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 书名:重生景年沐暖 作者:夜幕之城 文案: 上辈子被虚荣遮挡了视线,看不到那个弱弱的少年对自己的好。 直到被自己一直捧在手心里,疼在骨头里的人害死。 才想明白,原来自己如此不堪,如此混账,害的只是自己。 只是,死便死了,为何拖累了他。为何他会在自己死后,变得疯疯傻傻。 特别是那一句,“阿景,这是我们的孩子,沐沐。” 疼的自己魂魄不得安生。 罢了,罢了,重活一回,定要把这个少年搂在怀里好好保护。护的他一生无忧。 ================== ☆、第1章 飘荡   苏景年在四处飘荡,轻飘飘的想去那就去那。这期间她看到了很多,听到了很多。突然,苏景年笑了。笑的自嘲,笑的凄凉。果真世间是有因果报应的吗?你害了别人,就有人接着害你。自己为了钱财做过的孽,自己也会在自己身上体会到痛,深入肺腑。   苏府中,那个与自己相敬如宾的丈夫,那个自己一直疼爱的男人。那个自己不惜为他臭名昭著的男人,原来是那样‘爱她’的。协同南宫玥逼迫自己喝下毒药,一年的夫妻感情算是什么?一年的同床共枕竟是半分情谊也没有吗?若是没有,当初为何要答应自己的求婚。   苏景年飘回了苏家,飘到了昔日她和景若雅日日住着的‘雅阁’。临近门外,一声声女人的娇喘,男人的呻吟传进耳中。苏景年恶心的想吐。那个男人就那样急不可待吗。一个时辰前,谋害了自己。一个时辰后,急不可耐的扑俯在另一个女人身下呻吟,这样的男子不配高雅。   行事完了,屋内的女子神清气爽。“小雅,我可好长时间没这么尽兴了,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的,现在,苏景年那废物死了,苏家都是我们的了。以后小雅想要,我都给你。”男子调笑的用手捏了女子大腿一把“当初可是你让我嫁给苏景年的,怎么现在后悔了。”   “都是南宫幽那废物,当年要是他同意帮我南宫家,我也不会如此费事。小雅也不用受如此委屈。如今皆大欢喜啊。”呵呵呵刺耳的笑声在夜晚格外响亮。苏景年的心则越沉越深,直到谷底。几年前,便开始布局了吗?几年前就想要自己的命吗。自己到底有多蠢才会将这要害自己的男人迎娶回家中。呵呵呵苏景年笑的没有声音,笑着笑着她突然想哭了。有多久自己没有哭过了。自从爹爹掉入荷花池溺水亡故。心里便只有恨。满腹的仇恨,所以呢?那些伤害爹爹的人她一个都没有放过,刘氏,自己虐待死了。母亲,自己气走了。大姐,被自己赶出家门,大姐的夫郎也让自己给弄死了,还有吧,好像还有一些人让自己给害死了。   如今轮到自己了,终是应了那句“恶人还要恶人磨。”   苏景年又飘走了,这地方太恶心了,她不想待。要去那里她不知道,好像没有地方是她想待的,也没有人让她想念。回忆自己这十八年的人生好像毫无意义,灰暗无光。那自己一直以为的光明此时恨不得提桶水扑灭他个干干净净。省的污了她做鬼的眼。   回到乱葬岗,四周一片黑暗,阴风阵阵,她心里有些害怕,找了个有树的地方将就一晚。   翌日,她懒得飘荡,继续待在昨晚睡觉的那颗树上。   午时,不知哪里跑来只大黄狗。跑到自己尸体旁边,狗鼻子嗅了嗅,张嘴向自己脸上咬去。   “哎,别咬别咬、、、”苏景年感到很疼。虽然现在她没在那身体里,可还是感到深深的疼。   如今的自己连狗都可以啃了,苏景年自嘲的撅撅嘴。   大黄狗咬了两个脸蛋,又啃了苏景年的两个胳膊,感到饱了,就走了。   黄昏天快黑了,苏景年有些害怕,要是能来个人也好啊。苏景年心中想到。除非是疯子,谁回来这里、、、   远处一个男子磕磕绊绊的向乱葬岗走来,后面跟一小厮。男子走路极慢,临近了,苏景年看到男子大着肚子,孕夫。真是个怪男人,大着肚子不在家带着,乱跑什么。要是自己的夫郎大着肚子,她是绝不会让他四处乱跑的。况且这种地方跑来作甚?   男子和小厮开始找尸体,一些比较新的尸体他们都跑去查看。苏景年好奇跑过去看。只见那小厮在自己尸体前停住,仔细看了又看,转过头对那男子喊道“公子,找到了,找到了、、、、”   男子听言,一步一步走的很慢。来到苏景年尸体旁,眼泪哗哗哗往下流。   苏景年心中那个郁闷‘她何时和一孕夫有染了?’她不记得自己偷吃过啊。为了哪一个人,她可是一直洁身自好的啊。   男子撕下自己袍子,将被狗啃了的苏景年的胳膊包的严严实实。   “阿景,我来带你回家了。”男子说完说完背着苏景年的尸体,往回走。   苏景年是吓的心一颤一颤的,她虽说不太重,让一个孕夫背着算什么事。他能背的动、、、、、   那男子却是背不动,走一步歇一会,三摇两晃的,连他自己差点摔倒。   一旁小厮吓得哭了。“公子,你何必苦了自己,她那样对你,你还要来给她收尸。”   男子苦笑,“我只是为了自己,没有她我活不下去。”   苏景年苦想,有人说过那句话吗?有人说过没有她,他便活不下去吗?   当年,那个总是给自己捣乱的少年,那个只要自己出去必会相遇的少年,那个因为一串糖葫芦打了景若雅的少年。那个穿了一身红色嫁衣嫁给自己的少年沐暖。   他怀孕了。谁的?   莫非那一次,就一次他就有了。她记得那件事完的第二天,她嫌他碍眼,赶去了东边角最烂的那个屋子,自此再也没有见过他。   沐暖和小厮,两个柔弱的男子,拖着苏景年的尸体,走走停停。好半天才走了百米距离。   “公子,我们搬不动的。天已定黑了,若我们抬着这尸体回去,不知要到什么时候、、、、”身旁小厮劝道沐暖。小厮翠儿不喜欢苏景年,他家公子对苏景年掏心掏费,苏景年呢?弃之如履,他一和公子一起长大的小厮如何不气。如今公子身怀身孕,已有五月,是万万不能劳累的。   苏景年,心里不断有个声音“放下她,快放下她、、、一个尸体而已、、、、早知这样,午时何不多来几只疯狗,吃她干干净净,也不用沐暖这个怀孕的男人如此辛苦。”对于沐暖,苏景年心里只有个模糊的记忆,一个个子不高的,爱耍小性子小男人。他本就消瘦,如何拖的动她正常女子沉重的身体。   沐暖没有说话,歇两口气,继续拖着尸体前行,瘦小的身体却有惊人的坚韧。   突然,沐暖额头冷汗,脸上苍白,一手紧紧的捂住肚子。低低的喘息。“公子,怎么了,怎么了?”翠儿忙问。“我、、、你快去找姐姐,快去、、、、”翠儿用手摸摸公子的额头,沐暖额头全是冷汗。翠儿心慌“公子,你等我,我马上就去找小姐、、、”翠儿边说,边磕磕绊绊的向来路跑去。他要去找小姐救公子,要救公子。黑色的夜里,翠儿看不清路,跑着摔倒了,起来接着跑、、、、 ☆、第2章 重生   沐暖扶着肚子慢慢的坐下来,身下,已有血顺着大腿沾湿了衣服。他用另一只手摸着苏景年被狗啃了的脸,轻轻的那么温柔,那是情人的呢喃。“阿景,我们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等她生下来,叫她沐沐可好?”   空无人烟的乱葬岗附近,黑灯瞎火的一个脸色苍白的奄奄一息的男人,对着一被狗啃过的尸体说着情话。苏景年没有感到毛骨悚然,她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听着这辈子从未听过的情话。   “阿景,你恨我吧。我不该逼着你娶我。你恨我吧?每次你约会景若雅,我都给你捣乱。呵呵、、、我处处针对景若雅,惹你不高兴了、、、、是不是,所以,即便我身披红纱嫁过来,你也不喜欢我、、、、是不是、、、、”   “阿景,小时候你经常保护我,我摔倒了,你抱着我,你说‘小暖,不怕。阿景给你吹吹。’长大了,你打了小暖。”   “那晚,你喝了酒来找小暖、、、、小暖好害怕,你压着小暖、、、、小暖好疼、、、、好疼、、、、小暖哭了、、你说小暖‘是没用的男人’、、、小暖不是没用,小暖有孩子了,我们的孩子、、、”   天快亮的时候,沐枟带着家丁方才找到弟弟。看着地上半边衣袍渗血的弟弟趴在一尸体上。沐枟心中疼的如针扎。‘弟弟,这样的人,为何你放不下呢?’   沐暖流血过多,孩子没能保住。休养半个多月方才苏醒。苏景年就葬在沐暖院子的一角。坟上栽棵桂花树。自从沐暖醒过来,每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苏景年坟上那棵桂花树发呆。神情有时温柔,有时忧愁。几个月后,沐暖突然抱着枕头,坐在那棵桂花树下,嘴上呢喃“阿景,这是我们的孩子,我刚生的。是不是很好看。叫她沐沐好不好、、、、”   所有人都知道,沐暖疯了。大家小心的避开他,除了一日三餐,大家都离得远远的。大家心里害怕,每日小厮端过饭菜,沐暖都小心拿过,坐在桂花树下,给怀里的枕头喂饭。枕头吃不进饭,沐暖总说“阿景,沐沐又俏皮了,不肯吃饭,你快来管管她、、、、、”那表情既满足又有些撒娇。   苏景年受不了了,她要疯了。‘啊、、、、’沐暖,你为何变成这样,不值得,不值得、、、、‘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不要沐暖变成这样、、、、’   “沐暖、、沐暖、、、”床上的人猛地睁开眼睛。所有的意识还停留在沐暖坐在她的坟边,一日又一日的讲以前的故事。那个名沐暖的男人把桂花树当成了自己,枕头当做了孩子。没想到最先忍受不了的会是自己。   苏景年,使劲眨了眨眼睛,伸手复又揉了揉。“这手、、、”苏景年已发现了异样。自己的手接触到眼脸,竟有如此真实的感觉。难道自己复活了。   转头,眼睛盯着屋子看了一圈,“没错,这是自己以前住的屋子。”低头又看看身上的被子,的确是自已一直以来,惯用的绣花锦被。掀开被子,下了床。苏景年来到红木梳妆台前,坐下。铜镜中女子不甚清晰的脸,却真真实实告诉她。她苏景年复活了,没有死。   梳妆台台上,铜镜旁边放着一精致木质首饰盒子。苏景年打开,盒内锦布上一对红玉镯子,通身红色,晶莹剔透。这对玉镯,苏景年自是不会忘记。十六岁这年为给景若雅过十五生辰,自己跑遍了附近玉行,花重金买来此玉。寻了京城中手艺最好的师傅磨成一对玉镯。送给景若雅。   景若雅当时看到玉镯,那吃惊和喜悦的神情,她如今都不曾忘。不过景若雅啊,如今你是半分配不上这对玉镯。此玉为和田挑花玉,可遇不可求。戴在身上冬暖夏凉,为玉中极品。   改日送给沐暖,他必是满心欢喜。想到沐暖,他十五岁是何模样,自己倒真是未曾细心留意过。   屋内,燃着烛灯,窗外也不见天亮。苏景年就这样一直坐在凳子上回忆自己前世的种种过往。   人说,前世过往早是过眼云烟。苏景年只记得,欠了我的给我还回来,拿了我的给我交出来。   南宫玥,你欠我的两条命,我慢慢跟你讨。   黎明天亮,梅兰敲了敲房门。见没人回应。端着铜盆进屋了。绕过外间,看到苏景年靠着梳妆台睡着了。小姐,早已不复从前了,梅兰心里叹息。   “小姐,醒醒。”   苏景年睡得不深,听闻梅兰的声音便睁开了双眼。   “小姐怎不睡在床上,如今春初夜凉,小姐还是莫着凉了好。”梅兰心直口快,对苏景年却最是关心。   看着身边唠叨的小姑娘,苏景年心里暖暖的,当年梅竹一直对自己很好。要不是自己的所作所为令这丫头心寒,梅竹死也不会离开苏府的。   “无碍、今日凤历多少号了?”苏景年问。   “凤历三月十二,过两日是景公子的生辰。”梅竹顿了一下“小姐,要去吗?”   “自是要去。”景若雅,你上辈子欠我的也该慢慢还了。况且,就算自己不去,到时候有些人怕是眼巴巴的拉自己去吧。没有自己这枚棋子,他们又如何算计得了苏家的钱财。   苏家世代经商,在这女尊国,商人要比文人骚客地位低那么一些。景若雅所在的景家属于书香门第,自是比苏景年的苏家高那么一点。故此,以前苏景年多次遭到景若雅的不待见。以为他出身书香门第、自是看不上她这浑身铜臭的商人。既是看不上为何每次送去钱财,他都假装推辞,然后命身旁小厮偷偷手下。如此,心口不一的男子配谈什么高洁,什么诗雅。他既非君子,又非璞玉。   苏景年洗了手,净了面,在房中吃了早饭。随即让梅竹把最近发生的事细说一边。   梅竹讲完最近府里的变化,看着苏景年“小姐,今日要出去吗?”   “不急,你去吩咐管家刘姨,把’妙春堂‘的妙手余白请到听风阁去。”梅竹听小姐说’听风阁‘,小姐又要去找刘侧夫麻烦吗?小姐心情又不好吗?梅竹心里猜疑,边乖乖告知管家去。   刘氏,母亲的侧夫,原是母亲大姨家的表弟。长大后由老太夫指给母亲做侧夫。自从自己认定爹爹是被刘氏推下荷池溺水。她对刘氏是百般刁难。母亲和姐姐都曾多次解释过,刘氏不曾推倒过爹爹,可当时的自己又怎会相信。认为所有人都在欺骗她,故而对刘氏更加刻薄。如今最应该弥补的便从刘氏开始吧。   苏景年和婢女梅竹来到’听风阁‘,阁内刘氏正拿着一花样准备绣花。听小厮说苏景年过来了,刘氏身体有些僵硬。苦笑一声,心想‘受些委屈便罢了,她必定是云峥的女儿啊。’   苏景年进屋便看到刘氏看向自己,双眼都是不安和害怕。‘自己以前确实做的太过分了。’弯腰一拜,吓得刘氏直直地站了起来。苏景年当做没有看见,开口道“以前,景年不懂事,做错了很多事,还望父亲不要责怪才是。”刘氏心里又是一跳。苏景年何时叫过自己父亲。即便南宫幽在世之时,也只是客气的尊自己一声刘叔。   “父亲,不愿意原谅景年吗?不愿意给景年一个改正的机会吗?‘苏景年又问。   “不是、、、我不是、、、”刘氏一时不知怎么开口,脸上显出茫然无措。   “景年,你在干什么?”自外传来一声高呵,苏云峥火急火燎的赶过来,护住旁边脆弱的刘氏。转过头,语重心长的对苏景年说“你为何就不相信,阿幽的事与云儿并无关系,云儿不是那样的人。” ☆、第3章 沐暖   眼前的苏云峥,三十多岁,面色虽然有些疲惫,却不是上辈子对自己全然绝望的那个母亲。她还记得,那时母亲半头白发,神色全然无望,心如死灰的对自己说“苏家,你想要便拿去。切莫再伤害景枟了。”   自己呢?   害的景枟夫郎颜氏身怀六月身孕,因流产失血过多,父子双亡,迫使景枟离开苏家,那时景枟心里怕是恨自己的吧。离开时,景枟抱着颜氏还在淌血的身体,面无表情的上了辆破马车,就那样离去了。   景枟,苏景枟,想到这个名字苏景年心里更是发疼。对刘氏,景枟的父亲更是多了几分尊敬。   曲膝跪地,苏景年看着母亲苏云峥和刘氏,声音诚恳“母亲,父亲,孩儿以前混账,做错很多事情,伤了父亲,木母亲的心,如今,孩儿心中很是后悔,希望母亲,父亲给孩儿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这话听到苏云峥耳里自是非常喜悦。可苏景年这几年一直记恨云儿,这突然这番说辞,苏云峥怕是形如泡沫,虚幻一场。一时竟不知如何说话。一旁刘氏低低咳嗽了声,才将苏云峥的思绪拉了回来。这刘氏并非有意咳嗽。刘氏本就身体瘦弱,不太健康,若精心照料,买些好药温补将养着,也会好转。偏着苏景年这几年时常来找麻烦,管家那里又吩咐不准给听风阁的人支付太多银子。刘氏这病就一直耽搁了。   “你若心中悔过,自是极好。只是希望莫要再玩新花样了。云儿身体本就不好,受不得惊扰。”   “母亲,相信孩儿便好。”苏景年看刘氏面容疲惫,便告辞离去。   少顷,管家带着‘妙春堂’的余白来了,管家禀告,这是小姐吩咐的。苏云峥这才对苏景年的话有了几分相信。   遂让大夫把脉,开药。   苏景年也不在乎苏云峥和刘氏如何猜想,随回了自己的院子。苏府在商界也算是翘楚,虽比不得皇商大家,却也比之皇商差不了多少。苏府每位主子各有自己独立的院落,院中卧室,书房,厨房小灶一应俱全。各自零落有序分布在院中角落。中间部分是一大型花圃,里面种植四季花草。是以一年四季院中不显萧瑟之态。   苏景年坐在书房里,看着眼前彰显古旧之气的书桌,桌上那一叠分散的纸张,和干枯的石墨,不用翻也知道自己看不下去。上一世的自己不精通此道。如今也没改过的想法。如真要改变些什么。把大姐苏景枟牢牢绑在苏家才是真理。   想到苏景枟,梅竹说她前几日去外边几个县城查看生意,还没回来。那就再等几日吧。苏景年在书房闭目养了养神,便睡了过去。   梅竹叫醒她的时候已将近傍晚,吃了饭,肚子有点涨。便和梅竹出苏府溜达去了。   出了苏府过两条街便是集市,没想到晚上人还挺多。苏景年心中好奇,问身边梅竹“晚上,集市都这么多人吗?”   梅竹听了觉得好笑,“小姐忘了这几日莲灯节吗?各家公子都是来玩放莲灯的。”   果然,商铺外摆一摊子,上面放满莲灯。铺老板,伙计招呼着买莲灯的年轻公子哥们。苏景年觉得有些意思,这些未出阁的男子们买来自己喜欢的莲灯,待点上蜡烛放入河中,用莲灯许下愿望来为自己心中的女子祈福,怎么看怎么觉得温馨,舒服。   走过集市,远远的便可看见青阳河畔一些公子在放河灯,飘远的莲花灯带着公子们美好的祝福,期盼,越飘越远。苏景年看着夜里这幅景色心中感觉温暖无比。眼角一转,瞥见一老人手里举着一圆圆木棒,上面插满糖葫芦。心里感叹‘这老人还真会做生意,然后’提脚准备离开。   “给我拿串糖葫芦。“清脆的声音,就那么一喊,苏景年的脚长在了地上再也挪不开。那是沐暖的声音。变成阿飘时时听了那么久的声音,早已定深深刻到苏景年骨头里去了。   转回头来,一个少年在灯光下,手里拿串糖葫芦,边给老人付钱。沐暖付过钱,拆了糖葫芦上薄薄的粘纸,便一口咬了上去。霎时,最上面的山楂少了一半。沐暖咋吧了一下嘴,咕嘟一句“真酸”,第二口咬了下去。   苏景年“哈哈哈、、”笑了,她没想到少年时的沐暖竟是这般可爱。   少年听到声音,这才向苏景年这边望来。看到是苏景年“吧嗒”一声,沐暖手里的糖葫芦掉到了地上。   在青阳城与苏家经商齐名的便是沐家。苏沐两家原是有些交情的,小时候,沐暖、沐芸同父母常到苏家做客。后来,沐暖父亲身体遭遇变故,母亲带父亲四处求医,沐家便交给十二岁的沐芸打理。这沐芸的经商手段不输于苏景枟,两人被称为‘青阳城两朵彩云,是众多闺中男儿倾慕的对象。’   苏景年所在的女国,对女子娶夫并无严格规制。女子可娶一夫,或是多夫。有些女的不喜家中男子闹腾,便只娶一位夫郎也是有的。沐暖的母亲娶了一个夫郎。苏景年的母亲娶了两个夫郎。人道‘商人重利轻情意。’也不全是那般。   苏景年看着糖葫芦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停在沐暖鞋子附近。再抬眼注视着这十五岁的年轻少年。   沐暖脸上神色尴尬不已,虽说男子在街头吃点食物也没什么大不了了。可自已本在苏景年心里就比不上景若雅书家公子的气质优雅,文质彬彬。如今这么不雅的吃相又被看了去。苏景年怕更是更厌恶自己了吧。这样想着脸色更是发青。好几日没见苏景年,沐暖心中早已想念不已。于是,托小厮在屋里守着,独自一人出来放盏河灯解解闷而。   这莲灯他都放了好几年了,每年莲花灯节这几天,他都会放灯许愿。同一个愿望‘景年快爱上我,快娶了我啊。’不知是河神太忙了,还是顾不上,或是沐暖的愿望太不含蓄。许了这么多年的愿望竟是不曾实现。看着苏景年一日日的对景若雅爱若珍宝,沐暖也怀疑自己许的愿望怕是不会实现的。可许了总比不许强。也许那天突然苏景年就真的不喜欢景若雅而喜欢自己呢。   只是,此刻的沐暖全然想的不是这些,他只想一件事‘景年不要厌恶自己才好,他以后再也不在街上吃东西了。就算想吃,也一定忍到回家再吃。’   这边苏景年看到沐暖不好的脸色,喜欢一个人便会如此吧。仅是怕她厌恶自己就吓成这样。看着脆弱如玻璃娃娃的沐暖,苏景年心中阵阵发疼。上一世,她到底伤了沐暖有多深啊。   抬脚走向前,伸手握住沐暖有些冰凉的小手,紧紧握住。沐暖心里乱糟糟的,他不知怎地感觉一切太不真实,如梦如烟。若非如此,苏景年怎会来握自己的小手。就算是做梦,可梦里苏景年还是牵着景若雅的手,对自己恍然未闻。罢了,幻觉也好。   婢女梅竹看到这一幕,伸手猛擦擦眼睛,自己莫非也幻觉了。小姐一直喜欢的是景公子,是不是。怎么突然变心了。   苏景年不管他人的反应,拉着沐暖复又来到卖糖葫芦的老人旁。顺手挑了串裹糖浆多的糖葫芦寄给沐暖。沐暖傻傻的接过。付了三文钱,苏景年又拉着沐暖来到卖莲花灯的摊位前。   夜有些深了,摊位前买莲灯的公子只有两三个人,不像早先那般多了。   “喜欢那盏,我买来送你。”苏景年面对沐暖温柔的说。   沐暖的脑子早已机械化了,自己莫非真中邪了。竟然梦到苏景年给自己买莲灯,还那么温柔。有种爱‘叫飞蛾扑火,沐暖这般便是。他想若真是中邪,那就中的久点吧。’想通了这点,便给苏景年温柔的一笑。   苏景年一愣,灯光下虽看不真切,但沐暖刚才那一笑却暖人心窝,把苏景年心中照的亮堂堂的。   沐暖挑了两盏莲灯,一盏粉色的,一盏绿色的,又拿了蜡烛,两人来到河边放灯。   苏景年点亮蜡烛,至于灯中。然后把莲灯寄给沐暖。沐暖接过,神情郑重的把莲灯放在水面上,他许了愿望。和以前多年许的愿望不同,他许‘河神,便让我这梦做得长些吧?’ ☆、第4章 相见   初春不久,夜里风呼呼的刮到身上有些寒冷。   放了莲花灯,苏景年护送沐暖回家。沐暖一路上呆呆的,也不说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两人拉手的地方。仿若要盯出一朵花儿。   苏景年知道沐暖的想法,无非觉得一切不过是梦一场罢了。可即便是梦,他也想把苏景年对自己的温柔深深的留在心间。   沐暖啊,你怎么如此傻呢?苏景年心里轻轻的说,你如此这般让我如何放的下你。即便从重生那一刻自己就已决定此生便护你周全,要你开心快乐,要你达成所愿。可这一切,终不及此刻看你如此容颜后的愧疚和不安。   此生,只要是你想要的,我即便倾尽所有也必达你所愿。心里暗自下了决定。   一条路终是到家了,“回去吧。”在沐府的大门口,苏景年对沐暖轻轻的说。   沐暖“恩”了声,可被拉住的小手仍是紧紧不放。   沐府看门的仆人,隐约在红灯笼散发出的微亮下,瞧见一个身影,好似自家少爷。连忙跑出来,近了一看果真是自家少爷被一个登徒子拉着不放。   大呵一声“放开我家少爷。”   沐暖听见家丁呼喊,心里又是一阵羞愧。便不舍的松开苏景年的的大手。回了句“我先回了。”抬脚走进沐府。   苏景年看着沐暖的身影走进沐府的大门,最后不见了。转身往苏府走去。身后跟的梅竹急急地跟在身后,一副见鬼的模样。苏景年也不理他,一个人心情愉悦着。   这是她的沐暖啊。终于见到了沐暖,还拉了他的小手。恩,滑滑的,软软的,不知他身上是否也是那般柔软、、、、呸呸呸、、、她怎么可以对她家沐暖猥琐呢?就算是要猥琐也要等到娶回家来。   ‘对‘赶快把她家沐暖娶回家来。想通了这点,苏景年走路那是蹭蹭蹭的,脚下如风。   梅竹看她家小姐如此变态的不正常,心里那个纠结啊。‘小姐,总有一天,你会把梅竹给神经死啊、、、’   再说这沐暖进入沐府向自己院子慢慢走去,走到一半突然神台一亮。他怎么从正门进来了?他出去时可是谁都不知道啊、、、   沐暖刚进入自己院子,还未来到及喝口水润喉。   小厮翠儿便急急的跑进来。“小姐来了,小姐过来了,公子,你要救我啊、、、”   翠儿是真的有些害怕。前几日大小姐沐芸就郑重警告;以后公子不可私自离开‘暖园’。若是出去必须先去书房禀告了。她后同意方可出去。若不听家规,私自出院,必要重罚。小厮或是仆人帮助公子出院子,或是知之不报。都将被赶出沐府。   这次莫非要被赶出沐府了。翠儿心中既担心又害怕。小时候早早的便被父母卖到沐府。同公子一起长大,若是离开,最最舍不得的就是公子啊。   沐暖还未来得急劝说翠儿莫要害怕,沐芸已定推门进入了屋子。   在沐暖对面的椅子随意坐下,看着沐暖,眼神有冰冷,有叹息,有愤怒。   ‘暖儿这是着了什么魔,为了个苏景年把自己弄成这番模样。心里心疼沐暖,面上却是一副严肃。’   “沐暖,你说该如何呢?”沐芸故作生气的对沐暖说“是把翠儿卖到牙婆子手上,还是明儿送去红楼呢?”红楼可是女子寻欢作乐的地方。   “我去跪祠堂。”沐暖盯着沐芸的眼睛,温柔的看着,“姐姐就饶了翠儿吧。”   “哼”沐芸鼻中发出冷哼,“两个都去祠堂跪着。”说完也不待沐暖答应起身走了。   翠儿一颗乱跳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子了。“公子,谢谢你,我就知道公子待我最好。”   两人随后去祠堂跪着,直到天亮。   苏家现在主事的还是苏云峥,平日生意往来的也就苏云峥和苏景枟。苏景年呢?是个不管什么事的,也就说,苏云峥,苏景枟负责挣钱,苏景年负责帮她们花掉挣来的那些白花花的银子。而至于为何上一世苏家最后落在苏景年的手里,无非是苏云峥心里多少对南宫幽的死有些内疚,而苏景枟一直疼爱这个不务正业的妹妹,最后被苏景年弄得心死罢了,不得不离开苏府。   苏景年小的时候,长的粉嫩嫩的很好看。苏景枟比她长两岁,每天无事就来陪她玩,她哭,景枟哄着,她闹,景枟让着,她不吃饭,景枟喂着,她要拉臭臭,景枟忙着帮她擦屁屁。总之,景枟对她是极好的。后来稍大,她不喜欢读书,夫子布置功课,每次她都不做。景枟怕她挨罚,屁颠颠的帮她做完,再后来她不喜经商,景枟又屁颠颠的跑去经商。所以,原先她姐妹俩的感情那是很好的。直到南宫幽和刘氏两人在正院前的荷花池旁散步,南宫幽溺水而故。只有两人在一起,偏偏出事的是自己的爹爹,苏景年就毫不怀疑的认为必是刘氏害了自己的爹爹。故才有了后面的悲剧。   这日是景家公子景若雅的生辰。景家在青阳城这片古镇上属于算的上名字的书香门第。据说,景家祖母的祖母的祖母曾在京都京试时夺得探花一名,女帝遂赐了官吏。便是在这不大也不小的青阳城做了县官,一家人跟着家主来到这里,生根发芽。   如今的景家早已不复当初光辉绚烂,景有熙膝下三个孩子,两女一男。男的便是景若雅,因沾了墨香长大,那是翩翩公子一枚,如冬里寒梅映雪而开,高傲,儒雅,娇贵。以前的苏景年也是这么认为。遂以辛辛苦苦,苦求三年,使了无尽招数,花了上万金银才抱的美人归。   如今的苏景年若是看到高贵傲娇的景若雅,怕是只会骂出两字“装逼。”   苏景年今日是迟迟未从床上起来,婢女梅竹催了第四遍的时候,才不情不愿的深吸口气,吐出。掀开被子穿起衣来。苏景年原是早就醒了,躺在床上,脸颊蹭蹭身上的锦缎绣花被。恩,真滑。舒适光滑的触感竟让她想起那日沐暖软绵绵的小手,便又加倍的蹭了蹭。恩,这是她家沐暖在用手抚摸她呢?   不得不说,这苏景年如今是有些发春了。以前她喜欢景若雅的时候,每日想的便是怎样花钱弄来名人的书磨宝迹送给若雅,怎样弄到质地上乘的珍宝首饰送给若雅。只因景公子非价值连城者不收。那是她只一心认为景公子的眼光自是高人一等,何曾想过,这景若雅是到底喜欢她的人,还是那些金银珍宝。但无论如何,她不会去想那清高娇贵的景公子用温暖的手掌去抚摸她微微发烫的脸颊。景公子在她心里那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那沐暖就可以侵犯了?   沐暖是她家的,当然可以。不得不说苏景年的脸皮还是上辈子那么厚啊。   吃过早饭,喝了热茶。   苏景年坐在屋外看着花圃里迎春花抽出细条,四散开来,每条枝上盛开着黄色的小花朵。一副欣欣向荣啊。晨阳越过围墙,爬上树杈,直直的照在院子。迎春花舒服的伸伸懒腰,苏景年也很享受这样的早晨。   一边婢女梅竹直直走来禀告,“小姐,舅母家的表小姐来了。在厅中等你。”   “恩,”苏景年微微点头。收回注视花圃的视线。   南宫玥,你终于来了,来了好啊。我们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大厅中,南宫玥坐在椅上喝着清茶。视线四处打量着苏家用来招待客人的大厅。果然无论是桌椅板凳,或是装饰字画都比南宫家的高上那么几分。   苏景年踏进厅中时便看到南宫玥眼里闪过一丝贪婪和**。‘呵呵呵,你想贪,我便让你连老本都给我吐出来。’如今的景家也就剩个空壳子了。看着虽是华丽,经济上怕是入不敷出。谁让南宫玥的母亲自私自利,不仅吃喝嫖赌,家中美夫少说也十七八个。开销巨大,她又不善经营。祖上留下的几十间商铺现在被她挥霍的还有十几间,仅是勉强能维持一家子人的温饱。   “表姐倒是来的早啊。”苏景年双眼带笑看着南宫玥,遂在厅中随意坐下。   “可不是吗?表妹,我可全是为了你啊。今日景公子生辰,你可万万不能去的晚了,男人吗,要哄的。”   “表姐很有经验嘛。”苏景年打趣她。   南宫玥一副春风得意,道“这男人的心思,表姐最清楚不过。花点心思,破点金银,越是值钱的东西他越是喜欢。”   “表姐,怕是准备了好东西给景公子吧。”苏景年问。   “好东西算不上,不过我准备的礼物想必景公子是喜欢的。”   苏景年心里冷笑,他倾心与你,怕是你送根草,他都视若珍宝。而自己送他万两珠宝,最后恐都被他送于情妇了。   两人又寒暄了一阵,看时辰不早,坐着苏府的马车赶往景家。 ☆、第5章 生辰   景府今日可以说是门庭若市,前来给景公子祝贺的客人不少。年轻的公子们,小姐们纷纷带着礼物前来祝贺。他们的目的有两个,一是为景公子贺喜,二是为了自己。虽是生辰宴可来往的有钱人家多,风流潇洒的小姐多,温柔贤惠的公子也多。大家来看看有合眼缘的没?若是有,回去打听了详情,便可请来媒公给说和说和。说和好的便是一段良缘。   苏景年坐着马车赶来的时候,景家已来了不少宾客。   下了马车,苏景年向景府走去,梅竹跟在身后。南宫玥对苏景年的冷淡也不在意,那家伙看到景公子若是还记得自己岂不怪了。   景府门前迎客的家丁看到苏景年,乐呵呵的请她进正院。这到不是因为他们真正喜欢苏景年,而是苏景年是他们景府的财神爷,财神爷来了,那个不欢迎。   顺着走廊直走,再转个弯便是正院。院里沿着亭台摆着桌椅长凳。桌上放着茶壶茶杯。客人若是需要,随意饮用。   女尊国对男女并无太多的规矩。但男子为了不影响声誉,还是多半与女子保持距离。参加喜宴,便是公子们在一边,女子们在另一边。   苏景年在院中大致绕了一圈,没见到沐暖。便找了一僻静处随意坐下,拿起白瓷描花茶壶,给自己倒杯茶水。浅尝一口,‘还不错,青山龙井,’今日这景有熙倒不是平日里那般小气了,怕是恐失了景府的面子让人笑话。   “哎呦,苏小姐,好久不见啊。”一身着绿锦绸缎的女子乐呵呵的打趣苏景年。“苏小姐可是寻了什么宝贝,要一夺美男芳心啊。”   说话的女子便是华扬,一口的嘴皮功夫,没事就喜欢挖苦挖苦他人。要说游手好闲的大名,华扬的大名也不输于苏景年啊。   苏景年呵呵一笑,“我是得了好宝贝,价值可是连城啊。想看?”苏景年故作停顿“不如等会你让景公子亲自打开如何。”   “哼,这有何难?”   华扬看苏景年不再说话,觉得没趣。便在苏景年桌旁的椅子上随意坐下,给自己倒杯茶水,边喝边道“你呀,莫等景公子了。他便是来了,也不见得待见你。”   苏景年还是不言,仿若没有听见。华扬摇摇头,叹息一声,“莫要再贪恋,珍惜眼前人。”   “珍惜眼前人吗。”苏景年刚刚念叨完。一粉色修长身影便来到她的面前。抬头,一张秀气的小脸微有些红,怕是走的急了,停下时还微微喘着粗气。   “沐暖”苏景年轻轻叫出他的名字,便笑了。“累吗?快坐下。”伸手拉过沐暖,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凳子上。   “噗、、、”对面响起剧烈的咳嗽声。华扬被呛住了。刚才眼睛扫见沐暖的身影朝这边走来,便想看出好戏。那想这苏景年今日竟是转性了。平日最不待见的沐暖竟受到如此温柔的对待。是苏景年疯了,还是苏景年疯了。八成是她疯了。脑里做完思想斗争,华扬也不想在这继续待着。放下茶杯离开了。   此时心情最为复杂的便是沐暖。那夜的事沐暖始终觉得是一场梦。可跪了祠堂,回屋又看见桌上那裹着红色糖浆的糖葫芦。   这不是梦,是自己的愿望成真了。苏景年终于注意到他的存在了。沐暖高兴,兴奋的两日来睡不好觉。今日,景若雅生辰,可以见到苏景年。可不知怎地沐暖心中总是微微发涩,发苦,比之平日伤寒后,大夫开的草药还要苦之。   ‘沐暖,你、、、’苏景年话未说完,那边人群猛糙动起来。   景若雅来了。   “等会再与你说。”苏景年交代一句,和梅竹向人群走去。   “我还是比不上他吗。”低声呢喃一句,除了沐暖无人听见。   景若雅,一身白色云纹锦袍穿在身上,头发半披着垂在腰间,再看他一路行来步步生花。端是一副皮囊便迷了不少少女的眼睛。苏景年一旁看着,心里讽刺一句“真是装逼中的高手啊”若是端看这样的容貌,有谁想到他收了苏景年送来的奇珍异宝,反过来却对她爱理不理。欲擒故众吗?不愧是书香门第里出来的公子。   宾客们纷纷向景若雅表示祝贺,一边夸赞着景公子气质高雅,性若梅竹,真真是男儿家的好榜样。   景若雅向大家表示感谢,一边客气的道“景府并非大户人家,若是招待不周,还望各位宾客莫要怪罪的好。”声若翠鸟鸣叫,令听者舒坦。   “那会,那会,景公子客气了。”表示一下客气的话语。顺着生辰宴的流程,大家分成两派。虽同在一个庭院中,公子们落座于左方,小姐们自是坐于右方。约莫着男子那边六七桌,女子这边**桌。   好酒好菜慢慢的摆上桌子,大家嬉笑着,拿起竹筷开始吃起喜宴来。   景若雅落坐于男子宴席这旁,周边坐着几个往日与他较好的贵公子。一边祝贺,一个穿着浅绿缎绸的俊俏公子嬉笑着打趣景若雅,“苏景年呢?这么好的日子,怎的不见她来缠着你了。”   “呵呵,你别打趣若雅了,若雅烦都烦够了。”另一个公子则边帮若雅解围,顺手夹筷子青菜放在面前的小碗里。   “这苏景年往日一直爱慕若雅,今日必是寻了宝贝。若雅可否拿出来给大家见识见识。”有人说了这话,大家自然好奇心来。纷纷让景公子让大家开开眼界。   “这、、”景若雅犹豫一下,吩咐身边小厮,“苏小姐的礼物便拿来给大家瞧瞧吧。”看似轻巧的语气,却也掩饰不住淡淡的自豪。苏景年送来的礼物,多数是难得的宝贝,今日便让他们沾沾眼福。   看着小厮去了,一桌的公子又纷纷猜测,‘是美玉翡翠,还是珍珠玛瑙。‘是金银珠宝或是发簪金环’。苏家钱财不少,想必是个好东西。   沐暖便在邻桌,纷杂的讨论声传到他的耳力,不是习惯了吗?为何心还是那么疼、、、自己不是也送了景公子一块白羊美玉吗?为何听到苏景年的礼物就难受的快要窒息呢?是爱的太深吗?沐暖在长袖中的手渐渐的攥紧,紧的指甲陷在了肉里,疼吗?有点,可远不及沐暖心中那铮铮铮的疼痛,仿若要疼到灵魂中去。沐暖脸色渐白,由白又慢慢变青。   小厮急急的跑回来,手里不见礼物。大家纷纷好奇的看着景若雅。景若雅有些不自然道“何事,慌慌张张的?”   “公子,刚才查了礼部记录。苏小姐,还没、、、不是苏小姐没送礼物,是苏小姐说,‘在喜宴上亲子送给公子、’   。”   景若雅点了点头,心道苏景年又想出风头了,那又如何,一身的蠢笨,除了钱财怕是拿不出什么像样的礼物。珠宝金银又如何,他想要的人从来不是满身铜臭的商贾。   女客这边也听闻男子那边发生的事情,最先忍不住的便是华扬,“好一个别出心材啊,苏景年,还不快拿出来、没看那一众男儿‘等的花都谢了吗?’”特别是最后那句,被华扬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出,引得女客这边笑声不已。   苏景年看大家纷纷向她看来,也不含糊。潇洒的对梅竹一挥手,“把礼物程给景公子吧。”   梅竹听令,乖顺的捧着礼物向男席那边走去。   热闹谁不爱看?两边宴席上很多人放下筷子,等着看景公子开了礼物,瞧瞧是什么宝贝。   景若雅拿过礼物,一圆形雕花香木礼盒。端看这礼盒的精致,里面的礼物怕是更是珍贵。两只白色玉手打开盒盖,只见里面锦缎包裹,倒是弄得很是神秘。轻轻拉开锦缎“白莲糕。”   ‘白莲糕’三个字传到周围公子耳力瞬时引起骚动。“白莲糕。”“白莲糕???”“松香酒楼的白莲糕啊、、、”   人群里有惊奇,有不解,还有一丝幸灾乐祸。谁让景若雅在这青阳城出尽风头呢?文采好,容貌好,出身好,名声好。这让那些不若他的公子还怎么活。加之平日里景若雅的高傲是出了名的,看不起那些养在闺中不识文字只知绣花的男子。今日能看景若雅的笑话,大家可求之不得啊。也不枉花费金银买来礼物走这一遭。   景若雅的脸色,已是发青,‘这白莲糕虽说好吃,可不过五两银子一盒。在松香楼也不过是个小甜品而已。如何拿来送于他人,更别说是生辰礼物。’   “苏小姐”景若雅恨恨的叫出这三个字。心里虽恨不得把这白莲糕连同盒子摔到苏景年脸上,当着这多客人面又不得不保持自己大家公子的风范。“不知送来这‘白莲糕’可有什么讲究。”   看着景若雅黑青的脸,苏景年的心是愉悦的不是一星半点,是非常愉悦啊。站起身来,徐徐道,“自是有讲究了。”   “愿闻其详、、、”   想知道原因啊,那不简单,不就是让你出丑吗?心里这么想着,面上苏景年那是一派温和的说道,“白莲糕,采来白莲,取其花瓣,放入面中,制成糕点。那是甜而不腻,芳香四溢。犹如景公子书香门第长大,自是墨香环绕。其白莲糕与公子之一同也,其二‘白莲‘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为公子与白莲糕之二同也。”   说完还不防加之一句“景公子对在下送的‘白莲糕’还满意吗?”   “满意,很是满意。”景若雅狠狠捏着盒子,心里那个气啊。‘苏景年,以后你休想靠近本公子半步。‘   ‘白莲糕有这么大学问啊,我就喜欢吃白莲糕。’“恩,我也喜欢。”没弄明白道理的公子,听着这白莲糕的好,暗自决定回去就去松香楼,多买几盒白莲糕,这吃着吃着说不定气质就高雅了。   听明白道理的暗笑不语,‘原来景若雅便是白莲糕啊,几两银子的身价啊。’   景若雅自是听明白了,一时又不能发作。只能闷闷不语。装白莲糕的盒子小厮拿了下去。   起哄了半响,大家接着拿筷吃饭。   苏景年则转过头来,看向南宫玥,“表姐,可也准备了贺礼送给景公子啊,何不拿出来也给大家瞧瞧。”   “我已定、、、、”不待南宫玥把话讲完,苏景年迅速打断,“我可看见表姐和我一样没有交给礼部啊。”   看热闹的人群,把双眼注视到南宫玥身上,南宫玥无法,只得让随从取来礼物。   很明显的一个卷轴用红色丝绸包裹。礼物拿来送于景公子手上。景若雅此时看到卷轴,脸色方好了一些。轻轻的抚摸红绸。还是玥知他心。懂的他最喜名人墨宝,便不是墨宝,山水风景也是极好的。   双手取了红绸,打开卷轴。只一瞬,脸色泛红到耳根处。便想合了卷轴“景公子,且慢,且慢、、、”一绿色身影快步走了过来。“这么好的山水也给大伙瞧上一瞧。”说罢,从景若雅手里拿过画轴,举目细瞧,“罪过,罪过,景公子莫怪,莫怪、、、”只是一眼便连连向景若雅道歉。弄得景若雅更是脸红羞愧。 ☆、第6章 相送   大家本也没太多好奇,再好的墨宝,无非山水,风景。华扬这一出,倒是引得大家更为称奇。这纸上究竟画了什么。   话说这华扬并非故意让景若雅难堪,她只是一时心中好奇,想瞧瞧能送于景公子的墨宝是如何的风景如画,或是巧夺天工。谁知一不小心闪了她的眼睛。   “景公子,这画中究竟所画为何啊、、、”   “景公子,便让我们这些粗人也长长见识啊、、、”   景若雅对众人的言语不为所动,迅速唤过小厮,让他将画拿回屋中。这小厮也是心急,拿了画轴慌慌张张扭头就跑。不料被一桌角绊倒。小厮摔倒在地,画轴远远的飞出,落到男席女席中间分界之处。因了力道的关系,画轴竟自己打开了。   如画美男立于画中,身形窈窕,轻衣罗裳,一手抚于胸前,端看这些也是一副美人图。偏偏美人胸前衣襟未有整好,两边香艳锁骨微露,锁骨下一枚红豆似要耐不住寂寞,即将飞出一般。真真是香艳的不得了。   景若雅看到画轴散落铺开,自己极力隐藏的心事让她们看去,心里那个恨啊。‘蠢货、、、’   “快把画轴捡起来。”景若雅大声斥责那小厮。。   小厮顾不得腿上疼痛,捡起地上画轴,快步的离去。   看过画轴上所画风景的公子,小姐们表现各有不同。公子们,心下含羞,如此、、、、如此露骨的风景实在是有伤男儿家名节,还、、还被那么多女子看到,实事太不应该了、、、这景公子的名誉怕是要毁了、、、也有看好戏的,毁了好啊、、、、、景公子不是高雅吗?不是高他们一等吗?他倒要看看这景公子以后如何名门淑男啊。   女子这边,相互几个眼神,大家心里啥都明了。这南宫玥,高手啊,看景公子刚才那害羞脸红的神情。两人怕早有一腿了。两女争一男,好戏,好戏啊。   苏景年坐的位置正好看到画中那香艳风景,心里感叹‘自己是真不如南宫玥啊、、、’如此露骨,透明的示爱,她上辈子还真没做过。她原本只想借了此时,寒碜南宫玥一番,必定如今的南宫玥手里没什么钱财,礼物自是低薄。不想南宫玥也是给她面子。竟是给她们看了一出好戏。   心里讽刺着南宫玥,面上一副气愤之色,斥责南宫玥,“表姐,是何意呢?明知我倾慕景公子。却送这样一副衣衫不整的美人图,莫不是故意来侮辱景公子的。”   “我并非此意。”南宫玥急急辩驳。   “怎地不是,大家都看的清清楚楚的。表姐,枉我对你一片真心,你竟如此恶毒。”苏景年痛心疾首的指责南宫玥。   那些没瞧见画轴的宾客隐约从两人的对话里听出一些蛛丝马迹,‘必是南宫玥卷轴上所画有损斯文,或是伤害了景公子的尊严。’更聪明的一些会想到,这南宫玥竟与表妹抢一男人,真是有损做女子的尊严。所谓‘朋友夫不可欺’   这都是自己表妹的人了,竟然有霸占之心。却是败类啊,女子们的耻辱啊。   面对周边众人的指责,南宫玥是有理说不清啊。况且,她送的画很多人都看到了。就已没有了理由。所谓‘众口铄金‘,她不得不灰溜溜的离席而去。   离去时,南宫玥看了眼脸色青黑的景公子,唉,她这是倒了什么霉运啊。早知如此,还不如买盒‘白莲糕’呢?   景公子若知南宫玥心中所想,定是把那盒让他失了脸面的白莲糕砸她脸上。苏景年虽说让他失了面子,可面子下回可以赚回来。南宫玥让他失了‘清白’,这清白如何争的回来。明日怕是整个青阳城的人都传开了。   宴席到了这里,大家纷纷向景若雅告别。菜虽没吃多少,戏却是看了。再待下去也是徒增尴尬。   沐暖随着人群,出来景府。便向自己的马车慢慢走去。景府刚才上演的戏码,并未在他心里引起波澜。他在乎的从来只有苏景年一人。   走近马车,看到一边候着的翠儿,勾了个唇角。抬脚便要上车。   “暖儿,不想等我吗?”苏景年一手拉过沐暖的手,一手搂着小腰将沐暖带回了苏府的马车。   “公子,公子”翠儿在后面大喊。   苏景年也不管他,只留一句,“你家公子我自会送回沐府。”   看着自己公子上了苏景年的马车。翠儿恨恨的想,‘果真是登徒女,抢了他家公子。’遂上了马车和车夫先回沐家。   苏府马车内,一个低头不语,一个目光灼灼。   “暖儿在看什么?”苏景年看着沐暖呆呆的傻样,笑问。   沐暖这才回过神来,“没什么、、、”   “真的没什么?那暖儿为何一直发愣,若是不说,我就、、、”看着苏景年渐渐逼近的俊脸,沐暖心下‘咚咚’跳个不停,情急下飞快的道“想白莲糕、、”   ‘白莲糕’念叨着这三个字,在看着沐暖一脸懊悔,失落的神情。这是如何?   莫非是吃醋了。想到这,苏景年心下大喜,虽早已知道沐暖深爱自己。可看到自己心心念叨之人如此神情,不禁心下划过丝丝甜蜜。   男人是要哄的,特别是闹变扭,生小气的男人更要哄。   脑中闪过这句话,再看她家沐暖,确是不高兴啊。怎么办呢?   苏景年靠近沐暖,看着那细细的柳叶眉,水灵灵的大眼睛,小巧的鼻子,还有那殷红的嘴唇,很自然的向他唇上贴去。有点冰,有点凉,有点软,有点甜。苏景年伸出舌头舔了两下,沐暖身躯轻轻的一震。‘阿景在亲他吗?’   眼光粼粼的注视着苏景年。苏景年也不再意,意随心动,伸手搂过沐暖的细腰,轻启朱唇,由浅而深向沐暖的红唇攻去。十五岁的少年何时遇到过这样的事。心下喜欢,身体却微微发抖,情急之下,小口轻启,不料正合了苏景年的心意。一时之间,车内两人气息相连,吸吸相关。   待到苏景年心满意足松开沐暖之时,怀中少年已是俊脸绯红,气喘吁吁。一双美目,瞟了苏景年一眼,又迅速移开,这是害羞了。   苏景年笑意满面,从怀里拿出一木质雕花首饰盒子,打开盖子。红色的玉镯晶莹剔透,红光流转。沐暖也看到盒内的玉镯,心叹,真漂亮。   “漂亮吗。”说完拿起红玉镯向沐暖的手腕套去,不大不小刚巧合适。“这以后便是你的了。”   沐暖心下惊奇,这玉镯戴在手腕竟是没有丝毫冰凉之感,瞧着材质也并非普通玉石可比。“这是、、”沐暖疑惑。   “和田挑花玉,送给我此生最爱的人。”苏景年看着沐暖的眼睛认真说道。   事实证明她家沐暖还是很好哄得。这不亲了一口,送个玉镯就见沐暖脸红心跳,笑意连连了。   一路上两人又说了会话,马车便到了沐府。下了马车,沐暖看着苏景年,面带迟疑,似犹豫不决。   “暖儿,不怕。”看着这样的沐暖,苏景年是越加的温柔体贴。“我便送暖儿回屋子如何。”说罢,牵着沐暖的手便向沐府走进。   沐府的院内到与苏府有些相似,亭台楼阁,长廊回旋。走了好一会才到沐暖住的小院。小院门前,沐暖踌躇不前。苏景年看到便打趣沐暖。“暖儿可是怕我看到什么不成?”   “我、、、”沐暖面色微红,男儿家的闺房从不让家姐,家母以外的女子踏足。他虽心爱苏景年,可这样毕竟不妥,若是家姐知道,还不知道会怎样责罚自己呢。   “暖儿,莫怕,我、、”苏景年话未说完,一个怒气冲冲的声音便打断了她的声音。   “苏小姐便是这样哄骗闺中男儿吗?还是说景公子抛弃了你,你终于想到我们家沐暖了。”沐芸的声音带着嘲讽响在苏景年耳边。   苏景年转身看是沐芸,这怕是有点难办啊。   脸上堆满笑意,苏景年道,“芸姐,莫怪啊,我是、、”   “谁是你姐,你找谁去。莫要在我沐家碍眼。晓茨,送客。”沐芸说完,身后一身婢女装束的女子,便来到苏景年身边。“苏小姐,请。”苏景年看是无法。自己以前对沐暖确是不好,伤害了沐暖,也让沐芸对自己多了不少抱怨。因果循环,怪的究竟是自己。遂向沐暖和沐芸告了别,便离去了。   “姐姐,阿景她变了。你莫要再怪罪与他。”沐暖向沐芸求情。   “哼,想当我沐家的男婿,休想。”狠狠放了这句话。沐芸也不看一旁的沐暖,转身离去。   沐芸也并非不心疼她这唯一的弟弟,只是苏景年非他良人啊。不知为何沐暖到现在还没明白呢?   两日后,在外查看生意半月有余的苏家大小姐,也就是苏景年的姐姐,苏景枟回来了。 ☆、第7章 大姐归来   身边还带了位娇艳男子。这男子苏景年认识,正是自己上辈子间接性害死的大姐的夫郎乐水。   这乐水是苏景枟在回家路上捡到的,原本看那男子灰衣土脸,仅穿了一身的破烂衣裳。苏景枟心下同情,便施舍了些银子给他,又给了些吃食。谁料那男子吃了食物,便缠上了苏景枟。死活不肯走。苏景枟细看之下,这男子肤色虽看不清楚,双眼却明亮如星辰,说是宝石也不为过。问他家在那里,姓甚名谁。男子却一问三不知。莫不是脑子坏掉了。苏景枟便将他带回苏家。   至于乐水这名字,还是苏景枟看到他怀里掉出的一块青色玉佩上所刻的两个字‘乐水’,于是,便给他取了这名字。   苏景年听梅竹禀告,‘大小姐回来了,身边还伴一男子。’   苏景年笑笑也不说话。“母亲和刘氏可是已定过去了。”   “早先听闻大小姐回来,刘侧夫便已赶往枟苑。今日家主正好在家,怕是也赶过去了。”梅竹事实禀告。   “恩,我们也去看看。”遂起身,向苏景枟住的枟苑走去。   枟苑内,苏云峥正坐在一边喝茶,刘氏则坐在另一边仔细打量那藏在苏景枟身后的年轻男子。   那男子一身浅色绣花布袍,长发黝黑,垂到腰间。面容却被苏景枟的身子挡住,看不清楚。这苏景枟也已年方十八,如她同般年龄的女子早已娶夫纳侍。虽不要求苏景枟要娶几个夫侍,可总是不娶也是不行的。如今正好有一合适的,不如赶快促使她娶了或是纳了。只要不缺胳膊少腿,长得平凡些,他们也是愿意的。   却说此刻苏景枟那是有苦难言啊。自己不就是一时同情心起,想帮他人一把,如何惹得这样的傻子。整日粘着她,她以后还如何做生意,如何来去自如,风度翩翩啊。   苏景年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心道‘这乐水还是如上辈子那般可爱啊,若非他缠苏景枟那么紧。苏景枟最后无法,才不得不娶了他。’可娶了他后,看苏景枟对他那温柔备至的样‘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碎了。’这两人怕是早有奸情啊。   嘿嘿轻笑一声,“不知姐姐是如何拐了这良家男儿,即是喜欢,那娶了便是,莫要污了男儿家的好名声。”   苏景枟见苏景年进了屋子,先是嘲笑接着便是这样的话语,心里虽是难受,还是轻声向苏景年解释,“乐水怕是失了记忆,一时记不得东西。等他恢复了记忆,自是要走的。”   “奥,那他何时恢复记忆呢?”苏景年可知道,上辈子乐水临死时也没恢复记忆。‘上辈子人家没啥记忆,你都娶了人家,这辈子还矫情个什么。’心里默默鄙视了苏景枟一番。   “我、、、”苏景枟那里知道,谁知道乐水啥时恢复记忆,也许两三个月,也许一辈子便是这样。那自己岂不是一辈子被他缠死了。苏景枟心里那个悔啊,若时间扭转,她肯定不救这个傻子。可又一细想,她当日若是不救,这傻子长得不错。若是被心怀歹毒的恶人得去。岂不是早早的香消玉损了,即便不损,也是折磨的不成人样。还是她救吧,就算是行行善,积积德吧。   苏景年看苏景枟那面色不可谓不多变啊,由悔恨到痛惜,由自嘲到怜悯,这半刻功夫苏景枟这不知浪费了多少脑细胞。可结局是好的,女猪脚通过反省认识到男猪脚的重要性了。   万事点到为止,过犹不及。苏景年看苏景枟已是认识到自己的感情问题。也不再理她。向苏云峥,刘氏告了别,便离去了。   “暖儿,你想我了没有啊。”低声呢喃这句话,苏景年回自己的院子了,她要好好想想如何让她那婆家小姨子对她看的顺眼,不然,以后想见沐暖怕是没戏了。   自苏景枟归来,如今已过去半月。苏府这半月来可谓热闹。   先说苏景年,自那日起,便一心思考如何让沐芸欢心。这沐芸掌管沐家,金银钱财自是不缺,若从送礼上来拉拢沐芸,怕是白白的让人家瞧不起。况且,如何送礼,总不能把苏家的商铺财产全给了沐芸。于是只能另想办法。沐芸的弱点便是沐暖,对于沐暖吗?就好办了。   花了两日时间想通了这点,苏景年便开始想着法儿讨沐暖欢心。   今日送个夜明珠,明日送个绿翡翠,后日送个金步摇,再往后绿沙糕,芙蓉糕,白莲糕,甚至糖葫芦也送过。就这么着,半个月,天天差人去沐府给沐暖送东西。开始两天,送去的东西被退了回来。   苏景年一想,八成是沐芸做的怪。   遂去找了苏景枟。这苏景枟与沐芸关系一直不错,两家本是有些交情,苏景枟又与沐芸有些生意往来。苏景年说了自己的事。苏景枟便如儿时那般屁颠屁颠的找了趟沐芸。以后苏景年送于沐暖的礼物再也没有被退回来。   除了沐暖的事,苏景年也差了苏府的总管刘姨给枟苑里乐水送了不少锦缎丝绸,金银首饰也送去一些。刘氏那里也送去一份,就当是还上辈子欠下的债。那些东西虽说是苏云峥和苏景枟挣来的,可也算苏景年有心了。   这期间,听梅竹禀告景若雅的小厮来找过她一回,说是有时间他家公子请苏景年喝茶。   喝茶是假,来给苏景年灌**汤是真。想从她苏景年手里捞油水了,想到美。苏景年也懒得理他。追沐暖才是要事。   再说沐暖这边,看着屋里桌上堆满一桌的大大小小的礼盒,吃点,用的,穿的,玩的。沐暖有些头痛的揉了揉额头。‘这阿景也真是的。’   虽然他喜欢阿景心里想着他,挂着他。这偶尔送送礼物,他也欣喜,可每日送来这么多礼物做什么?他又不是景若雅,喜欢那么多金银珠宝。只要阿景心里有他,他便知足了。   自那日苏景年马车上同自己表白,并送了定情信物。沐暖这心里也算有了着落。心里满满都是喜悦。   这几日得了空闲,把自己以前最不喜欢的绣功给捡了起来。他想给阿景绣个荷包,一连绣了多日,淡粉的精致绸缎上两日笨笨的小鸟,在水中嬉戏。也不知阿景会不会嫌弃啊。   “阿景,你快来找我啊。”心里默默思念着苏景年。   沐暖这半月算是被沐芸禁足了。一是想让沐暖冷静冷静,其二,若苏景年真心喜欢沐暖,必是想着法儿会来见沐暖。顺道考验一下苏景年的真心。所以,沐暖就被禁足了。而苏景年也来找过几次沐暖。被沐府家丁赶了出来。于是只能每日送点礼物,以表相思。   最悲惨的莫过于苏景枟了,每日身后跟一跟屁虫。她去书房看书,他跟着去书房。她去铺子查看生意,他跟着坐上马车。她去酒楼喝酒吃饭,他跟着坐在一边。真真是把苏景枟那脆弱的神经快要折腾崩溃了。   苏景年也快要挺不住了。她想念她家沐暖啊,她的小暖暖啊。于是,她终于忍受不了找了苏景枟。   踢开苏景枟房门,也不管苏景枟那发愣的表情,“我帮你搞定姐夫,你给我搞定沐芸。”   苏景枟还未明白苏景年这话中的意思,苏景年便又夺门离去。过了半响,想明白苏景年话里意思的苏景枟爆了粗口,“谁是姐夫?他才不是你姐夫、、”声音在院落久久回荡。   苏景年去找了乐水,也不知说了什么。总之那次谈话之后,乐水还真没有再缠着苏景枟了。苏景枟自由了。   可乐水往刘氏院落跑的次数增加了,时间也越来越久,有时一待便是一天。而苏景枟找了沐芸,一场丰盛的酒宴过后。苏景枟回来向苏景年点了点头。苏景年那个心花怒放啊。 ☆、第8章 婚事   得了沐芸的批准,翌日清晨,苏景年早早的起床,吃了早饭便坐着马车赶往沐府去寻沐暖。   来到沐府门口,对守门家丁说了缘由。那家丁今日倒不像往日见她就赶,而是去暖园禀告沐暖去了。   苏景年站立在门外车旁,吹着三月里的温柔春风,视线里晨曦的光芒从天上滑过无数漫漫之路,照亮尘世间一切阴暗的角落。此时,她心里的角落也被照亮了,因为有一束光,叫沐暖。   沐暖从沐府门里走出时,看到的便是晨光里一身光华的苏景年,阳光给她带来了希望,洗去了一身尘世的铅华。竟在沐暖的眼里有了绝代风华之感。   沐暖笑了笑,苏景年在她心里本就是独一无二的风华女子啊。   “冷吗。”苏景年看到沐暖,快步迎上前,拉着光滑的小手。触手有点微寒。   “梅竹,拿披风来。”这段时间,苏景年可是给沐暖置办了很多衣裳。绫罗绸缎,棉布刺绣,或是罗以轻纱。都收集了很多。端是等着给她家沐暖好好打扮一番。今日来时,怕三月风寒,冷怀了沐暖薄弱的身体。便准备了不少东西。这披风也算是其中之一啊。   从梅竹手里接过粉绸刺花带帽披风,温柔的给沐暖披在身上。系好带子。遂拉着佳人上了马车。   车内,“这‘伊怜坊’的衣裳穿在暖儿身上当真是匹配啊。佳人配华衣,也算是这衣裳的福气。“苏景年称赞着伊怜坊的衣裳。‘伊怜坊’的衣裳在青阳城算是最好的绸缎,裁剪师傅也是一流,绣工精致。做好的成衣穿在男儿身上,即显身材又风姿卓越。为此,苏景年花了不少银子,买来两套衣袍送给沐暖。今日沐暖穿的便是其中一套。   沐暖巧然一笑,“阿景费心了。我这也有一物送给阿景。”   苏景年一听要送她礼物,越加的靠近沐暖,嘴里急切的接道,“快拿出来给我看看啊。”   沐暖伸手入怀,犹豫了下,摸出一绣花荷包寄给苏景年。女国男子送女子荷包,便是定情。告诉女子我倾心于你。   苏景年拿过荷包,犹如珍宝般细细端详。半响,夸赞沐暖一句,“暖儿这小鸟倒是绣的精致,栩栩如生啊。”   “哪是小鸟,是鸳鸯好不好。”沐暖轻声辩解道。   “无妨,无妨,只要是暖儿绣的,我都喜欢。”说完仔细的把荷包收了起来。   “暖儿,今日带你去个好地方。”苏景年神秘道。   沐暖跟着追问是什么神秘地方,苏景年也不回答。两人一时在车中嬉戏,犹如儿童。欢乐声飘去很远。   约莫着马车行了一个时辰,到了目的地。掀开车帘,扶了沐暖下车。眼前已是城外河畔。阳春三月里,湖畔两边垂柳已吐出嫩芽,抽出柳絮。绿莹莹的一片生机勃勃。地上不知名的小花迎着太阳灿烂无比的盛开着,一片片,一团团,铺洒在湖畔的地上,很是好看。   “暖儿没来过吧?”苏景年牵着沐暖小手边走边聊。   “幼时也是时常和母亲,爹爹踏青的。”沐暖回。   提到沐暖的父母,苏景年不由问道,“伯父,身体如今可还安好。”   沐暖想了想道,“上次他们传来消息,倒是寻了一位名医。说是父亲需好好药物调养,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   听着沐暖话里的孤寂,“我会一直陪着暖儿的。”   沐暖嗯了一声,算是答应。   沿着湖畔越走越远,穿过一大片青竹林,眼前粉色的世界闪烁了眼睛。   一大片望不尽头的桃花园,桃树约有一人来高,有的更甚。四散开来的枝条上,粉色桃花,一串串,一簇簇挂满枝头。盛开的,未开的,花朵,花苞数之不尽。   空气里桃花甜甜的香味,香气四溢,沐暖深深的吸进桃花的香味,又慢慢吐出,那神情端端是一副享受无比。   身后梅竹和小厮翠儿,也万分惊奇。未想到竟有这样的好地方。苏景年一个眼神寄给梅竹。梅竹领命,扯了扯翠儿的衣裳。翠儿狠狠瞪了苏景年一眼,不情不愿的向一边默默走去。   翠儿那一眼,苏景年也不在意。拉着沐暖的手继续往挑花林深处走去。   “美吗?”   沐暖点头,“很美。”   “喜欢吗?”   “喜欢。”望着沐暖一副欢喜,开心,满足的样子。苏景年心道‘只要你开心,喜欢就好。’   蜜蜂在枝头花上飞来飞去,一会嗅嗅这朵,一会嗅嗅那朵,好不热闹。   清风拂来,开熟的花瓣随着轻风散落在沐暖的衣上。苏景年回头,看着沐暖,“怎么了?”沐暖问。   “想你了。”双手伸过紧紧的把沐暖搂在怀里。   桃花林里,桃花树下,轻风拂面,花瓣飞舞。花瓣中两个相拥而抱的美男俊女。真真是风景如画,好不惬意。   相拥良久,“暖儿累吗?”   “嗯。”   得到沐暖的回答,两人随意在棵桃花树下坐下。苏景年坐在地上,沐暖则窝在苏景年怀里看着园里纷纷盛开的粉色桃花。挑花笑迎春风,好不潇洒啊。   沐暖在看桃花,苏景年在看怀中的沐暖,一样的专注,一样的深情。   素手拂过沐暖轻柔的发丝,低头轻嗅,‘这发丝竟也沾染上桃花的香味了。’   沐暖觉得微痒,转头看向苏景年,两人鼻息相吸。沐暖的鼻蹭到了苏景年的脸上。苏景年也不客气,逮着沐暖的红唇便深吻起来。这一吻如水似火,好不热情。将这半个月苏景年对沐暖的思念都蕴含其中。深入浅出,里里外外,苏景年不放过一丝一角。   良久,直到沐暖吸不上气,用力推开苏景年才作罢。   看着气喘吁吁,脸色绯红的少年,苏景年笑的一脸温柔。   “暖儿,喜欢吗?”   沐暖心下害羞,脸色通红,心底却是很喜欢的。看了苏景年一眼,微微的点了点头。   苏景年的心情更是愉悦,“暖儿,再来一个如何。”说着又向沐暖凑去。   沐暖伸手推拒,脸色比刚才更红,“我们还未成亲,待成亲再,再、、”一时竟羞得说不出来。   苏景年‘呵呵呵’一笑,抱紧沐暖,抱着这个她此生挚爱不愉的男人,真想把世间最美,最好的东西都捧在他面前。   再美的良辰也会过去,再美的风景也难以留下。尽管苏景年想和她的沐暖一直待在桃花园看满天桃花飞舞,天空云卷云舒。可当沐暖的肚子叫起声时,这一切浪漫的时刻便结束了。   沐暖是真的有些饿了。今日早饭原本便吃的晚,正巧自己用餐时看门的家丁传来话说,‘苏小姐约公子出游。’一听苏景年来了,那里还吃的进饭。随意的给嘴里拨两口,便跑回房中换衣梳妆打扮去了。   如今玩了半天,肚子空空的,却是饿了。   “我竟疏忽了暖儿的肚子,莫怪莫怪啊。”苏景年调笑的说着,边伸手揉了揉沐暖的腹部。触手一摸,还真是扁的。   遂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花瓣,然后拉起还未起身的沐暖,“走,带你去吃好吃的。”   拉了沐暖,两人顺着来路慢慢返回。出了竹林,河畔马车旁侍女梅竹和小斯翠儿已久候多时。上了马车,“回吧,去松香楼。”   ‘松香楼’在青阳城是数一数二的的酒楼。楼里菜品繁多,小吃点心不断,更受女子们喜欢的‘青儿醉’,可是为它招揽了不少宾客。   马车停在‘松香楼’门前,苏景年扶着沐暖下了马车,欲朝楼内行去。转角见两道熟悉身影向一旁的‘品茗’走去。几个眨眼的功夫,身影便消失在“品茗”小楼。景若雅和南宫玥、、、、这段时间忙的倒是把他们给忘了。日子过得太过悠闲,竟跑茶楼品茶听曲去了。看来自己的做个好人,帮他们找点事情做了。一边想着,一边和沐暖进了‘松香楼’雅阁。   二楼雅阁,阁阁有窗。很多人喜欢坐在阁里边吃着饭边看着街道两边来来往往的人群,却也别有一番风味。   上了几道颇有名气的菜肴和两碗米饭。沐暖已是饿了多时,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吃起来。苏景年不时的给沐暖夹几筷子,放于碗中。待吃过一小碗米饭,沐暖也不像刚才那般急迫。而是舒雅公子一般慢慢的吃起饭菜。饭桌靠近窗户,吃的半饱沐暖便放下竹筷,看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老少男女大家匆匆而来,又匆匆而过。人生便是如此,在匆忙中遇见了,便相识了。可是,相识容易相爱难,即便相爱,携手终生也是不易。幸运的是在自己苦苦等候那么多岁月之后,竟然真的等来了阿景的爱护。   苏景年看着倚在窗户边失了神的沐暖,也不唤他,只是静静的慢慢的等待。每个人心里都有一段岁月让自己迷失,彷徨,只是平日藏在心底不曾发现罢了。总的给他些时间,让岁月沉淀那些不美好的过往。   时至黄昏,夕阳的光亮照在沐暖身上。安静,和谐,展现着岁月的美好。   夜来了,天空黑了起来。   苏景年轻轻的对沐暖说,“回吧。”   沐暖点头,两人遂下了楼,坐上马车送沐暖回家。   自那日与沐暖游玩回来,第二日,苏景年便去了枟苑的书房找了苏景枟。   苏景枟一直游荡在苏家的商铺生意之间,自是有些人脉。而苏景年要到便是借助这些人脉关系,用之以金钱之利。给亲爱的南宫玥表姐和景若雅送分大礼。免得两人无事到处清闲。   苏景枟给了苏景年想要到关系,并嘱咐苏景年,“仔细斟酌,雁过不留痕迹,莫要做下什么错事。”   苏景年自是明白苏景枟的意思。道了声谢,便开始布自己的局去了。   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刘氏对乐水了解了不少。这乐水虽说失了记忆,这刺绣裁衣却不曾忘记,书上的言语也都认识。平日里,言谈举止,虽称不上名门淑男,也定是小家碧玉。斯文尔雅,这样的性子配景枟正好合适。便间欲打探乐水一番。   两人在屋里绣花,乐水甚是安静。   刘氏问“乐水,觉得景枟如何啊。”   “景枟自是极好的,人善心也善。”乐水想了想回答。   “既然景枟是不错的,那乐水嫁给景枟如何呢?”   乐水看刘氏那表情端是认真,不似作假。自己也不矫情,点了点头。“可景枟不喜我缠着她。”   刘氏向乐水使了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听我的,景枟自是娶你。”   两个身在内宅的男人,达成了某种协议。于是可怜的苏景枟悲催了。   这几日,苏家上下喜气洋洋的,他们的大小姐苏景枟要准备成婚了。婚期就定在半个月后。   自然这件事最开心的莫过于乐水了,功劳最大的莫过于刘氏了。而最苦逼的便只有苏景枟。   那日夜里,自己还在书房看帐薄。刘氏过来看她。顺便带了碗莲子羹,这莲子羹苏景枟自小便是爱喝的。正好当时有些口渴,便顺手喝了个精光。不一会儿,脑袋昏昏沉沉的,后来好像自己就睡着了。   这睡着了便睡着了,谁能告诉她为何第二日醒来,睁开双眼便看到乐水浑身青紫的睡在自己身边。   这乐水着了身寝衣,胸前大开,隐约青紫伤痕,脖子上也有两个。莫不是昨晚蚊子特别多,叮了他。可现在正值阳春三月还未到到四月,哪来的蚊子。   这时偏偏刘氏打开房门,看到床上两人。不等苏景枟有何解释,噼里啪啦便把苏景枟斥责一通。说,苏景枟败坏男儿家的名声,如今乐水如何嫁的出去。而乐水在刘氏的斥责声里也睁开了双眼。不哭泣,不流泪,只是那双眼里的委屈怎么遮也遮不住。莫非自己昨晚真做了见不得人的事,败坏了乐水的名声。可昨晚自己睡着了,莫不是梦游、、、   苏景枟很是郁闷,若说她酒后乱性,可她当晚并没有喝酒啊。她喝的是莲子羹,莫非喝汤也可以乱性、、、   想到最后,苏景枟长叹一句,“爹呀,你坑的女儿好苦啊、、”   刘氏心里则默道一句,“爹也是为了你好啊。”   无乱过程如何,即便苏景枟反抗了。结局还是,如今的乐水坐在刘氏的屋里高高兴兴的绣嫁衣呢。 ☆、第9章 得意   景有熙,也就是景若雅的母亲。膝下除了景若雅外还有两个女儿。均比景若雅年长,大女考了几年京试,未有考中,如今还是个酸儒秀才,为人呆板迂腐也没什么可说的。倒是这二女有些意思。   谁说书香门第出来的就个个高雅,腹带诗书,文质彬彬呢?景有贤便是这个意外。文采比不上大姐,气质比不上三弟,整日无所事事,地痞流氓一个。   在街上调戏个美男,看谁不顺眼踢个两脚,还有就是手头有点银两便会去西街的赌场来两把。输得多赢的少,即便如此也是乐此不疲啊。   这两日景有贤更是日日留恋赌场啊。为何?景有贤人品大爆发了,从来没有这两日赢的那么畅快啊。   押大,大赢,押小,小赢。景有贤那心情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哼,这几年赌坊可是吞了她不少银子,这次她便让赌坊给她乖乖的吐出来。’   景有贤在一边赌的欢畅,赌坊顶楼,雅间,苏景年正在慢慢品着香茗,无聊的想要瞌睡。   雅间门扇缓缓打开,进来一中年妇人,身材圆润,面向圆滑,单看便是个不简单的人。   苏景年见有人进来,睁开眼睛。“如何?”   妇人答,“一切按小姐吩咐,进展顺利。”   苏景年‘恩’了一声,“继续盯着吧。”   苏府,刘氏院中乐水正在给大红色的嫁衣上绣花呢。   大朵大朵的牡丹在乐水灵巧的双手下慢慢绽放。一边的刘氏则在一旁帮乐水裁剪里衣。新夫郎成亲当日里里外外都着新衣,乐水虽说能干,可婚期将近,一人却也忙不过来。刘氏便帮他做些其他的。   这边沐暖来寻苏景年,以前沐暖也来过几次苏家,儿时和沐芸跟着父母来苏家做客,往往一玩就是好几天。长大后,因是男儿家要学些礼仪绣花,便不常来了。   苏景年追求景若雅的时候,沐暖也曾偷偷跑来找她游玩。苏景年却是避而不见,让沐暖伤了不少的心。   如今与苏景年关系好转,感情甜蜜,便又来寻苏景年。   苏景年不在,沐暖悻悻的准备打道回府。恰巧刘氏来管家这边寻料子,远远看到沐暖,便让他先去自己院子歇着,等候苏景年。   这刘氏为人善良,真挚。沐暖,他以前也是见过。端端觉得是个不错的好儿郎,偏偏那时苏景年不喜沐暖,他也不便多说什么。   如今苏景年大肆宠爱沐暖,他自然要帮苏景年留下沐暖了。苏景年前段时间往沐府大张旗鼓的送礼,谁有不知呢?   刘氏带沐暖来到自己住的屋里,看了眼还在绣花的乐水,介绍道“乐水,这是你的准妹夫啊,快来见见。”   乐水放下手里的衣物,起身上前几步,“真真是个美人,怪不得景年那么宠你。”说完倒杯香茶,寄给沐暖手里。拉沐暖坐下。   沐暖有些害羞,脸色泛红,“今日来的匆忙,未有给姨夫,哥哥带什么礼物,还请莫怪罪的好。”   三个人在一起拉拉家常,说些男儿家的事,时间过得飞快。   苏景年回来的时候,已是太阳西斜了。走进苏府,便有下人禀告‘沐公子来了,正在刘侧夫的院子里。’   苏景年闻言,快步向西院赶去。   沐暖在和乐水还有刘氏讨论着喜服上的牡丹该绣大绣小,绣多绣少,丝线的颜色该如何搭配。   苏景年进刘氏屋子时便看到这样的沐暖,脸上一派男儿家喜悦,愉快之态。看来男儿家对绣嫁衣都情有独钟啊。   “暖儿。”轻轻的声音,不大,就那样传到沐暖的耳中。   转过头看向门口,苏景年就那样站在门口,面上带着笑意。似那等候妻主归来的情郎,一眼万年。   沐暖笑了,发自内心深处的喜悦,“你回来了。”我等你很久了。后半句在心里飘过。   刘氏和乐水自是发现了苏景年。看两人隔着几步距离情深意切的模样,心里好笑。年轻人啊,还真是、、、   反正刘氏有点受不了了。嬉笑着假装赶人,“沐公子在我这也待了良久了,倒是忘了吃饭。景年便帮我陪沐公子好好吃顿饭吧。”   苏景年识得的刘氏的含义,走向前,牵了沐暖的手,向刘氏和乐水告了别,带沐暖出去了。   两人出了刘氏的院子,顺着苏府的小径向前慢慢走着。   将近黄昏的落日,懒散散的光芒照在院子的花圃里,花草树木立时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赏落日,携美人,共赴良辰。’不知怎地苏景年想到了这句话,看看身边的俊美少年一副乖顺夫郎的模样。‘这能看不能吃总归是不好的。’想到这里,便有点埋怨苏景枟了。搞什么要再过半个月成婚,依她之见,三日成婚便足够了。要是苏景枟知苏景年的想法,必是大吼“我才不要成婚,鬼要成婚啊、、、”   “阿景,夕阳真美。”沐暖也望着苏景年,“可惜太短暂了、、、”   “暖儿,这、、、”苏景年心里思考,如何回答呢?   半响得不出答案,咬咬牙对沐暖说,“我们以后不看夕阳,只赏晨曦。”   “呵呵呵、、、、阿景真是越来越有趣了。”沐暖愉悦的笑了起来。   苏景年有些羞涩,也不言语,拉着沐暖向自己院子走去。 ☆、第10章 变故   两人在苏景年屋里吃了晚饭,中午便离去的小厮翠儿坐着沐府的马车来接沐暖。   “公子,我们该回家了。”翠儿来到沐暖身前。   沐暖心里有些不愿,自己来苏府虽是午时,可阿景回来的晚。两人刚相处没有多久,如此便有些不情不愿了。   苏景年自是看到沐暖的反应,她心里又如何舍得下沐暖呢?既然舍不得,那便、、、   苏景年转头看向小厮翠儿,“你家公子今儿便在这里歇下了,回去禀告小姐去吧。”   “公子、、、“翠儿看向沐暖,谁知沐暖竟转过头去,不看翠儿。翠儿心里凉飕飕的,‘公子呀,你不能抛弃翠儿啊。’   在翠儿的无力望天中,苏景年带着沐暖去苏府的院子溜达去了。   还是春日的夜里,沐暖有些累了。吃过饭,同苏景年在苏府转了转,消了消食。便回了屋子。沐暖在苏景年卧室隔壁的房间。洗了脸,拆了绑发的丝巾,便欲解衣歇息。   ‘咚咚咚’伴随着敲门声,苏景年的声音传来,“暖儿,开门啊、、”   沐暖整了整衣袍,素手打开房门。门外的苏景年手里抱件披风,笑意盈盈的望着沐暖。   沐暖也不说话,用眼神示意苏景年,‘想干嘛?’   “今晚月色很美,便想邀佳人一起赏月,不知佳人可否赏脸呢?”苏景年俏皮的说道。   ‘我想睡觉啊、、、’心里感叹了一番的沐暖,只好乖顺的跟随苏景年去所谓的赏月。   苏景年将怀里抱着的毛绒披风给沐暖披好,拉着沐暖找了个小亭的地方,相拥而坐。   抬头,十五已过,月亮只剩下小半个,银色的光淡淡的,朦朦胧胧,照的四周看不真切。星星呢?稀稀疏疏的,既不多,也不明亮。沐暖心里便有些疑惑了?‘这样的夜有何可赏呢?罢了,即然阿景喜欢,自己就将就着吧、、、’   “美吗?”   “恩”哪儿美了?   “我就喜欢这样的夜里。”   “恩”你的爱好真特别啊、、、   “暖儿,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恩”沐暖依偎在苏景年的怀里,夜里虽冷,身上裹着厚厚的披风倒是没太多感觉。这披风带了帽子,捂得沐暖热乎乎的直想睡觉。答了声恩,闭上眼睛,慢慢开睡。   这样的夜里,苏景年颇有磁性的声音慢悠悠的传来,似经历千山万水,从很远的地方慢慢传来。“我做了个梦,梦里有你,有我、、、我看到你穿着红色的嫁衣,披着绣花的盖头。我们拜堂成亲、、、、你给我生了一个可爱的孩子,她叫沐沐、、、、、我们和孩子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宁静的夜里,洗去了白日的浮躁和喧哗。小亭底下,一对相拥而坐的男女,一个幽幽的睡着了,一个在慢慢的讲着心底不曾说于他人的情话。苏景年的性格有些别扭,总之说道情话这件事,她是不会做的。上辈子她就没做过,关键是说不出。可是死去后的那个夜里,有个大着肚子的男人,忍着非人的疼痛,额头流满冷汗的男人对着自己丑陋甚至厌恶的尸体说着情话,那情话说的断断续续,声音呜咽,说的哀怨千转。可就是那一次,她记住了这个男人,她喜欢上了情话。那些充满爱意,充满幸福的情话。   她活了,可以好好爱护这个男人,那么便把这些情话全部说给这个男人听吧。告诉他,这便是我们的未来,你便是我此生活着的希望。   怀里的男人已定睡着了,却不影响苏景年说情话的积极性。直到说的说无可说了。看着怀里沉睡的男子,拉了拉头上的帽子,给他遮严实一些,抱起男人回屋了。   清晨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屋子亮堂堂的。床上的少年用脸蹭了蹭头下的枕头,真舒服。   ‘今日倒不见翠儿来唤我了。’沐暖迷迷糊糊的想,平日里倒是很少能睡这么舒服的觉。   又蹭了蹭枕头,少年睁开了眼睛。视线所及并非自己熟悉的闺房。这才猛然惊醒,是了昨日在阿景家歇息,并未回家。昨晚,阿景约自己看什么月亮,倒是自己禁不住疲乏,睡了过去。那自己如何回来的呢?阿景抱自己回来吗?沐暖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裳,不见外衣,里衣倒是整整齐齐穿在自己身上。沐暖的脸有些微红,一会又有些失落。坐起身来,仔细的检查了自己的衣裳,确是自己亲手系的小结,掀开胸前的衣裳细看,什么都没有,最后还是有些失落。“阿景竟然没有、、、他身上啥都没有、、、不是说女人亲了都有红印吗?阿景为何、、、”烦恼了一会,脸颊更是火红,烧呼呼的,‘他怎么可以想那些呢?他和阿景还没有成婚呢?’   “沐公子,您起身了吗?”苏府的小厮在门外轻声呼喊。   “恩,等一下。”沐暖穿了外衣,收拾整洁后打开了房门。   小厮端了温水,拿了毛巾放在屋中。   “沐公子,梳洗了,便吃早饭吧。今早,小姐有事出去了,让您自己在府里转转,或是去乐水公子那里。”   “恩,知道了。”虽说心里有点小失落,女子总要出去做自己的事的。   沐暖洗漱完,吃了早饭。便去找刘氏和乐水了。   苏景年来到西街赌坊,身旁跟着梅竹。这丫头这几日也是辛苦,帮苏景年一直守在赌坊。直到今日早晨鱼儿落网才回苏府禀告自家小姐。   赌坊内吵吵闹闹不绝于耳,推开层层围住的人群。里面景有贤鼻青脸肿的坐在地上,一旁景有熙和景若雅也来了。景有熙一副书生模样,手指着景有贤说不出话。她怎么也没料到平日里胆小如鼠的女儿竟将自己的宅子和那百亩良田给输了出去。这不成器的女儿,平日嗜赌,她也知道。顶多拿个百十两银子玩玩,她也懒得说。如今却把自己那么多的产业输了出去,如何是好?   因景有贤输了赌资,却不能兑现,赌坊当家‘一枝花’便派人请了景有熙这当家的过来商量如何归还赌债。   景家本是书香门第,不善生意,仅有的财产便是那百亩的良田,外加景府的祖宅。如今这般景有熙,景有贤,景若雅可是急坏脑子。莫非真要还债,那岂不是以后他们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苏景年进入人群后,看着这滑稽的一幕。她倒要看看书香门第的人家如何深情。   景有熙和景若雅最早看到苏景年,那是久行沙漠的人看到湖水时的兴奋与激动。   “贤侄,你来的正好。”景有熙平日呆板的脸上浮出笑容。   “恩,这是怎么呢?”苏景年故作惊讶。   “孽子啊,都是那个混账。”景有熙边说边过去狠狠踹了景有贤一脚。估计使的力气大了,景有贤半天没有爬起来。   “这孽子拿家里地契和房契赌博,这不输了、、、贤侄可要给想想办法啊。”望着苏景年的眼睛是充满希望,仿若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若是上辈子,景府欠这么多的债,苏景年也是给还的。大不了自己赔几十家商铺,这钱也能给堵上。不过现在嘛、、、嘿嘿嘿、、、苏景年心里冷笑。   “这钱倒是不多,只是现在苏府还是母亲掌家,怕是难办啊。”苏景年故作为难,一边皱着眉头。   看这表情苏景年是不太相帮,景有熙转头看想景若雅,有这儿子当筹码,不怕苏景年不帮她堵上这大窟窿。   伸手推过景若雅,“小雅,和贤侄好好商量、、恩、”声音充满威胁的意味。若能堵了这笔债,舍去一个儿子又有何妨?况且以苏家的家境只会好处越来越多。此时的景有熙到有些后悔为何没早日将景若雅许给苏景年呢?   景若雅硬着头皮来到苏景年面前,“苏小姐,若是肯解囊相助,若雅必是感恩不尽。”   “恩?景公子要如何感恩呢?”苏景年倒要看看这清高的公子还要装到何时。   景若雅看苏景年故意为难与他,又想到母亲刚才说出的话,今日若不说动苏景年还了这赌债,便是回去了,母亲那里自己恐是难以交代。   “若雅愿意嫁给苏小姐,只求苏小姐帮沐家还了赌帐。”不能不说景若雅是个聪明的,这个时候还要为自己博个好名声。打着为了景家还债的借口嫁给苏景年。以从前苏景年对自己的痴狂,嫁给她绝不吃亏。   还想嫁给她吗?想再玩一次协同奸妇害死妻主的戏码吗?苏景年心中更是只有恨意。   “景公子恐是误会了吧。我现在爱的是沐府的小公子沐暖。”声音不高不低,足够围观的所有人听见。   人群不时便开始沸腾,“苏小姐现在喜欢的是沐府的小公子。”   “是呀,是呀,我上次看到苏小姐和沐公子在‘松香楼’吃饭呢?”   “我也看到了。“   “他们真是般配啊。上次我看到沐公子把自己的糖葫芦给一个哭着的小孩子吃、、、沐公子真是好人啊、、”   “你没听景公子不贞洁吗?”   “什么?你说错了,是景公子让人花了**画了、、、”   “什么,景公子**让人看了,那还了得,景公子不是处男了、、、”   流言的力量是巨大的,一只猪会给你传成一头大象,所以此刻面对景若雅的真真是尴尬和愤恨。   “不知苏小姐如何才肯帮若雅还钱呢?”这还埋怨上苏景年了。   “唉”一声长叹,我是想帮景公子还有景府的忙,可我平日便是懒散惯的,一时怕是帮不上景公子的忙。不如另想办法可好。   “若苏小姐能想到其他办法也好。”景有熙已看出苏景年不想帮她景府还债,若有其他办法也可,只要保住她的祖宅和良田啊。   “听说李老六追求景公子良久,对景公子的情谊不可谓不深厚,若景公子找她帮忙,她定是愿意怜香惜玉的。”   景若雅听到此话,心中惊恐不已。这李老六在青阳城也是一方富商,可年世已高,约有五旬。且夫妾成群,每年都会买来几个年轻男子供其玩乐,手段极其狠辣。若是不听话的男子往往被其活活打死。   景若雅平日虽是与一般男子不同,有自己思想主见,也见多识广,高人一等。但终究是个男子。若景有熙将自己卖给李老六还账,自己怕是此生就此断送了。   心里充满恐惧,仍是紧紧盯着苏景年。若是嫁给苏景年,至少自己能少受点苦,即便婚后厌恶苏景年,大不了自己一人住一院子,也不会受到非人的折磨。   人说‘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苏景年可不管景若雅心里如何想,如何算计。“我这便帮景姨去寻李老六。”说完,转身离去了。   沐暖今日也在刘氏的院落,看着乐水在绣嫁衣,便有些走神。昨晚,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阿景让自己穿嫁衣了,好像还要自己给她生小孩子、、、可是她又不碰自己、、、也不对啊、、、还没成亲,怎么生小孩子、、、阿景,没有亲他的小嘴,前两次阿景都是亲他了、、、、、还亲的他喘不过气、、、一次不够,还要亲他、、、、他不让亲、、、、唉,他干嘛推阿景啊、、、、就该让阿景再亲下、、、、现在阿景生气了,都不亲他了、、、、   一个中午,沐暖脑中便是这些有的没的,一会表情愉快,一会又轻皱眉头。看的一边的刘氏心中好笑。年轻真好,自己年轻时思念云峥时怕也是这幅模样吧。   ‘迎春院’楼上雅间,苏景年坐在红木雕花椅上,认真听着‘香玉’的禀告。香玉是‘迎春院’最近刚****的花魁,长得是魅惑四起,一张妖冶的美脸,加上浑身散发着让人迷恋的气息可是引了不少来逛迎春院女子的芳心。很多自语风流的女子都想与这绝色的男子共度良宵啊。   恰巧前几日这‘香玉’****,那晚来‘迎春院’的女人可是把‘迎春院’大厅里围得严严实实啊。老鸦爹爹那日放话,‘这香玉可是自己苦苦栽培的美丽男儿郎,且不说容貌极品,就是琴棋书画也是样样精通的。因此,这次香玉恩客的选择与以往有些区别。’到底如何呢?   便是香玉弹奏一曲妙曲,若是那位小姐道得出其中韵意,且被香玉选上,那便是香玉此夜****的恩客了。   于是很多自语风流的女人,无论老少均纷纷等待香玉公子的妙曲。   香玉盘腿坐于台上高处,面前摆一六弦古琴。只见公子白玉纤手划过琴弦,美妙琴声如高山流水,沁人心田,一阵舒适之感传到台下每个人的心田。高山挺拔,细水长流,时而缓慢,时而奔腾。真真是振奋了台下女子腐朽已久的心灵。   琴声发出最后一个音符,四周安然静止,好似时光在那一刻停止不前。等女人们从妙音中苏醒时,那是如何的振奋啊。‘如此宝贝的香玉,人人均想占为己有啊。’   按着老鸦爹爹刚才立下的规矩,台下女人们无论老少,贫富纷纷展开争论。诉说自己前一刻所听妙曲是如何的天外之音。感叹,羡慕与欣赏,赞美之词一时之间不绝于耳。在一声声赞美与感叹声中,香玉选出了自己那晚的恩客。南宫玥、、、一个自喻风流,自命不凡的好色胚子。   南宫玥到底好不好色,单从那晚两人回到厢房,直到二日晨时,厢房依旧传出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便可观其一二。这南宫玥是憋了多长时间啊,战斗力竟然那样强。   自那晚以后,南宫玥不知从那弄来银两,交予老鸦爹爹,同香玉是恩爱缠绵,日夜笙歌啊。   苏景年看着面前的魅惑男子,淡然开口道,“如何了?”   香玉收敛了身上的魅惑气息,端正立于一旁,答“进展顺利,南宫玥这两天在筹备银两准备赎我。”   “恩,很好。你的爹爹,妹妹我已让人在城外买了庄子,安置了下来。你不必担心。”苏景年稍微停顿了下,“至于梁晨,她已表明会一直等你,莫要担心。这件事情完了,离开这里没人认得出你。”   “谢谢苏小姐。”   梁晨本是自己的青梅竹马,奈何家母去世无力埋葬,自己便进了‘迎春院‘,若是可以出去,再见到梁晨,哪怕是做妾,自己也是愿意的。   苏景年从早晨出门,待到黄昏时分才坐着马车和梅竹回到苏府。一会苏府,苏景年便逮着下人问道,“今日沐公子可在刘侧夫那里?”   这下人是个机灵的,遂回,“沐公子,沐公子太阳西斜之时,沐府大小姐亲自来把沐公子接走了。”   “这样啊。”苏景年松开抓小厮衣裳的手。“暖儿,竟然走了,也不等我。”   苏景年心知,未婚男儿留在女子家过夜本是不对,昨晚都是自己太思念暖儿,故‘明知不对而为之。’今日,景枟接走了沐暖也好。省的外面不好的言语污了暖儿的名声。只是,待景枟成了婚,她也该抓紧时间向沐家求亲了,早日把自己的暖儿娶回家。   这刘老六,话说苏景年对她还真不错。一个年约五旬的日子过得滋润的再不能滋润的老女人,典型的富商之态。肚子圆滚滚的,身材肥壮,脸上堆满了脂肪。这样的老女人确实让人作呕,可是钱多啊。无论哪个时代,有钱就不缺男人。很多日子过不下去的人家,便把自己的小儿子卖给刘老六。刘老六就爱这些娇滴滴的小公子。年龄越小越好。上至十八岁,下至五六岁,她是来者不拒,且越小她玩起来越是兴奋。这种人就是一大变态。   对于如景若雅这样圣洁如白莲花的公子,李老六也是很感兴趣的。怎么说看见一冰清玉洁的少年,在自己皮鞭下发出‘恩、、、啊、、、、’的呻吟声,那是如何的**啊。   苏景年打着拜访的借口去找刘老六。这刘老六倒是给了苏景年几分薄面,谁让苏景年有个好姐姐呢?在商场上苏景枟那也是只笑面虎和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啊。   苏景年当时坐在刘家的迎客大厅,翘着二郎腿,手端着茶杯,红唇抿了一口,“刘家主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赛神仙啊。”   “奥,苏小姐过奖了,人不风流枉少年。老妇虽是一把年龄该风流的也是要风流啊。”   ‘风流吗?你个死变态、’心里暗骂一句,面上苏景年那是一派赞同之色,点了点头,“刘家主自是非一般人可比。”停顿了下,“今日我可是给刘家主报喜的啊。”   “奥,我到不知道自己有何可喜之事。”刘老六倒是有几分好奇。   “若有机会让书香门第的景若雅公子做你的人,不知算不算喜事呢?”   闻言,刘老六双眼发亮,一时之间,还真是个大奸商啊。   “有这好事,苏小姐2仔细与我道来、”   于是,一个中午两个不同的人本着想同的目的,倒是相谈的很是愉快。所以人常说‘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是很有道理的。   从离开时,刘老六把苏景年一直送到刘家大门口,便可看来刘老六很喜欢苏景年。   苏景年坐着苏府马车回去了,刘老六招呼身旁管家阿八赶往景家去寻自己的新宠物了。   景家,因着早先苏景年给赌坊老板‘一枝花’做了保证,景府肯定会还上钱的,看大家都是青阳城说得上话的人,那‘一枝花’也应允了。说是宽限景家三日时间。三日后若是景家不能归还赌帐,也别怪她‘一枝花’手段狠毒了。能开赌坊的那个身后没点势力,总之不是好惹的主。景有熙只能带着那个孽女同景若雅先回了景家。   如今景家厅堂,刘老六坐于主位,抬眼看着客厅四周的布置,毫不客气的批评,“真是晦气,没见过这么穷的。”   坐于下位的景有熙那个气啊,‘没品位的个东西,一点高雅,诗书文化都不懂。满嘴屎黄屎黄的。’心里诽谤,嘴上不得不说着恭维的话,“敝舍确是有些简陋、、、恩、、若是刘家主可以帮景府解一时困扰,若有要求,景家必是竭尽全力。”   “这破地方能干什么?”刘老六丝毫不给景有熙颜面,“现在景家能拿的出手的也就景若雅,别的不值一看。”   “若刘家主想娶小雅也不是不、、、”   景有熙话未说完,便被刘老六打断,“娶什么娶、、我这一把年纪的,不过是买回家玩玩。”   景有熙被噎的说不出话,她那么优秀的儿子,才貌是双绝啊。可如今需要用钱,即便才貌双绝的男子也不值硕大的老宅和百亩良田啊。   就这样,即便景有熙不愿,不舍,哪怕是厌恶刘老六,仍是不得不把景若雅卖给刘老还债。于是,双方商定好,三日后一手付钱,一手交人。   景若雅,淡然如菊,处事不惊的景公子如今是火烧屁股,心急如焚啊。自己的母亲为了景家的利益,将自己卖给刘老六,难道不是卖吗?景若雅心里冷笑。   母亲素来薄情,自己也是知晓。这么多年表现优秀也只是为自己的母亲能高看自己一看。毕竟在景家他是最优秀的。可如今呢?终是被人用作了利益的筹码。   苏景年不帮他,他虽不满,有些生气。但是他不恨。因为他从来没有爱过苏景年,甚至喜欢也没有。很多的时候他都是认为苏景年傻。如何不傻,以前总是送来许多珠宝首饰,结果呢?苏景年刚走,他的好二姐便趁着赌博输了,手里没钱,抓了那些首饰,当了银两继续赌博去了。   时间久了,他也觉得这些珠宝其实还不错。若是当了银两自己的生活竟也改变了不少。‘轻灵丝’知道吗?很多男子梦寐以求的丝绸,裁了衣裳穿在身上那是如何的飘逸,潇洒风流啊。而他,将苏景年送来的首饰卖了,买来‘轻灵丝’制成罗衣轻袍穿在身上。谁知苏景年那傻子看了,竟不停的夸赞,“君子如白莲,穿如此衣裳方配得上若雅的容颜啊。”自己当时呢?没有感动,只是觉得此人真是愚蠢的太过了。   景若雅回想到过去,心里只有对苏景年的嘲笑,那样的傻子如何配的上他。“苏景年,你以为除了你,就没人帮我了。”   ‘呵呵呵呵、、、’景若雅竟也爽朗的大笑,“母亲吗,你既对若雅无情,便不要怪孩儿不孝了。”   景若雅目光深沉的注视着远方,嘴角含笑。   人说被逼到绝处的男人最是疯狂。什么你不信?便看看景若雅吧。   两日后的夜里,景若雅在贴身小厮的帮助下,带一包袱,从景府后院破损的那处墙壁上翻了出去,逃之夭夭了。   南宫玥弯腰抱起景若雅,放于床上。甩掉鞋子爬上景若雅身上,嘴唇贴上景若雅的鼻尖,“若雅,做我的夫君吧。”   声音充满诱惑,景若雅有些眩晕的脑袋模模糊糊的点了点头。于是,南宫玥不再客气,俯下身来,一夜那是激情四射啊。   景若雅是累的睡着了,又被疼醒来,醒来不到半个时辰,又累的昏昏欲睡。模糊里好像快到黎明之时,南宫玥才放开了自己。景若雅累极,也顾不得天亮便要离开青阳城这件事。   二日早晨,景有熙早早吩咐下人去把景若雅唤来。准备叮嘱他些生存之道。即便刘老六可恶,可恨,但万一景若雅过去后得了刘老六的欢心,或许不仅不会被折磨死,反而会为景家带来利益。   谁知派去的下人急急忙忙跑来禀告,‘公子不见了。’   那还了得,景若雅不见了,她的良田与祖宅不就打水漂了。景有熙心里那个气啊。‘孽障,一个个都是孽障啊。’   遂差了景府所有下人赶快去寻,却哪里寻得到。再说又是清晨,她也不敢弄出太大响动,万一惊醒了刘老六,又要费事不少。   在景有熙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的时候,不知从哪窜出一浑身发臭的乞丐,拿一书信交给景有熙。景有熙心下当时恶心。却不知怎地鬼使神差的打开了书信。眼神扫过,随手捏紧了书信,“小雅,没想到你竟有这本事。”遂带了人赶往城门处的街角客栈。   景若雅还在梦中,梦里他已与南宫玥坐着马车出了青阳城。城外遍地青草,小碎花铺散一地。纵使不如城里的一片繁华,可是他自由了,那边够了。   梦里的景若雅脸上一副喜悦,轻松,外加是以后可以海阔天空的自己飞翔。   正在这时,天字号房门“嗵”的一声被人用脚踢开,景若雅还未来得急睁开眼睛,身上的棉被已被人粗鲁的扯开,接着便是“啪啪”的两声巴掌声。景若雅的脸颊火烧火烧的疼。这才惊得睁开了双眼。他看到了什么?   自己的母亲景有熙,身后跟了不少家丁这是被发现了吗?   看母亲景有熙那铁黑的脸色,景若雅一时害怕的说不出话。脑袋更是乱糟糟的。   景有熙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差了家丁里的男子过来给景若雅穿了衣服,便被绑回家了。   约莫着中午吃饭的时间,刘老六差了管家阿八来接景若雅。没有八抬大花轿,没有火红的嫁衣,只是一普通的再不能普通的马车,接了景若雅去刘家。   临走时,管家阿八好心的告诉景有熙,“景家主,真是好福气,生了个好儿子。竟值得这么些银子。”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听到景有熙耳力却充满了讽刺。景有熙默不吭声,心道‘只要小雅的事被刘老六发现后,莫要引起什么变故的好。’   儿子她已失去了,只是莫要再赔上家产了。   女国的国法对男子的规矩不算严厉,但其中一条便是‘婚前男子不可失贞。’失贞的男子下场都是悲惨的。最简单的浸猪笼,沉池塘是免不了的。但若是失贞为自己的未来妻主,则视情况而定。   阿八带了景若雅回来,便交给自己的弟弟阿九。这阿九是专门负责刘老六平日后院的大小琐事。   阿九带了景若雅,沐浴换衣,最后便是扔在刘老六纵享声色的那张雕花兰木大床上。   刘老六处理完生意上的事情,便回来享受她的‘美餐’。   打开房门,步入内室,举目景若雅着了身丝质寝衣,成大字形被绑在雕花床上。这已定不是第一个人被绑在木兰床上了。几乎每一个被刘老六玩弄的男人都会被绑在这张床上。因为被刘老六玩过的男人都会忍不住听筒嚎啕大叫,身体乱动。而刘老六最喜欢的便是听话的男人。   走到床前,刘老六肥胖的大手摸过景若雅的小腹,一直滑向大腿的根部,‘恩、、这感觉怎么不对。’   刘老六心里疑惑,撕开拿出的薄纱,瞬间恼怒爬上心头。只见那地方红肿不堪,甚至已是破皮。“敢给她送个二手货,好啊,景有熙、、、、”刘老六脸上划过残忍,敢玩她刘老六。   顺手打开床边一木质箱子,这可是刘老六的秘密宝贝啊。今儿,她心情好,便好好的侍候景公子吧。 ☆、第11章 成婚   连续三天,刘老六的房间一直传来男子的惨叫生。开始时断断续续,凄凄惨惨,后来呢?大半天才有一声,才最后只能听到’啪啪啪‘的皮鞭抽在肉上的声音。   刘府的众人自是听得习惯了,眼皮眨都不眨,该干嘛继续干嘛。而房间中那个如玉似仙的人儿呢?谁有关心呢。   三日后的早晨,刘老六从房间出来了,脸上虽有些疲惫,却遮不住精神上的舒坦和喜悦。变态就是变态,正常人那个折磨人还会越折磨越舒坦的。   阿九进去瞧了眼床上的尸体,眉头皱了皱,“真脏。”随手向身后的家丁挥挥手。   两个身材强壮的仆人,麻利的架起床上浑身是血的尸体,拿张破席子卷了,扔到乱葬岗去了。   如此风华绝代的一个人儿,即便有些势利,即便有些虚假。可那样的才华,那样的气韵,如此便香消玉损了吗?到真真是可惜了这样一个人儿。   不知自此,是否还会有人想起那样的公子,想起那朵高傲的白莲、、、   苏景年这边如今也忙得不可开交,明日便是大姐苏景枟的婚期。她虽说是妹妹,可总的搭把手啊。   在苏景枟忙着商铺之事脱不开身时,苏景年大张旗鼓的派人把苏景枟住的枟苑好好整治了一番。   花圃里的植物,全都换成了新开的四月牡丹,大红的花硕,鲜艳的颜色,比之景枟以前种植的青竹不知好看了多少倍。   景枟屋里的家具也找家丁全部扔了出去。随之换上全新的飘香楠木家具。这一换之下,屋子登时明亮了许多。然后呢?火红的绸子,大红的喜字,挂的挂,贴的贴,一番布置下来,景枟的婚房可是一片喜气洋洋啊。   刘氏过来检查,看到此番景象,那是笑的合不拢嘴啊。   二日,清晨开始苏府便忙个不停。乐水那边是一大批人,景枟这别更甚。往日与她交好的好友,早早赶来给她祝贺,顺便瞧瞧热闹。苏云峥和刘氏忙着叮嘱管家该如何接待往来的宾客,厨房更是忙得不可开交。大户人家做婚事,那往来的宾客只多不少,这酒席便是重中之重了。   为了表示对景枟的祝福,也为了所谓的义气,苏景年请缨去了厨房。这一去之下更是忙了个底朝天。   “那边动作麻利些、、、快切菜,快切啊、、、”   “那肉太少了,不够,再去拿、、、要多拿、、”   “你、、、还有你,没事乱跑什么啊、、、”   苏景年这是忙得不可开交啊。   沐暖今日也来了,同姐姐沐芸一起来的。   因着苏景年太忙,他便去刘氏那里看看乐水,今日的乐水一身红色喜袍,衬得他纤细的身材很是美妙。俊俏的脸上扑了淡淡的粉,唇上一点朱红很是好看。   “哥哥今日真漂亮。”   乐水听了羞红了脸。   苏景年一直忙到黄昏,直到景枟身边的小荷来寻她时,方得了点闲。本是打算去看看沐暖,哪知小荷来了。   “二小姐便去救救我家小姐吧?”小荷担忧的道。   苏景年有些疑惑,“如何救?”   “喝些喜酒便可以了。”   于是,苏景年光荣的去给景枟挡酒了。一杯又一杯的美酒灌入苏景年的肚子,险些快要撑爆她了。   后面的事情苏景年记不清了,因为她光荣的喝醉了。她傻乎乎的对着一院的宾客嘻嘻傻笑。后来呢,是沐暖吗、、、或许不是,只记得有人扶了她,那人在说什么,她不知道,她只是实在忍不住了,吐了那人一身、、、再后来,她真的不知道了。   景枟这边进了洞房,只见乐水安安静静的坐在床边。既然拜了堂便是自己的夫君了。   走向前去,伸手揭开了盖头。醉眼朦胧里的乐水,两腮绯红,唇红齿白,眉若细柳,眼若秋水。苏景枟当即便有些沉沦了。她素来知道乐水长得是不错的。哪知醉眼朦胧里的乐水会如此的诱惑。   带着七分醉意,景枟执起乐水柔软温暖的小手,“我们洞房吧。”   乐水羞红了脸,还不待他表示什么,便已被景枟压倒在了床上。景枟如同小狗似的啃咬着乐水。脸颊,脖子留下景枟一串一串的牙印。   “属狗的吗?真看不出来,平日也算斯文的一个人在床上怎地如此、、、如此、、”乐水心里腹诽。   那一夜洞房花烛,桌上的一对喜烛燃烧的那是‘噼里啪啦’,床上的两人大抵也是如此吧。   只是,婚后第二天景枟见了乐水那是猫见了老鼠。紧巴巴的找地方躲着,实在躲不过了,两人对上面,那耳朵红的就像火儿烧了似的。   话说景若雅被卷条破席子扔到了乱葬岗,约莫第三日的时候来了位身着黑衣的年轻女子。   没有人知道此女子是谁,也不懂她为何要寻景若雅的尸体。那黑衣女子来到乱葬岗,寻到包裹景若雅的破席子,极其温柔的打开,细细端详了半响,终是脱了自己的外袍,细心的将景若雅的尸体包的严严实实,然后抱着离开了。大家都在猜测,那女子要把景若雅的尸体待到那里?终是没有人知道。几日后,青阳城发生了几件大事,首先,刘老六莫名的浑身瘫痪,全身的骨头一寸寸的全部碎裂,人却活儿不死。刘家众人报了官府,却是查无音信。第二件事,南宫家的长女南宫玥在逛迎春楼的时候,脑袋竟然不见了。这是谁干的,大家更是不知道。只是因了这无头案例,去逛迎春楼的女人少了很多。   县官也派了人去调查,皆是毫无音信。可见谋杀者手段极其干净利索,后来这两庄案件列为青阳城十件未破案件之首。   在一出遍地鲜花,临近湖畔的山坡,竖了一处新坟。时常的可以看见一个黑衣女子坐于坟边独自饮者‘一心醉’。‘一心醉’盼得一人醉我于心。   苏景枟成婚了,虽说开始时和乐水有点小矛盾,可日子久了,大家说‘那是**、’,于是乎,苏景枟便和乐水时不时的过着**的日子。苏景年呢?如今已派人去沐府求了三次婚了,沐暖自是眼巴巴的盼着嫁给苏景年。可为沐暖把关的沐芸是丝毫的不松口。给苏景年提了三个条件,达成了条件方可去沐府求娶沐暖。   话说苏景年的奋斗,便要从沐芸为她提的三个要求开始。这第一要求却是不难,‘唯一心人’,很简单,此生她只能娶沐暖一人。沐芸的母亲此生只娶了爹爹一人,沐芸自是希望自己的弟弟此生也能得到这样爱情与幸福。苏景年此生对沐暖怀有爱意,同样的有弥补之情,若一生娶沐暖一个夫郎她也是愿意的。第二个条件虽说有些失了女子家的面子,因为对沐暖的爱她也忍了,‘夫唱妇随’,夫君说什么自己听什么,却是有点失了女人的风度。不过苏景年不在意。前两个都做到了,那第三个,‘自立门户’,这个吗有点难办。   苏景年一直属于啃老一族的,花着苏云峥和苏景枟挣来的银子,那是花的心安理得,花的随心所欲。可说到挣银子,她还真有点一筹莫展。   银子如何来呢?沐芸说了,必须白手起家,如何白手起家?   第一天,苏景年揣着几个油饼去寻活,这白手起家,首先她的挣点银子吧。找一酒楼,苏景年表示她要工作。   掌柜问,“苏小姐,可会打算盘,可会记账。”因着必定是苏景枟的妹妹,掌柜给她推荐个轻松的职业。   苏景年,“那个,噼里啪啦的我不喜欢,换一个。”   掌柜又言,“最近正好厅里跑腿的小二病了,苏小姐若是愿意,不妨、、、”   苏景年听闻,自己何时做过跑腿的伙计,本想拒绝,却是想的她家沐暖,瞬间英勇就义的朝掌柜道,“就这个吧。”   一天的跑腿下来,端茶寄水,上菜端碟,晚上回到苏府的苏景年那是双腿肿胀如萝卜,遂作罢。   两日后,苏景年又去谋生,这次寻了个点心店,苏景年道,“老板,这里可招人。”   老板答,“你会和面?”   苏景年摇头,   老板又问,“你会做糕点?   苏景年继续摇头,老板怒,“什么都不会,你来做什么?”   苏景年汗颜,心道‘我是想当’学徒的、、、此事再次作罢。   苏景年又考虑了酿酒,做饼,甚至考虑到去别人家做个家丁以此来挣些银两。可这白手起家她也做不来啊。所谓的肩不能抗,手不能跳说的大抵便是她吧?   她去寻了苏景枟,景枟给她出了主意,“街东的那两件铺子便给你吧,等你挣了银两来还我。两件铺子一千五百两纹银。”   苏景年点点头,觉得主意不错。苏景枟又将阿东给你苏景年使唤。这阿东跟了苏景枟几年,对经商之事颇有心得。苏景年有阿东的帮忙和指点,那两间商铺倒是经营的有模有样。   半年后,苏景年再次去沐家向沐暖求婚,沐芸考虑了良久终是答应了。于是,苏景年按着三媒六聘,差了说媒的喜公,跑去沐家说媒,一番程序下来,双方商议,一月后正式成婚。   深秋已过,眼看着要入冬了。沐家沐暖的小阁楼里点了炭火热乎乎的。沐暖正在绣他的鸳鸯枕头呢。   自从双方定下了日子,苏景年是早早的便把这鲜艳的晋南红绸送了是一批又一批。晋南红绸质地柔软,却不易打折。绣起花来不会挂线,不会抽丝,端端是做嫁衣的好料子。   沐暖的父亲没在身边,无人帮衬,只得一人慢慢做起嫁衣。苏景年也是机灵的,寻了一些简单好看且绣工简单的花型给了沐暖。这才省了沐暖好多精力和时间。不然以沐暖的速度怕是成婚当日这喜服都难以绣好。   嫁衣绣好了,还有几天时间,沐暖便寻思着绣对鸳鸯枕头,不是戏文里总说,‘只羡鸳鸯不羡仙吗?’他想要和阿景做一对快乐的神仙眷侣。   话说那日青阳城里商业里的龙头老大的小女儿苏景年和沐家的公子沐暖成婚,前来结交,祝贺的宾客那是青阳城的一半人。端端是排队去送贺礼,便是从苏家门口,如一条小河,弯弯曲曲,绕过一条街继续绕着一条街,把青阳城里大街小巷是给挤满了。听说那次成婚青阳城里所有的酒楼饭店全部被苏家包了,整整宴请了七日方才作罢。听说那日苏景年同沐暖是女才郎貌,生生的一对璧人儿,听说、、、所有的都是听说,究竟真相如何?苏景年说:   那一日是我一生里最开心的日子,也是我人生里最黑暗的日子。   早晨,高高兴兴的穿好喜服,骑上高头骏马带着家仆,抬着八抬大轿去迎娶她心心念念的暖儿,那料半路里那个狗崽子点了一串爆竹,马儿受了惊吓,然后,她光荣的从马背上给飞了出去。在她人生里为数不多飞行之旅里,这次飞的最没技术含量了,她竟然挂在房檐下得木桩上,随即鼻子流出了两行红红的鲜血。‘恩,没事,红了喜气,她告诉自己。’遂换了匹马儿继续前行。来到沐家接了暖儿上了花轿,‘恩,不错,这下没有出丑。’不料刚准备返回之时,沐芸一盆冰凉的冷水妥妥的泼在自己喜袍之上,‘这是搞哪样。’   不料沐芸一派认真,“嫁出去的男儿,泼出去的水。景年这是姐给你的祝福。”   “祝福个妹。”苏景年心里那是恨得牙痒痒,回到苏府拜了堂,沐暖送入了洞房。苏景年这心便开始‘蹦蹦蹦’的跳,今晚可是洞房花烛之夜啊,她可爱的暖儿、、、   迎宾席上,华扬是首当其冲的拉过苏景年,一杯又一杯的真真的灌进苏景年的肚子。这华扬平日最是爱玩,今日逮着个好机会自是好好戏弄一番苏景年了。拉着几个同龄的女子,你一言,我一语,人家祝福你,你自是应该接受,苏景年那一杯杯的酒水进肚子,心里实实发苦,偏偏景枟如今陪着怀有身孕的乐水,她这酒谁给挡啊、、、、、、   悲催的苏景年在洞房之夜,是被华扬和另个女子扔进洞房的。   沐暖是怎么说的呢?   那一日,我早早的起床,梳洗打扮,穿上火红的嫁衣,抹了粉涂了唇,等着阿景来娶我。阿景深知我心,没多久便来到门外迎娶我。家姐带着我走出沐家,上了花轿,我听到周边四处传来大家的羡慕和祝福。是的,阿景对我是极好的,整整六十箱聘礼在青阳城也算是头一回了。别家的男儿成婚,大抵便是三十六箱聘礼,条件差的十六箱聘礼也是有的。听人说,那天鲜艳的红地毯从沐家铺到了苏家,听说那日花轿经过的路上洒满鲜花,可惜我坐在花轿里,没有看到。   拜了堂,喜公带着我回了新房,坐在床上,我一直在等待,等着十六年的幸福。   很久很久,久到我的肚子有点饿了,可我还在等。翠儿对我说,“公子,饿了便先吃点糕点垫垫肚子吧。‘   我忍着没吃,我怕吃了东西,晚上,阿景会不喜欢。   后来,我等到了阿景。阿景,她、、、、她、、、、   她竟然是被人抬回来的。那两个女子将她扔进新房,便笑呵呵的走了。我和翠儿将阿景扶到床上,阿景一身酒气,熏得我鼻子难受不已。第一次的我讨厌阿景喝酒,遂决定以后这酒吗、、、   给阿景脱了袍子,取来毛巾轻轻的擦拭脸颊,“啊、、、、”   沐暖恶心的想吐,景年趴着身子吐了自己一身,看看自己身上的喜袍。淑男公子的沐暖也发飙了,“洞个屁啊、、、、谁能告诉自己为毛他的新欢之夜是这样的、、、、、”   第二天开始,乃至很多天大家都看到苏景年不停的围着沐暖再转,奈何沐暖沉沉着一张脸,无论如何的哄总是不高兴?   苏景年心忧不已,又去找了苏景枟讨要秘诀。   苏景枟也是仗义,悄悄在苏景年耳边低语几声。   “能行?”景年满是疑惑。   拍拍景年的肩膀,“这是姐的心得体验,旁人姐还不传。”   苏景年将信将疑的去了。   夜里,苏景年早早的洗了花瓣浴,着了身蚕丝寝衣,趟于榻上等候沐暖。说到这蚕丝寝衣,薄薄如纱,似幻非幻,质地轻柔,穿如没穿。啥意思啊,很简单,古代的情趣内衣,所谓的勾引之风。没错了,苏景年在使美人计了。   沐暖喜欢看书,正好这几天厌烦苏景年,便一直待在书房看看书,作作画。天色已黑,沐暖拿本诗卷准备回屋再看。回了屋,今晚的烛光倒是格外明亮。沐暖穿过屏风向内室走去。里间榻上苏景年翘起美腿一只叠着一只,躺与软榻,一手扶着脸庞,一手随意轻放。身上吗?这穿和没穿有什么区别。   沐暖当即羞红了脸,不料苏景年那双勾魂的双眼是处处放电,一闪一闪的勾引着沐暖的小心脏。   “暖儿,过来。”苏景年向沐暖勾了勾手指。   沐暖转过头,不理。   “暖儿不来,我就过去了。”苏景年麻利的下了榻,穿了鞋向沐暖走去。   “你、、、你别过来、、”沐暖急道。   “暖儿在怕什么,莫非怕我吃了暖儿。”说着红唇贴上了沐暖的耳朵。   沐暖心慌,眼前是苏景年傲人的胸部,白花花的散发着温热的气息。   沐暖羞愧的说不出话。   “好看吗?”发现沐暖的眼神,苏景年打趣,“要不摸摸、”   执起沐暖的小手向胸部按去,“色胚、、‘沐暖急的说道。   “色胚吗?呵呵呵暖儿太可爱了,今晚我便教教暖儿什么是真正的色胚。”苏景年含住沐暖的小嘴,轻轻的吸允,重重的撕咬,“暖儿,暖儿、、、”   沐暖挣扎的反抗了一番,见苏景年紧紧抱着自己并不松手,最后,认命的放弃了挣扎,再最后沐暖沦陷了。   然后,那一夜苏景年补给了沐暖一个完整的洞房花烛,那一晚是异常的火热和激情。以至于沐暖在床上躺了一天。因为,因为,沐暖羞羞的说,“腿好软,好软啊、、、那里也好疼啊、、” ☆、第12章 番外   那个在景若雅坟头时常买醉的黑衣女子名叫乞儿,她喜欢喝着‘一心醉’,一边回忆儿时的点点滴滴。   她是街头的乞儿,没有名字,也不知自己的父母是谁。记忆里起,她便同几个差不多年龄的孩子一起乞讨。乞讨不是容易的事,很多时候,为了半个馒头,她被人打得浑身是血,若是那人心善一些,她便挨上几脚也算了事。   她的身上时常裹着在垃圾里捡到的别人不要的烂布头,有时运气好,也能捡到虽然脏旧破烂但仍旧能穿的破衣裳。   要说识得景若雅,那还是她约莫**岁时的冬天。那时天上已是断断续续的下了好几日的大雪。她裹着肮脏又淡薄的衣裳在墙角缩成一团,身体忍受不住的颤抖不停。她想‘大抵她快要饿死了,即便不饿死,这个冬天也是熬不过的。’   那日旁晚,一个身着棉服的精致娃娃从她身边经过,她看着那穿着暖和的娃娃突然自嘲,‘为何父亲要将她生下来呢,既然她注定是要被抛弃的,当初生下她弄死也是好的。’   那娃娃玩了一会儿,突然跑来塞给她一个热乎乎的大馒头。   她是饿极了,拿着馒头使劲的啃了起来。三两口馒头就进了肚子。   漂亮娃娃看着她吃了馒头,温柔的笑了笑跑走了。   在这个严寒的冬日里,漂亮娃娃隔三差五的总是给她送来个热馒头。因着这些馒头,她熬过了严冬。她想这辈子自己一定要报答这个娃娃。后来发生了很多变故,她离开了这里、、、、但她记住了一个名字景若雅,那个漂亮娃娃的名字。   在她的人生了,很多时候都是黑暗,她身在暗牢里,苦苦的练武,她在几十个同龄的孩子里互相的搏杀、只有他,是她人生里的光。   后来她长大了,完成了重重任务,经过了重重考验。终于,她可以自由了,她有了自己的能力去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她高兴的来寻景若雅,去寻找她一生里的光明。   青阳城里,那个少年已定不在。很多人叹息着那个少年曾经的才华和凄惨的结局。她跑去乱葬岗想知道那个娃娃,那个长大了的漂亮娃娃。当她掀开铺破席子,少年浑身的血迹已定结痂,身上伤痕从横交错。脸上青肿的看不出来曾经是如何的颜色。她想哭,可她掉不出眼泪。她只知道自己的世界在那一刻塌陷了。从此漆黑一片。   所有让他蒙羞的她都不会放过。所以,她去了。   那一夜,在刘家她将她全身骨头段段震碎。那夜,在‘迎春楼’她将她的脑袋取了,用剑劈成肉末喂狗了。还有一个人,景家的二小姐,若不是你精妙的圈套。你若不爱一个人为何又苦苦相逼啊。   当她来到苏家的院外,她(青姨)竟拦住了她。青姨说,“每个人都有牵挂,此生我只愿他(乐水)有一个安乐的家。以此作为条件,阎门你便拿去吧。”   她听了。转身离去。并非为了阎门,只为还她一个承诺。   她不懂****,但她知道,此生除了他,旁的男儿怕是入不得自己的眼了。   “一心醉”,来生只愿得你一心醉于我身。   万事有因有过,因果循环,这一段上辈子延伸下来的恩怨情仇也拉下了序幕。谁对谁错,难以评说,毕竟每个人有自己爱恨情仇,有自己说不出的苦。…………………………………迎春院里香钰因乞儿手下留情,逃过一劫。回去嫁给情郎和父亲妹妹生活在一起。苏家以旧是青阳城里的富家一方。   景耘,乐水剧场……………………………………三年后,屋里,床上乐水双手捏着被子,痛得大叫,“景耘,你个坏东西…疼死我了…“产公和小厮也是急得满头大汗。这少夫君也是二胎了,怎的那么难生…门外,景耘抱着两岁的大女儿,心里那个急啊。这都一晚上了,乐水疼得死去活来,她等地忐忑不安。一旁的刘氏也焦急,“这如何是好?“………………………“景耘,景耘…“闻的乐趣水叫了两声,便声音全无。景耘那个急啊,抱着女儿就往里闯,“水儿,咱不生了?“刘氏愣住,不生怕是不好吧?岂止不好,你见过谁怀了孩子不生的。景耘冲进屋中,“哇哇哇…“嘹亮的哭声吓了一大跳,反应过来,脸色大喜,爬在床边,“水儿,你辛苦了…““啊…还疼…“乐水又吼,产公过来细看,“还有一个…“小厮将景耘向外推,只闻乐水大吼“景耘,我恨死你了…“   话说乐水生了第二胎双胞胎后,日子那是过的异常的忙碌,一会这个尿了,泣哭,一会那个拉粑粑了,也哭。乐水收拾干净这个,再收拾那个。忙碌了好一阵终于收拾完毕。刚想歇息片刻,两个宝贝肚子又饿了,解开衣带,一手抱一宝贝,放置胸口。小宝闻得奶香,一人一个张口逮着,狠狠吸吮。甜甜的乳液流入肚子,宝贝吸吮的更是厉害。景耘忙完事情,便早早的回家了。推开房门,来到床上。乐水衣襟敞开,两边爬着两颗圆圆的脑袋,甚是滑稽。“水儿,”景耘坐于床边。“他睡了,快放他睡好!”乐水轻声道。景耘轻手轻脚抱过一个放上小铺,盖上被子。另一个乐水自己小心放好。看着睡下的两个宝贝,虽累心中却是万分甜蜜。景耘见孩子睡着,一边温柔的将乐水抱进怀里,“乐水,我想你了!”也是,这都孩子生了半年了,因着顾及乐水的身子,景耘一直忍着憋着,今日,却不想忍了。“水儿,行吗?”轻声问。乐水羞羞的点了点头。话说女人真是憋不得的。如今久憋成疾的景耘那是一点不会温柔,寻着本性又啃又咬。乐水不太舒服,难受的动动身子,谁料景耘更是卖力。“水儿,你真香,真甜”景耘边动边言,声音嘶哑难耐。恰逢此生,大女儿掀开房门跑了进去,“爹爹,包子好想你啊。”闻得推门声,乐水一把推开景耘,盖着被子仰装睡觉。可怜景耘被推下床来,心口又是欲火难耐,只能狠狠的盯着包子。包子视而不见,爬上床,抱着乐水的脑袋,“爹爹,怎么了?”“没什么,就是累了!”“那我陪爹爹可好。”于是景耘又悲剧了! ☆、第13章 我们的沐沐   景枟和乐水这孩子都生了两会了,可沐暖那便硬是没有动静。沐暖如今是心急如焚,整天考虑着怎样能怀个孩子。   苏景年倒是不那么心急。上辈子沐暖能怀孕,这辈子肯定可以,为何现在还没怀上,只能说是缘分未到。人说父母与子女之间也是讲究缘分的。即便儿女是你前辈子欠下的帐,人家如今不想讨账了,你能如何?   看着乐水如今三个宝宝。大宝叫做包子,这名字是乐水起的。说是当初景枟救他时他饿的饥肠辘辘,景枟给他了两个包子,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包子。为了怀念初遇景枟那一刻,也为了记住那一刻的幸福。大女儿名字落定包子,苏包子、、、馊了的包子【嘿嘿、、】   第二胎是一对儿子,这名字倒是起的还算正常,一个平安,一个喜乐。意喻此生只求平安喜乐一生。   乐水时常抱着平安,喜乐。刘氏也过来帮忙。但因着还有一个包子,总是忙不过来的。沐暖便会去搭把手。怀抱着软绵绵的平安,沐暖心中的父爱泛滥的不成样子。一会摸摸小手,一会摸摸小脸,温柔的看着平安,眼神充满爱意。   一旁乐水看到打趣,“还不快和景年生一个去。”   “我自是想生的,可这肚子、、、”沐暖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心想‘自己的咋这般不争气呢??’   乐水看出沐暖的疑惑,思考一番对沐暖道,“恐是景年这段时间太忙碌了。若不是便是底子太虚了。听人说猪肝炖汤最是大补,你便炖上一炖。”   出了乐水的屋子,沐暖便吩咐翠儿备下了材料,自己亲手炖起猪肝汤。这一炖便是三个小时,沐暖是满头大汗。可一想到这汤便可生个孩子,那倒是值了。   夜里,苏景年忙了一天回到屋子,沐了浴,便想早些歇了。最近生意上的事情挺烦心的。这时沐暖端着猪肝汤进了屋子。   “阿景,快来喝汤。”   “不了,我想早些歇了。”苏景年看着沐暖,虽是疲惫依然耐心答了。   “这汤,我可炖了三个时辰了,你好歹喝上一些啊。”   看着沐暖有些委屈的表情,苏景年心一横,不就是汤吗?她喝。   端起汤碗一饮而尽。喝完肉汤,嘴里顿觉怪异,“这是什么汤啊?”   “恩,香菇汤、、、”沐暖有些紧张,乐水说,女儿最忌讳说她不行了,他可不能被发现。   “我喝到肉味了啊?”苏景年不解。   “香菇炖肉。”说完沐暖急急的去放汤碗。   苏景年觉得那里不对,可是忙碌一天,懒得去想了。脱了衣袍,便盖被睡觉。   沐暖这厢正寻思着今晚这汤喝了,那么那件事情要不做,岂不是白喝了这汤。   遂轻手轻脚来到床边,脱了衣裳,揭开被子钻了进去。   靠近苏景年,一手悄悄摸向胸前,一脚伸过勾着苏景年的大腿。   苏景年这厢转了个身,抱着她家沐暖就想睡觉。   沐暖小心的在那软肉上捏了一捏。没反应?再揉上一揉,还是没反应?不是说女人都是如狼似虎的吗?他家景年莫非真的不行?   对于床弟之事,沐暖真是不太擅长。往日都是苏景年主动的,他就迎合一番了事。如今却有些难办了。   怎么办呢?寻思着往日苏景年如何调戏他来者,心下一横,为了孩子,拼了。   男人性子越软的约有弹性,就如弹簧。此时沐暖的尺度就很大了。   扯开苏景年的睡袍,对着那白花花的胸口,吸允上去,轻咬细碾。   已有些迷糊的苏景年是被疼醒来的,胸前湿漉漉的舌头尖尖的牙齿咬疼她了。   看着胸脯上带着羞涩的沐暖,‘这暖儿何时开窍了。’   虽是搞不明白,但夫君如此要求若是不能满足,岂不妄为女人。苏景年忍着疲惫热情的回应她家沐暖。这吻由上到下,细细的将她家沐暖全身亲吻了一遍。   身下沐暖是娇喘连连,“暖儿,喜欢吗?”   调笑的看着身下的沐暖,苏景年女人的自豪油然而生。   沉下身子,预备将暖儿包入自己体内。   “恩、、、”只闻恩的一声,沐暖身上一轻,压着他的苏景年早已奔下床铺,去了外间。   沐暖这心那个纠结啊,这是啥情况。眼看着孩子就要有了,这是闹哪样。莫非景年真的没用了。“呸呸呸、、、”他家景年才不会没用。   约莫过去半刻钟,苏景年回来了。鼻中塞团棉花球,这是、、、流鼻血。   只见苏景年摸摸鼻子,“咳咳、、、天干物燥,天干物燥。”   沐暖心里那个好笑,你喝了猪肝汤好不好。心里好笑,终是不好意思想景年言明。   如此的狗血沐暖搞了不少。无论过程里苏景年如何的悲剧,但是结果是好的。沐暖怀孕了。   怀了孕的男人那是极其娇贵的。单从苏景年对沐暖的照顾上就能看出。这个不能干,那个不能吃。饭不能吃的太少更不能吃的太多。少了饿着孩子,多了伤着脾胃。甜的不能多吃,胃酸,辣的更要少吃,上火心焦。走几步路,就要沐暖歇上一歇,自己呢?屁颠屁颠的给沐暖揉揉胳膊,捏捏小腿。甜甜蜜蜜的问道,“暖儿,累了便回去吧。”   沐暖自是不愿。自从怀了这孩子,自己在苏景年眼里就是个易碎的玻璃瓶子,碰不得动不得。前日里,自己想念姐姐沐芸,苏景年硬是不让自己回沐家。自己赌气不理她。她竟跑到沐家将沐芸给拉了来。   可怜沐芸当时正准备去商谈个生意,这下生意怕是搅黄了。   看了沐暖,沐芸言,“娘亲前两日来信说爹爹的病治好了。我后天便预备了马车准备接爹爹娘亲去。”   沐暖一听,自是万分高兴,“我也去接爹爹。”   这可把苏景年吓得不轻,脸都绿了。还是沐芸劝解他为了孩子莫要去了,爹娘看到也是不放心的。沐暖才作罢。   沐芸走了,去接她爹娘了。沐暖一人呆在家里无趣,这便黏上苏景年了。   夜里睡不着觉,“阿景,你爱我吗?”   “爱你。”   “有多爱?”   “很深。”   “有多深?”   苏景年抱着沐暖躺在大大的软榻上。这软榻还是苏景年专门找人定做的。沐暖怀了孕,便喜欢躺在床上休息。这软榻又舒服又可以移动自是非常方便。此时便是挪到了窗边,窗户大开,两人躺在榻上望着外面的夜空。   今晚确实一个好夜。圆圆的月亮挂在深色的夜空,散发出银白色的光芒将大地笼络在自己的波光里。   星星呢?竟也是很多,密密麻麻的装点着月亮的周边。   这赏月是沐暖要求的,本来说是在外面,苏景年不同意。说是沐暖怀着身孕,受不得冷气的。便挪了榻来。   窗外一阵清风吹过,虽算不得多冷,苏景年仍是扯了扯沐暖身上的薄被,将他裹严实。   也不知怀孕的男子是不是都是这般,关于爱这个问题,沐暖已定问得不下十次。苏景年心里不耐,却只能好脾气的应答。   “我最爱暖儿了,比海深,比天高。不知暖儿可否满意。”   沐暖勉强的点了点头,“每次都说一样的,也不知变换变换。”   苏景年低语,我不会说甜言蜜语啊?   注视着夜空,沐暖问,“这月亮为什么是圆的啊?”   “过了十五,十六就”不圆了。苏景年答。   “我不,”沐暖撒娇,“我今天想看弯的。”   “这、、、”苏景年想‘’要不她找个人来把月亮弄弯了,可谁会啊?   “暖儿,要不你看星星吧,你看那星星多亮啊”   苏景年转移话题,沐暖看着周边的星星是很亮。只是为什么那么小呢?   沐暖不满意了,“阿景,星星太小了,我要星星和月亮一般大。”   “这个、、、星星要是大了就不好看了。”景年乱诌。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看的,你去啊、、、去弄啊、、、”苏景年被沐暖推下了榻。   伫立在门外望了半天的星星月亮。苏景年硬是变不出一样大的月亮和星星啊。   两天后,苏景年在房里捣鼓了一整天,沐暖问她干嘛?她笑笑不语。   夜里回到房里,只见不大的屋子里闪烁着一群大小一般颜色极其漂亮绚烂的星星。星星里不时夹杂着几个弯弯的月亮。那一刻,沐暖眼眶里有些湿润,亮晶晶的。但他知道,他想哭只是因为有个女人如此的爱他,疼他。   怀胎十月,一朝分娩。沐暖生下个可爱的女孩。孩子生下时约莫七斤,长得很是壮实。苏景年自是乐开了花,乐水,刘氏也为沐暖高兴。   平安锁,金链子,金镯子,小孩那些好东西大家都送了一些。那是对孩子和沐暖的祝福。   沐暖见苏景年对孩子很是喜爱,心里是想当的喜悦。   “阿景,这孩子叫静静可好,随了你的名,又蕴含岁月静好之意。”沐暖看向苏景年。   苏景年自是不愿,“自是不好,孩子的名字我早已想好。”   “你说说看。”   “沐沐,有水有木,有你有我。”   “什么意思啊?”沐暖倒是有些迷糊。   “就是啊,你和孩子是我一辈子的好宝贝,谁要都不给。”   沐沐长得很是可爱,粉雕玉琢的像极了男孩。又比景枟的孩子小,于是大家都宠着她,最明显的便是包子了。凡是沐沐喜欢的,只需一个眼神,包子立马领悟了,将沐沐喜欢的双手奉上。   包子六岁了,沐沐三岁。   这天正好是包子生辰,因着一个孩子生辰,没有大的庆祝,一家人在自家庆祝一番,送上礼物便了事。   看着堆满桌上的礼物盒子,孩子们自是好奇。平安,喜乐早已催促着包子打开礼物让大家瞧瞧。   包子也想看,可因着沐沐说,“等我吃饱了过来再拆。”   便一直等待。孩子们平时喜玩,大都是不太吃饭的,哪知沐沐竟是个异类。天生的爱吃美食,为此苏景年把‘松香楼’的大厨给挖了来。这不沐沐在苏府天天的吃美味。   好不容易等到沐沐,这下礼物可以拆了。   包子抱起个大盒子就开拆,平安,喜乐也都围了上来。沐沐呢,找个凳子坐下也不着急,慢慢等着包子拆开。   “翡翠观音”单看那翡翠的颜色,青光流转,质地非常。虽是孩子也知不是凡品。包子自是高兴的,这怕是奶奶送她的礼物。   “沐沐你看。”拿着翡翠观音来到沐沐身前给她看。   沐沐点点头,“不错,我喜欢。”   闻得沐沐说喜欢,包子屁颠屁颠的把翡翠观音塞进沐沐手里,“送给沐沐。”   一旁平安,喜乐那个冤啊,‘我才是你亲弟弟啊、’   又拆一盒,“纯金平安碗”端端是用金子做成的碗筷啊。那碗约莫着可以端起来吃饭的,与正常小碗大小无异。包子又拿来给沐沐瞧,“好看吗?”   “喜欢”于是包子又塞给沐沐。   后来,珊瑚串珠,红玛瑙串珠项链都进了沐沐的怀里。   唯有组后一个盒子,里面装了几本诗歌词赋。包子拿去给沐沐看,沐沐言“不喜欢。”   于是包子揣进怀里,“沐沐不喜欢没事。这是先生要教的诗词,沐沐不喜欢,她学会了,教沐沐。”   人说遗传是个可怕的东西,苏景枟知道这日的礼物归属,摸摸鼻子,‘这便是随了她吗?’   苏景年闻得这日事情,抓抓脑袋,“这样貌似不错。”   【完结】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