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香门第【苏夏-浅眠】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重生胖妞青春记事 作者：骨生迷 文案： 巴黎时装周前夜， 顾湘从T台上滚了下来。 很好，她滚回了小升初考试之后的暑假！ 呵呵，上辈子是模特？ 这辈子体重140斤！ 我果然还是太年轻 吃包辣条冷静下┭┮﹏┭┮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重生 甜文 时代奇缘 主角：顾湘 金牌编辑推荐： 23岁的顾湘为了还债奋斗到了巴黎时装秀场，练习时却不慎滚下T台，直接滚回了小升初考试后的暑假，变回了那个13岁处在肥胖青春期的自己。这个时候妈妈还没有病逝，爸爸还没有欠下一身债，她最该烦恼的事情不过是如何在学校里考到第一名…… 全文围绕母女，父女，同学之间的感情展开，家里里短，温馨可人。作者笔触细腻，虽然行文略显琐碎，但是一件件平淡却温馨的小事中发掘出了乐趣，读来产生怀念小时候的共鸣。 ================== ☆、第1章 这魔性的重生 顾湘从童装店的躺椅上醒过来，就像记忆中无数个静谧的下午一样。 头顶的吊扇扇的“哗哗”直响，热风直往脑袋上扑。 “起来了啊？”顾妈妈从对面店里走过来，进来把她放脚的凳子塞到桌子下面。 顾湘坐在躺椅上还没反应过来。 顾妈妈把她赶到一边去，把躺椅收起来放进了里面的屋子。 顾湘站在一边发愣。 明明刚才她还在巴黎时装周的排练场上，第二天就是正式走秀的日子。 那个事儿逼设计师一直说她的感觉不对，让她从上午走到下午，又从下午走到晚上。 要不是本来预定的一线模特突然出了车祸，这好事也轮不到顾湘。 可是谁让她瘦呢，全场也就她能穿进这条XS的0号裙子。 顾湘觉得机会到了！她才二十三岁呢，已经有机会在在巴黎秀上压轴。然后她脚一崴，身子一斜，就从T台上滚下来了…… 再一睁眼就在这里了呢。 庄生晓梦迷蝴蝶，到底是蝴蝶做梦成了庄子，还是庄子做梦成了蝴蝶呢？ 顾湘有点拎不清了…… 顾妈妈看她站在那边不出声，以为她又饿了在生起床气：“丫丫，你吃不吃茶叶蛋？你李阿姨说外面有卖。” 顾湘对着桌子上摊开的一本《初中数学七年级（上）》发呆，随口就说：“吃吧。” 顾妈妈就从柜台里拿了两个硬币给她：“自己去买。” 顾湘拿着钱走出店里，七月流火，一出来就觉得热死个人。 这才有了些真实的感觉。 顾湘抬手看了下，这膀子肉乎乎的，手背上的指节末端还有一个个小肉窝。 指甲叫被修剪的整齐而圆润，连指尖都圆滚滚的。 再摸摸下巴，有三层！还可以翻来开拽着玩。 眼睛往下一瞟，看见的是可以忽略的胸和一个圆滚滚的肚子！ 呜呜呜┭┮﹏┭┮她再也穿不进S号的衣服了！ 真是一场魔性的重生啊！ 然后她就哭了，一边哭一边用小肉爪子擦。 她就哭着又走回去。 顾妈妈正盘货呢，看见顾湘哭着回来吓了一跳，急忙把她拉进后面放货的小房间。 “你怎么哭了啊？谁欺负你了！” 顾湘哭得抽抽搭搭地喘不上气，也不吱声。 顾妈妈就有点急了，她在商场里做了几年小生意，和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素来有些脾气的。这时候也提高了声音说：“你倒是说话啊！哑巴了？！” 顾湘这才压住了，哽咽着说：“妈……妈妈，外、外面好热……我想吃可爱多！” 顾妈妈愣了下，去外面的柜台里又拿了三块钱给她：“拿去吧，过马路当心点。” 顾湘哭的太可怜了，眼眶鼻头都红了。顾妈妈又好气又好笑，反而不好意思说她了。 冷饮店在商场的对面，要过一条马路。 现在的马路还不是那么宽，大概只能容下两辆卡车并行的样子，路上的车也以摩托车和电瓶车为主。 马路两边还栽了很多树，长得郁郁葱葱的，树荫很多。看着也不是很热。 顾湘挑了一个草莓的，一个巧克力的。 现在的可爱多还是2块5一个，雪糕里面算是比较贵的了，便宜的小布丁才5毛一个呢。 而且现在可爱多个头比后来的大多了。 而且其实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雪糕了，一段时间是因为没钱，后来是因为为了工作要减肥。 可以说她高中以后就没怎么吃饱过了。 她先拆了个草莓的吃起来，刚转身准备过马路就有人喊她。 她转过身看见了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穿了一件蓝色的雪纺衫，头发染成黄色扎了个低马尾，戴了一副无框眼镜。 顾湘对她有印象，是她三到六年级的班主任，姓郑。于是她乖巧地喊了声：“老师好。” 她小学就是在这条街上的解放路小学念的，学校就离冷饮店几十米的样子。 郑老师点点头，问她：“马上开学了吧，你作业做得怎么样了？” 顾湘说：“做完了，现在我妈领着我预习初一数学呢。” 郑老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对啊，也快开学了。你知道华路中学有分班考试的吧？你是咱们学校的第一名，出去可不要丢人啊！” 顾湘也跟着笑，说：“我知道的。” 郑老师看着顾湘，觉得她有点不一样。 以前的顾湘聪明，成绩好，但却是不努力纯靠聪明的那种，家庭作业经常不写，上课发言很积极，也经常开小差，和同桌讲话。纪律和自觉性上让她这个班主任头疼了好几年，但是顾湘的成绩一直不错，一直在班级一二名的样子。这次更是发挥超常，考了个全校第一。县里面都能数的过来。 可是毕竟年纪小，顾湘再滑头，面对老师的时候还是掩不住的拘束紧张，眼睛都不敢抬一下的。 可是眼前的顾湘眼神坦荡荡的，和她说话的时候也很平静，就像只是遇到了认识的长辈一样。 郑老师觉得大概是孩子突然长大了，或者以后不归自己管了，也不怕自己了。 郑老师也没什么事说，叮嘱了她几句，还特地送她过了马路。 顾湘把手里没拆过的可爱多塞给她，一溜烟跑了。 跑了没两步呢，身上的肉一抖一抖的，顾湘觉得自己快不能呼吸了。豆大的汗珠就沿着额头滚下来了…… 尼玛！胖子好难当！ 顾湘和郑老师在马路边的树荫下说了一会话，刚刚又一跑，现在一停下来，已经满脸通红了。 她快走两步走到店里面吹电扇。 顾妈妈用毛巾在自来水下面拧了把给她擦脸。 顾湘伸着舌头呼哧呼哧地大喘气。 “怎么去了这么久啊？”顾妈妈倒了杯冷茶给她喝，拿了个硬纸板在旁边给她扇风。 顾湘说：“刚刚遇到了郑老师，她跟我说话呢。” 顾妈妈就拿硬纸板拍了她一脑袋，说：“你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怎么不喊郑老师过来坐坐。要不是郑老师小升初考试前偷偷给你一本白皮书开小灶，你能考这么好？” 顾湘发现她已经能把最近的事记起来一些，就反驳说：“又不是给了我一个人，班级里面十几个人都有呢。是他们没做完，就我一个人做完了。” 顾妈妈说的白皮书是郑老师从市里面搞过来的一个参考资料，都是数学题，难度比一般的复习题大，但是又没有奥数题那么刁钻。比较适合用来提高拓展。 现在这个时代不是后来信息爆炸的时代，他们县里面想拿到市里面的好资料是还是比较困难的。 郑老师就拿过来的晚了，五一之后才偷偷发给他们一些人。 后来小升初考试前，郑老师让他们把资料再交上去，顾湘最后一个交过去的。 郑老师正在办公室出练习卷呢，看见顾湘交过来就顺手翻了下，然后就被惊到了：“顾湘，你全做完了啊？” 顾湘点点头。 郑老师又翻了翻其他人的，好在其他人都和她预料的差不多，只挑了一些题写。平时最认真的唐露露也就写了一半的样子。 顾湘在旁边看到了，觉得特别自豪，背都挺直了…… 郑老师推了推眼镜，问她：“你晚上都几点睡啊？” 顾湘如实回答：“十点半吧，晚一点的话十一点。” 郑老师点点头说：“那还好，你写的蛮快的。唐露露的妈妈说她自从上了六年级就一直都十二点才睡的。” 顾湘“哦”了一声，背就有一点垮下来。 郑老师又说：“你们这个年级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尽量不要晚睡，要保证每天七到八小时的睡眠。但是现在是特殊时期，你们肯努力，老师还是很高兴的！” 顾湘有点不好意思，其实五一之前她都是八点就上床，看两集台湾电视剧《薰衣草》才睡觉的。而且昨天晚上她还在偷偷看一本叫《那小子真帅》的韩国小说，被顾妈妈发现了把书藏起来了。 郑老师夸完她，又勉励了她一番。 顾湘本身对这件事就有点印象，然后接受了现在的记忆之后，这事情就跟发生在眼前似的。 顾妈妈听她这么讲也觉得挺自豪的，说：“对啊，你们郑老师也跟我说了，她带的几个班里面就你写完了。” 顾湘附和道：“对啊对啊。” 顾妈妈又用硬纸板敲了她一下，问她郑老师讲了什么。 顾湘挑重点复述了下。 顾妈妈听完之后说：“你郑老师带完你们就要去乡下任教了，回来可就算镀了一层金了。” 顾湘说：“可不是么，我们这届考的好呢。” 顾妈妈瞪了她一眼说：“你懂啊？大人的事少跟着说！” 顾湘没吱声。 天挺热的，三四点了太阳还是很毒辣。 现在这个时候解放路商场还是一个卖便宜衣服的地方，价位和以后的淘宝差不多，所以装修简单：中间是个没遮盖的大天井，两边是卖衣服的店，店里就一个卷帘门，也没有后来那么讲究的推门。没有空调，商场里也没有几个人。 顾湘坐在电扇下面，风刮得她头发一会儿往这儿飞，一会儿往那儿飞…… 好无聊=口=…… 顾妈妈拿了一副围棋出来，然后两个人开始下起了五子棋…… 虽然画风有点不对，但是顾湘记得自己小时候确实是会玩很多种东西的，都是顾妈妈教的。 像什么五子棋，算二十四点，象棋，斗地主，羽毛球都是顾妈妈一手教会的。 顾湘早就不玩这些了，但是现在还是很乐意的。 因为她已经太久没和顾妈妈这样在一起了，顾妈妈后来缠绵病榻，顾湘对她的记忆也就一直停留在她苍白的脸色和孱弱无力的身体上。 有多久没看见健康爽利的妈妈了呢？ 顾湘觉得又有点想哭。 两个人玩了一会儿，顾湘明显感觉出顾妈妈在放水。 比如说顾妈妈刚刚赢了一把，那么下一把就算顾湘下的很烂，她也会故意让顾湘赢。 这就有点没意思了。 顾妈妈也看出她兴致不高，就把棋子收了收：“不然你去小舅舅那里玩电脑？” 顾妈妈上面有两个哥哥。顾湘的大舅舅在一个挖煤厂里上班，小舅舅也在解放路商场里面，但是和顾妈妈不在一个区，走过去也就五分钟的样子。 平时顾湘很喜欢去玩电脑，一天总要去那么个一两趟的。 顾湘一想也现在上网也没什么好玩的，小舅舅那台电脑配置很低，最多只能看看电视剧听听歌，现在这老歌老电视剧的，她还真没兴趣。 顾湘翻了翻桌上她桌上的参考书，她记得她到初中就掉到班级前十五名，年级只能排到前一百了。她小升初的成绩明明在年纪前十来着，虽然有超常发挥的成分，但是以她正常的水平也能在年纪前二十吧。 “妈妈，郑老师说我们开学还有个分班考试呢。我要不要再买两本题做做？” 顾妈妈坐在旁边拿账本对货，这时抬起头来很奇怪地看了顾湘一眼：“八百年也不见你主动看一次书。” 顾湘翻了翻白眼：“我看书你还不高兴啊？” 顾妈妈说：“你做事都是三分钟热度，我这边给你买了，你新鲜个两天肯定就不高兴看了。” 顾湘撅了撅嘴，不太高兴。 顾妈妈看到了就放下账本，帮她把刘海往耳后拨了拨，说：“分班考的事情你就别担心了，你爸爸昨天打电话来说他都打好招呼了。肯定让你进1班。” 顾湘心想怪不得她对这个分班考试一点印象都没有,大概就是因为顾爸爸帮她操作的缘故吧。 “开学还有两月呢，不然你回乡下玩几天？” 顾湘的外公外婆就住在县下面的一个小镇上，对他们来说算是乡下了。 她确实很久没看到外公外婆了，或者说也不止两老，妈妈这边的人她都很少接触了。但是其实她记得很多乡下的事情，还记得村东头有个小黑胖，小时候经常欺负她，但是上了初中之后就几乎没见过了。 看顾湘也有点心动了，顾妈妈继续说：“那我明天上午送你去啊。” “不用啊，我自己去就行了。”外婆家确实不远，但是需要坐两趟车。顾湘有点路痴，小时候出门买个糖都走丢过，后来就越来越不敢独自出门了，顾妈妈也不放心着呢。 一时间顾湘也没办法说服顾妈妈让她一个人出门。 他们正说着呢，就有个小子兴冲冲地跑过来说：“顾湘，我妈喊你去吃冰淇淋。” ☆、第2章 我要去称霸全村 这小子不是别人，是陈武——小舅舅家的儿子，比顾湘小两岁。因为两个人年纪相仿，从小一块儿玩着长大，几乎就没喊过她“姐姐”。 顾妈妈赶紧给他扇了两下：“小武你跑什么啊，满头大汗的。” 陈武嘿嘿一笑，又一溜烟地跑回去了。 顾妈妈推推顾湘：“你舅妈喊你去呢，你还不过去。” 顾湘就跟着去了舅舅家的店。他们家店面市口没有顾妈妈的好，但是他们家的店面是自己买下来的，买了两家，中间打通了，成了很大一家店。 陈武已经坐在那里开始吃了。而且那里还不止他一个人，还有一个是舅妈的侄子，叫吕华为。吕华为比顾湘还大一岁。 他们吃着的是一个和路雪的大圆筒冰淇淋，这个时候还是比较稀罕的，二十多一个呢。看到顾湘来了，舅妈就去洗了个勺子递给她。 顾湘不太想吃两个半大小子的口水，接过来就和她说：“舅妈，我下午刚吃了两个可爱多，我妈不让我吃冰的了。” 舅妈把她拱到桌子前面说：“再吃两口也没什么的。” 顾湘瞄了一眼，好好他们才刚开始吃，还有一小块地方没动过。她赶紧伸了一勺子挖了一大块。 正好店里有生意来，舅妈就去跟客人说话了。 顾湘拿勺子柄杵了杵陈武：“我回去了啊。” 陈武含糊地说了句“知道了”，继续埋头苦吃。 顾湘对小舅舅一家的感情挺微妙的，小时候两家离得很近，有什么好东西都会一起分享。但是后来家里出了事，小舅舅一家是一分钱都没出的。 更别提后来顾湘没钱念大学，壮着胆子去他们家借钱，也是空手而回的。 以顾湘现在成年人的眼光来看，那就是说一套做一套，既想保留亲戚间的好看，又不想伤自己一分一毫。 从舅妈那里回来，顾湘就觉得有点饿了。 明明看了看时间才四点半……--难道胖子真的会比较容易饿嘛？ 明明刚刚吃了可爱多的说，这热量是她当模特的时候三四天的热量了。 顾妈妈很习惯地就去热饭了。 天挺热的，顾湘就说：“妈妈，就把丝瓜蛋汤热一下好了。饭和其他菜都不要热了。天这么热，热汤浇冷饭正好。” 两个人，三个菜。糖醋排骨，鱼香肉丝，丝瓜蛋汤里还放足量的了肉丸子。 顾湘突然有点明白为什么她会在青春期骤然长胖了…… 吃过晚饭，顾湘先回家，顾妈妈继续在店里。按照以往，商场都在七点多关门。 他们家离商场挺远的，顾湘走回去要二十来分钟。 现在马路上车不多，顾妈妈也挺放心的。顾湘就权当自己锻炼身体了。 他们家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一居室，地段也属于比较偏远的。但是胜在租金便宜，一个月只要三百块。家里也没什么像样的家具， 想到第二天就要去乡下，顾湘就想着把要带过去的衣服收拾一下。 可是打开衣柜一看……雾草！这什么鬼！ 衣柜里是什么？！ 粉色T恤粉色裙子还有粉色的内衣裤！ 这浓郁的农村贵族杀马特的气息？！ 难道是巴拉拉小魔仙嘛？！ = =顾湘觉得整个羊生（她属羊）都不好了！ 找了两件相对素净的T恤，一条牛仔中裤以后，顾湘顺手扯了两个保鲜袋，一个装内衣裤，一个装了个新牙刷。 家里其实挺乱的，毕竟里外只有顾妈妈一个人在忙前忙后，而且她自己做小生意，平时店里的事情就已经有的忙了，一年到头也就过年的时候休息个四五天。 其实顾湘也不爱打扫。顾妈妈是忙，她自己是纯粹懒。而且后来常年累月她都自己一个人生活，就算她把家里收拾得再舒服再妥帖，也没人和她分享。 顾湘把地扫了拖了，再把桌椅门框全都擦了一遍。 虽然没有什么大动作，但是做完之后心里真是特别的满足！ 家里又没有空调，顾湘出了一身汗，找了睡衣就去洗澡。 然后她就直面了一个她不能接受的事实—— 镜子里的那只猪特么的是谁啊！！！！！！ 她的长相属于比较有东方韵味的那种，瓜子脸，丹凤眼，高鼻梁，薄唇。嘴角微翘，看起来就像一直在笑一样。 但是现在镜子里的脸，又大又圆，眼睛都快被肥肉挤没了。而且她额头较高，后来都是靠修容粉和刘海遮掩，现在的她却一点刘海都没有，全部头发都梳到脑后扎成马尾。 真不想承认自己有过品味这么差、长得这么丑的黑历史啊，顾湘想要吃包辣条冷静下…… 她虽然在二十岁的时候已经长到了一米七，但是她现在只有一米五五的样子！ 矮也就算了，她脱光了站在全身镜前面发现她两条腿连腿缝都没有！ 她就裸着跑进卧室从床底下翻了个体重秤出来。 指针在70和71之间摇摆不定。 顾湘嘴角抽了一抽，蔫蔫地滚回浴室冲澡了。 等她洗完出来，顾妈妈已经回来了，手里还提了个西瓜。 “顾湘你打扫卫生了啊！”顾妈妈几乎是叫起来的，盯着顾湘看了很久说：“你这孩子今天怪怪的。该不会是惹了什么祸吧。” 顾湘接过她手里的西瓜放到厨房：“我帮你还不好啊，平时就会说我懒。怎么这么难伺候？” 顾妈妈正脱了鞋子换拖鞋呢，抬脚就踹了她屁股一下。 顾湘趔趄了一下，惊叫道：“你干嘛啊？！我抱着西瓜呢！” 顾妈妈一边笑一边说：“你这么胖，我又踹不动。” 你这么胖，我又踹不动…… 你这么胖…… 这么胖…… 胖！！！！ 刚被打击过的顾湘又蔫回去了。 顾妈妈看她脸色绷着挺正经的样子，有些讨好地说：“丫丫，吃不吃西瓜？我在楼下买的，说是包甜。” 顾湘正擦头发呢：“不吃。” 顾妈妈又开了冰箱冷冻室看了下说：“冰箱里还有三四支‘随变’，你过两天不是不在家吗？要不要吃两根。” 顾湘就没出息地有点心动了…… 实在是因为一天前，她还处在多吃一口饭就可能丢掉工作，没饭吃的境地，现在却是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甚至还有顾妈妈主动让她吃这个吃那个。 “那吃一个吧。”她说。 顾妈妈就拿了个碗，拆了两根“随变”放在碗里端给她。 顾湘想起来，她以前都是喜欢把冰棒雪糕之类的放在碗里捣碎了吃的，吃的高兴的时候一口气能吃三四支。而且现在棒冰便宜啊，“随变”批发价才1块2一支。 顾妈妈又把西瓜剖了，在带瓜蒂的那一半上插了个勺儿端到顾湘面前的茶几上。 =A=果然胖都是有原因的啊…… 顾湘一边端着碗吃棒冰，一边看电视。 可是电视里放的都是好老的电视剧，什么《康熙微服私访记》《宰相刘罗锅》之类的。 顾湘调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好看的，随便就换到中央台看《人与自然》。 一会儿顾妈妈洗完澡出来，就问她：“今天怎么不看《巴黎恋人》了？” 顾湘说：“不是等你吗？” 顾妈妈就去开影碟机了。 原来是租了影碟在家里看的。 顾湘想起来以前她妈还挺迷韩剧的，经常跟她一起看来着。到后来妈妈住院那会儿，她们俩还一起在医院里看《宫》呢。 然后他们就看了一晚上的韩剧，看到男主启柱在订婚宴上对所有来宾以及记者群宣布取消订婚并匆匆奔赴女主苔玲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顾湘才不会说因为是配音版，所以每次听到女主女配深情款款地喊男主“启柱”的时候就笑场呢…… 这个韩剧总裁名字也太乡土气了，音译的也太搞笑了哈哈哈哈哈哈！ 顾妈妈把手里的西瓜递给顾湘，看她要笑不笑的样子特别奇怪。 顾湘刚吃完两支雪糕，还不是特别饿，但是一看顾妈妈递过来的西瓜，西瓜上虽然坑坑洼洼地白吃了不少，但是挖掉的都是靠近皮的部分。中间的一大块可是一下子都没动呢。 她鼻子就有点酸了。 吃完西瓜，顾湘就觉得眼皮打架了。 明明她平时都是三四点才睡的，但是现在还不到十点呢，她就困的不行了。不知道是不是像郑老师说的，她正长身体呢，缺觉。 顾妈妈看韩剧很认真，等她发现的时候，顾湘的头已经像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地了。 顾妈妈就赶她去睡觉。 顾湘就跟她撒娇，缠着她一起睡。 顾妈妈捏了她腮帮子一把，说她：“这么大个人了还撒娇啊。”但是还是关了电视跟她一起去睡觉了。 顾湘从小就习惯抓着她妈的手腕睡觉，这天晚上更是抓的丝紧。 顾妈妈半夜翻身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都抽不回来，又好气又好笑。 第二天早上，顾湘刚醒了，手就往旁边一摸—— 还好还好，她妈妈还在呢。 顾湘长长地叹了口气。 顾妈妈也醒了，说她：“大早上的叹什么气啊。” 顾湘就手脚并用地蹭到她身边，半个身子都挂在她身上。 顾妈妈推不动她就去挠她的痒，顾湘惊叫一声蒙着被子到处躲，顾妈妈就去拉她的腿挠她的脚底…… 两个人笑的气都喘不过来才罢休。 顾妈妈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钟，七点半，就赶紧起床了。 顾湘起身拉开窗帘，外面天已经很亮了，楼下一群老头老太都锻炼回来了。 日子真美好啊，她有些矫情地想。 “丫丫，妈妈来不及给你做早饭了。不然给你泡一桶方便面吧？”顾妈妈在厕所里说。 方便面……顾湘咽了咽口水。现在的康师傅桶面3块5一盒，用料十足，不像后来的方便面都偷工减料了，她记得小时候的超级好吃的。 “丫丫，妈妈真来不及了。我再给你放两根王中王？” 顾湘说：“好啊，那就吃这个吧。你来不及就先去店里吧。” 顾妈妈从厕所里出来，已经洗漱好了。 顾湘跟着进去洗洗涮涮，等她出来的时候，顾妈妈已经帮她泡好了方便面。 香味扑鼻，完全是后来不能比拟的。 顾湘还真的就冲着这个香味自动分泌了不少口水。 “丫丫，你衣服都收好没？”顾妈妈又进到屋里去检查她的背包。 “都弄好了，妈妈你别看了。东西都带着呢。” 顾妈妈还不放心：“你到乡下要是待的不开心就给家里打电话，妈妈去接你。” 顾湘哭笑不得。 顾湘吃完面之后，顾妈妈陪她去车站坐车，先陪她做车到车站，再把她送到了去乡下的车上。看着她在车上坐定了才走。 这种被当成小孩照顾的感觉……真的还蛮爽的！≧▽≦ ☆、第3章 大舅妈◎小黑胖 顾湘外婆家所在所在的乡下真心不远，前后也有三四十分钟的样子。 顾湘在让司机在一幢三层房子旁边停了下，自己背着包，沿着记忆里的那条小路，经过几个田埂就到了外婆家。 平房的外墙上刚刚刷过白漆，看起来有点违和。 “丫丫，来了呀？饿不饿？”外婆正在堂屋里摘豆角，笑眯眯的起身接过她的双肩包。 “外婆。”顾湘喊过人，拿起桌子上的陶瓷缸喝了两口凉白开：“外公呢？” 外婆用井水拧了毛巾给她擦脸：“你外公在田里呢。你快进屋里去凉凉。” 农村的堂屋是没有电扇的，但是前后门开着，后门不远的地方又有一个小湖，过堂风吹起来也不是很热。 顾湘进到屋里，外婆进来帮她把电扇和电视机打开。 屋里的摆设特别简单，就一张床，一张茶几搭藤椅。最现代话的大概就是那台放在方桌上的电视机了。 “饿坏了吧？你外公今天给你买小笼包了。” 顾湘说：“我不饿啊，我吃过早饭来的。” 但是外婆还是给她把小笼包端来了。还是温热的，早上买了之后就一直闷在果里蒸着。 =_=一桶泡面的小笼包已经是700大卡，现在还有小笼包……根本不敢算热量了。 “怎么啦？不喜欢吃啊？”外婆看着面色犹豫的顾湘。 看着外婆这么殷切的样子，顾湘也能硬着头皮吃。 Q弹的薄皮，一本满足的肉馅，鲜甜的肉汁…… 〒▽〒雾草也太好吃！ 难道说她重活一遭之后，味觉也跟着回炉重造了嘛？！ 从昨天开始吃什么都觉得好好吃是闹哪样！ 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 外婆看着顾湘一会儿沉醉一会儿皱眉的表情，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样：“今天吃糖醋排骨，雪菜炒田鸡，辣椒炒土鸡。丫丫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顾湘咽了咽口水，摇摇头。 没多久，外公也从田里回来了。外公头上戴了顶草帽，裤脚管也卷到了脚踝的地方，脚上是一双沾了泥的绿色胶鞋。 “丫丫来了啊？”外公摘了草帽就进来看她。 顾湘嘴里塞着小笼包，一脸满足地对他笑笑。 外公话不多，在她旁边坐了会儿就出去了。 顾湘吃完小笼包，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也怪无聊的，刚跨出房门，坐在灶头旁边烧火的外公就说：“你出来干嘛？外面住这么热。” 顾湘说：“我出来帮忙啊。” 外婆正在堂屋里用热水烫鸡毛，顾湘看也没有什么帮得上的，乡下用的是灶台，她不会用。 顾湘就帮着洗菜，小青菜青翠粉嫩，根上还站着泥，透着一股刚出土的新鲜劲儿。 她搬着小板凳在外婆身边洗着菜，一边随便拉拉家常。 外婆跟她说村里哪家新娶了媳妇，哪家的地被征用了，补了多少多少钱…… 然后外婆忽然提了一句：“下午你大舅妈来呢。” 顾湘就心塞塞了。 如果小舅妈只是面上一套，背后一套的话，大舅妈还是比较表里如一的。 因为她人前人后都很讨厌。= = 后来外婆进去把大菜都炒好了，大舅妈就很神奇地出现了。 踩点踩得特别有技巧，顾湘印象里，逢年过节的时候大舅妈总能在吃饭前出现。 然后顾妈妈和小舅妈准备收拾碗筷或者打扫卫生的时候，大舅妈总能有各种真当理由理直气壮地走掉。 “丫丫也来了啊？”大舅妈放了包就坐到了饭桌旁边。 顾湘正帮忙摆碗筷，看她大爷一样坐那儿就来气，就喊了她一声。 外婆和外公陆陆续续把菜都端上来。其实菜比外婆之前说的好多好几个，还有碎肉炖豆腐，青菜鸡蛋汤，胡萝卜炒肉，凉拌黄瓜。 但这几样都不是顾湘爱吃的，应该是为了大舅妈做的。 大舅妈看到摆了一桌子菜，就酸溜溜地说：“这么多菜啊，我真是沾了丫丫的光。” 顾湘不理她，自己吃自己的。 大舅妈又说：“丫丫，听你妈妈说你小升初考的挺好的呀？” 顾湘说：“还行吧。” 大舅妈说：“哦，那你也要努力一点，华路中学的分班考试听说很难的。你姐姐小学的时候成绩那么好，分班考试的时候就发挥失常了。” 她说的姐姐，是顾湘大舅舅和大舅妈的女儿陈文，比顾湘大两岁，也在华路中学，开学该升初三了。 因为都是女孩儿，年纪差不多，家里人嘴上不说，心里也会拿两个女孩儿比一比。 大舅妈就特别爱在各种事情上提陈文，处处要压顾湘一头。 顾湘的注意力都被糖醋排骨吸引了！ 雾草这排骨太好吃了！ 排骨挑选的并不是都是肋骨，有很多大骨头，前天晚上先用水汆一遍，然后用砂锅慢慢炖，最后再用下锅炸个几分钟。放到第二天上桌前，直接下锅勾个糖醋的芡汁儿就行。 酸甜的酱汁下，排骨的酥脆外皮入口一咬，肉汁儿四溢，入口即化。 好吃哭了！〒▽〒 她小时候就觉得外婆家的菜特别好吃，后来想起来还以为是小时候记忆的加分。 外婆的技能点绝壁都点在做菜上了！ 顾湘吃饭的时候，外婆就在旁边跟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然后就拿了双筷子给顾湘夹菜。 大舅妈吃菜特别快，顾湘啃一个排骨的时候，她可能就三四块下去了。 但是外婆在旁边又给她拿了一个碗，眼准手快地给她夹了好多肋排。 大舅妈看见了就不太高兴地说：“丫丫都这么大了，妈你当她小孩呢。” 外婆说：“菜放的远呢，丫丫手短够不着。” 菜一端上来，大舅妈就眼疾手快地调整了菜的顺序。肉菜全都放到她自己面前了。 顾湘看不下去说：“外婆你也吃饭吧。” 外婆摇摇头：“我等你们吃完了再吃。” 外公在旁边很快吃完了，还叮嘱她说：“丫丫你多吃点。” 顾湘注意到外公就是拿青菜蛋汤泡饭，吃了几筷子菜就吃完了。 不过他也没劝什么，他记得她上初三的时候，外公急性心肌梗塞，差点没了。 不过病来的也很奇怪，外公不抽烟不喝酒，早睡早起，吃的也很清淡。生活习惯一直非常好。 吃过饭之后，顾湘帮着收拾碗筷。 外公看见她洗完就一副不得了的样子，抢走她手里的碗筷说：“放着！让你外婆洗。” 顾湘有点哭笑不得，其实放假在家的时候顾妈妈也经常让她洗碗的。 但是外公外婆就是不让她做事。 外婆进去拿牛奶给顾湘喝，大舅妈也跟着进去了。 等了一会儿，两个人都没出来。 顾湘也跟着进去。 乡下的门是比较老旧的推门，隔音效果很差。 顾湘就在房门口听到大舅妈说：“开学文文就初三了，很多地方都需要花钱的。” 外婆说：“上次不是给了你一千块吗？” 大舅妈又说：“上次的钱给文文报兴趣班了，她电子琴考级呢，这个钱不能省啊妈。” 顾湘就不想听下去了，原说大舅妈怎么突然这么好心，来乡下看外公和外婆。原来是来打秋风的。 外公洗好了碗，顾湘在旁边和家里的三花土猫玩。 乡下的土猫都是随便养的，一天就中午喂一顿。其余的时候还是靠她们自己捉老鼠填饱肚子。 外公出来看她正在摸猫的耳朵，那只猫就歪着头“喵喵”叫着蹭她的手心。要多亲热有多亲热。 外公说：“丫丫喜欢的话回头生了小猫，让你妈给你抱一只回去。” 顾湘有点心动，但是还是拒绝了。 养宠物就要为它的一辈子负责，她现在自己还是个半大孩子呢，根本没有能力照顾小动物。 而且顾妈妈根本不喜欢小动物，顾湘刚上小学的时候在学校门口一块钱一只买的小鸭子，顾妈妈就在她上学的时候偷偷扔掉了。 害她哭了好几天。 大舅妈也没有待多久，但是顾湘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应该是拿到钱了。 她心里就很不爽。 外婆一直是农民，没有退休工资，家里就靠着外公的退休工资生活。 外公退休工资又不高，听顾妈妈说一个月就1500多。 乡下倒是还有几亩地，也养鸡养猪来着，后院还有一个小果园。但是产值都不高，也卖不了几个钱。充其量就是自给自足。 看大舅妈的样子，这还不是第一回了。 而且走的时候也把那几样顾湘不喜欢的菜都装走了，其他的像排骨，田鸡什么的就装了一半走。 顾湘不怀疑，如果不是她在，大舅妈会把所有菜都拿回家去。 她小时候只是觉得大舅妈喜欢处处拿他跟陈文比，爱占小便宜，不喜欢她。 但是用她现在的眼光看，就更加觉得讨厌她。尤其是她对外公外婆的态度。 到了下午，顾湘看了会儿电视就眼皮就睁不开了。她现在真的是特别贪睡。 往床上一到，就真的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 乡下的天果然都黑的比较早。 她刚一拉灯，外婆就推门进来说：“醒了啊？快起来吃晚饭。” 顾湘赶紧起来洗把脸，和他们一起吃晚饭。 没记错的话，乡下都是四点多就吃晚饭的，现在都快六点了，明显是等她了。 顾湘有点不好意思：“我一坐车就困，怎么不喊我啊？” 外婆笑着说：“本来五点就准备喊你的，你外公不让。” 外公在旁边帮腔：“丫丫长身体呢，多睡会儿多身体好。” 他们晚饭吃完后，外婆洗碗，外公出去遛弯了。 顾湘找了一圈没找到家里的猫，问起来，外婆说：“大概是陈浩那小子捉了在家里玩呢。” 陈浩就是小时候老欺负顾湘的小黑胖。新仇加旧恨，顾湘就有点摩拳擦掌，拿了个手电筒就出门了。 小黑胖住在村东头，顾湘走过去就十分钟不到。 乡下都不习惯关门的，顾湘头一探进去，小黑胖的爸爸就看到她了，喊她进去玩。 这村上的人都是陈，都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顾湘喊了声“舅舅”。 小黑胖爸爸说：“丫丫，听说你这次考试考了全校第一啊？真不错！哪像我们家陈浩，成绩倒数爬。” 顾湘急忙谦虚两句：“不是呢，我们老师都说小学的时候女孩儿吃香，但是到了初中高中都是男生的成绩冒头了。” 听她这么说，小黑胖爸爸似乎很高兴：“这兔崽子，就是不要好，其实聪明着呢。” 看他要打开话匣子了，就说：“舅舅，我来找我们家的三花猫的。” 小黑胖爸爸指了指院子的方向：“刚刚看到浩浩在和它玩。” 顾湘进到院子一看，小黑胖正拿着一根撕力带满院子溜猫玩。 顾湘一看撕力带那么细，猫脖子都被勒着了。 她曾经在网上看到过小学生用绳子活活把麻雀的头给勒下来了。特别血腥残忍。 “陈浩！你干嘛呢！”顾湘大喊一声。 小黑胖听到她喊，就停下来。 顾湘走过去一把抢过绳子，抱起猫就走。 小黑胖被她气势腾腾的样子吓到了，居然没有追出来。 小黑胖爸爸看到顾湘虎着脸出来，问她：“怎么啦？小兔崽子欺负你了？” 顾湘也没有告状的意思，就说：“猫找到了，我回家了。舅舅再见。” 顾湘的火到家里都没消呢，外婆看她回来脸色特别不好，也问她是不是被欺负了。 顾湘如实说：“没，我就是看到陈浩用绳子勒咱家猫的脖子，气不过。” 外婆点了点她额头说：“这么点事，你个小丫头气什么。” “话不是这么说。万一被他勒死了怎么办？” “浩浩就是和他玩呢，他比你还小的，不懂事。” 顾湘才想起来小黑胖和陈武一样大，开学才升小学五年级呢。但是他又黑又胖，个子特别大，看起来像个初中生一样。 外公从外面进来说：“水烧好了，丫丫先去洗澡。” 乡下洗澡特别有意思，顺序也是有讲究的。 一般家里都是外公先洗，然后再外婆洗。 如果过年的时候他们都回来了，那就变成最小的陈武先洗。然后轮到顾湘和陈文。接着才是外公外婆和顾妈妈。 舅舅和舅妈们得等到最后。 顾湘收拾了衣服去洗澡。 乡下也有装修的比较好的，像是小黑胖家就比较现代化。 但是也有像顾湘他们家这样比较老式的：洗澡就是在一个大锅里，就像灶台一样，旁边可以烧火。然后大锅旁边就是一个茅坑，扑几片木板，留一个长方形的口子。蹲的地方加厚铺了一层木板。 再旁边就是猪圈了，但是现在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养不动了，就闲置了，用来堆堆干草和柴火。 顾湘记得村上有个姐姐就掉进茅坑过，而且是过年的时候。 大人急的不得了，他们在旁边差点笑断气。 洗完澡之后，顾湘走到房门口就听到外婆跟外公商量说：“咱丫丫好像特别喜欢猫呢，不然给她抱一只？” 外公也说：“我下午就看她跟猫玩呢。我看她也挺想要，但是估计秀秀不同意。” 陈秀秀就是顾妈妈。 外婆说：“也是呢，丫丫马上要上初中了，秀秀肯定不准她分心。” 外公也说：“别说了，一会儿丫丫改洗完澡了。你可千万别再在她面前提了，别回头她真对咱家猫不肯撒手，带回去了跟她妈闹。” 外婆附和道：“恩，我不说，你也别提了。明天我就把猫送到隔壁养两天，等她走了再要回来。” 顾湘：怎么办？外公外婆这种小心计真的是萌哭惹！≧▽≦ ☆、第4章 叫我女英雄 第二天，顾湘果然发现家里的三花土猫不见了。她就假装没注意到。 她起床比较早，外公去镇上了，还没回来。 外婆问他饿不饿，锅里有粥。然后就给顾湘盛了小小的一碗粥。 外婆说：“先垫垫肚子，一会儿外公就给你带早饭了。” 顾湘吃着粥搭咸菜也觉得挺好，外婆家的咸菜好像是用猪油炒的，特别香。 她没怎么用力就喝完了一碗粥。 没多久外公就回来了，给顾湘带了一盒子生煎包，还有一袋子热乎着的糖炒栗子。 生煎包小小个，就比昨天的小笼包大一点。顾湘一口气就吃了六个。 然后又吃了半袋子栗子。 顾湘：……= =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能吃，我肚子里有个黑洞通向异次元。 早饭以后外公外婆去田里了，顾湘就在后门的小果园玩。 后来小黑胖就来了。他插着腰拦住她。 顾湘没好气地说：“你干嘛？” 小黑胖恶声恶气：“你们家猫呢？” 顾湘翻了个白眼：“我们家猫跟你有什么关系。” 小黑胖估计是觉得昨天被顾湘凶了，没面子，今天特地来找补来了。 顾湘根本不理他。 “顾湘你凶什么凶？！”小黑胖就推了她一把，顾湘摔了个屁股墩。 换成以前的顾湘早就哭鼻子了，她今天穿了条浅蓝色的中裤，现在一屁股泥。 顾湘抄起身边的一个树杈子，朝小黑胖的屁股就是两下。 小黑胖捂着屁股跳起来，顾湘就在后面追。 他一边跑一边喊：“顾湘你再打我我告你妈了啊……啊，别打别打！” 顾湘在后面追的气喘吁吁：“你告我妈，我就告你爸！” 小黑胖虽然胖，但是到底是田野里长大的孩子，两个人体力悬殊巨大。 顾湘追了一段路就跑不动了，她也一身肉呢。别说手里还揣个树杈子。 然后就看见遥遥领先的小黑胖崴了下，身子一歪，沿着斜坡滚到了小湖里。 那个湖虽然一直离外婆家的后门不远，但是顾湘可从来不知道它的深浅，赶紧跑过去看。 那个湖不深，但是也不浅。顾湘能看到小黑胖在水里挣扎，露个额头，身子一颠一颠的，正扑腾着喊“救命”。 湖边也没有任何能伸过去够到他的东西，顾湘又跑回家里。外公外婆不在家，她又去敲隔壁两家的门，都没人应。 这个时间，大人们都在田里或者出去上班了。 顾湘急的团团转，然后就瞥见了茅坑。 她突然想到那个掉进茅坑的大姐姐，好像是被掏粪勺救起来的。 顾湘进去一看，果然茅坑旁边有一个两三米长的掏粪勺正挨着墙根放着呢。 还好她拎着掏粪勺冲到湖边的时候，小黑胖还在扑腾。 顾湘往里面走了一段，湖水浸到腰了，距离才刚够她递上掏粪勺。 “快抓着！”也不知道小黑胖能不能听到，顾湘连喊了好几遍。 小黑胖终于反应过来，抓住了掏粪勺的另一端。 两个人的体型差别虽然不大，但是小黑胖子是死壮，顾湘那就是虚胖了。 她手里没力气，脚下又滑，但是还是硬着头皮试着吃的劲儿拉着小黑胖往岸边走去。 这种关头，根本不容她思考！ 幸运的是，走了没多久，湖水已经不那么深了，湖水从小黑胖的头顶，变成只到他的嘴唇位置。 那就是能呼吸了，顾湘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刚刚呛了很多水，说不准会肺积水。 顾湘也不敢耽搁，硬是一路走到岸边，然后手脚并用地爬上了岸。 小黑胖在水里挣扎了那么一会热，已经筋疲力尽。在岸边爬了好几次愣是没爬上去，还是顾湘拖着他上的岸。 等他们在岸边喘了一会儿气，外婆正好回来了。 后门大开着，看见他们这样，惊叫一声，赶紧把他们拉回家里，又打电话到小黑胖爸爸工作的厂里说了情况。 顾湘脑袋还有点懵，更别提小黑胖了。 外婆也没遇到过这种事情，慌手慌脚地拿了毛巾给他们擦，又让他们喝热水。 小黑胖爸爸也是吓坏了，骑着电瓶车赶了回来。 他一路开到顾湘外婆家门口，车还没挺稳就跳了下来，一进门看见小黑胖就劈头盖脸地甩了他一个巴掌：“你他妈的小兔崽子嫌命长是吧！你他妈的要真没了你爸我怎么办！” 刚才还吓得丢了魂一样的小黑胖，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嚎啕大哭地去包他爸爸。 小黑胖爸爸眼睛也红了，抱着他轻轻拍着他后背。 小黑胖妈妈据说在他很小的时候生病没了，他们爷俩相依为命。 顾湘也跟着红了眼睛，外婆看到了就过来抱她，问她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小黑胖哭着哭着就昏睡过去了。顾湘相对来说，就镇定多了。 大人门问起怎么回事，顾湘就解释说两个人闹着玩，小黑胖跑在前面，好像脚崴了下，就掉下水了。她了好几家都没人，就拿下去拿掏粪勺拉他了。 她说的言简意赅，省去了小黑胖推他，她又追着他打的事。 但是两个大人还是听得一身冷汗。 这要是一个万一，两个孩子可就都没了。 小黑胖爸爸说要带小黑胖去镇上的医院看看，问顾湘要不要一起去。 外婆一定要让她去，顾湘强调再三自己没用喝过一口水才作罢。 后来大人们陆陆续续从田里回来吃饭，外公也回来了，听了这事也是一身冷汗，一直埋怨外婆怎么让顾湘一个人在家。 顾湘只得连连保证自己没事。 吃过午饭，小黑胖爸爸又来了，说是小黑胖检查过了，没事。又说了一堆感谢了顾湘的话。 让顾湘听不好意思的，其实她也有一部分责任呢。 下午顾妈妈就闻讯赶来了，说什么也非得带走顾湘。 顾湘才在乡下待到第二天，本来是不想走的。 但是外公外婆居然也一副很同意顾妈妈做法的样子。 路上顾妈妈又问了她上午的事情，顾湘又复述了一遍。 这次就更简略了，把自己下水去拉人的事情也省略了，就说是自己在岸边给小黑胖递的。 顾妈妈有点怀疑地说：“你外婆可是说你当时和浩浩一起从水里出来的。” 顾湘睁着眼睛说瞎话：“没啊，我就站在岸边来着，水才到我小腿。是陈浩爬不上来，我去拉他的时候弄湿的。外婆回来的时候，我们都在岸上了。” 顾妈妈这才将信将疑地叮嘱她下次遇到这种事要小心，以后不要到水边玩。 顾湘连连点头，再送她十个胆儿她也不敢了啊！她上午也吓着了呢。 顾妈妈怕她发烧，下去就把她带到一个会叫人的家里去了。 叫人，是他们这边的说法。就是小孩子被吓到了，魂魄会不全。这个时候需要有个人在旁边一遍一遍喊名字，把落在外面的魂魄喊回来。 而且神奇的时候，很多时候被受惊过后生了病，去医院打针挂水都不见好，只有这样叫了才能好。 顾湘小时候老是被吓，她奶奶也会这个。 但是顾妈妈和顾爸爸离婚以后，就和那边很少来往了。 那个老太太看了看顾湘的人中，又摸了摸她的手，说事情不大。 然后给了顾妈妈几张黄纸，让她用手帕包了塞在顾湘胸口。又让她去三叉路口烧点黄纸，再用红线拖着针在家里走三遍，一边走一边喊顾湘的名字。 等到第三遍结束以后把针放在水里，如果能立起来，就说明回来了。 顾妈妈按照她说的都做了，看到针立起来了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顾湘胸口被塞了手帕包着的黄纸，一觉睡到天黑。 顾妈妈看她醒了就喊她起来吃晚饭。 “要是你奶奶在的话也不用这么麻烦了。”顾妈妈一边给她夹菜一边说。 顾湘想了想说：“我开学前去看看奶奶。” 顾妈妈很坚决地说：“你给我安心待在家里，开学前哪里也不许去！” 第二天，外公外婆打电话来问顾湘的情况，顾湘接电话说自己一切都好。 外婆又问有没有叫过了。 顾妈妈说叫过了，今天也没有发热。 他们这才放下心来。 顾妈妈又跟他们讲了一会儿电话。 放下电话，顾妈妈跟顾湘说外公外婆决定这两天就把后门外的小湖填起来。小黑胖爸爸也说要帮忙呢。 显然是所有人都吓坏了。 到了下午，小黑胖爸爸也打电话过来，问起顾湘的情况。 顾湘又说了一遍自己很好。 小黑胖爸爸说：“丫丫你等等，浩浩跟你说话。”然后过了一会儿也没人说话，顾湘又听小黑胖爸爸在电话里骂：“兔崽子你磨叽什么呢！” 小黑胖就结果电话“喂”了一声。 顾湘应了一声，对面就又安静下来了。 久到顾湘都以为对方已经睡着了的安静之后，对面的小黑胖才含糊不清憋出了一句：“顾湘，谢谢你啊!”接着就扔下电话跑远了。 顾湘就把电话还给顾妈妈。 顾妈妈和小黑胖爸爸讲了一会儿才挂点电话。 顾妈妈说：“陈浩家说要谢谢咱们呢。” 顾湘说：“这个真不用，搁谁都得那么做。” 顾妈妈就有点自豪地说：“那也不一定，一般的孩子早就吓坏了，谁能想到去救人。” 顾湘觉得顾妈妈已经有点把她当成司马光的趋势了。 顾湘想到外婆家那个湖，就问：“外婆家那个湖真要填上了啊？挺可惜的。” 顾妈妈想也不想说：“肯定得填啊。这一不小心哪家孩子再掉下去怎么办。” 乡下的孩子都是猴儿一样乱窜的。 顾湘突然想到，好像上辈子，她上初中的时候外婆家的湖也被填上了。 她当时还奇怪了好久，问起来，大人就说湖水不干净，会让人生病。 她当时还可惜了好久，夏天前后门一开，湖上吹过来的风可凉爽了。 而记忆里那个小黑胖，也确实是上初中之后就没见过了…… 她上一次小升初考试之后可没去外婆家，暑假都宅在家里看电视了。 所以，难道说上辈子小黑胖就是这么没的？ 后来小黑胖爸爸还是托人带了好多东西给顾湘。 有一本牛津的英语大字典，一个旺旺大礼包，一箱蒙牛牛奶，一箱闲趣饼干。 村支部书记听说这个事，还说可以帮顾湘开证明，让她到学校申请个“市三好学生”什么的，说不定中考的时候还能加分。 而其中，最让顾湘想不到的是一份来自小黑胖的信。 他的字写的歪歪扭扭，信上也没有几句话。还小大人似的豪气干云地说以后只要顾湘有事，他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中间鞠躬的鞠还写错了。 顾湘给逗乐了。 ☆、第5章 开启学霸免打扰模式 顾妈妈言出必行，后来的几天都不让顾湘出门。而且半夜还偷偷摸顾湘的额头，就怕她半夜突然发热。 大家都听说这件事以后，小舅妈也特地买了点东西给顾湘，叮嘱她以后一定要小心，别让大人担心。 要不说小舅妈会做人呢。 隔了两天，顾爸爸打电话过来，想让顾湘开学前去他那里住一段。 顾妈妈把电话递给顾湘的时候，表情就不太情愿。 顾湘接起电话，顾爸爸在电话那头说：“丫丫，还有一个月暑假就结束了，想不想到爸爸这里玩呀？爸爸带你去吃肯德基。” 肯德基在这个时候还算是比较奢侈的东西，全县也就一家。 顾湘对肯德基实在不感冒，可是顾爸爸在电话那头好声好气地哄着她，她都不好意思拒绝。 她可怜兮兮地看着顾妈妈，顾妈妈就在旁边小声说：“看我干吗，你想去就去。” 说是这么说，但是顾湘知道顾妈妈心里有坎迈不过去呢，顾湘就说：“那我过几天再去吧，顺便看看爷爷奶奶。” 顾爸爸在电话那头很高兴，乐了好几声，让顾湘去的时候给他打电话，他开车来接。 顾湘怕顾妈妈生气，挂完电话之后格外殷勤，去拿了扫把扫地。 顾妈妈抢过她手里的扫把说：“你去玩你的去。” 但是玩什么的，顾湘都不知道。 于是她就找了初一的数学卷子来做。 书卷第一部分是关于有理数和正负数的，比较简单。 她一路选择填空地做下去，顾妈妈在旁边看到了就说：“你怎么都不翻书看？是不是瞎做呀？” 她给顾湘借了初一的书，但是顾湘做题的时候书都放一边。 额……顾湘忘记现在自己只有小学文化了，只能瞎编：“这个比较简单，郑老师给我们拓展过。”然后又装模作样的翻书看。 顾妈妈这才相信了。 后来做到计算题，顾湘觉得也挺简单。 但是昨晚以后拿着答案一对，她就发现了问题。 她的计算能力实在太着急。速度已经很慢了，而且正确率还不高。 要不是前面选择填空的时间用的短，这样一份练习卷她都不能在规定时间写完。 何况这还是难度不大的随堂练习呢。 但是顾妈妈已经觉得很满意了，和她说：“你要是能吧初一的课都这么预习完，上课后再听一遍，以后就不用担心了。” 三门主科之中，顾湘成绩最差的就是数学了。单科成绩勉强在班级能排前十。 她最后一次能考到全校第一，就是因为考前狂补数学。数学才没拉后腿。 顾湘显然没有顾妈妈那么乐观。 虽然很多学过东西她都有印象，但是数学到底还是运算类的占多数。 华路中学是重点中学，肯定会让同学往同学们做很多拓展的题目。这些难题也许就在顾湘的记忆范围外，加上她让人汗颜的计算能力。 想到以后可能考不过一群初中生，顾湘就觉得很蛋疼。 接下来的几天，顾湘就把家里的卷子全都集合起来。 不止是初一的，还有六年级没来的写的卷子。 她专挑里面的计算题写。先把平常的运算做了之后，她又一些奥数题的简便运算。 很多时候一道题就要做上十几二十分钟。 实在想不出再对着答案做一遍，然后还自己给自己出题，同类型的不会做的题目往往要坐上十遍。 店里人来人往，以前顾湘老抱怨自己很难集中注意力。 但是现在吃过早饭摊开卷子就开始写，写到中午吃饭，午睡一个小时，然后继续写。 晚饭倒是不写了，但是顾湘写了一天卷子，吃过晚饭回家洗洗就睡了。 顾妈妈刚开始觉得挺高兴，顾湘前面上了六年学可没有这么用心的时候。 可是这种高兴没有维持几天，顾妈妈开始觉得顾湘是不是魔怔了。 顾妈妈撺掇顾湘去小舅舅那里玩电脑，顾湘写卷子，头也不抬地说：“电脑有什么好玩的，还没有做题有趣呢。” 顾妈妈就吓坏了。 家长都是这样，孩子不努力学习吧，恨不得把她捆在书桌前。但是现在顾湘这样，她又怕顾湘是哪里不对劲。 然后又联想到顾湘前两天在乡下的事情，顾妈妈就觉得越想越害怕，去小舅妈那里和她商量了下。 这天吃过晚饭之后就带着顾湘去了上次那个会叫人的老太太家里。 但是这次老太太摸了她的手很久，也没摸出什么。 老太太问起顾湘的症状。 顾妈妈就在旁边说她一直做卷子，都要不吃饭不睡觉了。 顾湘在旁边囧死了。 她哪有不吃饭不睡觉，她明明有劳逸结合，吃饭睡觉都安排的很好。一顿饭能吃四五两呢，胃口不要太好。 只是晚上回家以后觉得累，不太愿意说话，洗了澡看了会儿电视就睡觉了。 那个老太太在旁边玄乎又玄地掐指算了半天，说了一堆好话，说是顾湘因祸得福，开了早慧。 顾妈妈就不太相信了，给了钱就走了。 这一点他们娘俩挺像的，虽然都相信一些传统的古方啊，算命相面什么的，但是这种掐指一算张口就来的，他们都不太相信。 而且老太太一开始什么都没看出来，是顾妈妈讲了以后才这么说的。 回家以后，顾湘觉得不能再吓顾妈妈，就把做题的时间减少了。 下午也会和顾妈妈下下棋，玩玩牌。 其实她也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刚回来的时候她处在一种兴奋和不确定之中，但是经过小黑胖的事情之后，她发现自己是有能力改变一些事情的。 既然是这样，她就要很努力很努力地重活一次。 她已经比太多人都幸运，能够重来一次。 如果这都不能把握好，那也未免太过不上进！ 而且她上辈子想玩的都玩过了，现在身边的这些实在没有诱惑力好不好！ 陈武以前是经常在顾妈妈这边玩的，但是最近顾湘都在做卷子。 他来了几次以后，就不太过来了。 就这样维持了一段时间，连附近开店的邻里街坊的阿姨们还都来看过她之后，身边的大人终于全都习惯了顾湘的这种学霸模式。 直到顾湘把家里所有的卷子都写完了，时间也悄然进入了八月。 有天下午，有同学打电话给顾湘。是顾妈妈接的，顾湘接过电话“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说：“顾湘，你暑假作业写完没有？我有几道数学题想问问你。” 声音是个姑娘。但是顾湘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湘就说：“你等下。”然后就搁了电话问顾妈妈：“妈，我作业呢？” 顾妈妈正拿着衣叉子叉墙上的衣服：“不就在柜台里嘛？你自己找找。” 顾湘“哦”了一声，翻了一会儿才在一堆衣服下面找到了一个皱巴巴的塑料袋。 让人等这么久挺不好意思的，顾湘赶紧把作业拿出来。 看到习题册崭新的封面的时候，顾湘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翻开一看，全是空白的！ 顾妈妈把墙上的衣服调整好以后，走过来问她：“你找作业干嘛？你不是说不用写吗？” 顾湘尴尬死了，赶紧去拿起电话说：“我忘了我没写呢，不好意思啊。” 对面的姑娘等了这么久，居然没生气，只说：“没事啊。你加快写吧，郑老师说分班考试那天要收起来的。” 电话打完以后，顾妈妈就跟顾湘说：“不然再让你爸去跟老师说说？就说咱家有事，来不及写了？” 这才刚八月头呢，顾湘觉得自己写得完。 如果让顾爸爸去求情，老师嘴上不说什么，心里肯定觉得她不要好，不上进。 她不想给未来三年都要共处的老师留下这个印象。 接下来的几天，顾湘先把数学和语文写完了。 不过数学是认真写的，语文就是瞎掰，把每条线都填满，填诗句和课文的时候就翻书抄。 之前顾湘写卷子的时候顾妈妈还没发现什么，这次她就觉得不同了，问顾湘：“你字怎么写的不同了？” 顾湘就又囧了。 虽然她很久没有好好写字了，但是一个大人的写字习惯和一个初中生明显是不同的。 然后她就只能找了本字帖，重新一笔一划地开始练字。 轮到最后英语的时候，顾湘前面两门才写了十天。 但是英语就有点为难了。她虽然底子在，后天的口语也磨练出来了，但是很多概念性的，例如时态和固定词组搭配上面，她就很糊涂。 然后她就想到了翻以前的笔记。但是书桌和书柜都翻遍了，还是没有找到。 跟顾妈妈说起来，顾妈妈就很奇怪地看着她说：“你哪里有什么笔记啊？你不是说这些都很简单，从来不记笔记嘛？我给你买的笔记本你都用来打草稿了。” =口=她以前到底是有多懒！ 还好她有之前打电话来的同学的电话，按了重播以后就打过去了。 打过去顾湘才囧了！ 她都不知道那姑娘叫什么呢！万一是人家里人接的，她都不知道说要找谁呢。 更幸运的是，接电话还是那个姑娘！ 顾湘客气地说：“喂，你好，我是顾湘。我数学写好了，你还要看吗？” 对面那姑娘说：“好啊，有几道我已经做出来了，但是还有几个小题目不会。” 顾湘就说：“我也有英语题不会呢，这样吧，我把我数学给你。你把你英语给我看看成不？” 对面说：“你等下。”然后过了几分钟，那姑娘说：“我明天上午去学校门口等你，你看行不行？” 顾湘说：“行，那我们约几点吧。我都行，看你时间。” 对面又用商量的口气说：“我爸爸明天送完我要去上班，所以要早点一点，你看八点半行吗？” 顾湘说“行”，两个人就这么约好了。 等她挂了电话，顾妈妈在旁边问：“你和唐露露约好了啊？” 顾湘这才知道，原来那姑娘就是唐露露。之前郑老师说上了六年级以后就经常十二点才睡的学霸。 顾妈妈又说：“我见过人孩子几次，觉着挺好的。偏偏你们都不爱和她玩。” 顾湘对唐露露的印象很浅淡，她们俩明明小学和初中都是同班同学来着。 在她的仅有的印象里，唐露露的标签就是“第一名”“傲慢”这样…… 但是刚接触下来，她和顾妈妈一样，也觉得那姑娘挺好的。 ☆、第6章 高岭之花唐露露 第二天早上，顾湘早早就准备好了自己的暑假作业。 八点二十的时候往学校门口走去。 本来以为自己会是先到的，但是当她到了刚过了马路，就看到学校门口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孩。 一下子就跟她记忆里的唐露露重合了。 顾湘一溜小跑跑到她身边。 唐露露的暑假作业还用一个粉色的袋子装着，顾湘就卷在手里拿过来的。高下立判。 这姑娘身上都透着股精致的劲儿，顾湘觉得她的裙子和鞋看着就不便宜。 唐露露说：“我英语没有你好，可能有错的地方，有不一样的地方你能帮我用铅笔圈出来吗？” 顾湘点头：“行啊，那我数学作业上有错的你也给我圈。” 两个人交换过作业以后，顾湘问她：“你爸还来接你么？” 唐露露指了指自己背上的书包：“我爸上班去了，我自己去上补习班。” 顾湘挺想不通的。她在小学的成绩可以说是万年老丨二，唐露露就是压在她前头的那座大山，就问：“你成绩这么好还去补课啊？” 唐露露解释说：“我这次没考好，我妈怕我上初中以后跟不上，就给我报了。” 顾湘点点头表示理解。 两个人也没太多话说，顾湘问了唐露露在哪儿补习。 唐露露本来以为她是要打听下，也要去上，就把具体地址和她说了。并且还叮嘱她说这是市中的老师退下来以后在家里办的，人不多，现在就十个人。但是让顾湘不要和别人说，去的人多了效果就不好了。 顾湘陪她走了一段，听她讲了一些补习班的事情。 直到到了唐露露说的家属大院附近，才说：“那我就送到这里啦。你路上小心点。” 唐露露这才反应过来顾湘是送她呢。 顾湘也不多说，和她挥挥手就走了。 虽然是青天白日的，但是顾湘知道学校这一代不安全。这两年道路改建，附近搬来了很多农民工。 她上初中的时候就听说自己的母校出现过民工猥亵女孩子的事情。 看唐露露穿的这高岭之花的模样，顾湘当然不放心。 好吧她完全忘了自己和唐露露一样，也才13岁。 不过话说回来现在她长得这么壮硕，还是挺安全的。=口= 她去了好一会儿，回店里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 日头也毒辣起来，走回来就一身汗。 顾妈妈问她怎么去了这么久。 顾湘咕噜噜喝了一杯冷茶，说：“和唐露露聊了一会儿天，她还要去补习呢。” 顾妈妈就说：“听你们郑老师说唐露露这次考得不好，年级第十。” 顾湘对这些排名看的不是很重，但是看唐露露的样子，可能她家里真的挺着急的。 顾妈妈想到了什么：“丫丫，你要不要也去补习？妈妈帮你打听打听？” 顾湘赶紧放下茶缸：“别啊，初一的书我自己就能看懂，花这个钱干嘛。” 顾妈妈以为她是舍不得花钱：“家里这点钱还是有的，你看唐露露都去补习了。说不定你很多同学都去了，你这样不是就落后了吗？” 顾湘是真的不想去：“我真能看懂。再说了现在都伴月中旬了，我暑假作业还没写完呢。根本没有补习的时间好不好？” 顾妈妈这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吃过午饭，顾湘拿着唐露露的作业“参详”。 好吧其实就是把不会的全抄上。 顾妈妈就在旁边看着她抄，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湘不会做的也不多，一些语法上的选择题而已，前后也就抄了一个小时不到。 然后她又把自己做得和唐露露做得比对，把不同的都给唐露露圈上。 第二天，唐露露打电话过来说她那边已经对好了。 顾湘对她的速度惊讶不已。数学对答案可比英语对答案工程浩大多了。 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再把作业交换过来。 这次约的是傍晚，因为唐露露爸爸加班，要晚一点来接她。她们就趁这个空当把作业换过来。 顾湘还是挺不放心的，就去了唐露露补课的家属大院等她。 唐露露背着书包一出来，就看见顾湘了。 顾湘和她招招手。 唐露露小跑着过来道歉：“对不起啊，我昨天没说清楚。我是想和你约在校门口的。” 顾湘说：“没事啊，我过来也不远。要是约在校门口，你还要再走过来。” 唐露露挺不好意思的，两人换过作业以后，她说请顾湘喝珍珠奶茶。 其实顾湘不喜欢喝奶茶，一个是后来奶茶泛滥、遍地都是，还有一个就是因为她有段时间没钱吃饭，就靠喝奶茶过日子。 但是唐露露这么说了，她也不好拒绝。 两个人就进了不远处的一家奶茶店。 两个人捧着奶茶，吹着冷气，但是也没什么没话说。 唐露露就把自己书包里的卷子拿给顾湘看，还说哪些哪些是老师说的重点，她可以借给顾湘复印。 顾湘赶紧摇手说：“我过来不是为了这个啊。” 唐露露支支吾吾解释：“我知道你不是，但是我也没什么好给你的。” 两个人在奶茶店里喝完奶茶，又磨蹭了好一会儿，已经快七点了。天也开始泛黑了。唐爸爸还没有出现。 顾湘就说：“不然你先去我家，再给你们家打个电话问问。” 唐露露也挺犹豫的，天都黑了，她也挺害怕的。 顾湘站起身拿起东西就往外走：“走吧，我家可近了。” 也没给她拒绝的机会。 两个人就又走了十多分钟回去。 顾妈妈在店里等的已经急了，看到顾湘回来的时候就在那边骂说：“这都几点了你才回来？你这是要担心死我……” 然后就看到了被顾湘壮硕身躯挡住的唐露露。 唐露露说：“阿姨好，顾湘是陪我才回来晚了。我爸爸可能有事耽搁了，没来接我。” 顾妈妈就硬生生从刚才的泼妇模式切换成温柔模式，说：“哦，好好好。你先给家里去个电话，今天在阿姨家吃饭。” 唐露露就给家里打电话，结果居然没人接。 然后唐露露又打到她外婆家，唐妈妈在那里呢。 唐妈妈一接到唐露露的电话，就大叫一声说：“哎呀！露露，妈妈忘记去接你了！”然后才解释说唐爸爸今天临时出差了，她把接女儿的事给忘了，自己回娘家了。 唐妈妈的嗓门挺大的，顾湘和顾妈妈都听得一清二楚。 顾妈妈在旁边让唐露露在这边吃饭，让她妈妈别急。 等唐露露把电话挂了。 顾湘张口就来：“你妈可真行！这都能忘！”被顾妈妈狠狠瞪了一眼。 唐露露却不生气，反而也笑道：“我妈经常这样，我和我爸都习惯了。” 晚上家里也没准备什么菜，就中午吃剩下的红烧鸡翅膀，雪菜炒肉丝，清炒茄子。还有一个青菜蛋汤。 她们娘俩吃是够了，但是来了客人也没有就吃剩菜的道理。 顾妈妈就给了顾湘二十块钱，让她去买点熟菜。 唐露露立马不用不用，但是顾湘拿了钱就拽着她出门了。 这两天相处下来，顾湘是真心觉得这个女孩子挺好的。和她印象中完全两个模样。 上辈子大概是成绩不如人家、家境不如人家、长得也不如人家的各种因素下，潜意识对记忆进行了加工。 其实努力回忆下，两个人前后两辈子是一点梁子也没结下过。 顾湘给自己脑补了一个嫉妒小白花女主的恶毒女配的定位。 唐露露看着顾湘拿着钱驾轻就熟地进了菜场，然后去了卖熟菜的摊上。 她其实没来过这种地方，也觉得新奇的很。 顾湘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唐露露就很老实地说：“不用这么麻烦啊，我吃什么都行的。” 顾湘说：“那我就买我爱吃的啦，你不要后悔。” 唐露露就在旁边捂着嘴偷笑。 顾湘就买了一只油炸的馋嘴鸡回去。 顾妈妈早把饭菜热好了，她们买好菜以后就开饭了。 顾湘把快餐盒一打开，顾妈妈就笑着骂她说：“顾湘你怎么这么馋？让你招待你同学，你怎么买自己爱吃的。” 唐露露立刻说：“不是啊，阿姨，这个是我也喜欢吃的。” 其实唐露露还真没说错，她发现这个鸡的味道真的不错。 但是她爸爸说外面的东西都不干净，几乎不让她在外面吃东西。 顾湘家可没这么多讲究。 唐露露吃饭也特别斯文，顾湘一碗饭吃完，唐露露的饭菜下去了半碗。 顾湘往里面一瞟，就知道她妈又故意压饭了。 她们家人就这样，想让孩子多吃，就把下面的饭压得忒瓷实，上面一个尖儿就堆的松软些。 这样外表看不出什么，但是一碗饭抵得上平时两碗。 唐露露都快吃哭了，为什么这个饭越吃越多！QAQ 顾妈妈还说：“露露啊，多吃菜。”然后给唐露露掰了一个鸡腿，“阿姨手干净的，也没碰到肉。” 唐露露说谢谢，拿筷子一块一块把鸡腿上的夹下来，小口小口地吃。 顾湘早就把鸡腿拿在手里啃完了。 顾妈妈就在旁边说她：“你看看人家的吃相，再看看你。” 顾湘把饭碗一递，说：“再给我盛碗饭。” 顾妈妈说：“你没长手还是没长脚？” 顾湘撅着嘴说：“我不，我就要你盛。” 顾妈妈一脸嫌弃，还是进去给她盛饭了。 顾湘赶紧对唐露露说：“我妈给你压了两碗饭在里面，你别实诚地都吃了呀。吃不下剩着啊！” 唐露露其实早就饱了，在家她爸爸不让她吃多。说是吃饱以后血液会集中在肠胃，大脑供血不足，学习的时候思维就没那么活跃了。但她不好意思剩饭碗，愣是把自己吃撑了。 就这样，她也才吃完大半碗饭。 吃完晚饭没多久，唐妈妈就来接唐露露了。 看的出来，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和顾妈妈生活环境完全不同的人。头发一丝不乱地烫着卷，还化了妆。 但是唐妈妈这人看着挺和善的，和顾妈妈说了好多感谢的话。 唐妈妈也知道顾湘，说是欢迎顾湘去她们家玩，让她多和唐露露交流学习方法。 送走她们以后，顾湘突然就觉得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被顾妈妈拿着和唐露露比较的时候，她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两个人生活背景差距很大，所以做派和习惯当然也没有可比性。 可是看到唐妈妈的时候，顾湘就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 她也希望她妈妈可以像唐露露的妈妈一样，每天就是在家待着做做头发，回回娘家，连女儿都不用操心。 可是现在的她也无力改变什么。 知识改变命运，她能做的就是努力学习，不让顾妈妈操心。 顾湘就坐在桌子前面翻开了唐露露今天还给她的数学作业。 顾妈妈一脸防备地看着她：“你干嘛？” “不干嘛，做题啊。” 姑妈啊就抢过数学作业合上，说：“我关店门了，我们回家看电视吧。” 顾湘：=A=还让不让人学习了！ ☆、第7章 我的爸爸是土豪 就这么在题海中挣扎了一段日子，顾湘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八月末。离开学只有一周了。 之前答应顾爸爸要去那边住两天的，顾湘和顾妈妈说了以后，自己就把衣服收拾好了。 顾爸爸接到电话以后，下午就开车过来了。 顾爸爸开了辆黑色桑塔纳，在那个时候已经算是挺好的车了。 顾湘坐上她的车，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他一会儿。 顾爸爸高高瘦瘦的，比记忆中年轻很多。 顾爸爸努力和她找话题：“丫丫，马上开学了。紧不紧张呀？” 那口气就像逗刚上幼儿园的小孩似的，顾湘就有点囧。但是还是很给面子地搭着话：“不紧张啊。” 顾爸爸又问：“作业写完没？” “写完了。” “丫丫这么棒啊！那爸爸给你点奖励好不好？” 顾湘：…… 然后顾爸爸就把车开到了他们县里面最大的移动公司。 在这个手机并不普及，连家长大部分用的是绿屏手机的时候，顾爸爸很土豪地让顾湘随便挑。 顾湘心说也没什么可挑的，现在手机的娱乐功能跟以后跟后来完全没有可比性。 就在她盯着柜台发愣的时候，导购小姐过来了—— “请问需要点什么。” 顾爸爸说：“想给我家女儿买个手机。” “那请问需要注重什么功能的手机？” 顾爸爸向顾湘投来询问的眼神，顾湘说：“能打电话发短信就行。” 导购就给他们推荐了几款相对便宜的直板机。 顾爸爸看了不太满意：“这些个黑不溜秋的，小姑娘拿着不好看。我们厂里有个小姑娘，买了个诺基亚的，红色的滑盖的，你们这里有没有？” 导购一听，更加热情了：“我们这里刚进了一个新型号，诺基亚的音乐手机，特别适合女孩子用。”说着就拿了一个出来给他们看。 顾爸爸看着挺好，就问顾湘怎么样。 顾湘看着这厚得像个搬砖的滑盖手机，表示可有可无。 顾爸爸说那就要这个吧。导购喜滋滋地去开票了。 顾湘随便瞄了眼价格，2000多呢。相当于后来的爱疯了。 =口=原来我小时候的生活是这么土豪的吗？！ 移动公司里面还出租了一个柜台给别人卖电子产品。 顾爸爸去柜台付钱的时候，顾湘就在柜台旁随便看了看。 老板看是个小姑娘，也没搭理她。 等顾爸爸付好钱过来，顾湘还在盯着一个CD随身听看，她小时候好像没有这种东西。一直觉得买CD听挺小资的。 “丫丫，你有没有喜欢的？” 老板立刻殷勤地过来了。 别说，顾湘也觉得她爸爸夹着个黑皮包的样子挺像土豪的。 老板就给他们推荐了一个索尼的粉红色CD随身听。就是顾湘刚才一直盯着看的那款。 那个随身听，银粉色，很薄，看着确实挺讨小女生喜欢的。 顾湘还没说话呢，顾爸爸就说：“挺好的，以后你学累了还能放松下。” 顾湘一看价格，又是1000多，奔2000去了。 现在这时候他们这里人均工资才1500呢。 顾湘就觉得有点头疼，也犹豫起来。现在一张CD也要二三十。以后买CD还好花好多钱呢。 看她这么犹豫，老板也挺大方地说：“现在孩子都开学了，我们这里也正打折呢。您要诚心要，我就给您打个九折，再送您几张正版CD。”说着拿了个纸盒子出来，里面是一堆CD。 顾湘更加心动了，这些CD虽然是卖剩下的，但是看包装应该是正品。 她还眼尖地瞄到了有几张是特别版，后来网上兴起收藏热，这些CD都是有钱都买不到的。 顾爸爸看到她这样，心里有数，对老板说：“你这CD都是往年的吧，我家闺女可爱不听这些老歌。” 老板说：“哪儿能啊！您看这里都是周杰伦、林俊杰的，可都是现在流行的。得，我再给您几张新出的选选。” 老板又从地下拿出了几张今年新出的CD，顾爸爸一手接过，往装CD的纸箱子里一扣，说：“得，就这些了，我们也不要你打折了。这随身听我们要了。” 老板也是个爽快人，直接就答应了。 这些CD加起来价格不低，但是对他来说卖不出去可就一文不值。 前后不到一个小时的功夫，顾湘就收货了一个手机和一个CD随身听，外加一盒子CD。 =A=这浓重罪恶感是怎么回事……爸爸你这是嫩啥呢！ 家里面爷爷奶奶早就在等着了。 爷爷一直是比较威严的，现在相对年轻些的爷爷就更是如此。 看他板着一张脸，顾湘还有点怕她。 奶奶是个矮矮胖胖的小老太太，顾湘从小和她挺亲。 他们就生了两个孩子，大儿子在外地安了家，身边只有顾爸爸在，顾爸爸又只有顾湘一个孩子。 想也知道两老都多宝贝顾湘。 顾湘进了屋先甜甜地叫了人，爷爷不苟言笑地和她点了点头，但是嘴角是显而易见地上扬着。 奶奶就把顾湘拉到一边嘘长问短的。 顾湘环顾了一周，没看到顾爸爸现在的老婆。 奶奶说：“她回乡下啦，特意这个时候让你过来的。这不是自在嘛！就咱自家人吃饭。” 午饭是奶奶料理的。菜色很不错，葱爆黄鳝，红烧基围虾，木耳老鸭汤和香菇青菜。 差点没把顾湘的舌头吃下来。 ┭┮﹏┭┮奶奶做饭也超级好吃怎么办！ 顾湘吃完了满满一大碗饭，虽然已经七八分饱了，但是顾湘看看那些菜觉得好可惜…… 尤其是那个黄鳝，一点都不腥气，鲜的不得了。 奶奶看她这个样子，就问：“丫丫，要不要再来一碗？” 顾湘还在犹豫，进入八月天没有那么热了疑惑，她最近的饭量是越来越大了。 奶奶家的饭碗特别大，顾爸爸现在也有吃一碗饭。 她这是比壮年男子吃的都多的节奏。 又吃了几筷子菜疑惑，顾湘才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筷子。 她知道自己吃饱了会犯困，就贴着墙壁垫着脚尖站着。 奶奶给她洗了苹果，看她这样就乐了：“丫丫，你干嘛呢？” “减肥啊。我觉得我太胖了。” 奶奶立马一本正经地说：“你哪里胖了？女孩子就是要圆润一点好看！你现在还小，等你将来抽条了就好了。” 顾湘：我都13了，还将来抽条呢……奶奶您睁着眼睛说瞎话。=口= 顾爸爸自己开了个小的琉璃瓦厂，今天为了顾湘特地没去上班。 下午，两父女都比较闲。 顾爸爸问顾湘有没有学会骑自行车。 顾湘说会。其实她也不清楚现在的自己会不会骑自行车，但是上辈子自己确实是会的。 顾爸爸又拿起他那个黑色钱包夹到了胳肢窝。 顾湘赶紧说：“爸爸，你干嘛？” 顾爸爸都准备起身往门外走了：“带你去买自行车啊。” “我不要啊，你现在买了我也没处骑。上初中我妈肯定要送我的。” 顾爸爸还在坚持：“先给你买着，总有能骑的时候。我看到你王叔叔给他闺女买了部捷安特的粉色小自行车，特别好看。爸爸也给你买一个。” “我真不要！我妈肯定不放心我一个人骑车上马路。” 看顾湘这么坚持，顾爸爸这才作罢。 但是顾湘觉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了，她怎么觉得顾爸爸反而有几分不开心…… 想了一下，她也明白了。 顾爸爸估摸着是觉得对不住她，想要尽可能补偿她。 但是顾湘觉得虽然他确实挣的多，但是钱不是这么个花法。 作为女儿，她可以接受他的礼物。等他老了，也会反馈给他。但是人心毕竟是肉做的，有些东西不是物质可以填补的。 而人和人的感情，也不是物质可以替代的。 她和顾爸爸，不亲就是不亲。 顾爸爸早年做生意发家以后，在外面有了人，就把这个家弄散了。 从她能辨别是非开始，就萌生出了对他的怨怼。 就算上辈子，顾妈妈过世之后，顾爸爸老来得子，却忽然生意失败。 她为了他们的生计四处奔波一个人辍学打几份工来养家。 但只有顾湘自己知道，心里的感情是无法骗人的。这些只是出于责任，并非心甘情愿。 当然，后来几年生活在一起，要说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只是后来的顾爸爸酗酒，赌博。爷爷奶奶那点微薄的遗产都被他耗光。 顾湘的弟弟才上幼儿园呢，没人照料，只能一个月给人几百块，请邻居阿婆带着。 最让顾湘难过的是她刚踏进模特圈的时候，去外地走秀三个月。 三个月里，因为她不计酬劳，什么活都接，被其他抱团的资深模特欺负。半夜被锁在房门外，盒饭经常少了她的，连走秀的服装都会被扯烂…… 最煎熬的时候，她饿着肚子站在过道里瑟瑟发抖，一遍遍背诵：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天将降大任于四也…… 眼泪就不知不觉掉下来。 那时候她才几岁呢，18还是19来着。 等她回来的时候，人又瘦了一大圈。 可是更让他难以忍受的是，顾爸爸在她不在的日子根本不管她弟弟。 邻居阿婆正好生了场病，就把弟弟送了回来。 那孩子也瘦了一大圈，邻居都说经常听到孩子哭。 顾爸爸不做饭，醒了就去麻将馆打麻将，饿了就在麻将馆随便吃点，晚上就喝得烂醉。 弟弟才五岁，饿了就眼泪汪汪去敲邻居家的门。邻居们看他可怜，也会给他口饭吃。 顾湘看到弟弟手臂上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听他自己说是半夜爸爸喝了酒，抽完烟随手扔在了他身上…… 顾湘忍无可忍，第一次对着顾爸爸发了那么大的火。 她说：“既然不能好好对他？！为什么要生你儿子！就算养只猫猫狗狗，也要对宠物的一辈子负责！” 顾爸爸嘿嘿笑了两声，打了个酒嗝，含糊地道：“当然要生儿子！呵呵，生女儿是断香火，是、是赔钱货……” 有没有过那种感觉？ 你非常非常努力地想对一些人好。你受了委屈，你说没事。你伤心难过，你逼自己振作。你不能倒下，因为身后还有要保护的人。 结果在那人的眼中，你却什么都不是。 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家里欠了那么多债，她没上大学，没有正经工作，没有朋友，甚至没有把她放在心上的家人。 当时正好站在窗边。她还记得那天天气很好，天空很蓝。 她差点就一狠心跳下去了。 也许对一个人心寒，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这辈子，她不会任顾妈妈被病魔夺去生命。 同样也会尽力帮助顾爸爸避开那些挫折。这是她继续和顾爸爸来往的理由。 但是，她真的不能做到更多了。 ☆、第8章 父母炫富大赛 奶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是特别好。不可能天天给顾湘做饭。 后妈不在家，顾爸爸的厨艺还停留在蛋炒饭的程度，干脆就说全家下馆子去。 奶奶说他们吃什么都无所谓，而且外面的东西都太硬，他们也吃不动。让顾爸爸就带顾湘去。爸爸就想带她去吃肯德基。 她对肯德基是真不感冒。这种在现在是奢侈品的洋快餐，以后可就是随处可见的垃圾食品。 顾湘就决定自己动手了。 家里冰箱满当当的，应该是后妈走之前都买好的。 他们家人的口味都偏甜，爷爷奶奶的牙口又不好。顾湘就准备做一个香菇豆腐丸子，一个红烧肉，再随便清炒个蔬菜，煮个汤。 四个人吃应该是差不多了。 她做饭跟奶奶和外婆没办法比，但是和顾妈妈相比，也是不差的。 看到顾湘这么乖巧懂事，家里人吃的更是满意。 “丫丫的红烧肉烧的真好吃。”顾爸爸由衷地夸赞她。 顾湘给奶奶夹豆腐丸子，丸子是碎肉，豆腐和香菇丁做成的，煮的很软，老年人很好入口。 “想不到我们丫丫都会做饭了。”奶奶也很欣慰。 “我做的可多了，奶奶要是喜欢，我经常给你做。” 奶奶直夸她懂事，突然面色一虎：“你妈经常让你做饭？” 顾湘赶紧解释：“没有没有，我妈不让我进厨房。我就是写作业写久了，无聊，自己找点事情做。” 奶奶就劝她说：“你无聊也别进厨房啊，小姑娘家家就应该多出去玩玩。你妈就这样，整天让你学习学习，我看都要把你学傻了！” 爸爸也在旁边帮腔：“你奶奶说得对，暑假还有一周才结束，不然爸爸带你出去玩两天？” 顾湘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她也挺想出去玩的，但是她现在很多小学的知识还没补上，开学前还要恶补呢。何况她也不想和顾爸爸一起去。 在爸爸这里待了两天，顾湘就准备回去了。 奶奶特别舍不得她，一直劝她多住两天。爷爷虽然没说什么，但是也能看的出挺不想让顾湘走的。 顾爸爸帮她办了张电话卡，然后把爷爷奶奶房间里的座机号和他自己的手机号存到了顾湘手机里。 爷爷奶奶给她塞钱，她不想要。他们的退休公司都挺高的，两个人加起来一个月有5000多。 顾爸爸就劝她拿着，还说：“你不拿，爷爷奶奶该伤心了。” 他们这里确实有升学之后，长辈给红包的习俗，不过大多数都是在考上大学以后。 顾爸爸又没去厂里，特地送她回解放路商场。 临下车前，顾爸爸也想给她钱。 顾湘说什么都不肯收下了，她才上初中，还不到花钱的时候，要这么多钱干嘛。 最后还是拗不过爸爸，口袋里被塞了个红包。 她去的时候就带了两件换洗衣服，回来的时候又是手机又是CD随身听。 口袋里还有两个没拆封的红包。 可以说是收获颇丰。 到了店里以后，顾妈妈看到她从双肩包里掏出了手机和随身听，瞪大了眼睛问他多少钱。 顾湘没敢说实话，每样都少报了500块的价格。 就是这样顾妈妈还是觉得挺贵的，但是她也没说什么，就是拿着反复地摩挲。 其实她也想到给顾湘买个手机的，但是夏天是淡季，店里的生意不是很好。 何况她不想给顾湘买那种几百块的绿屏的，也想着给她买个彩屏的好的。 顾湘把爸爸和奶奶给她的红包都交给了顾妈妈。 顾妈妈打开一看，一个红包里包了800，一个包了1000。 顾湘自己都吓一跳，她摸着红包听厚的，觉得钱挺多，但是也就猜个500块。 “你爸给你这么多钱啊。” 顾湘觉得她妈说话的时候表情挺落寞的。 “你收着呗，反正我也没地方用。” 顾妈妈就说：“那我替你开个户，等你要用的时候再提出来。” 顾湘也没在意，翻语文书开始背熟了。 开学也就三四天了，分班考试她也想去试试。反正顾爸爸说肯定能让她进1班。 数学卷子都做的差不多了，英语她对着唐露露的作业都看过了。 只有语文，好多古诗和课文背诵，她完全都丢下了。 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好在小学的课文和古诗她都有点印象，背起来倒是事半功倍。 到了晚上，吃过晚饭，顾妈妈很早就准备关门。 顾湘还以为她有什么事，结果顾妈妈是为了带她去逛街。 顾湘想到现在自己这个身材，对买衣服也没有什么热情。 而且现在夏天都要过了，买短袖穿不了几天，买秋装吧，现在又穿不了。 而且顾妈妈现在带她买衣服大部分还是在美特斯邦威和森马那些店里，以顾湘一个24岁的人眼光，还真是很难在这些衣服店里选到什么合心意的衣服。 但是顾妈妈一反常态，带她去了他们那边挺贵的一家商场。 顾湘说：“妈，干嘛来这里逛啊，这边衣服多贵啊，我这长身体呢，买了也穿不了多久。浪费啊。” 顾妈妈反而很想得开：“小姑娘的新衣服穿个一年好了，你还想穿几年啊。” 后来进了一家逛着逛着就进了一家艾格专卖店。 这个牌子顾湘还是蛮喜欢的。 衣服涵盖的年龄段比较广，她挑了一件黑白格子的棉布连衣裙，打完折两百多。 在这个时代算是比较贵的了，顾妈妈却鼓动她去试穿下。 导购给她拿了件最大码。 顾湘心想自己现在还比较矮，骨架还没长开。要真等她长高了还这么胖，衣服可就真难买了。 裙子挺显瘦的，而且她皮肤白，这么一穿倒还有几分气质了。 顾妈妈也觉得挺好，几乎是立刻就决定买下了。还拿了好几条颜色鲜亮的裙子，问顾湘要不要再买一件。她还是觉得小姑娘穿艳色的好看。 顾湘就说自己衣服够穿，一条就够了。 她们家现在可不富裕，顾妈妈自己的衣服都是自己去进货的时候顺带在批发市场买的，都是二三十的便宜货。 母女俩在街上逛了一会儿，顾湘看到一家美发沙龙在开业酬宾，就想去剪个头。 她现在这个大背头的造型太震撼了。 顾妈妈一般都是带她去家门口的小理发店，剪个头才5块钱。 这次看到顾湘一直在往沙龙里看，主动提出了要顾湘去剪头发。 美发师一头黄毛，给顾湘洗头发的时候一直在找话题。 顾湘心想她现在才14岁，上初中，两个人能有话题才有鬼。 洗完头以后，理发师问她想要什么发型。 顾湘就说：“剪到肩膀的高度，不要拉层次，一刀齐，尾端打薄一点。” 顾妈妈挺舍不得的：“你头发都快长到腰了，怎么说剪头发就剪头发。” “就是长了才要剪短，以后学习忙了都没那个功夫吹头发。剪短了一洗就干了。”其实是在拿学习当幌子，顾湘知道自己脖子长，剪个BOBO头那种发型能显瘦。 “再给我剪个斜刘海，要片状的，三七分。”顾湘继续和理发师说。 顾妈妈不乐意了：“你怎么还要剪刘海，还是现在这样清清爽爽的最好看。” 顾湘说：“唐露露还是齐刘海呢，上次你不是一个劲地夸她好看吗？” 理发师按照顾湘的意思剪了。 顾妈妈觉得最近这段时间顾湘挺有主意的，一般她决定的事情自己还真改变不了。 剪完以后，理发师问顾湘觉得怎么样。 顾湘照了照镜子，头发到肩膀的长度，尾端有点自然卷地内扣。斜刘海遮住了半边美貌，把她脸部线条拉长了。 她挺满意，但是顾妈妈不满意。 顾妈妈说：“你这个刘海怎么剪得这么长？那不是长两天就要扎眼睛了？” 理发师就又修短了一点。 顾妈妈继续指挥：“不行，还是长……得把眉毛露出来……对，短一点……短一点，再短一点……” 这台词，她一直以为只会出现在电车痴汉对学生妹裙子的诉求里。 顾湘真的不怀疑，如果顾妈妈自己手里有把剪刀，就亲自上手了。=口= 最终刘海落在了顾湘眉毛上方1厘米处。 虽然没有之前的效果好，但是能把宽广的额头修饰掉，她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一个头剪了35，顾妈妈眼都不眨地把钱给付了。 顾湘这才觉出点味儿来。 顾妈妈虽然也很舍得在闺女身上花钱，但是大部分都是花在吃喝上面。平时还是很节省的。 现在这样带她出来消费这些东西，明显画风不对。 八成是看顾爸爸那边那么大手笔，顾妈妈暗自较着劲呢。 顾湘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顾妈妈再要给她买什么东西，她都不要了。还把手机给顾妈妈用。 顾妈妈当然不肯用闺女的新手机。 顾湘说：“我们现在初中肯定不然带手机。我就带个手机放在书包里，万一有事给你打电话的。这个手机功能我也用不到啊，你就用这个，我拿你旧的用，能打电话能发短信就行。再说这个手机这么贵，回头我弄丢了要心疼死的。” “那你就拿我这个手机去用，新手机放在家里等你回来用。” 顾湘哭笑不得：“我要这么多手机干嘛！你就拿着用呗，反正这种电子产品更新特别快，等我上高中了能带手机的时候，你再给我买个更好的不就行了？还是说，手机是我爸买的，你不敢用啊？” “怎么不赶了？行，我闺女的一片心意，我就收下呗。” 就在顾湘以为这件事到此为止的时候，隔了两天，顾妈妈又给她买了一个诺基亚手机！ 小一千块，不贵，但是也不便宜。 看顾湘哭着一张脸，顾妈妈说：“颜色不喜欢吗？这个彩壳可以换的，你要不喜欢我给你换个壳子。” 壳子是苹果绿，顾湘挺喜欢的。但是这不是纠结颜色喜欢不喜欢的事情好不好？！ 顾妈妈又解释说：“丫丫你说的对，你爸给你买的这个太贵了，放你身上也不安全。但是我那个旧手机还是绿屏的，你拿着这么个手机会被同学笑话的。” 买都买了，顾湘只能收下了。 她怎么早没发现呢，她妈妈患得患失，挺没安全感的。 她上辈子每次放假都爱去顾爸爸那里。因为她爸带她去吃好吃的，玩好玩的。要什么就给买什么，还不管着她。 她妈该伤心死了。 ☆、第9章 单人秘境：分班考试 时间一晃就到了8月29号，华路中学报名的日子。 顾妈妈带顾湘去报名，顾湘本来说准备自己去的，但是她妈不放心，非要跟着去。 因为还有分班考试这一茬，所以报名并没有在教室里，而是在教务处。 顾妈妈本来早上就要催她去，顾湘说不急，所有新初一的学生都在这天报名，人肯定特别多。 母女俩就吃过午饭，歇了一会儿，两点钟才优哉游哉去了。 华路中学离解放路商场不远，顾妈妈电瓶车骑过去就五六分钟。 到了教务处一看，果然没有几个人。收钱的几个窗口都没什么人。 教务处的老师还跟她们说幸亏她们来的晚，早上人多得屋里都站不下了。 等着交钱的时候还遇到了唐露露，她是跟着她爸来的。 唐露露的爸爸戴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挺斯文的。 看到顾湘他们又讲了上次的事，又道了一次谢。 唐露露问她：“你复习的怎么样了？” 顾湘老实说：“还行吧。但是我语文课文背诵的那些都不记得了。” “不会吧，你记性不是很好吗？以前全班默写成绩最好的就是你了。” 顾湘打哈哈：“真的啊，我以前是抢记，是短期记忆，回头就忘了。” 唐露露点点头，拉近她低声说：“你把《匆匆》和《师说》背一背，其余的就还是背诵古诗句。但是这方面占得分数也不是很大，主要还是考阅读理解。” 顾湘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这大概是确凿的消息了。 分班考试大家都挺重要的，直接关系到她们三年的学习环境。 她爸是给她直接找人了。唐露露家里估计要含蓄点，去弄了一些重点。 唐露露还想跟她说，两人的父母已经交完钱了。 唐露露临走前还跟她提了下：“数学要考很多初一的知识，好像难度还挺大的。但是大家都难，你做到不会的就先跳过去，确保会做的都对。” 学校按照姓氏的首字母安排了考场，他们俩并不在一起。也就各自去看考场了。 考试安排在第二天早上，八点钟开考，早上考数学和英语，下午两点钟考语文。 顾湘还有点紧张，她都多少年没考过试了。 加上早上唐露露又指点了她考试内容，顾湘就拿出了语文书把唐露露说的课文都背了。把考前老师整理的重点古诗词也拿着念了好几遍。 顾妈妈对她的态度也赶到挺奇怪的，小升初考试前也没见她这么紧张过。 第二天，顾妈妈送顾湘去学校。 她有点后知后觉地想，看来顾爸爸买自行车的提议是对的，以后总不能还让顾妈妈每天早起送她上学吧。 她到的挺晚的，快七点五十了。学校里静悄悄的。 刚走到楼梯那她就看到有个短头发的女孩子站在楼梯上低着身子捡东西。楼梯上散落了好几支笔，再看那个女孩儿手里拿了个破掉的一次性透明笔袋。应该是笔袋突然破了。 顾湘赶紧帮她捡。她下面的捡了以后，那女孩儿也一路沿着楼梯捡到下面了。 中间有一些学生经过，但是都忙着避让，没人停下帮忙。 “给你。”顾湘把笔递给她。 那女孩看到顾湘先是愣了下，继而有些扭捏地跟她笑了笑。 等顾湘到考场的时候，监考老师正在让大家都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放到讲台上。 顾湘赶紧把书包放了上去，拿了笔袋找到自己的位置。 她刚坐定，刚才楼梯上碰到的那个短头发女孩儿也进来了。 两个人竟然是一个考场。 没多久，开考铃响了。 顾湘拿到卷子以后，先整体阅卷，发现难度挺大的，很多都是要用到简便方法的运算，如果一味死算，会多用掉很多时间。但是还是比顾湘预计的难度要小些。 新初一课本上的知识大概占到了30%。而且涵盖的范围很广，从第一单元到最后一单元都有。 顾湘只预习了半本书，本来以为足够的，但是想不到还是有没看到的。只能凭着记忆去做。 做完以后，时间还剩下很多。 顾湘想到自己的计算能力，唯恐还有粗心做错的，又在把题目都验算过。 一直到收卷前十分钟，才把卷子从头到尾的又做了一遍。 两场考试中间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但是因为数学试卷的难度较大。考场里的气压比较低。 顾湘出去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厕所，问了人才知道这幢都没有厕所，厕所在另外的地方。 被指了路的顾湘绕了几圈才找到厕所，而且人挺多的，好多人在排队。 等她上完厕所回来，休息时间也过去的差不多了。 楼梯上遇到的女孩儿过来问她说：“顾湘，我笔都摔坏了。就一支笔能写，我怕待会儿会写不出，你能不能借我一支？” 是认识的？顾湘一边拿笔给她，一边努力回忆，但是对这个女孩真的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对方似乎也看出来了，说：“我是李卉啊。” 顾湘对这个人是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但是对名字似乎有点印象。 李卉又说：“我们三年级做过同桌，后来我转学了。” 她提到同桌，顾湘才想起她来。 小学的时候李卉好像还扎着两个麻花辫来着，现在这个短发童花头的造型和以前确实一点都不像了。 英语还是正常难度，顾湘好歹考前下了苦功夫，又是背单词又是做语法题的。做起来倒是不难。 听力就更简单了，她上辈子好歹跟着外国人混饭吃，愣是逼着自己融进了那个圈子。 英语考完以后，之前还紧绷着同学们这才放松了一些。脸色也都好看多了。 顾妈妈来接她回家吃饭。 11点多的太阳还是很毒辣的，顾湘看着她妈满头大汗地穿了个白色的防晒披肩，挤在人群里等她，心疼的不得了。 顾妈妈问她：“考的怎么样？题目难不难？” 顾湘说：“数学有点难，初一上学期的整本书都考到了。” 顾妈妈反应过来：“你不是只预习了一半吗？” 顾湘有点心不在焉，她还在想李卉的事情。李卉既然和她一个初中，为什么她对李卉的记忆却只停留在小学呢。 她不出声，顾妈妈以为她这是考的不好心情低落，就安慰她说：“没事啊，尽力了就行。再说你觉得难，别人也不会觉得简单。” 顾湘注意到顾妈妈开的路似乎不是记忆里那条最短的。不过好像昨天他们就是从远的路上绕过来的，问起来，顾妈妈说：“跃进桥那边正在修路，车子开不过去。” 顾湘福至心灵，终于想通是哪里不对了！赶紧让顾妈妈掉头往回走。好在路上接孩子的家长特别多，路也挤，还没走过去多远。 怕来不及，顾湘直接从电瓶车后面下来，穿插在人群和车辆例逆流往回跑。 顾妈妈还不知道她要干嘛，急的在后面直喊她。 顾湘顾不上这些，一路不敢停，一口气跑回学校。 她身子重，停下来的时候连气都喘不过来。 但是还是只能硬憋着一口气往考场跑。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她不记得李卉了！ 因为上辈子李卉在参加完分班考试之后，回家的路上经过工地掉进了基洞。 出事的地方好像就在跃进桥附近。 李卉摔折了一条胳膊一条腿，在家休养了两个多月。等她伤好以后回到学校，已经跟不上学校的课程，只能办了一年休学。 事情当时还闹得挺大的，后来顾湘有时候放学自己回家，顾妈妈就千叮咛万嘱咐，不许她抄近路往跃进桥那边走。 幸运的是，又是在楼梯口，顾湘遇到了李卉。 李卉看到她，就把手里的笔递给她，笑着说：“笔还你啊，我刚在里面找你半天了。” 顾湘俯着身子撑着膝盖喘了好大一口气。 顾湘终于缓了过来，接过笔问她：“你这么晚还不走，你家有人来接你不？” 李卉答：“没人接我，我自己走回去。我奶奶生病了，家里人医院呢。但是我家就在XX路，可近了。” 李卉说的那条路是挺近的，就在跃进桥不远处。 顾湘说：“我妈说跃进桥在修路，你别从那儿过，绕一点吧。” “哦，我知道啊，我这两天就从那里过来的。那边也没人在施工，就是路有点不好走。” 顾湘心里有数了，形象自己之前应该猜的八九不离十。 她们说话的功夫就走到了校门口，人已经散的差不多了。顾妈妈推着电瓶车在等她。 “你干嘛去了？吓死我了！”顾妈妈有些责怪地说。 顾湘扬了扬手中的笔：“我把笔借给同学了，给忘了。” “一支笔你就不能下午拿吗？”顾妈妈又年了她两句，看到李卉在，也就没说下去了。 李卉喊了她一声。 顾妈妈反而一眼就认出她了，说：“是李卉呀，你把辫子剪了啊？阿姨都快认不出你了。越来越漂亮了。” 李卉脸红地说：“我妈说我头发太长，耽误工夫，就让我剪短发了。” 顾妈妈点头说：“我们家顾湘也这么说，也去把头发剪了。” 顾湘插话说：“妈，李卉家里没大人，不然让她跟我们一起吃饭吧。” 李卉赶紧摇手：“不用了阿姨，我爸妈给我留饭菜了，自己回去热热就行。” 顾妈妈还是很热心的，立刻说：“你下午还要考试，你自己回去烧饭再吃饭，不就没工夫睡午觉了？影响了下午的语文考试怎么办？” 李卉自己也挺为难的。其实她家里也很重视这次考试，但是昨晚上她奶奶的病突然恶化了，半夜里她爸妈都被医院的电话叫去了，就怕见不到老人家的最后一面。 早上她妈回来了一趟，嘱咐了她一些事情，就又去了医院。 她心里也不好受，不然早上也不会连笔袋破了都没注意到。 顾湘看她还犹豫，就对顾妈妈说：“你先回去吧，我跟李卉走回去。” 顾妈妈的小电瓶车可载不动她们两个，好在路不远，叮嘱她们过马路注意安全就先回去了。 顾湘和她往家里走，当然要往安全的远路走。 李卉话不多，顾湘觉得她有心事，就也没多说话。 今天分班考试，顾妈妈特地炖了一只老母鸡给顾湘补补。 鸡汤里放了香菇木耳，又把浮油都撇干净了。 顾湘吃完饭还多喝了两碗汤。 大热天的出身热汗，倒是舒服了不少。 李卉是真有心事，顾湘算是看出来了。 顾妈妈又故技重施给她压了饭，她竟然浑然不觉似的，一碗都吃光了。看她那细胳膊细腿的样子也不像能吃这么多的。 吃过午饭，顾妈妈去洗碗。 顾湘就拿了语文书出来背，看李卉在旁边发呆，也拉了她一起看。着重抽背了唐露露说的那两篇课文。 李卉对这两篇课文也不太熟，磕磕巴巴背了几遍才流利起来。 顾湘问她上午考的怎么样。 她想了想说：“数学不太好，内容太杂，有几道简便运算我就没想出方法来，浪费了很多时间。” 顾湘说：“没事，大家都难，我也觉得不太好。” 说到学习相关的事情，李卉的精神才稍微放松了些。 看到顾湘还在翻书，她忽然狡黠地笑了下：“我记得我们做同桌的时候，你可从来不背书的。” 顾湘就把书往脸上一概，假装伤感：“年纪大了，记忆力不行；啦！” 李卉跟着她咯咯笑起来。 顾妈妈洗完碗，去对面借了一张躺椅。让李卉和顾湘一起睡午觉。 李卉本来心里就有事，早上又精神紧张得考了一上午试，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顾湘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也慢慢睡着了。 午觉起来以后洗了把冷水脸，两人都觉得神清气爽。 下午的语文卷子都是比较基础的东西，考的也就是基本功了。 唐露露跟顾湘说的那两篇课文倒是出到了段落默写，加起来能有七八分。 题目做的倒也顺利，顾湘秉着宁可杀错，不可放过的原理，把阅读理解上的每条线都填得满满当当。 心想其实有些题出的也挺搞笑的，比如说，有道题里问的是“此处作者写的是漆黑的夜晚，表达了什么？” 顾湘就开始胡诌“交代了当时发生的具体的环境和时间”，“烘托了一种压抑的氛围”，“表明了当时社会的黑暗”……把能想到的都写完了，还要夸奖作者如何匠心独具，这么写怎么怎么巧妙。 拉倒吧，也许人家作者根本没有想过那么多！ 她还记得上辈子在微博上看到过，高考题的阅读理解里有一道题，问的是为什么作者写到故事里的环境是下雨天。学生们也是一通扯，标准答案里更是各种意味深长。 结果原作者微博澄清，其实只是因为当时写这篇文章的时候外面下着雨罢了…… 这帮出题的，其实脑洞也蛮大的。 考完语文以后，顾湘和李卉一起走出校门。 李卉妈妈也等在外面。 看到她被接走了，顾湘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放下。 晚上，顾妈妈接了一个电话，让顾湘来接，说是同学找她。 顾湘本来以为是唐露露，结果接了才发现是是李卉。 李卉有点惊魂未定，又有点庆幸地说：“我爸刚回来和我们说，跃进桥那边的基坑中午塌掉了。就在咱们中午放饭的时间，吓死我了！” 顾湘：“那有人受伤没？” 李卉：“没有啊，那边是工地，除了工人，都没人经过的。” “你也知道是工地啊。”顾湘打趣她。 李卉笑了笑，说：“顾湘，谢谢你。” ☆、第10章 一不小心当官了 第二天，分班结果就出来了。 大部分同学都自己跑去学校看过了，顾湘因为顾爸爸的关系，倒是不紧张。 下午的时候唐露露打电话过来问：“你去看过分班结果没有吗？” 顾湘说没有。 唐露露说：“咱还在一个班。” 顾湘就问：“那成绩出来没？” 唐露露：“我爸去问过了，分班考试就是测试用，成绩不会公布，也不会把卷子发下来。” 顾湘倒是挺意外的，其实她挺想看看卷子的。毕竟她现在还摸不清她自己的水平。 唐露露又说：“我打电话主要是告诉你，我爸说明天上午学校安排体检，可能要撩衣服，你记得穿个小背心去。” 对体检顾湘是真没印象。 挂了电话就去问顾妈妈家里有没有小背心。 她现在都是穿棉布内衣了。 顾妈妈说有，但是都是前两年的了，不知道还不穿不穿得下。 然后就带着顾湘绕到解放路商场后面的小摊子上，给顾湘买了件短款的白色背心。 9月1号开学，顾妈妈还挺不放心的，送顾湘去学校的路上还叮嘱她要是有什么不适应的，就去找她姐陈文。 顾湘因为不喜欢大舅妈，也不是很愿意跟他们家扯上关系，敷衍着答应了。 分班成绩就贴在布告栏里，一到八班依次排开，一眼就能看到。 6点40上课，顾湘6点25到的。校门口的人群还挺多的。 但是再仔细一看，大部分都是穿着校服的初二和初三学生，像顾湘这种穿自己衣服的初一学生很少。 顾妈妈怀疑地说：“会不会迟到了啊？” 顾湘比较淡定：“不会啊，那天来报名的时候教务处的老师就是说的6点40。” “你还认识路么？要不要我送你进去？”顾妈妈还挺不放心她。 顾湘摇手：“不用啊，我找不到问人就好了。你送我还要锁车子，一来一回多麻烦。” “那你快进去吧，别迟到了。中午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顾湘进到1班教室的时候，教室里人已经挺多的了。 华路中学在她们县里面拍第三，上面还有一个实验中学，一个外国语学校。 1班里面倒是有好几个熟面孔。 老师还没来，大家都是随便坐的。 顾湘在后排找了个空位准备随便先坐着。 有人已经在喊她的名字。她一看，是个扎马尾的姑娘，是顾湘六年级的后桌林佳欢。 顾湘对她还是比较有印象的。林姑娘成绩差，但是有个很有本事的舅舅。 顾湘小学和她关系还挺好的，但是后来初中的时候好学生都不兴和学习差的学生玩，两人也就渐渐疏远了。 这时见到，顾湘心里免不了又是一番感叹。 林佳欢坐在第二排，前面坐了两个男生，后面坐着之李卉和唐露露。 林佳欢拿开放在凳子上的书包，对她说：“我特意给你留的位置。” 唐露露正在翻着语文书看，李卉手里面垫着本单词本。两个学霸看到她也是笑着跟她打招呼。 顾湘放下包，打量了林佳欢一下，觉得她跟记忆里差不多，但是好像黑了点。 林佳欢摸了摸自己的脸，嘿嘿笑道：“去了趟三亚，晒黑了。难看不？” 顾湘说：“不难看，看着挺瘦的。” 林佳欢喜滋滋地说：“现在都流行这种皮肤，叫小麦色。” 班里挺吵的，唐露露和李卉在后面小声地背书。倒是挺有默契的。 顾湘今天穿的是前两天买的那条黑白格裙子，林佳欢看见了就捏着顾湘的裙摆说：“你这裙子不便宜吧？我好像在商场里看到过。” 顾湘说：“不贵啊，打折买的。” 林佳欢又说：“你这头发剪得也挺好的……唉，顾湘，你怎么这么白？”她之前还没觉得自己黑，只觉得晒场小麦色也挺健康的，但是现在和顾湘一比，深了两个色号不止。 两个人又讲了几句暑假里的事，交流了一下玩乐心得。陌生感一扫而空。 6点40打过铃以后，一个男老师走进来，矮矮胖胖，戴个眼镜，看着挺和善。 那个男老师就在讲台上做自我介绍说：“我姓蒋，是你们以后的班主任。我办公室在走廊尽头左拐，你们要是有事就直接来办公室找我。” 下面同学们还在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整个班级里面就充斥着嗡嗡地说话声。 蒋老师就从讲台下面抽了根教棒出来，用力地敲了敲讲台。 “谁要再说话，就给我去走廊里站着！” 那脸上是看不见半分和善的笑容了。 这才跟顾湘记忆里的笑面虎蒋老师重合了。 教师里终于安静下来，蒋老师说：“柴子御，赵蕾。刘卉，顾湘，唐露露你们站起来一下。” 被点名以后，顾湘等人都是不明所以。 蒋老师看他们都站起来以后，说：“同学们现在都不熟悉，所以这学期的班委由我直接指定。好了，现在大家都熟悉一下，班长由赵蕾同学担任，副班长由柴子御和顾湘同学担任，学习委员由刘卉同学担任，团支书由唐露露同学担任。” 糊里糊涂被塞了个班委，顾湘还摸不着头脑。她上辈子可一直是白丁啊。 上午学校安排了大扫除和登记校服大小两件事。 柴子御领着男生去领了扫帚和拖把，然后把外面的包干区和走廊都分给男生去打扫了。 赵蕾去蒋老师办公室拿了名单，一个一个等级校服大小。 看他们俩驾轻就熟、有条不紊的样子，就知道是当惯了班委的。 前一天也人通知要大扫除，班里面大多数人都不知道。 林佳欢带了一块家里用旧的洗脸大毛巾，看顾湘没带撕了一半给她。 就这么你撕一点，她撕一点的，愣是把林佳欢的大毛巾撕成了豆腐干。 顾湘就去蒋老师办公室借用抹布。 蒋老师从柜子里找出了几条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灰突突的抹布，直接就给她撕成了手掌大小的小块。 就这样分下去还有几个女生没有。顾湘就让她们擦黑板、排桌子倒垃圾去了。 因为分班是按照成绩来的，班里面大部分都是女生。 因为当了班委的关系，比较危险的擦窗户之类，就她们三个人自己干了。 洗抹布的时候林佳欢还跟顾湘咬耳朵说：“顾湘，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男班长挺帅的？” “啊？” 林佳欢就用胳膊肘撞了她一下：“你不觉他特别像《我为歌狂》里的楚天歌吗？” 《我为歌狂》……好久远啊，但是作为为数不多的国产精品动漫，顾湘还是大概记得它讲什么的。 不过她真的没注意看那个柴子御，她心理年龄可比她现在的同学打上十岁，要真像个怀春少女似的盯着人家看才不正常。 后来话题又扯到唐露露身上。 林佳欢撇了撇嘴说：“你怎么还和她说话啊？” 顾湘囧了下，原来初中就已经女生团体这种东西存在了吗？！ 顾湘穿了裙子，爬到窗台上擦窗户的任务就交到了林佳欢身上。 她伸手倒挺敏姐的，直接从桌子上跨上去了，看的顾湘心惊肉跳的。 还好他们教室在一楼，不然她得吓死了。 林佳欢手脚算是挺快的，没几下就把上面的玻璃擦干净了。 顾湘从将台里找了几张旧报纸，团软了以后把水迹擦了，玻璃就清凉了。 她们这块玻璃弄干净了，旁边李卉和唐露露才完成了一半。 唐露露也穿了裙子，李卉爬在上面擦玻璃。她好像有点恐高，颤巍巍地不太敢探出身子。 顾湘拿着没用完的报纸继续帮她们擦。 唐露露说：“报纸上不是有油墨吗？会不会越擦越黑呀？” 顾湘冲她扎了扎眼：“‘生活小妙招’你懂不？瞧我们那块擦的可干净了。” 唐露露探过头去看了看：“唉，别说还真干净！” 李卉终于把上面的玻璃擦完了，扶着顾湘和唐露露的手踮着脚下来。 顾湘就打趣她说：“哟，娘娘您小心点，奴婢搀着您！” 唐露露跟着“噗嗤”一声乐了。 李卉笑着要捶顾湘。 林佳欢就不太高兴了，碰了碰顾湘的手臂说：“我要去厕所，你去不去？” 顾湘摇摇头：“我不去，你去吧。” 林佳欢脸就挂下来了，“哼”了一声走掉了。 额……好像把小伙伴惹不高兴了。=A= 教室里就三扇大玻璃窗，他们这边两扇擦完以后，又跑过去帮另外两个女同学把窗户擦了。 三个人都是一头汗，顾湘就提议去买饮料。 唐露露昨天被他爸带着把全校各个地方都走过一遍，就自告奋勇带着顾湘和李卉奔小卖部去了。 三个人路上聊了聊，顾湘才知道原来唐露露和李卉在外面补习的时候早认识了。 小卖部在饭堂的另一侧，顾湘虽然对华路中学设施的印象很浅薄，但是对小卖部倒是很熟悉。 唐露露和李卉一人买了罐雪碧，顾湘给自己拿了瓶矿泉水，又给林佳欢也买了罐雪碧。 看到小卖部里各种充满童年记忆的零食，顾湘还真有点眼馋，但是想到自己现在的体重……只能默默算了。 出来的时候，李卉看了眼食堂说：“也不知道食堂的饭菜好不好吃，不好吃就惨了。” 唐露露接腔说：“听说还行呀，但是菜肯定特少，我准备每天都带点饼干。” 顾湘就问：“你们都准备在学校吃饭啊？” 唐露露点头：“对啊，每天中午就40分钟吃饭，我家离这儿挺远的。我爸上班肯定没空管我饭。” 李卉也说：“我家倒是近，但是我妈说在学校吃能比人家节省20分钟，能做半张卷子了。” 唐露露深表同意。 ……这充满恶意的学霸的世界！ 顾湘也在考虑要不要在学校吃饭，顾妈妈还每天来接她回家吃饭，太辛苦了。 等他们回教室的时候，卫生都打扫差不多了，桌椅也都排好了。 早上和他们一起被蒋老师点起来的赵蕾正在他们位置旁边等级校服。 顾湘就把雪碧给林佳欢：“给你带的。” 林佳欢接过去，好像没那么不开心了。 赵蕾用带小小的粉色蝴蝶结绑了两个麻花辫，娇小可爱。一看到顾湘他们，赵蕾就说：“顾湘，蒋老师喊你去。” 顾湘应了一声，然后在赵蕾那边等级了一个XL码。 赵蕾打量了她一眼说：“XL码你会不会太小了啊？这个校服要穿三年的。” 顾湘有点小不爽。不过想想自己胖是事实，也不怪人说。 林佳欢就抢白道：“班长大人你会不会管太多了？” 被呛声了，赵蕾也有点气愤地说：“我是为她好！到时候穿不下去怎么办？” 李卉因为跟林佳欢、赵蕾都不熟，也不好插嘴。 唐露露突然说：“我也要一个XL码的。” 唐露露身材颀长，个子挺高，但是也很瘦，绝对不至于穿XL码。 赵蕾觉得她也在故意找自己的麻烦：“你们……你们太过分了！”声音拔高了几度，连眼眶都红了。 林佳欢也跟着说：“我也要XL码的。” 赵蕾就气呼呼地拿着名单走了。 顾湘有点乐了，说：“你们干嘛呢？” 林佳欢撇撇嘴：“就看不惯她拿架子的那样儿。” 连唐露露都说：“她这是要给你下马威呢。” 顾湘心想不至于吧，但是想到唐露露在小学可是当了六年的班长。 ……好吧，初中生班委就已经开始争权夺势了吗？这个世界太复杂了！ 顾湘去到蒋老师的办公室，蒋老师正在翻一沓卷子。 看到顾湘来了，蒋老师就抽出一张卷子给放到顾湘眼前。 顾湘一看，是她自己的分班考试数学卷子，84分。 蒋老师笑眯眯地说：“顾湘，你觉得自己这次考得怎么样？” 顾湘倒是不怕他，直接说：“会做的都做了，不会做的估计都错了。” 蒋老师是真被她逗笑了：“你说话倒挺实诚。我这么跟你说，你这个分数放到1班也是不错的，但是排名在前面的同学就没有低于90分的。我看了看你的卷子，你是在家根本没把初一上学期的书看完对不对？” 顾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蒋老师又说：“你英语是满分，语文分数也不低，就是这个数学拖后腿了！你小升初成绩可是在年纪前十的。这次分班考试虽然没有具体排名，但是肯定在20名开外了。你以后一定要加把劲啊，不能因为小升初考好了就不努力了，知不知道？” 顾湘赶紧点头。 “好了你去吧。”蒋老师把她的试卷收起来，然后抽出另外一张卷子放在最上面，对顾湘说：“你去把柴子御给我叫过来。” 顾湘瞄了一眼，那张卷子可是满分的。 ……满分的也要拉来谈话？ 蒋老师对学生一向是比较亲厚的，看她一脸疑惑就说：“你们这些孩子就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你是数学不好。这倒是个数学苗子，语文和英语又不行了。” ☆、第11章 人在胖天在看 班里男生不超过二十个，都扎堆坐呢。 顾湘回教室一看就找到了柴子御。 柴子御穿个白衬衣，高高瘦瘦的，确实挺像楚天歌。 这个时候，男女生的关系已经开始渐渐变得微妙了。 大家都小心翼翼地唯恐越雷池一步，像顾湘这样大喇喇直接走进男生堆里可以说是真正的异类了。 顾湘传完话，柴子御愣了愣，然后就去老师办公室了。 顾湘回到位置上，林佳欢凑过来小声问：“你去跟柴子御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蒋老师喊他去。”顾湘一边喝水一边随后说。 林佳欢又不明所以地笑了两声。 没多久，柴子御和蒋老师前后脚进来了。 蒋老师环视了一下教室，对打扫卫生的同学都夸奖了一番，然后招呼柴子御带着一群男生出去领书了。 没多久，男生一人提着一捆书回来了。 赵雷和顾湘帮着发书。赵蕾一边发一边说：“大家都把书看一下，如果有坏的及时说一下。” 拿到了书，蒋老师让赵蕾拿着单子去领校服。 赵蕾不好意思喊男生，就喊顾湘她们去。顾湘就把林佳欢也拉去帮忙了。 教务处里堆满了扎成摞的校服。门口站着好些人，应该是其他几个班级的。但是都没人进去。 赵蕾走在前面，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 教务处的老师就在里面问：“几班的？” 听到赵蕾说是“1班的”，那个老师才拿了单子对照着，从几摞校服里面各拆了几件给她们。 她们捧着校服回教室，发现教室里人都没了。 有个女生等在门口说：“轮到咱们班体检了，蒋老师让我在这里等你们。” 几个人赶紧把校服放了，跟着去了医务室。 体检还是那几个比较常见的项目，要扎手指验血，验视力，验色盲，还有就是躺在桌子上听心肺有没有杂音。 她们五个人排在最后面。赵蕾在最前面，中间隔着那个留下来等她们的女孩。 顾湘和她聊了一下，问了对方的名字，知道她叫周彤。顾湘还记得这个名字，但是对人是完全不记得了。 而且周诗彤挺内向的，两个人也没什么话题。 周彤心不在焉地东张西望。 等轮到的时候，她脸色就有点难看了。 “诶？你怕验血啊？”顾湘问。 周彤点点头：“我从小就怕这个，见不了针头，头晕。” 等她也验完，脸色就煞白了。 顾湘怕她下一刻就晕过去，赶紧过去搀着她。 赵蕾作为班长，这个时候倒是没计较之前拌嘴的事情，也过来搭了把手。 蒋老师也发现了周诗不对劲，就让她们搀着周诗插队先去做别的。 她们三个倒是没一会儿就都把外面的检查做完了。 蒋老师又安排她们进屋子去听心肺。 周诗晕乎乎地，还没反应过来呢，衣服就被拉开了。 才入秋的天还是很热的，大家都是穿的短袖，里面就是内衣。 那个男医生头发都是花白的，年纪不小了。但是女孩们还是觉得被他塞听诊器进去很别扭。 轮到赵蕾了，赵蕾也闹了个大红脸。 顾湘里面穿了个半截的小背心，倒是不觉得有什么。 大大方方地做完了，但是很快她就怂了。因为要量升高和称体重。 这个年代量升高还是在墙上用粉笔画上高度，然后让学生站在墙边比。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挺着胸。 那个女医生就拿着三角板按着他们的头说：“不许踮脚。” 量出来顾湘发现自己长高了，有一米五八了。估计再过个把月就能突破一米六了。 称体重比较惊心动魄。尤其是她身边的周诗和赵蕾都不满90斤。 指针在65和66之间晃啊晃。 后面好些人都在踮着脚往前看。 顾湘的饭量还是不小，一顿饭吃两碗是正常的。但是把零食戒了。 ≧▽≦居然瘦了！觉得自己棒棒哒！ 她们先做完以后，把体检表交给蒋老师，又扶着周诗回教室。 周诗这时候脸色也好看多了，连声道谢。 赵蕾就一本正经地说：“帮助同学是应该的。周同学不用谢。” 顾湘“噗嗤”一声乐了，被赵蕾瞪了一眼。 周诗在教室趴了一会热，脸色好看多了，顾湘把自己的矿泉水给她喝。 她把瓶子拎起来，离嘴唇几厘米。就这样喝了几口，说：“我没碰到嘴哦。” 顾湘接过矿泉水拧瓶盖：“碰到也没事儿。” 班级里有人陆陆续续回来。 忽然有个女老师进来，在他们堆着校服的讲台上翻找什么。 赵蕾看见，就过去说：“老师，您找什么？” 那女老师说：“我们班缺两套S号的校服。先在你们这里拿下。” 赵蕾就有些为难地说：“老师，我们这都是数好的。” 女老师说：“我们班有个女生不舒服，拿了校服就回家了。先给她，回头你们再去拿一套不行吗？” 赵蕾就有点不敢接话了。 顾湘看那个女老师都把她们分成堆的衣服翻乱了，就也上去说：“老师，我们这个校服也是马上要发的，我们班完就放饭了。同学们都等着呢” 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接近11点，确实到了放饭的时间。 女老师皱着眉说：“反正你们班的学生下午也来，下午再去领不行吗？” 顾湘觉得她一口一个反问句挺咄咄逼人的，正好看到柴子御和几个男生进来。 “诶，柴子御，这个老师要来拿咱们的校服先用。刚蒋老师是不是说让我们立刻都发下去的？” 顾湘嗓门喊挺大的，班级里已经在了的一大半学生都看着呢。 柴子御反应也挺快说：“对啊，蒋老师让我来看看你校服发的怎么样了，你怎么还没发呢。” 顾湘就指着周诗说：“周诗不是身体不舒服吗，我正让她喝水呢。” 两个人越讲越像一回事。 顾湘就对那个女老师笑笑说：“老师不好意思，我们班校服放挺乱的。我们就先发着，发到S号再给您行不？” 说着挤过去开始把堆好的校服搅了一把，对着班级里的同学说：“大家别看这了，先过来领校服，人老师等着要呢。” 立刻有学生上来围住了讲台。 顾湘自己去领的校服，知道大部分人都要的是L，XL，XXL这样的码数。较少的几件S码都压在下面呢。 她故意不拿名单一个一个喊着人上来，而是让同学们一拥而上，这就有的忙了。 这进行到一半，蒋老师也过来了。 蒋老师一过来，就看见讲台旁边站着的女老师，笑眯眯地问：“小刘老师，有事？” 小刘老师说：“我们班有两个孩子不舒服，急着拿件校服先回家。我就想着先过来你们班借两件。回头教务处领了再给你们拿过来。” 顾湘就呵呵了，刚可没说回头送过来呢。还说让他们班人自己去领来着。 虽然不知道校服是不是不能随意增补。 但是她们去领校服的时候，教务处的老师可是先让1班领了，再按照次序让后面一个班一个班去领的。看的也特别严，老师自己一件一件拆给她们的，并不让学生碰。想也知道是数着来的。 蒋老师却立马一口答应：“行啊。”然后瞪了一眼讲台上的同学说：“一群不懂纪律的，没看到人小刘老师要借咱们校服？” 赵蕾看到蒋老师来了，说话也有了几分底气：“蒋老师，咱们校服都是数好的。” 蒋老师又说：“数好就数好了，没听小刘老师说人家班里孩子不舒服。” 顾湘就过来道歉：“唉，是我没计划好，全拿乱了。这一时半会儿也分不出大号小号了。刘老师，不然我跑教务处给您拿一件？” 小刘老师就有点抹不开面子了，说：“不用，我自己去领就行。” 等小刘老师走了。后门口来了个一个男老师。顾湘认得他是隔壁二班的班主任，姓钱。 钱老师本来是准备过来看笑话的，但是看到小刘老师空着手走了，对蒋老师竖了竖拇指。 蒋老师出去跟钱老师说话了。 赵蕾就拿着名单一个一个叫同学上来，很快就发完了校服。 蒋老师那边说完话，就过来喊柴子御和顾湘出去。 三个人站在走廊里，蒋老师问他们：“你们怎么知道不能让小刘老师拿校服？” 柴子御指了指顾湘说：“不知道啊，我一进班级听她这么说来着。” 蒋老师又转过头看顾湘。 顾湘挠了挠头：“咱们班在走廊最里头，那个老师从外面过来，不去2班3班拿，特地来跟我们班拿。我觉得不对劲来着。” 蒋老师又问：“那要是2班3班都发完了，就咱们班没发完呢。” 顾湘说：“那刘老师有这个挨个班级问的功夫，肯定早就直接去教务处了。” 蒋老师听了也没说什么，就让他们回去了。 蒋老师跟他们讲完话以后就回了办公室，只有他和钱老师在，就对钱老师说：“看到小刘来你怎么不搭把手？” 钱老师说：“你怎么知道我没想帮忙。你们班不是没吃亏吗？” 蒋老师这个时候也不笑了，说：“这个小刘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咱们学校的校服都是按人数订好的，一个班该几件就几件。她每年都多收人进来然后去人家班级里借校服。” 钱老师就比较理解地说：“小刘家她妈妈常年生病的，她对奖金这一块比较在乎。明天升旗出操，有人没校服，扣了分不就没将近了吗？” “你说她要奖金也不能什么人都往自己班级里拉吧。”蒋老师听看不上她的，“先挣了一笔借读费的奖金，再拿别人班的校服挣出操仪容的奖金。真是钻钱眼里去了。” 钱老师劝他：“人家还好歹是个年轻女老师，你还真跟她过不去？” 蒋老师也觉得挺没劲的：“我要是真让她没脸，我能这么好声好气跟她说话？” 钱老师笑道：“可不嘛，小刘来的时间短，还真当你这‘笑面虎’好讲话呢。” 蒋老师笑骂：“老钱你怎么说话呢？” 钱老师又竖了竖拇指：“你们班委真是好样的！可机灵着呢，对外还一点都不怵。这帮你保住了一个月奖金，回头可得好好夸夸。” 蒋老师就假装谦虚地说：“哪儿能像你说的那么好，瞎猫碰上死耗子了。” 顾湘进了教室，发现气氛有点不一样。 林佳欢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好几个女生就穿了小背心，没穿内衣，都哭了。” 她们这个年纪，有发育的好的，当然也有发育的不好的像洗衣板的。 所以有些女孩子就只穿了个小背心，没穿内衣。 今天的体检也没提前说，谁都没有心理准备。 顾湘回头瞄了一眼，李卉正红着眼睛背单词呢。 ☆、第12章 吃包辣条冷静下 没多久，就到了中午放饭的时间。 顾湘倒没急着走，去对了课程表，把下午用不到的书装书包里带回家了。 顾妈妈看到她的书包吓一跳，说：“怎么这么多书啊。” 顾湘掂了掂，确实不轻。 也难怪现在孩子都驼背了。 顾湘看她妈骑电瓶车骑得一头汗，回店里也是忙着张罗她吃午饭。 就跟她妈讲了要在学校吃饭的事情。 顾妈妈想着孩子能在学校多学一会儿，也就答应了。 下午上课比较早，还没有午休。 顾湘吃个饭都是踩着点进的教室。估摸着大部分同学都是在学校吃饭的。 看她一头汗，唐露露从后座递了张湿纸巾擦汗。 “天太热了，我明天也在学校跟你们一起吃饭。” 林佳欢吃的是他舅舅的职工食堂，说：“我托我舅舅给你办一张职工卡，你跟我一起吃呗。职工食堂菜可多了。” 顾湘有点犹豫：“这不好吧，和老师一起吃饭多尴尬。” 林佳欢说：“不会啊，考试都提前去吃的，我们放饭的时候那边都没人。” 顾湘看了一眼唐露露跟李卉，问林佳欢：“那我办一张我们三个人用行不？” 林佳欢不置可否：“随你呗，办了就是你的。” 顾湘冲后头眨眨眼。 唐露露和李卉都觉得挺好的。唐露露嫌人多，李卉是觉得省了排队的时间可以用来多看看书。 开学第一天，上午又没上课没作业的，中午也没事做。 班里就三三两两聊着天。 赵蕾坐在讲台上，时不时喊一声：“安静点，别讲话！” 顾湘就趴着睡着了。 一直到林佳欢拿胳膊肘撞她好几回，顾湘才给弄醒。 林佳欢瞅着她睡得一脸印子，哈哈笑个不停。 顾湘揉了把脸，觉得精神好多了。 再一看，蒋老师正站讲台上呢。原来准备给大家换座位。 初一这个时候，男生的个子还比较矮。像柴子御那种看起来一米七五左右的，已经算数一数二了。 大部分男生个子还在1米6徘徊呢。 顾湘前面两个女生被换成了两个小个子男生。她们四个人里，除了唐露露1米65，其他三个人倒是个头差不多，不过蒋老师倒是很给面子地没把她们换开。 下午的课是地理，历史，语文，英语，班会。 说到地理……呵呵，都是泪。 除了知道上北下南左西右东以外，顾湘两眼一抹黑。 还好初一入门级，比较能接受。 副科的老师都是小年轻，讲课的时候都比较注重课堂气氛。 顾湘没怎么觉得就过去了。 林佳欢看见她做笔记倒是吓了一跳：“你怎么这么勤快，副科还做笔记。” “你看大家都写啊。” 林佳欢扭头看了下，果然大家都在奋笔疾书，赶紧也掏了本笔记本出来。 语文老师姓任，四十来岁，是个比较随和的女老师。说课的时候轻声细语的。 讲课文的之前先带着同学们读了几遍，然后引导同学们回答书上的课后问题，走的是循循善诱的温柔路线。 英语老师姓王，年纪和任老师差不多，个子很矮，但是看起来就很凶。 学生都自带天线，很快就分辨出老师的属性。 所以语文课上还比较随性的同学们，到了英语课都挺直了腰板。 前面一节语文课选课代表，同学们的积极性都蛮高。最后任老师指定了一个叫王蕊的女生。 到了英语课，大家的积极性就没那么高了。英语老师看起来太难讲话。 结果王老师点的却是顾湘。 顾湘想到自己身上已经有个副班长的职位了，就不是很想当英语课代表。 不过王老师显然没有和她商量的意思，只是喊顾湘站起来给她看了下，然后就开始上课了。 上完lesson 1的课文以后，王老师给了大家十分钟的时间背课文。紧接着就进行了当堂抽背。 赵蕾中午就已经写好了座位表贴在讲台上，偏偏王老师不照着座位表上的名字点。 而是走到哪边随手一指，就让哪个同学开始背。 同学背书的时候她继续在班里面转，然后突然打断那个同学，再指手边的同学接下去。一遍课文可能要抽上十个同学。 如果有人背不出，那他身边的人可就要倒霉了。前后左右都有可能被点起来。 课文找人背了三遍，全班人的小心肝都跟着抖了三十几遍。 好不容易下课铃响，大家都舒了好大一口气。 临走前，王老师跟顾湘说：“把刚才那几个没背出课文的同学的名字记一下，明天课前把课文抄三遍交给我。” 顾湘去登记那几个人的姓名的时候，那几个同学就不是很乐意。 听到她说还要抄课文，表情就更是说不出的微妙，看顾湘的眼神也不友好了。 ……王老师的课代表果然不是好当的。 顾湘记完名字回到位置上。 林佳欢看她愁眉苦脸地就问她怎么了。 顾湘小声说：“我不是很想当这个音乐课代表。” “为什么啊，课代表多好啊。你看王老师多凶啊，但是跟你讲话的时候就特别温和了。” 顾湘没说是因为自己怕得罪人。 而且王老师第一节课就能搞这么多花样出来，以后指不定派多少事情给她。 其实可以的话，顾湘宁愿什么班委都不当。浪费时间啊。她还要学习呢。 英语课后是最后一节班会课，蒋老师先讲了以下初中学习的重要性，然后展望了一下美好未来。 接着就提到了选班委的事情。因为副科的课代表和体育委员、文娱委员还没选。 因为这几个班委职位不是特别重要，蒋老师就让他们自己上来竞选，再由同学们自己匿名投票选举。 甚至还给了个他教的数学的课代表的职位。 中间蒋老师还特地给了他们十五分钟私下讨论。 蒋老师回办公室拿白纸给同学们填选票，顾湘就跟了过去。 蒋老师笑眯眯地问：“顾湘，有事啊？” 顾湘扭捏了下说：“王老师让我当英语课代表，但是我觉得这个机会应该让给别人。” 蒋老师说：“分班考试你是全年级唯一一个满分，王老师这也是看重你。怎么啦？对自己没信心。” 顾湘就解释道：“我就是觉得我已经当副班长了，这个英语课代表可以让给别人来当。” 蒋老师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你是有这个能力当好副班长和课代表的。分班考试的卷子就是王老师出的，她肯定心里是喜欢你的。你现在说不想当，不是让王老师伤心吗？” 话都说成这样了，再推脱就显得很不识抬举了。蒋老师又劝她：“这才初一，班里面的事情也不是特别多。以后如果你忙不过来，班里面的事情我尽量让赵蕾和柴子御做，你呢也别担心。主要你继续保持英语的成绩，也不会有同学觉得你一个人占两个职位不适合。” 顾湘回了教室，就看见林佳欢和唐露露她们都挺好奇她出去干什么了。 这时候班级里面讨论的声音还挺大的。很多人都对竞选跃跃欲试，毕竟1班的同学以前小学的时候都是尖子生。 “怎么了啊？蒋老师训你了？”李卉比较敏感，看见顾湘有些丧气地脸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顾湘就把刚才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然后她身边的三个小伙伴都惊呆了。 唐露露不敢相信地问：“你真的就直接去跟蒋老师说你不想干？” 顾湘点点头：“可不是么！” 林佳欢锤了她肩膀一下：“我说顾湘你可真牛！” 李卉就问：“蒋老师没生气？” 顾湘趴在唐露露她们的桌子上：“不是和你们说了吗？蒋老师让我好好干，还说让赵蕾和柴子御帮我分担班级工作。” 唐露露说：“那蒋老师应该挺喜欢你的。你就好好干呗。” 林佳欢也帮腔：“可不嘛！你现在可是咱们班的大红人。换别人，蒋老师肯定把他班委全给撤了。” ——她想的可不就是让蒋老师把她班委都撤了嘛！TAT 顾湘低嚎一声，把头埋在肉肉手臂上蹭了好几下：“命途多舛啊！红颜薄命啊！我要吃包辣条冷静下……” 林佳欢就拍给她一包“卫龙”。 =A=你们TMD都在逗我！ “吃啊，我课间刚买的。”林佳欢看着一脸羞愤欲死的顾湘道。 没多久，蒋老师就过来主持竞选。参加的人还挺多。 体育委员有四个男生竞选，文娱委员有两个女生。副科的课代表情况好一点，每科有五六个同学竞选。 倒是数学课代表没人当。最后被蒋老师指给柴子御了。 顾湘就有点同情地看向柴子御。谁知道柴子御也正好看她呢。 两人就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了。 最后由赵蕾唱票。其实大部分同学都挺陌生的，所以每个同学的票数相差不大。 倒是有个叫宁鹏的男生票数挺高，以超过其他人一半的票数当选体育委员。 顾湘之前没注意看，就觉得他个子高来着，大概一米八出头。现在再看宁鹏，果然长得浓眉大眼，还挺精神。 ……这个看脸的世界啊。=A= 放学以后，顾湘把今天当了班委的事情跟顾妈妈一讲，她妈还挺高兴地说：“你们班主任这是喜欢你呢！你可要争口气！” 顾妈妈还怕她当不好班委呢，毕竟顾湘小学的时候虽然成绩不错，但是因为调皮可从来没当过班委。 后来晚饭的时候，小舅妈端了一小碗排骨过来给顾湘夹菜。 顾妈妈喜滋滋地跟她说了这个事。 小舅妈就眉开眼笑地多顾湘说：“丫丫现在有出息了呀。以后说不定就是当官的料。” 顾妈妈跟着笑个不停。 看到身边的人都是这样的态度，顾湘这才反应过来，大概真是自己的问题。 她以一个成年人的眼光去考虑初中生的事情了，一味地想要趋利避害。 人柴子御还又当副班长，又当班主任教的学科的课代表呢，比自己惨多了，也没见他愁眉苦脸。 想到还有比自己更惨的，顾湘心里舒服多了。 ☆、第13章 这里是小镇村 顾湘回家试了下校服。现在发的校服还是夏天的，上面是白色的短袖，下面是全黑的及膝裙。 蛋疼的是，短袖是正好的，但是裙子的腰上是拉链的。她拉到一半就卡肉了。 白天因为体重轻了的喜悦感一扫而空。 顾妈妈看到了就连夜帮她把裙子拆开，穿了皮筋在腰上，改成松紧的了。 顾湘看到改得跟秋裤似的腰，再捏捏自己的肉，觉得还真得把减肥提上日程了。 她以前混圈的时候，几乎就没吃过碳水化合物。 但是现在她姨妈还没来呢，又怕减肥对身体不好。 只能尽量不喝饮料不吃油炸的了。 好在也没时间伤心太久，毕竟开学第一天又是大扫除又是体验，都忙活一天了。 试穿了改过的裙子，洗完澡，顾湘在客厅里吹着电扇看电视，眼皮就直往下掉了。 顾妈妈看她困成这样，就拿了吹风机帮她把头发吹干，让她赶紧睡了。 第二天，顾湘看到林佳欢和唐露露身上的衣服，大的跟挂在衣架子上似的。风一吹直晃。 又有点为昨天的事感动。 出操前，她们几个先去了趟厕所，林佳欢捏着宽大的衣摆说：“这下完了，这衣服大的跟连衣裙一样。” 唐露露也是一脸烦躁：“别说了，我这裙子都要掉下来的样子。” 林佳欢就把衣服撩起来说：“我裙子上系着皮带呢。” 旁边看着的顾湘赶紧帮她把衣服放下来，别回头走光了。 唐露露也跟着撩衣服，还伸手撑开裙子的腰给她们看：“我也系着呢，但还是大。” = =大家的画风突然都好豪迈。 “顾湘，你裙子大么？”林佳欢问。 顾湘默默拉开了裙子的腰。皮筋把她腰上的肥肉勒成红色一棱一棱的了……好囧。 顾湘说：“不然你们明天把校服带来，我给你们拿回去改一下？” “改校服？不会有事吧。”在旁边的李卉有些担心地看着她们。 林佳欢口气挺冲：“能有什么事儿？你自己穿着正好的，站着说话不腰疼。” 昨天唐露露和林佳欢帮着顾湘跟赵蕾抬杠，都要了XL号的。 李卉是在顾湘之前登记的，她们吵着的时候她就已经选好了码。 这的确有点不合群。 林佳欢以前不喜欢唐露露，觉得她又傲气又孤僻。 但是这两天相处下来，又有顾湘在里面调剂，觉得唐露露这人还挺仗义挺不错的。 倒是李卉，扭扭捏捏的不给劲儿。 顾湘就拉了林佳欢一把，对李卉说：“没事儿，我们也不大改，就把裙子腰上改改，上面还有上衣呢，看不见。” 早操升完国旗以后，校长腆着啤酒肚在上面讲话。和昨天蒋老师班会课上的异曲同工，又给大家灌了十几分钟的心灵鸡汤。 广播里面响起了：“第二套广播体操《青春的活力》现在开始——” 因为初一还没学操，她们就站在旁边看初二初三跳。 林佳欢在旁边踮着脚看得直乐。 退场的时候，林佳欢挽着顾湘的手臂跟她悄悄说：“我觉得李卉挺没意思的。” 顾湘不知道劝她什么。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交朋友还建立在个人的喜恶上，就说：“她这人比较内向，其实心不坏。” 不过也没多说，再说下去，林佳欢估计也得说她“没劲”了。 第一节课就是蒋老师的数学课。 刚出过操，加上大家的新鲜劲儿还没过。教师里就闹哄哄的，连上课铃都盖过了。 一直到蒋老师过来，班级里面的说话声才小了点儿。 蒋老师还是笑嘻嘻的说：“同学们都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立刻有几个调皮的男生说得更大声了。 蒋老师和颜悦色地听了一会儿，说：“大家热情还挺高，行吧，王星火，费乐，张伟，吴康给我站到教室后面。其他同学给我翻开课本，今天讲有理数和无理数。” ……为什么这群男生还拎不清蒋老师才是最你难搞的老师呢？ ……不要因为蒋老师总是笑眯眯的，你们就觉得他很好讲话啊！ 果然接下来课堂纪律是挑不出一点毛病了。 第一课还比较简单，但是顾湘不敢马虎，凡是蒋老师板书在黑板上的例题，她都抄下来了。 蒋老师喜欢随堂互动，他让学生开口的时候，大家可以随便说，也不用举手。 所以也不会像王老师那样动不动就抽人回答问题。课堂氛围很是轻松。 但是想到蒋老师这两天的喜怒无常，倒也没什么人敢开小差。 早上还有一节英语课，顾湘提前去王老师那边看看有没有什么要拿的。 想到昨天还有同学被罚抄了课文，顾湘就先去了那几个同学那里。 虽然王老师没让她收，但是由她转交总比让那些同学当面交好吧。 前面都挺顺利，收到最后一个人，那个女生正在回头跟后桌讲什么。 顾湘记得她叫冯蓉，就喊了她一声。 冯蓉挺不耐烦地回头问：“干嘛？” 顾湘就扬了扬手里的纸：“昨天抄的课文，我收一下。” 冯蓉没好气地说：“老师说让你收了嘛？狐假虎威什么呀！” 得，好心当驴肝肺。 顾湘就拿着收到的课文去办公室了。 王老师不是班主任，办公室在另外一栋楼。 顾湘喊“报告”的时候，她正在埋头批改什么东西。 顾湘看了一眼，好像是初二的英语随堂测试。原来王老师还在带初二。 顾湘把收到的课文给王老师，王老师也没翻，就说：“下次你收着就行，谁没交跟我说下。”然后又拿了一沓白纸给顾湘：“今天课上默写上节课的词组和单词。你课间回去跟他们说下。错了的一个抄五十遍。” 然后王老师又翻了一份1班的名单给她：“以后除了试卷我收着，其他的你自己收着，记得登记就行。” ——这权放得可真大。 顾湘回去把要默写的事情说了，班级里面立刻哀嚎一片。但是没办法，只能老老实实地翻开书开始背。 顾湘更是拿出了笔一边默背，一边开始跟着写。 昨天老师都没布置什么作业，顾湘是把英语和语文课上的内容都背了一遍，但是难保会有疏漏的地方。 王老师给她放了那么大的权，她要是还学不好，可真就闹笑话了。 王老师是踏着铃声进来的，班里面安静极了。 王老师也没多说，直接把顾湘放讲台上的白纸往下发，开始默写。 林佳欢昨晚上没看书，默得磕磕巴巴的。 她坐顾湘左手边，顾湘就把左手往下放，给她瞄了好几眼。 默完以后，王老师完默写纸，在讲台上批改。让她们照着音标读lesson 2的单词。 没几分钟，王老师就批完了，发下来的时候就宣布错一个要罚写五十遍。 林佳欢拿到100分的默写纸，劫后余生地拍着胸脯说：“顾湘，幸好有你。” 顾湘说：“王老师还课上抽背呢，这我可帮不了你，你还是上点心吧。” 王老师在开始讲课前问：“昨天课文罚抄的，还有没有没交的？” 全班就冯蓉一个人站起来上讲台交了。 本来昨天这事儿大家都忘得差不多了，而且被罚了好几个，也记不住谁是谁的。 这下子倒是真把她记住了。 王老师虽然没再说什么，冯蓉还是闹了个大红脸。 林佳欢幸灾乐祸地说：“拽吧，活该。” 英语课还是维持着高强度、快节奏的模式。 王老师时不时地抽人读课文，讲完以后再给几分钟大家读一读，继续再让大家背。 一堂课能抽到三四十来个学生。他们全班才五十二个人呢。 顾湘就有幸被抽到了读课文。 林佳欢和李卉被抽到了背书。 林佳欢背的磕磕巴巴，好歹过关。 李卉背的倒是挺顺，但是声音太小。 王老师就在旁边强调说：“英语的听说读写都很重要，这种害羞千万不要不得。”就又让她放大声音把那段又背了一遍。 李卉连脸都憋红了，才勉强达到王老师洪亮的标准。 下课后，王老师还特地把顾湘喊过去，问她是不是请过外国家教。 顾湘一头雾水。 王老师就说：“我刚听你读课文，你读的挺好的，但是有点洛杉矶的口音。” 额，以前带她入行的领队确实是个出生在LA的ABC。 顾湘就只能承认了。 王老师又说：“你们以后要口语考试，你肯定是占优势的。但是有些事过犹不及，还是要把握以下。” 说的顾湘连连点头。 林佳欢的舅舅在上午课间的时候就给送了饭卡过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她们四个就一起去了职工食堂。 顾湘虽然不记得初中学生食堂是什么样子，但是绝对没有这里好。 一个大荤，一个半荤，一个素菜加一份饭，标配才5块钱。而且分量还很足。 顾湘、唐露露和李卉一人在里面充了100块钱。 几个人点的都差不多，顾湘点了一个鸡腿，一个青椒肉丝，一个青菜。四个人吃的都挺欢的。 吃完之后顾湘看了眼大家的盘子……果然还是她吃的最多啊！=_,= 中间顾妈妈还发短信给她，问她吃的怎么样。显然是不放心她的节奏。 昨天蒋老师班会课上讲了学校不给带手机。但是其实偷偷带的人不少。 看到顾湘拿出来看短信，林佳欢就很奇怪：“校服裙又没有口袋，你手机放哪儿的。” 顾湘给她妈回完短信，随口说：“我妈给我改裙子的时候给我缝了个内口袋，放手机和零钱的。” 唐露露也带了手机，说：“这挺好的，我就觉得手机放教室太不安全了。我爸非让我带。你这个袋子以后那个来上厕所还能带个那个。” 尽管她这个那个的，但是顾湘还是明白了她说的怎么回事。 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还对大姨妈讳莫如深。 顾湘就说：“那我也让我妈给你们缝一个。” 两人都说好。 既然知道彼此都带了手机就留了手机号。 而李卉因为家里管得严就没带。 她们吃过饭出来，旁边学生食堂还排着好些人呢。 顾湘拉着林佳欢去小卖部买水。 她给自己买了瓶矿泉水，给林佳欢买了瓶O泡果奶。 “这么大方啊？”林佳欢笑嘻嘻地接过。 顾湘说：“以后经常请你喝。” 顾妈妈说林佳欢帮她弄饭卡，得好好歇歇人家。 塞了她五十块钱，让顾湘买点东西给人家。 但是东西买多了就显得友谊变味了。何况她们现在还小呢，搞的那么功利反而不好。 顾湘就决定经常请林佳欢喝喝饮料什么的。 林佳欢也客气，一手拿着饮料，一手挽着顾湘说：“你真是越来越好了，你小学那会儿还老跟我生气不理我呢。现在实在是太好啦！” 压根没往饭卡那件事上想。 下午的课都是副科，过的比较快。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课，除了周一是班会课意外，其他时候都是自习课。 赵蕾自发自觉地坐到讲台上管纪律。 这天开始学校已经布置作业了，所以大家都在忙着写作业，纪律也比较好。 蒋老师除了刚上课的时候过来转了一趟，一直到放学前才又来了一次。 就像《飞天小女警》里的小镇村一样，一天又平安过去了。 ☆、第14章 累人的英语课 吃晚饭的时候，顾湘和她妈商量她自己上学的事情。 虽然现在她中午在学校吃饭以后，顾妈妈已经少跑了一趟。 但是这样早上送一趟晚上接一趟的，一来一回就靠近半个小时。放学的时候还要在校门外等她一会儿。还是挺熬人的。 顾妈妈不乐意：“我接送你还不好啊？” 顾湘说：“没啊，我不是怕你辛苦嘛！” 顾妈妈喜滋滋地觉得闺女会心疼人了：“没事，妈妈不累！放学的时候你学校边上车可多了，你一个人都也不放心。” 顾湘继续劝：“这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我也该学会独立了。” 顾妈妈根本不听她的：“不行，我就是不放心！你才十三岁呢，独立什么。” 顾湘强调：“虚岁都十四啦。” 顾妈妈夹了一筷子回锅肉给她，坚持说：“这天也挺热的，你路上走个二十分钟一身汗，回来连晚饭都要吃不下了。” ……妈妈你想多了，吃晚饭这一点我还是可以保证的。=口= 顾妈妈不肯松口，顾湘就决定找个周末要准备学自行车了。 当然她其实上辈子已经会骑了，这辈子只要假装学一下就好了。 吃过晚饭，顾妈妈洗碗，顾湘帮着擦桌子。 没多久，顾妈妈就准备关店门了。 暑假的时候她妈还准她一个人走回家，开学以后就每天跟她同出同进了。 顾湘回了家，先洗了一把澡。 刚换了身睡衣准备写作业，顾妈妈就捧了半个西瓜给她。 西瓜是红沙瓤的，甜得很。 顾湘没怎么用力就吃了一大半。 数学和语文很快就写完了。 顾湘把英语放到了最后，王老师的作业布置的算是最多了。 发了一张A4正反面试卷，都是关于lesson 1和lesson 2的。 很多知识点甚至都超纲了。考的很细很细。 就算是顾湘这样上课一丝不苟的，做题目还是费了挺久的。 到了八点，三门作业都写完了。 昨天因为又是大扫除又是体检的，回来都特别累。晚上收拾了下，顾湘九点就睡了。 看来以后还是得买点课外资料回来做。 顾湘翻了翻书包，把英语书翻出来背背这两天的课文，再预习下明天的课文。 快九点的时候，顾妈妈又洗了一碗削好了皮的荸荠给她，就看顾湘还在那儿嘴巴动啊动地背书呢。 顾妈妈就奇怪地问：“怎么刚开学你们作业就这么多啊？” “不多啊，写完了，我背背课文。” 顾湘把书放下，捏了两个荸荠塞进嘴里。 又脆又甜地特别好吃。 到了九点一刻，顾湘书也背的烂熟了。 就翻了数学书往后预习。 蒋老师之前说的，前面的同学分数都90以上呢，书肯定都看完了。 她这无形中就比人家慢了一步。 九点半，顾妈妈进来把她书合上了—— 顾湘哭笑不得：“干嘛啊？” 顾妈妈一本正经：“该睡觉了，你这长身体呢，睡晚了要不长个子了。” 顾湘说：“那我六年级还十点半睡呢。” 顾妈妈帮她把书和草稿纸装书包里：“那是要考试了，特殊时期。”然后突然岔开话题说：“你这个书包是不是该换换了呀？你今天开学前怎么没说。” 说着说着，顾妈妈突然想到了什么：“不对啊，你今年是不是什么文具都没买啊。”又扒拉开顾湘的书包看了看：“连个包书纸都没买！” 顾湘倒是很无所谓：“书包我前两天刷过了。六年级的笔还有很多能写的。包书纸要来干吗啊？书不就是给人翻的么。” 她又不是小孩子，还能把书翻烂了吗？ “那你本子呢？本子总得买吧。” 顾湘拿了一沓新本子给顾妈妈看：“学校小卖部买的，三毛五一本。” 她妈一天给她十块钱零用钱，她吃饭的钱另算，根本花不掉。 顾妈妈就有点心疼她了。 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但是当顾湘好像突然长大的时候，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她并不想顾湘从小就感受到生活的拮据。 顾湘看她妈脸色挺不好的，也不知道哪里不对。赶紧收拾了书和文具，陪着她妈去客厅里看韩剧了。 顾妈妈还在看《巴黎恋人》呢。顾湘在旁边对着李东健留了会儿口水，把剩下的西瓜和顾妈妈分着吃完了。 十点出头，刷完牙上床。 顾湘躺床上了还在盘算着，明天要去问问唐露露哪个课外资料比较好，买本回来做做。 第二天早上，顾妈妈先起床把早饭煮好了再喊顾湘。 顾湘吃了一碗她妈下的排骨面，打着饱嗝坐上了电瓶车。 别说，早上吃点热乎的汤汤水水还真是特别舒服。 她到学校的时候，早读课还没开始。 唐露露和李卉都拿着书开始读了。 林佳欢比她来的还晚点，嘴里叼着一袋纯牛奶。差点就迟到了。 早读和第一节课都是英语，王老师就直接带着一沓书和白纸过来了。 看见她按着白纸，大家都有点慌。因此早读课上的背书声就格外响亮。 出操的时候，林佳欢就跟顾湘抱怨说：“王老师太吓人了，我一句话都不敢说。” 顾湘说：“那不是正好吗？让你集中注意力。” “想到以后三年都要被她教，我就觉得好灰暗啊。” 顾湘只能安慰她：“还好啦，王老师又不是班主任。而且我看王老师其实人蛮好的，就是严厉了点。” 林佳欢说：“哪里好了，默写错一个五十遍！一个词组长的要写一行呢。” 顾湘其实也有点觉得刚开学，大家就这么怕王老师估计不是个好现象。 这种感觉到了英语课上就更加强烈了。 课上是一点互动都没有了。 每个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有跟学生互动的时候，现在的1班别说主动回答王老师的问题了，像林佳欢这种跟王老师对视一下就不敢抬头也大有人在。 课堂气氛太沉闷了。 沉闷的后果就是王老师开始频繁地看向顾湘。 顾湘只能硬着头皮跟她互动。 一节课上得特别吃力。 一比较，蒋老师的数学课简直太轻松了。 只要认真听讲，就算回答问题错了。蒋老师也不会说什么。 下午的自习课，蒋老师一直没来，可能是班主任都去开会了。教室里的纪律就很差。 赵蕾坐在讲台上，喊了好几次“不要讲话”，但是没什么人理她。 后来她看到谁讲话，就用白粉笔在黑板上记名字。班级里才安静下来。 林佳欢在门口的租书店租了本《狼的诱惑》，藏在桌肚里慢慢看。 顾湘和唐露露、李卉写自己的作业。 顾湘突然想到了参考资料的事情，就写了个小纸条传给唐露露。 没多久，唐露露点了点她的背，把纸条传回来。 顾湘一抬头，就看见赵蕾正瞪着她呢。 自习课不是只要保证纪律就好了吗？ 这恶狠狠的眼神是怎么回事。 好在赵蕾还算卖了她几分面子，没把顾湘的名字写到黑板上。 自习课过半，顾湘听到隔壁2班传来哄闹声，就推了林佳欢一下。 林佳欢像惊弓之鸟一样“咚”地一声把书推进了桌肚。 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林佳欢听不好意思的，凑到顾湘的耳边小声问她：“干嘛啊？吓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蒋老师就已经进来了。 蒋老师拿着一个记录本，让赵蕾下去了，自己坐到了讲台上。 林佳欢就拍拍自己的胸脯，又说了一次“吓死我了”。 蒋老师清了清嗓子，说：“刚刚班主任开会，有个事情跟大家说一下。学校有个广播站大家知道吧。现在要选一男一女两个同学去主持，有没有同学有兴趣的？” 同学的兴致还挺高，立刻就议论纷纷的。 当然还有像林佳欢这种趁机凑过来说话的—— “多亏你提醒我，不然惨了！” “你也是，在学校还敢看小说，胆子真大！” “我这书都租了两天了还没看完！马上要还了，都怪我舅妈，和我舅舅吵架了跑我家来住。和我睡一起我晚上都不能看了！唉，里面的般君野太帅了！”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也没讨论吃什么结果来。 蒋老师就说：“要是没有自高奋勇的，我就直接点人了啊。” 最后就指定了唐露露和宁鹏。 别说，两人还都挺养眼的。 讲完这个事以后，蒋老师又把赵蕾顾湘等一干班委全都喊出去。 几个人还都不明白怎么回事。 蒋老师就在办公室问他们：“你们觉得你们王老师怎么样？”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也没人出声。 蒋老师就指着柴子御说：“这里就你一个男生，你说！” 柴子御支支吾吾半天说：“这事儿该问顾湘吧，她还是英语课代表呢。” 这不仗义的！ 顾湘就想瞪他了。 蒋老师又转过去看顾湘。 顾湘说：“王老师管的严，节奏也抓的快。和小学里的老师都不太一样，可能班上有部分同学还不适应。” 顾湘记得她小学的英语老师，上课就是让她们两两用课文情景对话，可有意思了。 蒋老师听完，点点头说：“王老师以前一直是带初二的。初二的同学两极分化严重。王老师能帮助同学们认识到自己的定位。现在她肯来带初一，也是看重我们1班。如果有同学对王老师不满，你们要及时告诉我，知道吗？” 这就是有学生家长往上面反映意见了。 也是在敲打他们要把班级的动向及时跟他反映。 几个人纷纷点头。 蒋老师又说了一个事儿—— “下周一轮到咱们班升旗。这次就赵蕾，顾湘，柴子御三个先上，下次再唐露露，李卉你们去。行吧？” 这么开诚布公一说，大家也都没意见。 不像顾湘小学那会儿，为了抢个升旗手，几个好学生之间勾心斗角的。 顾湘越来越觉得蒋老师挺对胃口的，不把他们当孩子，做事也都放到台面上。 又听蒋老师说：“你们三个以后放学都记得要排练啊，咱们学校一千好几百号人看着呢。” ☆、第15章 郎才女胖 他们三个从办公室里出来，就看到有个男老师正站在他们班级门口呢。 顾湘觉得这个老师有点面熟。 果然那个老师看到她也对她笑了笑。 回到座位，林佳欢就哭丧着脸说：“我要死了，我小说被外面那个老师收掉了！怎么办啊，要是被我爸妈看到我看言情小说，肯定要揍我了！” 说着说着就把手埋进手臂里，趴在桌子上小声哭起来。 顾湘看那个老师还站在走廊上，估计是想等蒋老师来了直接反应给他。 顾湘就大着胆子出去了。 “老师好。”顾湘说。 那个男老师就很温和地跟她说：“没人在的时候叫我夏叔叔就好。” 顾湘有点想起来，这个人好像是顾爸爸的朋友，小时候经常上他们家来玩。好像还是个教导，当初顾爸爸说帮她进1班，原话就是“找你夏叔叔帮忙”。 顾湘就说：“夏叔叔，你是不是刚收了我们班上一本小说啊。” 夏教导就往1班里面望了一眼，理解了，笑道：“怎么啦？你还来说情了？” 顾湘跟着笑笑，说：“这个书是她借了，要还的。叔叔你把书还她，就口头上跟我们蒋老师讲讲，您看行么？” 夏教导无奈地笑笑，把书给她了。 顾湘拿着那本烫手的《狼的诱惑》，跑回位置上塞进了林佳欢的桌肚。 林佳欢赶紧泪眼婆娑地把书塞进了书包里。 没多久蒋老师来了，夏教导就把林佳欢的事情说了。没具体说，就说她不写作业玩来着。 夏教导走好，林佳欢被蒋老师喊出去批评了一顿。 但是因为林佳欢是女孩子，她舅舅又在学校工作，也没说重话。 林佳欢逃过一劫，恨不得扑过去亲顾湘了。 顾湘劝她：“帮得了你一次，帮不了下次。你自己也注意点。” 林佳欢点头如捣蒜。 这件事看到的人也挺多，但是因为刚开学，大家都不熟，倒也没有同学来打听。 放学以后，柴子御去蒋老师那里拿了旗。 三个人就从司令台到旗杆那边开始排练。 赵蕾喊口令“一二一”，三个人力求步调一致。 其实顾湘觉得也没什么可练的，只要三个人步调不是差太多，下面的人看不出来什么的。 说实话，她一个成年人对这些的荣誉感并不那么强烈。 但是赵蕾不这么看，她会要求三个人跨步的距离都一样。 连柴子御伸直手臂举着旗杆的姿势都特别挺拔。 顾湘也只能陪着他们认真起来。 走到第三遍，顾湘看到唐露露已经从教室过来操场了。 她们说好放学一起去买参考资料。 本来估计也就十几分钟的事情，所以顾湘就让她上个厕所，再收拾个书包，她也差不多能好了。 顾湘就指了指唐露露说：“我今天还有点事，不然明天再接着排？” 因为柴子御和赵蕾都特别认真，顾湘想要先走就有点不好意思。 赵蕾不太高兴地说：“我们这才走了三遍，你就要走？顾湘你怎么这么没有集体荣誉感？” 顾湘好声好气地说：“我约了人，不然明天再多练两遍？” 赵蕾就说：“随便你，爱走就走，反正我们是会继续排练的。” 顾湘看了眼柴子御，手臂也已经伸的没那么直了。 他和顾湘对视了下，也挺无奈的。 顾湘就去找唐露露了。 唐露露说：“他们还在排呢？你先走了没事儿？” 顾湘接过自己的书包，唐露露帮她把书包也收好带过来了。 “没事儿，我明天再多走几遍呗。” “别回头赵蕾跟老师打小报告，你去呗，我等你会儿没事的。” “别，天都要暗了。” 顾湘拉着唐露露走了。 两个人绕到司令台，顾湘想去跟他们说一声。 还没拐过去，就听到赵蕾说：“她怎么说走就走了一点荣誉感都没有！真不明白蒋老师怎么会选她当护旗手！” 柴子御没吱声。 赵蕾又说：“你不许走！你走了我告老师去！” 顾湘和唐露露对视了下，很默契地原路返回，从操场另一头走了。 唐露露就说：“赵蕾这人真是……真是……” “真是”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 顾湘倒是无所谓：“她爱较真呗，不管她。” 两个人走了十分钟路去了比较大的一家新华书店。 唐露露给顾湘推荐了两本课外教材，一本黄冈的试卷，一本王后雄的辅导书。 顾湘翻了翻，觉得还都不错。黄冈的试卷难度挺大，王后雄的辅导书则以讲解为主。 又在新华书店逛了会儿，唐露露又看中了一本《新概念作文》。 顾湘翻了翻觉得挺没用的，里面都是十七八岁小孩子无病呻吟的东西。应试教育里根本用不上。 风格又很颓废，连平时用来看着放松都不行。 把自己的想法跟唐露露说了，唐露露觉得挺对也就放下了。 只有范文的作文书显然用处不大，除非考到差不多的题目能生搬硬套。 顾湘给她重新挑了一本《初中生作文素材大全》，都是一些或温馨或激励人心的小故事，写议论文的时候特别好用。顾湘自己也买了一本。 其实她更想能教人破题的作文书，但是找了一圈都没找到。 唐露露就说他让她爸去市里面的书店看看。 结完帐下来，顾湘买了70多块钱。还好顾妈妈之前让她谢谢林佳欢的钱还在身上，加上这几天省的零用钱，将将够了。 出书店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天都暗了。 两人都提前给家里打过电话，顾妈妈先来了。 顾湘不放心把唐露露一个人放这儿，就拉着她妈一起等唐爸爸来了。 没多久，唐爸爸的车就来了，停在路边打着双跳。 顾湘看着唐露露上了车，才和她妈回家。 晚上写完作业，顾湘把王后雄和黄冈试卷上教过的部分都做了。 时间一晃就快十点了。 果然时间刚好。 中间顾妈妈已经来瞧过她好几遍，也催她睡觉。 看她写完题出来，就开了袋牛奶给她喝。 还问她要不要吃宵夜来着，家里有超市里买的炸猪排，下油锅一汆就好。 顾湘想到自己130的体重，吞了吞口水拒绝了。 第二天的英语课，王老师果然把节奏放满了。 大家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大概是蒋老师和她说过什么了。 顾湘心里一块石头也落地了，不然到时候蒋老师又来问她，她也不知道怎么讲了。 因为昨天早走了，放学后的排练顾湘就上心了，提早收好了书包。 赵蕾就没给她好脸，还对着她冷哼。 顾湘也没和她计较，三个人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又一圈。 总算能做到三个人的步伐自然一致了。 赵蕾还压着柴子御练习升旗。她还特地带了个随身听，一边放国歌，一边让柴子御练。 非要让他能匀速地国歌的时间里把旗升到顶端。 一直到六点半，天全黑了，柴子御都没能达到赵蕾的要求。 赵蕾黑着脸说明天继续。 柴子御无奈地甩着手臂，看起来特别心酸。 天都黑了，顾妈妈肯定得来接。 顾湘就在校门口等她妈。 学校静悄悄的，又黑漆漆的，就门卫那里还有一排灯，还挺吓人。 赵蕾已经被接走了，柴子御推着自行车出来，看她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校门口，就停下了。 顾湘看他站在离自己粮米开外的地方，中间还隔一辆山地车。 心里不禁有点好笑。 这男孩儿害羞呢。 没多久，顾妈妈来了。 顾湘跟柴子御打了个招呼，让他路上小心。 这回事真下定决定要自己骑车上学了。 这两天有事，弄的挺晚，顾妈妈这样搞太辛苦了。 周六的时候，顾湘就把要学自行车的事情跟她妈提了。 顾妈妈倒没觉得有什么，给她借了陈武的自行车。 陈武才小学六年级，个子也没长开。他的自行车就有点偏童车。 高度才到顾湘大腿。 顾湘就在车上趟车，顾妈妈在旁边看。 她也不敢学太快，愣是从早上学到了中午，才展现出自己学会骑自行车的一面。 顾妈妈拿着手机说：“丫丫看这边，看这边！” 给她拍了好多照片，直夸她上相。 顾湘回头一看，笑起来的时候脸上的肉都快把眼睛挤没了。 呵呵，我就看看，不说话。=_,= 顾妈妈就夸她：“我闺女学东西就是快！” 顾湘厚着脸皮说：“对啊，我也觉得我骑的特别好！” 然后跟顾妈妈提了想自己骑车上学的事。 顾妈妈说话的风向立马就变了：“你才刚会骑呢，回头撞了怎么办？” 顾湘：“……” 妈妈你就盼我点好吧！=A= 顾妈妈虽然人不是特别精明，但是脑子活泛，前后联系了一下，突然面色一虎，很严肃地说：“顾湘，你是不是不学好，学人早恋啊？” 顾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顾妈妈又说：“前两天放学我去接你的时候，每次都站你旁边的男生是谁？” 顾湘又羞又恼：“他是我同学啊，妈妈你想什么呢！” 顾妈妈用鼻子重重的“哼”了两声：“哼哼，别让我发现你早恋，让我发现了我就……我就……哼哼！” “哼”了半天也没说出个具体惩罚措施来。 唉，这世上估计也只有她妈会把她跟柴子御看成早恋对象了。 有句话说的好，传谣言的两个人，起码是外界觉得这两人登对且可能成为一对的前提下。 周一出操的时候，唐露露和林佳欢穿的就都是林妈妈改过的校服了。 林妈妈不仅给她们改了牛筋的腰，还把上面短袖的肩和腰都收掉了一点。 穿起来终于有几分妥帖，不那么难看了。 赵蕾好像挺紧张的，顾湘看她上场前脸色煞白的，嘴里还念念有词。 柴子御倒还好，挺正常的。排练了几天，顾湘和他也熟了很多。 不过大部分都是顾湘主动去和他说话，他很少主动和她说话。 等到广播里的音乐传来—— 柴子御伸直着手臂走在最前面，顾湘和赵蕾一左一右跟在后面。 正步踢地整齐划一。 升旗的时候，柴子御速度控制的也特别好。 国歌结束的时候，国旗正好升到了顶上。 顾湘觉得这下总没什么好挑剔的了吧，谁知道下来的时候，就听到赵蕾对柴子御说：“歌还没响你怎么就开始升旗了？你这样下面的人看的很明显的！” 柴子御脾气还挺好的，几天下来被赵蕾这么说，也没跟她吵起来。最多也就不理她。 课间林佳欢就趴在顾湘耳边挤眉弄眼地说：“我觉得赵蕾肯定对柴子御有意思！” 顾湘：“啊？” 林佳欢：“搞不好天天排练到那么晚，就是故意的！” =a=果然能把她和柴子御看成一对的就只有她妈了！ 不过林佳欢的兴致也没能高多久。 因为她舅舅知道她看杂书的事儿了，找蒋老师说了一下，她就被换到了靠着讲台边的位置。 算是1班里的独一份儿了。 ☆、第16章 选几个人我要班花 林佳欢的座位被调开，还是被调到讲台旁边那种尴尬的位置。 就在老师眼皮底下，一看就知道是上课不认真的同学的专座。 顾湘本来以为她会低落一阵，毕竟谁都不想被人这么看待。 但是林佳欢想的明显是另外一件事。 课间两个人一起上厕所的时候，她就悄悄跟顾湘说：“以后你不许跟她们比跟我好！” 顾湘没反应过来，就问哪个“她们”。 林佳欢说：“还能是谁啊，就唐露露和李卉她们呗！尤其是李卉，你不许跟她好！” 顾湘囧了一把。 小时候的友谊好像确实就是建立在一起去小卖部，一起去上厕所上的。 如果位置坐远了，结交了别人的小伙伴，确实很容易就把以前的朋友丢下了。 林佳欢被调走以后，顾湘的同桌变成了一个叫黄欣怡的女孩。 黄欣怡属于那种成绩不好不坏，长相不好看，但是也不丑，不话唠也不内向的那种女生。 在班级里面算是个透明人，存在感特别低。 连顾湘有时候都会忘记她这个同桌。 为了照顾林佳欢的情绪，后来顾湘去厕所的时候都会喊上她。 林佳欢这才没那么低落了。 顾湘虽然不太懂她的想法，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这种同出同进、做什么都有人陪的感觉其实也不坏。 过了两周，唐露露终于确定入选广播站了。 顾湘听她说一个年级就选一男一女。宁鹏被刷下来了，入选的男生是5班的。 全年级就10个班，成绩好的都在1、2班，看来成绩并不是考虑因素。 唐露露就说：“那个老师就让我们站一排，然后给我们一人一张纸，一人念一遍。” 顾湘就问：“那纸上是绕口令？” 唐露露说：“不是，就普通的一篇作文。” 顾湘也弄不清了：“那老师怎么选的啊？” 唐露露说：“不知道啊。”又小声补充，“但是宁鹏念到一半的时候，老师就说让他不要驼着背。” 林佳欢插嘴说：“这还不简单么，就看谁长得好看呗。咱们班宁鹏长得是不错，但是老师嫌他驼背，就把他刷了呗。” 顾湘不信。 林佳欢问唐露露：“5班那个男生是不是长得很帅？” 唐露露没直接说帅不帅，只是说是个戴眼镜的挺斯文的男生。 ……看脸的世界已经够过分了！ ……还带看身材啊！ 后来有一次课间，广播站的指导老师来找唐露露。 顾湘趁机往窗外瞄了一眼，看见是个戴着头巾，一头大波浪黄色卷发的年轻老师。很有几分艺术气息。 林佳欢也看见了，就说：“哦，是她啊！” 顾湘问她是谁。 林佳欢撇撇嘴：“好像是校长的什么亲戚吧，北京学美术回来的。” 在那个时候，在北京上过学的人是很了不起的。 外省的人要想考过去，分数还是很难达到的。 当然艺术生两说。 过了几天，有一天自习课的时候，指导老师和蒋老师突然过来了。 赵蕾正坐在讲台上看纪律。 蒋老师就进来对她说：“选两个人出来。一会儿跟楚老师去。” 说完蒋老师就走了，可能又去开会了。 楚老师，就是那个广播站的指导老师今天穿了件浅紫碎花的连衣裙，卷发挽在脑后，还化了妆，嘴唇涂的红红的。 楚老师进来说：“人选好了带我办公室去。记得好好选，我要班花。” 因为楚老师总是打扮的特别城里气，所以学校里的学生大部分都记得她。 所以楚老师一说要“班花”，大家都觉得肯定是要带出去培训个什么才艺。 是跳舞？还是搞个合唱队？ 确实听说现在学校都在搞素质教育来着…… 班级里一时哄闹起来。 赵蕾喊了几声“安静”，但是用处不大。 柴子御和宁鹏，一前一后把门关上了，省的声音传到外面去。 这闹下去也不是个事儿，顾湘只能拿出班委的自觉来。 她撕了个作业本，裁成豆腐干大小的纸片，发给了大家。 投票的时候同学们还是交头接耳，哄笑不断。 大概过了五分钟，顾湘说：“可以了，收吧。” 收的时候也不顺利，有些调皮的男生明明写完了，但是故意用手压着纸条，不让她收。 气的顾湘差点一人给一个脑瓜子。 收起来以后，因为怕赵蕾觉得自己抢了她的风头，顾湘就让她唱票，柴子御在黑板上计票，她回位置坐着了。 一顿统计下来，唐露露票数最高，得了22票。其次是一个叫吴雪的女生，得了16票。还另一个叫王雁的女生，得了8票。 还有几个女生得了一两票，顾湘有印象，其中又两个女生长得挺不好看的。要么特别黑，要么特别胖。看来又是男生的恶作剧。 而真正让顾湘意外的是，她觉得赵蕾也听娇小可爱的。 但是赵蕾才得了4票。 果然赵蕾的脸色也很不好看了。 但是楚老师没说要几个人。赵蕾因为票数低，就想让前三个女生去。 顾湘看她眼眶红红的，就想帮帮她，就提议让被选到的女生都去，反正除去那两个被捉弄的女生，一共就五个人。 她们去楚老师办公室以后，教室里的纪律还是挺闹。 以顾湘的心理年纪，她也做不出扯着喉咙喊“不许讲话，注意纪律！”这种事。 但是好歹她是副班长，还是王老师的课代表，同学们都有点怕她。 连后排讲话的男生的讲话声音都变小了。 但是还是有“嗡嗡”的说话声。 没多久2班的钱老师就来了。 钱老师开门一进来，班级里面立刻安静下来了。 钱老师就很严肃地说：“外面就听到你们班的讲话声！全年级就你们班闹，还1班呢！回头我要跟你们蒋老师说说，就你们这样也配进1班？” 话说的挺重的，班里面连口大气都不敢出了。 钱老师特别不屑地说：“怎么啦？刚才还挺能的！现在全都哑巴了？继续讲啊！” 说完钱老师还不走，继续站在门口盯着他们。 其实钱老师和蒋老师关系好，所以蒋老师不在，钱老师过来看看纪律，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学生不这么想啊！ 他们觉得钱老师既然是2班的班主任，那带好自己2班不就好了？来管他们1班干嘛！ 而且他们蒋老师都没说过这么重的话！钱老师哪里跳出来的？ 顾湘就听到后排传来一句：“我们不配进1班，你们2班配啊！” 后排的议论声就又开始了。 还好蒋老师站在走廊里，没有听到。 但是如果继续下去，那就不能保证了。 顾湘就笑着过去跟钱老师说：“老师，是我们班委管得不好。楚老师说要找同学帮忙，大家都特别踊跃！” 钱老师看见是顾湘，态度就好了一点：“老师找你们帮忙，你们就能随意破坏课堂纪律了？” 顾湘赔笑道：“对啊对啊，我们班同学就是太积极了，所以才没注意到可能会影响到2班。” 钱老师放缓了态度说：“也不是影不影响的问题，纪律还是得抓的。” 顾湘连连答应，客客气气地送走了钱老师。 钱老师一走，班里面的说话声就有点死灰复燃的趋势。 顾湘也挺烦的，就把书往讲台上一拍：“要讲话的出去！别给1班抹黑。” 倒是没人像冲钱老师那样冲她了。 纪律就回复正常了。 蒋老师一会儿过来了，看到顾湘坐在讲台上，就问她说：“他们去赵老师那里啦？” 顾湘点点头。 蒋老师环顾了一下班里面，嘟囔了句：“怎么都喊得女生？” ……诶？班花还能是男的么？ 蒋老师又随口跟顾湘说了句：“赵蕾和唐露露都去了，你怎么没去？” 班里面就哄笑一片。 顾湘也脸颊发烫。 班花什么的跟现在的她八竿子打不着呢！ 好在蒋老师也没继续说，而班里同学因为蒋老师在也没敢闹得太过分。 自习课快结束的时候，那几个女孩都回来了。 几个人都脸颊通红，气喘吁吁的。 蒋老师可能也从钱老师那里知道了他们班纪律不好的事情，就在班级里面强调自习课的纪律。 没几分钟，放学铃声响了。 收拾书包的时候，顾湘看唐露露脸上还红红的，刘海都结在一起，倒想是做了剧烈运动，出了很多汗的样子。 林佳欢挤眉弄眼地凑过来问。 唐露露的脸就更红了：“别说了，丢死人了！我们一去，楚老师先是问我们怎么让她等这么久，赵蕾就说选人费了点时间。然后楚老师就说怎么都选的女孩儿，然后就让我们搬花了！” “啊？”听到的三个人还不是很明白。 唐露露就半蹲下来做了个搬东西的动作：“这个‘搬花’！” 三个人乐死了。 唐露露又羞又恼：“别笑了！好几盆大花香水月季，我们从楚老师的办公室送到校长办公室。校长办公室在五楼啊！我现在手还抖呢！” 顾湘笑的都咳嗽了！ 真是闹了个大乌龙！ 后来蒋老师也知道了这件事把顾湘喊去办公室。 蒋老师也挺乐的：“听说咱们班还组织了个班花选举？” 顾湘说：“看楚老师穿那么好看，又说要选人，还要旬班花’，大家都误会了。” 蒋老师哈哈直乐：“我说呢，怎么选这么几个娇娇弱弱的女生去给楚老师搬花！细胳膊细腿的也搬不动啊！” 顾湘又脸红了。 他们都给带沟里了。 她还是领头的呢。 楚老师选漂亮学生进广播站的事情，已经在同学之间传播开来。 大家心里都给楚老师打上了“以貌取人”的标签。 加上那天她又穿的特别好看。 居然没人往别的方面想。 或者也有人想到了，但是又被大多数人的思路给绕进去了。 别人都当一乐，连蒋老师都没怪他们胡闹。 但是顾湘在意的不是这些，她还记得蒋老师问她“你怎么不去”的时候，同学们促狭的哄笑声。 顾湘很羞耻地想，看来不能继续安静地做个胖少女了！ ☆、第17章 悲伤你肥成河 我要减肥。——马克·吐温 顾湘和顾妈妈商量了下，她想要早点去学校。 于是就变成了每天提早了半个小时起床，提前半个小时到校。 顾湘特意早饭只吃了个半饱。 到了教室放了书包，顾湘就跑操场上跑步了。 因为现在的体能挺差的，她就选择了慢跑。 因为知道自己缺少锻炼，顾湘也没敢冲太快，控制着呼吸匀速地跑。 她还带了个英语光盘，带着CD随身听着英语对话。 操场上的煤灰跑到一圈是四百米。 顾湘跑到第二圈就觉得喘不上气了。 也不敢强撑，就变走边跑，跑跑停停的，倒也完成了半个小时的任务。 快十月了，早上还是挺凉爽的。 顾湘跑了一身汗，去水池洗了把脸，人反而精神了。 她之前早读课的时候都挺困的很，今天反而觉得背课文的时候效率高多了。 吃午饭的时候，顾湘还是按照一荤一个半荤，一个素打的。 但是荤菜不能选炸鸡腿炸鱼排那些了，半荤也是番茄炒蛋之类不油腻的。 但是饭就让阿姨少了一半。 要减肥，碳水化合物还是得少吃啊。她现在的食量已经超过正常范围太多了。 赶上一个成年男人的饭量了。 倒是李卉发现她今天打的饭特别少，还以为是阿姨打少了，要把自己的饭分给顾湘。 她这么一说，林佳欢也抢着要把自己的饭花给她。 顾湘：…… 没办法，只能把自己想减肥的事情跟小伙伴说了一下。 李卉就劝她说：“万一对身体不好怎么办？我妈说女孩子长身体的时候不能减肥。” 她爸妈都是医生。 林佳欢倒是挺理解的说：“我觉得你瘦了肯定好看！” 顾湘是有自信能控制体重，而又不伤害健康的。 只是之前觉得现在的自己还小，懒得搞这些。 下午第三节课以后她就有点饿了，跑小卖部买了个根2块钱的煮玉米啃。 一天下来都挺顺利的，但是到了吃晚饭的时候，顾妈妈看她只盛了大半碗饭问她怎么吃得这么少。 鉴于前两天顾湘想要自己骑车上下线，顾妈妈就联想到顾湘早恋了，顾湘没敢说实话，就跟她妈讲了她今天白天想好的说辞。 “唐露露说的，她爸都不让她吃饱的，说是吃饱以后血都流到胃里帮着消化了。脑补供血就不足了，容易犯困。” 顾妈妈说：“那一会儿消化完了血不就回上去了。” 顾湘：“……” 顾妈妈又给顾湘添了点饭，但是顾湘吃完一碗说什么都不肯再吃了。 顾妈妈又让她喝了两碗熬成奶白色的鲫鱼汤，再吃了一条小鲫鱼，也没再让她多吃饭。 顾湘吃的八九分饱，但是两碗汤很快就不顶用了，到了半点半她就饿了。 家里吃的东西倒是挺多，但是热量也都不能忽视。 顾湘想找点东西吃，还不能惊动她妈，不然她妈又得给她炸猪排了。 最后她在冰箱里找了个番茄，洗了吃了。 好在写作业的时候，她也不容易分心，倒也不觉得难熬。 一眨眼就十点了，顾湘就洗洗睡了。 在床上的时候她肚子就“咕咕”叫了两声。 顾妈妈就伸手去摸了摸她的胃，说：“我给你煮点宵夜去？吃了再睡。” 顾湘赶紧说：“不要了，我就是刚刚水喝多了。” 顾妈妈也觉得挺晚了，就说：“嗯，睡吧，明天妈妈早饭给你买牛肉拉面吃。” 顾湘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清真馆子刚在他们这里流行起来。 小碗的拉面才4块钱，但是她妈肯定给她买5块钱的。还会再多切两块钱的牛肉。 肚子又配合地叫了两声。 ……不想了，还是早点睡吧。〒▽〒 就这么坚持了一个星期，顾湘的身体开始已经能适应早上的慢跑和一段饭吃七八分饱的状态了。 周一的早上，顾湘上完厕所特地称了下。 指针指在了63的位置。 棒棒的！ 她比开学瘦掉了4斤！ 但是这不可能全部都是上周瘦掉的，大概大部分还是因为上学了，所以瘦了。 但是这个效果也挺振奋人心的！ 但是顾湘也没能在这上面放太多心思，因为蒋老师和他们说“十一”之前学校要举行月考！ 离月考只有一周了才告诉他们，简直耸人听闻！ 很多同学当即都慌了神。林佳欢就是其中之一。 课间她跑到顾湘位置上，哭丧着脸说：“怎么突然月考了？我还什么都不会呢。” 顾湘就小声问她：“你舅舅没告诉你？” 林佳欢说：“快别说了，上次我舅舅知道我看杂书，我一直躲着他呢。” 顾湘把自己的笔记整理了下，她写的挺零碎的，还都是拿小卖部卖的三毛五的黄色面子的本子记得。 只有英语她是翻了家里一本一直没用的硬面抄记得。那本硬面抄好像是买什么东西送的，特别厚，她之前一直嫌封面难看来着。 想到月考，顾湘觉得放假的时候该去买两本厚的本子了。 她想做个纠错本，最好能一直用到初三的那种。 前面一个月教的内容并不是很多，而且只考语数外三门主科。 顾湘有笔记在手，觉得也不是特别难。 语文和英语靠积累，数学靠做题。 每天写完作业以后，顾湘先背半个小时的语文课文和英语单词词组。 剩下来的时候她把王后雄和黄冈试卷上的题目，都抄在本子上再做一遍。 王岗的试卷里有阶段性测试，顾湘决定把题目都做过一遍以后，先自己给自己测一遍。 唐露露和李卉都是有自己复习计划的人，也不是很急。 只有林佳欢每天都世界末日一样。 但是顾湘问她复习的怎么样了，她又支支吾吾说不清。 顾湘看她笔记也记得乱七八糟的，把自己的笔记给她带回去复印了。 林佳欢挺不好意思的说：“我带回家了你晚上看什么？” 顾湘说：“没事，我现在都在背书上的东西，做的题也不在这上面。 林佳欢很惊讶地问：“你是不是还买课外的试卷写了？” 顾湘就把她之前跟唐露露去新华书店的事情说了。 林佳欢懊悔地说：“我也早该买一本的！” 顾湘没说话，她觉得林佳欢现在课上的东西还没吃透，其实没必要再去做课外的。 但是学习习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改变的，她也不好打消李卉的积极性。 顾湘问唐露露阶段性测试写了没，唐露露说没有。 两个人一合计，就决定自习课前面的课间开始做这个卷子，然后放学以后多留一会儿，两个人调换试卷批改一下。 虽然卷子在家也能做，但是在家和在学校的感觉毕竟是不同的。 顾湘一路都做挺顺的，运算的时候草稿打的飞起来。 因为很多题目都做过好几次了，所以真是下笔如有神。 她们做题都挺快的，自习课还没下课就写完了一份100分钟的试卷。 当然速度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是因为这种买来的试卷里的毕竟不像老师专门出的针对性试卷，所以不会有太多费时间的题目，卷子上写的时间肯定有水分。 花了十五分钟检查，顾湘和唐露露把试卷调换了。 批下来，唐露露错了一道填空，半道大题，95分。 顾湘错了两个填空，96分。 拿到卷子以后，顾湘苦笑不得。 她错的两个题一个是把题目看错了，另一个是在一堆数字里选出有理数，她直接少看了一个数。 就这么两个简单的错误，她检查的时候硬是一点都没看出来。 唐露露那几分丢的也挺冤的，就是运算错误。 也属于可以避免的那种。 “果然还是不能做太快啊！这题目看了几遍我都没看出来！”顾湘感叹。 唐露露说：“因为上面的题型我们都做太熟了，测试反而不好。” 顾湘也同意。 说着说着，唐露露就说长假的时候她要去市里的图书馆，再买点参考资料，问顾湘有没有什么要带的。 顾湘上次就想要个能帮她破题的作文书，现在多了一样，她想再买一本卷子。 不是黄冈试卷一课一练那种，就是县里面各个学校的往年月考，期中考，期末考的卷子。 都算是比较难搞的资料。但是唐露露答应她帮她看。 林佳欢这段时间也下了功夫复习。 她以前是个慢来性，火烧屁股才知道急。平时写个作业，她都能磨蹭到九十点。 但是现在顾湘那边的额学习氛围太浓重了，有时候吃饭的时候，顾湘和李卉、唐露露说的都是复习的事情。 顾湘还把自己笔记给她带回去了，还让她有问题都能问。反正她们都有手机。 林佳欢嘴上没说，心里挺感动的。 毕竟是初一的第一次正式考试，大家都挺重视的。 她觉得好学生之间有一种天然的冷漠，就是很多看起来关系很好的人，在考试面前都不会资料共享什么的，更别说愿意把时间费在她这种开后门进来的差生身上了。 就这样，她也跟着她们的进度，把顾湘的笔记都看了一遍。 先不管掌握了多少，好歹都有了点印象。 考试前一天，顾湘和唐露露、李卉三个人押题。等于是大学时候的划重点了。 然后把押的题都综合了起来，每个人都带回去做一遍。 林佳欢没参与，顾湘给她也圈了一遍。 很快月考就到了，虽然准备的时间仓促了点，但是顾湘还是有把握的，她努力都花在平时了。 何况每个人都是仓促之间准备的。 连林佳欢都觉得自己能考好，信心倍增。 月考就被安排在自己班级里。 为了防止作弊，桌子被反着放，桌肚的开口朝前。 然后座位由蒋老师随机安排。 上午两门，下午一门。考完就剩一节自习课的时间。 因为第二天就是十一放假，主科老师布置作业就好不手软了。 顾湘去王老师办公室抱了三份卷子。王老师还布置了一些练习册上的题目。 蒋老师少一点，就两份卷子。 语文老师也两份，但是她说作文也要写。一篇作文七百字，这就不少了。 自习课上，同学们都挺不安份的，都忙着对答案呢。 因为蒋老师说草稿纸不收，顾湘就把答案记在了草稿纸上。 三个人对下来，只有两三道小题不一样，一直到最后一道大题。 最后一道大题有三道小题，是探索规律类的，比较费事。 他们最后一小题的答案居然完全都不一样！ 唐露露凭着记忆把题目默写下来，三个人分别重新做了。 结果是顾湘是对的，唐露露最后一个步骤出了错。李卉干脆连思路都是错的，这一小题的4分全没了。 算了下分，顾湘是满分。 唐露露就错了一个填空，和最后一道小题的一个步骤。分数在96和97之间，就看老师怎么判分。 李卉比较惨，除了最后那题，她还错了一个3分的选择题。只有93分。 顾湘和唐露露本来还打算对对英语，但是看李卉的样子，也就去继续做别的事了。 算完分数她的脸色就很不好了。 顾湘和唐露露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她。 林佳欢在旁边抓耳挠腮急死了。她看到顾湘他们对答案了，其实她也抄下来了。 但是她坐讲台边上啊！也没人跟她对啊！ 顾湘就抄了一份给林佳欢。 顾湘身边的黄欣怡就安静多了。但是顾湘觉得她应该也挺在意的，月考复习的时候她课间也都在看书。 顾湘也给了她一份。 放学铃响了以后，脸色不好的李卉一声不响地收拾书包。 顾湘和唐露露也没多说话。 林佳欢兴冲冲地跑过来拉着顾湘说：“我这次考得特别好！能有85分！” 李卉抬起头飞快地看了她一眼，顾湘注意到她眼眶红红的。 ……唉，这两人天生不对盘哪！ ☆、第18章 我这么大个人了 因为第二天就是十一长假，顾妈妈当天就没开店，送完顾湘就去进货了。 其实解放路商场的进货会有很多人拼车，但是时间大部分都比较早。 出发时间有半夜两三点的，也有早上五六点的。都是为了节省时间。 这样进完货回来也就是中午，还能开门做半天生意。 顾妈妈为了顾湘，都是送完她上学以后自己搭车去。 虽然麻烦一点，但是顾湘觉得这样也挺好。 那种半夜搭车过去，早上进货，中午回来的模式太辛苦了。 顾妈妈让小舅舅来接顾湘。 小舅舅沉默寡言，是在任何地方都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 顾湘跟她两个舅舅都不亲，甚至还不如她爸爸那边的大伯。 因为两个舅舅的性格都太内向了，说句难听的就是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类型。 顾湘觉得上下两辈子舅舅和自己说的话都没超过100句。 顾妈妈早上跟她说让她去小舅舅店里吃晚饭。 但是路上小舅舅什么都没说，直接把她送回家了。 顾湘也没多说，她当然是觉得去别人家肯定不如待自己家舒服啦。 顾湘先回家放了书包，然后去了家附近的菜场买菜。 因为天都快黑了，菜场也没什么新鲜的菜了。 顾湘买了一把青菜，割了一块五花肉。 买肉的时候那个摊主看顾湘是小孩子，随便给了她一块准备往秤上放。 顾湘不要他的，直接自己选了块靠近前腿的称了。 晚饭顾湘就准备了炒青菜和红烧肉。 顾妈妈回来的时候都八点多了。 顾湘已经吃过饭了，菜都热在电饭锅上。 顾妈妈以为她到小舅舅那边吃过饭了，就进厨房准备随便下点面条当晚饭。 结果就看到顾湘做好的饭了。 “丫丫，这么菜哪来的？”顾妈妈探出身子来问她。 顾湘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就说：“我自己做的啊，我放学太晚了，菜场都没菜了。” 顾妈妈一听就不得了了，她本来以为是顾湘带回来的。 “你没去你小舅家吃饭啊？” 顾湘说：“没去啊，我都这么大了，一顿晚饭还用别人料理啊。” 顾妈妈有点生气地说：“你才几岁啊，你就敢开油锅！这煤气啊火啊多危险！你舅也是，就把你一个人放回来了？你舅妈呢？” 顾湘耸耸肩：“我没去小舅舅家，他直接送我回来的。” 顾妈妈也先顾不上吃饭了，先打了个电话过去。 结果小舅妈今天做完午饭就回娘家了。她以为小舅舅不用说，肯定会把顾湘留下来吃晚饭的。 谁知道小舅舅直接把他送回来了呢。 顾妈妈挂了电话，又埋怨了小舅舅两句。 顾妈妈自己生完气，还劝顾湘说：“你舅妈不在家，你舅舅就是个不会来事儿的。” 顾湘说：“我没生气啊，我自己能照顾自己。你看我炒两个菜，你回来还能吃口热的。” 听闺女这么说，顾妈妈也觉得气顺了，越看闺女越贴心。 长假七天，作业虽然多，但是顾湘觉得她最多四天就能写完。 第二天，她就在家狠狠地赖了个床。 上学什么都好，就是太缺觉了。 睁眼都快十一点了，顾湘先给她妈打了个电话。 顾妈妈说店里人太多，让她别过去了，还跟她说给她在桌上留了二十块钱，让顾湘自己午饭买了自己吃。 电话声音听嘈杂的，一听就很忙。 顾湘挂了电话，刷牙洗脸拿了钱又去了菜场。 其实她身上的钱还有好多呢，她上学一天就买买水或者买根玉米吃，顾妈妈给的一天十块零用钱根本用不完。 又是个没什么好菜卖的点儿。 顾湘买了鸡翅膀和颗花菜，又去绞了点肉丝。 她妈昨天问她什么时候学会炒菜了，顾湘就说自己跟着电视瞎学的。 顾妈妈也没怀疑，看顾湘做出来的东西有模有样的，又把做饭这个技能归于顾湘的聪明了。 顾湘把昨天没炒完的青菜给炒了，然后做了个肉丝炒花菜，茄汁鸡翅。 她手脚不算慢，全部做完才十二点不到。 从柜子里翻了个保温盒，她装好饭菜就准备去给她妈送饭了。 顾妈妈店里人果然很多，或者说整个解放路商场的人都很多。 顾湘挤进去一看，店里最少有四五波人。 顾妈妈正在和人讲价，看她来了就喊了她一句。 顾湘先把饭放进去。然后就站在店门口帮着她妈卖衣服。 因为店里卖的是童装，所以顾客都是家长带着孩子的那种。 好在童装不用试，大部分都是随便一比一看就知道能不能穿。 还有那种恨不得一年衣服穿十年的人，明明孩子才五六岁，硬是把衣服买成八九岁孩子穿的大小。 但是很多人看顾湘是小孩，都不太愿意跟她讲价。 顾湘也不管，反正就是有人要看上面的衣服，她就拿着衣服叉下来，等她妈做完手头那笔生意，就过来谈下一笔。 然后她也负责盯着店门口，防止有人趁乱直接把衣服拿走了。 这样效率当然提高不少。 一直忙到快两点了，店里的人才慢慢少了点。 顾湘赶紧进后面的小房间里把饭吃了。好在天还不是很冷，保温盒里饭菜都还是温的。 吃完她就换顾妈妈吃饭。 顾妈妈直接把饭菜摆到前面吃，虽然人来人往的很不自在，但是她吃饭的功夫也卖了两件衣服。 看着顾妈妈吃个饭都要把饭碗放下来四五次，顾湘就觉得特别心疼。 其实她家卖的衣服挺便宜的，一件儿童的长袖也就二十块钱。小一点的才十五。 一件衣服也就挣个五块十块的。 但是顾妈妈一笔生意都不肯放过，如果顾湘不来，她大概一直会忙到天黑，然后急匆匆地回家跟她做饭。 快六点的时候，天开始黑了。 商场里除了各家店铺自己的日光灯以外，就没有其他照明了。 这一天才总算忙完。 顾妈妈拿着自制的小账本清点衣服。 顾湘拿着竹笤帚扫地。 算完帐，顾妈妈喜滋滋地说：“今天一天就挣了五百多！” 顾湘扫完地已经在帮着顾妈妈挂在店外面的衣服，随口说：“这么多啊，真好。” 顾妈妈说：“你上次不是说想骑自行车吗？妈妈过两天给你买个捷安特的！” 捷安特自行车那时候还属于比较奢侈的东西，一辆最便宜的也要五六百。 顾湘说不要，她觉得买一辆两百多的随便骑就行。 顾妈妈笑着继续算自己的账，完全没理他。 中午炒的菜还没吃完，晚上回去热热就行。 顾妈妈想起来算账了，说：“昨天就跟你说不许一个人在家开煤气！没长耳朵啊？” 顾湘笑嘻嘻地求饶，带着她妈去厨房，演示开关煤气给她看，一再保证自己真的会注意安全。 第二天，顾湘还想去帮忙。 但是顾妈妈说她小舅妈介绍了个临时工来帮忙，让她安心在家写作业。 顾湘数了数身上还有一百来块钱，就去了趟超市，给家里添了点生活用品，也买了一堆菜。 她妈十一前一直挺忙的，家里很久没打扫过了。顾湘就撸起袖子大干了一场。 一打扫就弄了一个下午。 因为厅里堆的衣服都被搬到店里去卖了，经过打扫和归置以后，家里总算能看了。 顾湘冲了把澡，舒舒服服地躺床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之前，她还在想，这个一居室还是太小了，还是得尽早鼓动她妈买房啊。 顾妈妈晚上回家一看，嗬，自从搬进来，家里就没这么干净过！ 顾妈妈既开心又心疼，心想自己闺女这又是折腾什么呢？ 她之前一直觉得反正房子是租的，所以一直没怀心思整理过，倒是顾湘难得放假在家，居然还能想这么一出。 顾妈妈把顾湘喊起来吃晚饭，顾妈妈跟她说明天小舅妈要送陈武去外婆那边，让顾湘也跟着过去玩两天。 顾湘当然说好，她一直在想念外婆做的菜！ 其实小舅妈就是跟顾妈妈提了一句，顾妈妈觉得顾湘有作业要写，又会晕车，就怕她去乡下玩两天会耽误了学习，也没立刻答应。 但是今天回来看到顾湘在家有把整个家给打扫了。顾妈妈就改主意了。 第二天一早，小舅妈就来接顾湘了。 三个人一起搭车回乡下。 小舅妈很热络地跟顾湘攀谈，问她最近的学习怎么样。 顾湘说还行，书上的东西不难，但是老师上课的时候都会延伸拓展，出的题也比较有难度。 小舅妈对这方面还是很关心的，毕竟明年陈武就要小升初了。一路上就都在问她华路中学的事。 到了外婆家，外婆已经做好饭等他们了。 因为小舅妈吃完午饭还要回去，所以他们到了没多久就开饭了。 菜还是差不多的菜色，但是都是顾湘和陈武喜欢吃的。 顾湘没花力气吃了两碗饭，直接和陈武打和了。 ……减肥什么的，在外婆这里就是浮云啊！ 吃过午饭没多久，小舅妈就回去了，因为知道她要回去顾着店里的声音，外婆也没多留他。 顾湘照例吃过午饭就犯困。　　她在学校的时候都每天会趴着睡一会儿的，更别说在家了。 等她午觉醒过来，就问道一股韭菜混着肉的香味。 跑出去一看，外公正在烘饼子。外婆正在堂屋里对着竹扁做韭菜饼。 顾湘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 外婆看见她就说：“今天午饭吃早了，饿了吧？一会儿就好了。” 没多久，外公那边就出锅了。 顾湘拿了个小碗装了一个。 巴掌大的韭菜饼里放了好多肉。 尤其是平时大家都会不喜欢吃的饼边儿，被塞了一圈肉以后，烘的正好，肉汁儿都混在韭菜里，一口咬开全是肉香。 外公出一个，她就吃一个。 中午还吃了两碗饭的顾湘，趁着韭菜饼的热乎劲儿，一口气吃了六个。 ☆、第19章 长假作业写不完 陈武在外面玩了一会儿，回来就看见她姐端个碗在锅边吃饼子呢。 他赶紧自己也拿了蹲她姐旁边了。 有人抢食吃的香，外公出锅一个，他们俩就吃一个。 外公烙了半天，愣是一个都没看到。 但是老人家心里开心啊，能吃是福！ 摸了摸肚子，顾湘觉得自己实在吃不下了，就把靠近灶台的黄金位置让给了陈武。 她自己去堂屋里帮外婆揉面团了。 这个韭菜饼顾湘从小就喜欢吃，但是一直不会做，主要她家也没乡下的大锅子可以烘饼子。 顾湘坐的位置正好对着门口，她就看到一个人影在家门口探头探脑的。 而且那个硕大的人影也特别好认，一看就是小黑胖。 外婆也看到了，就招呼她进来吃饼子。 小黑胖在门口扭捏了半天进来了。 顾湘也没明白他扭捏个什么劲儿。 她跑到灶台边一看，嗬，陈武还在那儿吃饼子呢，装饼子的大盆里还是一个都没有。全进他肚子了。 正好外公又出了两个饼子，顾湘眼疾手快地抢下了。 顾湘把韭菜饼端给小黑胖说：“先吃着，里面还没烘好呢。” 小黑胖就乖乖结果碗，拿了个小板凳塞在屁股底下，小口小口地吃着饼。 顾湘继续跟着外婆学压面饼。 明明在外婆手里看起来特别简单的一个事儿，到了她手里就特别不顺。韭菜总也放不均匀，边也压不好。做坏了两个以后，顾湘就收手了，别回头浪费粮食。 外婆家大门前有一块空地，以前用来说晒晒谷子，旁边还长了棵三层楼那么高的大枣树。 顾湘就觉得有点想吃枣子了。 外婆看到她对着外面的枣树发呆，就问她：“丫丫，是不是想吃枣子了呀？” 顾湘点点头。 外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拿着竹竿就要去给她打枣子。 顾湘觉得自己就能行，接过竹竿就准备自己来，顺便拉了陈武和小黑胖帮忙。 就像记忆里的那样，先找两把打伞撑开倒放在枣树下，再当两个大脸盆，顾湘就拿着竹竿对着枣树一通乱打。 青红的枣子就哗啦哗啦地掉下来，跟下雨似的。 陈武和小黑胖一只手挡着脑袋，一只手端着盆，顾湘的竹竿往哪儿打，他们就跟着往哪儿去。 打了一通，顾湘把竹竿放了，跟着他们一起在树下捡枣子。 捡完一兜就倒里面的缸里。顾湘来回了两趟就觉得没力气了。 倒是陈武和小黑胖一趟一趟蚂蚁搬家似的。 顾湘就给自己洗了一碗枣子。 外公外婆因为牙口不好，也咬不动。她就坐在自己一个人吃得欢。 外婆家的枣树是不贵的白核枣，但是又脆又甜。已经是最后一批果子了，八丨九月的时候都打的差不多了。 外婆之前托人给她们捎过一点，但是顾妈妈怕她吃多了胃胀，每天晚上只让她吃一把。 这回顾湘就在这儿吃了个痛快。 陈武和小黑胖纯粹是为了好玩。等他们两个玩完了，顾湘也撑的吃不下了。 外婆拿了个大瓷缸子给小黑胖装枣子，又拿了个碗装了七八块饼让他带走。 顾湘也觉得今天的小黑胖没有那么讨人厌了，帮着外婆多装了好多枣进去。 吃晚饭的时候，顾湘就根本吃不下了，空对着一桌子菜，只能默默叹气。 陈武倒是胃口很好的样子，还吃了一碗饭。 小黑胖爸爸这个时候来还瓷缸，手里端着一碗猪头肉来给他们加菜。 小黑胖爸爸笑着跟顾湘说：“　丫丫，初中辛不辛苦啊？我看你都瘦了。” 顾湘听了喜滋滋地说：“不辛苦！瘦点好看呗。” 小黑胖爸爸说：“我们家浩浩也想报你们学校，要是他能考上就好叻！” 顾湘还真不了解小黑胖的成绩，也就没说什么，跟小黑胖爸爸笑笑。 顾湘跟着陈武在乡下待了两天，长假已经过半。 她是赶紧要回去写作业了。 她作业虽然也有带到乡下去，但是完全没写啊。 早上顾湘能睡到十点起来，然后帮着外婆打打下手准备午饭。 乡下的天五点多就黑了，吃完晚饭她跟着外婆去村上逛逛，回来看会儿电视人就懒懒的了，特别不想动。 五号他们起了个早，刚吃过早饭，小舅妈就来接人了。 坐车的时候，陈武跟她妈闲聊，提了一句小黑胖也说要考华路中学，就问顾湘小黑胖爸爸有没有问他要六年级的书和试卷。 顾湘说没有。 小舅妈就说：“你的书和卷子我回头就让你舅给拿走，省的别人惦记。” 小舅妈这么说，顾湘心里就觉得不太高兴。 虽然说她的书啊，卷子啊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是好歹问问她本人的意见吧？这理所应当地算怎么回事？ 而且小舅妈这么说，就好像小黑胖的爸爸故意跟顾湘套近乎，就是为了图她的书和资料似的。可是人家根本没提啊！ 顾湘先去了她妈的店里，店里的人还是挺多，但是不像十一那天人挤人了。 顾妈妈问她在乡下玩的好不好。 顾湘就故意说了小黑胖也想考华路中学的事情。 村上的事情都不是秘密，各家的事情都传的很快。 顾妈妈就说：“陈浩这孩子现在也知道要好了，以前好像听说他爸就准备让他随便在镇上念个初中的。现在他们老师都说他爱学习了，鼓励他考好中学呢。” 顾妈妈说完，也觉得陈浩也是家里看大的孩子，资料也不能厚此薄彼，就让顾湘回家分一分，两家都要给。 顾湘对小黑胖的感情也有点特别。 因为是重生的，所以有时候她知道自己跟别人不同。 但是小黑胖也是不同的，他是因为自己的重生而改变命运的人。 顾湘就琢磨着要分他一点资料，回了家她就把六年级的东西都整理了出来。 教科书其实没什么价值，她以前因为没准备笔记本，就会随手在本子上记一些笔记。但是字可丑可潦草，连现在的自己都挺难辨认的。 卷子加书堆起来也挺高的了，顾湘觉得小舅妈就算全部拿回家，陈武也肯定不可能全部看完。 干脆就卷子一份，书一份，一半给陈武，一半给小黑胖。 顾湘还是存了私心，陈武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卷子这种东西肯定都留给他了。 知道作业来不及写以后，顾湘也不敢分心了，埋头写起作业来。 直到顾妈妈回来烧晚饭，她才写了三张卷子。 吃过晚饭，她又继续坐回书桌前，继续写作业。 顾妈妈看到了就又是心疼又是埋怨地说：“火烧屁股才知道急！现在弄得这么累！” 顾湘头也不抬地说：“不累！现在写印象深，等回头老师讲的时候我肯定比别的同学效率高！” 每隔一个小时，顾湘会到客厅里溜达一会儿，然后十分钟继续回来写作业。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上厕所，几乎都一直在写。 进度比她预想的要快，才写了两天就差不多了，就剩语文作文了。 原因是她留到最后写的英语，居然特别的简单。 王老师在这次居然手下留情了，题目比平时做的训练都简单。 三张卷子没怎么花力气就写完了。 长假最后一天的时候，顾湘在家里悠闲地写作文。 唐露露打她手机，跟她说要把作文书和数学测试卷带给她。 顾湘说好，想的是自己跑她家去拿，省的唐露露跑一趟了。 唐露露说她想对对数学答案，问放不方便去顾湘家里。 顾湘就跟她约了下午来。 好在家里刚打扫过，也有零食饮料。 唐露露来的时候她也有东西招待。 顾湘家挺一般的，尤其是跟唐露露家比。 但是唐露露什么都没表现出来，特别平常地跟顾湘坐在布沙发上看电视。 她给顾湘带了一本《七年级名校联考测试卷》，一本《初中生分类作文全辅导》。 顾湘大概翻了翻，觉得选的都挺好，算了钱给她。 两个人拿着数学试卷对了对，有不同的就用铅笔圈起来，再分别在草稿之上做一遍。 结果大部分都是顾湘错了。 顾湘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以为会来不及，做的有点快了，还没来得及检查。” 唐露露说：“正好啊，对完你就不用检查了。” 顾湘看唐露露没怎么喝倒给她的可乐，就从冰箱拿了酸奶，切了点西瓜和草莓放进去拌给她吃。 唐露露很给面子地吃了一碗。也不知道是真觉得好吃，还是不好推辞。 两个人把最近几天的事情都说了个遍。 唐露露听到顾湘去乡下玩了，就特别羡慕地说：“我爸妈让我在家写作业了，学校的写完了写他们布置的。昨天才出去一趟，还是去的新华书店买书。” 唉，简直两个世界。 天快黑的时候，唐爸爸就把唐露露接走了。 顾湘还有半篇议论文没写完。只能胡诌了。 希望任老师不会逐字逐句地看吧。她注水可严重了。 顾妈妈还说她慢性子呢，谁知道八点多的时候，林佳欢可怜兮兮地打电话来说她作业写不完了。 顾湘无奈地叹了口气，认命地问她要哪门的答案。 二十分钟后，顾湘把两份数学卷子的答案都报完了。 林佳欢在电话那头欢呼道：“幸亏有你！不然我今晚肯定别想睡了！” 顾湘还得叮嘱这个不省心地说：“你记得改两个啊，这答案是我跟唐露露对过的，你别写全对了。” ☆、第20章 月考的画风不对了 长假过后的第一天，大家都过的战战兢兢的。 这就要出月考成绩了！ 早自习的时候，大家心里都有事，读课文的声音都不是特别有精神。 第一节课是任老师的语文课，课代表王蕊去过办公室以后，让顾湘去任老师那里一趟。 顾湘心里七上八下地去了。 任老师正在写教案，看到她就温和地笑着问她：“来了啊？” 顾湘点点头。 任老师单独拿了一张卷子放到顾湘面前。 顾湘一看，卷子上醒目的写着84分！可不就是她自己的卷子么。 这个分数还真是挺惨的了，顾湘都跟着紧张起来。 反倒是任老师还安慰她说：“别紧张，你先看看卷子。” 顾湘看看自己丢分的地方：选择填空全对，阅读理解有两个地方扣掉了一两分……一直翻到最后的作文，看到了那个醒目的28分的作文分数！ 任老师说：“看出来了吧？你这个作文写的不好！” 月考作文是一篇半命题作文，“__＿是我的行囊”。 顾湘写的是“时间是我的行囊”。 任老师说：“行囊你知道是什么吗？就是人出远门会随身携带的东西。一般同学写的都是自信，诚信，友谊这些。你这个‘时间\\\'，选的就不是很对了！” 顾湘认真听着。其实她也觉得写作文挺力不从心的，她已经没有了同学那种看到题目能立即明白考点的能力。 看到作文题的时候，她的脑袋一片空白，根本没有任何联想。 写作文也是一个积累的过程，而在过去的很多年里，顾湘都没有提笔了。 她也习惯于成年人的惯性思维，思维越来越僵化，再也没有其他同学那种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分班考试的时候写的题目是“科技是一把双刃剑”。她还能扯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环境污染写写。 但这种需要自己立意的半命题式作文，的确是她一个盲点。 任老师又说：“题目选的不好，你这个作文的立意也不够积极！你这小小年纪的，怎么还开始感叹人生沧桑了？这也太消极了！” 说了整整一个课间，从选题到立意，任老师把她作文的各个方面都批判了一顿。 顾湘拿着自己的卷子和任老师一前一后回了教室。 王蕊已经把试卷都发下来了，每个人面前都放着自己的试卷。 任老师说：“这次月考题目并不难，但是最后这个作文，大家的分数都不高！还有同学写偏题的！这一部分同学们以后一定要足够重视！现在作文才４０分，初二等咱们语文分数变成１３０，作文占得比重更大！” 分析试卷的时候，在任老师面前纪律一向比较松散的同学们都装紧了骨头。 顾湘８４分，旁边的黄欣怡８６分。 按照黄欣怡向来的水平，顾湘有些不厚道地猜想，这大概就是平均分了。 语文只考了个平均分，这肯定不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顾湘也觉得有点丧气，亏她考前还做了那么多准备，信心满满。 语文课下课后，林佳欢跑到顾湘旁边。 顾湘根本也没准备藏，大咧咧给她看了。 林佳欢看完她的分数，特别惊讶地说：“你怎么考的这么差？！只比我高了４分！” 顾湘被她逗笑了，之前的一点小郁闷随之烟消云散。 林佳欢捶了她肩膀一下：“你别笑啊，跟你说认真的！” 顾湘笑着还手：“什么叫这么差，只比你高４分！你是觉得自己有多差啊！” 看顾湘没事儿人似的，唐露露和李卉也才开始加入话题。 其实之前看顾湘被任老师喊走，又一直到上课才来，大家心里就都有数了。 只是怕顾湘不开心，大家才闭口不谈。 唐露露很直接地说：“我９３，李卉９４，大概最高分也就这样。如果数学和英语你发挥正常的话，名词应该不会低。” 顾湘心里也这么觉得：“我作文不行我早知道，但没想到被任老师批成那样。” 唐露露说：“我之前给你带的那个作文书，后面还出了好多作文，你可以照着经常写写。” 作文的确也只能靠经常动动笔头子来提高了。 林佳欢瞪大了眼睛道：“好啊！你们又偷偷摸摸地搞小动作！是不是又弄什么参考资料了！” 看快上课了，顾湘就赶她滚蛋：“回你自己那边去，你要是能天天跟着我们一起做，也给你带！” 知道自己有了课外练习也懒得写，林佳欢笑嘻嘻地跑走了。 李卉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说什么。 语文课结束了还有数学和英语。 卷子发下来一看，顾湘的分数很好看，两个都是满分。 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地了。 黄欣怡看到她的分数是羡慕死了，上课的时候就余光偷偷瞄着。 林佳欢这两门分数和黄欣怡差不多，都在平均分线上，课间拿着卷子哀嚎，惹得顾湘又想捶她了。 唐露露考的也不错，数学９７，英语９８。 李卉数学９３，英语９７。她一下课就把英语卷子塞进桌肚了，课间连话都不说了。 考虑到她的情绪，顾湘就不让林佳欢过来玩了。 中午同学们从食堂吃过饭，就看到蒋老师在班级里贴名次表。 等蒋老师走了，一些成绩向来不错的先上去看了，然后是三三两两的同学陆续上去。 看到身边的人都不动，顾湘就自己去看了。 全班第一是柴子御，语文９４，数学１００，英语９８。 赵蕾排第二，唐露露排第三……李卉和顾湘并列第八。 顾湘觉得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早上她看到那张语文卷子的时候可是做过最差的打算了。 但是考不过一群原装初中生，真是太丢脸了啊！ 一整天，李卉的情绪都不高。 她心思重，顾湘和唐露露都不知道怎么劝。 林佳欢是挺乐呵的，她排３２，虽然是中下游，但是她已经觉得很满意了。 放学以后，顾妈妈在电瓶车上问她考的怎么样。 顾湘就把她分数和名词跟她说了。 本来以为她妈会说她两句的，名次虽然不差，但是对比她之前发挥超常的小升初考试，这就算是失利了。 顾妈妈却没说她什么，问了跟她玩的好的几个同学的成绩，听完就说：“大家考的都不错呀，就林佳欢考的不太好。” 顾湘说：“她挺满意的，一整天都龇着牙呢！不过按她自己的说法，这都算是超常发挥啦，好像当时她进１班还是靠家里的，这回可算是进步了。” 顾妈妈问：“她连这个都跟你们说啊？这孩子也是，家里的事情怎么还随便讲。” 顾湘解释道：“没有到处说，就我知道。她不是跟我关系好嘛！” 顾妈妈正开电瓶车，顾湘在后面偷偷观察她妈的脸色。 顾妈妈说：“有话就说，你偷看我干嘛？！” 顾湘看她妈是真不像要跟她算账的样子，就开玩笑说：“看你好看呗！” 顾妈妈却没有直接带她回家，而是去了一家自行车专卖店。 顾湘不明所以：“来这里干嘛？” 顾妈妈一边锁车子一边说：“给你买自行车啊。之前你从乡下回来就要给你买的，后来你不是作业没写完嘛！今天我买菜的时候看到这边门口写着来了新车型，就想着带你来看看！” 捷安特的自行车卖得可真不便宜，顾湘逛了一圈，看到最便宜的一车都要４９８。 她就不太想要了。 顾妈妈指给她一个苹果绿的问她好不好看。 顾湘觉得她妈肯定自己特别喜欢苹果绿的，之前给她买的手机也这个颜色。 看到顾湘没回应，顾妈妈说：“那你自己选。” 店里贵一点的山地车要两三千，顾湘连４９８的都嫌贵！她根本不想买！ 顾湘说：“我看到同学有人骑那种折叠的，特别小巧可爱。而且她才买了两百多。” 捷安特店里没有折叠自行车。 自己的闺女自己清楚，顾妈妈马上就懂了她那点小心思。但是她也早做好打算了，怕顾湘舍不得花钱，她可是故意趁接她放学的时候直接把她带来的。 那个导购听到了，就在旁边说：“那种折叠自行车骑起来特别费力，它轮胎小，普通自行车轮胎滚一圈够它滚三四圈的。” 顾妈妈听了也跟着劝：“对啊，你以后要骑着上学的，得节省时间！” 导购继续说：“我们也做折叠款的，只是这家店没有，要是想要折叠的，就先看看宣传册，我们可以从外面调。” 顾妈妈说：“不用，不要折叠的。她以后骑着上学来不及。” 听到她妈松口肯让她骑车上学了，顾湘也不就结了，就选了那个最便宜的４９８的自行车。 顾湘现在的身高只适合22寸的，但是22寸的只有粉红色。 于是顾湘得到了她这辈子一辆车——一辆粉白相间的少女车。 专卖店还送了一个车筐和铃铛。车筐是那种最普通的黑色金属的，顾妈妈嫌不好看，添了二十块给她换了个柳编的。 ……这冒着梦幻泡泡的少女公主风！顾湘觉得好羞耻啊！ 买了车，顾湘就跟她妈一起骑了回去。 晚上，两个人商量了下，顾妈妈同意她以后骑车上下学。但是她得陪着，等顾湘熟练了，才允许她一个人上路。 顾湘把自己的试卷拿出来给她看。 顾妈妈看完说：“你是不是奇怪我今天怎么不说你啊。” 顾湘说是。 “不说你你还不高兴啊，”她妈挺乐的，“你现在自己都知道学习了，我还说你什么！我还嫌你每天说睡太晚呢！学习固然重要，但是身体也得注意啊！我还是觉得你每天课外题做一套就够了，最晚九点半睡觉！” ……妈妈的画风又不对了！ ☆、第21章 欺负小朋友 顾湘第二天就美丨美地骑着她的自行车上学了。 顾妈妈让她骑在内侧，她自己骑在外面。 虽然还不是一个人上路，顾湘也觉得美滋滋的。这就离独立不远啦。 但是顾妈妈那个紧张的劲儿，一路上又是让她捏刹车的，又不准她骑太快，比人考驾照的还过分。 到了学校，顾湘推车进去的时候就在想怎么找车棚。 开学的路标都被拆掉了，她只能推着车一个一个找。 还好她提前来跑步，学校的人特别少。 没多久就找到了。 顾湘看到车棚里已经有一辆车停在里面了，还很巧，就是顾湘昨天在店里看到过的一款两千多的畅销款男士山地车。 顾湘到教室放书包的时候，就看见柴子御正在闷头写什么。 黑色的发顶对着门口。 顾湘跟他打招呼：“来的够早啊。” 柴子御头也不抬：“别提了，倒霉死了。” 顾湘放了书包，随身听往腰上一别就准备出去跑步。 柴子御才抬头说：“你怎么不问我怎么倒霉了？” “啊？”顾湘没反应过来。 柴子御扬了扬手中的卷子：“我英语卷子没带回家。” 顾湘反应过来：“不然我的给你抄？” 柴子御说：“那倒不用，就是如果我到时候没来得及写完，你帮我跟王老师说一下。” 顾湘答应下来。 顾湘跑完步回教室，教室里的人也多起来了。 柴子御还在闷头写卷子呢，王老师布置的作业可不算少。 早读课以后，各小组组长都把卷子交过来了。 全班也就柴子御一个人没教了。 顾湘就抱着卷子往他那里拐了拐，看到他在写作业一大题，就站他位置旁边等着。 柴子御的同桌是个嬉皮笑脸的男生，叫王星火，因为纪律的问题被蒋老师批评好几次。 王星火看顾湘在那儿盯着柴子御，就嚷嚷说：“副班，你盯着我们柴帅看啥呢？” 嚷得周围的男生都乐了，前面的同学都纷纷转头。 柴子御手下不停，给了他一脚，被王星火跳着躲开了。 换平常的脸皮薄点的女生，估计早红着脸跑开了，严重的还要告老师。 顾湘反而跟着他说：“我看他白呗！难道看你啊，都快跟黑板一个色了，人影都找不着了。” 王星火本来就有点黑，被顾湘这么一说，黝黑的脸都涨红了。连柴子御听了耳朵根都滚烫了。 顾湘觉得自己欺负小朋友有点不地道了。 还好柴子御写完了卷子，顾湘收了去交给王老师了。 后来课间，林佳欢一屁股坐在了黄欣怡的位置上，三八兮兮地拱着顾湘说：“诶，你对柴子御怎么着啊？” 顾湘翻了她一个白眼。 林佳欢锲而不舍地追问，后来黄欣怡上完厕所回来，顾湘就把她赶走了。 八卦就是女人的本性。不管这个女人几岁。 顾湘觉得连唐露露这天看她的眼神都怪怪的。 顾湘真心觉得她们真心想多了。 顾湘记得柴子御的，印象里是个又帅又聪明的男生，但是完全没有萌生过好感。她那时候光顾着看小说和偶像剧了，心里一直向往着酷帅狂霸拽、分分钟能把自己壁咚的绝世帅比男主。 她少女怀春时都没能看上的男生，她现在这个心里年龄就更别说了。 吃饭的时候，顾湘一再跟林佳欢强调自己根本没有过那种心意。 林佳欢反而一脸可惜地说：“柴子御你拿下多好，给别人我都觉得心疼死了。” 顾湘乐道：“你心疼什么，又不是你家的。” 林佳欢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得了吧。”顾湘敲敲她的饭盆，“吃你的肥水吧！你这心思要是都能放在学习上，也不止考这么点。” 林佳欢恨铁不成钢：“初中谈恋爱的又不少，我还知道隔壁班又从六年级就谈的呢！” ……这帮早熟的孩子啊。=A= 月考试卷到了第二天都分析得差不多了，顾湘觉得蒋老师今天肯定要找自己谈谈话的。 结果她等啊等，从早上等到下午，又从下午等到自习课。这都要放学了，蒋老师都没喊他去。 自习课蒋老师开会去了，班里面的人都听到风声了。但是因为月考才刚过去，大家都不敢放肆。自习课纪律倒是比平时都好。 蒋老师开完会以后就往班级里拐了拐，看纪律还行，就没多说什么，只是喊了顾湘过去。 该来的终于来了，顾湘反而松了一口气。 蒋老师就站在走廊里和她说话，并没有去办公室。 这就是准备只点几句，不深谈了？顾湘想。 蒋老师说：“顾湘啊，这次的月考成绩你对自己的表现满意吗？” 顾湘摇摇头。 蒋老师说：“你这个数学和英语都考的好，全年价都没有几个双满分的。但是全年级也没有几个好同学语文考成这样啊，更别说咱们1班了。” 顾湘又点点头。 蒋老师看她兴致不高的样子，话锋一转：“认识到自己哪里不足还是好的，这个月考就是个小考试，期中考可得好好表现！把语文提高一下，跟柴子御争一争！” 顾湘笑起来。 蒋老师看她不卑不亢的态度也放心了，就怕她自己看名次不错就不知道努力，也怕她被打击了积极性。 蒋老师还说：“你任老师改卷子比较严，但是像期末考这种统考的时候，别的学校的老师改的卷子更严，心里压力别太大，你自己知道该往哪里努力就行。” 说了三五分钟，就把顾湘放回去了，然后让顾湘把李卉喊过去。 上辈子那种没考好就战战兢兢、寝食不安的感觉，顾湘觉得是再也感受不到了。 但是李卉就不是那么淡定了。 顾湘看她正心不在焉地划拉着书页，跟她说蒋老师喊她去以后，李卉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然后车线木偶似的僵硬地出去了。 这次蒋老师就不是这么简单地说两句了，直接把人带办公室去详谈了。直到放学铃响都没回来。 顾湘今天才直到林佳欢也是自己骑车上学的，就和她一起去车库提车。 从教室走到车棚要走好一会儿，尤其是放学人多的时候。 她们两个人很久没好好单独说过话了，林佳欢就亲密地挽着她胳膊跟她咬耳朵。 讲的都是一些比较少琐碎的事情，顾湘听得挺乐。 林佳欢就有些幸灾乐祸地说：“李卉这下没考好，以后不能随便摆架子了吧。” 顾湘说：“我也没考好，你也这么想？” 林佳欢立刻说：“当然不是，你们又不一样！我就是看不惯她那个样儿。” “她比我还努力，我这样心里还不好受呢，她肯定难过死了！咱们每天都一起吃饭的，你这么说她知道了要更伤心了。而且看人也不能看表面啊，唐露露那样以前我们不也觉得难接近吗？其实处久了觉得还挺好……你也要注意点，别每天在她面前乐呵乐呵的，我都看她偷偷哭好几回了。” 顾湘絮絮叨叨讲了好多，身边的人却没回答，扭头一看，林佳欢眼眶都红了。 林佳欢把顾湘手臂一甩，委屈地说：“我就知道，你现在不跟我最好了！你去跟她们玩吧！” 说完就嗒嗒嗒跑开了，顾湘拖着一身肉，跟她在生活喊了她几遍，林佳欢愣是没搭理。 ……她唐僧附体把林佳欢当小孩子教育了！ OAO我真的不是在骂你啊！小伙伴快回来！ 顾湘尔康手都快摆断了，林佳欢还是抽抽搭搭地骑车走了。 这是真没办法了，她上辈子可没跟谁要好过，就都是普通同学。她每天都沉浸在小说和偶像剧的世界里了。 晚上写完作业，顾湘摸了摸安静了一个晚上的手机。 没了林佳欢每天发短信过来问题目的短信声，还真是不习惯啊。 顾湘像谈恋爱似的，试着编辑了几条短信，然后看来看去都觉得透着股傻劲儿，再一个字一个字地删掉…… 磨蹭了好一会儿，顾妈妈看她到固定时间还没出来洗漱，就进去催她睡觉了。 那边林佳欢都气死了！ 顾湘一整个晚上连条短信都没法给她！ 她就觉得李卉会哭，她今天也哭了，怎么没见她过来关心关心呢！ 再联系联系平时，好像都是自己给顾湘打电话发短信，课间也是自己蹭到她身边讲话，她从来不主动的！ 林佳欢咬牙切齿地想，她再也不要跟顾湘说话了！ 结果第二天，顾湘就把这件事忘到九霄云外了。 她家附近刚开了一家绿豆饼店，她妈早上出去买早饭的时候顺便给她买了一斤。 松松软软，甜甜糯糯的，顾湘觉得好吃哭了，一口气吃半斤不费事儿。 顾妈妈不爱甜食，顾湘就决定把剩下的包一包，带到教室分给小伙伴一起吃。 唐露露和李卉都吃了早饭，但是听顾湘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都很给面子地吃了一块。 顾湘又拿给林佳欢吃，一边吃还一边说：“这个特别好吃！绿豆味可足了！” 林佳欢就有点犹豫地问：“你特地给我带的？” 顾湘说是啊是啊。 她刚准备伸手拿呢，顾湘又添了句：“你肯定爱吃！刚唐露露和李卉都说好吃呢。” 林佳欢冷哼一声，把饼一推：“我不吃！你拿走！” 顾湘这才反应过来，昨天放学两人吵过架来着。 ☆、第22章 情商君快到脑子里来 生气期间，林佳欢课间就不来找顾湘了。 顾湘有时候看她就趴在自己座位上，头埋在胳膊里，一副不想理人的样子。 顾湘想去跟她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怎么说。犹犹豫豫地浪费了几个课间，一下子就拖到了中午。 她想着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好好跟林佳欢道歉！ 结果中午吃饭的时候，林佳欢自己先走了，根本没等顾湘她们。 顾湘几个人不知情，还以为她动作慢，就在后门口等她来着。 结果全班人都走光了，都没等到林佳欢。 ……唉，看来小伙伴真的生气了。 顾湘觉得有点棘手了。 在食堂里，她们也没看到林佳欢，不知道是因为她们来晚了，还是林佳欢根本没来过。 顾湘早上吃过早饭以后还吃了好多绿豆饼，这个时候也不是特别饿，没吃几口就放下了。 唐露露看见了就劝她说：“吵架归吵架，饭还是要吃的。” 顾湘囧。 看来大家都挺敏感的。 因为座位不在一起，林佳欢不愿意找顾湘玩以后，两人还真没什么交集。 顾湘就想啊，林佳欢觉得自己不在意她，那就做点什么让她觉得被看重？ 顾湘回家的时候经过学校门口的租书店，就想到了。 上次林佳欢被她舅舅知道看杂书以后，她舅舅就把她的租书卡收掉了。 租书卡是用自己的学生证办的，一人只能办一张，而且遗失了要补钱。 林佳欢吃饭用的是她舅舅的饭卡，她爸妈就每天给她两块钱买早饭。 如果她在学校要喝饮料或者吃点心，就去跟她舅舅要。 抓的可是够紧的。 看到顾湘看向书店，顾妈妈心领神会地说：“上次你不是说要买两个本子吗？” 顾湘先在文具那边买了几个硬面抄当笔记本，还挑了本像文件夹一样的活页本子，准备用当做数学纠错本。 纠错本里的活页还是可以替换和增加的，顾湘觉得很实用，挑了一个黑色的最厚的。 顾妈妈看她挑的都是很素净的单色本子，以为她是想省钱，就鼓动她买樱桃小丸子和麦兜的。 顾湘实在下不去手。 买完本子结账的时候，顾湘拿着学生证说办租书卡。 老板说要交20押金，顾妈妈二话没说给掏了。 老板还挺惊讶的，看了母女两好几眼，估计开店这么久了，没看见过家长带着孩子给办的。 他们这边租的都是言情小说和漫画。 连顾湘都觉得她妈最近对她太放纵了！ 顾妈妈则是觉得顾湘最近懂事得太过头了！ 顾湘就跟她妈说了和林佳欢吵架的事。 顾妈妈听了，说：“她们两个小姑娘性格不合，你更喜欢哪个？” 顾湘就老实说：“李卉比较内向，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林佳欢什么都和我讲，有什么好事儿都想着我，比较好相处。当然最好还是大家在一起玩。” 对于闺女能主动讲心事，顾妈妈还是很高兴的，还安慰她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矛盾，过两天就好了。” 顾湘反思了下，其实她之前也是这么想的，小孩子矛盾嘛！也没放在心上，估计就是这个态度，让林佳欢真生气了。 第二天，顾湘想在课间把租书卡给林佳欢。 但是林佳欢看到她，就亲亲热热地挽着另一个女生的手臂去上厕所了。 两个人不知道在谈论什么，热火朝天的，经过顾湘的时候，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当她不存在的似的。 ……这是赤果果的冷暴力啊！=口= 吵架这种事情，一旦错过了最开始的道歉时机，还真是挺难开口的。 这天中午的时候，顾湘在食堂看见林佳欢正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吃饭。 她打完以后把饭卡给了唐露露她们，自己就端着盘子坐过去了。 林佳欢抬头看是她，然后又把头低下去了。 顾湘就笑嘻嘻地把筷子伸进她饭盆里：“你这吃的什么好吃的呢，头都不抬的。” 林佳欢还是没出声。 顾湘摸了租书卡推给她：“别生气了呗，我错了还不成么。” 林佳欢看了租书卡，就吸着鼻子说：“你给我这个干嘛？” “你不是喜欢看小说吗？上次那个被收了吧？我这个给你用。”顾湘又把租书卡往她那边推了推。 林佳欢抿着嘴不说话，低着头盯着菜发呆。 顾湘再接再厉：“我以后不说你了不成么？别生气了。” 林佳欢又像要哭了是的，可怜兮兮地看着顾湘说：“你都没有发短信给我。” 顾湘没明白过来：“一定要发短信吗？”然后摸出手机来，“那我现在给你发行吗？” 林佳欢就忍不住“噗嗤”笑了。 顾湘看她乐了，就知道没事儿了。 林佳欢有点埋怨地说：“你昨天都没和我说话。” 顾湘说：“我不是怕你在气头上嘛。下午放学我就去给你办租书卡了。” “放学不是你妈来接的吗？” “对啊，当着我妈的面办的。” “你妈真好，哪像我们家啊，好像我看两本小说就跟会要命似的。” “那是我妈知道我不爱看这个，就算看也是周末放松放松。” “唉，我以后肯定也会节制的，”林佳欢挠了挠头，“被抓过一次，我还不知道怕啊。” 顾湘说：“我看到那里还有期刊租，不然你租点中短篇的，这样好拿好放，不会被吊着。” 林佳欢觉得她说的对，以前看长篇，一本书好歹十几二十万字，要是看不到结局就抓心挠肺的，一看就是好几个小时。 如果中间放下了，做其他事情的时候脑子里还会想着小说里的情节，上课的效率也特别低。 “那我明天把押金还你。” 顾湘跟她眨眨眼：“你现在零用钱被扣了，自己拿着用吧，咱们俩谁跟谁呢。不过你可得藏好了，我谁都没说，别被老师发现了。” 这种只有彼此知道秘密的亲密感，让林佳欢觉得很开心。 这件事也就这么翻篇了。 两个人又话唠附体，讲了好久的话。 后来顾湘跟她问起她之前一起去上厕所的女生。 林佳欢想了想说：“哦，赵越啊，她爸爸跟我舅舅认识。你干嘛问她啊，她这个人可没劲了，我跟她说的话她转头就跟她爸说。她爸一知道我舅舅肯定就知道了。我就不爱搭理她。” 顾湘：“……” 经过这次事以后，顾湘就比较注意小团体里的和谐了。 林佳欢和李卉肯定是不对盘的。 而且林佳欢还是比较心大的那种，她对李卉都有看法了，那么李卉说不定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都怪她当初没想周全，就把她们凑一起了。 以后看来还是得保持距离啊。 吃饭肯定得四个人一起吃，唐露露和李卉都得刷她的饭卡。 其他时候还是不要让她们接触太多吧。 和好以后，两个人小别胜新婚。林佳欢粘着顾湘的时间就跟多了。 晚上唐露露发短信问顾湘是不是和好了。 顾湘说是。 又过了好一会儿，唐露露又发短信来：林佳欢是不是因为李卉生气的啊？ 顾湘回了个“恩。” 唐露露：我也早觉得她俩不合拍了。要是只能和一个人玩，你选谁？ 没错！这就是女生的友谊，有时候就是不能两全的！ 顾湘想了会儿回：最好还是大家在一起啊，不过没办法的话就只能先和你们分开啦~我觉得以后她肯定会知道你们都特别好哒！^_^ 她还挺不要脸地卖了个萌。 这条发过去以后，唐露露很久都没回。 顾湘课外题写完都准备睡了，手机却忽然响了，顾湘翻开一看—— “林佳欢不高兴你就不和我们玩了？” 手机又响了下——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跟李卉一伙儿的了？你们都不爱跟她玩就让我跟她玩？” ……妈妈！我好像又得罪了另一个小伙伴！QAQ 有了林佳欢的前车之鉴，顾湘也不敢怠慢，赶紧回短信。 第一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以为你跟她早认识，感情肯定好嘛！ 第二条：我错了，我说话不过脑子！谁给我带参考书啊，学霸我们要当一辈子的好朋友！ 第三条：你别抛弃我啊！ 连发了三条以后，唐露露才回了一条：你要是下次再这样我就不和你玩了。 顾湘擦了擦汗，她当年第一次上T台走秀都没那么紧张！ 女孩子心眼都不大，好朋友被抢这种事在这个年纪比喜欢的男生被抢还严重！ ……不怪我蠢！怪我心太宽！ 主要是上辈子活到二十多岁，也没人因为她而吃醋啊！ 顾湘心里还觉得挺甜。 第二天，顾湘还是早到的。 小舅舅昨天回了趟乡下，外婆看上回顾湘和陈武吃韭菜饼吃的香，就又做了一回。 顾湘分到一大半，早上就让她妈多热了几个，她拿着保鲜袋包了带来了，准备分给她们吃。 她把饼子就放她们几个座位上就出去了。 跑完步回到教室，人还不是特别多。 顾湘座位那块就李卉一个人来了。 顾湘从后门进来的时候，就看到李卉两个手指捏着保鲜袋，把袋子放到了旁边唐露露的桌子上，然后掏出了纸巾开始擦桌子…… ☆、第23章 秋游买了个包 顾湘愣了下,然后假装没看到，回自己位置了。 没过多久，林佳欢嗒嗒嗒跑进来了。 她早上又起晚了，自行车骑的飞起来，嘴上又叼着袋纯牛奶，头发乱的很。 看见桌子上的饼，林佳欢立即向顾湘看过来,一双眼睛笑成月牙儿。 唐露露也是踩着点来的。 看她都迟到了,顾湘有些愧疚地想，可千万别是因为她啊。 唐露露看到桌上的饼也反应过来，戳戳顾湘说：“你又带什么好吃的来了？” 顾湘就说：“不是什么好吃的,我外婆自己做的饼！” 唐露露说：“真好！我外婆连饺子都不会包,逢年过节我们还得吃速冻的！” 然后早读课的时候,顾湘周围都弥漫着一股韭菜饼的味道。 唐露露在偷偷吃饼。 给李卉的那块饼，被她放到和唐露露的饼一块了。 顾湘也没解释什么，唐露露就以为顾湘多给她带了一份赔罪，居然一口气全吃完了。 顾湘觉得任老师肯定是知道的，但是没讲罢了。 老师好像都对成绩好的女生挺宽容的。 早读课下课以后，林佳欢苦着脸跟顾湘哭诉：“我早读前才吃了一半！下课都冷了！” 她就坐在讲台边上，可不敢偷吃啊！ 顾湘就忍着笑说：“你要喜欢我明天继续给你带，你明天早点来。” 顾湘还带了一包五片装的口香糖。 早上她和顾妈妈吃过韭菜饼以后，一人吃了一片。 她给唐露露和林佳欢一人分了一片，剩下的一片，她想了想，又装回去了。 自习课上，蒋老师宣布下周五要去秋游。 秋游地点是竹海公园，一个人35块钱，也不远，离学校也就一个小时不到的车程，但是大家还是激动不已！ 那可是名正言顺不用上课的一天啊！ 而且还安排在周五，秋游回来就是周末，简直是连休三天！ 知道了这个消息以后，班级里面的氛围活跃了起来。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都在讨论这件事。 连顾湘都隐隐期待着。 顾妈妈知道她要去秋游了，就想着给她买一个时尚点的双肩包。 顾湘觉得自己背书包去就好了，她书包是六年级下学期换的，其实也不算旧，就是底边上在桌肚里蹭的有点毛。 她妈就问她给她买个荧光绿的防水布斜肩包好不好，现在都流行这个。 顾湘不要，现在流行的东西在她看来都土的不能再土了。 她现在买东西都是越简单越好，大部分都是黑白灰不会落伍的那种。 她妈坚持要给她买个包，说是平时出门也能背。 顾湘想想也对，她现在去外婆家装换洗衣服还都是背书包的。 顾妈妈的意思是买个特步的，也不贵，才100多。 顾湘不乐意，就拖着她妈去解放路商场箱包那块去了。 顾湘挑了一个亚麻色的带稻穗坠儿的帆布双肩包，老板跟顾妈妈认识的，就照38进价拿了一个。 顾湘觉得挺好，喜滋滋地背着在镜子前照了照。 顾妈妈反而觉得不好：“这灰突突的，像旧的一样。小女孩儿就该用亮色的！” 顾湘就说：“这叫森女风，可流行了！” 只是不是现在流行罢了。 人有了个盼头以后，日子就过的快了很多。 秋游前一天，顾妈妈带顾湘去超市买吃的。 虽然也蛮想吃零食的，但是她在减肥啊！ 顾湘为难地左挑挑又选选，拿了一桶原味薯片，一盒妙芙，一罐脱脂牛奶。 顾妈妈也觉得她最近很少吃零食了，就想着让她多买点放家里慢慢吃。 顾湘也不敢挑战自己的自制力，又买了包火腿肠以后就转到水果和蔬菜那边去了。 秋游在外面肯定是没饭吃的，景区里吃饭实在太贵了。 顾湘就想着自己带点，做个沙拉带过去就很不错。 顾湘买了点草莓，火龙果，生菜之类的。 有几样水果都不是当季的，卖的还不便宜。 顾妈妈看她又在犹豫了，赶紧帮着她挑几个去称重了。 顾妈妈又买点了菜，结账的时候，200多块钱就没了。 好像每次来超市，没个100就出不去啊。 她妈几乎每个星期都带她来一次超市。 顾湘看过店里的账本，她妈全年无休，起早贪黑，一个月也就挣三千不到。过年那会儿大概能有六千。 在这个三线小城市里已经不算少，但是绝对不算多。 她以前从来没关心过家里的财务状况，不过她现在才十三四岁，她妈也不会跟她说这些。 晚上回去以后，顾湘就拿沙拉酱拌了沙拉，味道还挺好，自己没忍住吃了半碗。然后就用透明的饭盒装了。 顾妈妈看她没带几样东西去，怕她吃不饱，就把家里的炸猪排炸鸡柳全下了油锅，又给她装了满满一饭盒。 第二天顾湘把吃的装进背包，觉得鼓鼓囊囊的，东西还挺多。 但是到了学校看到其他同学的背包以后…… 她就只觉得自己图样图森破了。 ……大家的背包都胀得好像要爆开了！ 林佳欢看到她装了这么点东西，很豪迈地拍着她的登山包说：“我带了好多吃的，吃我的！” 校车八点半出发。 由于前两天的事情，顾湘自发自觉地供着唐露露和林佳欢两个祖宗，四个人就去坐到了最后一排。 林佳欢坐最左边，然后是顾湘，唐露露，林佳欢。 但是最后一排它特别颠，有点晕车的顾湘吐的姥姥都不认识了。 林佳欢给她递纸巾、话梅和水。 唐露露看她脸色特别白，就给她掐虎口，一个不注意就用力了，把顾湘肉厚的手背都给掐青了。 倒是没人嫌弃她。 到竹海公园的时候十点出头，顾湘下车的时候腿都是软的。 一大群穿着校服的学生出现在公园里，感觉立刻不一样了。 连同顾湘在内的同学们，其实都来过这次好几次了，但是下车以后还是东张西望看了好久。 竹海公园里最多的就是竹子，青翠欲滴的一大片。空气特别清新，光是呼吸就让人觉得神清气爽。 顾湘因为晕车的感觉终于过去了。 林佳欢说：“每次来都觉得好像在拍《十面埋伏》啊。” 顾湘眼神直往上坡下面的松软的土里瞄。 虽然春笋的味道最鲜美，但是下面应该还有嫩的吧？不然挖一点回家炒肉干？ 但是带队的蒋老师显然没给她机会，直接带着他们开始往里走了，途中经过了寂照寺和镜湖。 因为大家都是本地人，从小都玩过很多次，蒋老师也没跟她们讲解什么。就把他们带到镜湖旁边开始野餐了。 蒋老师说下午一点集合，带大家一起爬山，中间的时间就让同学们自由活动。 蒋老师走了以后，赵蕾又讲了几句，总之就是不许她们到处乱跑。 顾湘坐在湖边吹着风，这天太阳还特别好，照在身上暖暖的，她都不想动了。 她找了个好位置，把带的一次性桌布展开。 四个人正好一人占了一个角。 走了快一个小时大家都挺累的。 大部分同学都不太讲究，一屁股坐地上了。 稍微讲究点的就自己带报纸，但是全班像顾湘这样带桌布的也就她一个了。 顾湘拿了一盒沙拉出来，她早上吐的泛酸水，现在吃这种清爽的东西再好不过。 林佳欢本来是在吃薯片，但是旅途之后，零食也没那么好吃了。 顾湘觉得她一直盯着自己看，主动跟她们分着吃。她本来就多做了，还带了几双一次性筷子。 后来干脆把炸猪排鸡柳的盒子也摊开来。 猪排和鸡柳是早上顾妈妈现炸的，还是脆脆的，搭配着沙拉吃一点都不油腻。 两样东西都挺受欢迎，连李卉都动了好几下。 唐露露带的零食都比较高级，有好几个都是进口的，顾湘都没见过的。 有个香草的曲奇特别好吃，顾湘没用力就吃了她一半。 唐露露就把那袋子饼干都给她吃了。 吃过午饭，同学们三三两两地绕着镜湖绕了一圈，看到了湖上的吊桥。 波光粼粼的湖面上，吊桥链接两段陆地，中间低垂着的部分都浸在了水里。 等女生们走到了中间，站在吊桥两头的男生就用力地蹦跶，吊桥就开始摇晃着，水花都漫到脚踝处了。 顾湘也在其中，扶着桥两边的绳索，跟着周围的女生都惊叫起来，不远处一群男生哈哈笑着。 裤脚都湿了的顾湘，干脆跑到靠近男生的地方也跟着用力地跳起来！吊桥就晃的更起劲了，连男生那边相对较高的地方也被水花溅了不少。 连男生都跟着惊叫了。 看到了顾湘的做法以后，班里面的女生都团结起来跟着她跳…… 结果就是全班很多女生的裤子都湿到了小腿，男生的都湿到了脚踝。 一群人又叫又笑的，玩了个痛快。 后来赵蕾过来看到了，就不许他们玩了，板着脸看犯人似的看着他们一个个从吊桥上退下来。 ……其实真的是班长想多了。 这个吊桥被维护的很好，上面的绳索和钢钉一看就是崭新的。 但是怕赵蕾跟蒋老师告状，其他人都灰溜溜地远离了。 特别是像顾湘和柴子御这种带头玩的班委，溜得特别快。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么么哒，第二更五分钟后上~ ☆、第24章 青春不息流血不止 顾湘这天穿了一身深烟灰的运动服,外面罩着前不久刚发的秋季校服。 校服宽宽松松的还挺透气，本来穿着正好，但是裤子弄湿以后风一吹，整个人就觉得冷冷的。 不过这就快到集合时间了，同学们都赶紧回了镜湖旁边。 蒋老师已经在等他们。最后一个过来的反而是刚赶他们回来的赵蕾。 顾湘想着一会儿要爬山，她都坚持跑了半个月的步，体能渐长,这次正好测试一下。 结果排队的时候,站在树荫里风一吹，她就直打哆嗦了。 顾湘觉得肚子好像也跟着隐隐有点疼，突然身下一暖！ 不会吧！ 顾湘急急忙忙去了厕所,解下裤子一看,还真是一块血红。 得,姨妈来了！ 林佳欢看顾湘一言不发地扎进厕所里，也跟着进来了。 “顾湘干嘛呢？蒋老师整队了，你快点！” “别催我！我姨妈来了！” 林佳欢“咦”了一声，说：“别急啊，我出去给你借一个！” 顾湘很囧地提着裤子蹲在那里等她。 没一会儿，林佳欢就递了个卫生巾进来。顾湘赶紧用上了。 “好了没？蒋老师在催。”唐露露进来说，然后隔着门板问顾湘，“会用吗？要不要教你？” 顾湘已经拉好裤子出来了，脸都羞红了。 唐露露看了她裤子一会儿说：“还好你发现早，裤子上都没印到。” 蒋老师带着他们爬山，沿途都是挺拔的翠竹，阳光明媚，清风摇曳，竹林沙沙作响。难得的好风景。 顾湘注意力不在那上面，她开始痛经了，捂着肚子，脸色煞白。 她上辈子痛经一直很严重，一直到青春期过了才好转。 爬了半个小时才到山脚下的凉亭。 同学们大多缺少体育锻炼，很多人都喘上粗气了。 蒋老师也不勉强他们，就说愿意趴的继续跟他上去，不愿意的就留在这里等。 很大一部分女生都选择留下了。林佳欢想跟着去爬山，又为难地看着脸色不好的顾湘。 唐露露不喜欢爬山，肯定是不去的，就对她说：“你去吧，有我呢。” 顾湘也说：“我就有点肚子疼，一会儿就好。” 女生来那个多少肚子都有点不舒服，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难得出来，顾湘也不想扫了林佳欢的兴。 男生都跟着蒋老师去了。 倒是赵蕾看着腿都迈不开了，还跟着蒋老师上呢。 连顾湘都有点佩服她了。 唐露露让顾湘靠她身上，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顾湘肚子还是挺痛的，但是还没到她映像中那么难以忍受的痛。 太阳暖呼呼的，她就有点想睡觉，迷迷糊糊就真睡着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再睁眼就是被爬完山回来的同学给吵醒的。 她赶紧起来给唐露露揉肩膀：“怎么不早点喊我。” 唐露露就说：“我可劲喊啦，你睡太熟了，根本听不见！” 顾湘又羞了一把。 李卉在旁边抿嘴偷笑：“别听她瞎说，她根本没喊你！” 唐露露也跟着笑起来。 顾湘又感动，又好笑，她以前都不知道唐露露还有这么狡黠的一面。 爬完山，时间也不多了。蒋老师就让她们在亭子里休息一会儿，一会儿就下山集合了。 林佳欢爬得满头大汗，苦着脸说：“我算是知道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了，我两条腿都不像自己的了。” 顾湘就使坏安慰她：“没事，睡一觉起来更疼！”惹得林佳欢要捶她，不过看她身体不舒服，就只比划一下，没真打。 回去的时候，林佳欢觉得自己丢下顾湘去爬山不地道，就主动献出自己的肩膀让她靠着。 回来的车上，同学们都累了，说话的声音都不多，顾湘又睡了一觉。 放学的时候，顾湘就没骑车回去，直接坐她妈的电瓶车回去的。 顾妈妈以为闺女出去玩累了，也没多想。 回店里顾湘才把自己姨妈来了的事跟她说了。 顾妈妈看她蔫蔫的，就伸手摸了摸她背后，她背后冰凉冰凉的，心疼死了。 顾妈妈去了趟超市，给她买了红糖和卫生巾，先给她煮了碗红糖水。 顾湘躺在铺了厚垫子的躺椅上挺不想动的，顾妈妈想拿勺子喂她，顾湘拿着碗就咕咚咕咚往下灌，愣是把姜末都吞了。 肚子里总算暖洋洋的了，饭也能吃下去几口了。 晚上到家里，顾湘洗了个澡就赖上床了。 她想睡觉，其实也不是真困，就是还是肚子疼，心想着睡一觉就好了。 顾妈妈拿了一杯凉白开进房间，让顾湘喝了。 顾湘瞪大了眼睛。 顾妈妈就解释说：“我听你小舅妈说的，第一次来的时候喝杯凉水，以后就百无禁忌了！” 顾湘当然不肯喝，就说：“这哪里来的偏方啊？要真实喝杯凉水就能有用了，哪还有那么多痛经的啊。” 顾妈妈其实也不是很懂，她自己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看顾湘痛成这样才去问的人。 顾湘就就觉得她妈还是耳根子软，小舅妈说什么她信什么，她就想着迟早得把她妈这毛病给纠回来。 第二天，顾湘的痛经总算好了，人也精神起来。 真是应验了一句广告词，那个不痛，才能月月轻松。 顾湘就想让她妈带她去中医院看看。这种毛病还是早点根治的好。 顾妈妈第二天下午就没做生意，带她去中医院了。 中医院专家门诊要排队，她们临时去肯定是排不到的，就挂了号排了个普通的。 那个老中医年纪看着也不小了，头发都白了，年纪看起来跟顾湘爷爷差不多。 老中医摸了顾湘的脉一会儿，说：“不严重，有点脾湿体虚，小丫头身上寒气重了点。吃点暖宫的药补补。” 顾湘就趁机很天真烂漫地说：“我妈说不用吃药，喝点凉水就好。” 那个老中医正在写药方，听她这么说就抬起头来看着站在一旁的顾妈妈说：“真是胡闹！她体寒还让她喝冷水？你们这些家长就是爱不懂装懂，拿孩子的身体开玩笑！” 一句话把顾妈妈脸都说红了。 回家以后，顾妈妈挺自责的，她哪儿知道偏方害死人啊。 连顾湘都不确定她上辈子那么严重的痛经，是不是让顾妈妈一杯冷水给灌的。 顾湘看她妈脸上挺挂不住的，还劝她说：“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害我啦，但是你也人说什么你信什么啊。这次是一杯冷水，下次到了报高中报大学的事情上，别人随便讲，你随便听，那不是真害了我嘛。” 顾妈妈听了抱着顾湘没说话。 现在的中药还不是后来的真空包装的熬好的，也不是粉末状冲泡的，是真正的药拿回去熬的那种。 顾妈妈还特地买了个砂锅回来熬药。 顾湘是真不爱喝那东西，一碗药下去她能一天不想吃饭。 但是那个老中医说每次月经来都要连喝七天，她也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 因为姨妈的插曲，顾湘这个周末就只写完了家庭作业。 课外习题都没动。 她妈还问她周一要不要请假。 顾湘痛经只痛第一天，其实后面也没必要请假了。而且算算日子，学期将近一半，估计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 果然，周一的班会课上，蒋老师就宣布了下周五要期末考试的事情。 班上那点因为秋游而浮动的小心思，又全部淹没了。 前几天还很活泼的同学们，这下子又开始叫苦不迭地闷头苦学了。 顾湘因为月考作文失利，这段时间坚持每天在学校的自习课上写一篇作文。 也不是全写，就是写个详细点的大纲，字数在三四百字左右。然后每隔一周会拿去给任老师看看。 任老师看她这么努力还挺高兴，偶尔会给她出两个作文题目。 任老师出的题目，顾湘就会按照考试的标准，认认真真地写一篇作文。 经过了近一个月的努力，大大小小写了快20篇作文，顾湘还是有自信这次一定不偏题的。 林佳欢因为月考借过顾湘的笔记，觉得复习起来特别给劲儿，就又来跟她借笔记。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 顾湘拿了她的笔记看了下，觉得她记的也挺多，但是重点抓的不准。 这样的后果是对着一本写满了字的涉及全书知识的笔记，跟没有笔记差不多。 “你这样记笔记不对，”顾湘说，“不是老师讲什么你就写什么，板书不要全抄。老师的板书有时候是为了他讲课方便，所以会把整个课本的框架都列进去。有些东西老师虽然写在黑板上，但是讲课的时候其实就一句话带过，这种东西你就不要记。要记那些她口头反复强调的，有些甚至不会出现在黑板上，尤其是抽人起来回答的，特别要标出来。” 顾湘又翻了翻，林佳欢的笔记从月考过后就详细了很多，月考以前她笔记几乎都是空的。可见她学习态度端正了不少。 “你上课记这么多，来的及听课吗？” 林佳欢挠了挠头说：“对啊，经常觉得来不及，光顾着记笔记了。” 顾湘只能又把自己的笔记借给她，再把记笔记的方法都详细地跟她说上一遍。 其实她觉得自己的笔记还是适合自己复习，因为每个人掌握的程度不同，她自己的笔记上就标了五角星，三角形和圆圈。 有些是要仔细看的，有些则是可以看几眼带过的。 不过林佳欢这次一开始复习就知道来借她的笔记，顾湘还是挺为她高兴的。终于知道要好了呀!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第25章 扬眉吐气期中考 顾湘因为早晚都会喝中药,嘴里就整天泛苦。 但是考试在即,饭也得吃。 她几乎是强迫自己吃饭的。 然后平时课间时不时就摸颗话梅含着。 她虽然没说自己在喝药的事情,但是家里连续熬了几天的药,连头发里都透着股药味。 也难得几个小伙伴都没嫌她臭。 姨妈期间顾湘挺容易累的，晚上作业写到个十点半，她就觉得自己腰好像要断了。 顾妈妈买了桂圆莲子,晚上就给她熬八宝粥。知道顾湘爱吃甜的，一锅粥糖都下了大半斤。 顾湘也不管会不会胖了,复习要紧。 但是睡前吃肯定不健康,顾湘就九点多吃宵夜,吃完继续复习,十点半睡觉的时候肚子不饿不饱的正好。 过了两天，顾妈妈摸着顾湘的脸心疼地说：“不然你早点睡吧，瞧你瘦的，下巴都尖了。” 顾湘现在每天早上五点半就起来了，在家里一边放英语磁带，一边刷牙洗脸吃早饭。然后早上就去学校跑步，晚上也延迟了半个小时睡觉。 顾妈妈心想她现在才初一，弄的这么晚，以后怎么办。 顾湘想的却是，现在养成学习习惯，这样就算到了高中，她也能确保自己的效率比别人高。 听完顾妈妈的话，顾湘喜滋滋地照了照镜子，好像下巴却是尖了一点，而下巴也几乎看不见了。 但是她硬是憋着没去称体重，她也怕自己分心。上次月考考的不好，她这次也咬牙较着劲呢。 当然较劲的不止顾湘一个，还有李卉。 李卉人本来就瘦，这一个多星期以来，顾湘就就觉得她哗哗掉肉，脸颊都凹进去了，还有黑眼圈。 这么一对比，她也不觉得自己辛苦了。 唐露露这种从小学开始就有自己学习习惯的人，几乎没被考试影响到。 林佳欢临时抱佛脚，也是每天晚上看的不要不要的。 大家都听说了期中考会加大难度，班里面的学习氛围一下子浓重起来，连课间都安静不少。 期中考比月考正式多了，学生按照学号的先后顺序被打乱，放到各个班级里。 同学们都把自己的桌肚清空了，左上角贴上别人学号。然后自己去别的班级里找自己的学号。 学号是按照小升初考试成绩排的，柴子御排第一，顾湘排第二，赵蕾排第三。 他们三个就被安排到最远的10班考试了。 就算在同一个班，三个人的位置也被安排地隔着十万八千里。 顾湘在最左边的最后一排，赵蕾在她同组的第一排。柴子御在最右面的最后一排。 考试期间每个考场有两个老师监考，期间还有巡考老师逛来逛去，可见学校对期中考的重视程度。 10班考试的同学有好有坏，有几个同学是隔壁二班的，顾湘看着眼熟。 但是有顾湘他们这批领头的，也有几个倒数的。 但是纪律是特别的好，成绩好的当然不会作弊，成绩很差的几个同学干脆放弃了，拿着卷子飞快地写完以后就在东张西望或者趴在桌子上睡觉。 倒是没人敢作弊。 早上考语文和数学。顾湘一路答题都很顺利，考语文写到作文的时候，顾湘特意放慢了速度，审了好几遍的题。 在草稿纸上写了好几遍，最后选了一个比较中庸的立意。 不求突出，但求不拖后腿！ 上午考完试，几个人约好在食堂门口等。 唐露露和李卉向来是看不出什么的，林佳欢乐得颠颠儿的。 顾湘就打趣她说：“这么高兴干嘛？捡着钱了？” 林佳欢笑道：“比捡着钱还好，今天考的大部分我都看到了！数学有个大题，你笔记上写过一道差不多的我做过！” 顾湘也跟着乐：“那你今天可得请我吃饭。” 林佳欢扬了扬手里的饭卡：“随便刷，反正我舅舅的卡！” 下午的考英语，除开作文，大概就是顾湘下最多功夫的科目了。 谁让她是英语课代表呢。 英语题这次明显比上次难，连听力里对话的语速都快了不少。 顾湘做下来这次拿满分的可能性不大。 收卷子是从后面往前传。 监考老师在第一排等着，卷子传过去以后就被他们拿着数，收齐了才放人走。 顾湘收拾文具的时候，赵蕾忽然跑来问她：“顾湘，你英语考的怎么样？” 顾湘也不明白赵蕾突然跑来问她这个干嘛，她们的关系可没好到这份上。 赵蕾又问：“前面听力都确定都对吗？” “怎么了啊？”顾湘问。 赵蕾就有点急了：“确不确定你给句准话啊！刚卷子传过来的时候我看到我们好多不一样！” 换了别人，听到两个人卷子答案很多不同肯定急了。 顾湘倒不急，她挺有把握的，但是不好打击赵蕾，就只说：“答的还行，但是肯定不都对。” 赵蕾听到她这么说，就有点自我安慰地说：“我看到有五六个不一样，一个人错两个的话也不是大问题。” 自习课大家都忙着对答案，顾湘几个也不例外。 但是想到李卉上次对完就整个人变了，顾湘私心里都不太想跟她对。 唐露露也没吱声。 一直到李卉主动拿了草稿纸说对答案，她们才把自己的答案拿出来。 对下来三个人考的还都不错。 数学题她们有两三个填空题不同，但是因为现在学的东西复杂了，题目也比较长，按着记忆也不能一字不落地默下题目了。 所以对答案也就只是对一对，到底谁对谁错就不得而知了。 放学顾妈妈来接顾湘的时候，问她考的怎么样。 顾湘觉得自己考的挺好。 她妈听了也很高兴，让她今晚上早点睡。 顾湘也觉得前几天精神太紧张了，是时候发放松一下。 晚上顾爸爸却忽然打电话给她了。 因为打的是手机，顾湘就直接接了。 顾爸爸还跟哄小孩似的，问她周末有没有空，去不去看爷爷奶奶。 他一说爷爷奶奶，顾湘还真没有拒绝的道理。 顾湘跟她妈说好就去吃顿饭，下午就回来。 顾妈妈看的出不愿意顾湘去那边，但是也没说什么。 顾爸爸还是开着桑塔纳来接她。 刚看见顾湘，爸爸就说：“丫丫怎么瘦这么多？是不是学习特别辛苦啊？” 顾湘听了心里乐开花了，商场里好几个阿姨都说她瘦了。 顾湘就问她爸说：“我瘦了好看不？” 顾爸爸当然说：“好看，我闺女长大了肯定是个小美女。” 后妈在家，午饭就由她准备。 顾湘对她说不上讨厌，更说不上喜欢。 那种感觉只比陌生人强点。 后妈准备了两荤两素一汤，还去熟菜店买了牛肉和盐水鸡。 满满当当摆了一桌子菜。 顾湘喊了她一声“阿姨”，然后就被奶奶拉到身边坐下了。 奶奶看着顾湘，有些心疼地说：“你看这都瘦成什么样了？你妈是不是不肯给你买好吃的了？” 刚刚还在车上夸顾湘“好看”的顾爸爸立马叛变了，帮腔说：“可不是嘛！下巴就尖了。” 奶奶给她加了好多菜，顾湘碗里都冒尖了。 “多吃点！下回你想吃好吃的，就到奶奶这里来，奶奶给你钱！” 奶奶是真心疼她，说着都要掉眼泪了。 顾湘是真不想惹老人伤心，也不敢搬出那套瘦了好看的言论了，埋头一顿吃，连续吃了两碗饭。 奶奶看她能吃才好受了点，埋怨道：“你妈就是小气！这都把你饿成什么样了？”然后又瞪了顾爸爸一眼说：“都怪你当初没争取到丫丫，不然丫丫跟我们一起，哪里会吃苦！” 顾爸爸被她训得直点头。 顾湘不乐意听奶奶说她妈的坏话，就解释说：“我平时吃的也多，但是上初中以后学习紧张了，我月考没有考好，刚刚期中考试我就想考好点，每天睡得晚，就瘦了。” 奶奶听完也教训她说：“你爸爸说你月考考班级第八了，小丫头也不要太争强好胜，你长身体的时候能睡得晚吗？将来长不高！” 训得顾湘连连保证自己以后绝对早睡。 吃完饭，后妈把桌子收拾了，顾湘也动心思说去抢着收拾什么。 奶奶给她剥桔子，她就在旁边吃，一边说一点最近的事情给她听。 顾湘心想其实后妈在家听没地位的，刚在饭桌上她可是一句话都没说。 或者说，是奶奶连一句话都没让她说。 奶奶这回是真心疼了，又要塞钱给她。 顾湘当然不肯要，说上次给的也还没用呢。 奶奶想着可能给钱了，顾妈妈不给她用，给了也是白搭，就让顾爸爸下午送她回去的时候带她去超市买点吃的。 这个顾湘倒不好拒绝了。 顾湘在爷爷奶奶那里待到三四点，还陪他们看了两集《还珠格格》。 因为知道她要写作业，老人家也没有多留。 顾爸爸送她回去的时候拐去了他们那儿最大的一家连锁超市，顾湘想着买一点吃的，也花不了什么钱。 结果他爸进去直接推了辆公务车，牛奶直接搬了三箱。还都是刚出来的特别贵的特仑苏。 顾爸爸还记着顾湘顾湘喜欢香草味的，又给她拿了一箱香草味的奶特。 看她爸这是要把超市搬空的节奏，顾湘赶紧阻止，结果顾爸爸又搬出奶奶来了，说是一会儿回去奶奶要看超市小票的。 一趟超市逛下来，顾爸爸一共给她买了600多块钱的吃的。两个人提了满手出来。 出了超市门顾湘才想起来，什么嘛！奶奶根本不识字！ 作者有话要说：三更终于写完啦~觉得自己棒棒哒！ ☆、第26章 班长之位 顾爸爸把顾湘载到解放路商场,因为东西多，就想把顾湘送到里面去。 顾湘当然不肯。 她爸和她妈的事情虽然过了好多年了，但顾湘知道，她妈心里可从来没迈过这道坎呢。 顾爸爸就把顾湘放到了解放路商场的门口。 等她爸开车走了，顾湘才打电话喊她妈来接。 顾妈妈看到顾湘身边摆了五六个大袋子，很惊讶地说：“你爸怎么给你买这么多东西？” 顾湘当然不可能讲真话,就说：“奶奶说我学习太辛苦,都瘦了，说让他给我买点好吃的。” 顾妈妈提过大部分东西,和顾湘一边往里走一边念叨：“你爸也真是，有钱也不是这么个花法……”没说两句又忽然停住了,她爸怎么花钱跟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顾爸爸给顾湘买的好多零食都是进口的,其中就有上次唐露露给顾湘吃过的饼干。 那个饼干日本产的，三十几块一盒，盒子看着挺大，拆开来里面就一小袋。 顾湘还蛮喜欢吃的，但是想到她上次把唐露露那袋子都吃光了，还是忍住了没下口，准备带到学校和她们分着吃。 一个周末很快过去了，到了激动人心的周一。 顾湘既兴奋又紧张。当然这种情绪更多的是被班上其他同学感染的。 早上有数学和英语两门主科，下午才有语文。 蒋老师保持着他一贯赶紧利落的作风，直接就把卷子发下来了。 顾湘98分，唐露露97分，李卉95分，同桌黄欣怡89分。 都算是正常发挥的水平。 他们班这次应该考得不错，所以蒋老师这天也格外和气。 顾湘就觉得他今天笑的挺真实的。 其实蒋老师压力也很大。 华路中学的1班虽然不是全部的年级尖子，但是大家都默认1班是全年级最好的班。 1班的同学除了极个别是必须得开的后门，其校长亲自把分班考试的卷子放到桌上，让蒋老师自己挑的。 这其中的责任之重可窥一斑。 下课后林佳欢过来找顾湘玩。 顾湘一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就知道她考的不错。 果然林佳欢分数比黄欣怡还高2分。 顾湘拆了零食跟她们分。 林佳欢一边吃一边对顾湘说：“我觉得我这次考得比上次还好。我以后还听什么课啊，直接请你当家教得了。” 顾湘翻了她一个白眼。 早上还有一节英语课，顾湘去王老师那里抱卷子。 王老师还是一如既往地不苟言笑，看到顾湘就说：“顾湘，你这次英语考得不好呀。” 顾湘暗叫糟糕！ 难道是按倒葫芦起了瓢？她这次英语又不行了。 不过照理说不可能啊，英语还是注重积累的东西。 她从重活了一遭以后英语一直没放松，开学以后更是因为当了王老师的课代表，每天都要多花半个小时背单词词组。 王老师跟没看到她紧张的神情似的，继续板着脸说：“你分班考试和月考英语都是满分的，这次你知道自己差在哪里了吗？” 顾湘嗫喏着没敢接话。 王老师就把她的卷子给她，说：“我知道你是个用功的学生，以后不能再松懈了知道吗？” 顾湘飞快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卷子，99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快被吓死了啊！(╯‵□′)╯︵┻━┻ 王老师让顾湘把卷子抱回班级，但是让她不要发，她上课的时候亲自发。 顾湘就把卷子都放讲台上，然后拿着自己的卷子会座位了。 几个小伙伴都在座位上等她。 顾湘把卷子放了，惊魂未定地说：“刚王老师训了我一顿，说我这次考得不好，还说我松懈了，我吓死了。” 她的卷子是倒扣着的，林佳欢伸手给翻过来，不可置信地说：“扣1分也要被骂啊？” “不知道啊，我看王老师脸色特别严肃。”顾湘说。平时王老师对他还挺温和的，所以这次顾湘看到王老师的态度，是真的觉得自己考差了。 林佳欢紧张兮兮地问：“那你看到我分数没？” 顾湘摇摇头：“王老师没让我看，也让我先不要发下去，还说要自己来发。” 唐露露就说：“我觉得咱们班这次英语肯定考砸了。” 顾湘她们不太相信，上次蒋老师说王老师在学校里面挺有权威的，教学质量也被大家认可的。 结果上课的时候，王老师黑着脸进来了，脸色比课间和顾湘说话还严肃很多。 王老师把英语书往讲台上一摔：“期中考的卷子是我出的，考的都是我平时上课反复强调的东西，结果你们就拿出这种分数给我看？” 班上鸦雀无声，连顾湘都有点夹着尾巴做人的感觉。 敢情之前王老师和她讲话的时候已经是温和版了？ 王老师的卷子是按照分数高低整的。 高的在上面，低的在下面。 她一个个喊人上去拿，拿之前王老师还要看看错在哪儿了，如果是错的东西不应该，还要被训一顿。 唐露露97分，李卉96分，两个人几乎没被说就下来了。 林佳欢90分，比较惨一点，她还有单词拼错的，被王老师要求每个罚抄一百遍。 但是她相对于小升初考试和月考的分数来说，她进步还是很大的，所以王老师也没多说什么。 最让人意外的是赵蕾了，她只比林佳欢前了一点。 王老师看着她的卷子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坐在第二排的顾湘清楚地看到王老师扯动面皮冷笑了两下。 赵蕾吓得肩膀直抖。 一节英语课就在拿卷子中度过了。 课后顾湘直对唐露露竖拇指，这准的都要成精了。 林佳欢拍着胸脯说：“王老师这个卷子发的太折磨人了，前面一个个叫，我就盼着能早点轮到，心都要跳出来了。” 四个人上午两门的分数都不错，吃饭的时候气氛也没那么沉重。 林佳欢还喜滋滋地说：“我这次要是能进前25名，我妈说不定能把我零用钱给放宽点。”说着夹了自己饭盆里的一个肉丸子给顾湘。 顾湘心安理得地吃了。 这次语文课上课之前仍老师没有喊顾湘去。 顾湘觉得这次自己分数应该正常。 发下来一看，确实是正常水平。 她和唐露露都是93，李卉95。林佳欢还卡在平均分上。 她作文的分数不高不低，但是心里已经听满足了。 班会课前，蒋老师就把排好的名词贴在前面了。 顾湘上去看了，她得了个第一！ 柴子御第二，唐露露第三，李卉第五。 想到那天考完巴巴跑来问她英语的赵蕾，顾湘又找了下，发现赵蕾排在了十四名。 蒋老师把期中考试的年纪排名跟她们说了。 语文和数学都是第一，英语稍微差了点，以平均分低于2班0.5分的差距排在第二。 1班和2班都说是年级里挑选出来的好学生，按理说差的不多。 但是自从华路中学的分班考试出来以后，不知道多少人都盯着1班的位置进呢。 1和2然你选，肯定选前面的嘛！ 蒋老师先分析了他们的不足，比如说自习课纪律不好啦，上课发言不够积极啦，然后又表扬激励了一番，让同学们继续努力。 说完这些以后蒋老师就让他们自习了，他把赵蕾拉到办公室谈话了。 都说初中以后男生和女生的差距就越来越明显了。 也不是说初中女生都不如男生努力、聪明，而是女生的成绩波动相对大一些。 顾湘心里也挺感触的，她以前不就是进了初中发现自己在这个班里全无优势，几次考下来成绩都不好，慢慢地也就默认了自己不如别人。 后来考的不好连难过都很少了，反而觉得那才是她正常的水平。 所以说，宁做龙头，不做凤尾，这句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期中考成绩刚出来，虽然向来看纪律的赵蕾不在，但是仔细的时候倒是没什么人说话。 一直到快下课的时候，蒋老师才和赵蕾前后脚进来。 赵蕾头压的很低，一看就很不开心。 接着蒋老师就公布了一个更爆炸的消息——这周三要开家长会了！ 顿时班上闹成了一锅粥！ 哪有学生不害怕见家长的呢？！ 放学以后，林佳欢拉着顾湘贼贼地问：“你说蒋老师会不会撤掉赵蕾的班长啊？” “不会吧，只是这次一门没考好而已。”顾湘觉得按照赵蕾那个较真的性子，如果真被撤掉了班长，指不定得伤心难过成什么样呢。 她们之间虽然有过不愉快，但是还不到结仇结怨的地步，顾湘也挺不想看到这个结果的，其实赵蕾责任心又强，做事也有模有样，当班长很合适。 不过说这些也挺先进的，这又不归她管。 两个人也就放学边走边说，随便提了提，谁知道怎么传到赵蕾耳朵里了！ 所以第二天上操的课间，赵蕾气呼呼地指着顾湘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被撤了也轮不到你当！”的时候，顾湘又囧又尴尬地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啦~今晚还有一更~休息一下继续码~ 文下有妹子在说这个文跟大大的文很像，其实开文之初我就想过，毕竟同题材，重生初中+吃吃喝喝种田，所以就像当初的清穿，重生宅斗，重生女配虐女主题材一样，被拿来比是肯定的，所以说像的小伙伴我都没有回复啦，这种东西本来就见仁见智的。 但是今天看到有妹子说我的梗和大神的梗一毛一样。 我觉得这就是抄袭问题了，所以回复“求举例”。 然后我只能说……对不起，我不应该吃过泡面，不应该抄过作业，不应该有个唐露露式的白富美学霸同学。同时感谢没有大神写过松鼠桂鱼爆炒黄鳝炸猪排韭菜饼绿豆糕〒▽〒不然我要被说抄疯了…… ☆、第27章 家长会 赵蕾说完,瞪了顾湘一眼才转身走了。 周围好多同学在看，顾湘有点臊，拉着林佳欢赶快走了。 这个话昨天放学的时候，顾湘只跟林佳欢随口提过。 林佳欢被顾湘看的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地说：“昨晚上赵越打电话问我怎么考好了，我就说你借我笔记了。她说她也问赵蕾借笔记了,我就随口提了那么一句。” 猪队友啊！ 顾湘觉得心好累。 唐露露就问怎么回事。 顾湘给她说了,唐露露说：“那你其实挺冤的。不然去道个歉？” “我去道歉算什么事儿呀？弄的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顾湘就盯着林佳欢瞧。 林佳欢被她盯地没办法了,求饶道：“都是我的错！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现在再让林佳欢去解释肯定是不行的，人赵蕾不信啊。 顾湘就只能出坏主意说：“你去跟赵越说,我因为赵蕾的事跟你吵架了。然后再跟她吐吐苦水,说我特别不乐意当班委，特别不爱担事儿。还说这么累的事儿就该让赵蕾干，然后再解释你之前说的话是你自己随口编的。” 林佳欢义正言辞地拒绝：“我根本不是这种嘴上没个把门的人啊！” 顾湘：呵呵。=_,= 结果当然是林佳欢被逼无奈地去做了。 不过因为隔天是家长会，几个人更多的注意力还在这上面。 各科的试卷都已经分析完了，蒋老师让她们订正好了，然后在自习课上针对自己的成绩写一个期中小结。 开家长会的时候，期中小结和试卷都放在自己桌肚里，要给自己家长看的。 也因为这样，这节自习课大家都特别安分。 连顾湘咬着笔杆子都认认真真地想小结。 可是她这次考第一了，写什么呢？ 小结都是总结过去的不足啊，她还真觉得过去半学期比她所有念书的时光加起来都用功。 顾湘就很脸大地自己给自己写了一句：考的很好，继续努力！ 临放学的时候顾湘又特地跟林佳欢强调了一遍，林佳欢再三保证自己一定把话传到。 晚上顾爸爸打电话过来问顾湘期中考成绩，知道顾湘考了第一名以后直说要买东西奖励她。 顾湘跟她爸打了一会儿太极。 说着说着，顾爸爸顺带提了提家长会的事情。这当然是夏教导告诉他的。 顾爸爸说：“你妈这么忙？有空去帮你开家长会吗？” 顾湘有点无语地说：“我妈当然会去啊，她说她早点关店门。” 顾爸爸也没多说，和她又聊了几句别的，叮嘱她注意身体。 顾湘放下电话，就发现她妈站在房门口盯着她瞧呢。 “你爸说什么了？顾妈妈问。 顾湘说：“没说什么啊，问我考试成绩。” 顾妈妈哼了一声：“我看他是想去参加你的家长会吧？” 这种主权问题还是挺敏感的，顾湘只得一再保证有事儿当然是紧着她妈。 到了周三，赵蕾看到顾湘已经不是那么气势汹汹了，虽然还是没给好脸。 顾湘心里还得默默感谢大喇叭赵越一如既往地尽职尽责。 因为家长会的关系，这天就没有上自习课，学校提前了一节课放学。 然后家长就去他们教室开家长会了。 顾湘求了她妈好久，顾妈妈才松口肯让她一个人骑车回家。 不然按照她妈的意思是先把顾湘送回家，她自己再骑电瓶车来。 顾湘乐滋滋地骑自行车回家了，她家离林佳欢家还挺近，两人一起骑了好长一段路。 顾湘回家前先去了菜场，买了半斤手擀面。 她妈回来肯定来不及做饭了，干脆一人下二两面条对付一下。 顾妈妈回来的听晚的，都快七点了。 顾湘看她妈俩上带着笑进门的，就知道老师肯定没少夸自己。 果然她妈一回来就说：“你们蒋老师夸你努力呢，说你月考只是作文写得比别人少几分，后来就能每天写一篇作文让老师改，所以这次才考全班第一。” ……虽然蒋老师这么说也没错，但是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 顾妈妈把她的试卷和期中总结从包里拿出来，又好笑又好气地说：“你蒋老师还说顾湘这个同学这么认真，她的小结一定也写的特别深刻，非让我上去读一读！” 顾湘噗嗤乐了，没忍住狂笑。 顾妈妈又去拧她的嘴：“我都尴尬死了，我上去往那儿一站。四五十号人看着我。我一打开你的本子，嚯！不满十个字！” “那后来怎么办？” 顾妈妈说：“我上去胡诌了两句说你觉得自己还是有需要努力的地方，还是不能放松。我编得汗都要下来了。” 顾妈妈做了小十年生意，口才那是不用说的。 有时候在店里和人吵架能一个人骂一群。 顾湘听完还是忍不住乐。 顾妈妈继续说：“下课以后我还去问你们蒋老师单独聊了。” 顾湘挺好奇地问：“聊什么了？” “还能聊什么？说你晚睡啊！我说你每天都十点多才睡！” 顾湘忍着笑问：“那蒋老师说什么？” 顾妈妈就拍了她的背一下：“你蒋老师说十点确实有点早了，还让我督促你有空做做课外练习。我都没敢搭话。” 顾湘咯咯直笑：“蒋老师这是要把我往清华北大送啊。” 顾妈妈问：“是不是别人睡的都晚啊？” 顾湘点头：“你觉得我睡得晚是跟我从前比啊，现在初中好多人都特别努力。唐露露我就不说了，李卉都特别能熬夜。” 顾妈妈也认真起来，跟她商量说：“将来妈妈送你出去上‘天一中学’怎么样？” 天一中学是市里面特别有名的一个学校，据说每个县里面才能出几个。 而且因为是精英教育，和什么国际学校接轨，学费特别贵。 顾湘以前的成绩顾妈妈当然不敢想这个，但是她今天被蒋老师夸的有点飘。 顾湘直接拒绝了,她高中三年必须要和她妈待在一起的。 顾妈妈又以为她心疼钱：“学费有你爸，不急。” 顾湘说：“不是钱的事，妈，我不想当特别厉害的人。我哪儿也不去，就守着你，等我长大了也一直守着你。” 顾妈妈觉得又窝心又心酸：“那你将来不上大学了啊？” “大学你就跟我一起去啊，我一个人在外面你放心啊。” 顾妈妈确实不放心，顾湘从小一步都没离过她。 “那咱们家店怎么办？” 顾湘想也没想就说：“过两年就卖了呗，留在手里肯定砸。” 说完才想起来说漏了，解放路商场的事情是在她初三那年发生的。 解放路商场的店面虽然不是买的，但是转租的时候是要付小两万的。 顾湘初二的时候县里面都在传解放路商场要被拆迁，这里的店价一路直升。 顾妈妈咬了咬牙，硬是用了全部存款把店给盘下来了。 结果到了顾湘初三的时候，解放路商场拆迁的事被证实是谣传，政府征用了另一块地。 也在那时顾妈妈被查出得病…… 顾湘只得自圆其说：“我挺唐露露说的，他爸说跟什么领导吃过饭，咱们这里两年后说要被改建。咱们就等价格浮上来以后卖掉呗。” 顾妈妈被说的有点心动，她本来还有心要盘店，但是又觉得现在的闺女可不止这点前途，再在这里置办产业就没有意义了。 顾湘偷瞄她妈的神色，觉得应该是有点被说动了。 然后她又苦恼了，用自己要出去发展的理由说服了她妈卖店，到时候用什么理由说服她妈在本地买房呢？ ……头好疼啊，智商有个180才够用啊。 顾妈妈玛丽地下了面，家里还有鸡蛋，再煎了两个荷包蛋卧上面。 虽然很简单，但是两个人歪在沙发上一边吃面一边看韩剧也吃的津津有味的 她妈最近迷上了一个叫《对不起，我爱你》的韩剧。 除了料理顾湘的生活，其他的空余时间都在看这个剧。 剧已经看到结尾了，苏志燮饰演的大叔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女主却一心都扑在得了心脏病的男二身上。 武赫拉着恩彩说：“你就陪我这几天好不好，等我死了，我就把心脏捐给他。” 女主责备地拉开男主的手说：“大叔，死这种事不是这么开玩笑的。”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湘和她妈就一边擤鼻涕一边擦眼泪，还要一边吃面。 不论看几遍，这也太虐了。 顾妈妈说：“武赫太可怜了。” 顾湘说：“最可怜的是连他亲妈都要算计他，要他的心捐给崔允。” 顾妈妈感叹：“她妈要是知道他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该多伤心啊。没有当妈的舍得下自己的孩子的。” “女主后来自杀死了。”顾湘忽然说，眼泪又不听话地掉下来。 顾妈妈赶紧抽了纸巾给她擦脸。 顾湘忍不住抽噎说：“每个故事，都是留到最后的人最伤心。” ☆、第28章 失窃风波 家长会之后,林佳欢终于拿回了自己零用钱的主导权。 她这次正好卡在25名上，运气简直好到爆。 但是这两次考试前,林佳欢整天跟着顾湘她们复习,到现在取得了很明显的进步，她自己也觉得学习得劲儿了。 哪个学生不喜欢被表扬呢。 因此接下来的日子里,她上课比以前认真多了,偶尔还主动举手回答问题。 顾湘觉得她脾气也好了不少，起码没有动不动就觉得别人对她摆好学生的架子。 其实这些敌视大概也源于自卑。 连带着她们四个人的关系也融洽了很多。 李卉内向话不多，但是能出主意。 林佳欢性子直爽，也热心。 顾湘充当调和剂。 唐露露依旧高冷范儿,但是通常大家拿不定注意的时候都会去问她。 不用再担心身边小伙伴的关系,顾湘觉得日子舒心不少。 偶尔有点争执,她也觉得心里甜甜的。 期中考成绩出来以后，蒋老师又在家长会上对顾湘大肆表扬。 加上大喇叭赵越把林佳欢的借了顾湘笔记以后成绩突飞猛进的事到处宣传。 一时间顾湘身上的学霸光芒无比强盛。 主科考完以后还要考副科。 但是副科就是课上自己班考自己的，没有那么正式。 复习期间就很多同学都来跟顾湘借笔记，但是也不能人人都借，她副科的笔记都是那三毛五的便宜本子写的，多翻两次能翻烂了。 这天自习课前有节体育课。 这学期的体育课刚开始的时候一直在学《青春的活力》，也挺无聊的。 同学们的积极性都不高。 学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把操都教完了，还要进行考核。 近来的几节课才算能真正放松了，体育老师就让宁鹏带人去领了几样体育器材，让同学们自由活动了。 林佳欢和顾湘抢到了两副羽毛球拍。 顾湘的羽毛球打的一向不错，林佳欢就挺一般的，打起来都不太给劲。 顾湘连球都不敢扣，每个球都尽量往上挑。 林佳欢也觉得跟顾湘打太费劲，尽管顾湘已经在照顾她了。 但是两人水平差距太大，她一直在捡球。 后来就换了搭档。因为那边唐露露也打不过李卉。 李卉看起来瘦瘦小小的，但是打球是真厉害。唐露露这种几乎不会玩的根本不是对手。 顾湘跟她打的时候发现她的扣杀很漂亮，就像电视里的专业选手一样。 顾湘也不是她对手，但是她跑了两个多月步，体能增强了不少。 两个人你来我往地也玩起来了。 顾湘问她怎么打的这么好。 李卉就说她叔叔是市里面的打羽毛球的，这都是她叔叔教的。 顾湘觉得打球的时候李卉开朗不少，脸上笑容多了，话也多了。 话说多了，顾湘就问她这么喜欢干嘛不报体校。 听完李卉就笑不出来了。 看她脸色变了，顾湘心想难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李卉叹了口气说：“我爸妈肯定要让我当医生的。我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和我爸妈都是医生。” 医学世家啊，顾湘心想。 但是看李卉的样子好像挺不愿意的。 不过她们现在还小，以后的路还早。 很快一节课的时间就过了，全班集合了一下，体育老师清点了下器材就下课了。 顾湘和小伙伴们去小卖部买了水才回教室。 一回座位顾湘就放发现自己的东西好像被人翻过。 不过想到之前好几拨同学跟她借笔记她都没肯，可能是体育课趁她不在翻笔记了。 顾湘也没在意，把自己桌上的书和本子摆正了，就当没事发生过。 自习课上，因为前一节体育课同学们玩的优点兴奋，班上挺吵的。 赵蕾虽然还像以前一样坐在讲台上，但是期中考以后赵蕾说话就没那么底气十足了。 有时候她说话，下面的同学也不太理她。 后来蒋老师来看过他们一趟，班里面才安静下来。 但是等蒋老师一走，班里面那种嗡嗡声又开始了。 顾湘觉得心烦，就准备偷偷戴耳机听歌。 她的随身听每天都带来，早上跑步的时候听英语的。 偶尔也会放上两首歌。 顾爸爸给她买的那盒子CD里有一张金曲合集，都是老歌。 她最近热衷上了听张国荣和邓丽君的。 结果翻遍了桌肚和书包，都没找到她的随身听。 顾湘又翻了一遍，确认没有。 因为她翻找的动静挺大的，她身边的黄欣怡、唐露露和李卉都问她怎么了。 顾湘就把自己的书包桌肚都清理出来，大家帮着一起找。 赵蕾在讲台上大声地说：“顾湘，你干吗？注意课堂纪律。” 顾湘没理她。 她们这边都把东西翻遍了也没找到，反而是她们三个人也检查了自己的东西。 因为是体育课，唐露露嫌麻烦没把手机带着，她手机也丢了。 黄欣怡桌肚里放了个包红纸的五块钱，据说是她奶奶给她庙里拿的，结果也不见了。 李卉比较细心，钱都收在自己身上，也没带手机，是唯一一个没丢东西的。 顾湘就准备去找蒋老师说。 “顾湘！现在是上课时间。”赵蕾把她拦在门口，用更大的声音说。 顾湘说：“我去找蒋老师说点事。” 赵蕾板着脸说：“现在是上课时间，有事情等放学再去。” 这下子全班都在看她们了。 顾湘这时候是真烦她了，但凡看见她们刚才翻翻找找，想想也知道是丢东西了。 她现在急着出去跟蒋老师说事情，也不是闹小女生矛盾的时候。 真等到放学再去，哪里还有可能找回来。 赵蕾蕾看顾湘越过她头也不回的走了，也挺委屈的，咬着嘴唇没哭。 顾湘一路跑到蒋老师的办公室，蒋老师正好在和钱老师讲话。 顾湘喊了声“报告”。 蒋老师说话被打断了也没生气，笑眯眯地问顾湘有什么事。 顾湘就把自己体育课丢东西的事情说了。 这时候蒋老师脸上一点小的影子都没了。 顾湘觉得怪不得蒋老师时常带笑，这不笑的样子也太吓人了，跟王老师有的一拼了。 蒋老师就跟顾湘去了班上。 刚才顾湘和赵蕾杠上以后，班里有不少看热闹的，说话声挺大，班里面就闹哄哄的。 顾湘先回了自己座位。 赵蕾看到蒋老师来了也从讲台上下来了。 蒋老师先让同学把前后门关起来了。 看蒋老师一脸严肃，班上的同学都感受到了不寻常的气氛，也没人敢说话了。 蒋老师直接问：“班上有同学东西丢了，大家都检查一下自己的东西还在不在。” 班上的同学立即紧张起来，虽然学校明令禁止不能带手机，但是偷偷带的人还不少。 结果这一检查，又有几个同学说手机丢了。赵蕾和林佳欢都在丢手机的行列里。 还有其他几个同学丢钱的，但是都是小几十，数目不大。 “呵呵，”蒋老师在讲台上冷笑了两声。听得顾湘都跟着打寒战。 蒋老师让同学们都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然后空身出去走廊站着排队。 他亲自翻找大家的书包。 同学们都聚集在走廊里，扒着窗户往里面看。 他们这边一吵，旁边2班3班肯定都听到了。 钱老师因为知道这个事儿，就没出来看。 3班的班主任不在，他们班班长就出来看了。 但是这个事儿说出去肯定不光彩，1班的同学都不愿意提。 3班的班长问了一圈都没问到什么，又回自己班级了。 1班的同学就在走廊里紧张地等着蒋老师查出来的结果。 大概过了二十分钟，蒋老师就让她们各自回座位了。 蒋老师脸黑的跟黑板差不多了。 他面前的讲台上堆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都是搜出来的不应该带到学校的东西。 但是让蒋老师中这么愤怒的显然不是这堆东西。 原因是蒋老师没收到意想中的赃物！ 顾湘也想不通了，明明大家只有体育课的时候集体不在，体育课到自习课也没几分钟。 难道偷东西的不是他们自己班的？ 事情就这么僵持着。 蒋老师站在讲台上用眼光巡视每个同学，想在大家的神情上寻找蛛丝马迹。 但是心虚的同学也挺多的，讲台上那么一堆杂物。 有武侠小说，言情小说，漫画书，甚至还有个什么瑞士军刀…… 一直到放学铃响过，也没能有个结果。 连顾湘都准备接受自己的随身听找不回来的时候，班里面却突然响了一阵音乐声。 放的是s.h.e的《十面埋伏》。 危机四伏的曲调配上欢快轻松的歌词，响在掉一根针都听得见的班里面真是诡异极了。 蒋老师循着声音一顿找，居然在角落里的电视柜里翻到了大家丢掉的大件儿。 响的是其中一个粉色翻盖手机。 这个手机是赵蕾的，她在放学十五分钟的时间设了闹铃，为了提醒自己一到家开始写作业。 所以本来关机的手机到点了就自动响了。 蒋老师没收到东西，本来还想着可能不是自己班里面的人干的。现在找到了赃物，这个小偷肯定在自己班级里面，偏偏现在一时间还找不到这个人。 那脸色已经是说不出来的难看了。 蒋老师让她们丢东西的一一上去认领了。 顾湘的随身听当然也拿回来了。 但是丢掉的钱估计就真找不到了。 这一拖课也拖了半个多小时，蒋老师铁青着脸让他们放学了。 顾湘经过讲台的时候看到蒋老师在收拾那堆他没收的东西。 随便瞄了一眼，顾湘就忍不住骂了句“卧槽”。 她看到一包小苏烟！ 作者有话要说：唔，我觉得今天还能再更一章~ 拖延症患者表示大概还是不会早，得到个十一二点的。 ☆、第29章 整顿班风（上） 今天家里吃南瓜饭,饭里面没放糖,有股自然的甜味。 顾湘吃着挺好,比平时还多吃了半碗。 一边吃，顾妈妈一边问顾湘今天怎么拖到这么晚。 顾湘就把今天班上丢东西的事情给说了。 顾妈妈听完咂舌：“怎么现在的孩子这么小就偷东西啊？” 1班几乎都是各个小学上去的尖子生，在一些家长和老师的观念里，学习好的同学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也因为这样,顾湘没把自己看到香烟的事情跟她妈讲。 顾妈妈还是不太相信地说：“会不会是弄错了啊？这个手法这么老练,不像是你们这个年纪孩子干的啊。” 顾湘却不这么想：“我们班在最里面,如果要进我们班肯定要经过2班，3班，如果不是学生,肯定会被别人记下来。而且时间点掐的这么好，还知道我们班电视柜平时都不用,肯定是我们自己班的。” 学校里的电视柜放了电视机，有时候班会课的时候老师会带着同学看点教育性的节目。 但是1班的电视机声道是坏的，放节目没声音，蒋老师跟上面反应了，一直没人来修。 顾妈妈听了就劝顾湘以后要看好自己的东西，手机一定要随身带着，如果以后有体育课就不要带随身听去了。 顾湘也想着以后随身听不然就不带学校了，奔两千的东西真弄丢了能心疼死她。 但是这件事显然不可能就这么揭过去。 第二天蒋老师就占用了早自习，继续查昨天的事情。 他先问了问同学之间有谁在体育课回教室的，有几个人举手了。 蒋老师就问他们有没有留意过班里面的动静，但是大家都说只是回来脱个外套喝个水什么的，并没有多待，也没有留意班里面到底谁在。 这还真是不好查了。 早自习之后蒋老师把顾湘喊到了办公室。 顾湘觉得估计全班现在也只有自己算没有嫌疑的，毕竟是她去跟老师说的，不然等大家放学了或者回家了才发现问题，后果就更不好说了。 蒋老师想的比顾湘更深，蒋老师说：“这个事情肯定是咱们班做的，虽然手法看着很老练，但是如果换成惯偷，肯定会把电板拆了。所以我觉得肯定是这个偷东西的肯定是新手，但是被指使的。” 顾湘被蒋老师说的一愣一愣的。 她之前还觉得自己分析得挺到位了，现在跟蒋老师一比还是太嫩了。 如果只是班级里面丢了东西，蒋老师肯定不会这么大动肝火，这被人教唆的，问题就大了。 可能是被小混混勒索什么的，而且今天能被叫着偷东西，明天就能被叫着干别的。想想都让人害怕。 蒋老师就让顾湘留意一下班里面的同学，看有没有谁表现异常的。 说实话班里面52个人，顾湘接触的还真不多。最多就是收作业的时候说上两句。 上辈子可能也有这件事，但是当时的顾湘也没有随身听这种东西。 不关自己的事，所以也没什么印象。 这事表面上就告一段落了。 而顾湘在那天看到的香烟，蒋老师却没在班里面说什么。 不过隔了两天，蒋老师把坐在最后一排的宁鹏也调到了讲台边上。 和林佳欢一左一右地跟俩护法似的。 而且宁鹏个子高，为了不挡住后面的同学，蒋老师还给他搞了把特别矮的凳子。 后来林佳欢跟顾湘说，宁鹏的伯父也在学校工作，那把凳子就是宁鹏伯父亲自拿着锯子锯的。 顾湘大概就猜到点什么了。 蒋老师自从这件事以后，对他们班就看的很紧了。几乎每个课间都会来。 所以这段时间1班的气压是格外的低。 没几天副科的期中考试都结束以后，学校里面迎来了秋季运动会。 大家觉得终于能松一松了，心里都很期待。 但是报体育项目的时候同学们的积极性就没这么高了。 顾湘她们这群班委这个时候就比较倒霉了，必须起到带头作用。 顾湘给自己报了个800米。李卉报了个跳高。 她们这还算比较好运的，报的还是自己擅长的。还有些就比较惨了，什么项目没人报就把他们填上去。 像唐露露，就被拉去扔铅球了。 顾湘都怀疑她能不能把铅球举起来。 然后早读课和体育课的时间，报了项目的同学就去操场上训练。 顾湘是反正每天早上都会跑步，这下子还能晚点到学校了，反正早读课还有40分钟等着她。 赵蕾跑的是一百米短跑，顾湘慢幽幽地跑着的时候她就跟一阵风似的过去了。 好在这段时间赵蕾都不太管他们，不然再像升旗那样再折腾一次，命都能少半条。 柴子御报的是男生的1000米。 但是顾湘发现他耐力还不如自己呢，1000米跑完就一屁股坐地上了。 顾湘还挺心疼他那条kappa的运动裤的。 运动会开一天半，周五初赛，周六上午决赛。 除了有项目的运动员，其他同学都是自由活动的。 赵蕾和宁鹏组织了男生搬了班里面的桌椅去占位置，座位上放了一桶纯净水，上面装了一个挤压器，按一按就能出水。 蒋老师给每个运动员一人发了带数字的白布，让大家用回形针别在背上。 然后每个运动员还安排一个同学照顾，当然还是以同学自愿为主。 顾湘这边就由林佳欢主动担任了。 运动会这天，顾湘他们如临大敌。 林佳欢这种没有项目在身的就跟出来玩似的，带了各种吃的。 还有同学干脆连操场都不去，留在班级里面玩飞行棋象棋之类的。 顾湘的八百米在早上。 唐露露的铅球在下午，她上去就在司令台旁边的临时广播站值班。 结果顾湘上场的时候，就听到唐露露一本正经地在广播里喊：“一年级女子组八百米初赛即将开始，现在请运动员依次上场……运动健将们，用你的实力，用你的精神，去开拓出一片属于你的长跑天地……一年级一班顾湘，加油！” 这明显是假公济私嘛！ 顾湘忍着笑就位了。 林佳欢在旁边给她拿着水，准备在内圈陪跑，一眨不眨盯着发令枪，比顾湘还紧张。 发令枪一响，大家都冲了出去。 顾湘倒是不急，反正她没想拿第一。 八百米只要跑完就能给班级加上1分。 顾湘落在中段占领了内圈，匀速跑起来。 前面挤成一堆的女生已经分出了先后。 等顾湘跑到自己班附近的时候，就听到大家扯着嗓子喊“顾湘加油！顾湘加油！”。 大概跑了三米百米，耐力差一些的女生速度都慢下来了。 顾湘也开始加速了，一口气超过了五个人。 前面只有三个人了，但是那三个人都是长跑小能手，都按照自己的节奏跑着。 顾湘已经开始用嘴巴呼吸，默默给自己数着一二一。她都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了。 她离前面那个女生只有三四十米的样子。 八百米前三名是除了跑完的1分是可以额外加分的，顾湘决定可以拼一拼。 最后半圈的时候顾湘又开始加速。 林佳欢在内圈报着战况，当她说后面的女生准备超过顾湘的时候，顾湘一咬牙也加速了。 跑第三的女生也跟着加速，和跑第二的女生并排了。 名次就在这最后几十秒之内了。 结果顾湘前面两个女生中有一个人绊了一下，直接摔到另一个女生身上了。 顾湘赶紧避开，继续往前跑。结果捞了个便宜的第二名。 过线的时候林佳欢笑的比她还开心。 林佳欢一屁股就给坐地上了，她在内圈虽然跑的少，但是加起来也有五六百米。 顾湘接过她手里的矿泉水大喝几口，再把她拖起来继续慢走了一段，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了。 唐露露也从广播站溜出来看她，见她状态挺好的还夸她跑的好。 顾湘心里知道其实大部分只是因为运气好。 李卉的跳高和顾湘几乎在同一个时间段。 但是林佳欢和唐露露都奔着顾湘来了，都没去看她。 顾湘就拉着她们去看李卉。 还好李卉还没轮到，顾湘在人群里跟她挥手。 李卉也笑着回应。 顾湘觉得这时候李卉跟平时挺不一样的，表现得很自信。 结果她们这一组跳下来李卉居然是第一，杆都抬了四五次。 顾湘再一次觉得李卉在体育运动方面是真有天赋的。 等李卉这边也结束了，唐露露又跑回广播站报道了。 顾湘她们三个刚才出了一身汗，现在风一吹还挺凉的，就回教室穿外套。 教学楼这块还都挺安静的。 大概是因为操场那边的各种比赛都展开了，大家都去看热闹了。 她们三个都觉得挺累的，也没力气讲话，就这么安安静静一路走回去。 顾湘走前面，刚进后门，就看见一个人在掏自己桌肚。 作者有话要说：小苏烟就是一种香烟，叫五星红杉树。我爸他们说味道跟苏烟差不多，包装也像，他们都喊小苏烟。 但是我查了下，好像近几年两家合并了以后才能官方的这么叫Orz，已经被自己蠢哭了。 还有一更，凌晨更~妹子们可以明早起来看，爱你们！-3- 感谢玖兰紫诺同学的地雷~ ☆、第30章 整顿班风（下） 顾湘走前面,刚进后门,就看见一个人在掏自己桌肚。 她再在往前一看，蒋老师正一脸阴沉地背着双手站在前门。 被抓住的是班上一个叫岑祥的男生,成绩中等,在班里面很不惹人注意。 顾湘记住他,是因为刚刚期中考试他成绩退步挺明显的，所以最近的课上他经常被任课老师点起来回答问题。 蒋老师直接把他带走了。 林佳欢和李卉因为走在顾湘后面没看见岑祥的动作,进来只是看到蒋老师一言不发地拉走了一个同学,也没在意。 顾湘会自己作为摆正了被弄歪的书，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们聊天。 过了一会儿,蒋老师又把顾湘叫过去了。 顾湘跟着蒋老师到办公室一看,岑祥已经不在里面了。 蒋老师就问她：“刚刚你都看见了吧？” 顾湘点点头。 蒋老师接着说：“其实我之前也大概猜到了，岑祥的妈妈前段时间被查出来生病了,他们家现在正缺钱。而且我刚问过他，他说是他在外面捡易拉罐认识了几个小混混，别人这么教他的。” 蒋老师停下来，看顾湘没有说话，就继续说：“老师希望你要不要把这个事，可以吗？” 顾湘想也不想就点头了。 蒋老师很欣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运动会期间大家都比较自由，所以岑祥这样比较孤僻的同学，下半天都没出现在班里也没人察觉到。 顾湘回去就把这个事情跟她妈说了。 顾妈妈就问：“你那个同学家里是不是特别困难啊？怎么还想着偷你东西。” 顾湘就猜着说：“大概是因为他那天拿的东西里我的是最贵的吧。今天时间比上次紧，随时可能有人回班级。他肯定先挑贵的下手。” 说这顾湘就想到了岑祥家里的事，“蒋老师就说他妈生病了，还说是他在外面捡易拉罐卖钱遇到的人教他的。” 顾妈妈这时候反而也同情起岑祥来：“这孩子也挺可怜的，估计是被逼的没办法了。” 顾湘回忆到自己上辈子的情况，心里也是个说不出的滋味。 如果这件事放到她身上，在妈妈生病缺钱的档口，别人给她出这么个主意她会怎么做？ 她不知道。 晚上顾湘给林佳欢打电话打听这个事。 林佳欢挺奇怪顾湘干嘛突然问起这么班上一个普通男生，但是还是答应帮着问问。 顾湘本来以为林佳欢最快也得明天才能问出个结果。 但是林佳欢过了一会儿就回电话了。 “天哪！顾湘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岑祥就是小偷了？”林佳欢在电话里很大声地问。 顾湘把手机拿的离耳朵远一点：“没早知道，今天上午才知道的。” 林佳欢在那头说：“要不是问了我舅舅我还真不知道，岑祥家好像本来条件就不好，他爸爸前两年出车祸了，腿撞坏了。他妈刚被查出来的了乳腺癌。唉，是挺可怜的。” 顾湘听完就沉默了。 她心里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但是她比岑祥幸运太多了。 第二天上午，运动会进行到尾声。 1班的得分和2班不相伯仲。 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这天早上的100米短跑决赛和400米接力赛上。 但是顾湘却有点心不在焉。 今天岑祥没来学校。她有预感，或许岑祥今后都不会来了。 顾湘找了机会去找蒋老师问了问。 蒋老师看到顾湘来问岑祥的情况还挺惊讶的，毕竟在他的想法里，顾湘前后两次都差点被偷了东西，应该很讨厌岑祥才对。 “岑祥的情况我和其他几个老师商量过，决定让他先休学一年。他现在的状态不适合再继续待在学校。” 顾湘也终于松了一口气，休学总比退学好。而且看蒋老师的口气，岑祥偷东西的事情应该没有捅到外面去。 她就更加钦佩蒋老师了。 之前那么多同学差点被偷了手机，同学回去一说，家长们肯定都给学校施加压力了。 蒋老师这样做等于是把责任揽下来了。 但是蒋老师也说：“一年以后岑祥也肯定不会再在我们学校念书了。” 顾湘也理解。 她又试着提了下，想在班里面搞个捐款。 蒋老师想了想也同意了，就把这个事交给顾湘了。 因为知道岑祥不会再回来上学了，顾湘也就没藏着掖着，运动会结束以后就在班里面说了这件事。 他们班接力赛赢了2班，以总分高过2班1分的优势拿到了年级冠军。 同学们个个都兴奋不已。 但是听完顾湘说的事以后同学们欢喜高兴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 还有两个女生听完眼睛都红了。 这个年纪的同学内心其实特别柔软和敏感。 顾湘之前从蒋老师办公室拿了一个小纸箱，把纸箱的开口用粗胶带封好了，在上面开了个长方形的小口子，做成了一个简易的捐款箱。 捐款箱放在讲台上。 顾湘让同学们可以写一个鼓励的纸条，当然也可以放一点钱。 全靠自愿，而且也不记名，不用为了面子攀比什么。 这个纸箱就一直由顾湘保管。 她周末回去后跟顾妈妈商量了下，从上次顾爸爸那边给她的钱里拿了500放了进去。 又过了一周到了周末，顾湘把纸箱给了蒋老师。 蒋老师说他周末去岑祥家，会把这个纸箱转交。 看到顾湘忙前忙后这么积极，蒋老师还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顾湘拒绝了，她怕自己看到岑祥家会想到以前的事情受不了。 蒋老师也没有把纸箱打开，而是直接给了岑祥。 蒋老师和岑祥接触下来，觉得这个孩子心不坏，但是要强的，就没有跟他说这是同学们的捐款，只说是同学们给他妈写的祝福。 当然他也是带了老师们和校方的五千多块钱捐款去的。学校还退了岑祥这学期的学费。 岑妈妈在住院，家里只有瘸腿的岑爸爸。 岑爸爸推辞着不肯要，但是想到这是救命钱最后也咬着牙忍着泪收下了。 而蒋老师自始至终都没和他说岑祥在学校的事，只是跟岑爸爸建议现在岑祥的情况不适合念书，不如休学一年明年再念。到了明年入学的时候他可以帮着联系。 蒋老师走后，岑祥打开纸箱一看，里面是一堆钱。 有100的大钞，也有1块的硬币，但是更多的是5块10块。像是平时三不五时省下来的。 数下来居然有三千多。 而夹杂在钱堆里的还有大小不等的字条，上面是各种不同的字迹。 后来班上都把岑祥的休学的事情和她妈妈的病联系在一起，反而没人往那方面想。 相比之下，顾湘感叹自己实在幸运太多！ 他们捐的钱加上岑爸爸亲戚间借的钱，据说已经够了手术费。 只希望岑妈妈能尽快回复健康。 渐渐地，这件事也逐渐淡出大家的脑海了。 而顾湘偶尔想到，也只能在心里默默祝福。 后来岑祥还写了感谢信到学校，说同学们老师们和学校的钱帮了大忙。 大家也这才知道原来班里面的同学捐了这么多钱！ 顾湘虽然没打开箱子看过，但是她多少心里有数。 她自己不提，赵蕾、唐露露、柴子御、宁鹏四个人都捐的不少，一个人都放了两三百。 而其他同学和老师都被这个数字吓到了。 学校平时也组织过给山区贫困儿童捐过款，平均一个人也就出个三五块的样子。 而且还得班主任督促着，不然大部分同学还不太乐意。 这次居然在没人监管的情况下捐出了这么大一笔钱。 每个老师知道了这件事都在背后对1班的同学竖大拇指。 这件事之后，他们1班也开始更团结了。 刚开始的时候因为班里面都是尖子生，彼此间不服气，所以凝聚力不强。 经过了运动会和捐款以后，班里面的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 即便是林佳欢这样没参与运动会的，只是在旁边观战的，也和李卉亲近多了。 当然改变的也不止同学们，蒋老师也觉得自己之前想锻炼同学的自觉性，就撒大手的行为不合适。 除了学习以外，他也开始关注同学们情绪上的变化。 顾湘发现蒋老师还挺喜欢拉自己过去话家常的，经常自习课上就把她喊到办公室问班上同学的事情。 以前虽然也有这种情况，但是蒋老师问的大部分都是班上的纪律啊，同学们学习的积极性之类，现在反而关注的更多的是同学之间相处和他们的情绪。 顾湘觉得蒋老师这种教育想法已经算是超前了。 毕竟在那个时代，初中老师们可没空关心学生青春期情绪变化的，大部分老师的眼睛还盯在成绩上。 只有等你成绩变差了才会关注你是不是在哪里分心了。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写完~ 天还没亮，大概还算凌晨？(?·??·?)?? ☆、第31章 学钢琴 进到12月以后,天气明显的冷下来了。 顾妈妈就想着要带顾湘买两件衣服。 顾湘也觉得自己最近窜个子了，好几件外套的袖子都短了。 好像连去年的鞋子都小了，有点顶脚趾。 顾妈妈又想带她去大商场里逛。 她妈觉得孩子现在大了,再传地摊货会让同学笑话。 顾湘却没有那种青春期爱和同学怕攀比的心理。她就觉得衣服合身干净就好。 干脆就在解放路商场买买就行。 于是一人让了一步，去了解放路上的精品店。 顾湘看中了了一件长款修身大衣。 那衣服版型看着挺瘦的,顾湘觉得自己穿不上。 但是那个女老板看了看顾湘就笑着说肯定能穿。 结果试了试还真挺合适。 顾湘之前的衣服都是童装款，不显身材。 现在这么一穿还真像个小大人了。 顾妈妈虽然还是觉得顾湘穿亮色的，给她挑了一个桃粉色的小棉袄。 两件衣服加起来要价300,顾妈妈说150卖不卖。 女老板直接给跪了。 但是顾妈妈还价也不是瞎还的，这些衣服大部分也是在她常去的批发市场进的。 但是价格比解放路商场的地摊货高一些，而且单件还不能拿，必须10件以上起拿。不然顾妈妈进货的时候早给顾湘买了。 老板一口一个这个价格根本进不到。 顾妈妈就说能带就带吧，孩子长身体以后肯定经常来买。说着就带顾湘往门口走。 快到门口的时候，老板就说：“唉，行吧，大姐你是在太会还价了。这次就不赚钱帮你带了。下回可要来做我生意。” 顾湘觉得她妈可享受这个过程了。 后来顾妈妈又带她去商场买了两双运动鞋，但是专卖店概不还价，她妈的还价技术没有发挥的技能。 顾湘看到商场里贴了青春代言人选拔的海报，好像是市里面要开一个什么联锁商场，招两个平面小模特，年纪在13-18周岁之前。 她就有点心动了。 上辈子什么技能都没掌握，就这方便比别人多点见识，不好好利用确实有点浪费。 她之前虽然只有T台走秀的经验，但是相对于同龄的孩子，她肯定能比她们更有优势。 想到之前岑祥家里的事，顾湘还是觉得有机会得尽可能的攒钱。 她回去就把这个想法给她妈说了。 谁知道向来支持她的顾妈妈第一次坚决地反对。 顾妈妈说：“丫丫，妈妈知道你们这个年级的小姑娘是爱美的时候，但是你现在肯定还是要以念书为主。乖，听话，当明星不是这么容易的。” 得，她妈把她当做明星梦的小孩子了。 不过说实话，如果不是那种境地，顾爸爸的一个债主，为了让他们家还钱，主动给她介绍了这么一份工作。 她也想不到会走这条路。 当模特多苦啊，她的长相在那个圈子里只算普通，只能靠身材博眼球。 她那个时候已经不胖了，但是为了达到领队的要求，一个月饿瘦了十几斤。 从最早的寒冬腊月里在商场外出内衣秀，到一步步接到一些小规模的品牌走秀。 整整六七年，她都没有吃饱过。 饥饿真的是一件特别恐怖的事情，它会让你所有的负面情绪涌上来，你会一遍一遍怀疑自己活着的意义。 为什么这么圈里那么混乱，酗酒吸毒随处可见，很大一部分人就是为了保持身材。 顾湘好一点，她毅力比常人强。 偶尔吃了两口米饭，她会马上对着马桶催吐。 但是当一个跟她同期出道的女模特，得了交替性暴食厌食症的时候，顾湘连催吐都不敢了。 那几年她几乎都睡不着，半夜经常被饿醒，却因为第二天有工作怕水肿连口水都不敢多喝。 再看看眼前的生活，虽然辛苦，但是脚踏实地，充满了希望。 顾湘还是把赚快钱的想法给搁置了。 但是她心底的焦虑还在。 正好这个时候顾爸爸又给顾湘打电话，问她要什么圣诞礼物。 圣诞节其实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太流行，同学之间最多送送贺卡。 她爸不过是找机会跟她套近乎罢了。 顾湘就说她想学钢琴。 其实她小时候学过电子琴，但是后来刚升小学爸妈就离婚了，她妈一个人照顾她，就没再继续学了。 学钢琴算是件大事了。 顾爸爸在电话里问她为什么突然想起学钢琴了。 顾湘就扯谎说：“班上好多同学都会乐器，要学好了听说将来还能高考加分。” 其实顾湘这个年纪学钢琴可以说是没有太大价值了。 而且她初中以后课余时间越来越少，也根本没有太多精力和时间。 但是顾爸爸只是在电话里想了想，就说找人帮她问问。 没几天，顾爸爸就帮顾湘问了人，说县里面有少年宫收人。 顾湘周末的时候特地去了躺他那里，拿了顾爸爸五千块钱。 这只是第一期的学费，后面每个学期都要拿五千。 一年就能拿一万。 顾湘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她就能张口要买钢琴了。 也就是说还能再要三四万。 当然学琴也得真学，顾湘知道唐露露会弹钢琴。 就问了问她有没有哪里学便宜。 唐露露现在都是请老师来家里教，一节课200多。 她也在准备考级，听到顾湘说要学钢琴，但是顾湘只是要求能识谱会弹几个曲子就行，她就说让顾湘周六下午去她家。 那天下午是她学钢琴的时间，老师12点来2点走。 之后的时间她可以自由支配，每次能教顾湘一会儿。 顾湘觉得太麻烦她了，但是唐露露说她一个人在家也挺无聊，反正她也要练习，多顾湘一个在旁边还能解解闷，两个人还能一起写写作业。 顾湘这个谎越撒越大，连顾妈妈都瞒着，就说周六要去找唐露露一起写作业。 顾妈妈这段时间对她都挺放心，就让她去了，就叮嘱她天黑前回家。 顾湘午睡起来去的，到的时候才两点出头。 唐露露的钢琴老师刚走。 唐妈妈知道她要来，还准备了点心和水果。 唐露露的房间很大，钢琴就放在里面。而且房间用了特殊的隔音材质，这样就算在里面练琴也不会影响家里人。 顾湘问她：“你妈知道我来找你干嘛不？” 唐露露说：“我没说，我就说你来。我妈可高兴了，你不知道，上次家长会回来后我妈一直说让我和你多在一起。”她妈可从来没让她主动和谁交朋友的。 五线谱顾湘能看懂一点，唐露露给她讲了基本的乐理只是。还给了她两本书让她带回去看。 顾湘心想这些其实都不重要，她就想学两个曲子能糊弄人，就让唐露露教她弹简单的曲子。 唐露露就花了一个小时教会了顾湘弹《致爱丽丝》。 顾湘以前在手机APP上玩过，这还是第一碰钢琴。学了几遍还能连起来一段了。 唐露露还夸她学的快，说下次教她弹《卡农》。 两个人又一起写了会儿作业。 临走时唐妈妈还非要拉着她留下来吃晚饭。 回家以后顾湘就拿几张A3纸拼出了钢琴的长度。 用铅笔在上面大概画出了琴键的样子，每天写作业的时候偷偷的练习。 直接的后果就是，她每天睡觉的时间又晚了半个小时。 过了两个星期顾湘又回了趟奶奶家。 爸爸问起她学钢琴的事情，顾湘就说自己现在已经能弹曲子了。 老一辈并不知道钢琴基础的重要性，就觉得说是能弹一整首了就是很了不起了。 顾湘就挺遗憾地说：“可惜在家不能练习，两次上课时间又隔了一个礼拜，这次学会了下次就忘得差不多了。” 谁知道顾爸爸还没表态呢，她奶奶听了就问顾湘钢琴贵不贵，哪里有卖。 顾湘就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奶奶的退休工资她怎么敢要呢？ 奶奶是恨不得她说天上的星星都给她摘下来，拿钥匙开了床头柜给了顾湘一张存折。 存折上有一万多，她让顾爸爸带顾湘去买。 显然奶奶并不知道钢琴的真正价格。 顾爸爸当然不肯要她的钱，说他来顾湘买。 顾湘就说其实也不急，她还没跟她妈商量呢，问他爸能不能给她开个户，把买琴的钱先存在里面。 顾爸爸一口答应了。 每隔几天，顾爸爸给顾湘打电话说存好了，让顾湘放假的时候回去拿。 顾湘骗钱骗的心里有点过意不去，对他爸的态度也好了不少，说是她妈不同意一上来就买这么贵的钢琴，先买个便宜的练着。 顾爸爸当然没意见，就说钱都给她存着了，怎么用都行。 顾妈妈看在眼里，就有点吃醋了。 顾湘打铁趁热，跟她妈说她爸想送她学琴。 顾妈妈自己负担不起学钢琴的费用，但是如果顾爸爸肯提供这样一个环境，自己却不肯，好像就亏欠了孩子什么。 这么一想顾妈妈的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但是顾湘就很懂事的表示，买个200块的电子琴练着就行。 顾妈妈马上就一口答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纸上钢琴：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_| |_| | |_| |_| |_| | |_| |_| | | | | | | | | | | | | | | | | | | | | | | |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第32章 流感 顾爸爸给的五千块钱,顾湘都交给她妈了。 他爸后来又问他什么时候去选钢琴，顾湘说不急，暂时拿电子琴练着就行。 顾爸爸就说存折给她放着,什么时候要买说一声就行。 这笔钱，顾湘暂时不会去动,只是留个后手。 她是真的被岑祥的事情吓到了。 上辈子顾妈妈在她中考前就身体很不舒服，但是愣是拖到了她中考之后才去做正式检查。 谁知道检查出来已经是癌症中晚期了，连手术都动不了，只能靠放疗和化疗拖延时间。 这辈子顾湘太自信了,完全没想过万一遇到变化，顾妈妈又要遭遇这种情况怎么办。 上辈子顾妈妈生病的时候，是不肯要顾爸爸一分钱的。 加上后妈从中作梗，他爸后来也没坚持给。 顾湘也觉得自己这段时间表现的挺神经质的，难为唐露露连续 教了她几个星期都没问什么。 让顾湘在心里感动了一把。 这几天下了雪，天气是越发的冷了。 班级里什么保暖措施都没有。 但是大家都不怕冷似的穿的都特别少，林佳欢她里面才穿了条棉毛裤，脚上穿的还是运动鞋。 唐露露和李卉穿的稍微多点，但是也就多穿一条薄绒裤而已。 顾湘可不是爱漂亮不要命的年纪，但是穿多了腿脚不活络也确实不舒服，连自行车都上不去了。 她妈就给她做了几条黑色棉裤，让她直接在棉毛裤外面穿。 顾湘穿着挺好，又方便又保暖。 只是她妈觉得烟灰色和黑色太素了，说下次给她做两条绣花的。 顾湘赶紧让她打住，纯色的棉裤做成小脚管的还不难看，绣两朵大花可就真俗气了。 路面上结了冰，没清扫的地方还挺滑。 顾湘就不让她妈送了，早上她上学的时候天都没亮，风刮在脸上跟刀子似的。 顾妈妈看她骑车骑的挺稳当的，渐渐也放心了。 顾湘上学的时候要戴手套，一副薄的五指的，一副皮的戴在外面。还要戴口罩围巾和耳罩。 这副行头连顾妈妈看了都笑话她是“装在套子里的人”。 她还带了双棉鞋放教室，上下学和中间出教室的时候就穿运动鞋，平时在教室里就穿着老棉鞋。 她还带了盖腿的毛毯在教室里用。 林佳欢就嘲笑顾湘穿的比她奶奶还多。 顾湘不理她，依旧保暖为主，她现在可是念书的时候，缩手缩脚的怎么写作业。 快到圣诞节，顾湘给其他几个小伙伴人买了贺卡。 这已经成为了玩的好的同学之间不成文的规定了。 这感觉还挺新鲜的，她上辈子都没有可以互相送贺卡的朋友。 但是真到了圣诞节的时候，班上反而没有什么节日气氛了。 因为前几天降温，班上开始有人陆陆续续的感冒了。 一个传一个的，到后来班里面就开始传开了流感。 蒋老师借来了酒精灯，每天早读课开始就给他们煮醋。 顾湘每天跑完步一进教室就闻到一阵酸溜溜的味道。 然后好不容易人待久了习惯了，蒋老师就喊他们把窗户开着，让空气流通。 顾湘他们这组正好换到窗边，窗户一开就冷的直哆嗦。 她又带了个热水袋，蒋老师一说开窗，她就用前面饮水机的水灌一个热乎乎的捧在手里。 虽然有点费水，但是好歹能回点温度。 自习课上蒋老师说要选团员，同学们自己提名，选票数最高的五个人。 入团这个时候还是很光荣的。 但是顾湘知道等到了高中，几乎没有没入的。 早入团一年还多交几块钱团费呢。 结果选下来票数最高的是柴子御，顾湘排第二，下面是唐露露，李卉，宁鹏。 唱票的赵蕾居然不在里面，从讲台上下来就脸色很难看。 好像在初中的时候，大家的自信都来自于考试成绩。 顾湘就觉得这段时间以来赵蕾管纪律的时候也没有那么积极了 ，而且班里面的同学也没有以前那么听她的话了。 顾湘和赵蕾接触不多，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受这件事影响。 反正没隔多久，赵蕾也感冒了，足足请了一个礼拜的长假，听说是严重到要住院了。 蒋老师把顾湘喊到办公室，问她周末能不能代表班里同学去看一下她。 顾湘答应了，但是又不想一个人单独去，就想着拉其他班委一起去。 去肯定不能空手去，蒋老师让顾湘用班费买点水果什么的去。 班里的生活委员是赵越，顾湘想着上次赵越都能把林佳欢的话传给赵雷听，这两个人关系应该不差。 结果去跟赵越一说，赵越说自己周末有事不去，给了顾湘100块钱，让她看着买，记得要发票就行。 顾湘囧了。 而问到其他人，赵蕾的差人缘又一次表现出来，除了唐露露看着顾湘的面子答应了，居然没有其他人愿意去。 到了周末，唐露露跟顾湘约好吃过午饭碰头。 因为唐露露爸爸肯定是要送她的，所以地点就约在医院门口。 中午太阳照的暖洋洋的，顾湘就带了个毛线帽，龙头上挂着她妈前天晚上带她在家边水果摊上买的果篮。 唐露露爸爸把她放下就走了，看到顾湘来了，唐露露就帮她提着果篮，跟着她一起去停自行车。 赵蕾的病房在6楼，顾湘没怎么费劲就找到了。 她住的是双人病房。顾湘进去一看，发现整个房间就她一个人，另外一张病床还是空置的。 想着大概她爸妈都去上班了，顾湘拉着唐露露就进去了。 赵蕾正一边咳嗽一边手里还捧着书。 顾湘跟她也不太熟，敲门进去了。 赵蕾看到她们居然还挺高兴，顾湘那点尴尬也随之化解了。 她们进来以后，赵蕾还在往她们身后看。 顾湘就只能硬着头皮解释：“蒋老师让我和唐露露代表班委来看你，希望你早点好起来。” 赵蕾挺失望的，她感冒越来越严重，后来就发烧了。她爸妈上班挺忙的，在家没人照顾她，就把她送医院了。 后来她妈跟她说班主任说有同学要来看她。她还挺期待的。 在医院憋了一个星期，平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也挺无聊的。 赵蕾问他们课上到哪里了，顾湘看她一个人在病房里孤零零的也挺可怜的，就着她手上的数学书给她圈了一些题。 顾湘问她怎么样了。 赵蕾就说自己快好了，但是有时候晚上还会有点烧。 “你要快点好起来，蒋老师说马上期末考前还有最后一轮复习。” 赵蕾听了也挺急：“我也想快点回去上课。但是我妈坚持说得等我完全好了。” 顾湘跟着劝：“你妈肯定为了你好，你好好休息，回来了努力一点肯定能跟上。” 顾湘觉得赵蕾跟换了个人一样，好相处多了。 唐露露就真的只是陪顾湘来而已，从头到尾都没说什么话。 临走前顾湘还答应赵蕾第二天把自己的笔记复印给她看。 出医院的时候顾湘还在感叹：“赵蕾病一病整个人都好了。” 唐露露就笑道：“别人对你一示弱，你就想对人好。你这种爱照顾人的个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比我们大多少呢。” 顾湘笑笑没说话。 因为医院离解放路商场不远，顾湘第二天放学就在学校旁边的文印店把最近的笔记都印了给她送去了。 这个天黑的特别早，顾湘到医院的时候，被里面明亮的灯光一衬，外面就黑漆漆一片了。 赵蕾的妈妈是第一次看见顾湘。 顾湘进门就很自然地喊了声“阿姨。” 赵妈妈就让出病床旁的椅子给她坐：“你是蕾蕾的同学吧？” 顾湘就说：“阿姨，我叫顾湘。我来给赵蕾送笔记的。” 赵妈妈看着顾湘冻得泛青的眼角，问她冷不冷，饿不饿。 顾湘把笔记给赵蕾放下，就说：“我妈还在就家等我吃饭，我就先走了，阿姨再见。” 赵妈妈也觉得留小孩子在医院吃饭不好，就让顾湘下去去她们家吃晚饭。 顾湘走后赵妈妈还跟赵蕾说：“我看你这同学挺好，叫顾湘是吧，怎么没听你说过。” 赵蕾心说其实说过的，她从开学就觉得顾湘不服管，挺讨厌的，跟她妈讲学校里不顺心的事情的时候，大多数时候都会提到她。只是没喊名字，喊她胖子。 如果跟她妈说那个讨厌的胖子，她妈一准能立马想起来。 没几天，赵蕾就回学校上课了。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 顾湘看着还挺羡慕的，白白瘦瘦的多好看，但是也只是想想而已，她可没胆子作死。 因为本学期最大的考验——期末考，就快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文下有妹子说女主这是骗钱，应该直接要，但是要钱你总得有个名目吧，不能说我妈以后可能会生癌症，而我知道爸爸你可能不会出现给她看病，所以我得先要点钱傍身。 那顾爸爸相信了，问她为啥不等以后发生了再要。 难道女主要说因为我知道你几年后可能会破产，几万块都拿不出？ 所以女主只是立个名目，先问她爸要一笔钱。当然如果以后她妈没有生病，用不上，肯定会还给她爸。 ☆、第33章 元旦节 尽管知道要期末考了,但是元旦放假的气氛还是很愉快的。 元旦放三天,想到中间还隔着个三天小长假，班上人的心思还挺浮。 而且元旦之后就是另一年,大家都大一岁了。 虽然不是正经的过年,但是同学之间还是很都很期待新年，恨不得快点长大。 蒋老师还说要给他们过节，结果只是让文娱委员新出了一个关于元旦的板报。 窗户上也用喷花拉了几个图案。 元旦布置的作业挺多的，都能跟十一长假媲美了。 各科老师都卯着劲让学生没工夫出去玩。 光是王老师就布置了两份试卷,还有一份练习册上的期末测试。 林佳欢看过卷子，就苦着脸对顾湘说：“王老师的卷子难度又加大了,我都不会写。” 顾湘看了也觉得难度确实是大了很多，其实练习册上的题目已经蛮难的了，但是跟这次的试卷比起来,练习册上的题目都顺眼多了。 “估计是要最后一轮复习了，让我们做着收心。”顾湘说。 等其他老师的卷子也来了，得，难度都不小。 有这么一大摞高难度的试卷，谁还能有心思出去玩就真是奇怪了！ 放学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 林佳欢和顾湘在车棚里就听到外面风吹得呼呼直响。 林佳欢缩了缩肩膀：“真不想出去，吹得我头疼。” “啊？”顾湘把围巾口罩耳罩都戴齐整了，也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这次作业难死了，我后天去你家做作业行不行？” 顾湘：“啊？” 林佳欢就被她逗笑了。 顾湘在口罩里瓮声瓮气地大神说：“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林佳欢笑的更乐了。 第二天是元旦，顾妈妈前两天就忙起来了。店里进了一批棉袄棉裤毛线衫。 顾湘回到店里的时候，她妈正蹲在一堆衣服里面整货。 她放了自行车，也蹲到顾妈妈身边去了。 顾妈妈看她穿着棉袄棉裤，毛线围巾口罩耳罩手套戴了一堆，蹲身边跟个球似的，就推她说：“吃你的晚饭去。” 顾湘其实也没接触过店里面的东西，也不知道她妈是怎么分货的，就帮她把周围出样以后扔下的塑料包装袋都给捡了塞外面的蛇皮袋里。 她自己去洗手吃饭了。 顾妈妈今天用砂锅炖了萝卜排骨汤，温在火上。 顾湘先盛了一碗汤喝了，身上立刻暖了。 顾妈妈进来帮她张罗看到她还带着围巾，就笑着骂她：“在店里还不摘围巾，上辈子冻死的。” 顾湘捧着汤缩了缩脖子。 她家的店门就是个卷帘门，关店门的时候才放下来，平时开着也没遮挡，外面又是个露天的天井，冬天坐店里冷死人了。 母女俩一个吃晚饭的时候，顾妈妈问她：“作业多不多啊？你外婆还让你回乡下玩呢。” 顾湘想了想摇头说：“去不了，作业太难了。再说明天元旦人肯定特别多，我留店里帮你忙。” 顾妈妈就说：“作业多就别去了，明天也用不着你。我还找上次那个临时工。” “临时工不要钱啊，我帮你还省钱呢。” 顾妈妈给她夹了一太快排骨：“一天才50块，咱不省这个钱！” 顾妈妈打定了主意不让顾湘帮忙。 第二天顾湘起床就已经快11点了。她妈昨天特地多做了菜，让她自己热一热在家吃饭。 顾湘吃过饭在家里转了转发现她之前穿的羽绒服还没洗。 顾湘的羽绒服都是去年过年前后新买的，她妈说洗衣机会洗坏了，每次都拿专门的洗羽绒服的洗衣液一点一点搓。 其中有一件还是白色的。 顾湘觉得如果要她手洗衣服，她肯定宁死也不会买白色衣服。 更别说是羽绒服这么厚的了。 她就花了一个下午把家里的衣服都洗了。 因为好多衣服都不能机洗，一通洗完她手冻得通红，泡的皮都皱了。 到了六七点，顾妈妈一回来。 顾湘就窜进厨房下面条。 顾妈妈就在外面喊：“丫丫，你又在家洗衣服了啊？” 顾湘不慌不忙地烧水：“我在家也没事，写作业写累了放松下。” 顾妈妈就进来拿着她的收翻来复去地看：“你回头生冻疮了怎么办？还要不要写作业了？我明天给你买个护手霜吧。” 顾湘说：“不要，我涂家里的蛤蜊油挺好的。” 现在的蛤蜊油还是用的天然蛤蜊壳包装的，顾湘看着就觉得特别有意思，每天都揣在袋子里带到学校去。 电视在放跨年晚会，虽然规模不能跟春晚比，但是明星也挺多的。 顾湘和顾妈妈一人捧一碗面，就着中午吃剩的菜歪在沙发上看晚会，一个晚上又很快过去了。 因为第一天作业没怎么写，顾湘第二天就定了闹钟起了早起。 写了一早上也只写完了英语，顾湘还觉得自己速度挺快了。 中午林佳欢发短信问她作业写了没。 顾湘就说英语写完了，数学才开始。 林佳欢问她下午在不在家，顾湘说在。林佳欢说下午来跟她一起写作业，两个人就约了时间， 顾湘在家里翻了翻，家里什么零食都没有，她 自己已经很久没吃零食了。 水果倒是蛮多的，也不知道林佳欢吃不吃。 结果下午林佳欢来的时候提着一大袋子吃的。 卧室的办公桌只能容下一个人，顾湘就拿了两个坐垫放到客厅里，两个人坐着坐垫在茶几上写作业。 旁边摆着取暖器，也不冷，红色的光印的两个人脸上都红扑扑的。 林佳欢就拆了薯片妙脆角旺仔小馒头什么的放在中间吃。 顾湘一边写一边就听她在耳边吧唧嘴。 顾湘：…… 林佳欢写的是英语，旁边摊着顾湘的写完的，做到不会做了就对着顾湘看，看不明白的再问顾湘。 顾湘把数学写完的时候才四点多。 林佳欢很夸张地指着她的作业大叫：“你也写的太快了吧！” 顾湘说：“我还要检查的，还得大半个小时。” “你这个速度也太恐怖了！”说着她又把吃的见底薯片渣对着嘴倒了倒。 顾湘看着一地的碎薯片渣，无奈地说：“你要是能不一边吃一边写，你也能快很多。” 林佳欢耸耸肩：“这不行啊，我从小学就是必须嘴里吃着东西才能写作业。” 顾湘再去看自己的英语试卷，已经被她印上了好几个带着零食渣的手指印。 ……只能说还好她没有洁癖！ 天快黑的时候林佳欢准备回家，剩了半塑料袋零食给顾湘，说是本来就给他带的。 顾湘也没推回去，就让她路上注意安全，把她送到了楼下，看着她骑车走了才缩着脖子跑回家。 晚上顾妈妈回家就看到顾湘在客厅扫地，茶几上还有好几个空着的零食包装袋。 “丫丫，今天家里来同学了啊？” “恩，下午林佳欢来找我写作业了。” 顾妈妈给她买了支曼秀雷敦的润唇膏，让她放口袋里带着擦，然后也一起收拾客厅。 顾湘只能佩服林佳欢真的挺能造的，一地的碎渣子还掉了话梅糖什么的。还好他们家就普通的瓷砖，要是红木地板什么的收拾起来可麻烦死了。 “这个零食不是咱们家的吧？” “林佳欢带的，她说她不吃东西写不出作业。”说着顾湘也觉得有点好笑，嘴馋就嘴馋呗，还说的这么一本正经，“她还留了好多说给我吃呢。” 顾妈妈拎着塑料袋看了看：“这小姑娘还挺有意思的。对了，咱家是不是一点吃的都没了啊。明天我带你去趟超市吧？” 顾湘就说：“家里还有草莓和苹果，还有前天买的甘蔗。酸奶也有。” 她说是这么说，但是第二天她妈关店回来以后还是带着她去了趟超市。 不得不说老师们为了防止学生元旦出去玩也是蛮拼的，顾湘第三天中午写完了作业就准备写课外作业。 打开之前唐露露给她带的那本名校卷子，发现期末测试那一份上好多题跟元旦作业上的题是一样的。 怪不得这次题难度都这么大，估计三门主科的老师都卯着劲搞了历年真题来为难他们了。 林佳欢因为在顾湘家待了一下午写完了英语，这次也靠自己在假期结束之前完成了作业。 没有像以前那样临到假期最后一天晚上给顾湘打电话求救。 元旦一结束，班里就正式开始复习了。 英语课、美术课，体育课什么的是早就被三个主科老师瓜分了，他们开始前仆后继地让他们默写和当堂测验。当然更多的还是把之前讲过的东西翻来覆去地讲。 元旦前出的花哨的板报也被擦了，被蒋老师用白粉笔写着各科复习进度。 顾湘一边课上跟着老师的进度复习，私下也会制定自己的学习计划。 她还是觉得自己语文基础挺差，花的心思也多。但是又因为她是英语课代表，所以英语也不能放下。 倒是别的同学都在抓的数学，她反而花的时间最少。 ☆、第34章 期末复习 王老师本来就是最严厉的老师，之前因为被家长和学生反应过以后已经温柔很多了。 但是快到期末考试的时候,王老师就开始变本加厉了。 她也想着把期中考那口气挣回来呢。 经常上课铃还没响完,王老师就开始发她自己出的A4纸的小卷子,做20分钟收上去随机交换，然后她在上面分析,下面的同学拿红笔给人改和订正。 这个方法效率是挺高的，但是不能保证对方也会给自己认真地写笔记。 顾湘经常拿回自己的卷子就看到上面只改了对错，算了个分数，根本没帮她订正。她还得再借别人照着的添上去。 课后王老师还会把卷子收上去看,如果谁连着两次分数都不高,课间马上就会被喊到办公室去。 后来顾湘实在受不了了,强迫症简直要被逼疯了。 前面说的笔记不全就算了，后面次数多了还有人直接拿黑笔给改卷子的,写的笔记还歪歪扭扭，根本不能看。 一看就知道是男生给改的。 顾湘的字还挺好看的，但是很多成人草字的习惯改不了。 很多连写的地方就都被同学算错了。 王老师有时候看到会给她改过来。 她的卷子被勾勾画画得都不能看了。 顾湘就拿着卷子去找王老师了，主动提了自己的看法。 当然说法也是有讲究的，不能说我受不了别人不给我写笔记或者别人乱划我的卷子，只能说是有同学跟她反应了这些问题。 她还拿了唐露露和李卉几个好同学的的卷子一起去。 王老师看过了也觉得是有问题，被好学生写笔记的同学肯定是占便宜了，但是摊上一个不负责的课后还得返工。 然后王老师再让同学们改试卷的时候就要求每个人在分数下面写改卷人的名字。 批改出很多错误的，笔记写不全的都要受罚。 这下子那些男生的态度都端正多了。 任老师课上进度就没那么赶了，就发卷子让她们自己课上写了然后当堂分析。时间也给的松很多，两篇现代文理解能给大半节课的时间。 顾湘现在觉得能抓到一些答题的要点了，已经能做到言简意赅了，不像以前那样恨不得把横线旁边的白色丨区域都填满了。 她还保持着每天写一个作文提纲的习惯，写多了感觉也好了，已经不像之前拿到作文题会无从下手了。 但是顾湘还是觉得议论文最好写，论点论据都铺开来写个一二三四五的就行。倒是那种抒情的半命题最难写。 任老师看她到总复习的时候还在坚持写作文还挺高兴的，还跟她说复习也要注意休息，晚上不要熬太晚，作文可以改成三天写一篇。 其实任老师是高看顾湘了，以为她花在语文上面的功夫就这么多，其他的科目就指不定得用多少功呢。 三个老师中蒋老师心态最好，课上还能跟他们开开玩笑。 讲课的时候还能岔到生活上去，让同学们复习的时候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毕竟流感才刚过去没多久。 但是这样就是表面上的，蒋老师作为班主任，压力当然是不必说的。 顾湘就经常被他喊到办公室去问这问那的，班上同学的学习热情高不高当然是要问的，甚至还会问起其他两个老师带着大家复习的进度。 她也不知道蒋老师为什么那么信任她，明明前面还有个班长在的。 而且她也不敢多说，这感觉跟打小报告似的。 班上刻苦复习的大把人在，顾湘课后花的时间却并不是特别多。 除了每天的自习课用来写作业以外，顾湘回家以后做完作业才九点不到，这个时候她的课外练习也不写了，改弄错题本了。 英语和数学都有一个错题本，顾湘把复习阶段和课外练习上的错题都抄下来，先在草稿纸上写一遍，然后过一个星期再直接写在错题本上。 以此来检验自己有没有真的掌握。 李卉这段时间明显精力不足，眼睛下面经常一圈青影，话也更少了。 顾湘甚至觉得有两次吃饭的时候她都快睡着了。 不过也不怪她这么拼，1班和2班每隔一个学期都会按照这学期的表现来一次洗牌。 表现好的往前提，表现差的就往后放。 等到了初二，班上的同学才会基本上稳定下来，1班也才会真正成为整个华路中学最好的班。 李卉这样的，虽然成绩不可能掉到2班去，但是在这种优胜劣汰的制度下，她作为学习委员，肯定是有危机意识的。 相比之下，顾湘和唐露露这种有学习计划的不提，林佳欢都不像之前那么焦躁了。 她现在也有自己的笔记当复习资料了，有不会的也能立即问顾湘。 之前她考试一次比一次进步大，她也觉得学的有劲了。 她爸妈也说不要求别的，不退步就行。 相比主科，大家对副科都不是很重视。 因为副科成绩都不算进排名的，考试也不正式，就在自己班级自己座位上考的。 顾湘其他几门还好，地理实在有点遭。 尤其是拍一个图到她面前让她填这里的经纬度是多少，属于哪个气候，几点天亮的那种。 考前背再多都没用，换个图就还是两眼一抹黑。 简直天生脑子里没长这根弦。 不过相比上辈子地理的六七十分来说，顾湘觉得这辈好多了，靠死记硬背的她也能蹭到90的边了。 期末考也在主科之前考掉了。 考完之后每天的课程内容就只有语数外三门了。 一天对着她们10多个小时，顾湘觉得三个老师的脸都快看厌了， 终于，期末考施施然来了，还是全校大规模性的。 顾湘、赵蕾、柴子御又被发配到隔得老远的10班去了。 顾湘觉得柴子御真是心挺宽的，同学们没有不紧张的，考前还都抱着书在考场里看呢。 就他，趴桌上真睡着了。 一直到监考老师让大家都把书和资料交到前面去了，开考铃都响了，卷子都发了，柴子御还睡着呢。 还是监考老师忍无可忍了去把他敲起来的。 顾湘因为还坐在最后一排，看着他揉着脑袋写卷子乐了好久。 然后另一个监考老师就过来跟她说：“同学，自己看自己的！” 等三门都考完了，蒋老师就脸上带笑地问他们考得怎么样。 班上同学也乐呵呵地说还好。 其实一般过年前的那学期期末考都不会很难，毕竟过年的时候同学都要走亲访友的，手上提两个大红灯笼就不好看了。 蒋老师让他们把自己的书都带回家，交代了一下五天后来学校拿成绩报告单就放他们走了。 还跟他们说寒假了，大家前段时间都辛苦了，现在可以好好放松休息下，但是要注意安全。 顾湘心道得了吧，这才初一，哪儿到哪儿呢。 顾湘的书大部分都带回去了，学校里就放了几个她常翻的资料。 没几下就收拾完了。 李卉还想拉着她们对答案，顾湘就想跟大家一起放学走了，反正过两天来拿成绩报告单就能知道成绩了。 而且中间还隔着几天放假呢，万一知道考的不好，连这五天都过不好。 她就说自己没抄答案下来，唐露露也说没抄，李卉又去找赵蕾。 赵蕾也在愁没人跟她对答案。 她上次期中考考的太差了，就等着期末考扬眉吐气。 两个人一拍即合，留在教室里了。 顾湘和唐露露、林佳欢开开心心讨论着寒假。 唐露露说这几天她爸妈可能要带她去海南玩。 林佳欢就说自己只想在家睡个天昏地暗。 顾湘没什么计划，她妈全年无休，她就想着帮忙打打下手也好。 顾妈妈想的可就多了，都要过年了，顾湘的过年衣服还没买呢。 羽绒服样式都差不多，也不用试，正好商场里还几个当妈的都说要给自己闺女买羽绒服。 顾妈妈就凑了几个人，像后来的团购似的，每个人登记了大小，去批发市场直接批发了。 顾湘到手的那件鹅黄色羽绒服，红豆牌的，进价才150。 顾妈妈本来说要给她买个奶白的，说这个颜色衬皮肤。 顾湘看着她妈那双生了冻疮肿得跟馒头似的手，坚持不要。 当然过年也不可能穿个黑色灰色的，最后这种了下，选了个嫩嫩的鹅黄。 拿回来一试，衣服165的，还有点大，肩膀里挺空。 顾湘还喜滋滋的，夏天的时候她买裙子还买170的呢，现在165都大了。 不过也没事，羽绒服耐穿的得穿好几年，她还长个子呢。 顾妈妈还要给她买新裤子新鞋子，顾湘不肯要：“我衣服够穿，买那么多浪费。衣服还好，裤子到明年肯定短，鞋也是，来年穿肯定顶脚趾。” 顾妈妈也坚持：“这过年一年就一次，就得穿一身新！” 顾湘看着她妈身上那件穿了三四年的藏青蓝的羽绒服，心里就特别不是滋味。 最后还是一人让了一步，裤子就不买了，买了双特步的厚运动鞋。 她和顾妈妈都是回乡下过年，不用准备什么，年前反而挺闲的，家里打扫打扫卫生就行。 顾湘第一天睡了个懒觉，第二天开始就七点半起床，然后两个人一起去菜场买菜，开店门。 店里客人已经比之前多了，大部分都是给小孩子买过年衣服。 而且一般本地人买过年的衣服都会去大商场里买贵的，不会到这边来买，来的都是外包工。 顾妈妈在顾湘面前是个没脾气的。 在别人面前就不是这样了，尤其是现在这么忙的时候。 有那种在店里磨了个把小时，让顾湘拿着衣叉东叉一件西叉一件下来，恨不得把挂墙上的衣服都看一遍，结果到最后话都没说一句，把衣服一扔，直接走人的，顾妈妈就能脸不红气不喘地跟在人屁股后头把他祖上都问候一遍。 还有来故意找茬的，明明不是在这边买的衣服，非要在这里退，顾妈妈能虎着脸叉着腰一个人拦几个，一直到把人骂走。 真要那么好欺负，一个女人的小生意也立不起来。 ☆、第35章 寒假开始 一眨眼这五天时间立马过了。 拿成绩报告单那天,顾湘去的有点晚,她自行车半路上脱链了，有一半路是推车过来的。 蒋老师说的是八点,她到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了。 班上闹哄哄的，大家都没带书,好几个玩手机的,还有好几个换位置凑一堆讲话的。 顾湘到位置上一看，唐露露和李卉都不在。 黄欣怡说：“刚刚蒋老师喊班委去，她们都过去了。” 顾湘把包往位置上一放就过去了。 蒋老师正在办公室跟班委讲事情，看到顾湘来就跟她点了点头。 顾湘老实地站一群人后面去了。 蒋老师在跟他们说放假以后的注意事项，还说来年开学了班级里面可能会有人员变动，让她们都要注意一下,谁先来就谁先到他这里拿名单去点名。 交代完事情以后，蒋老师就让她们一人拿了一沓成绩报告单去教室。 顾湘被蒋老师留了下来，她以为蒋老师是要问她迟到的事情。 但是蒋老师却是跟她说：“下学期你来早一点，帮我看着班级里面，有什么事情你也要变通一点。” 顾湘点点头。 她还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呢，但是还是把蒋老师的话记下来了。 名次表还贴在老位置，但是顾湘还没来得及看。 其他班委在发成绩报告单的时候她就跑过去看了一下，跟期中考的排名差不多。 她第一，柴子御第二，赵蕾第三，唐露露第四，李卉第五……林佳欢还是25名。 前几名分数也都差的不多。 柴子御才比顾湘低2分。 柴子御这货考前十分钟还在睡觉…… 这简直是智商碾压！=口= 顾湘觉的再过两年，她绝对考不过柴子御。 没多久，蒋老师拿着一沓荣誉证书来了。 他在讲台上报一个人的名字，就上去一个人拿证书。 荣誉证书就是一个皮套子里面套个纸质奖状。 “三好学生”学校奖励两本软面抄两支笔，“品学兼优”奖励一本软面抄一支笔，“进步学生”就没有奖励了。 顾湘几个当班委的一人捞了一个“三好学生”。 连林佳欢都拿到了“进步学生”。 大家都能过个好年了。 蒋老师跟她们叮嘱他们寒假里要注意安全，尽量不要放鞭炮，也不要去偏僻的地方玩，还说前两届有学生炸掉手的，有掉进冰洞里的…… 吓完他们以后就蒋老师就放她们回家了。 顾湘自行车坏了，就准备推车自行车慢慢走回家。 她早上出门想着就来拿个成绩报告单，忘记问她妈拿钱了。 林佳欢就跟她一起推着自行车并排往家走。 林佳欢今天兴致挺高的，计划着要去哪里玩。 顾湘就很无语：“寒假作业也不少啊，你都用来玩了什么时候写作业啊。你可别又想着问我借着抄啊。” 林佳欢说：“寒假暑假作业老师收上去都不看的，随便写写就行了。我妈说我成绩稳定，要奖励我才带我出去玩的。” 她舅舅很早就把成绩告诉她了。 “你寒假什么打算啊？” 顾湘想了想：“不知道啊，就待在乡下吧。然后元宵节前去我爸那边待几天。” “你爸妈不一起啊？”林佳欢随后问了句，问完就后悔了。 很动人都对父母离婚的事情讳莫如深的。 顾湘倒是没事，她早就能坦然面对了。 “我刚上小学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 林佳欢打着哈哈：“那你不是能拿两份压岁钱吗？要变成小富婆了。” 顾湘也跟着她笑。 这是顾湘重生以来过的第一个年。 而且她的阴历生日也挨着过年。 意义很不同。 现在都不兴给什么生日礼物，往年顾湘过生日就是提个蛋糕回乡下，吃年夜饭的时候往中间一摆。 全家人给她点个蜡烛吹了也就完事了。 今天顾湘连蛋糕都不想要。 最普通的奶油蛋糕一个8寸的就要80多了，还腻得很，一点都不好吃。 而且顾妈妈的店一直开到大年夜下午，三四点的时候才准备关门回乡下。提个蛋糕挤车太不方便了！ 顾妈妈想也不想就说：“生日肯定要吃蛋糕！这个不能省，而且你外婆也喜欢吃。” 最后顾湘还是拧不过她妈，订了个最便宜的。 因为家里这边不用收拾什么，所以顾妈妈和她只在小年夜一个晚上把家里的卫生打扫了下。 到了大年夜，店里已经没什么人了，顾妈妈随便弄了点午饭，两个人吃过午饭就提前关了店门。 车上的人已经不止能用多来说了。 别说座位，站脚的地方都快没有了。 味道还特别难闻。 顾湘护着红色撕力带扎好的蛋糕，她妈就站旁边护着她。 顾妈妈手上还提了一堆要给外公外婆的年货，她要接，她妈不肯放。 转了一趟车以后，好不容易到了。 顾妈妈问她累不累。 顾湘说：“不累，我现在跑步呢，身体可好了。”然后又要去接她妈手里的东西，顾妈妈往前走两步把她甩开了。 舅舅们比顾湘她们回去的还晚，要到年初一才回去。 外公外婆知道她们今天下午到，就在堂屋里等着她们。 大老远的外婆就看见她们了，跑出来给她们提东西。 自诩身体素质好很多的顾湘，手劲还真不如外婆。手里那点东西全被外婆抢过去了。 灶台和煤炉上都在咕嘟嘟地煮着东西，一进来就觉得暖和，而且还弥漫着一股肉香。 顾湘吸吸鼻子，觉得有点饿了。她中午都没怎么吃。 最近菜场卖菜的都少了，她跟她妈都没怎么买菜，对付好几天了。 外公看见顾湘的馋样儿就去灶台旁边捞了一大碗猪脚给她吃。 猪脚炖的烂烂的，汤熬成白色，一点油花儿都不带。 顾湘换了双外婆的老棉鞋，就捧着碗坐在旁边安静的吃，外婆拉着顾妈妈在旁边说话。 外公话不多，就笑呵呵地一会儿看她们，一会儿看顾湘。 顾湘手里的一碗很快就吃完了，外公还要给他盛。 顾湘赶紧摇手：“不要了，吃不下了。” 顾妈妈就跟外公说：“要吃让她自己盛，这么大个人了又不是没有脚。” 外公说：“丫丫瘦了这么多，过年可要多吃点。” 顾湘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原来有三层，现在只有两层了。~\\\\\\\\(≧▽≦)/~ 一下午都没什么事，顾湘就帮着外公外婆烧火。 烧的是稻草和树枝之类的，有些地方还有点尖利。 外公不肯让她做这些，顾妈妈看顾湘玩的开心，就没管她。 一过五点，天就黑的没边了。 家里的年夜饭也要开始了。 乡下的规矩吃年夜饭是不关门的，菜端上桌没多久就凉了。 而且乡下遮挡物少，风特别大，生日蛋糕上的蜡烛都一闪一闪的。 把顾湘给冻得，又是吸鼻子又是跺脚的。 她想跟外公要件军大衣穿。 看她这么冻得这么可怜，外婆就把大门虚掩了。 顾妈妈给她温了一罐子椰子汁捂手。 整顿饭顾湘都吃的发抖。 她觉得自己平时不至于这么怕冷，算了下日子，她姨妈大概在下周到了。 蛋糕上的奶油特别腻，顾湘意思了两口就去吃菜了。 外婆做的菜还是超级好吃，尽管有些冷了但是还是比平时顾湘吃到的好吃太多了。 学校食堂里的菜做来做去就那几样，十个手指就能数过来。 顾妈妈虽然会变着花样给她做饭，但是她妈也忙，不可能做这种功夫菜。 吃过晚饭，外公问顾湘要不要放烟花。 烟花还是那种最简单的细长形的，一把10根才5块钱。 想着是外功特地给她买的，顾湘就装作很有兴致的样子，穿着外公的军大衣跟她出去放烟花了。 因为前面有别人家的稻草堆，外公一边给顾湘点烟花一边说：“往天上放啊，不要对着前面。你小时候还烧过隔壁的秸秆堆。” 顾湘也想起来，她小时候放到过一根哑的，手往前伸着举了半天愣是一点声响都没有。最后她拿饭了准备扔掉的时候，烟花突然突突突地开始放了。她吓了一跳，就把烟花对上隔壁人家堆着的秸秆堆了…… 结果还是两家人一起合力扑灭的，隔壁家的舅舅装作要揍她，把她给吓哭了。 那个舅舅又抱着她颠了好久，一直哄她…… 那是她爸和她妈离婚的第一年，也是她在乡下过的第一个年，特别不习惯。 现在想起来却特别窝心。 隔壁的舅舅刚好出来看到她，还跟她说：“丫丫回来了啊？今年可不许点我家房子了。” 顾湘喊过人，脸上臊的有点红。 外公就跟他说：“不许臊我们家丫丫，你小子小时候闯的货还少吗？穿开裆裤的时候就知道扒着我们家的鸡舍偷鸡蛋吃……” 那个舅舅赶紧摇手：“大伯，我不说了我不说了。” 顾湘在旁边直乐。 放过烟花，顾湘就被外婆赶进屋里看电视了。 连顾妈妈想要帮着洗碗，都被赶进来了。 顾妈妈一年忙到头，也只有这个时候能翘起脚来歇一歇。 电视上也没什么好看的，顾湘腻着她妈讲话。 顾妈妈哭笑不得，她闺女有时候主意大得很，有时候像小孩似的特别爱撒娇。 外公烧好了水让她们去洗澡。 洗澡还在那个大锅里，上面挂了一曾塑料纸当浴帘。 顾湘跟顾妈妈一起洗，她妈一边嫌她脏一边给她擦背。 她们家就一个淋浴的喷头，还没有浴霸，冬天根本不能洗澡。 顾妈妈每个礼拜带她去公共浴室洗。 倒是乡下这里自己烧火自己洗的暖和多了。 顾妈妈给她搓完背，还把她手脚都给搓了一通。 顾湘大部分时候都像个小大人似的，有些时候就特别享受她妈这种照顾。 外婆隔了一会儿就进来给她们添柴火，问她们水还冷不冷。 顾湘洗舒服了，穿着棉毛衫棉毛裤就跑屋里面钻被窝了。 外婆家分两层，楼下就一件能住人的屋子。 她和她妈来了就给她们住，外公和外婆住楼上。 但是大年夜大家会凑在楼下看春晚，全家就这一台电视机。 一家人陆续洗完澡春晚也快开始了。 顾妈妈拿出她给外公外婆买的新衣服，让他们试穿。 她给外公买了一件深蓝色的羽绒服，给外婆买的是一件深红色带暗花的。 因为考虑到他们冬天还会干活，所以买的都是短款的。 外婆喜欢的不得了，穿着比划来比划去的。 外公倒是没说什么，试完大小就赶紧折起来了，放的时候还很小心，连折痕都抚平了。 顾湘都看在眼里。 春晚的节目还是传统型的偏多，很多节目顾湘都有印象。 没看多久她就有点像睡觉了。 外公外婆和顾妈妈都挺精神的，现在虽然已经没有守岁这么一说了，但是到个一两点是肯定要的。 看她快睡着了，他们声音都放低了。 在这种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和电视里时不时发出的观众的欢笑声中，顾湘没撑过12点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木门吱嘎一响，顾湘就醒了。 外婆探头进来看她在揉眼睛，就轻声问她说：“丫丫，饿不饿？现在要吃早饭还是再睡一会儿？” 门一开顾湘就觉得有风在往里灌，往被子里缩了缩脖子问外婆：“几点了呀？” 外婆说：“还早，才七点。” 外面正传来一阵阵的鞭炮声和炮仗声。 她们说这话，顾妈妈也醒了。 大年初一她们也没什么事，就在村上拜几家年就行。 顾妈妈一年也就赖这么一次床，外婆就让她们娘俩吃过早饭再起床。 早饭吃的红糖铺鸡蛋，还放了红枣。 顾湘要了三个鸡蛋，顾妈妈要了两个。 外婆煮好了端给她们。 顾妈妈就跟她说：“不许剩，枣子都要吃完。” 顾湘平时不爱吃枣，也就姨妈来之前咬着牙吃一点。 但是过年嘛，就图个甜甜美-美的意思，吃不完不吉利。 顾湘爱吃嫩的，鸡蛋是糖心的。 顾妈妈爱吃老的，她的鸡蛋就是全熟的。 顾湘把汤都喝完了，跟她妈说：“外婆连鸡蛋都做的这么好吃。” 顾妈妈正在穿衣服准备起床，瞪了她一眼：“你妈我做饭不好吃吗？” 顾湘说：“差距太大了！” 顾妈妈哼了一声：“不好吃也把你养这么胖了。” 顾湘：…… 天特别冷，顾湘赖着不想起。 顾妈妈就跟她说：“快起来，穿新衣服了！” 顾湘心想衣服昨天都穿过了，早就没有吸引力了！ 但是也就在床上扑腾了一会儿，就乖乖起床了。 刷牙洗脸以后，顾湘跟着顾妈妈去村上拜年。 村头有个老奶奶，过年就99岁了，是村里辈分最大的。 她们先去的就是这一家。 这家的凤娟阿姨跟顾妈妈是从小玩到大的，小时候外公给家里价格孩子买块糖都要分她一半。 她看到顾湘就特别高兴，拉着她的肉手塞糖给她吃。 顾湘给大人拜过年。 凤娟阿姨塞了个红包给她。 顾妈妈也回了个红包给她家小孩。 在村上又跑了两家人以后，她兜里的糖都要装不下了。 她回家以后掏了半天才掏干净。 而且在最后一家拜年的时候，那个奶奶家里看起来就不富裕还要塞红包给她，顾妈妈要把红包拿出来还给她，两个人一塞一推的，顾湘的口袋都被挣得有点开线。 ……她的新衣服啊！〒▽〒 小舅舅家10多到的，小舅妈一来就帮着外婆张罗午饭。 顾妈妈也不好意思懒下去了，也去跟着帮忙。 外公在跟小舅舅说家里一些要修理的地方，这里的灯泡时亮不亮，那里的椅子坐起来会吱嘎响的。 小舅舅就把外套脱了，拿着工具箱东弄弄西敲敲的。 陈武一来就去跑小黑胖玩了。 顾湘反倒成了全家最无所事事的人，搬了板凳坐在门口安静地晒着太阳嗑瓜子。 按照农村的额规矩，新年第一顿饭是要12点准时吃的。 果然还差10分钟的时候，大舅舅一家很神奇的出现了。 大舅妈打头手里提了两桶油，说是给外公外婆的。 顾湘这辈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大舅舅和陈文。 陈文穿了件奶白色的短棉袄，衬得皮肤很白，也更好看了。 顾妈妈看到顾湘盯着陈文看，就觉得还是得给她买件白色的。 饭桌上都是大舅妈在讲她带来的油怎么好怎么好，顾湘硬是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她妈给外公外婆一人带了一身过年衣服，从棉毛衫棉毛裤，毛衣毛裤，到外面的羽绒服都有。 小舅舅家提的是脑白金、西洋参之类的东西。 大舅妈倒好，提两桶油都能说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大舅妈夸完，还跟小舅妈跟顾妈妈说：“这个我能拿到内部价，你们要想要，我一桶算你们50块。” 顾湘：…… 你好，请问你听过安利吗？=口=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丝丝肆，小吱吱的地雷~ 天凉了，脑子冻住的作者君一直忘记感谢了~ 伏虎落地式跪拜！ 懒得双更，写成一章了~ 差几百字下章多补点OVO 天冷了，一直好饿，吃不饱好暴躁啊 ☆、第36章 过年闲聊 吃过午饭以后,外婆把早就准备好的三个红包分给顾湘她们三个小孩。 因为都是家里人,所以反而不用做什么拜年的形式。 他们一人说一句吉利话就过去了。 陈文和陈武的红包刚拿到就被两个舅妈拿过去“保管”了。 顾妈妈开明一些,就让顾湘把今天收到的红包都好好放着,别注意掉了。 顾湘拉开衣服,把红包放在羽绒服的内口袋里。 把陈文和陈武看的羡慕死了。 他们的红包都被拿走了,最多分到个50用用不得了了。而且这个钱也不是可以随便用的,怎么用的、用在哪儿了都是要具体报告的。 因为舅舅家和顾妈妈都只有一个孩子，还来还去的也没意思,所以大家早年就说好了互相不给红包。 顾湘觉得挺好的，不然按大舅妈的个性，顾妈妈和小舅妈给个100的，她能回个50的。 大过年的拿到这样的红包得多闹心！ 外婆发完红包，两个舅舅都带着老婆孩子都出去拜年了。 顾湘年都拜过了，也没事做了，就在门口晒太阳嗑瓜子。 顾妈妈和外婆在旁边绕毛线。 外婆问：“今年歇到年初几啊？” “年初三四吧，哪天不下雨就哪天回去。” 过年这几天天气还挺好，但是天气预告说过两天可能要下雨。 华路中学过完元宵才开学，顾湘就说：“反正下雨，不如待到元宵节再回去呗。” “店里不用开门啊？你要想待就在这里玩呗，开学前我来接你。” 顾湘不说话了，她就是想让她妈好好休息一下。 没多久大舅舅和小舅舅他们都回来了。 舅舅们和外公去干活了，陈武去找小黑胖玩了，舅妈过来和她们坐在一起讲话。 陈文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 大舅妈说：“我们家文文这次期末考全班第一呢，虽然是2班的第一，但是她班主任说以她的成绩排进1班肯定是可以的，但我们想着孩子换了环境说不定就不适应了才没给换的。丫丫啊，你妈说最近几次考的不错呀？” 顾湘陪着笑说：“还行吧，考了两次年级第一。” 顾妈妈就扯了她一下：“这丫头骨头轻了，有那么几次考好了就尾巴翘了。” 大舅妈就说：“丫丫啊，不是我说你，这种骄傲要不得。你现在才初一，成绩还不稳定，等到初二很多男生都冒尖了，女生想考到前面去就不容易了，我们文文这样的脑子聪明又用功的都不敢骄傲的。” 顾湘知道她妈这是谦虚的话，谁知道大舅妈还真是顺着她妈的话开始说起她来了。 顾湘还想再说，顾妈妈说炉子还炖着鸡汤，让顾湘去看看。 顾湘只能闭了嘴进去了。 她前脚走，顾妈妈后脚也跟去了。 炉子上的汤锅咕嘟嘟地响着，顾湘打开盖子看了看。 顾妈妈低声跟她说：“你怎么这么跟你舅妈说话。” “我就是烦她每次都要把我和陈文比。” 顾妈妈就拍了她一下：“舅妈是长辈，你这么说她！” “长辈有这么为了捧高自己女儿的，踩别的小辈的么。” “小孩子家家，哪来的这么多心思。”顾妈妈还当她小孩似的叮嘱, “一会儿不许跟你舅妈顶嘴了。” 顾湘哦了一声。 后来大舅妈再问顾湘点什么，顾湘就老老实实地回答，能说一个字的时候绝对不说两个字。 等大舅妈再说她的时候，顾湘就假装没听懂，在旁边傻乐。 可能大舅妈也觉得没意思了，就把话题转到小舅妈那里。 大舅妈问小舅妈陈武准备考哪个中学。 小舅妈说：“外国语和实验中学肯定是不指望的，我就想着他能跟文文、丫丫一样考上华路就好了。” “诶，你这个话就不对了，孩子嘛，还是要给她订一个高一点的目标。华路中学随便考考都能进去的嘛！” 大舅妈这话说的挺有意思。 陈文和顾湘的成绩从小就好，但是陈武性子不定，在小学里成绩只能算是中上，考华路中学也是要花一把子力气的。 小舅妈为了他小升初的事情已经开始准备托人了。 小舅妈脸上带笑得说：“小武成绩不是不要好嘛，能顺利考上我就该去谢菩萨了。” 顾妈妈也帮腔说：“男孩子嘛，现在难免会跳脱一点，等上初中了就好了。丫丫就老跟我说她们班有个从来不在班级里看书的男孩子，每次数学都考满分！” “话也不是这么说，照你说的合着每个男孩子后来都会那么聪明了？咱们生了女儿的就肯定比不过了。”大舅妈又对小舅妈说，“我看哪，你也要做两手打算，小武说不定就不是念书的料，将来考不上就让他念个体校什么的。文文她表哥就是考的体校，出来找找人就能当体育老师。” 大舅妈觉得自己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但是听在别人耳朵里可不就是那个味道了。 这还没考呢，就说人家孩子考不上，还说什么“不是念书的料”。 顾湘在旁边听着都想笑。 大舅妈的一张嘴啊，真是……太能得罪人了！ 果然小舅妈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两个嫂子不对付了，顾妈妈只能硬着头皮打圆场：“小武这孩子我看着长大的，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过了年努力一把，肯定能考上。” 大舅妈撇撇嘴：“华路中学也不是这么好考的，想当初我们文文也是很努力的。秀秀啊，你把话说的这么死，回头万一小武没考上，你这好话可就白说了哈哈哈……” 顾湘也没明白大舅妈在“哈哈”个什么劲儿，在场的人除了外婆不参与以外，她妈和小舅妈的脸色可都不好看。 一下子就冷场了。 过年呢，大家闹得太僵也不好看，顾湘就去逗陈文讲话。 “姐姐，你有没有想好报什么高中啊？” 陈文说：“我想等模拟考的成绩出来再看。” 听到这个话题，大舅妈赶紧接过话头：“你们班主任说以你的成绩，市一中是稳的，但是我觉得最低应该去个市中。” 他们市里面的中学，市中排第一，市一中排第二。 县里面还有其他几所高中都是四星级的，差不多，跟前两所高中比就不够看了。 当然之前顾妈妈说的天一中学，不在这个排名里，应该在整个省里面看了。 想着她妈还让自己考天一，顾湘也有点理解大舅妈了。 而且看到小舅妈也分摊到了火力，不再是盯着自己一个人，顾湘也觉得轻松多了。 但是理解不是接受，顾湘还是觉得跟大舅妈这样的，能少说话就少说话。 这不分敌我的嘴炮太让人蛋疼了。 话题被扯到陈文身上以后，大舅妈的话匣子就关不上了。 她开始从各个角度夸陈文，说她钢琴学的越来越好了。 顾湘就想到她其实小时候有过一架电子琴，后来爸妈离婚了，她妈也没钱给她学。后来陈文刚开始学琴的时候就借走了，到现在还没还。 大舅妈说陈文特别受老师喜欢，她班主任还说要推荐她当“市三好学生”。 顾湘就想起来陈文小学的时候有一次是有机会评上的，后来老师把那个名额给别的学生了。 大舅妈就到处说老师收了那个学生家多少好处，弄的整个学校的家长都听到风声了……说是这个学校黑啊，孩子放进去别的学不会，偷偷摸摸送礼的歪风邪气倒是从小就学了个全套，就这样还教书育人呢……搞得后来那个老师逢人就得解释。 顾湘跟陈文小学就一个学校，这种极品事情可没少听说。 快三点的时候，大舅舅一家还要赶着去大舅妈那边的亲戚拜年，就早走了。 当然走的时候也不能空手而回，顺了好几只外婆腌好的咸鸡咸鹅走。 顾妈妈对外人那是很硬的，但是对自家人却不怎么计较。 小舅妈就算计较了，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 几乎全家都习惯了大舅舅一家占尽便宜、又吃又拿的。 其实顾湘觉得她两个舅舅都听老实的，说难听点就是都一根筋，但是对老婆的话都格外的言听计从，这样的人当老公女婿的不错，当自己孩子就太蛋疼了。 合着帮人白养了似的。 他们走了以后，小舅妈就笑着说：“这大嫂啊，不是我说她，说起话来也太不顾别人感受了。” 顾妈妈就劝她：“她就那么个人，说话也没有坏心，你别放心上。” “我哪会真跟她见识啊，我就是觉得她太不把你家丫丫看眼里了，逢年过年哪次不要来这么一出。好像你家丫丫一好，她家文文就得给比下去似的。” ……我擦！这拉的一手好仇恨！ 小舅妈一手挑拨离间玩的还挺好！ 但是顾妈妈就跟没听懂似的，摸着顾湘的头发说：“我家丫丫懂事，不要我操心。” 小舅妈识相地就此打住，开始说别的了。 ☆、第37章 催吐 小舅舅家是要留到年初二才走。 楼下的那间房就让给他们一家三口睡,阁楼上还有两件房,顾湘和顾妈妈就搬上去睡了。 晚上躺被窝里，顾湘跟她妈咬着耳朵说悄悄话。 “我是真不喜欢舅妈。” 顾妈妈以为她说的大舅妈,就说：“小孩子家家哪里有什么讨厌不讨厌的。你大舅妈就那张嘴,其实她心也没多坏。” 顾湘把腿架到她妈小腿上撒娇：“她还老占外公外婆的便宜，老回来要钱，过年也没送个像样的礼物。小舅妈也是,每次都在旁边煽风点火,恨不得你跟大舅妈掐起来。” 她说的顾妈妈心里都有数，但是还是跟她说：“自己心理要有数,但是你作为小辈,不能顶嘴让长辈没面子。” “那这么说，大舅妈这么做还是对的咯？” 顾妈妈拧了她一下：“都说自己心理有数就行。你外公外公婆年纪这么大了,难道因为这点事闹起来吗？这不是让他们操心么。” 顾湘没话说了，她妈这种息事宁人的包子心态还是很顽固的。 小舅舅家第二天就走了，他们还要去小舅妈娘家拜年。 顾湘和顾妈妈本来准备留到年初四，但是年初三的晚上开始下雨了，第二天早上暗蒙蒙的，地里还特别不好走。 一场雨下了两天，她们娘俩就留到了初六才走。 顾湘在外婆家住的这一个星期，早饭都是在床上吃的，然后看会儿电视，等太阳完全出来了再穿衣服起床。 晚上还有宵夜，有时候是鸡汤，有时候吃猪脚。 脸色都被养的更加红润了。 年初六顾湘刚回家，奶奶那边就打电话过来问她怎么还不去拜年。 按照他们这里的习俗，近亲都是在初七以前拜完的。 顾湘下午就去了。 顾爸爸下午出去有事了，家里就爷爷奶奶和后妈在。 奶奶看到她就塞给她一个大红包，还拉着她的手，夸她现在脸圆圆的好看多了。 顾湘下意识地就摸了把脸。 好像确实胖了点，下巴上又肉嘟嘟的了，二下巴又要出来了。 顾湘跟奶奶说了好一会儿话，看他们起色都挺好，生活上也没有什么不顺心。 一直到吃晚饭顾爸爸才回来。 而且还是因为奶奶打电话去说了顾湘来了，他才回来的。 顾湘也挺久没看到她爸了。 顾爸爸穿了一件新的皮衣，皮子亮的很。 看样子就不便宜。 他一看到顾湘就先给她包了红包，也夸她现在养的好了。 顾湘就想起来她小时候有一次过年，她爸也买了件皮衣。 结果她过年放擦炮的时候点到了手，随手就旁边一扔，正好就扔她爸身上了，把皮衣炸了个洞。 顾妈妈吓了一跳，当时就要修理她。 还好奶奶拦着，说大过年的不能打孩子。 不过那时候顾爸爸和顾妈妈还没离婚。 她爸还没现在这么纵着他。 正好晚饭前还得点个鞭炮。 顾爸爸也想到这个事儿了，还逗顾湘说：“丫丫，你点归点，可别往爸爸身上扔。” 爷爷奶奶都想到这个事儿了，一家子乐个不停。 后妈因为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就在旁边尴尬地陪着笑。 奶奶家的菜更外婆家的很不同。 外婆家的菜是自己种了自己炒的，鸡鸭鹅也是自己养的。 奶奶家的菜一吃就知道是买的，香肠只找人灌的，鸡是买的腌好的。 也不是说不好吃，只是顾湘嘴巴这几天养的有点刁，吃起来就不是特别香。 比如说香肠里的肉就是肥肉多，瘦肉少。 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不说，还尝不出瘦肉味儿，一点都不好吃。 奶奶看顾湘胃口不是很好，就问她菜是不是不和胃口，想吃什么说了让顾爸爸给她买。 大晚上的顾湘也不能真的让她爸出去买菜。 而且过年期间外面也没什么店开着。 顾湘只能硬着头皮多吃菜。 一顿饭下来少说吃了两斤油。 吃过晚饭，奶奶还想留顾湘住。 顾湘是真觉得住别人家不舒服，夏天的时候还好说，冲把澡就能睡。 冬天在外面睡就麻烦多了。 奶奶也没勉强她，让顾爸爸把她送回家了。 顾爸爸直接把她送到楼门口，看着顾湘进了楼道才走。 顾妈妈正在客厅里看电视，嗑瓜子。 看到顾湘回来就问她冷不冷，说着插了取暖器，让她靠着坐下。 顾湘说不冷。 吃饭的时候爷爷奶奶那里和她爸车里都开空调了。 顾湘换了个家里穿的旧棉袄，跑厨房里去了。 家里吃的东西很多。 她是在晚饭油腻的吃太多了，回来车上又挺闷，她有点犯恶心。 看到她妈泡了糯米，就用糯米煮了个粥。 顾妈妈看到她在厨房忙活，就问她：“怎么了？这么快又饿了？没吃饱啊？” 顾湘说：“哪儿能啊，我吃的挺多。就是爷爷奶奶那里的菜都是买的半现成的，特别油，我有点想吐。” 顾妈妈进厨房一看，发现她在煮粥，“糯米不好消化，吃了更难受。” 顾湘觉得胃里一阵一阵反上来，跑去客厅里就着保温杯喝了一大杯热茶。 然后就跑马桶上抠喉咙催吐了。 顾妈妈之前还没当回事，现在看她吐的哇哇的，也着急了：“要不要紧？要不要去看医生。” 顾湘摇摇手，等吐的差不多了就去接了自来水漱口。 催吐方面她也算拿手了。 知道在吐之前要灌很多水，这样胃里粘稠的消化物才能顺利滑出来。 而且她本来就自己犯恶心，所以其实也不难受。 就是看着吓人点，像吃坏了东西。 顾妈妈就让她去沙发上坐着喝点热茶。 她换上高压锅给她煮粥，没一会儿就做好了。 糯米粥里放上几勺白糖搅着吃，又甜又糯。 顾湘吃了一碗，觉得胃里舒服多了。 第二天正好顾湘姨妈来了。 她痛经在冬天的时候会严重很多，这下子就痛了个死去活来。 还有点拉肚子。 顾妈妈看她这上吐下泻的，就觉得她肯定吃坏肚子了，要带她去医院检查。 顾湘其实很早就准备去医院了，只是一直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按照老一辈的想法，正月里上医院是很不吉利的。 现在她妈既然开口了，顾湘当然同意。 不过她看的不是肠胃门诊，而是妇科。 顾妈妈上辈子是得了宫颈癌过世的。 光是B超做一个80块，价格还是不便宜的。 但是顾妈妈肯定不会省这个钱，她觉得顾湘说得对——那个老中医的药都吃了好几个月了，她的痛经还是没变化，最好还是做个全面检查安心一点。 顾湘拉着她妈一起挂了号。 顾妈妈起先还不肯，觉得浪费钱，她身上虽然偶尔会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是这个年纪常有的。 顾湘就劝她妈说：“你劝着我看病吃药，是在乎我，将心比心，我也想在乎你。今年拜年的时候凤萍阿姨不是还在说她动了个子宫肌瘤的手术吗？这种检查的钱不能省！你要是心疼钱，今天的检查钱都我出。” 她身上还有着她爸和奶奶两个红包，加起来有小一千块。 顾湘说的很认真。 这半年来她表现得成熟了很多，顾妈妈很多时候都会跟她商量事情了。 这时候听她这么说更觉得她懂事，也就听她的了。 顾湘特别紧张，手心里都冒汗了，背后寒湿湿的一片。 而且对着她妈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检查出来，顾湘身上是好的。 顾妈妈身上不太好，不过也不是多大问题，就是有些炎症。 听到医生这么说以后，顾妈妈还低声埋怨顾湘说：“我就说我没事，浪费钱。” 在写药方的是个五十来岁的女医生，听到了就抬头推了推眼镜说：“你这个炎症看着不严重，但是发展下去，很可能就会使宫颈糜烂！再发展下去就可能是宫颈癌了！” 女医生这话说的有点重。 不过也是为了病人好，现在太多人不把小病放心上了，等到来不及了才来看，那还有什么用。 真当医生是大罗神仙呢！ 顾湘不由地打了个抖。 顾妈妈看闺女吓得小脸煞白的，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安抚她。 她自己也不敢不当回事了，忙去仔细问了问医生开的药的服用事项。 ☆、第38章 胖嘟嘟 女医生给顾妈妈开了消炎药和洗剂。 顾湘就监督她定时吃药,看到妈妈也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她才安心了。 过年期间每天吃吃喝喝，要不就是在家写写作业,眨眼就到了元宵节。 元宵节顾湘就在家和她妈一人吃了一碗超市买的速冻汤团。 吃汤团还发生了一件乌龙的事情。 想着吃汤团也就图个意头,顾妈妈就只买了一包汤团，再买了一包奶香馒头准备给顾湘当早饭。 元宵节那天晚上，顾妈妈回来的晚,顾湘就自己先煮着吃了。 她也没细看,看见冷冻柜里放了两包差不多的东西，以为她妈买了两包,就拿了上面的一包。 先下了一半,但是吃完还没什么感觉。 汤圆又软又糯，芝麻又香又甜,她就嘴馋地准备把另一半也吃了。 煮另一半的时候正好顾妈妈回来了。 顾妈妈一看就笑着捏她脸上的肉：“就你自己吃啊？也不想着给我留点。” 顾湘这才知道她妈只买了一包。 要不是顾妈妈回来的巧，那还真剩不下什么。 顾妈妈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你真是越来越能吃了。” 不说还好，一说顾湘就有点犯愁了。 这个寒假真是把她胃口吃大了，而且人还懒了，吃饱了就窝着不想动。 她胖了不用说，而且还不想减肥了。 反正现在天这么冷，穿着羽绒服谁看到谁的身材啊。 第二天就是报名的日子。 早上七点，闹钟响了，顾湘简直觉得生不如死。 尤其是还要把棉毛衫脱下来穿内衣，身上冻出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时候。 她哆哆嗦嗦地穿衣服洗漱。明天正式上学，得天不亮就起来，想到就觉得很郁闷。 想着上学期蒋老师的叮嘱，顾湘手脚麻利了很多，到的不算晚。 她把东西放了，看赵蕾和柴子御都没来，就自己去蒋老师办公室了。 蒋老师看到她就笑着说：“来了啊。” “蒋老师新年好。”顾湘笑着拜年。 蒋老师还跟她开玩笑说：“老师穷，没有红包给你啊。” 拿过名单，顾湘大致看了下，班里面由之前的52个人变成了50个人。 他们之前的学号是按照小升初成绩排的，现在前面的学号都没变，后面41—50就是新进来的。 蒋老师就让她回班级组织收作业和点名了。 顾湘回到教室，教室里人也渐渐多了。 但是并不吵闹，气氛反而有点沉重。 林佳欢已经来了，就拉着她问：“蒋老师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就那个啊，”林佳欢悄悄指了指教室后门。 顾湘看过去，原来有几个同学正在搬桌子出去。 那几个同学就是被调剂到2班去的同学。 因为他们这届用的是新课桌，老师就要求自己把学号贴在桌子旁边，自己的桌子自己负责。 这样如果有破坏得太过分的，也是要赔的。 2班就在隔壁，大家就都把自己的课桌和椅子搬过去了。 等他们搬走了，调剂到1班的人再搬着自己的桌椅进来。 2班的声音还是很吵的，但是1班几乎就是鸦雀无声。 只听到拉动桌椅的声音。 很快，1班的同学都出去了。 调剂过来的同学也进来了。 位置肯定要重新排的，顾湘就先让前后有同学走了的先把空位补上，后来的同学就先坐在后面。 新来的同学大部分都是男生。 后面留下了十几个空位，有前有后。 男生们就在争着要抢靠前的位置。 有两个男生抢的特别起劲，桌椅摩擦地面的尖锐声不断发出。 顾湘站在讲台上说：“大家先找个位置坐下，我点个名，一会儿蒋老师会来重新安排位置。” 其他人都还蛮识相地，桌子对着前面一放，人也就坐下来了。 偏偏还就是那两个男生，跟没听见似的，你推我的和桌子，我踢你的椅子，笑嘻嘻地互不相让。 两个人玩的欢得很。 顾湘只能继续喊：“那两个同学，动作快点，找位置坐下。” 人还是不理她。 顾湘也有点烦了，拍了拍讲台说：“要么坐下，要么出去站着！” 其中一个个子挺高的男生脖子一梗：“你谁啊，凭什么让我们出去！” 顾湘扬了扬点名册，“蒋老师让我来点名的，不乐意点名就出去！” 说着也不管他们了，直接开始念名字了。 她念一个，一个同学答“到”。 那个男生就很用力地踢了一脚桌子，说：“拽什么拽啊。” 他和另外一个男生的桌子靠着放，一脚就带倒了两张桌子。 摔了好大一声。 顾湘也真架不住这么人憎鬼厌的男生，把名单塞给赵蕾继续点名，她自己去办公室找蒋老师了。 蒋老师看到顾湘来，问她点名点完没。 顾湘摇摇头，简单地把班级里有男生不服管，还把桌子踢翻了的事情说了。 蒋老师一边摇头一边地说：“这每次新来了人，都要有点事。没事儿，我跟你一块过去。” 不知怎么，顾湘就想打冷战了。 顾湘跟着蒋老师回去一看，教室后头地两章课桌还倒在那儿呢。 赵蕾还在上头点名。 顾湘回自己位置了。 蒋老师就走到那两个男生面前问:“桌子谁踢翻的？” 有同学指了指那个高个子男生。 蒋老师笑呵呵地说：“你是高滨吧？我见过你。” 高滨点点头。 蒋老师也没骂他，只是虎下脸说：“既然你不喜欢坐后面，那就坐前面吧。”说着指了指林佳欢的位置，“你坐那儿去。够不够前了？不够我让你挨着黑板坐。” 看蒋老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高滨没敢再横，听话地搬过去了。 林佳欢因为这件事从讲台边下来了，调到了跟顾湘隔着走道的第二排。 把她开心死了。 点过名以后，课代表到各小组组长那里收作业。 蒋老师看他们都安稳了以后又回办公室了，刚开学，他事情也很多。 小组组长是蒋老师指的，每组的第一个同学。 每天大家都自动把作业交过去，然后组长看过不是交的空白的，清点了人数再跟课代表说。 新来的同学因为不知道这个规矩，就只能课代表去跟他们一个一个收。 收到高滨那里，高滨直接没好气地把作业拍在了桌子上。 这人也挺烦的，顾湘没想理他，随手翻了翻。 高滨立刻按住了自己的寒假作业：“你翻我作业干嘛？” 顾湘直接抽出来，继续翻：“查一查你做了没？” 高滨又抢回去,很大声地说：“你凭什么看我作业！” 弄的全班都看着他们。 ……这人有病？ 顾湘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说：“老师规定收上去之前都要查，你爱交不交。” 然后也不想跟他耗着了，就自己抱着收好的作业走了。 交作业的时候王老师问她收齐了没有，顾湘说了高滨的名字，也没说他没做什么的，就说他不乐意被检查，要自己交。 王老师听了是个耳生的名字，就知道是2班调过来的，也没说什么，让顾湘先过去了，说回头她去收。 回教室的时候，蒋老师已经来了，站在讲台上说事情。 顾湘经过高滨的位置，就听到他很小声地说了句：“死胖子，报告精！” 顾湘气得都想笑了。 蒋老师让他们一个一个上去交报名的钱。 一般的中学一学期学费也就500块，华路中学贵的多，一学期要2000多。 所以大部分学生家长都是送孩子的时候，亲自去办公室交的钱。 顾湘是自己一个人来上学的，用铅笔在钱上写了名字以后就去交了。 经过高滨位置的时候，对方又瞪了她好几眼。 顾湘装没看到了。 顾老师还在收钱，同学们没什么事做，加上又是新年刚见到，说话的也多了。 黄欣怡上去排队的时候林佳欢就蹭过来跟顾湘说：“刚刚那人烦死了，你以后别理他！” 顾湘说：“管他呢，反正我没做什么。” 唐露露也跟着说：“现在的男生真讨厌！” 顾湘就很认真地问她们：“他骂我死胖子，我是不是又胖了？” 别说唐露露和林佳欢，李卉听了都捂着嘴直乐。 林佳欢笑的肩膀一耸一耸地说：“没有变成胖子啦，只是肉嘟嘟的。” 唐露露也说：“对啊，脸圆了很多，刚看你下来我觉得你好像腿也粗了点。” 这可真把顾湘愁坏了。 平胸穷三代，腰粗毁一生。 脸大不是病，腿粗要人命！ 还活不活了！ ☆、第39章 新来的刺儿头 报名这天学校的事情也挺多的。 早上点过名收过作业，柴子御带着男生去领书,回来再一个座位一个座位地发书。 其他同学就留在这里打扫卫生。 因为上学期学校经常子啊班会课上组织大扫除，所以同学们的桌肚里都准备着抹布，上学期末就都放桌肚里没带回去。 所以现在打扫卫生也特别方便。 赵蕾这次不用登记校服大小了,这次就由她分配大扫除的任务。 顾湘和唐露露她们分到了扫地,几个人为大冷天的不用碰抹布而高兴了一把。 新来的那几个同学，因为不熟，赵蕾怕管不住他们，就让他们出去扫包干区了。 打扫完卫生，拿到新书以后,蒋老师又跟讲了好一会儿的话鼓励她们在新学期努力学习,然后就是调座位。 因为新来的大部分是男生，所以也调了其他两个女生和两个个子特别矮的男神到前面,其他人高马大的男生还在倒数一二排的位置。 下午就放假了，大家兴致都挺高,林佳欢就一直在跟顾湘说她寒假出去玩的事情。 顾湘没那么多事情讲，大部分时间就听她说。 连李卉的话都多了，几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讲了半天。 以前的一些小矛盾就跟完全没发生过似的。 顾湘在店里吃过午饭，就被她妈撵出去买文具。 她就在解放路商场的文具店摊子上随便买了几支笔，买了几本1块5一本的薄软面抄。 学校三毛线一本的本子便宜归便宜，质量不太好，同学喜欢借她的笔记看，翻两下就烂了。 她上学期的副科笔记就没一本能看的。 尽管前一天早上睡得挺早，但是第二天闹钟响的时候，顾湘眼皮都掀不开。 顾妈妈帮她按了闹钟，起床给她做早饭了。 一直等到顾妈妈早饭做完，顾湘还没从被窝里钻出来。 顾妈妈去搬了取暖器放到床头，轻声细语地把她哄起来。 好在闹钟订的是她以前跑步的时间，所以晚了十几分钟到学校还是很早。 天已经比上学期末暖和多了，但是早上的风刮脸上还跟刀子似的。 顾湘打着呵欠进了教室，里面人已经不少了。 唐露露和李卉都在，顾湘和她们打过招呼就坐位置上准备去教室前面的布告栏抄课程表。 等她抄好了下来的时候，高滨正好背着书包进来。 “喂，你等等。”高滨把她喊住，顾湘记在他位置旁边等着他。 然后高滨就拿出了昨天的英语作业放到桌上说：“你是英语课代表吧？这个交给你。” 顾湘说：“我昨天交过了，你自己交给王老师去吧，就在英语老师那幢二楼。” 其实1班2班的老师都差不多，除了蒋老师和钱老师个子带自己班的数学，就只有王老师在初一只带了1班。 但是所有英语老师都在一幢楼，还是很好找的。 顾湘又不傻，当然不会为了个昨天故意为难她的人去交作业。 ……既然他那么想自己交，就自己交去呗！ 顾湘也没管他还要说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好话，她就自己回座位了。 第二节数学课前，顾湘去了王老师办公室一趟。 王老师今天除了要教新教材的lesson 1以外，还准备考一考去年的知识点。 王老师问她有没有复习过。 顾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没有。 她年假歇得太彻底了，除了每天抽一点时间出来做寒假作业以外，她都没有做课外作业。 地方台在播《大唐双龙传》，顾湘就每天都守着看，看完和顾妈妈再看两集《大长今》。 王老师没说她什么，反而让她先把卷子拿过去，说是上课铃一响就发下去，如果她去晚了就让顾湘坐在讲台上看着大家做。 顾湘再回去的路上把那个A4纸的卷子大概看了下，好在考的不是单词什么的，是后几个单元的常用词组和比较重要的语法。 顾湘回去以后就把英语课要小测验的事写到了黑板上，并且标注了具体单元让大家趁课间自己看看。 班级里哀声一片，沉浸在新年气氛里的可不止顾湘一个人。 但是想到王老师平时的作风，大家也只能认命地开始复习。 顾湘是因为她的英语笔记已经誊到一本很厚的硬面抄上面，所以直接对着复习就行。但是其他人大部分都没带笔记和书，就只能几个人合看一本了。 上课铃一响，顾湘就把黑板擦了，然后把卷子发了。 卷子发完王老师也没来，顾湘就坐讲台上去了。 班里还算安静，只听到沙沙的写字声。 她现在记性很好，刚刚课间又临时抱了一下佛脚，做起来还算顺利。 顾湘写的很快，班上很多人还没做完。 往下一看，顾湘就看到几个坐在边上以为作弊作得很隐蔽的同学，想着王老师也快来了，顾湘也只能下去转转了。 好在班级面同学还是比较顾忌她的，没有当着他的面抄。 没一会儿，王老师就来让她们交卷了。 还是班级内互相交换了批改。因为来了新同学，王老师还特地强调了要写批改人的名字。 她一会儿要检查。 大家考的都不算好，连顾湘都错了快10个空。 一下子就把同学们从新年的余韵中拖出来了。 拿到自己的卷子，王老师让同学们自己订正。 大家埋头写自己的，王老师在讲台上问：“谁是高滨？” 经过昨天的事，高滨算是一下子就被大家记住了。 看到他从讲台边上站起来，班上好多人都在交头接耳地等着看好戏。 王老师很严肃地说：“暑假作业只有你没交了，今天带了吗？” 高滨就把自己的暑假作业递了上去。 王老师翻了翻他的作业，但是并没有让他坐下：“下次作业要记得及时交，知道吗？” 高滨低着头没说话，耳根都憋红了。 ……唉，现在小孩讨厌归讨厌，但是对着严厉的老师还都是害怕的。 这么想想，顾湘也不觉得这人多烦了。 课后，林佳欢跟顾湘哭诉说：“唉，大早上就做这么一份卷子，一整天都毁了！” 顾湘倒还好，她拿了唐露露的看，发现她做的虽然没全对，但是只错了两个。 果然跟真正的学霸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尤其是学习习惯！ 王老师还要把大家的试卷收上去看，组长收起以后就交给了顾湘。 坐讲台两边的高滨和宁鹏是要单收的。 柴子御正站在宁鹏旁边讲话，顾湘去收卷子的时候，宁鹏有点讨好地说：“副班，把我的放下面呗！” 顾湘瞄了一眼，一片红叉叉。 顾湘把那张红的很喜庆的卷子插到中间里了。 宁鹏还在那边叫：“唉，放下面放下面。” 顾湘忍着笑说：“王老师不会全看的，每次就看最上面一层和最下面一层。” 宁鹏说：“这样嘛？那下次你都把我的放中间吧。” 柴子御在旁边听到了就嘲笑了他一把。 顾湘又去收高滨的。 高滨的卷子惨烈程度跟宁鹏差不多。 顾湘就顺手也把他放中间去了。 高滨看到了就说：“我可不用你特地给我换位置，一张卷子还真当自己了不起啊！” 顾湘是真想直接把卷子糊他脸上了。 但是这句话得罪的还不止顾湘一个人，宁鹏在边上听了板下脸问他：“你什么意思？” 高滨用鼻子哼了一声：“字面上的意思！” 宁鹏一下子就站起来了，柴子御想拦他但是没拦住。 宁鹏坐在那里看着有些矮，但是这是因为他椅子腿被特地锯了一段，真站起来他比高滨高了快半个头。 “你再说一遍！” 宁鹏居高临下的，高滨就推了他一把。 宁鹏被推了一个踉跄，要不是柴子御在后面挡了一把，他会直接撞黑板上了。 宁鹏当然也火了推回去。 柴子御赶紧插丨进两个人中间拦着。 高滨还没有柴子御高呢，隔着柴子御他还伸着手指着宁鹏的鼻子说：“你给我小心点！” 这件事的大家都看见了，他们两个人又坐讲台旁边特别显眼。 班里面一下子安静下来，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看着。 顾湘看他们打不起来，也快上课了，就抱着卷子去王老师办公室了。 下午班会课蒋老师找班委了解班上的情况，顾湘就多留了留，和蒋老师把高滨的事情说了。 加上昨天的事情，蒋老师也知道这个高滨是个刺儿头了。 后半节班会课，蒋老师在班上跟大家强调了一下纪律。 临走前把高滨带到办公室去了。 他一走，班上嗡嗡的说话声又开始了。 赵蕾喊了好几遍才让他们安静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目前陷入新坑的巨大脑洞中，想要日更但是无法从脑洞中挣脱orz ☆、第40章 征文比赛 高滨被蒋老师拉过去训了半节课，放学前才放回来。 换成一般的同学肯定得有些垂头丧气，但是从他身上愣是一点都没看出来。该干嘛还干嘛。 第二天顾湘去收作业,高滨虽然还是没好脸，但是好歹没具体为难她了。 当然如果没有对着她冷哼就更好了。 不过高滨的日子也不好过，很多时候顾湘也懒得和他计较。 他得罪顾湘没什么,顾湘也不能真的利用班委的职务之便去欺负他。 但是他得罪了宁鹏就比较糟糕了！ 自从新开了几个同学以后,1班原来的人已经自觉拧成一股绳了。 班里男生本来就不多，刚又走了几个，加上宁鹏人还不错，体育委员当的不赖,在男生堆里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体育课上,每个班能领两个篮球。 高滨在肯定是分不到篮球的,连带着和他玩的好的原来2班的男生也分不到。 很多时候他们只能和女生一样打羽毛球。 宁鹏连足球都不给他们,给了也会被其他男生抢走。 好像听说连大扫除高滨他们领到的也一直是打扫包干区的任务。 现在这天可不暖和！ 不用说,这就是柴子御的功劳。 这种事情接连不断，简直就是男生版的冷暴力。 不过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也不会有人觉得这种排挤很过分。 才开学,课程刚开始都挺简单，作业也布置的少。 班级里的氛围还是比较轻松的。 语文课后，任老师把顾湘，唐露露和王蕊，赵蕾喊过去，跟她们说了个事。 市里在搞一个关于青春的初中生征文比赛，任老师让她们这周一人交一篇800字作文。 最好写记叙文或者抒情散文。 这种事情顾湘真没有聊到会落到她头上，她上学期还在作文及格线上苦苦奋斗。 不过既然任老师说了，她认真写就是了。 唐露露跟顾湘一样，更擅长列论点和论据的议论文。 两个人回头一商量，都觉得记叙文比散文更好把握一点。 可是主题写什么呢？ 还得是关于青春的。 当然早恋肯定不能写，虽然大部分人一看到青春两个字就会想到初恋暗恋，但这些在作文里提到一星半点都得死！ 说不定课后老师还得来找着谈话呢！ 顾湘咬了半天的笔杆子，最后实在想不到，编了一个和外公外婆的小故事，就是她偶然发现外公外婆已经老了，而这就是她成长的代价。 最后再抒情一把。 也不知道算不算切题，顾湘交上去了。 过了几天，大家也就把这件事忘了。 一个多星星期后，开学已经半个多月了，顾湘和唐露露、李卉私下准备整理笔记应对月考。 任老师说顾湘和赵蕾的作文通过了初赛，要到市里面去复赛了。 复赛是当天去当天回，当堂写作。 时间在周末，地点在市区某个初中里。 顾湘还挺意外的，不过她不想去。 因为离得不远，趁车也就五十来分钟，学校让同学们自己去的。 顾妈妈肯定不放心，得陪着她去。 顾湘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她肚子里这点墨水还没到能睥睨全市中学生的程度。 也就不想来回折腾顾妈妈了。 她还得在里面待一个多小时，她妈肯定站外面等她。 顾湘想好了就去跟任老师讲了。 任老师劝她：“这个比赛含金量很高的，你有机会参加不要白白浪费！” 顾湘摇摇头：“我家是真忙，而且我就这点水平，我这次能通过已经是走运了。” 任老师看她态度挺坚决，就让她先回去上课了。 想来想去，任老师还是觉得顾湘连试都不去试太可惜了，私下给顾妈妈去了电话。 顾妈妈只知道顾湘参加了一个什么征文比赛，完全不知道她已经过了初赛了。 顾妈妈在电话里一再地感谢任老师，说回来肯定好好给顾湘做思想工作。 说是这么说，顾妈妈自己也没把握。 这大半年来顾湘的主意实在太大了。 她决定的事情，顾妈妈讲了也没用。 顾湘放学回来以后就觉得她妈不太正常，一直偷偷摸摸看她。 最后被看的实在没办法了，顾湘放下碗筷：“有话就说呗！被你看的我饭都吃不下了。” 顾妈妈给她夹了一筷子的排骨，“任老师今天打电话来了。” 顾湘也知道她妈要说什么了，“那个比赛我能过就是走运，后面肯定不行。而且我自己也不喜欢写作文。” 顾妈妈还是觉得很可惜：“任老师那么看好你，你连试都不去试也太可惜了，而且离得又不远，就半天功夫。你写完了妈妈再带你去市里玩玩。” “我觉得真不用，如果是要参加的比赛肯定得准备，马上就要月考了，也不能分心。为了一个没什么用处的比赛搭上个月考也太不划算了。” 顾妈妈叹了口气：“随你吧，你现在主意也大了。” 第二天顾湘找时间去了任老师办公室，跟任老师说了她家里的商量结果。 任老师听完也就没再多什么。 这件事本来就只有她们几个参加的女生知道，也就这么告一段落了。 谁知道隔了一天，蒋老师下午又找人带话喊顾湘过去。 因为中间王老师拖了一次课，顾湘就到自习课前的课间才去。 蒋老师正在赶着批数学练习册，准备自习课的时候发下去让同学们自己订正。 顾湘来的正是时候，蒋老师给她了一支红笔，让她帮着一起改。 最后两道大题都是蒋老师改，顾湘只负责改改选择填空。 选择填空各有15题，但是形成了机械记忆以后是越批越快的。 别说现在这个年纪的顾湘记忆力卓绝了。 ?? 也就十几分钟，四五十份练习册很快就批完了。 顾湘自发自觉地把练习册一抱，就准备去班里发了。 虽然不明吧蒋老师为什么叫她来帮忙，而不是柴子御。 蒋老师笑着赶紧把她招回来：“回来回来，我还有话跟你说。?” 顾湘尴尬地折了回来。 蒋老师说：“之前那个征文比赛，你真不准备参加了？” 蒋老师的口气跟闲聊似的，顾湘又把之前那套跟他讲了一遍。 蒋老师听完跟她说：“学习虽然重要，但是也要注意放松嘛！” 顾湘笑笑没说话，她可没觉得出去参加征文比赛算放松。 蒋老师继续说：“市里面最近比赛还挺多，我们班可能要出几个同学去参加钢琴和朗诵，准备让你带队，你怎么看？” 顾湘有些别扭地问：“要去几天呀？” “一共两天，中间要在那里住一晚上，第二天下午回来。你以为不用现在就回答，回去跟你家里商量一下。” 顾湘也是那种一点事儿都不肯担的，蒋老师说成这样了她反而有些不好意思。 学校本来规定是老师带队的，但是因为这次大部分参加的都是女生，蒋老师跟去肯定不方便。 所以就让一个年轻的姓李的女老师带着学生们去。 当然为了稳妥起见，蒋老师想让顾湘跟去帮下忙，毕竟李老师和1班的同学都不熟。 顾湘回去问了问唐露露。 原来唐露露也被通知说去参加钢琴比赛了。 顾湘想着有她陪着也不怕了，这才把这个事儿跟顾妈妈讲了。 而且蒋老师说这个比赛他们是代表学校出去的，所以学校会包住宿和三餐，对顾湘来说就等于是出去公费旅游。 顾妈妈之前还怕她学傻了，现在听她肯参加这种活动了，反而觉得安心了。 蒋老师后来又把他们几个聚起来具体讲了讲，这次去参加比赛的一共有三个人，唐露露参加钢琴不比赛，宁鹏、柴子御、李卉和另外一个叫陈悦的女孩参加集体朗诵。 顾湘这个领队就相当于后勤部长。 蒋老师还说会有一个女老师带队，他们到时候跟着那个老师走就行。 私下里林佳欢还给顾湘抱不平：“怎么让那个陈悦参加，只让你领队啊，她成绩也就一般吧。让你跟出跟进的还捞不到什么好处，蒋老师太偏心了！” 陈悦是班上的文娱委员，多才多艺，人也外向。 顾湘自己不想参与，倒觉得她挺合适的。 反倒是李卉内向得多，跟朗诵听不搭边的，顾湘看着她倒像是替补的。 不过考虑到林佳欢和李卉微妙的关系，顾湘也没多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码了新坑的人设和前15章章纲^_^ 这章码完去存新坑啦~ 对古言种田有兴趣的小天使请戳→ 继母养儿手札 ☆、第41章 市里面 比赛有两场，钢琴比赛在周六下午，朗诵比赛在周日中午。 之前蒋老师把他们几个喊在一起叮嘱了几句，顾湘她们也就自然而然地认为只有1班的这几个同学。 等到周六早上校门口集合一看，原来还有三个女生。 两个是2班的去弹钢琴女生,一个是钱老师派过来的跟着的,作用跟顾湘差不多。 学校还是很大方的，特地给他们弄了一辆小巴。 他们10个人坐着很宽敞。 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日难。 大家都隐隐有点紧张和兴奋。 顾妈妈怕顾湘在外面吃不惯,塞给她2张100块的整钞和100多的零钱，让她肚子饿了自己买着吃。 还在她背包里放了压缩饼干和妙芙蛋糕。 顾湘有点好笑，觉得她妈弄的像露营似的。 结果除了两个男生，大家带的背包里都塞零食塞的鼓鼓的。 连带队的李老师都带了话梅、鱼皮花生之类的零食,还拿着分给她们吃。 顾湘因为晕车,不太想吃。 唐露露跟她坐一起,跟她说话梅可以止吐。 顾湘信了,结果半路上恨不得直接把头埋进塑料吐。 话梅的味道和着胃酸的味道别提多酸爽了。 唐露露一边给她拍后背,一边自责：“我的错我的错。” 顾湘有气无力地摇摇头：“不关你的事，我本来就晕车。” 小巴里很闷，但是现在天还很冷，窗也不能开。 顾湘一路上精神也不太好。 但是她恢复得快，一个小时的车程很快就过了，顾湘下了地猛呼吸了几口冷空气，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那边2班的三个女生之前在车上就坐顾湘和唐露露后面一排。 三个人隔着走道讲话。 后来顾湘吐得太厉害了，她们就把位置往后挪了。 她们私下里也讨论来着，说不知道1班的老师怎么想的，就这样还带队呢。 顾湘自然感受到了她们时不时投来的视线，只是不当回事罢了。 只是当面讨论人家还不知道遮掩一点，也确实让她尴尬了一把。 九点不到她们就到了宾馆。 学校订的是标间，女生四人一间。 柴子御和宁鹏两个人比较开心，两个人就占了一间。 她们放好东西，李老师带她们去了离宾馆不远的一间中学。 比赛地点就是这间中学的多媒体阶梯教室。 这间学校是市重点，学校不知道比华路中学好了多少。 李老师带她们简单地参观了一遍，到了十点半就带她们去食堂吃饭。 尽管知道学校管的饭也不会高级到哪里去，但是吃食堂也太幻灭了！ 而且因为周六学校放假，学校就只开了一个可以打饭菜的窗口给他们这些来比赛的学生。 菜色也很少，看着也不是特别新鲜，还不冒热气，像隔夜菜热热继续吃一样。 但就是这样还是排了好多人，今天来比赛的学生可不少。 唐露露当即就皱了皱眉，拉了拉顾湘的袖子。 顾湘看着也没胃口。 她跟唐露露排在最后，两个人咬着耳朵商量。 唐露露说：“我看着恶心，吃不下。不然我就不吃了，回去啃个面包算了。” 顾湘说：“你下午还比赛呢，不吃哪儿行。不然……咱们出去吃？” 唐露露眼睛亮了亮，然后有点犹豫地说：“不好吧，李老师都在前面准备打饭了。” 顾湘又去拉了拉站她们前面的李卉，问她什么想法。 李卉垫脚看了看说：“算了吧，我在这里吃就行，你们自己去吧。” 李卉身边还站了一个陈悦，虽然大家跟她不熟，但是也象征性地问了她。 陈悦也表示自己不想出去。 顾湘是被蒋老师认命来给他们服务的，这时候当然也应该她出头，就就跑到前面和李老师打商量。 “老师，我们这边有个女孩子肠胃不舒服，这个冷的可能不能吃。” 李老师回头看了看唐露露，低声问：“是那个来了？” 顾湘点点头。 李老师说：“那不然我去给她买点热的。” 顾湘感觉摇头，“我们自己出去随便买点什么就行。” 李老师不太放心，为难地道：“你们对这里都不太熟悉，回头出了事情怎么办？” 柴子御和宁鹏就排在李老师后面，两个人听到她们商量的对话就对着顾湘挤眉弄眼的。 顾湘心领神会，就和李老师说：“加上两个男生，我们四个人一起去，肯定不出事。老师你给我们行个方便行么？” 来之前蒋老师跟李老师打过招呼，李老师看顾湘说话也挺周全的，就叮嘱他们几个过马路小心点。并且和他们说比赛下午两点开始，他们一点半之前必须回来。 顾湘几个一一答应了。 2班的女生听到了就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说：“1班的人怎么都这么娇气。” 李老师作为一个教音乐的老师，并不很会处理学生的矛盾，所以看了她们一眼，也没说什么。 顾湘觉得也正是因为李老师看起来不凶，2班的那两个女生才敢这样。 换蒋老师或者她们班的钱老师，你看她们敢不敢。 顾湘领着唐露露、柴子御和宁鹏走了。 她和唐露露手挽手走前面，柴子御和宁鹏走后面，几个人走一起还挺怪的。 路上遇到好多来比赛的学生都偷偷看他们。 学校正门之前很空旷，没有吃饭的地方。 顾湘拉了人问了学校后门的位置。 几个人出后门一看，一条小街上全是各种小吃和小店。 顾湘胃里早吐空了，先买了个肉夹馍吃。 唐露露也想吃，但是一整个油腻腻的她又吃不完。 顾湘就分了一半给她，问老板多要了一个塑料袋。她自己抱着塑料袋吃，把包肉夹馍的纸袋子给唐露露。 小街上最多的是饰品店和文具店。 顾湘和唐露露买完肉夹馍，看柴子御和宁鹏还在排队，她们就就拐去了旁边的一家饰品店。 饰品店里摆了好多小玩意儿，顾湘就拿了个头花在唐露露头上比划。 唐露露的头发乌黑，打理的很好。 她皮肤又白，顾湘觉得她戴着都挺好看的。 老板是个小年轻，看她们两个学生在看，也招呼她们。 顾湘和唐露露东比划一个，西比划一个的。 两个人手里的手抓饼都吃完了才想起来宁鹏和柴子御怎么还没来找她们。 回隔壁肉夹馍的摊子一看，柴子御跟宁鹏正站旁边等她们呢。 宁鹏问她们去哪里了。 顾湘指了指旁边的饰品店。 几个人都乐了。 吃完肉夹馍，他们又在小街上逛了逛。 但是顾湘和唐露露也不好意思再去逛食品店了，几个人就逛了几家文具店。 顾湘看中了一支毛茸茸的有皮卡丘图案的笔，唐露露和她买了一支差不多的hello kitty的。 后来顾湘怕回头林佳欢看了又要吃味，又给她挑了一支史努比的。 逛了文具店，时间也快到11点半了。 顾湘问他们想吃什么，两个男生很有风度的表示听她们的。 唐露露没什么意见，问顾湘想吃什么。 顾湘就也不想跑多远，而且今天天气不太好，没太阳，还挺冷的，她就想吃个热乎的。 于是就带着大家去吃兰州拉面了。 拉面店里还有几桌客人，三三两两几个学生，人也不多。 顾湘先点完，进去找位置。 看着油腻腻的桌面，顾湘拿着餐巾纸把桌子擦了。 这家店的筷子不是一次性筷子，就是家里用的竹筷子。 顾湘还擦了四双筷子，擦完给他们垫着纸巾放在桌上。 宁鹏看到了就笑着说：“咱们副班就是贤惠能干！” 顾湘也不脸红，顺着他说：“知道我贤惠能干就安分点，不然我告老师去！” 四个人挤在一张小桌子上，一人吃了一碗热乎乎的面。 身上都出了汗，也暖和了。 吃完面也才十二点多。 顾湘和唐露露一人买了杯奶茶捂手，又逛了两圈。 柴子御和宁鹏很少跟他们说话，但是一路上也没说什么要回去。 回去前，顾湘想着给大家买水。 虽然他们1班只来了6个人，但是没道理只买自己班的份儿。 唐露露低声跟她说：“我跟你喝一瓶就行。” 于是买了9瓶矿泉水，宁鹏和柴子御负责拎着回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不要讓勝文不開心 的手雷030~ ☆、第42章 钢琴比赛 多媒体教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但是都是三三两两，几个人靠在一起坐。 因此看着也不挤。 顾湘他们没怎么费力就找到了李老师。 李老师和2班的三个女生坐在前面一排，李卉和陈悦坐在后面一排。 他们几个就去挨着李卉坐下了。 李老师和其他同学吃过饭就来多媒体教室了。 其实顾湘觉得中间还有两三个小时，大家回宾馆睡个午觉也不错。 而且朗诵比赛在明天,柴子御宁鹏他们四个也不用非得待在这儿。 不过李老师没说,她也就没提。 顾湘拿了矿泉水分给大家。 李老师要算钱给她，顾湘不肯要,说这是1班班费买的。回去蒋老师给报销。 发到那三个2班的女生，领队的那个还好,那个大眼睛的很对着顾湘冷哼了两声。 有了高滨在前,顾湘觉得自己容忍熊孩子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 顾湘和唐露露靠在一起讲话，她还不知道唐露露要弹什么曲。 唐露露倒是没因为顾湘的不在意而生气,她自己都没怎么上心。她钢琴考到8级以后就没考了，她爸说学这个太费时间,只是让她当兴趣。 “我准备弹《野蜂飞舞》。” 顾湘下意识地接了一句：“朗朗啊。” “啊？” 顾湘摇摇头，她就是想到某年春晚了，朗朗就是谈的这个曲子。因为名字很有趣所以她记得很清楚。 “这个曲子是不是特别难啊？” “不难，这个也就考级5级的难度，但是如果想拿到马克西姆那个手速，我是不可能了。我就瞎弹。” 顾湘还挺好奇2班两个弹什么曲子。私心里她肯定是希望唐露露能赢的。 她问了问李卉。 李卉也说不知道。 一点半以后，多媒体教室里的人逐渐多了起来，已经不能像之前那样散开坐了。 李老师就带着她们往前移了几排。 后来就有老师来组织抽签了，要求一个学校派一个代表去。 李老师喊顾湘去了。 结果她手气出人预料的好，抽到了1号签。 全市参赛的有十几个学校，一个学校两到三人参加。 上场顺序很关键。 顾湘抽到签的时候都差点跳起来。 她回到座位上，李老师还夸她手气好。 顾湘捣了捣唐露露，两人很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全部的参赛队伍都抽过签之后，有老师让前五个队伍按照顺序去多媒体旁边的集合候场。 唐露露对这个不伤心。但是李老师和其他同学还是很在意的。 李老师就一个劲地叮嘱她们别紧张，别犯低级错误，注意节奏，还让她们要上厕所的现在就去。 看起来她倒是最紧张的那个。 2班的领队和那两个女生一起上去了，顾湘也就想跟着唐露露上。 唐露露给她按住了，说：“第一个就轮到我们了，我一会儿就下来。” 顾湘看李老师跟着去，她去也多余，也就没上去。 比赛要开始之前，场内都安静下来了。 教室第一排坐的全是老师，一人面前还放了一个表格。 比赛还有主持人报幕。 顾湘觉得这比赛真正规，她以前没参加过，现在才有点在比赛，得认真对待的感觉！ 不过唐露露靠谱的很，她也不是很担心。 “下面，就由第一组参赛队伍‘华路中学’的三名同学依次演奏！”主持人报过幕之后，全场一暗，唯独台上钢琴处留一束追光。 顾湘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第一个上场的居然不是唐露露，而是2班那个大眼睛女生。 顾湘皱了皱眉。 1班的其他同学见了，都觉得不公平。 陈悦立刻就冷哼了一声。 因为李老师和2班的人都在前面，他们也没有必要装着，几个人脸上就都不好看。 大眼睛弹完之后，第二个居然还不是唐露露，是2班跟大眼睛一起的那个小个子女生。 小个子弹完之后才轮到唐露露。 顾湘几个在下面都气着，唐露露在台上却没什么情绪。 她安安静静地走到钢琴椅旁坐下，双手放在键盘上停顿了一小会儿，有条不紊地开始了自己的弹奏…… 从坐下，到开始弹奏前昂着头冥想，到最后弹完鞠躬谢场，都做得很漂亮。 而且顾湘觉得唐露露之前说的肯定是谦虚了，虽然《野蜂飞舞》确实很考手速，但是她完全能驾驭。 顾湘他们几个虽然不懂音乐，但是都能看见她双手在黑白键上翻飞，也都能听到曲调流畅，节奏时快时慢，十分明朗。 但是也就因为她表现的表现有目共睹，1班的小伙伴才特别气愤！ 那个大眼睛第一个上去的时候明显怯场，弹完曲子，屁股一空直接跑下来了。 哪里有唐露露的从容不迫。 分明是在浪费机会！ 她们都下来以后，李老师还在跟她们说：“你们表现得都很好！要有平常心，这只是一次小比赛。” 唐露露下来就感受到气氛不对，小声问顾湘：“怎么了啊？” 顾湘没回答，问她：“她们两个弹的没你好吧？” 唐露露在她面前也不用端着，点了点头，悄悄指了指那个大眼睛，“她直接少弹了一小节。”又指了指那个小个子女生，“她也错了好几个地方。” 顾湘也跟着她点头，还来不及说什么，王老师笑着凑过来问：“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顾湘看李老师心情挺好，应该也是觉得唐露露的表现不俗。她就笑着说：“我刚问她怎么不是我们1班第一个上场呢。” 语气就跟平时聊天一样，但是1班的个个都竖着耳朵等着李老师的答案。 李老师没多想，说：“王雪说她们不怯场，就先上场了，尤其可嘉啊哈哈。” 王雪应该就是大眼睛的名字，顾湘这么想着，跟着附和：“对啊，她们胆子真大！” 陈悦跟着“噗嗤”笑了一下，说：“胆子大有什么用，错了那么多地方，简直浪费机会。” 王雪听了，声音猛然拔高了说：“你说什么呢？你这么能你上啊！” 这时台上已经在第二个队伍的演奏，之前他们说话都是压低了声音。 王雪这一嗓子把前面好几排的人都喊回头了。 李老师说了王雪两句。 王雪就猛地一站起来，直接跑出去了。 李老师也惊到了，又因为这里不能大声说话，她只好跟着王雪出去了。 陈悦觉得出了一口气，又觉得有点觉得害怕：“这么金贵？表现得差还不能说了。” 那个小个子女生和领队倒是没再说什么。 唐露露看出来顾湘也不太高兴，不然按她平时的个性肯定想法子息事宁人了，就跟她说：“那个王雪说抽签是咱们1班出的代表，所以就2班先出场。我觉得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而且李老师看着也不太会处理，就答应了。其实让我第一个出场我也紧张呢！” 顾湘其实也不是真生气，就是觉得烦。 这人从上车就看1班的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太让人不爽了。 现在王雪被说着跑出去了，她那点不爽也不剩什么了。 李老师和王雪出去了大概二十分钟，两个人一起回来了。 看到王雪的反应那么大，大家也没再多说什么。 钢琴比赛也是两天的，签好后面的就被排到了明天。 四点多，李老师带着他们听了几个队伍的比赛以后就带她们去吃晚饭。 因为1班和2班的不对付，顾湘这次直接把1班所有的人都带走了。 天已经快暗了，顾湘也不敢像中午那么耽搁了，选了离得最近的有盖浇饭也有面的小吃店。 小吃店也没什么人，他们几个找了张大桌子坐了。 大家都点过以后，都陷入了沉默。 顾湘又捣了捣唐露露。 唐露露心领神会地又把她之前跟顾湘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听她这么说大家的脸色才好了点，也愿意说话了。 陈悦的态度不必说，连李卉都说：“从来我们都是排在1班前面的。” 但是因为说的是女生的事，柴子御和宁鹏两个人看得出也带着情绪，却没怎么开口。 顾湘不由地对这两人的好感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男生骂女生这种事，怎么说都没什么风度。 顾湘也帮唐露露劝了劝，说：“大家出来比赛就是一个团体嘛，还是要团结的。明天还有比赛，咱们今晚上还得是多想想这个吧。钢琴比赛的事情回去说给蒋老师听，听听蒋老师怎么说。” 提到蒋老师，大家潜意识里都觉得蒋老师肯定能为他们讨回公道，也就不气了。 顾湘其实心里没这么觉得，蒋老师和钱老师关系好，这件事其实不大，也就学生之间闹矛盾，蒋老师还真能跟女生计较这个？而且这个女生还是钱老师班上的。 她这么说也就是因为大家还要待在一起一天，不能这种负面情绪滋生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全是我编的，没陪着参加过…… 因为老师那次选陪跑的时候，我想在家里睡懒觉，骗老师说我妈不让。 后来想着就特别后悔。 ☆、第43章 比赛后续 顾湘和李老师约好了半个小时后在食堂旁边见。 因为不想让李老师多等,所以顾湘他们吃完饭就直接回去了。 两边人一汇合，李老师就带着他们回宾馆了。 其实大家都觉得这时候还早，要是能在市区里面逛逛就好了。 只是李老师肯定不会让他们出去,万一出事她也负不起责任。 也就没人提起这些。 李老师叮嘱了几句,大家就各自回房间了。 房间里有一台小电视,但是只有几个台。 陈悦拿着遥控器没两下就把仅有的几个频道全调了一遍。 “真没意思啊。”陈悦最后只能开始看《还珠格格》。 顾湘和唐露露、李卉先后去洗了澡,洗完就在棉毛衫外罩了件棉袄,坐被窝里讲话。 顾湘是真没想到唐露露钢琴弹那么好。 这个时候学钢琴的人也不多，学到她这个程度的就更少了。 唐露露说她们家现在也就让她当兴趣,一个礼拜练一次这样。 顾湘和李卉都说这太可惜了。 唐露露就伸出自己的手给她们看。 手指纤细修长，骨节分明,顾湘很羡慕地说：“真好看。” 唐露露笑着说：“其实适合弹钢琴的手是那种又宽又厚像熊掌的那种。” 顾湘就伸出自己的肉爪子说：“那我不是很适合？” 唐露露捏了捏她的手说：“是要宽的，不是要胖的！” 顾湘就去搔她的痒，唐露露身子一拧，朝着李卉喊救命，两个人滚成一团了。 陈悦看她们三个说说闹闹的，但是也没插话。 顾湘觉得这姑娘还有点傲气。 顾湘问李卉还要不要再对对词。 李卉说不用，她都背熟了。之前在学校他们也是每天都留下来排练一个多小时的。 加上自习课的时间，其实准备算充分了。 第二天的朗诵比赛在上午9点开始，各学校的都排好了顺序。 华路中学的比赛时间在中午。 李老师还是喊让她们早起了，她们8点半就到了学校里。 结果人家学校不供应早饭。 大家又跑去后门小街上随便买了点吃的。 顾湘吃了个全家福手抓饼，还想买一杯奶茶。 唐露露就说她之前还说要减肥，现在吃的越来越多。 顾湘腆着笑脸：“反正我过年长的膘还在，正好一起减！” 奶茶拿到手，顾湘先给插好吸管递给唐露露。 唐露露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也不说她了。 吃过早饭，大家就回昨天那个多媒体教室了。 顾湘对朗诵是真没什么兴趣，就配着音乐，一脸苦大仇深，而且不部分人朗诵的时候共鸣腔的位置很怪异，像美声，却不是受过专业训练的那种。 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梁逸峰的《宿业师山房待丁大不至》，顾湘忍不住乐了。 虽然大家都觉得很沉闷，但是也没人觉得好笑。 顾湘忍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 唐露露看不过去，偷偷掐了她一把。 经过昏昏欲睡的两个小时以后，终于轮到他们了。 顾湘靠在椅背上迷迷糊糊地快睡着了，还是唐露露把她推醒的。 李卉他们已经把棉袄都脱了，穿了校服站在旁边等开始。 她们准备的内容是《海燕》，整个过程可能也不到五分钟。 四个人表现的都不错，每个人都挺放得开的。 但是也不是特别出彩，只能说是中规中矩的表演。 李老师在旁边给他们拿着衣服，等他们一下来就让他们先披上，还给他们打气。 这个比赛一完，学校安排的车也快到了。 一群人马不停蹄地回去了。 顾湘这次没吐，就觉得胸口闷了点。 她回店里的时候已经下午一点了。 顾妈妈就帮她把包背进去：“怎么样呀？玩的好不好？” 顾湘苦着脸说：“什么都没有玩到啊，我要饿死了。” 顾妈妈听她说还没吃饭，就忙去热了饭。 还是家里好啊！ 顾湘吃了一大碗饭，添第二碗的时候才跟她妈讲了这几天的的事情。 顾妈妈一边听一边笑：“不是说出去玩吗？” 顾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其实蒋老师也没说是出去玩，是我自己想着反正时间多，肯定能逛逛。” 顾妈妈还笑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顾湘吃完就回家了，她作业还没写。 但是回到家她就眼皮就直掉，想着才两点，睡一觉起来还来得及。 结果一觉睡到顾妈妈关店回来。 顾妈妈看她谁的熟，等饭都做好了才喊她。 顾湘睁眼一看天都黑了，赶紧起来洗了把脸，花了十分钟吃完了晚饭，准备赶作业。 顾妈妈看她这样就说：“写不完就别写了，你这次是学校有事嘛！有原因的。” 顾湘也觉得写不完，“我先写英语和语文，数学来不及就不写了。” 蒋老师作为班主任是肯定能理解她的，但是其他任课老师可能这件事都不知道。 顾湘一口气写到晚上十点，中间累了就出来在客厅里转了几圈，这才总算把语文和英语赶好了。 数学的家庭作业是一份计分很正式的试卷，平时怎么也要做一个多小时。 顾湘脑子里都是浆糊。 她准备跟唐露露对对英语答案，但是看着空白的数学卷子，她也想让唐露露给她把数学也报了。 后来想想还是算了，这么大年纪了还抄数学作业，感觉太羞耻了。 第二天顾湘收英语作业的时候，就发现宁鹏，柴子御和陈悦都没交。 她数学作业没交，柴子御也没来问她。 她就直接把收好的给王老师送去了，还把周末出去比赛的事情说了说。 王老师对着顾湘态度还是很温和的，但是作风是一贯的严厉：“早知道了，你们蒋老师来跟我打过招呼了。我今天上课就不讲这个卷子了，你让她们回去补上，明天交过来。” 任老师和蒋老师就都好说话多了，还是按照以往的习惯，上课前把交上去的作业改了，然后课上讲作业。 他们几个没写的，就课上一边听一边用红笔写上去。 数学课上完的课间，蒋老师就把顾湘喊过去了解情况了。 顾湘就把大概的情况都说了说。 蒋老师就笑着问：“听说咱们班还跟2班闹矛盾了啊？” 顾湘说：“算不上矛盾吧。大家都想先上场，一共三四十个人比赛，又都是弹得差不多的曲子，肯定想给评委老师留个深刻的印象。” 其实不论是待人还是接物，首因效应还是很重要的。 尤其是在展现拉这么长的比赛中，第一个上场的只要不犯大错，肯定能拿到一个保守的不错的分数。 如果这第一个上场的还特别出彩，没有后面来分她的光的话，第一名是很有可能的。 可以说是一个容易出彩，也容易泯然众人，更容易出糗的位置。 但是比那种挤在三四十个人中间，连个印象也不能给老师留下的位置好太多了。 1班的人潜意识里对唐露露都特别有信心，更别说后来她好表现得那么好了。 蒋老师劝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更别说咱们跟2班还是一队的，都代表了咱们学校！” 这场面上说的话跟顾湘想的差不多，她毕竟也不像其他同学那样真生气，就顺着蒋老师的话说：“恩，唐露露也说她第一个上去会紧张，说不定还不如现在呢。我们也不是真跟2班的同学杠上了，就是觉得平时领个书，领个校服咱们都是排在他们前面的……” 蒋老师看她还帮着其他同学说话，心里也放心了。 后来蒋老师跟钱老师说起这个事儿还跟讲笑话似的。 蒋老师说：“我都不知道这个都能争起来。” “唉，你们班委也没说错，1班的都觉得我们2班该给他们让路呢！” 蒋老师呸了钱老师一口：“你怎么听着这么酸呢，你要想带，下一届的1班让你带！” 钱老师年纪比蒋老师大不了四五岁，蒋老师来之前他是带1班的。 后来是他自己觉得压力大，主动跟学校提，想换个年轻点的老师来轮着带，也是他推荐的蒋老师。 钱老师说：“这个事我回去也得跟我们班那两个提一提，1班2班的一般肯定按顺序来嘛，小姑娘心眼子多。”说着又抱怨说：“这还好是女生多，我看小李那个不经事的样子，要是两个班都去了男生非得打起来！” 蒋老师不在意地摇手：“芝麻大点事情，过了就算了。”又笑着说，“本来是想让我们班的小班委跟着去放松的，我看她平时绷着太紧了，还怕她压力大。结果这一回愣是被小李拘着哪里都没去，纯粹当小保姆了哈哈……” 钱老师对顾湘还有印象，顺着蒋老师的话说：“幸亏去了这么个能两回圆着的，我们班这个回来我问一句她答一句，跟自己没去似的。” 蒋老师毛被捋顺了，心里那点小不痛快也没了：“唉，这届好几个都特别省心，也就这样的班主任当着才有滋味。” ☆、第44章 打群架 这件事,王老师和蒋老师也就这么嘴上说了一遭，心里都没太当回事。 1班这边，陈悦个性外向,朋友也多,跟几个要好的女生一说,没多久班上就都知道2班的抢先头、占便宜了。 添油加醋的,还有同学联系到上次钱老师来管纪律骂他们就骂的特别凶，可见2班的人有多讨厌了。 2班那边,顾湘虽然不知道王雪回去说了什么。 但是也猜到大概就是说1班打心底看不起2班,所以让了一次先就觉得吃了大亏之类的。 2班的人听了就更是看着处处压他们一头的1班烦了。 隔了两天,市里面就传来消息了。 唐露露钢琴比赛得了一等奖,二班的两个女生都没拿奖。 朗诵比赛拿了个常规的三等奖。 1班的人就觉得更看不起2班耍手段、占先头,结果还不是一场空。 2班的就觉得荣誉都归你们了，还隔这儿唧唧歪歪什么！ 两个班本来也就一墙之隔，现在见到是走廊上看到了就板着脸互瞪。 蒋老师当然也注意到这种情况了，也还用“团结”这种话劝他们。 可是大家一听更不开心了,本来就是2班的人不对，蒋老师不帮着出头就算了，还让他们认怂？ 女生还好点，也就心里不痛快。 这个年级的毛头小子就没这么好说话了。 有一节体育课，两个班是同时间的。 之前也是为了方便同学们学操，才安排在一起的，现在反而成了导火线。 篮球场上有4个篮筐，一般都是每个班发两个篮球，然后各占两个。 偏偏这天有个篮筐下面有滩积水，于是就开始了第三个篮筐的争夺战。 柴子御脑子活，体育老师刚准备解散，让宁鹏去领器材，他就在和王星火一边一个，在篮筐下站着了。 但是宁鹏点儿背，器材室的老师跟他大伯认识，问了他两句话。 他说话的功夫，2班的体育委员已经拿了篮球走了。 2班的人直接带着人把两个篮筐站了。 柴子御和王星火在下面站着呢，他们就开始练投篮了。 而且说是投篮但是怎么看都像是砸人，冬天穿的厚，砸身上也不疼。 但是柴子御穿了件黑色的棉袄，被砸了好几个灰色的印子。 柴子御干脆把棉袄一脱，把羊毛衫袖子一撸就上去找拿球的算账了。 旁边1班的男生一看，这果断是挑衅啊！也跟着上了。 宁鹏来的晚，回来的时候2班那个一米八五大高个体委正仗着身高优势，按着柴子御肩膀。 他把球一扔，直接冲过去揪着2班体委的领子了。 2班的上去拦，1班冲过去帮忙。 也谈不上是打群架，但是推推搡搡的跟打架也差不多。 顾湘正跟李卉打羽毛，她一个球发过去，李卉光顾着看着顾湘身后，手都没抬。 “你看啥呢？”顾湘也跟着看过去，一看就吓了一跳。 看到的人也不少，大家都跑过去观战了。 后来还是因为体育老师上了个厕所耽搁下，没直接回办公室，看到了才给拉开了。 顾湘两辈子也没见过二三十个大小伙子抱团打架的情况，李卉是被吓到了，林佳欢还挺兴奋地跟顾湘说：“早看他们不顺眼了！嘿，打得好！” ……简直唯恐天不乱。 这个事情肯定闹到蒋老师那里去了。 顾湘倒是不太担心他们班的人，法不责众，而且没出大纰漏。 先动手的虽然是1班，但是2班的人有错在先。 况且先动手的还是宁鹏。 顾湘又听林佳欢科普了下，原来宁鹏不止有个厉害的大伯在学校里当教导，他家里还是做生意的，县里有一间商厦，两层都是他家的，据说一年光收租就上百万了。 反正她们都知道宁鹏不会有事就是了。 宁鹏和柴子御被蒋老师喊到办公室训了一顿，说他们当班委的还挑事儿。 顾湘也被喊去了，蒋老师让她把事情复述一遍。 顾湘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不知道啊，我们女生都在跑道上打羽毛球。突然就看到2班一个大高个带着人用球砸柴子御。有人就说是他们抢篮筐抢场地，还奇怪说明明王星火站的那个篮筐离他们近，怎么专挑柴子御砸。又听到有人说他们知道柴子御是我们班长，特意挑的他。” 这些话当然是1班同学自己说的，顾湘想把这个事升级到两个班的矛盾，而不是他们个人的错误。 宁鹏是不用担心了，她是想把柴子御摘出去。 蒋老师问：“你听他们说故意砸咱们班长了？” 顾湘就老实地回答：“没啊，当时人特别多，我也没注意谁讲得。不过后来男生扎堆了，那个大高个被宁鹏推了好几下，但是他就认准柴子御不松手。”这说的可是实话，天知道那个2班的体委吃错什么药，随便别人怎么扯，他就是不松柴子御。 柴子御和宁鹏两个人很安静，既不认错，也不顶嘴，蒋老师说着他们就听着。 跟商量好似的。 蒋老师一个人说了二十来分钟，他说一句，那两个就点一次头。顾湘在旁边装鹌鹑。 最后蒋老师独角戏实在唱不下去了，就让他们回班级了，但是让他们回家带话，明天要让家长来一趟。 宁鹏和柴子御还没出办公室大门，宁鹏的大伯就听说这件事来了。 拉着宁鹏从头看到尾，把一个大小伙子都看脸红了。 宁鹏大伯说：“你个孩子不省心，还打架！回头看我怎么说！”说完宁鹏，又去看柴子御，“你这孩子也是！他疯你也疯！” 看他们俩没受伤，宁鹏大伯也不紧张了，让他们回班级。 他笑呵呵地去跟蒋老师说话了。想也知道是帮着求情去了。 当天的自习课，蒋老师在班里面发了好大一通火。 但是顾湘看着其中真火应该不大，主要还是给班上的人敲敲警钟。 最后这件事也不了了之了，之前顾湘再办公室听了蒋老师说要找他们家长，但是后来也没听说有哪个家长来。 林佳欢跟她说：“我舅舅说宁鹏把这件事都背下来了，太帅了！” 后来“太帅了”的宁鹏就经常受到蒋老师和他大伯的额外照顾，上课回答问题的次数明显增多了，他大伯在1班的出镜率也高多了，一天能来拐上两三趟。 也算是付出了当帅比的代价。 当然这个代价还是小的，听林佳欢这个小喇叭说，2班的体委是直接喊家长来的，回家都被他爸一顿胖揍。到现在身上还带伤呢。 顾湘听了咂舌道：“他那么大了他爸还打他啊，而且他看着挺高的，他爸能打得动？” 林佳欢忍不住笑道：“我舅舅说他爸是省队的散打教练，一个人打他三个都不是问题。他爸看着可凶了，来的时候隔壁班的钱老师还以为是来打架的！” 顾湘给她说的乐死了。 后来再看到那个大高个，也不觉得他讨厌了，反而觉得他挺可怜的。 ……恩，一米八五的小可怜。 这个事后来被蒋老师、钱老师和宁鹏的大伯联手压下来了。 但是1班和2班干上了的消息还是在全年级不胫而走。 事情传到后来越传越邪乎，说是1班的副班长都被打坏了。 当然柴子御其实也就被扯坏了一件羊毛衫的领子。 两个班大部分的任课老师都是同一个。 很多老师都有一个习惯，就是拿别的班的好同学来跟这个班的不要好的比比，以此来激励学生。 几个年轻的老师还不知道状况，还会时不时在2班夸1班的谁谁谁。 但凡提到一句，下面就会有男生喊：“老师你这么喜欢1班你别进我们班呗！” 1班的男生稍微收敛点，但是这种话听多了，就会在下面起哄，把班级纪律搞得一团糟。 就在两个班这么乱糟糟的互相看不惯的情况下，月考如期而至。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会转移了。 蒋老师每天黑着脸咱班里面盯梢，谁课间去厕所去的勤了都要被多看上两眼。 大家都夹丨紧了尾巴，战战兢兢地做人。 真到了月考那天，大家反而松了口气。 头上那悬着的大刀终于落下来了…… ☆、第45章 青春期 月考考下来,1班和2班的情况居然都不好。 虽然还是稳坐年纪第一第二的位子，但是平均分和后面3班4班都没拉开差距。 这放在过去几届都是少见的。 当然顾湘她们几个排在前面的，成绩还是没受影响的。 受影响的都是在平均分线上徘徊的同学们。 成绩对于中学生来说,几乎就是全部了。 班上的氛围就很沉重了,之前那些事儿一点影子都没了。 蒋老师现在跟他们说话也不带笑了,天天跟黑面神似的在班里面逛来逛去。 后来他看大家都挺老实的,还有点低迷，这才普洱笑着鼓励鼓励他们。 就在这样一片凄风苦雨的环境中,顾湘觉得身边某个人的画风突然不对了。 以前都是林佳欢来找她们聊天，现在林佳欢下课了也不来和她们玩了。 中午吃饭大家聊着天。她着盆菜也能走神。 当然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她还一会儿抿嘴偷笑，一会儿叹气的。 平时最聒噪的一个人,突然多愁善感得跟林黛玉附体似的。搁谁谁都不习惯。 林佳欢这次月考在28名，照理说还算发挥的比较好的。 这种失常的情绪显然不是因为考试引起的。 顾湘忍了两天，见这种趋势愈演愈烈。 最后实在没忍住，放学拉着她推着自行车慢慢走回家。 林佳欢也不瞒她，扭捏着道：“我好像……好像喜欢上某个人了。” 那声音小的跟蚊子哼哼似的。 顾湘愣了下，她设想了好几种可能，但是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 林佳欢看顾湘听完就低着头想事情，跺了跺脚说：“你怎么不问问我是谁啊！” 顾湘一脸呆滞：“哦，那是谁啊？” 林佳欢凑到顾湘耳边，又用蚊子一样的声音说了个名字。 顾湘听完，猛地睁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你喜欢宁鹏？” 林佳欢赶紧去捂她的嘴。 顾湘把她手拍开：“你别告诉我你这是突然的。” “也、也不是突然的，就是我之前看他特别帅气……哎呀，你别问了。” 娇羞的林佳欢骑上车跑了，顾湘在风中有点凌乱。 她现在是一个凌乱的胖子。 因为觉得一个人打架帅，就喜欢上了? 这什么鬼！ 画风实在太清奇，她一人接受不来。 考虑到林佳欢只跟她一个人说了，顾湘也不能把这个事跟人商量。 第二天顾湘想好了措辞，劝她说：“现在还是以学习为主，谈恋爱什么的被捉到是会被退学的……恩，虽然你们俩都不怕这个，但是这被你爸妈或者蒋老师发现就死定了。而且我们现在还小，很多事情都能碰，你懂不？” 林佳欢看她跟看怪物似的看着她：“你说什么啊，我就对他有好感，谈什么恋爱啊。”说着还有点脸红，嗔怪地说：“谁想跟他在一起了！” 顾湘给自己囧了一下，对林佳欢这种小女儿的娇羞实在不习惯。 不过仔细想想，身边似乎确实没有真的在一起谈恋爱的那种。 以前林佳欢提过的在一起的别的班的班对，最多也就放学了一起推着自行车走一段。 平时在学校，话都不会多说一句的。 这么想想，顾湘又有点羡慕了，这种简单朦胧的初恋听着真美好啊！ 林佳欢还是容易走神。 她现在虽然不坐讲台边上了，但是还在老师眼皮子底下，她又是重点关注对象。 渐渐地，几个任课老师就都会时不时把她喊起来回答问题。 后来蒋老师还把他找过去谈话了，问她是不是最近又开始看小说了。 这真是冤枉了，她不是又开始看小说。有了顾湘的租书卡以后，她是一直在看小说，根本每断过。 不过顾湘会管着她，每次她借的书顾湘都会看一下，然后帮她算算一天只能看多少。 看的又是短篇小说，放下也容易。 林佳欢当然不可能说实话，垂着头不说话。 蒋老师就说：“你从上学期开始变现一直都不错，成绩也进步了。现在可不能再掉下去。别想着才月考，你要想着还有一个月就期中考试了！你要再这么不要好，又要倒数了。” 林佳欢被训得头都不敢抬。 被蒋老师说了以后，林佳欢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课上也不敢走神了。 但是她体育课的时候就不和顾湘她们打羽毛球了，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偷偷看宁鹏打篮球。 她以为不说就没人知道，但是顾湘觉得唐露露和李卉应该早就察觉到了。 后来有一天林佳欢被他舅舅带到办公室吃私家菜。 她们三个在食堂吃饭，自然而然地就聊到林佳欢的变化。 唐露露一阵见血：“她是喜欢上谁了吧？” 顾湘嘴还没张呢，就听李卉说：“是宁鹏吧？”听着像在问她，但是其实是肯定语气。 ……简直要成精了这两个人！OAO “那到底怎么说啊？是她单方面，还是两个人一起啊。”唐露露问。 顾湘摇摇头：“我真不清楚，她就跟我说有好感。你们可让她知道你们知道这个事啊，她肯定以为我跟你们说的。” 唐露露和李卉都答应了会保密。 李卉还帮着分析：“咱们都看出来了，蒋老师会看不出来？” 顾湘也觉得蒋老师挺精明的，而且班里面还有会打小报告的同学。他会不会知道就很难讲了。 不过就算知道这种事一旦被发现会很倒大霉，但是有些这些小喜欢、小暧昧还是让当事人心里跟吃了蜜似的甜。 她们这些局外人也无从劝起。 不过林佳欢是幸运的，蒋老师很快在班级里捉到了一对，她这种不显眼的就没人关注了。 那个女生是之前跟顾湘还有唐露露一起出去比赛的陈悦——1班的文娱委员。 长得也挺漂亮的，还长了一对梨涡，笑起来特别甜。 陈悦和班上一个叫许路的男生在一起了。这件事除了他俩几乎没人知道。 陈悦属于那种特别开朗活泼的女生，许路恰好相反，是个很安静的书呆子，人虽然也白白净净的，但是平时话不多。 许路成绩也不错，很稳定，一直在班级第十左右。 第二天这种整个年级都知道了。 还有人说他们还是被蒋老师看到的，据说还是牵着手被看到的。 蒋老师倒是没跟在班上说什么，只是分别喊了两个人的家长。 没多久班里面还调了一次位置。 陈悦和许路本来是前后桌，现在是坐的远远的，八竿子都打不着了。 陈悦和黄欣怡换了位置，和顾湘坐一起了。 蒋老师还换了其他人的位置，李卉被调去跟林佳欢坐了。 唐露露身边变成了林佳欢之前的同桌，一个叫范倩雯的女生。 估计蒋老师是想趁这次机会，给注意力不集中的学生都配一个好榜样了。 顾湘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换位置这种活动在学校里本来就经常有。 到了高中大家还都是单人独桌，都没有同桌这一说了。 林佳欢就苦了脸。她跟范倩雯处的挺好的，两个人都喜欢看小说，平时也能聊到一起去。 而且范倩雯成绩虽然跟她差不多，但是学习态度比她好很多，很多时候默写啊、小测验什么的，她都愿意给她看。 她跟李卉的关系说不上坏，但是绝对说不上好。 想想李卉也不会给她作业抄啊！ 陈悦刚换位置那天几乎没开口说过话。 顾湘很识相地没去逗她说话，想也知道她心情得有差。 后来林佳欢还偷偷问顾湘知不知道陈悦和许路到底干嘛了。 顾湘说不知道。 林佳欢就恨铁不成钢地说：“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我舅舅当时这个事好多人都看到了，蒋老师和其他一堆老师一起走的！但是问下来，许路就一口咬定说是他单方面喜欢陈悦。” 顾湘很惊讶：“他一个人全担下来了啊？恩，这么想想他人还挺好的。” 林佳欢还很八卦地撺掇顾湘找机会探探陈悦的口风，顾湘懒得理她。 相比陈悦，范倩雯就简单多了。 顾湘发现她真的很喜欢看小说，而且中毒比林佳欢深多了。胆子也比林佳欢大。 范倩雯桌上摆着的一堆书里，很多就是包着书皮的言情小说。 而且她的书皮也特别有意思，是用那种老式的挂历反着包的，角落都是折成三角形的很厚实。 顾湘小学的时候有过这种包书纸，是她爷爷给包的。 范倩雯的书皮上海写了书名，比如《初中生应用文新编》，《初一数学解题思路》这种。 要不是她有一次把书掉在顾湘脚下，顾湘帮她捡了，翻开是一本是这辈子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林佳欢是打游击，范倩雯是战术突袭了。 ……唉，现在的孩子为了看个言情小说也蛮拼的。 顾湘和唐露露很快就跟范倩雯熟了，课间也有的聊了。 陈悦就是自己趴在自己的位置上想心事，也不理她们。 要不是她以前是有目共睹的开朗外向，她们真要觉得她孤僻了。 没多久蒋老师就把顾湘叫过去，让她平时跟陈悦好好相处，多帮助同学。还说有什么事的话，要来跟他说。 顾湘觉得蒋老师是把她当探子用。 顾湘曾经看过一个报道，说是怀孕的人更容易在身边发现孕妇。 这叫孕妇效应，来自于人内心的投射。 她觉得她现在也“怀孕”了。 好像一夜之间，大家都长大了。 四月以后，天也热了。 顾湘又很努力地恢复了晨跑的习惯。 她某天跑完步回教室，就看见有男生鬼鬼祟祟地站在唐露露的位置上。 她一下子就想到岑祥的事情，大喊了一声：“你干嘛！” 然后就看见一个男生满脸通红地转过头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信封…… ……居然是给唐露露塞情书的！ 那个男生拿着信掉头走了。 顾湘尴尬死了。 本来嘛！教室里都没人来，怎么会有小偷？她是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下意识地就把人家当贼了。 后来她跟唐露露讲的时候，唐露露也笑得不行。 林佳欢就有点羡慕：“是不是经常有人给你写情书啊。” 唐露露说：“不啊，这是第二次吧。” 林佳欢不信。 唐露露说：“真的！我都不跟男生说话的。” 顾湘也觉得唐露露这样的，现在这些毛头小子还真配不上。 不过这种明目张胆的行为还是极少数的。 经过陈悦这个事情以后，很多人的小心思就藏的更深了。 连林佳欢都不太看宁鹏打篮球了。 顾湘又去套她的话，才知道他们两个人居然早认识了。 不过想想也难怪，林佳欢的舅舅和宁鹏的伯伯好歹还是同事。 顾湘听她说是她跟宁鹏小学就认识了，不过也就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林佳欢发现顾湘愿意听她说宁鹏的事情以后，就开始热衷跟顾湘讲宁鹏的各种事情。 顾湘觉得再多听两次，自己连宁鹏家的家谱都能背下来了。 不过她也这才知道原来柴子御的爸爸和宁鹏的爸爸是老战友，两家人铁打的关系。 那么她上次就是不帮着柴子御描补，柴子御也不会有事的。 有了孕妇效应以后，顾湘还真发现了一些事情。 陈悦每天早上都会给许路带早饭。有时候是一罐牛奶，有时候两小包饼干。 许路的座位靠着后门，陈悦每次都是先回座位上放书包，然后假装从后门出去一次，顺手就把手上的东西塞进许路的桌肚里。 但是顾湘没给蒋老师说，这看着太甜了，她都不好意思破坏。 所以当几天后柴子御给了她一盒牛奶的时候，顾湘差点吓得跳起来。 柴子御看着顾湘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忍不住笑着说：“怎么，我拿的是炸药啊？” 顾湘不肯接。 柴子御就直接塞她手里说：“这是上次你帮我在蒋老师面前说话，我谢你的！” 顾湘这下松了一口气，欢欢喜喜地拿过来喝了。 还别说，柴子御给的牛奶是全英文的，看着就特别高级，还挺好喝。 顾湘心安理得地想，这种答谢多来点其实也不嫌烦的！ ☆、第46章 摇摆不定 陈悦和许路被抓了典型以后没多久，蒋老师对1班这方面的关注更多了。 经常会有收书包这种事情。 要是被收到了言情小说或者小纸条之类的东西，马上就会被叫家长。 也因为这样,换位置成了班上经常发生的事情。 一直到期中考试之前，整个1班都在蒋老师的高压之下。 反而是开始期中复习了,老师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学习上了，同学们才觉得松了一口气。 顾湘有点担心林佳欢,她从月考以后状态就不太对,对学习什么的也不太上心，而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总的来说就是上课不听，作业不做，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肯说。 顾湘也从来没处理过这种朋友陷入单相思的问题，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办。 私下里她们几个商量。 李卉就说：“不然我们告老师吧？” 李卉说的这个老师当然不是蒋老师，而是学校的心理老师。 是个很可亲的年轻女老师,在班会课上来给他们做过一些生理知识的普及,并且把这个年纪的悸动归乡为青春期正常的心里变化。 她还建议同学们心理有什么事都可以去和她说,她愿意当大家的朋友,给出一点意见这样。 听说去和那个老师交心的同学还挺多。 这个意见显然不可行，真要把这个事去说了，谁知道那个老师会不会一转脸就去跟班主任谈谈了。 而且林佳欢的舅舅还在学校里任职，她也根本不可能去跟老师说这些。 复习在即，顾湘也没时间顾虑太多。 她上次月考的总分只比柴子御多2分！ 2分是什么概念？ 就是数学多错一个选择，她就得坐第二名了！ 柴子御这货每次数学都是满分，简直怪咖！ 这货几乎从来不会有看错题、运算出错这些问题存在，要不是顾湘的英语也次次满分，她简直要跪！ 不过也正因为有了柴子御这个假想敌，顾湘才燃起了斗志。 数学题卷子做起来是一张一张地写。 其实她数学和英语都不错，但就是语文，她居然一直没考过第一。 不过语文要想提高就费事很多了，顾湘开始找了很多阅读理解做。 虽然不知道这样管不管用，但是好歹心里也能有点底。 而让斗志昂扬的顾湘最忍无可忍的是，柴子御这货完全没有一点考前复习的影子。 她跑完步回教室的时候，又看到这货在教室里补作业！ 顾湘经过的时候瞄了一眼，很好！又是英语！ “你这是作业又没带回家啊？”顾湘说。 柴子御写的飞快，头都不抬：“对啊，我忘了。” “得了吧你！故意的吧！” ……哪有人一周有三四天不带同一门作业回去的！ 柴子御跟她笑了笑：“帮个忙嘛！下次你数学作业来不及写，我也不收你的！” 顾湘无语：“我为什么要不写数学作业？！而且你自己是数学课代表啊，你数学不教没事啊！” “数学简单嘛！一张卷子十五分钟就写完了，又不用动脑子。” 顾湘：…… ……好吧当我没问！(╯‵□′)╯︵┻━┻ 不过这段时间，英语作业确实越来越难收了。 很多人都在早读课上偷偷摸摸地赶作业。 而且全都是男生！ 顾湘跟男生的关系不差，很多时候看到有人快写完了，她都愿意等一等。 如果英语课前她收到了晚交的，她也愿意帮着带过去。 问了人才知道，原来最近NBA常规赛开始了，大家都在看比赛。 不知道是不是顾湘的心理作用，蒋老师这两天的精神头也没以前好，都不经常找她问班级情况了。 总之，就在NBA常规赛的伴随下，期中考如期而至。 顾湘考完感觉不错，唐露露、李卉也都正常发挥，问到林佳欢，她支支吾吾地说不清。 考完那天是周五，蒋老师说要出一期新的板报，关于春天的。 本来这些事是由陈悦负责的，不过她最近的状态就很不好了，蒋老师让既是同桌，又是班委的顾湘帮帮她。 林佳欢因为最近觉得和顾湘也有点疏远，所以主动提出要留下来帮忙。 加上生活委员赵越，四个人从自习课开始出版报，一直弄到放学后。 陈悦负责画画，赵越和顾湘负责写字。 林佳欢就帮着递递抹布和粉笔之类。 一直弄到天快黑才好。 学校里一片漆黑。 大家用手机互相照着，开锁，推自行车。 好在人也多，时不时说上两句也不害怕。 车推到校门口，赵越家和她们不是一个方向就先走了。 她们三个往另一个路口一拐，一下子就看到拐角路灯那里站了几个人。 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要糟，不会遇到专抢中学生的那种小混混吧…… 那几个人看到她们也走过来了，过来一些才看清楚是认识的，有柴子御，宁鹏，还有许路。 许路推着自行车走在前面，陈悦很自然地就去和她并排走在一起了。 她们几个很识相地走后面了。 宁鹏在路灯下站了一会儿才过来，顾湘好像看见他做了个踩烟头的动作。 于是几个人就分成了三波：许路和陈悦推着车走在前面，隔得远远的，顾湘、林佳欢在中间，宁鹏和柴子御走在最后面。 气氛怪怪的，顾湘想马上骑车走人，但是看大家都很有默契地沉默着…… 林佳欢时不时偷偷摸摸地回头看，顾湘用脚后跟想也知道她在看谁。 解铃还许系铃人。 顾湘认命地慢下了脚步，喊住柴子御说：“你等下，我有话和你说。” 于是她们俩走到了最后，林佳欢和宁鹏走在中间。 柴子御苦着脸说：“这事真不怪我，不是我组织的！宁鹏非拉着我等的。” 顾湘：“啊？” “宁鹏说许路最近太可怜了，他一个人站校门口太扎眼了，就拉着我一起了。” 顾湘：“哦。” 前面林佳欢和宁鹏好像也在说什么，顾湘其实也没用心听柴子御讲话。 柴子御解释完，又问顾湘：“你刚刚想跟我说什么啊？” 顾湘下面就不跟他们同路了，立马觉得轻松了很多，“没什么啊，我就跟你说明天的英语作业记得按时交。” 柴子御：…… 晚上回家以后，顾湘就觉得自己有点为虎作伥。 明明知道这个这个年纪早恋会影响学习……她一个成年人，就看着这几个小孩儿在她眼皮子底下安通款曲？ 不过这种青涩的恋爱好像算是人生中美好的记忆把！ 她自己就没有过这么一段，后来想想还挺后悔的……去拆散别人会不会太过分了？！ 可是蒋老师分明让她做耳报神！ 顾湘苦着脸吃完了一碗饭。 顾妈妈看着就问她：“菜不好吃？” 顾湘说不是。 顾妈妈又问她：“那是今天考的不好？”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继续说：“考得不好也没事，下次继续努力！不能因为考试成绩而不吃饭嘛！” 于是顾湘又被她妈强迫多压半碗饭。 晚上顾湘好好想了，其实这件事根本跟她没关系啊！ 陈悦和许路，在陈悦被安排到她旁边以前，她都没跟这两个人说过话。 林佳欢虽然跟她要好，但是她该说都说了，该劝的都劝了，林佳欢后来还因为她的不支持不太跟她说这些了。 她一个局外人烦恼什么呢？！ ☆、第47章 信任危机 大家都很清楚，期中考之后就是家长会了。 林佳欢这两天都有点心不在焉。她妈出差了，还没回来,但是马上家长会肯定会赶回来的。 她爸和舅舅知道她这次考得不好,都对她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但是她妈不一样，骂是肯定的,说不好还会上手打。 她之前跟家里交代,分心是因为偷偷看小说,还把租书卡上交了,但是还不知道能不能骗过她妈。 顾湘之前看她有点恨铁不成钢,现在看她郁郁寡欢的有觉得她有点可怜。 体育课上林佳欢都不跟她们玩了，坐教室里写作业或者看书。 唐露露还偷偷跟顾湘说：“她要真能一直这么要好下去,这次考砸了倒是好事！” 顾湘觉得林佳欢性格根本不是这样的,现在也就是一时受打击，下次考正常了肯定就恢复原状了。 不过恢复原装也好，现在这个都不像她自己了。 因为陈悦和许路因为成绩没有退步，蒋老师也没有步步紧逼,没有像之前那样隔三差五地把顾湘喊过去问东问西。 顾湘刚开始被喊过去的时候还一头雾水，蒋老师以前虽然也经常喊她问情况，但是大部分也就是随意提两句，一笔带过。 现在都特地把她喊到办公室了，而且也不直接问，等顾湘把各科老师课上的进度说了一遍，就笑眯眯地问她：“还有呢？” 顾湘又随意扯了两句。 蒋老师问：“还有呢？” 反复问了几次以后，顾湘简直要疯！ ……还有个蛋啊！OAO 不过还好她后来也反应过来了，每次蒋老师喊她去，她都会带上两句陈悦。 陈悦状态不好是各科老师都有目共睹的。 顾湘就捡着能说了说的，但心里别提多纠结了。 现在真是一！身！轻！松！ 对于家长会，顾湘和唐露露都没什么感觉。 林佳欢这天都苦着脸，连吃饭的时候都提不起精神。 但是该来的还得来，这天放学她跟顾湘一起回家，话都不说了。 两个人沉默的蹬着自行车。 晚上顾妈妈回来了，就问顾湘说：“你们蒋老师说班级里有人早恋啊？” 顾湘点点头：“对啊，好像是被老师看到的。而且还不止一个老师看见了。” “那怎么就让你跟这个女孩儿坐一起了？” “蒋老师的意思是，让我看着她。” 顾妈妈不太高兴地说：“怎么就找你啊？我发现你们蒋老师特别有意思，又不止你一个班委，怎么什么都让你做？上次去市里面比赛，就让你跟着去跑前跑后的，你还跟我说是出去玩！早知道我才不答应。” “这说明蒋老师看重我啊。”顾湘帮着蒋老师解释，她其实还挺喜欢蒋老师的，“而且上次去市里，其实蒋老师也以为带队的李老师会带我们出去玩的。” 顾妈妈继续念叨：“又不让你做班委，事情还这么多……我跟你说啊，你不许跟那个女孩子学，你要敢早恋你试试！” 顾湘就讨好她妈说：“我早恋不早恋你不知道啊？再说了早恋肯定影响学习吧，等我成绩退步了你不是一下子就知道了？” 顾妈妈这才软和了点说：“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 第二天到了学校，顾湘才知道蒋老师把早恋的事情当成重点事项在家长会上说了。 虽然没有点名，但是说得很直接很严重。 顾妈妈这个反应还算轻的，唐露露她爸爸回去直接翻了她的书包和手机。 家长回去都或多或少地有了些动作，班上忽然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 平时有几个比较外向的男生女生还会再班上说说笑笑的，现在是一点都看不到了。 蒋老师忙完了家长会，也腾出手来“照顾“”他们了。 以前露出过一点苗头的同学都多多少少被“照顾”了。 顾湘听林佳欢说他们班有个男生会和2班一个女生每天一起回家。 两家父母都认识的，也是默许的。 因为现在天黑得早，放学五点半天黑的很彻底了，让他们搭伴走也放心。 蒋老师和钱老师现在经常偷偷摸摸地躲在校门口。 他们就被看到过，然后双方父母亲自来和班主任解释过了。 但就是这样，这两个同学每次在校门口遇到笑的很诡异的蒋老师，还是打着颤闷着头直管跑。 蒋老师能笑眯眯地盯他们一路！ 顾湘、唐露露、李卉因为安分守己，虽然觉得班级气氛沉闷得有些过头，却没有自危的意识。 所以自习课上，顾湘被蒋老师喊到办公室的时候，她还以为蒋老师只是照例问她一些事情。 蒋老师看到她来了，脸上没有像平时一样带笑。 顾湘也有点觉得不妙，蒋老师对着她向来是好声好气的，没理由板着脸给她脸色看。 蒋老师看她来了，也没有说话。 顾湘站了一会儿，蒋老师才开口：“林佳欢的租书卡，是你给她的？” 顾湘懵了一下，然后老实地点头了。 蒋老师的脸就更黑了：“还有同学跟我说，看到你和陈悦、许路走在一起？” 顾湘又艰难地点了点头。 “呵呵。”蒋老师冷笑了下。 顾湘自认心理素质不差，还是不由自主地打了个抖。 蒋老师说：“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顾湘大着胆子解释说说：“租书卡是我借给林佳欢的，她喜欢看小说，但是我觉得这种事宜疏不宜堵。我把这个给她，也监督了她看什么书，什么时候看。她一般三天看完一本杂志，一天花在这上面的时间不会超过二十分钟。而且也不会影响学习。” 蒋老师听着没说话。 顾湘继续说：“陈悦和许路是有一天放学是碰头了，但是那天我们很多人都在。真要这么说，那他们俩也不能在一个班级上了。我不知道那个看见的同学怎么说，但我在的时候他家就说说话了，还隔着两辆自行车的距离。” 蒋老师听了，又是挺长时间没说话，后来才说：“就算你说的都对吧，但是我问起你的时候你为什么什么都没提。林佳欢本来和你关系好就不说了，陈悦和许路这个事，闹得全年级都知道了。老师是特地把她换到你身边的，你就是这么做事的？你还是班委！” 1-3班班级在一起，班主任办公室也在一起。 现在办公室里就蒋老师和顾湘两个人，说话也没什么顾忌。 蒋老师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好有个女老师来找蒋老师，正好听了一耳朵，看着顾湘就以为她也是因为早恋这种事情被喊来的，就附和说：“你们这些孩子就是不省心，都是学校的尖子生，不懂事！这才几岁，就想着这些……” 换成别的女生，被两个老师这么说，早就一脸羞愧，胆小的都得开始哭了。 看顾湘没什么，女老师就继续说：“现在的孩子，思想真是肮脏龌龊，换成以前早就被家长领回家去了……” 顾湘打量了她一眼，看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戴眼镜的女老师，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蒋老师也觉得有点尴尬，就让顾湘先回去了。 一直到顾湘走，那个女老师还在念叨着。 她在蒋老师办公室待得挺久，回去脸色也不好看。 唐露露她们很快就敏感地察觉到了，放学的时候就都故意磨蹭了一会儿，等着顾湘收拾好东西。 顾湘看出她们想问她事情，但是她自己现在心情也不好，不是很想表现自己的“善解人意”。 看她不想说，她们几个也没问。 回去吃晚饭的时候，顾湘还得先跟她妈打预防针，说自己班委可能干不长了。 顾妈妈问怎么了。 顾湘就租书卡和陈悦的事情说了。她也知道这两件事自己没做到蒋老师希望中的样子，辜负了他的期盼，做的确实不地道。 但是顾妈妈听完居然没骂她，催她快点吃饭。 顾湘觉得她妈的反应镇定得太异常了！ 难道是蒋老师打电话来说过了？ 这也不对，蒋老师真要打电话来说了，她妈也不是那种跟她耍心眼，非要等她自己坦白的人啊。 顾妈妈就说：“你一直看着我干嘛？事情我知道了啊。别担心，妈妈是个明事理的人。快去写作业吧。” 顾湘战战兢兢地去写作业了。 然后第二天早上，顾湘课间去王老师办公室交英语作业回来。 远远地就看着一个人影特别像她妈！ 顾湘快走了两步跟过去，就看见她妈进了蒋老师办公室。 ……她就说昨天她妈的表现太异常了！TAT 顾妈妈到了办公室，就看到了蒋老师和另外两个不认识的老师在。 蒋老师一看是她，就笑着站起来说：“顾湘妈妈？来有事？” 蒋老师影响力，顾妈妈一直是个很和善的人，对着他也是客客气气的。 但是今天顾妈妈脸上可是一点都不带笑：“蒋老师，我是顾湘的妈妈，今天来就想跟你说个事，我们顾湘年纪小，不会来事儿，她回家也说学习压力打，我就想着，这个班委就不当了吧。” 蒋老师也没想是这一出，拉了椅子让顾妈妈坐下。 顾妈妈继续说：“我们家顾湘就会死读书，别看成绩还好，其实脑子挺笨的。蒋老师你看，是今天就把她撤了，还是等您选好了别的人？” 办公室门没关，蒋老师的桌子又对着门，顾湘跟过去在门口就把她妈的话听了个清楚，于是又默默地缩回去了。 回了班级，顾湘发现林佳欢和唐露露明显都在等她。 班主任的办公室比1班更里面，顾妈妈经过的时候她们都看到了。 叫家长这种事在现在看来是很严重的。 就她们知道的，现在被喊过家长的也只有陈悦和许路了。 上次宁鹏、柴子御和隔壁班打群架那么大的事情，听说蒋老师也只是跟他们家长通了电话。 她们天天跟顾湘在一起，也不明白她会做出什么惊人的坏事来！ “怎么了啊？”林佳欢拉着她的袖子紧张兮兮地问。 顾湘叹了口气，也没避开陈悦，把昨天的事多说了。 林佳欢听了涨红了脸说：“不是我说的！真的不是我！我，我就把租书卡上交给我妈了，她问我我只说我跟人借的，我真没说是你……” 陈悦趴在桌上没动，跟没听见似的。 唐露露分析说：“那很有可能是你妈找人问的，那个租书卡去店里一问就能找到登记人的名字。” 林佳欢马上说：“真不是我！” 顾湘觉得这倒没什么，当初是她主动给林佳欢的，林佳欢都没主动要，被知道了说两句也没什么。 李卉问：“那儿没必要叫家长吧？” 顾湘想了想说：“我妈好像是自己来的。不过没事儿，你们也别瞎操心！” 说是这么说，但是她心理是真觉得挺不是滋味的。 蒋老师是真看重她，这个事搁任何一个同学身上，蒋老师都不会觉得有什么，甚至连说都不会说。 大家知道的事情多了，还都得事无巨细地去告老师？ 不过也是因为这人是她！ 蒋老师对她期待太大了！ 但是顾湘虽然心里年纪二十三四了的，但是现在就想当个普通本分的学生，体验一把青春。 老天给她这个机会，不是让她回来被老师洗脑的。 之前那个女老师一口一个“肮脏”“龌龊”的，这也就是现在她脾气好了，换上辈子这个年纪的她，能当面跟她吵起来？ 青春期这种撑死了一起回回家，连牵手都不敢的暧昧，怎么到了她嘴里就那么见不得人呢？！ 顾湘叹了口气，说：“不论结果是什么，班委我都不当了。” ☆、第48章 撤职 顾妈妈在蒋老师办公室待得挺久的。 她来的时候是第三节课课间，上午一共四节课。 最后一节课的时候顾湘一直留意,顾妈妈一直没出来。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顾湘就想着要不要喊她妈一起去食堂吃饭，不过直接去蒋老师办公室找人感觉太尴尬了。 顾妈妈昨天没跟她说要来学校,大概也不想让她知道。 顾湘就有点心不在焉，唐露露察觉到了，但是只埋头吃饭，也没问什么。 林佳欢更不好意思说什么,她就怕顾湘生她气不理她了。 当天下午，顾湘想着蒋老师应该会喊她去,但是左等右等,一直到放学,蒋老师都没提。 回了店里,顾妈妈就张罗她吃晚饭。 吃着饭，顾湘就问她妈今天为什么去学校了。 顾妈妈也没什么大反应,只说：“你们学校老师的办公室就是安排得太里面了,经过你们班的时候我就想着肯定得被你看到。” 顾湘就盯着她妈看，把顾妈妈看笑了。 “放心啊，妈妈都帮你解决了。我问清楚了，那个租书卡，是林佳欢妈妈去找蒋老师告状的。我跟你们蒋老师说了咱不当这个班委了，爱啥啥。我就奇了怪了，怎么什么事儿都摊你身上。你们蒋老师是把你当手下用呢？” 顾湘听她妈现在说话挺平静的，但是当时她在门口可是听得很清楚，她妈当时的态度是很强硬的！ 不过顾湘又想到了顾妈妈在商场里还是很横的，也只有对着家里人没什么脾气。 顾湘就问：“那蒋老师怎么说啊？” “你蒋老师说了还是要以学习为重，也同意了，估计这两天就找人顶上了吧。” 顾湘还有点担心：“你这样会不会让蒋老师觉得没面子啊？我以后还都在他手下呢。” 顾妈妈的回答就硬气多了：“我们靠学习成绩说话，又不是那种专靠老师走后门的！你看你这个班委做的，又是要你天天去打小报告，同学不学好还来怪你了！” 顾湘想着不对啊！ 很多事情她都没跟顾妈妈细说，没道理她妈的情绪这么大啊！ ……很明显是有人在她说这个事情之前就有人说过了啊。 “别那么看着我！你回来跟我说那天你夏叔叔给我打电话了。你还在办公室被一个女老师给骂了是吧？” ……这个夏教导也太神通广大了！ 顾妈妈哼了声：“你夏叔叔是跟那个女老师一起去找你们班主任的，要不是他等在外面听了个清楚，照你这个个性，还真就这么咽下去了！过两天还得上赶着给人道歉对吧！” 顾湘被她妈说中了，按照她息事宁人的个性，估计还真会服个软。而且说不定在林佳欢家长看来，自己才是带坏她的那个。 “丫丫啊，你在家妈妈都舍不得说你。你在外面要是被人欺负，妈妈多心疼啊。” 顾湘看她妈说着说着眼睛都红了。 她见不得她妈这样，赶紧说：“其实也赖我，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以后就管好我自己。” 第二天去了学校，蒋老师把顾湘喊到办公室去了一趟。 蒋老师这次没有对着顾湘下脸子，跟以前一样挺和气的，还问顾湘怎么想的。 顾湘避重就轻说：“我妈说的对，我情商低，不适合做班委。” 蒋老师说：“我就觉得你做的很好啊。” 顾湘跟他打太极：“之前的事情我就知道自己做的不好，不过也让我认清了我可能不适合当班委。” “你们现在还小，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万一以后你到社会上了，不会跟人打交道也往回缩吗？” ……在社会上老板也不会逼我整天窥探同事的隐私啊！而且现在不想做夹心人，以后就一定处理不好社会关系了？ 而且这才初中，真要活的像出社会了那么累，得多没意思！ 蒋老师这个以偏概全的说法还真是只能骗骗小孩子了。 顾湘心里这么想着，脸上是倒没露出什么：“以后的事情以后再看呗，人都会长大的，真的等到那个时候我就学编程，学设计，做一些不需要跟人打交道的工作呗。” 蒋老师看顾湘的态度挺坚决的，也说不动了，就让她回去了。 这两天因为顾湘的事情，她们小团体里的气压一直很低。 虽然平时的话题不是都围绕顾湘展开，但是她们几个人其实都是因为她才聚在一起的。 林佳欢还给顾湘写信了，还是让别的同学转交的，没敢直接给。一张信纸都写满了，反正就是道歉的意思。 顾湘是真不怪她，课间给她回了个小纸条。林佳欢这才敢来找她玩。 下午自习课，蒋老师把要重选班委的事情在班上说了，还先夸赞了一番顾湘以前做的很好。 他虽然没明说什么，但是就空了顾湘一个副班长的职位，在其他同学看来，就是顾湘犯了什么错，被撤职了。 她身上还有一个英语课代表，但是课代表只要做本科老师交代的事情，平时也就收收作业发发卷子的，不像副班长，班里有什么活动都得被拉着，也没有什么实权。 但是因为顾湘一直稳坐年纪第一，平时做事也挺能镇得住人的，居然没人主动参选。 蒋老师看没人愿意，就说反正快学期末了，等初二的时候统一再选。 这件事就算了结了，顾湘这等于是“引咎辞职”。 蒋老师也没继续追究她知情不报、带坏同学的责任。 她在班上人缘不坏，大家都觉得她会伤心难过，但是看她后来收发英语作业，还跟没事人似的，也没人在她面前问什么。 跟顾湘之前不对付的高滨，免不了就在这件事上要刺她两句。 一次两次还好，多了顾湘也烦了，就说：“我自己都不在意当不当班委，你这是操哪门子的心？真对班委这么上心，你想当就自己去跟蒋老师提，别每次都把话题往我身上引。” 林佳欢在旁边听了就帮腔说：“对啊，有本事找蒋老师说。哦，我记得你上次才考了二十几名。想当班委？回你2班去吧。” 高滨瞪她：“关你什么事？你个倒数的还有脸来说我？” 一句话刺得林佳欢要跳脚。 顾湘把她拉住了，跟高滨说：“你要愿意像个泼妇似的跟我骂街，我就多找两个女生跟你慢慢耗。你要想打架，”她指了指宁鹏，“去跟体育委员说，看不惯你的多得是！” 高滨骂了句：“狗仗人势！” 赵蕾正好经过，听到了就说：“高滨你要真不喜欢我们1班，你自己去跟老师说。没必要针对我们。” 赵蕾班长当久了，平时有事都是她出面，她做事也比较强硬，管不了就直接告老师了。 她在同学里面还是挺有威信的。 高滨不太敢当面跟她杠上，哼了一声走了。 顾湘自己都想骂自己了。 自己是个包子还怪狗跟着？ 要怪就怪她平时太好说话了。 不过高滨这种跟顾湘不对付的极品也就这一个，谁也没那么无聊故意来戳人痛脚。 陈悦现在坐顾湘身边，顾湘不当班委以后，她跟顾湘的话也多了一些，两个人除了日常的一些必要对话，也能聊上两句了。 林佳欢私下还骂顾湘傻：“要不是她，蒋老师也不会怪你！你班委也不会被撤了。” 顾湘就说：“都跟你说了，班委是我自己不想当的。照你这么说来，我被蒋老师怪还有一部分是因为你呢！” 林佳欢又要急，顾湘也不逗她了：“其实我挺烦打小报告的，蒋老师以前喊我去问问老师上课的情况，班级的学习氛围，我说说也不觉得有什么。现在他让我跟盯最烦似的盯同学，我真觉得我做不来。” 况且如果真让她来处理，她觉得可以让蒋老师把监视陈悦的任务交给别人，而不是用这种直接粗暴的方法。 但是她妈一心觉得她在学校里受欺负了，要帮她出头，顾湘也没有在这种事上违逆她妈的必要。 快五一了，大家都盼着放假，班上的气氛都活跃了一些。 大家私下里都在讨论五一去哪里玩。 顾湘没那么多想法，她要么在家帮着看看店，要么就去乡下待两天。长假对她来说最棒的地方就是能睡懒觉而已。 唐露露问顾湘哪天有空，要约她一起出去玩。 顾湘问她想去哪里。 唐露露说想去县里面的森林公园走走，她在学校和家里都要学傻了。 顾湘想着亲近一把大自然也好。 因为两个人商量的时候没避开人，就在位置上直接说的，顾湘随口问了问陈悦和范倩雯。 范倩雯是个宅女，长假的每一天对她来说都特别宝贵，一天能多看一本小说！ 陈悦有些傲气，跟她们关系一般。 顾湘也就那么一问，陈悦居然答应了。 后来又问了林佳欢和李卉，她们俩也说要去。 林佳欢说她到时候可能要住舅舅家，她要出门她弟可能会跟着。 林佳欢的弟弟小学六年级，顾湘倒觉得没什么：“跟着来呗。反正就出来一个白天。咱们到时候烤肉吃，带个男生帮着搬东西也好。” 就这么商量着，唐露露的一个提议，逐渐扩大成为了六个人的活动。 陈悦听了林佳欢要带弟弟来，就问顾湘她能不能带人来。 顾湘想着林佳欢都让带了，也没道理撇开她，就也答应了。 ……后来就想死的心都有了！TAT 作者有话要说：今晚码三更~ 更下一章的时候这章还会补上点，先买的小天使记得点回来看下~^_^ 实在是秒盗太猖狂，作者君才出此下策233333 洗个澡码第二章~ ☆、第49章 烤肉 第四十九章 五一长假这时候还是货真价实的七天，央视还会放五一七天乐！ 放假前,主科老师还是卯着劲地给他们布置作业。 而且居然还有攀比的！ 王老师本来就只准备了三份卷子，顾湘本来准备抱着走人了，结果2班的英语老师和英语课代表抱着更大一堆从外面进来。 看着像是刚从文印室过来。 王老师就一个箭步窜过去了。 2班的英语老师姓赵,资历比王老师浅。 王老师直接就问：“小赵啊，你这是找的哪里的卷子啊？这么多。” 赵老师伸手虚挡了一下：“就咱们组里统一的那两份，我又随便出了两份。” 王老师手快，抽了几张出来一看,这几张里就有赵老师自己出的一份卷子。 王老师说：“小赵啊，你这个卷子出的不错嘛！借我看看。”然后也不等赵老师说话,拉着顾湘就走了。 王老师就带着顾湘去了隔壁的文印室。 文印室里还在印卷子,王老师直接插了个队,拿赵老师的卷子复印了五十几份,让顾湘拿着一起拿回班级了。 于是英语作业从三份变成了四份，顾湘看的目瞪口呆。 数学和语文都是三份卷子。 当然还有一些复习背诵的口头作业。 任老师和蒋老师的卷子都是正常难度,主要还是让同学们自主复习。 王老师的卷子比较丧病,教研组出的两份很好辨认，因为出的比较基础，赵老师的卷子小有难度，陷阱题比较多，王老师自己出的就让人想呵呵了。 王老师自己出的卷子上的阅读，顾湘一目十行地过了一遍，好多单词不认识！ 1号和2号两天，顾湘帮着她妈看了一天点。 过了一个年，她个子又拔高了不少，看起来像个小大人了。 也能帮着顾妈妈做两笔生意了。 但是她口才明显不如顾妈妈。 比如说一件长袖进价15，最低价卖20。 她有一次被还价18，本来不能卖，但是看着那个抱着小孩的“妇女”其实比自己大不了几岁，晒得黑黑的，背上背一个，手里牵一个，看着挺可怜的。 她也就卖出去了。 顾湘人也老实，忙的不得了的时候要是遇上个别嗓门大、喉咙响想吵架的，她只能喊她妈来救场。 顾妈妈把腰一叉，直接赶人走，不走的她就开骂。 而且顾湘觉得她妈骂人也挺带劲的，虽然很少带脏字，但是效果还是很棒的。 顾妈妈继续在骂：“解放桥下面又没有盖子，也没人拦着你跳……脑子里的浆糊流出来了快拿个猪尿泡补补……外地人跑到我们这里撒野是吧，我还用普通话跟你吵架就是给你脸了！” 要不是气氛实在不适合，顾湘都想给她妈鼓掌了，这简直是吵架界的段子手啊。 帮了两天忙，顾妈妈就赶顾湘滚蛋，嫌她她嘴皮子不利索还乱卖价钱，帮倒忙。 但是顾湘知道她妈肯定心疼她呗。 在店里站一天真的很累！她这两天说的喉咙都哑了，小腿又酸又胀，晚上骑自行车的时候顾湘都觉得脚要断了。 回家往床上一躺澡都不想洗，就想睡觉。 也不知道她妈怎么熬下来的！ 不过好在她小孩子恢复力强，一觉起来什么都不觉得了。 顾湘算了算日子，解放路商场要拆迁的传闻也就是在这个暑假传出来的，她是下定决心要让顾妈妈卖店了！ 这种辛苦钱挣得实在太熬人了！ 第三天顾湘睡了个大懒觉，先在家附近买了点菜做饭，然后给她妈送饭。 店里的人虽然多，但已经是顾妈妈一个人能应付的了。 顾湘回家的时候去了趟超市，她跟唐露露约的是4号。 唐露露当时的提议就是去野餐，顾湘想烤肉。 本来她也就是随便一提，烤肉得用火吧，得有工具吧，能有家长愿意把工具借给她们这群半大点孩子？而且森林公园虽然不要门票，但是也不能随便来群孩子就让人在里面玩火吧？ 但是唐露露听了就说她妈妈很喜欢野餐啊烤肉什么的，所以她家工具都有，她从小就会这些，她爸爸也放心。而且她爸跟这个公园里的什么人认识，让她在那边烤肉也很放心。 一下子就把顾湘的担心的问题都解决了！ 顾湘都想直接喊她哆啦a梦了。 几个人合计了下，唐露露负责带器材，顾湘就带一些餐具桌布什么的，其他人都说好要带食材。 顾湘给大家定了一个人均30的标准。 但顾湘也不能真的什么都不带，桌布上次秋游的时候用的还有，顾湘就在超市买了一打塑料盘子和买了一长条餐巾纸，一包纸杯，一包一次性手套。 然后她又去了菜场，买了韭菜茄子山芋花菜什么的，还买了胡椒粉辣椒粉孜然粉什么的。 肉食她没多买，就买了一些不用调味的腌好的鸡翅膀和骨肉相连，毕竟既然出去烤肉，大家带的肯定都是肉类偏多。 一通买完就奔着50去了。 东西挺多的，她车篓里塞满了，龙头上还挂了两个塑料袋。 餐巾纸和塑料盘子什么的被包好了夹在后座上了。 真跟难民似的。 她回家以后发了个短信问唐露露早上能不能顺便载她过去。 因为唐露露家去森林公园的路线肯定要经过顾湘附近，顾湘就想着跟唐露露约个中间的地方，到时候她在哪里等就行。 唐露露就说“我本来想晚上给你的打电话来着，我还跟我爸说你东西肯定拿不下。你别出来了，我直接去你家楼下。” 晚上顾妈妈回来，看客厅里摊了一堆东西，还问顾湘准备干嘛。 顾湘前两天忙的头昏脑涨的，忘记跟她妈说要出去玩的事了。 等她说完，顾妈妈也一拍脑门：“明天就4号了？你表舅说明天要带浩浩来看看中学，我还让她到咱家吃饭来着。” ……小黑胖要来看学校？ 不过想想也对，6月中就要小升初考试了，他要是想考华路中学，提前来看看也好。 顾湘就说：“你没空做饭就带他们下馆子呗。” 顾妈妈本来就觉得五一长假肯定没时间做饭招待他们，准备去饭店请他们吃饭的，就问顾湘：“那你中午来得及回来吃饭吗？” 他们这里到森林公园有个直达的公交车，坐车也要二十多分钟。 早上去中午回来就没意思了。 顾湘说不能，看她妈还挺可惜就乐了：“你们就去吃呗，我还差一顿饭吃啊。” 顾妈妈就瞪了她一眼。 顾湘自己买了一次性杯子，还准备带饮料，家里过年喝剩下的2L装的大罐雪碧和可乐。 第二天早上顾妈妈帮着她一起提下去。 唐露露看她还带饮料，就说她也带了，让顾湘的就不用带了，说着还打开后备箱让顾湘看。 唐露露带的是大瓶的汇源果汁还有一箱罐装的椰汁。 但是顾湘提都提下来了，也就放进去了。 加上唐露露带的烤肉架、炭炉什么的，两个人的东西就塞了一后备箱。 东西放完，顾妈妈怕她身上没钱，又给了她50块钱，还让她跟唐露露爸爸说谢谢。 唐爸爸对顾湘很客气，脸上一直带着笑。 唐露露今天穿了件白色的蕾丝边白衬衫，简单地扎了个马尾，显得整个人都很洋气。 顾湘还穿的上次秋游的烟灰色运动服。 虽然相比之下很路人，但是顾湘还是很高兴的，她身上的衣服松了不少，本来盖在手背上的袖子也正好到手腕了。 她这是又长高又变瘦啦！~\(≧▽≦)/~ 路上唐爸爸还问顾湘：“最近的学习紧不紧张呀？” 顾湘说：“还行呀，要到期末了，老师带着我们复习呢。” 唐爸爸就说：“我们家露露还要靠你多多帮助，她这孩子就是不够用心。” 顾湘囧了下，唐露露还不算用心的话，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我们互相帮助的，哈哈。”顾湘朝唐露露挤了下眼睛，唐露露心领神会地把话题扯到别的上面了。 约的是八点，他们到七点四十就到了。 唐爸爸送完她们以后并没有直接走，而是提着烤架和饮料先和唐露露进去找地方了。 顾湘就在门口等。 没多久，李卉和林佳欢就先后到了。 林佳欢和她表弟是搭公交来的，李卉是她妈开车送的。 她们的东西也都不少。 到了八点十分，陈悦还没到。 林佳欢就有点不高兴了：“就她事多，还迟到！带她干嘛啊！” 顾湘就岔开话题问她：“你妈怎么同意让你出来的啊？” 林佳欢妈妈就算以前对她印象不错，但是经过租书卡那件事以后肯定不可能像以前一样，一听林佳欢是来找她的就放行了。 林佳欢喜滋滋地说：“我妈加班，所以我才住我舅家的。我舅不管我。” 旁边林佳欢的弟弟听到了，就气呼呼地哼了一声：“我爸对你比对我都好！” 林佳欢弟弟个子挺矮，看着才一米五出头，人也瘦瘦的，剪了个蘑菇头，像个小豆芽。 顾湘被他说得挺乐，就摸了他头发一下：“一会儿姐姐给你烤肉吃。” 小豆芽就脸红了，躲到林佳欢背后不肯出来了。 顾湘差点就笑出声了。 只是她还没笑起来呢，就看见陈悦从站台那边过来了。 而且来的还不止她一个！她后面还跟着许路！ 等等！许路后面还有宁鹏和柴子御！ ……我屮艸芔茻！ 唐露露爸爸还没走呢！ 林佳欢和李卉也看到了，脸上的表情都挺微妙的。 李卉是因为内向，林佳欢则是因为之前暗恋过宁鹏，看到他也来了觉得浑身不自在。 顾湘把东西往地上一放，让林佳欢和李卉在这里等她，还交代了一句：“一会儿唐露露跟她爸出来了，就说我遇到同班同学去打招呼了，千万别说那些人跟我们是一块的！” 林佳欢也吓了一跳：“唐露露爸爸还没走啊？！” 顾湘小跑着过去把人拦住了。 顾湘摆明了就是去算账的。 放学那次如果是正好遇到，那么这次就纯粹是拿她当挡箭牌了！ 陈悦是没想到顾湘气势汹汹地就过来了。 顾湘平时给人的印象就是个和善的圆脸胖妞，说话很和气，也不太生气。 顾湘直接就问她：“陈悦，你怎么迟到了？你带这么多男生来干嘛？” 陈悦愣了下，气势也弱了下来：“我……我来晚了，对不起啊。我之前问你能不能带人，你说能……” 顾湘“呵呵”笑了下：“你当时问的时候，林佳欢说要带她弟弟来，你问我能不能带，大家都当着你要带弟弟妹妹来，”然后瞟了一眼许路，“没人知道你要带男朋友来的。” 被说到“男朋友”，陈悦和许路都脸红了，也不知道说什么。 平时看着没脾气的人发起脾气来，反而没人敢去惹她，顾湘咄咄逼人地一通问，他们都不敢吱声了。 柴子御因为平时和顾湘交道打的多，关系也比一般同学好，就出来打圆场说：“我们就是听说你们出来玩，自己跟过来的。” 宁鹏和柴子御就是许路的御用烟雾弹，顾湘本来不想理，但是转念一想，她就乐呵呵地跟着说：“对嘛，本来就是一堆同学出来玩，正好遇到的。然后副班长你在，你组织我们一起玩的嘛哈哈。” 柴子御懵了。宁鹏跟许路关系好，架不住许路求每次都答应帮忙，自己帮忙就算了还要拉着他！这下好了，他成主谋了！ 顾湘再去看林佳欢她们，她们说刚刚唐露露爸爸已经出来了，让她们往石桥旁边的空地上去就行。 幸运的是唐露露爸爸没发现顾湘不在那儿，以为她去干别的事了，也没多问，叮嘱她们注意安全之后就走了。 人来都来了，又是同班同学，顾湘也不能赶人家走。 陈悦他们看顾湘之前虽然甩脸了，但是转头又笑嘻嘻的了，以为她也就当时说说气话，也高高兴兴地跟着去了。 只有柴子御默默哭了，难道就没人听出那个小胖妞话里的意思吗？！ 每个人带的东西都挺足，但是跟顾湘想的差不多，大家带的都是鸡翅、鸡腿、五花肉之类的，林佳欢直接让她弟背了块巨大的牛肉。 好在唐露露也带了刀，她们还能切，不然真不知道怎么下嘴！ 唐爸爸走之前帮她们把烧烤架都支好了，她们要开始烤肉的时候只要把食材串在烧烤叉上就行。 林佳欢背了副羽毛球拍，李卉带了风筝。 唐露露带了扑克和象棋。 顾湘家只有麻将，她就什么都没带。 这都是事先说好的，她们就坐在桌布上打牌。 陈悦和许路两个人站旁边头靠头说悄悄话。 宁鹏和柴子御两个人绕着附近走了两圈。 这公园虽然叫森林公园，但是其实就是树多，草地多。 里面还有石桥石桌，对市民免费开放。 真要说什么好玩的，这里也没有。 他们俩百无聊赖地把公园逛遍了，就跟顾湘她们借了羽毛球拍，两个人在旁边打羽毛球。 打了一会儿跑得快，顾湘教她们打掼蛋，一边说着话一边打牌，一直玩到十点钟。 她们四个找了个水龙头洗了把手，开始准备午饭。 其他人倒也不好意思占便宜，也说要来帮忙。 顾湘就开始分配任务，宁鹏和柴子御负责切肉，尤其是林佳欢带的那一大坨牛肉，要切成片。 因为没有带折叠的餐桌，他们俩就拎着几坨肉，带着刀和砧板去湖边的石桌上去切了。 李卉和唐露露、林佳欢负责串食物，陈悦和许路负责去洗水果了。 顾湘自己负责烤肉和撒作料。 林佳欢的小豆芽弟弟听着一直没分配到自己，就踮着脚看顾湘。 顾湘被他逗的不行，让他端着盘子在旁边等着，烤好了就端给大家。 顾湘点了旧报纸塞进炭堆里，在旁边拿报纸扇了会儿，炭就慢慢地着了。 这活儿看着简单，但是如果没做过，也挺费时间的。 点完火把一堆肉和菜在架子上一字排开，顾湘就觉得自己特别有大厨风范。 她怕掌握不好火候，就在烤网上多铺了锡纸，那些比较容易熟的韭菜和茄子之类的就放在锡纸上烤。 唐露露带的炭都是无烟的，倒不是很熏人。就是热的很，顾湘没多久就把衣袖都挽着了。 鸡翅、鸡腿和骨肉相连、五花肉都烤出来一些。 唐露露她们三个人一起串，没多久都串好了，看顾湘热的一头汗就说要来替她。 正好陈悦和许路两人回来了。 洗个水果洗了快半个小时，顾湘就很自然地让他俩替上烤肉的位置了。 顾湘拉着唐露露她们，一人拿着一小盘子肉去偷懒了。 唐露露给她们一人开了一罐椰子汁，喝着也很解腻。 肉是很顶饱的，一人下去一盘子都觉得差不多了，才吃掉了顾湘烤的一半。 林佳欢的小豆芽弟弟还是挺能吃的，没吃饱，但是他也吃不下肉了，又吃了一点韭菜和茄子。 那边宁鹏和柴子御也回来了。 顾湘给他们在旁边多铺了一张桌布。 这也就是她所有的东西都多带了，要是真按着人头带东西来，这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搞了。 许路和陈悦也烤了一堆出来。 不过他们烤的明显没有顾湘用心，一面焦一边半生的，调料也随便放。 不过也是他们自己吃，顾湘也不会说什么。 但是林佳欢带的牛肉顾湘舍不得给他们糟蹋，现在反正自己也吃饱了，她就又自己上手了。 柴子御和宁鹏的牛肉切得还是很用心的，一片一片还挺像样。 就是这个片大了点，都赶上她手掌了。 顾湘就没串，直接一片片铺在锡纸上烤。 翻了几次身，把油都烤出来了，再撒把孜然胡椒。 顾湘给她们一人盘子里夹了五六片，自己也吃了一点。 大家吃的不要不要的，就这样还只吃了带来的东西的一半多。 肉是腻得实在吃不下了，顾湘怕他们几个男生没吃饱又不好意思说，就又烤了几个山芋，让他们分着吃了。 饭后大家又吃了点苹果和橘子，这才觉得没那么油了。 坐了一会儿以后，顾湘心安理得地指挥柴子御他们三个大男生把烧烤的东西都收拾在一起，至于烧烤架，因为上面的炭还没熄， 她带着唐露露他们去放风筝了。 宁鹏和柴子御平时也不是那种谁都指使得动的人，现在两个人就被用了个彻底。 宁鹏一边打包东西一边骂许路：“这可得都是为了帮你！你可得记着我们啊。” 许路话不多，“恩”了一声。 柴子御就笑着骂宁鹏：“许路本来只说让你帮着打打掩护的，是你听说他们出来烤肉，要跟着来的。” “诶，那不是没有玩过这个嘛。”宁鹏说：“对啊，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出来切肉，还碰碳架子什么的，非得记得跳起来。你说这些女生胆子怎么这么大？” 作者有话要说：说万更就万更嘛~二合一哟~懒得分成两章了！ 舍友11点多喝醉回来吐，收拾完她身上收拾地= =明天她醒了我要打死她！ ☆、第50章 换座位 顾湘到家还不到五点,她妈还没回来。 顾湘洗完澡看了下手机,有两条未读短信,都是顾妈妈发的。 一条是问她什么时候回来，一条是问她晚上想吃什么。 顾湘回了个电话给顾妈妈,跟她说自己已经到家了。 顾妈妈也没说她回来的晚，问她要不要过去吃晚饭,说是小黑胖和他爸爸还没走,晚上小舅舅家请他们吃晚饭。 顾湘澡都洗完了,穿着睡衣都躺床上不想动。 顾妈妈就说晚上打包回来给她吃。 顾湘一觉睡到她妈回来。 顾妈妈喊她起来吃饭,然后把饭盒里的菜放进微波炉。 顾湘一看那个家常的饭盒就知道他们没去饭店里吃饭，就问他们今天怎么吃得。 顾妈妈说：“你表舅他们来的时候,我还在忙呢。今天人也多,我还想着关店门一会儿带他们去吃饭。后来你表舅和浩浩来了，看我忙不过来，还帮着看了会儿店。我要带他们出去吃,他们还不肯,我就从附近的小饭店叫了三个菜。他们帮忙到三四点,我就想着大家一起吃晚饭。你小舅妈说这顿他们来，就在他们家吃了。” 顾湘“哦”了一声，又问：“那他们今天看了学校怎么说？” “当然说好啊，咱们县里中学肯定比镇上的好啊。但是你表舅也担心呢，怕浩浩目标定太大，万一考不上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借读费要三万啊！这到时拿不出来可怎么办。” 顾湘洗了把脸上桌吃饭。 顾妈妈因为把陈浩当成自家子侄，心里也真是放不下，还问顾湘说：“你觉得浩浩考上的机会的大吗？” 顾湘是真不了解小黑胖的成绩，偶尔听到那么点他的消息，也是听她妈闲聊的时候提的，“不知道啊，你不是也说他现在很努力吗？那肯定得让他试试啊。不然他以后怎么还有信心念下去啊，没有孩子要好，家长却拦着他不让他学的理。” 顾妈妈笑着捏了她脸一把：“还‘孩子要好’呢？你多大啊，用这个口吻说话。” 顾湘正吃饭呢，被她妈一把捏的饭粒都要掉出来了。 顾妈妈一边看着她吃饭，一边又叹了口气说：“唉，我这不也是担心嘛！他们家的情况还不如咱们家呢。” 顾湘打岔说：“那陈浩考上了住哪里啊？” 顾妈妈想了下说：“住校吧，你表舅说华路中学的宿舍他们也去看了。但是没有学生证不让上去，不过据说外面看着也不错。” 其实如果顾湘是个男孩子，顾妈妈觉得把陈浩接到自己家里来住着更好。 才上初中就住学校，吃不好是肯定的，还会想家，想着也挺可怜的。 顾湘不知道她妈的想法，只是觉得陈浩与其住校还不如把钱给小舅妈家，住他们那里好歹也有个大人看着。 不过按照小舅妈那个个性，肯定觉得收亲戚钱传出去不好听，不收钱就白担了麻烦，肯定不干的。 亏小舅舅和陈浩爸爸还是小时候就住隔壁的玩伴呢，这时候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顾湘的作业又是最后三天赶完的。 林佳欢在电话里跟她要了一些答案，也不是她不肯做，实在是因为她期中考试前落下的太多了，一时间补都补不回来。 假期结束前，顾湘还给顾爸爸去了个电话，说她想换座位。 陈悦这事儿水太浑了，她不想趟了。 顾爸爸那边其实已经听夏教导说过顾湘在学校的事情，他心里也挺不痛快的。他家闺女是去学校上学的，班委当了也就当了，不是给你老师当小兵用的。 做好了也不见有什么奖励，做不好还得被骂？没有这么个理。 顾爸爸用生意人的一套把这件事从头想到尾，都觉得自己闺女吃亏了。 但是顾湘没和他说，他就装作不知道。 所以现在顾湘一提，顾爸爸二话没说就答应下来。 这边挂了顾湘的电话，就给夏教导去了电话。 夏教导也听出来顾爸爸对蒋老师有意见，他是知道顾爸爸对顾湘宝贝的很，也劝着他说蒋老师心事好的，这是喜欢顾湘才看重她。还说蒋老师但凡手上有什么评选的名额，想到的肯定有顾湘。 顾爸爸近两年生意顺风顺水，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就对夏教导说：“咱们都认识这么多年了，老夏你看着办呗。实在不行，我就把闺女转到市里去。” 夏教导说千万别，答应下来一定马上去跟蒋老师说。 他知道顾爸爸也就这么一说，但是他跟顾爸爸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了，也知道他浑起来也不是做不出。 这全年级第一突然转学走了，校长能不问问？ 校长也才调过来没多久，正是想着要做出成绩的时候。这不是等于把蒋老师的小辫子送校长手里么。 夏教导跟蒋老师同期进的学校，两个人这么多年了，也算半个知己。 没道理看着事情闹大。 第二天早读课夏教导就跑蒋老师办公室去了。 蒋老师看他这么一大早就过来了还挺稀奇，夏教导现在是带初三的，照理说没这么空才对。 夏教导进了办公室就开门见山地跟蒋老师说：“你还记得我当初想塞人进1班不？” 蒋老师点头：“记得啊，后来你不是看了名单说已经在里面了么。” 夏教导当时想来找蒋老师黑顾湘开开后门，结果点名册一看，顾湘排前几个呢。他也没再提了。 他自己也是老师，知道一般老师都不太喜欢开后门的学生，虽然也会卖个面儿，但是回头心里肯定给学生打个标签。 夏教导继续说：“顾湘爸爸跟我是发小，她家里也说了。就想让孩子在学校念书，其他的啥也不用。” 蒋老师听完也就明白了，合着那个家里想托人的是顾湘啊！他还以为是那种徘徊在分数线上的同学。 “你看看，她身边老坐个不想着念书的，她家里也怕她被带坏了……” 蒋老师就明白的不能更明白了。 当天顾湘的座位就被换了，陈悦被调走了，同桌变成了周诗——那个曾经在开学体检晕血的女孩。 顾湘和她因为那次的事情，平时也会打打招呼什么的，关系还不错。 两个人坐到一起，也不会觉得尴尬。 陈悦被调走了，顾湘也觉得轻松不少。 也不是说她做错了什么，但是因为她已经搞出来这么多事情了，心里对这个人怎么也说不上喜欢。 起码不会再有人在她组织活动的时候，突然带个男朋友出来吓人了！ 就算蒋老师不发现，她都要觉得尴尬死了。 晚上顾湘给她爸爸回电话，说座位已经换好了。 顾爸爸跟她一顿侃，跟顾湘说下次有什么事一定要第一时间跟他说。 顾湘乖巧地答应了。 顾爸爸还跟她提了下，要是学校待的不开心，他就帮着给她转到市里去。 顾湘努力回忆了下。 她记得中考前奶奶家的老房子已经卖掉了，顾爸爸已经带着全家搬到市里去了。 也是因为这老房子卖了，新房子拿去抵押，他们一家后来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了。 那么说顾爸爸如果有心往市里发展，也就是这一两年的事情。 换以前的顾湘听到这些估计也不会多想。 顾湘忽然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奶奶家的老房子就是自己盖的，上下两层还带院子。后来顾爸爸有钱了，花了钱装修，弄的很不错。但是如果要卖房，却是卖不出什么价钱。 首先是因为房价在现在还不是特别恐怖，老房子也不值钱。其次是这里挺偏的，已经出了县中心区了。 但是顾湘记得特别清楚的是，她初三毕业的时候，华路中学搬了新校区，就在奶奶家附近！ 那里的房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奶奶家那套现在看来不过十几万的老房子，以后能卖到近百万！ 如果在顾爸爸在搬走前，能说动他不要卖房子，而是把房子给她们住，甚至把这个房子给她们…… 顾湘想着想着就觉得有点兴奋了。 她决定有空就去刷刷他爸的好感度！ ☆、第51章 老房子 第五十一章 顾爸爸听到他们的闲聊，就插丨进来问她：“丫丫啊，要不要跟爸爸去市里啊？爸爸给你装个大房间。” 顾湘摇摇头说：“我在学校待得挺好的,不想转学。” 奶奶听到了也跟着问：“你妈现在还租的那个一室的小房子啊？唉，我可怜的丫丫啊……”说着又去骂顾爸爸：“你就自己带着老婆出去逍遥吧，留着我和你女儿在乡下。” 顾爸爸一听就说：“我可从来没说要扔下你们！我市里看的房子都是想连着一楼和二楼买的。这样你和爸也不用爬楼梯。我们还住楼上照应着你们。” 顾湘心想他爸都在看房子了,果然是要搬走啊！ 奶奶就说：“那我们走了,丫丫咋办？” “你当我不想丫丫跟我们走啊？她人就在这儿呢，你自己问啊。” 奶奶又问顾湘怎么想的。 顾湘都这么大的人了，被奶奶拉着半个身子都靠在她怀里。 “我真不想去市里,现在住的房子虽然不太好,但是我妈说等她攒些钱肯定还是要买房子的。” 她这话说的是真的,她爸妈这代人的心里还是将就落叶生根的。 不可能真的租房子租一辈子。 顾妈妈上辈子也存了买房子的钱，只是后来用来盘店和看病了。 奶奶继续说：“你妈挣的那点钱也只够你们吃吃喝喝的,这买房子得攒到什么时候？难道将来你出嫁的时候还从那里出来啊？” 奶奶这想的就有点想了,顾湘才14岁，结婚起码还有个十年。 “不然,丫丫，你住回来吧？这里房子虽然老一点，但是总比你妈在外面租的房。” 奶奶虽然说中了她的心事，但是顾湘还是有点为难，“住我爸的房子，我妈不肯吧。” 顾妈妈脾气硬得很，当初离婚就是净身出户的。 离婚后也不要顾爸爸的一分钱。 也正因为这样，顾爸爸对她们母女俩才特别内疚。 奶奶就说：“这有什么不肯的。这附近都是年纪跟我差不多大的，屋子都不常出了，也不会有人来说你们的闲话。这房子你要肯住，当然是留给你的。你妈住你的房子哪有什么不肯啊。” 顾湘想着也对，到时候她爸一家都搬走了，顾妈妈也扛不住她求。 再说了以她爸的身家，顾妈妈带着她，要这么一套老房子在法律上也是说得通的。 奶奶心理想的是，顾湘要是愿意在这里住了。 以后她偶尔从市里回来，也能光明正大地跟顾湘住一起。 顾爸爸也不太在乎这么个房子，跟顾湘说：“这房子房产证写的你爷爷的名字，他们说话就是算数的。你奶奶也是盼着你好。” 爷爷虽然话不多，但是心里是很疼顾湘的。 听到他们在聊这个，二话不说就拿钥匙开了柜子，把房产证拿给顾湘看。 看着爷爷奶奶戴着老花镜、眯着眼睛看房产证的样子，顾湘鼻子就酸了。 这个房子她是一定要留的。 将来就算她爸重蹈覆辙把家给弄空了，她也不能看着两个老人流离失所。 实在不行那时候她就把爷爷奶奶都接到自己身边。 上辈子顾妈妈刚查出来得病，她爸的厂就面临倒闭了。 顾湘一心扑在她妈身上，她妈过世了，她才去了顾爸爸那里。 那时候她爸已经欠了好多钱，房子都卖了，一大家子挤在一个小平房里。 后来弟弟出生，后妈走了，爷爷奶奶也相继过世。 以前她还小，也帮不上什么忙。 现在的顾湘已经会用成年人的眼光审时度势，趋利避害。 顾妈妈看她最近老往那边跑，心里本来就不太高兴。 再看她回家以后一副吃饱喝足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看看你，就知道吃，越来越胖了。”顾妈妈对着在翻健胃消食片的顾湘说。 顾湘拿了一板消食片，当糖一样含在嘴里慢慢吃。 然后从角落里拿出了体重秤称了下。 指针在57和58之间来回晃悠。 自从强迫自己饮食规律，这一年来她虽然没挨饿，但是也绝对跟她妈说的越来越胖。 不过光知道体重也没用啊，顾湘想着有空还要去量量身高。 她觉得自己最近又长高了。 顾妈妈看她不应，又问她：“你奶奶跟你说啥了？” 顾湘并不想这么快就被这件事跟她妈说，每次她妈问起就随便打哈哈。 次数一多，顾妈妈更不高兴了！ 不过没多久，他妈的也没心思关注这件事了。 陈文要中考了，陈武和小黑胖要小升初考试了！ 顾妈妈心里是真疼这几个子侄。 不过大舅妈显然不领情，顾妈妈说要去看看陈文，大舅妈就说陈文现在正在复习的紧要关头，不能分心。 顾妈妈问孩子复习的怎么样了。 大舅妈除了秀优越感以外，具体情况一句也不说。 有过几次以后，顾妈妈也不去贴她的冷屁股了。 小黑胖在乡下考，顾妈妈鞭长莫及。 陈武就在身边，顾妈妈还是很看中的，经常过去问他准备地怎么样了。 还把顾湘也叫去了，让陈武有不懂的赶紧拿出来问他姐。 陈武最近也窜个子了，不再是之前那个脸圆圆的矮墩子了。 又因为他喜欢打羽毛球，人也精瘦了。 带出来就是个半大的小伙子。 半大的小伙子显然不好意思让顾湘给他辅导功课。 每次顾湘跟着她妈去，他就躲在自己房间不出来。 顾妈妈进去问，他就说都会，不用教。 顾湘顺手翻了翻他的练习册和卷子，再看看他在做的《小升初冲刺卷精编》，就跟他说让他多做点基础类的东西，像这种课外提高的东西不用做这么多。 陈武挠挠头说：“我妈让我做的，这个卷子特别难，好多都不会。” 顾湘就去跟小舅妈说：“我看了小武的卷子，一些基础性的东西他也会错，基础不牢，不用忙着提高。课外的卷子毕竟只是押题，并不一定考的到，但是基础性的东西是肯定要掌握的。” 小舅妈听了就说：“这个卷子是他们班主任推荐的，我听说好多家长都特地跑出去买了。他们班第一的那个女孩每天熬夜不睡觉就做它呢！” 顾湘没说话了。 小舅妈主意本来就大，现在她既然有打定主意了，自己一个半大的孩子也说不动她。 她私下里又跟陈武讲了讲自己的想法。 但是他听不听也不是她能控制的了。 顾妈妈也给乡下去了几个电话，问小黑胖复习的怎么样。 小黑胖爸爸说小黑胖现在可用功了，晚上要到十一二点才睡觉。他喊都喊不动。 顾妈妈听了就劝他说：“我家丫丫也这样，每天都要到10点睡觉，考试前就更别说了。但是孩子要好，咱们做家长的也不能拖后腿。你多给孩子做点有营养的东西吃。” 小黑胖知道要好，他爸爸还是很欣慰的。 两个人又交流了一通育儿经验。 顾湘见了就打趣她妈说：“别人考试的时候你这么急，我考试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样啊。” 顾妈妈就瞪了她一眼：“你考初中的时候我晚上连觉都睡不着，嘴里都气泡了……那不是不能让你知道吗？我怕你更紧张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 顾湘用了抱住她妈。 顾妈妈嘴里嫌弃的要死：“这么大的人了还撒娇！” 却没有推开她。 中考结束后，顾妈妈又去问了陈文考的怎么样。 陈文说考的不错，大舅妈洋洋得意地说陈文这次肯定能考到市中，还说之前填的市一中的志愿填太低了。 顾湘看看没说话，她记得陈文是卡着市一中分数线进去的。再差个两分，大舅妈就要跟抽筋扒皮似的出借读费了。 ☆、第52章 托关系 转眼又过了一个多礼拜,小升初老师就在眼前。 天公作美,刚下了雨,天气倒不是那么热了。 不然考试的时候电风扇打的飞响,身上再出一层黏腻的汗，考生多少都会受到影响。 小升初考试就考一天。 中午小舅妈巴巴地去学校给他送饭。 考完回来陈武就跟她妈说她考的不好，尤其是数学好多都不会做。 小舅妈就真急了。 华路中学卡的还是很严的，分数线下面5分就要交三万块借读费。 差5分以上就是有钱也很难进去。 小舅妈就想到了顾爸爸，她让顾妈妈帮着去问问，到时候有没有办法走走后门。 顾湘听了都气乐了。她妈多硬气的人，这么多年都没跟她爸低头。 顾妈妈也很为难,如果只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肯定是不会去跟顾爸爸套关系的。 就是为了顾湘，顾妈妈都没经常跟夏教导联系，一般也是夏教导知道了什么主动给她来个电话。 可是这关系着孩子,在他们这一辈的心里，重点初中，重点高中是一步都不能错的,弄不好就是毁了一个孩子的一辈子。 顾湘本来不这么觉得，会念书就一定活的好了？家长这是把念书想的太疯魔了。念不来书走通别的路子的人也大有人在，不过是讲究要走一条适合自己的路罢了。 而且陈武上辈子也是进了华路中学的，只是过程好像挺曲折的，一直到八月中才定下来。 但是看她妈这么为难，顾湘也不忍心，就提出来让她去跟她爸讲。 顾妈妈说：“你去讲跟我去讲也没什么差别，你奶奶说不定还会觉得我是利用你。” 顾湘听了就笑了：“我是你生的不？小武是我弟弟不？怎么就利用了。” 可还真让顾妈妈给说中了。 顾湘周末去奶奶家的时候，跟他爸提了这件事。 奶奶听到了，就不太高兴地说：“你舅舅家的孩子考试关你什么事啊？你妈让你问的吧？” 顾湘赶紧解释：“舅舅家的不就是我弟弟吗？他回来说考的不好，我就想着问问我爸呗。” 顾爸爸听了就觉得她们多此一举，他早就跟夏教导打过招呼了，顾妈妈要是想走个后门，自己去个电话不就得了。 不过想想顾妈妈的为人，肯定不肯自己用他的关系，这会让夏教导觉得好像他们两个人还有牵扯似的。 顾爸爸答应去问问，也提前打打关系。 顾湘说：“问问就行了，分数还没出来呢。” 顾爸爸说：“每年的扩招名额都是有限的，还有各种托关系的。分数一出来，有关系的就都先去报名落实了。往年也有卡在分数线上但是轮不到的。” 顾湘不太了解里面的门道，她自己考试都是不用操心这种问题的，也就听她爸的了。 然后想到乡下的小黑胖，顾湘也把这个跟他爸提了，说是如果能留名额的话，就多留一个。 不过她也不知道到时候小黑胖家能不能出得起借读费。 后来顾湘也没继续跟进了，她自己要期末考试了。 她还得帮林佳欢补上期中考的内容。 很多东西课上没听，课后就很难补回来，加上林佳欢自己基础本来就不扎实，只能硬着头皮用功。 经常看她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上课，然后又要防止上课睡觉，一天猛灌三四杯咖啡。 初中就喝咖啡的人还挺少的。 咖啡现在到处在卖的也只要雀巢这个牌子。 林佳欢带了一盒子塞在桌肚里，她家里还买了更大的罐装的，送了个红色的马克杯，就也带到学校里泡咖啡喝。 她的被子里每天都只有咖啡，顾湘看着也挺不落忍的，也会带点阿华田给她喝。 但是没办法，想在1班里往回补，还不能落下现在的课上的复习，就只能这样了。 不过好在现在是夏天，人不像冬天那么贪睡，一天睡个五六个小时，中午眯个二十分钟，也顶得住。 这时候，唐露露和顾湘的优势就显露出来了。 她们平时有自己的学习计划，现在也就是把做课外作业的时间变成复习时间罢了。 而且因为平时做的题多，背的也认真，复习也不是很吃力。加上白天课上的学习强度比平时大，顾湘反而睡得更早了。 看着身边的同学多少因为期末复习，都有些憔悴的脸色。 气色红润的顾湘还有点不好意思。 顾妈妈也觉得她学习压力大，就想着办法地给她补充营养。 大夏天的给她煮甲鱼汤，吃的顾湘差点流鼻血。 又说要带她去买衣服，这倒是合了顾湘的心意，去年的中裤她穿了都好大，腰上都要系皮带。 不过顾湘她放学晚，要再去逛商场再回家吃饭，晚上作业就来不及写了。 顾湘就想等周末再去。 结果隔天顾妈妈就给她买好了，还跟她说大小不合适的话可以去退的。 顾湘一看小票，都是美特斯邦威买的。 顾妈妈给她买了一件粉红色的T恤，胸前有个大大的爱心，配了一条牛仔背带中裤。 顾湘穿了觉得自己简直在卖萌。 顾妈妈看着就一个劲儿地说好，他就是觉得顾湘看中的东西都太成熟了，不适合她。现在穿这种粉嫩的颜色显得脸色都好看多了。 她妈都这么说了，顾湘也就穿身上了。 然后第二天顾妈妈又去了趟美特斯邦威，给她买了套差不多的带鹅黄色小碎花的T恤，配了条牛杂裙。 好像还是搭配着买的一套，顾湘看着小票咂舌。 这一套衣服也要快200了。 为了防止她妈再继续买下去，顾湘只能一再跟她强调说了自己衣服够穿！ 不过她新衣服的效果还挺好，连唐露露都说她这样穿好看多了。 而且顾妈妈买的牛仔裙在膝盖上面，还有点蓬蓬的，比快垂到小腿的黑色的校服裙显瘦多了，顾湘穿着裙子腿也看唱长。 林佳欢就说她也要去买条能显腿长的裙子穿。 顾湘跟她们比了比身高，本来几个人里面是唐露露最高，有一六五，但是这一年她都没怎么长。李卉还是瘦瘦小小的，林佳欢已经跟跟唐露露差不多高了。 当然最明显的还是顾湘，她长到唐露露的眉毛了。虽然不高，但是看着肯定不矮了。 就好像突如其来的，她已经长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期末考过后，一众同学都投入暑假的怀抱了。 顾湘这次发挥稳定，但是总分和柴子御一样高，两个人并列第一。 这个第一名宝座悬乎得真叫人不放心。 好在她心里觉得考不过货真价实的初中生有点丢脸，但是想到柴子御的碾压性的智商，她也就不那么在乎了。 唐露露和林佳欢还是很稳地考了第三和第四，林佳欢也爬到了30名上下，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他们考完不久，小升初和中考的分数也相继出来了。却不是皆大欢喜的场面。 陈武就像他自己说的，考的不好，按照往年华路中学的分数，他差了有七八分。 小黑胖考的不算好，也不算差，按照他们老师的推断，应该在分数线上下。 陈文就比较倒霉了，查到分数的时候全家都是懵的。 大舅妈不相信，查询电话打了好几遍。又去学校赵老师，花钱去查卷子。 结果查来查去都是一样的。 她之前大话已经说出去了，现在结果却是这样的。 顾妈妈去问，她什么也不说，只说考的不好，然后私下里急的跟什么似的，到处去找市一中的熟人了。 小舅妈聪明得多，查到陈武的分数以后立刻就跟顾妈妈说了，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还让她找顾爸爸帮忙。 顾湘给她爸爸去了电话，顾爸爸说他已经托夏教导跟校长通过气了，十分以内都能进。 还让他们在分数线出来那天，立马去校长办公室交钱。 虽然分数线还没出，也不知道陈武的分数在不在10分的差距内，小舅妈还是对顾妈妈千恩万谢。 相比之下，小黑胖那边倒没什么动静，对外只说等分数线出来，能进就进，不能进就去别的学校，心态还是很好的。 没几天，分数线出来了。 小黑胖就比分数线高了1分！ 陈武差了8分，当天下午小舅妈就取了钱去交掉了。回来的时候又买了一箱牛奶、一个果篮拎到顾湘家。 大舅妈那边怎么操作的，顾湘倒真是不清楚，只知道说是录取了，交了借读费。 跟她上辈子知道的差不多。 不过也正是因为上辈子她也不知道陈文、陈武都是差在了哪里，这辈子才无从帮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开新坑啦！点我点我点我！（死命卖萌中…… ： 【网页传送门】【爪机传送门】 ☆、第53章 租店 暑假开始以后,上了一学期的课的同学们才觉得有了喘息的时间。 顾妈妈想跟陈文借初二的书,不过被顾湘拦着了。 大舅妈现在肯定对陈文成绩的事情耿耿于怀,顾妈妈过去说不定还真得吃闭门羹。 顾妈妈就去了个电话，果然大舅妈说陈文初二的书已经被借走了。 还好提前打了个电话,不然就白跑一趟了。 顾湘是不懂上一辈觉得都是一家人,恨不得把心掏给对方的感情。 她一个独生子女，就亲戚之间觉得相处融洽的就多走动,相处不来的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她妈是不拿两个舅妈当外人,但是两个舅妈却未必这么想。 顾湘带着作业去了奶奶家，在那里住了大半个月。 顾爸爸已经在市里看房子了,在家的时间很少。 顾湘也被拉过去帮着看过几次,都是新楼毛坯房,她也不会看。 等她回去的时候，顾爸爸已经看中了两间房子,付了押金。 这个时候县里已经传出解放路上要弄步行街的消息。 一堆人都盯上了这块香饽饽。 自认为有远见的已经开始想着法子准备买下这里的铺子。 但是除了一些急用钱的商户,大部分都宁愿等着过个一两年蹭步行街的光。 顾湘家就是这一小部分人。 她想说服她妈把店转让掉。 解放路商场的转让费本来是三万，现在已经炒到了快六万了。 也就是有人愿意买下这个店，然后出六万给租户做转让费。 顾妈妈的合约到明年三月，房东的意思就是问她愿不愿意买，不愿意买的话她明年就把店收回去卖掉了。 顾妈妈上辈子就是这时候和房东口头约定了，然后年关一过，就凑了钱把店盘下来了。 顾湘不让她妈买，她之前就说过这个消息可能不准确。 顾妈妈犹豫着：“不会吧，县里的人都在传的。而且我盘下来的话，也不用付转让费。” 顾湘就说：“我很早之前就跟你说过会有这样的传闻吧？现在不是就传出来了？我在我爸那里也听到好多事呢，你要不信就给他打个电话问问。” 顾妈妈当然不可能打电话给顾爸爸，她这么多年来跟他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都数的过来。 顾妈妈考虑的这一个礼拜里，顾湘是形影不离地跟着她妈，就怕她妈脑子发热。 顾妈妈主要是在想她在解放路商场待了七八年了，明年合约一到期她就等于失业了，她能去做什么呢？ 她都这把年纪了还出去给人打工？而且打工的那点钱也根本不够吧，她自己随便怎么样都没关系，但是闺女才初中，以后还要高中，还要大学，哪处不是要花大钱的？ 顾湘却已经看好了，她在奶奶家住着的时候去将来华路中学的地方逛过。 那里现在附近都是年纪很大的居民，有几家小店，有一家正对着以后学校大门的店，卷帘门管着，贴着一张“急租”的红纸。 顾湘把电话给记下来了。 现在这种时候正好把这个打算说了。 顾妈妈有点吓到，顾湘这种正经的样子已经不是帮着出出主意了，竟然是要当家做主了。她是从来没想过15岁的孩子会想的这么多。 顾湘就跟她说着也是他在他爸那里听到的，说那块荒废的地会被划入什么建设范围，以后肯定有生意的…… 要把店租到那么偏的地方，顾妈妈是真不敢。店租一签就是一年，长一点的要签三年的也是有的。 万一到时候把家底都赔了……她们的房子也是租的呢，万一出了事还不得去睡大街？！ 顾湘还要怂恿顾妈妈把店现在就转让掉，然后去和买店的人谈转让费。 这样还能多争取一点钱。 这种大事，顾妈妈是真不可能听她的，只说自己要想想，但是看态度就知道只是在敷衍。在她看来，顾湘现在再聪明，再能干，到底还是个只有15岁在念初中的孩子。 租店的时候被搁置下来，但是好在顾妈妈没再想着把解放路商场这个店盘下来了。 顾湘没办法，只能打电话去跟她爸求救。 有些事情，你要去随便打听肯定是很难知道的。 但是如果是你已经有了目标，再去托人问就会简单很多。 顾湘托他爸爸问的就是那块离奶奶家不远的地。 顾爸爸去一打听，还真打听出来了。 这块地可能要招标。 这听着就有商机啊。 顾湘再去跟她妈说。 顾妈妈本来觉得闺女这段时间特别亲近那边挺不是滋味的，现在再一听，合着闺女忙进忙出都是为了她！ 听了这个消息，她本来还想着托人再问。但是她现在的人脉关系当然不能跟已经把生意做到市里的顾爸爸比，问了一圈连个边都没摸到。 还有人听到她一个女人还想着去另外开店做生意，还劝她说解放路商场好歹大家都在一起，那种独门独户的她一个女人怎么撑得起来，而且就算真的店是好的，她一个女人也做不来。 顾妈妈是个硬气的，听到人这么说怎么可能不气！ 她还非要做出个子丑寅卯来！ 和那家急租的店一联系，这家店本来是房东自己做小生意的，是个三十来平米的小杂货铺。现在是家人生了病，要照顾家人也缺钱。卖是不卖的，但是急着租出去。 这真的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买卖，顾湘还怕她妈犹豫，但是这次顾妈妈转头就找解放路商场的房东说了她想提前解除合约的事情，房东求之不得，还说能给她提一点转让费。 顾妈妈没要，按着合约少拿了一万，拿着到手的五万就去把那家小杂货铺租下来了。 解放路商场的店一个月三千，这个杂货店才两千不到。 看得出这户人家是真急用钱了。 顾妈妈付了一年的租金，就等着就等着九月前把店里的货都销掉，就过来弄这家店了。 房东说店里的东西也能底价转让给她们，顾妈妈也在犹豫，她还不知道要在这家店做什么生意。 顾湘想也不想就说开个小超市，卖点吃的喝的。 顾妈妈说：“这行吗？再过去走十几分钟就有家大润发。” 顾湘说：“这附近住的都是爷爷奶奶那种年纪的老人，去超市排队买买鸡蛋还是可能的，但是平时家里缺个酱油少个醋还不得都到家附近买？这家店以前就是卖点零碎的东西，房东这时候还不肯卖店，说明卖这些小东西还是赚钱的。咱们就在卖生活用品的基础上再多卖点吃的。而且卖吃的也不用担心卖不掉，我可以帮着吃。” 顾妈妈乐的不行，捏着她的脸说：“就知道吃！” 但是后来还是花两千块钱跟店主买了货，店主还送了一堆卖不出去的什么扫把拖把毛巾之类的东西。 好在这些东西也没有保质期，虽然看着旧了点，卖是卖不出去了，但是她们自己平时一直能用。 在后来的整个八月里，顾湘就一直在在店里帮着她妈卖衣服。 因为是结业销货，所以价钱都定的很低，概不还价，卖的也很快。 到八月底的时候，店里的墙上和柜子里都空了，还剩了的衣服，顾妈妈就放到小舅舅家的店里去了。说是让他们帮着卖，但是就是送给他们了，回头也不可能真去跟他们要钱。 顾湘也挺佩服她妈的，说干就干，身上有着普通家庭妇女没有的魄力。 顾妈妈听了闺女夸她就笑：“我可没你说的那么厉害，我就是觉得那家人太可怜了，他们家女儿跟你差不多大就生病了。咱们既然要租，早租两个月，晚租两个月其实也没多大差别。可是这两个月对他们家来说很可能就是一条命啊。”她摸了摸顾湘的脸，“这当了妈以后就见不得这些了。” 忙完了八月，顾湘赶完了暑假作业，也就开学了。 顾妈妈这里却迎来了更忙的九月。 店刚开门，她以前做生意认识了不少人，很多都说能给她提供货源批发。 她不是很相信熟人，自己跑了两趟外地，终于在批发市场里找到了一家卖零食卖的又便宜又好的。 她做生意可不想埋没自己良心，跟有些小商贩似的卖写三无产品或者用假冒伪劣的以次充好，这卖的东西她闺女还得吃呢。 家里终於确定了开店，顾湘心头的一块大石头也落地了。 ☆、第54章 新学期 第五十四章 顾湘在凯旋前只顾着跟着她妈忙进忙出，都没有跟小伙伴联系过了。 顾妈妈也是忙的脚不沾地，也没太多时间去管顾湘。 结果开学后身边问了一圈，顾湘才知道只有她没有预习新课。 初二开始主科里加了一门物理,暑假的时候大家都提前预习过了。 顾湘报名那天才拿到物理书,翻了翻，第一章是关于声现象的,难一点的也就是区分音调、音色的性质，第二章讲光，要作作光路图什么的。 看起来也不难,她也放心了。 新学期1班的人员又产生了变动，又有10个同学从2班换过来了。 不过有过第一次之后，这次大家也有点习惯了。 顾湘因为不再是副班长,开学也不用再忙前忙后。 班里也要选新班委了,但是其实初一的班委做的都不错。 也没有非重选不可的。 但是顾湘空出来的副班长的位子肯定是要找人补上的。 后来就选出来一个叫鲍静的女神来当。 鲍静成绩不错,人挺外向的，是2班的班长，初一下学期进的1班。 不过鲍静的家里似乎不太好，平时穿的都很朴素。 现在夏天女孩都穿凉鞋，她还穿着布球鞋。 就是大家童年都有过的白色的，脚背上有个粗的松紧带的那种。 但是鲍静性格挺开朗的，也没有什么自卑的情绪。 进1班半学期已经有了好几个好朋友。 林佳欢挺看不惯她的，觉得她这个人特别装。 顾湘倒是不在意，反正她不做了，总得有人来做呗。 小黑胖和陈武也都进了华路中学。 不过两个人的成绩本来就一般，分班考试完也没能进去1班。 华路中学里最好的当然是1班，2班是1班的预备役。 3到10班都是普通班，不分先后了。 小舅妈又给陈武托了关系，让他进了2班。 小黑胖家没有关系，分到了4班。 初二的教室就往上移动了一层。 前四个班级排在一起，顾湘的教室就在小黑胖和陈武的上面，经常下了楼梯就能遇到。 陈武每次看到顾湘就跟她招招手，都不好意思跟她说话。 两个人跟特务接头似的，顾湘虽然觉得好笑，但是想到青春期少年的别扭劲儿，她也没多说了。 倒是小黑胖每次看到她都要喊她一声，他说从家里带了好多吃的，还问顾湘要不要，他给她拿，两个人还能聊上两句。 顾湘想吃外婆做的韭菜饼，就让小黑胖周末回家的时候给捎个话，再带两个饼过来。 相比之下，顾湘倒是更喜欢这种乡下孩子的憨直劲儿。 小黑胖现在还是黑，但是已经窜个子了，要比顾湘高上小半个头，看起来壮壮的。 已经不是顾湘印象里那个圆球了。 顾湘还开玩笑地问他是不是减肥了。 小黑胖就脸红了，支支吾吾地说是他打篮球瘦的。 顾湘也不逗她了，顺着她话说：“打篮球能瘦啊，那我也去学啊。” 小黑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不用学啊，你又不胖。”然后脸就更红了。 把顾湘乐的不行了。 华路中学五点半放学，但是回乡下的车五点以后就没了。 小黑胖要到周六早上再走。 顾妈妈听到他要一个人在学校住一夜，还听说他是一个人坐车回乡下，当然不放心。 周五晚上就把他接回家了。 她们现在的店已经弄的差不多了。 顾妈妈就把小黑胖带回店里准备晚饭。 三十来平米的地方隔了几平米当厨房，其余的地方摆满了货架。 顾妈妈进厨房做饭，顾湘坐到柜台里吹电扇。 小黑胖一来就拿着扫帚帮着扫地，顾湘让他放着，他说闲着也是闲着，他在家也做这个。 顾湘真是对他刮目相看，明明去年暑假还是个就会欺负人的矮树墩，现在都跟个小大人似的抢着干活。 顾妈妈炒好了菜出来看见他在扫地，也让他放着，一边数落顾湘怎么让人做事。 顾湘没搭话，帮着她妈端菜摆碗筷。 顾妈妈今天买了鱼又买了虾。鱼是四五斤的鲫鱼，虾是二三十块一斤的河虾。 另外还买了一只烧鸡。 顾湘吃着饭，顾妈妈就在旁遍给她剥虾。 顾妈妈给她剥几个也会给小黑胖塞两个，但是也怕小黑胖嫌弃，就把虾端到他面前让她多吃。 顾湘吃了一个大鸡腿，半盘子虾，还吃了大半碗饭，吃完又把一面的鱼肚子给吃干净了才放下筷子。 顾妈妈就吃的更少了，吃了一碗饭，几块鸡肉，几筷子菜。鱼和虾都没碰。 小黑胖之前吃的还挺慢的，顾湘想着看不出啊，吃相这么斯文，跟唐露露有的一拼了。 但是看到她们都吃完了以后，小黑胖用汤拍了饭，就着鸡肉和菜几口就吃完了剩下的半碗饭。 顾妈妈要起来给他盛饭，小黑胖自觉地自己去了。 顾妈妈又随口数落起顾湘不懂事，看看人家，还比她小呢。 顾湘平时就爱在这种小事上撒娇，被她妈说了也不在意。 小黑胖又盛了满满一碗饭。 顾妈妈本来就想着这个年纪的男孩子能吃，特地给他拿了个平时用来盛汤的大碗。 小黑胖第二碗饭吃的快多了，桌上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 顾湘笑眯眯地看了她妈一眼，分明在说还让我学人家呢，我吃不下这么多。 顾妈妈在桌子底下打了她一下。 小黑胖一共吃了三大碗，把电饭锅里的饭都吃完了。 菜也吃空了，汤都没剩。 顾妈妈买菜是种类多，但是量不多，因为顾湘不爱吃隔夜菜。 所以顾湘猜着他也就吃了个七八分饱。 真是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啊。 小黑胖吃过晚饭还要抢着洗碗。 顾妈妈不让，支使顾湘去做了。 小黑胖就在店里帮着抬抬弄弄的。 顾湘洗完碗就准备回家了，店里摆好东西就这么大点地方，多站两个人就挤得慌。 临走前顾湘站在货架面前挑东西吃，“小……我说陈浩，你想吃什么啊？”顾湘手里拿一个塑料袋，想吃的就放里面带回去。 不过拿的时候也要挑一下，要把保质期近一点的先吃掉。 小黑胖看了就问她：“这个不是卖的吗？你怎么还拿着吃啊。” “啊？”顾湘正在跟一包可比克薯片奋斗，翻了两边都没找到生产日期，就举高了薯片问她妈，“妈，你这个是不是进的真的啊？怎么都找不到日期啊，该不会是假的吧。” 顾妈妈听了就过来看了看，指着包装袋最下面撕开的地方给她看，“在这儿呢，这不是吗？” “可是我以前吃的都是在上面啊，你是不是进到假货了啊？你看这油墨都印花了。” 这个是顾妈妈刚认识的供货商，她虽然拿的不多，但是对方也愿意给便宜的价格，所以才先进了一点试试。 顾妈妈就说：“不然先放着吧，我明天撤下来。” 现在还不是手机普及的时代，不然二维码一扫就知道真假了。 顾湘把那个薯片从头看到尾，觉得跟她常吃的其实差不多。就是生产日期有点不同。 “我先拿袋子回去吃吃看，家里好像还有可比克我拿回去比比。” “你比比就算了，别吃了，别回头吃坏了。” 顾湘觉得一袋仿冒的薯片还吃不坏她，决定回家以后先尝尝味道。 说完这个，顾湘才想到刚小黑胖跟她说话来着，就问他说什么了。 小黑胖摇摇头，说没说什么。 顾湘就也摘了个袋子给他，让他要吃什么自己拿。 小黑胖不肯拿，顾妈妈还劝他：“吃吧吃吧，都是咱家自己进的，比外面卖的便宜。” 小黑胖说：“这都是拿来卖的，我咋能吃呢。” 顾妈妈平时每个礼拜都会带顾湘去一次超市，现在自己开了店，超市也不用经常去了。 要吃点饼干蛋糕薯片什么的往家拿就行，以前顾湘为了给她妈省钱，去超市都不主动要东西，现在经常在店里摸点东西吃，顾妈妈反而觉得高兴，她喜欢看着闺女这样。 顾湘心里想着店盘下来了，过个一年半载，肯定要火起来的，她妈身体也好着。心里轻松了，她过的也轻松了，吃吃喝喝也没什么压力了。 现在小黑胖这么一问，顾湘和顾妈妈都笑了。 顾妈妈笑着说：“以前这些不也得买着吃，现在自己家按进价拿的还便宜呢，想吃什么自己拿。” 顾湘给自己装了一小袋零食，又突然看到角落里的可乐，想着有小黑胖这个免费劳动力在，就让他帮她扛两个2.5L装的大可乐回去。 小黑胖听得目瞪口呆的。 拿完零食顾湘就准备回家了。 顾妈妈本来说让小黑胖也跟她回家看电视，但是他不肯，非说要留下来等顾妈妈一起走。 顾妈妈一般在店里待到9点，现在为了他特地早点关了门。 顾湘回家先扫地拖地，再把衣服洗了，洗了澡就躺沙发上吃西瓜看电视了。 顾妈妈现在虽然在店里待的时间更多了，但是却觉得轻松了不少，以前还要跟人讨价还价，现在都是明码标价，收收钱就行。在店里也是坐着看看店。 家里都由顾湘收拾，她回家洗了澡就看电视，等睡觉了。 顾湘跟她妈本来晚上都是看韩剧的碟片，但是这天小黑胖在，他们就看了一晚上的体育频道。 晚上顾妈妈搬了个折叠床，放客厅给小黑胖睡。 第二天顾湘醒的时候，顾妈妈已经和小黑胖都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软棉酥的手榴弹~-3- ☆、第55章 买电视 第五十三章 小黑胖一早上就走了,顾妈妈送他到了车站才去开店门。 顾湘去了她妈店里，顾妈妈正坐在店里打毛衣。 “怎么大夏天的打毛衣啊，看着就好热。” 顾妈妈说：“我在店里也没事做。” 以前在解放路商场的时候，店都是半封闭的，旁边和对门都是顾妈妈的朋友。 平时没生意的时候还可以过去聊聊天,喝喝茶。 现在这一间虽然隔壁也有店，但是旁边的两家,一家是粮油店,一家是卖水果的。而且店主都是六十来岁的大妈。 顾湘就说：“不然咱们买个电脑或者电视机吧,你平时在店里多无聊啊。” “干嘛花那个钱啊，我织织毛衣、勾勾拖鞋就行了。” “买个二手的小电视机又不贵。我记得咱们搬点的时候好像有看到电视线,到时候去交一下不就行了。” 顾妈妈眼都没抬：“这到处都要用钱,买什么电视啊，浪费钱。不过电脑倒是真的，你都初二了,家里也没有电脑。不然我明天找你小舅舅问问，去给你挑个电脑？” 顾湘赶紧说不要,她妈对自己是很少省钱，但是对她真是特别舍得。 下午顾湘跟她妈说要回家写作业，然后发短信问几个小伙伴有没有知道这边二手市场在哪里。 林佳欢说她知道，然后两个人下午就约了时间下午一起去。 顾湘身上还有几百块私房钱，全带在身上了，又想着电视机她也拿不动，就把陈武喊出来了。 陈武现在也有一米七了，还有点婴儿肥，看起来还跟小孩儿似的。 顾湘和林佳欢约了在路口碰头，陈武没有手机，顾湘跟他是打电话约的，这个时候两个人既阻碍树荫下面等他。 她们两人一人吃完了一个可爱多，陈武才到。 因为一会儿可能要搬东西，三个人都是走路来的。 顾湘看他也是出了一头的汗，也不好意思说她，把他招到树荫下，给他买了罐冰可乐。 顾湘是第一次来二手市场。 其实这里跟普通的商场也差不多，但是卖的大部分都是电器什么的。 而且店里东西也很多很杂，一排一排货架上都摆满了。 顾湘她们几个一看就知道是小孩子，所以老板招呼的都不是很热情。 顾湘他们转了几家，发现在看到的都是那种很大的电视机，而且价格也不便宜，贵的都要上千了。 后来天也不造了，顾湘就让林佳欢先回去了，她和陈武继续逛。 两个人逛到四点多，还真的在角落里找到了一家小店。 老板年纪很大了，没有那么多力气和客人讲价，所以店里的东西都是明码标价的。 顾湘找到了一台15寸的小电视，看着就七八成新，标价350。 顾湘有有点为难了，她身上才带了三百不到，然后问陈武有没带钱，陈武摸了一章皱巴巴的二十块给她。差的挺多，顾湘就想着第二天再来。 老板看他们两个小孩儿讲了一会儿话，看了电视机好几遍又要走，就过来问：“怎么？这个电视不合心意吗？这个挺小的，放你们房间正好哩。你们爸妈呢？” 老板把他们当成是跟着爸妈出来买东西的小孩了。 把电视机摸了一通，顾湘才发现自己一手灰。 不过也对，这种二手店里很少有人像卖新的一样天天去擦的。 顾湘说：“这个电视我们看着挺好的，老板，便宜点吧？” 老板看她一个小丫头降价还想笑，也不指望他们买了，就跟逗她似的，“给你便宜五块钱搭车回家啊。” 顾湘数了数身上的钱，一共三百二十三块，“您看吧，我身上就这么多钱，您看能卖么。” 老板指了指柜台上那个“概不还价”的标牌，“小本生意，不还价哦。” 顾湘说：“我看您这儿电视机上全是灰，但是口头的那些倒是擦的干干净净的，大概也是卖不粗去吧。而且这上面的标价的牌子都泛黄了，一看就知道方恨久了。语气放在这里，不如就便宜个二十几块卖给我们吧。” 其实她说的还真没错，这个电视机放这里也有一两年了。 还是松下的呢。好像是个挺有钱的人家家里给小孩子看的，后来要搬走时，顺手卖了的。 但是现在的电视机都是越做越大，这种小电视根本卖不出去。 也没有多少人家说特地来二手市场给孩子淘电视机的。 老板还怕顾湘做不了主：“你爸妈呢？你把他们喊来，别回头你付了钱他们又要来退。” 顾湘很肯定地说：“我能做主，我就自己来的。您看吧，二百二十块钱，能卖我们就直接搬走了。”yz 老板笑着说：“你身上不是还有三块吗？怎么只给二百二？” “这钱我们留着租三轮车的，就我们俩走一路也抬不动。” 老板最后还真的卖给他们了，还跟顾湘说：“小孩子家早点回家吧，这里天黑了挺乱的。你在市场门口租那个黑色雨篷的三轮车，那家人老实，不会坑人。” 顾湘跟老板说了谢，和陈武搬着电视机走了。 陈武刚还一句话都没说，现在跟顾湘说：“不然咱们别叫车了吧？咱们走回去，这我一个人就能抬。” 顾湘摇头：“不差这三块钱，而且这抬一路明天肯定得胳膊酸了。” 顾湘找到老板说的那辆三轮车，那人果然挺老实的，没有看他们两个小孩儿就乱要价。 三轮车刚到店门口，还没停稳呢，顾妈妈就看到他们了。 “小武来了？”顾妈妈看到陈武还挺高兴，“你俩下去出去玩了啊？” 然后顾妈妈就看到他们俩脚边还摆了个小电视，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主意。 顾妈妈有点生气，但是想着陈武在，就没有表现出来。 这也是顾湘把陈武带过来的原因。 陈武是第一次来顾妈妈的店，站在货架之间看来看去。 顾湘一边在柜台上摆弄电视机，一边特别豪迈地说：“要吃什么自己拿，拿最外面的，然后把里面得往前推。” 顾妈妈就压低了声音说：“你哪来的钱？我说了不要了，你还买！你现在翅膀硬了，不听我话了是吧？” 正好陈武拿着个乡巴佬鸡腿来问：“姑，我能吃这个不？” 顾妈妈就去跟他说话了：“吃，想吃什么自己拿，跟自己家一样。” 陈武就小声嘟囔了一句：“真要是自己家，我妈肯定不肯让我随便吃。” 顾湘又补充了句：“别吃多了，马上要吃饭了。”然后钻进小厨房去热饭了。 陈武跟顾妈妈感情很好，顾妈妈这时候就指着店里几样比较贵的东西说：“喝不喝旺仔牛奶？一会儿我让你姐给你拿一箱回家。” 陈武摇头：“太甜了，我不爱喝。” 顾妈妈就拉着他问他学校怎么样，学习紧不紧张，跟不跟上什么的。 陈武也不觉得烦，顾妈妈问什么，他就回答什么。 然后顾妈妈就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他：“你下午跟你姐出来，你跟家里说了没？” 陈武摇摇头，“我姐说让我出来帮忙，我就出来了。” 顾妈妈因为在生顾湘的气，此时就把陈武一起骂了进去，“你什么都不问就跟她瞎闹，她把你卖了你还帮着她数钱呢。” 陈武以前喊顾湘从来是喊名字的，但是最近一年来家里人说在说顾湘成熟了很多，他有时候也觉得顾湘对他怪怪的，说话的语气跟长辈哄小孩似的，他现在都不好意思直接喊她了。 “我姐还给我买可乐了。”他说。 顾妈妈给逗乐了，“一罐可乐你就把你骗了，你说你是不是傻。” 说着先感情给他家里去了电话。 顾湘的小舅舅和小舅妈是在店里吃晚饭，然后再带饭回去给陈武吃的。 两个人到现在还没发现自己儿子丢了一下午呢。 顾妈妈打完电话，顾湘也手脚麻利的把饭菜弄好了。 “小武，来吃饭啊，家里没买什么菜，你随便吃。”顾湘一边端菜上桌一边说。 陈武吃惊地说：“你还做饭啊？我上次开火煮了个泡面，我妈都吓死了。” 顾湘就随口说：“你小孩子少碰煤气。快来吃饭吧。” 因为天热，她就把饭稍微热了下。 煮了一锅番茄鸡蛋汤，冷饭浇热汤正好。 顾湘拆了个真空包装的酱鸡腿给陈武夹菜，她自己热的一头汗，坐在电风扇旁边吹风，就让她们先吃。 “妈，咱家店里太特了，不然装个……装个吊扇吧。”顾湘本来想说装个空调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觉得她妈不太可能同意。 顾妈妈给她拧了个毛巾擦脸，“我这两天已经找人看过了，明后天就来装了。” 顾湘结果毛巾自己擦：“你吃饭吧，我凉快会儿。” 顾妈妈这时候哪里还有半点气，怎么看顾湘怎么顺眼，她闺女就是贴心。 ☆、第56章 两个弟弟 第五十六章 吃过晚饭,顾湘还想让陈武帮忙抬一下架子上的货物。 她跟顾妈妈两个力气都挺小的。但是顾妈妈不让他做,自己和顾湘两个人抬上了。 没多久小舅舅就来接陈武了。 他们走了以后，顾妈妈就跟顾湘说：“以后别让你弟做事了。” 顾湘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她妈继续说：“你小舅妈回去以后肯定得问小武去哪里了吧,她心里会不舒服的。” 顾湘不相信：“不至于吧,我就是找他来帮个手。” 结果晚上小舅妈就打电话来说现在中学作业多,让顾湘下次等他写完作业再找他玩。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顾妈妈虽然从来不和亲戚一般见识,但是不代表她心里没数。 周日傍晚,顾妈妈正准备热晚饭。 小黑胖忽然来了,身上背着一个大大的书包,手里还拿了好多东西。 顾妈妈迎出去帮他拿,小黑胖憨憨一笑躲开了：“姑,不重,我自己拿。” 小黑胖给她们拿来了外婆做的韭菜饼和新炒的芝麻,他拿了自己家二十个草鸡蛋来。 顾妈妈看了就说：“饼和芝麻你就拿到学校去好了，让你丫丫姐姐拿回来。你怎么还特地绕过来？还有这鸡蛋,你怎么拿的？” 小黑胖说：“东西重，我怕她拿不动。鸡蛋是我爸让我拿来的。” 顾妈妈给他倒了水：“你这孩子忒实诚了。吃了晚饭再回学校。” 小黑胖说：“不吃了，学校六点就关大门了，我带吃的了。” 顾妈妈把他按住了，“你们学校又没有能热饭菜的地方，天热你也不能吃了你的啊。你等着，我给你做。安心吃，吃完姑骑电瓶车送你去。” 顾湘作业赶到挺晚的，也没注意时间，一看就六点多了，她给顾妈妈去了个电话问她晚饭吃了没。 顾妈妈说吃过了，也给她留了饭菜，让顾湘就不要过去了，她一会儿早点回去带给她吃。 晚上顾湘看到小黑胖拎来的东西咋舌：“这么多东西他怎么拿的呀。” 这韭菜饼就带了三四十块，芝麻也有八九斤。 “乡下孩子皮实，他也实诚，你以后不许再让他给你带东西了。” “我不就是想吃外婆做的饼，随口提了一句嘛。不过小……陈浩真不错，要是能换个弟弟就好了。” 顾妈妈就打了她一下，“小武哪里不好了，他跟你一口一个姐姐的，还听你的话。” 顾湘得意地想翘尾巴。 第二天顾湘多热了几个饼，跑到初一给小黑胖。 回去的时候遇到陈武，陈武看着她从4班递进去了东西，就问她：“姐，你给黑胖什么了？” 顾湘扬了扬手里装着韭菜饼的保鲜袋。 陈武就有点急了：“你怎么就光给他啊。” 顾湘就开了袋子递到他面前：“那你吃不？” 陈武摇摇头：“我不吃，我吃过早饭了。” 顾湘没好气：“吃过了你叫什么。” 陈武就抢过了袋子：“我一会儿饿了吃。” ……我的早饭！TAT 初二比初一晚了十分钟放学，顾湘下去的时候看到陈武在楼梯口。 陈武看到她来了，就跟在她身后，跟着她去车棚取自行车。 顾湘问他干嘛。 他扭捏了一会儿说：“不是我让我妈说的，我没让你不找我玩。” 顾湘“哦”了一声。一边推这自行车往外走。 陈武就一把拉住了自行车后座，“真的啊，我回去什么都没说，我就说去你们家吃饭了。” 顾湘有点好笑：“我知道了，你把手松开行不？” “那你不生气了啊？”sk “额，我没生气啊。” “那你明天给我带早饭。” “额……哦。好啊，明天还吃韭菜饼，小黑胖给拿来好多。” 在后来的好几天里，顾湘每天去车棚锁好自行车，就背着书包给两个弟弟送早饭。 送完2班送4班，后来她去过两次以后位置都摸熟了，直接进去塞他俩桌肚了。 不过这确实挺奇怪的，哪有同学校的天天跑人教室里给送早饭的，顾湘只能厚着脸皮迎接初一同学的异样眼光。 因为要给两个人带早饭，顾湘晚上都不敢赖床了，就怕去晚了要让他俩饿肚子。 送了三天韭菜饼，后面还有顾妈妈拿芝麻做的糖饼子。 一共送了快两个礼拜，外婆拿来的东西都送完了，顾湘也自由了。 ……第一次觉得早上在家里吃个鸡蛋喝个粥是这么幸福的事！TOT 顾湘特地在家里磨了会儿洋功，等吃完了早饭才慢悠悠地去了学校。 林佳欢看她今天来的晚还打趣她说：“你今天不用去给你两个弟弟送早饭了啊？” “家里能送的都送了，我今天早上喝粥。” “简直二十四孝姐姐啊。” 顾湘翻了个白眼，“二十四孝你举个例子我听听。” 林佳欢灰溜溜地走了。 开学后一周，学校举行了一个开学典礼。 顾湘作为1班代表上去发了言。 她也没背稿子，只在纸上列出了大概的要点。 上场的时候就拿着一章豆腐干大小的纸片上去了。 初一2班和4班见过她的人还不在少数，这时候都去跟他们俩打听。 小黑胖和陈武胸脯挺得高高的，有人问了就说：“那是我姐姐，回回考年级第一的。” 物理老师姓潘，是个戴眼镜的娃娃脸小青年。 看着白白净净的，跟大学生似的。 林佳欢就偷偷跟顾湘八卦：“听说好多女生喜欢潘老师的。还有人给他写情书。” 顾湘很吃惊：“不会吧，给老师写情书？这么大胆子啊。你哪里听来的？准不准啊。你舅舅应该不会跟你说这些吧。 林佳欢说：“当然不是我舅舅跟我讲的。是赵越跟我讲的，赵越有一个小学同学是住校的，潘老师也是住校的，经常有男生在他宿舍里玩，好像就是这么看到的。” 这传言传的跟真的似的，顾湘也就随便听了一耳朵。 后来没两天，楼梯口遇到小黑胖，小黑胖神神秘秘，欲言又止。 顾湘问他干嘛。 他挣扎了会儿，说：“我听说你们班有人给你们老师写情书啊。” 连他都听说了，顾湘也信了七八分，只是还是忍不住笑地问他：“我从前不知道，你这么八卦啊。” 小黑胖脸红了下：“不是我问的，是我们班长让我问的。” “你们班班长？男的女的啊？” “是女生……” 顾湘很夸张地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原来是女生啊！我要去告诉你爸，你不学好，刚上初中就学人早恋。” 小黑胖急的不得了，整张脸都憋红了：“我才没有早恋，是她抢着把我的值日做完了，然后一定要让我来问的。” 顾湘哈哈笑的不行，把小黑胖给吓跑了。 不过这件事显然是全年纪都传了个遍，顾湘想着蒋老师肯定又要私下找班委调查了。 她现在不当这个副班长，遇到这种事情跟普通同学一样都有种看热闹的心理。 因为事情发生在男生宿舍，柴子御当仁不让，成为蒋老师的调查员。 可惜的是他不住校，他又找了另外住校的男生打听。 这边的打听还没有个结果，那边全校都传遍了。 初二的物理老师被1班的女生写情书啦…… 初二的男老师被1班的女生写情书啦…… 传来传去，差点变成1班的班主任蒋老师被女生追了。 蒋老师的外号叫酱鸡蛋。因为他矮矮胖胖的，又顶了个小平头，顾湘虽然没这么叫过她，但心里也觉得这个外号挺贴切的。 1班的同学听说了都乐的不行。 流言传成这样，蒋老师再想私下解决就不可能了。 学校终于介入，校长请潘老师去喝茶了。 潘老师抵死不认有这件事。 学校又查到了最早说这件事的男生，再仔细一问，说也不是情书，就是看到交给潘老师的物理作业上贴了便签，写了心灵寄语什么的。 就类似徐志摩挥衣袖带云彩的那种诗句。 这种事情就可大可小了。 从头到尾，林佳欢都在尽职尽责地直播中…… 至于后来到底有没有追究，就连她都不知道了。 或许追究了，但是林佳欢的舅舅没告诉她。或许也只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总之，他们的物理老师潘老师在全校都火了一把。 ☆、第57章 小孔成像 第五十七章 到了初二,班级里的同学大部分都很熟了。 潘老师的事情之后,物理课上就有很多男生爱起哄。 比如某节课讲到光沿直线传播。 潘老师就在上面说这个定理在生活中的运用特别广泛，比如你拿镜子照着别人，如果你能在镜子里看到别人的眼睛,那么别人肯定也能在镜子里看到你。 立刻有男生在下面喊：“老师你这么了解，是不是有人偷看过你啊？” 下面立刻笑成一片。 潘老师立刻脸红了,推了推眼镜说：“好了下面我们来说下一章……” 前排女生的提醒说：“老师,我们这章还没有例题没讲呢。” 潘老师手忙脚乱地又把书翻回来，又闹了个哄堂大笑。 物理课代表是顾湘的同桌周诗，这时候就在课堂上帮着喊：“不许说话，注意纪律！” 但是她这个人本来就有些内向,声音也不大,后排的男生跟不会理她。 后来大家笑得更加不行,潘老师的课都上不下去了。 赵蕾帮着喊了两遍，后面的男生才安静下来。 课后大家说起这件事，大家都觉得潘老师挺可怜的。 本来不关他的事,流言传开以后，到处都有学生打趣他。 1班这算是好的了，潘老师还带2班，他们班闹得更大，下课的时候还有男生拦着潘老师问他是不是有这件事。 林佳欢说：“也怪潘老师性格太软了，所以大家才闹得越来越过分。” 顾湘就问：“潘老师看着正年轻，他几岁了啊？” “不知道啊，反正只知道是新老师。我舅舅说去毕业班的物理老师忽然病了，他是最后半学期顶上的，本来只是希望他代一个月的课，但是居然带下来效果很好。” 唐露露帮着出主意：“让周诗去跟蒋老师说说吧，蒋老师肯定有办法。” “蒋老师难道还不知道吗？赵蕾居然没跟蒋老师说过？”顾湘问，他以前经常被蒋老师喊去问班级的情况，所以觉得每个班委应该都要做这样的事。而且她那时候只是个副班长，所以就想着赵蕾作为班长，这种事应该说的跟多才对。 唐露露摇头：“蒋老师这学期很少叫我们去问情况了。现在他都是自己来看，我好几次看到他站在后门口偷看。” 李卉想了想说：“那就怪不得蒋老师不知道了，潘老师的好几节课跟班主任的开会时间是重合的。” 后来顾湘去问周诗有没有把情况反应给蒋老师。 周诗挺为难的：“我去说不好吧？潘老师自己都没跟班主任反应，我去说的话潘老师会不会觉得我多嘴啊。” 顾湘倒是觉得潘老师没去说，很可能是因为他觉得情书这件事很敏感，不想再因为这件事去跟蒋老师说道。 而且潘老师作为一个男老师，压不住班里的同学确实挺丢脸的，也许也有点不好意思？ 顾湘就鼓励她：“你去说说呗，也别说别的，就说物理课纪律不好。蒋老师肯定会自己来看的，到时候也蒋老师也不用做什么，大家只要看到蒋老师经常在物理课上露脸，谁还敢捣乱啊。” 周诗听完想了想，真的在课间去了趟蒋老师办公室。主要是因为最近的物理课纪律太差了，潘老师几次课上都被打断，而且每次打断以后潘老师都特别尴尬，讲课效率也降低，经常连自己讲到哪里都忘记了。 周诗跟蒋老师讲过以后，当天下午的物理课蒋老师就来了。 虽然他站的挺隐蔽的，但是同学们都自带天线，前几分钟还有些散漫的课堂纪律，突然就变得掉一根针都听得见。 潘老师倒是最后一个发现的。 他察觉到到了课堂纪律的变化，往后面一看，才看到窗户上蒋老师偷偷摸摸的半张脸。 潘老师也是一个紧张，差点又漏讲了一段。 蒋老师也知道大家都发现他了，干脆大大方方地从后门进来了，在后面站了十几分钟才走。 连续得一个礼拜，蒋老师都很给面子地来个潘老师撑场子。 一直讲到光这一章都快结束了。 流言的风头也下去了，班上男生也想不到拿这件事去起哄了。 课堂纪律是好了很多，但是潘老师跟同学们留下的“好欺负”的印象却是根深蒂固了。 顾湘这段时间学物理学的还是比较得心应手的。 虽然她上辈子关于初中物理的知识都忘得差不多了，这学期也没有预习，但是物理开始的内容并不是很难，而且她上课也认真听讲，下了课也用心复习。 几次默写她都是班上为数不多的满分之一。 她还有些窃喜地想着，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个学习物理的好料子？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 物理课上到了小孔成像那一章，潘老师说下面我教大家物距和像距、焦距的一张表格，你们一定要背熟，其实这也就是看着复杂，只要背熟了考试就不用愁了…… 看到什么u,f,F的时候，顾湘想，果然人蠢还是要多读书的。 妈蛋的这都是些什么鬼！ 因为潘老师说第二天要默写，当天晚上顾湘光是背这张表格就背了一个小时。 然后再花时间自己默。 ……摔！成的是虚像还是实像的研究意义到底在哪里！(╯￣口￣)╯╘═╛ 还好第二天默写，顾湘还是磕磕巴巴默了个满分。 但是这种需要靠努力还补上的被碾压感，实在太上自尊了。 顾湘发英语卷子的时候还在想，她上辈子初中的物理不好也不差，但是应该也没下苦功夫才对，不然也不会一点印象也没了啊。 没道理现在反而学的这么辛苦啊。 卷子发到柴子御那边的时候，柴子御拿到卷子发现是两张合在一起的，就还了一张给顾湘。 顾湘接过，随意地看了下柴子御得桌面。 桌上放着上节课的默写，柴子御错了一个，只有95分。 想到他也不是很会，顾湘的心里就平衡了。 “你默写也错了一个啊，”顾湘说，“最近这章确实挺难的。” 柴子御点头，“对哇，感觉比前面难了不少，我课前还看了一遍来着。” 顾湘一头黑线：“你不要告诉我就课前看了一遍。” “当然不会啊，”柴子御一本正经地说，“昨天回家写作业钱还是要看一遍得，不然作业写得不顺利。” 顾湘：…… ……滚滚滚！不要和我说话！(╯￣口￣)╯╘═╛ 这一章似乎大家掌握的都不好，潘老师放慢了讲课速度。 顾湘也通过这课开始明白，她其实并没有什么过人的优势。 有些东西确实是讲究天赋的，同样是讲一遍的东西，顾湘这种算是掌握能力好的，课后花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就能凭着记忆把这些死记硬背下来。 但是也有柴子御那种智力开挂的，他能把老师上课讲得东西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甚至不需要课后特意去复习，只要再扫几眼，就能掌握个七七八八。 这种落差是天生的。 不过好在这种开挂的人毕竟是少数，大部分还是和顾湘这样努力成绩就上去一点，不努力就考的差一点的人。 顾湘有点担心，她觉得自己的年纪第一的宝座肯定是保不住了。 以前还想着初中的内容简单，她在初中起码能风光一把。 但是现实告诉她，不努力，这是不可能的！ 月考前夕，顾湘又进行了一轮苦战。 她以前都是按照平时的学习习惯去复习，就算是考前，最晚十点半也就要睡了。 但是现在，只要想到柴子御，她就觉得斗志昂扬。 一口气熬到12点，气不喘，心不跳。 顾湘还让她妈进货的时候拿了点速溶咖啡。 她吃早饭的时候就把牛奶换成了咖啡。 顾妈妈看的都要心疼死了，“你现在才初二就这么拼命，以后中考怎么办啊？看你最近脸色差的，这个黑眼圈哦……” 顾湘完全听不进劝，她现在只知道只要稍微停留一下，就要被柴子御这个货真价实的初中生给上了。 她不想现在就输！ 小伙伴们都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林佳欢特别惊讶：“你说你常年考第一，你这么拼命干吗啊？你这个势头吓死人了。” 顾湘做练习卷头都不抬：“就是为了考第一。” 唐露露也跟着劝：“真没必要这么拼命，这就是个月考，照你平时的水平好好考就行。” “不行，我要考第一。”顾湘特别认真，“我想考第一。” ☆、第58章 努力的回报 第五十八章 顾湘这个劲头一直保持到了月考。 唐露露翻着她的练习卷还挺纳闷：“你说你都会做啊，还这么拼命干嘛？” 林佳欢说：“难道你要当第二个江直树？每门都考满分？”最近电视上在播《恶作剧之吻》,她看的特别起劲,还买了贴纸和磁带。 顾湘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她就像在跟自己较劲似的。 物理难么？不难！ 但是课上讲的内容已经不是她课后随便看一会儿就要放下的了。 她就是忽然觉得自己那点子优势，全没了。 顾妈妈是真的被顾湘这股劲儿吓到了，她回头就给夏教导去了电话。 夏教导又去找蒋老师问。 顾湘上课向来认真,蒋老师倒是没觉得她有什么变化，但是听夏教导说顾湘晚上回家都要11点才肯睡。而且一回家就开始写作业，也没有其他娱乐活动。 蒋老师就想着要跟顾湘谈谈。 但是谈什么呢？你成绩已经够好了，不用努力了？ 不对吧，没有老师不让学生努力的结果。 那就说要注意身体健康？ 可是看顾湘脸色红润，脸颊上还有鼓鼓的婴儿肥，不像是不健康的样子。 蒋老师有两次来学校来的早，还看到她在操场上跑步锻炼来着。 顾湘表现得挺正常，只是以前在学校打羽毛球的体育课，现在都变成她的练习卷时间了。 开学前买的黄冈和王后雄例题早做完了，顾湘周末又去买了本一课一练。 现在正从头往后做，忽然肩膀被人拍了下。 顾湘拍了拍胸说：“你走路没声音啊，吓我一跳。” 柴子御耸了耸肩：“喊过你了，你没听见。” 顾湘合上练习册，口气不善地问：“干嘛？”她潜意识里对柴子御抱有敌意，现在得态度绝对说不上友善。 柴子御指了指外面：“要集合了。上两次体育老师就就在问是不是少个人，宁鹏让我来看看。” 顾湘“哦”了声，“那你帮我说一声呗，就说我姨妈来了。” 柴子御听完就从耳朵一路红到了脖子根：“这……这怎么说啊。” 顾湘活动了下脖子和肩膀，看到他这样就轻快地说：“其实你说我身体不舒服就行，老师懂的。” 柴子御蚊子哼哼一样“恩”了一声就出去了。其实他想说女生来那个也不能一个月来三回吧，不过他没好意思开口。 顾湘心情大好，哼着歌继续把之前的半张卷子写完了。 月考考下来，顾湘理所当然地考了个第一。 但是这个第一却让她笑不出来，她拼了命的努力了，又只比柴子御高了3分。 柴子御的数学和物理都是满分，英语98，语文91。 现在英语已经不容易拿满分了，前面的客观题就算全对，老师也会在作文上扣个两分。 顾湘物理满分，英语99，数学因为一个解题步骤不规范被扣了2分，98分。语文顾湘这次发挥的好，95分。 发到卷子一看，顾湘的作文只扣了两分。 但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任老师改的，任老师人虽然和气但是改卷子特别严格，不可能给这么高的作文分。 ……所以说如果语文没有给这么高的风吧，她连3分都赢不了。 当然这是前两名的成绩，从第三名的李卉开始，大家的分数还是比较正常的，每门只要考到95以上就算高分了。 李卉和唐露露这样虽然每门分数看着都不低，但是没有满分，加起来跟他们也差个七八分。 唐露露就安慰顾湘说：“现在科目少，拉不开差距呀。你看第10的周诗都只跟你差了15分。到了初三还有化学呢。” 顾湘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到了初三柴子御再把化学考个满分…… 唉，想想就来气。 蒋老师对这次月考的成绩特别满意，他们班平均分和2班拉出了5分的差距。 班会课上就特别夸了夸大家，还拨了一笔班费给生活委员赵越，让她周末的时候买点小零食，下周一的班会课上发给大家吃。 顾湘拿着卷子有点怏怏的，早知道这个结果她那么努力干嘛。 然后她就没有学习动力了，课间就趴在桌子上想心事。 回家以后就也不争分夺秒地吃完晚饭就写作业了，有时候还会先看一会儿电视。 顾妈妈看着非但不觉得安心了，反而更加担心了。她闺女最近实在太不正常了。 但是表面上也看不出什么。 顾妈妈要是问她什么吧，她就说前段时间学太累了，现在要放松下。 这一个放松就放到期中考前夕了。 期中考复习，顾湘还是觉得提不起劲儿，好像学什么都没意思似的。 蒋老师作为班主任当然看出来了。 但是想着顾湘上次考的很好啊，没道理年级第一会因为一次考试而被打击到啊……这说出去都没人信啊！ 不过蒋老师开始把顾湘喊过来问话。 顾湘这学期私下都没怎么和蒋老师接触过了，现在面对蒋老师还有点不好意思。估计像她这种家里人主动跑过来说不当班委的，几年也出不了一个吧。 蒋老师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还跟以前一样跟顾湘说话，“现在其他科的老师都开始复习了吧？” “对啊，王老师一遍都复习完了。”顾湘点头。 “那你有没有什么不会的？或者觉得自己掌握的不好的？” 顾湘想了想说：“都还好吧，一些平时学习的盲点，在复习的时候都会补上。” 蒋老师还问：“现在哪门科目你觉得最难呀？” “物理。”这次是想都不用想了。 “物理其实不难嘛，我问过你们潘老师，潘老师说你大小几次默写和测验都是满分。说明你掌握的还是可以的。” 顾湘抿了抿嘴，没说话。满分的背后，是她每节课后、每个单元结束后、每次大小测验前，都要花蛮多时间复习。 蒋老师又说：“你这个孩子呢，是我觉得带的这么多届以来最不用人担心的。但是呢，你也不要对自己要求太高。学习虽然重要，但是心态啊，健康啊都还是要注意的嘛。” 顾湘低头绞手指。 “把心放宽，该努力的时候就努力，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张弛有度嘛。”蒋老师拍了拍她的肩膀，“马上就要其中考了，你只要按照你平时的表现来就行。名词不重要，在我眼里，你们前五的这几个这次差这几分其实也没什么分别。真要比比，等下学期课本上的东西都难了，你们就能拉开差距了……” 蒋老师的心灵鸡汤灌了不少，效果怎么样不知道。 顾湘反正是觉得心里开朗了不少，那点子因为两三分的分数的小情绪也闹的差不多了。 ……如果换成是上辈子的自己，其实根本不会在乎这些的吧。 顾湘以前从来没意识到，她原来也是个好强的人。 不过上辈子，家里分崩离析的时候，她把整个家扛上了身，却断了和其他亲戚的所有来往。 她不想在那些人眼里看到悲悯的眼神。 虽然已经跌进泥里，但是就是不想被人可怜。 就算是外婆外公，她也只是偷偷地给他们打钱，却很少再回去了。 就算她后来能挣钱了又怎么样，就算她能站在国外秀场上又怎么样，在知道她过往的人眼里，她依旧是那个18岁就得辍学养家、到处打工的可怜女孩。 顾湘去厕所洗了把脸。 水珠顺着她圆圆的脸慢慢地往下滑，镜子里的少女还是个黄毛丫头。 顾湘十分中二地握了握拳：“没事！大不了我以后靠脸吃饭！像我这样的美少女，还是安安稳稳地把世界还给需要靠脑子吃饭的丑比吧！”说完她自己都乐得不行了。 顾湘哼着小调，脚步轻快地回了教室。 看她这副样子实在不像是被班主任拉去问话的，小伙伴们问她蒋老师说什么了。 顾湘蹙着眉头沉思了一会儿，特别正经地说：“大概是让我不要那么努力学习，也要给别人留点活路。” 小伙伴们：…… ☆、第59章 借书 第五十九章 顾湘心里没那么拧巴以后,日子就更加平淡如水了。 顾妈妈的小店生意还不错,扣除租金，收入几乎跟过去持平。 但是现在的租金是因为原来的人家急着要出租,所以压低了租金，如果按照原来的租金，收入肯定比不上原来在解放路商场。 但是看着顾妈妈每天只要坐在店里，也不用像以前一样站着谈价钱累一天，顾湘觉得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就是她发现现在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了，每天吃完晚饭就顺一两包薯片回去。 她妈也随她,从来没因为她吃店里的东西说过她。搞得现在顾湘的零食瘾越来越大，写作业的时候还要摸点东西嚼着，都快跟林佳欢一样了。 而且后面天气也渐渐凉了，大家都穿上了长袖和外套，不像夏天似的晃着胳膊小腿容易看出胖瘦,顾湘站上体重秤的时候,就被120斤的体重吓到了！ ……这特么一定是在逗我！TAT 顾妈妈正好近来瞟了一眼，就说：“哎呀,丫丫，瘦了哇。” 她妈的思想还停留在她以前130、140斤的时候。 这肉涨得，她还每天早上跑步呢。 迈开了腿，却没管住嘴，顾湘肠子都悔青了。 吃过晚饭，顾湘连零食都没多看一眼，直接骑车回家了。 平时嘴里没个闲的时候，现在猛的什么都不吃了，还真是不习惯。 结果她妈晚上回来了手里就拎着一袋子吃的，“你今天是不是忘记带回来了？我随便给你拿了两样。” 顾湘：…… 顾湘不肯吃，她妈还有话说，什么“家里自己批的，便宜”“吃吧吃吧，也没几块钱”…… 后果就是，膨化食品吃多了，又是在青春期，顾湘的额头就开始光荣地冒痘痘了。 顾妈妈这才没继续撺掇她了。 顾湘额头上的包先开始只是跟痦子一样的鼓鼓的，按下去会疼，她妈给她去药店里买了个药膏鼓涂了涂消下去了。 但是没两天，她额头上就起了很多看着不明显但是摸着很毛糙的小疙瘩。 顾湘摸着就有点慌，她现在就仗着脸白皮肤好，万一皮肤再不好了，自己就真要变成了一个脏兮兮的胖子了。 宁鹏最近就长了一脸痘，而且还泛红。 本来初一的时候看着还是个浓眉大眼的帅小伙，突然就变猥琐了。 跟白白净净的柴子御站在一起，一下子就被比出去八里路。 林佳欢现在也不爱跟宁鹏说话了，本来两个人以前就认识，平时还能聊上几句。 现在她是遇到宁鹏就避开，就差扭头走了。 顾湘还调戏她说：“想不到你是这么个以貌取人的呀，人家现在不好看了你就躲着走了啊？” 林佳欢有点急：“我才不是外貌协会的。我就是觉得他最近怪怪的，他还问我要QQ。还让我和他一起玩游戏。” 顾湘问：“玩什么啊？” 林佳欢就说：“《梦幻西游》，你玩过没？” 顾湘摇头，她家现在电脑都没有呢。 林佳欢想到了什么，说：“那你有QQ不？我回家加你啊。” 顾湘又摇头。 林佳欢就奇怪了：“那你平时在家都玩什么啊？我最近常去榕树下找人聊天，可好玩了。不用注册的，起个好听的名字就行。” 看到顾湘又没反应，林佳欢恨铁不成钢地说：“哎呀，你太落伍了。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顾湘：…… 大家都开始用了QQ以后，班里面已经有班级群了。 柴子御是建群的那个，班级群里的人加了几个以后就来问顾湘的QQ号，让她有空进群。 顾湘囧了下，就说自己没有QQ，也不上网，柴子御虽然没说什么，但是顾湘觉得被鄙视了。 不过现在的她真的对这些没兴趣。 好像一夜之间，大家都开始QQ交流了。 林佳欢三八兮兮的跟她八卦，说是有隔壁班的女生来要了柴子御的QQ。 柴子御和宁鹏一直是1班的招牌帅哥，只是以前宁鹏个子高，身板也看着壮实一点，一直都比柴子御抢手。 但是现在宁鹏脸不行了，柴子御这根瘦竹竿就异军突起了。 初中的喜欢再简单不过，可能是因为这个人长得好看，可能是因为这个人会打篮球，甚至是因为这个人声音好听，但是几乎这些人气高的男生几乎都是成绩好的。 现在还不流行那种坏坏痞痞的男生，虽然可爱淘的小说已经风行了一段时间，但是现实里的小混混还是让大家都退避三舍。 别说动不动打群架了，谁要是上课敢和老师大声说话，都要被标上“坏学生”的标签了。 林佳欢跟顾湘八卦完，又去套唐露露的话，问唐露露有没有人问她要QQ号。 唐露露的人气在初二以后就暴涨了，还有男生专门来借她的书的。她说有，有人要了她也会给，但是她其实很少上QQ，就算有人加她也是不会通过的。 林佳欢就私下就跟顾湘说：“她学习好又长得漂亮，还有那么多男生喜欢她。” 顾湘心想孩子你好小，等你长大了，才能知道什么叫人生赢家。 某天课间，好像2班还是3班下节要上思想品德课。 教思想品德的是个很严肃的老太条，谁要是不带书就罚站一节课。 一时间1班门口站了好多人，毕竟都知道1班的人认真的很，不会不带书。 顾湘从厕所出来，看见门口站了好几个人就觉得挤得慌。 那些借书的同学也不敢进他们教室，就站在门口喊认识的人帮着借。 顾湘想回自己的位置，但是居然挤不进去。 她在后面喊“让让啊”，前面的男生还不耐烦地说：“挤什么挤，后面排队去。”又把她给推开了。 她就只能在那那里站着等了。 还有些比她还晚过来的来借书的同学，跟在她后面排队来着。 也有1班自己的同学非要趁这时候进去，在人堆里把眼镜都挤歪掉了。 看着就挺疼的，顾湘又往后退了退。 后来就忽然有人拍了她一下，问她：“唉，你知道唐露露的有没有被借掉？” 顾湘回头一看，是个不认识的男生。 那个男生拍完她才发现认错人了，挺尴尬地说：“对不起啊，我认错人了。”然后指着站的比顾湘更里面点的一个女生说，“我当你是她呢。” 顾湘一看，那个女生穿着件深绿色的外套。顾湘穿了个同色的带帽长袖，衣服从后面确实挺像的。 但是让她蛋疼的是，那个女生看着少说150斤，个子还挺矮。背影看着要多雄壮有多雄壮。 ……所以她看起来到底是有多胖？！ 真闹心啊！ 顾湘瞪了那个男生一眼，“要借唐露露的是吧，你等着。”然后她就走到旁边窗户喊了唐露露一声。 唐露露一看是顾湘喊她，就站到窗户边上问她：“怎么了啊？上个厕所这么久。” 顾湘往身边一指：“有个男生要找你借书。” 人群里忽然安静了…… 那个男生飞快地跑掉了。 唐露露现在和顾湘熟了，看到那个男生跑了还跟着一起笑。 顾湘趁机从门口挤进去了。 “我的妈呀，借个书一个比一个凶。”她跟唐露露抱怨，“现在都靠借书追女生了吗？” 唐露露的同桌小说狂魔范倩雯是个对书很珍惜的人，已经到了癖好的地步。 她的书包着包书纸刚开始并不是为了防老师，而是用来保护书皮的。 林佳欢那么喜欢看小说的人，都没好意思借过她的书。 她看过的书连书脊的印子都没有。 范倩雯听到他们在说这个，就跟着倒苦水：“对哇，也不知道谁起的头，上次谁借了我的地理书。本来是借给我小学同学的，但是不知道她又给谁了。拿回来的时候还在上面写字，问我要QQ号。真是要我的命！被我知道是谁我非把他的书都画满了。” 相对于小纸条，借书这种打着幌子的事儿确实不招人眼。 后来有人来借书，顾湘就算看到小学同学也不上去问人家借什么了，省的还得被人埋怨碍事。 就这么轮着几周，1班长得好看点的女生的书都被借出去两三轮了。 顾湘觉着，她已经被划入了丑女一栏。多少让他有些丧气。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本文已V，所以为了避免有奇怪的东西混进来（盗文狗什么的），本文只接受登陆后评论。 如有误伤，万分抱歉。 感谢小天使们的一路陪伴~ 看到一半觉得内容不好看/气场不和的，请点X，他朝相见亦是朋友。 断章取义、没事找事的，送你六字箴言，爱看看，不看滚。别JB烦了，看着闹心。 ☆、第60章 一条好汉 第五十八章 顾湘过上了一种“今天也好无聊”的每天无所事事的日子。 顾妈妈身体健康，店里也上了轨道。 学习上她也不再强求什么,只是按照本来的习惯按部就班。 当然除了那天被那个男生打击到以外。 顾湘被错认成的女生是3班的，一旦有了印象就会觉得每天都能遇上好多次。 而且一层楼就一间女厕所，遇上那是难免的。 每次遇到那个女生,顾湘都会想：啊,她看着好胖啊？我真的看起来有那么胖吗？她还比我矮啊！都说自己在镜子里看到的样子比别人看到的好看三成,难道我在别人眼里就是这么矮胖矮胖的么？=口= 次数多了，唐露露都发现她老盯着人看，就问她：“怎么老见你看那个人啊？你认识啊？” 顾湘破罐子破摔地问她：“我胖还是她胖啊？” 唐露露很奇怪地把她上下打量了一遍：“当然她胖啊。你干嘛啊？” “可是上次有人把我认成她了。我完了，我现在是个大胖子。” 唐露露翻了个白眼：“人瞎啊，你干嘛跟他一般见识。而且你不胖啊，你就是脸圆圆的。” 顾湘就对着镜子捏了捏自己的苹果脸。 其实她觉得自己身上的肉挺紧实的,但是脸上好像就不会变似的。双下巴是没了，但是这脸肉肉的像个包子，一看就是个胖子的脸。 ……好烦啊,上辈子都没注意过怎么瘦得脸！这辈子没有那么多破事儿,怎么把自己熬瘦啊！ 唐露露说：“我在网上看到过穴位按摩什么的,好像去水肿。你要不要试试？” 顾湘也记得好像以前看到过什么U脸变V脸的帖子，不过她那个是瘦的下巴尖尖的，也用不上。 第二天唐露露就把那个网页上的方法打印下来了，还是配图彩印版。 顾湘晚上洗完脸照着做了两遍，刮淋巴的时候简直痛的想叫救命。 不过这也说明了她淋巴不通，她硬是咬牙坚持把全套做完了。 零食她也戒掉了，晚上也把主食减半，多吃粗粮和高纤维的东西。平时把油腻的、糖分高的也都禁口了。但是高蛋白的和维生素丰富的，还是照往常一样吃。 顾妈妈心疼她，还给她买了钙片。 期中考试前，大家都忙着复习。 顾湘那段时间也没空去称体重，反而是期中考成绩出来，她跟柴子御考了一样的分数。 她人也轻松了，回家一称，体重又回到113~114斤的样子了。 而且因为她最近的禁口和淋巴操，顾湘之前额头上冒的那些疙瘩也都下去了。 她妈说她看着瘦了，顾湘不信。 但是当身边的小伙伴都说她瘦了以后，那就不会有假了。 其实说到底人也没什么变化，就是脸小了一圈。但就是看着整个人都不太一样了。 顾湘后来又遇到过那个男生一次。 那个男生偷偷摸摸地站在后门口，估计还是来借书的。 但是现在老师们已经意识到了有同学利用借书来搞小暧昧，已经明令禁止。再有同学来借，1班的同学也不是很乐意了。 所以以前那种拥挤的场面是再也没有了，大家来借书的都小心的很，就怕被抓个典型。 顾湘好巧不巧地又上完厕所从后门回来。 经过那个男生的时候，顾湘选择性失明了，直接进去了。 谁知道他又拍了她一下。 顾湘就有点恼火了！别跟我说你又认错了！你年纪小我也一样糊你熊脸信不信！” 顾湘：“干嘛？” 那个男生有点尴尬地跟她笑了笑，“同学，上次我跟你说过话的，你记得我么？” 顾湘面瘫脸：“记得。”准确地说，你化成灰我也记得。 “那你能帮我借个书不？我真没带！下堂思想品德课，我们老师上次说不带的都站到走廊里。” 顾湘看着她这个样子也不像在撒谎，就问：“那你是一定要借唐露露的么？我帮你去问问？” 那男生摇着手说：“哎，别别别！随便给我借一本就行。”还往女生那里凑，他就真是找死了，“最好给我借本男生的。” ……这要求还挺多。 顾湘就去柴子御那边问他：“思想品德的书带了没？那边有人要借。” 柴子御在书包里翻了翻：“带了啊。你同学要借啊？” 顾湘说：“不是啊，我不认识，但是他好像认识唐露露。”说着就指了指后门口。 男生的交友圈子跟女生其实是很不同的，很多人可能话都没说过几句，但是一起打过两次篮球，就成为朋友了。 柴子御跟那个男生就是那样的关系。 “行，我也认识，我借给他。” 眼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顾湘就回位置了。 柴子御拿着自己的书给了那个人，一边打趣说：“黄杨，现在不兴这种靠借书来跟女生搭话的手法啦。” 黄杨拿了书看了看，确定书的封皮没有写名字，“得了吧，送我三个胆我也不敢搭她话呀。我说刚那女生是谁啊，看着凶得很。” 柴子御愣了下，“我们班以前副班长啊，叫顾湘。”然后他努力回忆了下，顾湘给人的印象都是爱笑，好说话。怎么也跟“凶”不沾边啊。 黄杨有点惊讶地说：“她就是你们班顾湘啊，全年级第一。让你当万年老二的那个？” 柴子御笑着捶了他肩膀一下。 “看着胖乎乎的一小妞怎么板着脸。你们班成绩好的都这样？” 柴子御就赶他滚了：“得了吧，别趁机问我那谁的事。真要有心自己想办法。” 他俩说话声音并不大，但是坐着离后门口近的都听到了一些。 柴子御刚回了位置，和他同桌的王星火就鬼鬼祟祟地凑过来问：“他干嘛？得罪我们副班了？” 顾湘虽然不当副班长很久了，但是大家私下都叫习惯了。其实也都觉得她那个副班长当的挺好的，能担事儿，也能管人。 柴子御摇摇头：“不知道啊，他上来说咱们副班凶的很。” 王星火说：“不会吧，以前高滨那么跟她杠上了，她都没发火也没哭哭啼啼去打小报告，凶什么啊。”王星火又想了想，特别认真地说：“不过反正我是听不敢惹她的。咱们副班……是一条好汉！” 柴子御笑的脸都僵了。 王星火说完这个比喻觉得实在太贴切了，又去跟附近的小伙伴说了。 还别说，大家听完都觉得他还挺有才。 他们副班没有小女生的那种作怪的性子，几次对上老师都不怵，那个胆子一般男生都比不上。 好汉顾湘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成为了不少男生的偶像。 她看着体重秤上越来越喜人的数字，眼见量腰围的皮尺数字越来越小，心里还在冒粉红泡泡……唉，虽然她不喜欢小男生，但是万一哪天哪个男生跟她告白，这可怎么办？ 脑洞一旦开了，就关不上了。 她想着她到时候一定要高贵冷艳地甩一本黄冈试题到被人眼前，说：“对不起，我不喜欢脑子笨的人。要喜欢我，起码要考进百名榜！” ……额，好像是《恶作剧之吻》的桥段？她完全被林佳欢带跑了！ 期末考试前，顾湘站在体重秤上，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自己的体重下了110。 100斤指日可待！ 但是天已经慢慢变得很冷了，又到了屯肉的时候。 顾妈妈手巧，经常在家里就搞个小火锅。调料是超市里买的，但是顾妈妈也会做个改进，多加点配料，蔬菜是买的新鲜的，丸子是自己剁了肉捏的。 顾湘爱吃的不得了，就着汤也能吃大半碗饭。有时候还在里面下粉丝吃。 吃了没两个礼拜，唐露露一阵见血地问她：“你最近是不是又胖回来了？” 林佳欢也跟着打量她说：“我看着好像也是，下巴又圆了一点。” 顾湘回去就跟她妈说不许再煮火锅了。 顾妈妈早就知道闺女在减肥，但是看顾湘做的事都是放在明面上，而且看着还挺健康，她又怕自己阻止了，她闺女暗地里偷偷摸摸地搞，回头又要把身体搞坏。 顾湘就查了资料，跟她妈普及了肥胖的危害。然后用BMI指数算给她妈看自己的标准体重应该是多少。 顾妈妈虽然知道她不是瞎搞了，但是心里也犯嘀咕呢，这十五岁就搞什么减肥？肯定不对头！再一想顾湘近来长开了的脸……要遭！她闺女春心萌动，要早恋了！ ☆、第61章 大脸战士 第六十一章 3班的黄杨是个很活跃的男生。他盯唐露露盯了很久了。 就这么说吧,现在的唐露露平常的女生在一块儿那就是鹤立鸡群。 黄杨觉得她爱答不理的样子都特别好看。 当然这想法也不能让让别人知道,不然别人都得说他贱得慌。 而且他基本上都是周三的思想品德课前的课间来1班。 主要是这个老师的名头在全年级都很响亮，所以她的课前出来偷偷摸摸借书的同学还是大有人在的。 这个时间呢,也凑巧，1班的前一节课是英语课。 也就是上个可见顾湘是要去王老师办公室帮她拿东西的。 那么这一个课间通常顾湘就是去上个厕所,外面走两圈的时间。 然后这两个人就时不时打个照面。 这一次两次还好,这次次能遇上，看着就不是那么凑巧了。 黄杨心里还纳闷啊,这个女生老往自己眼前凑是啥意思啊？ 黄杨回到班级就跟哥们儿说了，就说自己每次去1班就去有个女生在自己面前晃。 他哥们儿一听，就问他：“谁啊？长得漂亮吗？” 黄杨回想了一下顾湘的脸：“长得还行吧，挺可爱的。” 哥们儿就捶了他一下肩膀说：“可以啊你,运气不错嘛！” 被人这么一说，黄杨也明白过来点其中的意思了，笑说：“哪儿有啊。” ……对嘛！女生肯定是喜欢他啊！以前那种态度其实是为了吸引他注意力吧！ 从那以后,黄杨就有意无意地打听了顾湘的事情,知道她是个名副其实的学霸，个性也好。 等他再去1班的时候，心里就有点荡漾了。 顾湘看到黄杨已经见怪不怪了，黄杨见了是他先愣了愣，然后有点腼腆的把头低下了。 顾湘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就目不斜视地走了。 “哎，别走啊。”黄杨就把她喊住了，“我来借书的。” 顾湘“哦”了一声，“我帮你喊唐露露还是柴子御？” 黄杨腼腆地笑了笑：“我想借你的。” “啊？” 他又重复了一遍自己想借顾湘的书。 顾湘的笔记在班级里一直是比较畅销的。 不过真没想到声名远播到其他班级了？ 顾湘就把自己的书拿给他了，还跟他说：“我书上不要写笔记，也不要划线。”主要是因为她习惯只把自己不太会的东西记下来，所以不想让别人乱写，到时候复习的时候就会很混乱了。 黄杨都答应了。 回了自己班级他就乐呵呵的了，哥们儿一看不对啊，这小子是真走桃花运了呀。 再把他借来的书翻开一看，“顾湘”两个字写的工整大气。 “这……这是那个年级第一？咱们班主任老挂嘴上那个？” 黄杨得意洋洋地看了他一眼。 没两天，年级第一暗恋黄杨的事情就在3班传开了。 蒋老师正想着到底要从哪里开始查呢。 顾湘关系好的有那么几个人，唐露露主意比较大，林佳欢的舅舅是主任，李卉倒是挺内向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蒋老师还没想好呢，3班的班主任孙老师就来找蒋老师了。 孙老师年纪不小了，看到他就笑呵呵地说：“小蒋啊，最近班上还好吗？” 蒋老师不明所以，“挺好的呀，怎么了？” 孙老师也不直接说，在蒋老师那里喝了半天的茶才慢悠悠地开了口：“你们班的顾湘跟我们班的一个男生走的挺近啊。” 蒋老师就惊到了，这难道真的是有情况？ 蒋老师心里想法多得很，脸上倒是没露半分：“我也听说了，你们班老有男生来借书。顾湘这个孩子人好，乐于助人。帮助同学是应该的嘛！” 孙老师说：“哦，行啊，我就是跟你说一下。我还有课，先走了啊。” 蒋老师也算明白了，这孙老师哪里是来告诉一声，摆明了来给他添堵的。不过蒋老师也理解，孙老师比他年纪大，以前也争取过想带1班看看，但是最后机会还是掉到了蒋老师头上。 蒋老师最后还是找了唐露露，把这个消息透露了。 唐露露听完回去就跟顾湘说了。 顾湘听完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谁啊？哪个3班的男生啊？” 唐露露说：“我也不知道啊，蒋老师说是经常来咱们班借书什么的。” 顾湘想了一下，就说：“不会说的是喜欢的你个吧？别啊，我真的没想跟你抢。” 唐露露就打了她一下，说：“别贫了，跟你说正经的！蒋老师以为你早恋呢。” 顾湘翻了个白眼：“跟人说两句话，把书借人家一次就叫要早恋了啊！那咱们班早恋的人多了去了，我就不懂了，你说这些人也真烦。咸吃萝卜淡操心的。” “应该是别人跟蒋老师说的吧。我看蒋老师也不是很相信。” “随便吧，反正这种事过两天就淡了。” 那边3班的黄杨也被他们班孙老师找了。 孙老师开门见山，开始跟他说起各种早恋的危害。话说的还挺重，跟他说自己不要好呢也不能影响别人。 孙老师虽然在蒋老师面前说的是顾湘的不好，但是老师嘛，这个时候还是以成绩看人的。 顾湘这种当过班委，学习又好，态度又端正的学生，放哪个老师眼里都要高看一等。 黄杨蔫着就回去了。 他哥们儿一看事情都捅出来了，私下里的议论也就更多了。 很快1班和2班也都传遍了。 某天课间顾湘在走廊里遇到黄杨，他很夸张地往后退了一步。 跟躲瘟疫似的。 顾湘被他拖累了这么一遭，当然就没什么好气。 “你干嘛？” 黄杨赶紧说：“别别别，你别跟我说话。也……也别喜欢我了。”说着就绕着跑远了。 ……这人的脸=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得有这么大吧！ ☆、第62章 房产证 第六十二章 在顾妈妈的多番攻势下，顾湘也开始认真考虑：我和柴子御的情史还真是一波三折、丰富多彩啊…… 等顾妈妈说完了，顾湘主动给他妈倒了杯水，“您这口才真绝了,不然将来咱们也不开店了,直接找个地方说单口相声得了。” 顾妈妈举着手要打她。 顾湘笑嘻嘻地说：“哪儿来那么多你喜欢我，我喜欢你啊。你可真能往你闺女脸上贴金。” 顾妈妈理所当然：“你念书这么好，现在也不胖了,有喜欢的人多了去了。” 顾湘就黑线了，这当妈的看自己的女儿都这样么？就觉得自个儿女儿是全天下最好的？ 顾湘就收敛了笑，一本正经地说：“那个男孩喜欢的是唐露露,几次我都凑巧在旁边遇到了,也说过两句话。要说喜欢,那是绝对没有的。你要是不信，你问问唐露露和林佳欢。我也不知道你和蒋老师怎么听风就是雨的。” “那你怎么老想着减肥？” 顾湘说：“十五六岁的想着减肥很正常好不好？谁想每天被说是死胖子啊。而且我也没有盲目的减啊,我都有科学依据的。没有影响身体吧？我额头上的逗逗都没了,说明我现在比以前跟健康了。” “你这张嘴，说什么都是你的理！” 顾湘就笑嘻嘻地凑过去，“我这不是遗传了你的良好基因嘛！” 不过顾妈妈心里是真放心了，看她闺女的坦荡荡的态度也不像是有事儿。 顾湘跟她妈解释完，还得去面对班级的流言蜚语。 她现在跟1班的一些男生也说的上话了，大家知道她好说话，有时候作业忘了写还会让她帮着求求情。 她收作业的时候，王星火就逗她说：“副班，听说你跟3班的那个谁谈了啊？” 顾湘一把就扯过他手里的作业本，“你个男生怎么这么八卦呢？” 王星火嘿嘿一笑，手肘杵了杵旁边的柴子御，“我说咱们班的男生长得都不赖啊，你看咱们班柴帅可是一枝花啊！怎么还非去别的班找呢？” 顾湘翻了个白眼：“滚滚滚，别跟我说话。” 王星火见顾湘吃了憋也觉得很是有趣，这么久以来他可没在打嘴仗上赢过她。 他还乐呵着呢，柴子御就把他凳子一踢，不耐烦地说：“别废话，烦得很。” 顾湘也不知道哪里惹到了这位大爷，脖子一缩不说话了。 顾湘交了作业回到位置上，林佳欢摸过来问她：“怎么样了啊？黄杨是事儿怎么说呀？” 他已经从名字到事情经过都想好了。 顾湘黑着脸没说话，偏偏林佳欢还没有眼力劲儿一个劲地追着问。 后来顾湘实在烦了，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拍：“烦死了！” 林佳欢被吓的禁了声，夹着尾巴回位置了。 蒋老师也观察着呢，眼见这么多天了顾湘跟没事儿人是的，该上课上课，该发言就发言，也不像心虚的样子，他这才放了心。 那头3班的孙老师可就没这么轻松了，他们的班的黄杨心里是真有事儿。 现在见到孙老师就战战兢兢，目光躲闪。 孙老师就劝他：“1班的蒋老师来说了，人家根本没有这个意思。你自己一头热，你觉得有意思不？” 黄杨听了就愣了，不对啊！明明是顾湘先喜欢的他呀，她是想着人都喜欢他了，才开始跟她说说话，借结束的呀！ 孙老师继续说：“你老往人家后门口蹲着，多跟你说了两句就是喜欢你啦？蒋老师说了，他们班顾湘特别随和，见谁都能聊两句呢。” 黄杨就恨不得把头低到桌子底下去了。 顾湘呢，最近也挺燥得慌。 这点无中生有的破事儿被人逮着明里暗里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换谁谁不烦。 顾湘就差在自己脸上贴张“拒绝早恋，从你我做起”的红纸来昭告天下了。 但是越燥，她还得越装成没事人的样子。不然回头还得被人说是恼羞成怒。要说现在这人吧，也挺闲，十四五岁的，生活里除了念书几乎没有什么能光明正大来的暗号，所以才不论男女都爱说八卦，嚼舌头。 顾湘去个厕所都要被人指着说：“就是她呀，喜欢3班男生的那个全年级第一！” ……同学！说人坏话能不能专业点！起码不要让我当面听见喂！ 好在期中考很快就到了，大家的注意力也都转移了。 顾湘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遭这么享受考试了。 复习的时候她都乐呵呵的。 考完成绩放出来，她还是坐了第一的位置，柴子御还是个万年老二。 不过好在这个刘岩没有传到她爸那里去。 顾爸爸的新买的房子早装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晒晒味道搬进去了。现在正忙着把厂往市里搬。 顾湘也不太懂这些门道，反正她周末去爷爷奶奶那里的时候几次都没遇到他爸。 后来奶奶就把房产证要塞给顾湘。 顾湘作为一个成年人的心里，看到房产证也是吓一跳。这东西也能随便给吧？何况她现在还是个未成年人呢。 奶奶说：“把这个拿回家给你妈。等下个月我们搬走了，你们就搬进来住。丫丫啊，你看看，家里还缺什么，奶奶走之前都给你买上。” 顾湘虽然之前曾经跟奶奶说过自己要过来住，但是后来为了让她妈相信这片地是有商机的，让他爸也去查了这个消息。他爸肯定已经和奶奶说过这座房子将来的价格。 奶奶又说：“房子是我和你爷爷的。你爸说新买的房子也写的我们的名字，但我们俩都半截身子埋土里了，还能吃多少用多少呢？丫丫啊，奶奶是真舍不得你……” 顾湘握了握奶奶的手：“奶奶，等我考高中考好了，你跟你住呀。” 奶奶听到她说要考高中到市里面，很惊喜地说：“真的吗？你想考市里面得？” 顾湘其实自己也没想好，只是奶奶说得对，她和爷爷年纪都大了。顾湘也怕像上辈子一样，两个老人突然没了……子欲养而亲不在，真的是特别痛苦的一件事情。 “我还不一定能考上呢。” 奶奶对她很有信心：“我们丫丫这么聪明，一定行的。等你来了，就跟我们住。不理你爸爸，奶奶和爷爷天天给你烧菜吃。” 想到他们的手艺，顾湘很自然地咽了下口水。 顾湘捂着热乎乎得房产证回店里了，这东西真是烫手啊。 顾妈妈看她鬼鬼祟祟的，就拉着她问：“你藏什么了？” 顾湘说：“我奶给了我点东西。” “给你钱了吧？” 顾湘点点头。 顾妈妈也没放心上，这么多年来那边给的东西也不少。 “给你钱就给你钱了呗，藏什么啊，我还能拿你的？拿出来吧，我帮你存起来。” 顾湘“哦”了一声。就把房产证放她妈手上了。 顾妈妈本来还没抬眼，手上一沉，她抬眼一看就吓着了，“你奶给你这个？” 顾湘小声应了。 果然她妈就炸毛了：“你这孩子怎么什么都敢接？这是房产证你知不知道？” 顾湘说：“我知道。我奶说他们马上要搬走了，房子空着也是空着，让我们过去住。还说等我成年了，就把房子过户给我。” 顾妈妈睁大了眼睛：“你爸他们真把房子给你了？” 顾湘纠正说：“不是我爸，是爷爷奶奶给的。我奶奶还说将来分家产，她还是会再给我争取一份的。” 顾妈妈就瞧了她下：“你才多大，你就知道要钱！” 顾湘心说她还真是无比知道钱的重要性。 顾妈妈拿着户口本也是烫手，虽说这房产证就是一个象征。但是拿了可就是接受的意思。 如果是给她的，她肯定硬气地说不要那边的东西。 可这是给闺女的……她闺女都初二了，按当地的习俗，二十四五岁就要谈婚论嫁了。 这也就眼前十年的事情了，十年里她能给闺女挣上一份体面的嫁妆么？ 顾妈妈辗转发侧了一夜，决定还是先留着看吧。 ☆、第63章 买房子 第六十三章 顾爸爸真的是一心要去市里面,但是前段时间打听到了华路中学可能到搬到家附近这件事,他当然也没放过。 当然买地这种事情是轮不到他的,他就找了几个合伙人想着要把这附近的老房子收一收。 这个买房子也有讲究。 附近的老房子住的都是上了年纪的人,知根知底的。好多人都随着儿女搬到新小区去住了，人并不在家里。人要是不熟悉呢,上门连主人家都见不着。 而且这老房子好歹是老一辈年轻的时候自己建的，虽然看着有些简陋,刚开始的一砖一瓦都是自己亲手抬的。肯卖的人也不是没有，但是绝对不可能卖个不知根知底的。 顾爸爸就利用自己是本村人的优势。别人一看,是顾家那个做生意的老二啊。再一问买房子干啥,顾爸爸就说是为了扩充一下将来给自己爸妈盖大房子住。 这一听是孝子啊,老人家就爱这个调调。做起买卖来也事半功倍。 但是顾爸爸也不是不厚道的,价钱给的还是足的。而且很多家里老人都得了病,药不断,这医药费也是大头，子女们听说有人要买破旧的老房子,二话不说就上赶着卖了。 顾爸爸这头跟人合资买了一些房子，那头一个合作伙伴说发觉了一个很好的项目，是投资一块地。 但是顾爸爸手里的活钱差不多都放在买的房子里了。 十几万一套，他手里在谈的就是十几套。 那个合伙人就笑他小城市出来的，没见过世面。那人看好那块地的很，本想着两个人一起创业那么多年，要是不带上顾爸爸背后得被人说死。现在看顾爸爸拿不出来钱，正好，他自己独吞了。 顾爸爸也心狠，听人不带他玩了，还非要自己搞点东西出来，硬是靠着贷款又吞了10套房子。 当顾湘看到她爸放抽屉里的一沓房产证的时候，她的手是抖的。 这一片都快给他爸买光了。 这时候他们小县城里，还没有学区房的概念，但是学校落到哪里，哪里的放假都会上涨那是肯定的。 而且现在华路中学虽然是重点中学，但是它还有一个普通中学的分部叫华都中学。两个校区就隔着一个操场，每年华都中学考得好的，就能被提到华路去。 初中教育在九年义务教育里，除了自己考到重点初中的，普通初中都是就近分配的。 也就是说不论这家孩子多差，只要他买了这里的房子，户口落到这里，他就能进华都，以后三年也就能有一个进华路的机会。 顾湘打着颤问他爸：“这房子都是你买的啊？” 顾爸爸漫不经心地看了眼：“对啊，之前不是你让我打听的吗？刚开始还模模糊糊听个信儿，我就觉得里面有猫腻。后来都查清楚了，你们学校这两年可能要搬到这附近来了。” 顾湘就有点心有余悸地说：“那你也不能一下子买这么多套房子啊。” 顾爸爸跟她比了个“嘘”的动作，“千万别跟你爷爷奶奶说，他们知道我赚街坊的钱可得生气了！” 顾湘回家的时候脚都是软的。 这事情能照过去的事情发展的话，她爸以后得有钱成什么样儿啊。 如果在手里养到过几年房价飙升的时候，一套房子算50W…… 要疯啊！ 她爸这是一个人抵得上一个温州炒房团了啊！ 顾湘上辈子跟她爸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在他生意失败前都不知道他生意做得有多大。 这动辄上百万的投入，可见他爸现在这生意真是做得挺大的。 ……不过她爸上辈子为什么会突然欠了一屁股债，她是更加不知道了啊！ 不知道的事该怎么组织呢？ 顾湘烦躁地起了一嘴泡。 在她看来她爸的生意现在应该是最高峰的时期，离下坡路也不远了…… 顾妈妈当然看在眼里，闺女从那里回来就不对劲，问她怎么了，她又不说，整天心事重重的。 顾湘吃不好睡不好，期末考试前就瘦了一大圈。 她是真害怕了，上辈子她还懵懵懂懂的，这辈子是亲眼见过她爸把盘子做这么大了。这要是再像上辈子那样突然发生了变故，她都不知道卖了自己能不能再赔得起…… 顾妈妈记得不得了，最后实在没办法，给顾爸爸打了个电话。 顾爸爸接到电话都吓到了，两个人离婚这么多年了，顾妈妈这还是头一回主动联系他。 顾妈妈一上来就质问他：“你跟我闺女说啥了？她回来后饭不好好吃，觉不好好睡。别说念书了，人都要瘦的没有了。” 顾爸爸一听，这哪里还得了，周五就特地开车从市里回来了一趟。 顾爸爸现在已经不开桑塔纳了，开的是别克了。 他特地去了学校接顾湘放学。 因为从来没接过，他也不知道具体的放学时间，从5点一直等到5点半，然后又因为车子挡了路，换了好几个地方。 而且他也不知道学校为了错开下学高峰，不同年级放学的时间是错开的。 初一放学的时候他就站到门口去了，就怕跟顾湘错过了。 顾湘这天放学的时候慢了点。她这两天上课的注意力不够集中，放学的时候看着自己90分英语测验的卷子难过死了。 王老师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她知道自己表现的很差，错题里还有因为单复数标错而扣分的。随便一个成绩好点的同学，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她就想着把卷子的错题都整理下来，然后……把卷子放学校，就不用带回去了，眼不见心不烦！ 等柴子御他们几个男生马马虎虎地弄完卫生的时候，顾湘才开始收拾书包。 顾湘看着教室里就她跟柴子御两个人了，对方正在假模假样地排桌子。 顾湘就想翻白眼了，这桌子他排了五分钟了，比尺子都直了。 不过她也知道那货其实是人好，像他们以前初一的时候一起练习升旗，柴子御就会推着自行车在门口等着，等她被顾妈妈接走了再回家。 顾湘收拾好书包，拍了拍口袋说：“走，我请你吃点心。” 柴子御假模假样地东弄弄西擦擦又磨蹭了两分钟，才背着书包跟她一起下楼：“干嘛请我吃点心啊？” 顾湘撇撇嘴：“心情好不行么？” 柴子怡说：“得了吧，考那样还心情好。” 顾湘就拍了他一下：“你烦不烦？请你吃东西还不好？” 柴子御说：“好啊，那我要吃贵的。” “学校门口有贵的？请你吃个全家福手抓饼也才10块钱。” “额……好吧。我不爱吃手抓饼，太油了。” “手抓饼都不爱吃，你简直了！你知道一块面饼在热油板上辛苦地忍受疼痛被两面煎烤，只为了变得很好吃的心情吗？“ 柴子御：“……” 他们两人走到校门口，顾湘远远地看着门口那人挺像她爸，她还跟柴子御贫呢。 “你看，那人巨像我爸。你说待会儿他要是看我俩走在一起，会不会上来揍你？” 柴子御很夸张地往旁边横跨了一大步。 顾湘乐得哈哈大笑，然后再走两步，她就笑不出了。那真是她爸！ 顾湘就尴尬地跟她爸挥了挥手，跟柴子御分道扬镳了。 顾爸爸在门口站了三十分钟才看到闺女，冻得鼻子都红了。 顾湘说：“爸，你怎么来了？” 顾爸爸就拉着她往车那边走：“走，爸爸带你吃好吃的。” 顾湘就想着先给她妈打电话。顾爸爸说不用，他已经去过电话了。 顾湘也不知道他爸这是干嘛，就老老实实地跟去了。 顾爸爸现代顾湘下了趟馆子，两个人点了五六个菜，都是顾湘爱吃的。 吃完饭，她爸又带她去逛商场。 顾湘现在穿的是个戴帽子的小棉袄，去年买的，袖子已经有点短了，会把里面羊毛衫的袖子露出来一个边。她现在也瘦瘦的，那件小棉袄套在身上就空落落的。 顾爸爸带她买的的衣服都是比较贵的那种，但是那些衣服并不适合初中生。 后来还是顾湘要求，他爸带她去唐狮店里从里到外买了几身衣服。 反正不论顾湘看中什么，她爸就让她去试，试完了就说好。 最后把她看中的衣服都买了。 顾湘说不用，衣服够穿，买一两件就行。 她爸还不听她的。 回去的时候顾爸爸一边开车一边跟她闺女说：“上次看到房产证把你吓到了吧？你害怕呀，那个是爸爸做的投资。不是都把钱扔里面了。” 顾湘赶紧说：“我是不知道你生意做得这么大了，爸，我同学里面家里就有做生意失败的，还欠了好多债。我就……有点害怕。” 顾爸爸想了一会儿，说：“我给你们娘俩存一笔钱吧？别让你阿姨知道，也别让你妈知道。” 这个“阿姨”就是指后妈了。 顾湘很惊讶地“啊？”了一声，她爸却不再开口了。 ☆、第64章 班对 第六十四章 顾爸爸说要存一笔钱给顾湘他们母女,其实是很早之前就想过的。 其实他从来没想过要跟顾妈妈结婚，但是顾妈妈发现有了小三以后，根本没犹豫,直接就提出离婚了。顾爸爸从来没想过,在那个年代,顾妈妈作为一个乡下长大的女人,会在三十几岁的年纪果断净身出户。 唯一的要求就是顾湘的抚养权。 这样的情况下他就一直想着要补偿她。何况现在顾湘一天天长大了，他也要搬到市里面了，要是他闺女不愿意去市里面，肯定还有他鞭长莫及的地方。他可就这一个女儿…… 到家前,顾湘想了想就跟他爸坦白说：“我后来没学钢琴了,那五万块还在呢。” 顾妈妈的户口在乡下，所以为了升学方便,顾湘的户口其实还跟顾爸爸他们在一起,之前那个存折就是顾爸爸拿着户口本给她办的。 存折虽然给了顾湘，但是顾湘要用钱还得去爷爷奶奶那里拿户口本。 “我知道啊。怎么了？”顾爸爸问。 顾湘就解释说：“就是说那个存折里还有五万啊,不用再给我们什么钱啊。” 顾爸爸就笑了,“那个是小钱而已啊。钱的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我来处理。你啊，好好上学就行了。”顾爸爸说着还伸手想摸顾湘的头。 顾湘下意识地偏开了，她爸的手就落了个空，忽然就尴尬了。 顾湘回去以后心情倒是好了一些，他爸现在成竹在胸的样子，多少也给了她一点信心。 既然她能确定附近的老房子会成为以后的学区房，那么买这里的房子肯定不会亏本。 就算她爸将来在别的地方赔了钱，有这么一圈不动产打底，应该都不会过的太惨。 而且想到放学的时候柴子御那个鬼头鬼脑的样子，顾湘就忍不住乐。 顾妈妈看闺女回来是笑嘻嘻的，吊着的心也放下来了。 马上要过年了，店里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了。 顾妈妈也准备年前找两个粉刷匠，把店里粉刷一下。 这下子是真能放心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顾湘学校里也要准备期末考试了。 她上周五小测验做的很差，王老师虽然当时没说什么，但是周一英语课前，顾湘去她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是很含蓄地跟顾湘说期末考试题目会很难，让她多花点心思。 顾湘听的直点头。 她前段时间确实有点心不在焉，状态没有以前好。 尤其是课外的题量，明显没有以前快了。 现在数学130分的卷子，她以前五十分钟就能写完，其他的时间就用来检查。现在同样分数的卷子，她要做一个小时出头才能写完。 而且语文和语文也没有以前背的熟练，以前默写和考试都信手拈来，现在有时候要努力回忆上一会儿才能想出来。 课间顾湘从厕所出来，就看到柴子御一个人站在拐角那里，想到上周五放学的事，顾湘就想着好歹把答应的电心给请了，于是就很自然地晃过去了—— “诶，放学去吃东西吧。我保证这次我爸不会来啦。哈哈。” 柴子御的脸就成猪肝了。 顾湘还不知道那里不对，又走过去往旁边一看，拐角的另一边是唐露露和李卉在内的一众班委。 ……真的好尴尬！ 好像确实上个课间听唐露露说他们要开会讨论什么关于学风的班会。 顾湘呵呵两声，说：“好巧啊，大家都在啊。”然后低着头跑了。 班委们在走廊里也没站多久，大概分配了任务就散了。 唐露露回去后就忍不住跟顾湘说：“看不出来啊，你跟柴子御关系不错啊。” 顾湘赶紧说：“没有啊，就上个礼拜他和我都留下来了，然后我说请她吃个点心，然后我爸……” 唐露露就摆手说：“不用解释啦，大家都懂得。” 李卉就跟着偷笑。 林佳欢就跟她们千叮万嘱，千万不要把这个乌龙跟林佳欢说，不然被那个八卦王知道了耳根子又要不清净了。 但是顾湘没注意的是，这次班会是除了各科课代表意外，全体班委都在的。 这其中就包括生活委员赵越。 林佳欢如果是个大喇叭，赵越就是个广播站。 反正下午体育课后，顾湘就发现他们班的人看她怪怪的。 刚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多心了，结果她英语课前发作业的时候，王星火看见她就诡异地笑着，什么都不说，就用手肘杵柴子御。 ……做的这么明显，真的想装作不知道也不容易啊！ 顾湘觉得自己简直是偶像圈天后体质了，绯闻缠身啊！ 不过这也怪她自己闹了乌龙。 自己蠢，怪不得别人…… 林佳欢跟赵越经常交流八卦心得，当然也听说这件事了。 上次她把顾湘说毛了，这次她也不嘴贱了，放学了她等顾湘的时候，就盯着顾湘贼兮兮地笑。 顾湘真被她吓到了，就拿着试卷去堵她的脸：“大姐啊，有这个时间去复习好不好？期末考试就眼前了，你这么盯着我看干嘛？我脸上有花？” 林佳欢就邪魅一笑，挑着顾湘的下巴说：“唉，怪不得你吵着要减肥呢。现在正是人比花娇啊。可惜啊，一朵娇花插在……” 然后牛粪君就黑着脸出现了。 林佳欢很识相地把书包一甩，“你们说，你们说，我先回家了。” 顾湘很无语地看着脚底抹油的林佳欢，跑的还真是虎虎生风呢。=口= 班级里这时候人还没走完。 顾湘看到柴子御站自己旁边就紧张兮兮地问：“干嘛？” 柴子御挠了挠后脑勺：“你不是说今天去吃东西吗？” “对哦。”顾湘就加快速度收了收书包，两个人一起出去了。 学校旁边有一家卖奶茶的店，里面有冷气，但是奶茶并不像学校门口2块钱1杯那么便宜，所以里面的学生并不多。 顾湘之前吃点心都没过这里，但是这次想说请好一点的东西，就选了奶茶店。 奶茶五块钱一杯，有珍珠，果粒，红豆三种。另外店里还有骨肉相连，手抓饼和蛋挞之类的小食卖。 顾湘不知道柴子御喜欢吃什么，自己在吧台上托着下巴想了好久。 柴子御看她不说话，他也不吱声。 顾湘觉得挺尴尬的，就问柴子御想吃什么。 柴子御说随便。 顾湘也不知道这随便是什么玩意儿。就一人要了一杯红豆奶茶，两个蛋挞，再炸了一份鸡柳。 奶茶都是装在被子里的，蛋挞和鸡柳是装在藤编的小篮子里。 柴子御拿着张100的就给了。 店主不在，收钱的是个小时工，没有零钱找。后来还是顾湘给的零钱。 柴子御还挺不自在的。 顾湘就说：“本来就是我说好请你的啊。干嘛抢着付钱啊。” 柴子御说：“哪有让女孩子给钱的道理啊。不然我这个钱先放你那里，你有了零钱再找给我。”说着要把那张100的放到顾湘手里。 顾湘当然不可能要啊，憋着笑把钱推回去了，“我说你这人心还挺重。小钱啦。真要钱多烧的，下次请我吃顿贵的。” 柴子御也就没再坚持。 两人在奶茶店里坐了一会儿，因为没话讲就把话题转到了学习上。 顾湘就抱怨说：“今天的物理模拟卷还挺难的。” 柴子御就说：“潘老师不是说了嘛，这个卷子是省里的，本来就是为了强化的。我也做的不好。” 顾湘就瞪他说：“你做的不好？你少来！把你卷子给我看看。” 柴子御就很老实地拉开了书包。 做的不好得柴子御同学，100分的物理考了98分。有一道大题没写单位，被扣了两分。 顾湘好想把试卷糊在他脸上。 柴子御就说：“不然你把试卷给我看看？” 顾湘就摸出了她92分的卷子。 柴子御看了看就说：“你这里是不是把公式弄反了？这里是成反比，不是成正比啊。” 顾湘想了想自己的解题步骤，好像还真是。开始做的时候因为简单，所以连草稿都没写，直接在脑子里想了遍公式，计算下就得出答案了。 ……一道选择题是三分啊！ 柴子御就把自己的草稿纸拿给顾湘看了，他每次考试前都会花上十分钟时间，在草稿纸的一面默写出所有的常用公式。这样做题的时候速度会快上很多。 顾湘受教地点点头，物理公式都挺难记的，这样每次做到差不多的题目都往公式上套，也不容易出错。 两个人关于学习方法聊了一通，天黑了才各自回去了。 ☆、第65章 带书 第六十五章 顾湘和柴子御就一起吃了这么一次点心，第二天整个年级就传遍了。 奶茶店的门是透明的玻璃门，而且座位都安排在玻璃窗旁边。被有心人看到并不奇怪。 顾湘之前没多想,反正她一个胖子,还能柴子御这种全民男神挂上关系？ 然后第二天他们这对就以1班的第一队班对闻名全年级了。 顾湘听林佳欢绘声绘色讲的时候，眼角狂跳。因为学期末到了，所以3班4班在一起组织了一个学习小组,交换学习资料。后来办的有声有色，3班的班主任还鼓励他们把这个学习小组发扬光大,3班的班长就去组织了其他班级的班委。 所以顾湘和柴子御是被几个班联合起来的学习小组看到的。这些人看到以后第一时间就在学习小组的群里开始讨论起来。 该庆幸的是现在拍照手机还没在学生群体里普及,所以他们也只是看到了然后回去口头说说，并没有拍个照片到处传。 昨天柴子御拿着红笔给顾湘圈了她不该错的地方，然后顺手就把红笔收到自己书包了。 第二天才想起来还给顾湘。 顾湘这边林佳欢正跟她讲得起劲。 柴子御走过来把红笔放在了她桌上。顾湘很自然地放进了自己笔袋。 林佳欢捂着嘴偷笑。 顾湘就打了她一下说：“都要期末考试了，你就不能想点别的吗？八卦能当饭吃还是能让你多靠两分？” 林佳欢嘿嘿笑了两声。 顾湘已经对自己八卦女王的体质免疫了,反正大小也被传过几次了，何况相比之前和那个还不知道名字的3班的男生无中生有的传闻，这次好歹只是捕风捉影。反正现在这个时候,哪个女生多跟男生讲句话，都会被错认成一对。 不过奇怪的是，之前明明陈悦他们早就被发现是一对了，怎么到了他们这里，反而是后来的他们被传成了1班的班对？ 够搞笑的。 柴子御是挺无所谓的，男生之间开个玩笑也就随便打趣两句。大部分的时间大家还是在讨论篮球，车什么的。还真没有哪个男生天天无聊到扯着他问和顾湘到底怎么回事。 无所谓啦，他也都免疫了。初二开始就有别的班的女生给他传小纸条了，他都被说惯了。 反正就是两个主人公自己听到传闻了都保持着无所谓的态度，该干嘛还干嘛。 平时改说话还说话，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地方。 顾湘真是觉得柴子御这人挺值得交朋友的，责任心强就不说了，遇事也不像现在这个年纪的小男生扭扭捏捏的。唉，要是她小个十岁，也得被这坨“牛粪”迷的七荤八素的。 加上柴子御上次给她指导过物理做题的方法，她这次就投桃报李，很大方地把自己得英语笔记借给他了。她记单词的方法比较特别，主要是她上辈子为了交际恶补英语的时候，她们领队教过她一种海量联想方法。她试着背了几次发次，觉得很有用，就报了个系统的班去学。 这种方法包括，谐音法、象形法、词源法，词根词缀记忆法等。刚开始学的时候可能会觉得很麻烦，但是随着课程难度的加深，遇到的单词越来越复杂，这种形成系统记忆的方法会让你事半功倍。 这种后来在“新东方”被用烂的方法，现在还不普及。更别说是在这样三四线的小县城里了。 柴子御看到顾湘的记忆方法也挺稀奇的。他是真的懒得背单词和课文什么的，他速记很快，有时候扫两眼就能背差不多了。但是这种记忆是短期记忆，可能过两天就忘得差不多了，又得重新背诵。这种让他觉得做无用功的方式，就非常无趣了。 顾湘听他说了这个就想起了以前听过的那个遗忘曲线，每个人在开始学习某样东西以后就会立即开始遗忘，但是遗忘的进程并不是均匀的。最初遗忘速度很快，以后逐渐缓慢。有科学家做过这个模型，可以通过系统的方法，降低这种遗忘。但是具体操作方法她就不知道了。 现在学校的老师上课的方法，还都是填鸭式一遍一遍反复地教，让同学们一遍一遍反复地做，用这种重复无数次的训练方法来降低遗忘率。 柴子御觉得这种方法比顾湘之前说的那个联想法更适合他。因为顾湘那个方法针对的是难背的单词，但是他的情况是再难背的单词他都记得住，就是忘得快。而且机械地记忆让他觉得无聊。 顾湘虽然跟他提出了有这么一个学习方法，但是到底是在哪个时间点复习的，她是真记不住那个。 柴子御回去查了以后，网上只有一个笼统的说法，跟顾湘说的差不多，也提供了一套复习的时间点，分钟，30分钟，12小时，1天……15天这样。 但是柴子御觉得这个说的还是太笼统了，而且他兴趣也被勾起来了，就说周末要去市里的图书馆看看还有没有其他有意思的记忆方法。 顾湘一听他说要到市里去，赶紧说自己有想买的书，让柴子御帮她带两本复习卷，一本数学一本物理。这个让人帮带参考书是个很技术活，主要要看那个人的眼光，看她会不会挑。 柴子御就问顾湘要带什么。 顾湘说黄冈的，王后雄的还有小题狂做她都有了，也做的差不多了，要带不同的。具体带什么就麻烦他帮着看一下，要挑一挑题目不太一样的。不然回头题目都一样了，也没有做头了。 柴子御答应下来，问她要了手机号，让她周末记得开着手机，到时候有问题再通电话。 顾湘说的那几本习题算是比较有名的，柴子御也有，但是他没怎么做。现在听她这么说了，他回去了先把资料上的题都翻了一遍。 周六的时候顾湘正在店里帮她妈干活。 店里刷的墙已经干了，墙比以前白了以后，店里都显得清爽了不少。 顾湘带了护袖浴帽和围裙，准备把店里的卫生都给清理了，她把店里墙角的货架都搬开，要把里面积压的灰尘都弄出来。 刚扫了没几下，她大叫一声“妈呀”，然后就扔了扫帚跑了。 顾妈妈在前面擦柜台，听到她喊就拎着抹布过去了，“丫丫，怎么了啊？” 顾湘跳到她妈身后，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扫到一只死老鼠。” 顾妈妈就把抹布塞她手里：“你去擦柜台吧，我去弄。”然后就走进去面不改色地把老鼠扫进了簸箕，拿出去了。顾湘就在后头跟她妈喊：“扫帚和簸箕能不能都不要了啊？一起扔了吧，怪恶心的。” 顾妈妈就把扫帚和簸箕放在门外，说：“留着扫扫店前面吧，扔了多可惜。然后从卖东西的货架上拿了个新的下来。 顾湘就建议说：“不然我们找钟点工来弄吧，这店看着挺小的，但是货架下面都好久没打扫了。” 这都发现死老鼠了，肯定是要来个大面积打扫的。她和她妈两个人移开个货架都要一起搬好久，更别说把三四排货架一个一个弄开了。 店里平时要做生意，顾妈妈一个人肯定不能在不影响生意的情况下把店里弄好了，就听顾湘说找的准备找个家政公司来弄。 顾湘看她妈准备大搞，想着店里的水泥地总看着脏脏的，就想着干脆买点地纸来铺一铺，看着能提升不少档次。她下午就跑了趟附近的建材市场。想着既然是放在店里的就选个看着干净整洁的就好，顾湘就看重一个仿真木纹的，老板要价要1平米15块钱。 这种建材市场水还挺深的，顾湘知道自己这种小孩子去还价老板都不会搭理的。 她就回去跟她妈说了，这个地纸美观大方不说，而且也就几百块钱，到时候半年一年的一卷一扔重新一换也方便。顾妈妈是真的挺想经营好这个小店的，不然也不会想着来翻新个小店了。听了顾湘说的就把店门锁了一个小时，她们两个去看地纸了。最后以13块钱1平米的价格买了30平米。 第二天家长公司派了几个人来，把货架先搬到了外面，然后没一个小时，就把店里扫干净拖干净了。 弄完卫生以后大家把地纸一比划，居然少了一块。 顾妈妈感觉给了顾湘钱让她再去添一点来。 还好那家店的老板好说话，认出顾湘是昨天来买的，就还按着13块的价格卖了她15平米。 最好铺下来，看着也就三十平米出头的小店，居然铺下了45平米的地纸。可见这家店的老板是有多不会利用空间，把货架都堆在一起，才让点看起来逼仄拥挤。 顾妈妈就说：“我回头让你小舅舅打两个横着一排的不锈钢的那种，不用这种铜的，又占位置又重不说，还会生锈。” 顾湘就问：“那咱们这些个怎么处理啊？” “回头问问房东还要不要，要就拉回去，不要咱就当破铜烂铁卖了。” 顾湘就很夸张地说：“妈妈，人家好崇拜你哦。女强人！” 顾妈妈就笑着要去拧她的嘴。 忙了两天，顾湘的作业还没写完。四点半她就在店里吃过晚饭，回家写作业了。 到家里她才发现自己手机在震动，打开一看，还有两个未接电话了。 顾湘赶紧结了，就听柴子御在那头说：“你总算接了，不然我就随便买了。” “我刚在外头骑车，不好意思啊。” 柴子御就笑了下：“没事，听你气喘吁吁的我也猜到了。 顾湘也跟着笑了下：“怎么了啊？没有合适的？” 柴子御：“不是啊，我看到一套叫五年中考三年模拟的资料，题目还听新的，也挺系统的。” “诶？不是五年高考三年模拟嘛？怎么还有中考？” “不知道，一个系列的吧。” “哦，那行吧，就它了。” “这个里面还有初三的题目呢，是整个初中复习的，我自己已经准备来着，你要是觉得内容太杂了，我再给你找找别的。” 顾湘就说：“不用啊，这个挺好的，以后初三也能用。你自己也买？那你拿着重不重？不然我就买一本物理好了。” 柴子御说：“没事儿，几本书重什么的。” 顾湘一边和他打电话，一边拆自己的围巾，一看外头天都黑了，就问他：“你怎么还不回家啊？这么晚了你怎么回来啊？危不危险啊？” 柴子御被问的愣了下，说：“没事儿，我姑家就在市里，一会儿我姑父开车送我。” “哦，那行，你路上当心。” 两个人聊完挂了电话，柴子御就捧着书去结账了。 姑父正在结账的地方等他，看到他过来了就帮他拿了几本，“买这么多啊？咦？怎么还有一样的？小御，你拿错了啊？” 柴子御面不改色：“没啊，帮同学带的。” 姑父“嗯”了一声，也没多问。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自己做了手机可点的按钮，得瑟下 继母养儿手札： ☆、第66章 周末（补） 第六十六章 顾湘周一就拿到了柴子御给她带的复习资料。 两本资料都是16K的大书，一本都200多页,还挺重的,顾湘问了才知道他自己买了一整套，就觉得这太麻烦人家了。 柴子御说：“我回家做了才知道题目挺难的。物理我做起来还蛮吃力的。” 顾湘听了心里就有点打鼓：“那我做不是更难吗？”说着就随手翻了下，初二部分那里确实是现在的知识点,但是考的深度完全不是现在能比的。 “那不然你先做吧，有不会的你集中起来问我。” 两本书加起来72块钱,顾湘在零钱包里抠硬币的时候，柴子御就拿着整张的钱走了。 然后顾湘回去一做，就发现了好多题做起来都挺吃力的。题型很多是现在没接触过的,也不是做不出来，就是她会花上一道大题的时间去做一道选择题，就算得出了正确答案，她也知道真在考试中遇到这种难度的题目就很可能会没有时间去检查了。 第二天收作业的时候看到柴子御,顾湘就跟他抱怨说：“都怪你啊，选的这个太难了。做的恨不得掐着秒表做！一道多选题做了我十五分钟，简直要疯了！” 柴子御憋着笑说：“我已经问过你啦,题目可能会比较难。” 顾湘就把手伸到他面前：“你应该也做了吧？把你的拿出来给我看看。” 翻开柴子御的资料一看，他题号前选项都不写的，直接在ABCD上勾勾画画，过程也大部分都没有，就算有也就是一个公式然后结果。 真是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柴子御也知道自己的草稿别人估计都看不懂，就说：“我没有写过程的习惯，等你把不会的我再一起给你讲吧。” 顾湘跟柴子御说了这么几句话，就觉得好几个同学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都会有意无意地看上他们几眼。在学校讲得话也太扎眼了，顾湘就提议说：“周末有空吗？抽两个小时出来下你看行么？可以去你家近一点的地方，不会浪费很多时间。” 柴子御答应得也很爽快，“行啊，那我们约周末，到时候把作业也拿出来对一对。” “那行，约星期天早上九点，地点的话就去肯德基吧。” 顾湘一走，刚还没说话的王星火就嘿嘿笑了两声。 柴子御都习惯他这阴阳怪气的调调了，干脆不关他了。 王星火就怪声怪气地捏着嗓子趴在柴子御的肩膀上说：“哦~约会哦！” 柴子御很无语地把他拍开了。 顾湘这个周末很快就把作业写完了，然后也跟顾妈妈说了星期天早上要出门跟同学一起写作业。 顾妈妈就随口问：“跟谁啊？还是跟唐露露、林佳欢吗？” 刚刚还没觉得没什么的顾湘突然就心虚了，敷衍地“嗯”了一声。 顾湘早上定了闹钟，八点出头就到那里。她早上还没吃早饭，这个时候肯德基还没有那么多早餐组合，她就随便买了个汉堡和牛奶。 她早饭还没吃完，柴子御也早到了。 顾湘就比划了下手里吃剩的半个汉堡，说：“早啊，早饭吃过没有？” 柴子御也是提前来迟早饭的，没想到顾湘来的比他还早。 柴子御一边吃一边打呵欠。 “你昨天睡很晚啊？” “昨天有个比赛，看到一点多。” 顾湘：“其实我很不懂，NBA那么好看吗？从十几岁能看到三四十岁。” “那女生也很无聊啊，言情小说什么的都能看哭。蒋老师几次在班级里面说女生不许看那些教人谈恋爱的书，你们还不是照样偷着看。” 顾湘想想也对，她现在虽然不爱看那现在的那些流行小说，但那是因为她上辈子都看过了，而且就他记忆来看，她初中的时候成绩落下去很大一部分是因为看课外的小说。 最后两个人达成一致，把这点归咎于男女生的自然差异。 顾湘把自己做的不顺的题都拿做了记号，柴子御就直接拿着红笔在树上给她写了重要步骤，给她捋了遍思路，就让她自己做了。 有过提醒以后，顾湘做起来就快很多了。 她做题的时候柴子御就拿着顾湘的作业对答案，不同的地方就拿铅笔圈下来，他自己拿着草稿纸上先做了一遍，如果是顾湘错的就给她圈上。 十点多的时候，两个人作业都搞定了。 顾妈妈昨天还跟顾湘说既然她今天出来的话就在外面把饭吃了，她在店里随便做点吃就行。 她对洋快餐一直不感冒，就想着要去周围吃点什么。不过一个人吃饭也挺怪的。 “唔，你先回去吧，我妈让我吃过饭再回去。” 没想到柴子御也说：“我们家也没人在呢，我也要在外面吃过午饭。” 顾湘一边收书包一边跟他笑：“那正好，我刚还在想一个人吃饭怪怪的。” 柴子御问顾湘想吃什么，顾湘就提议说去吃简餐。 肯德基旁边就有吃简餐的。他们两背着书包进去倒是挺扎眼的。 不过服务员的态度还是很好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看菜单还在旁边偷笑。 顾湘看菜单看的全神贯注，倒是没发现，最后她点了个咖喱鸡球饭，一个芝士蛋糕。柴子御要了一份黑椒牛柳，一杯橙汁。 顾湘有点后知后觉的想，她跟柴子御好像还没熟到可以单独出来吃饭的地步吧。 两个人也没什么话题，还是围绕班级里的那点事情说。 既小黑胖之后，顾湘就又十分遗憾地想：唉，要是柴子御是他弟就好了。有这么个聪明又帅气的弟弟，这种姐姐当起来才有成就感嘛！ 柴子御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在顾湘的母性光辉下，成为了理想的弟弟人选。 吃过午饭，顾湘知道两个人家不在一个方向，就跟他挥挥手骑车走了。 柴子御：…… 额……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推着自行车一起走一段吗？ 这次中午作业就做完了还搞定了积压了一个星期的物理课外题，顾湘回家以后觉得一身轻松。 灌了个热水袋就睡了个暖暖的午觉。 到了周一上学，顾湘在车棚里就被林佳欢截住了，“你周末跟柴子御出去约会了吗？” 林佳欢用的是疑问词，但是语气是肯定的。 顾湘就很无语，“这次又是哪个班的谁看到啦？” 林佳欢这次倒是不想开玩笑，板着脸说：“我跟我舅舅他们一家去吃法啊，然后就看到你们了。” 想到被老师看到，顾湘也觉得怪怪的。 林佳欢拍了拍顾湘的肩膀，“我跟我舅舅求过情啦，但是他毕竟是老师，所以你懂的。” 顾湘就苦着脸说：“你干嘛不早点告诉我啦，现在忽然跟我说让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林佳欢摊摊手：“我也想早点通知你啊，可是快期末考了，我手机早就被没收了。我今天起了个大早来跟你说诶。” 早读课前，顾湘就一直注意着柴子御的位置。 等他来了书包还没放下，顾湘就跑过去把他拉到角落去了。 柴子御还不明所以。顾湘就把林佳欢舅舅那个事情给说了。 相比之下柴子御就淡定多了，说：“无所谓啦，反正我们就一起研究下题目啊。就算蒋老师知道也不会说什么的。” 顾湘说：“那是你没了解过老师们的联想能力……” “无所谓啦，反正我们没怎么样，蒋老师还能干嘛。” “你不怕蒋老师跟你爸妈打电话吗？” 柴子御耸耸肩，“我爸妈常年不在家，在外地出差也会换上当地的号码，蒋老师能找到他们才奇怪呢。” 看到他是曾格格态度，顾湘也就不慌了。 可是在她预想中的事一直没发生，蒋老师似乎完全不知道。 等了一天，顾湘都提心吊胆的。 连着担心了一个礼拜，期末考试要开始了，顾湘也就把这事抛到脑后了。 蒋老师那头呢，他当然知道了这件事。林佳欢舅舅第二天就把这事跟他说了。 顾湘和柴子御在全年级都是比较有名的好学生，大部分跟初二有点关系的老师都认识。 蒋老师听完想了想他们两人最近的关系，倒是没觉得她们有分心还是倒退的地方。他们俩也挺让人省心的。 加上期末考试也就在眼前了，蒋老师就心宽了一回，没当即就把他们俩找来，而是决定再看看。 一个星期后，期末考试来了。 不管是几年级的学生，每次遇到期末考试都挺慌的。尤其是这种期末考后就过年的情况。 出门拜年的时候，叔叔伯伯、阿姨婶婶什么的各种亲戚，见了面肯定就得说：“哟，孩子这么大了啊呀，考试考的好不好呀？” 你要考的不好，年都过得不利落。 但是这个时间点也有好处，就是一般寒假前的期末考试都不会很难。 顾湘复习的时候就比较注重基础部分，就是想着寒假前的考试肯定还是会考基础性的东西比较多，难度再大，只要基础夯实了，也能应付。 1班的复习气氛是不用说的，考差了就得乖乖搬着桌椅去隔壁了。在这个年纪的初中生，这么丢面子的事情简直是要命。 考下来，顾湘觉得自己发挥的还不错。 身边的小伙伴也都是埋头复习的，唐露露和李卉就不用说了，林佳欢有过前车之鉴之后也是不敢懈怠了。大家都没考差，就能开开心心过年了。 顾湘今天过年就不想买新衣服了，上次他爸给她来了三四身，有棉袄有大衣。还有两件没穿过。 顾妈妈不同意，非拉着她去商场里逛。 顾湘心疼啊，现在她妈不做衣服生意了，不能自己去批发市场看了，就不能拿底价了啊！ 说来还挺巧的，她们在商场里遇到了蒋老师和他老婆。 蒋老师的老婆个子低低的，人也很和气。 顾湘很乖巧地喊了她一声“师母”，她还拉着顾湘说有空常去玩。 顾湘就觉得蒋老师好像有话说，那样子欲言又止的。 后来两拨人分开，顾妈妈还说：“你们蒋老师家里人看着都挺和气的啊。” 顾湘就说：“我觉得蒋老师有点怪，会不会我期末考考的不好？” 顾妈妈看的挺开的，“没考好下次努力呗，你看你下巴瘦的都能杵了。丫丫啊，妈妈现在生意做得挺好的。其实你也不用那么刻苦。”她就怕顾湘觉得家里穷，这个舍不得，那个舍不得，再逼出点穷人家孩子的早慧来。看着她就觉得心疼。而且主要是顾湘从小不这样啊，她以前皮实贪玩嘴馋，长不大，忽然这一年半就天翻地覆地变化了……顾妈妈就怕闺女被穷磨平了棱角。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写完太困了，忘记检查了，补了几百字，抱歉抱歉 ☆、第67章 补课 第六十七章 到了拿成绩报告单的那天，顾湘想到那天蒋老师奇奇怪怪的,她也有点慌。 名次表还是贴在老位置,顾湘上去一看，她居然不是第一名。 柴子御第一，她第二。两个人总分差了五分。看过各科的分数,顾湘觉得自己确实没发挥失误，都是正常水平。再对比了柴子御的分数，他英语就差一分满分,应该是扣在作文上,完全就是超常发挥了。 没多久蒋老师就把她叫到办公室去了。 蒋老师跟她说：“这次不是第一，心理压力不要太大。但是呢,也不能懈怠。老师一向对你放心,也不说你了,下学期要更努力，心思也要集中一点,多放在学习上,知道吗？” 敲过她几句以后，顾湘就被放回去了。 蒋老师虽然没说什么重话，但是话里面敲打的意思是很明显的了。 她的确是发挥正常了，但是太正常，就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了。 她这学期还是三好学生，成绩报告单上的蒋老师写给她的评语是：学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柴子御这次考得好，很大一部分是因为他英语考前把该背的都记住了。 用的还就是顾湘给她提议的那套遗忘曲线的方法。 他身边的小伙伴看他这次终于摆脱了万年老二的身份，还吵着闹着让他请客。 柴子御把那群大佛送走了，就想着要不要去跟顾湘说一声，这不说吧，不太好，他学习进步也是因为她的帮助，但是去说吧，又有点像炫耀。 顾湘去了各科老师那里要了自己的试卷，铺成一排放在桌上。她扁着嘴想了会儿，还是觉得提高的地方不大。物理和数学她很难考满分啊，如果花时间去复习这两科的话，又不能保证英语和语文还能保持现在的分数……好像就走进死胡同了。 想着想着就正好看到了柴子御，顾湘就跟他打听说：“你平时有没有报什么补习班啊？” 柴子御想了想，也没避讳就跟她说：“有报啊，周六早上要老师家里做半天的题。” “哪里的老师啊？” “市中的数学老师，年级大了，讲课不太讲的动，平时就给我们出练习题做做，然后不会的单独给讲讲。” 一听到是市中的老师，顾湘就知道这种老师肯定是找关系找的，也就不好意思再问了。 柴子御主动说：“你要不要看看那个老师出的卷子？我回头帮你问问还收不收人了。补课费是50块一个小时。” 这个收费如果换成平常的老师的话就挺贵的了，但是如果是市中的老师，还是挺公道的。 顾湘说：“那会不会不好啊。人多了效果差啊，你们这种单独辅导的更是这样吧。” “还好吧，现在连我一共五个人。” “那你先问问吧，我回去也要问问我妈，我觉得最晚到初三，我妈肯定也得给我报辅导班。” 但是她不是很想上那种二三十个人在一起的大课，那种跟在学校差不多，同学们的掌握程度也不同，反而是柴子御说的那种单独辅导的小班教育，能有针对性地提高。 她现在就是摸不清该往哪个方向努力了。 柴子御看她情绪挺稳定的，没因为没考到第一就低落，也就跟着松了一口气。 顾湘拿着第二名的成绩单就回去了。 顾妈妈正在柜台里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电视，“回来了啊。” 顾湘含糊地应了声，进门摘帽子和围巾，顾妈妈就把脚边的取暖器往她那边踢了踢。 顾湘蹲在取暖器旁边烘了烘手，脸上不觉得刺疼了。说起来这个取暖器还是因为家里的不够暖了，她穿着毛衣写作业会冷，她妈就给买了个新的。旧的就放到店里了。 顾湘把取暖器搬回原位，挤到了顾妈妈身边的坐下。 顾妈妈把桌上的瓜子给她哗啦了下，言简意赅地说：“吃。” 顾湘就也抓了把瓜子，跟着她妈一起看《快乐大本营》的重播。 两个人笑了半天，顾妈妈才想起来了问：“考的咋样啊？你们蒋老师说你什么没有？” “考的没有以前好，第二名，跟第一名差五分。蒋老师让我继续努力。”说着就把成绩报告单拿出来给她妈看。 顾妈妈把蒋老师的那句评语看了，咂吧着嘴说：“你们蒋老师也奇怪哦，我们家都没给你这么大压力，他倒是一会儿让你当班委一会儿嫌你看的不好，净给你找事做。” 顾湘无语：“蒋老师为我好啊，也不是所有人他都这么上心的。” 说着顾湘还把试卷拿出来给她妈看，“我试卷都要回来了，确实都考的正常，但是没什么进步。” 她的英语这次差3分满分，王老师觉得她考的不算好，给她在试卷抬头写了激励的话。 顾妈妈端详了半天，问她闺女说：“这个加马加加马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加号啊？又不是做数学题。” 顾湘就忍不住笑了，捂着肚子跟她妈说：“什么加马啊，是句名言，王老师写的是骐骥一跃，不能十步；驽马十驾，功在不舍。” 顾妈妈也跟着她闺女笑说：“你老师这个字上下写的太分开了嘛。跟你上次说过的那个笑话一样，林蛋大！”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顾湘就觉得有点口干，问顾妈妈喝不喝热茶，她去新泡一点。 顾妈妈说：“我去吧，也该做饭了。” “随意做点吧，我也吃不下。下点面条好了，昨天不是还有鸡汤剩下吗？” 顾妈妈也觉得挺好，炒了个雪菜肉丝，再简单地下两碗鸡汤面，午饭吃的又香又热络。 顾湘就想到早上问柴子御的事情，问了顾妈妈补课的事情。 顾妈妈一听，就说自己早就打听好了。虽然平时顾湘老说这个不要，那个不要的，但是她也会留意这些就是。她说听人说了好几个老师在家里办了班，一般还都是让自己的学生去，这样大家都认识，也能根据平时上课的内容来提高。 顾湘知道这是现在的常态，好像蒋老师家里也在办这种。但是她不想去上，说句不要脸的，她现在和一般的同学还真不是一个档次。像李卉和唐露露这样，也不会去蒋老师那里补，都是联系了自己认识的老师补。不过李卉一般补语文，这是她的特长科目。唐露露就补英语。 顾湘觉得这种文科的东西短时间内看不到提高，她就想补立刻的。最好能数学物理两把抓。 也不怕费钱了，她身上有她爸明面上给的五万块钱，虽然之前说学钢琴的事不了了之了，但是如果说是补课钱，顾爸爸肯定更赞同。 顾湘说的这种名师小班，顾妈妈还真不清楚。她打听的也就是一般的补课。既然闺女的目标这么清晰，她就准备再托人问问。 问下来她们家附近还真有一家年轻老师在补课，而且这家老师夫妻俩，一个教数学，一个教物理。再适合不过了。 只是这家老师是市里面退下来的，原因大家不知道。反正都说补课补的好，就是要求严了点，同样是一个小时五十块，人家要求学生都要去做一份他们出的卷子。做的好的才能进。 现在招人也是因为有个学生放鞭炮炸上了手，临时退了。 顾妈妈打听到以后二话没说，带着顾湘就去了。 这家老师的年轻只是相对于教师这个以资历来论资排辈的行业，夫妻俩都奔四十了。 看着顾妈妈和顾湘，那个女老师就带他们进屋里拿卷子，一边跟顾妈妈说：“在这里做还是回家做了明天拿来都可以的。” 顾湘看了看卷子，略有难度，但是没有需要反复验算的陷阱题，就是考基础的。 顾妈妈就顾湘的意见，顾湘说：“我能做。”又问那个女老师说：“老师，还有一份物理卷子的吧，一起给我吧，我做完了一起给您。” 那个女老师又把另外一份卷子给她，然后带她到一间摆着几章课桌的小房间去了。 女老师跟顾妈妈坐沙发上讲话，这个时候她老公正在里面的教室给孩子们上课，她现在也挺闲的。 顾妈妈口才好，挺能侃的，听说他们两夫妻是最近三个月才搬到这里的，就跟她说：“这里治安平时看着还行，但是年根下就特别乱。你们小区门口的保安跟我们那里的是同乡，都是外地人，小年前就回老家过年了，过了元宵节才回来。这个时候你们家可得注意点，尤其是这里孩子还多。” 女老师一听也有点紧张：“我们家那个晚上会送几个没人来接的孩子回去，我一个人在家也挺害怕的。还有他一来一回也要一个多小时，路上我也担心。” 顾妈妈就给想办法：“你们这里搞这个肯定要弄很多窗户吧，窗户外面的防盗窗都装好没？” 那个女老师为难地摇头说：“要过年了，好多师傅现在都不出来接活了。都说要过完年才来弄。” 两个老师口音和本地人是差不多的，但在县里面没有熟人，办事就很不方便。 顾妈妈就打保票说：“我以前开店的地方旁边就有卖锁和防盗窗的，我回去后给你要张名片。你上去打过去他下午就能来。” 女老师看顾妈妈这么豪爽，一边说“这怎么好意思”一边想，就算一会儿她闺女做的差了点，这个学生也是可以收下的。 ☆、第68章 回乡下 第六十八章 顾湘做卷子做的很快，她出来的时候她妈还在跟那个女老师坐沙发上聊天呢，两个人还很有话聊的样子，一边说一边笑,连她出来了都没看到。 女老师把卷子大致看了下，就说：“做的挺好的。你是哪个学校的呀？” 顾湘明显觉得这个老师根本没怎么看,大概这得归功于她妈的口才了，“我华路中学的。” 女老师点头说：“恩，基础挺好的。看你们有什么有空吧。我们这里一般都是周六或者周日挑一天来，然后寒假的话现在一直到过年前一个礼拜都有,年后到开学再开始。” 顾妈妈看向顾湘，意思是让她自己做主。 顾湘想着现在还有半个月就过年了，这上一个星期也没什么意思，就说：“那我下学期开学再过来吧。” 然后顾妈妈又跟那个女老师聊了一会儿,顾湘就坐在旁边无聊地玩手指。她妈实在太能聊了,这都说到哪里的对联比较好，哪里的瓜子比较香了。 回去的时候顾湘跟她妈说：“我真是服了你了，怎么这么能说呢。我看要不是那头下课了，给你们一包瓜子一杯茶能聊上一下午的。” 顾妈妈说：“哎呀,那个老师能聊嘛,我就陪她随便说说。” “你自己话唠就不要说人家了好不好。” “那不是你经常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店里没事做嘛。” “行啦，我的错。我陪你聊一个寒假的。” 两个人说着说着，顾妈妈突然说：“不然我们早点回乡下吧。反正快过年了，店里也没什么。” 过年的时候住户都会去大超市采购，这种小店的生意反而一般。 顾湘说：“好啊，咱们回去帮外公外婆干活。” 顾妈妈第二天就算了算店里的对联和福字数量，她本来进的也不多，干脆就全部整理成到纸箱里。堆到门口去了。 过年前一个礼拜的时候，娘俩就东西收收回乡下了。这次不用像往年一样等到大年夜回去，车上也没那么拥挤了。 顾湘手里拎着一个装羽绒服的大袋子，里面放了她的新棉袄和两个人的换洗内衣。 顾妈妈手里拎着脑白金和参片，还有给二老买的过年的新衣服。 两趟车下来居然都有座，已经是难得的好运气了。 外公外婆知道她们今天回来，早就做好了晚饭在等了。外婆好做好了春卷，顾湘前脚刚到，外婆就把春卷下锅了。 等到顾湘和她妈把东西都在屋里放好，外婆的春卷已经出锅了。 家里就只有顾湘爱吃豆沙馅的，外婆就先炸了一盘子豆沙的让她吃着。 顾湘刚吃了小半盘子，荠菜肉馅的也出锅了。 春卷虽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菜场也有卖，但是和家里做的完全不能比。 顾湘一口气就吃了二十个，最后撑得吃不下了才放了筷子。 外婆还出来问她够不够吃，不够吃再炸点肉丸子给她吃，而且煤炉上海炖了鸡，也可以先吃着。 顾湘就又喝了半碗鸡汤，吃了一个鸡腿。 外婆看她这么能吃，在旁边跟顾妈妈说：“你看把丫丫饿的，是不是平时你都不给她做好东西吃啊。我刚还不觉得，现在一近看，怎么丫丫瘦了这么多啊。” 顾湘赶紧放下碗说：“不是啊，我是念书瘦的。我妈也给我做好吃的了。” “念书这么辛苦啊？你再瘦下去了要生病了。”外婆还真是上心了，跟顾妈妈说：“不然我明天去镇上看看，给她买点什么蛋白质粉吃吧。人家说这个对青春期的孩子特别好。” 顾妈妈一听，就说：“是吗？我之前给她配了钙片，她不爱吃。蛋白质粉好啊，那明天我们一起去看看，好的话给丫丫还有你和爸都买点吃。” 说到要上街，顾湘赶紧表示自己要去。于是就变成了三个人说好第二天一起上街。 好像从顾湘有记忆以来，就没有陪着外婆上过街。甚至上辈子她自己有了经济能力以后，因为不想面对外婆外公充满了同情的眼神，宁愿偷偷给他们寄钱，也不愿多回来。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死了，跟有亲人在身边相比，钱又算的了什么呢？ 吃过点心，顾湘就想着要帮着外婆弄一下卫生。 还有一个礼拜就过年了，家里的卫生还没有细致地打扫过。门上的福和对联也还没贴。 外婆看到顾湘在洗抹布，赶紧就把她按住了。 还别说，外婆看着一个瘦瘦小小的老太太，手里的劲儿可真不小，顾湘被她按着是一点都动不了。 “你干啥呢？这活儿要你做？” “反正我也没事啊，我帮着把门上都擦一遍，然后贴春联啊。” 外婆一边按着她一边喊顾妈妈：“还不拦着她，碰了冷水回头生冻疮怎么办？还要不要写作业啦？” “哎呀我就擦个门啊。”顾湘看着外婆如临大敌也挺想笑的。 顾妈妈过来了也劝外婆说：“妈，丫丫都多大了。让她锻炼下呗，这在学校里也是要比赛大扫除的，咱们丫丫要是什么都不会还要被人说的。” 外婆还是不放心，看到顾湘踩着长凳擦门，就站在旁边看着。 顾湘一手拿抹布，一手扶着门，跟外婆再三表示自己站的稳稳的，外婆才又到厨房里忙起来。 乡下的大木门比镇山居民楼的大门要大一点，顾湘踩着长凳都要踮着脚才能擦到上面。 她一回头，远远的就看到小黑胖背着好大一堆柴火来了。 顾湘就喊了一声“新年好啊”。 小黑胖愣了下，也跟她笑了笑，“你跟姑今年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对啊，反正店里也不忙……对了，我还想找你来着，拿成绩报告单那天，我妈本来说想叫你到我家来吃饭呢，我去你们班转了圈没找到你。” “哦，我没去拿，成绩在电话里问了老师，成绩报告单让同学给我拿了，他家就在这边镇子上，群骑车过去二十分钟就到了。” 听到门口有说话声，顾妈妈出来一看，就说顾湘：“这么大人了，怎么让弟弟背着东西跟你说话？” 顾湘才想起来小黑胖身上的柴火估计得有二三十斤。 小黑胖嘿嘿一笑，说：“姑，没事，我背得动。” 顾妈妈就伸手想帮他解下来拿进去，小黑胖侧身避开了。 “没事，我拿的动。” 然后就自己背到里面去了。 顾湘还在咂舌：“那么多柴啊，换我一半都拿不动。” 顾妈妈也跟着笑：“得了吧，要换你，手被扎个木刺，都能哭两下。” 这倒不是冤枉她，顾湘天生不吃疼，身上稍微打一下就是一片红的，看着就吓人。要是被东西扎上一下，泪腺就跟自动分泌眼泪似的，眼泪哗哗地流。 顾湘脸红了下，然后就故意赶她妈走，“走走走，我忙着呢，别耽误我擦门，一会儿还要贴春联呢。” “你手脚可快点啊，吃晚饭前都能弄完。还要春联别贴歪了。” “知道啦，快走吧，挡我光了。” 顾妈妈就拧了她屁股一下，笑呵呵地进去了。 小黑胖放完柴，外婆给她盛了碗鸡汤喝，还把刚炸的春卷给他吃。 春卷被顾湘吃的剩下的不多，甜的和咸的就合成了一盘子。 小黑胖就很老实地端着盘子，坐在灶台旁边烧火的小凳子上吃着，一边和外婆说说话。 顾湘擦完了一遍门，进来换水，看到小黑胖在吃春卷，就问他：“咦，原来你也喜欢吃甜的啊。我还以为我就我喜欢吃呢。”说着还故意去问外婆，“家里春卷还有没有啊？不会都给他吃了吧。” 小黑胖听了就感觉把盘子放回灶台上，说：“我没吃几个，还有还多呢，你吃。” 顾湘看他那个局促的样子，又把盘子塞回他手里，把他按着坐下：“你吃你吃，多吃点，我跟你闹着玩的。” 外婆就笑骂她：“让你贫，咋越大越贫呢。” 顾湘感觉换了水端出去了。 后来她还跟她妈说呢，怎么这么老实，说什么都当真。 顾妈妈就骂他：“乡下孩子都简单，你以后可别欺负人家。” 顾湘心里还嘟囔呢，心思的确是简单，小时候揍我的时候可没手软。 擦过了门，顾湘让小黑胖帮忙看着，她来帖。 小黑胖说自己来帖，让顾湘下来。 顾湘就说自己眼睛不好，天快黑了，她看不清。 反正两人最后折腾了十几分钟，终于把两扇门上的对联贴了一边儿高。 外婆还要留小黑胖吃晚饭，他没答应，逃似的飞快跑回家了。 顾湘看着还直乐：“怎么到我们家还抢着干活呢？吃饭了就跑了。太老实了，多来两个这样的，咱们家什么活儿都不用自己干了。” 顾妈妈敲了她一下，“说什么呢。不许欺负人。”然后又拿了碗夹了排骨和羊肉，让顾湘给端过去。 顾湘看天黑，就让顾妈妈给她翻一个手电筒。 外公就说：“别让丫丫去了，田埂上不好走，我去吧。” 顾湘赶紧手电筒也不要了，端着碗飞快地出门了。 顾妈妈在后头笑说：“她哪里要手电筒啊，就找事儿撒娇呢。” ☆、第69章 镇上 第六十九章 顾湘端着小碗跑到小黑胖家。 小黑胖家正在准备吃晚饭。他们家挺冷清的，家里就父子俩，因为要过年了，小黑胖的爷爷被从老人院接回来了。 小黑胖爷爷有帕金森,俗称抖抖病，身边离不开人。他们家就把他送到镇上的敬老院去了，只有周末才会被接过来。现在马上要过娘了,小黑胖爷爷就提前回来过年了。 顾湘好久没看见他了,喊了他一声“外公”。 小黑胖爷爷看到顾湘也很高兴,哆嗦着手要从口袋里给顾湘摸压岁钱。 顾湘赶紧说：“外公,我现在大了啊，不要压岁钱的。” 小黑胖爷爷说：“还小呢。到嫁人前都要给哩。” 顾湘看小黑胖爷爷拿出了一块皱巴巴的手帕，她赶紧摇手，“外公，我真不要！我拿了赶紧回去我妈要骂我的。” “就说我给的,你妈不敢骂你。”小黑胖爷爷打开手帕，里面是一卷十块二十块的钱。 正好小黑胖爸爸已经把顾湘端来的菜倒到自家碗里了,顾湘赶紧拿上自家的碗,脚底抹油跑了。 她回去的时候,顾妈妈和外公外婆还在等她吃晚饭。 顾妈妈看她跑回来还说她：“慢点走,后面又没人追你。别回头摔一跤，这过年都要在床上过了。” 外婆就帮着顾湘说顾妈妈：“大过年的，怎么就不说点好。” 顾妈妈无语：“我这教训孩子呢，你干嘛呀。” 外婆把顾湘拉上桌子吃饭，“丫丫又没做错事，你就成天说她！” 顾湘嘿嘿笑着说：“陈浩的爷爷回来啦，还说要给我压岁钱，我当然不能要，就跑回来了。” “咦，他们家老头回来了啊？不然再端点菜过去吧，大过年的他们家也没个女人照料。”外婆说着又拿了个大碗，要了一大碗鸡汤过去，顾湘站起来要接，被外婆给按下来了，“让你外公去，你坐着吃饭吧。” 外公接过碗，也跟顾湘说：“丫丫快吃饭。我正好跟他去说说话。” 一直到顾湘她们晚饭快吃完了，外公才拿着空碗回来。 外婆就说他：“怎么去这么久啊，你在那里人家怎么好意思吃饭啊。” 外公摇摇手，“没干啥，就说了会儿话。” 外婆一下子就闻除了外公嘴里的酒味道，把碗一放就给外公倒热茶，“你说你，多大了，还喝酒。” 外公嘿嘿一笑，“杨梅酒，不上头，就喝了两盅。” 顾湘看着外公外婆斗嘴，心里暖暖的。 真好，她有些羡慕地想，等到她老了，也希望有这样一个人能陪在自己身边。她在转头看着身边的，她妈也笑着看呢。 等她以后成家了，她妈怎么办呢？逢年过年一个人在家里过年么？ 顾湘忽然觉得有点心酸。她妈要不是为了她，早该找人重新嫁了吧。 顾妈妈感觉到闺女一直在看她，就用筷子指指她的碗，“你盯着我干吗？吃你的饭。” 顾湘应了一声，给她妈夹了一个鸡腿。 顾妈妈跟外婆挤眉弄眼，很夸张地说：“今儿什么日子，丫丫居然把爱吃的鸡腿给我了。” 顾湘本来就爱吃鸡腿，有一次过年的时候顾妈妈夹鸡翅膀的时候，把靠近鸡腿的部分扯了下来。她因为鸡腿上带的肉少了，还委屈地哭了一场。 顾妈妈这么一说，顾湘的耳朵都要红了。她多多大了，她妈还把这种陈年旧事拿出来说。tat 第二天早上，顾湘睡得正香，就被外婆叫起来吃早饭了。 早饭是小米粥搭咸鸭蛋，咸鸭蛋是外婆自己家的鸭蛋做的。油膏比外面卖的多很多。 顾湘靠在床头吃完了早饭，眼皮又耷拉下来。 昨天晚上她妈跟外婆一直在聊天，她也跟着讲两句，讲着讲着就快十二点了。 外婆看她困得怪可怜的，就说：“要不然丫丫就别去了，咱们自己去吧。” 顾湘一听赶紧把头一抬：“不行，我要去的，带我去。”然后手一伸，“妈，给我穿衣服。” 顾妈妈没好气地说：“惯得你！你几岁啊？刚上幼儿园啊？”然后把放椅子山的衣服扔到她身边，“自己穿。” 顾湘就缩进被子里，把毛衣穿好了再钻出来。 顾妈妈在外面看的都乐了，“你穿胸罩没有？” 顾湘很豪迈地一拍小胸脯，“穿啥啊，又看不见。冬天脱了棉毛衫再穿胸罩，太冷了。” 要去镇上，顾妈妈就去借了一辆电瓶车。 外婆还骑的电动三轮，她看着顾妈妈借的小电瓶车还怕顾湘窝在后面坐的不舒服，让顾湘坐到他三轮车上。 顾湘一听赶乖乖地坐她妈后面了。这坐三轮车里会不会被围观啊。 这里的镇上肯定不如顾湘她们县里。但是吃的东西特别多。 有塞满了芝麻的麻团，还有烤山芋，糖炒栗子什么的。 顾湘还看到了有卖麦芽糖的，也买了一小袋子麦芽糖。 等她把吃的东西一通买，外婆和顾妈妈就在旁边买了一些新的枕巾，毛巾什么的。 后来逛到一家挺大的药店，顾妈妈和外婆去问蛋白质粉。 他们这里就只有一个国外的牌子，298一桶，包装有点像小时候吃过的麦乳精。 顾湘拿着看了会儿，发现确实是保健字号的东西。 外婆一听价格觉得挺贵，问顾湘：“丫丫，你觉得好不好呀？” 顾湘点头说：“挺好的，对身体好。” 外婆就从口袋里摸了三张一百的，塞给顾妈妈说：“我也不懂，你给丫丫买一桶吃。” 顾妈妈推开她的钱，“我身上有钱，你给我钱干嘛。” 顾湘跟她妈起哄，“买吧买吧，我和外婆一人一桶。” 外婆赶紧摇手：“我不要，你就给丫丫买。” 顾湘就把外婆拉到一边说：“让我妈买，她今年挣了好多钱呢。给她放放血。” 顾妈妈假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去付钱了。 外婆心疼地直叹气，“挣再多也不是这个花法啊。” 顾湘笑着不说话。 三个人又在镇上逛了逛。 顾妈妈给顾湘买了几双手工纳的鞋垫，当场就让她垫上了。 现在还没有流行后来的雪地靴，顾湘过年的时候还是买的厚的运动鞋，里面也垫着鞋垫了，但是是那种车床车出来的，压的太厚实，没穿两天就秃噜了。 镇上居然还有好多小吃，顾湘看的馋死了。东西虽然不是多特别，但是县里已经没有这种吃的挤在一起卖的小街了。 外婆就一直逗她要不要吃这个，要不要吃那个的。 顾湘摸着涨涨的胃不敢说了，她这胃口好不容易恢复正常水平，再胡吃海塞又要变成过去那个大胃王了。 于是就忍着都拒绝了。 吃饭前，三个人大包小包地买了好多东西回来。 幸好外婆骑去得是电三轮，后面能放好多东西。 外公看她们回来还嘀咕呢：“这都买什么了啊，买这么多。” 买的东西还真挺多，顾湘身上也有钱，都是她一天七八块这么省下来的。 她给外公外婆一人买了五双新棉袜，五条新内裤。顾妈妈虽然每年过年都会外公外婆买新衣服，但是肯定都是买穿外面的。 顾湘昨天洗完澡顺手洗了自己的内衣裤，就看到晾内衣的架子上外公外婆的内裤和袜子都是穿了好几年，松紧边都没了的那种。 她买的时候外婆还没注意，以为她是给自己挑了。后来买了放在塑料袋里，和其他吃的用的混在一起也没注意，回来了一拆开真是吓一跳。 哪有十五六岁小姑娘给老人买内裤的。 顾湘还拆了一条给她妈看，“我都看过了，袜子是兔毛的，内裤是莫代尔棉的。老板说都是七块钱一个，我买的多，五块一个就行了。比咱们那儿卖的还便宜。” 顾妈妈上手一摸，别说料子还真是舒服又耐穿的那种。 外公就骂外婆：“你咋让丫丫买这些呢？还买这么多。” 外婆自己还嘀咕呢：“我哪儿知道她是给我们买啊，不然我说什么都不要。” 后来外公一听说顾妈妈给外婆买了一罐298的蛋白质粉，又念叨说：“糟蹋啥钱呢，我们身体都好着呢。丫丫还要上学，长身体，你都拿回去给她吃。” 顾湘立刻表态：“我刚尝过了，难吃死了。我一罐都不要。”然后就拉着外公外婆收拾东西，“哎呀，还买了好多呢，全看完了再一起骂。” 顾妈妈在旁边看着又是心酸又是高兴。老头老太过的是太省了，不过现在她闺女也懂事了。以后肯定是孝顺的不得了。 东西都拿出来放好，顾湘算了算，她花了150多，除了给外公外公买的内裤和袜子，就是买了点吃的。顾妈妈花的多了点，两桶蛋白质粉就花了600了。别提她又给外公外婆买了保暖内衣啥的。 不过价格也没算给两个老人听，外公外婆已经心疼得不得了了。 顾湘后来还拉着她妈说：“等你老了，会不会也这么不舍得啊。我给你买东西都不敢跟你说价格。” “我肯定不这样，我养你这么大，吃你点喝你点怎么了？你要是我孝顺我，我就拄着拐杖去敲你家门。” 顾湘听了直笑，“对啊，你该吃吃，该喝喝，我挣钱可不就为了让你过的舒坦么。” 顾妈妈就乐呵呵地拧了她脸颊一把，“你这丫头说话真是越来越没正形了！” ☆、第70章 近邻 第七十章 有个顾湘和顾妈妈的帮忙,外公外婆这个年就过得很轻松了。 卫生有由顾湘和顾妈妈一手包办了，外婆只要负责灶上的事情。外公就帮着打打下手。 外婆家里是水泥地,地上看起来不论怎么扫地拖地,看起来都是脏脏的。 顾湘就想到了店里的地纸，就想着要不要也给这边铺上。 不过外公外婆家的东西可比店里多多了，光靠顾湘和顾妈妈两个要把家里的东西都搬出去也不太现实。 顾湘想提议说让大舅舅一家早点回来，反正他们两个都是在唉厂里上班,很早就放假了。不过想想也不可能，大舅妈那种个性，每次都要等到年初一吃饭才赶回来,就是为了躲事。 外公外婆一听又要花钱,都不同意弄这些,都说乡下不适合这有些。 不过想想也的确是，外公外婆家毕竟是很多年的老房子了,就算铺了曾地纸还是旧旧的。 顾湘私下里问她妈有没有想过要把外公外婆接到县里去住,顾妈妈说他跟小舅舅早就提过了。小舅舅虽然人挺闷，但是他挺孝顺的。 顾妈妈也说过愿意每个月出一部分生活费给小舅舅,让外公外婆跟他们一起住。 但是外公外婆不肯到县里去,都说在乡下住习惯了。 不过乡下过年的确是很有年味儿,过年前两天的时候村上不论谁家煮了什么好吃的，都会给邻里邻居地分一点。 村里正好有家人杀了猪摆宴席，前一天晚上就挨家挨户通知了。第二天早上要买猪肉的就都去了。 在村里买比在外面菜场买一斤能便宜两三块钱。而且过年家家户户都要吃肉。 顾湘想跟着外公去看，顾妈妈就跟她说：“杀猪诶，你见过没。把猪倒帮着，一刀划拉开……叫的那个惨哟。” 顾湘连外婆杀鸡都不敢看，听她妈这么一说就老实了。 外公买了七八斤排骨，都是用来做炸排骨的。 血淋淋的肉一拿回来，顾湘刚瞄了一眼就想吐了。 还好没跟着去。 吃饭前小黑胖端了好大一盆猪蹄来了，算是对之前顾湘家端过去的菜的回礼。 顾湘看着那个跟洗脸盆一样大的猪蹄汤，已经不知该怎么下嘴了。 外婆一看小黑胖拿来这么多，硬是要让他一半回去。 小黑胖说家里还有呢，一溜烟跑了。 这盆子猪脚汤，外婆分了三个汤碗装才装了一半。 这菜给的太豪迈了，顾湘拿猪脚汤泡了饭，搭着猪油炒的雪菜肉丝吃完了一碗饭。 因为给的太多了，每个人饭后又都喝了一碗汤，这才把那个盆子洗出来。 顾湘就抱着大盆子去还了。 那头小黑胖他们家还没吃饭呢，顾湘往桌子上一看，就看见了一盆猪脚汤，一个炒干子，一个白菜炒肉丝。 小黑胖爸爸一看顾湘就说：“丫丫来还盆啊，放灶台上就行。” 顾湘“哎”了一声，自己就走到厨房去了。 她这几天都在家帮着外婆打扫卫生，一看他们家的厨房就知道都没打扫。灶台上都泛着油光呢，烧火的灶膛里都是积下来的灰。 顾湘放了盆子，跟外头喊了声：“舅舅，用你们家厕所下。” “哎，用呗。” 农村了也没什么讲究，她就拿了灶台上一块抹布，滴了点洗洁精，把灶上的瓷砖都给擦了了一遍。顺便把旁边的碗橱也都擦了一遍。 在里头忙了十几分钟，小黑胖他们家都没人进来看她在干嘛。 回去后顾妈妈看她一头汗还奇怪呢，问她是不是路上跑了。 顾湘就说没有，只是陈浩家太脏了，实在看不过眼，给擦了两下。 顾妈妈听了还叹气呢，“他们家没个女人总归差一点的，日子过起来也辛苦。” “那表舅就没想给陈浩找个后妈吗？” “咱们这里乡下肯定不好找，又不像镇上那么多。而且他爸爸肯定舍不得给浩浩找个后妈。” “后妈也不代表就会虐待小孩吧。”=a= 顾妈妈又转了个话题，“那不然咱们下午去帮他们收拾一下吧。下午陈浩爸爸要去上班，我们就去帮个手。” 顾湘身上虽然这两天有点累，但是巴巴地跟她妈去了。 下午顾妈妈喊上外婆，带着顾湘，三个人去了小黑胖家里。 小黑胖爷爷在楼上睡午觉，小黑胖在自己房间里。 虽然他们家堂屋里都没人，但就跟乡下的普通的人家一样，门都是虚掩的。 外婆和顾妈妈干大头，顾湘帮着擦擦窗户换换水。 一直到她们打扫完，小黑胖家都没人出来。 她们三个干完活，把抹布脸盆都放回了原位，重新带上门就走了。 晚上小黑胖爸爸特地上门来感谢，外婆又给装了一碗菜回去。 顾湘在乡下待了几天，还真是挺羡慕这种乡下热热闹闹的氛围的。好像都是一家人一样。 不像他们县里，顾湘到现在都不知道楼上楼下住的是谁。 小年夜的那天，外公去镇上给顾湘买了个蛋糕。 顾湘其实真觉得自己这么大人了，吃不吃蛋糕无所谓，家里人聚在一起等过年，已经很开心了。 但是外公外婆，连着她妈都不这么想，没有蛋糕还叫什么过生日呢。 镇上的蛋糕比顾湘那里还便宜一点，外公买了挺大的才60块。 看着跟顾妈妈以前买的差不多，但是吃起来味道差别挺大的，这个奶油特别甜腻，顾湘一块都没吃完。不过好在蛋糕放几天也不会坏，一直吃到年初三，才把这个大蛋糕给结束掉。 这个年大舅妈居然说要晚好几天才回来拜年。 顾湘就猜着是不是因为陈文中考考的太差了，大舅妈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不得不说，没有这么个处处挤兑的大舅妈在，这个年过的比以往都开心些。大过年还要处处被人踩着说话实在太糟心。 顾湘和她妈初五就准备回去了。 前一天晚上小黑胖拿了寒假作业来问她。 顾湘对着初一的寒假作业还是很有优越感的，一眼看下去就能帮做出来。 小黑胖学习底子一般，但是领悟能力还是挺强的，很多东西说一遍他就懂了。 小黑胖被顾湘教完，有些腼腆地问她平时有什么学习方法。 顾湘就把自己平时复习的一些程序和心得跟他分享了，不过临了她还是叮嘱他说学习方法主要还是要找适合自己的，一味地照搬也不一定有用。 小黑胖跟着点头，“我爸给我买了好几本讲学习方法的书，还有增强记忆力的方法什么的，但是我觉得都没什么用。” 顾湘就问：“怎么了啊？你学习不太跟得上？” 小黑胖摇摇头，“我爸想让我升初二前能有机会被提到2班去，我现在班级前10都进不了，我英语才考了88分。” 顾湘就想到柴子御了，“我们班有个男生也是背书背不上，现在去弄了一套记忆方法。期末考试就是我们班第一。” 小黑胖听了咂舌道：“居然比你考的还高啊？那得提高多少分啊！” 顾湘解释说：“额，他本来就考第二名来着。这次考第一。我回头问问他吧，要是有用的话我再跟你说，虽然说不可能一下子把你提高到年纪第一，但是应该进步挺大的。这样吧，他要是有什么书的话我就先帮你借了给你，你先看看，有用的话再自己买。” “那不太好吧，这种书不好找，万一人家不肯借。” 顾湘想到柴子御平时的样子，也不觉得他是那种一本书都会不肯的人，“先问问呗，万一行呢。” 小黑胖就说：“行，那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呢，”顾湘看着高高壮壮的小黑胖，“你是我弟弟嘛。” 上辈子顾湘跟小黑胖一家关系淡的很，虽然逢年过年的都会见到。 但是她那个时候还是个缠着顾妈妈撒娇的小女孩，挺不懂事的。跟这些乡下的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的亲戚都不亲近。 反而是重活一遭，对乡下这种远亲不如近邻的和谐氛围给感染了，看到他们淳朴的劲儿就觉得可亲的很。小黑胖对她来说跟陈武其实都没差别。 ☆、第71章 搬家 第七十一章 年初五顾湘刚回到家,奶奶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他们今年还特地在县里过的年，为的就是好让顾湘过去一起吃过年饭。 顾湘身上的新衣服是她爸那次接她放学买的一件小棉袄。 过去之后,顾爸爸看到她身上的新衣服还问他怎么过年没买新衣服。 奶奶一听,孙女过年连新衣服都没买，又是把顾妈妈一通埋怨，还让她爸立刻带她去买。 顾湘觉得身上的衣服穿着挺好的，反正之前没穿过，是不是过年买的也不用在意。 但是老人家不这么想，奶奶又是说她瘦了,念书辛苦了，非要给她买。 结果本来只是回去吃饭的，又买了两身衣服回来。 她爸带她买衣服就是这个也好，那个也好的。 顾湘自己不说要哪个，他就让导购小姐帮着选。然后拿合适的码数给顾湘试穿，试穿了就买。 而且年后的衣服也确实便宜,都三折、五折这样的打。 后来顾湘自己还挑了两件羊毛衫，她一直很想穿纯白色的大高领羊毛衫,觉得特别有气质。 但是之前自己太胖了,白色又显胖,她怕自己气质没穿出来，穿成一头大白熊。 现在她肩胛和肚子上都没肉了，也不用担心会虎背熊腰了，就挑了两件高领衫，一件白色的，一件淡蓝的。 后来看到一件里面有绒的白色毛衣外套，她还有点心动。不过想到她妈以后肯定得费老大劲洗了，也就歇了这心思。 所以不得不说，购物对任何年纪的女人来说都是有致命的吸引力。 顾湘刚开始还说这个不要，那个不要的。 后来在她爸的撺掇下，导购小姐各种热情的赞美下，顾湘自己都开始各种挑。 一个没注意，光外套就买了五件。还有两件毛衣，两双靴子，一条方格子围巾。 顾爸爸手里的袋子都拎满了，还在逗顾湘这个要不要，那个要不要的。 顾湘赶紧刹车，拉着她爸回去了。 顾爸爸车开到她们家楼下，顾湘手里的东西不好拿，想着这个时间点她妈也在店里忙着，就让她爸帮着拎上去。 顾爸爸走在楼道里的时候还在东张西望的，“你们这里楼道里都没有灯啊，上来的时候怎么看得见啊。” 这个小区还是很老式的那种，感应灯在整个县里都不是很普及。更别说这里了。 顾湘的钥匙扣上挂着一个小手电筒，平时出入都是靠这个。 等到进了家门，顾湘拿拖鞋给他爸换，顾爸爸里外一溜达，就说：“你们这房子真小啊，早听你是个一居室，怎么厅还这么小呢？” 顾湘都住习惯了，平时也不觉得。 不过这房子确实不大，加起来不知道有没有50平方。 顾湘给她爸倒了茶，她自己把衣服拎到房间里去了。 顾爸爸越看越心酸，这娘俩住的房子还没有他新家的客厅大。 顾湘把家里的瓜子花生什么的抓到果盘里，给他爸端出去了。 “丫丫啊，过两天你爷爷奶奶就跟我搬到市里面去了。不然你们年后就住进去吧。不然时间久了，你们还得再打扫。” 顾湘说：“这个还得听我妈的，看她什么时候相搬。” “等你妈下决定，我看难。你妈的个性你也知道，要强的咧，” 顾湘想了想说：“那我再问问她吧，这里过完年也要签重新续租了。” 顾爸爸走的时候还在说：“丫丫啊，爸爸就你一个孩子，东西都是你的。别说老房子放在那里也是落灰，好好劝劝你妈啊。” 顾爸爸走了以后，顾湘就把家里给收拾了一下。 她们都半个多月没在家住了，落了好多的灰。厨房里的水龙头开始有点漏水，她就先放了一个桶在下面接着。 发现了一个问题之后，其实家里问题还真不少。比如床头的地板松动了，踩下去就吱嘎吱嘎地响着。 厕所里得抽水马桶出水口也越来越小，洗澡的莲蓬头最好也要换一下。 虽然都是小事情，但是如果要一桩桩做完估计还是很麻烦的。 不过毕竟是很多年的老房子，房东也没有用心维护。 晚上顾妈妈回来看到房间里多了那么多东西，就问顾湘：“怎么买了这么多啊？这么多衣服得要多少钱啊？” “不是很贵啊，今天打折打的多。”顾湘说着也有点底气不足，声音越来越小了。 “你这种大衣不能折的，要挂起来啊。”顾妈妈帮着她把衣服都分类收好了，顾湘在旁边看着，一直在纠结怎么跟她妈说搬家的事情。 她跟小尾巴似的跟着顾妈妈跟了几个来回，最后顾妈妈都忍不住笑了：“快说快说，到底要干嘛。跟进跟出的像小狗。” “妈，咱们这房子太旧了。” 顾妈妈点头：“确实旧了，附近好多超市都被拆了，买东西也不方便。等出了正月我再看看其他房子。” “我爸说他们这两天就搬走了，咱们要是住过去的话都不用打扫。” 顾妈妈还是觉得住过去会有点尴尬。 顾湘继续说：“我爸他们住二楼啊，我们又不去住那里。一楼房间还有好几间，我们不上去不就好了。” 顾妈妈就说再想想。 元宵节以前，房东先打电话过来了。意思很简单，就是说要涨房租。 而且一个月要涨200块。 顾妈妈就不太想租了，当初就是图他便宜。现在唯一的优点都没了。 顾湘赶紧又撺掇了她妈一下。 两个人就说好隔天去奶奶家的老房子看一下。 顾湘已经跟奶奶通过电话，知道他们年初十就都去市里了。而且奶奶听说顾湘可能要去住，特地找了家政公司把家里收拾过了。 顾湘和她妈过去一看，房间里除了家具以外，个人物品都被收掉了。而且除了爷爷奶奶的房间被保留了以外，其他能睡人的房间都重新布置了一下。 顾湘跑到楼上看了看，顾爸睡的主卧的床都被移走了，改成了一间书房。而且明显是给顾湘准备的，书桌书柜什么的都是小女生喜欢的欧式公主风。 他们的房间里有个很大的落地窗，外面还有阳台，做成书房采光真的是非常棒，顾湘看的都心动死了。 那头顾妈妈在楼下看了会儿，也觉得房子都被细心重新归置过。而且一看就知道是不会再回来住的样子。 简直是拎包入住就行了。 唯一的不方便就是顾湘年前找好的补习的地方，离奶奶家稍微有点远。 她骑自行车要快二十分钟才能到。 不过这属于可以克服的点。 顾妈妈犹豫不决的时候，小舅妈听她说了这件事也是劝她。本来离婚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拿，还抚养了女儿，这套房子本来就是该得的。 不得不说小舅妈的说服力还是非常强大的，起码顾湘都劝了她妈好几个月都没能拿下的事情，小舅妈两个电话就搞定了。 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顾湘没去补课，跟她妈在家把东西都打包好了，然后下午喊了搬家公司都搬过去了。 东西也就看着多，但是搬上车的时候就发现也就衣服和过完飘蓬热水壶什么的比较占地方，其他一些零碎的能扔的都扔了。 顾湘觉得自己对奶奶家是有情结的。 在她有记忆的童年里，她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楼下除了爷爷奶奶住的房间外，还有两间卧室，就紧挨着。 顾湘和顾妈妈一人一间。 虽然顾湘冬天的时候挺喜欢跟她妈住的，但是她现在也长开了，两个人睡一张一米五六的床还是挤得慌。 而且她复习的时候有时候会弄的挺晚的，她妈就算先躺在床上也不可能睡着。 好几次她出房间倒水，就看到她妈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湘真的是很喜欢她爸给她布置的书房。 她背书的时候听喜欢朗诵记忆的，但是以前住的地方隔音效果很差，声音稍微大一点隔壁都听得一清二楚。现在是随便她大喊大叫都没人会听到了。 而且墙纸都是新贴的，乍看跟原来的差不多，都是横着的直线，但是细细分辨一下就会发现有金色小花的暗纹。 后来她爸爸和奶奶听说她们搬进去了都挺高兴，顾爸爸还说她想换什么家具就跟他说一下，他找人给办了。 顾湘想在落地窗旁边放那种懒人沙发，可以把整个人包裹在里面的那种。 当时只是随便提了一句，周末顾爸爸就从市里面买了一个，特地开车给送回来了。 顾湘真是受宠若惊，她是真觉得这半年来她爸对她是越来越好。其实这种沙发现在已经在县里面时兴起来了，家具店都有卖。 当然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现在住的那么远了，顾湘对他的态度也不是特别热络，他再不紧张闺女，两个人的关系就真的越来越疏远了。 顾爸爸来是带着家里的户口本来的，让顾湘把五万块的存折也带着了，去了趟银行，把钱都取了现金。让她拿回去要买什么家具都先用着。 这时候他们这里pos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买东西都是付现金。 他算看出来了，那张存折都给了快一年了，他不提，他闺女就不用。 顾湘揣着一袋子钱还挺慌的。 顾爸爸一路开车把她送到了家门口，看着她进去才走。 一张存折好藏，五万块现金可不好藏。 顾湘把钱先放在了自己房间的衣柜里。 等着顾妈妈晚上回来，她就把她妈拉到房间去了。 顾妈妈还笑呢，说她鬼头鬼脑，在家还跟做贼似的。 等到顾湘把五沓钱放到眼前的时候，顾妈妈脸上的笑是挂不住了。 “哪儿来的钱？” 顾湘动了动嘴唇，小声说：“我爸给的。” 顾妈妈是真生气了，叉着腰指着她：“你胆子现在是越来越大了，这么多的钱你也敢拿？你不是说你爸今天是给你送张沙发的吗？” “是送沙发的啊……这个钱是以前就给了，一直没取出来。我爸怕我们刚搬过来要买什么，就让我用这个钱先买着。” 顾妈妈都气的头晕了，还以前就给了！合着就瞒她是吧？！ 顾湘感觉给她妈倒了杯水，拉着她坐下，“妈，其实这个钱在我爸看来也不算什么。你知道吧，咱们现在这附近好多房子都是他买的。” 顾妈妈被转移了注意力，“他还买了附近的房子？” “可不是嘛，我爸说这附近的房子以后最少能翻一倍的钱。这五万块他可真没放在眼里。而且这个钱我们也不一定要现在就用嘛，将来我考高中或者考大学的时候，总会有用到的时候。” 顾妈妈想了想，还是把她从头到尾骂了一通，说她主意越来越大，一点都不听话。 顾湘乖乖听着没回话。她妈好歹没再说要把钱还回去了。 ☆、第72章 成员 第七十二章 顾妈妈对顾湘这种不问过她,就把钱收下来的行为是非常不赞同的，直接的后果就是顾妈妈后面的几天一直都紧盯她。 还不停追问她有没有其他的事情瞒着。 顾湘费了好大力气才把她妈安抚下来。 她这学期开学以来就开始去补课了。 补课那家的男老师姓李,教数学。女老师姓赵,教物理。 这时候的物理还是比较容易补的，教的都是生活中能接触到的一些知识。所以教物理的女老师还是挺多的，但是顾湘记得到了高中，几乎就没见过教物理的女老师了。 因为顾湘自己的基础本来就不错，两个老师还都挺喜欢她。 她之前因为家里的事情请了两次假，赵老师就把试卷给她让她拿回去写。 这其实是很少见的。 这两个老师对自己出的题都看的挺紧的,一般都是补习的时候发下去让他们做，然后当堂分析，分析完之后让他们把错题誊下来。 卷子在补习结束前是要收回去的。 顾湘一般都是周六去。 前半个上午上数学，后半个上午上物理。 他们10个学生坐一个教室。每个人都能兼顾到。 这10个人里面，顾湘觉得有一个是眼熟的，是隔壁2班的一个男生,但是名字叫不出来。 其他的都是没见过的其他的学生。 大家基础都不差，老师出的题目也相对难一些。 就算有学的程度不同的,还有单独辅导的时间另外算。 有人领着学了以后,顾湘也觉得轻松了不少。 带了她几次以后,赵老师就私下找过顾妈妈。她觉得按照顾湘现在的情况是没有必要来补习的，一般上补习的就是要么是训练的不够，要么是上课注意力不够集中的。 像顾湘这样上课人镇听，下课还主动给自己制定学习计划，并且能够严格执行的学生，已经是好学生的榜样了。 顾妈妈看得很开，说：“随她吧，她说在愿意学，我还能不让她学。” 赵老师是真跟顾妈妈交上朋友了，过年前他们家好多事都是顾妈妈想办法帮着解决的。她想着顾湘既然底子好又认真，那很可能就是上学期期末考考差了，退不了，所以才发愤图强了。 然后找顾妈妈一问，顾妈妈听了就说是，毕竟按照她闺女往年年级第一来说，考第二确实算退步。 赵老师也就明白过来了。 顾湘这头上着补习班，在学校里也就觉得压力没那么大了。 她之前考差了就容易跟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一直到快月考的时候，大家都开始复习了。 唐露露跟她说这次可得用心了，全班都听说柴子御现在背书背的可好了。他理科本来就是强项，现在文科也搞上去了，要考过他就很难了。 顾湘一拍脑袋，她把小黑胖给忘了！明明过年的时候她答应的好好地，打着包票说要帮他借书。结果开学之后又是搬家，又是上补习班，她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了。 顾湘赶紧去问柴子御借了。 柴子御一听还以为是顾湘自己想看，还跟她说：“借当然没问题，但是我翻得挺旧的了。还有点脏，你别嫌弃啊。” 男生大部分都不爱惜书本，顾湘早就知道，所以也没当回事。 等柴子御把书放到她手里，顾湘是真吃了一惊，这人是看着白白净净的，怎么书就像是粉碎机里抢救回来的一样。 封面和里面的脱节了不说，边边角角全都卷的跟狗啃的一样。 柴子御看顾湘的脸色变幻不定，还解释说：“我就在家里自己看的，所以随便翻了翻。你拿去吧，反正都这样了，也不用还我了。” 顾湘小心翼翼地捧着书，就怕它半路分家：“我弟要借，他可能也不会太宝贝。你这书都散成这样了，我怕他看完就散成一页一页的了。” “你拿着吧，反正我都翻烂了。” 顾湘“哎”了一声，把那本烂的跟武林秘籍残页似的书小心地放进了书包里。 放学得时候她去找了一趟小黑胖。 顾湘想着他是住校生，那么放学后肯定是先去吃个晚饭，然后回教室写作业。她就把书放他桌肚里，再留个条给他就行。 但是小黑胖一个人还在教室里呢。 他一看到顾湘，就把手里的东西往桌肚里放。 顾湘说：“你藏什么呢？” 他有点尴尬：“没，没什么。” 顾湘也没多问，把那本书递给他，“之前答应帮你借的，但是一直给忘记了。你别怪我啊。“ “不怪不怪，”小黑胖站起来接过，然后顾湘就看见他桌肚里有什么东西滚到了地上。 仔细一看，桌腿旁躺着半个吃剩的白馒头。 “你晚饭就吃这个？” 小黑胖连连摇手：“不是啊，我就今天不想出去了。” 顾湘拨开他，底下身往他桌肚里看了看。里面还有一罐打开的老干妈，看样子已经被吃了一小半。 “你晚饭吃这个那你晚上饿不饿啊？” “还好，不饿。我宿舍里还有家里带来的饼。” “宿舍里也没有微波炉和煤气灶吧，你晚上怎么吃啊？” 小黑胖低着头，“就着热水吃，也不凉。” 顾湘也没继续追问什么，只说：“那行，我回家了。你吃晚饭吧。” 小黑胖把东西收了收，说：“天都这么黑了，我送你到校门外吧。” “别，学校灯都亮着呢，你别管我了，我不怕。” 顾湘赶紧走了。小黑胖自尊心挺强的，她怕他尴尬。 这种感觉挺奇妙的。 因为顾湘忽然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没有饭吃饿肚子的时候，大部分也就是这样凑这一下。 不过小黑胖是男孩子，胃口比她大多了，晚上应该很不好过吧。 挨饿这种事，没有经历过的人是不会懂的。它跟你饿着不吃减肥不同，减肥的时候你知道你是有的吃的，只要你点点头，当然会有家里人上赶着喂你。 可是这种跟生活的窘迫截然不同，但你必须算计着一顿吃几块钱的时候，你会觉得整个人生都是没有希望的。 生理上的作用会直接反应到心里上。 你会沮丧，会伤心，会对未来失望透顶。 顾湘回家的时候情绪还不是很高。 顾妈妈一下就看出来了，“怎么了啊？在学校不开心啊？” 顾湘看着她妈就觉得心里酸酸的，像是被谁攥着掐了一把。 她吸吸鼻子，摇头：“不是啊，就是看到小……陈浩吃晚饭就拿一个馒头蘸着老干妈吃，太可怜了。妈，他们家真的那么苦难啊？” 顾妈妈一听也是吃惊不小，“那孩子连饭都不吃了？！” “可不是嘛，我去的时候他还藏呢，不让我看见。” “浩浩他爸过年的时候还说加了工资呢，怎么这孩子现在这样。”顾妈妈想了想，“我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顾妈妈就给小黑胖爸爸打了个电话。 小黑胖爸爸听到这事儿也心疼的不得了。这虽然是头一回发现，但是顾湘说她看到那瓶老干妈都吃了一小半了，很可能这学期开学以来他都是那么对付晚饭的。 小黑盘爸爸在电话里说：“他寒假回来的时候跟我说过那边吃饭贵，一碗面都要五块钱。他说他吃一碗都吃不饱。我就让他带了一些家里做的饼去，让他半夜肚子饿的时候吃一点。可我也没让他这么省啊。” 顾妈妈就安慰她说：“孩子长大了，懂事了，想着家里呢。” 小黑胖爸爸一听就更不是滋味了，“家里虽然不富裕，可是也没到吃不上饭的地步啊。我明天就去学校再给他送点钱。” “这肯定不是钱的事，你就算给了他钱，他在外面要是不肯花。你还能天天来看着？” 小黑胖爸爸也急，他儿子有多倔，他自己知道。 顾湘就给出主意说，让小黑胖住到家里来。反正现在屋子多，小黑胖就回来吃顿晚饭，睡一晚。周末还回家。其实也不是特别费事。 顾妈妈疼他跟自家子侄一样，当时就把这个主意在电话里说了。 小黑胖爸爸一听当然也觉得好，就是觉得太麻烦她们了。 顾妈妈说：“麻烦啥啊，我们家两老在家里，平时还不是让你帮忙的地方还少吗？怎么现在跟我见外啊。” “那平时都是小事，我随便搭把手就行。再说咱们村里都沾着亲，我帮一把也是应该的。可现在浩浩要住到你们家，那得添不少麻烦。” “你都说是亲戚了，那就别跟我客气了。”顾妈妈拍了板，“不就三年嘛，让浩浩在我们这住啊。” 这周末，小黑胖爸爸特地来了一趟。就是带着他来办手续和搬家的。 学校还算人性化，小黑胖这学期住了四周的校，学校就只扣了一个月的宿舍费。其他的都退回来了。 小黑胖听说要搬到顾湘家住，刚开始还不肯。 小黑胖爸爸上来就是一个脑袋瓜子，“还不是为了你嘛！你要再不好好学，都对不起你姑！” 顾妈妈也劝他说：“姑可不把你当外人，平时家里就我和你姐两个人，现在房子住的大晚上还怪吓人的。你来了可得帮着做不少事呢。” 小黑胖就赶紧保证说以后家里的重活都交给他。 于是奶奶家一楼的最后一件空着的客房就给他住了。 顾湘本来是想让他住到楼上去的，毕竟最后一间房并不是很宽敞，放一张床，一个衣柜，一张小方桌就放不下其他的了。 而二楼的房间都是他爸这几年发家以后，经常会带朋友回来，特别重新装过的。每个房间布置的都很好。 但是小黑胖不肯上去住，简直跟她们一样住在一楼。 顾妈妈也说住一起好照应。 顾湘也很大方地表示可以把楼上的书房分半间给他用，但是小黑胖说在自己屋里写作业就行。 平时一放学就跟顾湘一起去店里吃晚饭，吃过晚饭抢着把碗洗了，帮着顾妈妈扫地拖地。 回家以后就钻进房间里写作业，写完了出来还帮着打扫厨房厕所什么的。睡前还要把煤气，门窗都亲自检查一遍。 有这么一个劳模在身边，顾湘是觉得自己越来越懒了。 ☆、第73章 喝醉 第七十三章 小黑胖爸爸周末还特地过来了，为了表示感谢,还说要请顾妈妈和顾湘吃饭。 顾妈妈当然不可能让他花钱，就让让他买点菜过来，在家里吃就行。 顾湘觉得现在最好的一点就是妈妈的店离家特别近，骑自行车到家都不用十分钟。 而且如果沿着河边抄小路,那就更近了。 小黑胖爸爸是周六早上来的,给顾湘和顾妈妈带了乡下的草鸡蛋和大米，还有自家炒的一些芝麻瓜子什么的。 小黑胖去车站接的他，然后两个人一起把东西拎到了顾湘家。 顾湘知道小黑胖爸爸早上要来,特意起了个早，把家里都收拾了一下。 小黑胖爸爸看到顾湘她们现在住的房子这么大,也是吃惊不小，尤其是听说二楼也是她们家的，更是显得有点局促。 奶奶家虽然外面看着不怎么样,但是这两年里面已经装的很不错了。房间是木地板，客厅是大理石地砖,墙上也都贴着墙纸。家具是爷爷奶奶喜欢的风格，大部分都是红木的。 顾湘想接过他手里的东西,但是小黑胖爸爸没让她接手,亲自去放到了厨房。 “这个鸡蛋和米放哪儿？” 顾湘赶紧接过鸡蛋放进冰箱，说：“舅舅你随便放就行，哪里很乱的，平时我和我妈都随便放。” 小黑胖爸爸把东西都收到角落，“你们这房子平时咋收拾啊？打扫起来肯定很累人吧？” 顾湘没好意思说她跟她妈住进来大半个月，只打扫了平时会用到的地方，像其他的客房什么的现在都是一层灰。 顾湘给小黑胖爸爸倒了茶，三个人坐在客厅里说了会儿话，小黑胖爸爸就拉着小黑胖说要出去买菜。 原来他来这么一大早，就是为了来买菜。 顾湘就觉得她跟她妈考虑的太不周到了，本来就是说想给他们省点钱，但是现在让人家一个大早就赶过来了。 顾湘说要一起去，小黑胖爸爸没让她跟着，让她在家睡个回笼觉，回头睡醒了就能吃饭了。 顾湘哪里好意思真的回去躺着，他们出门以后她就先把厨房整理了下，然后把昨天买好的菜拿出来洗了切了。 小黑胖父子俩回来一看，顾湘已经在厨房忙活了一会儿了。 小黑胖爸爸就把她换了下来，自己开始动手了。小黑胖在旁边帮着打下手。 客人在厨房里忙，顾湘觉得作为主人再不做点事就太不好意思了。于是就在家里打扫起来，平时她妈和小黑胖虽然也都有打扫，但是毕竟大家白天都要上班上学，晚上也就扫扫地拖拖地，家里很多事情都没有细做。 很快一个忙碌的上午就过去了，小黑胖爸爸做了一桌子菜。 顾湘是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做菜也做的又快又好，不过想想他们家也没有女人在，家务事肯定大部分都是他做的。 顾妈妈接到电话就回来吃饭了。她本来以为小黑胖爸爸来，肯定是要先到她店里去的，结果等了一上午都没见到人，她还以为他今天没来。 午饭吃的很丰盛，小黑胖爸爸爆了个羊肉，炖了个鸡，还有牛肚，腰花，凉拌海蜇皮，凉拌萝卜皮之类的，凑了满满一桌子。 顾湘尝了下，味道跟外婆做的很不同，咸咸辣辣的，吃着还挺过瘾。 顾妈妈看到了说顾湘：“你表舅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你这孩子，怎么反而让客人动手，自己等着吃。” 顾湘心想我倒是想动手啊，人不给我机会啊。而且打电话喊你回来也没用啊，难道还特地让你关了店门回来做饭？ 顾湘拿了个空碗就上桌了。 顾妈妈就说：“你吃点饭啊，光吃菜怎么吃得饱。” 顾湘不肯，她过年胖了好几斤，趁着现在肥膘还没长实在，她可得快点减下去。 饭桌上一直是两个家长在交流带孩子的心得体会，顾湘和小黑胖就只管吃饭。 小黑胖爸爸一筷子敲在小黑胖头上了，“慢点吃，饿死鬼投胎啊你！” 小黑胖就放下筷子，给他爸倒了杯杨梅酒。 杨梅酒是小黑胖爸爸自己家酿的。 顾湘看着颜色红红的就有点嘴馋，顾妈妈就给她在碗里倒了点。 她喝着感觉这倒不像酒，杨梅味虽然很重但是更像饮料。酸酸甜甜还怪好喝的。 趁着她妈跟小黑胖爸爸说话的功夫就又偷偷喝了一点。 吃过午饭，小黑胖爸爸还要帮着洗碗。 顾妈妈当然不肯再让他做这些，就把顾湘指使到厨房去了。 顾湘洗了碗出来，小黑胖他们正要走，还在跟她妈互相推搡着什么。 这一看就知道是小黑胖爸爸要给钱，而顾妈妈不肯收。 两个人还在推搡着，小黑胖爸爸说：“也不是什么大钱，就是给丫丫买点吃的。我这过年都没给压岁钱，你就当给孩子收着。” “那我也没给浩浩压岁钱，你收回去就当我给浩浩的。” 最后红包还是到了顾妈妈手里。 顾湘就凑过去问：“表舅还真给钱了啊。” “可不是嘛，推都推不掉。” 顾湘拿过来拆开一看，里面是一千块钱，“表舅这给的也太多了。不过反正都推不回去了，回头买点东西用在陈浩身上吧。” 顾妈妈也说：“这钱给的太多了，浩浩在咱们家就是添双筷子的事情。” 说着话，顾湘就觉得有点困，打起了呵欠。 顾妈妈说：“早上起早了？你去睡一会儿。” “还好啊，我八点才起的。”顾湘也觉得挺奇怪，她平时上学六点不到就起了，也没见像今天这么没精神。 顾妈妈急着回去开店，顾湘就爬上床去睡午觉了。 睡着睡着就觉得不对劲了，她的头还是晕乎乎的了。 这种感觉就像喝醉酒似的。 想不到那个杨梅酒酒劲儿还挺大，顾湘又想睡觉，又晕乎乎地有点恶心想吐。 忽然电话响了，顾湘顺手接了。 那头说：“喂，顾湘么？你英语作业做了没有，是不是有道选择题没答案啊。” “你谁啊？”顾湘一脑子浆糊。 那人又轻笑了一声，“你生意怎么这样？你在睡觉？” 顾湘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手机还贴在脸上就睡着了。 顾妈妈关了店门回家，看到家里灯都关着。一直到她热好了饭菜，顾湘还没起来呢。 顾妈妈把房门打开了一半，走到床边看顾湘睡得还很熟，就轻轻拍了拍她：“先起来吃晚饭，你睡这么久一会儿要头疼了。” 顾湘也觉得睡得不舒服，“恩，我起来了。”一说话才发现嗓子哑的不像样。 “嗓子怎么了？不舒服吗？”顾妈妈听到就去摸她的额头。 顾湘说：“好像是中午喝杨梅酒喝的。” “你啊，就嘴馋吧你！” 顾湘起了床拧了热毛巾擦脸，又喝了杯热茶，人也觉得清醒多了。 顾妈妈一边端菜一边说她：“你才多大啊，还贪酒喝。现在头疼了吧，活该。” 顾湘有点撒娇地地说：“妈，我这正难受呢，你就不能少说两句。” 顾妈妈看她要死不活的样子，还真有点急：“真不舒服啊，想不想吐。不然我出去给你买点药？” “不用了吧，我都没喝多少。”顾湘摸到饭桌边，饭是吃不下了，就喝了两碗鸡汤，吃了点凉拌菜。 吃过晚饭，顾湘看了会儿电视还是觉得晕晕的。 顾妈妈押着她喝了一杯浓茶，把她赶回房间躺着了。 顾湘下午睡得多，又喝了浓茶，根本睡不着，随便翻了张cd躺在床上听着。 一边听着哼哼，一边就摸了床边的手机，准备玩个贪食蛇什么的。 手机有条未读短信，柴子御发来的，只有两个字：哈哈！ ……她好像忘记了什么额。 顾湘翻了翻聊天记录，果然她下午睡觉的时候是接过电话的。 通话记录显示来电人是柴子御，而且这通电话还维持了近一分钟的时间……这…… ……妈妈我讲了什么我完全不记得啊！那个哈哈又是什么鬼啊！oao 顾湘懊恼地床上滚了好几圈，愤恨地又头撞了撞床头。 顾妈妈进来正好看到了她翻滚的样子，“干嘛啊？拆房子啊！” 顾湘蒙着头跺了跺脚。 顾妈妈就要上来掀开她被子看：“怎么了啊？头疼得厉害吗？” 顾湘有气无力地宣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tat ☆、第74章 会考 礼拜一上学的时候，顾湘还在想着柴子御那个不明所以的“哈哈”。 好奇害死猫，简直要逼疯她。 周一早上，顾湘照理收英语作业。收到柴子御那里，这货刚还在一本正经的赶作业，看到顾湘就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而且还笑的跟吃了炫迈似的。 他同桌王星火也在没命地赶着作业，桌子都被柴子御笑的抖起来了，只能把自己的课桌和他的挪开来。 顾湘忍住了想翻白眼的冲动，扯过他手里的卷子走了。 有首歌唱得好：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几多风雨！ 顾湘就想假装断片揭过了。 偏偏天不遂人愿，放学的时候柴子御贱贱地拿着个错题来问她了。 壮士留步，别靠近我！qaq煞笔都知道这种题根本难不住你！ 顾湘重重地呼吸了几下，“好吧，你说到底要怎么样吧！” 柴子御忍着笑耸肩：“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顾湘一本正经：“只有死人才不会泄露秘密。” 柴子御：…… 据柴子御说，他上个周末因为家里有点事，英语作业来不及做，就想着问顾湘要个选择题答案。 结果电话打过去响了好久都没人接，他把电话都挂下了，按着免提等，等的都没耐心了……就听到一个迷迷糊糊的声音—— 中间过程略去不提，反正就是顾湘一直在问他是谁，他报了名字。顾湘“哦”了一下，过不了五秒钟，又在问他是谁了……如此反复两三遍以后，顾湘贴着电话睡着了。 那吭哧吭哧的呼吸声，真的是让人想忘了都难。 顾湘一脸“我受惊了，你骗我”的表情，柴子御还安慰她说：“没事啊，你当时是睡迷糊了吧？” 顾湘尴尬地笑了两声，没说自己是喝醉了，“恩，我最近补习班上多了，有点累。” 柴子御一副了然的样子：“怪不得，我就说哪有人打个电话就睡得跟鼓风机似的。我以前上奥数班的时候回家也是很累很累，倒头就睡。” 说到这个，顾湘就把自己辅导班的卷子拿出来给他看，“这个卷子我那边老师出的，一般不让带出来。不过我妈跟那个老师关系不错。你拿着看看有没有用。” 柴子御接过来看了下，觉得这个卷子跟买的很不同，是训练目的很明确的那种，很有出卷老师的个人特色。 柴子御就好好折起来放进了书包，“那我去复印一下，明天还给你。” “不用，你拿着看就行。错题我都整理下来了。” 她本来就是为了惠泽小伙伴才把卷子拿回来的，先给了唐露露和李卉，她们俩都复印过了最后给了他。 柴子御说：“那行，我那边的补习卷子也我也想办法给你拿一份。” 顾湘跟他笑了下，也没推辞什么。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去了车棚，两个人就补习班的事情聊了一会儿。 路上还遇到了好几个隔壁班的同学。 不得不说补习也算是中学生日常交际的一种，很多同学都是补习认识的。像柴子御这种一路下来，打招呼的能都快有十个人了。 然后还有那种把他们拦下来讲话的，顾湘是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不容易到了车棚，两个人推了自行车往校门口走。 顾湘还在感叹：“你这每天放学都这么多人跟你说话吗？看不出啊，少年人气挺高啊。” 柴子御是慢慢跟顾湘接触下来，发现她有时候是真的挺没正形的，而且还会用那种逗小孩子的口吻去跟他们说话。这久而久之地都习惯了。 顾湘逗了他两句，看他没反应，恼羞成怒地瞪了他几眼。 过了几天，柴子御就给了顾湘一份卷子。 难得的是卷子不是他自己做过的，而是整份都是空白的。 因为知道柴子御的老师是市中退下来的，顾湘也知道这份卷子肯定是不外传的。而且马上要期中考试了。正好能用来当复习资料。 ……唉柴子御真的是一点竞争对手的自觉都没有！好歹她还是年级第一竞争最有利的选手。 他这样子，顾湘都觉得不好意思把人家当假想敌了。 而且初二下学期要考会考，副科都要在这学期考掉。 他们这一届开始了改革，多考了一门法制教育，之前也没有这门课，临时发下来一本书，普通课本大小，但是只有小一百页。 不过好在会考都是开卷，这本书薄，只要用点心倒是都不难考。 顾湘最头疼的是地理，太烦了，给你个图问你是哪里，哪个季风带什么的。 上辈子就没学会的她，这次是打定主意要学会。每天回家以后就捧着书背。 虽然地理也是开卷，但是这可是有四本大书的科目，道道题目翻肯定是来不及的。 会考前所有主科都给副科让路了，同学们跟副科老师的接触也多了起来。 顾湘除了地理意外倒是不担心别的，但是班上很多女生都有偏科的现象。 唐露露和李卉还好说，像林佳欢这样的，就已经偏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地步。 她历史是强项，平常考考都能有九十来分，但是却是个和顾湘一样的不折不扣的地理盲。 两个人难兄难弟，顾湘实在好学生里面垫底，她则是在全班里面垫底。 每次地理老师喊人去办公室单独辅导的时候，她俩肯定在里面。 不过顾湘还是下功夫学的，到会考前的模拟考的时候，她已经能考到九十来分了。 林佳欢还在七十分蹦跶呢。 不过其实如果不是那种目标特别远大的学生，九十分和七十分差别也不大，毕竟会考是按照10分记的。也就是说虽然总分是三百分，但是按照最后的记分制，也就三十分。 但是家长不会这么想，在家长们的眼里，就是0.5分那也不能轻易放弃。 顾湘就跟林佳欢说：“既然你地理实在学不进去，就把其他的抓紧一下啊。其他的提高一点是一点嘛。” 林佳欢回去跟她爸妈也是这么说的，但是她爸妈当然不同意，还是说地理必须下功夫学，当然同时其他的科目也不能放松。 一个人的精力总会是有限的，想要面面俱到，最可能的后果就是每方面都不出挑。 反正林佳欢考下来，地理七十来分，其他几门在八十分左右。 顾湘的提高算是大的，地理从八十分提高到九十来分。其他都是满分。 会考结束之后大家都觉得轻松了很多，但是学校里的科目现在只有语数外和物理四门主科了，挺没意思的。 每天早上值日生会把课表抄在黑板角落里，等到每天都是相同的那几门科目两节两节出现的时候，期末考试也快要到了。 之前因为会考结束才稍微轻松了一点的氛围，又回复压抑了。 因为这是初二下学期的期末考试，暑假已过就是初三了。 到了初三，1班的人数也要定下来了。 虽然最终的话语权还在蒋老师手里，但是看的还是同学们的表现，以这学期的期末考试成绩为主。 1班成绩在后半段的同学和2班前半段的同学，真的是为了几个名额拼了老命了。 顾湘在1班里人缘还算不错的，但是到了期末前，简直就是被抢着做朋友。 笔记和书都要被借烂了，在这种时候也不好意思不借。 后来她干脆把重要的讲义的复印了一些，有人来借就把复印的给人家。 实在是每张卷子拿回来都是烂烂的！ 柴子御也是比较好说话的人。 一到自习课，他和顾湘身边就挤了不知道多少人。 问错题的，问学习方法的，还有抢着借试卷借笔记。 搞到后来顾湘把他们都认的差不多了，看到他们往自己身边来人就下意识地想把东西都藏到书包里。 还有人来找她组什么学习小组。 但是说句不要脸的，这哪里是学习小组，简直就是让顾湘给他们做义工啊…… 后来顾湘就很鸡贼地撺掇其他同学去找班长赵蕾和副班长柴子御，把这个学习计划正式施行。 班委应该帮主同学的嘛！ 连蒋老师都觉得这个学习小组也很有意义。 赵蕾和柴子御骑虎难下，硬着头皮开始操办起来，花了一节自习课，让大家自由组成小组，每个小组4-5人，名单订下来以后交上去。 以后自习课就可以自由换位置，按小组来坐。 顾湘身边当然是唐露露、林佳欢和李卉。 虽然也有人想加入他们，但是人的心理很奇怪，大家拉着她入伙不觉得哪里不对，但是当她们已经成立了一个满是学霸的小组，大家反而不好意思厚着脸皮加入了。 男生就没那么多顾虑了，为了跟柴子御组成一个组，王星火他们差点打破头。 ☆、第75章 借试卷 第七十五章 学习小组建立以后，1班的学习风气倒是比以前高了很多。尤其是吊车尾的一些同学，学期热情更是空前高涨。 顾湘身边的人倒还是平常时候的状态，唐露露和李卉本来就不用担心着这些问题，这次期末考试在她们看来也不过是一个普通的考试而已，担心的问题不过是怎么努力保持前三的名字。而林佳欢这种资深关系户，更加不用担心了，她舅舅还在学校，就不可能让她跌出去。 几个人还跟以前一样复习，因为关系好的原因，所以也没有说放着林佳欢不管，一样要把她拉进学习小组。 很快就期末考试了，考完大家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当然落后的那些同学考的不好的，那也是愁云惨雾，痛苦不堪，下了考场就木着一张脸。 因此班级里就变成了两种氛围，一种是考完了大家在热火朝天地商量暑假怎么过，去哪里玩，另外还有一些人就是板着脸，闷头收拾东西。 顾湘觉得暑假也没什么好玩的，也就是帮着她妈妈收拾一下店里，然后去上个补习班。 唐露露和李卉都说暑假要出去玩，唐露露是去香港的迪士尼，李卉要去桂林。 林佳欢就很羡慕地说：“我也想出去玩，但是我这次期末考试还不知道考的好不好。不过马上要初三了，我妈肯定不让我出去乱跑了。唉，挺烦的，要去补课。” “补课就补课呗，我还不是一样补。”顾湘补课的事情并没有藏着掖着，还经常跟她们还有柴子御交换情报。 林佳欢笑了两声凑到顾湘身边问：“你补课的地方在哪里啊？还收人不？我跟你一起呗。” 顾湘倒没觉得哪里不好，“有点远，具体地址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去问问，还是可以的话，到时候我们一起去。” “你太好了！”林佳欢很夸张地上去要抱她。 大夏天的，教室里就几个电扇，不动都是一身汗，顾湘眼看她要扑上来，赶紧闪身避开了。 林佳欢扑了个空，就又要去打她。 顾湘就伸直了手臂隔开她：“大热天的，你可离我远点吧。” 林佳欢瞪了她一眼，然后又憋不住笑了：“那一会儿我请你喝奶茶吧。” 没多久蒋老师来嘱咐了他们几句，就说放学了。 林佳欢拉着顾湘去喝奶茶。 校门口的冰奶茶2块钱一杯，能加珍珠和椰果。要别的口味的话，要多加5毛钱。 顾湘要了杯原味红豆的。两个人就一只手拿着奶茶，一只手推着自行车。 说到期末考试的事情，林佳欢抱怨说：“赵越那个大喇叭在背后叫我关系户，讨厌死了。” “你们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她怎么这么说你啊。” 林佳欢撇撇嘴：“谁跟她关系好啊，她个大喇叭烦死了。” 顾湘就囧了一把，你跟人家讨论八卦的那个热乎劲还不叫要好啊？ 走了一会儿，奶茶也喝光了，两个人就各自回家了。 这个时候太阳还是挺大的，顾湘直接也没去顾妈妈的店里，直接回家了。 小黑胖也在家，两个年级的期末考是同一天，他们初一还没有物理，考完三门早早的就回去了。 顾湘回去了就先去了他房间，看见他还在捧着书看。 “你今天考得不好吗？” 小黑胖见她来了，就把书放下了：“没，我就看看做的对不对。” 顾湘“哦”了一声：“今天就放假了呀，你……” 小黑胖立刻就说：“我爸说这几天他有点事不在家，我、我拿完成绩报告单就走。” 顾湘见他误会了，就解释说：“你想什么啊，我只是想说都放假了，你怎么还闷在屋里啊，去客厅看电视不好么。” 小黑胖憨笑了两声，就跟着她去客厅了。 顾湘回来的时候就把客厅的立式空调开了，这个时候已经一点都不热了。 小黑胖的屋里就一个电扇，跟客厅简直两个世界。 顾湘翻了翻冰箱，发现有面和鸡蛋，菜都没什么了。她打了个电话给顾妈妈，问她回不回来吃晚饭。顾妈妈说在店里做过了，吃完了回来。 顾湘就问小黑胖：“你晚上想吃什么？家里没什么菜。” 小黑胖说：“随便啊，我都行的。” “那我煮个面，再煎个鸡蛋行么？” 小黑胖表示没意见。 顾湘刚把睡烧上，电话就响了。柴子御打来的。她一手接电话，一手把煤气关的小点。 柴子御说：“喂，是我。上次你给的那个课外卷你再给我看看。” 两个人现在已经很熟了，顾湘就逗他说：“你是谁啊？还‘是我’咧。” “不跟你闹，我借卷子有用。” “哦哦，行啊，我上次说要借你看。你自己说期末考试要复习，还要带学习小组，没工夫……” 柴子御一听她还念叨上了，赶紧让她打住：“行行行，都是我的错。对不起了还不行么。” 顾湘就笑了：“知错就好。说吧，要试卷干嘛？” 柴子御说：“我过几天要去市里参加一个竞赛。我听说出题的那个老师也是市里的，跟你补课的那个老师以前是一个学校的，两个人出题的手法也很相似。” 顾湘也就明白了，“那你什么时候要啊。” “我也是放学回来才知道的，明天就去市里了。我先去我姑那里住两天，熟悉下环境。” 这个时候已经快六点了，但是天还挺亮堂的。 顾湘就说：“那我现在拿给你吧，你们找个地方碰头。” 柴子御问：“你家住哪里啊？” 顾湘报了自己家的地址。柴子御也说了自己家的地址，别说两个人住的还不远。 柴子御也不好意思让她送出来，“我去你家楼下吧，你拿给我。” 顾湘就笑着说：“也行。不过我家不是商品房，就是自己建的。你到门口直接按门铃就行。” 挂了电话，谁也要开了，顾湘把面都下了。 煮面的功夫把鸡蛋也煎好了。 鸡蛋和面刚做好，门铃就响了。 顾湘让小黑胖自己进厨房盛面先吃，她自己去开了门。 一开门，柴子御看见她套个粉色围裙就忍不住笑。 顾湘翻了个白眼：“干嘛，笑屁啊。还要不要借试卷了。” 柴子御赶紧点头：“借啊。” “你先进来吧，我给你拿。” 柴子御就有点犹豫：“我进去？会不会不好啊。” 顾湘就无语了：“我妈不在家，再说你来借试卷又不是什么亏心事。你怕什么啊。” 柴子御进了门才发现顾湘家装修的挺好的，从大门到里面还有个不大不小的露天的院子。 小黑胖把两碗面都盛了出来，正准备开始吃。 柴子御挺顾湘的意思，以为她家没人，突然看到个大活人还吓了一跳。 顾湘就说：“这我弟。”然后跟小黑胖说：“我同学来跟我借试卷，你自己先吃吧。” 顾湘让柴子御在客厅里等一会儿，她去房间拿试卷了。 拿出来以后柴子御先当即就看了起来。 顾湘给她拿了罐冰可乐，“你坐这儿看呗，有不会的立刻跟我说。”说着她也想到了自己的面，怕面会糊掉，就让柴子御坐在沙发上，她去旁边的桌子上吃面了。 “你饿不饿？要不要一起吃啊。”顾湘看都快六点半了，接着又补充了句，“不过我家没菜，就面条，你吃么。” 柴子御放学后刚回家就知道了卷子的事情，然后就赶过来了，肚子当然是饿的，不过就是有点不好意思。跑人家家里来借试卷，还吃晚饭…… 顾湘的面吃了半碗，就起来重新把煮面的水热了，没多久就煮好了一碗面。 汤底是酱油加香油，鸡精，味精之类的纯调料。她怕柴子御吃不惯，面条就没多放。 柴子御见她都做了，也就推辞了，接过来没多久就吃光了一碗面。 顾湘也听不好意思的，把盘子里剩下的那个荷包蛋给了他。 柴子御吃完了一碗面，拿着试卷就走了。 顾湘收拾了碗筷，小黑胖跟在她旁边想说什么。 顾湘就放了碗筷，“有话赶紧说，藏什么呢？” 小黑胖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刚刚那个是谁啊。” “我不是一开始就说了么，是我同学啊，来找我借试卷的。他要去参加竞赛，明天赶着走。” 虽然小黑胖知道她说的是实话，但是就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他们两个人看起来也太熟了吧。 顾湘看他还在想事情的样子，就挥手说：“去看电视，我要洗碗了。” 小黑胖就揽下来说：“我来洗吧。” 顾湘就把洗完的重任交给他，自己去客厅吹空调看电视了。 晚上顾妈妈回来，看他俩都吃过了，也就不用忙活了。 顾妈妈问她：“暑假想不想出去玩啊？”她闺女以前一直闷在家里，那是没条件出去玩。但是现在条件好了点，闺女马上要初三了，她就想着要让她放松下。 顾湘说：“出去旅游啊？我一个人不敢。” 其实她是敢的，就是不想她妈多花钱。 顾妈妈想了想，“那你去市里玩几天，住你爸那里。” 顾湘一听，这个可以有，从过年以后就没见过爷爷奶奶了，老人家一直打电话来问她，她也挺想他们的。 ☆、第76章 市里玩 第七十六章 期末考试的成绩很快就出来了，令人意外的是，柴子御跌出了前三名，排名第四。 他自己说是因为要准备竞赛，然后就没有特别多的时间复习。 但是顾湘觉得那个学习小组应该也挺浪费精力的，尤其是柴子御那种热门选手，他所在学习小组被塞了好多人，而且大部分都是和他关系不错的男生。 这种情况下，谁也不能好好复习了吧。 顾湘依旧是年级第一，倒也没什么太大的惊喜。 小黑胖这次期末考试成绩居然很不错，挤进了他们班级的前二十。 小黑胖爸爸后来还特地打电话来感谢，说是多亏了平时顾湘对小黑胖的辅导，才让他这次进步这么大。 不过顾湘觉得自己其实没做什么，小黑胖平时都不好意思麻烦她。每次都是把不会的题目都整理好了，才拿过去问她。她给他讲过一遍以后，再问他懂不懂，他也总是点点头，说声谢谢就自己回去继续琢磨了。 初三前的暑假，有人欢喜有人愁。 成绩好一些的不甘落后，都报上了暑期补习班。 成绩差一些的就更别说了，那是肯定不能出门玩的。 反而是成绩中等一些的同学，自由度比较高。 唐露露和林佳欢出去玩了一趟以后，都报了班。 顾湘先花了小半个月的时候在家把作业写完了。她补课的地方也有补习班，一个月一期，她就等着上八月份的那期。中间空出了半个月，她就准备去她爸那里玩。 顾妈妈倒是没说什么，只是叮嘱她出门在外要小心，包要好好看着，不要被人拿了。 顾湘很无语：“大巴直达的好吧，坐过去半个小时就到了。” 顾妈妈说：“车站多乱啊，你一看就是小孩子。要是被人盯上了怎么办？” “那让我爸早点去车站接我不就好了。而且我看着也不像有钱人啊，谁这么无聊一直盯着我啊。” 顾妈妈坚持：“不行，反正我不放心。这样吧，我送你上车，然后等你爸接上你，我再坐车回来。” 顾湘赶紧说：“你送我上车行，就不用陪我去了。我一上车，就让我爸在出发到车站等着还不行么？我都十六岁了。你十六岁的时候外公外婆还还得非陪着你出门吗？” 顾妈妈翻了个白眼，“你们这代哪能跟我们那时候比啊。我十来岁早上就起来烧猪食、喂猪了……唉，说远了，我那我给点钱你，你贴身放着，要是出事了就给我打电话。” “行诶。”顾湘答应下来，也不知道她妈操的哪门子心，明明这两年自己表现的听让人放心的，不过想想也是，这好像是我第一次自己单独远行。 顾湘去之前两天就给他爸去了电话。 顾爸爸听说闺女要来当然十分高兴，但是他也跟顾妈妈一样有点担心。县里面毕竟人少，市里面车站那是鱼龙混杂的。早两年还专门有抢包的。 他跟顾湘说：“你大概几点的车，告诉我下。你上车后就发个短信给我，我提前去车站接你。” 顾湘就跟她爸商量了个时间。 去市里的那天，顾妈妈把她送上了车。 顾湘上车了就给她爸发了个短信，顾爸爸很早就开始待命了，短信一来，开着车就去了车站。 他开车到车站至用了十多分钟。到了以后找了位置停车，就跑去接人的地方等着了。 顾湘一下车，就看到他爸穿个大老板的样子，胳膊下面夹着个公文包，挤在一堆推销小旅馆的妇女中间。 顾湘背了个双肩包，手里还提了个旅行包。她跟她爸挥挥手就过去了。谁知道刚出了站台，就涌上来几个妇女拉着她的包，操着一口不太流利的普通话说：“小姑娘，住旅馆吧？三十块钱一晚上很便宜的。热水电视都有……” 一下子就把顾湘围了起来。 还好顾爸爸也挤到了她身边，接过她的旅行包，拉着她走掉了。 顾湘心有余悸：“这些大妈也太热情了吧。”她上辈子飞机高铁都没少坐，每个车站都是井井有条的，从来没见过这种阵仗。 顾爸爸就笑着说：“你一看就是个学生，她们才抢着去拦你的。这还只是推销旅馆的，还有推销手机钢笔的，说不定还会有残疾人拉着你，一定要你卷狂。” 顾湘环顾了下车站里摩肩接踵的人群，果然真正的旅客和家属都很少。 爷爷和奶奶早上都起得特别早，两人还亲自下厨房，给她做了一条松鼠桂鱼。 顾湘到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一进门，顾爸爸先从鞋柜里拿了一双粉红色y的新拖鞋给她。 爷爷奶奶正坐在客厅里等她。 奶奶看到顾湘近来，就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快过来坐，让奶奶好好看看你。” 顾湘放了背包，坐到了奶奶身边。 屋子里虽然开了空调，但是并没有调的很低，顾湘在外面出了一头的汗。爷爷看见了就拿起遥控器调低了几度。 顾爸爸说：“爸，你和妈风湿呢，不要开太凉。” 顾湘也赶紧说：“爷爷，我不热，我吹电扇好了。” 爷爷跟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 奶奶拿着扇子在旁边给顾湘煽风，“咱们丫丫现在变成大姑娘了，真好看。这要再不来看爷爷奶奶，我们就该不认识你们了。” 厨房里正传来切菜洗菜的声音，爷爷看了顾爸爸一眼，顾爸爸就去厨房把后妈喊了出来。 后妈围着围裙，看到顾湘来，就一边用围裙擦手一边笑，“丫丫来了啊，歇一歇，吃点水果。一会儿就能吃饭了。” 顾湘就喊了她一声“阿姨”。 顾湘个子长高了一些，因为不爱出门，皮肤也养的更白了。加上人瘦了，夏天穿了单薄的衣服尤为明显，确实跟以前很不同。 奶奶就问问起她平时上学辛不辛苦，跟不跟得上，期末考试考的怎么样之类。 虽然都是些很琐碎的事，但是顾湘一点一点跟她详细说了。爷爷奶奶虽然都听得一知半解，却自始至终都带着笑。 很快午饭就准备好了。 顾湘看到松鼠桂鱼的时候还瞪大了眼睛。 这大夏天的，开油锅炸鱼肯定很辛苦吧。 鱼是爷爷炸的，捞出来放了一会儿，开饭前回下锅，淋上番茄酱就上桌了。 奶奶干脆把整条桂鱼都放到了顾湘面前，“多吃点，你爷爷特地为你做的。” 顾爸爸看了就好笑地说，“妈你也太偏心了吧，这么大一条鱼全给丫丫吃。今年元宵节的时候我说想吃这菜，你和我爸都没说要做。” 奶奶哼了一声，“那是，就给丫丫吃。你不许碰。” 顾爸爸就对顾湘说：“可得多吃两碗饭，别浪费咯。我们这想吃还没得吃。” 顾湘就忍不住想乐。 吃完午饭，后妈收拾。 顾湘就和爷爷奶奶，还有她爸做到客厅吃水果。 奶奶给顾湘剥橙子吃，她吃完了一整个，奶奶还要剥，顾湘实在吃不下了。 下午顾爸爸要到厂里去，顾湘就在家陪爷爷奶奶看电视。 看了没多会儿三个人就都开始犯困。 爷爷奶奶按照惯例是要睡午觉的，顾湘是暑假在家都晚睡晚起，今天起得早了，又坐车了，困得很。 一集《还珠格格》还没看完，三个人就都熬不住了。 顾湘的房间是早就准备好的。 风格比较欧式，看起来像是整套从商场里搬回来的。 书桌衣柜和床都是一套的。 窗帘布和床单是小碎花的。壁纸也是粉嫩嫩的那种。 顾湘开了空调，裹着空调被往床上一滚，没几分钟就睡着了。 睡了没多久，顾湘手机响了，一接起来顾妈妈就在电话那头说她：“你干嘛啊，这么久才接电话。也没说我给我打个电话！” 顾湘早上到了以后就给她妈发了条短信，本来想着吃了饭就给她妈去个电话的，结果奶奶一直拉着她说话，她给忘了。 顾湘迷迷糊糊地撒娇：“我在睡午觉。” 顾妈妈就放柔饿了语调：“你坐车是不是不舒服啊？现在好了没？” “还好，很近，没怎么晕车。就是汽车里的味道太难闻了。” 顾妈妈就说：“哦哦，那你继续睡。晚上给我打电话啊。” 顾湘答应下来，挂了电话。觉得有些口渴，就准备出去倒杯水喝。 刚走到房门外的国道里，就听到后妈在打电话的声音—— “对啊，我们家老顾女儿来了。全家人宝贝的很，我忙到刚刚才收拾完……家里就该这么一个，可不得宝贝着么。”后妈在自己房间打电话，门虚掩着，顾湘经过的时候就听了一耳朵，“反正我就等着生儿子了，你上次说的那个小诊所，我过两天就去看。这次一定要成功……” ☆、第77章 买衣服 第七十七章 顾湘听到后妈打电话，但只是听听就过了。想生儿子？算算也快了，上辈子就是她初三的时候，后妈被查出来怀孕的。 当时顾爸爸还特别高兴，特地打电话来告诉她。 说来也挺奇怪的，顾湘也不明白当时她爸怎么想的。你这又有了孩子，她都初三了，她是应该高兴吗？ 顾湘在厨房倒了水喝，回房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一点，卷着被子又睡着了。 一直睡到吃晚饭前，顾爸爸都回来了，奶奶才把她喊起来。 顾湘去卫生间洗了把脸，这才注意到外面天都快黑了。她有点不好意思，坐到饭桌上就跟奶奶说：“怎么不喊我啊，一天都睡过去了。” 奶奶就笑着说：“放假嘛，你想睡就睡吧。” “那我晚上该说不着了。” “睡不着也没事，看电视，或者去书房上网。明天吃饭我喊你起来。” 顾湘被奶奶说的都要脸红了，虽然她在家就是这种作息，而且奶奶也不是打趣她的意思，可是这种作息被一本正经地说出来，还是挺可耻得。 晚饭是叫得外卖，有酸菜鱼，糖醋排骨，古老肉，都是顾湘爱吃的。 就是外面做的菜有些油，刚开始吃还好，吃多了就连饭都吃不下去了。 奶奶就说：“吃不下就算了，一会儿让你爸带你去外面吃。” 顾湘难得来，顾爸爸肯定是要陪着到处逛逛的，顾湘吃了小半碗饭就放下了碗。 晚饭后顾爸爸带着顾湘出门。 顾湘比较期待的是市里面的夜市，小吃街之类的，但是显然顾爸爸不可能带闺女去那种地方。 她直接把车开到市中心的商场里去了。 市里的大商场跟他们县里的那又不同，地面都是扑大理石。格调不知道上升了多少。 顾湘看见商场的招牌就知道她爸是带她来买东西的。 顾爸爸皮包一夹，车门一锁，跟闺女说：“你饿不饿？是先吃东西还是先买衣服去？” 顾湘刚吃过东西，当然说不饿，顾爸爸就说先带她随便逛逛。门口经过一家饮品店，还给她买了一杯十二块钱的百搭奶茶。 顾湘小口小口嘬着奶茶，其实是真喝不下，刚吃过饭呢。 这个商场有好几层，一楼卖箱包和鞋的，二楼三楼四楼都是卖女装。不过年龄层次不同，二楼就是小女生穿的，三楼是年轻女性，四楼就是熟女专区。卖男装的只有一层，在五楼。 顾爸爸先带着顾湘在一楼逛了逛。 顾湘身上背的是初一秋游那次买的灰突突的帆布包，背了快两年了，也不显旧，反正就一直是那个样子。她自己是觉得挺好的，几十块钱背着没压力，也不用担心被刮着蹭着。 这里的包随便一个都要五六百，她要是真背上身了，包比里面的东西都值钱。 顾爸爸看她不主动要，就开始撺掇她，一会儿说这个款式新，一会儿说这个颜色好。 顾湘就一直说：“是挺好的。” 顾爸爸问她喜欢哪个，她又说都不太适合她。过完暑假才升初三，是真用不到背这么贵的包。 顾爸爸觉得她是没挑到喜欢的，就带着她坐扶手电梯去了二楼。 二楼的牌子顾湘没几个认识的，不过看档次应该是那种二三线的品牌了。那时候已经快八月了，到处都是打折的时候，这里的衣服打完折也要三四百一件。 顾爸爸吸取了买包的经验，这次也不问她了，就把她拉到店里去，让导购看着帮她选。 后来实在是顾湘不喜欢那种花里胡哨的东西，指了一个走简约风的店。 这间店衣服都是走经典款的，一般人看来可能会觉得过于简单，可是仔细分辨的话，线条和建材都非常棒。 顾湘选了一条皮粉色无袖收腰的连衣裙，穿在身上居然一下子就有了气质。 她现在还是斜刘海，齐肩的中长发，跟裙子一配，还有了几分女人味。 打完折要四百多，换以前的顾湘肯定毫不犹豫地买了。现在她就不太舍得了，到底年纪还小，裙子有些成熟，她也没有东西搭。买了有些浪费。 顾爸爸站到她旁边看了看，也说好，然后就把手伸到了她脖字后面。 顾湘以为他是要看吊牌上的价格，也就没留意。 结果他爸是拿钥匙扣上的指甲剪，直接把吊牌剪了。=a= 顾湘可真是服了他爸了。买件衣服，至于嘛！ 不过既然吊牌剪了，这衣服也就买了。 那个导购还挺热情，说：“这位小姐的气质真好，要是再大上两岁，我们这里的衣服你都能穿，也肯定都合适。” 顾爸爸听到闺女被夸，那是非常的愉悦，立刻就说：“还有没有适合年轻女孩子的款式，再拿两条来给她试试。” 导购脸上恨不得笑出朵花来，感觉去旁边的架子上，拿了几条裙子放到他们眼前。 其实论颜色的话，这家店里也挺多的。只是每个架子上都只放一种颜色的，归置的十分整齐，款式也都简洁，反而让人忽略了这些。 顾湘选了一件柠檬黄的连衣裙，有一点掐腰的设计，虽然她现在不胖了，却还是很喜欢这种显瘦的小细节。 两条裙子加起来还能再打一次折，打下来八百多。 顾爸爸眼都不眨地就把钱给付了。 买了新衣服，顾湘脚上那双板鞋就很不相称了。 顾爸爸又带着她回到了一楼，看凉鞋。 凉鞋不好配，好看的都有跟，她现在显然不能穿有跟的凉鞋。 好在个子高，也不用借助高跟鞋来拉伸比例。 顾爸爸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满足感，看到什么好看的都想让她试试。 后来顾湘好歹选到了一双白色的细带凉鞋，有一点小小的跟，不注意的话跟平跟也没差别。 买了衣服买了鞋，她的背包又很扎眼了！ 顾爸爸看中了一个韩国牌子的双肩包，他看到电视上有女孩子背过，看了看价格一千多，也不是不能接受，就想着给顾湘买一个。 一千多的双肩包！顾湘哪里敢要！ 顾爸爸坚持要买，她拦着，最后僵持之下，买了同牌子相对便宜些的，那也是七百多了。 其实如果顾湘是跟着他爸的，虽然顾爸爸也会带着她买衣服，但未必会买这么贵的。 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他们家还没有钱到五六百不当钱的地步。 只是闺女难得来，一年见不到几回，顾爸爸这时候心里根本就没有“舍不得”这三个字。 顾湘的东西买完了，顾爸爸忽然想到第二天要出去谈生意，他得买件衬衫。 顾湘就陪着她爸去了五楼，上电梯的时候顾爸爸还问她：“丫丫，饿不饿啊？不然爸爸先带你吃东西再来买啊？”说话跟哄小孩似的。 顾湘是真没觉得累或者饿，这逛商场简直是女孩子的天赋技能。没见谁逛上一两个小时就喊累的。 两人上了五楼，顾爸爸就近去了一家男装店。 他的意思是随便买件短袖的白衬衫就算了。 顾湘说：“不要白的，会显老，而且不耐脏。”她看了看她爸黝黑的脸，这两年他在外面忙活，突然就老了很多。白衬衫固然好，但是皮肤很黑的人穿的话就很容易像村干部，再大牌的衣服上了身都透着一股浓浓的廉价气息。 顾湘就指着模特身上的一件衬衫说：“买浅蓝色的试试，颜色乍看跟白色差不多，但是色号深一些，没那么呛黑。” 闺女都这么说了，顾爸爸哪有不听的道理，乐呵呵地让导购拿了件浅蓝色的。 难得看到闺女肯发表意见，顾爸爸又找话问她：“那我穿什么裤子好啊？” 顾湘就很奇怪了，“就穿平时的西裤啊。我觉得深灰色比黑色好看。” 衬衣不用试，西裤总是要试的。顾爸爸就让导购拿了自己尺码的西裤，配着之前顾湘说的衬衫一起进试衣间去试穿了。 顾爸爸这一身穿起来，就比穿t恤中裤的精神多了。 衬衫塞进西裤里，顾湘帮她把衬衫多拉出来一点，边角再往里折一折。这样视觉上人就没那么瘦了。 西裤有些长，但还没到拖到地上的地步。他也不想带着闺女等，就说不剪了，就这样吧。 顾湘看着却觉得教官拖拖拉拉的，有些碍眼。她蹲下去给他爸把教官往里卷了一点，“你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顾爸爸的心思都没在裤子怎么样了，光看着闺女给自己卷裤管了，眼睛差点就红了。 顾湘卷完又看了下，效果确实好很多，就跟导购说剪个一寸就好。 现在家里很多大事，顾妈妈都是会跟顾湘商量的。 顾湘表现的像大人就不用说了，她还有份那都不是事儿的淡定。 顾湘拿着裤子跟导购说该怎么怎么剪的时候，顾爸爸在旁边看着，就忽然觉得他闺女长大了。太突然了，他还没来得及参与，怎么从前那么丁点打的小丫头说长大就长大了呢？ ☆、第78章 优越感 第七十八章 顾湘是没有她爸那么多感触，她就是觉得男装也挺有意思的。 你说这么大一个店，其实款式来来去去就那几样。 而且来这里买衣服的人也挺有趣，都不太试衣服的，都是买了就走。 顾湘就跟他爸说：“你们买衣服真简单，拿了就走。” 顾爸爸还挺夸张地把手里拎的袋子给她看，“对呀，就只有你们这些小女孩，买东西要试来试去。你看吧，我这一双手快拿不下了。” 顾湘就忍不住乐了，“不是我要买的啊，是你自己一直逗我。”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顾湘就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回头一看，居然看见了柴子御。 柴子御是跟他姑姑、姑父一起出的门，逛到这里，远远的看见个人像顾湘，他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班里人多少有点八卦，顾湘又是常年的年级第一。她的什么事儿都会被当成谈资。她爸妈离婚的事，她自己也没藏着掖着，因此知道的人也不在少数。 顾湘看见了柴子御，倒是很坦然地跟他笑了笑。顾爸爸就问她：“你认识啊。” 顾湘点点头，“我同学。” 孩子都打招呼了，两边家长也不好意思当没看见了，就走近了两步打了个招呼。 柴子御的姑姑和姑父听说遇到了同学，还是个女生。对方又是个漂漂亮亮、体体面面对额小姑娘，不由地就有些多想。 但是看人家小姑娘坦坦荡荡的，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 顾湘喊过“叔叔阿姨”，看对方挺年轻的，就猜想应该是上次柴子御提过的姑姑、姑父。 反倒是柴子御还挺紧张，这种家长都在的情况下，他还真不知道应该跟顾湘说些什么。说她衣服挺好看的？好像也挺奇怪的。 两方家长倒是寒暄上了。 “我是柴子御的姑姑。哎呀真巧，晚上还能在这边遇到。” 顾爸爸说：“是挺巧的，我们家顾湘难得来我这儿，带她出来买点东西。” 柴子御姑姑就笑着说：“要的要的，孩子上学都辛苦，也就寒假暑假放松下。你们家孩子考得不错吧，奖励奖励也是应该的。” 顾爸爸就说：“考得还行吧，还要继续努力。” 他也就随便谦虚一下，每次期末考试成绩一出来，夏教导都是马上打电话给他的。顾湘年级第一的成绩他早就知道了。 柴子御姑姑听了，就说：“成绩肯定是要抓紧的。我们家小御也是最近松懈了，这不只有前五了，以前可是经常考第一第二的。” 他姑姑虽然说的是退步的事，可话里的意思是带着几分优越感的。他是觉得自己侄子是真的聪明，全年级最好的班里考前五，拿到哪里看都是不错的。再说眼前的这个小姑娘，看着挺漂亮的，也会打扮，家境应该不错。她就把顾湘归类成走后门进1班的关系户了。 顾爸爸一听这就不干了，哟呵，还要在他面前得瑟孩子成绩是吧？他说：“我们家顾湘成绩确实不太好，真是让人操心……” 顾爸爸刚准备聊上了，顾湘就拽了他一把。这干嘛啊，还跟人抬杠了吗？好歹是同学的家长，她以后在学校还要天天跟柴子御碰面的，这要是真闹了不愉快，他们俩以后还不得尴尬死。 顾爸爸看闺女不让他说了，就悻悻地止住了话头。 顾湘出来打圆场说：“是啊，我们家对我学习挺上心的。我不如柴子御聪明嘛，没办法的。” 柴子御姑姑看她笑着说话，也是很拿的出手，倒不像很多这个年纪的小姑娘那么扭捏，心里还挺喜欢她的。 两家人又说了几句，就分道扬镳了。 分开后顾湘还跟他爸说：“吓我一跳，还以为你真要跟柴子御姑姑吵架。” 顾爸爸就笑着说：“我还真能跟一女的吵起来？我就是看不惯他那样儿，咋了，我闺女还长着一张不聪明的脸了？” “那有什么，”顾湘还挺美的，“说明我长得好，不像书呆子。” 顾爸爸就跟着她一起笑。 那头柴子御就更别提多尴尬了。 他姑姑本来就爱唠叨，姑父则恰好相反，是个话很少的人。 两拨人分开以后，他姑姑还在念叨：“我说小御，你刚那个同学性格还真不错。挺出趟的。就是看着爱打扮，估计学习不好吧？” 柴子御都快别扭死了，最后实在忍不住跟她姑说：“行了吧，我说姑姑，你刚跟我们年级第一说她成绩不好，还要努力。最后还拉着人家爸爸说要跟人家分享什么学习技巧。我都丢脸死了。” 柴子御姑姑也是没想到，就埋怨他：“你怎么不告诉我啊。” 柴子御扶额，“我一直给你使眼色来着，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也没见你理我。” 他姑姑也觉得有点丢脸，“那你不能直接跟我说啊。” 姑父说：“不怪小御，人家女孩儿看他爸爸要跟你抬杠，拉了她爸衣服一下，她爸就明白了。到你这里……唉，不管敌人太狡猾，只怪我方太愚笨！” 说到后面柴子御都跟他姑父一起乐了。 顾湘跟着他爸从商场出来，顾爸爸问她饿不饿，想带她下馆子。 如果说顾湘小升初的时候，顾爸爸还只是用肯德基来引诱她的话。现在就已经上升到去吃牛排了。 顾湘对简餐不是特别钟爱，而且这天的晚饭本来就吃的油了，就不想在外面吃，就说回家随便弄点吃就行了。 两人到家九点多，爷爷奶奶都睡了。后妈不在家。 顾湘冲了个澡，穿了睡裙去翻冰箱。冰箱里菜和生肉都有，但是因为没有剩菜，顾湘把菜热一热，热水泡个稀饭吃的想法就泡汤了。 顾爸爸也冲完澡出来，看到她在翻冰箱，就也跟过去看。 “要不，我们再出去买点东西吃？或者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顾爸爸这么说，是因为他完全不会做饭。煮个面都能糊锅，更别说其他的了。 顾湘说：“不用啊，我都会煮。你就说你想吃什么吧。” 顾爸爸心里暖洋洋的，虽然这么多年自己能定期和闺女见面。但是顾湘每次都是和奶奶腻在一起，和他单独相处的时间真是少之又少。 “你随便做吧，我都行。” 顾湘就去找了围裙套在身上，从冰箱里拿了个番茄。洋葱、火腿肠、鸡蛋，还有晚上吃剩的剩饭。 厨房里的配料也很齐全。而且空间和设施都比奶奶家好，她倒是能施展开了。 她先把洋葱、番茄、火腿肠都切丁，鸡蛋打散，加了一点清水和一小撮淀粉，然后锅里放油，放入切好的配料都倒进去翻炒，接着倒米饭，炒到米粒松散，加番茄酱和盐、白胡椒粉。 翻炒后她把米饭盛出来，在锅里倒蛋液，一边转动锅让蛋液变成蛋饼，等到快要凝固时，就放入米饭。最后将蛋饼对折下，就可以出锅了。 顾湘手脚麻利地做完两份蛋包饭，再挤一些番茄酱上去，就大功告成了。 顾爸爸看到顾湘手脚这么麻利，也挺吃惊的。 好像顾湘小学那会儿还什么都不会呢，怎么这两年忽然连做饭都会了，于是就把她一通夸。 顾湘都被夸的不好意思了，只能说：“这个挺简单的，容易上手，太难的我可不会，像爷爷奶奶那种，才叫会做菜。” 顾湘做的蛋包饭是她上辈子看韩剧学的，主要是看起来厉害点，其实吃起来跟番茄炒饭也没什么差别。 顾爸爸突然想到了什么，“冰箱里不是还有胡萝卜么，下次一起放了。” 顾湘随口说：“我不爱吃胡萝卜，我妈也从来不做。” 顾爸爸就尴尬了，他是真不知道闺女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这些以前都是二老张罗的。 顾湘也就是那么一说，也没有放在心上。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成年人是没有挑食现象的。为什么呢？因为等我们长大了，没有人会去买或者做自己不爱吃的东西。 挑食问题就这么愉快地解决了。 她当时把这套理论跟他妈说的时候，顾妈妈一边笑一边说她：“什么都是你占理儿。你哪来这么多大道理。” 想到她妈，顾湘喊一声“坏了”，赶紧放下勺子进房间拿手机给她妈打电话去了。 顾妈妈还没睡觉，就是等顾湘电话。心里也气哼哼的，这丫头跑到外面就玩疯了是吧？下午说午睡起来了来电话的，这都十点多了，电话都没有响一下！ 顾湘电话打过去刚响第二下，顾妈妈就给接了。 顾湘腆着脸说：“妈妈，这么晚你还没睡啊。” 顾妈妈哼了一声，“你不也没睡，找我干嘛。” 顾湘继续和稀泥：“我刚从外面回来，下午睡糊涂了，起来给忘了。” “刚回来？你又去哪里了？”顾妈妈的注意点被成功转移了。 顾湘继续说：“我爸带我去外面买了两条裙子。主要是想出去吃东西来着，晚饭没吃饱。” 顾妈妈的注意力又被转移，“你怎么就晚饭没吃饱啊？你爸怎么还不让你吃好了？” 顾湘就装可怜，“对啊，不好吃。你做的好吃。” 顾妈妈也就听出来了，不过这时候也不生气了，只说：“行啦，知道了。等你回来给你做好吃的。好晚了，不说了，你快睡觉吧。我听你王阿姨说你们这个青春期的年纪，熬夜容易内分泌失调，会冒痘痘。青春痘你知道的吧？就算好了也是一个坑一个坑的，可丑了。” 顾湘听着她妈的唠叨就笑着说：“知道啦，一会儿就睡。你也早点睡，我还听说你这个年纪的晚睡会老得快呢，可丑了。” 顾妈妈笑着骂了她两句，这才撂了电话。 ☆、第79章 厂里 第七十九章 顾湘睡得挺早的，加上她白天睡得也挺多，第二天一大早就醒了。 爷爷奶奶醒的更早，她起来的时候两个老人已经从街心花园早锻炼回来了，正坐在一起吃早饭。 奶奶看见她来了，就跟她招了招手：“快过来吃，买了你爱吃的煎饺。” 煎饺是南方人的叫法，北方都叫锅贴，但是其实做法类似。 奶奶买回来的锅贴皮薄汁多，闻着就很香，而且顾湘起来的也正是时候，锅贴还烫烫的。不然一会儿凉了，再加热了吃着也不够脆了。 顾湘跟着爷爷奶奶吃早饭，奶奶说：“你怎么不多睡会儿，现在才七点多。” “昨天白天睡多了，晚上也睡得早。” 奶奶给她盛好了粥，“那你明天跟我们一起去锻炼不？你们现在的小孩儿，一天天的都看书学习的，可不能搞坏了身子。身体最重要，知道吗？” 顾湘说：“我知道的，我在学校的时候还晨跑的。就是放暑假了才没继续。” “咱家楼下就有个很大的街心花园，可大了，好多人都在那里锻炼的。哦，对，还有打羽毛球的。丫丫，你想不想打羽毛球啊，我让你爸爸买一副羽毛球拍让你玩？” 顾湘知道他爸就是个爱睡懒觉的，他现在自己开厂，都是睡到九点起来，十点多才到厂里。 这要是拉着他一起锻炼，简直要他的命，她说：“不用了，羽毛球还要看天，早上起了风就不能玩了。我明天跟着你们晨跑吧。” 奶奶还要继续跟她说早锻炼的好处，爷爷拿筷子敲了敲桌子说：“好了，让丫丫吃早饭，粥都凉了。” 奶奶摸了摸碗，确实变得温温的了，就让顾湘赶紧先吃。 他们正说着话的时候，门口忽然传来了响动。 没多久，后妈换好了拖鞋进来了。 饭厅是半开放的，和客厅隔着一条走道。 顾湘和爷爷奶奶坐在饭桌旁看着她，几个人对视着还挺尴尬的。 后妈笑了笑，“爸、妈，你们吃早饭呢？” 奶奶“恩”了一声，明显脸就挂下来了，“你这是一晚上没回来？” 后妈就笑的更勉强了，“对，我朋友那里有点事，我就过去跟她住了一晚。” 奶奶又问：“朋友？男的女的啊。” 后妈脸上的笑就有点挂不住了，“妈你这说哪里去了，肯定是女的呀。” 顾湘正好喝完了一小碗粥，奶奶跟她说话的时候就跟变脸似的，一下子放柔了脸色，“吃完了？还要不要，我给你再盛一碗。” 后妈就上前抢着要拿顾湘前面的碗，“我来，让我来。” 她几乎是扑到顾湘前面，在奶奶站起来之前抢过了那个碗，然后去给顾湘盛了满满一碗白粥。 顾湘心说你从外面回来，好歹洗个手再给我盛啊。 或者你盛个半碗也行啊，偏偏还是满满一碗，她双手的拇指都扣在碗沿上端给她的。=a= 这怎么吃啊！ 给顾湘盛完粥，后妈又帮着把饭桌上的空碗都收了，还拿着抹布给抹桌子。 顾湘又吃了一根油条，就放了筷子。 至于那碗粥，从头到尾都没碰的。 爷爷和奶奶其实早就吃差不多了，也就是陪着她再坐一会儿。这时候见她吃好了，就拉着她坐到客厅里去看电视了。 饭厅留给了后妈收拾。她收拾碗筷的时候当然也看到了那碗一动都没动的粥…… 后妈把桌子收拾好了，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顾湘和爷爷奶奶看电视，顺便聊聊天。 房子里也没有电脑没装网，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到九点，顾爸爸起床了。 外头日头也毒辣起来，屋子里升了温，他就把客厅的空调给开了。 顾湘顺手就把沙发上的两条薄摊给爷爷奶奶盖上了，就这还得了两句夸奖。 顾爸爸要出门的时候，奶奶把他喊住了，“你怎么就一个人出门啊？丫丫在家多无聊啊，她难得来，你就不带她去玩玩。” 顾爸爸也挺为难。“我厂里还有点事，我下午再回来。” 奶奶斩钉截铁地说：“不行，下午多热啊。她最怕热了你不知道啊。” 顾湘就帮着他爸说：“我昨晚上出去玩过了，下次再去也一样的。” 奶奶就瞪了顾爸爸一眼，“看丫丫多贴心，你就这么当爸爸的？” 皇太后都要生气了，顾爸爸也不能不答应了，就带着顾湘出了门。 顾湘跟着出去了，还问他爸呢，“我们这是去哪里啊？” 顾爸爸说：“你先跟我去趟厂里吧，爸爸真有事要处理。就一会儿，午饭前肯定好。我带你去吃好吃的，然后下午带你去书城逛逛。” 一听书城，顾湘就没说什么。这就是市里才有书城啊，像他们县里最大的也就是一个两层的新华书店。 说起来，这也是顾湘上下两辈子第一次去他爸的厂里。 她记得小时候好像经常去的，那时候夏天厂里很闷，就听到头顶转的哗啦啦箱的吊扇。他爸出汗出的，头发都粘在额头上。 有时候忙的没空照顾她，就给她两块钱，让她去前面的小卖部买一块钱一瓶的玻璃瓶汽水。那个汽水的瓶子喝完了是要还人家的，顾爸爸给她两块钱，就是让她在那里喝了两瓶再回去。 每次她都喝的直打饱嗝，那个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很慈祥的爷爷，见她常去，还逗她说话。 当然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顾爸爸的生意越做越好，厂也跟着搬了几次。 后来爸妈离婚，顾湘连爷爷奶奶那儿都是偶尔去，就更别说去她爸爸的厂里了。 顾爸爸现在开的厂位置不算好，但是租金便宜。 里面的器材都是半自动化的，也不单一就是做琉璃瓦了，还会做一些其他的加工。 顾湘跟着他爸一路进去，看哪儿都新奇，就跟着东张西望的。 顾爸爸一路往里走，迎面遇到了二三十个人都跟他打招呼，而他只要点点头回应。 一直走到了某个车间，他找了车间主任说话。 车间主任先是看到了她身边的顾湘，见她东张西望的，就问顾爸爸说：“这是来打暑期工的？” 顾爸爸又好笑又无奈地解释，“什么呀，这是我闺女。” 车间主任是个毕业没多久的大专学生，立刻就闹了个红脸，怪尴尬地解释道：“不、不好意思，厂长，我没见过。” 顾爸爸摆摆手，“没事儿，她不爱来这些地方。我就是跟你说，一会儿老王要来找你问这批货，你先让他到我办公室来。” 车间主任答应下来，顾爸爸就带着顾湘走了。 到了没人的地方，顾湘还跟她爸说：“刚那人还挺有意思，还脸红了。” 顾爸爸说：“小李，就是刚刚那个车间主任啊，大专一毕业就来我们厂里了，干了两年一直表现很好。学历又高，也肯做事，就是害羞了点。” 顾湘问：“大专生就算学历高了呀？” 顾爸爸解释道：“咱们这个厂一共也就一百人不到。小工厂嘛，来个上过大学的可不容易。当然啦，我们家丫丫是绝对不止念这么多书的。爸爸还等你考大学，考研究生，考出国呢。到时候爸爸亲自去送你出国。” 顾湘就想到了上辈子高中念完就辍学的经历，勉强地笑着问：“就这么确定我会念这么书嘛？” 顾爸爸特别自豪地说：“可不是嘛，我闺女，那叫一个聪明。你放心，只要你想念，爸爸肯定供你。” 顾湘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顾爸爸的办公室虽然不大，但是该有的里面都有。 一张大大的办公桌，一个真皮的椅子，桌上还配了电脑。 旁边是几个样品柜，还有放纸质档案的架子。 顾爸爸就指着皮椅说：“你坐那儿玩电脑去。”一边说一边给开了空调。 没一会儿，顾爸爸说的那个“老王”，也就是这里的合伙人之一，就过来敲门了。 顾湘居然还记得他，小时候这个王叔叔就很喜欢逗自己，每次都是把她口袋里的糖给藏起来，急的她满场打转，找不到就哭。 王叔叔当然也记得顾湘，一进来就跟顾爸爸说：“听说你闺女来啦？” 顾湘站起来喊了一声“王叔叔”。 王叔叔还挺高兴地“哎”了一声，“都长成大姑娘了，走大街上我肯定不认识了。” 顾湘也笑着说：“可不是长大了吗？您现在藏我的糖，我肯定不哭了。” 王叔叔就哈哈大笑了起来，跟顾爸爸说：“你这闺女可比你有趣多了。” 顾湘跟他客套了两句，顾爸爸就拉着他出去谈事儿了。 ☆、第80章 肾病 第八十章 顾爸爸和王叔叔出去说话以后，顾湘就玩他爸的电脑。 电脑上也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虽然有网，但是这时候的电视剧就还是顾湘记忆中的那些老梗。 桌面上还有一些表格和文档，也都没加密，顾湘随便翻了翻，就看到了几份合同。虽然看不太懂，但是看着就挺正规的样子。 后来她干脆就开了个小游戏网站，在上面轮着玩换装打分、射箭打靶之类的游戏。 不知不觉地就过了一个小时。 顾爸爸都从外面回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闺女正坐在电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可专注了。 他走过去一看，原来是在玩游戏。 “丫丫啊，你马上要初三了，可不能沉迷游戏了啊。”他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 顾湘就有点无奈地说：“什么啊，我就随便玩玩。再说有谁沉迷游戏是玩这种小游戏啊，人家都是我玩网游的，那种打怪升级的。” 顾爸爸“哦”了一声，从抽屉里摸出一张点卡，问她说：“你说的是不是就是这种游戏啊？” 顾湘一看，她爸拿出来的是现在正流行的“梦幻西游”的点卡。据她所知，她们班级里现在就有好多人在玩的。 顾湘说是，顾爸爸说：“这是你王叔叔的儿子上次落在我办公室的。这不是刚放暑假了嘛，期末考试成绩也下来了，你王叔叔让他去上补习班，他也不去，就在家里打游戏，觉也不睡、饭也不吃地打。把你王叔叔愁的呀，几天都没睡个安稳觉了。” 顾湘对王叔叔的儿子倒是有点印象，小时候也是个胖乎乎的小男孩，以前还爱揪她辫子，不过后来王叔叔也离婚了，他儿子就忽然变得阴沉沉的。 “那怎么办啊？刚刚你们在说这个？” “你王叔叔就说最近要出去一段时间，把他儿子送到外地一个戒网瘾的基地去。他也在那里陪着，说是一去就要去一个月。” 顾湘就想到了一些以前看过的新闻，问她爸说：“该不会是那种军训式封闭式的训练基地吧，我听说那种地方可混乱了。跟洗脑似的，还有说用电击的方法来来训练的。” 顾爸爸听了还不信，“你这是哪里听来的。你以为是劳改犯坐的电椅啊，这用电可不得出人命。” 顾湘就解释说：“真的，只要调整好电压，是不会电死人的，但是会成神疼痛感。用这种方法训练人的条件反射，这样以后只要想上网，身体就会记起那时候的疼痛感。” 顾湘说的信誓旦旦的，怕他爸不信，就开了百度，十分熟练地搜索了一些电击训练的报道给他看。 顾爸爸越看越心惊胆颤，把皮包往咯吱窝下一夹，就说：“丫丫，你现在这儿玩会儿。我去跟你王叔叔说点事。他刚走，应该还能追上。” 她爸爸走了以后，顾湘就继续撑着下巴玩电脑。 没多久突然有人来敲门了，顾湘说了一声“请进”，有个二十来岁的女员工进来了。 她也没见过顾湘，两个人对了一眼还挺尴尬的。 顾湘说：“你找我爸吧？他刚刚去追王叔叔说事情了，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女员工就笑了笑说：“那好，我把报表放桌上了，一会儿顾厂长回来让他看一下。” 顾湘“恩”了一声，从她手里接过东西，顺手就翻了翻。 这个女员工是厂里刚来的财务，年纪不大，看到顾湘这么个小姑娘一本正经地坐在皮椅里还觉得有些搞笑。 顾湘翻完就说：“这个报销的流程不是账目上的吧。日期虽然对，但是我前两天看新闻说，隔壁市道路改建，这个饭店在道路改建区，没道理去出差，还特地绕到那里去住吧？而且这个流程是手写的，现在很多正规的地方都是打印。像这边报上来的这种星级饭店，怎么可能还用这单子。” 财务就尴尬了，这个数据是下面人拿给她的，她核对了日期和金额，就交上来给批了。谁知道什么道路改建不改建的。 “那我再拿下去给核对下吧。” 顾湘说：“不用，反正不是多大的事儿。住普通的和住星级的也就差了几百块钱，以后对这个人心里有数就行。” 财务脸上的笑都快绷不住了，这才走了。 顾湘以前就看过她们领队变着法子报销，其实这种事在哪儿都挺普遍的。 只要不是太过分，一般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看刚才那个财务的样子，那种完全不知道的就不妙了。不知道是不是又是她爸给找的“高材生”。 顾爸爸到了吃午饭的时候才回来，说是跟王叔叔提了醒了，王叔叔也说不会就把孩子扔进去不管，想试试看能不能陪着进去，如果真的发生顾湘说的这种情况，就立刻带着儿子回来。 其实网瘾这种东西，都是现实里有缺失的人才会有的。你见过哪个家庭幸福美满，人生一帆风顺的人沉迷网络吗？ 心病还需心药医。 这种突击式的训练效果肯定不大，家长们也都是病急乱投医了。 顾爸爸回来后看到财务拿过来的东西，问她说：“刚财务来过了啊？” 顾湘说：“是啊，我刚还看了你下账目。那个数据不对劲。” 顾爸爸翻了翻，只是“恩”了一声，看起来对这种事并不奇怪。 也快十一点了，顾爸爸就说带着顾湘去外面吃饭。 两个人一起走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刚刚走出走进太急了，顾爸爸就觉得腰那块隐隐有些疼。 顾湘看着他爸按着右腰不说话，脸色还挺难看的，“爸，你怎么了？” 顾爸爸说：“可能是刚才进进出出的跑快了，有点岔气。没事儿，最近老这样。爸爸年纪大了嘛。” 顾湘可没有她爸还能开玩笑的那种幽默感，而是很严肃地建议他说：“你是这段时间一直在疼吗？那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费那个事干嘛，我就是岔气了。” 顾湘坚持说：“去挂个号看看吧，也要不了多少钱。” 当然顾爸爸也不在乎这点钱，以前就是觉得不是多大的事情，他自己工作也忙，现在闺女在身边这么建议，顾爸爸心头一暖，那浑身上下叫一个舒坦，立刻就说：“那好，我们吃完饭就去医院。” 午饭两个人就找了家小馆子吃的。三个小炒，一个汤，一共才吃了一百不到。 顾爸爸一直很瘦，吃的并不多。顾湘以前是能吃，现在也不行了，胃缩小了，看着桌上剩了好多也挺心疼的，就说打包回去晚上吃。 顾爸爸大手一挥，“打包啥呀，这外头天气热，放到晚上该坏了，也不值几个钱。” 顾湘说：“也不是钱的事儿，现在小学生都知道浪费可耻呢。”不过想想她爸说的也对，下午两个人还要去医院，然后去书店，打包的菜放在车里估计是得坏，也就没再坚持。 大中午的，医院里人也不多。 顾湘陪着他爸在普内挂了个号，因为挂的也不是专家号，没排多久就轮到了。 老医生问了问，然后在顾爸爸身上按了按，就说可能是肾的问题。 这个问题就比较尴尬了，顾湘十分知趣地说要去买饮料喝，就趁机走开了。 顾湘晃荡到医院外面，外头骄阳似火，看着就很热。 她买了一罐冰可乐，坐在医院大厅里喝了好一会儿。 后来估摸着她爸该出来了，她就又搭电梯上去。 顾爸爸正好下来，两人打了个照面。 顾湘刚想问怎么样，又觉得有些尴尬，而且顾爸爸的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她也就问具体问，只是说：“怎么样呀爸爸？医生说没事吧。” 顾爸爸就笑了笑，“没事，只是要做几项检查。爸爸在另外一个医院有熟人，过两天去那里做。”然后岔开话题说，“走吧，去书城买书去。” 顾湘也就没再多说什么，跟着她爸去买书了。 路上顾湘就觉得她爸不太正常，以前挺爱逗她说话的人呢，现在开车是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但是按照她的记忆，她爸的身体一直没什么大毛病。 难道是因为是肾脏方面的问题，男的都比较在乎，所以才这样的？ 不过她上辈子初三毕业就有弟弟了，应该检查做出来还是没问题的吧…… ☆、第81章 买书 第八十一章 从医院出来以后，顾爸爸就带着顾湘去了书城。 暑假之后顾湘就初三了，预习资料肯定是不嫌多。进了书城以后就直奔初中辅导区。 初三要开始学化学，这科目她是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元素周期表都背不全就更别说其他的了。 王后雄肯定是要拿的，至于其他的卷子，顾湘有些也没见过，每本都没先翻两下看看里面的内容才能确定用不用得上。 顾爸爸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就说：“不然都买了吧，以后看哪本内容用的着你就用哪本。” 物理的参考资料有十几种，顾湘当然不可能真的全都买回去，就跟她爸说：“都买回去我也写不完啊。我再看看，选个两本就行。” 闺女说要慢慢看，顾爸爸也就不催她，等顾湘把十几本资料都翻完了，最后选了两本拿到柜台去结账。 顾爸爸难得和闺女来买书，看她就买了两本化学的，结账排队的时候就东看看西瞅瞅的，问顾湘这个要不要、那个要不要的。 其他的课外资料家里都有，但是想到她爸刚才从医院出来那个难看的脸色，顾湘还是很配合地又去挑了一本物理、一本化学的资料。 等她挑好过来，顾爸爸也差不多排到他们了。 他们从书城出来，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 顾爸爸说带顾湘下馆子，顾湘其实也不太愿意去，比起饭店里的饭菜她更想吃爷爷奶奶做的饭。但是还是卖了她爸的面子，欢欢喜喜地跟着去了。 顾爸爸在书城旁边找了个好停车的饭馆，带个人就在大堂里随便吃了顿饭。 吃完饭顾湘就想回家了，本来顾爸爸这天都把闺女带出来了，肯定是想着带她好好在市里面逛逛的。但是刚检查的事情的事情还没料理完，也就把顾湘给送回去了。 车开到楼下，顾湘自己上去的。 奶奶看到顾湘一个人回来还问她说：“你爸呢？没跟你一起回来？” 顾湘说：“没有啊，外头怪热的我想回来，他正好有事就送我回来了。” 奶奶听了就没再说顾爸爸什么不是，“热坏了吧？去冰箱里拿冰淇淋吃。” 顾湘来之前奶奶方方面面都想到了，就是忘记去批棒冰了。 这天刚想起来，就让后妈去买了一点回来。 顾湘去开了冷冻室一看，三层全都分门别类的放满了。她就选了个可爱多吃起来。 奶奶在翻看着顾湘拎回来的参考书。 其实她也看不懂，也就随便翻翻。 “怎么就买了这么几本啊？没让你爸给你多买几本，听说市的书店比咱们那里大好多，好多咱们那里的学生家长都跑到这里来买书的。” “这几本都是我挑了有用的，买多了我也写不完。”说着话顾湘才发现家里静悄悄的。 奶奶就说：“你爷爷吃过饭在午睡了，你阿姨又出门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后妈不在家，顾湘也自在点，去客厅开了电视看。 奶奶本来也有睡午觉的习惯，这天顾湘来了，她想着给顾湘包饺子吃，吃过了饭就没上床，而是在厨房里和馅料。 顾湘看到奶奶在厨房忙活就也跟着过去了。 奶奶见她过来就挥手让她回去，“这里吹不到空调，热呢。你到外头去看会儿电视，一会儿吃点心的时候奶奶给你下饺子吃。” 顾湘虽然不太会包饺子，更别说跟奶奶是的把边都锁的那么好看了，但是单纯地改善，把边按紧了还是会的。就帮着奶奶打下手。 两人没一会儿就包了几十个饺子。 一家子连顾湘是六个人，这几十个饺子也就够吃一顿的。 顾湘就以为奶奶还会再多包点，谁知道奶奶数了数案板上的饺子，就把饺子皮又重新包好了放冰箱去了。 顾湘问：“这么点不够吃吧，家里人挺多的。” “就咱们三个吃，够了。你放开肚子吃。” 这话听着就是不给顾爸爸和后妈留了。 饺子包好以后，爷爷也午睡起来了。 他们三个人坐在一起聊聊天，看看电视。 顾湘陪着他们看了一个多小时的旧版西游记。 还别说，虽然画质差了点，人物的表演和剧情那都是后来的翻拍不能比拟的。 后来到了四点多，奶奶就张罗着下饺子吃。 饺子馅都是荠菜肉的，顾湘就爱吃这个馅儿的。又因为很久都吃过手工水饺了，不知不觉又把自己给吃撑了。 她在家里的时候还算有节制的，零食什么已经很少碰了。可每次到了外婆家和奶奶家真的是完全没有抵抗力，稍不注意就吃多了。 吃完了饺子，顾湘抢着洗碗。 奶奶也没抢过她，就由她去了。 顾湘很快洗完了碗，洗了两个苹果，削了皮放到小碗里端给他们吃。 奶奶就特别夸张地说：“我们家丫丫真是长大了，现在什么都会干了。” 顾湘说：“没有啊，像今天的饺子馅我就不会和。” 奶奶听了还挺自豪：“那当然，那都是做了几十年的饭的经验。“ 因为点心吃的晚了些，又吃的多，到了晚饭的时候也就不觉得饿。 爷爷奶奶本来就胃口不是特别好，就随便煮了点粥当晚饭了。 吃过晚饭三个人去楼下校区的街心花园走了走，奶奶带了个大蒲扇，哗哗的扇着风。 他们回到家的时候是晚上八点多，家里一个人都没有。 顾湘也看不出奶奶是不是不高兴，自己回房间洗澡了。 等她洗完澡，爷爷奶奶已经要准备睡觉了，就让她一个人在可定看电视。 顾湘也怪想她妈的，拿了座机给她妈打电话。 顾妈妈也正无聊呢。顾湘在的时候她的生活都是围绕顾湘。可现在顾湘不在了，她的生活就好像没了重心一样。 顾湘电话刚打过来她就接了。 顾湘还打趣她妈说：“妈，你这接电话的速度狗快的啊，别是成天就看着手机等我电话啊。” 顾妈妈听了就忍不住笑骂她：“得了吧你，多大脸啊。我这正好拿着手机玩呢。” 顾湘“哦”了一声，“你这宁愿玩手机也不想着给我发个短信，打个电话的，就是不想让我回去吧？行啊，那我再住半个月，等补习班开始了再回去。” 顾妈妈就立刻改口说：“没事就早点回来吧，我一个人在家也怪无聊的。” 顾湘就忍不住跟她妈抱怨，“我也无聊。白天跟着我爸去了趟书城买资料，回来后就跟着爷爷奶奶体验了半天退休老年人的生活。” 顾妈妈就给逗乐了，“那你在那里吃得好睡得好，还有电视看，还能出去玩，还无聊啊？” 顾湘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虽然她在家也就看看电视，写写作业，再就是去她妈的店里万待一会儿，但是就是不会觉得这么无聊。 两人互相说了说这天发生了什么事，足足聊了快一个小时才挂电话。 打完电话顾湘就回屋躺床上，插着耳机听音乐。 听得快睡着了才隐隐约约听到外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也不知道是谁回来了。 顾湘也没多管，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第82章 回家 第八十二章 在市里面待了一个多礼拜，顾湘就说要回家了。 爷爷奶奶和顾爸爸当然都期望她多留一段时间，顾爸爸还说：“丫丫啊，是不是爸爸太忙了没工夫陪你，你生气了啊？不然爸爸这几天就不去厂里了，就在家里陪你好吗？” 顾湘说：“不是的，你工作忙嘛，没时间陪我也是应该的。而且我也不是为了这个事就说要走的。” 顾爸爸就奇了怪了，“那是为什么？” 顾湘心里其实是觉得她爸爸这里条件再好，她在这里就跟做客似的不自在，还不如奶奶家住县城里老房子的时候。那时候起码她对那个房子还有童年记忆，住着也挺舒服的。现在这市里的房子，她哪儿都不熟悉。住着就别提多别扭了。 更别说这里还有个后妈，她觉得现在奶奶是越来越看不惯后妈了。已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说后妈现在怎么怎么爱玩，不回家什么的。顾湘其实说实话也挺烦这个的。 有句话说得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 但是心里想是这么想，话却不能这么说，不然他们听了都要伤心的，顾湘就说：“不是啊，暑假过的快啊，我怕我歇懒了。刚在这里买的练习册，我一道题都没开始写呢。马上我还要参加补习班，开始前再不写就没时间了。” 她搬出了学习的大帽子，奶奶和顾爸爸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顾湘回去的那天，奶奶本来也想送她。但是外面天气热，车站人又特别多，顾湘坚持不让她送。 后来就是顾爸爸开车把她送到地方，然后是陪她等车，帮她提着行李上车。 顾湘来的时候并没有带很多东西，但是在这里的这一小段日子，顾爸爸给她买了不少东西。刚刚她说要走，又是塞了好多所谓的土特产进去。 其实县城离市区也就那么一段路，有什么特产是市区有，而县城没有的呢？ 但是顾湘也没有推辞，好歹是他们一片心意。 下了大巴，顾湘一眼就看到了她妈 顾妈妈把过肩的长头发给烫成了小卷的泡面头，还染了个黄颜色。 顾湘看着好笑，就问她妈说：“你怎么忽然去烫头发了？看着还真挺不习惯的。” 顾爸爸瞪了她一眼，“我一个人在家无聊，你小舅妈说去烫头发我就去了。怎么样，好看吗？” 顾湘就昧着良心点了点头，“恩，挺好看的，看的人可年轻了。多少钱啊？” 顾妈妈美滋滋的拢了拢头发，“不贵，连烫连染一共200。” 顾湘知道她一定心疼死了，不过她妈能知道拾掇自己也是好事。谁规定女人一定得是为了男人打扮？这打扮打扮能让自己看着精神，让自己心情好，那也是一种活法！ 顾妈妈骑电瓶车来的，顾湘的行李箱塞的鼓鼓囊囊的，差点就放不进龙头和作揖之间的空隙。 顾妈妈还咂舌：“你爸爸这是给你买了多少东西，之前推着还不觉得，现在可真觉得怪沉的。我车都推不动了。” 顾湘就在后头帮着她妈推车，一边说：“也没买什么，可能是买了两本参考书比较重。还有就是衣服鞋子什么的。哦，还有茶叶笋干什么的，奶奶让我带的。” 顾妈妈倒也没吃醋，只说：“我说你不想家呢，原来是在外面吃得好喝的好。走，回家我给你做笋干烧肉去。” 顾湘就坐上了电瓶车，一边跟她妈讲这几天的行程，一边眼巴巴地盼着到家了。 回了家，她把箱子往门口一方，先进去开了空调，然后拿着桌上专门凉开水的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喝了几口。接着就准备去房间找换洗衣服洗澡了。 顾妈妈看的好笑，就说：“你慢点，回来了忙活什么呢。这看着跟陀螺似的。” 顾湘抹了把汗，“这不是热嘛，我先去冲把澡。” 说着就去找了衣服，进了浴室一边脱衣服，一边顾湘才想起了什么，看了半扇门探出头去问她妈说：“妈，你一会儿还去开店吗？不然你先洗吧。” 顾妈妈一边系围裙一边说：“我下午再过去。先给你做中饭。你洗你的。” 顾湘就应了一声，舒舒服服地冲了把澡。 午饭是笋干烧五花肉，糖醋排骨，半只卤鹅，还有包心菜炒肉丝。 顾湘吃的可欢了，吃碗一小碗米饭，又继续盛第二碗。 顾妈妈见了就说她：“都是你的，你吃这么急干嘛？这顿吃不完下顿吃呗。” 顾湘摸着自己已经鼓出来的胃，虽然觉得怪可惜的，还是往电饭锅里倒回了半碗，只又吃了半碗。 吃饱了饭，顾湘筷子一方就开始犯困打呵欠。 顾妈妈正在收拾饭桌，就笑她说：“吃饱了就想睡，小猪啊你。” 顾湘哼唧了两声，然后说：“你把碗筷放水槽就行，一会儿我洗。” “冰箱里冰好了西瓜，记得吃。”顾妈妈说着就进厨房洗碗了。 顾湘打开冰箱一看，还真是半个西瓜裹着保鲜膜放在里面呢。她把西瓜拿在手里，进厨房找勺子。 然后就一边吃西瓜一边跟她妈说话。 后来顾妈妈就把她往外赶，“厨房热，你去外面待着。还有你不是要睡觉吗？先去把你屋的空调开开。” 顾湘“哎”了一声，踢拉着拖鞋出去了。 ☆、第83章 消息 第八十三章 顾湘跟她妈两人分完西瓜，她回屋睡觉。 顾妈妈去店里开店门做生意。 顾湘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还在想，其实家里她妈也不是特别有空陪着她，反而因为她妈经常在店里，家里经常就她自己。可这感觉就是不同，在家里她觉得心里满当当的…… 假期的日子向来过的很快，一眨眼到了八月的补习班。 补习班开始的时候顾湘就已经做完了半本化学资料。这化学自学的太艰难，但是好歹上学期的东西还是很浅显，只要肯下功夫背都不难。 她从元素周期表开始背到方程式，总算捡回了一点以前学的东西。 上补习班一节课一个小时，每节课中间有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顾湘在里面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下了课就坐在位置上做自己的练习册。 后来补习班的那个女老师看见她下课后还趴在桌上写题，就过去跟她说：“怎么一直写啊，补课补一天呢，你下了课也要出去走走。” 她也是因为和顾妈妈谈得来，才把顾湘从普通来补课的学生当成了朋友家的孩子，平时也会问她一些生活上的事情。 顾湘就笑了笑，“我也没事做。马上开学了，初三要学化学，我觉得挺难的，就提前复习下。” 女老师以为她是真的不会，形象其实初三上学期化学也挺容易的，他们这里也开了化学补习班，但是只有七月开了一期，现在听顾湘说不会，就想着可以找点简单的卷子让她回去做。然后就顺手翻了翻顾湘的练习册……好吧，这孩子只是谦虚。 那个老师就夸她说：“你这孩子将来是要是考清华还是北大啊？现在就这么用功？” 顾湘说：“我人笨，不比同学里那些脑子好用的。趁现在学的东西都简单，只要下功夫就能学会。” “其实高中的东西也不难的，”那个老实说，“你现在这样的还肯努力，将来肯定不怕什么。” 顾湘当然知道现在自己开了外挂，等到了高中她的优势肯定就不明显了。所以才这样一点也不敢懈怠。 整个八月，顾湘过的都很充实。 开学前夕，她想着跟小伙伴们联系一下，就想着先给林佳欢打个电话。结果就发现自己停机了。 停机了能有半个月了，她最后半个月上补习班，白天一天都待在老师家里，放学的时候顾妈妈就来接她回去。所以一直没用到手机。 上次看手机好像是半个多月前，余额不足十元的短信来的时候。 顾湘感觉出门去移动公司充了话费。冲完钱她给林佳欢打电话，刚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来了。 还不等顾湘吱声，林佳欢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骂：“你这跑到哪里去了，我从外面旅游回来就打电话给你，就打不通了。再去问问唐露露她们，她们都说很长时间没跟你联系了，也是找不到你人。” 顾湘被她骂了一通也不反驳，一直等她骂完了才赔笑说：“我这不是手机停机了嘛，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林佳欢还气哼哼地说了她两句，顾湘又是腆着笑脸认错，还主动问她说：“你暑假作业都来得及写了吧，有没有什么不会的？” 林佳欢就说：“有不会的啊，不过最近我爸给我请了个大学生家教。上门来教，我不会的都问过了。” 话题岔开，林佳欢也就没那么生气了，两人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林佳欢就说她爸来看她了，不让她讲电话了。 临挂电话的时候，她还叮嘱顾湘给唐露露和李卉都挂个电话过去。她们也好担心的。 顾湘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又给她们打过去。 唐露露和李卉虽然担心，但是也都没林佳欢那么激动。 顾湘解释了以后，她们表示也都理解。不禁都是要上补习班的人，开学前都挺忙的，确实很少用到手机。 跟同学联系完以后，顾湘也想到了顾爸爸不知道。 不知道他爸有没有在这段时间给她打电话。 她给顾爸爸手机打了个，但是没人接。然后就给家里的座机打了一个，奶奶接了。 顾湘说明了自己前几天手机停机了的事情。 奶奶问了问她这段时间的生活起居，然后顾湘就问起他爸爸。 奶奶叹了口气，说：“你爸啊，他这段时间也忙，正跟你后妈办离婚呢。” 顾湘听了差点跳起来，“怎么就离婚啊，我上个月去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具体的你爸也没跟我们说，反正某天你后妈挺高兴的回来了，刚进屋跟你爸说话，你爸没多久就气哼哼地出来了，拿着车钥匙帅了门就走。一晚上没回来，第二天回来就说要离婚。我和你爷爷虽然不喜欢你后妈，可你爸爸年纪也不小了，现在离婚……唉……” 顾湘还挺想再多问两句，奶奶就说：“唉，我跟你这么个小孩说什么呢？丫丫啊，快开学了吧？还有没有什么缺的啊？奶奶给你买。” 顾湘也就没问下去，而是跟奶奶说：“都挺好的，是要开学了，不过也不怕，我都预习好了。不缺什么，我下次放假去看你和爷爷。” 奶奶跟孙女讲话也开心，可能是这几天家里确实愁云惨雾的，这会儿跟她聊起来就跟说不够似的，说的都把顾湘的手机说热了。 后来还是爷爷看不过去，在旁边说：“好了，被说了，丫丫那边打过来的，费钱呢。” 奶奶一想，来电显示是手机号，那比座机还费钱，没说两句就赶紧让顾湘挂了，挂之前奶奶还说让顾湘去座机旁边等着，她一会儿再打过来。 顾湘笑着答应了。 ☆、第84章 转学 第八十四章 顾湘听说了他们离婚的事情，隐隐地觉得有点不对劲，但是到底哪里不对劲也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晚上顾妈妈回来了，顾湘就立刻拉着她妈说话。 顾妈妈就说她：“你这干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顾湘就把奶奶跟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顾妈妈听了这事就沉默下来了。顾湘不知道她妈到底想说什么，就坐在旁边也安静下来。 顾妈妈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对她笑了笑，“行了，他们的事我们也管不着。你个小孩子听过一耳朵就算了，别跟在里头瞎掺和。” 顾妈妈不想说，顾湘也就不再继续讨论这个话题了。 很快华路中学的初三就开学了。 新学期新气象，一个暑假没见，同学间都是有说不完的话。 林佳欢一看到顾湘，就跟闻到了骨头的小狗似的扑了上去。 顾湘连退好几步才站稳。 这人瘦了以后确实重心没那么稳了。 “要死啊。都要被你扑摔了。”顾湘一边推她一边骂她。 林佳欢也骂回去说：“你个死丫头，消失一个暑假，找你比见国家领导人还难。” “切，说的好像见过领导人一样。” 两个人斗了一会儿嘴，然后手挽手一起去上了个厕所。 回来的时候教室里已经来了挺多人，蒋老师在讲台上跟赵蕾说话。 顾湘和林佳欢赶紧溜回座位上了。 班级里闹哄哄的，蒋老师清了清嗓子咳嗽了两声，班级里的声音才一点一点小了下去。 蒋老师还是很爱笑，他说：“新学期了，但是大家都是老相识了，所以别的我也不多说了，你们心里有数就行。” 班级里的氛围也被他调动起来，不少调皮的男生在起哄。 蒋老师也没说他们什么，还跟他们玩笑了两句。 说完了新学期的寄语，蒋老师忽然话锋一转，“新学期，我们班级也有位同学转学了。所以班级里副班长的职位也空了出来，希望男生们踊跃自荐，我们来个简单的选举。” 顾湘就往教室的后排看了看。柴子御的座位空着。 后排的唐露露就点了点顾湘的背部。 “柴子御转学了？” 顾湘摇摇头，“不知道啊，没听他说。”然后她想了想，两人暑假确实没怎么联系，“不过我七月在市里面还遇见他了，没听他说啊。” 两人对视一眼，虽然都挺奇怪的，但也确实都不知道。 柴子御在男生里一呼百应，猛地他不在了，大家都有点不习惯了。 第一天打扫卫生的时候，以前都是柴子御给他们分配任务，男生们也都愿意听她的。 现在他转学走了，有几个跟他关系好的情绪都不高，蒋老师让宁鹏先这两天代替柴子御的工作，他本人就积极性不高，不要说被他安排的那些人了。 大扫除的时候，不止是唐露露、林佳欢两个文问她柴子御的事情，还有跟她们不是很熟的女生来问顾湘柴子御到底为什么转学。 顾湘当然是真的不知道，只是说在市区的书城遇见过。 大家前后一寻思，就觉得可能是柴子御家在市里面联系了更好的学校，让他在初中的最后一年去拼一拼。 林佳欢说：“其实我有时候也挺不明白你们这些好学生的，为了成绩还真是什么都不在乎。这说转学就转学了，换成我的话，对身边的同学朋友和老师肯定都特别舍不得……哎，不对啊，你去市里面干嘛的啊？难道你是去看学校的？” “什么啊，我就是去玩的，买两本参考书什么的。正好遇上的。” 不过林佳欢说的也确实没错，柴子御为了中考冲刺转学，放弃的东西也太多了。但是如果不是为了学习，又是为了别的什么呢？ 班级里初三的氛围跟初二截然不同。 以前课间还有玩闹的1班，忽然就像进入到期末考试的氛围里一样了。 课堂上连一些平时调皮的男生都知道做笔记，问问题了。 没有老师再强调这初中最后一年的重要性了，可同学们就像一夜之间忽然都懂事了一样。课后的话题不再是哪个偶像剧，哪场篮球赛，哪个新出的品牌，而变成了哪个老师新出的卷子，哪道难题的另一种解法，哪个书店又新进了什么辅导书…… 化学老师姓周，年纪不大，才毕业了没多久，她看到的1班就是一个学习氛围浓重、同学们都积极好闻的班集体。她这教学热情也被激发出来了，每个课间只要有同学上讲台问问题，她就一个个耐心解答，经常到了下一节课的上课铃响才喷起书本匆匆出去。 而顾湘她们几个人里。李卉依旧是最刻苦的。唐露露是最讲究学习方法和效率的。 顾湘是发展最全面的。林佳欢这么个学习落后分子，以前惯于抱大腿的，也忽然跟打通了任务二脉似的，开始自要好了，都不用顾湘再说她，她自己就每天跟着她们屁股后头一起学习。 顾湘也不敢大意，十二万分的精力花下去。 以前她想偷懒的时候，就会回头看一眼柴子御。看看那才是凭着聪明就能拿全年级第一的人，然后就知道该继续努力了。 可现在，柴子御的位置已经坐了别人。 再也没有那个爱穿白衣服趴在桌上睡觉的男生了。 ☆、第85章 月 第八十五章 开学后，1班和2班、3班通常都很安静，别的初三班级或许还有一些刚开学的热闹氛围。 他们这里除了报名那天热闹了一下子，平时都是静悄悄的。 蒋老师也有些担心他们，毕竟中考还有一年，就怕他们开头的时候力气花多了，这战线一拉长，就后继无力了。 他们班的男生的班长一直没选出来，本来副班长这个职位就要很很多闲事儿，男生一般都怕麻烦不乐意做这些。而且他们之间也有一种默契，就好像柴子御转学走了，他们占了他的位子就不地道了。 蒋老师对这个倒是不急，但是数学课不能没有课代表啊。 男生们没有积极乐意的，他就想着自己指一个。 后来班里站出来唯一一个男生，说愿意当数学课代表。蒋老师喜出望外。但是班级里的男人都特别看不起那个男生。 那个男生还不是别人，是之前从2班转过来、之前几次针对过顾湘的高滨。 不过他后来被蒋老师教育了几次，学习态度端正了很多，现在已经不坐在讲台边上了。 高滨的数学成绩确实不错，蒋老师回想了下他之前的表现就同意了。 其实大家都知道，就算没人去当副班长，去当数学课代表，柴子御都转学走了，那也改变不了什么。 可就是因为这个年纪特有的义气，这种略显幼稚的做法却让人觉得格外可爱。 不过这种可爱高滨是感受不到了。他觉得这个数学课代表当的太不顺利了，本来他一个从2班过来的，在1班认识的人就不是特别多。很多人也就是关系一般而已。 但是现在他接替了柴子御之后，以前还能打个招呼的人是不约而同地都不理他了。 等到什么体育课的时候，那是连想打个篮球都没有一起的人了。 说到体育课，以前的1班很多人都不上体育课。 平时体育老师集合一下，大家报个数，然后宁鹏去领几样羽毛球拍、篮球什么的发给大家，有愿意玩的就玩，不愿意玩的就自由活动，随便你是去小卖部买东西吃还是回教室做别的。 顾湘她们算是体育课上比较活泼的了，那也就是每次打半节课羽毛球，打不动了就回教室做作业。 现在不行了，大家都被强制要求上体育了。 因为明年的四月要体育中考，所以这学期开始学校加到了这方面的训练力度。 然后每次上课，体育老师就让她们开始跑步了。 学校的煤灰跑道四百米一圈，体育老师让她们跑两圈，也就是八百米。 九月份的天气还是挺热的，这一跑起来灰尘也特别多。 顾湘记得等他们这届毕业了，学校就改成塑胶跑道了。 不知道被人有没有这个感觉，反正就是一毕业学校就装修，自己永远赶不上体验新设施的。 两圈跑下来，大家都是满头大汗。 有些女生穿的衣服颜色比较浅，出了汗都能把内衣映出来了。 然后大家在树荫下坐几分钟，体育老师让宁鹏去领器材，让大家分着玩。随便你玩什么，但是不许离开这片场地了。 顾湘出了汗觉得身上粘粘的很难受就不太想动。 她找了个石椅子一坐，唐露露和林佳欢就也在附近坐下了。 李卉想打羽毛球，但是她们都坐那儿了，她也就没去领器材。 宁鹏手里的羽毛球拍很快就发完了。 后来人一散，他从装篮球的框里又拿出两个跑到树荫下面塞给了林佳欢。 顾湘几个人就一起用一种“有情况”的眼神看着她。 林佳欢都被看的脸红了，最后才说：“我们就是暑假的时候一起补课了。” 顾湘说：“不对吧，我记得你说你家里请了家教啊。” 林佳欢点头，“对啊，家教补得好，宁鹏家里没找到好的就打电话来问我舅舅，然后他就过来跟我一起补课了。” 顾湘和唐露露对视一眼，然后很夸张地戳了戳她：“真的有情况哦，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哦！” 林佳欢就一人推了她们一把，“没有啦，你们在胡说什么啊？还有教课的老师在啊，而且我妈都在外面的。暑假里也没怎么说话好吧？” 唐露露拿着羽毛球拍晃了晃，“那这个怎么回事？” 林佳欢脸都要红到耳根了，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怎么知道！” 顾湘和唐露露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这肯定是有情况啊！ 不过现在也不是逼问的时候，林佳欢能说这么多也不容易了，顾湘准备等有机会再单独问一问。 日子跟以前没什么差别，第一件大事，就是月考前，蒋老师说新校区动工了，她们可能下学期就能搬到新校区去。 地方当然没有换，就是顾湘记忆里的离顾妈妈现在店很近的那个。 但是具体为什么提前了一年，就不得而知了。 说到新校区，大家也都兴致勃勃地谈论了一天。 不过也就一天而已，等第二天，该谈论的还是昨天某科的家庭作业又是怎么怎么难。 顾妈妈现在生意也挺好的，顾湘说校区要搬过去了。 顾妈妈是真的高兴，倒也不是为了生意，而是为了初中最关键的那学期，她能很方便地照顾闺女了。 于是顾妈妈就琢磨着在店里面腾个地方给顾湘睡午觉。 虽然中午吃饭就半个小时，但是学校离她们家的店只有两三分钟的路程。 闺女能在店里眯个二三十分钟也好，总比在学校里趴着睡舒服。 ☆、第86章 月丨 第八十六章 顾妈妈店的旁边是一家水果店，一对外来老夫妻租的。 他们有两间屋，一间摆一点蔬菜，一间卖水果什么的。 但是其实这一代生意也不是特别好，所以其实两间屋摆着也挺浪费的。 顾妈妈就跟隔壁的老夫妻商量，能不能把其中的半间再隔一隔。 顾湘看她妈还真忙活上了也没多管，要是以后确实能在店里睡午觉那肯定是比学校睡的舒服多了。 很快学校里就到了月考的日子。 毕竟是初三的第一次开始大家还是很重视的。 唐露露和李卉都是暗自卯着劲地想往上，顾湘反而有点兴致缺缺，以前有个柴子御挡在前面，她感受一下两个人智力上的差距，就只能勤奋一点来弥补这种察觉了。 现在柴子御不在，还别说，真挺寂寞的。 顾湘也就没有特别复习，还按照自己本来的学习计划，月考前一个礼拜，也就是每天晚睡半个小时，就用那半个小时看看笔记什么的。 月考成绩一出来，她还是年级第一，第二是唐露露，跟总分跟她差了八分。第三是赵蕾，比唐露露低两分，再往下的名次也都是这样，一分两分的咬的很紧。前十名的总分差距都不大。 蒋老师看到这个成绩当然也很高兴，虽然没有特别拔尖的，但是平均分高，好学生之间都在暗暗较劲。班会课上他好特地表扬了大家，让大家继续努力。 相对于前两个年级，初三也听无聊的。 因为小中考已经过了，她们也没有副科了。每天就是语数英物化五门课。还经常有一门课连着两节上的。 而这种课通常都是用来做小测验。 物理和化学还好一些，毕竟是新学科，还有很多新东西要学。 语数英三门主科的老师简直就跟出卷子不要用动脑似的，反正几乎每天一张。 这种攻势的结果就是，上学期的期中考还没到，大家都已经对试卷免疫了。 拿到卷子也没什么感觉了。 王老师还是一如既往的严肃，英语测验多了以后，班上一些英语本来就薄弱的同学看到她就更慌了。 比如林佳欢这样的，语法老是拎不清的，还粗心大意看错选项的，算得上是王老师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们这届也正好开始转变为涂答题卡了。 王老师课上除了让她们做测验，就是训练他们涂答题卡。 其实用过答题卡的人都知道，只要买的不是劣质的2b铅笔，答题的时候不要弄脏卷面，机器还是能识别出来的。 但是现在的老师们不这么想，毕竟这机器刚出来，谁都不知道好不好用，万一给评分评错了，这都没处查起。于是就要求同学规范规范更规范。 连选项上的序号的涂块都恨不得让她们用尺子量好了大小再下笔。 王老师就不止一次说过顾湘涂的太轻了，还不够深，要向其他同学一样，涂的从背面也能看见。 顾湘也挺无语的，这照王老师说的涂，一张卡涂完手都是抖的。 主科之外，体育课倒是多了，一周有三节体育课。 体育中考有篮球和排球可以选，还有一个跳绳是必须的。考试的时候排球要一分钟不间断用手腕内侧垫20个，篮球是投篮进5个。跳绳一分钟120合格。 球类运动是能短时间突击的，像跳绳这种完全就是靠体力了。 顾湘跳绳的时候，前30秒还是很快的，但是马上到了后面，就突然委了。人都蹦不起来了。一分钟八十多就是极限。 体育老师也不急，反正就是慢慢练呗。上课先分组跳绳，然后再练排球篮球。 顾湘的排球上辈子就垫的不错，练了没几次就把感觉找回来了。二十个不是难事。 体能上就不行了其实她耐力一直不错，减肥的时候天天坚持跑步来着，但是她后劲不足，先开始跳快了，那后面就喘过气了。但是如果一直慢慢悠悠地话，120个还是跳不到。 月考以后，天气也不是那么热了。 学校把初三的早操也给改了，腾了一大块地方给她们，就让她们跳绳。 每个班级的同学都排成两队，男生一队，女生一队，都是按照身高递增排的。每天就男生先跳，女生帮数。然后再反过来。 十五分钟的早操时间，每个人大概要跳七分钟。 这种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现在每个班级的学习氛围都很浓郁，课间都是安安静静的，除了体育课，同学们就很少有能光明正大凑到一起聊天的时候。于是跳绳的时候，伴随着咻咻的绳子的声音，很多人就一边喘着粗气聊天，一边跟旁边的人讲话。 通常只要蒋老师不盯着看，大家也就刚开始的时候跳两个，等老师一走，绳子也不跳了，就装模作样的挥一挥，主要心思还在聊天。 顾湘几个个子都不低，尤其是她和唐露露，现在都快一米七了，就排在女生的最后面。 林佳欢个子没那么高，但是为了凑她们，就也主动排到了后面。 男生那边高一点的有王星火和宁鹏这些，也是队伍尾巴。 他们俩跟唐露露不熟，但是跟顾湘都经常说话，就更别说宁鹏和林佳欢现在还有什么呢。 这五个人就经常在队伍后面插科打诨，聊天说地。 有时候早操结束，几个人还没聊过瘾，回教室的时候还依依不舍的。 ☆、第87章 丨月 第八十六章 顾湘和宁鹏他们本来就挺熟，后来有了跳绳这种机会。几个人聚一块就有点想什么说什么了。 某天王星火就跟他们抱怨说：“现在上学我觉得可没意思了，平时上课就是考试，下课了就是改错题，我一个人连个说话的对象都没有。” 自从柴子御走了后他就没同桌了，蒋老师也没重新安排人。 这一个人坐的滋味真是谁来谁知道，上课那是一点都不敢分心的，就怕上课听漏了什么，然后就得探前探后的到处问。这一天下来就能让人精神紧张。 除了体育课意外，王星火也就早操的那二十分钟最放松了。 聊天的时候他也就带出了对柴子御的抱怨，“走之前也不打个招呼，七月的时候我还跟他一起打游戏来着，当时什么都没说。开学前我想联系他但是一直没联系上，到学校报名才知道他转学走了，这小子太不讲义气了！”说着又说宁鹏，“我八月还找你问过暑假作业吧，你当时没给我透个信儿，也好让我做做心理准备啊。” 他一通抱怨，宁鹏不说话了。 场面就有点尴尬。 顾湘以为宁鹏被说的不高兴了，就给一边给王星火打眼色一边说：“他当时肯定不知道啊，或者是没想起来跟你说。难道还特地骗你啊？” 王星火跟宁鹏的关系只说一般，主要是他跟柴子御是同桌，柴子御很宁鹏关系铁。就这样三个人才会经常在一起。 王星火也反应过来了，他刚刚在女生面前说的确实多了，宁鹏肯定肯定是觉得在女生面前没面子，不高兴了。 他刚想打哈哈打过去，宁鹏说：“其实我也是开学挺蒋老师说了才知道的。” 一句话差点惊掉其他人的下巴。 宁鹏跟柴子御是小学一起升上来的同学，而且两家人还认识。柴子御保密工作做得再好，也不可能不跟提前跟宁鹏打声招呼啊？！ 顾湘就说：“我上次看到他是七月底，在市里面的书城，他跟他姑姑和姑父在一起，当时我们遇到了还聊了几句，都挺正常的。王星火也说七月份和他一起玩来着，也就是说如果有事就是发生在八月里？” 宁鹏一边摇头，一边说：“我八月出国去玩了，还差点赶不上回来报名。” 林佳欢问他说：“那你怎么后来没说打电话去问问啊？” “他换手机号了，家里座机打过去，他爸爸说的也听含糊的，就是说去更好的初中了。考上高中再一起玩什么。我要问他去哪里念书和新手机号，他爸爸就说他新学校不让学生带手机什么的，也没告诉我。” 几个人越合计越不对，柴子御平时确实不像这么没谱的人。 他们家的态度也很奇怪，哪有对着两家知根知底的孩子不肯透露学校和手机号的？ 一阵沉默以后，几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不好的预感。 顾湘率先打破沉默，她跟宁鹏说：“不然你去问问蒋老师？蒋老师知道你们关系好，如果知道的话肯定会跟你说的。也不用具体问飞，反正知道他好就行了。” 当然顾湘没说出口的时候宁鹏的大伯也在学校呢，蒋老师这点面子肯定要卖的。 宁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一会儿就去问。 后来早操散场，顾湘陪林佳欢去小卖部买早饭。 林佳欢想到他们刚说的那件事，就小声问顾湘说：“不会真有什么事吧，我心里挺不安的。” 顾湘摇摇头，老实说：“我也不知道，看宁鹏能问出来多少吧，你回去也问问你舅舅看。” “恩，我今天吃午饭的时候就去问。”林佳欢点头说。 不过最后林佳欢的舅舅也没有派上用场，因为蒋老师也是真的不知道。 宁鹏去问他柴子御的情况，蒋老师还说：“你来的正好，我也要问你呢。柴子御的转学手续办的太突然了，我连他的面都没见到。” 开学后蒋老师也是忙得很，但是中间抽空给柴子御家去了两个电话，柴爸爸也是回答地含糊不清。后来又要忙月考出卷改卷什么的，蒋老师也就更抽不开身去关心这件事了。 不过说到柴子御转学，蒋老师那也是千百个不愿意，这可是年级第一第二的种子选手，不论去哪里都能拔尖的好苗子，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他都难过死了。 而且他们家家长也没交代具体情况，连班主任都没见，直接跟校长说的。 蒋老师也是开学前才知道柴子御的转学手续已经办好了。 宁鹏也有些傻眼，谁知道连身为班主任的蒋老师都不知道呢。 蒋老师想了想，就问他这事还有多少人知道。 宁鹏就把顾湘和王星火的名字说了，他们一个是暑假最后遇到过柴子御的人，一个是柴子御的同桌，知情也是情理之中的，像林佳欢这样的，他就瞒着没说。 蒋老师对顾湘还是挺放心的，就叮嘱宁鹏回去后跟王星火说说，一定不要到处去说这件事。也让他们放心，他马上去找校长问清楚。 一个学生就这么凭空消失了，搁谁谁都会起疑心。 蒋老师就趁着上午有两节课的时候没课，去找了校长，问柴子御转学的事情。 校长没比他好多少，说是人来办转学手续前，上头的电话已经打过来了，反正就是让他放行的意思。而且办手续的好像也不是家长本人，是类似秘书助手的那种。 校长一边喝茶一边绘声绘色地跟蒋老师说：“黑西装黑墨镜的，进来的时候我还当黑社会来了，怪吓人的，差点就拿起电话报警了。” ☆、88|5月 第八十八章 校长跟蒋老师说完估计觉得自己还挺有幽默细胞的，不等蒋老师回答自己就“嘿嘿嘿”笑起来了。 蒋老师什么都没问到，看校长那个样子他也套不出什么话了，就只能回去了。 不过听校长的意思是柴子御绝对不是出了事，而是不方便透露信息而已。 蒋老师回忆了下跟柴子御的家庭关系，好像就是普通的一家三口啊，非说和普通学生有什么不同的话，好像是柴子御的爸爸是做茶叶生意的，家庭条件还挺不错。 蒋老师没从校长那里问出个具体情况，到宁鹏面前说校长说了确定是家里人来给办的，走的急所以没给大家打招呼。 他总不能说当然这么说是为了不让同学们担心，他一个老师都做不了什么，更别说这些初三学生了。也是不想让他们因为这件事分心。 不过课后蒋老师还是又给柴子御爸爸去了个电话，结果响了好几下都没人接。 过两天再打，就发现那个固定电话被注销了。 蒋老师不死心，再去问校长。 这次校长就不是那么乐呵呵的了，他嫌蒋老师事儿多，因为一个学生搞这么多事。蒋老师现在带的又是毕业班，有这么多时间去干点别的什么不好啊。 其实学校里做行政的老师和教书的老师，是非常不同的。 蒋老师也没办法了，他身上带着1班也确实任务重，后来也就没精力在追查下去了。 而顾湘他们，因为宁鹏得了蒋老师的答复，他们也都放下心来。 不过有时候王星火嘴碎，还是会抱怨几句柴子御的不够义气。 学生时代每天都有新鲜事，加上有是初三这种特殊阶段，这件事也很快淡出大家的视线。 学生时代大概都有过这种感觉，初一初二的时候想着初三好遥远，也觉得最后一年特别恐怖。 但是真走到这最后一年，又会觉得这其实是一个最宽松的学习氛围。 自己要好的，会更加奋发向上。 自己不要好的，老师已经不会花太多心力去管你。 因此两极分化也会越来越严重。 不过1班还好一些，就算本身水平有差异，大家想上进的心是相同的。 月考和期中考两次考试难度都不大，考的都是非常基础的东西。 主要是给同学们建立一点学习的自信。 数学的这两次考试就是基础的题目加上难题，没有中等水平的题目。 所以平均分都很高，只要认真复习，就得不了低分。 但是相对的，想拿到高分也不容易，试卷上的难题是奥数级别的了。 顾湘在这种考试里就没有跟第二名的唐露露拉出差距。 不得不说唐露露是发展的非常均衡的学生，基础肯定不差，难题也会做一些。 顾湘也是努力往全面发展的，除了英语以外，她的其他学科都不是单科第一。不过总分高，名次就还是全年级第一。 但是她总分值比唐露露高了两分。 顾湘拿到卷子还反思来着，她名名都没有粗心的地方，难题上会做也都努力错了，空着的地方就确实是真的没有思绪的。 成绩出来以后没多久，蒋老师就把顾湘叫到办公室去了。 顾湘以为蒋老师是要说她这次考得不好。 但是等她进到办公室的时候，蒋老师居然还笑呵呵的。 “顾湘啊，有没有想好报什么志愿？”他连期中考的成绩提都没提，直接开始问起志愿了。 说实话，顾湘的志愿并没有想好。 爷爷奶奶都想她考到市区去，那里的小学志愿也确实比县里好。 顾妈妈心里肯定不希望女儿离开自己，但是在大事上她还是很拎的清的，市里和县里的师资力量那肯定不同。 况且现在顾湘趁机这么好又稳定，不往外去也确实可惜。 蒋老师这一问，还真把顾湘难住了。 她想了想，只能硬着头皮说：“可能去市中，也可能就在县里的一中。” 蒋老师听了点点头，“你这个成绩去一中肯定是稳的，但是顾湘啊，我看你三年了，你成绩一直很稳定。报考一中会不会太可惜了？” 顾湘就说：“我还没想好呢，我妈的意思是看我最后模拟考的成绩再定。” 这根蒋老师想的还真挺不一样的。 她以为按照顾湘的成绩，她家里应该是用市中做打底，努力往天一那种程度的靠才对。 没想到居然还有个市一中。 就这么说吧，1班前25名的同学，只要不出岔子，进市一中是决定没问题的。 前15名的同学，努力一把都能冲进市中。 不过最后蒋老师还是很委婉地把他关于天一中学的建议给说了。 天一中学虽然也在市区，但是排名确实在整个省里面都名列前茅的。 那里面的学生都不在纠结于什么一本二本，那都是奔着全国名校去的。 当然高中毕竟不在义务教育的范畴，像天一中学这样的收费是跟那些国际学校接轨的。 如果是普通的职工家庭，这笔收费就是不小的负担。 也正因为这样，蒋老师一直没跟顾湘提这件事。 顾湘当然也知道这个，所以天一从最开始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回去后她连这件事都没跟顾妈妈说，还是每天该干嘛干嘛。 结果她就忘了期中考试后还有家长会这茬。 顾妈妈去给她开家长会，那就是去脸上添光的。 蒋老师总的来说还是很喜欢顾湘的，没回在家长会上都会把她抬出来做好学生代表。 这次也不例外，先把年纪第一的成绩一说，然后就是对她学习态度一通夸。 顾妈妈听完心里喜滋滋的，但是脸上还不能表现得太高兴。 家长会结束后，顾妈妈正要往外走，被蒋老师给喊住了。 顾妈妈跟着蒋老师去了办公室，蒋老师也不兜圈子，开门见山地问她说：“我之前跟顾湘提过天一中学，你们考虑的怎么样了？顾湘是个好苗子，要是高中和别人拉开差距真的挺可惜的……” 顾妈妈一听就懵了，但是她反应也快，当着老师的面没说她闺女知情不报的事，而是顺着蒋老师的话说：“这个事我们还没想好，主要孩子的意愿也挺重要，她说现在还摸不清自己的水准，具体的要等模拟考再看。” 蒋老师心里还挺纳闷，一直都是年纪第一的顾湘到底对自己哪里没信心，不过既然人家长都这么说了，他也就没坚持。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以后，顾妈妈就回去了。 一出办公室，她的脸就板下来了。 ☆、89|5月 第八十九章 顾湘连这种大事情都没跟她说，主意是越来越大了。 顾妈妈以前觉得闺女有主见是好事的，但是现在却觉得管不住她了。 顾妈妈回到家的时候，顾湘作业已经写完了，正躺在沙发上啃苹果。 见到她妈脸色不好，顾湘很识趣地收了脚坐直身子，讨好地对她妈笑了笑。 顾妈妈没看她，黑着脸在沙发另一头坐下。 顾湘拿起茶几上的苹果问：“妈，吃苹果不？我给你洗一个？” ……她以为是蒋老师说她成绩退步了。 顾妈妈没接她的话茬，一把把她给按住了，“你跟我说说天一中学的事。” 顾湘也反应过来是什么事情了，干笑两声蹭到了顾妈妈的身边，“蒋老师跟你说的啊？” 顾妈妈还是沉着脸，“别嬉皮笑脸的！” 顾湘看她妈真生气了，也就赶紧收了笑，“妈，咱们之前不都说好的嘛？就市中和市一中里面看的。” “那你就能把这事儿瞒着我了？选个高中多重要你知道嘛？以前李阿姨家的侄女，上初中也是在班里数一数二的，后来中考没发挥好，进了镇上的高中，再后来就考了个普通的二本……” 顾湘一听她妈开始数这些朋友亲戚就头大，赶紧赔罪说：“好嘛，我错了，我下次肯定跟你说，这不是觉得我不可能去上天一嘛，蒋老师也说那个学费可贵了……” 顾妈妈横了她一眼，“你一个孩子不用担心什么钱不钱的，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 顾妈妈态度强硬，顾湘就没办法了。 第二天上学的时候，她就有点带上了前一天的情绪，有些愁眉苦脸的。 上个市中还好说，要真去了天一中学那种天才辈出的地方，顾湘还真没自信能保持平常心。 就怕到时候她妈拼死拼活地把她送去上学，她却学不出个样子来。 顾湘平时乐呵呵的，这天忽然有了心事就特别明显。 体育上几个人凑到一起说话，林佳欢问她怎么了，顾湘也就把这事儿给说了。 林佳欢一听就下意识地叫道：“你要去天一中学？！” 顾湘捶了她一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那是蒋老师提的，我没想去。” 林佳欢又扭头问唐露露和李卉，“你们难道都不惊讶的嘛？” 上了初三以后，大部分同学都开始暗自发力。1班就更不用说了，那就没有甘心落后的。 李卉这学期以来就没有挤进过前十，都是在十五名左右晃荡。 蒋老师没跟她提什么天一也在情理之中。 唐露露就不同了，她的成绩向来稳定，就算这学期同学们都卯着劲发力，她都没有脱开前五。 但是就这样，蒋老师也没单独找过她说志愿的事情。 所以听了顾湘的话，她们俩都没答话。 顾湘这时候也觉出味来，几个人关系虽然好，但是毕竟情况不一样，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林佳欢那么心大的。她也就打着哈哈过去了。 不过顾湘是真的没打算去天一那种学校，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打消顾妈妈的想法。 这天课间她就去了趟蒋老师的办公室，把自己的想法给说了。 蒋老师没想到她这么抵触，本来还想再劝她两句。 顾湘已经说：“您别劝我了，我今天一整天心里都想着事儿，课上好几次都分心了。” 蒋老师一听就笑了，教这么多年书还真没遇到学生主动跟老师坦白上课分心的。 不过眼下也不过是初三上学期期中考试刚过，第一轮复习还没结束呢，说什么都还早，蒋老师也不想这么早就给顾湘压力，也就顺着她的话说，只是让她自己和家里商量了做决定。 晚上故乡放学回店里，顾妈妈正坐在柜台里看电视。 闺女回来了，她也只是掀了掀眼皮看了那么一眼。 这搁平时她早就迎上来了。 顾湘觉得她妈跟小孩儿似的，心里觉得好笑，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 顾湘去厨房看了看，饭和菜都跟平常一样准备好了，菜也都是她爱吃的。 顾妈妈不动，她就自己盛了两碗饭，把菜摆上了桌。 她们初三放学比初一初二两个年级晚一些，所以都是小黑胖先放学回来，现在这里吃一口，然后回家写作业。 顾妈妈则是等闺女回来了跟她一起吃。 不过这天的晚饭顾妈妈就吃的很沉默了，平时还会关心下闺女的在学校里的生活，现在就只是默默吃饭而已。 顾湘几次挑起话头，顾妈妈都没接，倒还真把她难住了。 吃过晚饭，顾湘回家写作业，刚到家就接到了顾爸爸的电话。 虽然之前从奶奶那里知道了爸爸跟后妈离婚了，但是顾湘从来没有当面问过顾爸爸这件事。 只是从那个时候开始，顾爸爸跟她的联系忽然少了，有几次她打电话给奶奶，奶奶也说顾爸爸现在经常不着家，不知道在外面忙什么。 顾湘对上辈子顾爸爸生意失败的颓势心有余悸，但是让她一个初三身份的学生来指导她爸爸做生意，那是绝对不切实际的。 只能庆幸说他爸爸现在手里还握着一大片以后绝对会升值的学区房。 顾爸爸问过她一些生活上和学习上的事后，话锋一转，“丫丫啊，听说你们蒋老师提议你去好学校啊？” 顾湘心想他终于说到正题了，这圈子兜得她都找不着北了。 “爸爸，我不想去。”她拉长了尾音，有点撒娇地说，“我都听说天一特别严格了，都是全省的尖子生，进去了再拼名次。我怕我到那里心里承受不住，不是说那里年年都有受不了名次垫底而转学的嘛……” 顾爸爸本来已经是跟顾妈妈通了气，来给顾湘做思想工作的，这时候听闺女难得的对自己撒娇了，什么立场都忘了，“也是，市中也挺好的。爸爸在那里还有熟人，也能照顾你……” ☆、90|7月 第九十章 期中考试过后，日子就过的更快了。 尤其是初三上学期学习氛围浓郁的情况下，几乎每个人每天的生活就是学习学习和学习。 以前顾湘和小伙伴们多少还会聚在一起说说笑笑，偶尔打闹，现在一到课间就是静悄悄的，也就没有人好意思这时候玩闹了，就是出去上厕所和讨论问题，都会刻意放轻脚步和小声说话。 每天的放松时间，就好像只剩下出去上厕所的时候，在外面站一小会儿，看一眼低年级的学生跑来跑去欢快的样子。 1班里有好几个学生听说都因为压力过大，晚上觉都睡不好，家长怎么劝都没用，最后只好反应到了学校里。 蒋老师没办法，只好抽了一节班会课回来出来讲这个事情，中心思想就是提倡劳逸结合。 讲完以后，班里静悄悄的，大部分同学都还在做自己手头的事情，什么模拟题，纠错啦，反正就是没把蒋老师的话往心里去。 蒋老师一看同学们都没上心，就单独叫那几个同学到讲台上，他要跟他们单独说说。 顾湘坐的离讲台近，然后他们轻声聊天的时候她偶尔能听到几个零星的句子。 结果她就听那几个同学说他们都是两三点才睡觉。 学校早上六点四十就要到校，这等于就是每天只睡三个小时。 而且这几个人都是在班级排名前10，前15的样子，其实成绩不算差，顾湘也不明白她们为什么这么拼。 最让顾湘吃惊的是，这里面还有李卉。 李卉越来越用功是她本来就知道的，可她没想到李卉会这么拼命。 她们几个人经常在一起，她也没看出来她有睡眠不足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在硬撑，还是真的已经习惯了。 不过到底是年纪小，顾湘看着那几个同学大部分也就是看起来黑眼圈重了点，其他的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这件事被提过以后，本来就应该很快就过去了。 结果让人没想到的是，期末考试前夕，顾湘他们班的一个叫梁实的女孩，晕倒被送了医院。 当时本来是一节英语课，梁实半趴在桌上，王老师看见了以为她是犯困，就把她喊起来抽背课文。 然后梁实背着背着，身子一歪，就倒下去了。 不仅是旁边的同学，就是王老师，也吓了一跳。 坐她旁边的几个女生赶紧手忙脚乱地上去扶她，合力把她弄到了椅子上。 王老师过去先是掐了掐她的人中，梁实一点反应也没有，王老师就去找蒋老师了。 蒋老师在办公室听说以后，拿着车钥匙就去了班上。 王老师平时看着挺瘦弱的，这时候居然能一把把梁实背起来，一路背到了蒋老师的车上。 两个老师走的匆忙，班上也因为这件事开始了三三两两的讨论。 眼看班上的骚动越来越大，赵蕾喊了几次注意纪律依旧毫无作用。 顾湘记得这节课王氏是准备用半节课做测验的，因此她就去讲台上翻了翻，果然看到了一沓英语卷子。 卷子发下去以后，班级里迅速地安静下来，同学们都开始埋头做卷子。 但是到底有几个人能静下心来，这就不得而知了。 英语课连着两节，第二节英语课结束前，王老师就赶回来了。看到大家都在写卷子，她挺满意地看了顾湘一眼。 她也知道同学们都会关心梁实，因此就说：“大家不用担心，我跟你们蒋老师已经把梁实送到医院了，暂时没什么大问题我就先回来了。你们蒋老师联系了她的家长，现在还待在医院……下面两节数学课，就先跟明天的英语课对调。” 听到梁实身体无碍，同学们也都放下了心，但是想到下面还要连上两节英语课，又都愁眉苦脸起来。 就这样到了下午，梁实也一直没有回来。蒋老师平时就算没课也会趁着课间到班级里来逛逛，这天居然也没有出现，想来应该还是在医院里。 一直到当天放学，同学们都没有看到蒋老师，数学作业还是蒋老师打电话给隔壁班的钱老师，钱老师来给他们布置的。 晚上顾湘在店里吃晚饭的时候，随口就提了这件事。 顾妈妈听完如临大敌，“你们现在的孩子就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以后等你们上了年纪就知道后悔了……唉，这孩子也是倒霉，希望不要是什么大毛病，不然马上就中考了，可惜了。” 顾湘对这个姑娘没什么印象，就觉得应该不是什么大事，不然如果上辈子有同学在初三出了什么事，肯定要传的沸沸扬扬的，没道理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果然到了第二天，蒋老师就在早读课上占用了一点时间，跟大家讲了这件事。 梁实是因为休息过少而晕倒的，加上她本身身体就不好，因此需要休养，起码要在家里待一个礼拜。 蒋老师也是有一次跟大家强调，每天必须至少保证6小时的睡眠，中午在学校也要趴上一会儿，有不舒服的必须立刻跟家长或者老师说，绝对不能硬撑。 这次就没人再那么漫不经心了，大家也都开始重视这个问题。 下了早自习以后，李卉也跟顾湘她们说：“我早上起床的时候经常觉得恶心想吐，早饭也吃不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睡得太晚的缘故。” 李卉这段时间比从前又是瘦了一大圈，眼底总是乌青一片。 顾湘和林佳欢又是一通劝，唐露露在旁边听着没说话，后来等她们都说完了，她才建议林佳欢可以喝一点“三勒浆”，说是能提神醒脑的保健品。 三勒浆这种东西，眼下在广告里经常能看到。 而且从初三以后，就经常有人到学校里投放广告。 林佳欢被说的有点动心，就说回家后让她妈妈给她买点喝喝看。 林佳欢也是人来疯，当即表示也要试试。 顾湘持保留意见，反正她每天11点就上床了，她自己觉得每天还算够睡，就没想着喝这些。 ☆、91|7月 第九十一章 梁实一直到期末考试前才回到班上，不过那时候老师已经带着同学们经过了一轮复习，她显然是有点跟不上的。 有了前车之鉴以后，同学们也就不敢再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了。 不过很多睡眠不够的同学确实自己也撑不住了，本来他们就是长身体正缺觉的时候。这一两天的睡不够还好说，时间一长那是睡得见缝插针的。像课间静悄悄的，很多同学一趴下就睡着了。 李卉和林佳欢听了唐露露的建议以后，都开始喝起了三勒浆。 不过这种东西喝下去居然是因人而异的，像唐露露和李卉，喝了就比平时精神不少，做题的时候效率也高。 而像林佳欢这样的，居然喝了比平时还好睡。 中午午休之前，蒋老师都会发一张小卷子给大家做，就三四道大题，一般也就20分钟的题量。大家都是做完了这张卷子再睡。 林佳欢自从喝了三勒浆，卷子发下来刚做一道就困得睁不开眼了，困得拿着笔就能睡着。 喝完了一盒以后，她是说什么都不敢再跟风了。 期末考试到来之前，大家也没有太多感觉，卷子每天成沓地做，换谁谁都麻木了。 不过大家对寒假还是挺期待的，这学期的寒假一共就放两周，初三是要提前回校的。 尽管寒假时间短，可大家都紧绷了一学期，只要想到能睡懒觉，那就是无比激动。 期末考考完当天，蒋老师再三强调，让大家一定要把书和课本都带回去，因为开年就要搬到新校区了，留在这里的东西都会被清理掉。 不过三天以后同学们还要来拿成绩报告单，因此东西可以分两批拿。 初三学生的桌肚里要说最多的，当然是各类试卷。 顾湘看着一堆试卷也是发了愁，也弄不清什么还用得上，什么用不上了。 最后干脆一合计，全都带上吧，就从家里呆了几个买衣服送的袋子，把书和卷子都装上了。 等装好东西，顾湘的车篓里都塞了满了，两个龙头上还挂了两个袋子。 她显然是高估了自己的骑车技术，上车的时候晃晃悠悠的根本骑不稳。后来干脆就推着车回去了。 顾妈妈一看她带那么多东西回去，就挺紧张地说：“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还敢骑车？实在拿不下我去帮你拿啊！你这路上要出点什么事怎么办？” 顾湘一边从车上拿东西一边解释说：“我就没敢骑，就推回来的。” 顾妈妈帮着她一趟趟往屋里搬，“这些全都要啊？不能扔掉一点？” 顾湘说：“一轮复习的卷子肯定是要的，来年还要带到学校去的，其他的就不知道了，我看到大家都没有扔，就也跟着带回来了。” 不过有了这么一个插曲，顾湘心里对寒假的热情也消退了不少，就两个礼拜，也不能太放松，毕竟一开学就2月中旬了，一眨眼就要投入到初三最后的冲刺当中了。 小黑胖的寒假放的比顾湘还早，一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回乡下了。毕竟过年的时候家里事情还是很多的，他们家清一色的男人，要操持的东西也多。 顾湘和顾妈妈还是回外婆家，自己家里并不用准备什么东西，最多也就是打扫打扫卫生和贴春联什么的。 顾妈妈本来是想让闺女趁着假期好好休息，但是顾湘每天七点半就起床了，做一套模拟题，然后下楼散半个小时步，吃饭前再做一套题。晚饭后她睡一个小时午觉，就又起来看书做题了。 别的家长是怕孩子在假期放松，一天三顿唠叨，就怕孩子玩野了心。 顾湘自发自觉，不用她妈妈多说，自己就订好了时间表。而且因为刚刚才放假，她的生物钟还在上学的时候，所以并没有觉得多辛苦。 顾妈妈也是心疼她，每天变着法的做好吃的给她补身子，但是顾湘过年前跟他妈逛商场的时候，随便在商场里一称，她现在只有100出头了，还是比之前瘦了好多。 顾妈妈之前是每天看着闺女，两人朝夕相对的，所欲没看出顾湘瘦了，眼下这一称，把她给急了，这初三还有半学期呢，闺女再瘦下去身体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然后她就开始给顾湘加餐了，每天除了三餐外还要吃点心和宵夜，顾湘吃好了她还不高兴，加上过年期间顾湘跟顾妈妈在外婆家待了近一周，顾湘开学前就明显觉得自己比刚放寒假的时候圆润了一圈，低头的时候都有双下巴了。 不过就这样外婆还是摸着她的脸心疼不已，顾湘在乡下的时候也没丢掉自己做好的时间表，外婆私下还跟顾妈妈说：“咱们丫丫也真是辛苦，这过年都过得不舒服。” 顾妈妈也是叹气，“可不是嘛，现在孩子都压力大呢，听说期末考试前还有个送医院的。” 外婆听了也是心惊肉跳，“那你可前外得注意了，孩子身体最重要。” 顾妈妈应了一声，“我心里有数呢。丫丫这孩子心里也是有数的，她还知道盯着我去医院检查呢，她长大了……” 顾湘当然不知道外婆和她妈妈的操心，对她而言，这个年除了不能那么懒散以外，和往年也没有什么差别。 过年饭桌上大舅妈和小舅妈都问起顾湘的学业，顾湘自己还没张口，顾妈妈就说：“孩子尽力就好，我也不指望她考多好，正常发挥就行。” 顾湘就把嘴闭上了，她期末考试成绩还是年级第一，但是就比唐露露总分高了2分。她妈或许是真的觉得已经够了，但是她的好胜心还真的又再次被激发出来了。 ☆、92|7月 第九十二章 过年的时候顾爸爸和奶奶打了电话过来，顾湘给他们拜了年，还说了好几句吉祥话。 按照平时奶奶肯定是要让顾湘去市里待几天的，但是听说他们只放半个月寒假而且还有寒假作业，就说让顾湘先安心考试，等中考完的暑假再好好去玩一个月。 顾湘也是这个想法，去了市里她肯定会有些不习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自己的生物钟，她也不敢随便打乱重来。 顾妈妈看她这样天天在家也不出门，怕她给憋坏了，每天晚上都会早收门，然后带着顾湘去家附近的小公园夜跑。 顾湘其实对锻炼真的挺不感冒的，之前虽然在学校有过很长一段晨跑的日子，但是那时候是为了减肥，后来她身形回复正常以后，她跑步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了，人也越来越懒散了。 尤其是到了初三以后，觉都不够睡了，谁还有心思去锻炼啊。 但是自从顾妈妈带着她夜跑了几天以后，在外头出了一身汗，顾湘回家洗个暖乎乎的热水澡，往床上一倒特别好睡。 而且她本来有点体寒，晚上睡着了也容易手冷脚冷，所以她经常半夜被冻醒了，然后起来开电热毯。 但是自从跑了几天步，她半夜也不会醒了，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起来后整个人也觉得没那么累。 初三的寒假很快就结束了。 报名那天顾湘还是七点多起的，然后就跟着她妈去了店里，在店里待到了八点，然后才去了学校。 她刚走到大门口，就遇到了林佳欢。 林佳欢看到她就捏了刹车，从自行车上下来了，两个人肩并肩往学校里去。 虽然寒假的时候只互相发了拜年短信，但是两人半个月不见并没有觉得生疏，反而觉得又多了好多想跟对方说的话。 林佳欢看顾湘没骑车还挺奇怪的，顾湘指了指不远处的店面，林佳欢才想起来，了然地点点头。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里走，林佳欢跟顾湘抱怨自己在家被管的太严了，寒假都没有好好玩，天天就被关在家里写模拟题了。 顾湘也说了说自己去乡下过年的趣事，两个人说这话就在新校区里逛了一圈，然后找到了自己班级的车棚，顾湘陪她停好了车，两个人手挽手地进了教室。 教室里已经来了不少同学，大部分都还在兴致勃勃地讨论新校区。 新校区刚建好几个月了，之前就一直空着散味道，教室里的课桌课椅还是都新的，但是因为还没有人用过，教室里还是有些灰扑扑的。 他们还是按照上学期的位置来坐，先来的同学已经在用纸巾擦桌椅，过道上堆的则是上学期搬回去的书和试卷，大家都带了一部分过来，等擦完了桌子再放进去。 林佳欢的书在开学前就已经被她舅舅载到了办公室，等第二天他舅舅上了班再搬过来就行。 顾湘的书是上学期放到了店里就原封不动地放着，没带回家，新校区就几步路，就是明天再搬，来回两趟也来得及。 往年寒假过后，学校里的年味还是比较重的，蒋老师在报名的时候还会跟大家开开玩笑，但是这学期开学蒋老师就挺严肃地，跟大家提了提还有四个月就要中考得事情，还把二轮三轮复习的规划都给大家说了。 而且新教师的空间比以前大了很多，以前两章单人课桌拼在一起的都被拆开了，变成了单人独桌，每个人和身边的同学大概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这下子是连个转头就能说上话的人都没了。 这一下子就浇熄了同学们在假期过后的兴奋感和新鲜感。 讲完话，打扫完卫生，蒋老师让还发了一张a4的单面卷子让大家带回去写。 同学们哀叹连连，对蒋老师这样提前布置的作业表示抗议，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蒋老师笑眯眯的，跟没听见似的。 中午放学后，顾湘收拾东西的动作慢了慢，就看唐露露和李卉已经肩并肩地一起先走出了教室，而林佳欢在旁边等她。 其实从上学期开始，她就明显地感受到唐露露和李卉走的越来越近，可能是因为唐露露跟自己的竞争越来越明显，也可能是因为别的，反正她们四个人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这样两个两个的情况。 林佳欢没去过顾妈妈的店，故乡就把她喊过去喝饮料了。 她家店里本来是卖零食和百货的，自从确切知道这学期华路重要要搬新校区以后，店里的百货就被撤了下去，变成卖文具的了。 顾妈妈买了个小小的玻璃保温柜，放点牛奶和咖啡都能热，其实一天也卖不出多少，加上电费，也挣不了几个钱，但是主要是为了能让顾湘喝口热牛奶暖暖。 两个人到了店里，林佳欢嘴巴很甜地说：“阿姨新年好啊，新的一年财源滚滚。” 顾妈妈也见过她很多回了，知道她是顾湘要好的朋友，就笑着说：“你也新年好，阿姨祝你成绩越来越好。” 顾湘没理那两个说客套话的人，自己去保温柜里拿了两罐旺仔，扔了一罐给林佳欢。 林佳欢接过牛奶笑嘻嘻地跟顾湘挤到一块。 顾妈妈对着外头张望了了一会儿，确定后面没人来了，才问顾湘说：“你同学就来了一个啊？其他人呢？” 顾湘知道她妈妈这是问的唐露露和李卉她们，就说：“她们有事先回去了。” 林佳欢现在也有点眼力价儿了，知道顾湘大概也挺在意这事的，就出来打圆场卖乖：“阿姨不欢迎我啊？看我一个人来还不高兴？” 顾妈妈也不是那种只看成绩，不看人的死板家长，被林佳欢逗的不行，直接就说：“欢迎欢迎，阿姨今天买了排骨和烧鸡，你就在我们这儿吃午饭。” 顾湘也使坏，故意很夸张地拉了她妈一把说：“妈你可别跟她客气，她真好意思在这里吃饭的。别看她瘦，也挺能吃。”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笑得不行了。 ☆、93|7月 第九十三章 女生的关系真的是再微妙不过，尤其是青春期的女生。 顾湘觉得自己心理年轻比初中生还是成熟很多的，但是这并不代表她就不能敏感地察觉到别人的态度了。 女生之间有时候并不是因为发生了什么事才疏远，更多的时候就是一点小事，然后大家心照不宣地各自为伍，渐渐疏远。 顾湘刚开始心里也挺别扭得，但是看李卉和唐露露两个人也没摆明了针对她，只是相较而言，以前是唐露露和顾湘，林佳欢三个最好，李卉小心思多，就算是四个人在一起，也是话最少的那个。 说起来，这么久以来她们几个一直是以顾湘为中心的……所以现在自己心里才会有觉得不舒服的吧。想通以后，顾湘也并没有多做纠结，毕竟交朋友是每个人自己的权利，跟谁要好也是自己的选择，况且这种十五六岁的年纪，本来就是最随心所欲的时候。 毕竟到了初三，关注重点肯定还是放在学习上。 而且自从到了初三上学期，顾湘虽然还是习惯性地拿年级第一，但是差距已经被拉得越老越小了。 尤其是唐露露，虽然一直很优秀，但是没有特别出类拔萃的一门，可以说在升到初三前，她几乎是没有进过前三的。 可到这最关键的一年，人家一发力，水平就显出来了。 反倒是班长赵蕾，本来一直是第三名第四名来着，从上学期的期中考试开始已经被挤到了第八第九的位置，眼看连前十都要保不住了。 顾湘也总算被激发了一点斗志出来。 而且虽说她尽力调整了心态，可想到唐露露或多或少可能是因为这个疏远自己，她多少也有点不甘心，想跟她一争高低。 基础的东西顾湘觉得自己从来就没丢下过，剩下的就是去提高了。 之前的她也是有点不上心，觉得自己只要正常发挥，上市中肯定是稳扎稳打的，就没把拓展这块太放在心上。这时候斗志上来了，开学第二天就给顾爸爸去了电话。 顾爸爸现在也从离婚后的低迷状态走出来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工作当中，接到了闺女的电话说想要一些参考资料，顾爸爸二话没说，当时就把手头的事情一放，然后就开车去了书城。 顾爸爸也不懂分辨什么好什么不好，就找了书店工作人员，问了问什么是现在时下初三生的复习资料，也不挑挑选选了，一口气买了五六套，合起来得有二三十本，买完打包麻烦人家给搬到车上，当天晚上就亲自开车给顾湘给送过去了。 顾湘也没想过她爸会连夜送过来，本来还想着让他买好了给快递过来的。 这学期小黑胖为了不影响顾湘，已经主动搬回学校去住了。顾妈妈挽留了很多次都不管用。 顾妈妈现在也不在店里做晚饭了，都是看准了顾湘放学的时间就开始准备收店，等宝贝闺女衣一放学，两个人就一起回家了。 反正现在小店做的也都是学生的生意，等过一波放学高峰以后也没什么生意了。 因此这天顾爸爸送书到家里来的时候，顾妈妈刚做好晚饭端上桌。 大冷天的顾爸爸特地开车过来，再让人空着肚子也确实说不过去，顾湘看了看她妈，姑妈心领神会，一边摆碗筷一边说：“要是不觉得菜不好，就在这吃一点吧。” 她说话的时候虽然是看着饭桌的，但是这明显就是说给顾爸爸听的。 顾爸爸赶紧顺坡下说：“不嫌弃不嫌弃，我这正好肚子饿呢。” 顾湘就去帮着给他爸盛饭了。 说起来，他们一家三口上一次一起吃饭是什么时候呢？ 顾湘还真是一点都不记得了。 他爸妈没离婚那会儿，他爸生意就忙的不得了了，经常出差，一周能见上两三面就不错了。 而且那会儿她年纪小，根本不会在意这种细节。 饭桌上顾妈妈当然没话跟顾爸爸说，依旧还是问一些顾湘学校里的事情。 顾爸爸就安安静静地吃饭，然后听顾湘一个人在那里眉飞色舞地说着。其实顾湘说的很多人她听都没听过，她说的那些事情他也一点都不知道。可就是这么听着，吃着最普通不过的家常饭，刚开车过来还丝毫不觉得疲惫的顾爸爸，忽然就觉得有些累了，想要这顿饭吃的慢一点，再慢一点，好让他歇上一歇…… 吃过晚饭以后，顾爸爸也没有多留，毕竟还要开车回去，而且待晚了也确实不合适。 顾湘把她爸送到门口，然后就回来抢着洗碗了。洗碗的时候还不自觉地哼起了歌。 顾妈妈这么多年连话都不想跟顾爸爸多说，电话才打过那么屈数可数的几个，就更别说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了。 可看到闺女这么高兴，她也就觉得没什么了。 学习资料拿到手以后，顾湘当天晚上就做了两套卷子，然后把不会的题目都试着做了一遍，把自己的思路都整理在卷子上，第二天趁着早读课间就去问蒋老师了。 蒋老师一直是很器重顾湘的，但是顾湘这个学生，遇事稳重是稳重，但是不喜欢出风头，不论是之前的当班委，还是后来的填报志愿，蒋老师有心想把她往前推一把的时候，她都自己往后缩了。说起来他也觉得挺可惜。 这会儿顾湘忽然开始积极起来了，蒋老师看到她拿过来的那份市里才会有的卷子来问问题，上面还特别详细地写了思路，心里就已经觉得宽慰不好。 讲过题以后，他还乐呵呵地另外给了顾湘一套卷子。 顾湘一看就知道这是蒋老师内部搞到的，不能外传的那种，当即就表示自己回去会先做这套，还跟他道了谢。 蒋老师摆摆手：“你这孩子谢什么，将来考好了老师肯定得吃你一顿谢师宴。” 顾湘也知道这是玩笑话，跟着笑了笑，斗志昂扬的。 ☆、94|8月 第九十四章 顾湘从蒋老师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拿着蒋老师给她的卷子，也没有藏着掖着，就那么光明正大地拿回了教室。 而且她本来就是英语课代表，经常从王老师那里拿一些卷子回来，所以她拿着卷子进教室也并没有引起同学们的注意。 不过这天放学前，自习课的时候，顾湘忽然收到了一张纸条。 大部分人学生时代都有过传纸条的记忆，那是带着秘密的、电子通讯不能比拟的小纸条，往往承载了许多人整个青春的回忆。 顾湘她们以前也会经常传传纸条，说一些女生之间的悄悄话。所以当她拿到纸条的时候，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了。 打开一看，上面确实是唐露露熟悉的字迹，但是上面就一句话： 你拿回来的卷子让我看看。 唐露露跟顾湘算的上是非常熟悉的，因此也知道顾湘只有在英语课之前才会去王老师办公室，也猜到了她拿回来的卷子多半是蒋老师给的。 换成平时，唐露露这么一说，顾湘肯定直接就给了，让她拿去复印下，两个人做完还能交流下。 但是自从开学后，她明显感觉到唐露露跟她疏远了，甚至这张纸条来之前，她们都蛮久没有单独说过话了。 把纸条塞进桌肚以后，顾湘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事情。 写了大概半张卷子，她也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了，一份卷子而已，没必要真的跟一直以来的好朋友闹僵，然后就把把蒋老师给的那套，往一套做过的卷子里一夹，让身边的同学给传过去了。 放学前这份卷子被传了回来，顾湘也没看，往书包里一塞就收拾东西回去了。 晚上写完作业，她拿出蒋老师给的卷子一看，上面好几道题都没打上了“☆”。 她以前经常和唐露露交流笔记，所以对唐露露的笔记习惯还挺熟悉的。这个符号就是她圈出来的重点。 唐露露的资料肯定比自己多，因此唐露露这画的记号肯定是给自己看的。 顾湘一下子就觉得轻松了许多，两人虽然是竞争关系，但她从来没想过跟唐露露站在对立面。 初三没有月考。因为已有的考试已经有太多太多，基本上每周都会有一次全科目的小测验。不像之前学校组织的考试那么正规，就是在教室考而已，也不用清空桌肚什么的，也就教这门学科的老师一个人监考。 但是就算这样，也并没有任何一个同学有作弊的倾向。 先不说他们1班本就来就都是好同学，这都到初三最后一学期了，稍微有点轻重的都知道这时候作弊是一点用处都没有。 每次周五各个班级就自己组织考试，然后到周一，卷子就能改出来了，甚至连名字都排好贴在了教室里的布告栏里。 几次考试下来，到期中考试前，顾湘依旧保持着第一的名词。但是唐露露跟她的总分差距通常就是一分两分这样，甚至有一次她俩的总分是一样的，也就是并列第一。 两个人一直是势均力敌，一直到期中考试，唐露露终于赢过了顾湘一次，总分比她高了三份，第一次排到了年级第一。 顾湘要说心里没点小失落，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也得感谢唐露露让她觉得有了动力，现在她每天上学都觉得动力满满的。 顾妈妈知道期中考成绩以后，也没有因为她被赶上了而觉得她考的不好。 顾湘的努力她都是看在眼里的，而且她闺女从初一开始就没怎么让她操过心，母女俩现在也商量好了，她知道顾湘是真的不想去天一中学那种地方，后来也就不想着那些了。 反正顾湘的成绩上个市中还是很稳妥的，她就是担心闺女初三的时候把身体给熬坏了，尤其是期中考试之前，顾湘连着几天复习到快十二点才上床，眼睛底下也出现了黑眼圈。她皮肤又白，那泛青的眼圈就更明显了，隔着大老远就能发现他脸色不好。 后来顾妈妈也不知道从哪里听说有那种专门副眼镜的眼贴，既能缓解眼疲劳，又能淡化黑眼圈。 比对了几个牌子以后，顾妈妈买了几盒“珍视明”的。听说还能减轻近视度数。 顾湘没戴眼镜，但是顾妈妈想着能预防一下也是好的。 然后顾湘每天睡前就要开始敷二十分钟眼贴，她现在一天复习下来也挺累的，自己根本算不好时间，有时候眼镜一闭，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晚上熬的晚，顾妈妈肯定不能先睡，肯定也是要等她的。 于是两个人就合到一个卧室睡觉，这样顾湘敷眼睛的时候，顾妈妈还能帮着看看时间，等差不多了就给她揭开。 敷了一个多月，能不能减轻近视度数还不可考，那个眼贴冰冰凉凉的还真是挺好睡觉的。 本来顾湘睡前爱在脑子里回顾一下一整天复习的内容，有时候通常想着想着就过去半个小时了，而且思维也会越来越清晰，睡意反而减退。人是觉得累了，可就是睡不着。 现在是真的还没怎么觉得，就给睡过去了。 眼看着离中考越来越近，班上的学习氛围越来越浓厚。 然而最经常的却绝对不是学生本人，而是初三学生的家长们。 林佳欢就不止一次地跟顾湘抱怨，说她爸妈两个老是半夜不睡觉，然后一会儿就来看看她睡的好不好。她虽然睡眠不是特别浅，可也抵不住三番两次被人开门瞧着。有时候一晚上得迷迷糊糊地醒个两三回。 而且她还不好意思和爸妈说，那天她写作业的时候，她妈在外头看电视声音太大，就出去说了一下。她爸听到了就很严肃地说了她妈一顿，她妈妈也是立刻关了电视，一再地跟她道歉。 本来就是特别小的一件事情，她爸妈看的这么严重，反而变成她不好意思了。后来有什么都不好意思开口了，就怕她爸妈又如临大敌的。 ☆、95|9月 第九十五章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个夏天是呼啸而过的。 学生们关于初三的记忆，大概就是写不完的模拟卷，讲不完的题，安静的教室和窗外聒噪的蝉鸣。 时间过得很快，在家过年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但是转眼，身上的棉袄都已然换成了短袖。 初中生涯，就要以这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结束了。 在中考前一个月的时候，初夏的天已经开始渐渐热了起来。 这时候的五一长假还是名副其实的长假，足足有七天。 然而和以往放假前那欢呼雀跃的心情不同，大部分同学开始有些心惊胆颤。 这种感觉主要来自各科老师反复地叮嘱，说什么“长假期间一定要抓紧，不要小看这一周时间，一旦放松了，等假期结束就落下了……”，如此反复强调几遍，真是让人想舒心过个假期都难。 不过老师们话是这么说，布置的作业却只是普通分量，留出了一大部分时间给同学们自主复习和适当地休息。 这天还没放学，同学们就已经几人一组在讨论假期去谁家里复习或者一起去哪个图书馆了。 接近中考，班上的氛围也有些奇怪。 平常大家的交际范围都是按照座位来算的，坐得近些的当然来往多一些，坐的远的就少一些。这时候已经是像按照什么不成文的规定一样，成绩好的和成绩好的一起，成绩差的也成绩差一些的一起了。当然这些人平时关系也不见得多要好，彼此之间有没有保留又是另说了。 而且到了这种关键时刻，自己的心态变不变是一回事，当身处这种氛围，就容易不自觉地被带动。 林佳欢就听不好意思粘着顾湘的。她的成绩本来就是中下游，后来是因为经常跟顾湘请教学习方法和借笔记来背，才有了一些进步。 到了离中考不足两个月的时候，班级里各种好苗子都在卯着劲地发力。 每次小测验的排名更是大洗牌，可能以前都能稳定前10的同学，稍微不一小心，就容易跌到前20。 火药味日益浓重，林佳欢就很自觉地“疏远”顾湘。 很多课间的时候，她拿着题目走到顾湘位置边，如果看她在做题或者在给别人讲题，她就又缩回自己位置上了。 顾湘就不止一次看到林佳欢都快走到自己面前了，忽然一个转身就回去了。 经历过几次后，顾湘也发现林佳欢对她的态度太过小心翼翼了。而且跟她讨论问题的那股子积极性也打消了不少。 可能在别人看来，林佳欢这就是傻了。 班上多少人排着队想让顾湘给单独指导下，不过是关系一般，都不太好意思占用她太多的时间。 林佳欢这样的，和顾湘是一个小学升上来的，又当了三年的“连体婴”，却没有好好利用身边的资源。 五一的时候，顾湘就主动让林佳欢到家里和自己一起写作业。 林佳欢刚开始不太愿意，主要是怕麻烦顾湘，而且也怕惹人家家里人烦。 但是顾湘跟她说了好几次，还特地给她打了个电话。 林佳欢接电话的时候还被她妈听到了，她妈妈一听是顾湘喊她去，赶紧把她手机给抢过去了，一口就给答应了。 挂了电话，她还埋怨林佳欢说：“你说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平时看你俩好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 林佳欢还挺怕她妈的，平时她妈说话她都不太敢顶嘴，这时候也就小声嘟囔了两句，乖乖收拾东西去顾湘家了。虽然表现的不太乐意，但其实心理还是挺乐意的。 如果说顾湘能感受到她的疏远，她当然也感受到顾湘对她的照顾了。 以前是几个人在一起，顾湘对谁都不错，她还因为这样吃味过一阵。现在快中考了，跟顾湘最好的依然还是自己。 而顾湘这头，长假刚开始，奶奶已经不止打了一个电话来问她的学习情况。 其实就是老人家想她了，想让她过去住，但是顾虑到她马上中考了，就把这个想法给憋住了。 顾湘也是不想这个时候来回奔波，就经常陪着奶奶打打电话什么的。 长假七天，说来也快，除去顾湘约了林佳欢到自己家里写作业的那天，她都在家里整理这半个学期来的试卷。 作业是真的留的不算多，每天做两三个小时的话，三天就能写完。 其余的时间当然就是自主复习的部分了。 其实说起来，到这个关口还能丝毫不紧张的，大概真的只有顾湘一个人了。 试想下连林佳欢那么神经大条的人，都知道不好意思来麻烦她了，就更别说其他人了。 顾妈妈这几天就睡得特别不好，晚上经常起夜，然后偷偷摸摸去顾湘的房间。 顾湘睡得也晚，她虽然不紧张，但也不能真的跟没事儿人似的。 顾妈妈白天还要看店，顾湘跟她说了几次让她早点睡以后，还是不管用，顾妈妈半夜醒了要是看她没睡，就给她弄点宵夜什么的给她端过去了。 这样了一段时间以后，顾湘倒是没什么变化，顾妈妈倒是瘦了一大圈。 顾湘心疼她妈，只能提高自己的学习效率，以前她写一会儿题觉得累了，还会在床上躺一会儿，听会儿歌，过一会儿再写。 后来她不想顾妈妈陪着熬夜，十二点前肯定就睡了。 到了长假，母女俩总算是能睡个完整觉了。 过完这一周，两个人的脸色都好看不少。 吃得好睡得好，顾湘也觉得自己精神多了，状态也调整地更好了。 然而假期一结束回到班上，却发现好几个同学都感冒了。 蒋老师也注意到了，一时还不确定是不是流行性感冒，但还是带了酒精灯和醋，到班上来消毒。 这种时候要是爆发个大规模感冒什么的，那后果是非常严重的。 蒋老师一方面让这几个同学抓紧养病，另一方面就让其他同学都带一些板蓝根，维生素什么的来吃。 过了一个多星期，班上忽然有个同学感冒转肺炎，住院了。 ☆、96|10月 第九十六章 肺炎这件事可大可小，很快就引起了全校师生的注意。 生病的同学很快就住院了，班上其他感冒的同学也开始人心惶惶，就怕自己哪天也变严重了。 不少家长跟学校反映，希望学校能把生病比较严重的同学隔离一下。 然而这到底是想的太过美好，现实根本不可能。 先不说这样做哪些生病的同学的家长会不会答应，光说这样的可操作性和可能在学校带来的恶劣影响，就是不可能真的付之行动。 那几天校信通的短信几乎都是提醒家长给孩子补充营养，注意保暖等。 一时间绝大多数的家长都纠结起来，眼看着六月头就到了大考的时间，正是该最后发力的时候，可又担心孩子的身体在这时候吃不消，到时候再感个冒什么的，就得不偿失了。 而且五月还有体育中考的，虽然分数比重不大，可是大部分好学校还是要求体育达标的。 好在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很久，五月中旬，天气忽然热了起来。 明明五一出游的时候，还是穿长袖外套的，这时候人们确实长袖都穿不住了。 感冒的同学们也都很快好了，除了最初那个肺炎住院的同学，本来体质弱，加上运气不好，算是真的被落下了，其他同学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体育考试的项目说是自选的，但是大部分还是老师帮着选的。 班上女生除了极个别对篮球非常有自信的，其他都选了用手腕垫排球，连续用手腕内侧垫上20个就算合格。跳绳一分钟120个合格。 监考的还不是本校的老师，是其他高中的体育老师。 毕竟是个县级市，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家里有门路的，有熟人的，都想方设法地去给那些老师打过招呼。 就是顾爸爸都想方设法地托了关系，然后再跟顾湘透了透风，让她别担心这些。 其实认真说起来，这些“走动”也是多余的，就顾湘回忆起来，她记得中考那时候就没有人因为体育不过关扫下来。毕竟大家都是在体育课上连过来的，就算没有走心，练习多了当然不会太差。 不过毕竟是中考的一个环节，大家还是都挺重视的。 考排球的时候，林佳欢和顾湘排在一起，她就紧张地直哆嗦。 照理说她算是女生里体育很拔尖的了，跑个800米都不用四分钟，然而这时候也忍不住紧张。 顾湘还劝了她两句，可再看身边的其他排队等着的同学，无一不是面色严肃的，就没有个不紧张的。 不过也就是开始的时候紧张罢了，到了真轮到自己的时候，避无可避，也就硬着头皮上了。 而且体育运动这种东西，主要还是身体的记忆，因为虽然紧张，却也不会真的出什么大错，就算有同学垫排球的时候因为手抖没能过关，监考老师也会让她到旁边等一会儿，一会儿再重新来过。 体育考试过后，同学们眼前剩下的，就真的只会那最好一场大考了。 蒋老师开始在班上扎根，还从不知道哪里拖了一副桌椅过来，放在教室最后面的角落。 其他老师上课的时候，他就坐在后面盯着。 班上也再也没有真正的课间可言，一堂课下课后，老师还会在班上继续为同学解答问题。 一直到下一节课的任课老师过来，两个人在讲台上分不过来了，前一节课的老师才会离开。 不过这已经是初三的最后阶段了，同学们已经都适应了这些，学习之余，也就是一起畅想一下以后的高中生活。 就像高三老师会给学生画上大学生活多美好的大饼，蒋老师也开始给他们描绘“美好的高中校”。 而这些在顾湘看来，上大学以前的校园生活，不过是从一个“火坑”，跳到另一个“火坑”。 初三毕业后，迎接大家的不是乐土，而是更残酷的高中生活。 而且她虽然没上过大学，可是后来在网上看到很多人说，他们都被高三老师给骗了，其实大学生活也就那么回事，逃逃课，睡睡觉，连谈恋爱都只属于长得比较好看的那么一小撮人。 不过不能否认的是，这种“洗脑”还是很能调动同学们的积极性的。 尤其是在这最关键的最后关头，最容易掉链子的时候，蒋老师的话让同学们自发性地想要考一个好学校，因此也都是咬着牙、卯着劲地备考。 中间填报志愿的时候，或许是很多人最纠结的时候。 顾湘早就跟顾妈妈商量好了，填的是市中。 蒋老师看到她的志愿表，心里是觉得可惜，但也没有在这个时候还去劝她们家什么。 这应该是绝大部分人初中生活，最漫长也是最短暂的半个月。时间一下子晃到了六月，成为记忆中印象深刻的一个夏天。 伴随着电风扇的“哗哗”声和窗外止不住的蝉鸣，老师们发下来的卷子越来越多，可却也不再让他们一道题一道题地做，而是开始挑一些他们觉得重要地来讲。 桌面上试卷堆得越来越高，大概是试卷夹都夹不住的时候，考期就在眼前。 本来还在担心天气太热影响同学们发挥，天公作美，天气预报说估计6号开始全市降雨。 课上的内容从知识点温习变成了考试注意事项，蒋老师每天都在跟同学们强调考前要带的东西，要注意的事项，当然还有准考证的重要性。 不过这准考证也就在学校刚拿到的时候发下来给同学们核对一下个人信息，在手里也就留了一节课的时间，到了下课又给收上去了，蒋老师说是帮他们保管，考前再给发下来。 考前的最后一天，同学们终于拿到了自己的准考证。 明明只是一张薄薄的纸，此时拿在手里却是无比沉重。 ☆、97|10月 第九十七章 中考前琐碎的事情还很多，就连老师们都开始一遍遍地反复提往届那个优秀的谁谁谁，因为少看了卷子的一面，最后连最普通的高中的都没考上。 顾妈妈也是从各种报纸上剪什么科学食谱，力求在营养跟上的同时，不用大油大荤的食物让孩子肠胃接受不了。 考前大家大概分为两种人，一种是平时努力够了，一直保持着紧张的态度，但到了临考前，反而越来越放松。另一种就比较倒霉了，平时有那么一伙儿偷懒的时候，考前总担心这个那个的，紧张感那是与日俱增，连吃饭睡觉都不能安稳。 当然幸好顾湘是前一种。 上辈子那场中考距离现在也快十年了，其实她一点印象都没有了。只是记得那时候她还算发挥的好，分数险险地超过了市一中分数线。 这辈子她该努力的都努力了，要是考的不好，她也就认了。 反正于她而言，一个漂亮的中考成绩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还有什么能比家人更重要的？ 只要她能跟她妈在一起快快乐乐地生活，她就已经知足了。 当然顾妈妈不是这么想的。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什么传言，去一个神婆家里求一个铁钉子，用红纸包着，让顾湘放在贴身的裤兜里。 顾湘都无语了，这考场上有个东西叫金属探测器，进考场前都要用那玩意儿测一测。 蒋老师之前还特地叮嘱她们不要带硬币进去，身上要带钱的话就都提前换好纸币，防止到时候探测器响了，监考老师还要他们掏出兜里的东西来检查。 顾湘是真不想在人前掏个铁钉出来，多尴尬啊。 好在解释过后，顾妈妈也理解了，就收了这心思。 ……然后没两天，就给她求了块红布，非让她扎在手腕上。 总算是她妈的一份心思，也算是为了让他心安，顾湘最好还是接受了。 开考的前一天忽然下了雨，减了不少暑期。 第二天早上阴沉沉的，顾妈妈一起来就有些觉得不好，天气闷得怪让人不舒服的。 顾湘倒是觉得没太阳才好，虽然现在有点闷，但是可能一会儿还要下雨，这样考试的时候就不会热了。她最受不了写题的时候手臂出了汗，粘在桌子上，一会儿拿起来的时候就一片湿哒哒的印子。 她本来不想让她妈送，但显然这不可能。 顾妈妈早两天就在店门口写了牌子，说中考这几天不营业，就是为了特地陪她的。 坐着小电车到了校门口，顾湘觉得她妈比她紧张多了，一路上是一句话都没有，显然不像平时的她。 “丫丫啊，不要急，慢慢写知道吧？妈妈知道你可以的。”送她进学校之前，顾妈妈也不忘给她加油打气。 早上第一门考语文，时间上肯定是来得及的。 顾湘点了点头，说：“我都知道啦，你说好几遍了。你回家歇着吧，别再外面等了。” 顾妈妈答应了，“我马上就回去了，给你准备午饭。” “那你也别太早过来，我肯定是要到十一点才出来的，你早来了也是站在外面等。” 两个人简单地说了几句，顾湘就背着书包去考场了。 他们华路中学自己就是考点，绝大多数人都是在本校考的，也算是一大优势，考前自己对着考号在学校内找就是。当时蒋老师还特地安排一节班会课，让他们找好考场和位置。 学校里一片安静，尽管已经有很多人先来了，大家都在低着头做自己的事情。 气氛有些沉重，但并不影响顾湘像往常一样看书复习。 她看的还是自己的笔记，她的笔记到现在已经发展到每门都是厚厚的两本了，光是一个学科估计就得有两三百页。不过因为是自己写的东西，复习的时候非但不觉得累赘，反而事半功倍。 这种效果，是后来那些拿着她笔记的同学绝对没有的。 很快考前预备铃就打响了，监考老师抱着密封的文件袋进来，让大家把书包和复习资料放到外面的课桌上，只能再带一个透明笔袋和透明的塑料垫板进去，同时在教室前排队，用金属探测器测试完以后再回到座位上。 一系列流程走下来以后，老师把桌肚都给检查过，没多久就有一次响了铃，到了发卷的时候。 这时候两个老师一左一右开始一个个往同学们的空桌肚里塞试卷，都发完之后才允许他们拿出来阅卷。 当然阅卷的时候除了写名字，是绝对不能再动笔的，要等最后的开考铃声响了才能答卷。 这一通弄完，别说其他的同学里，就是顾湘这样的都被弄的有些紧张了。 但好在等真正的开始做题以后，她全身心地投入到大题中，自然而然地就忘记紧张了。 从开头一直写到阅读理解结束，顾湘都没有停留，考的都是考纲里的，她觉得答得还挺轻松。到了作文题，写一个喜欢的古代伟人。 顾湘才放下了笔，在草稿纸上打了一会儿草稿。 比起标新立异求满分作文，她更偏向于中规中矩，拿个中等偏上的分数就好。所以她也不准备瞎写，就写个课本上出现过著作的人物。 当然司马迁之流肯定是写烂了，顾湘最后还是决定写岳飞。 虽然历史上的秦桧是否真如史书上那么奸邪还有待考据，但岳飞精忠报国的事迹和不肯屈服的精神确实非常值得后人学习的。 当然更是因为，这种热血的道道是那些阅卷老师喜欢的。 写完作文，时间才到十点二十出头，离结束还有四十分钟。 语文没有什么好检查的，就是把题目再看一遍，顺带看看有没有错别字，用个二十分钟绰绰有余。 可最终顾湘还是老老实实地等到了收卷铃声打响，监考老师下来收卷。 考卷都被收上去后，监考老师清点过数目，大家才能离开考场。 跟着人潮走到校门口，隔老远就看到一群家长正伸长了脖子等着。 他们一出去，还没找到自己家里人呢，就被前面的家长拉着问：“语文难不难？时间来不来得及？” 弄的一些腼腆的同学都不好意思了。 ☆、98|10月 第九十八章 虽然早上顾湘让她妈别这等着，可是她出来一看，就看到她妈也正在人群里等着呢。 好在上午已经下过一场雷阵雨，雨停以后，地面上还湿漉漉的，倒也消下去不少暑期。 顾妈妈看到顾湘，赶紧拨开人群把她往外带，“累了吧？咱们回去吃饭。” 一句都没问考试的事情。 顾湘倒是主动说起来，“语文出的不难，都是考纲里的东西，平时上课都是翻来覆去讲过的。作文也好写，正常发挥没问题的。” 顾妈妈听完她这话人也松了下来，连声说：“好好好，不难就好。妈妈也不求你超常发挥，你能正常发挥就行。” 两个人说着话就回到店里。 考完上午的考试，顾湘也觉得肚子挺饿的，但是顾妈妈怕她一下子吃太快，影响消化，非让她先喝一碗汤垫垫肚子。 看她妈这么紧张的样子，顾湘真怕她把自己绷太紧给绷断了。 吃过午饭，顾湘在躺椅上准备午睡。 顾妈妈拆了一袋子一次性纸杯，每个被子里都放上了一点茶叶。 顾湘问她妈干嘛，顾妈妈说：“上午还好，天不太热，这一会儿眼看着太阳出来了，下午在外面等的家长万一热了，我也能招待几个进来喝点茶水。” 于是下午出考场的时候，就看到人群都聚集在店门口了。 顾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那种摊位上的大型遮阳伞，在门口撑了两把，还放了一堆店里以前卖剩下的塑料椅子，阵仗弄的还挺大。 考完第一天的三门，就只剩下数学和英语了。 顾湘作为英语课代表，英语上花的时间本来就多。因此考前的晚上只是花两个小时看了一遍数学错题，第二天早上才背了会儿英语。 有了前一天的经验，第二天同学们都觉得轻松多了。 顾湘到考场的时候也就没有感受到那特别凝重的气氛了。 她到的也不算早，但是到位置的时候发现桌子上被放了两条巧克力，一条德芙，一条是没见过的外国牌子，纯英文的。 她想了想应该是林佳欢给的，昨天两人打了会儿电话，林佳欢说明天给她带吃的，她当时就听了一耳朵没放在心上，没想到第二天真的能在桌上看到。 据说吃巧克力这种高热量的东西，可以让人兴奋，思维更活跃，所以大家都带了。 顾湘家里就有巧克力，不过是那种散装的，吃一块就剥出来一个糖纸，到时候还得抓着一把糖纸去扔，挺麻烦的。 林佳欢给的这种大条装的方便一些，她就先吃了半条德芙，不管有没有用吧，反正就图个心安。 考完数学，气氛有些诡异。 听说交卷的时候，隔壁班还有女生哭了。 当然就是因为难度大，前面就有不少陷阱题，最后一道大题更是超出复习范围。 书上虽然提到过，但是老实说这不是重点，所以只要知道就好，但是谁都没想到，最后一道十几分的大题，就出在这些不是重点的内容上。 虽然不算超纲，但是确实出的挺偏的。 顾湘还没走到校门口，顾妈妈就已经从先出来的考生那里听说了数学难这件事。 虽然对自家闺女有信心，也难免不紧张。 顾湘出来一看她脸色就猜到了，赶紧说：“是挺难的，陷阱题比较多，但是我既然都看出是陷阱题了，肯定小心的。最后的大题不在老师复习的重点上，但是我一轮复习的时候有自己看过书，拿不到满分，但是九十分肯定能拿到的。” ……顾妈妈的一颗心，这才落回了肚子里。 下午考完英语以后，同学们都按照班主任之前的要求先回了教室。 蒋老师又说了一遍怎么查成绩，并说了回校的时间，但是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 过去的三年，他们早出晚归，刻苦学习，为了就是今天这一场考试！ 考完了，他们也就忽然松了，纷纷把桌肚里的试卷都清出来。 蒋老师说完三两句就走了，他一走，大家欢呼的欢呼，撕书的撕书，扔试卷的扔试卷，疯狂的不得了。没一会儿，教室的地上就白茫茫一片都是纸片了。 林佳欢跑到顾湘桌前，夸张地一把抱住她大叫道：“解放啦！我们自由啦！” 顾湘忍住话了才没打击她，说什么高中更辛苦之类，随她抱着自己大喊大叫。 下午一起回家的时候，顾湘谢了谢林佳欢给自己的巧克力。 林佳欢摆摆手，“没事儿啊，就一条德芙你还敢我客气。” 顾湘这才从书包里摸出那条外国的，“那这个不是你给的啊？” 林佳欢接过看了又看，“这不是我给的啊，我去的时候你桌上什么都没有呢……这牌子我吃过诶，一条要上百块，也就过年的时候国外的表姑回来才会带上一点。谁给你的啊，这么大方。” 顾湘摇摇头，表示真的不知道，她本来还以为都是林佳欢给的呢。 她们一边说话一边走，走的比较慢，落在很多同班同学的后面。 顾湘一转脸，就看到前面唐露露正和李卉在校门口说话，然后互相招了招手道别，各自上了自家的车。 “看什么呢？”林佳欢问，看顾湘看的出神，林佳欢也踮起脚往前瞅。 “没什么。”顾湘笑了笑，说。 很快两人到了分道扬镳的路口，顾湘回店里，门口顾妈妈正远远地冲她招手。林佳欢妈妈也来接她了，电瓶车停在不远处。 她们就互相道别，挥挥手，各自脚步轻快地往前方走去。 初中生涯就这么平顺地结束了，对顾湘而言，中考成绩反而没那么重要。 上辈子就是初三以后，她的生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从康庄大道走上了岔路。 所幸，上天垂帘，给了她一次重头来过的机会。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而她们所有人，青春，正好。 （正文完） 书香门第【苏夏-浅眠】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