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零下1°C】整理,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美人,甭穿了!》 作者:小鱼大心 第一章:姐是流氓姐怕谁?(一)   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流氓别看岁数!打从我五岁那年就知道抢夺临床小美男的肉包子,并威胁他如果敢说出去,我就将他的嘴巴咬掉开始,我就知道,我与“流氓”二字算是脱不了干系了。   作为一名资深的女流氓,我一直有一个远大的理想——有朝一日,我想成为一位备受瞩目的大人物!   到那时,我会被小弟们前后簇拥着。眼神儿向左一瞥,一名帅气的小弟就会凑上来,喂我一口肉包子;眼神儿向右一扫,另一位美型的小弟就会跑过来,喂我一大口的肉包子!啧啧……那叫一个香!每个纯肉馅的大包子,我就只咬一口。没办法,谁让我是大人物,我有钱呢?   我咽了口口水,揉了揉嗷嗷嚎叫着的干瘪肚子,背倚在一棵树上,眼睛紧紧地盯着T大的门口,等着我的“肉包子”出现。   此“肉包子”非彼肉包子。此“肉包子”是T大的校草,名字叫宁非白,长得那叫一个好看!自从两个月前,他开着跑车从我的面前飙过,我在连他的长相都未曾开清楚的情况下,便芳心暗许了。好吧,我承认,我是贼心萌动了。至今,我仍旧清楚的记得,当时的惊鸿一瞥,我好像看见了无数的肉包子在我的眼前飙过。那种情景,无法不令人心动。   后来,我通过搜寻、打听、追踪等一系列方式,终于找到了他,并不时的出现在他的周围,偷窥着他的一举一动,伺机而动!   别误会,我不是要抢劫,我只是想要……表白!   促使我做出这一决定的,原因有三。第一,今天是我二十岁的生日。第二,我接连做了两个月的“春梦”,夜夜梦见宁非白变成肉包子,飞进了我的嘴里,与我的舌头缠绵。第三,我没钱了,得找个长期饭票。   都说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像我这样初中毕业后就开始混日子的小流氓应该清楚的认识到一点,自己是压根儿就配不上宁非白那种住着别墅,开着跑车,从袖口处扯下一颗纽扣,都够我一个月口粮的T大校草。但是,我觉得,我们从人类的本质和需求上讲,却有着两大共同点。第一点,我们都是人类。第二点,我们饿了,都得吃饭。   别说我死不要脸。既然兜里没钱,我还要脸做什么?   我怀揣着紧张的心情,眼巴巴地眺望着,却迟迟等不到宁非白出来听我一番惊天地泣鬼神的表白。   郁闷中,抬眼一扫,看见了那个唯一一个被我收入帐下的小弟,正兴冲冲地向我这边跑来。   要说人比人,还真能气死人。   我收的这个小弟,年芳十七,名叫魏小侯,常被我戏称为魏小侯爷。据不可靠传闻说,魏小侯爷的祖上,那可是中国历史上最负盛名的谏臣——魏征!   啧啧……这名头,可够响亮的!   魏小侯爷的母亲姓于,来自江南,遗传给魏小侯爷一身水蜜桃似的娇嫩肌肤和一双泛着潋滟光泽的杏眼,以及一口听起来有些催眠作用的呢喃软语。   你可前千万别小瞧他。魏小侯爷打架的时候,出手那叫个黑啊!   丫有一个成名绝技,名曰——断子绝孙勇猛超帅无敌踢!实际上,就是踢裆脚!   但凡有人和他动武,他也不管你是男人还是女人,在虚晃几招之后,一准抬脚踢你裤裆!最绝的是,无论他的动作多么下作,他的表情始终很纯洁,眼神儿始终很无辜。至于他那些张牙舞爪、呲牙裂嘴、欲杀之而后快的表情,只有在面对我的时候,才会悉数展露出来。   哎……也不知道是我在他心中比较特别呢,还是我这个人本身就具有欠扁的特质?   好吧,我承认,尽管他有当流氓的潜质,但我仍旧不太待见他。其主要原因是:丫不但泪腺发达,还爱尿床!   最近几年我是不知道了,反正小侯爷在十三岁的时候,还曾以一招水漫金山,将我从梦中浇醒。   我隐约记得,我当时睡着正香,却梦见自家水龙头正往外哗啦啦地流着自来水。于是,向来不主张浪费资源的我,非常恼火地伸出了手,攥住了水龙头,狠狠地往回一拧!   惨叫声响起,魏小侯爷从此拒绝我同床共枕。其理由是,他怕变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尽管魏小侯爷口口声声说要远离我,但实际上,丫黏我黏得就跟一贴膏药似的。   就拿今天这事儿来说吧,我准备对宁非白表白,压根儿就没想叫上魏小侯爷。奈何魏小侯爷黏人的本事日渐精湛,想甩都甩不掉。   眼见着魏小侯爷跑到面前,我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后,继续盯着T大的门口等候猎物。   魏小侯爷两腿一弯,蹲在地上,仰起令人嫉妒的嫩脸,气喘吁吁地问:“元宝,你真喜欢那个宁非白啊?”   元宝?元宝!我虽然不介意魏小侯爷直呼我的姓名,但实际上,我更喜欢她他叫我一声姐。想我一脚能踢飞一名小学生,一口气能吞掉两斤肉包子,一拳头能砸死三只苍蝇的精装版女流氓,竟然拥有这么一个讨喜的名字,实在是有些不搭调!   我懒得和魏小侯爷探讨称呼的问题,伸脚踢了他一下,训斥道:“哪儿来得这么多废话?!去,给我买两斤肉包子去!”   魏小侯爷一摸兜,神色一变,说:“坏了!出来得太匆忙,忘带钱了!”   我在心里无力地哀号一声,伸手从裤兜里摸出一盒皱皱巴巴的阿诗玛,将其中仅有的一根香烟叼在嘴里,点燃。然后将烟盒随手捏成团,砸向魏小侯爷的脑门。   魏小侯爷被砸中,瞪了我一眼,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枚鸡蛋,照着树干一磕,将鸡蛋壳磕碎。然后用柔嫩的手指,将鸡蛋壳一点儿一点儿的扒干净。   我眼见着那颗煮熟的鸡蛋被小侯爷脱掉了厚重的外衣,露出了诱人的身子,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   魏小侯爷笑露出一颗十分可爱的犬牙,扬了扬手中的鸡蛋,对我说:“幸好我在兜里揣了一枚鸡蛋,否则就要和你一起饿肚子了。”   我忙点头,凑了过去。   魏小侯爷冲着我明媚一笑,说:“宁非白出来了。”   我忙转头看向T大的校门口,却哪里能看见宁非白的身影?知道被魏小侯爷耍了,我立刻又转回头,打算去抢魏小侯爷手上的鸡蛋。   魏小侯爷小嘴一张,将整枚鸡蛋含进口中,冲着我得意洋洋地一笑。   我见那枚鸡蛋在魏小侯爷的双唇间若隐若现,忍不住扑哧一笑,取下口中叼着的香烟,说:“你那嘴,和鸡屁眼都快如出一辙了。”   魏小侯爷一愣,想张嘴骂我。   我见准时机,以豹的速度弯下腰,抱住他的脑袋,张开大嘴,将舌头探入魏小侯爷的口中,利索地一勾,一吸,一咬,半枚鸡蛋就到了我的口中!   魏小侯爷被我的举动惊呆了,瞪大了水汪汪的杏眼,忘记了反抗。   我颇为得意地一笑,直起腰,将口中的半枚鸡蛋咬得嘎嘎作响!   魏小侯爷想要说话,却被鸡蛋黄呛到,忙捂住嘴巴,上气不接下气地咳嗽了半天后,终是瞪着含泪的杏眼,将口中的半枚鸡蛋咽下。他红着脸,绕梁三日地呜咽道:“我的初吻呐……”   我吧嗒了一下嘴巴,不屑道:“嚎什么?初吻那东西,早晚得给别人。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给我。再说,你那初吻,都没半枚鸡蛋好吃。”   魏小侯爷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地骂出两个字,“流氓!”   我将香烟重新叼到嘴里,眯着眼,故作高深地说:“别叫姐的小名。” 第一章:姐是流氓姐怕谁?(二)   魏小侯爷瞪了我一眼后,恶狠狠地说:“元宝,你回头去看看吧!”说完,转身就跑了。   我的心里立刻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莫非……宁非白就站在我的身后?我稳下心神,用食指掐灭了香烟,将只抽到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然后微微仰起头,吐出了口中的烟圈,随手整理了一下凌乱的短发,并深吸一口气,扬起唇角,露出自认为比较迷人的笑容,缓缓地转过了头。   不想,竟然看见一位戴着红袖标的大妈,冲着我缓缓地伸出了那只代表了劳动人民的手,十分开心地说道:“小子儿,随地扔烟头,罚款十元!”   我大受打击啊大受打击!虽说我的头发很短,面容清秀,满身痞气,但好歹我胸口还是有二两肉地!再者,为了与宁非白来场美丽的搭讪,我还特意打扮了一番,擦……擦了……一点点儿的唇膏。   我颤巍巍地挺了挺胸脯,说:“大妈,你错认了我的性别不要紧,但也不能坐地起价啊!谁不知道,随地扔根烟头,明码实价罚款五元,怎么到了你这儿,就涨价了?”   大妈瞄了瞄我那毫无分量的胸脯,笑开了一脸的皱纹,没什么歉意地说:“是大妈眼拙了。不过,这可不是大妈乱收费,你不知道现在的柴米油盐都涨价了吗?这消费品涨价了,人工自然也涨价了;这人工涨价了,如果罚款不涨价,那怎么能保证收入与支付的平衡?如何能有利于社会的稳定和经济的繁荣呢?小子儿……丫头,如果我这么说,你听不懂,那我就从头给你仔细地说说。”   我立刻摆手,表示自己已经完全明白。然后装模作样地摸向自己的裤兜,做出交罚款的样子,脚尖却偏向了一侧,准备随时逃之夭夭。   大妈眼神儿瓦亮,了然地一笑,说:“我年轻的时候,可是国家长跑队员。”   我听后,心中一惊,忙在不动声色中收回脚尖,然后开始悄悄地活动起自己的肩膀,想要以武力解决问题。咱是流氓,就要有当流氓的样子。不能够太尊老爱幼了,这样不符合我的气质。   大妈眼明手快,抬手一指,说:“看看,那是我家老头子。”   我顺着大妈的手指看去,但见一位年近半百的老大爷正站在梯子上修剪着树枝。他手中并没有拿电锯,而是拎着一把西瓜刀,但凡看见不符合他审美观的树枝,便一刀挥下!那力道,那速度,那手法,那……那……那叫个渗人啊!   老大爷好像知道我和大妈在看他,竟然侧过头,冲着我俩咧嘴一笑,露出了两颗参差不齐的黄板牙。   我立刻堆起笑脸,冲着大妈说:“大爷的身体够结实的哈!”   大妈自豪道:“我家那老头子啊,年轻的时候,是少林寺的俗家大弟子。”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从容不迫地蹲下,将那半截香烟捡起,叼在嘴里,点燃,用力地吸了一口后,站起身,笑嘻嘻地说:“大妈,我和你说,其实我并没打算扔掉这半根香烟,只不过是想将其掐灭,然后留起来,等烟瘾犯了再接着抽。”   大妈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几眼后,说:“丫头,不要脸的人我见过不少,像你这么不要脸的,还真是少见。”   我讨好地笑道:“物以稀为贵么。大妈就高抬贵手,放小女子一把吧。”   大妈冲我摆了摆手,神秘兮兮地一笑,说:“先放过你,走吧。”   我得令,忙转身离开。后来一想,大妈当时说得话很有玄机啊,什么叫“先放过你”?不过,等我回过味儿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脚踏进了大妈的圈套里,过起了一段令人匪夷所思的生活。话说当时,我可没这种认知。当时,我只想着快点儿离开,别站在这里继续丢人现眼了。结果,还没等我走出五步,便看见宁非白正懒洋洋地坐在跑车里,笑吟吟地看着我的热闹。   他身穿黑色衬衫,胸前的两颗扣子没有系,露出了小麦色的性感胸膛。他的发丝有些长,其中几缕垂在了眼前,使他看起来有几分的轻佻。他的眼睛微眯,像是喝醉了一样,带着几分若有若无的醉意和一点点儿勾人的艳色。说实话,是个女人就受不了男人的这种眼神儿。这种眼神会让你觉得,你就是他的宝贝,你就是他的唯一,你就是他渴望拥吻的那名女子!   我知道,宁非白不是个好人。甚至可以说,他这个人很滥情,甚至偶尔会同几个女人一同鬼混。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当我看见他车里坐着两名衣衫不整的T大校花时,压根儿就没有一点儿惊讶。   人是个奇妙的东西,虽然我明知道他这个人的私生活混乱到令人发指的地步,但我却挺喜欢他的。至少,他很真实,不会刻意低调,也不会故意装出高姿态。他很真实,真实到放纵自己的一切快乐,不顾任何人的感受。   流氓对大众情人,我觉得我和他会合得来。   我放慢脚步,快速思考着,在这种尴尬的情况下,要怎么开口和他说第一句。   我是应该先露齿一笑,说:“呦,你车里的那两个马子挺正点啊?”还是说:“哥们儿,有烟没?给一根?”或者说:“车不错,让我搭个顺风车呗?”   想来想去,我觉得第二种搭讪的方式比较容易让人接受。刚想张嘴,却觉得眼前红光一闪,宁非白的莲花跑车已经嗖地一声跑远了!   我这个气啊!我还没来得及表白,你跑什么跑?哪里跑?!   我撒腿就追!在追出去大概有八千米的路程后,宁非白终于良心发现,停下车,笑吟吟地看着我像条土狗似的趴在他的车门上喘着粗气,并打趣道:“你还真能跑。”   我跌坐到地上,大口喘息道:“我……我跟你……说……说个事儿。”   宁非白打了个响指,“说。”   我努力酝酿出一点儿口水,然后咽下,这才慎重其事道:“你这人真不是个东西!明知道我在车后面追,不但不停车,还溜着我跑!”   宁非白很无辜地耸了耸肩膀,说:“我没让你追。”   我笑道:“你别介意,我就是发泄一下而已。其实,我想和你说,我这个人挺好的,咱交个朋友呗。”   宁非白指了指他身旁那两名不停娇笑的校花,问:“这样的朋友?”   那两名校花立刻扭动着身体,挺了挺浑圆的胸脯,一边用轻蔑的眼神儿打量着我的胸脯,一边互相嬉闹着。   见此,我摇了摇头,很认真地说:“我不做妓女。”   两名校花齐齐变色,伸出爪子,就要下车来挠我。   说实话,就她们两个,都不够我练手的。虽说我不是什么黑带七段,但打小我就是混街边的孩子,从小到大经历过的战役,就算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我下手够狠,够黑,专往敌人最脆弱的地方发起猛攻。如果那两名校花和我对打,我一准儿会用皮鞋踢她们的脸,让她们既肉疼,又心疼。哦,对了,忘记说一点,我喜欢穿军用皮鞋。   宁非白拦住两名校花,似笑非笑地扫视着我的身体,说:“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由男人变性成为了女人,还是由女人变性成为了男人?无论是哪种情况,都足以证明一点,为你做变性手术的医院,很不成功。”   他这话说得阴损,我不由得脸色一变,皱眉道:“宁非白,你这话说得忒不地道了!”   宁非白指了指那两名校花,“你不也说她们是妓女么?”   我挑眉,问:“怎么,你介意?”   宁非白坦白地点了点头,回道:“他们现在是和我玩的,你这么说她们,不就是在侮辱我嫖妓么?你看看我,像是需要嫖妓的人么?”   我哈哈大笑,笑得那两名妓女,哦,不对,是笑得那两名校花的小脸阵阵发青。笑够后,我再次建议道:“宁非白,你这个人还真不赖。要不,咱俩凑合一下得了。你多接触接触我,就会知道,我这个人除了某些较为固定的缺点,其实还是能挖掘出一点点儿的优点的。”   宁非白冲着我温柔一笑,说:“你的性格我很欣赏,但你的外形不是我哈的那一款。等我玩够了,也许找你试试。”   我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看似不在乎地说:“成,你慢慢玩。我这也不过是打算先广泛地撒些种子,然后看看哪里长势好,最后在决定要守着哪块儿土地混日子。”丢人不丢面子,我死撑。   宁非白风流倜傥地一笑,将手伸向自己的名片夹,看样子是准备给我留一张名片。   我抢先一步,说:“我的鞋子确实是因为你而跑坏了,但你真得不用负全责,给个一千两千的,就成了。”   宁非白微微一愣之后,露齿一笑,非常上道地放下名片夹,然后打开了自己的钱包,从中抽出一叠钱递给我。   我伸手接过,然后冲着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好走。   宁非白送了我一记飞吻后,便一脚油门跑没影了。   我轻叹一声,一边数着钱,一边往回走。   啧……出手还是这么大方。一甩就是两千二百元!   哎……看来,宁非凡是真得不记得我了。   哈……为什么我还记得他呢?是因为我的身体里,流动着属于他的血液么? 第二章:欠抽的体质(一)   心情不爽,脾气就会变得很糟糕。   我一脸凶相地冲进了一家包子铺,冲着老板大吼一声,“十斤包子!”   老板被我的气势吓到,好半天才诺诺地回了一句,“卖……卖没了。”   我冷飕飕地瞥了他一眼后,转身出门,走进下另一家包子铺,皱眉吼道:“老板,有没有十斤肉包子?!”   这家老板在呆滞了三秒后,忙点头应道:“有有有……”   我满意地点点头,说:“那给我来五斤吧。”   老板脚步踉跄地走进厨房,给我装了五斤包子。   我拎着五斤肉包子走向一条僻静的小路,然后一屁股坐到了马路牙子上,一边欣赏着天边的火烧云,一边两口一个地吞咽着包子。   一个人影在我的右手边坐下,用那种超凡脱俗的语气说:“丫头,你可知,以物物物,则物可物;以物物非物,则物非物。物不得名之功,名不得物之实,名物不实,是以物无物也?”   我打了个激灵,忙转过头去看坐在我身边的人。这一看之下,不免有些愣怔,“大妈?”嘿!这位带着红袖标的大妈不是在T大附近混的吗?怎么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了?真看出腿脚不一般了!   大妈点头微笑,意味深长地说:“丫头,我们又见了。”   大妈的笑容是如此的祥和,大妈的眼神里充满了睿智,大妈的声音里透漏着看透人生的了然,这一切的一切,使她看起来就像是一位深藏不漏的高人,准备随时对我指点迷津。   我的精神随之一凛,缓缓地张开了嘴巴,狠狠地打出一个喷嚏后,揉了揉鼻子,打趣道:“大妈,你不是来追缴罚款的吧?”   大妈直视着我的眼睛,不答反问:“丫头,你相信命运吗?”   我扑哧一声笑开了,问:“大妈,你还兼职算命啊?”   大妈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我,将我脸上的那点儿玩世不恭的笑容生生地逼了回去。我有些不自然地挪了挪脚,使劲儿咧了咧嘴,赔笑道:“大妈,你到底想说什么啊?”   大妈正色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要认真听好了。丫头,你和我一样,是被命运选中的人,将要肩负起维护历史秩序,扼杀蝴蝶效应的人!我知道我现在说这些,你一定不会相信。所以,我要做一些事情,让你相信我的说辞。下面,我要告诉你的是,你的手机将马上响起。”   大妈话音刚落,我的手机便响起了撕心裂肺般的歌声,吓得我手指一抖,差点将半个肉包子掉地上去。   我忙收敛心神,掏出手机,看见了一组陌生号码的来电。   我刚想要接下接听键,却听大妈喝道:“别接!”   我的手一抖,非常巧合地按下了接听键。紧接着,我就听见两个大妈的声音在对我说:“都说不让你接了,害我又多花了两毛钱。”   我转头去看大妈,但见她手上正拿着一款苹果最近推出的手机,并且很从容地按下了挂机键,说:“那是我的号码,你存一下。”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靠!”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将她的手机号码存在了我的手机里面。原本还以为她真会两下子呢,没想到,还是被她给耍了。不过,这大妈的身上处处透漏着诡异,我还真不敢得罪她。欺软怕硬,是我保命的基本常识。   大妈问:“你怎么不问问我是怎么知道你的手机号码的?”   我将手中的半个包子咬近进嘴里,含糊道:“信息时代,想弄个别人的手机号码,那还不容易?好歹不论,我在这片也算是混出名气的,谁不知道我宝姐啊……”   大妈瞪了我一眼,说:“少跟我贫!你想想,有什么想要问我的?”   大妈这话说得奇怪,好像我问她什么,她都会给我一个超乎寻常的回答。可是,我问她什么好呢?问姻缘?问事业?算了,如果她说我的命犯孤星,一生碌碌无为,我岂不是要郁闷一会儿?想了想,还是决定问一个比较简单的问题,“大妈,你刚才说得那个什么‘物物物’的,是什么意思?”   大妈高深莫测地看了我一眼后,说:“那句话的意思啊,你……回去用百度搜索一下,就知道了。”   我一脑门黑线,决定彻底无视这个人。   说实话,如果不是因为我跑,跑不过她;打,打不过她家老头子,我早就翻脸走人了!“尊老爱幼”这个词儿,在我的词典里,其解释就是:尊重那些爱护幼苗的老人。对于那些不爱护幼苗的老人,我尊重她个屁!这位大妈明显是来耍我玩呢。其摧残、误导、蒙骗幼苗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   大妈见我不再搭理她,于是陪了个笑脸,说:“丫头,你是聪明人,我也不跟你绕弯子了。实话和你说吧,我这里有一份工作,挺适合你的,你干不干?”   我从方便袋里掏出一个肉包子,吊儿郎当地问:“干啥?每天蹲在树丛中,看谁扔根烟头就跳出来罚他十元钱?没兴趣。”   大妈劈手夺过我的包子,用饱含激情的声音说:“这份工作,可以让你游遍大江南北!可以让你看尽天下风景!可以满足你窥视他人秘密的心理!可以让你笑看宫斗,玩遍江湖!可以让你流连在各个朝代的美男之间!潇洒,畅快!”   大妈每说一句话,我的眼睛就瞪大一分。等大妈做最后陈词的时候,我一把夺回她手中的肉包子,然后揉了揉自己发酸的眼角,说:“我对图书馆管理员的工作不感兴趣。”   大妈的嘴角啊,眼角啊,眉梢啊,在集体抽-搐了几秒后,终于慢慢归于平静。她冲着我伸出大拇指,咬牙切齿道:“好,好得很!你很有想象力,这点很好。那么接下来即将发生的事情,请你也一定要保持这种良好的想象力。”说完,她对着空气打了个响指,喝道,“老头子!”   我屏住呼吸,眼睛紧紧地盯住前方,却没在这条寂静的小路上看见那位喜欢轮着西瓜刀修理树枝的大爷。   我偷偷地嘘了一口气,暗道:幸好那位大爷没有凭空出现。坐在我右手边的这位大妈就够神神叨叨的了,要是再凭空出现一位坐在我左手边的大爷,我非得疯……疯……疯啦!   妈妈咪呀,大爷是啥时候来的?他坐在我的左手边有多长时间了?为什么我一点儿都没感觉到他的存在?   我想跑,奈何两腿发麻,动不得分毫。我直愣愣地盯着大爷,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张开嘴巴,用声音为自己造势,大声喊道:“大爷!你轻功不错啊!”   大爷的身子一抖,一手拍向自己的胸口,一手揉了揉自己的耳朵,责怪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大爷我的耳朵又不聋!”说完,夺走我手中的肉包子,塞进自己的口中,有滋有味地咀嚼了起来。   我抿了抿嘴唇,低下头,伸出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一把钱,然后用右手从中捻来捻去,最后选出一张十块钱,以恭敬地态度交到大妈的手中,诚恳道:“大妈,我错了。这是我随地扔烟头的罚款钱,你收好。如有需要,我可以做一份深刻的自我检讨。但眼见着日落西山,你和大爷也应该回家做饭了,就别在这里和我耗着了。耽误了二位的晚饭,我会愧疚的。”   大妈拍了拍我的右手,语重心长道:“丫头啊,你难道就不明白,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吗?不过呢,既然你有这份孝心,怕我们两个老家伙饿到,那我们就勉为其难,接受你的孝敬吧。”说完,将我左手中攥着的一把钱悉数抽走,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那动作流畅的,不要脸至极! 第二章:欠抽的体质(二)   我的眼中泛起了凶光,攥紧拳头,冷声道:“你可以打我的脸,但不能拿我的钱!”说这话的意思,主要是想吓唬吓唬她,让她知道钱对于我的重要性。   不想,大妈听了我这话,却浑然不觉我的危险指数急剧上升,而是轻描淡写地喊了声,“老头子。”   但见大爷一跺脚,愣是将好好儿的板油路震出一条约有一指宽,两米长的裂缝!   我……傻……了……   半晌过后,我吞了吞口水,说:“大爷,地震高发地带你就甭去溜达了。有些事儿,咱还是得避嫌的。”妈妈咪呀,这一脚要是踩在了我的脸上,我的脑袋还不得立刻变成豆腐脑?!   大爷呲牙一笑,抬起手,从方便袋里拿走了一个包子,再次塞进了自己的口中。   我一边在心中打着小算盘,一边将剩下的肉包子悉数塞进大爷的怀里,脸上露出阿谀奉承地笑,“大爷,看来咱爷俩儿都挺好这一口的。话说缘分也无外乎如此。不如,你就收我作关门大弟子得了。我啊,天天给你买各种各样的包子,保证让你吃得无比嗨皮。”   大爷没说话,大妈倒是开口了。她说:“如果你答应去做那份工作,老头子和我的武功自然都会倾囊相授。”眼神一凛,“到时候,你想踢谁的场子,就能踢谁的场子!”   闻听大妈此言,我的小心肝那叫一个颤抖啊!为毛刚开始我会觉得大妈和蔼可亲?为毛大妈现在看我的眼神,就好像是屠夫在给母猪喂食?既充满了期待,又闪烁着残忍?   我想学武功,但不想成为被人利用的工具。万一他们让我做些我不愿意做的事,那可如何是好?我是应该一开始就管好自己的好奇心,坚决地拒绝?还是应该向下探探路子,问清楚利与弊,再做决定?怕只怕,知道得越多,他们越不会放不过我。   在我的犹豫不决中,大妈呵呵一笑,说:“怎么,没胆了?”   我耷拉着肩膀,苦哈哈地回道:“嗯。我有些害怕。”   大妈瞪我一眼,喝道:“你少跟我装孙子!你小子……丫头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实话告诉你,我们之所以找上你,不但是因为你够狠、够毒、够无耻、够下流,外加不学无术,死不要脸,还因为你的特殊体质!”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瞪起无辜的眼睛,说:“大妈,你一定是找错人了!我真的不具备你所说得那些‘优点’!我这个人其实是很善良的,狗咬我一口,我都不敢咬狗一口。”   大妈面色稍缓,说:“其实呢,你也不是没有优点。你能为朋友两肋插刀。”   我立刻补充道:“为了自己能插朋友两刀!”总之,我现在就一个原则,和大妈对着干!她说东,我就说西。她说西,我就往北靠。   大妈笑着瞪我一眼,似笑非笑地说:“你就别和我大妈我贫嘴了。丫头,大妈我只问你一句,灵魂与身体分离的滋味,好受么?”   沉默,诡异的沉默,恐怖的沉默……   大妈的话,就好像是一道闷雷,狠狠地劈中了我的天灵盖!   我知道,我此刻的脸色一定十分苍白,苍白得没有一丝人气,看起来就像是……死人。是的,死人。即使我环抱住自己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却仍然无法抑制那些由骨头里散发出来的寒冷。   我以为我会觉得恐慌,但实际上,我只是觉得有些冷。   至于为什么不会觉得恐慌,那是因为,当你一次又一次地看见自己的身体躺在床上,而你的灵魂却可以像一只幽灵般四处游荡;当你一次又一次地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却又奇迹般一次又一次地活了过来;当你一次又一次地活了过来,却又必须重复面对死亡对于饥饿程度的考验!你会在这个周而复始的过程中体会到各种非常极致的感受,其中包括亲吻死亡的绝望。至于那些被人知道秘密后所产生的恐慌,实在是小菜一碟,不值一提。   大妈见我如此,轻叹一声,点了点头,说:“你很坚强,一次又一次地挣扎在死亡线上。我知道你所有的感受,因为我和你一样,也曾经历过那些恐怖的事情,明明看得见自己的身体,却又回不去。”   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大妈,大妈拍了拍我的肩膀,接着讲道:“你不知道的是,像我们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少。但是,能活下来,并没有疯掉或者自杀的人,却少之又少。你应该听过一句话,苦难又多重,能力就有多大;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重。”   我很诚实地摇了摇头,“我没听过这句话。”   大妈面不改色地道:“没听过也没关系,我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这话啊,是我刚刚想到的。等你晚上登陆QQ的时候,可不能将这话当成自己的QQ签名来用。如果要用,必须标注上,出于《李菜花之名言录》,懂不?否则,那是剽窃,赤裸裸地剽窃!我啊,正打算为自己这经典的一生出本书,名字就叫《李菜花之名言录》。”   我哀号一声,说:“大妈,你就说正题吧!”   大妈立刻正色道:“丫头,大妈和你说得就是正题啊。你知道剽窃他人的文学作品,是多么不厚道的一件事情吗?这件事,说小了,它是人品问题。说大了,那就是历史问题!不但会扭曲历史,而是还会闹出人命地!”   我耷拉着脑袋,抓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含糊道:“大妈,我最后给你五分钟的时间,你随意。”   大妈目露凶光,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扑上来修理我一顿。   我掏出手机,慢悠悠地说:“还有四分二十三秒。”   大妈深吸一口气,咬了咬牙,直奔主题,说:“穿越,懂吧?”也不等我回答,便自顾自地继续道,“穿越分两种,一是灵魂穿越,二是灵魂和身体一同穿越。但无论是哪一种穿越,都是违反了时空平衡法则,是不被允许的。   “这几年,化工业污染严重,破坏了时空的平衡,有些地方出现了时空漏洞,导致一些本应该死去的人穿越到了另外一个时空。   “我们远的不说,就说那些穿去清朝的小丫头片子们,一个个儿牟足了劲儿地往阿哥堆儿里门钻。这个会吟几首令人赞叹的好诗,那个会唱一些令人闻所未闻的好歌,还有攻于心计,按兵不动的,但一出手,就必然是深谋远虑,足智多谋,让阿哥们另眼相待。   “说白了,那些诗啊歌啊的,统统都是抄袭和盗版!你抄袭盗版了圣贤们的诗词,那等那些圣贤们长大了,你让他们吟什么诗,搞什么创作?那些圣贤们不开口还好,一开口一准落个剽窃和抄袭的罪名!你说,人家冤不冤啊?   “还有那些所谓的宫斗啊,谋略啊,无外乎就是因为看了两遍《雍正王朝》,知道一些内幕,从而玩起了宫斗,觉得自己是一个人物。   “这些小丫头片子们,差点儿搞得人家康熙皇帝二十四个儿媳妇都是穿越来的!雍正那人不错,挺有抱负的一代天骄,却被这些穿越来的儿媳妇们闹得有些神经兮兮的。到了晚年,更是疑神疑鬼的厉害,甚至杀了好多大臣。你说,那些大臣们死得冤不冤?   “有些穿越者还算头脑清醒,知道要尊重历史,没有为了自己的那点儿私欲而企图改变历史。但是,穿越者大多数都不甘心居于现状。他们想要扭转乾坤,想要改变历史。殊不知,一但历史被扭曲,世间将大乱,有些人将不会出生,有些人则会马上死去。因此,我们常说,要尊重历史!   “接下来,我就要说说你的工作的。” 第二章:欠抽的体质(三)   我做了一个且慢的手势,“我可没答应要做那份工作。”   大妈眼睛一眯,“你就没有一点儿责任心?!”   我耸肩,“你都将我定义为狠、毒、无耻、下流了,我哪里还能承担起责任心这么伟大的词儿啊!”   大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你就不好奇我让你做什么?”   我大了个哈欠后,这才回道:“好奇,但不想……”   我话未说完,但见大妈眼神一瞥,向我的身后看去,我忙求饶道:“大妈,大妈,你是我亲妈还不成吗?你就别再喊‘老头子’了!你一喊,我就心惊。你说吧,到底让我干啥啊?横竖我就这一条贱命,随你折腾还不成吗?”   大妈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送给了我一记“丫头很识时务”的眼神,这才说道:“你的工作其实很简单,就是……刺杀穿越者!”   我的心啊,肝啊,脾啊,肺啊,这个颤儿啊!   不是想不到,是压根儿就没敢往那上面想!   我屁股一抬,蹲到大妈的面前,颤巍巍地伸出爪子,抓住大妈的手,哀号道:“大妈,我真的真的真的不是那块料啊!”   大妈拍了拍我的手背,笑眯眯地说:“组织信任你!放手去干吧!横竖你就那一条贱命,随便折腾!”   我继续哀号道:“大妈!我从来没有杀过人啊!”   大妈脸一绷,教训道:“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所以已经不能算是人。灵魂穿越者,他们霸占了别人的身体,迫使别人的灵魂徘徊在身体之外。那种感觉,你应该不陌生。虽说你的灵魂会主动脱离身体,但你可曾想过,当你想要回到身体里的时候,却发现你的身体已经被另一个灵魂占领了,你作何感想?如果你发现那个灵魂不但占你的床,花你的钱,还睡了你的男人,你又作何感想?!”   我咬牙道:“我想……我想我们的品味至少应该是一样的。”   大妈暴怒,又要叫“老头子!”我忙安抚道:“你别叫,我说实话。如果哪个灵魂敢占了我床,花了我钱,睡了我男人,我一准儿将她吊起来,用锋利的铁质抠耳勺挖她的肉!初步估计,几十万勺下去后,她还能看见自己的心脏在跳动!”   大妈咽了口口水,说:“这份工作,果然很适合你。”   我哭丧着脸回道:“大妈,我和你说实话,我也就敢欺负个小学生什么的,真不敢杀人!”   大妈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我可告诉你,你不杀他们,他们可是会在无意识的状态下杀了你,或者你身边的人!”   我长大嘴巴,“啥?”   大妈轻叹一声,说:“历史被扭曲,会产生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让你去杀人。但是,如果你不杀了那些企图更改历史的穿越者,那么你眼前的一切,都可能在瞬间灰飞烟灭,变得不复存在。你可以想象,那些应该死的人,没有死;而那些应该活着的人,却死了。这活啊死呀的,与谁家的祖先有关联,就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子孙后代。   “所以,丫头,你要记住,你不是在杀人,你是在救人!你要杀的人,早就应该死了。而你要救的人,却不只是一个人,而是很多很多的人!   “我和老头子都老了,已经不容易混进王府或者皇宫里去,去接近那些有能力改变历史的穿越者,去设计出那些完美到无懈可击的刺杀方案。我们这一行,其实就像是一阵风,即使吹动了某个朝代的涟漪,却也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从大妈的眼睛里,我能看到一丝无奈和不忍。我微微垂下眼睑,选择了沉默。   大妈接着道:“丫头,我知道接受这一切对于你而言,很难。但是,我实在找不出比你更适合这份工作的人。从你生下来开始,你的灵魂便会经常离开身体,四处游荡,然后又会莫名其妙的回到身体里去。这一切,就仿佛是一场荒诞的怪梦。然而,你的饥饿,你的虚弱,你那冰冷的体温,却骗不了人。   “其实,你的灵魂之所以会与身体分离,其主要原因是因为你的身体无法随着你的意念而动。这么讲吧。这就好比小马拉大车。你的灵魂有着跨越时空,行走在平衡空间的能力,但你的身体却无法配合你完成自己的使命。”   大妈语重心长地说:“丫头,你好好儿考虑一下我的提议。如果你能接受这份工作,我就能帮助你,让你的灵魂与身体不再分离。”   我苦哈哈地问:“我能摇头说‘不’么?”   大妈笑得十分慈祥,站起身,说:“虽然我们允许一些不懂事的小朋友说一声‘不’,但那些小朋友却再也不会有机会说第二声‘不’。大妈我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就是手头上有那么百十来号的人命罢了。丫头,你好好儿想想吧。”   大妈说完这话,并没有在我的眼前消失,而是弯下腰,伸出手,一把抽走了我攥在右手的最后十块钱,揣进了自己的裤兜里,美其名曰:“老了,腿脚不好使了,得打个车回家喽。”   我的眼中流露出凄惨的神色,身子前扑,抱住大妈的大腿,嚎叫道:“大妈,你不能将我最后的十块钱也拿走啊!这事儿如果说出去,让我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啊?!”   大妈推开我,冲大爷打了个响指,“走!”   大爷十分厚待地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似想要安慰我,实则却是将那空空如也的塑料袋拍在了我的肩膀上,然后也背着走,跟在大妈的身边,走了。   二人迎着晚霞,渐行渐远。   风中,飘来二人那饱含深度的话。   大爷对大妈说:“你不是说要打车走么?”   大妈说:“有那十块钱,干什么不好?打车,浪费!”   我忽然有种想要嚎啕大哭的冲动!   我到底是遇见了高人,还是遇见了神棍啊?啊!啊!啊!   我原本以为,自己已经是坑人的鼻祖了,没想到,今天还真让我遇见了两个完全不要脸的老东西!竟然连坑人鼻祖的钱,也敢坑!其行为,简直令人发指啊!   我吸了吸鼻子,从地上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头也不回地向着与二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走出大约五十来步之后,我从袖口里掏出一款最新上市的苹果手机,手法利索地拔出手机卡,扔到路边,然后将手机拿在手中把玩着。   嘿!你还别说,这新款就是不一样!不但功能全,而且样子就是漂亮!   大妈都一把年纪了,拿着这个好东西也是糟蹋了。   哎……可惜的是,如果不是大爷上来拍我肩膀一巴掌,我一准儿能从大妈的裤兜里掏回自己的钱。   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手机,我咧嘴一笑,算了,我就不和大爷大妈一般计较了。这款手机啊,送到贼六那里去,最少能帮我当成新家伙卖出去。初步估计,少不了六千!   我一路哼哼着自己改编的《我不做大哥很多年》,渐行渐远,“我不做扒手很多年,我不爱冰冷的床沿。不要逼我动怒,不要逼我下手,哦我会翻脸……” 第三章:谁与我生死与共?!(一)   我现在住得地方十分特别。   它远离闹市的喧哗,位于风景秀丽的郊区。这里有大片的绿化面积和成群的巴洛克风格建筑。住在我周围的邻居,都是非富即贵的有钱人。   我所住的房子,在此片小区中,是占地面积最大,最高,最抢眼的一间!   按理说,能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我也应该是个有钱人。但实际上,我确实就是个穷痞子。   说到这里,你应该猜到我住在什么地方了吧?   怎么,还没猜到?   如果还没想到,那么我就只能明确地告诉你,我现在居住的地方,正是——锦绣公墓!   呵呵,特注,我既不是鬼,也不是这里的守墓人,而是……钉子户!   知道什么叫做钉子户么?   就是不畏强权,不畏生死,不畏恶势力,勇于和开发商做阶级斗争的人!   其实,我爷爷才是正宗的老一辈钉子户。而我,只不过是继承了爷爷的固执,继续守着自己的独家小院而已。   我的独家小院坐落在锦绣公墓的正中间,总共占地面积约为二百多平方米。其中包括一间八十多平的房子,和一百二十多平的院子。   爷爷在世的时候,那院子里种满了蔬菜。现在,院子里长满了杂草,看起来十分适合拍摄恐怖片。   我的房子属于那种老式的结构,勉强算得上是两室一厅一卫吧。大卧室没有门,直接与客厅相通。客厅里摆放着一套老旧的沙发和一套实木餐桌。那套餐桌由一张桌子和六把椅子组成,很结实,是爷爷亲手做的。客厅里还有一台在市面上很难找到的老旧电视,是我用来打发时间的工具。   爷爷在世的时候,大屋是爷爷住的,我住在小屋。爷爷去世后,我住在了大屋,小屋则是改成了杂物间。   这套房子虽然老旧,但如果放在市里,那就值钱了。即使它坐落在锦绣公墓的院里,也是价值不菲的。眼下,我除了它,一无所有。然而,即使在我饿肚子的时候,我也从未想过要卖掉它。   这里,不但是我的家。还见证了爷爷的固执与智慧。   想当初,锦绣公墓到这里搞开发,周围的几个邻居都在拿到钱后搬走了。而爷爷却说:“活人凭什么要给死人让地方?两个字,不搬!”   断水啊,不要紧,我们家有口井。掐电啊,更不要紧,那走电字儿的东西,忒浪费钱了,关了更省心!至于截煤气管道?呵呵……不好意思,我家还没安装上那么先进的东西,一直都是灌液化气罐地。   爷爷的固执让开发商傻了眼,却奈何不了这个干瘪瘦弱的老头子。他们也曾找来地痞流氓恐吓爷爷,爷爷却说:“你们最好动手推我一下,让我这个老头子死了算了。这样,保险公司还能多赔给我家里人一些钱。”   由此可见,我的痞子行径,完全遗传至爷爷。   后来,锦绣公墓建成后,爷爷就躺在院子里的摇椅上,一边听着喜气的二人转,一边喝着茶水,看着死者家属哭丧。   有一次,当一位官员的棺材正要往墓地里下葬时,爷爷的小录音机里正好播放着《猪八戒拱地》。   “哧溜溜他拱开了头垄地呀,八戒我这脸上露了笑容。哧溜溜他拱开了两垄地呀,八戒我这心里头真轻松。哧溜溜他拱开了三垄地呀,留着给大嫂种点大葱。哧溜溜他拱开了四垄地呀,栽点地瓜再种点花生啊。哧溜溜他拱开了五垄地呀,拱得八戒鼻子疼啊……”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所谓的黑色幽默,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再后来,开放商找到爷爷,雇佣他为守墓人。每个月给八百块钱,啥活儿都不用干,只要消停一些,别在白天放《猪八戒拱地》,晚上放《秦雪梅吊孝》,就成了。   爷爷同意了。以后,白天放《秦雪梅吊孝》,晚上放《猪八戒拱地》,不但照常自娱自乐,还能每个月拿八百块钱。   半年前,爷爷去世,我按照他吩咐的,将他的骨灰埋在了后山。   爷爷临终之前让我发誓,要祖祖辈辈守在这里,永远都不可以搬走。   我发誓要守在这里。因为,这是我的家,唯一的家。   现在,我独自一个人住在锦绣公墓里面,每个月都有八百块的收入,小日子倒也逍遥快活。我四周的邻居不是暴发户有钱人,就是位高权重的官员。虽然他们不是人,但我们也算是相处愉快,从未发生过口角。呵呵……很好。   魏小侯爷曾经问过我怕不怕鬼?我记得我是这么回答的,“如果有鬼敢吓我,我就抛刨开他的坟,取出他的大腿骨,炖汤喝!”虽说有明文规定,人死后必须火化,但是很多的有钱人,并不喜欢自己在死后变成骨头渣子,所以总能想到办法,将自己完整地土葬。对于他们的这些不想变成骨头渣子的想法,我表示理解。毕竟,有些人生前就是人渣,死后自然不想变成骨头渣子。   魏小侯爷听完我的话后,在好长的一段时间里,一看到猪的腿棒骨就吐。其状,惨不忍睹。   想到魏小侯爷的那个怂样,我忍不住咧嘴一笑,脚步轻快不少。   眼见着即将走到锦绣公墓的门口,眼前却突然窜出五条人影!我脚步微顿,偷偷地瞄眼背后,果然,我的身后又多出了五个条人影,封住了我的去路。   一对十,打不过,静观其变。我在快速而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彼此的优劣势之后,扬起了漫不经心的笑脸,对堵住我去路的人说:“乔老三,你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的地盘上瞎转悠什么啊?”   乔老三一脸横肉,杀气腾腾地说:“元宝,你架子很大啊。我乔老三请你过去喝茶,你竟敢放我鸽子?!不得已,我只好亲自来请你喽。”   我这个人向来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于是赔笑道:“喝茶就不必了,我不好那口。你要是有心,就请我吃火锅吧。” 第三章:谁与我生死与共?!(二)   乔老三见我如此配合,脸色稍缓,抬手就要摸我的脸,“不错,挺上道。”   我将头一偏,躲开他那只腥臭的大手。   乔老三不悦道:“怎么,不给摸?你真当自己是镶了金边的?我告诉你,我乔老三想要上的人,无论他是男人还是女人,没一个跑得掉!今天,你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伸手将站在他身边的女人推出,淫笑道,“元宝,你命好,我妹子看中你了。你自个儿选,今天晚上是陪我,还是让我妹妹玩死你?!”   乔老三那妹妹叫乔莉,和她哥一样,一脸横肉,是个下作的东西。二人是我们这里出了名的“雌雄淫兽”。   我见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也没啥不能说的了,于是挑眉道:“乔老三,你对你妹妹可真够好的啊。我寻思着,你妹妹是不是应该跟你叫爸啊?”   乔老三和乔莉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在寻思过味后,气得脸都扭曲变形了。   就在我准备动手的当口,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一步步来到我的面前,瞪着不满的杏眼,埋怨道:“元宝,你怎么总是招猫逗狗的?”   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将魏小侯爷扯进这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儿中来!结果,每次打架的时候,几乎都有他。我十分怀疑,他在我的身上装了一个卫星定位仪。   事已至此,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顺着魏小侯爷的话说:“这大半夜的,公狗母猫要发情,我有啥办法?难道让我将它们逮住,公狗敲了?母猫缝了?”   乔老三和乔莉的脸已经扭曲成了麻花,看起来怪渗人的。   魏小侯爷咧嘴一笑,那小样子是如此的天真美好,但出口的话却非常值得人深思。他说:“那就敲了呗。”话音未落,但见魏小侯爷一脚踢出,正中乔老三的裤裆!   乔老三那扭成麻花的脸瞬间归位,整个人如同雕刻一般变得静止不动。   在魏小侯爷踢出飞脚的同时,我一拳头轰在了乔莉的脸上!在她那杀猪般的嚎叫声中,与魏小侯爷一起拔腿就跑!所谓的心有灵犀,无外乎如此。   说实话,我和魏小侯爷的逃跑神功已经练到了九成,奈何敌人拥有一辆二手小面包,不多时便追上了我们,将我俩堵截在了墙角。   这个时候,已经不用说什么废话了。拳头,飞脚,你来我往。若不玩命,就得被他们玩死!   所幸,乔老三他们觉得对付我这么一个不入流的女流氓,是不需要动刀动棍的。所以,今天他们来堵我,并都没带家伙。否则,我命休矣。   拳打脚踢中,我和魏小侯爷终究不敌,被按倒在地。   我吐掉口中的血水,看向鼻青脸肿的魏小侯爷,见他并没有什么大碍后,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对乔老三说:“乔老三,你丫地一点儿都不懂情调!女人在前面跑,你就在后面追,追到了也不能拳脚相向啊!”   乔老三捂住裤裆,呲牙裂嘴地吼道:“臭!你给我他妈地闭嘴!老子今天非干残废你们不可!”   乔莉捂着血流不止的鼻子,尖声嚎叫道:“干死她!干死她!”   我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拖时间,想办法,于是冲着乔莉眨了眨眼睛,说:“莉莉啊,看来你不是真心喜欢姐姐啊。”   乔莉气极,踩着高跟鞋,快步走到我身边,照着我的后腰就是一脚!   嗷……妈地!痛死我也!   乔老三冲着他旁边的一个男人吼道:“妈地!扒了那的裤子,你们轮番上!”   魏小侯爷忙扭着身子喊道:“别上她,别上她,她有病!”   乔莉一脚踩在魏小侯爷的屁股上,使劲儿捻了捻,喝道:“你骗谁呢?!”   魏小侯爷冲着乔莉嫣然一笑,如同小猫般喵喵地叫道:“姐姐,我没病。”   我一听这话,就知道魏小侯爷打得什么算盘,当即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魏小侯,你敢?!”   魏小侯爷冲着我瞪起了眼睛,吼道:“我怎么不敢?你就是有病!”   我这个气啊,当即回吼道:“你他妈地才有病!你有痔疮!”   魏小侯爷鼓起了腮帮子,刚要回击,就被乔老三打断了。乔老三吼道:“都他妈给我闭嘴!”随即指挥道,“把那小子的裤子扒了,老子就来看看,他到底有没有痔疮!”   眼见着魏小侯爷的裤子被扒掉,我的眼睛瞬间红了!不是因为想要哭,而是因为愤怒!   魏小侯爷将脑袋转向一边,不让我看见他此刻的表情。   我心如刀绞,恨不得杀人!   就在乔老三将那两只腥臭的大手,伸向魏小侯爷的时候,我长腿一扫,将乔莉摔倒在地!紧接着,我挣脱开按住我的两只手,扑到乔莉的身上,脱下她的一只高跟鞋,将那锋利的鞋跟对准乔莉的眼睛,厉声喝道:“放开他!否则我刺穿你妹妹的狗眼!”   乔老三没想到我会来这一手,立刻停止了对魏小侯爷的侵犯。   魏小侯爷从地上爬了起来,背对着我提好裤子。   就在这时,有一辆警车从远处驶来。   乔老三有些慌乱,冲着我喝道:“把她放了,我们今天不再为难你们!否则,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我冷笑一声,也懒得和他说那些撑场面的话。站起身,照着乔莉的后腰踢了一脚,骂道:“滚!”   快走两步,来到魏小侯爷的面前,刚想伸手去拉他的手,却见魏小侯爷的眼睛瞬间瞪大,然后胳膊一扫,将我推到一边。   与此同时,乔莉手中攥着的铁器,插进了魏小侯爷的腹部!   我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脑中一片空白,不知道都发生了什么。直到乔莉被乔老三拖上面包车,绝尘而去,我这才恍然回神儿,忙冲到魏小侯爷的面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   魏小侯爷的格子衬衫上有一点鲜血,然后瞬间晕染开大片的血迹。   他攥住我的手,缓缓地抬起脸,冲着我笑露出一颗锋利的小犬牙,然后将额头顶在了我的脑门上,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慌了,乱了,用颤抖的声音唤着他的名字,“魏小侯,魏小侯……” 第三章:谁与我生死与共?!(三)   警察将我们送到了医院。   医生对魏小侯爷进行了“紧急救治”。从验尿到验血,从CT到彩超,经过十多项检查后,医生终于十分郑重地告诉我,“你的朋友没事。他只是被一只指甲锉捅刺伤了腹部。等会儿包扎好,就没事儿了。不过,你不能轻视这点儿小伤,最好住院观察几天。”   我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忍住暴打医生一顿的冲动,咬牙道:“既然是一眼就看明白的小伤,你为什么还让他做那么多的检查?”   医生一脸严肃地说:“我是一位有职业道德的医生,必须对病人负责。既然你们来到医院,就得全面检查一下,这是我对你们这些病者负责的一种表现。好啦,我给你开张单子,你也去检查一下吧。”   我问:“检查哪儿?”   医生看我一眼,说:“就先从头部开始检查吧,然后看看胸腔,子-宫,颈椎什么的……”   我说:“去你妈个蛋!”   医生脸色一变,往后挪了挪椅子,皱眉道:“你怎么骂人啊?”   我神经兮兮地一笑,说:“息怒息怒。我这个人,有时候脑袋不太灵光。其实,我是有病的。我一直想不通,我怎么就那么爱吃人肉。医生,你是个认真负责的好医生,以后啊,我隔三差五就来看看你,你一定要帮我治好啊!”说完,就向着医生扑去!   医生吓得撒腿就跑,却被我一个旋风腿扫倒在地。   我抬起脚,照着他的身体一顿猛踹!   他一边躲闪,一边嚎叫道:“别打了!别打了!再打我叫警卫了!”   我冷笑一声,说:“你敢叫警卫,我立刻就剥光了自己的衣服,说你非礼我!”   医生傻了,求饶道:“姑奶奶,你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吧!”   我说:“乖儿子,你如果再敢坑广大劳动人民的钱,我就……废了你!让你变成中国最后一名太监!”   医生连连称是,我又踹了他一脚,这才走出了门诊,去看被送去包扎的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的伤口已经包扎妥当,左手上也点上了吊瓶,此刻正躺在临时病床上吧嗒吧嗒地掉着眼泪。   我一看他的眼泪儿啊,小心肝就忍不住开始颤抖!   我快步走到他的身边,调侃道:“你说说,你一个小爷们儿,怎么就那么爱哭?!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不也没哭吗?”   魏小侯爷用那双水汪汪的杏眼瞪了我一眼,特委屈地说:“我一点儿都不想哭!就是泪腺发达!控制不住!”   我拍了拍他的脸蛋,笑嘻嘻地问:“疼啦?”   魏小侯爷一拍床铺,喝道:“放屁!”脸色一白,伸手捂住自己腹部的伤口,小声道,“你被捅一下试试!”   我啧啧道:“你小子,帮我挡指甲锉的时候,不是挺有种的吗?这会儿怎么啦?”   魏小侯爷的俏脸一红,低声求饶道:“别提那个指甲锉了,成不?”   我眨了眨眼睛,暧昧地说:“不提就不提。不过,你的肌肤是不是也忒柔嫩了?一个指甲锉都能捅得你大出血。”   魏小侯爷咬牙道:“元宝,你再说一遍试试!小爷我今天拼了这条命,也要……”   不等他说完,我将手放到了他的伤口上,轻轻地一按。   魏小侯爷的身体一抖,两行清泪瞬间奔流而出。边哭边骂道:“元宝,你真不是个东西!”   我嘿嘿笑道:“你才知道我不是个东西啊?说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跑锦绣公墓去做什么?打算和女鬼来场浪漫的约会么?”   魏小侯爷撇嘴道:“我是打算给女鬼过生日去的!”   我眼睛一亮,伸出手:“呵呵……来来,礼物上缴。”原来,这小子没忘记我的生日啊。   魏小侯爷指了指自己的嘴巴。   我长大眼睛,不可置信道:“你不是要和我说,你的那个破初吻就算是我的生日礼物了吧?”   魏小侯爷的脸红了,吼道:“我是说,那枚鸡蛋就是你的生日礼物!”   我也回吼道:“放屁!我就吃了半个!”   魏小侯爷瞪起了眼睛,“谁让你非要守在T大门口,等着对宁非白表白的?!活该!”   我刚要张嘴,就见那两名送我们来到医院的警察走了进来。其中一名警察对我们说:“今天接到报案,说锦绣公墓那里有人正在持刀抢劫。你们俩个谈谈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和魏小侯爷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我们被抢了!”   那名警察接着问道:“过程?都被抢了什么?”   我气愤道:“两千二百多块钱,都被抢走了!具体过程就是一伙人堵住了我和小弟的去路,然后实施抢劫。我们奋起反抗,结果遭遇那些人渣的痛殴。我小弟还不幸被他们重伤!”   警察问:“你看清楚那些人的长相了吗?”   我摇头,“天黑,没看清。”   警察又询问了两句后,便与我拜拜了。   我知道自己的回答经不起推敲,但和谐社会,谁都是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在做事。   而我之所以不深究,并不是因为不记恨乔老三兄妹二人,而是另有打算!   魏小侯爷似乎有些困了,声音含糊不清地说:“元宝,你说被抢了两千二百多块钱的时候,表情特真实。”   我倚靠在床边,略显疲惫地闭上眼睛,随口应道:“是么?”魏小侯爷殊不知,我今天确实让人抢去了两千二百多块钱呐!   沉默了一会儿,魏小侯爷忽然问道:“对了,你兜里不是没钱吗?拿什么给我交得医疗费啊?”   我勾唇一笑,得意道:“刷卡呗。从你钱包里找到的卡。没想到,你小子的零花钱这么多,以后可不许自己偷着花,知道吗?”   魏小侯爷惊讶道:“你……你知道我的密码?”   我撇嘴道:“我用你的生日试了一下,不成。然后用了我的生日号码,成了。就你那点儿智商,都在我兜里装着呢。”   魏小侯爷无语了。好半天,他才开口道:“元宝,你给我家打个电话吧。告诉我妈,我晚上不回去住了。”   我轻声道:“放心吧。已经打过了。我和于妈妈说,你晚上和我一起住。”我老妈和于妈妈是闺蜜,而我则是于妈妈家里的长期食客。因此,为魏小侯爷请个假,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魏小侯爷嘟囔道:“我妈就不担心,他儿子被‘辣手摧草’?”   我眼都不争地嗤笑一声,打趣道:“你的那根草啊,早就被我摧残过了。要不是怕你伤自尊,我早就告诉你了,我曾经为你换过尿布。”   魏小侯爷的磨牙声传来,着实有几分可爱。   我一想到魏小侯爷那“含羞带怯”的表情,心里就发痒,忍不住睁开眼睛,看向魏小侯爷。结果,我发现魏小侯爷的身子变得透明,好像随时会凭空消失一般!   我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忙坐直身子,使劲地眨了眨眼睛。   这回,我看清楚了。   魏小侯爷仍然躺在临时病床上,他的身体并没有变成半透明的,他的表情还是恼羞成怒的样子。   我呵呵一笑,又闭上了眼睛,觉得自己有些神经紧张,需要休息了。然而,不晓得为什么,我始终觉得有些心慌。皱了皱眉,睁开眼睛,再次看向魏小侯爷。   这一看,吓得我半条命都快没有了!   魏小侯爷正在变得透明!他的脸,他的手,他的头发,甚至是他的衣服,都在随着他一同变得透明!   我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但却无法解释我所看到的一切!   我的身子在颤抖,却不敢触碰魏小侯爷的身体,怕自己救不了他,反而伤害到他。   我不敢告诉他我所看见的一切,只能努力保持平静,试探性地问:“喂,你需不需要住院啊?”   魏小侯爷摇了摇头,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含糊道:“元宝,我有些困,等打完点滴后,你叫我起来,我们回家去。”   我怕他睡过去就会消失不见,忙逗弄他说:“别睡别睡,睁开眼睛,让姐姐我亲亲。”   魏小侯爷的唇角上扬,却没有回我的话,而是睡着了。   我的心咯噔一下,陷入到深深的恐惧之中。   怎么办?我应该怎么办?找医生?不行!如果医生来了,会将魏小侯爷将成怪物一样进行研究。我能怎么办?我可以怎么办?如何才能救魏小侯爷?怎样才能保住他的命?!   焦急中,我想起大妈对我说过的话。她说:历史被扭曲,会产生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她说:你可以想象,那些应该死的人,没有死;而那些应该活着的人,却死了。这活啊死呀的,与谁家的祖先有关联,就会直接影响到他的子孙后代。   思及此,我忙掏出手机,想给大妈打个求救电话。结果,一掏手机才想起来,大妈的手机被我偷走了,卡被我扔路边了,我要上哪里去找她?   我从来没有哪一刻像此时这样恨自己!恨自己手欠!恨自己无能!恨自己胆小怕事!恨自己没有维护正义的那颗赤胆红心!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一点。如果我现在跑去T大门口找大妈,一准儿得等到早晨。即使等到早晨,也未必能等到大妈。   我在魏小侯爷的床边踱着步,脑中飞快地想着办法。   对了!我有大妈的手机!我可以查看一下,看看大妈是否在她的手机里存储了大爷的手机号码!   说干就干!   通过那已经破碎的手机触摸屏,我终于查找到“老头子”三个字!我激动不已,险些热泪盈眶。来不及感慨,忙用自己的手机,给大爷拨过去一个电话。   等待电话接通的这个过程,就好比一个人面对着一望无垠的滚滚黄沙,那么恐惧,那么紧张,那么渴望…… 第四章:为卿狂(一)   当电话接通的那个瞬间,我几乎要雀跃得跳了起来!   我冲着手机吼道:“大爷大爷,我是元宝。大妈在吗?我有急事找她!”   大爷不紧不慢地说:“她啊,她正在生闷气呢,说不接任何人的电话。”   我微愣,问:“大妈生什么闷气啊?”   大爷答道:“她新买的手机丢了。”   我苦哈哈地说:“大爷,大妈的手机在我这里呢。你让她别生闷气了,赶快接我电话,否则要闹出人命啦!”   大爷慢悠悠地说:“嗯。那你等着,我给你叫她。”   大概过了三分钟,大妈才接起电话,开口就骂道:“你个死丫头……”   我忙拦住她那“诲人不倦的热诚”,焦急道:“大妈,改天我给你留出一整天的时间,随你骂!眼下,我有急事找你。我家的魏小侯爷出状况了,身子变成了半透明的!快来救驾吧!”   大妈这会儿倒是干脆,直接问:“位置?”   我快速报出自己的所在位置。   大妈说:“在医院里人多嘴杂,很多事不方便。你把他带回锦绣公墓,我们也马上赶过去。”   我应了一声后,拔掉了魏小侯爷手上的点滴管,然后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手背,感觉到一丝温度后,这才稍微放下心。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地将魏小侯爷背在了自己的背上,然后快步向医院外面走去。   路过急诊室门口的时候,差点儿与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撞到一起。   我定睛一看,原来面前的人正是那位被我教训了一顿的医生。   老熟人见面,我眉毛一挑一笑,问:“有车没?”   医生向后退开一步,满眼戒备地问:“你……你想做什么?”   “我要去锦绣公墓,你开车送我去。”不待他反抗,我便目露凶光威胁道,“你要是不去,我以后天天来找你‘看病’!”   医生瑟缩了一下,咬了咬后牙,一狠心,说:“我送你去!”   上车后,我抱着魏小侯爷坐到了后面。   医生在开车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地通过后视镜偷窥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怕他看出魏小侯爷的异样,于是吼道:“看什么看?!”   医生忙直视前方,装出认真开车的样子。可不一会儿,他的眼神儿又通过后视镜瞟了过来,小声问:“你的那位朋友怎么了?”   我抱紧魏小侯爷,冲着他冷笑道:“快死了。如果你继续这样慢悠悠的开车,等到了锦绣公墓的时候,正好能赶上给他下葬!如果他下葬了,我就弄死你,让丫当陪葬品!”   我不知道自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有多狰狞,但从医生的表现上来看,他是把我的话当真了。   车子在夜色中飞快的行驶,就好像是一只正豺狼追赶着的兔子。   当我下车时,大娘和大爷已经等在了锦绣公墓的门口。   大爷将魏小侯爷抓在手中,随随便便地往肩膀上一扔,就那么轻轻松松地扛着走了。   我微愣过后,忙追了上去,打开锦绣公墓的小门,绕过一座又一座的墓碑,将大爷大妈请进了我现在居住的小屋。   眼见着大爷要将魏小侯爷扔在我的双人床上,我忙说:“轻点儿,轻点儿……”   大妈逗乐道:“哟,你这丫头也知道心疼人了?”   我抱住大妈的胳膊,讨好道:“大妈,咱直接步入正题,成不?你帮我看看,魏小侯爷这是怎么了?”   大妈正色道:“丫头,如果你没忘记我和你说过的话,就应该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我拍了拍自己那发紧的太阳穴,说:“大妈,如果历史被扭曲,不但魏小侯爷会消失,就连我们这些人,也有可能被瞬间秒杀,对吗?”   大妈点了点头,沉重道:“对。因为历史有太多的不可预见性和不稳定因素。一个人,也许就是一段历史。也因此,一个举足轻重的人,也可以毁灭整段历史。在历史面前,人就是尘埃。这么说很矛盾,但也是实际情况。”   我抿了抿唇瓣,问:“是不是,只要我杀了那些企图改变历史的穿越者,就可以了?还是说,无论那个穿越者是如何的安守本分,我都要杀了他?”   大妈眨了一下眼睛,略显调皮地说:“关于这个问题啊,原则上讲,但凡穿越者,都是必须要杀掉的!但是呢,穿越者不是也分魂穿和身体穿越两种么?如果是身体穿越,那就说明那个穿越者并没有死,只不过是误入时空裂缝而已。如果她想回到原来的时空,你可以帮助她。但是,如果她想改变历史,那就非杀她不可了。还有,你要记得,如果帮助那个穿越者回到原来的时空,一定要记得抹去她的穿越记忆。   “至于那些魂穿的人,就甭客气了,统统杀掉!他们本来就已经死了,只不过是无意间进入到了另一个时空,附体到刚刚死去,或者重病不起的人身上。   “丫头,你可以用来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好好儿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吧!”   我看了一眼已经呈现半透明状的魏小侯爷,咬了咬牙,恶狠狠吼道:“干!”   大妈欣慰地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道:“丫头,你的这个决定,将会改变你的一生。你会得到很多,同样,也会失去一些。”   我呵呵一笑,说:“得失之间,无需计较。你还是帮我看看,怎么能让魏小侯爷变回吧。”   大妈说:“眼下,能帮助魏小侯爷的人,只有你了。”   我愣了一下,抬手指向自己的鼻子,疑惑道:“我?”   大妈很肯定地说:“对。就是你。魏小侯爷的先祖被一个穿越者设计陷害,快要命悬一线了。魏小侯爷的身体之所以会变得透明,也正是因为此种缘故。其实,魏小侯爷的变化,只有我们三个人能看见。在其他凡夫俗子的眼中,魏小侯爷的身体还是好好儿的,只不过是人陷入到昏迷中而已。”   我诧异道:“我以前怎么看不见人体的这些变化?”   大妈得意地一笑,回道:“那是因为,我今天帮你开了天眼!”   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觉得异样,这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去。如果我真的像二郎神那样,在额头上多长出一只眼睛,非得郁闷死我不可。   我晃了晃小腰,扭了扭脖子,又摇了摇胳膊,然后一抬头,以一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恶狠狠地说:“大妈,你说吧,这回让我去杀谁?!”   大妈呵呵笑道:“瞧你那样,哪里像是去杀人,倒像是去找人打架。我跟你说,刺杀穿越者可是一个技术活,不能莽撞行事。这回啊,我们要杀的可是一位大人物。要做的,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灭门!”   我的腿有些抖,但仍然强迫自己变得冷静,做出一个切脖子的手势,刻意压低声音问:“灭门?上下几口,连人带狗,一个不留?”   大妈微微一愣,嘴角开始抽筋,“不用……不用连人带狗。嘿!我这儿都和你说得什么啊?你个死丫头,都把我绕蒙了!事情是这样的,魏小侯爷的先祖中,有一位名人叫魏征。”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说:“不会吧,魏小侯爷的先祖,真得就是那位中国史上最负盛名的谏臣魏征?” 第四章:为卿狂(二)   大妈瞪我一眼,说:“你闭嘴,先听我说!魏征早年值隋末战乱,曾投瓦岗起义军,后入唐,被李建成引用为东宫僚属。他虽然在李建成的帐下效劳,但一直颇受李世民的器重。如果按照正史发展,在经历了‘玄武门之变’之后,李建成死,李世民继位,魏征受到李世民的重用。但现在问题却出在了李建成的身上。眼见着‘玄武门之变’即将发生,李建成却发生了意外,陷入昏迷。与此同时,一名穿越者的灵魂钻进了他的身体里,将李建成的灵魂顶了出去!   “这回好了,穿越者知道自己会死于‘玄武门之变’,怎会束手待毙?他正寻思着怎么弄死李世民,捎带着,魏征也被算计在内了。”   我拍了拍大妈的肩膀,嬉皮笑脸道:“大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直接下手弄死那个盗版李建成不就得了?”   大妈摸了摸自己的脸,感慨道:“想接近那些王侯将相,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我已经年老色衰,就算能混进盗版李建成的府邸里,也顶多被派去厨房,当个烧火的老妈子。哎……岁月啊……”   我忙打住大妈那滔滔不绝的感慨,说:“我明白了,你是想让我去色-诱盗版李建成!然后,弄死他!”   大妈扫我一眼,不屑道:“色-诱啊?还是算了吧。总之一句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让李建成这个人,死在‘玄武门之变’,就成了!尊重历史,懂不?!”   我笑吟吟地说:“懂。”   大妈皱了皱眉,说:“我怎么觉得,你不懂呢?”   我嘟囔道:“你说得又不是英文,我咋就不懂了?”   大妈笑了,“懂就成。”   我问:“如果穿越者的灵魂占用了李建成的身体,那原先属于李建成的灵魂又跑到哪里去了呢?”   大妈说:“一般来讲,一个人的身体里,只能承载一个独立的灵魂。当穿越者占据了李建成的身体,李建成的灵魂自然就被挤了出去。基本上,但凡被穿越者占用了的身体,很难再夺回来,除非等到穿越者的身体变得十分虚弱,甚至昏迷。这个等待的过程是有期限的,如果在七天之内还等不到, 那就只能哭着去投胎了。   “也有一些很顽强的灵魂,死活不肯脱离自己的身体。这样的话,就容易出现我们所谓的‘多重人格’症状。”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攥紧了拳头,昂首挺胸道:“大妈,我已经最好准备,随时可以跨入另一个时空,去将那些企图改变历史的穿越者,一个接着一个地弄死!为了维护正义,为了拯救人类,冲啊!”   大妈和大爷目光呆滞地看着我,看样子被雷得不轻。   大爷对大妈说:“既然丫头想好了,那咱们就送她去吧。”   我忙抱住大爷的胳膊,献媚道:“大爷,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先跟你老人家多学两年武艺,然后再去。”   大爷说:“不就是杀个人吗?你直接砍他就可以了。”说完,手一抬,将那把他用来砍树枝的西瓜刀递给了我。   “不就是杀个人吗?呵呵……呵呵呵……大爷果然不是凡夫俗子啊!”我的唇角开始抽筋,颤巍巍地接过了西瓜刀,看向大妈,再次为自己争取道,“大妈,你就这么打发我去唐朝了?听说那边物价挺高的,你是不是给我两块金砖用用啊?”   大妈将两手一摊,露出一副老痞子的嘴脸,“维护正义的使者家里,也没有余粮啊!”   我吸了吸鼻子,情真意切道:“那你好歹也给我找个伴儿啊!身手能赶上大爷的,也就成了。”   大妈了然地点了点头,说:“我也想给你找个伴儿了,可惜现在不实行包办婚姻。这个伴儿啊,还得你自己找。”   我无力道:“按照你的说法,一切都得靠我自己了?”   大妈呵呵一笑,赞美道:“太聪明了!”   我蹲在地上,双手抱头,做最后的挣扎,“像我这样的人,扔到古代去,装女人没人信,装男人还没有喉结,你让我可怎么混啊?”我……华丽丽地悲哀了。   大妈蹲到我的面前,胸有成竹地说:“我有法宝!”   我眼睛一亮,忙伸出手,“拿来,拿来!”   大妈打了个响指,说:“我都替你想好了。你到古代以后,无论是想扮演男人还是女人,都需要一头飘逸的长发。”   我忙点头,激动道:“对呀对呀。大妈,接下来是不是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你能不能将我的头发瞬间变长?”   大妈鄙视道:“你春晚看多了吧?我上哪里给你弄奇迹去?这个头发的问题啊,挺好解决的,等会儿天亮了,你找家美发店,把头发接长了,也就行了。”   我张了张嘴,无语了。   大妈接着道:“至于你所谓的喉结啊,这个更简单。”   我撇嘴道:“你不是想让我在嘴巴里,含一颗山楂吧?我可跟你说,我能将山楂含到嗓子眼,但不能保证它不顺着我的食道,掉到胃里去。”   大妈不搭理我,直接喊了声,“老头子!”   大爷轻轻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走到我的面前,蹲下,扬起了脖子。   我一看,傻了!大爷的脖子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喉结!一个是货真价实的喉结,另一个是盗版!   我睁大眼睛,问:“大爷,你一说话,那个盗版喉结是不是就会消失啊?”   大爷呵呵一笑,反问:“你看它消失没有?”   喉结,还是两个,并没有因为大爷说话而消失。   我兴奋了,忙央求道:“教我教我!这实在是太神奇了!”   大妈站起身,作高深状,“放心吧,会教你的。等你练好了这种气功,想在哪里鼓出一个包,哪里就能鼓出一个包。”   我瞧着大爷的那两个喉结,心思又是一动,眼神瓦亮地对大妈说,“大妈大妈,我能不能练到一口气鼓出两个大包?”   大妈扫了一眼我的胸部,掷地有声地说:“能!”   我从地上一跃而起,亢奋地吼道:“需要多长时间?!”   大妈很平淡地回道:“也就五十来年吧。”   我的心,拔凉拔凉地……   试想,等我活到七十多岁的时候,终于可以一口气憋起两个大包,然后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挺着充了气的胸脯,傲然而行。此情此景,为毛让我就觉得渗得慌咧?!   了解内情的人,知道我那傲人的胸部是我苦练了五十年的气功,用一口气憋出来的;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我长了两肿瘤呢!靠! 第四章:为卿狂(三)   大爷说:“时间不早了,我们走吧。”   我指了指魏小侯爷,问:“他怎么办?等天亮后,会醒过来吗?”   大爷扫了眼魏小侯爷,很云淡风轻地回了句,“暂时……死不了。”   我将眼睛转向大妈,大妈立刻解释道:“只要你尽早完成任务,他就不会有事。放心吧,我们会替你照顾他的。”   我咬了咬牙,拼了!   我说拼了,大家应该知道我是为了谁才会选择拼了。在这里,就不将那些口号喊出来了。在魏小侯爷一直昏迷的前提下,我选择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让含蓄成为我暂时的美德。等魏小侯爷醒来后,也许我会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然后吸着口水躺在床上,等着他“人债肉偿”!   嘿嘿……肉啊肉,香喷喷嫩滑滑的肉。   哦,我最爱的纯肉馅大包子!   。。。 。。。。 。。。 。。。。 。。。 。。。。   二十年磨一贱,今朝终于露锋芒!   大爷夸我是聪明的,因为我仅用了三个小时,就学会了如何用一口气憋出一个包。   唯一令人郁闷的是,这个包有些不稳定,会在我的脖子上东跑西窜的。而且,只要我一开口说话,这个包就会消失。时间不等人,我只能另找时间,按照大爷传授的秘诀,继续苦练了。   头发接长了,花了三百五十元,大妈消费。因此,大妈并不准备在我上路前,请我吃最后一顿饱饭。呃……这话说得怎么有些渗人呢?   闲话少说,一些准备就绪,我要出发了!   二十年磨一贱,今朝终于露锋芒!嘿!怎么又是这句?因为我紧张呗!   我是真的真的真得很紧张!   谁知道我会不会真得进-入另一个空间,谁知道我会不会成功的返回到古代,谁知道啊谁知道,谁知道我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我穿着唐朝的男装,腰间挂着一把缠着破布的……西瓜刀。身后背着一个包裹,包裹里装着一套女装和五斤肉包子。脖子上挂着一条麻绳,麻绳的吊坠是一个鸡蛋大小的“时空路由器”。这个小东西乍一看就像是一块由木头雕刻而成的鸡蛋,土里土气,没啥特点,但实际上,它的身上雕刻着各个朝代的名字。你只要打开开关,点击任何一个朝代的名称,然后选择相应的时间和地点,就可以踏入另一个空间,降落到你设定的那个地点。   “时空路由器”上,不但刻有我所知道的那些朝代,还刻有一些我闻所未闻的朝代与国家。   例如鸿朝,玖朝,岳朝,以及凤国,瑞国,赫国,烙国,慈国,睿国,渠国等一系列国家。   大妈对此的解释是——不知道并不代表不存在。   “时空路由器”确实是一个很强大很无敌的好东西。   它不但能够消除人类的部分记忆,还能帮助我将灵魂和身体捆绑在一起,让我的身体可以和我的灵魂一起穿越在各个时空。   我想,我不会轻易用它抹去谁的记忆。因为,无论记忆是痛苦的,还是快乐的,它都是当事人的私有物。只有当事人才有权利选择遗忘或者释怀,任何人都无权掌控别人的记忆与情感。   “时空路由器”这个东西对于跨越时空而言,还有两个弊端,一是需要速度作为推动力,二是需要身体腾空作为条件。   因此,我被带到了这里。   望着脚下的悬崖,听着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我颤抖着双腿,攥紧了“时空路由器”,问身后的两个人,“大……大爷大妈,你们确定,我这么跳下去,就能到唐朝?不……不会是到地府吧?”   大妈说:“你不都根据时差调整好进-入唐朝的时间,和选择好降落地点了吗?没错,跳吧。别忘记按下‘时空路由器’的开关,要不然你还真能直接跳进地府里去。”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两眼一闭,双腿一蹬……哎呦,不成,我腿抽筋了!   我哀号道:“大妈大妈,我感冒了,头痛,鼻塞,还迎风流泪!”经过昨晚的一顿折腾,我是真的感冒了。   大妈一声暴喝:“老头子!”   我只觉得后屁股一痛,身体便瞬间腾空而起,张牙舞爪地向着悬崖下载去!   空中,只留下我那声嘶力竭地吼声,“我他妈还没按下开关哪!” 第五章:跟哥混,有肉吃!(一)   事实证明,人在害怕的时候,是会攥紧手指的。所以,我还是下意识地按下了“时空路由器”的开关。   在急速的下坠过程中,我很想看清楚自己是怎么跨越时空的,但我还是孬种了,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当身体触碰到实物的时候,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还活着!真的还他妈地活着!   对于陌生环境的恐慌,让我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自己受到某些刺激,然后扯着嗓子嗷嗷大叫。于是,我闭着眼,用手摸了摸身下。   这一摸不要紧,致使我的心脏咯噔一下,差点儿偷停!   手下的触觉是柔软的,温热的,甚至是……带毛的!   妈妈咪呀,我莫不是掉到了哪位全-裸的美男子身上吧?   我有些激动了。   接下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会不会是他见我姿容俊俏,心头一喜,情根深种,强吻之?我呢,是应该宁死不从,还是欲拒还迎?还是说,他会先虐我,再虐我,然后终于拜倒在我的硬骨头下,开始怜惜我?或者说……   我还在为自己的艳遇进行种种假设,就听不远处传来一声厉喝:“有刺客!”   我撇了撇嘴,暗道:真没创意!   张开眼睛,但见一粗布打扮的家丁,正指着我大吼大叫。我不打算搭理那个家丁,而是想回过头,用一招失传已久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先迷惑了男主角再说。却听见那个身穿粗布衣的家丁用痛彻心扉的声音嘶吼道:“来人啊,来人啊!刺客把猪压死啦!”   我的小心肝一抖,努力转动吱嘎作响的颈椎骨,看向那被我压在身下的,眼睛大大的,睫毛长长的,肌肤红润的……猪!   那头长相富贵的猪,在深情款款地与我对望一眼后,终于死得瞑目了。   我心中凄然,一骨碌从猪圈里爬了起来,然后一脚踢开了那名家丁,撒丫子就跑!   不跑?等着被抓?我可丢不起那个人!   虽说“时空路由器”可以设定降落地点,但因为我并不了解唐朝当时的地理,所以只能把降落地点设定在魏征现居所的周围。没想到,竟然直接掉进猪圈里去了!要不是我感冒了,鼻塞得严重,也不会闻不出猪圈里特有的味道。   杯具的是,我第一次跨越时空,不但压死了一头猪,沾了满身猪粪,还落得一个被众人追打的下场。更杯具的是,我的鞋底下踩了猪粪,在攀爬墙头的时候,没踩住墙面,身体瞬间失去平衡,四仰八叉地摔倒在地。说实话,在这个阳光明媚的天气里,我确实看见了满天星斗。   两名家丁扑了上来,三下五除二地将我捆绑成了粽子。   我尝试着和古人交流,陪着笑脸说:“大哥大哥,我不是坏人。”   那名被我踢了一脚的家丁吼道:“闭嘴!你把魏大人家里唯一一头怀着四头小猪仔儿的老母猪给活活儿压死了!还敢说自己不是坏人?!”   我无语问苍天了。   我原本以为,此等小事儿顶多会被家丁们上报给管家,不曾想,他们竟然直接将我压去见了魏征!   当我被压进一间十分寒酸的大厅,看见一身粗布衣服的魏征魏大人时,我终于明白,我是个罪人啊!我竟然压死了魏大人家里那头怀着四头小猪仔儿的老母猪,这让我情何以堪啊?!   初步估计,那头老母猪,是魏大人家里唯一能吃的肉,唯一能卖几个钱儿的牲口。   我跪在冰冷的地面上,仰视着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眼泪从眼角缓缓滑落……   魏征皱了皱眉,问:“你就是压死那头老母猪的人?为何哭?”   我吸了吸鼻子,诚恳道:“听闻魏大人刚正不阿、两袖清风,是位人人称赞的好官。我原本不信,所以特意跑来看看。没想到,一失足压死了大人家里那唯一一头怀着四头小猪仔儿的老母猪!我内心十分愧疚,情难自禁,所以泪如雨下。   “如果大人不嫌弃,就让我戴罪立功吧!让我侍奉在大人左右,当一个家丁。如果你不需要家丁,我也能当一名合格的粗使丫头。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了小贼,建得了茅房!”   见魏征嘴角微微一动,我忙又说道:“魏大人请放心,我绝对不是来刺杀你的。就我这手法,说杀人,那简直是个笑话。”   见魏征又要说什么,我忙又补充道:“魏大人请放心,我不是来偷你银子的。说实话,我都怀疑你家里有没有银子。”   见魏征还要说话,我再次一狠心,说:“我绝对不是敌人使用的美人计,不会在半夜三更爬上你的床,破坏你的家庭团结!”   见魏征不语,我不乐了,嘟囔道:“大人,你倒是给个痛快话儿,到底让不让我留下啊?”   魏征扫我一眼,略显无奈的一笑,然后越过我,向外走去。   我微微一愣,心道:这魏征一直绷着脸吧,看起来挺吓人的。没想到,他在一笑之下,那双眼睛竟然变得潋滟起来,和魏小侯爷还真有几分神似。如果不是那三缕胡须使他显得有些老气,丫一准儿是个顶着娃娃脸的中年正太啊!萌啊!太萌了!谁想到,那个敢和唐太宗李世民对着死磕的中国史上最负盛名的谏臣,竟然是个藏在胡须下的中年正太?!   我以无比敬仰的眼神,追随着魏征的身影,看着他走出门口,对着一人行了一礼,听着他唤了一声,“秦王。”   秦王李世民?嘿!我今天还真是走了“猪屎运”,竟然一起见到两位历史名人!   我很激动,激动到有些颤抖。我再次堆起无比敬仰的心情,逆着光线,仔细打量起秦王李世民。   金色的阳光在李世民的身体周围勾画出一片耀眼的金色光晕,为其镀上一层犹如天神般不可侵犯的金色光芒。因为逆光,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但却被他那天生的王者气度所折服,打由心底产生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真的,一看见他,我就好像看见了一座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矿!   我不由自主地长大了嘴巴,看着他一步步的走进大厅。就在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只觉得鼻子里一阵搔痒,忍不住……打了一个大喷嚏!   但见李世民一个高蹿起,嗖地一声跳出一丈开外,动作潇洒地一抖衣袍,坐到了一把椅子上。   与此同时,魏征忙伸出手,紧张地喊道:“不可……”   话音未落,李世民的身体已经随着那把缺了一条腿的椅子倾斜到一边,扑通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要说人家李世民不愧是做皇上的料,即使跌坐到了地上,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站起身,然后十分从容地负手而立,气度非凡地笑了笑,对魏征说:“放心,本王会赔偿的。”   书上说,李世民敬重魏征,如此看来,确实如此。只不过,书上没说,李世民竟然具有黑色幽默细胞!   我想笑,不敢;憋着吧,又憋不住。最后只能可怜兮兮地小声问:“请问,我能笑吗?”   李世民看向我,点了点头,说:“准了。”   我笑了,笑得险些抽死过去。   李世民其人,果然如书上所说,是一位十分俊美的男人。他身穿白底银边的华美衣袍,腰间系了条青色玉带,脚蹬一双银色长靴,头戴一顶玉制发冠,将一半的长发收拢其中,另一半的长发整齐地垂在身后。除了腰间的一块玉佩,他的身上没有佩戴任何一样多余的饰品。这样简洁大方,又不失王者气度的装扮,十分容易给人留下好感。   他的面容俊美,身体修长。他虽然不苟言笑,但那双眼睛却给人一种很温和的感觉,让人觉得他是一个很宽容豁达的人。他的鼻梁很挺拔,看上去非常有主见,是个厉害的人物。他的嘴唇不薄不厚,既不会让人觉得他能言会道,又不会让人觉得他属于沉默寡言的类型。   总体来说,李世民给人的感觉,挺不好定论的。   呵呵……就当我没说。   想想也是,如果一位帝王能让我轻易看透他的脾气秉性,那么他真的不用混了。 第五章:跟哥混,有肉吃!(二)   征将李世民请到另一把较为完好的椅子上落座,然后在李世民的示意下,坐在了他的左手边。   我知道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在李世民和魏征同时打量起我的那一刻,我渐渐收了笑,老老实实地跪在地上,等着领导们的发落。   然而,领导们好像忘记了我的存在,开始聊起了家常。   我知道,他们在我这个来历不明的人面前,是不会聊出什么机密内容的,但是,也请二位注意一下形象,别谈那些类似于“小葱拌豆腐很好吃”之类的话题,成不?尤其是在我还被捆绑着的前提下!   我有些不爽地轻咳了两声,试图引起二位领导的注意。   大厅里诡异地沉默了片刻之后,李世民率先开口询问道:“下跪何人?”   我立刻将自己早已杜撰出的身家背景报上。我说我是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因为仰慕秦王风采和崇拜魏大人的廉明,所以不远万里赶来,想要看看心中的偶像。我将家里的父母名讳,以及所住地址都一一交代清楚,争取最大限度地取得他们的信任。我不怕他们派人去调查我,因为这一来一回,没有两三个月是搞不定的。   听完我的杜撰之后,魏征让家丁将从我身上搜去的包裹和西瓜刀呈上。   包裹打开后,露出了一件女装和无数个被压得稀巴烂的肉包子。   魏征看了看西瓜刀,又看了看肉包子,总结道:“应该不会有人背着这么多的肉包子来刺杀我。”   李世民走到我的面前,说:“把手伸出来。”   我冲着那两名家丁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赶快把绳子给我解开,没听见秦王要看我的小手么?   两名家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魏征,见魏征点头后,这才赶忙上前两步,将那捆绑着我的绳子解开。   我揉了揉酸痛的手腕,然后规规矩矩地将双手举过头顶。   李世民看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手心与手指肚上均无老茧,应该不擅长使用刀剑和射箭。手背上有些薄茧,应该是捶打某物的原因。”   我满眼惊诧地抬头,暗道:这个李世民不会是福尔摩斯穿越来的吧?   对上李世民那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目光,我只能“坦白从宽”,情真意切道:“是的,我承认,我总是用手捶打墙面!每当我望着那一望无垠的大好河山,内心就会变得感慨万千。我只是一介女流,既不能驰骋马上为保家卫国而战,又不能经营商行为大唐盛世出一份力!每思及此,心痛万分,愧疚难当,便会挥拳打墙,以发泄心中痛苦!”实际上,我手背上的那些薄茧,都是打人打出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平时打架斗殴时都穿着鞋子,此刻脚底板上一定能长出两指厚的老茧!   此话一出,果然令李世民如遭电击,让魏征深感惭愧。   李世民很激动,也不顾我身上还残留着不少的猪粪,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眼神真挚地说:“大唐的子民,如果都像姑娘这般,大唐盛世,指日可待!还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眼含热泪,回道:“我叫元宝。”   李世民微微一愣,点了点头,点评道:“很讨喜的名字。”放开我的手,转身,对魏征说,“魏大人,如果你不介意,这位姑娘本王就带走了。”   魏征正色道:“她压死了我那只怀着四头小猪仔的老母猪。”   李世民爽快道:“放心,本王会连同那把椅子一并赔偿给你。”   魏征眼含赞赏地点了点头。   我跟着李世民一同走出魏征那寒酸的府邸。   临行前,我情真意切地对魏征说:“魏大人,你一定要保重啊!”千万要扛得住盗版李建成的算计!否则,魏小侯爷的小命休矣!   魏征见我真情流露,便冲着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李世民坐进马车,然后示意我也爬上去,与他同车。   我想,既然人家领导都不嫌弃我这一身猪粪味儿,我也就别自贬身价,非要跟着马车跑了。   坐进马车后,我有些紧张,开始与李世民大眼瞪小眼。   在互瞪了三分钟后,李世民忽然一掀袍子!   我立刻目不转睛地盯着被他掀起的位置看,暗道:他啥意思?莫不是想潜规则了我吧?   猜疑中,但见李世民身子后仰,斜倚在了软垫上。左腿一抬,放在了右腿的膝盖上。   三个动作下来,李世民这个人已经由一位不苟言笑的王者,变成了一个纵情声色的玩家。   我咂舌,很咂舌,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感情儿王子皇孙都是变脸的高手啊!”   李世民勾唇一笑,说:“我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而来?是想要金银财宝、好酒美男?还是想要铁鞭烙铁,大刑伺候?”   我知道眼前人是位心思缜密的玩家高手,于是非常聪明地选择了前者,“还是金银财宝、好酒美男比较合我的口味。”   李世民哈哈一笑,说:“本王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我想也不想地问:“那魏大人呢?他算聪明人吗?”我很好奇,魏征在李世民眼中,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李世民若有所思地回道:“魏征是一面镜子,可以让本王从中看见不同的我。”   我心道:原来,魏征在李世民眼中,就是一面哈哈镜啊。不错,很有喜感。   李世民轻叩桌面,问:“现在,你可以告诉本王,你的目的了吧?”   我直视他的眼睛,十分认真地回道:“正所谓英雄莫问出处,流氓别看岁数。呃……错了,我是想说,世间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但并不是所有的为什么都能得到答案。我不是隐身在菜市场的高手,也不是谁家派来的死士,更不是魅惑人心的妲己。我承认我来到这里是有目的的,但请你放心一点,我只是想要帮你完成大业!”   李世民的心事被我说中,眼见着目光一凛,动了杀机。   我脖子一扬,发狠道:“我言尽于此,你爱信不信!不信就一脚将我踹下马车吧!”   李世民微微一愣,随即笑道:“本王还以你会说,不信就砍了我吧!”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赔笑道:“爱惜生命,人人有责。”   李世民点了点头,重新打量了我一眼后,笑骂道:“也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臭蛋,本王姑且将你放在身边,看看你能孵出个什么东西吧。”   我见小命有了保证,偷偷地嘘出一口气。这紧张的心情一旦放松下来,人就容易犯困。于是,我在马车的摇晃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第六章:甭挺着,死吧!(一)   醒来后,只觉得全身酸软无力。按照习惯,我伸手去摸床头柜,想拿根烟抽。结果,摸了一个空。   我瞬间清醒过来,忙伸手摸向“时空路由器”,见此物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揉了揉空空如也的肚子,一口气喝了五碗粥!   我问奴婢们秦王在哪里,她们却纷纷掩嘴偷笑,然后一起动手将我洗干净,打扮好。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还真有些不敢置信!   嘿!没想到,我打扮起来也是很漂亮的嘛!虽说不是天香国色,但也是皓齿青蛾,柳腰莲脸。眉间一点红梅,华容婀娜。   我呵呵一笑,站起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装扮,忽然发现有些地方很不搭调。皱了皱眉,问:“你们觉不觉得,我穿这身红纱衣,有些别扭吗?”   奴婢们也拿眼睛在我的身上细细打量,最后统统将目光定格在了我的胸口。   我轻叹一声,说:“要么,你们给我换身家丁穿的衣服;要么,就给我找两个馒头来撑撑场面。”   在奴婢们隐忍的笑声中,李世民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来。   我瞥了他一眼,暗道:看,这人在自己的王府里,又变身成为翩翩公子哥儿了。   李世民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竟冲着我柔声道:“宝儿,今晚太子请本王去吃酒,你随我一同前往吧。”   宝儿?我打了一个大寒颤!眼下,我可以非常非常非常肯定地说,丫地李世民在玩我!只可惜,他玩错了对象。因为,我的座右铭是——我是流氓我怕谁?!   于是,我款款地迎了上去,用缠绵悱恻的眼神儿,含糖量超标的声音,柔情蜜意道:“民民,你终于来看宝儿了!宝儿等你等的好心焦哦。还以为你不疼宝儿了呢。如果真是那样,宝儿的人生将会变成灰色的,从此了无生趣。花儿,不再红;草儿,不再绿。只因为,民民你不来看宝儿哦。”   李世民,石化了。   奴婢们,风中凌乱了。   我,笑了。   。。。 。。。。 。。。 。。。。 。。。 。。。。   坐进马车里的时候,李世民看了我半天,最后总结道:“你还是穿男装好看。”   我颇受打击,冲着跟着车外的家丁喊道:“给我拿两大馒头来!”馒头拿到手后,我背对着李世民,将其塞进衣服下面,然后缓缓地回过身,冲着李世民嫣然一笑,“民民,你现在看宝儿,是不是好看一些了?”   李世民的表情很有特点,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我故意挺了挺十分傲人的胸壁,贼笑道:“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这回,我非得让世人都知道,你秦王专*的胸部!”   李世民伸手抚额,感慨道:“本王有些后悔带你出行了。”   我调侃道:“带着我,你就偷着乐吧。像我这种男女通杀的气质型美人,往女人面前一站,那就是玉树临风;往男人面前一杵,那就是天香国色!”   李世民若有所思道:“凭本王多年的识人经验而谈,你这不是自信,是不要脸。”   我扯住他的袖子,哀号道:“大哥,你说话不能含蓄点儿么?”   李世民笑了,一伸手,将我揽入怀中。   我抬起头,义正言辞道:“不要以为你是秦王,全天下的女人就都是你的战马!”   李世民邪魅地一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那么,请宝儿不要在本王的身上摸来摸去,这样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误会。”   我收回正在摸他胸部的爪子,面不改色道:“我是第一次与高层领导人如此接近,一时间有些情难自禁。”推开李世民,我正襟而坐,目不斜视地看着自己脚尖。心里,却爽歪了!哇咔咔,我摸到李世民的胸部了!   李世民呵呵一笑,不再逗弄我。   车轱辘碾过石子儿,导致车身突然猛烈地颤抖了一下。我一惊,立刻跳起来,大声叫道:“有刺客!”   混乱过后,李世民用非常无奈的眼神看着我,我挺不好意思地垂下了头,喃喃道:“你说咱们去太子家里喝酒,我这不是怕他在路上摆咱们一道么?”   李世民目光炯炯地望着我,问:“你认为,他会摆咱俩一道?”   我装模作样地说:“凭我身为一个女人的直觉,我觉得,宴无好宴。”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快到盗版李建成动手的时间了。“玄武门之变武”发生在武德九年六月四日,也就是六二六年七月二日。我提前三天来到这里,为维护历史而战斗!   思及此,我有些紧张,于是建议道:“我看,我们还是回府吧,等过个两三天,再出来溜达。”   李世民目光一凛,问:“为什么要过个两三天?”   我觉得他在怀疑我,怀疑我知道他要发动“玄武门之变”的时间,所以忙赔笑道:“直觉,直觉哈。”伸手在胯上一摸,空空如也,没烟。吧嗒一下嘴儿,有些不习惯了。   李世民直视着我的眼睛,试探道:“你昏睡了两天两夜,知道吗?”   我的小心肝一抖,“啊?”两天两夜?这是个什么概念?过了今晚,明天一早儿就会发动“玄武门之变”!   李世民点了点头,以坦白从宽的眼神看着我,问:“你有什么想说得吗?”   我舔了舔嘴唇,紧张道:“魏……魏大人在哪里?”   李世民答道:“太子今天设宴,也请了魏征。”   我心道:坏了!穿越者一定是狗急跳墙了!他进-入李建成的身体里没两天,在适应了一些不适感,和熟悉了周围的环境之后,却要马上面临“玄武门之变”。丫不急,才怪!他知道李世民很看重魏征,所以干脆将两个人一起请到府中,来个团灭!   我原本觉得,此时去赴宴一定十分凶险。现在看来,何止是凶险,简直是九死一生啊!   想必,李世民也敏感地觉察到事情不对,于是他对车夫吩咐道:“回府。”   我一听,急了!你回府了,魏征怎么办啊?魏征挂了,我的魏小侯爷不就完蛋了?我忙扯住他的衣袖,瞪大眼睛说:“大哥,我知道自己来历不明,你不会相信我。但是,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世外高人,特意从深山老林中爬出来,想要对你说上那么一两句值得深思的话。”   李世民笑了,问:“你想说什么?”   我回道:“这宴会啊,得去。要不然,容易引起太子的怀疑。”   李世民目光一凛,十分肯定地说:“你知道本王要做什么!”   我的小腿一颤,强稳住心神,说:“不想当老大的流氓,不是好流氓!不想当皇上的皇子,不是好皇子!历朝历代的皇家子孙,争来争去的,不就是那把金灿灿的椅子吗?”   李世民微微一笑,完全不掩饰那志在必得的野心。   我知道,他之所以不防备我,是因为我不值得他防备。如果我敢做出什么让他不爽的事情,丫一准儿捏死我。   我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所以立刻表明态度,说:“我相信,大哥你一定是位好皇帝!”我这一口一个大哥的叫着,其主要目的是为了套近乎。   李世民抬手摸了摸我的脸,笑道:“本王也这么觉得。”   我这个囧啊,心道:这人也忒不知道谦虚了!面上,却向他投去万分敬仰的目光。嘴巴里,试探性地问道:“大哥,我们还去赴宴吗?”   李世民扫我一眼,突然从软垫下抽出一把银亮亮的西瓜刀,扔到了我的脚下。   我咽了口口水,用眼角扫向李世民,不知道他意欲何为。   李世民说:“赴宴时,必然会有人收缴兵器。”   我了然一笑,将西瓜刀捡起来,掀开自己的裙子,就要将其绑在两腿之间。见李世民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大腿看,我不爽地啧啧道:“大哥,家里的嫂子不少吧?那大腿加起来,没有三十只也得有二十只吧?犯得着看我的吗?” 第六章:甭挺着,死吧!(二)   李世民很中肯地说:“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嘿!看出来的吧,这就是男人!不过,我觉得,比起那个不苟言笑的秦王,我更喜欢这个有点儿油嘴滑舌,特爱讲冷笑话的大哥。   我将手伸向他,“有没有破布,给我点儿,我得将西瓜刀缠上。”   李世民伸手在软垫下摸了摸,然后抽出一柄做工极其精美的木制刀鞘,扔到了我的手上,“既然你叫本王一声大哥,本王也得有所表示。这柄刀鞘,就送你了。”   我眼睛一亮,问:“这个,很值钱吧?”   李世民淡然道:“还好。”   我将西瓜刀插入刀鞘,然后用一根发带将其捆绑固定在大腿根的里侧,“其实我这个人挺俗气的,你送我一些金元宝什么的,就成了。不用这么费心思。”   李世民无语了。半晌,才想起吩咐车夫,掉头去赴宴。   。。。 。。。。 。。。 。。。。 。。。 。。。。   虽说这是一场鸿门宴,但那奢侈的场面,还是令我十分兴奋,十分嗨皮。   在李世民的府中做客时,一睡就睡了两天两夜。醒来后,直接坐上了马车。压根儿就没有时间去欣赏一下府中的景色。此刻来到李建成的府中,才让我深刻地感受到贵气逼人的唐风唐貌。   就像李世民说得,赴宴之前是要上缴兵器的。像我这种柔弱女子,全身上下佩戴着的东西一目了然,所以并没有人怀疑我的双腿间还夹着一把可以要人性命的西瓜刀。   我柔柔弱弱地跪坐在李世民的身边,一边装模做样地为他斟着酒水,一边小声问:“魏大人和太子怎么还不出现?哪里有这样请客吃饭的?”   李世民也略微皱了皱眉毛,压低声音回道:“太子平时会将表面功夫做足,今天不知怎么了,竟会如此失礼。至于魏征,他向来很守时,应该马上就会到了。”   我扫一眼周围零零散散的侍者,越发觉得事情不妙。为了忽视心中的不安,我开始八卦,“太子最近有何异样?”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李世民想了想,笑了,“太子这昨日大发神威,接连宠幸了十多名貌美如花的小妾。”   我日!我在心里骂道:真看是别人老婆,不玩白不玩!由此可见,此穿越者还真不是什么好鸟!   在我的不忿情绪中,魏征来了。   当他那清明的目光从我的胸口一扫而过时,他的身体竟然微微一颤!   我疑惑地低下头,但见那两个大馒头仍然坚守着岗位。只不过,其中一个大馒头溜达到了我的胸口正中央!   我歉意地一笑,忙将那个馒头归位。再抬头看向魏征时,发现他的身体竟然开始摇摇欲坠。   哎……他怎么这么不淡定咧?如此短练,以后怎么和李世民对着死磕啊?   魏征刻意避开我的目光,与李世民寒暄了两句,然后寻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来,与我们一起等着盗版李建成的出现。   不多时,盗版李建成在一群美人儿的簇拥下,踱步走来。他的脸上堆满了笑意,以非常亲切和蔼的态度,与李世民和魏征打着招呼,然后从容地坐到主位上。   看这个盗版李建成,我一下子就想起来了我上初中时的教导主任。人家也是笑容可掬,亲切和蔼。等他被抓起来后,我们才知道,什么叫做笑里藏刀。   当然,那个教导主任和这个盗版李建成没法比。前者是贪财好色,后者是杀人夺命。   我在不动声色中防范着盗版李建成的一举一动,暗下决心要高标准地完成第一次独立行动,不让奸人得逞!   当盗版李建成举杯邀请李世民和魏征共饮杯中酒的时候,我脑中的警铃大作,忙装出调皮的样子,将一枚镶嵌着翡翠的银戒指扔到了李世民的酒杯里。见那枚银戒指并没有变色,这才将其从酒杯中捞了出来,又重新带回到了手上。   李世民笑骂我一声“胡闹”,倒掉杯中酒,又重新填满,与盗版李建成共饮。   推杯换盏间,一名婢女款步走到李世民的身边,捧来一个驱蚊用的小香炉。   我立刻捏住鼻子,娇声对李世民说:“王爷,那个味道好讨厌哦。”   李世民一挥手,示意那名婢女将香炉撤下去。   盗版李建成扫我一眼,没说话。   奴婢们排着队,将各种色香味俱全的菜摆到了桌子上。   盗版李建成张罗道:“来来,世民和魏大人都常常本王府中厨子的手艺。”   我立刻捂住嘴巴,做呕吐状。   李世民关切地问:“宝儿,你怎么了?”   我含羞带怯地瞥了李世民一眼,说:“身子不适,闻不了那些油烟味儿。”   李世民伸手摸了摸我的小腹,笑出一脸即将为人父的幸福。他对盗版李建成说:“大哥,为了你的侄儿,还是将这一桌子的酒菜都撤了吧。”   这话很强大,很有用。   我见盗版李建成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心中得意的小火苗开始蹭蹭上窜。   盗版李建成让人撤掉我们桌子上的饭菜后,略显不悦道:“世民,你对这名侍妾实在太过娇宠了!”   李世民揽住我的腰肢,随口敷衍道:“大哥教训得是。”   我在心里啧啧道:想不到啊想不到,这个穿越者扮演起李建成来,还有模有样的。   盗版李建成见气氛不大好,便提议道:“本王府上有一名美姬,善于舞剑,今日让她出来,为大家助助兴吧。”双手一拍,乐器声响起,   一名身穿半透明彩衣的女子,双手提着两把寒光四射的剑,由阴影中款款走出,在鼓声中翩翩起舞。   那女子媚眼如丝,身段妖娆。两柄利剑在她的手中就好似两条灵活的长蛇,煞是好看,也很要命。   李世民问我:“宝儿,你看那女子舞得如何?”   我撇嘴道:“我只看见她胸口的那两团肉球在跳。上上下下的,颠得我头痛。”说话间,我装出无理取闹的样子,将桌子上的酒杯一一拿起,悉数向那名女子的身上砸去。   那名女子的脸色微变,提剑就向李世民刺去!   好巧不巧,丫一脚踩在了酒杯上,身子前倾,咣当一声栽倒在地,愣是磕飞了两颗门牙!   盗版李建成的眼中,已经露出了狰狞的神色。他冷飕飕地瞥我一眼,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   我扯了扯李世民的袖子,可怜兮兮地说:“王爷,我们走吧,太子要赶人了。”   盗版李建成冷笑一声,说:“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他一摔杯子,四周立刻涌现大批的持刀侍卫,将我们团团围住。   魏征早就察觉出气氛不对,此刻见李建成动手,他并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而是对盗版李建成说:“太子,为了江山社稷,秦王确实该杀。但手足相残,毕竟不是明君所为。下官以为……”   不待魏征说完,盗版李建成将手一扬,从座位上站起身,踱步走到魏征面前,冷笑道:“魏征,你不用关心别人,你还是想想怎么保住自己的性命吧!不过,本王不怕告诉你,你想也没用!因为本王不喜欢有人和我对着干。本王的江山,本王的天下,本王的千秋万代,本王将全凭自己的喜好行事!不需要一个动不动就进谏的老东西!”   魏征傻了,估计是没想到,盗版李建成会这么和他说话。   盗版李建成见局面已经被他控制,便猖狂一笑,对李世民说:“原本,我还很羡慕你,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现在,我要让后人羡慕我!历史,将由我改写!”他这话说得莫名其妙,初步估计,在场的人之中,只有我一个人能听懂。正是因为懂,所以他要死!   我开始悄然无声地往盗版李建成的身边挪,准备随时偷袭他。   盗版李建成眼睛一瞪,喝道:“站住!你再动一下,杀无赦!”   我立刻站好,赔笑道:“息怒息怒。我和秦王不熟,一点儿都不熟。”伸手,隔着裙子,偷偷摸向自己的大腿根。 第六章:甭挺着,死吧!(三)   盗版李建成勾了勾唇角,淫笑道:“你做什么?”   我说:“没事儿没事儿,我就是有点儿痒,想挠挠。”   盗版李建成的眸子一暗,沙哑道:“你个小贱货,等会儿本王帮你挠!”转头对他的侍卫们吩咐道,“把乱臣贼子李世民等人就地正法!一个活口不留!”   战争一触即发。   既然李世民敢来赴宴,就一定会有所准备。而盗版李建成敢对李世民下手,也一定胸有成竹。这两方一动起手来,还真是生死搏杀,绝不留情。   借着混乱,我像一只老鼠似的,悄然无声地钻进桌子底下,然后小心翼翼地拔出被我绑在大腿内侧的西瓜刀,对着盗版李建成的后屁股,比划着。   别以为我心慈手软,不敢下手,我是在思考着,是一刀将他捅死呢,还是留他一口气?   眼下的问题有些棘手。我的任务是让历史按照原来的轨道行驶。但是,如果我把盗版李建成捅死了,那么明天的“玄武门之变”怎么上演啊?如果我不捅死他,等会儿他摆平了李世民,历史也得让他给整扭曲了。   我犹豫不决啊犹豫不决,犹豫不决啊犹豫……犹豫个屁!魏小侯爷还等着我拯救他的生命呢!一咬牙,一狠心,一刀捅向盗版李建成的后脊椎骨!   说实话,我十分不喜欢将自己逼到最后关头,才不得不发威。我不想等到李世民倒在血泊中,不想等到魏征被人卸了一条大腿后,才想着要做些什么。所以,我很痛快地捅了盗版李建民一刀。   说实话,人在江湖混,哪有不砍人的?我砍过人,也被人砍过,所以拿刀砍人的时候,手不抖。但是,除了乔老三命人扒下魏小侯爷的裤子时,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人。因此,捅完盗版李建成之后,我的手开始抖了。   盗版李建的倒下,见证了一句话——树倒猢狲散。   李世民迅速掌控了局面,然后将我从桌子底下拉了出来,抱进怀里,安慰道:“不怕不怕,没事儿了。”   虽然我知道,我是在维护正义,我是在拯救更多的人,但还是觉得自己满手血腥味,很恶心。我抬头看向李世民,在他的眼中找到自己的影子,然后对着自己,认真地说:“我不用怕!等杀顺手了,就好了!”   李世民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用手捂住了我的眼睛,柔声道:“睡吧,一觉醒来之后,一切都会好的。”   我将头枕在李世民的胸口,慢慢放松了自己的身体,耳朵却听见有人对李世民禀告道:“王爷,贼寇李建成并没有死。”   我立刻睁开眼睛,跳出李世民的怀抱,蹦到盗版李建成的面前,使劲儿拉扯着他身体,无比开心地吼道:“你没死?没死!太好了!太好了!”   盗版李建成口吐鲜血,十分虚弱地骂道:“我……我操你妈!”   我一听这话,不乐了。先是将他扔回到地上,然后抬起腿,照着他的裤裆就是一脚!   盗版李建成在惨叫一声过后,再无丝毫反应。   李世民的侍卫上前翻看盗版李建成,总结道:“已经死了。”   我不可置信地吼道:“不可能!我用了十成功力捅他,他没死。我只用了三成功力踢他,他怎么就挂了?!”   众人无语了。   我纠结了。   谁能想到,太子李建成,最后竟然是被我一脚踢死的!这历史,要怎样写?   职责所在,容不得我继续感慨。强自镇定了一下情绪,对李世民耳语道:“今天,我算是立了几等功?”   李世民低声回道:“头等功。你想要什么?金屋藏娇,还是恩宠不断?”   我没心情和他贫嘴,于是摇了摇头,直视着他的眼睛,回道:“我要……明天的计划照常进行!”   李世民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就好似两柄淬了毒药的宝剑。   我有些畏惧地垂下了脑袋,想了想,又抬起头,直接迎视向他的目光,十分认真地说:“大哥,实话和你说吧,我知道你明天的计划。但你应该看得出,我不会做出不利于你的事情。我是站在你这边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立这头等功。   “我知道大哥是一个奖罚分明的人,所以,我只要明天的计划照常进行。该杀的,杀掉;该获得的,得到。这,就是对我最大的奖赏!”   李世民在与我进行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眼神厮杀后,终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但确实帮了我一个大忙。明日所筹备之事,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你想要这个作为奖赏,确实有些困难。”   我见他有些动摇,立刻推波助澜道:“太子李建成被咱俩给弄死了,等李元吉等人知道这个消息后,一定不肯善罢甘休,必然会率兵与我们拼个你死我活。届时,不但会给敌人趁虚而入的机会,还会连累到无辜的百姓,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不能妇人之仁!吃饭要趁热,下手要趁早。你看,人家李建成就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准备了这场鸿门宴,打算给你来个团灭。”我觉得,我越发有奸佞小人的气质了。   李世民目不转睛地看了我半天,最后呵呵一笑,说:“口才不错。这事儿完了之后,你就和魏征一起辅佐我吧。一个佞臣,一个谏臣,不错。”   我忙问:“大哥给我一个什么官?月俸多少啊?有没有良田千顷,家奴无数啊?可不可以一头扎进包子铺里,一口气点上五十斤的大肉包子,都不带心疼的?”   李世民照着我的脑门弹了一下,笑骂道:“给你个妃子!”   我立刻哭丧着脸,说:“你要是不怕我给你戴绿帽子,尽管把我弄宫里去。”   李世民摸了摸脑门,感慨道:“你说说,我这是招惹谁了?怎么就遇见你这么一个鬼东西!”   我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吐出两个最糊弄人的字,“缘分。”   李世民望月无语了。   我指了指盗版李建成的尸体,说:“对了,和你说个正事儿。明天兵变啊,还得带上他。”   李世民皱了皱眉,问:“太子已故,还带着他的尸体去做什么?”   我回道:“做戏呗。你不带他去,李元吉会有所怀疑,便不容易成大事。”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实际上,却是怕“玄武门之变”这出历史重剧开工后,少了李建成这位重要人物。   李世民点了点头,犹豫道:“可是……”   我了然一笑,说:“天还没亮呢,你们就去早朝了,谁能看清楚谁的脸啊?不都是看个大概么?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希望大哥能让所有人守口如瓶。我是个没啥追求的市井女子,不值得浪费史书上的那些笔墨。元宝在此与大哥别过,祝大哥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李世民将手压在我的肩膀上,温柔低语道:“既然宝儿对明天的变故如此关心,不如随本王一同去看看吧。”   我瞥了李世民一眼,暗道:这人怎么又变身为温柔腹黑男了?   丫之所以不放我走,一定是怕我破坏了他的计划。我相信,如果此刻我敢撒腿就跑,他一定会提箭就射!   为了小命,我决定先配合他的安排,然后伺机而动。 第七章:跳崖玩儿(一)   大概凌晨三点左右,李世民便让人将我打扮成小厮的模样,然后随他一同进宫。   黑蒙蒙的天,惨白的灯笼,呼呼刮着的冷风,烘托了我心中对于死亡的恐惧,激烈了我见证历史的亢奋。   快步行走间,我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试图在兵变的那个瞬间,找个较为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然后偷偷摸摸地观看完整个“玄武门之变”,再想办法回到现代去。   然而,我还是失算了。   走着走着,就听见嗖地一声,紧接着是嗖嗖嗖数声,然后是兵器相互撞击的声音,再然后是人类的惨叫声和嘶吼声。最后,一切恢复平静。   这个过程似乎十分漫长,也好像在弹指之间便结束了。   东方放出了一丝曙光,但我仍然看不清三步之外的景象。   天空中好像飘起了一场看不见的血雨,让人的鼻息间充斥着浓稠的腥臭味。那些包裹着空气颗粒的鲜血,轻轻地落在肌肤上,然后顺着毛孔钻入骨头里,让人觉得阴寒刺骨。   我有点儿冷,还有点儿呆,压根儿忘记自己是来看热闹的。直到李世民命人将我送回秦王府,直到奴婢们端上来肉包子,我这才恢复了常态,狠狠地嘘了一口气,暗骂自己没出息!   人家李世民杀起自己的亲兄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所以,他能当皇帝。我看人家李世民杀发动兵变,就已经腿软,所以,我只能当个上不了台面的痞子。   悲哀啊!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咧?   不过,还好,我曾一脚踢死了盗版李建民,也算是有胆有谋的奇女子是也!   多想无意,还是溜之大吉比较实际。若是等李世民摆平了宫中的内乱,我再想跑,可就不容易了。   思及此,调整好“时空路由器”,然后开始整理行囊。   这个香炉不错,很符合我的欣赏品味,收好。这几样首饰也不错,挺符合我的气质,收好。这些碗筷还可以,勉强对付用吧,收好。这几只小花瓶也还对付,就别嫌弃了,收好。   将所有贵重物品打包好之后,我将那个不大不小的包裹绑在了自己的左腿上,然后将西瓜刀绑在了右腿上,这才整理了一下裙摆,大大方方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不想,我刚将脚迈出门槛,就被一群侍卫拦住了去路。   我立刻发飙,冲着侍卫们吼叫起来,直到侍卫长出现,将我恭敬地请回屋里。   回到屋子后,我吵着要吃饭,然后借机敲昏了为我布置饭菜的那名女子,换上了她的衣裙,低着头,推开房门,迈着小碎步走了出去。   这一回,没有人拦我。   我心中得意,忍不住扬起了唇角。美好的自由啊,我来了!   虽然秦王府很大,但我却认得通向大门的路。大门有守卫,但我却有从侍卫长那里顺手牵羊来的腰牌。   昂首挺胸地走出王府后,我忍不住张大嘴,冲着天空发出三声无声的大笑。   一直以来,我都以为自己是个人才。在经历过这一系列事情之后,我忽然发现,我低估了自己,我丫地竟然是一奇才!   操起片刀我就一个杀手,放下片刀我就是一代雅贼!王府里来来去去,抖抖裙摆,带走珍玩换钱财!真他妈有才!   我装模做样地整理了一下裙摆,大步向前。   在徒步了一会儿后,我随手拦下一位书生,问:“请问,你知道哪里有悬崖吗?”   那位书生立刻皱眉道:“姑娘,小生劝你莫要轻生。”   我说:“我不是要轻生。我只是想知道哪里有悬崖!”   书生道:“姑娘,你不要欺骗小生。小生虽然才疏学浅,但自认为还有些常识。姑娘想要找悬崖,如果不是为了跳下去,那又是为了什么?”   我说:“我是想跳下去,但不是自杀!”   书生道:“姑娘此话差矣。姑娘既然想要跳崖,又怎么不是轻生?姑娘此番举动,可对得起你的父母?可对得起……啊!你个贱人,竟敢打我?!”   我抡起拳头,照着那书生的脸又是一拳!   书生惨叫着跑开,边跑边喊:“打人啦!打人啦!”   我啐了一口,转头就走。   没想到,还没等走上两步,就看见李世民策马扬鞭地追了过来!   他那一身银色的盔甲在夕阳下镀上了一层绯色,使他看起来既英姿飒爽又温柔多情。   我立刻转回身,撒腿就跑!   那书生以为我在追他,也玩了命地跑!   此时,整条大街上就能看见一幅奇景。秦王李世民率领着一干将领,策马狂追一名婢女和一名书生。   有人猜测,那名婢女是秦王所爱,却不知廉耻地与书生偷情。秦王暴怒,率兵追之。   还有人猜测,秦王有龙阳之好,喜欢那名书生。而那名书生却被他府中的一名婢女勾引,甘愿与她双宿双飞。秦王暴怒,率兵追之。   我在人们猜测的目光中,飞快地奔跑着。奈何腿上绷着一个大包裹,跑起来实在不方便。我想停下来解掉包裹,又怕耽搁了时间,被李世民抓住。不得已,只能硬着头皮,向着那些不容易骑马通过的地方逃窜。   然而,事实证明,两条腿是跑不过四条腿的。   我被逼得走投无路,想要上树。结果,却发现那名书生在我之前,笨拙地攀爬着大树。   我站在树下,吼道:“你给我下来!”   书生一边往树上爬,一边气喘吁吁地痛哭流涕道:“姑……姑娘,我们……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姑娘何苦……何苦追着小生不放?”   我没时间和他解释,也开始向树上爬去。   那小生却再次被我吓到了,颤声求饶道:“姑娘姑娘,小生错了,请姑娘不要……啊……”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我砸来!   我躲闪不及,被他的身体砸中,随着他一同跌下树。   只听哗啦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碎裂开来。   我忍着痛,抬脚踢飞压在我身上的书生,颇为气恼地瞪向李世民。   但见他正坐在高头大马上,笑得那叫一个得意啊!他俯下身子,语调温柔地问:“宝儿,什么东西碎了?” 第七章:跳崖玩儿(二)   我指了指自己的身子,苦哈哈地回道:“骨头。我的骨头碎了。”   李世民指了指我的脚边,说:“没想到,宝儿还是瓷娃娃,碎掉的骨头都掉到地上去了。”   我低下头,果然看见一片碎裂的小瓷瓶残片。   我知道事情败露,索性将手伸到裙子里,解下系在左腿上的包裹,连同别在腰间的侍卫长腰牌,一同扔给一位将领,然后笑吟吟地说:“通过我的测试结果表明,秦王府的防盗能力一般,有待加强。”   李世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将手伸向我。   我知道今天是逃不走了,于是做出乖巧的样子,任由李世民将我带入怀中。   马儿一路奔跑,既像是自由的风,又像是一头困兽。   我察觉出李世民的异样,于是拍了拍他的胸脯,问道:“大哥,你怎么了?”   李世民的神色有些疲惫,眼神有些忧郁,淡淡道:“想找个地方静一静。”   我眼睛一转,计上心来,“那就站在悬崖上吧。那里既可以鸟瞰众生,又可以贴近死亡,感受宁静。”   李世民调转马头,大喝一声“驾”,向着越发荒无人烟的地方狂奔而去。   来到悬崖上时,尾随在李世民身后的那些将领明显变得紧张起来。他们纷纷用那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关注着我的一举一动。我想,但凡我做出一丁点儿的危险举动,他们就会让我“享受”到万箭穿心的待遇。   我觉得,虽然我与李世民没有相处几天,但最起码的尊重与信任,他还是应该给我的。只可惜,人家是未来的皇帝,不但命金贵,而且疑心重。   我有些不爽,瞪了李世民一眼,没有说话,独自一个人向着悬崖边上走去。   李世民摆了摆手,示意那些将领不要跟过来,然后一个人跟在了我的身后,一同向着悬崖边走去。   我打趣道:“王爷你身份金贵,还是让他们贴身保护的好。这万一出个什么闪失,我可承担不起。”   李世民淡淡一笑,说:“宝儿,你我二人相交的时间虽然很短,但我自认为识人的能力还是有的。你为我做得一切,我铭记于心。如果我没有看错,那晚,应该是你第一次杀人吧?”   我必须承认,李世民的话让我有些感动。虽说不至于泪眼婆娑,但心还是变得柔软起来,“呵呵……我也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出手,就放倒了一位太子。”   李世民当即问道:“那你第二次打算放倒谁呢?”   我玩笑道:“没准儿就是你哦!怕不怕?”   李世民哈哈一笑,回道:“那宝儿得留在我的身边,这样才会有机会放倒我。”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烫人,让我这个还没尝过情滋味的黄毛丫头有些扛不住。   我略显慌乱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拜托道:“大哥,你家里的老婆够多了,就别到处留情了。小妹我涉世未深,险些中招。”   李世民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这次就放过你,下次就别想走了。”   我咧嘴一笑,伸手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李世民抱紧我,沙哑道:“我不想折了你的翅膀,想看见你可以代替我一起飞翔。皇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当我坐在那里掌控天下,便不再是你一个人的大哥,而是所有子民的皇上。”   我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用力地点了点头。   像我这样一个没有背景的人,如果在皇宫里混,恐怕早晚会成为别人利益下的牺牲品。届时,即使作为大哥的李世民有心保护我,但作为皇上的李世民却要权衡利弊,统筹全局,没准儿就会选择牺牲掉我。   我知道,李世民是真心为我好的。   我很感动,必须极力忍住,才没让眼泪流出来。   李世民放开我,揉了揉我的脑袋,问:“有没有什么要和大哥说的?”   我吸了吸鼻子,说:“太他妈感人了!”   李世民微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我掏出“时空路由器”,调出照相机功能,然后踮起脚尖,抱住李世民的脖子,将两颗脑袋靠在一块儿,“来,大哥,我们留个纪念。我数一二三,然后一起看向这颗木制鸡蛋,笑露八颗牙哈。一二三……”   轻不可察的快门声过后,我呆若木鸡了。   谁……谁能想到,在快门按下的那一个瞬间,李世民会……会亲我一口咧?这人,怎么比我还流氓啊?   我放开李世民的脖子,攥紧了手中的“时空路由器”,一步步向着悬崖边上走去。   李世民厉声喝道:“宝儿,你要做什么?!”   我回过头,凄楚道:“宝儿被你亲了,已经失去了清白,只求一死!”   李世民的身子微微一颤,随即想了我的为人,当即抱胸笑道:“好啊,你跳吧。等你跳下去之后,我就在这里给你建一座贞节牌坊。”   我背对着悬崖,痞气十足地一笑,“别建那东西,我还没嫁人咧。”   李世民招了招手,神色显得有些紧张,“元宝,过来,那边危险。”   我深吸一口,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大哥,我真的要走了。相信我,你会是历史上有名的好皇帝。这辈子,我们也许没有机会再见了。大哥,保重,我要回家了。”说完,身子后仰,向悬崖下坠去。 第八章:用金元宝砸死我吧!(一)   我虽然很想将“时空路由器”的返回时间设定在我蹲在T大门口等宁非白的那个时间段里,然后砸了他的车,好和他纠缠不清。但大妈曾说过,我本身所处的现代空间,是不能任由我随意跨越的。而且,穿越在各个时空的平行空间里,还是有一定时间差的。所以,我只需将“时空路由器”设定到返程状态,系统便会自行计算出,我在唐朝呆了几天,在现代需要减去几天,然后就会得出我返程降落的时间。   幸好,返程的降落地点是可以设定的。这样,我就可以直接到达锦绣公墓,不用从悬崖边上爬回家。   我的小算盘打得很响,却忽视了至关重要的一点,我降落的地点是——锦绣公墓!   当我返回到现代,以金鸡独立的造型,落脚在一块墓碑上的时候,蹲在墓碑前烧着纸币的两名中年人,在与我对视了长达一分钟之后,就那么长着大嘴,直挺挺地昏死了过去。   看来,我还得更加精确地调整一下降落地点。   我风一般地跑向小屋,推开窗户,纵身一跃,跳进屋里。刚一落地,便撞到了某物。紧接着,便与那物滚到了一起。   我误以为,有个小毛贼潜入到我的屋子里准备行窃,于是挥拳便打。不想,那个小毛贼竟冲着我吼道:“元宝!你死哪里去了?!”   听闻此声,我愣是将挥出去的拳头改成了巴掌,在魏小侯爷那滑溜溜的脸上摸了一把。   魏小侯爷被我压倒在地,瞪着瓦亮的杏眼,使劲儿扯着我的头发,质问道:“你说?!我病着的这几天,你都跑到哪里野去了?怎么还接了头发?咦?怎么穿了这么一身衣服?”   我从他身上爬起来,笑嘻嘻地说:“我啊,被一位导演看中了,人家让我去出演一个在历史发展中担任着绝顶重要地位的人物——秦王李世民的小婢女!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喜欢本色演出,让我演个流氓什么的,那绝对是得心应手。可那导演偏偏让我演个小婢女,简直是在有辱我的演技!所以,姐姐我就逃回来了。”   魏小侯爷被我忽悠得一愣一愣地,好半天才回过味儿来,一把推开我,然后用了招鲤鱼打挺从地上站起身,冲着我比划出一个“鄙视”的手势。   我见他动作潇洒、身形利落,于是关心地问:“怎么,伤口不疼了?”   魏小侯爷的脸色一白,立刻捂住了腹部,吸着气说:“疼!”   我忙严阵以待,凑了过去,扶住他,“挺住,挺住,一会儿就不疼了。你可别哭啊。”说实话,我最怕魏小侯爷哭。不但让人看着闹心,还他-妈地心疼!   魏小侯爷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水憋回到了肚子里,横道:“哭个屁!这点儿小伤,就像是蚂蚁咬的,根本就不值得哭!”   我承认,我这个人手欠。我承认,我这个人忒不厚道。我承认,我挺不是人的。总之,我拍了拍魏小侯爷的伤口,问:“真不疼?”   魏小侯爷直勾勾地瞪着我,两行眼泪瞬间狂奔而出,咬牙切齿道:“元宝,小爷我杀了你!”   我和魏小侯爷扭打到一起,皆累得气喘吁吁。   闹过之后,我换了一身衣服,便和他一起回了家,去吃于妈妈“准备”的饭。   魏小侯爷说,于妈妈不知道他受伤这件事儿,让我帮着遮掩一些,别露馅了。   我满口应着,态度十分诚恳。   于妈妈看见我登门混饭,十分开心,一边拉着我的手往沙发上扯,一边指挥着魏小侯爷去洗水果。   魏小侯爷指了指他的腹部,我立刻站起身,冲入厨房,去洗水果。   于妈妈笑得那叫一个暧昧啊,直说:“呵呵……小元宝终于知道疼人了。”   我狂抖了一个,暗道:于妈妈,我是和你儿子睡了很多年,但也只局限于“睡”这个字上面而已,并没有扩展成为某项少儿不宜的运动啊!   客厅里,于妈妈对魏小侯爷说:“儿子,其实妈妈一直有个愿望,想将你托付给一个俊美邪魅的小攻,让他疼你一辈子。这才不枉费妈妈我身为资深腐女一回。不过,现在看你和元宝感情这么好,而元宝除了没长男人的那个东西,也和男人没啥两样了。我啊,也算是知足了。以后啊,你和元宝好好过日子吧。我进去画漫画了。哦,对了,我已经叫完外卖了。等会儿饭菜送到的时候,别忘了叫我出来吃饭。”   我听见门一开一合的声音后,立刻放下了手中的水果,冲回到客厅,义愤填膺道:“于妈妈怎么能说我除了没长男人的那个东西,就和男人没啥两样呢?我明明还有生育功能!”   魏小侯爷轻飘飘地扫我一眼,非常淡定地说:“我妈正在画一部男人受孕生子的漫画。”   我立刻露出了了然的表情。   于妈妈不但是位资深的腐女,还是位非常著名的耽美漫画名家。话说她三十九岁生日那一天,曾信誓旦旦地许愿说,希望有一天,她可以将自己的儿子调-教成绝世小受!   魏爸爸是考古界的专家,抽烟喝酒啥都不喜欢,除了爱摆弄一些价值的破铜烂铁之外,就喜欢围着自己的老婆转。虽说不是标准的气管炎,但也绝对是老婆说啥就是啥,说不是啥就不是啥的绝世好男人。   如此一个正直老实的好男人,为了讨好自己的老婆,竟然放任于妈妈对魏小侯爷进行洗脑。但我想,他心中还是挺纠结地。具体表现在,当牙牙学语的魏小侯爷抱住我的小脸要亲亲的时候,魏爸爸对我露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与期许。从那以后,但凡魏爸爸考古归来,都会给我买上一份当地的特产,并隔三差五地叫我来家里玩。   这几天,魏爸爸又去挖人家祖坟去了。家里的煤气灶再次出现停火现象。于妈妈口口声声说要请我吃饭,其实就是打个电话,让饭店将做好的饭菜送上来。   门铃响起,送外卖的来了。   魏小侯爷去布置饭菜,我忙闪身躲进他的屋里,打开手机,拨出大爷的号码。   电话通了,里面却传出了大妈的声音。她开口询问了一些关于任务是如何完成的具体细节后,非常满意地表扬了我几句,说:“不错不错,干得不错!虽说没有我第一次完成任务时表现得那么出色,但还算是可圈可点。”   我撇了撇嘴,问:“大妈,咱这个组织有奖金没?不能让我这种维护和平、保护历史、为全人类奉献终身的正义使者饿死在路边啊!”   大妈说:“你没看见我还带着红袖标,四处赚钱呢吗?”   我立刻不乐了,“要是这样,我就不干了!忙活了一溜十三招,在古代累得半死,回到家连口热乎饭都吃不上!”   大妈神秘兮兮地一笑,说:“丫头,你这就不知道了,你现在干得活,其实是一个人人争破脑袋都想干得肥缺啊。”   想想也是。如果不是我解下了那个包裹,而是将其带回到了现代,那么我现在一准儿是个暴发户了!   思及此,我立刻赔笑道:“我刚才说得是笑话,大妈别当真哈。”   大妈又道:“哦,对了,我得告诉你一声,那些古代的古董玉器什么的,你就别惦记了,但凡拿回来,一准是个大麻烦,保不准儿得进局子。”   我心中一痛,忙问:“那金元宝之类的呢?” 第八章:用金元宝砸死我吧!(二)   大妈慢悠悠地说:“如果你偶尔捡到一块碎银子之类的东西,没人稀罕管你。”   我立刻展露笑颜,“呵呵……我相信,我的运气会不错的。大妈,等我下次捡到碎银子,一定孝敬您一大块!”至于“捡”到的那些金元宝什么的,还是我自己留着吧。   大妈笑呵呵地说:“丫头就是懂事啊。不过,凡是都要有个度,别太过了,免得上头有人来调查,我这边也不好交代。”   我立刻保证道:“放心吧。”转而想到一件事,很好奇地问,“大妈,按理说,你在这个岗位上已经干了很多年了,你怎么还没有发家致富啊?”   大妈轻叹一声,回道:“有时候啊,命运这种东西,你不信也不行。等你多去几趟古代后,就会发现,有时候你明明打包了一大堆的金元宝吧,却偏偏得遇上点儿什么事儿,让你想拿都拿不回来。”说到这里,大妈才惊觉自己坦白了心声,忙改口道,“不过,像我这种视金钱如粪土的人,也着实不稀罕那些金灿灿银亮亮的东西。钱财么,不就是身外之物?平淡才是福啊!”   我心里这个鄙视啊,嘴里却附和道:“嗯,是这个理儿。”   又闲话了几句后,大妈说:“丫头,你休息休息,晚上还有一个任务给你。”   我呵呵笑道:“这哪里是叫休息啊,简直就是给个吃饭时间么。”   大妈说:“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重。责任就有多重,权利就有多大。权利有多大……”   我立刻打算她,“好了大妈,我明白了。”   大妈说:“明白就好。对了,我的手机卡已经补上了,以后你可以直接打我手机。不过,我修手机花了不少钱,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一拍大腿,信誓旦旦道:“大妈,你放心!等我‘捡’到那些‘粪土’,一准儿送来滋润您这朵鲜花。”   大妈呵呵娇笑着,挂上了电话。   我突然明白,她为什么找我接班了。感情儿,我们都是如此不要脸的人啊。   。。。 。。。。 。。。 。。。。 。。。 。。。   吃完晚饭后,于妈妈以前所未有的热情,非要留我住一宿。我因为晚上还有工作,所以谢绝了。   于妈妈轻叹一声,转过身,一边向自己的房间里走,一边嘟囔道:“郁闷!好久没看过‘激情实战’,没有灵感了!”   我和魏小侯爷对视一眼,皆感到背脊发凉。   我问魏小侯爷:“于妈妈平时不会让你脱-光衣服了,给她画吧?”   魏小侯爷瞪我一眼,说:“怎么会?不过……她会拿着照相机,偷*我睡觉时的照片,然后发到腐女窝去,给那帮腐女们看。”   我狂抖了一下,转身开溜。   魏小侯爷一把攥住我的手,说:“等一下,我和你一起回锦绣公墓去。”   我忙道:“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成。”   魏小侯攥住我的手不放,“我晚上想和你一起睡。”   我随口敷衍道:“改天改天。”挣开他的手,一溜烟跑了。   第二次接任务,我对此抱有很大的希望。暗自发誓,无论如何,都要揣几个金灿灿的元宝回来!   因此,当我通过“时空路由器”,降落到隋朝皇宫里的一棵大树上,看着树下女子一边亲吻着两锭无比可爱的金元宝,一边呵呵傻笑时,我眼红了。   抢?还是不抢?成为了我抉择上的难题。   在我的犹豫不决中,那名女子突然仰天大笑,一边挥舞着拳头,一边嗷嗷叫道:“I want风生水起!I want玩转江湖!I want建立后宫!I want三千六百七十二个美男!I want数不完的金子!”   穿越的牛人,就是多!我被雷得外焦里nen,险些小命不保。   我抱紧树干,用力点了点头,暗道:先杀后抢!哦,不对,是先杀后‘捡’。   丫地想要三千六百七十二个美男,实在是太过分了!丫地想当女皇,我的李世民大哥可怎么办?没准,等她当上女皇的那天,会下一道圣旨,将李渊的小毛象砍掉,让其进宫当太监咧。   就在我准备拔出西瓜刀了结了她的性命时,一个小丫头匆匆赶来,抚住她的身子,小声埋怨道:“主子,你这两天怎么了?怎么总是对着天空发疯啊?我们赶快离开这里吧。我听说,皇上要宴请大臣,即将设宴于此。”   怀揣着无比美好愿望的穿越者立刻露出了高深的笑容。她拉住小丫头的手,说:“小环呀,你想不想出人头地啊?如果想,你就要帮我哦。到时候,跟着我吃香喝辣的,可舒服呢。”   小环一脸惶恐,忙跪下,求饶道:“主子,求求你放过小环吧。小环不能喝辣的啊。一旦小环喝了辣的,就会腹泻不止,不死也去了半条命啊。”   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笑,但是,我是来杀人的,所以,我忍。   穿越者瞥了瞥嘴,骂上声,“弱智!”   小环抬起头,一脸茫然,不知道弱智是什么意思。   穿越者笑了笑,搀扶起小环,柔声道:“小环,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喝辣汤的。不过,你等会儿要配合我哦。我记得你说过,你会吹箫是不是?我们先买通大内总管,争取一个当众表演的机会。然后……呵呵呵……所有人都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之下!”   小环疑惑道:“石榴裙下?呀!主子,还是不要了。那样……那样……那样会有损你的清白的。”   穿越者攥紧了拳头,咬牙道:“总之,你听我的话,就成了!”   小环垂下头,乖巧地应了声,“是”。   两个人嘀嘀咕咕地越走越远,我这才想起来,我是来杀人的!刚想下树,却看见不远处有人提着灯笼走了过来。紧接着,陆陆续续来了很多的宫女。她们手捧鲜花,来这里布景。   树下面的人越来越多,我是想动也不能动了,只能呆坐到树上,等着看热闹。   我心想,以后无论如何一定要选择好降落位置,不能根据大妈给的粗略资料,就选择最靠近穿越者的地点降落。如果那个穿越者正在茅厕里大号,我岂不是要掉到粪坑里去?   胡思乱想中,晚宴已经开始了。   我伸长了脖子,想看看隋炀帝长什么模样,但奈何他的头上戴着由一颗颗的珍珠串成的皇冠,遮挡了他的面容。那些珍珠在烛火的映衬下,发出一圈圈贵气逼人的白色光晕,晃得我头晕目眩,心跳加速。有钱,真有钱!   突然,一声重重的鼓点儿响起,吓得我身子一抖,差点儿掉下树去。紧接着,一阵十分密集的鼓点儿响起,如同暴风骤雨般袭来。忽然,鼓声停了,一阵悠扬的箫声由远及近地飘来。   大家顺着萧音举目望去,但见一位白衣飘飘的美女,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一边吹萧,一边款款走来。   因为我站得高,所以我能够看见,那个叫小环的丫头,正披着一件黑披风,躲在假山后面,动作娴熟地吹着萧。   枪手!穿着者给自己找了一个枪手!   妈-地!忒不要脸了!   小环与穿越者配合的十分默契。当小环停止吹箫,穿越者也缓缓地放下了手中的萧,并脚踏着粉红色的花瓣,冲着隋炀帝款款吟道:“明月几时有?把酒问……啊……”   一声尖锐而短处的嚎叫声过后,穿越者……被我……一脚给踩死了!   其实,我是很无辜的。   我对花粉有些过敏,一闻到花香,就想打喷嚏。为了防止自己打喷嚏,我打算用袖子捂住鼻子。不想,我那较长的袖子被我坐到了屁股底下。我一扯袖子,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向着树下栽去。   好巧不巧,那个穿越者正好走到我的脚下,被我一脚踩在了脸上。初步估计,丫被我踩缩腔了。缩腔懂不?就是脖子缩进了胸腔里。   好么,我瞬间完成了任务。   郁闷的是,我不但没有“捡”到金元宝,还被当成了刺客,遭遇了史无前例的追杀。 第八章:用金元宝砸死我吧!(三)   我的左腿摔伤了,无法快速奔跑。但是,如果不跑,我今天一准儿得将自己的这条小命交待在这里。不得已,我只能重新爬回到树上,快速按下“时空路由器”的返航按钮,然后闭着眼向树下跳去!   妈-的,不成功,则成仁!拼了!   降落在锦绣公墓时,已经接近凌晨,墓地里悄无声息,偶尔几声蛐蛐叫听起还来几分惬意。   活着,真好!   我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然后拖着自己那受伤的左腿,从自家院子里走进了自己的小屋。下一回,我一定要将降落地点设定在我的大床上!   一进门,我便看见了两只好似猫头鹰般的大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脚步微顿,然后拍了拍胸口,骂道:“你个死小子来了也不会点灯啊?!”   魏小侯爷冷笑道:“你看谁捉鬼还点灯的?”   我想伸手开灯,又怕他看见我腿上的伤,于是干脆往床上一躺,将被子裹在身上,装出非常困的样子,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没想到,这个哈欠打完后,我还真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迷迷糊糊的,就这么睡着了。   醒来后,我的身上还穿着从大妈那里拿来的隋朝裙子,但是腿上的伤口却已经被包扎好了。   魏小侯爷盘腿坐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的脸。   我指了指身上的衣服,咧嘴笑了笑,刚想说话,魏小侯爷就抢先开口道:“去拍戏了?”   我点头,微笑。   魏小侯爷突然从身侧摸出一物,然后嗖地一声拔出西瓜刀,冲着我冷笑。   我坐起身,揉了揉他的脸蛋,语重心长道:“冷笑的表情不适合你。”   魏小侯爷瞪起了圆溜溜的杏眼,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苏格兰折耳猫似的,伸出了锋利的小爪子,冲着我挥舞着,气呼呼地咆哮道:“元宝,你给小爷我坦白从宽!你穿着隋朝的衣服,佩戴着唐朝的刀鞘,刀鞘里还插着一把现代的西瓜刀!你说,你三更半夜的到底干什么去了?今天要是说不明白,小爷我剁了你!”   我的小心肝狂斗了一下!他奶奶地,我竟然忘记魏小侯爷那双大眼睛可不是吃素的!   别看丫只有十七岁,但浸淫古董字画已经有十七年了!据于妈妈说,魏爸爸送给魏小侯爷的启蒙教育书,就是一本本印有“古玩鉴赏”等字样的书籍。   我知道有些事儿越是解释,就越是令人怀疑。眼下,魏小侯爷虽然怀疑我身穿隋朝衣裙,手拎唐朝的刀鞘,但百分之八十怀疑我那两样东西是高级仿品。   思及此,我将身子后仰,吊儿郎当地倚靠在了床头上,并伸手从床头柜里摸出半盒阿诗玛,取出一根烟叼在口中,点燃,这才眯着眼说:“我先去了唐朝,勾搭了一下李世民。他认我做了妹妹,送给了我那柄刀鞘。然后,我又去了隋朝,一脚踩死了隋炀帝的妃子。”   魏小侯爷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骂道:“就知道从你的狗嘴里问不出个四五六!”将西瓜刀往床上一撇,自个儿跳到地上,从桌子上拎起一袋热乎乎的包子,扔到我怀里,“撑吧!”   看,魏小侯爷被我的实话忽悠蒙了吧?我心里得意,随手抓起一个包子,塞入口中,含糊地哇哇叫道:“你个臭小子,怎么和姐说话呢?!”   魏小侯爷鄙视道:“就你,还姐呢?我问问你,有你这样当姐的吗?不但做什么都不告诉我,还总蹭我的饭吃。你说你,从我认识你的那天开始,你请我吃过一块糖吗?”   我立刻赔笑道:“原来你就想要吃我一块糖啊。好说好说,等我发工资的,一准儿给你买一包糖!”   魏小侯爷轻叹一声,坐到我身边,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发,柔声道:“元宝,你要是和我叫哥,你以后的伙食费,小爷我都包了。”   我轻轻地扫他一眼,阴深深地笑道:“你怎么好意思拿你父母的血汗钱养我?”   魏小侯爷得意一笑,说:“笨蛋!你知道不知道,小爷我早就自力更生了!”   我眼睛一亮,忙问:“说说,你去哪里出卖色相了?”   魏小侯爷冲着我磨牙道:“元宝!”   我呵呵一笑,“说吧。怎么赚的钱?”   魏小侯爷神秘一笑,回道:“我接了些私活,帮别人鉴定了一些古董字画。”   我鄙视道:“你就吹吧!即使你有那份能耐,谁能相信你一个十七岁的小屁孩啊?”   魏小侯爷说:“你都要笨死了!你以为谁会拿着古董,让我来鉴定真伪?那些人,都是来找我爸的!我骗他们我爸在书房里,但正在研究古董,不方便见客。然后捧着那些人带来的古玩,走进书房,自己关上门鉴赏完毕后,再还给他们。我把自己的鉴赏结果告诉给他们,却让他们误以为那些话是我爸说的。这样,钱自然就落入到了我的腰包。”   我咋舌道:“这也行?!厉害!不过,你悠着点!万一让你爸知道了,还不扒了你的皮!”   魏小侯爷无所谓地说:“他敢扒我一层皮,我妈就能卸掉他两根大腿骨。这事儿,我妈早就知道了。她还表扬我说,‘很有头脑,很有前途,是个当绝世小受的料。’。”   我对于妈妈的敬仰,再次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既然后顾之忧没了,我立刻关心起了实际问题,将胳膊搭在他的脖子上,问:“说说,赚了多少?”   魏小侯爷将小下巴一抬,牛哄哄地不看我。   我将一个包子塞进他的嘴里,冲着他挤了挤眼睛,大有讨好的意思。   魏小侯爷咬着包子,颇为不爽地哼哼道:“你没洗手!”说完,将包子咬碎,吞进了肚子里去。   他见我又拿起一个包子准备喂他,忙道:“多少钱你不用管,总之够你吃三年全肉馅大包子的了。这只是刚起步,以后我会赚更多的钱!”   我用胳膊抱紧他的脖子,笑吟吟地说:“既然你兜里有钱了,那就拿出来一些,权当江湖救急吧。”   魏小侯爷冲着我眨了眨他那双看似非常纯洁无辜的大眼睛,说:“元宝,像你这种女人,兜里是不适合揣钱的。”   我挑眉,“什么意思?”   魏小侯爷撅起嘴巴,吹了吹我额前的发丝,然后站起身,笑吟吟地说:“你有钱了,就会变得更野了,到时候,我上哪里找你去啊?”   我想踹他一脚,又怕扯痛了我的伤口。于是,我将身子一扭,倒头便睡。   魏小侯爷误以为我生气了,试探性地推了推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将其拖到床上,压在身下,照着他的脸就是一顿猛咬!   魏小侯爷嗷嗷叫着,一会儿叫骂,一会儿求饶。最后,他以两千块钱为代价,终于从我这口锋利的小白牙下,救回了自己的脸。   我吧嗒吧嗒嘴,大骂魏小侯爷的脸不值钱。 第九章:倨傲男子(一)   大妈没想到我完成任务如此神速,除了口头嘉奖外,还给我买了一只雪糕。在这里需要特别说明一下的是,大妈给我买得那只雪糕,其价值是五角钱。说实话,我挺佩服她的。五毛钱的奶油雪糕,就算是在农村,估计都不好找了。   我在小屋里养了七八天后,又接到了第三个任务。   这次的任务有些棘手,要刺杀的人名叫卫少儿。   说卫少儿这个名字,也许很多人都不知道。但如果说霍去病他老妈,估计每个人都会点头表示明白。   卫少儿原本是平阳公主的侍女,与平阳县小吏霍仲孺私通后,生下的霍去病。卫少儿的妹妹是西汉的皇后卫子夫,弟弟是西汉的将军卫青,儿子更是“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霍去病!   她的背景虽然很强大,但却不是让我觉得棘手的根本问题。其根本问题是,丫竟然是身体穿越!而且,据大妈得到的可靠消息说,她已经在西汉生活了很多年,不但低调得令人无所察觉出她就是身体穿越者,而且还生出了大汉的冠军侯——霍去病!   这次,她之所以会暴露身份,是为了她的儿子。   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骠骑将军霍去病,年仅二十四岁的英年早逝了。   身体穿越者卫少儿熟悉历史,知道霍去病难逃一死,但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英年早逝。所以,她开始着手改变历史,想要让霍去病活下去!   大妈给的资料不详细,其中并没有提到身体穿越者卫少儿为什么会成为了卫子夫的姐姐。   对于这个问题,大妈给的答案是:“网上能搜索到的资料我都可以给你。网络上没有的,那我就无能为力了。”   我真想一鞋底抽在她那张皱皱巴巴的老脸上!真想看看能不能从她脸上抽下来几层脸皮?!当然,我也就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大爷的功夫深不可测,我不能因为一时的冲动,就断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收拾收拾行囊,我准备上路了。呃……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别扭呢?我拍了拍有些不安的心脏,告诉自己没事儿的。   打开大衣柜,换上西汉时期的普通粗布女装。我发现,以柔弱女子的身份出现,更容易降低别人的防备心,从而更容易达成我的目的。   将“时空路由器”的降落地点设定在距离卫少儿五千米开外的无人地方。这回,我不想突然出现,杀了人就跑,而是想找个机会和她接触一下,然后再决定要如何去做。   一切准备就绪后,我给魏小侯爷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我要出门拍外景了,大概需要几天时间才会回来。然后,关机,走人。   到达西汉时,我凭空出现在阳光明媚的午后,然后望着连绵起伏的群山峻岭开始发呆。   妈了个腿的,这是哪里啊?!   我向左转,向右转,向前看,向后看,视觉所到之处,皆是此起彼伏的绵延山脉。   我纠结了。   抿了抿唇,我做出一个十分明智的决定——向东走!   当我翻过那座挡在眼前的小山,赫然发现,不远处竟然有一座寺庙!目测一下距离,大概也就五千米。看来,卫少儿正在那座寺庙里烧香拜佛咧。不知道她是不是正在为霍去病求平安符呢?   说实话,我挺佩服她的。能在大妈那精确的扫描仪下躲过这么多年,却为了儿子闹得东窗事发,这样的母爱,挺感人的。如果能不杀她,最好。如果她非要改变历史,我也只能下一回黑手了。哎……   我加快脚步,想要以最快的速度冲进那座寺庙,然后寻个机会将卫少儿堵在一间禅房里,和她好好儿谈一谈。   山路很不好走,看似短短的五千米路,却总是走不到头。   我怕迟则生变,于是甩开膀子,撒腿开跑。   我就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在山间穿越,跑得那叫一个畅快琳琳!   跑着跑着,我好像绊在了某个较为柔软的东西上面,身子瞬间失去平衡,向前扑去,砰地一声摔倒在地,啃了一嘴的草!   我呸呸两口吐出口中的草,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带着好奇重新返回到了将我绊倒的那个东西面前。蹲下,伸手掀开几片大叶子,赫然看见一个直挺挺的男人,就那么紧闭着双眼躺在那里!   那个男人身穿一身银灰色的盔甲,脚蹬一双已经看不清颜色的战靴,一头灰扑扑的长发就那么乱糟糟地披散在身后,一张黑不溜丢的脏脸上还蹭了些绿色的叶子汁。   他紧闭着双眼,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看起来……就像……就像是死了一样!   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果然……没有气!我一向奉行小心驶得万年船,于是又摸了摸他的脉搏。这一摸不要紧,我发现他的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但身体还有体温!   我蹲在他的身边,歪个脑袋看着他,然后用手拍了怕他的脸,说:“没死就吭一声,死了就算了。”   见他没有吭声,我稍微纠结了一下,再次说道:“我觉得你好像没太死透,可以死马当活马医。这样吧,如果我能从你身上翻出一锭金元宝,姐姐我就小小地牺牲一下,给你做一次人工呼吸。”说完,我立刻伸手在他身上摸来摸去,结果大失所望,别说金元宝了,就连一个铜板儿都没找到!   我轻叹一声,十分扼腕地说:“不是我不救你,是我们没有缘分啊。”刚要站起身,就觉得有人在我的后背上踢了一脚,导致我的身体前扑,好巧不巧地扑倒在那个男人的身上,嘴巴触碰到了一片柔软。   那个男人瞬间睁开了眼睛,吓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深邃,黝黑,冰冷,坚韧!就像是两柄被收藏入刀鞘里的宝剑,只等着有朝一日露锋芒,大杀四方!   我的身子有些发抖,嘴唇也有些哆嗦,就那么与他对视着,直到确定他不会突然跳起来掐住我的脖子,我这才暂时将心放回到肚子里,然后缓缓地直起腰,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见他仍旧毫无反应,这才狠狠地嘘了一口,骂道:“姑奶奶我好久没吃人肉了,你丫再敢作怪,小心我就地取材,点起火堆烤了你!”说完,想起刚才身后好像有个东西踢了我一脚,立刻吓得我汗毛直立。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回头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再次吓得我跌坐到了地上。   妈妈咪啊,好大一张……马脸!   谁能想到,我的身后竟然悄无声息地站着一匹马?!   它低着头,与我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然后突然大了一个响鼻,喷了我一脸鼻涕!   我愤怒了,狠狠地抹了一把脸后,一个高从地上蹿起,张牙舞爪地跳到马背上,与其展开了一场别开生面的人马对抗赛。   我不懂得驯马,但我却知道,要紧紧地缠住它,绝对不能让它将我扔地上去。   我用双腿夹着它的腰身,用两只手臂紧紧地抱着它的脖子,但凡它想要将我甩下去,我就会张开嘴巴,狠狠地咬它的后脖子!   当我将它的后脖子毛咬秃了好几块之后,它终于消停了下来,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看样子是委屈至极。   我狠狠地吐掉口中的马毛,骂道:“你个牲口,再敢甩我下马,我就割了你的马鞭!”   “它是母马。”有个低沉性感的声音说。   我猖狂一笑,说:“那就一辈子不让它享受当母马的权利!”说完这话,我微微一愣,随即顺着声音看去,但见那个“已经死掉的男人”正斜倚在树干上,目光炯炯地看着我。   我的小心肝颤了又颤儿,身子微微前倾,小声问:“不是诈尸吧?”   那名男子只是看着我,不说话。   那眼神儿,还别说,真他妈地酷毕了! 第九章:倨傲男子(二)   我奉送给他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突然大喝一声“驾!”,策马狂奔而去。   那个男人不但被我踩了一脚,还被我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却始终装死,不肯说话。我不知道他打得什么注意,所以还是走为上策。   像那种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咱惹不起,还躲不起么?   事实证明,有些人你还真是躲不起。   我这边策马狂奔,他那边撒腿就追。人家也不喊什么“你别跑,停下!”之类的傻话。他就只像一只捕猎的黑豹那样,悄然无声地奔跑,跳跃,追逐……   每当我回过头,都能看见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紧紧地盯着我看,使我产生了一种逃不掉的错觉。好吧。我承认,是直觉。   女人的直觉你千万别小瞧,这不,我还没跑出多远,就被他追上,拦住了去路。   我看着他一步步地向我走来,动作是那么的轻盈,简直可以说是毫无声音。但是,他每踏出一步,你就会在心里产生一种畏惧感,甚至有种仓皇而逃的冲动。   我以为他会一巴掌将我掴下马。但实际上,他只是摸了摸马头,然后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   我胯-下的马儿,很温柔地嘶叫了一声后,就那么乖乖地跟在了他的身后,任我是如何拍它的马屁股,它都不肯再次帮我逃跑。   我在心里骂了一声“畜生”,然后扬起笑脸,冲着走前前面的那人喊道:“喂,这位……这位大哥,我家中还有急事,就不陪你在山间漫步了。”我勒紧缰绳,跳下大马,刚要转身离开,却看见那个男人一声不响地挡住了我的去路。   就这样,我们“含情脉脉”地凝视着彼此,直到一阵微风刮过,我终于轻启朱唇,情真意切道:“大哥,你该洗洗澡了。”   在男子愣神儿的当口,我已经快步离开,向着卫少儿所在的寺庙奔去。   当我跑到地方,得到的答案却是,那位女施主早已离去。   我向小和尚问清了下山的路后,便悻悻然地离开了。   下山的路很漫长,我走着走着就饿了。   我有些后悔没有背一袋子包子出来,更后悔没有在寺庙里讨要一碗斋饭。眼见着现在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想早点儿吃得难比登天。我低垂着脑袋,期待着某只笨兔子能撞到我的脚边。   幸运的是,我虽然没等到笨兔子,但却看见了几棵山参!   我抽出西瓜刀,一顿猛挖,终于挖出四棵小的可怜的山参。   我一口气吞下三棵后,将剩下的那一小棵山参塞进了腰带里,以备不时之需。   三棵小山参下肚后,没觉得肚子饱,却觉得浑身燥热,有股子力气在身体里滋长,似乎正顺着血管往头上涌。   我吸了吸有些发痒的鼻子,撒丫子开始奔跑。   一口气跑到山下时,鼻血早已狂流不止。再说一句实话,我每个月的那点儿经血,都不如这次的鼻血流量来得汹涌澎湃,热情洋溢。   我的鼻血流呀流啊,流得我头昏脑胀,腿脚发软,双眼朦胧。影影绰绰中似乎看见一个男人向我走来,我怕自己遇见坏人,惨遭辣手摧花,想要启动“时空路由器”返回到现代,却无力攀爬到树上,只能凭借着自己的小聪明,冲着那人虚弱地说了句,“我是骠骑将军霍去病的小妾”,然后两眼一黑,彻底昏死了过去。   。。。 。。。。 。。。 。。。。 。。。。 。。。。   昏迷之前,我想的是——霍去病的威名无人不知,如果有人想要轻薄我,也得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顾及一下自己的小命。   醒来后,我想的是——谁把我送寺庙里来了?   问过小和尚后,才知道,昨天有位蓬头垢面的将军,将我送到了这里。那位将军还让小和尚转告我,让我在此地等他三天。三天后,他来接我。   我想了想,便想到了那位蓬头垢面的将军是谁了。丫应该就是那个被我踩了一脚,摸了一遍,啃了一嘴的男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为什么让我等他来接啊?莫不是被我一啃定情了吧?呵呵……   我笑得有些得意,习惯性地伸手摸了摸“时空路由器”。这一摸不好,吓得我差点儿魂飞西天!我的“时空路由器”不见了!   我一把抓住小和尚,问他看没看见我脖子上挂着的那每枚木制鸡蛋。   小和尚说他没看见。   我傻了,跌坐到床上,开始冥思苦想。   想来想去,最后将嫌疑人锁定在了那个蓬头垢面的臭男人身上!   一定是他拿走了我的“时空路由器”,所以才会让我在此处等他三天。   他奶奶地,我怎么就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何用意呢?   妈妈咪啊,难道说……他认识霍去病?所以,让我在这里等他三天,好带霍去病来接我?   事情大条了!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我被他带到霍去病那里去,一准儿露馅。届时,霍去病一定会把我当成危险人物隔离开来。   思及此,我毅然决定,先下山去找卫少儿。等三天之约到了,我再回来。相信凭借我的本事,想从那位蓬头垢面的男人身上摸走“时空路由器”,简直易如反掌。   时间紧迫,刻不容缓,我立刻与小和尚告别,并告诉他我会准时回来赴三天之约。   下山后,我打听好卫少儿的住处,便直奔而去。   今天在街道上活动着的人群十分热情,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骄傲的笑容。   我问清楚情况才知道,原来今天是骠骑将军凯旋归来的大好日子,家家户户都涌上街道,守候在道路的两边,等着用热情的笑脸迎接这位屡战屡胜的战神级人物,想要一睹他的绝世风采。   我在人群中挤来挤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已经是钱袋满满。   掂量着手中的钱袋,我也同路人一起露出了璀璨的笑容。呵呵……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我先是为自己买了一身干净的粗布衣裙,然后找到一间小饭馆,狠狠地吃一顿,再然后就开始向着卫少儿的府邸方向溜达。   我不是不好奇战神级人物霍去病,只是想守株待兔而已。我相信,只要我能混到卫少儿的身边,看到霍去病那是迟早的事儿。   此时,卫少儿的府邸就好像是一只蜂箱,周围围满了密密麻麻的人群。这些人有的是来送礼的,有的是来看热闹的,有的是来攀关系的,有的是来占便宜的……   当然,也有居心叵测的。例如,我。   我见场面混乱,便想浑水摸鱼,摸进卫少儿的府邸。   谁想到,卫少儿为人低调,竟然干脆关闭了大门,谢绝一切送礼的人。   哎……我真想在卫少儿她家大门的旁边,竖起一块牌子,写上“代收礼金处”。   此时,人群中突然爆发出热情的欢呼。有人喊着:“骠骑将军回来了!”“骠骑将军进宫面圣去了!”“骠骑将军好威武!”“骠骑将军乃神人也!”……   我忙踮起脚尖,向远处眺望,却只看见那面绣有“霍”字的军旗,在我的视线里一闪而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见天时地利人和一样没有,便只能悻悻地找家客栈,暂时住下,等明日再作打算。 第九章:倨傲男子(三)   第二天,我扯了一条白布系在头上,然后跑到卫少儿家的斜对面,坐在一块石头上,扯着嗓门嚎叫道:“卖身葬父了!卖身葬父了!各位走过路过的大叔大婶相公娘子们,请往这里看一看。这里有清秀可人的小女子一名,端茶倒水不在话下,按腿捶背样样在行。因为要为老父亲买一口薄棺,所以不惜便宜卖啦!”   我这一吆喝,立刻有不少人围了上来。   有些人对着我指指点点,有些人则是开口问价。   但凡开口问价者,我都让他先出价,然后再一脸歉意的摇头,说:“价格太低,不能卖。”   问价者不悦道:“你不是说要给你的老父亲买一口薄棺吗?本大爷出的银子,够买两口薄棺了!”   我眨了眨无辜的眼睛,说:“我老父亲的薄棺上,是要镶嵌珠宝的。”   问价者无语了。   这时,一个沉甸甸的袋子被砰地一声扔到了我的面前。袋口微敞,十来锭金灿灿的金元宝就那样静悄悄地躺在里面,刺激着我那向来不坚定的意志。我的眼神立刻就直了。   现在的我,除了紧紧地盯着那些金元宝,已经丧失了行动与思考的能力。只听见一个男人问:“够了吧?”   我眼也不眨地盯着那些金元宝,回道:“够了!”   那个男人说:“那好,你随我回府吧。”   我用微微颤抖的手,从腰带里摸出那根皱巴巴的小山参,眼也不抬地随手递了出去,“喏。拿走。”   那个男人微微一愣,问:“什么意思?”   我收好金元宝,将其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幸福表情,陶醉道:“都说是卖参葬父了。难道阁下不懂,何谓人参?其实,这可不是一颗普通的人参啊,它来自于……咳咳……咳咳咳……”我怕男人抢回金元宝,便开始笑着忽悠他。在转头看向他的那个瞬间,我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那个男人身穿一身黑色衣裤,脚蹬一双同色系的软底长靴。很简洁干练的装扮,没有一点儿花纹和装饰,却让人觉得英气逼人。   他包裹在黑色衣裤下的身材高挑而健壮,两条长腿更是笔直而修长,充满了力量。   他的眼神儿很冷,很犀利;他的鼻子很挺拔,很刚毅;他的唇形很漂亮,很立体,但线条并不柔和;他那头黑墨似的发丝看起来很硬,就好像是一根根随时会勒断人脖子的钢丝。   当几缕黑发划过他古铜色的肌肤,你便会明白何谓铮铮铁骨、俊朗男儿!   他就好像是一只翱翔于九天的雄鹰,简单,直接,凶残,冷酷,倨傲。他鸟瞰着苍茫大地上的生命,在金戈铁马中决断生死!   气场这种东西,是最奇妙的。你明明看不见它,但却能感觉到它。所以,当他往人群中那么一站,围在我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立刻下意识地向两边退开。   说实话,这男人我瞧着有点儿眼熟。   当然,这还不是导致我发出一阵猛烈咳嗽的原因。   其直接原因是——丫的脖子上挂着一个名叫“时空路由器”的东西!   真是,人间何处不相逢啊。   咳嗽过后,我立刻凑了上去,笑道:“这位大哥,我们又见了。没想到你洗干净之后,也是一俊朗男儿啊。呵呵……为了感谢你救我一命,我打算请你吃饭。你千万不要推迟,否则就是瞧不起我。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女人请吃饭,大可以在结账的时候,动作麻利一点儿哈。”为了防止他将金元宝要回去,我当机立断,将那棵小的可怜的山参塞进了他的手中,“喏,从现在起,这棵汇集天地灵气与一身的山参王,就是你的了!”   男人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轻轻地扫了我一眼,转身便走。   我忙追了上去,问:“喂,你干什么去?”   男人简洁扼要地回道:“吃饭。”   我与他并肩走在一起,假装刚看见他脖子上挂着的“时空路由器”,惊喜道:“呀!我的木鸡蛋原来被你拣去了!这条项链虽然不值钱,但我戴了很久,还真生出了一些割舍不掉的感情呢。谢谢你哦。”将手伸到他的面前,其意不言而喻。   男人却仿佛不明白我的意思,直接无视掉我伸出的那只小手。   我皱了皱眉,再次拦住他,固执地伸出手,认真地说:“谢谢!”   男人停下脚步,直视着我的眼睛,问:“你是霍去病的小妾?”   我心道不妙,不禁头皮发麻,小心谨慎地问:“你……认识他?”   男人不回答,只是酷酷地看着我。   我将心一横,哽咽道:“其实,我与他只是露水姻缘。我虽然深爱他,但自知身份低微,不敢攀高枝。这位大哥,你休要在他面前提起我,免得彼此尴尬。此生,我为浮萍,飘到哪里便是哪里吧。”   在我唱做俱佳的表演下,男人的表情终于有所松动,就连唇角都微微上扬了起来。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他那笑容让我浑身不舒服,心头的不安感竟然在渐渐扩大。   就在这时,一队正在寻街的士兵迎面走来。走在队伍前的那名小队长一看见男人,立刻振臂高呼,“骠骑将军英勇!”。紧接着,一群士兵随之高呼。   瞬间,大街小巷里钻出了年女老少不下二百人!他们在距离我们三步之外的地方,围成了一个圈。这些人里,无论是士兵还是普通老百姓,无乱是王孙贵族还是闺中小姐皆露出了雀跃的表情,满眼崇拜地注视着男人。   我站在被人围成的这个小圈子里,傻乎乎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这个踏破匈奴胆的民族英雄——霍去病!   四目相对,我的小心肝乱颤,脑袋里嗡地一声,所以的小心思都被“霍去病”三个字轰飞了。我使劲儿吞咽了两口口水,小声问:“我刚才说得那些话,你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么?”   霍去病给予了一个非常直接的答复,“我的听觉向来很好。”   我咧嘴一笑,忽然大声喊道:“骠骑将军,英勇无敌!”   在我的带动下,人群再次沸腾了。   有些害羞带挈的小丫头,纷纷取下头上的绢花,向着霍去病丢去。也有些店铺老板,拎出两坛子好酒就要送给霍去病。   借此混乱,我一猫腰,钻入人群,正打算开溜,却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住了手腕,任我是如何上蹿下跳、生拉硬扯,却始终挣脱不开那只大手的钳制。   情急之下,我张开嘴巴,照着霍去病的手背咬去!   呜……牙疼!   我见霍去病是铁了心不放我走,心中忽生出一计!   我低下头,伸出软软的小舌头,轻轻地舔舐着霍去病的手指。   霍去病的手一抖,竟然就那么松开了对我的钳制。   我掉头钻入人群,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待我逃远后,才忽然想起一件关乎生死存亡的大事儿——我的“时空路由器”还挂在丫的脖子上! 第十章:大哥举不举?(一)   我想了想,想了又想,最后还是硬着头皮又折返了回去。结果,那群情沸腾的场面早已散场,霍去病更是不见踪影。   我拎着一小袋金元宝,傻乎乎地站在街道上,不知道要何去何从。“时空路由器”不在手中,我就像是一个迷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喽。   听闻汉武帝曾赏赐给霍去病一座豪宅,他却说“匈奴未灭,何以家为”,就那么傻乎乎地将一座豪宅推了回去。眼下,我都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霍去病。   嘿!我还就不信了!只要我找到卫少儿,还等不到你霍去病?!   思及此,我立刻转过身,向着卫少儿的府邸走去。   好巧不巧,正好赶上她家招一些粗使丫头。   那应聘者的队伍,简直可以媲美一支女子军团。那清一色的妙龄少女,个个儿穿红挂绿,打扮得跟小新娘子似的。   我一看,便明白了,感情儿这些妙龄少女哪里是来应聘当短工的,简直就是想要充当电热毯,为霍去病暖床地!   我不屑地瞥了瞥嘴,然后站到了队伍的最末端。   我前面站着一位大嘴巴的姑娘。她身穿一身漂亮的鹅黄色衣裙,脚蹬一双粉色的小绣花鞋。她见我一身粗布衣服,有些嫌弃地向前迈了一小步,然后厌恶地瞥了我一眼,示意我别靠近她。   我用力揉了揉眼睛,将眼睛揉红,将泪眼揉出眼眶,哽咽道:“姑娘,你爹爹怎么和我爹爹一样,那么狠心呐!”   那位姑娘回头瞪我一眼,低声喝道:“你爹爹才狠心呢!”   我哽咽道:“说得对,我爹爹就是狠心!他……他明知道,骠骑将军在战场上受过伤,不能行人道。还……还……还命我进府去勾引他。呜呜……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这岂不是让我守活寡么?女儿家大好的青春,就要这么浪费在一个不能人道的男人身上,这让我可怎么活啊!”我越哭越来劲儿,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啊!   女人是天生八卦的,我此话一出,姑娘们便开始了窃窃私语。   流言蜚语是散播最快的病毒,不消一会儿的工夫,已经从队尾传到了队伍的最前面。   虽说那些女子心中充满了疑惑,但却都保持着观望态度,不肯轻易离开。   我见时机已经成熟,便率先走出队伍,雄赳赳气昂昂地说:“本姑娘要找个能疼我的好男人,不要守活寡!没有希望的生活,就是地狱!本姑娘不干了!”转身,大步离开,然后躲在树后面,伺机而动。   不多时,有些心智不坚的姑娘开始离去。紧接着,大批大批的姑娘皆相继离开。剩下的,仅是一些家里十分贫穷的姑娘。   我悄悄靠了过去,小声道:“你们听说了吗,骠骑将军不但不能人道,而且……而且还常常虐待奴婢。虽说死在他手下的奴婢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但谁让皇上宠他,不予追究呢。哎……像我们这些身份低贱的人,死了也没有人会替我们讨个公道啊。”   有些丫头被我吓到,有些却对我怒目而视,厉声喝道:“你休要胡说!”   我恨声道:“我才没有胡说!我姐姐曾经服侍过骠骑将军,却被他……被他活活儿踢死了!只因为……只因为我姐姐知道了他的秘密。知道他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如今,你们都知道了他的秘密,怎么还敢进府为奴?就不怕被他一刀砍成两截?”   那些胆小的丫头被我吓到,纷纷颤声问道:“你……你说得……是……是真得吗?”   我指了指卫少儿的府邸,神秘兮兮地小声说:“如果不是真的,那位老夫人的府中为什么总招粗使丫头?如果这个消息不是真的,那些穿着华美的姑娘们,又怎会纷纷离去?她们是不愿意这样不明白白的死啊!”   话音刚落,那些穿着寒酸的丫头纷纷变了脸色,抬腿就要跑。   我咬了咬牙,递出一锭金元宝,说:“你们拿回去分了吧。”   丫头们愣住了。其中一人激动地问:“姑娘,您这是……”   我双手合十,道了一声,“南无阿弥陀佛。”   丫头们齐刷刷地唤了一声,“师太?!”   我囧了一个,忙摆手道:“去吧,去吧,师太我早已还俗,但却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们坠入人间地狱。大家都散了吧。”   就这样,在管家到来之前,我打发掉了所有和我竞争的应聘者。在王管家满眼疑惑的目光中,我单枪匹马,应聘成功。   管家叫来一个名叫碧河的姑娘,说让我听她指挥,便去忙了。   碧河先是带着我去换了身衣裙,然后给我讲了讲府里的规矩,最后交代了我的工作,负责洗菜。   碧河这个人很直接,分配完我所负责的工作后,便将我扔在了一大堆的菜叶子面前。   我本想找个空闲去卫少儿的面前转转,奈何工作量很重,压根儿就没时间偷懒。   当碧河来视察工作的时,当她看见被我蹂躏过的菜叶子后,终于……暴怒了!   我见她想要赶我出府,便将她拉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偷偷地塞给她一锭金元宝。   碧河的手中虽然攥紧了金元宝,但却满眼警惕地盯着我,问:“你到底意欲何为?”   我呵呵一笑,说:“碧姐姐,实不相瞒,我只是想目睹一下骠骑将军的风采,顺便讨一下老夫人的欢心。碧姐姐帮个忙吧。”   碧河了然地点了点头,将金元宝收入袖口,笑道:“一看妹妹就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做不惯这些粗活。不过,这府中的人都看着呢,姐姐我也不好太偏袒妹妹了。”   我立刻又摸出一锭金元宝,送到碧河的手中。   碧河笑得那叫一个亲切啊,“妹妹来得巧,老夫人思子心切,今天晚上便要设宴为将军接风。妹妹等会儿就负责为将军斟酒吧。”   我见目的达到,脸上立刻笑出了一朵大花。   碧河怕我不懂规矩,连累到她,非让我跟在她的身边,学学服侍将军的礼节。   我本想去找卫少儿,却不得不跟在她的身边,装出虚心求教的样子。   如此这般,直到夜幕降临,府中开始张灯结彩,热闹起来。   为了不让霍去病认出我,我向碧河借了些胭脂水粉,努力改变着自己的面貌。   我实在是不擅长化妆,只能将眉毛画粗,将眼睛画大,将嘴巴抹红,将脸擦黑一些。反正到时候天一黑,谁还能看清楚我画了个什么妆?   碧河以看怪物的眼神看着我,问:“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妹妹这妆画得实在有些……”   我做出无限憧憬状,“将军的品味也许与众不同。妹妹自知样貌一般,不如搏它一个与众不同!”   碧河的唇瓣颤抖了两下,最终却啥也没说。   呵呵……她收我钱财,就必须要为我消灾,否则小鬼难缠喽! 第十章:大哥举不举?(二)   碧河将我安排在霍去病座位的后面。   我低垂着脑袋,尽量让自己成为不引人注目的影子。直到卫少儿和霍去病相携入座,我这才上前一步,跪下,为霍去病斟满杯中酒。   今天这个家宴,来了不少亲朋好友。其中,不但有大将军卫青,还有很多在历时上留下一笔的名人。   卫子夫虽然没有来,但却派人送来了礼物。   我收敛心神,不敢四处张望,乖巧地跪在霍去病的身边,听着众人对他的赞美之词,听着卫少儿柔声与他闲话家常。   待到家宴即将结束,众人举杯同饮杯中酒的时候,我用一把小剪刀,悄然无声地剪断了霍去病脖子上的麻绳,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时空路由器”。   我刚想功成身退,手腕却被霍去病一把抓住!   我心道坏了,果然坏了!   霍去病那厮用那双黑漆漆的眸子直视着我,看得我浑身发毛。当然,姐姐我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怎会怕他一个小小的眼神儿?最要不得的是,丫竟然冲着我勾起了唇角,笑了!   那笑,就好像守株待兔成功的老爷爷,端得是自信满满的狡诈!   我顿时觉得自己特傻-B!竟然去偷挂在霍去病脖子上的“时空路由器”!简直就是自投罗网,外加找死。   卫少儿柔声询问道:“去病,怎么了?”   我抬头向卫少儿看去,但见此女也就四十岁上下,穿着一身月牙色的长裙,体态婀娜,气质如兰,面带微笑,一看就知道是个好脾气的女人。   卫少儿看见我时,竟然微微一愣,随即呵呵笑道:“这个丫头,怎么将自己画成了此番摸样?”   我用力扯了扯被霍去病攥着的手腕,没扯动。于是,立刻将赌注压在了卫少儿的身上,讨好道:“小女子自知,无论怎么打扮,也不过是中等之姿。夫人绝色姿容,莫要见笑哈。”   甭管你是多大年纪的女人,就没有一个不喜欢别人夸奖她貌美如花的。   我此话一出,卫少儿立刻笑得花枝乱颤,温温柔柔地嗔了句,“死丫头,嘴巴倒是甜。”   我打蛇棍上爬,立刻说道:“小女子仰慕夫人已久,今日能进府当名粗使丫头,实在是祖坟上冒青烟。夫人,不如您就收我贴身伺候吧。”   卫少儿哦了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光,问:“你就是今天新招进来的处粗使丫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唯一一个来应征的丫头?”   我答道:“是。还请夫人成全。”   卫少儿竟然叫来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指了指我,问:“是她么?”   那姑娘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低下头,恭敬地回道:“回禀夫人,就是她。”   我越看越觉得那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面熟啊。嘿,你还别说,真是越看越眼熟!越看越心惊!丫不正是今日应征粗使丫头时,排在我前面的那位么?   我真想撒腿就跑,奈何手腕被霍去病攥住,任我是如何上蹿下跳,就是逃不出他的钳制。   历史再次重演,我舔了舔舌头,小声威胁道:“你放手!再不放手,我还舔你手指头!”   霍去病转开头不看我。   我见他不把我的威胁当回事儿,当即咬牙切齿地小声骂道:“你个闷骚货!姐姐我就知道,你就是想让我舔你的手指头!你给我松手!松手听见没?!”   霍去病稳坐如钟,自斟自饮,怡然自得。   我刚想再骂,他突然转过头,说:“是你散播那些谣言,说我……不举?”   我立刻否认道:“不是我!”   那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姑娘立刻跳出来,指证道:“是她!就是她!我们很多人都听见了,就是她说的!”   霍去病攥着我的手指微微用力,我立刻孬种地嗷嗷惨叫了起来,求饶道:“别捏别捏,痛啊!我说还不成么?我确实没有说你不举,我只是说你不能人道而已。别捏别捏,我认罪还不成么?”   卫少儿皱了皱眉毛,眼含不悦道:“你可知,你这样信口雌黄,污蔑朝廷忠臣,是要被处以酷刑的!”   我眼睛瞬间睁大,“啥酷刑?五马分尸还是千刀万剐啊?我能不能提个请求,将我从悬崖上推下去,成不?”   卫少儿微愣过后,摇头道:“会先剪断你的舌头,让你不能再继续妄言,然后……”   我的脸色惨变,问:“能通融一下不?”   卫少儿忽然厉声喝道:“说!到底是谁让你污蔑我儿?!”   我吓得一抖,忙就近抱住了霍去病的胳膊,说:“没……没人让我污蔑他,我们……我们闹着玩呢。”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霍去病的身上,但见他非常从容地饮下杯中酒,然后对卫少儿说:“母亲,她是我的小妾。”   我立刻点头附和道,“对对对,我是他的小妾。因为不想让那些貌美如花的姑娘接近他,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一个不入流的法子。夫人,莫怪哈。”   卫少儿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霍去病,最后竟然微微一笑,说:“既然是家务事,那我这个做婆婆的自然不好多掺和。来人啊,将去病的小妾带下去沐浴,然后送到去病的房里。”   霍去病站起身,对卫少儿说:“不劳母亲费心,我带她下去就可以了。”   卫少儿笑容璀璨,连连点头道:“好好好,你们去吧。”   我估计,卫少儿见他儿子二十四了还没收过一个小妾,也怀疑他是否不举。今天,她见霍去病说我是他的小妾,虽然未必相信.,但也乐意通过我来测试一下他儿子的性-能-力。   我这个倒霉蛋,就这么撞抢口上了!还真应了那句话——祸从口出啊! 第十章:大哥举不举?(三)   霍去病直接将我扔进了一间浴室里,简明扼要地说:“沐浴。”   我冲着他挥了挥爪子,然后将门一关,就准备想办法逃跑。   不想,霍去病竟然又一掌拍开了木门,然后大步向我走来。   我眨了眨眼睛,问:“你……你也要沐浴?”   霍去病伸出手,再次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立刻紧张起来,磕巴道:“你……你给我个思想准备,让……让我自己洗,成不?”   霍去病缓缓地勾唇一笑,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实话实说,“元宝。”   霍去病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空空如也的手腕,只觉得脑门被炮轰了,整个人终于爆发了!冲着霍去病的背影骂道:“你个挨千刀的,还我鸡蛋!”丫地,竟然又拿走了我的“时空路由器”!   霍去病这人,看似冷漠、倨傲,但实则心思细腻,奸诈无比!丫地看出了“时空路由器”对于我的重要性,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夺我宝贝!   这领兵打仗的人,真他-妈不好对付!   我愤愤不平地脱下衣裙,抬腿迈进浴池里,舒服地闭上了眼睛。我的身子很放松,但脑中却飞快地思考着,如何才能接近卫少儿,怎样才能夺回“时空路由器”。   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应该先拿回“时空路由器”,为自己留条退路。万一我先找到卫少儿,讲明白我的意图,丫没准儿狗急跳墙,先让人灭了我。   “时空路由器”啊“时空路由器”,怎么才能拿回来呢?硬抢?不行。偷?更不行!色-诱?也许……大概……没准能有用?低头看了看我胸前那两只极其期盼着二次发育的小肉蛋,我打从心底感觉到了无奈。色-诱,还是算了。如果我估计得不错,霍去病胸口那两块肌肉,都比我有看头。   想了很多,却也没想到一个可行性的法子。   轻叹一声,从水中站起身。整理好自己后,推开了浴室的木门。   月光中,霍去病背着手,站在一棵桂花树下。他的背影如同一棵笔直的青松,傲然地站立于天地间。他的肩膀上落着两片桂花花瓣,使他的铮铮铁骨染上了一丝轻柔,很淡,很醉人。   我没想到他会一直在门口等我,所以有些不太自然地走到他的身边,也学着他的样子凝视着月光。   看了半天后,我觉得有些无聊,所以率先开口道:“嫦娥姐姐是白天睡觉,晚上工作。这个时候,无论你怎么眺望,也等不到她轻解衣衫。不如,早晨再来?”   霍去病看了我一眼后,忽然颤抖着肩膀,笑出了声。   我可以非常中肯地说,他的声音很性感,不去做声优可惜了。他的体型很完美,不去拍些少儿不宜的东西,实在对不起那么多如饥似渴的怀春少女。   霍去病在我三分下流、七分*的目光中,终于有些扛不住了,轻轻地说了句,“睡觉吧。”   我的心咯噔一下,立刻澄清道:“你别看我眼神儿挺下流的,但其实我是个挺纯洁的女人,不会想那些*的事儿。”   霍去病微微一挑眉梢,再一次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他的怀中,用低柔的语气说:“不怕,我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让你慢慢想。”   我萌了,我蒙了,我开始挣扎了。   霍去病收紧手臂,环抱住我的腰肢,在我的耳边低语道:“别动,母亲派人看着呢。”   我的耳朵十分敏感,但凡谁冲着我的耳朵吹一口气儿,我都得哆嗦两下。可想而知,当霍去病对我耳语时,我的身子便会不由自主地轻颤起来。   霍去病问:“冷?”   我顺水推舟,点了点头,“有点儿。”打死我我也不会告诉他我的弱点。   霍去病双臂一揽,将我打横抱起,大步走向他的房间,轻轻放到床上。   我从床上坐起身,笑吟吟地说:“你是英雄,不能强行霸占民女!”   霍去病不语,再次将我推倒在床上。   我一弹而起,恐吓道:“你要注意自己的行为,否则我找一群说书的,编几段‘精彩’的小故事,让你遗臭万年!”   霍去病再次将我推倒在了床上。   我气极,一捶床铺,坐起身,吼道:“我告诉你,姐姐我睡觉的时候会咬人!甭管什么长条状的物体,但凡触碰到我的身体,姐姐我就会把他咬下来!你信不信?不信,你就上来!”   霍去病的目光不善,如同一匹愤怒的黑豹般,紧紧地盯着我。   我有些胆怯,赔笑道:“你睡、你睡,甭和我客气哈。就当是自己人,随便睡。”   霍去病深吸了一口气,说:“我只是想帮你盖上被子而已。”   我当即狠狠地嘘了一口气,骂道:“你说你,什么人啊?!盖被子就说盖被子呗,你一个劲儿地往床上推我做什么?亏得我身子骨结实,要不然还不得让你推散架子了?去去去,外边睡去!”   霍去病冲着我扬起了下巴,攥紧了拳头。   我立刻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小声问:“人民的英雄啊,您不会对小女子动粗吧?”   霍去病慢慢将拳头放开,缓缓地摇了摇头。   我的身子后仰,舒舒服服地躺在床上,吊儿郎当地说:“天晚了,睡觉去吧。”   霍去病站在我的床边不走,非要阐述一个事实,“这是我的床。”   我斜眼瞪他,“那就换一个!我可跟你说,我虽然不是男女通吃,但绝对是男女通打。你要是惹毛了我,我可不管你是不是骠骑将……啊……”   霍去病突然扑到到我的身上,压住我的手脚,直视着我的眼睛,用低沉性感的声音说了句:“你这个女人……”   我满眼挑衅地看着他,“我这个女人怎么?如果你想强-奸我呢,就请先撕烂我的衣服;如果你想打我呢,就要先甩开膀子;如果你想恐吓我呢,那就对不起了,我对于一个已经承诺自己不打女人的男人,是压根儿不会怕地。”   霍去病的眸子缩了又缩,选择了沉默。   我承认,论排兵布阵我比不过他,但要是论耍无赖,谁敢和我比啊?   我得意地笑道:“我知道你看着我闹心,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不如,你把那枚木鸡蛋还给我,我立马走人,保证以后都不在你眼前晃悠。如违此誓,让我从悬崖上……”   霍去病冷哼一声,放开我,站起身,断然道:“不可能!”   我立刻扯住他的袖子,问:“你要那枚木鸡蛋也没有用,为什么就不能还给我?”   霍去病冲着我笑露一口白牙,说:“因为……我不愿意!”转身,走向外间,躺在了床榻上。   我望着他的背影,非常“深情”地吼出了两个字,“我-操!” 第十一章:你是我的妾(一)   后半夜三点左后,我偷偷摸摸爬了起来,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霍去病,在他身上翻找着“时空路由器”。   霍去病张开眼睛,很平静地问我:“你找什么?”   我也非常平静地回道:“关你什么事儿?闭上眼,接着睡觉!”   霍去病闭上了眼睛,我又在他身上很系统地摸了一遍,却始终找不到“时空路由器”。   我气极,用手指头戳了戳他的胸口,凶巴巴地问:“喂,你到底将东西放哪里了?是不是故意塞裤裆里,等着我去翻?”   霍去病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沉默了大约七八秒之后,沉声道:“我睡觉了。”   我磨了磨牙,低吼道:“霍去病,你再不交出我的蛋,我就碎了你的蛋!”   霍去病忽然睁开眼睛,冷飕飕地扫了我一眼,说:“我确实从来不打女人。但凡有女人令我不快,其尸骨便会被丢弃在乱坟岗!”   我微微颤抖了一下,然后咧嘴一笑,赞道:“好!果然是个爷们!晚安。”转身,撒腿跑回到里间,吱溜一声钻进被子里,闭眼睡觉。   凌晨四点左右,我再次爬了起来,不死心地摸向外间,来到了霍去病的窗前,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手……   霍去病突然张开眼睛,就那么看着我,啥话也没说。   我十分温柔地一笑,将盖在他身上的被子向上提了提,柔声道:“别蹬被子哦。”转身,回里屋。   早晨五点左右,我一咬牙,干脆抱着被子来到霍去病的床上,蹬掉鞋子,往他身边一躺,可怜巴巴地说:“天太黑,我不敢一个人睡。”   霍去病坐起身,走下床,说:“既然睡不着,就和我一起出去操练一番吧。”   于是,我顶着两只熊猫眼,陪着他绕着府邸跑了三十多圈!   最后,终是因为一夜未眠,体力匮乏,昨晚没吃晚饭和今早没吃早餐等一系列原因,呈现出暂时性的……假昏。   霍去病一掌拍在我的左胸口,为我运功疗伤。   我本想等偷到“时空路由器”后,在悠悠转醒,奈何左胸口处的温度越来越高,让我不禁开始担心,怕是不消一会儿的功夫,我那聊胜于无的小肉蛋就会变成十成熟的小鹌鹑蛋。   为了不成为“独乳流氓大姐头”,我立刻睁开了眼睛,冲着仍旧在不停运功的霍去病说:“大哥,停手吧,我都快被你蒸熟了。”   霍去病微微皱眉,问:“你装昏?”   我睁眼说瞎话,“没有,我是真昏。”   霍去病说:“你休息一会儿,然后随我去练兵。”   我立刻做出头昏的样子,虚弱道:“不成,我有些头晕眼花,得躺一会儿。”   霍去病看了看我,断言道:“你底子太差,应该多加训练。从今天起,你就跟在我的身边,操练一下吧。”   我瞪大眼睛,问:“大哥,军队里不是不能有女人嘛?”   霍去病一本正经地说:“你穿上盔甲后,应该看不出是个女人。”   我咬牙切齿道:“你就不怕我是敌国派来的奸细?!”   霍去病勾唇一笑,自负道:“如果敌国派出这么笨的奸细,那么敌国简直不堪一击。”   我捂住胸口,哀号道:“大哥,你这话很伤人自尊心呐!”   霍去病并不理会我的哀号,而是站起身,将大手伸给我,“起来,带你去军营。”   我赖在地上不肯动,“不去,我还没吃早饭呢!”   霍去病说:“带你去街上吃。”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街上有很多小吃……的吧?”   我满脑门黑线。感情儿这哥们并不知道街上有什么小吃,而是想亲自去体验一下啊。不过,我是不打算和他一同出去的。我得留在府中,接近卫少儿。于是,我装出贤良淑德的样子,说:“我就不和你去了,我得去给婆婆敬杯茶。”   霍去病的笑容在脸上点点儿扩大,就好像是碧波上荡起轻柔的涟漪,挺让人觉得心旷神怡的。他说:“母亲一早儿便去观音庙了。”   我立刻表态道:“那我也去观音庙。”   霍去病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后,说:“以后再去也不迟。”   我说:“不行!我很急的!”   霍去病的耳垂竟然泛起了酒红色的光泽。他错开我的目光,说:“母亲是去求送子观音。”   我立刻接口,“我也去求送子……”后面的话说不出来了。   霍去病问:“还去吗?”   我耷拉着肩膀回道:“不去了。不过,我可以在家等婆婆。”   霍去病问:“真不和我去练兵?”   我将脖子一扬,“不去!打死也不去!”话锋一转,“不过,你要是将那枚木头鸡蛋还给我,我没准儿会和……啊……霍去病,你放我下来!”   任我叫破喉咙,霍去病就当听不见。   他将我抗进屋里,然后命人取来小号的盔甲,强迫我穿在身上,然后指给我一匹看起来十分温顺的小马,说:“骑上它,跟我走。”   我将手一抬,指向霍去病的坐骑,说:“让我骑它,否则免谈!”   也不知道那匹母马是不是真的能听懂人话,竟然抖了抖身子,向后退开一步。   霍去病伸手拍了拍那匹母马的脖子,说:“飞度,委屈你了。”   听闻此话,我气不打一处来。冷哼一声,飞身上马。   飞度冲着霍去病可怜兮兮地嘶叫了一声。   我拍了拍飞度那秃了好几块鬃毛的后脖子,恶狠狠地说:“你给我乖乖的,不许随便勾搭公马,不然咬光你身上的毛!”   飞度蔫吧了,霍去病脸绿了,我笑了。   。。。 。。。。 。。。 。。。。 。。。 。。。。   到街上吃过早点后,我与霍去病并驾齐,向着军营而去。   我忍不住问:“你到底能不能把那枚木鸡蛋还给我?”   霍去病回答得非常爽快,说:“等我心情好时,自然会还给你。”   我哭丧着脸问:“那你什么时候心情能好啊?”   霍去病勾唇一笑,豪情万种地说:“待我灭了匈奴之时!”   我眨了眨眼睛,觉得此刻的霍去病身上似乎泛起了光晕,看起来很令人崇拜的样子。让我忍不住在心里叫声好!不过,我转念一想,他的生命已经快走到了尽头,哪里有机会将匈奴人来个团灭呢?思及此,我心中有些不忍。都说好人命短,祸害活千年,也许这话不假。像霍去病那样的民族英雄,注定要英年早逝。而像我这样的地痞无赖,没准儿还真能活个遗臭万年!   在中国历史上,霍去病的死一直是个迷。有人说,他死于战场,尸骨无存。坟墓只是衣冠冢。也有人说,汉武帝担心他功高盖主,所以派人毒杀了他。因为怕有人检查他的尸体,找到线索追凶,所以连尸体也没给他留下。   以上的种种说法,能不令我心慌吗?如果霍去病真的死得不明不白,届时,我上哪里找他要回“时空路由器”呢?   纠结啊!   我见他软硬不吃,便决定要走迂回路线,关切地问:“大哥,大前天,你怎么会独自一个人跑到山上去啊?我听说,你可是前天才班师回朝的。”   霍去病回道:“我提前赶回来看看母亲。”   我调侃道:“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这么孝顺。啧啧……怪不得你当时那么狼狈,原来是偷偷摸摸回来的。呵呵……”妈妈咪啊,如果霍去病知道我此行的目的,是针对他的母亲,不知道他作何感想?会不会在灭匈奴的时候,将我一同捎带上?   沉默了一会儿后,我忍不住又问道:“大哥,你怎么不问问我来自哪里,可曾婚配否?”   霍去病目光如炬,反问道:“我问了,你会说实话吗?”   我哑然。   霍去病一本正经地说:“至于你婚配与否,这个更不需要问。我已经同意收你做我的小妾了。”   我的身子一抖,差点儿从马背上出溜下去!忙攥紧缰绳,唏嘘道:“大哥,不待这么吓人玩的哈!”   霍去病用一种可以称之为倨傲的眼神看着我,“怎么,你不乐意?”   我知道,骠骑将军是有脾气地!也知道,骠骑将军是骄傲地!所以,我脑筋一转,眼含热泪,情真意切地说:“其实,是我配不上你。我……我已经……嫁人了!”   说实话,打心眼儿里我就不相信这些古代男子的感情。无论是李世民还是霍去病,都有一个古代男人特有的通病,那就是——但凡他看着顺眼的,都想要弄到床上,扑倒在身下。女人,对于他们而言是多多益善,锦上添花。只可惜,姐姐我不吃那一套!扫跟我玩暧昧,少跟我谈感情!我觉得,感情不如*来得实惠。偶尔吃点儿男人的小豆腐,是我的娱乐。但如果被哪个男人绑在裤腰上当所有物,我一定会抓狂!要知道,姐姐我可是混社会儿的人啊!   果不其然。   当我此话一出口,霍去病的身体便是一僵,紧接着将嘴唇抿成了一条线。   好半天过后,他才看向我,问:“他还没休了你?”   靠之!这哥们儿太不厚道了!我决定彻底无视他的这个问题。忒伤人自尊了! 第十一章:你是我的妾(二)   诡异的沉默中,马蹄踢踏作响,很快便来到了军营。   跳下马,在一干将领的陪同下,我随着霍去病一同步入教场。   我本以为,霍去病会先讲话,却没有想到,他刚站到教台上,台下那数以万计的士兵们便大声齐喝道:“骠骑将军威武!”   那一声吼啊,不但震得我头皮发麻,两耳嗡嗡作响,更震得我心潮澎湃,豪情万丈!霍去病,果然是中国历史上一个很牛掰的人物啊!   我暗下决心,不可轻敌。   看看,人家霍去病的小弟多多啊。就算一人吐我一口口水,也够淹死我三十多个来回。   思及此,我立刻调整作战方案,小声对霍去病说,“我肚子痛,要去茅房。”   霍去病扫我一眼,没搭话。   我以为,自己的声音不够大,于是立刻提高了一些声音说:“我要去茅房!”   霍去病仍旧没有回话。   我愤怒了,提高嗓门喊道:“我肚子痛!要去茅房拉屎!你到底听没听见啊?!”   虽然霍去病没有搭话,但站在他身旁的一干将领们却齐声吼道:“去吧!”   我狠狠地瞪了霍去病一眼,红着脸,转身便走。   霍去病先是抬手示意士兵们开始操练,然后大步跟在我的身后,一同走出了教场。   我不想搭理他,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霍去病拦住我,从耳朵里取下两团棉花,问:“你刚才到底想和我说些什么?”   我傻了,长大了嘴巴,指了指他手中的棉花,“你……你往耳朵里塞棉花?”   霍去病一本正经地说:“士兵们的吼声虽然很能振奋士气,但我自幼耳力过人,巨大的声响会产生不适。”   我揉了揉自己的耳朵,埋怨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在进-入教场前,不塞给我两团棉花?”   霍去病扔掉手中的棉花,用正常不过的语气说:“如果我塞给你两团棉花,你又怎么能感受到士兵们的威武?”   我咬牙切齿地掳起了袖子,想了想,又将袖子放了回去。   霍去病挑眉问:“怎么,你想和我打架?”   我冷哼一声,挥舞着拳头说:“如果不是因为知道打不过你,我早就动手了!”   霍去病笑了,抬手指了指不远处的一间小茅草屋说:“那是茅厕。”   我哼了一声,闷头向茅厕走去。   走到半路,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儿——他怎么知道我要去茅厕?!   我眯起了眼睛,猛地转回身,犹如猛虎下山般向着霍去病扑去!   霍去病没想到我真会动手,愣是挨了我一脚。   当然,这一脚不是普通的一脚,是我家魏小侯爷的招牌功夫——踢裆脚!   踢完后,我立刻撒腿就跑,撤退进茅厕里。   霍去病迎风而立,呈石化状。   这时,有两名将领由教场里走出,来请他回去主持大局。   霍去病脸色惨白地向着我所在的方向深深地瞥了一眼,然后加紧了双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同那两名将领进-入了教场。   我冲着他竖起大拇指,赞道:“爷们儿!”   待霍去病走远后,我立刻撒丫子跑到飞度的身边,翻身上马,一溜烟跑回到卫少儿的府邸,然后一头扎进她的房间,抓住她的手,刚要开口说话,却被突然出现的霍去病给拖了出去。   卫少儿看着我俩,笑得那叫一个欣慰。   我哀嚎道:“大哥,你怎么神出鬼没的啊?!”   霍去病将我扔到飞度的马背上,问:“你的夫君是何许人也?”   我微微一愣,反问道:“你问他做什么?”   霍去病翻身上了另一匹马后,这才回道:“我去找他谈谈。”   我小心翼翼地问:“你……你找他谈什么?”   霍去病低头看我一眼,很拽地说:“只是问问他,为何还不休了你?”   我一爪子挠在飞度的后脖子上。   飞度嘶鸣一声,转过头,用特哀怨的眼神儿扫了霍去病一眼。   霍去病拍了拍飞度的脖子,大有领导安抚属下的意思。   我撇嘴道:“我不怕实话告诉你,我是从家里跑出来的!所以,你别想我会告诉你,我的夫君是何许人也。”   霍去病目光一沉,问:“你为何从家里跑出来?他……打你?”想了想,又问了一句,“还是你打他?”   我猖狂一笑,说:“当然是……我打他喽!其原因就是,他给我打洗脚水的时候,没调好水的温度,烫到了我的小nen脚。于是,被我一顿海扁!打得他全身浮肿,脸部变形!我嫌他被打之后有些丑,于是便离家出走。准备等他脸上的浮肿消了,我再回去。综上所述,你应该明白我是一个怎样的人了吧?来来,把我的鸡蛋还给我,让我滚蛋吧!”   霍去病目光如炬地看着我,忽然唇角上扬,笑了。他大喝一声“驾”,向着远处跑去。   我这个满头雾水啊,忙策马追了上去,问:“你不信?”   霍去病反问:“你觉得我会信?”   我轻叹一声,耷拉下肩膀,说:“我就知道你不会信。你应该能看得出,其实我就是一个死要面子活受罪的人。和你说实话吧,其实我的那个夫君人不错,对我也好,就是他娘总撺掇他纳个小妾。哎……说来说去,还不是因为我一直肚子瘪瘪,没为他家生下个娃儿么!而我那个夫君,偏偏又是一个孝子。在他母亲使了一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之后,便点头同意纳小妾了。我气不过,所以离家出走。事情就是这样,很简单,却很伤人。   “你手中拿着的那枚木鸡蛋,其实是一位得道高人送给我的。他说,只要我将它挂在脖子上八十一天,就可以做母亲了。所以,我才会死皮赖脸地跟在你的身边,想要拿回自己的宝贝。”   霍去病紧抿着唇,一直沉默不语。半晌,他才目视前方,幽幽地问:“既然如此,当日在山脚下,你为何谎称自己是……是我的小妾?”   我感慨道:“那时候,我怕有人对我不轨,所以才报出你的名号。”   他突然转头看我,厉声喝道:“那你为何总想接近我的母亲?!”   我吓了一跳,忙解释道:“我……我……我只是想求她帮个忙,让她帮我要回那枚鸡蛋。”   霍去病一勒缰绳,策马立在原地。   我也忙勒紧缰绳,配合着他的行动。   霍去病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看。他的目光里有着探究,有着怀疑,有着挣扎,有着懊恼,有着太多太多的负面情绪。   我在他那双好像能洞悉一切的眼眸中变得有些不知所措,甚至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无耻的骗子!欺骗了一个纯情男子的感情!然而,理智却告诉我,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和他,不会有未来。   我对他,有好感,但不是爱情。   他对我,有好感,但也不是爱情。   暧昧的关系,很动人,却不足以令人奋不顾身。   至少,我现在仍然很冷静,不会冲动地告诉他,他……命不久矣。   在我看来,预知死亡是种悲哀,与憧憬未来无法可比。如果可以,我宁愿骠骑霍去病怀抱着灭匈奴的理想,在某个瞬间,化为一缕倍受尊重的孤魂。   这一刻,我想了很多,却也只不过是弹指之间。   弹指之间一过,霍去病便收整好了自己的所有情绪,朗声道:“虽说好男人志在四方,不应该儿女情长,但既然你的夫君娶了你,就应该对你负责。没有子嗣,固然不孝,但不能以此为理由,便轻易纳妾。男人有所为而有所不为。”从怀里掏出“时空路由器”,扔给我,“我虽然不相信这东西会有用,但既然你执意想要取回,我便还给你。”   我捧住“时空路由器”,简直要感激的热泪盈眶了。   霍去病从腰间取出一块雕刻着他姓名的令牌,将其扔给了我,说:“这令牌你且留着,倘若你受了委屈,便来军营找我替你报仇。”   我的鼻子有些发酸,使劲儿点了点头。   霍去病又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微微闭上了眼睛,说了声“保重”,便策马狂奔而去。   我一直眺望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 第十二章:救红尘(一)   将“时空路由器”重新挂在脖子上的时候,我非但没觉得一身轻松,反而觉得气压沉重。   像霍去病这种好男人,不应该英年早逝。   如果他能不死,该多好。   我轻叹一声,策马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竟然有些不知要何去何从的感觉。   一路晃悠到黄昏,随便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直到清晨,才去向周公报道。   醒来后,吃了两斤包子,又数了数繁星,逗弄了一会儿飞度,然后接着睡觉。   躺下后,仍旧是无法入眠。   好不容易挺尸到早晨,我立刻翻身而起,洗漱一番,准备去找卫少儿。   结果,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卫少儿竟然出门了!而且,是出远门!具体去了哪儿,谁也不知道!   管家认识我,知道我是霍去病的小妾,所以很惊讶地问我,为什么没有随同骠骑将军一同出征?!   我被他问愣了,只好胡乱地搪塞几句,便自行离开了。   霍去病刚回来,怎么那么快就出征了?莫不是心中不痛快,想杀几个匈奴人玩玩儿?   那卫少儿呢?她又去哪里了?莫不是……追霍去病去了吧?   没错!她一定是去追霍去病了!   霍去病此次出征,不单是他最后一次带兵打仗,也是他人生的终点站!   卫少儿为了不让霍去病英年早逝,一定会想方设法挽留霍去病。在挽留不成的基础上,她一定会跟在霍去病的身后,随时准备着扑上去救他。   而我呢,则是要阻止卫少儿救霍去病。   他-妈的!我第一次如此不待见自己的工作!   没工资不说,还他-妈竟干一些痛下杀手的事儿。   好吧,好吧,我要淡定。   如果我不来保护这个即将被更改的历史,还不知道要死多少人呢。   我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辅导,一边策马去朝着霍去病所走的方向奔跑,企图拦下卫少儿。   原本,我以为,我会很容易就看见霍去病的军队尾巴。可实际上,我忽视了致命的一点——霍去病所带领的军队,那是如同安装了马达的骑兵!他们不但训练有素,而且马上功夫相当过硬。想要追上他们,简直就是妄想。   策马狂追的第一天,我就将自己双-腿-间的nen肉,磨坏了。   策马溜达的第二天,我发现,我的腰好似变成了化石。   策马小跑的第三天,我全身都叫嚣着痛!   策马狂奔的第四天,我那最私密的位置,被磨得出血了。   策马狂奔的第五天,我感觉不到痛了。   如此这般,我日复一日地向着霍去病的方向奔跑,终于在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来到了边界,远远地看见了他营地里升起的炊烟,然后两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醒来后,我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帐篷里。   帐篷里除了我之外,还有两个女扮男装的女人。其中一人,正是我此次任务的目标——卫少儿。另一人,则是她的婢女。   我在一口气灌下了一壶水之后,终于能开口说出第一句话,“给上五斤包子吗?”   吃过包子后,我拿眼偷瞄着卫少儿看,想着要如何开口。   卫少儿抬手示意那个陪在她身边的婢女出去,然后冲着我微微一笑,说:“丫头,你想和我说什么?”   我决定不用拐弯抹角那一套,而是直奔主题,说:“夫人,我想和你谈谈企图改变历史对于后世的影响。”   卫少儿的身子一僵,脸上瞬间变得惨白。她神色慌乱地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直视着她的眼睛,沉声道:“穿越时空,你应该知道。改变历史,会产生蝴蝶效应,你也应该知道。”   卫少儿噌地站起身,指着我厉声喝道:“你到底是谁?想要做什么?!”   我也站起身,一脚蹬在椅子上,用很牛掰的语气说:“我就是维护空间秩序,阻止穿越者更改历史,为后世的繁荣昌盛做出积极贡献,不拿工资不要奖金的正义使者——元宝!”   卫少儿在呆滞了数秒后,重重地跌坐回椅子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就知道,历史就是历史,逃不掉的。”   我用手拍了拍卫少儿的肩膀,劝道:“别难过了,你还很年轻,大不了过两年再生一个孩子。”   卫少儿抬起头,用仇视的眼光瞪着我。   我嘿嘿一笑,说:“我不会劝人,你别和我一般见识。”   卫少儿又低垂下脑袋,久久不语。   我心里也不好受,干脆陪着她保持沉默。   半晌,卫少儿仿佛自言自语般说道:“二十七年前,我还是一个高中生,和同学一起在市游泳馆里戏水。当我从跳板上跳入游泳池时,只觉得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个浴桶里!而当时我所处的环境,早已不是我所熟悉的游泳馆,而是古香古色的古代小屋。   “我知道自己穿越之后,很小心谨慎地观察着周围,慢慢融入到这个对于我而言十分陌生的世界。经过一段时间的小心试探,我知道,我不但和卫少儿长得一样,就连我们的名字都是一样的。好巧不巧的是,在我跳入游泳池的那一个瞬间,西汉的卫少儿也踩进了浴桶里,准备沐浴。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和她之间有着非常神奇的联系,但事实却是,我穿越来到了西汉。而西汉的卫少儿,也许穿越去了我的世界。   “我也尝试过很多方法,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却只能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最后,我渐渐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也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改变历史,只想平平淡淡的活着。然后,平心而论,我并不想像历史中所描述的那样,让去病背负私生子的尴尬名声。然而,爱情这个东西,实在是不由人。有时候,我甚至在想,也许,这才是我的命。   “命,我认了。只是,不想让去病像历史中所描述的那样,死得不明不白!不!是不应该英年早逝!去病是英雄,是个有担当的好男人,他应该顶天立地的活着,直到白发苍苍,含笑而终。”   卫少儿眼含泪水地问:“元宝,你难道就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去病一命吗?去病是个十分优秀的孩儿,他不应该英年早逝的!”   我抿了抿唇,不语。   卫少儿一把拉住我的手,急切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和去病到底是怎样结识的,但作为一名母亲,我十分了解自己的孩子。去病这些年一直征战沙场,从来不谈儿女情长。从他的眼神和举止中,我完全能看得出,他是喜欢你的。元宝,你要救救他!你怎么忍心让他年纪轻轻就……”   说到最后,卫少儿已经泣不成声。   我眼圈一红,哽咽道:“我也不想他死,但又有什么办法?如果你改变了历史,留下霍去病一命,那么就会有很多很多的匈奴人死去。虽说现在的匈奴人死不死与我们没有关系,但他们的子孙后代也许就与我们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牵一发而动全身,很多人都要死的!”   卫少儿忙说:“那我们让去病假死还不成吗?让他隐姓埋名,从此不问世事?!”   我凄然一笑,说:“你知道他最大的理想吗?他想要歼灭所有的匈奴人!如果他不死,他就会披上战衣上战场!他是一个英雄,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匈奴人为所欲为,而无动于衷。如果让他忍,还不让他死了好!”   卫少儿微微一愣,喃喃道:“没想到,最了解他的人,竟然是你。”   我深吸一口气,说:“当局者迷吧。如果我是他的母亲,也会同你一样,不惜任何代价也想留他一命。”   卫少儿微微垂下眼睑,不再说话。 第十二章:救红尘(二)   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说:“夫人,我这次来的目的,一是要阻止你更改历史,二是要和你商量一下,你是打算继续留在西汉,还是想要回到你原来的那个世界?”   卫少儿淡淡地问:“我可以回到原先的那个世界么?”   我点头,承诺道:“没问题!只要你想回去,我就可以送你回去。”   卫少儿反问:“如果我回到了现代,那么西汉的卫少儿就会回到这里来么?”   我再次点头,“理论上,应该是这样的。”   卫少儿皱了皱眉,说:“如果这样的话,我们又要如何面对那些曾经熟悉的陌生人?哎……说实话,我现在已经想不起自己父母的样子,以及我男朋友的脸。我记得,我的英语学得很好,可现在除了yes和no之外,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有些心酸,用力握住她的手,感慨道:“是组织对不起你啊!组织没能尽早儿发现你的问题,否则也不会拖拉到今天。不过话说回来,你还真是隐藏的高手,竟然逃过了‘时空监视器’的扫描。”   卫少儿略显得意地一笑,说:“我一直非常喜欢西汉文化,对这个时期的一切简直是了如指掌。”   我赞道:“你了解那么多,却不试图改变什么,真不容易。”   卫少儿眼神儿一暗,苦涩道:“我既不想建立后宫,也不想霍乱朝廷,只想让我的去病好好儿活着。如果能拿我的命换他的命,我也愿意。”   我心有不忍,立刻换了个话题,问:“这么说,你是不打算回到现代了?”   卫少儿点了点头,“不回去了。回去以后,能做什么呢?以我现在的样子,除了给人家饭店洗个菜什么的,谁会雇佣我?一没学历,二没青春,三还没经验。”   我想想也是,于是点了点头,说:“那好,你就留在这里吧。”想了想,又补充一句,“记得,一定要保持低调,别企图改变历史!”   卫少儿的眼睛突然一亮,一把抓住我的手,非常急切地问:“元宝,你能将人送到另一个时空?”   我挑了挑眉梢,得意道:“那是!你不看看,我可是……”我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眼睛和嘴巴同时张大,“你……你什么意思?”   卫少儿使劲儿地点了点头,兴奋道:“对!我就是这个意思!”   我猛摇头,“这……这不符合规矩啊!我不知道成不成,我从来没试过!”   卫少儿将指甲抠进了我的手背里,颤声道:“行的!一定行的!”   此刻,我的胸腔就好像是一座大笨钟,而我的心就好像是一个沉重的钟摆,左一下右一下地摆动着。行?不行!行?不行!真行?也许不行!真得不行吗?也许……可行!妈地,我要疯了!   我的心有些雀跃,有些不安,更多的是疑虑。到底,行不行?!   卫少儿见我不语,忙劝说道:“元宝,你想啊,我们制造去病假死的现象,然后你偷偷地将他带到现代去。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多好。   “如果你担心这么做会改变历史,那完全没有必要。你也知道,在历史中,去病本就死得不明不白。没准儿,等待他的,就是跟你回现代去的命运呢。   “以前,我也不相信命运。但是,你看,我不但来到了西汉,而且还生下了去病吗?也许,这才是历史。而历史,永远是由人创造的!   “把去病带回现代去吧。这样你不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是还能捞到一个免费的二十四小时保镖。如果我没看错,你在现代也不是一个安分过日子的女人。有我儿子保护你,你想打谁就打谁!”   在卫少儿所规划的美好蓝图中,我忍不住露出邪恶的淫-笑,仿佛已经看见自己将乔老三和乔莉二人踩在脚下,捻成肉饼的样子!   当即,一锤定音,道了一声,“好!”   。。。 。。。。 。。。 。。。。 。。。 。。。。   自从我答应了卫少儿,卫少儿便开始催促我随她一同去找霍去病,生怕晚了一秒,会发生意外。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距离霍去病的军队有一段不算短的路程,策马狂奔大概需要三个小时才会到达。   我抬头看了看还没有放亮的天,咬着牙跳上马背,对卫少儿说:“如果你骑不惯马,那就坐进马车里去吧。”   卫少儿冲着我微微一笑,说:“为了能跟上去病的马蹄,我这二十来年,几乎每天都会在无人的地方骑马狂奔几圈。”说完,身形利落地翻身上马,英姿飒飒地向前奔去。   随她一同前来的一百多名勇士,亦策马扬鞭,尾随她而去。   我落在最后,吃了一肚子的灰。   三个小时后,我们终于看见了霍去病的营地。   负责看守入口的士兵十分严肃地告诉我,“此乃兵家重地,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   卫少儿说:“我是骠骑将军的家人,请通融一下。”   士兵面无表情地回道:“将军有令,闲杂人等一概不许进!”   卫少儿急得直跺脚,却也无计可施。   我吐掉口中的沙土,上前两步,将霍去病送给我的腰牌拿出来,在那士兵的眼前晃了晃,趾高气昂道:“看见没?看见没?”   士兵被我晃花了眼,好半天后,才吭哧憋肚地说:“不……不认字。”   靠之!我气呼呼地吼道:“这是你们骠骑将军亲自送给我的腰牌!去!找个认识这东西的人出来见我!”   士兵不敢怠慢,双手接过我手中的腰牌,撒腿向军营里跑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士兵便引着一位将领来到了军营门口。   巧合的是,那名将领我认识。虽然叫不出他的名字,但确实在教场里见过这个人。   双方客套了两句后,立刻直奔正题。   我问他骑将军在哪里。   那名将领显然很谨慎,含含糊糊地就是不肯说霍去病去了哪里。   卫少儿走到那名将领的面前,对他如此这般那般地耳语了一番。   我听那话的意思,大概就是说,她是霍去病的母亲,有急事找他。   那名将领神色一凛,立刻就坦白从宽了。   原来,霍去病带领了一百人,出去侦查匈奴人的行踪了。   卫少儿的脸色一变,慌慌张张地跳上马背,就要去追霍去病。   我拉住她的缰绳,说:“这地方你不熟,别乱跑。万一遇见匈奴人可怎么办?如果你被抓,他必然要去救你。到时候,你反倒会害了他。”   那名将领也劝道:“是啊,夫人,想在这里找人,那简直是大海捞针。如果我们一干-人等贸然出去找将军,反倒会引起匈奴人的注意,届时,将军的处境就会变得十分危险。”   卫少儿急道:“那可如何是好?”   我想了想,说:“这样吧,我去。”   卫少儿和那名将领异口同声道:“不行!”   我笑嘻嘻地说:“怎么不行?反正我就一个人,目标也不大,既不会引起匈奴人的注意,也方便随时隐身藏起来。”攥住卫少儿的手,认真道,“你放心,即使我遇见匈奴人,也不会有事儿。如果真得发生了什么,你也不用担心,我们会活得很精彩!”   我这话说得隐晦,但卫少儿却明白了我的意思。   卫少儿的眼睛红了,豆大的眼泪儿顺着眼角滑落。她的嘴唇颤动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用力攥紧了我的手。   我的心中发酸,忙抽出自己的手,翻身上马,狂奔而去。 第十二章:救红尘(三)   我告诉自己,就算大妈让大爷用那四十四号的大脚丫子猛踩我的脸,我也要保住霍去病的命!   这种执着,不关乎爱情,而是源于对卫少儿的尊重!   当然,想要救下霍去病的动力,却源于我的一点儿私心。这么好的男人,如果就此英年早逝了,对于广大女性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啊!   再者,我还指望霍去病帮我去踢残乔老三的两条狗腿,踩爆乔莉那一对儿*咧!妈-地!如果我的胸部是平的,一定要把乔莉的胸部踩成凹的!   若非如此,难解我心头只恨!   我一路胡思乱想着,从早晨寻找到夕阳西下。   眺望着远处那红彤彤的火烧云,我的心开始变得有些惶恐不安,生怕自己来不及攥住霍去病的手!   对于一个从小就习惯了都市喧嚣的我而言,在初次面对这样广阔无垠的苍茫大地时,确实产生过一种从未有过的豪迈。然而,当我一整天都面对这种荒无人烟的景色时,心里难免产生一种被世界遗弃的孤单和茫然无措。   这种感觉很可怕,与先前追在霍去病的军队后面完全不一样。   那时候,我也是一个人。但是,却十分明确一点,霍去病的军队就在前面!只要我继续前行,就一定能找到那个男人!   眼下,面对这片荒芜,我有些畏惧了。   策马来到一处断壁上,掏出“时空路由器”,在手中把玩着。   这个“时空路由器”虽然能让我从一个空间跨越到另一个空间,但却不能任由我在其中任何一个空间里乱窜。而且,它还有一个弊端,不能在短时间内故地重游。否则,我早就先回到现代,然后在将登陆西汉的地点,设定在距离霍去病的三步之内了。   哎……科技有待完善啊!   冷硬的风在脸颊上呼呼刮过,将远处的狼啸送至耳边。   我有些害怕,忙设定好返航程序,暗自安抚自己说:“不要紧,不要怕,你一定可以找到霍去病!就算遇到危险,你大可以从这里跳下去,先返回到现代再说。”   这么想着,我的情绪便稳定多了。   四处转了转,捡了些柴火,在悬崖旁边的一个小-洞-穴中生起了火。然后掏出干粮和水袋,狼吞虎咽了几口后,便依偎在了飞度的身上,准备睡觉了。   后半夜三点左右,我突然听见了一阵马蹄声。   我不知道来者是霍去病还是匈奴人,所以不敢轻易出去打招呼。   我先是熄灭了篝火,然后才出去查看一二。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那伙人的动作十分迅速,我刚一走出小-洞-穴,便被他们的战马围了起来。   黑暗中,我分辨不出他们来了多少人,但却十分能肯定一点——来者是匈奴人!   他们的腰间佩戴着随时夺取人性命的弯刀,他们的身上或多或少地装饰着一些兽皮,他们冲着我吼叫着什么,我却一句也没听懂。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我的脚开始悄悄地往断壁上移动。此刻,我被恐惧包围着,脑中的那根弦绷得死紧,生怕对方一个不爽,挥刀就砍!   我的小动作被匈奴人发现了,他们立刻吼叫着摇起了绳子,估计是想将我像牲口一样套住。   这个场景我很熟悉。以前看电视的时候,每次看到这个场景,我都在想,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们套不住?   结果,还真让我想到了!   我就地一滚,不给他们套住我脑袋的机会!   我的机灵劲儿让那些匈奴人有些诧异,但并不会因此就产生惺惺相惜的感觉。他们见我在地上滚来滚去,立刻策马上前,想用马蹄子踩我。   我知道在劫难逃,却不甘心就这样死于马下!我从地上跳了起来,撒腿就向悬崖边上跑。然而,我的奋力一搏却只是将自己的死亡时间推后了一点点儿而已。   匈奴人的铁骑很快便将我再次包围了起来。   我眼见着有人拔出弯刀,照着我的肩膀砍来!   我下意识地闭紧了眼睛,按下了手中的“时空路由器”。   结果可想而知,我并没有回到现代,但让人十分意外的是,我也并没有死。   提刀砍我的那个匈奴人,被人一箭射死了。   我想,能在这种时间地点,救我性命的人,除了霍去病,还真找不出第二个。   我借着两军混战,再次向悬崖边靠去。   当我靠近悬崖,准备纵身一跃的时候,脑海中闪现出了霍去病的脸。   我咬了咬牙,转回身,蹲在了一块半人高的石头后面,偷偷地寻找着霍去病的身影。   天边放出一丝曙光,我终于在已经大获全胜的西汉军队里,找到了霍去病的身影!   我这个开心啊,忙站起身,喊道:“霍去病!霍去病!我在这里!”   霍去病转过头,冲着我弯唇一笑,便大步向我走来。   我刚准备从石头后面跑出去,却见石头的侧面,突然冒出一颗匈奴人的脑袋!   我本想说:你看,既然我们都志同道合地藏身在这里,就说明我们有着相同的聪明脑瓜。不如,我们惺惺相惜吧。   但是,非常不幸的是,那个匈奴人并没有给我沟通的机会,便扬起弯刀,向我砍来!   我赶忙向后退去,却因为躲闪不及时,被他一刀砍掉了我那装着四锭金元宝的钱袋。哎……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偷回送给碧河的那两锭金元宝了。   我痛心疾首啊痛心疾首!   匈奴人将那弯刀抡得跟电风扇似的,压根儿就不给我捡起钱袋的机会。   我迫不得已,向后退去,一脚踩空,从悬崖边上跌落了下去。   紧接着,我看见另一个黑色物体,从我坠落的地方飞身跃下!   霍!去!病!   没错,就是霍去病!   他的手臂上缠绕着一根绳子,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雄鹰般向着我扑来。   他的眼睛紧紧地锁着我的眼睛,向我传递着十分坚定的意志——他一定会救我!   这一刻,我那塞满了花花草草的小心脏仿佛遭遇到了小流量的电击,酥酥麻麻,蹦跶得欢实。-   眼见着霍去病即将抓到我,而我眼前的事物却开始变换起了场景,我的那颗小心脏立刻抽-搐起来,生怕彼此的时空就此交错。   我也不知道打哪儿来的功力,竟然在空气上猛蹬了一脚,愣是让自己向上蹿了那么一巴掌的距离,然后一把抓住了霍去病的大手!紧紧的,不放! 第十三章:将军,真tm牛掰!(一)   眨眼间,我们回到了现代,降落在大屋的那张大床上。   霍去病很淡定,既没有环顾四周,也没有惊慌失措。他自始至终都攥着我的手指,直视着我的眼睛。   诡异的气氛中,我们对视着。   一秒,两秒,三秒……   数秒过后,霍去病的眼睛向左移动了一下,然后呆住,凝视数秒。又是数秒过后,他的眼睛又向右移动一下,然后继续呆住,凝视数秒。不过,最后这刻凝视要比第一次凝视的时间短了很多。最后,他又将那双黑漆漆的眸子转向我,继续凝视着我的眼睛,不说话。   我想对他笑笑,活跃一下气氛,然后在开始对他讲述关于这个时空的概况。然而,我发觉,我脸上的肌肉有些僵硬,压根儿就笑不出来!   我在心里狠根地鄙视了自已一把,然后使劲儿咽了一口口水,说:“这是我的家,你以后就住这儿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啊,霍去病来到现代的第一句,不是问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是问那些对于他而言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到底是什么东西,更不是脸红脖子粗地喊着要回去,而是问了一句,“你夫君呢?”   我被自已的口水呛到,咳嗽得险些去见阎王爷。   霍去病拍了拍我的后背,帮我顺了顺气儿。   事已至此,我便不再隐瞒他。从床头柜上摸出一包阿诗玛,取出一根点燃后,这才一边吞云吐雾,一边翘着二郎腿和他说起了事情的始末。这其中包括关于他的那段儿历史,以及我这次去西汉的任务,还有卫少儿的身份。并慎重其事的告诉他,别想着再回西汉当他的骠骑将军,因为……那个人,已死。   霍去病这个人的头脑不容小觑,在我粗略地讲完了整件事件的经过后,竟然表示理解地点了点头。   我睁大眼睛,问:“大哥,你真的都明白了?不认为我在忽悠你?”   霍去病神色如常地回道:“坠崖不死,来到这里,早已说明了一切。”   我赞道:“人才啊!”   霍去病负手而立,又说了一句让我无比敬仰地话。他说:“准备饭吧。我饿了。”   我刚想吼两句,让他自己做吃的去,却马上想到,丫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燃气灶。好吧,我承认,我对那东西也不太熟悉。与其花时间研究燃气灶,莫不如去买几斤包子。   我走进小屋,拉开衣柜,脱下身上的汉服,换上了一条破了两个洞的牛仔短裤和一件皱皱巴巴的白体恤。   走出小屋,看向霍去病,本想提醒他在家里呆着别乱跑,却发现他的脸红了!   我“靠”了一声,问:“你脸红什么?我又没全裸!等我买完包子回来,带你出去转转,让   你见识一下什么叫做‘凉快’!”   霍去病一把拉住我的手,从怀里摸出一物,塞进我的手里,皱眉道:“这玉佩你先拿去换些银两,然后买些衣物,莫要再穿那些漏洞的东西了。”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那破了两个洞的牛仔短裤,咧嘴一笑,十分自然地收走了霍去病的玉佩后,这才说道:“在我们这儿,这就是流行!流行懂不懂?就是每个人都认为这种穿衣方式很美。”   霍去病满眼疑惑地看着我,见我不像是在说谎后,终于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真是一个艰苦朴素的民族!”   艰苦扑素?我差点儿笑喷了!   要是他知道,如果我这条破破烂烂的牛仔短裤价值不菲,不知道他还会不会说咱是个艰苦朴素的民族?   摇了摇头,笑嘻嘻地出去买包子喽!   买完包子回来,我发现了一件十分惊恐的事儿!   我家里的电视,被某人给拍碎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尽量笑得自然一些,问:“大哥,你能和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儿么?”   霍去病闪躲开我的目光,沉声道:“我只是摸了摸那个盒子,它却突然亮了起来。   里面有个小人提着战刀向我杀来。我先下手为强,将其击碎。”   我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我拎着他来到洗脸盆前,先教会了他如何使用水龙头,然后与他面对面地吃着肉包子,再然后,指着屋子里的每样东西,大概讲述了他们的用途。   所幸,我这间小屋里除了被他一巴掌拍碎的电视之外,就只剩下一台冰箱和一个快结出蜘蛛网的煤气灶了。   讲解完毕,我对霍去病说:“哥们儿,把你那身盔甲脱了吧,我领你去买两件衣服。”   霍去病一边脱盔甲,一边对我说:“叫我去病。”   我吧嗒一下嘴,寻思道:“你这个名字得改改。然后我在找人给你做一个假身份证。”   霍去病一口回绝,“不改!”   我无所谓地说:“成。那我随便给你起个名字,印身份证上就妥了。”随即商量道,“那剪剪头发,可以不?”   霍去病冷眼看我,不语。   我心里有些不爽,挑眉道:“不剪就不剪,我还省钱了呢!”妈地!刚来就不听从我的调度和指挥,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我一边想着如何给霍去病一个下马威,一边领着他走出了家门。   当他看见一辆机车从他面前飞驰而过时,当即眼睛一亮,说:“如果能将那个怪物带回大汉,何愁匈奴人不灭?!”说完,撒腿就追。   我傻了,不知道他这是要干嘛啊?!直到他一脚将那个骑机车的小子踹下车,我才在刹那间明白过   味儿来,感情儿丫是在缴获他人的“战马!”咧!   这…这就是传说中的抢劫吧?   我忙向四周看了看,见此处位置偏僻,并没有警察出没,便小跑来到霍去病的面前,小声劝道:“走吧走吧,这光天化日下打劫,太惹眼了。如果你想要,我们晚上在出来溜达溜达?”   霍去病转头问我:“你怕官府的人来干涉?”   我忙点头,“对!我们民不和官斗!即使要斗,也得暗斗。”   霍去病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然而,这哥们儿却对那个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的机车小子说:“你把这东西留下,晚上我来取。”   我……泪奔了…… 第十三章:将军,真tm牛掰!(二)   机车小子将头盔扔到地上,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张口就骂道:“我-操-你-妈!你敢踢老子,老子今天废了你!”   霍去病等他冲到面前,只是轻轻地一抬腿,便将人踹飞了出去。   我狂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问:“大哥……去病,你在西汉时,也是看中什么就抢什么吗?”   霍去病十分坦诚地回道:“不会。”随即补充了一句,“如果为了大汉,会。”   得,我明白了。他是不会抢西汉人民的东西,但为了西汉,却可以去抢其他民族的东西。   我拍了拍脑门说:“大哥啊,你刚才踢飞的那个机车小子,没准就是你西汉王室里某位亲王的子孙后代咧!”   霍去病的眼中划过一丝懊恼,然后向着机车小子走去。看样子,是打算伸手将其从地上拉扯起来。   结果,那个机车小子被打怕了,随手拦了一辆出租车,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霍去病指了指那辆机车,问我:“他是不是不要那个东西了?”   我点头,“对!”   霍去病将机车扶起,问我:“你会骑它吗?”   我捡起地上的头盔,戴在头上,然后又从机车后座上取下另一个头盔,扣在了霍去病的脑袋上,这才抬腿跨上机车,示意他坐到我的身后,抱紧我的腰,然后飙车回到了锦绣公墓。停好车后,我再次领着霍去病去逛街。   交钱,登上大巴。   大巴刚开出一站地,霍去病便纵身一跃,从窗口处跳了出去!   我呆滞了片刻之后,在众人的目瞪口呆中,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非常从容地下了车,然后便看见了脸色惨白的霍去病。   我咬着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霍去病深吸一口气,简洁扼要地说:“身体不适。”   我问:“大哥,你不是晕车吧?”   霍去病点了点头,很诚实地说:“对,我一坐上那个大巴,就觉得头晕恶心。”   我无语了。   霍去病建议道:“不如,我们去骑机车吧。”   我觉得这事儿可行,便同意了。如果今天点儿背,被警察逮到,大不了我机车不要,撒腿就跑。   走回锦绣墓地的时候,霍去病对我说:“我来骑它。”   我呵呵笑道:“你当这是战马呢?说骑就骑?”   霍去病认真道:“你指点一下,我可以学会。”   用三分钟讲解了操作过程,用半个小时让霍去病去熟悉机车的操作原理。一个小时后,我坐上了他的车后座,说:“红灯停,绿灯行。走吧。”   霍去病将我的话当成了耳边风,一边喊着“驾”,一边加速度!在他接连闯过了数个红灯之后,我回头看了看身后   那堆拥吻在一起的小汽车们,由内心深处发出了一声感慨,“这堆废铁被你骑过之后,也不枉费它当过机车一回。”   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霍去病的肩膀,大声喊道:“去病,你到底明不明白什么叫做‘红灯停’啊?”   霍去病来了脾气,倨傲道:“它一个小小的红灯,凭什么闪动两下,我就必须停下来?!”   我一想,也是。人家堂堂骠骑大将军,只有皇带老儿才能指挥得动。这区区几个红灯,还真没啥力度能让他听命行事。   转而一想,又觉得不是这么一回事儿。我喊道:“你就当这是军队,红灯就必须停,否则军法处置!最少罚款二百元!你可是将军,咱丢不起那个人,是不?”   见霍去病将车速减慢,我深深地感觉到想让一位将军听自己的话,有多么地不容易。为了以后考虑,我决定先和他谈一谈,让他知道谁才是一家之主!   我趴在他的肩膀上,开口道:“去病,我和你说,现在的这个社会架构和你们那时候完全不一样。在这里,女人当家作主的比较多。在我的家里,也是这种组织结构。你也看到了,这是一个花花世界,如果没有我,你寸步难行。你可以住在我的家里,但一定要听我的话,这样我们之间才会不产生阶级矛盾。”   我以为霍去病会愤怒,却没有想到,他只是问我:“你的家,就是指那间小屋子?”   我睁眼说瞎话,“是啊。你别看那间屋子小,但却很值钱。”   霍去病抬手指向街对面那座雄伟巍峨的大楼,问:“那里面住着什么人?”   我有些跟不上他的思路,但还是回道:“那里面住着我们这片儿的领导人。”   霍去病将机车停在路边,然后抬腿向着市政府大楼走去。   我忙拉住他,喊道:“喂,你要干什么去?”   霍去病用眼睛打量着守卫在市政府大楼门口的两名警卫,说:“我先一路杀进入,然后直接找他们的领导人谈谈。如果这里的领导人有慧眼识人之能,便会重用我,让我帮他开疆扩土,建功立业!如果他是烂泥,我也不必多说,再杀出来便是。”   我一听这话,心里拨凉凉地!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胳膊,求饶道:“大哥大哥,我求你了,你就别给我添乱了!这不是你们那时候,杀个个把人就跟玩似的。再说,现在是和平时期,不时兴开疆扩土哈。当然,如果有谁敢进犯我红色中国,我们一定让他们白刀子进去,绿刀子出来!”   霍去病问:“为何不是红刀子出来?难道说,你们都是绿血?”   我摆动了一下手指,牛哄哄地说:“非也!我们下刀子,那是专扎人苦胆地!”   霍去病哈哈大笑了起来,玩笑道:“还真是一个手艺活儿。”   我一边示意他骑上机车,咱接着走,一边对他说:“去病,你怎么突然想要进市政府大楼里找领导人谈话呢?”   在机车的飞驰中,霍去病回道:“我虽然初来此地,一切都不熟悉,但给我一段时日,我必然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原来,他是想通过自已的本领,让我过上好日子。   我将脑门顶在他的后背上,没有言语。   第一刻,有男人对我承诺,说要给我好日子呀。 第十三章:将军,真tm牛掰!(三)   当机车拐入批发一条街的地摊货市场,我们这个充满了喜感的组合,立刻引起了小贩们的注意。   我手中拿着一小叠十块钱,神气活现地走在霍去病的前面,无论看见哪件比较顺眼的衣物,都出价十元!   有的老扳会瞪我一眼,有的干脆不搭理我,但也有人会将衣物卖给我。   霍去病则是面沉似水,步伐沉稳地跟在我的身后,手中提着各种五颜六色的方便袋。   东西都买好后,我指了指一个布帘子说:“进去,随便选两件衣服换上吧。”想了想又补充道,“别忘了穿内衣!”   在霍去病换衣服的过程中,我发现我的眼睛有些问题,无乱向着哪个方向看去,最终都会透过帘子的缝隙,偷窥着霍去病一举一动。   于是,我毅然决定,要善待自已,别和自已的眼睛过不去。   将身子倚靠在墙面上,侧过头,开始明目张胆地张望。   霍去病是背对着我的,但我却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却绷得死紧!估计,他是被我那两道火辣辣的目光烧到了。   不得已,我将自己的目光热度降低两颗星,催促道:“喂,你动作麻利一些啊。”   霍去病回过头,避开我的目光,伸手将帘子拉好。   我骂道:“我靠!你当我想偷窥啊?我只是想指点一下你怎么穿衣服而已。”   不多时,一个身穿大白T恤,下配一条沙滩短裤,脚蹬一双趿拉板的地产酷哥,就这么诞生了!   我上上下下的大量他一眼,最后将目光定格在了他的胸部,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心情复杂地说:“果然有料!”伸手一摸,竟然抓到了一团棉状物!   我傻了,问:“大哥,你不是男扮女装吧?”   霍去病脸一红,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已的胸部,说:“你让我穿内衣,可这东西不太舒服。”   我在呆滞了三秒后,将他推进了试衣间,伸手掀开他的T恤,赫然看见了一个黑色的小胸罩,是如此性感地亲吻在了他的胸脯上,遮挡了那引人遐思的两点!   我……笑喷了……   我笑得四肢发软,险些跌坐到地上去。   我气喘吁吁地说:“大哥!那是我的胸罩!女士专用!”   霍去病囧了,整张脸变得通红,低吼道:“你怎么不早说?!”伸手就要扯下胸罩。   我忙拦住他,亲自动手解下胸罩,忍着笑意说:“我让你随便捡两件换上,也没让你换上我的内衣啊。”   霍去病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扭开头,不肯看我。   取下胸罩的时候,我借机在他的结实有力的腰身上摸了一把,那略显粗糙的肌肤下,涌动着只属于英雄的力量!   我咽了咽口   水,又瞥了两眼霍去病的胸前两点。那两点并不是常见的褐色,而是一种更为诱惑的黑色。就像是两颗已经熟透了的小巧果实,等待人将它们咬在口中,让那血红色的甜美果汁流淌在味蕾之间。我……又咽了一口口水。   霍去病的眼中萦绕起一层迷人的黑色烟雾,使他的眼睛看起来更深邃,更幽暗,更温柔,更宠溺,更缠绵……   他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我的脸蛋,用略显无奈的语调,沙哑道:“你啊…”   我呲牙一笑,“我怎么了?我这顶天儿叫色女,你以后还会遇见一些狼女。知道色女和狼女的区别么?色女只是站在欣赏的角度,偶尔卡点儿小油水,便已经满足。狼女,那是真狼啊!看见不错的男人,那是会使出各种手段,往自己床上抱地!”   霍去病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我从自已的头上取下一个发圈,随手将霍去病的长发捆绑在脑后。   我梳头发的手法不精致,很凌乱,但正好十分适合霍去病的气质,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经历了很多次搏杀在独行侠!   我吹了声流氓哨,赞道:“酷!”   霍去病将他自己换下的衣物塞进塑料袋里,然后拎起今天的战利品,和我一起来到一家回收手机的店铺。   我一走进店铺,就乐了。贼六那小子正张着大嘴,趴在柜台上梦媳妇咧。   我大喊一声“贼六”!然后抬脚猛踢柜台。   贼六就像是一只受到惊吓的老鼠,跳起来就往店铺后门跑。   跑了两步后,丫终于反应过味儿来,转过身,冲着我嚎叫道:“宝姐啊!你能不能不折腾我了?每次你来,总能吓得我跟孙子似的。”   我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头,“来来来,让宝姐我教教你。你小子忒没文化了,怎么就不知道,现在的爷爷都是奴才,只有孙子才是真祖宗?!”   贼六哭丧着脸说:“宝姐,你说的,我都懂。关键是,我现在没爷爷,没法把他奴役成奴才啊。”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少跟我贫嘴!”抬手指向霍去病,“帮我给他弄张身份证。”   贼六那双贼眼在霍去病的身上转来转去,最后将手臂压在了我的脖子上,说:“宝姐……啊…”   但见霍去病伸手一抓,便将贼六的手拧到了后背上,沉声喝道:“手放规矩些!”   贼六痛得汗如雨下,当即求饶道:“是是是,您是我亲大爷,您说什么我听什么!”转而对我说,“宝姐呦,你快救救我吧,我这胳膊要被你家男人卸掉了!”   我拍了拍霍去病的胳膊,说:“放手吧,那是我哥们儿。”   贼六一边揉着胳膊,一边冲着霍去病点头哈腰   道:“哥们儿是练家子吧?小弟我也曾学过几年空手道,结果一招就被你拿下了。厉害,果然厉害!”   我踢了贼六屁股一脚,笑骂道:“滚!你丫学什么空手道了?明明是‘空手盗’,盗窃的盗!”   贼六的小眼睛滴溜一转,冲着我嘿嘿一笑,说:“宝姐,你咋揭我老底呢?”   我说:“姐今天没时间和你废话,你赶快给他弄张身份证。”   贼六呀嘴一笑,“成!”转头对霍去病说,“哥们儿,屋里请吧。”   贼六的那间小屋,十分隐蔽,如果不是他带你钻进去,你压根儿就不可能想到,在这间店铺里,还能容纳下这样一个独立的空间。   拍完照片后,贼六问我:“宝姐,名字呢?”   我看了看霍去病,说:“就叫霍豹吧。”   贼六点了点头,在纸上写下—— 霍爆八   我用了一招如来神掌将他拍开,气势如虹地抓起油笔,刷刷刷地在纸上留下墨宝,并不忘教训贼六说:“丫,没文化!”   霍去病低头看了看我写的字,然后用手指敲了敲那个“豹”字,说:“多了一撒。”   我死要面子地吼道:“汉字简化了,就这么写!”   霍去病没有问我,为什么汉字简化了,反而会多出一笔?我自然也不会主动解释这个问题。   我与贼六约定好过几天来取身份证,便扯着霍去病走出了店铺。   当然,在走出店铺之前,我从贼六那里打劫来一张价值五十元的电话卡,和一个来路不明的手机,送给了霍去病用。 第十三章:将军,真tm牛掰!(四)   霍去病问:“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得意一笑,说:“丫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手脚不老实,偷走了我的钱包。你知道,我那反应是十分迅速的,当即用了几招失传已久的绝学,将他放倒在地。不但取回了自己的钱包,还顺走了他的钱包。不偷不相识吧,就那么认识了。”   霍去病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我说:“今天心情不错,咱去吃肥牛火锅吧。我想那口啊,想了很长时间咧!”   掏出手机,开机,准备叫上魏小侯爷这个买单大户。结果,刚一开机,手机就被数不清的短信塞满了!其中百分之九十都是魏小侯爷发来的。那百分之十,则是由诈骗、催费、套餐服务等信息台发来的。   我打开魏小侯爷发来的短信,随便看了几条。   元宝,你死哪里去了?给我开机,回话!   元宝,你再不给我会话,小爷我就报案了!   我今天赚了一笔钱,打算请你吃饭,来不?   我要杀了你!   元宝,你给我记住,你最要一辈子都别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小爷我碎尸万段了你!   你到底跑哪里去了?   快快出现,我给你买大肉包子吃,我给你买新衣服穿,我让你非礼我!成不?!   元宝……   元宝……   元宝……   看到今天收到的最后一条短信的时候,上面竟然写着:元宝,我郑重其事的告诉你,今天是我生日,我会去“兰桂坊”玩!   坏了!   魏小候爷去“兰桂坊”玩,就好比一只小羊剃掉了羊毛,光溜溜地走进了狼窝!   “兰壮坊”是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夜总会。入夜后,各种妖魔鬼怪都会去往那里钻。   在那里出入的男女,没一个善茬。   我忙给魏小侯爷打去一个电话,竟然无人接听。   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兰桂坊”早已群魔乱舞,魏小侯爷除非在手机上安两颗手雷,否则一定听不见。   我戴上头盔,坐上机车,抱紧霍去病腰,说:“走!前面路口左拐,我们去‘兰桂坊’!”   霍去病骑着机车,以交通局规定的标准速度前行着。并且,遇见红灯就停。   我急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大哥,你能不能快点儿啊?”   霍去病不紧不慢地说:“有红灯。”   我吼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咱是去救人的!给我往前冲!”   嗖…霍去病再次挑战起了机车的飞驰速度。   我为了让他找到感觉,举起拳头,大声喊着:“驾!驾!驾!”   这时,有一辆法拉利从我们的身旁快速驶过,那位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还从窗口处伸出一只养   尊处优的手,冲着我们竖起了中指。   我气不顺,骂道:“狗日的!”   霍去病问我:“他那手势什么意思?”   我说:“那个手势很经典。就相当于你逛妓院,要找姑娘干得那事儿一样。”   霍去病冷哼一声,开始猛拧油门。   我忙抱紧他的腰,喊道:“别追了,追不上!他们开得是法拉利,咱家的这辆坐骑和人家的比不了,就好比战马和骡子,不能比!”   霍去病很冷静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照着我所指定的方向前行。   不想,在一个路口的拐弯处,竟然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那辆法拉利和一辆奔驰撞在了一起。   这条路本就不宽,被那两辆车一堵,谁都别想过去。   其实吧,这只是一起责任对半开的小事故。能开得起那两种车的人,都不差那点儿补漆的钱儿。但是,两方人马的态度都十分傲慢,导致局面僵持不下,问题迟迟解决不了,任由身后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我这个急啊!却无计可施。   霍去病走下机车,来到法拉利的车前,抬起脚,猛地一踹!   只听一阵刺耳的摩擦声过后,那辆法拉利愣是向后移出了一米,直接撞在了电线扛上。它的前保险扛憋了,后保险扛撞碎了。   在所有人的倒吸气声中,霍去病转回身,看向奔驰。   开奔驰的那个男人在呆滞了三秒后,立刻摆手道:“哥们儿、哥们儿,你等一下,我马上将车开走!”嗖地一声钻入车厢,连安全带都没系,就调转车头,向后退去。   这时,法拉利的后门被打开,一个身穿半透明黑色衣服的男人,顶着一头性感的乱发走下车,慵懒地押了个懒腰后,看向那个开着法拉利的男人,说:“我就睡了一会儿,你搞什么飞机啊?”   开法拉利的男人立刻陪笑道:“宁哥,这不怨我,是那个男人踹坏了你的车!”   宁非白转过头,将身子懒洋洋地倚靠在车门上,然后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一口后,这才眯着眼睛说:“这位怎么称呼啊?”   霍去病压根就不鸟他,只是走到那个冲着我们竖起中指的男人面前,掰断了那个男人的中指!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暗道:霍去病之所以能将凶残成性的匈奴人打怕,那绝对是因为他比匈奴人更狠更猛更毒!骠骑将军何其威武,到哪里都是一个狠角色!   宁非白见他的朋友被人掰断了手指,当即眸子一眯,看样子是准备发飙了。   我知道宁非白的身手不错,但那绝对不是久经沙场的霍去病的对手。于是,立刻取下头盔,跳到宁非白的面前,笑吟吟地说:“喂,又见了。”   宁非白见   是我,也笑了,说:“这几天正找你呢。”   我问:“找我做什么啊?”   宁非白笑得那叫一个勾引人无罪啊!他说:“你不是说,咱俩挺合适的么?不如,试试?”   我爽快道:“成!”报出一个号码,“这是我的手机号,你明天打给我吧,咱俩开始约会。”   宁非白挑眉问:“今晚没时间?一起出去玩玩吧。”   我说:“我今晚有事儿,改天。”伸手招呼霍去病,就要开溜。   宁非白一把攥住我的手腕,目光不善地问:“那是你的朋友?”   我笑道:“是啊,很厉害吧?宁非白,我跟你说,你那朋友被掰断了中指,并不冤枉。你让他别嚎了,回家偷着乐吧。如果他刚才不是对着我们竖起了中指,而是竖起了小毛象,那么这回他就不是骨折那么简单了,而是断子绝孙!”将头盔戴上,示意霍去病闪人。 第十三章:不好惹的男人们(一)   当我冲到“兰桂坊”的门口,被保安拦下后,才想起一个很现实的问题—— 我一不是会员,二没有钱。   想要进入“兰挂坊”有两个办法。其一,你得成为这里的会员,每年缴纳会费三万元。其二,你想偶尔进去玩玩?可以!但请掏出一千元够买门票。否则,免进!   尴尬中,宁非白开着他那辆变了形的法拉利来到“兰挂坊”的门口,动作帅气地走下车。   那些保安齐刷刷地叫了一声“宁哥”。   宁非白将钥匙扔给一个保安,然后冲着我抛出了一剂媚眼,笑道:“宝贝儿,又见了。”   我也笑了,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说:“今晚夜色不错,不如一起进去叙叙旧?”   宁非白像法国的绅士那般对我鞠了一躬,说:“荣幸之至。”   霍去病取下头盔,冷冷地瞥了宁非白一眼。   宁非白斜眼看着霍去病,大有一山不容二虎之势。   我瞪眼道:“咋了?看对眼了?想搞背背自己找地方去!”说完,一头冲进了“兰挂坊”,去找我的魏小侯爷。   结果,我万万没有想到,“兰桂坊”是开在地下的!我跑得有点儿急,没刹住车,就那么骨碌骨碌地滚下了楼梯!   我这一路滚来,撞得人们嗷嗷直叫,就跟过年杀猪那般热闹。   待我好不容易停止滚动,迷迷糊糊地拉扯着某物站起来的时候,耳边再次爆发出一声足可以刺穿耳膜的尖叫!   这声尖叫,成功地使整个“兰桂坊”变得鸦雀无声。   我脖子僵硬地转头去看,但见被我拉扯着的某物,正是某位女子的裙子!而发出惊叫的人,也正是这位身材曼妙女子。   我不怪她刺激我的耳膜,真的不怪她,一点儿也不怪她。谁让我一把扯下了她那茶不如我T恤长的裙子咧?   但是,她在裙子下啥也没穿,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我这个人向来勇于承担自己的错误,所以当即弯下腰,想将裙子复位。   不想,这女人竟然趁我不备,扬起巴掌,狠狠地掴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得头晕目眩,牙齿松动,牙恨出血,十分怀疑丫练过铁砂掌。   我以为,她打我一巴掌应该消气了。却没想到,丫竟然在提上裙子后,冲着一个包厢喊道:“乔老三!你把这个小骚货给我扒了!”   嘿!我今天算是认识到何谓冤家路窄了!感情儿,这被我扯掉裙子的没妇,是乔老三的姘头啊。怪不得呢,一身狐臊味儿!   我吐掉口中的血水,歪着头看向来人,吊儿郎当地说:“乔老三,没想到你穿上西装后,还挺像一个人的么。嘿!今天怎么跑这里来了?有钱了?还是打算把你的姘头送这里当“公主”?”   乔老三还没来得及说话,他那个姘头却暴怒了。但见她踩着高跟鞋,一个高跳到我面前,再次扬起了手,骂道:“你个贱货!”   宁非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笑吟吟地说:“你瞧你,怎么可以动手打人呢?就算要动手打人,也得把腋毛剃干净了,再抬手。否则,多不雅观呐。”   乔老三的姘头气得太阳穴直突突,却愣是骂不出口了。   乔老三的脸色一变,冲着我吼道:“元宝,你他妈没被捅够,是不是?!上次跟着你的那个小白脸呢?这次怎么换人了?那个小白脸不是被我妹捅得进火葬场了吧?”   乔莉从乔老三的身后走出,装模作样地摆弄着她那红艳艳的指甲,说:“真是可惜了我的那把指甲锉了。如果那小子没死,就让他把指甲锉给我送回来。我可是个念旧的人呐。”   我火大了!随手抄起酒瓶子,照着乔莉的脑门飞去!   郁闷的是,我没学过“飞酒瓶子”这门武艺,所以没砸中乔莉。幸运的是,那酒瓶子竟然砸在了乔老三的脑门上!意外的是,那酒瓶子竟然在乔老三的脑门上亲吻了一口后,又骨溜溜地滚回到了我的脚边。我靠!丫不是认主吧?   我愤怒了!弯下腰,再次抄起酒瓶子,冲着乔老三吼道:“宝姐我今天还就不信了,就砸不烂你那颗猪头!”   乔老三爆发了,示意他的那几个小弟抄家伙,一起上!   霍去病非常从容地站在了我的面前,留给了我一个十分伟岸的背影。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大姐头的语气吩咐道:“别打死了,也别弄残废了,给我专往最疼的地方打!”   霍去病点了点头,然后……开打!   看霍去病打架,那简直就是一种视觉享受!   他不会使用那些花里胡哨的假把式,而是用最直接有效的方式,在最短的时间内击倒对方。他就像一只黑豹,迅猛而无声,嗜血而优雅,与其他人的惨叫声相比,他静得可怕。   乔老三见打不过霍去病,竟然亮出了刀子,打算偷袭。   宁非白一脚踢飞了乔老三手上的刀,说:“你可以在这里打架,让大家看个热闹。   但不许动刀子,这是规矩。”   乔老三恨恨地瞪了宁非白一眼后,操起一把椅子,照着霍去病的后背砸去!   我这个人有一个很大的优点,那就是眼疾手快。当即,双手一推,将乔莉推到了霍去病的背上。   砰地一声过后,乔老三手中的椅子碎裂开来。   乔莉满头鲜血地转过身,颤巍巍了看了乔老三一眼,然后……扑通一声,昏倒在地。   乔老三在呆滞片刻后,这才一把抱起乔莉,瞪起布满血丝的眼睛,冲着我吼道:“元宝,老子一定要杀了你!”   这时,一只酒瓶子横空出现,确无误地砸在了乔老三的脑门上,成功地让他血流满面。   魏小侯爷扔掉手中攥着的半截酒瓶子,唾道:“呸!元宝只有小爷我能杀,你算老几啊你?!”   我冲到魏小侯爷的面前,使劲儿揉捏着他的脸蛋,吼道:“小兔崽子,你到底在玩什么啊?!你说你要来“兰桂坊”,怎么现在才来?!”   魏小侯爷委屈道:“我不是没满十八岁么,门口的保安不让我进来。我这还是趁着你们打架,保安进屋看热闹的工夫,偷跑进来的。”双手一抬,掐上我的脸,吼道,“元宝,你给小爷我坦白从宽,到底跑哪里鬼混去了?!你知不知道,你消失了快两个月了?!”   我含糊地回道:“拍戏,拍戏哈。”   魏小侯爷用那双潋滟的杏眼使劲儿瞪着我。   我咧嘴一笑,“咋了,想姐啦?”   魏小侯爷突然伸胳膊将我抱住,用力揽进怀里,照着我嘴巴就狠狠地亲了一口,说:“生日快乐!”   我傻了,问:“啥……啥意思?不是你过生日么?”   魏小侯爷回道:“我就知道你没带礼物,所以自己取个看着比较顺眼的地方下口,就权当那是你孝敬本少爷的礼物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但身子却突然腾空了!回头一看,但见霍去病正抓着我的领子,将我提出了魏小侯爷的怀抱!请注意,不是用扯,也不是用拉,就是用提的!   我挣扎着扭动着身子,喊道:“放手放手!”   霍去病将我重新放到地上以后,一手揽住我的腰,一手狠擦我的嘴巴,紧锁着眉头,沉声问:“他是谁?!”   “他是谁?!”魏小侯爷也同时发出不悦地疑问。   我躲闪开霍去病对我嘴巴的虐待,冲着魏小侯爷说,“他是我的一个远方表哥,从小就帮我打架,对我特好。”指了指魏小侯爷对霍去病说,“他是我的青梅竹马,在我的关照下长大,算是自家人。”   两个人对视一眼后,齐齐冲着我开炮。   魏小侯爷眼睛一瞪,问:“既然是表哥,他凭什么像个嫉夫似的擦你嘴巴?”   我答道:“他这个人有洁癖,不要见怪。”   霍去病目光一凛,说:“如此轻浮之徒,不可再来往。否则,毁之!”   我没明白霍去病的意思,是要毁了魏小侯爷啊,还是要毁了我,但我却能看得出,霍去病确实愤怒了。   也是,在古代,我还是他挂名的小妾呢。   我打着哈哈道:“没事儿没事儿,这里打招呼的方式就是拥抱,热情一点儿的啵一口,没问题哈。”   霍去病的眉毛微蹙,看样子是在消化我给他的回答。   我以为他会入乡随俗,没想到,丫在思索了片刻后,扔出了两个字 —— “不许!”   我点头哈腰道:“小的会注意,一定会注意。”我得溜须霍去病,等以后乔老三打击报复我的时候,还得指望他帮我咧。不过,还是得找个机会和他谈谈,不能让他把我当成他的小妾,毕竟他还没给我下聘礼咧。   魏小侯爷牙尖嘴利地讽刺道:“元宝,瞧你那点儿出息,跟个狗奴才似的。”   我伸手掐他的脸蛋,刚要埋汰他两句,手机却响了起来。   我一看来电显,是大妈的号!   我这颗心呐,瞬间拧成了麻花。偷偷地看了霍去病一眼,然后缩着脖子,走到一边,去接电话。   大妈开口便道:“回来了?这次任务完成的如何啊?”   我将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还是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十分正常,“我出马,还有不成的事儿?不过,这活干得确实没啥意思。一分钱赚不到不说,还耽误我的美好青春,连泡美男的时间都没有了。”   大妈扑哧一笑,说:“这回给你个好差事。”   我眼睛一亮,问:“让我去挖谁的宝藏?”   大妈骂道:“如果有这好事儿,你大妈我第一个就冲上去了!你这次的任务有两个,一是灵魂穿越者杨贵妃。二嘛,也是灵魂穿越者。嘿嘿……他叫卫玠。”   我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说:“大妈,你提到卫玠的时候,为啥笑得那么淫荡咧?”   大妈的声音里充满了憧憬和向往,“要知道,卫玠可是中国历史上十大美男之一啊!”   我求饶道:“大妈,你让我去杀史上有名的十大美男之一,这不是要我神经分裂么?”   大妈嘿嘿一笑,说:“不是有人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么?到了你这里,就应该是“刀下死牡丹,一生逐风流”!”   我情真意切地“靠”了一声。   大妈说:“你收拾收拾,赶快上路吧。关于那二人的具体资料,我会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你的手机里。”   我擞嘴道:“大妈,你能不能别说什么“你收拾收拾,赶快上路吧”?每次你这么说,我都觉得自己是有来无回。”   大妈骂道:“瞧你那个乌鸦嘴!没准儿真被你说中了!”   我嘴角抽搐了两下,无语了。 第十三章:不好惹的男人们(二)   挂下电话后,我打了个响指说:“走吧。”   宁非白踱步走到我的面前,问:“这场子披你们砸成这样,就这么走,不太好吧?”   我笑呵呵地说:“我打架的时候,你不但没有阻止我,还看得兴趣盎然。这会儿跑出来要损失费,说不过去吧?宁老板?”   宁非白邪惹地挑了挑眉稍,笑道:“呵,你倒是聪明,怎么看出我是这家店的老板?”   我得意地说:“刚才打架那会儿,那些保安和经理都要往上冲,却被你一个眼神儿给制止住了。你说,我能猜不到么?”   宁非白呵呵一笑,说:“都说胸大无脑,原本我不信。今天看见你,便相信了。”   我斜眼看他,“喂,你到底是在夸我有脑呢?还是在埋汰我胸小?实话和你说,现在的整形手术那么发达,如果我想,早就顶着两个木瓜招摇过市了。但是,咱不是怕在打架的时候变成累赘么。”   宁非白哈哈大笑了起来,最后深情款款地凝视着我的眼睛,说:“元宝,我开始喜欢你了。”   我捂住自己的眼睛,说:“别那么深情款款地望着我,我还以为你要说,你爱我爱到无法自拔了咧。”   宁非白勾唇一笑,“这话说出来,你信么?”   我说:“信……你个大头鬼!”   宁非白用眼尾扫了一眼霍去病和魏小侯爷,说:“本想在你走之前,给你一个kiss的,不过你家的效忠犬和白眼狼都亮出了爪子,我双拳难敌四手,还是算了。明天,你过来找我,我带你出去玩,然后补上今天的kiss。”   我说:“不好意啊,我明天有事儿,等我处理好后,马上来找你。”   魏小侯爷一把抓住我的手,不耐烦地说:“走走走,陪我过生日去!”   我见霍去病的眼睛扫向了我和魏小侯爷相握的手上,忙将胳膊一伸,挎在了他的胳膊上,笑道:“我们去吃肥牛火锅吧!嘶……想了好久喽!”   霍去病点了点头,没有发作。   我们在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宁非白追了出来,说:“我晚上也没吃饭。”   我下意识地开口问道:“一起?”   宁非白笑得那叫一个璀璨啊,“好啊。我请客。”   魏小侯爷不悦道:“我和你又不熟,不用你请。”伸手,在我的后腰上捏了一把。   我忍着痛,在魏小侯爷的耳边耳语道:“小祖宗,给个面子吧。你也知道,我想钓他很久了。”   魏小侯爷一把甩开我的手,骂道:“元宝,你不是人!”转身,走了。   我看看宁非白,又看了看魏小侯爷,最后只能对宁非白说了声“抱歉”,然后撤腿去追魏小侯爷。   我一把扯住魏小侯爷的手,奴才样地说:“魏小侯爷,小祖宗,小寿星,我错了还不成么?我不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走走走,我陪你吃饭去!今天,我买单!”   魏小侯爷指着我的鼻子骂道:“元宝,你最好收收心!否则,等你没人要的时候,小爷我可不娶你!”   霍去病插嘴道:“她是我的小……”   我扑到霍去病的身上,可怜巴巴地说:“大哥大哥,过去那茬儿咱就别提了,成不?你应该知道,我是冒着多大的危险才将你救下。如果这件事儿被我的上司知道了,她非得把我活剐了不可!对于过去,我们要守口如瓶啊!”他怎么就忘不了我是他小妾这一茬儿啊?   魏小侯爷扯住我的耳朵,吼道:“你说什么呢?给我解释清楚!”   我开始气不顺,回吼道:“都他妈别闹了!赶快儿找地方吃饭!吃完饭我还得工作去呢!我这一天,忙前忙后,不停操劳,为得是谁啊?还不是为了我们这个家!   为了让大家能吃上热乎的饭菜!为了让……”   魏小侯爷嗤笑道:“得了吧你。今天晚上这顿饭,说是你请客,最后掏钱的一定是我。”   我立刻赔笑道:“说真的,你身上带钱没?先给我拿伍佰元,江湖救急哈。”   魏小侯爷瞪了我一眼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把钱,在我眼前晃了晃,神气活现地问道:“你要去哪儿工作?会去多久?”   我伸手取钱,“不知道。”   魏小侯爷将钱攥入手心,“让我和你一起去!”   我狂摇头,“不成!”   魏小侯爷开始加价,“八百?”   我坚决摇头,“不成!”   魏小侯爷呀嘴一笑:“一千?”   我不为所动,“真的不行!”   魏小侯爷狠心道:“两千!”   我将手一伸,“成交!”   魏小侯爷屁颠颠地点了两千元,放在了我手心。   我数好钱后,气势如虹地吼道:“魏小侯爷,今晚的饭钱,我掏!”   魏小侯爷美滋滋地“哦”了一声。   我心想,这孩子果然有脑残的倾向。不过,为了不让别人糊弄他的钱花,我会陆续榨干他兜里的所有钱的!我果然是个善良的人呐!   ……   吃完肥牛火锅后,我心满意足地抹了抹嘴巴,对魏小侯爷说:“以后别说没吃过姐的一块糖,我今天可是请你吃了大餐的。”   魏小侯爷伸手掐我脸,“就你皮厚!”   我拍掉他的手,坐上了霍去病的机车,说:“闪人了。”   魏小侯爷一把拉住我的手,问:“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工作么?”   我点了点头,“放心,会带着你的。等我找到一份工作后,一定会带着你去转转。”   魏小侯爷用他那双小爪子使劲儿地抠着我内,就是不松手。他的眼中弥漫起水雾,看起来就像是一只披遗弃的小野兽般,既脆弱可怜,又愤怒彪悍。   我轻叹一口气,说:“我是真的不能……”   魏小侯爷忽然长大嘴巴,吼道:“你就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么?!你什么都不告诉我,动不动就玩失踪!我天天给你打电话,发短信,天天到锦绣公墓去找你,天天想着怎么找到你,想着怎么骂你!这回,你如果不让我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死都不会松手!”   四分感动加上四分心软,再加上两分内疚,等于妥协。   我将身子往前挪了挪,示意魏小侯爷也坐上机车。   回到锦绣公墓之后,我刚准备坦白从宽,就又接到了大妈的电话,她催促道:“丫头,动作快点儿!唐明皇已经逃到了马嵬驿,军士哗变,逼着他杀死杨贵妃呢!”   我说:“杀了不就更好了,免得我还得跑一趟。”   大妈吼道:“杨贵妃正在勾搭安禄山,准备弄死唐明皇!”   我抠了抠耳朵说:“知道了,知道了。”   大妈继续吼道:“知道了还不去?!”   我打趣儿道:“大妈,我大爷是不是在外面给你找了个妹妹啊?咋搞的火气这么大呀?”说完,挂电话,关机,动作一气呵成。   转身,对魏小侯爷说:“我这边事儿急,得马上走。我保证,这次回来后,一定给你解释清楚。对了,你过两天去贼六那里,帮我给他取个身份证。”看向霍去病,从裤兜里的掏出一把钱,塞进了他的手中,“红的是一百元,绿的是五十,买东西记得找零,省着点儿花哈。照顾好自己,我争取早点儿回来。”   说完,我冲进小屋,用最快的速度换上唐朝的婢女装,然后别好西瓜刀,调整好“时空路由器”,冲出小屋,直奔门外,十分灵巧地爬上一棵大树,冲着站在衬下的二人咧嘴一笑,然后按下“时空路由器”,在魏小侯爷的目瞪口呆中,耍酷地纵身一跃,成功地跑去了唐朝。这一回,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揣回来两锭金元宝! 第十四章:杨贵妃生死之谜(一)   为了杜绝上次执行任务时所出现的估计错误,这次行动,我将着陆地点设定在距离杨贵妃三步之内的位置。届时,我将用西瓜刀挟持她,然后将她吊死在驿馆佛堂前的梨树下!   我就不信了,这次还会出纰漏?!   事实证明,任何看起来万无一失的事情,都有出现纰漏的可能。   谁能想到,我着陆时,竟然一脚踩在了荔枝核上,导致身体瞬间前倾,一头扎进了两团异常丰满的海绵组织里。我越是想要站起身,越是无能为力,险些被憋死过去!   当我好不容易挣扎着站起身,竟然觉得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走了一个来回。   面前的女子艳光四射,玉润珠圆,一张樱桃小口别样红艳。她大约有一米五八的个头,身穿一套艳红色的半透明纱衣,衬得肌肤如雪,格外娇艳。她的胸脯已经无法用饱满来形容,那简直就是被男人们yy、被女人们渴望的大F罩杯!   我初步估量一下,此女的体重最少一百五十斤!并且怀疑,她胸前的两颗肉蛋,平均重量得十斤!   妈妈味呀,同样是女人,这也太伤我自尊心了!   初次见面,我便打消了要将她吊死在梨树下的这个计划。说实话,不是我心软了,是我压根儿就没法将她吊到梨树上去!体重的差异,果然是个大问题。   我望着被我吓傻了的杨贵妃,鬼使神差地伸出爪子,照着她的乳房捏了捏,问:“不是充气儿的?”   杨贵妃瞬间回过神儿来,照我的脸就是一巴掌,当即破口骂道:“哪儿来的瘪三,敢捏老娘!”   她话一出口,自己先愣住了,然后眨了眨眼睛,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说……冲气儿的?”   我揉了揉脸,怒道:“对!我看你那东西就像是充气的!没准儿用针一扎就慢撒气了!”   杨贵妃突然扑向我,无比激动地攥住我的手,颤声道:“手机,电脑,情人,一样都不能少!”   我立刻回道:“血压,脂肪,血糖,样样高!”   杨贵妃一把将我抱入怀中,无比激动地喊道:“姐妹啊,自己人呐!你是什么时候穿来的?”   我也十分激动地回道:“刚刚!”   杨贵妃拉着我坐到软榻上,一把大腿,打开了话匣子,说:“快快快,和我讲许,你是从哪年穿来的?咱姐妹八卦一下。你都不知道,老娘我自从穿进这个身体里,就别提多他妈地郁闷了!我在穿来之前,是个杀猪的,小子日虽然不富裕,但绝对潇洒!没事儿搓个麻将,喝个小酒,和街对面的臭婆娘吵上两句,和自己的男人热乎热乎,都让人觉得心里实成。   “结果,一觉醒来,发现自己身边竟然躺着一个糟老头子,那年纪比我爸都得大上几岁!现在,老娘不但每天要面对他,还得装出千娇百媚的样子,简直折磨死个人!   “对了,有件事儿挺玄乎的。我也姓杨,单名一个环字。和那个杨玉环啊,就差了一个字。你说,这事儿邪乎不?哎……这邪乎的事儿怎么就砸到我的头上了呢?   平时总听我家邻居的女儿说什么穿越好,穿越好,穿越能遇见帅哥,能捡金元宝。依我看,都是狗屁!我现在喝酒都不能喝个痛快!我是既怕酒后失言,又怕酒后上来脾气,将那个糟老头子给抹了脖子。哎……不过话说回来,那个糟老头子对我挺好。不对,是对杨贵妃挺好。有啥好东西,都惦记着往这儿送。你说,我又不是真的杨贵妃,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只能远远儿地避开他。就怕他跟我说,想上个床啥的。   “说实话,姐姐我是过来人,哪里还会怕那些“破事儿”?我就是担心他,怕他上了床,就得死在那上头。到时候,我可咋办啊?搞死皇帝,那可不是闹着玩地!   再说,我家那口子对我也不错,我总不给他戴绿帽子是不?哎……也不知道能不能回去了。这心啊,都闹腾死了!   “原本吧,我以为自己要的就是这种生活,结果过上这种生活后,我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是一条贱命!我不习惯别人伺候我,就将那些婢女什么都赶了出去。我现在没事儿就想往厨房里出溜。每次看见那猪啊,就手痒地厉害,恨不得冲上去,宰它两头才好!妹子,我来这里快半个月了,都快折磨疯我了!真他妈地一言难尽!   得,说说你吧,你是咋来的?”   我哑然了。我要怎么和她说?难道要告诉她,因为她穿越了,企图改变历史,所以我特意来此一游,打算灭了她?   看看人家这位杀猪大姐,性格是多么的直率豪迈,压根儿就不稀罕眼前的奢侈生活!再者,我听她字里行间的意思,好似并没有认识到,她即将死在驿馆佛堂前的梨树下。   这……是怎么回事儿?是杨环太会演戏,还是丫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要挂了?   我脑中飞快的思考着,面上却轻叹一声,说:“我是从一棵树上掉下来的。”我不想骗她,但也不想坦白。   杨环大姐诧异道:“那你咋凭空出现在我的屋子里咧?”   我嘿嘿一笑,“缘分呗。”   杨环别看人挺直爽,但并不缺心眼。她皱了皱眉,说:“我总觉得你鬼鬼祟祟地。   有啥事儿,你就说呗。好歹我现在也占着贵妃的身体,毛大的事儿,能解决,就给你办喽!”   我愣了一下,心里变得有些感动,有些难受,还有些不忍,那些乱七八糟的感觉全部混一块儿了。   我想了想,决定不再打马虎眼,而是直接说道:“大姐,你知道杨贵妃最后的下场么?”   杨环嘿嘿一笑,说:“知道!不是跑日本去了么?不过,我可不准备去那个地方。人生地不熟的,还不如找个地方躲起来呢。,我又问:“那你现在和安禄山是什么关系?”   杨环皱眉道:“啥关系?电视里看过,现实中还没接触过呀。”   我诧异地看着杨环,半晌,才喃喃地说:“大姐,去日本,那是野史。正史记载,杨贵妃披吊死在驿馆佛堂前的梨树下的!”我靠!大妈给的资料,咋一点儿没有准确性呀?!她不是说,穿越者正在和安禄山勾结,打算弄死唐明皇么?   杨环瞪大眼睛说:“啥?驿馆佛堂前的梨树下?我靠!不就是这里么?!”慌慌忙忙地站起身,钻入里屋,一边动作麻利地收拾着细软,一边对我说,“都他妈怪我,从小就不爱学习,咋就没好好儿读读历史裸本咧?如果老娘能回到现代,一定不再拿历史书叠飞机玩!”   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已经收拾好两个大包和两个口袋。她将其中一个口袋扔给我,说:“这个给你,留着跑路用。”   我打开一看,妈妈味呀,竟然是一袋金元宝!初步估计,最少得有十多个!   我的世界开始变得星光璀璨,无比耀眼,傻傻地问:“这些,都是给我的?”   大姐笑道:“瞧你那傻样!快,收着吧。那可是好东西。要是在现代啊,打死我,我也不能这么大方。现在不同了,姐姐我是贵妃!我自己富裕了,也不让穿越的姐妹受苦。你拿着,咱姐俩现在就跑路吧。”   话音州落,门外边响起一个尖锐的太监声音,说:“娘娘,奴才奉皇上的旨意,请娘娘去佛堂一趟。”   我一听,就知道坏了!门外来人一准儿是高力士!   杨环更是急得跟无头苍蝇似的,在屋里只转来转去。最后,竟然随手操起一把水果刀,攥在手中,恶狠狠地说:“实在不成,老娘和他拼了!” 第十四章:杨贵妃生死之谜(二)   我忙拦下她,劝说道:“别冲动,干万别冲动,咱不是他们的对手。”此刻,我的心里不是没有私心的。我想要完成任务,想让杨环被门外的太监请去佛堂,想要挥挥衣袖不带有一片云彩,想要……想要的很多,但人的良心不能长到后背上。更何况,我的那颗小良心上,还有一包金子坠着呢。   我纠结啊纠结,不知道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一直等候在门外的高力士又说道:“娘娘,您就别为难奴才了。皇上有请,您就去一趟吧。”   杨环将水果刀往地上一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说:“算了!老娘认了!总归就是一条贱命!早死早投胎!妹子,你找个地方藏起来吧,别让我把你连累到了。”   说完,将收拾好的包裹往床下一踢,然后扬起下巴,打开了房门,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出去。   我动作极快地躲进了帘子后面,看着她越走越远。虽然明知道,她这一去,我就算完成任务了,但心里就是他妈地不好受!   我毛躁地跺着脚,想了又想,最后一咬牙,也冲了出去!   既然我能救下霍去病,就能救下杨环大姐!   我撒丫子奔跑,可惜还没等跑到杨环的身边,便被侍卫们当成刺客给团团围住了。   我大声喊道:“我是贵妃娘娘的婢女!要去陪着贵妇娘娘!”   侍卫头领一皱眉毛,唱道:“就地格杀!”   我靠!来真的?我这个人向来不会坐以待毙,所以当即拔出了西瓜刀,照着那侍卫头领的胸口砍去!侍卫头领一个侧身躲开我的攻击。我见缝插针,立刻冲出重围,向着杨环所消失的方向狂奔而去。   要说跑,一般人还真追不上我。想不到,侍卫头领也是个善于奔跑之徒,竟然紧紧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眼见着他追了上来,一狠心,掏出一锭金子,照着他的脑门砸去!没啥,就是有钱!   虽说我并没有砸重那侍卫头领的额头,但却成功减慢了他的速度。丫竟然低下头,将那锭金元宝捡了起来,然后继续追我。   我怒了!这人,忒不要脸了!   此刻,我真恨不得自己能在后屁股上插一根很粗很粗的……火箭炮啊!   然而,残酷的现实摆在眼前,让我不得不一边拿金元宝当暗器砸他,一边拼命向着杨环消失的方向奔跑。这还真他妈地应了那句话——砸在你身,痛在我心呐!   当我仅刻下两锭金元宝的时候,我终于赶在杨环被吊在梨树下的当口出现,威风凛凛地大喝一声,“住手!”   杨环指着我的身后喊:“小心!”   我下意识地拿刀鞘一抬。   咣当一声过后,侍卫头领手中的大刀竟然断裂成了两裁?!   我睁大了眼睛,看了看手中的刀鞘,又看了看碎裂的大刀,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他说:“高力士,去把那姑娘手中拿着的刀鞘取来给朕看看。”   我顺着声音望去,但见一位两鬓苍白老态龙钟的干瘦老头,正用那双死灰复燃般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看。准确地说,是盯着我手中的刀鞘看。   我这个人十分识时务,当即将刀鞘递给高力士,争取卖给唐明皇一个小小的人情。   唐明皇仔细观看着那柄刀鞘,眼中竟然渐渐燃烧起兴奋的神采。最后,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用手去摸。摸着摸着,他的身体突然一颤,瞬间睁开了眼睛,攥紧了手中的刀鞘,十分激动地看向我,问:“姑娘,你是如何得到这柄刀鞘的?”   我见唐明皇的那副神色,便猜测出这个刀鞘不简单。想当初李世民送给我的时候,我还没当好东西用。平时见它质地很硬,也曾拿它来砸过核桃。今日看来,这东西不确实简单啊不简单。   为了救下杨环,我毅然决定编个谎话。   啥?你说实话实说?得了吧。如果实话实话,我就得告诉唐明皇,我是唐太宗李世民的结拜妹妹,你丫地得叫我一声曾曾曾奶奶。   这话一出口,他不掐死我,我都不乐意!   甭管啥世道,谎话才是王道!   我对唐明皇说:“回禀皇上,这是我祖传的。”   唐明皇眸光闪动,淡淡地“哦…”了一声后,这才接着问道:“是从哪一辈传下来的?第一任拥有此刀鞘者,姓甚名谁?”   我正色道:“此刀鞘的第一任拥有者,是我的曾曾曾奶奶。她的闺名叫元宝。”   得,我当了一回自己的祖宗。   唐明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说:“姑娘,你可知这把刀柄是何物?”   我咧嘴一笑,“刀柄呗。”   唐明皇微微一楞,随即笑道:“确实是刀柄,不过并不是普通的刀柄。这把刀柄,其实是用铁桦树的树干制成。其硬度,比钢铁有过之而无不及。朕之所以知道这个刀柄,是因为皇室中一直流传着这样一个充满了神奇色彩的故事。说太宗皇帝曾经十分喜爱一把刀,终日把玩,此刀竟因为沾了龙气,所以化为一名女子。此女子伶牙俐齿,调皮捣蛋,不肯老老实实地陪在太宗皇帝的身边。太宗皇帝宠爱她,想留她在身边,所以特意找人为她打了一柄由铁桦树制成的刀鞘。不想,那女子竟然十分顽劣,带着刀鞘从悬崖边跳了下去,从此渺无音讯。”   唐明皇的语速十分缓慢,听起来就像是一位老者,在给孩子讲床头故事。   我听着听着,竟然入迷了。   等他讲完之后,这才回过神儿来,在心里感叹道:人类的想象力果然不容小觑。   在口口相传的玄幻故事里,我这么一个活脱脱的大活人,竟然变成了一个由刀幻化而成的顽劣女子。幸好,在这个版本里并没有详细说明,此刀乃正宗的西瓜刀是也。   为了配合唐明皇的故事,我立刻露出了花痴的表情,扭着身子,捂着胸口说:“好令人感动的故事哦。”   也许是我的表演有些过,唐明皇竟然抖了一下瘦骨嶙峋的身子,说:“姑且不论你所言的真假,朕在有生之年能看见这把崭新的刀鞘,也实属机缘。如此这般,联便满足你一个愿望吧。你且说说看,你想要些什么?”   我立刻抬手指向杨环,铿锵有力地说:“她!”   唐明皇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微微皱眉道:“换一样吧。”   我见他神色有异,便已经猜到了大概。于是,小声道:“皇上,民女有话要说。”   唐明皇冲着我招了招手,示意我上前说话。   我将西瓜刀扔给侍卫头领,然后屁颠颠地跑到唐明皇的面前,对他耳语道:“皇上,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之所以忍心杀贵妃娘娘,不仅仅是迫于压力,更重要的是,您已经怀疑她不是您那位德才兼备的贵妃娘娘,是不是?”   唐明皇的脸色微变,看我的眼神儿已然变得十分犀利。   我呵呵一笑,继续道:“其实,不瞒您说,我们一家人都开了天眼。上至遇见太宗皇帝的元宝,下至遇见您的我,都是修行者。而我们的出现,就是为了捉拿妖怪,保佑大唐国泰民安!   “皇上,您是不已经发现,半个月前的贵妃娘娘和现在的贵妃娘娘简直就是判若两人?没错!您猜对了!贵妃娘娘早已得道成仙,而此刻占用了贵妃娘娘躯壳的,却是一只黑猪妖。   “皇上莫要惶恐,只要将她交给我,福泽将再次降临大唐!”   唐明皇的眼中划过复杂的痕迹,有不舍,有愤恨,有怜惜,有追忆。最后,只化作一声轻轻地叹息,说:“人老了,就开始相信那些鬼啊怪啊的事儿。半个月前,爱妃一觉醒来后,简直就像变了一个人。朕试探过她多次,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样的——她,狠本就不是朕的爱妃!   那时,朕就想杀了她!但是,又怕杀了她之后,朕的爱妃便回不来了。结果,军士哗变,众将领纷纷上奏折,让朕杀了这个红颜祸水,以慰军心。   朕知道,在这乱世之中,朕已经无法护得爱妃周金。索性,此刻占用了爱妃躯体的人,只是一个毫不相干的人。朕很庆幸,爱妃先走一步,没有让朕面临这两难的选择。因为……因为朕不知道,在国家与爱妃之间,朕最终会选择什么?!”这个年迈的老人,说到此处,竟然忍不住落下两行清泪。   我知道,他这些心事已经忍了太久。就像大姐一样,在遇见我这个知情人之后,便会忍不住吐槽。   曾经,我很不屑唐明皇对杨贵妃的感情。如果真得那么爱,为何会让高力士将其吊死在梨树下?今天,在亲身经历过这一切之后,我不得不说,唐明皇确实爱惨了杨贵妃。这段感情,跨越了年龄和世俗;这段感情,是如此的全身心投入;这段感情,让我相信,当你真正爱上一个人,爱着的,确实就是她的灵魂。既不会因为外貌而错认,也不会因为刻意隐瞒而全然无知,只因为你爱着的那个人,拥有着独一无二的灵魂。一个眼神儿,直达彼此的心。   我感动地红了眼睛,喃喃道:“皇上您节哀吧。”   唐明皇点了点头,抬眼看向杨环,对我说:“既然爱妃的躯体被黑猪精附体,那便将她吊死在这里,让佛祖净化她的灵魂吧。”   我忙说:“别啊。人家黑猪精也是有来历的。您就这么把她弄死了,她会跑回来报复您的。还是让我把她带走吧。我会看着她,让她每日诵经三百首,直到化去身上的戾气。”   唐明皇轻叹一声,说:“也好。朕始终不忍心如此虐待爱妃的躯体。”   我献媚道:“皇上果然是痴情人啊。娘娘天上有知,定会无比幸福的。皇上,既然此事已经办成,民女就不叨扰了皇上休息了。”伸手,想要拿回自己的刀鞘。   唐明皇攥紧刀鞘的另一边,就是不松手。   我稍微用力,他立刻攥紧。不得已,我只能说:“皇上,这可是太宗皇帝送给先祖的。”   唐明皇松了手,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说:“衬着天黑,你们速速离开,再也不要回来。”   我应了一声后,走到侍卫头领的面前,伸手取回自己的西瓜刀,插入刀鞘,然后拉起大姐的手,快步向外走去。   大姐可能是披吓坏了,腿脚有些不好使,竟然跌了一跤,甩飞出去一只绣鞋。   她想去挎,我忙阻止道:“别捡别捡,那得留给一个老太太去捡。”有传言说,杨贵妃吊死在梨树下后,她脚上的一只鞋子被一位老妇人拾了去。过往的客人如果想要借来玩耍,须付百钱。那位老妇人因此还发了笔横财咧。看看,看看,我不但负责让正史走在轨道上,还让野史也散发出了迷人的光芒!真乃天才是也!   此刻,是后半夜三点左右。   我指着一棵树,问大姐:“会爬树不?”   大姐忙摇头,“不会不会。”   我又问:“那你敢跳崖不?”   大姐腿一软,求饶道:“妹子,你就饶了我吧。你这是想带我去哪儿啊?为啥又要爬衬,又要跳崖?”   我觉得这件儿解释起来很麻烦,所以干脆借着黑夜的掩饰,扯着她爬上了顶楼,然后指了指黑漆漆的脚下,说:“咦?下面怎么有头猪?”   大姐立刻伸脖子去看。   我按下“时空路由器”,然后抱着她的腰,使劲儿往下推。   不想,杨贵妃的身体实在有料,我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愣是没推动她。   大姐扭过身子,满眼疑惑地问:“妹子,你既然救了我,为啥还往下推我?”   我眼睛滴溜一转,冲着她嘿嘿一笑,然后张开大嘴,照着她那高耸的胸脯上咬了一口!   大姐惨叫一声,身子瞬间向后仰去。   我抱紧她的腰,随她一同跨入时空之门。 第十四章:杨贵妃生死之谜(三)   幸运的是,我们的着陆地点设定在了大屋的床上。   不幸的是,床上还躺着两个男人—— 霍去病和魏小侯爷。   更不幸的是,霍去病被我和大姐压在了身下,而魏小侯爷则是被不停挣扎的大姐踹下了床!   鸡飞狗跳过后,我们四个人开始大眼瞪小眼。   半晌,杨环大姐问:“妹子,我……我这是在哪儿啊?”   魏小侯爷指着杨环问:“她…她是谁?!”   霍去病对我说:“先睡一会儿吧。”   我这一天折腾得确实十分疲倦,于是指了指魏小侯爷,对杨环大姐说:“关于现在的日期和年份,你问他。“指了指霍去病,对魏小侯爷说,“关于我的秘密,你问他。”指了指杨环大姐对霍去病说,“关于我这次出去都干了什么,你问她。”转头再次看向杨环,“大姐,无论你有什么事儿,都别急在一时。切忌,一定要等我睡醒后,咱再说 …”最后几个字在我的口中含糊而过。今天,我确实累惨了,眼睛一闭,便睡着了。   梦中,我梦见自己开着一辆金灿灿的跑车。那跑车的样式非常讨喜,乍一看就跟一锭金元宝似的。我开着它,真是要多拉风就有多拉芳啊!   也许是我惦记着自己的那两锭金元宝,所以睡得一点儿都不实成。早晨八点左右,便醒了过来。   醒来的第一件事儿,便是去翻看自己的那两锭金元宝。   这一刻,我幸福得险些落泪。   想想我最近的经历,真是九死一生,惊险万分。若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捞到金元宝,我何苦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啊?   不过,话说回来,能救下霍去病和杨环大姐的命,对于我而言,还真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儿。毕竟,霍去病能帮我打江山,杨环大姐帮我带来了滚滚财源。咳……其实,我是想说,毕竟我们感情深厚,友谊地久天长!得,我就不乱总结自己的想法了。我算是发现了,我这个人就不能想些过于正经的东西,否则说出来,都他妈地变了味儿。大义凌然的话,到了我这里,一准儿变得十分虚伪。   我摸着金元宝坐起身,完全控制不住嘴角上扬的弧度,好心情地冲着那大眼瞪小眼的两男一女打声招呼,“大家起得真早啊。”   三个人非常默契地保持着沉默。   我吧嗒了一下嘴,说:“我想,我这里的具体情况你们也应该心里有数了。我的工作呢,就是负责刺杀穿越者,不让历史扭曲。按照历史而言,霍去病和杨贵妃必须死,但是,姐妹我不想心理扭曲,所以冒着被……被不知道怎么处置的危险,将二位带回到了现代。二位以后呢,就先暂时在我这里住下。等你们有能力独立面对这个社会的时候,就可以搬出去住了。但是,请谨记一点,你们只是普通人,不再是历史中的风云人物。当然,我相信二位在现代也一样会活得十分精彩!掌声,谢谢。”   没人搭理我。   我挑了挑眉梢,喊道:“喂,你们好歹给个表情啊?!”   霍去病走到我的身边,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放心吧。”   杨环大姐用力抱住我,说:“谢谢你,妹子。”   魏小侯爷环住我的腰,将脸贴在了我的后脖子上,像猫咪一样蹭了蹭。   我觉得,我此刻的象形一定光芒万丈!   ……   魏小侯爷对古董有着十分狂热的感情,此刻见家里来了两位古董级别的大人物,自然要把玩一下他们带来的饰品和穿着的衣服,并不时地闻一闻,摸一摸,捎带着还得发出几声惊讶的感叹。   我见他那副老学着的模样特好笑,便拎出一物让他辨认。   魏小侯爷看了看,闻了闻,最后断言道:“这是西汉时期的袜子!”   我点头,称赞道:“太对了!这就是霍去病脱下来的袜子!你说,这个能值多少钱?”   魏小侯爷变了脸,呲牙要咬我。   我忙说:“别闹了。咱还是先解决民生问题。你去买几斤包子吧。”   魏小侯爷走后,我冲了一个简单的热水澡,将自己打理干净后,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闪亮。   我先换好了衣服,然后从衣柜里找出了一件大T恤,又和霍去病要了一条沙滩短裤,塞给大姐,让她进小屋换上。   当我和霍去病咬着魏小侯爷买回来的包子时,杨环大姐拉开了小屋的房门,走了出来。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嘴巴里咬着的包子啪嚓一声掉到了脚面上。   我那最大号的T恤,穿在杨环大姐的身上,被撑成了性感的紧身衣。因为没有内衣的束缚和遮挡,她那超级丰满的胸部隐隐乍现,并且随着她的走动,呈现出波涛汹涌状。   香肩、玉手,酥胸,纤手,明眸善睐,嫣红樱唇,所谓的尤物,一定就是大姐这幅模样了。   我忽然觉得有些呼吸困难。忙收敛心神,看向霍去病。但见他正垂着眼,专心致志地吃饭。我刚想对他竖起大拇指,夸奖他定力非凡。却发现,丫藏在裤裆里的某物,竟然先我的手指一步,竖立了起来!   我鄙视地哼了一声,转头看向魏小侯爷。但见魏小侯爷咬着半个包子,两眼胶在了杨环大姐的胸脯上,随着那两团肉的波动而吞咽着口水。   我刚想要开骂,杨环却先我一步,照着魏小侯爷的脑袋就是一巴掌,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破口大骂   道:“看你妈个看?!想吃奶子,回家找你妈去!”   魏小侯爷闹了个大红脸,忙转头看向我。   我耸了耸肩膀,打趣道:“看我干什么?我是既生不出你这么大的儿子,也没奶给你喝。”   魏小侯爷求饶道:“元宝,我错了,你就别埋汰我了,成不?”   我无所谓地说:“只要大姐不介意,你随便看,我自个儿也喜欢盯着美男,咱理解万岁。”说到美男,我忽然想起了卫玠。   都说红颜多薄命,没想到蓝颜也这么薄命。而且薄命薄得令人啼笑皆非。   中国十大美男之一的卫玠,竟然是被人给活活儿看死的。从大妈发来的短信上,我了解到,这个卫玠有“卫璧人”的美称,于其同游,会有种明珠在侧,朗然照人的感觉。   这个美男子,死得非常浪漫。据说是他上街游玩,结果被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围观,回家后就病倒了,然后一命呜呼。因此,就有了“看杀卫玠”的典故。   一想到美男子,我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当即抓起两个肉包子塞进嘴里,然后钻进小屋,翻找出从大妈那里拿来的一堆衣服,从中找到标有魏晋南北朝字样的女装,换上。   打理好自己后,我冲出小屋,又抓起两个大肉包子,一边往嘴里塞,一边口吃不清地说:“我走了。”   魏小侯爷忙抓住我,问:“这次去哪?”   我指了指身上的衣裙,“你猜呢?”   魏小侯爷最精通这个,当即眼睛一亮,说:“魏晋南北朝?”   我点了点头,又抓起两个包子,往自己嘴里塞。   魏小侯爷问:“这次,你要去杀谁?”   我呵呵一笑,表情十分猥亵地说:“卫玠!”   魏小侯爷微微一愣,问:“那个‘珠玉在侧,觉我形秽’的卫玠?”   我拍了拍魏小侯爷的肩膀,笑吟吟地说:“历史学得不错么。”我的历史知识,都是大妈通过短信发给我的。可以说,最近恶补的严重。   魏小侯爷皱了皱眉,先是看了一眼霍去病,然后转回头对我说:“元宝,你瞧你,去了趟西汉,就成了人家的小妾。这回要去魏晋南北朝,可不行再勾搭其他男人了。要不然,咱家里都养不下了。”   魏小侯爷这话有着明显暗示的味道。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在告诉霍去病,这个家里,他才是男主人,而霍去病只是一个客人。   霍去病并不是善茬,但对于魏小侯爷的话,却根本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但见他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伸手为我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勾唇一笑,柔声道:“早去早回,我等你。”   我真想为霍去病叫一声好!看看,看看,人家这才是当大房的范儿啊!当然,前提是我能搞定这两个男人的基础上。女人其实和男人一样,有信奉“一辈子,一双人”的,但毕竟凤毛麟角。很多时候,人类的贪婪才是本性。对于这点,我可以毫不隐晦地说,我本人就是一个想多拿多占的主儿。我既喜欢魏小侯爷,也喜欢霍去病。这些喜欢,让我们彼此之间有种微妙的感觉,可以靠近,可因信赖,甚至可以随时yy一下未来。但是,这些喜欢还都不是爱情。这些喜欢,就像是女人对于奢侈品的喜爱,每一种款式和类型,都让人爱不释手,恨不得统统占为己有。但是,真到了最后抉择的时候,没准儿只能忍痛割爱,选一款。毕竟,兜里的钱不够,想多拿多占,也不成。   至于宁非白,他却是我迄今为止唯一的一个执念。他是我最特别的存在。尽管他生性风流,多情薄爱,但他却是我心中的一片净土,给予我生活下去的勇气,和幻想着可以在那片净土中种植幸福的甜蜜。然而,我和他却总是失之交臂。   我心有凄然,冲着霍去病点了点头,抬腿就要走。杨环大姐却叫住了我,说:“妹子,我想回家一趟,去看看我家那口子。”   我想了想,回道:“去吧。不过小心一些,先别和他相认,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转头对魏小侯爷说,“你先领着大姐去贼六那里弄张身份证,然后提点儿钱给大姐用。”   魏小侯爷先是扫了眼霍去病,然后大包大揽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我笑而不语,挥了挥手,闪人了。 第十五章:美男,这厮!(一)   来到魏晋南北朝,横空出现在一处僻静优雅的小院子里。   小院子里布满了绿意悠悠的杂草,开满了五颜六色的鲜花,引来了五彩缤纷的蝴蝶在其上翩翩起舞。   这里的一草一木都看不出人为修剪过的痕迹,反而更像是随手洒下了一些种子,然后任由它们自由生长。我甚至怀疑,这里的主人卫玠,都不曾给这些花花草草的浇过水。   这里静得出奇,连一个奴婢的影子都没看。   当然,这点并不奇怪。据说卫玠此人非常喜欢一个人独处,不喜欢别人扰他清净。   我抬头环视了一圈周围,见满院子的花花草草,竟然没有留出一条套通往小竹屋的路。不得已,我只能提着裙子,在花丛中趟过,向着那间十分风雅的小竹屋走去。   走着走着,隐约听见了水被拨弄的声音。   我快走两步,来到一间房门紧闭的小屋门口,伸出食指,捅开窗户纸,向里面望去。   这一望不要紧,险些被吸去了我的三魂七魄。   水汽袅袅中,一个如同花一般娇嫩的男子,就好似一只出水芙蓉般,缓缓地从浴桶中站起身。清透的水珠沿着他那完美到极致的皮肤滑落,在那白皙中泛着粉嫩色泽的肌肤上散落出一层晶莹别透的水晶。   他的四肢修长,腰肢纤细,臀部挺翘,举手投足之间有着一种弱不禁风的雅致,甚是让人怜惜。   他的五官之美已经超越了性别。眉如远山,眸如盈盈秋水,唇似两片花瓣,发似上好的绸煅。   如果让我来形容这个男人,就算将我肚子里的那点儿墨水掏空了,也找不出一个准确的形容词。总之一句话,他是我这辈子看过最好看的人!   无论是人还是物,美到极致时,都容易让人一见倾心。   所以,我这颗躁动的小心肝啊,就那么华丽丽地栽了进去。   我如痴如醉地盯着他看,看着他跨出浴桶,看着他拧干了长发,看着他擦拭着身上的水珠,看着他拿起一条长长的布带,看着他……将其缠绕在了自己的脚上,然后……勒紧!   我……傻……了   难道说,这个灵魂穿越者,是某某朝的小女人?!   我靠!今天她能拿布条缠足,明天没准儿就能挥刀自宫,然后含羞带怯地去勾搭男人呢!   像卫玠这样的极品,虽说眼下只剩下一个躯壳,但我也要好好儿保护他!   我暴怒了,一脚踹开房门,挥舞着西瓜刀吼道:“你他妈地在干什么吗?!”   盗版卫玠在呆愣了几秒后,发出一声极其短暂的惊呼,然后捂着自己的小毛象,嗖地一声跳进浴桶中,整个人都钻进了水里,不肯探头出来。   我再次傻了。呆愣了片刻后,才认识到,再不捞出盗版卫玠,丫就的被自己给活活儿憋死!   我燃烧着愤怒的小宇宙,两三步窜到浴桶前,将手深入水中,一把攥住他的胳膊,向上一拉!呃……没拉住。那厮的肌肤太嫩滑了,竟然从我的手中又出溜进了水里。   我再接再厉,终于一鼓作气将他扯出了水面。   盗版卫玠一边大口喘息着,一边往浴桶里缩。   我吼道:“不许动!”   盗版卫玠的身子一僵,伸出颤巍巍地手,护住自己胸前那两颗粉嫩嫩的果实,然后红着脸,微垂着眼睑,颤声求饶道:“姑……姑娘,莫喊。你……你可否让我先……先穿上衣衫?”   我深吸了一口气,恶声问:“说,你是打哪儿来的?!”   盗版卫玠抬起水润的眼眸飞速地扫了我一眼后,又将身子往水里缩了缩,嘴唇动了动,却没说话。   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他回话,当即吼道:“你给我说话!”   盗版卫玠立刻抬起头,可怜巴巴地望着我,然后颤了颤嘴唇,扭开了脸。   我脑门的青筋瞬间蹦起了老高!说实话,我最不待见这样的男人!好吧,也许这个穿越者是个女人。但无论你是男是女,你好歹说个话啊!动不动就楚楚可怜地扫我一眼,你当我会读心术呢?   我这个人的脾气向来不好,但绝对不会没事儿就发飙。今天,这个穿越者算是踢我铁扳上了。   我脸一沉,杀气腾腾地说:“穿越者,你听好了!无论你是因为车祸、坠崖、落水,错杀,还是因为配偶背叛、吃东西噎死、佩戴了某块儿古玉,或者是因为坐上了时光穿梭机等等原因导致的穿越,都请丫地闭嘴,乖乖上缴出你的珠宝玉器黄金美男等一系列身外物,然后痛痛快快儿地让我一刀捅死!拒不合作者,鄙人将把西瓜刀换成指甲刀,然后继续捅,直到捅死拉倒!”这段话,是我在完成了多次工作后,想到的。我认为,但凡举刀杀人,得给人一个说法。不然,谁死都觉得冤枉。   我这一段话讲完,估计是个人就能明白我意欲何为。   但是,今天这话有些不适合盗版卫玠。   于是,我想了想,又重新开口道:“穿越者,你听好了!无论你是因为车祸、坠崖、落水,错杀,还是因为配偶背叛、吃东西噎死、佩戴了某块儿古玉,或者是因为坐上了时光穿梭机等等原因导致的穿越,都请丫地闭嘴,乖乖上缴出你的珠宝玉器黄金美男等一系列身外物,然后滚出卫玠的身体!拒不合作者,鄙人将你捆绑起来,然后用牛毛细的钢针扎你,直到将你扎成刺猬,让你坐不成,躺不得,活活儿折磨死拉倒!”   我觉得,我   这一番话已经够狠了,没想到,盗版卫玠的思想和正常人不太一样,丫竟然一边用眼睛偷瞥着我,一边喃喃地说:“你……你这次说的,和上次说的,有些不一样。”   我忍住一巴掌拍死他的冲动,阴沉沉地笑道:“怎么不一样啊?”   盗版卫玠竟然红了脸,微垂着眼睑,用十分悦耳的声音说:“姑……姑娘休要如此看人。”   我狂抖了一个,向后退开一步,暗道:丫不是“蕾丝”吧?   盗版卫玠见我向后退去,忙转过身,背对着我说:“姑娘先出去,容我换件衣衫,可好?”   我点了点头,木然地走出小屋,坐在门口的台阶上,望着一院子的花草愣神儿。   我觉得,我愣神儿的时间够长了,可那个盗版卫玠竟然还没有收拾利索走出来。   我心中有火,噌地站起身,再次一脚踢开了房门。   但见,那个盗版卫玠正坐在一个小板凳上,使劲缠着自己的脚丫子呢!   我的脑袋里发出嗡地一声巨响,只觉得自己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轰碎了。我大步冲上前去,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长布带,气急败坏地吼道:“都他妈是个快死的人了,你还缠这鬼东西做什么?!”   盗版卫玠的身子一僵,然后缓缓地低垂下了脑袋,将一只白玉似的脚丫子和另一只已经缠好的脚丫子一起藏进袍子底下。人,默不作声。   我忍了又忍,最后还是蹲下了身子,从他的袍子下抓出那只明显缠小了一圈的脚,用十分粗鲁的手法,扯开他脚上的裹脚布,心疼地摸了摸那白玉脚上的红痕。   这么好看的脚丫子,我都不忍心伤害,丫为毛总和其过不去呀?   盗版卫玠一抖,忙把脚缩回到袍子底下。   我有些尴尬地站起身,转开头,看向窗外,说:“以后别缠脚了,那东西既不好看,又得忍受着骨头变形的痛苦。无论在哪里生活,你都需要一双健康的脚,它可以带你到你想去的地方,陪你看你想看的风景。”   长久的沉默过后,盗版卫玠那好听的声音终于响起。他说:“在我们那里,如果不缠足,是嫁不出去的。”   我转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认真说:“现在,你已经是个男人了!所以,不要再缠足,不要拿出女人的那一套来打扮自己,明不明白?”   盗版卫玠呆滞了片刻后,喃喃道:“我……一直都是男子啊。” 第十五章:美男,这厮!(二)   我吼道:“我说的是……呃 ……你说什么?你刚才说什么了?”   盗版卫玠略显扭捏地说:“我说,我一直都男子。”   请充许我风中石化呃   半晌,我蹲下身子,仰头看他,笑得那叫一个温柔,“来,乖乖地,把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盗版卫玠的脸颊泛起红晕,羞涩地扫了我一眼后,转开头,说:“我本就是男子。”   我突然面目狰狞地大吼道:“那你缠个屁足啊?!”   盗版卫玠被我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向后躲去。结果,小凳子被他一屁股做翻,整个人都向后倒去。   我想伸手去拉他,却被他的脚丫子踹在了脸上。   时间静止了,画面也静止了。   半晌,盗版卫玠颤巍巍地挪动着腿,取走了那只踩在我脸上的脚丫子。   我仍旧蹲在地上,非常淡定地看着他自己从地上爬起来,然后用那双迷人的眼睛偷偷地观察着我脸上的表情。   我忽然站起身,他吓得“呀”了一声,抱头道:“不要打我!”   我哭笑不得,拉起他的手,说:“走吧,我不打你,我们到院子里坐一会儿。”   盗版卫玠将信将疑地看了我两眼后,终于相信了我的话,乖巧地站起身,任由我拉着他走出小屋,坐在了台阶上。   我说:“和我讲讲吧,你是什么人,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盗版卫玠抱着膝盖说,“我来自一个叫做慈的国家,我们那里的男子都要缠足,这样妻主才会喜欢。我从小跟着婆婆讨生活。后来……后来巧遇陛下,便进了宫,喝了一碗茶水,就来到这里了。”   我努力消化着自己听到的资料,虽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但还是相信他所说得话。   大妈曾经告诉过我,除了我知道的那些个朝代,还有很多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平行空间。其奇闻趣事令人无法想象。   我定睛看向盗版卫玠,总觉得他的言辞含糊,好像在刻意隐瞒了什么。皱了皱眉,问:“你是怎么进宫的?是去当妃子啊,还是太监?”   盗版卫玠的脸一红,喃喃道:“我……我怎么可能进宫去当太监?我们那里的太监,都是女子。不过 ……那些女子在进宫前,都必须服用一种药物,不能……不能和男子……淫乱宫廷。”抬头看我一眼,见我脸色无异,这才继续道,“其实,我是陛下遗落在民间的皇子。只不过,因为一些原因,不能以皇子的身份进宫,只能……只能以妃子的身份。”说道此处,他忽然抬起头,急切地解释道,“只是妃子的身份而已。陛下想将我留在身边,只有这一个法子。”   我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然后呢?”   盗版   卫玠神色一暗,“然后?没有然后了。我在进宫的第一天,喝了第一杯茶,就让我来到了这里。”   虽然盗版卫玠没有说,但我却能感觉到,他在进宫之前一定过得十分不如意。否则,也不会变成这种胆小怕事的性格。我想安慰他两句吧,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既然重生了,就想开一些吧。这辈子,好好儿活着。”   盗版卫玠眼睛一亮,问:“你不杀我了?”   我苦笑一声,说:“你也没想要改变历史,我杀你做什么?过几天,你装个病,假死吧。然后找个地方,换个名字,独自生活。”   盗版卫玠忙问:“那你呢?”   我愣了一下,回道:“我当然是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喽。”   盗版卫玠点了点头,然后试探着问:“你的夫君漂亮么?”   我扑哧一声笑道:“夫君?漂亮?呵呵……我还没结婚呢!再者,我们那里形容男人,都不用漂亮这个词儿。不过,我看着较为顺眼的那几个,都没你好看。哦,不对,是没你现在的这副身体好看。”   盗版卫玠轻轻地哦了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小声道:“这幅身子,其实并没有我原先的那副好看。”   我鄙视道:“你就吹吧!知道卫玠是谁吗?他可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十大美男之一!”   盗版卫玠的脸又红了,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说:“在我们那儿,也有十大美男子。不过,都不是我们慈国的。陛下说,如果我进宫,一定会成为与凤国十大美男子齐名的美男子之一。”   我被他绕得头痛,但却听明白了他的意思。感情儿,他把他老妈的话当真了,还真认为自已是继凤国十大美男之后的又一大美男子咧。   我问:“凤国真有十大美男子?婚配了没有?”如果没有,我改天去转转,吃两口嫩豆腐。   盗版卫玠立刻如数家珍道:“他们已经嫁人了。而且,都嫁给了凤国的女皇。谭净流,寇筱燃,古若熏,红依,绿意,雪白,桑渺,花蜘蛛,朝,宫任,他们便是凤国十全十美的神话。凤国女王不但爱戴子民,而是十分宠爱她的夫君。只可惜,后来女皇偕同她的十位夫君隐居到去了,世人便再也见不到那令人羡慕的恩爱风景。”   我吸了吸口中泛滥的口水,开始寻思着,如果我老了以后,能去凤国定居就好了。   转而一想,老了去“凤”国定居,那还有什么意思?难道要我顶着一张布满皱纹和老年斑的脸,蹲在路边,色咪咪地看着走来走去的小美男们,说:“来,宝贝儿,让奶奶我亲一口!”   一想,我都恶寒!   拍了拍盗版卫玠的手臂,问:“你   们那儿的男子,不会都缠足吧?”如果都缠足,打死我我也不去了。   盗版卫玠不自然地缩了缩白玉似的脚丫子,说:“不会。凤国早就不缠足了。但是,像我们这样的周边小国,却还是要缠足的。而且,我国的陛下一直都很喜欢男子的小脚。所以,慈国,男子想要嫁个好人家,都要缠足。”说到这里,他轻轻地扫了我一眼,小声说,“在慈国,男子被女人看光了身体后,如果那个女人不娶他,他这辈子只能和青灯相伴了。”   我察觉出他话中有话,于是小心翼翼地问:“你……啥意思?”   盗版卫玠的睫毛颤了颤,声音越来越小,“我……我是……我是慈国人。”   我挑高了眉毛,“哦?”   盗版卫玠抿了抿唇,说:“你看光了我的身体。”   我笑道:“喂,你有没有搞错,我看光的是卫玠的身体!”   盗版卫玠用一种非常难以形容的眼神儿看着我,然后一扬脖子,闭上了眼睛。   在这里,我要说明一点,我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所以,当他扬起脖子,我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让我杀了他。   然而,当他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却又觉得,他是在勾引我,想让我吻他。   不得不说,他做所得这个动作,无论是盗版卫玠还是卫玠本人来做,对于我而言,都是具有百分之一千的诱惑力。   我的心开始砰砰乱跳,眼睛紧紧地锁在盗版卫玠的唇瓣上,狠狠地咽了口口水后,毅然地 ……亲了上去! 第十五章:美男,这厮!(三)   啪地一声过后,我捂着被搁红的脸,直勾勾地瞪着盗版卫玠。   盗版卫玠竟然用无比委屈的眼睛望着我,然后愤怒地站起身,用悲愤地声音指控道:“你轻薄我!”   我仰头望天,觉得今天的太阳有些刺眼。妈地,这是什么世道啊?!我恨恨地想着,然后沉着脸看向盗版卫玠,站起身,大步向他走去。   盗版卫玠立刻抱住脑袋,蹲在了地上,瑟瑟发抖地求饶道:“求求你,别打我!”   我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我风中凌乱啊风中凌乱。   我……我…他…妈…地…憋屁死我了!   我将盗版卫玠从地上扯起来,咬着牙,好脾气地说:“我……不 ……打 ……   你!”   盗版卫玠小心翼翼地看着我,见我真没动手,这才冲着我讨好地笑了笑,说:“妻主,你待我真好。”   我眨了一下眼睛,问:“你叫我什么?”   盗版卫玠试探着小声回道:“妻 ……妻主?”   我一脑门黑线,吼道:“谁是你妻主了?!”   盗版卫玠立刻缩起了脖子,喃喃道:“妻主既然没有杀了我,那便是要娶了我。   我……我会好好服侍妻主的。”   我咬牙道:“你服侍我?你不气死我就算我祖坟上冒青烟了!”   盗版卫玠用那双漂亮异常的眸子望着我,十分认真地回道:“妻主,祖坟上冒青烟,那说明先祖喜欢我,同意我们结成连理。”   我的嘴唇抽搐了两下,深吸一口气,堆起笑容,说:“我没听见先祖说喜欢你,还真不相信。不如,你去地下问问他们?”   盗版卫玠颇为认真地想了想,回道:“即使我问了,先祖同意了,我再转告给你,你也不会相信。不如,你自己下去问问吧。”   我攥紧拳头,吼道:“你耍我玩呢是不是?!”   盗版卫玠立刻做出小媳妇模样,说:“不敢,不敢。丹青不敢。”   我咦了一声,问:“丹青?你叫丹青?”   盗版卫玠怯怯地点了点头,回道:“妻主,你叫我青儿就可以了。”   我狂抖了一个,决定无视他。   说实话,如果有这么一个风华绝代的大美男肯娶我,我早就带着嫁妆,背上行李卷,撒腿冲过去了。当然,如果他想嫁给我,我也是万分欢迎的。奈何,丹青这厮的想法与人有异,我若真和他好上了,还不得让他给活活儿气吐血了?   我这个人没什么容人的雅量,为了彼此的生命安全,远离他吧。   思及此,我对他说:“丹青啊,你也知道,人死了就是死了,穿越时空是有违常理的,是会被追杀地。你看我,我是一个十分宽厚仁义的人,真的不忍心杀你。但是呢,你也不能跟着我到处跑,这样很危险地。等会儿呢,你就装病吧,折腾的狠一些,最后能口吐白沫。等到晚上,你自己偷着跑出这里,就再也不要回来了。我呢,则会放出风声,说最近有人偷尸体。这样,也就万无一失了。”   丹青弯唇一笑,赞道:“妻主你真聪明。那丹青去哪里找你呢?”   我瞪眼道:“找我做什么?我不是告诉你,让你一个人隐居去吗?!”   丹青不语了,就用那双盈盈秋水般的漂亮眸子望着我,在无声中控诉着我的无情无义。   在对视了将近三十秒之后,我终于败下阵来。深吸一口气,我开始做垂死挣扎。   色味味地看向他,淫笑道:“想让我带你走,可以。不过,得先让我吃点儿豆腐!   揩点儿油!”   丹青含羞带怯地瞥了我一眼,然后招了招手,示意我跟着他进屋。   我的心又开始狂跳不已,忙屁颠颠地跟了进去。   进屋后,丹青将我引到桌子边,然后指了指桌子上摆放着的一碗小葱拌豆腐对我说:“喏,吃吧。”   我目光呆滞地望着那碗小葱拌豆腐,好半天都没有思想活动。   丹青见我发呆,以为我有些不满,忙抓起一个瓷瓶,拨开了盖子,将瓶口对准了我的手指,蹭了蹭,说:“这是香油。”   我攥紧手指,咬牙切齿地说:“我想亲你的嘴儿!”   丹青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轻声道:“等……等你下完聘礼,丹青……丹青自然让你亲。”   我好脾气地问:“要多少聘礼啊?”   丹青说:“哦,看你衣着寒酸,能出个万八千的金子,就可以了。”   我仰天大笑,笑得眼泪儿都快出来了。   丹青眉开眼笑地说:“陛下说,谁取了丹青,做梦都会笑。果然如此。”   我立刻收住笑,恶狠狠地问:“如果我哭了呢?!”   丹青想了想,回道:“那就是感动得泪流不止吧?”   我捂住了胸口,用力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丹青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急切地问:“妻主,你去哪儿?”   我说:“我出去转转。我怕自己脾气上来后,会揍你。”   丹青忙松了我的手,小声道:“妻主,不如你闭上眼睛吧。这样,你就看不见丹青了,也就不会想要揍丹青了。”   我深吸一口气,突然扑向丹青,照着他的嘴巴狠狠地吻了下去!   对于我这个没啥实战经验的人而言,吻,就相当于嘴贴着嘴。但狠狠地吻,那就不一样了,那就相当于用牙齿狠狠地咬着不放!   丹青呜咽着想要推开我,我却用力压着他的后脑勺,不让他甩开我。丫虽然是个男人,但却是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是我这个身经百战的流氓对手?   丫被我逼急了,竟然开始用牙齿咬我!   我俩“唇枪舌战”地咬来咬去,皆痛得呲牙裂嘴,最后不得不在气喘吁吁中分开彼此那伤痕累累的嘴巴。   我痛得直吸气,忍不住骂道:“操!你当自己是“贞洁烈夫”呢?”   丹青冲到床上,操起那又长又硬的枕头,照着我的脑袋便是一顿猛砸!   我抱头鼠窜,东躲西藏,最后竟然一头钻进了丹青的袍子下面,与某物撞了个对脸,当即怪叫一声,“呀!你咋不穿底裤咧?”   丹青那修长笔直的双腿在颤抖,就连声音都变了调儿。他说:“你……你出来!”   我的脸其实早就红透了,但仍旧硬着脖子喊道:“就不!”   丹青又喊:“出来!”   我抱住他的双腿,耍起了臭无赖,“别吵!否则把你的小毛象咬掉!”   丹青的双腿颤得更厉害了,最后竟然带着哭音说:“妻主,丹青错了,丹青再也不敢了。”   我咧嘴一笑,照着他那美玉般的大腿摸了一下,这才心满意足地从他的袍子下钻出,然后大摇大摆地走到床边,后仰,躺下,翘着二郎腿,色咪咪地看着丹青。   丹青干脆转过身,不看我。   我觉得自己有点儿玩过了,但却不想认错。毕竟,我可是救他一命的人,他怎么能抡起枕头砸我的头呢?就算我咬他的嘴巴了,他不也咬我了吗?   我瞪了丹青一眼,坐起身,将丹青吃剩下的早点儿吞进肚子里,然后一边向门外走,一边对丹青说:“喂,我先走了,晚上来接你。到时候,如果你还想跟我一起走,我便带着你。”走到门口时,回过头,“不过,丑话我们说在前面。我可不是什么好人,到时候你受了委屈,可别后悔!”转头,抬腿跨出门槛,趟过花海,利索地翻过围墙,走入集市,制造谣言去鸟。 第十六章:男色,邪性(一)   入夜,我绕着卫府转悠了一圈,然后来到了一处十分僻静的位置,翻越上墙头,鬼鬼祟祟地观察了一会儿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跳进了卫玠的院子。   我屏住呼吸,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那扇紧闭的房门。   丹青一见到我,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小声说:“丹青已经将那些下人打发出去了,妻主你怎么才来?!”   我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招了招手,示意他跟我走。   丹青从床头拎出一个包裹,背在身上,然后猫着腰,像一只小猫般跟在了我的身后。   走到墙头下时,我挽起了柚子,对他说:“我推你,你先爬上去。”   丹青却向后退开一步,淡淡地说:“姑娘,你自己回去吧。”   我愣了一下,觉得眼前的丹青有些异样,但具体异样在哪里,却又说不上来。我皱了皱眉,问:“怎么?你不想和我走了?”   丹青轻轻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向屋里走。   我以为他打算独自隐居,便不再强求他和我一同离开,于是自行爬上了墙头。   不想,那丹青没走两步,便停下脚步,转回身,对我说:“妻主,你下来推丹青上去吧。丹青和你一起走。”   我又愣了一下,然后一边爬下墙头,一边对他说:“喂,你这主意变得也太快了吧?”   丹青看了我一眼,很冷淡地说:“你走吧。别再回来。”   请允许我再次呆愣一下吧!我皱了皱眉毛,骂道:“你这个人有病吧?!滚回去!   别再叫我!”我气呼呼地一转身,再次爬上了墙头。   刚要往墙外跳,就听见丹青叫住我,说:“妻主,别走,带上丹青啊!”   我忍住暴打他一顿的冲动,低声吼道:“你这回给我想好了,再变卦,姐姐我扒你裤子!”   揉了揉发酸的胳膊,再次往墙头上攀岩。   结果,当我的手刚触碰到墙体,就觉得身后有劲风袭来,想躲开,却已经来不及了。   后脑勺一痛,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   待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嘴巴里被塞了一团抹布,而身体则是被捆绑成了肉粽子。   我费力地抬起头,环视一周,发现自己竟然置身在一间书房里。而书房的地面上,不但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还有两只灰溜溜的小老鼠在顽皮地嬉闹着。   它们完全藐视我的存在,不但在我的面前溜达来溜达去,还不时地耳鬓厮磨一番,真他妈气死个人!   我想支起身体,然后压死那两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老鼠,但考虑到这种行为的恶心程度,只好作罢。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情景让我想起了大妈给我发来的一条短信。她说:卫玠喜欢在在书房里留出一角,终日不打扫,让其积满灰尘,然后看着老鼠跑来跑去,在灰尘上留下细细足印的样子。再无聊时,他会采集茶叶,或者收集昆虫翅膀。   我开始怀疑,我现在所处的位置,正是卫玠的书房。   好吧,不管是不是他的书房,我都要想办法逃离这里。   哎……这次丢脸丢大了,竟然被一个文弱书生摆了一道!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转过身,想看看身后有什么锋利的东西能割开绳子。不想,丹青那个家伙就蹲在我的身后,十分认真地观察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由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要质问他为何背信弃义绑了我?   结果,他对于我的激动情绪视而不见,只是蹲着看着我,仿佛陷入到了一种沉思之中。   这时,我才发现,此刻的丹青与我最初见到的丹青,有些不一样。当然,这里的不一样并不是指长相,而是指气质和行为。   我最开始见到的那个丹青,虽说看起来有几分女子的羞涩和娇气,但那脱线的脑袋,绝对能气死个人!而我眼前的这个丹青,虽说看起来也有些不正常,但他却给人一种文艺片的感觉,让你看不懂,摸不透,最后还不得不装一把有文化的人,赞一声好!   我联想到丹青昨晚的诡异,突然冒出了一身的冷汗!难道说,此刻在我眼前的人,并不是丹青,而是 ……卫玠?   大妈和我说过,有时候,两个人会共用一个身体!   当卫玠病重时,丹青的灵魂飘进了他的身体里。也许是因为丹青的灵魂不够强悍,所以并没有将卫玠的灵魂挤出身体,而是二个灵魂共用起了一个身体?!   所以,昨天晚上,丹青才会变得反复无常!   是啊,一定是这样!丹青不熟悉这里,想要和我一起离开。然而,卫玠的家人和朋友都在这里,他又怎会甘心和我去另一个地方?   但是,按照历史的发展,卫玠在这个时候已经死了。   难道说,是因为丹青的灵魂进入到了卫玠的身体里,起到了冲喜的作用,莫名其妙地救了卫玠一命?   哈!这样也能被我想到,我真是个天才!   思及此,我又开始对着丹青……哦,不对,是对着卫玠猛眨眼睛,示意他取掉我口中的抹布。   卫玠又看了我半天后,这才用那种十分轻柔的语调,幽幽地叹息道:“人为什么在睡醒觉之后,会有眼屎呢?”   我华丽丽地囧了一个。   卫玠站起身,步伐优美地走到椅子旁,坐下,然后望着窗外的一片花红柳绿,再次陷入到沉思当中。   如果,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一定会为他那飘逸若仙的气质所倾倒;如果,我只是一个局外人,也一定脉脉含情地注视着他的侧影,欣赏着他那绝美的外表!可惜,我只是一个阶下囚,十分想要摆脱自己被捆绑的命运。我挣扎着,呜咽着,像一条被扔到土里的泥鳅那样扭动着。   当我将脑袋撞到书架上的时候,终于引起了他的注意。   卫玠看向我,微微了一愣,然后快步向我走来,略显歉意地说:“姑娘是想和我说话吧?”   我猛点头。暗道:原来,卫玠就是一个天然呆啊!   卫玠将我口中的抹布扯掉,我立刻大口喘息了两下,这才对他说:“卫玠,你知不知道你早就应该死了?”   卫玠蹲在我的面前,淡淡地回道:“不知道。”   我一口气憋在肚子里,再次与他沟通道:“你前几天生了一场大病,按理说,应该死了。但是,另一个灵魂进入到了你的身体里,奇迹般将你救活了。你要知道,历史中可不是这么记载的。所以,你必须死,这样才不能让历史扭曲了。”   卫玠干脆席地而坐,不紧不慢地回道:“历史不是由人谱写的呢?我活着,历史自然要改写,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再次被噎了一下,想了想,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耍起了无赖,喊道:“我不管!反正你早就应该死了,别弄得自己跟借尸还魂似的出来吓人!”   卫玠反问:“姑娘,你又如何能判断,我早就应该驾鹤西游去了?难道说,你在奈何桥上见过我的灵魂不成?”   我知道卫玠是个辩论高手,只是没想到,丫竟然是个辩论高高手!   我气得牙养,干脆向前一扑,一口咬在了他的大腿上!   卫玠的身子一抖,忙开口求   饶道:“妻主妻主,痛……”   我咬着卫玠的大腿肉,含糊地问:“你是丹青?”   丹青赞道:“妻主真聪明。”   我松开口,对他说:“赶快把绳子给我解开。”   丹青立刻站起身,找来一把剪刀,将捆绑我的绳子剪断。   我掺着手臂站起身,皱眉问:“你和卫玠到底是什么回事儿?”   丹青弯下腰,帮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柔声道:“丹青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但却能感觉到,他在我的身子里。”苦涩地一笑,“不,应该说,丹青在他的身休里。我经历过的事情,他都能感受到。他说得话,办得事,我也知道。但是,却控制不了。总之,丹青现在很乱,很乱……”伸手抱住我的腰,将头倚靠在我的颈窝处,喃喃道,“妻主,你不要抛下丹青,好不好?”   美男在侧,我自然要将自己的形象无限膨化,当即许诺道:“放心,我不会丢下你不管的。”伸手,在他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丹青的身子微微一颤,然后直起腰,轻声说:“那我们收拾一下,赶快离开吧。”   我转头四处看看,“有什么好收拾的……啊……”后脑勺再次被击中,我……颤巍巍地扑倒在地上,鼻息间萦绕着阵阵墨香。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次,丫是用墨盘砸我的脑袋!   谁说卫玠淡泊名利?谁说卫玠是花样美男?丫简直就是扮猪吃老虎的凶兽啊!   我很愤怒,很想跳起来拧断卫玠的脖子!但 ……最终还是昏死了过去。   妈地!到底谁是卫玠,谁是丹青啊?啊!啊!啊! 第十六章:男色,邪性(二)   醒来后,我的第一个想法就是——如果我还被卫玠算计,我就自己一头撞死在他的身上!   我愤恨地瞪向卫玠,卫玠却操着一把剪刀就向我扑来。   我吓得够呛,拼命向后躲。   卫玠扬起剪子向我的胸口刺去!   我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亲吻。   然而,想象中的刺痛并没有从胸口处传来,但剪刀剪绳子的声音却清晰地传入到我的听觉系统。紧接着,一双细嫩的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被勒红了的手腕,细声细语地询问道:“妻主,你还疼么?”   我这一腔熊熊燃烧着的怒火啊,瞬间暴涨!我张开眼睛,想要一脚踢飞丹青这个蠢货,可当我看见他眼中的心疼痕迹时,立刻觉得自己有迁怒人的嫌疑,所以忍了又忍,终是保持了沉默。   丹青将我搀扶起来,脸色惨白地说:“妻主,我们马上走好不好?丹青……有些怕。”   我一边椽着后脑勺,一边问:“你怕啥?怕鬼啊?!”   丹青微微垂下眼睑,声音沙哑地说:“丹青怕自己会突然消失。”   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现在,卫玠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没准儿谁将谁挤了出去。不过,据我观察,这两个灵魂貌似都不彪悍。卫玠是个天然呆,动不动就陷入到了沉思。丹青呢,性子柔弱,胆小怕事,有个风吹草动就会躲起来。依我看来,卫玠并不在意他的身体里多出了一个灵魂。而丹青呢,虽然怕自己会突然消失,但却从来没想过要独占卫玠的身体。所以,我几乎敢断言,这两个人共用一个身体,应该会相安无事。但是,但可是,可但是,就苦了我了!   一个丹青都能气得我吐血,再来一个卫玠,我觉得自己已经离死不远了。   哎……如今啊,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伸手拍了拍丹青的肩膀,微扬着下巴,安慰道:“放心吧,有我在,你不会让你轻易消失的。”我这话说得有些大。但是,谁在美男面前,不想澎湃一下自己啊?   丹青眼含感激地望着我,然后用食指轻轻地勾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浑身一抖,立刻向后退开一步。   丹青紧张地询问道:“妻主?”   我打哈哈道:“没事儿没事儿,你让我想想,我们应该怎么办。”说实话,我有些怕他。这个他吧,也许是丹青,也许是卫玠。反正,我是有点儿怕。每当我想揩丹青油水的时候,卫玠就会冒出来。我现在都怀疑,第一次见面时,那个轮着枕头海扁我的人,是卫玠,而不是丹青。或许,是丹青也说不准。哎,我混乱了。   丹青见我长时间不语,开始催促道:“妻主,你想好了么?”   我说:“要不然这样吧。咱弄点儿血,你含在口中,装出口吐鲜血的样子。我出去找个郎中,打点好他,让他说你命不久矣。然后呢,我扮演一位老道,去找卫玠的父亲,就和他说,如果想让卫玠活命,就必须跟我走。但这件事儿不能告诉任何人,就当卫玠已死。他定然不信。届时,我便会要求见你一面。到时候,你配合一些,说在梦中见过我,然后给我磕头,叫我道长,请我救你一命。依我看啊,这件事儿差不多就能成了。”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不过,你可给我坚持住了!如果再让卫玠重新夺回身体的主动权,我可就不管你了!”   丹青连连点头,赞美道:“妻主好计谋。”   我得意地一笑,冲着他伸出了手。   丹青略显羞涩地扫了我一眼,然后慢慢地抬起手,将那只柔若无骨的玉手,放在了我的掌心。   我在沉默了片刻后,说:“其实,我是想要点儿银两。”   丹青的手一抖,忙转身走向床头,扯出一个包裹,从中敢出两锭金元宝,塞进了我的手中。整个过程,他都是低垂着头,看都没看我一眼。但我却看得清楚,他的脸一直红扑扑的,就好像是一朵盛开在红霞下的睡莲,美得令人忘乎所以,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偷个香。   当然,我也就想想,不敢。   不是宝姐我胆子小了,而是那卫玠出手忒黑了!专往人后脑勺上打!如果我再让他打上几回,一准儿变成寿星脑形。   我又和丹青商量了一些具体细节,问清楚最近给他看病的是哪家大夫后,便直奔而去。   找到那个慈眉善目的老大夫后,我直接扑到他的身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老大夫被我哭得不知所措,一个劲儿地说:“姑娘清起,姑娘清起,有事儿好说。”   于是,我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对他讲述起一段关于我和卫玠版的爱情故事,其大概内容是—— 我和卫玠相爱了,但卫老爷却横加干涉,棒打鸳鸯,导致卫玠痛不欲生,一心求死。   我来此的目的呢,就是想请老大夫帮个忙,说卫玠命不久矣,让卫老爷心疼心疼儿子,放过我们这两对儿苦命的小鸳鸯吧。   上面那段话概括起来很简单,但其中的剧情却汇聚了五千年来最感人肺雕、最催人泪下、最狗血的爱情故事。听得老大夫是泪眼横飞,鼻涕直流。   尽管如此,丫还是没答应帮我这个忙。   不得已,我只能使出杀手锏—— 送上一锭金灿灿的元宝。   老大夫的眼睛亮了一下,手指动了一下,嘴角抽搐了一下,却仍旧没点头。   我一狠心,又掏出一锭金元宝。   老大夫轻叹一声,将两锭金元宝   收入袖口,感慨道:“想来你们二人也实属不易,老夫就帮你们一把吧。”   我明明心疼得要死,却还要装出感激涕零的样子,以仰视英雄的目光望着老大夫,和他协商了一下具体细节。   这块儿搞定后,我又去找道袍。   打听过后才知道,离这里最近的道观也要走上七八天。   我有些郁闷地走在街上,结果眼前一亮,竟然看了一位算命先生!丫身上穿着的,不正是一件道袍么?   我当即小跑过去,一屁股坐在木凳上,刚要开口说话,那算命先生却先我一步,将手一摆,示意我别说话。他抚了抚胡须,抬起一双仿佛能看都世事的眼睛,定睛看了我一会儿,这才说道:“姑娘,如果贫道看得不错,姑娘一定有关乎生死的大事,想来求贫道,对不对?“   我微微一愣,忙点头,“对对对。”   算命先生眯起眼睛,开始掐指一算,半晌,说道:“姑娘这件事儿,很棘手啊。如果想要事成,必然要费些周折。”   我立刻点头,“我知道。所以才来求道长么。”   算命先生露出一脸挣扎的神色,犹豫道:“你可知,如果贫道助你完成此事,你虽然会逢凶化吉,但贫道可是要遭霉运的。”   我的眼中闪烁起了崇拜的小星星,气势如虹地吼道:“道长,你说得太对了!但是,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帮我!现在,请你随我一同去看看吧。至于金银那些身外物,对于我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算命先生的眼睛一亮,轻叹一声说:“好吧,贫道就随你去看看吧。“我领着算命先生来到一处较为偏僻的巷子里,然后转过身,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第十六章:男色,邪性(三)   算命先生立刻捂住衣领,颤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我舔了一下有些爆皮的嘴唇,贼笑道:“你不是算出来了么?我需要你的帮忙。”拔出西瓜刀,眯起了眼睛,恶狠狠地说,“把衣服脱下来!”   算命先生目露悲怆,伸手拉住自己的衣带,感慨道:“贫道自知此生命犯桃花,一生之中将有数不尽的风流情债,却不想,即使自己遁入道门,竟然也逃不开着这滚滚红尘。天啊,为何我命运如此多厄?”说着说着,一把扯开了衣带,露出了那干瘪的胸膛,破釜沉丹道,“来吧!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姑娘,你尽管过来吧!”   我必须承认一点,我被雷到了。尽管我被雷得外焦里嫩,但还是迈着坚韧不发的步伐,走上前去,在算命先生撅起那土灰色的厚嘴唇时,扬起了手中的刀鞘,将其……拍昏了。   换好道袍后,我用从算命先生身上摸出来的几块碎银子,买了一个假胡子贴在了脸上,然后屁颠颠地跑回到卫府门口,藏身在一棵榕树下,偷偷地现察着情况。   不多时,有两名丫头眼含泪水地将老大夫送出了卫府。   我见时机成熟,立刻整理仪容,端起架势,向卫府走去。   因为我自称能治好卫玠的病,所以卫老爷亲自接见了我。我再次运用起自已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卫老爷忽悠得晕头转向。   刚开始,卫老爷还怀疑我的性别,直说我的声音很特别。   我憋了一口气,有意无意地抚了抚自已的长胡子,露出了喉结给他看,这才消除了他的疑虑。   经过一番试探,卫老爷终于开始相信我就是世外高人,并请我去看看卫玠。   说实话,我除了卫玠这个不稳定因素外,对自已的这个计划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提着心,和卫老爷走进了卫玠的房间。   幽暗的烛光中,卫玠脸色惨白地躺在了床上。他的衣襟上染了大片的鲜血,看起来十分触目惊心。   他看见我进来时,微微一愣,随即挣扎着坐起身,冲着我气喘吁吁地喊道:“道长,我最近经常梦见您来救我。您这可是来带我走的?”   我心中一乐,暗道:没想到,丹青这小子还挺会演戏的么。也不知道他从哪里找来的鲜血,看起来可够逼真的。瞧瞧,瞧瞧,连嘴角上都有血迹咧。   我装摸作样地走到丹青的面前,用高深莫测的语气说:“你且放心,贫道此番前来,就是为了救你。”随即口中念念有词,然后用手指一谈他的脑门,问,“现在,你感觉如何?”   丹青无比配合地说:“多谢道长,我感觉好一点儿了。”   卫老爷激动道:“多谢道长,多谢道长。”   我忙一摆手,说:“卫老爷不用谢贫道。贫道说过,贫道与贵公子有缘。此番前来,就是为了帮助他度过劫难。当然,如果卫老爷真想让贵公子活下去,就必须像我刚才说得那样,让贵公子跟我走。而世上,从此再也没有卫玠这个人。”   卫老爷陷入到痛苦的挣扎中。   我给丹青使了一个眼色,他立刻转过头,一顿咳嗽,然后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吓得卫老爷惊叫一声。   我忙说:“事不宜迟。卫老爷还是尽快做决断的好。”   卫老爷眼中含泪,最后还是一咬牙,狠狠地点了点头,说:“好!小儿就托付给道长了!曾经有位高人对老夫说,说小儿虽然不久于世人,但福泽绵长。这话,本就十分矛盾,老夫又怎会相信?试想,一个短命之人,又怎可能福泽绵长?如今看来,一切早有定数啊!”   我心中一动,暗道: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定数?嘿!不对啊!如果都是定数,那大妈还让我来刺杀什么穿越者啊?看来啊,那位高人不是一个信口胡诌的神棍,就是一个能窥视天机的真正高人。得,这话是废话,算我没说。   不过话说回来,那位高人还真是帮了我一个大忙咧。   我慎重其事地点了点头,对卫老爷说:“您放心,贫道一定会照顾好贵公子。”转身,示意丹青穿好衣服,随我离开。   卫老爷似乎想对卫玠说些什么,但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丹青虽然不是卫玠,但却跪了下来,郑重其事地给卫老爷磕了三个响头。   卫老爷的眼眶再次湿润了,忙转开头,哽咽道:“你……照顾好自己。”   丹青应了一声后,站起身,就要和我走。   卫老爷从衣服兜里掏出两张银票,走到我面前,说:“这位道长仙风道骨,一定视金钱如粪土,老夫在这里,就不拿此等俗物来丢人现眼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攥紧了自己的手指,才没让自已扑上去,将那两张银票抢到手里。我是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对卫老爷说——其实,姐就是一只鲜花,专靠粪土养着呀!   卫老爷将粪土……哦,不,是将银票塞进了丹青的手中,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走了。   我感动地吸了吸鼻子,小声说:“这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啊!”后脑勺突然遭袭,被某物砸中。   我转过头,用毒蛇一般的目光看向卫玠,然后摘掉了头上的帽子,掏出帽子中塞满了的棉花,扔到了卫玠的脸上。   不给卫玠反攻的机会,我阴沉沉冷飕飕地一笑,从袍子里掏出刀鞘,照着他的脑袋狠拍下去!   敢打我?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元宝姐的厉害!   一刀鞘   下去,卫玠华丽丽地昏死了过去。   我逞完威风后,才后知后觉地认识到一个较为严重的问题—— 貌似我要背着他走出卫府?看来,是的。   ……   当我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卫玠背出卫府的时候,天已经放亮了;当我看见一家钱庄,准备顺手拿走卫玠身上的银票,减少他的负担的时候,丫终于醒了。令我感觉到无比欣慰的是,此次醒来的是丹青,而不是卫玠。   我先是指使丹青进入钱庄,将银票兑换成金元宝,然后十分自然地伸出手,准备接管他的财产。   不想,丹青竟然抱紧了装有金元宝的包裹,对我说:“妻主,这些很重的,还是让丹青抱着吧。”   我想想也是,便同意让他出任苦劳力一职。   我雇了辆马车,将我两送到寒风凛冽的断崖边上,然后指了指断下面,问丹青:“让你跳下去,你怕不怕?”   丹青很聪明,竟然反问我:“妻主,你跳么?”   我一挑眉峰,“那是当然。”   丹青解开腰带,就我和他捆绑在了一起,“那就一起跳。”   我笑了,暗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不是普通的精明。他怕我骗他去死,所以干脆将我们两个人绑在了一起。我想,他一定看得出,我绝对不会轻易轻生。   我按下“时空路由器”,说:“丹青,闭上眼睛,我们要跨越时空了。”   丹青那长长的睫毛颤了颤,却并没有闭上眼睛,而是将眼睛瞪大了几分,说:“妻主,我想看着,可以么?”   没想到,丫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竟然这么勇猛。我瞥了他一眼后,点头,大声喊道:“那就看着吧!嗷 …”抱住他的腰,和他一同跳下断壁。 第十七章:混居的开始(一)   回到现代时,仍旧降落在我那张十分结实的双人床上。   丹青压在我的身上,睁着一双非常迷人的凤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仿佛要透过我的眼睛,看清楚这个不可思议的过程。   我拍了拍他的脸,戏谑道:“傻啦?”   丹青眨动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十分乖巧地“嗯”了一声。那个小样子呦,看得我是要多怜惜就有多怜惜,真是恨不得将他抱进怀里,好好儿地揉搓一番。咳……其实,我也就是想一想。毕竟霍去病、魏小侯爷、杨环都在旁边看着咧。   对于我和丹青的突然出现,那三个人只是象征性地呆愣了一下,然后便将目光悉数投在了丹青的身上。   大概过了十多秒后,霍去病走到床边,解开了将我和丹青捆绑在一起的腰带,并将丹青从我的身上提溜起来,扔到了床的另一侧。   丹青立刻爬回到我的身边,抱住我的胳膊,将身体紧紧地贴在我的身上,小心地问:“妻主,他们是谁?”   呀!糟糕!忘记和丹青沟通一下,让他别叫我妻主了!虽说听他那么叫我,我心里甜得都开始往外冒蜂蜜,但毕竟我还是霍去病名义上的小妾,被丹青这么一叫,岂不是要坏菜?   我陪着笑脸,看向霍去病。不想,霍去病却十分淡定,反倒是魏小侯爷暴跳如雷地冲着我吼道:“妻主?!他他他叫你什么?!”   我嘟囔道:“你不是听清了么?”   魏小候爷像只被踩到尾巴的小狼崽子似的,冲着我挥舞着锋利的小爪子,呲牙裂嘴地吼道:“元宝,你他妈去了趟魏晋南北朝,回来后竟然带回来这么一个东西!你说,他为什么叫你妻主?你娶他了?!”   霍去病转过看向魏小侯爷,问:“妻主的意思,就相当于娘子?”   魏小侯爷恨恨地点了点头,“不止!你没看过那种穿越小说么?有些女尊国,都是女子为尊。那里的男人,要嫁给女人,才能有生活保障。”说着说着,微微一皱眉,“不对啊,魏晋南北朝不是女尊国啊。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霍去病将那双黝黑的眼睛转向我,我立刻觉得周身冰凉一片,好像被冻出了冰碴。   原来…这厮才知道“妻主”二字是个嘛儿意思。   我舔着脸,说:“工作需要嘛。”   魏小侯爷杏眼一瞪,指向我的脑门,“工作需要?!你的工作是让你杀了他!你将他带回来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成慈善家了?”   我拍掉他的手,打着哈欠说:“我自小就心地善良,看见老鼠都不忍心将它一脚踩死。”一般来讲,我看见老鼠,都是踩着它的尾巴,看着它胡乱挣扎,最后将其活活儿吓死的。   魏小侯爷见从我这里问不出话,便转向丹青,冷声问:“她为什么带你回来?”   丹青往我身后躲了躲,小声道:“妻……妻主说,我让她吃豆腐、揩油儿,他就带我回来。”   我……吐……血……了……   我颤巍巍地回过身,看向丹青,用瞬间苍老了三十岁的声音说:“你……不要……误导 …”   话还没说完,便被魏小侯爷戴住了。但见他一把将丹青从我的身后扯了出去,然后凶神恶煞地逼问道:“你说……咦?你的嘴巴怎么了?”   丹青抬起白玉似的手,十分乖巧地指向自己的嘴巴,轻声道:“她咬的。”   我立刻举起双手,向床头靠去,“我可以解释,真的可以解释…啊…杀人啦!”   魏小侯爷呲着锋利的犬牙,嗷地一声向我扑来。   我上蹿下跳,拼命闪躲。眼看着就要跑出门外,却被霍去病一把抓住了后脖领子,像是抓小鸡一样,拎进了小屋。他说:“我们谈谈。”   我说:“大哥,能给我留口气儿不?”   霍去病居然幽了我一默,说:“看你交代的情况而定吧。”   我目露悲怆,在小屋门关合上的前一秒,冲着魏小侯爷喊道:“为我准备棺材吧!”   门关上的后一秒,霍去病直接将我压在了门板上,用那双如同黑豹捕猎时的目光逼视着我的眼睛,然后轻轻地挑了一下右边的眉梢,问:“工作需要?”   我明白他是指丹青,所以狠狠地点了点头。   霍去病一把捏住我的下巴,然后……就那么毫无预警地吻了下来!   他的吻炽热,凶悍,强势,野蛮,有着不容拒绝的霸道。   我的大脑中一片空白,所有的氧气统统地跑出了体外。   他的软舌好似一条蟒蛇,以不容小觑的力量闯入我的口中,然后紧紧缠绕上我的小舌头,用力地吸吮着,搅挥着,吞咽着……   我觉得,他想要吃了我!   此时,我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而他却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大海。   我呜咽着,挣扎着,胡乱地拍打着他的肩膀,想要逼退他,让我可以大口地呼吸。   霍去病放开我的唇瓣,向后退开一步,转开头,看向窗外。   我舔了舔被啃破了皮的嘴唇,先是低头看了一会儿自己的脚尖,见霍去病始终不曾开口说话,便又抬起头,用脚尖踢了他一下,说:“喂,你别搞得自己很惆怅、很委屈、很无奈的样子,好不好?”明明是他强吻了我,怎么搞得好像我强吻了他似的?   霍去病突然回过身,双臂一揽,将我抱入怀中,沙哑道:“我可以用行动表明,自己并不是很惆怅,很委屈,很无奈。”   我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含糊道:“别亲了,我嘴巴痛。”   霍去病勾唇一笑,宠溺地应了一声“好”。   我望着他的笑容有些失神,好半天才咽下一口口水,较为认真地对他说:“霍去病,你觉得自己喜欢我,是么?”   霍去病的脸颊微微泛红,却轻轻地点了一下头。   我轻叹一声,说:“其实,我也挺喜欢你的。”见他眼睛一亮,我立刻补充道,“不过,这种喜欢和喜欢魏小侯爷没什么太大的差别。我觉得,我们的关系就好像站在了一个比朋友近一些,比爱人远一点儿的那个点上。很诚实地说,我不讨厌你的亲吻,也很喜欢,不想拒绝,但并不是出于我爱你。哎…我也不知道我想表达什么。总之,我觉得,你和我的感觉,应该是一样的。”   霍去病目光一凛,斩钉戴铁地说:“不一样。我和你,不一样。”   我刻意混淆视听地说:“对,我知道,我们不一样,我是女人,而你是男人。”   霍去病将手压在我的肩膀上,用那双锐利的眼睛直视着我的眼睛,字字清晰地说:“我知道这个世界很疯狂,男人和女人都像在玩一场烟花之地的游戏,但我不一样。我知道自己对你是什么感情,也知道自己要得是什么,更知道自己可以给你什么。元宝,你任性随意,却患得患失!你若信我,便仔细看我。我现在不是征战沙场的骠骑将军,只需要守卫你一人,足以。”   霍去病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就好似一柄战刀化成了绕指柔,一圈圈地缠绕住了我那从来不肯安稳的灵魂上。   从小到大,我总是一次又一次地失去对于我而言十分珍贵的东西,所以,自认为成熟了的我,从来不敢将感情全部投入到某一样东西上面,生怕当自己失去那样东西的时候,会再次面对那种撕心裂肺的痛。   这么多年了,我无论是对喜欢的人还是喜欢的物,都会保持一定的距离。可以喜欢,但不可以爱。可以亲近,但不可成为习惯。我贪婪地想要多拿多占,生怕自己会一无所有。我想要拥有很多,在失去一部分的时候,还可以完会不在乎。霍去病看出了我的自私,却愿意守卫着我,让我相信他可以给我不被动摇的永远!   我心中感动,下意识地点了头。伸出手,准备抱住霍去病的腰,趁机摸两把。不想,身后的房门被推开,丹青探头进来,冲着我腼腆地一笑,说:“妻主,魏哥哥说电脑上网后,可以博览古今。你给丹青买一台能上网的电脑,好不好?”   我皱眉,拉开房门,冲着魏小侯爷吼道:“你瞎说什么?!”这不是要让我破财么?   魏小侯爷冷哼道:“既然都敢将人往回领,   就得负担起他们的费用。”   丹青垂下眼睑,扯了扯我的衣袖,小声道:“妻主,别凶魏哥哥。要不,丹青让你吃豆腐,揩油儿,成么?”   我狂抖了一个,和魏小侯爷一起吼道:“不成!”   丹青瑟缩了一下,委屈地不语了。   我心思一转,靠近丹青,满脸堆笑地说:“想买电脑也不是不成,你把那些金元宝给我,我等会儿就去给你买。”   丹青眨了眨眼睛,问:“要用那么多金元宝么?”   我立刻点头,努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可不!你都不知道,现在的物价有多高!你那些金元宝,能买一台电脑就不错了!”   魏小侯爷刚想说话,便被我一脚踢飞了。   丹青想了一会儿,说:“既然这样,那丹青就不要电脑了。”   我愣了,忙问:“为什么啊?你不是很想要么?” 第十七章:混居的开始(二)   丹青眼含失落地回道:“那么贵,不要了。”   我轻叹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乖,等妻主我有钱了,一定给你买台电脑。现在啊,你先把那些金元宝拿出来,贴补一下家用吧。”   丹青可怜巴巴地问:“妻主,你想要动我的嫁妆么?”   喝!看丹青的那个小样子,仿佛只要我拿走他的那些金元宝,就会变成十恶不赦的罪人。我这个人虽然有些贪财,但还不至于名抢吧?算了算了,改天再说此事。   反正他现在和我同住一个屋檐下,那些金元宝早晚能让我逗弄来。   思及此,我对丹青温柔地一笑,说:“怎么可能呢?我可不是一个想要抢占你嫁妆的坏女人呐。那些嫁妆呢,你先放好,等以后再说哈。”   丹青垂下眼睑,点了点头,小声道:“在我们慈国,男子的嫁妆是要自己保管的。如果妻主休了男子,男子还可以靠着这些嫁妆,找个容身之所。”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睑,看向我,“妻主,你一定不会是想先骗了丹青的嫁妆,然后再休了丹青,是么?”   我的小心肝一抖,忙干笑道:“不会,不会,我怎么会休了…”眼见着霍去病的目光扫来,魏小侯爷又呲起了锋利的犬牙,我后面的话,便自动消音了。   魏小侯爷鄙视道:“元宝,我看你还能再无耻一点。”   我从桌子上拿起一狠香烟,点上,狠狠地吸了一口,自认为很帅气地冲着魏小侯爷吐了一个烟圈。   丹青捂着嘴巴,咳嗽道:“妻主,丹青上不来气了。”   我用力掐掉烟头。   魏小侯爷冷哼一声,说:“早说让你戒烟,你不听,人家一句话,就把烟头掐了!”   我学着他的样子,呲牙道:“我乐意。”   魏小侯爷瞪起了杏眼,吼道:“元宝,你找抽!”   我懒洋洋地回道:“找抽,也是一种独特的气质。”   魏小侯爷无语了。   霍去病问:“你不是去杀卫玠么?怎么带回来一个丹青?”   我指了指丹青说:“这家伙现在可厉害了,和卫玠共用一个身体呢。”   魏小侯爷惊讶道:“什么?!你是说,丹青和卫玠的灵魂,都在这一个身体里?”   我点头笑道:“是啊。你别看他现在是丹青,没准儿什么时候就变成卫玠了。那卫玠,出手可黑了,你们小心着点儿。”   魏小侯爷好奇地问:“出手黑?怎么,他也喜欢踢裆?”   我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回道:“不是。他喜欢砸人家的后脑勺。”   魏小侯爷了然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我的后脑勺,问:“怎么,被砸了?”   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看向杨环,非常不   高明地转移话题,“大姐,你回家去了么?”   大姐坐在沙发上,抬头看了我一眼,却没有回话。   我察觉出不对劲儿,忙走到她的身边坐下,问道:“怎么了?”   大姐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在茶几上。   魏小侯爷接着我坐下,说:“我陪大姐回家去了,但大姐的男人已经有了另一个女人,正打算结婚呢。”   我皱眉道:“大姐的灵魂穿越去唐朝还不到一个月,他就有人了?”   魏小侯爷目露不屑,回道:“何止是有人了?我看他是早就有预谋了!”   我忙问:“怎么说?”   大姐深吸一口,咬牙回道:“我和魏小侯装作行人,溜达到我原先居住着的那个地方,等了不长时间,便看见李大延和田燕子那两个贱人在我家门口进进出出,忙着采买结婚用的东西!田燕子那个婊子,是一家肉加工厂的老板。那时候,我杀得猪,大多数都由李大延送去她那里销售。那两个奸夫淫妇,一准儿早就勾搭上了!   亏我像个二傻子似的,每天只知道埋头苦干赚钱,连自己的男人有了其他女人都不知道!”   大姐的眼泪含在眼圈里,却不肯轻易落泪。   我心中不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大姐,你放心,我不会让丫地好过!”   大姐攥紧手指,痛苦道:“妹子,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他俩出双入对,我真恨不得拿把刀,将他们统统宰了!如果不是我知道,自己有心绞痛的毛病,我一准儿怀疑李大延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东西与田燕子那个骚货合伙害我性命!现在,我只是不甘呐!我死了还不到二十天,他俩就迫不及待地想要结婚!我…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狗眼,看中了李大延那个王八蛋!”   我抿着唇,点了点头,“我理解。当你将全部的感情都倾注到一个人的身上,而他却十分轻易地将你丢弃在生命之外,没有什么比这更令人痛苦。”   大姐凄然一笑。   我望着如同牡丹般雍容华贵的杨环,突然来了主意”说:“大姐,自己的男人就得自己抢回来!抢回来后,就算当成垃圾一脚踢飞,也能让心里痛快痛快!”   大姐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我用力点头,“对!就是你!”抬手打了一个响指,喊道,“魏小侯爷,速速呈上一面镜子。”   魏小侯爷直奔卫生间,搬出我挂在墙上的一面镜子,亲自送到杨环的面前。   我指着镜子里的人对杨环说:“大姐,就算你对自己没信心,你得对杨贵妃有信心吧?你瞧瞧现在的你,即使一脸痛苦和悲愤,那也是美艳不可方物啊!别说是一个李大延,就算是哪个国家的领导人看见你,也得呈现出不规则心跳啊。”   魏小侯爷开始出馊主意,“对!你就穿那件半透明的T恤,一准儿让他喷鼻血至死!”   我转头看霍去病,想听听他的建议。   霍去病略微沉吟了一下,非常果断地说:“不如…杀掉!”   我狂抖了一个,虚弱地喊道:“大哥,你这是什么法子啊?!”   霍去病解释道:“杀掉,既节省时间,又能达到报复的放果。”   我再次狂抖了一个。   丹青像只小猫般靠了过来。   我挑眉问:“怎么?你有好办法?”   丹青先是羞赧地笑了笑,然后才试探性地对我说:“妻主,不如让大姐休了那个‘不守夫道’的男人吧?”   我哑然了。   杨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斗志昂扬道:“对!老娘先将他钓回来,然后再将他当成臭鞋,踩扁,踢飞!”   我站起身,一脚踩在茶几上,信誓旦旦地唱道:“咱们农民有力量!嘿!有力量!”   霍去病等人一起绝倒。   我呀嘴一笑,说:“眼下,大姐要报仇,需要填几件新衣服。而我们这个大家庭呢,也需要添些家具和生活日用品。因此,我提议,下午逛街去!”我拿眼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立刻摇头,摊手,表示自己兜里没钱。我又拿眼扫向丹青,丹青则是缓缓垂下了头。我直接越过霍去病,看向杨环。杨环倒是爽快,大包大揽道:“我从唐朝回来的时候,身上戴了不少首饰,随便拿出一样,应该值不少钱。”   我忙摇头,一脸肉疼的表情,说:“算了算了,那些东西还是藏起来吧,别还没找到买家,就被以倒卖古董的罪名给抓起来了。”纠结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还是我先拿出一锭金元宝,权当是江湖救急吧。” 第十八章:争艳(一)   下午,我独自一个人出了门,打了辆车,直奔黑市。   我们这里的黑市,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旧货市场。   那些蹲在路边的老少爷们儿,一个个看起来与普通的摊主没啥两样。他们都穿着廉价的衣服,抽着五元一包的香烟。但实际上,他们不但作着见不得光的行当,而且还都是家底丰厚的小财主咧。   这群人,胆大心细,做起非法生意来熟门熟路。遇见不懂行情的人,会黑心肝地宰你一刀。遇见懂行的,没准儿会给个好价。   我在这里有熟人,所以省去了很多的麻烦。   我找到小财神,将他拉到一个僻静的地方,然后塞给他一锭金元宝,让他给价。   小财神在手中掂量了几下金元宝,然后凑到眼前看了看,闻了闻,最后眼睛一亮,说:“嘿!还真是金的!”   我骂道:“屁!当然是真的!”   小财神又细细把玩了一会儿那锭金元宝,若有所思地说:“元宝,这东西虽说是金的,但不太纯呐。”   我痞气十足地笑道:“你管它纯不纯的,给个价就成了。”   小财神想了想说:“这样吧,十万块,如何?”   我的小心肝狂跳了起来,脸上却硬是挤出了愤怒的表情,骂道:“滚!你知不知道我是拼了性命才得到的这锭金元宝的?十万块?!不卖了!”   小财神忙道:“瞧瞧你,瞧瞧你,现在的火气是越来越大了。”   我哼道:“我就这样了!”   小财神苦笑道:“成,我算是怕了你了。十二万啊,多一分都没有。”   我立刻笑颜如花地说:“好咧,就这个价吧。”   小财神问:“现金还是卡?”   我探了按手指,折钉截铁道:“现金!我要现金!”   当我那个磨破了皮的斜挎包,被十二万现金撑满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竟然摇身一变成为了有钱人。   我很激动,很兴奋,很紧张,很神经质。我背着斜挎包,昂首挺胸地走在街上,觉得每个人看我眼光都变得十分不一样。呵呵……心理作用,心理作用。   我神清气爽地掏出手机,给魏小侯爷打过去一个电话,“你赶快带着他们来本市最豪华地段的……旁边。”   魏小侯爷问:“旁边?是那个批发一条街么?”   我回道:“对,就是那儿。你快点儿,别耽搁我促进消费的决心和行动啊。”   魏小侯爷鄙视道:“元宝,不是我说你,你就算有钱了,顶多也是一个挂着暴发户名头的葛朗台。”   我一听,不乐了,吼道:“放屁!等姐姐我有钱了,一准儿拿包子砸死你!让你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阔气!”   魏小侯爷嗤笑一声   ,狂了电话。   我想到杨环,觉得不能让她穿得太寒酸了,于是又给魏小侯爷拨过去一个电话,让他直接去品牌折扣店。   当魏小侯爷等人来到品牌折扣店的门口时,我用眼睛看了看众人,然后对魏小侯爷说:“你怎么没给丹青换件衣再出来呢?”   魏小侯爷说:“他不肯。”   我哦了一声,便领着众人进入了品牌折扣店。   我们这一亮相,立刻吸引来无数女导购员的炽热目光。   我大爷样地走在前面,对迎上来的女营业员说:“找些适合他们穿的衣服。”   女导购员眼睛瞬间一亮,忙问:“您需要挑选多钱价位的呢?”   我想了想,回道:“每件的价位可以订在两千元左右……”眼见着女营业员用看款姐的目光看向我,我微微勾唇一笑,接着说道,“打完折后,最好能控制在两百左右的,就可以了。”   女导购员看我的目光变得十分复杂。   我打了响指,喊道:“行动!”   女导购员被我吓了一跳,差点儿跌坐到地上去。   我玩笑道:“别跪、别跪,咱可不时兴小日本那套。”   女导购员的嘴角抽一搐了两下,便转向了丹青,一边将他往男装区带,一边柔声问:“这位先生,你是从片场过来的么?你在拍什么的片啊?到时候,我一定去看!”   其他女导购员纷纷而至,有人带走了霍去病,有人请走了杨环,还有人勾搭起了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用眼尾扫着我,没动。   我立刻一拍胸脯,说:“去!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姐姐我今天包了!”   魏小侯爷说:“你陪我逛逛。”   我州要点头,就听见丹青好似遭受到非礼一般尖叫一声,继而大声喊道:“妻主,妻主!”   我一溜烟跑了去,忙问道:“怎么了?”   丹青捂住胸口,指着那个女导购员,红着脸,羞愤道:“她……她……她竟然解我的衣服!”   我见那女导购员一脸的茫然和无措,有些想笑,却又怕丹青闹情绪,所以只能抿着唇,仰望棚顶,忍笑。   丹青见我那样,委屈地一扭头,不说话了。   我强忍住笑意,对那个受到刺激的女导购员说:“你再给他找几件合适的衣服吧。”   女导购员如获大赦,将两件衣服往我手中一塞,立刻撒丫子跑了。   我伸手去解丹青的腰带,丹青垂下眼睑,颤抖着睫毛,羞赧地喊了一声,“别……“这一声“别”,差点儿酥掉我的骨头!我刚想调笑两句,却见霍去病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我的身旁。我的手一抖,一把拉开了丹青的腰带。眼见着丹青要暴露春光,我一掌拍开了试衣间的门,将其推了进去,并将手中抱着两件新衣服丢给丹青,这才转回头,冲着霍去病呲牙一笑。   霍去病勾唇一笑,提着手中的衣服,进了第二间试衣间。   我转身寻找沙发,准备坐一会儿。   不想,魏小侯爷突然出现,冲着我飞起一脚。   我下意识地加紧了双腿,护住了自己的裤裆。   结果,魏小侯爷那一脚并不是踢裆,而是踢在了我的小腿骨上。   我痛得“哎呦”一声,抱住小腿,跌坐到沙发上,并冲着魏小侯爷吼道:“你他妈怎么不踢裆了?”   魏小侯爷冲着我呲了呲犬牙,不屑道:“踢裆?你有那玩应儿让我踢么?”   我骂道:“龟孙子!”眼见着魏小侯爷又要动脚,我忙捂住了自己的胸部。   魏小侯爷毒舌道:“别捂了。就你那两个小东西,我都找不准地方下手。”   我这个恨啊!刚想要以武力解决问题,就见丹青从第一个试衣间里探出了头,并对着我小声叫道:“妻主,你来。”   我和魏小侯爷斗气,心中不爽,自然不会搭理丹青,所以直接吼道:“出来!”   丹青被我吓到,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看我和魏小侯爷,然后犹豫再三,还是走出了试衣间。   当看清楚他的样子后,我傻了   首先要声明一点,我并不是没见过美男,但是……绝对没见过这样的美男!再次声明一点,即使见过这样的美男,也没见过眼前这样的美男。   好吧,我承认,我在刻意耽搁时间,想总结一下自己看到的男色。   丹青身穿一件浅紫色的格子衬衫,下配一条青白色的薄棉休闲裤,脚蹬……一双黑布鞋。   鞋子还没去买,所以咱可以暂时忽略这种不搭调的穿衣风格。但是,你却不能忽视那两个字——薄棉!   是啊,薄棉。大家懂薄棉是个什么东西吧?就是那种透明度可达百分之五十的东西!   那些走在时尚前沿的人,会勇于在上半身穿上透视装,而咱家丹青,直接将透视的部分改换到下面去了,简直就是穿出了时尚的最高境界—— 有衣胜无衣! 第十八章:争艳(二)   兴许是因为试衣间内的光线比较幽暗,所以丹青并没有察觉到他裤子的透明度。   此刻,他顺着我那赤裸裸的目光看去,立刻石化了。   三秒钟过后,丹青站着没动。十秒钟过去,他仍日站着没动。三十秒过去后,我忽然认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   我快步走到丹青面前,小声问:“丹青,你没事儿吧?”   丹青抬头看我一眼,很镇定地摇了摇头。然后,他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那呈现半透明的私处。紧接着,他又抬头看我一眼,问:“你们这里都穿这种半透明的衣服么?”   我突然觉得,此刻站在我眼前的人,不是丹青,而是…卫玠!   我试探性地问:“你是……卫玠?”   卫玠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了一遍,“你们这里都穿这种半透明的衣服么?”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解释道:“我们这里都这么穿,但裤子里面,还得穿内裤。”   卫玠很镇定地转回身,非常淡定地走进了试衣间,从容地关上门,然后……试衣间里突然传出了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   我没想到,卫玠竟然有暴力倾向!   过了一会儿,试衣间里平静了下来。   又过了一会儿,试衣间里传出某人可怜兮兮的声音,“妻主……妻主……痛……”   我推开试衣间的门,但见丹青像只受了伤的小猫咪一般,窝在试衣间的一角,一边吸着鼻子,一边揉着自己的脚。   我走进去,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问:“卫玠揍你了?”   丹青回道:“他踢打墙面,让我痛。”   我问:“那他不痛么?”   丹青回道:“痛啊。所以我自己也往墙上捶了一拳,让他痛。”   我无语了。   我真的不知道,和卫青相处时间长了,我会不会也变得少根筋?然后让两只手拉锯,如果左手输了,我就用右手操起一把菜刀,将左手剁了!美其名曰:我让你给我丢脸!   算了算了,不能想了。   我想将丹青拉出试衣间,丹青却不肯出去。   我脑筋一动,说:“好,你等着,我让人给你拿内裤去。”   丹青却仍旧拉着我的手不放。   我问:“怎么了?”   丹青像一株水草般,轻轻柔柔地靠近我,问:“妻主,你会不要丹青么?”   我诧异道:“怎么会?”   丹青的脸上绽放出幸福的笑颜,那样子就好似月中仙子,十分明艳动人。   奇怪的是,面对此等诱人犯罪的好时机,我竟然没扑上去,而是在心里萦绕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那肿感觉好像混杂了责任和负担,疑问和迷茫。我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带给丹青幸福。而丹青,是否需要我给予的幸福?当他了解了这个时代:当他知道有人敢赤身裸体地躺在沙滩上;当他知道男人并不是女人的附属品;当他知道被一个女人看光身体止不过是个小插曲,他会如何定义他的幸福?是否还会认为我会给他幸福?   我想,答案显而易见。   虽然我们接触的时间并不长,但不得不说,缘分本身就是一个妙不可言的东西。   我想,我开始在乎这个来自女尊国的娇柔少年了。无论他以后如何定义幸福,但我都会帮助他追求自己的幸福。因为,我曾经与他的幸福拉过钩钩。   走出试衣间,让女营业员为丹青取来内裤和鞋子,然后鼓励丹青重新换上衣服走出来,让大家欣赏一下美男。   丹青在我那热情的口哨声中红了脸,怯怯地问:“妻主,好看么?”   我点头,“好看!”   丹青弯唇一笑,看起来十分开心。   接下来,我发现自己杯具了。   丹青来了兴致,开始满商场转悠。但凡看中的衣服,就要试一试。然后会略显羞赧地问我:“妻主,好看么?”   我若说“好看”,他必然会将那身衣服小心地折叠起来,放我的手中,示意我帮他拿着。   如此这般,我很快便淹没在了他的衣服堆里。   我原本是想鼓励鼓励丹青,让他变得活力四射,没想到,丫竟然是一个超级购物狂!   我真想将他挑选的那些衣服悄悄地放回原处,但丹青的一句话,却打消了我的这个念头。因为丹青曾趴在我的耳边,耳语道:“妻主,这些漂亮的衣服是不是很贵?   等会儿我只选一件就好。”   我咬了咬牙,回道:“不贵!你妻主是个款姐!你尽管选!”   丹青轻呼一声,快乐的像只小鸟。他说:“妻主对丹青真好,从来没有人送过丹青这么多美丽的衣服呢。”   我硬着头皮,一挺到底!   眼见着丹青开始试穿各种各样的皮鞋,我忙将手中捧着的一大推衣服扔给女营业员,让她开票,打包。自己则是跑去找杨环,想看看她都选了些什么。   杨环在女装区闲逛着,看样子似乎是在选衣服,实际上却毫无目的性地溜达着。   我小跑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咧嘴一笑,问:“大姐,有看中的没?”   杨环恍然回神,摇了摇头,回道:“我再逛逛。”   一直跟在她旁边的女导购员适时插话道:“依我看,这位大姐穿旗袍一定好看。你看她的气质,多像艳压群芳的牡丹啊。而且,这位大姐的身材这么丰满诱人,不穿旗袍,可惜了。”   我想想也是,便示意大姐过去看看。   结果,这一看吓了我一跳!   那旗袍的价格啊,真他妈地吓人呐!   我指着上面的价格对女营业员说:“这里不是品牌折扣店么?这旗袍打完折后,怎么还一千多一件咧?”   女营业员很自然地回道:“这已经打了两折了。要不然,得七千多一件呢。”   我哑然了。   杨环拉拉我的手,说:“算了,买些其他衣服也是一样的。我以前,就在批发一条街买衣服。要不然,咱还是去那儿吧。”   我刚想点头,又立刻摇头道:“不行!咱多少辈子才能投胎成个娘娘?这是天大的缘分,不能糟蹋了。再说,就算不为了你,我也得招待好贵妃娘娘不是?”   杨环哈哈大笑了起来,点头道:“对对对,我他妈都忘了,自己还是个娘娘咧。”   我俩相视一笑,笑得女导购员直打哆嗦,误以为遇见两个神经病。   我狠了狠心,给杨环选了两件旗袍和几套比较有味道的打折女装,以及一些内衣内裤和女性用品。   为杨环购买完衣物后,我俩向男装区走去。   路过一个品牌专柜时,我看见一个男人正坐在椅子上,低头翻看着杂志。他身穿一件黑色带有镂空盘龙图案的黑色鹿皮绒衬衫,下配一条黑色的水磨牛仔裤,脚蹬一双亮漆皮的黑色休闲鞋。那衬衫的质地十分柔软,轻轻地帖服在他的身上,勾勒出充满男人阳刚之美的身姿。衬衫的领口和袖口都随意地敞开着,露出他古铜色的性感肌肤,在商场的灯光下,泛着诱人的光泽。   我忍不住吹了一声流氓哨。   那个翻看着杂志的男人放下了挡着面部的杂志,冲着我勾出一笑,吐出了三个十分精辟的字 —— “买单吧。”   我眼看着霍去病站起身,将一叠需要付款的票据拍进我的手心,然后随手从展示架上取走一个太阳镜,戴上。那动作十分流畅,百分潇洒,千分优雅,万分拉风!   我拿着票据的手开始颤抖,忍不住捏了又捏,捏了再捏。   一直用眼神儿监视着我的女导购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别捏了,再捏也少不了一张。”   我用仇视的目光瞪着女导购员,咬牙道:“你……”   女导购员吓得后退一步,问:“你想干什么?我跟你说,你头上有摄像!”   我立刻咧嘴一笑,姐俩好似的拉住她的小手,柔声问:“美人,能再打折的基础上,再给打个折不?”   女导购员哭丧着脸说:“大姐啊,你就别让我再打折了!你带来的那几个朋友,都已经将折扣压到最低了!”   我诧异地问:“怎么说?”   女营业员回道:“那位叫丹青的客人,指着‘买一赠一’的pop广告牌对我说,他买一件衣服,我就应该赠送他一条裤子,而不是一双袜子。这当然不行啦。见我不同意,那位选了几身黑衣服的酷哥直接让我去找这栋大楼的负责人来见他。那架势,就好像今天不给他一个说法,就要砸店似的。我没办法,就去找来了楼层经理。楼层经理既无法解决这个‘买一赠一’的问题,又摆不平那二位,所以只能去找总经理。总经理来了后,也搞不定啊。只有去清示老总。老总来了后,见到了那位姓魏的顾客,说他看中一样宝贝,想请他的父亲帮忙鉴定一下真伪。那位姓魏的顾客表示,把‘买一赠一’的问题解决掉后,他可以帮忙找到他的父亲,帮老总鉴定一下宝贝的真假。老总当即就说,要将所有东西送给姓魏的顾客。但那位穿黑衣的酷哥却说,他只要‘买一赠一’。后来,老总批了条子,但凡你们购买的衣服,一律买衣服,赠送裤子。结果,那位叫丹青的顾客又说,买鞋子也应该买一只赠送一只。现在,你们所购买的鞋子,都是折扣后,又打了个五折。” 第十八章:争艳(三)   我听得热血沸腾,差点儿化身为狼人,嗷嗷叫上两声。   我早就觉得商场中那些“买一赠一”的把戏令人厌恶,却奈何小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忍下这口气。这回好了,我看他们还敢不敢用语言勾引消费者!这种行为,是可耻地!   就好比一个人站在一家电影院门口吆喝:“脱了,脱了!快来看啊!一线女明星脱了!”   等你交完钱,冲进电影院后,才发现,人家一线女明星只是脱掉了大衣而已!   不是咱想法龌龊,是丫地误导样众,不厚道啊!   今日我终于得偿所愿,狠狠地反攻了商场一把,小心情变得无比闪亮。我屁颠颠地来到收银台,在女导购员对收银员亮出老总的批条后,掏出了三万块钱,气势如同地往收银台上一拍,挑着眼眉,斜着眼睛,用大财主似的语气问:“多钱呐?”   收银员取走了票据,噼里啪啦地敲打起了键盘,不消片刻,便扬起笑脸,对我说:“一共是三万六千七八二十八元钱。谢谢。”   我的腿微微有些颤抖。但我觉得,那是因为我最近比较缺钙,而不是因为这巨大的开销。   我低下头,从包里又抽出一万块,点对了数额后,将那六千七八二十八元钱递给了收银员。   收银员伸手取钱,我却拉着不放,问:“不能再给抹个零头么?”   收银员很坚决地摇了摇头。   我松了手,转身,带着沉重的心情,向着品牌折扣店的大门口走去。霍去病等人早已等在了那里。   迎着阳光,我看见了一副非笔墨可以形容的美景。   霍去病一身黑衣,很酷,很冷,很慵懒,就像是一只黑豹般既危险又迷人。   丹青穿着质地柔软的改良版唐装,淡雅的花色很配他的肤色,宽大的下摆更使他看起来有种飘飘若仙的气质。如果有谁抓怕到他此刻的样子,传到网上,那一定会惊爆出有关于神仙哥哥的传说。   魏小侯爷身穿一件红色的格子衬衫,下配一条由黑白两色小方块组成的休闲短裤,脚蹬一双黑色帆布鞋。柔软的发丝亲吻着他的额头,偶尔划过那潋滟的杏眼。哦,如果他在头上戴两只毛茸茸的耳朵,我一定误以为这是哪个山头的小妖精修成了人形。   至于杀猪大姐杨环,则是穿着一件银色小吊带,下配一条紫红色的灯笼裤,腰间还系了一条很细的金色腰链,脚蹬一双金色凉拖。那肌肤,那曲线,那脸蛋,样样吸引着人的眼球,牵动着人的心跳!   他们四人往那里一站,立刻吸引了过往行人的注意。大家纷纷侧目观看,误以为自己遇见了明星大腕。   实际上,那些明星大腕怎么能和霍去病等人媲美?我们这个阵营里,不但有骠骑将军,还有四大美人之一的杨贵妃,还有十大美男之一的卫玠,还有…史上第一谏臣魏征的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重孙子——魏小侯爷!以及我这个唐太宗李世民的义妹,兼骠骑将军的小妾,兼慈国陛下流落至民间的私生子丹青的妻主,兼卫玠的救命恩人,兼杨贵妃的妹子,兼维护历史,能穿梭于各个平行空间的……元宝是也!   多牛掰的组合啊!   我挺起没有二两肉的小胸脯,昂首阔步地走到那四人的身边,用“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气势,说:“中午,我请客,一人两碗酸辣粉!”   走在街上,我们这一行人不但引来了百分之百的回头率,甚至还引发了一场不小的血案。   三五成群的小女生先是躲在不远处指指点点,然后缓缓靠近。当其中一人大喊一声“明星耶!”,所以人突然蜂拥而至!   霍去病和丹青哪里见过此等阵势?霍去病当即将脸一沉,不怒自威道:“尔等速速退开,否则休怪 ……”话没说完,他惨遭胸袭。   霍去病还算有自保能力,丹青就要凄惨了很多。他一边喊着“妻主”,一边奋力挣扎着。那些追星狼女一听他喊“妻主”,热情瞬间冲破了五颗星!纷纷对他伸出了狼爪,誓要留下些什么,当做纪念。   魏小侯爷眼见着有那些小女生向他扑来,他立刻装出围观群众的样子,冲着丹青喊:“要签名,要签名!”   小女生们见此,误以为他只是追星族的一员,于是身子一转,也向丹青扑来过去。   哎…可怜的丹青呦。   至于大姐身边,则是围了几个小男生。有人刚想伸手和大姐来个拥抱,便被她一脚踢开,并骂了一句,“毛都没长齐,还他妈想吃老娘豆腐?!滚!”其彪悍程度也冲破了五颗星。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繁华热闹的街道上,随手拉住一个小女生,问:“喂,你不觉得我也很有明星气质么?”   那个小女生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一番后,很诚恳地说:“姐姐,你是拎包的吧?”   我放开她,说:“妹啊,赶快走人,免得姐姐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动手扁你。”   我望着被小女生包围住的那几人,心中凄然,忍不住跳上花坛,大声喊道:“同学们,我们这几位大腕刚去看完艾滋病患者,请你们让开,让他们休息一下!”   此话一出,那些小女生瞬间消失,其动作之快,令人望而生叹。   霍去病揉着被咬伤的胸口,皱眉不语。   丹青的衣领被撕开,屁股上顶着双色冰激凌的痕迹,下巴和鼻子上还印着淡粉色的唇印,就连一头柔软的长发都被蹂躏成了一团乱麻。最夸张的是,竟然还被剪掉了一缕!   丹青脸色惨白地攥住我的手,颤抖道:“妻 ……妻主,我们回家好不好?她们……她们为什么掐丹青?妻主,我们惹不起,快跑吧。”   我突然放声大笑,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魏小侯爷说:“那些是追星族。误以为咱们是明星,所以才会这样。”   丹青疑惑道:“明星?”   魏小侯爷说:“就相当于你们那个时候的戏子。或者,妓院里的红牌。”   丹青微微垂下眼睑,道:“无论是那个时候,还是现在,当戏子或者红牌,都是要被人骂,被人掐的。”   我觉得丹青这话似乎有些不对劲儿,但却想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对劲儿。兴许,是丹青误会了群众的热情。虽然他被那些小女生掐了几把,但却是源于她们对他的喜爱。思及此,我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的腰,笑道:“那些小女生之所以掐你,是因为喜欢你。在我们这里,戏子叫明星,是备受追捧的。红牌相当于公关,是个……万人迷的角色。好了,你就先这样理解吧。走了走了,吃酸辣粉去!”   于是,在这个中午,我们这一行五人坐在了简陋的椅子上,每人面前放着两碗酸辣粉,一个个儿吃得不亦乐乎。   魏小侯爷辣得两眼泪汪汪,猛灌汽水。   杀猪大姐杨环一连吃掉两碗酸辣粉后,大呼过瘾,又叫了一碗。   霍去病吃东西的时候,是默不做声的。结果,等他吃完我才发现,丫的额头上全是汗水!   丹青吃掉一碗少麻少辣的酸辣粉后,便声称吃不掉另一碗了口结果,等我伸手去拿到下的那一碗时,卫玠却拦住了我的手,然后拿起勺子又往碗中添加了两勺辣椒油,这才一脸享受地吃起了起来。   也许有人想问我,为什么能一眼就分辨出丹青和卫玠,对于这个问题,我十分不想回答。因为,人是记吃又记打的高级动物。那卫玠接连砸昏我两次,所以无论他何时夺回身体的主动权,我都能察觉到。再者,如果眼前人是丹青,他不但看我眼神儿会很不一样,而且还会叫我一声“妻主”。   我瞧着卫玠那纤细的腰肢,忍不住问:“你不觉得撑得慌吗?”   卫玠反问:“如果我觉得撑得慌,还会吃第二碗么?”   我被堵了一个哑口无言,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于是问道:“那为什么丹青说吃不下了?”   卫玠用眼尾轻轻地扫了我一眼,回道:“你去问他。”   我张了张嘴巴,不是想说话,而是想咬他! 第十八章:争艳(四)   吃完饭酸辣粉后,我领着众人到贼六那里转了一圈,依旧是办理假身份证和买手机。然后,又跑到家居广场,血拼了一些打折家居用品。   快走出家居广场的时候,一个人影从我的面前飞快地掠过。我只觉得后脖子上一痛,光天化日之下,我这个贼祖宗竟然被人……抢包了!   我当即脱下自己最爱的军用皮鞋,照着那抢劫犯的后脑勺砸去!   正中!   抢劫犯“哎呦”一声扑倒在地上,我一个高蹿到他的身旁,抬脚就往他的后腰上踹去!当然,我用的是穿着另一只军用皮鞋的右脚。   抢劫犯哀号了两声后,便不动了。   我回身去找霍去病,去只看见了丹青一个人。   我问:“霍去……霍豹他们呢?”   丹青回道:“他们去茅厕了。”   我回过头,目露狰狞地弯下腰,一把夺回自己的斜挎包,刚想要收走抢劫犯身上的钱包,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厉喝:“别动!把包拿过来,否则杀了他!”   我诧异地回过头,但见另一名抢劫犯正手持一把水果刀,逼在丹青那细致白皙的脖子上。   我怪自己疏忽了。一般来讲,无论是偷钱包还是抢包,都不会是一个人。   我见那个持刀抢劫犯情绪很激动,所以不敢贸然行动,只能一边盼着霍去病等人快点儿出来,一边装出害怕的样子,说:“你别伤害他,我……我把包给你。”   持刀抢劫犯虽然紧张,但还算有些抢劫经验,当即逼着丹青和他一起向后退去,背靠在家居广场的墙面上,防止别人背后偷袭。   地上趴着的抢劫犯爬了起来,先是照着我的脸狠狠地剐了一巴掌,骂道:“臭婊子,敢踢我?!我让你踢!”扬起手,又是一巴掌。   我被剐得牙龈松动,满嘴是血,却不敢妄动。   周围的人群非常自觉地远离此地,却又都不肯离开,皆躲在不远处偷看着热闹。也许,会有两位好心人士报警吧。但是,我却希望,那两位虚构的好心人士也学习其他人,看个热闹就好。毕竟,我们这些人里,大多数都是没有身份证的黑户。   丹青在这个时候很乖,很聪慧,很勇敢。他紧抿着唇,直视着我的眼睛,没有自不量力地挣扎,也没有求饶哭闹,更没有冲着我喊什么“你走吧,不要管我”之类的蠢话。   我怕他看见我口腔里的鲜血,所以统统咽下,然后冲着剐人的抢劫犯笑了笑,说:“都是道上混的,犯得着因为一个包,就闹出人命么?”   剐人的抢劫犯骂道:“操!你他妈踹老子后腰的时候,怎么没想到会不会出人命?   告诉你,老子现在‘腰脱’了,你看怎么办吧?!”   持刀   抢劫犯喊道!“别他妈和她废话!赶快儿拿包!等会儿警察来了!”   这时,魏小侯爷等人由家居广场里走了出来,见到我们这情形,当即愣了一下。   我转眼去找霍去病,却不见他人影。我忍不住在心里骂道:“他妈地!他的膀胱里到底装了多少尿啊?!”   魏小侯爷仿佛受到了惊吓,一下子躲在了杨环的身后,催促道:“快走,快走。”   杨环皱了皱眉,挺了挺胸脯,然后加快脚步离开了家居广场的门口。   那两名抢劫犯的视线随着杨环那十分壮观的胸部上下起伏着。我敢说,如果不是时间和场合都不对,他俩一准儿会跑上去搭讪。   当杨环从剐人的抢劫犯身边走过时,变故瞬间发生了!   但见魏小侯爷突然窜出,照着剐人的抢劫犯裤裆便是一脚!那剐人的抢劫犯当即哀号一声,捂住裤裆,跪倒在地。   与此同时,家居广场的二楼窗口处,出现了一个人黑色的人影。他就像只黑豹般无声无息地攀爬出窗口,然后依靠一根裤腰带,将自己悬拔在持刀抢劫犯的头顶。在魏小侯爷踢出断子绝孙脚的时候,他一把攥住了持刀抢劫犯的手腕!   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响起之后,持刀抢劫犯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水果刀随之掉落到了地上。   整个过程不过是眨眼之间的事儿,干净利索得令人咋舌!   我揉了揉被剐肿的脸,看着丹青捡起掉落到地上的水果刀,走到我面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转过头,将刀子递给了魏小侯爷,“魏哥哥,你去捅那人两刀吧。”   我暴汗了一个。   魏小侯爷瞥嘴道:“你怎么不自己捅?”   丹青回道:“我……我下不去手。”   魏小侯爷将音量提高,“你下不去手,就让我捅?!”   丹青垂下眼睑,说:“他打了妻主两巴掌。”   魏小侯爷咬着牙,一把夺过了刀子,恨恨地说:“好,我捅!你丫滚远点儿,免得溅身上血!”   丹青抬头一笑,说:“哦,丹青不怕血。”   魏小侯爷脑门上的青筋开始跳舞,看样子似乎是想捅丹青两刀。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消消气儿吧,你的感受我能理解。”   这时,有警车驶来。   我忙穿上鞋子,吹了声口哨,喊道:“撤退!”   魏小侯爷恋恋不舍地看向剐了我两巴掌的抢劫犯,“你们先撒,我去捅他两刀后,在去和你们汇合。”   我拉住他的手,“得了,快跑吧,你那一脚已经够他受的了。”   虽然持刀抢劫犯的右手手腕骨折了,但他的两条腿仍旧完好。此刻见警察来了,也撒腿就跑。霍去病   一个飞脚踢出,愣是将人踢得飞了起来,直接砸在了花坛上。   持刀抢劫犯想要挣扎着爬起来,却见一个带着红袖标的老太太突然出现,照着他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气势如虹地吼道:“压坏一朵花,罚款十元!你小子今天不交出三千块,就别想走了!”   我偶遇大妈,在惊喜的同时,不免有些心虚。本想打声招呼,却见大妈冲着我使了个眼色,让我快走。我心领神会,马上撒丫子跑路了。   霍去病这人依仗着自己的逃跑速度惊人,竟然拎起了剐我两巴掌的抢劫犯,狠狠地回敬了四巴掌,然后顺手一撇,将其扔到了路灯上面。   我躲在街道的拐角处,看见警察同志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被扔到路灯上的那名抢劫犯在看见警察后,激动得差点儿热泪盈眶。但见其一张嘴,先是哗啦啦地吐出了一口的碎牙,然后又吐了几口血,这才虚弱地喊道:“救我下去!”   警察同志仰起头,非常淡定地问:“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上去的么?”   我笑喷了。   我本以为,这只是我生活中的一个小插曲,却不想,这次的被抢劫事件,竟然成为了我另一种生活的开始篇。 第十九章:讨好(一)   我们返回到锦绣公墓时,天已经快黑了,两家送货公司已经等在了大门口。   负责送衣服的人没什么表情,负责送家居用品的人却满脸的不爽,皱眉道:“都等了半个多小时了!”   我想顶他两句,奈何一说话嘴角就痛,所以干脆保持沉默。   当负责送衣物的人将那些大大小小的包装袋从车厢里拎出来的时候,负责送家居用品的人再次开口道:“这么多东西都要烧?你家得死多少人呐?”   我身旁站着的那些“死人”终于发作,眼神儿不善地瞪向那个脑残的人。   他被众人的目光吓到,努力咧嘴笑了笑,说:“别介意别介意,我这人有口无心。”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在尽量不扯动唇角的前提下,问:“你在和谁说话?”   他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抬起手,指向霍去病等人,语无伦次道:“他们……我……   你……你看不见他们么?”   我装傻,“谁啊?”   他哆嗦着收回手,一边念叨着“我什么都没看见”,一边去拍货车门,示意其他人下车搬家具。   当他知道我就住在锦绣公墓里面时,脸上再次涌现出恐惧的表情。   我想冲着他咧嘴一笑,奈何嘴角生疼,只能呲了呲雪白的牙齿。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嗖地一声钻进了车里。   这次订购的家具并不多,但都很实用。   一扇门,将大屋与客厅隔开。   一张上下铺,被塞进了小屋。小屋里原有的那张单人床,被抬到了客厅。   坏掉的电视扔掉,换上了一台可以连接电脑的液晶电视。   一直处于空闲状态的厨房里,终于摆上了一些家用电器,例如电磁炉和电饭煲等。   相应的,碗筷也添加了不少。   应丹青的要求,还买了一套藤椅放在了院子里。   当一切都摆放妥当后,两家送货公司便离开了,我开始分配每个人的睡觉位置。   我对杨环说:“大姐,咱俩睡在大屋,你看成不?”   大姐回道:“成。”   我指了指小屋,对霍去病和丹青说:“你们两个睡在小屋,上下铺,任选其一哈。”   丹青看了看我,似乎欲言又止。   我打趣儿道:“你不是想和我一个屋吧?”   丹青的脸瞬间红透了,磕巴道:“才……才不是!”   魏小侯爷斜眼看向我,问:“我呢?”   我十分自然地回道:“你?你自然是回家去睡。”   魏小侯爷扫眼霍去病和丹青,态度十分坚决地说:“我要在这里睡!”   我回道:“这里这么挤,你睡哪里?”   魏小侯爷瞪眼道:“以前和你一被窝睡觉的时候,你怎么不嫌挤啊?!”   嗖嗖…嗖嗖…嗖嗖…霍去病,丹青,杨环,六只眼睛悉数看向我。   我缩了缩脖子,举手道:“别误会,别误会,我们只是在一起睡觉而已。呃…   只是睡觉,没做啥少儿不宜的运动哈。”   魏小侯爷冷笑一声,骂道:“元宝,你也就那点儿出息了!”   我一巴掌拍了过去,吼道:“啥意思?我要是有出息,是不是就应该‘强’了你啊?!”   魏小侯爷将脖子一扬,轻蔑道:“你能“强’了我么?你以为自己是男人呢?!”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痞子样地笑道:“原来,魏小侯爷想让男人‘强’   了你啊。如此说来,在下不才,实在无能为力,汗颜啊。”   魏小侯爷眯起了杏眼,一脚踢来。   我忙向后跳开。   魏小侯爷紧随其后,对我使出了绝命连环踢。   我狼狈地闪躲着,在躲无可躲的情况下,抄起一把不绣钢的炒勺,照着他的脑门来了一下。   魏小侯爷在僵硬了三秒后,眼泪无声地流了出来。   我忙扔掉炒勺,替他揉着额头。   魏小侯爷背对着霍去病等人,狠狠地瞪我一眼,警告我不许告诉任何人,他被我一炒勺扁哭了。   我心里又好气又好笑,都不知道要说他什么才好。   一不留神,杨环走了过来,满眼诧异道:“呀,魏小侯爷怎么哭啦?不是被元宝一炒勺拍疼了吧?”   魏小侯爷立刻忍住眼泪,粗声道:‘不是!”   我配合道:“对对,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魏小侯爷又狠狠地瞪我一眼。   杨环扑哧一笑,说:“妹子,依我看呐,你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喽。”   我下意识地一巴掌拍下,厉声道:“谁说的?!”   魏小侯爷被我拍得一呲牙,两行清泪再次流下。   杨环咂舌道:“这咋还说哭就哭咧?”   魏小侯爷红着脸,扭开头,恶声恶气地吼道:“我不想哭!就是泪服发达!”   我轻叹一声,揉了揉魏小侯爷的头发,唱道:“我不想哭,我很无辜;我不想哭,我很纠结;只是我不能忍受疼痛的感觉,看看头上的包,瞧瞧不绣钢的勺,我的心情很难理解……”具体调调儿,请参考歌曲《我不想说》。   ……   折腾了一天,我已经累得只剩下一口气,拖着疲惫的身子爬到床上,很快便睡着了。   客厅里,丹青等人正在看电视,还不时传出大呼小叫的声音。   半夜时分,我被一阵雷鸣般的呼噜声吵醒。我用被子包裹住脑袋,却仍旧抵挡不住杨环大姐那无比畅快的打鼾声   。不得已,只能十分哀怨地爬起来,抱着被子,推开房门,绕过睡在客厅的魏小侯爷,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里时,发现有两个人比我早一步占领了这片广阔天空。   我抱着被子坐到藤椅上,与霍去病和卫玠二人呈现出三足鼎立的局面。   我见霍去病和卫玠都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着,但周身却弥漫着一种无法与这个时代相融合的落寞。我知道,他们想家了。   这个时候,也许说什么都不会有用,但我还是想说些什么,不想让这种低落的情绪继续蔓延。想了想,我豁然一笑,说:“今晚的空气真新鲜啊。”   卫玠淡淡应道:“是啊。空气中都漂浮着新鲜的尸骨味道。”   我皱了皱眉,问:“喂,我怎么觉得你总是想找我的茬儿?好像不和我对着干,你就十分不爽?”   卫玠回道:“是么?你是这么觉得的?”   我点头,“对!我就是这么觉得的!”   卫玠站起身,“哦。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一把拉住他的手腕,问:“你为什么讨厌我?”   卫玠如同摔掉一只蟑螂般甩掉我的手,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讨厌你?你以为自己是谁?”   我这个郁闷啊,瞪眼道:“你除了反问,你还会什么?”   卫玠继续反问:“你除了问为什么,还会做什么?”   我一个高蹿起,照着他的小腹就是一脚!落地后,得意道:“姐姐我还会踢人!”   卫玠捂着小腹,用一种看蟑螂的目光瞪着我,就仿佛恨不得我将我捻死!   我心里不爽,吼道:“滚回屋去!”   卫玠脸色惨白地挺直了腰扳,转过身,走了。   我一屁股坐回到藤椅上,仰望着星空开始发呆。   过了好一会儿后,我喃喃地问:“我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霍去病没有回话。   我用脑门一下下地亲吻着桌面,郁闷道:“我不明白,我好心救了他,他为什么总是针对我?我不是个做好事不求回报的人。既然我救了他,他就应该感激我。我不需要他做什么,但至少别惹我不痛快。我知道自己的想法有些龌龊,但我就是这么想的。”   霍去病将手伸到我的脑门和桌子之间,阻止我继续用脑门亲吻桌面。   我抬头看他,他目光一凛,说:“能帮便帮,帮不了,也无需强求,一刀了结,来个而痛苦,免得心情不好。”   我一抖,颤巍巍地问:“大哥,你开玩笑的吧?”丫竟然让我杀了卫玠!   霍去病微微眯起了眼睛,沉声道:“有何不可?”   我立刻拉住了他的手,劝解道:“咱好不容易将人救了回来,哪能说杀就杀呢?再者,卫玠也没让我救他,是我想要救丹青,才顺手将他带了回来。这会儿,他可能正气我自作主张咧。谁到了一个新环境都难免觉得浑身不对劲儿。我们得表示理解和支持!”   说到最后,我发现霍去病竟然用那种“原来你都知道啊”的表情望着我笑呢。   我知道,自己着道了。   我一把抓住霍去病的大手,想要用力咬下去。最后,却只是用鼻子哼了哼,表达自己的不爽。   霍去病在我收回手的时候,突然反握住我的手,将我一把拉进怀中。   我下意识地想要挣脱,他却用被子将我包裹了起来,然后紧紧地抱在怀中,说:“睡一会儿吧。”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我抬头仰视着他的侧脸,觉得他那刚毅的线条似乎变得柔和了起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我心中缓缓萦绕而起。渐渐的,我的眼皮开始打架。   半梦半醒中,感觉到霍去病伸出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我被人剐肿的脸颊。那中粗糙、干燥、温暖的感觉,让我觉得十分舒服,不一会儿的工夫便睡死了过去。 第十九章:讨好(二)   一觉醒来后,发现自己仍旧躺在了霍去病的怀中,而此时已经是早晨九点二十三分了。   杨环大姐一脸歉意地看着我,说:“对不住啊妹子,我晚上打呼噜吵到你了吧?   要不今晚我去客厅睡,让魏小侯爷进屋和你……”她后面的话自动消音,因为霍去病在看她。   魏小侯爷捧着碗筷从屋里走出来,冲着我喊道:“元宝,赶快洗脸,过来喝粥。”   我诧异道:“喝粥?谁做的?”抬头看向大姐,她立刻摇头,表示不是她做的。   魏小侯爷向屋里扫了一眼,说:“丹……哦,不对,是卫玠做的。”   我瞪圆眼睛,问:“他会做粥?”   魏小侯爷回道:“何止会做粥?他还烙了几张面饼呢。”   我托住自己的下巴,问:“他会用电饭煲和电磁炉么?”   魏小侯爷耸肩道:“他会看说明书。看不懂的简体字,就来问我。”   我感慨道:“天才啊!”   魏小侯爷笑骂道:“蠢货!快去洗脸!”   我拍了拍霍去病的手,示意他和我一起去洗漱,然后抱着被子就往屋里跑,在客厅里与卫玠走了个顶头碰。   我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说些什么,但见他神色淡然,压根儿就没看我一眼。我无法,只能作罢。低着头,灰溜溜地跑进卫生间里去洗漱一番。   当我和霍去病返回到院子里,端起饭碗准备吸溜大米粥的时候,赫然发现了一件十分恐怖的事情 —— 大米粥竟然是红色的!   我在众人的注视下,鼓起勇气,喝了一口,立刻感觉到了一个字——辣!   我强行将口中的大米粥咽下,忍不住问卫玠:“大米粥为什么是辣的?”   卫玠很自然地回道:“昨天吃过酸辣粉后,我觉得味道不错,所以改良了大米粥的做法。”   我抚额道:“没想到,你还是个创作型人才。”伸手抓起一张面饼,送到魏小侯爷的嘴巴下面,“来,咬一口,尝尝啥味儿。”   魏小侯爷很配合的一口咬下,然后咀嚼了两口,咽下。   我奇怪道:“嘿,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   魏小侯爷回道:“笨蛋!那面饼我早就尝过了。很正常,没怪味,还挺好吃的。”   我疑惑地看向卫玠,问:“这面饼怎么不是酸的?”既然是根据酸辣粉改造的早点,那么大米粥能做成辣的,面饼就应该做成酸的。   卫玠十分直接地回道:“你家没有醋了。”   我拍着胸脯笑道:“幸好调料不全啊。”   卫玠淡淡地扫我一眼,说:“以后,我会负责做饭。”   我微微一愣,问:“为什么?”   卫玠微微垂下眼睑,回道:“我不想出去找   工作。”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转头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十分配合的解释道:“昨天晚上,新闻频道播放了招聘会的现场。”   我想到历史上记载的“看杀卫玠”的典故,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卫玠的两只耳朵微微颤抖了两下,然后渐渐变成了可爱的粉红色。   我忍住笑,点头应道:“好,那你以后就在家里做饭吧。”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搞创作可以,但得照顾大众的口感,不能再做这么辣的大米粥了。”   卫玠抬起头,飞快地看了我一眼。那眼中,有着掩不住的喜悦之色。   我刚想借机和他沟通一下感情,他却又低下了头,开始喝粥。那样子,明显是不想和我继续交流。   我撇了撇嘴,开始啃手中的面饼。   我们这边吃得正欢,锦绣公墓里又住进来一位业主。   大姐问:“这是谁啊?排场这么大?”   我随便扫了一眼,便回道:“领导……他爸。”   大姐诧异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不屑道:“如果是领导死了,排场不会这么大。”人走茶凉,这个道理谁都懂。   大姐点了点头,眼神一黯,说:“也不知道我的尸体被葬到哪里去了?也许,也就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说:“别难过。要不,等找到你的骨灰后,咱也搬这里来?”   大姐抖了一下,问:“你让我天天对着自己的骨灰?不不不,还是算了。”   我弯唇一笑,不再说话。   吃完饭后,我给杨环和卫玠分别点了两千块钱,让他们收好,当做日常开销。然后抓起仅剩的那锭金元宝,冲到大妈家,孝敬了她老人家。   不是我懂得尊老爱幼,也不是我懂得喝水不忘打井人,而是……我怕东窗事发,没人挺我啊!   试想,我是执法者,却网开一面,将霍去病他们带到了这个时空。这本身就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我不知道这件事儿被捅破后,自己会落得怎样一个下场。但最起码,我得先做足功课,溜须好大妈。   大妈掂量着金元宝,笑得不见眼球。第一次主动留我吃饭,还声称要抄两盘硬菜。   吃过之后才知道,大妈是说一不二的人。说抄两个菜,就只是两个菜。说抄两盘硬菜,果然就是两盘硬菜——一盘是素炒土豆条,一盘是素炒菜花。两个菜,都没做熟,十分的“硬”!   我有些心酸,问道:“您老为了历史的正常运转操劳了一辈子,平时吃的两道硬菜就是这东西啊?”   大妈轻叹一声,摇头感慨道:“清廉啊。”   我扫了一眼被她攥   在手里的金元宝,无语哽咽了。   离开时,我听见大妈对大爷说:“老头子,去饭店叫两个毛菜吃吧。”   大爷问:“想吃什么?”   大妈回道:“随便弄两个就好。我最近胃口不好。要不,先来两碗鱼翅顺顺气,然后再叫一碗‘东坡肉’和一盘‘五彩鳝丝’吧。”   我仰头望天,泪流满面,真他妈清廉啊!   出了大妈家,我本想直接回锦绣公墓,和杨环研究一下报仇计划,但脚步却不由自主地溜达到了科技城。   犹豫再三后,我还是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和无线网卡,办理了上网手续,交足了一年的费用。   一切搞定后,我拎着电脑来到盗版书摊,花了三十块钱,买了五本菜谱和一本超厚的大字典,然后屁颠颠地回到了锦绣公墓。   丹青看见电脑时,眼睛都直了!颤巍巍地伸出双手,抱住电脑,绕梁三日地唤了一声,“妻主……”   我这一身的铜皮铁骨呦,再次酥掉了。   丹青的双颊因为激动泛着粉红色的诱人光泽,他情意绵绵地望着我,缓缓地低下头   我心里这个挣扎啊!你说,我们“男未嫁,女未娶”的,如果他非要投怀送抱,我可这么办才好?是忽视霍去病那如芒刺背的目光,顶着压力上?还是……稍微推拒一下,做做样子,然后再欣然接受?   在我的极度为难中,丹青略显羞涩地微微一笑,柔声问:“妻主,网呢?”   我微愣,问:“啥网?”   丹青回道:“魏哥哥说,电脑要连在网上,才能博览古今。”脸一红,问,“妻主,那个网是不是特别贵啊?”   我的嘴角开始抽一搐,险些变成面瘫。   伸手揉了揉严重扭曲的嘴脸,让一切恢复正常,然后一把夺过丹青手中的电脑,放到桌子上,掀开盖子,按下开机按钮,再然后…看向魏小侯爷,说:“来,你给他演示演示,这东西怎么上网。”   魏小侯爷牛哄哄地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推开,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   我将那五本书和一本大字典塞进丹青的怀里,丹青的目光有所变化,卫玠的灵魂重新占领了身体,但他却没对我说什么。   我有些无趣,见大姐郁郁寡欢地坐在沙发上,便走了过去,将手搭在她的脖子上,说:“来,咱姐俩研究研究,怎么收拾那俩王八蛋!大姐,你就说吧,你想怎样报复他?”   大姐攥拳道:“那个家,是我拼死拼活置办的!我不但要夺回自己的家,还要让他净身出户!”   我皱眉道:“这个… 怕是有些难度啊。”   大姐轻叹一声,说:“我也知道这个想法难以实现。这么说,不过是想痛快痛快嘴儿。妹子,我是气不过啊!凭什么我辛苦一辈子,攒下来的钱,要给他用来娶小老婆?我从小便是孤儿,没有娘家人为我撑腰,所有事情都要靠自己。那李大延黑了心肝,我尸骨未寒他就要娶田燕子。如果我有娘家人,谁会轻饶了他?!”   我一拍胸脯,大声道:“大姐,从今后,我就是你的娘家人!李大延那个王八蛋,我非得让他净身出户不可!”转头,冲着霍去病等人大吼一声,“别看电脑,通通过来,我们研究一下如何惩治黑心肝的李大延!以及他的姘头——田燕子!兄弟们,对付敌人,我们绝不能手软!不折磨得他精神恍惚,面部肌肉变形,他老妈必须化验DNA才知道他是谁,我们就不算成功!”   众人齐聚过来,如此这番那般地讨论着。   卫玠抱着书,一页一页地翻看着。当他翻完一本书的时候,这才抬起头,看向我,问:“这是给我买的?”   我正和众人商量着这么拾掇王大延,冷不丁地被他这么一问,竟然一时间摸不清头脑,只能呆愣地点了点头。   卫玠又开始低头翻看下一本菜谱。   我见他没说什么,就继续和大家商讨这个计划。   过了一会儿,卫玠再次抬头,对我说:“我很喜欢。”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不知道应该怎么回话才好。美男的脑袋构造有些异于常人,幸好我现在记忆力不错,要是再过两年,没准儿就无法将他前后两句话的意思联系到一块儿了。   尴尬地对视了一会儿后,我问:“你说完了么?我们可以继续讨论刚才那个话题了么?”   卫玠的目光闪烁了一下,然后抱着书,走进了小屋。看样子,是打算好好儿读一读书上的内容。   我们刚打算继续讨论拾掇李大延的计划,丹青又屁颠颠地跑了出来。   我忙问:“卫玠不是要看书么?”   丹青气呼呼地说:“他看什么书啊?他是嫌现在的枕头太软,睡得不舒服,所以将那些书统统枕在了头下,准备睡觉呢!”   我茫然了   魏小侯爷推了推我,说:“别发呆了,继续商量作战方案吧。”   我恍然回神,僵硬地点了点头。   至此,一个邪恶的计划,诞生了! 第二十章:整死谁,甭客气(一)   想整死一个人,其过程还是很丰富多彩的。   首先,由我到贼六那里拿来几张外地的卡号。然后由魏小侯爷负责印一盒超级精美的名片。名片上的名字是刘晓婉,职位是万海有限公司的采购经理。至于万海有限公司的总经理,自然就是我们虚构的人物,刘晓婉的丈夫王海。   此后,杀猪大姐杨环化名为刘晓婉,亲自去敲自家的房门,并声称自己是来寻找失散多年的妹妹杨环。   在得知杨环已死的消息后,要柔弱地倒入李大延的怀里,惹人怜爱地静静垂泪。   我相信,以杀猪大姐现在的姿色,没有哪个男人会不动心的!   接下来,刘晓婉,也就是大姐杨环,她会邀请李大延共进晚餐。在晚餐中,她会逐渐将心事说出来。   请注意,这……便是我们这次策划的点睛之笔!   浪漫的烛光晚餐中,刘晓婉会娓娓道出这样一个故事:刘晓婉的丈夫王海性无能,二人尝试过很多办法,都没能怀上孩子。王海怀疑自己的精子和刘晓婉的卵子不合适,所以想找另一个女人代导。刘晓婉怕其他女人怀上孩子后,会取代她现在的地位,所以花了大价钱清了私家侦探,找到了自己那失散多年的妹妹杨环,想请她帮个忙。不想,当她不远万里赶来之后,却与杨环阴阳两隔了。   这番话其实并没有说透,但身为一个男人的李大延,一定会发挥正常的联想。例如,刘晓婉是个难得一见的大美人。例如,刘晓婉的老公很有钱,但却是个性无能。再例如,刘晓婉需要一个孩子。   如此这番例如下来,一个龌龊的念头便会产生。   这就好比是一个圈套,将人硬推进去,那是蛮干。让人自己心甘情愿地踩进去,那才是高手!   李大延虽然会怀疑,为毛刘晓婉和杨环长得一点儿都不像。这时,大姐便会拿出魏小侯爷以后的照片,让李大延相信,刘晓婉的长相随妈妈,而杨环更像爸爸。   我们眼见着李大延即将踏入圈套,自然要推波助澜一下,让他将隐藏在心里的野兽释放出来才好。毕竟,这是一个充满了欺骗的时代,谁都有几分防骗的警戒心理。   当刘晓婉泪眼婆娑地讲完自己的心事后,霍去病会以他老公的身份给她打个电话,问她现在在哪里,让地马上回家去。   刘晓婉自然谎称自己在逛街,然后声称晚点儿会回去。   放下电话后,刘晓婉牵强地勾唇一笑,然后随手掏出一张金卡,付款,走人。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两天后,李大延忍不住了,给刘晓婉所在的公司打过去了一个电话。接电话的自然是我,在彬彬有礼的客气中,我告诉她刘经理正在开会,让他等会儿再打来。   李大延并没有再往同一个电话上打,而是过了十多分后,开始往刘晓婉的手机上打。   为了玩好欲擒故纵这个游戏,霍去病没让大姐去接电话,而是直接挂掉。   如此这般,李大延又打了两次,都被大姐直接挂掉了。   等到晚上十一点的时候,大姐给李大延打回了个电话,并声称白天开会很忙,挂了他的电话很不好意思。而且她老公对于异性打来的电话十分敏感,诸他不要介意。并问李大延找她有什么事儿?   李大延自然会说,她的太阳镜放在了餐桌上,忘记拿走了。   于是,两个人开始用语言勾搭彼此。   这样一来二去后,李大延终于按捺不住,想要邀清刘晓婉吃饭。   刘晓婉稍微犹豫一下,便将约会时间定在了两天后。   两天后,刘晓婉来到与李大延约会的地方,两个人眉目传情一番,看得我浑身直掉鸡皮疙瘩。   刘晓婉说羡慕杨环能找到这样一个好男人。   李大延借机献媚,对刘晓婉越发温柔体贴。   二人喝了几杯红酒后,刘晓婉声称有些头晕,想要早点儿回宾馆休息。   李大延立刻充当起了护花使者。   二人来到本市数一数二的宾馆后,身子自然而然地纠缠到了一起。   眼见着即将滚到床上去的时候,刘晓婉的电话响起,她慌忙接起,脸色瞬间一变,忙对着电话保证,合同已经签好了,她明天一早儿就会回去。   放下电话后,李大延想要继续温存,刘晓婉却要起身离开。   李大延问怎么了?   刘晓婉说她今天出来是要采购新鲜猪肉的,结果一见到他就忘记了那茬儿。刚才她老公打来电话,有些怀疑她此行的目的,所以她拍着胸脯保证已经签完了合同。眼下,她得去找以前的合作伙伴,将合同签了。   李大延此刻箭在弦上,怎么可能轻易放走刘晓婉?当即说自己就是供应鲜猪肉的,何必再找第二家?如果价格比较合理,他就长期供应她鲜猪肉。这样,她以后也有借口可以常来。   刘晓婉听后大喜,立剂拿出了已经盖好了章的合同。   那合同上不但条款写得清楚,而且成交的价格也比以往要高出不少。进货量虽然不小,但违约金却不多,而且还有五万块的预付款,这些条件加起来,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这都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李大延觉得有田燕子给他做后盾,这笔生意是稳赚不赔的,于是欣然同意签约。   刘晓婉勾魂夺魄地一笑,从包里掏出一张卡,塞进了李大延的上衣口袋里,然后扑到李大延的身上,去吻他的下巴。   李大延翻身将刘晓婉压在身下,伸手去掀她的裙子。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从床底下伸了出来,将那些掉落在地上的合同拿走,然后将另两份合同放回到原处。   刘晓婉娇笑一声,躲开李大延的狼爪,拿起合同,让他先签名。   李大延迫不及待地签好名后,猴急地扑向刘晓婉。   此刻,那出镜率很高的电话再次响起,刘晓婉接起电话,脸色变得惨白,敷衍性地应了两声后,便挂下了电话,并催促李大延快走,她老公来了!   李大延吓得一个高蹿起,连衣服都来不及整理,拉开房门就要跑路。   刘晓婉拉住他,告诉他不能从门口出去,因为她老公已经走出电梯了。现在,只能从窗口爬出去。   这时,门口响起了敲门声,霍去病语气不善地让刘晓婉开门。   李大延两腿一抖,立刻爬上了窗口,准备从四楼往下爬。   刘晓婉将合同塞给他,然后关上窗户,拉上窗帘,将门打开。   霍去病走进屋子,二人相视一笑。 第二十章:整死谁,甭客气(二)   我示意魏小侯爷关掉电脑上的视频录像,然后收拾收拾东西,从隔壁走到了大姐所在的房间。   魏小侯爷进门后的第一句话就是,“这视频要是传网上去,绝对会被点爆的!”   伸手,从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取走摄像头。   丹青从床底钻了出来,将手中的那两份原始合同撕毁,然后走到窗帘旁,摸了摸那漂亮的银色窗纱,对我说:“妻主,这窗纱真漂亮。”   我捂着胸口说:“都是钱堆的!”   大姐拉住我的手,说:“谢谢你,妹子。”   我咧嘴一笑,回道:“现在谢有点儿早,我们还得加把火咧。”   魏小侯爷狡黠地一笑,说:“对!还得加把儿火,让田燕子的工厂被迫停业整顿。   倒时候,李大延在三天之内一定交不出货!光是陪违约金,就得赔死他们俩!”   我问:“如果他们向别人借货呢?”   魏小侯爷得意一笑,说:“我可是在合同中标明的,一定要他们场出得货,否则就算违约。”   我眯眼笑道:“好啊,那我们就烧把火吧。明天,咱去捉些老鼠之类的东西,悄悄地送到田燕子的厂子里。然后呢,咱拍两张照片给报社和电视台邮去,赚些稿费。   在打几个举报电话,也就齐全了。”   大姐担心地问:“如果到时候李大延告咱们诈骗可怎么办?”   霍去病坐在沙发上,勾唇一笑,说:“有那些视频在,他只能认栽。接下来,我们只要等着时间一到,便以债主的嘴脸出现即可。”   大姐恨声道:“李大延和田燕子已经领了结婚证!这回,我倒要看看,大难来时,谁飞得最快?!”   ……   隔天早晨,我们回到锦绣公墓的时候,霍去病有些异样。   我问:“喂,你怎么了?”   他回道:“有人在跟踪我们。”   我微微一愣,随即从沙发上弹跳起来,准备冲出去抓住那个跟踪者。   霍去病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在不了解敌人的底细之前,我们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我只好压下心头的好奇,告诫大家都要小心一些。   我想不明白,到底谁会跟踪我们?还是说,我又在不知不觉中得罪了谁?哎……现在的人,咋都那么小心眼儿咧?   疑惑中,大姐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们的李大延同志,终于发现卡中没有违约金,合同也不是原先的那份合同,他变得惶恐不安,开始频繁地给大姐打电话,想要求证一些事情。   大姐却干脆关了手机,老神在在地看着电视。   我以为她这几天的心情会很好,却不想,后半夜时,却被一阵压抑的哭声惊醒。   大姐用被子包裹住自己的脑袋,躲在被窝里痛苦地流着眼泪。   我本想安慰她两句,却实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所以干脆闭上眼睛,装睡。   如此这般过了三天。   我们一行人牛哄哄地来到李大延的面前,让他交货。   他阴沉着脸,说我们坑他!   魏小侯爷用手机播放出那段精彩的视频镜头,问他要不要传给田燕子看一看。   李大延傻眼了。他像受到刺激般,竟然冲着大姐扬起了巴掌。   霍去病抓住李大延的手腕,大姐立刻轮圆了胳膊,往李大延的脸上狠狠地掴了一巴掌。   啧!你还别说,那声音绝对清脆可人,就像是咬着小黄瓜那么爽口。   李大延怒吼道:“你个臭婊子,凭什么打我?!”   大姐含泪冷笑道:“就凭你老婆尸骨未寒,你就迫不及待地与田燕子领了结婚证!   就凭你与田燕子领了结婚证,却又勾搭我这个有妇之夫!就凭人在做,天在看,你他妈就活该被千刀万剐!”   李大延被大姐吼住了,好半天后才挤出了一句话,“这又关你什么事儿?!”   大姐转开头,擦掉眼泪,吼道:“老娘就爱管闲事儿,怎么着吧?!”   李大延微微一愣,眼中划过一丝疑惑。他大概觉得大姐在某些方面和杨环很像吧?   眼见着局面陷入僵局,我痞气十足地一笑,对李大延说:“来吧,废话少说,把你的房产、地契、存折、现金,统统拿出来吧。”   李大延的脸开始扭曲,却站着没动。   我懒洋洋地笑道:“拒不合作者,我们将会把某段视频发给田燕子看一看,到时候,你人财两空可就怨不得别人喽。”   李大延怒吼道:“你们这就是敲诈!”   我耸肩,“不好意思啊,我没什么文化,不知道‘敲诈’两个字啥意思。”   李大延红了眼睛,随手操起一根木棍,看样子是准备和我拼命。   霍去病一脚踢出,李大延砰地一声扑倒在地,磕飞了一颗门牙,诚惶诚恐道:“别打、别打,我给你们钱!”   大姐恨恨地骂了一声“孬种”!   房子卖掉,存款拿出,加来加去,李大延一共拿出了七十二万三千六百一十五元。   违约金一共是二百万,我逼着他去找田燕子要。   李大延先是死活不肯,后来在我的威胁下,还是乖乖地跑去了。   不知道他是怎么骗田燕子的,反正最后又拿回来了三十万。   大姐说“算了”,我就算了。拿走钱,撕了合同,问清楚杨环骨灰放置在何处后,我们删除了视频录像,然后挥手说拜拜。   这件事了结后,大姐塞给我们每人五万块钱,说是酬谢。   我是想收了,但见大家纷纷推拒,便没好意思拿。   大姐很感动,请我们去吃了八十八元一位的海鲜自助餐。   因为心情好,所以食欲好,我们直把饭店老板吃得眉头紧锁,拒绝上竹节虾和大闸蟹了。   我对他说:“如果今天吃不好,我明天会带一群农民工朋友来捧场。”   老扳用看流氓的眼神看着我,然后亲自奉上了竹节虾和大闸蟹。   我们吃得不亦乐乎,无比嗨皮。   晚上回到锦绣公墓,我躺在爷爷的摇椅上,摸着圆滚滚的肚子,觉得无比惬意。仰望星空的时候,忽然想起了宁非白。貌似我和他还有个约会需要进行,却被我忘到脑后去了。   站起身,押个懒腰,走进大屋,试图从衣柜里找出一件比较体面的衣服。   丹青从门口走进来,问:”妻主,你在做什么?“我回道:”找件衣服,然后出去溜达溜达。”   丹青“哦“了一声。   我回过头,问:“你有事儿?”   丹青立刻献宝似的抬起了双手,向我展示一条十分飘逸的长裙。   我没想到,在逛品牌折扣店的那天,丹青会为我选了一条裙子!虽说我从来不穿裙子,但心里还是十分感动。于是我对他说:“裙子很好看。”   丹青欢喜地摸了摸裙子,说:”确实很好看。在慈国,我们男儿家是要穿罗裙的。   到了这里,却没有男子穿裙子,真有些不习惯呢。”说完,将裙子在身上比量了两下,“妻主,你说我在家里穿裙子,好不好?”   我抿了抿嘴唇,生怕自己会忍不住扑上去咬他一口!   将丹青赶回去睡觉,自己利索地换上一件白色衬衫和一条黑色短裤,然后将头发扎成一条马尾,又在嘴唇上涂抹了一层无色唇膏,这才走出了大屋。   魏小侯爷原本在浏览网页,见我走出来后,立刻瞪圆了眼睛,“元宝,你要干什么去?“   我装出很随意的样子,回道:“出去走走,有些吃多了。”   霍去病站起身,很自然地说:“天黑了,不安全,我陪你走走。”   我立刻摇头,“不用了。”   魏小侯爷冷哼一声,说:“依我看,元宝这是要去找宁非白。”   一语中的!我只能哈哈大笑道:“还是魏小侯爷了解我啊。”   魏小侯爷唾道:“你脸皮怎么就那么厚?”   我回道:“那还不是因为和你在一起久了,磨得呗。”   魏小侯爷本想冲过来和我过过招,最后却狡黠地咧嘴一笑,冲着小屋喊道:“丹青,你的妻主要出去找美男作陪了!”   小屋里传出咣当一声响,紧接着是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再然后丹青冲了出来,一把拉住了我的手,急切地问:“妻主,你干什么去?要喝酒么?丹青可以陪你。”   看着丹青那双想要极力挽留我的眼睛,我竟然觉得,如果自己走出这间屋子,去找宁非白,就他妈地成为了千古罪人!罪无可恕!   我无语问苍天啊问苍天!是 ……这……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我落败,有气无力地道:“我不是去找美男作陪,是和一个朋友有约。”   丹青说:“那我们一起去吧。人多热闹。”   我再次落败,挣扎道:“天都这么晚了,你应该睡觉了。”   丹青回道:“我不困。”   我瞪眼吼道:“不许去!”   丹青垂下眼睑,委屈地唤了一声,“妻主……”   我这颗小心肝啊,又抽痛了起来。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魏小侯爷一声低呼,叫道:“元宝,快来看看!”   我微愣,忙冲了过去。   电脑屏幕上播放着的画面令我觉得十分熟悉,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细看了两眼后,我立刻瞪大了眼睛。嘿!这不是我们前几天收拾抢劫犯的那段过程么?也许是因为拍摄者所处的位置比较远,或者是拍摄者的手机像素不太高,总之画面有些模糊,看不清楚每个人的脸。但是,如果看这段视频的是老熟人,那绝对会一眼就看出来此刻被剐了两巴掌的人,正是不才在下我。   我捂住脸,哀号道:“哪个杀千刀的偷拍咱们啊?还他妈拍了我被剐了两已掌的那一段,这让我以后可怎么在道上混呐?!”   霍去病皱眉道:“我们在这里没有真正的居民身份证,如果此事被有心人士追查下去,也许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丹青立刻表态道:“不如我们砸了电脑吧?这样,别人就看不见了!”   我忙护住电脑,嚎叫道:“丹青啊,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逗我了!”   丹青茫然道:“难道不是这个道理?”   魏小侯爷说:“既然已经被偷拍了,就只能听天由命。那画面很模糊,谁能看清楚谁是谁?再者,就算我们防卫过当,也不会有人闲着无聊,非要揪出我们绳之以法。你们看,这个帖子已经被发在网上有些时间里,这几天我们忙着大姐的事儿,没时间上网搜索新鲜事件。如果要出事儿,早就出事儿了。你们看下面的这些帖子,百分之九十八都是顶我们的。”   我低头看了几条帖子,但见上面分别写着:   “那个穿黑衣服的哥们儿是谁?动作太他妈地帅了!我喜欢那个踢裆脚,真绝!”   “我承认,我没有热血青年的那些冲动,但我却有着一个成熟男人的躁动。嗷……那个女人是谁啊?太正点了!”   “那位被挟持的哥哥,实在是太淡定,太有范儿了!稀饭!”   我疑惑地问:”咦?怎么没有谈论我的帖子?”   魏小侯爷将帖子向后翻去,找了又找,终于在茫茫帖海中找到了一条关于我的帖子,但见上面写着:竹杆精够窝囊的!鄙视之!   我脑门上的青筋暴起,怒道:“丫没看见我用鞋砸人那段儿么?!”   魏小侯爷一摊手,笑眯眯地说:”人家是从你被别人剐嘴巴那段开始拍的。”   我咬牙道:“误导啊!绝对的误导!”   众人哄然大笑。   我一边笑着,一边往门口开溜。   霍去病似笑非笑地扫我一眼,没有说话。   我的脚步却像是生了根一般,再也无发动弹,只能举手道:“我去‘兰桔坊’,有谁想要同行么?”   “有!”异口同声。 第二十一章:宁非白(一)   也许是因为我曾在“兰桂坊”里一战成名,或者是因为宁非白交代过,所以当我站在“兰桂坊”的门口,报出宁非白的名字后,便被请进了这个纸醉金迷的地方。   我在酒吧旁找到了正抱着一位尤物调笑着的宁非白。   他看见我,略显惊讶,随手打发掉怀中的尤物,对我说:“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我坐到高脚椅上,歪头笑道:“我未必守时,但很守信。”   宁非白身子前倾,凑近我的耳朵,暧昧道:”宝贝儿,你总能带给我惊喜。”   我捂住胸口,说:“拜托,别叫我宝贝儿,那几个字儿从你口中蹦跶出来,有种很廉价的感觉,和我的气质不太搭调。”   宁非白邪魅的一笑,用手指敲击着桌面,问:”那么请问元宝小姐,想喝些什么?“   我说:”你请什么,我就喝什么。还有,请你把那个‘小’字去掉。你可以叫我元宝姐,我是不会介意的。”   宁非白挑眉道:“我怎么觉得你是来找茬儿的?”   我也一挑眉峰,痞气十足地回道:”你看出来了?“宁非白哈哈大笑着,打趣道:”莫不是看我怀抱着性感人物,嫉妒了吧?”   我认真地想了想,回道:“有点儿。宁非白,你就不能认真地喜欢我一下,会死嘛?”   宁非白微愣,随即直视着我的眼睛,笑道:”元宝,你在和我玩游戏么?”   我扬起下巴,“怎么,不敢?”   宁非白缓缓地勾起唇角,诱惑道:”如果你想玩,今晚我们就去开房。”   还未等我答话,丹青便凑了过来,特别亲昵地靠在我的身上,也不说话,就那么微笑着看向宁非白。   “兰桂坊”里比较暗,稍微离得远些,便看不清彼此的长相。此刻,丹青和宁非白二人离得很近,彼此的长相和气质自然看得一清二楚。   宁非白是属于那种令女人热血沸腾的邪魅男子,而丹青则拥有着令人怦然心动的绝色之姿。二人这一对视,便擦出了几分火花。当然,这火花不可能是爱情的火花,而是刀光剑眼的火花。   见此,我笑了,吵嚷道:“喂喂喂,你们的眼神儿太暧昧了!请问,二位是打算为我大打出手呢,还是想要来场一见钟情的好戏,走上卧的是时尚路线?”   魏小侯爷凑了过来,十分认真地说:“我觉得,他们像是一见钟情了。”   杨环大姐听见我们的话,也扭着身子从丹青和魏小侯爷中间挤了进来。   她一进来,宁非白的眼睛立刻就从丹青的身上转移到了大姐的身上,唇角自然而然地勾起,露出一记勾魂夺魄的笑容,问:”请你喝一杯,如何?”   杨环大姐豪爽道:“喝一杯多不爽快啊,来两瓶,咱俩对着吹!”抬手,指向xo,“就那个吧。”   宁非白被秒杀了。片刻之后,他让酒保开三瓶xo,他一瓶,大姐一瓶,剩下的给我们。   丹青不善饮酒,便掏出手机把玩着。   我见今天是宁非白买单,又点了不少从未吃过的小果盘。   宁非白玩笑道:“元宝,你也不知道替我省点儿钱。要知道,你很有可能成为这里的老板娘啊。”   我大咧咧地说:”你可拉倒吧!你这里的老板娘候选人,没准儿都能从这个门口排到美国去。“   宁非白笑吟吟地看向我,问:“那你还来参一脚?”   我装模作样地感慨道:“哎 ……我这不是欠你人情么。不忍心看你在红尘中备受煎熬,有心收了你这只妖孽,让你有个安身之所。”   宁非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两眼,“我觉得看你有几分眼熟。”   我的心跳突然变得不现律起来,但表面上还是努力装出十分镇定的样子,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如果……如果他真的记得我,那我就扑上去,给他一个热吻!   宁非白想了想回道,“你确实和我曾经鬼混在一起的某个女友很像。只不过,我忘记她叫什么名字了。”   我的心有些失落,有些苦涩,最终却是嘿嘿一笑,自嘲道:“没想到,我还长了一张大众脸。”他不记得也好,免得觉得我是来还债的。   这时,霍去病开口道:”即使千人一张脸,只要心中有她,又怎会不记得?多情便是无情,这话果然不假。”   宁非白拍掌道:“你话说得好听,却令我十分不爽。不如,我们赌一局,如何?我们办个化装舞会,你只要请元宝跳第一支舞,我就算你赢。”   霍去病十分自信地一笑,“好。”   宁非白站起身,说:”那么,这就开始喽。”   霍去病说:“且慢。我们还有没有确定彩头是什么。”   宁非白问:”你想赌什么?”继而了然地一笑,打趣道,“你是不是想赌,倘若你赢了,就让我离元宝远点儿?”   霍去病倨傲道:“我霍去……”   我忙咳嗽了一声。   霍去病直接改口道:“我还不屑用这种手段除去对手。况且,你还不配做我的对手。”   宁非白目光一凛,眯眼道:“哦?我还不知道,原来自己竟然不配做你的对手。”   霍去病勾唇一笑,完全没把宁非白放在眼里。   我见二人好像要动手较量,忙站起身,挡在二人中间,先是对霍去病说:“别打架啊,咱可赔不起。”转而对宁非白说,“别打架啊,砸坏了我可不赔。”   宁非白呵呵一笑,说   :“我哪能在自己的店里闹事呢?”   丹青举着手机,问:“妻主,如果他俩打起来,你向着谁呢?”   我一记眼刀霹过去,让他闭嘴。丫每次开口,都能给我造成心血管堵塞。   宁非白这人却有着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当即说道:”这话问得好。我还真想知道,你会向着谁?”靠近我,暧昧道,“你一直说要和我好,这时可别让我失望啊。“   霍去病显然也被这个话题吸引,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   我被逼得无法,只能坦白道:”如果你俩真打起来,我一定会跑开。毕竟,误伤群众不好。”   霍去病笑了,说:“很好。无论什么时候,你只需要记着,保护好自己就可以。”   我诧异道:”大哥,我这种行为很自私啊!你怎么还笑得这么开心刷?”   霍去病的眼中泛起了堪称温柔的光,说:“保护好你自己,我便没有后顾之忧。”   我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但小心肝却开始扑腾了起来。   宁非白啧啧道:”没想到啊,这还藏着一颗痴情种子。现在说说吧,如果你赢了,要我做什么?”   霍去病回道:“如果我赢了,你就收起你那身浮华,认真对待元宝。”   宁非白先是皱眉,后用复杂的目光看向霍去病,说:”没想到,这颗痴情种子竟然是颗发了霉的种子。像你这样的新好男人,说实话,我还真没见过。你不是对元宝有意思么,为什么要让我认真对她?”   霍去病目沉似水,淡淡道:“如果三个人同时骑马,而每个人只追前面的那个人,最后的那个人,一定是最累的。与其放任第一个人四处撒野,莫不如将他规划在一定的范围内,这样才容易分出胜负。”   我看得出,宁非白一直非常不喜欢霍去病,但此刻他的眼睛却是一亮,拍手叫了一声“好计谋略!” 第二十一章:宁非白(二)   魏小侯爷的一双杏眼提溜乱转,先是看看霍去病,后又看向宁非白,最后冲着我勾了勾手指。   我靠过去,问:“啥事儿?”   魏小侯爷笑吟吟地说:“元宝,你今年命犯桃花啊。”   我得意道:“姐姐我何止是今年命犯桃花啊?想当年,我五岁时,就已经有小美男投怀送抱,献上纯洁的初吻了。”   魏小侯爷嗤笑道:“这又是哪个眼神儿不好的侧霉孩子干得傻事儿啊?”   我抬手指向他的脑门。   魏小侯爷捂住嘴巴,哀号道:“都怪我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儿啊!”   我呵呵一笑,吧嗒了两下嘴儿。   魏小侯爷不再和我调侃,而是小声问道:“喂,说真的,你到底喜欢谁啊?”   我微微垂下眼睑,回道:“我喜欢一个人,现在却只能看着他的影子。丫地灵魂不知道被哪只妖精勾弓走了。”   魏小侯爷一巴掌拍在我的脑门上,低吼道:“你能不能说句正经的?!”   我无辜道:“我哪里不正经了?!如果说不正经,也是他们好不好?人家宁非白至始至终都没说过喜欢我。霍去病有些表示吧,但我总觉得和他之间有些代沟。要知道,现在可是两年就会产生一个小代沟,七年会产生一个不可逾越的大代沟。你说,我和他相差两千多年,那得产生多大的代沟啊?!”   魏小侯爷步步紧逼,又问道:“那丹青呢?”   我学卫玠的说话方式,反问道:“你觉得他是真的爱我么?顶多就是一个喜欢。   等他真正了解了这个社会,渐渐变得独立之后,便不会这么依赖我了。”   魏小侯爷抬手指像自己的鼻子,“我呢?”   我想了想,回道:“你啊?这么说吧,我就问你,你想过要娶我么?”   魏小侯爷陷入到沉思当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回道:“貌似我在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还真想过要娶你这件事儿。后来吧,升入六年级以后,也就理智了。”   我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骂道:“你个小白眼狼!亏了我替你出头,帮你打过那么多次的架!”   魏小侯爷瞪眼道:“为我打架?!哪次打架不是因为你招惹了不该惹的人,然后强迫我充当你的小弟,和你一起并肩作战?!”   我撇嘴道:“你还好意思说?你打了这么多年架,始终就是那一招——踢裆脚!”   魏小侯爷站起身,“怎么?你觉得我的绝招不好使?要不,试试?”   丹青凑过来,问:“试试什么?带我一个好么?”   我和魏小侯爷一起吼道:“滚一边去!”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警察来了!”   我下意识地喊了声“快跑”   ,然后和魏小侯爷驾起已经喝醉了的大姐,撒腿就跑。我们这一堆人里,有三张假身份,经不起查啊!   宁非白拉住我的手腕,用下巴示意我看向右手边,说:“从那里走,有个偏僻的小后门。”   我应了声,立刻带着小部队撤退。   “兰桂坊”里的客人在知道警察临检时都略显慌张,但很快便镇定了下来。毕竟,能开得了“兰桂坊”的宁非白,和能来“兰桂坊”玩的客人,都不可小觑。   再者,“兰桂坊”里虽然有坐台“小姐”和“少爷”,但这里并不买摇头丸和白粉。总体说来,还算是一个干净的地方。即使警察临检,也问题不大。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隔天便传出消息说,“兰桂坊”被查封了!其原因是,昨晚警察临检时,从“兰桂坊”中翻出了白粉和摇头丸。   宁非白被直接请入了警局,去协助调查。   听到这个消息,我整个人都呆住了。   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这个消息,更不敢相信变故为何来得如此之快?   如果是两年前,宁非白那个十分牛掰的老子在世,谁又敢动宁少爷一根毫毛?如今人走茶凉,宁非白一旦有个闪失,变成了落水狗,谁都想痛打他一顿。   他这个人向来以自我为中心,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黑道老大,但凡看不顺眼,一律不给面子。如今他落难,绝对是墙倒众人推。   我坐立难安,像只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乱转。   我不相信宁非白会在自己的店里卖白粉和摇头丸,很想帮他一把,揪出陷害他的那个人,却不知道要从哪里着手开始调查。   我想见到宁非白,想从他的口中了解一些内幕,想知道他得罪了谁,却苦于没有门路。   我很纠结,很郁闷,很恼火,很……气愤!   我不管不顾地往屋外冲,想要去找宁非白,却被霍去病拦下,让我冷静冷静。   这时,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如同愤怒的猫般,张牙舞爪地拉开房门,口气十分冲地吼了一句,“谁啊?!”   门外站着一位身穿一身铁灰色运动装的男人。他的脸上戴着一副墨镜,手里还提着一个帆布包。   他被我吓了一跳,似乎有些想要离去的意思。但只是犹豫了那么两秒,便冲着我点了点头,说:“元小姐,我们可以谈谈么?”   我现在哪里有心情和他谈?于是口气十分不好地回道:“没时间!”随手就要关门。   他忙说:“元小姐,我不会耽搁你很长时间的,但这件事情对于我而言,却是十分重要。”   这时,霍去病走到我的身后,说:“让他进来吧。这几天,就是他在跟踪我们。”   我本想扬起拳头大刑伺候,逼问他为什么跟踪我们,可转念一想,人家既然已经找上门了,自然会有所交代,于是向后退开一步,示意他进来说话。   客厅里的沙发,已经被丹青等人占据了。   我踢出一把塑料椅子,示意他坐在对面。而我和霍去病,则是分别坐在沙发两边的扶手上。   在我们齐刷刷地打量目光中,那名男子显得有些拘谨。他悄悄地吸了一口气,酝酿了一下情绪后,这才取下脸上的墨镜,冲着我们礼貌地笑了笑,自我介绍道:“我叫李青榕,今天来找诸位,是有件事情想要麻烦大家。”   他见我们都没有搭话,便又继续道:“这件事儿办成之后,我会拿出五十万,作为酬劳。如果各位有兴趣,我们就详谈一下。”   仍旧无人回应。   李青榕略显不自然地挪了挪身子,似乎在犹豫着什么,略微思索了一会儿后,便咬牙道:“我的妻子遭遇了强暴,但却没有任何证据可以指证那两个禽兽!我想让你们帮帮我,就算……就算找不到证据,也要让那两个禽兽付出代价!”   沉默,依旧是沉默。   李青榕忍不住吼道:“你们倒是说个话啊?!”   我想了想,开口道:“我们只是普通老百姓,并不是罗宾汉。如果你想复仇,就应该自己出马,不要指望别人。”   李青榕将挺直的背脊弯下,双手抚额,痛苦道:“你以为我不想?我只是……无力。他们是混黑道的,我打不过,也……惹不起。我怕自己被发现,遭遇报复。因为……因为我还想和小娅过好日子。我想给她幸福。我知道自己很胆小,很无能,不像一个男人,但是,我恨啊!我想报复!我想声张正义!”他瞬间抬起头,用充满希望的目光看向我们,“你们一定奇怪,我为什么会找到你们吧?”   魏小侯爷说:“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一定是看到了我们的视频,然后找到了家居广场,查到了我们的送货地址。” 第二十一章:宁非白(三)   李青榕微微一愣,喃喃道:“对,你说得对。我通过送货地址找到了你们,然后偷偷地跟踪你们。我想了解你们的为人,想知道你们会不会帮我。”   我问:“结果呢?”   李青榕摇了摇头,回道:“不知道。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帮我。你们有好的身手,有智慧的头脑,有打击犯罪的资本。但你们的行径,看起来却又像是一伙诈骗犯。让我疑惑的是,无论你们的行径多么卑鄙,但你们给我的感觉,却又像是在声张正义。然而,无论如何我都要赌一把。请你们帮帮我,我不会让各位白忙活的。”   五十万,我确实有些动心。但一想到要和黑社会打交道,我就犯难。毕竟,他们是一群很不好惹的群体。我不知道,当我对那两名强奸犯下手时,会引起怎样的激烈对抗。死伤,也许难免,但却是我最不想看见的一幕。   再者,宁非白的事情一天没解决,我哪里有心情管别人的事?   思及此,我只能对李青榕说:“抱歉。我有一个朋友,最近出了点儿事,我想全心全意帮他,怕是无法分心帮你这个忙了。”   李青榕面色惨白,似乎还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只是站起身,递给我一张名片,说:“请你们再认真考虑一下,我是真的很需要你们的帮助。”   送走了李青榕之后,霍去病说:“他言语不详,眼神闪躲,应该是将一些事情隐瞒了。”   我点了点头,不欲多谈。   ……   我开始四处奔走,想见见宁非白,想问问他得罪了谁,想问问我能帮上什么忙?结果,两天下来,我已经憔悴得不成人形,却仍旧找不到庙门。   我想为宁非白请个律师,然后听听他的意见,但又怕找个二百五,害了宁非白。   我很痛苦,很茫然,大半夜地坐在院子里,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   大姐由屋里走了出来,将一包东西塞给我,说:“妹子,这些钱你拿着,去打点一下,没准儿能找到门路。我没啥能耐,帮不了你,你自己悠着点儿,别熬坏了身体,早点儿休息吧。”说完,就要走回屋里。   我打开那一包东西,发现报纸里面赫然躺着五十捆钱!每捆价值一万,一共是五十万!   我惊呆了,忙叫住大姐,“大姐,这可是五十万啊?!”   大姐笑道:“瞧你那傻样!如果没有你,姐姐我现在早就吊死在梨树下了。上哪儿找负心人报仇?上哪儿讨要回来自己拼死拼活积攒下的钱?钱这玩意儿,虽说是个好东西,但死过一回的人,就能看透,啥都没有人和人之间的感情重要。以后啊,咱姐俩有福同享有难   同当,就甭分你我了。”   我眼睛一红,落下了眼泪。   大姐拍了拍我的肩膀,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丹青推开了大门,抱着一个包裹走了过来。   当他看清楚我手中捧着的五十万后,立刻抱紧了包裹,又回屋去了。   我怎么觉得,丹青怀中抱着的那个包裹有些眼熟呢?好像是他用来包着金元宝的那个包裹吧?!   我捶胸顿足啊捶胸顿足!我后悔不已啊后悔不已!我……哭笑不得啊哭笑不得!   也不知道丹青做了多久的思想斗争,这才抱出了自己的“嫁妆”,结果在看见我捧着五十万的时候,立刻就反悔了。早知道他会有此举动,我一定先将大姐给我的五十万藏起来。悔之晚矣啊。   不多时,魏小侯爷走了出来,用脚踢了踢我的藤椅,说:“别要死不活的,我已经让我爸找关系了,没准儿过几天就有消息了。”说完,立刻转身离开。   他前脚刚走,霍去病便来了。他坐在我身边,说:“我有一个主意。”   我眼睛立刻一亮,问:“什么主意?”   霍去病目光一凛,霸气十足地说:“劫法场!”   我……嘴角抽搐了。其实,我是想笑,但却没好意思。你看人家霍去病如此严阵以待,我却笑场了,多不好。忍吧,我早晚有一天会成为忍者神龟的。   这时,丹青……哦,不对,是卫玠走了出来。他扔给我一个黑色物体,然后转身就要往屋里走。   我忙叫住他,问:“这是什么?”   卫玠淡淡地回道:“手机。”   我一拍额头说:“我是问你为什么给我手机?”   卫玠回道:“手机拍摄到了一些东西,也许会有用。”   我眼睛一亮,立刻打开了手机,找到那段在“兰桂坊”里拍摄的录像,仔细观看了起来。   看完之后,我不得不说,卫玠很有拍恐怖片的潜质。不但能将好好儿的一张人脸,拍摄得十分扭曲变形,还能将纸醉金迷的“兰桂坊”,拍摄得跟闹鬼现场似的。   因为“兰桂坊”里的光线幽暗,所以拍摄出来的画面都不够清晰。   我攥着手机进去,去找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不但精通古玩,而且还是个电脑高手。我将那段视频录像交给他处理,争取能从中找到一些线索。   魏小侯爷拿着手机,回家去了。   他的家里有一台超级牛掰的电脑,以及很多令人闻所未闻的精密仪器。   两天后,魏小侯爷顶着两只熊猫眼来交稿。   他指着电脑屏幕上那张被放大了很多倍的超级模糊人脸问:“你们觉不觉的,这个人有些熟悉?”   我仔细辩认了两眼,压根儿   就没看出来那人是谁。   魏小侯爷又敲开一张图片,问:“这回呢?”   我很诚实地摇头,还没看出那个人是谁。   魏小侯爷用一种接近愤怒的目光瞪着我,吼道:“上次在锦绣公墓的外面,就是他扒掉了我的裤子!”   嗖嗖……嗖嗖……嗖嗖 ……霍去病等人一起看向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脸一红,怒吼道:“看什么看?!只是扒掉了裤子而已!”   我一巴掌排在桌子上,怒喝道:“一定是乔老三那个王八蛋记仇!找人陷害宁非白!他妈地!有能耐冲着我来啊!我杀了他个狗日的!”   霍去病说:“我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宁非白那边,一定出了内鬼。”   我咬牙道:“等我抓住那个内鬼,一定把他绑来,给魏小侯爷练习踢裆脚!”   丹青问:“妻主,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呢?”   大姐说:“妹子你就安排吧,有什么事儿,我们一起扛着!”   我一脚踩在椅子上,怒声道:“我们得先找个能为我们使上全力的律师,通过他联系上宁非白。然后,找出屏幕上的那个人,严刑逼供,揪出内鬼认罪!”   魏小侯爷十指如飞,在前盘上噼里啪啦地敲打着,从网上搜寻着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他说:“你们来看看,这是本市比较有名气的律师名单,咱们可以研究一下,选出一个擅长打这类官司的人。”   我们一同探头去看,集体将目光锁定在一个人的名字上——李青榕!   大姐喃喃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呢?”   魏小侯爷回道:“这不就是那天来拜访我们,想让我们帮他一个忙的人么。”   丹青接着魏小侯爷的话说:“然后被妻主拒绝了。”   我眨了一下眼睛,装无辜,“我有么?我不是说要考虑考虑么?”   霍去病弯下腰,从垃圾桶里翻出一张挂着烂菜叶子的名片,递给了我。   我嗲声道:“呀,好讨厌哦。这张名片怎么这么顽皮,竟然跑到垃圾桶里找烂菜叶玩。人家不依啦 ……”   众人集体石化中。   我掏出手机,按照名片上面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   电话通后,我用非常镇定的语气说:“李先生,我是元宝,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了。”   李青榕显然十分高兴我会给他打电话,当即表示要马上过来详谈。   我欣然同意,并在他来的时候,给他点了一根烟。   结果,人家李青榕不抽烟。   我本想抽一根,却又怕丹青咳嗽,最后只能作罢。   我对李青榕开门见山地说:“李先生,你的事情我们已经了解了一个大概情况。虽然只是大概情况,   但却也让我们深知这件事的难办程度。你怕黑社会打击报复,难道我们就不怕么?”   李青榕尴尬地笑了笑。   我勾唇一笑,接着说道:“但是,维护正义却是我们每位市民应尽的义务!我们有胆量挑战黑社会的恶势力,你有胆量配合我们么?!”   李青榕精神一震,立刻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一定全力配合你们!我只是不想和黑社会以非法的手段正面冲突。毕竟,我还需要这份工作,还要给小娅幸福。当律师有很多事情需要顾及,不能知法犯法。但是,有些证据,必须以非法的手段才能取到。小娅和我说,他们在……在强暴她的时候,用手机拍了视频录像。如果取不到这份视频,我不介意以暴制暴,以牙还牙!”   我点头道:“你的难处和心情,我们都了解。在我们合作之前,你已经通过视频和跟踪,了解了我们的行事作风。但是,我们对你却一无所知。如果你有诚意,我也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李青榕忙问:“什么忙?” 第二十一章:宁非白(四)   我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因为涉嫌出售白粉和摇头丸,被抓了起来。但是,我可以保证一点,他是被人陷害的。现在,我想让你成为他的辩护律师,并设法让我见他一面。”   李青榕问:“有证据说明他是被陷害的么?”   我淡淡一笑,回道:“证据是靠人找出来的。而我们,正在努力。”   李青榕点了点头”说:“那好,我们详谈一下他的情况吧。在证据不足的前提下,我无法保证什么,但最少可以让你和他见上一面。”   我喜形于色,立刻站起身,胳膊一伸,哥俩好似的抱住他的脖子,说:“哥们儿,你好好儿表现,等我们出手收拾那两个强奸犯的时候,一准儿把他们那祸害人的东西害下来,送给你。每当你心情不爽,就将其从福尔马林中捞出来,扔地上,踩两脚!你看,怎么样?”   李青榕狂抖了一下,摇头道:“不用给我,不用给我。”   我笑道:“逗你玩呢。”   李青榕瞥我一眼,又说道:“不过,你的主意不错。”   我无辜道:“我说什么了么?”   李青榕立刻心领神会地说:“没有。我们还是先谈谈你那位朋友的事情吧。”   我将自己知道的关于宁非白的事情,悉数讲给他听。   李青榕听后,皱眉道:“你说得这件事我知道。”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竟然呵呵一笑,“你的这位朋友,可不简单了。也不知道他的人缘为什么那么坏,已经有不少的富家小姐和官家小姐放出话来,要让他老死在狱中。当然,也有一些女人想要出面保他,但在知道还有其他女人要保他的时候,就立刻翻脸走人了。原本还有人想接手他的案子,但被那些难缠的女人一搅合,也都纷纷避之唯恐不及。他现在可算得上是真正的孤立无援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如果有人一天换一双袜子,然后洗也不洗地扔掉,那么他就是那种一天换一个女人的男人,然后看也不看地甩掉。最奇怪的是,那些女人明知道自己被穿之后,就是臭袜子的下场,却前仆后继地排着队,想当他的袜子。”   李青榕好奇地问:“那你呢?”   我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说:“我就是袜子。不过我是圣诞袜,要挂在墙上,不能穿在脚上。”   李青榕微微一笑,说:“能在这个时候挺身出来帮助宁非白的女人,你算是头一个了。你们的关系一定非同一般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我们见面的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我们见面的时间加在一起,绝对不会超过二十四小时。所以,你就别刨根问底了,赶快儿行动,我要见他!”   李青榕又重新打量了   我一眼,说:“好,那我先走了,你等我电话。”   ……   李青榕的办事效率很快,下午便打来电话,让我和他一起去见宁非白。   走进小单间,看见宁非白的时候,尽管我已经做了心里准备,但还是忍不住心酸了一下。   他的面色苍白,眼眶发青,长发遮挡住了眼睛,胡茬儿覆盖住了整个下巴。他的样子有点儿邋遢,但看起来并不是很糟糕。兴许是因为自身气质的原因,此刻的他竟然像一位经历了沧桑的风流剑客,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却声称正在独享着一个人的寂寞。实际上,谁都能看得出他的落寞。   我见他的精神还算不错,便调侃道:“我原本以为局子里是个改造人的地方,没想到这里风水也不错,竟然将你滋养得有了几分艺术家的气质。说实话,就你现在的这个造型,出去后,一准儿让所有女人为你尖叫。”   宁非白好像没骨头似的地趴在桌子上,单手支头,似笑非笑地望着我,不语。   李青榕伸出手,对宁非白说:“宁先生你好,我是元小姐为你请你的律师,李青榕。.”   宁非白与他握了握手,然后转头看向我,自嘲地笑道:“没想到,第一个肯为我奔走的女人,竟然是你。”   我嘿嘿一笑,挤眉弄眼道:“我还等着当你的老板娘咧。”   宁非白点了点头,貌似认真地说:“看你的表现,有可能。”   二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说废话,直接奔入主题。   李青榕按照惯例,向宁非被询问了一些实质性的内容和具体的细节后,得出结论,“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做得,就一定是出了内鬼。   “按照从警方那里了解到的资料,“兰桂坊”内出售白粉和摇头丸,是最近这几天的事。与此同时,“兰桂坊”近一个星期的采购费已然翻了五倍。   “最重要的是,每笔采购费都有你的亲笔签名。因此,就算抓到内鬼,如果内鬼一口咬定是你指使他进购白粉和摇头丸,就算你长了一千张嘴,也说不清。”   宁非白说:“内鬼么,我已经想到这个人了是谁了。”   我忙问:“谁?”   宁非白回道:“齐陆。他是我的总经理,但我对他这个人并不熟悉。我与他的哥哥齐斐关系很好。可以说,“兰桂坊,是由我出钱,齐斐出力,一同经营起来的。去年,“兰桂坊,里出了一起意外,有两伙人打架,误伤了齐斐。他当场毙命,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交代。   “后来,他的弟弟找到我,我便让他当了“兰桂坊”的总经理。这一年来,他将‘兰桂坊’经营的不错,我对他逐渐放了心   ,便不再警惕。没想到,还是着了道。”   李青榕说:“那好,我们就先从齐陆开始着手。你的案子会在一个月后开庭审理,而这一个月时间,我们不但要找到可能已经藏起来的齐陆,还要让他认罪伏法。这期间,与齐陆联手陷害你的人,应该会出面阻挠我们的调查。总体来说,这件事很不好办。”   我镇定了一下情绪,扬起璀璨的笑脸,底气十足地吼道:“姐就是创造奇迹的人!”   这时,我们沟通的时间到了,警察要带走宁非白。   我对李青榕说:“我要保释他。”   李青榕回道:“现在,不但警察怀疑他倒卖白粉和摇头丸,而且他得罪的那些大人物也有意踩他,想要保释,很难。”   我不忍再看宁非白,转头便走。   宁非白却叫住了我,说:“傻子,管闲事的人,命都不长。”   我挑眉道:“姐是流氓,不是管闲事的好人。祸害活千年,懂不?”   宁非白微垂着头,长发遮挡住了他的眼睛,只露出了他那苍白的下巴和淡色的唇瓣。他缓缓地勾唇一笑,轻声道:“那好。我等你来接我。”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走了出去。 第二十二章:一代奸佞九千岁(一)   走出警察局,我先是拜托李青榕找人照顾照顾宁非白,然后直接打了一个车,回到了锦绣公墓,去与大家商量,看看如何才能找到齐陆。   根据宁非白提供的资料,我们先是拨打了齐陆的电话。果然不出所料,丫直接换号了。紧接着,我们去了齐陆的家。据房东说,齐陆已经搬走了。不得已,我们只能去他的老家看看。   为了节省在路上倒车的时间,我买了一辆越野车。为了防止别人追尾,我还在车的后屁股上贴了一张标语:别追姐,姐已婚。   没时间考票,也没时间练习,只是找贼六弄了一张假的驾照和车牌,然后凭借我玩过大型仿真越野车的记忆,便横冲直撞地上了路。   我本来只想带着霍去病这个最顶用的人,但魏小侯爷他们说什么也要跟着一起去。我担心我和霍去病不在家里,乔老三等人会对丹青他们不利,所以干脆将人全部塞进车里,一同出发。   结果,令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一路有惊无险地开到齐陆的老家时,霍去病吐得只剩下一口气了,而柔弱的丹青,却两眼放光地盯着我的方向盘,看样子是打算试驾一番。   我让大姐和丹青留在车里照顾奄奄一息的霍去病,自己则是带着魏小侯爷去敲齐陆老家的大门。却被告知,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回来过了。   一句话,让我的身心都感觉到了无力与疲惫。   回去的路上,我干脆将车钥匙扔给了丹青,然后放低副驾驶座,躺在上面闭目养神,不知不觉中,竟然悄然睡去。   回到锦绣公墓时,我睁开眼睛,见霍去病已经昏死了过去。至于大姐和魏小侯爷,则是冲下了车,抱着一棵树呕吐不止。   我问:“这都是怎么了?”   魏小侯爷脸色铁青地指了指丹青,然后继续干呕。   丹青很无辜地看着我,说:“本来都好好儿的,可当车上的指针指到了这里,他们就变样了。”随手指向迈数标,在二百二十迈的地方敲了敲。   我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流淌了下来。我冲着丹青十分面前地笑了笑,说:“你下来,我要带霍去病去打吊瓶。”   丹青攥着方向盘不肯撇手,两只眼睛直冒星星,“妻主,让我去吧!丹青以前就幻想着,如果有一天,我也会轻功那该有多好。现在,丹青一脚油门下去,不但可以让自己飞斧起来,而且还能带着四个人一起飞奔,多厉害啊!”   我捂住心脏说:“就你那开车速度,一路超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如果被交警抓到,得罪多少钱呐?!”   丹青邀功似的说:“妻主,你放心吧,有两辆交警车都被我甩掉了。他们抓不住丹青的。”   我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想说什么,最终却选择了沉默。   这时,霍去病悠悠转醒,颤巍巍地走下越野车,然后挺直了背脊,打开房门,走进屋里。   我大声问:“喂,你不用打吊瓶么?”   霍去病摆了摆手。看样子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几天大家陪着我折腾累了,回到屋里后,简单地洗漱一下,便都蒙头大睡。   我在越野车上睡够了,这会儿倒是睡意仝无。睁开眼,听着大姐的打鼾声,和魏小侯爷偶尔的磨牙声,心里竟然有种十分平和的感觉。那感觉很微妙,就像好即使有天大的事儿,只要有他们在,一切就会没问题。   我的唇角上扬,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渐渐入睡。   突然,我的手机铃声响起。   我怕吵醒大姐,忙按下接听键,凑到耳边小声地问:“谁啊?”   电话那边传来大妈的声音,“是我。你现在有个紧急任务,赶快去一趟明朝末期。   此刻,崇祯皇帝正在派锦衣卫擒拿魏忠贤治罪。按照历史上来说,魏忠贤应该上吊自杀。但他身边有名将领,却是一名穿越者。那名穿越者企图利用魏忠贤的剩余势力,搬倒崇祯皇帝,自己做大。如果魏忠贤不马上死掉,以后会生出很多的变故。”   我哀号道:“大妈,你这次的消息到底准不准呐?”   大妈微愣,问:“怎么了?出过什么乱子么?”   我忙摇头,一口咬定,“没有。我这是在未雨绸缪。”没有才怪!如果没有,那丹青和杀猪大姐是怎么来到现代的?   大妈说:“事出紧急,你赶快行动!关于穿越者的具体信息,我会以短信的形式发到你的手机里。”   我皱眉,起床,翻出标有明朝字样的太监装,换上。然后别好西瓜刀,偷偷摸摸地走出了屋。   刚准备爬树,就听见霍去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问:“你要去哪儿?”   我吓了一跳,忙回过身,用力拍了拍胸口,问:“你好些了?”   霍去病点了点头,又问:“你是要去执行任务?”   我点头道:“对。你回去睡觉吧。我天亮之前就应该能回来。”   霍去病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态度坚决道:“我和你一起去。”   我说:“这几天你和我折腾得够呛,得恢复一下体力。”   霍去病微微一笑,说“你关心我。”   我推了他一下,“少自作多情,我这是博爱!”   霍去病笑而不语,眼神儿温柔得好似天空中那轮弯弯的明月。   我挣开他的大手,小声道:“大半夜的,别发春了,快去睡觉吧!”   霍去病双臂一揽,抱住我的腰,低头在我的唇瓣上快速地亲了一口,然后放开我,说:“早去早回。”转身,往屋里走。   我捂着嘴巴,低吼道:“你竟然搞偷袭!”   霍去病回头挑眉道:“我记得你说过,这是礼节。”   我被堵了一个哑口无言,却不甘心被他戏耍,于是一边往大树上爬,一边喊道:“瞧你的礼节一点儿都不真诚!有能耐,你来个有深度的!”说完,按下已经调整好的“时空路由器”,纵身一跃,跳下树。   令我心惊肉跳的是,就在我跳下树的那个瞬间,霍去病竟然突然回过身,一脚踩在身旁的树干上,借力飞起,迎面向我扑来!   靠!他来真的!   黑夜中,他的动作是那样的简洁、干练、优美,他的眼神儿是那样的专注、温柔、执着,我的心突然狂跳了起来。   在身体相拥的那一个瞬间,他狠狠地吻上了我的唇瓣,我们一起消失在了锦绣公墓里。   来到明朝的时候,我们俩降落在一处山峰之上,一棵歪脖树之下。脚下两步之外,便是一处裂谷。   虽说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很危险,但霍去病仍然紧紧地抱着我的腰肢,热情似火地亲吻着我的唇瓣。   我迷失在他的热情中,险些不能自发地沉沦下去。   这种感觉真的很好,让我觉得身体里的血液在沸腾,让我觉得自己是被急切需要的。我回应着他,没有欲拒还迎的那套把戏。因为喜欢,所以要纠缠在一起。然而,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只能恋恋不舍地鸣金收兵。   霍去病用食指轻轻擦拭掉我唇瓣上的口水。   我也学他的样子,抓起他的大手,用他的手背擦掉了他唇瓣上的口水。   霍去病满眼宠溺地望着我。   我有些激动,想要扑上去再咬他一口。   就在这时,忽然听见头顶上有人轻叹一声,说:“二位能否滚远点儿?别耽误洒家上吊。”   我和霍去病同时抬头,但见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子,正站在歪脖树上,低头看着我俩。他的脸色惨白,面容模糊,眼神儿却是寒如水,冷如冰。他的手中拿着一条白绫,正准备往树上桔。   我心中一喜,忙问:“这位兄台,是准备上吊么?”   中年男子喝道:“瞎了你的狗眼!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我见霍去病准备修理此人,忙拉住他,对中年男子献媚道:“好好好,您上吊,我们换个地方亲热去。”说完,拉住霍去病就走。   就在此时,不远处传来嘈杂的声音。紧接着,一队人马杀了过来。其中一名将领喊道:“九千岁,万万不可啊!”   待那将领策马跑近,我一眼便认出,丫就是穿越者!   那将领策马疾呼,看样子似乎是想要救下   九千岁魏忠贤,但实际上,他却是想要借助魏忠贤的剩余势力搬倒崇祯皇帝,然后自己当皇帝。   我对霍去病说:“拦住他,让那名中年男子继续上吊!”   霍去病快速地分析道:“他们人多势众,想要拦下怕是不容易。如果可以斩掉他的首级,其他小兵自然作鸟兽散。”   我狠了狠心,说:“好!那就析了!”拨出西瓜刀,送至霍去病的手中,“拿着,去吧!”   霍去病掂量了一下手中的西瓜刀,微微一笑,便冲了上去。   说实话,我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出手的。等回过神儿的时候,那名穿越者的头颅已经滚落在了地上。   我在呆愣了片刻之后,立刻按下了“时空路由器”的返航按钮。   霍去病一回身,抱着我的身子,便向裂谷中跳去.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帅得我都想要为其呐喊。   然而,意外,就在此时突然发生了!   就在我和霍去病跳入裂谷的那个瞬间,那根吊着魏忠贤脖子的白绫突然裂开,丫的身体向着我们砸来,与我们一同消失在了裂谷之中…… 第二十二章:一代奸佞九千岁(二)   回到现代后,仍然降落在大屋的那张大床上。   我和霍去病很有经验地趴了起来,魏忠贤却仿佛被人点了穴道那样,僵硬地躺在床上,呆愣愣地望着棚顶发呆。   因为我周围的邻居都是骨灰和枯骨,所以并没有挡窗帘的习惯。屋外的月光倾斜进来,照在魏忠贤那张灰白的脸上还真是有着说不出的恐怖效果。至于大姐,她则占据着床的一边,张着嘴巴,惬意地打着鼻鼾。   我发现霍去病揉了揉额头,于是问道:“你怎么了?头痛?”我记得大妈说过,能挂着“时空路由器”跨越各个时空的人,都是有特殊体质要求的口我的灵魂与身休总喜欢玩分家这个无聊的游戏,所以才有“幸得”到这份没有工资的苦差事。霍去病只是普通人,不知道他如此频繁地跨越时空,会给他带来怎样的不适?   霍去病轻轻地摇了摇头,回道:“无碍。”   我问:“真的?”   他淡淡一笑,学卫玠反问一句,“何必骗你?”   我将心放回到肚子里,然后瞥了一眼魏忠贤,向霍去病询问道:“咋办?”   霍去病给出了一个建议,“杀了?”   我接着道:“然后埋在锦绣公墓里?”   霍去病答道:“也好。”   这时,魏忠贤突然坐了起来,目露阴沉之色,厉声道:“尔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儿,竟敢对九千岁无礼,还不提头来见?!”说完,便要动手。   我知道魏忠贤这个人有两下子,所以忙做出防御的样子。   却不想,大姐突然坐了起来,照着魏忠贤的脸就是重重地一巴掌,并破口大骂道:“操你爹个屁眼!哪儿来的三炮,拉出去宰了!”说完,一脚将魏忠贤踹下床,然后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魏忠贤傻了。他捂着脸,坐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使劲儿眨了两下眼睛,这才有勇气看向那位睡得十分嗨皮的杀猪大姐。   话说,这回大家应该明白,我为什么十分惧怕吵醒美梦正酣的大姐了吧?据我估计,大姐应该是曹操他N了好多代的重孙女,都是梦中杀人的主儿!   原本魏忠贤还想先给我们来一个下马威,却不想,竟然被大姐的一巴掌榈丢了气势。   他先是有些茫然地看着我们,然后扯动了两下嘴角,挤出一个有些讨好味道的笑容,小声道:“二位,可否容洒家问一问,这儿是哪里?”   这时,魏小侯爷和丹青塔拉着拖鞋,睡眼朦胧地推开了我的房门。   魏小侯爷见到魏忠贤的时候,皱了皱眉”问:“这谁啊?”   我小声回道:“魏忠贤。”   魏小侯爷瞪起了杏眼,不悦道:“你把那个脸白的跟刮了三层大白的老太监带回来做什么?怎么没在明朝将他一刀宰了?!”   魏忠贤身形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阴沉着脸,张嘴就要开吼。却在开吼前微微一顿,偷偷地瞄了一眼大姐,然后颤抖了两下嘴唇,刻意压低声音,怒喝道:“你是何人?胆敢对九千岁无礼?!”   我指了指魏小侯爷,笑吟吟地说:“他啊,他是魏征…”我不怀好意地停顿了一下,眼见着魏忠贤的身子一抖,这才接着道,“的N代重孙子。”   丹青求知欲非常强烈地问:“妻主,太监是什么东西?”   魏忠贤的脸色一变,手一扬,由袖口飞出一只短箭,直射向丹青!   霍去病扔出一枚硬币,与那只短箭碰撞在一起。   好巧不巧的是,那短簧在掉转方向之后,竟然嗖地一声刺向大姐的臀部。   大姐一个高蹿起,一把拔掉刺入屁股的短箭,随手一扔,然后瞪着猩红的眼睛,咬牙吼道:“是谁?!”   我们集体将手指指向了魏忠贤。   魏忠贤的脸色又白了一分。他尚未来不及做出反应,但见大姐一个高蹿到他的面前,扬起巴掌,用了一招失传已久的“铺天盖地巴掌神功”,将其剐得丫东倒西歪,发丝凌乱,惨不忍睹。   按照大妈给我的资料来看,魏忠贤这辈子,虽说是市井无赖出身,但却是位心狠手妹的主儿。他不但敢挥刀自宫,以太监之身进宫勾引皇帝的奶妈,还专断国政,拉   开了中国历史上最昏暗的宦官专权的序幕。   不得不说,丫是个人才!   但是,丫也确实残杀了不少忠良,弄死了很多和他意见不合的官员,让朝野上下变得人心惶惶,不得不惟命是从。   估计,丫从来没“享受”过这种待遇。   我拍了拍大姐的肩膀,说:“算了,你跟个阉人计较什么?”   魏忠贤好像被大姐打怕了,竟然一脸木讷,两眼失神,呆愣愣地望着大姐,忘记了反应。   我用脚踢了踢他的膝盖,说:“魏忠贤,你也不用觉得委屈。要知道,有很多人排着队想诸我大姐剐他一巴掌咧。大姐想不想赠送巴字,那还得看心情和缘分呐。”   魏忠贤的嘴角扯动了两下,却没有说话。   我知道他想问什么,于是主动解释道:“这位大姐正是中国四大美人之一……”   魏忠贤下意识地接了句,“杨贵妃的后人?”   我摇头,贼笑道:“非也,非也。打你的手,是属于杨贵妃本人的。打你的灵魂,却是属于杀猪大姐杨环的。”   魏忠贤被我绕得云里雾里的,不由得张大了嘴巴,想要问具体内容,却扯痛了伤口,痛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用眼睛打量着大姐,见大姐瞪他,忙将眼睛转向丹青,问:“那……这位是?”   我回道:“这位是慈国的王子殿下,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他还有一个身份,名字叫卫玠。”   魏忠贤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问:“是那个“珠玉在侧”的辩论高手,卫玠么?”   我颇为得意地点了点头。   魏忠贤立刻将目光转向霍去病,问:“那这位是?”   我拍了拍霍去病的胸脯,十分自豪地说:“这位是骠骑将军霍去病。”   魏忠贤的表情很夸张,即像是中了大奖,又像是被雷劈傻了。好半天过后,这才冲着屋里的众人抱秦道:“敬仰敬仰。”转而对我鞠了一躬,十分客气地问,“这位便是这里的女皇陛下吧?”   我喜笑颜开,点头应道:“好说好说。”   魏忠贤再次询问道:“敢问女皇陛下,这是哪里?洒家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我一听魏忠贤叫我女皇陛下,就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当即挺起胸脯,摆开架势,将他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大概地讲了一遍。   在听故事的这个过程中,魏忠贤脸上的表情很丰富,很复杂。当我讲到结尾的时候,他突然跪在了我的脚下,眼含热泪,朗声道:“老奴谢陛下救命之恩。老奴身无长物,无以为报,只愿在有生之年,为陛下尽犬马之劳。”   我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可想了想,便马上明白了他此举的意图,丫是怕我杀他灭口啊!   我忍着笑,绷着脸说道:“起来吧,我可受不起你的大礼。你放心好了,既然你有缘来到这里,我便不会轻易杀你。只不过,你切记一点,这儿不是朝廷,你也不是九千岁,别搞那套想权倾朝野的把戏,这样,你会生活得很好,倘若不然,我会把你带回明朝,吊死在歪脖树下!”   魏忠贤忙应道:“是是,老奴明白。”   我摆手道:“别自称老奴了。在这里,我们都直呼彼此的姓名。在外人面前,霍去病叫霍豹,杨玉环叫杨环,丹青和卫玠叫卫青玠,我仍然叫元宝,魏小侯被我赠送外号魏小侯爷。你呢,就叫魏贤吧。”   魏忠贤做恭敬状,“一切听元宝吩咐。”   我打了哈欠说:“行了,大家都散了吧。”指了指魏忠贤说,“你先和魏小侯爷一同住容厅,先躺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等我忙过这阵子,再给你买床。”   魏忠贤应了一声,便随着魏小侯爷往客厅走。   大姐叫住魏忠贤,指着自己的屁股说:“我这都麻了,你倒是给我弄弄啊。”   魏忠贤那种大白脸,竟然就这么……红了!   大姐骂道:“你脸红个毛啊?!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在短箭上抹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麻药了   ?赶快给我弄弄,老娘都要僵死了!”   魏忠贤立刻乖乖地奉上解药,连个不爽的眼神儿都不敢有。   我心中舒爽无比,神了个懒腰,换下明朝的太监服,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迎合晨曦吼道:“多么美好的一天啊!啊!啊!”   不远处,一队送葬的队伍齐刷刷地看向我。目光,颇为愤怒。   我咧嘴一笑,灰溜溜地跑进屋子,钻入卫生间,准备洗漱一番。   卫生间里,魏忠贤正一脸兴奋地刷着牙。看见我进来了,立刻让开些位置。   我并没有动,而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   魏忠贤吐掉口中的泡沫,问:“老夫这么刷牙不对吗?老夫见魏小侯爷就是这么刷牙的。”   看看这个老鬼,从“洒家”变成了“老奴”,又从“老奴”自称为“老夫”。他可真够能适应环境的。   我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最后轻叹一声,说:“你刷牙我不管你,但你能不能不要用我的洗面奶当牙膏,用我的鞋刷子当牙刷?”   魏忠贤石化了。 第二十三章:手段(一)   我快速洗涮完毕,冲到桌子旁,坐在椅子上,一边吃着卫玠做得美味早餐,一边和大家计划着今天的工作重点和追捕方向。   虽然我们找不到齐陆,但是我们可以跟踪乔老三!我就不信了,这群蛇鼠一窝的东西,会没有联系?!   因为乔老三总是在晚上出没,所以这个白天我们都比较清闲。   我又睡了个回笼觉,磨磨蹭蹭地等到天黑,这才集体出洞,去捉乔老三这只老鼠。   魏忠贤想要和我出去见识一下世面,我警告他,我是要出去抓人,可不是出去玩的。没想到,这个老家伙竟然眼睛一亮,说他最擅长的就是抓人!   想想也是,丫最擅长的不就是追捕忠良,祸害朝野么?   我让霍去病给他找两件衣服换上,然后带上这位在历史上极具骂名的大宦官,一同去追踪乔老三。   出了大门口,霍去病骑上了他的机车,而我们五个人正好凑成一车。   我本想开车,但丹青却眼巴巴地看着我,软软地唤了声“妻主”,我的小心肝呐,就那么颤巍巍地一抖,身体随之不由自主地让出了位置。   魏小侯爷在我的后腰上掐了一把,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立刻清醒过来,警告丹青在市区内不许开快车,否则再也不让他摸方向盘。   丹青乖巧地应了一声,我们便开始上路。   找到乔老三很容易,但要摸清他的作息时间,就需要时间和耐力了。   我们跟踪了他将近一个星期,基本上掌握了他的活动范围和作息时间。   开始行动的那天晚上,我们潜伏在他最近经常光顾的一家餐厅周围,暗中做着准备。   不多时,他来了。   乔老三最近混得不错,不但穿得西装革履,还开上了奔驰。如果不是他在头发上抹了大把的发蜡,还真像是一位很有派头的黑道大哥咧。当然,如果他能在这种高档饭店保持形象,别脱下鞋子揉着那双臭脚,我觉得他还是很有装B的潜质地。   不过,话说回来,乔老三这次发家实属不易,也算是忍辱负重、委曲求全了。   话说,乔老三的马子名叫韩菲儿,是一个很风骚的女人。   前不久,乔老三带着她去拜见道上的泰山北斗洪爷。   洪爷当即眼睛一亮,冲着韩菲儿勾了勾手指,将人留在了家里,当成情妇养着。至于为啥说是养着咧?因为到了洪爷的那把年纪,就算找来十七八个的情妇,也只能干看着——洪爷今年已经是七十二岁的高龄了。   乔老三见自己的马子靠上了洪爷,立刻摇着尾巴凑了上去,毅然决定要为洪爷抛头颅、洒热血、捡拖鞋、叼裤衩!当一只尽职尽责的看家狗!   试想   啊,人家乔老三有着为了事业而奉献出马子的精神,何愁兜里没钱、座下无车?   如果他不混出个人模狗样的,对得起谁啊?!我第一个就会站出来,代表他的马子,掴他两嘴巴!   今天朱老六出来吃饭,身边跟着一个男人。这个男人曾经在“兰桂坊”里出现过,是我们这次活动的二号人物。他名叫吴钢,是乔老三的狗腿子。此人十分好色,和乔老三的另一名手下赵俑,合称为“碧血淫枪”,是两个非常下作的恶心东西。   乔老三酒足饭饱后,起身去卫生间。他的手机放在餐桌上,并没有拿走。   吴钢守在原地,叫服务生买单。   我给大姐使了一个眼色,大姐立刻站起身,将紧身的T恤向下拉了拉,露出一道深深的乳沟,然后挺着胸脯,扭着丰满的臀部,一步步走到吴钢那一桌,冲着服务生盛气凌人地吼道:“我喊了你半天,你耳朵聋了?你还想不想在这里干了?!”   大姐一亮相,立刻吸引住了吴钢的视线。   服务生一脸的莫名其妙,却还是十分职业地微笑道:“小姐,对不起,我没听见。   诸问您有什么事儿么?”   大姐一挺做人的胸脯,瞪眼道:“没听见?!你没听见还有理了?!我找你没事儿,能找你么?你当我很闲是不是?我上你们这里吃个饭,还要找一肚子的气受!   去去去,把你们经理找来,我要和他说说道理!我要问问他,你那只眼睛看见我是做小姐的?”   吴钢见此,立刻靠了上前去,献媚道:“这位大姐别生气,咱犯不着和这些小服务生一般见识。”   大姐转头看他,嫣然一笑,娇声道:“这位大哥说得对。算了,我也不是小气的人。”   吴钢色咪咪地笑道:“看大姐也是爽快的人,不如我们交个朋友,晚上一起出完玩玩儿?”   大姐伸出手,暧昧地说:“今晚有点儿事儿,留个联系电话,过两天得了空闲,找你玩玩儿也无妨。”   吴钢一把夺过服务生手上的笔,弯下腰,在大姐那白嫩的玉手上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写好后,却不肯松开手,而是十分色情地摸了又摸。   大姐笑吟吟地抽回手,冲着服务生勾了勾手指,说:“买单!”   吴州立刻献媚道:“来来来,算我的。”   大姐飞出一记媚眼,然后扭着屁股走出了餐厅。   大姐前脚刚走出门外,乔老三后脚便回到了餐桌旁。   吴刚知道乔老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决口不提遇见大姐的事儿。他的心思很简单,一定是想尝个鲜儿。   乔老三和吴刚走后,那个被大姐骂了一顿的服务生,“一不小心”将一盘菜扣在了一位顾客的身上。于是,他被开除了。   不一会儿的功夫,那名服务生便走出了餐馆,钻入一辆越野车里,一边用湿巾擦拭着脸上的浅咖啡色染料,一边对我说:“妻主,丹青表现得好不好?”   我点评道:“表现还不错。但当你拿起乔老三的手机,塞给隔断另一边的魏小侯爷时,手有些科,动作也不够利索,留给魏小侯爷装窃听器的时间太少了。如果不是大姐又挺了挺胸部,吴刚一定会注意到你。”   丹青抓住方向盘,保证道:“下一次,绝对不会手抖了!妻主,你就让我练习“轻功”吧。”   魏忠贤开始用语言收买丹青,说:“练习轻功是好事,元宝就不要太苛刻了。”   我勾唇一笑,然后拍了拍手,对丹青说:“好。既然九千岁为你说话了,你就尽管练习“轻功”去吧。”转头,对大家说,“来来,我们打车回去,让九千岁当把陪练。”   魏忠贤察觉有异,但却不想放弃次拉拢丹青的好机会,只能硬着头皮坐在车里。   丹青欢呼一声,一脚油门蹿了出去。   魏忠贤那高亢的尖叫声,随着越野车的加速,变得越发十分嘹亮。   我桃眉一笑,伸手招来一辆计程车,和众人一起回到锦绣公墓。   回到锦绣公墓的时候,丹青还没有回来。   我有些担心,给他打过去一个电话。   过了一会儿,电话那边传来了丹青无比亢奋的声音,“妻主,妻主,我在飞!”   我吓了一跳,忙问:“你没事儿吧?”   丹青回道:“没有。丹青真的在飞!而且,车子的周围都泛起了白色的浓雾。” 第二十三章:手段(二)   我呆愣了一下,不敢置信地喃喃道:“不会吧?”   这时,电话里传来魏忠贤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哭喊道:“救命啊!救命啊!快来救救我!呛死我了!”   我恍然回神,压低声音问道:“丹青,你说的那些白雾,是不是从车的机盖里冒出来的?”   丹青开心地喊道:“是啊,是啊,而且越来越多了!”   决!”   丹青委屈道:“减慢车速,就不能赶快回去了。”   我脑门上的青筋开始跳舞,忍不住咬牙道:“丹青,我要休了你!”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魏忠贤发出震耳欲聋地惨叫,丹青那边却静得可怕。   我的心脏忽然一缩,忙小心翼翼地问道:“丹青?丹青你没事儿吧?”丹青没有答,我的心开始下沉,声音不自觉地开始拔高,“丹青?丹青你回答我!丹青!回话!”   仿佛过了一个世界那么长的时间,丹青才喃喃地回了声,“我在。”   我那快蹦跶出嗓子眼的心脏慢慢归位。深吸一口气,问:“你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撞伤?你现在的位置在哪里?我去接你!”   丹青吸了吸鼻子,似乎在忍着眼泪,哽咽着问:“妻主,你还要丹青么?”   我微微一愣,立刻明白自己说错话了。丹青拥有一个十分纤细敏感的灵魂,稍微有个风吹草动,便会惊恐不安。我不知道他有着怎样的过去,但是可以十分肯定一点,那些过去一定充满了波折和残忍,所以才捏造成他这种严重缺乏安全感的性格,致他总是惶恐不安,生怕被谁撇下不管。   刚才,我被他气昏了头,所以才会喊出要休了他这样的话。   我后悔了。   我咽了一口口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既温柔又可信度十足。我说:“丹青,妻主在和你开玩笑呢。这是幽默,你不懂么?”   丹青十分诚实地回道:“不懂。”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沉默了大概十多秒后,丹青用十分小的声音说:“妻主,丹青是喜欢你的。”   我想,当我听见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一定十分的僵硬。要不然,霍去病也不会用手拍了拍我的脸颊,示意我放松脸部的肌肉。   我冲着电话干笑了两声,然后刻意装出大大咧咧的样子,扯着嗓门对他说,“都这么晚了,早点儿回来吧。”   丹青又轻唤了一声,“妻主?”   我直接挂下电话,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吹着口哨站起身,准备去冲个热水澡。   不想,一回身,竟然发现魏小侯爷就趴在我的沙发靠背上,以最佳的角度偷听着我和丹青的谈话内容。   我吓了一跳,瞪眼吼道:“你干什么?!”   魏小侯爷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转身走到电脑桌前,乒乒乓乓地敲打着键盘,输入着指令密码,开始窃听乔老三的电话内容。   我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魏小侯爷的旁边,和他一起偷听。   乔老三的电话内容十分没有营养,不是和小弟商量要去玩哪个女人,就是吵嚷着要灭了谁,总之,就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听得我昏昏欲睡。   大约过了两个多小时,丹青和魏忠贤终于回来了。   魏忠贤的脑门被撞成了调色盘,青一块、紫一块的,别提多有喜感。   丹青的额头有些微微发红,看样子像是磕碰在了方向盘上。他看我的眼神儿有些异样,但却又说不出异样在哪里。   我见二人都平安无事,便打着哈气去睡觉了。   刚走到屋门口,丹青便拉住了我的手腕。他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迷人的凤眼,左一下、右一下地瞟着我看。瞟得我那颗小心肝呦,再次酥麻了起来。一想到丹青说喜欢我,我的腿就开始没出息地颤抖。。。   好吧,我承认,我这个人没什么操守,但凡看见美丽的事物,总会产生一种据为己有的龌龊想法。   我偷偷地吞咽了一口口水,示意他和我进屋说。   丹青却误以为我要走,用力攥紧了我的手腕,急切地说:“妻主,我……”   我怕他当众表白,赶忙拦住他的话,说:“睡觉去吧,有事儿明天再谈。”   丹青却固执道:“如果今天不说,我怕自己没有勇气对你说。”   我在霍去病等人的审视目光下,只能硬着头皮说:“放心吧,无力你说什么,我都会接受的。快去睡觉吧。”   丹青终于松了一口气,欢快道:“我就知道妻主是不忍心责备丹青的!妻主,你的车坏掉了,被我扔在了一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郊区。我和魏大哥是打车回来的。”   我捂住心脏,强颜欢笑道:“没关系,真的没关系!”   丹青放开我的手腕,一身轻松地去洗漱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有种想要流泪的冲动。   魏小侯爷冲着我呲了呲锋利的犬牙。   霍去病勾唇一笑,转头继续看电视。   大姐压根儿就没看我,正用牙齿与两只酱猪爪拼个你死我活。   魏忠贤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一个落了很厚一层灰的急救箱,正努力辨认上面的字呢。   大姐一块骨头撇过去,砸在了魏忠贤的脑袋上,大大咧咧地说:“拿过来,老娘给你看看。”   魏忠贤微微一愣,然后抱着急救箱,屁颠屁颠跑到大姐的身边,然后掏出一块做工十分精美的帕子,递给了大姐,让她擦拭手上猪油。   我刚想阻止,大姐便扯过帕子,在手上随意地擦了两下,然后随手扔在了饭桌上。   我刚想扑过去将那价值不菲的古董收起来,魏忠贤便先我一步,又将那帕子收起,放入了袖口。   我的心脏又抽痛了两下,生硬地转过头,进去睡觉去了。明天一早儿,我还得去找那辆被丹青开废了的越野车!哎……这小日子,真纠结啊……   我们一连窃听了乔老三将近一个星期的电话,只录制下他和韩菲儿的淫-词-浪-语,其中出现频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宝贝儿,我想吃了你。   我真想吼上一句——吃你妈个屎!   眼见着一个月的期限即将到来,我这边却毫无进展。   这一天,李青榕来找我商量应该如何为宁非白辩护,并询问我是否找到了蛛丝马迹。   我烦躁地敲击着桌面,震动了电脑的鼠标。电脑的屏保消失,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张照片。   李青榕的眼睛瞬间胶在了电脑屏幕上。   我察觉到他的异样,忙问道:“怎么了?你认识这个人?”   李青榕的眼眶渐渐红了,彻骨的恨意从他的眼睛里涌现了出来。他攥住拳头,目眦尽裂道:“就是这个禽兽,和另一个叫赵俑的王八蛋,一起强-暴了我老婆!”   我在震惊过后,很快地恢复了冷静,立刻询问道:“能说说具体细节么?”用手指敲了敲显示器上的那张照片,“这个人叫吴钢,和赵俑合称为“碧血淫-枪”,专干一些奸-淫-掳-掠的勾当。他们不但是乔老三的狗腿子,还与陷害宁非白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第二十三章:手段(三)   李青榕抱住了头,痛苦地沙哑道:“我和小娅十分恩爱,结婚九年了,却一直没有孩子。双方父母每次看见我们,都会念叨好一会儿。我和小娅很着急,去各个医院检查,治疗,但都不见效果。”   “去年九月份的时候,小娅终于怀孕了。我们欣喜若狂,为还未降生的孩子买了很多的小衣服和玩具。不想,小娅在怀胎七个月的时候,我们去做产前检查,却被告知那个孩子……那个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小娅的精神受到打击,在做了引产后,整个人都变得精神恍惚。   “我工作很忙,只能尽量抽出时间陪她。她心里痛苦,便出去跳舞,发泄情绪。我劝过她,开导过她,也……也曾将她捆绑在家里,不让她出去胡闹。但是,她每次都会奋力挣扎。我怕伤了她,只能放了她,尽量看住她。   “有一次,我一不留神,她又跑了出去。我找了她一夜,也没找到她。第二天晚上的时候,我在一家夜总会的后街巷里找到了她。那时候,她已经被强-暴了。   “虽然小娅因为失去了孩子有些精神不正常,但绝对不会让其他男人碰她。因为,就算是我,也不能亲近她。每当我想解开她的衣服,她就会变得歇斯底里。小娅盼着孩子,却又怕再怀孕,所以一直不肯让我碰她。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跑到夜总会里,和其他男人鬼混?   “我知道她被强-暴了,而且最近一次的强暴,也许就在一个小时前。愤怒的我,抱着她走进了那家夜总会。当小娅看见那两个禽兽的时候,立刻发出了撕心裂肺的惨叫。   “我想冲上去捅死那两个禽兽,却又怕小娅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最后只能抱紧她,赶到医院去。鉴定结果出来后,证明了我的猜测,她确实是被两个禽兽强暴了!   “我将它们告上法庭,但所有证据都对小娅不利。夜总会里有人作证,说是小桠在那里大跳艳舞,主动勾引了那两个男人。还有精神专家作证,说小娅的精神确实有问题,会自动将自己假想为受害者。总之,法院最后只是象征性地罚了几千块钱,便将那两个禽兽无罪释放了!”   我的胸膛里翻滚着怒火,恨不得立刻就活剐了那两个人渣!   我转头对大姐说:“大姐,给吴钢打电话,把他约出来,我们现在就办了他!”既然乔老三那边一直找不到突破口,那我们就先从吴钢下手!   大姐约吴钢在一家夜总会里见面,这样便降低了他的防备心。   等吴钢到达夜总会的时候,大姐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他到后门找她。   吴钢色欲熏心,屁颠颠地跑到后门,还没等扑倒大姐身上,便被霍去病一记手刀砍晕了。   我们蒙住吴钢的眼睛,将他捆绑到一座位于郊区的废弃的小型屠宰场里,然后将其双手捆绑,挂在了一个大铁钩子上,让他的双脚悬空。   转过头,我环视众人,努力装出一本正经的样子说:“现在这个危险的游戏就要开始了,有谁想要退出,立刻闪人。要知道,这个游戏一旦开始,就不会有退路。敌人的打击报复会接踵而来,而你们每个人的处境,都会变得十分危险。”   魏小侯爷说:“你就别磨叽了,天死冷的,动作快点儿!”   大姐说:“老娘我都出卖了两回色相了,现在退出,都亏得慌。”   魏忠贤立刻表态道:“我和你们是一派的。”   丹青说:“家里的电视都是垃圾节目,不如这个精彩。”   李青榕咬牙道:“我要为小娅报仇!”   霍去病说:“开始吧。”   我张开双臂,笑道:“游戏,开始。”   两巴掌将吴钢剐醒,他扭动着身体,惊恐地叫道:“谁?!是谁绑了我?!我是朱三哥的人,你们敢动我?!”   我抡起一棍子,打在了他的小腹上,骂道:“把你那‘屁-眼’闭上,吵得我耳朵难受!”   吴钢痛苦地嚎叫了一声,咬牙问:“你是谁?为什么绑我?!”   我将棍子交给李青榕,“喏,先解解气,然后我们再谈正事儿。”   李青榕接过棍子,目眦欲裂地瞪着吴钢,抡起棍子就是一顿海扁。   吴钢痛得嗷嗷惨叫,直喊道:“大姐大姐,我错了!别打了,别打了!啊!别打了……”   我示意李青榕住手,然后坐在霍去病的机车上,说:“不打也可以,你先交代一下你是怎么和齐陆勾结,陷害宁非白的。”   吴钢立刻摇头道:“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认识什么齐陆。”   李青榕一棍子打在吴钢的后腰上,吴钢破口大骂道:“我-操-你妈啊!老子都说了,不认识齐陆!你就算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认识他!”   我刚要示意李青榕继续打,魏忠贤却拦下了我,眯着阴森的小眼睛说:“别打了。行刑,也是有学问的。如果掌控不好力度,使了一个寸劲儿,很容易出人命。还是……我来吧。”   我想想也是,人家可是行刑高手,收拾个把的人渣,绝对不在话下。于是,主动让位给九千岁。   魏忠贤上前两步,冷笑一声,说:“小子,今天你有福气了。能让本千岁亲自动手的人,还真不多。”   我一拍额头,暗骂道:丫地怎么到哪里都不忘提他那自封的名号啊?真够臭屁的!   吴钢被魏忠贤那阴森恐怖的语气吓得一哆嗦,却还是硬挺着,扯着脖子如骂道:“九千岁?九千岁个是鸟儿?!你个阴阳怪异的死变态,少他妈在爷爷我面前卖弄!有种你弄死我!”   魏忠贤也不生气,呵呵一笑,伸手解开了吴钢的上衣,然后慢悠悠地扒下了他的裤子,在叹了一口气后,对霍去病说:“这里没有热水,只能劳烦将军放出一些汽油,淋在此人的左腿上。”微微一笑,对丹青说,“现在没有铁梳,就劳烦殿下拿出一把木梳吧。”用手在吴钢的胸口刮了一下,“你罪不至死,且留你一条性命吧。   “本千岁很喜欢行刑的这个过程,今日,你就好生‘享受’吧。届时,本千岁会搬个小马扎,就坐在你的旁边。等你的肉烤熟了一层后,便会用木梳刮下一层。你且放心,本千岁的手艺很好,绝对会将你的肉刮成均匀的长丝,不焦,不老,沾点儿咸盐辣椒面,味道刚刚好。” 第二十三章:手段(四)   吴钢的身子开始颤抖,额头上的冷汗如同暴雨般噼里啪啦地往下掉。当霍去病将汽油林在了他的左腿上时,吴钢突然张开嘴巴,用十分尖锐的嗓音吼道:“别点火!别点火!我……我认识齐陆!真的……真的认识齐陆!”   我冷笑一声,问:“他现在在哪儿?”   吴钢使劲摇着脑袋,回道:“我不知道,真的……真的不知道。”   打火机的声音响起,吴钢的身体一抖,竟然……失禁了!   他痛哭流涕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是真的不知道齐陆在哪儿!但是,有一个人,对,他一定知道!乔老三!对对对,就是乔老三!他一定知道!和齐陆联手陷害宁非白的人,就是乔老三!”   我问:“乔老三为什么要陷害宁非白?”   吴钢哆嗦着回道:“乔老三想在宁非白的场子里买白粉和摇头丸,但宁非白却不给他面前,让他滚远点儿。乔老三自然怀恨在心,所以总想寻个机会报复。后……后来,后来齐陆找到乔老三,和他合谋,陷害宁非白。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就是个跑腿的,什么坏事儿也没干呐!”   李青榕怒吼道:“你还敢说你什么坏事都没干?!你个畜生!人渣!”   可能是李青榕的声音让吴钢觉得有些熟悉,所以他竖起了耳朵,开始仔细分辨。看样子,似乎已经通过声音辨认出了李青榕的身份。   我小声对李青榕说:“你好像暴露了。”   李青榕瞪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攥紧了手中的木棍,吼道:“我今天就杀了这个畜生,为小娅报仇!”说完,就要冲上去。   我忙拦下他,“冷静冷静,我还有事要问清楚。”抬腿走到吴钢的面前,恶狠狠地说,“你最好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否则今天就别想从这里走出去!”   吴钢神经兮兮地大声笑道:“老子都听见了,你们是不会放过我的!李青榕,你老婆的滋味不错,上下两个嘴都十分销魂,让老子好爽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青榕举着棍子就要往上冲,却被霍去病拦了下来。   丹青走上前两步,将一把木梳递给了魏忠贤,“这木梳是银子做的,你拿去用吧。”   吴钢突然止住了笑,惊恐地扭动着身体,胡乱地蹬着腿。   大姐一把夺过了在魏小侯爷手中把玩着的打火机,冲着吴钢冲了过去,骂道:“老娘最恨你们这些人渣!今天就点了你这个活灯笼!看看你这个畜生身上,到底有几两油?!”   吴钢惶恐地喊道:“我说我说,我都说!乔老三将齐陆藏了起来,那个地方只有他和韩菲儿知道!”   嚓地一声,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蓝色的火苗从打火机中蹿了出来。   吴钢在僵硬了三秒后,突然爆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他一边嚎叫着,一边语无伦次地叫骂道:“我-操-你妈啊!我都说了,怎么还放火烧我?饶命啊!我错了!救救我啊!”   我见吴钢眼泪横飞,屎尿齐流,身体像是只蛆虫似的扭动着,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说:“喂,我只是点根烟而已。”   吴钢快被我们折磨疯了。这会儿听到我说得话,竟然还有些不相信咧。他又挣扎了一会儿,渐渐察觉到左腿上并没有燃烧的迹象,这才傻兮兮地说:“没烧我,真的没烧我……呵呵……没烧我……”   我见今天差不多了,便让霍去病将吴钢放到地上,并警告他说:“我相信你也不愿意让乔老三知道,是你泄密者。从今后,你小子要管好自己裤裆里的那个小东西,否则我随时会把它取走,知道不?!”   吴钢的双手被系在身后,想爬却爬不起来,只能不停地点着头,磕巴道:“知……知……知道……”   我示意大家上车,闪人。   李青榕问:“就这么算了?”   我痞气十足地一笑,说:“走吧,别把人折腾死了,以后就没得玩了。你以后,但凡气不顺,就可以找我把他揪出来,出出气。不过,我怕这样折腾两回,他一准儿得疯。所以呢,我们还是要善良一点儿,将报复的时间间隔稍微拉长一点儿。”   李青榕点了点头,坐上了我花费了大价格才修理好的越野车。   我坐到霍去病的机车后座,一手抱住他的腰,一手将香烟凑到嘴边,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后,帅气地弹起食指,将其弹飞。   好巧不巧的是,那颗烟头正好落在了吴钢的左腿上,瞬间疯狂地燃烧了起来。吴钢惨叫着,在地上打着滚。   霍去病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问:“你就不怕他疯了?”   我耸肩道:“自作孽不可活。来天要惩罚他,我也阻止不了啊。”将手一举,大声喊道,“来吧,战士们,我们出发!”   坐在霍去病的后座上,我摆弄着吴钢的手机,从中翻找出他和赵俑强暴小娅的视频,转存到自己的手机上后,用吴钢的手机给赵俑发了一个短信,说自己搞到一个处女,让他速到“洪昌旅店”的一零三号房间。   当赵俑风风火火地赶到“洪昌旅店”的门口,却发现这家旅店正在停业装修。他意识   到事情不妙,想要掉头开溜,却已将来不及了。   我用唐太宗李世民送我的刀鞘将其拍昏,然后把他捆绑到一处较为僻静的地方,啥也没说,只是下手狠收拾了一顿。   在这里,我们不得不表扬一下魏忠贤这个大宦官。丫拾掇人的手法,确实高超。让人痛不欲生,却又不伤其筋骨;让人恨不得一头撞死,却又渴望留一口气继续苟延残喘。总之,他对人体各个部位的了解,就算是医学院的研究生,也望尘莫及。   当他将赵俑折磨得直喊着“杀了我吧!”的时候,我忍不住啧啧道:“人才啊!”   魏忠贤毫颇为得意地一笑,大言不惭道:“如果按照现在的时辰计算,本千岁每天有十六个小时是用来琢磨怎么拾掇异己的。”   我抱了抱拳,感慨道:“果然是术业有专攻。”   魏忠贤也抱了抱拳,回道:“承让承让。如果你生活在本千岁的那个年代,其成就绝对不亚于老夫。”   我狂抖了一下,抚额道:“汗颜呐。让我自断一指,怕是都没有那个勇气,更何况挥刀自宫乎?”   魏忠贤的嘴角抽-搐了两下,眼中划过暴戾之气。   大姐一巴掌拍向魏忠贤的后脑勺,吼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儿?!信不信老娘废了你那两只小眯缝眼儿?!”   魏忠贤立刻指着自己的那双小眼睛,满脸堆笑地解释道:“误会,误会了。我的眼睛小,聚光。虽然有时候看起来挺凶的,但你若细看,便会发现,里面装着的都是善良。”   我呕了。   大姐吐了。   众人囧了。   拾掇完赵俑,我走到他的面前,厉声喝道:“你要怨,就怨你那没义气的兄弟!今天我们本来是打算废了吴钢,可他想和你有难同当,那就对不住了!”说完,扬起手,将吴钢的电话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然后转身离开。   丫地,想我堂堂一地产女流氓,会斗不过你们这些人渣?豆腐渣工程要不得,人渣更是要不得!   既然有种混黑道,就得有被黑掉的心理准备。   由此可见,到啥时候,心理素质过硬,才是王道啊。 第二十四章:“金诏书”立威(一)   乔老三的左右手在一夜之间被人拾掇得惨不忍睹,成为道上最近几天来最为火爆的热点新闻。   乔老三颜面尽失,发誓要找到那伙儿人,将其碎尸万段!   然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还没等他找到那伙儿人为其左右手报仇雪恨,他的左手便用刀扎了他的右手,又为他的人生平添了一个超级有料的大笑话。   据说,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中午,州从病床上爬起来的赵俑,便架拐来到了吴钢的病房,恶狠狠地问:“你他妈地到低是怎么回事儿?!”   吴钢回道:“咱不是曾经玩过一个疯子么?她的老公找上门来了。”抬手指着自己的“烧猪腿”,“看见没?哥们儿都被他们点着了。你受得那点儿小伤,不算个事儿!”   赵俑怒火中烧,暗道:果然是你丫地出卖了老子!于是,抓起水果刀,手起刀落,给吴钢放了血。   吴钢虽然身残,但志坚!人家好歹是混黑社会的,哪里能吃这种哑巴亏?当即拴起拐杖,照着赵俑横扫过去!   赵俑躲闪不及,哇呀一声倒地。他红了眼睛,与吴钢扭打到了一起。   虽说以上的情节源于我的杜撰,但应该八九不离十。   乔老三的一张老脸被他的左右手剐得生疼,因此在被道上人赐予一个响亮亮的名号,叫“左右开弓”。不得不说,道上也是有人才的!   我怕乔老三他们找李青榕的麻烦,所以让他换个地方住,轻易别外出,等我收拾了乔老三之后,再让他到街上招摇过市。   与此同时,九千岁、将军、殿下等名号,在一夜之间红遍了黑道。关于他们的身世背景,被推敲出N个版本。其中最夸张的一个版本说,九千岁是剥皮行者的后人,将军是人狼的化身,殿下是吸血鬼的后裔。   这件事儿倒是提醒了我,以后出去做一些非法的正义活动时,真的可以用一些代号称呼彼此。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之后,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   我说:“魏忠贤叫九千岁,霍去病叫将军,丹青叫殿下,这些都敲定了。那魏小侯爷就叫小侯爷,大姐就叫贵妃吧。我什么好呢?”随手挑起魏小侯爷的下巴,轻轻地“嗯?”了一声。   魏小侯爷一巴掌拍掉我的手,骂道:“流氓!”   众人附议道:“流氓?不错,很适合元宝。”   我抗议道:“我要叫女皇!”   众人集体无视我。   这时,卫玠淡淡地说:“那我就叫夫子好了。”   我很诧异道:“没想到,你会对这个活动有兴趣。”   卫玠缓缓地弯起唇角,说:“看你们拾掇人的各种手段,能有助于我想出多种烹调的手法。”   我对美男的敬仰,再次升华到了一个新的高度,忍不住问:“既然你这么彪悍,为什么还会被人‘看死’?‘看杀卫玠’的典故,你应该知道了吧?”   卫玠轻声反问:“如果我真像历史中所记载的那么不堪,又怎能站在这里,和你闲谈?”   我想辩驳,真的很想辩驳,却压根儿不知道说什么才好!都说卫玠是辩论高手,看来事实如此,不容雄辩。   我不想和卫玠深度探讨这个问题,怕自己被他气出脑梗寨,于是立刻转移话题,说:“既然我们每个人的代号都想好了,那么还得起个十分牛掰的总称。”   丹青说:“妻主,不如就叫‘元宝责任有限公司’吧。”   我捂着心脏说:“丫闭嘴!你听说过哪个在道上混的社团,叫什么有限责任公司的?依我看,不如叫‘金元宝社团’!”   魏小侯爷一个抱枕砸了过来,骂道:“我看你是钻钱眼儿里了!怎么不叫‘金钱帮’呢?”   我立刻点头道:“不错,这个提议不错。”   魏小侯爷又一个抱枕砸了过来,吼道:“你去死吧!”   我学着丹青的样子,眨了眨无辜的眼睛,发嗲道:“人家不想死么。”   众人集体狂抖了一个。   大姐说:“依我看,咱的总称,得有些气势。”   魏忠贤立刻献媚道:“对对对,贵妃说得对。依老夫看,有几个字最有气势。”   我见魏忠贤以大姐马首是瞻,忍不住咧嘴一笑,问:“什么?”   魏忠贤站起身,仰起头,一摆衣袖,卖弄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我立刻站起身,激动道:“好啊!以后我们就叫‘奉诏扁人帮’吧!,众人无语了。   我用眼睛勾搭霍去病,想让他同意我的提议。   霍去病略微犹豫了一下,说:“不如就叫‘金诏书’吧。我们这一群人,能活着聚在一起,既不是因为老天的安排,也不是因为皇帝的圣旨,只是因为元宝的善念。”   众人感激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卫玠说:“以金字囊括元宝二字,实在合适不过。‘金诏书’,好名字!”   我激动道:“承蒙在座的各位看得起我,从今天起,我们这个替天行道的帮派,就叫‘金诏书扁人帮’了!”   众人转开头,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去了。   我拉住正打算去做午饭的卫玠,问:“你觉得我后面加上的那三个字,不好么?”   卫玠轻轻推开我的手,回道:“你去问丹青吧。”   我瞪他一眼,转身就要去问丹青。结果,刚迈出一步,便马上想到,就算要问丹青,也的留住卫玠的身体啊。于是,我再次拦下卫玠,抓住他的上臂,摇晃道:“丹青出来,丹青出来,你说,我后面加上得那三个字,不好么?”   丹青轻轻地垂下眼睑,回道:“妻主,你去问卫玠吧。”   我惨叫一声,双手抱头,扑倒在沙发上,尖声喊道:“我太佩服我自己了,竟然到现在都没有疯!没有疯!嘿,我真的没有疯!”   没有疯的我,和快将我逼疯的“金诏书”的成员们,为了金天跟踪乔老三,开始实行两班倒。   我和魏小侯爷还有魏忠贤一组,大姐和丹青还有霍去病一组,我们分成两个班,二十四小时跟踪乔老三,终于在四天后的一个下午,发现他偷偷摸摸地跑到一处即将拆迁的老楼里,去和他的马子韩菲儿私会。   我研究了一下地形后,分工道:“我和魏小侯爷一组,从左边的楼梯口上去;霍去病和魏忠贤一组,从右边的楼梯口上去;丹青和大姐等在车里。”   魏忠贤摇头道:“你这个布局抓不住乔老三。”   我不服气地问:“怎么就抓不住他?难道他还能变成护翼卫生巾,长着翅膀飞走么?”   魏忠贤最近天天看广告,自然明白什么是护翼卫生巾,当即露出龌龊的笑,指了指那栋小危楼,说:“你且看那里。虽说乔老三与韩菲儿私会的地方是在二楼,但如果我们破门而入,他们便可以选择从窗口处跳出去。届时,我们即使能最抓住一个人,保不准儿会放走另外一个。”   我挑眉问:“那依你之见呢?”   魏忠贤嘿嘿一笑,老奸巨猾道:“敲几块碎玻璃,再找一些钉子和烂木头、碎转头,悉数堆在窗户底下。老夫敢保证,不费吹灰之力,一准儿全部活捉。”   我拍掌道:“好计谋!够阴损,够缺德,够霸道!”   魏忠贤装模作样地摆手道:“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我细细打量了魏忠贤两眼,发现这个老宦官还真是越看越耐看。初次见他的时候,只觉得他面容模糊,两眼阴毒狠辣,再无其他印象。随着接触时间长了,才发现,丫虽然眼睛不大,但胜在神采奕奕,精光四射。他面容白皙,长相俊雅,气质不错。怪不得凭借太监之身,还能勾搭成功皇帝的奶妈!   最近,魏忠贤对大姐猛献殷勤,意图不轨。如果丫不是太监,我还真想撮合撮合他俩,来个跨世纪的天作之合。   嘿嘿,别以为我是好心泛滥,想当红娘,我是看大姐拾掇他拾掇得挺有成就感,所以十分乐意为大姐的兴趣爱好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   可惜,丫是太监。   哎……   轻叹一声后,我收敛心神,示意大家在堆放完铁钉等杂物后,同时分头行动。   大姐从座位底下抓出一把从家里带出来的菜刀,对我说:“妹子,让我和你一起去吧。我虽然没砍过人,但最少杀过几千头猪!”   我忙摇头,说:“杀狗焉用宰猪刀!我们要留活口。万一你去了,一刀划出了他们的下永,那可就不好办了。”   丹青急道:“妻主,那带上丹青吧。”   我瞪眼道:“你给我老实儿地呆在车里。如果乔老三跑了出来,你就给我开车撞丫的!”   丹青攥紧方向盘,紧张地点了点头。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猫着腰,向着小危楼跑去。   魏小侯爷跟在我的身后,不悦道:“说什么开车撞人?!明明是怕他受伤,所以才让他呆在车里。呸!竟然和女人一个待遇!”   我回头一笑,耍起了流氓,“你要是叫我一声妻主,我也让你进车里呆着去。”   魏小侯爷骂道:“滚一边去!小爷我最不待见你!   “不待见我?”我指了指魏忠贤,“要不,你随便选个待见的组成一组?”   魏小侯爷瞪着潋滟的杏眼,气呼呼地跑到了我的前头。   我咧嘴一笑,觉得魏小侯爷此刻的样子,还真像是一只争宠的苏格兰折耳猫,可爱至极。   说来也奇怪,在这段时间里,为了宁非白的事儿,我简直是夜不能寐,可真到了抓捕乔老三的时候,我却没感觉到一丁点儿的紧张。就好像,出来吃顿饭那般轻松口我轻松的笑意一只挂在了脸上,直到爬上了二楼,来到了乔老三和韩菲儿私会的房门口时,才又感觉到了紧张。   我深吸一口,然后……冲着霍去病点了点头。   但见霍去病一脚踹开房门,第一个冲了进去。魏小侯爷紧随其后,拿着照相一顿连拍。   乔老三和韩菲儿正赤裸裸地纠缠在一起,哼哼唧唧地做着某些少儿不宜的运动。   我们的出现吓得二人身子一抖,差点儿没尿到床上去。 第二十四章:“金诏书”立威(二)   乔老三在韩菲儿的尖叫声中,扬起被子,扔在霍去病的身上,然后拉着韩菲儿,从窗口纵身一跃,跳了下去!   两声惨叫过后,我对魏忠贤竖起了大拇指。   魏忠贤呵呵一笑,样子颇为臭屁。   我们将一身血痕的乔老三和韩菲儿一同绑回到房间里,然后用两张薄被将二人的身体裹住,以防自己长针眼。   乔老三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冲着我破口大骂,其言语简直不堪入耳。   我冲着魏忠贤打了一个响指。   魏忠贤笑吟吟地走到窗台前,站在一盆小巧的仙人掌面前,然后掰开方便筷子,夹起一颗小小的仙人球,转身,笑吟吟地踱步来到乔老三的面前。   乔老三瞪着血红的眼睛,扯着脖子吼道:“你他妈……”   没等他骂完,魏忠贤突然出手,将那颗小小的仙人球扔进了他的口中,成功地阻止了乔老三的污言秽语。   乔老三惨叫一声后,仍然不忿,想要继续开骂,却只能发出痛苦地呜咽。   等乔老三终于平静下来之后,我这才叫魏忠贤取走他口中的小仙人球。   事实证明,仙人球好取,刺不好拿。   乔老三张着嘴,流着口水,含糊道:“吃吃吃!”   我哭笑不得地骂道:“都这个节骨眼了,你他妈还想着吃呐?”   魏小侯爷上前一步,在我耳边小声说:“他说得是刺。他嘴里有刺。”   我将双手一摊,“不好意思,这你得找外科医生了。哦,对了,奉劝你一句,别将刺咽到肚子里去,否则就得到内科报道了。现在的专家门诊挂号费啊,挺贵的。一般大医院,挂着肛肠料的门诊,得八十元。到了你那儿,嘴巴一张,最少也得收你一百六。”   乔老三被我气得满脸通红,张嘴就要骂人,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可怜兮兮的呜咽。   我瞪了魏忠贤一眼,责备道:“你看你,这让他怎么说话啊?”   魏忠贤眯缝着小眼睛,冷飕飕地瞟了乔老三一眼,说:“说话啊,没问题。等过会儿,那些刺扎进了肉里面,就可以说话了。老夫并没砸碎他的手指骨,现在还是可以写字的。”   我咧嘴一笑,对乔老三说:“会写字吧?如果不会写字,那留着你的手也就没用了。”这话说得,就连我自己都觉得挺牛掰的。   乔老三忙点头。   我让魏小侯爷呈上笔和纸,然后对乔老三说:“把齐陆的地址写下,今天就没你什么事儿了。”   乔老三在纸上写道:“老子不知道他是谁!”   我照着他的脸轻拍了一下,他痛得闷哼一声,用眼睛使劲瞪着我。我嘿嘿一笑,说:“你的兄弟吴钢说,你不但和齐陆合伙栽赃陷害宁非白,还在事成之后将其藏了起来。怎么样,要不要我找他来对质啊?”   乔老三恨恨地骂道:“那个小王小……哎哟……”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激动,别激动。来吧,将齐陆的地址写下,我们也就不为难你了。”   乔老三将头一扭,拒不合作。   魏小侯爷掏出手机,按下一段经过处理剪接的话。其内容就是吴钢供出乔老三的那几句话。   乔老三听后,立刻勃然大怒,吼道:“他诬陷老子!是吴钢和齐陆合作,陷害宁非白!不是老子!”   我好奇地问:“喉咙不疼了?”   乔老三脸色一变,立刻闭上了嘴巴。   我用手点了点张面,突然厉声喝道:“快写!”   乔老三吓了一跳,却就是不肯合作。   我露出狰狞的嘴脸,满眼邪恶地看向韩菲儿,狞笑道:“你如果继续拒不合作,我可就拿你的马子开刀了。”   乔老三冷哼一声,态度十分强硬。   我示意霍去病将韩菲儿拉到客厅里去。紧接着,客厅里传来那女人杀猪般的惨叫声,听得人毛骨悚然。   大约过了两分钟后,我示意霍去病停手,转头问乔老三:“你说是不说?如果不说,今天就废了你马子!”   乔老三吼道:“老子不知道!说个屁?!”   我示意霍去病继续。   韩菲儿的惨叫声险些掀开了房瓦!其声音简直是撕心裂肺,十分骇人!   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后,我目露凶光,又对乔老三说道:“实话告诉你,我的这些朋友呢,都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他们今天的心情非常不爽,必须得杀一个人乐呵乐呵。你说,是杀了你呢,还是你的马子?!”   不待乔老三开口,我喊了一声,“将军!”   客厅里再次爆发出韩菲儿的尖叫声。紧接着,一切恢复平静。   霍去病拎着刀,从客厅里走了回来。他的手上缠绕着几缕长发,长发上还滴答着浓稠的鲜血。   乔老三被吓傻了,连冲着我们咆哮的那点儿硬气都没有了。   霍去病神色如常地甩掉缠在手上的长发,然后十分随意地用窗帘擦了擦手上的鲜血。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但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种嗜血杀气,却是令人不寒而栗的。   乔老三的身子狂抖了一下,立刻求饶道:“求求你们,别杀我!别杀我!我说,我都说!”   我一巴掌剐了过去,“你说个屁说?!我生平最恨孬种的男人!连自己的马子都保   护不了,你还有资格说个屁?!”   乔老三立刻十分配合地点头道:“是是是,我是孬种,我是窝囊废!不要杀我!干万不要杀我!那个臭婊子早就跟了   洪爷,是个人尽可夫的下烂货。她给我戴绿帽子,早就不是我马子了。”   我冷笑一声,说:“少废话,招了吧。”   乔老三立刻说出了一个假地址。   要问我为什么知道那是个家地址,因为乔老三话音未落,一个身披薄被的女子,便出现在了门口。   韩菲儿的眼中含着泪水,目眦欲裂地瞪着乔老三,用尖锐得有些失真的声音破口大骂道:“乔老三!你个活该千刀万剐的王八蛋!你他妈地不管老娘,老娘今天就合给你交代了,让你死无丧身之地!”   乔老三傻了,先是呆愣愣地望着韩菲儿,然后又傻乎乎地看向霍去病。   霍去病走到客厅里,提溜回一只血淋淋的老鼠,扔到了乔老三的脸上。   答案,解开了。   原来,霍去病并没用对韩菲儿动刑,而是用一只老鼠吓得她嗷嗷大叫,从而欺骗了乔老三的耳朵。后来,他将那只老鼠杀了,又割了韩菲儿的几缕头发,用来欺骗乔老三的眼睛。   乔老三的所作所为伤了韩菲儿的心。韩菲儿发了狠,毅然决定要和我们合作。她不但交代出了乔老三的全部罪证,而且还和洪爷说,乔老三强暴了她。   我这个人虽说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至于是个喜欢拿捏着别人把柄当乐趣的小人。   思前想后,还是将那几张少儿不宜的照片还给了韩菲儿。   韩菲儿直接将其碎毁后,对我说:“元宝,你欠你一份人情,以后有事尽管找我。”随即自嘲地一笑,“我没什么能耐,但洪爷在道上还是有些地位的。”说完,带上墨镜,坐进车里,走了。   我回到家,却发现魏小侯爷正坐在电脑前,津津有味地看着韩菲儿和乔老三的爆点写真!我华丽丽地囧了一个。   至于齐陆和乔老三,以及吴钢和赵俑,悉数被我们送进了监狱,成为了真正的难兄难弟。   要说这监狱生活,其实也挺养人的。   这不,在李青接的关照下,吴钢、赵俑二人,越来越有发福的迹象。好吧,我们实事求是地说,那是浮肿。   因为洪爷关照过,所以乔老三的小生活过得那叫一个丰富多彩,羡煞旁人!   你不信?那只能说明你没有想象力!   试想,一个男人,白天被人当畜生使,晚上被人当女人用,实在是妙不可言呐!   宁非白被放了出来。我没有去接他,因为不知道要以何种表情出现。我是应该笑着说恭喜呢?还是应该扬起下巴装酷?我想,无论我以哪种表情出现,都是不合适的。   人呐,给人以小恩小惠,最为实在。如果一旦帮了谁一个大忙,那在事成之后,还是躲远点儿的好,免得给对方造成巨大的心理负担,硬是拉开了两个人的距离——这,便是我做人的道理。   虽说我们“金诏书”很低调,但奈何世人非要给我们掌声和尖叫,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   这件事儿之后,我们“金诏书”的名气在黑白两道上迅速蹿起,红得一塌糊涂。   李青榕很守信,给我们送来了五十万。   我曾经想过要做好事不求回报,但那个想法只出现在我上小学一年级的时候。所以,我笑眯眯地收下了他的钱。然后,假模假样地问,是不是得给他一些律师咨询费啊?   李青榕这个人很上道,不但没因为宁非白的案子收我一分钱,还请我们全体人员吃了一顿大餐。我十分嗨皮。   饭后,我将五十万拿了出来,给每个人分了五万。剩下的二十万,我连同买车剩下的三十万,一同还给了大姐。   对于我的分配方式,除了丹青,大家都没有意见。丹青觉得,我应该给他五万,给卫玠五万,其原因是,在分配到钱的当天下午,卫玠便从网上订购了一头奶牛,两只猪,三只鸡,以及各个地方的特产小吃和五花八门的调料,还有大小不一的锅碗瓢盆和一切我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稀奇古怪玩应儿。   丹青十分不满地指控着卫玠的罪行,说:“你竟然没经过我的同意,便擅自动用了我当服务生赚来的钱!”   卫玠则是淡淡地回了一句,“在‘兰挂坊’拍摄到吴钢的人,是我。”   丹青不悦道:“可按下拍摄键的人,是我!”   卫玠不紧不慢地说:“在餐厅里,将手机递给魏小侯爷的人,是我。”   丹青恼火道:“明明是我!你不讲理!”   卫玠回道:“和不讲理的人,无需讲理。”   丹青随手从晾衣绳上扯下一条布袋,用力扯了两下。   卫玠不屑道:“怎么,你要上吊?“   丹青回道:“上吊做什么?我要去裹小脚!”   “不要!”卫玠惊叫一声,终于不淡定了。   璀璨的阳光下,那如同玉做得的人儿,就那么站在院子里,自己和“自己”斗着嘴。   大姐指使着魏忠贤,将大家的被褥都拿到院子里翻晒翻晒。   魏小侯爷从院子里抓到一只蛐蛐儿,正逗得开心。   霍去病喝着咖啡,说要忆苦思甜。   我趴在藤条编制的桌子上,昏昏欲睡。   小生活,很悠哉。 第二十五章:混蛋有情人(一)   最近这几天,我很清闲。   每天除了洗漱,吃饭,如厕之外,就躺在摇椅上,将自己当成人肉馅饼一样,前前后后地翻晒着阳光。小日子,何止一个爽字了得?!   当然,人生不如意的地方,总是有的。例如,此刻我正躺在摇椅上,用笑脸迎接着太阳,耳边却响起嘎嘎喔喔咩咩等一系列不和谐的叫声!叫得我头皮直发痒!   现在,卫玠不但在院子里种上了青菜,而且还养殖了三五成群的家禽走兽。   说实话,我不是不让他养。关键是,养殖家禽你得喂饲料,扫粪便啊。种植蔬菜,你得上化肥,浇点儿水啊。   卫玠倒好,直接抓把菜籽扔院子里,然后就准备等着丰收了。   我气得差点儿翻白眼。   我叫住他,问:“你不打算上点儿化肥什么的?”   卫玠扫眼周围,淡淡地回道:“还用么?”   我顺着他的目光环视一周,发现周围地下都埋葬着一堆堆的枯骨。呃……这个,能算化肥么?如果人类的枯骨能当化肥,那么种出来的菜,谁敢吃啊?   我淡定了一下情绪,又问道:“那你是不是应该给家禽喂些饲料啊?”   卫玠再次反问:“为什么要给它们喂饲料?“   我皱眉道:“因为你想养着它们,想让他们长得膘肥体壮。”   卫玠将目光投到那些饿得嗷嗷直叫的家畜身上,看了一会儿,这才回道:“谁说我想养着它们?我只是不喜欢吃肥肉,所以想先饿瘦它们,然后再宰了烹调。”   我在呆愣了片刻之后,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喃喃道:“饿死了,就不好了。”   卫玠回道:“不是刚撒把种子出去么?饿不死。”   我无语了。   卫玠回过头,淡淡地扫我一眼,说:“今晚煲鸡汤喝。你……杀只鸡吧。”   我向屋里眺望一眼,发现魏小侯爷正在打游戏机,而霍去病和魏忠贤则是在大姐的陪同下,上街体验生活去了。   我想,以我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叫魏小侯爷出来杀鸡,一定没啥希望。于是,我冲着卫玠的身体喊道:“丹青出来,丹青出来!”   待丹青主导了身体的支配权之后,我对他说:“去,杀只鸡。”   丹青立刻露出怯生生的表情,犹豫着不敢上前去抓鸡。   我喝道:“这下厨房本就是 ……就是男人的活儿!你连为妻主杀只鸡都不肯么?!”   丹青立刻攥紧了拳头,表态道:“好!丹青今天就为妻主杀一只鸡!”说完,咬着牙,张牙舞爪地扑去抓鸡。那模样,看得我险些笑抽过去。   丹青抓了好一会儿,只扯了下了几根鸡毛。他有些气恼地对我说:“妻主,你进屋丹青要开车撞它!”   我一听这话,笑得差点儿哭出来。忙站起身,劝道:“别别别,不用这么夸张。   来,看我的。”说完,脱下一只鞋,照着那只公鸡砸去!   嗷……正中目标!   那只公鸡被我砸得晕头转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还想要跑。   我扑上去,一把攥住它的脖子,将其递给了丹青。然后,又从屋里抓出一把菜刀,也递给了丹青。   丹青左手拿着刀,右手攥着鸡脖子,整个人都紧张得直发抖。   他颤声问:“妻……妻主,你帮帮丹青,好不好?”   我摇头,不语。   过了一会儿,丹青突然扬起了菜刀,却在半空中停了下来,再次看向我,求情道:“它……它活蹦乱跳的,我……我不敢……”   我瞪眼,不语。   丹青的额头隐见汗水。他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再次扬起了刀!可惜……仍然没砍下去。他欲言又止地望向我,双颊渐渐镀上了一层诱人的嫩粉色,说:“妻主……   丹青让你吃豆腐,好不好?”   我的小心肝一抖,却一直绷着脸,不语。我倒要看看,他能让我吃怎样的豆腐?嘿嘿……   又过了一会儿,丹青抿了抿唇,用十分复杂的目光看向我。   我的心脏开始狂跳,不知道他打算让我吃几级的豆腐?用不用打马赛克啊?哇咔咔……   但见丹青颤巍巍地伸出手,将那只公鸡凑到我的面前,微微垂下眼睑,喃喃道:“一不小心,把……把它捏死了。”   我瞧着那只被捏断气的公鸡,傻眼了。   半晌,一拍额头,喊道:“卫玠,做饭!“   卫玠立刻主导了身体,然后面不改色地拎着那只被丹青捏断了气儿的公鸡,走进了厨房。   我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觉得手感欠佳。伸脖看看,见魏小侯爷已经通关了,于是扯着嗓子喊道:“魏小侯爷,来帮我拆假发!”   魏小侯爷头也不会地吼道:“等会儿!”   我应了一声,便继续闭目养神。   不多时,剪子剪断假发的声音在我的耳边响起。   我叮嘱道:“喂,你小心着点儿哈,别剪掉了我的耳朵。”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问:“这么不相信我的手艺?”   我微微一愣,忙回过头去,但见宁非白正手持剪刀,冲着我微笑。   那个笑容啊,就好似清澈的溪水,缓缓地滋润着我的心肝脾肺;就好似冰天雪地里的一朵红梅,惊艳了我的眼睛;就好似午后的阳光,温暖了我的灵魂。而对宁非白,我觉得自己可以当个湿人了。呃……错了,是诗人。   这一刻,我好像回到了十三岁那年,被他抱在怀中,感受着他暖暖的体温,安抚着我那险些破碎的灵魂。   宁非白能找到我,我并不觉得奇怪。他可以从李青榕那里得到我的地址和电话。   我只没有想好,应该和他说些什么。   宁非白用手指轻轻地梳理着我的头发,那动作,既像情侣之间的爱抚,又像是老朋友之间的亲昵。   我转回头,闭上眼睛,扬起唇角,打开自己所有的记忆库,十分仔细地刻录着这一刻的美好时光。   我们没有交谈,都沉浸在这种淡淡的柔情之中。   直到头发剪好,宁非白才揉了揉我的短发,打趣道:“头发这么硬,还真不容易打理。幸好我的手艺精湛,要不然你只能顶着鸟巢头出去见人了。”   我站起身,对着窗户照了照,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垂到了肩膀上,不得不感叹时间这个鬼东西跑得可真快。勾唇一笑,转回身,对宁非白调侃道:“你说这话就外行了吧?现在就流行鸟巢头,爆炸头,电线杆子头。”   宁非白扬起剪刀,“那好办,我再给你补上两剪子,一准儿让你成为最超前的地垄头。”   我摇头,“我又不是你家的试验田,可别拿我的脑袋练手。”   宁非白勾唇一笑,说:“我在上高中的时候,曾经辍学了一段时间。那时候,兜里没钱,就去美发店里当小工。你要相信我偷学来的手艺。”   宁非白见我没搭话,便问道:“怎么,你不相信?”   我抿了抿唇,说:“我信。”继而反问道,“后来呢?你为什么离开了那间美发店?”为什么让我找不到你了?   宁非白眼神复杂地扫了我一眼,然后神了个懒腰,淡淡地回道:“后来,我对生活投降了,滚回到老爷子的身边,乖乖地听他的安排,当个游手好闲的太子爷。”   我一把攥住他的手,很用力,很用力。   宁非白疑惑地看向我,问:“怎么了?”   我直视着他的眼睛,厉声质问道:“对生活投降,就可以放纵自己么?对生活投降,就可以放弃理想么?”   宁非白喧笑道:“你激动什么?你又哪里知道我有什么理想?理想那种东西,我早就戒掉了。”   我被堵了一个哑口无言。心痛,开始蔓延。曾经,他不是这样的。   宁非白见我有些异样,便收起了那些满不在乎的笑,十分认真地说:“傻丫头,我不知道你想在我的身上看到什么,找到什么,但是,我现在很乐意配合你。”   我喃喃道:“我不需要你以此为报答。”   宁非白暧昧地眨了眨眼睛,说:“报答的方式有很多种,我不介意‘人债肉偿’。   只是经历过那件事情之后,我重新审视了一下自己。也许,我应该给自己一个机会,让自己相信你,相信你能从我的身上挖掘出一些还算真城的感情。”   我不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这一刻,我的眼圈红了。   宁非白笑着摇了摇头,将我抱入怀中,在我的耳边轻轻地唤了一声,“傻丫头……”   这一刻,我的心中涨满了从未有过的幸福感。   下一刻,我的心中却充满了难言的苦涩。因为,霍去病回来了。   他像一座石雕般矗立在院子的门口,手中提着两个纸袋,直视着我和宁非白相拥的身影。   他的眼睛十分深邃幽暗,就好似深不见底的湖水,在山野间静静地陈述着只有他一个人能听懂的寂寞与伤痛。   我的心抽痛了一下,缓缓地站直身体,想伪装轻松地吹声口哨,冲着霍去病打声招呼,却支持颤抖了一下唇瓣,发不出一点儿声音。 第二十五章 混蛋有情人(二)   宁非白握住我冰凉的手,对霍去病说:“这场感情的追逐,我不再独自一个人奔跑,会和元宝并驾齐驱。”   霍去病没有搭话。   宁非白不在乎地笑了笑,然后拉着我的手,向院子外走去。   跑过霍去病身边的时候,霍去病突然伸出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宁非白眯起了眼睛,冷声说:“放开。”霍去病却完全忽略了宁非白的存在,而是直视向我的眼睛。   这一刻,我……我竟然孬种了!我垂下眼睑,不敢去迎视霍去病的眼睛。   眼见着战争一触即发,大姐和魏忠贤十分及时的出现在了院子的大门口,并指挥着送货公司将新购买的上下铺搬进客厅。   大姐看我们三个堵在门口,便随口喊道:“让让,让让!怎么都跑这儿来当门神了?!”   魏忠贤贼笑了两声,然后背着手,跟在大姐的身后,屁颠颠地走进了屋子。   魏小侯爷推开窗口,瞪着杏眼吼道:“元宝,你干什么去?赶快给我滚回来吃饭!”   卫玠端着饭锅走出屋子,淡淡地扫了我们三个一眼后,转身回到了屋里。丹青主导了身体后,,立刻从屋里冲出,扑倒在我的面前,竖起食指给我看,“妻主,你看,丹青的手烫伤了,你帮我涂一些药膏,好不好?”   我咬了咬牙,同时挣开被宁非白和霍去病攥着的手腕,然后抓起丹青的食指,塞进了……丹青的口中,“含一会儿就好了。”转头对魏小侯爷说,“我不在家吃饭了,你们自己吃吧。”再转头,一鼓作气地对霍去病说,“对不起!”语毕,一把拉住宁非白的手,飞快的跑出了锦绣公墓,坐进了他的跑车。   跑车迎风飞驰,我却总觉得心口发堵,浑身不舒畅。   宁非白一个急刹车,将跑车停在路边,一边用手指敲打着方向盘,一边看向我,问道:“想回去吗?”   我摇了摇头。我摇了摇头。我和宁非白之间,好不容易才有了一些进展,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退缩?   宁非白身子前倾,想要吻我,我却下意识向后退开。   宁非白自嘲地一笑,说:“第一次献吻不成功呐。”   我拍拍他的肩膀,正色道:“这样的第一次,是既难得又可贵的。同志,你要珍惜啊。”   宁非白哈哈大笑,让跑车再次飞驰了起来。   我们出去吃饭,我们去看电影,我们去听海浪唱歌的声音,我们像一对儿普通的情侣那样拥抱彼此,一起数天上的星星。   躺在沙滩上,我问宁非白:“你快乐吗?”   宁非白回答:“快乐是一个十分笼统的词儿,但在这一刻,我却可以给你一个十分肯定的答案——我很快乐。”   我又问:“你能想象到,我们可以向普通情侣那样,一起吃饭看电影数星星么?”   宁非白摇头笑道:“不能。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一个女人一起躺在这么柔软的沙滩上,并排仰望着星空,而不重叠在一起,做一些成人运动。”   我一骨碌从沙滩上爬起来,用沾满细沙的手,抚摸着宁非白的脸颊,认真道:“宁非白,我一直想把自己给你。”   宁非白的声音有些沙哑,却又性感的要命,他说:“你知不知道,你这话对于男人而言,是一种极具诱惑力的邀请?你又知不知道,一个女人一旦轻易付出了自己的身体,她的身价就会暴跌?”   我如同着魔般喃喃道:“宁非白,因为那个人是你啊,所以,我不怕身价暴跌。没有你,还会有我么?”   宁非白一把把我抱入怀中,沙哑道:“傻丫头!”   我仰头问:“你到底要不要?”   宁非白微楞,随即哈哈大笑起来,说:“哪有你这样的?搞得自己好像要英勇就义,义务献身似的。”   我抗议道:“喂,我那是执着好不好?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要就是要,不要就是不要!”   宁非白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用沾染了春色的眼睛凝视着我的脸,缓缓地低下头,吻上了……我的眼睛。   他说:“元宝,别这么看我,我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我的口中泛起苦涩的味道,却强撑着笑脸,说:“喂,你别埋汰人好不好?我好歹也是道上混的人,哪里需要你什么承诺?两个人在一起,全看心情。”   宁非白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颊,用调侃的语气说:“难得我也有心慈手软的一天,你就别总想着要将自己洗干净,扔上我的床了。”   我吸了吸发酸的鼻子,恶狠狠地瞪他一眼,骂道:“滚!搞得这么煽情做什么?!不就是一层膜的事儿么!”   宁非白眨眼道:“啧啧……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是个思想豪放的老处女。”   我抿了抿嘴唇,斜眼看向宁非白,“你找揍是不是?”   宁非白无赖的笑道:“说实话,你打不过我。”   我照着他的腰眼就是一拳,“不试试,怎么知道?!”   宁非白闷哼一声,企图抓住我的双手。我挥舞着拳头,与他扭打到一起。   晴朗的天空下柔软的沙滩上,两个年轻的身体纠缠在一起,并不时发出   那些引人浮想联翩的声音……   “唔……你来真的?!”   “啊!轻点儿!”   “不行了不行了……”   “嘶……别碰那里!靠之!”   。。。。。。。。。。。。   凌晨三点的时候,我偷偷摸摸地回到锦绣公墓。   走进院子,来到房门口,侧耳听了听里面的动静,见没有什么一样,这才小心翼翼的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很好很好,客厅里,魏小侯爷睡在下铺,魏忠贤睡在……呃……他睡在沙发上,上铺是空闲着的。看来,习惯是个十分奇妙的东西啊。   我伸手拧开大屋的房门,然后摸黑走到床边,在大姐那霸道的鼻鼾声中,将一颗心放回到肚子里。   一切,安好。   我嘘了一口气,三下五除二地扒掉自己的外衣,然后掀起被子,坐到了床上。   就在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我的被窝竟然被人放了一层拔凉凉的细碎冰块!   我被冰的嗷唔一声,一不小心惊醒了大姐。但见她胳膊一抡,照着我就狠拍了过来。   我往后一躲,直接躺在了床上。结果,后脑勺却磕碰到了某个十分坚硬的物体,导致我发出一声惨叫。   大姐瞬间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抬起了较为粗壮的大腿,照着我的胯部就是狠狠的一脚!   我被她踹飞出去,跌坐在地上,痛得差点儿泪水横流。想要惨叫,却怕再次惊扰了大姐,只能可怜巴巴地用户手捂住嘴巴,硬挺!   眼见着大姐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我这才小心翼翼地从地上爬起来,从床头柜上找到一张纸条,但见上面写着:怕你体温偏高,特赠送一层冰块降温——魏小侯爷。   我咬着牙,将纸条撕碎,向枕头的位置看去。   软软的枕头不知道被他们藏到哪里去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块十分坚硬的石头。石头上,还留有一张纸条,写着:卫玠说软软的枕头睡着不舒服,要换成硬的才好。这块石头是丹青从公寓里找到的,希望妻主睡个好觉。   借着月光,我细细打量着那块石头,简直是越看越觉得心惊肉跳。丫的,他竟然把公寓里废弃的一小块墓碑给我扛来当枕头!实在是……太狠了!   我……我不就是出去约个会,调个情吗?我连小嘴都没亲上,就已经沦为众叛亲离的下场!这些人,太不拿我当一家之主了!   我悲愤了!   拉开抽屉,找出一包摁钉,抱起小块墓碑,拉开房门,大步走到魏小侯爷的床边,先将那些摁钉悉数洒在他的拖鞋里,然后转身走向小屋,拧开房门,抱着小块墓碑来到丹青的床前,刚准备动手,就感觉到黑暗之中有两道十分具有穿透力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   我顺着感觉望去,但见窗户旁站着一个人。他打着赤膊,光着脚,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沙滩裤。他那常年征战的身体,就如同一柄战刀,有着顶天立地的力量,和致命的吸引力。他披散着一头长发,如同一只猎豹般,悄然无声地站在窗前,凝视着我。   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责怪道:“你光着膀子站在窗前,搞行为艺术呢?”   霍去病扫了我一眼,然后……又扫了我一眼。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竟然只穿着极其凉快的三点式!妈妈咪呀,丢人了!   我立刻将小块墓碑挡在胸前,转身就要往门外跑。   霍去病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问:“你真的那么喜欢他?”   我的心脏抽痛了一下,再也无法用嬉皮笑脸武装自己。深吸一口气,沙哑道:“霍去病,对不起。他……是我的一个执念。”   霍去病攥着我的手越来越用力,我似乎都能听见自己骨头碎裂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丹青在睡梦中含糊地喊了一声“妻主”,霍去病才放开了我的手腕。   我将小块墓碑往他怀里一塞,撒腿便跑。   不敢回头,甚至不敢去猜想霍去病此时的心情。   我是个混账!我知道。 第二十六章 男人斗艳妆(一)   一夜辗转反复不能眠。我好不容易熬到了早晨七点左右,忽然听见一声惨叫从客厅里传来,我的嘴角扬起,竟然就那么睡着了。   醒来时,我看见一个人像只小猫咪般卷着身子,侧躺在我的身边。   他穿着浅蓝色的睡衣,衣领敞开着,露出了奶白色的颈项,和十分别致的锁骨。他的嘴唇微张,脸颊泛着诱人的粉红色。他紧闭着双眼,但睫毛却像两只蝶翼,静静的颤抖着。   我不知道丹青怎么会跑到了我的床上,但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伸手拍了拍他的脸颊,笑道:“喂,想什么呢?”   丹青缓缓张开那双漂亮异常的凤眼,略带羞赧地望着我,然后像一条美女蛇那样,载着诱惑的气息,一点点儿向我靠了过来,柔情似水的唤了声,“妻主……”   我的骨头就好像被滚烫的色拉油狠狠地炸过了一遍,立刻酥麻香脆了。   丹青伸出了修长白皙的食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轻轻地挠了一下。然后……垂下眼睑,一颗颗解开那浅蓝色的睡衣扣子,扯露出一只洁白如玉的肩膀。他轻颤着睫毛,微垂着眼睑,小声道:“丹青的胸口有些痛,妻……妻主,帮……看看……   我的脑袋里发出嗡的一声响,就好像所有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部,并在里面撞击出了无限回声。   此刻,我的鼻子发痒,眼睛发涩,喉咙里发干,手指发抖,全身上下都呈现出异样。   这……这是什么状况?   我告诉自己要理智,但偏偏我的手是个造反派,竟然背叛了我的思想,率意一步抚摸上了丹青的胸口。   丹青由喉咙里发出一声暧昧的低吟,整个身子便依偎进了我的怀里。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了,宁非白捧着一束蓝色妖姬出现在了房门口。   四目相对,他的笑容从脸上消失了,我的脑袋瞬间清醒了,立刻高举双手喊道:“我强烈要求一个解释的机会!”   宁非白看了看我,又看了看丹青,嘴角再次扬了起来。他大大方方的走进屋子,将蓝色妖姬放进我的怀里,然后低头在我的鼻尖上轻轻一吻,说:“懒虫,应该起床了。”   我盯着自己的鼻尖,练习着对眼。   丹青像一只愤怒的小猫,掏出手帕,使劲儿擦拭着我的鼻尖,并冲着宁非白吼道:“出去!出去!狐狸精,不需再亲我家妻主!”   宁非白似笑非笑地对我说:“你怎么养了一屋子的怪物?”   我精神恍惚地从被窝里爬了起来,还没等抬腿下地,就见魏小侯爷从宁非白身后蹿出,暴喝道:“元宝,你丫给我盖好被子!再敢走光,小爷我扒了你的皮!”   我忽然清醒过来,忙缩回到被子里去,冲着一屋子的人嚷道:“出去出去!都出去!”   丹青马上跟着我喊:“对!都出去!都出去!”   我转头看向丹青,吼道:“你也给我出去!”   丹青缩了一下脖子,用看负心人的眼神扫了我一眼,然后一咬嘴唇,光着脚跳下地,蹬蹬蹬地跑了。   我这个憋屈啊!   明明是他和魏小侯爷联合起来算计我,想让宁非白误会我,这会儿他委屈个屁啊?!   我很恼火,气恼地对宁非白说:“误会!懂吗?”   宁非白露出一副高深的表情,说:“第一次发生,是算计促使成了误会。如果第二次还发生,那就只能说明我守不住自己的女人。”   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只为了那五个字——自己的女人。   宁非白并没有留给我YY的时间,紧跟着便砸来一句话,“既然你这里的不安定因素这么多,我还是留下来守着你吧。”   我以为自己没听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于是问道:“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宁非白挑眉一笑,解释道:“我的意思很简单。我要住在这里,守着你,防止你被别人吃掉。”   不待我回答,门口又探进两颗头颅,与魏小侯爷异口同声道:“不可以!”   宁非白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跳脚骂道:“你凭什么来住我们家啊?滚远点!看着你就烦!”   宁非白看向杀猪大姐,大姐说:“你来了,我住哪啊?我可不想搬走!”   宁非白看向魏忠贤,魏忠贤看向大姐,说:“她不同意,老夫自然也不会同意。”   宁非白看向我,我回道:“既然大家都不同意……”   宁非白直接打断了我的话,冲着我竖起了两根手指,说:“要么,我住在你这里。要么,你搬走,住到我家。”   “不行!”客厅里同时传来两个十分坚决的声音。我能分辨得出,这个二重奏是由霍去病和丹青共同演绎的。   宁非白看向我,信心十足的等着我表态。   我想了又想,想了再想,最后毅然决定,杀他一记回马枪,指了指周围,问:“你看看这儿,哪里能住得下你这位大神呢?”我十分不想让宁非白住进我家。第一,霍去病等人的身份容易曝光,第二,新住户和旧住户之间会产生不可调和的矛盾。第三,宁非白明显不怀好意。   宁非白勾唇一笑用暧昧的眼神儿扫了扫我身下的大床。   我非常淡定的说:“如果你不怕睡到半夜被人分尸,现在就可以爬上来。”   宁非白飞出一记媚眼,“我还不想成为你的邻居。”转身,向屋外走去,“你先换上衣服,我四处转转,总能找到一处栖身之所。”   我望着宁非白的背影,觉得他此刻的行为,十分有示威的嫌疑,外加凑热闹的成分。   我匆忙套上了T恤和短裤,趿拉着拖鞋跑到客厅,正好看见宁非白转悠到了小屋门口,于是忙充当起解说员,“这间屋子里住着丹……卫青玠,他睡下铺,霍豹住上铺。”   宁非白疑惑地扫了我一眼,又转头看向客厅里的上下铺。   我立刻解说道:“下铺是魏小侯爷,上铺是魏贤。我和大姐住大屋。”   宁非白看向堆放在沙发上的被褥,问:“这里呢?”   客厅里边的鸦雀无声,没有人回答这个问题。   宁非白走到沙发上,坐在了霍去病和丹青中间,十分自然的说:“这个位置不错。我下午买张沙发床,以后就住这儿了。   魏忠贤立刻说道:“这沙发是老夫的。”   宁非白看向魏小侯爷,狐狸样的笑道:“那以后我们就是上下铺了。”   魏小侯爷十分不给面子的骂道:“一边凉快去!小爷我可不喜欢你在我上面。”   宁非白说:“你想在我下面?也不是不可以。”   听着这十分恶搞的对话,我忍不住邪恶的笑了。”   魏小侯爷冲着我吼道:“你笑个屁?!”   我回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就是笑个屁。”   魏小侯爷呲出了犬牙,眼看就要向我扑来。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我趿拉着拖鞋,屁颠颠地跑去开门。 第二十六章 男人斗艳妆(二)   门外,站着李青榕和另一个我并不认识的男人。那个男人大约有四十多岁,全身上下都是响当当的名牌,看起来就是一个款爷。   我虽然有些纳闷二人来此的目的,但还是冲着李青榕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来说话。   狭小的客厅里,仍然是人满为患。除了宁非白穿着一身十分得体的名牌之外,我们这些人悉数穿着宽松肥大的廉价睡衣,如同宅男宅女般无所事事的闲置在家。   李青榕比较了解我们的待客之道,所以干脆自己动手,从客厅的角落里拎出两把塑料凳,放到沙发前面,招呼那个男人坐下。   我想,李青榕在领着那个男人来之前,一定给他打过了预防针,所以那个男人才会表现的相对镇定。但是,当他看见身穿廉价睡衣的我们,完全无视一身名牌的他的时候,终于有些不淡定了。   他皱了皱眉,不肯坐到塑料凳上,怕折辱了身份。   对此,我真的无计可施。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骠骑将军和慈国的殿下,以及向来不将任何人看在眼中的大少爷宁非白,床上,坐着魏小侯爷和杨贵妃。九千岁这样的大人物,只能斜倚在床的一边,连个座位都没混上。我坐在沙发的扶手上,硌的屁股生疼。   你丫的来到这里,有把塑料凳坐,就已经是国家领导人的待遇了,知道不?!   很显然,他不知道。   男人刚要开口说话,就被李青榕硬拉着坐到了塑料凳上。   李青榕先跟我们闲话家常,然后用眼睛若有若无的扫了宁非白,似乎在向我询问,有些话是否可以当着宁非白的面讲。   我相信李青榕可以拿捏讲话的分寸,于是点了点头。   李青榕直接步入正题,“我的这位朋友,是金融界的名家,方岩国方先生。他这次来,是想拜托各位一件事情。”李青榕环视一周,见我们无人搭话,便接着说道,“方先生想追讨一笔债务。这笔债务一共是一千万。事成之后,他会按照江湖规矩,拿出一百万,给大家当酬劳。”   李青榕见我们仍然保持着沉默是金的风格,只好再次将目光锁定在我的身上,用十分诚恳的态度询问道:“元宝,你意下如何?”   我懒洋洋的眯起了眼睛,回道:“不怕讨债的是英雄,就怕欠债的是真穷。”   “扑哧……”一屋子的人,除了方岩国之外,都笑了。   方方岩国似乎有些恼火,但却可以压制着。他试图用比较平缓的语气说:“我听青榕说,在座的各位都是身患绝技的能人。今日突然拜访,确实有些唐突。然而,大家在这个社会上走动,总有相互打交道的时候。互相帮帮忙,应该是一件愉快的事。我们合作,互惠互利。”   沉默,仍然是沉默。   方岩国尴尬了。   李青榕合起双手,冲着我拜了拜,苦哈哈地说:“元宝,你给个话吧,接还是不接这个活儿?”   我探头看向坐在我身旁的霍去病,丫却干脆没鸟我。我看向宁非白,丫送给我一个“你自己做主”的眼神。看向丹青,哦,不对,从我走进客厅开始,丹青便躲了起来,此刻坐在宁非白旁边的人,是卫玠!看向卫玠,卫玠压根儿就无视我!   转回头,看向魏小侯爷和大姐,前者是瞪我一眼,后者忙着拆洗枕套。轻叹一声,看向九千岁魏忠贤。   丫还算上道,在我锐利的目光下,摸了摸自己那根本就不存在的胡须,老神在在地对方岩国说:“此等催讨债务的小事,应该不需要阁下亲自登门拜访我们“金诏书”。如果你做不到坦白,那就请回吧。”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道:“幸好征求了一下魏忠贤这个老贼的意见,否则就得跳进方岩国的圈套里去。九千岁,果然老奸巨猾!   方岩国见我们齐刷刷地看向他,只能十分不情愿的坦白道:“其实,一千万对我而言,并不是一个多么大的数字。但是,我不想继续被他们敲诈!”   我一听有内幕,立刻来了精神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方岩国轻叹一声,说:“他们对我使用美人计,设计陷害我拍了一些照片。如果这些照片被我老婆知道,她会和我离婚,至少会分走一半的家产。更何况,我是过错方,如果走法律程序,我得到的会更少。最重要的是,我老婆家的势力实在不容小觑。我虽然不想承认,但事实却是,如果她恨我,想报复我,我将会身败名裂。   我不想离婚,不想让老婆知道这件事,却也不甘心总是受他们的敲诈!   不久前,他们从我这里敲诈走了五千万。紧接着,又要走了五百万。昨天,他们打电话过来,让我再给他们一千万。我厌恶这种永无止境的敲诈!我想给他们一个教训。即使要不回那一千万,我也不想继续遭受他们的敲诈和勒索!如果你们能帮我找回那些照片,并且交给我全部销毁,我会多给你们一百万。”   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卫玠竟然开口说:“其一,如果他们有钱,他们不会敲诈你。很显然,那一千万不可能全部都收的回来。其二,你说你不在乎那一千万,想拿回照片,不让你的老婆与你离婚,这才是真正的目的。那么你给我们多加一百万,与你即将遭受的损失一比,实在不值得一提。”   卫玠的一番话,让让方岩国愣住了。估计,丫绝对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被那个看起来十分柔弱的卫玠给训斥的哑口无言。好半天,他才回过味儿来,心虚的问道:“那你是什么意思?”   卫玠用看笨蛋的目光,轻轻地扫了一眼方岩国,没有回话。   方岩国颇受打击地看向李青榕,李青榕却将求救的目光转向了我。   我只能做出捻钱的手势,说:“他的意思呢,很简单,就是说你给的钱太少了,不值得我们出手一回。”   方岩国大概没有想到,像我们这群穿着睡衣懒散在家的男女老少们,竟然还敢嫌弃他给的钱少?!   丫,被雷到了。   我站起身,踱步走进小屋,抱出那块小块墓碑,对方岩国说:“从你的表情中,我看到了不信任。虽然我们合作不成,但来者便是客,“我们金诏书”还是要送二位一个见面礼的。”掂了掂手中的小块墓碑,“这是我们这儿的特产。你们一人一半吧。”说完,将小块墓碑递给了霍去病。   霍去病拿着小块墓碑,像是掰蛋糕似的,十分轻松地一掰,将其一分为二。   我将两半的小块墓碑分别递给李国荣和方岩国。   李青榕看向方岩国,方岩国立刻表态道:“只要各位能将我的照片悉数拿回,销毁,你们能讨回多少万,我方某人全部赠送给各位!”   要知道,听到这话之后,我用了多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跳起来大声欢呼!   此刻,我的眼前好像飞过了无数的金元宝。它们裂开了诱人的小嘴,冲着我甜甜的娇笑着。   我好像陷入到世界上最美好的幻境之中,简直无法自拔。 第二十六章 男人斗艳妆(三)   等我回过神儿的时候,方岩国和李青榕已经走了。我眨了眨眼睛,如同无头苍蝇一般在屋子里乱窜着,口中还碎碎念叨着,“快快,我们得动作快点儿,争取拿回一千万!哇咔咔……一千万啊,那是多少的肉包子啊?!有了一千万,我要怎么花呢?买下一家包子铺?还是找个师傅,专门负责给我蒸包子?完了完了,我混乱了。行动,行动,赶快行动!”   我。我这边又是着急,又兴奋,差点一溜烟跑出屋子,去抓那几个敲诈犯。   结果,一回头,却发现大家都十分淡定地收拾着碗筷,准备吃午饭呢。   我攥紧拳头,大吼道:“都给我住手!事出紧急,我们的赶紧行动!”   魏小侯爷双手端着盘子,用脚踢了我一下,喝道:“一边去!别挡道儿。”   我向右退开两步,十分成功地将自己挤进了角落里,然后……然后小声问:“你们不觉得,咱们应该马上行动吗?”   卫玠回过头,用一句话就搞定了我。他说:“资料没拿到手,你想去对付谁?”   我撇了撇嘴,耷拉着脑袋,倚在角落里。   宁非白笑不可支的站起身,将我从角落里拉了出去,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打趣道:“早知道你是个财迷,没想到竟然是这个财疯。”   我轻叹一口气,说:“你不知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要为中华而奋发图强!”   宁非白诧异道:“没想到,你还是一个这么爱国的人。”   我推开他,走向饭桌,“你不懂。一包中华,很贵的。”   宁非白笑惨了,差点儿没背过气儿去等他笑过了,走到餐桌旁,却发现这里压根儿就没有他的座位。   等我为他搬来一把塑料凳的时候,又发现没人为他准备碗筷。等我为他拿来碗筷的时候,再次发现,每个人的碗里都有一个大馒头,却偏偏找不出第七个馒头来拿给宁非白吃。   我愤怒了!   先不说宁非白和他们的交情如何,就说宁非白是我的客人,他们也不能这么蔑视它的存在,挑衅我一家之主的面子吧?!   我瞪着眼,环视一周。却十分杯具的发现,那五个人吃得十分嗨皮,压根儿就无视我那极具穿透力的愤怒目光。   最后,我只能冲着做饭的卫玠开炮,“你怎么搞的,就不能多蒸一个馒头?”   卫玠十分爽快的回了两个字,“不能。”   我气的险些动粗!我告诉自己要淡定,要!淡!定!深吸一口气,问:“为什么不能?”   卫玠再次回了我两个字,“不想。”   我拔高声音,吼道:“为什么不想?!”   卫玠冷眼一扫,不悦道:“不想就是不想,那里有那么多的为什么》你想知道那么多的为什么,为什么不去看《十万个为什么》?等你看完了《十万个为什么》,如果还能问出为什么,那你再来问我为什么?!”   我立刻瘪茄子了。   丫的,算你狠!   气呼呼地抓起馒头,分了一半给宁非白。   魏小侯爷咬着筷子,不紧不慢的重复道:“元宝没洗手,没洗手,没洗手……抠完脚丫没洗手,擦完眼屎没洗手……没洗手,没洗手……”   我将后牙咬的嘎嘎作响。恶狠狠地瞪向魏小侯爷,使劲儿咬了一口馒头!结果,却一口咬到了自己的手指头,痛得我惨叫一声,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宁非白和霍去病同时伸出手,想要查看我的伤口。结果,两只手狭路相逢,立刻斗在了一起。   魏忠贤这个老东西,当即捧起自己爱吃的菜,转移到茶几上,接着吃。   大姐、魏小侯爷、还有卫玠的反应也算灵敏,立刻向后退去。   我因为手指疼痛,反应慢了半拍,竟然也不留神,被二人的拳风扫到,哗啦啦的留下了两行猩红的鼻血。   我真的愤怒了!嗖得一声站起身,将手中的半个馒头往鼻子上一擦,然后举着血馒头怒吼道:“你们想吃沾了血的馒头吗?啊,想吃吗?!”兴许是气糊涂了,我竟然又将那沾了鼻血的馒头使劲儿塞进自己的口中,并努力往下吞咽着。   这一幕,震惊了所有人。   吃饭的人,不吃了,改为呕吐了;打架的人,不打了,改为发呆了。   那半个馒头卡在我的喉咙里,噎得我无法呼吸,险些毙命当场。   霍去病和宁非白同时看出了我的异样,二人同时出手,向我拍来。前者拍向了我的后背,后者拍向了我的脑门。   我觉得,霍去病的动作要比宁非白快了一些。因为,霍去病刚将那半个馒头从我的喉咙里拍出来,就又被宁非白给拍回去了。   我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魏小侯爷举起一个碗,递到我面前,“快喝!”   我捧起碗,咕噜咕噜的往下灌。   好吧,我承认那半个馒头确实被我冲下了食道,但满嘴醋酸味却呛得我眼泪横飞。   我指着魏小侯爷的鼻子,好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等眼泪儿流的差不多了,我吸了吸鼻子,灰溜溜的爬回大屋的床上,钻进被子里去养伤。   客厅里,传来卫玠淡淡的语调,轻轻地吐出了两个字,“脑残。”   啊?啊!啊?啊!丫是在骂我脑残吗》?太不厚道了!我悲剧的人生呐   大约过了两分钟,大姐走进了大屋,坐在了床上,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妹子,我看这么折腾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从被窝里探出头,沙哑道:“说的太对了!在这么折腾下去,我一准儿得疯!”   大姐眼睛一亮,问:“妹子,你和大姐说实话,你到底喜欢谁?”   我想了想,回道:“宁非白。”   大姐皱眉道:“我怎么看着不像呢?”   我瞪大了眼睛,“啥?我喜欢谁,我自己心里知道,你怎么还能看着不像呢?”   大姐解释道:“别看大姐心粗,但至少还是个过来人,你如果真是那么喜欢宁非白,我刚才问你喜欢谁的时候,你犹豫什么啊?”   我纠结到:“我那不是在思考吗?我真的,我确实觉得自己喜欢宁非白。”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一直以来都是他。”   大姐轻叹一声,说:“你们年轻人的事儿,我是搞不懂了。”   我我咬住枕头,含糊地吼道:“何止你搞不懂,我他妈也搞不懂了!你说,这喜欢和爱情,到底有什么界限么?今天,丹青和魏小侯爷,那两个小王八崽子,联合起来戏耍我!”   大姐忙问:“怎么戏耍你了?”   我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吐槽,“我睡觉那会,丹青爬上了我的床,说他胸口疼,想让我看看。结果,我刚一伸手,宁非白就进来了。魏小侯爷紧随其后。你说,这这不是他俩下的套吗?   大姐,你说说,我一发育正常的二十岁老处女,至今为止连个可以发生些“肢体交流”的对象都没有!好不容易,宁非白浪子回头,准备和我谱写一曲缠绵悱恻的爱情,这些人变着法地拆散我们!如果说,那丹青和魏小侯爷对我一往情深,我也就认了!谁让我魅力大呢?可是,你觉得他俩的表现像是爱我爱得死去活来吗?我倒是觉得,他们俩想折磨我折磨的死去活来!”   大姐皱眉道:“我原本觉得吧,丹青和魏小侯爷对你似乎都有些意思,可有些时候,又看不明白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他们俩不像霍去病,人家虽然什么都不说,但那双眼睛里只有你。不过,今天这事儿,你还真是误会丹青和魏小侯爷了。” 第二十六章 男人斗艳妆(四)   我问:“误会?我误会他们什么了?”   大姐回道:“就是误会了!丹青要进大屋时,魏小侯爷正在打游戏。我告诉丹青你还在睡觉。他脸一红,就回小屋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又跑回了大屋,爬上了你的床。宁非白来的时候,我和魏忠贤正在换床单,霍去病正在院子里练拳,就魏小侯爷一个人闲着。魏小侯爷不爱搭理宁非白,宁非白也不在意,捧着花就向大屋走。魏小侯爷不想让他进大屋,所以连忙跟上去阻止。这不,就产生误会了?”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木讷的问:“那丹青爬上我的床,是啥意思?”   大姐十分暧昧的一笑,说:“你说,这男人爬上女人的床,能有什么意思?”   我的小心肝一抖,脑中立刻勾画出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极限画面。   大姐扑哧一声笑开了,说:“瞧你那个怂样儿,就跟多少年没啃过骨头的饿狗似地。要不,今晚我去客厅睡,让丹青过来?”   我忙摇头,“大姐,你就饶了我吧!如果我敢留丹青同床共枕,明天你就可以在锦绣公墓里为我安慰一处新家了。到时候,咱做邻居。”   大姐一指头戳在我的脑门上,“甭说了,说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   我调侃道:“我说两句,你就起鸡皮疙瘩了。那个老太监九千岁,天天用如胶似漆的眼神儿盯着你,我怎么就没觉得你抗不住啊?”   大姐的脸一红,啐道:“呸你个死丫头!他都那样了,就算两只眼睛都长在了我身上,能顶个屁用?!爱看,就看呗。倒是你,得多注意霍去病的眼神。我看他,都恨不得将你生吞了!对了,他送你裙子了吗?”   我疑惑的问:“什么裙子?”   大姐答道:“就是裙子啊。哦,对了,还有一双凉鞋。我们一起上街时,我看见他买的。”   我想起昨天他逛街回来时,手里确实拎着两个购物袋。原来,那里面装着的,就是他为我挑选的裙子和凉鞋。然而,我却决定与宁非白在一起,对他说了“对不起”。   此刻想起来,我真想抽自己两嘴巴!   但是,无论我怎么抽自己,我还是会对他说“对不起。   长痛不如短痛,这个道理谁都懂。虽然我对大姐说,我一直到喜欢宁非白。但是,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否定我,鄙视我,厌恶我!因为,我撒谎了。当霍去病纵身跳下悬崖救我;当霍去病向我跑来,紧紧地抱着我,用力地吻着我;当霍去病默默地站在我的身后,帮助着我,支持着我;当霍去病站在窗口,凝视着我,等着我。我怎么可能不为他而心动?   然而,正如我所说——宁非白是我的一个执念!   这个执念,就好比一个人的理想。即使全世界的人都不看好我的理想,但我却要为他拼上一拼!这样,才不枉费我这么多年来的期盼与努力,憧憬与固执。   我在自己的口中尝到了一丝苦涩,摇头笑道:“我想,他应该不会送我了。”   大姐说:“这人,买完东西也不送,留着有啥用?”   我想调侃两句,缓解一下心情,却听见魏小侯爷在门外喊道:“元宝,李青榕发来邮件,将那几个敲诈犯的资料传来了!”   我一个高从床上跃起,火速冲进了客厅,尽量控制自己的眼睛,不去看霍去病,与众人一起浏览着邮件。   敲诈犯有四个人,其中一名是位十分美艳的女子,名叫王依依。其他三名男子分别叫刘军,林基越,胡彻。这其中,林基越与王依依是青梅竹马的情人关系。刘军和胡彻都是林基越的狐朋狗友。   这三个男人,曾经因为抢劫进过监狱。出狱后,三个人开了一间网吧,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再后来,由合伙做了些小买卖,又赔了个底朝天。最后,走投无路的他们,将目光锁定在了方岩国的身上,合伙设计他掉入美人计里,从而达到敲诈勒索他的目的今天晚上八点半,敲诈者回去找方岩国取一千万的现金。而方岩国则是要求我们,不但要拦住敲诈者,而且还要拿回他所有的照片。最主要的是,不能让敲诈者知道,是他只是我们去做这一切。关于这一点,我很理解。方岩国怕我们的行动不成功,无法将照片全部销毁,准备为自己留条后路。   只不过,我觉得,如果我们想敲诈者索要方岩国的照片,那些敲诈者就应该想到,这件事儿是方岩国指使我们做的。这事儿,难喽。   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待事成之后,我们从敲诈者那里追讨回来的钱,将悉数归我们所有。   看完邮件后,我问魏小侯爷:“你说,我们用不用写个合同什么的?”   魏小侯爷拍了拍电脑,贼笑道:“不用。打从方岩国和李青榕一进门,我就开启了视频录像。他们的一言一行都被摄录了下来,不怕他们抵赖!”   我拍了拍魏小侯爷的脑袋,赞道:“这娃儿,真是个人精。”   魏小侯爷挥舞着拳头吼道:“元宝,把你的脏爪子洗干净,不许再碰小爷的头!”   我白了他一眼,回道:“知道什么是修行吗?知道什么是仙气儿吗?知道修道者为什么不经常洗澡么?你丫就偷着乐吧!你沾了我的仙气儿,至少能多活几分钟。”   魏小侯爷冲着我呲出了犬牙,我忙脚底抹油,溜进了卫生间里,将自己洗漱一番后,这才精神气爽的走出来,吵嚷道:“来来来,我们一起讨论一下晚上的行动路线和方案。”   众人坐着没动,都将那若有似无的目光瞥向了宁非白,其意不言而喻。   宁非白站起身,笑吟吟的说:“看来,我在这里确实不受欢迎,我却十分喜欢这里。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如果我因为你们的排挤,转身就走,元宝一定会拉住我。但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来凸显自己在元宝心中的地位。你们既然都是元宝的朋友,就应该为她着想,不要排挤她喜欢的人,不要让她难堪。说实话,我也并不喜欢你们。但是,我却喜欢这里的热闹。”伸手环抱住我的腰肢,亲昵道,傻丫头,我要去店里了,明天中午过来接你。”   我忙追问道:“你不在这住了?”   宁非白捏了一下我的鼻子,“逗你玩儿呢。”   我心里偷偷的吁了一口气,脸上却尽量挤出失望的表情,虚伪的说:“你看你,我都当真了。”   这一刻,我的心跳加速了。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就好像是一位大祭司,正在进行着一种仪式,许下一生的诺言。   我知道,他的话是一语双关,即指我话中的真假,又指我对这段感情的态度。   我知道,我下意识的想要点头,但宁非白的眼神却让我必须坦诚面对自己所有的真实与虚伪。因此,我对他说:“想要留你住下,是假。想要和你认真交往,是真。宁非白,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执念。”   宁非白在与我对视了半晌之后,淡淡的说:“没遇见你之前,我的私生活,很混乱。”   微笑在我的脸上绽放,“宁非白,你不知道缘分是个怎样奇妙的东西。你是我的最初,而我将是你的最终,这就够了。”   宁非白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我踮起脚尖,在她的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他缓缓的勾起嘴角,笑道:“很甜。” 第二十七章:“金诏书”行动(一)   送走了宁非白,我回到客厅里,却发现大家都陷入到一种十分诡异的沉默中。   我拍了拍手,说:“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下晚上的行动计划了么?”   在沉默了片刻之后,魏小侯爷率先开口询问道:“元宝,你是不是很久以前就认识宁非白?”   我嬉皮笑脸地反问道:“你觉得呢?”   魏小侯爷沉下脸,说:“爱说不说!别学卫玠那一套!”   卫玠抬头扫了魏小侯爷一眼,却并没有开口讽刺他。我想,卫玠更喜欢针对我。   我见魏小侯爷确实动怒了,便不再逗弄他,“我确实很早以前便认识他了,但他却已经不记得我。”抬手指了指心脏的位置,“如果没有他,这里早就不跳了。也许你们都觉得,宁非白是一个私生活很混乱的人,是一个无法托付终身的人,但是,我遇见他的时候,他却不是这个样子的。那个时候,他很倔强,很坚强,也很温柔,还很有爱心。在那一年里,他给了我新的生命,和活下去的信念。我那个时候就在想,如果这个男人是属于我的,那我应该会多幸福。这么一想,便想了这么多年。”   丹青问:“那你告诉他了么?”   我摇头,“没说。说那些有什么用呢?难保他不会觉得,我就是还债的。没有人喜欢这样不纯粹的感情。”   大姐问:“那一年,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呵呵一笑,摊开双手,“听故事是要付费的。我已经赠送给大家一个故事了,就不能再继续放血大赠送了。”   魏小侯爷适时地站起身,开始张罗道:“好了好了,我们开始谈论接下来的计划吧。”   众人十分体谅我不想再次撕扯开伤口的心情,都纷纷附议。   我们围坐在餐桌周围,仔细地商讨着行动路线和计划。   餐桌下,一只温热宽厚的大手,轻轻地覆盖住我那冰凉的左手,然后慢慢收紧,攥入掌心。   与此同时,另一只柔滑细腻的大手,攥住了我的右手,用柔嫩的手指肚轻轻地摩擦着我的手背。   我看着坐在自己左边的霍去病,和坐在右边的丹青,心中划过了阵阵暖流。   有些安慰,不需要语言。   商定完计划方案后,我们先去采购了一些道具,然后随便找了一家饭馆,吃了一顿涮串。   吃完饭后,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开始分头行事。   我,丹青,魏忠贤一组;霍去病,大姐,魏小侯爷一组,分别守在两条路上。敲诈者有百分之七十的可能,会选择走这两条路中的一条,去和方岩国会面。   我们的身上都戴着微型对讲机,随时保持着对话。   等到八点三十的时候,敲诈者还没有出现。   大姐问:“他们会不会不来了?或者走其他路线了?”   我回道:“应该会来。我们再等等。没准儿丫地不守时,故意迟到。”   我们等啊等,等到八点四十二分的时候,一辆十分炫目的黄色跑车从我的面前跑过。我吹了一声口哨,说:“等我有钱了,也买一辆这么酷的车!”   等到八点五十的时候,方岩国给我打来电话,十分愤怒地吼道:“你们到底在干什么?他们又从我这里拿走了一千万!”   我被他吼得头皮发麻,脑筋却飞快地运作着,立刻想到了一个令我十分不爽的事实——那些敲诈者不是打车来的,而是开着跑车去敲诈!   太他妈能装A和C之间的那个字母了!   我虽然气恼自己算计失误,却愣是装出了高深莫测的样子,盛气凌人地说:“稍安勿躁。你不知道我们的计划,就给我闭嘴!”说完,十分帅气地挂了电话,然后对着对讲机吼道,“全体人员注意了,刚才从我面前驶过去的那辆黄色跑车,就是敲诈犯开的。现在,我们马上实施B计划!”   两方人马立刻行动了起来。   不多时,对讲里那边传来一阵刺耳的刹车声,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我立刻意识到,敲诈犯的回程路线,改变了。但是,他们却没逃脱掉我们布置好的陷阱。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们的B计划是,由喜欢射击运动的魏小侯爷射爆敲诈者的轮胎,霍去病则是装作行人,被敲诈者的车子撞伤。这时,藏在霍去病身上的血浆将会悉数裂开,让他看起来像是无法救治的样子。敲诈者变成了肇事者,在惊恐之下,一定会选择立刻逃离现场。而手持小型专业摄像机的大姐,将会把这一幕悉数拍摄下来。   至于我们的A计划么,也是这个路线。只不过,射爆敲诈者轮胎的人,将会是我。魏忠贤则是要扮演被撞者。丹青呢,自然是拍摄的那个人。   当B计划实施完毕,我驾车与他们三人会和,并根据魏小侯爷射在他们轮胎上的跟踪器,一路尾随跟踪到洗车房。拿到洗车房为敲诈者开出的单据后,我继续跟踪他们回到了老窝。   说实话,当我看到他们的居住环境时,我再次愤怒了!   他们的行为,实在是令人发指啊!   怪不得他们从方岩国那里拿到了一千万都不满足,没几天的功夫,又进行了第二轮的敲诈勒索。要知道,他们现在住得地方,可是我们这里的别墅区!   初步估计,他们现在居住的这套别墅,没有个三四百万,是买不下来的。   然而,最让我气愤的是,经过我的观察,这套别墅只是王依依和林基越的家。至于刘军和胡彻,应该是在别处置办了房产。   魏小侯爷用手捅了捅我的腰眼,问:“你的表情怎么那么狰狞?”   我咬牙切齿道:“他们的这种奢侈行为,太令我气愤了!”   丹青探头问:“你气愤什么?”   我抬手一指那栋别墅,厉声道:“你们看,那灯,那窗,那墙面,那草坪,都他妈应该是咱们的!却被他们先享用了!”   众人无语了。   半晌,卫玠冒出了头,淡淡地评价了一句,“忒不要脸了。”   我立刻蹿到他的面前,呲牙道:“你能不能不说方言?这样很不符合你的气质,知道不知道?!这样,会让我十分不爽,想要扁你,知不知道?”   卫玠一扭头,说:“不知道。”   我这个气啊!扬起拳头,就要往他的小腹上打。   丹青突然冒头喊道:“别打!妻主,别打!你中午的时候,都已经吼过丹青了。今天晚上,就不能再打人了。”   我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是个专门制造家庭暴力的女人!是个没啥能耐,只能拿家人出气的女人!   我被丹青的一番话弄得哭笑不得,连连点头应道:“好好,不打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丹青,中午的时候,对不起了。”   丹青愣愣地看着我,半晌,忽然潋滟一笑,低下头,在我的耳边小声道:“妻主,丹青很开心。”   我也笑了,觉得心头暖洋洋的。 第二十七章:“金诏书”行动(二)   魏小侯爷照着我的猴屁股踢了一脚,呲着可爱的小犬牙,低吼道:“你发够情了吧?快想想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办?”   我说:“为了防止他们将那一千万花掉,我们应该尽早动手。”   大姐指着面前的铁栏杆,说:“我们连这个小区的门都没进去,怎么动手呢?”   魏忠贤颇为得意地道:“这个铁栏杆的高度,难不倒我和将军。”小眼睛一眯,释放出两束狠辣的光,“全部灭口,也容易。”   大姐一巴掌拍到魏忠贤的后脑勺上,“灭口,灭口,再提灭口,老娘灭了你!”   魏忠贤立刻露出一副奴才的嘴脸,点头哈腰道:“不灭,不灭,对都不灭。”   我颤抖着肩膀,笑出了声。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转头看向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霍去病,想听听他的意见。不想,他正在注视着我。二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我尴尬地转开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询问道:“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怎么办?”   霍去病向前一步,站到我的身旁,说:“以防有变,我们现在就行动。”   我问:“现在?怎么行动?”   霍去病勾唇一笑,那种一切尽在掌控的霸气由他的骨头里弥漫了出来。   日常琐碎的生活,让我都快忘记了,眼前的这位可是西汉最杰出的军事家——骠骑将军霍去病!   霍去病抬手指向不远处的独立小别墅,说:“我们直接潜进去,抢走他们的不义之财。”   我咂舌道:“这......这不好吧?抢劫,是犯法的。好吧好吧。我们不谈法律。可是,如果他们报警了,我们怎么办?”   霍去病转头看我,目光镇定而从容,深邃而充满了自信,“你觉得,他们敢报警么?”   我一拍脑门,暗骂自己够然够蠢。如果他们报警,他们怎么解释那些钱的来源?所以,这个哑巴亏,他们吃定了。   思及此,我立刻底气十足地扬起下巴,朗声道:“下面,就由将军为大家分派任务吧!”   魏小侯爷啧啧道:“呦,你不抓权了?”   我瞥他一眼,回道:“女皇不能事事亲力亲为。”   魏小侯爷嗤笑一声。   霍去病开始分派任务,“小侯爷负责勘察小区内的摄像头,我、元宝、九千岁,戴上假面具,潜入别墅。贵妃负责放哨,丹青留在车里接应。”   简洁明了,目的明确,各司其职。   在霍去病的指挥下,我们三个人轻易地潜入到别墅里,在那四个人正准备分赃的当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住了局面。   将整整一千万的现金收入皮箱中后,我挥舞着瓦亮的西瓜刀,照着王依依的漂亮脸蛋比划着,啧啧道:“这皮肤真水灵,让人看着就嫉妒,不如割下来,送给我吧。”   王依依的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嘴巴里还塞着一条手巾。她惊恐地摇着头,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后缩。   我呵呵一笑,说:“知道为什么找上你们么?”   王依依继续摇着头,口中还发出呜呜地声音。   我用西瓜刀的侧面,拍了拍她的脸蛋,说:“你们今天晚上,开车撞死了一个人,知道么?”   王依依立刻瞪大了惊恐的眼睛,看向了她的男人林基越。   我将西瓜刀扬起,照着林基越的裤裆插下!   林基越吓得身体一抖,竟然哗啦啦地尿了一地。   我忙将西瓜刀拔起,生怕沾到他的尿水。骂道:“瞧你那个孬种样!你的小毛象还健在,犯得着大小便失禁么?”阴森恐怖地奸笑两声,“不过,如果你等会儿不能满足我们的报复心理,那么你只能和自己的小毛象说拜拜了。”   林基越被吓得够呛,脸上惨白一片。   我不在浪费时间,十分干脆地说:“实话和你们说吧。你们今晚晚上撞死的那个人,是我的一位兄弟。原本呢,我们是打算跟踪你们,准备找个机会下手,偷些钱来花花。没想到,他竟然被你们撞死了!我很悲愤,真的很悲愤!幸好,我刚偷了一个摄像机,将这一切都拍摄了下来。哎......这也算是老天有眼,让我的那位兄弟可以安息了。”打开摄像机,将那惊险刺激的一段,播给那四人看。   关掉摄像机,我接着说:“瞧你们一个个穿得人模狗样的,开着好车,住着别墅,真是让人既嫉妒,又羡慕!这样吧,你们给我一千万,我就将由各位肇事逃逸的录像还给你们,否则......我只能将其送到警察局喽。”伸手扯掉林基越嘴里的毛巾,“你认为这个买卖,我们可不可以做呢?”   林基越一边大口喘着气,一边回道:“好......好,就这样。你把那一千万拿走吧。录像还给我。”   我嗤笑道:“我手上的一千万,是我辛辛苦苦抢来的,凭什么还给你?你必须再拿出一千万,否则......”扬起西瓜刀,照着大理石的茶几砍去!   不得不说,大爷赠送给我的这把西瓜刀果然不同凡响。一刀砍下后,茶几安然无恙,我的西瓜刀却被磕飞了。   那把西瓜刀在空中画出一个优美的弧度后,直飞向林基越的裤裆!贴着他的小毛象,狠狠地刺进了地板。   林基越傻了,我也傻了。   我不爽地责怪道:“你买个木质的茶几不好吗?为什么偏要买一个大理石的?你以为自己很有钱吗?狗屎!”   林基越喃喃道:“我......我再也不买大理石的茶几了。”   我满意地笑了笑,再次从他的双腿之间拔出了那把西瓜刀,问:“考虑得怎么样了?那一千万,你到底拿不拿出来?”   林基越颤抖着双唇说:“我真的......真的没有一千万。”   我挥舞着西瓜刀怒喝道:“没有?没有你住别墅?没有你开跑车?没有你用大理石的茶几?!”兴许是我太入戏了,吼得太激情了,挥舞西瓜刀的动作太用力了,只听见嗖的一声,西瓜刀的刀身脱离了刀把,嗖的一声飞了出去。   我眼看着那刀身飞向大理石的茶几,刚想嘘一口气,就见那刀身在茶几狠狠地撞击了一下后,再次弹起,并以十分刁钻的角度,再次刺向林基越的裤裆!   这一回,林基越哭了。   他哽咽道:“这位大姐,你别耍我了。你要什么,尽管拿去!拿去,都拿去!”   我再一次从他的双腿间拔出西瓜刀的刀身,语重心长地说:“别哭别哭,等我拿到钱,你好好儿休整一下,以后还是可以做男人的。”我只怕,丫被我吓的阳痿了。   我见林基越点了点头,便将他从地板上拉了起来,示意他带我去拿钱。   我知道林基越心里打的主意,他一定是想,即使钱被我们拿走了,他还可以继续敲诈方岩国。只是他不知道,我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又怎么会给他继续敲诈方岩国的机会呢?   于是,我开口询问道:“我们盯着这片别墅小区很久了。你们是新住户,刚买别墅不久。我很奇怪,看你们的样子并不像有钱人,反而更像是暴发户。讲讲,你们怎么弄到的钱。” 第二十七章:“金诏书”行动(三)   林基越起先不肯说,却在看见我再次抡起西瓜刀的时候,毅然决定......要编个谎话骗我。   我冷笑一声,阴沉沉地说:“我这把西瓜刀,砍大理石不行,但砍个胳膊,卸个大腿什么,却很好使。你信不信?如果不信,我们试试。”   林基越立刻表态,要对我坦白真相。   我问他那些照片被放在了哪里,然后将其一一搜罗了出来。   魏忠贤怪笑两声,一把抓起王依依的小手,将其压在地板上,然后掏出一把十分锋利的瑞士军刀,压在王依依的小手指上,说:“我觉得你男人并没有全部交待清楚,你认为呢?”   王依依立刻摇头,使劲儿的摇头。   魏忠贤将军刀往下一压,王依依的小拇指立刻见了血。   疼痛和惊吓让王依依的眼泪瞬间流下。   魏忠贤拔出她口中的手巾,阴阳怪气地说:“女人嘛,就要好好儿疼爱自己。你看你,如果再不说实话,我可要把你那美丽的手指,一根接着一根地切下来,喂给你的男人吃。”   王依依立刻坦白交代了。   我们拿到了关于方岩国的全部艳照,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落了地。   我掂量着手中的照片,对王依依说:“你的男人要是真的爱你,会让你出卖身体,去爬方岩国的床么?你丫这么多年的大米饭,是不是全部吃到胸上去了?”   王依依看看我,又看看林基越,再次哭得淅沥哗啦的。   我转过头,对那三个男人说:“现在,你们敲诈方岩国的罪证,和肇事逃逸的录像,都在我的手中。限你们一天之内,将敲诈方岩国的一千万交到我的手上,否则......你们在吃牢饭之前,一准儿会先尝到彼此身上的肉滋味。”   临走之前,我收走了四个人的身份证,存储了林基越的手机号,并告诉他,明天会随时联系他,让他们动作快点儿,别惹我不痛快。   第二天中午,我给林基越打了一个电话,约他在一家快餐店里见面。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那四人组出现在快餐店的门口。   我冲着他们摇了摇手臂,示意他们过来。   那四个人大概做梦也没有想到,把他们折腾得险些和人间说拜拜的人,竟然是一位眉清目秀的年轻女子。   从他们的表情中,我可以看得出,他们遭受到的打击,很大,很大......   我客套地问:“你们想吃点儿什么?”不等他们回道,便又开口道,“我想,你们一定很上火,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刘军和胡彻对我怒目而视。   我挑眉道:“怎么?不爽?想行凶么?如果你们没带凶器出来,我建议你们去快餐店的后厨房里找找,没准儿能拎出来一把崭新瓦亮的菜刀。”   刘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大姐,我们认栽了。”   王依依盯着我看了半天,最后竟然说了一句,“我怎么看着你有点儿眼熟呢?”   我摸了摸自己脸,感慨道:“我知道,我和很多的大腕明星都长得有几分神似。如果咱不是八竿子打不着的远房亲戚,那就是因为我有一张明星脸。”   王依依十分肯定地说:“不是亲属。”   我打趣儿道:“不是就好。要是亲属,我还真有点儿下不去手呢。”用手敲了敲桌面,示意林基越上钱。   林基越耸拉着脑袋,将那个厚厚的文件夹递到我的面前,“那一千万,我们买了一栋小别墅和两套房子,以及一辆跑车和两台哈雷。剩下的钱,我们花了一些。最后还剩下二百六十万,一起都给你了。下午,我们可以去办个手续,将所有东西都过户到你的名下。”抬起头,恳求道,“能不能将我们的......罪证,还给我们?”   我笑得格外璀璨,“等办完了手续,自然会换给你。你看看我,像是不讲信誉度的人么?”捧起大碗,将吃完牛肉面剩下的汤水一口气喝干,然后心满意足的吧嗒了一下嘴。   下午,办理完了一切手续后,我将那段肇事逃逸录像给了他们。   林基越怀疑地问:“你......不会留下一份吧?”   我教训道:“我留你那破录像有什么用?你以为自己长得上镜啊?还是你认为,自己是个款爷,值得我对你进行长期的勒索和敲诈?赠送你一句,以后做事,要三思而行,适可而止,别以为往自己的脑袋上扣个灯管,你就是万能的耶稣。”   林基越的背脊,弯了。   我挥手与众人告别,王依依却拉住我的手,问:“那......那个人,真的,死了?”   我想了想,回道:“没死。”   王依依立刻嘘了一口气,笑道:“没死就好。我也算是安心了。这些日子,拿着敲诈来的钱,四处挥霍,心里总觉得有些不安。”   我又细细地打量了王依依两眼,发现她虽然美艳,但却看不出任何风尘的味道,想必,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所以方岩国才会着了她的道。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女人,并不坏。   人类在面对金钱的诱惑时,丑陋的欲望大多数都会撕碎善良的表面,狰狞地嚎叫着,想要吞噬一切,让自己迅速膨胀起来,用以填满那颗虚伪贪婪的心。   王依依和林基越他们,也只不过是挣扎在社会的底层,在困难中扭曲了心中的善良。   我不是一个好人,一直以来都不是。所以,我很理解林基越他们的行为,但却不支持他们的做法。   眼见着王依依与我挥手告别,我叫住她,塞给了她五十万块钱。   王依依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不明白我意欲何为。   我说:“拿着吧,离开这个城市,到外地去做个小买卖。方岩国不是善类,你们敲诈了他,现在手头又没有了可以威胁他的照片,难免他不会对你们下黑手。”   王依依的眼睛一红,眼泪开始在眼圈里打转。   我挥挥手,转身离开。   其实,有一句心里话我没说。说了怕王依依会挠我。因为,那句话就是——你陪了方岩国一晚,怎么也不能白陪啊!   因此,在将那一千万送还给了方岩国的时候,我只给了他九百九十五万。理由,同上。   方岩国脑门上的青筋开始跳舞,可跳着跳着就没劲儿了。   这件事儿彻底完结以后,我给李青榕送去了二十万,算是答谢他帮我我们招揽生意。剩下的二百四十万,我打算平均分配。   但众人表示,每个人给个二十万就可以了。剩下的,都给我,连同那些房子,一同归我。   我笑得合不拢嘴儿,幸福得差点儿死掉。   我感动道:“我知道,你们是在以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我的感激。”   魏小侯爷率先发难,“感激个屁?!瞧你财迷的那副德行!”   丹青说:“妻主,丹青的零花钱够用了。你要多攒些钱,好......好提亲啊。”   霍去病说:“你喜欢就好。”   大姐说:“钱这个东西,多则人分,少则人聚,够花就成。”   魏忠贤说:“环环说得对。”   我狂抖了一个! 第二十八章:款姐的男人们(一)   现在,我是款姐了!   不但拥有四处房产,还拥有一辆越野和一台跑车,还拥有两台超酷的哈雷。   我见霍去病很喜欢那辆黑色的哈雷,便送给了他。   霍去病十分嗨皮,骑上哈雷,瞬间就没影了。   见大姐来来回回地抚摸着跑车的车身,便主动上缴了车钥匙。   大姐接过车钥匙,十分欢快地说:“这回好了,我再去买菜,就可以开车去了!”   我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没挤出一句话来。   魏忠贤十分献媚地对大姐说:“不如,我们也出去转转?”   大姐为难道:“可是我不会开啊。”   魏忠贤立刻挺起了胸膛,说:“我来试试吧。”   眼见着车被魏忠贤开走,我心中是无限感慨啊。不得不说,魏忠贤确实不愧为一代宦官。昨天晚上,我看见他讨好丹青,求丹青都他开车。今天,不但有了用武之地,还在大姐面前露了脸。真够滑头的。   丹青扯了扯我的衣袖,先是扫了一眼我的红色哈雷,然后看向了那辆越野车,语调轻揉地问:“妻主,你以后是不是要骑哈雷啊?”   我一咬牙,将越野车的钥匙交了出去。   丹青欢呼一声,跳上越野车,一脚油门跑得无影无踪了。   魏小侯爷双手插兜,别扭地不肯看我。   我捏了捏他的脸蛋,说:“走,姐请你吃糖去!”   魏小侯爷瞪起了潋滟的杏眼,不爽地吼道:“糖?你自己去吃!撑死你!”   我无赖似的笑道:“你不是说,没吃过我一块糖么?”   魏小侯爷一扭头,不屑再和我交流。   我伸手捅了捅他的腰眼,“好了,别生气了,你马上就要开学了,那里离我们这儿挺远,不可能天天赶回来。喏,我现在有套房子在那边,钥匙给你,你就是它的主人了。”   魏小侯爷别扭道:“我不要。”   我塞进他的手里,“乖,拿着。”   魏小侯爷瞪我一眼,喊道:“我不要!”   我纠结了,问道:“那你想要什么?”   魏小侯爷说:“你每个星期五,都要来接我。有集体活动时,也要通知我。”   我笑着应道:“好,没问题。”刚要收回钥匙,却被魏小侯爷一把夺走,揣进了裤兜里。   我打趣道:“你不是不要么?”   魏小侯爷脸一红,狡辩道:“我是说不要糖!”   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   魏小侯爷一把抓住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这时,他的手机响 起。   挂正电话后,魏小侯爷对我说:“我爸回来了,我妈让咱俩回去一趟。”   我刚想答应,自己的手机也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大妈的来电,就知道又有工作了。   阳光很好的午后,我和魏小侯爷兵分两路,我穿越去了西夏,而他刚是回到了自己的家。   这次的工作比较顺利,我当天晚上便往返回到了现代,正好赶上了卫玠做得晚饭。   吃过晚饭后,我美美地睡了一觉。   隔天早晨,还没等我从被窝里爬起来,就看见宁非白那张勾魂夺魄的笑脸,还有他手中捧着的那个打着蝴蝶结的漂亮包裹。   我欢呼一声,打开包裹,见米色的包装盒里静静地躺着一套咖啡色的内衣。   胸罩的样式十分简洁大方,但剪裁上却十分大胆,性感得令人咋舌,一看就知道出自名家之手,价值不菲。   我拎起那条十分精致的小内裤,扯了扯上面的两条细带,逗弄了一下屁股后面的那条毛茸茸的小尾巴,问:“你觉得,穿这样合适吗?”   宁非白眯起了桃花眼,笑道:“那要穿上了才知道。”   我摆弄着胸罩,说:“这个还真需要勇气。”   宁非白扫向我的胸脯,说:“晚上睡觉的时候,要把胸罩摘下来,这样才不会影响血液循环和二次发育。”   我斜眼看他,“喂,你好像妇女之友。”   宁非白捏了捏我的鼻子,“总比你这个假小子强!”扫眼我的胸脯,点评道:“你选 男人的眼光不错,选 内衣的眼光就很垃圾,真是有待加强啊。”   我将胸罩砸在他的脸上,笑骂道:“我看,我选男人的眼光也不怎么好!”   宁非白抓住胸罩,向我扑来,故意淫笑道:“来吧,假小子,让哥哥我给你换上内衣,秀一秀吧。”   我抱着被子喊道:“强烈要求你穿上这套内衣,秀一秀!啊……”   当我被宁非白扑倒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但见卫玠手中攥着一把菜刀,冷冷地瞥了我们一眼,说:“吃饭了。”   我吓得身体一抖,忙扯过一件长T恤套在身上,点头应道:“好好好……”   卫玠关上房门,走了。   我刚想嘘口气,房门被人再次手推开。   卫玠……哦,不,是丹青探头进来,叫道:“妻主,吃饭了。”   我忙再次点头,“好好好……”   丹青这次并没有关门出去,而是就那么站在门口,时而扫一眼宁非白,时而瞥我一眼。   我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忙对宁非白说:“你先出去吧,我穿条裤子就来。”   宁非白站起身,向门口走去。丹青也随着他,向后退去。宁非白走到门口时,又返了回来。丹青立刻上前两步,又站在了门口。   如此反复两次,宁非白笑惨了。他倚靠在门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这人……哈哈……哈哈哈……这人怎么这么有意思啊?”   我在被窝里套上牛仔短裤,跳下床,说:“更有意思的,你还没见到呢。”   宁非白看向我,暧昧地问:“你说,我要是现在深吻你,他会怎样?”   我皱眉道:“我觉得,你这不是一个好主意。”   宁非白忽然伸出手,将我抱入怀中。就在他低下头,想要吻我的那个瞬间,我听见丹青发出一声十分尖锐的嚎叫,然后……宁非白就飞了起来。   请相信我的用词,他确实是飞了起来。   丹青用单薄的身体,将他顶飞了!   当宁非白扑倒在地上之后,丹青揉了揉胳膊肘,非常淡定地问我:“你还吃饭么?”   我点头,使劲儿点头,“吃吃吃……”   丹青“哦”了一声,转身走出了大屋。   大约过了二三十秒,我才想起宁非白,忙将他从地上搀扶起来,小心翼翼地问:“你怎么样了?”   宁非白捂着后腰,强撑着回道:“我……从小就学习柔道、跆拳道、空手道,今天……阴沟里翻船了。”   我关心地问:“不要紧吧?”   宁非白想了想,回道:“这个……不好说。我得去医院看看。”   我忙说:“那我送你。”   宁非白摇了摇头,“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执意要去,他便欣然同意了。   到了医院,一检查,丫腰脱了,最少要卧床休息一个星期。   我看看他,他看看我,都变得哭笑不得。   为了方便照顾宁非白,我只能把他带回到锦绣公墓,然后让魏小侯爷搬到上铺,将下铺让给了宁非白。   宁非白冲着魏小侯爷眨了眨桃花眼,说:“我们同床了。”   魏小侯爷一个枕头砸去,骂道:“谁和你同床?滚一边去!”   宁非白惨叫一声,闭上了嘴。   我坐在沙发上,问丹青:“你刚才是怎么顶他的?怎么能顶出一个腰脱呢?”   丹青站起身,对我勾了勾手指,说:“妻主,你站起来,丹青给你示范一下。”   我忙摇头,“不用了,不用了。”   丹青瞥了宁非白一眼,又坐回到沙发上。   这时,消失了一整天的霍去病回来了。   他穿着一身特酷的机车服,长发随意地披散着身后,性感得一塌糊涂。   我没管住自己的嘴,竟然冲着他吹了一声流氓哨。   霍去病对我微微一笑,然后将手中拎着的一个食盒,放在了我的面前。   我打开一看,里面竟然一屉晶莹剔透的小巧水晶包!   我的口水,立刻泛滥了。   丹青靠近我,馋猫样地咽了咽口水,笑吟吟地说:“妻主,这个看起来很好吃哦。”   我抓起一个水晶包塞进口中,只觉得芳香四溢,口齿留香,压根儿就没时间搭理丹青。   丹青又向我靠了靠,整个人都黏在了我的身上,眼巴巴地看着我,问:“它是什么味儿的?”   我又塞了一个水晶包进嘴里,含糊道:“香味的。”   魏小侯爷从上铺跳下来,伸手就抓水晶包,并不忘教训丹青说:“想从元宝的口中夺下包子,除非自己动手,否则就算你问她包子是什么馅儿,她也不会让你尝一个。”   我张开嘴巴,一口咬掉了魏小侯爷手上的包子,然后抱起食盒,撒腿就跑进了大屋。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觉得屋子里有些不对劲儿。仔细环视了两眼后,这才发现,我的枕头上竟然放着一幅咖啡色的……眼罩?!   那质地,那手感,那花纹,为毛我觉得十分熟悉咧?   貌似,在不久之前,丫还是胸罩,而不是眼罩吧?!   我震惊了,诧异了,愤怒了!   我攥着眼罩冲回到客厅里,咆哮道:“是谁改了我的眼罩!不对,是胸罩!” 第二十八章:款姐的男人们(二)   大概鸦雀无声了十秒钟,丹青怯怯地站了起来,垂下眼睑,说:“是我。”我咬着后牙问:“为什么将我的胸罩改成了眼罩?!?   丹青喏喏地回道:“丹……丹青觉得那个胸罩有些大,于是就想帮妻主改一改,让它更合身。结果,剪坏了。只能做成眼罩了。”   我捂住自己受伤的小心灵,问:“你觉得,那个A罩杯,我穿着都大?”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我深吸一口,说:“丹青,我最后给你一次说实说的机会。我的胸部,真的没有你霍大哥的大?”   丹青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   我缓缓地仰起头,以最凄楚的眼神凝视着窗外的月光,突然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狼嚎,挥舞着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吼道:“气死我也!”   丹青眨了眨无辜的眼睛,问:“妻主,你为什么要捶打胸口?那样,会把自己捶肿的。”随之露出了了然的表情,“哦,我明白了,妻主是想把胸部捶肿,这样妻主的胸部,就比霍大哥的大了。”我一个高蹿起,扑向了丹青,瞪着血红的眼睛吼叫道:“我今天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家庭暴力!”   我追,丹青跑。我打,丹青逃。当我准备用一招后踢腿将他踹倒的时候,丹青突然向前一扑,用膊肘顶在了我的后腰上。与此同时,我好像听见宁非白喊了一句什么。   紧接着,我似乎听见了咔吧一声,整个人便瞬间失去了力量,扑倒在了地上。我仰起头,看向宁非白,十分冷静地问:“你喊什么?”   宁非白回道:“我说,让你‘快闪开’。”   我心头一暖:笑道:“没事儿,他伤不了我。”撑胳膊,提腰;再撑胳膊,再提腰,却愣是没从地上爬起来!   我忍着痛,看向丹青。   丹青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肘,十分无辜地对我说:“妻主,你看清了么?我就是这么撞宁非白的。”   我吸了吸鼻子,看向霍去病,“麻烦你送我去医院。”   从医院回来后,我便开始和宁非白一样,躺在床上挺尸。医生说了,我这也是腰脱,最少得卧床休息一个星期。   本来,我还想照顾照顾宁非白,借机亲近亲近,多增加一些感情,让恋情变成熊熊燃烧着的火焰。这下可好了,我俩一个躺在了客厅里,一个躺在了大屋,除了偶尔能大声交流两句,连面都快碰不到了。   好不容易养好了伤,想和宁非白花前月下一番,他却急匆匆地走了,说是有急事要处理。   我等了又等,等了再等,却等到了一个让我无法接受的消息——宁非白,要出国了!   ===========   当夜幕降临,我们一同吹着海风,在沙滩上散步的时候,他对我说:“我要出国了,你想和我一起去吗?”   我的心瞬间乱成了一团,脸上去使劲挤出璀璨的笑容,问:“开玩笑的吧?”   宁非白将双手丫在我的肩膀上,直视着我的眼睛,说:“元宝,我想带你一起出国,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   我的笑容在脸上点点儿消失,微微垂下了眼睑,问:“为什么要走呢,这里不是很好吗?”   宁非白回到:“我要去法国读博,这是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你说我应该有自己的理想,那么我现在告诉你,我的理想就是当一名服装设计师,现在,我要去实现我的理想,你想不想和我一起走?只要你点头,我就会帮你办理好所有的手续。”   我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嘴唇,盯着自己的脚尖说:“宁非白,你觉不觉的出国有些俗套呢?看过那么多的泡沫剧,很多的感情,都是以出国为结局。”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你想带我走,我很高兴。但是我并不想离开这里。”   宁非白的眼里变得波涛汹涌。他沉声道:“是不想离开国土,还是不想离开某些人?”   我皱眉,问“什么意思?”   宁非白嗤笑一声,十分轻浮的回答:“意思很简单。你不想和我出国,难道不是因为住在锦绣公墓里的那几个男人?元宝,你让我相信你的感情,可我看到的却是你和那几个男人大玩暧昧。你想玩也可以,但是不要和我说,你和我是动了真感情 的。”   我的火气被撩拨了起来,却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哪对恋人不吵架。他和我吵架,说明他在乎我。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深吸一口,轻轻地扫了他一样,说:“宁非白,我不想和你吵架,但是你的 话确实有些欠揍。”说完,我一拳头挥出,打在了他的肚子上。   宁非白闷哼一声,随即突然伸出双臂,将我抱住,狠狠的吻向了我的唇瓣。   我不知道这样激烈的啃噬,算不算是一个吻。。   我们就如同两只愤怒的野兽,用牙齿撕咬着彼此。   血液的味道,在唇齿之间蔓延,顺着食道,渗入了心里。   这味道,很熟悉,让我眷恋。   当宁非白放开我,我舔了舔嘴唇,沙哑到:“你血液 的味道,是我这辈子最爱的饮品。”   宁非白用食指擦掉自己下嘴唇上的血,然后将食指含入口中,舔掉了血痕。他 大眼睛,就像是会吞噬人性命的妖孽一般,紧紧的吸引着我的灵魂,他说“元宝,你的身体里,住着一个魔女。千万别放她出来,否则男人们要遭殃了。”   我淡淡一笑,回道:“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魔,正如每个人都会犯错一样。”   宁非白揽住我的肩膀,将我抱入怀中,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说:“元宝,你是最特别的。”   我的唇角悄然上扬,“你知道就好。”   他温柔地亲吻着我的额头,诱惑道:“傻丫头,和我走吧。”   我低下头,咬住他胸口的第二颗纽扣,用力一扯,将那颗扣子含入口中,含糊道:“我想想。”   宁非白让我明天给他回复,因为他必须在走之前,找朋友帮我办理签证。   我回到锦绣公墓,独自一个人在院子外晃悠着,从一个墓碑走到另一个墓碑,用脚步丈量着死亡的距离。   墓地里的风似乎比外面的风更冷,更阴寒。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觉得自己的灵魂是不是再次飘出了体外,像一只孤魂野鬼般游荡在墓地之间。   这一刻,我的脑袋里一片空白。既没有想应不应该和宁非白去法国,也没有想什么样的未来才是属于我的。   因为,从宁非白说出要出国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不会和他走。语言不通,陌生的环境,生存的目标,统统都不是原因。   我不想将自己说得多么多么伟大,说什么为了遵守对爷爷的承诺,说什么为了对丹青他们负责,说什么为了维护历史与正义,就必须忍痛割舍牺牲掉自己的爱情!因为,在我看来,能够割舍牺牲的,就一定不是爱情。   我之所以不能和宁非白走,是因为……我不想和他走。   如此简单的原因,却是我的心里话。   有什么比“我不想”,更直接、更明了、更重要?   如果一个小小的出国,就能将我们分开,对于感情,还有什么值得期待? 第二十八章:款姐的男人们(三)   宁非白希望我和他走,希望我为了他改变自己的生活;我希望他留下,希望他为了我放弃理想?我们本就是两个独立的个体,在心相依偎的同时,何必强扭着将彼此的生活组合在一起?这样,我不会快乐,他也不会快乐。   很奇怪。我以为我会因为出国这件事情而陷入到痛苦的挣扎之中。没想到的是,我确实很痛苦,却一点儿挣扎的痕迹都没有。   据说,冷血的人,都十分冷静。像我这种低体温的人,果然也很冷静。   我打了一个喷嚏,将自己从思绪中扯了出来,这才惊觉,自己的一身骨头好像变成了冰棍儿,只要一敲,就能碎裂成千万份。   我想用手揉揉身体,却发现肌肉僵硬得厉害,压根儿就不听我的指挥。   这时,一件带着体温的机车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我仰望着月亮,打趣道:“你的眼睛可真厉害,好像我走到哪里,你都能看见我。”   沉默了片刻,霍去病才用那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嗓音说了一句话,“心之所念,眼之所至。”   我微微垂下了眼睑,喃喃道:“霍去病,虽说你的关注满足了我的虚荣心,但我还是要对你说,你应该用你的眼睛去看看更美好的女子。我现在,名花有主了。”   又是一阵沉默。   我以为霍去病已经回屋了,所以偷偷地回过头去看他。不想,丫就站在我的身后侧,静静地负手而立。   当我们的目光相遇,霍去病问:“你知道我为什么能打败匈奴人吗?”   我好奇地问:“为什么?”   霍去病倨傲地勾唇一笑,说:“因为,我有个信念。我要把他们从我们这里抢走的东西,一样不少地抢回来!”   他见我一脸迷茫,便用手指点了一下我的脑门,十分霸道地说:“你是我霍去病的妾!”   我捂住小心肝,咽了一口口水,哀号道:“大哥,你可没下过聘礼啊!”心里却在想:这个男人真他妈地忒酷了!如果我不是有了宁非白,非得扑倒他不可。怪不得宁非白说我和他们几个关系暧昧。想想我们的关系,能不暧昧么?我是霍去病的小妾,是丹青的妻主,是魏小侯爷的青梅竹马。这关系要是不暧昧,我脑袋就给他当球踢!   霍去病直视着我的眼睛,说:“我记得,你可是收了我家传古玉的女人。”   我脑海中立刻回想起霍去病初到我家的时候,确实赠送给了我一块十分古朴、别致的美玉。我的心有些激动,一把拉住他的手,颤声问:“那……那……那个很值钱吧?”   霍去病点了点头。   我立刻十分不要脸地说:“这样吧,我就做你名义上的小妾好了。改天,我给你找个大房。”   霍去病伸手提起了我的下巴,似笑非笑地说:“大房就不必了。我入乡随俗,接受你们的一夫一妻制。”他的目光突然一凛,眼睛死死地盯着我被宁非白咬伤的嘴唇,一种令人心惊胆战的杀气,从他的周身弥漫开来。   我被他吓到了,下意识地想要逃跑。奈何下巴被他攥住,只能被动地成为砧板上的人肉。   就在我以为他会掐脖捏死我的时候,他却入开了手,瞬间转过身去,背对着我站立着。   我的腿动了动,想跑,但最终还是选择留下,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袖,唤了声,“霍去病 ?”   他背对着我,抬起头,凝视着月亮,沙哑道:“手染了鲜血的人,总想以最简单、最直接的方法解决问题。你是我要守护的人,但宁非白却不是匈奴人。”   听了霍去病这话,我鼻子一酸。在西汉,他是指挥千军万马的骠骑将军,他勇猛无敌,他胸怀天下,他打得匈奴人落荒而逃。然而,无论他在战场上多么英武不凡,在感情上,他都是一片空白。杯具的是,他遇见了我,鬼使神差地钻进了他的心里,成为了他的小妾。   他把我当成了他的女人,而我却将宁非白当成了自己的男人。   他愤怒,他想杀了宁非白泄恨!却又知道,这样做并不能解决问题。   霍去病是倨傲的,是霸道的,却也偏偏是迷茫的,纠结的。   第一次,我开始心疼一个男人,心疼一个如此强悍的男人!   情难自禁,我抱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喃喃道:“霍去病,如果我有一个妹妹,我一定把她嫁给你。如果我能将自己劈成两半,我一定给你一半。可惜,我没有妹妹,我也不能将自己劈成两半。我想说,你的眼光很好,但你可以适当地降低一下标准,茫茫人海中,找一个比我差的,还是挺容易的。”   霍去病笑了。不是那种十分开心地打笑,却是忍俊不住地笑。   他说:“我最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要拿你怎么办?”   我松开抱着他腰肢的双手,使劲儿搓了两下,说:“你可别拿战略步骤对付我。我都和你说了,宁非白是我的执念,你要是将我的执念打碎了,我跟你没完!”   霍去病忽然转回身,浑身上下散发着巨大的压力。他凝视着我的眼睛,用低沉的嗓音说:“那就跟我没完吧!”说完,吻上了我的唇。   我挣扎着,含糊地喊道:“先来后到,先来后到!”   霍去病放开我,十分尖锐地指出:“若论初遇,你我相遇在公元前!”   我被堵了一个哑口无言,只能改走怀柔政策,说:“你不是走低调路线么?这会儿,怎么突然生猛了起来?做人,还是要淡定啊!”   霍去病直接回了我一句,“对于你这样的女人,等待就等于退让。”   我一拍脑门,说:“此情此景,让我诗兴大发!”   霍去病微微一笑,“洗耳恭听。”   我仰望明月,酝酿出十二分的感情后,这才比比划划地开口道:“枯树双十无人问,今朝一贱露锋芒。疑是春药催花开,满山遍闻男人香。”   霍去病沉默了。   。。。。。。。。。。。。。。。。。。   兴许是昨天晚上在墓地里游荡的原因,今天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感冒了。   宁非白打来电话,问我是否和他去美国的时候,我一边拧着鼻涕,一边用沙哑的嗓子说出了自己的决定,“我想,我还是留在这里比较好。”   电话那边沉默了片刻后,用一种心疼的语气,询问道:“你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说:“没事儿。”   又是一阵沉默后,宁非白十分慎重地说:“别哭,我会很快回来。”然后,挂上了电话。   我想说,我没哭。可等他挂下了电话,我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   大姐推开房门,关心地问:“你怎么哭了?”   我胡乱地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回道:“我感冒了,脑袋疼。”   大姐立刻张罗了起来,让卫玠去煮姜水,让魏忠贤去买感冒药,让小魏小侯爷灌个热水袋给我,然后用两张厚棉被将我裹好,并开始责怪霍去病,说:“也不知道他最近在忙些什么!你都头痛了,他还出去干什么?”   我哭笑不得地说:“大姐,我真的没事儿。再说,霍去病也不知道我头痛啊。”   大姐说:“从李大延身上,我看清了一点,男人……绝对不能惯着!我现在就去给霍去病打电话,让他回来陪着你。”   我诧异道:“大姐,你不觉得,我现在是在和宁非白交往吗?”看大姐的意思,她好像将霍去病看成了我的男人。   大姐十分迷茫地眨了一下眼睛,说:“说来也奇怪,虽说你已经公开了和宁非白的关系,但我总觉得,霍去病才是你的男人。每次出去执行任务啊,霍去病都会站在你的身后侧。魏忠贤那个老鬼说,霍去病那是在保护你。反正久而久之,我就把他当成了你的男人。至于那个宁非白,别说人长得不错,对你也好,但总是有些轻浮。好了好了,你闭上眼睛,好好儿睡一觉,咱不谈这个了,瞧你那眉头拧的呦,都快成麻花了。你把宁非白的电话给我,我给他打电话。”   我摇了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儿,不用找他。我睡一觉就好。”闭上眼睛,让自己尽量不去想大姐的话,争取装睡。   装睡这种东西,很容易假戏真做。   昏昏欲睡中,听见魏小侯爷对我说:“元宝,热水袋你抱着,别压到身底下去,知道不?学校开学子,我得走了,晚上给你打电话。”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接着睡。   过了一会儿,大姐又对我说:“我和魏忠贤出去买些家用,有事儿打我电话。”   我点了点头,继续睡。   又过了一会儿,卫玠豪不温柔地将我拍醒,将一碗姜水和两片感冒药递给了我。   我没接,将脑袋缩进了被子里。   卫玠却将我从被窝里扯了起来,然后将感冒药塞进我的嘴巴,又捏着我的脸,将姜水灌了下去。   那动作,那手法,就跟给敌人喂毒药似的,真叫个干净利索!   我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沙哑道:“如果不是吵不过你,我真想好好儿骂骂你!”说完,闭眼睡觉。   半梦半醒间,我觉得浑身开始出汗,粘腻腻地十分不舒服。我下意识地开始蹬被,可是那被子却总是会回到我的身上。我想睁开眼睛,但眼皮却仿佛有千斤重。我挥舞着胳膊挣扎着,胳膊却被人捉去,又塞回到被子里。 第二十八章:款姐的男人们(四)   我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那种令人汗流浃背的热度。   片刻之后,我感觉到了一阵清凉。   我就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的人,终于发现了一处绿洲,忙连滚带爬地扑了过去,将自己投入到绿洲之中。   一觉醒来,我发现了一件令我十分纠结的事——丹青正衣衫不整地睡在了我的被窝里。   他的胸口上残留着两颗较为完整的红草莓。据我那点儿可怜的经验分析,红草莓是我种下的。   有人说酒后乱性,我他妈怎么病后乱情啊?!真看出体质好,病后是生龙活虎,龙马精神。   为了暂时性地掩盖罪证,我伸出了手,沾了点儿自己的吐沫,就要去揉丹青胸口的小草莓。   就在我的手指距离丹青的胸口只剩下零点一公分的距离时,丹青睁开了眼睛,冷冷地说:“你以为你的口水是碘酒么?”   呃……这不是丹青,是卫玠!   我想对他笑笑,但只是抽动了两下嘴角,然后悻悻地收回了手指,闭上眼睛,继续装睡。我觉得,我和卫玠这个人沟通无能。我这个人向来奉行一个原则——打不过的,就不打。同理,吵不过的,咱就不吵。   我在心里从一数到了三百六十五,卫玠却仍旧躺在了我的被窝里,压根儿就没动地方!   我立刻觉得自己的底气足了,唰地一声睁开眼睛,嘲讽道:“你在我的被窝里趴着不走,是准备要孵蛋么?”   卫玠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只说了一句话,就将我踹进了火葬场。因为他说:“霍大哥回来了。”   我微微愣怔过后,忙动手整理好卫玠的衣服,然后将将被子全部裹到自己身上,并假装镇定地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十分没有义气地说:“我一直处于昏迷状态,你自己保重吧。”   等了一会儿,见卫玠一直没有反应,我忍不住睁开眼睛,指点道:“你让丹青出来。”都说事在人为,这话一点儿都不假。今天这事儿放在我和卫玠身上,都十分尴尬。但如果将卫玠换成丹青,那就是小菜一碟。   然而,卫玠为给我的答案却是,“丹青不肯出来。”   我立刻又闭上了眼睛,小声说:“那你就自求多福吧。”说实话,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怕面对霍去病,但后来仔细想想,才明白,那是因为在乎。   我刚闭上眼睛,霍去病便推门走进了大屋。   我听见丹青对霍去病说:“霍大哥,你回来了?妻主发烧了,你快来看看。”我偷偷地嘘了一口气,将心入回到肚子里。   霍去病大步走到床边,然后将大手覆盖在了我的额头上,试了试温度。他说:“已经退烧了。”   丹青打了个哈气,说:“卫大哥给妻主煮了姜汤。”   霍去病“嗯”了一声,说:“你回屋休息吧,我来照看她。”   丹青乖乖地“哦”了一声,便下了床,穿上木屐走了。   我听见木屐声走进了客厅,可是眨眼的功夫又折返了回来。   丹青说:“还是丹青陪着妻主吧。”说完,又爬上了床,像只小猫般依偎在了我的身边。   我想,霍去病此刻的心情一定非常纠结。这就好比一个身怀绝技的人掉进了棉花堆里,压根儿就使不上力气 。   结果,让我意想不到的是,霍去病竟然对丹青说:“元宝本来后,一定会饿,劳烦卫玠做碗粥。”   我想,这个要求,无论是卫玠还是丹青,应该都无法拒绝。   不想,丹青竟然慢吞吞地“哦”了一声,然后伸手拍了拍我的脸,问:“妻主,你想喝大米粥还是小米粥?”   原本,我能感觉到霍去病和丹青之间汹涌澎湃的暗流,此刻,那些暗流悉数变成了巨浪,怒吼着向我拍来。   我本想保持沉默,继续装睡。但心里却明白,如果继续装睡,这出戏真就要演砸了。   我先是哼哼了两声,然后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装出十分虚弱的样子,喊了一声,“水。”   丹青立刻笑着对霍去病说,“霍大哥你看,妻主不想吃粥,她想喝水。”说完,光着脚跳下床,为我去倒水了。   我暗道:这一局,丹青胜!   霍去病坐到我的床边,用手摸了摸我的脸蛋,说:“你用来装睡的时间,不如用来锻炼一下身体,争强一些免疫力。明天起,你和我一起锻炼。”   我的小心肝啊,变得拔凉拔凉地。   这一局,元宝输!   从此后,我睡到自然醒的幸福,被彻底打碎了。   每天,天刚亮,霍去病便会将我从被窝里挖出去,让我跟着他晨练。   吃过早饭后,他会玩失踪。有时候是一整天,有时候出去一会儿就回来了,可等到晚上的时候,他又会出去。   魏小侯爷开学了,没有了他对我的呼喝声,家里忽然冷清了起来。   魏忠贤仍旧像一只哈巴狗似的中在大姐的身后,转悠着。当然,我们绝对不能小看这只哈巴狗,丫在外人面前,绝对是一只披着哈巴狗皮毛的藏獒!   大姐最近经常外出,据说正在为自己的兴趣忙碌着。后来,我才知道,大姐正在查考地点,想开办一家肉联厂。   知道大姐的想法后,我立刻表示要全力支持她!其原因是——最近,大姐总是在睡梦中做出磨刀的样子,我挺害怕的。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卫玠最近在策划出本关于烹调类的书。   而丹青呢,则是成了网络名人。其原因是,他在网上购买了一件中式改良版的长袍,收到货时发现衣服的两只袖子不一样长,于是要求退货。店主自然不肯。他就用数码相机将自己穿着那件长袍的样子拍摄了下来,发到了网上,让那间店主看看,两只袖子是不是真的不一样长。结果,那家店主却将他的照片贴在了店铺里。丹青虽然有些柔弱,但却十分固执。于是,开吵。   这一吵,不但吵红了那家店铺,更是吵红了丹青。   丹青不但用绝美的脸蛋征服了网虫们,更是用气死人不偿命的语言风格,赢得了一片掌声。   紧接着,丹青也开了一家网店。   他用自己当模特,惊艳了整个网络!   有一次,我无意间看见他和几个买家的对话,当即雷得我外焦里嫩。   一位男买家说:“围脖收到了,但围脖在脖子上十分痒,你说怎么办吧?”   丹青回道:“挠。”   一位女买家说:“丹青哥哥,你送人家的软糖,邮到的时候虽然化掉了,但人家还是把它吃掉了。味道好好吃哦。”   丹青回道:“那是面膜膏。”   一位男买家说:“我是看到图片才购买的衣服,结果那件那衣服穿在身上根本就不是我看到的那个效果!你这是欺骗行为!赶快给我想个解决的办法,否则差评!”   丹青回道:“重新投胎,试试。”   一位女顾客说:“青,你怎么都不搭理人家呢?我买了你家好多东西了,可你从头到尾都没和我说过一句话。我已相思成狂,哪怕你和我说一个字也好啊。”   丹青回道:“滚!”   我看着丹青的皇冠,有些疑惑了。   丹青见我看他,立刻关上了电脑本,冲着我十分讨喜地笑了笑,说:“妻主,你不喜欢的那双拖鞋,让丹青卖掉了。”   我想了想,终于想起来了,大概两件前,我买过一双十分不喜欢的拖鞋,穿了一个星期后,毅然决定将其丢弃到院子里,去守大门。   我将手放到他的肩膀,问:“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卖掉的么?”   丹青说:“很容易啊。标明是我家妻主的二手闲置,很多人都愿意买的。”   我捂住心脏,问:“你这么卖东西,不怕别人找你吵架,给你差评么?”   丹青的眼睛里流动着璀璨的异彩,说:“妻主,你不觉得,和人吵架,然后把人气得半死不活,很有意思么?”   我无语问苍天了。   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道:“看来,你对我算是很好了。”   丹青羞赧地一笑,说:“妻主知道就好。”   我捂着颤巍巍的小心脏,转身离开。   丹青又叫住我,说:“妻主,卫大哥很会骗人,你要小心喽。”   我微微一愣,回过身,问:“什么意思?”   丹青捂住了嘴巴,摇了摇头。   我不在意地耸了耸肩,回屋补充睡眠去了。   刚要睡着,便接到了一条短信。短信是宁非白发给我的,上面有他在法国的地址和电话号码,以及“安好”两个字。我知道,他到达法国巴黎了。   从我决定要留在这里的那一刻开始,便再也没有和宁非白联系过。不是不想联系,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能不让彼此伤感。   很显然,宁非白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他并没有让我去送行,甚至连出发去法国巴黎的日期都没有告诉我。   我将自己埋进被窝里,在黑暗中一遍遍看着那两个字——安好。 第二十九章:切肤之痛(一)   日子嗖嗖地过,虽然没在我的脸上留下痕迹,却在心里雕刻下了日记。   等到众人觉察到我和宁非白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联系的时候,我才淡淡地交代了一句话,“他去法国了。”   听到这句话,丹青的表现最为直接,竟然十分开心地叫了一声,然后大大方方地掏出一千块钱,说要请我出去吃饭。   要知道,在丹青观念里,一直认为,女人就应该负担起男人的一切花销。而男人的钱,就要积攒起来,当自己的私房钱。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掏出钱,想要请我吃饭。   我除了受宠若惊之外,自然要点头答应。   可惜,还没等出门,李青榕再次登门拜访,为了我们招揽来一个比较有难度的生意。   这次的生意做成后,又接了下一单生意。   尽管我们努力走低调路线,但名气却越来越响亮。渐渐的,我们“金铭书”成为了一个专门解决高难度问题的神秘地方。   如此这般,时间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四个月。   霍去病看我的眼神儿越来越炙热,我都害怕他会在某天某月突然闯进我的房里,十分勇猛的结束掉我的处女生涯。   其实,我对处女膜那种东西并不在意。但是,从宁非白救了我的那一刻开始,我便对自己说:我要这个男人!我也要把自己的第一次,给这个男人!   我给宁非白发过去一条短信,说:即使没有时间,我也会抽空想你。   宁非白回了我“傻丫头”这三个字。   我将那三个字贴在了自己的胸口,幸福的睡着了。   醒来后,我做出了一个十分匆促的决定——我要去巴黎看宁非白!   我找到一个去巴黎的旅行社,然后将一切琐碎的事儿交给他们办理。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是既兴奋又纠结。兴奋的是,马上就可以见到宁非白。纠结的是,我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去和霍去病他们说。   终于等到旅行社的通知,说是后天就可以飞往巴黎的时候,我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   隔天,当我想对大家说出即将远行的计划时,大姐竟然先我一步说:“妹子,咱们这段时间赚了不少钱,也该歇一歇,享受一下生活了。咱们商量了一下,看看去哪里度假吧。”   还没等我答话,丹青便喊道:“巴厘岛!巴厘岛!我们都去巴厘岛!”   众人先是点头附议,然后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舔了舔嘴唇,说:”你们去巴厘岛吧。“   霍去病用那双深潭般的目光看向我,问:“那你呢?”   我避开他的眼睛,回到:“我去巴黎。”   丹青立刻调转船头,兴奋地喊道:“那我们也去巴黎!去巴黎!去巴黎!”   众人再次附议,然后又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垂头不语。   魏小侯爷冷嘲热讽地说:“丹青,你就别跟着凑热闹了。你家妻主是要去和宁非白约会,哪儿会带着你这个大灯泡?”   丹青一把攥住了我的手,十分紧张地问:“妻主,你要去找宁非白吗?他不是走了吗?他不是不要你了吗?你为什么还要去找他?丹青不好吗?”   我的小心肝开始抽痛,咬了咬牙,抬起头,直视着丹青的眼睛,说:“丹青,你看清过自己的感情么?爱情不是依赖。”   丹青的身子一抖,似乎想要放开我的手,但却在放开的那一瞬又再次用力抓紧。他的唇颤了颤,却什么都没说出来。他的眼睛里划过迷茫和痛苦,最终页只是轻轻地垂下眼睑,静静地盯着自己的脚尖。   这时,霍去病却开口道:“你说丹青看不清自己的感情,那你呢?你以为执念就是爱情吗?!”   我就像被人用钢针刺伤,张口大声吼道:“那你告诉我,什么叫做爱情?!爱情到底是什么?她是不是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她是不是可以为了所谓的爱,抛弃所有!?在我看来,爱情就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东西!”吼完,我掉头就跑。那一年的记忆,就像地陷一般,张开了大口,想要将我吞噬。   有人说,如果爱,请用力爱。   而我,能付出的爱,只是比喜欢多一点儿,比真爱少一些。   我怕自己遗传了母亲对爱的渴望和疯狂,怕自己让身边的人受伤,怕自己为了爱情点燃了自己的灵魂,怕自己为了爱情而尸骨无存!   所以当我口口声声江浙爱情的大道理时,当霍去病识破了我的虚伪时,当那些记忆将我残忍地撕开时,我非常孬种地逃跑了。   在外面游荡到天黑,将记忆再次封存,我又嬉皮笑脸地回到了锦绣公墓。不得不说,我的自我修复能力向来很强。如果不是因为最近情绪不稳定,内分泌严重失调,我也不会那样失控。   面对众人关心的眼神,我笑嘻嘻地说:“只要让我去巴黎,我就没事儿了。”   众人的眼神立刻由关心变成了另一种语言。这种语言可以解读为——丫就是一没皮没脸的无赖!   天亮后,我背上了行李,与众人挥手告别。   当我坐上了出租车,渐行渐远的时候,一个黑色的影子始终站在了锦绣公墓的门口。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我人就能感觉到他那承载了苦涩的目光,一个烙在了我的身体上。   我狠狠地甩了自己一巴掌!   倒车,换乘飞机,随着旅行团一路颠簸,终于在我剩下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到达了巴黎。   我和导游交代了两句之后,便挥手与他告别了。   我背着包裹,打了一辆车,直奔宁非白现在的居所。   要问我如何和法国人沟通,其实很简单。在我出国前,便让魏小侯爷帮我用法文写了几张卡片。其一便是宁非白的地址,其二就是一些简单的沟通语言。例如:我要吃鸡肉。再例如:请问厕所在哪里?   到达宁非白的住所时,我被看门的法国大叔拦住了去路。   我立刻将宁非白的地址和另一章写有“我是宁非白未婚妻”字样的卡片一同递给他看。   法国大叔看过后,却并没有马上放我上去,而是上上下下地打量了我两眼后,这才有好地笑了笑,然后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点头致谢,屁颠颠地跑到电梯旁,一路飙升到宁非白所在的楼层,然后捂着急剧加速的心跳,按响了他的门铃。 第二十九章:切肤之痛(二)   此刻,已经是晚上九点零五分,我想他一定会在家。   随着门被打开的声音,我觉得自己的心跳都快跳出嗓子眼儿!我激动得有些难以自持,两条大腿早就没出息地颤抖了起来。我不知道,宁非白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是会傻傻地呆愣住,还是会将我紧紧地拥抱?   我想,他会给我一个紧紧地拥抱,外加一记火辣辣地吻。   我下意识地张开了双手,想要扑入他的怀中,但当门被打开的那一刻,我却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美女十分不悦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过身,给站在她身后的那个男人一个法式的告别吻。   那个法国美女又说了两句什么,我一句也没听懂。直到她踩着红艳艳的高跟鞋,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才恍然回过神儿,对宁非白咧嘴一笑,打趣道:“艳福不浅啊。”   宁非白有些无措,但马上恢复了震惊。   他张开了双臂,将我抱紧,玩笑道:“莉莎是我的导师,为人很热情,我不是第一个被她费力的男学生。”   我点了点头,藏起心中的不快,调侃道:“看来,法国人的热情,我确实消受不起。”   宁非白目光灼灼地望着我,暧昧到:“我的热情是国产的,你应该可以接受。”说完,将我抱起,走进屋子,直接扔到了大床上。   他热情似火地扑到我的身上,一边动手解下我的背包,一边沙哑道:“傻丫头,这回你来了,就别想走了!”   我心中划过暖流,冲刷掉了之前弥漫起的醋味。   我主动拥抱住他,大声喊道:“宁非白,我想你!”   宁非白的笑容仍旧是那么的勾魂夺魄。他深情地凝视着我,用温柔的唇瓣亲吻着我的鼻尖,用修长的手指解开了我的衣衫,用沙哑的声音诉说着对我的思念,“傻丫头,我也想你。”   我配合着他的动作,将双手举到了头顶,好方便他将我身上穿着的套头衣服脱掉。   当他将我的衣服推到我的小臂上时,当他准备解开我的胸衣时,我的手指在枕头下摸到了一个被撕开了的小薄片。   我捏了捏,没摸出那个是什么东西。   我甩开堆在双臂上的衣服,将那小小的薄片凑到面前看了看,然后又将其地道了宁非白的面前,问:“你能解释一下,这里面的东西,哪里去了吗?”   宁非白愣怔了一下,然手将那个小薄片攥进了手里。   我坐起身,将被脱掉的衣服一件件地穿上,然后背起了自己的包,默默无声地向门口走去。   这一颗,我觉得自己的世界好像被装上了消音器。寂静与死寂缠绕住我的脖子,啃着着我的灵魂。   在我拧开了门把手的时候,宁非白跳下了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   他不说话,我也不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挣扎着拉开了房门,向门外迈出了一脚。   宁非白立刻又将我紧紧地抱住,急切地喊道:“别走!”   我垂下眼睑,没有回话。   宁非白收紧手臂,沙哑到:“元宝,我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此刻,我很想质问他,难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就必须要靠其他女人来解决自己的生理需要吗?!难道一个真长的男人,就必须将感情和肉体分开吗?难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就无法忍受四个月的寂寞吗?难道一个正常的男人,就一定要伤害爱着他的那个女人吗?!   我想吼他,想骂他,想打他,但最终只是掰开了他的手,说:“宁非白,我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我不敢再停留,生怕自己会在他的面前落下眼泪。   都说眼泪是女人的武器,但这种武器只会对心疼她的那个男人有效。我不知道。宁非白是否心疼我。所以,宁愿将眼泪吞进肚子里。我,自己心疼自己!   大步走进电梯间,在电梯门关合的那个瞬间,我看见宁非白追了出来。   他用祈求的、惶恐的、不安的、痛苦的目光凝视着我,似乎想要说些什么,想要挽留住我。   我真的很想恨他,很想让他看见我痛苦的表情,很想让他知道,他伤我至深!很想让他后悔,让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但是,我眼前的那个男人,他是宁非白啊!   我攥紧手指,用疼痛迫使自己变得冷静。在电梯门关闭的那个瞬间,我对他说:“要幸福!”   是啊,要幸福。因为我不介意你的放纵,所以我们都可以继续幸福。别有负担,别有罪恶感,你就是宁非白,你要过最好的生活。你,要幸福!   。。。。。。。。。。。。。。。。。。。。。   走在热闹的大姐,我第一感觉到什么叫做寂寞。寂寞就是别人眼中的繁华世界,在你的眼中却变成了落花。   寂寞是个复杂的东西。   在歌者的眼中,她变成了一曲忧郁的小调。细细地钻入你的心扉,勾动你最纤细的情感,触摸你痛苦的G点;在诗人的眼中,她变成了一个个寄满相思的词。倘若不能催你落泪,便只能将那靡丽燃烧成灰;在我的眼中,她却变成了狗屁!很臭,熏得我想吐。   我昏昏沉沉地走着,十分想哭,却找不到可以掉落的那颗眼泪。   妈地!人怎么就这么奇怪?不想哭的时候,要忍着眼泪;想哭的时候,却偏偏流不出眼泪!   我漫无目的地溜达着,知道后半夜两点钟的时候,精疲力竭的我伸手叫停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将导游给我的行程表拿了出来,指着其中一家旅馆,用力地点了点。   车子回到旅馆后,我敲开了导游的房门。   他一脸煞气地看着我,我目无表情地瞪着他。   最后,他败下阵来,帮我拿到了钥匙,送我回到了房间。   我脱掉衣服,将自己泡在温度很高的浴水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我感觉到一丝温暖。   水凉了,放掉,再次注满热水。   水又凉了,再次放掉,仍旧注满热水。   当我第三次注入热水的时候,我整个人钻进了水里,嚎啕大哭。   是的,我想嚎啕大哭,所以我要嚎啕大哭。   然而,我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眼泪将淡水变咸。 第三十章:风起(一)   巴黎之行,很快便结束了。   总结下来,无外乎两个字——浪费。   是啊,浪费。出了一趟国,我却一张照片没拍,一件衣服没买,一处风景没看。整个巴黎之行,我用了百分之九十的时间来吃饭。至于吃得好坏,我压根就没尝出味来。这次出国,既浪费了我的时间,又浪费了我的感情,还浪费了我的钱财。   眼见着就要登机了,我才恍然回神儿,冲进了一家店铺,为丹青他们每人选购了一顶帽子作为礼物,也算是不虚此行。   回国后,我直接回了家。   丹青他们已经集体去巴厘岛玩了,家里除了我之外,一个人也没有。   以前一个人住,也不觉得怎么样。现在再次一个人住,竟然十分不习惯,整颗心都变得空落落的。   独自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直到夜幕降临,我也没挪动一下位置。   半夜时分,我听见有人在开我家的房门,当即警觉起来。   我站起身,找到魏小侯爷的棒球棍,然后悄无声息地走到客厅的入口处,躲在了墙的一侧,屏住呼吸,举起了棒球棍,准备在小贼进入客厅的那个瞬间,将他打得脑袋开花,满地找牙!让他知道太岁头上动土的后果!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当我发起攻击,不但没有打到小贼,反而被他一脚踹到了小腹上!   我的身体重重地跌落到茶几上,痛得我半天都没爬起来。   那个小贼身形一晃,便跌至我的面前。   我立刻喊道:“霍去病!”   与此同时,他也喊出了我的名字,“元宝?!”   下一秒,我俩再次同时开口。   我问他:“你没去旅游?”   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沉默三秒后,霍去病问我:“自己能动么?”   我试着自己坐起来,却痛得又跌了回去。   霍去病将我从茶几上抱了起来,然后扶着我在地上走了两步,见没有伤到骨头,这才放了心。他说:“你躺到床上,我用碘酒给你推拿一下。”   我咬着牙将衣服向上拉,将裤子向下褪,露出了小腹和胃部,乖乖地躺在了大屋的床上。   霍去病将碘酒倒在温热而粗糙的掌心,揉向我的小腹。   我痛得龇牙咧嘴,一个劲儿喊着,“轻点儿、轻点儿,痛死我了!”   霍去病稍微减缓了力道,说:“你瘦了。”   我咧嘴一笑,调侃道:“你难道不知,现在最流行的事儿,就是减肥?我这事实顺应审美的潮流而已。”   霍去病微微用力,我立刻发出一声狼嚎,“嗷……”   沉默了片刻后,他问:“回来,怎么不开灯?”   我微微垂下眼脸,回道:“我以为就我一个人在家,所以就没开灯。”最后,又最浅地加了一句,“省电呗。”   霍去病又是一个用力,我再次发挥出了一声狼嚎,“嗷……”   我求饶道:“大哥大哥,是我嘴欠还不成么?我再也不胡诌了。你还想知道什么,我一准儿用做思想汇报的形式,老老实实地交代。”   霍去病点了点头,说:“我没什么好问的了。”   我忙道:“那换我问你吧。你怎么没和大家一起出去旅游呢?”   霍去病回道:“这边有事情需要处理,暂时走不开。”   我问:“处理完了么?”   霍去病答道:“完了。”   我见霍去病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一时间,也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才好。沉默半晌后,我又开口道:“大家好不容易出去玩一次,你既然处理完了自己的事情,明天就去找他们吧。”   霍去病回道:“他们明天就回来了。”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眼前的霍去病和以前不大一样了。仔细想想,大概是他对我的态度有些不一样了。以前,他深邃的眸子里总有我的影子。现在,他只是埋头帮我推拿着小腹,甚至连个正眼都没有看我。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感,在我的心里萦绕而起。   看看、看看,我是多么的自私。   我拥有宁非白的时候,我一个劲儿地推拒着霍去病给予我的感情。在失去宁非白的时候,我竟然开始渴望霍去病给我安慰。   骑驴找马我不擅长,但吃锅望盆却很在行。   我代表自己,十分严肃地鄙视我自己!   我想,如果我向霍去病哭诉宁非白的背叛,他一定会将我抱入怀中,给我最真诚的安慰,和最温暖的拥抱。并用他的爱情,填补我内心的寂寞。   但是,我不会这么做。   其一是我的自尊心不允许。其二是因为我尊重霍去病的感情,珍惜他的爱情。   他是那么倨傲的一个人,我怎么忍心让他做我的感情备胎?   这次去巴黎,我走得是那么决然,伤他是那么的彻底,哪里还有脸在失去宁非白之后,跑去他的怀里寻求安慰?   路是自己选的,脚上的泡是自己磨的,是好是坏,我一个人抗着!   转头,看向窗外的明月,发现月亮还是那个月亮,但看在我的眼里,却不大一样了。这,也许就是心态的原因吧。   幸福这种东西,果然是可遇不可求的。   霍去病是个好男人,只可惜我并不是一个好女人。错过了,也就失去了。   只希望,有一天,我们都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就一定要建立在爱情的基础上吗?我看,未必。   都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那就是干柴遇见烈火,没有不嗷嗷燃烧的道理。   然而,我却在心里为霍去病取了一个名字——塞柳下惠。   丫揉着我的肚子,动作那叫一个一丝不苟、心无杂念,就好像在揉着面团似的。   而我呢,在他宽厚温热的手掌下,终于睡了这些天以来的第一个好觉。   。。。。。。。。。。。。。。。。。。。。。。。。。。。。。   一夜无梦,清晨时分,我被一阵欢呼声吵醒。   那声声欢呼充满了蓬勃的生气,和压根儿就不像压制的快乐。   我的唇角忍不住上扬,欢欢睁开了眼睛,从床上爬起来,火速冲进了客厅,与归来的众人抱成一团,一同分享着他们旅游后的快乐心情。   这一刻,我告诉我自己,我是最幸福的人!所以,不要再妄自菲薄,不要再顾影自怜,不要让我自己憎恶自己!我他吗地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流氓,爱咋咋地!   我撒欢地与每个人拥抱,紧紧地拥抱。   魏忠贤笑呵呵地说:“老夫的这把老骨头,要被你勒断喽。”   大姐说:“妹子,我给你买了两件衣服,你快试试看,合身不。”   魏小侯爷骂道:“死元宝!瘦死你!”   丹青问:“妻主,你给丹青买礼物了么?”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买回来的礼物,忙打开行李箱,将那几顶帽子拿了出来,每人送一顶。 第三十章:风气(二)   大家十分开心地戴上帽子,然后纷纷拿出给我和霍去病买回来的礼物。   就在这时,这才明白,这次伸手的人不是丹青,而是卫玠。丫在和我要礼物!   这个……让我很为难啊。   当初买东西,是按照人头算的。压根儿就忘记了卫玠和丹青是两个灵魂的事儿。   眼见着卫玠将手缩了回去,我忙扬起了璀璨的笑脸,将自己选得帽子扣在了他的脑袋上。   幸好我为自己选的东西,向来走中性路线,那顶帽子戴在卫玠的头上,虽说有点儿不搭调,但胜在并不十分女气。   卫玠对着镜子照了照,缓缓勾起了唇角,看样子还算满意。他转过身,从包裹里掏出几袋零食,扔到了我的怀里。   下一秒,就见他将头上的帽子取了下来,又兴冲冲地戴上了我送给丹青的那一顶。然后美滋滋地照了照镜子,嚷嚷道:“卫大哥,丹青的这顶,比你的那顶好看哦。丹青今天就带着这顶帽子了!”   再下一秒,他又将头上的那顶帽子拿了下来,扣上了我给送给卫玠的那顶帽子。   我知道,这是卫玠和丹青在争戴帽子的权利,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大姐一边欣赏着做工精致的帽子,一边感慨道:“看看人家巴黎做得帽子,就是精致。不但样子好,质量也是顶呱呱的。”   这时,魏忠贤指着帽子里面的英文标签问:“小侯爷,这是什么意思?”   魏小侯爷探头去看,然后皱了皱眉,斜眼看着我,冷飕飕地问:“元宝,你说Made in china是什么意思?”   我不屑道:“你真当我是文盲啊?Made in china,不就是中国制造的意思吗?”   嗖嗖嗖……所有人的目光悉数射到了我的脸上。   我……用手捂住了脸。   。。。。。。。。。。。。。。。。。。。。。。。。。。。。。。   大家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很快便带了下午。   我们正准备出去吃饭,却听见有人来敲门。   魏小侯爷跑去开门,随口问了两句后,便冲着屋内喊道:“霍大哥,有人找。”   霍去病走到门口,与门外的人低声说了些什么。   我十分好奇啊,竟然有人会来找霍去病,于是伸头去看。   门外那人看见我,立刻冲着我甜甜一笑。   我笑着点了点头,问霍去病:“你从哪里淘来的小萝莉啊?”   门外那个小萝莉立刻对着我自报姓名,“哥哥,我叫白晓苏,是来找霍大哥出去玩的。可是霍大哥说要在家里吃饭。”   哥哥?丫竟然叫我哥哥?如果不是她眼神儿不好,就是找揍呢!我挑了挑眉毛,没说什么。   白晓苏眨了眨眼睛,冲着我羞赧地一笑,说:“我可以到家里做客么?”   我十分不明白,她为什么询问我的意见,为什么将我当成了一家之主?虽说我确实是一家之主,但毕竟没在脑门上刻下那几个字啊。   白晓苏这个小丫头的嘴很甜,样子也十分可爱,但女子和女人之间就是有种奇怪的直觉。我的直觉就是——我不喜欢她。   所以,我直接将皮球踢给了霍去病。回道:“我和你不熟,不好开口请你进屋做客。这事儿,你得为你霍大哥。”说完,去洗手,准备开饭了。   也不知道那个小萝莉白晓苏和霍去病说了什么,她最终还是进了我的屋,坐在了饭桌旁。   这一回,我终于体会到了霍去病他们曾经经历过的心情了。那时候,宁非白来,他们集体排斥他。这一次,白晓苏,我开始排斥她。这种感觉十分奇怪,就好像自己的领土被人侵占了一样。   白晓苏一做到饭桌旁,就将在场的每一人的都夸奖了一遍。   她对大姐说:“这位阿姨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美。”   她对魏小侯爷说:“这位小弟弟好可爱,眼睛真漂亮。嘻嘻……”   她对魏忠贤说:“大叔的皮肤真好,都看不见胡子耶。”   她对卫玠说:“姐姐不但人漂亮,而是手艺更好。”   她对我说:“哥哥的气质很邪魅呢。”   我们一桌的人,除了霍去病之外,统统勾起了唇角。   有时候,勾起唇角,并不代表就是微笑。而微笑,不一定都是在表达善意。   在这里,我来用语言诠释一下大家的心声。   大姐一定在想:妈了个把子地小丫头,老娘我还很年轻!少管老娘叫阿姨!   魏小侯爷一定在想:你他妈才是小弟弟呢!你全身都长小弟弟!   魏忠贤一定在想:这个贱民,竟敢掀我九千岁的伤疤!一个字——死!   卫玠一定在想:我生平最讨厌两件事物。一是元宝这个女人,而是别人叫我姐姐!   我在想:既然叫我哥哥了,我总不能不表示一下吧?于是,我开始等待时机。   白晓苏将大家“讨好”了一遍后,竟然抱住了霍去病的胳膊,一脸幸福地说:“霍哥哥救了我一命,我以后就是霍哥哥的女朋友了。请大家多多关照。”   我们集体看向霍去病,霍去病在不动声色中抽出了被白晓苏抱着的胳膊,以实际行动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白晓苏却不依不饶地又抱住了霍去病的胳膊,撒娇道:“霍哥哥,吃完饭后,我们去看电影不好……啊!”她突然发出一声短处的惊叫,然后十分不安地扭了扭身体,向霍去病的怀里钻去。   我环视一周,见每个人的脸色都十分正常,根本就看不出是谁向白晓苏下过黑手。看看、看看,这一屋子的人,果然都是玩打击报复的高手。   为了对得起她的那几声“哥哥”,我用十分色情的手法,摸向了她的大腿。   白晓苏的身体一僵,又向霍去病的身上靠了靠。   我右手拿着筷子,面不改色地吃着饭,左手却乘胜追击,继续摸着白晓苏的大腿。   白晓苏飞快地扫了我一眼,然后对霍去病说:“霍哥哥,我们换个位置,好么?”   霍去病同意了,白晓苏逃离了我的魔爪。   这一次,白晓苏坐在了霍去病和魏忠贤之间。   片刻之后,白晓苏的脸色再次起了变化。她噌地站起身,慌慌张张地对霍去病说:“霍……霍哥哥,我有事,先……先走了。”说完,撒腿就跑。   霍去病扫视我们一眼,我们立刻低下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往嘴里扒拉着饭菜。   霍去病既没有说话,也没有去追白晓苏,而是和我们一起舞动着筷子,分享者美食。   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霍去病,总觉得他虽然表现得很镇定,可还是有些怪异的感觉,让我十分地不舒服。 第三十章:风气(三)   我的饭吃到一半,便接到了大妈的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就听见大妈扯着脖子吼道:“貂蝉死了!”   我忙将手机拿离耳朵,回吼道:“死了就死了!关我屁事啊?!”   大妈继续吼道:“她死了,谁去送吕布於秋波,报董卓於妩媚啊?她死了,连环计怎么使?她死了三国演义演个屁啊!啊!啊!”   我皱眉问:“那我能怎么办啊?我也没有太白金星那两下子,吃口气就能让她活过来。”   大妈用十分严肃的口气我说:“元宝,你知道貂蝉是怎么死的吗?”   我摇头,回道:“很显然,我不知道。”   大妈说:“董卓是穿越者!”   我诧异地长大了嘴巴,“啊?”   大妈咬牙道:“失察啊失察!董卓竟然是个穿越者!如果按照历史发展,王允眼看董卓即将篡夺东汉王朝,遍设下连环计,让貂蝉同时勾搭吕布和董卓。吕布一怒之下,杀了董卓。之后,貂蝉成为了吕布的小妾。下邳一役后,吕布被曹操所杀。貂蝉从此不知所踪。”   “然而,穿越者董卓知道王允的计划,竟然在王允使用连环计之前,派人将貂蝉杀死了!这样一来,吕布还没见到貂蝉,便不会因为貂蝉而杀了董卓。而董卓则是可以利用三国第一猛将吕布,夺得天下!”大妈讲完后,问了一句,“我说的这些,你可都明白?”   我吊儿郎当地说:“明白。不明白的地方,我会用百度搜索的。”   大妈赞赏道:“丫头,你终于长大了。这段时间以来,你也没少和我学东西。虽说我从来没教你尊师重道的礼节问题,但你一直做的不错,每次来看我,都送了不少好东西。呵呵……”   我抚额道:“大妈,你辛苦了。如果没有你,我怎么知道要用百度搜索自己不知道的问题呢?你教会我的东西,实在令我终身受益啊!”扯吧,看谁能扯过谁!   大妈欣慰道:“好,既然你懂,我心甚慰。眼见着过年了,你别忘了来看看大妈啊。不用买太多的补品,那东西挺贵的,折现就好。”   我咬牙道:“成!”   大妈呵呵的笑了两声之后,再次步入正题,说:“时间不早了,你收拾收拾上路吧。”   我忙问:“大妈,你让我去做什么啊?杀了穿越者,是不是就可以了?”   大妈教训道:“我刚夸你长大了,你怎么还这么不爱动脑子啊?现在的问题是,貂蝉死了!你要想办法让连环计继续!让吕布杀了董卓!懂吗?!”   我忙应道:“懂了懂了,这就去办!”   挂下电话,我对众人说:“我有工作了,你们自己吃吧。”   丹青问:“妻主,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想了想,皱眉道 :“这次的事儿有些棘手,不知道能不能搞定呢。如果年前回不来,你们就自己过年吧,甭管我了。”站起身,钻入衣柜里,开始翻找三国时期的衣服。   霍去病站起身,走到我身边,说:“我陪你去。”   我心中一暖,却还是摇了摇头,说:“你上次陪我去了一趟明朝,回来后脸色一直不好。这次去也没什么大事,无外乎还是做些老掉牙的工作,我闭着眼睛都能搞定,你不用担心。”   霍去病没有搭话,而是翻找出了他来时穿得盔甲和佩戴着的战刀。   丹青见此,也立刻表态道:“我也去!”   我头痛地问:“你去能做什么?”   丹青立刻用一副十分受伤的表情望着我,喃喃地问:“妻主,丹青真得很没用么?”   我心一软,忙摇头道:“怎么会?谁能将车开得比丹青快啊?!”   丹青立刻展露笑颜,说:“那我们就开车去!”   我无语了。   魏小侯爷眼神瓦亮地起身,摩拳擦掌道:“我还没去过三国时期呢。”   我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去过哪儿啊?!别说没去过三国时期,你就连十八年前都没去吧?”   我以为,魏小侯爷会因为我的这就话和我翻脸,不想,丫竟然冲着我眨了眨潋滟的杏眼,笑吟吟地说:“元宝,带我去玩玩吧。”   我狂抖了一个,义正言辞地教训道:“我不是去玩!我是去工作!”   魏小侯爷趴到我的耳边,忽然大声吼道:“元宝,你要是不带上我,你也别想去!”说完,一把扯跑了我的“时空路由器”。   我想去追他,却被大姐拦下。大姐:“算了、算了,既然小侯爷想去,你就带上他吧。”   我无力道:“我想不带上他,成么?”   大姐诡异地笑了笑,说:“妹子,你既然连魏小侯爷都带上了,那……也不差我一个了。”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觉得神经有些萎缩。   魏忠贤装模作样地拍了怕衣襟,说:“哎……老夫都是一把骨头了,真不想和你们一起折腾。不过,既然大家都去,我也不能不陪着。算了算了,一起走吧。”说完,嗖地一声钻进衣柜里,开始翻找他来时穿得衣服。   我望着一屋子忙着换衣服的人,彻底地欲哭无泪了!   为了不让魏小侯爷穿着牛仔裤出现在兵荒马乱的三国时期,我只好到旧货市场里,去搜罗了六套用粗布做得棉衣棉裤,以及六双用兽皮做得棉鞋,然后大家统统换上较为统一的“队服”。   换好衣服后,我将两顶假发分别扣在了魏小侯爷和自己的脑袋上,然后对大家说:“我从来没带过这么多人一同跨越时空,所以不知道能不能成。现在后悔 ,还来得及。”我见没有人退出,便接着道,“第一次跨越时空,我跳得是悬崖。第二次跨越时空,我跳得是大树。这一次,咱们人多,如果跳大树,怕是有些不妥。跳悬崖,如果不成功,那就真得成仁了。我想,咱们干脆跳楼吧!从六楼的楼顶往下跳。运气好,我们都能跨越时空,到三国时期去。如果运气不好,就只能被当做集体自杀上一次报纸的头版头条。你们觉得怎样?”   众人点头附议。   魏小侯爷提议道:“我们多买一些海绵铺在楼下。如果没有跨越时空,也不至于摔死。顶多骨折个大腿啥的。不算事儿!”   众人再次附议。   就这样,我们背着包裹,来到了一处已经停止施工的小楼,将大批量的海绵铺到楼下后,便集体爬上了顶楼。   我从魏小侯爷那里要来“时空路由器”,设定好着陆地点。因为我们这次的人多,目标太大,所以我听了卫玠的建议,将着陆地点设定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地方。等到了三国后,再作打算。   一切搞定后,我按下了“时空路由器”,对大家说:“我们手拉着手。我喊数,大家集体往下跳。记住,千万别松手啊!一……”   “等等!”丹青突然喊道。   我心中一喜,忙问:“怎么了?怕了?那你回去吧。”   丹青从身后扯出一条绳子,将我们全部捆绑在了一起。用力地勒紧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说:“这回,我们可以一起跳了。”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怎么又来这招?”   丹青得意道:“这招管用,就用这招。”   我打了一个响指,说:“同志们,注意了,我们开始跳了!一,二……”还没等我喊到三,便被众人簇拥着跳了下去!   毫无心理防备的我,在半空中发出了一串刺耳地尖叫声,“啊……” 第三十一章:义父在上(一)   我的一声“啊”,从现代一直喊到了三国时期,成为了第一个成功跨越时空的声音,多牛掰啊!   着陆后,我的嘴巴立刻被霍去病捂住了。他说:“嘘,周围有人。”   话音刚落,两名手持大刀的士兵便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比较隐蔽,如果不是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一定不会发现我们。   霍去病解开绳子,嗖嗖两拳挥出,将尚未来得及发出声音的两名士兵放倒在地。   我满眼崇拜地望着霍去病,赞道:“酷!”   霍去病微微扬起下巴,背手立于风中。   我刚想再赞美他两句,却见他面色一变,压低声音喊道:“快跑!”   我从树丛中伸出头一看,但见一群士兵正向我们所在的方向冲了过来!初步估计,那群士兵最少得有三四百人!   我立刻转过身,带头向树林里跑去。边跑边喊:“跟上、跟上,别跑丢了!”   当我跑不动了,气喘吁吁地停下时,一回头,却发现了一件十分惊悚的事情——我的身后竟然一个人也没有!   我慌了,忙向回跑。   结果,跑着跑着我再次发现了另一件十分惊悚的事情——我将自己也弄丢了!   这是哪儿啊?怎么到处都是半死不活的枯树啊?魏小侯爷他们人呢?是被抓了,还是和我跑散了?   我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我后悔得要死,当初为什么一时心软,将他们带到这兵荒马乱的年代?   如果他们之中任何人发生了意外,我会恨死自己的!   不不不,不能胡思乱想,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我要冷静,好好儿想想,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带头向树林跑的时候,魏小侯爷和丹青紧跟在了我的身后,然后是大姐和魏忠贤,最后是霍去病压阵。   即使霍去病被抓,我也不用担心,他完全有自保的能力。可是,但是,但可是,如果有人向他放冷箭,那可就糟糕了!   好好好,我先不想霍去病。   丹青和魏小侯爷应该在一起。卫玠对三国时期比较熟悉,他们三个灵魂两个人在一起,应该也没有问题。但是,可是,但可是,他们俩毕竟不会武功啊!   好吧,现在已经是事出意外了!   算了算了,不想了,这么担心下去不是办法,我还是想想怎么能找到大家吧。   不,凭借我一个人的力量,想找到他们谈何容易?   既然他们都知道,我此行的目标人物是貂蝉和董卓,必然会想方设法去董卓的身边找我。现在,我只需要想个法子,先接近目标人物再说!   可是,我要怎么接近目标人物呢?貂蝉已被董卓派人秘密杀死,我想接近貂蝉除非到地府里和阎王大哥沟通一下感情。至于董卓,此人心狠手辣,疑心甚重,想要接近他,又谈何容易?   哎??????这次的任务,实在是太棘手了!   貂蝉啊貂蝉,我到底要怎样才能复活你这个连环计的重要人物呢?难不成,我要去找一个穿越者的灵魂,塞进你尚未僵硬的身体里,然后继续你未完成的历史使命?   只可惜,大妈没教过我“移魂大法”。   纠结啊!   我忍不住开始在心里骂卫玠。如果不是卫玠建议我将降落点选在这个一个鬼地方,我们既不会遇见那群士兵,也不会走散!   我一边骂着卫玠当动力,一边向着太阳的方向走去。徒步走了大约五个多小时后,我终于走出了这片树林。   此刻,天已黑,我腹中饥饿难耐,想找位行人“借”些银两,却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我多想??????多想回到家里,咬着热乎乎的肉包子,躺在电褥子上,舒舒服地睡一觉啊!可是,如果找不到那五个人,我这辈子就甭想回去了!   思及此,我再次后悔将他们带到这个冰天雪地的三国时期。   夜里的寒风刺骨,为了不让自己冻死在荒郊野外,我缩着脖子,开始奔跑。   跑着跑着,我竟然看见一辆马车从自己的面前驶过!   我的精神立刻为之一振,当即撇丫子狂奔追去!   那车夫见有人追赶马车,立刻扬起了鞭子,使劲抽着马屁股,拼尽全力向前奔跑,生怕我会图谋不轨。   我这个恨啊!再次咬紧牙关,拼了老命向前追去!   幸好前一段时间总被霍去病当成小兵操练,现在跑个八千米就跟玩似的。哎??????怪不得魏小侯爷他们跟不上我。   心中一酸,我立刻决定要化悲愤为力量,一鼓作气追上了那辆马车,在气喘吁吁中将其拦下。   那车夫噌地一声拔出一把泛着青光的大刀,用看待敌人的目光瞪着我,大声喝道:“来者何人,意欲何为?!”   我腿一软,跪在了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我??????我就是想搭个便车,找??????找家客栈。”在这里,我必须十分严肃地申明一点,我腿软是因为累得,绝对不是因为吓的。   那车夫转过头,对车厢里的人嘀咕了两句。   片刻之后,车厢里传出一位老者的声音。他问:“姑娘既然这么能跑,为何不一直跑着前行?”   我拍着胸口回道:“有明确的方向,才能更好地奔跑。这黑灯瞎火的,我都不知道要往哪里跑才好。”   车厢里的老者喃喃道:“有明确的方向,才能更好地奔跑。说的不错。姑娘,上车吧。”   我立刻爬上了马车,钻进了车厢里面。   车厢里和车厢外一样黑,我只能隐约看见一位老者的轮廓。   那位老者问我:“姑娘风尘仆仆,独自一人在这荒郊野外里行走,不怕家人担心吗?”   我知道他在透我的话,想了解我的身世,于是十分配合地回道:“我和家人走散了,要不然也不能孤身一人在这里转悠。为了不让家人担心,所以我得照顾好自己。”   老者呵呵笑着:“姑娘的想法果然非寻常女子可比。如若姑娘不嫌弃,就先到舍下暂住一段时日,待找到家人后,再行离去。老夫在这里也算是颇有人脉,也可以助姑娘一臂之力。”   我眼睛一亮,立刻开心地回道:“太好了!那就谢谢这位先生了。”   老者摸了摸胡子,问:“姑娘不怕老夫骗你?”   我拍了拍衣袖,调侃道:“骗财么?我身上一个铜板也没有。骗色么?我又不是天香国色。先生,你这里有没有能充饥的食物,先给我吃两口呗。要不,你想骗什么,都骗不了了。”   老者哈哈一笑,说:“你这个姑娘甚是有趣。这里有些蜜饯,你先拿去填肚子吧。等到了舍下,老夫在为你准备饭菜。”   我倒了一声谢,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   来到老者的住处之后,我一口气扒拉了两碗没啥滋味的面条。   老者用一种十分诡异的眼神看着狼吞虎咽的我,问:“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我一边与第三碗面条奋战,一边含糊地回道:“元宝。”   老者喝了一口茶水后,眼神瓦亮地对我说:“姑娘眉清目秀,行事不拘小节,老夫有个提议,不知姑娘??????”   我嗖的一声抬起头,问:“啥意思?你不是想想纳我做小妾吧?”   眼见着老者口中残留的茶水混合着他的口水一同喷出,我忙闪身躲开。   老者捂着胸口,发出了撕心裂肺般地咳嗽。半天过后,他才缓过一口气儿,颤巍巍地说道:“姑??????姑娘,老夫只是想收你做为义女,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我一听,乐了,忙应道:“好好好。”   老者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如此甚好。老夫姓王,单名一个允字。你以后就唤老夫为义父吧。”   我脆生生地喊了一声“义父”之后,这才后反劲儿地想到一个问题,貌似??????貂蝉的义父也叫王允吧?!   难道说我歪打误撞地拦住了王允的马车,然后稀里糊涂地认了貂蝉的义父作为我的义父?   呵呵??????要说人走运啊,就算踩到狗屎上,也能从中碾出一块金子来!   从此后,我便在王允的府中住下了。   每个白天,我都会兴冲冲地出门去寻找魏小侯爷他们;每个日落,我我便耸拉着肩膀,满眼失落地返回到王允的府中。   王允说他会帮助我找寻失散的亲人,我便将杨环和丹青这两个并不引人注意的名字告诉了他。然后,丹青他们就好像在人间蒸发掉一样,毫无音讯。   如此日复一日,转眼间便又是新的一年。   十五那天,我点了三根香,对着月亮拜了拜,希望这轮亘古不变的月亮能帮我找到魏小侯爷他们。   拜完后,一回头,发现王允正站在院子里看着我。   他对我说:“经过老夫这段时间的观察,发现你是一位十分重情重义的女人,其胆量不输男儿,其心智堪比金坚!老夫眼下有一事相求,不知你是否能助老夫一臂之力,保住这汉室江山?!”   我微微一愣,问:“义父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这段时间住在王允家里,他待我不错,如果能帮他一个小忙,我十分乐意为之。再者,他是我目前的长期饭票,我不能只吃饭不干活啊。   王允又打量了我两眼后,便示意我进屋说话。   我知道他有事情要我去做,却没有想到,他竟然会交给我这样一个极具历史意义的任务——同时勾搭董卓和吕布,使二人反目成仇,诱使吕布杀了董卓!   我捂住心脏,差点儿脱口而出一句话:这不是貂蝉的活儿么?   幸好,我也算是一个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只是张了张嘴巴,却什么话也没说。   想不到啊想不到,王允竟然想让我去送吕布於秋波,报董卓於妩媚。   王允见我久久不答话,便问道:“元宝,你意下如何?可有这个胆量,为老夫办成此事?”   我想到自己此行的棘手任务,竟然在王允的别有用心下变成了水到渠成,心中自然十分欢喜,但面上却露出了为难之色,说:“元宝十分愿意帮义父这个忙,但却唯恐自己无法胜任这次的任务。”   王允轻叹一声,说:“老夫知道,这事关女儿家的名节。确实有些??????”   我忙大义凌然地说:“元宝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汉室江山没有了,我要女儿家的名节又有什么用?!”   王允眼睛一亮,问:“这么说,你是答应了?”   我点头,抱拳道:“义父放心,元宝定然不负汝命!” 第三十一章:义父在上(二)   王允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道:“既然你已经答应,那便改个名字吧。元宝这个名字虽然讨喜,但毕竟难登大雅之堂。”   我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忙做出乖巧状,说:“请义父赐名。”   王允想了想,说:“老夫为你起个雅号。以后,你在人前,就叫貂蝉吧。”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住自己那无比激动的情绪,强壮镇定地点了点头,尽量用调侃的语气说:“谢谢义父赐雅号。承蒙义父看得起,我一定好好儿完成这次的任务,尽量将那二人迷得心智大乱!”一想到自己竟然在无意中解决了“貂蝉以死”的这个历史性大问题,我就忍不住勾起唇角!   等我笑够了,这才想到一个对我自己而言比较重要的问题,“义父,你为什么选我去执行这个任务?是不是因为……嘿嘿……我长得好看啊?”一想到我就是流芳千古的四大美人之一,我这颗心啊,就难以平静了。   王允略微思索了一会,总结了一下语言后,这才回道:“元……嗯,貂蝉,老夫之所以让你去执行这个任务,是因为老夫相信只有你才能完成这个的任务。”他见我一脸迷茫,便解释道,“你可知,何谓惊艳?”   我忙摇头,“不知道。”   王允讲解道:“所谓惊艳,便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万绿丛中一点红。那心狠手辣的董卓老贼和勇猛无敌的吕布,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但是,老夫相信,像你这样的女人,他们一定没有见过。”   我一脑门黑线地问:“义父你这话是夸我呢,还是贬我呢?”   王允直接避开我的提问,转移话题道:“老夫这就找人传授你一些媚术,并派人为你订做件新衣,争取在三个月后,能将你引荐给董卓和吕布。”   王允一锤定音后,我便开始了备受折磨的日子。   每天上午,我不但要吃可以嫩白肌肤的药膳,还要被两名女子按在热气腾腾的浴池边上,做疏通经络的按摩,最后还要在全身上下涂抹上不同药效的膏体,直挺挺地躺上两个小时!   每天下午,会有两名先生来教授我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琴弦被我拉断了,棋子被我当成暗器打鲤鱼了,书被我枕在头下补眠了,画嘛,貌似我并没有摧残它。其原因是,我压根儿就没动过笔。至于诗词歌赋这类的东西,我承认,我无能。我唯一感兴趣的是唱歌,但每当我开口,那两名男子便会用十分痛苦的表情眺望着远处,留给我两个凄惨的背影。   王允见此,只能摇头感叹,却不肯让两名男子离去,而是让他们在我的面前演奏,陶冶我的情操。事实证明,那两名男子确实在我的心中留下了一个字。虽然不是那个“情”字,但绝对占了一个“操”字!   每天晚上,另外两名青楼女子会来教授我媚术。这种媚术不但包括眼神儿和言谈举止,还包括房中术。   当我看见其中一名女子手持玉势,为我演示如何取悦男人的时候,我华丽丽地囧了一个。   那两名女子见我欲言又止,便对我说:“貂蝉姑娘莫要害羞,这男欢女爱本是世间最为痛快的事儿。待你知道其中玄妙,必然会心心念叨着那种快乐。”   我说:“其实,我是想说,你拿根玉势做什么?不如直接找个男人来,你从头到尾做一套给我看看,这样岂不是更好?”   两名女子仿佛被雷劈中了一般,呈现出外焦里嫩状。   虽说我经常用语言或者行为刺激我的那些老师们,但他们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却非笔墨难以形容。   你可以想象,一个常常被人看错性别的女子,却要在三个月的时间里,变成一个会勾引男人的女子,起过程可想而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   有时候,我真想甩手不干了!要知道,这种日以继夜的折磨,真让人生不如死!但是,我一想到自己的任务,以及魏小侯爷他们,便咬紧了牙关,硬挺了下来!   我想,魏小侯爷他们都知道我之所以来此,是因为董卓派人杀了貂蝉,所以,当世界上又惊现出一名貂蝉的时候,他们就应该知道,这件事儿和我有关。   天灵灵,地灵灵,一定要让我们团聚啊!   我怀抱着执着的信念,咬紧了牙关,攥紧了手中的玉势,冲着天空吼道:“我一定行!”   我手中的玉势忽然碎裂成了千万个碎片,掉落到地上,发出了一片清脆的声音。   那两名教我媚术的女子吓得花容失色,口中都喃喃自语道:“碎了,竟然碎了……”   我挑起眉毛,邪气十足地一笑。打死我我也不会坦白交掉,我曾拿那根玉势敲过棒子。   三个月的时间,在我的备受煎熬中如果蜗牛一般爬行而过。   这期间,他们不允许我照镜子。   当我结束了训练之后,第一次站到镜子面前的时候,我必须得承认一点,我被自己惊艳了。   镜子中的人,不但肌肤莹白如玉,体态婀娜多姿,就连原本清秀的五官都变得精致了起来。最令我激动的是,我那菜板一样的胸部,终于变成了放着两个馒头的菜板!   虽说胸部的变化我是知道的,但当我面对着一整面的镜子,如此整体全面地看着自己的身体时,心中的激动还是难易自持的。   初来三国的时候,我的假发跑掉了,这会儿头发已经长到了一定的长度,可以梳一些简单的发髻。   镜子中的女子,没有一般女子的娇媚,却有些一种十分迷人的英气。就如同一位英姿飒爽的女将军,将红颜的美貌和刀剑的气质结合在了一起,与万紫千红中舞动着只属于自己的独特。   我很少赞美自己,但这一次,我还真想去翻翻词典,找些恰当的形容词,好好儿地赞美自己一番。   原先听人说,这世上只有懒女人,没有丑女人,看来这话不假。   我对着镜子嘿嘿直笑,原本冷艳的形象立刻变得猥琐起来。   此时,门口有婢女喊道:“貂蝉姑娘,主人有请。”   我穿好衣服,挺起胸膛,拉开房门,向王允的书房走去。   王允说:“你如今已经小有所成,是到了执行任务的事情了。”   我的精神为之一振,立刻攥紧了拳头,朗声道:“请义父下令,我立刻冲向敌营,同时勾搭董卓和吕布去!”   王允的眼角抽一搐了两下,语重心长地说:“不要急、不要急,勾引男人不是这样的。”   我立刻八卦道:“难道说,义父对于勾引男人颇有心得?”   王允先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随之脸色一变,使劲儿摇了摇头,说:“非也,非也。休要胡闹!”   我嘿嘿一笑,大咧咧地说:“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义父你就放心吧。”   王允轻叹一声,说:“老夫自然是信任你的。这样吧,你好生打扮一下,我明天去请董卓老贼来府上赏花。”   我一想到董卓是穿越者,并派人杀了真正的貂蝉,立刻摇头否决到了王允的提议,“董卓老贼老眼昏花,想要勾引他,比较容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从吕布下手。”   王允想了想,便同意了我的提议,“也好。吕布这几日便要回来,老夫就先邀请他到府中做客吧。” 第三十二章:谁勾引了谁?(一)   三日后,我吃过早饭后,便精神抖擞地坐在了后花园的秋千上,按照和王允的约定,装作做样地荡着秋千,等着吕布上钩。   为了达到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效果,我让人将后花园的花统统扒掉,然后特意穿上一身红色衣裙,拉开领口,迎风而立着。   我从早饭后一直荡到了午饭时间。从午饭时间一直荡到了下午两点。   这期间,我因为花粉过敏,打过不下三百六十个喷嚏,将自己的脑袋震成了糨糊。这期间,我偶感风寒,身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这期间,我手脚冰冷,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我听见有人喊了声“大人”,于是立刻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精神起来,然后手忙脚乱地站到秋千上,使劲儿荡了起来。   我原本想发出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奈何嗓子难受,只能抿着嘴巴向下咽口水,先润润嗓子再说。   我想玩两个荡秋千的特技,引起吕布的注意,却因为手脚冰冷、四肢麻木、头昏脑胀等一系列原因,在高空空翻的那个瞬间,发生了意外。我脚下的那个秋千板飞到了树干上,而我的脖子则是挂在了秋千绳上!   意外的发生,都是只是个瞬间;生死存亡,也只是一个瞬间;给人的第一印象,更是一个瞬间。   当王允陪着卢布走进后花园,准备赏我这只花的时候,我正吊在树干上,瞪着眼睛,伸着舌头,踢着双腿,做着垂死挣扎。   王允一进一入后花园,便十分自豪地说:“这春花娇艳欲滴,可废了老夫不少心血,奉先看看,此景是否怡情?”   我没有听见吕布回话,其原因可想而知,后花园里的春花,都让我派人拔光了。   大约过了三秒钟,我听见王允倒下了一口凉气,怒喝道:“花呢?!”   我立刻扭动着身子,由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希望引起王允的注意。   王允接收到我的信号后,立刻对吕布说:“奉先,你有眼福了,且看看老夫珍藏的花中之王吧。”   我在心里骂道:你丫才是花中之王八咧!再不来救我,我就得成为花中之肥料了!   当王允领着吕布绕过几棵美人松,来到我所在的位置时,我只看见了两个模糊人影,便闭上了眼睛,被绳子勒得昏死了过去。   醒来后,我只觉得脖子上火辣辣地痛着。在一口气灌下了五杯茶水后,感觉才稍微好些了。   抬眼看向递给我茶水的那个人,本想说声谢谢,却惊得我张大了嘴巴!眼……   眼……眼前的那个人,竟……竟……竟然是……霍去病!   我在呆愣过后,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他的腰肢,任眼泪如同断线的珍珠般滑落。   霍去病,真的是霍去病!   没有任何语言能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我除了抱紧他,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这一刻,我深深地体会到,何谓相思之苦。   见不到他的时候不觉得,等见到他的时候,才惊觉,那些个日日夜夜的想念,原来就是那该死的相思!   他抱紧了我,身上的盔甲硌疼了我的肌肤,却让我觉得十分幸福。   王允见我“诱敌”成功,便笑吟吟地退出了我的房间。   我从霍去病的怀中抬起头,用额头轻轻地撞了撞他的额头,忍不住弯起了唇角,冲着他笑。   霍去病又摸了摸我的脖子,问:“为什么要将自己吊在秋千上?”   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回道:“还是为了吸引你的注意力!我本想玩个花样的,没想到失了水准,将自己吊在了树上。嘿嘿……这种吸了人的方式,你第一见到吧?”   霍去病勾起唇角,眼中划过掠夺的光,一把揽住我的腰肢,说:“果然很特别。”   我觉得眼前的霍去病似乎有些异样,却又想不明白他到底有何异样。对啊!他为什么变成了吕布呢?他在和我跑散后都经历了什么?他为什么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变成貂蝉呢?   我本想将自己的疑问逐一问出,但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拐弯抹角地试探道:“你夸奖我特别,可你知道我是谁吗?”   他哈哈大笑道:“在你昏睡时,王大人已经对本侯讲起了你的身世。你是他收得义女——貂蝉。”   我的心开始结冰,一层又一层的冰冷冻住了我的心跳。   我仔细地打量着他,却愣是没看出他和霍去病在长相上有啥区别!   我不死心地再次试探道:“我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了骠骑将军霍去病。梦见他和我约定,要来接我回家。”   他用手提了我的下颚,狂傲道:“自古美女爱英雄。骠骑将军虽说能马踏匈奴人,但本侯亦是勇冠三军!”   我那被冰冻了的心脏,在听了这句话后,就仿佛被小铁锤砸了一下,瞬间碎裂成了千万份。原来,眼前的人这个,并不是霍去病,而是……吕布。为什么他们会长得这么像?为什么?为什么!   我脑袋一片混乱,木然地推开了他大手,一翻身躺在了床身上,面冲着墙说:“我累了,请回吧。”   也许吕布没遭受过这种无视,当即有些不快,沉声道:“你先是投怀送抱,后有推拒与本侯,难道是想欲擒故纵不成?”   我摆了摆手,随口回道:“我承认我是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你赶快鄙视我一下,然后走人吧。”   吕布瞬间爆发出一连串的畅快大笑。他一把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十分霸道地说:“你的计谋很成功。你这个女人,本侯要了!”   我斜眼看他,冷冷地吐出了两个字,“不给。”   吕布疑惑地问:“什么不给?”   我不耐烦地答道:“你说要就要啊?我说不给,就是不给!”   吕布微微一愣,继而再次发出一阵十分畅快的大笑,震得我耳膜生疼。   我一个翻身,从他的怀里跳回到床上,扯起被子将自己从头包到脚。我需要安静的空间,好好儿想想,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为什么吕布和霍去病长得一模一样?难道说,他俩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呃……除非卫少儿又穿到了三国时期,否则这事儿就不成立。好吧,就算卫少儿穿到了三国时期,那也不可能生出两个一模一样的儿子啊!毕竟,霍去病和吕布的老爹,并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一母同胞,那就是轮回转世?霍去病是吕布的上辈子,而吕布是霍去病的下辈子?对!一定是这样!   但是,霍去病并没有死啊。他被我从西汉带回了现代。那轮回转世一说,就不能成立了。   完了,我纠结了。   我在被窝里想着种种可能,每次有新的假设出现,却都会被我一一推翻。如此这般折腾了很久,我终是因为缺氧而钻出了被窝。   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吕布竟然没有走。   他就坐在我的椅子上,默默注视着我的一举一动。那专注的眼神儿像极了霍去病,让我的小心脏一阵抽痛。   我问:“你很闲吗?”   吕布回道:“今天是来赏花的,自然要看够再走。”   我没想到他会和我油嘴滑舌,于是将绣着荷花的被子卷了起来,扔到他的身上,“拿走吧,回家慢慢看。”   吕布有些不悦,低声喝道:“你这个女人!”   我冲着他勾了勾手指,待他走近我后,我才从床上爬起来,趴在他的耳边说:“其实,我是个男人。”   吕布的身子一僵,重新打量了我两眼,然后突然伸出手,想要验明正身。   我立刻抱住自己的胸部,向后躲去,“喂!你注意点儿,别毁我名节!”   吕布收回手,略显尴尬地一笑,说:“本侯会向王大人求亲,明天便迎你过门。”   我瞪大了眼睛,诧异道:“这么快?你开玩笑呢吧?我们才见过一面好不好?”   吕布一本正经地回道:“你看本侯像是在和你开玩笑吗?我们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即使你清白尚在,名节却早已毁于一旦。如果本侯不迎你过门,你将如何面对众人的指指点点?想必,王大人也是有此打算,才会将此处留给你我二人。”   没想到,吕布竟然还是这样一个细心的男人。历史上说,他虽是三国时期的第一猛将,却有勇无谋,十分善变。但经过这次谈话,我却发现,历史对于一个人的评价,往往都太片面了。毕竟,历史人物的生平事迹往往都是由某个人书写而成的。作为一名笔者,他很难抛开自己的狭隘视角,用上帝视角去点评历史人物的性格特点。   就在我重新打量吕布的当口,王允派人来请吕布和我去吃饭。   我的腹中早就唱响了空城计,于是十分利索地跳下床,穿上鞋子,和吕布一起来到灯火辉煌的饭厅。   王允笑开了一脸的皱纹,如同一朵绽放的菊花般迎了上来。   落座后,我闷头吃饭,王允却用脚踢我的鞋子,示意我给吕布暗送秋波。   为了作秀给王允看,我不得不从饭碗中抬起头,冲着吕布飞出一记媚眼。   令人意想不到的事,就此发生。   一奴婢,手端热汤,脚下一滑,砰地一声撞在了花架上。那突然发出的巨大声音吓得我身体一抖,左眼皮上的某根神瞬间抽一搐了一下,导致眼皮发紧。   待一切恢复正常后,我王允又开始踢我的脚。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再次看向吕布。   吕布仔细地打量了我两眼后,问:“你的眼睛怎么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回道:“我觉得眼皮有些发紧。”   王允立刻看向我的脸,不由得皱眉道:“你一同眨动双眼,然后再睁开。”   我照办后,王允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他对我说:“你且回房休息一下吧。”   我这个人虽然粗枝大叶,但毕竟还是个女人,对自己的脸十分在乎。当即站起身,四处找镜子,却发现饭厅里根本就没有镜子。我找了一圈后,将目光锁定在吕布的佩刀上。于是,对他伸出了手,说:“把你的佩刀借我一下。”   吕布拔出佩刀,扔给我。   我忙闪身躲开。   佩刀掉落到地上,摔掉一颗镶嵌在刀柄上的翡翠珠子。   我弯下腰,从地上捡起翡翠珠子,将其又塞进了佩刀的刀柄上,用力地按了两下后,扬起刀,将刀面对准了自己的眼睛,仔细地照了照。   咦?为毛我的眼睛变得一大小啊?我一同眨了两下眼晴后,发现映在刀面上的那双眼睛,还真是一眼大一眼小!   记得我小时候顽皮,喜欢自己练习对眼。那时候,爷爷就告诉过我,千万不能再打雷下雨的时候练习对眼,否则一个雷劈下来,那眼睛就回不去了。   今天,我对吕布飞媚眼的时候,那婢女撞碎了花瓶,吓了我一跳。难道说,此花瓶的作用就相当于打雷?将我眼皮上的那根神经吓得抽一搐了?   妈妈味啊,我不会这么点儿背吧?   我历尽千辛万苦,从现代来到三国时期,好不容变成了美人,怎么就毁在了一只花瓶的手上,变成了面残?!   历史上纪载,说貂蝉就是一眼大一眼小。这下好了,我完全按照历史的记载去发展了!   我将佩刀还给了吕布,又坐回到椅子上,重新端起了饭碗。   吕布见我继续吃饭,不紧好奇地问:“你不为自己的眼睛伤心吗?”   我咽下口中的鸡蛋,回道:“只要我晚上睡觉的时候,能把眼皮闭紧了,别让灰尘往里面落就成了。”   吕布叫了一声“好”,竟然亲手为我倒上了一碗酒。   我说:“我不擅长饮酒。”   吕布劝道:“喝点儿无妨。”   我端起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轻轻地吧嗒了一下嘴,发现那酒的度数竟然一点儿都不高。喝在口中,就像是米酒一样。   一碗酒下肚后,我觉得冰冷的身体变得暖和了。于是,提起了酒坛子,给自己和吕布又倒满了两碗酒。   王允笑眯眯地对我说:“貂蝉啊,奉先的酒量和他的武艺一样,都有着万夫不敌之勇啊。”   我呵呵一笑,没有搭话。   吕布见我有兴趣陪他对饮几碗,心情大好,立刻摆开了架势,准备痛饮几坛。   我俩你一碗我一碗地喝着,越喝越开心,越喝越兴奋,喝到最后竟然捧起了酒坛子。   酒过三巡,吕布冲着我竖起了大拇指,然后直挺挺地倒地不起。   我打了一个酒嗝,踩着吕布的身体,晃悠悠地回屋睡觉去了。 第三十二章:谁勾引了谁?(二)   从此后,吕布便成了王允家的常客,说他隔三差五来拜访一次那是胡扯,丫基本上天天来报道!   王允笑得合不拢嘴,不但夸奖我棋高一招,还问我是不是故意眯缝起了一只眼睛,时时不忘给吕布暗送秋波。   靠之!   王允在成功设计了吕布之后,便要将我介绍给董卓。   说实话,我有些打怵见董卓。   以往的刺杀穿越者行动,之所以会成功,是因为他们并不知道我是杀手刺客,所以疏于防备。虽然董卓也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但他却知道貂蝉不能活,否则他命不久矣。   我真怕董卓一见到我,就会想方设法地弄死我,就像杀真正的貂蝉那样毫不留情。所以,我是一拖再拖,就是不肯见董卓。   再者,我现在十分混乱,不知道霍去病和吕布到底有什么关系,所以决定按兵不动,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接触时间长了,我发现吕布这个人除了自大一点,狂傲一点,臭脾气一点,占有欲强烈那么一点之外,还算是个不错的人。至少,他酒品不错。每次喝高了,都是倒地就睡,从来不闹人。   这一日,吕布又来看我,并邀我出去溜达溜达。   我欣然同意。   出了大门口,我一眼便看见了那匹传说中的赤兔马!   我的心情很激动,伸手想要摸摸它的马鬃,却被它闪身躲开了。   吕布问:“你会骑马?”   我答道:“会。”想当初为了追上霍去病,我可是一路策马狂追的。   吕布飞身上马,然后示意他的属下为我牵来一匹较为温顺的小母马。   我将手伸向吕布,“我和你共乘一骑。”   吕布将我拉到马背上,抱在怀中,说:“本侯还以为你想自己策马前行。”   我伸手拍了拍赤兔的脖子,嘿嘿笑道:“本来是想自己骑一匹马的,不过赤兔这么不给我面子,连摸都不让摸,我就非得坐在它的后背上,让它受受累。”   吕布哈哈夫笑着策马狂奔起来,那种飞一般的感觉让我觉得畅快淋漓,忍不住大声喊道:“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好爽!”喊着喊着,我发现吕布的身体有些异样,某个代表了男性特征的物体已经抬头,正有力地顶在了我的后腰上。   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刚才喊得那些口号实在是了人遐想口为了避免尴尬,我紧紧地闭上了嘴。可是,顶在我后腰上的那个东西却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迹象。   我被顶得有些烦躁,忍不住回头骂道:“喂,你能不能别把你那个东西乱支啊?!”   吕布装作不明白,反问道:“什么东西?”   我一听这话,瞬间暴怒了,当即伸出左手,探向顶在我后腰上的那个硬东西,用力一抓!我见吕布一脸隐忍的表情,却没有痛呼出声,再次又用力一扭!   这一回,吕布的表情终于变了。他微微向后挪了挪身体,然后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用促狭的语调说:“你能不能别抓着我的……刀柄?这样……很危险。”   我的手一抖,松开,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回身,迎着清风,沉默了。   吕布的胸腔在无声中欢快地震动起来。   我红着脸,去薅赤兔马的鬃毛。   赤兔马一声嘶叫,仰起了前踢。   我的身子后仰,倒进了吕布的怀里。   吕布顺势抱紧了我的腰肢,打趣道:“你怎么又薅马鬃?”   我的心微微一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却不敢回去看他的眼睛。   他说“又”,他确实说了“又”!曾经,我虐待过霍去病的坐骑,薅过它的马鬃。今天,吕布竟然对我说“你怎么又薅马鬃”!谁能告诉我,是我出现了幻听,还是他确实就是霍去病?如果他是霍去病,他为什么不和我相认?   赤兔马一路狂奔道集市上。吕布才将我抱下马背,与我并肩溜达着。赤兔马跟在他的身边,乖巧得很。   这时,我才将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你刚才说为什么说我又薅马鬃呢?”   吕布呵呵一笑,回道:“昨晚本侯梦见了你。梦中,我竟然就是那骠骑将军霍去病,而你则是我的小妾。你十分顽皮,看我的坐骑不顺眼,便去薅它的马鬃。”   记忆的闸门被吕布打开,我的身体开始无法控制地颤抖着。吕布他不是霍去病,但他却梦见了霍去病和我的过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是机缘巧合,还是暗藏玄机?   霍去病,你到底在哪里?!   我的鼻子发酸,忙用手揉了揉,生怕自己会哭出来。   吕布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关切地询问道:“你怎么了?”   我吸了吸鼻子,强笑道:“没事儿。”   吕布没有继续追问,而是默默陪伴着我。   待我的感觉好一些了,我便试着调节气氛,打趣道:“没想到,我们鼎鼎大名的侯爷竟然会陪小女子逛街。”   吕布好似自言自语般说道:“我自己也很奇怪,竟然会如此待你。”   我挑眉看他:“你怎么不自称‘本侯’了?”   吕布回了一个字十分精辟的字,“累。”   我赞道:“这个字总结得好!值得我们喝两杯!”   吕布摇头笑道:“每次喝你拼酒,第一个醉倒的一定是我。我的这张脸,都丢到你面前了。”   看着吕布的那张脸,我的精神有些恍惚,仿佛此刻站在我面前的这个人,就是霍去病本人。我的戒心放下,不由自主地与他调侃道:“没事儿没事儿,你的面子就先装在我的荷包里。反正咱都是自己人,不怕泄密哈。”   吕布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仿佛恨不得将我融化成一杯水,好缓解他的口渴。我不自然地转开头,装作看热闹的样子,满大街地溜达着。   走着走着,我看见一群人围在“胭羽阁”的大门口,纷纷指手画脚地说着什么。   我拉出一位围观的群众,问:“大哥,你们都在看什么?”   那位大哥脸一红,忙摆手说:“没什么没什么……”   我又拉出一位男子,客气地询问道:“大哥,你们都在看什么?”   那名男子也是脸一红,然后摇头道:“不知道不知道……”   我脑门上的青筋蹦起,再次从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中年拉出一位男子,冲着他吼道:“你给我老实交代,你到底在看什么?!”   那位男子磕巴道:“那……那里……有有……有句话!第一句……是……是是……是……”   我眯起了眼睛,一把推开了面前的磕巴男,然后暴喝一声,向着围观的人群中冲去,口中还喊着:“小心开水!小心开水!”   结果,事实证明,老百姓是不怕开水的。看热闹的人群并没有为我让开位置。   我总结了一下失败教训,再次牟足了劲儿喊道:“快跑啊,吕布杀人啦!” 第三十二章:谁勾引了谁?(三)   哗啦一声,人们四处逃窜。我躲到了吕布的身后,才没有被撞翻倒地。   待看热闹的人群全部四散逃开,我这才从吕布的身后探出头,并冲着吕布竖起了大拇指,大声赞道:“名气,真大!”语毕,迈开腿,跑到店门口,去看那张告示。   告示上用十分醒目的大字写着:但凡对出此句的人,可得杨环初夜。句子是——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溃。   我差点儿脱口而出下句话!幸好,我还记得吕布就站在我的身边;幸好,我还没被重逢的喜悦冲昏头脑,否则,大姐就要献身给吕布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尽量控制着脸上的表情,不让吕布看出我的激动和异样。   吕布问:“你能对出下一句么?”   我很臭屁地回道:“那是自然。不过,我并不准备在这里卖弄自己的学问。”伸手捂住肚子,略显歉意地说,“不好意思,我肚子有些痛,要先回去了。”   吕布忙说:“我送你回去。”   我立刻摇头,“不用了。我得先去买些女儿家的用品。呵呵……你知道,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实在不方面。”说完,撒腿就跑。   吕布却追了上来,步伐沉稳地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无法,只能先买了一些女性用品,然后任他将我送回到王允的府邸。   吃过晚饭后,当吕布一离开,我立刻往头发上插了几根金钗,然后偷偷地潜出府邸。   王允误以为我和吕布有约,所以并没有多加盘问。   出府后,我雇了一辆马车,直奔“胭羽阁”。   进入“胭羽阁”后,我直接塞给老鸨一根金钗,“我能对出‘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溃’的下一句话,带我去见杨环。”   老鸨用十分诧异的目光打量着我。   我憋了一口气,在脖子上鼓出一个假喉结,然后扯开了高高的领口,示意老鸨看我的脖子。   眼见着老鸨倒吸了一口凉气,我勾唇一笑,拉起了领口,压低声音对老鸨说:“其实,我是男人。只因为府中老父管教甚严,所以不得不假扮成女人跑出府,来会一会杨美人。”   老鸨看我的眼神再次起了变化。那种变化看在我的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我忙又塞给她一根金钗,示意她赶快带我去看杨环。   老鸨收下金钗,用一种“我都懂”表情冲着我咧嘴一笑,然后领着我走向二楼。她边走边说:“这个杨环虽说是个美人,但脾气暴得很。如果她同意你进房,你便替她赎了身子吧。”   我做出难为状,问:“大概需要多钱啊?我家老父看得紧,很难搞到银两。”   老鸨想了想,一狠心,回道:“你把她这段时间的花销给我就成。五十两,你有吧?”   我瞪她一眼,“你觉得我能拿出五十两吗?我给你的金钗,都是偷家母的!”   老鸨抿了抿嘴唇,问:“那你能出多少?”   我指了指自己头上的发簪,说:“你数数吧,全在这儿了。”   老鸨眼睛一亮,就要去摘我的发簪。   我忙伸手拦下,问:“你为什么急着将杨美人卖掉啊?”   老鸨轻叹一声,回道:“客官我都实话和你说了吧,那个杨环是个狠角色啊!我救了她之后,帮她调养了一个多月的身子,才将她的身子养好。可等我让她接客时,她却掠了我的小儿子进房,并威胁我,不但不许强迫她接客,还要按照她的话,在门外张贴上告示,否则就将我的儿子碎尸万段!   “我也曾想过办法,在她的饭菜里下迷药,但她却十分有心计,每次吃饭,都先让我的小儿子尝上两口。哎……我现在对她,是打不得,骂不得,还得每天好吃好喝地供着这位活祖宗!真……真是……真是气煞我也!   “不过呢,兴许是我们‘胭羽阁’和杨环没有缘分口说不准儿啊,她到了你的手中,就会化作一潭春水。呵呵……”   听了老鸨的话,我虽然很想为大姐叫一声好,但更多的是为大姐的身体而担心。大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遭遇,才会卧床一个月之久?   我不由得加快脚步,催促老鸨快走,一同来到了紧闭的房门外。   老鸨对里面的人喊道:“杨环,有位……呃……有位少爷说能对出下一句。你且听听吧。”   我攥紧了拳头,朗声道:“‘子曰:中午不睡,下午崩溃。’的下一句是‘孟子曰:孔子说得对!’”   屋内,仍然毫无声响。   大约过了十秒钟,屋内突然传出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房门被人一把拉开。一只白皙的手臂从门缝中伸了出来,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将我扯进了屋里,然后砰地关上房门,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   我以为住在这间屋里的人,是杀猪大姐杨环,没想到,竟然是……魏小侯爷!   我紧紧地回抱着他的腰,任他咬着我的脖子不松口。   待彼此的情绪稳定下来后,我这才用已经沙哑的嗓子说:“魏小侯爷,你让我好找!”   魏小侯爷轻轻地吸了吸鼻子,从我肩膀上抬起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再次将我抱入怀中,张开嘴巴在我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我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后仰着脖子,逃开他的钢牙,伸手掐他的脸,笑道:“几个月不见,你的牙齿真是越发锋利了。”   魏小侯爷任我掐着,喃喃道:“看来,真的不是做梦。”   我的鼻子一酸,眼泪差点儿滚落下来。赶快深吸了一口气,问:“那日你明明跟在我的身后,怎么跑着跑着就没影了呢?”   魏小侯爷一听我这话,立刻跳脚骂道:“我们刚来到三国的时候,小爷我就觉得四肢无力!你一喊跑,我就咬着牙跟你跑。谁想到,你跑起来就像一只兔子似的,屁大的功夫就不见人影了。我又向前追了一段距离,双腿突然一软,脑袋一阵眩晕,瞬间昏死了过去。   “等小爷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人贩子救了。那些狗东西,趁着小爷我体虚,将我卖来卖去。小爷我几经周折,才迫使人贩子将我卖到这里。   “我原本想等自己的身体养好了,就去找你,可那老鸨就是不让小爷我出去!我那魏小侯的名宇,在这个鬼地方不方便用,我便用了大姐的名字,希望你看见我张贴的暗号时,能来找我。”   我点了点头,问:“丹青没有和你一起跑吗?”   魏小侯爷回道:“他啊,原先是跟着我一起跑的,可跑着跑着我就昏倒了,自然不知道他的去向。”   我想起老鸨的话,于是问道:“听那老鸨说,你挟持了她的儿子?”   魏小侯爷得意一笑,说:“那是!要不然,我就得被她逼着出去接客!”抬手一指床上,“喏,那个就是她儿子。”   我伸头一看,但见一个大约三岁左右的胖小子,正冲着我呵呵直笑呢。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老鸨不敢对魏小侯爷硬来了。老鸨老年得子,就指望着那胖小子养老送终呢,怎么舍得伤他分毫? 第三十二章:谁勾引了谁?(四)   魏小侯爷拉着我坐到床上,问:“给我讲讲你的经历吧。”   我将自己的经历叙述了一遍后,魏小侯爷又重新打量了我两眼,这才用十分惊讶的语气说:“确实变漂亮了!嗯,眼睛还真是一眼大一眼小。奇怪了,你一进门的时候,我怎么没察觉到呢?”   我细细打量了魏小侯爷两眼,赫然发现,他不但长高了,就连那张娃娃脸也变成了十分精致的心形脸!他身穿紫衣,发丝随意披散着,整个人竟然有种冷艳的味道。   那种混合了美艳与冷漠的气质,使他看起来就如同一只带刺的蔷薇,于夜色中摇曳出魅惑人心的冷香。   当然,如果他不是一开口就骂我的话,我会更加欣赏他的冷艳气质。   魏小侯爷见我打量他,有些不自然地瞪我一眼,吼道:“看什么?!”   我微微一笑,柔声道:“看你呗。”   魏小侯爷的脸颊一红,抬腿就踢了我一脚。   我痛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张嘴骂道:“你属毛驴儿的?!蹄子,真硬!”   魏小侯爷蹲下身子,掀起了我的裙子,微微一愣之后,动作轻柔地揉上了我的小腿,口中却骂道:“你不长脑袋啊?我踢你,你就闪开呗,谁他妈把你点穴了?”   我贫嘴道:“你说,你这个人吧,我不让你踢吧,你生气;我被你踢中了吧,你也生气。你说,你是不是来三国后,内分泌混乱,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心情烦躁的日子啊?”   魏小侯爷用力一拍我的小腿,“给小爷我闭嘴!”   我“嗷”地叫了起来,小声嘟囔道,“几个月不见,脾气见涨啊。”   魏小侯爷眯起了眼睛,张牙舞爪地扑到我的身上,盯着我的眼晴,恶狠根地说:“说让你闭嘴,你没听见是不是?”   我被他吓了一跳,开口嚷道:“喂,你怎么……呜呜……”让我没想到的是,魏小侯爷竟然用嘴巴堵住了我的话。   我下意识地想要推开他,却觉得魏小侯爷的吻中有种近乎疯狂的情绪。他的不安,他的惶恐,他的挣扎,他的思念,他的一切情绪,都好像融入到了这个吻中。他就像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用力地吸吮着我的舌头,想要寻求温暖,想要知道我会给他力量,给他依靠。   我抱紧了他,轻轻地回应着他的吻。   魏小侯爷的身体一颤,将我压倒在了床上,手自然然而地抚上了我的乳房。   我拉下他的手,将其攥在手中,不让他因为渴望温暖,而轻易跨越我们之间那道暧昧不清的底线。   魏小侯爷喘着粗气,将头埋进了我的进项,呜咽道:“元宝,你个混蛋!”   我摸着他的头发,安抚道:“是,我是个混蛋。我就在这里,你也在这里。无论什么时候,即使我们走散了,我也会找到你,你也会找到我。我想过,如果我找不到你们,我是不会回现代去的。我会一直找、一直找,直到我两鬓苍苍,直到我目不能视,直到我……”   “元宝……”魏小侯爷的眼泪滚落进我的领口,烫热了我的肌肤。   。。。。。。   为魏小侯爷赎身后,我抖了抖他的卖身契,轻佻地笑道:“小美男,来个姐姐我笑一个。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魏小侯爷冲着我一呲牙。   我啧啧道:“此笑有些吓人,重笑一个吧。”   魏小侯爷眯起了眼睛,“元宝,你找抽呢?”   我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后脑勺上,瞪眼道:“你敢这么跟主人说话?!”   魏小侯爷一把夺过了他的卖身契,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然后冲着我练起了飞脚。   夜色中,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追,玩得不亦乐乎。   跑累了,我俩背靠着背坐在地上,一头仰望着天上的繁星。   我犹如自言自语般轻声问道:“你猜大姐他们到底会在哪儿呢?你说,我们明天会不会巧遇他们呢?”   魏小侯爷回道:“我想,他们和我一样,在最近一个月才恢复体力。如果不出意外,他们会尽快赶到这里来。”   我垂下眼睑,喃喃道:“霍去病陪我去过一次明朝,我只知道他在回来后脸色有些苍白,却没察觉出他有何异样。你说,他是不是故意瞒着我,不想让我为他担心?”   魏小侯爷嗤笑道:“你那时候的眼睛里,不是只有宁非白吗?怎么,现在又觉得霍大哥好了?”   我用胳膊肘顶他的后腰,“你少阴阳怪气地跟我说话!要不然,把你卖回‘胭羽阁’!”   魏小侯爷扭过头,冷哼一声,说:“你现在免费将我送回‘胭羽阁’,那老鸨也不敢收我!不信,你就试试去!”   我挽起袖子,向他的身上扑去,“那老鸨收拾不了你,是她没能耐!今天,姐姐我就拔掉你的刺儿,看你还怎么扎人!”   魏小侯爷和我闹成一团,在草地上滚来滚去。   闹累了,他推开了我,气喘吁吁地说:“咱得找个住的地方了。”   我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站起身,“走,我给你找家客栈,先把你安顿好再说。”   魏小侯爷问:“那你呢?”   我答道:“我还得回王允的府上,争取早日完成自己的任务。”   魏小侯爷建议道:“不如,我和你回府吧。我扮作小厮,跟在你的身边,这样也好有个照应。”   我摇了摇头,说:“你留在外面,有空就到外面转转,贴些告示,找找大姐他们。”   魏小侯爷点了点头,“这样也好。我就选一处离王允府邸最近的客栈住下,你有事儿就出来找我。如果不方便出来,你就放风筝,我看见了就会想方设法去见你。”   商定好联络方式后,我们找到了一家最靠近王允府邸的客栈。   我取出藏在袖口里的珠宝,塞给了魏小侯爷,“你自己保重,我走了。”   魏小侯爷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说:“王允虽然认你做了干女儿,但他却是想要利用你。你一个人周旋在那些老奸巨猾的人中间,万事要小心。”   我点了点头,“放心吧,王允什么人,我早就看清楚了。我们走散后,我曾到处去张贴寻人启事。可恨的是,那王允派人跟在了我的身后,我贴一张,他撕一张!虽然明知道我张贴的寻人启事会被撕毁,但我还得装作什么不知道,每天都出去张贴。这样折腾了一段时间,我才收了工。”   魏小侯爷说:“你心里有数就好。还有,你得赶快让吕布杀了董卓,否则夜长梦多,我怕董卓会对你不利。”   我回道:“好,我回去就策划这件事儿。”   魏小侯爷又说:“元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迟迟不肯鼓动吕布去杀董卓,是怕吕布终将死在曹操的手里。吕布不是霍大哥,你别心软。知道吗?如果吕布真的是霍大哥的转世,我想,霍大哥也会乐于帮助你完成这次的任务。”   我笑了笑,说:“魏小侯爷,你长大了。”   魏小侯爷甩开我的手,说:“是你一直把我当成小孩。”   我笑而不语,挥了挥手,走了。 第三十三章:斗计,斗狠(一)   眼见着王允的府邸就在眼前,我正思考着要从哪里翻墙而入,却感觉到背后一凉,仿佛有什么东西向我袭来!   多年的打架斗殴经验在这个时候救了我。   我下意识地一弯腰,躲过了致命一击,然后提起右腿,照着身后那人的裤裆踢去!   兴许是那人没想到我身手不错,更没想到我会主动回击,所以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痛得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另一个人见此,立刻上前两步,攥着匕首向我刺来。   我后仰,虽然躲开了致命一击,但却后仰得不到位,被那人用匕首划开了胸口的衣襟。   我发了狠,虚晃一招后,滚到了第一个袭击我的男人身边,捡起了他的匕首,然后抡圆了膀子,照着划开了我衣服的男人一顿猛砍!   武器撞击的声音,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那偷袭我的二人怕身份暴漏,决定夹着尾巴逃跑。   我把手中的匕首当暗器,照着二人逃窜的方向飞去!   夜色中,只听见一声隐忍的闷哼传来。夜,再次恢复成了万籁俱静。   如果我猜测得不错,那两个人一定是董卓派来的索命鬼。董卓知道王允的府中再次惊现一名貂蝉,而吕布更是按照历史上记载的那样,十分痴迷这位貂蝉,所以,他再次动了杀念,开始对我下毒手。   我冷哼一声,转过身,爬上王允家的墙头,摸黑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一进屋,我便察觉到了不对劲。   但是,我并没有惊慌,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向着桌子走去。   我的西瓜刀被我藏在了桌子板下面,如果屋子里还有刺客,我就一刀了结了他!现在我特别能理解大妈对我说过得那句话——“大妈我这一辈子,没干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就是手头上有那么百十来号的人命罢了。”   想必,等我到了大妈那把年纪,也可以用云淡风轻的语气,对我的接班人说这句话。   我的手刚摸到桌子,就听见黑暗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我等了你一夜。”   那个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充满了磁性,就好似一把古老的弦乐,在刹那间触动了我的心房。   我很激动,十分激动,激动的不能自持,激动地张了嘴巴,激动得唤了一声那个被我藏在了心里的名字——“霍去病?!”   黑暗中,他向我伸出了手。   这一刻,我竟然害怕那只手只是我的幻觉!   我加快脚步,一头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的腰肢,语无伦次道:“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你知道,董卓老贼要杀我!你看你看,他派人来杀我,却被我给打跑了!我的身手不错,多亏了你这位师傅,呵呵……”   他提起了我的下巴,皱眉问:“董卓为何要杀你?”   我微微一愣,一种十分不妙的感觉,开始在我的心里蔓延。我重新打量了他两眼,见他身上穿着的衣服,竟然是白天吕布穿着的那件!我的心一惊不,被人欺骗的感觉瞬间袭来。我想要推开他,站起身,奈何吕布却紧紧地抱着我。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要冷静,否则一步错,步步错。   我深吸吸一口气,问:“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里?”   吕布不回话,只是那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我的脸。这样的眼睛,这样的目光,再次误导了我,让我将霍去病和他重叠在了一起。   其实,我自己也很纳闷,为何我不会认错丹青和卫玠,却偏偏分不清吕布和霍去病?   我的心口发堵,心情很差,推了推吕布的胸口,问:“你这个人怎么回事儿?我喊‘霍去病’,你伸什么手啊?!”   吕布固执地说:“先回答我的问题。”   我皱了皱眉,想了想,才想起他问我的问题。于是脑筋一转,计上心来,“今天晚上,你吃过晚饭后离去,我追了出去,想和你一起溜达溜达,消化消化食儿。结果,却被人掠了去。我问他们为什么掠我,他们以为我是个弱女子,逃不出他们的手心,所以告诉我,说是董太师要我三更死,便不能留我到五更。”为了增加可信度,我指了指自己的胸脯,“你看,他们用匕首刺我的时候,我躲闪得稍微慢了一点,便被划开了衣服。”   吕布将我从头打量到脚,见我并没有受伤后,这才直视着我的眼睛,沉声询问道:“董卓为何要杀你?”   说实话,如果不是总和霍去病对视,此刻被吕布这么一看,我一准儿会心虚地垂下眼睑。要不怎么说,牛掰的人都是锻炼出来的!   在吕布那样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我愣是从容地应对道:“这个……有些不好说。”   吕布追问道:“有何不好说?”   我抿了抿唇,小声对他说:“其实,我就是听那两个人说了一嘴,但这事儿毕竟做不了准,到底是真是假,还得你自己去分辨。”   吕布低声喝道:“快说!”   我抖了一下,回道:“我听那二人话中的意思,好像是说……董卓不喜欢你和我接触。嗯 ……好像,他对你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意思。呵呵……我就是听说,绝对是听说,做不得准的。”   吕布环绕在我腰上手臂渐渐收紧,我忍着痛,继续煽风点火道:“我听义父说,董卓十分喜爱你,就算睡觉,也要让你守在身……啊……你轻点!我的腰要被你捏断了!”   吕布放开了我,看不出喜怒地站起身,说:“今晚发生的事情,切不可对任何人说,否则你小命不保。”   我嘟囔道:“说与不说还不都是一样?我看,我是小命休矣。你要是真心为我好,就离我远点儿。要不,你就多准备一些纸钱,等到逢年过节,给我烧一些。你出手大方点儿,别吝啬。”   吕布勾唇一笑,应了一声“好”,转身便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气得直咬牙!   以后,谁在点评三国时期的大人物时,说吕布有勇无谋,我准儿捏死他!吕布此人,不但冷静,而是多疑。别看他时而愤怒,时而畅快大笑,但真正遇见大事,他却是一位喜怒不形于色的主儿。绝对的深藏不漏。   如果董卓真如历史上记载得那样,既宠爱吕布,又向他掷过手戟,吕布一定对他有所防备。如今,事实被我扭曲。即使吕布并不相信,也会心生间隙。   接下来,我要稍微改变一下战略步骤,争取触动吕布心里的柔软!   。。。。。。。。。。。。。。。。。。。。。。。。。。。。。。。。。。   隔天,吕布再看我的时候,我拒绝见他。如此这般,接连三天,我都以身体不适为由,将他拒之门外。   让我郁闷的是,无论我怎么将他拒之门外,丫都会堂而皇之地登堂入室!   第四天的时候,忍无可忍的我冲着他吼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做身体不适,拒绝见客啊?!啊!啊!啊!为什么你还天天破门而入啊?啊!啊!啊!”吼完,我抓起一把椅子,向他砸去!   吕布抽出佩刀,将椅劈成两半。   我立刻躺在了床上,做柔弱状,“其实,我是真的病了。刚才,那只不过是间歇性抽风而已。”   吕布问:“怎么?扮柔弱了?” 第三十三章:斗计,斗狠(二)   我有气无力地回道:“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你,我早就让你知道何为彪悍了!”   吕布哈哈一笑,从怀中掏出一物,扔给我,说:“多喝些黄连水,我看你需要消消火。”说完,转身走了。   我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吕布走到门口,脚步微顿,回过头,说:“你准备一下,后天我接你过府。”   我以为自己没听清楚,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你说啥?”   吕布直接回了一句,“你应该听清楚了。”转回头,走了。   我望着他的背影,傻了。   丫是什么意思?接我过府?要纳我当妾?我……我……我是给人当小妾的材料吗?!丫为什么不用八抬大轿抬我过门?!丫那是什么态度?!丫就是知会我一声,压根儿就没有询问过我的意见!   甭和我说什么这样的男人很酷,很帅,在我看来,丫就是一独断的猪!   下午,王允找我,对我说,“董卓老贼今天找老夫,说他听闻老夫有一义女,生得貌美如花、国色天香,所以想请你去府上做客。”   我的小心肝一颤,面上却不漏声色地回道:“我又不是卖笑的女子,他请我去做什么客?”   王允抚摸着胡须,笑道:“今天是董卓老贼的寿辰,请你去做客,不算失礼。我们正好借此机会,让吕布和他反目成仇!届时,你见机行事,便可以了。”   我知道董卓请我入府参加他的寿宴是假,想要将我杀死才是真。我有幸逃过一次,让他心中警铃大作,所以这一次,他一定做了万全的准备。我去赴宴,就是九死一生。   然而,无论如何,这一趟,我都必须去。   在我同意之后,王允派人将我打扮一番。这一次,王允可下足了血本,不但将我的脑袋插成了“饰品展示架”,还让我穿上了一件由锦缎做成的艳粉色的衣裙,外罩一件后摆很长很长的彩色薄纱。要知道,在这个物质匮乏的年代,我这一身行头,比皇后娘娘大婚时穿戴的衣物都要贵重几分。   说实知,确实十分贵“重”。如果不是我的身板不错,绝对顶不起这满头的饰品。   我知道,王允对于惊艳的定义,便是万花从中一点绿,万绿丛中一点红。所以,尽量迎合着他的审美,配合着他的计划。   我知道,王允对于惊艳的定义,便是万花丛中一点绿,万绿丛中一点红。所以,尽量迎合着他的审美,配合着他的计划。   当我盛装出现在王允面前的时候,他接连叫了三声好。他问我:“貂蝉,你对这身装扮可满意?”   我挺直了腰板,打趣儿道:“如果在我的脑袋上,再插几根孔雀翎,那就更像是一只正在开屏的孔雀了。”   王允的眼睛一亮,立刻让人去捉他养在后花园的孔雀。   当他怀抱着孔雀,从它的屁股上拔下最漂亮的翎,插在我的发上时,我真的从孔雀的眼中看到了幽怨。   其实,我真的十分想对那只孔雀说:你以为我愿意将你长在屁股上的东西,插在自己的脑袋上啊?   哎……算了,我们语言不通,还是用眼神儿交流吧。   王允将我插成开屏的孔雀后,十分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叫小厮准备马车,与我一同赶赴董卓的鸿门宴。   当我们下了马车,走进宴会的时候,我发誓,我真的从在场的很多人眼中,看到了两个字——惊艳!   我那作为女人的虚荣心,在这一刻得到了满足。   我淡淡地瞥了一眼吕布后,便扬起了头,挺起了胸脯,如同摇曳的曼陀罗般,直视着董卓,一步步地向他走去。   董卓已经年迈,两鬓斑白、满脸皱纹,但那又眼睛却十分锐利。看人的时候,就仿佛有两把尖刀刺入你的肌肤,直捅进你的心脏,令人十分不舒服。   我想,既然我今天扮演的是貂蝉,就必然要送吕布於秋波,报董卓於妩媚。否则,历史怎么写?人们如何八卦?   于是,我在越过吕布,来到董卓桌前的时候,用苦练了三个月的妩媚眼神,狠狠地电了他一下!   董卓的身体一抖,冲着我眯起了眼睛,嘿嘿笑了起来。那笑容,真是要多猥亵,就有多猥亵。   王允与董卓客套了两句后,便领着我向吕布旁边的位置走去。   我在路过吕布身边的时候,背对着董卓,牟足了功力,冲着吕布飞出了一记媚眼。   吕布的身子也抖了一下,然后抓起大碗,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   我忍着笑,跪坐到王允旁边的座位上。   王允特意将靠近吕布的位置留给了我。   我坐在王允和吕布中间,先是和王允交谈两句,然后又转头对吕布微笑。那二人被我头上的孔雀翎扫得直打喷嚏,我却装作不知道,扔然是左左右右地摆动着脑袋,充当着孔雀牌交际花。   吕布忍无可忍,动手便要拔下我头上的孔雀翎,我忙将手伸到他的大腿上,用力一拧。他的身体瞬间绷紧,一把抓住我的小手,紧紧地攥入手中。他压低声音问:“你怎么来了?”   我小声回道:“董卓特意请的我。我看,我是没福分做你的小妾了。明年的今天,你在我的坟头上多烧点儿纸钱,也算是你我相识一场。”   吕布又问:“你既然知道来此危险,为何还盛装出席?”   我凄然一笑,回道:“就算要死,我也要死得漂漂亮亮,轰轰烈烈!我要让董卓老贼看看,我就是比他好看,比他强!他想和我抢男人,还不够资格!”   吕布的唇角扬起,深深地瞥了我一眼,说:“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   我在得到保证后,立刻决定开始实施我的挑唆计划。   抬头看向董卓,发现他的目光一直若有若无地盯着我,就好似一条毒蛇,令人十分不舒服。   我趁着吕布不注意,冲着董卓扭了扭身体,舔了舔自己的唇瓣。   董卓的身体又是一抖,然后举碗邀请大家共饮。   吕布松开了我的手,端起了大碗。   我动作利索地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展开,举到吕布的身后,借用吕布的身体,遮挡住其他人的目光,只将其展示给董卓一人看。   那张纸上写着:我很寂寞,你能陪陪我吗?   在古代呆得久了,我也能写出一手比较端正的古文。   董卓一边色咪咪地打量着我,一边慢悠悠地喝光了碗里的酒。他放下酒碗的时候,我已经收好了那张纸,并对吕布小声说:“你看,董卓打量你目光,都是色咪咪的。”   其实,从角度上来讲,董卓看向我的目光和看向吕布的目光,几乎都是一条线的。所以,只要我往吕布的身后躲一躲,董卓那色咪咪的目光就好像落在了吕布身上一样。   吕布这人城府极深,竟然不露声色地举起碗,敬了董卓一碗酒。   我立刻取出了第二张纸,展开到吕布的身后,示意董卓看。   那张纸上写着:不用你陪了。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死太监!   董卓这一看,立刻暴怒了!他看向我的眼神儿,那简直可以称之为欲杀之而后快!   这一次,我没有躲在吕布的身后,而是迎视着他的眼,挑了挑眉毛,然后……拿起一块糕点,塞入自己的嘴里,慢慢咀嚼着咽下。   我这边实施着小阴谋,不想,吕布竟然突然发难。他抱紧我的腰,对董卓说:“义父,奉先后天将会迎貂蝉过门,义父一定要到场喝两杯才好。”   董卓眯起了嗜血的眼睛,看向王允,语气不善地问:“王大人,你何时将你的义女许配给了奉先,本太师怎么不知道啊?” 第三十三章:斗计,斗狠(三)   王允立刻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抱拳回道:“回禀太师,奉先是今天中午才和下官提起的此事,下官并未答应,说是要先问问小女貂蝉的意思。”   董卓将目光转向我,一拍桌子,怒喝道:“来人啊,把貂蝉藏在衣袖下的那张纸给本太师翻找出来!”   吕布立刻站起身,护在我的面前,看似恭敬地对董卓说:“义父,你这是何故?”   董卓冷哼一声,回道:“你且看看,她都写了些什么!然后再和本太师说,你是否要迎娶她过门!”   我站起身,朗声道:“太师,你邀貂蝉前来为你祝寿,又何苦故意为难小女子?”伸手,从衣袖里抽出两张纸,扔到桌子上,“这些便是我袖中藏着的两张纸,你们自己看吧!”   在董卓的示意下,他身边的一名小太监小跑到我的桌子前,拿起那两张纸,展开第一张,朗读道:“奉先,我很寂寞,你能陪陪我吗?”翻开第二张,继续朗读道,“不用你陪了,你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醉汉。”   我勾起唇角,做出乖巧状,说:“貂蝉不知道,貂蝉随意写的两句话,也能触怒董太师。这是貂蝉的不对。”   董卓目露凶光,头上青筋蹦起,但却知道大势已去,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虚伪地扯了扯嘴角,硬是挤出了一个十分恐怖地笑,“本太师以为你在袖中藏了贺礼,所以才急着想要看一看。众位莫要见笑,莫要见笑。”向下摆了摆手,示意我们坐下。   我心中得意,面上却不漏分毫。今天,我既然敢对董卓挑衅,就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聪明的人能够想到,我给董卓看得第一张纸,是用手捏着“奉先”两个字的。给董卓看得第二张纸上,也被我动了手脚。用同样的纸,写上“死太监”三个字,然后捏在“醉汉”两个字的上面。待董卓看完后,我立刻拿起一块糕点,连同写有“死太监”三个字的纸一同塞进口中,咽下。   此次战役,董卓老贼就输在了他的自以为是上。他以为整个三国就只有他熟悉历史?就只有他可以改变一切,唯他独尊?殊不知,我不但了解三国的发展,还知道他是个穿越者!   真是戏里戏外,都是戏啊!   酒过三巡后,董卓老贼又将目光投向我,笑吟吟地说:“听闻貂蝉多才多世,不知本太师是否有幸欣赏一二?”   才艺展示对于我而言,确实一个难题。第一,我不能剽窃圣贤们的诗词,否则大妈就得亲自出来追杀我。第二,我不能唱大家都不懂的现代流行歌曲,否则容易颠覆了貂蝉在大家心目中的形象。第三,我确实不会什么才艺。第四,尽管我不会才艺,但我必须得表演一个节目,这样才能不让董卓抓到我的把柄。   思及此,我站起身,婀娜多姿地走到董卓面前,将双手举高,在万众瞩目中转过身,嫣然一笑,对着月亮盈盈一拜。   鸦雀无声中,我站起身,对董卓说:“貂蝉已经向月亮祈福,祝董太师心想事成。”   董卓阴阳怪气地问:“这不会就是你表演的才艺吧?”   我反问:“董太师觉得,是才艺好看呢,还是貂蝉拜月的祝福更真诚呢?”   董卓无语了。   宴会结束时,吕布要送我回府,但董卓却要留下吕布陪他说说话儿。   吕布将我送至大门口,在我离开的那个瞬间,他突然伸手将我抱入怀中,在我耳边小声说:“一切小心。我不想迎娶一座牌位回府。”   我笑而不语。   吕布放开我,转身走进了董卓的府邸。   我坐上王允的马车,于灯火辉煌处驶向了黑漆漆的夜里。   这一路,我的心情十分忐忑不安,坐怕董卓会派出大批杀手来刺杀我。然而,这一路却是风平浪静。眼见着即将回到王允的府上,我这一颗心刚想放下,却听见车夫一声惨叫!紧接着,我们的马车被迫停在了黑漆漆的街口。下一秒,一柄长枪从窗口处刺了进来!   我闪身躲开,嗖地一声跳出马车,拔下一根发钗刺向挡在自己面前的杀手。逃命时分,下手自然狠辣无比。   眼见着我的面前出现缺口,我撒腿就向黑暗里跑。   王允紧跟在我的身后,却一不小心踩到了我那很长很长的后摆。他跌了一个大跟头,我也摔倒在地。   眼见着敌人的大刀迎面砍来,一群身穿黑衣的蒙面人突然出现,动作干净利索地解决掉了那些杀手。   其中一名头目将我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我问他:“你是谁派来的?”其实,我心里已经有数,只不过是想求证一下。   那名头目对我抱了抱拳,压低声音回道:“主子让姑娘保重,他不想迎娶一座牌位进门。”   我的唇角上扬,觉得今天虽然挺冷,但我的心和身子都是暖和的。   回到王允的府上后,我还没来得及卸妆,就听见有人喊道:“走水了!走水了!”   我愣怔了片刻之后,撒腿就想往门外跑。可等我跑到门口的时候,我才意识到,这次失火怕是没有那么简单,我还是小心为上,拿上自己的武器比较好。   思及此,我折返到桌子旁,伸手去拿被我藏在桌子下面的西瓜刀,却不想,手指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紧接着,双腿一软,跪倒在了地上,身子一麻,趴在了椅子上。   我知道事情不妙,果然……不妙。   房门被人推开。   那人攥着一把匕首,轻手轻脚地走向我,看样子是准备一刀了结了我的性命。   这个时候,只有爱做梦的傻姑娘才会指望着英雄救美!而我,一直信奉亲历亲为!   我一咬牙,一把抽出了西瓜刀,用力挥向那人攥着匕首的右手!   那人没想到我还会有力气反击,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刀。   别看大爷送我的这把西瓜刀砍不动大理石,但砍人手臂却跟玩似的。   那人的右手小臂掉落到地上,却只是哼了一声,然后便用左手抽出腰带,在断臂上紧紧地缠绕了两圈,减缓血液的流量。   我见他准备捡起匕首,再次行凶,不由得开口劝道:“大哥,你还是先找个地方止血吧,别这么急着和我拼命,成不?那胳膊如果现在接上,没准儿还能用。”   那人却是个死脑筋,用左手捡起了自己的右手,攥着那血淋淋的断臂就要来杀我。   我咬着牙,从地上爬起来,虚晃一招之后,向着门外跑去。   不想,门外竟然又有七八名杀手向我扑来!   与此同时,吕布的属于再次出现,和董卓派来的杀手斗在了一起。   我见此处已经不安全,便撒腿向后门跑。   这个时候,找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藏起不,才是最安全的。   我刚跑出后门,那个断臂杀手便追了出来。   我拼命地跑,他豁出命去追。我恨自己动作迟缓,他恨自己没能长出双翼。   其实,我们跑得非常慢。我中了迷药,步履蹒跚;他失血过多,头晕目眩。   我好不容易跑出十多米远,却看见不远处出现了二十多个人影。我惊恐地回过头,但见身后又出现了五名杀手!   我知道自己逃不地字,干脆往地上一躺,爱咋咋地吧! 第三十四章:新郎(一)   我的思想一放松,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   待醒来后,我发现自已竟然躺在了一间十分干净整洁的小屋里。   屋里的阳光很充足,照得人身体暖洋洋的。   我眯着眼情,迎着阳光坐起身,塔拉着鞋子走到桌子旁,直奔那些散发着诱人香味的食物。   我吃得正嗨皮,却听见一个充满了笑意的声音在我的身后响起。那个声音说:   “妹子儿!慢点儿吃,家里还有呢。”   我嘴里咬着包子,慢慢地转过身,看见棒着小咸菜的大姐,眼泪唰地就流了下来。   大姐上前两步,手忙脚乱地为我擦着眼泪,劝道:“哭啥?哭啥?我们这不是又聚到一起了么?别哭,别哭......呜呜!.....你别哭......呜呜!!...!”   我的眼泪刚有断流的迹象,大姐却抱着我大哭特哭了起来。   我吸了吸鼻子,开始哄大姐,“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这不都是好好儿的吗?对了,九千岁呢?他是不是和你在一起啊?”   这时,一个十分亲切和蔼的声音响起,“元宝这丫头终于想到老夫了,还算有良心。”   我顺着声音看去,但见魏忠贤满面红光地站在门口,正笑吟吟地望着我和大姐。   我噌地蹦到他的面前,用食指捅了捅他的脸,啧啧道:“你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嘛,竟然满面红光的。说说,是不是当新郎了?”说完这话,我就知道自己踩到雷区上了。人家魏忠贤是个大监,我说这话,不是找抽吗?我心中有愧,忙转头去看大姐,希望她帮我说两句圆场的话。却不想,大姐竟然红了脸,闪躲开了我的目光。   我那颗喜欢窥探别人隐私的小心脏瞬间被点燃了。转头看向一脸人逢喜事精神爽的魏忠贤,又扫了眼一脸含羞带怯、闭月羞花的大姐,最后十分自然地看向魏忠贤的裤裆......   大姐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笑骂道:“看什么看?你个猴精!甭看了,老娘统统都告诉你!”   我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头,起忙拉着大姐坐到椅子上,然后棒起大米粥,一边吸溜着,一边听着大姐讲故事。   大姐说:“我们来到三国后,就觉得浑身没劲儿。跟着你跑了没多远,我就蹩了脚,滚下了山。醒来后,身边只剩下老魏一个人。他见我滚下山,便也滚下来救我。他将我背进了一个山洞里!并打了一只野兔烤给我吃。我们原本打算只在山洞里住一夜,隔天便下山去找你们。但不曾想,我们竟然遇见了山贼。   “那群人想打我的主意,老魏拼死护住了我,并对他们承诺,只要他们别动我,他在一段时间之内,便能让那样山贼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再也不用被官兵围刺。哦,对了,我们看见的那些官兵其实就是来围剿那样山贼的。   “那样山贼先是被老魏的凶狠吓到了,后来又被他说动了心,便放了我,不在调戏。   “起先,那群山贼并不完会相信老魏。他们将我们强行掠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非要在那里建立山寨。老魏在取得他们的信任之后,便带着他们回到了这里。   “当我和老魏打听到貂蝉还活着的诮息后,便猜测到,那个貂蝉一定和你有关。于是,我们急着去王允的府上找你。总之一句话,我们找到你的时候,正好赶上你被人追杀。那些活该千刀万剐的东西,被老魏他们解决掉了,也算是替你压了惊。这仇啊,我们还得找董卓那老贼报!”   我伸手抱住大姐,感概道:“幸好你们来得及时,否则我就只能和你们下辈子见喽。”   大姐骂道:“说得什么屁话?!我们这辈子的姐妹还没做够,谁敢把你弄死,老娘我就将他碎尸万段!”   我嘿嘿一笑,眼神暖昧地看向魏忠贤,对大姐说:“大姐!你是不是有些可以打马赛克的镜头没有讲啊?”   大姐的脸一红,啐了一口,笑嗔道:“你个死丫头!成成成,我给你讲!其实,也没啥好讲的,男女之间,不就是哪点儿破事儿么?有一天啊....”   大姐还没讲完,魏忠贤便轻咳一声站起身,笑吟吟地说:“你们姐妹慢慢叙旧吧,老夫出去转转。”   大姐摆手道:“出去转什么转,赶快去厨房把鱼炖上,给我妹子补补身子。.,   魏忠贤点了点头,然后背着手走出了小屋。看那架势,就像是领导要下乡视察工作一般。殊不知,丫是去厨房做饭去了。   魏忠贤一走,大姐继续说道“有一天啊,老魏刚取得那伙儿强盗的信任,我便急着要去找你。他让我稍安勿躁,一切听他安排。我就骂他不是个爷们儿!他 ...那个......他就说:‘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老夫到底是不是一个爷们儿!’然后,老娘就被他扑倒在床上了。”   我十分激动地问:“他是爷们儿吗?是吗?!”   大姐瞪了我一眼后,羞赧地点了点头,“没想到,他还真是个爷们儿。”   我诧异道:“他没净身啊?”   大姐回道:“老魏那个老小子,可他妈长心眼了!进宫之前,压根儿就没净身!他喝了药,然后对负责检查的大太监声称自已“不举”,并给那人送了一份十分贵重的厚礼。结果,就这么进了宫。”   我心里暗道:怪不得朱由校的奶妈客氏和魏忠贤勾搭到了一块儿,感情儿人家魏忠贤竟然真是个爷们儿!   我用胳膊肘撞了撞大姐的腰,调侃道:“成啊,大姐,你这是梅开二度,恭喜恭喜”大姐感慨道:“如果不是老魏拼死护住了我,我现在都不知道会被那群山贼糟蹋成什么样。李大延让我伤透了心,我以为自已不会再相信男人,可老魏却是真的对我好。总之,我现在很幸福。”   我攥住大姐的手,“只要你幸福就好。如果你们出了什么意外,我会恨死我的!”   大姐拍了拍我的手背,笑道:“傻妹子,是我们要跟着你来三国的,即使出了意外,也不能怨你。再说,我们的命都是你给的,就算为了你去死,我们也都是愿意的。”   我忍住眼泪,故意用奇怪的声音叫嚷道:“大姐,咱别这么煽情了,成不?你还想看我哭啊?”   大姐哈哈一笑,说:“好好好,我们不说了。给我说说你的经历吧。”   我讲述完自已的经历后,向大姐询问道:“大姐,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被官兵追的时候,霍去病是不是跟在了你们的身后?”   大姐回道:“当时我还真没注意到他。但后来听老魏说,霍去病当时所处的位置已经暴漏,所以他并没有跟在我们的身后跑,而是住相反的方向跑去。我想,他是想引开那些官兵。否则,我们很容易被当成山贼抓起来的。原本呢,我和老魏以为,他一定会先我们一步找到你。没想到,他至今音讯全无。倒是那个吕布,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他怎么会和霍去病长得一摸一样?”   我皱了皱眉头.感慨道:“最令我费解的是,我能一眼就分辨出丹青和卫玠,却分瓣不出霍去病和吕布。”   沉默中,魏忠贤端着一盆热气腾腾的鱼走了进来,“来来,尝尝老夫的手艺。”我打趣儿道:“想不到,我们的九千岁竟然亲自下厨做菜,真让小女子受宠若惊啊。”   魏忠贤嘿嘿一笑,说:“快尝尝,保准儿香掉你的舌头!你大姐就爱吃老夫炖得鱼,香着咧。”   我咋舌道:“想不道啊想不到,我们蛇蝎心肠的大宦官,竟然还是一位‘家庭主夫’。这鱼啊,我得好好儿品品,没准儿能吃出一颗夜明珠则。”   三人相视一笑,一种久违的牵福感在身边萦绕着。   。。。。。。。。。。。。。。。。。。   吃过饭后,我才想起来,王允的府上着了火,魏小侯爷一定能看见!这会儿一定在到处找我。   我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对大姐和魏忠贤说:“我得去找魏小侯爷!他这会儿一定在到处找我。”   魏忠贤说:“你现在最好不要出门。魏小侯爷那里,老夫等会儿就派人去找他。昨晚救回你的时候,老夫特意布置了一下,让董卓和吕布误以为你已经死亡。这样,董卓不会再派杀手对付你,而吕布也会因此和董卓结怨。如果老夫猜测得不措,你只要静等两天,吕布便会对董卓下手!刺下的事,就都好办了。我们只需要找到霍去病和丹青,便可以回家了。”   我点了点头,攥紧了拳头,“对!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回家了!” 第三十四章:新郎(二)   都说人算不如天算,这话不假。   魏忠贤派去接魏小侯爷的人,带给了我们两个十分极端的消息。诮息一是:吕布将董卓杀了。消息二是:魏小侯爷被吕布抓走了。   我听完那两个诮息后,十分镇定地站起身,对大姐和魏忠贤说:“我去找吕布。”   大姐拉住我的手,一脸严肃地说:“我陪你一起去!”   我拍了拍她的手背,笑道:“别这么紧张。虽然我不知道魏小侯爷为什么会被吕布抓走,但大姐你尽管放心,吕布不会做出伤害我的事情。眼下,我们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我只要嫁给吕布,做个名义上的小妾,等他被曹操杀死后,咱立刻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这期间,你和九千岁想办法找到霍去病,我也好好儿地研究一下吕布这个人,看看他和霍去病到底有什么关系。你们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如有意外!我们放风筝联系。”   魏忠贤说:“看来,只能这么办了。老夫每天都会派一个人守在吕府的门口,你若有事,只需要在手腕上系一条红绸带,老夫便会马上想办法联系你。”我点了点头,挥手与他们告别了。   沿途打听着吕布的府邸,走了大约两个时辰,才看见那两扇黑滚滚的大门。   我走上前,敲了敲门。   等了一会儿!一个小厮探头出来,问:“你是谁?找谁?”   我想了想,回道:“去告诉你家主子,就说他的小妾自已找上门了。”   那小厮微微一愣,然后砰地一声关上大门,向府内跑去。   片刻之后,那两扇黑漆漆地大门被用力拉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尚未来得及与他寒暖两句,便被他紧紧地抱入怀中。我的双脚脱离了地面,就连呼吸都被挤出了身体。   我踢着双腿喊道:“喂喂喂,我要断气了!”   吕布的眼暗里布满了血丝,看起来就像是一头濒临疯狂的野兽。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情,恶狠狠地说:“断气?很好!我正好有酒无肉!”   我哆嗦了一下!赔笑道:“我不爱洗澡......啊.....”   吕布掐住我的腰,将我举过了头顶,然后就那么仰望着我,喃喃地说:“活着!真好。”   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摸了摸他的脸。   吕布再次将我抱入怀中,大声喊道:“真快活!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快活!”   当一个人把自己的心情与你的死活连成一线,有些东西,便已经说不清了。   我的唇角忍不住上扬,觉得自已和他一样快活。   吕布让我坐在他的手臂上,抱着我向府中走去。他说:“我要送给你一样骋礼。”   我问:“是一箱金子,还是十箱银子啊?哦,你知道,我一直幻想着能拥有一张用金子打造的床。你看,你既然想迎娶我过门,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   吕布笑而不语。   当他将我放到床上,当他从一个方方正正的盒子里取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东西时,当他将那个东西扔给我的时候,当我打开包裹的时候,当我看见董卓那张老脸的时候,我承认,我被吕布送得聘礼,惊呆了!   我重新将董卓的人头包上,然后扔给了吕布,努力用十分淡定的声音问:“你不怕吓死我啊?”吕布收到那颗头颅,反问:“会么?”   我诚恳地摇了摇头,“不会。但我还是被吓到了。”   吕布勾唇一笑,说:“我以为,你接到这个聘礼!定会十分开心。”   我抗眉,“何以见得?”   吕布似笑非笑地望着我,然后弯下腰,缓缓地靠近我的脸,凝视着我的眼情,低声道:“因为!我看你的时候,不是用眼睛!而是用......心。”   我的心微微一颤,面上却露出了痞子似的笑容,抗眉道:“是么?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杀董卓是为了我。这样,我会觉得自已欠了你一份人情的。”   吕布将我压倒在床上,沙哑道:“如果我说是,你打算用什么还这份人情?”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却强撑起一刻嬉皮笑脸,回道:“虽然我不承认你是为了我才杀掉董卓,但毕竞那个老贼死了,我也就安全了。说起来.我还是应该感谢你的。   这样吧,我好歹也算是一个比较有名的美人。我就大方一些,当你名义上的小妾吧。”   吕布挑眉,“名义上的?”   我点头,“对,就是名义上的。你可以对外宣称貂蝉就是你的小妾。但实际上呢,我......呜......呜呜......”   吕布突然吻住了我。他的吻,炽热,强势,充满了掠夺的味道。   这一刻,我有些恍惚,竟然觉得,此刻吻我的人不是吕布,而是真真正正的霍去病!   我心思一转,计上心来。   我回应着吕布的吻,并主动将双腿缠绕在了他那有力的腰身上。   吕布的眼底点燃了徇丽的火种,瞬间将他燃烧。   他粗糙的大手抚摸上我的胸部,用力地揉捏着。   我媚眼如丝地望着他,用十分性感地声调喊着霍去病的名字。如果他是霍去病,这一刻一定装不下去。   吕布的身体一僵,所有的情欲从他的身上悉数退去。他冷眼望着我,十分恼火地问:“你为什么总喊霍去病的名字?”目光随之一凛,大手掐在了我的脖子上,   “还是说,你喊得是‘霍渠柄?’”   吕布那种狠戾的眼神让我觉得既陌生又害怕,所以立刻改变策略,瞪了他一眼,不悦道:“什么‘霍渠柄’?你当我是大舌头,吐字不清呢?我喊得就是霍去病!”   吕布并没有放开掐在我脖子上的手,但他眼中的杀气却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皱了皱眉,问:“你为什么总喊他的名字?”   我神秘兮兮地回道:“因为啊,因为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是霍去病的小妾。而那个霍去病的长相,竟然和你一模一样。”   吕布笑道:“没准儿,那就是我们的前世。”掐在我脖子上的手指微微力道,   “你猜,如果我们再次投胎,会变成何人?不过,不管经历几世轮回,你都会是我   的妾!”   我抗议道:“喂!我难道就是做妾的命?我要当妻!”   吕布一摆手,说:“什么妻,什么妾!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有我宠你,你便是这府中的女主子。”   我撇了撇嘴,没有搭话。   吕布不是霍去病。他不是那个宠我、爱我,疼我的霍去病。   我他妈真够贱的!   霍去病宠着我的时候,我非要去追宁非白的脚步;等失去了霍去病,我才知道他对我而言的重要性。   说实话,我越来越觉得的,自己有欠抽的气质。哎……   用眼角扫了吕布两眼,见他的欲火和怒火都消了,我这才从床上爬了起来,开始步入我此行的正题,“喂,我有一个朋友被你抓了。”   吕布淡淡地“哦”了一声,看样子仍然十分不爽我在床上喊其他男人的名字。   我凑到他身边,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喂,你倒是说话啊。”   吕布住床头上一靠,懒洋洋地回了句,“我有名字。”   我陪笑道:“吕布,吕侯爷?”见吕布没有反应,我继续喊道,“奉天?奉天相公?”   吕布勾唇一笑,“说吧,是个什么样的朋友?” 第三十四章:新郎(三)   我立刻凑了上去,开始胡诌,“他救过我一命,算是我的恩人。他长得不错,看上去有种冷艳的味道。那个......我有些说不明白,你就让我看看你这两天都抓了些什么人吧。”我不敢多说,怕和魏小侯爷的口供不一样。   吕布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暗扫视了我一眼后,说:“你休息一下,晚上我带你见他。”说完,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我哪里休息得下?我在屋子里转来转去,好不容易熬到了天黑,然后翘首以盼看吕布的到来。肚子饿的时候,吕布回来了,并带来了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在看见我的时候,整个人都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   我以为他会和我来个热情的拥抱,但他却只是抬了一下手臂,然后又慢慢地放了下去。   我觉得眼前的魏小侯爷有些异样。他虽然穿着一身艳丽的红衣,但脸色却十分苍白。那种惨白,有着几分病态。   我心生疑感,上前两步,拍了拍他的胸脯,笑嘻嘻地说:“你以前救过我一命,这回可是我救了你。咱扯平了。”   魏小侯爷的额头上有冷汗流下。他生疏客套地笑了笑,沙哑道:“是,扯平了。”   我心中一凛,已经猜到,魏小侯爷的身上有伤!   这伤,从何而来?是不是吕布伤了他?   我脑袋一热,差点儿当场发作!   魏小侯爷那生疏客套的笑容,将我恢复了一丝冷静。   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吊儿郎当地坐到了椅子上,神气十足地笑道:“虽说扯平了,但我却是一个有恩必报的女人。你呀,以后就跟着我混吧。”转头看向吕布,撇娇道,“奉先,帮我安排一间房子,让他住下呗。”   吕布淡淡地扫了魏小侯爷一眼,应了声,“好。”   这时,有人来找吕布商议大事。   吕布唤来一名属下,让他找人服侍我的起居,并为魏小侯爷安排一个住处。交代完这些后,他便走了。   我见那名属下眼熟,细看了两眼后,发现他就是昨晚从马车旁救下我的那个男人。   我冲着他十分友好地笑了笑,说:“谢谢你昨晚救了我。不知道应该如何称呼?”   那名属下回道:“卑职姓吕,名凉。”   我好奇地问:“你和吕布是亲属?”   吕凉回道:“不是。卑职原本叫狗娃,主子见我忠心,便赐了我姓名。”   我点了点头,说:“吕凉,麻烦你去给我们准备一些饭菜吧。我饿了。”   吕凉看看我,又看看魏小侯爷。他虽然露出了为难的表情,但还是冲着我抱了抱拳,领命出去了。   我一关上门,立刻冲到魏小侯爷的身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伤了?”   魏小侯爷一攥拳头,怒气冲冲地骂道:“吕布那小子忒不是个东西!昨天晚上,我见王允家着了火,便跑过去找你。没想到,竟然遇见了吕布。你虽然告诉过我,霍大哥和吕布长得非常像,但我没想到,他俩简直是一模一样!我当时,误以为吕布就是霍大哥,于是问他到底去哪儿了?问他找到你没?不想,他竟然开始试探我!想从我的口中得知我和你的关系,以及你和霍大哥的关系。   “小爷我立刻察觉到不对劲儿。我想马上撇离,却被他抓住。吕布那个活该千刀万剐的家伙,竟然对小爷我用刑!我被他抽了十三鞭的时候,你便来了。如果你再晚来一会儿,我就得让他抽烂了不可!刚才,他找人给我换上了红色的衣服,并威胁我不准乱说话,否则就杀了我!哼!当小爷是好欺负的么?!早晚得让他血债血偿!”   我听完魏小侯爷的话,只觉得冷风嗖嗖地住脖子里灌。我拉住魏小侯爷的手,将他拉到自己的身后。   魏小侯爷问:“你做什么?”   我苦笑着回道:“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结合你刚才说过得话,我敢断言一件事儿,那就是—— 吕布已经听到他想听到的话了。”扬起下巴,看向紧闭的房门,   “吕布,你是打算从门口进来呢?还是打算继续蹲墙角偷听呢?”   门应声被推开!吕布出现在了门口。   你知道,有种男人天生就是王者。他有君临天下的气势,和杀伐决断的能力。如果吕布不是用那双好似寒冰一样的眼睛盯着我看,我还真想为他这招“回马枪”叫声好。   屋里的气温在急剧下降。   无声的对峙中,吕布率轻蔑地一笑,率先开口道:“我待你如何,你自己心里应该有数。我为你杀了自己的义父,甘愿受天下人讥讽,沦落为一个反复无常的阴险小人!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看成是其他男人的影子!貂蝉,你是否觉得,我就是你手中的木偶,傻傻的玩物?”   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能说什么?我可以说什么?说霍去病并不存在?说我并没有利用他去杀董卓?其实,我可以编造出一个故事来骗吕布。但是,当我看见他隐藏在眼底的苦涩时,我真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吕布见我不解释,反而勃然大怒!他一掌拍碎了门扳,转身便要离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他脚步微顿,头也不回地对吕凉吩咐道:“把那小子关进柴房。待本侯明日完婚后,便将他阉了!”说完,大步离开。   当吕凉来拉魏小侯爷的时候,我并没有死死地抱着魏小侯爷不松手,而是十分冷静地对吕凉说:“你家主子是在气头上,做出的决定并不理智。等明天气诮了,我劝劝他,让他放人。所以.我请你善待他,别阉了他。否则,我不但会恨你家主子,更会恨你!吕凉,我们结个善缘,如何?”   吕凉在我强势的目光下,终是点了点头,抱拳回道:“望姑娘珍惜主子的感情。明日姑娘和主子成婚后,吕凉留他一日。如果主子没有开恩,吕凉不会手软。”我点了点头,看向魏小侯爷,“相信我,会救你。”   魏小侯爷抿了抿唇,瞪着渐渐发红的眼暗,冷声回道:“如果你用自己的身体为筹码,来换取我的完整,我宁愿一头撞死!”   我伪装轻松地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说:“你的这种表现,真给‘金诏书’丢脸!”   魏小侯爷微微一愣,随即用鼻子哼了一声,转身随着吕凉走了。   魏小侯爷走后,我跌坐到椅子上,抱着脑袋,觉得头痛欲裂!   我要怎么救下魏小侯爷?我要如何通知魏忠贤和大姐?就算通知了魏忠贤,他又能如何?吕布手握重兵!单凭魏忠贤手底下的那二十来人,压根儿就不是吕布的对手。   我现在的脑袋中一片混乱,连一个可行性办法都想不出来。   要不,我先逃出去,然后和魏忠贤他们一同想办法救魏小侯爷?不行!如果我敢跑,吕布一准儿亲自动手阉了魏小侯爷!   我真想对吕布说:这不关魏小侯爷的事儿!有能耐,你阉了我!   算了算了,我睡觉,等明天醒来后,我再想办法通知魏忠贤前来救驾吧。 第三十四章:新郎(四)   辗转反复,刚有了睡意,便被一群婢女从床上架了起来,梳妆打扮。   我知道今天是自己出嫁的日子,我觉得自己的心情应该十分纠结,可偏偏困意袭来,我愣是坐着睡着了!   醒来后,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而吕布就坐在了我的床边,目光炽热地盯着我看。   我俩的目光一相遇,他那原本炽热的目光立刻变得冰冷刺骨,仿佛在对视着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揉了揉额头,坐起身子,环视一圈布置得喜气洋洋的新房,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吕布那套红红的新郎服上,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吕布冷声问:“你笑什么?”   我用手拨弄了一下他发冠上的红色毛球,回道:“没什么,就是觉得你这身衣服穿得挺讨喜的。如果你不再绷着脸!我想效果会更好。”   吕布的眼中划过复杂的情绪。他终是一把抱住了我的腰,咬牙低吼道:“我让你笑!”说完,一低头,咬住了我的脖子。   我挣扎了两下,没挣脱,只能求饶道:“痛痛痛!口下留情啊!”   吕布放开我的脖子!轻叹一声,感慨道:“你这个女人啊,真像是一块油炸臭豆腐。”   我挂了揉脖子,撇嘴道:“今天可是我大喜的日子,你要是不会说情话,就闭嘴,别说那些乱七八糟的让人闹心。”   吕布苦笑道:“我真是拿你没辙了。”   我立刻抱住他的腰,数落道:“你瞧你,昨天晚上多凶啊!你那个样子,忒影响夫妻感情了。”   吕布的眸子一凛,沉声道:“你还敢提昨天晚上?就不怕我......”   我用手堵住他的嘴巴,哄道:“淡定,淡定。我是不觉得理亏,所以才敢提的。你要知道,以我的口才,想编一个谎话哄你,那绝对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只不过,我不想骗你。你应该明白,当一个女人不想骗一个男人的时候,是个什么意思。好了,今天是咱俩大婚的日子,闲话就不多说了。你去找顶轿子,我们走个过场吧。”我发现,我现在用那些含糊而暖昧的语言忽悠人,简直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吕布拉下我的手,包裹在温热的大手中!说:“不用走那些虚伪的过场了。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小妾了。”   我瞪眼道:“不干!我是第一次嫁人,你竟然这么待我?!我没让你明媒正娶八抬大轿,就已经降低了要求!你竟然连一顶小花轿也不给我?”我一扭身,又躺在了床上,赔气道,“不嫁了!不嫁了!”   吕布呵呵一笑,将我从床上抱了起来,哄道:“好好,就依你,我现在就去找顶花轿给你。”   我抬头看他!笑吟吟地说:“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下嫁给你吧。”   吕布凝视着我的眼睛,说:“你本名叫什么?”   我有事诧异他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一时间竟然有些发蒙。   吕布又问了一遍,“告诉我,你本名叫什么?”   我抿了抿唇,回道:“元宝。”   吕布细细地追问道:“姓元,名宝?”   我点头,“对。”   吕布勾唇一笑,直视着我的眼睛,问:“元宝,你是我的妾,对么?”   我的心微微一颤,鼻子竟然有些发酸。曾经,我是霍去病的妾,是丹青的妻主,是魏小侯爷的青梅竹马,是宁非白的未婚妻,可现在,我竞然又成了吕布的妾。   当我用貂蝉这个名字的时候,我是在演绎她这个角色,继续她未完成的历史使命。然而,当吕布叫着我的名字时,我却有种身陷戏中、无法自拔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令我有些恐慌。   我想躲避开吕布的目光,但却深知这是我取得他信任的最佳时机。于是,我迎视着他的眼睛,轻轻地点了点头。   吕布缓缓地勾起唇角,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沙哑道:“元宝,你是我妾!不要再骗我,不要再想着逃离我!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知道自己你是我的!你一定是我的!你......你不知道,当我看见你吊在秋千绳上,我竟然觉得十分心痛!元宝,元宝,你是我的妾!你终于成为了我的妾!”   我回抱着吕布,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听着他激动的心跳声,砰砰 ...砰砰.....吕布按照我的要求,找来了一顶八人抬着的花轿,并打来了大门,让轿夫抬着我距在他的马后面,沿着街道转了一圈,然后又返回到了他的府邸。   我将红绸带系在了左手的手腕上,探出窗口,希望魏忠贤派来的人能够看见。又怕轿子遮挡住了那个人的视线,索性将红绸带扔出了窗外。说实话!在我扔出红绸带的时候,确实有些犹豫。但一想到吕布要阉了魏小侯爷,而我又未必能救下魏小侯爷,就只能一咬牙!将红绸带扔出了轿子外。   回到府里后,吕布去和前来道贺的人喝酒,我掀开了红盖头,独自一人坐在新房里等待。   天刚黑,便有人轻轻地敲了敲我的窗口,然后将个小纸包顺着窗缝塞了进来。我忙小跑了过去,推开窗户,见外面空无一人,便又关上了宿户,小心翼翼地拿起了那个小纸包。   但见小纸包上写着两个字:迷药。   这 ...应该是大姐他们想方设法送到我手上的。   我思前想后,最终还是一狠心,将那包迷药倒进了酒水里。如果吕布不放了魏小侯爷,我就迷昏他,然后威胁他,让他放了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啊,我为了你,可是拼上了小命了。   如果这包迷药放不倒吕布,我就得被他放倒了。   。。。。。。。。。。。。。。   天黑之后,吕布回来了。   我忙盖好了红盖头,乖乖地等着他将其掀起。   当红盖头被掀开,吕布那张个性十足的酷脸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他缓缓地勾起唇角,目光温柔地凝视着我。这一刻,我的心脏变得有些异样。   我被他看得不大意思,忙开口道:“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我第一次嫁人,还不太习愤。”   吕布哈哈大笑,将我抱入怀中,用力揉了揉我的腰肢,打趣道:“你还想嫁几次人?除非我死。”   我想起他的结局,不由得皱眉道:“别说这话。”   吕布抬起我的下巴,用食指摩擦着我的嘴唇,低语道:“我很高兴,你在乎我的死活。”   我有些不悦,“你能不能不说这些死啊活的?”他一说这话,我就心里发毛。吕布点了点头,暖昧笑道:“好,我不说了。”视线顺着我的下巴往下滑,“洞房花烛夜,我们还是少说,多做吧。”   我虽然一直以女流氓自居,但毕竟还是个处儿,被他这么一说,禁不住脸红了。眼见着吕布轻轻地拉扯开我的嫁衣,我的心跳开始加快,忙一把攥住他的手,磕巴道: “等......等等......”   吕布竞然邪魅地一笑,哄道:“别紧张,我会尽量不让你痛。”   我红着脸,瞪眼道:“谁......谁紧张了?你尽管来!我眉头皱一下,都算是你孙女!”   吕布微微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三十四章:新郎(五)   他笑着倒在了床上,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元宝!真是个宝儿。”   我见他心情大好,立刻依偎了上去,柔声道:“看阁下也是一位心胸开阔之人,就别难为我那位朋友了。你把他放了吧。你说,他们家还指望着他传宗接代呢,你把他给阉了,多缺德啊!”   吕布用手抚摸着我的脸,微笑着说:“你不是想将他留在身边吗?我把他阉了,才放心。”   我立刻举手说:“放了,放了,我不留他在身边,还不行吗?”   吕布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慢声道:“如果你今晚不和我提这件事儿,我明天一早就会让吕凉将他放了。可惜!他对你如此重要,你说,我能将放了他么?”   我的心一凉,冷下了脸,不悦道:“你如果怕他和我有染,干脆将我下面缝上算了!”   吕布颤抖着肩膀,再次将我抱入怀中,强忍着笑意说:“我......舍不得。”   我抬头,嘟嚷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向来心地善良。你和我之间的感情问题,如   何牵扯到无辜人的身上,我就会睡不着觉。你给个痛快话,到底放不放他?”   吕布皱了皱眉,反问道:“你知不知道你总在我的面前提起他,反而让我更想杀了他?”   我一拍自已的脑门,往床上一躺,有气无力地说:“我和你沟通无能。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吕布这时来了兴救,伸手就要去扯我的嫁衣,“好,那我们就做一些快乐的事。”   我拍下他的手,指了指酒杯!说:“交杯酒还没喝。”   吕布站起身,从桌子上取来两杯酒!将其中一杯递给了我,然后举起了酒杯,凑到鼻子前闻了闻!笑道:“很香。”   我的心脏一抖,却强作镇定地从床上爬起来,站在他的面前,举起杯,要和他喝交杯酒。   吕布却拦住我的手!问:“你可知!何谓交杯酒?”   我摇头:“不知道。”   吕布说:“交杯酒,又称之为合卷(Jin三声),男女各饮一杯,象征此后夫妻便连成一体,合体为一。”   我微微垂下眼睑,喃喃地问:“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吕布回道:“没什么。”   我抬头问:“那我们还喝交杯酒么?”   吕布反问:“你说呢?”   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然后用手臂勾住他的手臂,与他一同喝掉了酒杯里的酒水。   吕布扔下酒杯,将我抱到床上。我伸手抱住他的脖子,将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用手帕捂住嘴,吐出了口中的酒。   吕布解开我的嫁衣!露出了我的红色肚兜。   他的呼吸一窒,低下了头,隔着肚兜含住了我的乳-尖。   我的身体一抖,一股异样的感觉在身体里开始蔓延。我的呼吸变得急促,略显无措地向后躲闪。   吕布步步紧逼,一手钳住我的腰,一手从我的福下探了进去。   我只觉得一阵细微的电流划过,整个人都变得酥麻了。   我深吸一口气,爬到了他的身上,媚笑道:“让我试试吧。”伸手去脱吕布的衣服,希望为自己争取一点时间。   我脱掉了他的外衣,他没有昏倒;我脱掉了他的外裤,他还是没有昏倒。当我脱掉他的内衣,看见他手脖上系着的那条红绸带时,我整个人都傻了!   那条红绸带,正是我扔到大门口的信号!   如果说,那条红绸带被吕布捡到了,那......那么......刚才从窗口处塞给我迷药的人,又是谁?   我的心一惊,身体瞬间做出了反应!   我要跑,我要立刻逃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我还没来得及跳下地,便被吕布一把掠回到床上,压在了身下。   他就如同一只愤怒的黑貂般,用狠戾、愤怒、嗜血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我。   我扭动着身体挣扎着.却被他用红绸带捆绑住了双手,系在了床头上。   吕布掐住我的脖子,瞪着开始充血的眼睛,用零下四十度的声音,问:“你为什么总是骗我?!”   我踢着双腿,矢口否认道:“没有!没有!”   吕布如同疯了般哈哈大笑着,‘.没有?没有,你会丢出红绸带当做暗号?没有,你会在酒里下迷药?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知道这一切吧?呵呵 ...因为,我说过,你看你从来不是用眼睛!从你要求出府转转,我就已经猜到,你一定另有目的!果不其然,你扔出了红绸带!我派人试你,从窗口处塞进一包迷药,你果然将其下在了酒水里!你知道吗?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我让人塞给你的是一包毒药,是不是也会如此干脆地将其下在酒里?你可知,那迷药并不是迷药,而是香精!那味道,你可喝得惯?它喝在我的口中,竟然是苦的!”   我放弃了挣扎,闭眼道:“我没有恶意!只想离开而已。”   吕布一拳头捶在了床扳上,怒吼道:“只想离开而已?!你是我的妾!你的生杀大权都在我的手里,你还想去哪里?!我倒要看看,成为残花败柳的你,还有谁会要?!”说完,一把扯下了我的肚兜,撕下了我的底裤。   我抬起脚,照着他的胸口狠狠蹦去,骂道:“滚开!滚开!我不嫁你了!你个禽兽!”   吕布按住我双腿,怒吼道:“你想嫁给谁?是霍去病?还是那个被我扔到柴房里的男人?呵呵 ...那个被扔到柴房里的男人,很快就会变成一个无用的阉人。至于你口中的霍去病,待我找到他,也会将他变成阉人!”   我挣扎着,咬牙骂道:“吕布,你个疯子!”   吕布褪下了他的裤子,掀开了我的裙子,残忍道:“疯子?我就让你看看,这个   疯子是如何爱你的!你,可要看仔细了!”   记忆的闹门被撞碎,某些画面被重合,我脑中的那根弦断了......   我如同疯了般挣扎着,怒吼道:“别动我!别动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红绸带勒进了我的肉里,猩红的鲜血渐渐将红绸带浸染。   吕布低下头,如同嗜血的魔鬼一般,狠狠地吮吻着我的唇瓣!。他用有力的大手抓住我的双腿,强迫它们分开,推起,让我可以清楚地看见他是如何进-入我的身体。   我大声咒骂着,喊着,求饶着,都没能阻止他的进-入。   当他进-入到一半的时候,我那并不坚强的眼泪还是流了下来。我闭上了眼睛,犹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我会恨你的。”   我以为,我会被那撕心裂肺的痛苦贯穿。   然而,吕布却停了下来。   他的身体在轻轻地颤抖。那种颤抖十分奇怪,既像是冷,又像是挣扎。   我等了一会儿,始终不见他有下一步的动作,便睁开了眼睛,看向吕布。   这一看,我傻了。   眼前的这个男人,竟然神色复杂地凝视着我!他的眼中,有愧疚,有心疼,有惧恼,有气愤,还有......怜惜。   这一刻,我竟然误以为这个趴在我身上的男人是霍去病,而不是吕布。   一想到霍去病,我的眼泪再次奔流。   他伸出手,轻轻地抹掉我的眼泪,沙哑道:“是我不好。”   我试图将不属于我身体的那部分挤出去,一边用力,一边吼道:“出去出去!”   他由喉咙里发出一声十分性感的低吟,眼中燃起一串闪烁的火花。他柔声问:“真的要我出去?”   我的心微微一颤,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却又抓不准。我见他不再像刚才那样疯狂,便有了胆量,瞪着腿喊道:“出去出去!你以为你是谁?!我不嫁了!不嫁了!”   他的身体紧紧绷着,呼吸也变得沉重起来,眼底却涌起了宠溺的目光,一点点倾泻入我的眼中.流滴进了心里。   他缓缓地底下头,凑近我的唇,沙哑道:“元宝,是我,霍去病。”   我的身体一抖,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眼睛!这种感觉,这种眼神,这种语绸,这种宠溺,除了霍去病,还有谁?还会有谁?!   他伸出温热的大手,轻柔地包裹住我那隐隐作痛的手腕。他低下头,用唇在我微张的唇瓣上摩擦着,沙哑着嗓子,问:“可以吗?”   我不懂他问这话的意思,   于是“嗯?”了一声。   他目光炽热地凝视着我,然后......用力一顶!   身为处女的我,似乎应该配合他的动作发出一声惨叫,但实际上,我当时并没有觉得痛得无法忍受。真的,我可以发誓,我真的没像很多小说中所描写的那样,痛得撕心裂肺的。   身体里最柔妹、最失密的位置被异物撑开,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眉毛,皱了起来。   他停止运动,心疼地问:“痛了?”   我回道:“我这个人皮实着呢,没事儿。”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的眼暗,突然爆发出一阵猖狂淋漓的大笑。然后,紧紧地抱着我,动情地唤着我的名字,“元宝......”   我张开嘴巴,咬住他的肩膀,用牙齿刺穿他的肌肤,用味蕾品尝着他的血液滋味。人家说,女人的第一次,总是要痛的。但是,我没感受到那种无法承受的痛。所以,我得让他痛。让他记住,我这个女人的第一次,是给了他。因为,他痛了。从温柔,到激烈;从懵懂,到成熟;我就好像是一只烟花,在他的激情摩擦下,哗地一声点燃,绽放出绝世芳华。   再多的思念,再多的疑问,再多的离别.再多的煎熬,都化成了火,将彼此燃烧。这一夜,他痛过,笑过,疯狂过;这一夜,我恼过,喜过,缠绵过;这一夜,我十分清楚地知道,爱着我的这个男人是谁;这一夜,我没有时间追问缘由,只想紧紧地攀住他,一起幸福,性福...... 第三十五罩:雄雄莫变的秘密(一)   一觉醒来后,已经是日上三竿。   我睁开眼睛的第一件儿,并不是询问枕边人到底是吕布还是霍去病,而是揪起他,大声吼道:“快起来!魏小侯爷的小毛象要不保了!”   他笑吟吟地说:“放心吧,我已经吩咐了下去,没人会动魏小侯爷的......咳,你放心好了。”   我狼狠地嘘了一口气,身子后仰,砰地一声趺回到床上。   他伸手将我孢回到怀中,宠溺地刮了刮我的鼻子。   我的身子一抖,斜眼看向他,阴阳怪气地问道:“敢问这位兄台,尊姓大名?为何小女子看你有几分眼熟?”   他抱了抱拳,回道:“在下姓霍,名去病。家有一妾,姓元名宝。”   我抿了抿唇,噌地转过身,背对着他,开始闹捭气。   霍去病用大手抚摸着我的腰肢,我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咬牙道:“你想说什么就赶快说!想哄人也要用嘴巴!甭用那么色情的手法,去摸我的腰!你那叫调戏!赤棵裸的调戏!”   霍去病轻笑一声,柔声道:“你知道,我这个人并不善于甜言蜜语。你想让我如何哄你,你说出来,我会努力学。”   我一脑门黑线。见过不懂风倩的,没见过这么不懂风倩的。不过,他说得话却让我觉得很踏实。就仿佛想要横渡海洋的飞鸟.终于找到了可以栖息的地方。   我转回身,直视着他的眼睛,喃喃道:“霍去病,我不和你闹情绪了。我只是想告诉你,我找你找很辛苦。”一呲牙,伸出手指,用力戳了戳他的胸口,凶神恶煞地吼道,“如果你敢对我说,你和吕布就像卫玠和丹青那样,我一准儿踹死你!”   霍去病揉了椽我的头发”说:“这件事说起来并不复杂,但是有些匪夷所恩。霍去病和吕布之间,一定存在了某种十分奇妙的联系。我们初到三国的时候,遇见士兵,我为了引开他们,所以向着与你们的反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我瞬间失去了意识。待醒来后,人已经躺在了吕布的房中,并以为自已就是吕布。现在想来,我那时候就好像被人洗脑了一样,属于霍去病的主观意识全部消失,属于吕布的主观意识却占用了属于霍去病的身休。这个现象,和卫玠和丹青有所不同。卫玠和丹青都能感受到对方的一言一行。而霍去病和吕布,却不能。   “昨天晚上,吕布看见你的手腕流血,听着你口口声声说恨他。他的主观意识因为痛苦而变得薄弱。这时,属于霍去病的主观意识,则开始苏醒。这个苏醒的过程,就好像一个人被困在了黑色的泥潭里,只能凭借寿信念,挣扎着前行!   “元宝,你就是我的信念。否则,属于霍去病的主观意识可能很早便消失了。”   我用力攥紧他的手”急切地问:“那你还会不会消失?会不会?”   霍去病回道:“别担心。我想,应该不会了。初到三国时,我的身体十分虚弱,所以才会被吕布的主观意识控制。让我疑惑的是,吕布的主观意识,为什么会控制住我的身休?而吕布这个人,为什么会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嘘了一口气,想了想,回道:“这个问题,我也曾经想过。现在看来,最有可能的是,吕布就是你的下辈子。你们两个,共同拥有一个魂魄。但是,让我不解的是,你既然没有死,那属于你的那颗魂魄是如何投胎转世变成了吕布?那个......还是说,你在西汉时期,和某个女人生下了孩子。你的子孙后代因为某些缘故,将其中一个小孩弄丢了。而这个被弄丢的小孩,就是吕布?呀!难道说,吕布是你的子孙后代?”   霍去病如同一只饥饿的黑豹般,动作迅猛地将我压在身下,沙哑道:“既然你那么关心我的子孙后代问题,不如就劳烦你帮我霍家留个后吧。”   我吓得双腿一抖,拼命向后退去,“你你你悠着点,小心精_尽_人_亡!”再来?再来我就得报废了!   霍去病步步紧逼”不肯放过他的“早餐”。   我试图拯救自己的小蛮腰,于是喊道:“打住!打住!你如何证明,你现在就是霍去病,而不是吕布?或者说,现在控制着你身体的灵瑰,就是吕布的?!”   霄去病捏了捏我的脸,转过身,跪在床板上,撅起了屁股,让我看。   我凑了过去,捏了一把他那性感挺翘的屁股,问:“你让我看什么?莫不是你的屁股上刻了自已的名宇?还是说,你的菊花颜色艳若常人?”   霍去病瞬间转回身,将我扑侧在床上,咬牙道:“我是让你看我大腿后侧的那颗黑痣!”   我先是点头,然后又摇头,耍无赖道:“我又不知道霍去病的大腿后侧有没有颗黑痣。没准儿,你就是......呜......呜呜......”   霍去病一口吻住了我那喋喋不休的嘴巴。   他的双眼燃烧起熊熊的火焰,沙哑道:“乖,让我疼你。.。   我真的很想不乖!但是,男色迷人眼,我轻易地就妥协了,又被他狠根地“疼”了两回!   。。。。。。。。。。。。。。。。。   都说三宫粉黛无颜色,从此君王不早朝。   看来,此话不假。   我和霍去病在床上缠缠绵绵,耳鬓厮磨,说着分别后的总总想念,直到两个人都饿得前胸贴后背,这才想着要爬起来,洗个澡,吃个饭。   我咬着筷子,总觉得有什么事儿不大对劲儿,可想了又想,也没理出一个头绪。我低头扒拉了一口饭菜,这才想起来,貌似饭桌上少了一个人——魏小侯爷。   我用脚踢了踢霍去病的小腿,“魏小侯爷呢?叫他过来吃饭啊。”   霍去病回道:“我刚才去看了他一眼。他正斗志昂扬地砸着饭碗,骂着吕布。我怕叫他过来,你这顿饭就吃不清了。你先吃饭吧,我一会让人带他过来。”   想想也是。即使吕布变成了霍去病,但魏小侯爷的一腔怒火总是要找个人发泄的。这个人,不是霍去病,就一定是我。再说,我现在和霍去病关系已经突破了一层薄膜,有了“深层次”的肢体交流,和以往绝对不一样了。如果魏小侯爷看出什么,或者问什么,我要怎么回答?   不晓得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心虚。   霍去病为我夹了一口菜,说:“你贼眉鼠眼地看什么?赶快吃饭。魏小侯爷那里,我自然会和他说。”   我一听这话,一把抓住了他的手,问:“你要怎么和他说?说咱俩上床了?还是要讲讲细节啊?”   霍去病眯起了眼晴,“细节?你觉得,我会和他讲细节?”   我一拍额头”喊道:“屁!我是说你由吕布变成霍去病的那个细节!不是你和我滚床单的细节!”   霍去病的目光一凛,攥紧了拳头,“吕布!”   我放开他的手,拿起筷子,戮着饭碗,嘟囔道:“妈地!这个细节和那个细节是一个细节!”我杯具了。谁能想到,我第一次和男人滚床单,竟然一次经历了两个。如果以后谁问起我的第一次是和谁,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回答。难道说,进一入前半场的是吕布,打完后半场却是霍去病?!这个回答……太yd了!太yd了!”   霍去病大手一揽,将我抱到他的腿上,问:“吃饱了么?”   我点了点头,又立刻摇了摇头,嚎叫道:“大哥,你不是说你还没吃饱,想拿我当下午茶吧?”   霍去病呵呵一笑,回道:“我如今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我立刮蹬鼻子上脸,装模作样地说:“哎……我原本还想拿你当饭后甜点呢。既然你不行了,这事儿就作罢吧。”   霍去病的目光变得炙热,环抱在我腰上的大手也开始不老实了。   我忙抱住他的大手,嚷嚷道:“喂喂喂,你不是说不行了么?”   霍去病勾唇一笑,玩笑道:“我有蓄电池。”   我没想到霍去病会说这样的话,脸上不禁一红,捶了他一下,骂道:“呸!你当我是万能充呢?”   霍去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用手提起我的下巴,凝视着我的眼睛,霸气十足地说:“你不是万能充,你是我的原厂标配。”   我的嘴角抽一搐了两下”说:“大哥,拜托你不要用那么霸气十足的表情,讲这么搞笑的话,成么?你......你想笑惨我啊?哈哈……哈哈哈……”   霍去病满眼宠溺地望寿我,任我在他的怀里打滚,嬉闹。   笑过之后,我从他的怀里跳出来,示意他叫魏小侯爷过来。该而对的,始终要面对。更何况,魏小侯爷不是猛虎,只是一匹爪牙锋利的狼。这个……貌似狼,也是一种很可怕的动物。我要小心了。   魏小侯爷被带进屋里的时候,表情十分的淡定,和霍去病形容的愤怒完仝不一样。但是,对于从小就一起长大的我而言,却十分明白,丫这是在酝酿呢! 第三十五章:雄雄莫变的秘密(二)   我怕他会突袭霍去病,所以忙站起身.拉住他的手,说:“我们有话要对你说。在此之前,你一定要淡定!”   魏小侯爷瞥了我一眼,轻描淡写地说:“你觉得,我还不够淡定么?”   我稍微放下心,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魏小侯爷坐到我和霍去病的中间,先是问我:“哪个是你的碗?”   我指了指他面首的那个碗,“这个。”   魏小侯爷将碗拿起,为自已盛了一碗汤,然后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   这样的气氛十分诡异,我想将其打破,却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能静观其变。   当魏小侯爷盛了第二碗汤的时候,他突然爆发,将那碗汤泼向了霍去病!   我告诉自已,让他发泄一下,发泄一下,就发泄一下。一碗汤而已,小事儿。   然而,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魏小侯爷竟然从袖口抽出一根银亮亮的东西,在霍去病躲闪烫水的时候,突然向着他的腰侧刺去!   我减了声“不要!”却已经来不及阻止魏小侯爷。   幸好,霍去病的伸手了得,一把攥住了魏小侯爷的手。   我嘘了一口气,忙伸手去拉魏小侯爷,“好了好了,都是误会。你冷静一下,听我解释。哦,不,是听霍去病解释。”   魏小侯爷见无法再次行凶,气恼地冷哼一声,耷拉下了肩膀,乘乘地扔掉了手中的兵器。   我将其捡起,这才发现,那竟然是一根被磨成了锥体的银筷子!转头,看向魏小侯爷的手,那细嫩的肌肤上面,果然磨起了好几个水泡。   我的心一痛,就要去捧他的手。   就在这时,让我意想不到的事恃再次发生了!   魏小侯爷突然飞起一脚,踢在了霍去病的裤裆中间!这,就是魏小侯爷的成名绝技—— 断子绝孙踢裆脚!   霍去病和我都以为魏小侯爷肯听我们解释了,却不想,丫竟然是个连发炮,一击不中,继续炮轰。轰死拉倒!   我傻了,霍去病痛了,魏小侯爷再接再厉,趁着霍去病痛得直不起腰的当口,发起了猛击!   那动作,真叫个干净利索,十分狠辣,专挑人最痛、最脆弱、最无法设防的地方攻击!   在我的目瞪口呆中,魏小侯爷酝足了功力,用胳膊肘在霍去病的后腰上狠狼地撞!   霍去病便如同一张纸片似的,飘飘悠悠地倒在了地上。   说实话,魏小侯爷的最后一击让我觉得眼熟。霍去病倒下的动作,我更是十分熟悉。   魏小侯爷揉了揉胳膊肘,对我说:“幸好平时和霍大哥学了些拳脚,否则还真对付不了这个王八羔子!不过,霍大哥的那些招式,打架还成,要是说一招制敌,还得靠我的踢裆脚和丹青自创的“胳膊肘神顶腰脱功”!”   我巍巍巍地伸出手,想去拉霍去病。   魏小侯爷却一把将我抱入怀中,“元宝,对不起。”   我还处在震惊之中,没有回过神儿。   魏小侯爷从我的手中扯出那根银筷子,然后放开了我,赤红着双眼,如同一匹嗜血的狼般,恶狠狠地瞪向霍去病.沙哑着嗓子问:“元宝,他是不是动你了?”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这个十分尴尬的问题。   我的沉默,令魏小侯爷发了狂。他歇斯底里地冲到霍去病的身边,扬起手中的银筷就要去刺他的后腰!   我吓得一抖,忙喊道:“住手!他是霍去病!”   魏小侯爷如同疯了般吼道:“霍去病也不行!谁都不能动你!”吼完,就要去刺霍去病。   我真的吓坏了,忙扑了上去,想要阻止魏小侯爷。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人一脚踹开了。   我们一屋子的人,都......傻了。   魏小侯爷的手微微一颤,将视线从门口那个人的身上拉回来,转过头,望向我,问:“你说谁是霍去病?”   我仲出颤巍巍的手,指了指被他压在身下的那个男人。   魏小侯爷又转过头,看向门口。   但见,门口处站着一位身穿银色盔甲,手持方天画戟的男人!他的脸颊诮瘦,脸色苍白,整人都透露出一种病态。但是,他的五官和身材,都与霍去病一模一样!   这个......这个......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吕布还活着?难道不是因为他死了,所以灵   魂才会钻进霍去病的身体里?   我和魏小侯爷齐齐地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缓缓地转回头,再次看向彼此。   魏小侯爷的眼神可以理解为:你说地上的这个是霍去病,那......刚进来的这位,才   是真正的吕布喽?   我用眼神回话道:看来,是的。如果霍去病没被你顶成腰脱,我们还有和吕布拼上一拼的能力,现在好了,霍去病被你顶趴下了。这个吕布,也只能靠你对付了。兄弟,保重啊!   魏小侯爷回了我一个十分纠结的眼神,然后垂下了眼睑,不再和我进行眼神沟通。   我也垂下眼睑,装作看不见吕布,和魏小侯爷合伙将霍去病从地上驾起来,放到床上。得,这一回,霍去病的脸也变白了,和吕布简直就是一模一样了。   魏小侯爷不敢看霍去病,只是低头瞧着自已的脚尖。   我不敢看吕布,也低头瞧着自已的脚尖。   霍去病和吕布都直视着彼此,保持着沉默。   整间屋子都陷入到一种十分诡异的气氛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去病,吕布和魏小侯爷,竟然异口同声地唤道:“元宝!”   我吓了一跳,立刻挺胸抬头撅屁股,减了一声“到!”   又沉默了片刻.吕布将手中的方天画戟一扬,指向了霍去病。   魏小侯爷立刻挡在了霍去病的身前,扬起了手中的银筷子,叫嚣道:“要打,和我打!”   我挡在了魏小侯爷的面前,看着近在咫尺的方夭画戟,豪气千云地减道:“要打,和我打!”   吕布的方天画戟微微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猛地向我刺来!   我知道自已躲不开,干脆闭上了眼睛,等着一命呜呼。   好吧,我承认,我没那么勇敢。我猜,吕布不会真的杀我。幸好,我猜对了。   那方天画戟在我的胸口前滑过,落在了桌子上。   桌子应声碎裂成两半,碟和碗碎裂了一地。   守在外面的那些士兵冲进了屋里,却被吕布一个眼神又瞪了回去。   我虽然对吕布昨晚的所作所为心有余悸,但仍然强迫自已挤出了一个笑脸,说:“我们谈谈,成不?”   吕布不回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那眼中饱含了太多的感情,让我险些承受不住。   我深吸一口气.走到椅子前坐下。   吕布将方天画戟往地上一戳,然后也坐到了椅子上。   我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再用谎话来搪塞早已不再信任我的吕布,只能坦白从宽,争取宽大处理。   我舔了舔嘴巴,说:“我知道你不再信任我,但我接下来讲得这件事儿,却是千真万确的。如果我说得是假话,就让魏小侯爷变成大监!”   魏小侯爷嗖地一声跳到我的身边,捏着我的耳朵吼道:“你怎么不说让你自已变成太监啊?!”   我痈得“哎呦”了一声,“放手、放手,如果我那么说,多没诚意啊。要不,如果我说得是假话,就让我变成男人!” 第三十五景:雄雄莫变的秘密(三)   魏小侯爷放开我的耳朵,气呼呼地往椅子上一座。结果,一不小心触碰到了身上的鞭伤,痛得呲牙裂嘴的。   我从自已的屁股下抽出软垫垫在了魏小侯爷的后背上,这才对吕布讲述起我的工作性质和我们来此的目的,以及这段时间以来的误会。当然,我没有告诉吕布,他的命运。   讲述完后,我问吕布:“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   吕布缓缓闭上了眼睛,复又张开,看向我,沙哑道:“我只有一个问题。”   我说:“你问。”   吕布摇了摇头,“现在,不想问。”   我微微垂下了眼睑,沉默了。   半晌,我又抬起眼睑,看向吕布,问:“你相信我刚才说得那些话吗?”   吕布淡淡一笑,回道:“虽说你总是想方设法的接我,但这一次,我还是信你。”我抿了抿唇,又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吕布站起身,冲着霍去病抱了抱拳,朗声道:“将军威武,奉先一直十分敬仰。”霍去病趴在床上,也冲着吕布抱了抱拳,回了句,“人中吕布,马中赤兔,果然不凡。”   吕布的目光一凛,说:“等将军身体康复了,奉先想讨教一二。”   霍去病勾唇一笑,“一言为定!”   我见那二人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已经泛起了刀光剑影,于是忙将吕布拉扯着坐回到椅子上,说:“我一直想不明白,你们二人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才会出现类似于灵魂附体这样的事情。按理说,你的灵魂能跑进霍去病的身体里,就说明你的肉身已经死亡了。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吕布沉思了片刻,回道:“四个月前,我一马当先,率兵剿匪。不想,竟然脑子一沉,瞬失去了知觉。待醒来后,发现自已已经躺在府中的床上。当时,我虽然找不到方天画戟,但并未怀疑......怀疑那幅身子并不是自已的。   “遇见你时,你总是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我,并一而再、再而三地将我看成是另一个男人!我心生怀疑,开始着手调查你。却发现,无从查起。直到昨晚,我......”   我不想他提起昨晚的事,所以千脆插话道:“现在看来,事情已经很明朗。你的灵魂跑进了霍去病的身体里,并以为霍去病的身体就是你自已的身体。那么,你的灵魂在返回到自已的身体里后,又经历了什么?”   吕布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回道:“昨晚我头痛欲裂,陷入到昏迷,待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间茅草屋里。那间茅草屋的主人告诉我.他是在四个月前捡到了,他收留了我,用灵芝和人参调养着我的身体。幸好,我怀中揣有几锭金元宝,否则他很难为我续命。   “醒来后,我的头十分痛,但渐渐恢复清明后,便想起了这几个月所发生的一切事情。于是,我赶路回到了府中,想证实自己脑中所想,到底是不是虚幻?”听完吕布的话,我们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沉默,仍旧是沉默。   我不想和吕布闹僵,尤其是在霍去病卧床不起的情况下,和吕布闹僵对于我们而言,没有任何好处。于是,我献媚地一笑,问:“你饿了吧?要不,你先吃点饭儿,好好体息体息?”   吕布这人早已识破了我的伎俩,当即逼问道:“你呢?”   我眯眼一笑,回道:“我啊,自然要和他们这些人一司滚蛋喽。总是在你的府中吃闲饭,我也是十分不好意思的。”   吕布的目光一凛,手自然而然地握在了方天画戟上。   我立刻陪着笑脸说:“当然,如果你不是很讨厌我......们,我们也可以继续在府上叨扰两日。”   吕布用眼睛扫了一眼躺在床上的霍去病和坐在我身边的魏小侯爷,然后才淡淡地回了句,“我的府上还养得起两个吃闲饭的。”   看来,我在吕布的眼中,不算是个吃闲饭的人啊。只是,不吃闲饭的人,自然要付出一些代价,但愿他别要我侍寝就好。   吕布让人重新布置上一桌子的饭菜,然后一边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盯着我,一边慢慢咀嚼着口中的饭菜。   我被他盯得发毛,感觉自已就好像是他口中的饭菜。   吕布吃过饭后,起身去沐浴。   我很担心他会叫我去服侍他,毕竟,在他的府里,他就是老大!但是,他却只是瞥了霍去病一眼,便转身走了。   我嘘了一口气,瘫软在了椅子上。   魏小侯爷问:“怎么办?”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回道:“你就用对付霍去病的那招对付吕布,也许我们还能抉持他,逃出去。”   魏小侯爷说:“你以为我不想啊?我刚才特意往他身旁靠了靠,想趁机偷袭他,却觉得精神紧张,恨不得马上就逃出府去。昨晚的一切,历历在目。他的疯狂,他的狼戾,他的心计,他的傲气,都让我承担不起。   我看向霍去病,竟然觉得他就是吕布,而吕布就是他。虽说霍去病一直对我十分宠溺,但实际上,他的骨子里却有着不可一世的狂傲和桀骜不驯的霸气,这两点,和吕布的性格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而他们之间的性格差别,也只是大环境下造成的。   霍去病发现我在打量他,对我勾唇一笑,有种镇定自若的气势。   我凑了过去,问:“我可不可以把你那种笑容,理解为胸有成竹?”   霍去病打趣儿道:“你可以将其理解为——淡定。”   我瞪他一眼,然后又瞪了魏小侯爷一眼。   霍去病一个漂亮的翻身从床上跃起,然后站在目瞪口呆的我面前,扭了扭腰,对魏小侯爷说:“下次再用丹青那招,要看准下手的位置,和对手闪躲的方向。”   魏小侯爷长大了嘴巴,问:“你......你没事儿?”   霍去病勾唇一笑,回道:“区区把式,还伤不到我。”   我眨了眨眼睛,问:“你......刚才......是装的?”   霍去病用手捏了捏我的下巴,吐出了四个大字,“兵不厌诈!”   我喃喃道:“霍去病,我发现,你很有当狐狸精的潜质哦。”   霍去病想伸手揽住我的腰,魏小侯爷却抓住了霍去病的那只大手,求知若渴地问:“霍大哥,那我踢你裤裆那一脚,火候和力道如何?”   霍去病的脸,微微地僵硬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十分中肯地点评道:“幸好是我,要是换了一般人,会被你废掉。”说完,那眼睛还若有若无地扫了我一眼。   我忍住笑,看向窗外,说:“此刻天色已黑,不如我们杀出一跳血路,冲出这个牢笼!”   魏小侯爷一巴掌拍在我的后脑勺上,骂道:“蠢货!”   我眯起了眼睛扑到魏小侯爷的身上,敢骂我?你真是越来越放肆了!今天的账我还没和你……呜……”   魏小侯爷在我喋喋不休的嘴巴上轻轻地一吻,后捏着我的脸蛋,若有若无地瞥了霍去病一眼,得意洋洋地说:“ 一吻搞定!”   我……我……我有些纠结。我和魏小侯爷喜欢玩亲亲,也不是一两回了。但是这一次我却觉得十分不妥,百分的不妥,万分的不妥啊!霍去病的目光如芒在背,就算没一下子将我和魏小侯爷二人刺透,也在我的后背上拍了一整盒的大头钉,死不了人,却十分痛!   我不敢回头去看霍去病,也怕他和魏小侯爷起冲突,于是磕磕巴巴地对魏小侯爷说:“你……你怎么还像小孩子似的,喜欢玩亲亲啊?”   魏小侯爷啪嗒一下沉下脸,冷飕飕地说:“你夺我初吻的时候,怎么不想想自已已经成年很久了?”   现世报啊!这就是典型的现世报啊!   我想教训教训魏小侯爷,可瞧了瞧他那阴冷的脸,愣是没敢。转头想对霍去病解释解释,却见他一脸的“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我缩了缩脖子,有些无措了。   幸好,这时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霍去病脚一点地,身体腾空跃起,再次趴回到了床上。   魏小侯爷往椅子上一座,看向窗外,不语。 第三十六章 割腕妾不语(一)   夜色已晚,我准备收拾收拾休息了,却见吕布走了进来。   他身穿一件贵气逼人的紫袍,用一根银色的腰带系于腰间。如墨般的发丝用一顶玉冠束起一半,剩下的随意地披散在了身后。   谁实话,我当时脑中就飘过了八个大字,外加两个标点符号——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我看了看吕布,又扫了眼霍去病,再次肯定了一点,无论女人还是男人,都是靠打扮的!   当吕布的灵魂主导了霍去病的身体时,也没见他怎么打扮自已。然而,我今天却十分清楚地感觉到,吕布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后,才来见我的。   说来也奇怪,我原本总是分不清吕布和霍去病,可当他们两个人一同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却能清楚地分辨出谁是谁。呃…也许是因为吕布刚进来的原因吧。   吕布见我看他的目光发直,竟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展露出了一个可以用“魅感”二字形容的笑颜。紧接着,他拉住我的手,说了一句让我腿软的话。他说:“天晚了,我们应该休息了。”   我立刻叫停,“喂喂喂,等一下!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么.我只是来完成貂蝉尚未完成的历史使命!你……你怎么还抓着我不放呢?”   吕布回头看我,沉声道:“我且问你一个问题。”   我问:“是你沐浴之前的那个问题?”   吕布点了点头。   我硬着头皮说:“好,你问吧。”   吕布问道:“貂蝉,是不是吕布的妾?!”   我就知道,他不会便宜了我!一定会问出一个十分刁钻的问题!关于这个问题,我说是与不是,都得不到便宜。索性,我一咬牙,回道:“是!”   吕布目光炯炯地看着我,说:“记住,你是为了什么才来到这里的。既然你是为了完成貂蝉尚未完成的历史使命,那么……你便是我的妾!这一世,就算我死,你也是我的妾!”说完,拉着我就往外走。   我嚎叫道:“你冷静冷静,你需要冲凉水澡,你需要好好儿想一想,你当初喜欢我,是不是受到了霍去病的干抚?!”   吕布停下脚步,看向我,指了指自已的胸口!“这里,有你。”   我承认,我被感动了。毕竟,能被这么一位优秀的男人喜欢,任谁都会觉得既骄傲又感动。可是,如果你处于我这样一个位置,兴许就会和我一样,感觉到有两盒大头钉被按进了你的身体里,死不了,活受罪啊!   我求饶道:“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来这里,惹您老上了心,却还想着全身而退。”   吕布说:“既然你知道自已错了,就好。眼下有个给你弥补错误的机会,你要珍惜。”   我指着他的鼻子,尖声喙叫道:“你……你……你怎么油嘴滑舌的!你是何方妖孽.速速现形!”   吕布似笑非笑地望着,说:“姓吕名布!家有一妾.姓元名宝。”   我瞪大了眼睛,看看他,又转头看看霍去病,十分诧异地说:“你和他,说得一模一样!”   吕布也看向霍去病,疑感地问:“他?”   我点头,“对,就是他!把‘姓吕名布’,改成‘姓霍名去病’就成了。”   霍去病和吕布的目光再次在空气中拼杀了一个来回。两个人异口同声道:“我和他并不一样!”   说完,二人都愣住了。   我扯了扯被吕布攥着的手腕,说:“既然你俩这么投缘,我建议,今晚你俩就睡在一张床上吧,好好聊聊。毕竟,人这一辈子能碰见一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简直就是奇迹。”   这回,吕布和霍去病同时选择忽视我的提议。   吕布攥紧了我的手腕,说:“今晚!你侍寝!”   我哀嗦道:“大哥,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要不,你告诉我,你喜欢我哪里,我改,我真的改!”   吕布目光灼灼地望着我,说:“无赖、痞子气、厚脸皮、得理不饶人、自以为是、臭脾气、阿谀奉承、溜须拍马、爱金银、爱耍小伎俩!你说!你哪点能改?!”   我张了张嘴,哑口无言了。妈地!我从来没有想到,自已竟然有这么多的“特点”!   眼见着吕布要将我扛起,打包带走,我立刻跳了起来,吼道:“好!如果你能一口气说出我十个优点,我今天就去侍寝!决不食言!”   吕布胸有成竹地挺起胸膛,然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眼神那叫个纠结啊!   我捂着胸口说:“大哥,你要是想不起来,就别硬想了,我怕你累成内伤。”   吕布摆了摆手,又开始酝娘情绪。   我垂下肩膀,十分捶败地说:“需要这么长时间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伤我自尊啊?!”   吕布抿了抿唇,似乎想要对我说些什么,最终却放开了我的手,轻叹一声,说:   “你随便找间喜欢的屋子!睡吧。”   我立刻问:“你呢?”   他看了一眼霍去病,隐忍着怒气说:“我去别处睡!”说完,转身便走。   我瞧了瞧这间屋子里贴着的大红喜字,心里悄然升起十分复杂的感觉。既想笑,又心酸。   吕布布置了新房,迎娶我过门。结果,洞房进行到一半,他的灵魂回到了自已的身上,而霍去病却当了新郎!我想.吕布一定知道昨晚都发生了什么。但是,他却没法冲着我发火。毕竟,如果不是他制造了“箭在弦上”,也不会有霍去病的“不得不发”。而且,论起小妾的归属问题,霍去病显然比他更具有发言权。   哎……真是混乱的关系啊!   。。。。。。。。。。。。。。。。。。   夜半,霍去病摸黑来到我的房间,将睡梦中的我拍醒,并扔给我一套普通的男装,示意我换上。   我一边换着衣服!一边小声说:“吕布那人十分有心计,今天晚上定然会加强戒备!想走!怕是很难。”   霍去病帮我系上腰带,胸有成竹地回道:“只要想走,就一定走得了。”   我觉得,好像只要霍去病在我身边,一切事情压根儿就不用我操心。只要信赖他,就好。   我疏起脚尖,照着他的唇瓣狠狠地啵了一口。   霍去病的眼里瞬间燃烧起两团火焰。他一把抱住我的腰,狠狠地吻向我的唇瓣。他的舌!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冲进我的嘴巴里,霸道地攻城略地,宣告着自己的领土占有权。   我被他吻得色心大起,险些扒了他的衣服,将他扑倒在床上。   霍去病对于我的热情十分满意,轻轻放开我,双眼含笑道:“小野猫。”   我冲着他“喵”了一声。   霍去病用食指摩擦着我的唇瓣,轻声说道:“我知道你爱玩,也不想修剪你的爪子和收敛你的玩心。但是,万事有个度。别再让魏小侯爷亲你这里。否则,我真的会动怒。”   我的小心肝一颤,暗道:我就知道领导会找我谈话。看看,看看,果然来了!我想试探一下霍去病的底线,于是笑嘻嘻地说:“我还真没见过你动怒呢。要不,你先给我讲讲,给我打个预防针呗。”   霍去病缓缓地勾起唇角,说:“小时候,有个近亲,总是欺负我,骂我是野种。第一次,我没有理会。第二次,我将他打倒在地。他告诉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带着他,来找我母亲理论。他以为有他父亲为他撑腰,再次骂我野种。我当时并没有动手。过后,我寻了一个时间,拔光了他所有的牙。从此后,他不但不敢再骂我是野种,也鲜少开口说话。”   我下意识地想要捂住嘴巴,但却忍着没动。   霍去病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柔声道:“放心!我不会如此对你。”   我拍了拍自已的胸脯,狠狠地嘘了一口气,说:“算你有良心!”   霍去病却是将眼暗一眯,冷声喝道:“我不会要你的牙。因为,背弃我的,是你的心!”   我的两条腿一抖,差点儿跪地上去。   霍去病一把揽住我的腰,呵呵一笑。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说:“逗你呢,腿别软,我们还得逃出去。”   我攥住他的衣襟!嗤鼻道:“谁腿软了?我最近有些缺钙!走走走,我们赶快逃出这个鬼地方!还得去找丹青呢!”   我俩出了屋子,便看见魏小侯爷正牵着马等在门口。   我见吕布的府中静得出奇,于是小声问道:“怎么这么静?”   两个人影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其中一人笑吟吟地回道:“因为老夫给他们下了迷药。”   看见来人,我立刻咧嘴笑了,赞道:“九千岁一出手,果然是大象放屁——非同凡响啊。”   魏忠贤转头对大姐说,“你瞧瞧那个死丫头!老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来救她,她却那么比喻老夫。哎……环儿,你可得心疼老夫啊。”   大姐一脚蹦过去,“你个老不正经的!”   魏忠贤被踹中,脸上却笑开了花。   我狂抖了一个,十分诧异地问:”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   大姐回道:“昨天,我们听说吕布迎娶貂蝉,便赶了过来。结果,并没有发现你的信号,于是就守在了附近,等你的诮息。今晚晚上,我们正打算回去睡觉,就看见霍去病从墙头上跳了出来。起先,我们还不敢确定,这个人到底是吕布还是霍去病。但是,当我们看清楚他手腕上系着的红绸带后!便确定他就是霍去病了。经过商讨,我们决定用大量的迷药,将整个府里的人全部放倒。”   我了然地点了点头,“我就说嘛,我明明等着和大家一起跑路的,结果却一不小心睡着了。等霍去病拍醒我的时候,我觉得鼻子里臭臭的,好像闻到了什么特别冲脑子的东西”   魏小侯爷说:“别扯这些了,先出去再说。”   这时,一个充满了愤怒的声音响起,大喝一声,“哪里走?!”月光下,吕布身穿紫袍,手特方天画戟,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我转头看向魏忠贤,啧啧道:“九千岁是不是心疼银子,买了掺假的迷药啊?”   九千岁瞪我一眼,示意我看吕布的手。 第三十六章 割腕妾不语(二)   一看之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见吕布的左手手腕上皮肉翻滚,鲜红的血液涌出他的伤口,沿着手掌划过指尖,滴落到他的袍子上,在那紫袍上勾画出一朵用生命浇灌出的彼岸花,别样刺   眼!   原来,他竟然是靠身体上的疼痛,来抵抗昏睡的欲望。   我虽然体温低于常人,但并不冷血。吕布为我做得一切,让我不知所措。见他这样,我心中愧疚更甚。   霍去病上前一步,对吕布说:“虽说你我的武功不相伯仲,但你此刻绝对不是我的对手。在遇见你之前,我曾想过,待有朝一日遇见你,一定要杀了你,方能解我心头之恨!眼下,我却不想再对你动手。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今日所进受的痛苦,我也曾经历过。因此,我不会奉劝你放手。但是这一次,你必须让开!”   吕布冷笑一声,狂傲道:“想杀我?怕是没那么容易!霍去病,当我知道元宝心中装着你的时候,我便想杀了你!你看,你我二人是如此的相像,却永远不可能成为朋友!今日,你们若走,我不留。但是,元宝必须留下!否则,我们就拼个你死我活!”   我真的不知道,这样一个一口气能数出我十个缺点的男人,为什么一定要我留下。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敢去深究,我不想去想。   看着血流不止的吕布,我承认,我心软了。我甚至在想,也许我可以等他被曹操杀死后,再走也不迟。然而,我也只是想想而已。先不说霍去病肯不肯,就说我自已,也不想留下来去为吕布侍寝。推己及人,我见到宁非白背叛时,是何等的痛。可想而知,如果我留下来,霍去病又会怎样的痛不欲生?   既然终究是要离开,就别牵扯不清,害人害已。   我深吸一口,对吕布说:“让我走吧。我终究不属于这里。我知道.自已欠了你的情。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如果他问我,他今后的宿命,我想,我会告诉他。哪怕回去后,会被大娘骂,会被大爷一巴掌拍死,我也会告诉他。是的,我不想他死!   我此话一出口,大姐率先叫起了我的名字,“元宝!”   我冲着地笑了笑,表示无碍。   吕布抬起那只鲜血淋淋地手,指向我.用嘶哑的声音吼道:“你,是不是我的妾?!”   我的眼因一红,扭开了头,沙哑道:“换一个问题吧。”   吕布却执着地嘶吼道:“你,是不是我的妾?!”   我的耳膜难受,我的心,更难受!   霍去病见此,立刻对大姐等人吩咐道:“你们带元宝先走,我随后就到。”   我怕极了再次分离,忙扯住他的衣袖说:“不,要走一起走!否则,谁都别走!”   霍去病深情地望了我一眼,回道:“好,你们先上马。”转过头,看向吕布,抬起了右手,说,“来吧。”   我知道霍去病不会伤吕布性命,但还是忍不住嘱托了一句,“别伤他性命!”霍去病点了一下头,便迎向了吕布的方天画戟。   我不忍心去看那二人打斗的场面。小时候不懂事,总觉得有男孩子为女孩子打架,是一件十分值得炫耀的事情。当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男人为我打架,我却痛苦得想要撞墙!看来,我永远做不了女王,我只能是个流氓。   当寂静的夜里响起重物落地的声音,当霍去病飞身上马,示意我们一同离去的时候,当吕布用撕心裂肺的嗓音喊着“你是不是我的妾?!”的时候,我舔掉了滑落到唇角的泪珠,吞进了肚子里。   。。。。。。。。。。。。。。。。。   我们回到了大姐和魏忠贤的住处.本想等风平浪静后,就去找卫玠和丹青。结果,让我们意想不到的是,吕布不但下令封闭了城门.还对我们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虽说我们各个都不是等闲之辈,但放到三国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却是两只手挡不住四只马蹄子。   然而,最令人气愤的是,魏忠贤的一名属下为了大量的赏银,将我们出卖了!   我们被吕布的兵马追捕,如同过街老鼠般四处逃窜。好不容易逃出了一个包围圈,却又跑进了另一个包围圈。如此反复,谁也受不了。   当我们被逼得走投无路时,我建议大家先回到现代。   我将“对空路由器”塞给了魏小侯爷,“你带他们先回去。”   魏小侯爷将其塞还给我,冷冷地说:“不会用。”   我说:“我教你。”   魏小侯爷一扭头,“不学!”   我轻叹一声,将“时空路由器”塞给了霍去病,“你带他们回去。”   霍去病将其挂回到我的脖子上,“你不走,我不走。”   我看向大姐和魏忠贤,二人还在那里研究明天吃什么呢,压根儿就不和我进行眼神的交流。   我抱住头,蹲在了屋檐下,痛苦道:“我真的不能走。我走了,廿青怎么办?!”魏小侯爷踢了我屁股一脚,骂道:“瞧你那点儿出息!你想留在这里找丹青,我们就陪着,大不了一条命!我就不估了,他吕布的方天画戟再厉害,还能一口气刺死我们五个?!”   我使劲儿捶了捶脑袋,一狠心,站起身,咬牙道:“走!先回现代!”   大姐问:“你不找廿青了?”   我吸了吸鼻子,回道:“找!我找他一辈子!等将你们送回去后,我自已再来!”   霍去病说:“你将他们送回去,我在此处等你。你且放心,以我的身手,吕布不敌。”   我摇了摇头,回道:“要走,我们就一起走。你留在这里,我总是要瞻前顾后。   如果我只剩下我自己,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我按下‘时空路由器’的返航键,然后随便找棵村,爬上去,就能跳回到现代。”   霍去病木沉似水地瞥我一眼,说:“我不会成为你的负担。”转身,便要走。   我一把拉住他,安抚道:“大哥、大哥,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你......你不知道,当我找不到你的时候,我都恨不得捕自己一刀!”   霍去病的身子微微一颤,转过身,一把将我抱入怀里。   魏小侯爷冷哼道:“看来,我走丢了,是没人担心的。”   我立刻拉住他的手腕,说:“你就别闹脾气了!你是我的小祖宗,还不成么?”魏小侯爷微微垂下眼睑,喃喃道:“以前,你都是和我抱成一团的。”提起头,瞪我一眼,恶狠狠地说,“小爷我不稀罕你!”   我被魏小侯爷的别扭性格给逗笑了,冲着他眨了眨眼,说:“来来,我们抱成一团。人多才暖和。”   霍去病和魏小侯爷同时出手,前者在我的后腰拍了一下,后者照着我的脑门戮了一下。   我刚想耍无赖,就听霍去病说:“有人搜过来的。”   我抬头看了看对面的二层酒楼,指挥道:“走,我们上房顶!”   这一次,没有人再解下腰带,将我们捆绑在一起。这一次,我们的回程中缺少了一个人,两个灵魂。 第三十七章:混(一)   回到现代,我们五人一同跌落到大屋的床上。   屋里很黑,甚至连月光都没有倾泻进来。   我们抱成一团,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这才动作缓慢地爬起来!分别坐在床的周围,融入黑暗之中,啃噬着心里的不痛快。   我望向窗外,心中盈满了落寞和痛苦。   一只手,一点点抓上我的手,似乎想要安慰我。   我垂下眼睑,沙哑地说了声,“谢谢。”   这时,魏小侯爷“咦”了一声,问:“元宝,你扯着谁的手呢?”   我转过头,看向床上躺着的那个人,然后又抬起头,数了数屋子里的人数,“一,二,三,四,五,六?!”   大姐一巴掌拍开灯,赫然看见床上躺着一个陌生人!   他紧闭着双眼,嘴角缓缓地流淌出了一行鲜血。他的左手里攥着一只电棒,右手被我攥在了手里。   我瞧了瞧他放在床边的大背包,以及被他翻乱了的屋子,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然后跳到床上,踩着他的腰,大声喝道:“敢偷我的家?!你小子是想被绑到草船上借箭去,是不是?!”   小偷仍旧紧闭着双眼,既没有求饶,也没有喊痛。看来,这人是被我们五个给砸昏了。   我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见人还活着,便照着他的后脑勺狠拍一下,然后去扯那个大背包。结果,竟然没扯动!我牟足了劲儿,终于提起了那个大背包,将拉链拉开,往里面一瞧。嘿!好家伙,这里面竟然有二十来个金灿灿的金元宝!   第一次,我看见金元宝没有傻笑,而是想哭。   这些金元宝,被丹青当做嫁妆藏了起来。如今,金元宝还在,可是他的主人却被我丢在了三国时期。   我攥紧了手中的“时空路由器”,说:“我要马上去找丹青,你们照顾好自己!”站起身,刚一迈步,却发现脚下躺着一人!   仔细一看,那人竟然是大姐!   我马上转头看向霍去病他们,但见他们皆昏倒在地!   我忙伸出手,试了试每个人的鼻息,见他们呼吸还算正常,这才稍微放下心。   眼下,大家都陷入昏迷,我无法撇下他们不管,否则这些人就得活活儿饿死在自己的家里。   不行,我还得打电话问问大妈,这些人频繁的穿越时空,会不会对他们的脑神经造成什么影响。还有,我得侧面打听一下,霍去病和吕布到底是什么回事儿。最主要的是,我得问问大妈,这个“时空路由器”需要多长时间,才能聚集足够的能力,让我再次返回到三国时期。   思及此,我翻找出自己的手机,按下开机键。结果,手机屏幕并没有亮起来。我又翻找出充电器,将其充电。过了一会儿,我打开手机,发现有二十多条短信。没时间看,直接给大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后,大妈哈气连天地问:“喂,谁啊?”   我尽量用平时的语调回道:“大妈,是我。”   大妈立刻拔高的嗓门,吼道:“你个死丫头啊!你怎么才回来?你知不知道,可担心死我了!你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   我心头一暖,安抚道:“大妈,放心吧,我没事儿。”   大妈感概道:“大妈老了,膝下无儿无女,一直把你当亲姑娘看待,如果你出了什么意外,让我可这么活啊?”   我鼻子一酸,喃喃地唤了声,“大妈。”   大妈话锋一转,询问道:“你这次去三国,带回来什么宝贝没有啊?你啊,要记得,孝顺老人是传统美德。你要知道,我膝下无儿无女,等我们两口子两腿一瞪,我的家产还不都是你的?所以呢,你也别小气,弄到什么好定西,千万别忘了先拿来孝敬我们。”   我撇了撇嘴,暗道:我脑袋穿孔了才会被丫感动到!以后,谁他妈也甭给我提“感动”两个字,我的词典里,只有“感冒”!   虽说心中不爽!但是虚伪却是我的性格特点之一,所以我陪笑道:“放心吧大妈,有好事儿我一定记着你。”   大妈满意地笑道:“算你乖。”转而问道,“你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如何啊?”   我大概讲解了一下自己在三国时的所作所为,然后问道:“大妈,我的收尾工作没做完,你看这个‘时空路由器’需要多长时间,才能再次将我送回三国时期?”   大妈说:“呦,没看出来,你完成任务的态度还挺认真负责的么。”   我立刻恭维道:“那是大妈教导的好。”   大妈嘿嘿一笑,得意道:“那是。”   我趁热打铁,“大妈,你倒是说说看,需要多长时间?”   大妈想了想回道:“三个月吧。”   我心急道:“不能快点么?”   大妈又想了想,回道:“最少也得两个月。”   我哀求道:“没有什么办法,让我能早点儿回去么?”   大妈训斥道:“你当跨越时空是走你家大门呢?”   我耷拉下了肩膀,纠结了。   大妈说:“没事儿的话,我挂电话了。”   我忙说:“大妈,等一下,我这次去三国,养了两只兔子,因为看着喜欢,就带回来了。结果,它们却昏迷不醒了。你说,它们会不会有事儿啊?”   大妈教训道:“你当那些兔子是你啊?你的灵魂有着穿越各个时空的能力,所以在佩戴了‘时空路由器’后,可以神清气爽地横跨各个平行空间,穿越到你想去的任何一个朝代。但是,那些兔子不成啊。它们的身体和灵魂都十分柔弱,一旦进入另一个空间,它们就会觉得十分疫惫,继而陷入昏迷。”   我关心地问:“不会有大事儿吧?”   大妈回道:“这个不好说。”   我的心一抽-搐,立刻追问道:“这话怎么说?”   大妈呵呵笑道:“无论是人还是兔子,都是有轮回的。你这辈子是人,没准儿下辈子就是只兔子。那两只三国时期的兔子被你带回到了现代,没准儿就能歪打误撞地遇见它们投胎转世后变成的那个人。那人和兔子其实是共用了一个灵魂,这个时候就容易发生一些意想不到的事。也许人和兔子的灵魂都会忽然诮失,人和兔子一同死亡;也许会互相干抚,人以为自己是兔子,兔子以为自己是人。总之,这些东西很混乱。   “所以,我常常对你说,偶尔拿些金银什么的,犒劳犒劳自己的辛苦,也没什么大不了。但是活着的生物,无论是兔子还是人,都要小心谨慎一些,免得铸成大错。”   听大妈这么一说,我这颗心啊,还真是七上八下的。看来,吕布还真就是霍去病的下辈子。原先我想不通,既然霍去病没有死,那么是如何投胎转世成为吕布的?今天,有些疑感被大妈解答清楚后,我终于想明白了。那就是——很多东西,都是无解的!   不过,为毛我总觉得大妈似乎知道了什么咧?   摇摇头,甩掉那些想不通的疑感。   挂下电话后,我开始搬动地上躺着的那些人。结果.可想而知,凭借我一个人的力气,实在是无法将他们分别背回到他们各自的床位上。   不得已,我将客厅里的东西全部堆进了小屋,然后将大家的褥子都铺到地上,在将他们一个个地拖拉到褥子上。   从左到右,依次是,魏小侯爷,霍去病,魏忠贤,大姐,我搞定了他们后,我杀气腾腾地走进了大屋,冲着小偷狞笑了两声,然后扯着小偷的腿,将其拖拉到锦诱公墓中,两三下扒光了他的衣服,将其扔在一位官太太的墓碑上。   回到屋子后,我将霍去病等人的外衣脱掉,给他们套上睡衣睡裤,让他们的身体尽量舒服一些。给魏忠贤换睡裤的时候,我十分不厚道地扫了一眼他的重点部位,并十分肯定地点了点头,为大姐的性福感到开心。   忙完后,我躺在大姐身边,望着棚顶发呆。   这时,手机震动了两下,有新的短信。   我摸出手机,打开短信,发现是一条催费短信,于是直接删除。睡不着,我打开了短信信箱,开始一条接着一条地查看自己的短信。   这些五花八门的短信中,其中有三条是宁非白发来的。   第一条写着:元宝,我在你家门口,我们谈谈好吗?   第二条写着:你去了哪里?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这个世界这么大,竟然找不到我想要拥抱的那个女人。   第三条写着:我回去继续未完的学业。我不求你会等我回来,但我一定会回到你的身边,再次拥抱你。元宝,我一定没有说过我爱你。有一天,当我回来,我会亲口对你说。   这三条短信,我只看了一遇,便按下了删除键。但是,当提示问我,是否真的要删除的时候,我却犹豫了。最后,我还是选择了否。   不为什么,只因为,他是我曾经的执念。   我觉得自己有些可笑。   看着宁非白的短信,我除了淡淡的感伤之外,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不会为他的话而心动,却又忍不住勾起唇角。心酸的感觉在心里蔓延,不痛不痒,没有落泪的冲动。   这就好比,一个人将自已的人生目标定位在考上大学一样。等他经过一番奋斗终于考上了大学后,却对校园的总体环境失望了,然后慢慢变得习惯,不痛不痒地混着日子。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比喻恰不恰当,因为我没考上大学.我只是一个流氓。我的人生观并不消极,我也懂得如何保护自己,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确实羡慕那些拿着书本,在大学里混日子的人。而我,只能往返于各个朝代之间,拼了命地完成任务——杀人,或者被杀。有些累,却又必须扛着!   我曾想过甩手不干,但却顾及我身边的这些人。他们被我从各个朝代带回到现代,便已经是穿越者。   大妈说过,穿越者,必杀!   我不能让第二个人接替我的位置,否则,大姐他们将性命不保。   我不想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但是,既然我已经做了,那就硬挺到底! 第三十七章:混(二)   虽说我担心丹青,但回到自已家后,精神还是放松了下来,整个人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天刚亮,我便醒了。   先是打开电脑,然后换了一张外地的手机卡,给于妈妈打过去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伪装开心地喊道:“于妈妈,我们正在杭州,再过几天就回去了,你想要一些什么礼物啊?”   于妈妈打了个哈欠,说:“你把魏小侯的人头提给我就成了!那个死小子,一走就是四个多月,除了往我邮箱里都寄了几张照片外,竟然连个电话都没给我打!他爸说了,等他回来,要打断他的两条腿!”   我劝道:“别啊,打断一条就可以了。如果打断两条,你还得推着他走。这样,他可以单腿蹦跶着走路。”   于妈妈嘿嘿一笑,说:“你个死丫头,总算知道心疼我家魏小侯了。得了,那儿子养着也是给你养的,你说咋办就咋办吧。”   我一头黑线啊!这妈当的,真够水准啊!   于妈妈说:“你让那个小兔崽子给我接电话,我得骂他两句,要不然这个回笼觉睡不踏实。”   我立刻扯着脖子喊道:“魏小侯爷,电话!”手指在电脑的摇放键上一敲,电脑里传出魏小侯爷的声音,十分不耐烦地吼道,“一边去!没看见小爷我快通关了吗?!”   我按下暂停键,然后对着手机说:“那小子快通关了,变得六亲不认了。要不,我等会儿让他给你回一个电话。”   于妈妈又打个哈欠,说:“算了,听见他的声音,我也就放心了。我赶了一晚上的稿子,要去睡觉了。你们俩也早点儿休息吧,这天都亮了。对了,不用急着回来,我让他爸跟学校打了招呼,给他请了病假。”说完,嘿嘿怪笑了两声,挂下了电话。   我又按下了播放键,看见电脑上的画面开始摇晃,将霍去病他们一一录刻下来。最后,镜头对准了正在猛吃肉包子的我,拍了一会儿后,镜头一转,画面上出现了丹青的脸部特写。他对着镜头,笑吟吟地说:“那是丹青的妻主。”   我一遍遍重放着丹青的那句话,只觉得心如刀绞!   听到最后,我不敢再听,干跪关掉电脑,躲进了被窝里,咬着被角,唤着丹青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想起来,还没给魏小侯爷他们做早饭。   钻出被窝,深吸一口气,爬起来,走到厨房,望着那些锅碗瓢盆发呆。认真回忆起卫玠做饭时的步骤,好不容易才拼凑出一些零星的片段。淘米,下锅,然后按下开关。咦?指示灯并没有亮!   我拍了拍电饭煲,指示灯仍旧没有亮。我找来螺丝刀,将电饭锅拆开,十分认真地检查了一下它的内部结构.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当然,就算有异常,我也看不出来。我很恼火,有种想要砸了电饭煲的冲动!结果,一锤操作台才发现,我竟然没插电源!   好不容易组装上电饭煲,却发现缺少了两枚螺丝。   插上电源,按下开关后,我走进了卫生间。   洗完澡后,饭做好了。   一打开,尝了一口,发现那饭硬得都硌牙!   我气不顺,将电饭煲往洗碗池里一扔,然后开车出去买早点。   喂大家吃饭,是一件十分辛苦的过程。可以说,十勺能喂进去一勺,都是侥幸。   我纠结了好一会,干腕打开电脑,搜索出一家离这里比较近的门诊,给对方拨打一个电话,让他带上最好的营养液过来。   吃饱后,我有些犯困,于是躺在了地上,睡了一个回笼觉。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有人敲响了我的房门。   我喊了声!“进来。”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手拾着一个大大的医药箱,从门口走了进来。当他看见我们五个人齐刷刷地躺在地上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儿扔掉了手中的医药箱。   我坐起身,抬起手,指了指身边躺着的那四个人,面无表情地说:“他们一直昏迷不醒,我怕他们饿到!你给他们每个人打点儿营养液。”   医生看了我两眼,然以又看了我两眼,似乎想要和我说些什么。   我最近肝火旺盛,脾气暴躁,冷声喝道:“你看什么看?!”   医生立刻转开头,开始给霍去病他们输液。   当他取出新的输液管,颤魏巍地走到我面前的时候,我斜眼看向他,问:“你觉得,我还需要输液吗?”   医生立刻将输液管收了起来,然后又一眼接着一眼地瞥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有些烦躁,吼道:“再看,我找个土坑把你活埋了!”   医生立刻转开了头.可过了一会儿,他又转头看向我,问:“你不记得我了?”   我皱眉,“你谁啊?”   医生立刻自报姓名,“我陈修业啊!我们以前见过,你到我们医院看过病。哦,不对,是你的朋友到我们医院看过病。他被指甲锉捅伤了,你脸上也有淤青和擦伤。我建议你做个检查,你……你不愿意。你不记得了吗?”   我立刻想起来了,眼前这位医生,竟然就是被我海扁了一顿的那位!   我咧嘴一笑,冲着他扬了扬下巴,问:“你怎么自己单干了?”   陈修业眼神闪躲地回道:“因……因为点儿事,就 …就自己开了一间小门诊。”   我无意追问,点了点头,又躺回到了地上,望着点滴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陈修业又开始和我说话,这才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他闲聊着,打发时间。   他问:“这些都是你的什么人啊?”   我回道:“都是亲属。”   他问:“都是什么亲属啊?”   我回道:“大哥,二哥,小弟,大姐。”   他问:“我看着其中一位,怎么有些眼熟呢?”   我回道:“他就是被指甲锉捅伤的那位。”   他问:“那……”   我一个眼刀飞过去,“闭嘴!回去看完了《十万个为什么》,再来问我为什么!否则,杀!”   他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了。   点滴打完后,我又询问了一些日常护理的方法,便掏钱包要结账。   陈修业忙摆手说:“不用,不用,先不用。你这些朋友,身体十分虚弱,看样子还得打几天营养液。我……我明天再过来。”   我拍了拍手中的票子,说:“成,你以后天天过来,帮我给他们补充一下营养液啥的。哦,对了,你给我弄些适合他们的补品。一共花费了多钱,你记个账,到时候我一起算给你。”   陈修业点了点头,收拾起他的医药箱,背着走人了。   隔天,陈修业再来的时候,我已经掌握了用勺子喂霍去病他们喝补品的方法。   如此这般过了八天,当陈修业再次为霍去病打吊瓶的时候,霍去病突然醒来,并条件反射地扬起了拳头,照着陈修业的鼻子打去!   陈修业惨叫一声,捂着鼻子向后一躲,一屁股坐在了魏忠贤的身上。魏忠贤瞬间睁开眼睛,一把拔掉了手背上的点滴,想也不想地向着陈修业的后腰刺去!   我立刻大喊一声,“住手!”   魏忠贤缓缓地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然后立刻寻找着大姐的身影,见她就躺在他的身边,这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 第三十七章:混(三)   霍去病冲着我伸出了手,用十分沙哑的嗓子唤着我的名,“元宝……”   我立刻扑到他的身上,照着他那胡子拉碴的下巴,狠狠地亲了一口,大声喊道:“欢迎回到人间!”   这时,身旁响起了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不停地吐了一个字,“你……你……你……”   我立刻转过头,看见魏小侯爷正泪眼朦胧地望着我。我立刻张开双臂,抱住他,安慰道:“别哭、别哭,我在这里,没有事儿了。”   魏小侯爷微微挣扎了一下,眼泪唰地流了下来。   我这个心痛呦,立刻哄道:“不哭、不哭!一切都过去了。”   霍去病坐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说:“你压到他打点滴的那只手了。”   我低头一看。果然,我的膝盖正跪在魏小侯爷的手背上。   我立刻向后挪了挪身子,责怪道:“你有事儿就说事儿呗,一个劲儿地你你你的,我怎么能听得懂?”   魏小侯爷泪眼婆娑地瞪着我,一把拔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针头,动了动嘴巴,气呼呼地吼出了一个字!“水!”   我喂了他一些水后,魏小侯爷这才缓过劲儿来,开始数落我的不是,将我从头骂到脚,又从里骂到外。   我听着直笑。   魏小侯爷问:“你傻了?被骂还笑?”   我捏了捏他的尖下巴,回道:“只要你好好儿的,怎么骂我都成。这几天啊,我越发觉得自已就是欠骂。没有人数落我的不是,我还浑身不舒服咧。”   魏小侯爷的脸一红,啐了我一口。   我笑嘻嘻地站起身,走到大姐的面前,问陈修业:“她怎么还不醒啊?”   陈修业一边擦着鼻血,一边回道:“应该快了。”   魏忠贤活动活动了老骨头后!将大姐抱了起来。   我忙问:“你要干什么去啊?”   魏忠贤回道:“别看你大姐脾气臭,但特爱干净。这躺了几天,一身的怪味,等会儿醒了一准没心情吃饭。我先给她洗一洗。”说完,抱着大姐进-入了卫生间。   我嘿嘿笑道:“没想到,九千岁对大姐这么好。”   霍去病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咧嘴一笑,调侃道:“咋地,你也想我抱你进去洗一洗?”   魏小侯爷将一只拖鞋飞来,砸到了我的脑门上,骂道:“饿了!做饭去!”   我抓着拖鞋,指着魏小侯爷的鼻子,咬牙道:“死小子,你给我等着!等你身体好了,看我怎么拾掇你!”   魏小侯爷一把抓住了我的手,呲起了他的犬牙,照着我的手背就是一口!   我担心他身体虚弱,不敢使劲推他!只能骂道:“喂喂喂,你要磨牙,我给你买骨头去,可别拿我开练啊!我还没打狂大育苗呢!”   魏小侯爷瞪了我一眼,瞥了霍去病一眼,然后松开了牙齿,又躺回到了褥子上。   霍去病并未看魏小侯爷,但却勾起了唇角。   魏小侯爷微微皱了一下眉毛,问:“霍大哥,你笑什么?”   霍去病回道:“看两个小孩打架,热闹。”   魏小侯爷沉下脸,不悦道:“我不是小孩。”   霍去病直视着魏小侯爷的眼睛,说:“无理取闹,任性妄为,又打又闹,都是小孩吸引别人注意的一种方式。不要随便咬元宝,不要肆意挥霍她对你的疼爱,这样我便不会将你看成是个孩子。”   魏小侯爷的脸一红,吼道:“我和元宝就是这样,一直是这样!你没来之前,是这样!你来了以后,还是这样!谁也管不着,就这样了!”吼完,一转身,背对着霍去病。   我看了看霍去病,又看了看魏小侯爷,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了。   轻叹一声,躺在了二人中间,举起了手臂,冲着陈修业勾了勾手指,有气无力地喊道:“来,给我看看吧,我头痛,大概在一分钟后会陷入到昏迷状态。”   陈修业诊断后,得出结论,“据我多年的行医经验分析,你可能是内分泌混乱。要不然,我先给你挂三个吊瓶?”   我见这哥们不上道,立刻从褥子上爬了起来,“不用了,咱还是先结账吧。我这个人会间歇性失忆。来,咱算一算,一共多钱?”   陈修业摆手道:“不用不用了,先不用了。”   我将钱包收回,问:“真的不用了?”   陈修业扫了霍去病他们一眼,然后又看向我,略显腼腆地问:“不知道你晚上有没有空?我想请你吃饭。”   我眯着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陈修业磕巴道:“交……交个朋友。”   我伸手拍了怕他的肩膀,笑吟吟地说:“我这个人,向来喜欢结交大方的朋友。成,你这个朋友,我交了!对了,你那里有没有什么调理内分泌的药啊,给我弄点来,我先调养一下。大家都是朋友,要拿好药啊。以后,有谁踢你的场子,尽管和我说!”   陈修业的脸一红,用力点了点头,背起医药箱,转身就要往外走。等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又折返了回来,问:“元……元宝,你晚上有时间吗?我……我请你吃饭。”   霍去病走到我身边,揽住我的腰,将我抱入怀中。   陈修业的脸色一变,立刻厉声质问道:“你不是说,他是你二哥吗?”   我没想到陈修业会突然变脸,但并没有被他吓到,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回答这个比较“深奥”的问题。   陈修业没到得到我的答案,却自己假象出一个答案。他用不敢置信地目光打量着我和霍去病,然后捂住胸口,向后退了一步。   这时,卫生间里传出魏忠贤和大姐的声音。   大姐虚弱地怒喝道:“你个老不死的,别摸我那里!”   魏忠贤油嘴滑舌地说:“我这不是摸,是在帮你槎槎。”   大姐喊道:“那你倒是用力啊!”   魏忠贤回道:“我这不是心疼你身子弱么。”   陈修业瞪大了眼睛,又向后退了一步。   我也懒得解释我们的“血缘问题”,于是摆了摆手,表示怒不远送。   陈修业却深吸了一口气,两步走到我的面前,从兜里掏出一个十分老土的本子,唰唰撕扯下两页,将其送到我的眼前。   我拿过来一看,但见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药名和价格。最后写着,药价共计四万二千六百一十七元八角!   我看着那长长的数字,开始觉得头痛了。   我抚起袖子,拍了拍陈修业的肩膀,说:“说实话,这医药费有些高,但大家都是朋友,我不会和你讲价。为了证明这钱花得超值,你帮助他们恢复了健康,我提议,让我旁边这位打你两拳。如果你觉得他出拳有力,那就证明,他恢复得不错。这钱,我自然一份不少的要给你。”   陈修业十分犹豫地看向霍去病。   我呵呵一笑,给霍去病使了一个眼色。   霍去病走进厨房,拾出来一把不锈钢的大马勺,然后将其扣在墙上,一拳头捶了上去!   我将那呈现出拳头浮雕的大马勺扔给了陈修业,阴阳怪气地说:“来吧,我们拿人试试。”   陈修业的身体一抖,用手指比刻出一个八。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掏出八千块钱,塞给了陈修业。   陈修业立刻尖叫道:“不是八千!是八折!”   我装作听不清,“啥?你说你想要‘骨折’?这事儿好办啊!你站着别动啊!”   陈修业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一溜烟,跑了。   我喊道:“别跑啊!你还没给我开发票呢!不开发票,是不是还能赠送两瓶营养液啊?” 第三十八章:重返三国为妓(一)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我现在过得日子,就好比阶段性抽风般难以形容。   在等待去三国找丹青的这个时间段里,我又接到了一个新任务。本以为会轻轻松松地完成任务,结果却差点儿死在穿越者的手里。好不容易完成了任务,回到了现代,却又开始眼巴巴地数着日子!盼着两个月的期限快点儿到来。   这期间,霍去病变得有些奇怪。   有时候,他会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着我;有时候,他会突然抱住我,狠狠地吻向我的唇瓣;有时候,他会刻意闪躲开我的目光。   大姐说霍去病的更年期到了。   对此,我不发表任何看法。   终于熬到了二个月。我打开“时空路由器”,先后将卫玠和丹青分别设定为目标人物,结果,却并没有在三国时期搜索到这个人。不得已,我只能将目标设定在吕布身上,将着陆地点设定在距离吕布一千米开外的隐蔽地方。   临行前,大家都叮嘱了我两句,惟独霍去病一句话也没说。   我看得出,他在生自已的气。他想陪在我的身边,替我抗下所有的事情,奈何身体无法适应频繁的穿越,怕到了三国时期,还会出现上次那样的囧事,所以干跪将那口气堵在胸口里,宁愿气恼自己,也不想为我添乱。   我想,这是我第一次用心去猜测一个男人的想法。不知道准不准,但应该八九不离十。我这个人,平时油嘴滑舌还成,真到了劝解别人解开心结的时候,却明显变得词穷。我想了想,想了又想,最后干跪照着霍去病的嘴巴使劲亲了一口,然后在霍去病的目瞪口呆中,背着手,笑吟吟地走出了屋子。   我觉得,我此刻的背影一定十分清洒。   意想不到的是,魏小侯爷竟然操起一只拖鞋,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后脑勺上!   我回头,流里流气地笑道:“咋了?嫉妒啦?来来,姐姐我也赠送你一口。”   魏小侯爷脱下另一只拖鞋,照着我的脸砸了过来,“滚!”   我闪身躲开拖鞋的攻击,爬上了树,刚准备往下跳,却看见李青榕再次登门拜访。   他仰头看向我,笑着问:“元宝!你干什么呢?”   我随口敷衍道:“练功。”   李青榕打趣道:“你练功,爬树上去做什么?”   我装模作样地说:“就你不知道,我练的是‘九阴白骨爪’,自然要先吸收大量的阴气,然后才能一爪子抓出五个窟窿。”   李青榕玩笑道:“大师,你先下来吧,我有事情找你谈。”   我给魏忠贤使了一个眼神,说:“你们进去谈吧,我再练会儿。”   魏忠贤会意,领着李青榕走进了屋子。   我按下“时空路由器”,然后往树下一跳!   就在此时,意外发生了!   我眼见着地面离我越来越近,却愣是没感觉到一点儿可以横跨空间的迹象!   事实证明,我的感觉是十分准确地。   从树上跳下后,我直接落在了地面上。然后,就听见咔吧一声,好像哎……骨头断裂的声音。   霍去病在第一时间从屋子里冲了出来,轻手轻脚地将我抱了起来。   魏小侯爷他们紧随其后。   李青榕问:“你这是怎么了?不是练功呢吗?怎么摔得这么惨?”   我抹了一把川流不息的鼻血,十分冷静地回道:“我现在练得是‘九阴白骨爪’,还没练到‘金刚不坏之躯’。”   李青榕无语了。   魏小侯爷在一边为我擦拭着鼻血,一边数落道:“我就和你说,到了晚上才能算是两个月!你非得急在一时!摔不死你!”   我怕他们看出我的异样,耽误了我晚上的行程,所以忍着痛,扯着嗓子和魏小侯爷斗嘴。   霍去病他们见我生龙活虎,便将心放回到了肚子里了。   李青榕说:“你先休息两天,我再来找你谈些事儿。”   我点头应下,乖乖地躺在床上,等着半夜的到来。   十二点一过,我立刻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轻手轻脚地走进了院子,找了两块木扳   和一根绳子,努力将自已已经骨折的左手小臂固定好。然而,我的牙齿和右手却总是配合得不够默契。   我十分气恼,干跪将木扳往地上一扔,就要去爬树。   这时,一个人影由黑暗中走出,悄然无声地走到我的面前。他拾起地上的木扳和绳子,低垂着眼睑,十分认真地为我捆绑好已经骨折的手臂。   他的动作动作十分轻柔,力量控制得恰到好处,既将绳子勒紧了,又不会夹痛我的肉。   我不好意思地问:“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他不搭话,只是将我抱到树上,放下,然后默默无声地走了。   我心里不好受,即感动,又酸涩。霍去病这人,既骄傲又体贴,既不离又细心。以前,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有代沟。现在,尽管他也很少和我谈心,但我却越来越能体会到他的好。我这个人,就是一阵风,特没有归属感。但是,只要霍去病站在我身边,我就觉得特有底气,做什么都有把握!   眼看着霍去病即将走进屋里!我大声喊道:“喂,你不想和我说些什么吗?”   霍去病转过身.吐出了四个字并不华丽,却令我通体舒坦的话,“早去,早回。”   。。。。。。。。。。。。。。。。。。。。。   我笑着,从现代嗖地穿到了三国时期。   降落地点确实十分特别。既十分隐藏,又十分渗人!话说,我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但当我看清楚周围的事物后,还是被吓得两腿一软,呼吸一窒。   现在,我所处的位置就好比是一个罐子底。出口就在头顶上方,任我是如何往上跳,都够不到那个可以逃出升天的出口边缘。最要命的是,我的左手小臂骨折,即使能抓住攀爬点,却也没有办法爬出去。   要知道,我不怕悬崖断壁,就怕被困在坑中!   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周围有很多很多很多的人!哦,不,准确地说,我周围有很多的……尸体!   那些尸体没有一万,也得有五千!他们四肢不全,他们血流成河,他们散发着腐臭,他们的身上落着许许多多密密麻麻的苍蝇和蚊子,以及那些我叫不上名字的小飞虫。   我的脑袋里一片混乱,只想着要赶快从这里逃出去!这里,太恐怖了!   我咬着牙,拼了老命往上爬。然而,每次都会跌落到尸体堆里去。   我的头发上,身体上,沾满了粘稠而腥臭的血液,这让我几乎想吐。   我告诉自己要淡定,不要紧张,我一定会爬上去,找到丹青!我绝对不会被困死在这个死人坑中!   我咬紧牙关,再次向着洞口攀爬上去。   这一次,我眼见着就要成功了,却被迎面抛下来的两具尸体又砸回到尸体堆去!   我紧紧地抿着嘴巴,以最快的速度向一旁滚去。   果不其然,洞口处又陆续扔下来数十具尸体。如果不是我闪躲得够快,此刻一准儿被压在尸体下,想不死,都难!   待洞口上的人不再往下扔尸体,我望着那叠加到一起的尸体,忽然计上心来。我拖拉着那些尸体,将他们叠加到一起,做成人肉梯子。   当我再次扯起一个人的尸体时,却发现那个人的脸有些眼熟。   仔细看了两眼后,惊得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人,竟然是……吕凉!   吕凉是吕布的贴身护卫,如果吕凉死了,那么……吕布呢?他,是不是也在这里?心跳似乎停了。   我呆愣愣地望着那些尸体,脑中的那根弦似乎要被扯断了。如果……如果吕布死了?我怎么办?不不不,他不会死。呵呃……他死了,关我什么事儿?那是他的命!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这么痛?我是一个善良的人吗?会为了无关紧要的人心痛吗?很显然,答案是否定的。   我打了一个激灵,如同疯了般翻看着那些刚被抛下来的死尸。我一边在脑海中想象着吕布身首异处的样子,一边拼命敲碎脑海中那些充满了血腥味道的画面。我无法接受吕布已经死了的诮息,那将是我永远的痛!   即使他只是霍去病的下辈子,我也无法坐视不理。更何况,他待我如何,我心里有数。   翻着,翻着,我似乎想到了什么。记得,历史上记戴过,说吕布是被曹操绞杀在下邳!而且具体时间在二月份。   眼下是八月份,吕布不应该死啊!   还是说,吕布就像貂蝉那样,已经死了?而我要将霍去病带过来,充当吕布?应该......不会吧?   我使劲晃了晃脑袋,不让自己多想。吸了吸鼻子,踩着人肉梯子,一鼓作气爬了出去。   要说人倒霉,打个嗝,都能磕飞两颗洁白的门牙。   我费劲千辛万苦,终于爬出了那个堆满了尸体的大坑,尚未来得及休整一下疲惫的身体,就被一群士兵捉住了。   他们不由分说地拔出了佩刀,想让我永远葬身此处。我当机立断,立刻报上自已在三国时期的姓名,大声喊道:“住手!我是貂蝉!”   事实证明,这些上不了台面的士兵,并不知道貂蝉是谁。丫们追着我喊打喊杀,一点儿也不顾及所谓的“好男不和女斗”。   别看那些士兵有七八个人,但好在我身形灵活,下手够狠,在攥倒了两名士兵后,终于冲出了包围圈,向着远处的帐蓬跑去。   这个时候,我需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然后再做其他打算。   然而,谁能想到,我竟然一头扎进了曹营!   不但如此,还钻进了一间专供女子居住的帐篷。   这间帐蓬的香粉气十分浓重,我需要紧紧地捂住鼻子,才没有打出啧嚏。   这件帐篷很大,有十多个床位。黑暗中,我转悠了一圈,并没有看见任何人。我虽然觉得奇怪,但更多的却是欣喜。因为,我不但在帐蓬里找到了干净的女装,还发现了一捅干净的水。 第三十八章:重返三国为妓(二)   我三下五除二,将自己洗了个干净,然后动作迅速地换上了那套干净的女装,处理掉那染满了鲜血的衣服。   一切搞定后,我这才感觉到骨折处疼痛异常,初步估计是骨头错位了。哎…如果不是错位了,那就怪了。那原本固定在我骨折处的木扳,在我翻动尸体的时候,就已经无翼而飞。   我重新找来两块木扳和一条细长的布袋,然后拎着那条布袋犯愁,并开始怀念霍去病的双手。   就在这时,帐蓬外面传来一阵女子的娇笑声。那些娇笑声,就犹如盛开在夜晚的蔷薇,特别勾人。   我想躲,却不知道应该藏在哪里才足够安全。索性,就站在那里,看着姑娘们挑开帘子,手持灯笼走进帐蓬。   走在前面的两名女子,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吓得惊叫一声。其他女子则是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围着我打量起来,并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有人说:“呦,这里咋又来了这么一个水灵灵的姑娘?”   有人说:“哎…这不是我的衣裙么?不要脸的东西,你给我脱下来!”   有人说:“姑娘,你拿着布带做什么?莫不是要上吊吧?哎 …你既然来到这里,就认命吧。”   有人说:“死了倒干净!要死,出去死,别弄脏了我睡觉的地方!”   有人说:“姑娘啊!瞧你那俏生生的摸样,没准儿被哪位官爷看上了,就不用像我们这样,伺候那些粗人了!你,安生点儿,收拾一下,睡觉吧。”   有人说:“呸!什么东西!一眼大一眼小的下作坯子,还能爬上官爷的床?闪开闪开,别挡着我休息!”   有人说:“别吵了,别吵了,让那些粗人知道我们还有力气,还不得被带回去继续玩弄。大家都收拾收拾睡吧。这位姑娘,那边有张空床,你就先睡那里吧。”   我想,我明白自己钻进了哪里。感情儿,我这是钻进了军妓的帐蓬啊!   咋办?凉伴!   既然误会已经产生,那就继续下去吧。   我装作柔弱的样子,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一声不吭地走到床边,侧身躺在了上面。   那些军妓看样子累得不轻,脑袋一按着枕头,便都睡着了。   黑暗中,我听着她们的呼吸!觉得一切的一切都变得不可思议。   警惕的心渐渐退去,睡意爬了上来。   这一觉,我睡得并不安稳,但却从来没翻过身。下意识的,我也怕压到自已的左臂。   一觉醒来后,我的右臂被我压麻了,好半天都没有知觉。   我以为那些女人只需要在晚上当军妓就可以了,却没想到,她们还要在早晨爬起来,为那些士兵准备早饭,当一个烧火婆娘。   有两名军妓欺生,让我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儿。   在曹营里,我虽然很想走低调路线,当一个任劳任怨的老黄牛,但我的左手小臂骨折了,实在不适合干那些较重的体力活。于是,我将那二人唤到一处较为隐蔽的地方,然后,拾圆了我的右胳膊,以独臂神尼的造型,将那二人打得抱头痛哭,并声称要分担我在白天的工作。至于晚上,她们也是自身难保,照顾不了我。   在这里还要提一嘴的是,在曹营里,大概住了二百多名军妓,并不是只有我们这一个帐篷。   她们和我们一样,白天要为那些士兵煮饭,晚上却要充当男人们发泄欲望的妓女。   都说男儿征找,是为了保家卫国。可我看到的,却是女子的辛酸和无奈,痛苦和泪水。   听同一个叫桃儿的女子说,我现在住着的那张床位,前天晚上还有人住着呢。只可惜,那个女人被几名士兵拉进帐蓬里后,就再也没能活着出来。   听了这话,我立刻抓起一把灰,准备往脸上摸。   桃儿拦住我,并告诉我,这样做是没用的。如果被那些官爷知道我刻意如此,会被他们活活儿玩死的!   介于挑儿的警告,我手中攥着的那把灰并没有摸到自己脸上,而是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洒进了粥里。   虽然我一直十分小心地避开那些士兵,但天生主角的命,还是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这些年,在社会上的摸爬滚打,使我知道一个道理——遇见问题,如果能够回避,那绝对是一个聪明的处事办法;如果不能回避,那就迎上去,给对方当头一棒,先揍晕了再说!   在士兵们的火辣目光下,我扬起了脑袋,四处眺望着。眼见着一位身穿盔甲的黑脸   将军从不远处走过,我立刻抓起一个慢头,火速冲上去,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不说话,只是略显谨慎地看着我。   我使出浑身解数,冲着他妩媚地一笑,说:“奴家仰慕将军已久,如果将军不嫌   弃,就收奴家做个贴身婢女吧。奴家只要日日看见将军,心中便会无限欢喜。”   将军那张.黑的脸,渐渐红了。   我再接再厉,将手中抓着的那个馒头塞到了他的手中,然后就那么含情脉脉地望着   他。我想,如果他还不中招,我就只能来个投怀送抱,在顺手一摸。至于摸哪里,   在这里就不方便交代了。要知道,当初王允可是花了重金,请过两位青楼高手教我   如何勾引男人。虽说本人对于琴模书画无能,但对于这些挑逗人的手法,那学得还   是相当快的。   就在我准备投怀送抱的前一秒,那位黑脸将军终于问声问了句,“你叫什么?”   我知道,貂蝉和元宝的名字现在都不能用了,于是学着魏小侯爷的办法,报出了一个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名字,   “回将军,奴家名叫丹青。”如果丹青听见这个名字,应该会产生那么一丁点儿,好奇心,来看看这个和他重名的人吧。如果……如果丹青不在了……不!丹青绝对会活得好好儿的!我一定会找到他!一定会!   黑脸将军十分不自然地磕巴道:“丹……丹青,你先回帐蓬吧,我晚上……那个……去找你。”说完,低着头,红着脸,快步离开了。   我瞥了眼周围看热闹的士兵,露出了小人得志的嘴脸,就差在自已的脑袋上绑个布条!写着:此女已经傍上将军,小兵勿扰。   我在收回视线的当口,却忽然瞥见一个模糊的背影!   那背影,十分单落,却傲然如松!   那背影,孤独冷淡,却翩若惊鸿!   我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能在这里看见卫玠的背影!如果,那个人真得是卫玠,那么丹青不就找到了?我狂喜啊狂喜!   我张开嘴巴,刚想叫他的名字,却发现那个模糊的背影已经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我急了,立刻撒腿去追。   然而,军妓是不允许到处乱窜的。   我被士兵们拦下!押送回做饭的地方。   我皱着眉,喊道:“轻点儿、轻点儿!不知道我是将军的人么?!”   回到做饭的地方,那些女人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我,是不是真的被将军看中了?   我神秘地一笑,回道:“是我看中将军了。”   在女人们的目瞪口呆中,我抓起一个馒头,一边咬着,一边打听着黑脸将领的身世,和卫玠的诮息。   黑脸将领名叫曹休,是曹操的从子,也就是曹操兄弟的儿子,很得曹操的喜爱。曹休不善言谈,善于骑射,是位十分勇猛的将军。   女人们对于我所形容的卫玠,却丝毫没有印象。这一点,让我比较郁闷。这一天过得十分快,转眼便到了晚上。   女人们被唤出了帐蓬,如同商品一般陈列在操场上,等着男人们挑选。   我老神在在地等着曹休,而那个家伙却一直不曾出现!   一名目光阴沉的将领对他身边的那些副将交代了两句,那些副将便走入女人堆里,从中挑选出最年轻貌美的女子。   不幸的是,被挑选的女人当中,就有我一个。   就在我即将被带走的那一刻,从远处快步走来一个人。此人正是黑脸将军曹休!曹休冲着那位目光阴沉的将领点了点头,然后一摆手,示意我跟他走。   我偷偷地嘘了一口气,转身跟在曹休的身后。   目光阴沉的将领却拦住了曹休,说:“曹将军!主公设宴,要招几名美貌的军妓前去服侍,你这样把人带走.末将很难交差。”   曹休横了那名将领一眼,然后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拉着我就走。   我一路小跑跟在曹休的旁边,直到走进他的帐蓬,他才松开了手,指了指他的床铺,说:“你就先睡那儿吧。”   我立刻问:“那你呢?”   曹休的脸一红,闪躲开我的目光,闷声道:“主公设宴,我得去。”   我想到了卫玠,于是提议道:“不如,你带我去吧。”   曹休用狐疑的目光扫了我一眼,问:“你去做什么?”   我揉了揉肚子,明了咽口水,回道:“我晚上还没吃饭,有些饿。将军放心,我去了不会惹是生非,只管吃饭。”   曹休咧嘴笑了,点了点头,说:“那好,你跟我来吧。”   就这样,我又跟在曹休的身侧,来到了曹操设宴的地方。   说实话,见过了隋唐时期宴会的奢华,在看三国时期的,完全可以用两个字形容—— 简陋。隋唐时期讲究的奢华和享受,而三国时期却停留在喝好吃饱的当口。   环视一周,曹操还没有来,现在入座的都是身穿盔甲的将领。   我学着其他军妓的样子,跪在曹休的身边,为他斟酒。   曹休扯下一只鸡腿,塞进了我的手里,“给你。”   我见有些将领也会赏赐一些食物给军妓,便没客气,将鸡腿咬进了嘴里。   这时,有人喊道:“主公来了!”   我一抬头,便看见一位留着三撇胡须的白脸男子,如同君王般,一步步走到了主位上。那气度,那行头,那表情,绝对够范儿!   随同曹操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些将领和父官,我十分用心的挨个看过,竟然……竟然在那些文官当中,看见了卫玠的身影! 第三十九章:爱若销魂(一)   看到卫玠的那个瞬间,我这个激动啊,差点儿一个高蹦起来,扑到他的身上!   我的心脏在狂跳,我的血液在沸腾,我多想一把攥住卫玠的手,然后和他一同跳下悬崖,回到现代啊!   我都将近两千瓦的眼波终于引起了卫玠的注意。   他缓缓地转过头,向我看来。   目光一对上,他的眼中瞬间绽放出异彩,然后,慢慢地转开目光,装作互不相识的样子,低头拨弄着桌子上的酒碗,唇角却微不可查地弯了起来。   要知道,卫玠本就是古代十大美人之一,他这一笑,可真是要了人老命!以至于,曹操都说了什么,我是一句也没见去,好吧,我们必须要坦诚的说,美色人人爱。不单是我,就连这宴会上的大多数官员,也都看得直咽口水。   为了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卫玠的身上转移,我抓着鸡腿,狠狠地咬了一口,结果,一不小心咬到了自己的嘴唇,痛的我眼泪唰地留下来。   曹休不自然的问:“你哭什么?”   我抹了抹眼泪,回道:“鸡腿太好吃了!”   曹休傻笑两声,又扯下一只鸡腿塞到我的手里:“喏,再给你一只。”   我刚抓住那只鸡腿,就听到曹操打趣道:“休儿也知道疼人了,哈哈哈……”   曹休的脸一红,端起酒碗,狠狠地灌下一口,然后对曹操说:“主公,把这名女子送我吧。”   曹操笑吟吟地点了点头,回道:“既然休儿喜欢……”   话未说完,就听见一阵十分踉跄的脚步声响起,紧接着,一位衣衫不整的男子跌倒在地上。   他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双手捆绑在身后,脸紧紧地贴在了地面,喊着:“酒……酒……拿酒来!”   那声音不但十分沙哑,而且含糊不清,但却让我听得心惊肉跳,甚至忘了呼吸!   我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烂醉如泥的男人,竟然就是那个意气风发、桀骜不驯、狂野倨傲的……吕布!   按照历史的记载,董卓死后两个月,贾诩献计,召集旧部,攻入京城,吕布战败。   张邈受陈宫之言,请吕布入主本为曹操所有的茺州。曹操与吕布对战,吕布不敌,东头刘备。   这……这历史也没写,吕布战败给曹操后,会被其抓住啊!   曹操的树下对着吕布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有人说:“那真的是第一猛将吕布么?怎么看起来就像是一坨烂泥?”   有人说:“我听说,这不是真的吕布。吕布有个替身,和他长得一模一样。”   曹操抬了抬手,示意众人禁声:“此人看似吕布,却不是吕布。然,无论真假,此人已成废材,不足为患,却可为吾所用。明日,将他充当诱饵,引来其部下,一同歼灭!”   众人高呼:“主公英明!”   曹操抚须而笑。   吕布被拖拉了出去,我的心就仿佛变成了他的身体,被地上坚硬的石子划得生疼。   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忙低下头,狠狠地咬了一口鸡腿。   曹休问:“你怎么又哭了?”   我吸了吸鼻子,回道:“鸡腿实在是太好吃了!”   酒过三巡后,男人们暴露本性,纷纷调戏起身边的美艳军妓。   曹操见此,了然地一笑,便又说了几句激励人心的话,然后起身离开。   曹操一走,底下这些将领和文官纷纷露出急色的模样,抱起身边的军妓,赶回了自己的帐篷。   曹休起身,匆匆瞥了我一眼,然后低着头,往自己的帐篷走。   我跟在他身后,在路过卫玠桌前的时候,用膝盖撞了撞他的桌子。   回到曹休的帐篷后,曹休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涨红了一张黑脸,是不是地偷看我一眼。   我望向他,柔声道:“奴家听闻将军刚正不阿,不好女色,视为磊落的君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由得心生爱慕。”微微低垂眼睑,努力装出羞涩的样子,小声道:“奴家今日来了月事,还望将军怜惜,让奴家好好儿休息。”   曹休忙说:“你……你好好休息,好好休息。”说完,转身便要往帐篷外面走。   我立刻拉住他的手,柔情似水地望向他,体贴道:“将军,风寒露重,披上一见斗篷吧。”   曹休的身子一抖,脸涨成紫茄子色,胡乱地应了一声,抓起斗篷冲出了帐篷。   我把玩着手中的将军腰牌,勾起了唇角。   在帐篷里呆了片刻,却一直不见卫玠前来会合。我有些心焦,于是掀开了帐篷。结果,却看见一个男人就站在了我的帐篷外面。那背影,有几分熟悉。仔细一看,才发现,此人惊人就是黑脸将军曹休!   我上前两步;问:“将军为何站在此处?”   曹休回道:“站这儿,挺好。”   我一想便明白了。他的帐篷被我霸占了,让她上哪里睡觉去?   我这个纠结了,真想一板砖拍昏门口的这位门神。但是,为了长远考虑,我只能将他请回到帐篷里,然后指着床铺对他说:“将军,休息吧。”   曹休胡乱地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躺在床不上去。   这时,门外有人询问道:“曹将军是否休息了?属下得了两坛好酒,特来孝敬将军。”   曹休如获大赦般嘘了一口气,喊了一声:“进来。”   一位副将打扮的人,提着两坛酒水,送到了曹休的面前,意有所指地拍了拍酒坛子,十分暧昧地说:“请将军慢慢享用。先喝好酒,再品美人,才有滋味。”说完,退了出去。   曹休拍开酒坛子,那浓烈的酒香味立刻扑面而来。   曹休赞了一声“好酒”,便仰头痛饮起来。   我坐在床边,看着他越喝越迷糊,最后竟然一头栽倒在地上,睡得人事不知。   我呵呵一笑,盘腿坐在床上,等着卫玠前来。   果不其然,大概过了三分钟左右,卫玠闪身溜进了曹休的帐篷。   我刚想大声招呼,卫玠便扑到我身上抱紧我的脖子,一边流着泪,一边低声吼道:“你怎么才来?你怎么才来?!丹青要死了!要死了”   我的心肝一抖,刚想问他,丹青怎么了?转念一想,这才明白过味儿来,感情儿此刻抱着我的是丹青,丫是说他自己快死了。   我哭笑不得地拍着他后背,哄到:“我这不是来了吗?别哭,别哭。”   我不劝还好,这一劝,丹青立刻由无声的落泪变成了嚎啕大哭。   我立刻捂住他的嘴,小声道:“我错了、我错了,我的小祖宗,你别哭了!等会儿找来人,咱两就都回不了家了!”   丹青扯下我的手,又将头埋进了我的颈窝,让那滚烫的眼泪顺着我的脖子往衣领里淌,   我抱住他明显有纤细了腰肢,心疼道:“怎么瘦这么多?没好好吃饭么?”   丹青吸了吸鼻子,可怜兮兮地回道:“看不见妻主,吃不下饭。”   我心头一酸,骂了声,“傻瓜。”   丹青支起头,如同一只被丢弃的小白兔般,用那双漂亮异常的眼睛望着我,喃喃道:“妻主,丹青想好了。”   我一头雾水地问:“你想好什么了?”   丹青的脸颊上漂浮起有人的红晕。他略带无错地扯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然后一把抓住了我的双手,将身子缓缓的前倾,在我的唇瓣上轻轻香了一个。   亲完后,他立刻向后退开,低头看向自己的脚尖,羞涩道:“妻主,丹青想好了,丹青这辈子是要跟着你的,丹青不懂你说得那些什么依赖和习惯,丹青只知道,看不见妻主,心会痛,”   我……呆若木鸡。 第三十九章:爱若销魂(二)   丹青见我没反应,又转回头看向我,如同小猫咪般,小心翼翼地问:“妻主,你……不高兴么?”   面对丹青那充满了渴望的眸子,我实在说不出“不高兴”三个字。但是,我也说不出“高兴”两个字。或者说,我压根就闹不明白,他说他想跟着我一辈子,为毛还问我高不高兴?如果我“不高兴”,他会怎样?   面对我的不言不语,丹青有些急了。   他再次攥住我的双手,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却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声音,只是泪眼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我慌了,忙问道:“你怎么了?”   丹青咬了咬下唇,痛苦地喊道:“痛死了!丹青要痛死了!”   我立刻紧张起来,伸出右手,揉向他的肚子,问:“哪里痛啊?哪里痛?”   丹青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抽搭道:“妻主,你疼疼丹青,好不好?疼疼,就不痛了。”   我的手一抖,脑中立刻勾画出一幅令人血脉喷张的画面。我挣扎啊挣扎!然而,美色这种东西,就好像泥潭。你越是挣扎,越是泥足深陷。   我干脆将心一横,直接问:“祖宗,你想让我怎么疼你啊?!”   丹青的睫毛上挂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微微地颤抖了两下。他的双颊再次染上了红晕,,犹如在清晨里绽放出的第一只花朵,格外娇媚动人。他弯下腰,用修长的手指脱掉了自己脚上的鞋袜,然后抬起了脚,将其凑到了我的面前。   我……傻了。   我木讷地问:“你……你这是啥意思?”   丹青羞涩地闭上眼睛,又将脚往我面前凑了凑,小声道:“亲亲。”   我以为我没听清楚,问了声;“啥?”   丹青含羞带怯地瞥了我一眼,然后将头转向一边,红着脸说:“亲亲。”   我一巴掌拍掉他的脚丫子,吼道:“亲你个大头鬼!丫,洗脚了吗?”   丹青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挂着脚跳下地,就要往外跑。   我见他有些不对劲,忙一把拉住他,哄道:“我逗你玩呢,逗你玩呢。丹青的脚丫子香着呢,来来,我亲就是了。”   丹青不理我,继续挣扎。   我的左手小臂被他推了一下,痛得我满头大汗。   丹青察觉到我的异样,忙关心的问道:“你怎么了?”   我立刻将受伤的经过讲给他听。   丹青的眼圈红了,轻轻地挽起我的衣袖,用微微颤抖的手指摸了摸我的小臂,问:“疼么?”   我回道:“只要你不和我闹别扭,就不疼。”   丹青一把抱住我,哽咽道:“丹青就知道,妻主是喜欢丹青的。丹青以后再也不和妻主闹别扭了。”   我的唇角上扬:“乖哦,来,我们把鞋子穿上,地上凉。”   丹青乖巧地应了一声,坐到床上,将脚趾卷曲,微垂着眼睑说:“丹青的脚不臭,来之前,刚洗过。”   我在心里哀号一声,咬着牙,憋着气,蹲到他的面前,单手托起他的意志脚丫子,照着脚背狠狠的啵了一口。   丹青挪了挪身子,喃喃道:“还有一只。”   我咬了咬牙,再次托起他的另一只脚,吧唧亲了一口。抬起头,刚想吼一声“可以了吧?”却一头撞进了丹青的柔情中。   他柔情似水的望着我,柔情蜜意地唤了一声,“妻主……”   我的骨头,酥了。   丹青跪倒地上,抱住我的腰,用细腻的脸颊一下下蹭着我的脸蛋,喃喃道:“丹青好欢喜。”   我狂抖了一个。尴尬的推开丹青,说:“丹青啊,有些感情上的事情吧,你还是要冷静冷静。我……我不可否认地说,我是喜欢你的。但是呢,这种喜欢并……”   丹青打断我的话,说:“喜欢就够了。这么多的人,丹青也只喜欢妻主一个人。”   我不忍心将话说得太绝,惹丹青伤心,但也不想对不起霍去病的感情,于是又说了一句,“丹青,我不是一个好妻主。丹青只喜欢我一个人,但我却喜欢很多的人,你明白吗?”   丹青点了点头,回道:“丹青明白的。”   我刚想嘘一口气,就听丹青接着道:“以前,是丹青不懂事,总忽视妻主,以后丹青不会了,以后丹青的眼中似有妻主,如果妻主还喜欢别人,那就丹青做得不够好,所以,妻主你放心,有丹青在,你以后就只会喜欢丹青一个,不会再喜欢其他人。你信丹青,好不好?”   我真是默默无语两行泪啊!   感情儿,丫正摩拳擦掌地想要纠正我那“喜欢很多人”的毛病列!   杯具了。   谈下时机不对,我也不欲和他多说。   扶着他站起身,说:“得,就这样吧。你把鞋子穿上,我们开溜。”   丹青喜笑颜开,两三下穿好鞋袜,“妻主,我们出去爬树吧。丹青已经迫不及待地想回家了。”   我脚步微顿,问:“丹青,你知道吕布被关到哪里了吗?”   丹青回道:“知道。   我想了想,说:“我想去救他。”   丹青笑道:“好啊。”   我纳闷地问:“你不问我为什么要救他?”   丹青回道:“妻主说要救,那就救呗。丹青听妻主的。”   我这个感动啊!掀开帘子就要往外走。   丹青却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说:“不能这样去。”   我回过头一看,发现此刻和我说话的人,已经不是丹青了,而是卫玠。我的硝烟绽放,笑嘻嘻地问:“那马请问卫夫子,我们应该如何去?”   卫玠回道,:“我们应该先扒下曹休的盔甲,将此处布置妥当了,然后再走。”   我问:“为啥?”   卫玠淡淡一笑,回道:“今夜,只能让吕布先行离开,你我二人还需要再次逗留两日。”   我又问:“为啥?”   卫玠抬起手,照着我的脑门敲了一下。   说实话,我和卫玠从来都是相敬如宾的,丫今天这个敲脑门的举动,着实让我有些意外。   我想,不但我感觉到意外,卫玠也有些不自然。   他收回了手,看向门帘,淡淡地叙述道:“在树林里跑散后,我和丹青便四处找你。”   我诧异道:“你们没陷入昏迷?”   卫玠回道:“身体确实有些不适,但并没有昏迷。”   沉默了片刻,我说:“你倒是接着讲啊。”   卫玠这才继续道:“我和丹青知道你必然会去找吕布,所以也去找他,不想,竟然被人抓住,强行冲了兵。原本,我们想,只要能留在这里,当兵也无所谓,结果,我们这批人却被派到了边界。我和丹青还不容易逃出了士兵的队伍,却有落入曹军的手中。所幸,祖上卫觎 在曹操手下任职。我熟知他的喜好和家事,便声称是他的远房亲戚,特来投奔他,这样才逃过一劫,眼下我化名为卫青玠,在祖上卫觎的手下任职,今晚,我们救了吕布后,让他自己离开,继续他尚未完成的历史使命,而我们则需要多逗留两日,寻个好机会,来个死遁,这样,才不至于连累祖上,也不会改变历史。” 第三十九章:爱若销魂(三)   我轻叹一声,说:“我们这些人啊,给予各不相同,但经历都令人心惊胆战。哦,对了,你已经知道吕布和霍去病十分相似了吧?”   卫玠点头应道:“吕布被抓时,我曾前去试探过,便知道他不是霍大哥。曹操相信酒后吐真言,便顺了吕布的意,每日都让他喝的酩酊大醉,然而,吕布就最后,却只说他是霍去病。曹操当他疯了。我却知道,他一定是见过霍大哥。”   我将手指攥紧,又松开,闷着头,走道曹休的身边,单手扒着他的盔甲。   卫玠走过来,说:“我来吧。”   我没搭话,与他一同手动扒下了曹休的盔甲,然后将其抬到了床上。   一切布置妥当后,我在卫玠的带领下,偷偷摸摸地来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然后一人操起一块木板,照着看守的脑袋狠狠地砸了下去!   从看守的身上摸出要是,打开关押俘虏的木门,走道吕布身边。   他一动不动地趴在地上,不知死活。   我心中一酸,蹲下身子,将其摇醒。   吕布含糊的哼了一声,然后大手一挥,将我推倒在地。   丹青立刻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上前两步,将我搀扶起来,然后伸出脚,照着吕布的屁股踹了两下,骂道:“吕布,起来!妻主是来救你出去的!”   吕布翻了个身,眼也不睁,粗鲁地喊了一声。“滚”   丹青像只受到惊吓的小兔子般,嗖的一声跳到了我的身后。他见吕布并没有动手揍他,便又伸出了脚,去踢吕布的大腿。   我看着吕布想哭,看着丹青想笑,纠结的不得了,轻叹一声,拍掉丹青的脚,尊在吕布的面前,用手点了点他的额头,骂道:“你就这个怂样,还想当我的相公?赶紧快给我起来,否则我可真的要休夫了!”   吕布没有睁开眼睛,就那样僵直地躺在地上,甚至让我感觉不到他的呼吸。   我的腿蹲得有些发麻,刚想站起身,吕布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臂。   十分不幸的是,丫一把抓在了我的骨折处!   一声闷哼,从我的喉咙里发出。   吕布瞬间睁开眼睛,坐直身子,问:“你受伤了?”   我点了点头,回道:“手臂骨折了。现在没时间说这些,赶快逃吧!”   吕布目光灼灼地望着我,问:“你是特意来救我的?”   我在心里哀嚎一声,吼道:“是!你大爷的!快起来吧!”   吕布的唇角扬起,从地上站起身,抓起我的右手手腕,十分痛快地吐出了一个字,“走!”   我略显犹豫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你先走,成么?”   吕布立刻站住不动了。他转回头,望向我,沉声问:“什么意思?”   我开始睁眼说瞎话,“你先走,去投靠刘备,我过几日便去与你会合。”   吕布冷笑一声,问:“你觉得,我会信你?”   我甩开他的手,气呼呼地喊道:“爱信不信!我拼了性命来救你,你却不信我?!”   吕布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低吼道:“你让我如何信你?!你说你是我的妾,却弃我而去!你今天出现,说是来救我,难道就不会是因为那所谓的‘历史使命’?!”   我哑口无言了。世人都说吕布有勇无谋,那绝对是个屁话!就他这脑袋,都跟装了计算器似的!   吕布见我不语,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一把将我推开,说:“你走吧,我到要看看,我吕布的命,到底由谁书写!”   听了他这话,我的心猛地一颤!难道说,他在刻意改变历史?难道说,他是故意被曹操抓住?难道说,他如此作践自己,只是为了见到我,报复我?   我一步步向后退去,直到踩到了丹青的教,这才停了下来。   丹青说:“妻主,既然他不肯走,那我们走吧。瞧,他都把你的手脖捏脏了。”说完,还掏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我的手腕。   吕布一个目光扫来,如同锋利的剑般,直接将我和丹青刺穿。他嘲讽道:“妻主?元宝,你可真是能者多劳啊。”   不待我回话,丹青先我一步,对吕布吼道:“你爱走不走,休要讽刺人!没有妻主,你就等着烂在这里,变成一堆腐肉吧!”   我刚想为丹青的勇气叫好,就见吕布上前一步,丹青立刻跳了起来,躲到了我的身后。   吕布不屑道:“胆小如鼠也算是个男人?”   丹青瞪了吕布一眼,然后柔柔地靠在我的后背上,说:“像你这样一个又黑又丑又臭的邋遢鬼,才不像个男人呢!你就像是个没人要的老女人,等着臭死吧!”   吕布气得青筋暴起。如果不是碍于我在场,他一准儿会掐死丹青。   我哭笑不得地说:“两位,不要再吵了。你们也不看看,我们现在的处境。”上前两步,对吕布说,“你就当自己是命不该绝,先逃出去再说吧。”   吕布将头一扭,完全无视我的提议。   我眼睛提溜一转,计上心来,开吼道:“好你个吕布!我好心被当成了驴肝肺!实话告诉你,你本就有此一劫!我来救你,冒着多大的风险你知道吗?好好好,你继续躺在地上,当你的酒鬼!我这就走!以后,就算你烂死在这里,也甭想我出来救你!”说完,我扯上丹青的手,拔腿就往外跑。   果然,吕布中计。他一把按住我的肩膀,目光灼灼地说:“我和你走。”   我努力控制住自己想要仰天大笑的冲动,狠狠地瞪他一眼,说:“那就赶快走吧。别忘了,去投靠刘备。”   吕布追问道:“我又如何能确定,你会来找我?”   我刚想说自己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可想了想自己在吕布心中的形象,毅然决定换一种说法——耍无赖!   我瞥了瞥嘴,说:“就算我指着天发誓,你也未必信我。所以,你也别问我啥时候去找你。及时你问了,我也不会说。”   吕布十分爽快地说:“好,我不问。”大手一动,从我脖子上扯下某物,“这个,就当是我们之间的信物吧。”   我大惊失色啊大惊失色!   我愣是没有想到,丫会一把扯下我的“时空路由器”!   我捶胸顿足啊捶胸顿足!   曾经,霍去病拿走了我的“时空路由器”当信物。今天,霍去病的下辈子——吕布,也拿走了我的“时空路由器”当信物!   我怎么被蛇咬上瘾了呢?为毛就没在霍去病的身上吸取教训咧?   我伸手去夺吕布手上的“时空路由器”。可想而知,我哪里是吕布的对手?!我气喘吁吁地等着他,恶狠狠地说:“还给我!”   吕布把玩着手中的“时空路由器”,笑道:“我只是试探此物对于你的重要性,如果你不急着要回去,我自然会主动还给你。既然你这么宝贝它,我自然不会轻易还给你。”说完,将那“时空路由器”往脖子上一挂,身子向左侧一闪,躲开丹青抢起来的木板,呵呵一笑,对我说,“我等着你来找我。”转身,融入到黑暗之中。   我拉长了脸,恨不得一巴掌拍死自己!我这个悔啊!我为毛会来救吕布?丫为毛恩将仇报啊?!我的“时空路由器”呀!如果没有它,我和丹青怎么回家啊?   妈地!杯具了! 第四十章:新婚与二夫(一)   我有些不知所措。   卫玠在这个时候却十分冷静。他想了想,便提出一条可行性计划,可以让我俩度过眼下的难关。   商讨完毕后,我俩便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   不一会儿的功夫,曹营里因为吕布的逃跑而大乱。   曹操怀疑曹营里有内奸,于是派人连夜搜查。   我脱下外衣,躺在曹休的身旁,十分安全地度过了这令人心惊肉跳地一晚。   早晨起床后,我先是服侍着脸红脖子粗的曹休穿戴整齐,然后端着一盆水走出帐篷,照着“恰巧”路过此地的卫玠身上泼去!   泼中后,我惊呼一声,扑上去为卫玠擦拭衣袍。   曹休听闻我的惊呼声,立刻掀开门帘走出去,问:“丹青,你怎么了?”   卫玠的身子一僵,重新打量起我,问:“你叫丹青?”   我点了点头,回道:“是,奴家名叫丹青。”   接下来,就到了我和卫玠对假口供的时间段了。   他先是询问我是哪里人,然后无比激动地告诉我,他叫卫青玠!   我装作无比惊讶的样子,说我爹爹曾经给我定过一门亲事,那男子的名字就叫卫青玠!   于是,卫玠带着我,直接找到曹操,说我就是他那未过门的媳妇,请他做主成全。   曹操这个人疑心甚重,派人去查我在曹军里的资料。幸好,卫玠已经伪造了证据,算是蒙混过关。   曹操看了看曹休,又看了看卫玠,最后还是决定,将我许配给卫玠。毕竟,我和卫玠之间那可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啊!   曹休恼羞成怒,拔刀就要砍卫玠。   曹操将其喝下,并让卫觊为我和卫玠主持大婚。   。。。。。。。。。。。。。。。。。。。。。。。   大婚当日,我再次身穿红嫁衣,头盖红盖头,坐在贴着喜字的帐篷里,等着新郎官。   我担心曹操多疑,所以规规矩矩地坐在床榻上,等着卫玠来掀红盖头。   天黑之后,卫玠迈着微醉地步伐回到新房,坐在了我的身边。   我等了又等,也不见他掀红盖头,于是用胳膊肘顶了顶他,示意他动作快点儿,我可是一整天都没吃饭了。   卫玠站起身,轻轻地掀开我的红盖头。   我望着飘逸俊美的卫玠,忍不住笑了。我相信,我现在完全可以打破一项世界纪录——不但是中国结婚次数最多的女人,更是全世界范围内嫁人嫁得最牛掰的女人!试想,谁的老公能比得了我的那些老公们?个儿保个儿都是历史名人!   卫玠浅浅一笑,当真如同珠玉在侧,晃得我一阵眼花。   他取来交杯酒,我二人喝下后,便一同坐在床沿上。   望着蜡烛发呆。   过了一会儿,我用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小声询问道:“睡觉?”   卫玠点了点头,然后开始脱鞋袜。   我站起身,走到桌子旁,抓了些瓜果吃,然后脱掉嫁衣,蹬掉鞋子,放下围帐,也爬上了床。   狭小的空间里,我和卫玠谁也没开口说话,就像两具古尸般并排躺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玠说:“你忍着点儿。”   我有些慌乱地闪躲道:“别碰那里,别碰……嗯……痛……不行,不行……”   卫玠轻声哄道:“忍一忍,一下就好。”   我摇头道:“不,你别碰我!啊……轻点儿,轻点儿……啊……”一声堪比杀猪的惨叫过后,蜡烛,灭了。   黑暗中,我擦了擦头上的汗,有气无力的小声吼道:“你到底会不会正骨啊?!我这小命不会废在你手上吧?”   卫玠一边用夹板帮我固定着骨折的小臂,一边淡淡的回道:“来三国之后,我对医术有所研究。昨天,一匹老马的小腿骨折了,便是我接上的。”   我微微一愣,随即感叹道:“哎,我真希望此刻有个光亮,这样我就能分辨出,你是在和我开玩笑,还是在开玩笑,或者是在开玩笑?”   卫玠回道:“没有光亮也好,这样你便不会看见,我此刻的表情有多认真。”   我凑近他,促狭道:“呦,没想到,我们的‘玉美人’也会调侃了。”   卫玠突然抬起头,瞥了我一眼,然后重新躺回到床上。   我讨了一个没趣儿,打个哈欠,也躺下休息了。   我想睡觉,却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最后,我干脆一翻身,面冲着卫玠,开始八婆,“喂,你说,我们孤男寡女‘共躺一床’,你就没啥想法?”   卫玠没有回话,看样子似乎是睡着了。   我拍了拍他的胸脯,直接揭穿他的伪装,“喂喂喂,别装了,咱俩聊聊天吧。”   卫玠眼也不睁地问:“聊什么?”   我嘿嘿一笑,回道:“我不是问过了吗?你我‘共躺一床’,你就没啥想法?话说,你也算是一个正常男人吧?怎么从来不见到你交个女朋友什么呢?我这么问,不是想让你证明什么,只是好奇而已。”   卫玠嗖的转过头,直视着我的眼睛,却不说一句话。   我被他盯得有些不自然,缩了缩脖子,陪笑道:“都说了,我就是好奇,随便问问,你当我找抽,成不?得得得,我不逗你了。你让丹青出来,我和他聊天。”   卫玠慢慢地转回头,又闭上了眼睛。   我这个气啊,蹭地坐起身,低声吼道:“喂,你睡你的,我找丹青陪我聊天,不成吗?”   卫玠冷哼一声,说了句,“你是真想过新婚之夜。”没有疑问的语句,也没有用感叹号结尾,丫就用叙述的方式说出了他的想法。   我……炸了!   我靠!我把他当哥们儿,和他探讨一些比较有“深度”的问题,丫竟然直指我不是想“探讨”,而是想“实践!”我……我是那种缺男人的女人吗?想想我家霍去病,那在床上可是……咳……这些闺房趣事,不方便对外人道也。   算了,我和卫玠算是无法沟通了。躺下,闭眼,睡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卫玠竟然开口问道:“你和霍大哥怎么样了?”   我不理,装睡。   卫玠轻笑一声,继续问道:“家里的人,还好吧?”   我冷声道:“再打扰我睡觉,小心我抽你!”   卫玠说:“丹青刚睡下。要不,我叫他出来陪你聊天吧?”   我立刻喊道:“别叫他!”一翻身,与卫玠来了个脸对脸。我下意识地想要向后退,但转而想到,姐姐我可是流氓啊!这地盘,我不能让!   于是,我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卫玠的眼睛,勾唇笑道:“离我那么近做什么?想揩油啊?”   卫玠这厮好像要和我叫板,竟然也没有向后退去,而是迎视着我的目光,回道:“揩油?那不是你最愿意对我做得事儿吗?”   我嗤笑道:“你别往自己的脸上贴金了!我那是吃丹青的豆腐,好不好?”   卫玠反问道:“如果丹青的魂魄不是进入到我的身体里,而是进入到一个七老八十的丑老头身体里,你会吃他的豆腐吗?你会……吻他的脚吗?”   我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卫玠堵了一个哑口无言。   纠结啊纠结!   我不知道如何辩驳,只能微垂着眼睑,犹如自言自语般嘟囔道:“你说得对,如果丹青的魂魄不是进入到你的身体里,以十分出色的外表吸引住我的目光,我不会围着他转,想要吃他的豆腐。但是,你要知道,人与人的感情升华,绝对不是靠光鲜的外表,而是源于彼此的性格。就像我和霍去病,我俩在一起,多数都是他照顾我。而我和丹青在一起,我便会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宠着他。这便是彼此的性格决定的。”   沉默了片刻,卫玠忽然问道:“如果有一天,丹青从我的身体里消失了,你会不会跋山涉水回来找我?” 第四十章:新婚与二夫(二)   我微愣,却立刻慎重地点了点头,说:“卫玠,你放心,尽管咋俩不对盘,我也不会把你丢在三国。无论如何,我都会找到你,然后,一起回家……”   卫玠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一起回家?一起回家……”   我有些心酸。伸手抓住卫玠的手,保证道:“对!一起回家!”我一定会从吕布那里拿回“时空路由器”,然后一起回家!   卫玠淡淡的问:“你的家里,有我吗?”   我咧嘴一笑,贫嘴道:“有哇!你都和我拜过天地了。以后,我正式任命你为我的第……等等,我想想,你是我的第几房小相公。对了!第五房!哎呦,你怎么敲人脑门啊?这个习惯可不好。我靠!你还敲?!”   卫玠说:“敲敲你的脑子,是让你长个记性。你以为古代男子三妻四妾是福吗?有道是家和万事兴。家里的那些女子勾心斗角,想过个和睦日子都是奢望。”   我啧啧道:“还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一夫一妻’的拥护者。”随即打趣道,“嘿嘿,你是不是特怕美女成群地围着你转悠啊?”   卫玠答非所问,“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   我感慨道:“话是不错。只不过,有时候欠下的情债,难还啊。”   卫玠说:“多情,便是无情。”   我瞪眼道:“听你这话的意思,我就是那类无情的人呗?”   卫玠淡淡一笑,回道:“不。你是……滥情。”   我吼道:“卫玠,我再和你说话,我就抽自己嘴巴!”   卫玠问:“你说什么?”   我一锤床铺,吼道:“我说,我再和你说话,我就……我靠!你狠!”我恨恨地瞪了一眼满脸促狭笑意的卫玠,然后紧紧地闭上了嘴巴,翻身,睡觉!   后半夜的时候,我感觉到身体有些异样。   耳朵似乎被某个温湿而濡热的物体包裹着,而身子似乎浸泡在了冰水之中,冻得直哆嗦。   我心知不妙,想要拼命睁开眼睛,又动不得分毫。   我告诉自己,不要怕,不要怕,虽说“时空路由器”被吕布拿走了,但我的灵魂不会这么快就飞离我的身体。淡定,一定要淡定!   耳边,传来丹青的声音。他说:“妻主,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凉啊?丹青帮你捂捂,好不好?”   悉悉索索的脱衣服声过后,我以为我会感觉到丹青那温热的身体,但是,令我惶恐不安的是,我竟然变得毫无知觉!   这一刻,我清楚地认识到一点——我的灵魂,再一次脱离了身体!   我不想动,真的一点儿都不想动。我真想就这么躺在床上,直到灵魂回归到身体里,但是,丹青的话却吓得我从床上弹跳起来,直接蹦到了地上。   丹青说:“妻主,丹青……丹青这里有些痛,你……摸摸……”   我赤身裸体地站在地上,看着丹青拉着我的手,覆上了他的私处;看见他微扬着脖子,由喉咙里发出一声无比诱人的低吟……   说实话,我实在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   我此刻的感觉,实在是太他妈地混乱了!   我站在床边,看着丹青用柔软的唇瓣亲吻着我,看着丹青用细腻的身体摩擦着我,听着丹青在我的耳边羞涩地询问道:“妻主,丹青把自己给你,你不要装睡了,好不好?”   我捂住脸,欲哭无泪啊!   我哪里是在装睡?我明明已经是灵魂出窍了!   丹青见我一直没有回应,变得有些怯场,身子向一边滑落,准备去捡被他脱下的衣服。   我刚想嘘一口气,将提起的心放回到肚子里,却见丹青再次攀爬上我的身体,信誓旦旦地说:“妻主,让丹青给你生个娃儿吧!”   我!被!雷!了!   脑中,一片空白!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那已经失灵的脑系统,终于再次开始缓慢的运作。   不可否认地说,当我听到丹青的那句话后,心中瞬间涨满了浓浓的幸福感,甚至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然而,在下一秒,我忽然意识到一个十分严峻的问题——丫是个男人!再下一秒,我更加深刻的意识到一个十分恶寒的问题——在丹青的国家,以丹青特色的体制,也许真能给我生个娃儿,但,此刻与我缠绵的那个身体,却是属于卫玠的!如果卫玠也能生娃儿,我就能生出一只恐龙蛋!   最后,我才意识到一个最最最最严肃的问题——貌似,我被丹青“强暴”了!   为什么用貌似呢?为什么要将“强暴”二字用双引号呢?因为,丹青一定不这么认为!丫一准儿在想,是他奉献了自己的清白身子,让我占了一个天大的便宜!   妈地!这叫个什么事儿啊?!   我气急败坏地在屋里转来转去,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是好。   实话实说,再没发现宁非白背叛我之前,我觉得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十分透明,没啥大不了地。然而,当我对一段感情认真之后,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的那点儿“事儿”,才是衡量爱情深浅的尺子,才是最好的感情宣言与誓言!无论男女,甭听他嘴上说得如何山盟海誓,一转身就劈腿的人,那誓言绝对不会比一个屁值钱!   而我,可以拍着胸脯说,尽管丹青美色诱人,但我确实想要对我和霍去病之间的感情负责。   不曾想,竟然搞出了这么一个大乌龙!   当丹青红着脸,挤进我的身体里时,我撒腿奔出了屋外。   我赤身裸体的走在曹营中,看着巡逻兵踩过我的脚,从我的面前走过。我冲上去,对他们一顿拳打脚踢,想要发泄心中的纠结情绪。然而,我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灵魂,只能在他们的身体中来回地穿梭。   我气急败坏地嚎叫了两声,然后开始横冲直撞地向前奔跑。   当天边的第一缕晨曦绽放出光芒,我停下脚步,躺在丛林之中,迎接着新的一天,希望我的灵魂可以瞬间飞回到自己的身体里。然而,这个想法很快便被我自己给否决了。如果我现在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那么我要如何面对丹青和卫玠?   如果……丹青和卫玠见我一直昏迷不醒,会不会惊慌失措?   思及此,我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又开始向回跑。   话说杯具,无外乎如此。   我屁颠颠地跑到这么远的地方,还得向回跑。等我向回跑了一两个小时之后,却发现自己压根儿就跑错了方向!   看着热闹的集市,涌动的人群,我欲哭无泪啊!   可以想象,当全世界的人都穿着衣服,而你却光着身子在他们中间穿梭时,那种感觉别提多糟糕。尽管他们看不见我,我却仍然觉得十分不舒服。   我轻叹一声,拖着疲惫的灵魂,改换路线,向着正确的曹营方向走去。 第四十章:新婚与二夫(三)   天色渐黑时,我终于回到了曹营,并爬进了自己的帐篷。   帐篷里,丹青和卫玠正在掐架。话说,那真可谓是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旁人若是看见这一幕,非得疯不可!幸好,我已经习惯了。   丹青拉着我的手,哽咽道:“妻主,你倒是醒醒啊,别吓丹青,好不好?”   卫玠松开我的手,训斥丹青道:“如果哭有用,你就在这里把她哭醒过来!”   丹青又攥住我的手,吼道:“不用你管!”   卫玠甩开我的手,回吼道:“我要给她针灸,你不要拦着!一边去!”   丹青护住我的身体,十分坚决地摇头道:“不!我不让你碰妻主!你从来没给别人针灸过!丹青不许你拿妻主当实验品!”   卫玠站起身,气急败坏地说:“不让我碰她?昨晚,我……”   听了这话,我心中一颤。   丹青一巴掌抽在卫玠的脸上(其实,就是一巴掌抽在了他自己的脸上),哭着吼道:“妻主是我的!是我的!你欺负我没有自己的身体!你欺负我!你这个破身体,一点儿也不好看,所以妻主才不肯疼丹青,才不肯醒来!”   卫玠气极,扬起手,也准备抽丹青一下,但最后还是放下了手,用力地攥紧了拳头。   卫玠还算比较冷静。他知道,无论是丹青抽他,还是他抽丹青,最终抽得都是他自己的脸。   能看见卫玠被气得失去冷静,我心中大快,真想为丹青叫声好!   卫玠在屋子里踱了两步,深吸了一口气后,抹掉脸上的泪水,说:“丹青,你冷静一点儿,现在并不是你我二人自责,或者互相指责的时候。我们应该想一想,元宝为什么会陷入昏迷?然后找到问题的根源,将其解决。”   我鼓掌,还是卫玠冷静啊。   丹青想了想,脸颊一红,小声询问道:“是……是我昨晚,太……太不温柔了吗?”   卫玠选择沉默以对。   我一头黑线。   过了一会儿,卫玠说:“算了,眼下也想不出元宝为什么会这样,我们还是先帮她洗漱一下。”   丹青立刻上前两步,放下围帐,说:“卫大哥,你先睡觉,我自己给妻主沐浴。”   卫玠咬牙道:“你当我是机器人吗?你给个指令,我就能闭眼睡觉?”   丹青固执道:“我不管,反正不许你给妻主沐浴。妻主是丹青的!”   卫玠嗤笑道:“也就你拿她当宝!”   丹青立刻说道:“丹青宝贝妻主,妻主宠爱丹青,旁人只有眼馋的份儿!丹青可是记得卫大哥今日说过得话。卫大哥不拿妻主当宝,也后也不许和丹青抢妻主,否则丹青就会瞧不起你!”   卫玠的唇瓣颤了颤,   却并没有回击丹青的话,而是微微垂下了眼睑,淡淡道:“我去睡觉。”   丹青说:“我去找人烧水。”   过了一会儿,丹青指挥着两名士兵将一大桶的热水抬进了帐篷,然后走到床边,刚想伸手抱我,却又直起了腰,怒声道:“卫大哥,你没睡!”   卫玠淡淡地回道:“睡不着。”   丹青一屁股坐到床边,气鼓鼓地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睡着?等会儿妻主醒了,见自己还没有沐浴,一定会责怪丹青不会服侍她的!”   卫玠说:“丹青,你我二人现在共用一个身体,我感觉到了饿,你便会吃饭;你伤心,我便会落泪。你觉得,我们还可以分清彼此吗?”   丹青攥紧了我的手,固执道:“丹青可以和卫大哥共享所有的一切,但却不能共享妻主!妻主是丹青一个人的!”   卫玠突然怒喝道:“丹青!如果有一天,我喜欢上了其他女子,想要和其他女子共度一生,你当如何?!”   丹青的脸色一变,慌乱道:“不不不!丹青只想和妻主在一起,不要其他女子亲近丹青!”   大概过了一分钟,丹青忽然笑了,“卫大哥,你当丹青是好哄骗的 ?”一甩袖子,站起身,掀开被子,抱起躺在床上的我,大步走向木桶,先是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然后……一点点脱掉了自己的衣服,抬起诱人的长腿,跨进了木桶里,紧贴着我的身体,坐下。   话说,美女与美男共浴,实在是一副销魂的画面,看得我心脏砰砰乱跳。   我对自己说,要淡定!可惜,很难淡定!尤其是看见丹青用那双修长白皙的双手,沿着我的肩膀,一直滑入水中,十分仔细地揉搓着某些十分敏感的位置时,我从牙缝里挤出了一句,“能把这么色情的事儿,做得这么认真,你丫地也算是一牛人了!”   我无法继续看下去,干脆闭上眼睛,往地上一躺。   这时,耳边再次传来丹青的怒吼声:“住手!别碰我的妻主!”   我立刻睁开了眼睛,看向浴桶里的人。   卫玠淡淡地回道:“你那样叫抚摸,不叫沐浴。”   丹青嚷道:“不用你管!把手拿开,把手拿开!我自己来!”   卫玠回道:“水快凉了,你想害大家一起感冒是不是?”   丹青抿了抿唇,突然伸出手,捧住我的脸,亲吻上了我的唇瓣。   一吻完毕,丹青笑吟吟地说:“我要和妻主洗鸳鸯浴,你赶快睡觉。否则,等妻主醒过来,我就告诉妻主,说你偷看、偷摸她的身体!”   卫玠一拍水面,吐出两个字,“稀罕?!”   丹青眯着笑眼,将我抱入怀中,一边将水泼向我的肩膀,一边对卫玠说:“从现在起,你要是再敢冒出来,我一定告诉妻主,说你非礼她!”   我以为,卫玠不会再跑出来和丹青死磕,没想到,丫竟然又冒出了头,说:“你最好告诉她,昨天迎娶她的人,是我;昨晚洞房花烛夜,也有我……”   丹青一把用右手捂住嘴巴,含糊地吼道:“你闭嘴!”   卫玠开始用左手往下拉右手,:“你这个疯子!”   就这样,我看见一个如同明珠般美丽的男人,在木桶里一个劲儿地扑腾。他用右手掐了自己的左腿,用左手捶了自己的右胳膊。   我觉得,我要精神崩溃了……   丹青和卫玠,卫玠和丹青;丹青不是卫玠,卫玠也不是丹青;丹青好似卫玠,卫玠也好似丹青……   我,继续崩溃中……   坐在地上,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丹青和卫玠互掐,从心里发出一声感叹,“和臭棋篓子下棋,越下越臭;和秀逗的人接触,果然是越来越弱智!”   卫玠本就有些怪癖,但还算冷静理智,可如今和丹青相处的时间长了,竟然直逼脑残那个档儿。   我重新闭上眼睛,身子向旁边一歪,躺在了地上。至于昨晚发生的一切,就当做不知道吧。哎……即使知道了,又能怎样?我能掐着卫玠的脖子,怨他不够君子吗?那身体,本就是他的。他……算了,不是想了。   过了一会儿,卫玠和丹青停止了掐架。又过了一会,水声响起,穿衣服的声音响起,脚步声响起。   我睁开眼睛,恰巧看见某人趿拉着鞋子,迈着长腿,从我的脑袋上跨过。   话说,某人的袍子下,竟然……什么也没穿!而且,好巧不巧的是,一滴水正好顺着某物滴落进了我的嘴里,然后……溅到了地上。   我再次纠结了…… 第四十章:新婚与二夫(四)   嗖嗖,四天过去了   我每天看见丹青和卫玠为我茶不思饭不想,心里也跟着着急上火。早知道自己会这样,我就应该提前和他们打声招呼,免得他们受这份罪。   这四天里,虽然他们会喂我一些高营养的流食,但我还是感觉到了腹中饥饿难耐,恨不得扑到馒头堆里,狠狠地咬上两口!   只可惜,我只是一个没有实体的灵魂。   第五天的夜里,我正蹲在厨房,对着那些大米饭流口水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身子一紧,仿佛被一台超马力的吸尘器吸住,瞬间向一个方向飞去。   我心中一阵狂喜--我终于可以回到身体里了!   眼皮很重,身子很沉,心脏跳得很有节奏。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向趴在床头的丹青,费力地抬起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黑眼圈,心中当真是百味掺杂、百感交集啊!我不知道,我是应该先抽丹青一巴掌,还是应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绝口不提洞房花烛夜事件?哎……   丹青瞬间睁开眼睛,眼中的惊喜在呆滞了一秒后瞬间绽放出美丽的烟花!他想要扑到我的身上,却又担心我的身体。他有些不知错,噌地站起身,却又轻轻地坐回到原处。他小心翼翼地攥住我的手,颤抖着唇瓣,询问道:“妻……妻主,你……你醒了么?”   我勾起唇角,用沙哑的嗓子问:“你说呢?”   丹青将手伸到我的嘴边,十分认真地说:“咬一下。咬一下,丹青就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我撇嘴,“你洗手了么?”   丹青欢呼一声,将我抱入怀里,一边流着喜悦的眼泪,一边开心地喊道:“妻主醒了!真的醒了!”   我心中一暖,轻叹一声,闭上了眼睛,说:“很饿。”   丹青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吸着鼻子说:“好好,你躺着,丹青让卫大哥给你做粥喝。”   一口气喝完了两碗稀粥后,当我端起第三碗的时候,卫玠拦下了我的手,说:“刚醒过来,别喝太多粥,消化不了。”   我不大自然地避开卫玠的目光。转而一想,凭什么我要不自然啊?不自然的,应该是他吧?!   思及此,我立刻迎视向他的目光,吧嗒了一下嘴,说:“不喝粥,可以,你在给我蒸两屉肉包子。”   卫玠淡淡地回道:“明天给你蒸。”   我心中气不顺,瞪眼道:“现在!”   卫玠直接回了一句,“要吃,让丹青给你蒸!”说完,闪人了。哦,不对,是闪魂了。   丹青重新掌控了身体。他羞涩地望了我一眼,轻轻地垂下了眼睑,颤抖了两下睫毛,小声道:“妻主,你还好吗?”   我立刻感觉到头皮一阵发麻!丫这是准备和我摊牌了?!不不不,我绝对不能和他摊牌,绝对不能承认自己知道他对我做了什么,绝对要冷静加淡定加无情!要不然,等我们回到现代,霍去病一准一脚丫子踩死我!   我用手抚额,含糊道:“还好,就是头痛异常。我记得,昨天我和卫玠举行了假婚礼,今天怎么一觉醒来,会这么虚弱啊?”   丹青惊讶道:“妻主,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你不知道自己昏迷了五天五夜吗?”   我十分诧异道:“是吗?”用手捶了捶额头,“哎……看来,我的老毛病又犯了。我以前就有这个毛病,动不动就会陷入昏迷。以后啊,再遇见这种情况,你和卫玠都不用担心,过几天,我自己就会醒的。”   丹青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脱掉了鞋子,爬上了床。   我吓了一跳,往床里缩了缩,问:“你爬上床做什么?”   丹青面颊一红,眼波烁烁地望着我,羞涩道:“丹青陪妻主就寝。”   我立刻摇头,“不……不用了,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丹青微微低下头,小声道:“丹青又不是别人。”说完,便背对着我,一动不动地躺在了床上。   我发现,一旦丹青固执起来,那是十头牛也拉不住的,更何况是如此虚弱的我?   我在心里轻叹一声,也闭上了眼睛。   大概过了五六分钟,丹青抓起我的手,放到了他的腰上。又过了五六分钟,他拉起被子,盖在了我俩的身上。又过了五六分钟,他依偎进了我的怀里。仍然是过了五六分钟,丹青小声道:“有些热呢。”语毕,丫竟然开始脱衣服!   我一把按住他的手,粗声粗气地吼道:“睡觉!”   丹青的身体一抖,将头埋进了我的胸口,可怜兮兮地问:“丹青哪里做错了?妻主为什么不给丹青好脸色看?是嫌弃丹青脸色不好么?养几天,就好了。”   我攥紧拳头,不让自己下意识地去抱紧丹青,安慰丹青。我深吸一口气,硬着心肠说:“丹青,感情不是儿戏,我和霍去病已经在一起了。”   丹青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但他并没有从我的怀里抬起头。   过了好一会儿,丹青用哽咽的声音,问:“妻主,你和霍大哥,拜堂了吗?”   我一听他这话,就知道他已经接受了我和霍去病在一起的事实,这颗悬着的心,算是又放回到了肚子里。然而,满腹的酸涩却是倒不出去。   我抿了抿唇,诚实地回道:“还没有。”   丹青瞬间探出头,笑着流泪道:“妻主,丹青原谅你。”   我满头雾水啊满头雾水,“你啥意思?”   丹青吸了吸泛红的鼻子,哽咽道:“丹青不管你在婚前多风流,但自从你亲吻了丹青的双脚,与丹青举行了慈国特有的婚礼仪式后,你就只能全心全意对丹青一个人好。霍大哥也好,宁非白也好,都是妻主的过去式,丹青虽然嫉妒得要死,但绝对不会和妻主翻旧帐的。妻主,你就疼疼丹青,莫要再惹丹青伤心了,好不好?”   我的眼泪瞬间流淌了下来。我就知道,丹青执意让我亲吻他的双脚,就不是啥好事儿!   丹青抱住我,无比感动道:“妻主,丹青就知道,妻主不会是个混账,不会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会再沾花惹草。妻主……”   我由灵魂深处发出了一声嚎叫:妈地!这是个怎样的世界啊?!   。。。。。。。。。。。。。。。。。   因为我身体虚弱,精神恍惚,有早亡的征兆,所以卫玠向曹操请辞,说要带我回老家。   曹操并不答应,而是赏赐给卫玠两名美婢。   那两名美婢终日围在卫玠的左右,不但暗送秋波、卖弄风骚、投怀送抱,还不忘有意无意地气气我,希望我能早点儿一命呜呼。   我装作虚弱的样子,终日缠绵病榻,不屑出手拾掇她们。   她们却日益猖狂,不但开始无视我,甚至还故意往我的饭菜里吐口水!   戏剧的是,当她们朝我的饭里吐口水的时候,恰好被曹休看见了。曹休怒了,当即命人将那两名婢女打了个半死,然后扔到了军妓营中。   曹休来看过我,只是在椅子上坐了半个多时辰,然后一言不发地站起身,走了。   从此后,便有传言说,我和曹休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勾勾搭搭,关系暧昧。   丹青听到那些传言后,再一次拉住我的手,摸向了他的私处。   我这个暴汗啊!   为了躲开丹青的热情纠缠,我只能继续装病,谎称自己体力不支,无法恩爱缠绵。   丹青虽然有些失望,但却并未继续纠缠。   结果,当我半夜被尿憋醒之后,却听见丹青在小声埋怨卫玠,“你的长相不讨妻主喜欢,你的肌肤也不够细嫩,你的脚太大,你的腿上还有汗毛!你这么糟糕,妻主都不想亲近丹青了!”   卫玠则是一声不吭地听着。   我发现,我辩不过卫玠,卫玠却怕丹青的那些歪理,而丹青却十分听我的话。   我死死地咬住枕头,才没有爆笑出声。   一物降一物,果然是王道! 第四十一章:以爱为名义是否能爱你?(一)   曹操和吕布的仗,暂时打完了,便班师回朝了。   途中,我和卫玠几次想要逃出曹营,却都被人发现,然后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溜达回自己的帐篷。   我们的行动引起了曹操的注意,他开始派人盯着我俩。   我知道,曹操这个人疑心十分重,他不肯放卫玠离开,一是因为卫玠有才,二是怕卫玠投奔其他主公,为他人效力。   回朝后,我的灵魂再一次飞离了身体。这一次,我像只孤魂野鬼般在外面游荡了三天,并偷听到一次令人毛骨悚然的对话。   曹操对曹休说:“如果卫青玠再试图离开,你便杀了他。届时,他的女人将属于你。”   曹休抱拳道:“得令。”   待我的灵魂回到身体里后,我对卫玠说:“曹操已经对我们动了杀心,最近一段时间一定要低调。如果想不出万全之策,就不要试图逃跑。”   卫玠问:“你怎么知道曹操动了杀心?”   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我会思考。”对于我灵魂出窍一事,我不想坦白。毕竟,如果让他们知道我在陷入昏迷后,可以灵魂出窍,探听每一个人的秘密,一定会觉得毛骨悚然,格外不舒服。咳……好吧,我承认,我不想别人防备着我。偷窥对于我而言,那绝对是一乐趣。   卫玠嘲讽道:“你也会思考?”   我瞥他一眼,冷飕飕地说:“要不要我让丹青和你探讨一下,何谓思考?”   卫玠立刻皱眉道:“别喊他,让我消停一会儿。”   我呵呵笑着,抖了抖衣服,坐起身,却发现头发竟然是湿的。   我装作若无其事地问:“丹青给我洗澡了?”   卫玠淡淡地应了一声后,站起身,去隔壁的房间睡觉了。   隔天,我见到曹休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暗示他,如果卫青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   我很想回家,很想找到吕布拿到“时空路由器”。在日复一日地焦躁中,我变得越来越嗜睡。   两个月后,我变得十分娇贵,一闻到鱼腥的味道,就会恶心的想吐。   卫玠望着我的表情有些怪异,让我不由得心里一沉。   我的月事向来不准,但绝对不会连着两个月都不来。   我将手伸给卫玠,颤巍巍地问:“我是不是有了?”   卫玠一把握住我的手,说了一句话,将我雷得外焦里嫩。他说:“你放心,我会负责!”   我微微一愣,随即骂道:“你负责个屁?!关你丫个毛关系?!我是让你给我号号脉,看看我是不是有喜了?!”   卫玠立刻松开了我的手,将头转向窗外,说:“确实有喜了。”   我一屁股跌坐到椅子上,也望向窗外,盯着树上的那只喜鹊,喃喃道:“你丫的不是看见喜鹊,就能断定我有喜了吧?”   卫玠低头看着茶杯,答道:“昨晚,我为你把过脉。”   我也低头看着茶杯,问:“丹青知道了吗?”   卫玠摇头,“他还不知道。”忽然抬起头,说,“他知道了!”   话音未落,丹青便夺回了身体的主动权,扑通一声跪倒地上,抱住我的肚子哇哇大哭起来。   我被他吓到了,忘记了闹脾气,开始哄着他,“好了好了,别哭了,不就是要当爹了吗?”   丹青哽咽道:“不,要哭!丹青这是喜极而泣,实在是太开心了!丹青终于要当爹了!虽然这个孩子不是丹青为妻主孕育的,但却是丹青和妻主的第一个孩子。妻主,你开不开心?开不开心?”说完,泪水再次泉涌。   我听着丹青的嚎啕大哭,心里一片茫然。我要当娘了?我要为丹青生下一个流淌着卫玠血液的娃儿?我他妈的混乱了。   丹青哭够了,这才注意到我的异样。他用那种绝美的脸仰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问:“妻主,你是否和丹青一样开心?”   我闭上了眼睛,缓缓地点了点头。   丹青凑上前,轻轻地吻了吻我的唇瓣,喃喃道:“妻主,是丹青让你为难了吗?如果……如果……”话未说完,丹青已经泣不成声。   丹青啊丹青,何其敏感的丹青,何其聪慧的丹青,何其脆弱的丹青,何其固执的丹青,何其不安的丹青,何其令人心疼的丹青啊!   我在心里轻叹了一声,道了一声“罢了”。睁开了眼睛,看向梨花带雨的丹青,低下头,亲了亲他红彤彤的鼻尖,柔声道:“别哭了,我并不是不开心,只是一时间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从孤家寡人变成了有妇之夫,又从有妇之夫变成了孩儿他妈。”   丹青破涕为笑。他抱住我的腰,信誓旦旦道:“妻主,你放心,丹青会赚很多的钱,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我诧异道:“哟,你怎么不说让我赚很多很多的钱,将你养活得无比滋润咧?”   丹青将脸贴在了我的肚子上,柔情蜜意地说:“现在妻主有身孕,当然是丹青要照顾妻主。等妻主剩下娃娃后,再赚钱养活丹青吧。”   。。。。。。。。。。。。。。。。   自从我由有妇之夫升级为孩儿他妈,卫玠和丹青对我的照顾变得无微不至。我虽然有着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但也渐渐接受了这个事情,并开始学着享受被美男服侍的生活。   每天,卫玠会变着花样为我做美食,丹青会哄着我将美食吃下。其实,我真的不用别人哄。但是,不可否认地说,有人哄着,这美食格外好吃。   每晚,丹青都和我同床共枕。他会在半夜爬起来,偷偷爬在我的肚子上听一听,亲一亲。有时候,卫玠也会这么干。我只能装作不知道。毕竟,如果较真儿的论起来,这个孩子确实是属于我和卫玠的。哎……混乱的关系啊。   不过,说实话,我挺佩服卫玠和丹青的,这两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每日与我同床共枕,竟然还能睡得安稳。不是我的魅力下降了,就是他们的抵抗力增强了。   有一日,我午睡起来后,看见卫玠坐在椅子上,背对着我,喘着粗气,飞快地抖动着胳膊。   我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贼笑,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到他的身后,探头一看。   卫玠瞬间回头,与我撞了个对脸。   我尴尬地笑了笑,忙缩回了头,没话找话道:“你忙着,忙着。”   卫玠在微愣之后,脸瞬间红透了。他立刻掀起了衣袖给我看,解释道:“这里脏了,我……我擦擦。”   我继续笑,“嗯,擦擦,擦擦。”   卫玠的脸更红了,一转身,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脚步微顿,说:“我给你做饭去。”   我躺回到床上,笑得差点抽过去。   我的肚子渐渐大了起来,虽然并不太明显,但已经有了孕妇的样子。   曹操现在对我们已经变得漠不关心。因为他已经发现,卫玠自从与我大婚之后,越发向着蠢材和“家庭煮夫”的方向发展,无论公务多忙,到点儿就得回家做饭。   曹休娶了妻,也将注意力转移了方向。   我和卫玠变得自由了,但却暂时无法离开这里。毕竟,外面兵荒马乱,我又害喜得厉害。   当冬天的第一场大雪降临,我站在那飘飘洒洒的白色雪花下,竟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一件斗篷披在了我的身上,一只手扫掉了我发上的清雪,一个声音关心道:“下雪,地滑,回屋吧。”   我转回头,看向卫玠,咧嘴笑了。   卫玠捂住我的双手,温柔地揉搓了两下,然后揽住我的腰,一边向屋里走去,一边说道:“我给你蒸了三层水晶包,是纯肉馅的。”   我咽了咽口水,加快了脚步。要知道,在三国时期,能吃上纯肉馅的包子,确实是一种奢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卫玠的关系在微妙中变得亲昵起来。他会很自然地揽住我的腰,会为我揉捏着双腿,会为我盖上被子,会为我梳理长发,会为我涂抹一些胭脂水粉,会为我倒夜壶。   说实话,我现在越来越离不开卫玠,如果不是他,我都不知道要如何度过这艰难的害喜期。   回到屋里后,卫玠帮我净了手。我抓起水晶包,往嘴里塞了一个,立刻香得眯起了眼睛。在一口气吃了两屉水晶包后,我这才发现,卫玠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我看。   我停下爪子,问:“你看什么呢?”   卫玠笑了笑,说:“没什么。就是看你吃得香,很有成就感。”   我抓起一个水晶包,塞进了他的嘴中,“尝尝,确实很好吃。”   卫玠将脸转向一边,慢慢地吞下水晶包。   我察觉到他的异样,立刻凑过去看了看,诧异道:“妈妈咪呀,你的眼圈咋还红了呢?”   卫玠立刻将头转向另一边,沙哑道:“包子,很好吃。”   我嘎嘎笑道:“瞧你那个熊样,吃自己蒸的包子,还能感动成这样。”伸出爪子,继续抓包子,往自己的口里塞。   半晌,卫玠望向我,温柔地笑道:“能从你的手里吃到一个包子,实属不易。”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认真地说:“如果你想吃第二个,我也会给你。”   卫玠的眼中涌动起了感动。   我接着道:“当然,前提你是再给我蒸三屉水晶包!”   卫玠转头看向窗外,无语了。 第四十一章:以爱为名义是否能爱你?(二)   吃饱喝足后,我摸了摸肚子,装作闲聊的样子,说:“其实,我没有那么娇气,你不用起早贪黑地照顾我。我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别看他现在挺能折腾,等他出来后,看我怎么收拾他!”   卫玠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说:“有你这么做娘的吗?娃娃还没生出来,就准备拾掇他了。”   我攥住卫玠明显粗糙了的手,直视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卫玠,我有话想和你说。”   卫玠的手一抖,身体瞬间变得僵硬。他闪躲道:“你好好儿休息,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我拉住他不放,“你别躲,我今天一定要和你谈谈。要不,我睡不踏实。”   卫玠放弃了挣扎,微微垂下眼睑,轻叹一声,说:“好,你说吧。”   我酝酿了一下感情,说道:“我知道,这个孩子其实并不是你的责任,但你却一直细心地照顾我们母子俩,等孩子生出来后,我让他认你当干爸。”   卫玠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他腾地直起身,就要往外走。   我立刻拉住他的袖子,喊道:“误会了!误会了!我不是不让你认这个孩子!我是……我是……哎,我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丹青现在和你共用一个身体,他是不可能力卡的,而你,却夹在我们中间……”我见卫玠的身体晃了晃,好像随时会昏倒的样子,立刻站起身,从身后抱住他的腰,急着解释道:“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这么好,应该有属于自己的幸福。拜托拜托,你别激动,也别昏倒,听我把话说完,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女人,想要和她共度一生,我真的真的真的会很纠结……”   卫玠打断我的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冷声道:“我明白,你是希望我的灵魂消失,把身体让给丹青,免得我做出什么让你纠结的事!”   我扬起手,照着他的后脑勺狠狠地拍了一下,骂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怎么会想让你消失?你消失了,谁给我蒸纯肉馅的水晶包啊?你消失了,谁给我按摩腿啊?你消失了,我找谁给我暖被窝啊!”   卫玠再一次无语了。   我晃了晃他越发纤细的腰肢,说:“卫玠,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只是想找到一个解决问题的办法。”   卫玠问:“你想怎么解决?”   我摇头道:“还没想好。”   半晌,卫玠绷紧了身体,语气淡淡地问:“你为什么不想想,将我一辈子留在你的身边,不让我去看其他的女人,让我给你蒸一辈子的包子?这样,什么问题不就都解决了?”   我摸了摸肚子,喃喃道:“我是这么想了,可又觉得人不能太自私了。凭什么让美男都围着我转啊?虽然我这个人确实挺招人待见的,但也不能一个人霸着好几个锅吧?”最主要的是,我怕撑死我!   卫玠说:“做饭的锅,只有一个。”   我和卫玠的谈话,无疾而终。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又啥都没明白。然而,在我的心里,确实留下了一个声音——留下卫玠,就有一辈子的纯肉馅水晶包吃!   。。。。。。。。。。。。。。。。   这几日,我得到消息说,吕布投靠了刘备后,刘备却让他屯兵小沛。后来,刘备与袁术相争,吕布乘机夺取了徐州,并自称为徐州牧。刘备只好投靠吕布,吕布反让他屯兵小沛。   听到这个消息,我笑得直打滚。   吕布那厮,果然是个小肚鸡肠的主!   眼下,我已经不急着去找吕布,因为曹操已经决定,要攻打吕布的根据地下邺。   至于曹操为什么要攻打下邺,历史上总会写着一些众所周知的理由,例如为了一统天下啊,为了成就霸业啊等等。但实际上,只有我一人知道……内幕!   那几日,我的灵魂又一次脱离了身体。   我再次屁颠颠地跑到曹操的帐篷里,去探听了军事机密。   这一天,曹操收到了一封信。   信是用文言文写的,我虽然不能十分透彻地分析其中每一句的意思,但大体上已经明白了它所要表达的意思。   信上说:你个肚肥脑残的白面猪,敢不敢来和本侯一战?落款是:吕布。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和叫嚣啊!   曹操气得脸又白了几分,将那信纸攥入手中,扔到了地上,又扑上去踹了两脚后,这才将其拾起,用油灯将其点燃,烧了个一干二净!   这事儿,我相信,他是一辈子也不会和别人提起的。   当天下去,曹操便大手一挥,毅然决定要攻打吕布所在的下邺。   这一战,我是有印象的。   吕布在这一战中,战败,被缢杀,也就是勒死。   曹操发病下邺的时候,卫玠请命前往,并献上了两条妙计。   曹操见卫玠又恢复了以往的足智多谋,十分开心,欣然同意卫玠随他出征。   卫玠却说,一定要带上我,否则他心中焦躁,无法想出更多的妙计。   曹操皱了皱眉,然后点头同意了。   我和卫玠随同曹操的大军出征,直奔下邺。   当我看见那一路蔓延着的战火,听着人类痛苦的呻吟,踩着脚下被鲜血泥泞了的土地,真想大吼一声,直接将吕布和曹操杀死,不让那些无辜的生命为了成就他们的霸业而做出那样的牺牲。   然而,我知道,这便是历史,谁也改变不了的历史!   却不想,历时竟然与我们想象的有一定出入。   这一战,吕布竟然屡战屡胜,打得曹操节节败退。   。。。。。。。。。。。。。   时间一不留神,便溜到过年那一天。   当天晚上,我和丹青喝了一点儿酒,然后倚靠在一起守岁。   守着守着,丹青的手开始不老实起来。   他的手溜进了我的衣服里面,轻轻的抚摸着我的肚子,口中还念念有词地说着,“今天过年了,宝宝要乖,爹爹给糖吃。”说完,用嘴巴衔着一块卫玠做的糖,轻轻地喂进了我的嘴里。   我张嘴接住,还没来得及将起咬碎,丹青的舌头便随着糖块一起探入我的口中,与我一同分享着甜蜜滋味,   丹青像只小猫般,一下接着一下地舔着我的唇瓣和软舌,惹得我心中一团乱。   丹青的收沿着我的肚皮开始下滑,用冰凉的指尖触碰我最为敏感的私处,   我感觉到一阵电流袭来,身子一软,趴在了丹青的怀里。脑中剩下的一丝理智让我挡住了丹青的手,沙哑道:“不行。”   丹青红着双颊,羞涩地说:“妻主,丹青看了一些书,知道孕妇在这个时候特别敏感,也有……那方面的需求。丹青会很小心,不会弄伤妻主的。妻主,你……你让丹青服侍你吧,好不好?”   我伸手掐住丹青的脸,喘息道:“小祖宗,你就别添乱了!你这个样子,太容易让我化身为野兽了!为你的小命着想,你还是乖乖地吧。”我承认,我心口不一。这个样子的丹青,确实诱人。但是,我不想与丹青亲近,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我觉得这样不好,对不起霍去病。   有些错误,在我无法阻止的情况下发生了,我不会捶胸顿足责怪自己,但此刻我是清醒的,有能力阻止,便不可以那么做。毕竟,我要对自己有个说法,对霍去病有个交代。只是……我要如何对丹青负责呢?哎……   丹青没听出我的拒绝意思,又向我靠近两分,眼波含情地望着我,轻柔地勾引着,问:“妻主,你不想么?”   我一愣,问:“想什么?”   丹青微微垂下眼睑,咬了咬下唇,颤抖了两下漂亮的睫毛,小声道:“想……那事儿啊。”   其实,我平时是一个很聪明的人,只不过在怀孕之后每天除了睡就是吃,导致脑袋有些短路。我疑惑地问:“啥事儿啊?”   丹青含羞带怯的瞥了我一眼,轻轻地抓起我的手,放在他的私处上,然后比闭上了眼睛,既乖巧又柔软地依偎在我的身上,颤声道:“丹青很想……妻主,帮帮……”   我的脑子里发出轰隆一声巨响,很多想法被炸成了灰。   和谐社会,具体内容就不多做描述了,总之,当我脑袋恢复了正常运转后,我已经用手帮了丹青一次。   丹青的眼中泛着潋滟的水光,风情无限地望着我,由骨子里散发出一种极致的媚态。他解开腰带,散开长发,褪下裤子,跪到了我的面前,用行动表示,他也要帮我。   我忙拦住他,摇头道:“我这人做好事向来不求回报,你千万别我客气,我不需要这个,我挺好……啊……丹青……你别舔…………” 第四十一章:以爱为名义是否能爱你?(三)   大年初一,我顶着熊猫眼,呆愣愣地坐在床边。   卫玠光溜溜地躺在床上,抱着我的一只大腿,睡得正香。   这一次,我是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但是手扬了起来,却没落下去。哎……这一巴掌,还是等着回到先带后,让霍去病抽我吧。   就算霍去病一巴掌抽掉我满口的小白牙,我也认了!   手指头动了动,想抽一根烟,这才想起来,我好想已经很久没抽过烟了。吧嗒了一下嘴巴,看向睡梦中都露出了幸福微笑的丹青,心中再一次百感交集。   幸福,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   原本,我以为,我拥有了宇非白,就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结果,却伤害了霍去病,让我那可幸福的心脏变得阵阵抽痛。   当我和霍去病走到一起,却伤了吕布的心。看着吕布那样糟蹋自己,我觉得自己真不是一个东西!利用完他,就将人一脚踹了!   阴差阳错,我和丹青发生了关系,怀上了卫玠的血脉,即将要生下一个无法准确说出他父亲到底是谁的小宝贝。当霍去病看见这个孩子,他会怎么想?如果霍去病转身离去,我绝对会恨我自己!如果我跟随霍去病离去,又会为丹青的泪滴而心痛不已。   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一个痴情的人,但奈何身处在一个充满了感情纠葛的剧本之中,只能硬着头皮,当一把为感情而上身的女主。   我扬起拳头,仰天长啸道:“天啊!赐予我力量吧!”   丹青睁开了美丽的凤眼,不好意思地说:“妻主,别让老天赐你力量了,丹青……丹青已经没有力气服侍妻主了。”   我一口气憋在喉咙里,真是……恨不得憋死我自己啊!我真想找一块板砖,拍开丹青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个啥构造!   他何时“服侍”过我?这一晚上,我为了他,手脖子都累得抽筋了!   丫在我面前又是这样,又是那样的,我忍着哗啦啦的鼻血,和身为孕妇的生理需求,愣是在关键时刻狠插自己的腰,夹紧了自己的双腿,逼迫自己从情欲中清醒过来。   妈的!说到底,我就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啊!   我想,就算霍去病怨我,我也能小声地为自己辩解道:“在我意识清醒的情况下,我只是……用手,帮丹青纾解了三次。要打,你就拍我的手心吧。”   轻叹一声,拉起被子,盖住丹青的身体。   所谓孽缘,无外乎如此。   。。。。。。。。。。。。。。。。   自从丹青知道我的双手的“妙用”之后,丫没事儿就缠着我“帮帮”。   我义正言辞地告诉他,“我是一个很有立场的人,不是你说帮就能帮的!”   丹青立刻表态,“哦,这样啊,那丹青就‘帮帮’妻主吧。”   我欲哭无泪啊欲哭无泪!   我不知道,等我和丹青回到现代后,我要如何对霍去病解释我和丹青的关系。   大不了,我脖子一仰,等着霍去病的大巴掌!   妈的!等回到现代后,我第一时间就去做一副假牙!   提起回到现代,拿到吕布手中的“时空路由器”才是关键所在。   这战事打得让人心惊胆战,曹操的脸每天都回白上两分。我一想到吕布骂曹操是肚肥脑残的白面猪,就忍不住捶桌大笑。   结果,笑出事儿了。   有人向曹操举报我,说我每次听见曹军吃了败仗,便在屋里捶桌大笑。   曹操唤我去回话。我穿上肥大的衣服,披上斗篷,在卫玠的伴随下,去和那个举报者对峙。   这里要提一嘴的是,除了丹青和卫玠,没有人知道我已经怀有身孕。我个头高挑,六个多月的肚子并不十分明显。如果再稍加掩饰,旁人看不出来。   我和卫玠走进曹操的帐篷,面对曹操的质问,我的回答是:“一个人,十分开心的时候,便会流泪。例如,当孩子降生,为人父母者都会感动得流下眼泪。所以,你不能说流泪是伤心。同理可证,我哈哈大笑并不是因为开心,二十因为伤心过度。”   曹操目光如炬地看着我,赞了一句,“果然名不虚传。”   我本想得意一番,却总觉得这句话别有深意。什么叫做名不虚传?我有什么名气?难道是……貂蝉?   我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客套道:“谬赞了。”   曹操呵呵一笑,摆了摆手,示意我和卫玠退下。   出了曹操的帐篷,我对卫玠说:“你觉不觉的站在曹操旁边的那个人,有些眼熟?”   卫玠摇头道:“我没见过他。”   我想了想,也没有想起那个人到底是谁。但是,一想到那个人,我就觉得心惊肉跳,毛躁不安。   回到帐篷后,我对卫玠说:“有人在监视我们。”   卫玠点了点头,“我也察觉到了。”   我皱眉道:“我觉得心神不安。按照历史来说,这一仗,吕布应该被曹操打败。然而,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曹操却是节节败退。”   卫玠若有所思道:“昨日,我听曹操的意思,已经有了退兵的打算。但今日,他却精神抖擞,胸有成竹,看样子似乎有了战败吕布的良策。”   我和卫玠的怀疑,到了第二天的晚上,终于得到了证实——吕布,投降了!   吕布投降得莫名其妙,曹操赢得莫名其妙,我烦躁得莫名其妙!   其实,我并不是没想到吕布为什么会投降,只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当曹操派人“请”我们去他的帐篷,当我看见被捆成粽子的吕布,我心中的那个猜想终于被证实——曹操不但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还用我的生命威胁吕布投降。而吕布这个傻子,当真投降了!   从我走进帐篷开始,吕布那双漆黑的眼睛便紧紧地盯在了我的身上,如同烙铁一般,烫得我的肌肤吱吱冒烟。   我抬头看向曹操,以及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这一看之下,我终于可以确定,那个人就是吕布家里的一名小厮。   不知道丫是何时叛变的,但应该是近几日,否则曹操也不会把我叫入帐篷,让那小厮确认我的身份。   我轻叹了一声,勾起了苦笑的唇角,向曹操询问道:“能选择一种死法不?”   曹操哈哈一笑,回道:“按照本王和吕布的协议,你可以离开此地。吕布缢杀,你速速离开。”   我立刻摆手道:“别费心替我安排未来了。吕布死,我绝对不独活。”   吕布看向我的目光再次升温,差点儿将我烤熟了!   我心里想:大哥,你别这么看我,只是想卖你一个人情,要回自己的“时空路由器”而已。   曹操点了点头,赞赏道:“没想到,貂蝉竟然也是一位烈性女子。”大手一摆,唤道:“来人啊,将吕布和貂蝉一同缢杀!”   卫玠立刻上前一步,说:“貂蝉死,我绝不独活!”   曹操恨恨地说:“你个叛徒!活该受五马分尸之刑!”   我立刻说:“他受我美色吸引,其罪过在我这个红颜祸水身上。哎……就将我们三个绑在一起,一同推下悬崖吧!”   曹操想了想,道了声:“罢了罢了,一同缢杀吧。” 第四十一章:以爱为名义是否能爱你?(四)   我这个恨啊,瞪圆了眼睛吼道:“我要跳崖!我要粉身碎骨,我不要缢杀!”   曹操被我气的笑了,“尔等还想选择一个死法?”一拍桌子,吼道,“拉下去,统统缢杀!”   丫,太执着了!   数名士兵一拥而上,将我们三个押了出去。   我靠近吕布,小声询问道:“我的木鸡蛋呢?”   吕布不答反问:“为什么不来找我?”   我瞪起了眼睛,“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问这个?”   吕布哈哈大笑道:“有你生死相随,死又何谓?”   卫玠的脚步横移,走到我和吕布中间,并伸手揽住了我的腰。   吕布的眸子一凛,就要抬腿踢人。   这时,我们已经被带到一棵树下,并有人开始往我们的脖子上套绳子。   我焦急地喊道:“我的木鸡蛋呢?!”   吕布转开目光,不自然地回道:“被曹休搜走了。”   我脑袋嗡地一声,气得我跳脚骂道:“你个蠢货!”   吕布嗖地转回头,瞪向我,怒喝道:“如果不为了你这条小命,我能投降被俘?!”   我对想要勒死我的士兵说:“你等会儿再勒我,先让我去踢他一脚,解解气!”不带那士兵回话,我上前两步,照着吕布的脚猛踢了两脚!   吕布忽然柔声叫道:“元宝。”   “啊?”我抬头看向吕布。   吕布目光灼灼地说:“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女人!”说完,低下头,一口吻住了我的嘴巴。   用绳子勒着他脖子的士兵开始用力,但他却仍然纹丝不动,用火热的唇舌掠夺这我的津液。   这个吻,浸满了相思,充满了诀别。   我心里发酸,为吕布,也为自己。难道说,我们今天真得要被乐死在这里吗?   吕布放开我,似乎想要说什么,但却由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哼。然后,人便慢悠悠地软倒在了地上。   我瞪大了眼睛,看向揉着胳膊的丹青,问:“你……你顶他?”   丹青又扑上去,踢了吕布一脚,怒声骂道:“狐狸精!再敢勾引丹青的妻主,饶不了你!”   我扶住额头,问吕布:“你……刚才想说什么?”   吕布咬着牙回道:“我想告诉你,这些小兵挡不住我,我可以带你冲出曹营!”   我问:“现在呢?”   吕布瞪向丹青,怒喝道:“没现在了!”   丹青被吕布等得有些害怕,忙指挥者那些士兵,说:“你们动作快点儿,勒死个人还要这么长时间?快勒他!”   我伸手去掐丹青的脸,“你别给我添乱!”   丹青立刻又对那些士兵说:“你们不用听我的,还是挺妻主的吧。”   那些士兵,算是彻底傻了。   我锤了锤头痛欲裂地脑袋,扬起下巴,威气凌人道:“我要见曹休!”   那些士兵瞥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勒紧手中的绳子,我立刻将斗篷一掀,挺着肚子喊道:“让曹休来见我!如果让他知道,你们杀了他的孩子,他会降你们碎尸万段!”   士兵们再次傻眼了。有人机敏,立刻跑去找曹休。   我转过头,冲着吕布吼道:“别再瞪我了!我都快被你瞪出两个窟窿了!”转开头,等着曹休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曹休快步跑了过来。   他站在我的面前,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粗声粗气地说:“主公已经答应我,不会杀你。你……这是何苦?”   我上前一步,抓住他的手,真诚地说:“谢谢你曹休,谢谢你一直默默滴帮助我。”   曹休的脸一红,变得不知所措,“别……别这么说。那个……你……你找我什么事儿?”   我盯着他的眼睑,轻声道:“我希望你在我死之前,帮我一个忙。”   曹休用力点了点头,“你说吧!”   丫竟然也不问我让他帮什么忙,就这么痛快的答应了。虽说他这种行为直逼傻瓜那个档儿,但我真的很感动。我的眼眶开始湿润,声音变得沙哑,“你能把你从吕布那里搜出来的木鸡蛋还给我吗?那是我的亲人留给我的唯一机会。”我见曹休有些不明所以,忙提醒道,“就是挂在脖子上的那枚木鸡蛋。”   曹休“哦”了一声,忙从怀里掏出了那枚木鸡蛋,塞进了我的手中,“诺,给你。”   我攥紧失而复得的“时空路由器”,用力抱住曹休。真诚道:“谢谢。”   曹休的手脚开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身体也僵硬地像块石头。   我吸了吸鼻子,放开曹休,笑呵呵地说:“我老家有个传说,说是被缢杀的人,灵魂得不到超脱,无法继续投胎做人。你帮我们一个忙,让我们跳崖吧。”   曹休激动地吼道:“你可以不死!”   我将“时空路由器”挂在自己的脖子上,凄婉地一笑,“怎可独活?”   曹休攥紧了拳头,环视一圈周围的士兵,沉声道:“主公吩咐,吕布已被缢杀,其家人下落不明,你们明白?!”   士兵们齐声喝道:“属下明白!”   曹休转开头,哽咽道:“将他们的尸首,抛向悬崖深处吧。”   士兵得令,弄来一辆运动粮草的车,推着已经无法动弹的吕布,押着我和丹青,一同向远处走去。   站在冷风呼啸的悬崖边上,我按下了“时空路由器”的返航按钮,然后抽出腰带,将吕布和丹青与自己捆绑在一起。   丹青问:“妻主,你要带他回去么?”   我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吕布,胡乱地点了点头。虽然明知道,带他回去就是为自己招惹来一个天大的麻烦,但……我是真的不鞥狠下心,让他就这么死了。毕竟,他是为了我才投降的。从最开始认识他,到现在,貌似我欠他颇多。罢了,罢了,我这次回去,保不准要遭受蛮轻松的,也不差他一个来添乱了。   眼见这士兵们扬起长矛向我们刺来,我勾唇一笑,说:“不劳各位动手,我们自己跳,免得刺坏了我们的衣服。”说完,我和丹青同时用力,抱紧吕布一同跳下悬崖。   终于,可以回家了…… 第四十二章:裂开伤口的秘密(一)   抚摸着柔软的大床,闻着熟悉的家的味道,听着从墓地传来的阵阵哀号声,我竟然幸福得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感受。   我,到家了。   解开系在三个人腰上的腰带,我激动无比地蹦到地上,刚想拉开房门,冲到客厅里,与大家狠狠地抱在一起,却在将手放在门把上的时候,犹豫了。   我用手摸了摸自己那并不明显的肚子,下意识地想要收腹,却又十分厌恶自己的这种举动。尽管这个孩子是个意外,但他也是我元宝的孩子,不应该遮遮掩掩,见不得人!   好吧,我承认,不是孩子见不得人,是我见不得霍去病。   犹豫中,房门被人推开。   我来不及躲闪,被撞到了脑门,痛得直嘶嘶。   门外,一名冷艳的男子愣愣地望着我。   我揉了揉额头,冲着他咧嘴一笑,“魏小侯爷,傻啦?”   魏小侯爷没答话,只是微颤颤地伸出手,用力,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   我回抱着他,沙哑道:“可想死我了!”   抬起头,捧着魏小侯爷的脸,十分纳闷地问:“这么感人的重逢场面,你这么没哭呢?”   魏小侯爷瞪了我一眼,没搭话。   我嘿嘿一笑,在他的腰上用力一拧!   魏小侯爷的眼泪瞬间流淌了下来。   我感慨道:“看不见你哭,我这心里啊,总觉得缺少点儿什么。这回好了,我舒坦了。”   魏小侯爷呲出了犬牙,怒吼道:“元宝,看小爷我灭了你!”吼完,再次扑到了我的身上,将我压在了床上。   这时,他才注意到床上还躺着两个人。   其一,是有些头晕目眩的丹青。其二,是腰脱了的吕布。   魏小侯爷盯着我的眼睛,恶狠狠地问:“你把吕布带回来了?”   我陪笑道:“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儿吗?”   魏小侯爷的杏眼圆瞪,“元宝,你就作吧!”   我揉了揉他的脸,打趣道:“呦,我们魏小侯爷杏眼圆瞪的样子,还是这么风情万种,分外撩人啊。”   魏小侯爷的脸一红,唾道:“你个流氓!”   这时,客厅里突然爆出一声惊呼,“元宝!”   我打眼一看,立刻摇着手臂喊道:“大姐!快来抱抱,可想死我了!”   大姐冲进大屋,一把推开抱着我不放的魏小侯爷。其彪悍程度,可见一斑。   我与大姐抱成一团。   大姐含泪骂道:“你个死丫头,这么才回来?!我知不知道,我们惦记的满嘴起泡,还以为……”   魏忠贤踱步走进屋子,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吸了吸鼻子,指了指床上的二人,“看,我把丹青和卫玠带回来了。嗯……还顺手捞回来一个免费劳动力。”   大姐看了魏忠贤一眼,魏忠贤得意地一笑,说,“我就说吧,元宝得把吕布带回来,你还不信。这回,信了吧?”   这时,丹青晃了晃脑袋,从床上坐起身,叫道:“魏小侯爷,大姐,九千岁。”   被点名的人立刻围到丹青身边,关切地询问着他的身体状况。   丹青明媚一笑,回道:“丹青只是觉得有些头晕,现在已经好多了。”   大姐等人啧啧称奇,都说丹青的灵魂最有韧性!   紧接着,大姐等人又开始询问卫玠的状况。   丹青问道:“他昏了。”   我竖起了耳朵,听着客厅里的动静,不禁开始猜测霍去病看见我时的第一个反应。是惊喜,还是……惊吓?或者是……愤怒?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肚子,告诉自己要淡定。   我听了一会儿,也不近小屋里传出任何动静,便猜到霍去病并不在家里。又过了一会儿,我开始觉得奇怪,为什么所有人都围着丹青闲言碎语,却没有人对我提起霍去病这个人?   我将疑惑的目光扫向大姐,大姐立刻看向窗外,装出兴致勃勃的样子,说:“快看,又死人了嘿!”   我站起身,拍了拍魏忠贤的肩膀,魏忠贤也将头转向窗外,说:“嗯,确实又死人了。”   我转头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抿了抿唇,直接问道:“你想问霍大哥在哪里吧?”   大姐立刻转回头,喝道:“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冷笑道:“干嘛?元宝早晚会知道,有什么好隐瞒的?”   我的心一沉,一把抓住魏小侯爷的手,颤手道:“你……你什么意思?”   魏小侯爷将深沉的目光扫向窗外。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忙攥紧胸口的衣襟,颤抖着嘴唇,拼尽一身的力气,用玩笑的语调询问道:“你……你不会是想告诉我,霍去病就躺在外面的某个棺材里吧?”   魏小侯爷瞪我一眼,“他活得那叫个滋润,怎么会舍得死?人家骠骑将军现在可风光了,不但开了一家保安公司,手下养了一批小弟,还……还有了媳妇,当了爸爸!”   我那颗提到嗓子眼儿的小心脏啊,总算是放回到肚子里了。我拍着胸脯说,“好事儿,好事儿,只要人没死,咋样都成。”   魏小侯爷立刻掐住我的胳膊,怒吼道:“你到底听没听见我说了什么?他有了媳妇,当了爸爸!”   我的眼皮猛跳了一下,喃喃道:“那个……你能再说一遍吗?”   魏小侯爷张口欲吼,却又缓缓闭上嘴巴,诧异道:“你两只眼睛的大小,一样了。”   我有些茫然地眨了一下眼睛,“是么?”   大姐瞪魏小侯爷一眼,说:“这时候,你说这些做什么?我来和元宝说吧。”   魏小侯爷一抿嘴,一扭头,走出了格外拥挤的大屋。   大姐拉着我冰凉的手,轻叹一声,说:“妹子,我们区小屋谈吧。”   我好像没听见大姐的话,轻叹一声,说:“大姐,魏小侯爷说得都是真的吗?”   这时,一个十分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屋门口响起。他说:“是真的。”   我的身体微微一抖,然后慢慢转过身,看向站在门口的霍去病。我想笑一笑,但却觉得嘴角有千斤重,压根儿就养不起来。没有办法,我只好放弃。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道了声,“恭喜。”   霍去病的双手插在风衣的口袋里,但我却能听见他攥紧手指所发出的咯咯声。那声音,即像是骨头的哀号,又像是小鬼的笑声,极具嘲讽。   霍去病的脸色有些苍白,但一双眼睛却如同黑色深渊一般,看不出任何的感情色彩。他将自己的一切感情都藏得很深,很深。   我觉得生活就是一个极具讽刺味道的笑话,保不准儿谁就会被戏耍。你总想着要幽老天一默,可当老天幽你一默的时候,却会要了你的小命!   思及此,我那千斤重的唇角竟然开始上扬。   我问:“你孩子的妈是白晓苏吧?”   霍去病微微一震,脸色又白了一分。他点了点头,没有搭话。   我又问:“孩子生了吗?”   霍去病沙哑道:“孩子四个月了。”   我点了点头,从床头柜里摸出一支烟,从颤抖的手将香烟点燃,还没来得及吸上一口,便被丹青伸手夺走了。   我苦笑了一下,对霍去病说:“以后,咱做亲家吧。”   霍去病上前一步,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睛,问:“你什么意思?”   我扯下披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笑道:“大概再过四个多月吧,我也会生出一个健康的宝宝。”   霍去病的身子晃了晃。   我揉了揉自己那笑得有些僵硬的脸,说:“孩子不是你的。”抬腿,绕过霍去病向卫生间走去,“我去洗个澡。”   霍去病突然伸手,攥住了我的手腕。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说:“原本,我等着你抽我的嘴巴子的。这回好了,我们都成了孩子的父母,不能动粗了。放手吧,我笑得太累了。”   霍去病的手在颤抖,却攥紧了我的手腕不肯放。   丹青走到我和霍去病的中间,使出吃奶的力气,一根根掰开了霍去病的手指头,   我走进卫生间,锁好门,扭开淋浴器,跌坐到花洒下面,埋头在双臂之间。 第四十二章:裂开伤口的秘密(二)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丹青来叫了几次门,我甩了甩头上的水,脱掉了浸满的水分的衣裤,好好儿地吸了一个澡,然后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对一直守在门面的丹青说:“给我拿一套干净的衣服。”   丹青立刻回道:“妻主,你开门吧,丹青已经给你拿好了。”   我打开卫生间的门,丹青闪身进来,动作温柔地为我擦干身上的水,然后为是穿好内衣内裤,套上一件像极了大兔子的睡衣。   我问:“这是谁的睡衣?”   丹青回道:“大姐逛街时,给咱们每人买了一件。”   我“哦”了一声,便没有下文了。   丹青凑到我面前,亲了亲我的眼皮,故意逗趣道:“妻主,你的眼睛红红的,在穿上这套睡衣,果真像一只可爱的兔子哦。”   我抱住丹青,说:“丹青,对不起,我不是一个好妻主。”   丹青点了点头,“妻主知道就好。以后,要改。”   我微愣,笑骂道:“你丫能不能恭维我两句啊?干嘛这么直接!”   丹青呵呵笑道:“妻主笑了。”   我捏了捏他的鼻子,说:“好了,我没事儿了。走吧,出去吃饭。”   丹青应了一声,拉开了卫生间的门,扶着我走出了卫生间。   客厅里,除了霍去病,其他人都聚集在了一起。哦,对了,还缺一个躺在大屋床上无法动弹的吕布。   我见众人都看着我,立刻挽起袖子吵嚷道:“要吃火锅!川辣火锅!”   魏忠贤问:“我们去哪里吃?”   我说:“哪都不去,就在家里吃。我好不容易爬回来了,一点儿都不想出去。”   大姐立刻站起身,“我去买菜。卫玠……丹青啊,卫玠醒了没?如果醒了,让他拌调料。”   丹青回道:“没有。”   大姐说:“那成,我买调料回来。”说完,拉着魏忠贤跑了。   我对魏小侯爷说:“帮我买一辆轮椅回来。”   魏小侯爷立刻紧张地站了起身,问:“你怎么了?”   我指了指大屋,“那里面躺着一位,我总不能让他饿肚子啊。等会儿推他出来,让他也尝尝火锅的滋味。”   魏小侯爷皱眉道:“让我给他买轮椅?你当他是你祖宗啊?要供着,你自己供着!”   我靠过去,捏了捏他的脸,“啧啧……几日不见,这脾气见涨啊?”   魏小侯爷吼道:“不是几日,是几个月!”   我揉了揉耳朵,“别吼,我又不是耳背,听得见。”魏小侯爷一扭头,又坐回到沙发上。   我挨着他的身体坐着,望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发呆。   魏小侯爷噌地站起身,从床上扯下一条被子,甩到我的身上,然后推门而出。   一个小时过后,大姐和魏忠贤回来了。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魏小侯爷从门外推进来一辆轮椅,对我说:“你坐上来试试。”我恍然回神儿,问:“我坐上去干什么?”   魏小侯爷吼道:“让你坐你就坐!”   我将屁股从沙发提起,转移到轮椅上坐下。   魏小侯爷拿出控制盘,按下某个按钮,我身下的轮椅便开启了按摩功能。   我冲着魏小侯爷咧嘴一笑,“谢谢。”   魏小侯爷转开脸,不自然地回道:“和我说这些做什么?等你生下孩子,小爷我再和你算账!”   当锅里翻滚着让人口水泛滥的红油,我推着具有按摩功能的轮椅走进大屋。   自从吕布得知我怀孕开始,他变选择了沉默。   我用轮椅撞了撞床沿,示意他坐上来。吕布却一动也不到,只是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看。   我又用轮椅撞了撞床沿,不耐烦地喊道:“上来!”   吕布仍旧不动。   我想发火,却不想让自己变得无理取闹,只能深深地吸一口气,慢慢地做到床上,耸拉着肩膀,喃喃道:“别和我说,我救你是多此一举,你不稀罕。如果你真的不稀罕,出门就是墓地,你随便找个地方躺进去就成了。也别问我,为什么会怀了孩子。应该精子和卵子在一起拼杀,最终也没打过谁,只能抱在一起和平共处。我说这些,你可能都不懂。不懂也没有关系,我没指望你能懂。你给我起来,咱吃饭去。”   吕布说:“我自己起不来。”   我伸手去抱他,“来,我帮你。”   推着吕布来到客厅,大家已经围坐在餐桌旁,等着我俩一起开饭。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慨道:“太怀念这个味儿了!真香!”   入座后,我一边涮着美味的羊肉,一边和大家调侃着在三国的种种生活,并将自己吹嘘成一个有勇有谋的智者。   丹青也不揭穿我,只是一边帮我夹着菜,一边嘿嘿直笑。   我几口羊肉下肚后,吵着要喝酒,被众人一致否定了。   我转头看向吕布,但见他被红油辣得满脸通红,便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你怎么还这么不禁辣啊?!”   吕布的筷子微顿,没有搭话,而是继续夹菜吃。   我的笑容在脸上凝固,然后一点点儿的瓦解,碎裂,最后又重新扬起笑脸,继续甩开脖子吃!   吕布虽然也怕辣,但他并不是霍去病。霍去病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孩子,不会再回来了。   吃饱后,我斜靠在沙发上,一边摸着圆滚滚的肚子,一边感慨道:“这才像是六个月的肚子么。”   大姐忍不住笑出了声,凑过来摸了摸我的肚子,说:“明天啊,咱俩先去医院检查一下,然后去商场给小宝宝买些毯子之类的东西。”   丹青立刻凑到我的身边,兴奋地说:“我也去!我要给小宝宝买很多很多的漂亮衣服。”   大姐看了看丹青,又看了看我,想必已经大概明白了,谁才是孩儿他爸。   尴尬地沉默了片刻之后,大家又开始闲话家常。   大姐说最近物价上涨,魏忠贤说李青榕又给我们拉来了两单生意,一共收入一百万。大姐立刻掐住魏忠贤的耳朵,骂他的良心被狗吃了!我这才知道,原来这两单生意我们一共赚了二百六十万,而魏忠贤这个老贼想要私吞下一百六十五。魏忠贤被大姐训得跟孙子似的,愣是一声没敢吭。   我捧着肚子,笑得前仰后合,眼泪直流。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夜深了。   我打个哈气,站起身,说:“大家都洗洗睡吧,我有些困了。”   嗖嗖……嗖嗖……嗖嗖……嗖嗖……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脚步微顿,问:“有问题?”   魏忠贤立刻捅了捅大姐的腰,示意地说话。   大姐红着脸说:“那个……妹子啊,霍去病已经很久都不回来睡了,我……我们是不是要重新安排一下每个人的住处啊?”   我指了指吕布,说:“让他住霍去病那张床,不就成了吗?”   魏忠贤舔着脸,笑嘻嘻地说:“丫头,你怎么忍心让老夫和你大姐分开住嘛!”   我立刻明白了魏忠贤的意思,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呵呵笑道:“呦,你瞧我这脑袋,竟然忘了这茬儿。咱九千岁当了那么久的太监,好不容易沾了荤,那不得跟苍蝇围着鸡蛋转啊。” 第四十二章:裂开伤口的秘密(三)   魏忠贤摇头晃脑地卖弄道:“俗话说,苍蝇不叮无缝的蛋。”   大姐的脸又红了两分,一巴掌拍下,骂道:“你个老不正经的东西!你才是有缝的蛋!”   我捶墙大笑,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好,你们两个住大屋,我住小屋。”   大姐说:“妹子你住大屋,我陪这个老不正经的住小屋。你现在是有身孕的人,我晚上睡觉还总是在打把势,伤到你不好。你住大屋,有事儿喊一声,我立刻就到。”   我见大姐十分执着,便点头同意了。转身刚要走进大屋,就听身后传来一阵十分快节奏的脚步声。   我转回头,正好看见丹青向我小跑过来。   魏小侯爷突然伸出手,一把扯住了丹青的后脖领子,不让他向我靠近。   丹青拼命挣扎,冲着我伸出了手,喊道:“妻主,丹青要和你一个屋!”   魏小侯爷用另一只胳膊勒住丹青的脖子,笑吟吟地说:“丹青,我们好久不见了,晚上一起叙叙旧吧。”   丹青继续挥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对魏小侯爷说:“你别勒他了。往后,你们三个都在客厅睡。”   丹青的手僵硬在半空,   我心中不忍,在心里轻叹一声,拍了一下丹青的手背,说:“等我生完孩子,再让你进屋。”   丹青弯眼笑了,商量道:“那丹青先给妻主暖暖被窝,好不好?”   魏小侯爷十分不爽地推搡这丹青,骂道:“你还是不是一个爷们了?整天妻主妻主地缠着元宝,比娘们还娘们!还他妈要给女人暖被窝?!我看你在慈国根本就不是什么殿下,没准儿就是一个被扔在青楼的下贱货!”   丹青起先还挣扎了两下,到后来,干脆就任由魏小侯爷拿他出气。   魏小侯爷见丹青不反抗,心中怒气更甚,使劲一推,丹青便一头撞在了墙上,发出嘭地一声响。   可能有人会指着我,为什么不制止?为什么让魏小侯爷欺负丹青?   其实,在我看来,男人之间的问题,应该靠男人自己解决,如果我参与其中,反而会起不到副作用。   魏小侯爷拿丹青出气,丹青就可以回赠魏小侯爷一拳头。当然,魏小侯爷也可以还给丹青一巴掌。   我的底线是:只要魏小侯爷别动用他的踢裆脚,我就不会出面干预。   然而,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丹青竟然在撞墙后,便一动不动地趴在墙上,好半天也没个反应。   我问:“丹青,你怎么了?”   丹青没有回答。   魏小侯爷皱了皱眉,用脚踢了踢丹青的屁股,吼道:“喂,你装死啊?!”   丹青突然回过头,扬起了手,照着魏小侯爷的脸狠狠地挠了下去!   虽然魏小侯爷下意识地向后躲开,但还是被丹青挠伤了。他的右脸瞬间被挠出了四条血痕,猩红的血液流淌而出,顷刻间染红了衣领。   不但魏小侯爷傻了,就连我也傻了。   丹青却不依不饶,再次扑向了魏小侯爷。   我见此,立刻冲了上去。我本想拦下丹青,奈何他已经不管不顾,如同疯了般对着魏小侯爷拳打脚踢。   我被他打了一拳,心口隐隐作痛。为了不让他伤害到我的孩子,我当机立断,扬起手,掴了丹青一巴掌。   丹青呆愣了一下,用不敢置信地目光望向我。   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只能硬着脖子呵斥道:“你闹够了没有?!”   丹青抬起手,微颤颤地指向我,然后又指向魏小侯爷,颤声问:“他打丹青,你不帮。丹青打他,你打丹青?!”   这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我的心早就乱了,此刻被丹青指责,我脑袋一热,烦躁地吼道:“什么叫我不帮?你看看你,你将魏小侯爷挠成什么样子了?!”   丹青的脸色变得惨白,嘲讽道:“让我走?!你以为自己谁?你不过是被元宝捡回来的一个人而已!”   我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丹青的身子在轻轻地颤抖,他用渴望的目光望着我,小心翼翼地问:“丹青只是你捡回来的一个人吗?”   我心中一痛,摇了摇头,“丹青,你是这个家里重要的一员。”   丹青的眸子里瞬间盈满了喜悦的泪水,他仰起脖子,对魏小侯爷喊道:“你听见了吗?妻主说丹青是这个家里重要的一员!你滚!滚出丹青的家!”   魏小侯爷瞪向我,呲牙吼道:“元宝!”   我头痛道:“你们能不能不吵了?”   魏小侯爷指向丹青,“不吵可以模拟让他滚!否则,我们绝交!”   丹青的眼中划过凶狠的光,他突然弹起身子,再次向魏小侯爷扑去。   魏小侯爷没有躲,而是用那双愤怒的眼睛瞪着我。   我见丹青五指成抓,准备再一次挠魏小侯爷一个满脸花,忙冲上去,推开丹青。   丹青被我一推,撞到了茶几上,魏忠贤刚泡好的一壶滚烫的茶水便洒在了他的小腿上。   丹青站起身,不看自己受伤的小腿,反而直勾勾地瞪着我。我用雪白的牙齿咬紧了下嘴唇,将那柔软的唇瓣咬得鲜血淋淋。   我上前一步,想要阻止他虐待自己的唇瓣。丹青却向后推开一步,逼我如蛇蝎。   我向他伸出了手,柔声道:“丹青,我们不闹了,睡觉好不好?”   丹青的眼泪含在眼圈了,用力地摇了摇头,沙哑道:“我知道,丹青是个胆小鬼,不像霍大哥能保护妻主,也不像魏小侯爷可以陪着妻主疯。可是,丹青是真的喜欢妻主,真的想陪在妻主身边!丹青知道,你们都嘲笑丹青,笑丹青像是个女人。可是,丹青从小就在慈国长大,每个人都告诉丹青,做男儿要乖巧温顺,要听妻主是话,否则就会被妻主休掉!在慈国,丹青最大愿望,就是找个好妻主,将自己嫁掉!因为……因为……”   说到这里,丹青已经泣不成声。他使劲抹了抹眼泪,喊道,“因为婆婆去世后,丹青被人卖到了青楼,!丹青是个皇子,是殿下,却为了一口饭,要在青楼里被人糟蹋!你们笑吧,使劲笑话丹青吧!”丹青用仇恨的目光瞪向魏小侯爷,“丹青恨你!一直恨你!”吼完,丹青推开房门,跑入黑暗之中。   我望着门外的那一团黑暗,觉得心痛得好像快要碎裂开来。   我想,我终于明白,丹青为什么会如同疯了般去攻击魏小侯爷。因为,魏小侯爷掀开了他的伤疤;因为,那段伤疤是丹青想要极力对我隐瞒的过去。   我攥紧了拳头,也冲入黑暗之中,去找寻独自舔着伤口的受伤小兽。 第四十二章:裂开伤口的秘密(四)   风很冷,很快便打透了我的睡衣。脚上的拖鞋无法御寒,裸露的脚趾头冻得好似冰棍儿。   我瑟瑟发抖的追悼锦绣公墓的大门口,站在空无一人的路灯下四处眺望,却并没有发现丹青的背影。我想了想,又返回到锦绣公墓里面,沿着墓碑一趟趟地寻找,终于在一块墓碑后面,找到了那个抱着双腿,蹲在地上,无声哭泣的丹青。   我轻轻地走过去,又身后抱住他瑟瑟发抖的身子,亲了亲他的后劲,沙哑道:“丹青,谁都有过去,那些经历无论是令人愉快的,还是令人痛苦的,都已经成为了过去。你把那些过去当成一个故事看待就好,没必要耿耿于怀。我跟你说哦,你妻主我曾经也遭遇过生不如死的事情。”   我见丹青往往怀里靠了靠,便接着讲道:“我老妈说个爱情至上主义者,为了追求她所谓的爱情,带着我改嫁过四次。每次由一个家搬到另一个新家,我都会变得惶恐不安,不知道会在这里住多久,也不知道明天会漂泊去哪里。”   “十三岁那年,老妈再次改嫁给一个年长她二十三岁的海龟。她说那人的优雅气质和浪漫眼神征服了她的心。却不想,那个老海龟趁着我妈加班的那个晚上,想要强暴我。我与他扭打到一起,用剪子刺伤了他的大腿根。他气急败坏,夺过我手中的剪子,刺入我的腹部。我想,在某一个瞬间,我一定停止了心跳和呼吸。所以,那只海龟误以为我死了。他将我装入车队后备箱中,把我扔到一个小混子们经常出没的黑暗胡同里。”   丹青立刻侧过脸,追问道:“后来呢?”   我捏了捏他的脸,笑道:“后来,我被人发现了。我用渴望的目光看着那些人,希望他们救救我。但是,那些人却都纷纷闪躲开挖,生怕摊上事儿。就在我快要和这个世界说拜拜的时候,宁非白出现了。那时候,他正在一家理发店里当学徒。”   “我还记得,他抱紧我,告诉我‘人活着就是要争一口气。即使争不到一口气,也有留住这口气,不能将原本属于自己的宝贝东西,弄丢了。’我一遍遍在心中默念着他的话,觉得自己又有了活下去的力量。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我能活下去,我一定嫁给他!”   “宁非白将我抱到医院。医生说我需要输血,但我没有线,宁非白也没钱,压根儿就输不起血。”   “最后,宁非白挽起了袖子,让医生抽他的血。经过化验,他的血型和我的吻合。是他用滚烫的鲜血,救了我一命。从那之后,我的身体里便流淌着属于宁非白的血液。”   丹青攥住我的手,问:“那个老禽兽呢?”   我勾了勾唇角,淡淡地答道:“死了。被我老娘一剪子戳死了。然后,我老娘放了一把大火,将她自己和那个男人一同烧死了。”   丹青颤声问:“她……她就那么走了,没有管你?”   我嘲弄地撇了撇嘴角,“我都说了,她说个爱情至上主义者。在她的眼中,看不见所谓的亲情。她这一辈子,都在追逐所谓的真爱,渴望那种为爱而生,为爱而忘掉极致爱情。可是,当她发现对方不再是自己的那道菜之后,便会立刻卷起包裹走人,继续去追求她所谓的真爱。这一次,她追得很彻底,直接追去了阴曹地府。”   “她死后,我拿着老妈给我的留言,去找我的亲生父亲。结果,那人早就有了新家,并且压根儿就不承认我是他的女儿。他骂我老妈是个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女人,骂我是老妈偷汉子生下的野种。”   “人都说本身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但我却找到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并将他揍得不成人形。你看看我,就是这么一个混东西。父亲不认为我,我打不过父亲,便去打他的儿子,让他心疼。”   “后来,爷爷找到我,让我搬来和他一起住。刚开始啊,还挺好过的,周围住着的都是活生生的人。等到后来开发商来了,周围的邻居都在拿了钱后搬走了,那些已经化成灰的邻居便住了进来。刚开始,我也很害怕,可爷爷告诉我说:‘活着的人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令人恐惧的生物。死了,也就是一捧灰,没啥可害怕的。’”   丹青扭过身,抱住我,软软的唤了一声“妻主”。   我抱紧丹青单薄的身体,十分认真地说:“丹青,每个人都有一些不想被别人提及的过去,和那些不想被人掀开的伤痕。但是,你要记着一点,你的伤痕和痛苦不见得就比别人多,所以你大可以甩甩衣袖,做一个自娱自乐的小人物,潇洒地活着,让那些痛苦统统去见鬼去吧!”   丹青抱紧我,再次留下了眼泪,“丹青知道错了。”   我问:“错在哪儿了?”   丹青回道:“丹青以后都不会把那些伤疤放在心上,让他们统统去见鬼吧!”   我欣慰地点了点头,“还有呢?”   丹青眨了眨水灵灵的凤眼,不明所以地询问道:“还有什么?”   我教训道:“你今天挠了魏小侯爷!把他毁容了!”   丹青嘟了嘟嘴,小声道:“是他先骂丹青,然后又动手打丹青,如果他还这样,丹青一定还揍他!”   我哭笑不得地说:“你那不是揍,是挠!”   丹青吸了吸鼻子,固执地说:“我打不过他,就挠他!”瞪我一眼,接着道,“妻主都不帮丹青,丹青就自己来!如果他还敢撺掇妻主让我滚,我就这么顶他,让他动不了!”说着,还晃了晃胳膊肘,做出顶人后腰眼底姿势。   我忍着笑,冲着丹青竖起大拇指,“够狠!”随即又插了插他的脸蛋,训斥道,“你以后不许再这么跑出来了,听到没?大黑天的,你让我挺着一个大肚子,去哪里找你?”   丹青立刻伸手揉了揉我的肚子,乖巧地回道:“下次不会了。”瞥我一眼,喏喏道,“这次,丹青不也没跑远吗?丹青怕妻主不出来找,也怕妻主出来后找不到。”   我赞道:“真乖。”刚想站起身,却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询问道,“丹青,你今年二十几了?”   丹青眯眼笑道:“妻主,丹青今年十七了。”   我两腿一软,一屁股跌坐到地上。   丹青想要扶我起来,但却因他和我一样被冻僵了,四肢变得不利索,导致身子直接压向我的肚子!   千钧一发之时,我听见大姐等人的呼喝声,看见一条黑影快速地跃至我的身旁,一把拉扯起丹青的身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将我从地上抱了起来。   我哆嗦着想说谢谢,但在看清楚救我的人是何许人也之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我转过头,吸了吸开始流淌的清鼻涕,对那些偷听者说:“你们偷听就偷听,但能不能偷听的有些水准?多多关注一下孕妇的身体健康?好歹朝我扔条被子啊!”   大姐跺脚道:“唉!都怪我!听得太认真,只顾着抹眼泪了!”   我瞥了一眼魏小侯爷,“还愣着干什么?先把我抱回屋去吧。”   魏小侯爷刚上前一步,却又心有余悸地看向丹青,生怕他再扑上去,挠他一个满脸花。   这时,抱着我的霍去病绕过挡在他面前的魏小侯爷,径直走进屋子,将我轻轻地放在了大床上。   吕布等人系数跟进了屋子,围绕在了我的床边。   我的手脚早已经被冻得没有了知觉,肚子却反应巨大,感觉有股力量在往下坠。我皱了皱眉,用手捂住了圆滚滚的肚子。   霍去病默不作声的蹲在了床边,用手掌的温度摩擦我的双脚。   我抽回了脚,对霍去病说:“刚才谢谢你了。这么晚了,就不留你住下了,免得你家媳妇担心。”这话就好比双刃剑,不但要刺伤霍去病,也刺痛了我的心脏。   霍去病并不答话,二十抓住了我的脚。   吕布转动轮椅,来到床边,对霍去病说:“不劳将军费心我们的家务事了。”说完,抓住我的另一只脚,微微用力的揉搓着。   丹青用单薄的身子将霍去病挤开,然后学者吕布的样子,抓起我的另一只脚揉搓着。   大姐抖开被子,将我包裹在其中,并抓着我的手,探入她的衣襟,贴上了她的肚皮。   我往回缩着手,“大姐,凉!”   大姐瞪我一眼,训斥道:“现在才知道凉!刚才跑出去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多穿一件衣服?”   我立刻瞪向丹青,“都怪他这个小兔崽子!大黑天的,往外跑啥?!”   丹青瞪向魏小侯爷,“都怪他!小鼻子小眼睛的小人!”   魏小侯爷回瞪丹青,“你找揍是不是?”   丹青晃了晃胳膊肘,威胁道:“你在惹我,我就像顶吕布一样,将你顶撑腰脱!”   魏小侯爷嗤笑道:“你当我想吕布那么弱智?会站着等你来顶?!”   吕布瞪向魏小侯爷,“脸都被挠开了花,还敢笑话别人!?”   魏小侯爷瞪向我,“瞧你家养的猫,该修剪爪子了!你要是舍不得下手,小爷我剁他个干净!”   毫无次序的混战,又开始了。   我们大家吵吵闹闹,却唯独没有人去大理霍去病。   他站在角落里,依靠在墙上,静静地望着我。   我装作视而不见。实际上,却他看得越来越毛躁。   这时,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神色复杂地看了我一眼走,走出了房间,去接电话。   我听见他说:“嗯,我知道了,一会儿就回去。”   当我一想到,白晓苏怀抱着孩子,嗲声催促着霍去病快回家,就觉得肠胃里一阵翻滚,肚子阵阵抽痛。   大姐察觉到我的一样,忙询问道:“妹子,你怎么了?”   我捂着肚子,尽量用平缓的语调说:“大姐,帮我叫辆救护车吧。”   屋里的人,瞬间炸开了锅。   霍去病冲回屋子,指挥道:“等救护车来到世间太长了,丹青开车,我们直接去最近的医院。我先行一步,去医院打好招呼。”说完,霍去病又冲出了屋子,骑上哈雷,飞驰而去。 第四十二章:裂开伤口的秘密(五)   我被送进医院后,经过抢救,总算保住了胎儿,没有小产。   为此,我后悔不已,暗骂自己没脑子!并告诫自己,以后无论遇见什么事儿,都要先考虑孩子,不能脑袋一热,就化身为冲动的魔鬼。如果孩子没了,我就成了杀人凶手。杀别人我不害怕,但如果因为我的大意而杀了自己的孩子,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自私和母爱,都是很无敌的东西。   我躺在病床上,听着走廊里传来的一阵喧哗,是大姐他们的声音。   医生询问道:“谁是孩子的父亲?”   丹青立刻应道:“是我。”   医生开骂:“你这个做父亲的,也实在是太不小心了!孕妇本身的身体状况就不好,能怀孕实属奇迹,你竟然还这么马虎!”   丹青立刻嚎啕大哭,“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哭声嘎然停止,丹青焦急地询问道:“元宝怎么了?她是不是住院了?孩子呢?孩子怎么样子了?”   医生发懵了。   我知道,这是卫玠醒过来了。   我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进入了梦乡。   一觉醒来后,发现大家都围在了我的床边,正眼巴巴地等着我醒来。就连霍去病和吕布都在。   大家见我醒来,都露出了喜悦的表情,并将那颗提起的心放回到了肚子里。   我在喝下了一杯温水后,冲着大家笑了笑,说:“放心吧,我没事儿了。”   魏小侯爷凑到我的身边,小声道:“喂,对……对不起。”   我感慨道:“在我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这三个字,实在是不容易啊。”   魏小侯爷刚要瞪眼,却又垂下了眼睑。   我拉住他的手,说:“不管你的事儿,不用自责。如果你想让我心里舒坦点儿,就去把你那张小花脸洗一洗,然后上点药儿。千万别让它留下痕迹,否则我看着就心里发堵。”   魏小侯爷应了一声,转身出了病房。   我看向卫玠,咧嘴笑道:“想吃肉包子了。”   卫玠忙回道:“我马上去给你包。”   我叫住他,又说道:“你让丹青出来,我和他说两句话。”   卫玠回道:“丹青不肯出来。”   我想了想,说:“丹青,我这儿有点儿痛,你给我揉揉。”   丹青立刻扑了上来,关切地问:“妻主,你哪里痛?”   我捏住他的下巴,认真地说:“不许躲起来,听见没有?我是一个很自私的人,不敢付出,却奢望得到很多。我希望你们每一个人都围着我转,这样的就会觉得很幸福,很幸福,至于宝宝,我一定会保护好他,不会再让他遭遇危险。”   丹青的眼中泛起了泪花,却强忍着没有落下。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慎重其事地承诺道:“妻主,丹青以后再也不任性了。丹青就跟在妻主的身边,妻主走到哪里,丹青就跟到哪里,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我掐他的脸蛋,打趣道:“瞧你这誓言发抖,让我想甩你都得先过良心那一关。”   丹青轻轻地环保住的的腰,幸福地闭上了眼睛。   我的肚子里传出一阵饥肠辘辘的声音,卫玠睁开眼睛,柔声道:“我给你蒸包子吃。”   我伸出五根手指头,“五屉,最少五屉!”   卫玠笑嗔道:“馋冲。”站起身,对大姐说,“劳烦大姐多照顾元宝,我去去就来。”   大姐点了但头,“去吧,这里有我呢。”   卫玠走后,屋里的人陷入到沉默之中。   沉寂中,霍去病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他直接挂掉,关机。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看向他,说:“霍去病,你回去吧。有人说,不当情人还能当朋友。曾经我认为,那是因为爱得不够深。现在我不这么想了。因为将情人转成朋友,就像河蚌含沙一样,因为不舍,所以宁愿自己受罪,也要留住最后一丝念想。呵呵……我说这些,就是想告诉你,甭管咱谁对不起谁的感情,都已经成为了过去。而我,会努力把你当成朋友,希望你也能将我当成你的朋友。这个过程,会很痛苦,但我相信自己一定会做到!”霍去病是一个有担当的人,既然白晓苏为他生了孩子,他便不会弃她于不顾。与其让大家都跟着痛苦,莫不如我来挥刀斩情丝,送霍去病一个痛快!   霍去病的眼圈红了。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后,转过身,推开病房的门,走了。   我的眼泪落了下来。心,真痛。   大家坐到我的床边,为我擦了擦眼泪,感概道:“妹子,丹青已经把你们之间的事儿都告诉我们了。魏小侯爷要揍他,被我拦住了。这都是造化弄人啊!其实,我倒是觉得,你应该问问霍去病,他和那个白晓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你都不知道,那个白晓苏看似娇柔可爱的一个人儿,实际上泼辣着呢!如果不是她抱着孩子找上门,我们都不知道霍去病已经和她生下了一个孩子。我们原本还不相信,可是看霍去病的样子,便知道这件事儿八九不离十。可是我就想不明白了,霍去病不是一个没有原则的人呐,不会是个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人。依靠看,你们最好谈谈,如果是误会……”   我看向窗外,沙哑道:“就算是我们之间存在误会,那些误会也促使了某些无法改变的事情发生了。无论是白晓苏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都是横在我和霍去病之间的鸿沟,是迈不过去的坎儿。如果我和霍去病真的重归于好,那白晓苏的孩子便没了父亲。而我的孩子,将失去他的亲生父亲。”转头看向大姐,“大姐,你觉得,我还能不要丹青吗?”   大姐立刻摇头,“不能!我看出来了,丹青对你可是一心一意的!如果你不要他,就得先在咱家附近给他抛个坑。立块碑。”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姐啊,你咋也这么幽默了咧?”   大姐得意道:“那是!不是有人说,幽默也是一种魅力嘛?我现在已经学会了,要自己寻找快乐。这世间的事儿啊,谁也说不准一下秒会发生什么。”   我抚摸着自己的肚子,点了点头。   大姐接着道:“原本,我还寻思着,等你从三国回来,就会和霍去病结婚,结果却出了这档子事儿。当知道你怀孕后,我还猜呢,猜这娃娃的父亲可能是吕布的。却没想到,这孩子的父亲竟然是丹青。知道这孩子的父亲是丹青之后,我就想啊,是不是你欺负人家?结果,确实丹青在新婚之夜爬到了你的身上。所以说,世事无常,活一天,就得乐和一天。”   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接大姐这话,所以干脆选择了沉默。   大姐用手摸了摸我的肚子,贼笑着说:“妹子,你艳福不浅,我看那卫玠现在可是十分宝贝你哦。”   我狂抖了一下身子,“大姐,你那表情怎么和九千岁如出一辙啊?”   大姐一拍腿,一惊一乍道:“我让老魏去买早点儿,他怎么还没回来?这都快一个小时了!”站起身,对吕布说:“你照看着点儿,我出去看看。”说完,风风火火地跑了。   吕布转动轮椅来到我的床边,酝酿了半天感情,却没说出一句话。   我被他那脸红脖子粗的样子逗笑了,打趣道:“你是不是尿急啊?不会是想让我扶你去嘘嘘吧?”   吕布并不像搭我这个话茬,而是一把扯下了我脖子上挂着的“时空路由器”。   我大惊失色,立刻扑了上去往回抢。   吕布攥着“时空路由器”不撒手。   我牟足了力气去掰他的手指。   吕布问:“你这么紧张这个东西,是不是因为它不但可以让你穿梭在各个时空,而且还能帮助你,让你不至于陷入昏迷?”   我的手一抖,本想用谎话哄骗吕布,可当我看见他眼中的笃定后,十分挫败地跌坐道床上,举起双手,坦白道:“你厉害,我算是服了!你丫的脑袋里,是不是装了精密的分析仪啊?”   吕布的脸上变得十分不好看。他突然扬起拳头,砸向窗台!   轰隆一声过后,窗台台面四分五裂。   我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你狠,你牛掰!这人造大理石的台面,最少价值二百元。医院不让你陪个七八百,我脑袋揪下来给你!”   吕布像一只受伤的野兽般,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我。   我立刻抱住肚子,向后退去,“冷静啊冷静,这钱我出了,你千万冷静啊!都是男人每个月里,都有那么几天心情不好的日子。我理解,真的理解。”   我想伸手去拍急救按钮,却被吕布一把攥住了脚腕拖进了他的怀里。   我不敢挣扎,怕伤害到宝宝,只能哀号道:“大哥、大哥,你发什么疯啊?”   吕布将“时空路由器”重新系在了我的脖子上,然后抱着我,久久不语。   我脑子转了转,便明白了他为何如此。   感情儿,丫在自责呢。也是,如果不是他拿走了我的“时空路由器”,我也不会昏迷;如果我不昏迷,便会制止丹青,不会和他进行“深度交流”;如果我和丹青没有发生过“深度交流”,我的肚子里便不会怀有小宝宝;如果我没有怀上小宝宝,我就会冲上去剐霍去病两个大耳光,然后踹白晓苏两脚!并质问他俩,是啥时候勾搭到一起去的!?如果他们的回答无法令我感到满意,我再赠送霍去病两脚,掴白晓苏两大嘴巴!可惜,人生没有彩排,不会从来。就算从来,我也夺不回被吕布抢走的“时空路由器”。即使从来,我还是要去救吕布! 第四十三张:当爱已入骨(一)   住了一个多星期的医院后,我以十分坚决的态度,强烈要求出院!   在这么住下去,我非得发霉不可。   为了庆祝我出院,大家决定先找一间豪华的大饭店海吃一顿,然后再找个地方吼上两嗓子。   出院这一天,阳光不错,我决定走一走,散散步。   大家怕我摔倒,非要让我坐轮椅。   拗不过大姐,我只好坐裹着毯子,坐在由魏小侯爷推着的轮椅上。丹青怀抱着糖炒栗子走在我的左边,扒好一颗,便往我嘴里塞一颗。吕布走在我的右边,用那双深不见底的研究打量着这个对他而言十分新奇的世界。大姐和魏忠贤垫后,说说笑笑地走着。   路过一家大型商场时,大姐建议我们进去逛逛。   我点头同意。我要给小宝贝准备一些衣物用品,也要给吕布买两套属于他的衣服,不能总让他穿霍去病剩下的。   二楼是男装,五楼是儿童装。   我们现在二楼逛了逛,为吕布挑选了一些衣物。吕布选择衣物的品味和霍去病有得一拼。他们不但对黑色情有独钟,还都喜欢类似于军装的大衣,和十分耐磨的牛仔裤。   我强压下心中的酸楚,示意魏小侯爷推我去五楼,让吕布和丹青他们一同逛二楼的男装区。   到了五楼后,我面对那些各种各样的婴幼儿用品,只觉得一颗心里涨满了浓浓的幸福感。我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慨道:“小家伙儿,你的命真好,如果不是你老妈我现在小有积蓄,你丫一准儿得穿地摊货。”随手拿起一件小衣服看了看,但见其价格是六百八十八元,我的手一抖,又摸着肚子说:“小家伙儿啊,我看你还是穿地摊货吧,这些东西忒贵了,简直想要你老妈我的小命啊!”   魏小侯爷随手拎起那件小衣服,扔到我的身上,说:“拿着,算我的。”   我摇头道:“不是钱的问题,是我不想花这么多钱的问题。”   魏小侯爷说:“元宝,你就抠门吧!”   我用手比量了一下那件小衣服,说:“你看这件小衣服,就那么屁大的一块布料,竟然要六百八十八。说实话,我一跳内裤才六块钱,其大小铁定比这件小衣服大。”   “呵呵……元姐姐,小宝宝的衣服不能这么计算的。”这时,一个含糖量颇高的声音在我的对面响起。   我放下手中的小衣服,便看见白晓苏。她的身后跟着一个抱着孩子的保姆,和一个捧着很多婴幼儿用品的导购员。   我的心微微抽痛了两下,但很快便恢复了正常。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在这里看见霍去病,我竟然觉得十分欣慰,十分嗨皮。   我笑了笑,道了声,“好巧。”   白晓苏上前两步,十分诧异地询问道:“元姐姐,你为什么坐轮椅啊?是不是瘸了?”   魏小侯爷口气不善地回道:“你瞎了啊?这是按摩椅!”   白晓苏瞪了魏小侯爷一眼,小声嘟囔道:“又不是问你,你吼什么啊?像条疯狗似的。”   魏小侯爷刚要发怒,我拍了拍他的手背,示意他冷静。   白晓苏低下头,看了看我手中的小衣服,再次惊讶地喊道:“姐姐,你怎么给小宝儿准备这样的衣服啊?”   我问:“怎么了?”   白晓苏回道:“这衣服是两年前的老款式了,穿在小宝儿身上,一点儿都不可爱。而且,你看那价格,才六百多块钱,穿在身上不会舒服的。姐姐,你的老公是谁啊?他不会连给孩子买衣服的钱都舍不得拿出来吧。呵呵……与姐姐比,我真的好幸福哦,霍大哥最喜欢看我买很多的小衣服回去,将小宝儿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我勾起唇角,笑着问道:“你两年前生过孩子吧?”   白晓苏不悦道:“你说得这是什么话?我两年前怎么可能生过孩子?”   我淡淡地回道:“你两年前没生过孩子,怎么知道这衣服已经是两年前的老款式了?还是说,你就喜欢逛童装?”   白晓苏脸色一变,怒道:“你怎么含血喷人?我好心告诉你衣服的好坏,你怎么这么侮辱人?”说着,说着,眼圈红了。   我皱眉,不耐烦地道:“要哭,去一边哭去!别影响我身为准妈妈的好心情。”   白晓苏转身奔入一个男人的怀中,委屈地哽咽着,“霍大哥……”   我抬头望去,但见霍去病就站在五米开外的地方,看着我和白晓苏过招。   此刻,那个被他呵护在怀里的女人,已经不是我。   我险些无法抑制内心的痛楚,但还是强迫自己伪装出满不在乎的嘴脸,笑道:“不好意思,惹哭了你的女人。”话说到这里,我本想结束,但却没管住自己的嘴巴,接着道,“不过,若不是念在我们熟悉的份上,我一定赠送她两巴掌,警告她别用无知挑战我的宽容度,也别用牙尖嘴利当成伤害别人的武器!”   霍去病的眸子轻轻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毅然地推开了白晓苏,并对她说:“去和元宝道歉。”   白晓苏仿佛不相信霍去病会这样对她。她委屈地望着霍去病,眼泪噼里啪啦地往下掉。   霍去病却并不心疼,而是沉着脸,冷声道:“去和元宝道歉,别让我再说一遍!”   白晓苏仿佛被吓到了,无比可怜地转过头,看向我,在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这才哽咽地说:“元姐姐,对……对不起……”   我摆了摆手,示意魏小侯爷推着我离开这里。   霍去病大步走到我面前,说:“我陪你逛逛。”   我看了霍去病一眼,然后点头同意。   拐入旁边那行婴幼儿服装区的时候,我压低声音对“霍去病”说:“喂,咱这么做,不太好吧?”   吕布学着我的样子,压低声音回道:“开心,就好。”   我抿着唇,呵呵笑着。   吕布问:“你不是向来分不清我和霍去病的区别吗?今天是怎么发现的?”   我回想了一下,说:“其实,最开始的时候,我并没有分辨出来。可是,当你说‘去和元宝道歉,别让我再说一遍!’时,我就猜到,你是吕布,不是霍去病。”   吕布问:“如果是霍去病,他会怎么说?”   我淡淡一笑,回道:“他会什么也不说。”   与此同时,另一个声音说:“我会什么也不说。”   我猛的一抬头,竟然看见货真价实的霍去病就站在拐角处,静静地望着我。   我的心跳在偷停了三秒后,开始一阵狂跳。狂跳了六秒后,又开始抽痛起来。抽搐了十二秒后,渐渐恢复了平静。   我抿了抿唇,对霍去病说:“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所以今天就不说了。拜拜。”魏小侯爷十分配合地推动轮椅,直接从霍去病的身边走过,将我推入了电梯里。   在电梯门关合前,我看见白晓苏扑入霍去病的怀里,哭喊道:“霍大哥,不要离开我,我再也不惹元姐姐生气了。咦?你刚才新换上的那套衣服呢?”   霍去病,仍然是沉默。 第四十三章 当爱已入骨(二)   电梯里,魏小侯爷说:“元宝,我看那个女人在装纯真。要不,咱调查她一下,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来路?没准,她在霍大哥之前,还真给别人生过孩子呢。”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算了,霍去病也不是傻子,咱就别多事儿了?”   来到二楼男装区,叫上正在狂试衣服的丹青,一同走出了商场。   丹青对吕布抱怨道:“你刚才跑什么啊?那两个姐姐说,只要你和我一起拍两张照片,就给咱俩打一个很大很大折扣,多划算啊。”   吕布干脆无视丹青。   我问:“什么样的照片?”   丹青比手划脚地回道:“就是让吕大哥抱着我的腰,我趴在他的怀里,就可以了。多简单的动作啊。哎……那么大的折扣,飞了。要是霍大哥在……”   我冷声道:“即使霍去病在,他也不会配合你去拍那样的照片!”   丹青立刻闭紧了嘴巴,并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我的脸色。他猫样的靠近我,用食指在我的手背上轻轻地挠了一下。见我没有搭理他,他又挠了我一下。   我拍掉他的手,说:“好了,我没生气。”   丹青斩钉截铁地说:“不像。”   我瞪他一眼,“一边去!”   丹青眨了眨漂亮的凤眼,乖巧地问:“哪边?”   我被逗笑了,丹青也笑了。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本市最豪华的大饭店里狠狠地吃了一顿。饭后,大家一致表示,这饭菜并不可口,没有卫玠做得好吃。   接着,大家又跑到唱歌房里狠狠地吼了一通。事实上,只有我一个人在吼,其他人都是听众。我唱够后,大姐一直表态,以后再也不来唱歌了。其原因是,我的歌声让他们心绞痛。   回到锦绣公墓后,我发现已经有人等在了院门口。   那个男人十分瘦,穿着也很低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普通的文员。   他见到我们时,十分客气地上前询问道:“请问,哪位是这间屋子的屋主?”   魏小侯爷见我没搭话,便出声询问道:“什么事儿?”   男人陪笑道:“是这样的,我受朋友委托,想要购买你在锦绣公墓里的全部房产。”   魏小侯爷一抬手,断然道:“不卖!”   男人立刻上前一步,劝说道:“别别别,我们好好儿商量一下。老爷子去世前,就相中了这块儿地方。你开个价,多钱都可以。”   我有些不耐烦,直接开口道:“五千万!”   男人微愣过后,犹豫道:“这……这也实在是太高了。要不,一千万吧。这已经是天价了。都能买下半个锦绣公墓了。”   我抬眼重新打量这名男人,见他并不像脑袋被驴踢了的样子,不由得越发奇怪他为什么会开出这么高的价格?   男人在我的打量下,竟然没有退缩,而是落落大方地任我打量。这一点,让我不由得越发疑惑。按理说,像我这种赤裸裸的目光,是个人就会稍微不自然地闪躲一下啊。难道说,因为他心虚,所以在……硬挺?   我放弃打量那个男人,将手向前一指,示意魏小侯爷进屋。   男人立刻追了上来,劝说道:“有了这一千万,你想住别墅都没有问题。何苦守在这个鬼地方,每天闻着那些尸骨的味道,对胎儿不好。”   吕布拦下男人,并将其关在门外。   男人不死心地喊道:“你好好儿考虑一下,我还会来的!”   魏小侯爷骂道:“有毛病!”   大姐说:“我咋觉得,那个男人的目的并不单纯咧?”   魏忠贤附和道:“他要是目的单纯,老夫就把脑袋揪下来给你当球踢!”   吕布说:“那人的双手里长满了老茧,双臂也比较结实有力,与身体的消瘦十分不协调,应该是长期用双臂进行工作所致。”   卫玠说:“他先前问谁才是屋主,可后来却说闻着尸骨味道对胎儿不好。元宝裹着毯子,肚子也不十分明显,他是如何知道元宝怀有身孕?如果不是暗地里调查了一番,他一定不会知道得这么详细。”   我皱了皱眉,没有搭话。   吃过晚饭后,我在客厅里看了两部电影后,便回屋了。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不是觉得腰腿酸痛,就是觉得浑身冰冷。   “咚咚咚……”有人轻轻得敲了敲房门。   我喊了一声:“进来。”   卫玠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走到我的床边,说:“你晚上没吃什么,我给做了点儿百宝粥,你喝些。”   我从床上爬起来,喝了两口百宝粥,只觉得一股暖流在心里袅袅升起,慢慢的滋润、温暖着我那冰凉的身体。   卫玠将温热的手掌覆盖到我的小腿上,然后微微用力揉捏着,舒服得我差点儿哼出声,不禁感叹道:“真舒服啊。”   卫玠轻轻一笑,说:“吃完后,你侧躺着,我帮你揉揉腰。这几天,你住院的时候,我学了一套很适合孕妇的推拿手法。”   我一听这话,立刻大口将百宝粥喝干净,然后躲在被子里脱掉睡衣,并将被子抱在胸前,遮挡住春光,仅露出后背对着卫玠,“来来,给我按按。”   卫玠的推拿手法真的十分厉害,让我身上的酸楚渐渐消失,精神也随之开始放松。   这时,一滴汗水溅落在了我的腰上。   我转过头,看向卫玠,心中微微一颤,伸手抓过床头的面巾纸,为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卫玠抓住我的手,说:“你不用管我,困了就睡吧。”   我觉得他的手腕有些异样,于是凑到自己面前仔细地看了看。这一看,让我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我抓着他想要缩回去的手,问:“你的手脖是怎么弄的?”大约两指宽的烫伤,血红一片,令人触目惊心。   卫玠淡淡地回道:“给你做粥的时候,丹青抢着做,结果一不小心烫伤了。”   我心疼地骂道:“那个笨蛋!”   卫玠的眸子一暗,没有搭话。   我伸手戳他的脑门,“你个蠢货!既然受伤了,就休息吧,还为我推拿个屁啊?!你不嫌疼啊?去去去,拿药来,我给你擦点儿。”   卫玠将手缩了回去,“无碍。”   我瞪起了眼睛,“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倔呢?快点儿拿药去!”   卫玠说:“那些药都有刺激性味道,等我帮你推拿完 ,我自己会上药。”   我扭回头,气呼呼地说:“别把我和小家伙儿想得那么娇贵。要知道,他可是与两亿的精子赛跑,得了第一名的!”   卫玠那悦耳的笑声传进了我的耳朵里,他说:“是哦,我们的儿子是最棒的。”   我也忍不住弯起了唇角,觉得满心的骄傲。   卫玠柔声问:“元宝,我能亲亲他吗?”   我想了想,便抱着被子转回身,点头道:“成,你亲吧。”   卫玠的眼中涌动起喜悦和感激之情,他怕我冷,便轻轻地掀开被子,钻入其中。   我闭上了眼睛,在心里想着,人之间的感情真是很奇妙,像我和卫玠这种户不对盘的两个人,竟然也有互相珍惜的一天。也许,这些都源于我肚子里的血脉吧。   我正在胡思乱想,只感觉身上一凉,紧接着听见扑通一声。   我瞬间睁开眼睛,但见卫玠被吕布扯着两条腿拉到了地上。紧接着,魏小侯爷扑上去,对着卫玠一顿猛踢。   我被惊呆了。想要坐起身,却因为肚子的原因坐不起来,只能挥舞着手喊道:“住手!住手!自己人!”   魏小侯爷骂道:“狗屁自己人!这小子想要非礼你!”   我解释道:“他只是想要亲我肚子。”   魏小侯爷又踢了卫玠一脚,吼道:“小爷我还想亲一口呢,一直都没亲到!”   我立刻表态,“好好,你来亲,我让你亲。”   魏小侯爷将目光转向我,然后又不自然地挪开,最后又将目光再次转向我。他的唇角扯动了两下,身子前扑,抓起被子,将我裹了起来,口中训斥道:“你当这是夏威夷海滩呢?还他妈把衣服给脱掉了!”   卫玠从地上爬起来,指着魏小侯爷说:“不会再给你做饭!”   说完,转身走了。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看向吕布,冷声道:“还有你!”   我看了看穿着大裤头的吕布,又看了看穿着小裤头的魏小侯爷,啧啧道:“依我看,二位的这身装扮更像是要非礼我。”   吕布转身往门外走,屁股后面的那只加菲猫让我忍俊不禁哈哈大笑。   魏小侯爷扯过我的被子,将一角盖在了他的身上,说:“晚上我睡这儿,防止卫玠那厮爬床。”   吕布由门口返回,扯住魏小侯爷的一只脚,将他一路拖拉回客厅。   魏小侯爷骂道:“吕布,你他妈的忒小人了!你穿着小爷的裤头,还扯小爷的后腿!”   吕布冷冷地问:“用不用我脱下来,还给你?”   魏小侯爷嚎叫道:“不要!”   我抱着被子,笑了。 第四十三章 当爱已入骨(三)   早晨起床后,昨天那个想要购买我房子的男人又来敲门了。   他说:“老爷子急着下葬,我朋友说,可以给你们两千万。”   我吼:“不卖!”   他说:“这样吧,你也别说不卖,我们出五千万!你今天立刻搬走,我马上付款。”   我傻了,喃喃道:“你先在屋外等会儿,我要和家人商量一下。”   关上房门后,我对魏忠贤说:“九千岁,你怎么看?”   九千岁回道:“你的家,你自己做主就好。五千万,虽说马马虎虎,不算很多,但也足够你下辈子衣食无忧了。”   我伸出五根手指头,“那可是五千万啊!”我环视一圈自己的家,神经兮兮地询问道,“你们觉得,我这个家值五千万吗?”   魏小侯爷说:“我不知道你这个家值多少钱,我只知道,你还有一栋别墅和两套房子,但却从来不去住。”   我瞬间从五千万的富贵梦中清醒过来,“爷爷在临终前,让我许诺守候在这里,所以我一直没有搬走。活人,凭什么给死人让地方?!”转身,打开房门,“还是那句话,我不卖。”说完,甩上房门,捂住心口,真他妈的痛……快!   大姐笑道:“说实话,以前住着小土房的时候,就一直幻想能住上别墅。可当我享受了一段娘娘级别的待遇后,又觉得不舒坦,不自然。现在,住惯了这里,还真不习惯和其他人做邻居。”   魏忠贤最先点头附和道,“对对对,太奢华的生活,没劲儿!”   卫玠顶着一只熊猫眼从厨房探出头,对我说:“元宝,洗洗手,开饭了。”   大家自动围坐到桌子的周围,但卫玠却只做了四份早点,果然没有吕布和魏小侯爷的份儿。   吕布和魏小侯爷对望一眼,然后噌地站起身,前者对卫玠说:“我昨晚将你拉下床,你大可以在今晚扯我下床一次。”   魏小侯爷瞪了幸灾乐祸的我一眼,对卫玠说:“卫大哥,要不你也踢我几脚算了。大家都是好兄弟,别为这点儿小事,就不给我们做早饭啊。”   卫玠点了点头,回道:“好。今晚我将吕布扯下床,然后踢魏小侯爷四脚。明天早晨开始,我会多做两份饭。”   吕布和魏小侯爷互看一眼,然后一同悻悻地离开了饭桌。   我一边咬着香喷喷的包子,一边赞叹道:“卫玠包的包子,咋就这么香咧?!”   卫玠的唇角勾起,绽放出一朵莲花,清雅绝伦。   当天夜里,我听见客厅里传来了吕布的声音。他悠哉地说:“你拉不动我,就别白费力气了。”   过了一会儿,吕布诧异道:“你……牵牛来做什么?”   一声闷哼过后,卫玠说:“牵牛,拉你下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今天下午,卫玠又打电话让人送过来一头牛了。   又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卫玠对魏小侯爷说:“你把被子掀开,让我踢,否则我骑在牛身上,让它踢你!”   四声闷哼过后,魏小侯爷咬牙道:“算你狠!明天别忘了给小爷我做早饭!喂喂喂,你又进元宝的屋干什么?好好好,你进,你进,推拿完别忘了出来,见不到你,小爷我睡不着觉!”   我贼笑着喊道:“卫玠,你晚上就和魏小侯爷一被窝吧!好让魏小侯爷睡得香一点儿!这也不枉费于妈妈多年以来的悉心教导。”   魏小侯爷喊道:“元宝,去死!”   大姐吼道:“还他妈让不让人睡觉了!”   魏忠贤附和道:“都别吵了……哎呦……我让他们别吵了,你打我做什么啊?好好好,我不说话了,睡觉,睡觉……”   多有爱的一家人啊,我忍不住上扬起唇角。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我被一只手捂住了嘴巴,吓得我立刻睁开了眼睛。   吕布单腿跪在我的床上,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平角内裤,将完美的身材悉数暴露在我的视线下。   我用眼睛将他从头扫到尾,然后眯眼笑了。   吕布压低声音问:“你笑什么?”不待我回答,他接着道,“窗外有人,正在搬动着什么东西。你在屋里呆着,我出去看看。如果有意外,你就叫醒他们,然后躲起来。”   我点了点头,吕布放下了手,便要起身往外走。   我叫住他,“喂,你等一下。你不是就要这么走出去吧?”   吕布回答了一个令我差点儿吐血的回答,“不用担心,我不怕冷。”   我贼笑着,问:“你是不是刚上完厕所,就跑我屋里来了?”   吕布脚步微顿,转回身,问:“你怎么知道?”   我指了指他的裤裆,“喏,你的小兄弟还没来得及收起来呢。”   吕布一低头,正好与自己的小兄弟打了个招呼。他忙转过身,背对着我,将他的小兄弟塞进大裤头的开口里,然后头也不回地向屋外走去。   不一会儿的功夫,我就听屋外传来了几声杀猪般的嚎叫。紧接着,吕布走了回来,手中还拎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男人。   大家已经醒来,纷纷走进客厅,围在那个黑衣男人的周围,七嘴八舌地说着话。   我瞧那个男人眼熟,认真看了一眼后,立刻认出来,这个人竟然就是那个想要购买我房子的男人!   吕布说:“这个人搬来一箱骨头和一盆鸡血,正在往咱家的周围扔。看样子,是打算将我们吓走。”   我眼睛一瞪,魏忠贤立刻上前两步,对那个男人说:“就算你将活人斩杀在我们家的周围,将他们的头颅用木棍穿上,用他们的肠子在地上摆上几个冤字,我们也不会感到害怕。你说说,你大半夜的不睡觉,瞎折腾什么?这不是存心找老夫别扭吗?”   我看了看瞪着一双血红眼睛的大姐,又看了看魏忠贤眼角的瘀青,立刻明白了魏忠贤为啥如此恼火。感情丫又被“睡觉第一”的大姐修理了!   魏忠贤说:“老夫先不问你为什么这么做,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主动告诉老夫吧。”说完,他取来一团破布和一把钳子,然后回过头对我和大姐说,“你们俩进屋休息去吧,等我问出来后,明天再告诉你们。”   我打着哈气,回屋了。   早晨起来后,我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听魏忠贤讲述事情的原委。   原来,那个男人是个盗墓者。他的一位师弟,去年曾到咱家溜达过一圈,本想摸走一些宝贝,结果却突然被什么东西砸昏了。等他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一丝不挂地躺在一块墓碑上。男人的那个师弟,盗墓的手艺不成,但眼光还是很不错的。   前不久,那名师弟在一次喝高了之后,对男人说,住在锦绣公寓里的一家人,绝对不一般。那间屋里不但随处可见各个朝代的宝贝,而且每样宝贝都是崭新的!起初,那名师弟误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经过他仔细辨认,那些宝贝确实来自各个朝代。最夸张的是,他在垃圾桶里还捡到一块明朝的宫廷御用锦帕!   男人留了心,便开始留意我们这所房子,并着手调查房子的主人。他发现,住在这所房子里的人,只有我和魏小侯爷的过去是有迹可寻的,至于其他人,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了一样。   他围着我的房子转悠了很长时间,通过风水术数等方法,越看越觉得这所房子内暗藏玄机,应该是一所古墓的入口!   男人为了在不引起别人注意的前提下得到古墓里的宝贝,所以才想出这么一个办法,要先购买我的房子,然后慢慢挖到古墓入口,得到那些价值连城的宝贝。丫却没想到,这屋里住着的人都是野兽,一个比一个机敏,凶狠。   魏忠贤说那个男人不经吓,他只拔掉了他的一片指甲,他就什么都招了。魏忠贤还说,现在这些人啊,和以前的那些人没法比。他曾经手持小锤子,将某人的脚趾头一根接着一根地敲碎,然后沿着小腿一路敲到大腿根。那人最后活活儿痛死了,也没交代出一句话。魏忠贤说,那才叫汉子!   听完魏忠贤这话,我们集体将抱枕砸向他!   我晃了晃脑袋浮现出的金元宝,当即站起身,一指地下,气势如虹地喊道:“挖!”   魏忠贤拿出一副皱皱巴巴的草图,用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说:“我们就从这里开始挖吧。”   于是,我们这些人开始了昏天暗地地挖掘工作。   魏小侯爷问:“元宝,你说咱们就这样挖开别人家的祖坟,是不是不太地道啊?”   我瞪他一眼,回道:“你知道阳光多可贵吗?你知道那些深埋在地底下的老骨头多可怜吗?我们是在帮他们翻晒一下老骨头,一定舒服得他们眯眼笑。”   魏小侯爷抖了一下,“眯眼笑?我看他们不咬人就不错了。”   当我们由大屋挖通了那条通往古墓的入口,当我们怀揣着既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佩戴好防毒面具,当我们小心翼翼地深入古墓,打开一扇又一扇石门后,终于在一间石屋里看见了一个大大的元宝!这个元宝十分大,足够躺进去两个人。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这个大元宝是由石头做成的棺椁。   我凑了上去,敲了敲那元宝形的棺椁,却发现那棺椁上面竟然刻着字。   仔细看了看,那上面竟然刻着……英文!   我一阵眩晕,这该不会是哪位传教士的墓穴啊?   勾了勾手指,示意魏小侯爷过来看一看。   魏小侯爷看过之后,直接取掉了防毒面具,然后瞪着不可思议的眼睛对我说:“这上面写着:元宝,亲启。” 第四十三章 当爱已入骨(四)   我一把扯下了防毒面具,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啥?”   魏小侯爷点了点头,指着上面的英文翻译道:“此乃我儿子的东西,如果元宝有缘得到它,便回答问题吧。闲人勿动,否则后果自负。”   我满头雾水啊头雾水!   魏小侯爷低下头,又仔细看了看所谓的问题,接着道:“问题是,我儿消失的真正原因?这行英文的下面,有四个选择按钮。一是死亡,二是病故,三是被俘,四是与人私奔。”   我心思一动,竟然不假思索地答道:“四,与人私奔!”   魏小侯爷按下第四个石头按钮,棺椁盖轰隆隆地自行挪开。我们指挥大家将棺椁盖搬到地上,然后伸脖往棺椁里望去。   棺椁里有一副盔甲和一把战刀,以及各种各样的金银玉器!当然,这其中最抢钱眼球的除了那些珠宝之外,还有一封刻在石碑上的信。   信上说:“元宝,从你口中,我得知你所住何处,所以我下了一个赌注,将吾儿的一些随身用品藏于此处,并派人一代接着一代地守在这里。如果有缘,你便会找到这里,并打开这个假棺椁。   作为母亲,我很感谢你为我们母子所做的一切。   吾儿是个私生子,其父不愿认他,我这个做母亲的,只盼着他能够健康成长,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所谓知子莫若母,吾儿对你的感情,我看在眼中,无比欣慰。你虽然痞气十足,却不失为一个重情重义的好女人。我唯一遗憾的是,就没有听到你换我一声妈。   元宝,我知道吾儿心事重,不懂女人心思,不善于与女人沟通,这些,你要包容他。感情这种事儿,没有一帆风顺,但却有半途而废。作为娘,我希望你们能互相扶持,白头偕老。   这里面的金银珠宝,算是吾儿的聘礼。   元宝,你便是他的幸福。”   我的泪水滴落到石碑上,飞溅开一朵朵小花。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即将身为人母,所以特别能体会一个母亲期盼子女幸福的那种心情。   信的最后,还有一句话:“为了不给你的工作带来麻烦,我便不署名,也不提及吾儿的名字。相信,你一定会知道我是谁。”   我狠狠地抹掉脸上的泪水,调头回到地上,掏出手机给霍去病发了一个短信:你母亲有东西给你。   不一会儿的功夫,霍去病便骑着哈雷来到锦绣公墓。   他走进屋子,我将手电筒交给他,让他自己沿着我们挖好的地洞往里走。   霍去病看我一眼,说:“一起下去吧。”   我扶着腰站起身,刚抓过另一只手电筒,丹青便冒出了头,揽住我的腰,说:“妻主,丹青扶着你。”   我摇了摇头,“你在上面吧,我有话和霍去病说。”   丹青立刻用防备的眼神扫向霍去病。   我笑了笑,说:“别大惊小怪的,我不会跟着他挖个洞,跑到世界的另一边的。”   丹青攥住我手,说:“妻主,下面空气不好,别多呆。丹青等你回来。”   我点了点头,便随着霍去病走进了古墓。   一路上,我们都十分沉默。就仿佛独自一个人走在这间古墓里,就连踩出的脚步声都是那么的空旷,寂寞。   当他看完卫少儿的信后,竟然抱着那块石碑,流出了无声的眼泪。   我不知道他是被卫少儿的母爱感动了,还是为我们无法像卫少儿期待的那样白头偕老而伤心。也许,两样都有吧。   我在心里轻叹一声,伸出手,轻轻地擦拭他脸上的泪水。   霍去病一把攥住我的手,用饱含痛苦的声音,沙哑道:“我很后悔!如果……我足够坚持,便不会这样!”   我的心一阵刺痛,眼泪再次狂流而下。   我痛哭失声道:“你自责个屁?!你当我是傻子吗?你当我没有算日子吗?你当我没有想过,一直承诺要照顾我的你,为什么会变成了别人的老公吗?我知道,我都知道!你说孩子已经四个月了,十四个月前,我放开了你的手,屁颠颠地跑去巴黎,想要将自己献给宁非白。结果……结果却发现他刚和另一个女人做完爱。我回到家后,很想对你哭诉一番,但我却知道,我他妈的没有资格!凭什么我在宁非白那里受到伤害,就要你来抚慰?我把你当成了什么?而你又是我的谁?   “那晚,你帮我揉着肚子,但却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当时就在想,眼前的霍去病一定有心事。可是,我能怨谁?这一切,还不是我自己闹得?!如果我没猜错,你就是在那时候救了白晓苏,并被她以身相许了。算一算日子,还真是他妈的精准无比!   “霍去病,我和你说,你别自责,活该用脑袋撞墙的人,是我!   “可是,我不能撞墙,我还要保住我肚子里的孩子。所以,我会宽慰自己说,每个人都要走一些错的路,才知道哪条路是对的,没有人会是老天爷的私生女,到处受到神的庇护。霍去病,你我都是凡人,无法超脱,无需自责。”   霍去病一把将我抱入怀里,紧紧地,不留空隙的。   他的泪水滚沿着我的脖子划过我的胸口,就好像一把利刃,将我从中间分成两半。   我放任自己嚎啕大哭,将所有的委屈,所有的怨恨,所有的不满,所有的自责,统统哭出来!   。。。。。。。。。。。。。。。。。。   不是不爱你,只是没有相遇在最恰当的时间里。   时间是个龌龊的东西,总会交错开两个人的步伐,让相爱的人各分东西。   曾经,我们自以为是。   曾经,我们不知珍惜。   如今,抱着即将失去的怀抱,只能痛骂时间是个龌龊的东西。   我们心疼自己,不想深刻自责;我们心疼彼此,不愿对方委屈。   只能骂时间,是个龌龊的东西。   我不是个诗人,从来没有写过诗歌之类的酸东西,但此时此刻,我脑袋里却反复响起了这些话,仿佛自然而然的形成,根本就无需我去雕琢。   轻轻舔去霍去病脸颊的泪痕,我咽下了那种咸咸的滋味,让它划过食道,留下一片灼伤般的苦涩。   推开霍去病的怀抱,我转身返回地面。   霍去病又在地下呆了很长时间,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才爬上来。   大姐诧异地问:“你怎么什么都没拿出来啊?来来,我给你找了两个装大米的袋子,应该够你将那些宝贝装走了。”   霍去病看向我,说:“母亲说,那些是给元宝的聘礼。”   丹青立刻站起身,说:“妻主已经娶我了,不会收你的聘礼!”   霍去病看向窗外,攥紧拳头,沙哑道:“那就给元宝当嫁妆吧。”说完,他居然拔腿向屋外跑去,就好像身后有猛兽在追赶他似的。   我咬住下唇,努力忍住眼泪,看向窗外的一片斑斓。   又要到春天了…… 第四十四章:要你命!(一)   我们将大屋里的一切归位,却留了一条通道往墓室……哦,不,应该叫石室,留了一条通往石室的密道。   这条密道很隐蔽,就在我的大衣柜下面。   日子在指缝间悄然流逝,转眼间便过了一个月。   这一日,我正在屋里摆弄着那些小衣服和小裤子,魏小侯爷在一旁上着网,并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我说着话。他问:“元宝,你说我考哪所大学比较好?”   我懒洋洋地回道:“最好考一所依山傍水的大学,我没事儿去观光一圈,还能顺路看看你。”见魏小侯爷回过头,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立刻改口道,“当然,我还是希望你在本市读大学,至少有人欺负你的时候,姐姐我还能替你出头。”   魏小侯爷呲了呲他那特有的小犬牙,不屑道:“就你?瞧你现在的样子,翻个身都得靠别人帮忙。”   我摸了摸肚子,说:“你别看我现在身子重,不方便,等小家伙出生后,再打架上阵那可是母子兵!谁欺负我们的魏小侯爷,我们娘俩踢死他!”   魏小侯爷凑了过来,用手抚摸我的肚子,眼中流露出复杂的神情。他喃喃地问道:“元宝,等你生完孩子,我们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我抱住他的脑袋,使劲儿揉了揉,笑道:“放心吧。无论你以后和谁结婚,生了多少个娃儿,你都是我的魏小侯爷。只要你喜欢,我就紧挨着这套房子再盖一套,然后将墙打通,咱永远在一起!”   魏小侯爷抱住我的腰,将脸埋进我的胸口。我感觉到胸口处一片濡湿,忍不住感慨道:“没想到,我的三言两语竟然将你感动哭了。”   魏小侯爷含糊道:“我没哭。”   我推了他一下,“放屁!你看我胸口都湿了。”   魏小侯爷抬起头,盯着我的胸口看了一会儿,脸突然红了。他眼神闪躲地磕巴道:“那……那不是我的眼泪。”   我哈哈大笑道:“你就不用否认了!哭就哭了呗,我是不会嘲笑你的。哈哈……真不会嘲笑你……哈哈哈……”   魏小侯爷涨红脸,吼道:“那是你的乳汁!不是小爷我的眼泪!”   我傻了,忙扯开衣领低头观看。   惊雷啊惊雷!果然是……乳汁!   我慌了,无比紧张地问:“怎么回事儿?魏小侯爷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还没生孩子呢,怎么会有乳汁?”   魏小侯爷脸红脖子地说:“我哪里知道?我也没生过!你等会儿,我给你查查。”坐倒电脑前,噼里啪啦地按着键盘,不一会儿的功夫,魏小侯爷长长地嘘了一口气,转回头对我说,“你那是正常现象。不过,这样会让你觉得难受,得……得……”   我不耐烦地说:“你卡碟了?赶快说,别磕巴!”   魏小侯爷吼道:“得吸吸!”   我微微一愣,问:“找谁吸?”   魏小侯爷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气呼呼地说:“我哪知道你找谁吸?!爱找谁,找谁去!”   我对魏小侯爷摆了摆手,说:“出去、出去,我自己呆会儿。”   魏小侯爷瞪我一眼,站起身,便往客厅走。   等他走后,我转过身,背对着门,偷偷地解开衣服,捧着自己的乳房往自己的嘴里送。   身后,突然响起一个暴喝:“元宝!你做什么?!!!”   我吓了一跳,立刻拢好衣服,回头一看,但见大姐等人悉数站在了我的床边。而那声暴喝,自然是去而复返的魏小侯爷所发出的。   我见众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只好坦白从宽,“我想试试,看看自己能不能吸出乳汁。”   众人皆露出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魏小侯爷率先爆发,“元宝,我真想踢死你!”   我蔑视他,“小心点儿,你这是个一尸两命的活儿。”   丹青扑到床上,拉住我的衣袖,兴奋道:“妻主,丹青来吧,让丹青来吧!”   我嘴角抽动了两下,对吕布说:“把他拖出去。”   吕布上前两步,将不停挣扎的丹青拖了出去。   大姐说:“要不,我给你买一个吸奶的东西?”   我摇了摇头,“不用,我这样挺好,也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   魏小侯爷骂道:“就你那粗神经,都能并排跑两辆马车了,还能感觉到不适?对了,我调查了一下白晓苏那个女人。我不说你不知道,说了你吓一跳!白晓苏不但来自乡下,而且她原先顶着的并不是现在这张脸。”   我似乎猜测到了什么,忙问道:“什么意思?”   魏小侯爷解释道:“一年半以前,白晓苏整过容!”   我眨了一下眼睛,又问道:“你有她以前的照片吗?”   魏小侯爷打开电脑,指着一张十分模糊的照片对我说:“这个就是白晓苏整容前的样子。”   我凑上去看了看,感慨道:“还真是……模糊啊!”   魏小侯爷皱眉道:“让我觉得奇怪的是,现在的这个白晓苏一点儿都不像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女孩。”   每次有人提起白晓苏,我便会想到霍去病,然后就必须忍受心脏一阵阵地抽痛。我不愿多谈,却又不想因为自己的回避而使霍去病置身在迷雾之中。白晓苏是个谜,我想当解开谜底的钥匙,却又觉得自己是那把可有可无的钥匙。   即使白晓苏整过容,那又能怎样?大不了,她生出的那个小孩子长相丑了点儿。也许,那个小孩儿更像霍去病呢。   在我的胡思乱想中,吕布捧着一个大约三十厘米见方的盒子走进大屋,对我说:“元宝,有人给你邮递了东西,我代你签收了。”   我一边伸手抱过那个盒子,一边询问道:“你签的是什么名字啊?”   吕布一本正经地回道:“我写着‘吕布代元宝签收,留字为证’。”   丹青从吕布身后探头道:“妻主,吕大哥逗你玩呢。他就在那个代签栏里画了一个圈。”   我看了吕布一眼,然后弯唇笑了。这个人,果然是在故意逗我开心。   我的心中泛起了淡淡的感动,就犹如夜空下的繁星,闪烁着点点快乐。   我晃了晃手中的盒子,听见里面发出轻微地撞击声。我的好奇心被勾起,于是立刻撕开胶布,掀开了盒盖。   一股浓烈的恶臭伴随着一个血淋漓的东西突然蹿了出来!它张开腥臭的嘴巴,伸出锋利的利爪,直接向我的脸上抓来!   与此同时,大姐的惊叫声响起。   我虽然被吓到了。但双手还是迅速地作出了反应,挥动盒盖向它拍去!   那个血淋淋的东西被我拍到地上后,由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十分刺耳地呜咽声。那声音既饱含了痛苦,又浸满了怨恨!   它似乎想要挣扎着站起身,但最终只能倒在自己的血泊中抽搐着。   吕布上前一步,用身体将我的视线与那个血淋淋的活物隔离开来。   魏忠贤拿来一条手巾,蹲下身子,将那个血淋淋的活物包裹起来,然后走出屋子,将其摔死在某块墓碑前。   不要以为魏忠贤此举十分残忍,他只是让那个血淋淋的活物得到了解脱。要说残忍,将那个活物伤害至此的人,才是最残忍的人!那个人不但残忍,而且歹毒!那个人想要诅咒我,想要吓坏我肚子里的孩子! 第四十四章:要你命!(二)   那个血淋淋的活物,它到底是个什么动物?是一只被剥了几块皮的猫,还是一只被戳烂了皮毛的大老鼠?   那个人,何其残忍?!   如果要杀,就痛快点儿,手起刀落,干净利索。这样折磨一个小动物,简直就是心理变态,丧心病狂!   我闭上了眼睛,抱紧了自己那明显感到不适的肚子,在心里对小家伙儿说:小家伙儿,这个世界里不缺乏变态,但妈妈希望你能产生抗体。你要乖乖地在妈妈的肚子里修炼着,千万不要提前出关哦。稳住,稳住,你行的!   待肚子的不适感渐渐消失,我张开眼睛,看向那一双双充满关切之色的眼睛,努力咧嘴笑了笑,说:“我没有事儿,不用担心。”   魏小侯爷拿走被我攥得有些变硬的盒盖子,看了看上面的字,说:“快递单上的邮递地址是打印机打上的,邮寄人的姓名和电话并没有留下。”他掏出手机,给这家快递公司打过去一个电话,然而快递公司的揽件员并不记得是谁邮递得这个包裹。线索,断了。   我看向魏小侯爷手中的盒盖子,这才发现,盒盖子的里面竟然张贴着一张十分恶毒的诅咒“诅咒你的孩子胎死腹中!诅咒你下十八层地狱!   我的身体打了个很大的寒颤,立刻扯起棉被将自己包裹起来。   以前,即使有人当面诅咒我下三十六层地狱我都会当他放了一个很臭很臭的连环屁。可在我即将为人母的今天,看到一个这样的毒咒,却让我险些发狂!我想撕烂那个邮寄者的嘴!我想敲碎那个人的每一块骨头!   我很怨恨,很暴躁,很气恼!我的情绪变得不稳定。   吕布大步走到我面前,单腿跪地,用有力的双手按住我的肩膀,低声喝道:“元宝!“   我恍然惊醒,大大得嘘了一口气。我晃了晃脑袋,苦笑道:“我发现,我刚才的心态扭曲了。幸好你叫了我一声,要不然我一准儿会被自己的那些想法纠缠着拖入地狱。“   丹青爬到床上,从后背抱住我的腰,柔声道:“妻主,别和变态一般见识。丹青给你讲过笑话吧。说两只饺子结婚了。妻主喝完酒,回到新房,却发现一只肉丸子躺在了他的床上。妻主就问它:‘你是谁啊?’那个肉丸子羞涩地回道:‘死鬼,人家脱了衣服你就不认识了?’”   大家在微愣过后,哄堂大笑起来。   紧接着,大姐也给大家讲了一个笑话。   我积极地配合着大家的演出,十分捧场地哈哈大笑着。   他们每个人都想尽办法让我忘记那血腥的一幕,努力让气氛变得轻松活跃起来。然而,我仍然能看得出,他们每个人的眼底都在酝酿着一场风暴。那些风暴看在我的眼中,竟然温暖了我的心,让我不会害怕面对任何可能突发的危险,不会在乎那些所谓的阻止与血腥。   虽说身为产妇的心情很难掌控,但我会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坚强!因为,我有他们,我很幸福!   日头渐渐偏西,夜,来临了。   这天晚上,我接到了大娘打来的电话。   大娘说:“丫头啊,眼下有个十分重要的任务要交给你。”   我稍微犹豫了一下,一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一边询问道:“什么任务?”   大妈说:“有个隶属于恐怖组织的穿越者,魂穿到了丁飞的身上,他正筹划着要炸掉六家幼儿园!你要赶快行动,制止他!”   我皱了皱眉,询问道:“丁飞是谁?”   大妈回道:“丁飞是一间大型物流公司的总经理。他平时总喜欢以老大自居,身边围着几个小弟。他明天中午会坐飞机来到本市。到时候,我会告诉你他所住的宾馆和房间号码。   我又皱了皱眉,说:“大妈,我现在有些不方便啊。”   大妈立刻怒声喝道:“工作不是游戏!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不方便,将会造成多少无辜的儿童丧命?会让多少父母肝肠寸断?”   我用手扶住肚子,在心里问道:小家伙儿,你说,我们可以完成这次任务吗?   小家伙儿没有反应,我当他默认了。   兴许是大妈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重,便放缓了声调,说:“丫头,这次的任务你一定要好好儿地完成。这次任务结束后,我放你三个月的假。”   三个月,正好可以让我做完月子。思及此,我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肚子,问:“大妈,你让我摆平丁飞,是怎么一个摆平法儿?”   大妈训斥道:“笨啊!这还用我教吗?丁飞现在并不是一个喜欢装黑社会大哥的物流公司总经理,而是一个恐怖组织的杀手!你对他,还需要手软吗?”   我问出了自己的担心,“可是,他毕竟是个现在人,如果我摆平了他,会不会有警察来摆平我啊?”   大妈沉默了片刻之后,用一种十分认真的语气说:“丫头,你身边的能人不少。我想,你开口后,他们一定会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有些事儿,我们就没必要说得太透彻了。”   听大妈这么说,我立刻变得既紧张,又释然。紧张的是,大妈知道了霍去病他们的存在;释然的是,知道了也好,免得我总是紧张。   很复杂的心情在胸腔里翻滚着,最终都化为了一声轻笑,以及一声最真诚的“谢谢”。   挂下电话后,我逐渐放松的心情又开始变得紧张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这次的任务有些唐突。好吧,我承认,每次的任务都十分唐突。但是,这一次却让我觉得格外不安。   我在屋里踱着步,仔细回想着大妈的话,想从她的话中得到一丝一毫的讯息,但却越想越混乱,越想越茫然,想到最后,脑中竟然搅起了浆糊。   大妈知道霍去病他们的存在,但却一直不曾点破。这一次,大妈让我找他们帮忙,足见此次任务有多么难以完成。   我打开“时空路由器”,开始搜索丁飞这个人的名字。结果很令我震惊!妈的!这个“时空路由器”别看在其他平行空间里很牛掰,到了现代,丫就是一弱受!   查不到丁飞这个人,我泄气地躺在床上,望着天棚,想着各种刺杀丁飞的办法,并预算着每种办法实施起来的可行性有多少。 第四十四章:要你命!(三)   一夜无话,转眼便到了早晨。   我顶着两只熊猫眼从床上爬起来。吃过早饭后,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晃悠到厨房,抽走了一把十分锋利的尖刀,藏在袖口里,然后转身走回到大屋,一手扶着肚子,一手攥着尖刀比划着,口中还小声嘀咕道:“小家伙儿,你怕不怕?妈妈今天带你去捍卫正义!让你见识见识,妈妈也是个狠角色咧!我们好好儿合作,我下手准点儿,你乖点儿。待事成之后,妈妈请你吃大餐!”   比划了两下后,我觉得自己的身手虽然笨拙了一点儿,但并没有退步。很好,至少有了百分之四十的希望。   我深吸一口气,在屋子里又转悠了几圈后,再次接到大妈的电话。   大妈说:“丁飞会在十六点二十分抵达本市。他在十七点半的时候,约了人吃饭。大概十九点的时候,他会返回到‘凯撒王宾馆’的3033房间。你做好准备,在他回到宾馆后一定要动手杀了他!否则,他会在明天实施炸掉六家幼儿园的恐怖事件!”   我点头应道:“好。”   挂下电话后,我又躺着睡了一会儿,然后爬起来吃了午饭。   大概十六点的时候,我对大家说:“我出去转转,透透气儿。不会很晚回来,不用担心。”穿好衣服出了门,我打了一辆车,直奔一家高档商场。   选购了一套十分高档的衣服后,我将其换上,并将自己的衣物统统寄存在服务台,然后便溜溜达达地走出了商场,打车来到“凯撒王宾馆”的街对面。   下车后,看看时间已经是十八点五十分了。   我带上超薄的鹿皮绒手套,刚要往“凯撒王宾馆”宾馆里走,却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我吓得身体一抖,心脏翻了好几个跟头,慢慢转过头,看向那个拍我肩膀的人。   这一看之下,我忍不住惊呼道:“是你们?!”   眼前的四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吕布,丹青,大姐和魏忠贤。   他们将我拖拉到阴暗的街角,互看一眼后,异口同声道:“你有行动!”不是疑问,而是肯定句。   我知道瞒不过这些人精,便道:“我是有行动,但很好解决。”随即问道,“你们怎么知道我有行动?”   吕布回道:“一墙之隔,你的声音我能听到。”   大姐说:“我见你要求出门溜达,还不让我陪着,就知道你有事儿瞒着我。”   魏忠贤指了指大姐,“你大姐不放心,老夫便跟来看看。”   丹青说:“卫大哥说厨房里少了一把刀。丹青趁着妻主睡觉的时候,在妻主的床底下找到了一把刀。所以,妻主在出门后,丹青便偷偷地跟了出来。没想到,大家竟然一起跟了出来。”   我拍一拍额头,哀嚎道:“大哥大姐们啊,你们能不能给我留点儿隐私权?”   吕布十分果断地摇了摇头,“不能。”   大姐符合道:“对!对于你这种什么事儿都想自己扛的人,就不能给你留一点儿的隐私权!”   魏忠贤和丹青点头附和。   我看了看面前的四个人,问:“那魏小侯爷呢?”   大姐看向魏忠贤,魏忠贤看向丹青,丹青又看向吕布,吕布却看向了大姐。最后,所有人一起都看向了丹青。   卫玠的灵魂主导了身体。他回道:“我想,你既然不想我们参与其中,就一定更不想让魏小侯爷知道。所以,我让吕大哥将魏小侯爷拍昏了。”   我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   吕布问:“元宝,你把你的行动目标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我摇头 :“我之所以不想让你们参与其中,就是因为我们要生活在这个空间里。而这次行动的目标,是个百分百的现代人。杀了他,必然会引起麻烦。”   大姐问:“一定要杀他吗?”   我答道:“如果不杀了他,他明天就会炸毁六所幼儿园,制造十分恶毒的恐怖事件。”   大姐皱眉道:“是该杀!要不,报警抓他?”   我摇头道:“他现在看起来只是一家大型物流公司的总经理,既没有案底,也没有实施恐怖事件的动机。我们凭什么报警抓他?”   卫玠询问道:“那你有什么打算?”   我说:“我的打算很简单。首先,我是一名孕妇,行动迟缓,不会引人注意。届时,我只需要敲开他的房门,然后找个借口进入他的屋子,直接给他一刀就好!刺杀成功后,我会按下”时空路由器”,先逃到其他朝代,然后立刻返回到我寄存了衣服的商场,在里面换好衣服,争取和某个营业员吵上一架,引起她的注意。带警察调查到我的头上时,我也有时间证人,不会有事。”   吕布说:“这个计划听起来十分可行,但你想没有想过,如果你一刀无法命中那个叫丁飞的人,你怎么办?”   我呵呵笑道:“就凭我这刀法,一刀准扎到他那颤抖的小心肝上!”说实话,我心里并没有把握。   丹青凑了过来,笑吟吟地揭穿我,“妻主笑得底气不足哦。”   我瞪他一眼。   丹青又说:“看,妻主这么瞪人,就说明丹青说对了!”   我掐他屁股。   丹青红着脸,嘀咕道:“家庭暴力了……”   我立刻收回了手,恶狠狠地吐出了两个字,“算你狠!”呃……是三个字。   魏忠贤呵呵笑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尽快商量一下,然后行动吧。”   吕布狂傲道:“我一人便可以过五关斩六将,更何况一个小小的物流经理?!你们回家等我消息便可。”   我哀号道:“大哥,你还没明白啊?我们以后还要在这里生活呢。杀人时犯法的!”   吕布回道:“想我吕布一生杀人无数,哪个敢来抓我?!”   我满头黑线,“你牛掰,成不?!”   吕布又说:“你无须担心,大不了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去另一个时空。待我打下一片天地后,与尔等共享!”   我拍了拍他的胸肌,感慨道:“大哥,谢了。咱先别畅想未来了,还是先摆平现在吧。”   魏忠贤说:“依老夫看,元宝的计划虽然鲁莽,但不失为一个最有效的计划。我们人多,然而累赘。不如让元宝按照她原先的计划单独行动,而吕布吕侯爷武艺高强,可以潜伏在元宝周围接应她。如果元宝不敌,吕布大可以去救她,然后二人一同逃往其他时空,再由其他时空转回到商场里去。老夫等人便在这周围溜达着。待你们得手后,跳出窗口之后,我们便会返回到锦绣公墓里去。”   我点头道:“好,就这么办!我现在就去3033号房间,吕布你见机行事。”   我挺了挺圆滚滚的肚子,迈着悠闲的步伐,慢悠悠地晃悠到“凯撒王宾馆”的门口。   门童站在门口,冲着我鞠了一躬。   我学着有钱人的嘴脸,来了个视而不见。我微仰着下巴,走进“凯撒王宾馆”,然后直奔电梯间。   电梯里,有位穿着旗袍的女子,公式化地微笑着询问道:“女士,请问您在几楼休息?”   我淡淡地回道:“三楼。” 第四十四章:要你命!(四)   到达三楼后,我抬头看了看,见这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便微笑着来到3033的门口,然后将脸一沉,瞪着愤怒的眼睛,使劲儿拍打着房门。   门里传出一个男人的声音,不悦地询问道:“谁?”   我立刻喊道:“开门!我知道你藏在里面!”   门被拉开,一个男人挡在门口,满脸阴沉地扫视了一下我的肚子,不耐烦地说:“你找错地方了。”   我立刻跳脚骂道:“我找错地方?我怎么可能找错地方?!你给我让开,我今天就要看看,那个狐狸精到底长什么样!”我趁着男人不察,脚下生风,从他的身边嗖地钻入3033,本想装作找人的样子,但在抬眼环视四周的时候,却发现屋子里竟然还坐着一个男人!而套房的里间里,竟然陆续传出女子的呜咽的声音,以及肉体撞击的噼啪声。   我微微一愣过后,立刻明白过来,我看见的这两个人,都不是丁飞。真正的丁飞,一定在房里玩着女人。   我立刻露出了愤怒的表情,攥紧了拳头,向着里间冲去!   那两名男子将我拦下。那个开门的男子指了指门外,冷声道:“你是自己出去,还是让我们扔你出去?!”   我知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于是立刻露出了无比委屈的表情,恨恨地说:“让丁飞出来见我!今天,他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一尸两命!”   那两名男子有些发憎,又重新打量起我的肚子。   我掀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一小截的肚皮,然后略微犹豫了一下,扑到茶几上,抓起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对准了自己的肚子,厉声道:“给我让开,要不然,我就让他们老丁家断子绝孙!”不待两名男子反应,我向着里间冲去!   当我冲进屋子,看清楚床上的情景时,只觉得脑袋被雷管引爆,轰隆一声炸开了!愤怒,恶心,厌恶等种种情绪,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袭来!   订上那个被凌虐得惨不忍睹的女人,还他妈只是一个孩子!她的身上布满了咬伤和鞭傻,以及被蜡烛油烫过的痕迹。她的双臂已经脱臼,就如同两条无力挣扎的鱼儿,随着男人的撞击而无意识地摆动着。   她的下巴也被男人掰得脱臼了。此刻,她的口水混合着泪水,沿着下巴滑落。   我的心仿佛被一把钳子狠狠地捏住,那种痛令我不顾一切地扑了上去,扬刀刺向丁飞的身体!   丁飞的身体一歪,躲过了我的袭击,并伸手在枕头下一摸,抓出一把枪顶在了我的脑门!   说实话,当那把枪顶在我脑门上的时候,我实在是过于惊讶了。我不知道这把枪的真伪,但脑子立刻冷静了下来,不敢再轻举妄动。   这时,客厅里的那两名男子终是回过味儿来,冲进屋里,点头哈腰地说:“丁哥,对不起,她指名道姓要找你。我们拦了一下,但她却说怀了你的孩子,我们不敢轻举妄动,所以……”   我丢掉手中的水果刀,十分歉意地笑了笑,说:“不好意思啊。今天有人给我打了一个电话,说我老公在这里和一个女人鬼混,让我来捉奸。那个……可能是重名了。”顶在我额头的枪管,是那么的冰凉,太他妈不像是塑料制品了。   丁飞用那双如同毒蛇一般的目光打量着我,然后无声地颤抖了两下肩膀,十分诡异地笑道:“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正好,我还没玩过大肚子。”说完,一把将我拉到床上。   我吓了一跳,立刻奋起挣扎,“不要碰我!不要碰我!滚开!有人知道我来了3033号房,如果你敢动我,你一定会后悔莫及!”   丁飞一巴掌掴在我的脸上,然后眯着那双仿佛淬了毒般的眼睛,阴深深地说:“我今天倒要看看,到底有谁敢坏我的好事?!”说完,弯腰抓起被我扔到地上的那把水果刀,对着我的肚子比划着,“美人,我们先来玩一个游戏。我们大家猜猜,你肚子里的这个东西,到底是公还是母?”   我是真的害怕了,在心里补救吕布动作快点儿,否则我就要被人玩活体解剖了!   为了争取时间,我努力稳住自己那瑟瑟发抖的身体,开始说谎,“你不用猜了,我肚子里的是个男孩。”   丁飞神经质地哈哈大笑着,说:“我不信。我们来看看吧!”说完,扬起水果刀便要往我的肚子上扎!   与此同时,我拔出了那把被我别在后腰上的尖刀!   我本想照着他的腹部刺下去,但即将身为人母的我,在扬起尖刀的时候,还是改变了方向,下意识地想要先护住自己的孩子。我在用尖刀抗住水果刀的同时,也削掉了丁飞的四根手指头!   那四根血淋淋地手指头和一把水果刀同时掉落到我的肚子上,并轻轻地弹跳了一下,滚落到了床上。   我再接再厉,准备坐起身,刺向他的以及,却因为大肚子的原因又跌回到了床上。   丁飞反应极快,立刻将手枪对准了我的肚子!   就在他扣动板机的那个瞬间,一只苹果飞来,砸中了丁飞那只持枪的右手。   枪被砸落的前一秒,板机被丁飞扣响了,一声枪响在十分寂静的宾馆里响起。我旁边的褥子上,也应声出现了一个冒着烟的黑窟窿。   我在心里暗骂了一声:我靠!是真家伙!   我侧翻,从床上爬起来,举着尖刀再次向丁飞刺云!   与此同时,那两名男子被冲进来的吕布两拳打倒在地,甚至连反抗都没来得及,便……昏倒在地,不知是死是活。   我挥出的尖刀再次被丁飞躲开,他身形利索地抬起脚,照着我的肚子便狠狠地踢了过来!   我心道不好!想不到,这人的身手这么好。   眼见着小家伙要不保,那个被凌虐的小女孩突然向扑到丁飞的身上,狠狠地咬在了他那罪恶至极的男根!   丁飞惨叫一声,一脚踢飞了小女孩。   吕布接住小女孩,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如同一只愤怒的黑豹般向着丁飞冲去!   丁飞在地上一滚,捡起枪,对准了吕布的心脏!   在丁飞扣去板机的那个瞬间,我喊了声“小心!”吕布将身子向右侧一闪,丁飞那颗子弹便打偏在了吕布的胳膊上。   吕布并未停留,而是一把夺过他的手枪,然后飞出一脚,将期踹飞到墙上。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竟然又有四名手持片刀的男子冲进了屋里,他们呼啸着向我和吕布的身上砍来!   我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不妙。   他们的出手忒狠毒了,哪里像是一般的小混混,简直就像是真正的黑社会!   吕布回过身,以一敌四。   然而,就在这时,我听见有人喊道:“警察来了!警察来了!”   眼下,我怀有身孕,动作迟缓,而吕布又受了枪伤,再这么耽搁下去,不但杀不了丁飞,反而会被警察抓走。思及此,我当机立断,立刻推开窗户,爬上窗台,按下“时空路由器”,冲着吕布喊道:“快走!”   吕布刚跑到窗前,我便看见那个小女孩拼命地向着我们的方向爬来。她用渴求的目光看着我们,希望我们能带她走。   吕布立刻冲了回去,抱起了那个小女孩。   当吕布踢飞一名男子,想要冲回到我身边的时候,另外两名男子已经持刀砍向了我的小腿!   我一只手用力攥紧了窗台,另一只手拼命地挥舞着,想要隔开那两把锋利的刀子,为吕布争取时间!然而,我的身体终究不如以前灵活,小腿还是被砍伤了。   因为痛,所以我下意识地向后一躲。结果,笨拙的身体直接向后倒去,瞬间消失在了灯火阑珊处。 第四十五章:到底是谁阴了谁?(一)   我降落的地点是清朝的一处断崖边上。   刚着落,我便按下了返回键,回到了现在,降落在一处黑暗的巷子里。   巷子的斜对面,便是我存放衣服的商场。   我抬头看了一眼,立刻后悔得直捶墙!   我干嘛回到这里?我为什么不回到“凯撒王宾馆”的3033房间?吕布还在那里!都怪我,都怪我!为什么就不能冷静冷静?到清朝后,我急切地按下了原来设定好的返程着落地点,只想着要急着赶回来,却忽视了着陆地点!   我真想用脑袋撞墙,看看里面装着的到底是人脑,还是猪下水?!   我咬着牙,由黑暗之中走出来,想要打车去找吕布,但我刚冒出这个念头,就被自己扼杀住了。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冷静!   我是个大肚婆,去了只会给吕布增加负担。   以吕布的身手,想要逃出来,一定不是问题。   曝光就曝光吧,没什么大不了滴!就像吕布说的,大不了我们一起去另一个时空,然后打拼出一片新天地!再说,也不一定会曝光。吕布这个人,连身份证都没有咧。就算警察按照他的样子找到霍去病身上,霍去病也会有不在场的证据。或者说,霍去病的身上不会有枪伤。   哎……但愿这一切,不会牵扯到霍去病。   深吸一口气后,我低下头,看了看吸足了血液的黑色裤子,然后咬着牙,向商场走去。   拿回了自己的衣服后,我走进试衣间,脱掉身上的衣裤,然后用衬裤系住了不算太深的,但却鲜血淋淋的伤口,然后换回自己的衣服。   我拎着换下来的衣服,走到女装区,又随手挑选了两件衣服,故意将其扔到地上,装作没看见似的,用脚在上面踩来踩去。   导购员见此,立刻走了过来。她先是提醒我踩脏了衣服,然后问我想如何处理这件衣服。   我自然是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然后又扯下几件衣服,扔到地上。   导购员愤怒了,和我吵了起来。   我也不含糊,将泼妇骂街那套运用得活灵活现。   这事儿到了最后,惊动了楼层经理。经过她的协调,此事算是不了了之了。   我顶着个大肚子,趾高气扬地走出商场。   打车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我一路小跑回到屋里,见吕布已经回来了,这才将一颗悬着的心放回到肚子里。   大姐和丹青,还有魏忠贤都围了上来,急切地询问道:“你没有事儿吧?”   我却抓住吕布的手腕,急声问:“你胳膊上的枪伤处理了吗?有没有再受伤?”   吕布回道:“你从窗口处掉落之后,我放倒了那些人,然后也从窗口跳了出去。丹青他们接应了我。我比你早回来半小时,子弹头已经被卫玠取了出来。你不用担心,我并没有再受伤。”   我狠狠地嘘了一口气,两腿一软,跌坐到了沙发上。   吕布蹲下身子,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我的裤腿,然后略微凝视了一会儿,便用那低沉有力的声音对大姐说:“拿药箱来。”   不待大姐去拿,丹青已经飞奔而去。   去取药箱的是丹青,抱着药箱跑回来的却是卫玠。   卫玠蹲在我的脚边,闷不做声地处理着我的伤口。他的脸色十分难看,就好像受伤的是他,而不是我。   我说:“小伤,不痛。”   卫玠抬头看我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用舌头舔着我的伤口。   我知道这不是应该脸红的时候,但还是忍不住红了脸。我一边往回缩腿,一边不自然地扭动着身子,“喂喂喂,你这是干什么啊?!”   卫玠抬头瞥了我一眼,冷冰冰地回道:“杀毒的药水,会痛。口水一样能消毒。”他的唇边染了鲜血,使他看起来有几分的妖媚。   我不好意思再挣扎,任由他伸出红润的软舌,一口接着一口地舔着我的伤口。   大姐责怪道:“妹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听吕布说,你早就爬上窗户了,却因为要等他,而被砍伤了小腿。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你只管自己先跑!听见没?!”   我点了点头,“知道了。”   魏忠贤说:“老夫听吕布讲了事情发生的经过,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元宝,你把这件事再详细地说一遍。让老夫好好儿分析一下。”   于是,我将这件事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魏忠贤想了片刻,笃定道:“元宝,凭老夫多年的害人经验,你被人阴了!”   我微怔,没有搭话。   魏忠贤扫了我一眼,说:“元宝啊,你还是给那个所谓的大妈打个电话吧。如果不是她阴了你,就是她的上层领导要阴你!”   我僵直着身子,没有动。   魏忠贤接着道:“此事绝对不简单。如果按照那个什么大妈给你的口头资料来看,那个叫丁飞的人,应该只是一个普通人。尽管他喜欢装老大,身边会围绕一些小弟,但绝对不会是一批出手狠辣的角色。还有,那个叫丁飞的,如果他身体里面的那个灵魂真的是恐怖分子,他开枪的时候,应该是直接爆头,而不是射击人的胸腔。再者,如果他明天真的准备要炸飞六所幼儿园,今天便绝对不会轻易开枪!这种打草惊蛇的事儿,只有傻子才会干。”   我微微垂下眼睑,掏出电话,找出大妈的电话号码,却发现对方电话已经关机。我又给大爷打过去一个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关机。   我的手机由手心滑落到肚子上,在肚子上轻轻地弹跳了一下后,便向着地面撞去。   吕布眼明手快地接住我的电话,将其放进了我的衣兜里。   我摇了摇头,犹如自语般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大妈绝对不会害我!”   魏忠贤说:“没有谁不会害谁。就连父母,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卖出自己的孩子,更何况是没有血亲的人。”   我又摇了摇头,“不,大妈不会害我!”   大姐环抱住我的胳膊,轻叹一口气,说:“元宝,你冷静一点,千万别激动。”   我抿了抿唇,说:“大姐,你放心,我很冷静。我只是不相信大妈会害我。”更准确地说,不是不相信,而是不愿意相信。然而,无论我相信与否,都要强迫自己去相信。因为,大姐此举如果不是要害我,就是要借着这件事儿,干掉吕布和大姐他们!   我很奇怪,自己此刻竟然会变得这么冷静,就连思绪都没有一点儿混乱的迹象。   在卫玠将我小腿包裹好后,我对大家说:“这次的事件,如果不是针对我,那便是要铲除你们,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大家马上离开这里,你们简单地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然后马上动身去我的那套别墅住下。”   大姐忙问:“那你呢?”   我说:“我不能走。如果我走了,警察一定会认为我是畏罪潜逃。我有不在现场的证据,所以我要留在这里。还有,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却又一时间想不出来到底哪里不对劲儿。还有,不要给我打电话,我会找时间过去看你们。”   吕布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沉声道:“你留在这里,十分不安全。要走,我们一起。直接离开这里,去另一个时空!”   吕布的这句话,让我打了一个冷颤!不是因为惧怕去另一个时空,而是因为……因为什么呢?对!我终于明白因为什么了。因为,我感觉到了恐怖·是的,恐怖!   我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吕布忙抱住我,关切地问:“元宝,怎么了?”   我抬头看他,用一种微微颤抖的声音说:“吕布,我想……那个陷害我们的人,就是想将我们逼着逃向另一个时空。”   吕布微微一愣,随即想到了什么,皱眉:“你是说,如果那个大妈想要将我们这些穿越者统统杀死,最好的办法,就是将我们逼着逃窜到另一个时空。那时候,即使我的灵魂再顽强,也会像大姐他们初到三国时期一样,陷入昏迷。届时,她便会不费吹灰之力,将我们统统杀死。”   我咬住下唇,点了点头。   魏忠贤眯起那充满了暴戾之气的眼睛,恶狠狠地说:“那好,我们就先解决了这个后顾之忧!”   我伸出手,示意魏忠贤冷静,“如果陷害我的人真的是大妈,那么她现在一定躲在我们找不到的地方,偷偷地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并伺机推波助澜,落井下石。”   吕布说:“眼下,我们在敌人不明的情况下,最好不要主动出击。我们要先观察。”   我说:“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我这次的刺杀活动失败了,并没有杀死那个叫丁飞的畜生!不过,也许杀了他,才算是做了好事儿一件。” 第四十五章:到底是谁阴了谁?(二)   卫玠道:“不过,从种种迹象显示,丁飞一定不简单。我们惹上了他,怕是会有一些麻烦。依我看,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我们最好先换一个地方,然后再商讨对策。毕竟敌暗我明,很危险。”   大姐说:“对对对,我马上收拾一下,然后一起离开!”   我问:“魏小侯爷呢?”   大姐回道:“他啊,我们回来后,他就不见了。我给他打了一个电话,他说他妈让他回家,他便回去了。他还问我们干什么去了,为什么打昏他?还问你回来没,要让你接电话。我都给搪塞过去了。”   我点了点头。无论是发生在今晚的刺杀行动,还是关于穿越者的事儿,都不适合让魏小侯爷参与其中。这个时候,他能回家是最好不过的。   我打开手机,给魏小侯爷打过去一个电话,调侃了两句后,我告诉他,“我们要出去旅游了,你就乖乖地复习,等着考个好大学吧!放心,我们回来后,会给你带礼物的!”在魏小侯爷的怒吼中,我挂断了电话。   魏小侯爷又给大姐打来一个电话求证,大姐自然也忽悠了他两句,然后便挂断了电话。   我扶着沙发把手,站起身,说:“好了,大家赶快行动!”其实,我也曾考虑过,最安全的地方可能就是卫少儿挖的那个石室。但是那里没水没粮食,住起来十分不方便。   吕布说:“元宝,我把那个小女孩带回来了。”   我下意识地皱了皱眉。这个时候,我们自身难保,如果还要带着那个小女孩一同跑路,不但会十分不方便,还有可能会牵连到她。   吕布走进大屋,将那个小女孩抱了出来。   小女孩已经被洗干净,还换上了我的睡衣和睡裤。   她的五官十分精致。头发微微卷曲,又黑又亮。皮肤白皙透明,好似上好的白玉。她就像是一只精美的芭比娃娃,很美丽,很可爱,却缺少了一些人气。   我想,经历过那噩梦般的一幕,谁也不可能马上就扬起笑脸,重新面对生活,重新回归天真。   此刻,她正用那双惶恐不安的眸子盯着我看。而她的小手,则是紧紧地抓着吕布的衣襟,就仿佛抓着生命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吕布说:“带上她,一起走。”吕布说出的话,像是在询问我的意见,实际上,却只是告诉我他的决定。   我见他的态度十分坚决,便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冲着小女孩询问道:“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家住在哪里?”   小女孩仿佛受到惊吓般,一头缩进了吕布的怀里。   吕布说:“别问了。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再说。”   我点了点头,指了指门,“你们走吧,我会去找你们。”   吕布目光一沉,“你不走,我不走!”   我本想说些什么,可见大姐等人皆是一副“你不走,我不走”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不如先和大家一起离开。于是,我冲进自己的屋子,想找出被自己藏起来的那些现金。   结果,翻来翻去也没找到一张百元大钞!   丹青站在门口叫道:“妻主,别找了。你的钱我都打包好了。”   我瞧了眼被丹青背在身上的那个巨大包裹,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我冲上去,怒吼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藏钱的地方的?”   丹青无辜道:“女人有钱就会变坏,丹青自然要看紧点儿。妻主,你想变坏么?”   我咬着牙,强迫自己摇了摇头。   我们一行六人分乘两车,一前一后驶向了位于郊区的别墅。   到达别墅后,经过小区保安的核实,我再缴纳了很大一笔物业费后,终于入住进了新家。   大姐说:“我先收拾一下屋子。”   我虽然睡不着,但是身子却是十分疲惫。揉了揉发紧的太阳穴,我说:“我要先休息一下,身体有些吃不消了。”说完,便往楼上走。   吕布说:“元宝,你们都住在一楼。我守在客厅,以防万一。”   我脚步一转,走向一楼的房间。   魏忠贤说:“老夫先布置一些机关,防止有人偷袭。唉……要是魏小侯爷在就好了,他还可以弄一套监控系统。”   丹青站起身,背起他的那个巨大包裹,快步追上我,“丹青照顾妻主。”   ======================   我躺在一张双人床上,闭着眼睛,装睡。   丹青依偎在我的身边,一边轻轻抚摸着我的肚子,一边小声嘀咕道:“小宝宝,爹爹会保护你和妻主的,你不要怕哦。爹爹就守在你和妻主的身边,谁都不可以伤害你们。”   我的鼻子有些泛酸,却努力让自己传出平稳的鼻息声。   丹青又碎碎叨叨地说了几句,然后便睡着了。   听着丹青那均匀的呼吸声,我紧张的神经渐渐放松,人在不知不觉中竟然睡了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的床边站着一个人!   我想要挣扎着清醒过来,但整个人却仿佛陷入梦魇之中,竟然动不得分毫!   我看着那个人缓缓弯下腰,将那张模糊的脸凑到我的眼前。   那个人似乎张开嘴笑了。那种笑容似乎是一个调皮的孩子捉弄着一只被拔掉了利爪和牙齿的小兽。那种笑容令我觉得十分恐怖,甚至令我头皮发麻。   那个人的几缕长发落在我的脖子上,就好像几条冷血的蛇在我的脖子上缓缓地滑动着。   这一刻,我已经能感觉到,那个人不但想要戏耍我,而且还想要杀了我!   我感觉到了窒息!我真的感觉到了窒息!   就在我即将陷入疯狂的挣扎中时,一阵香气袭来,我瞬间失去了意识。   待我醒来,我立即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我抚摸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地喘息着。   丹青睁开了朦胧睡眼,问:“妻主,你怎么了?”   我伸手抱住了丹青,感觉到他的真实存在后,这才长长地嘘了一口气,回道:“没事儿,我好像做恶梦了。”   丹青用脸颊蹭了蹭我的脸,含糊道:“有丹青在,不怕。”身后拍了拍我的后背,“睡吧,睡吧,乖乖睡吧……”   丹青想哄我入睡,却再次将自己哄睡了。   我挪开他的手,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地,走到梳妆镜前,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脖子。我见自己的脖子上并没有留下什么淤青,便知道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恶梦,而并非经历过某个恐怖的瞬间。   我刚想将心放回到肚子了,却赫然发现自己的脖子上竟然残留着一根黑亮亮的长发!   我猛地倒吸了以后凉气,用手指捏住那根长发,将它从脖子上扯了下来。   那根长发有些卷曲,并不是丹青的!   我认真地回想了一下身边的每一个人,无论是大姐,还是魏忠贤和吕布,都不是卷发。   那么,我的脖子上,为什么会有一根这么长的卷发?   卷发?卷发!貌似那个被吕布救回来的小女孩,是一头卷发吧?   是的,她是一头卷发!   如果是她,那么一切就好解释了。既然我们现在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那么我的身上沾了根她的卷发,也是合情合理的事情,不足为奇。只不过,那个恶梦是如此的骇人,以至于我现在一闭上眼,还能感觉到那个人的长发划过我脖子时的恐怖。   我无法再次入睡,干脆拉开房门,去客厅坐坐,陪吕布说说话儿。   客厅里静悄悄的,仿佛除了我以外,再无其他人。   我走到沙发前,发现吕布正在闭目养神。   那个小女孩则是跪坐到吕布的侧面,手持一把锋利的壁纸刀,正在削铅笔。而桌子上,已经摆放了四支被削地十分锋利的铅笔。   这一幕,何其诡异?   我的心微微一怔,脸上却不露痕迹。   吕布睁开了眼睛,冲我笑了笑,问:“怎么不睡了?”   我随意地坐在一个独立的沙发上,回道:“做了一个恶梦,吓醒了。”说这话的时候,我偷偷地观察着小女孩的标枪。然而,她始终在低头削着铅笔,好像压根儿就没听见我说什么似的。   吕布说:“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   我点了点头,看向小女孩,露出和蔼大姐姐的笑容,问:“小美人儿,你从哪里找来的铅笔啊?”   小女孩不搭理我,仍然削着铅笔。   吕布说:“她刚才自己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在你的屋子里找到了一把壁纸刀和几支铅笔。我想,她是想画画。”   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怖感,由我的脚踝处悄然攀爬至全身。   她,竟然进了我的屋子!   我很想质问她,为什么进我的屋子。但是理智告诉我,要冷静。既然吕布已经给了我答案,我若再继续追问,便显得疑神疑鬼了。   吕布说那个小姑娘想要画画,可是为什么只找来了铅笔和壁纸刀,却没拿画质呢?她想往哪里画画?墙上?   我发现,我和小女孩有代沟。   算了,反正我向来不讨小孩喜欢。咦,不对啊,话说我当年还是很讨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喜欢的。她们误以为我是帅气的男孩子,各个心甘情愿地被我劫持,然后乖乖地掏出自己的零用钱。   想到过往,我忍不住咧嘴笑了。   吕布问:“笑什么?”   我回道:“想起以前的一些事儿,就忍不住笑了。”我见吕布一脸想听详情的表情,便摆开了龙门阵,将过往的那些糗事一一道来。   天亮后,困意袭来,我爬回到自己的床上,蒙头大睡。 第四十六章:爱你,胜过性命(一)   一觉醒来时,竟然已经是晚上六点二十三分了。   我晃了晃有些发沉的脑袋,走出房间,本想和大家分享一下美食,却发现饭厅里只有卫玠一个人。   我愣了愣,问:“他们呢?”   卫玠一边摆着碗筷,一边回道:“大姐和九千岁说要回锦绣公墓转转,看看能不能诱敌深入,来个瓮中捉鳖。刚才,那个小女孩趁着我做饭,旅吕大哥补眠的时候,悄悄跑了出去。吕大哥怕她出意外,便追了出去。”   我在饭厅里来回踱着步,烦躁道:“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分头行事,太危险了!”   卫玠安慰道:“你放心,九千岁和吕大哥都是武艺高强之人,不会出事的。”   我叹了一口气,说:“如果真是大妈想要杀吕布他们,便不会太困难。大爷的身手了得,如果他逐一偷袭这里的每个人,还是很容易得手的。”说完这些,我突然愣住了。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知道危险就潜伏在自己的周围,所以会格外小心。但是,霍去病却不知道!   我立刻掏出了手机,开机,然后按下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结果听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女人声音:“对不起,您所呼叫的用户已经关机……”   “我靠!”我恶狠狠地咒骂一声,如同一只热锅上的蚂蚁,在饭厅里来回地踱着步。   我大步走到卫玠面前,问:“你知道霍去病现在的地址吗?”   卫玠用手揉了揉额头,回道:“我不知道。”   我见他有些异样,便问道:“你怎么了?”   卫玠摇了摇头,回道:“可能是没有休息好,头有些痛。”   我伸手摸了末他的额头,发现他有些发烧。挺着大肚子,我责备道:“你不舒服,怎么不早说?”拿起手机,先给大姐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后,我不待大姐说话便抢先说:“大姐,你和九千岁赶快回来吧。记得,多买一些药回来。卫玠好像有点发烧。”说完,我挂上电话,又给魏小侯爷打去,“喂,魏小侯爷啊,你知道霍去病现在的住址吗?好了好了,别吼了,我的耳膜都要让你吼穿了。是啊,我们已经出发去旅游了。要霍去病的地址,是想给他邮寄一些东西。哦,知道了,我挂了。”   挂下电话,我对卫玠说:“你关好门,大姐和九千岁马上就回来了。我去找霍去病,让他小心点儿。”   卫玠拉住我的手,态度坚决道:“要去,一起去!”   我摇头道:“不行,你乖乖地在家呆着。你已经生病了,再一吹风,会加重病情的。”   卫玠微微垂下眼睑,沙哑道:“百无一用是书生!我手无缚鸡之力,不但帮不了你,反而是个累赘。”   我气愤地推了他一把,冷声喝道:“卫玠!把你那些自怨自艾收起来!别因为一点儿小病,就变得不像你!”   卫玠的身子晃了晃,跌坐到了椅子上。他自嘲道:“不像我自己?我有事个什么样子?除了能做做饭,我还会什么?”   我伸出双手,用力掐住他的脸颊,正色道:“这话,我只说一遍,如果你还是觉得自己没用,那就继续那么认为吧!卫玠,你记住,民以食为天。你便是这个家的天。”说完,我放开他,扶住肚子,大步向门外走去。走到门口时,我又折返了回来,从桌子上端起一盘包子,转身再次走向门外。   卫玠叫住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我的面前,将手中攥着的一个空盘子扣在我手中端着的盘子上,微红着脸,说:“打上车后,再吃。”   我点了点头,让唇角的笑容点点儿扩大。   坐进出租车后,我一边抓着包子吃,一边还在想:虽然我说卫玠是这个家的天有些夸张,但效果却是出乎意料的好。不过话说回来,卫玠还真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不但样子美,而且学问高。在我看来,他除了不能自己给自己生个孩子外,在其他事儿上,简直就是十项全能!说他能顶起一片天,绝对不是瞎说。   我觉得自己是个很奇怪的女人。   心中明明担心着霍去病的安危,但脑袋里却想着卫玠的好。好吧,我承认我是不想让自己太过焦急。眼下,我特别有身为一名孕妇的自觉性。无论遇见什么事儿,我都会尽量让自己淡定。   当出租车在霍去病的家门口停下时,我十分惊讶地发现,他家所处的位置,竟然距离锦绣公墓很近。   我扫了一眼面前的高层,然后走到可视对讲机面前,输入1203,然后按下确认键。等了大概十多秒后,高层的大门被打开了,但可视对讲机里却没有传出任何人的声音。   我心中升起了疑惑,但还是拉开了大门,走进楼道。   这时,我的手机响了起来。   我按下接听键,“喂?”   手机那边传出李青榕的声音,着急道:“元宝,乔老三越狱了!”   我微微一怔,不由地皱起了眉,沉声问:“什么时候的事儿?”   李青榕回答:“今天凌晨两点左右。我刚得到消息便马上通知你了。你们小心提防点。我听说,乔老三曾和他的室友说,他如果能离开监狱,一定要废了你!”   我点了点头,说:“好,我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点儿。对了,你帮我调查一个人,他的名字叫丁飞,是昨天下午到达的本市。”   李青榕诧异道:“丁飞?我还真听说过这个人的名字,就不知道和你说得是不是一个人。他原先一直在越南那边混,以心狠手辣出名,是个极不好惹的人物。我听说,他正准备洗手收山,要在本市开发一些高档别墅。元宝,你不会是要招惹这个人吧?如果是,我劝你马上打消那个主意。想丁飞那样的人,都是不要命的主儿,千万得罪不得。”   我简单地敷衍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走进了电梯间,看着电梯从一楼直升到十二楼,那速度快得让我觉得有些晕眩。   走出电梯,站在1203门口的时候,我变得有些犹豫。一种不好的预感,在我的心里开始蔓延。我想调头走回电梯间,但又担心白晓苏和她的孩子会有危险。   我不是一个好人,很少会顾及别人的死活。但是,那个孩子是霍去病的儿子,是我一直深爱着的男人的儿子!无论如何,我不想那个孩子卷入这场越发扑朔迷离的危险之中。   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的两个盘子,我敲响了1203的房门。   房门应声而开,白晓苏面无表情地站在了我的面前,问:“你来做什么?”   我向屋子里张望了两眼,回答:“我来找霍豹。”   白晓苏的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两下,然后缓缓地向后退开一步,不冷不热地说:“进来等吧,他快回来了。”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进了屋里。   霍去病的家大概有一百二十坪,装修的十分简洁大方,却让我觉得十分不舒服。仔细打量了几眼后,我终于发现令我觉得不舒服的地方了。这件房子的主体装修都是以黑白的强烈对比为主,但所有窗帘、沙发、床罩等软装饰物品,都是粉红色的少女情节。   这样反差极大的装修与装饰,让这间房子看起来十分不协调,处处透着诡异。   我先是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见这里并没有藏着什么危险人物,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扶着肚子坐在了沙发上。   白晓苏走进厨房,冲了一杯咖啡,然后端着咖啡坐到我的对面,一口接着一口地喝着。   我不怪她没有待客之道。因为,如果她去我家,我也一准儿不待见她。   这样坐了一会儿,她开口询问道:“你为什么总是缠着霍大哥不放呢?”   我嗤笑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缠着他不放了?我来找他,是有正事儿。你如果能联系上他,就让他早点儿回来。我说完话就就走。”   白晓苏放下咖啡杯,站起身,走进儿童房,抱出了她的孩子,一步步走到我的面前,笑了笑,将孩子递给了我。   说实话,我并不是一个喜欢孩子的人。但是,自从自己变身为准妈妈,我还真是越来越喜欢肉呼呼的小奶娃。所以,我下意识地接过了白晓苏手中的小奶娃,抱在怀中逗弄了两下。   个小奶娃到底哪里和霍去病长得像,便觉得后脑勺一痛,整个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撑开了沉重的眼皮,似乎看见霍去病回来了。   白晓苏为他倒了一杯咖啡,并在里面放了药。   我想出声提醒霍去病咖啡有毒,却发不出一点儿声音。挣扎了两下,人再次昏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爱你,胜过性命(二)   等我醒来后,赫然发现自己竟然被捆绑在了一把椅子上!而椅子的两条前腿已经腾空,仅以两条后腿卡在了窗户的滑道上。一根绳子将椅子和门把手连接在了一起。如果有人剪断了绳子,我便会从十二楼的窗户处跌落到地面。死,是必然的。只是在死亡的那个瞬间,被摔成几段,那才是难以估量的。   我对面的窗户上,也以同样的方法捆绑着一个人。既不是晚归的霍去病,也不是有些神经质的白晓苏,而是……白晓苏的孩子,那个嗷嗷待哺的小奶娃!   而白晓苏则是站在书房的门口,手持一把带着锯齿的尖刀,对着那两根拴在门把手上的绳子比划着。   霍去病瘫软在沙发上,用十分凌厉的目光逼视着白晓苏,沉声道:“白晓苏,米冷静一点。”   白晓苏冲着霍去病甜甜一笑,说:“霍大哥说的话,我是一定会听的。”她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可爱的样子,微嘟着嘴说:“可是,霍大哥,有很多人都说,女人太听话了不好,这样她的老公就不会珍惜她,不会疼她了。”   霍去病微不可查地扫了我一眼,然后继续对白晓苏说:“我却更喜欢温顺的女子。”   白晓苏立刻挥舞着刀子,吼道:“你骗人!我那么听你的话,我乖乖地呆在家里,照顾孩子!我一心一意地等你回来,可你每次回来都只是看看孩子,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你当我是什么?你是个骗子!你是个骗子!”   霍去病皱眉,质问道:“白晓苏,我何时骗过你?!你说你怀有我的血脉时,我变告诉过你,孩子我会负责,但我不会成为你的幸福!”   白晓苏的眼泪瞬时流淌了下来。她瑟瑟发抖地靠近霍去病,边走边说:“霍大哥,霍大哥,你知道我是爱你的,你明明知道的!你说你喜欢温顺的女子,我为你变得温顺。可是,你为什么就是不看看我呢?你的眼睛里,永远只有她一个人的身影!她温顺吗?她乖巧吗?不!她不是的!她牙尖嘴利,她张牙舞爪,她粗鲁不堪!霍大哥,你怎么会喜欢她呢》一定是她迷惑了你!对!一定是的!你说,如果我杀了她,你是不是就会疼我、爱我了?”   未等霍去病搭话,她突然向后跳去,又回到了书房的门口,举起刀子,就要去砍那根捆绑在我坐的椅子上的绳子。   霍去病的目光一沉,怒喝道:“白晓苏,你住手!不要让我恨你!”   白晓苏哈哈大笑道:“恨好啊!恨我,才能记住我啊!”   霍去病的眸子划过复杂的神色,他忽然放软了语气,说:“白晓苏,不要为了我背负上杀人的罪名。你没有杀过人,不知道那满手的血污就好像是毒瘤,会在夜里蔓延至你的全身。”   白晓苏神经质地咯咯笑道:“霍大哥,你小瞧我了。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杀过人呢?你不知道,为了接近你们……呵呵……我不说了,我要在你心中保持神秘。”   我心中一凛,重新打量起白晓苏。她到死是谁,为什么要可以接近我们?还有,她说她杀过人,她到底杀了谁?   我想起魏小侯爷对我说过的话,稍作联想,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魏小侯爷说,白晓苏是个农村姑娘。一年半以前曾经整过容,变成了现在的白晓苏。让人觉得奇怪的是,眼前的这个白晓苏不但不像个农村姑娘,而且在整容后也从来没有和家里联系过。   这其中,一定隐藏了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的好奇心压倒了恐惧心理,便开口询问道:“白晓苏,你这几年怎么没有回农村老家去看看?你想隐瞒什么?”   白晓苏微微一怔,眼中划过了惊恐。她眼神游移,仿佛要躲避什么。可那游移的眼神马上被恨意取代。她目露凶光,咬牙切齿地说:“你调查我?!很好,很好,调查得好!可惜,无论你怎么调查,你永远查不到我到底是谁!哈哈……哈哈哈哈……”   我脑筋急转,大胆猜测道:“难道说,你不是白晓苏。”   白晓苏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子,神经兮兮地笑道:“我是白晓苏?我不是白晓苏,还有谁会是白晓苏?!哈哈……我不是,难道你是吗?不,你不是!我就不告诉,就不告诉你!”她转头看向霍去病,情意绵绵地说,“霍大哥,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我是谁的,真的,我一直想告诉你 的。霍大哥,我叫乔妍,我们重新认识一下,好不好?你没听过我的名字吧?不要紧,真的不要紧。我想,你一定认识我哥和我姐。我哥叫巧勇,别人都叫他乔老三。我姐叫乔莉,是家里的老四。我是家里的小妹,名叫乔妍。呵呵……”   “霍大哥,你知道吗,我大哥二哥在很小的时候,就夭折了。我们家里,现在就剩下我们三个人。三个对我可好了。可是,你们却将他送进了监狱。   “我就想啊,我得替三哥报仇啊。我怕你们知道我是谁,所以特意去整容了。你看,我的脸,多美啊。还有还有,为了给自己一个新的身份,我在整容前,给了一个叫白晓苏的女孩一笔钱,让她也去整容。当我们变得几乎成为一个人的时候,我杀了她。我真的杀了她哦。我这么漂亮,怎么可以允许世界上还有另一个与我几乎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呢?呵呵……至于为什么找上她,只是因为我喜欢她的名字——白晓苏。   “霍大哥,你听听,这个名字是不是很好听呢?   “霍大哥,你相信我吗?我真的不会骗你。最初,我是真的想要报仇。我偷偷地观察着你,然后设计一出戏,让你救下我。我以报恩为名,天天缠着你。趁你情绪低落,爬上你的床。我勾引你,我用自己细腻的肌肤蹭着你强壮的身体。那一晚,你亲吻着我的唇,狠狠地要了我。我突然发现,我并不想报仇了。我想要你,想要让你陪在我的身边。   “可是,你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   “我可以忍,真的可以忍。我会很乖巧地等待,认真地等待。可是我恨啊!我开始折磨那些小动物,仿佛只有这样,我才会心理平衡,才会感觉到快乐!”   她转头看向我,诡异地笑道:“贱人,你看见我送给你的礼物了吗?那只猫啊,被我剪了耳朵,割了舌头,还活生生地剥下了几块皮!我在它的爪子上淬了毒,只要被它挠到,你的胎儿就保不住了!哈哈哈……哈哈……我可是很有头脑的人呢!只可惜,老天不收婊子的孩子!你的孩子太肮脏了,他只能烂在你的肚子里!”   她又将头转向我的对面,去看她的孩子,“你们看,我的孩子多可爱啊。他的笑脸粉嫩嫩的,他的小手肉嘟嘟的。如果他死了,多可惜。”转回头,如同毒蛇般盯着霍去病,如同疯了般厉声吼道,“你说!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心痛?!会不会心痛?!”   霍去病用尽量平缓的语气说:“乔妍,那是我们的孩子,你不要去伤害他。你将元宝和孩子放下来,我会陪在你身边。” 第四十六章:爱你,胜过性命(三) 乔妍仰起头,笑着流泪,“霍大哥,你知道吗,你这话已经说晚了。三哥他越狱了,他要来报仇了。如果我不杀了那个贱人,三哥会杀了我们一家的!我知道,如果我杀了那个贱人,你不会原谅我。所以,我让你自己选。”,说到这里,她的目光一凛,再次举起了刀,平放到那两根关系到我和她孩子生死的绳子上面,一边轻轻地磨,一边细声细语地说,“霍大哥,你喝了我为你准备的咖啡,现在一定是使不出力气吧?我知道你会武功,所以放了很大的药量。不过不要紧,我相信,无论如何你也一定会及时地攥住一根绳子,救下一条人命。 “霍大哥,你要想好了,你是要自己的儿子,还是要那个怀了别人孩子的贱货! 霍大哥,选择权在你的手中。这样,无论是谁死了,都是你害死了另一个人,和我无关哦。所以,霍大哥不可以怨恨我,呵呵……”,我屏住了呼吸,想要看向霍去病,却又不敢看向霍去病。我既怕在他的眼中看到歉意,又怕在他的眼中看到坚定。 生死关头,我很胆怯。我真的很想让霍去病先救我,但这话却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对面的小奶娃仿佛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死亡,竟然不停地挥舞着小手,哇哇大哭起来。 在我听来,他似乎在喊着:爸爸,救命。 我闭上眼睛,心里想着:算了,不争了。 然而,就在这时,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儿却用力踢了我一脚!我闭紧了嘴巴,不让自已痛呼出声。我在心里对小家伙说:对不起,妈妈虽然很想见到你的笑脸,但却不想让你的霍叔叔活在追悔莫及里。妈妈知道血浓于水的道理,知道孩子对于父母而言的重要性。所以,妈妈更要保持沉默。小家伙儿,不要怕,妈妈会一直陪着你。 耳边是刀子害着绳子的声音。那悉悉索索的声音,就仿佛是死神的脚步声,听在耳朵里,让人觉得心惊肉战,毛骨悚然。可听着听着,你便不会害怕了。既然死亡已经亲吻了我的脚面,我为何不踢她一脚痛快痛快? 我张开眼睛,看向霍去病,痞子似的笑道:“最近不太平,我的同行好像要拿你和九千岁等人开刀。等会儿呢,我会去另一个地方,你自己小心点儿。” 霍去病的眼睛一亮,看向了我挂在胸前的“时空路由器“。 我见他已经被我误导,便勾起了唇角。在绳子被害断的那个瞬间,我深深地凝视了霍去病一眼,然后随着椅子一同向楼下坠去。 有些爱,已经埋在心里太深太深。成长出的果实,又实在是太重,太沉。说出来,已经没人能够负担得起。我一辈子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那三个字,但直至此刻,我也不曾后悔。因为我相信,我爱的那个人,会懂。就如同我懂他一样。不是心有灵犀,而是情浓。 霍去病,我即将去另一个地方,一个不会任由我往返的地方。是我主动放弃了活下去的权利,所以,你不用自责,你要好好儿活着。 我在坦然面对死亡的那一刻,死亡却羞涩地与我擦肩交错。 我下坠的身体突然停在了半空中,大头朝下地晃悠着。 我面前是一扇紧闭着的窗户,而窗户里面还站着一个正在抽烟的男人! 我的突然造访让他吓了一跳,手上的烟头直接掉落到了地板上。 他在呆愣了三秒后,立刻手忙脚乱地打开窗户,并叫来了他的老婆,协助他一同救我。 我现在所处的楼层应该是十楼,所以还能隐约听到清霍去病和乔妍的对话。 我悬在半空中,听见乔妍歇斯底里地尖声喊道:“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你救了那个婊子!你杀了我们的孩子!你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你是不是知道孩子不是你的?是不是?!不会的!不会的!我谁都没有告诉!谁都不知道孩子的父亲谁是! 谁都不知道!” 霍去病痛苦地回道:““在此之前,我并不知道孩子不是我的亲生骨肉。对于我而言,孩子是我的责任,却并不是我在生死一刻的最后选择。无论孩子的父亲是谁,你始终都是他的母亲。而你,却亲手杀了他!”,我闭上了眼睛,任由眼泪逆流着滑落。霍去病他是懂我的。他知道我来不及按下“时空路由器””,他知道我主动退出了生与死的竞争权。他在不知道孩子并非他亲骨肉的前提下,还是选择了救我。 乔妍疯了般吼道:““不!不是我!不是我!是你!你一定早就知道这孩子不是你的!你一定知道,那一夜,我在你的酒里下了药!你一定知道,那晚和我发生关系的不是你!是的,你一定早就知道了!你嘲笑我!你一定在嘲笑我是个傻子!为了让你负责,我不惜随便找一个男人上床,只为了让你醒来后,看见那些“罪证”! 你知道孩子不可能是你的,所以你报复我!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霍大哥,你生我的气了,是不是?不要,不要生气好不好?嘻嘻……不要紧,你看,我把那个小畜生杀了。我们从头来,我一定给你生个儿子,好不好?霍大哥,你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骗你的。你看,我把他杀了,我真的杀了他哦!“霍去病怒喝道:““你丧心病狂!,” 乔妍哈哈大笑道:““这都是你们逼的!都是你们逼的!谁让你不爱我?你知不知道,当我告诉你我有了你的骨肉时,你那毫不在乎的样子让我抓狂?你知不知道,当我跪下 来求你,求你给我一个家的时候,你那种不屑的表情让我恨你?!你知道不知道,尽管你答应我给我一家,可是你从来不肯碰我,让我觉得自己是肮脏的!我恨你!恨你! “如果不是那个贱货一而再的纠缠你,你不会这样的。你会看见我的好,知道我有多爱你!我要让她死!必须死!好啊,你救她啊,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 我一听这话,心立刻变得不安起来。 我冲着那对夫妻喊:““别管我,快到1203,那里有个女人疯了!,” 那对夫妻对看一眼,然后继续伸手够我的衣襟。 就在这时,那根关系到我性命的绳子突然向下降了一截,将我和那对夫妻错开了一些距离。 我的呼吸一窒,立刻猜想到霍去病可能遭受到了乔妍的袭击。 我知道不能再继续耽搁下去,忙拼命荡起绳子,将身子努力凑近那对儿夫妻。 就在那对儿夫妻抓住我大腿的时候,绳子又松了一小截。 那对儿夫妻拼劲全力将我从窗口处弄进屋子,并在我的催促下,解开了我身上的绳子。 我觉得两腿之间有些粘稠,明白自己的情况不妙,但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咬着牙,撒腿便往楼上跑。 身后,我听见那个女主人惊叫道:““血!她流血了!” 我将心一横,一口气冲到了1203. 还没等我去撞房门,就听到轰隆一声巨响。紧接着,一股力量迎面扑来! 我的脚踩在了自己血水上,脚下一滑,身子便被那股力量推着向后倒去。头磕碰到了墙壁上,直接昏死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爱你,胜过性命(四) 醒来后,我已经躺在了一家医院里。 我睁开眼睛的那个瞬间,便看见霍去病守在了我的床边。 我一把攥住了我的手,急切地问:“你没事儿吧?”,霍去病的脸色有些异样,却又马上恢复如常。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柔声道:“.我没事儿。你好好儿休息吧。我就守在你的床边,哪里都不去。,” 我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然后缓缓地拉高了被子,将自己缩在其中。 泪水,沿着脸颊滑落。无声无息,却痛彻心扉! 我感觉到有双结实的双臂,抱紧了我那瑟瑟发抖的身体。我听见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对我说:““我知道你认出了我。我也知道自己不可能替代霍去病。但是,为了你,我宁愿做霍去病的替身。元宝,你把我当成霍去病吧。”” 我再也无法抑制自己的痛苦,我必须找个宣泄的途径! 我想要嚎啕大哭,却无论如何也发不出声音!我想嘶吼出自己的愤怒,却如同一只被剪掉了舌头的小兽,只能呜咽着表达着自己的痛苦!我想问问吕布,霍去病此刻在哪里,却怕听到恐怖的答案”所以干脆闭紧嘴巴。我执着地认为,只要自己不问,那些猜想便得不到证实,一切就都不是真的! 我除了拼尽全身的力气,死死地攥住吕布的衣襟,再也不能做任何事、说任何话…… 吕布将温热的大手覆盖在我的肚子上,沙哑道:“孩子险些早产,你要爱惜自己的身体,不要太悲伤。,” 我用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肚子,毫无意义地点着头,喃喃道:“和我讲讲吧,我能挺得住。“ 吕布用被子将我裹住,然后张开双臂将我抱入怀中,用自己的胸膛支撑着我的身体重量。他说:““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已经昏倒在了楼道里。霍去病的家被雷管炸毁,他……已经.……没有了气息……,” 我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脑海里闪现出霍去病那面目全非的样子! 吕布接着道:““霍去病被雷管炸得面目全非,但他的右手却紧紧地攥着一根绳子,右手臂上插着一把剪刀。看样子,他应该是为了扯住那根绳子,所以才用刀……用刀将自己的手臂钉在了墙上.……”, 我咬着唇,仰起了头。口腔里弥漫起了血腥的味道,但却被我生生地咽了下去。 吕布用手按住我的肩膀,接着道:““我们原本商量,暂时不告诉你这些,并由我假扮霍去病”安抚你的情绪,直到你生下娃儿为止。但是,当你躲进被子哭的时侯,我就知道,我们的计划失败了。你已经一眼便能分辨出我和霍去病之间的区别。” 我捂住心口,闭上了眼睛。 痛到极处,无以落泪。 第四十七章:兽战!(一) 浑浑噩噩中,我仿佛周游在灰色的戈壁,即使干渴得喉咙冒烟,却也毫无想要饮水的想法。我的脚踩在灰色的沙粒上,在戈壁中留下一行浅浅的脚印。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想一直走,一直走…… 我知道,我在自庄。我想要让恶毒的太阳晒掉我的皮,风干一我的肉,烘干我的骨! 我不哭,不笑,只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走着,走着…… 突然,我发现自己的肚子竟然是平扁的! 我的孩子呢?我的小家伙呢? 我变得惊慌失猎,如同疯了般到处寻找。 可是,无论我怎么跑,眼前的景象都是大片的灰色戈壁,死一般的沉静。 我跌坐到了地上,痛不欲生地捶打着沙粒,直到精疲力竭地倒在了沙粒之中。 我一遍遍地唤着霍去病的名字,任由沙粒将我覆盖,吞没…… 弥留之际,我看见霍去病出现在我的眼前。他低下身子,将口中含着的清泉喂入我的口中。他说:“元宝,我从来不曾离开你,我的下辈子还在守护着你。你要弃我而去么?” 霍去病的影子在我的眼前渐渐消失,我如同疯了般扑上去,想要留下他。结果,却一脚蹬空,从混沌的梦中清醒过来。 我缓缓地睁开眼晴,听见大姐惊喜地叫道:“醒了!醒了!元宝终于醒了!” 我听见自己用如同破锣般的声音说:“我要去给霍去病收尸。” 大姐抱住我,流泪道:“不用去了,我们怕你伤心,已经将他埋在了咱家的院子里。”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白晓苏呢?” 大姐冷哼道:“谁会管她葬在哪里?!” 我闭上了眼睛,说:“大姐,帮我把白晓苏的孩子埋了吧。有那样的母亲,是他的不幸。” 大姐应了一声,继而关心地询问道:“妹子,你要喝水么?” 我点了点头,淡淡地一笑,“最少三杯。” 一口气喝了三杯温水后,我从大姐口中得知,我已经昏迷了两天一夜。这期间,吕布捶坏了三个窗台,五把椅子,吓走了十二个想要对他献殷勤的小护士。 我听后,呵呵笑了起来。 大姐见我笑了,便试探道:“妹子,你要是想哭,就哭,别这么憋着。可是,有一条,你不行再这样昏迷了,忒吓人了!要知道”你现在的身子不光是你自己的,还关系到小宝贝儿的生死。” 我点了点头,回道:“放心吧,大姐,我已经想通了。霍去病想让我快乐地活下去,我便努力让自己快乐地活下去。”用手点了点自己的心脏,“他已经被我装进了这里,每日陪伴着我。我是幸福的。” 大姐抱住我的肩膀, 轻叹一声,没有言语。 我笑了笑,问道:“大姐,丹青他们呢?” 大姐闪躲开我的目光,胡乱地应道:“他们啊,他们去买东西了,可能晚上……,” 不待大姐说完,我沉声道:“大姐,别瞒着我。,” 大姐抿了抿嘴唇,攥紧了拳头,回道:“.其实,他们都没事儿,只不过受了点儿小伤,都在你的隔壁养伤呢。”, 我一惊,忙要跳下床,去隔壁看望。 大姐拦住我,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不用急在一时。他们真的并不大碍,只是怕你醒来后,看到他们的受伤会变得情绪激动,所以才躲了起来。妹子,你保证不激动,我就让他们都过来。”, 我在被窝里攥紧了拳头,面上却十分平静地承诺道:“放心吧,我不会激动。,” 大姐冲着门口喊道:““都进来吧!”” 大姐话音未落,门便被呼啦一声推开了。紧接着,丹青一马当先地向我扑来,却在拥抱我的前一秒来了个急刹车。他站在床前,用那双已经湿润了的漂亮凤眼凝视着我,然后缓缓地伸出了颤抖的手,用指尖在我的脸上轻轻地点了一下。 我瞧着他脸上的擦伤,心中是既气恼,又心疼。 我一把抱住他,恶声问:““说!怎么受得伤?!“丹青瑟缩了一下,然后用力回抱住我,将头埋进了我的颈窝处,久久没有回话。 我抬头看向吕布和魏忠贤,见吕布并无异样,而魏忠贤的右手手臂上却缠着硼带,显然也挂了彩。 我深吸一口气,沉声问道:“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丹青从我的颈窝里支起了头,回道:“丹青来说。你去找霍……“提到霍去病的名字时,丹青忽然打住了话头,偷偷地瞥了一眼我的神色后,这才接着道,““妻主去找霍大哥的那一晚,家里发生了意外。卫玠和丹青都觉得头重脚轻,身子忽冷忽热,像是得了伤风感冒。我俩喝了一些开水后,便睡着了。大姐和九千岁回来时,将我从被窝里拉了起来,非要带着我去打吊瓶。我们想,反正很快便会回来,所以并没有关灯。 “可是,等我打完吊瓶,三个人一起返回到小别墅的时候,却在距离小别墅二三十米的地方,听见了一声巨响!小别墅被炸了。 “紧接着,有几个人提着片刀向我们冲来。九千岁为了保护大姐和丹青,被砍伤了胳膊。吕大哥及时赶了回来,几下便收拾了那几个人,并从他们的口中得知,他们是被那个叫丁飞的派来的。他们来到小别墅之后,发现屋子里没有人,便扛来了几罐煤气,将小别墅炸了!他们刚要走,却发现我们几个已经回来了,这才冲了出来,想砍断我们的 一些手脚,拿回去给丁飞交差。 “我们怕自己的身份惹来麻烦,所以干脆迅速撤离了现场。我们打你的手机,发现你关了机,便猜测你可以遇见了危险。我们集休去找你,却在冲进楼道时,听见了一声巨响。 “.妻主,你这两天一只陷入昏迷,丹青很自责,如果不是丹青的体质弱,染了风寒,便会陪你一起去霍大哥的家,这样就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我抬手擦掉丹青脸上的泪水,沙哑道:““不要自责。如果自责能改变一切,我宁愿面对着墙,去自责一辈子。不要让我绞尽脑汁的去想一些可以劝慰你的话,因为我还没有找到可以劝慰自己的那句话。丹青,我们都不要想太多了,好不好?,” 丹青用力点了点头,哽咽道:“好,我们都不想那么多!” 我疲惫地笑了笑,倚靠在床头上,将自己知道的,关于乔老三越狱和乔妍假扮白晓苏的事情讲了出来。 魏忠贤眯起了狠戾的眼睛,说:“老夫觉得,最近所发生的一切,都好像是被人精心策划过一般。正所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我们应该好好儿想想,那个幕后黑手到底是谁!”,说完这话,他用眼睛淡淡地瞥了吕布一眼。 吕布攥紧拳头,接着魏忠贤的话茬,说:“找到那个人,必要将其碎尸万段,方解我心头之恨!”” 卫玠说:“.有一点,我觉得很奇怪。” 大姐问:“.什么奇怪?” 卫玠答道:“我的休质不算好,但绝对不会无缘无故就生病。那天去打完点滴后,我原本想要回屋好好儿查一查,看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可惜,别墅被人炸了。“ 我问:“.你怀疑什么?” 卫玠淡淡地摇了摇头,没有搭话,但眼睛却看向了吕布。 我心思一动,便问道:““吕布,那个小女孩呢?你找到她了吗?” 吕布回道:““没有找到。,”略微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怎么,你们怀疑她?”,卫玠坦言道:“没有证据,只是怀疑而已。第一,在我生病前,我曾闻到过一阵甜腻的香味。而那香味,则是从那个小女孩的身上发出来的。第二,我实在想不通,她为什么会在吕大哥休息时,突然跑出去。难道说,她是在故意引吕大哥出去,然后迫使元宝独自去找霍大哥?第三,元宝的那套别墅十分隐蔽,即使丁飞要查,也不会马上就查到。除非,有人泄密。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向丁飞提供这个信息,那么,到下的那个小女孩,便成了可疑之人。“大姐气恼地骂道:““如果真是那个小丫头片子,看我逮着她,不活剥了她的皮!我们好心救她,她却要害我们?!” :“无风不起浪,空穴不来风。这一切,必然有因果关系,我们好好儿想一想,千万不要错怪好人。”,目光一凛,““当然,更不能错放过一个恶人!我今日之痛,必然要让其百倍偿还!”” 仇恨给了我力量,为我指明了方向。 我决定不再耽搁,先出院再说! 那个幕后黑手,我绝对都不会放过他! 至于丁飞,如果有可能,我希望可以和他诿诿。我和他之间没有血汗深仇,有的只是误会。就是不知道,我那栋被他炸毁的别墅,能不能抵消他那四根被我砍掉的手指? 第四十七章:兽战!(二) 我找到医生,告诉她我要提前剖腹产。 医生一边喝着茶水,一边不紧不慢地对我说:““你不用急,再等等吧。现在剖腹产的人多,我们忙不过来。”, 我还想说什么,却被赶到的大姐拉走了。 大姐一边数落着我,一边将我拉回到病房。 我躺在病床上,望着天棚发呆。 这时,有敲门声响起。 大姐打开门,将两名警察让了进来。 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我知道警察一定会找上我。所以,很淡定。 他们问我和霍豹的关系,问我小别墅为什么会被炸毁,却没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凯撇王宾馆“的3033房间,去刺杀丁飞。 我很冷静地回道:““我和霍豹是朋友,想去他家看看宝宝,却不想,那个女人竟然是疯子,将我拍昏,想要杀了我。至于小别墅为什么会被炸掉,我认为是煤气獾爆炸的原因。这个怨不得别人,我自己承担损失。”既然丁飞想要私自解决这件事,我没有不奉陪的道理。再者,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实在匪夷所思,如果悉数和盘托出,他们也许会认为我疯了。不是也许,是一定。 警察从我口中问不出结果,只能讪讪地走了。他们警告我,这段时间不许离开本市,他们会随时找我协助调查。我没有答话,而是示意他们看我的肚子。 警察走后,我对大姐说:“我要出院。”” 大姐点了点头,说:““好。我去办理出院手续,让吕布来陪着你。,” 为了不让那只黑手伤害到我,吕布在走廊里转悠着。卫玠和魏忠贤则是出去购买我们大家的饭菜。 吕布进来后,也没说话,只是坐在沙发上,默默地为我削着苹果皮o异样的沉默中,他的手机响起。 吕布接听完电话后,神色微变。他对我说:“那个小女孩给我打来电话,说丁飞的人正在到处找她,她很怕,让我去接她。”” 我知道吕布既然救过那个小女孩,便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之中。所以,直接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吕布低下头,继续削着苹果皮。 我诧异道:““你不去救她?”” 吕布淡淡地回道:““我不会再将你一个人置于危险之中。“我的鼻子一酸,扭开头,粗声道:““如果我们误会了那个小女孩,她真的是无莘的人,你不去救她,会安心么?,” 吕布站起身,将苹果递到我的面前,““我一生杀人无数,岂会在意安心与否?” 我一把夺过苹果,寨进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吕布伸手捏了捏我的鼻子,笑了笑,走回到沙发上,坐下,开始闭目养神。 我盯着他的脸,有那么一瞬 间的恍惚。 他和霍去病,何其相似啊?!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他们沉默寡言,他们桀骜不驯,他们像雄鹰,倨傲,不可一世!他们自负,他们隐忍,他们为了自己的信念,会不惜牺牲一切,甚至乃至生命! 我曾经以为,宁非白就是我的执念,是我想要追求的幸福。霍去病却将我视为他的信念,他可以通往幸福之门的信念。 因为我的自以为是,让我与霍去病错失彼此。 每个人都期望自己的爱情可以圆满,却殊不知,相爱就好比围着圆桌追逐。我们都以为自己是在为了幸福拼命,即使累得气喘吁吁也不肯停下脚步。殊不知,有时候,等待一下,才能与幸福同步而行。 幸福,不是拼了命就可以得到了。幸福,也许就是驻足,等待,与其携手共行.…… 我发现,时间和我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当我终于懂得爱情的真谛、洞悉了幸福的密语,却与那个人永远地失之交臂。 人们常说,这辈子无法相守,那么下辈子一定要在一起! 吕布是霍去病的下辈子,我却可以一眼分辨出他和霍去病的区别。不是样貌,不是气质,不是任何肉眼可见的东西,而是.……直觉。 吕布不是霍去病,我不会将他当成霍去病。没有人希望自己成为他人的替身,没有人希望被当成他人的影子。 我收回自己的目光,默默地咬着口中已经变酸了的苹果。 吕布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他说:“我不介意你把我当成他。,” 我忍住眼泪,用哽咽的声音打趣道:““我又不是老眼昏花,怎么会分不清你和他? 霍去病是不可取代的,你.……也是独一无二的。“吕布的身体微微一震,唇角悄然弯起。 过了一会儿,大姐气喘吁吁地冲进屋子,将她的手机交到我的手中,示意我接听。 我将手机放到耳边,轻轻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边响起一个令我觉得有几分熟悉的声音。他说:“元宝,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我每天每夜都在想着你,想着如何一口口咬掉你身上的每一块血肉!嘶.……一想到你痛苦的呻吟,我就忍不住兴奋!” 我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这么长时间没见,我也很想你。我知道你在监狱里过得不错,一直被人当女人疼爱着,小日子也算过得有滋有味。来吧,约个地点,我们叙叙日。”” 乔老三突然暴喝道:““臭妹子!我杀你全家!,” 我哈哈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全家上下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哦,对了,我还有一个不肯认我的老爸,要不要我把他的地址告诉你,让你去替我打击报复一下? 乔老三阴深深地笑道:“元宝,不用你和我油嘴滑舌。现在是下午五点整,我每隔十五分钟,就会害下魏小侯的一块肉。如果你能找到我,就来找我叙日吧。如果你动作慢了,那么就只能提魏小侯收尸骨了。嘿嘿……绝对是尸骨,没有肉!,” 我攥紧了手机,尽量用调侃的语气说:“乔老三,你他妈地让魏小侯接电话!我不信你个满嘴喷粪的主儿!“ 手机里传出乔老三咒骂的声音,“说话!那个妹子让你说话!” 无人应话。 乔老三嘿嘿一笑,发狠道:“.老子让你不听话!”,紧接着,一声惨叫传来! 我的心一下子跳出了嗓子眼!那声惨叫,竟然.……竟然是魏小侯爷的声音! 手机里再次传出那种咀嚼的声音,乔老三一般吧嗒着嘴,一边说道:“在牢房里蹲久了,很少能吃到这么新鲜的肉。元宝啊,你动作可得快点儿,我怕自己忍不住,就……嘿嘿.……就先将这细皮嫩肉的魏小侯咬烂了!”说完,直接关机。 我的手开始颤抖,望着手机屏幕开始发呆。 乔老三,是用魏小侯爷的手机,给我打得电话! 我的心乱作一团,恨不得插上翅膀,到处去找魏小侯爷,但身子却仿佛被灌了铅,竟然动不得分毫。 这时,卫玠和魏忠贤推门而入。 我猛然惊醒,从病床上弹跳起来,赤脚就要往门外跑! 大姐将我拉住,急声道:““别急、别急,你先穿好衣服。“卫玠忙问:“.怎么了?” 我一边飞快地往身上套着衣服,一边快语回道:“魏小侯爷被乔老三抓走了,乔老三要和我们玩捉迷藏,让我们去找他,否则每过十五分钟,他便要害下魏小侯爷的一块肉!”, 我蹬上鞋子,冲着卫玠喊道,““让丹青开车,我们出发!,” 十五分钟内,我们赶到了抓获乔老三的地方。那栋小危楼已经拆迁,变成了一片废墟。乔老三不在其中,我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知道,我晚一步找到乔老三,魏小侯爷便要遭一份活罪。时间不等人。可茫茫人海,我又能到哪里去找乔老三这个畜生?! 第四十七章:兽战!(三) 丹青提醒道:“妻主,你说白晓苏其实是乔妍,乔妍是乔老三的妹妹,那么乔老三会不会就在霍大哥的家里?” 我攥紧拳头,当机立断道:“走,去看看!” 车子在路上飞驰,如同一只饥饿的猛兽,恨不得吞噬掉一切挡在我们面前,阻止我们前进的东西! 在一个狭小的路口,有一辆轿车停在了我们的前面,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司机下了车,不紧不慢地擦着车窗,连一点儿避让的意思都没有。 丹青按了两声喇叭,那人却仿佛没听见一样,仍然自顾自地忙活着。 我对丹青说:“撞过去!” 丹青一脚油门,直接撞向那辆轿车。 司机吓得哇呀一声跑开,躲在墙角连大气都不敢出。 我们扬长而去,直斧霍去病的家。然而,结果却让我们大失所望,乔老三并没有将魏小侯爷带到这里。 丹青满眼歉意地看着我,咬着下唇,不再说话。 我攥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一定要冷静,好好儿想想,乔老三到底会藏在哪里! 他既然想和我玩捉迷藏,自然不会躲到我完全想不到的地方去。他在钻我记忆的死角。他一定藏在一个我很熟悉,但却轻易不会想到的地方。那个地方,到底是哪里? 魏小侯爷,又是怎么被乔老三抓到的呢?他去了哪里?到过什么地方?为什么会掉以轻心? 我冥思苦想,终于灵光乍现! “锦绣公墓!“我和吕布异口同声地说。 是的,魏小侯爷一定是回到了锦绣公墓,被守株待兔的乔老三给偷袭了! 我们的车子再次如同离弦的簧般飞射了出去。 我看向吕布,发现他的脸色十分不好,立刻联想到“晕车”二字。伸手按下车窗,对他说:“你再忍忍,一会儿就到了。” 吕布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 车子驶入锦绣公墓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手表的指针马上与六点重合。 我跳下车,对众人吩咐道:“我和吕布先进去,大姐和九千岁还有丹青伺机而动。”说完,便撒腿冲进了屋里。 客厅里,沙发上,魏小侯爷的双手被捆绑在身后,双脚被两根绳子拉开,分别捆绑在两条沙发腿上。他全身赤裸,胸口上被片下了两块皮肉,艳红色的血水从伤口处涌出,将他的胸膛染得血红一片。他的男根上有一道明显的伤口,一滴滴浓稠的鲜血正沿着那毫无生机的男根滴落到沙发上,晕染开大片的猩红。 魏小侯爷的大腿内侧,沾了些已经干涸的乳白色污秽物。他,被那个畜生侵犯过! 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这一刻,我恨不得撕碎了乔老三那张笑吟吟的脸!恨不得撕裂了整个世界,来弥补魏小侯爷的伤,太填平我的恨! 当我的视线和魏小侯爷对视,他那早已呈现呆滞的目光瞬间碎裂开来。我希望他冲着我吼,冲着我咆哮;我希望他喊着让我滚开,喊着让我替他报仇。然而,他那绊裂的目光只是一晃,便又蒙上了一层灰雾。如果不是他的双腿肌肉在不停地痉挛,我甚是察觉不到他还活着! 我的心,仿佛被人活生生地 ……撕碎了…… 这是魏小侯爷?这是那个被我疼着,宠着,护着的魏小侯爷? 魏小侯爷…… 我强迫自己收回目光”看向坐在魏小侯爷身边的乔老三。 乔老三将手中那把十分锋利的匕首逼向魏小侯爷的脖子,嘿嘿笑着对我说:“你的动作不算慢,但还是让这小子吃了不少苦头。如果不是有仇,我还真舍不得这么折腾他。啧啧.……瞧瞧这细嫩的皮肉,摸一把,还真他妈地销魂!,” 我咬着后牙问:““乔老三,我来了,你想怎么样?”,乔老三说:““我知道你不会一个人来,但你最好让你的那几个朋友都进来,否则.……呵呵 .……我可要好好儿疼疼魏小侯喽。”,我对吕布点了点头,吕布冲着门外沉声喊道:“都进来!” 大姐和魏忠贤,还有丹青悉数走进了拥挤的客厅。 乔老三满意地笑了笑,说:““这回人都到了,我们就来算算总账吧。,”他用恶毒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我,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我的肚子上,咽了咽口水,喷喷道,“我听说,胎儿可是大补,那滋味,别提有多美味了。怎么样,元宝,你舍不舍得挖出你肚子的胎儿,送给我尝尝?“ 吕布想要上前一把抓住乔老三,乔老三却用刀子划破了魏小侯爷的脖子,厉声吼道:“谁敢动一下,老子立刻就宰了他!”” 我拉住吕布,对乔老三说:““想吃?可以!你自己来剖吧,下手最好准一点儿,别让鲜血染了我的裤子。,” 乔老三没有想到我答应得如此痛快,竟然愣住了。 我桃眉道:““怎么?不信?还是没胆儿?我给你两个建议,要么,你现在放了魏小侯爷,我可以放你逃命去(放你逃可以,追杀你也是必然的);要么,咱就来个两败俱伤!你不是想要报仇吗,尽管冲着我来!不过,你最好有个度。毕竟,人都是自私的。我可以为了魏小侯爷承受一些痛苦,但如果那些痛苦超出了我的承受范围,我自身难保,又怎么会在乎别人死活?,”我一边说着,一边向乔老三走去。 就在我即将接触到他的时候,他恍然回神,瞪着凶狠的眼睛,冲着我喊道:“你别在过来,否则我马上宰了他!,” 我冷 笑道:“瞧你那点儿胆量,要报仇就动作快点儿,别耽误我宝贵的时间。等你下手之后,我还为你准备了一些礼物,打算将你藏起来,好好儿地“伺候伺候”呢。 哦,对了,乔妍死了,你知道吧?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吗?她想杀我,但是呢,却被我活活儿给砸死了!她在死之前,还叫着“三哥“呢。三哥?是你么?你和你妹妹的感情真好,她临时前竟然还叫着你的名字.……”,乔老三被我的话乱了心智,变得歇斯底里,怒吼道:““你这个贱人!我杀了你!””他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攥着匕首刺向我的肚子! 吕布身形一晃,挡在我的面前,一把夺下他手中的匕首,然后一脚让他踢飞了出去。 我伸手取过吕布手中的匕首,快走两步,走到乔老三的面前,蹲下身子,扬起了手中的匕首,照着他的大腿骨便刺了进去! “啊!”乔老三发出一声惨叫。 我瞪着血红的眼睛,勾起唇角,笑道:““这种滋味很销魂么?不要急,我还有更销魂的滋味让你尝!你既然敢动我的魏小侯爷,就应该知道,我不会放过你!你的行为,让我心痛了,所以,你必须百倍偿还!,” 乔老三骂道:““你个婊子!你个贱货!”, 我站起身,将匕首扔给了魏忠贤,“九千岁,他交给你了。,” 魏忠贤嘿嘿一笑,如同一条毒蛇般盯着乔老三,笑吟吟地说:“来来,让老夫给你开开眼界,让你知道什么才叫做真正的生不如死。“我转身走到魏小侯爷的身边,解开他身上的绳子,然后脱下自己的大衣包裹住他的身体。 我想抱住魏小侯爷,但他却突然挣扎了起来。 就在这时,吕布低喝道:““快趴下!,” 第四十七章:兽战!(四) 随着吕布的低喝,窗户被什么东西砸碎了。紧接着,十来枚催泪弹被扔了进来。 我们努力掩住口鼻,但仍日被哈得险些窒息。 吕布当机立断,大手一挥,道:“我先杀出去,你们保护好元宝!”,说完,他一把操起衣架,火速冲了出去。 我们想先躲进小屋,可当我们打开小屋的房门,迎接我们的确是敌人的片刀。 魏忠贤上前两脚,将来人踹倒在地,并用沙哑的嗓子吼道““进厨房!抄家伙!” 我们退进厨房,拉下电闸,让屋子陷入到黑暗之中。 魏忠贤咬牙道:““老夫没倒出功夫去找那个丁飞小儿算账,他倒是先找上门来!也好,今天正好大开杀戒,让他知道九千岁的厉害!”说完,摸黑抓起一把筷子和一只大马勺。 大姐操起两把尖刀。 丹青操起了一根揩面杖。 卫玠骂道:“一边去!“随手扔掉挤面杖,抓起一把菜刀。 我扶着魏小侯爷,倒不出手去抓武器。 魏忠贤发狠道:“我们冲出去!”, 我点头,“.好!” 魏忠贤和大姐打头阵,我在中间,卫玠垫后。 大屋和小屋的房门都被人拉开,丁飞的人带着防毒面具从窗口处跳进屋子,直奔我们而来。 魏忠贤和大姐虽然勇猛,但却早已被催泪弹呤得呼吸困难,泪眼朦陇。 魏忠贤的大腿被刀砍伤,大姐的腹部被刺了一刀,但他们却咬着牙,硬是护着我和魏小侯爷杀出了一条血路,从客厅里突围了出去。 我为了护住魏小侯爷,胳膊已经被锋利的刀子划得鲜血淋淋。 卫玠挥舞着菜刀,就像剁鸡块似的,将企图靠近我的人统统砍伤! 当我们好不容易杀到外面,却被气枪的子弹扫射到了身体。那些子弹虽然不是真枪实弹,但打在人的身上,却疼痛难忍。如果被那些气枪子弹打到眼睛,一准儿得瞎。 黑沉沉的夜空下,一亮车灯对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刺痛了人的眼睛。 吕布身上挂了彩,但倒在他脚下的人却不在少数。 我刚想嘘一口,却见那些恶徒从怀中掏出了几把用来猎杀野兽的麻醉枪,然后一同射向了吕布! 吕布躲闪不及,腿和肩膀同时被麻醉针剂射中,身子在挣扎了几下之后,扑通一声赫倒在地。 我知道,如果不是因为晕车,他不会如此轻易被俘。 那些恶徒见吕布已经倒下,便纷纷扬起棍棒扑向吕布,对其痛下毒手! 我知道大势已去,立刻大声喝道:“住手!“ 然而,并没有人听我的话。 魏忠贤和大姐冲了上去,想要救出吕布,却也被那些手持麻醉枪的恶徒暗算,纷纷身体僵硬地摔倒在了地上。 凶狠的棍棒根狼地砸在了他们的身上,我似乎都能听见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将魏小侯爷交给卫玠,向前走了两步,冲着一辆黑色的轿车大声吼道:““丁飞,你别缩在壳子里不敢出来!有种,和我面谈!”” 黑色的车门被推开,丁飞仍旧坐在车子,并没有走出来。 他的左手和右腿都打着石膏,看样子伤得不轻。 他带来的那些恶徒,见老大要说话,便都停下了手,等待他的指示。 不待丁飞说话,我抢先一步说:”丁飞,我和你无怨无仇,如果不是被人设计陷害,我也不会顶着个大肚子,冒着生命危险去刺杀你。我们现在共同的仇人,是那只幕后黑手。“ 丁飞面无表情地说:“幕后黑手?你先偿还了我那四根手指头再说!我是一个很公正的人,你砍掉我四根手指,便还给我四只手臂。让我数数,你们五个人,选出四个吧。”, 我眯眼道:““如果你这么算账,那么我也有一笔账要和你算一算。你知不知道,你炸毁了我的别墅,害我损失了多少钱?”, 丁飞冷笑道:“三四百万,就想换我的手指?!”,我摇头道:““三四百多万?那只是一个小零头,我都不好意思跟你提。那里面,有西汉时期的珍玩,有大唐的珠宝,有明朝的贡品!有你这辈子想都不敢想的宝贝!” 丁飞目光阴冷地望向我,嗤笑道:”你觉得,你说得我会信?“,说完,对站在他旁边的小弟使了一个眼色。那小弟立刻扬起了片刀,准备砍掉吕布的手臂! “.且慢!”我大喝一声,然后从脖子上扯下霍去病送给我的那块玉,在手中攥了又攥,最后还是忍着心痛,将其递了出去。 丁飞身边的一个小弟一把夺过了那块美玉,恭敬地送到了丁飞的面前。 丁飞接过美玉,用还算灵活的右手把玩着,在看了两眼后,眼中竟然忽然一亮,脸上破天荒地堆起了和善的笑容。他说:““既然你说这是一场误会,我便信这是一场误会。只不过,道上有道上现矩,不能因为你一声误会,就将一切都抹杀。“我问:“你说吧,你想怎么办?”” 丁飞一边贪婪地抚摸着美玉,一边语调缓慢地说道:“第一,你要补偿我,拿百八十样我看得上眼的古玩孝敬我。第二,我给你三天时间,你找出那个幕后黑手,将其交给我。否则,别想他们好过!” 我咬牙道:““好!我应了你!“我指了指丁飞到来的那些恶徒,忍着满腔的怒大,说,“劳烦各位将我的人搬进屋子,好生照顾,我定然亏待不了各位。金银那些身外之物,见者有份。 恶徒们看了看丁飞,见他点头首肯,便七手八脚地抬起了已经昏迷过去的吕布等人,将其送至屋内。 我跟在其后,也走进了屋子。 我站在大屋的床边,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他们的伤势,然后扶着魏小侯爷,让他坐在椅子上,沙哑道:““等我回来。” 魏小侯爷没有回复我,他的眼睛里是一片虚无的空洞。 我咬着嘴唇,放开他,对卫玠说:“照顾好他们,我去去就回。”说完,走出了大屋。 丹青上前一步,扯住了我的衣袖,说:“.妻主,丹青要和你一起去!,” 我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说:“你留下,照顾他们!,”迈开大步,继续向外走。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由角落里一跃而起,如同一只恶狗般向我扑来! 我想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当乔老三手中的刀子刺入皮肉,当丹青发出一声闷哼,当丹青扬起菜刀砍断了乔老三的手臂,当我抱住丹青向下滑落的身子,当我小心翼翼地唤着他的名字,当丹青冲着我虚弱地一笑,我的世界,变成了围墙,随时都有崩塌的危险。 丹青说:“.妻主,丹青说过,会保护你和小宝宝的.……咳.……丹青.……丹青做到了……” 我发出凄厉的叫声,““不!丹青,你不许死!你还没看到小宝宝的样子!不许死! 我不能没有你!听见没有,不能没有你!,” 丹青捂住他流血不止的腹部,目光坚韧地望着我,虚弱地点了点头,承诺道:“好,丹青不死。丹青一定要等妻主回来。丹青.……不死……“我找来急救箱,为丹青简单地处理了一下伤口,然后从地上捡起菜刀,走到满眼惶恐的乔老三面前,扬起刀子,砍下他仅剩的两条腿和一条手臂。在他凄惨的嚎叫声中,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用锋利的菜刀,划开了他的喉管,让他最后休会了一下这个死亡的过程。 血,喷薄到了我的身上。很腥,很臭,很恶心…… 在场的人没有人能想到,我会突然发狠,以如此残忍的手法,要了乔老三的性命。 我扔掉菜刀,站起身,对坐在沙发上的丁飞说:“照顾好他们,这是我对你唯一的要求。”说完,大步走了出去。 第四十八章:缘分终有尽时(一) 丁飞要得那一百件古玩,我家地下的石室里便有。我之所不不现在拿给他,是怕他得到了那笔财富后,直接杀人灭口。 眼下,那个幕后黑手才是问题的关键! 我要到哪里去找那个幕后黑手?! 我走到面目全非的院子里,跌坐到那块只刻着一个“霍”宇的石碑前,用手轻轻地勾画着那个霍字,沙哑道:“你说过要保护我一辈子,却食言了。接下来的路,我都要自己走。可是,我却不知道要朝着哪个方向走。”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即使不知道方向,我也要向前走!这里是我的家,住着我的家人,没有人可以在伤害他们之后,全身而退!” 我走出院子,走出锦绣公墓,离开了我最在乎的人。 我不知道自己的脚尖对准了哪个方向,也不想辨别方向。我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的无计可施,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不能保护自己所在乎的人! 三天的时间,我能做什么?我可以做什么?! 就算我找到了那个幕后黑手,丁飞也不会放过我们。 在他的眼里,我不但看到了贪婪,还看到了他对杀戮的渴望。那是个凶残的小人,他在得到财富后,便会对我们痛下杀手,绝对不会留下活口。 我想得脑袋都快炸掉了,却仍然不知道要何去何总。我只能走着,拖着疲惫地身休,一步接着一步地走着。 我来到第一次跨越时空的地方,坐在寒冷凛冽地悬崖边上,忍受着小腹的阵阵刺痛,静静地把玩着“时空路由器”。 我将系着“时空路由器“的那根绳子挂在食指上,然后看着“时空路由器”被风吹得来回飘荡。只要一点儿,真的只要一点儿的倾斜,它便会掉下悬崖,择得粉身碎骨! 如果没有“时空路由器”,我便不会横跨在各个时空。如果我没有横跨在各个时空,便不会与他们产生交集。如果我们没有产生交集,又怎么会将他们带回来?如果我没有将他们带回来,又怎会让他们遭遇这些侮辱? 也许,我给了他们第二次的生命,却又亲手将他们推入这场灭顶的灾难之中。 魏小侯爷,何其无辜啊。 如果不是我任性、自以为是,他又怎么会…… 这都是谁欠了谁的债? 我本想将“时空路由器“投入悬崖,但当风想要卷跑它的时候,我却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 这,是我最后的希望,怎可轻易放手?! 我想到第一次从这里跳下去的情景,想到第一到达唐朝的情景,想到那个已经成为一国之君的男人,心中忽然有了计较! 自责有何用?不如拼上一拼!这就是我的命,我背负着便是! 我调整好“时空路由器“,然后辜子前扑,直接跳下了悬崖。 风声在耳边呼啸,肚子竟然开始剧烈地阵痛起来。 我捂住肚子,哄道:“小家伙儿,你要乖乖的,妈妈带你去看唐太宗李世民。” …… 我设定的着陆地点是唐太宗李世民的龙床。 因此,我着陆后,便看见两条赤裸的身体,正紧紧地纠缠在一起。 李世民原本沉醉在温香软玉之中,却十分敏感地察觉到了异样。他猛地转过身,一把抽出了藏在床头的长剑! 与此同时,那个不知道姓甚名谁的女子,在转头呻吟的瞬间瞪大了眼睛,用可以刺穿耳膜的声音尖叫道:“有刺……” 她还没来得及将最后一个“客”字喊出,便被李世民一把捂住了嘴巴,并呵斥道:“.闭嘴!“ 我想要和李世民说些什么,但一张嘴,却是痛苦的呻吟。 李世民在惊愕过后,很快便恢复了镇定。他扔掉长剑,攥住我的手,急切地问:“.元宝,你怎么了?”, 我捂住肚子,痛苦地呻一吟道:“我……我好像快生了!,” 李世民乱了手脚,冲着帐外喊道:”来人啊!速宣稳婆!“我攥紧了他的手,张大了嘴巴,痛苦地喘息。 接下来发生的事,我真的记不住了。 我的世界,除了痛,还是痛。那种痛,仿佛要将我撕裂成碎片!然而,这些痛却又不及我这几日的心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李世民开始质问稳婆,“她为什么会如此痛苦?!孩子为什么还不出生?!” 稳婆瑟瑟发抖地回道:““回.……回禀皇上,羊.……羊水还没破呢。,” 我知道,孩子不足月,还有一个半月才到预产期。可是,我没有办法阻止孩子在这个时候的到来。 眼下,我的时间紧迫,只求这个孩子是个急性子,利利索索地早点儿出生,干万别抱上个两三天。 剧烈的阵痛袭来,我的思绪再次被痛苦淹没。 镇痛了一天一夜之后,我的羊水终于破了。 此刻,我已经被痛苦折磨得奄奄一息,哪里还有力气生下孩子? 我听见稳婆带着哭音对李世民说:““皇上啊皇上,娘娘没有力气了,这 .……这大人和孩子,怕是 .……只能保一个了。,” 一声绊裂声后,李世民怒喝道:““都给朕保住!否则,要了你们所有人的狗头!”” 我努力睁开眼睛,对那两个守在我身边的稳婆说:““用针扎我吧。“那两个稳婆立刻跪在地上。其中一人瑟瑟发抖道:“娘娘千金之躯,奴才万万不敢我虚弱道:““趁着我清醒,你.……你们动作快点儿。否则,你们都要为我陪葬。”其实,我想让稳婆帮我剖腹产,但实在怕伤口感染,让我死在这里。如果我死了,丹青他们怎么办?谁会知道他们所面临的危险?谁会管他们的死活?用针扎肉,会让我痛,但同时,疼痛会让我再次凝聚起那些微弱的力量。 不管如何痛苦,我都要生下孩子,救出丹青他们! 稳婆也知道事不宜迟,便狠了狠心,小声地说了句,““娘娘,奴才斗胆了。”,说完,从发间拨出一只细细的发簪,照着我的脚心便刺了下去! 与此同时,另一名稳婆则是用力向下推着我的肚子。 我咬破了嘴唇,不让自己发出惨叫,而是凭借着那口因为疼痛而凝聚起来的力量,用力将孩子挤出了自己身体! 当婴儿的啼哭洪亮地响起,我心头一松,便昏睡了过去。 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在做梦。昏昏沉沉中,我总觉得自己身陷在深红色的沼泽里,越是挣扎着想要清醒过来,越是被吸入更深的淤泥里。 就在我即将灭顶的那个瞬间,我突然睁开了眼睛! 我大口喘息着,想要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却发现全身酸软无力。此刻,我就像是一个处于极度饥饿的人,被人狠狠地揍了一顿。 这时,我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他打趣道:“.我就说嘛,跳了悬崖都能活得好好儿的人,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地香消玉损了?”” 我顺着声音看去,但见李世民正笑吟吟地看着我。 我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道:““大哥,救命啊!“李世民目光一凛,问:““谁要害你?,” 我想要支起身子,肩膀却被李世民压住,他说:“.你身子弱,躺着说。,” 我点了点头,咽了口吐沫,将自己的工作性质和最近所发生的事情,捡了些重点讲给他听,并直接告诉他我的来意 —— 借兵! 李世民听完我的叙述后,并没有表态。 我紧紧地抓着他的手,哀求道:““大哥,你一定要帮帮我!,” 李世民比然回神,冲着我笑了笑,说:““我没说不帮啊。” 我立刻瞪眼道:““那你干嘛不痛快地答应?!,” 李世民笑眯眯地回道:““我在想,需要出多少兵马帮你这个忙。“我眼睛一亮,问:““你能出多少?,” 李世民痛苦道:““既然元宝开口了”我就出十万人去救你的朋友吧。”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哆嗦道:“大……大哥,你给我出了百十来人,就成了。 你出十万人,我怕引起社会的恐慌啊。到时候”咱也不用去救人了,直接列队过去,就能将那些孙子踩成肉泥! 李世民哈哈大笑道:“此计甚妙。“ 我一脑门黑线,觉得大唐盛世能出现,那绝对是历史的造化啊! 我又看了李世民两眼,总觉得他答应得太快,怕其中有些不妥,便询问道:”大哥,我说得那些你都信吗?你真的愿意帮我?”,李世民收了笑,用审视的目光扫了我两眼后,站起身,望向窗外的晨曦,感慨道:“.你醒来后,都不曾过问自己的孩儿,便急着让我出兵救人,我又有何不能相信的?”,他从腰后抽出一物,放在了我的枕边,“这个,不要再弄丢了。,” 我转头一看,但见那个黑潦潦的长条物体,正是李世民送给我的刀鞘!我记得,我将这柄刀鞘带到了三国,却因事出意外,将其遗落在了王允的府上。没想到,这个刀鞘在辗转了几个朝代之后,竟然又落回到李世民的手上! 我攥紧那个刀鞘,将其捂在自己的胸口,保证道:“以后,就算丢了我的小命,也不会再将它弄丢了!“ 李世民呵呵一笑,站起身,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你休息一会儿,我处理完手头上的事情之后,便亲自去助你一臂之力!”” 我刚想闭眼睛休息,在听到这个惊悚的消息后,猛地从床上弹坐了起来,吼道:“你说什么?你要“亲自”去助我一臂之力?!“李世民回眸一笑百媚生,““没错!,” 我跌回床上,望着明黄色的罗帐发呆。 但愿他在和我开玩笑 .…… 第四十八章:缘分终有尽时(二) 实际上,李世民还真是一个一言九鼎、金口玉牙的好皇帝! 丫不但钦点了五百名武功高强的暗卫,而且还准备亲临现场,亲自指挥作战。 我哭丧着脸说:“大哥,咱不闹了,成不?你知道不知道,我心里承受能力有限啊?!你就这么跑了,你的江山怎么办?”” 李世民一甩袖子,做出高瞻远瞩状,“.如果我的江山这么容易就被人夺去,那只能说明我昏庸无能。这江山被别人夺去,也许还是一件好事。有能者居之么o哈哈……哈哈哈……” 我被堵得哑口无言。 我想了又想,最后只能指着那五百暗卫说:““这人,太多了。我从来没带过这么多人,也不知道行不行。跳崖是一件危险的事儿,你还是别跟着掺和了。” 李世民说:““你无须担心,我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办法。如果你的“时空路由器“无法同时带走这么多的人,那也没关系。我会让他们在跳崖前,每个人都扯着一根绳子。能随你去的,便去,不能的,便顺着绳子自己爬回来,这样便不会有性命之忧。要知道,这些暗卫个个身手不凡,我又怎么忍心让他们枉送了性命?”” 我咬牙道:““你狠!” 李世民笑道:““承让。“ 我最后挣扎道:““你要知道,体力不好的,或者意志力不坚强的人,在横跨时空后,会陷入昏迷的。”李世民挑眉道:“元宝,时间不等人,你却越来越啰嗦了。“我仰天长叹,抱紧了怀中的儿子,当机立断道:““走!.” 在与丁飞约定的第二天晚上,我便带领着从唐朝搬来的救兵,呼啦一声出现在锦绣公墓里。 为了低调行事,这些暗卫都没有穿盔甲,而是统一穿着一身黑衣黑稼黑靴。而李世民这个骚包,却穿着一身白衣白裤白鞋。 那些暗卫将着陆后,立刻重整队伍,列出十分规整的方队。他们虽然好奇这个陌生的世界,但却都目视前方,一个个站得跟标枪似的。 李世民大手一挥,发号施令道:“除了长发之人,一个不留!,” 我忙拦住他,喊道:““哥!大哥!留下活口,一定要留下活口啊” 李世民用“你怎么这么麻烦”的眼神瞥了我一眼,这才改口道:“除了长发之人,其他全部将其制服。”” 众暗卫齐喝一声,““得令!”便冲了出去! 我眼见着一片黑云扑到了我的房间上,然后……房子晃了几晃,便被悄然无声地拆开了。 被丁飞派来留守的那些小弟,都被吓傻了。他们甚至连一个反抗的动作都没有,便被那些暗卫直接踹折了双腿,倒在地上,哀号不断。 我抱着儿子跑进大 屋,却并没有看见丹青他们。 我一把揪起丁飞的小弟,怒吼道:“他们人呢?!” 那名小弟早就被吓破了胆,立刻屁滚尿流地招供了。 原来,丁飞已经将丹青等人转移到郊区的一家存放货物的大型仓库里。 如果我今天带着那些古玩和幕后黑手回来,这名小弟便负责领着我去大仓库。如果没有,丁飞便会对丹青等人下毒手! 我恨得差点儿咬碎了后槽牙! 我一脚踹向那名小弟的胸口,但奈何刚生完孩子,伤了元气,愣是没踹动。 站在我旁边的两名暗卫,一起伸出脚,替我踹出两脚。 那名小弟惨叫一声,瞬间昏死了过去。 我让那些暗卫将丁飞的小弟统统捆绑起来,然后对正在东摸摸西看看的李世民说:“大哥,我们去大仓库救人吧。” 李世民一边点头称“好”,一边恋恋不舍地抚摸着那只闹表。 那只闹表是魏小侯爷的。闹表上的装饰物是一只赤裸着上身,尾巴会动的漂亮美人鱼。 我一把抓过那只闹表,寨到李世民的怀中,“送你、送你,路上拿着玩。” 李世民送了我一记“小鬼,你很识趣嘛”的嘉许眼神,然后简简单单地吐出了两个字,“出发!” 我和李世民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五百暗卫。 我在心里琢磨着,这么多梳着长发,手持佩刀的暗位,如何才能将他们低调地运去大仓库呢? 正犯愁呢,恰巧看见两辆接送员工上下班的大巴开了过来。 大巴上除了司机,再无其他人。 我立刻将其拦下,谎称这些人赶着去拍摄一场武打戏,请司机帮个忙,将这些人拉过去。 司机十分为难地说:“我们这两辆大巴,顶多能拉下一百人。我看你们这些群众演员,最少得五六百人吧?拉不下,拉不下。” 我想了想,回道:“这样吧,能装多少人就装多少人,我出三千元,不会让你们白忙乎的。” 司机咧嘴一笑,点头应允。 接下来,不是见证奇迹的时候,是见证历史奇迹的时候! 两辆大巴,愣是寨进去了五百零三人! 不但如此,在我和李世民的周围,还空出了很大一块的地方。 司机,傻了。想反悔,不敢了。 当司机将我们送至大仓库附近的时候,身无分文的我,十分不厚道地偷了其中一位司机的钱包,并取出钱包里的三千元,充当了我们的车费。至于钱包,我又放回到了原处。 下车后,我们直奔大仓库。 我对那些暗卫说:“你们小心一些,那些人并不好对付。他们手上有可以使人麻醉的东西。其中一个男人,他 的手上缠着绷带,打着石膏。如果看见他,更要小心。他的手上有一种十分厉害的暗器。” 李世民冷笑道:““直接废了他的四肢,看他如何发射暗器!”” 众暗卫得令,立刻分成两组人马。其中一组如同一只只的黑猫般,悄然无声地潜入到大仓库。另一组,则是站在李世民的身后,保护着他的安危。 李世民是个马上皇帝。他不想站在外面等待结果,更喜欢身临其近,现场指挥。 我随同李世民走进去时,这场突袭战已经接近了尾声。 丁飞正在做着垂死挣扎。他掏出枪,想要射杀那些暗卫。 李世民突然飞身跃起,一把抽出某位暗卫的佩刀,在丁飞的面前挽了一个漂亮的剑 花,然后从容地向后退开一步,避开由丁飞四肢飞溅出来的鲜血。 李世民将佩刀扔给那名暗卫,然后笑吟吟地看向我,其意思为:你看,我一出手,这点儿事就解决了。 我没空搭理他,转头去找丹青他们。 令我怒发冲冠的是,丹青他们竟然被丁飞关在了大铁箱子里! 那个大铁箱子既密不透风,又冰凉刺骨!没有光源的黑暗,就像是被真空了的人间地狱!我心中的恨意,已经无法用语言来相容! 我用颤抖的声音叫着每个人的名字,然后回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这种寂静,差点儿将我逼疯! 索性,我看见大姐和魏忠贤强撑着身子,扬起了头,眯着眼对我点了点头。索忙,我看见魏小侯爷抱着双腿,坐在大铁箱的角落里,在看向我的那个瞬间,微微颤拌了两下身子。 只是,吕布和丹青为什么不回应我? 为什么不回应?! 我扑到丹青的身前,伸出颤抖的手,轻轻地触碰着他的脸颊,小声唤道:“丹青? 丹青,你醒醒,我来接你回家了。,” 丹青缓缓地睁开眼睛,冲着我虚弱地笑了笑,用沙哑得不成调子的声音,回应道:“丹青……终于等到妻主了。真……好……,”说完,他的眼睛渐渐闭上了,唇角却挂着一丝笑意。 我长大了嘴巴,颤抖着双唇,好半天过后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试探性地叫道:“丹青?丹青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你的孩子。丹青……丹青你不要吓我,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啊!你不是说过,要一直陪在我的身边吗?我还没有给你下骋礼,还没有用八抬大轿把你迎娶进门,你怎么舍得离开?!你睁开眼睛!你睁开眼睛啊!””我声嘶力竭地吼叫着,哭号着,我想要让我的丹青醒过来,我想让他看看孩子,看看……我。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离我而去? 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谁在惩罚我?谁在惩罚我?!是你吗,老天?!你冲着我来!有种你冲着我来! 你大可以断了我的手脚,要了我的性命,却不要带走我的丹青! 不要带走我的丹青。 求求你,不要.…… 我疯了般扯动丹青的衣襟,想要让他醒来。然而,他却狠心地离我去了。 我的哭声吓到了孩子,他也随着我哇哇大哭了起来。 我杨起手,狠狠地抽了丹青一把掌。恶狠狠地唤道:““卫玠,你给我出来!丹青是个胆小鬼,他躲起来了!你给我出来!听见没有?你出来!你对我的好,我都懂,真的懂。只是 .……我自私,我混蛋,我什么都不想承诺,只是贪图着你的好。 你起来,你给我起来,我让你打,我让你骂!”,没有人回应我,没有人…… 我伤心欲绝,胡乱扯下脖子上的“.时空路由器”,狠狠地砸向了铁箱的墙面。墙面与“时空路由器”的某点相碰撞,致使“时空路由器“发出了短暂的蓝光,一闪而逝。那蓝光就像流星,滑落了一个生命,砸毁了我的人生。 我的世界,变成了一片废墟。 第四十八章:缘分终有尽时(三)   虚无中,我似乎听见一个十分虚弱的声音,含糊地喊道:“渴……”   我立刻竖起了耳朵,噤住了哭声,顺着那个微不可察的声音找到了吕布。   我爬到他身边,使劲推了推他,神经质地叫到:“吕布?!吕布你醒醒!你要喝水吗?”   吕布没有回应我,他整个人就仿佛陷入梦魇中,只是轻轻颤抖了两下干裂的唇瓣,便再无反映。   我抬起头,冲着众人喊道:“有水吗?有水吗?!”   没有人回应我。   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解开了衣襟,捧着自己的一只乳房,送到了吕布口中。   我用力挤着自己的乳房,在上面捏下了青紫的痕迹。然而,吕布却没有吞咽下我的奶水。那些奶白的液体,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了出来。   我拼命挤压着自己的乳房,耐心地喂着他,哪怕喝进去一点也是好的。   我求他,“求你,喝一点,只喝一点……”   我的泪水滴落在吕布的脸上,冲洗着他脸上的伤口。   我笑了,真的笑了。   我抬起头,神经兮兮地对李世民说:“你看,他喝奶了,喝奶了!喝奶了,就不会死了,真的不会死了!”   李世民的眼圈红了。   感觉到吕布开始正常呼吸后,我扣好了衣服的扣子,站起身,走出了大铁箱,来到了不停抽搐的丁飞面前。   我歪头看了他一会,然后蹲下身子,喃喃道:“我还记得,我对你说过,让你善待他们。”   丁飞冷哼道:“我放任他们自生自灭,已经是善待他们了!”   我露齿一笑,“我要如何感谢你对他们的‘善待’呢?”   丁飞的眼中划过一丝惶恐,他腔作镇定地质问道:“你想做什么?!既然落在你手中,要杀便杀!”   我缓缓地张开嘴巴,靠近他,一口咬住他的脸,狠狠地撕咬下一块血肉!我将那腥臭的血肉吐到地上,咯咯笑道:“我怎么忍心让你死?我们慢慢玩,时间有的是。”   丁飞骂道:“你个疯子!”   我指了指自己的心。“这里痛了,”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里便疯了。”伸手,一把夺过被他系在脖子上的那块美玉,放在手心里抚摸着,然后重新戴回自己的脖子上,   我站起身,对着空气喊道:“我知道你一定会藏在这里,跟着看热闹!这个热闹好看吗?精彩吗?你为什么不叫好?!”   李世民抬头环视一周,果断发出命令,“搜!”   就在李世民发出命令之后,那些堆放着杂货的货仓西角,传出了一声轻微的声响。   那名暗卫头领,立刻飞身跃起,直扑而去。   两招过后,他将一个小女孩扔到了我的面前。   我一把扯过她的衣领,怒吼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陷害我?!”   小女孩抬头看我,眼中是从未有过的犀利。她冷笑道:“元宝,你怎么可以指着我?我没有在害啊,我明明是在救你哦。你知不知道,你已经犯下大错了。无论是霍去病还是卫玠,无论是杨玉环还是魏忠贤,他们统统都应该死!你徇私枉法,将他们带来现代。你身为执法者,竟然知法犯法!不要以为在这个时空里,只有你一个执法者!”   这个消息虽然很劲爆,但却不值得我为之震撼。此刻我的心中,除了恨,再无其他。我对她怒目而视,恨声道:“他们都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你怎么忍心?!”   小女孩嗤笑道:“你也不是没杀过穿越者,何必在这里和我装什么善心人?如果不是你非要将他们带来,他们倒是会死个痛快,哪里还用遭今天这个罪?这些,都怨你!”   我微微垂下眼睑,淡淡道:“我曾经不止一次的自责过,为自己为什么将他们带到现代,却又无力保护他们。”抬起头,直视小女孩的眼睛,“可是,如果没有这一遭经历,我们便不会有交集。如果没有交集,我便不会相信,世界上会有那样一种感情,超乎了爱情,可以成为永恒。这种感觉,你一辈子也体会不到。因为,你没有心!”   小女孩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道:“真好笑!你说的真好笑!”   我冷笑一声,说:“即使我疯了,我也是一个人。而你,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   小女孩突然尖声道:“你凭什么说我不是人?你凭什么?你不过是一个智商低下的蠢货!而我却是一个执法严谨的高智商人才!我们这个行业,需要新的法规!不能让你们这些人浑水摸鱼,坏了我们维护历史与正义的名声!”   “当初,我已察觉到你知法犯法,便立刻将这事儿告诉了大妈。不曾想,她却只是随口敷衍了我两句,然我不要管你的事儿!她偏心,她不配管我!”   “我先是给那两个老不死的东西下了毒,然后绑了他们。”   “我学着大妈的声音,给你打了电话,让你去刺杀丁飞!你看,你这个蠢货,果然去了!”   “为了混到你的身边,为了拆分你们几个人,我让丁飞玩弄我!你看到了吗?我为了这个神圣的职业,不惜牺牲一切!而你呢?你就是一个蛀虫!”   “我潜伏在你的身边,看着你被他们当成宝贝一样捧在手心,我便恨得咬牙切齿!你是个什么东西,凭什么得到大家的呵护?”   “我对你用了迷香,让你做噩梦。我给卫玠下药,让他感冒发烧。我跑出去,偷走了霍去病的手机,逼着你去他家找他。”   “我帮助乔老三越狱,并模仿他的声音给乔妍打电话,威胁她对你下手。我教她验证霍去病是否爱她的办法。我告诉她,雷管就放在她的信箱上面,如果霍去病不爱她,那么就炸死他!”   “呵呵……我的计划万无一失。霍去病果然死了。”   “我将你家小别墅的地址透漏给丁飞,他自然不会放过你们。只可惜,魏忠贤和那个肥女人,非要拉着卫玠去打吊瓶。否则,他们都会被炸死!砰地一声,尸骨无存!”   “你们这些人,看似心善,其实都是狼心狗肺!那个吕布,我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救我,他却置若罔闻!你们都是黑心肝,活该下地狱!”   "乔老三劫持了魏小候,你们必然会赶去救他。殊不知,乔老三只是一个小小的   诱饵,丁飞这条大鱼,却在你吗的后面。他张开了血盆大口,随时等着活吞了你   们!”   “哈哈哈……哈哈哈哈……我的连环计,不错吧?看看你们,一个个封侯拜相的大   人物。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真是……凄惨哦……”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上,有我的手掌和小女孩的脸颊碰撞而出。   我收回手,冷声说:“恶毒,是一块毒瘤,我帮你去除吧。”   小女孩一惊,忙向后躲去,“你想干什么?你想杀了我吗?杀人是犯法的!”   我伸出双手,让她看,“你觉得,这双手是干净的吗?多一条人命,或者少一   条,对于我而言,都是一个数字而已。大妈不是奉劝过你,让你不要招惹我么?   嗯?”   小女孩惊恐道:“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我还没成年,你不想杀一个孩子吧?   求求你,放了我。你不想知道那两个老不死的被我绑在了什么地方吗?如果你不去   就他们,他们就得死了!”   。   趁着我皱眉的功夫,小女孩灵敏地爬上了大铁箱,然后志得意满地对我说:   “不好意思。我不准备陪你玩了。你果然是个低智商的蠢货!”说完,便按下了。   骨头碎裂的声音伴随着小女孩的痛苦嚎叫同时响起。   小女孩从大铁箱子上直接跌落到地面上。   她的一只小腿骨摔断了。   我走到她的面前,拿走了她的“时空路由器”,淡淡道:“不好意思,忘了提醒你,我在揪你一零食,取消了你设定的行程。在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解决之前,你还是呆在这个时空吧。” 第四十九章:渴望你的幸福(一)   霍去病的坟旁,又多了一座坟。   我跪坐在地上,一边用雕刻刀在墓碑上一笔一划地雕刻着“青玠”两个字,一边和他们三个絮絮叨叨地说着话,“你们走得太匆忙了,连小家伙儿的面都没见到。小家伙儿现在可调皮了,小腿一蹬一蹬的,特别有劲儿!你们说,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好呢?   “哦,对了,按照李世民的意思,丁飞那些人最好是不留活口,免得日后麻烦。可是咱图的是一个清净,可没那么多的地方让他们给你们陪葬。再说,他们的肉,多臭啊,熏坏了你们的鼻子怎么办?我让暗卫交丁飞带来的那些人狠狠地拾掇了一顿,每人打断了一条腿,便把人放了。呵呵……你们都不知道,那些恶徒被吓破了胆,爬走的时候,都大小便失禁了。   “至于丁飞,我是真的无法轻易放过他。既然他用胆量将你们关进一个大铁箱子里,我便要将他关进一个永不见天日的石棺里。哦,对了,为了怕他寂寞,我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往石棺里放几只老鼠和几条小蛇。我相信,他能活得很久很久。死亡,是一个过程,他要好好儿体会其中的销魂滋味。   “还有,在暗卫头领的逼问下,那个小女孩终于交代出了大爷大妈的所在。等我带人赶到时,那二老差点儿咽了气。经过抢救,总算是活了过来。   “大妈说,那个小女孩其实已经不小了,只是发肓迟缓而已。她叫齐闹,二十三岁,和我是同行,是刺杀穿越者中的一员。她性格怪异,特别爱钻牛角尖。在接受这份工作后,就如同一只饥饿的老猫,把穿越者当成了耗子,恨不得咬死他们才好。   “依我看,她更像是一条疯狗。   “大妈说,我和齐闹都不是大爷大妈的接班人,而是候选人。   “我觉得,齐闹更适合当接班人,多冷酷,多无情啊,只要是穿越者,就是一个字——杀!可是大爷大妈却选了我。他们说,他们想安享晚年,不想再被某人下毒手,弄得半死不活的。呵呵……其实啊,我真不想干了。可是,如果我不干这份工作,换了另一个齐闹来接替我的工作,大姐他们怎么办呢?我是真的再也接受不了谁离我而去了。   “霍去病,丹青,卫玠,你们知道吗?我真想让齐闹以命偿命啊!只可惜,大妈却带走了齐闹。并消除了她的部分记忆,让她忘记了有关“时空路由器”的种种记忆。   “我一直都说,自己是一个有仇必要的龌龊之徒。其实,我还真就是那种人。我压根儿就没指望自己变得多么宽容,多么大度。你们说,我怎么能忘记她凌迟我心脏的那种痛苦?!再者,我最见不惯心灵扭曲的人祸害别人,却因为人的一点善良就得到宽恕。这个世界,是如此的公平,怎么会轻易饶恕她的罪过?最近,我闲来无事,便会出现在齐闹的面前,寻个理由,当众甩她几个嘴巴子!齐闹曾经捂着脸,颇为怨恨地问我是谁,为什么打她?你们猜,我是怎么回答的?   “我说:我只是一个爱听清脆巴掌声的人。至于为什么打你,那是因为我的手心掴在你脸蛋上的声音,特别好听。呵呵……酷不酷、。   “我就像是一个恶女,哦,不,我就是一个恶女,我学不会原谅,我只能靠这种方式缓解的我心痛。反正我就这个德行了,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哦,对了,警察还来找过我呢。他们向我询问那些让人摸不着头绪的事情。无论他们问什么,我都让李青榕替我回答。总体来说,就是推了个一干二净。   “小别墅的开发商和物业经理也一起来找过我,问我打算怎么处理那间已经被炸毁了的小别墅。   “他们的意思是想让我拿钱出来,由他们重新为我盖一栋小别墅。那些黑乎乎的破砖烂瓦放在那里,实在是不好看。   “我对他们说:我交着物业费,但物业却并没有保护我的财产安全。那栋小别墅啊,就扔在那里吧,让我长个记性,你们可千万别动那些破砖烂瓦,因为它们都是我的私有财产!你们没看见吧,开发商和物业经理都傻了。那张脸啊,都扭曲成抽象艺术了。   “他们不死心啊,还和我说起什么利害关系,想让我害怕,服软。   “李世民在一旁看着电视,十分不爽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那二人想要发怒,却被突然出现的暗卫当成垃圾般丢了出去。呵呵……你们不知道,那些暗卫确实将李世民的命令执行得十分彻底。他们将那二人捏成了一个球体,然后一路将其滚出了锦绣公墓。   “后来啊,那个开发商给我打了一个深表歉意的电话,说他自己年幼无知,不懂事儿,得罪了姑奶奶我,请我高抬贵手,不要再派人去拆他刚盖好的别墅了!他尽快将我的小别墅盖起来!并保证,将其装潢得跟皇宫一样!   “我呸!他还年幼无知?丫那一脸的褶子,最好得四十五了!不过,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他计较。   “这事儿啊,还多亏有李世民帮忙,要不然我只能和他们打官司了。其实,你们知道的,我不能惹官司。有些事儿,一旦深究起来,我还真他妈解释不了。   “你们三个,倒是会躲清闲,统统把我扔下了不管,一个个都跑去和阎王爷下跳棋去了……”   我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大姐从地上拉了起来,责怪道:“你还在坐月子,不能这么不珍惜自己,否则到老后,那些病根都会找到你的身上。”   老了以后?我会活到老的那一天吗?我苦涩地一笑,迈着有些不太灵光的双腿,和大姐一起走回了屋里。   客厅里,李世民正怀抱着我的儿子,一边吃着各种小零食,一边看着《唐太宗李世民》。他看见我走进来,便指着电视说:“那个家伙是谁?文采不够,气势不足,不及我半分风采。”   我不答反问:“你什么时候回去?”   李世民立刻转回头,看向电视,“怎么也得把这个电视连续剧看完的。”   我看向后山,那里藏有五百名暗卫,正在悄无声息地生火做饭。轻叹一声,走进大屋。   吕布躺在床上,医疗器械围在了床的一侧。医生说他的脑部受损,虽没有性命之忧,但到底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还说不准。   我拧了一条手巾,给他擦了擦身子,然后为他按摩着僵硬的身体。   不一会儿的功夫,汗水便从额头上滴落了下来。   我坐在床边,歇了一会儿,然后又从床上爬起来,拧了一条热毛巾,给坐在角落里的魏小侯爷擦了擦脸。   魏小侯爷从出事后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   我有心劝他,却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我已是心力交瘁,实在总结不出劝慰人的语言。我只能抱着他,轻轻地抱着他,紧紧地抱着他。   我真希望他能哭出来,但却不敢像以前那样,随便挤压他的伤口。   魏小侯爷的男根被乔老三那个畜生给割坏了,他以后,再也做不了男人了。   其实,魏小侯爷还是有恢复的可能的。只是,他的心结打不开,再多的希望也都被掐灭了。心里的疾病,比什么病都难以医治。 第四十九章:渴望你的幸福(二)   打理干净魏小侯爷后,我走进小屋帮大姐换了药。   魏忠贤躺在床上,对我说:“元宝啊,把娃儿抱来给老夫抱一会儿。娃儿的名字还没起那吧,用不用老夫帮你想个好名字啊?”   大姐瞪了魏忠贤一眼,骂道:“哪里用得着你给娃儿起名字?”转头对我笑道,“妹子,把娃儿抱过来吧。我也想抱一会儿,却……那个,有点儿不敢和李世民抢。”   我淡淡一笑,回道:“你们身上的伤还没养好,那小家伙儿不老实,小腿一蹬一蹬的,一准儿得踢到你们的伤口。你们就先忍一忍,等身子养好后,我让你们抱个够。”   魏忠贤却挥舞着左臂说:“你看,老夫的这只胳膊并没伤到,你去把娃儿抱来,老夫就这么抱着他玩。”   我无法,只好去找李世民。   客厅里,那部老掉牙的《唐太宗李世民》刚刚播完了第十二集。   我问李世民:“看着别人演自己,有意思么?”   李世民懒洋洋地回道:“我看那个男人做什么?我是在看我的那些嫔妃们。啧啧……你还别说,其中几人长相甚得我心。”   我说:“你如果喜欢,大可以去追。相信我,凭你这副风流倜傥的样子,一定能将她们追到手。”   李世民眼睛一亮,问:“当真?”   我打趣道:“当真。按照我的估计,你看见的那些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现在也就五十来岁吧,不算老。你放心,她们一定十分期待你那爱慕的眼神和热情的追求。”   李世民沉默了。   我将儿子抱给大姐和魏忠贤。   两个人逗弄着小家伙,笑得合不拢嘴。   我站在一边看着,心中盈满了身为母亲的喜悦。   小家伙很健康,并没有因为随同我频繁地穿越时空而变得虚弱。他很乖,很少哭。即使饿了,也只是不停地吧嗒小嘴,像只嗷嗷待哺的小猫,十分可爱。小家伙在退了红皮后,露出了晶莹剔透的水嫩肌肤。那张十分讨喜的小脸上,有两条淡淡的眉毛,和两只很大的眼睛。他的眼尾微微上翘,是凤眼的雏形。   我知道,他一定会是一个美男子。因为,他是卫玠的血脉,是丹青的心血,是我们三个人的孩子。   我不急着给他起名字,因为我在等,等着某一天,丹青和卫玠走进我的梦里,然后告诉我他们的决定。只可惜,迄今为止,我一直没有梦见过他们。即使我想得心都痛了,也没有梦见过他们。   天渐渐黑了,我在给小家伙儿喂完奶后,便将其抱给了李世民。   小家伙不但已经养成了和李世民同睡一床的习惯,还会在半夜饿的时候,闭着眼睛含住李世民的乳头。这是我起夜去卫生间的时候发现的。当时,李世民正躺在客厅里新买的沙发床上,很尴尬地望着我,而我,则是很嗨皮地笑了。   是的,我正在试着调节自己的心情,我在努力让自己尽快变得开心起来。我希望小家伙儿喝我奶水的时候,能感觉到浓浓的幸福,而不是……满嘴的苦涩。   入夜后,我环抱着魏小侯爷躺在吕布的身边,和他们二人说着话,“吕布,你妄你三国第一勇士,被人砍了两刀,打了几棍子,就玩上了昏迷不醒?你丫的太逊了!赶快起来吧,我还指望着你把院子里的篱笆修一修呢。已经春天了,咱得拾掇拾掇院子,种些瓜果蔬菜,是不?”   吕布没有回应我,我又抱紧了魏小侯爷,絮絮叨叨地说:“你瞧你,每天都是这副死样子,这不是存心让我揪心呢吗?于妈妈那里,我都不知道还能编什么谎话骗她。你就行行好,可怜可怜我,和我说说话成吗?于妈妈这周五生日,让你务必回家吃饭。我可是应了的。到时候,你还是这副样子,就等着看于妈妈伤心吧!   “咦,不对啊,于妈妈一直希望你当个绝世女王受的!她又怎么会伤心呢?要不,这样吧,为了满足于妈妈的心里,我直接拉你去医院,做个变性手术得了。瞧瞧你的小肌肤,当女人,绝对会惊艳死那帮臭男人!如何?你要是不吭声,我就当你答应了喽。”   我紧盯着魏小侯爷的脸,不放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然而,他却紧闭着双眼,仿佛睡着了一样。   我苦笑一下,轻轻地道了声,“晚安。”   后半夜的时候,我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来,悄悄地钻进大衣柜,打开了通往石室的暗道。   我提着手电筒,来到石室里,躺进那个元宝形的棺椁里,抱着霍去病的盔甲,咬着下唇,无声地痛哭着。   不是觉得自己苦,不是觉得自己累,只是……很思念,很……无助。   发泄过后,我从棺椁里爬起来,却发现一个模糊的人影站在了棺椁旁!   我吓得倒了一口凉气,一屁股又跌回到棺椁里。忙用手去摸手电筒,想要看清楚那个人到底是谁。   这时,那个模糊的人影开口道:“元宝,是我。”   我狠狠地嘘了一口气,无力地趴在了棺椁上,哀号道:“大哥啊,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里做什么?吓死我了!”   李世民回道:“小家伙儿饿了,要吃奶,我不找你找谁?”   我锤了锤不争气的双腿,从棺椁里爬了出来。   李世民上前两步,一伸双臂,将我困在了他的胸膛和棺椁之间。   我抬头,问:“大哥,你不是想告诉我,你后半夜会变身为狼人吧?”   李世民不搭我的话茬,而是用力抱紧我,说:“元宝,你不用躲到这里哭。你的天,有我顶着,不会塌!”   我刚忍住的泪水,再次流淌而出。   我紧紧地回抱着李世民,轻轻地颤抖着肩膀,无声地哽咽着。   李世民说:“和我回唐朝吧。我封你当个公主,赐你良田千亩。你可以带着一群恶家丁,满街的调戏美男。无论你看中了谁,我都会把他洗干净,送进你的府中,塞到你的床上……”   “扑哧……”我忍不住笑了。   李世民用手抹了抹我的眼泪,眨了眨眼睛,笑道:“怎么样?你是不是心动了?借用你们这里的一句广告词儿——心动,不如行动!”   我吸了吸鼻子,忍不住笑道:“大哥,你太会哄女人开心了。”   李世民装模作样地感慨道:“即使我能口吐莲花,不也没勾搭来你这朵小野花么?”   我锤了他一下,“好了,我真的没事儿了。”   李世民指了指上面:“没事儿了,就去给孩子喂奶吧。”   我贼笑道:“你没把小家伙儿喂饱啊?”   李世民狂抖了一下。他伸手拍了一下我的脑门,表达着丫的不爽情绪。   往回走的路上,李世民偷偷地趴在我耳边说:“魏小侯爷曾在不远处偷听着咱俩的对话。你若不信,回去后,可以偷偷查看他的鞋底。”   我微微一愣,满眼疑惑地看向李世民。   李世民挑眉道:“一个人的弱点和痛苦,很多时候会变成良药。”   我问:“你能不玩高深,讲得明白一点吗?”   李世民勾唇一笑,十分直接地回道:“不能。”   我无语了。   爬回地面,我看见魏小侯爷仍然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但是他的拖鞋底上,却沾着一些黄土。 第四十九章:渴望你的幸福(三)   隔天,李世民和我说:“元宝,送我回去吧。”   我微愣,下意识地问:“这么快就要走?”   他笑道:“你这个人倒是奇怪,我不想走的时候,你每天催促着让我离开。我要走了吧,你反倒不舍得了。怎么?莫不是这段时日的相处,你为我的风采所折服了?”   我无语了。   按照李世民的意思,他打算把那五百人留下来,保护我的安危,却被我严词拒绝了。开什么国际玩笑?!我哪里养得起那么多的人?就算他们不用我养活,我也不敢留下他们。我是一个低调的人,可不想让别人误会我搞什么帮派,弄什么非法聚众。   小家伙儿好像知道李世民要离开,竟然哇哇大哭了起来。   李世民感慨道:“还是这个小东西有人情味啊。”   我说:“可不,小家伙儿知道自己的奶爹要走了,怎么会不哭?”   李世民无语了。   将李世民送回唐朝后,我又返回到现代。   晚上,小家伙儿没有李世民哄着,果然开始闹人。   他每隔十多分钟便嚎上两嗓子,扰得我们一家人都无法消停。   我抱着他,喂他奶,丫吃饱喝足后便更有力气了!嚎得那叫一个高分贝! 震得我头皮都发麻!   我见魏小侯爷默不作声地看着我和小家伙儿折腾,突然计上心来,将魏小侯爷扑倒,在他的挣扎中硬是扒掉了他的衣服,然后将小家伙儿扔到了他的胸脯上。   小家伙儿就好像猫儿闻到了鱼腥味,立刻吧嗒着小嘴,含住了魏小侯爷的乳头。   魏小侯爷僵直着身子,傻了。   小家伙儿也许是觉察出魏小侯爷的味道和李世民不大一样,竟然开始不买帐。他扭开圆滚滚的小脑袋,用小手挠了挠魏小侯爷的胸膛。他见魏小侯爷不理他,便蹬起了小腿,身子一滑,由魏小侯爷的胸口向地上滑去。   我想去接,却狠下了心,忍着没动。   果然,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在小家伙儿即将与地面亲吻的那一个瞬间,魏小侯爷突然伸手一捞,将小家伙儿又抱回到怀里。   我不知道这么大一丁点儿的小奶娃会不会笑,但我确实听见小家伙儿发出了两声类似于笑的“嘎嘎”声。   然后,我看见魏小侯爷笑了。   当小家伙儿含着魏小侯爷的乳头睡着后,魏小侯爷又哭了。   我走过去,环抱着魏小侯爷的腰肢,躺在了他的身旁,然后……照着他的另一只乳头,用力咬下!   魏小侯爷的身子一抖,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支撑身子,轻轻地吻着他的唇角,然后缓缓地解开了他的裤子。   魏小侯爷的身子颤抖得更厉害了。他用单手死死地攥着裤子的边缘,不让我看他的伤口。   然而,单手又怎么会敌得过我的双手呢?   魏小侯爷的裤子终究被我扒掉了,连条内裤都没剩下。   我眼见着魏小侯爷想要和我拼命,立刻小声提醒道:“嘘……别动,小家伙儿刚睡着,你可别惊吓到他。”   魏小侯爷咬着嘴唇,攥紧了手指,绷紧了身子,当真不再挣扎了。   我用手指轻轻地触摸着他那已经结痂的伤口。   魏小侯爷的身子狂抖了一下,抬腿就想踹我!   我发了狠,对着他的菊花,练了一招失传已久的一指禅神功!   “啊!”一声惨叫从魏小侯爷的嗓子里传出。紧接着,我听到了一句让我十分舒坦的话。魏小侯爷骂道:“元宝,老子要弄死你!”   实际上,魏小侯爷并没有弄死我,而是抱着我嚎啕大哭了起来。   他一哭,小家伙儿便醒了,也跟着凑热闹,哇哇大哭着。   魏小侯爷一哭,我便知道他开始爆发堆积在心里的痛苦了,便也陪着他哭。   哭到最后,魏小侯爷就说了,“你干嚎什么?都没有眼泪!”   我回道:“这段时间以来,我都把眼泪哭干了。能陪着你干嚎,已经说明我很够意思了,你别看我有没眼泪,我家还有一份子,哭得那叫一个悲痛欲绝呢。”伸手指向小家伙儿,却发现小家伙儿已经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美梦正酣。   看到孩儿那可爱的模样,我和魏小侯爷都忍不住笑了。   我随手拿起一块东西,擦了擦魏小侯爷的脸上的泪水。   魏小侯爷皱了皱眉,问:“你拿什么东西给我擦眼泪呢?”   我将其抖开,看了看,若有所思地说:“根据我二十来年的经验,这是一条纯棉的彩色男性内裤,俗称为小三角裤衩。”   魏小侯爷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内裤,揉了揉,砸向了我的脑袋。   我调笑道:“你想把内裤当绣球抛啊?”   魏小侯爷突然伸出手,将我紧紧地抱入怀中。   我用力地回抱着他,恨不得将他勒进我的身体里去!   我哽咽道:“魏小侯爷,你知道,我是一个十分自私的人。所以,为了成全我的自私,你也一定要好起来,不要让我内疚一辈子。那种内疚,会将我压垮,会让我无法呼吸。求求你,救救你自己,也救救我……”   魏小侯爷用力点头,沙哑道:“我知道,你每夜都会躲在石室里哭,我知道,我都知道。只是,我却活在自己怨恨中,无法挣脱开。元宝,我怨你,可更恨我自己!我怕……怕你怨恨我,怕你有朝一日会厌恶我,丢弃我。如果不是我被乔老三抓住,丹青和卫玠就不会死,吕大哥也不会一直昏迷到现在。我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我除了让你痛苦之处,我一无是处!我……我恨我自己!”   我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喃喃道:“你知道吗,我每天都活在自责当中?我想,如果不是我头脑简单,遭人暗算,你们都会远离危险,不会变成这样。这种自责的痛苦,就像是一把上刀,每天都在挖首我的血肉,捅我的心脏!时刻都在凌迟着我!”   “我们不要再自责下去,好不好?我们都心疼心疼自己,好不好?如果我们继续消沉,又怎么对得起丹青他们?   “魏小侯爷,你也劝劝我吧,让我知道,我们都在为彼此的幸福而努力着。”   魏小侯爷轻拍着我的后背,柔声道:“好,我也劝你放开那些痛苦,不要自责,不要想太多。我会努力好起来,不会一直这样的,你要相信我。”   我微笑着点头,缩在魏小侯爷的怀里,安心地睡去。 第五十章:魏小侯爷的悲催人生(一)   似乎很久以来,我都没有睡的这么香甜过。   早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和小家伙都缠在了赤身裸体的魏小侯爷身上,而魏小侯爷则是咬着牙低吼道:“你们能不能不要再睡觉的时候流口水?!”   我低头一看,但见魏小侯爷的胸前有两滩可以的水渍。   我哈哈大笑,小家伙儿则是十分配合的咧着小嘴,又“嘎嘎”了两声。   我拿眼往魏小侯爷的小毛象处一扫,见其并没有男性正常的勃起状态,心中不免难过,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来。   为了掩饰自己的目光,我伸手往魏小侯爷的腰上摸了一把。   魏小侯爷立刻扯过摊子,裹在了自己身上,冲着我吼道:“出去!出去!”   我咧嘴一笑,抱起小家伙儿,问:“你喜欢日本女人还是美国女人?或者是泰国人妖?”   魏小侯爷警觉地问:“你想干什么?”   我嘿嘿一笑,“你以为我想干什么?我打算顶着电脑中病毒的危险,给你下载几个火辣辣的A片!”   魏小侯爷脸色一变,抡起枕头向我砸来。   我闪身躲开,啧啧道:“嗷,不满意啊?难道你想让我出钱,给你找几个货真价实的小妞?”   魏小侯爷吼道:“元宝,你可以滚了!”   我滚出来了大屋,扫了一眼趴在门口偷听的二人,问:“你们不用躺着养伤吗?”   大姐和魏忠贤一同贼笑着摇头。   我故意绷着脸说:“既然不用休息了,那就先出去收拾收拾院子,然后把我们换来下的脏衣服,都洗一洗,烫一烫。”   魏忠贤立刻抱走了小家伙,“老夫和这个娃儿投缘,还是让老夫哄他吧。”   大姐去揪魏忠贤的耳朵,“别想偷懒不干活!你去把院子拾掇拾掇,我去洗衣服。”   魏忠贤立刻叫道:“哎吆……轻点儿,轻点儿,老夫这边的耳朵都被你扯长了!”   大姐骂道:“老娘扯了多少次你那话儿,也没见那小东西长一点儿!”   魏忠贤火了,脸红脖子粗的吼道:“胡说!”   大姐瞪眼道:“你皮子紧了是不是?”   我见那二人马上要从口水战升华到肉搏战,立刻将魏小侯爷从大屋里扯出来热闹。   虽说战争的结果没啥新意,每次都是以大姐全胜告终,但其过程绝对精彩。   下午,我硬拉着小侯爷到街里逛了一圈,为于妈妈选了一套十分贵重的化妆品。   回家喂完孩子后,我拎着化妆品,准备和魏小侯爷去给于妈妈过生日了。   这时,魏小侯爷的电话响起。   魏小侯爷在接听于妈妈的电话时,小家伙儿凑热闹似的“嘎嘎”了两声。   于妈妈立刻吼道:“谁家的孩子!”   魏小侯爷只好答道:“元宝的。”   于妈妈在沉默了片刻后,用一种十分诡异的语调说:“你把孩子抱过来,给我看看。”   于是,我和魏小侯爷便抱着小家伙儿一同去给于妈妈过生日了。   离老远,我就看到魏小侯爷家的窗户上,探出了两颗脑袋。我们刚一进楼道,防盗门就被打开了。我们刚一进门,小家伙儿就被抱走了。   于妈妈将小家伙儿抱在手里,笑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魏爸爸围在于妈妈的身边,总想伸手去抱小家伙,却碍于于妈妈护得紧,一时间,竟然无从下手。   我瞧着这夫妻俩,隐隐约约猜到了什么。   于妈妈招呼我坐在沙发上,转身踢了魏爸爸一脚,示意他说话。   魏爸爸皱了皱眉毛,略显为难地看向我,在沉默了一两分钟后,沉下脸,义正言辞道:“元宝,你和魏小侯都太胡闹了!你们还这么小,怎么就……就把孩子生出来了呢?!”   我刚要开口,魏爸爸就一摆手,示意我闭嘴,他接着道:“既然孩子已经生出来了,那就先放在我们这里,帮你们带带吧。”说到这里时,他的嘴角已经开始上扬。   于妈妈逗弄着小家伙,喜滋滋地说:“看看,快看看,这小家伙儿长得真漂亮。这小鼻子,大眼睛的,太招人疼了!来来,叫奶奶,叫奶奶……”   魏爸爸急道:“来来,给我抱抱,给我抱抱。让我看看我的大孙子。”   我满头黑线的看向魏小侯爷,用手捅了捅他的腰,示意他解释清楚。   魏小侯爷抿了抿嘴唇,对于妈妈说:“妈,你别光顾着抱孙子,也得管管我们的肚子啊。”   于妈妈立刻用脚踢魏爸爸:“去去去,做饭去!”   魏爸爸依依不舍地走进了厨房。   于妈妈抱着小家伙儿,走进了它的屋子,拿着数码相机猛拍。   我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看向别处。   吃饭的时候,魏爸爸问:“孩子起名字了没有?”   魏小侯爷说:“名字让他妈起。生孩子,疼着呢,不容易。”   魏爸爸的满腔热情之火,就这么被浇灭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这才语重心长地说:“元宝啊,这名字不是儿戏,你先给孩子起着,我再帮你参谋参谋。这可是咱家的一件大事儿。你瞧你们两个小孩,闹出这么大事儿,也不和我们说一声。你们以后就在家里住下吧。我明天不去上班了,给你炖点十全大补汤,补补身子。你瞧你……呃……呵呵……这生完孩子,竟然变得漂亮了。你也不来看看魏叔叔。这个……以后就直接叫爸爸吧。我从小就疼你,你……”   于妈妈不满道:“你还有完没完了?平时也不见你这么多话,能不能先喝口水,给我匀个说话的时间?”   魏爸爸伸出手,“孩子给我抱,你说吧。”   于妈妈立刻抱紧了小家伙,眯眼笑道:“不,还是你说吧。”   魏爸爸说:“我都说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好说的了。”虽然这么说。但在接下来的吃饭时间里,魏爸爸却始终在说,一直在说,说孩子要去哪个幼儿园上学,说小学毕业后要上哪所中学,说他大孙子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出息的人,将来一准儿比他儿子强!   吃完饭后,于妈妈十分热情的留我们住下。我们本不想在这里住,但见于妈妈抱着小家伙不撒手,我就已经知道今天是无论如何也走不成了,只能明天找个机会跑路。   睡觉前,于妈妈将一条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红玛瑙链戴在我的脖子上,然后笑盈盈地抱着小家伙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我和魏小侯爷坐在床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我摸了摸脖子上那串红玛瑙项链,将其取下,放到了魏小侯爷的手里。   小侯爷淡淡地瞥了我一眼,突然扬起手,将那串红玛瑙项链砸向地板! 第五十章:魏小侯爷的悲催人生(二)   幸好我眼明手快,将其接住,要不然一准儿得坏了品相不可!   我心中升起一把火,用力推了魏小侯爷一下,小声骂道:“你圣经并啊?!好好儿的项链,你砸它做什么?”   魏小侯爷冷笑道:“你都不稀罕,我留它做什么?”   我皱眉道:“魏小侯爷,你别发疯啊!谁说我不稀罕了?你要是送给我,我巴不得的。只不过,那项链是于妈妈送给她儿媳妇的,我拿了算怎么回事啊?”   魏小侯爷突然站起身,用那双水润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心中一惊,暗道:坏了!魏小侯爷一准是以为我想要和他保持距离了。他现在心焦,一点儿小事就能联想到自身的残疾。我……我他妈地怎么就……就……就个屁?!我也没说什么伤他心的话啊?!   我也站起身,恶狠狠地瞪着他,压低声音警告道:“魏小侯爷,你别跟个娘们似的,动不动就一惊一乍的。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别闹脾气!”   魏小侯爷将嘴唇咬得都要出血了,却固执得不肯说一句话。   我气急败坏地蹦跶了两下,然后突然冲上去,将他压倒在床上,恶狠狠地说:“你真他妈地欠揍!”   魏小侯爷一个翻身,将我压在身下,照着我的脖子就是一口!   我闷哼一声,再次反击,将他压在身下。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于妈妈手持数码相机一顿连拍。   我有些发懵,魏小侯爷却率先反应过味儿来,气的大吼道:“妈!”   于妈妈干笑两声,立刻消失在了门口。   我和魏小侯爷面面相觑,皆无语了。   我问:“你从来不锁门吗?”   魏小侯爷答道:“锁头坏了。”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每次换新锁,当天必坏。”   我狂抖了一个,彻底无语了。   洗漱过后,我穿着魏小侯爷的睡衣睡裤爬上了床。   哈欠连天时,魏小侯爷贴向了我的后背,轻轻地环抱住我的腰肢,然后慢慢收紧,将我靠近他的胸口。   他用一种十分随意地口气询问道:“喂,让我摸摸你,行不?”   我很想给他一拳,但因为他是魏小侯爷,所以我只能扔给他一只手,然后恶狠狠地低吼道:“摸吧!”   魏小侯爷不爽道:“我不想摸那儿。”   我背对着他,挑眉问:“那你想摸哪儿?”   魏小侯爷的手,竟然在我的胸部上捏了一下!   我瞬间炸毛了!噌地从床上坐起来,扑到他的身上,掐着他的脖子,低吼道:“你作死啊?!”   魏小侯爷回吼道:“你扒我裤子,摸我那儿的时候,我说什么了?!”   我呲牙道:“你信不信我一板砖拍开你的脑瓜壳?!让你看清楚自己的思想构造有多么下流?”   魏小侯爷撒泼道:“元宝,你就是一个小人!你说要帮我的,却不让我摸!你滚!滚!小爷我就这样了!以后都用不着你管!”   没见过这样的男人吧?没见过这样无理、任性、耍泼、闹腾人的男人吧?说真的,我也就认识这么一个,绝对是无理的祖宗,耍泼的鼻祖!   有时候,我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可大多时候,我都很疼他。虽然不待见他这种性格,但却知道,丫在我面前,还真就是一个别扭受。我比他年纪大,除了疼他,宠着他,还能怎样?我难道还真能将他丢了?不管了?   我咬牙道:“好,我让你摸!”   魏小侯爷眼睛一亮,却愣是要装出不屑的样子,用鼻子哼上两声。   我扯开自己的衣服,示意魏小侯爷赶快动手。   魏小侯爷咬着下唇,颤巍巍地伸出了手,轻轻地覆盖在了我的乳房上。   我转头去看他的下半身,然后指着他的小毛象,恶狠狠地说:“今天,你要是立不起来,我就剁碎了你!”   魏小侯爷倒吸了一口凉气,人后一头缩回到了被子里。   我去拉他。“出来,出来!”   魏小侯爷捂着被子,哀号道:“元宝,我废了!我就废在你手里了!”   冤家啊!这就是冤家啊!   一夜无眠,早晨起来的时候,我和魏小侯爷都顶着两只熊猫眼。   好不容易从于妈妈手中抱回小家伙儿,两个人撒腿便跑回了锦绣公墓。   在接下来的一个月里,于妈妈和魏爸爸曾多次打电话让我们带着小家伙儿回家去住。为了不让那二位跑到锦绣公墓里来,魏小侯爷只能抱着小家伙儿两头跑。   日子在平淡无波中渡过,李青榕曾经找过我两次,有意然我借个活儿,但都被我直接拒绝了。   吕布一直昏迷不醒,我不想雇人照顾他,凡事都要亲力亲为,自然没有时间去做其他事。我很少有这么认真做事的时候,但我希望我的认真可以感动吕布,让丫早点儿醒来。   眼下,我有一个十分艰巨的任务,那便是想着怎样才能让魏小侯爷由一个尖酸刻薄的小怨夫变成一个大多时候只用下半身考虑问题的雄性动物。   这个任务十分艰巨,其治疗过程简直是惨不忍睹。   魏小侯爷这小王八羔子,口头上答应的好好儿的,要配合医生接受治疗。可是,只要医生碰触他的小毛象,丫一准化身为张牙舞爪的厉鬼,恨不得要了对方的性命。   医生说了,这是心理障碍,得突破。   我就想啊,怎么突破?   我问魏小侯爷:“你是处男不?”   魏小侯爷红着脸,送了我一个字,“滚!”   我当机立断,“走!我们开房!”   魏小侯爷十分扭捏地跟在我背后,来到一家五星级的宾馆。   我让他先去洗澡,自己则是打了一个电话,将昨晚预定好的女人叫了上来。   话说,我为了让魏小侯爷重振雄风,可真是出足了血本。我在找“公关经理”的时候,可是提了要求的。第一,要绝对漂亮。第二,身材必须劲爆!第三,要格外能刺激人类神经的那种类型!   敲门的声音响起,我屁颠颠地跑去开门。   门被拉开的那个瞬间,我只觉得眼前一片白花花的肉团,那绝对是令男人疯狂的F罩杯啊!   我向后退开一步,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不但个头高挑,而且长相十分美艳,全身上下无一不透漏了“妩媚”二字。我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她两眼后,便笑眯眯的将其让进屋里,自己则是走出了房间,并亲手关上了房门。   我本想出去溜达一圈,但又觉得心里烦躁不安。   想那小侯爷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怎么能这么便宜给了其他女人?哎……不是便宜给,还他妈搭了钱! 第五十章:魏小侯爷的悲催人生(三)   我很郁闷,干脆就倚靠在门板上,坐在地板上,等着看结果。无论如何,只要魏小侯爷在受到刺激后,能恢复健康,就比什么都重要。   我等啊等,等啊又等,可房间里却一点儿声音都没传出来。我很纳闷,这是隔音效果太好呢,还是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刚将耳朵贴在门板上,就听见一声惨叫刺穿了耳膜!   我吓坏了,立刻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屋里的情景让我惊呆了。   但见魏小侯爷手持一把椅子,一边嚎叫着,一边往那个女人身上砸!   呃……再一细看,躺在地毯上的好像不是一个女人,而是……一个男人。一个有着丰乳,却没有肥臀的男人。我华丽丽地囧了一下。老天,不待这样玩人的,好不好?   我的小心肝一颤,赶忙拦下了只围着一条浴巾的魏小侯爷,好生劝慰道:“别激动,别激动……”   魏小侯爷用那双湿漉漉的眼睛死死地盯住我,攥着椅子的双手因为太过于用力已经掐成了青白色。   我心虚地别开头,硬着头皮踢了踢那个倒地不起的人妖,义正言辞地教训道:“我让你给魏小侯爷按按摩,你脱衣服做什么?想要耍流氓吗?”   人妖抬起痛苦的脸看向我,在与我对视了三秒后,丫从地上爬起来,一边穿着衣服,一边十分上道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误会了。”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示意他走人。   人妖走后,魏小侯爷却一直举着椅子没放下。   我小心的问:“不沉吗?”   魏小候爷冷笑一声,将手中的椅子向我砸来!   我抱头鼠窜,他毫不留情,顷刻间,这间屋里的一切软包装,都毁于一旦。   就在他准备砸电视的时候,我一把抱住了他的腰,哀号道:“哥!你是我哥 还不成吗?我错了还不成吗?祖宗,你就高抬贵手,别砸了!我这不是还是为了你好,想让你快点儿恢复健康,哪曾想到他们竟然派来一个人妖。妈地,竟敢还和我吹嘘,这位绝对是个中好手,绝对刺激!是刺激,可惜刺激大发了……”   我以为魏小候爷会冲着我怒吼,但令我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缓缓地放下了椅子,静静地望着我了一会儿,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   水声哗啦啦地响,我的心也随着那哗啦啦的声音变得十分毛躁。   我在屋里来回地踱着步,纠结得差点儿死掉!   我不是笨蛋,有些事儿想想自然能想通。魏小候爷如此反赏,我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可是,有些事儿他不说,我就更不想说了。   我的感情是一笔烂帐,想要整理清楚,已是不可能了。罢了罢了,不多想了。   我深吸一口气,一脚踢开了浴室门,大步走了进去。   魏小候爷站在花洒下面,并末回头看我。   我由身后抱住他的腰肢,沙哑道:“魏小候爷,我们别再这么别扭下去了,好不好?我是真的想为你好,可是却一直像一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我不知道,怎样才算是真的为你好。”   魏小候爷一拳捶在浴池的墙壁上,哽咽道:“你不知道!元宝,你什么都不知道……”   我闭上眼睛吼道:“你想让知道什么,你大可以对我说!你告诉我,要我怎么做,你才会解开心结?!只要你说,哪怕要了我的半条命,我都给!”   魏小候爷转过身,问:“为什么才是半条命?”   我睁开眼睛,亲了亲他的肩膀,回道:“因为,我还要留下半条命,来照顾你这个冤家!就你这臭脾气,除了我,谁能受得了?”   魏小候爷扑哧一声,笑开了。   我偷偷地嘘了一口气,觉得有些累了。   魏小候爷伸出湿漉漉的手指,轻轻地描绘着我的唇瓣。然后一路向下,想要解开我的衣扣。   我按住他的手,“你洗完了就出去,我自己来。”   魏小候爷微微垂下眼睑,道:“我不会对你怎样的。”随即自嘲地一笑,“我还能怎样?”   我一听他这话就有气!当即将自己脱了个干净,然后用胳膊将他往旁边一拱,独占了整个花洒。   雾气萦绕中,魏小候爷的呼吸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   我偷偷地看向他的小毛象,却发现丫仍旧是一条软绵绵的毛毛虫。我的心中有些酸涩,却不好表现出一丁点儿的负面情绪,生怕影响了魏小候爷那种想要积极复原的心情。   魏小候爷说:“元宝,我给你擦擦背吧。”   我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细腻的泡沫和柔软的沐浴花轻轻地缠绵着后背的肌肤,不一会儿的功夫,沐浴花便被一只修长的手所取代。   哗啦啦的水声下,魏小候爷开口道:“元宝,如果有一天,我的病好了,你会嫁给我吗?”   我问:“嫁给你?你不是说,自从你长大懂事儿后,就再也没动过要娶我的那个念头?”   魏小候爷答道:“我并不是想娶你,我是喜欢小家伙儿。”   我开始不着调了,“那成,你叫我一声妈。等小家伙儿长大了,我也学于妈妈的都育方式,让他和你BL去。”   魏小候爷照着我的后背狠拍一下,“有你这样的妈吗?”   我咧嘴笑,“因为没有,所以珍贵。”   过了一会儿魏小候爷又开口道:“元宝,你到底爱霍大哥还是丹青?或者是卫玠?吕布?”   我微微垂下眼睑,回道:“别问我这么深奥的问题。我原本以为,我是最自私的那个人,谁都不爱,只爱自己。可当失去之后,我才发觉,原来,我宁愿这个世界上没有我,也不想我的世界里没有他们。爱这个词儿,太不精确了,让我懵懂。”   魏小候爷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犹如自言自语般问道:“那我呢?”   我淡淡一笑,“你?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我为谁费过这么多的心思?除了我,你对谁这样要死要活抽风闹情绪过?”   魏小候爷磨牙道:“要死要活抽风闹情绪?”   我不知死活地说:“还别扭难缠鬼见愁咧!”   魏小候爷呲出了他特有的小犬牙,咆哮道:“元宝!老子咬死你!”   我立刻转过身,率先出手,推了他一把!   不想,魏小候爷脚下踩了沐浴液,被我这么一推,便四仰八叉地向后倒去。   我立刻手忙脚乱地去拉他。   实际上,我确实拉住了一物。   紧接着,浴室里响起了魏小候爷的惨叫声。   接下来,便是他的咒骂声,并不断重复着他的那句经典名言,“元宝,我废了!我就废在你手里了!”   我耷拉着肩膀,默默无语两行泪。   造孽啊!造孽啊! 第五十一章:凤国之旅(一)   魏小侯爷的小毛象再次受伤,其怨气已经冲破了十颗星!   我想,魏小侯爷的小毛象没有回复正常的生理功能前,我还是少在他面前晃悠的好。千万不要再发生伤上加伤事件了。   哎……   如果能有什么灵丹妙药,可以医治好魏小侯爷的病,那就好了。我宁愿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愿意在魏小侯爷的幽怨目光下如坐针毡。   逃避不是办法,可是除了逃避,我还真没有其他办法。   我想出去走一走,溜达溜达,散散心。   我现在,虽然能笑,能闹,但心里的那道伤口却无论如何也结不了痂。   我想去看看卫少儿,替霍去病尽一份孝心,但却又不忍心亲手撕毁卫少儿已经编织好的幸福。在卫少儿的构想里,我和霍去病应该幸福地生活在现代。虽然偶尔也有吵闹,但小生活应该过得不错。   没脸去见卫少儿,西汉之行暂缓。   我要去丹青的故土。我要去看看丹青看过的莲花,要去听听丹青听过的小曲儿,要去触摸丹青走过的长廊,要去亲吻丹青曾穿过的衣裳。   至于卫玠家,我就不去了。既然我曾经给过卫老爷一个希望,断然没有再去破坏的道理。有些痛,我一个人承担就好。因为,那本就是我犯下的错,我必然要承受着那种刀子割心的痛苦。   我将自己的决定和大家说了,没有人反对,我便准备出发了。   随手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古代的女装换上,还未蹬上鞋子,就听见有人敲门。   客厅里,大姐喊道:“妹子,大爷大妈来了。”   我没搭话,继续穿鞋子。   说实话,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说,如果不是大妈不相信你,又找来齐闹当候选人,也不会出这么多的事。不过,话又说回来,我确实不太值得大妈信任。毕竟,大姐他们都是被我从各个朝代带回来的。   我明知道不应该怪大爷大妈,但心里却总是解不开这个疙瘩。也许,等哪天魏小侯爷的病好了,我这个疙瘩也就能解开了。   推开房门,走进客厅的时候,发现大爷大妈竟然破天荒地给我拎了很多的补品过来。   大爷大妈见到我,立刻从沙发上站起身,冲着我绽放出两朵异样璀璨的笑容,晃得我直眼花。   我问:“有新任务?”   大妈略显局促地搓了一下手,笑容可掬地说:“没有、没有,我和你大爷就是过来看看你。”   我淡淡地点了点头,没有接话。   沉默了片刻之后,大妈问:“丫头,你还在怨大妈吗?”   我如实回答道:“我将他们带回来,你和大爷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有追究我的责任,我心里是十分感激的。与其说是怨你们,不如说是怨我自己。只不过,我的心结没解开,有些纠结罢了。”   大妈拉住我的手,微微用力拍了两下,说:“大妈知道,大妈都知道。丫头啊,你将他们陆续带回来,大妈都知道,只是他们都十分安分,并没有试图改变历史,创建啥王朝之类的东西,所以我也任你折腾。大妈知道,你虽然有些痞子习性,但心里却有一杆秤,有分寸,秤得出好坏。”   “大妈今天和你交个实底儿。丫头啊,你知道世人如何称呼你大爷吗?”   我淡淡地问:“怎么称呼?”   大妈贼眉鼠眼地一笑,颇为得意地说:“世人都尊称他为……商纣王!”   我虎躯一震,立刻露出了无比敬仰的目光,屁颠颠地凑到大爷身边,眼巴巴地问:“大爷,不,大王,请问您送我的那把不太锋利的西瓜刀,是不是某件价值连城、来头不小、有几分法力的西瓜刀啊?”   大爷呵呵一笑,摆了摆手,“只是西瓜刀而已。”   我心中颇为失望,却忍不住再次询问道:“大王,世人都说你残暴成性,可我怎么觉得,你性格好的狠咧?”   大爷看向大妈,感慨道:“世人的评价,难免有偏差。不信,你看你大妈。你能想象,她就是那个祸患世间的妲己么?”   我的眼角,抽-搐了……   历史,果然是充满了娱乐效果滴。   大妈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你大妈我年轻那会儿,可是标准的祸国殃民。为了完成任务,不得已,顶了妲己的名字,却不想,你大爷还是个痴情的人,愣是和我回到现代,这一眨眼啊,都过了好多年喽。对了,丫头啊,你这是打算去哪儿啊?”   我回道:“想去其他时空转转。”   大妈若有所思道:“是应该出去散散心。”继而问道,“丫头,你打算去哪个国家?”   我答道:“慈国。”   大妈的眼睛一转,笑道:“去慈国好,去慈国好,那里的文化与我们这里截然相反,据说是一妻多夫制呢。”   魏小侯爷抱着小家伙儿由大屋探出头来,冷飕飕地盯着我看。   我装作看不见,义正言辞地对大妈说:“我只是去观光一下,眼中只有风景,没有人!好啦,不说了,我得走了。”   大妈忙拉住我,诧异道:“丫头,你这样就要走了?”   我比她还诧异地问:“怎么?我还得吃完中午饭再走?”   大妈瞪了我一眼,回道:“你没看‘时空路由器’上标注的所有朝代和国家,但凡是我们的历史上有的,都是凸雕吗?但凡那些我们压根儿就不知道的朝代和国家,都是凹刻。”   我微微一愣,忙仔细端详挂在自己脖子上的“时空路由器”。果然,如大妈所说。   我好奇地问:“这有什么分别?还是说,我只能去我们所认识的朝代和国家,却去不了慈国、凤国等国家?”   大妈说:“去是能去得,但就是麻烦一点儿。”   我忙表态道:“去,无论如何麻烦,我都要去!”   大妈点了点头,说:“这个‘时空路由器’其实还有魂穿的功能。你如果真想去慈国,就只能让魂穿过去,肉体是带不走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让我魂穿?然后一丝不挂地在慈国里溜达?但凡看见美食也无法享用?每天只能睡在地上?”   大妈摇头道:“非也非也。你魂穿过去后,可以附身到与你磁场相符的人身上。当然,一般火力旺的人是不会轻易被你附身的。你大可以选择那些刚咽气儿的,或者常年缠绵病榻的,身体十分虚弱的,灵魂飘忽不定的人。”   我狂眨了两下眼睛,问:“大妈,你觉不觉的咱有点儿像在玩‘猛鬼附身游戏’啊?”   大妈也眨动了两下眼睛,自问自答道:“像吗?我觉得就是啊。”   我纠结道:“这么玩,会不会死人啊?”   大妈想了想回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没魂穿过,只是听我的上任对我说过这么一嘴。具体情况我也有些记不清楚了。你自己试验着弄吧。”   我不由自主地张大了嘴巴,“你……记不清楚了?”   大妈振振有词道:“我脑袋里也没安装刻录机,上哪儿记得清那么多事儿?好了好了,你自己研究吧。”   大妈叫上大爷,拎着补品走了。   我忙叫住他俩,问:“大爷大妈,你手上拎着的补品,不是送给我的吗?”   大妈回道:“你年轻力壮的吃什么补品?我俩这身子骨,经过这次的折腾,还真是得好好儿补补。”说完,拎着补品,晃晃悠悠地走了。   我十分郁闷地对大姐他们说:“我要闭门研究如何魂穿。如果成功了,身子我可就扔在这里不管了,你们帮我照看着点儿,适当地给我打点儿营养液啥的。对了,给吕布买来的那套仪器我看不错,适当地给我用一会儿哈。”   大姐用手使劲摩擦着自己的手臂,对魏忠贤说:“我怎么觉得有些毛骨悚然呢?”   魏忠贤回道:“我看着也玄乎。”继而对我说,“元宝啊,你要是回不来可怎么办?”   我唾道:“呸呸呸!你可真是乌鸦嘴!我的家,我的娃儿,都在这边,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会回来的!你们放心吧,有‘时空路由器’呢,不会回不来的。再者,就算我发生意外,大妈也知道去哪里找我。放心吧。”   大姐盯着我脖子的“时空路由器”问:“你如果魂穿了,不是全-裸的吗?你又上哪里找这个‘时空路由器’呢?”   我心下骇然啊!幸好大姐提醒我了,要不然,我就得留在慈国。可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事儿十分矛盾。这一次,我在去慈国之前,就按下‘时空路由器’,然后看看情形再说。如果去不成慈国,我顶多如同孤魂野鬼般游荡几天,然后还会回到身体里。应该不会有大问题。   小家伙儿嘛,就让他喝几天奶粉,换换口味。   心意已决,我回到大屋,躺在了吕布的身边,拿起了“时空路由器”,找到菜单栏,在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了那两个十分令人雀跃的字——魂穿。   选择后,我开始设定着路地点。在“时空路由器”上搜了搜,发现慈国的和凤国的边界处,竟然有一个叫“世外桃源”的地方。   于是,我的第一站,便选择了那里。   刚闭上眼睛,就听魏小侯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阴沉沉、冷飕飕地说:“听说慈国里可以一妻多夫,不可要玩得开心点儿,千万要尽性啊。”   我立刻张开眼睛,想向魏小侯爷阐明自己并不是一个好色之徒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魂魄已经脱离了身体。   我从床上坐起身,赤身裸体地站在了床边。低头看看,发现“时空路由器”竟然就挂在了我灵魂的胸口上!而那个原本挂在我身体上的“时空路由器”,则是看不见了。   丫果然是个好东西啊!   我兴奋不已,扑到魏小侯爷身上,狠狠地啵了他一口,然后又啃了我儿子一下。   魏小侯爷趴在床上,用手捅了捅我的脸,见我没有反应,便知道我已经魂穿了。然而,丫却每隔几秒钟,便用手指捅我的脸颊!   过了一会儿,他将脸拱入我的颈窝里,无声地颤抖着双肩,哭了……   我被他的一举一动惊呆了。心中,却豁然明白了什么。   魏小侯爷的愤怒,魏小侯爷的笑颜,魏小侯爷的不可理喻,魏小侯爷的牙尖嘴利,魏小侯爷的自卑,魏小侯爷的纠结,魏小侯爷的默默陪伴,魏小侯爷的一切的一切……都源于那无法说出口的感情。   而我,一直揣着明白装糊涂。   不,不是这样的。   我是……我是什么?我是卫玠说过的,多情便是无情吧。   转过身,一步步走出房间。   我需要冷静一下,好好儿想想,我的未来,魏小侯爷的未来…… 第五十一章:凤国之旅(二)   走到院子里,爬到大树上,纵身一跃,便跨越进另一个时空。   在着落的那个瞬间,我看见了大片粉红色的花海。它们随风轻舞,在天地间摇曳出阵阵诱人的清香。这一刻,我仿佛进入到一个唯美的世界。虚幻,飘渺,却又生机盎然。   我刚想伸手接住那片由我眼前飘过的花瓣,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引住,灵魂瞬间腾空而起,以光速向着那个未知的地方飞去。   我只觉得眼前一花,紧接着一阵十分熟悉的腹痛感传来。   我尚未睁开眼睛,便已经发出惨叫。   我听见好多个男人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们急切道:“绝色,你怎么样了?”   “再忍忍,再忍忍……”   “喂,你个死女人,让你逞能!让你生!给,咬着我的手,别喊得跟杀猪似的,让老子闹心!”   “喂喂喂,你们让开点儿,我要给主人扎针。”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着我的耳朵。如果我猜得不错,我已经附身到一个女人的身上。而这个女人,正他妈地在生产!杯具啊!我生孩子那会儿,就已经发过誓,以后再也不生了,可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竟然一到这个慈国,就要遭这份活罪!   我想逃离这具身体,但奈何阵痛得实在厉害,我除了嚎叫,压根儿就动不得分毫,我一听到有人要给我扎针,便立刻警觉地睁开了眼睛。   只此一眼,险些要了我的老命!   我以为我到了天堂,哦,不,这里绝对是地狱!勾引人堕落的地狱!否则,哪里有这么多风情迥异的美男子?我数了数,围在床边的人,整整儿是十个绝色美男!   我真想狠狠地敲敲肚子,让里面的那个小家伙儿赶快出来,别耽误我欣赏美男的时间。眼前的威况,那真是百年不遇。   眼前这个穿着青袍的男子,绝对会让“绝色”和“冷艳”二字都自惭形愧。那个穿粉色衣服的男子,好生邪魅!那双凤眼,简直要了人的老命!还有那个穿红衣的男子,眼睛亮得像两颗钻石!咦,这个穿绿衣的,和那个穿红衣的,为毛这么像啊?只不过,这个穿绿衣的,乖巧的像只小绵羊,而那个穿红衣的男子,则像是一座随时会爆发的移动火山。   穿黄衣的,可爱到爆点。穿黑衣的,酷毙了!穿白衣的,忒柔情似水了!穿紫衣的,貌若天仙啊!穿蓝衣的,太个性了!咦,眼前这位穿花衣的,为毛……不穿裤子咧?那两条大腿,晃得我眼花缭乱啊眼花缭乱!   目光回转,再回转,那个……那个青衣美男的肚子是怎么回事儿?里面塞了棉花吗?为什么那么圆?   在我赤裸裸的打量目光中,那十位美男互看一眼,然后纷纷用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望向我。   那位身穿粉衣的男子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柔声道:“趁着现在不痛了,你到是想想,将来孩子出生后,叫什么名字好呢?”   我干笑两声,道:“你拿主意就好。”   粉衣男子冷笑一声,甩开我的手,站起身,用一种十分犀利的目光怒视着我,沉声道:“你是何方妖孽?!”   我心下一惊,不知道自己哪里回答错了。举目一看,发现其他九位美男皆用一种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的仇恨目光瞪着我。   我心下一惊,暗道:完了,我这次是进了狐狸窝了,这么一句话就露馅了呢?难道说,我肚子的娃儿,早就被起过名字了?那个粉衣男子,只不过是在试探我?看来,是的。丫地,眼真毒啊!我尚未开口,怎么就引起了他们的怀疑呢?杯具!   我想说些什么缓解一下眼前的紧张情绪,却见那位穿着花衣的男子手持一根筷子粗细的银针,对着我比比划划地威胁道:“你这个孤魂野鬼,从哪里滚来,最后马上滚回去!否则,我要你好看!”   阵痛袭来,回答他的只剩下我的惨叫。   青衣男子拦下花衣男子,看似冷静地说:“那是吟的身体,先不要轻举妄动。”   为啥我说他看似冷静呢,因为他的手在不停地颤抖。   大哥,你颤抖就颤抖呗,为毛还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捏了一柄十分锋利的月牙形弯刀咧?大哥,你可要冷静啊!你手中捏着的那东西,看起来完全能够让我一刀毙命啊!   我痛得全身冒汗,只能在心里对着另一个灵魂哀号道:“那个谁啊,你丫醒过来行不行?”   没有人回应我。   我明明能清楚地感觉到,这个身体里仍旧住着另一个灵魂,但为啥她就不回应我呢?   我无法,只能拼尽全力地……先生下孩子再说!   一个,两个,三个!   我他妈地要哭了!   一口气生出了三个娃儿,我终于可以昏死过去了。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朦朦胧胧中听见有人在叫我。那声音十分悦耳动听,但语调却懒散得要命。   那个声音说:“喂,起来吧,别睡了,不就是生了三个孩子吗,有那么累吗?想当初,老娘我也曾一口气生出三个,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我在意识中睁开眼睛,望向眼睛那位碧眼银发的绝色美人,在惊艳了片刻之后,这才终于意识到,她就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也就是那三个小奶娃的真正娘亲!   我在昏迷之前,还在想,到底是怎样一名女子,才能让十位绝世美男围前围后,捧在手心里?不曾想,丫竟然也是一地痞出身啊!听她那话,就知道,丫自吹自擂的本事,绝对是正版行货!   我也曾想过,第一次和她打照面时,我会说些什么,却没有想到,我竟然会回了她一句,“你丫就吹吧!”   初步估计,她也没想到我张口就来了这么一句。但见她在微愣过后,便开始和我摆起了龙门阵,“吹?那绝对不符合我本身的气质和形象,以及我向来朴实不华的情操。我敢保证,老娘我当时只是睁着双眼嗷嗷惨叫,最后直接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其过程绝对没眨过一下眼睛,甚是利索痛快!”   我的嘴角抽动了两下,发自肺腑地感慨道:“你这口才,都能去说快板了。”   她笑弯了眼睛,说:“你当我平时不说书吗?我的亲亲宝贝们可是最爱听我说书的。只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只喜欢说一本书。”   我来了兴趣,忙问道:“啥?”   她眸子一亮,打了个响指,回道:“金瓶梅!”   我立刻坐直身子,伸出了双手,“志同道合啊!我看过唯一一本颇具价值的古书,就是这本《金瓶梅》!”   她面露喜色,非常热情地回抱了我一下,“太他妈不容易了!老娘我终于找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哎……你都不知道,现在这些人,都能假装正经,我只能假装不正经。其实,我的内心深处,那是十分涵养和深度地。这位姐妹,你的胸部貌似不大啊?”   我一头黑线,放开了她同样赤裸的身体,哀号道:“大姐,你这思想转化得也忒快了!”   她嘿嘿一笑,狡黠十足。她问道:“姐妹,你叫什么名字?”   我答道:“我叫元宝。你呢?”   她想了想,回道:“关于你这个问题,我还真有些不好回答。爹爹叫我吟,哥哥叫我弟弟,若熏宝贝叫我吟吟,雪白叫我吟儿,桑秒叫我了了,野兽叫我闲儿,花蜘蛛叫我主人,小绿意叫我绝色,暴龙红依连名带姓叫我贾绝色。还有朝,啥都不叫。”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捂着颤巍巍的小心脏,问:“敢问阁下就是那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凤国女王吧?”   贾绝色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再次开始吹捧自己,说:“曾经是女王,现在已经下岗了。那么有发展前景的位置,要留给那些对权力有着无限欲望的人去做。像我这种云淡风轻的人,不适合了。”   我说:“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崇拜你一下,但是你压根儿就没给我这个机会!太臭屁了!”   贾绝色不怀好意地笑道:“我可和你说,在我面前说我的缺点,不算事儿,谁让我大量呢?但是,你千万别再我的亲亲宝贝儿们面前说我坏话,否则我真的救不了你啊。”   我一拍脑门,哀号道:“再次肯定,凤国的前任女王,是个话痨!”   贾绝色笑眯眯地道:“实话告诉你,我只是挑了一些简明扼要的话和你说,并没有给你展示我绝佳的口才。如果我有心卖弄,那当真是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   我问:“绝色,你那十个老公是不是都是这么被你骗来的?”   贾绝色翻了个白眼,回道:“哪能呢?我一般都是靠眼神儿勾搭美男的。”   我吐血了。我无力地竖起了大拇指,“你行!”   贾绝色毫不谦虚地回道:“还行吧。我总觉得一般。”   我翻白眼,“你谦虚了。”   贾绝色回道:“是有点儿谦虚哈。”   我捂住胸口,“绝色啊,你真是一个人物!” 第五十一章:凤国之旅(三)   贾绝色勾唇一笑,“如果不是人物,哪里摆得平家里那些如狼似虎的美男呢?”   我说:“既然你对生活这么有想法,对感情这么有力度,那么昨天生孩子的时候,你跑哪里去了?”   贾绝色回道:“昨天啊,我好像是疼昏了。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好像是在梦里。我能看见你所看见的一切,听见你所说的一切。起初啊,我还以为自己最近欲求不满,竟然开始想女人了。妈地,吓了老娘一跳!后来,看你生孩子生得挺有经验的,便将这个重任交给了你。”   我这个气啊!狂抖了一下后,阴沉着脸,说,“既然生孩子的时候你躲起来了,我看等晚上和美男睡觉的时候,你也最好别出来。”   贾绝色啧啧道:“真是江山辈有能人出,各领风骚三五年。你这不要脸的劲儿,颇有我当年的风采。”   我摇头道:“千万别和我比风骚,我自愧不如啊!”   贾绝色嘿嘿一笑,“也是。”   我再次无语了。这女人,还真能将龌蹉、自我澎湃、不要脸、死不要脸、坚决不要脸等一系列特点融合到骨头里去。幸好,我也不是省油的灯,要不还真得被她气个半死。不过,话说回来,我还是挺欣赏她那种完全不要脸的精神的。   我低头看了看挂在脖子上的“时空路由器”,然后抬头对贾绝色说:“绝色,我要走了。”   贾绝色忙道:“走?去哪儿啊?”   我回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总之,先到处转转。”   贾绝色的眼睛一亮,忙拉住我的手,说:“别走、别走,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能聊到一起去的同性,怎么能让你说走就走呢?来来来,我们说说话儿。”   我回道:“大姐啊!这可是你的身体!你不觉得,被我占用会很别扭吗?”   贾绝色回道:“不怕不怕,这原本也不是我的身体,我也是占了别人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是穿越者?”   贾绝色反问:“你这么惊讶做什么?你不也是穿越来的吗?我看你脖子上挂着的那个东西上面,还雕刻着各个朝代的名字呢。其中,就有凤国。你说说,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可不是逼问你,我就是想听听故事……”   为了防止她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我立刻将我的来历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了。而她,也给我讲起了她的故事。   贾绝色的故事很长很长,其中有令人捧腹大笑的部分,也有令人忍不住痛苦流涕的部分。原来,贾绝色口中的爹爹,名叫谭净流,是他的养父。   至于她口中的哥哥寇筱燃,也不是亲哥哥,只是她在落难的时候,认得那么一位干哥哥。而这位哥哥,总喜欢叫她弟弟。因为,流浪时,她女扮男装。   这是一个见证了超级色女骗财骗色的感人爱情故事。所幸,最终的结局十分美满。   我在为她开心的同时,难免会因为对比而产生一丝丝的落寞。   丹青,卫玠,霍去病都离我而去了。我不求他们像贾绝色的男人们那样,为了拥有时的幸福,甘愿受“共享”时的委屈。我只希望,他们活着,哪怕我只能远远地看着他们,也好。   贾绝色拍了拍我的肩膀,十分仗义地说:“既然你来到了我的身体里,咱姐妹就是有缘!无论是凤国还是慈国,我都十分熟悉。这样吧,你就在我的身体里呆着,我带你出去看看这个奇妙的世界,让你看看男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我暴汗了一个。她为嘛将男人生孩子列在了必看风景线里?我虽然好奇男人是怎么生孩子的,但还不至于想要亲眼见证一下。好吧……我承认,我十分想看男人是怎么生孩子的。   我又重新打量了一下贾绝色,发现她此刻的表象十分兴奋,就好像是一只即将冲破牢笼的母老虎。我心中不免生出疑惑,于是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兴奋?”   贾绝色呵呵一笑,回道:“我呢,也好久好久好久没有出过‘世外桃源’了。你呢,等会儿就出去,和我的亲亲宝贝们说,你来此的目的。然后呢,就可以要求他们将你送出‘世外桃源’。如果他们不肯,你就发狠,象征性地虐待一下我的身体,别下手太狠了,但也别太轻,否则他们不心疼。这样,我保证,你能出去!”   我纠结道:“你的意思,是想让我扮黑脸?”   贾绝色反问:“难道说,你还有更好的办法?”   我刚要点头,贾绝色又补充了一句,“我那些亲亲宝贝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高手,你可千万要与他们保持距离。”   我鄙视道:“你得了吧!不就是怕我半夜化身为狼人,爬上你亲亲宝贝们的床吗?”   贾绝色尴尬一笑,“你这人,可真爱说实话。”   我仰脖道:“没办法,品质在那放着呢。”   贾绝色赠送给我一个超级鄙视的眼神,我呵呵一笑,重新霸占了身体的行使权。   按照贾绝色交给我的方法,那十个美男子终于答应我,帮我实现这个愿望,送我出“世外桃源”。但有一条,他们必须随行保护贾绝色的身体。等我在慈国玩上三四天之后,就可以直接滚出去了。   我点头,表示同意。   于是,一艘大船出现了。再然后,十大美男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出海了。   话说这个准备的过程,绝对让我意想不到,从而导致了目瞪口呆。   那……一个、二个、三个、四个、五个、六个、七个、八个、九个、十个、十一个、十二个、十三个……得,不数了,简直已经数不过来了!   那到底是多个小奶娃啊?!   他们一个个小大人似的背着自己的小包袱,一个接一个地蹬上了船板。至于那些还处于牙牙学语阶段的小奶娃,则是被美男们抱在了怀中,分批运上了船。   我傻了,真的……傻了。   我用意识叫出了贾绝色,与她在脑海里对话。   我问:“大姐啊,你到底生了多少啊?!”   贾绝色答道:“算上前两天刚生的,我一共生了九个。剩下的,都是我的亲亲宝贝们生的。很壮观,是不是?”   我点头,“何止是壮观啊?!你这一出去,不是等着惹麻烦吗?这么多的绝色美男和绝色小奶娃儿,不怕被人抢了去啊?”   贾绝色冷哼道:“谁敢抢老娘的宝贝,老娘放火,把她烧成人排!还必须是五分熟的!”   我问:“为啥?”   贾绝色咬牙道:“一刀切下去,必须冒血!”   我鼓掌,赞了一声:“好!”   谁知道,我因为心情比较激动,这声“好”竟然喊了出来。谁曾想啊,在我喊出声之前,一个小家伙儿恰巧摔倒在了我的面前。   我环顾四周,发现无论是十大美男还是无数个漂亮的小家伙,都将那种堪称仇视的目光瞪着我。   而那个摔倒在我脚下的小家伙,则是委屈地憋了憋嘴,然后利索地从地上爬了起来,自己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又背起了自己的小包裹。   就在这时,贾绝色口中的暴龙红依出场了!他一把揪住了小家伙的耳朵,吼道:“老子没有告诉过你,这个女子现在虽然不是你娘,但身子还是你娘的吗?!你给老子滚一边去,不许捉弄她,听见没有?!”   小家伙委屈道:“老子就是看她不爽!她凭什么占了娘的身体!”   红依吼道:“老子是你老子,你少他妈跟我老子老子的!”   小家伙立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就好像吼他的人是我,而不是他那个脾气暴躁的爹。   花蜘蛛扭着水蛇腰走过来,扔给我一粒药丸子,说:“吃了吧。免得等会儿全身痒得要死。主人的那身肌肤呦,可就得被你挠破了。”   我深信不疑,立刻将药吞进了喉咙里。却发现,那药丸子有些太大了,险些没噎死我。我忍了,但贾绝色她却没办法忍在。   她夺回身体的控制权,破口大骂道:“花蜘蛛,你想噎死老娘是不是?你个欠抽的东西!赶快……呜呜……”   花蜘蛛扑上去,一口吻住了贾绝色的嘴巴。他就好似一条成了精的蛇妖,以一种格外撩人的姿势,缠在了贾绝色的身上。看得我险些喷鼻血。   贾绝色一把推开了花蜘蛛,阻止道:“别亲,别亲,小心让别人占去了便宜。”   我立刻冒出了头,怒道:“喂,贾绝色你太过分了!”   贾绝色回道:“别说姐妹不讲究啊!先给你几十号小美人乐和一下。”她冲着她的那些娃娃军团们喊道,“来来,喂奶了!”   此话一出,小家伙儿们蜂拥而至。   我惨叫了一声,抱头逃窜。最终,还是被那些小家伙们压倒在了软塌上,被强行吸了奶水……   呜呜……   事后,我整理着无法蔽体的衣服,哽咽道:“绝色,我一定带你离开这里!”   贾绝色哽咽道:“你终于理解我身为‘人肉槽子’的痛苦了!”   我咬牙道:“他们太折磨人了!”   贾绝色的家眷们看着我俩泪眼婆娑地交流着,皆保持了沉默。也许,在他们眼里,看见的是贾绝色一个人在自言自语,但是,我相信,就如同我对于丹青和卫玠的了解,他们心里一定明白哪个是我,哪个是贾绝色。如若不然,花蜘蛛也不会在贾绝色一冒头的时候,就狠狠地扑了上来,吻了她。   想到丹青和卫玠,我的心又是一阵抽痛。 第五十二章:又见丹青色(一)   船起航了,直接驶向了慈国最繁华的海口,也是离圣城最近的地方。   因为贾绝色刚生完孩子,身体比较虚弱,所以每天都进补着药膳。说实话,那些东西偶尔吃吃还成,一天三顿的吃,是个人就受不了。当然,最令人消受不了的却是美男人。   因为我和贾绝色都拒绝吃药膳,那十大美男便使了手段,各显其能地来喂药膳,直到她将药膳喝干净为止。我不得不说,那些男人的手段真是层出不穷,令人毫无招架之力。   早晨,雪白端着一碗药膳,眼波温柔,语调轻柔地说:“吟儿,今天的药膳十分清香爽口,我喂你尝尝可好?”   贾绝色眼冒桃花,却仍旧死守阵地,坚决道:“不要!”   雪白将药膳含入口中,笑吟吟地凑到她的面前。   贾绝色那个色女,立刻反扑上去,大口吸吮着雪白口中的药膳。   中午红依端着三碗药膳来了。他将其中一碗直接递到贾绝色的面前,低吼道:“就知道你个死女人怕了这个味道,老子和你一起喝!你喝一碗,老子喝两碗!贾绝色,你喝还是不喝?!”   贾绝色一仰脖,“我喝!灌不死丫地!”   晚上,绿意端着一碗药膳来到床边,羞涩道:“绝色,绿意今天想要留下,陪着你。绿意还想给你生个小绿意,你说好不好?”   贾绝色立刻安抚道:“绿意啊,我现在实在是不方便,等咱们一起帮助元宝完成了心愿之后,我一定满足你的这个小小的要求。再者,你看,我现在的身子虚,还得补补。”端起碗,咕嘟咕嘟喝了个底朝天。   依我看,绝色是怕绿意留下后,我再冒出头,顶了她的位置。   又是一天早晨,谭净流端着一碗药膳走进了贾绝色的房间,只轻轻地喊了一声“吟”,贾绝色便像是被开启了开关似的,立刻从床上弹跳而起,一把抱住谭净流的腰肢,腻歪在他的怀里,将药膳喝了个一干二净。最后,丫还吧嗒了一嘴说:“这碗这么重,以后可不许你随便端着它到处走了,要不,我会心疼的。”   我恶寒了一个。这个女人,忒他妈会讨男人欢心了!   中午,桑渺端着药膳出现。他满眼爱慕之色地凝视贾绝色,柔声道,“如果你不喝了这个药膳,我出去后,一定会被哥哥们笑话的。”   贾绝色咬了咬牙,干了!   晚上,那个被贾绝色称之为“野兽”的宫任出现了。他一手端着药膳,一手拖拉着一头血淋淋的……牛!他豪不含糊地问:“喝药膳,还是吃了这头牛?”   贾绝色困难地咽了一下口水,然后默默地捧起了药膳。   周而复始,又是一天早晨。   古若熏忽闪着两只水晶葡萄似的大眼睛,叫着贾绝色的爱称,说:“吟吟,你要是乖乖地喝了这碗药膳,若熏送你一件价值边城的宝贝哦。”   贾绝色眼睛一亮,当机立断,就是一个字——喝!   中午,寇筱燃出现。但见他邪魅一笑,说:“今天的风向不太稳定,如果不好好儿控制咱家的船帆,说不定等咱们明天一早儿起来后,就会发现大家又回到了‘世外桃源’。”   贾绝色抱住寇筱燃的腿,“哥哥,我乖乖听话还不成么?!你就让风,往正常的方向吹吧!”   晚上,花蜘蛛穿着半透明的衣衫,裸着诱人的大腿,轻佻地推开了贾绝色的房门,用能酥麻掉人骨头的嗓音喊了声,“主人,药膳来了……”   贾绝色的身子一抖,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恶狠狠地骂道:“你想给老娘我戴多高的绿帽子啊?!药膳拿来,我喝完,你赶快给我滚回床上,捂住大被睡觉去!”   我吼:“绝色,你忒不仗义了!我看个热闹都不成啊?”   贾绝色用比我更大的嗓门吼道:“不成!我的心肝宝贝们,你一个都不许窥视,如果你想看美男,我……”   我立刻打断她,“大姐,你是我大姐!你千万别再叫你的那些儿子们了。我服了,还不成么?”   又是一天早晨,朝出现在贾绝色的房间里,说了一句朴实无华的话,“喝了吧,对身体好。”   贾绝色忍着作呕的反应,再一次将药膳喝了个底朝天。   我羡慕道:“你真幸福。吃个药膳,还得这么多人轮番哄着。”   贾绝色哭笑不得地说:“屁!他们这是在给老娘使‘温柔一刀’!那些药膳,都是他妈用黄连水熬制的!”   我感慨道:“如此看来,你还真是被整得不轻啊。可怜哦。”   贾绝色撇嘴道:“这你就不懂了。别说我那些心肝宝贝们端给我的药膳是用黄连水熬出的,就算他们直接往我嘴里塞两块黄连,吃在我口中也是甜的!这其中的销魂滋味,你是不会懂的。”   我总结道:“你那嘴,真应该灌开水!”   上岸后,贾绝色吃了一种药,将其祖母绿色的眸子变成了黑色。   我们这只大部队便开始了游山玩水的生活。   因为贾绝色的发色实在是有异于常人,所以她不得不佩戴上纱帽。因为贾绝色这个人十分善嫉,生怕别人窥视她那些亲亲宝贝们的美色,所以,上至她的相公,下至她的小孩儿,都被她下令戴上了纱帽。   好家伙儿!这一群人往热闹的集市里一走,热闹的集市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了。   贾绝色这个贪财的东西,竟然对小家伙儿们说:“出门走路,一定要看着脚下,没准儿你就能发现一枚铜钱。”   我心中哀号不断,只好对贾绝色说:“绝色,咱就此分道扬镳,你看成不?”   贾绝色摇头道:“不行!你等我玩够了的,你再走。元宝,你是不知道,我家那些亲亲宝贝们个个比猴还精!你要是一走,我立刻就得被他们绑回‘世外桃源’。你想想我被那些小家伙儿们当成‘人肉槽子’的惨样,难道就没动一点儿的恻隐之心吗?”   我想到那日喂奶的经历,立刻打了一个冷战。于是应道:“好,我们一起溜达吧。”   贾绝色又说道:“等晚上的时候,你倒是可以随便出去溜达溜达。记得,在天亮以后回来就成了。”   我问:“为啥?” 第五十二章:又见丹青色(二)   贾绝色装模作样地感慨道:“其实,我倒是没什么,就是那些亲亲宝贝们,太需要我去安慰了。哎……做个好女人,真难啊。”   我真想破口大骂她“没人性”,但转念一想,便笑着点头应下了。   贾绝色不愧是当过女皇的,当即问道:“元宝,你不是想要偷窥我的夜生活吧?”   我摇头晃脑地回道:“说偷窥,多难听啊。我只不过是想欣赏一下你的‘雌姿’而已。”   贾绝色咬牙道:“无耻啊!”   我笑眯眯地回了句,“咋还叫上我的小名了?”   我和贾绝色斗着嘴,一路上还真是其乐无穷。   我发现,我和她是一路人。都挺卑鄙、阴险、龌龊、欺软怕硬、狐假虎威的。但是,对待朋友,我们又十分仗义!对待爱人,更是好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用贾绝色的话说,就是——此乃,真女人也!   也许,我会被吸入身体里,是因为我和她之间共同拥有一个灵魂吧。虽然我们在性格上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但生长环境的不同,还是让我们成为了两个相对独立的个体。世界上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此话绝对不假。就像吕布和霍去病,就像贾绝色和我。   我们一行人走走停停,也算是热闹非凡。   这一日,我们来到了慈国的圣城。   我的心十分激动。因为,丹青曾是慈国的殿下。   贾绝色和我心意相通,知道我想要去丹青曾经居住过的地方看一看,于是她开始翻箱倒柜,在一只压箱底的绣花鞋里翻找出了一块金牌。那些金牌上雕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凤凰的尾部还镶嵌着各色的宝石。只此一眼,便知道此物价值不菲。   贾绝色让她的那些亲亲宝贝儿们闪到一旁等候,独自一人手持此物,牛哄哄地拦路劫下一名女将军。   那女将军更逗,在看了几眼金牌后,竟将其收入怀中,然后装作没这么一回事儿的样子,打算绕开贾绝色继续前行。丫明显不知道此金牌的来历,想要独吞咧!   我想,贾绝色会动手,但是,她却没动手;我想,贾绝色的夫君们会动手,但是,他们也没动手。我想动手的时候,却发现压根儿就没有我动手的机会。贾绝色的那些小家伙儿们,如同一只只暴怒的小公鸡般,扑到那个女将军的身上,将其一顿暴打!   打完后,其中一个长相很像寇筱燃的小家伙儿,厉声喝道:“不许欺负我们的娘!记住了吗?”   那女将军忙说:“记住了,记住了。”   小家伙儿满意地点了点头,又说道:“为了让你记得清楚点儿,我们再打一遍吧。”   于是,小家伙儿们再次抡起了小拳头,开始群殴那位可怜的女将军。   贾绝色见打得差不多了,便发话道:“别打了,怪费力气的,等会儿还得多吃不少饭呢。”   我吐血了!她这教育方式,忒霸道了!   我们这一战,引起了慈国的注意。毕竟,群殴将军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儿啊。但是,贾绝色是谁啊?那是凤国的前任女皇!   很快的,我们便被慈国的女皇陛下请进了她的皇宫中,盛情款待。   慈国的女皇陛下年约五十,头上已生华发。岁月虽然没有厚待她,但也不曾刻薄她。她保养得不错,皮肤仍旧白皙,但皱纹那种死缠烂打的东西,却仍然爬上了她的眼角与额头。   她的五官很秀美,有几分淡淡的书卷气。她的眼神并不锐利,应该是个脾气不错的女皇陛下。   从她身上,我看不出一点儿与丹青相似的地方。呃……错了,我看见的是卫玠,而不是真正的丹青。   我眼神炽热地打量着她。我多希望,能从她的五官中拼凑出丹青的样子。   此刻,我的心情是复杂的。因为女皇陛下是丹青的母亲,所以我对她有几分好感,但是,女皇陛下又是害死丹青的帮手之一,所以,我似乎应该恨她!如果不是她保护不了丹青,丹青也不会在这宫廷之中,被别人害死。然而,如果丹青不是被人害死,我又哪里会遇见丹青?这又是一个无解的死循环,哎……   女皇陛下禁不住我那火辣辣的目光,稍显不自然地笑了笑,开始举杯敬酒。   贾绝色已经将她的身体借给了我,所以我自然要充当起凤国前任女皇这一角色,举杯,回敬慈国的女皇陛下。   场面上的话,谁都会说。分别只是在于谁说得好听一些,谁说得死板一些而已。   客套过后,我开始打擦边球,想询问女皇陛下有没有丹青的画像,好让我看看丹青的模样。我对女皇陛下说:“听闻陛下曾有一名妃子,名曰丹青,是位国色天香的美男子。我那十人……亲……亲亲宝贝儿个个都是绝色之姿,有心想要和陛下的那位妃子结识,却听闻那位妃子早已香消玉损,真是令人扼腕不已啊。”其实,丹青是女皇陛下的儿子,但因为某些我所不知道的原因,丹青却是顶着妃子的头衔留在皇宫之内的。   女皇陛下的表情有些愣怔,眼中划过一丝十分诡异的光芒,又瞬间恢复了平静。她……似乎在极力隐藏着什么。   我步步紧逼道:“不知道陛下手中是否有那妃子的画像,可否让我们瞻仰一下?”   女皇陛下忙道:“并未留有画像。”   我心中涌动起的希望之光,就这么被一句话给吹灭了。   女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身边的十位美男子,眸子闪动了两下,似乎在考虑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道:“朕的妃子虽然是红颜薄命,但好在上天眷顾,让朕偶遇了丹青的弟弟。他二人长得十分相似,皆是国色天香。朕这就唤他出来,与大家相见。”说完,一个眼神儿丢给大太监。那名大太监便屁颠颠地小跑着找丹青的……弟弟?   这一刻,我十分激动。激动到除了不停地颤抖,什么想法也没有。   虽然我从来没有听丹青说过,他还有一个弟弟,但如果是真的,那该有多好!通过他,我可以看见想象出丹青的样子。我要的不多,真的,我只想看看丹青的样子。   我垂下眼睑,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酒,用以掩饰自己的紧张。   一只十分白皙漂亮的手,拦住了我继续端杯的手。   我转过头,看见谭净流静静地看着我,淡淡地说了句,“别喝了,伤身。”   如果有绝色美男这么关心你,是个女人就会飘,但是我却十分歉意地回了句,“哦,对不起。”因为我知道,他关心的不是我,而是贾绝色的身体。   谭净流收回手,转开目光,不再言语。 第五十二章:又见丹青色(三)   我望着他的侧面,竟然有一丝的恍惚。就仿佛,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坐在我的右手边,静静地拦下了我的酒杯,说:“别喝了,伤身。”   这是一种十分奇妙的感觉,让我有那么片刻的恍惚,险些分不清哪个是现实,哪个又是梦境?也许,我就是贾绝色,贾绝色就是我。轮回中,我们共用了一个魂魄。只不过,她是如此的幸福,而我……却是如此的落寞。   酒水在腹中闹腾的时候,我想起了吕布。他是不是也曾羡慕过霍去病,甚至嫉妒霍去病和我的感情?明明都是同一个魂魄,却不能拥有同样的幸福?   在我的落寞中,一阵若有若无的臭味袭来。我抬起头,便看见一个穿着绿色红花大长裙,腰扎金色腰带,脚蹬橘色绣花鞋,身上佩戴着各种珠宝玉器,头上插满了发簪和珠花,每走一步都要摇上三个来回的“活动人体展示柜”,就这么横空出现了!   那人的眉毛很黑,很浓,很粗,很长。字面的意思,尽量理解那个“很”字吧。   那人的鼻子不太明显,好像趴在了嘴唇上面,没啥立体感。   那个嘴唇泛着不正常的紫色,看起来有点儿像食物中毒了。   那人的双颊上涂抹了层红色胭脂,虽说没有达到簌簌掉粉的地步,但绝对能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刻,我清楚地听见自己心脏狂跳的声音,扑通……扑通……扑通……   这一刻,我听见了自己双腿颤抖的声音,喀嚓……喀嚓……喀嚓……   妈地!这就是丹青他弟弟?太他妈吓人了!   他每走一步,都仿佛踏在了我的心脏上,踩下了一个个深深的足印。真的,很深,很深……我必须承认,他差点儿将我的心,踩漏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认真地打量着他。   也许,他在洗尽铅华后,还能算得上是一位比较平凡的人类吧。   只是我想不通,如果丹青真的和他这位弟弟长得十分相似,那么……女皇陛下宫里的那些妃子,又何必处心积虑地要害死他?难道说,这里的人审美有问题?   不,不会的。   那是什么原因呢?   难道说,丹青的弟弟是故意将自己打扮成这副讨人厌恶的模样?   我又仔细打量了他两眼,觉得自己的猜测也许是对的。   那人一步三摇地直到了女皇的面前,先是欠了欠身,然后用十分僵硬平板的声调说:“青玠给陛下请安。”   青玠?青玠?!青玠!   那一声“青玠”,就好似一个炸雷,在我的脑袋炸开了花。   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鲁莽,但是我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我从座位上弹跳了起来,像一只离弦之箭般向着青玠飞去!   不会有这样的巧合!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巧合!青玠,青玠,不就是我为卫玠和丹青起的名字吗?   因为激动,我一脚踩在了飘带上,导致身体失去平衡,张牙舞爪地扑到青玠的身上,将其压倒在地上。   我们凝视着彼此。试控,疑问,诧异,皆在彼此的眼中流动。   我的眼眶湿润了,伸手摸向他的脸。   与此同时,他也将手探向我的脸颊。   我们是如此的心有灵犀。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脸颊,而他则是给了我一个大嘴巴!   事发突然,所有人在呆愣了片刻之后,立刻行动了起来。可行动到了半路,又都偃旗息鼓,继续观望了。   我知道,贾绝色的那些亲亲宝贝儿们,此刻不但想活剥了青玠的皮,还想狠抽我的灵魂。哎……谁让我害贾绝色挨了一巴掌呢?话说,我也很痛啊!   青玠的一个巴掌将我打醒,我讪讪地从他的身上爬起来,然后继续用炽热的眼神儿凝视着他。   青玠躺在地上,对我怒目而视。他的裙子掀到了小腿上,露出了两条光滑细腻的小腿,和……和……和一双小脚!   我瞬间瞪大了眼睛,向后跳开一步,不可置信地吼道:“你真的缠小脚?!”   青玠的回答十分值得人深思。因为他直接回吼道:“关你屁事儿?!”这次的骂声,与先前那呆板的声音完全不同,竟是如此的生动、悦耳,好似天籁。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我捂住心脏凝视着青玠,青玠则是用一种十分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我。如果青玠一直在慈国生活,他不会这样说出这样的的话。   女皇陛下轻咳一声,试图将大家的视线引到她的身上。可惜,无效。   女皇陛下不得不开口训斥道:“青玠,你看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   青玠立刻将小腿收入裙子里。   有名奴才上前两步,想要将青玠搀扶起来。   我却先那奴才一步,对青玠伸出了手。   青玠略微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将那只柔若无骨的手,放在了我的手心中。待他站好后,但立刻甩开了我的手。   女皇陛下尴尬地笑了笑,说:“其实,青玠向来知情达理、秀外慧中,今天有些异样,定是没有休息好。依朕看来,绝色与青玠如此投缘,不如将其收入府中,成就一段佳话。”   我……万万没想到,女皇陛下竟然有意将青玠许配给贾绝色!先不管青玠到底是不是丹青和卫玠共用的名字,就说眼下这乱七八糟的关系,就算我有心想娶青玠,也得过了贾绝色那些亲亲宝贝儿们的关口啊。更何况,如果青玠不是丹青和卫玠的共用名,我和他便是两条路上的人,就更不应该让贾绝色娶了他。   我脑筋一转,便对女皇陛下说:“陛下,你知道,我虽爱美色,但却并不是花心之人。倘若我与青玠之间没有感情,便不会娶他过门。依我看,不如让我和青玠多多接触,待确定了彼此的感情之后,再商议此事,如何?”   女皇陛下点头应允,并十分有效率地安培青玠引领着我在慈国的御花园里游玩一番。 第五十三章:迎娶娇夫(一)   御花园里,我走到青玠的身边,看似在欣赏着百花争相开放的美景,实则却是在偷偷打量着青玠的侧脸。   而青玠,亦然。   我几次想要张嘴,却又将话咽了回去。   脑海里,响起贾绝色的声音。她说:“元宝,你瞎他妈的犹豫什么?先试探他一下啊!实在不成,就先给他一个吻,让他眩晕一下,然后再套他的话。”   我在心里骂道:“滚!我吻青玠,岂不是让你丫的占去了便宜?!休想!”   贾绝色回骂道:“你就是一个畏手畏脚的骚蛋!还他妈是个臭蛋!就他那副尊重,就算求我占他便宜,我都得想半年,然后直接回绝掉那个要求!不过,话说回来,我觉得他好像是故意将自己打扮得如此不堪。你等会儿给他擦擦脸,估计能擦下来不少东西。”   我刚想问她怎么知道的,就听青玠喊了一声“小心”!   我不明就里地“啊?”了一声,然后……一头撞在了树上,再次“啊!”了一声。   如此戏剧性的一幕,青玠竟然没有笑,而是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后,继续向前走。   我追上去,试探道:“你怎么不笑?”   青玠回道:“不好笑。”   我问:“那你觉得什么好笑?”   青玠又回道:“我觉得什么都不好笑。”   我问:“捡到元宝呢?”   青玠脚步微顿,喃喃道:“那要看见到什么样的元宝了。”   我立刻上前一步,说:“说来也奇怪,我认识一个女人,她的名宇竟然就叫做元宝。”   青玠的身子一震,眼睛瞬间睁大,两只手像两只小钳子般插在了我的双臂上。他的唇瓣轻轻地颤抖着,却没吐出一个完整的宇眼儿。   我的心脏都快跳出了嗓子眼。我急了,双手插住他的肩膀,沙哑着嗓子,像野兽一般咆哮道:“如果我说我就是元宝,你能告诉我,你丫到底是谁吗?!”   青玠呆愣愣地望着我,好半天都没有反应。   我的心开始下沉,我的神经开始拉紧,生怕他用茫然的表情回应我的激动,然后特无辜地问:元宝是谁?   然而,一滴泪却沿着青玠的眼角滑落,啪塔一声掉落到了我的手腕上。那冰凉的感觉,很真实。   他就像个怕被人贩子骗走的孩子,用既渴望又怀疑的目光望着我,喃喃地问:“你知道元宝是丹青的什么人吗?”   我直视着他的眼晴,答道:“元宝是丹青的妻主,是丹青孩儿的娘!”   青玠张开嘴巴,开始急剧地大口喘气起来。   我望着他那微张柔嫩的唇瓣,只觉得自己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我必须从他的口中渡一口气,才不至于窒息而死。   那些堆积的思念,那些经历了生死离别的感情,那些流也流不尽的眼泪,那些……从未说出口的感情,犹如洪水猛兽般将我淹没,致使我拼命抓住他的双肩,用尽全力吻上他那颤抖的唇瓣……   “呜……”一声痛苦的呜咽由我的口传出。我瞪大眼晴,看见青玠离我原来越远。我回过头,对拉着扯我脖领子的寇筱燃说,“大哥,手下留情,让我亲一口吧。不,是让我亲青玠一口吧!”   寇筱燃凤眼一桃,嗖嗖嗖地释放出几只冷箭,回道:“你可以和他互诉衷肠、互抛媚眼,但着身子,却绝对不能碰!”   青玠被花蜘蛛抱住了腰,只能拼命挣扎,不停地喊着:“妻主,妻主……”   这时,贾绝色冒出头,对寇筱燃说:“哥哥,你先放手,成全他们吧。看看人家小两口多可怜啊。”   不待寇筱燃表态,我立到喊道:“不要!我冷静,我冷静……”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对青玠说,“我们找个地方坐下来谈谈吧。”刚说完这恬,我又急切地问道,“丹青,卫玠呢?他……不不不,你先不要回答我,我们……我们找个地方慢慢谈。”惊喜过后,我更害怕失去。   此话甚是有效,青玠立刻停止了挣扎,然后将我们一群人领进了他现在所居住的地方。   我与青玠对视着,心中涌动起千言万语,却不知要从何说起。   我深吸一口气,咬了咬下唇,看似随口问道:“丹青,卫……卫玠呢?”   丹青微微垂下眼睑,没有回应我。   我的心瞬间抽痛起来。我告诉自己,不要太贪心,做人不能太贪心,老天已经把丹青还给了我,我不能奢求那么多。可是,那个云淡风轻的男子,那个为我洗手做羹汤的男子,那个总是呛得我无话可说的男人,那个体贴入微的男子,他真的就回不来了吗?   如果老天有眼,让我减寿二十年,换他回来吧!   心口发闷,无法呼吸,我默默忍受着这种窒息感,开始觉得眼前的事物变得模糊。   青玠扑到我身上,摇晃着我的肩膀,“妻主,妻主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别吓丹青啊!”   我攥住他的手,摇头苦笑道:“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在看见你之后,意然还敢拿出自己二十年的寿命,向老天换取卫玠回来?”   青玠的眸子颤了颤,问:“为什么要换他回来?”   我的眼泪流下,回道:“因为……因为我总是假装坚强,虚张声势,自私自利,需要你们每一个人的感情来填满我的心。卫玠,我欠他太多。我想让他抽我,骂我,想让他知道我不是没有心的一个人。可是,都晚了……”   青玠说:“也许,不晚。”   扬起了哭得稀里哗啦的脸,怀揣着一点儿微弱的希望,颤巍巍他凝视着青玠。也许,眼前的这个人就是卫玠?!会吗?可能吗?   青玠突然扬起手,照着我的脸剐来。   我想,如果这一巴掌当真剐在了我的脸上,那我会立刻变成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一个人!   青玠的手在距离我的脸颊只有一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然后轻轻地拍了一下。   我长大了嘴巴,人已经傻了。   青玠温柔地一笑,道:“打也打过了,人怎么还傻了?”   我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青玠的身体,喊道:“卫玠!卫玠!真的是你?!真的是!”   卫玠静静地回抱着我,虽然没有像我一样又哭又笑,却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是,贾绝色那个鸟人竟然又冒出了头,吸着鼻子,感慨道:“太感人了!太感人了!”   不待卫玠推开贾绝色,红依一个高蹿了出来,揪住贾绝色的腰带,硬是将她扯回到自己的怀中,瞪着钻石般黑亮的眼睛,吼道:“贾绝色,你到底要不要脸?!”   贾绝色回吼道:“老娘不要脸了!脸都给你了!你个二皮脸!”   眼见着红依张嘴就要继续回吼,我立刻冒出了头,劝道:“二位、二位,别吵,光等我把事情摆平后,你们二位就算互砍两刀,我也不管。”   贾绝色再次冒头,冲着红依吼道:“还他妈不放开手?!再让老娘看见你抱着青楼女人,手给你剁成饺子馅!” 红依的一张俊脸涨得通红,最后干脆一推贾绝色,吼道:“老字再管你,老字就……就……”   贾绝色接话道:“挥刀自宫?”   我眼见着红依要暴走,立刻吼道:“站住!都不许动!”   卫玠上前一步,关切她问:“元宝,你与贾绝色是否也像我和丹青那样共用了一个身子?”   丹青再次冒头,眼晴里迅速盈满了泪水,抓在我的手,哽咽道,“妻主,你是为丹青殉情了么?孩子……孩子怎么办啊?” 第五十三章:迎娶娇夫(二)   我一脑门黑线。殉情?这……这个我压根儿就不曾想过。才人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话,我认为不对。虽然我从来没本想过为丹青殉情,但是我可以拍着胸脯说,为了丹青,我可以豁出去这条命!只是,殉情那种东西,实在不适合我。丹青是为了救我才死的,如果我为了他去殉情,他死能螟目吗?   看丹青现在的这个样子,我想,如果我点头承认自己是为他殉情而死,然后魂穿到了这里,他一定会笑着流泪,感动得稀里哗啦的。   哎……我纠结了一下,然后将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丹青。   丹青听后,仍然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他哭着说:“妻主,丹青真是太幸福了。丹青为妻主挡了一刀后,觉得整个身体都变凉了。但是,丹青告诉自己,无抡如何都要等妻主回来!丹青不敢睡觉,就怕自己睡过去之后再也醒不来,再也见不到妻主了。卫大哥和丹青一样,一直在等妻主回来。有好几次,若不是卫大哥叫丹青,丹青一定会睡死过去的。那样,就再也见不到妻主了。   “妻主回来的时候,我和卫大哥都是知道的,但当时,我们都太虚弱了,丹青只来得及和妻主说上一句话,便……便死去了。当丹青的灵魂和身体分开,丹青抱着你哭了好久好久,可是,妻主你都不知道我就在你的身边。   “后来,你将‘时空路由器’砸在了大铁箱上,那东西发出了一阵蓝光,将我和卫大哥都吸了进去。   “丹青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了一个由寒玉做戍的冰棺材里。丹青很冷,很害帕,也……也很开心。我知道,丹青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   “妻主,你知道吗,丹青当时有多开心?!我没有死,真的没有死!我还能见到妻主,还能被你抱在怀里!   “可是,等我给静下来之后,栽才想到,我和妻主已径分开在两个时空了。丹青这辈子,再也见不到妻主了。 “丹青……丹青真想就那么冻死在寒玉里!   “可是,丹青的心里仍然有一丝希望,希望能再见到妻主,希望妻主有一天能来慈国,来看看丹青曾经生活过的国度。 “丹青开始用脚踢棺材,拼命地捶打着,叫喊着,希望有人能发现我,救救我。所幸,陛下来看丹青了。她听见了丹青的呼叫声,让人将丹青从寒玉棺材里救了出来。 “陛下担心她的那些妃子还会再次害丹青,所以声称我是丹青的弟弟,并扬言要将我嫁出去。 “丹青当时十分害怕,对陛下说丹青已经许配给了妻主,并……并圆房了。陛下以为丹青疯了,所以下今将我关在这里,不让丹青出去。“后来,卫大哥醒了,他劝我要理智,否则一辈子都看不见妻主了。卫大哥说,妻主是专门负责刺杀穿越者的,所以我们只要做一些事情,引起你的注意,就可以了。但是,这些事情还不能让陛下知道,否则丹青还会被陛下当成疯子关在这里。“丹青听从卫大哥的建议,先是将自己日益丑化,然后和陛下说,丹青要改名宇叫青玠,后有吟唱一些现在才有的歌曲,想要吸引妻主的注意力。只可惜,慈国的人欣赏不了现代的音乐,没有人愿意听丹青唱歌。”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你都唱了些什么?”   丹青回道:“我啊,就就唱那些摇滚歌曲,多劲爆啊!”   我无语了。   丹青总结道:“无论如何,妻主总算来找丹青了!”   我眼含热泪,说:“我们再也不分离!”   。。。。。。。。。。。。。。。。。。。。   我想拥抱丹青,我想亲吻卫玠,我想大声喊出我此刻的心情!   我对丹青说:“你们宫里,有刚死去的婢女吗?如果有的话,我先附着到她的神上,把这副身体还给绝色。”   丹青瞥了我一眼,脉脉含情道:“丹青还真不知道最近宫里死人没。要不,妻主你先进入到丹青的身体里吧。”   我的嘴角抽搐了两下,说:“丹青啊,我想还是算了,我习惯蹲着尿尿。”   丹青急切道:“没关系的,丹青也可以蹲着……”说道最后,噤声了。   贾绝色冒头,哈哈大笑道:“好可爱的丹青啊!”   寇筱燃勾唇一笑,手指一伸,夹住了贾绝色的耳朵。   贾绝色立刻跳脚喊道:“哎呦……哥哥,我错了,没人比你更可爱。别掐了,别掐耳朵啊!”   绿意说:“绝色,你半个月前还说,绿意是最可爱的。”   古若熏接着道:“二十天前,还说若熏是最可爱的。”   我接站道:“各位,我十分同意你们集体声讨这个只凭借一张嘴,就哄骗到这么多绝色美男子的女人。不过,可否稍等一下,让我先从绝色的身体里出去。这耳朵被扯,其实挺疼的。”   贾绝色骂道:“元宝,你个没人牲的东西!”   我笑道:“咱是半斤八两,谁也别谁说。”   雪白抚额笑道:“元宝,你还是赶快找个身体附身上去吧。我看着吟儿一会儿怒,一会儿笑,感觉真的有些……呵呵……有些像是得了失心疯。”   丹青道:“是啊妻主,你出来吧,先到丹青的身体里来。”   我应了声“好”,便试图从贾绝色的身体里冲出去。结果,我除了忙得满头大汗外,压根儿就无法让自己的灵魂和贾绝色的身体分离。   面对那多双殷切的目光,我有些慌了。   我磕巴道:“我我……我好像无法从她的身体里出来。”   唰唰……唰唰……贾绝色的那十位亲亲宝贝儿们,一齐用眼睛凌迟着我。   我瑟缩道:“各位大哥息怒、息怒,我绝对不是不想出来,是实在出不去啊!别急,别急,让我想想。这样吧,咱先找来一具尸体,然后我再努力努力。”   众人点头同意,分头开始行动。   丹青叫来婢女总管,问:“今天宫里死人了么?”   婢女总管回道:“回禀公手,没有。”   丹青纠结道:“怎么就没个死人?”   婢女总管回道:“公子想让谁死?奴婢这就去办。”   丹青的眼睛一亮,转头看向我,然后扼腕地轻叹一声,又摇了摇头。   婢女总管又道:“个天宫里虽然没才死人,但却死了一头毛驴。”   丹青的眼睛又是一亮,再次看向了我,然后又摇了摇头。   我干脆将心一横,扬起拳头,照着贾绝色的脑袋狠狠垂下!趁着彼此思想混沌的那个瞬间,我喷地一声钻出了贾绝色的身体,向着丹青扑去。   还未等扑进丹青的身体,我就感觉到一股力量在不远处吸引着我的魂魄。那种感觉十分熟悉,就像是第一次被吸入到贾绝色的身体里一样。只不过,这次的感觉十分淡,不如第一次强烈。我心思一动,暗道:莫不是有人要挂掉了吧?   我咧嘴一笑,脚尖一转,向那个方向奔去。 第五十三章:迎娶娇夫(三)   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我知道,我又附身到另一个人的身上了。   揽镜自照,我连哭的心都没有了!   镜子的那张老脸呦,我都不敢捏,就怕一捏直掉皮!   我轻叹一声,颤巍巍下走下床,用干枯的手推开房门,一路挪到丹青面首,气喘吁吁地说:“丹……丹青,我回来了。”   丹青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唤道:“妻……妻主?”   我点头应道:“是……是我。这老太太刚咽气,我就附她身上了。”   丹青凝视着我的眼睛,喃喃道:“无论妻主变成什么样子,只要妻主陪在丹青的身边就好。”   我心中这个感动啊!差一点儿老泪纵横。我伸出皱巴巴的手,抚膜上他的脸颊。   丹青羞赧地望着我,然后缓缓地闭上了眼晴。   我刚想与丹青来记深吻,就听贾绝色极高了嗓门,大声喝道:“咔!太不美型了!太恶心了!元宝,你赶快给老娘去换一个身体!不待你这样糟蹋美少年的!青玠,你赶快去洗洗自己那张脸!” 丹青听了贾绝色这话,立刻“啊”一声,用双手捂住脸,扭头进入了内室。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我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气。那香气十分特别,既好似一只羽毛撩拨着人的心弦,又好似一滴雨露滴落在心头,在心间泛起阵阵涟漪。   我不由自主她抬头望去,只此一眼,便被那人吸走了三魂七魄。   一头青丝,宛若绸缎;一身锦衣,好似摇曳在梦中的橘色花蕊;两只妩媚的猫眼,在羞赧的浅笑中流转着万种风情;一张红唇,犹如诱人的樱桃般今人垂涎欲滴。   他的肌肤细腻若瓷,吹弹则破。他的双腿笔直修长,腰身纤纤不及一握,在行走间犹如花瓣飘过,煞是婀娜。   这是个男儿郎,却更胜女娇娥!   丹青说,在慈国,男子是要穿裙子的。当时,我还在想,男人穿裙子那该是一件多令人恶寒的事情啊!然而,今天看见他,却让我觉得,男人似乎天生就应该穿裙子的。如此风情,那般妖娆。   他媚眼如丝地望着我,像一只猫妖般,一步步向我走来。   待他走到我面前,我已经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他的脸颊潮红,柔软微张,轻轻柔柔、软软棉棉地唤了声,“妻主……”见我不答,便像以往那样,用食指轻轻她抚了一下我的手背。   我立到捂住心脏,十分痛苦她喘息道:“别……别这么叫我,这颗老心脏受不了。”   丹青立刻搀扶住我,急声道:“那么怎么办啊?要不,妻主先到丹青的身体里吧。”   我深吸了两口气,回道:“不要紧,习惯就好了。”站起身,拉住丹青的手,“走,我们出去转转,换个地方谈情说爱,把这里让给他们吧。”   丹青攥紧我手,“妻主到哪里,丹青就跟到哪里!”   快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回过头,对那十位美男说:“哦,对了,忘记说了,你们以后别太管着绝色,也不要不给她出来玩的时间,她那个人只不过就是色了点,花心了点儿,看见美男就迈不动步了点儿,也没啥大不了的,顶多给你们多领回来七八个兄弟,成就一段接着一段的佳话。呵呵……你们‘世外桃源’那么大,多些男人才热闹。是不是,绝色?”   说完,我拉着丹青便走了出去。   屋内,传来贾绝色的吼叫声:“元宝,你忒不是个东西了!老娘跟你没完!”紧接着,便是一些求饶的软话,以及那些暖昧的呻吟……   我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贾绝色的第三胎,是由我一口气生出来的!那痛,都是我一个人抗的!这回啊,我就等着看她是如何生下第四胎喽!   像这么多优良的种子,不多生点儿,还真是对不起社会!   生吧,贾绝色,我在精神上支持你!   。。。。。。。。。。。。。。。。。。   月夜下,池塘边,但见一位老得掉渣的八十岁老奶奶,正轻佻地抚摸着一位妩媚妖娆的少年郎。   那少年郎双颊徘红,眼波多情,娇羞她唤着,“妻主……”   不用恶寒。   那位八十岁的老奶奶,正是在下我。   而那位娇羞的少年郎,便是丹青无疑。   我俩浓情蜜意地相互依偎着彼此,互述着相思之苦。   月儿很圆,风儿很轻,丹青将头枕在我的肩膀上,满脸幸福的睡着了。   我拉着他的手,并没有放开,而是轻声唤道:“卫玠,我们聊聊天吧。”   卫玠轻轻地睁开了眼睛,缓缓地勾起了唇角,问:“你想聊什么?”   我看着他,感慨道:“你说,一个人的灵魂真的实在是太重要了。你看,当丹青主宰了这个身体,他呈现出的是万种风情和干娇百媚。而你一出现,这个身体给人的感党就是温润如玉,翩若惊鸿。”   卫玠微微垂下眼睑,“第一次听你夸我。”   我攥紧他的手,“如果你喜欢听,我以后会多夸夸你。”   他问:“怎么夸?”   我答道:“翩若惊鸿,温润如玉。”   他问:“就这些?”   我答道:“对,就这两个,反复利用,绝对不浪费。”   卫玠用手指轻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宠溺地笑道:“你呀,可真是没什么文采。孩子的名宇,你和丹青商量好了么?”   我挑眉看他,“啧啧……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我俩刚才商量了半天,却都没有最后定论,不就是等着您老人家一锤定音么?”   卫玠略微沉思了一会儿,说:“我倒是觉得又个名宇不错。”   我问:“啥?”   卫玠回道:“元一。”   我想了想,立刻笑道:“元一?好名字啊啊!无论孩儿他爹是谁,孩子都是我一个人的!”   卫玠的嘴角开始抽出,并用一种十分纠结的目光望着我。   我问:“理解不对?”   卫玠攥紧我的手,抬头望月,笑而不语。   我望着好似月神的他,竞然呆愣住了。   卫玠转回头,问:“你愣什么神儿?”   我喃喃道:“你真美。”   卫玠的脸色微变,从我的手中抽出了他的手,然后转过头,静静地眺望向远方。   我立刻明白了他那点儿微妙的心思。于是,再次伸出了手,紧紧地攥住了他的手,也同他一起眺望着远望,说:“第一次见到你的身体的时候,我就在想,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美的男子?那个时候,丹青和你共用一个身体。现在,你仍然和丹青共用一个身体,我还是发出了同样的感以。但是,无论我怎么感叹,我都能一眼分辨出,哪个是你,哪个是丹青。”   卫玠看向我,淡淡地笑了。他说:“你的意思我明白。”   我回望着他,“懂就好。”   卫玠接着道:“只不过,你还真是分不清哪个是丹青,哪个……是我。”   我微愣,刚想要辩解,却在看见卫玠那狡黠的笑容后,将那声辩解化为了一个吻,轻轻地印在了他的额头上。   卫玠红着脸,转开头,打趣道:“我还以为,你会吻唇。”   我笑嘻嘻她说:“我怕吻你时,掉落一嘴的老皮。等我换个漂亮一点儿的身体后,再满足你这个小小的愿望吧。”   卫玠转回头,较真儿地问:“怎会是我小小的愿望?为什么不说是你的愿望?”   我挑眉,“你又想抬扛是不是?”   卫玠也挑眉,“怎么,不敢?怕我一句呛给死你?”   我开始挽袖子,“小子!你警告你,你已经惹到了不该惹的人,小心老身我化为为狼奶奶,今晚就扑倒你!”   卫玠勾唇一笑,“你尽管扑来。我也想见识见识,八十岁老太太的肚皮,到底能有几个褶儿?”   我立刻偃旗息鼓,“喂,不待这么唠嗑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这么一说,我还怎么好意思暴漏出八十岁老太太的身材啊?”眼睛提溜一转,我蹲下身子,掀开卫玠的裙子,装作好奇的样子,捧着他的小脚询问道,“你说,这小脚得畸形成什么样儿?来来,给我看看。”   卫玠向后闪躲,坚决不让我看他的小脚。   我却来了兴致,非要看看男人的小脚会是什么样子!   就在我俩玩得不亦乐乎时,一记棍棒砸下,将我砸倒在地。   老太太本就到了寿终正寝的年纪,在被人这么一砸,哪里还有生还的希望?   我的灵魂飘出了老太太的身体,看见一名身穿盔甲的女子,扔掉了手中的木棍,对卫玠说:“这个无知之徒,竟敢调戏公子!公子莫怕,末将已经将其就地正法!”   卫玠颤抖了两下嘴唇,攥紧了手指,强压下愤怒,让那负责守卫皇宫内院的将领退下。   将领抓起老太太的两条腿,就要将其施走。   我不想当一个孤魂,只能在此钻入那老太太的身体里,强忍着头痛,对那名将领说:“别拖了,我的坟头就在这里。”   那名将领木然地放开我的双腿,然后转身,一步步走向远方。直到她走出了我的视线,这才曝发出一声惨叫,“妈呀!有鬼!” 第五十三章:迎娶娇夫(四)   我从地上爬起来,拉着卫玠去找贾绝色。   贾绝色躺在美男堆里,全身上下都弥漫着慵懒的气息。一看就知道,是一副“吃饱喝足”后的德行。   我和她协商过后,初步拟定了一个计划。   由我附身到贾绝色的身上,迎娶青玠过门。然后,将青玠带出皇宫,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将其安置下来。接下来,我将身体还给贾绝色之后,便回到现代去。毕竞,灵魂长时间脱离身体,身体也一定吃不消。回去后,我要找大妈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让青玠回到现代。如果可以,那就圆满了。如果不成,那贾绝色就负青帮我找一具身体,让我可以随时回来和丹青相聚。   此计,甚妙。   因为慈国的女皇陛下,有意将青玠许配给贾绝色,所以,我只是表示有意提婚,女皇陛下便欣然同意了。   我看得出,女皇陛下是真的心疼丹青。她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幸福。虽说贾绝色这个人花名在外,但最少从来不冷落任何一个夫君,算得上是一个好妻主了。再者,贾绝色家财万贯,身份非凡,配丹青,那是在合适不过。   只是女皇陛下压根儿就想不到,娶走她心爱儿子的不是贾绝色,而是我这个一无是处的女流氓。   送彩礼的时候,贾绝色抱住这个花瓶合不得放手,抱着那个裴翠也稀罕得要命,若不是寇筱燃够义气,自掏腰包支持我迎娶青玠,我想从贾绝色手上套出一个铜板都是不可能的事儿!   其实,我也明白,贾绝色的那些亲亲宝贝儿们恨不得我马上滚回现代去,所以才这么大力帮助我。甭管怎样,帮了就是帮了,我还是满感激的。   迎娶青玠的那一天,我的心情十分激动,因为激动,所以尿频得很。   我在房间的怪角处,听见桑秒和雪白的对话。   桑秒关心地询问道:“雪白,你的脸色很不好,用不用去休息一下?”   雪白苦笑道:“不用。我只是……心里不大好受。明明知道不是吟儿迎娶青玠,可是看着她穿上红衣,温柔她凝视着青玠,心里还是有些别扭的。”   听了这话,我的心里冒出了很多的歉意和怜惜。我想,歉意是我的感觉。而怜惜,应该就是贾绝色的感觉了。这一刻,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卫玠说我分不清哪个是他,哪个是丹青。是啊,如同两个灵魂共用一个身体,彼此的感觉会渐渐融合在一起,很难分辨出谁是谁。   我微微垂下眼脸,退回到酒席上。   入洞房的时候,哉十分自觉地将身体还给了贾绝色,然后……一头钻进了丹青的身体里。   这个新婚之夜,应该是最特别的。   记得,我曾经看过一个电影,里面的主角在打斗的时候,已经不再用真实的拳脚,而是用……意念!   尽管如此,还是斗得难解难分,酣畅淋淋。   这个新婚之夜,在外人眼里,绝对是青玠的一场春梦。然而只有身在梦中的我们,才知道现实才是梦,而梦却是我们三个人的现实。   红艳艳的喜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赤身裸体地躺在绣着鸳鸯的锦缎上,微微蹙眉,紧闭着双眼,轻颤着睫毛,微张的红唇,在浓重的喘息中,发出那锁魂至极的吟哦声。   而我们三个人的灵魂,却在丹青的脑海中,相拥在了一起。   没有大红的喜服,也没有脱掉衣服的这个过程,因为灵魂,是最坦诚的东西,毫无遮掩。   不是不羞涩,不是不想要独占,而是当欲望之河,载着最真实的灵魂,我们除了面对彼此之间最真实的感情,还能以哪种形式去装裱理性思维?还能以哪种谎言去高唱一世一双人?   共疯,且醉。   。。。。。。。。。。。。。。。。。。   清晨醒来,我心满意足地霸占了青玠的身体,然后百般怜惜地摸了摸青玠的小脚。幸好,青玠的小脚只是用布带束缚住它,致使它发育缓慢,而不是捏断了脚趾,将其全部压在了脚底下。   青玠的小脚因为长年不见阳光,竞然像冰雕一般晶莹别透,惹人怜爱。   我抱起他的脚,凑到嘴边,想要亲吻一下。   就在这时,贾绝色推门而入,看见我正捧着“自己”的脚丫子玩亲亲,立刻笑眯眯地打趣道:“元宝啊,你还可以再恶心点儿!”   我面不改色她放下脚,穿上鞋袜,扭着腰走到她的面前,同样笑眯眯地说:“我只不过是亲了亲青玠的脚,而某个人的那张嘴呦,啧啧……都不知道含过几只‘棒棒糖’了。”   贾绝色伸手掐我的腰,“你个死丫头片子!敢笑老娘?!”   我忙躲开,“现在这副身子可是我家青玠的。你再伸手,我可要喊非礼喽!倒时候,让你的那些亲亲宝贝儿们看出好戏。”   贾绝色咬牙道:“你狠!”   我谦虚道:“承让承让。”   贾绝色转过身,冲着门外喊道:“小丫头们,你们不是想看看元宝阿姨的新郎官吗?统统进来吧,给你们的漂亮叔叔展示一下你们的热情!”   呼啦一声,一群小女娃出现在我的屋子里。她们眼冒绿光地扑向我。哦,不对,是扑向了丹青的身体。我喊出口的“救命”被小女娃们的口水,淹没了……   贾绝色,你够狠!   想我一国产女流氓,竟然被贾绝色的女娃儿大军给调戏了!   太杯具了!   我拧着被口水浸湿的衣衫,拼了老命,从房屋里冲了出去。   色女,果然是可怕的。   找到贾绝色,让她赶快和女皇陛下告别,然后一同返回“世外桃源”。   路上,我对贾绝色那十位相公说:“这段时间谢谢大家了。我现在得先回去,青玠就麻烦你们帮我照顾了。”   十位美男手含笑点头应下。   贾绝色叫嚷道:“喂喂喂,我好歹也是一家之主,你拜托我一个人不就好了?”   我抖了抖袖子,说:“我啊,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花蜘蛛眯起眼晴,对我说:“元宝,你放心去吧,青玠啊,有我们照看着,一准儿不会让他少一根汗毛。如果又谁敢打他的主意,我花蜘蛛一准儿拾掇得她后悔半辈子!”说完,还有意无意她瞄了贾绝色一眼。   贾绝色眯眼道:“花蜘蛛,你是不是在影射我啊?是不是找抽啊?是不是欠揍啊?”花蜘蛛将软软的身体缠饶在贾绝色的身上,暖昧地低语道:“来吗,抽我吧,主人好久都不抽花蜘蛛了……”   我恶寒了一个。   这一家人,够萌!   我揉了揉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挥手,离开了青玠的身体。   丹青看不见我的灵瑰,便对着空气不停地张望着,颤声道:“妻主,你要早点儿回来。丹青在‘世外桃源’等你!”   卫玠柔声道:“早去早回,我们会为你选一具新的身体。”   我点头,笑着离开。 第五十四章:值得落泪的幸福(一)   调整好“时空路由器”,返回到现代。   这一走就是半个月,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否能吃得消。   不过,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体弱就怕精神力强!我怀揣着一颗十分雀跃的心脏,一边回味着和青玠的缠绵,一边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我曾经想过,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可能会看见白色的顶棚,也可能会看见魏小侯爷的一双杏眼,还可能会看见大姐的笑脸,但是……我万万没又想到,此刻出现在我眼前的,竟然是吕布那双深邃的眼阵!   他深情地凝视着我,好像已经守望了一千年。   他说:“元宝,我回来了。”   咯噔一声,我仿佛听见了自己心脏突然空翻的声音。   他……他……他不是吕布?!   颤抖,不可抑制的颤抖。   我用苍白的手指,紧紧地抓着他的胳膊,生怕他会突然消失。但是,我除了颤抖,却连一个字也问不出口。   眼前的人,不是吕布,而是……霍去病!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怕自己现在看见的只是幻想。   他将我抱入怀中,将我挨在他的胸口,让我聆听他心跳的声音。   我咬住下唇,不让自己的眼泪滑落。原来,爱与恨都是一样的。都是那么热烈,这般汹涌,那么恐慌,这般无措……   霍去病轻轻地亲吻着我的额头,沙哑道:“元宝,吕布……走了。他将他的身体让给了我。”   我的手指甲抠进了他的肌肤里,指甲尖渐渐染上了血红色。   霍去病抱紧我的身体,接着道:“他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我睁开隐隐见红的眼睛,望向着霍去病的眼睛。   霍去病的眼中流露出淡淡的哀伤,“他说,让你别忘了下辈子的约定。”   闭上眼睛,脑海里显现出吕布的影子。还记得,他曾目光灼灼地望着我,对我说:“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女人!”   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心,痛了。   为什么,幸福不能两全?   为什么,总让我徘徊在得失之间?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然而,无论我如何心痛,我的双手都死死地抠在霍去病的胳膊上,生帕自己松开一点儿,他就会消失不见。我……已不能再次失去!   我在自己的口腔里尝到了血液的味道。那味道就好似恶魔,引诱着我走入地狱。我张开嘴巳,狠狠地吻上霍去病的唇瓣,毫无理智地纠缠着,渴望着他的温暖将我救赎。   没有什么,比霍去病回到我身边,更让我幸福!没有什么,比吕布离开,更让我痛苦!这不是二选一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我罪,我的债,我注定要背负一生的东西!   最大的痛苦,最大的惊喜,如同冷热水,不停交替地倾泻到我的身上,让我险些疯掉!   我总想要忽悠生浩,可当生活忽悠我的时候,我却如同一只折断了翅膀的飞鸟,在坠毁的过程中,忍着剧痛,拼命地肩动着翅膀,向着可以看见的幸福飞去。我知道,我会达到幸福的彼岸,可这个过程却是如此的痛苦。   这一刻,我不想知道吕布和霍去病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一刻,戒只想要拥抱。   霍去病的身体十分滚烫,有力的腹肌以一种十分完美的姿态紧绷着。他用布满薄茧的温热双手,扶住我纤细的腰肢。用那滚烫的巨物一点点顶开我的身休,直到彼此融为一体。   我发出满足的低吟。一边流着泪,一边用尽全力和他纠缠在一起!这辈子,再也不要分离!   。。。。。。。。。。。。。。。。。。。。。   野蛮的欢爱让身体痛苏让灵魂愉悦。   我就像是一个孩子,既无助又固执地攀附着霍去病的身体,既然在欢爱过后,也不肯松手。   在喘息渐渐平复过后,我用鼻子拱了拱他的胸扣,喃喃地问:“是你么?”   霍去病用手指抬起我的下巴,让我只可以看见他眼中那浓烈而炙热的感情。   我张口咬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不肯松口。   霍去病抚拱着我的长发,纵容我的一切。   我的鼻乎发酸,松了口,又将头埋进了他的胸口。   霍去病知道我有话要问,便一边用温热的大手抚摸着我的背脊,一边用那充满了磁牲的嗓音徐徐道来。他说:“爆炸过后,我的灵魂飞出了体外。浑浑噩噩中,我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想要再看你一眼。待我混沌的思想渐渐变得清晰,我看见了吕布。他因为脑部受伤,导致灵魂出窍。他说,他并不想醒来,因为那样他便有足够的理由,可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他说,他恨自己长得和我一模一样。他恨他自己想要做我的替身,而你却不稀罕。他说,这副身体他不要了,因为这世上只能有一个霍去病,而他吕布不屑当那个只会让你伤感的影子。”   我想问吕布为什么不可以留下来,像丹青和卫玠那样和霍去病共用一个身体?我想问吕布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这样轻易地放弃了自己的身体?我想问吕布为什么不肯留下来,和我说最后一句话?我想问很多的为什么,却知道,没有人能回答我的问题。   吕布是骄傲的,是桀骜不驯的,是孤独的……   我心里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却说不出来。因为,有些感情已经深入骨髓,不是靠那些文艺腔调泛滥的字眼儿便能全是其真意。   我以为,我会哭,实际上,我真他妈她哭了!   我很悲愤,很气恼,很伤心,很无奈,很后悔……   我呜咽着哭泣,我颤抖着肩膀哭泣,我嚎啕大哭,我哽咽不停……   我说:“霍去病,我觉得自己就是一个混蛋!我想抓住很多,却总是失去得更多。我想让每个人都幸福,结果却伤了你们的心!   “曾经,我怨恨老娘,恨她将爱情看做是自己活着的唯一目的。当她爱上一个男人时,她会将所有的感情都投入到那个男人的身上。当她不爱了,她便会背起行囊,潇洒的离开,不给对方留一丝一毫的余地。   “曾经,我是那么地恨她!恨她的决然,恨她的潇洒,恨她的眼中只有爱情,没有我。可是,你知道吗?我现在很羡慕她!至少,她活得洒脱,不会像我这样自责,觉得亏欠了太多。她那个人,爱便是爱了,不爱便离开。可是,我是个混蛋!我做不到!我不想付出那么多的感情,也从来不敢说爱情,却在你们的感情中胡搅蛮缠不肯离去。我是那么的任性、自私,自以为是!我厌恶我自己!如果……如果你们都不曾遇见我,那该多好……”   霍去病抱紧我瑟瑟发抖的身子,沙哑道:“如果不曾遇见你,心又有何可依?你人性,你自私,你的自以为是都钻入了我的心里,生了根,拔不掉,只能仍由你如同疯了般生长。至今为止,我和吕布一样,仍然不能一口气数出你的十个优点,但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你的每一个缺点。因为,那些缺点是如此的鲜明,组成了最特别的你。”   我鼻音颇重地喃喃道:“人家说,恋爱中的人,不都是瞎子么?你总盯着我的缺点看什么?”   霍去病用粗糙的手指抹去我脸颊的泪水,柔声道:“我们不属于恋爱期,属于老夫老妻。”   我红着脸,瞪他一眼,“你什么时候也学得这般油嘴滑舌了?”   霍去病宠溺地笑道:“如果你爱听,我还可以讲得更好。只要你开心,就好。”   我用力抱紧他,让幸福在心底绽放。 第五十四章:值得落泪的幸福(二)   我很想继续享受这个十分难得的二人时光,奈何肚子呱呱乱叫,非要催促我起来吃饭。我这才感觉到,自己竟然饿得前胸贴后背,连勾勾手指的力量都没有了。   霍去病捏了捏我的鼻子,站起身,为我套上睡袍,抱着我走进客厅。   客厅里,魏小侯爷就抱着小家伙儿坐在沙发上,正目不斜视地盯着电视。电视上播放着喜剧,而他却看的红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这个时候是应该脸红还是应该脸绿。很显然,我和霍去病缠绵的时候,魏小侯爷就抱着小家伙儿坐在沙发里听着屋内的动静。   从霍去病告诉我吕布已经离开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告诉我自己,绝对不要再继续装糊涂下去。只是,人生总是有很多的无奈。我想安慰魏小侯爷,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尴尬中,在厨房中忙忙活活的大姐探出头来,冲我喊道:“妹子,饿了吧?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魏忠贤蹲在地上一边削着土豆皮,一边冲我嘿嘿奸笑。   我知道,一定是我和霍去病闹得动静有点大,被他们听见了。要不然,我突然出现在客厅里,一准儿吓他们一跳。   霍去病将我抱进卫生间,用那双温热的大手,将我从头到脚洗干净,然后又将我抱出了卫生间,放到了沙发上。   他走进大屋去换衣服,留下我和魏小侯爷相对无言。   我用胳膊肘拱了拱魏小侯爷腰,他却压根儿就不搭理我,而是一直用那双泛红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电视看。   他怀里的小家伙儿睡得正香。   分开半个月,我真的很想小家伙儿,于是伸手去逗弄他的小嘴,想让他醒过来。   我忙拦住他,不让他离开。   我俩像两只愤怒的小牛,在客厅里跺着蹄子,走来走去,他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总之,就是一个原则,不让他离开。   魏小侯爷忍无可忍,吼道:“滚开!”   我态度艰巨,“就不!”   魏小侯爷开始往外冲,我继续拼命堵截。   这半个多月,我一直靠营养液活着,哪里有力量拦住他。   眼见着魏小侯爷一把见我推开,拔腿就往外跑。霍去病却突然出现,一记手刀将魏小侯爷砍昏,并将其抓起,扔到客厅里摆放着的床上。那动作,一气呵成,岂是一个帅字了得?   眨眼的功夫,小家伙儿变落入到了我的怀里。   我看着睡得仍旧香甜的小家伙儿,心里泛起了连绵不断的母爱。   霍去病说:“他可以姓霍。”   我说:“不,他要姓元。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叫元一。”说这话,我有些心虚。毕竟,这名字是卫玠起的。想起卫玠和丹青,我打了一个大激灵!貌似,我的感情生活,又他妈的混乱了!   老天爷,你丫是在耍我玩呢吧?看着我焦头烂额,你很爽是吧?   我的悲愤老天也没有听到,我那胃部的饥肠辘辘声却被我听见了。   饭菜已经做好,我们围坐在一起,默默无声地吃着饭。   席间,我发现大姐有些异样。她不时的看着霍去病,又偷瞄我两眼,然后继续低头猛扒拉饭。我总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却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魏忠贤用胳膊肘轻轻地撞了大姐一下,大姐立刻埋头吃饭,不再看我。   魏忠贤为了调节气氛,开始询问道:“元宝啊,慈国好玩吗?”   我的心脏狂跳了两下,生怕他们问起有关丹青的事情,于是忙道:“挺好,那里一妻多夫,挺有趣儿。出来做事的人,承担家用的人基本上都是女人。也有少数男子出外工作,但实在是凤毛麟角。那里的男人穿裙子,扎耳洞,还戴首饰。哦。对了,还裹小脚。呵呵……是真的裹小脚。”   大姐从饭碗里抬起头,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总能看见丹青对着镜子抹唇彩,原来真的是习惯使然啊。”说完这话,大姐立刻噤了声,不自然的扫了我一眼,又立刻埋头吃饭。   我知道,大姐是怕她的话触动我心底的痛,然而,大姐不知道的是,丹青和卫玠不但没有死反而借着“时间路由器”散发出来的蓝光,回到了慈国。   不但如此,我……我还娶了他俩做夫君。   丹青的嫁妆之一,便是那口能令他尸体不腐不坏,完好无损的寒玉棺。   我努力的掩饰着自己的心虚,冲着大姐笑了笑,说:“这人生还真是充满了不可预见性。”   大姐点头附和,很快的岔开了话题。   霍去病为我夹了一口菜,放进了我的碗里。   我冲着他笑了笑,也学会大姐的样子,低头猛扒拉饭。   吃饭过后,我接着上厕所的功夫,给大妈打过去了一个电话。   我将发生在霍去病等人身上的怪事和大妈说了个遍,想得到一个答案。   大妈想了想,回道:“关于这个事吧,我也是一知半解。不过,隐约记得,我的上任对我说过,这个‘时空路由器’可不是凡品。它里面有五块能量石,分别代表了金木水火土。时间的构造,人的命格,也无非就是由金木水火土组成的。所以,我猜想,他们的灵魂之所以能变得和你一样强韧,在脱离身体后,还能有自己的意识,除了他们本身所具备的超强执念之外,还应该愿与你曾经用‘时空路由器’,带着他们回到现代,又穿越去了三国,然后又回到了现代。总之,就是你把他们的灵魂,锻炼得十分强悍了。”   “要知道,人都是有念动力的。人的意志力,也可以控制很多的东西。有些人可以隔空取物,有些人可以知道发生在千里之外的事情,这这些人常常被人称之为异能人士,但实际上,他们应该都属于灵魂和身体可以随意分离的那种人。用隔空取物来说,也就是身体没有动,但灵魂却拿起了那个物。总之,这也算是好事儿一件。”   听闻大娘此言,我立刻急切的问道:“那吕布呢?他的灵魂会不会也很强韧?能不能附身到谁的身上?”   大妈答道:“吕布他是自己想离开,谁能左右得了他的灵魂呢?再者,除了你的灵魂之外,任何人的灵魂都不可能在阳间飘荡七天七夜的。霍去病的灵魂在阳间飘荡不到七天,吕布陷入昏迷,并把身体让给了霍去病。你去慈国就是半个月多,吕布的灵魂根本不可能在阳间停留这么久。丫头啊,你就别想这么多了,要知足啊!”   我咬住下唇,没有吭声。   就在大妈要挂下电话的时候,我攥紧拳头,再次开口:“大妈,帮我想想办法,我想带丹青和卫玠回来。”   沉默了片刻,大妈问道:“丫头,你这句的带他们回来好吗?大妈虽然不会看相,但也能看出你的情路坎坷。你带丹青和卫玠回来,要如何和霍去病说?哎……这样吧,办法我想帮你想着,但成与不成可说不定。你呢,也好好儿想想,当地要不要带丹青和卫玠回来。   我轻轻地应了声,又问道:“大妈,你知道吕布的下辈子是谁吗?知道我的下辈子又是谁吗?”   大妈回道:“你当我是万事通呢?我这个人分析一些事情还成,可还没到掐指一算就能预测未来的地步。   挂下电话,我继续发呆。人说有舍才有得,可是在舍与得之间,为什么一定要这么痛苦? 第五十四章:值得落泪的幸福(三)   夜幕降临时,我抱着元一躺在霍去病的怀里。可是,元一却蹬着小腿不肯睡觉。困极了,就干嚎两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情绪。   霍去病说:“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一直都是魏小侯爷在带着他。”   我想了想,站起身,拖拉着鞋子,拉开了房门。   在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我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黑漆漆的客厅里。魏小侯爷就像是一只厉鬼般,目露凶光地站在我的房门口,紧紧的盯着我的大门。   面对我的突然出现,他们有任何表情,只是缓缓地伸出了双手。   元一一见到魏小侯爷,立刻嘎嘎了两声,像是在笑。他挥舞着短粗胖的小手,想要去抓魏小侯爷的手。   我将元一叫道魏小侯爷的手上,他立刻抱紧了元一,转身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我心酸的要命!   毫不犹豫,我我抱紧了他的腰肢,硬是将他拖进了大屋,按倒在床上。   我甩掉鞋子,跳到魏小侯爷和霍去病的中间,动作利索的躺下,有左腿勾住霍去病的右腿,用右腿勾住魏小侯爷的左腿,啥也没说,闭眼睡觉!   只有天知道,我哪里能睡的着?   贾绝色那抠门的女人都可以最想齐人之福,我这个女流氓却只能受夹板气!天理何在啊?!   没关系,没关系,只要让我身边的男人幸福,就算蹂躏死我,我也愿意!呃……貌似蹂躏这个词儿用的不大对。领会精神吧领会精神。   我一直觉得自己是自私的,其实没有人不自私。然而今天,我却发现,自己的博爱精神竟然将自私压到了犄角旮旯里去了。   有人说,长痛不如短痛。与其让三个人都痛苦。莫不如给其中某个人一刀,然后让另外两个人解脱。   其实,这话就像放屁。   我手持刀子,无论是捅魏小侯爷一刀,还是捅霍去病一刀,都足以要了我的命。我与幸福绝缘。所以,我宁愿自捅一刀,也不愿意让他们受伤。   好吧,我承认,眼下的情况,我们三个人都很受伤。但是,受伤总比死亡好。伤口,总会有结疤的一天。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对面从生死线上转悠了一圈的霍去病,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放手了。如果再有哪个女人赶来跟我抢人,我一准儿用鞋底抽的她分不清东西南北,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我攥紧霍去病的大手,一辈子都不会放开。   魏小侯爷现在的心里已经扭曲,如果我放任他不理,他很可能会想不开,做出什么疯狂之举。其实,魏小侯爷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他很爱笑,很希望我能叫他哥哥,很喜欢跟在我的身边,充当我的打手。然而,一些事情发生下来,将他好好儿一个小青年变成了这幅尖酸刻薄的模样。我知道,我有罪。如果我能早一点儿注意到他的转变,也许就不会让他变成这样。然而,我想说的是,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紧紧的拉住他的手,不会让他沉入黑漆漆的低于。他的一切,我扛着!   攥紧魏小侯爷的瘦,紧紧地相扣在一起,就像我们经历过无数次大小战役那样,要打一起打,要退一起退!   这一夜,注定无眠了。   不但因为我同时与两个男人同床更是因为我心里总是在反反复复的回荡着一句话——“如果有下辈子,你一定要做我的女人!”   当太阳徐徐升起,透过窗子将屋子照亮。   我感觉到自己的乳房胀痛的厉害,乳白色的奶水开始往外流淌。   耳边,传来元一“嘎嘎”的笑声。   我偷偷睁开眼,看见魏小侯爷香肩半露,杏眼微眯,柔软的长发轻轻披在身后,那性感的样子,简直令人兽血沸腾。他一手扶在元一的小屁股上,像“慈母”一样轻轻地拍着,哄着。   为什么说他像慈母呢?因为……我家元一正用小嘴猛吸着他胸前的小果实,口中还不时的发出“嘎嘎”的笑声。   我看得入迷,竟然忘记了装睡。   魏小侯爷发现我在偷窥后,原本温柔的眼神儿瞬间变冷,一把将我的睡袍拉到胸下,然后将那不停“嘎嘎”的元一塞进我的怀里。   元一的小嘴精确无比的喊住了我的乳头,用力的吸着。   我见魏小侯爷一直恶狠狠的盯着我的看,便没话找话的问:“饿吗?要不要来两口?”   魏小侯爷的一张俊脸,瞬间红了。他转开头,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当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却又返了回来。   我以为他要抱元一尿尿,便将元一推给了他。却不想,他……他……他竟然趴在我的胸脯上,狠狠的吸了一口!   我一抖,奶水呲到他的嘴角上。   魏小侯爷站起身,用纤细而苍白的手指,将唇角的奶白色乳汁抿进口中,然后冲着霍去病挑了挑眉毛,再次转身走了出去。   我……呆若木鸡啊呆若木鸡!   魏小侯爷走后,大屋里的气压直线下降。   魏小侯爷走后,大屋里的气压直线下降。   我慢慢的转回身,心惊胆战的看见霍去病那双充满杀气之意的眼睛。   我干笑了两声,企图用语言缓解这种紧张的气氛。我挺了挺胸脯,问:“要不,你也来两口?挺……挺有营养的……”   霍去病的嘴角,抽搐了……   。。。。。。。。。。。。。。。。。。。。。。。。。。。。。。。   霍去病抱着我,说:“元宝,有些感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魏小侯爷应该去寻找他自己的幸福。   我一边玩着元一的小脚丫,一边回道:“我明白。可是,你也知道,魏小侯爷这个样子,让他如何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我怕将它放出去,他会喜欢上某个女人。更担心,他们浓情蜜意时,他却无法像个正常男人那样疼爱自己的女人。我怕他被人嘲笑,怕他想不开。所以,我决定要扛着他。等他什么时候好了。我再放他离开。”   霍去病捏住我的下巴,让我看向他的眼睛。我直接扑上去,用力稳住他。   我承认,我说那话的时候,确实十分心虚。所以,必须要用行动证明,自己是底气十足的!   如果问我去慈国一趟,受益匪浅的一件事情是什么?那绝对要属,从贾绝色的身上学到了“善意的谎言”。   既然都无法放开,那就哄着来吧。等我“骗色神功”练到第九重的时候,我相信,我们这个家里的成员便能明确的确定下来。面对我的热情,霍去病是无法招架的。   她喘息着,将滚烫的气息喷在我的胸口。   就在我们即将融为一体的时候,房门被砰地一声踹开,魏小侯爷目不斜视的走到床边,从容地抱起元一,十分淡定的对我说:“该给元一洗澡了,你过来帮把手。”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霍去病眼神沉沉的看不出喜怒,但环绕在我腰上的手臂却收紧了。   我拍了拍他的手臂,从他的怀里爬出来,屁颠颠地跟在魏小侯爷的身后,去给元一洗澡。   吃过早饭后,魏小侯爷躺在我的腿上,抱着元一补眠,我则是斜倚在霍去病的肩膀上,补眠。霍去病靠在沙发上,补眠。   一觉睡到天黑,活动活动已经僵化的身体,然后吃饭。饭后一,大姐和魏忠贤出门散步,留下我们四个大眼瞪小眼。   最后,我大手一挥,毅然决定,还是睡觉!   我走进了大屋,霍去病自然跟了进来,紧接着是魏小侯爷抱着元一走了进来。   我们坐在床边,又开始玩起大眼瞪小眼的游戏。   最后,我被逼得无法,只能指着门,对那二位说:“你们二位出去睡吧,我……”   话未说完,霍去病便抱着我躺到了床上。   魏小侯爷则是脱了鞋子,躺在了床的另一侧。他抓起我的手,揽在了他的腰上。   来个远镜头,你你会发现,此刻霍去病抱着我,而我则是抱着魏小侯爷,魏小侯爷则是抱着元一。多么神奇的组合。   诡异的沉默中,我感觉到霍去病的手开始在我身上游移。我能感觉到勃发的欲望正顶在我的后臀上。那温度,是如此的滚烫。   我尽量放缓呼吸,不想让魏小侯爷察觉出我的异样。心里,却将霍去病骂了个遍!丫一准儿是故意的!别看他平时不说什么,但早就和魏小侯爷较上了劲儿。   他掀开我的睡裙,褪下来我的内裤,然后……将欲望缓缓推入我的身体。那那是一种何其磨人的缓缓速度啊!   我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但是身子,却不可控制的轻轻颤抖起来。   人,都有偷窥的欲望和被偷窥的心理。此刻,魏小侯爷就在我的怀里,我的呼吸就落在他的后颈上,我的身体就贴在了他的后背上。那种稍微有点异样就会被揭穿的感觉,让我既窘迫,又亢奋。   我尽量稳住呼吸,装作不舒服地拱了拱身体,是以霍去病适可而止。欢爱,是要分场合的。然而,霍去病压根儿就不明白我的意思,仍旧以那种磨人的速度,疼爱我的身体。   我要疯了!   我的脑袋里变得一片空白,所有的感觉都在那磨人的一点上。   我咬住下唇,生怕自己发出暧昧的低吟。手却开始无意识的乱抓,知道抓住什么东西,这才好像找到了精神寄托,下意识的攥紧,揉搓!   魏小侯爷的身体早已变得僵硬,却仍旧一动不动地任我抱紧再抱紧。   当我颤抖着身子,迎来了高潮。魏小侯爷也由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十分性感的低吟,身体渐渐放软在我的怀里。   我的脑袋在空白了片刻之后,开始慢慢回神儿。松开手中攥着的那个物体,将手凑到自己面前看了看,赫然发现,我的手竟然挂有几滴稀薄的乳白色液体。   我惊呆了,一种无法言语的喜悦之情在我的心中瞬间炸开来!   我的身体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霍去病被我刺激到,竟然也提前缴枪了。   我们三个谁都没有说话,却都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宝贝。   我的泪水滴落到魏小侯爷的后颈上,绽放出可以将之命名为“喜极而泣”的泪花。   然而,下一秒,魏小侯爷却用一句话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他说:“元宝,你把奶瓶嘴儿插漏了。”   我一口咬在了他的肩膀上。恨得牙痒痒! 第五十五章:情字一锅粥(一)   那一夜的囧事,我们谁都没在提起。   只不过,霍去病与魏小侯爷之间的战争,已经升级到白热化的阶段。   打劫和老奸巨滑的魏崇贤,竟然挥挥衣袖, 出去旅游了。家里剩下我们几个,不闹翻天才怪。   幸好,我死不要脸的精神已经达到了如火纯清的地步。就算弄根电缆触我脸上,也顶多就是小小的酥麻而已。   日子过得糊糊涂涂,乱乱糟糟,不清不楚,却并不浑浑噩噩。   偶尔,我也会街上一两个新任务,跑去其他时空,处理掉那些企图改变历史的人。   偶尔,我也会借着睡觉的功夫,偷偷跑去慈国,附身到丹青的身体里,与他们厮守缠绵到天亮,然后又屁颠颠的赶回现代,装作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样子。   偶尔,我也会和魏小侯爷回家住上两天。   不想,于妈妈和魏爸爸竟然送给了我们一个惊天巨雷!   他们广发请帖,要为我和魏小侯爷举办订婚酒宴。时间,就定在了下个月六号,于妈妈让我和魏小侯爷想想,打算怎么办这次的订婚宴,是要西式的,还是中式呃,或者中西合璧,天下无敌式的。   魏小侯爷逗弄着元一,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此事,便这么定下来了。   吃完晚饭,我和魏小侯爷与于妈妈和魏爸爸挥手告别。   走在霓虹灯下,魏小侯爷踢了我屁股一脚,冷声道:“不想和我订婚就算了,小爷我还不稀罕呢!你现在就回去和我妈我爸说去!”   我想起,在于妈妈的房间里,于妈妈曾亲热的拉住我的手,说:“元宝啊,我把你和魏小侯的照片传网上去了,你知道反响有多大吗?我说,魏小侯是我儿子,你是我儿媳妇,那些腐女们都十分羡慕你呢。他们说,如果你敢不要魏小侯,他们就蹲你家门口,天天用石头砸你家玻璃。呵呵…你说,现在的读者多热情,多给力啊!”   一想到于妈妈的话,我立刻将头要成了拨浪鼓,“怎么会?我巴不得和你订婚呢。只不过是有点儿担心,怕自己配不上你,耽误了你美好的青春。你还这么小,难保那天不会后悔。咱两感情那么好,我有些不忍心而已。”   魏小侯爷恶狠狠的说:“你就当我的脑袋被你踢了吧!”   我回敬道:“我经常踢你屁股。难道说,你的脑袋长屁股上了?”   魏小侯爷骂道:“元宝,你真不是东西!”   我摸他的脸,“你是个东西就成,我只当人就好了。”   魏小侯爷瞪我一眼,不再言语。   我两低头走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闷声说道:“元宝,你记不记得,我们小时候玩过家家的时候,都是你扮演王子,我扮演公主?你说,你会武功,能打跑所有坏人,会保护我一辈子。这话,我记得呢,你也不许忘了。”   我的鼻子一酸,拉住他的手,想要给予承诺。   魏小侯爷却冲着我苦涩一笑,说:“别,别和我承诺那些东西。我这个人记性好,你说过的话,我总忘不掉。这段时间,夹在你和霍大哥之间,我知道你很难做。”说到这里,他的眼圈红了,声音也哽咽了。   他吸了吸鼻子,硬是挤出轻松的表情,接着道:“其实,我也想过要报考一个远一点儿的大学,这样见不到你,也就没什么好想的了。”   我的呼吸一窒,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   魏小侯爷咬了咬下唇 自嘲道 “可能是从小就习惯跟在你的身后跑,长了大竟然无法独自起飞了。”他抬头仰望天空,将泪水逼回眼眶,“我一想到要远走,心就会很痛。元宝,我知道,如果我走远了,你也会想我。所以,我不走了,就这么跟你耗著了。我说过,我这辈子算是毁你手里了。不管我以后这么样,你都得扛着。”   我望著魏小侯爷那冷艳的侧脸,听着他犹如自语般的呢喃,一颗心,竟然就这么开始沉沦。   我一直以为,魏小侯爷就是一个别扭受,需要我哄着,抱着,心疼着。   今天,我豁然发现,原来,别扭受已经成长为了温柔攻。他用自己最独特的感情包容着我,眷恋着我,疼爱着我。他懂我的无奈,明白我的自私,了解我的心思。   这世上,除了魏小侯爷,谁会这样和我耗着不肯离开开。这世上,除了我,谁会在找到自己的幸福后,却仍然固执地拉着他,不肯让他离开?   就像魏小侯爷说的,他达辈子算是毁在的手里了。就像我曾经说的,无论魏小侯爷的未来怎样,我都扛着!   魏小侯爷见我久久都不言语,轻轻地抬起手抚上了我的脸颊,然后……用力一掐吼道:“你他妈地倒是给个痛快话啊?”   为了满足魏小侯爷的心理要求,我呲牙咧嘴地吼出了两个字——“痛快!”   魏小侯爷无语哽咽了:“小爷我再跟你玩抒情,就是你养的。”   我贼笑道:“那你就继续抒情吧,反正以后,我得养着你。”   魏小侯爷抱紧元一,红着脸横了我一眼,哧鼻道:“哼!用你?!”   我俩都了一会儿嘴儿,便打车回了到锦绣公墓。   从公墓的大门路过的时候,我发现那间门卫室里竟然亮着一盏幽暗的小灯。   白天,锦绣公墓的门卫室里是有人当值的。但是,一到了晚上,门卫室里当值的便会回家。而我,则会荣升为挂名守墓人,负责这里的安全。   今天倒是奇怪了,那门卫室里不但亮着灯,而且还隐隐飘出了饭香。   出租车在后门停下,我掏出钥匙,打开锁头,进入公墓后,又转身将后门锁好。   我对魏小侯爷说:“你抱着元一先回家去,我去门卫室哪里看看。”   魏小侯爷说:“有什么好看的?你也不是一个尽职的守墓人,还不行人家公墓雇一个人?”   我想想也是,便不再好奇。只不过,心理隐隐觉得有些不舒坦。毕竟,在这个公墓里,我的零距都是一堆骨灰,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大活人,总让人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领地被别人侵占了一样。   回到家后,发现霍去病不在,登录好一会儿,他才回来,看样子是出去吃饭了。   我心理有事,不知道要如何和他说。瞄了霍去病一会儿,发现他好像有什么心思,竟然没有和我来个深情版本的对视。 第五十五章:情字一锅粥(二)   为什么,我总觉得怪怪的?无论是大姐,还是霍去病或者是……魏小侯爷还有门卫房里的那个人。哎……也许,是我的心里有鬼吧。   如果我告诉霍去病我和魏小侯爷会在下个月举行订婚仪式,不知道他会不会先一巴掌拍死魏小侯爷然后将我XXOO死?!   元一一天天的长大了,可到现在还是一个黑户。无论是卫玠、丹青,还是霍去病的名字,都不适合填在元一的父亲一栏里。毕竟,他们连身份证都是假的,以后若有个什么情况追根究底起来,还真是个麻烦事儿。   在心里轻叹一声,回屋睡觉。   自从那一夜囧事儿之后,霍去病和魏小侯爷便十分自觉地回到了客厅,再次住起了上下铺。魏小侯爷因为要照顾元一,所以住在了下辅。   我躺在了冰冷的床上,开始失眠。   辗转反侧,好不容快睡着了,却总是觉得不太舒服,好像有谁在窗前偷窥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皱了皱眉,睁开眼睛,转过身,看向窗户。结果……令我大吃一惊。   妈妈咪啊,我的第六感果然很灵。一只通体乌黑的小猫,正趴在窗口,一动不动的盯着我看。   我走下床,冲着它挥了挥拳头,却没有将它吓跑。我觉得有趣儿,便打开了窗户,想要抱养它。不想,窗户打开的那个瞬间,它却轻盈地跳下窗台,向着远处跑去。   我顺着它跑去的方向,隐隐约约看见了一个红点。那个红点忽明忽灭,很快便消失不见了。凭我多年的抽烟经脸,那个红点绝对是个烟头!   这大半夜的,谁会站在我家窗外吸烟呢?   我皱了皱眉。看向门卫室的方向。   门卫室里漆黑一片,已经与夜色溶为了一体。   我关好窗户,拉上已经很久不曾用过的窗帘,重新躺回到了床上。   翻来覆去睡不着,我拿出“时空路由器”,让灵魂偷偷跑去找丹青和卫玠。   我在“世外桃源”里转了一圈,在路过贾绝色的屋子时,发现丫正和那位沉默寡言的朝“恩爱”。我十分不厚道地扫了眼朝的身材,在心里将其和霍去病时比一下,赫然发现,两人竟然旗鼓相当。   贼笑一声,我穿过贾绝色的屋子,开始到处找寻丹青和卫玠。   在装修典雅的客房里,我看见了睁着双眼,望著天棚发呆的丹青。   此时已经是后半夜,他为何还不睡?   我心疼地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俯下身子,附身到他的身体里。   我刚一进来,便看见了同样无眠的卫玠。   卫玠见到我的时候,还误以为自已在做梦呢。看那他呆愣愣的傻样,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本想说些逗乐的话,但刚一张嘴,便被卫玠用力抱住,狠狠地吻住!   丹青扑向我,高声叫着“妻主……”   接下来的事儿,就不用详细交代了吧”   如果我说,接下来,我们三个赤身裸休的灵魂,就那么坐着朗诵唐诗宋词元曲,怕是骗弱智,弱智都不屑相信!   河蟹社会,低调吧低调。   春宵太短,思念难熬。   当我清晨醒来,想要离开的时候,丹青却抱着我,说什么都不肯让我走。卫玠虽不像丹青那样直白,却是对我说:“最近研究了几道莱,就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口福了。”   我只好开始胡扯,“那边还有事儿,等我忙完后,马上回来看你们。”说完这话,我真想抽自己一把掌!这话怎么那么像金主对包养的小二爷说得话咧?当然,这话从本质上还是有所区别,有所提高的。我想,金主可能会对小二爷说“等我忙完后就回来看你”,但像我这么牛掰的人,已经将这个“你”字拨升为了“你们”。得,这就更欠抽了!   丹青是敏感的。他柔顺地依偎在我的怀中,睁著迷人的猫眼,问:“妻主,你什么时候带丹青回去?丹青想家了。”   我心里这个纠结啊!如果把丹青带回去,家里就不止是闹翻天那么简单了,简直就会发生十二级地震,来个历史性的大毁灭!那绝对会发生连人带畜生,全家上下十来口,直接团灭的事情。   卫玠见我不答丹青的话,便冷下了脸,对丹青说 “你的妻主家里不但有一个还魂的霍去病,还有个难缠的魏小侯爷,让你回去,岂不是添乱?”   说到魏小侯爷,我就想起下个月要和魏小侯爷举办订婚仪式的事情。头,更痛了。   心,更虚了。   我拉住卫玠的手哄道:“我是真想让你们和我一起回家去的,可是到目前为止,我来慈国的方法,也只能是魂穿而已。等你什么时候看见我能整个人穿过来的时候,那就是我带你们回家的时候。”   卫玠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再说话。   我侧过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柔声道:“不信我?”   卫玠的双颊微微泛红,将头转向一边说:“别说信与不信,你且办了让我信的事儿,再说。”眼尾一扫,若有才若无地瞥了我一眼,“我听你说,你那‘时空路由器,有照相的功能。你下次再来的时候,别忘了给元一照两张照片。”   我暗怪自己粗心,竟然忘记这茬儿了。用力攥住卫玠的手,保证道:“你故心,我一定记得。”   丹青用那双猫眼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卫玠,然后将头枕在了我的颈窝处,轻轻地摩擦了两下。   我感觉到了丹青的异样,于是关心地问道 “丹青,你怎么了?   丹青将脸埋在我的颈窝处,喃喃道:“妻主,丹青的心,有些痛。”   我立刻揉向他的胸口,问:“怎么会痛呢?等会儿起床后,让花蜘蛛给你看看吧。”贾绝色的夫君花蜘蛛,就是一位大夫。   丹青抬起猫眼,楚楚可怜地望着我,说:“丹青一想到要和别人分享妻主,心就会痛,很痛很痛,痛得好像被人活生生的撕扯开一样。”   我知道丹青的心思,也能明白他的感受,可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我还是心痛不已。我抱紧他,沙哑道:“对不起丹青。”   丹青的眼圈红了,哽咽道:“妻主,丹青知道,你是想对丹青好的。卫大哥和丹青共用一个身休,丹青的心即使很痛,也会忍了,毕竟这都是没法子的事。可是妻主要答应丹青,不许再娶其他男人,否则……否则丹青就会被活活儿痛死!”   听了丹青这话,我已经不知道要如何应对了。除了心痛,就只剩下心痛。   我承认,我是一个喜欢多拿多占的人,但在感情上,我他妈从来就没想过要一个人独占这么多份的感情。 第五十五章:情字一锅粥(三)   就像丹青说的,他和卫玠是一体,无法分割,只能忍痛分享我的感情。那么,如果丹青知道吕布将身体让给了霍去病,而魏小侯爷即将和我举行订婚仪式,他要如何才能接受这些错综复杂的感情?他要知何承受起那被众人分享的感情?   单单是一个卫玠,就已经让他痛苦至此。想让他接受其他人,谈何容易?   还有霍去病和魏小侯爷,那两个人现在户不对盘,虽说没有争吵,但都较着劲儿呢。如果让那二人知道我已经在慈国和丹青、卫玠举行了婚礼,并不时魂穿来此一聚,不知道会作何感想。我想,他们会因为丹青和卫玠活着而感到开心,也会因为我那纠缠不清的感情而抓狂。如果我将丹青和卫玠带回到现代,那战争绝对会升级列一个很可怕的高度。哎……后果不堪设想。   都说女人是祸水,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没有做祸水的资格了呢 没想到,时至今日,我竟然成为了名副其实的祸水。   其实,我他妈挺冤枉的!   哎……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等到东窗事发,大不了我将脖一仰,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虽然明知道,这样会伤他们的心,但我还能怎样?阴差阳错下,铸就了这么一段令人啼笑皆非的因缘,只能挺了!   打定主意后,我亲了亲丹青,说:“舍不得让你心痛的,”   丹青眸中含情,轻轻扬起下巴,便要求吻。   我怕再痴缠下去会耽误返回现代的时间,便用力啵了他的红唇一口,利索地放开他,站起喜,准备离开。结果,却发现卫玠背对着我,连个正脸都不肯给我看。   我想了想,刚才丹青说过得话,心中便明白了一二。卫玠一定觉得,我和他好,是因为他和丹青共用了一个身体,而不是因为我喜欢他。   其实,如果扪心自问,还真有点儿这个意思在里面。但是,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对我好,我又怎会不知道?不领情?不心动?不现实!   我走到他身边,从身后环住他的腰,柔声道:“干嘛用后背对着我?你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的灵魂都在丹青的身体里?而灵魂向来是最诚实,最赤裸的?你就算看不见我的心,也能明白我的意思吧?好了,给个笑脸吧,我要走了。喂,难道说,你自认为你的屁股比你的脸好看?非要用它对着我?”   卫玠言辞犀利地说:“我不是慈国的男子,没有争宠的习惯,你无须哄我。待我自己想清楚了,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兴许就学那吕布,也高风亮节一把,做出成人之美之事。”   我的呼吸一窒,立刻转到他的正面,厉声道:“卫玠,我知道你善辩论,说话往往能一针见血。可是,你给我记住,,你那针最好别往我的心上扎!”   卫玠嗤笑道:“怎么?你还会痛不成?”   我怒极,指着自己的心脏,吼道:“你若不信,就去学那吕布,到时候我剖心给你看看!”说完,我冲出了丹青的身体,赤身裸体地疯跑着,横冲直撞着。   吕布是我心底的伤,一辈子都去不掉了。如果卫玠胆敢学习吕布,我真怕自己会扬起刀子,挖出自己的心,给他们看一看!   情浓,情殇……   单单是卫玠说要离开,我都受不了,如男他真的消失不见,我又会怎样的痛不欲生?还说什么只是喜欢而已?情根,怕以深种。   回到现代后,已经是中午了   霍去病和魏小侯爷都守在床前,静静地等我醒来。   我告诉自己,我现在顶多算是精神出轨,还……还没达到真正的肉体。所以淡定,一定要淡定   魏小侯爷见我醒来,直接发难,问:“你魂穿哪里去了?”   我知道,自己一旦魂穿,挂在脖子上的“时空路由器”便会消失不见,待我的灵魂回到身体里,“时空路由器”才会重新出现   知道瞒不过,所以只能随口胡诌道:“我随便逛逛,了解一下其他国家的风土人情。”   魏小侯爷冷笑道:“我听说慈月可是一妻多夫制。你上次去,附身到了谁的身上?   就没给自己选两个小相公?就算选了,也没什么,我们又不知道。只不过,你这一天到晚的两头跑,还真够辛苦的。要不然,你就想想办法,将人带回来给我们看看。也让我知道知道,你的眼光如此,有何能耐?”   我承认,我心虚了。但是,我肾不虚!于是,我一个高蹿起,将魏小侯爷压在身下,张开了血盆大口,咬住了魏小侯爷的下巴!   魏小侯爷吃痛,和我扭打到了一起。   我俩在床上翻滚了两下,最后扑通一声跌落到了地上。   掉到地上后,我们俩仍旧没停手,继续死磕!   最后,以双双惨败而告终。   我气喘吁吁地从地上爬起来,冲着霍去病吼道:“丫不厚道,竟然不帮我?!”   霍去病抱着元一,只是用那双黑曜石般的眼晴瞥了我一眼,一句话也没说,利索地转身走讲了客厅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我主动下厨,给大家煮了六袋方便面。结果,魏小侯爷一句“你心虚啊?!”让我破功。一锅方便面,愣是让我搅成了稀粥。   晚上,为了缓和一下紧张的情绪,我自掏腰包,请大家出去吃饭。   为了表示诚意,我还选择了一家看起来十分高档的饭店我心中有事,不免多喝了几杯。酒过三巡后,已是醉眼朦胧。   魏小侯爷接到魏爸爸打来的电话,让他回府一聚 当然,最主要的是,抱着元一。   魏小侯爷无法,只能讪讪地离开。离去前,不曾看我一眼,却恨恨地瞪了霍去病一眼。   霍去病见我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便掏钱买了单,然后牵着我的手,沿着灯火通明的街道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我乖乖地跟在他的身边,既没有哭,也没有哈哈大笑。但是,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醉了之后的第一大表现,就是——安静。   走着走着,霍去病转头问我:“还能走动么?”   我点了点头,继续走。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又问:“还能走动么?”   我点头,继续走。   半晌过后,霍去病再次看向我,却是什么都没问,干脆蹲下身子,示意我爬上去,然后拖着我的屁股,将我背了起来。   霍去病的后背很宽,很结实,很温暖,给人一种十分安全的感觉。   我用脸蹭了蹭他的后背,舒服得眯起了眼睛,禁不住喃喃自语道:“霍去病,你说,如果当初我没去巴黎多好。这样,你就能一直背着我,走啊走啊,走到很远很远的地方,直到你走不动了,我们都成为老太婆和老头子了,呵呵……多好……”   霍去病说:“我现在仍然可以一直背着你,走到再也挪不动脚步的那一天。”   我摇头,含糊道:“不行的,不行的……你不知道,我的后背上,也背了很多的人哦。这么重,会累垮你的。我心疼……真的,心疼……”   沉默片刻,霍去病轻笑一声,说:“你的一切,我负责担着。”   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在即将滑落的那一个瞬间,又听霍去病接着道:“魏小侯爷不能人道,想必他这辈子怕是要与你纠缠不消了。这些,我可忍得,你无须将其视为包袱。怪只怪,在那齐闹设计陷害你的时候,我非但毫无察觉,还遭了白晓苏的暗算,陷你于险境 若非如此,那乔老三又怎能伤害到魏小侯爷?!”   我心中既感动,又惶恐。魏小侯爷不能人道,所以霍去病会忍了他。但慈国那两个却十分能人道,想必他定然不会容忍。而卫玠和丹青,却一心一意要和我回到现代。这该如何是好?我……不能剥夺了他们身为人父和人夫的权利啊。   我抱紧霍去病的脖子,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在纠结与烦恼,幸福与甜蜜中睡去。   霍去病将我一路背回到了锦绣公墓,轻轻地放到床上,温柔地摩擦着我的脸颊。   我睁开了朦胧的醉眼,冲着他吱嘴直笑,“你活着,真好。”   霍去病勾起唇角,说:“只要你李福,就好。”随着他的呢喃,他俯下身子,吻住了我的唇。   火热的唇舌,湿润的津液,因为情一欲而胀一痛的身体,在这一刻瞬间燃烧了起来。   霍去病的眸子好似银河,在深邃的黝黑中泛起了迷人的星光。他就像是一只黑豹,狂野、迷人、倨傲!   我翻身将他压在床上,啃咬、亲吻着他的身体,亲吻着他的每一寸肌肤。   这是吕布的身体。他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疤痕。那是我在逃离他府上的叫候,他自己狠狠割伤的。他想要挽留我,想让我当他的妾,想让我成为他的女人。   记忆很清晰,也很深刻。   我轻轻地舔吻着那道疤痕,很虔诚,很温柔地呢喃着“对不起”。   霍去病抚在我腰身上的手微微一顿。   我张开手指,与他十指相交,像渴望已久的那样,一点点儿吞入他的炽热,任自己骑在他的身上,疯狂地驰骋!   这是一场激烈的欢一爱。   既痛快淋漓,又轻柔缠绵。   激烈的性事过后,我在昏睡过去的前一秒,对霍去病说:“对不起……”   霍去病将我说出口的那三个字吞入他的口中,温柔地包容着。 第五十五章:情字一锅粥(四)   我睡到后半夜的时候,被渴醒了。   晃了晃晕沉沉的脑袋,从床上爬起来,却发现霍去病并没有在屋子里。   我从床头柜上拿起水杯,猛灌了一大口。   刚想去客厅里找霍去病,却在转身间发现窗口处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看那身影,是霍去病   我心中疑惑,立刻打开窗户,灵巧地跳出窗外,向那躲进黑暗中的黑影追去。   公墓里寂静无声,连个鬼影都没看见。   我想起那个门卫,便向门卫房里看去,那里面一片漆黑,看样子,那门卫早已睡下。   我皱了皱眉,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件十分惊悚的事儿—— 我,竟然是裸奔出屋的!   靠之!   和霍去病欢爱过后,我便睡下,怎么可能再爬起床,穿衣服?   还记得,电视里总能惊现那十分虚假的一幕。男女欢爱之后,女人一觉醒来,却发现男人不在身边。她起身寻找,神色既羞又恼。现在想来,这些都没什么,最令人觉得虚假的时候、那女人在醒来后,身上竟然穿着睡衣睡裤!   由此可见,我这才是本色演出。   裸奔的那叫一个彻底!   我转身往回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伸出两只手,将我一把抱入怀中!   我大惊失色啊大惊失色!   要知道,我并不是一个警觉性很低的人。想从背后偷袭我,并不容易。但是,身后那人,却是在无声无息中将我紧紧地抱进了怀里。   再者,在这个阴深深的锦绣公墓里,有人突然伸手抱住我,是何等的吓人啊   我刚想反击,却听见耳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雄厚、沙哑。他说:“别动,是我……”   我那颗受惊的小心脏立刻得到了安抚。   我嗔道:“你丫的大半夜不睡觉,跑公墓里私会女鬼来了?”   霍去病不语,只是抱着我的手越发用力, 同时,我感觉到了他的生理变化。   我扭了一下身子,打趣道:“在这‘万鬼瞩目,的地方,你竟然‘兽性大发,,真是……嗯……”话未说完,他已经吻上了我的后颈。那里,是我敏感点。   我的身子当即就软下来了,微微喘息道:“你来真的?”   霍去病充满情欲声音响起,他说:“你勾引我……”说完,他的大手覆盖在我柔软的胸部,恣意地揉捏着。   我想转回头啃咬他的唇瓣,他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一条黑色的布条,轻轻地系在了我的眼睛上。   这个举动,让我想起了杨过和小龙女,当然,还有最纠结的人物尹志平道士。   是用了这招,夺走了小龙女的清白。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问:“笑什么?”   我答道:“想起了《神雕侠侣》。”   他笑着戏谅道:“我想,我现在的角色,一定不是男主角杨过,而是那个尹志平吧?”   那种类似于偷情的快感让我心里发痒。我顺着他的话,打趣儿道:“那你还不快点儿?等会儿我的过儿来了,要你好看!”   他用力贯穿我,疯狂地抽一动着他说:“都说那杨过爱小龙女,我看他却不如尹志平爱得深刻,爱得隐忍,爱得……卑微……”   我的身体如同一叶扁舟,而他就好似一片汪洋大海。我随着他,跌宕起伏。   我似乎能听清由他口中吐出的每一个字,可又觉得那些字离我很远很远。到了最后,几不可闻。   我的手撑在墓碑上,任他一下下将我贯穿。那种被爱到极致的丰福,让我的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颤抖着、亢奋着。   寂静的公墓中,只有我的呻一吟在时高叫低地吟唱着……   我不知道今天的霍去病怎么了,本以为在睡前的欢爱已经让彼此十分尽性,不想一觉醒来,又被他以疯狂的姿态,狠狠地疼爱了数个来回。   到了后来,我已然体力不支,昏死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自己又躺回到了床上。   想起昨晚的一切,让我这张厚脸皮也禁不住有些发烫。   从床上爬起来,忍着双腿间的疼痛,走进客厅里。   霍去病正在厨房里忙活着,不知道在弄什么东西。   我抱着他的后腰,踮起脚,照着他的后脖子亲了一口,问:“做什么呢?”   霍去病一边搅合着锅内的东西,一力回道:“我在试着做粥,你去洗漱,一会儿就可以吃了。”   我咧嘴一笑,扶着后腰,向卫生间走去。哎……想不到啊想不到,霍去病竟然具有贤夫的品质,呵呵……   洗漱过后,开饭!   霍去病熬得小米粥味道十分不错。只喝在口中,软软的,香香的。   我一口气喝掉了两碗,这才舒服地吧嗒了一下嘴,幸福得差点儿冒鼻涕泡。   霍去病将我抱入怀中,轻轻滴揉捏着我的后腰。   我想起昨晚的事儿,便问道:“你昨晚跑到外面去做什么?”   霍去病随口回道:“没什么,只是透透气”   我轻轻地“哦”了一声,便闭上了眼晴,不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我偷偷地睁开眼睛看向他 却发现,他一直在凝视着我的脸。   我咧嘴一笑,挑眉问:“好看么?”   霍去病缓缓地勾起唇角,说:“我宁愿你不这么好看。”   我立刻调侃道:“你看,这就是你没有自信了吧?我就不怕你帅得人神共愤,酷得一塌糊涂。没办法,谁让我有那么多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魅力呢?”   霍去病捏住我的鼻子,眼中含笑,道:“贫嘴!”   我装出哀怨的表情,说:“我现在,也就只能和你贫贫嘴儿了。想要动真格的,已经不能够了。我这腰啊,都让你祸害得快散架子了。”   霍去病的脸包微变。   我察觉到他的异样,便问道:“你怎么了?”   霍去病重新展露笑颜,继续揉捏着我的腰肢,说:“你的身体缺乏锻炼,明天起,继续和我晨跑吧。”   我哀嚎一声,闭上了眼晴。   过了一会儿,我又偷偷睁开眼晴,发现霍去病仍旧在盯着我看。   我用手点了点他的胸口,问:“喂,你总盯着我看什么?”   霍去病的眼中泛挂复杂的柔情。他回道:“看不够你。”   我忍不住上扬起唇角。抱住他的腰,承诺道:“慢慢看,让你看一辈子。”   霍去病低头亲吻我的唇瓣,沙哑道:“好,我便看你一辈子。”   我咬了咬下唇,干脆将心一横,说:“霍去病,于妈妈让我和魏小侯爷订婚,你……”   霍去病抱着我的手臂再次收紧。   我心中一痛,立刻表态道:“我知道你不能接受,那便算了,我也就是这么一说不会……”   “元宝!”身后一声怒吼 魏小侯爷抱着元一回来了。   我打了一个大激灵,立刻从霍去病的怀抱里跳到地上,冲着魏小侯爷笑道:“呵呵……回来了?”   魏小侯爷干脆无视我的笑脸,继续逼问道:“你说你不会什么?”   我一拍脑袋,“咦?我要说什么了?我怎么忘了?都怪你,好好儿的打什么茬儿啊?!”   魏小侯爷被我气笑了,骂道:“你丫就是一个无赖!”   我厚着脸皮赞美道:“成啊,魏小侯爷,你已经能透过表面看本质了。”   魏小侯爷将元一塞进霍去病的怀中,开始和我掐架。   霍去病站起身,一锤定音道:“你们不用吵了,订婚的事,我同意。”   我和魏小侯爷一同将头转向霍去病病,“真的?”   霍去病低头看了看元一,说:”元一需要一个身份,魏小侯爷可以给他。 ”   魏小侯爷的眼圈一红,竟然喊道:“不用你可怜我!这婚,小爷我他妈不订了!”   我一把攥住魏小侯爷的手,直视着的他眼睛,冷声道:“真不订了?”这一刻,我心里是有气的。   我知道他心里难受,觉得自己像一个小人,非要夹在我和霍去病之间。我也知道,他好面子,不希望霍去病可怜他?我还知道,他是真想要和我在一起的。   我想,他也知道,我夹在他和霍去病之间有多么的不容易。   幸福,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很幸福很幸福。只要有他们都在我身边,我一定会很幸福。虽说眼下的情况很复杂,每个人都挣扎在独占还是分享之间,但我有是打定主意,和他们……耗下去!   我们的感情,已经不是最纯粹的爱情,其中还夹杂着亲情和友情,以及那些未成被定义的感情。那么多,那么深,那么重,不容彼此忽视,不容彼此逃离。   魏小侯爷的唇颤抖了两下,却并没有再说出那些混话。   我一把将他抱住,紧紧地揽入怀中。   魏小侯爷的眼泪滴落到我的脖子上,凉凉的。他沙哑着嗓子,低声咒骂道:“你个死女人!”   我喃喃地回敬道:“你个别扭受!”   一场风波,看似飘过。 第五十六章:订婚前期(一)   大姐和魏忠贤知道我要和魏小侯爷要订婚了,立刻从江南水乡跑了回来,并声称要为我举办一场最盛大的婚宴。   大姐和于妈妈商量过后,便包下了本市最豪华的一家饭店,准备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自助订婚宴。   于妈妈和魏叔叔的家境虽然殷实,但绝对没有步入到有钱人的行列。   这一场订婚宴下来,最少得灭掉他家一小半的存款。   于妈妈和魏爸爸对我好,我心中无比感动,但却不忍心让他们破费。毕竟,无论从哪一个方面讲,我和魏小侯爷的关系都存在了欺骗性质。   因此,我和大姐合计一下,便自行找到了那家饭店的经理,并交了百分之九十的总款。届时,等于妈妈来交款的时候,那位经理便会宣称,我曾帮过他一个大忙,所以只收付百分之十的钱就可以了。   转眼间过了二十多天,越是接近订婚宴,我就越觉得坐立不安。   纠结中,我拿出“时空路由器”,对着元一一顿乱拍。   霍去病问:“你那东西还能拍照?”   我边拍照边回道:“不但能拍照,还能录像呢,功能可全了。”   霍去病又问道:“怎么不用数码相机?那个前后都有屏幕,拍照更方便。”   我随口道:“那个带着不方便。”   霍去病没有继续问。   入夜之后,我个人躺在床上,先是给大妈打了个电话,问道:“大妈,你研究明白,如何才能将丹青和卫玠带来会吗?”   大妈哈气连天地回道:“让我再研究研究吧。这东西,太深奥了。”   挂下电话后,我魂穿到“世外桃源”的时候,离老远便听见贾绝色那猖狂的笑声。   我跑过去一看,但见她将红依压在了身下,正兴高采烈地唱着“我有一头小毛驴,我从来也不骑,有一天我骑着它,去赶集。”   红依则是红着脸,轻咬着下唇,微微地颤抖着。   那表情十分诱人。   我想吓一下贾绝色,便附身到红依的身体里。   不曾想,刚一附身到红依的身体里,便觉得一股酥麻的热流从腹下那个十分特殊的灼热点传来。那种紧致、温热、羞涩、销魂的感觉,瞬间,在身休里爆炸开来。   我立刻意识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贾绝色这个色女,竟然……竟然是在和红依嘿咻!丫和红依都穿戴得十分整齐,但最私密的位置却连接到了一起。   我慌忙逃出红依的身体,冲着天空大口喘息着。   红依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一闪而过。他转回头,对贾绝色说:“喂,老子怎么觉得元宝回来了呢?”   贾绝色皱眉道:“你想地做什么?”   红依吼道:“老子不是想她!刚才,老子感觉到她……她好像附身到老子的身体里了!”   听闻此话,贾绝色立刻像一只警犬般竖起了眼睛,对着黑漆漆的四周怒目而视,并挽起柚子,仰天怒吼道:“元宝,你再敢上我的宝贝,老娘饶不了你!”   不待我吼回去,红依已经是漫天通红地坐起身,推开了贾绝色,怒喝道:“贾绝色,你他妈才让她上了呢!”站起身,提上裤子,迈大步离开。   贾绝色死不要脸地拉扯着红依的衣袖,哄道:“好了,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个人说话向来简明扼要,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给个面子,别走,咱把事儿办完了你再走。这不上不下的,你想难受死我不成?”   其实,我真想留下来,看看这个女人还能怎么不要脸。但是,心中惦念了丹青和卫玠,自然无法多做停留。   匆匆离开,直奔卫玠和丹青的房间。   夜幕下,卫玠手持毛笔,正聚精会神地画着什么。   我走近一看,赫然发现,他正在用笔勾画着我的脸。   画像里,一个痞气十足的女子正抓着包子往嘴里塞。那动作,活灵活现。那眼神儿,几可乱真。   我没想到,卫玠竟然将我刻在心里那么深的位置。   侍他画好后,便静静地凝视着画像,眼角流露出淡淡的温柔。   我望着卫玠,发现他瘦了很多。原本就没什么肉的脸颊,此刻更显消瘦。   我心疼地望着他,刚想附身到他身上说说话,就听敲门声响起。   卫玠忙收好画,这才轻轻地说了声,“请进。”   桑渺推门而入,手中还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粥。他先是看了看卫玠,这才笑道:“前些日子你教我做得八宝粥,我今天终于熬成了。特意送来给你尝尝,看看味道对不对。”   卫玠淡淡地点了点头,伸手端起八宝粥喝了一口,点评道:“味道不错,就是煮得有些太烂了,反而没有了咀嚼的口感。”   桑渺点头应道:“我明日再煮一锅试试。”   我顺着卫玠的目光,看见桑渺的手指上有两块十分明显的烫伤痕迹。   卫玠劝道:“你何必亲力亲为?”   桑渺淡淡一笑回道:“以前年少无知,总是自以为是,觉得世间最好的东西都应该属于我。可当我遇见她,看见她身边围绕着的那些男子之后,才明白,自己是如此的平凡,根本无法入地的眼。这些年来,我早已习惯为她做此事。亲力亲为没什么不好。看着她开心,我便高兴了。”   卫玠望向桑渺问道:“与这么多男子共侍一妻,你心里可平衡?”   桑渺轻轻地摆动了一下衣袖,回道:“没有人会平衡。但,更没有人会放弃。如果不抓紧,便只能失去。与其痛不欲生,莫不如看着她幸福,自己亦会觉得幸福。再者,我并不是第一个闯入她心里的人,我只是一个想要加入的人。他们不排挤我,已是万幸。”转头看向卫玠,笑道,“今夜和你说了这么多,你自己好好儿想想吧。自己的路,终究要自己去走。”   卫玠微微皱眉:“有何好想?”   桑渺站起身对卫玠说:“一天三顿饭,你只吃一顿。一天四个时辰的睡眠,你只睡两个时辰。如果元宝对你有情,便会怜惜,若没有,你只是苦了自己而已。取舍之间虽然不易,但你若不是清楚的面对自己的心意,将来必然会后悔莫及。”   “如果你听过我和了了的故事,就应该知道,当初在武林大会上,被她迷倒的何止我一人?其中一人名唤启尊,爱她之心众所周知,却偏偏不肯放下脸面,做她众多夫君中的一人。时至今日,他仍然孤身一人。天色已晚,你早点儿休息。” 第五十六章:订婚前期(二)   卫玠起身,将桑渺送至门口。待桑渺走后,他跌坐到椅子上,望着我的画像发呆。   丹青冒出头,带着哭腔指责道:“都是你!如果不是你用话刺伤了妻主的心,她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来看丹青!丹青想妻主,很想很想……”   卫玠没有搭话,丹青便独自坐在椅子上哽咽哭泣。   过了一会儿,卫玠用柚子拨了摇脸上的泪水,说:“别哭了,若是她来了,看到你这副样子,又怎会放心得下?”   丹青停止哭泣,咬了咬下唇,说:“丹青想妻主,想回到现代去,想听摇滚,想开越野车,不想在这里。这里不是丹青的家。”   卫玠轻叹一声,感慨道:“我又何尝不是?”   丹青立刻指控道:“你若对妻主好点儿,她怎会这么久都不来看我们?你知道,妻主的工作有多危险,如果她发生什么意外,我……我……”   卫玠当即打断丹青的话,态度坚定地说:“她不会发生任何意外。不会!”过了一会儿,卫玠犹如自言自语般喃喃道,“如果老天在戏弄我,让我经历生死离别,我便舍了这条命,也要和老天理论一番,掴掴他的脸!”   卫玠话让我哭笑不得,心里充满了感动。   我附身到他的身上,紧紧抱住那二人的灵魂。这辈子,再也不松手!   一夜缠绵,就好似一场春梦,极美,却不真实。   当真是yy中的极玫。   早晨回到现代,刚张开眼睛,便被魏小侯爷扯出去挑选礼服了。忙了一整天,也没看中一件,回到家后,倒头便睡。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又被于妈妈打电话叫过去,一起商量菜谱的事情。   第三天,魏爸爸说要送我一套首饰。于是,魏小侯爷拉着我,和魏爸爸逛了一天。   魏爸爸出手阔绰,魏小侯爷也啃老啃得心安理得,我抱着首饰却感觉到了愧疚。   第四天的时候,大妈打来电话,让我接一个新任务。   我这一走,就是三天,回来后,躺在沙发上,刚上闭眼休息一会儿,就被一阵敲门声给惊醒了。   我皱着眉,睁开眼晴,塔拉着拖鞋,打着哈欠,迈着沉重的双腿,没好气地拉开大门。   门外,一个穿着白色休闲服的男人,在阳光下静静地微笑着。   我的心跳在玩了一个蹦极之后,渐渐恢复平静。我笑着打了声招呼,“宁非白,你回来了?”   宁非白张开双臂,打趣道:“你看,我活生生的站在这里,难道不是回来了?请相信我,你看见的绝时不是鬼魅。”   我调侃道:“虽说不是鬼魅,难保不是妖精。”这话不假。宁非白向来会打扮自己。这次他学完服装设计回来,更是将这个特点发挥到了淋满尽致的地步。那一身剪裁特别的休闲服,穿在他的身上,绝对体现出了百分之二百的魅力。   宁非白柔声道:“元宝变漂亮了。”   我笑道:“还成吧,也就是貂蝉那个级别的。”   宁非白上前一步,低头凝视着我的眼睛,缓缓绽放出一个绝色的笑颜,说:“丫头,不请我进屋坐坐么?”   我往后退开一步,避开他灼热的目光。   这时,霍去病抱着元一站在了我的身后,以行动宣布着他男主人的地位。魏小侯爷紧随其后,站在了我的右手边。   宁非白的视线落在了元一身上,脸上的笑容呈现出片刻的僵硬,看似随意地问道:“这是谁的孩子?”   我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我的。”   宁非白又问:“父亲呢?”   我语塞……   其实,我真得不应该语塞啊!就在我语塞的当口,魏小侯爷和霍去病异口同声道:“是我。”   我一脑门黑线,彻底语塞了。   宁非白的笑容瞬间绽放,笑吟吟地说:“丫头,你真想让我一直站在门外和你叙旧么?”   我在心里轻叹一芦,侧过身,让宁非白走进客厅。   他自然而然地坐在沙发上,然后举目环视一圈屋子,十分热络地寻味道:“大姐他们呢?”   我不确定地回道:“出去买菜了吧?”   宁飞白点了点头,站起身,走到我面前,像真正的绅士那样鞠了一躬,调皮地道:“这位女士,不知你是否能赏个光,与我共进午餐?”   一直以来针锋相对的霍去病和魏小侯爷在这时立刻抱成了团儿,形成了统一战线。   霍去病对宁非白说:“元宝要在家里吃饭。”   宁非白也不是善茬儿,立刻问道:“有人会做饭么?”   霍去病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挺着胸脯说:“我会煮方便面!”   宁非白看向我笑道:“方便面可没什么营养。”   魏小侯爷斜眼看我说:“元宝最喜欢吃我煮的方便面了,是不是?”   我硬着头皮答道:“对。我就好儿这一口。”   宁非白呵呵一笑,说: “那好’我也尝尝魏小侯爷的手艺。”   魏小侯爷一脸戾气地皱眉道:“谁给你做饭?从哪儿来,滚哪儿去!”   我踢了魏小侯爷一脚,不让他像个刺猬似的,逮谁扎谁。   宁非白倒是毫不介意地样子,无所谓地笑了笑,但丫说出口的话却也十分犀利。他说:“元宝,我觉得你应该开一间幼儿园,相信我,你觉得有教养那些小屁孩的丰富经验。”   得,这话是冲着魏小侯爷说的。   亏得宁非白这句话,我终于再次见识到魏小侯爷的独门绝学……踢裆脚。   宁非白本来是可以躲开的,但霍去病这个人在这个时候就显得十分不厚道了。他将手按在了宁非自的肩膀上。   要知道,虽然我和宁非白的爱情夭折了,但感情还是有的。至少,他救过我一命。所以,我奋力一扑,在魏小侯爷即将踢中宁非白的那一个瞬间,将他的腿撞到了一旁,并成功投篮,将自己投进了宁非白的怀里。   我挣扎着坐起身,宁非白却紧紧地抱着我。   眼见着霍去病要出手,我只好对宁非白说:“放开吧,我们还能做朋友。”   宁非白不但没有放手,反而将我抱得更紧。   魏小侯爷冲了上来,却被霍去病拦下。霍去病对魏小侯爷说:“让他们谈谈。”魏小侯爷横了一我眼,然后和霍去病一同走进了大屋。   我叹了一口气,对宁非白说:“我们去外面走走吧。”   宁非白恋恋不舍地放开我。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客厅。   走进院子的时候,宁非白微微停下脚步,看向了那两座墓碑。   我轻叹一声说:“霍豹和魏小侯爷并不是元一的爹,青玠才是。”   宁非白望向我,眼中划过不可置信。   我耸肩,“没什么不可置信的。这世界上的事儿,总存在变数。我们以为的是一样,实际上发生的又是另一样。” 第五十六章:订婚前期(三)   宁非白疑感地问:“我不知道在我离开的这段日子里,都发生了什么。但是刚才霍豹不是好端端地站在屋里么?你这墓碑,又是为谁立的呢?”   我想起吕布,心中黯然,“是为了一个对于我而言很重要的男人。”说完这话,我继续向外走去,穿行在一座座十分寂静的墓碑之间。   宁非白静静地跟在我的身后,没有言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在巴黎的时候,我总是在想,等我回来,见到你时,你会怎么对我?是又打又骂?还是干脆给我吃个闭门羹?再者默默流泪,不言不语?其实,我也想过,你会装作若无事的样子,和我调侃两句。只是……没有想到……”   我接下他的话,“只是没有想到,我已经从丫头升级成为人母了。”   宁非白淡淡一笑,“是啊,世事无常。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我答道:“我本来就目光短浅,现在也不打算远眺未来,走一步,看一步,挺好。”   宁非白走到我面前,眼睛里闪烁著认真的光芒。他说:“如果,我愿意陪着你走一步,看一步,你可愿意再信我一次?”   我伸手,轻轻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沙哑道:“别这么看着我,也别这么说。如果我答应了你的请求,那只能说明我心软,却不能说明我还会再相信你所给予的爱情。   宁非白,收起你的博爱,就算是帮我善待你自己吧。”   我放下的手,被宁非白攥住。他苦笑道:“元宝,我并不想善待自己,也无法善待自已。”   我仰望天空,淡淡一笑,说:“我给你讲个故事,一个关于你和我,却被你遗忘了的故事……”   故事不长,其内容和我对丹青讲述的一样。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讲出来后我觉得格外轻松。   听完我的故事后,宁非白并没有说话,只是攥着的我手越发用力。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沙哑的嗓子问:“为什么不早点儿对我说?”   我勾唇一笑,反问道:“为什么要早说呢?我以前担心,如果早点儿对你说了这些,会让你怀疑我对你的感情,误以为我只是想要报恩,而不是……真的……喜欢你。”   宁非白的眼圈红了。他一把将我抱入怀中,紧紧的,不留余力的。   我能感觉到他身子的细微颤抖,就像是身处寒流中的人,那样瑟瑟发抖,那样渴望温暖。   我抱紧他,柔声道:“不要难过,也不要伤心,你不知道,你的幸福对我而言很重要。”吸了吸鼻子,我提高声音,牛哄哄地说:“喂,宁非白,你小子以后如果有啥麻烦,大可以找我。我一准儿帮你摆平!够意思吧?!”   宁非白直接无视掉我的逗 乐行为,而是眼含坚定地望着我,说:“元宝,再给我一次机会。就当……是报答我的教命之恩吧。我知道这么说很卑鄙,但是,我会给你幸福的。一辈子的幸福。我保证,再也不会与任何女人纠缠不清。”   不待我开口,个尿不湿由天外飞来,向着宁非白的脑袋砸去,却被他将头一偏,闪躲开了。紧接着,魏小侯爷的叫骂声响起,“宁非白,你要不要脸?!小爷就知道,你丫曾经伤害过元宝!现在还好意思跑到这里说什么再给次机会?你给小爷我站着别动,小爷我今天非要踢废你不可!”   霍去病拉着想要跳出窗外的魏小侯爷,沉声道:“冷静。”   魏小侯爷气得跳脚骂道:“冷静?冷静个屁?!”   霍去病将被他抱在怀中的元一交给了魏小侯爷,十分淡定地说:“你哄孩子,我去会会宁非白。”   魏小侯爷立刻接过元一,并对宁非白吼道:“这回你不用站着别动了。你跑你可劲儿的跑!看你能跑到哪里去?!”   宁非白也火大地怒吼道:“这是我和兀宝的事,关你们什么事?!”   霍去病和魏小侯爷再次异口同声道:“我是她男人!”   见宁非白看向我,我立刻打蛇棍上爬,厚着脸皮,说:“没错,他们都是我男人。”话说,我说完这话之后,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多出了好几个窟窿。分别来自于霍去病和魏小侯爷。至于那个最应该惊讶的人,却压根儿就没啥剧烈的反应。   宁非白的表情很淡定,好像早就猜测到了我们之间混乱的关系。他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我的眼睛,认真地说:“元宝,我知道你是个贪玩的性子,但你必须知道我的认真。即使你已经结婚,我也不会轻易放手。更何况,你只是和他们有些暧昧的关系罢了。”   我颤抖了两下肩膀,说:“大哥,咱能不能不这么想问题?”   宁非白反问:“那你想让我如何想问题?难道要让我明明白白地说出,你现在玩玩没有关系,毕竟我曾经也风流浪荡过。等我重新得到你的心,我们再两个人执手一生,相携到老?”   我彻底无语了。   霍去病从窗口处一跃而出,站在我的身边,占有性地环绕住我的腰肢,对宁非自说:“如果你不是脑残,就应该看得出元宝的拒绝。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否则只是给我一个修理你的借口。”   宁非白冷笑道:“何必找借口,现在就过过招吧,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   霍去病在这个时侯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有范儿!他在动手之前,扫了我一眼,询问我的意见。作为一个好女人,我似乎应该阻止这场武斗,但实际上,我却说:“别打残了,别打脸,剩下的,你们随意。”   此话一出,二人立刻过起了拳脚。   几个回合后,宁非白躺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对我说:“元宝,我肋骨折了两根,能在你家养两天吗?”   魏小侯爷抱着元一跳出窗口,在我愣神儿的当口,照着宁非白的肋骨就是一脚!   美其名曰:“养两天哪够?我帮你多踹折一根肋骨,让你再多养一天!”   我无语哽咽了,这人,咋都怎么黑咧?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还是天生都是腹黑的料?我想先,就我这边的这些男人,扔到哪本儿书中,都是顶级BOSS的料! 第五十七章:牵扯心肺的秘密?(一)   送走了骨折的宁非白,继续等待着订婚那一天的到来。   我不得不说,这绝对是一个备受煎熬的过程。   别看霍去病和魏小侯爷像是达成了共识,但一股股涌动的暗潮却总能将我拍得晕头转向。有时候,一个处理不慎,我立刻就变身为了箭靶,被动地陪着魏小侯爷练手。   这几天,我总惦记着要去看看丹青和卫玠,但魏小侯爷却像有所察觉似的,盯着我不放。   我烦躁不安,和他吵了一架。   既然是吵架,谁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   我气呼呼地吼道:“我不订婚了!”   他目赤欲裂地喊道;“不订就不订!我即使去当和尚,也不会娶你这个女人!”   对吼之后,便是沉默。   后悔,十分的后悔。   可是,话已出口了。   我看向霍去病,希望他能帮我一把。结果,他却送我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其意很明显,丫是让我自己摆平这个乱子。想想也是,我有什么脸面去求他呢?   我准备大哭,我准备大吼,我准备发飙,却知道自己压根儿没有任何立场。最后,只能灰溜溜地走出屋子,寻一处僻静的地方,让自己冷静一下,想想未来的路,到底要如何走下去。   黑漆漆的锦绣公墓,死一般的沉静。   以往,我总觉得,家里的热闹是我的骄傲,可如今,我竟然觉得累。不是觉得有压力,而是……太TMD有压力了!   我的家,现在就像是一个被堵塞了出气孔的压力锅,随时会有爆炸的危险。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每一个人都变了。   无论是魏小侯爷,还是大姐。对,霍去病也不一样了。是因为我的博爱多情么?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说实话,我觉得霍去病绝对不是一个愿意和别人分享感情的人,但是,他却忍了下来。最后我觉得怪异的是,在他的忍耐之下,我感觉不到以往的包容,反而让我感觉到一种看热闹的心态。不,不是看热闹的心态,而是……一种嘲讽。   就像刚才,我和魏小侯爷吵架,如果是以前的霍去病,他一定会出言阻止,或者干脆拉着我离开。可今天,他只是看着我们斗,甚至在我离开家的时候,也没有追出来,而是……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那笑,应该可以用两个字来形容——自嘲。   哎……也许,不是他们变了,而是我变了。因为我变了,所以他们变了。   乱了。   我在锦绣公墓里转悠了两圈,然后向大门外走去,路过门卫房的时候,下意识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我以为那个门卫受不了锦绣公墓里的阴森鬼气,所以走了。不想,竟然看见一个诡异的红点,在窗帘的缝隙中燃烧着忽明忽暗的火光。   我微微一怔,立刻意识到,那个男人不但没有走,反而就站在门卫房里,静静地吸着烟。   他在想什么?他要做什么?他在品味什么?   很奇怪,那个一直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竟给我一种十分安全的感觉。   我停下脚步,有种想要敲他房门的冲动。我为自己的这种冲动而感到好笑。   走出锦绣公墓,独自一个人溜达在大街上。偶尔有机车驶过,那阵阵轰鸣声,让我想起霍去病初来此地,便夺人机车的事情。那时候,那曾指着政府大楼对我说,要给我一个家。   想着想着,竟忍不住泪流满面。   哭,是一件了力气活。   哭累了,随便找了一家饭店扒拉了几口饭菜。那饭菜难吃的已经到了一定的水准,勾引起了我呕吐的欲望。   轻叹一声,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站起身,开始往回走。   走进锦绣公墓的时候,我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看样子,他们是集体出去找我了。   我没有开灯,而是躺在了大屋的床上,从床头柜里拿出手机,查看上面的未接来电。   不多时,我听见了院子里传来陆陆续续的脚步声。看来,霍去病他们回来了。他们一边走,一边说着什么。   进屋后,我听见大姐教训道:“魏小侯爷,你说说你,就好好儿和元宝过日子不成么?非得闹腾!不是大姐我吓唬你,等元宝伤心了,跑去和宁非白过了,我看你怎么办!还有,那个李世民可当着我们面说过,要接元宝去他那里住,而且还要封元宝当个公主,娶N个驸马!你就折腾吧,等把元宝折腾跑了,看你怎么办!”   魏小侯爷没有吭声。   大姐又开始训斥其霍去病,说:“还有你,霍去病,元宝抛出去的时候,你就应该马上追。看看,看看,动作稍微慢了点儿,人就没了吧?”   魏忠贤装模作样地感慨道:“你们啊,不是老夫说你们,甭放不下那些诶大男子的面子,人嘛,要懂得权衡利弊,识时务者为俊杰。想当初,老夫为了混出个模样,不还是和魏朝那厮共同服侍客氏?后来,老夫以人格魅力……哎呦……别掐,别掐,老夫不说了,不说了……”   大姐吼道:“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你说个没完没了,当老娘是个死人啊?!我就说,那事儿得告诉元宝,你偏不让我说!你看,你看,元宝为了我们这些人,硬着头皮继续做那份随时会要人姓性命的工作,可我们……我们还合伙欺……”   魏忠贤打断了大姐的话,劝道:“好了好了,不让你说,也是为了元宝好。如果她知道……”   我下意识地坐起身,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儿。   霍去病却十分警局地说:“元宝回来了?”   魏小侯爷立刻询问道:“人呢?在哪儿?”   我抿着唇,站起身,拉开大悟的房门,从黑暗中走出,环视一圈众人,直接问道:“你们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众人一齐摇头,异口同声道:“没有。”   我上前一步,逼问道:“有,还是没有?”   众人一起沉默了。   我淡淡的说:“如果你们所隐瞒的事情,和我有关,请告诉我,我有知情权。好与坏,我自己背着,不成么?”眼睛看着大姐,希望她能给我一个答案。   大姐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霍去病将我抱入怀里,用手揉了揉揉我的脑袋,笑道:“你就别难为大姐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是卫玠一直没有醒过来,我们觉得有些不妥而已。怕说了,你要担心。”   我嘘了一口气,放松了紧绷的身体。然而,随即又觉得有些不妥。于是抬头问霍去病:“你没有骗我?”   霍去病凝视着我的眼睛,勾唇,问道:“如果我骗了你呢?”   我攥紧他的衣襟,呲牙咧嘴,信誓旦旦道:“如果你骗了我,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爆脾气!”   霍去病玩笑道:“好啊,我等着看你的暴脾气。”   我知道问不出个所以然,所以干脆选择沉默。   魏小侯爷不自然地瞥了我一眼,然后用脚踢了踢我的小腿,问:“你跑到哪里去了?”   我答道:“我出去随便转转。”   魏小侯爷又问:“吃饭了么?”   我答道:“吃了。没吃下多少。”   魏小侯爷淡淡地道:“哦,我还没吃呢。”   我看了看他那个小样儿,忍不住咧嘴笑了。   魏小侯爷见我笑了,也笑了。   这不愉快的一页,就此翻过,谁也没再提过。 第五十七章:牵扯心肺的秘密?(二)   大姐感慨道:“哎……你们俩啊,有时候真像是小孩子。折腾这么久了,大家都饿了吧?”说完,那眼睛扫视魏忠贤。   魏忠贤呵呵一笑,自保奋勇道:“来来来,今晚,就让你们尝尝大夫炖鱼的手艺。”   魏忠贤去做饭的功夫,我躺了一会儿。饭菜上桌后,大姐叫我起来吃饭。不想,一闻到鱼腥味,我就恶心的想吐。   刷刷……刷刷…… 刷刷……刷刷……六道目光悉数射到我的身上。   我摸下了自己的肚子。   魏小侯爷转眼瞪向霍去病。   霍去病一脸不可置信的惊喜模样。   大姐磕巴道:“不……不是有了吧?”伸手推魏忠贤,“快快,你你不是说你会号脉么?赶快给妹子看看。”   魏忠贤摸上我的脉搏,若有所思道:“依老夫多年诊治经验来看,倒是可以给你一个建议。”   我问:“啥?”   魏忠贤轻咳一声,回到:“去买张试纸吧。”   众人异口同声道:“鄙视你!”   大姐一拍大腿,火速冲到小屋,取出一物,塞进我的手里。   我低头一看,好家伙,竟然是试纸!   抬头看向大姐,大姐红着脸说:“我那个……呵呵……刚买的,还没来得及试。你先,你先。”   我惊讶道:“大姐,你莫不是有了吧?”   大姐羞涩地瞥了魏忠贤一眼,答道:“不知道呢。”   魏忠贤当时的表情别提多傻了。丫竟然长大了嘴巴,用手捂住了胸口,然后一转身,冲出了客厅。   我诧异道:“咦?他干什么去?”   不多时,魏忠贤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打试纸,全部塞进了大姐的手里。   大姐笑着啐了一口,拉着我走进了卫生间。   结果出来后,我傻了,大姐乐疯了。   我摸着肚子喃喃道:“我终于做妈妈了!”   大姐亢奋道:“我终于做妈妈了!”   霍去病激动异常,在屋子里不停地走着,偶尔会和同样暴走的魏忠贤撞到一起。   其实,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但一看到魏小侯爷的样子,心里就难过得要死。   霍去病想要伸手抱我,却又怕自己的力道过大,所以丫跑出去客厅,冲到寂静的公墓一阵咆哮,大声吼道:“我好快活!好快活!”紧接着,他又一阵风似地冲回到我的身边,将我抱起,举过头顶,含情脉脉地望着我。   这一刻,我竟然……想起了吕布。   眼前的霍去病好像和吕布重叠了。   尤其是他高喊着“我好快活!”的时候,那一声声的“快活”,好想将我带回到了三国时期,吕布的府中。   不知是情难自禁,还是有心试探,我轻轻地叫了声,“吕布”。   霍去病微微一愣,眼中飞快地划过了什么,最后却是微微皱眉,问“你叫他的名字做什么?”   我笑道:“他是我们的恩人。所以,我想啊,等我们的孩子出生后,就叫他吕布。”   霍去病的眸子闪了闪,没有搭话。   他将我放到沙发上,问:“你想吃些什么?我出去买。”不待我说话,人已经走出了客厅。   我垂下眼睑,静静地坐着。   魏小侯爷凑到我身边,说:“我要是霍大哥,也会心情不好。你总惦记着吕布做什么?”   大姐说:“可不。你以后可别提吕布,免得霍去病心烦。”   魏忠贤说:“你们懂个屁?依老夫之见,霍去病不是小气之人,你你们就别跟着瞎掺合了。”   我说:“收拾收拾睡吧。”   大姐和魏忠贤回了小屋。   魏小侯爷睡在了客厅。   我躺在大屋的床上,望着棚顶发呆。心里的想法,就像水雾。明明能看得见,却……抓不住。   不知道过了多久,魏小侯爷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到床前,躺在我的身边。   他用闲聊的语调,问:“我们还订婚,是吧?”   我点了点头。   他点了点头,然后闭上了眼睛,上扬起了唇角。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自言自语般开口道:“元宝,别说气话了,我受不起。”   我的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用力抱住他,保证道:“不会了。我再也不说那样的话了。”   魏小侯爷闭着眼睛,轻轻地吸了吸鼻子,喃喃道:“元宝,不管我爱不爱你,我都要和你在一起。谁也别想把我们分开。我就是你影子。从你帮我打跑那些想要起伏的小混混开始,我就是你的影子了。人不能没有影子,你不能没有我,是不是?”   我用力抱住他,重重地点着头。   这时,门再次被推开了。   我灵机一动,将手探入魏小侯爷的衣襟,抚摸上他的胸膛,营造出暧昧的气氛。   霍去病眯起了寒光四射的眼睛,沉声问:“你干什么?”   我转过头,淡淡地瞥了霍去病一眼,回道:“没什么意思。既然你选择留下了陪我,那就要接受这种生活方式。我管你是大将军还是……三国第一猛将?!”   霍去病的身子微微一震,却又立刻恢复了平静。他转过身,向门外走去,“都说孕妇情绪波动严重。你好好儿休息吧。”   我突然拔高了嗓子,喝道:“吕布,你给我站住!”   霍去病的脚步微顿,紧接着大步走出了房间。   我跳下床,冲到客厅,一把就起他的衣领,瞪着眼睛,怒吼道:“吕布,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霍去病用手揉了揉我的脑袋,笑道:“你怎么变得疑神疑鬼?这样对胎儿可不好。”   我眨了眨眼睛,收回了自己的利爪。难道说,我真的误会了?吕布真的将身子让给了霍去病。眼前的这个人,真的就是霍去病?可是……我总有种……似是而非的感觉呢?   我不死心,干脆做最后一搏。   我向后退开一步。冷笑道:“吕布,你不用骗我,魏小侯爷……已经都和我说了。”   霍去病的脸色变了。他攥紧拳头,眼中涌起了暴风骤雨。他挺直了背脊,他绷紧了神经,但是,他却一句话也没说。既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就在这时,魏小侯爷一把拉开了房门,冲着霍去病喊着:“我没说!元宝在诈你!”   如果魏小侯爷没有拉开房门喊出那一句,如果霍去病没有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我,如果魏忠贤没有责备魏小侯爷,如果大姐没有对我说“对不起”,我想,我还是会相信,大姐他们没有和吕布串通一气,一起……骗我。   然而,一切都晚了。   虽然事后,我明白他们都是为我好,但在当时,我确实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向后退开,撒腿跑出锦绣公墓。   他们在身后追我,却让我更想逃离。   我无法忍受他们的隐瞒,无法接受吕布的欺骗,无法释怀自己的混沌,更……无法原谅自己竟然分不清吕布还是霍去病。   打开“时空路由器”,随便逃到一个国家,一个没有人能够找得到我的国家。   溜进酒肆,偷了一坛子酒,醉倒在山间。   醒来后,脑袋里浑浑噩噩,好像想了很多,但实际上却是一片茫然。   我该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第五十七章:牵扯心肺的秘密?(三)   说得坦白一点,难道我能揪住吕布的衣领,让他还我清白?   哼,清白?我有那东西么?   吕布没有消失,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只不过,他不应该骗我,不应该让我再次品尝那种得失之间的大喜大悲。   霍去病,呵呵……霍去病,我竟然分不清吕布和霍去病,我竟然分不清啊……   泪,沿着眼角滑落,一滴滴,一行行,一面面……   在清醒与宿醉之间,反反复复过了三四天。   我真想一醉不醒,我真想放任自己浑浑噩噩,但是,当我想起元一,想起肚子里的小家伙,我才逐渐意识到,自己是一位多么不负责任的母亲。   怀着元一的那会儿,我的身体便不好,所幸老天照顾,让元一健健康康的。现在,我再次怀有身孕,就得担当起一个母亲的职责。我不能像我的母亲那样,一生只为了爱情而活着。我还有我的孩子,我要让我的孩子幸福。   甩甩浑浑噩噩的脑袋,从地上爬起来,回到现代。有些事儿,还是要面对的。   当一身酒气的我出现在锦绣公墓里的时候,只看见了大姐和魏忠贤。   大姐哭了。她说:“妹子,你怎么忍心一走就是这么多天?让我们好找啊!大姐不是有意和吕布一起骗你,只是吕布说,如果想让你像以前那样快乐,霍去病就必须回来。吕布可以消失,霍去病必须回来。元宝,别怪吕布,他也是因为爱你。要不,谁愿意做别人的替身啊?你瞧瞧你,把自己折腾成什么样了?快洗洗,大姐给你烧热水去。”   我拉住大姐的手,含着泪,沙哑道:“对不起,大姐。是我……是我自己想不开,让你们担心了。”   大姐与我抱头痛哭,嚎啕道:“大姐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妹子,我和你说,其实……其实霍去病没有死。”   我用颤抖的手推开大姐,凝视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地问:“大姐,你在说什么?”   大姐吸着鼻子回道:“我说……我说霍去病其实没有死。”   我指向那个刻有“霍”字的墓碑,问:“那是谁?”   魏忠贤揽住大姐的腰肢,代替她答道:“那只不过是个假坟。不过,也许霍去病已经死了。”   我瞪大了眼睛,用颤抖的声音吼道:“你不是说他没有死么?“   大姐纠结道:“妹子妹子你别急,这事儿一时半刻也说不清。这个……这个事儿,你还得问吕布,我刚开始还是明白一点儿的,后来也被他们搞糊涂了。“   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倾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   眼泪,沿着眼角滑进嘴里,很咸。   我问大姐:“他在哪里?”   大姐答道:“我不知道。”   我睁开眼睛,望向了那间门卫室。如同疯了般,向着那个方向跑去。我有一种直觉,那个躲在暗处的门卫,一定是霍去病!对,一定是他!他说过,要守护我一辈子的!   如果……如果我再细心一点儿,如果……如果我不是那么相信大姐他们的说辞,也许,就不会和霍去病擦肩而过却不知。   我相信我此刻的直觉,我相信,霍去病就守在我的身边,从来不曾离开过!我相信,那个在夜里忽明忽暗的烟火,便是霍去病一个人的寂寞!   我恨!   门卫室里没有人。任由我如何拍打那扇斑斓的铁门,都无人应我。而我,除了不停地拍打,叫喊,已经不能做任何事了。   手拍红了,拍肿了,拍出了血丝,也拍烂了皮肤……   我知道自己很傻,很固执。然而,当你有可能再次面对爱人活着的希望,没有人可以理智,更没有人可以冷静下来,去思考何谓的“应该如何”。   痛苦的捶打中,一只大手攥住了我的手腕,制止住我疯狂的举动。   大手的主人说:“不要糟蹋自己。他确实没有死。”   我转过头,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双眼深陷,眼布血丝,胡子拉碴,发丝凌乱。   他是吕布。   我扑到他身上,捶打着他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吼道:“为什么骗我?为什么骗我?!!!”   吕布自嘲地一笑,回道:“为什么骗你?我也想问问自己,为什么要骗你?为了骗你,我丢弃了我的骄傲,我的尊严,我的姓氏!”   我停下捶打,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曾经,他笑谈风月,纵马跃三国;曾经,他站在血泊中,问我是不是他的妾;曾经,他为我勇闯曹营,甘愿被俘。就是这么一个至情至性的男人,他却甘愿当霍去病的替身,骗得我好苦,也爱得我好苦。   吕布伸出温热的大手,轻轻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用低沉而沙哑的声音叙述道:“你去找霍去病的那晚,白晓苏陷入疯狂,不但给霍去病下了药,还用刀将他身体多处刺伤。霍去病为了扯住那根捆绑在你身上的绳子,他将自己的手臂钉在了墙面上。在白晓苏引爆雷管的那一刻,他拔出了匕首,跳出了窗外。原本,他可以借助窗台等物,跳跃至其他安全的地方,但是,他身受重伤,行动极其不便,最终,还是在磕磕碰碰中跌落至楼下。虽然……他没有死,但是还是因为重伤,而变成了植物人。”我尖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能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他活着,不是植物人!不是!”   吕布并不理会我的嚎叫,接着道:“可能是因为我们拥有着同一个灵魂吧,我能感觉到他的意识,他希望我们替他保密,不希望你看见现在的他。他希望我代替他照顾你。所以,这辈子,我就是霍去病!”   吕布看向远方,淡淡道:“第一次假扮霍去病,被你一眼认出来了。那时候,我其实是怀有私心的,不希望自己成为别人的替代品。第二次,你从慈国回来,我再次假扮霍去病,很成功。”转过头,凝视着我的眼睛,“你知道吗?想要假扮一个人,都需要做什么?”抬手指向自己的胸口,“你知道吗,当你知道自己只有假扮成另一个人的时候,才会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接受,才能有给她幸福的权利,这里,多痛么?!”自嘲一笑,“呵呵……可惜,这些你都不屑。”转过身,背对着我,“他在医院里的身体不见了。我也正在找他,你……去找他吧。”说完,大步向公墓外走去。   我想拉住吕布的手,但却拉不住他的决然。   望着他的背影,我竟然有种与幸福失之交臂的错觉。   这种感觉很无力,很彷徨,很纠结。   此刻,我很混乱。   我真想满世界地去找霍去病,质问他十万个为什么?!   然而,我知道,如果我现在走开,吕布,便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是个男人,是一个骄傲的男人。   虽然他骗了我,却也为了我忍让了许多。   如果……如果他不是那么爱我,也许,我不会将他错认为霍去病。也许,在我的潜意识里,一直寻求着那种强大而有力的爱情吧。   望着吕布的背影,我落泪了。   我哽咽道:“吕布,你别走。”   他脚步微顿,却仍旧不回头。   我喊道:“吕布,你是不是我的男人?!”   吕布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过身。他说;“别可怜我。你的怜悯,只会让我更瞧不起自己。”说完,大步离开。   我突然发了狠,冲着他吼道:“吕布,你今天要是敢走,我就让你们老吕家一尸两命。”   吕布瞬间转回头,冲我吼道:“你到底想怎样?孩子就不是你的吗?!”   我指着自己的肚子,开始耍泼:“是我的,但也是你的!你要是不想要,尽管走!我让他认别人当爸!我家别的没有,就是男人多!”   剑拔弩张的气氛里,吕布竟然被我气笑了。他骂道:“你个无赖!”   我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手,开始往家的方向拖,“我这个无赖都不和你计较你骗了我的那件事儿,你还想怎样?我发现了,我越是好说话,你们越是不拿我当领导看。今天,你们都给我老实呆着,敢妄动者,统统跪钉子板!”回过头,瞥了吕布一眼,沙哑道,“你活着,真好。”眼眶在不知觉得再次湿润了。   吕布一把抱住我,紧紧地。   我哽咽道:“你们都是混蛋!”   吕布呵呵笑道:“混蛋配流氓,正好。”   我啐了他一口,信誓旦旦道:“走,跟我收拾霍去病那个家伙去!他要是再敢跟我玩诈尸,我就……奸尸!”   吕布的唇角抽动了两下,曰:“你活得真有勇气。”   。。。。。。。。。。。。。。。。。。。。。。。。。。。。。。。   你尝试过满世界找一个人的滋味么?   如果说等待是难熬的,那么寻找便是将你放在温火上慢慢地熬,死不了,却每时每刻都处于窒息的边缘。   我问吕布,霍去病的身体在医院里消失,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能自己行动了?“   吕布若有所思道:“医生说,他复原的几率不到百分之一。“   我的心一沉,却仍然相信希望。   思索片刻后,我灵机一动,打开大衣柜,冲入地下室。   都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道霍去病会不会躲在地下室里?   很显然的是,这句话大家都知道,霍去病也知道,所以他没有躲在地下室里。   我失望之极,却流不出眼泪。   跌坐到地上,喃喃道:“为什么不肯见我、为什么躲着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吕布说:“男人不会离开自己心爱的女人。相信我,他一直都在你身边。“   我伸手抱住吕布的腰,认真地说:“谢谢你。”   吕布闭上眼睛,沙哑道:“我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主动抱住我。”   我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用力地啵了一口,打趣道:“我不是你的妾么?”   吕布张开眼睛,直视向我,信誓旦旦道:“对,你是我的妾!我吕布的妾!”唇角缓缓勾起,绽放出幸福的笑颜。   有些感情,就像哥俩好胶水。分开的时候,都自以为是,但凡搅合在了一起,也说不清是个什么反应,却再也分不开了。就像……我和吕布。   因为他骗了我,所以他默许了魏小侯爷的存在。   因为他骗了我,所以我在失去霍去病之后仍旧能幸福地生活。   孰是孰非,且留看客评说吧。 第五十八章:男人们的心思(一)   当魏小侯爷抱着元一从家里回来后,他先是将我一顿臭骂,然后赠送给我一个十分惊悚的消息——明天,将举行我们的订婚晚宴!   我一拍额头,哀号道:“这么快?”   魏小侯爷斜眼看我,冷飕飕地问:“快么?”   大姐问:“礼服选好了吗?”   我摇头,“没。”   魏小侯爷不悦地站起身,走出了屋子。   魏忠贤摇头晃脑地教训道:“元宝啊,不是老夫说你,魏小侯爷一心想和你订婚,你也忒不积极了。魏小侯爷不能人道,心里痛苦着呢,你就不能热情点儿,让他觉得自已是被需要的?依老夫之见,不如我们今晚一起去挑选礼服吧。”   大姐附议道:“这阵子大家经历了很多,也没个心情筹备订婚宴的事儿,一直都是于妈妈在忙,我们明天出现,也不好太寒酸了。我看,就依他所说,我们今晚就出去购物吧。先弄几套像样的礼服再说。”   我用力点头。   。。。。。。。。。。。。。。。。。。   在高档的商厦里,大家选来选去,却始终没有选到合心意的礼服。   纠结中,宁非白打来电话,说他的伤好养好了,想要请我吃饭。   我灵光一动,对他说:“吃饭就不必了。不过,如果你有设计好的礼服,我倒是可以登门拜访一下。”   挂下电话之后,我对吕布说:“走,我们去宁非白他们家拿礼服。”   当宁非白知道我拿礼服是为了自已的订婚宴后,丫彻底傻了。   在他发傻的这个过程中,我十分不厚道地席卷了他的最新设计,抱走了所有的礼服,屁颠颠地打道回府了。   中午起来,吃过饭后,我便带领着众人冲入一家大型美容院,开始化妆,做造型,眨眼间,就到了下午五点。   我一回头,发现吕布竟然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走过去,刚想伸手拍醒他,就见他突然坐直了身体,对我说:“元宝,我想,我已经知道霍去病在哪里了!”   我虽然被吓了一跳,但更多的却是无法用语言所形容的兴奋与激动。   我攥着吕布的手,颤声问:“他……他在哪里?”   吕布说出了一个地址。   那是一家位于附近的医院!   我撇腿便跑。   吕布随后跟来,说:“我陪你去。”   大姐喊道:“元宝,马上就要去宴会场了,你干什么去?”   我头也不回地喊道:“我去找霍去病!”   跑出美容院的时候,我却又折返了回去。   火速冲进美容院,抱着魏小侯爷,承诺道:“你先去宴会场,我一定会赶去的!我保证!”   魏小侯爷想了想,干脆   当机立断道:“我也去找霍大哥!”   五点,是下班高峰期,车流拥挤,半天也挪不动个地方。于是,我们这一群身穿礼服的人,干脆甩开膀子,向着那家医院狂奔而去。   奔跑的路上,我问吕布:“你怎么知道霍去病在那家医院里?”   吕布若有所思道:“如果他真的在那里,那么,我的一个猜测,便得到了证实。”   来不及细问,那间医院已经近在眼前。   我们飞奔至吕布所指出的房门口。   站在门口,我……竟然不敢推门而入。   我怕,我担心,我不安,我颤抖……   吕布看出我的紧张,干脆将我推入病房内。   白色的病房里,白色的床单上,躺着一个古铜色的男人。   他紧闭着双眼,似乎在沉睡。   他的胸膛在轻微地起伏着。那一起一落之间,是活着的象征,是我的希望。   我小心翼翼地走近,轻轻地跪在他的床边,目不转睛地瞧着他的容颜,直到眼中蓄满了泪水,无法将其看请。我闭上眼睛,嗅着他的味道,那真实存在的味道。   脸上的泪水被擦拭掉。   我瞬间睁开眼睛,看见的,却不是霍去病的手,而是吕布。   失望吗?   不!   只要活着,就是希望!   只是,霍去病他为什么不看看我?为什么不和我说说话?我明明感觉到他就在我身边!   我伸出手,一寸寸地抚摸着他的身体,希望他能攥住我的手,让我不要乱摸。   他没有头发。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可能在爆炸中被烧光了,也可能是被医护人员剪掉了。然而,这无损他的气势。尽管他躺在那里,尽管他苍白而无力,尽管他只能微弱地呼吸,但是,这个男人仍旧是位顶天立地的将军!是我深爱着的那个男人!   他的身上留下了一道道狰狞的伤疤和两块明显的烧伤,那是他爱我胜过与自已性命的证明。我膜拜着。   医护人员走来,看见吕布时竟然没有诧异,而是询问道:“你怎么才来看你的兄弟?”   我看向吕布,等待他的说法。   在医护人员走后,吕布对我解释道:“还记得在三国时期的事情吗?那时候我和霍去病曾经互换过身体。所以,当我骗你,说我将身体给了霍去病时,你相信了。霍去病没有死,他成为了植物人。但是,我偶尔会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我甚至怀疑过,他就在我的身体里。然而,却始终抓不住他,无法证明他是否真的存在。   “有时候,我感觉自已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似乎经历了什么。可等醒来之后,却记不清了。我以为这是梦。然而,当霍去病的身体突然消失不见时,我却不得不可开始怀疑,那些隐约的画面,不是梦,而是我经历的现实。   “记得,你前几天跑出去的时候,我的心一阵绞痛,紧接着,人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已竟然站在了门卫房旁。给我的感觉,我好像刚从门卫房中走出来一样。   “就在刚才,我梦见了这家医院。还梦见一个人将霍去病的身体送到了这里。现在,我可以肯定的说,将霍去病的身体送到这里来的那个人,是……霍去病他自已!在某一个时刻,他的灵魂主导了我的身体,并将他自已的身体送到了这家医院里。”   虽然我用不可置信地目光扫视着霍去病和吕布,但是,我的心里却十分明白,这大概就是事实。   我闭上了眼睛,躺在了霍去病的身旁,喃喃道:“既然你有自已的意识,为什么不来见我?既然你能主导吕布的身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活着?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声音渐渐拔高,无法抑制的痛苦宣泄而出。   我以为我会继续发疯,但实际上,我只是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十分冷静地对魏小侯爷说:“我需要一把轮椅。”   霍去病,你既然敢和我玩捉迷藏,我就和你死磕到底! 第五十八章:男人们的心思(二)   晚上六点四十二分的时候,我们这一群人,终于闪亮登场,相继走入金碧辉煌的宴会场。   话说“惊艳”二字,无外乎如此。   吕布身穿黑色骑马装,像一位凯旋归来的骑士。   大姐身穿粉色唐装,怀抱着我家元一,绝对艳光四射。   魏忠贤也穿了一身唐装,颜色淡雅,特有范儿。   魏小侯爷和我,是今天的主角。   他身穿酒红色的燕尾服,以金色纽扣为装饰,耀眼得如同一颗星星。   我身穿金色露背装,脚蹬一双水晶鞋。已经及腰的长发轻轻挽起,蓬松地盘在脑后。会身上下唯一的装饰,便是手腕上那串酒红色的玛瑙。   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我是骄傲的。   我挽着魏小侯爷的胳膊,和他一起推着身着深蓝色军装的霍去病,一同走入订婚宴中。   魏爸爸和于妈妈十分欣慰地笑着,大有“我家有子初长成”的喜悦。   说实话,今天来参加订婚宴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当然,那些人都是冲着魏爸爸和于妈妈的面子来的。   我的家庭背景,一般人是知道的。尤其是在这个小型的上流杜会,每个人都是八卦的好苗子。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我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他们是我所爱的人,是我的骄傲!   穿着高跟鞋,让我很不习惯。刚才撒丫子奔跑的时候没觉得怎样,现在停下来之后,竟然觉得两只脚火辣辣地痛。   魏小侯爷体贴道:“去休息一下吧。”   我点了点头,找了间休息室,将霍去病一同推了进去。   蹬掉鞋子后,我赤着脚,围着毫无反应的霍去病转了几圈。   我低头吻他,他没有回应。   我用脚踢他,他没有反应。   我从精致的手提包中翻找出唇彩和眼影,在他的脸上用心地涂抹着,并威胁道:“霍去病,我知道你能听见我说得话。你可以保持沉默,不过等我将你打扮成妖艳的女人后,我会推着你出去转转。我会告诉所有人,你是霍去病。你会听见我大声喊出你的名宇。”   霍去病,依旧昏睡不醒。   咚咚的敲门声响起。   我将霍去病转向窗口,这才喊了声“进来”。   大妈挽着大爷的手,款款走来,对我说:“丫头,今天是你的订婚宴,大妈送你一样礼物。”   我打起道:“真不容易啊,不锈钢公鸡竟然要下蛋了。”   大妈呵呵笑道:“大妈我还指望你给我养老呢,能不善待你吗?我的,不就是你的?丫头,这件礼物可是个好东西啊。”说完,递给我一个……十分寒碜的纸盒。   打开纸盒,但见里面可怜扒拉地躺着一枚装饰戒。   戒指看起来挺普通的,就是上面镶嵌的那颗绿猫眼,挺大。估计是假货。   我将其戴在手上,看了看,还挺好看的。   大妈神秘兮兮地说:“这个是最新的‘时空路由器’。你再去看丹青,就可以直接身体穿越了。怎么样,够厉害吧?”   我激动地发出连珠炮,问:“真的?这么小,成么?怎么用?”   大妈讲解道:“你只要按一下那个绿猫眼,你的面前就会出现一个半透明的显示屏。具体操作和上一个没啥区别,就是样子袖珍了,好看了,更容易携带了。最主要的,当然是……嘿嘿……可以任由你跨越各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时空和朝代。”   我抱着大妈,哽咽道:“谢了,大妈!”   大妈感动道:“甭客气。大妈还指望你养老呢。先给个五六万花花吧。”   我撇了撇嘴,放开她,一抬头,竟然看见魏小侯爷等人就站在门口处,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吕布饮尽杯中酒后,对我说:“去接他们回来吧。”   我立刻喜笑颜开,忙点头应下,转身便要去慈国。可转念一想,不对啊,我从来没和任何人说过卫玠和丹青在慈国的事情,吕布说让我去接人,他想让我接谁?   我转回身,满眼疑感地望向他。莫非,他知道什么了?   吕布没有说话,魏小侯爷却显得十分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要去就赶快去,别愣在那里,像块木头!不过,小爷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接回来的人不是丹青和卫玠,你就等着给自已收尸吧!”   我……傻……了……   我磕磕巴巴地问:“你……你们……你们啥意思?”   魏小侯爷瞪我一眼,说:“字面上的意思。不懂?自已查字典去!”   我看向了吕布,希望他能给我一个明确一点儿的答案。   吕布捏了捏我的鼻子,笑道:“你听听‘时空路由器’上的录音,便知道了。”   我立刻从小巧的手提包里翻找出老版的“时空路由器”,用微微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按了下播放键。   “时空路由器”先是传出了一个人十分短促的惊叫声,紧接着,便是自恼的声音,   “怎么办?这么操作好像不对呢,丹青真是笨死了!”   “我来试试。”同样的声音,不同的语调,不同的语速,不同的感觉,这是卫玠。   大概过了三四秒钟,老版“时空路由器”里传来卫玠挫败的声音。他说:“这个‘时空路由器’好像认元宝当了主人,在你我的手中竟然无法启动。若你还想看元一的照片,便等元宝醒来后,让她拿给你看吧。”   丹青叹了一口气,纠结道:“等会儿妻主醒来后,便又要回去了。丹青也好想和妻主一起回家,看看元一,看看大姐他们。咱俩离开家那么长的时间了,也不知道他们想不想咱俩?卫大哥,你说,他们会想咱俩吗?”   片刻之后,卫玠道:“我想,元宝应该没告诉他们,我们……还活着。”   丹青喃喃道:“我想也是。妻主总说她自私得很,可又偏偏是个心善的人,对谁都那么好。我们离开的时候,吕大哥陷入昏迷不醒,魏小侯爷又伤得那么重,哎……妻主只说吕大哥将身体让给了霍大哥,却没说她和霍大哥发展到了什么程度,怕是心中有鬼。卫大哥,你说,如果我们偷了妻主的‘时空路由器’,她是不是就只能呆在丹青的身体里,一辈子都无法离开了呢?”   一阵沉默过后,卫玠道:“我想,是的。” 第五十八章:男人们的心思(三)   丹青如同猫儿般小声道:“好啊,卫大哥,你将那东西收起来吧。”   卫玠笑骂道:“你倒是有心计。如果我真拿走了她的‘时空路由器,,她岂会善罢甘休?等她回到现代,再不来慈国,你又要一天数遍的埋怨我多事,指责我留不住她。”   丹青呵呵笑道:“现在的身体,是你我二人共用。丹青若不指责你,便会自责,卫大哥是大哥,便要多担待一些嘛。”   卫玠说:“你这些心眼,怎不见你在她面前要?”   沉默片刻,丹青喃喃道:“不要么?如果不耍这些小心机,又怎会趁着她熟睡,想要爬起来偷走她的宝贝?”   卫玠沉默了。   又过了半晌,丹青问:“卫大哥,你说,丹青会怀上妻主的孩儿吗?”   沉默,诡异的沉默。   最后,卫玠咬着后牙说:“你听过做梦也能怀孕的吗?!”   丹青道:“是做梦吗?可是丹青觉得一切都好真实。妻主会亲丹青这里,还会咬这里,还会舔这里……”   卫玠低吼道:“丹青!”   丹青不满道:“干嘛儿打断我?”   卫玠冷声道:“你说便说,做什么一边说,一边去撩拨她?待会儿她醒来,便要走了,你就不能让她多睡一会儿?!”   丹青不悦道:“就是因为妻主等会儿要走,所以丹青才要亲亲她。这次不亲够了,下次还不知道何时才能亲到。如果你看着不舒服,大可以……嗯?对了!卫大哥,丹青有一个主意,可以留下妻主哦!”   卫玠忙问:“什么主意?”   丹青说:“你拿着妻主的‘时空路由器’回到现代去,帮妻主把工作做好。这样,妻主就可以留下来陪丹青了。等你下次回来,丹青就替妻主去工作,留你陪着妻主。如何?”   卫玠冷笑道:“你倒是会盘算。怕只怕,我前脚一走,你后脚就会找个地方藏起来。”   丹青嘟囔道:“卫大哥,你不信任我!”   卫玠直接道:“你我共用一体,你的心思我又岂会不知道?你为元宝找来一具刚咽气不久的女尸,一直放在寒玉棺里,却从来不曾让元宝附身到那女子的身上去。你怕她有了自已的身体后,会在慈国里招花惹草,毕竟,这里可以一妻多夫。你宁愿她在你的身体里,陪着你一辈子。如果我走了,不就正合你意?”说到最后,卫玠突然拔高了音量,怒喝道,“丹青!你……你休要太过分!”   丹青底气十足地回吼道:“这是丹青的灵魂,丹青就喜欢将自已的灵魂埋进妻主的灵魂里,这样舒服,你管得着么?”   “嗯……”“时空路由器”里传出女子性感的低吟声。   丹青如同猫儿般喵喵道:“妻主,你摸摸丹青这里,好不好?”   “小馋猫……”女子柔声调笑道。   “喵……”丹青学习猫叫。   接下来,所有的对话都被那些十分好理解,却十分不好解释的“嗯……啊……唔……”所取代。   我脸上一片潮红,立刻关掉了老版的“时空路由器”,举着双手对吕布和魏小侯爷快语道:“我当初去慈国玩的时候,没想到竟然遇见了丹青和卫玠。我娶了他俩,并发誓要善待他们。不想,一回到现代,又出现了这么多乌龙的事儿。我真的不想这样,却又不得不这样,你们能明白吗?”   吕布的眸子黑沉沉的看不出喜怒。   我紧紧地盯着他的眸子,轻轻地“嗯?”了一声,示意他表个态。   吕布说:“我没那么大方。”   我立刻垮下了肩膀,一颗心沉入了海洋。   吕布又道:“却也没那么小气。”   我立刻抬起了眼皮,用满怀希望地目光望着他。   吕布淡淡一笑,说:“你且先把他们接回来吧。我答应过霍去病,要给你一个完整的家。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   我欢呼一声,抱住他的脖子,照着他的嘴巴,狠狠地啵了一口。   魏小侯爷提起腿,照着我的后屁股踢了一脚。   我转过头.笑吟吟地说:“息怒息怒,等会儿姐姐我也亲你一口。”   魏小侯爷唾道:“稀罕?!”话虽如此,但他却眼也不眨地望着我。   我跳到他的身上,照着他的脸颊亲了一口。   魏小侯爷的脸色一变,用手背狠狠地擦了一下被我亲过的地方,然后推开我,坐到了沙发上。   魏忠贤这个老奸巨猾的东西,竟然嘿嘿一笑,用手指指了指自已的嘴巴。   我一下明白了过来。再次扑到魏小侯爷的面前,照着他的嘴巴便啃了一口,并扬言道:“刚才那个是赠送的!”   魏小侯爷没绷住,脸色见了笑模样。   我举起拳头,高呼道:“你们等着,我速去速回!”   第一次,带着自已的身体,跨越时空,来到了慈国的“世外桃源”。   我的心情很激动,就像是要迎娶新郎的新娘。   站在他俩的屋门口,我伸出去敲门的手,竟然变得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面前的房门忽然被人拉开。   丹青那张魅人的脸蛋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他眨了眨妩媚的猫眼,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食指,捅了捅我的脸蛋。   我攥住他是食指,沙哑道:“小傻瓜,我来带你们回家了。”   丹青乖巧地点了点头,然后将额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喃喃道:“丹青终于可以回家了……”泪水,悄然流下。   我紧紧地抱住他那越发纤细的腰肢,鼻音颇重地说:“好,我们现在就走。”   “等一下。”卫玠抬起头,对我说。他转身跑进屋子,抱起一大卷的画纸,然后又飞快地跑了出来,紧紧地攥住我的手,好像生怕我会丢下他独自跑路似的。   虽然我明知道他拿得那些都是我的画像,但还是忍不住逗弄道:“你拿得是什么啊?”   卫玠答道:“一些画而已。”   我说:“给我看一下呗。”   卫玠答道:“拙作。”   我撇嘴道:“莫不是你看中了某个女子,画得她的画像吧?”   卫玠的双颊一红,嗔道:“休要胡说!你若要看,待回家之后,我让你看便是。”   我呵呵一笑,靠近他,暧昧道:“不用看,我也能猜到,你画得必定是你心爱之人。除了我,还能有谁呢?”   我本以为,卫玠会用他那犀利的言语,刺我几句。却没有想到,他竟然神色认真地望着我,说:“你知道便好。”   这回,换我不好意思了。   “啧啧……元宝,你哄男人的把戏虽然稚嫩了点儿,但还算及格,也不枉费我帮你一把。”贾绝色倚靠在栏杆上,笑嘻嘻地说。   我拉着卫玠走到她的面前,说:“虽然你这个女人满嘴跑火车,但我还是要感谢你帮我照顾他们俩。”   贾绝色伸出手,“亲姐妹,明算账,他俩这段时间的开销,你得付吧?”   我眯眼道:“你就抠门吧!”   贾绝色讪讪地缩回手,开始哭穷道:“元宝啊,你是不知道,我从小就有一个梦想,我希望一星期七天,一月三十天,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有美男,日日抱金砖,时时吻满天,刻刻乐不完。等我长眠不醒的那一天,我一定要建造一个超级大的金棺材,和我的亲亲宝贝儿们一习躺在里面。这辈子,下辈子,他们都是老娘我一个人的!而你,这种吃我家饭,住我家宅,却不给钱的女人,就好比耗子,叼跑了我金棺盖上的一块金子,让我死都无法闭眼啊!”   我向后跳开一步,忍不住喊道:“靠!没有这么严重吧?!”   寇筱燃勾起一抹邪笑,从不远处走来。他环抱住贾绝色的腰肢,对我说:“你所拖欠的食宿费,且算在我的头上吧。一路顺风,不送。”   简明扼奥,却深得我心。   既然人家男主人已经开口赶人了,我再呆下去,岂不是自讨没趣。   我拉住卫玠的手,便准备玩瞬间消失。   贾绝色不依不饶道:“喂,元宝,你别走,你没有金银不要紧,把我带回去玩两天总成吧?”   寇筱燃揽住贾绝色的腰,低语道:“弟弟,我说过,元宝的债务由我来付。现在看来,弟弟是一心想要和她回现代去,已经不稀罕我的‘人债肉偿’喽?”   贾绝色立刻哄道:“怎么会?我只是心疼哥哥而已。”   寇筱燃一把抱起贾绝色,暧味地说:“借用弟弟的一句话,‘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惜我’。”   我忍着笑,踩着梯子,爬上了树。   在返回现代的前一秒,我听见贾绝色在屋里喊道:“元宝,我发誓,老娘绝对不会跟你回现代去的!你要是有良心,就……嗯……就给我带一些……哥哥……别……啊……”   我不知道贾绝色想让我给她带一些什么东西。很显然,寇筱燃压根儿就不想让我再次出现。   我笑了笑,挥手与那站在院子里的九位绝色美男子挥手告别。   而那九个人集体无视我,齐刷刷地转身走进了贾绝色的房间。   我转头问卫玠:“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卫玠低下头,在我的唇瓣上印下轻柔一吻。他含笑道:“不是你不招人待见,是他们的眼中只有贾绝色,正如……我的眼中只有你。”   被美男表白,我头晕目眩,幸福得冒泡。   不管未来如何,我都要抓住自已的牵福!   “金诏书”不是传说,我那跨越了各个时空的爱情,更不是传说! 第五十九章:我们的订婚宴(一)   回到现代,降落在休息室的沙发上。   还为等我从沙发上爬起来,丹青便一个高蹿起,扑到了大家的身上,无比欢快地喊道:“丹青回来了!丹青回来了!”不待众人有所反应,他火速冲到大姐的面前,一把抱走了大姐怀中的元一,激动地唤着他的名字,“元一,元一,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   元一咧着小嘴,挥舞着小手,去抓丹青的长发。   丹青抱着元一,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寻思着,丹青尚且如此,不知奥卫玠看见元一时,会是个什么表情?   丹青哭够了,使劲儿吸了吸微微泛红的鼻头,用脸贴了贴元一的小脸,忍不住使劲儿亲了两口。他的眼底泛起了慈爱的光,很柔,很美。   大姐呆愣愣地看着丹青,问:“这……这就是丹青原来的样貌?”   我点头应道:“是啊。”   大姐将丹青的身体从头打量到脚,又从脚打量到头,最后大发感慨道:“丹青还真是个美男子,穿裙子也这么好看。”   魏忠贤皱眉道:“老夫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极受女子追捧的。”   大姐鄙视道:“有能耐,你也去穿条裙子试试!”   魏忠贤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回道:“裙子那种女气的东西,不适合老夫。”   大姐扑哧一声笑开了花。   丹青抱着元一,沙哑道:“我们大家又能聚在一起,真好。”   魏忠贤点头附和,“确实不易。”   大姐感慨道:“活着,真好。”   大家絮絮叨叨地说了很多。丹青和大家说着分别后的种种,我也将霍去病和吕布之间的混乱关系讲给丹青听了。   好半天不见卫玠发言,我便询问道:“丹青,卫玠呢?”   丹青先是一愣,随机皱了皱眉,似乎在感觉什么。过了一会儿,他回道:“我感觉不到卫大哥。他可能昏迷过去了。”   大姐笑道:“还是丹青的灵魂最顽强。”   大家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经历了生死之后的重逢,那种喜悦的心情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   然而,我从丹青的反应中,还是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我逼问道:“丹青,你和我说实话,卫玠到底怎么了?如果他在昏睡,你不会感觉不到。”   丹青攥紧了裙摆,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紧张兮兮地说:“妻……妻主,丹青觉得,卫大哥……好像……好像不在丹青的身体里。”   我呆愣愣地望着丹青,好像听不懂他说得是什么意思。   半晌,我问:“丹青,你再说一遍。”   丹青立刻搀扶住我,哽咽道:“丹青确实感觉不到卫大哥。但是……但是丹青却又觉得,卫大哥就在这里,并没有离开。说不准,真的说不准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妻主,你快想想办法吧。”   我不知所措地喃喃自语道:“怎么办?怎么办?卫玠为什么会不在丹青的身体里?为什么会这样?”转过身,扑到大妈身上,急切地问,“大妈大妈,你知道卫玠在哪里吗?为什么会这样?”   大妈皱着眉,若有所思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也许……卫玠的灵魂太脆弱,经不起折腾,消失了。”   “不会!”我大声否决道。   大妈又道:“也有可能是因为卫玠的灵魂在穿越过来之后,进入到了另一个人的身体里。”   我微微一怔,随机大声喊道:“卫玠!卫玠你在哪里?!你赶快给我出来!出来!”   卫玠没被我喊出来,魏爸爸却推门而入。   魏爸爸的身侧站着四个人,他为我和魏小侯爷引荐道:“魏小侯,元宝啊,我为你们引荐一下,这是我失散多年的老战友齐岩和他的夫人,以及他们的宝贝女儿齐闹和准女婿卫子杰。他们今天特意来参加你们的订婚宴。”   嗖嗖……   所有的实现都悉数射向齐闹……和……她的准未婚夫——卫子杰!   齐闹在看见我的那个瞬间,立刻变了脸色,喝道:“是你?!”   而此刻,我的眼睛里,所看见的那个人,只有卫子杰。   他,身穿简洁干净的纯白色衬衫,下配一条米色休闲裤,脚蹬一双十分柔软的咖啡色羊皮鞋。   他,有一头柔软的发丝,轻柔地拂过额前,划过耳垂。   他,有一双十分漂亮的凤焰。微微上扬的眼尾,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风情。然而,他给人的整体感觉,却是那样的冷静,知性,敏感。   他,就如同一位从画中走来的儒雅公子,翩若惊鸿。   他, 竟然是……卫玠!   我情不自禁地上前两步,一把抓住他的手。   我知道,我在颤抖。   齐闹怒喝道:“你干什么?!”   我无视她。   齐闹冲着我扬起了巴掌,却被魏小侯爷拦了下来。   虽然一干长辈对哦满眼疑惑地望着我,希望得到一个解释,但是,我除了攥紧卫子杰的双手,什么事儿都做不了,什么话也说不出。   僵持中,卫子杰试图挣开我的手。他皱眉,不悦道:“放手!”   我固执地抓紧他的手,沙哑道:“不放!”   卫子杰问:“你认识我?”   我点头,回道:“认识。”   卫子杰又问:“怎么认识的?什么关系?”   我抿了抿唇,转过头扫了眼于妈妈和魏爸爸,又看向吕布等人,最后,冲着卫子杰一呲牙,回道:“我们是债主和欠债者的关系!”   卫子杰甩开我的手,呵斥道:“胡闹!”   齐闹立刻站到卫子杰的身边,说:“子杰,我们走,别和这个疯女人一般见识。”   于妈妈不悦道:“小小年纪,怎么一张嘴巴就崩二踢脚啊?”   齐闹的母亲也拉下来脸,冲着于妈妈开始发炮。   战争,瞬间升级了。   魏爸爸和他的老战友一脸的歉意,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了。   见齐闹拉着卫子杰要走,我急了,操起一个装饰花瓶,就要去砸卫子杰的脑袋。我想的是,如果卫子杰和卫玠共用一个灵魂,我将卫子杰砸昏,你们卫玠不就能掌控卫子杰身体的控制权了么?就算卫玠没有附身到卫子杰的身上,那么……我也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第五十九章:我们的订婚宴(二)   魏爸爸的老战友见我动手,立刻挡在了卫子杰的身前,夺下了我的武器。   魏爸爸怕他的老战友伤到我,当即将我护在了身后。   齐闹冲着门外喊道:“来人啊!有人要伤害爸爸!”   呼啦一声,门外冲进来一群身着部队服装的人。   战争,绝对升华了。   然而,这一仗,却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安静。几乎,没什么声音。   数招过后,部队里的那群人,悉数躺在了地上。   除了我们这一伙儿人之外,所有人都傻眼了。   我甩了甩凌乱的头发,冲着卫子杰勾了勾手指,说:“来,你乖乖地让我敲一下脑袋,咱就算两清了。不然,你别想走出这间屋子!”   也不知道魏小侯爷从哪里摸出来的一条棍子,将其塞进了我的手里。   卫子杰静静地看着我,问:“你为什么执意要打我的脑袋?”   我抿了抿唇,回道:“为了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卫子杰勾唇一笑,说:“你不觉得,你这样很自私吗?”   我觉得他这话似乎有些问题,却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然而,我的心却因为他这句话看似没有什么意义的话而狂跳了起来。   我灵机一动,将棍子对准了元一,说:“好,你走吧,我今天不打你,我打元一!”说完,一棍子挥下!   卫子杰大叫一声:“不要!”人瞬间冲至丹青的面前,用身体护住了元一。   我的棍子停顿在了空中,转而却改变了方向,照着卫子杰……哦,不,是照着卫玠的屁股打去!   卫玠抱着元一,站得笔直,静静地承受着我的棍棒。   打到第三下的时候,元一突然嗷嗷大哭了起来。   我扔掉了棍子,转身坐在了沙发上,说着口不应心的话,“如果你不想回来,我不会逼你。”丫地,气死我了,竟然骗我!害我担心死了!   卫玠转过身,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看着我,说:“我只是想知道,你是希望我回来的。”   我突然从沙发上弹跳起来,怒不可遏地吼道:“你想让我如何表现,才能证明我不但希望你回来,还离不开你,一辈子需要你!!!”   卫玠微微地垂下眼睑,缓缓地勾起唇角,轻声道:“你说了,我就知道了。”   我傻了。   魏小侯爷恼火道:“靠!小爷我的订婚宴,都被你们搞砸了!”   卫玠抱着元一,扫视一圈众人后,对魏小侯爷说:“收拾一下,继续撑撑场面,应该是可以的。”   魏爸爸和他的老战友异口同声道:“谁给我一个解释?!”   齐闹不可置信地质问道:“子杰,你从美国回来后,身体一直很虚弱,根本就没有时间结识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卫玠回道:“我和你认识不到三个月,你怎么知道我在去美国之前,就不是认识元宝呢?”一句话,堵得齐闹哑口无言。   卫玠又对魏爸爸说:“魏叔叔,我是元宝同母异父的亲哥哥,因为一些误会,所以一直没有相认,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请多关照。”   两句话,虽然没有完全打消魏爸爸的疑虑,但还是起到了不容忽视的作用。卫玠,果然好心计,好口才啊!   齐闹不死心地追问道:“子杰,你和她真的是亲兄妹?那么……我……”   卫玠笑道:“元宝是我的妹妹,你自然不会是我的妹妹。”   齐闹的脸一红,羞涩而炽热地望着卫玠。   卫玠轻轻地扫了我一眼,对齐闹说:“原本,你还算是我的一个朋友。不过,既然你这么厌恶元宝,我只能对你说,从今后,你和我只能是陌生人。”   齐闹的脸瞬间变得苍白了。   想想她曾经对我们所做得一切,我压根儿就不觉得我们做得有多过分。   好人,难做。所以,我还是继续做我的坏女人吧。   齐闹哭着抛出了休息室,她的父母紧随其后。   魏爸爸和于妈妈将空间留给了我们,他们出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我整理了一下情绪,问卫玠:“你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卫玠逗弄着元一,眼也不抬地回道:“很奇怪的感觉。和你一同跨越时空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吸走了。醒来后,发现自己竟然坐在一辆轿车里。经过观察,我发现自己似乎附身在了……我自己的身上。我这副身体的主人名叫卫子杰和我长得一模一样。”   “我能感觉到,他自己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我也知道,他曾经深爱过一个女人,但那个女人却死了。三个月前,他从美国回来。因为生无可恋,所以萎靡不振。”   “偶然间,他遇见了齐闹。齐闹和他深爱着的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二人便有了交往。但是,人可以相似,但不会完全一样。卫子杰渐渐放弃了活下去的念头。他只是在等,等生命的消耗,等老天将他带走。”   “今天,当我的灵魂进入到他的身体,他的灵魂便离开了。这对他而言,是一种解脱。”说到这里,卫玠抬头看我一眼,说,“我与卫子杰拥有同样的灵魂。但凡确定,便生死相许。”   爱刻骨,生死随。   我的眼眶湿润了。   用力吸了吸鼻子,站起身,大声宣布道:“走!我们去订婚!”   丹青扯了扯我的衣袖,问:“妻主,你能告诉丹青,订婚是怎么一回事儿么?”   呃……   这个,实在不好解释啊。我只能说:“元一需要一个能摆上台面的父亲。”   丹青立刻指向卫玠,“他不成么?”   我尴尬地笑道:“不是不成,是不大方便。”   魏小侯爷不悦道:“你一回来就歪歪叽叽个没完没了,像个娘们似的,有完没完?!”   丹青瞪起了璀璨的猫眼,嘲讽道:“你也不看看你自己!跟个女人又有什么区别?”虽然丹青并不知道魏小侯爷现在的身体状况,但这句话,明显戳到魏小侯爷的伤口上了。   但见魏小侯爷站起身,一步步走向丹青。   丹青挺起胸膛,惨白着一张小脸,吼道:“就算你打死我,妻主也是丹青的!”   哎……这两个人啊,怎么相处没多久,就总是想要动手呢。咱家真正的高手,是吕布和霍去病好不好?他妈地!   魏小侯爷也是个暴脾气的。二话不说,抡起拳头,便向着丹青砸去。   虽然丹青不是身经百战的魏小侯爷对手。但是,丫会偷袭!   我怕战争升级,于是一个高蹿到丹青和魏小侯爷的面前,用身体将二人分开。   魏小侯爷冲着我吼道:“你给我让开!”   我一扬脖子,“不让。”   魏小侯爷气呼呼地转过身,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我抬起手,照着丹青的脑袋上敲了一下。   丹青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道:“丹青做错什么了?”   我对丹青耳语道:“你是没说什么。但你掀开了魏小侯爷的伤疤。就像他当初掀你伤疤一样,那么疼。”   丹青似乎想到了什么,猫眼瞬间垂下。 第五十九章:我们的订婚宴(三)   我让开位置,丹青一步步地挪到魏小侯爷的面前,小声道:“你别生气,我不是有心的。”   魏小侯爷冷哼一声,不搭理他。   丹青转头扫了我一眼,又转回头对魏小侯爷说:“你别那么小气,顶多等会儿丹青将突发弄乱点儿,不打扮得那么漂亮,不抢你的风头,还不成么?”   魏小侯爷瞪眼道:“你的脑袋里,都装了吗垃圾?!”   丹青眯起了猫眼,笑道:“丹青的脑袋里,装得都是妻主啊。”   吕布伸手揉了揉我的脑袋,哈哈地笑了起来。   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听见他那种畅快的笑声了,不禁有些失神。   吕布打趣道:“怎么,傻了?”   我喃喃道:“笑声,真好。这才是家的感觉。”   吕布将我揽入怀中,用力抱紧。   。。。。。。。。。。。。。   订婚仪式虽然稍微延迟了半个多小时,但还算如期举行了。   吕布将霍去病的脸擦干净,然后推着他,和我们一起走入订婚宴。   于妈妈将我和魏小侯爷拉到台上,举起酒杯,激动地说:“今天是魏小侯和元宝订婚的大喜日子,我和魏爸爸都十分开心。昨晚想了很多华丽的词儿,今天一激动,发现自己忘记了一大半。总之,让我们举起酒杯,祝福他们。”   “且慢!”宁非白身穿白色礼服,大步走进宴会场。   他深情地望着我,说:“元宝,再给我一次机会。”   丹青走到宁非白的身后侧,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宁非白回过头,瞬间惊艳了。   但见丹青穿着摇曳的长裙,披散着一头绸缎般的青丝,大大的猫眼上还勾画着蓝色的眼影,就连那有人的唇瓣上,都涂抹着粉嫩色的唇膏。   看得出,我们在休息室里武斗的时候,丫就躲在镜子前打扮自己了。   好吧,我们必须承认,美丽的事物都有着致命吸引力。其中,以绝美的人儿为最。丫这一出场,立刻夺取了全场人的注意力。也是,谁见过能将裙子穿着这么柔媚的男人?   丹青冲着宁非白眨了一下猫眼,问:“你要勾引妻主么?”   宁非白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丹青向后退开一步,转身,然后抡起胳膊肘,照着宁非白的后腰,便是一击!   宁非白闷哼一声,前扑,倒地。   丹青拢了拢长发,不屑地轻哼一声,然后以无比潇洒的姿态走向摆放了食物的地方,开始享受美食。   我,惊悚了。   宁非白,再次腰脱了。   我走下台,将宁非白搀扶起来。   他后知后觉地对我说:“我觉得,刚才那个男人顶我所用的力度和角度,完全师承了青玠。”   我附和道:“对,他们打人的套路是一样的。”   宁非白问:“元宝,你真的不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回道:“我挺忙的,实在是没时间挤出机会给你。”   宁非白自嘲似的一笑,说:“那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吧?”   我点头回道:“等你将伤养好后,来我家吃饭。”   送走了宁非白,订婚宴终于可以继续了。   于妈妈再次建议大家举杯祝福的时候,又有人喊了声“且慢!”紧接着,但见一个身穿女裙的妩媚男子,一手端着蛋糕,一手拿着饮料,由台下走到台上,笑吟吟地站在了我的面前。丹青用那双妩媚的猫眼含情脉脉地凝视了我片刻后,闪身站到了我身后侧。   于妈妈微愣,却并未询问其中缘由,而是再次举杯道:“让我们祝福这对儿……”话音未落,另一个声音再次打断了于妈妈的话。   吕布喊了声“且慢,”便推着霍去病,信步走上台,一同站在了我的身后侧。   于妈妈用雷达似的目光将我们扫视一遍,这才调高了眉毛,问道:“还有人要上台么?”   卫玠抱着元一,也走上台,站在了我的身后侧。   大姐和魏忠贤见此,也纷纷登上了台,站在了我的身后侧。   魏爸爸感慨道:“没想到,元宝竟然结交了这么多优秀的朋友。”   于妈妈贼兮兮地打量着我们,试图努力挖掘出一些见不得人的内幕。   魏小侯爷挡住妈妈的目光,说:“别看个没完没了。再看,也都是穿了衣服的!”   于妈妈干笑两声,再一次举起了酒杯。然而,她却没说什么祝福词儿,而是左左右右地扫视了两眼后,这才问道:“没有人再喊‘且慢’了吧?”   众人哄堂大笑。   就在于妈妈嘘了一口气的时候,又一个声音响起,也喊了声“且慢”。   吕布由我的身后走到我的面前,用那深不见底的眸子望着我。他的眼神儿是那么的深邃,温柔,包容,怜惜。   我的心跳瞬间停止了跳动。   他缓缓地勾起了唇角,伸出温热的而粗糙的大手,覆盖在了我的眼睛上。   那种温暖,那种动作,那种无法用语言描写的感觉,让我的眼泪瞬间泉涌。   眼泪,划过他的手心,留下了痕迹。   这……是霍去病!   他夺取了吕布身体的控制权。   我张开嘴巴,咬住他的手,用力。在含糊中骂出那一直潜伏在我心中的两个字——混蛋!   我有很多的话想要问霍去病,我想很多的思想想要告诉他,我有很多的经历想要与他反响,然而,他只是出现了一个瞬间,便又消失不见。   吕布说:“别咬了,现在是我。”   我瞪着水汪汪的眼睛,问:“他呢?”   吕布扫了眼坐在轮椅上的霍去病,说:“他可能又回到自己的身体里去了。他的身体受损严重,灵魂自然也弱了很多。等他养好伤,也许会好起来。”   我却用力吸了吸鼻子,不让自己哭出来。今天,我是最幸福的。   吕布拍了一下我的脑袋,再次走到我的身后。   于妈妈嘟囔道:“这是时代的鸿沟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他们的话?”   魏小侯爷攥住我的手,给予我力量。   我用力回握住他,和他一同分享着我的感受。   于妈妈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她吼道:“还有谁要上台?!请一次搞定!同批进行!”   同批,同P。   在祝福声中,我幸福地落泪了。   我的爱,圆满了。 第六十章:性福(一)   忙碌了一整天,回到锦绣公墓的时候,我累得只剩下半口气儿了。不过,心情却是十分愉悦的。唯一纠结的是,等到天黑准备睡觉的时候,才恍然发觉彼此的尴尬。丹青紧紧地抱着我的胳膊,其意不言而喻。   卫玠抱着元一,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魏小侯爷用鼻子哼了哼,并不时向我射出两只淬了毒的冷箭。   吕布没什么表示,只是……那眼神儿,看得我浑身发毛。   我看向霍去病,他仍然处于植物人状态。幸好,上次吕布受伤时,我购买了不少大型仪器,可以保证他的身体得到最舒服的照料。   大姐将众人环视一圈,最后对我说:“妹子,要不……我和你睡?”   我刚想点头,就见魏忠贤那个老家伙一把抓起大姐是手,一边将人往小屋里拖,一边还装模作样地感慨道:“你啊,还是和老夫睡吧。你睡觉爱打把势,伤到元宝,那可是会让好几个男人心疼的。”   我唾道:“老死头子!”   魏忠贤回过头,冲着我嘿嘿一笑,阴险地说:“今晚哦,真是个销魂之夜啊。”小屋门被关上,容厅里变得静悄悄地。   在大家的“炙热”,目光下,我做出了一个毅然地决定!   我站起身,蹬掉鞋子,脱下裙子,展开双臂,对大家吼道:“今晚,让我们做一件十分有意义的事情吧!”   在大家的“期待”,目光下,我向着吕布走去。弯下腰,伸手探向他的后臀,抓出某个长条形的硬物,然后用力向下一按!只能咔吧一声轻响,电视的屏幕,亮了。   在大家的“鄙视”,目光下,我往沙发上一座,呵呵笑道:“今晚,我们看通宵电影吧!”   于是,一群人,就那么坐在客厅里,眼巴巴地看了一整晚的电影。   第二天晚上,我提议打通宵麻将。   吕布淡淡地应道:“好啊。”   魏小侯爷呵呵冷笑道:“怕你?!”   丹青信誓旦旦地说:“妻主,丹青一定陪你到最后!”   卫玠说:“我给你们准备宵夜。”   第三天晚上,我扯了扯自已的头发,对客厅里那四个男人哀号道:“大哥,让我一个人睡觉吧!看,我这头发都掉得一撮一撮的。”   大姐帮腔道:“是啊,让元宝睡觉吧。就算她不需要休息,她肚子里的孩儿也需要睡觉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语激起干层浪!   沉默,诡异的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丹青眯起了靡丽的猫眼,十分镇定地要求道:“妻主,你能告诉丹青,大姐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么?”   被丹青这么一问,我竟然感觉有些胆怯。偷偷地咽下口水,我重复道:“那个……我又有宝宝了。喂喂喂,丹青,你干什么?”   丹青扯下腰带,冷冷地瞥了我一眼,回道:“你不用管丹青。丹青没有看好妻主,让人钻了空子,是丹青的不对,丹青这就吊死在这个屋子里!”   我扑上去,抱住他的腰,哄道:“丹青丹青,你别吓我啊。你要哭,要闹,要打,要疯,都可以,千万别这么冷静,怪吓人的。”   丹青轻轻地挑起眉毛,嗤笑道:“你以为丹青只会哭闹么?”说完,一把推开我,转身向大屋里走。   我诧异道:“你不上吊了?”问完这话,我就后悔了,这问得是什么话啊?!让我意想不到的是,丹青竟然用十分平静的语调回了我一句,“上吊?不,丹青要睡觉。”   我疑感道:“睡觉?”   丹青推开房门,“对,睡觉。睡醒之后,再和你闹。”   我傻了。   好半天,回过味儿来的时候,才意识到,丹青这是准备和我长期抗战了。   我转头看向魏小侯爷,魏小侯爷冲着我眨了眨潋滟的杏眼,用腻死人的声音说:   “元宝姐姐,人家可是你的准未婚夫哦。”   我狂抖了一个。   丫地,几天不睡觉,他们的神经竟然都错乱了。   丹青睡了我的屋,我自然得睡客厅。   客厅里的人,真是拥挤啊。   吕布,霍去病,卫玠,魏小侯爷,还有元一和我。   我刚寻了个位置躺下,就见丹青拉开了房门,对我说:“你进屋睡。”   我寻思着,既然丹青都让出位置了,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走进大屋,躺在床上。一回头,发现丹青竟然也爬上了我的大床。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   就在我准备喊救命的时候,他却像只小猫般环抱住我的腰肢,依偎进我的怀里。   我说:“丹青,对不起。”   丹青没有回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妻主,丹青有时候会觉得,自已是多余的。”   我抱紧他,沙哑道:“丹青不是多余的,丹青是最重要的。都是妻主不好,让丹青伤心了。如果……如果在带你回来之前,我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都和你讲请楚,你……你还会和我回来么?”   丹青喃喃道:“其实,在回来之间,我和卫大哥已经将这里所发生的事情,推算得八九不离十了。和妻主回来,是必然的。只不过,还是忍不住闹情绪。妻主就好比一块蛋糕,原本就不大,却还要被别人分一块,丹青真是不甘。如果妻主不是香甜的蛋糕,而是敌敌畏,老鼠药就好了,这样,就没人和丹青抢了。”   我的嘴角,十分严重地抽搐了起来。   丹青仰起头,犹豫了片刻,问:“妻主,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吕大哥的吧?”   我点了点头。   丹青微微垂下眼睑,半晌,又缓缓抬起,直视着我的眼睛,用无比渴望的目光对我说:“妻主,让丹青给你生一个娃吧。”   我狂抖了一个!   磕磕巴巴地问:“怎……怎么……怎么生?”   丹青轻轻地拉开了他的衣衫,露出他那光滑细腻的肌肤。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眸,微微哪起了柔嫩的红唇,向着我依偎过来,呵气如兰道:“丹青的身子,就能生。”   男色诱人,销魂至极。 第六十章:幸福(二)   早晨起床后,我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每一个人的脸色,毅然做出了一个十分英明的决定,我要将家扩建一下!并坚决做好隔音措施!   我本以为自已的这个想法会得到众人的一致同意,但却压狠儿就没想到,得到的是一致否决。   卫玠说:“已经习惯了,大家住在一起,挺热闹。”   吕布说:“没必要改动。”   魏小侯爷说:“这样挺好的。”   大姐说:“热闹就好。”   魏忠贤那个老奸巨猾地,竟然嘿嘿一笑,对我耳语道:“每个男人都有自虐和攀比心理,这一点,你得满足他们。依老夫之见,这房间的隔音效果挺不错的,若隐若现,呵呵……”   我被囧疯了。   好吧,既然大家都不同意,那就不改了。客厅里多加两个上下铺,也就搞定了。   日子继续过,看似平静,却又突然发生了一个大事件!   霍去病的身体,竟然无翼而飞了!   我将能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却连根毛都没看见。   我冲入地下室,挥舞着拳头,低吼道:“霍去病,我和你死磕到底!哎呦……”手砸在了一块石碑上。   吕布用温热的大手包裹住我冰凉的小手,责备道:“你就不能小心些?”   我用另一只手敲了敲那块我不曾注意到的石碑,疑感地问:“这块石碑是谁立在这儿的?”   吕布凑近石碑,看了两眼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毛。   我歪头看了看,赫然发现石碑上还刻着几个大字:元宝,速来接驾!   瞧了瞧落款,我立刻觉得头痛异常。   李世民这厮,竟然找到我家的地下室,并留下书信给我。太……狡诈了!丫刚回去没多久,怎么又想要过来呢?   他来了,我还能有好日子过么?   摇摇头,准备走开。却发现石碑上还有一行小宇。我再次凑过去看了看,但见上面写着:家不治,何以治天下?元宝,你要学会物尽其用啊。   我想了想,立刻做出了一个相当干脆的决定——去接李世民!   丫是个全才。不但是个马上皇帝,还建立了大唐盛世。最主要的是,他能摆平后宫里那些十分麻烦的女人。我相信,有李世民帮忙,我会很容易摆平家里的那些男们!   跑到唐朝,去接李世民。   我问他:“大哥,你这么频繁的穿越,不怕陷入昏迷啊?”   答曰:“这是对我意志力的一个考验。”   我问:“你怎么这快就想去现代了呢?”   答曰:“想念云一了。”   我说:“那走吧。正好妹子有事儿想向你向你咨询一下。”   。。。。。。。。。。。。。。。。。   回到现代,我刚降落到那张大床上,就被丹青给抱住了。   还没等我回抱他,丫就冲着李世民杀过去了。   自从我和他成为了真正意义上的夫妻之后,他的行为是越发彪悍了。   我曾听卫玠打趣儿似的问他:“你性格的反差这么大,不怕元宝不要你?”   丹青一边用力敲着架子鼓,一边回道:“都嫁出去了,还怕个屁?!”   好吧,他牛掰!   但是,他绝对不是李世民的对手。   丹青被李世民拍了一巴掌,立刻冲着门外喊道:“吕大哥,有人要抢妻主!”   吕布跃至大屋,将手一伸,便和李世民过起了招。   我刚想伸脖喊停,就见那二人先我一步收了手。   李世民赞赏道:“奉先果然武艺非凡,不愧为三国第一猛将!”   吕布抱拳道:“太宗名不虚传。文韬武略,平治天下!”   说完,二人哈哈一笑。   丹青见此,一边揉着被李世民拍痛的胸口,一边问我:“妻主,那个人是谁?”   我答道:“我大哥。”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要叫他大哥。”   丹青眯眼一笑,“只要不是妻主的侍郎,让丹青叫他爷爷都没问题。”   我的嘴角抽搐了。   李世民感慨道:“我没那么老吧?”   其实,丹青和李世民是有一面之缘的。只不过,那时候丹青只来得及见我最后一面,并没有注意到李世民。至于吕布,他那时候已经陷入到昏迷之中,自然与李世民无缘得见。   李世民没见过这样的丹青,于是将他打量着两个来回后,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赞道:“元宝能耐了,糊弄到手的,果然都是极品。”   我一脸认真地说:“哪里是糊弄到手的?明明是用真情感动的。”   李世民哈哈一笑,环视一圈大屋,说:“这里还是没有变化,甚好。”说完,拉开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我刚想喊一声“小心”,却已经来不及了。   在这里,不得不说,李世民还是身手了得的。   他躲过了脚下的水盆,跳过了丹青的架子鼓,钻过了挂着元一尿布的晾衣绳,跃过了婴儿车,却……掉进了鱼缸里。   卫玠一脸扼腕地道:“可惜了一条上好的鲤鱼。”   李世民环视一周,呆愣愣地道:“元宝,这……是你的家?”   我点头笑道:“是啊。很热闹,是不是?”   李世民抬腿迈出鱼缸,却一不小心踩到了一只小乌龟的壳上,当即……后仰,侧翻,坐到了床上。   魏小侯爷吼道:“小心我的吉他!”   乒乒乓乓的声音过后,李世民站在了大门外,对我说:“元宝啊,我给你盖一座别院吧。”   我说:“你说盖就盖啊?”   李世民回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挑眉,他接着道:“当然,有钱可使鬼推磨。”   我感慨道:“谢啦。不过,大家觉得这样挺好,就先住着吧。挺锻炼身手的,不是么?哈哈……哈哈哈……”   李世民拧了拧衣袖,摇头苦笑道:“确实很锻炼身手。”   大姐、魏忠贤与李世民已经十分熟捻,见他来了,便张罗着出去海吃一顿,猛唱一宿!   李世民十分开心,直说要为大家唱一首《爱江山更爱美人》。   尽兴之后,李世民提议道:“咱们去逛街买些衣服吧。”   我看看他身上的那套衣服,忍不住咧嘴笑了。   他穿着的是吕布的衣服。大背心,大裤衩,外加一双人字拖鞋。   冲入商厦,选购衣服的时候,我忍不住询问道:“你说,你能帮我捕到霍去病,怎么没看你有所行动啊?”   李世民送了我十分珍贵的四个字,“稍安勿躁。”   我耷拉下肩膀,继续奋战在衣服的海洋中。   选购完衣服之后,吕布对我说:“你先去门口等着吧,我去找找大姐他们。”   我这才发现,大家竟然分散开了。逛着逛着,现在只剩下我,吕布,还有魏小侯爷。   我点头应下,和魏小侯爷一同向着商厦的大门走去。 第六十章:幸福(三) 站在门口等待的时候,魏小侯爷尿急,便又返回到了商厦里面。 我独自一个人站在商厦门口,看见不远处有卖烤苞米的,便抱屁颠颠地跑过去,买了一穗苞米解解馋。 当我啃着苞米往回走的时候,两辆机车相互追逐着向我驶来。 我想闪躲,却已经来不及了。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突然出现,抱起我,跃至旁边安全的地方。 说实话,我当时并没有那种惊魂未定的感觉,反而有种中了大奖的兴奋感。我一把抓住那个黑衣人,死也不肯放手。 那个黑衣服,不但穿着黑着的立领风衣,将脸遮挡住大半,还带着一副大大的墨镜,将整张脸都遮挡了起来。他全身上下,唯一露出肌肤的位置,怕是只有那个光头。 熟悉的感觉,温热的怀抱,让我的鼻子发酸,却忍着不肯掉下泪来。生怕自已眼睛一花,他就会消失不见。 我攥住他的衣袖,死死地攥着,倾尽全力地攥着! 他转过身,准备挣开我的手。 我突然弹跳而起,四肢并用缠在了他的身上。 他每走一步,便将我拖动一步。 我就像是他的影子,如影随形。 那两辆原本冲向我的机车在绕了一个小圈后,又驶到我的面前,拦住了霍去病的去路。 机车上的人取下头盔,露出了两张我十分熟悉的脸。 李世民笑呵呵地道:“元宝,霍去病这个人,我可是为你捕到了,如果再弄丢,就说明你自已没能耐了。” 丹青说:“魏大哥,你回家吧。你不在家,妻主也不开心。妻主不开心,丹青就会不开心。丹青不开心,就想和魏小侯爷斗嘴,魏小侯爷就会不开心。魏小侯爷不开心,他就会拿妻主撒气。妻主不开心,吕大哥就会不开心。吕大哥不开心……” 由商厦内走出的魏忠贤忍不住阻止道:“行了行了,丹青,你消停一会儿,老夫的头都被你念叨痛了。你还是让元宝自已说吧。” 我张了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索性,我就那么赖在霍去病的背上,死活都不肯下来。 几分委屈,几分喜悦,几分纠结,化成了几滴眼泪,掉落在了他的后背上,晕开了一大片。 僵持中,魏小侯爷开口道:“霍大哥,我一直敬重你是条真汉子,勇于担当,顶天立地。可是,你现在的所作所为,让我十分鄙视你!元宝不是一个好女人。她滥情,博爱,自以为是。但是,却真的爱你。你怎么忍心让她伤心? “我知道,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一个不能人道,却非要霸着元宝不肯松手的龌龊家伙!可是,我敢拍着胸脯说,你们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像我爱元宝这样,对了她的幸福,做到真正的不离不弃。 “元宝没有安全感,总是患得患失。她装作不在乎,可是却想要得到很多。如果我负气离开,她不会幸福。如果你们因为面子问题,就转身走开,她会笑着说不在乎,但心,却会缺了一块。 “霍大哥,你是最自私的一个人!我鄙视你!你的爱,还不如吕大哥来的真诚! “你以为自已的脸和身体有伤疤,就有资格躲起来,让元宝惦记你一辈子么?告诉你,你没有这个资格!最起码,你还是个男人!” 魏小侯爷的声音,铿锵有力,震撼了每一个人的心。 霍去病的身体绷得像一柄拉满的弓。 吕布走到霍去病的面前,用十分平静的语气说:“元宝怀孕了。”他直视着霍去病的眼睛,继续道,“男人,敢做就要敢当。元宝酒醉那晚,你的灵魂控制了我的身体,你都做了些什么,你自已知道!” 砰!此话好比一个炸雷! 不但轰炸了他们的的脑神经系统,还将我的思维能力炸飞了。 那……那个……吕布不是开玩笑的吧? 半晌过后,我被炸飞的思维能力逐渐归位。 我记得,有一天晚上,我喝多了。半夜起床时,看见一个人影在窗前一闪而过。我以为是霍去病,便追了出去。结果,被那个男人蒙住了双眼,在室外点起了“干柴烈火”。 熟悉的身体,熟悉的感觉。无论是吕布的身体,还是霍去病的灵魂,都是如此的熟悉。 霍去病,是个大混蛋! 我吸着鼻子,用牙齿咬住他的后背。 霍去病伸手拖住我的屁股,将我背回了家。 。。。。。。。。。。。。。。。。。 月光由窗口倾斜下来,洒落一室的银辉。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询问道:“累不累?” 我摇头,不语,仍然像一只考拉那般,紧紧地攀附在他的后背上。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问:“你想看看我现在的样子么?” 我从他的后背上跳下来,走到他的面前,凝视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在乎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但是我要知道你变成了什么样子。”伸出手,捏住他的墨镜框,屏住呼吸,将其摘下。 一件件,一条条,他的衣服被我逐一扒光。他,如同巨人般站立着。 那些烧伤如同狰狞的怪兽,趴伏在他的身上,与那没有被烧伤的部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些烧伤,无疑是丑陋的。然而,无论怎样丑陋的烧伤,都要匍匐在这个男人的脚下,做他的配饰,做他的奴仆。 霍去病就像是一位战神,以伤疤为勋章,荣耀着。 我缓缓跪下身子,亲吻着他被烧伤的肌肤,膜拜着他的身体。 霍去病抚摸着我的脸颊,如此眷恋,那般温柔。 我仰头,望向这个战神一般的男人,轻声问:“这些伤疤,我见过。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在意这些,为什么还躲着我?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不信任,让我抓狂。” 霍去病凝视着我的眼睛,缓缓勾起了唇角,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信任你?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故意回来找你?我原本以为,自已会死,所以嘱托吕布代替我照顾你。然而,当我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我却变得不甘心! “我怎么可以轻易的死去?尽管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燃烧了,尽管痛苦吞噬了我所有的感觉,尽管我生不如死,我却一直想要活下去!”他用食指摩擦着我的唇瓣,动情道,“因为,我要见你。” 我的眼眶,湿润了。 第六十章:幸福(四)   霍去病接着道:“然而,在我恢复健康之前,我不想让你看见我现在的模样。这是一个男人虚伪的自尊,总想展现给自已心爱的女人,最好,最强壮的一面。所以,我我能行动之后,我逃了。   “我努力锻炼着自已的身体,希望自已能尽快恢复自理能力。我已经联系了美容医生,和他约好,下个星期做恢复手术。我希望我可以重新站在你的面前,即使无法恢复全貌,也不想吓到你。   “然而,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已的心,急切地想要见到你。元宝,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都在,不曾离开。”我的泪眼留下,滴落在他的胸口,滚烫。   霍去病用食指擦拭掉我的眼泪,将其放入口中,接着道:“没有男人是不自私,不想独占,不想分享的。从我意识清醒的那一刻开始,我变得十分愤怒,却无从宣泄。因为,是我在弥留之际,请吕布代我照顾你。然而,男人的嫉妒就像野火,熊熊燃烧着。即使化为灰烬,也不可能被轻易扑灭。因此,在你酒醉之后,我要了你。我不想你看见的是吕布的身体,所以,用布蒙住了你的双眼。”他挑起我的下巴,弯下腰,亲吻着我的唇瓣,“那味道,销魂,至极。”   我一个高蹿起,指着他的鼻子,想要骂出一些狠话,却只能没出息地颤抖着双唇。   霍去病张口,含住我的手指,用那双好似黑耀石般的眼睛,深情地凝视着我。   我扑到他的身上,狠狠地吻向他的唇瓣。   疯狂的纠缠间,我问;“魏小侯爷他们误会你不敢见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霍去病用炙热顶开我的冰冷的身体,沙哑道:“因为,我无须对他们解释。”   。。。。。。。。。。。。。。。   一夜缠绵,醒来后,却发现枕边人不见了。   我没有急着寻找,而是老神在在地爬起来,喝着卫玠的爱心粥。因为我知道,霍去病不会离开我。   魏忠贤那个老东西直夸我脸色红润,人比花娇。   我被他夸得一阵恶寒,鸡皮疙瘩抖掉了八层!   有些心虚地瞥了吕布等人一眼,发现那几个男人该干什么就干什么,没有一个人找我别扭。   我大感好奇,于是偷偷问李世民:“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们的表现很不正常啊。”   李世民眯眼笑道:“没什么。我只是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赠送你三百六十五个美男子,夜夜做新娘。”   我华丽丽地囧了一个。   饭后,我忍不住再次提议道:“咱们扩建一下房子吧。至少,要弄出两间婴儿房啊。”   丹青放下手中的碗筷,略显紧张地望着我,补充道:“三间。最少要三间婴儿房。”   我呆愣住了。   过了好一会儿,才伸出颤巍巍地手,摸向丹青的肚子。   丹青红着脸,点了点头。   所有人,皆诧异地长大了嘴巴。   丹青抱着我,一脸甜蜜地笑了。他对我说:“妻主,你要做母亲大人了。”   噗……   所以人口中饭,皆成喷射状。   好吧,我要淡定,可是却无法淡定。   丹青怀孕了,我却不知道应该如此是好。   我可以十分肯定地说,我十分紧张,十分激动,十分茫然,那些复杂的感情叠加到一起,让我坐立难安。   幸好,丹青说,卫玠的医术不错,可以让他接生。   我抹了抹头上的汗。第一次觉得,生孩子绝对是个大工程啊大工程。   魏小侯爷见我为了丹青忙前忙后,忍不住泛起了酸水。   吕布调侃道:“怎么,你也想生一个?”   魏小侯爷暴怒了!他抱着吉他在我的窗下唱了一晚的野兽派歌曲。丹青那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人,竟然还跟着敲起了架子鼓。   早晨起来后,李世民看着我的熊猫眼笑得直不起腰。   晚上,李世民不知道和魏小侯爷说了些什么,魏小侯爷竟然红着脸,尾随在我的身后,和我一同进了大屋。   这段时间,魏小侯爷偶尔会和我睡。但是,我们从来都只是停留在“睡”的字面意思,从来没将其发展成为一种运动。   然而,今天,却大不一样了。   令我意想不到的是,魏小侯爷大发神威,以一种十分男人的姿态,告别了他的处男时代。   隔天早晨,我问李世民:“你到底对魏小侯爷说了些什么?竟然让他重振推风?”   李世民摇着纸扇,答道:“我给了他一颗宫廷秘药。并用金口玉牙承诺,此药绝对有‘起死回生’的疗效。”   我眼睛一亮,问:“真那么神奇?”   李世民神秘一下笑,“这神不神奇的,你不知道已经知道疗效了么?”   我垂涎到:“给我两粒吧。”   李世民将手指向厨房,“你自已去厨房,措两粒面粉,就成了。”   我,哑然了。   果然,心理疾病需要心理医啊。   我说:“以后,你要是不做皇帝了,就来这里当个心理医生吧。”   李世民说:“如果我以后不当皇帝了,便来你们这里,当一个妇科医生吧。”   我眼冒金星,开始盲目崇拜了。   卫玠将五屉小笼包放到我的面前,淡淡地问:“怎么,你崇拜他?”   我点头,“牛人啊!”   吕布勾唇一笑,没有搭话。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立刻表明态度,“不过你放心,我对他只是局限于欣赏的那一档儿,不会投怀送抱地。”   卫玠在我身边坐下,说:“也是,像你这样一个集万千缺点于一身的女人,确实不用我过多担心。   我撇嘴道:“就我这样,你们还争着抢着要呢!”   卫玠戏谑道:“知道踢足球吧?有人抢,便是好的。抢到后,踢入对方的门,才是王道。”   我哑然。   抓起包子,塞入口中,恶狠狠地咬下,含糊地骂道:“卫玠,你找死啊!”   卫玠转过头,用那双凤眼凝视了我半响,然后缓缓弯下腰,吻上了我油腻腻的唇瓣。   我哆嗦了一下,傻乎乎地问:“你……你干什么?”   卫玠抱起我,走入大屋,曰:“尝尝包子味儿。”   。。。。。。。。。。。。。。。。。   都说“好女怕缠郎”,要我说,“美男怕流氓”!   看看,看看,我稍微流氓了一点儿,就划拉了这么多的绝世美男,当真是艳福不浅,祖坟上冒青烟啊。   眼下,我们这个大家庭仍旧居住在锦绣公墓,每天过着打打闹闹的小日子。   对了,我们还继续经营着“金诏书”。既为了赚钱,也是为自已找个营生,让彼此过得更充实一些。   当我们的名声越做越大的时候,你就会遇见千奇百怪的事儿。   例如:一位富太太抱着你的胳膊哭得死去活来的。当你以为她老公背叛了她,需要咱去修理他老公一顿的时候,丫却捂着心口告诉你,她养的一只猫丢了,请我们务必要帮忙找回来!   我十分怀疑,她老公如果丢了,她会不会哭得比丢了一只猫更伤心?   例如:有些同行看我们不顺眼,前来砸场子。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写了一幅字贴在了大门上:但凡上门救助者,请自带速效救心丸。但凡砸场子者,姐会把你绑到草船上,送到三国借箭去!敲门者,请三思。   (正文完) 书香门第【零下1°C】整理,久久小说下载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