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 重生之前夫有毒 作者:区区一日 【文案】: 上一辈,她疯狂倒追他,终于抱得男神归。 他疑似出轨,她酒醉摔死。 重生后的她,决心为自己而活。 可是,那个叫白言初的男人却霸道地说:“我不但要做华安的总裁,还要把你变成我的私有物!” 后来,他说:“当你像个傻子一样为我挡住那部飞过来的手机时,我就意识到我认输了。” 一句话:重生后遭遇前夫的凶猛来袭。躲不躲?上不上? 1、女主很纠结,男主表面很渣,不喜慎 入!圣母请绕道。 2、楠竹已定,不会更改,请别站错队。 3、坚持1v1,双C文。 4、本文有一定悬念,前期估计会引起猜测和质疑,后期会明朗。 内容标签:时代奇缘 虐恋情深 黑帮情仇 主角:唐悠悠,白言初 ┃ 配角:柯哲楠,江心怡,徐诗诗,唐鹤礼,柯哲坤 ┃ 其它:双处文,肉汁,港味 ==================   ☆、第1章 重生了(1) 八点四十分,洗完澡后的唐悠悠对着镜子呆呆站着。 细细端详着镜中的自己,她百思不得其解:她到底哪点不如那个贱人江心怡? 她可是香城富豪唐鹤礼的千金,人称“香城玫瑰”的商界大美人儿。要貌有貌,要身材有身材,要气质有气质。简直就是美貌与智慧并重,性感与高贵双全! 可是,那个小贱人江心怡有什么? 除了腹中的胎儿!对,一个孩子! 今日中午,那个江心怡指着她的鼻尖说:“唐悠悠,你凭什么得到他?你就是该死!你这种女人就是该死!” 不等她反应过来,贱人就指着自己的小腹,像炫耀战利品那样骄傲地说:“言初说了,他会对我和孩子好好的!他会负责的!他会的!” 说罢,她傲然转身走开了。 悠悠呆立原地,反应过后驱车狂奔回家。谢天谢地,没有发生车祸。回到家后,她猛打丈夫白言初的电话,可那边没人接。 她绝望了,然后就猛地灌下一大杯白兰地。再然后,昏睡了几个小时。 醒来后,她拖着疲惫去洗澡。 洗完澡不到十分钟,她的丈夫白言初就回来了。 修长挺拔的身材,加上一张秀雅却高贵的俊脸,工笔画笔绘过般的剑眉和希腊神像雕塑般的侧面轮廓,也真难怪当初悠悠一见到他就彻底心神飘荡,理性指数顷刻下降为负数。 真的,这男人,单凭外表,确实够杀人。 所以,她就厚着脸皮狂轰滥炸,硬是把他拽到了自己身边。 她爱他,所以必须得到他。这是她的信条。 可是,他不爱她。应该不爱,起码目前为止。 白言初坐下,问:“那么急call我做什么?” 她死死望着他,用力的问:“江心怡怀孕了,你到底想怎样?” 小三都已经挺着肚子上门指着正房鼻子骂了!这全拜他所赐! 没想到,白言初淡淡道:“不想怎样,与你无关!” 哦,这样?好! 她狠狠说出:“离婚吧!白言初!” 这是她婚后第一百零一次提出离婚。但也是她最真诚的一次。 因为,她真的累了。 白言初冷笑:“你疯了。” 然后就是一场激烈争吵。她质问他为什么跟前女友来往还搞出大肚子?他就数落她刁蛮任性不够温柔。反正,天雷轰隆,不可开交。 白言初最后扔下她就走。她就猛地给自己灌酒,灌酒。 醉醺醺之下,她想去找白言初。 她只想问他,他妈的,他就真的那么狠心?他敢? 可是,脚下一滑,她摔了下去。 记住,时间是晚上九点十五分。 当墨蓝色天空划过一粒璀璨的带尾巴的星星时;当一艘笨重的客轮喷着气缓缓驶出港口时;当地铁最后一个乘客匆匆忙忙地跳上列车,闸门关上时,二十五岁的唐悠悠从自家花园的大理石台阶上一级一级地摔了下去。 不,确切地说,是滚落了下来。 砰——就这么一声响,美丽娇躯终于定住在了冰凉光滑的大理石板上。一边花坛上的红玫瑰愣愣看着一切,都黯然失色。 香城富豪唐鹤礼的宝贝女儿唐悠悠,艳色无双的唐家大小姐唐悠悠,心比天高堪比仙女的唐悠悠,就这样倒在一大片鲜红血泊中。 她努力地睁着眼,却怎么也睁不开,眼前越来越黑,最终什么都看不见了。 脑后有黏糊糊的湿热液体流了出来,她感觉到呼出的气息也越来越弱,最后终于有出无入了…… 可是,她就是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去了另一个世界。 无限黑暗中,一张俊雅得不可挑剔、却冷傲如冰雕的脸若隐若现,最后定格在她眼前的黑暗中。 白言初。 这个名字最后一次像刀锋一样,在她心底厉痛地划了一遍。 最后一次了! 耳边传来一阵尖利的狂笑:唐悠悠,你凭什么得到他?你就是该死!你这种女人就是该死! 悠悠无力地笑了笑,最后缓缓合上了艰难睁开的眸子。 身体越来越轻,好像羽毛一样轻舞飞扬,和这个世界失去了联系……当唐悠悠失去呼吸的时候,花园某处角落终于传来了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大小姐!大小姐!来人啊!出事了!” 可是,悠悠再也听不见了。 也许,明天的头版头条应该登出《唐家千金唐悠悠摔死在自家花园》的爆炸性新闻。 她的死,将成全一对狗男女。 除此之外,这个五光十色的地球照样旋转。 但是,某个亡魂在天际幽幽念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 ======================== 混沌之中,仿佛过了一世纪之久。 悠悠睁开了重重的双眼,然后贪婪地吸了一口气。 自己怎么睡了那么久?奇怪!怎么还躺在浴缸里睡觉呢? 哦,不对! 她明明记得自己那晚喝醉后在花园台阶上摔了下去,然后头破血流,气绝身亡。 难道这里是天堂吗?可怎么看也是自家的精美浴室嘛! 她喘了一口气,急忙拿起一边的浴巾擦干身体,爬出了大理石浴缸。站在浴室的大镜子前,她仔细端详着自己美妙无比、光滑雪白的*。 没有任何伤口,连头部也看过了,真的是没有。 这么说,自己没死成? 她裹好浴袍跑出门外,一看墙上的挂钟。上面显示着日期是二零一X年九月一日,时间是晚上八点四十分。 不就是自己跟白言初吵完架喝醉酒在台阶摔下去的那晚吗? 那一切是怎么解释?自己明明是从台阶上一级级摔下去的,那种痛现在还仿佛在后脑弥漫呢。 她闭上眼按着自己的额头想了想。也许,她回到了死之前的二十分钟。不管是何种原因,反正她是回来了! 也许是上天垂怜,也许是孟婆疼爱,反正她重新回到了死前的二十分钟! 就算是做梦,她也要认认真真做一次。因为,有些事,她确实要改变了! 接下来,也许就应该是白言初回家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恢复了清明意识。 她想了很多很多。 一年来,不管他对自己如何冷淡,她都是笑嘻嘻地缠着他绕着他。言初,言初,爱我嘛!来嘛来嘛! 但他就是不愿好好多看她一眼,仿佛她身上有着某种让他不愿意直视的东西。 甚至在床上,他都不会温柔地看她一眼,每次都是骑在她身上横冲直撞,狂风暴雨一番,然后就宣告完结。 她也知道自己好贱好贱,可有什么办法? 因为她的眼里只有他,虽然她深知,是她倒追的他,他当初还有一个初恋女友江心怡。 可是这都不是问题,她是打遍天下无敌手的唐悠悠,她喜欢的男人哪一个逃得了? 可是,最后她才知道,有些苦果就是自己种下的。 他永远都不爱自己。他跟自己结婚,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家的家产和为了挽救他家奄奄一息的家族生意。 自己不过是一种工具而已。 对着镜子,悠悠自顾自笑了起来。这一笑,她知道自己该彻底醒了。 静坐了十分钟左右,门锁响了,然后门被打开。 一道颀长而挺秀的身影移了进来,然后是白言初走了进来,问:“那么急call我做什么?” 一样的场景,一样的开场白!好像镜头回放一样!悠悠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 台词要改吗? 省一点吧!她说:“白言初,我们还是离婚吧。” 语气轻缓,没有任何的感情-色彩。 重来一次,她才不跟他伤元气地大吵大闹。 虽然她呼吸急促,脸色苍白,狂烈的爱恨情绪在胸前翻腾。但是她知道,既然上天让她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学会——忍耐! 忍耐是她之前学得最差、做得最坏的一件事! 所以她重来一次必须要修炼!   ☆、第2章 重生了(2) 白言初错愕了,然后说道:“你又闹什么情绪?” 悠悠淡淡地说:“我没有闹情绪,你看我清醒无比啊!白言初,你和江心怡的事,我也不想多说了。一句话,你带着她从我面前消失,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但是,你必须交出华安集团总经理的位置,离开公司!” 理智,必须从狠心开始。 白言初的神情更加惊怔,随即沉声说:“别傻了,离婚会带来什么后果?你是知道的。” 后果?他还厚颜无耻地谈后果? 悠悠站起来,狠狠说:“什么样的后果都比我的幸福毁在你手上强!我当初追你是我犯贱,可你为了现实利益娶我就是你自私!好吧,我们把话挑明了,分开对大家都好!OK?” 白言初冷笑:“我明天再跟你谈。我现在不想跟一个缺乏睡眠的神志不清的女人谈话。” 笑话!他敢耻笑她? 悠悠猛地拿起一个漂亮的酒杯,砰一声摔在实木地板上,弯腰拾起一块碎片,放到自己雪白的手腕上,笑道:“你离不离?” 重新活一次,她一定要抢占主动权! 白言初的眸光暗淡了下去,原先的锐利也渐渐消散,低声说:“悠悠,你放下!我……我答应你!” 悠悠冷笑:“那你马上写一份离婚协议书!” 婚后一年了,她还是第一次那么严肃地对他说话。 白言初似乎被这样的她吓住了,就点点头:“你冷静,我去写。” “我死了的话,我爸爸是不会放过你的,你是知道的!我不怕死,因为我其实已经死过一次了!”悠悠还是冷笑着。 她说的其实是真的,但白言初有些不太明白她的话。 最后,她笑得很妩媚:“所以,你绝对会答应我的!” 洗浴后的女人,披着雪白睡袍。酥胸半展,香肩微露,黑发红唇,说不出的美艳动人。悠悠的美艳却没有半点媚俗的感觉,绝对是那种高级别的诱人,引诱得男人想入非非却又不敢作下-流之举。 白言初的心魂似乎被这个迷人的微笑慑住,就微微喘了一口气说:“好,你放下碎片,好吗?” 难得!他竟然也用哀求的语气跟她说话了!三百多天以来第一回! 值得庆祝! 悠悠的心里滚动着复杂的狂潮。不知为何,整治白言初的感觉,真好! 她觉得前所未有的轻松,可想而知她这一年是活得那么的累。那种没有自我,失去自尊的委曲求全,真的是彻底摧毁了她。 她如今才知道,其实这样的爱情不是她想要的。爱情,必须是建立在相互尊重之上。 只要那个男人全心全意对你,才有真爱可言。 上辈子她不明白,可是这辈子重来一次,她明白了。 所以她要为自己而活,捡回属于自己的真爱。 首当其冲就是要摆脱眼前这个臭男人!她要对他彻底说NO之后,才会有新的人生。 白言初进去里间大约二十分钟后走了出来,举起一份协议书走到她面前说:“悠悠,我们可以离婚!但是,我是不会交出华安总经理的职位的,因为原因你也很清楚!老爷子需要我,他不会让我离开的。我可以和你断绝夫妻关系,但是我不会断了跟华安的关系!” 语气是不容质疑的坚决。 悠悠吸了一口气,说:“也行!不过,我劝你还是迟早离开,否则,你会后悔!” 忍着,先忍着。一步步来。她知道,只要靠自己的努力,她会把他从父亲身边赶走! 她记得自己的管家年叔曾经暗中提醒过自己好几次:悠悠啊,不要被白言初那小子的外表所迷惑。他先是迷惑了你,然后又迷惑了你爹地。你爹地把公司都交给他打理啦,几年之后,他巴不得你爹地一死,他就稳坐钓鱼台啦! 难怪最近几年,白言初频繁抽调资金到内地几个城市去,说看好内地市场,香城的市场已经接近饱和了等等。也许,他就是转移公司的资金,试图卷走公司的钱! 好吧,就算这些都撇开不谈。当初他为了挽救自己奄奄一息的家族企业,为了让自己病死的老爸能死得瞑目,他就勉为其难地答应了父亲唐鹤礼的请求:娶他的宝贝女儿唐悠悠。 这样一来,他家的企业就有了资金注入,起死回生。而不到半年,他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华安集团的总经理。要知道,华安可是唐鹤礼赤手空拳打下的江山、大半辈子的心血啊! 父亲居然那么快信任了一个外人,悠悠现在想起来,确实奇怪。也许,白言初就是想夺取华安的大权,所以就忍气吞声,先欺骗了她唐家父女,然后再伺机夺走华安的大权。 他真是可怕!难怪她的闺蜜徐诗诗就说过:男人为了江山和钱财,什么事都做得出。 悠悠过去是不信的,现在可真想抱着徐诗诗的大腿猛哭一场啊! 不过,既然上天给了自己重生机会,她就要设法扳回一切。她不要再做那个傲娇任性的大小姐了。 她要学会忍耐,学会理智,学会留心观察,学会保护自己不再受伤不再上当! 别人爱上自己之前,自己千万不要先动心。 她打开协议书看了看,然后摇头不满意:“必须加上一条,离婚后,白言初和唐悠悠不得干涉彼此的生活,并且两个人不再以任何形式来往和接触!” 说着把协议书扔在桌面上。 白言初的脸色越来越铁青:“非要那么琐碎吗?” “在我看来,越具体越好。”悠悠已经不想再注视他那张曾经让人沉沦的脸了。 只怕又迎来一次新的塌陷。 她现在只是恨他,恨他。恨不得离开他。 “如你所愿吧。”白言初拿起那份协议书重新去改。 ============================= 第二天一早,唐老爷子唐鹤礼已经知道了女儿、女婿要离婚的事。 瘦长的脸显得非常苍白,一双眼珠子也鼓着。他那冷冷的声音回响在华丽的大客厅里:“为什么非要这样?离婚可是大事情!” 白言初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并未言语,甚至没有过多可以琢磨的表情。 而悠悠就一脸坚定地望着父亲说:“我已经决定了。爹地,您也知道我们当初是不相爱的。现在,一样的情况,我们没感情。” 她还爱不爱他?她已经不想推敲了。因为她觉得,爱自己是目前最需要做的。 唐鹤礼沉声问:“什么叫没感情?他对你那么好,你还说没感情?” 他当然也知道,女儿女婿已经为了外面某个女人吵了不止十几二十回的架,也冷战了几个回合。每次世界大战后,他的心肝宝贝都泪眼汪汪地跑回来扑进他怀内,嘤嘤地数落:白言初不是个男人! 白言初,虽然寡言少话,但是能干精明,把公司上下打点得井井有条。加上风度翩翩,长相出众,有其他女人缠上来不是很正常的么?男人就是要有人盯着才有魅力嘛! 只要不是太严重的问题,有什么所谓的?起码他老人家这样觉得。女儿是否小题大作了? 可是,外面姓江的女子,好像跟白言初有了孩子。他也狠狠只问过女婿,但白言初总是回答:我自己的事会处理好,绝对不会给您和华安抹黑和蒙羞。 男人或许更加容易理解男人,唐鹤礼也相信,自己信任的女婿绝对不会是那种胡来乱搞的色狼,不会随便搞大别人的肚子。 就算真的跟外面女人有了野种,只要不登堂入室,不争名争利,也是可以容忍。大户人家,必须拥有这样不拘小节的胸怀。 可就是,那个女人怀孕了,白言初一幅非常关心的样子,也可不是装出来的哦! 很乱,他也知道很乱。但是,他还是不想看到女儿女婿分道扬镳啊。 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已经年事已高,身体欠佳,说不定过几年就病老归西了。最心爱的悠悠没人照顾,怎么办? 他的爱妻邓清云只给自己留下了这么一个宝贝女儿,他倍感珍惜却也宠溺有加,才养成了悠悠那种骄傲、任性的大小姐脾气。所以,一个不声不响的白言初一出场就把女儿给震住了,他简直要感谢上帝啊! 所以,一旦离了婚,谁帮他看管这个烦心的宝贝女儿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他这个做爹地的自然最放心不下这点。 悠悠今天没跟父亲撒娇了,而是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爹地,我觉得我真的想通了。您就让我决定一次吧,拖着更累。” “阿初,你也是这么觉得的?”唐老爷子又问一直默不作声的白言初。 白言初清冷地说:“我尊重悠悠的意思,她开心就好了。” 什么?悠悠差点笑出声来,她开心就好?一年多以来,他让她开心了吗? 新婚之夜她在华丽的婚房等足他四个小时,他最后才醉醺醺地进来,一进来就指着她说:“我不会爱上你的!” 她怔住了,他就倒下了下去。 心痛那一刻开始蔓延,整整一年了。 好吧好吧!当初不爱,但总有一天会爱上吧?她费尽心思只为讨好他,只为他多看自己一眼,早日爱上自己。 言初,看我!看我嘛!我的眼影美吗? 言初啊,累吗?要我帮你捶捶吗? 言初,我们好几个晚上没那个了,你是不是一点都不想要我? 言初,言初……   ☆、第3章 离婚记(修) 回想起来,悠悠的眼内又炽热了。以前那个没有尊严的自己啊! 终于,她确确实实死了一次。也许,上天需要她清醒一次,才让她摔下台阶惨死。再后来,又大慈大悲让她重活一次,寻找迷失了的自己。 白言初说完这话,又恢复了静默,却悄悄望了一眼悠悠。 悠悠站起来,看着父亲那张严肃的脸说:“爹地,我们都已经谨慎考虑过了。您就答应我们离婚吧!” 白言初又补充一句:“我还是把您当爸爸一样孝敬的,华安的事我也会一如既往地卖力。” 两人这时候表现出前所未有的默契,悠悠气得努了嘴。 唐鹤礼不是那种非常固执的老头,就叹息道:“好吧!既然是你们自己决定,那我就尊重你们。但是,万一后悔的话,你们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以后别闹到我这里来!毕竟,你俩都不是小孩子了。” 说罢就朝书房走去了。 这时,管家年叔轻轻走来,用一种怪异的目光看了看白言初,笑道:“姑爷,不,应该改口叫白先生了。你终于放过小姐了,大慈大悲啊!” 语气里尽是讽刺。白言初冷冷瞥了一眼他那皱巴巴的、猪肝色的脸,不言语。 悠悠走到他身边,淡淡说:“白言初,我们明天就召开记者会吧!宣布我们的离婚消息。” 白言初轻轻点头,迎上她的目光:“我会去张罗。” “谢谢。”悠悠笑了笑,不带任何色彩。 “不客气。” 顷刻间,两人变成了一对商业谈判完毕后的买卖双方一般,例行公事地说些客套话。 有些悲哀。不过,这也许是新的开始。 ========================== 新闻发布会后的第二天,悠悠在一房的阳光中醒来。 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大觉,真好!她还是第一次睡得那么舒畅。不用担心那个人在那个贱人屋子里不回家,也不用担心明天他们又会不会吵架。反正,离婚万岁!噢耶! 洗簌完毕后,一手拿起手机拨号。 徐小姐在干什么呢? 徐诗诗好久才接电话:“悠悠!早安!” 徐诗诗不仅是她的闺蜜,还是她的表嫂,表哥邓子慕的妻子。 “诗诗,有空吗?今天我俩一起出来庆祝一下吧!我摆脱了白骨精的魔爪,happy死了,十一点到‘蓝色妖姬’去碰面好吗?” 徐诗诗略带疲惫说:“我有点不舒服,想去医院检查一下!” 悠悠明白了,就急忙问:“是不是有了?” 徐诗诗在那边羞涩一笑:“有可能,我去检查一下。” “哥不陪你去吗?” “嗯,他去东京开会啦!我一个人去就好,没事。” 悠悠开始打抱不平:“不行,我陪你去!他怎么回事?一天到晚都那么忙,也不多陪陪你!” 徐诗诗显得很善解人意:“男人忙事业是正常的。” 悠悠说:“我陪你去!你等我,我半小时后去接你。” ================================= 香城最有名的私家医院“养和”,客户都是城中富豪权贵和达官贵人。 悠悠陪着徐诗诗去到三楼妇产科检查。在等待检测结果的过程中,两个女子坐在走廊的绿色凳子上。 徐诗诗望着悠悠笑了笑:“假如你没离婚,你也很快会怀上了。”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悠悠笑道:“我没事。我现在觉得一个人还更自在。遇到错的人,早点离开是我的福音。” 虽然有些路不好走,但是她选择了就不会后悔。 她知道,自己彻底忘干净那个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但是她一定会让自己过得比以前好。 “其实言初不是那种人吧?虽然说他跟那个江……” “诗诗,别说这个了!他跟谁在一起,我都不会管。再说,他过去就是喜欢那个女的。我倒追回来的男人,不爱我其实也是正常的。谁让我当初死皮赖脸去追男人呢?” 唉,她唐大小姐这辈子都没被心爱的男人追求过呢!虽然说她以前追求者比天上的星星还多,但是她看得上的男人就是不追她! 所以自己才被逼着出手追男人的。 徐诗诗点点头,握握她的手:“过去的事就别提,不爱你的男人就算了。” “徐诗诗……”那边一个大嗓子叫了起来。 悠悠急忙推了推好友,说:“到你了!” 徐诗诗红了脸,呼吸也紧张了,就起身走了过去。悠悠目送她进去后,就重新坐下,从香奈儿皮包里拿出手机。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有些熟悉却又令她浑身发抖的女声响起:“言初,我怕。” 之后就是一个温厚的男声劝慰:“没事,不会有事的。” 冤家路窄! 悠悠急忙回头,就看到一男一女朝这边走来。 心跳激烈是不用说的,再说躲开也来不及了。 只好,笑脸相迎吧? 一身灰色宽松裙子的江心怡看到了她,故意提高声调:“咦?怎么唐大小姐也在?你也来做产检啊?” 然后又拉了拉身边男人的衣袖说:“言初,你不是说你已经三个月没跟她做-爱了吗?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啊?” 白言初脸色顿变,眸光也锐利冷寒,就沉声说:“心怡,这里是医院。” 然后又问悠悠:“你来这里干什么?” 悠悠不咸不淡地说:“不关你事。” 江心怡开始用手轻轻去整理白言初的阿玛尼衬衣衣领,娇柔地说:“她都说不关你的事了,你那么关心她做什么?” 悠悠站了起来,望着江心怡笑了笑:“江小姐,我很好奇,你怀着孕还跟白先生一晚做多少次啊?” 都不要脸是不是?死贱人? 白言初的脸色彻底是像打了霜雪的茄子一样。 江心怡脸色都青了,就故意躲在白言初身后,蹙着娇美的眉毛说:“言初,她说话好过分哦!” “江小姐,我是跟你学的。”悠悠冷笑。 “够了!”白言初狠狠瞥了她一眼。 悠悠狠狠回敬:“白先生,好好照顾你的私生子!不要不出三个月就飞了!” 江心怡已经红了眼圈,把小脸贴在白言初肩上啜泣:“言初,她咒我!她好讨厌哦!” 悠悠简直看不下去了,干什么啊?TVB拍剧啊?要去电视台拿视后的奖杯啊? 她转头坐下,不予理睬。 那边是男人抚慰江心怡的声音:“别哭!她不是有心的……” 下次再惹老娘,我一定来更狠的!贱货江小三,你给我记住! 这时,徐诗诗走了出来,满脸的落寞。 悠悠急忙问:“怎样?诗诗。” 徐诗诗叹了一口气:“没有怀上。是我身体内分泌失调了,没来月经。” 悠悠拍拍她的肩膀,劝道:“怀孕这件事不要着急,越急越怀不上。慢慢来,你养好身体再说。” 徐诗诗笑道:“我知道,我们回去吧!” 这时,她也看到了白言初他们在那边,愣了,就看了看身旁的悠悠。 悠悠苦笑:“刚才你错过了精彩的一幕!” 徐诗诗嘴巴张大了:“打起来了?晕死,这里是医院唉!”   ☆、第4章 夜迷离 悠悠却傲然笑道:“我会那么没涵养吗?打那种贱人简直脏了我的手!” “那是!那种女人我们犯不着跟她怄气!” 悠悠已经迫不及待要走了:“我们离开这鬼地方吧!去‘蓝色妖姬’吃牛扒吧!” 徐诗诗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要不要叫上小南瓜啊?” 悠悠说:“对哦!小南瓜好久没跟我们出来混了!” 小南瓜,就是悠悠的青梅竹马好友柯哲楠,小她一岁,所以她从小到大一直欺负他,逼着他喊自己“姐姐”。 说到这柯家,也是城中权贵之一。柯哲楠的父亲柯东海,就是东海集团的总裁。东海集团和唐家的华安一直关系微妙,一边是合作伙伴,另一边又是生意对手。 但唐家女儿悠悠和柯家二公子哲楠,可真是一对坦诚相待的好友,情感深厚比得上亲姐弟了。 打了电话给柯哲楠,那家伙说他在工作室忙着,抽不开身。 徐诗诗望着一脸沮丧的悠悠问:“他怎么那么忙啊?” 柯哲楠没有回到父亲公司去供职,而是自己开了一家服装设计工作室,专门从事晚礼服的设计,名字叫“记忆。”他还特意去巴黎和米兰进修了三年,拿了一些证书回来,一心一意打造自己的小天地。 半年后,他的工作室居然越做越大,城中的贵妇名媛们都喜欢来他这里订做晚礼服,让他在圈中也渐渐积累了许多人气。 悠悠笑了笑:“哲楠是个有志青年!”又说,“吃完牛扒我们杀到他那里去!” 徐诗诗笑道:“还记得他总是说我俩是他最美的模特儿么?” 悠悠点点头,驾着车开出了马路::“那家伙嘴巴就是甜!不过,我好喜欢他的嘴哦!总是那么逗人开心。” 徐诗诗也表示同意:“女人都是听觉动物。” 此时此刻,悠悠心里不禁流淌着一抹忧伤。那个人,一直以来从没对她说过任何一句好听的话。一直都没有。 因为,他不爱自己。 但现在分开了,没必要再为他伤心了。 她对自己说:路在前方!你要坚强。 ================================= 小南瓜的工作室“记忆”在城南的“蔚蓝”大厦二十层。下了电梯,进去按了按门铃,地上一大堆乱七八糟的杂志和纸箱差点绊倒了悠悠的高跟鞋。 她叫道:“死人柯哲楠!给我出来!” 里间走出一个身材高挑、腰板笔挺、染了棕色中长发的俊美男子,笑道:“私人禁地,不许喧闹!” 也许是长期待在室内工作的缘故,他肤色很白,而且富有光泽,简直比女孩子还细嫩呢。难怪徐诗诗经常问:小南瓜你做什么牌子的面膜啊?皮肤比我们还好? 每次这样,柯哲楠都很尴尬。 柯哲楠用脚轻轻踢开那一堆东西,不好意思地说:“下周有个名媛会,所以要做足准备。” 悠悠走近他,一手推推他,皱着眉头说:“我离婚了。” 柯哲楠扳起她的下巴看了看,笑道:“嗯,我在电视上看了。没事,你不是早就受不了他吗?不是好事吗?” 悠悠又笑叹:“我当初早该听你们的,不要坚持跟他结婚!” 当初她提出要跟白言初结婚时,徐诗诗、柯哲楠都表示反对。因为当初他明摆着就是为了一种非常现实的利益目的去娶她。要不是唐鹤礼注入资金,白家的产业就彻底垮了。 说好听点,是为了报恩。往难听点说,就是卖身。把自己卖给了唐家父女,换回自家公司的性命,不是卖身吗? 柯哲楠向来都是治愈系的优秀生:“好了好了,过去的事别提了!你会有你的春天的!”说着给两位女子端过来咖啡。 悠悠这时候笑问:“小南瓜你最近设计了什么新衣服?”说着眼睛望到了那边的墙上。 那上面就是柯哲楠的“作品”,各种款式的晚礼服都挂在上面。他个人似乎偏爱紫色、黑色,因为用他自己的话说,那是代表神秘和无限遐想的颜色。 徐诗诗打趣地问:“你还把我们当做你最美的model吗?” 柯哲楠的俊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永远都是!” 正在这时,悠悠的电话响了。她掏出来一看,是白言初! 为什么会是他?不是说离了婚之后就再不干涉彼此的生活了吗? 心跳渐渐加速,她闭上眼,把手机扔进包里。不接。 “干嘛不接电话?谁啊?”徐诗诗好奇的问。 “疯子。”悠悠笑道,呷了一口咖啡。 “我准备给你和诗诗设计一套新的小礼裙!主题理念是‘希望’!下周就叫你们看看设计图。”柯哲楠充满期待地对两个女子说。 徐诗诗笑道,然后举起咖啡杯:“希望!我们都要充满希望!” “干杯!”柯哲楠跟她碰杯。 悠悠也举起自己的杯子跟他们碰了碰:“我要我的希望!” 徐诗诗兴致显得很高:“晚上去吃烤肉吧?吃完再去喝东西!我请!” 柯哲楠皱眉了:“你老公允许你玩得那么凶?” 大家都知道,徐诗诗一直是个乖乖女。出嫁前是学校的好学生,家里的乖女儿,出家后也是丈夫的贤惠妻子。 但不知为何,悠悠一直以来有种隐隐的感觉,就是徐诗诗过得不够幸福。 徐诗诗低下头,淡淡笑了笑,但悠悠却看得出笑里面含着一抹伤感。 悠悠拍了拍柯哲楠的手背说:“我去!南瓜你去吗?你就去嘛!天天窝在你的鸟窝里,不发霉才怪!说不定还可以泡个美妞回来,给你做模特!” 柯哲楠脸一红,说:“那些场合认识的女孩我才不要!” 他是个容易害羞的男子,每次一提起泡妞、谈恋爱等男女之间的事,他准会脸红,像个十八岁羞涩少女。 悠悠就恶毒地嘲笑过他:你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喜欢男人? 可是小南瓜拼命摇头:“我是正宗的男人!不打折扣的那种!” 悠悠就差点笑岔了气。 ====================== 晚上八点多,悠悠、徐诗诗死活拖着柯哲楠来到了城里颇为出名的“皇爵”酒吧里。夜的迷醉气味悄然降临,酒吧里的男男女女都神色迷离,欢声笑语在整个玻璃建构的空间里来回飘荡。 酒不醉人人自醉,更何况已经是夜生活开始的黄金时间。 柯哲楠一进去就觉得呼吸困难:“哎呦,人真多!” 悠悠狠狠瞪他:“年纪轻轻不要做宅男!免得内分泌失调!”说罢就拉着他往前走了一大步。 徐诗诗见他俩拉拉扯扯像小孩一样,忍不住笑叹,就跟了上去。 挑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后,徐诗诗笑问:“喝点什么?” 悠悠说:“经典味道的!蓝色玛格丽特!” 徐诗诗接着她说:“我还是选百利甜吧!” 然后,两个女子齐齐望着那个唯一的男生:“你呢?” 见他踌躇不定的苦楚样子,悠悠皱着眉说:“难道又要番茄汁?” 柯哲楠脸微微红了,说:“我不爱喝酒。” 徐诗诗感叹道:“那么乖的男孩子真是世间罕见哦!谁嫁给你真是三生有幸。” “我不这样认为,谁嫁给他就要给他当妈!要照顾他!”悠悠却不以为然。 柯哲楠有些激动:“我有那么差劲吗?再怎么说,也比那些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强!” 他一生气的时候脸色白里透红,浓黑的睫毛下,一双星眸闪动着。悠悠记得,他小时候可爱得要命,白嫩嫩的小脸,亮晶晶的大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就完全是一个国外洋娃娃的感觉。十四五岁时,就简直是那种花样美少年,堪比日韩漫画书上的男主角。 她六岁时,有一次趁他不注意的时候低头在他滑滑的小脸上轻轻咬了一下。老天!居然还是香香的哦! 她承认自己很小就懂得占人家男孩子的便宜,所以长大后她一见到漂亮男生,就绝对会浑身解数贴上去调戏一番。 但是,她却不敢调戏白言初。 因为只要白言初站在眼前,她觉得自己的智商就落地为尘了。所以,脑子不好使的情况下,何来调试之说?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   ☆、第5章 冷静些 “皇爵”声色流转的大门外,停着一部黑色的保时捷。 车头上,一个肌肉健硕的平头发型男人问身边副驾驶位上另一个男人:“白先生,的确是小姐他们。” 男人点点头,英挺的轮廓在夜色中显得神秘沧冷。他沉沉道:“那个文弱书生,就是柯家二少吧?” 他手下急忙回答:“对对!就是那个柯哲楠,做服饰设计的。” 原来,柯家二少在白言初眼中也只是个文弱书生而已。 白言初下令:“钱强,你待会将车兜到后门那边去。我进去一下。” 钱强皱眉:“您真的要进去里边?小姐估计不想见到你。” 他不懂,白言初何必自讨苦吃呢?那个以傲慢著称的唐大小姐,早已经说过离婚后不会再跟他有任何形式的来往了啊! 白言初颀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那座华美的拱形大门里。 ============================================ “Cheers!” 乐声阵阵中,悠悠和徐诗诗在碰杯,柯哲楠也为她俩增添气氛,拿起番茄汁跟她们碰杯。 悠悠几乎要欢呼:“恭喜我回到单身行列!万岁!” 徐诗诗噗嗤一声笑道:“你真的那么高兴啊?” 柯哲楠却意味深长地说:“最近流行离婚!所以,悠悠我支持你!你做了一件很时尚的事!” 悠悠放下酒杯,拉起他的手说:“来来来!陪我去high一下!”就把他拉到了舞池里。 令人眩晕的灯光在舞池里的每个人身上扭动着。随着舞曲的律动,悠悠已经舒展起四肢,舞动起来。柯哲楠就挨在她身边,跟她一起跳了起来。 舞池里的另一侧,站着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身穿白色t恤,深蓝色牛仔裤,保持着几乎一动不动的姿势站着,目光却久久望着舞池上的那对尽情舞动的年轻男女。 那边,悠悠*辣的舞姿吸引了周围几个男人的围观。其中有一位高大的外籍男子,更是饶有兴趣地踏着舞步来到了她身边,朝她暧昧地一笑,还轻轻吹了个口哨。 悠悠当然知道这货的笑容里意味着什么,就假装没有见到,继续扭动着身躯跳自己的。而就在她的近旁,柯哲楠也被一个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孩留意了。 那个浓妆艳抹的女孩侧过身子,背对着柯哲楠靠了过去,臀部几乎贴到了他的胳膊,然后就不断狂摆自己的头。这自然是贴身热舞的架势,柯哲楠不由皱了皱眉,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悠悠已经瞥见,就迈开一步上前,用身躯轻轻撞开了那个黑衣女,在柯哲楠身边站好,就凑近他耳边问:“别怕哦!” 柯哲楠脸一红,点点头。 舞曲的节奏越来越劲烈,让人的血液都彪了起来。悠悠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扭着胯部在闪烁的灯光下尽情舞动着。那个外籍帅男似乎不想放弃,就继续贴了上来,很快就挤走了一脸茫然的柯哲楠,站在她的正面前。 柯哲楠清楚地看到外籍男人那只硕大的手掌已经放在了悠悠的蜂腰上,并开始慢慢向下滑动。 “Sorry!”他几乎是大叫一声,然后一下子伸手将悠悠扯了过来,然后就以最快的速度带着她穿过一堆舞动的男女,跨出了舞池。 柯哲楠见离开了危险地带,就说:“这里真是狼堆啊!” 悠悠拍着胸口笑叹:“放心!我不会那么轻易被狼吃掉啦!” 两人一起回到座位上时,却发现多了一个人。确切来说,多了一个男人。 当看清是谁时,悠悠浑身的血液都翻滚不已,甚至产生了掉头就走的念头!可是转念一想:为什么要走?难道我怕他? 可他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刚才没接他电话,他就阴魂不散跟着来这里? 都离婚了,他还想闹什么? 白言初那冷冽的目光极快扫视了一下悠悠和她身边的柯哲楠,却没有言语。而徐诗诗的神色有些不安,笑了笑:“悠悠,言初刚到。” 柯哲楠走上前,不冷不热地说:“白先生怎么也会这种地方感兴趣啊?想必是想来钓个辣妹换换口味?” 白言初冷冰冰地瞟了他一眼,浅浅笑道:“柯少爷的气色看起来不错呢!看来还真需要时常出来high一下,免得缺乏运动而气血不足!” 悠悠听出他满嘴讽刺,就冷笑道:“白先生,那边有个西洋妞儿胸够大屁股也够有弹性,适合你!你还是过去吧!免得到时渣都不剩了。” 她话音一落,就有个身影弹了起来拽住了她,不顾她的反抗将她扯到了一边的柱子边。 徐诗诗和柯哲楠都呆住了。 “你干什么?想杀人啊?”悠悠抬头狠狠对拽住自己的男人说。 白言初俯下头沉声说:“那边有个报社记者,盯了你很久了!万一明天你上头条了,你爹地会怎么想?” 悠悠气极了:“你不要动不动就拿我爹地来吓我!” 她想怎么活是她的自由,他凭什么打着她爸爸的幌子来干涉她? 他那冷森的声音依旧在她耳边响起:“我是为了老爷子的颜面,才好心提醒你。我们刚离婚,你还是稍微收敛一点,不用急着出来酗酒放纵!” 悠悠气得浑身都要发抖了,连声音都变了:“白言初,你少管我的事。还有,你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人!我爹地的事也不用你关心!” 他却完全无视她的话,继续说:“现在你必须听我的,从这里穿到后门出去。那里有钱强的车等着,你先到车上坐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悠悠正欲开口反驳,却被他双手揽过,她的蜂腰被他强劲有力的臂膀内勒疼了,就凶巴巴地瞪着眼以示愤怒。 他竟敢动粗!她恨不得踹他一脚。 他却勾唇一笑,好像在说:跟我斗?不怕死吗? 他已经成功地制服了她,就把她死死逼到了冰凉的柱子上。她无法动弹,只好闭上眼睛。她的脸几乎抵在了他的胸前,那股灼热的气息夹带着古龙水的味道涌来,让她瞬间眩晕且思绪紊乱。 “听我的,否则我会让你更疼!”他无情的声音在她头顶压下来,手掌已经覆在了她的后腰,让她心里一寒。 悠悠很清楚,他虽然看起来不是很壮实,但身上的肌肉却十分坚硬强健,这或许跟他长期练跆拳道有关。所以说,他的力道一点都不轻,假如要打起架来,两个成年男子一起上都恐怕不是他的对手。 她倒抽冷气,牙齿咬得吱吱响。 好!我忍你一次,姓白的! 见她没有抗争的明显表示,白言初很满意地点点头,笑道:“乖嘛!回去吧!”就放开了手。 悠悠咬着唇,低着头朝南边的侧门走去。 白言初望着她的背影走远,这才不慌不忙地回到那边的座位上。徐诗诗和柯哲楠都无言坐着。 也许因为他的突然出现,让气氛变得怪异了起来。 “悠悠呢?”柯哲楠终于忍不住问。 白言初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看了看他的杯子笑问:“番茄汁?还要吗?” 柯哲楠有些不耐烦了,握着拳头敲了敲桌面问:“我问你,悠悠呢?” 徐诗诗急忙拉了拉他:“小南瓜,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白言初冷寒的目光再次落到他身上,缓缓说:“回去了。” “你凭什么把她赶走?你凭什么要干涉她的生活?你已经跟她离婚了!” 白言初阴沉的语调似乎跟酒吧的气氛格格不入:“冷静些,柯少!报社的记者就在那边,他就是来盯着唐悠悠的。你这个好朋友很希望她明天上八卦头条吗?” 徐诗诗叹了口气。这时,白言初看了看她说:“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把今晚的事告诉邓子慕的!”又说了句,“谢谢你刚才告诉我真相。”说罢就起身离开了座位,朝那边的侧门走去。 他走后,柯哲楠急忙问徐诗诗:“什么真相?你跟他说什么了?” 徐诗诗低着头说:“嗯,他问我今天悠悠出现在医院的事!他……他以为她怀孕了。” 柯哲楠听完,朝那边投去忿忿的一瞥。 ========================== 钱强的车后排,悠悠低头揉弄着自己的皮包带子,感到特别心烦气躁。 钱强不敢吭声。他当然知道,这唐家大小姐的高傲脾气可不是一般的难伺候。一言不合,她就会把你堵死。 这个漂亮的小妞就不能温柔一点吗?也难怪白言初最终跟她离了。他心里感叹。 那边走来了一个身影,是白言初出来了。白言初一手打开车后门,跨进去坐在了悠悠的身边。 她却没有看他一眼。 白言初下令:“走吧!先送她回去。” 钱强问:“回山上?” 香城的富人几乎都住在太安山山上。而唐家的大宅子,也就是在太安山的南侧。 白言初说:“回玫园吧!” 悠悠这时才抬头看了他一眼。   ☆、第6章 大美人 玫园是他俩离婚前居住的地方,也是悠悠上一辈子摔死的地方。离婚后,白言初就搬离了这里,住到了清河湾的一栋公寓里去。 据说,那个江心怡就住在那边。 原来是方便照顾情妇?难怪!那干脆住在一起算了,何必大费周章另觅住处呢?悠悠心里苦笑。 钱强闻言,驶动车子呼啸而行。悠悠这时候终于问:“你今天为什么打我电话?” 白言初淡淡道:“没什么。因为想了解一些事。” 她冷笑:“你以为我有了你的宝宝?” 说这句话时她自己都觉得好笑。 过去三个月里,他们一度冷战,连话都很少说,怎么会有那种热烈的床上运动呢? “现在就不这么想了。”白言初还是淡淡说,言语间他转头望了她一眼。 悠悠真是恨不得一掌劈过去。他已经有了一个野种了,居然还指望她给他怀孩子?难道他要全世界的女人都为他生孩子不成? 她想了想,还是充满挖苦地说:“你都很快做爸爸了,忘记恭喜你!”又故意加上一句,“孩子出生后,姓什么?姓白还是姓江?” 白言初并未回答,只是目光幽远地直视前方。而钱强在前面叹了口气。 良久,白言初才缓缓说:“不需要你操心。” 悠悠冷笑:“当然!你们的孩子肯定不需要我操心!” 白言初又冷冷说:“以后别再去那些场所了。” 声音是那种不由反驳的坚硬。 悠悠死死抑制住朝他发飙的情绪,没有说话。重生一次,她不愿意多跟他费口舌。她一定要告诉他,她会活得很漂亮,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得很漂亮。 车子绕了一圈,驶向玫园的方向。这时,悠悠突然想起了那令人心悸的一幕。 那是她从台阶上摔下来的那一瞬。 其实到现在,她还是怀疑那是一场噩梦。可一切告诉她,那不是做梦。她的的确确是重新活过来了一次。 她突然间有些担心地问:“对了,你不会把诗诗去酒吧的事告诉子慕吧?” 白言初简短地说:“不会。” 他真的不会?悠悠吐了口气:“算你好心。” 白言初却狠狠瞥了她一眼:“以后干坏事别拉上其他人。” 悠悠不服气:“去酒吧喝酒不算坏事。”说着微微努起嘴。 他抿了抿唇,却没言语,最后还轻轻笑了笑。 悠悠一眼瞥见,气了:“你笑什么?” 她就知道他只会嘲笑她。自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之后,她就意识到了他俩特定的格局,那就是他那颗孤傲的心其实永远都瞧不上她。 因为她简直就是无理取闹、刁蛮任性的代名词。 他伸手替她理了理乱了的鬓发,笑道:“笑你头发乱得像疯妇一样。” 悠悠立刻拨开他的手:“别动!我来!” 脸上却发热起来。 钱强突然把车停下,说了句:“小姐,你到了。” 悠悠说:“谢谢。”就拾起皮包下了车。 下车后,不忘跟那个冷峻的男人说了句:“我代诗诗谢谢你帮她保守秘密。” “不客气。晚安。”白言初沉沉说。 ============================== 一大早,悠悠就接到了小南瓜打来的电话:“有空吗?今天出来我带你做一个最新的Image Design,怎样?” 悠悠拉开窗帘说:“好久没做过那东西了,都懒得去了!” “我一个朋友对你这样的美女很感兴趣,说想见见你帮你做一次!他很受欢迎的哦,一般情况下排队都排不上呢!大明星都去找他的,怎样?去放松一下吧?” 悠悠只好说:“好吧!” 吃过早点后,柯哲楠驾着他的车来接她。上了他的车后,他才神秘地笑道:“其实今晚有个小型的时尚沙龙,想叫你一起去瞧瞧。” 悠悠惊问:“在哪里?” “金座中心三楼!听说很多名媛和一些娱乐圈的美女们都会去!” “我怎么没听说过呢?”悠悠不禁感叹。 柯哲楠驾着车笑道:“好多信息你都不知道呢!你好好调节一下心情,回头还有很多好玩的事等着你呢!对了,你是不是很久没去公司上班了?” 提起工作,悠悠不禁心生悲凉。她其实一直挂职在父亲唐鹤礼的公司里做企划部的副部长,可由于她是公主女,大家自然不会让她劳累,她就等于一个无所事事的富贵闲人。其实,她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一事无成还被人说成大花瓶。要不是看在她爹地是总裁的份上,也许大家早把她扫出大门了。 她不想这样虚度光阴,可又无法说服父亲让自己单独出去做事。她学的是广告设计专业,所以一直很想找个对口的公司做事。但是,父亲不愿意让宝贝女儿到外面看人面色,就强行把她留在身边做事。 悠悠叹息道:“哲楠,其实我好想拿出我的一点积蓄去做个生意,或者开个店什么的。我不想在我爹地公司占着那个职位又不干活了。” “同意同意!我赞成啊!你确实不能再做寄生虫了,你爹地也会老的,你不能靠他养你一辈子。” 悠悠却蹙起眉头:“可是,我这些年乱花钱,没有多少积蓄了!唉,所以,我想重新找份工作去。” 重新活过来后,她觉得自己要自强自立,起码要在经济上不依靠父亲,这样才不会让他为自己担心。 父亲是自己最爱的亲人,她不想再让他心痛了。 柯哲楠笑道:“慢慢来,我会帮你留意的。你可以找一些好的广告公司,这样就可以赚较多的钱!再说,你有你爸爸的招牌,不怕找不到的,就怕你不愿去。” “真的吗?那你要替我打听一下哦!” ================================== 柯哲楠的那个形象设计师朋友叫阿德,也是个俊男。阿德先让悠悠去做个皮肤保养,然后再替她做形象设计。 坐在化妆间内,温柔的美容师给悠悠上完面膜就走了。悠悠拿起时尚杂志翻了翻,很快就觉得困了。 这时,门外传来阿德的声音:“欢迎你!江小姐!” 之后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响起:“阿德,好久不见!我今晚有个沙龙,又要麻烦你咯!” 阿德笑了起来:“什么话?为你效劳是我的荣幸!”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到哪里都会遇到那个贱-人! 那个江贱货说白了就是个电视台的小明星而已,不过演了几部狗血电视剧做过女配角而已,还拿过什么“年度最佳新人奖”而已,除此之外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时激动,她恨不得把脸上的面膜都用舌头舔干走人算了。 但是后来一想:唐悠悠,重生一次就是要让你明白,凡事必须沉得住气!要修炼啊! 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躺着。 那边传来美容师小姐的声音:“这个房有人了!你在另外一间做吧!” 然后又是江心怡的娇美声音:“谢谢!” 悠悠暗暗对自己说:今天就当做是修炼课程的第二课时吧!唐悠悠,加油! 二十分钟很快过去,美容师小姐走了进来,替她卸了面膜,再覆上保湿乳霜。之后,她就走到外面。 柯哲楠迎上去,低声说:“那个江心怡就在那边做面膜!” 悠悠冷笑:“我知道!难道我会怕她?” “支持你!不过保持形象,不要打架就行。” 悠悠笑骂:“混蛋!” 阿德走过来笑道:“唐小姐,您可以过来这边了!” 悠悠就跟着他走到那边的镜子前坐下。阿德弯下腰,笑道:“今晚我会让唐小姐做宴会宠儿的哦!”然后就挥手让自己的女助手过来说:“露西你先过来替唐小姐做面部,按照我刚才做的方案A做!注意眼影的部分要颜色均匀点,知道吗?一会我过来做发型。” 女助手手脚很麻利,很快就将面部做好了。做完后,悠悠听见女助手赞叹道:“唐小姐,方案A真的很适合你!你真美!” 镜子里,一个高贵脱俗的时尚美人正如初夏的玫瑰绽放吐艳。这一笑,足以令所有灯光都为之黯淡。 因为消沉了过长时间,悠悠极少出去参加各种晚会,所以也很少去做个人形象设计和精心化妆了。可此刻她发现,自己还是那么光彩夺目,还是那么美艳惊人。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拍掌声。悠悠急忙回头,见到柯哲楠正满脸欣慰地看着她,会心地笑着。 悠悠笑着站了起来,问:“我的衣服呢?” 柯哲楠调皮地眨眨眼,伸手指了指那边的一间房门:“在那里了,我助理Jim刚送过来的。是我为你精心打造的‘希望’系列的第一套!” 悠悠恨不得立刻抱住他:“谢谢,小南瓜最好了!”   ☆、第7章 出招了 悠悠浑身僵硬了,就如临大敌般,收回了舒展的手臂。柯哲楠朝她使了个眼色,然后朝那边的某女笑道:“江小姐,我的助理Jim在那边,你直接找他拿衣服就好了。” 江心怡见是他,不免有些惊讶:“哦,那么巧啊,柯二少也在?” 柯哲楠不动声色地笑道:“你的礼服就是我设计的,我当然要来啊!” 悠悠还没有回头。她真不知道,一旦回头会引起几级的地震和海啸? 江心怡不愧是电视台的小花旦,闻言走近一步,媚眼如丝地对着柯哲楠柔声说:“柯二少真是太细心了!你设计的裙子我肯定喜欢!我能穿上你设计的裙子,真是太荣幸啦!” 柯哲楠笑道:“期待你的新剧啊!” 江心怡却娇羞一笑:“我已经准备休假了!下个月拍完两个杂志就休息了,因为我身体不是很好!” “哦?身体不适还坚持工作!难得哦!你真是努力!”柯哲楠轻轻笑道。 悠悠还是回过头来了,笑道: “江小姐身怀六甲还坚持拍杂志,真是可敬可佩啊!” 江心怡怔住,脸色瞬间苍白:“你?你也在这里?” 柯哲楠走到悠悠身边,望着她说:“糟糕,江小姐你早说你怀孕就好了,你那条裙子的腹部比较紧,不知道会不会对你的胎儿产生影响?对了,你几个月了?” 江心怡脸上红一道白一道的,咬了咬唇说:“两个多月。” 柯哲楠蹙了眉:“那要好好保护哦!三个月前是最容易出事的!” 悠悠却故意说:“江小姐是电视台的当家花旦,不到最后一刻是不会放弃拍戏的!” 周围几个工作人员听见了,都不敢作声。毕竟,在娱乐圈里混,怀孕生子之类的事一般能不公开就不公开,免得被人过分关注。 江心怡咬咬唇,脸色已经青白了。她按着自己的腹部,皱了皱眉,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悠悠继续冷笑:“你应该辞工在家休养,不要出来吸尘好了!” 江心怡一步走近,狠狠说:“你是嫉妒我!你没怀上他的孩子,但我却有了孩子!你就是嫉妒,眼红!但是有用吗?” 这时,她身后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Cece,我不是叫你低调点么?” 然后走来一个戴眼镜的严肃女子。她是江心怡的经纪人。 江心怡脸色顿变,转身咬了咬唇。悠悠退了一步,对一边观战的柯哲楠说:“小南瓜,我想喝点东西!” 柯哲楠笑道:“嗯,那边好像有冰咖啡和冻柠茶。” 悠悠跟着他袅袅婷婷地走了出去,江心怡已经被经纪人小声责骂了。 悠悠走到外面问柯哲楠:“你还帮她设计衣服啊?” 他替她倒了一杯冰咖啡说:“有客户找上来肯定要做!她好歹也是小明星一个。她经纪人和助理都跟我比较熟,所以推不掉。” 把杯子递给她后,他又笑了笑:“放心!我永远支持你!”又问,“她的孩子是……” 悠悠端起杯子轻轻呷了一口,说:“白言初的。” 柯哲楠目光里闪过一抹惊愕,然后低头苦笑:“是这样。”然后又拍拍她的肩膀,柔声道,“别伤心!” “我不会认输的!”悠悠握了握拳头,笃定地说。 ===================== 夜色浓郁,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一辆黑色保时捷行驶在往清河湾的高速上。 钱强驾着车向身后的男人汇报:“白先生,小姐还是没有在那个沙龙上出来。进去已经一个多小时了。” 白言初“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好像江小姐也在那里。”钱强干涩地说,然后下意识在后视镜里瞥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表情。 白言初眉头轻轻一拧,说:“应该不会有事的。” 钱强叹道:“白先生,您累了。回家好好休息一下吧!” 车子拐了个弯,驶进了灯光璀璨的隧道。 就在这时,白言初的手机响了,他急忙拿起接了:“心怡,怎么了?” 那边是一个女人娇弱的声音,听起来格外让人怜惜:“言初,我有些不舒服,你能过来接一下我吗?” 白言初问:“张小姐呢?” 他指的是她的经纪人张丽婷。 “我不想跟她一起回去!我要你来接我。”那边已经开始撒娇了。 白言初知道,她一定又跟经纪人闹矛盾了。 他下令:“前面拐个弯,去接江小姐!” 接到指示的钱强点点头。 白言初把手放在膝盖上,眸光明灭不定。还记得,当江心怡还是个纯朴的小姑娘时,是多么温柔可人。可自从她走上了演艺道路之后,她就变得脾气暴躁了。 他是她的初恋,她亦然。他们是同乡也是同年,都是跟父母一起来到香城闯荡的。他们从十五六开始就是好朋友,一直到二十岁那年正式相恋。 他上了大学,可是她由于家境原因没有去读大学,而是考取了电视台的演艺班,当了一个电视剧演员。由于竞争激烈,她一直都红不起来。 她的变化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她变得浮躁、不甘于平淡,这是他不想看到的。后来,他经过冷静思考,提出了各走各的路。 江心怡跟他分手后,很快跟许多有钱公子有了绯闻,今天听说她陪这家的少爷出去喝酒,明天听说她被那家的公子带出去兜风。 有些事,一旦变了是无法往回走的。就好像他和江心怡的过往。她现在十分依赖他,总说他不可以抛下她。可是现在的他可以给她多少呢? 他其实也不知道。 ======================== 周六中午,悠悠回到唐家大宅吃午饭。她一进门,继母林如月就迎上去笑道:“悠悠,回来了?” 悠悠朝她打了招呼:“月姐。” 对于这个年轻的继母,悠悠谈不上喜欢和厌恶。再说,林如月也是个聪明的女人,很懂得察言观色适时进退,故不会令人生厌。虽说和继女谈不上是情如母女,但也相安无事。 能跻身嫁到大富豪家庭的女子,没两把刷子怎么行? 在沙发上看报纸的唐鹤礼抬头看了看女儿,皱眉道:“脸色怎么不太好?” “爹地……”悠悠立刻张开双臂,投进这个男人的怀抱,像个小猫那样在他怀中蹭了蹭。 爹地才是最爱她的男人,这点不用怀疑。 唐鹤礼爱怜地摸摸宝贝女儿的后脑,叹道:“你要不搬回来住好了!一个人在那边,都不知道吃些什么?” 林如月在一边笑道:“我也这样觉得。这样悠悠就可以整天陪爹地了!” 悠悠却努嘴:“我就想一个人住!”就环住父亲的脖子,娇声娇气地说,“爹地我想独立生活嘛!你都照顾我二十多年了,我不想再让你为我操心了!” 这时候,年叔走了上来说:“也是,老在父母身边长不大。老爷,你也该放心了!” 唐鹤礼松开女儿,点点头:“我就是担心她!你看,好不容易嫁了人又离了,真是不让我省心……” 林如月叹道:“老公,这又不是悠悠的错!” 悠悠见话题沉重起来,急忙岔开:“好了好了!月姐,红豆焗海参好了吗?” 林如月笑了笑:“我马上去厨房催一催!你稍等!”就踏着优雅的步履走向厨房。 唐鹤礼又想起了什么,问:“那个,阿年,阿初怎么还没到?” 年叔回答:“也许是堵车,也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 悠悠万分不解:“爹地,你怎么还叫白言初来吃饭啊?” 怎么离了婚还把他当半个儿子呢? 父亲哭笑不得:“吃个饭有什么的?周末聚一聚不是很正常的吗?你放心,我绝对不唠叨你俩的事!你们爱怎样就怎样,我只管吃东西,ok?” “下次不要叫他来了,好不好好不好?”悠悠又开始往他怀里蹭过去。 唐鹤礼推开她,无奈地摇摇头:“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林如月轻轻走来,对这对父女笑道:“可以吃饭了!”又问,“言初怎么还没到?” 语气里有一丝不耐烦。 年叔悄悄望了她一眼,摇摇头。 唐鹤礼站起来说:“不要等了,我们先吃!” 悠悠欢呼起来:“我要吃海参!” 就在这时,大门打开了。年叔急忙叫了句:“白先生来了!”   ☆、第8章 找工作 只见白言初带着一脸倦意走了进来,不过灼灼眸光依旧有神。当他看到悠悠站在那边时,快速地瞟了她一眼。 悠悠傲然一笑,懒得动嘴跟他打招呼。 “阿初,怎么那么晚?”唐鹤礼沉声问。 白言初淡淡说:“山下的路段严重积水,所以慢了。对不起,老爷子。”然后又对悠悠浅浅一笑,“悠悠,周末没去逛一逛?” 悠悠爱理不理:“陪爹地吃饭,晚上再说。” 唐鹤礼忍不住说:“晚上还有什么事啊?你干脆去找个地方做做facial就好了,别到处瞎跑!” 悠悠跺脚了:“我没有瞎跑!” 白言初还是淡淡笑道:“悠悠好久每回公司了吧?” 提起自己的工作,悠悠有些不悦:“你干脆说我懒不就行了?” 唐鹤礼拍了拍女儿的手背,说:“我就是不想让她那么辛苦,在外面那些公司做,还要看人家脸色!” “老爷子,我其实觉得,您可以放她出去闯一闯!”白言初却提出不同意见。 咦?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了解自己了?悠悠不禁望了望这个男人,却刚好碰上他也望过来。 两人视线交接的一瞬,她感到脸颊生热,就急忙低下头。 唐鹤礼有些不高兴:“这些事以后再说!吃饭吃饭!” 到了餐桌边坐下后,白言初又说:“东海有意买下青田那边的大片土地,据说要建一个别墅群。” 市区内的地段已经接近饱和了,所以很多地产企业都转向了地段偏远的海边和郊区。青田在市区五十公里的地方,背靠大山,西面大海,是个不错的地段。 “嗯,你怎样想?”唐鹤礼问他。 悠悠的注意力全在那碗海参上,对两个男人的谈话不感兴趣。 林如月轻声问她:“最近有没有打算去欧洲shopping?” “那边又开始打折了?”悠悠笑问。 “听说巴黎和米兰会有一些专卖店打折,我好心动,想去看看呢!如果你想去,我可以一起去book机票!” 唐鹤礼突然说道:“阿初,拿下青田!趁快出手。” 他这严肃的语气让在座的人都为之一凛。 白言初微笑:“我会努力的,不让您失望。” 唐鹤礼说:“我相信你!柯东海已经把地产那方面的事交由长子柯哲坤打理了。柯着坤这个人不是个灵光的人!跟你比,差一大截!” 悠悠吞下一块海参,默默听着父亲的话。 父亲有突然转向她:“对了,悠悠,你还是整天跟柯家的二小子天天玩在一起吗?” 她有些不耐烦的说:“爹地,你们说你们的,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我和小南瓜不是一直都是好朋友吗?再说,他又不管生意的是,你干嘛反应那么大啊?” “我没有这个意思,就是问问。我一直觉得其实柯老二其实是个好孩子,可惜,就有点柔弱,像个女孩子。”唐鹤礼试探性地看着女儿说。 悠悠有些不服气:“谁说!他很仗义的好不好?他虽然看起来很秀美,但是内心是个男子汉!” 白言初眸光寒冷,低头用叉子挑着鳕鱼块。 林如月也加入了这场谈话:“那你的意思是,你很喜欢他?” 悠悠一怔,然后自言自语般地说:“我当然喜欢他啊!他是我的小南瓜啊!” 她一直都喜欢跟小南瓜在一起玩,跟他在一起永远没有负担,不用提心吊胆,无忧无虑。 对面的白言初突然朝身边站着的保姆梅姨说了句:“我想多要点日本酱油行吗?” 梅姨急忙说:“请稍等!”就转身去厨房取。 林如月揶揄地说:“看来,我们悠悠很快有新目标了!”说罢,她故意看了看白言初一眼。 在这个家中,嫉恨白言初的人,当然不止年叔一个人。 那个外来人白言初,居然那么快占据了唐老爷子的心,得到了他的全部信任,这叫身为老管家的年叔和身为妻子的林如月如何心服口服? “吃饭吃饭!”唐鹤礼中断了这次谈话。然后又对白言初说,“阿初,饭后去书房,有些话问你。” 晚饭后,白言初跟着唐鹤礼走进了书房。这个格调清雅、古色古香的书房,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阿初,最近辛苦你了。你跟悠悠离婚后还一直打理公司,外界传来很多议论,我猜你也听说了吧?” 白言初淡淡一笑表示不在乎:“老爷子,我白某不会在乎这些。” 外界都说,他跟唐小姐离了婚还在华安集团坐总经理的位置,这说明他手段非凡。 唐鹤礼很欣慰地点点头:“我对你很看重,不是因为你做过我的女婿,而是因为我看中你的确是个好苗子!我也知道,当初你是为了拯救你父亲的企业才跟我家联姻的。但后来你决然把你家的公司给你表叔打理了,自己却来了我们公司,这可见你的勇气和决心!我欣赏你做事的魄力和坚韧。” 白言初看着他,深深说:“若没有您的慧眼,我也许一辈子就默默无闻了。” “对了,悠悠跟柯老二的事,你知道多少?” 白言初一怔,然后笑道:“知道得不多。他们青梅竹马,走得近也是正常。” 唐鹤礼似乎有些担忧:“悠悠真的喜欢柯老二?” “这个您也许要问问悠悠自己。” 唐鹤礼眯起眼问白言初:“阿初,说个实在话,你……你真的不爱悠悠?” 他当然知道当初心爱的女儿倒追这个年轻人的光辉历史。 “她不爱我。”白言初小心翼翼。 “她当初追的你啊!” “我说的是现在。”白言初的声音变得很低。 “你呢?你真的没有喜欢过她吗?” 就在这时,门被敲响了。 白言初轻轻闭上眼,没有开口。 唐鹤礼有些不悦地大声说:“进来!” “爹地!”悠悠走了进来,看了他俩一眼。 唐鹤礼瞟了她一眼,“什么事?” 白言初轻轻看了看悠悠,说了句:“你们父女聊聊,我先回去了。” 唐鹤礼点点头:“你连日来辛苦,早休息吧!” 悠悠也回头看了看白言初离去的身影,然后对父亲说:“爹地,我想辞职不干。” “你不想在公司做了?” 悠悠拉着父亲的手臂,深深说:“我不想在你的羽翼下一事无成,我是个成年人,我想通过自己的奋斗去获取幸福!爹地,我过去一直很任性,认为一切得来都是应该的。可现在我想,我要自己付出努力,创造我的人生。” “你真的这样想?真的不怕吃苦?不怕看人家的脸色?不会受了挫折就跑回来哭鼻子?”唐鹤礼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女儿那坚决的小脸问。 “我尽量去尝试!”悠悠笑得像如花朵灿烂。 “好!既然我家宝贝这么坚定,我就放你出去!” “耶耶!爹地万岁!”悠悠抱着父亲,在他饱经风霜的脸上亲了一下。 唐鹤礼叹道:“还有,你的个人大事也要抓紧,赶紧去留意一下有没有好的男孩子!” “好了好了,我那么迷人,怎么愁找不到呢?你对你的女儿那么没信心啊?”悠悠做了个鬼脸。 唐鹤礼摸着她的头,带着一丝伤感说:“女儿,找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人其实不容易。希望你能找到。” 悠悠心里一阵悲戚,就把头倚在父亲怀内说:“爹地,你放心。” ============================= 三天之后,悠悠来到了一家名为“乐彩广告设计公司”里面试。这就是柯哲楠给她介绍的广告公司。 进入之后,她先报了自己的名字。那个负责人事的女经理用审视般的目光把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点点头:“是柯二少叫你来的?” 悠悠友好地微笑道:“是的。” 她看到桌面上的牌子上写着“王嘉敏”的名字以及英文名“BELLA WONG”。 她当然知道,这里不是父亲的公司,所以处处要留心,事事要留意。首先,最为重要的是学会微笑,不要拒人以千里之外。 女经理微微扬起傲慢的头,让她看起来犹如一只高高在上的天鹅:“我知道!但是,凡事要走该有的程序,我给你一个主题,你十五分钟后把你的设计写在一张白纸上,然后再用简单的语言说一下你的构思。Ok?” 悠悠不断点头:“没问题。”   ☆、第9章 他来了 女经理肃声说:“最近环保的元素很流行!你就以‘绿色办公’为主题,十五分钟内写一份倡议书和画出一个最能代表这个主题的图标!完了就过来找我!”说罢,她伸出雪白的手往那边的圆桌上指了指。 悠悠笑道:“好的!谢谢!”就拿了笔和白纸去那边准备。 她在美国上大学的时候学的就是广告设计专业,所以现在拿到这个题目并不胆怯。她吸了一口气,拿起笔在纸上写了几句她关于这个题目最深的理解。 十五分钟流水一般淌过,悠悠写完倡议书并画好图标,感到额角已经微微出汗了。 拿起纸张,走到那边的办公室里。女经理抬头,用不含感情的声调问:“Finish?” 悠悠笑着把纸张递交给她:“请过目,这就是我对‘绿色办公’的个人理解,不一定准确。” 女经理接过那份纸张,低头认真看了起来。数秒之后,她的表情渐渐软和了下来,甚至还露出了笑容。 悠悠原先的忐忑知心不禁舒畅了一点。 女经理看完她做出来的倡议书和画出的图标后,最终含笑赞赏:“难怪柯二少说,他的朋友是个很有想法的女孩子!今天看完你做的东西,发现真的不错!不过……” 她又收敛了笑容,“你既然是华安集团的公主女,为什么还要跑出来受苦?” 悠悠有些担心地问:“王小姐,您的意思是?” 王经理见她神色紧张,不禁笑道:“唐小姐不要担心,我只是随便问问!其实,我是不怕什么权威的。既然你愿意留在乐彩,那我也很愿意接纳你这样的人才来我这里工作!而且,我是不会把你当成富家大小姐看待的!” “真的?你的意思是,我可以留下来了?”悠悠以为自己听错了。 王经理点点头。 “谢谢你!我会好好干的!”悠悠急忙道谢。 王经理笑道,“明天九点正式上班!你的office就在那边的第三个门!” ======================== “什么?她真的要你了?不错啊!” 当柯哲楠听见悠悠告诉自己,她已经被乐彩录用之后,很是欣喜。 悠悠大口喝着柠檬水,然后说:“全靠你!我真是要好好感谢你!” “怎么感谢?以身相许?”柯哲楠眯着眼开玩笑地说。 悠悠佯怒,伸手去拍他的头。他急忙说:“新发型,不要打!” 悠悠好奇地问:“你这头发打算留到多长啊?” “就那么长啊,差不多就会去剪的!” 突然,一阵手机铃声响了。柯哲楠低头一看,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就拿起来接了:“喂,哥?” 然后他皱了皱眉头,“好的,知道。拜拜。” 悠悠斜着眼说:“你哥哥?怎么了?” 柯哲楠一脸的不高兴:“他说下午有个老亲戚从内地过来,叫我过去吃个晚饭!唉,我还要赶着做图呢!” 柯哲楠的胞兄柯哲坤,比他大四岁,是个商界精英人士。父亲柯东海一心希望两个儿子都从商,可偏偏小儿子不是经商的料,而是迷上了时装设计。所幸老大柯哲坤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在商界上混得很好。如今,柯东海已经把地产领域的事务都交给柯哲坤打理。 悠悠却笑道:“你哥那个人,总是一本正经呆头呆脑的,还真看不出是个商界精英呢!” “我哥他肩负我爹地很大的期望,所以他也不容易啊!” “嗯,不过我觉得他是个乏味的男人!”悠悠托着腮说。 “再乏味也很多女人追啊!你都不知道,香城多少女孩子等着我哥娶呢!” 悠悠继续八卦:“对了,你哥他打算什么时候订婚啊?不是定了那个程家大小姐了吗?” 谁都知道,柯大少准备跟做海产的大商家、被誉为“鲍鱼皇帝”的程家联姻,至于什么时候拉上天窗那是迟早的事。 柯哲楠点点头,手上拿起一支笔开始改图:“好像是,但是什么时候订婚还未定。” 悠悠见他忙碌个不停,就说:“我先走了,你忙吧!下次带你去吃好吃的哦!”说着就拿好自己的东西。 柯哲楠抬头,抱歉一笑:“我好像赶你走了。” “好了!你好好努力吧!加油!”她朝他肩上捶了一圈,走了。 ===================================== 毕竟明天要正式上班了,所以今晚必须早休息。 当悠悠洗完澡站在全身镜前时,她几乎要跳了起来。明天将是新的一天,是她迈向自由、独立的新一天。明天起,她将用自己的奋斗去换取自己的幸福。 应该喝杯热奶,然后睡个美容觉,明天精神焕发地去上班去!于是,她走到房门口,叫了一声:“仙姐,给我热一杯牛奶!谢谢。” 楼下传来女佣仙姐的应答:“好的,小姐!” 可就在数秒后,仙姐又说了句:“唉?姑爷?” 姑爷? 白言初怎么滚到这里来了?悠悠不由拉紧了自己的睡袍,然后大步跨下楼梯,大声问道:“仙姐,怎么了?” “姑爷来了。”仙姐无奈地说。身后可不是白言初吗? 下人一时难以改口,所以还是叫他“姑爷”。可是悠悠计较的不是这些,而是很疑惑:他怎么又出现了? 悠悠冷笑:“白先生,这里不是清河湾!你走错门了!” 白言初却轻轻一笑:“我是特意上门的。” 仙姐已经退了下去。主人家的事,她自然不会过问。 悠悠用手指了指大门:“你还是回去吧!我要睡了。” “你那么早睡觉了?难得!”白言初看了看自己的腕表,意味深长地笑道。 悠悠红了脸。她当然是知道他有意嘲笑她。因为过去她总是磨磨蹭蹭,要不打一会儿游戏,上一下网,看一下杂志,打几个电话,睡觉时已经是十一点半过后了。 “因为我已经是有工作的人了。”她不吝啬告诉他。 “哦?找到了?恭喜。” “乐彩广告公司,今天去面试了,对方当即答应录用我了。”悠悠说到这个显得很自豪。 白言初点头微笑,表示赞赏:“不错!你独立一下也好。” 悠悠冷笑:“我就当你是真心赞我的吧!好了,我要睡了!你自便,最好立刻滚蛋!” 说完,她就朝楼梯走去。 这时,她却发现身后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比她还快,跨上了楼梯。 “喂!这里是我家,你不能上去!”她急了,叫道。 白言初冷笑:“有些事我要跟你谈谈。” 悠悠气极,几乎要吼了起来:“我不想跟你这种人谈!我不是江心怡,我跟你没什么好谈的!” 听到“江心怡”三个字,白言初沉下脸,阴冷地说:“除了她,你会不会说点别的?是不是代表你心里还是放不下?” 悠悠心里一窒,胸口突突乱跳。他来这里就是为了伤自己的是不是? 她到底欠了他什么?他和她的一切,早已经随着她上一辈子从台阶上摔下来就完结了。这辈子她不想再为了他而活了,怎么他还来伤害她? 她义正词严地说:“放不放得下是我的事!但是有一点请你记住,你答应过我不会再打扰我生活的,那你今晚凭什么在我家自由出入?” 白言初冷硬地说:“那你也不能跟那个柯哲楠那么暧昧,更不能跟他在一起!你跟他,不可能!” “哦?你吃醋了?罕见啊!”悠悠冷笑。 他吃醋了?真是笑话。 可她下一秒就意识到自己惹怒他了。他一步上前,将她整个人打横抱起。 “呀……放手!”悠悠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个,就双手乱挥,双脚乱蹬。 白言初却索性阴笑恐吓她:“别乱动!要不然我就把你在楼梯上摔下去。” 悠悠感到又气又臊,一直以来他留给她的只有冷酷,没有柔情。从不会温柔地跟她说话,更不会深情地凝视她。甚至在床上,他也是完成任务般地在她身上发泄完毕就宣告终结。 做女人的快乐,她从未体验过。 她越想越气愤,就恶毒地骂了起来:“白言初,你就是个神经病加王八蛋加人渣第一名!你怎么不去死!” 可白言初已经把她抱进了她的大卧室,然后把她扔在床上。悠悠急忙弹起来,朝他飞起一脚,却被他灵巧躲开,并一只手稳稳地拽住了她的脚踝。 “死变态!放手!”悠悠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动弹不了,就哭丧着脸吼道。 白言初勾唇一笑,完全是一幅无赖的表情。他缓缓捏了捏她的脚踝,笑道:“看来你不想好好谈?那好吧……” 说罢他下了重力,在她的小腿上掐了一掐。悠悠感到疼,就很想用力挣脱。可他又一路往上,手已经滑到了她小腿内侧的上中部,并用一种暧昧的力度揉捏着。 悠悠感到血液翻腾,就低声呻-吟了两句,骂道:“你滚开!我不想跟你谈!我们没什么好谈的!” 白言初继续做他的动作,笑道:“要我住手,就答应我不跟柯哲楠来往。”说着,他的手已经到了她的大腿内侧。   ☆、第10章 缠绵夜 悠悠试图飞起另一只脚,却被白言初觉察并整个人覆了上去,用他的双腿牢牢地压住了她的双腿。这下好了,她完全被他控制。 胀红了脸的悠悠气得用手捶着床垫,用恐吓的语气说:“你赶快给我滚下去!要不然,我就打电话叫下面的人上来!” 她指的是她屋子里的保镖阿山。父亲怕她出事,当然一直以来给她雇了私人保镖。可是她嫌他烦,总是不爱让他跟着外出。 白言初的手继续往她的两腿间进发,低声说:“等你那个笨保镖上来,我们都已经谈好了。” 悠悠感到自己腰下突然一凉,然后是一只手指伸进了自己的两腿深处,并轻轻搅动起来。悠悠万没想到他会来这个动作,脑子里瞬间空白。 无耻!他居然搞偷袭! 也许这是他从那个贱-人身上学到的。那个小贱人的床技想必是又淫-荡又百变,所以才让他舍不得离开。 而她,只不过在口头上和表层动作上好-色而已,骨子里对那类床笫之事、体位技巧确实是一知半解,甚至说得上是了解有限啊! 印象中,白言初是第一次用手指。可是,这个第一次却让她很快意乱情迷。她浑身都发麻,脑子里也粘糊糊的一片,只感觉到身体内部渐渐随着他的搅动而变得湿热且润滑,全身也很快温度上升。 这该死的男人!她怎么那么快就输给他了呢? 听到了她的低声嘤咛和半闭双眸的迷失状态,白言初加重了力度压在她身上,俯下头在她耳边问:“以后别跟柯老二经常在一起,答应我!要不然我再来狠的。” 悠悠的思维瞬间清醒了些许,听见他这样问,就张嘴说:“那是不可能的!” 可下一秒她就惨叫了起来。他居然在她雪白的颈上咬了一下,虽然不是很用力,但她还是感到了一阵难以忍受的痒痛。 她气得要哭了,就伸手在他手臂上狠狠掐了一下:“混蛋!我跟谁来往你管不着!你这变态!” 他的手臂很硬,捏得她手都疼了,就更加沮丧。 今晚她太逊了,那么快就败下阵来,甚至还随时有着被他吃掉的可能性。 白言初似乎觉察到她心中所想,就笑了笑:“看来要给你点厉害的,是你逼我的,悠悠。”说罢用力掀开她的白色睡袍。 悠悠见自己已经衣不遮体,就吓呆了,喝道:“你滚开!” 可是有点晚了,他也脱了自己的衣衫,还把她的两腿狠狠扳开,弓起身子再狠狠压进她两腿之间。 她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狠力往她内核处一顶。好像在告诉她:这下有感觉了吧? 悠悠感到脑部发胀,神经都僵硬了,只剩下身体深处内核部位的灼热紧-窒,就不由自主地紧缩,将他的膨胀渐渐裹卷。 她其实不想接受他的,但是怎么回事呢?她竟然将他裹紧了? 白言初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就加快力度在往深处顶入。随着他的猛烈撞击,悠悠感觉到自己整个人都飘了起来,浑身的力气全都被抽光了。 疼。 为什么每一次他都要那么粗暴?她恨死了却又欲哭无泪。 他继续狂烈顶入,撞得她浑身都动摇西晃,整个人都没了意识。她只当自己要死去,就伸手紧紧揪着皱了的床单。 也许是屈辱,也许是不甘,也许是疼痛,悠悠眼角流下一串晶莹的泪水。白言初用舌尖轻轻舔舐了她的泪滴,吁了一口气,双唇覆上她的,深深卷入,绞着她柔软的小舌头一起旋转起来。 接下里他的动作似乎温柔了许多,停止了猛烈的冲撞,而是在她内核的边缘有规律的摩擦着。她却依旧感觉到两腿间有湿热的汁液流出,就感到既羞臊又吃惊。 她和他离婚前亲热了那么多次,却还是第一次有这般失控的行为。以前的每次,她都是从头到后都是干涩的,所以每次都感到很疼痛,丝毫没有那种快乐和甜蜜。 难道今晚她高-潮了? 激烈的唇舌交缚中,她感到自己的体内竟然又有了一种奇异的反应。该死!她今晚真的太没抵抗了!谁叫今晚的白言初过于诡异,好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好像鬼附身一般。 先来狠的再来缠绵的,他到底想玩什么?是不是打算把她往死里折磨? 他挺起身躯,灼热坚硬再次驱入她已经湿起来的蕊心,一次接一次的律动着。悠悠拼命摆头,嘴里不断嘤咛,最后演变成一句发颤的“够了!你够了!” 他继续用力,贴在她耳边坏笑,喘息着宣告他的贪欲:“还没够。” 直逼到她深处最敏感的部位时,他的紧绷终于爆裂迸发,在里面狂狠一捣。她尖叫一声,然后紧紧闭上眼。 浑身的力气真的抽完了,浑身软绵绵湿漉漉的,连呼吸都疲软了。 该死的白言初。她心底狠狠骂道。 白言初接着慢慢缓了下来,她也再次啜泣。他再吻了吻她的唇,然后从她身上撤下,伸手搂住她,粗喘着说:“不答应我就是这个后果!” “你变态!”虽然身体已经被他折磨得筋疲力尽,但她还是嘴硬。 他的唇抵到她的额角,热气涌来:“睡吧。” 她却已经完全没有力气了。 ========================== 昏昏沉沉中睡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睁眼后,发现四处是黑乎乎的一片。 动了动,浑身都是酸痛的,筋骨都像被人掰断了一样无力。她低叫一声,挣扎着起来。 这时才摸到了身边躺着的男人。她抽了一口气,开了床头的灯,下了床,再跑进浴室去淋浴。 悠悠一边淋着热水一边暗暗骂道:臭男人居然进屋强-暴,他还知不知道天理?好吧,白言初,这次算你走运!下次你再敢惹本小姐,我一定以牙还牙! 她不会认输的。这次,就权当她睡了他一次吧! 因为又怕白某人兽性大发,洗完出来她蹑手蹑脚地跑到另外一间房睡了。明天是第一天上班,她牢牢记住。 天亮后,一觉醒来的悠悠起来伸了个懒腰,却还是感到浑身酸痛。 混蛋的白言初!她又在心里狠骂,然后下床。这时有人敲门。 她只好去开门,白言初已经穿戴整齐站在门口。跟昨晚禽兽不如的他截然不同,今早的他衣着光洁,一幅优雅绅士的样子。 想当初,他就是这幅清俊文雅的样子让她花痴了,就下决心拔足倒追。 他是自己表哥邓子慕的大学同学。当时他们第一次见面还是邓子慕约几个朋友聚餐,把闲着无聊的悠悠也带去了。 当时,白言初身穿蓝色大格子衬衫,白色牛仔裤,整个人显得挺拔清新,却又带着一抹不容侵犯的贵气。让见惯了趾高气扬的阔少的悠悠眼前一亮。 最最重要的是,他那沉静和略带腼腆的气质更让她迷醉。她本想开口去调戏他的,可那一天她感到自己心跳得厉害,嘴巴也木木的不管用。 一见钟情虽然恶俗,可还是降临她身上了。 她开始了锲而不舍的倒追。她每天精心打扮,端着炖好的鸡汤、糖水到他家公司的楼下,等他一出来就上去搭讪。他很烦她,就冷冷说道:“你别这样,没用的。” “我喜欢你!”她大胆无畏地说。 白言初叹道:“谢谢你!可我真的不适合你,唐小姐。” 就这样,他每次都留给她一个傲然的身影。 “白言初!我喜欢你,我不会放弃的!”她望着他的背影喊道。 最后她总算如愿以偿了。因为白家的公司面临倒闭,他父亲也因劳累过度脑溢血死在医院急诊室里。只剩下白言初和母亲面对着一个烂摊子。 在水深火热之际,华安集团老总也就是悠悠父亲唐鹤礼出现了。他跟白家母子商量,能否购买下白氏百分之七十的股份?白言初起初没有答应,可是经过了三日三夜的考虑,他决定答应。 但是,唐鹤礼却提出条件:娶了我女儿,我就答应你,并且保证白氏一日比一日好。 最后他还加上一句:娶了她我不会亏待你,她很喜欢你,你看得出来。 白言初沉思良久,只好答应了这门婚事。 刚结婚的一个月内,他几乎每晚都在外面酗酒,从不回家跟新婚夫人同住。可怜唐家小姐悠悠,在不为人知的情况下守了一个月的空房。   ☆、第11章 新一天 一个月后的某晚,白言初突然从外面回来,进了卧室把愣然的悠悠压在了床上。 因为是第一次,悠悠全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配合这个需要发泄的男人。她只记得很痛。他进入自己的时候她痛得要流泪,浑身发颤不已。他好像要宣泄他对她所有的怨恨和不满一样,疯狂地在她身上抽动撞击,根本不顾她的死活。 这是她作为女人的第一次,可就是这样被她的丈夫粗鲁地被豪取强夺了。 没有爱意的掠夺,这跟强-暴有什么区别?那晚在他背对着她睡着之后,她低泣到天明。 第二天醒来后,他还是那个冰冷高傲的丈夫。悠悠知道,他只是生理需要而已,他只是把她当发泄工具。更或许,他是想通过折腾自己的身体来达到他的不甘心。 他是为了自己家族才娶她的,所以他一口怨气如何咽得下? 可是,她还是想吊住他一辈子。只要每天可以看到他,她就满足了。直到她后来听说,他跟他的初恋情人江心怡一直藕断丝连。 当她亲眼看见他跟那个女人走在西餐厅门口时,她才泪眼婆娑心如刀绞。 噩梦就在那时候开始了。到了后来,管家年叔悄悄告诉她,白眼初很可能跟那个女人有了小孩,因为他一星期带她去了两次医院妇产科做检查。 悠悠恨得要晕厥了。一次次找白言初逼问,他都是说“不关你的事。”她每次气得寻死觅活,他都视而不见,最多是叹叹气。 可最要命的是,那个江贱人还上门威胁! 这就是她上一辈子的血泪史。想起来,悠悠浑身发颤,站在门口失神。 白言初打断了她的沉思:“你不是要上班吗?快点,我送你去。” 悠悠回神,冷冷道:“不用。” 他抬起手臂让她看腕表上的时针:“你自己看看几点了?第一天上班就迟到,你还真不靠谱。” 八点十分!悠悠瞪大了眼珠。 “快去化个妆!衣服我已经叫仙姐给你准备好了,煎蛋和牛奶已经在桌面上!你快点吃完我送你去还赶得及在九点钟到!” 悠悠气得直跺脚:“还不是你这混蛋昨晚……”往下她不想说了,只感到面红耳赤。 白言初笑了笑:“好了。昨晚是我不对。” 真是厚颜无耻!悠悠冷笑:“不必挂心上,就当本小姐昨晚嫖-了你。”然后又故意伸手道,“开个价吧?我去开支票!” 她就要看看他气得发紫的脸。 白言初一愣,却还是微笑:“那我不介意连着下次一起算账!” “你变态!”悠悠恨得一脚踹中他的小腿上。他皱了皱漂亮的剑眉,说,“别闹了,要上班了。” “你给我小心点!”悠悠狠狠说,一甩头走下楼梯。 ============================ 幸亏在九点钟赶到了公司。一进去王经理就朝她微笑:“早安,唐悠悠!”然后又挥手朝那边的六个男女喊道,“各位!这就是我们的新同事,唐悠悠!以后大家就是一个team的人了,要合作愉快知道吗?” “唐悠悠?名字好熟悉啊!” “就是有钱人唐鹤礼的女儿吗?” “真的是唐家大小姐啊?” 那几个年轻男女唧唧喳喳起来。悠悠有些不好意思,就看着王经理。 王经理清咳一声,说:“各位!她是唐小姐没错,但是她现在是以我们新同事的身份在这里工作的,大家以后要记住她是唐悠悠,而不是唐大小姐了。” 悠悠笑容可掬地说:“各位同事!我是新人,不懂之处还请各位指教!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的,有什么不足大家尽管提出来就好了,谢谢!” 一个卷发女子先过来自我介绍:“你好!我叫Cathy,很高兴认识你!” “我叫阿明!也可以叫我虾米!”一个眼镜帅男笑道。 “我叫阿Moon!欢迎加入我们!”另外一个胖女孩也打招呼。 王经理拍了拍悠悠的肩膀说:“我们这个team的人都很友好,很不错。不懂的就尽管问他们好了,加油!”就转身走开了。 第一天的工作虽然忙碌却很充实。悠悠第一次体验到工作的快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丰富且充实的,整个人都好像充满了能量,不会疲倦。而办公室的每个人都很友好,都会及时给她帮助。 忙到了下班时分,一看时间已经是六点了。 不容易啊!她在心底欢呼。她第一天正式上班就干到了六点钟,而且中途也没有喊累。 值得庆贺。她心里说。然后拿出手机,给亲爱的爹地打了个电话。 “怎样啊?我的小公主?累了吗?”唐鹤礼温柔地问。 悠悠撒娇地说:“国王陛下,我饿了!但是不累!” “那赶快过来爹地这里吃饭!我叫他们给你做好吃的。” 悠悠说:“不用了,我自己找吃的。爹地,你要注意身体哦!” 跟父亲讲完话,她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柯哲楠。 那家伙现在还在忙吗? “喂喂?你在干嘛?”通话后她听到他那边很吵。 小南瓜在那边说道:“我在一个展示会的后台做准备工作呢!今晚八点开始!” 悠悠说:“你又要忙了?不过,说明你名气越来越大了!” “唉,我下个月可能又要去巴黎一趟,那边有个展示会。” “是吗?我也想去,不过我去不了,因为我现在是上班一族了!” 柯哲楠急忙问:“对了,上班第一天感觉如何?” “很好!非常的好!小南瓜我真的要谢谢你!没有你哪有我今天呢?”悠悠兴奋地说。 能交到这么诚心诚意的好朋友,真是她三生有幸。 “谢我做什么?你不是我姐姐吗?”他在那边笑了笑。 “嗯,你这个好弟弟真的不错!以后谁敢欺负你,我就挺身而出!” 柯哲楠说:“我先忙了,挂了。拜拜!” 今晚的晚餐,看来要独自解决了。她吸了口气,收好东西走了出去。走到办公室外面,她跟没走的几个同事告别:“拜拜!先走了!” “早点休息!拜拜!”几个同事朝她笑道。 出到公司大门,才发现自己肚子咕咕叫了。她真的很想饱餐一顿再开车回去算了。 就跑出大楼,四处看了看,思考着吃什么好呢? 向来吃惯山珍海味的她,面对着街道上的各种小吃店的招牌居然都有些眼花头晕了。作为香城人那么久了,居然都没有试过吃一次街头小吃! 从小到大,家里人都不让她跟学校同学出去买小吃,说因为不干净。有钱人家自然有一番普通人家体会不到的遗憾,比如不能吃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 她要吃什么呢?牛杂粉还是咖喱鱼蛋? 就在这时,对面传来一个吆喝声:“鸡蛋仔啊!新鲜的鸡蛋仔啊!十块一份啊!” 肚子里又咕咕叫起来。她清楚地看到街对面有一个卖鸡蛋仔的老婆婆,正在认真地招呼路人去买她做的东西。 香味吸引着悠悠,驱使她走了过去,大声说:“阿婆,我要一个。” 六七十岁的阿婆笑眯眯地点点头,给她夹起一份鸡蛋仔。悠悠伸进包里拿出钱包,给阿婆十块钱。 说实在,她很少摸钱。因为出外都用信用卡。 阿婆满足地接过钱:“谢谢美女!” 热乎乎的鸡蛋仔拿在手上,悠悠恨不得一口咬上一口。可是,这好像跟她的形象不符合吧?她母亲从小就教她:不要在走路的时候吃东西,吃东西的时候不要说话,喝汤不许发出声音…… 可是,现在的她不想管那么多了。张嘴咬了一大口。 真香,而且很有弹性。牙齿间全都是鸡蛋和面粉的香甜。 好满足。悠悠心里美滋滋的。 就在这时,她听见身后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中年妇女的声音:“那我先走了!” 然后是一个男子的声音:“白太太,你的腰真的要注意啊!不要再被风吹到了,还会痛的话随时叫我过去!” 难道是?   ☆、第12章 抓奸去 悠悠急忙回头,看到那边站着一个戴着帽子的中年妇人。背有点驼,个子小巧。尽管如此,但她衣着讲究,气质洁净。 而陪在她身边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短发女子,看样子是个保姆。 那个短发女人扶着那个妇人,上了一部白色奔驰车。车子很快开走了。 悠悠愣愣看着车子远去,然后才抬头看了看身后的一家店面,上面写着“韩世安推拿”。 那个妇人就是白言初的母亲,也就是她的前任婆婆。 白言初的母亲周雪飞是个善良低调的妇女。跟儿子素来不喜欢悠悠不同,她一直都很喜欢悠悠的性格,说她爽朗直率。可是,因为一直跟白言初夫妻感情欠佳,所以她也疏于跟这个婆婆联络感情。 她甚至在婚后没去看望过这个女人一次。 握在手里的鸡蛋仔已经凉了。 ========================== 工作一周后,悠悠的能力得到了乐彩上下一致的好评。另外,她跟这里的每个同事很快打成了一片。大家都喜欢她的个性,觉得她平易近人又可爱,都喜欢跟她在一起。 生活越来越美好了。悠悠心里默念。 这天完成一个方案正要下班,就接到了徐诗诗打来的电话:“悠悠,下班了吗?下班后想出来吗?” 悠悠听见她声音有些不对劲,就问:“怎么了?又不舒服?” “没有,就是想找个人聊聊。”徐诗诗笑了笑。 悠悠说:“你去兰心坊那边的‘ROSEMARRY’等我吧!我一会儿就到。” 到了ROSEMARRY之后,看到徐诗诗已经坐在那里了。一套米黄色巴宝莉中袖连衣裙套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秀丽典雅。 可是,悠悠走近时,才发现她的眼角青黑一片,显然是缺乏睡眠的缘故。 “你怎么了?精神好差的样子。”悠悠坐下说。 徐诗诗看了看桌面上的淡咖啡,说:“悠悠,我好像对自己的生活越来越没信心了。” 悠悠急忙问:“你怎么了?” “或许我也该学你,出去找份工作做,而不是整天闷在家里无所事事!我觉得我好没用!” 看着自己的好友情绪低落,语气迟缓,悠悠心里很焦急,就说:“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全部告诉我,是不是表哥他又对你不好了?” 她那个表哥邓子慕,为人精明能干,长得也一表人才帅气十足,可就是有一点不太好,就是过于自我,不喜欢被人束缚。 徐诗诗当初跟他交往后,是一心想让他那颗不羁之心回归安静的田园。目前看来,好像没有多大成功。 当文静千金遇上不羁富少,真的不知道是怎样的狗血虐心故事? 徐诗诗笑容惨淡:“悠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悲?无病呻-吟啊?我已经很幸福了是不是?我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现在也做了少奶奶,照理说我没有什么不满足的!可是,我总是觉得我少了什么。我……” 悠悠越来越急,说:“你到底怎么了?诗诗,你不说我怎么帮你?” “我怀疑……他在外面有了人。”徐诗诗终于说,秀眸开始红了,一滴泪水溢了出来。 什么?悠悠听了,整个人都僵住。 她表哥也在外面有了女人?这个世界到底怎么回事?这些男人都怎么了? 难怪父亲说:“要找个一心一意对你好的男人真的不容易。” 她羡慕并向往父辈的爱情。一生一世,执子之手。可是到了他们这一代,爱情似乎成了空中楼阁,摇摇欲坠随时崩塌。 到底何处出了差错? 徐诗诗已经啜泣道:“我好怕!因为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万一子慕跟我离婚的话,我会被我家人笑话的!” 悠悠想了想,低声问:“你不要哭!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你先告诉我,你确定他有人?到底是什么人?” 徐诗诗止了泪说:“其实这几个月我就已经在怀疑了,后来我也偷偷叫人去查了。据说是他的女秘书,叫安迪。” “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悠悠蹙眉道。 “你自己也过得不顺心,我怎么好意思拿这个烦你?” 悠悠低头看了看手表,自顾自笑了笑,然后对徐诗诗说:“诗诗,你先回去吃个饭再做个面膜吧!什么事都不要想。” “你呢?你不回去吗?”徐诗诗不解地问。 “你放心回去吧!”悠悠朝她做了个鬼脸,然后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 徐诗诗一脸愕然坐着。 ============================= 邓子慕所在的公司在香城中西区的金环,公主大道的纵横财富中心大楼A座四十五楼。 香城是国际金融中心,而这一带就系金融大厦、跨国银行集中地。高楼耸立,形如密林。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浓烈的财富的气息。 悠悠手握方向盘一拐,就驶进了大厦的地下车库通道。 她今天要帮徐诗诗证实一件事。 弃车上了电梯,她径直到了四十五层。出了电梯后,她迈着高雅的步子朝总经理办公室走去。 “咦?唐小姐?你怎么来了?”一个西服笔挺的年轻男子急忙上前打招呼。 “Tom,这里没你的事。你干活去吧!我找我表哥。”悠悠快速瞥他一眼,叫他闪开。 男子只好讪讪退下,但脸上却是有些焦急。 悠悠走到总经理办公室,没有立刻敲门,而是靠在门前屏息听了听。那边走来一个身穿黑色西装裙的女子拿着文件走来,见到她站在那里,一脸惊怔。 悠悠目光严厉地瞪着她,然后用手指了指那边,示意让她先别过来。 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细碎却放-荡的笑声。 “你真讨厌!答应要带人家去东京看樱花的啦!现在樱花都谢了。”女的在娇嗔。 “宝贝,不要那么急!我们有的是时间!来……”男人温柔的诱哄声音。 然后是女子妖冶勾人的笑声:“哈哈哈……讨厌!” 悠悠听得浑身热血翻滚,一股怒气直冲脑门。 这世界贱人怎么那么多?一个江心怡也就罢了,怎么还来一个什么安迪? 同样身为女人,怎么差别就那么远? 她再也忍不住了,就用力推开门走了进去。 里面那对抱在一起的男女都吓了一跳。一个身穿浅灰色古琦西装裙的年轻女子立刻从邓子慕的大腿上弹了起来。 “悠悠?你怎么来了?”邓子慕一脸惊怔却又十分不满地看着自己的表妹。 “我,我先出去!”那个妖艳的女秘书喘着气说。 就在她转身仓皇走向办公室大门时,悠悠却急忙转身,扬起手掌朝她那浓妆艳抹的脸颊上狠狠刮了一掌。 好爽!假如她是江心怡就更爽了! 女子愣了,数秒后才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 悠悠狠狠盯着她,冷笑:“你的妆化得太浓了,一个合格的秘书怎么可以化那么浓的妆?除非你想勾引老板当狐狸精!” 邓子慕冲了过来,立刻把那个被打的女子搂在怀中,朝表妹吼道:“你发什么神经?上门就打人?安迪她是我得力助手来的!” 悠悠深深望着他,质问道:“表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这样做对得起诗诗吗?她闷在家一心一意盼望你多点时间陪她,你知道吗?你既然不爱她,当初为什么娶她进门?” 邓子慕冷笑:“我的家事不用你管!你管好自己吧!你那个白言初还不是一样被那个小明星迷得团团转?你别动不动就发小姐脾气,你再闹,我就告诉姑丈说你撒野!” 见他提起白言初和那个江贱人,悠悠心里一沉,就冷笑:“我就是婚姻失败看走了眼,才不希望我最好的朋友也重蹈覆辙!表哥,你们男人非要三妻四妾才过得开心吗?你们难道就不知道谁才是你们最重要的吗?” 说到这里,一下子心酸起来,眼泪滚落。 邓子慕却没有丝毫悔改的意思,冷冷道:“我早就受够姓那徐的女人了!一天到晚死气沉沉的,像个病猫一样。要不是我爹地当初要我娶她进门改造我,我才懒得娶她呢!我喜欢的女人就像安迪这样,又能干又有风情,这才叫味道!” 悠悠泪流满面:“表哥,你竟然这样说诗诗!她是你结发妻子啊!” 邓子慕却趾高气扬地说:“怎么不行?就算当着她老爸的脸,我都是这么说!” 大门那边,一个身影闪了进来,这里的三个人都同时望了过去。 徐诗诗。 悠悠怔住,急忙拉过她问:“诗诗,你怎么来了?”   ☆、第13章 再相逢 徐诗诗看了看她,笑了笑,然后一步步走近那对男女。 邓子慕脸色青白,呼吸急促。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妻子会突然出现,所以一时手足无措。而那个安迪更是脸色苍白,那张浓妆艳抹的脸已经像贞子一样可怖了。 “诗诗……我……”邓子慕结结巴巴,“我刚才……” 徐诗诗望了望他,又望了望他怀内缩成一团的安迪,嫣然一笑。 然后,她扬起手掌,重重在邓子慕脸上打了一巴掌。 悠悠呆了,安迪也一样。 邓子慕愣愣然摸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眼神空洞地看着自己向来娇柔贤惠的妻子。 她也会如此大力地打人?而且打的人是自己! “邓子慕,我们离婚!”徐诗诗还是浅浅一笑,然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悠悠也急忙跟了出去。 =========================== 邓子慕和徐诗诗离婚的事很快传遍了整个香城。各大报纸和八卦杂志都纷纷登载两人整个协议离婚的全过程,甚至还有个别者以“挖料”的噱头列出了他俩离婚的一二三个原因。 而认识徐诗诗的人都对她这个素来温温吞吞的娇弱千金大胆提出离婚而感到惊讶,甚至还有人暗暗说她绝对是模仿唐悠悠的做法。 当悠悠听到这些消息后,恨不得拍了拍桌子:“女人就是要为自己而活,难道有错吗?” 一边的柯哲楠急忙拉着她说:“不要激动!其实我也认为诗诗离婚是好事。” 这时他俩在“ROSEMARRY”喝东西。 “你也这样觉得?”悠悠微笑看着他问。 柯哲楠喝完一口番茄汁说:“当然了,因为有多了一个美女姐姐可以多陪陪我。” 悠悠笑着去捏他的手臂:“哇,你心真坏!不是好人!”然后又举起鸡尾酒杯,“祝你明天的巴黎之旅顺利完美!” 柯哲楠笑道:“谢谢,我会给你多带一些香水回来的。” 两人碰杯后,他又问,“诗诗这两天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 悠悠低下头看着手机屏幕说:“还行吧!不过她父母好像很生气,说这个婚离得有些草率。” 柯哲楠叹道:“看来,婚还真不可以随便结啊,结了再离多闹心!” 悠悠抬头,不怀好意地看着他问:“你爹地有没有整天逼你相亲?” 柯哲楠笑得很僵硬:“没有!也许是有我哥挡在前面,他还轮不到□的心。” 就在两人再次碰杯的时候,悠悠突然瞥见大门口走进两个颇为熟悉的身影。为首的男人是阿玛尼的深灰色西服,笔直而好看的长腿,英挺而清俊的侧面。 要死!又是他们俩? “怎么了?”柯哲楠见她神色不太对,就急忙问。 悠悠笑道:“没事,蟑螂进来而已。” 柯哲楠也看到了那边的白言初和江心怡了,于是就点头一笑:“冤家路窄。” 也许是悠悠穿的一件大红色毛衣比较耀眼,所以那边的江心怡一眼看到了她。 她立刻从白言初身边离开,走了过去。悠悠一眼瞥见,却不愿抬头,继续喝鸡尾酒。 “哟?唐小姐跟柯二少谈得真开心啊?我说我真佩服唐小姐,不但自己婚姻失败,而且还把这笔惨痛经历当成教材去激励其他人离婚,难道你想搞妇女解放运动吗?” 就在江心怡抛出这番尖酸刻薄的话后,悠悠的怒火一下子蹿了起来,正想反驳,手却被一只手牢牢按住。 柯哲楠微微一笑:“江小姐,悠悠只是不想让更多善良的女人遭受无质量婚姻的伤害,最重要的是她想告其他女人:白眼狼和第三者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悠悠听见这番大快人心的话,忍不住低头偷笑。这个看起来文静秀美的小南瓜,却在关键时刻那么果断犀利,真是让她不得不佩服。 江心怡却弯下腰,凑近柯哲楠媚媚一笑:“可是你忘了吗?做老婆的没魅力,就别怪男人花心!” 柯哲楠还是淡淡笑着:“可是,当第三者的女人很快就会让位给其他女人,这是规律。” 悠悠恨不得要给他猛烈鼓掌了。 白言初走了过来冷冷问道:“心怡,你怎么了?” 当他看到悠悠正和柯哲楠坐在一起喝东西时,眸光霎时冰冷,好像一把利剑拔出。 “好久不见,白先生。”柯哲楠笑道。 悠悠也跟着打招呼:“白先生最近可真忙啊!既要打理华安又要照顾孕妇。” “我们还是喝东西吧!不要打扰人家。”柯哲楠望着她笑道。 悠悠笑了笑,然后故意朝白言初抛了个媚眼。 江心怡指着她,有些激动地对白言初说:“言初,她简直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上次她在阿德的形象设计工作室那儿当着很多人的面说我怀孕了,她就想害我!” “走吧!你别那么大声。”白言初一脸阴沉地拉起她就走。 可江心怡一边走还是一边喋喋不休:“言初,为什么每次提起她你就退缩了?你给我做主啊!” “恶心!我好反胃。”悠悠恶狠狠道。 柯哲楠看了看她,柔声笑道:“她气数已尽了,你没看出来吗?现在连白言初都对她不耐烦了。” “哪里?她就是他最宝贝的!”悠悠冷笑。 柯哲楠自言自语般说:“我怎么觉得,白言初总是有心事的样子?也许是我多心了。” 悠悠还是冷笑:“他的心事就是怎么帮他的野种谋取福利,然后怎么争取坐上华安的最高位!” “为什么这么说?他不是一直对你爸爸很忠心的吗?” 悠悠说:“谁知道呢?白言初不是个简单货色,知人知面不知心,我爹地一味信任他,其实他到底想些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也是年叔反复提醒她的。以前她浑然不觉,可是重生之后,她觉得有必要在件事上多留心。毕竟,她是唐家的后代,不能让自己庞大的家族企业被被人攫取,哪怕那个人是她曾经深爱的男人。 为了保护家族事业,她觉得必要时自己也要出一份力。 “悠悠,我发现……”柯哲楠瞪大了亮晶晶的眸子说,“你越来越理智了,也越来越成熟了。” 悠悠脸一红,笑道:“真的吗?是不是我工作了的缘故?” “你不再是那个一味讲究享受、万事不管的大小姐了。你现在学会忧国忧民、关心周围的人、分析事情……” “Stop!”悠悠狠狠打断他,“被你这么一说,我以前好像是残障人士是不是?” “哈哈,我可没这样的意思!是你自己说的!” 悠悠伸手去掐他的腰:“混蛋!罚你多喝三杯番茄汁!”说完就伸手去叫waiter。 “饶了我!大小姐!不,姐姐!”柯哲楠吓得急忙求饶。 而那边,白言初正目寒冽地盯着他们看,眸内翻飞着某种令人观之生畏的情绪。 ======================== 清河湾碧雅轩17楼是江心怡的住所。 白言初跟在江心怡后面进门,脸上披满疲惫之色。 菲佣崔西上来,笑道:“小姐回来了?白先生好!” 江心怡有些心烦气躁地一挥手,把手袋往沙发上一扔,说:“去把燕窝端来!” 崔西答应:“是。”就退下了。 白言初点燃一支香烟,靠在酒柜边沿,沉声道:“心怡,以后少到公众场合露面吧!工作的事最好别做了。” 江心怡腾一下起来,问:“我的肚子还不是很大呢!” 白言初吐了个烟圈说:“你总是这样对胎儿不好。到时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能第一时间去救你。” 江心怡却彻底烦躁起来:“你到底怎么了?你那么怕那个唐悠悠干什么?你根本没欠他们家的,你也为唐鹤礼干了那么多事了!你已经离婚了,跟她没关系了!怎么每次见到她你总是心神不定的样子!” 白言初默默听完这句话,冷冽地说:“你以后还是低调点吧。对你,对孩子都好。”言罢,他低头往水晶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   ☆、第14章 疑惑中 江心怡见白言初有些愠怒,便立刻上前抱着他的背,深深说:“言初,别生气!我就是怕你不理我,怕你丢下我和宝宝不管。” 白言初愣了片刻,然后用手轻轻掰开她环着自己的手,转身望着她说:“心怡,我不会抛下你和你肚子里的宝宝不管的。我会尽我所能,帮你完成心愿。” 江心怡垂下头理了理乱发,娇美的脸上笼起一抹忧悒,说:“我知道。” “你早点休息吧。我过两天来看你。”白言初熄灭了还剩半截的香烟,把它放在水晶烟灰缸里。 就在这时,江心怡突然伸手拉住他,然后整个人扑进他怀内,踮起脚尖抱着他的颈,唇贴上他的。 她很疯狂地撬开了他的唇辨,舌尖肆意挑动着他的激情。 白言初先是一怔,随即出手推开了她,沉声说:“心怡,下次别再这样了。” 江心怡的眸内闪耀着一丝怅然,咬着唇没说话。 “好好照顾你自己,尤其是胎儿。不然,我们都会失败。”白言初说完这句转身离去。 这时,菲佣端着热腾腾的燕窝走上前说:“小姐,燕窝好了。” 江心怡却瞪着她大喝一声:“出去!别烦我!” 说着伸手拿起一个电视遥控器狠狠向菲佣脚下扔过去。菲佣吓得脸色惨白,吓得连燕窝都摔了! 江心怡恶狠狠地说:“Stupid!拿好你的东西滚!” 菲佣泪眼涟涟地跑了出去。 ======================== 周末一大早,悠悠坐着保镖阿山开的车到了莲花路别墅区外面。这里离香城市中心确实有些远,不过好在环境清静,适合老人家休养身心。 她实在对这个叫阿山的保镖有些无语,真不知道父亲怎么会选中他给她做保镖的。嘴巴笨也就罢了,还总是疑神疑鬼地,连一只无意飞进车里面的小飞虫都不放过,非要赶尽杀绝。 下了车,少不了又叮嘱他:“来,帮我把东西拎进去,见了老人家要问好,懂吧?” 阿山其实长得有点帅,笑起来更好看,是挺招女生喜欢的类型。听见小姐叮嘱,急忙点头:“是。”就拎起两大袋补品跟着悠悠走向一座白色两层公寓。 按了门铃后,里面闪出一个人是一个短发女子,三十来岁,身材高大。见到悠悠和阿山站着,急忙问:“请问是?” 悠悠笑道:“我叫唐悠悠。请转告白夫人。” 那个女人愣了愣,就转身走了进去。数秒后出来,给他们开了门。 “我叫阿芬,夫人在里面。”女人自我介绍。 悠悠还是笑道:“打扰你们不好意思。” 一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悠悠,你来了?”声音里满是惊喜。 悠悠看到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穿素色旗袍的女人。银白的鬓发,清秀的面容。虽然已经上了年纪,但从端庄的五官轮廓可以断定她年轻时是个漂亮姑娘。 她便是白言初的母亲周雪飞。 “伯母,你好!我顺道来看看您。”悠悠笑容可掬地上前打招呼。 离了婚,叫婆婆自然不合适了。 她怀疑对方一定觉得自己十分古怪:结婚的时候一次没来过,离婚后反倒来探望了。 阿山表现还不错,笑着打了招呼,还把东西交给了阿芬,就自动自觉退了出去。 周雪飞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说:“你快坐,我这个老太婆没什么值得你看的,唉!” 悠悠也显得有些局促,因为毕竟自从婚礼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您身体好吗?”她闻到了屋子里弥漫着一股中药味,就问。 周雪飞低下头叹道:“唉,我就是老毛病,腰椎有些问题,下半夜就会疼,有时候累了就直不起来。其他嘛,还好。” 悠悠蹙眉道:“嗯,您该找个好的推拿师傅瞧一瞧。或者,去大医院看一看。” 心想:那个该死的白言初,全部精力都放在小三身上了,也不管管自己的老娘!真是遭天谴的! “唉,都一样的。我这个病,不能根治,再说人老了,也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那个……白言初有没有经常过来看您?”虽然不是很想提起那个人,但还是忍不住问。 周雪飞笑道:“哦,他很忙,偶尔过来一下!其实他心里还是记挂我的。”然后又轻轻叹气,“你和他离了婚,我觉得真可惜!都是我儿子不好,负了你们家一份心意!其实当初要不是你们唐家,我们白氏就不会有出头之日!可惜,阿初他辜负了你对他的感情。” 听见前任婆婆这么说,悠悠感到心里一震,就不自然地笑道:“都过去了!两个人不合适,强拉在一起也没有益处。”又半开玩笑地说,“反正您很快有新媳妇了!” 周雪飞脸色一沉,说:“那个江小姐?不,他们不会结婚的。” “为什么?”悠悠不禁感到惊愕。 都把肚子搞大了,还不结婚?白言初有病啊? “如果要结婚,他们早在好多年前就结了。阿初和心怡很早就认识,也谈过恋爱,可是,自从心怡做了明星后,他们就没有来往了。我记得阿初说过,他们性格不太合适。所以,我觉得他们俩是不会结婚的。” “那……那他们都有孩子了啊!”悠悠觉得事情很乱。 周雪飞“啊”了一声:“真的?孩子都有了?” 悠悠觉得悲哀。那个死人白言初,情妇有了孩子都不跟亲生母亲说。 她叹道:“伯母,那个江心怡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了,他没告诉你吗?” “他还确实没告诉过我呢。唉,这孩子,那么大的事也不跟我说,有了孩子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啊,怎么对得起人家女孩子呢?”周雪飞皱起了眉头。 悠悠感到有些后悔了:“对不起,伯母,我以为您早就知道。” “没事!”周雪飞笑道。 悠悠又笑道:“那您先休息吧!我先走了,改日再来看您。” 她觉得自己还是不宜久留,反正看望了一次尽到心意就好了。 周雪飞突然问:“悠悠,你问过他,那个孩子真的是他的?” 悠悠浑身僵住,说:“问过!” “他怎么说的?” “他说不关我的事,叫我别操心。”悠悠想起这件事,顿时心里刺痛。 为什么又要逼她回忆上辈子的惨痛经历。 周雪飞沉思数秒说:“哦,是吗?但是,我认为阿初他不会是那种花心的人。其他人不了解他,我这个当妈的一定了解。我认为,心怡肚子里的宝宝也许不是阿初的!”   ☆、第15章 玩暧昧(捉虫可以不入) 悠悠瞪大眼睛。开玩笑?不是他的是谁的?要不然,那个江心怡怎么会理直气壮来找自己吵架?还指着自己的鼻尖骂? 要不是仗着肚子里是白言初的种,她敢吗? “悠悠,我一时也无法跟你说清楚!但是,我相信我的亲儿子。我觉得他不会做出这些事情来。再说,心怡她那么漂亮,还是个明星,很多富家子弟都跟她交往过,说不定……”周雪飞眼睛闪烁着说。 这时,阿芬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说:“喝药了!夫人!” 悠悠愣了愣,然后笑道:“伯母,您先喝药吧!我先走了。” 周雪飞有点遗憾地垂下头,微笑道:“谢谢你今天来看我,路上小心。” 悠悠答应着,然后走了出去。 满腔内都是翻滚的疑问,到底怎么回事呢? 周雪飞居然一口认定江心怡肚子的孩子不是白言初的? 细细想起来,白言初一直没有亲口承认过那贱-货的孩子是自己的。一直以来也只是江心怡自己口口声声这样说而已。 难道是江心怡自己记错了?跟多个男人上了床还把帐算到他头上? 那还是白言初赖账不认?但这样他又何必对江心怡和腹中的孩子那么在乎? 越来越乱了。但是不管怎样,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白言初很爱江心怡。 这时,阿山的叫喊打断了她的思绪:“小姐,那么快走了?” 悠悠朝他瞪眼:“干你什么事?快点,开车去。” 阿山憨憨笑了笑,就去门口准备开车。 =================== 两个多月过去了。 悠悠依旧过着忙碌而充实的生活,公司还组织他们去日本北海道旅游一次。尽管悠悠早就去过,可是跟那么多人一起去还是头一次,觉得有种别样的开心。 从北海道回来后,徐诗诗告诉她:她的月事还是没来,还在找医生调理。 悠悠叹道:“我再陪你去养和检查一下,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徐诗诗却说:“上次那医生说我这病急不来,需要好好调养,也许要半年时间才可以完全好呢!” 悠悠笑道:“我明天再陪你去看看,给你介绍一个更好的医生。” 翌日一早,悠悠就陪着徐诗诗去养和看病。不知道为何,她已经做好了会在这里碰到那个姓江女人的心理准备。 还真是邪门,当她把徐诗诗送进她介绍的医生钟博士的办公室后,就看到了那边走来挺着圆圆肚子的江心怡,身后跟着一个妇人,看起来是个保姆。 四个多月的孕妇,脸部有些浮肿。江心怡那张狐狸精脸蛋,总算丑了不少。 那边的江心怡突然跟保姆样的女人轻声说了句就走了,看起来要去洗手间。 悠悠突然间有了一种恶毒的想法,就拿起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 “喂?”那边是白言初的声音。 悠悠故意娇滴滴地说:“白先生,你怎么放心让江心怡女士一个做产检啊?不怕有什么闪失吗?你这个爸爸做得太不到位了吧?” 白言初却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总是不接我电话?” 他最近总是打电话给她。可是她一个也不接,反正他也没好事。除了不许她跟小南瓜在一起玩,不会有别的。 悠悠冷笑:“我没权利和义务接你的电话!我也好忙的呢!”然后又故意恍然大悟般地说,“不过你比我更忙哦!又要照顾孕妇,又要打理公司!对了,公司怎么样了?青田那块地你拿下来没?输给柯哲坤那个呆瓜了吗?” 白言初冷笑:“你都说他是呆瓜了,那么我岂会输给他?” 悠悠故意说:“真有信心啊!佩服啊!” 那边的他突然突兀地问:“嗯,你最近身体怎样?” 悠悠先是一怔,最后才反应过来:他一定是担心那晚他们会留下了什么后患? 于是,她傲然说:“放心,我不会像江小姐一样,留下手尾的。我不是说过吗?那次是我嫖了你,所以怎么会留下任何隐患呢?我还感谢你让本小姐舒服了一次呢!” 白言初寂静数秒,然后说:“那就好。” 他又突然降低声调问 “悠悠,你之前是不是看过我妈?” 悠悠一愣,冷笑:“是又怎样?我看你妈妈是为了尽一份孝心,与你没半点关系!” 白言初似乎笑了笑,“难得,我妈这段时间一直夸你。” 悠悠脸一红,说:“当然了,我那么好的一个人,谁都夸啊!”心里狠狠说:不就你这混蛋不懂得欣赏?呸! 白言初又说:“看来,我还真是要重新了解一下你了!让我想想,从哪里开始好呢?” 悠悠听得出他语气越来越暧昧,就立刻挂了电话。 他想找她玩暧昧?他也配? 既然他非要玩,那么重生的她,不介意狠狠陪他玩一次。至于怎么玩,她还没想好。 她在心底冷笑:白言初,你若是个真男人,就不要一脚踏几船。假如你要不放弃江贱人又要玩我,我一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十分钟后,她终于看到了徐诗诗出来了,就急忙上前拉住她问:“怎么样?钟博士怎么说?” 徐诗诗苍白的脸上终于有了一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他说我的情况有好转。我就是前段时间休息不好,气血不足,导致气血亏损就来M不准。他说,只要坚持去喝几剂中药,就会来了。” “那就好!钟博士就是能干。那你就安心吃药吧,注意放松心情。” 徐诗诗眼圈一红,说:“悠悠,你对我太好了。没有你,我都要垮了。” 悠悠抱着她的肩说:“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都是被男人伤害的。但是,我相信,没有男人的日子也要精彩过。我们会找到真心对我们好的人的!” 徐诗诗又说:“悠悠,下个月我打算去新西兰姑妈家住一段时间,顺便调理一下身体。” 悠悠叹道:“你走了,我就要孤胆奋战了。” “小南瓜陪着你呢!呵呵,对了……”徐诗诗突然灵机一动,“小南瓜不就是新好男人吗? 你……” 她一转头时,身边的家伙消失了! “喂喂,人呢?唐悠悠!在哪里啊?”她急得晕头转向,四处张望找那个人。 悠悠此时正躲在拐角处的墙后,听见她喊才跳出来说:“徐大美女,拜托你不要往那方面想好不好?小南瓜是我弟弟,懂不?” 徐诗诗眨眨眼,狡黠一笑:“知道知道!但是最近流行姐弟……” “你想死?再说我把你的衣服扒了!”悠悠狠狠地拿起皮包佯作打过去。 徐诗诗掩着嘴笑着跑开了,悠悠追上去拉着她一起轻快地离开了。   ☆、第16章 不可忍(1) 这天下班后,柯哲楠约悠悠去吃西餐,说是要犒劳她两个多月的辛勤劳动。 优美舒适的意大利餐厅里,悠悠坐着满足无比地吃着鲑鱼沙拉,说: “唉,你比我boss好多了!还请我吃大餐。” “嗯嗯,当然了!我知道诗诗去了那边后你就寂寞多了,所以就多陪陪你解闷啊!” 悠悠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声问:“喂,这段时间有没有收到恐吓信?或者被人跟踪啊?” 她担心那个变态的白言初会派人去吓唬小南瓜。 “你说我?”柯哲楠愣然问。 “是啊!有吗?” 他不明就里地一笑:“你以为拍警匪片啊?我虽然长得帅得有些过分,但是目前还没有女色狼跟踪我,呵呵。” 悠悠掩着额头,作晕倒状道:“晕死了。等到有女色魔扑上去的时候就晚了,你连渣都不剩了。” 那边突然传来一个温润动听的男声:“咦?哲楠?那么巧?” 悠悠抬头,居然看到柯哲楠的哥哥柯哲坤正挽着一个身材高挑、高雅清丽的美女站在他们桌前。 柯哲坤朗声朝悠悠打招呼:“哦,还有悠悠啊?嗨,好久不见了!”然后又微笑介绍身边的佳人,“这是丽珠,Hellen。我女朋友。” 原来这就是香城“鲍鱼皇帝”程家的千金程丽珠。悠悠急忙嫣然一笑打招呼:“嗨,我叫唐悠悠,Yoyo。” 程丽珠娴雅地与她握手:“幸会!” 柯哲楠似乎对他哥哥的出现感到不是很喜悦:“哥,你站在这里我怎么吃饭啊?” 柯哲坤有些尴尬,低头抱怨说:“我妨碍你了吗?真是!没大没小。” 悠悠笑道:“柯大少,程小姐那么美,你真是抱得美人归,艳福匪浅。” 程丽珠含羞而笑:“久闻唐小姐的美名,今晚所幸亲眼所见,真是名不虚传!真是个大家闺秀,秀外慧中呢!” 柯哲坤笑着拍拍她的手背,说:“那是!香城数一数二的美人都在这里了,呵呵!” 这时,他突然伸手去西服口袋里掏出手机来,一看号码,神色登时阴沉。 “失陪一下!接个电话!”他对身边的美女笑了笑,然后拿起手机转到柱子背后讲电话了。而一个彬彬有礼的服务生将程丽珠领走到那边的座位上了。 “哎呦?你哥接个电话都那么神秘啊?”悠悠不禁怪声怪气地问柯哲楠。 可对面的男人有些心不在焉:“我怎么知道?” 悠悠气了:“哎呀,你想什么呢?思春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我哥在场,我就觉得心律不整!唉,我就是受不了他整天要管着我,烦死了!我爹地不管我了,他就来管我!”柯哲楠难受地说,看起来好像胃溃疡发作。 悠悠却还是回头看着那个倚在柱子边上打电话的男人。 早就有人说,柯大少一直跟某社团有暗中往来,甚至还有钱财交易,不知道是真是假呢? ======================== 华安总经理豪华的办公室内,白言初缓缓放下电话听筒,脸上是一抹势在必得的微笑,黑色瞳眸内也矍铄闪耀。 一边站着的钱强急忙问,“白先生,柯哲坤他答应明晚去赴约吗?” 白言初抿唇浅笑,然后说:“他必须去。”又朝站着的人低声说,“我们有王牌。” 钱强不得不佩服地笑道:“白先生,你真有办法!这样一来,青田那块地就是我们的了!” 白言初又冷冽地说:“嗯,钱强,这件事不许对任何一个人说,包括老爷子,知道吗?” 钱强急忙点头:“自然知道!”然后又小心翼翼地问:“哦,对了,你要去艺术中心吗?” 白言初一蹙剑眉,说:“差点忘了这个!走吧!” 钱强点点头,有些无奈地说:“假如小姐还是不愿意听您的呢?您打算怎么样?” 白言初却寒冽一笑:“我会让她吃了一点苦头后再听乖乖听我的话。” “你是在报复她提出跟你离婚?” 白言初寒眸明灭难定,沉声道:“阿强,有些事,我无法一下子跟你讲清楚。但是,当生命中出现了一个让你无可奈何的人时,你不得不要重新去了解她。” 钱强笑道:“我想我明白。” 白言初又突然说,“阿强!以后叫人盯着那个柯家老二,柯哲楠!” ============================ 正是晚上八点半,艺术中心大门口。 悠悠好奇地看着手上的票说:“非洲鼓?真的那么好听?不会吵得耳膜都破了吧?” 柯哲楠哀叹:“你懂什么?就是缺乏艺术细胞!你以为《天鹅湖》啊什么夫斯基啊才是艺术啊?这个也是艺术好不?是来自非洲热带雨林的天然纯音乐!” 悠悠用手肘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胸膛,发现硬硬的,不禁笑道:“哇塞!不错哦,胸肌越来越发达了嘛!” 柯哲楠脸一红,用手指捏了捏鼻尖,没说话。 悠悠“啧啧啧”了几声,笑道:“脸红啦?哎哟哟,小南瓜!你这样我真是想笑!” 为了掩饰自己的羞臊,柯哲楠拿起手机端起来,说:“好啦!帮你拍照!来,站好!” 悠悠故意摆出各种日本动漫女主角卖萌的姿态和表情,导致他不断皱眉, 并最后无语了:“大姐你贵庚?还扮可爱?” 悠悠佯怒,伸手要打他:“这样就不是扮可爱了吧?这是《功夫》里的包租婆!” 柯哲楠笑着跑开了,悠悠去追他。好像小时候在唐家的大花园里,她总是爱追着被她欺负哭了的他满园子跑。 那时候,他真是一把辛酸泪啊! 就在悠悠差点要追上柯哲楠的时候,突然感到有一双手臂在自己腰间紧紧环住,然后她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 她吓坏了,尖叫:“流氓啊!小南瓜你在哪里啊?” 柯哲楠听见叫喊,急忙停下回头。 那个抱住了悠悠的男人不是白言初又是谁? “怎么又是你?”悠悠看清抱着自己的男人是谁后,狠狠挣脱,揉了揉自己的手臂。 白言初放下悠悠,朝柯哲楠寒冷地下令:“柯二少,去你该待的地方待着吧!以后少跟她靠近。” 柯哲楠故意问:“白先生,你确定你是跟悠悠离了婚?”然后又问悠悠,“确定吗?” 悠悠闭着眼没好气地说:“十万个确定!” 柯哲楠露出讥讽的微笑:“既然确定离了婚,那你有什么资格管她跟谁在一起?” 白言初却不徐不疾地冷冷道:“我不让她跟你在一起与我有没有跟她离婚是两码事。” 柯哲楠还是一脸讥讽地说,“看来白先生的思维方式有点异于常人呢!你既要管理公司,又要照顾孕妇,还要监督前妻,真是行政长官都没有你忙啊!” 悠悠也忍不住附和道:“我也觉得是。白先生你那么忙,小心过劳死哦!” 她承认自己说得过于狠毒了。 白言初却逼视着柯哲楠冷喝:“柯哲楠,我警告你,不要再缠着悠悠。你们柯家的人都不许接近她!” “白先生,”柯哲楠突然走到悠悠身边抱住她的肩,用一种平缓的语调说,“悠悠跟我青梅竹马,两情相悦,一直都被认为是金童玉女!” 悠悠惊愕,抬头看了看他,却刚好看到他朝自己挤了挤眼,意思是说:配合我! 她心领神会,就忍着笑意。只听到柯哲楠继续动情的说:“可惜,她后来喜欢上了你!其实,我可以认为那只是一种暂时的痴迷!白先生你是人中龙凤,更是少女杀手,悠悠患了花痴也是正常的!可是,一旦她清醒过来,离开你是迟早的事!而我,终于等到这天了。” 他说完,低下头温柔地托起身边女子的下巴,深深凝视她的脸,轻柔道:“悠悠,你还是回来了。” 悠悠也把头轻轻靠在他胸前,闭上眼睛一幅陶醉模样。 这俨然就是一对甜蜜情侣。 白言初紧紧拽了拽拳头,上面的关节吱吱作响。下一秒,他像离弦之箭一般冲上前,一下子揪起柯哲楠的衣领,把他狠狠推到一边。   ☆、第17章 不可忍(2) 悠悠尖叫一声,然后喝道:“白言初!你不怕其他人围观的话就打吧!” 戏是不是演得有些过分了? 白言初右手举起的拳头停在半空,颤抖着,显然他在犹豫要不要下手。柯哲楠却坦然地望着他,似乎在等他下手。 白言初的脸铁青,甚至开始扭曲。一双眸子好像利剑,随时要把人劈死。 悠悠喘着气,焦急地劝说这个盛怒的男人:“白言初,你……你冷静点!打人是犯法的,再说,万一这边有什么狗仔队在,你就要上头条了!放开他!立刻!” 揪着柯哲楠衬衣衣领的手还是松开了。 悠悠急忙拉过他,关切地问:“没事了啊?”然后看了看那边尚有一丝理智存在的白言初,他还是死死盯着柯哲楠,浑身上下散发着一丝骇人的戾气。 这不是她所熟悉的白言初。 最初的他,是文质彬彬甚至有些腼腆的。可是现在的白言初,浑身都弥漫着一股寒厉之气,让人心惊胆颤。 她越想越害怕。也许,以后还说不要跟他硬碰好。因为她也听年叔说过,他当初之所以那么决然答应放弃管理家族生意而来华安做总经理,那是因为他有后台。而那个后台就是某个社团。 这就说明他很可能跟黑帮有沾染,所以这还不够吓人吗? 她拉起柯哲楠赶紧往那边走,还说:“我们不去看什么非洲鼓了!逃命要紧啊!” 柯哲楠却笑了笑:“你那么怕他做什么?” 悠悠却叹息:“白言初能在短短一年帮华安拿下那么多块地,建了那么多大楼,码头也加了好几个!连我爹地都赞他出手果断,这种人还是有他过人之处的!再不然,他就是会使用非常手段!所以,我觉得他其实没那么简单。” “你这个前夫,假如驾驭不好,简直就是植入你们唐家的一株毒草!”柯哲楠说完,拉起悠悠柔声笑道,“放心,我以后不惹他就是。” =================== 又到周末。唐鹤礼给悠悠下了死规定:每周必须回去吃饭一次,悠悠只能领命。 回到家里一进门,就看到林如月满脸微笑朝她走来,低声说:“言初也在。” 要不还是走吧?悠悠心想。 可是转念一想:不能让他知道我怕他,虽然我是有点怕他。于是,就还是踏着轻盈的步履走进了大客厅。 唐鹤礼正和白言初在沙发上坐着谈着什么。 父亲抬头望了望她,非常开心:“悠悠,回来了?嗯,这次的脸色好了点!” 悠悠无视那个穿着淡蓝色衬衣的男人,而是一头扑进父亲怀里。 白言初饶有趣味地微笑:“悠悠还像是个长不大的小女孩。” 唐鹤礼结果这话,冷笑:“你也不是一样吗?别看你在工作中那么出色,在私人感情上就是个低能儿!” 白言初听完觉得很尴尬,就局促一笑:“您说得对。也许有些事不是想怎样就怎样的!” 悠悠却冷嘲热讽:“爹地,白总现在是美人事业两不误,不,还有孩子!你说全世界最幸福的男人就是他啦!” 她一有机会就想对白某人毒舌,因为这样会很爽。 凭什么他想怎样就怎样?找准时机让他难受,是她目前的嗜好。 唐鹤礼看定白言初问:“阿初,你跟那个小明星真的没什么吗?为什么每次说到这个你都含糊其词?” 白言初淡淡说:“老爷子,心怡现在和我只是好朋友。” 悠悠心里苦笑:好朋友?多好的好朋友啊!顺便上了床还怀了孩子! 买一送一,多好! 唐鹤礼又绕回了那个话题:“那么她肚子里的孩子呢?他们都说是你的!” 白言初神色顿变,不过须臾他又笑道:“老爷子,我今天就说明一下,那个孩子不是我的。” 唐鹤礼讶然道:“不是你的那你还那么关心她做什么?” 悠悠心里轰然一震。不是他的?离婚前他可从不曾明确表示过!现在才说不是,又有几分当真? 他假若有勇气,敢等着那个孩子出生后带他去做DNA测试吗? “吃饭吧!”林如月轻轻走过来说。 悠悠挽着父亲的臂膀站了起来,然后禁不住朝那边的男人望了一眼。他也默默望向她,眸内暗藏一抹她无法看透的情绪。 饭桌上,唐鹤礼显得心情不错,不断招呼女儿和白言初吃菜。 白言初却默默剥了好几个虾,然后悄悄放到悠悠的碗中。悠悠低头看见,觉得很不自在,就说:“你自己吃,不用给我。” 他这时候在父亲面前演戏有个屁用?他前她的,休想她会忘记。 唐鹤礼问:“阿初,青田那块地,你真的有把握?” 白言初自信满满地笑道:“后天我就会把合约书签了拿来给您过目的。” 悠悠不由瞟了他一眼。 白言初又把一块去了刺的青斑鱼肉放到她碗中。 唐鹤礼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我想,这次柯东海父子到时一定会气得坐在椅子上腿抽筋吧?” 悠悠听完这段对话不禁想:白言初到底用了什么方法得到了那块地?敏锐的东海集团怎么会允许这种事发生呢? 主要负责者柯哲坤难道真的不堪一击?跟白言初不是一个水准的人? 低头见碗里又多了一块雪白的鱼肉,皱眉道:“喂,别给我夹菜了!白总亲自给我夹菜,我压力大吃不下!”说着用警告性的目光看着身边的男人。 唐鹤礼却轻声斥责道:“悠悠!说什么呢?人家阿初多么体贴,你一句谢谢也不会说。” 悠悠感到好冤屈。人家明明是演戏,爹地怎么看不出来还说她不对呢? 白某人真是可以去电视台当视帝了,最好跟那个江心怡一起搭戏,演一出狗血爱情连续剧最好。   ☆、第18章 心凌乱(小修) “老爷子,悠悠看来还真需要一个人在身边照顾。”白言初突然说。 悠悠惊愕了,握住筷子的手不会动了。 “我也觉得!她还是像个小孩一样不让我放心!不过呢,现在有自己的工作了,感觉人的精神好了很多。”唐鹤礼表示同意白言初的话。 悠悠觉得这顿饭吃不下去了。这样发展下去,自己恐怕要失去最后一个同盟——父亲大人了。 白言初这个混蛋,居然真的把父亲他老人家哄得妥妥帖帖,甚至还把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给超越了。 白言初接下来慢条斯理地说:“老爷子,虽说我跟悠悠离了婚,但我还是会把她当妹妹一样关心的!以前我因为工作太忙,再加上脾气也不是很好,就忽略了悠悠的感受。但是,我以后会抽时间多照顾悠悠,起码不会让她被外面某些人骗走。” 这是人话吗?悠悠气得就要噎死。可唐鹤礼很满意地笑道:“阿初,你有这份心我就放心了!是啊,有时间多帮我看着她!外面太复杂,我还是担心啊!” 林如月也不得不附和道:“我也觉得是,我们悠悠人长得那么漂亮,就更是会招来很多危险啊!” 悠悠终于忍不住了,霍然起立,冷冷道:“以后每次吃饭都谈这个的话,我就不回来了!”说罢,转身离开了饭厅,拿起皮包就走。 唐鹤礼气得脸都紫了:“你看看……我真是……被她气死啦!” “悠悠!悠悠……”林如月急忙叫道,试图唤回怒气冲天的继女。 白言初却说:“我去看看。”就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 外面,站在风中的悠悠抽泣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想哭,觉得胸内太闷了,需要宣泄。 白言初从身后轻轻走过来,低下头看了看她,笑叹。 她哭起来的样子,有着别样的娇美动人,确实让人心疼。他吁了一口气,伸手将她拥住。 “走开。”悠悠伸手将他推开。力度却不大。 赶紧抹了抹泪,恢复成冷静的神情。 白言初看着她问:“悠悠,我真的那么十恶不赦吗?”语气居然有一种悲凉。 悠悠冷笑:“不是你十恶不赦,是我愚蠢。是我当初愚不可及去追求你,还满以为你会爱上我!可是我最后才发现我是世界上最蠢的女人!所以我不想一辈子都蠢下去,我要离开你。但是,你为什么现在要百般干涉我的生活?你既然一开始都对我不感兴趣,那就一辈子对我不感兴趣就好了啊!” 他到底出于什么心态,总是干涉她的新生活呢? 白言初冷笑:“你还是因为江心怡才恨我?” 上一辈子,她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跟他争吵无数次和冷战无数次。反正该闹都闹了,他却还是不承认自己跟那个小贱人有亲密关系。 悠悠狠狠冷笑:“不重要了!你爱怎样就怎样,但是不要来干涉我!否则,我对你不客气!”说着她转身走开,却被他一手拉住。 “悠悠,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相互信任。当初你根本不信我和江心怡是清白的,所以我才懒得继续跟你解释!你跟我提出离婚,我答应你是因为我觉得很累,让彼此平静一下也好。但是你这样折磨你自己,有用吗?”他用力地说完这番话。 悠悠气得笑了起来:“我折磨自己?你还真是独具慧眼!”然后又重重加上一句,“还有,我不信那个孩子不是你的!你就是想骗我爹地,却骗不了我。” 白言初却笃定地说:“假如有需要,我会做那个孩子的父亲。可是,我不是那个孩子生理上的父亲。” 他的谎话还真是说得有板有眼,滴水不漏。悠悠心里悲凉透顶。 然后他把她扯到自己面前,重新用力搂住她,在她耳边低声道:“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不会再说第二次。但过多的事,你不要再追问我。” 他臂弯内的温热气息让她心底一颤,思绪迷乱。 她曾经最渴望来自他身体上的这点温度,就好像蜜蜂渴望花蜜一样迷恋和向往。可是,他就是吝啬于给她。 当她回过神来,他已经转身离开了。 悠悠一个人站在风中,感到头脑已经混沌一片。 他居然说孩子不是他的?那么是谁的? 周雪飞也曾经提醒过她,那孩子未必是白言初的。 可是,他们的话可信吗? 恍惚之下,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那头的柯哲楠似乎在嚼东西:“喂?怎么了?我在吃披萨呢!” 悠悠感到心头一阵狂乱:“小南瓜,他说……他说那个孩子不是他的。” “啊?什么孩子?哦,白……什么?他说孩子不是他的?”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说。”悠悠觉得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柯哲楠笑道:“悠悠,你是不是还爱他?” 悠悠笑道:“我……我不爱他了。但是,这不代表我不想搞清楚一些事。” 她到底有多坦然?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站在男人的角度看,我信他!白言初绝对不是笨人,他不会让情妇留下他的孩子的!假如孩子是他的,他绝对会让她做掉,因为太明显了。” 悠悠低吼:“喂,当初你怎么不这样给我分析啊?” “唉?你不是不爱他了吗?怎么?你好像很后悔跟他离婚的样子?” 悠悠感到脸一热:“不跟你说了!烦死!” 她真的后悔了?不应该啊!他是她上一辈子的痛苦根源,她这辈子就是为了摆脱他的折磨,过上自己想过的生活。 但是,她不想活得那么糊涂。上一辈子没搞清楚的事,她这辈子必须弄清楚,这跟爱不爱白言初没有必然联系。 “可是,既然不是他的,那么他为什么那么关心江心怡呢?而且还不管外人误会他就是孩子的生父!这一点需要推敲哦!”柯哲楠在那边说。 “小南瓜,你不要嫌我八卦!我很想知道那贱人的孩子是谁的。你别误会,我不会再跟白言初再有什么纠葛,我就想知道一些真相。我隐约觉得,她怀那个孩子的目的不会那么单纯。” 柯哲楠呵呵大笑:“哇哇,你想当女神探去查案啊?好的,我适当时候会帮你,可是这件事好难啊!谁是孩子的生父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那你就帮我想办法啊!”悠悠笑道。 “嗯嗯,好的好的!我先吃披萨了,过两天来我这边,帮我试试裙子!” 悠悠坏笑:“出场费五十万!”然后挂了电话。 =========================== 很快到了年末。 江心怡生下一女,全城的大小报纸和娱乐杂志都登载了这一消息。女明星未婚先孕的事不是新鲜事,但是她孩子的生父是谁,倒还是引起了热议。 很自然的,白言初是最有嫌疑的。 最近找他的媒体记者也特别多,但是都被钱强一一赶到了门口。 白言初撩开窗帘一角往下看,叹道:“都疯了。”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上面是江心怡的号码。   ☆、第19章 不平静(1) 那边的江心怡焦急地说“喂,言初!宝宝总是不肯睡,还老是哭!是不是不舒服了呢?” “嗯,叫医生来了吗?”白言初问。 “叫了,在路上呢!唉,宝宝一天到晚都哭,我都被她吵死了。” “孩子哭是很正常的。对了,这段时间你少出门!需要什么我会叫人送给你!” 江心怡答应了:“知道了,你想得最周到了!”然后又娇声娇气地说,“我和宝宝都很想你哦!今晚过来吧,我叫阿敏做好吃的等你!” 白言初沉声道:“今晚不行,改天吧!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宝宝!” “好吧!”江心怡有点失望。 然后她又想起了点什么,说:“对了,你不是说要给宝宝取个名字的吗?想好了没有?” 白言初说:“我觉得还是把这个权利交给她的生父吧。” 江心怡失望地说:“在此之前,你就是她爹地啊!给女儿起个名字都不行吗?” 白言初却笑了笑:“这种事不好代劳。” 待他放下手机后,钱强低声问:“白先生,目前的舆论对你很是不利,说你当初对不起唐小姐,离婚后还赖在唐家,甚至还骗取了唐老爷的信任。还有,现在私生子出生了也不打算负责。” 他刚说完,白言初就笑了起来。 钱强有些尴尬,说:“对不起,白先生,这都是我外面听来的小道消息。” 白言初伸手招他过来,然后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几句。 =================== 这天,徐诗诗从新西兰回来了。也许是休养得好的缘故,她整个人容光焕发,比去之前更加俏丽了。 接机的悠悠欢腾不已,调侃她:“是不是有新欢出现啊?面如桃花啊?” “还真是有金发美男追我哦!不过,我还是觉得我家悠悠最好!”徐诗诗居然也会开玩笑了。 悠悠眨眨眼,捏了捏她的脸颊说:“Stop!我性-取-向没问题的,但假如你想去做变性手术的话,我倒是还可以考虑你!” 突然,那边飞快跑来一个年轻女子,冲到他们面前后就问悠悠:“请问唐小姐,白先生跟江心怡小姐现在还没有结婚,请问是不是跟您有关系呢?” 这时,另一个戴眼镜的男子也凑了过来问:“请问唐小姐,你跟白言初先生离婚后有没有保持联系呢?有没有想过复合呢?” 幸好有一边守着的保镖阿山走过来,大手一挡,把记者都挡开了。 悠悠咬咬牙,拉着徐诗诗就往前跑。由于脚下是高跟鞋的缘故,两个人跑不了几步就累了,少不了骂了一声“Fuck”。 眼看着那些人又要紧紧跟过来,悠悠只好重新拉起徐诗诗赶紧往前跑。阿山就伸开手臂揽着那些记者,大声说:“不好意思各位!我们小姐不接受任何采访!” 悠悠和徐诗诗总算平安无事地上了接她们的车。而阿山也很快跟了上来,上了车将车开走。 徐诗诗看了看车后面,叹道:“那些记者真是可怕!不过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们离婚那么久了,他们还抓住不放?” 悠悠拿起粉饼盒打开,对着镜子整理头发,狠狠说:“那些人都是无事可干呗!” 徐诗诗沉思片刻,说:“白言初还没跟江心怡结婚,说起来还真是有点奇怪呢。” “那是他们的事,我没兴趣。”悠悠冷笑。 “悠悠,其实有件事我一直觉纳闷。就是你怎么那么肯定那个孩子就是白言初的呢?他已经承认了?” 听见徐诗诗也这样说,悠悠不禁拉住她的手问:“你也觉得那个孩子有可能不是白言初的?” 徐诗诗点点头:“我就是在想,白言初不应该是那种会让情妇怀孕的男人啊,他做事那么谨慎。” 悠悠虽然心里很同意她的话,可嘴上说道:“你不让那个女人偷偷怀上的吗?事后也来不及打掉,就那样啊!这就叫百密必有一疏啊!” “也有可能。”徐诗诗笑了笑。 悠悠狠狠说:“不说这个了。”又问,“对了,你这次回来告诉你父母了吗?” 徐诗诗苦笑:“没有!我打算过几天再说。” 因为她突然提出跟邓子慕离婚,招致家族上下一直反对。毕竟,有钱人家离婚是大事,能容忍的丑闻尽量容忍,只要不闹出去就行。可是,素来温婉娴静的徐诗诗却坚持要离婚,确实让两家长辈十分震惊。 徐家两位老人不断责怪女儿太草率,说为什么不给点时间让邓子慕初处理好跟那个狐狸精的事?可是徐诗诗却认为,断了的绳子怎么可以接上?“覆水难收”这四个字大家怎么就不懂呢? 她何必要继续做那个忍气吞声的乖乖兔?做了二十五年,真的够了。 悠悠笑道:“没事!你就在我家先住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 到了别墅院子里,悠悠就看到一部熟悉的宾利车停在那里。 心里又开始不平静了。她是在无法理解,白言初怎么每次都不请自来?还远远比她想象中要快? 徐诗诗留意到她表情的变化,笑道:“白言初怎么回事?怎么长驻你家了?” 悠悠转头对她说:“待会进去跟我一起轰走他,知道吗?” 徐诗诗笑道:“遵命!” 两人进去后,女佣仙姐就迎上前尴尬地笑了笑:“小姐,徐小姐,你们回来了?白先生已经来好久了。”说完就去接徐诗诗的大行李箱。 沙发上坐着的男人望了望两个女子,然后微笑:“诗诗回来了?” 徐诗诗优雅地微笑:“白先生不在公司里忙,怎么到这里来了?” 悠悠故意不说话,转身去看玄关上摆放着的一盆蝴蝶兰。 “来看看悠悠,最近比较忙,抽不出时间来看她。” “离了婚还那么关心前妻,看来白先生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徐诗诗用些微讽刺的语气笑道。   ☆、第20章 不平静(2) 悠悠终于上前看着那个男人冷笑道:“白先生,你还是专心工作吧!不要不请自来,免得被狗仔队盯上了借题发挥,误认为我和你还有什么瓜葛!我还要重新找男朋友的呢!” 白言初却不冷不热地笑道:“我再忙,也会留些时间来看着你,因为这是你爹地交代我的。” 见他又搬出自己的父亲来,悠悠更是怒火三丈起,就指了指门口的方向说:“走!这里不欢迎你!” 徐诗诗也跟着说:“我看白先生就给悠悠一些应有的自由吧?离婚本身就是把各自的自由还给对方啊!” 白言初却望着她:“诗诗,你这次回国怎么不回家里住?” 悠悠冷笑:“你怎么什么事都要管?” 徐诗诗不动声色地说:“我想在这里陪悠悠,免得她总是被人上门骚扰没人照应啊!” 悠悠恨不得拍起掌来:她的盟友真是一个比一个棒啊!小南瓜和诗诗,在关键时刻真是太给她长脸了! 白言初果然有些接不上话了,就淡淡一笑:“那我不打扰了,下次再聊!” 悠悠心想,在极端尴尬的情况下他还保持着谦谦君子的风度,也算他功力深厚了。 他走了之后,徐诗诗抱着抱枕笑问:“悠悠,你每次都那么凶巴巴的对他的吗?” 悠悠冷笑:“这算客气的了!” 徐诗诗低下头说:“其实你也可以不那么凶的。这样一来显得你还是放不下跟他的过去。” 悠悠脸一红:“是吗?” 怎么又一个人这么说呢?难道在自己的心里面,还是有些东西没放下?对白言初的强硬态度是一种掩饰行为吗 徐诗诗温和地笑了笑:“悠悠,其实我们面对那些男人的时候平静一点的话,效果会更好。他们已属于我们的过去,我们就把他们当成一棵草或者一张桌子就好了。” 悠悠听了这番话,不禁有些吃惊地看着她。 徐诗诗叹了叹,笑道:“在新西兰的这段日子里我想了很多,虽说邓子慕找女人是他的不对,可细细一想,当初是我把婚姻想象得过于美好,以为自己就可以改造一个男人。现在回头想想,自己的想法是一厢情愿的。我从未想过为自己而活,所以才让子慕看不起我。假如我把自己放在第一位的话,说不定我会少吃一点苦。我现在不恨子慕了,毕竟在他心目中,我不是他最理想的女人。所以,我劝你也不要恨白言初,恨也是一种强烈的感情,会伤身的。” 悠悠笑道:“哇,看来你这趟新西兰之旅很有收获呢!” 自己难道还真的恨白言初吗?恨,是不是就代表是另一种爱? 徐诗诗一手搭在她肩上说,“悠悠,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跟白言初搞得那么僵化,把他当成一个普通人那样看待,或许你会看得更开,更容易放下。” 悠悠咬着唇,思绪却飞到了远处。 ===================== 白天悠悠去上班,晚上再回家陪徐诗诗一起吃饭、逛街。最近柯哲楠很是忙碌,总是神龙不见首尾,听说他又要在上海开一个展示会了。 不过到了这天,他提出要请两个女孩子吃饭。 去到约定的西餐厅后,悠悠看到柯哲楠一脸沮丧地呆坐着,连放在前面的番茄汁都没沾一口。 徐诗诗坐下笑问:“小南瓜有心事哦?失恋了?” 悠悠瞪眼:“他哪有时间失恋?整天跟晚礼服谈恋爱都谈不够呢!” 柯哲楠托着腮,懒洋洋的样子显得十分惹人怜爱,简直就是忧郁美男的范儿。 悠悠敲了敲桌子,问:“又说请我们吃饭,干嘛苦着个脸啊?没带钱就大声说!” 徐诗诗呵呵笑了起来。 “跟我哥吵架了!”柯哲楠叹道。 悠悠开始打抱不平:“你哥?唉,别看你哥一幅呆头呆脑的样子,怎么那么□啊?” “他不赞同我继续干工作室,不赞成我继续做服装,要我两年内必须会公司上班!” “他不知道这是你的梦想吗?”徐诗诗不禁问。 柯哲楠像泄气的皮球,越来越无精打采:“他说,身为柯家的人,必须要为柯家出力,必要时要牺牲!” 悠悠冷笑道:“哪天他有空,我去找他谈谈。” “他还说这是我爸的意思!”柯哲楠叹道。 徐诗诗问:“你爸不是一直在美国吗?” 柯哲楠说:“下个月好像要回来了!唉,他回来我就更烦了,一个我哥我就够烦了。” 徐诗诗又问:“你哥怎么还不结婚啊?不是早就定下来了吗?” “我怎么知道?忙吧!”柯哲楠一脸的不感兴趣。 悠悠笑道:“不过,你那准嫂子人不错的!一看就比你的呆板哥哥通情达理!”然后就端起他的番茄汁,“快喝吧!” 三人很快点了各自的菜,吃了起来。三个人边吃边聊,话题大多数是徐诗诗的新西兰见闻。 “有艳遇吗?”柯哲楠笑问,仿似这才是他最关心的话题。 徐诗诗戏谑道:“还真有哦。不过我觉得没小南瓜你好呢!” 悠悠故意不满地捶了捶她:“你那天也说过一模一样的话!原来你那么花心的!” “是吗?我说过吗?”徐诗诗故意不认账,还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三个人笑成一团。 就在这欢乐时刻,一个黑影突然像幽灵一样闪到他们的桌边,用低沉的语气说:“小姐,你什么时候回香城的?” 三个人立刻像电动娃娃被按了停止键一样止住了笑,抬头愣愣看着说话的男人。 一个身材高大的络腮胡男人正霸气地俯视着他们三个。徐诗诗急忙沉下脸,说:“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个男人急忙堆起不太自然的笑容:“我就怕小姐不安全,所以才跟到这里来。” 徐诗诗冷冷道:“没看到我在吃饭吗?” 悠悠也朝那个男人说:“假如这顿饭因为你我们没胃口,饭钱你全部付了!” “还不快走?”徐诗诗正眼也不想瞧那男人。 男人却说:“我们在那边等小姐吃完就,送你回家。”就转身朝大门走了过去。   ☆、第21章 他有毒 徐诗诗放下刀叉,显得很沮丧。 悠悠问:“你家里的保镖怎么已经知道你回国了?还那么快盯上你了?” “不知道。” 悠悠又问,“是不是你新西兰的亲戚偷偷告诉你父母的?” “不会的,她不是那种喜欢出卖人的人。” 悠悠心底一沉:是不是白言初告密的?因为那天他知道徐诗诗回来了! 徐诗诗担心地问:“他就在门口守着,你能有什么办法?” 柯哲楠眨了眨黑幽幽的眼珠子,提出建议:“这里好像有后门吧?” ================= 当三个人终于从西餐厅厨房的后门顺利出来时,不免在感叹:有后门的餐厅是好餐厅。 可是,他们的车暂时不能去取了。因为那个彪形大汉就死死守在门口。 柯哲楠一手拦下一部的士说:“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万一被发现了就麻烦大了。” 上了车后,司机问:“三位,去哪里?” 悠悠想了想说:“去金水区。” 那是她别墅玫园的所在地。 柯哲楠却皱眉道:“他们估计已经知道了诗诗住在你那里啊,不能去了。” “那去哪里?你家更不能去了,你哥那副德行,绝对会把诗诗遣送回家的。” 柯哲楠无奈地说:“那还是去你那里再想办法吧!司机,麻烦去金水区吧!” ================= 到了玫园后,悠悠把阿山叫来,郑重叮嘱:“这两天一定要留意有没有可疑人物接近别墅,知道吗?” 阿山点点头:“知道!” 一路上沉默至今的徐诗诗突然叹道:“悠悠,其实老这样麻烦你也不好!我还是回家吧!反正多也躲不过。” 悠悠却担心地问:“回家听你爸妈唠叨你,你真的受得了?” 柯哲楠望着徐诗诗,感同身受地说:“那可是相当悲惨的!” “可我总不至于躲他们一辈子啊!我还是先回去吧!”徐诗诗笑道。 悠悠叹道:“好吧!我怕陪你上去去收拾东西!” 然后不忘对身后的男人说,“你自便啊!想喝番茄汁叫仙姐。” 柯哲楠半开玩笑地说:“悠悠,要不我也在你家多几天好不好?” 悠悠点点头,笑道:“一天五千块!”说着拉起徐诗诗上了楼。 半小时后,徐诗诗的东西收拾好了,悠悠陪着她走下楼去。下楼后,看到仙姐又神色慌张地走来说:“小姐,白先生又来了!” 悠悠脸色骤变:“怎么回事?烦死人!” 徐诗诗却一手拉住她,笑着低声提醒:“冷静些,你待会少理他,把他当一般客人对待就好了。” 悠悠“哦”了一声。 白言初走了进来,先看到的是正在沙发上玩手机的柯哲楠。他冷冷打招呼:“柯二少怎么又在?” “白先生呢?你怎么又来了?”柯哲楠急忙坐直身子冷笑。 悠悠上前,笑眯眯地问:“白先生是来想请我们吃夜宵的吗?” 见到她的态度没有往日的冷淡,白言初有些吃惊,就说:“可以啊!不过,我只请两位女士。” 柯哲楠却说:“要去一起去!” 白言初正眼都不瞧他,而是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然后淡淡说:“柯大少?你好!” 其他三个人都惊愕了。 “你那位可爱的弟弟目前在我前妻家里,现在是晚上九点多了,为了不让柯二少打悠悠休息,你要不要劝他回家?还是,我就辛苦一点送他回去?” 待他放下手机后,柯哲楠狠狠低吼:“白言初!” 悠悠急忙拉住他,示意让他别冲动。她清楚记得那一晚在艺术中心的门口,白言初那幅冷酷逼人的样子。想起他当时那种寒酷如刀剑的眼神,她都心有余悸。 柯哲楠可不会每一次都那么走运。 她凑近他低声说:“你还是先回去吧!还有,回家别跟你哥哥发生冲突。” 柯哲楠只好叹气:“好!”然后朝门口走去,却突然回头傲慢地瞥了一眼白言初,说:“别太过分!” 看着他消失在大门口后,白言初才冷笑:“夜不归宿的小朋友真是让人担心!” 悠悠抑制着要跟他吼的冲动,咬住唇在沙发上坐下。 白言初就是那种人。外表一幅斯文人士的样子,可说起话来比杀人还要狠。尤其是跟他吵架的时候,他几乎可以一句扼死你。 遇到这种男人,她不变得毒舌都没办法。 这一辈子,她真的很想用加倍恶毒的言语去折磨他,打垮他。可是,徐诗诗却又劝她:无视男人才是最好的办法。 还是徐诗诗比较老练,笑道:“谢谢言初提醒哲楠啊!我们三个今晚是玩high了点。” 白言初听着这话,极快望了一眼悠悠,笑道:“诗诗打算住多久啊?” 徐诗诗温柔一笑:“我现在就走!看,东西都收好了。老是打扰悠悠也不好!” 白言初也点点头:“让伯父伯母担心也确实不好。”又说,“我送送你吧?” 徐诗诗却说:“不用麻烦了!我打个电话叫我家的人来接就行。” 白言初又略带惊异地说:“门口停着一部车,估计是来接你的?” 徐诗诗和悠悠都愣了一愣。悠悠心想:八成是这家伙向徐家告密的,否则怎么那么快有人跟踪诗诗呢? 不安好心的家伙! 徐诗诗只好拉着行李箱说:“哦,是吗?那我先走了,时候不早了。” 悠悠却走到她身边,深深说:“保重。有事来找我。” 徐诗诗点点头:“知道。你也是。”就拖着行李走出了大门。 她一走,悠悠急忙转身看着白言初。他似乎猜到了她要说什么,就抢先在她开口之前笑道:“不关我的事,不是我告密的。” 悠悠不禁说:“白言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可以放过我吗?”其实她很想说,你不爱我就放过我。 “悠悠,我听说过,离婚其实是一种新的开始!或许我们会有机会重新了解对方,你何必对我那么恨之入骨呢?难道我做你一个普通朋友的资格都没有吗?” 听着他说这样的话,悠悠心里五味杂陈。具体是是什么滋味?她也尝不出来。 上一辈子离婚前,他可从未说过要“重新了解彼此”。 难道,他又对那个江贱-人厌倦了,想换换口味,找自己调节一下? 她笑了笑,其实眼内已经湿了:“白言初,这些空话就别说了,如果一切都那么简单,就不会有今天了。”就转身上楼去。 白言初却轻轻勾唇,笑得神秘诡异。目送那个女子上楼后,他却不紧不慢地走到沙发前坐下点燃一根烟。 ========================== 半小时后,洗浴完毕的悠悠从浴室出来。站在全身镜面前,她突然听到了楼下还有声响。 他还没走?她心里一阵焦躁,就转身下楼。果然,白言初正慵懒地坐在沙发上看球赛呢! “关掉电视!我要睡觉!”悠悠冷硬地说。 他却坏笑着把音量调大,似乎就想挑战她的耐性。 他生来就是为了气她的是不是?徐诗诗叫自己要学会淡漠,学会把男人当成一棵草。可是,哪里有草会惹人暴跳如雷的呢? 那就是一棵毒草! 她确实忍不住了,就扑上去抢夺他手中的遥控器。由于她是上身往前倾斜,所以整个人几乎压在了他身上。浴袍露出了胸前的半截,无限春-光展现。 白言初邪笑:“洗完澡你就如狼似虎啊?” 悠悠又气又急,就索性抓起他的右手在靠近虎口的位置快速咬了一口。 她承认自己力度不轻,咬下去的时候觉得牙齿都有感觉。 由于没料到她会突击,白言初低声呻-吟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掉在地上。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上面一排弯弯的浅红小牙印。 幸亏没流血。他心里说。   ☆、第22章 风波起(1) 她以为他一定会暴跳如雷的,可是他只是轻轻笑了笑。她愣了,问:“你笑什么?” 被咬了还笑,他还真是不正常。 白言初用手指指楼上:“你该睡觉了,去吧!” 悠悠却没好气地说:“你不走我怎么敢放胆睡?快滚!” 他直勾勾望着她,笑容里有着她不敢直视的危险色彩:“你什么意思?” 她红着脸吼道:“你混蛋!你再敢乱来,我一定对你不客气!”说完,一脚踢到他大腿上。 她感到自己又要败下阵来了,心里不免郁闷烦躁。跟他硬碰硬是不可能的,因为一旦惹他来真的,对自己更是无益。想起那一晚他强行把自己压倒,她还真是对他感到后怕。 但他就是赖着不走,她又该拿他怎么办? 好,再忍他一次,最多我锁好门,不让狼进来。她咬咬牙,起身上楼。 白言初居然还提醒道:“锁好门!” 到了卧室内,悠悠不忘将门反锁。白言初目前对她来说,就是一头危险的狼,所以马虎不得。 真的累了,就倒头睡下。 不知为何,躺下去后却感到睡意淡薄,就翻了几个身。白言初,他今晚到底会不会离去? 他反复在自己眼前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 他一直没和江心怡结婚,又是为了什么? 越想越乱,脑子里很快乱麻一样交缠不休。她坐起来开了灯,挠了挠头发。 这张床,曾有过他和她无数次身体绞缠。但她忘记了什么时候开始,他越来越少在这张床睡觉,她也越来越经常一人独眠。 长夜无声,她却听得见自己的心跳。 她重生后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快乐,可是这一刻她感到恍惚飘渺:这样下去真的会快乐吗?躲着那个人就会快乐?跟他敌对就会快乐? 为什么他每次出现时,她还是感到心跳猛烈? 她还爱着他? 她被这个念头逼得就要发疯了,就一气之下重新躺下。 ====================== 翌日醒来后,悠悠才发现自己平安度过了一夜。没有不怀好意的男人撬门而入。 白言初昨晚走了还是留下了? 理了理乱发,下了床打开门。外面,仙姐正站在那里擦墙上的画框,闻声转身笑道:“小姐,你醒了?” “嗯,那个,白言初呢?”悠悠犹豫了片刻,终于问。 仙姐“哦”了一声,然后说:“我也不清楚。”然后又把目光延伸到她脚下叫道,“你脚下有东西啊!” 悠悠被她吓了一跳,就急忙低头。漂亮的拖鞋旁边,放着一个深蓝色的首饰盒。 惊愕之下,她赶紧弯腰将盒子拿起来,原来是Tiffany的珠宝。心底一阵发颤,急忙打开后,里面放着一条黄红色、镶着碎钻的手链。 这款手链她很熟悉。三个月前她还没重生的时候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就跑去问那时候还是她老公的白言初:“好看吗?” 他快速瞄了一下,同样快速回答:“还行。” 可那时候香城还没有这款手链上市。她在上一辈死之前还一直留意着这款东西的最新消息,可还是没有上市消息。 太多的疑问和迷茫卡在她脑中,让她思绪空白。 仙姐瞟了一眼那玩意,笑道:“这东西不错啊!应该是白先生拿来的!”就走开了。 不可以接受白言初的东西!悠悠终于恢复了意识清醒。 他这叫哪门子的收买?想玩暧昧?想换口味?还是奉行那句很老土的“失去了才懂得珍惜?” 不可以乱。这辈子她就是想活得更清醒更明白,不能重蹈上一辈子的覆辙。抹着蜜糖的子弹和裹着玫瑰色的利剑,她要躲闪才行。 她最后决定先收下这礼物,且看白言初下一步会怎样? 这辈子,她就跟他玩一玩心理战吧! ================== 今天是周六,所以不用赶着去上班了。她洗漱完了后,突然想起了徐诗诗,就赶紧拿起手机给她打电话。 徐诗诗说:“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白言初那家伙真是多管闲事,连你私自回来的事都要告诉你父母。” 徐诗诗却笑了笑:“我怎么认为其实不会是白言初干的。他这样做没什么好处,再说了,他一向来跟我父母都没什么来往!” “那是怎么回事呢?” “我爸手下的人那么多,怎么会连一个我都看不住呢?他们肯定是早有人跟着我去新西兰了!我的一举一动也许早就被我爸掌握了!反正现在我也回家了,就既来之则安之呗!” 悠悠只好说:“好吧!那你保重。” 这天上班还真是忙碌。悠悠赶了两个图然后又写了两份方案,忙完之后是六点多了。 悠悠在公司的人缘很好,大家都喜欢跟她玩。前几天她还带几个同事回去她家打火锅了。 已经是深秋时分,天色暗下来后,温度就明显比白天降了许多。悠悠驾着车时,觉得浑身发寒。 难道今天穿少了?还是她着凉了? 今天早上起床后洗脸时就打了几个喷嚏,去到公司后嗓子就有些沙哑了。也许,自己真的是感冒了。 回到家后,觉得浑身发软,两眼冒星,就晚饭也没吃就上床睡了。仙姐也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就不敢打扰她,去厨房准备其他东西等她晚上睡醒后饿了吃。 悠悠躺在床上,觉得忽冷忽热的,浑身上下也没有一点力气。闭眼之后,觉得头开始疼了,嗓子里也冒烟似的干痛。实在难受之下,她爬起床去喝水。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她放下水杯,无力地叫道:“进来!” 仙姐是不是拿东西给她吃呢? 然而不是仙姐,而是柯哲楠的声音:“喂?你怎么了?一回家就躲进房间睡觉?” “你没看我不舒服吗?”悠悠没好气地说,然后就掀开被子往里面钻。 柯哲楠愣了愣,就上前弯下腰看了看她,然后又摸摸她额头说:“不是吧?还真发起烧来了?有点烫!” 悠悠苦笑:“是吗?”然后自己也用手摸头。果然,比平时要烫一点。 柯哲楠替她理了理被子说:“我去叫仙姐给你做点白粥吧,吃完再吃点药睡一觉估计没事了。” 悠悠干咳了几声,说:“我的喉咙好干!” “来!多喝水!”他给她倒了半杯温水,递给她。 悠悠软绵绵地问:“小南瓜,你怎么会来这里的?” 他神秘兮兮地笑道:“哦,我就想看看那个白言初有没有来骚扰你?” 悠悠突然感到眼前开始模糊了,吓得急忙抓住他的衣袖说:“糟糕!我什么都看不见……” 杯子也掉落地上。她只感到头好重,好晕,眼前迷迷糊糊地上面都看不到了,就无力倒在床上了。 柯哲楠焦急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脸,自言自语道:“还烧得晕过去了?真是要命!”就赶紧打开门去叫仙姐。 待悠悠从昏睡中苏醒时,发现自己仍躺在自己的床上,而右手却微微发疼。扭头一看,原来是被插上了吊针。抬头看了看,一大瓶点滴水正在单调地往下滴落晶莹的水珠。 真是倒霉的一天!她还想起明天有一份策划书没有写呢! 但是这种情况,估计只能请假了。 外面却传来断续的说话声,细细听后还有点像争吵的声音。 到底怎么回事?柯哲楠不是刚刚还在的吗?现在人呢? 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秃头的中年男子带着温和的微笑走进来,轻声问:“悠悠,感觉怎么了?” 这是唐家的家庭医生谢医生。看来,自己还真是重感冒了,把他都请过来了。 悠悠感到自己还是很虚弱,说:“还是头晕,嗓子有点痛。” 谢医生说:“你是受了风,加上最近没休息好,才重感冒的。不过没事,我给你开了药,你吃几天就好了。注意多休息。多喝水!” 悠悠点点头,笑道:“又要麻烦您!” 这时,她看到门口闪进两个男人的身影。为首的是白言初,后面的是一脸不服气的柯哲楠。 很明显的,白言初又恐吓小南瓜了。 “悠悠,现在感觉怎么样?”先进来的男人沉声问。 悠悠闭上眼,懒懒道:“谢谢关心,死不了的。” 既然都重生一次了,区区小病小痛又如何折磨得了自己? 柯哲楠总算走到白言初跟前了,冷冷说道:“悠悠需要休息,你还不快出去?” 白言初却充满不屑地斜睨他,口中吐出冷冰冰的一句:“知道还不快离开?” “我叫你离开!白言初,你没资格在这里骚扰悠悠!”柯哲楠动了气,脖子都泛起了青筋。 “难道你又有资格?”白言初的眸光又开始冷狠了,相当的吓人。 谢医生终于说:“两位先生!大家都退让一步吧!悠悠需要休息!都出去吧!” 说着,他把那两个争吵的男人都领了出去。 躺在床上悠悠心烦气躁。为什么生个病都不安生?那个白言初到底怎么回事又跑来了?还有,他会对小南瓜怎么样 可惜自己现在自身难保,没办法起身去理会那些事。 闭上眼后,她又沉沉睡去。   ☆、第23章 风波起(2) 而在楼下,柯哲楠还是耿耿于怀地对白言初说:“你为什么总是要骚扰她?你已经跟她离婚了!” “那是我的事,我喜欢怎样做就怎样做。”白言初冷森森地说。 “我不会再让你伤她的心的!你以前对她怎么样,你心知肚明!” “柯二少,你该回家了!太晚回去,你哥哥会担心的。” 柯哲楠听了这话,恨不得要吼出来:“你少拿我哥哥吓我!今晚我就是要留下来陪悠悠!” 白言初冷笑一声,然后转身走到沙发前坐下,翘起腿看着自己的腕表。 柯哲楠还是不放弃,继续走到他面前狠狠说:“白言初!你还不走悠悠会生气的!她现在生病了,你难道连一个病人都不放过吗?” 白言初根本没抬头看他,只是冷冷笑道:“你爸爸妈妈没教你,话说太多会惹祸上身的吗?看来,你家的教育很有问题!” 虽然他语气很轻缓,但是表情却已经彻底坚硬。下一秒即将发生什么,没人会知道。 但是,柯哲楠已经被他犀利的话语惹怒,就一步上前揪起他的衣领,吼道:“你骂我就算了,干嘛还骂我全家!” 白言初不紧不慢地望着这个盛怒的人,笑道:“你先放手!我不喜欢虐待小孩!” 柯哲楠恼羞成怒,就伸出左手拳头往他脸上飞下去。白言初面不改色地来了一个敏捷伸手,把他的左手手腕紧紧拽稳。 他抿抿唇,阴冷的笑在他唇间弥漫,让人不寒而栗。柯哲楠感到一阵酸痛在撕扯着自己整个左手臂,就低声呻-吟起来。 白言初还是没放松,甚至还阴沉一笑:“柯二少的手臂真柔,果然是艺术家的手臂啊!” 柯哲楠痛苦地闭眼,失败的沮丧蒙上了他俊美的脸。 白言初突然眸光一凛,制住柯哲楠的手突然一翻,然后用力把他往外一推。柯哲楠往那边弹了出去,几乎栽在了地毯上。 “小孩子还是不要打架的好!很危险!”白言初晃了晃自己的手臂,冷冷道。 柯哲楠死死咬住唇,脸色惨白,汗滴也在他脸上爬着。他狠狠捶了捶地面,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尘。 白言初看都不看他,而是低头玩着自己的手表链:“不送了!” 柯哲楠垂着头走出了大门,钱强站在一边像一尊雕塑一样动也不动。 “白先生,你……”待那个人走了后,他终于小心翼翼地问坐在沙发上的傲慢男人,“你今晚不走?” 白言初抬头,淡淡应答:“对。” ================ 悠悠再次醒来后,觉得特别口渴,就下意识舔了舔干涸的嘴唇。这时,头顶一个沉厚的声音响起:“醒了?喝水!” 他?他还在? 悠悠努力睁眼,就对上一双幽深瞳眸。艺术中心门口,这双眼眸的主人那幅冷寒害人的样子,突然间在她脑中蹿动起来,让她浑身抖了抖。 她被他扶住坐起来,怯怯地问道:“你?你还没走?” 烧退了,可是浑身还是没力气。而手上的吊针也被拔掉了。 他见她没对自己冷言冷语的,就也温和地笑道:“现在舒服点了吧?” 她低头:“嗯”。 一来是她生病了没力气,二来她确实有点怕他。 或许,对于他,她还是有着太多想了解的事,太多想解开的谜团。越是这样,她对他的畏惧就越是增添。 “喝点水!好得快。”白言初拿起她的小白兔杯子,举到她嘴边。 她非常不习惯他主动照顾她,就尴尬地笑道:“我自己来。”就端起杯子喝了起来。 喝完水后,白言初又端起床边的一碗温度刚刚好的白粥,用调羹轻轻搅拌了一下,说:“慢慢吃吧!” 悠悠望了一眼白粥,皱眉:“太淡了怎么吃?” 她过去几乎不怎么喝粥,除非感冒发烧。但这一次确实是重感冒了,不吃不行。 白言初很自觉地说:“下面应该有凉菜,我去给你拿一碟上来。” 悠悠见他罕见地细心体贴,真真有种忐忑不安的感觉。突然间又想起了那款手链,脸上不由微微一红。 女人的心总是容易被击中最柔软的那部分。 白言初下去后过了一分钟上来,端着一小碟炒酸菜,笑道:“吃吧!这个够味。” “对了,小南瓜呢?走了?”悠悠低声问,眼睛没看他。 白言初一听到这话,剑眉一蹙,冷冷说:“被我打发走了。” 悠悠听了,吓得几乎跳起来:“你是把他打走了吧?” 什么“打发”?明明重点是“打”而不是“发”吧?他居然敢动手?他怎么那么卑鄙! 白言初拿起调羹舀了粥,送到她嘴边说:“没你的事。吃吧!” “我不吃!你告诉我小南瓜是不是被你打了?”悠悠不依不饶起来。 他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粗暴无礼了?以前他是个文质彬彬的男子,可自从当了父亲公司的总经理后,他简直就是一天比一天更有气场,渐渐地他好像不把任何人都放在眼内了。 父亲越是夸他,越是信任他,他似乎就越来越霸气,甚至还有霸道的倾向。 “他就那么值得你关心?”白言初也不悦起来,放下了那碗白粥。 悠悠盯着他,眼内却不争气地湿了起来。也许是生病的人情绪脆弱,她索性就啜泣起来,转身不理他。 白言初理了理她的被子,尽量用诱哄的语气说:“喂,别哭!我没打他。” 她还是哭着,还用被子捂着脸。 这样子的她,倒显得更加可爱和娇柔。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白言初心里一震,就忍不住过去揽起她,轻声道:“傻了,哭什么?我犯得着跟那个小朋友动手吗?” 悠悠在他胸前叫道:“不许你叫他小朋友!” “你这样维护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喜欢他?”白言初松开她,用冷硬的目光逼视着她问。 悠悠怒了,却又苦于没力气爆发,只好苦笑:“你放手,我喜欢谁与你无关!反正我们离婚了!” 谁知他却的手狠狠一捏,像钳子一样钳住了她手臂,疼得她大喊一声:“混蛋白言初!” 他松开她,坏笑:“看在你生病的份上,不对你来狠的。不过以后少提那个小子,听到他名字我就来气。” “喂,你吃醋?”悠悠躺下,朝他笑了笑。 他点头,轻轻笑了笑:“好吧!你就当我是吃醋。反正,你身边的任何男人,我都会清理掉。” 清理?悠悠却狠狠说:“你没资格吃醋!滚,我要睡觉!” 白言初却又开始下命令:“你白粥还没吃完。起来!” “烦死!我不吃!”悠悠又开始生气了。 面对病人,温柔一点不行吗?假如是柯哲楠在就好了,他一定会笑嘻嘻地哄自己吃东西的。 白言初从来都不会对她甜言蜜语,甚至连说话的语气都没有轻柔过。 因为他不爱她。 心酸涌来,她又想流泪了,就咬着唇。白言初见她又要哭了,就坐下端起那碗白粥,低声说:“来,吃点酸菜再吃,胃口会好点。” 悠悠突发奇想,又讽刺地问:“白言初,你当初照顾孕妇的时候也是这样的?” 白言初突然脸一沉,重新把那碗粥放下,起立走了出去。 死变态!悠悠心里骂道。一提起那个女人就变脸,就是心里有鬼!还说吃醋了,简直就是鬼话连篇! 唐悠悠,这场仗很硬,你要熬得住!她在心里默默说。 她一定要好好休息好好养病,争取早点康复有精神斗贱人,斗白言初! ================== 吃完白粥,服完药片后,悠悠出了一身汗。出汗后她觉得身体黏糊糊的,就下床想去洗澡。 可是一下床立刻头晕眼花,扶着床沿站了数秒才好些。 这时,门开了。白言初又走了进来。 “干嘛下床?”他依旧用没有温度的声调问。 她没好气地瞪他:“洗澡啊!出了汗不用洗澡吗?” 他上前来,扶住她说:“我帮你。” 她脸一红,甩开手说:“什么你帮我?” “帮你脱衣服,或者帮你擦洗也是可以的!”他凑近她,伸手撩起披在她肩上的头发邪邪地笑道。 她脸上发热,心跳加速,就扭着头低声说:“你少来!今晚我病了,你若敢乱来就是禽兽不如!” 她真是想求他赶快消失!她今晚真是没力气跟他缠下去。 他却已经拉着她往浴室走了,说:“你那么怕我做什么?该看的我都看过了,该摸的我也摸过了。” 她重新甩手,叫道:“没我的允许不能乱说话!”又指了指那边,“去开水。” 他笑了笑,就过去替她放水。听着浴缸中哗哗哗的水声,悠悠还是感到有些紧张,就揪紧自己的睡袍衣领。 他也笑而不语看着她。她压根猜不透他笑什么,就由烦躁起来:“笑什么?没良心的混蛋,我生病了很好笑吗?”说完,她又觉得嗓子痒痛,就又咳喘起来。   ☆、第24章 情火起(1) 白言初止了笑,说:“快去洗澡,然后舒舒服服上床躺着,明天基本没事了。” “你快出去!”她按着胸口说。 “真的不用我伺候?”他却用很认真的语气问,尽管她看得出他眼内闪耀着一丝歹意。 她又开始讽刺他了,“看来你伺候江心怡伺候得不错嘛!” 白言初却伸手扯开了她的睡袍,说:“水可以了,去吧!” 她粉紫色的真丝睡裙露了出来。他又一手搭在她雪白的肩上问:“这个要我脱吗?”然后是勾唇一笑。 她脸红了,想骂点什么却又感到无力。 他又笑了笑,帮她轻轻褪下了睡裙…… 她深深闭眼,一呼一吸已经加速得几乎要窒息。他微凉的手指划过她光洁皓白的肌肤,仿佛带着轻微的电力,擦起了一道道颤栗感。 浴室里的气氛,顷刻暧昧浓郁。 他拿着她的睡裙,在她颈脖后说:“好了,我在外面,你好好洗!” 他呼出的灼热气息就这样在她颈后,让她心跳激烈,轻微眩晕,禁不住轻轻合上眼。 可他已经出去了,并拉上了门。 ================== 舒舒服服洗完一个热水澡后,感到人精神好了不少。悠悠走出浴室,看到白言初脱开了外套,只穿着衬衣,坐在床沿上讲电话。微微锁眉,语调冷硬,看上去有些不悦。 最后他是这样说的,“你快睡吧,时间也不早了,我过两天有空去看你们。”就挂了电话。 悠悠猜得到他是跟那个江心怡通电话,就上前冷笑:“宝宝想爹地了吧?这个时候你还在我这里,她会不会来找人啊?我今天生病,没力气跟她斗气,我劝白先生还是先回去看着她吧!” 白言初却把手机放下,伸手就去解自己衬衣纽扣,说:“我也去洗个澡。”说话间已经把衬衣脱了下来,还很潇洒地往床边一扔。 他身材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平时穿上衣服看上去比较瘦削,但肌肉相当坚实。她以前气极的时候回去捏他的手臂,往往捏了半天手都疼了。 听阿山那家伙说,白言初跆拳道是蛮厉害的,而且还声称看过他揍人。 白言初会揍人?悠悠还真是难以想象这一画面。 听到浴室里潺潺的水声,她一阵心慌,就用被子紧紧捂着身体。 ====================== 白言初披着白色浴袍走出来,浑身散发出薰衣草沐浴香精的味道,刚吹干的头发也柔软地罩在头上,胸前袒露出结实的一块肌肉,让人遐想无限心跳加速。浴后的男人和女人一样,都是最具备诱惑力度的。 见他走近,悠悠红着脸紧张起来了,就坐了起来,问:“你真不走啊?” “来——”他笑着伸出手,不顾她的反抗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是凉的后,他才点点头,“好了。” 悠悠红着脸说:“什么好了?我还是病人呢!” 白言初也掀开被子上了床,说:“那么有精神骂人,你骗谁?”说着也躺了下去。 悠悠觉得一阵烦躁。她恨他,想赶他走,其实还是因为自己无法坦然面对他。 白言初翻了个身,整张床都轻轻晃了一下。悠悠大声说:“你别乱动!我头晕!” 他索性凑了过来,手掌覆到她头上,笑道:“嗯,是吗?那我帮你按按头!” 随着他的手指有规律地揉动起来,她顿感自己的整个头部的血液都顺畅地流动了起来,呼吸也更加畅快了。 还真看不出他还会这项服务,就禁不住讽刺道:“这个时候你该抱着江小姐在床上甜蜜的吧?这会子跑到我这里来了,我怎么就觉得罪孽深重了呢?” 白言初似乎生气了,就狠狠往她太阳穴处戳了一下,疼得她失声喊了出来:“死变态!” 为什么每一次提起那个女人的名字他就发怒?不用说都知道,就是戳到他痛处了呗! 她赶紧往那边挪了挪,“我要睡了!真的累了!” 她真是有些怕他了。上一秒还是春风细雨般温和,下一秒就是暴风疾雨般冷酷。 他见她有些慌张,就翘唇笑了:“你至于那么怕我吗?” 她嘴硬:“我是懒得理你!” 他却顺着自己的逻辑往下说,“你就是怕我!不过也好,怕总好过没感觉。”说完往那边翻了个身。 悠悠见一切暂时消停了,才安心闭眼。毕竟是病后体力虚弱,很快就要睡着了。 可睡到迷迷糊糊的时候,又被人摇醒了。 她一睁眼就无比暴躁:“白言初你成心想我死是不是?” 男人却说:“你睡前忘记服药了!”然后把一杯温水和几粒药片塞给她。 悠悠皱眉:“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想吃药了。” 白言初却忍着笑意说:“刚才谁说自己还是个病人来的?” 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中了他的套,就狠狠瞪他,在被子里用脚踢他。他还是一笑,说:“快点!明天如果不复发就可以停药了。” 她只好怏怏地把药咽下,喝水。他拿过杯子,放好,两人重新躺下。 沉沉睡了不知多久,悠悠陷入了一场噩梦当中。梦里面,江心怡拉着白言初走到她面前,指着她的鼻尖,用世间最恶毒最尖酸的语言狠狠骂了起来。 悠悠很想开口反驳,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转而用愤恨不甘到底眼神望向白言初,他却一脸平淡,似乎一切与他无关。 江心怡狠毒的眼神像烙铁一样烙在她的脸上,也印在她心上:“唐悠悠,你凭什么得到这一切?你这种人就该死!该死!” 悠悠按着耳朵,绝望地转身,脚下却一滑,从一级级大理石台阶上摔了下去。 倒地那一瞬,头破血流的她用尽全力叫道:“等着!我会回来找你们的!” 她就是这时候惊醒的。醒来后发现自己的双手被人抓住了。 一阵橘黄色灯光照亮了沉沉的黑暗,悠悠这才看清楚自己的手被白言初抓住了。 他问:“怎么了?做噩梦了?”说着才渐渐放松了拽进她手臂的手。 灯光下,失神望着那张俊雅的脸庞,悠悠却想起了梦中的白言初,不由心里一凛,就赶紧闭上眼。 白言初看得出她还沉浸在噩梦的余悸中,就伸手将她轻拥入怀,低声说:“没事的!梦见了什么那么吓人?” 悠悠深深呼吸了一口,没说话。她当然不会告诉他,她刚刚梦见的是自己上一辈子是怎么死的。更不会告诉他,她上次的死就是因为他和那个贱女人。 他当然丝毫不知道,怀内的这个唐悠悠,其实不再是以前的唐悠悠,是另外一个唐悠悠,是重新活过来一次的唐悠悠。 她缩了缩肩膀,只好撒了个谎,“我梦见了自己被人杀死了,好怕。” 他光洁而坚实的胸膛确实让她感到很舒服。男人特有的刚硬气息以及他身体里特有的气味,让她心魂混乱起来。 他轻轻拍拍她的背,贴近她耳畔柔声道,“别怕,有我在。” 她伏在他胸前,用手轻轻按着他胸前的肌肤问:“白言初,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比以前好?” 为什么只有他试探她呢? 也许,他仅仅是舍不得放弃唐家庞大的财产和华安数百亿的身家。所以,他才假意对她好,不会把她这个前妻当陌路人看,最起码看起来不让唐鹤礼失望。 甚至,她也深知,父亲其实是非常不同意他俩离婚的。 也许是感受到了她动作的轻柔撩拨,他的呼吸变紧促了,“悠悠,不要跟其他男人在一起,尤其是那个姓柯的。” 悠悠又一次失望。他还是不愿意正面回答问题! 她从他怀内脱出来,冷冷道:“我要睡觉了。” 可是,他却见她搂紧,唇狠狠压上她的,狂烈地辗转着。他霸道的舌尖在狠狠卷着她柔软的舌根,反复吮噬间,她几乎要失去呼吸的节奏了。 在难以忍受之下,她终于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他的手臂。他松手了,她才得以顺畅呼吸一口。 “别动我,我是病人。”她喘了一口气说。 他的手却已经伸入她的睡裙里面,在她耳畔哑声说道:“可我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说完,他一手探进她的腰间,再次吻着她的唇,下巴,直至颈项。今晚的她似乎特别容易敏感,就浑身发颤,低声嘤咛起来,手也情不自禁圈住了他的颈。 她的裙子已经被他褪了下来,光洁柔滑的*被他一手揽入怀内。他俯下头去,一遍遍温柔地舔吻她胸前那因敏感而起了米粒般大小疙瘩的美丽双峰,她受不了这样的挑逗,就发出一声颤栗的动情低叫。 白言初一手托起她的细腰,在她耳边喘息道:“放松一些,会舒服一点的。”   ☆、第25章 情火起(2) 她因情动而眸光含水,一双清眸犹如春水温润,显得更加妩媚迷人。身体幽深之处也渐渐有了反应,开始湿热难耐。浑身开始软麻,任由他继续轻吻抚摸。他继续托起她的腰,然后让自己那早已硬热的壮硕准确无误地导入了她体内的穴口…… 进-入那一刻她还是叫了一声,就立刻感受到他的强劲律动在紧致部位发热起来。她闭上眼,嘴里一直低唤轻吟,散乱的长发也不断拂动。情动中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性思维,脑海中只剩一片空白,整个人好像被托起到了云端处。 她的身体总是不受她的控制,她也没有办法。 白言初加重力度压下身躯,让自己与身下女子更加紧贴相合。一上一下律动之间,她越来越潮湿的紧紧卷裹让他狂喜,也让他发出阵阵欣喜的长吟。 精美大床不剧烈地摇晃,柔和迷离的灯光照耀中,两具年轻而优美的赤-裸躯体紧紧绞缠,周围的空气里弥漫着情-欲温热而粘稠的味道。 激情颠簸之中,悠悠也不知道身上的男人在自己体内冲刺了多久,只感到那湿热的幽深处被一阵阵热浪奔涌,微微涩疼和颤栗般的快感齐齐交织。 豆大的汗珠在她眉心涌出,流淌到因激潮涌来泛起娇红的脸颊。 就在他最狂狠的一次撞击之后,她感到浑身都被他霸道地贯穿了一遍,力量霎时从身体各处泄发,整个人都软了下去,便叫了一遍他的名字就彻底失去了知觉。 接下来不知过了多久,她才依稀感觉到有人轻柔地摸着她的额发和后脑,然后那种轻柔的感觉遍布全身。再然后,她又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 最后她是被人摇醒的。 一睁眼,就被一道刺眼的阳光照得难以睁眼,耳边是白言初不安好心的笑声:“还真是睡得挺像猪的。” 悠悠揉了揉眼,发现自己的睡裙已经穿上去了。心里嘀咕道:这混蛋,干完坏事就给我穿上了衣服! 但是浑身还是软弱无力,本来是感冒刚好,却又被他狠狠折腾了一翻。想起来就气,就瞪眼道:“你就是个变态,对病人还不放过。” 可是,他在自己感冒还没有完全康复的情况下就跟自己做-爱,难道他不惧怕感染病毒么? 他却振振有词:“谁让你勾-引我的?把手往我身上乱摸,你不知道男人是不能乱摸的吗?” 却又马上给她端来一杯热牛奶说:“先喝一点补充一□力吧!”然后又低头看了看她说道,“昨晚我也是见好就收,知道你生病体谅你!” 悠悠恼怒,顺手拿起一个枕头朝他扔去:“滚!” 白言初笑着躲开了,说:“你快点喝牛奶,我去叫仙姐给你准备几道清淡小菜。”说着就离开了卧室。 悠悠坐起身,突然觉得胸腔内炸开了一样。 她不能再这样任由他欺辱了。就算身体上被他强占了摆布了,但是自己的心灵不能再受他牵制。 抱着膝盖,她哇一声哭了起来。 她发誓一定要学会摆脱他的掌控。 =========================== 下午六点半,白言初在钱强的陪同下走出华安大楼。刚刚踏出几步时,就看到对面停着一部深褐色宾利,车前站着一个身材瘦长的男人。他大约四十出头,带着金丝眼镜,不说话的时候嘴角也总是上扬着的,给人的错觉就是他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 钱强靠近白言初,在他耳边低声道:“‘东兴的’师爷朱小清。” 白言初挺直腰身,淡然望着走过来的那个男人。 “东兴”是香城规模最大的三大社团之一,和“荣盛”、“龙丰”并称香城三大社团。“东兴”于近十年发展迅猛,以强劲势头吞并了原先几十个小帮会的码头和地盘,还陆续开了好几家大赌场和娱乐场所,更是招募了大量人马扩充队伍。一时间,“荣盛”和“龙丰”也难以与它并驾齐驱。 “东兴”前任老大李耀龙病死后,得力助手陈虎在选坐馆的时候以绝对优势获胜,登上老大宝座。 这个陈虎人称“笑面虎”,虽然才四十来岁,却被道上的人称为“虎爷”。此人外表温和,实则内心狠毒,做起事来手段老辣。 而这个朱小清,便是陈虎的师爷。 白言初看着朱小清走进,微微勾起嘴唇:“朱师爷,怎么那么有空跑来这里看我们?” 朱小清扶了扶眼镜,温和一笑:“白先生,虎爷想请你明天去喝个茶!有些事想请你帮个忙。” 白言初并未开口,只是微笑不语。深邃眼波处,有一种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 他身后的钱强笑道:“朱先生,听说‘东兴’最近从东南亚进了一批新货,是不是打算跟我们借桥过路啊?” 朱小清神色顿变,不过还是陪笑道:“我们一向来对朋友是最好的,没有互惠互利的事我们是不会做的。见到虎爷后,万事好商量。” 白言初却淡淡道:“对不起,我对‘东兴’的事不太感兴趣。” 朱小清见他神情倨傲冷漠,当然不服气,却还是强忍着,笑道:“那我们会去找唐老爷子谈谈的。” “他没空。”白言初语气更加冰冷。 朱小清脸色有些发青了,就轻轻点头冷笑:“白先生,你也许是太年轻了。我们‘东兴’向来跟唐老爷都有密切来往,当初龙哥在的时候更是如此!现在虎爷更是注重跟各位的交流,大家有合作的机会是多么难得的事!虽然说白先生是华安的总经理,但说到大事,你恐怕还是要问问唐老爷吧?” 最后那句已经是明显的讥讽了。 白言初正眼都不瞧他,淡淡说:“朱先生,‘东兴’爱跟谁交朋友我不管,我只知道,想借我的东西没那么容易,因为我要看借东西的是狼还是兔。” 朱小清脸色越加难看,最后他重重“哼”了一声,说:“年轻人,还是学着点吧!”说罢转身走向他的宾利车。 待到车子走了后,钱强才对白言初低声说:“听说‘东兴’最近从东南亚那边进了一大批新的冰毒,准备悄悄运到内地去。可是他家的码头已经被警方捣了好几个,不敢轻举妄动,就想从别人那里接码头送货。这次,他一定是看上了我们,想借我们的码头运那批冰毒去内地。” 白言初点点头,沉声说:“陈虎就是个老狐狸,被他盯上一准没好事。我绝对不会让我们的码头给他做那些勾当!” 钱强笑了笑说:“那当然!可是,你觉得该怎么办?朱小清走的时候好像很生气!古惑仔做事是没天理的,我担心……” 白言初见他皱着眉头没说下去,笑道:“担心找我麻烦是不是?” 钱强勉强笑了笑,表情里是一抹担忧。 白言初却不以为然地轻叹:“我的命已经交给唐老爷了,假如可以为他而死,也不枉此生。” 钱强突然笑问:“白先生还是喜欢唐小姐的吧?” 白言初轻轻瞪他:“你什么时候也变得那么婆婆妈妈起来了?” 钱强挠挠头皮,憨憨一笑:“对不起,我多事了。” 白言初转身说:“走吧!” ======================= 这天晚上悠悠请柯哲楠出去吃晚饭。徐诗诗说要陪父母打高尔夫,就没出来了。 悠悠和柯哲楠坐在海天大厦五十八层的旋转餐厅里。她小口小口吃着鹅肝酱沙拉,而柯哲楠却情绪低迷,一直寡言少语。 吃完一口后,她问对面的柯哲楠:“你到底要不要告诉我,我生病那天,白言初有没有为难你?” 柯哲楠的脸颊微微发红,说:“我都说,你别管了。” 悠悠放下刀叉说:“你不说,那我就当他一定是为难你了。”说着就拿起自己的手机来。 “喂!”柯哲楠急忙按住她要拨号的手。 悠悠却理直气壮:“干什么?你被欺负了,我就要替你出气啊!” 柯哲楠咬咬唇,低声说:“男人的事,你少管。” 悠悠只好放下手机,认真地看着他说:“小南瓜,别跟白言初那种人一般见识!他那种人怪里怪气的,你跟他来硬的也不行,来软的也不行!反正他是变态的,我们不要理他。” 柯哲楠却说:“可是,他非要干涉你呢?非要控制你呢?” 悠悠见他语气有些急促,就笑道:“我们不要讨论这个人了!吃饭吧!” 柯哲楠却非常不服气:“他总是这样骚扰你,你却还能忍受,难道你还想跟他重新来过?” “谁说要跟他重新来过了?”悠悠苦笑。 “那你为什么不果断一点拒绝他?” 悠悠头一次发现柯哲楠因为自己的事情那么焦灼和激动,不免有些奇怪:“我不是说了吗?那个人是变态的!你不要激动嘛!” 说着拍拍他的手背,温柔一笑:“你那么关心我,我很感动。可是,你下次不要再跟白言初硬碰了,不值得。”   ☆、第26章 被绑架(1) 柯哲楠抬头望定悠悠,并用另一只手使劲握住她按着自己的手,说:“悠悠,我不会让他欺负你的!” 也许是错觉,悠悠陡然觉得他的眼神里蕴藏着某种奇异的东西。这种东西是她以前没见过的。 他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再为朋友两肋插刀也不用这么投入啊? 她心跳激烈,不敢再往下猜想。 一时间,两人竟然都沉默了下来。尴尬之中,柯哲楠松开了自己的手,笑道:“我们吃完去我工作室坐坐吧!顺便让你试试新的裙子!” ============== 到了柯哲楠的工作室那座大楼一下电梯时,柯哲楠突然神经兮兮地说:“我怎么觉得这里有些不太妥呢?”说话间,他往走廊处望了过去。 灯光不算明亮,加上又是晚上时分,所以显得格外寂静。这层楼除了他这个工作室外,在没有其他单位了。 悠悠听他这么一说,感到浑身发毛,就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说:“别乱吓人!又不是拍鬼片!” 柯哲楠尴尬地笑了笑道:“我去开门!等等。”就掏起钥匙准备开门。 就在这时,他们身后突然蹿出两个黑影,以任何人都意想不到的快速度制住了他们。 悠悠尖叫道:“救命啊!”可是牢牢制住她的男人很快用一块沾了迷药的手帕罩住了她的鼻子和嘴巴。 眼前一黑,悠悠什么都不知道了。 ================ 白言初正坐在自己华丽的大办公室里阅读文件。 他总是喜欢工作到深夜,然后才回去住所洗澡休息。正看到入神之际,突然被一阵手机铃声惊动。 拿起接听,那边传来一个焦灼又沙哑的男人声音:“白言初!你现在必须认真听我说!悠悠她……她被人绑走了!” 白言初心里一震,沉声问:“你是柯二少?说!你怎么知道悠悠被绑走了?” 柯哲楠边喘息边说:“我今晚陪悠悠吃饭,回来时我带她去我工作室里试衣服,然后就遇袭了。他们用迷药,我们都晕了,等到我醒来悠悠已经不见了!” “我知道了!”白言初听完后,啪一声挂断了。 居然有人敢绑架唐鹤礼的千金?谁人胆子如此大? 他急忙按了一个内线号码:“进来!有事!” 马上就有人推门进来,问:“白先生,出事了?” 白言初站起来,语气开始急促:“悠悠被人绑了。” 钱强神色微变,问:“陈虎?” 因为拒绝了跟陈虎见面谈借码头的事,所以陈虎才会想到用这种办法来威胁白言初和唐鹤礼? 白言初举起手做了个手势,说:“先回山上别墅去,必须告诉老爷子。” ============= 悠悠从昏睡中醒来后发觉自己脑袋发麻,就费了好大力气睁眼。 什么地方?好像是一座旧房子,而且窗外黑乎乎的,应该不会是市区,而是郊外! 而自己的手和脚都被粗大的麻绳捆绑得结结实实的,压根动不了,一动摩擦得肌肤发疼! 她被绑架了。这下她万分确定自己的处境了。 恐慌压倒了她。 什么人会绑架自己?虽说自己是身份高贵的唐家小姐,可是唐家素来低调,父亲也不爱得罪什么人,怎么就轮到自己被绑架了? 不要慌,不要怕。也许那些人就想要点钱而已,不会对自己怎样的!她拼命安慰自己。 深呼吸一口,她挪了挪自己的臀部,好让自己已经麻了的大腿可以舒服一些。 就在这时,那边传来打门的声音,屋子里的灯光也亮了。 走进来两个男人,一个身材高大,满脸冷漠;另一个身材较瘦,还扎着马尾。 冷面男冷冷望了悠悠一眼,似乎在确认她是不是自己的目标人物。悠悠被他冷飕飕的目光吓住了,就咬了咬唇。 还好,他们没有在自己贴胶布和往嘴里塞东西。否则,真是恶心死她算了。 而那个马尾瘦子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弯腰凑过来端详悠悠。悠悠非常厌恶他那张瘦干瘦干的脸,就扭过头闭着眼。 马尾直起身子,对那个冷面男说:“唐悠悠! 没错!” 悠悠睁开眼,急忙说:“你们既然知道我是谁,就趁早放了我吧!我知道你需要钱而已,我爹地会给你们的!但是假如你们为难我的话,吃亏是你们自己呢!” 她知道,这时候不能太过强硬,但也不能显得太害怕。 马尾又靠近了一步,露出了一副垂涎三尺的色相,淫-笑道:“真是名媛淑女,皮肤又白又嫩……”说着还伸手去拍了拍悠悠俏丽的小脸。 悠悠怒了,就大叫一声:“滚!” 马尾被吓住了,然后怒吼:“死八婆,叫什么叫!再叫老子先奸了你,再踹死你!” 那个冷面男突然开口喝住他:“你叫什么?神经病!上头交代了,这女的不能碰!要用来谈大生意的!” 说罢他蹲下身望着悠悠,一字一句地说:“你别乱动,别想着逃!上头谈妥后,就自然会放你走!” 悠悠愣住了。“上头”到底是什么人?他的幕后主使人到底是谁? 她当然知道这个不能乱问的,一旦问得这两人心烦意燥,就惹来杀身之祸了。 她点点头,表示顺从。 冷酷男站了起来,轻轻一笑:“不愧是大家闺秀,很明事理!那好,你好好呆着!我们一般情况下不会伤害你!” 然后吆喝那马尾:“走吧!”就带着那家伙走了出去,“砰”一声紧紧锁了门。 悠悠眼看着这两人出去了,一下子绝望了。偌大的黑屋子,只剩下她一个人,孤独、无助、恐惧像毒蛇一样紧紧缠绕着她。空气里沉沉的寂静很快吞噬了她,干涸的嘴唇也让她难以忍受。 她想起了父亲。他老人家一定急得跳脚了吧,会不会因此心脏受不了呢? 从小到大,一直以来,自己都让他担心和牵挂,想起来真是愧对他。 眼泪无声落下,心中一直念叨着爹地。 有人来救她吗?   ☆、第27章 被绑架(2) 山腰上的唐家大宅灯火通明如白昼。豪华的大客厅里,唐鹤礼背着手在踱来踱去,整张脸都紧紧绷住。 爱女被绑,他自然心焦难耐。 白言初也是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左手的手指在膝盖上时不时地敲着。 林如月则一直低头皱眉,年叔也在一边垂首而立。 唐悠悠竟然被绑架,这对唐家来说真的是前所未有的晴天霹雳。刚刚白言初已经致电“东兴”,询问悠悠的事,朱小清却声称根本不知道这回事,还说需要帮忙的话一定不吝提供帮助。 “混蛋!死黑社会!绑了我女儿还不承认!我一定要让他们都跳进海里去喂鱼!”唐鹤礼终于忍不住了,开始发怒。 然后一转身,指着白言初说,“我们报警好了,叫黄警司过来!叫他帮忙去找人!我要立刻见到我女儿!” 白言初却说:“现在报警不是好时机!老爷子,我们还是去找陈虎谈谈吧!” “那悠悠呢?就任由我女儿在那帮人渣手上吗?” 站在一边的钱强低声说:“老爷,这明摆着就是‘东兴’干的!假如我们报警的话,惊动了他们对小姐更加不利!陈虎不承认还卖乖,是因为他跟我们玩心理游戏,他就是想叫我们让出一个码头给他运毒,所以才绑架小姐逼迫我们答应。也许,为了救出小姐,我们只能跟他去谈了。” 唐鹤礼的目光落到了白言初身上,问:“阿初,你最终的决定呢?” 白言初轻轻凝眉,说:“我们不如分头行事吧?我们一边去找陈虎谈码头的事,另一边去救人!” “这样行吗?”唐鹤礼问。 “谈判的事,自然要老爷子您去。救人的事,就交给我!我一定会把悠悠救出来!” 白言初笃定而冷沉的声音响遍整个华丽的大客厅,每个人都听得清晰无比。 唐鹤礼点点头表示同意:“也只好这样了。”然后又望着白言初,“小心点!” 白言初看了看钱强,说:“我跟阿强去,会多带几个保镖,应该没事。” 林如月这时候终于忍不住颤声说:“你们一定要把悠悠救出来啊!她现在一定吓坏了……”说着就擦了擦眼泪。 嘀铃铃—— 电话铃声把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震了一下。白言初反映过后拿起听筒,沉声说:“喂?” “喂?是唐公馆吗?我是陈虎!”那边是一个明亮的男人声音,听起来年纪是四十岁左右。 “虎爷吧?我是白言初。” 虎爷笑道:“白总吗?我已经打听到了唐小姐的下落啦!在离市区往西南八十公里外的郊外的一个红花村里的废弃小民房里!暂时人还是安全的!假如你或者唐老爷肯过来好好谈一谈,我想唐小姐很快就可以平安地回家跟你们团聚了。” 虽然语气温和,但每句话都是威胁和逼迫。白言初紧握听筒,和那边的唐鹤礼交换了眼神,说:“我们唐老爷会跟虎爷谈。但是,必须保证唐悠悠的人身安全,如果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我们会不高兴的。” 陈虎又笑道:“好说好说!我们‘东兴’最讲义气,最重视朋友了!只要我们合作愉快,万事好说!还有,假如你们报警的话,唐小姐可能就永远跟你们goodbye了!就这样吧,希望我们合作愉快!” “等一下!我想听听唐悠悠的声音!” 那边的陈虎欣然答应:“那边会安排的!放心。” 白言初冷笑:“没听到她的声音,我们不会跟你谈任何合作!”就放下电话。 大约过了一分多钟后,又来了一个电话。白言初急忙按了免提:“喂?” 那边稍静片刻后,才有一个男人声音:“喂?是唐家的人吗?” 白言初冷声道:“我是白言初,我要跟唐悠悠说话!” 那边传来一阵沙沙的声音,然后才是一个因害怕而发颤的女子声音:“喂?” 白言初立即问:“悠悠?” 悠悠的声音听起来还在发抖:“白言初吗?我……我在一个废弃的乡下房子里!你们快来救我啊!” 一边的唐鹤礼听见宝贝女儿的声音心都碎掉了,急忙说:“宝贝,爹地一定救你出来!一定!” 那边又传来一个冷硬的男声:“好了!”悠悠的声音很快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他这本人的声音,“怎样?声音已经听到了。那你们就跟我们上边好好谈吧!”然后是“啪”一声挂断。 放好听筒后,白言初一脸冷肃地说:“老爷子,你可以动身去找陈虎谈判了!多带几个保镖去,要不然我不放心。” 唐鹤礼仰仰头,冷笑:“我会怕他们?一帮乌合之众!” 白言初叹道:“码头的事,必须要先答应他们了。否则,悠悠会有危险。” 唐鹤礼忿忿说:“为了就我女儿,要我命都可以!更何况区区一个码头!”然后他又走到屋角处,对着前妻邓清云的遗像深深自言自语,“阿云,你一定要保佑我成功救出我们的悠悠!我会带她回家的!” 白言初站了起来,对钱强说:“准备好了我们就走吧!”说完就带着钱强走出了唐家客厅。 ===================== 在浑浑沉沉中睡了不知多久,悠悠终于被一阵鸟啼声吵醒。睁眼后,看到窗外透过一丝白光。天亮了,一晚过去了。 这才发觉自己头重颈酸,被绑住的手腕和脚踝已经麻木了。 她简直想哭了。万一血液不流通导致残废怎么办!就动了动身躯,动了动手臂,发现根本是动不了的!还很痛! 而双腿已经基本失去知觉了。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踱了进来。悠悠看清楚后,发现是昨晚那个冷面男人。 男人拿着一罐开了的水,走近她,毫无表情地说:“喝水!”然后就用另外的手用力扳起她的头,用水瓶的口撬开她的嘴往她嘴里灌水。 咕咚咕咚被灌了几口水后,悠悠几乎呛到了,就咳嗽了几声。男人松开,退后望着她说:“再忍一忍,或许就可以出去了!”   ☆、第28章 救人质 悠悠忍着恐惧,怯然问:“大哥,可以帮我稍微绑松一点吗?我,我手都麻了,要断了!可以吗?” 男人毫无表情地看着她,似乎在看着一尊石雕。 见对方无动于衷,她都流泪了,就结结巴巴地说:“你们,你们拿到钱就会放我的的吧?你们,你们杀、杀了我也没什么好处啊?电视剧不是说吗?黑社会干、干了坏事迟早,迟早会被警察抓的!” 够可怜了吧?应该可以给自己稍微松绑吧? 男人却笑了:“你挺会扮可怜的!” 悠悠被他识破,郁闷无比,大声说:“看你样子比那个瘦子好一点,怎么也是那么混蛋呢!” 男人没说话,而是极快从牛仔裤口袋里掏出一把小刀,再极快地弯下腰在她手臂间和脚踝处沙沙声地划了几下。悠悠不知道他要干嘛,就吓得闭上眼浑身发抖。 然后,她发觉自己手部和脚部被绑的位置松多了,也舒服多了。起码手腕有空间动了,脚也可以动一下了。 她吃惊地抬头望着那个男人,没说话。他还真的给自己稍微松绑了?他为什么那么好心? 男人潇洒地收好刀子,说:“好好呆着!假如逃跑的话我就不可以保证你没事了!”说罢就快步关门出去了,像昨晚那样紧紧锁了门。 悠悠还是哭了起来。 突然之间好想好想扑进自己柔软的大床里舒舒服服睡一觉;好想好想吃厨房师傅做的海参,也好想吃月姐做的银耳羹;好想好想洗个热水澡,然后涂指甲油做面膜……还更想好好陪着爹地,陪他听粤曲。 眼泪越流越多,最后自己都哭得没有力气了。 怎么没有人救她?白言初怎么还不来救自己? 看到自己这样,他会着急吗?会难过吗? 想到这里,她又啜泣起来。 ================================ 不能等死,必须想法子逃走。悠悠想。 她静下心观察了一下这屋子的环境:只有一扇窗,估计是锁了的。屋子里杂乱地堆着一些烂凳子和破桌子,还有一些空汽水罐。不过,在屋子的某个角落,有一个木箱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里面会不会放着一些工具?比如刀子、锥子之类?只要是利器,就可以帮自己解开绳索! 悠悠艰难地站了起来,试图可以那边挪过去。人在绝望的境地,求生的*反倒越来越强烈,只要抓住一丝机会,哪怕再渺茫,都想牢牢抓住。 已经被绑了一日一夜,一站起来在发现头晕目眩,浑身乏力。而双腿更是被灌了铅一般重重地无法动弹,只要咬着牙坐下,喘了几口气。 她打算再试一次。箱子离她的位置也就五六米远,努力爬过去估计是不难的。她再次吃力地站起来,忍着眩晕慢慢朝那边挪动笨重的脚步。因为双脚是被绑在一起的,所以她走起路来感觉摇摇晃晃,万分艰难。 一米、两米……悠悠越来越欣喜,感觉到希望离自己越来越近。 希望箱子里会有我想找的东西!她心里默默祈祷,再次挪动笨重的步伐。 可是,脚上实在太麻了,走不了几步就软了。她叫了一声,整个人跪了下去。 但她没有气馁,而是蠕动着身躯,像一条蛇一样朝箱子挪动过去。 两米、三米……快了,就到了。 猛喘一口气口,悠悠终于接近了那个箱子。深蓝色的生了锈的箱子,看起来是工具箱。幸好,箱子没有上锁! 天助我也!悠悠惊喜至极。 可是,自己哪里有手去开箱子啊?她又重新沮丧起来。 略作思索,她只好慢慢蹲起身躯,背对着箱子,用绑着的、已经接近麻木的手去扳开箱子的盖。 她终于吃力地扳起了箱子的盖。然后双手再艰难地往下摸,试图可以摸到一些可以用得上的工具。 咬着牙,她的双手伸进箱子里未知的空间,去寻找想要的东西。因为背对着箱子,她根本无法看见里面是什么? 心脏也跳得越来越激烈,浑身都是汗水。 数秒后,她的心凉了半截。因为她什么都没摸到,除了箱子坚硬冰凉的内壁。 感到非常沮丧,她又呜咽起来。难道自己只能等死了?白言初难道就置自己的生死于不顾了吗? 这时,门突然发出一声巨响,吓了她一大跳,整个人都几乎软倒在地上了。 一个男人声音叫道:“小姐在里面!” 悠悠往门口一看,不是钱强吗?真的是……白言初来了? 钱强敏捷地跑过去替她解开手上的麻绳。松开后,她又哭了起来。 重获自由的感觉真好。 白言初颀长的身影已经闪了进来。一进去之后,他那冷峭的目光就与悠悠那充满余悸的目光紧紧对接。 冷峭瞬间融为关切。尽管,那一抹关切不易被人觉察。但悠悠却固执地认为,自己看到了那转瞬即逝的暖意。 希望不是错觉。 “没事了。”白言初看着地上的女人,地上说了一句。然后蹲下去迅速解开了她脚上的绳索,并将已经浑身发软的她打横抱起。 靠在他肩上,她终于尽情地哭了起来。不管发生过什么,不管他们之间有着怎样的爱恨纠葛,此时此刻他的肩膀无疑还是她最想倚靠的地方。他怀内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她内心的恐惧和不安。 钱强在一边低声提醒:“快走!他们来了!” 那边已经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那些人赶过来了。 白言初抱起悠悠,跟着作掩护的钱强快速跑了出去。悠悠的脸紧紧覆在白言初怀中,根本不敢看四处的景物,心里更无法想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话说,他们俩是怎么闯进来的?怎么没人发现?如今可以顺利逃脱吗? 出到外面,悠悠才发现又是一个晚上了。 可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砰砰”声突然从窗户里面响起,刺耳而骇人。   ☆、第29章 受伤了 “啊……”悠悠害怕极了,把头紧紧埋进白言初怀里。他哼了一声,然后低声说:“别怕!” 而钱强已经敏捷回身,从衣袋拔出枪来回击,向那边的一扇窗户扫射。刺耳的枪声伴随着玻璃破碎的声音继续响起,悠悠吓得连叫几声。 老天爷啊!她还真是第一次听货真价实的枪声啊! 白言初已经抱着她越过了这座破烂民房的后面,再跨过一片荒草地。风声飒飒在悠悠耳边掠过,她紧紧闭眼。 不管怎样,他来了,就意味着安全了。 而那边有一部车开到他们面前,车后排门打开了。 白言初把悠悠塞进车后排,狠狠关上门,深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钱强也飞奔了过来,他以最快速度跳上车的副驾驶室,喊道:“开车!快!” 负责开车的阿山猛一踩油门。车速已经跟赛车无异了,一路狂奔而去,将子弹雨远远抛在了后面。 悠悠浑身发颤,紧紧揪着白言初的衣袖,“我怕……” 白言初的手臂紧紧圈住她,低声安慰道:“没事了。”然后嘴里再发出一阵跟之前一样的低吟,并抽了一口冷气。 前面的钱强突然回头问:“白先生,你是不是中枪了?” 悠悠心里一紧:刚才那一阵扫射,击中了他? 白言初皱着眉笑道:“手臂而已,没事,走吧!” 悠悠这才发现身边的男人的左手臂已经渗出一股暗红色的血液,还染红了外套的衣袖。她也慌了,就急忙问:“白言初,你没事吧?是不是很难受?” 他是不是刚才抱着自己逃跑的时候被窗口那一阵扫射打中了? “死不了。”白言初说完紧紧抿唇,看起来已经承受着伤痛的折磨。 悠悠急忙对前面开车的人说:“阿山,赶紧找个医院!快!” 她已经吓得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因为对这类流血事件,她真是毫无经验。 阿山答应:“马上!” 车子一路狂奔在市郊不算宽敞的道路上。路边都是山林,一棵棵树黑压压地在路边张牙舞爪着,悠悠看了之后觉得心里特别害怕和焦急。 这荒山野岭,哪来的医院啊? 白言初已经紧紧闭眼,可是殷红鲜血却一直往下流着,膝盖上的裤子也湿了一小块。悠悠越来越害怕,就轻轻按着他的肩膀说:“白言初,你忍着点啊!不要睡着啊!”最后那句已经带着哭腔了。 见到她这样着急,白言初却轻轻勾唇而笑,昏暗中,这笑里面带有一种诡谲的迷人。 这时候,钱强却叫了句:“完蛋!有警察查车!” 悠悠心里一震:这时候查车? 前方几十米处,果真有几个人站着,还有人手持手电筒。 钱强低声道:“现在白先生受伤了,假如被警察发现,一定会让他们起疑心,就会拉我们去警局询问!” 悠悠一时没了主意,问:“那,那怎么办?” 阿山也担心地说:“不能被他们发现白先生受伤了啊!” 后面的白言初那微颤却坚定的声音响起:“我能忍住!你们就什么都别说!” 悠悠回头凝视脸色已经苍白的白言初,问:“你真的能忍住?” 他点点头:“你被绑架的事暂时绝对不能外泄!所以,我们一定不能承认!” 车突然停了。 阿山停了车,准备接受警察的检查。 钱强沉声交代:“你什么都别说,交给我就好!” 只见那边走来三个警察,为首的一个是身穿灰色西装外套、黑色长西裤的短发女警察,胸前挂着牌子。 她走到车头前微微弯腰,举起自己的胸牌亮出身份,还算漂亮的脸上露出警察的职业性冷峻笑容:“我是西城重案组高级督察孙妙玲,请下车让我们检查一下!多谢配合!” 悠悠的心脏都几乎跳到嗓子了,就屏气斜睨了一眼身边的男人。他目光灼然,闪耀着高度警觉的光,宛如一只受到围攻的猎豹一样,随时准备寻找机会就突出重围。 钱强干咳了一声,笑道:“Madam,发生什么事了?那么晚你们全部出动了?” 女督察用机械性的语气说:“有村民举报后面五十公里的村子有枪声,所以我们就过来看看!” 悠悠吓懵了。她怕黑社会那帮流氓,可也怕严肃的警察姐姐啊! 万一被盘问到自己刚才被绑架了,这可如何是好?媒体会怎么写自己? 难怪有人说,警察就是出来搞破坏的! 还是钱强淡定,笑道:“我们一定配合。”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还对车里所有人说,“下车吧!” 怎么办?真的要下车吗?下了车不是被女督察官发现白言初受伤了吗?钱强你个大笨蛋!悠悠心里狠狠叫道。 女督察下令:“请下车!” 待钱强和阿山下了车后,悠悠只好拉着身后的男人跨下车。白言初下车那一瞬,眼睛尖锐的女警突然问:“先生,你怎么流血了?你受伤了?” 悠悠紧紧咬着唇,脑子里嗡嗡作响。 该死的警察,看到人家受伤害叫什么?还不送人家去医院? 白言初苦笑:“小事,我自己弄伤的!” 警察的声音越来越严厉:“身份证,谢谢!请出示!” 钱强已经掏出身份证来了,递给一边的穿警服的警员检查登记。而悠悠也往自己的包里去掏身份证,白言初也用那只没受伤的手去衣袋里掏。 负责检查登记的警员看完他俩身份证后,讶然道:“唐悠悠小姐?白言初先生?” 城中还真是无人不认识他们。 女警用审视的目光再次落到白言初身上:“白先生,你确定你的伤是你自己弄伤的吗?” 悠悠终于发作了,冲着她叫道:“你问什么问?你没看到人家很难受吗?你们警察口口声声说保护市民,其实就是添乱的!如果我是你,我就马上送他去医院疗伤了!”   ☆、第30章 针锋相对 女警一怔,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正想反驳时,那边传来一个威严的男声:“Madam孙!收队了!” 只见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穿着深灰西服,也是戴着胸牌。神色冷峻,眉目威严。 女警见到上司来了,急忙汇报:“宋sir!这位是华安集团的白先生,那位是唐家的唐小姐,他们这时候出现在这里,我觉得很可疑!” 宋sir扫了那边三人一眼,然后用平静却坚定的语调下令:“上头通知,立刻收队!” 女警一脸惊惑:“为什么?收队?Sir,我请求解释!” “This is an order!”宋sir加重语气道。 女警领会了意思,只好说:“Yes!Sir!”然后招手道:“收队!撤!” 而那个宋sir也没多逗留,很快转身走了。那边的一队警察很快陆陆续续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悠悠吓得几乎瘫了下去,就一把抓住钱强的手臂摇了几下说:“你疯了!看到警察就像哈巴狗一样!你不知道他受伤了吗?” 钱强低着头说:“对不起,小姐!” 白言初却皱着眉说:“我们赶紧走吧!也许,警察已经知道了一些事!” 钱强点点头:“赶紧走!” 四个人很快重新上车。 ======================= 经过惊险的一晚,白言初终于被送到了医院治疗。幸而伤得不严重,只是子弹擦破了皮,流了血而已。 从昏睡中醒来,白言初望着坐在床边的钱强,问:“悠悠呢?她没事吧?” 醒来的第一句便是问起她,他也觉得奇怪。 钱强说:“已经回山上别墅了,没事了。老爷也没事,大家都平安了。” 白言初轻轻“嗯”了一声,这才感觉到手臂上处理过的伤口还是发疼。 钱强突然说了句:“小姐其实很关心你。”说话间,他留意着那个男人的表情。 白言初抿了抿薄唇,眸光明暗不定,并未言语。他突然想起了某个事情,就看着钱强问:“对了,你说昨晚那些警察为什么就这样放我们走了呢?” 钱强似乎没意识到他会问这个,就苦笑:“这个,我也不清楚。也许,警方做事都有他们的理由吧。” 白言初半眯着眼说:“我已经流血了,那个女警也明明看到了,可是最后她上司来了,就提出收队。虽说会有巧合,但我还是想不太明白。” 钱强却说:“不明白就别想,身体要紧。” “码头的事,已经答应‘东兴’了吧?” 钱强轻叹:“是的。唉,希望警方不要查出来。” 被迫答应跟陈虎做交易,绝对不是唐鹤礼的本意。但是为了拯救心爱的女儿,只能铤而走险跟黑帮合作,提供场所给他们做非法勾当。假如警方查出来,唐鹤礼势必会有麻烦。 白言初冷冷说:“如果有机会,我真的很希望剁了陈虎。” 钱强点头附和:“他不会有好报的。” 这时,门被推开了,一个女子娇美的身影闪了进来。两人同时望过去,见到是略施粉黛的江心怡走了进来。 她一进来就急忙跨到床边,扑进白言初怀里,雨打梨花起来:“言初,担心死我了!到底怎么了?你怎么会受伤?” 钱强很识趣地走了出去,剩下他俩。 白言初说:“我没事!你不用太担心。”又问,“妮妮好吗?” 妮妮就是江心怡女儿的小名,还是白言初给起的。 江心怡伸手温柔地在他脸颊上抚摸,调整着呼吸说:“她很好!倒是你,吓死我了,假如你有个不测,我们母女俩就不活了。” 白言初被她的手这样轻柔摩挲着,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那是一种不自在。 她意识到他神色里有一丝不专注,就问:“你怎么了?不舒服?” 白言初轻轻摇头说:“有点累。” 江心怡又忿忿说:“那个唐悠悠,只会害人!要不是因为她,你会这样吗?假如我见到她,一定狠狠骂她一顿!这个女人只会害人!” “心怡!”白言初突然发怒,“以后不要再侮辱唐悠悠了!” 江心怡脸色顿变,问:“你难道真的爱上她了?” 白言初扭过头,冷硬地说:“反正你少胡闹!否则,我不会帮你的!”又加上一句,“你快离开这里吧!” “为什么?我要在这里陪你!难道陪你都不行吗?”江心怡却不肯走。 而在医院门口,走来唐鹤礼和悠悠父女俩,后面跟着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唐鹤礼握紧女儿的手,看着她的脸问:“休息好了吗?” 悠悠有些不耐烦地说:“爹地,你已经是第三遍问啦!我都说了,我已经没事了。” “嗯,那就好!待会见了阿初,一定不要板着脸!人家是因为救你而受伤的,所以你一定要多关心人家!懂吗?” 悠悠皱着娇美的柳眉说:“哎呀,爹地,你真是比唐僧还唐僧了!” 唐鹤礼呵呵笑了起来:“好吧好吧!死丫头,多说几句还不高兴了!” 到了白言初的病房门口,见到钱强站在那里。悠悠冷冷瞥了他一眼,问:“笨蛋,白言初醒了吗?” 钱强的神色有些仓皇,跟唐鹤礼打完招呼后说:“醒了,不过……” 唐鹤礼不解:“不过什么?” 悠悠已经推开了门。打开后,里面有一个女人正坐在白言初床上说着什么。那不是江心怡是谁? 悠悠低喝:“谁让你来的?” 江心怡也站了起来,冷冷望着她,冷笑:“我来看言初,用不着你管!还有,我是来找你问责的!要不是你,他怎么会受伤?” 战火的气味越来越浓烈,白言初对江心怡喝道:“你快离开这里!” 唐鹤礼已经走了进来问:“谁啊?”当看到江心怡时,一皱眉头,“那不是电视台的江小姐吗?”寒峭目光转而投给了白言初。 白言初说:“她只是来探望我而已。” 江心怡看到唐鹤礼后,脸色陡然苍白,急忙低着头打了个招呼:“唐先生好!”就以最快速度走向门口,消失了。   ☆、第31章 白言初番外(1) 我说过要你快乐,让我担当失恋的主角。改写了剧情,无言地漂泊。 ——《我说过要你快乐》 走出华安的大楼,我感到脚步有些虚浮。午间的阳光很猛,照得我几乎难以睁眼。汗水贴着我的白衬衣流了下来,再渗到了外面的西服上。 我不会忘记父亲在弥留之际握着我的手,用尽全力说出一句:“白氏……靠你了!” 白氏企业是父亲毕生的心血,却因为他几年来经营不善,才导致资金亏损,造成大连人员流失,最后几乎运作不下去了。 我是白家唯一的儿子,父亲对我寄予厚望。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把白氏亲手交给我,就早早撒手而去了。 为了白氏,他实在是付出了毕生的精力,甚至生命。可是,白氏还是摇摇欲坠,并险些被内部的人恶意收购。 就在我忍着一阵眩晕走下台阶时,一个女孩子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叫道:“白言初!等等!” 又是她?唐悠悠? 我站住了,却没有回头。 她到底什么时候可以放过我? 也是没听见我应她,她跑到我正前方,笑脸绽开:“白言初,不要走啊!你怎么来了也不去看看我?我等你好久了!” 见我低头不语,她又蹙起了娇美的眉头:“怎么了?又不开心啊?你怎么老是心事重重啊?” 我还是不言语。她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她是城堡里无忧无虑的公主,而我只是没有翅膀可以飞翔的鹰。如果我还可以是鹰的话。 父亲说过,男人要做苍鹰。虽然会遇上风暴,但天空总会留下它翱翔的痕迹。 她挽起我的一只手臂,放低声音,明显在恳求我:“白言初,陪我好吗?我是说,陪我吃午饭好吗?” 她真的好漂亮。白瓷般的小脸光洁迷人,美丽的大眼睛仿似会一直追着你笑。 追她的男人满了整条街。可是她爱我,她第一眼见到我就爱上我了。这是她说的。 我认识她是因为她是我大学同学邓子慕的表妹。我们在一次聚会上认识,自那次以后,她就开始不断在我面前出现。 “可以啊,老白!我表妹一眼就看上你了!”时候邓子慕知道后,朝我奸-笑。 我却皱眉道:“你那个表妹我可搞不定!” 我跟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内心的东西太多太满,已经容不下任何发亮的东西。记得看过一本日本推理小说,里面主人公说过一句“我犹如在白夜里行走。 ” 自从父亲去世之后,自从白氏出现问题后,自从我意识到我丝毫不能为父亲和白氏做点什么的时候,我的世界里就再也没有会发光的东西。 而这个叫悠悠的女孩,她的世界太明亮,明亮得我无法去面对。跟她比,我只会将我的痛苦和无助无限放大。 她的无忧无虑,我的愁苦交错;她的欢声笑语,我的沉默不语;她的色彩斑斓,我的惨白无色。强烈的对比! 她有的我都没有。而我的有的,她也同样没有。 她居然还叫我陪她疯?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她知道这世间的黑暗和无奈吗? 我冷笑了。跟她相处,简直是浪费我的时间。 于是,我拒绝了:“对不起,唐小姐!我没空!” “那你……你明天还会来找我爹地吗?”她显然不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就小心翼翼地问。 她关心的是我还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 后面突然传来一个声音,“白先生,白先生!等等!” 我一回头,看到是唐鹤礼的助理刘志亚向我走来。他走到我面前,笑了笑:“白先生,唐先生请你上去一下。刚才他在忙,没留意到你来!” 我心里哂笑:是吗? 刚才我等了一个小时,可前台的小姐一直跟我说:总裁一整天都没空。 招之则来挥之则去,这就是大集团主席的作风吗? 我身边的女孩子急忙问刘志亚:“刘助理,爹地是不是答应让言初留在华安工作了?” 刘志亚望着身边漂亮的女孩,笑了笑:“嗯,有可能!” “太好了!言初,你终于可以留在我爹地身边工作了!”她一时高兴又挽起我的手,并摇了摇。 其实我并不厌恶这个女孩,更多时候是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总是让我手足无措,她会完全颠覆我的节奏。 上次她死活拉着我去一家叫SOMENOE的酒吧。进去之后,我就无法适应里面的乐队喧闹演出,就找了个角落坐下。 悠悠陪着我坐下,一直追问我怎么了?我就是没有抬头应答她。 我读书的时候很少去酒吧等娱乐场所。父母对我管教很严,不允许我沾染那些不好的习惯。我学会抽烟也是在得知家里公司有问题、父亲反复生病之后。 那应该算是我和她的第一次约会吧? 悠悠是那种永不放弃的女孩子。她会一直追着我,然后抬头直直望着我的眼睛,大声说:“白言初,我喜欢你!” 我假装听不见也没用,她会歪着头眨眨眼,笑问:“你听见没有?” 往往最后都是一句“对不起,我很忙!”才可以换来彻底的清净。 可是后来我才知道,那时候才是她笑得最开心的时刻。 ================ 经过三天三夜的考虑,我和母亲终于达成一致:答应让华安买下白氏百分之七十的股权,让白氏并入华安。 虽然跟父亲的遗愿有所不同,可我已经没有最好的路可以走。投靠唐鹤礼或许是我最好的出路。 起码,在父亲冷冷清清的丧礼上,他是带着诚意来吊唁的。 可是,唐鹤礼有一个条件:娶他的女儿唐悠悠。 他是这样对我说的:“娶了她我不会亏待你,你也看得出,她非常喜欢你。只要你愿意对她好,我就让你来我这里工作!你有才华有能力,我看得出来!” 我良久没有言语,华丽的总裁办公室里,突然罩上一丝沉闷的气息。 唐鹤礼的语调突然严肃起来:“言初,我女儿难道没有那个小明星好吗?” 他怎么也知道我跟心怡的事? 江心怡是我的初恋女友,我俩已经分手两年。我十五岁跟父母从内地来到香城,碰巧认识了心怡和她的亲戚一家。她父母早亡,跟亲戚一起生活。 我们很快成了好朋友。 我去美国读大学的前一晚,她来找我,给我塞了一条她自己编织的围巾给我。然后,我们的手紧紧握在了一起。我们就这样正式交往了。 那时候的心怡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对我也很好。我们一直保持着邮件联系。 圣诞节放假,我回了香城一趟。 那天傍晚我去心怡就读的女子艺术学校等她,却看到她穿着暴露的低胸裙子,脸上化着鲜艳的妆容,跟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上了一辆林宝坚尼。 那一刻我发觉,心怡让我感觉很陌生。 我在失落中度过了两天。然后,她来找我,说:“言初,我报考了电视台的演艺班!已经过了初赛,下周可以决赛了!” 原来她要去娱乐圈。我没反对,因为我知道,她太想过上好生活了。 心怡越来越频繁地被那些开跑车的少爷接走,每次都是醉醺醺的归来,有时候甚至整夜不归。这些都是她同学告诉我的。 而那时候,我父亲的公司已经面临越来越大的危机了。我既要顾着我的学业,又要为我父亲的公司担心。而心怡的事也让我感到很烦躁。 学校放假的时候,我又飞回了香城。那时候,心怡已经进了电视台的演艺预科班,很快就可以正式演戏了。 我约她出来的时候,她的脸上还是留着很艳的妆容。我一点都不喜欢女人脸上化那么浓的妆。 “言初,我的衣服漂亮吗?去太古广场买的哦!我第一次穿那么贵的衣服!” 听着她兴致勃勃的话语,我却淡淡地说道:“心怡,你变了。” “啊?”她愣了。 “心怡,我们或许不适合,分手吧!”我不由想起了去年冬天带她回家见父母的情景。母亲不太喜欢心怡,在她走了后跟我说,“这女孩子的眼神比较复杂。” 心怡怔怔望着我,然后冷笑:“你也嫌我不干净是不是?你也觉得我跟那些男人做了不三不四的事是不是?白言初,你就这样看我?” 我只说了一句:“心怡,你自己保重!好好保护自己吧!” 这时候,她的手机响了。她拿起来一看,没有去接。 “我先走了!”我站了起来,离开了露天酒吧的座位。 “江心怡!你真大胆!居然敢不回我电话!”我刚迈开脚步,就听到那边一个男人粗鲁地叫了起来。 “对不起!黄少,我……”心怡开始解释。 那个黄少突然叫住我:“那个男人是谁?喂!你别走!死混蛋!”又喝道,“抓住他!” 我急忙加快速度往街对面走。可是,我没成功走开就被两个年轻男子狠狠拽住,拳打脚踢起来。 心怡哭着求饶的声音响起:“黄少!放了他吧!他,他是我邻居而已!放过他吧!”   ☆、第32章 白言初番外(2) 我被狠狠按到了冰凉的地板上,腹部和胸部不断被人踢打。我呼吸越来越困难,思维也渐渐迷糊。 就在我的肩膀被人踢了最后一脚时,一阵怒喝响起:“敢在我这条街撒野!你看着老子的脸再说!” 我身体上的疼痛消失了。我用力地睁开了眼,看到一个身材高壮的男人轻而易举地就把打我的那两个家伙揪起来,推开。他身后的小弟一个漂亮的飞毛腿,踢中了其中一个的心口。 那边的黄少突然叫道:“喂喂!走走!快走!” 我被人扶了起来。站起来简直是头晕眼花。那个救我的人低头望着我,笑了笑:“好像见过你!你是龙丰那边的人吗?” 我愣然望着眼前的男人。他目光犀利,皮肤略黑,气势压人,但望着我的时候他是友好的。 其实我不是“龙丰”的人,我只不过无意中救过龙丰老大耿乐天的老婆玛丽一命而已。当时的玛丽还没有嫁给耿老大,是越南偷渡到香城的女杀手。所以,耿乐天夫妇一直把我当恩人看待。 男人后来叫手下送我去医院疗伤。后来我才知道,他叫钱强,是“东兴”的一个小头目,管着这附近三条街。 而我和心怡就这样彻底分手了。我没有再去打听她的消息,后来听说她渐渐有了戏拍,虽然演的都是配角,但总算可以露脸了。当然,关于她的流言也越来越多。 我跟唐悠悠的婚礼在海边的一艘游艇里举行。新婚之夜,我理应回婚房和新娘子共同度过最难忘的一夜。可是,那晚宾客们走了之后,我一个人坐在客厅里,一步也没有进过婚房的门。 悠悠没有出来询问我,佣人们也不敢打扰我。后来,我是歪在沙发上睡着的。 睁开眼,眼前是一张美丽雪白的小脸。悠悠俯下头,有些不高兴的努嘴儿问:“你怎么睡在这里了?” 昨晚我冷落了她一整晚。她不高兴很正常。 可是,我不想跟一个我不知怎么面对的女人同眠,更不想跟她亲热。尽管,我还没有和任何女人做过那种事。 一个整天在想着如何振奋家族企业的男人,怎么会有心思去想那些醉生梦死的事? 她蹭了过来,就要伸手抱住我了:“言初,我们……我们去哪里度蜜月好?” 看着她充满娇羞和期待的神情,我却冷冷说:“对不起,你父亲给我派了很多事做!我恐怕没有时间去度蜜月了。” 婚后第二天,唐鹤礼就把我叫到了公司,说:“你今天起就是华安的代理总经理。” 什么?他叫我做华安的代理总经理? 姜还是老的辣。他其实无非想试探我是不是对他有二心。白氏已经被他收购,他其实才是白氏的最大股东了。而我,只不过是任他差遣的随从而已。 “我没有儿子,悠悠是个女孩,商场上的事她不懂。所以,我女婿就是最好的接班人!我给你三个月试用期,假如你在这段时间顺利帮我做好一件事,你就可以正式坐上华安总经理的座位!” 他给我的第一项任务,就是去竞标西海岸红石湾的三个码头。 也许是天助我也。我后来探清楚了情况,才知道最大的对手是“龙丰”,他们也一直想买下这三个码头。玛丽姐知道我的情况后,二话不说就让她老公把码头让给我了。 招标会上,我代表华安轻而易举拍下了红石湾码头,并为我取得了唐老爷子的首次信任。 当我把码头的中标书交给唐鹤礼时,他欢喜地点点头:“年轻人真是好样的!”然后他用力拍拍我的肩膀,“你跟当年当我很像!做事有魄力,也懂得用脑子!我喜欢你的风格,好好干吧!” 我很顺利的坐上了总经理的位子。可是,华安的几个股东开始诸多怨言了。 他们嫉恨我一个外来人坐上总经理的位置。一来我年轻,二来我那么轻易就得到了唐鹤礼的青睐,他们有些不服气。 我却置若罔闻,既然上天给我机会,我为何要退缩?总有一天,我会做得比唐鹤礼、比我父亲更好。 我总算找回了我的翅膀,我终于可以有展翅高飞的那一刻。 那个钱强居然跑到华安来应聘了。但是,人事部门的人知道他有黑帮经历后拒绝了他。他就来求我给他一次机会,做保镖或者做司机都可以。 我留下了这个曾经救过我命的男人,让他帮我开车,并顺便帮我处理一些简单的事情。钱强是个令人放心的人,谨慎少言,反应敏捷。其实黑道里没有所谓好人坏人,有的只是够狠和不够狠的人。 纵观整个世界,其实都一样。 有一晚,公司的几个高层请我去喝酒,我犹豫片刻还是去了。进去后,发现公司大股东之一叶董坐在那里,他见到我进来,不冷不热地笑了:“请坐,白总。” 我一看我的位置。他竟然叫我坐在他秘书的旁边? 假如我依言坐下,就代表我认输了。 我淡淡一笑:“对不起,你们慢慢喝!我先走了,还要回去处理一点事。” 自从做了总经理之后,我每晚都工作到深夜才回去。那段时间里,除了工作,我没有其他感兴趣的事。 包括女人。 就在我转身要走的时候,叶董狠狠拍了拍桌子,喝道:“这里不是公司,你以为你还是总经理啊?我出来混的时候,你还叼着奶瓶呢!你自己怎么上来的,以为我们不知道?上了唐鹤礼的女儿,就想爬到我们头上来!” 我咬着牙,没有回驳。 “你们看,他跟卖身的鸭子有什么区别?他卖了他自己,才换来他老爸的公司的平安!否则,他老爸的公司早就被人恶意收购了!还好,我们老唐的女儿愿意给他上,他才有今天啊!哈哈哈……” 那帮人都哈哈大笑起来。尖利的笑声在我耳边回荡着,像魔鬼一样在我身边猖獗地乱舞。 叶董挥挥手说:“我们走!”然后就领着一大干人离开了这个包房。 我忘记了那晚是怎么回到玫园的。结婚后,我和悠悠就住在这个地方,据说这是她逝去的母亲留给她的别墅。 回到家后,我几乎是踉踉跄跄地上了楼梯,推开了卧室门。 婚后一个月,我从未在这个房间睡过觉。因为我不想面对那个我无法面对、不知怎么开口跟她交流的、称之为我妻子的女人。 她穿着粉紫色的真丝睡裙,坐在床沿上梳理头发。黑亮微卷的长发披在她皓白光洁的肩上,睡裙裹着她曼妙玲珑的曲线。 她真的好美,美得让人无法呼吸,就好像精雕细琢的水晶一样。我还是第一次这样细细端详着她,脑子里滞住了。 但是,她仅仅是美而已。我不会爱上她的,才不会。 都是因为这个女人,才让我被外面的人认为我是卖了自己的身才坐上总经理的位置的。 我理应恨她。 “你,你回来了?”见到一个月没回家过夜的我突然出现,悠悠绝对惊讶,就红着脸问。 我深呼吸了一口,接下来终于做了我平生第一次最疯狂最粗暴的事。 我一步上前把她按到在床上。她“啊”了一声,脸红得像滴血,然后闭上眼睛急喘起来。 她这样一来我更没有了理智。叶董那帮人的讥笑声好像又在耳边回荡,我感到很想跟想找点东西渲释一下我内心的屈辱烦闷。 被我压住的女人喘息连连,双唇微启,似乎在邀请着什么。我的脑子空白一片,三下两下扯下来她的睡裙。 女人美丽雪白的身体在我眼下一览无余。 我浑身的血液不会流动了,只感到体内有一个邪恶的声音在呼唤我,让我无法清醒。 身体深处有种东西崩裂而出,我第一次有这样焦躁而难以启齿的感觉,脸也刷一下红了。 我第一次强烈感觉到身为男人的*在我身体内肆虐。 身下的女人,我一定要占有她! 我无法忍耐自己了,终于扯开自己的衣裤,让自己两腿之间那股灼热的占有*狠狠捣进了她的腿间。 其实进去的时候我也很疼。毕竟,我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经历。我之前跟心怡恋爱的时候,最大限度就是拥抱和亲吻。其实我那时候连接吻都很生硬。 但我知道我身下的女人一定比我更痛,因为我们交-汇处的干涩摩擦得连我都难受。可我全然没了理智,只一心想释放体内那个狂-狷的征服欲-望。我狠狠往下用力,越是这样虽然我越疼,可我体-内疯狂的灼-热却随之渐渐释放…… 悠悠哭喊着“不要!不要”,在我身下苦苦挣扎。可我渐渐已经听不见她在叫什么了,因为我感觉到她越是哭叫,却越是把我的根部裹得越紧。 渐渐地,我竟然感到越来越兴奋,越来越有痛快的感觉。 我依旧不断在她身体上颠簸着,一次次在她体内深处进入再进-入。她一次次地低泣求饶,却最终抱紧了我的背部。她的指甲狠狠划过我的裸背,忍着痛我低叫一声,最后一次狠狠撞入她柔软的核心。 她惨叫一声,闭上了眼睛。我狂喘着从她身上撤退,才看到两人腿间的惨不忍睹,暗红的液体流淌下来。 血。我看见了床单下的血迹,暗红的颜色犹如朵朵小梅花。 那一刻,我心里涌过一种复杂的滋味。我不敢去看床单上的血迹,就赤-身跨下床。 悠悠浑身抽搐,嘴里发出低弱的哭泣声。 我去浴室冲了澡回来,跨上床睡着了。也许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我没有经验,觉得耗了很多体力,就沉沉睡去。 身后的女人什么时候停止哭泣,我不知道。   ☆、第33章 白言初番外(3) 其实我一直很想对悠悠说声对不起,可高傲的性格让我无法开口。那次之后,我竟然越来越有征服她身体的*。 她光洁的肌肤和体内的柔软,让我陷入渴望的深渊。我不知道我爱不爱她,可我却越来越喜欢占有她的身体。我知道我的心理有些不正常,可我也无法抑制自己的想法。 不管她愿不愿意,我都会在冲动的时刻把她压在我身下。不管是书房的桌子上,还是在夜深无人的客厅沙发上,或者是在卧室的地毯上和浴室的浴缸内,我一次次疯狂地进入她的身体。 而那时候,江心怡重新出现在我面前。她变得妩媚多了,显然是见多识广的缘故。 “不错啊!华安总经理,唐鹤礼的女婿!你现在可是本城的大红人!”她看着我妖媚一笑。 她一定是有事才来找我的。 果然,她对我说:“言初,我怀孕了!你要帮我!” “孩子父亲是谁?”我问。 她附在我耳边,轻声说了一个名字。 是他!我浑身微颤。 我当时确实没有想到,江心怡腹中的孩子,会给我的人生、以及我和悠悠的婚姻造成怎样的影响? “我为什么要帮你?”我笑问。 江心怡拿出一本黑色日记本,递给我:“你看一下这本我妈生前写的日记吧!你一定要帮我,否则,我会做出让你很为难的事。” 我默默阅读完那本不算厚的日记,几乎心惊肉跳。 看来,我不答应帮助她,是不可能的了。 因为我不能让那件事发生。 于是,我跟心怡订了一个秘密协议。一个没有第三方知道的协议。 首先,必须让她的孩子顺利生下来。 唐鹤礼似乎在考验我,派给我做的事也越来越有挑战性。我总能出色的完成任务,唐鹤礼越来越信任我,多次在股东大会上赞扬我。 可他没想到给我埋下了一颗重磅炸弹。 有一晚,公司内部举行酒会。我带着悠悠一同出席。 我跟她的感情一直处于不是很好的状态。除了在床上,我跟她几乎没什么交流。那晚是我第一次带着她出席公众场合。 最近她越来越惧怕我,也越来不对我笑了。再说,我和江心怡偶尔来往的事,让她醋意大发。她每晚都跟我争吵,还哭闹过几次。我一直忍着,懒得跟她解释。 我怎么解释?我跟江心怡有个秘密协议,这个可以跟她解释吗?她会相信吗? 酒会进行到一半时,我见到叶董走了过来。我瞥到他脸上挂着一丝冷笑,就故意装作没看到他。 叶董先找悠悠下手:“悠悠!你越来越漂亮了!看来,白总很会疼你嘛!” 悠悠神色一凛,勉强笑道:“谢谢叶伯伯!” 叶董终于把矛头转向了我,走过来举起杯说:“年轻人,好好干啊!既然是先上船后补票,那就要更加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啊!不要总是显得那么高高在上嘛!既要做□,又要立牌坊,何必呢?” 身边的悠悠脸色青白起来,怯怯说:“叶伯伯,您在说什么呢?” 我拉起她往那边踱了一步,最后转身看着那个不知廉耻的老人家说:“我愿意立我的牌坊,您管得着?” “呵呵,还真是承认了?”叶董得意地笑了起来。 我冷笑:“不过我认为,你老了,也该隐居山林了!那里比较适合你,因为你跟人类无法沟通。” 叶董听后,骂了句“混蛋”,情急之下拿起手中的手机就朝我扔了过来。 就在飞过来的手机就要落下来的时候,我看到我身边的某个身影立刻挡在了我前面。 手机“啪”一声砸到她的额角上,她叫了一声,然后头靠在我肩膀上。 我完全惊怔了。没想到那个人会真的动手,更没想到悠悠会替我挡住。 周围的人一哄而上询问道:“唐小姐!你没事吧?” 悠悠按着手上的额头,□道:“有点头晕。” 我咬着牙,深呼吸一口,立刻伸手横抱起她,大步离开了酒会现场。 那晚,受伤的悠悠沉沉睡着了,我却一夜未眠。坐在床沿,我一直凝望着熟睡的女子。 恬静如婴孩的睡容,让我的心底翻起一阵浪潮。 对不起。谢谢你。 我心里说。 情不自禁间,我俯下身,在她娇软的唇上印上温柔的一吻。 这是我第一次怎么温柔的吻她。她也许在做着一场好梦吧?要不然怎么睡得那么香? 也许,从一开始,我就欠她很多,就愧对她很多。我的心思总想着别的,所以从不曾认认真真去想过她的感受。 其实她早已悄然占据了我心地的位置。 第二天一早,她醒来后,我对她说了一句:“谢谢你。” 她脸一红,却没有说什么。 我突然间很想把她狠狠抱紧。可是,忍耐数秒后,我最终没有。 =========================== 我万没有想到,事情会朝着越来越不如意的方向发展。 心怡居然忍耐不住内心的焦躁情绪,背着我去找悠悠了。据说,她还指着悠悠骂了起来,骂得非常难听。 悠悠终于知道了心怡怀孕的事。 所以,那一晚她把我紧急叫回来,提出离婚。 那一晚,我感觉到她变了另外一个人。其实到目前为止,我还是觉得疑惑不解:究竟是什么原因,让她产生那么巨大的变化?她简直好像转换了一个灵魂一样。 她第一次用倨傲的神情跟我说话,还第一次敢坚决反驳我,还第一次跟我说“不”。 她不再是那个一味讨我欢心、生怕我生气的小女人了。她居然用最决绝的办法逼迫我离婚,拿起玻璃碎片试图割腕。我不能让她做傻事,最后只好答应。 既然我欠她一份温情,那么我总算可以还她一份暂时的自由自在吧?答应离婚,就当是我对她的一点补偿。 我一定要她回来。 ==================== 办完离婚手续的那一晚,我坐在办公室里抽烟。这是我给她自由的第一个晚上。 烟灭了,我也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我做梦了。梦见我和悠悠一起在星空下漫步,我们两手相牵,低声笑语。 我低下头,深深吻着她的唇,久久地。一转眼间,我们都已华发满头。 尽管,这或许会是我今生今世做过的最后一场美梦。但我还是会用余生的时间,去抓紧那残余的光亮。 悠悠,你是我的。   ☆、第34章 惊闻情变 悠悠站在一边,什么话也不想说。当他不顾一切救自己的时候,当他见到被绑的自己露出关切的表情的时候,当他受了那一枪的时候,她内心是那样翻腾不息。他还是如此牵动着她的心。 可为什么一转身,那个女人又来了? 她这才彻底明白:他和她的世界里,永远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幽魂。那个念念不息、无孔不入的可恶的幽魂,就是江心怡这个女鬼。 唐鹤礼望着白言初,语调里已经是不悦:“阿初,你为什么还跟她有联系?” 白言初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说:“她只是来看看我!您放心,我以后不会再见她!” 悠悠忍不住又讽刺道:“太久没见了,怪想念她的吧?她一定是哭天抢地吧,还打算要我的命是不是?” 白言初轻轻瞥了她一眼,笑问:“吃醋了?” 唐鹤礼越来越不高兴了:“她那个孩子真的是不你的?” 白言初过了数秒才说:“确实不是我的。如果是我做过的事,我不会否认。” “那既然如此,她为什么总是缠着你不放?再这样下去,别人都说你是孩子的爸爸!我可真受不了这样的说法!” “老爷子,请你相信我!不管外面怎么猜疑怎么评论,真相只有一个,就是我不是孩子的父亲!” “那是谁的?”唐鹤礼沉声问。 白言初坚决说:“老爷子,恕我现在不能说。” 悠悠忍不住插话道:“爹地,你何必追问一个永远藏着秘密的人呢?他有多少事瞒着我们,你又知道吗?” 扔下这句话,她甩头走到外面。她真的有些受不了,心里一阵痛意蔓延。 他不肯告诉自己也就罢了,怎么连父亲也要瞒着?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她到底要怎样才能要他开口? 他跟江心怡扑朔迷离的关系,以及那个孩子的真正生父,还有他是否对华安具有狼子野心?这一切一切问题好像巨大的冰雹,砸在了她的心头。 她必须花时间去弄清楚这些事,否则,她这辈子就白重生了。 而在病房里,唐鹤礼轻叹数秒,之后对白言初说:“阿初,我这女儿我自己知道!虽然她嘴里不说,可是她还是在乎你的!跟你离婚是她一时之气,是因为被你逼的。” 白言初垂首,眸内翻飞着复杂的情绪。半晌,他说:“我和悠悠之间,很多事有待解决。” “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情意?如果有,为何不给自己机会?男人最重要就是别让自己后悔!” “我对不起她!欠她的,我一定想尽办法还。” 唐鹤礼又交代:“对了,还有,悠悠被绑架的真相,绝对不能跟她透露半点!我不想让她知道,她有一个跟黑社会合作的父亲。” 白言初望着他说:“但您是被逼的。我们都是被逼的。” 唐鹤礼大无畏地笑道:“我这辈子就是想看到我女儿开心地笑。只要她幸福和平安,我这个做父亲的死一百次,做一辈子牢房都愿意!” =================== 周日这天,又迎来了悠悠、徐诗诗、柯哲楠的“三人约会”。 柯哲楠打趣说:“诗诗该去相亲,赶紧找一个新男友谈恋爱了!” 徐诗诗喝着淡咖啡,笑道:“急什么?我要慢慢挑啊!” 悠悠托着下巴叹道:“你们都不知道我那次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唉!” 柯哲楠轻轻拍了拍她手背说:“没事就好!不过,你有没有问想过,绑架你的人会是谁?” “我也不知道!我问过爹地,他不肯说!” 徐诗诗给她建议:“白言初应该会清楚。” 提起这名字,悠悠心头一疼,就说:“别说这个了!说说小南瓜的事吧?” “我?我什么事?”柯哲楠俊美的脸上满是茫然。 悠悠瞪他:“我建议你换一个大一点的地方,漂亮一点的,那才气派呢!” 徐诗诗也说:“你换一个大的地方,干起活来会舒服一点!” “可我哥他会不答应的!”柯哲楠低下头,端着杯子说。 悠悠忿然说:“你怎么又提你哥了?电话拿来,我跟他谈!”说着就去掏他的的手机。 柯哲楠急忙抓住她的手说:“你别闹!他今天加班!” 这时候,正在用手机上网看新闻的徐诗诗突然惊叫:“不是吧?喂喂喂!大新闻哦!” 悠悠急忙回头凑过去,问:“什么事?” 手机屏幕上,亮着一个消息——《程千金哭红眼睛,疑和柯大少闹情变》。 悠悠浏览了一下消息内容,大概说程丽珠和柯哲坤闹了矛盾,大吵一架伤心离去,被记者拍到了。 “什么啊?看得那么投入?”柯哲楠问对面的两个女人。 徐诗诗有些尴尬地看着他,说:“你哥难道没看网上的新闻吗?” 悠悠冷笑:“他哥那么忙,会有时间上网吗?” 柯哲楠有些紧张,问:“我哥什么消息?” 悠悠把徐诗诗的手机举起来递到他面前,说:“你哥和你准大嫂闹矛盾了!他还把你准大嫂气哭了!” 柯哲楠认认真真地看完那条消息,皱着眉说:“有这种事?不是一直好好的吗?” 悠悠轻叹:“看来,向来忠厚老实的柯大少也搭上了哪条街上的长腿小妹了?” 徐诗诗急忙捶了一下她,叫她别乱说。 柯哲楠放下徐诗诗的手机,叹道:“假如是我哥做得不对,我一定会去骂他的!程小姐那么好,他没理由不爱她去爱其他女人啊!” 悠悠却说:“凭女人的直觉,你哥绝对有了人。” 天底下的男人,有哪个是真正安分老实的?什么天长地久,什么你侬我侬,到头来都是你看我烦,我看你厌,仅此而已。 柯哲楠拿眼瞪她,却没有说话。他哥哥的事,他哪里知道那么多? ================== 柯哲楠的车上,悠悠拿起粉饼盒补了补妆,问开车的男子:“小南瓜,你哥一会儿见到我,会不高兴吗?” 一想起柯哲坤像兵马俑一般没有表情的生硬的脸,她就想“噗”一声笑了。 柯哲楠皱着眉说:“你不多说话的话他就不会。” “我是去帮你的好不好?”悠悠把粉饼盒放进皮包。 柯家大宅坐落在清湖仙女山庄南边。象牙色的庞大建筑掩映在绿树丛中,车子还未到时,就可以远远看到那院子里的深褐色雕花大铁门。 柯家老爷柯东海常年不在家,一直跟第二任妻子在美国居住养身。所以偌大的房子里,常年只住着柯家两兄弟。不过因为柯哲坤谈了恋爱,所以他老人家就从那边回来了。 当柯哲楠带着悠悠进了柯家宅门时,佣人凤姨走来打招呼:“二少,唐小姐!” 悠悠望着身边的柯哲楠笑道:“我已经有两年没来你家了吧?” 这时,楼梯上传来一个温润的男声:“咦,悠悠来了?” 原来是柯哲坤下来了。他身穿淡紫色休闲毛衣,看起来比往日西装革履的正经样子帅气了不少。 所以,悠悠就调侃他:“哟,柯大少还是挺像韩国男星的呢!” 柯哲坤露出僵硬的微笑:“悠悠,坐吧!怎么了?是不是哲楠给你惹麻烦了?” 柯哲楠听了这话轻轻瞪了他一眼,好在他未有觉察。 悠悠优雅地坐下,笑道:“柯大少,我先问你,你爱你弟弟吗?” 柯哲楠悄悄瞟她,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毋庸置疑啊!”柯哲坤有一丝不耐烦。 “爱弟弟的好哥哥呢!那么,他做的每一件事你都会支持吧?” 柯哲坤皱眉,翘起了长腿,说:“悠悠,你话里有话?” 悠悠趁势说道:“小南瓜想开一个更大的工作室,你也会支持的吧?” 柯哲楠欲开口,却被她一个眼神打了回去。 柯哲坤目光寒冷,面部表情更加僵硬了,说:“原来是帮我弟弟做说客的?你们还真是两小无猜的好朋友呢!” 柯哲楠终于忍不住了:“哥,那是我的梦想!你为什么总是那么反对我做设计的事?” 柯哲坤似乎生气了,一手叉着腰站了起来冷硬道:“爹地希望你可以回公司去帮我一把,你试过放在心上吗?所谓兄弟连心,你总是想搞你自己的小梦想!我一个人在公司里拼死拼活,你就天天窝在你的工作室里不见天日,这公平吗?已经有人说,我有个不着边际的弟弟,我听了就难受!” 悠悠听了这话,也站起来说:“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小南瓜丢你家的脸了?谁说做时装设计就不是正经事了?非要跟你在公司里起早摸黑才算成就吗?你这是什么木头脑袋啊?你这种人,到底怎么管理你们家公司的?” 说完这番话,不仅柯哲坤神色诧异地愣在那里,柯哲楠更是满脸愕然,动也不动。 说什么了?悠悠吸了一口气,脸微微发红,就笑了笑:“我说的不是事实吗?”然后又坐下换了个话题,“你们家也不请人喝茶的?我想喝热可可,有吗?” 柯哲楠已经回过神来,就挨着她坐下,望着自己哥哥说:“哥,我已经决定了,起码十年内我是不回公司的,十年内假如我还混不出名堂,就一定回去跟你打理公司!” 柯哲坤脸色已经变成青白色,看上去有些吓人。悠悠低着头,很想笑出声来。   ☆、第35章 他的柔情 沉寂的数秒后,柯哲坤缓缓说:“这件事要跟爹地商量!我可以等你十年,但是爹地等不起!” 柯哲楠望着哥哥的脸,小心翼翼地问:“还有,哥,还有件事我想问你!你跟丽珠姐到底……到底怎么了?” “你看那些无聊报纸了?没事!什么事都没有!我跟丽珠感情稳定,什么事都没有!” 悠悠见柯哲坤不承认,就说:“看来是媒体白费心了。” 柯哲坤又望向她,严肃的说:“悠悠,我们家的事请你不要过问太多!还有,以后请你不要再跟哲楠过多来往,这样会有人不高兴!再说,我也惹不起那个人。” 最后那句让悠悠心头微震,她很想问些什么,可是最终没开口。 那个人?是白言初? 柯哲坤又用严厉的眼光扫视了一下自己弟弟,说:“爹地这次回来,是准备在我结婚后给你安排一次相亲!人家已经基本定了,你以后还是懂事一点吧!”说罢,他快步离开了客厅,不搭理那两人。 悠悠回过神来,凑过去低声问柯哲楠:“你爹地要逼你相亲了?” 柯哲楠埋下头,声音里透着沮丧:“这个世界要毁灭了。” 悠悠一阵心酸,就伸手抱着他的肩,柔声劝慰:“没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站在你这边。” 他突然转身,以最快速度和最大力度抱住她,颤声道:“悠悠……我是不是活得很没用?” 她吓住了,有些语无伦次:“没事,没事,你别难过。” 他却把她越抱越紧,鼻子里穿出类似抽泣的声音,浑身也在发抖。悠悠意识到他很伤心,就轻轻拍拍他的背部,轻柔地说:“小南瓜,被这样!有我呢!有我在呢!” “悠悠,抱着我,让我就这样待一会!”他把脸紧紧偎在她柔软的长发里,像一个被吓坏的小孩那样寻求庇护。 她抱紧他,让自己身体的暖度去驱赶他此刻内心的焦躁不安。 ============== 半小时后,柯哲楠开着车载着悠悠离开了柯家大宅。 月色初出,银色清辉铺满大地。他车速很慢,也许是因为心事没有完全消退,他那秀美的脸上一直毫无表情。 她歪着脑袋提议:“我们下车走一走吧?” 这段路离下山还有一段距离,假如把车停在路边散散步,估计会是不错的选择。 柯哲楠说了句:“好吧!”就把车往路边停靠。 锁好车后,悠悠上前拍了拍他肩膀,笑道:“别这样!你哥那个人那么固执,你再找机会慢慢跟他谈就好了。” 突然一阵愧疚,就望着他深深说,“我没帮到你,很抱歉。” 柯哲楠低下头弯唇一笑:“你已经帮我很多了。刚才你那番话,是我自己都没有勇气说的。” 悠悠撩起一缕乱发说:“我也是发自肺腑,可没想到会惹怒你哥哥。” 柯哲楠望向那边的树林,黑漆瞳眸闪亮起来,笑道:“悠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花园里玩抓迷藏的事吗?那时候我们规定,谁输了就要背着谁走。那时候,我经常输,所以总要背着你走路。” 悠悠的思绪随着他的诉说一起回到了那遥远的往昔,点头微笑:“记得啊!那时候你背不动我,还偷偷哭呢!唉,我说你小时候怎么那么爱哭啊?你还真像女孩子呢!” 他突然蹲了下去,叫道:“来!我背你走!我现在肯定背得动你!” 就在他往后伸出双臂时,悠悠觉得有些滑稽,就笑道:“你干嘛?还来真的?” “快上来啊!我等你呢!”柯哲楠的脸上浮着一丝期待说。 悠悠笑着跨上了他的背部,他背起了她。 他毫不掩饰地说:“哇,还挺重!最近要减肥了!” 悠悠有些不高兴,就用手狠狠捏他肩胛上的肉:“你瞎说什么?再说!再说!” 这时候一用力,左脚上的高跟鞋居然掉落在地。 “哎呀!鞋子!小南瓜,我的鞋子!”她叫了起来。 可是他已经背着她跑了起来,喊道:“鞋子怕什么?有我背着你都不用走路了!” “你这个坏蛋!别跑啊!放我下来……”悠悠叫了起来,声音撒落在夜风中。 随着他奔跑的颠簸,她胸前的柔软不时压着他的背部,形成的那种摩擦挤压让柯哲楠感觉到了一种有节奏感的撞击,带着她身体上散发出来的馨香气息,一起涌过来席卷了他。 他脸上居然涨红。那种奇妙的感觉,让他脉搏加速,呼吸急促。 她开始下令了:“喂,你放我下来啊!小南瓜,你这个小呆瓜!” 微喘的柯哲楠这才回神,就慢慢驻足,将她放下来。 悠悠用手一指那边:“鞋子!我的鞋子!” 那边的路面上躺着一只黑色高跟鞋。 柯哲楠笑着转身:“我帮你拿,你扶着树,别摔倒!” 她扶着一棵小树,站着一边休息一边等他。当看着他拎着自己的鞋子在月色下一步步往回走时,她心底突然涌起一阵复杂的滋味。 为什么?再这样的情境下,为自己做这种事的不是另一个人? 她和那个他,何曾有过这种温馨的一幕? 没有过。 难道自己还留有一丝可笑的奢望吗?难道自己还对过去的一切放不下吗? 眼内一阵发刺,风凉凉地拂来。柯哲楠走到她近前,蹲下腰,用手轻轻握起她光着的脚,把它套进了那只高跟鞋里。 待替悠悠穿好鞋子后,柯哲楠抬头深深凝望她,眸光温润澄澈,让她想起了最平静最清净的湖水。 “可以忘记白言初吗?”他问她,声音小得让她几乎听不到。 悠悠心里一震,说:“我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可你还爱着他。”柯哲楠有些急促地说。 悠悠咽了一口唾沫说,“我不爱他了。”心里却砰然直跳,不敢望入他漂亮黝黑的瞳孔。 柯哲楠叹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揽住她,脸贴着她光洁的颈脖。悠悠愣了愣,下意识想躲开,却没法挣脱。 感觉到他呼出的灼热气息萦绕耳后,她有一种不真切的感觉。风越来越凉,她单薄的风衣似乎不能阻挡凛冽的夜风。可来自他身躯的温热极快驱赶了这份凉意。 贴近间,他的发梢里有着很好闻的柑橘香。 柯哲楠今晚怎么了?印象中,从小到大的那个小南瓜,是不会跟今晚这样的。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抱她。 他在她耳际喃喃说:“如果他再来骚扰你,我就想办法赶走他!我不想看到他再出现在你面前。” 悠悠心跳如雷,就极力挣脱他,笑道:“我们快走吧!已经不早了。”就带头走在前面。 柯哲楠低着头,一种被捏碎的期待化作一抹忧悒笼上俊美脸庞。 上了车后,她见他还是一脸伤感,也有些尴尬。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画面。他永远是她的好朋友,好弟弟,这就足够了。这一切无关白言初,无关其他人其他事。因为,她不想让他爱上自己。不管出自什么理由,她都不想。 她希望他永远是她的小南瓜。 =================== 在父亲唐鹤礼逼迫之下,这天悠悠给住院的白言初拿鸡汤。 放下后,他笑问:“你炖的?有毒吗?” 悠悠冷着脸道:“肯定有!要试试吗?” 每次言语都那么恶毒,这就是他的风格。谁怕谁?在他这个超级陪练下,她的毒舌指数也一直飙升。 她又故意笑问:“江小姐怎么没来啊?忙着喂奶啊?” 白言初冷笑:“你怎么那么关心她?不如关心下周巴黎和米兰有没有适合你的新装上市吧?” 悠悠摇了摇手指说:“我忘记提醒你了,你别以为你顶着去救我而受伤的光环,就在心里面当我欠你一份人情了!你毕竟没有奋不顾身地替我挡子弹!” 他也不甘示弱,闻了闻鸡汤的香味笑道:“你以为我是007?还为你挡子弹?你以为你真的美到倾城倾国,要一个被你甩了的男人为你奋不顾身去死吗?” 舆论上,始终是她抛弃他的。 悠悠被噎住了,就狠狠道:“慢慢吃!别烫死!”就转身走向房门。 这时,他又喊道:“喂,你就真走了啊?” 悠悠冷笑:“我留在这里干什么?被人气死啊?” 烦死了! “我好歹也算救过你的命吧,你就这样冷血?早知这样,那次我就不去救你,任由你被那些恶棍先奸后杀抛尸山林算了!”白言初故意把最后那句的语气加重,听起来冷森森的十分吓人。 悠悠气得脸都红了,几乎摔门而去。 白言初幽深的眸子一直望着她远去,轻轻叹了一口气。 每次都那样,他们的谈话每次都不会愉快。除了冷嘲热讽,就是犀利斗嘴。 离开了该死的病房,悠悠感到心情轻松多了,就拿起手机打了诗诗的电话。   ☆、第36章 疑心重重 唐鹤礼一直没对女儿透露半点她被绑架的幕后真相。尽管她一有机会就问他,可是他总是三缄其口。 而白言初也很快出院了。他伤势恢复得很好,出院后再休养了几天再回公司。 这晚,悠悠又回家吃晚饭,一进去林如月对她说:“你爹地跟言初在书房里谈事呢。” 悠悠点点头,正要上楼去,看到钱强正走下楼梯。她停下脚步,叫住他:“等一下。” 他站住,带着笑容走过来:“小姐,你叫我有事?” 悠悠妩媚一笑,把他叫到绿色盆栽旁边:“打扰你两三分钟时间。” “小姐,你有什么事尽管说。”钱强显得很尴尬。 “你老实告诉我,上次绑架我的到底是什么人?”她开门见山。 钱强神色一凛,随即笑道:“哦,其实就是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想绑一票碰运气而已!” 悠悠似乎不是很满意他的话,追问道:“是社团的人吗?哪个社团的?是不是跟我爹地的生意有关?” 自己一个女孩子家,岂会惹到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呢?除非是自己父亲或者白言初。他们俩是不是在生意上得罪了黑道上的某些人,导致那些人出手绑架自己? 她越想越害怕,越想越不安。 钱强听出了她语气里的疑虑,就尴尬地笑道:“小姐,你不用担心!下次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啦!” 悠悠知道,身为白言初的得力助手,钱强是一个谨小慎微的精明人,能不多说的东西他绝对不会多说。 这时,二楼传来唐鹤礼略带沙哑的嗓音:“悠悠,你跟阿强在聊什么呢?” 悠悠抬头仰望,娇笑:“没事,闲聊而已!”说完就迈着轻快的步子上楼,伸开手臂抱住父亲,“爹地,这几天真想你!” 唐鹤礼却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笑叹:“想我?呵呵?别哄我了,忙起来连你老爸是谁都不知道了,还想我呢?” 一边的白言初默默目睹这对父女共享天伦,微笑不语。 唐鹤礼拉着女儿的手一道下楼,说:“对了,你最近工作怎样啊?顺利吗?不要熬夜啊!” 悠悠蹙眉道:“很好很好!你不用担心!” 白言初这时插了一句:“悠悠自从工作后,人变了许多!变得更加成熟懂事了。” 悠悠回头瞪他:“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言初却淡淡一笑。 “好了!只要你们过得开心,我就放心!”唐鹤礼皱眉道,他显然对女儿的表现不太满意。 白言初这时候又说:“老爷子,我今晚不在这里用餐了,有事先走了。” 悠悠听了这话,下意识悄然瞥了他一眼。 有事?应该又是那个贱女人的破事吧? 唐鹤礼有些不高兴了:“嗯,一天到晚那么忙,连顿饭都不能安生吃?什么事啊?是不是又是那个电视台明星的事?” 白言初没有正面作答:“一点小事而已,很快会处理好!明晚我一定会来陪您!”说着就转身走开,钱强也紧跟其后。 悠悠咬着唇。她没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唐鹤礼叹道:“唉,真是一点都不省心!”随即瞥了一眼有些发怔的女儿,问:“怎么了?” 悠悠笑道:“没事!我在想我明天要做的方案。” “其实我要说,你们离婚其实就是个错!你当初太意气用事了,一点都没思前想后!你一旦提离婚,不就便宜了那个小明星了吗?傻女儿,这点你没想到吗?” 悠悠有些不耐烦起来,就转身走开坐到沙发上说:“离婚有什么不好?换来自由身,想跟谁出去约会就去跟谁约会!” 唐鹤礼急忙问:“你是说那个柯老二?你还跟他有来往啊?” “爹地,我跟他一直是好朋友啊!你也看着他长大的啊,怎么了嘛?” 唐鹤礼却神色凝重起来:“话虽如此,但是你不能跟他走得太近!反正是柯家的人,你都不要走得太近。” “两家不是世交吗?你跟柯伯父不是好朋友吗?”悠悠有些不明白。 柯家和唐家素来是生意上的伙伴,就连柯东海和唐鹤礼本人一直都是来往密切的朋友。虽然这些年联系减少,但总也算熟人一个。但如今听到唐鹤礼说不同意自己跟柯家走得太近,悠悠确实有些不明白。 唐鹤礼轻轻抚摸女儿的头,柔声道:“有些事,你不用太明白。但外面的世界不简单,我是叫你对任何人都要有戒心。” 悠悠凝望父亲慈爱的脸,点点头:“爹地我明白。” 但又想起了什么,就问,“爹地,那你呢?你对身边的人,都有戒心吗?” “你说什么?”父亲问。 悠悠小心地问:“爹地,你觉得白言初就真的那么可靠吗?” 唐鹤礼脸色顿变:“你什么意思?” “爹地,你把公司所有大小事都交由他手上,你不怕他有朝一日背叛你吗?” 那个人的秘密实在太多,多得让她感到害怕。 唐鹤礼沉声道:“你别瞎想,这不是你要想的事!你别忘了,他是你前夫!” 悠悠没再说下去。 父亲对白言初的信任,似乎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一般有两种原因造成这种情况:一是白言初掩饰得太深,不留一丝破绽,完全掌控了父亲的信任;二就是他确实对父亲忠心耿耿,把底牌一早亮给了父亲看,所以父亲才放心把一切交给他。 到底是哪个呢?她陷入了沉思中。 =================================== 江心怡的公寓内,白言初坐在客厅的长沙发上抽烟。厨房里,江心怡的小姨正在跟新雇来的佣人在做饭。 她的小姨昨天刚从内地过来,目的是帮她照顾女儿妮妮。 茶几上,马来西亚白咖啡冒着热气。江心怡翻完一本巴黎时装杂志,看着沙发上的男人问:“言初,你每天都会在唐家吃饭吗?” 白言初轻轻点了点烟灰说:“不一定。一周去两三次。” 江心怡端起咖啡杯轻轻呷了一口说:“我想起那个唐悠悠离你那么近,心里就发堵。” 白言初不冷不热地说:“心怡,现在一切按照你的意愿进行着,你就知足吧!你的目标,不是唐悠悠。” “可是,我迟早要……”江心怡情绪有些激动。 白言初却冷硬打断:“好了!那些事我会安排,没我的同意,你不能轻举妄动!否则,吃亏的是你!” 这时候,那边的婴儿床里传来了哭声。又响又脆的婴孩啼哭声,很快充满了整个房子的空间。 江心怡的小姨急忙从厨房里走出来,拿着一瓶温好的奶说:“妮妮醒了!我去给她喂奶去。” 白言初望了一眼小姨,然后对江心怡低声说:“有空多带你小姨出去走走,除了宝宝,她现在是你唯一的亲人了。” 江心怡却惆怅一笑:“亲人?我早就没了。我注定是被抛弃的那个人。”然后眼圈一红,伸手抓起白言初的一只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深深说,“还好有你,言初!没有你,我……我就……” 眼泪很快滚落,呼吸也抽搐起来,格外惹人怜爱。 白言初抽回了手,“放心,我去想办法。你处事低调点,不要惹太多是非。” “我会的。听你的。”江心怡擦了擦泪珠说。 她的母亲江彩萍是个舞女,婚前也曾风光一时,受到很多有钱公子追求。后来却意外地嫁给了一名哑巴船员,离开了五光十色的舞场生活。考电视台娱乐班的时候,江心怡隐瞒了这段出身,说自己是小学老师的女儿。 之后她也一直隐瞒自己的出身。 她的真实经历,目前除了她小姨之外,也只有白言初知道。 白言初再次叮嘱:“心怡,不要再去找唐悠悠的麻烦。这个你一定要记住。” 江心怡皱着眉,答应道:“好!我知道你心疼她!” 一阵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了。她低下头一看,脸色登时苍白,就犹豫着去不去接。 “怎么了?”白言初问。 “他……他打来的,要接吗?”江心怡声音都有些发颤。 白言初轻轻翘唇:“为什么不?” 江心怡的声音越来越弱:“要跟他说什么?他,他很少打电话给我的!我怕!” 白言初站了起来:“你就问他,他跟家人争取得怎样了?” 咖啡他一口都没有喝。江心怡拿起了手机。 =============================== 听柯哲楠说,他终于初步得到了哥哥柯哲坤的同意,可以换一个更大的地方做工作室。 两人相约着吃晚餐的时候,悠悠不禁问:“他最后是怎么答应你的?” 柯哲楠笑得有些狡黠:“因为我出动了我爹地,呵呵。最近他被他和程丽珠的事烦透了,就没空管我。爹地也说他了,叫他不要放弃程小姐。” 悠悠越发好奇:“咦,你哥终于承认跟程小姐的关系有问题了啊?他是不是在外面有了女人啊?” 她承认自己是过于八卦了。 “好像是的。”柯哲楠有些沮丧地说。 悠悠忿然道:“你哥也真够过分的!那么好的程小姐放着不要,还要去外面找野食!” 真看不出来严肃老实的柯哲坤,竟然也有出轨走火的时候。这个世界的男人,一个接着一个的龌蹉了起来,确实让她感到寒心。 “小南瓜,你以后不会做这样的事吧?”她瞥柯哲楠,笑道。 柯哲楠脸发红了,说:“我当然不会啊!我才不会做那么没良心的事呢!” 悠悠娇声笑道:“乖!我信你!” 又看了看腕表说,“没什么事的话我先送你回去工作室吧!晚上我还要赶一份计划书。” 柯哲楠点点头,用纸巾优雅地擦了擦嘴角,“好的。” ======================== 两人到了柯哲楠的工作室里,却发现一盏灯不会亮。悠悠皱眉道:“怎么回事?” 柯哲楠不在意地笑了笑,“灯泡坏了!唉,不知道是不是这座房子知道我要搬走了,感到舍不得,就不亮灯了呢?”最后的语气有些伤感。 悠悠笑道:“有可能啊!毕竟这里是你奋斗了两年的地方。虽然小了点,但这里有你最初的梦想。” 柯哲楠又说,“明天就是租约满期的时间了。不过房东老板很好心,没有催我搬走,而是叫我慢慢收拾几天。” 悠悠帮他收拾着一些旧海报说:“帅哥就是不一样!人见人爱!” 柯哲楠望着她的侧影,深深道:“悠悠,谢谢你!你那么支持我,我很开心。” 自从那晚他背着她走路之后,她总觉得他有些变了,所以说话措辞方面就小心了一些,不敢说一些逾越的话题。 她一度很想躲着他。但是,这终究不是办法。她需要面对他,也希望把自己真实的感想一一告诉他。男女之间的感情微妙而又脆弱,多一份少一点都会产生山崩地裂的区别。 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想看到他受伤害。 悠悠走近一步说:“你别那么客气,我们是最好的朋友,永远不变。” 她刻意把最后四个字说得力度较大。 柯哲楠低下头,手上的动作停止了,却没有说话。 悠悠简直不敢看他俊美脸上的神情。就在这时,门铃响了。 两人同一时间异口同声的说:“我去开门!” 然后彼此尴尬一笑。 柯哲楠微红着脸说:“还是我去!”就走过去开门。 一打开门,他就惊呼:“你怎么来了?” 然后是白言初冷傲的声音:“柯二少的工作室还真是不错!就是小了点,给人感觉有点压抑!” 悠悠急忙回头,望着他说:“你怎么连这里都干涉了?” 白言初是一个人来的,身后没有小跟班的身影。他径直走进,笑道: “你好像一点没把我和你爹地的话记在心上!” 柯哲楠指着门口冷冷说:“白言初!我和悠悠的事不用你管!你走!” 白言初转身,用寒峭严厉的目光逼视他,说:“又要我打电话叫你哥哥派人来接你回家吗?小朋友?” 悠悠接过这话狠狠说:“白言初!你到底想怎么样?你再干涉我和小南瓜的事我真对你不客气了!” 白言初冷厉地凝望她:“你和他的什么事?你们还真的在交往了?”   ☆、第37章 色诱计划(1) 白言初脸色寒冷,没有言语,而是转头继续逼视着柯哲楠,一字一句地说,“柯哲楠,最后一次了!下次再看到你接近她,我会让你的新工作室开不了!” 字句好像子弹打在金属上一样清晰却坚硬,还很有威慑力。柯哲楠也激动起来,朝他低吼:“你凭什么威胁我?我这次才不会怕你!你只会用卑劣的手段,无耻!” 白言初傲笑:“看样子很想打架?不过我劝你还是别冲动了。” 就在这时,悠悠猛地拉起他的手臂快步走了出去,剩下一脸惊怔的柯哲楠呆呆望着他俩离去的身影。 悠悠紧紧拉着白言初上了电梯,然后微微喘了一口气说:“你到底想怎样?” 一直以来,他到底想怎样? 白言初凝望她,语气里是不容反驳:“悠悠,我们复婚吧!” 笑话?他想复婚?莫非天底下就他一个男人了? 悠悠冷笑:“现在不是喜剧时间!” “我是认真的!因为,只有我们复婚,对唐家,对你,对华安都是最有好处的事!” 哦,原来是这个破烂理由啊?亏他说得出口。 悠悠冷笑:“最大的好处就是被你折磨,是吗?” 电梯到了负一层车库,她按开门走了出去。 白言初跟着出去说:“我们复婚是你爹地也乐意看到的事,你一定要认真考虑!” 悠悠没回头看他,而是径直往前走说:“你摆出我爹地来没用!还有……”她转身指着他笑问,“你准备送我回去?”说完,故意露出一个像猫一样妩媚的微笑。 没等他开口,她就很霸道地抢先说,“我是说!不用白费心机了!”就快步往前走,去找她自己的车。 跟这个男人过招,出招速度是必须要赶上去的。否则,很难占优势。 白言初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就紧紧跟上,伸手就去抢夺她手上的车钥匙。他出手的利索速度令她意想不到,于是轻而易举被他夺走了。 悠悠花容失色,喊道:“还我!” 白言初露出满意的笑:“跟我走吧!”说着就牵过她的手往前走。 她冷笑道:“别看白先生长得一表人才,原来第三只手也那么厉害!”就极力挣脱他。可他好像故意跟她斗法一样,她越是使劲,他就越是用力将她拽紧,最后弄得她的手都痛了。 她的脸颊因浑身用力血液翻腾而泛红了,看起来犹显娇艳动人。一张娇柔红唇因为喘气微微开启,反倒看起来犹像索吻。 他心底一阵狂潮,就反手一揽将她拥住,在那娇软唇辨上狠狠而贪婪地压上去,肆意吮啃索取。 悠悠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击溃了该有的反应,就双手无力垂落在两腿间,任他深深吻着。濡湿而微温的舌尖在她唇舌间卷绕,让她无法呼吸。 突然,她睁眼了,牙齿轻轻上下一压。咬—— 白言初感到了舌尖的疼痛,就急忙松开她,皱眉道:“怎么咬人?” 她傲然笑道,“既然有色狼,为什么不能有猎犬?”然后快速从他衣袋里掏出自己的车钥匙,笑着摇了摇,“白先生,想跟我复婚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既然婚是我提出离的,那么要结婚也必须我高兴才行!现在的你,没资格!” 说着转身而去,没再回头。 ====================== 当悠悠把白言初请求复婚的事告诉徐诗诗时,害得她差点从瑜伽垫上卧倒,说:“他是说真的?” 悠悠冷笑:“他的理由很冠冕堂皇,说为了家族,为了公司,也为了我,复婚是最好的选择!” 徐诗诗笑叹:“这就叫求婚啊?没有玫瑰也没有钻戒,更没有烛光晚餐!我说这个白言初也真是奇葩一个!他长得那么好,怎么心里那么怪异呢?我觉得他完全不懂女人心啊!” 悠悠没好气的说:“他之前从没对我说过一句温柔的话,更别提情话了!我知道当初是我自己犯贱,才一心想着嫁给他。我上一辈子真是太蠢了!” 徐诗诗接过这话,愕然问:“什么?上一辈子?你说什么?” 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自己摔下去之后再活过来一次,她从未对任何人说过,包括父亲。 她急忙笑道:“没什么,我说错了,呵呵。” 徐诗诗点点头:“不如这样吧,假如你对他还有一丝情意,也可以答应他。” “我发神经啊?”悠悠冷笑,然后死死盯着自己的好友,“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表哥复婚呢?” “我情况跟你不同!邓子慕明摆着就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恋的地方,那个女的已经为他打了胎,他还不想跟人家结婚呢!我现在怀疑,他对那个安迪也不是真心的!” 悠悠怔住了。她还真没想到自己的表哥是这么一个人。 徐诗诗眼眸一闪,凑近她耳边说:“其实,我觉得你对白言初有点神经太过敏了!” “你什么意思?”悠悠冷笑。 “其实,白言初跟邓子慕不是一类人,他应该不是那种没有底线的人!白言初的秘密是很多,可这不意味着他对你完全没有感情啊!他到现在都没有跟江心怡结婚,什么原因你没想过吗?还有,你就那么认定他跟江心怡现在是情人关系吗?你问过他身边的人证实过吗?再有……” 悠悠眯着眼指着她秀丽的脸,打断说:“还再有啊?你……你是白言初派来的说客?” 徐诗诗佯怒:“我是替你分析,你不听就算了嘛!” 悠悠当然很想听下去,就娇声娇气地说:“那你说那你说,宝贝。” “你爹地那么信任他,可见他的确有征服你爹地的地方。这一点,你可以说他掩饰地很到位,也可以说他对你爹地是忠心的。但是,目前看来,你爹地还是会很赞同你们复婚的!因为,他不会把女儿交到一个他不信任不喜欢的人手上。” 悠悠抬头望着徐诗诗,说:“那要怎么样才能探出他对我爹地、对公司是忠心、没有自私的想法的呢” 徐诗诗笑了笑:“要你自己想办法去试探,而且要用脑,还要用心!” “用脑?用心?” “你既然很想弄明白,就不能一味跟他耍脾气。否则,他只会把你当做一个大小姐,只要你也认真试探他一把,他也许会露出真面目,包括他跟江心怡的真正关系!” 悠悠不得不佩服徐诗诗的分析水平,就欢喜地抱着她说:“原来你那么聪明的!我怎么就没想到那么深入呢?” 徐诗诗轻叹:“我跟子慕的婚姻就是太缺乏深思熟虑了,也没有真正弄懂一个男人的心就嫁了过去。其实,男人女人之间,不能只靠感动和被感动,爱与被爱。有些事,需要我们自己理性去分析,才能更好地去保护自己,也不伤害他人。” 悠悠不断点头。不管怎样,她要把白言初彻底看清楚。 ===================== 金环世纪广场里,各大世界顶级品牌的专卖店张开大门迎接客人的到来,店员们职业性的温柔微笑让人们看得麻木。挑完丝巾的悠悠走出店面,准备去一趟洗手间。 都怪临出门时咖啡喝得有点多了。 她当然没留意到,就在她走进洗手间的那一瞬,有一个带着墨镜、身穿浅灰开襟毛衣的的女人紧紧盯着她的背影。 在精美的水龙头前洗手的时候,悠悠听见了洗手间门被推开的声音。抬头一看,一个浅灰色的身影闪了进来。 悠悠起初并未留意进来的人是谁,毕竟这里是公众场所,有人进来是正常的。当那女人摘下墨镜后,悠悠才转头望向她。 江心怡。 也许是最近带孩子太劳累的缘故,她的脸色比以前苍白了许多。 悠悠冷冷道:“怎么那么有空出来逛啊?小孩还好吧?” 江心怡像个幽灵一样移近她,狠狠说:“唐悠悠,如果不是因为你,言初上次就不会受伤了!如果不是因为你,他就会有更多时间来陪我和妮妮。都是你!你这个女人生下来就会祸害人!生下来就会夺走别人的东西!” 悠悠根本不予理睬,理了理头发准备往外走:“有病了就要去吃药或者看医生啊,别跑到外面来吓人!” 可江心怡疾步上前用力拽住她的一只手,冷笑道:“想走?我今天就要你对我说一声对不起!” 跟她说对不起?这个江心怡真是彻底疯了!当初是谁害得自己婚姻破裂的? 悠悠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你病得不轻呢!你这种人怎么抚养你女儿啊,小心再培养出一个疯子来!” 就在她想狠狠甩开手的时候,江心怡却已经失去理智般的把她往墙角上猛推,嘴里失声叫道:“我恨你!我恨你全家!你们全家人都不是好人!” 悠悠一边挣扎一边看了看脚下,说:“你放手!你这个疯子!变态!” 她很快被逼到了墙角,背部撞得很痛。江心怡的个子不大,可是力气却大得出奇,只能解释为她现在是失去理智了。 悠悠很想推开她,可她的一只手已经狠狠扳起了她的下巴。悠悠不愿屈服,就极力摇摆着自己的脸。 这时候怎么没人进来洗手间啊?要死的! 江心怡再一用力,用手固定好悠悠的下巴,脸贴近她咬牙切齿地说:“听好了,你有的东西我也要有!我总有一天会把属于我的东西全部夺回来!你们全家都小心点!” 悠悠被逼得走投无路,就抬起自己的左膝盖,朝那个女人的□重重来了一下。 她早就想怎么干了,今天终于实现了! 她终于击中了最贱的女人那个最贱的部位!爽! 江心怡被攻击后疼得娇容失色,立即松了手,蹲下声呻-吟。 悠悠冷傲地低喝:“别惹我!否则你后悔!” 江心怡慢慢起来,紧紧咬着牙,极快转身打开洗手间门消失了,就像一个鬼魅一样。 悠悠拍着胸口猛喘几口,然后扶着洗漱台的边沿咳嗽起来。眼里一阵发烫,脑子里也嗡嗡作响。 江心怡居然敢尾随自己并对自己动手了!这叫她如何容忍? 她唐悠悠重活一次,岂可受到这样的侮辱? 浑身发抖之下,她拿起手机,狠狠按了一个号。 那边的男人沉声问:“怎么了?” 悠悠抑制着想哭喊的冲动,用尽量平静的语调说:“白言初,警告你的江心怡不要再做恶心的事。否则,我要她去见鬼去!” 不等那边的男人说话,就“啪”一声挂断了。 理了理凌乱的鬓发,她昂起头挺起腰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她脑子里回荡起刚才江心怡撕心裂肺般的叫喊。她说“恨你们全家”,“你们全家小心点”是什么意思? 难道她真的是有精神病了? ======================== 下午三点,当悠悠面带微笑、踏着轻快步伐走进华安大厦总部大楼时,大家都用争着和她打招呼。 如今唐鹤礼基本上一周去公司露面一次,另外就是每月一次的股东大会是他必定要出席的。 悠悠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个男人声音:“进来。” 推开门进去后,她先挂上明媚的微笑:“白先生,打扰了!影响你工作真是不好意思。” 她事先是没有打电话来的。 白言初慢慢放下手上的钢笔,脸上有一丝来不及退却的惊异,随后才微微勾唇浅莞:“唐小姐,假如是来代总裁视察工作的,我无限欢迎。 ” 悠悠眼波闪烁,依旧笑得迷人:“白先生真是日理万机啊,适当时候也要放轻松一点啊!” 说罢,她索性坐在了他办公桌的一角。这个姿势,带着一丝隐隐的诱惑。 “悠悠,”白言初终于起立,低头望向她轻柔问道,“你有事找我吧?” 顺着这样的角度往下望,她皓白的颈项全都尽收眼底,他只要再往前一点,鼻尖就要擦到了她的耳廓,甚至可以好好吻她一顿了。 悠悠却没有离身,而是一直和他保持着这个有点暧昧的姿势,抬头迎着他的眸光,用同样的轻声说:“我想请白先生明晚八点在ROSEMARRY共进晚餐,可以吗?” 作者有话要说:没什么话想说的,下一更:明晚。更新时间为晚8点到11点30,过期不必苦守。O(n_n)O~爱你们撒!   ☆、第38章 色诱计划(2) 白言初贴近她耳边笑道:“这份诚意很满,我会抽时间出席的!谢谢!” 悠悠粲然一笑,然后站了起来:“谢谢!明晚八点!” 白言初颔首:“一定!” 悠悠打开门朝他轻轻挥手作别。出了门进了电梯,待那扇门缓缓合上时,她便笑着自言自语:“白言初,走着瞧吧!我会让你把一切都告诉我的。” 银色的电梯门里,模模糊糊地出现着她那美妙的身影。 =============== 晚上接近八点,身穿范思哲紫色礼服裙的悠悠端坐在ROSEMARRY一角,翻着一份精美的菜单。 白言初不是请求复婚吗?她今晚就是要告诉他,他可以有机会。但是,主动权是掌握在她手上的。 妆容化得恰到好处,看不出妖冶的气息,却又有诱惑的成分。只需浅浅嫣然一笑,无限风情就自然而生,颠倒众生。 走上色诱这条路,她也是无奈之举。毕竟,不试一下绝对不知道会不会成功。 美妙的爵士乐传遍整个餐厅,也让悠悠的思绪渐渐回到了两年前。那时候,她和白言初的第一次正式的单独约会就是在这里。当初他那倨傲冰冷的脸容,至今还深深刻在她记忆的一角…… 那时候的他,丝毫不把她放在眼内。而她,就眼巴巴可怜兮兮地渴望得到他的注目。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白言初还没有出现。悠悠吸了一口气,然后端起手边的一杯柠檬水灌了几口。 侍应生轻轻走来,问:“唐小姐,需要点菜了吗?” 她一摆手:“暂时不用,有需要我会叫你。” 侍应生只好退下。 悠悠再看了看腕表,时间已是八点十五分。 白言初明显迟到。抑或是,他根本不会来? 今晚他在玩弄她的耐性吗? ================ 晚上八点二十五分,江心怡的寓所内。 卧室里躺着仰面朝上的江心怡。桃子般红肿的眼睛内迷离无彩,一张惨白的脸像垂死的病人。而她的小姨则半跪在床前,嘤嘤低泣。 白言初则一言不发地面向着落地窗伫立,夜色弥漫着他颀长冷清的侧影。但他那冷峻桀骜的脸庞上,却蒙着一层没有褪尽的怒气。 “言初。”小姨止住啜泣,望着他说,“你就别跟她计较了!她是一时之气才那么冲动的,你原谅她好吗?” 白言初踱了过去,弯腰俯身,望着床上苍白女人,沉沉却冷淡地说:“都怪我一直纵容你太多,才令你动不动以死要挟!你以后再不收敛,休怪我无情放弃你。” 江心怡却像僵尸一般躺着,一动未动。脸部的表情也没有变异,不知听见他说话没有。 今晚小姨一个电话打给白言初,说江心怡最近严重失眠,连续服用了几天安眠药之后仍旧没有改善。于是,情绪接近崩溃的她闹着要跳楼,小姨吓坏了,就赶紧打电话叫白言初来救场。 白言初继续说,“以后别再那这样的事来吓我!要不然,我不想再帮你,这是最后一次了,记住!” 江心怡的眼角这才溢出一行清泪。 小姨哽咽道:“囡囡记住了,记住了!” 白言初这才直起身子,离开了床边,淡淡对小姨说:“萍姨,你好好看着她,做点东西给她吃。我先走了。” 江心怡干裂灰白的双唇这时候张开了,却没发出声音。 白言初的手机在衣袋里响了,他以最快速度拿出来接听了:“喂?” 那边是一个骄傲的女子声音:“白先生,你失信了,那么你离我的信任又远了一大步!拜拜!” “悠悠!”他急忙叫道,可那边已经决然挂断。 神色清冷间,他幽幽长叹,然后收好手机,转身走向大门离开。 他要马上去一个地方,尽管她未必会在那里。 驱车飞奔到了灯火闪烁的ROSEMARRY门前,他熄火跳下车,推开门跨了进去。 身穿燕尾服的服务生急忙迎上前问:“先生,有预约吗?” 这家西餐厅没有预约是无法进来用餐的。 “我找人!”白言初言短意赅。 侍应生笑容很温馨:“唔?请问你们约好几点的?” “八点!” 也许是觉得时间过了比较久,侍应生笑道:“我们可以帮你check一下他还在不在?” 白言初已经环顾了西餐厅一遍,说:“不用,谢谢。” 在侍应生略带遗憾的目光中,他轻轻转身走开了。 她没等到自己,先行走了。所以,今晚他是失信的那一方。 白言初站在门口静静站立,剑眉微蹙。猎猎晚风掠过,吹得他的上衣摆动起来。身边两个年轻女子走过,不禁朝他投去些微痴迷的一瞥。 他拿起手机,按了一个号。可是,那边一直没人接听。 他最后留言在语音信箱里:“唐悠悠,你真的那么狠心?不过,假如这是你设定的游戏程序的话,我会玩到底!” 完毕后,放好手机上了自己的宾利,开走。 ===================== 时间指向晚上九点十分。香城圣玛丽大道灯光璀璨,车水马龙,都市之夜的繁华气息渐渐浓郁起来。 悠悠已经来到了万德大厦楼下。她仰头望了望上面十五楼的某个单位窗口,发现是亮着灯的,心里便松了一口气。 那上面是柯哲楠新的工作室所在地。 总会有这么一个人,在你失落的时候给你点一盏灯,照亮凉薄的灵魂。 柯哲楠也许就是。 她咬咬唇,橘子味的唇膏味道渗进了舌尖。抬起脚,进了大厦上了电梯。 到了十五楼后,西边有一个门牌写着“Dream”的Logo。她按了按门铃,响三次之后才有人开门。 柯哲楠那张疲惫的俊脸露出来了:“怎么了?这个时候来了?” 悠悠的情绪确实不雀跃,就说:“来看看你啊!”就大步走了进去。 “你怎么了?谁惹你了?”柯哲楠侧着脸望着她问。 见她不言语,他顿时恍然大悟:“哦,你又见白言初了?”之后语气焦急了起来,“我不是叫你不要见他了吗?” 悠悠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全都宣泄了,冲着他喊道:“你以为我想见他啊?要不是为了试探他,要不是想知道真相,我为什么要去见他! ” 柯哲楠见她气势汹汹,便也不敢再追问下去了,就说:“要喝什么?我这里的东西比以前丰富多了哦!” 悠悠嘟着嘴,狠狠瞥了他一眼:“我想睡觉!”说着就直接走向这个大房子的里间,那里是他的休息室。 柯哲楠急忙喊道:“你确定要在我这里过夜?喂!”还不忘追了上去。 悠悠一手搭在门上,扫了一眼里面,点点头:“床单是新换的吧?没问题我可以睡了!” 柯哲楠已经站在她身后,笑问:“你真的要过夜?不怕吗?”最后那句他还眨了眨眼睛。 “怕什么?怕你?行了吧!”悠悠冷笑。之后她又指了指那边的沙发,“你睡那里!” 柯哲楠一脸失望:“你太霸道了!” 悠悠瞪眼了:“不高兴?那我就走!” 他却一把拉住就要走的她,“我睡地板也行!只要你开心!” 就在这时,她却一下子用力抱住他,脸贴到他胸前。 他的心跳开始激烈,她能感觉得到。他身上那股淡淡的香水味带着柑橘的芳香,让人感觉很舒服。 他温声问:“你跟白言初吵架了,是吗?” 手却不敢去摸她的脸。尽管,他很想。 他的怀内,悠悠的声音蕴含着一丝不安:“我看不透白言初。可是,我必须看透他。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更为了我爹地和华安。但我觉得很累,我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走。” 他问:“那你打算放弃?” 她抬起头来,深呼吸一口,“我不能放弃!就算付出一切代价,我都要试探出白言初的真面目,我不会让我这辈子再糊里糊涂的。小南瓜,我并不想跟他有任何情感是瓜葛,而是我就是想证实一些事。我很清楚,我跟他不可能再从头来过。” 柯哲楠凝望她的脸,“我会站在你这一边的。但是,我怕你会越陷越深。” 悠悠抬起头,擦了擦眼角说:“算了,我还是回去吧!不能老打扰你。” 他却努嘴不悦了:“你当我这里是宠物收容站?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啊?今晚留下吧!” 她轻轻瞪眼:“那我要洗澡,还有,我要做完面膜才睡!” “面膜?有!” 她惊讶道:“你这里连面膜都有啊?” 柯哲楠红了脸:“那是因为我经常在这里过夜,不喜欢回家。面膜是我从韩国买回来的,青瓜的,补水。” “难怪你的皮肤那么晶莹剔透!难怪哦!”悠悠皱着眉点点头。 轮到柯哲楠瞪她了:“我不介意给你一块试试。” 悠悠大声笑道:“我要去洗澡了!” ==================== 冲了个热水澡后,悠悠穿着一件白色长衬衣,下面穿着黑色紧身裤。她望着沙发上看杂志的柯哲楠,哭丧着脸问:“这样的衣服能睡吗?” “哦,是有点怪,不过我这里除了礼服裙就没别的啊!你就将就一晚嘛!”柯哲楠打量了她这身行当后,皱着眉说。 悠悠恢复正常表情:“好吧!面膜呢?我敷完就睡觉。” 柯哲楠拿起一块浅绿色包装盒的面膜放到她面前,说:“请看,这就是补水效果超级好的青瓜面膜!纯天然植物精华,保证让你皮肤光细滑!” 悠悠忍着笑意拿过来拆开:“好!明天我皮肤没变光滑的话就撕了你的脸贴在我脸上!” 他哇哇叫了:“画皮啊?你真是口味重!” 悠悠狠狠笑道:“你现在才知道?”说完敷上了那块青瓜面膜。凉凉的感觉渗入肌肤,让整个人清爽不少。 她站起来朝他招手:“我睡了,拜拜!晚安!” 柯哲楠却罕见地坏笑:“锁好门哦!” 她恶狠狠道:“你敢乱来我就把你从楼上飞下去!”就走进了那间休息室。 当然要锁上门。虽然外面那个家伙是她从小到大的玩伴,可是夜深人静,危险的概率总会比白天多好几倍! 一觉睡到大天亮,悠悠醒来后伸了个懒腰,才发觉肚子咕咕叫。 饿了。昨晚那个死人白言初没来赴约,害得她自己也没有吃晚饭。 必须先下床看看有什么吃的,吃完后再好好谋划怎么去整治白言初。 换好衣服打开门,看到外面有个男人扑在桌上画东西呢。这个柯哲楠,一大早就干活了,他简直就是劳碌命! “喂?你几点起来的啊?”悠悠急忙问。 是不是睡沙发床睡得不舒服呢? 柯哲楠低着头说:“七点左右吧!唉,我习惯了。” 悠悠又凑过去问:“你想吃什么早餐?” “我一般吃燕麦和番茄汁!” 悠悠无奈地说:“又是番茄汁啊!你以后改叫小番茄好了!” 她果然看到了那边的柜子上放着一大罐燕麦片和几个红红的番茄。难道他这里没别的吃? “那你想吃什么?”柯哲楠轻轻打了个呵欠。 悠悠想了想,摇摇手指兴致勃勃地说:“楼下的街口会有很多小吃买的!有肠粉、虾饺、油炸鬼和豆浆,还有鸡蛋仔呢!你想吃吗?” 听她罗列完一大堆,柯哲楠脸色变了:“那些东西,你经常吃?” 他绝对是那种没吃过街边小吃的料。 “没见识吧?我也是最近才喜欢吃的!没有出来工作,还这不知道外面那么多好吃的小东西呢!” 柯哲楠点点头:“哦!那……那你建议我吃什么?” “油炸鬼不错!你要再尝一下这二十多年之前才吃过的东西了!” 柯哲楠脸上露出屈从的表情:“好吧!” 他们今天的早餐就定为:油条和豆浆了。 作者有话要说:真正的色-诱很快开始了。离开船也不远了哦! 我最近运气不好,所以需要你们的宠爱,来吧来吧,给我撒花,给我收藏,给我积分!!来吧来吧! 下一更:周一晚。   ☆、第39章 色诱计划(3) 下班后,悠悠驾着车驶往自己的住所。父亲叫她明晚回家吃个饭,她隐约觉察到某种东西,就不免有些心烦。 白言初提出复婚,也许早跟父亲提起过。而父亲那边,也自然一直对自己离婚一事感到不满。所以,他俩会不会已经达成一致,就专等着逼她就范? 这叫什么事!她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处置呢? 手机响了起来,她低头看了看。上面是白言初的名字。 他昨晚发来的语音留言她收到了,可她一直没给他回复。凭什么要她回复?如今是他提出来要复婚,她就是要磨练他的耐性! 这一次,主动权必须统统掌握在自己手上! 铃声不断,她忍着就要发飙的心情接了:“喂,白先生不是正在忙吗?” 那边的男人用一如既往的低沉声音说:“悠悠,昨晚出了点事,我没有及时赶到。但是我后来去了,你已经走了。” 悠悠讽刺道:“这么没效率的话说起来不觉得浪费时间吗?白先生,就在你说这句的时候,华安的股票已经升了好几个百分点了吧?” 白言初说:“明晚回家里我们好好聊聊吧!” 悠悠冷笑:“我没说我一定回家!” 白言初呵呵一笑:“你不回来的话,老爷子会很暴躁的。你看着办。”就挂了电话。 悠悠咬着唇,狠狠一打方向盘拐了个弯,驶进了公寓地下车库。 进了自己寓所门后,竟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男子坐在沙发上喝茶,仙姐正在拿吸尘器清洁。 年叔? 悠悠急忙上前:“年叔?您怎么来了?” 他不是在陪着自己父亲的吗?怎么会特地来找自己? 年叔看了她一眼,笑道:“悠悠,我跟你爸撒了个慌,说我腰不舒服要出来看看中医。其实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悠悠突然意识到这老人家应该有紧要事情跟自己说,就坐下说:“年叔,您今天那么远来,一定是有事吧?” “有事,而且这些事我一直想跟你说。”年叔轻轻喟叹,皱巴巴的脸上蒙上忧悒,“我很担心唐家和华安的未来!所以,想叫你在这方面多留个心眼。” 悠悠一怔,陷入沉思之中。类似这样的说法,年叔已经提过好几次。但像今天如此郑重地提起,却还是头一次。 “您是不是注意到了什么?” 年叔问:“白言初是不是跟你提起过复婚的事?” 悠悠感到错愕,就说:“您怎么知道?” “你爹地跟我说的。他还说,假如你们俩能复合,他也是非常同意的!” 悠悠猛然站起:“爹地真的这么说啊?” 父亲果然那么期盼自己跟白某人复婚? “悠悠,我不知道你目前对白言初是什么心态。但是,我建议,面对白言初这个神秘的角色,我们只能多长个心眼!” 悠悠感到疑惑:“那我们该怎么做?” “跟他交往!”年叔说。 什么?悠悠简直不相信年叔会说这样的话。 她已经重生了一次,目的就是不想再跟那个男人有任何瓜葛。 年叔却笑了:“来!我给你分析一下。” 悠悠感到脸颊已经红热,就只好静下来听他分析。 “白言初目前掌握着华安的命脉。虽说最终决策权还在你爸那里,可是你是个女儿家,你爸一直以来也没有把公司大权留给你的医院!所以,你的丈夫才是他要留意的对象!白言初做过你老公,刚好又有那么有实力,就顺理成章得到了你爸的信任和厚爱。可是,白言初是人是鬼我们不敢断定。我们不排除他企图让他的白氏重新独立,买回原先被你爸购买的股份!而且,他真的很有野心,他一上来就帮你爹地拿下了好几块地,争取了好几个最大项目。他的手段到底是什么?不得不让人遐想啊!” 悠悠不免感到颤栗:“白言初真的有这种想法?” 年叔轻叹:“我也是猜测!我毕竟是过来人,经历的事多了,比较有戒心。你是女孩子,不懂商场险恶,所以我劝你可以多留点心,试探白言初的意图。” “那我到底要怎么做呢?” 年叔略作思索,沉沉说:“利用你的魅力和心术,让白言初对你动心,然后化解对你的戒备,你就寻找机会探出他真心,看看他对华安的真实想法!最好的方法是,先答应跟他交往。当然,最后你可以找机会甩了他!” 甩了他? 悠悠浑身一震。年叔岂不是叫她用美人计? 年叔接着说:“悠悠,白言初找你复婚,是为了树立他自己的公众形象,为了表明他对唐家忠心耿耿!你就顺手推舟,先答应给他机会跟他交往,让他尝尝甜头,待我们全方位了解他之后,再抽身也不迟!” 悠悠按了按额头,觉得心底翻滚不息。 命运再一次安排自己又要接近那个让自己上一辈子躲之不及、爱恨交织的男人。 为什么? “你好好考虑吧!为了你父亲,为了唐家的基业,你真的不能袖手旁观了。” 年叔说完,站起来走了。 悠悠这才想起要送老人走,走到外面时,见到年叔笑道:“做戏做整套!我要拿点中药回去,免得你爸怀疑我。” 姜还是老的辣的啊!悠悠心里不禁说。 ===================== 晚上七点,唐家豪宅。 悠悠笑眯眯地帮唐鹤礼安捏肩胛,还问:“国王陛下,舒服吗?” “舒服!简直是国际级别的享受啊!”唐鹤礼满脸笑容。 这时候,门铃响了。 年叔突然一脸沉重地走来,对唐鹤礼说:“老爷,门岗说黄警司来了。” 唐鹤礼轻微一怔,说:“让他进来吧!” 悠悠也一愣:“爹地,黄伯伯来干什么?” 该不会跟自己上次被绑架有关吧? 门开了,一个头发银白的戴眼镜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穿灰蓝色西服,腰身笔挺,目光矍铄有神。 他就是香城西城区高级警司黄一翔,也是唐鹤礼多年的好友。 唐鹤礼急忙笑着打招呼:“阿黄,怎么今晚那么有空?一早想请你出来喝茶叙旧,就是怕你们太忙!” 黄警司淡淡一笑:“鹤礼,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然后看了看悠悠一眼,“悠悠越来越美了呢!” 悠悠娇柔而笑:“黄伯伯,我时常想念您。” 唐鹤礼朝女儿使了个眼色,叫她上楼去。悠悠领会,准备朝楼梯走去。可是,黄警司却叫道:“悠悠,等一下!我或许有事问你。” “阿黄,什么事啊?”唐鹤礼一直显得很镇静。 “鹤礼,我本来叫我手下的伙计来问你的!可是,我觉得还是自己先来问问你吧!就像老友谈心一样,希望你不要对我有所隐瞒!” 唐鹤礼笑了起来:“瞧你说的,什么事那么神秘嘛!” 悠悠的心不禁变得紧张起来。 “东兴最近有一批冰毒通过这边出海,运到内地!我们追这件案追了几个月了。鹤礼,之前东兴是不是找你谈过什么?”黄警司沉声问。 唐鹤礼呵呵一笑:“我向来对这些事都不是很关心的!哎呀,阿黄,你不是怀疑我帮着黑社会运毒吧?” “我没这样说。但是,我想听你说实话!”警察总是善于以退为进。 “实话就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黄警司又望着悠悠,吓了她一跳。被警察这样注视着,还真不是好玩的事,虽然这人是自己父亲的朋友。 黄警司笑了笑:“悠悠是不是被绑架了?上个月的月初!是东兴的人干的吧?” 但是他的笑看起来很吓人。 悠悠咽了一口唾沫,无助地朝父亲看了看。 “阿黄,你今晚究竟怎么了?”唐鹤礼开始不悦,转身说。 黄警司也不示弱:“老朋友,你女儿被绑架那么大件事,怎么不告诉我?悠悠也算我的世侄女啊!” 悠悠已经闭上眼睛。天哪,警察居然还是知道了自己被绑架的事! 原来绑架自己的人是东兴的人!难道父亲真的惹了黑社会? 唐鹤礼激动起来:“你们警察若真的那么关心我们市民,为什么不把那些黑社会个个抓起来?那几个社团整天鸡飞狗跳,你们抓了他们没有?你有时间来询问我,为什么不去抓陈虎?” 悠悠屏息,真的很怕父亲跟黄伯伯吵嘴。毕竟两个是多年的老友,吵架了绝不是什么值得庆贺的事吧? 难怪电影和小说上说,警察就是擅长制造不愉快气氛的人。 黄警司叹气,放缓语气:“鹤礼,我知道你会生气!对黑帮的打击不是一天两天的,我们每天都在努力!可是,我不希望看到有人帮助黑帮做非法的事!假如你真的知道什么,请一定告诉我!” 然后他又望着悠悠,说:“悠悠,你不希望你最爱的爸爸会有事瞒着你吧?” 悠悠愕然,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 富有经验的刑警,最擅长击破人们的心理防线。 “爹地……”她心里一阵惶恐,就叫了句。 “阿黄!”唐鹤礼狠狠低吼。汗珠爬满他的脸颊,他吸了一口气,用哀求的语气说,“我这几天会去找你!你先回去行不行?” 黄警司微微一笑:“好!谢谢你,鹤礼!”就转身走向大门。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一个清冷的声音:“黄sir来了?” 黄警司也打招呼:“白先生回来了?我先告辞!” 白言初走了进来,问:“警察找上门来了?” 悠悠看了看扶着沙发扶手坐下的、面容痛楚的父亲,然后又问走进来的男人:“白言初,告诉我!绑架我的人是不是社团的人?” “是!”白言初索性答道。 “可你们为什么一直瞒着我?”悠悠用力质问。 白言初凝望她闪烁着疑惑的眼眸,说:“有些事,不是知道得越多越好!” “阿初!”唐鹤礼深叹一口气,“我们吃饭吧!” 悠悠抑制不住内心的冲动,拉着父亲的手臂颤声问:“爹地,你还要瞒着我吗?你是不是惹上了东兴的人,他们想要对付你所以绑架我?是不是?爹地,你不是一直做合法生意的吗?刚才黄伯伯找你的意思是不是你……” 白言初这时候打断了她:“悠悠,你这样逼你爹地的时候,有想过他心里怎么想吗?他是最想保护你的人,他是最爱你的人!他所做的一切都有他的理由!” 悠悠却狠狠叫道:“你闭嘴!我跟我爹地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外人插话!” 唐鹤礼咳嗽起来。 悠悠霍然站起,抬头直直望着白言初冷峻的脸说:“白言初,你管好你自己吧!我爹地把公司交给你打理,假如你要图谋不轨,惹上黑帮的人毁了公司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白言初轻轻吸了一口气,勾唇一笑:“悠悠,你果真是长大了。” “谢谢夸奖!”悠悠傲然说。 唐鹤礼站了起来,用命令式的语气说道:“今天究竟是怎么了?吃饭吃饭!这些事以后不要提!” ================= 吃完晚饭后,白言初又被唐鹤礼唤进了书房。 这里只开了一盏黄色光的小台灯,唐鹤礼的侧影好像山峰一样,映照在杏色墙壁上。 白言初低声说:“老爷子,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悠悠吧?” 唐鹤礼怅然叹息:“阿初,我这女儿性格很执拗,她想做的事一定要做得到,不会轻言放弃!其实,她心里一直对被绑架的事耿耿于怀,很想找到真相!假如被她知道,我是为了她才被迫答应借码头给黑帮运毒,她会怎么看我?怎么看我这个最疼爱她的人?她会认为我是个协助黑帮的犯罪分子吗?” “但是,被她知道您一直瞒着她也不是好事!把真相告诉她,让她知道您为了保护她,才做了触犯法律的事。我想,悠悠会谅解的。” “阿初,我老了。”唐鹤礼再次叹息,“华安是我一辈子的心血,我希望它越来越辉煌。我知道,你可以帮我。可是,我也知道,公司上下对你有微词的人很多!甚至在这座屋子,也有人怀疑你! 而且,我现在可以看得出,悠悠也开始怀疑你了!”说完他斜睨了一眼身边的年轻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我还真的挺喜欢这个爸爸的角色的,也很用心去塑造他。 下一更:明晚国庆节! 想在国庆长假看到肉肉的吱个声啊,到底要不要我发福利啊?不发又说我吝啬,想看又不吱声,真是烦了你们这帮臭妞!   ☆、第40章 欲望游戏(1) 白言初点点头:“我知道。” “你不会怪她吧?” “我之前伤害过她,她怀疑我也是正常的。” 唐鹤礼坐下,轻轻拿起笔架上的一支毛笔说:“我还是那句话,假如你敢对我有二心,我一定会毫不留情夺走你最在乎的东西,让你痛不欲生!而且,我已经越来越明确你最在乎的什么了。” 言罢,他向对面的年轻人投去深邃的一瞥。 白言初的脸上居然泛起一阵不自在的神情,脸颊还微微红了。被人看穿的感觉,原来是那么难以承受。 唐鹤礼笑了笑:“努力啊!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 金茂大厦顶层,气氛优雅、灯光柔和的某个角落,悠悠身穿单肩黑色礼裙,时不时柔媚含笑望着对面的男人。 小南瓜给自己设计的衣服,永远都是那么合身。今晚的她,简直就是瞬间让白天鹅公主嫉妒得要自杀的黑天鹅。美艳妩媚,却又高贵逼人。 这年头,做黑天鹅也许要比做白天鹅划算一些。 今晚她答应了白言初的邀请,来到这个地方与他共进晚餐。 悠悠慢慢放下盛着蜜桃酒的高脚杯,笑道:“听说那晚有人要闹自杀?” 她指的是他失约那晚。 白言初淡淡一笑:“那些是小事。”说罢,他的目光轻轻落到了她的左手手腕上。皓白迷人的手腕上,是一个Tiffany手镯。 悠悠意识到他在凝望自己的手腕,就故意举起来说:“你送给我的这只手镯,还跟我这身衣服蛮配的!所以,还是要谢谢你。” 不能再对他一味凶巴巴的了。年叔说过,适当的甜头要给他尝一点。男人最想要的,无非就是女人的身体。这一点,她已经做好了最大的心理准备。 白言初远比自己想象中要强大,要难应付。所以,她知道自己不能乱了方寸,不能再陷入对他的痴迷当中。 白言初的心情似乎很不错,语调也显得比较欢快:“悠悠,你能来见我我很高兴。今晚真好,终于就剩下我们两人,可以好好吃顿饭。” 悠悠低头望着盘子里的鲑鱼沙拉,盈盈而笑:“白先生今晚的心情似乎不错啊?” “我想知道,关于复婚一事,你考虑得怎样了?”白言初果真是不会浪费一分一秒时间的人。 悠悠心里冷笑:主动权在我手中,你再急也没用。就娇柔浅笑:“我在考虑!但是,我已经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嫁人都是感情至上,现在我不得不把其他东西考虑进去。” “什么东西?”男人似乎很感兴趣。 她浅浅啜了一口蜜桃酒,“暂时无可奉告。” “悠悠,假如你要玩游戏的话,我会耐着性子陪你慢慢玩。可是,不要玩得太过,否则会背道而驰。” 悠悠放下杯子:“你是在警告我?” “忠告。”白言初笑着举起杯,喝了一小口。 悠悠灵动的眸子闪耀了几下,笑道:“在我考虑复婚之前,你必须先回答我几个问题。” “能解答的一定解答。” 悠悠也不再浪费时间:“江心怡的孩子到底是谁的?” 白言初神色稳定,但语气却透着无奈:“悠悠,能不能换一个问题。” 悠悠微微仰头,冷笑说:“你没有选择问题的权利!” “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告诉你!但孩子不是我的,我完全可以带孩子去做亲子鉴定,结果自然一目了然。其实我知道你最介意的就是这件事……” “好了!”悠悠作了个“STOP”手势,断了他的话。然后她端起酒杯再呷了一小口蜜桃酒,“我暂且相信你。” 不能让他对自己有太多戒心,必须要装作很相信他。 白言初眸光里闪出一丝惊喜:“你真的会相信我?” 悠悠放下酒杯轻轻点头,然后又露出波斯猫一样娇憨的微笑,“我们现在算是交往了吗?” 白言初浅莞:“一切由你界定。” 悠悠举起杯,美目内生辉流盼:“Cheers!” 随着一声脆响,两人的酒杯轻轻碰撞。 ======================= 灯光灿亮的马路上,白言初的宾利车在奔跑。身边的悠悠掠了掠头发,突然问:“你妈妈最近好吗?” “嗯,不好不坏。她身体向来都不是很好。” 悠悠垂下头,没有再说话。 自幼丧母,这种悲痛一直让她难以忘却。她一直很羡慕父母双全的家庭,更羡慕那些在出嫁前可以抱着母亲哭泣的女孩子。 可是,当自己出嫁时,只可以在母亲墓前献花哭泣。 一阵心酸,眼泪居然涌了出来。 白言初用余光瞥见,急忙减低车速问,“悠悠,怎么了?不舒服吗?” 悠悠擦了擦眼角,说:“没什么!好好对待你妈吧。” 白言初淡淡说:“自从我们离婚后,她心情更加糟糕了。” 悠悠心里一堵,嘴上却笑了几声。 “你笑什么?”他问。 她突然提出一个请求:“让我去你那里坐坐吧!” 看看他会有什么反应? 他勾唇,嘴角弧度优雅迷人 “你不怕我?” “我为什么要怕你?”悠悠轻轻把头倚在他肩上。他衣领间依旧是那股她熟悉的古龙水味,龙涎香的味道,让她心底波澜微动。 白言初笑而不语,就加速前进。 车子很快融进了迷离夜色之中,渐渐消逝了身影。 ================== 白言初的寓所收拾得非常干净,看上去不太像经常有人住的样子。 进门后,悠悠不禁感叹:“你东西真是太少了吧!”离婚后她还是第一次来他单独住的房子。 他的多余东西真的很少。客厅里并未摆放太多摆设品,看得到的都是可以用的。 “我只回来睡个觉而已。而且,我不喜欢女佣留下过夜,免得打扰我。”他倒是说了实话。 悠悠记得以前去他大学宿舍的时候,就感叹他东西收拾得很干净。后来表哥邓子慕就告诉她:白言初这个人有轻度洁癖。 心理学上说:生活过于整洁的人个性挑剔、难相处,而且不轻易相信别人。 白言初看起来蛮符合这两条的。 悠悠不太客气地坐在光溜溜的沙发上,翘起双腿,环顾了一下四周。 气氛登时变得诡异而暧昧。一男一女共处一室,而且还在夜阑人静的时候。一切似乎在等待被击破,被点燃。 白言初也坐了下来。就在他坐下那一刻,悠悠突然下意识地挪了挪身躯。 说实在,她还是有点紧张。 重新面对他,不是太简单的事。更何况,她根本无法看清他的真面目。 可就在这时,白言初已经伸手在背后揽住了她。她的身躯抖了抖,却没有用力挣扎。 白言初做事素来又狠又准,跟柯哲楠温温吞吞的风格截然不同。 悠悠微喘,然后笑道:“等等……让我猜猜,你这明显是欲求不满啊?怎么,江心怡没有喂饱你?” 白言初的双手在她腰间越勒越紧,嘴唇也贴近她耳廓口:“我们在一起时不要再谈论其他女人或者其他男人。” 就在他开始吻她的耳背和颈项时,她狠狠挣扎了一下,叫道:“等等。” “你的身体其实对我有感觉。”他抱着她的手稍微松了,但嘴唇却还在她颈后徘徊。 悠悠冷笑:“我的身体对任何一个健康、年轻的男人都有感觉!” 他似乎被这话惹怒,就再次用力环紧她,扳过她的身子,再度深深吻了下去。 她感觉到他的吻里有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愠怒的,失落的,渴盼的,无奈的…… 随着双方的舌尖激烈摩擦纠缠,两人的唾液很快融在了一起。在几乎要窒息的情况下,悠悠感到自己往后卧倒。男人多的身躯重重压了上来…… 就在这时,年叔苍老的嗓音在耳边回荡。 自己上一辈子从台阶上摔下去鲜血满地的惨烈画面也在脑海里划过。 她突然睁开了眼。 白言初感觉到了,就抬起头,剧喘着问:“你怎么了?” 他果然是极度敏感的人,在即将意乱情迷的时刻还保持着一丝警觉。 “白言初,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跟柯哲楠在一起?”她看着压在自己身上的他问。 他回答得非常快速:“是。” 就在他回答的时间里,悠悠灵巧地从他身下钻了出去,坐了起来。 她笑问:“那你是吃醋了?” 白言初微笑承认:“嗯,我在吃醋!” 悠悠心跳激烈,紧接着问:“那你爱上我了?” “你呢?你还爱我吗?”白言初素来不是那种会正当回答问题的人。 “你先回答我!” 他勾唇,继而又重新抱过她,“你的答案就是我的答案。 ” 就在她微微挣扎的时候,他温热的气息在她耳际撩动:“今晚既然来了,我会好好疼你的。” 悠悠微喘,冷冷地瞪他:“想得美。” 他轻轻咬了咬她的耳朵,邪笑:“你现在已经没有翻身余地了。” 被击中敏感点的悠悠嘤咛一声,说:“就算你强来,我也性趣全无,你就等着跟一块木头做吧。 ” 他笑了笑,一下子把她托了起来。 悠悠被他抱了起来。就在脚尖离地的一瞬,她本想挣扎,却最终没有。不是因为懂得抵抗欲火中烧的男人是无济于事,而是觉得她不能每一次都被他压制,她也要掌握一次主动权。 她闭上眼,突然出其不意地在他颈后的肌肉上咬了一口。就在他发愣之际,她妖媚一笑。 要的就是这效果。 白言初也浅笑,“这礼物不错,我收了。”就揽住她继续往前进,迫不及待地跨进了卧室,把她放在了大床上。 悠悠却敏捷地翻身,一下子用力把他推倒在床上。然后整个人狠狠骑了上去,坐在他的双腿上。 第一次居高临下! 白言初怔住,正想问些什么,悠悠却抢先一步说:“别动!让我来!” 他领会了她的意思,深呼吸一口,浅笑:“好!我尝试一下!不用客气。” 悠悠深呼吸了一口,低头用力解开了他的衣衫和皮带。 白言初身体上的衣衫很快被她解开了,男人性感美观的身材在她身下展现无遗。 他却坦荡地望着她浅笑,“宝贝,看来你还蛮性急!” 悠悠吸了一口气,然后伸手往他两腿间探了过去。然后,找准男性的*之根,握住。 有点胆颤心惊,因为自己还是第一次摸男人的那个部位。轻轻握住后,她感觉到自己好像握住一只温热的小鸟,正在展翅欲飞的小鸟。 感受到他的灼热慢慢在自己掌心里坚-挺,膨胀。她脸颊上几乎要发烧了,这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让她无法一下子适应,心跳快得几乎要窒息。 而身下是白言初急促粗重的呼吸声。 今晚胜者为王。她要做一会主导者。 征服男人的感觉,她也要有。 单纯从美学角度来说,白某人的身材真的不错,越开越耐看。浅麦色的肤色恰到好处,配以匀称的骨骼和肌肉比例,他的身材不显得过于壮硕和过于瘦削,称得上比较完美。 从性学上角度来说,这具身体似乎也算不错。她心底邪恶地想。 她再次深呼吸,然后又重新伸手去撩动他双腿间的欲-望。在她有节奏的揉捏下,他极快重新坚-硬,灼-热鼓-胀的感觉再次回到了她的手掌中。 白言初在她身下不断低吟,身体的温度也灼热惊人。悠悠加重了力度,他感觉到了微疼,就睁眼发出求饶一般的嘤咛声。 悠悠第一次有种奇异的满足感。原来,男人在自己身下痴醉的样子是这样的! 她又放慢速度,让他的肿胀温烫在她掌心里来回摩挲,轻柔地,反复地。白言初终于无法忍受,就哑声低吼:“悠悠,别这样!让我进去……”   ☆、第41章 欲望游戏(2) 悠悠的脸颊也因微微情动而娇红起来:“嗯,你在求我?你求我吧!” 手掌里的巨大越来越坚硬笔直。 “我求你……悠悠……”白言初合上眼,呼吸急速紊乱,那张英俊逼人的脸完全燃烧在*烈焰中。 悠悠再次用力一揉,闭上眼睛,然后慢慢将手掌中的胀热导入了自己体内。当他灼热的前端送到自己蕊瓣时,她听见身下的男人叫了一句:“悠悠,以后不要离开我了……” “你在求我?”她喘息着,用混沌的语气问,并开始用力摇晃自己的身躯。随着她的摇动,两人身体的汇合之处也开始有节奏地摩擦起来。 她就是要看到他为自己意乱情迷的模样。为她疯狂,为她崩溃。 情潮再次奔涌,她感觉到自己体内深处开始渗出湿热的黏汁,全身的肌肤霎时升高,一种如燃烧般奇妙的感觉把她推向了半空一样。在这种润滑的带动下,他的坚硬导入她更深,更深,在她蕊芯处迸裂而出。 身下的男人开始发出快乐的长吟。 骑在他身上的她越发剧烈地颤动身躯,犹如在马上颠簸一般。近乎眩晕的窒息感让她陷入一种亦真亦幻的感觉。 她的确征服了他吗? 他的低吼和她的急喘,很快融为一体。在即将精疲力竭之际,白言初突然猛烈贯穿,直直抵入她内核。她叫了一声“啊”,几乎从他身上倒下。 为了不倒下,她的双手指甲死死嵌进他的肌肤上,他也痛得低吟起来。 痛过之后,他睁眼微喘,勾唇露出*得到满足后的男人特有的迷人微笑:“悠悠,感觉好吗?试过了就让我来吧!”- 一个翻身,把犹未反应过来的她严严实实地压住。 悠悠感到很疲倦了,就合上眸子急喘,低叫:“别……” 白言初的唇很快堵住了她微张的樱唇,反复辗转。唇舌的绞缠带来新一轮的激情迸-发,他弓起身子往下压,深深进入她依旧湿润饱满的花蕊内部。 随着汁液在花瓣里渗出,悠悠也无法抑制自己将那股硕大灼-热裹紧,再裹紧。激潮涌来,她被淹没,随着他一次一次狂狠律动,她大声喊出他的名字。 涌动情潮湮没了两人。疯狂的征服和巅峰的快乐,像火焰激舞。 他的唇在她耳边徘徊,不断问道:“悠悠,你还是爱我的是不是?是不是?” 他一次一次的追问,却一次又一次地撞击贯穿。 目光迷乱的悠悠用手紧紧抓着他的裸肩,根本无法回答他。 ================== 纵情过后,悠悠下床去浴室用温水冲洗自己的身体。 她不想让自己体内留有白言初身上的东西。起码,这个时候她不想。 冲完澡后,她踏出浴室门。凌乱不堪的床褥宣告着先前两人的那一场“恶战”,她笑了笑,坐在床沿上。 白言初睁开疲惫的双眸,看着她,用仍旧低哑的声音问:“悠悠,你真的会答应跟我在一起?” 似乎在确证什么。 悠悠笑得很妩媚:“你先答应我一件事,做不到的话我绝对不考虑跟你复合。” 白言初轻笑,把手交叉在脑后,“你说。” “跟江心怡断绝关系!不能再跟她有任何瓜葛,包括那个小孩!” 他会答应吗?悠悠心里其实没底。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答应跟我在一起,我会做得到。” 悠悠心里一震:他居然答应得那么爽快? 他却蹙眉问:“那你也可以答应我,不要跟柯哲楠来往吗?” 悠悠冷笑:“是你欠我的,我的事你不能管!” 白言初邪笑道:“那我管不了你,我会去管他的。” 悠悠急了,看着他说,“你不能去对付小南瓜!” “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其他男人的外号。”他的笑容越来越阴冷,身躯却越来越靠近她。 她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揽过倒在床上,被他狠狠圈进了怀中。 脸颊贴着他光洁结实的胸膛上,随着他的呼吸起伏,她的呼吸也一高一低起伏着。 心底却依旧忐忑。 接下来,他们谁赢谁输? 他可什么都没交代呢! 他突然笑了:“悠悠,其实我知道,你对我有戒心。” 悠悠心里一紧。他怎么都知道啊? 她索性抬头,用无辜而天真的眼神望着他:“那你是不是要一脚把我踹下床?” 他却笑了笑,亲了亲她的额头说:“这说明悠悠长大了,是好事,我为何要生气?”然后他又将她搂紧,深深说,“只要你愿意,我会用我所有的空余时间去陪你。” “你的孩子呢?”悠悠故意刺激他。 “那孩子不是我的!”他佯怒,然后去轻轻捏她的臀部。 坏蛋!她狠狠在被子里踢他。 他柔声笑道:“好吧,睡吧!明天还上班!” “变态!”她还在骂,脸却贴着他的胸膛。 =================== 沉沉睡到大天亮,悠悠才恋恋不舍从被子里坐起来。白言初一如既往地已经穿戴整齐,掀开窗帘微笑望着她:“已经九点半了。” 她打着呵欠说:“今天上午去不成公司了。太困了,要请假。” “我都叫你两次了,你都不醒,怪谁?”他露出无奈的神情。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就拿起来接听:“喂?老爷子!”眼角瞄了一眼床上的女子。 悠悠顿感紧张,怎么办?也许是被老爸知道了自己夜不归宿了。 白言初说到这里嘴角泛起一丝怡然自得:“悠悠?哦,没事!她跟我在一起。 ” 悠悠恨不得立刻起身堵住他的嘴!他竟然说自己昨晚跟他在一起过夜? 白言初的余光瞥到了她脸上:“哦?要跟她说话?” 悠悠拼命摇手。 白言初领会,就说:“嗯,她去洗手间了。没事,您放心吧!” 悠悠等到他放下手机后,狠狠瞪眼:“你要他骂死我?” “不知为什么,他听说你在我这里,不知道有多放心!” 悠悠正眼也不瞧他:“滚开!” 他抱过她的肩,低下头,“悠悠,以后我的空余时间都是你的!” 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须后水的香味涌进她鼻腔。还有他衣领间淡雅的古龙水味,这一切一切,其实都是她熟悉并喜欢的味道。 可是,曾几何时,她想起这些味道就痛苦。因为恨,这些味道都令她觉得揪心。 悠悠粲然一笑:“那,你要说到做到,别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 他笑着拉她:“快起来吃早餐,送完你我要去公司。” ================== 用过早餐,两人走向外面车库。白言初一边走,一边低头望着脚下的草地。 悠悠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问:“你怎么了?看什么?” “我怎么觉得这里草跟平日不一样?”他蹙眉道,声音也冷沉下来。 悠悠低头看了看,觉得没什么异样,就说:“没什么区别啊!” “应该有人来过,好几处的草都被人重重踩过。草坪是前几天修建好的,应该看起来很平滑才对。” “有人来过这里?”悠悠不禁感到浑身发寒。 白言初伸手,一按车库的门。闸门打开后,悠悠却握着嘴喊了出来。 白言初那部车的车头上,放着一个骷髅头,上面还插着一把匕首。确切说,匕首上还插着一张黄色的长字条。 悠悠感到有些发憷:“什么东西啊?谁放的?” 大清早看到这么恐怖的东西,真是大吉大利! 白言初抿着唇,轻轻拿起那个塑料制造的骷髅头,抽出那张字条看了起来: “白言初,叫你老母和你老婆小心点!别得意!小心走路!” 他淡淡一笑,非常不屑地把字条撕了,洒在风中。 悠悠惊问:“什么啊?上面写什么?” 他怎么那么快就撕了呢? “小游戏而已!不过,悠悠……”他说到这里语气一沉,“以后好好保护自己!晚上不要单独出门,有事一定要打我电话!” 悠悠抬头,似懂非懂地凝望他那深邃如寒潭的眸子。 他一手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寒冷地说:“记住,不要跟柯家的人走太近!记住!” 就在她发愣之际,他已经放开她,转而拨了一个号:“阿强!嗯,昨晚有人潜入了我家车库,估计是从通风管道爬进来的,送了个恶心的东西进来!你去查一下……” 悠悠等他讲完后,怯怯地问他:“是东兴干的吧?” “看来你不笨啊!”他笑着摸摸她的头,好像摸着一个乖孩子的头一样。 “你们到底答应了东兴什么?”她望着他问,语气很急促。 他笑容敛住:“你不用知道太多。反正,我和你爹地会尽最大所能去保护你。” 作者有话要说: 数据太那啥了,呜呜呜!动力何在?人家求个收藏啊!   ☆、第42章 触目惊心 悠悠却不依不饶,拽住他的手臂说:“我不想听这样的话!假如我爹地惹上了黑社会,我也没办法袖手旁观。” “那你打算亲自揭发他,大义灭亲?”白言初的脸色变得严肃。 悠悠讶然道:“你……你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说,我爹地是在帮东兴做事了?” 白言初淡淡说:“我先送你回去,有些事我慢慢跟你谈。” 悠悠不是那种轻易放弃的人,如今一旦挑起了话头,就一心想追问下去,就走到他正面前说:“不行,必须马上说!马上!” 她的强硬语气让白言初一时无言,他一手按着车头说:“我可以不隐瞒你,可是你必须先答应我:不能冲动,不能去找你爸质问!” “你快说!” “没错,你被绑架的当晚,东兴老大陈虎就打来电话,说可以帮助我们找你。可是,这只是他的圈套而已,他的意思就是,你已经在他手上,叫我们要无条件答应他。而他的目的就是借我们的一个码头去给他们运货出公海。你爹地为了要你平安无恙回来,只好被迫答应跟他们谈判,答应借一个码头给他们用。因为,陈虎的码头都被警方捣毁得差不多了,所以他们只有打别人的主意。” 听完白言初的叙述,悠悠不禁问:“那批货就是冰毒?” “八十公斤,运到内地!” 悠悠感到一阵眩晕:“借华安的码头?那你们岂不是帮他们做违法的事?” 父亲为了救自己,居然答应黑社会老大借出自己公司的码头去给他们运毒品出海? 难怪那天黄警司一脸严肃,非要父亲说出个所以然来! 看来事情真的好复杂。 “爹地,爹地他……”悠悠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 爹地为了挽救被绑架的女儿,居然被逼跟黑社会份子合作,帮他们把那么多冰毒运出去危害社会。当然,这绝对不是他本意。 他只是一个自私的、深爱自己女儿的普通父亲。 白言初轻轻抱着她,擦了擦她的泪水,柔声劝道:“别哭,你爹地是不愿看到你为他伤心的。他只想看到你快乐和平安。希望你要理解他,不要把他当成一个犯罪分子看待。他是个智慧的人,懂得怎么去处理,你就不用担心他了。” 悠悠吸了一口气,深深说:“我知道怎么做。” “悠悠,接下来我会天天陪着你的,你叫你保镖跟紧点!”他的嘴唇移到她额角说。 在他怀内,她突然觉得很安心。 纵然是一秒的安然,她也觉得沉湎其中。也许,她还是无法一下子逃掉他的毒性。 ========================== 入夜时分,香城竟迎来了一场小雨。街道上不乏狼狈躲雨的路人,结果却还是被淋得满头满脸都湿了。 路边,悠悠静静坐在自己的车里,等着手机响起。 车里电台的老英文歌“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已经播完,接着是滚动新闻时间。悠悠感到焦躁,就一手扭了扭换台。 这时候手机响了,她马上接了:“罗侦探,现在哪里?” 那头是一个有些像老牌歌手蔡国权声音的男声: “也许就在你的车后面,就到了!” 放下手机后不到两分钟,就有人轻轻轻轻叩响她的车窗。悠悠往外看,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矮个子男人映入眼帘。 她急忙打开车门,让此人进来,问:“真的有料?” 男子大约四十岁,带着黑框眼镜。他在副驾座做好后,就拿出一个大信封给她:“江心怡的详细资料全部在这里!” 悠悠惊喜,急忙掏出里面不算厚的一叠资料准备好好看一看。 半个月前,她委托一个侦探社的私家侦探去查江心怡的老底。想彻底看清白言初和江心怡的关系,也许要从江贱人身上入手比较快捷。 “唐小姐,你猜江小姐是什么出身?”罗侦探笑问。 悠悠开始看第一份资料了,说:“你上次不是说了她父母不是小学老师吗?” “她爸爸是一个哑巴船员,母亲是一个舞女!根本就不是什么小学语文老师和音乐老师啦!甚至,她实际的年龄也比她官方公布的年龄大两岁哦!” “什么?”悠悠一脸愕然地望着侦探的脸问。 侦探苦笑,耸耸肩,然后指了指她手上的东西:“你自己看咯!” 悠悠低头一看,看到上面有一张盖了章的出生证明复印件,上面写着江心怡的出生日期。 她心底算了算,果真是比江心怡声称的年龄大了两岁! 这么说,江心怡比白言初还要大一岁?而不是跟他同岁?这一点,估计白某人也想不到吧? 悠悠从皮包掏出一张早已写好的支票递给侦探:“谢谢你!这里是五万,你先拿着!有新消息的话,我会加倍!” 侦探接过,看了看,满足地笑道:“谢谢唐小姐,下次有事再找我!拜拜!” 就推门下了车,敏捷地拐进了一个小巷,消失了。 香城就是这点好,但也可能是不好。那便是整个城市布满大小血管一般的小巷子,可以好好藏匿,但也容易被人追截。 悠悠驾车回到家后,把自己关进卧室,细细看江心怡的个人资料。那些资料有些事很旧的照片,也有一些是复印件,也有很多是手写资料,都是罗侦探记录一些访谈内容的。 那个罗侦探到底用什么手段得到这些资料的?她确实难以想象,只能说隔行如隔山,私家侦探确实是有他们的拿手本领罢了。 半小时后,她总算看完了所有东西。疲惫地卧在床上,按着额头深叹一口气。 江心怡,简直就是一个职业演员。她不仅在戏里面演得死去活来,更是在自己的人生中演得非常卖命。 她几乎没有一样东西是真的。 按资料上一些谈话记录说,江心怡十五岁之前叫江小梅,也许是她觉得土,才改了一个琼瑶味道的名字吧? 母亲江彩萍是舞女,常年在欢场上混得不错,很多有钱公子都追过她。后来却突然嫁给了一个哑巴船员,之后就生下了她。 所以,根本不像她在电视访谈里说的,她父亲是小学语文老师,母亲是音乐老师。 江心怡还谎报年龄,假造身份证,考入娱乐圈。 这一连串真相,也许白言初也不知情吧?抑或是,他一早知道却不愿透露。 他对那贱人还真是情真意切!悠悠心里苦笑。 她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就立刻坐起身,重新拿起一份谈话内容看了起来。 那是一份罗侦探和江心怡小时候一个街坊邻居谈的话。那个街坊当年也是在江心怡母亲工作的舞场里做杂工的。 那个街坊谈到:当初江的母亲很受欢迎,收入很高,因为很多人追求她。当初,喜欢过她的人有谭家少爷、林先生、邹家少爷、唐先生…… 这些人名罗侦探都记录了下来。 唐先生?这个唐先生会是谁? 如果按年龄推测,自己父亲也是跟江心怡母亲同年代啊! 脑海里霎时回荡起那天在公共洗手间遇到江心怡时,她说的那一句“我恨你们全家!你们全家人都不是好人!” 江心怡恨自己是必然的,但恨自己全家又是为何?难道自己的父亲和母亲也曾经的罪过他们家? 悠悠想到这里浑身发寒:莫非自己父母跟江家有过致命恩怨?所以,江心怡才那么对自己恨之入骨? 哪种恩怨呢? 她躺在床上,陷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躁之中。 =============== 面对父亲,悠悠觉得很多事欲言又止。 晚饭前,坐在唐鹤礼身边替他松筋骨的时候,她假装若无其事地问:“爹地,后来那个黄伯伯有再来找你吗?” 坐在一边的白言初立刻向她投去警告性的一瞥,示意让她别再说下去。 “呵呵,没有了!怎么了,悠悠那么关心爹地啊?”唐鹤礼放下一份报纸,握住女儿的手说。 悠悠轻轻抱住父亲说:“悠悠永远爱爹地。” 白言初说:“我刚听说,在两地警方合作下,那批毒品已经在内地被缴获了!” 悠悠惊异地望着他,然后又看了看父亲。唐鹤礼脸色微变,然后温和一笑:“真好!绝对不能容忍黑社会这样危害社会!” 悠悠这一刻终于下定决心:有些话,她一定要选择烂在腹中,不说出来。 只要她爱的人平安无事就足够了。 也许白言初说得对,身为一个有智慧的人,父亲懂得怎么处理。他毕竟叱咤商场数十年,一些小风小浪自然不会打垮他。 唐鹤礼又想起了点什么,望了一眼白言初说:“阿初,东兴假如再恐吓我们,你觉得该怎么办?” “主要是悠悠的安全要紧!我担心他们又会找悠悠下手!” “这次他们那批货被缴获,陈虎一定恨得牙痒痒,把怨气泼到我们身上。所以,我们以后一定要小心!”唐鹤礼叹道。 悠悠突然说:“白言初,你好久没回去看你妈妈了吧?” 那边的男人与她默默对望了数秒。 他的母亲,也许正一直盼望着儿子回家看看她,与她共进一顿简单清淡的晚餐。 父母对子女的爱,永远都是最沉默却也是最深沉的。 “我今天就回去看看她。”白言初轻轻说。 唐鹤礼突然换了个话题:“对了,你们俩目前进展怎样啊?” 父亲居然那么问得那么直接,悠悠脸一红,站了起来:“我去厨房帮帮月姐做甜品。” 唐鹤礼继而望了望对面的白言初,笑问:“怎么样?是不是有难度?” 他唐鹤礼的女儿,个性那么强,当然不会那么快被拿下。 “有点硬,难以啃下。”白言初浅笑。 “那是你活该!谁让你之前不好好哄哄她?女人啊,就是靠哄的。”唐鹤礼蹙眉嗔怪。 白言初轻轻点头:“老爷子说的是。” “你辜负我的栽培不要紧,但假若你这辈子再次负她,我会让你后悔莫及。” 那边,传来了林如月清甜的叫声:“老公,吃饭了!” ======================== 吃完晚饭后,白言初声称要去看母亲,就问悠悠:“我先送你回去吧?” 悠悠没有看着他,而是盯着电视屏幕说:“我今晚留下来住!” 白言初只好说:“那好,我先去看看我妈。” 唐鹤礼突然问:“亲家母身体怎样?” “腰有点不舒服,其他没什么。”白言初放下盛糖水的碗说。 唐鹤礼点点头说:“哪天有空我去瞧瞧她。” “我代她先谢谢老爷子了。”白言初浅笑。 看电视的悠悠突然笑了笑:“白先生该好好关心一下该关心的人才对。” 她是故意讽刺他的。 白言初站起来告辞,“那我先走了。”随后特意望着悠悠说,“再见,悠悠。” 悠悠依旧没看他,“不送。” 唐鹤礼皱眉责怪女儿:“你这孩子,人家阿初又没有得罪你,你干嘛板着个脸啊?说话也不看着人家?” “我哪里有?”悠悠不服气。 白言初却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没事!都怪我不好,那晚惹她不高兴了。” 悠悠突然想起了那晚两人的激烈场面,脸上一热,就没言语。 唐鹤礼笑着摇头,白言初离开了客厅。 =================== 当悠悠从父亲卧室里走出来,慢慢走到走廊时,身后传来年叔略带沙哑的声音:“悠悠,你爸睡下了吗?” 悠悠回头看了看他,说:“刚睡下!年叔,你是不是还有话跟我说。” 年叔作了个手势,示意让她跟着自己去那边的小偏厅里。两人走到小偏厅后,年叔开了一盏小壁灯,说:“有件事想请你去做。” “什么事?”悠悠问。 “你爹地又让白言初做一个大项目,而且还答应他,只要他做得好,就满足他一个愿望!” 悠悠问:“什么大项目?” “要回内地投资一个大型游乐城,据说跟迪士尼的规模差不多大!” 悠悠皱眉道:“那么大的项目,爹地放心让白言初去做?” “眼下他最可靠的人,不就是白某人吗?而且,你爹地似乎有这样的打算,就是等到这个项目顺利开工后,就要答应他的一个 作者有话要说:老唐到底会给小白实现什么愿望呢?O(n_n)O~ 喜欢此文的妹纸不要潜水了好吗?露面混个脸熟啊!! 下一更:周日晚。   ☆、第43章 一个强吻 “愿望?白言初的愿望?”悠悠不禁问。 “我觉得会跟你有关。假如你爹地一高兴,要你跟他复婚也不是没可能。” 悠悠听完这话,浑身一僵。随即才感到脸上发热起来。 年叔望了望那边,低声说:“我先走了。” ==================== 晚上九点多,华安总部大楼,灯火已经昏暗了下来。 总经理办公室里,白言初仍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地审核一份报表。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性感,悠悠坐在一边的沙发上,心里飘过这么一句话。 她伸了个懒腰问:“你每晚都要加班加到那么晚的吗?”都已经等他等了一个晚上了,可他却还没有要完成的意思。 这两天他们各自下班后都会在一起,虽然不过是一起吃个晚饭,但比起刚离婚那段时间确实是接触得很频繁了。 他答应过自己,说过不会跟江心怡见面的。表面看起来他还落实地很到位的,可背地里怎么做的?她看不到。 这个男人,秘密多得犹如浓雾一样罩住了他。让她看不真切,看不清楚。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花那么多时间和心思,还不是为了可以看清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白言初放下手头的东西,拿起打火机点燃一支烟,笑道:“怎么了?不耐烦了?” 悠悠没好气地看着他说:“我肚子又饿了!” 七点多吃了晚餐,现在两个多小时过去了,期间她一直闷闷坐在他办公室里,又感到饿了。 他吐了一个烟圈,笑道:“乖,再给我四十分钟左右时间,我带你去宵夜,好吗?” 他第一次对她说“乖”这个字。上一辈子,他对自己说话几乎都是干巴巴的。 白言初似乎变了一点。 她咽了一口唾沫,问:“白言初,我问你,你为什么在离婚后那么关注我?” “没有为什么。”他眯着眼,吸了一口烟。 悠悠索性凶起来了:“不许抗拒回答!” 半晌,他才带着半开玩笑的语气说:“那是因为,我觉得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悠悠微微发怔,不知道怎么接他的话。重生后,离婚后,自己确实变了另外一个人一样,起码不再像个摇尾巴的小狗那样缠着他,或者跟他大吵大闹哭哭啼啼了。 男人就是那么犯贱。你不在乎他时,他反过来强烈关注你。 这辈子,她才不要做摇尾乞怜的小狗。甚至,那个角色必须他来做一次。 她站了起来,轻轻走近他,仰着头凝望他,笑容粲然明媚。 他低头直直望入她那春水般澄澈美丽的眸子,用沉厚的声音说:“悠悠,其实我一直都不想离婚,是你非要提出来的。” “可是白言初,你需要一段僵尸一样的婚姻吗?你需要一个背地里什么都瞒着你,跟另外的女人不清不楚的丈夫吗?”悠悠却苦笑。 “悠悠,我们同居吧?让我搬到你那里住,好吗?”他一只手往烟灰缸里点点烟灰,另一只手轻轻抱住她说。 他竟然提出同居的要求? 悠悠一边挣扎一边冷笑:“你的进度太快了吧!” 他低下头,脸贴到她光滑的颈窝里,热气撩上她的耳后,“有时候,快进键是需要的。” 她半闭着眼,试图控制激烈的心跳:“我的房门不那么好进。而且,即使进来了我也一样会让你乖乖出去!” 他笑了笑,扔了烟蒂,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 ======================== 这天晚上,徐诗诗来看悠悠。两人有一段时间没见面了。 一见面后,徐诗诗就笑问:“你跟白言初进展得怎样了?” 悠悠扔给她一罐啤酒,冷笑:“你们还以为我真跟他谈恋爱了?” 坐在沙发上,徐诗诗打开啤酒笑道:“就算是也不错啊!白言初长得那么迷人,还那么有钱,简直就是白马王子呢!” “白马王子?笑死人了!我就说他是一根毒草!谁沾上他谁倒霉!” 徐诗诗微微往后靠了靠说,“毒草也不错呢!按照自然界的顾虑,有毒的东西一般都是有魅力的。” 悠悠瞪眼:“你不会真的是白言初派来的奸细吧?” “我的意思是,男人能改造就努力改造一下嘛!假如他有这份诚心,又碰巧是块好料子的话。” 悠悠不禁问:“你的意思是,你打算改造某个男人?” 邓子慕?她那个花花肠子表哥? 徐诗诗低下头笑了笑:“不是我。不过,昨天邓子慕还真的来找我了。” “他找你干什么?想复合?”悠悠有些紧张地问。 “是的。他站在我家门口站了好久,我父母不让他进门,他就一直站着,还喊我的名字,叫我原谅他。我没理他,到了半夜,他就走了。”徐诗诗用不露痕迹的语气说。 悠悠表示赞叹:“这就对了!就该这样!” 跟诗诗相比,自己跟白言初是不是显得有点牵扯不清了? 她也很想完全让他淡出自己的世界,可是能够吗? “悠悠,我跟邓子慕是不可能往回走的。但是你跟白言初,很难说。” 悠悠哀哀一笑:“为什么?一样冷酷无情的男人,有区别吗?” 徐诗诗略想了想说:“白言初本性不是那种朝秦暮楚的男人。他跟江心怡之间或许有什么不能对外说的秘密,但那未必是男女关系啊!我之前劝你查江心怡的老底,就是想让你看清楚她的过去。” 悠悠见谈到这里,就把查出江心怡老底这件事跟徐诗诗详细说了一遍。 徐诗诗几乎不敢相信:“天哪!她掩饰得那么厉害啊!不愧是戏子!” 悠悠微微蹙眉,说:“诗诗,你说当年跟江心怡母亲有来往的那个唐先生,会是我爹地吗?” “哦,这个?”徐诗诗被她一问,也陷入了思考中。 “假如真的是我爹地,那江心怡对我们家恨之入骨就很正常了。因为那次她在购物广场的洗手间里袭击我时,就曾经骂过我全家。” 徐诗诗用手摸了摸雪白的下巴说:“不过有这个可能!她母亲当年那么受欢迎,跟很多有钱人有瓜葛也是正常的,假如当年唐伯伯也去光顾过她的场子,说不定也曾跟她有过几次来往。但是,有没有正式交往就无人知晓了。” 想起假使自己父亲跟江心怡的母亲有过暧昧关系,悠悠的心里渐渐乱糟糟的。 徐诗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别担心,事情也许不会那么糟糕。” 悠悠叹气:“先不想了!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白言初!” 她其实很怕走到最后一步。最后被自己看清楚的白言初,自己究竟有没有勇气去接受? 徐诗诗注意着她的神色变化:“慢慢来啊!给点时间他,有机会就要让他露出真面目啊!” 见悠悠半天不语,就笑问:“你还爱他?” 女人面对感情问题,哪里能轻易驾驭得潇洒自如?只要曾动过心,就是烙印,就是伤疤。 “说说你吧!你最近怎样?有没有新目标?”悠悠不想继续探讨那个话题,问她。 徐诗诗一愣,然后笑道:“我没有啊!不过,我最近迷上了养花草!我上周去买了几盆小仙人球摆在房间里,觉得非常可爱呢!对了,我上次去花店遇到一个人呢!猜猜是谁?” 悠悠坏笑:“谁啊?不会是林峰吧?” 徐诗诗却说:“是白言初的助理钱强!他一个大男人也回去花店,你不觉得奇怪吗?” “钱强去花店?买花啊?”悠悠还真的感到奇怪。 说起钱强那个人,给她的感觉一直是神秘兮兮的。他是否结婚,有没有家庭,她都不知道。白言初那个谜一样的家伙,连身边的人都是很怪异的。他跟钱强,真是绝配。 徐诗诗一笑,“他说要买风信子!难以想象吧?” 不知为何,悠悠觉得她这笑容里有着一种暖意。那是一种被美好东西温暖了的舒畅感觉。 悠悠不禁追问:“他怎么买这种花啊?送给谁啊?女朋友?” “他的亡妻。他说,因为一些事情,他妻子因为他而死,所以他感到很愧疚。他妻子生前最喜欢风信子,所以每年她的忌日和生日,他都会买风信子纪念她。” 徐诗诗说到最后,嗓音竟然有一丝发颤,语调也沉缓了下来。 显然,她说得很投入。 悠悠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的闺蜜,心里洋溢起一丝奇异的感觉。 今晚的徐诗诗说起风信子时,浑身仿似散发着幽幽而美妙的光芒。 她最终忍不住问:“诗诗,你是不是觉得钱强是个好男人啊?” 徐诗诗脸微微红了,低头喝了一口啤酒说:“好男人很多啊!又不止他一个!” “但是,能让你徐大美人今天那么动情的,也为数不多哦!”悠悠不怀好意地伸手去捏她雪白娇嫩的脸颊。 徐诗诗红着脸躲闪,叫道:“讨厌!放开你的爪子!” ================ 诗诗走后不久,当悠悠吃完燕窝,看到柯哲楠突然出现在自家门一副落魄的样子时,不禁苦笑:“小南瓜!你又跟你哥闹别扭了?” 柯哲楠进门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我今晚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吗?” 他的声音有些发颤,显然是有些不太好意思。 悠悠拍拍他的肩膀说:“行!房租收便宜点,可以的!” 柯哲楠知道她想逗自己笑,就咬咬唇说:“悠悠,我爸也叫我放弃工作室的事了。看来,我家是没有人支持我做下去的。” 悠悠却笑问:“想吃什么?意粉?还是罗宋汤?” “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他沮丧地看着她问。 “我只想说,我不喜欢半途而废的你。”悠悠握起他的手说。 不管任何人反对,她都会一直支持他的。 这时,她却感到自己的手背他用力拽紧,让她感到生生的疼。然后是他充满焦灼的发问:“悠悠,怎么听我哥说,你很快要和白言初复婚了,是真的吗?” 悠悠感到有些局促,就笑道:“谁说的?我没答应白言初!” 柯哲楠低下头,直勾勾望着她的眸子,似乎要把她看进自己身体里面去:“你不会真的跟他复婚吧?难道你有过这样的想法?” 这样的小南瓜让悠悠有些无所适从,就抽回自己的手。深呼吸一口后,她才发现气氛里飘荡着一丝紧迫感。 “小南瓜,有些事,我暂时不想跟你说。” 就在她抛下这句话时,却感觉到被人使劲拽住,然后整个人坠到一个怀内。待反应过来后,她才察觉柯哲楠把她拉到了自己怀里。 她又怔又急,问:“你怎么了?”就开始用力挣脱。 这样的柯哲楠不是她所熟识的。柯哲楠浑身微颤,脸色苍白,却不发一言,犹如中了魔咒一样失常。 悠悠这才真正害怕起来,再次用力挣扎道:“小南瓜,你怎么了?先放开我!” 就在这时,他突然用力扳起她的下巴,俯下头狠狠吻上她微张的嘴唇。 悠悠蒙住了。小南瓜吻她? 他的吻毫无技巧可言,只是粗暴而用力地压着她娇软无力的唇辨,牙齿也啃得她嘴唇皮一阵辣辣的痛,舌头也笨拙地在她唇间撞来撞去。 她不断用力推他不断挤压过来的胸膛,感觉到他胸前的心跳猛烈异常。就在她就要窒息的时候,她终于狠狠推开他,吼道:“你疯了你?” 柯哲楠被推开后几乎倒在沙发上,喘着粗气,脸上已经由苍白变为红色。 悠悠站了起来,无可奈何地再次无力叫道:“你到底怎么了?” 这时,她才意识到大门那边站着一个人。 立刻回头,看到白言初倚着墙站着。昏暗灯光将他颀长的身躯纳入了一道暗影之中。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浑身一凛,问道。 柯哲楠也回头看了看那个男人,脸部随即变得僵硬,整个人都弹了起来,然后朝那边的男人冲了过去。 “不要!”悠悠急忙箭步上前,死死扯住就要发作的柯哲楠。 作者有话要说:小南瓜强吻悠悠了。。。这一段我也写得要发疯了。。 不过我很负责任地说,这次是虐到小白了!! 留言啊留言啊,实在有点少啊!!!   ☆、第44章 爱和被爱 真的要交手的话,小南瓜哪里是白言初的对手啊? 白言初目光寒厉地瞥了一眼他们俩。最终,目光定定落在悠悠苍白的脸上。 幽深瞳眸里蒙上一抹哀色。一种她几乎没看过的无奈和怅然。 最终他收回目光,以最快速度离开了这里。 悠悠心里微微发颤,然后扭了起来。 柯哲楠颈上的青筋都胀了起来,整个人握紧拳头,呼吸也显得凌乱。悠悠拽着他的手渐渐无力,就最终松开,最终说:“你不要跟他硬碰!吃亏的是你!” 今晚怎么了?一切都凌乱了。 “为什么我不可以?”柯哲楠转身凝望她,带着微痛的语气用力问。 悠悠大声说:“你就是不可以!” 他用手狠狠指着大门的方向,声嘶力竭起来:“你还爱那个男人?他配吗?” 悠悠颤声道:“不是因为他!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小南瓜,一直都那样!我要永远都是那样!你非要我无法面对你吗?” 她说完这番话丢下他一口气跨上了楼梯。 她最担心终于还是发生了。 她不想伤害善良的柯哲楠。因为她注定不可以给他任何东西。 ===================== 夜还不是很深,但有些人、有些心已经醉了。 兰心坊酒吧街,红男绿女笑语喧哗,灯光暧昧闪烁不停。白言初独自坐在“Someone”酒吧临窗一角,喝着一杯加冰龙舌兰。 这个酒吧,当初是一个女孩子死拉着他进来的。当初一进来时,在她嘻嘻哈哈清脆的笑声中,他却感到一阵眩晕。她霸道地说要让性格孤僻的他尝试一下热闹的生活,体验一下五光十色的激情。 原来,隐约间,她还是改变了他。 他心里瞬间掠过一个名字,却难敌一阵罕见的狂烈心痛划过。 而就在这时,那边坐着的两个辣妹正悄然窥伺他。 尖脸的凑近圆脸的笑问:“那个男的身材好正!怎样?要不要上?” 圆脸女两眼发亮,嗤嗤笑了笑,然后摇了摇穿着红色高跟鞋的美足说:“那个不是华安集团的白言初吗?成功人士哦!” “是他?难怪眼熟!不过真人看上去比报纸有型多了唉!” 圆脸女却皱眉道,“对付这种男人,要用脑子!否则,分分钟被他玩死!不够要是成了的话,搞个十万八万不出问题!” 说罢,她把香烟从妖艳红唇轻轻抽出,狠狠扔进桌上的烟灰缸。 就在俩女起身走向独自饮酒的白言初时,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子走了过来,挡在她们面前,回身狠狠瞥了她们一眼。意思是:滚蛋,别碍事! 她的眼神好比利刀,让人生寒。一看,就不是普通女人。 “FUCK!”圆脸女受挫后,暗暗骂了句就拉着同伴灰溜溜走了。 那边的白言初放下酒杯,目光带着一抹微醺,看向了窗外。这时,那个高挑女子走到他身边的位置,坐下。 “东兴盯上你了是吗?”她凑近他,在他耳边低声说。 白言初这才恍然回头,轻轻叫道:“玛丽姐?” 这个叫玛丽姐的女人长着一张南亚人的脸,肤色略深,颧骨较高。她是“龙丰”老大耿乐天的女人,之前的身份是越南杀手组织“金鹰帮”的一员。刚逃亡来香城的时候,还是大学生的白言初无意救下了她,就和她结下了友谊。 “听姐姐的话,有可能的话最好低调点!尤其是叫你老母亲小心,对了,还有你那个老婆。需要的时候跟我说,我会保护她们。” 白言初却接过这话艰涩微笑道:“前妻。” 玛丽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不记得你俩离婚了。唉……” 听着她突然叹息,白言初笑问,“为我可惜?” 玛丽吐了一个袅袅的烟圈,笑道:“那小妞其实蛮好的,就是人太任性!不过,有机会追回来吧!毕竟,她的身家等着你呢!呵呵!” 白言初也点燃了一根烟,凝望着前方某处说:“我不用通过女人来拥有财富。但是,有些人,你一旦失去,也许是一生都要不回来。” “要看机遇!”玛丽说完猛地吸了一口烟。 ======================== 睡觉前,敷完面膜的悠悠靠在床上看电视的晚间新闻播报。 电视台的女主播正说着:“警方发言人透露,已经捣毁好几个非法贩卖k粉氯胺酮和摇头丸的娱乐场所……据发言人声称,这些场所有黑社会背景,警方已经将这些场所一一查封,并抓走十几个涉案人员回去警局调查,这是近半年来警方最大力度的一次扫黑大行动,将会给市民带来更多平安……” 悠悠禁不住盯紧电视屏幕看着那些警察押着蒙着面的十几个人走上警察的画面,心里微微发颤。 一手摸到身边的手机,就给父亲打了个电话。 突然之间,她有一种极害怕失去父亲的感觉。会不会有一天,他被警察带走询问,或者被黑社会秘密掳走杳无音讯? 她怕。 那边的唐鹤礼用微沙的声音问:“小公主,怎么还没睡啊?” 悠悠柔声问:“爹地你还没睡啊?” “睡不着,就起来翻翻你小时候和你妈咪的照片啊。” 悠悠眼睛一涩,说:“爹地,我想你了。” 这几天忙,又没有回家陪他老人家吃晚饭了。 “傻丫头,爹地也想你!”唐鹤礼温柔地说。 “爹地,我会好好照顾自己和保护自己的,你不用担心我,我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好!爹地相信你,但是你要知道,爹地永远都是最爱你的。” “晚安,爹地。” “乖乖睡。做个美梦。” 放下手机后,悠悠含泪躺下。 梦里面,她梦见自己回到了四五岁的童年,父母陪着她玩捉迷藏。她咯咯地笑着笑着,笑声震动了天边的红霞。 ===================== 上午九点半,当钱强走进总经理办公室时,看到白言初一脸疲惫地倚在办公椅上,手正举着一份文件阅读着。 他素来是个精力充沛之人,不会轻易在公司员工前露出疲惫的精神状态。但是钱强却罕见地发现,今天这个男人状态实在勉强了点。 他应该是心情不太好。而能令他心情不佳的人,估计也只有那个唐悠悠了。 外界很多人都在传,唐悠悠跟柯二少越走越近。也许,白言初就是为这个烦心。 钱强看了看端着热咖啡进来的秘书琳达,笑问:“白先生,没睡好吗?” 白言初轻轻放下手上的文件,没有正面作答:“叫你暗中查的事,有进展吗?” 半个月前,他叫钱强派人去查柯哲坤的行踪。因为,他一直怀疑柯哲坤跟“东兴”有密切来往。 钱强走过去拉紧了落地窗帘,低声道:“有了,而且很惊人。” “嗯?”白言初沉沉问,注意力高度集中。 “我找到之前认识的一个家伙,他目前在东兴做小混混,他告诉我,他从他老大那边得到的消息,说经常看到柯哲坤跟朱小清喝茶。” 朱小清是“东兴”的核心人物,也是陈虎的师爷。这么说,柯哲坤还真是跟陈虎来往甚密了? “有趣!接着查!相信会更惊人!”白言初眸色一闪,笑道。 柯哲坤居然真的跟社团的人有密切联系,看来这步棋越走越险恶了。 钱强又担忧地说,“嗯,你最近要多加小心!” “阿强,这两天叫个人去莲花路那边看着!我不想我妈受到任何滋扰。” “好!”钱强立刻答应。 ===================== 一大早,吃完三文治的悠悠就被报纸上一个头条吸引了眼球。 《柯家大少柯哲坤下周将和程丽珠订婚》! 柯哲楠的呆瓜哥哥终于要正儿八经地订婚了?前段时间还说怀疑情变,如今又订婚了?看来这个世界的变化之快,真的是令人抓不到头绪。 放下报纸后,其实她很想给柯哲楠打个电话。自从那晚他强吻她之后,他俩就再也没说过话。 以他的性格,他绝对是躲在一角暗暗愧疚去了,不敢面对她,更不敢奢求她的原谅。从小他就怕她三分,所以一旦出了这样的事,他绝对是要躲她的。 她轻叹,最终还是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过了数分钟才有人接:“嗯,喂?” 她问:“小南瓜。你就这样躲着不见我吗?” 柯哲楠沉静片刻,说:“没有。悠悠,我没有躲着你的意思。” “我没怪你,尽管那晚我语气很重。那件事,我们就当没有发生吧,行吗?” 那边的男子却用一种伤感的语气说:“悠悠,你可以当做没发生,可是我不能。因为那是我第一次对你那样,是我第一次吻你。” 悠悠不禁站了起来说:“可是你知道,你这样我会很难过。我希望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最好的朋友。” “可我不想总做你的弟弟!悠悠,我已经喜欢你二十多年了,难道还要是继续沉默下一个二十年吗?” 悠悠被这话扼住,思绪瞬间紊乱。 小南瓜第一次说话让她无法辩解。 柯哲楠有些急促地说:“白言初做不到的,我可以做到!悠悠,你是不是不信我其实会比他更好?” “你怎么非要让我难过呢?”悠悠终于激动起来。 柯哲楠似乎听出了她有些焦躁,就变得结结巴巴起来:“我……对不起!但是,我现在自己也很乱。” 悠悠低声说了句,“别让我不想面对你。”就挂了电话。 ===================== 下班迎着夕阳驾车本来是一件心旷神怡之事。只可惜,悠悠被连日来的烦心事压倒了好心情。 重活一辈子,本以为可以可以潇潇洒洒大踏步往前走,毫无顾忌毫无牵挂。可是,彻底放下一切,真的容易吗? 车子进入车库后,她锁好车下车。刚每走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几乎是紧贴着她身后想着,听着听着让她心底发毛。 只好加快脚步,想走向家门。 就在这时,她的肩膀被人用力地摁住了。而高跟鞋的响声也立刻停止了。 “谁?”悠悠带着恐惧回头喝问。 按着她肩膀的女人不是她熟识的人。一张脸虽然很漂亮,却不太像华人的面孔。略深的肤色,高高的颧骨,一双黑眸闪着一丝异样的美艳。 浑身上下的气质,有一种瞬间压倒人的感觉。 “别怕!我不会害你!”女人笑了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就在悠悠发怔的时候,女人就伸手拉着她快步上了门前的台阶。悠悠的心扑通直跳,根本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 走到门前,女人低声说:“唐悠悠,我参加过你的婚礼!你那天还真是像仙女一样,呵呵。” 听着她有些玩味的语气,悠悠不禁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叫我玛丽吧!” 玛丽?为何不叫玛利亚?不过此女左看右看都不像圣母。 “好吧,谁让你来的?” 玛丽凑近她说:“你有危险,也许你也觉察到了吧?” “你?你是?” “白言初不放心你,我是特意来保护你的!但你放心,我跟那些贴身保镖不是一回事!我会用我自己的办法保护你,你的保镖是个小伙子吧?挺帅的,可是身手怎样我还不知道!” 悠悠听完这段话,心里一颤,问:“白言初?叫你来?” “我想跟你的保镖聊聊!就几分钟!就当做是给他免费培训吧!”玛丽说着妩媚一笑。 悠悠只好去按了门铃,门开了后是仙姐开门:“小姐?咦,有客人?”瞟了瞟玛丽。 “阿山呢?”悠悠问。 那家伙是不是又在玩游戏啊? “在他房间呢!我去叫他!” 保镖和保姆住在一楼。 悠悠没好气地催促:“快点!” 其实,她面对着这个所谓的白言初请来的女人,有种不是很自然的感觉。 白言初怎么总是跟女人打交道打得那么好呢?当然,除开自己。 玛丽好像懂读心术,斜睨她笑了笑:“我知道你想什么?别误会,我把言初当弟弟!我跟他的感情很深厚,就好像亲姐弟。” 感情深厚?亲姐弟? 看来,那个白某人的秘密,还真的是多得一箩筐都装不下! 玛丽坐下,线条优美的长腿轻轻翘起,说,“当年是他救了我,要不是他,我就不会活到今天了。” 悠悠不咸不淡地说:“你以为我会很对他以前的事很感兴趣?” 作者有话要说:我还是不明白为何到现在还有人骂小白,还骂得很难听。小白渣不渣,其实取决于看文看到哪个情节?哪个程度? 好吧,我不是为了为我笔下的人物辩护。而是,我不想写那种似乎很完美的情人/丈夫,那种男主不是我的菜。我的小白就是有些BT,我就是想表现他不那么完美的一面。SO,大家看着办吧! 对于这个文最后还有没有人有耐心看,我也做了最坏打算。but,我会坚持写下去,写一个跟别人不太一样的故事。 另外再提一句,男主是小白,后面的情节基本上是小白狂追小悠悠,所以呢,受不了的就赶紧走人吧!别说我到时候坑了你们。   ☆、第45章 恍如隔世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悠悠的脸已经红了。不,应该说是一辈子的事了! 玛丽呵呵笑了起来。这时,阿山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姐,你回来了?” 身穿黑色上衣、黑色紧身裤的阿山过来了。玛丽急忙把他打量了一番,点点头露出满意的微笑:“不错!身材还ok!就是不知道身手怎样?” 悠悠心里苦笑:要验货啊?就说:“他是我爹地亲手挑选的保镖,身手肯定是信得过的!” 玛丽却语带讽刺地笑问:“那你上次被绑架是怎么回事?” 阿山有些焦急,就说:“小姐不喜欢我天天跟着她出门!” 玛丽笑着理了理乱发:“呵呵,好可爱的保镖!来,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好好教你怎么最有效保护你的主人!” ============== 十来分钟后,喝完一杯咖啡的悠悠看到阿山从花园里走出客厅。 悠悠急忙把阿山唤到身边,低声问:“怎样?有没有骨折或者淤青?” 阿山拍了拍自己的后颈,笑道:“没有,玛丽姐就是跟我说了几个方法而已。小姐,我以后会好好保护你的,你放心好了。” 玛丽也走了过来,坐下笑道:“悠悠,阿山是个可塑之才,以后你会安全多了!明天我会叫人来在你家装一套最新的监控系统!” “啊?有那么可怕吗?”悠悠急忙问。 气氛怎么越来越紧张了?难道“东兴”的人时时刻刻都在举着枪冲进来么? 玛丽又一笑:“对付道上的人,我比你在行!反正我不会害你就是。”然后又望着悠悠说,“以后别跟柯家的人走得太近。因为,柯哲坤不喜欢你接近他弟弟。” 为什么他们都这么说? “为什么?”悠悠不禁问。也许这个叫玛丽的陌生女人,会告诉她答案。 玛丽想了想,说:“柯哲坤很疼他这个弟弟,所以时刻都关注他。而且,柯哲坤这个人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他其实跟‘东兴’老大陈虎拜过把子,称兄道弟。而且,陈虎很多黑生意都是他帮着做的。” 悠悠听得心惊肉跳:“真的?他跟陈虎关系那么好?” “最近,陈虎看中了你们华安的一块地,很想收入囊中,一直找机会跟言初谈,但是言初没有给机会他。陈虎就是叫柯哲坤做说客,试图让言初把那块地转卖! ” 悠悠急忙问:“白言初会同意吗?” “言初最讨厌别人威胁他,你说他会同意吗?” 玛丽说完站了起来,拍了拍阿山的肩膀说,“好好干!”又望了望悠悠,“你跟言初还是挺配的!” 悠悠脸一红,正想反驳。玛丽却补充一句,“我是说脾气!”就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待她走后,阿山才用些许神秘的语气对悠悠说:“小姐,你不知道她是谁吧?” “我怎么知道?不是玛丽吗?” “她身份是‘龙丰’老大的老婆。越南人,以前是做杀手的!我听说过她,她当时的绰号叫‘滴血玫瑰’!杀人的时候都是一枪毙命,好厉害的!” 悠悠这才后怕得浑身发颤:“真的?她是黑社会啊?” 白言初怎么认识这种人?难道,他跟黑帮有联系也是真的了? 阿山却说:“小姐你不用害怕,她既然说了会保护你,那说明她不会害你。更何况,她还是白先生的朋友。再说,道上的人也不全是坏的。” 悠悠只好点了点头。她隐约感觉到,自己的生活将面临一些变化。 第二天一早,玛丽果然叫人来给她的寓所安了一套据说是全球顶尖技术的监控系统,把原先的那套完全撤换了。 ================== 清晨,不知从几道梦境中醒来,悠悠才意识到:有时候能畅快淋漓地做梦也是好事。 一生若只活在梦中,那将多好! 她想起床喝杯水,却听到了床头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急忙转身去拿,一看显示是,白言初。 一大早他到底有何贵干? 带着些微的激烈心跳,她拿起手机接听:“喂?什么事?” 那边的白言初声音显得微沙:“悠悠,我现在养和医院,我妈晕倒住院了,能不能请你帮个忙?” 他这次是十分罕见地说“请”她做什么。 “她怎么了?”悠悠急忙问。 周雪飞身体长期不好,这确实是让人担心的一件事。 “心脏有点问题。刚醒喝了点水,医生说要住院观察几天。” 悠悠说:“哦,应该不会很严重吧?” “我今天有一个重要的合同要签,所以一天都抽不出时间来去陪她。假如你今天能抽空的话,去医院帮我陪陪她。可以吗?” 听着白言初罕见的央求语气,悠悠心里百感交织。上辈子,他不曾开口请求过她为他做任何事。 “好。我会去看她。”握着手机,悠悠答应了。 周雪飞是个善良的女人,不管出自什么原因,悠悠觉得都要去看看她。 “谢谢你。”接下来白言初快速说了句。 呵呵,他居然对她说“谢谢”?上辈子的他,从不说这句话。 心乱之际,悠悠挂了电话。 快速梳洗换好衣服后,她驾车去了养和医院。问到周雪飞的病房后,她走了进去。 这是本医院的VIP单人病房,干净而舒适。里面只有那个叫阿芬的保姆坐在床前,见到她进来,急忙笑着起来打招呼。 悠悠走过去轻轻问:“伯母她怎样了?严重吗?” 阿芬轻叹:“医生说,情况不算太严重,但还要留院观察一周。白先生刚来过,不过有要紧事先走了。” 悠悠坐下,低头望着床上的妇人。她脸色灰白,双眼微合,青白的双唇没有一丝血色。 别看白言初为人傲慢,外表光鲜,可谁人想象得到他有个身体虚弱的母亲? 突然听见一阵咳嗽,原来是周雪飞醒了。见到悠悠坐在床前,她显然很高兴:“悠悠……来了啊?” 说话显得软弱无力。毕竟是病后醒的人,气息比较微弱。 悠悠笑了笑:“是的,伯母。” 周雪飞轻轻点头,嘴巴张开似乎想说点什么,却最终使不上劲。 悠悠急忙问:“喝点温水吧?” 阿芬急忙端来一杯玻璃杯的温水,送到周雪飞嘴边。周雪飞喝了一大口水后,眼神变得清灵了些许。 悠悠弯下腰柔声说:“伯母,您放心,会好的!” “谢谢你,那么忙还来。”周雪飞低弱地说,但眼神却闪烁着一丝惊喜。 “言初说他今天没空陪您,我没什么事就过来陪陪您。您有什么事尽管叫我就好。” 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把那个人唤成“言初”。感觉还真是怪异,有种一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感觉。 对,是上一辈子这样叫过他了。那时候,他的名字就是她心里最美丽的秘密。 这就是恍若隔世? “你真好!唉,阿初他太忙了,我不怪他。这孩子,他要强得很。” 周雪飞说完,又咳嗽了几声。悠悠静静坐着,霎时间不知说什么好。 默默望着病床上的妇人,发现她的眼睛其实和白言初很相像。假若白言初生为女人,想必也会是个抢手货吧? “悠悠,你别怪阿初!他是个很要强的人,心里明白嘴里却总不会说!我知道他过去对你不好,可是,我还是希望……” 周雪飞说到这里陡然顿住,好像在犹豫着要不要说下去? 希望什么?破镜重圆啊?悠悠心里哂笑。 她重生后就为了不明不白地跟前夫重修旧好? 问题是,他们之间有过“好”这个字吗? 所有的好,都是她一厢情愿幻想出来的画面而已。他不爱她,永远都不爱。 而这辈子,她也不想爱他了。 而周雪飞终于轻轻说出一句:“我希望你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悠悠差点站了起来。 她要不要告诉周雪飞?他们当初结婚后一个月他基本不愿意回房?他们的第一次也是他不由分说强行占有了她? 之后他也就是对她若即若离,不冷不热,可有可无? 他还在外面跟另外的女人不清不楚暧昧来暧昧去? 可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维护他。婚后三个月的一次商业酒会上,她第一次以华安总经理太太的身份陪着他亮相。酒喝到一半时,华安的一个元老突然发难,指着白言初的鼻尖就叫骂起来,指责他骗取了唐鹤礼的信任,靠着征服唐家小姐的身体登堂入室做了总经理。 白言初冷傲的一句“你老了,该隐居山林了。”就让那个人气得脸色发紫。 然后,那个恼羞成怒的老人家拿起手机朝着他的脸掷了过去。就在千钧一发自己,悠悠想都没想就挺身而出,挡在前面。 她太在乎他,不想让他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手机重重摔倒了她的额角。虽然当下没有流血,但她却痛得直掉泪。 白言初出神地看着这个奋不顾身的女子,一言不发,抱起她就离开了现场回了家。 那晚,他坐在床边一晚没睡。而她却因为头疼而死死睡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一双布满血丝眼睛的他望着她深深说:“谢谢。” 她居然感动了好久,但最终还是归于失落。 过了几天,就有人告诉她,他在外面有一个关系暧昧的女人江心怡。那个女人还怀孕了。 呵呵,原来这样!他对她,始终是铁石心肠。 上一辈子的事历历在目。眼内涩涩的,她咬咬唇,没回答周雪飞的话。 她替周雪飞整理好被子,浅浅一笑,“伯母,不是我不给他机会。而是,我累了。” 周雪飞脸上露出怅然的神色,然后轻轻闭上眼睛。 悠悠俯□,在她耳边轻声道:“您休息一下,我坐在一边。” 这一天里周雪飞的病情还算稳定,中午过后还吃了点医院提供的热粥。悠悠陪了她一整天,在她睡醒精神好的话,悠悠会读一段报纸新闻给她听。 夕阳落拂过窗前的时候,周雪飞靠在枕上对悠悠说:“悠悠,今天真是谢谢你!我很开心。” 悠悠还是浅浅一笑:“您开心就好。” 这时她听到手机有短信声,就说了句“不好意思”,就站起来拿出手机看短信。 里面是柯哲楠发来的一段长短信: “悠悠,对不起!我知道你生气了。你说你不知道怎样面对我,我也同样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想明天去东京散散心,让自己一个人静一下。临走时我想说,今生今世,你都是我最想保护的人,尽管我做不好。小南瓜。” 悠悠的泪珠终于滚落。为了不让周雪飞看见,她转身去擦了擦。 “悠悠有很多男孩子追吧?”那边的周雪飞突然问。 悠悠转身勉强一笑:“哪有?” 眼角还是有泪痕呢。 “孩子,你怎么哭了?没事吧?”周雪飞惊讶不已。 悠悠含泪笑道:“没事!我最好的朋友要出远门,我有点舍不得而已。” 周雪飞温柔地劝慰她:“没事,他会回来的!” “对不起,我先出去。”悠悠说完,还是在无法抑制之下跑了出去。 ============== 入夜的医院安静了许多。 悠悠走到医院大门,准备找自己的车回去。当她走下最后一步台阶时,看到一部黑色宾利停在她前面不到三米的位置上。 车后排走下白言初。悠悠一眼望见,却又立刻移开了视线。 看来他真的忙了一天,现在才赶过来看他生病的母亲。 她顿时觉得他有点可怜。 白言初低沉的声音在微凉夜色中显得格外醇厚:“悠悠,今天谢谢你。” 她淡淡说:“不用客气。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长辈。” 说话时尽量躲避他看过来的目光。一旦交接,他或许会觉察她眼内复杂的情绪。 说完这句,她从他身边轻轻走过。 白言初突然叫住她:“悠悠,我们复婚的事,你还是尽快考虑一下吧。”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小看这个玛丽。她以后会发挥一些重要作用的。写黑帮的东西我不太擅长,但我个人感觉写起来好爽!! 江湖上义字当头,玛丽对小白就是“恩义”两字。 大姨妈ing,痛死某区了。还是洗洗睡吧,爱你们!感谢有个吐泡的小家伙,什么名我忘了,好像叫sasha的?   ☆、第46章 一勾一引(1) 悠悠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你是在命令我?” 他语气果断且强硬地说:“不要指望其他男人会给你新的生活,柯哲楠不合适你!你爹地不会答应你跟他在一起的!” 悠悠心里苦笑:他为什么非要搬出自己父亲来? 她笑了:“那你呢?你就很合适我吗?” 白言初语气依旧是平静中带着一丝强势:“目前来说,你跟我早点复婚没有坏处只有益处。” “益处就是给你树立一个良好的公众形象是吧?说你情深款款,还是回到了前妻身边上演破镜重圆的好戏?”悠悠的笑容有种微微的讽刺。 “悠悠,到时候有些事恐怕不轮到你来决定。”白言初冷笑。 悠悠忍着心里的紧揪,说:“我说了,机会我会给你。可是你非要这样逼我的话,我会让你两手空空!” 她离开时候的步伐有些急促,差点绊了一下。 白言初幽深的眸子一直送着她走远。 手机在衣袋里响了,他拿起来接了:“怎么了?” “我有点想你而已,就问问你在做什么?”那边是一个略带撒娇的女声。 白言初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说:“我告诉你,他很快要结婚了。所以,你一定要沉住气,不要乱来。” 那边的女子笑了笑:“那你叫我怎么做?大不了抱着宝宝,大闹一场,逼他做决定!” “千万别!没有我的指令,不许乱来!你这段时间必须低调,不要跟任何媒体的人接触!” “言初,听说你很快要跟唐悠悠复婚了?你真的要这样做?要跟那个贱人复婚?” “你再说一遍!”白言初听完这话冷硬低喝。 电话那边的女子叹了一声:“我一时嘴快而已!瞧你紧张的!” 白言初说:“记住,那个人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家门不好进!我们一定要谨慎,否则会全盘皆输。” “知道啦!我都听你的!”女子娇滴滴地说,声音让人*蚀骨。 白言初挂了电话,微微仰头望着头顶的星空。 如果每晚能有个人陪着自己身边,怀着恬静的心情一起看星空,会是怎样的美好? 有时候,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星空下牵着心爱人的手行走而已。 他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有些恋恋不舍地垂下头。 ======================== 过了几天,香城各大小报纸又刊登出一个具有爆炸性的新闻《柯哲坤跟程丽珠婚事延迟》。 坐在办公室里的悠悠看到这个新闻之后,觉得一百个疑问塞在胸内:为什么柯哲坤的婚事一天一个样?像马戏团的魔术师一样,一直在变? 就在她为自己的不专心工作感到羞愧的时候,手机响了。 是父亲唐鹤礼打来的:“悠悠,还忙吗?今天下班后跟爹地出去吃个饭,我叫了亲家母,不,阿初妈一起吃晚饭。” 悠悠听了这话,首先想到那个白言初会不会也去?就没有说话。 唐鹤礼好像猜中她心事似的接着说:“对了,阿初也去的!我叫他下了班接你过去,你就别开车回来了。” “我自己驾车回去就行了啊!”悠悠急忙说。 她怎么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越想越不对劲。 “听话!有人接你不好吗?”唐鹤礼好像不高兴了。 悠悠却坚持己见:“我不要他来接我!否则我就不回去了!” 唐鹤礼叹道:“你就存心气我?” “爹地,你为什么非要叫他来接我嘛?”悠悠被父亲这句话弄得无话可说了。 “再怎么样,你也没必要把人家当仇人看吗?他还对我说过,会把你当妹妹关心的,就你小心眼!别忘了当初是你甩了人家的。” 呵呵呵,当初是她甩了他!没错,可是为什么不问问为什么要甩他? 悠悠最后只好妥协:“好了!你都已经这样说了,我还敢大逆不道吗?”就垂头丧气地挂了。 放下手机后,心神一直不安定。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正处于关键时刻,不能对白言初一味躲避。否则,他的真面目无法看穿。 可是,为什么只要自己靠近一点点,她就觉得无法淡然地面对他?无法驾驭局势的主导权?她也很想很想掌握一次主动权,可是难度实在有些大。 论计谋论心机,她跟白言初还是差了一个级别不止。 目前唯一可以做到的,就是跟他斗意志力。只要她愿意磨下去不让他那么快得偿所愿,也许他的真面目会渐渐绽露。 毫无效率地过了一整天,下午开会的时候少有的出神。 开完会后,王经理悄悄走到她身边,小声问:“Yoyo,你这几天没什么事吧?” 悠悠听见她这样问,才知道自己的分散精力已经被上司知道了,就抱歉地一笑:“Sorry,我这几天的状态是有点不好!我会尽快调整的!” “唉,我也听了一些传闻,说你跟你前夫有复合的倾向,是吗?” 悠悠真没想到素来冷艳高贵的王经理也会如此如有娱乐精神,就有些哭笑不得起来:“Bella,你哪里听来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是吗?我昨晚出去参加一个party的时候,好多朋友都这么说。怎么,是不是为这个烦心?”王经理的神情越来神秘,真是没事都要被她问出事来了。 悠悠脸上微热,就索性笑了笑:“我那么抢手,怎么会吊死在一棵树上呢?” “不过你那个前夫,貌似也很抢手。”王经理却带着一丝惋惜的神情说。 悠悠觉得极端不自在,就说:“我先回去办公室了,有空聊!”就丢下没反应过来的女上司先走了。 怎么回事?怎么全世界的人都认定她一定要吃回头草? 那棵草也许会有毒!吃了之后百孔千疮七孔流血呢! =================== 离下班还有五分钟的时候,悠悠就接到了白言初打来的电话:“下班了吧?我五分钟后就到你公司楼下接你。” 悠悠也不想跟他多说话,就说:“好吧!” 收拾完后走到楼下,就看到一部白色阿斯顿马丁停在门口。车头上,白言初轻轻扫视了她一眼,继而用轻淡的语气说:“上车吧!” 印象中,白言初极少开这部跑车的。因为他属于工作狂类型,从早到晚都忙得要死,所以极少会驾车出外兜风,就总是用那部黑色宾利的时间居多。 今天他心情难道不错?开起了这部车? 在胡思乱想间,悠悠上了车系好安全带,车子很快发动。 白言初突然笑了笑:“上班果然很适合你。” 悠悠突然想起那个玛丽来,就问:“白言初,那个玛丽,你跟她很熟的吗?” 令人闻风丧胆的越南女杀手,居然会跟他是好朋友,想起来都令人浑身发寒。 “她不会害你的。虽然她不是好人。”白言初轻描淡写道。 “她是杀手出身,而且现在还是黑帮阿嫂,你确定她不会害我?”悠悠还是觉得有点害怕。 她承认自己是一朵没经过大风大浪的温室小花,除了被绑架一次外,几乎没经历过什么冒险的事。一旦听到什么“黑帮”、“杀手”之类的,心里不发憷是不可能的。 “对了,她的女徒弟明晚就会正式住到你那里,负责你全面的安全。反正,没事就当她是个伴,有事的话她会比你那个阿山管用很多。” “什么?要来一个人啊?”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他派人来监控她的生活一样? “现在外面的情况不是很好,多做点安全措施是好的。万一你有个三长两短,老爷子还不是要我的命?”白言初说到这里,自嘲地一笑。 悠悠忍不住不耐烦起来:“你少拿我爹地说事!” 白言初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说:“悠悠,你再这样沉不住气,怎么跟我斗?” 这话让悠悠心里一颤。他在警告自己吗? “悠悠,与其花力气跟我斗心机,不如还是想想和我复婚的事吧!你不就想试探我对你爸是不是忠心的吗?那嫁给我就是最好的机会。” 什么意思?他就这样彻底摸到她的底牌了? 她顿感浑身上下都开始发寒起来。为什么他总是可以一下子看透她,但她就是没这样的本领? 见她咬着唇不言语,白言初又压低语气却加重力度说:“悠悠,我知道你很尊敬年叔。但假如他越来越过分的话,我会想办法让他早点退休的!” 什么?他连这个都知道?他怎么知道年叔跟自己说过什么? 白某人的可怕程度,远远超过自己想象。 “白言初,你想怎么样?你想对付年叔?”悠悠开始紧张起来,侧身望着他说。 开车的男人浅浅冷笑:“你连自己的主意都没有,怎么跟我玩下去?” 悠悠转身坐正身子,咬着唇没说话。 她吸了一口气,心跳慢了下来,就娇美轻笑:“白先生,你不要动不动就吓人嘛!”说罢,她还故意轻轻把手放到他的膝盖上,还温柔地打了个小圈圈。这个看似不经意的小动作,却让她感觉到了他脸部表情的变化。 冷峻慢慢退却,半是期待半是惊讶的复杂情绪写在他脸上。 她很喜欢看他如今内心思想斗争的样子。 因为驾车,白言初自然不会腾出手来跟她互动,只要任由她的手继续在自己的大腿上摩挲。 最后,她狠狠往他腿上某处捏了捏,努嘴说:“那晚的事是个意外!” “意外?你确定下次不会有?”他似乎深呼吸了一口。 她故意妖媚一笑,“那我不敢确定。” 眼看着他忍着一脸失落和愠怒,她很想大笑一场。 他竟然如此轻视她,那么她就要让他知道,她不是他脚下的一粒细沙,被他反复践踏。   ☆、第47章 回到唐家大宅,一进门就听见了唐鹤礼久违的爽朗笑声。 悠悠和白言初并肩走进华丽的大客厅,就看到父亲正和周雪飞坐在沙发上谈话,聊得正是起劲。 唐鹤礼见到女儿进来了,就笑道:“悠悠回来了?呵呵!”然后又看向周雪飞,“刚才还怕他们堵车呢,没想到这么快到了!” 悠悠笑着打招呼:“伯母好!” 周雪飞的脸色比之前住院的时候红润了许多,眼神也明亮了不少。 “妈,你今天气色很好。”白言初对母亲说。 周雪飞拉住悠悠的一只手深深说:“悠悠,我还刚跟你爹地说呢,说他有一个那么好的女儿真是太有福气了!只可惜,你和我的婆媳缘分太短暂了!唉。” 悠悠心里微震,就尴尬的笑了笑:“您以后会找到更好的儿媳妇!” 周雪飞却哀叹:“难哦!我就是怕我除了你接受不了其他人。” 唐鹤礼却笑道:“现在年轻人的想法是我们这一代赶不上的。今天分开,明天又在一起了!像玩游戏一样!我们也不要太在意了。” 林如月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温柔地笑道:“老公,白太太,我们边吃边聊吧!” “来来来!先去吃饭!”唐鹤礼招呼大家去吃饭,还特意瞥了一眼女儿。 悠悠深呼吸一口气,就伸出一只手来,轻轻勾着身边男人的手臂。白言初些微发愣,却看到她朝自己暧昧的一笑。 他也微微一笑,就与她一同走进了饭厅。 毫无疑问,这是相当完美的一对俊男美女。不但衣着服饰非常搭配,连两人的气质相貌都非常匹配。难怪三个长辈一眼望过去,都无法瞬间转移视线。 唐鹤礼的笑容越发灿烂:“今天真是难得啊!我们要好好碰杯,呵呵。” 周雪飞也点头微笑:“我也好久没那么开心过了。” 佣人已经动作娴熟地开了一瓶拉菲,倒在了个人的红酒杯里。白言初很有绅士风度地替身边的女子拉开座椅,让她慢慢坐下。 悠悠嫣然一笑表示感谢。 唐鹤礼和周雪飞看在眼内,甜在心里。 白言初突然望向自己的母亲,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道:“妈,我这段时间没好好陪你,真抱歉。” 周雪飞眼圈微红,说:“你忙,我知道。再说我这个身体,确实会成为你的负担。” “白太太,怎么这么说呢?儿子有这份孝心,你要享受才是!都是我不好,让阿初做那么多事,让他一天到晚没时间回去看你!”唐鹤礼带着一丝歉意说。 “唐先生这样说我就不敢当了。当初要不是你,我们白氏早就垮了!幸亏你果断出手,我们才起死回生。所以,阿初能够为你做事,我倍感荣幸。” 唐鹤礼也由衷地感叹:“说实话,我唐鹤礼今生最大的遗憾就是膝下无子,只有一个宝贝悠悠!可惜,她是个女孩,不能适应商场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所以,有阿初帮我,我很放心!阿初悟性很强,做事风格跟我非常接近,我非常喜欢他这一点。 ” 周雪飞惊喜地说:“你怎么看得起他,我就放心了!假如他敢对你有半点二心,我是会严厉惩罚他的。” “阿初的人品我是绝对放心的!呵呵,来,干杯!”唐鹤礼笑道,然后举起红酒杯。 五个人一起碰了杯。 一顿饭在气氛轻松愉悦中结束了。饭后,大家移步到客厅等待糖水和甜品。悠悠走进厨房,去帮林如月端甜品。 见继女走近,林如月轻轻问:“悠悠,你跟白言初真的重新开始了?” 现在,的确每个人都这样看待他们。 “月姐,你想说什么?”悠悠问。 “悠悠,你还是不能掉以轻心!你忘了他在外面有野女人,虽然他不承认那个野种是他的,可那只是他一面之词。他敢带那个孩子去做DNA测试吗?”林如月说出自己的观点。 悠悠把两小碗芒果布丁放在托盘里,说:“我知道,我自己的事我会把握。”就端着东西走了出去。 外面的几个人人相谈甚欢,似乎正聊到了什么很有兴致的话题。 周雪飞正感叹着:“都听说唐先生跟唐夫人当年鹣鲽情深,让人羡慕。今天听你一说,还真是觉得向往。” 唐鹤礼谈起亡妻,声音都温柔了许多:“当初我在人群里一眼就发现了阿云。她真的很美,好像一朵出水的莲花,一下子吸引了我的注意,我当时就发誓,今生非她不娶啊!” 悠悠极少听到父亲当着外人的面如此动情地谈起母亲邓清云,心里一阵翻滚,忘记了手上端着甜品。 白言初一眼看见,就伸手替她把东西放在桌面上。 周雪飞露出羡慕的表情:“你们的感情真浪漫啊!呵呵!” 唐鹤礼端起一杯普洱,叹道:“一世人能得到一位真爱,是很难得的事!可惜,现在很多人都不懂得珍惜啊!” 说着,他的目光轻轻移到了那边的两位年轻男女身上。 悠悠意识到父亲是话里有话,就故意坐上去拍拍他的肩说:“爹地今晚可以做诗人了,那么激情洋溢!” 周雪飞呵呵笑了起来。 白言初突然说,“我刚接到一个电话,周五有人邀请我去参加一个慈善酒会,规模不小。不如让悠悠也去吧?我代表华安,悠悠代表唐家,相信这样会给媒体留下很好的印象!” 说罢他用很自信的目光望着唐鹤礼,在等待他的允诺。 唐鹤礼哪里有说不好的:“好!让悠悠去散散心也好,你陪着她,我放心。” 悠悠却淡淡道:“我还是不去了,估计那晚我没空。” 她还真是没心情和没精力长时间去演戏。 唐鹤礼急忙问道:“怎么了呢?你也好久没去参加就会了,去一下吧!” 白言初却微微一笑,“她会去的,您放心就是。” 悠悠心里很堵:又是这样!最恨他这一点! 她霍然起立,说:“我有点累了,想先回去了!爹地,伯母,你们聊。” 就在她转身朝大门走时,白言初朝唐鹤礼和周雪飞说:“我送她。” 走到门口,悠悠才想起自己没开车来,就停下了脚步。身后有个冷峭低沉的男声响起:“不是叫你沉住气吗?” 悠悠心里猛窒,就回头焦躁地说:“不用你反复提醒我,你就是认定了我会乖乖从命是不是?” 他却伸手去撩起她的一缕发梢,轻笑:“我只是怕你会累得趴下。”又问,“舞会真的不去?不怕错过精彩的节目?” 语气里是一丝淡淡的诱哄。 悠悠心里猛跳,往后一退,说:“什么节目?是江心怡小姐跳艳舞吗?” 白言初嘴里发出苦笑的声音,松开了勾住她发丝的手,说:“反正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悠悠冷笑:“好!去就去,我可真没怕你。” 谁怕谁?就是不想让他笑话自己! 白言初饶有兴趣地点点头:“很好!”又带头走在前面说,“我送你回去吧!” 悠悠低着头不看他:“行,但你不准进我家门。” ===================== 慈善舞会举行的地点在城东翠云区的山上的一个豪华会所里。虽然媒体没有高调地报道,但悠悠去到才知道,前往的各类名人精英还真是不少。商界、政坛、娱乐圈、时尚界的许多人物都去了,可见组织者的号召力确实非凡。 她身穿一袭海藻色及地长裙,肩上是浅棕色水貂披肩。耳垂上是钻石耳坠,雪白颈项上只需一条碎钻项链,就足以艳压群芳,傲视全场。 几个媒体记者上前,拿起摄像头对准她刷刷刷开拍。她一手轻轻叉腰,身躯对着镜头大约45°,嘴角微微翘起,妩媚又优雅的微笑生动地绽开在美丽逼人的脸上。 而她的女神气质,也早已瞬间让那边的几个年轻女郎暗自唏嘘。 悠悠踏着优雅轻盈的步履走上了红地毯,步入舞会现场。衣香鬓影,笑声流转。这个层次上的男女,就像是被金玉雕饰过一样,永远被罩在一层光环之中。 就在悠悠拿了一杯服务生端来的香槟之后,那边就传来女人的声音:“悠悠,你也来了?” 原来是廖太太和欧阳太太,两个都是父亲生意伙伴的家眷,算是老熟人。 廖太太上前笑问:“悠悠,你最近怎样?听说不在你爹地公司上班了?” 欧阳太太却惋惜地说:“哎呀,你一个公主女何必出去工作那么辛苦呢?女孩子就是要讲享受嘛!” 悠悠却从容地笑道:“我喜欢做自己喜欢的工作,广告设计是我的专业,我做起来很开心。” 就在这时,那边有人轻轻叫道“白先生来了!” 白言初?悠悠不由转身望向大门的位置。红毯那边,一道高挺美观的身影缓缓映入她眼帘,也映入在场众多宾客的视线。   ☆、第48章 无法否认,一身纯黑色西服穿在白言初身上确实是贴切完美,打底的立领白衬衣质地考究精美,更衬托出于外套西装颜色的对比,造成视觉的和谐统一,更增添了他俊逸的威仪和高贵的气质。 悠悠站在原地,朝他盈盈一笑。白言初走上前,低声问:“什么时候到的?” 她笑得嫣然:“刚刚,比你早一点。”说罢用手轻轻去理了理他那插在西服口袋里装饰的手帕,把它捏成了一朵形状更漂亮的小白花。 那边的记者见到这对前任夫妇聚首了,自然是像闻到了腥味的猫儿一般,纷纷涌上来,对着他俩哗啦啦地开起了银花,将先前那一幅颇为暧昧的画面记录下来。 前妻帮前夫整理衣衫装饰,这不代表两人旧情绵绵余情为了吗? 见到记者在周围,白言初低头贴近悠悠耳畔微笑,“你今晚真美。” 热热的气息带着阵阵蛊惑鼓动着她的耳膜,让她心里微颤。脸颊上也是微微温热,但少不了揪回一寸理智,笑道:“白先生也谋杀了不少女士的春心!” 他唇角似乎轻轻翘了翘,轻而易举勾成了优美勾人的弧度。就在他想伸手去挽过她的手时,她却灵巧地躲开:“今晚我们各人玩各人的。” “OK!不过我的游戏规则时刻在变!”他的微笑里似乎蕴藏无限深意。 就在这时,那边的记者又开始惊呼:“柯家二少啊!” “哇!真的是他哦!”接下来是一阵女人的尖叫。 悠悠一怔,急忙转头看向大门方向。与此同时,白言初也脸露微微的惊异。 一个身穿象牙色礼服上衣,深紫色长裤的俊雅男子正站在红地毯的那端。清俊如玉的脸庞上,墨黑如漆的眸子矍铄闪耀,唇间温暖而高贵的微笑更是让人心神荡漾。 如果说纯黑外衣的白言初是月夜下的古堡骑士,那么一身白衣的柯哲楠就是玫瑰园里的精灵王子。一个魅冷勾人,一个温暖怡人。 记者们可再也闲不住了,对着两个男人猛拍。俨然把这里当成了美男的秀场。 悠悠快步走上前,柯哲楠也看到了她。两人同时移动步伐,很快面对面站着。 白言初眸光霎时寒冷下来,握着酒杯的手开始发紧。这时,主办方的代表李老板朝他走来,笑道:“白先生您来了?能请到您来真是我们的荣幸啊!” 白言初的神色立刻回暖,微笑:“李先生,今晚的舞会意义非凡,我感到很享受!” 而在那边,柯哲楠和悠悠一起走到一边无人的角落,笑着说:“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呢。” 悠悠佯怒,说:“假如你敢赖在东京不回来,我就杀过去押你回来!”又问,“回来几天了?” 柯哲楠笑了笑:“我三天前回来的!喂,怎么还是那么凶?再生气小心长几道鱼尾纹!” “一回来就咒我!怎样?去东京有艳遇吗?” “当然有!我那么抢手,那些日本美眉见到我都恨不得买机票跟我回来呢!” 悠悠哭笑不得,就伸手轻轻捶了他一下。两人之间的感觉,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那种无忧无虑的快乐状态。 悠悠轻轻望了望那边,问:“你还会是我的盟友吧?” “只要你需要。”他在她耳边轻声允诺。 “我在想着如何让他在最快速度下向我臣服!”她娇媚一笑。 柯哲楠却说:“估计他也在想同样问题。” 舞会主办方的主持人开始宣布舞会正式开始。进行曲结束后,主办方代表人李老板致辞,说感谢各方大力支持,预祝慈善舞会圆满成功。 然后,主持人邀请白言初讲话。 悠悠握着鸡尾酒的手轻轻颤动了一下。他,也要讲话? 就在那个男人上台开口五分钟后,才知道他是作为最大赞助方华安集团代表的。 一边的柯哲楠已经被数个女郎围住了,都笑靥如花地跟他细声交谈。在悠悠看起来,他简直就好像是一个被野狼包围的小羔羊,一双眼眸无辜至极。 悠悠不禁苦笑,就打算走过去出手过去替他解围。 可就在这一秒,台下突然有人大声喊道:“请问白言初先生,最近一直疯狂流传的你跟江心怡小姐的绯闻,有几样是真的?江小姐的女儿是你的骨肉吗?” 悠悠心底猛烈激跳,犹如万马奔腾。 看来,关心这个问题的绝对不止自己! 全场霎时寂静,似乎都在等待某人的答案。 台上的男人却并未有因为这个从天而降的问题而显得有丝毫的局促不安,反而胸有成竹地冷冽一笑,并从衣袋中拿出一份文件模样的东西,用低沉却有力的语调对所有人说:“这里是一份DNA亲子测试报告,测试的双方是我和江心怡小姐的女儿!请大家看看数据结果。” 然后他轻轻招手叫来一个现场的工作人员,让他帮自己弄一下实物投影。 宾客们开始纷纷低声议论了:“他要干什么?”“原来他不是那孩子的亲生父亲?”“这个时候才说清楚啊!” 悠悠咬着唇,握着酒杯的手开始无力。一边的柯哲楠悄然瞥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一手搭过她的肩。 大屏幕上,一份DNA测试报告赫然出现。白言初修长的手指轻轻指着上面的一行数据,说:“请各位先生女士认真看这个数据!” 上面的数据是:0.000%! 全场哗然,甚至还有人鼓起了掌。悠悠轻轻合上眼,却止不住自己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主持人趁着气氛激昂地说,“白先生用于面对大家的质疑,而且还坦然把结果公布!我们佩服他的勇气!” 掌声再次雷鸣般响起,经久不息。 柯哲楠低头凝望悠悠,问:“没事吧?要不要陪你透透气?” “不用,我没事。”悠悠抬头浅笑,语气显得很平淡。 “下面,我们将进行第一道物品的拍卖!是什么呢?是曹李丽芳女士的钻石项链一条!请各位有兴趣的不要错过……” 这次晚会拍卖的钱将会用在慈善基金会上用,所以主办方准备了很多精品,据说有珠宝、限量版名牌服饰、古董、名画等。 就在渐渐热烈起来的拍卖过程中,柯哲楠轻轻拉着悠悠的手,用低得只有他俩听得见的声音道:“过来!有件事需要告诉你。” 悠悠点点头,就跟着他离开了宾客群,走到大堂小侧门,拐了出去。 柯哲楠朝那边望了一眼,然后对站在墙角的悠悠说:“我昨晚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一直在怀疑我哥,所以我叫人偷偷跟踪他了。” 悠悠惊愕地望着他。他也会叫人跟踪别人?而且还是他自己的兄长? “为什么要跟踪他?怀疑他什么?” 柯哲楠轻轻抿唇,然后才说:“其实,丽珠姐一直怀疑他跟某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感到很苦恼,就找我诉苦。我不想看到她那么痛苦,丽珠姐是个好女人,她那么爱我哥。于是,我找了个私家侦探去跟踪他,拍了很多照片。在我去东京这段时间里,那个私家侦探一直在跟踪他,还拍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悠悠朝四周看了看,然后用警惕的声音问:“什么东西?” 柯哲楠长叹,脸色也显得很难看,“他真的有女人,而且……” “而且什么?”悠悠真的开始焦急了。 “那个女人竟然是江心怡!” 悠悠脑子里一轰,好像被雷电劈了一下似的。 江心怡,怎么会和柯哲坤搅在了一起?这是什么剧情?八点档的肥皂剧? 柯哲楠定定望着她那久久未有回神的脸,轻轻叫了句,“悠悠? 悠悠深呼吸一口气,脑子里总算清灵了许多。她用尾指轻轻勾了勾鬓发,凑近他问:“你是说,江心怡就是你哥外面的女人?也就是导致他一直拖延婚期的女人?” 柯哲楠苦笑:“我想是的,起码目前一切证据指向她。” 悠悠瞬间无语,因为不知说什么好。 白言初,江心怡。如今又来一个柯哲坤。 究竟怎么个乱法?是不是意味着,白言初和柯哲坤在争抢一个女人,并因此成为了生意上的恶敌? “那么江心怡的那个小女儿,我真的担心……”柯哲楠突然降低了声调。 骤然感到脑中一道电光掠过,悠悠猛然抬头望着他:“那个孩子?难道是你哥的?” 突然,那边不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由远至近,越来越清晰。两人都被惊动,就立刻转身朝那边看去。 白言初逆着光走了过来,背后是璀璨的灯光。所以,悠悠看不清他此刻脸上的神情。 他走近,不冷不热地说:“悠悠,怎么站在这里吹风?跟我进去吧!” 声音虽然不算很高,但听上去明显带有一股命令   ☆、第49章 柯哲楠一手搭着悠悠的肩,笑道:“我带她进去就可以了!今晚我是她唯一认定的舞伴!” 就在他挽着沉默的悠悠往前走时,白言初却伸手拽住了她的另一只手:“等等。” 悠悠咬了咬唇,想说点什么却最终没开口。 也许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不会合适。因为,空气里已经流荡着两个男人一触即发的斗争气息。 白言初寒冷的目光定定锁住柯哲楠:“对别人的东西太感兴趣不好!” “呵呵,这句话也是我想对白先生说的!不过我可以改一下,对已经不属于你的东西最好别感兴趣!”柯哲楠冷笑,手一直圈住悠悠的手臂。 可是,白言初也在同时用力,悠悠被两人同时使劲拉住两边的手臂,身子免不了晃来晃去。 两边的手臂都很疼。这两个臭男人,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只记得自己摆酷是不是? 她最终喊了起来:“先放手!你俩都一样!” “白先生……”那边突然传来一个女声,“啊?原来您在这里?我们李先生想请您过去一下。” 一个身穿鹅黄色长裙的美貌女子出现了。当看到那三个人在玩着拉手游戏时,不禁感到惊呆不已。 白言初的手终于慢慢放开了,朝女子浅笑:“哦,谢谢告知!我马上到!”就转身跟着那个美女走了,并没有回头。 悠悠愕然望着那一道清冷绝傲的身影走远,心里竟微微纷乱。 他今晚怎么了?想要表明什么?那一份DNA测试报告,莫非就是他跟她说的“你想看到的东西”? 他一直都知道她最想知道的东西是什么? 到底什么时候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呢? ============ 就在悠悠在柯哲楠的陪同下回到酒会现场时,就看到台上正拍卖着这晚最激奋人心的一样精品。 那是一个明代正德年间的七彩古法琉璃莲花灯盏。一放出来后,晶莹剔透,流光溢彩,瞬间夺去了全场人的目光。 主持人在台上用煽情的语气说:“各位!最激动人心的时刻即将来了,这个宝物是我们尊敬的冯宝如绅士收藏的古董!虽然他人在美国,但还是给我们送来了最珍贵的礼物,希望可以给我们的慈善晚会增添一份力量!” 对悠悠这代人来说,冯宝如绅士是香城里爷爷辈的著名商人,现隐居美国。他的孙女冯小曼,就是香城最著名的女钢琴家。 主持人激昂宣布:“好!拍卖开始,请各位先生、女士可以报价了!” “八百六十万!” “九百九十万!” “一千四百五十万!” …… 而作为晚会主要赞助方之一的白言初,正和主办方负责人李老板坐在第一排,而悠悠挨着柯哲楠坐在第六排。 他突然轻声问:“悠悠,他这么做让你心乱了吗?” 悠悠垂下头,有些颓然地说:“我觉得我越来越看不清他了。” 而台上的报价已经到了四千多万了。 就在主持人喊着:“四千八百八十八万第一次!” “四千八百八十万第二次!” “等等!”柯哲楠突然举了手。 悠悠吓了一跳,问:“你干嘛啊?” “五千三百三十万!”柯哲楠高声喊道。 全部人都不约而同把惊异的目光投向了他,第一排坐着的白言初更是回过头,目光森寒地紧紧望着他。 悠悠有些不明就里:“你玩什么啊?” 柯哲楠却调皮地眨眨眼呢:“你以为我就不能买古董吗?反正是我爹地的钱!” “等一下!我来晚了,不好意思!”门口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大家都纷纷回头望过去,只见“东兴”的朱小清缓缓走了进来。 见到社团的师爷走了进来,很多宾客都露出了一丝不安的神色。好好的一个慈善拍卖会,怎么会有黑帮分子的介入呢? 年轻帅气的主持人抱歉一笑:“对不起,先生,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我是代表虎爷来的!虎爷一向来都会慈善事业非常关心,所以这么好的场面,怎么可以缺乏我们的参与呢?我出个价,七千万!” “哇!”下面的人开始惊叹。 “对不起,先生,您这样是不符合我们晚会的规则!” 朱小清却极端不屑地说:“这位小兄弟,这年头要混,就是要靠脑子嘛!规则是死的,人却是活的。今晚的规则,我可以改一下!” 年轻的主持人脸露为难之色,却不敢继续反驳了。 悠悠不由看向柯哲楠青白的脸。而第一排的白言初也神色寒峭,似乎在思考着某些东西。 “七千万一次!” “七千万第二次!” “我出八千万!”柯哲楠站了起来,语气也显得很激动。 悠悠愕然看着这个男人。她当然知道,他不想让那个宝贝落入黑社会头子之手。 “哟?柯二少?还有唐小姐?哇,人齐哦!”朱小清已经看到了他俩,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我向来很尊重年轻人的!不如这样,假如柯二少和唐小姐可以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放弃竞争这次拍卖!”朱小清用轻快的语气说道,让人感觉到他非常诚恳。 柯哲楠看向悠悠,问:“你愿意帮我吗?” “帮你?”悠悠按捺着心底的紧张问。 然后,他拉起她朝台上走去,大声问:“你到底想做什么?” 朱小清颔首而笑,然后鼓起了掌,并高呼:“多么般配的一对俊男靓女啊!唉,我突然想起了一句古诗‘但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看着柯二少春风得意,我不禁想起了某位先生的垂头丧气啊!” 台下的人响起了阵阵议论。悠悠心跳飞快,只好紧紧揪住柯哲楠的手臂。 柯哲楠看着朱小清冷冷道:“朱先生,到底想说什么?今晚的琉璃灯盏,我要定了!” 台下响起了一阵掌声。 朱小清却朝台下作了个停止的手势,笑道:“既然柯二少那么心急,我就有请柯二少当着我们大家的面,向我们最美丽的唐小姐献上一个深情吻!我们都是你们的爱情见证人!怎样?” 台下的掌声重新响起,并一阵比一阵高。 悠悠脸上发热起来,咬咬唇,竟然不懂得注意身边男人的反应。 柯哲楠也呆住了,像木头人一样站着不动。 “来啊来啊!快点!”朱小清开始有节奏地拍掌。 悠悠却回头望着他大声道:“你休想得逞!我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她痛恨陈虎当初卑鄙地绑架了自己,威逼父亲借出码头让他们运毒。她今晚一定要豁出去,也要帮助小南瓜赢得那个灯盏。 她说完拉起柯哲楠的手,坚定地说:“小南瓜,我是你的盟友!我支持你!来吧!” 不就一个吻而已嘛! 柯哲楠在一阵雷鸣般掌声中用近乎呆滞的眼光看着她。迟疑,犹豫,畏惧。 他真的要在这种情况下吻她? 悠悠望着他的目光显得有些焦灼,就咬咬唇。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黑色的身影像闪电一般迅猛地跃到了台上,一手拉过悠悠,揽住了她的纤腰。 她叫了一声,整个人没有站稳,却被那个黑衣男人揽住轻轻转了一个圆圈,最终落在了他怀内。 “哇!怎么回事?” “白言初先生?” 台下宾客又开始惊讶了,纷纷发出惊呼声。就在这阵阵惊呼中,白言初扳起悠悠的脸,俯下头去就是深深一吻。 悠悠感到自己的唇被他的唇牢牢封住。那绝对是一个力度和深度都很足够的吻,濡湿温热的舌尖霸道地卷住她齿间的娇软。这个吻蕴藏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一丝急切,一丝愠怒,更有一丝男人特有的狂烈占有欲。 悠悠几欲窒息,再也无法忍受他那霸道的舌头在自己唇齿间翻卷,就用拳头不断敲打着这个男人的胸膛,叫他赶快放开自己。 羞臊、畏惧,无奈,齐齐涌上心来。 台下已经由惊呼转变为热烈的击掌声。记者们已经不甘落后,纷纷跳到台下最佳位置抢拍。 绝对劲爆。前夫狂吻前妻,这到底意味着什么?还用多言? 而一边的柯哲楠则神情呆滞地愣愣然站着,全然不懂作任何反应。数秒后,白言初终于松开了怀中的悠悠。她如梦初醒,脸颊却瞬间涨红。抬眼望见那个男人,却碰上他深邃如水的黑眸。 他的手依旧揽着她的腰,没有松开过。 之后,他的目光徐徐看向那边没回神的朱小清,勾唇冷笑:“朱先生,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你此行的目的不是来买拍古董的,而是来捣乱的。对吧?” 朱小清的电话却在这时响了起来。拿起一接,脸色骤变:“什么?好!我马上赶回去!”然后转头朝身后的随从说,“走人!” 作者有话要说:嗷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朱某某离去急着走人? 小白白和悠悠又会发生怎样的互动啊?送积分啊,多留言啊! 下一章吧!! 三更送完!某区要出眼泪了!!希望你们要继续支持我,就这样!么么!   ☆、第50章 看着朱小清满脸沉重地下台,白言初不屑地微笑:“是不是阿Sir们又去倒‘东兴’的场子了?” 朱小清脸色极其难看,带着随从急匆匆地朝大门口走了。宾客们如释重负,继而纷纷低声议论。 主持人继续上台,带着歉意笑道:“各位很抱歉,刚才出了点小状况!那我们的拍卖……” 而那边的柯哲楠紧紧咬唇,然后几步下了台,穿过宾客群走向大门。 悠悠下意识想跟上,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被人牢牢拽住。白言初却拉着她,旁若无人地大步往门外走去。 她试图挣脱,焦急地说:“你干什么?” 其实她很想问他刚才是想干什么?为了示威?为了刺激柯哲楠? 男人的声音有力且冷清:“悠悠,你今晚必须在我这里!” 她回头用微痛的眼神望着他那俊雅逼人却冷硬无比的脸庞,深深说道:“白言初,在我不明白你要干什么的情况下,我不想跟你说话!”就狠狠甩开他的手,跨下了台。 由于是高跟鞋,下去的时候几乎崴到脚,整个人几乎蹲了下去。咬咬牙,就就掀起了长裙直起身子。宾客们不禁自觉地为她让开了一条通道,让她顺利地离开了这里。 她知道白言初是不会追上来的。那是偶像剧男主角的戏码,他才不会那么做。白言初就是白言初,他的本性就是孤傲而不妥协。要他大庭广众追着一个女人跑?不,他才不会那么琼瑶。 一口气跑了很远,转到一个小偏厅里。那里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了几瓶酒和一排干净的酒杯。 也许这里是个临时摆放酒水的地方,反正悠悠很感谢这里有酒。心里实在太纷乱了,需要喝点酒刺激一下自己麻木的神经。 倒了一杯威士忌,灌进嘴里。辛辣苦涩的味道冲进咽喉,像火焰一样灼烧了她的神经。 再来。又是一杯。 今晚她情愿醉过去,都不愿去面对如此心乱的自己。 那份DNA测试报告,那个最终的数据结果。那个让她心智迷乱的深吻。 他到底要干什么?想在那么多人面前,暗示他还对她情义尚存吗? 她不需要,才不需要。就算是,也不能证明他目的单纯。如果他真的爱着她,那么上一辈子离婚前的冷傲又是怎么回事?就算那个小孩不是他的骨肉,那么他对江心怡那么保护又是怎么回事! 不可以乱,不可以被他轻易迷惑。 头越来越重,脸颊也越来越发烧。身体似乎在一点点升起来,飘在半空…… 喝了三杯之后,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是一双手臂扶住了摇摇晃晃的她,问:“小姐,你没事吧?” 是新来的女保镖梅雪,是个身高一米七五的短发美女。 已经头晕脑胀的悠悠无力地望了望她,嘴里哼叫:“我……我想躺一下。” 浑身犹如火烧一般灼热,发麻的头皮紧紧绷住。呼出的气息也是*辣的,就要感到窒息。脚步已经虚浮,眼前的一切都开始花了,看不清楚。 她酒量素来不太好,这下子连罐了三杯威士忌,显然是难以抵挡酒精的威力。 梅雪急忙扶住了倒了下去的她,叫道:“小姐……哎呀!”急忙把她背了起来,往外面走去。 ===================== 迷糊之中,悠悠极力想打破这层混沌。但是,浑身却软软如棉花,没有一点力气。 身躯是躺着了,背下是温暖柔软的床褥。可到底是怎么回事?谁让她置身于这里? 混沌中仅有的一丝清醒让她回忆:应该是梅雪背着自己离开会所的。但是接下来发生了什么?竟好像被割裂一样,怎么样也接不回去了。 一阵似有非有的脚步声响起,似乎有人移到了床边。悠悠艰难地睁开双眸,想看清楚是谁人来了? 睁开之后,一张洁净俊美,却又带着天生高傲的脸出现了。 “你?你……”悠悠嘴里发出无力的低唤,却极快被一个温热的吻盖住了。 为什么又是他? 她很想挣脱,却相反因为损耗体力而把自己推入了更混沌的深渊。 男人先是热烈的吮吻,最后是温柔的轻吻。温暖的,醉人的,好像月夜下海浪轻柔拍打着沙滩一样。 但就在她浑身的力气就要消失殆尽时,那个吻在她唇边轻轻停留后,继而加重力道,深深研磨下去。 很想抗拒,可身体因再次冲击而越发无力,只好任由那个男人控制自己。 他似乎想彻底摧毁她的坚持,更像狂狠吞噬她仅存的抗争。两人的身躯很快贴在了一起,他甚至还压了上去。 在他换气的时候,悠悠终于使劲全力低喊:“啊……” 很想摆脱却无能为力,却只能更加沉入深邃无边的沉昏中。她根本意识不到,她那微启的红唇妩媚迷人,似乎是无声的邀宠;脸颊也泛起了绮丽的娇红,让人心神旖旎;而半张半合的清水眸子,而因为理智的退散而变得混沌若水。 一只温热的大手极快覆上她柔软的胸前,并轻轻揉捏。犹如遭遇电击,悠悠依旧涣散羸弱的意识彻底崩塌,游走在迷失边缘。 到底怎么了?她今晚是疯了还是做梦了? 一切都亦真亦幻,时而清晰时而混沌。 醉和醒,也许只在一步之遥。 接下去,身上一阵微凉袭来。 无法逃脱之下,悠悠感到被人下了毒咒一样,本能地迎合箍住自己身体的男人。她只感觉到很累很疲软,越来越想紧紧攀附那股热力。 而桎梏住她身体的那个男人不知什么时候也脱开了衣衫,压在她身上。 她身体的信号都已经亮起,她无法说服自己再抗拒。软在他温暖的胸前,她的呼吸已经趋向急促凌乱。 温热光滑的身躯紧紧缠上她,像毒蛇一样,也如热火一般。不愿放松,不愿舍弃,狠狠将她吞噬烧毁。 接下来,她陷入了他狂野的激潮中。一遍又遍,他不愿放过她。她无法逃脱这种霸道的占据,只有在迷失里深陷,深陷。 最终是沉入了黑暗的昏睡中,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悠悠发觉自己依旧头疼,浑身的筋骨也很酸痛。 白色的晨曦洒进卧室,自己正覆在一个光滑的胸膛前。不禁浑身一颤,她才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男人的怀内。 急忙坐了起来,掀起被子遮住了自己寸缕未着的身体。这里是自己的卧室。 低头时,裸-露的雪白肩膀上和光洁的胸前,几处暗红色的吻痕清晰可见。这是昨晚两人激缠的证据。 该死!他昨晚居然趁着自己喝醉的时候那么卖力! 太阳穴胀痛之间,意识全都回到了昨晚的慈善舞会。 明代琉璃灯盏的拍卖,东兴师爷朱小清的闯入,然后是柯哲楠拉着自己上台。再然后,是白言初上台吻了自己。 那么后来呢?自己好像是跑到一个地方喝醉了,之后就被女保镖梅雪背了起来。 也许,最后白言初跟着自己回来,再然后就是昨晚那一场令她羞于启齿的热火缠-绵。 她轻轻咬唇,无法让思绪再进一步走下去了。目光再次落到床上熟睡男人身上,他的鼻息均匀,睡容沉静,这样毫无危险气息的他,真是让他看起来有着与昔日别样的迷人。 过去她很喜欢看他睡着的样子。因为他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像一个无辜而纯洁的孩子。 现在,她发现还是一样。可惜,他不会只像孩童般单纯无害。 一步跨下床,伸手拿起一件睡袍披上自己光-裸的身躯。声响惊动了白言初,他翻了个身,然后睁眼看到了她。 她心里一颤,有些局促地站住。身体深处似乎还有隐隐的涩痛,更让她脸红耳赤起来。 尽管她昨晚因为醉酒神志不清,却还是可以想象得到昨晚两人赤身缠绵的壮观景象。 白言初带着轻微的鼻音问,“起来了?”然后坐了起来。 印象中,他极少起得比自己晚,但今天却罕见地比自己晚醒了。可见,他昨晚确实很卖劲。 她到底在想什么?难道自己还很怀恋昨晚的疯狂么? 白言初把双手交叉,枕到后脑邪邪笑问:“昨晚睡得好吗?” 悠悠知道他是故意的,就恨恨道:“趁人醉酒的时候实行迷-奸,不是君子所为!” 他却轻淡一笑,“我没想过要做君子!我只是个普通男人,偶尔无法克制自己的男人。” 悠悠依旧红着脸,没有去答话,而是转身走近浴室去拿东西。浴室镜子前放着一个小小的白色密封箱,里面放着一些药品。其中有一小瓶避孕药。   ☆、第51章 上辈子没离婚时,悠悠还不想要他的孩子,就一直服用这种药避孕,每个月排卵期时期服用,一直服用到生理期为止。 而这几天刚好是排卵期。他干的好事!她才不想留下手尾,才不想在这种情况下帮他生娃! 倒出两片药片,吞进嘴里。走出来时,却看到披着睡袍的白言初站在面前。 躲避着他素来居高临下的目光,她走过去拿水杯,灌进去一大口水。 白言初问:“又吃药了?” 笑话!难道她想怀孕? 上辈子无缘给他生孩子。这辈子,她绝不会给他生孩子! “我是不喜欢留下手尾的人。”她轻淡地说,没有一丝情绪。尽管,心底已有微微波澜。 “我明白!悠悠,你还是恨我。”他似笑非笑。 悠悠却说:“随便你怎么想都好,我真的已经累了。” 他走过去,伸手拥住她。她躲不开,就挣扎起来。他的下巴蹭了蹭她的额角,呼出的热气掠过她眉心处:“嗯,再动我又要把你扔床上去了!要不要再温习一遍昨晚的事?” “混蛋!放手!”她涨红着脸大声叫道。 他轻笑,最终依言放开了她,又问:“我买的手镯你怎么没戴?” “因为我的选择多!”她狠狠说,然后走进浴室去洗漱,因为怕他再过来,就关上门。 ================== 肚子饿了,吃早餐的时候悠悠觉得煎蛋特别香。对面的白言初喝着咖啡,时不时望着她的吃相。 “悠悠,你考虑得怎样了?”白言初试探性地发问。 “什么?”悠悠故意装傻。虽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 “你别装傻了,除了接受我,你没法选择。”他却一针见血。 悠悠没搭话,吃完了自己碟子里的食物,就放下刀叉说,“我吃完了。” 就在她站起来的时候,他问她:“今天周末,打算干什么去?” 今天原来是周末?悠悠还真的忘了!昨晚被他这样折腾,真是头晕脑胀,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 “累了,哪里都不想去。”她转身说。 他轻轻笑了笑:“那我今天留在这里陪你!” 悠悠正想说话时,门口突然传来仙姐的声音:“小姐,老爷过来了!” 父亲来了?悠悠没想到一大早就迎来这等大人物,就说:“快去准备普洱茶!” 心里却纷乱起来:被父亲看到白言初在这里了!他会怎么想啊! 果然,唐鹤礼走了进来,呵呵笑道:“哦?阿初也在?”脸上居然是一阵暗喜。 白言初一点也没有局促的意思,点点头:“昨晚跟她一起回来的。” 令人头疼的画面即将展开,悠悠很想悄悄找个机会溜走。可是,唐鹤礼却朗声说道:“阿初,我一大早就看到晨报了!看到了你那份DNA测试结果。” “对不起,我其实一直想找孩子做个测试的,就是时机不成熟罢了。”白言初淡淡说,说罢又快速望了一眼悠悠。她吸了一口气,觉得心底又开始激跳。 为什么自己的情绪还是那么容易被他牵扯?难道就仅仅因为自己昨夜跟他有过身体绞缠吗? 就算他征服的是自己的身体,却并不代表他会束缚自己的灵魂。 他说的没错,自己拿什么跟他斗呢? 唐鹤礼欣慰地笑了:“原来这样,那真是难为你了!既然已经把一切都澄清了,那就好!” 白言初依旧淡笑:“老爷子,我总不能让这件事一直影响到我们华安。” 唐鹤礼点点头:“很好很好,你深明大义很难得!接下来,你该集中精力去应付内地那个游乐公园的事了!” 悠悠在一边听了,心里一震:早听说华安在内地的某个城市买下一大块地准备建一个大面积的游乐公园,主题为“梦之乐园”。 白言初很自信地说:“很快可以去招标了!这次我打算在全球范围内都找一找,一定会找到最适合的设计师!” 悠悠侧头轻轻瞥了一眼他。他真的变了很多。他不再是当初她倒追的那个内向腼腆,具有书生气质的俊秀男子了,而是一个霸道强势、气势凌厉的男人。 莫非,金钱和地位真的可以轻易改写一个人的个性吗? “好的,只要你可以做好,我定会给你一个大惊喜。”唐鹤礼很满意地说。 悠悠越听心底越凌乱,之前年叔提醒过自己的那件事,居然是真的。 父亲已然对白言初没有半点的质疑。就在他在舞会上公布出DNA测试结果后,她就意识到,白言初的城府不是一般的深。 心里竟然发寒。 年叔的话开始在脑海中盘旋。她屏住呼吸,心绪全乱,连父亲叫唤她都没反应。 唐鹤礼冷冷道:“你这丫头,干什么呢?” “哦,爹地!”她终于反应过来,过去拉着父亲的手臂。 唐鹤礼笑着提议:“今天天气不错,不如你让阿初陪你出去走走吧!” 悠悠咬着唇,没有说话。 “我也是这么想。”白言初浅笑,故意看着那个女子的反应。 悠悠略想了想,说:“也好,我上去换件衣服!”就转身朝楼梯走去。 ================ 换好衣服略作打扮后,悠悠下了楼跟收拾好的白言初一起出了门。 白言初突然说:“悠悠,你都看到了,你爹地他还是希望我们复合的。” 悠悠心生一计,朝他笑笑:“你那么急做什么?我虽然没正式答复你,但也没说不答应。” 他竟然也会焦急?估计是焦急完全吞占唐家财产、继承华安大权吧? “我知道你恨我,但有些事你无法选择。” 她半开玩笑半是警告地说,“警告你别再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会让你一无所有的!”说着就走在前面。 他笑了笑,似乎在让步,“好,我不逼你。” 上了车后,悠悠突然想起了昨晚柯哲楠告诉自己的那件事。 这么说,白言初一早就知道江心怡跟柯哲坤有私情,并且知道她怀了柯哲坤的孩子? 但是他一味保护她又是什么意思? 她望着前面问:“江心怡最近怎样了?” 她不会告诉眼前这个男人,她已经猜到了江心怡跟柯哲坤的关系。 白言初轻微一怔,说:“就那样。没有出去工作了。”又加上一句,“悠悠,我跟她没有一点关系。过去的事没有意义了,该澄清的我已经澄清。” 悠悠似笑非笑:“与我无关。” 但是想到那个孩子真的不是他的,她心底还是荡漾着一丝窃喜。 白言初说完这句发动马达:“悠悠,别再想着柯老二了。否则,对他一点好处都没有。” 车子呼啸而去。 “你想去哪里散心?”他笑问,心情似乎不错。 悠悠板着脸:“在我公司楼下扔下我吧。” “周末了还去公司?你想当年度优秀员工?” “就当是吧!你载我过去。” “行!我可以进去陪你做事。” 她急忙说:“不用!你放下我就走吧!” 其实她想去悄悄看看小南瓜。昨晚他被朱小清和白言初左右夹攻,不气死才怪!她想去慰问一下。 白言初轻蹙剑眉:“难道你约了什么人?” 他居然在起疑心!她有些焦躁起来:“你什么意思?就算是你也管不着!” “柯老二?”男人步步逼问。 “无聊!”悠悠狠狠说。但是她真的不知道,假如说出来是那柯哲楠,他会作出何样反应? “看来真的是他。”白言初寒冷一笑,“不如这样吧!我们一起去见见他吧?抚慰一下他受伤的心灵。” “你是不是有病?”悠悠无可奈何起来。 “既然想去见他,那我就陪你一起。”他还是笑着,却带着一丝怒意。 悠悠没再说话,一手紧紧揪住膝盖上的裙子。 “我们去澳头吧!” 澳头是香城西部的海滨,那里人烟稀少却景色怡人,坐落着一些度假别墅。 那里也是他们之前约过会的地方。虽然,都是她闹着要去的。 他为什么突然提起去哪里?悠悠心里微颤,没有立刻说话。 他勾唇微笑:“不说话就是答应了!” 悠悠却冷笑:“白总想去捡贝壳啊?真有情调!” 白言初却说:“夜晚如果天气晴朗,还可以看星星。” 说话的人语气平淡,但听的人却心里波澜暗生。 其实她有个最大的心愿,就是可以牵着心爱的男人的手一起看星星。 可惜,这个愿望上一辈子没有实现过。 也许,今生也难以实现了。 她苦笑:“今晚也许会下雨!” “要看上天的安排!” ================== 到了澳头已经是午后了,白言初找了个海边别墅先作安顿。 悠悠由于昨晚没有怎么睡好,就觉得恹恹欲睡,打了几个哈欠。 白言初拉开别墅卧室里的窗帘,望着她一笑:“又困了?” 他这样一问令她想起了昨晚的时,就红着脸嚷道:“困了就困了,还要问!” 他无奈苦笑,然后指了指床:“那就去睡一下吧!” “那你出去!”她瞪着他说。 他才不怕她:“你再嚷,我就和你重温昨夜的旧梦。” 她恶狠狠起来,似乎这样才可以在气势上压倒他:“你别得寸进尺!” “我还真想‘得寸进尺’试一试。”他勾唇,走到她面前低头凝望她,还伸手去扳她的下巴。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不敢写肉写得太厉害啊。 等风头过了补给妞儿们吧。不过,下一章好像有点肉。-_-!   ☆、第52章 这时手机却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父亲打来的。有些精神萎靡地接了:“喂?” “你们玩得开心吗?”父亲的声音好像小孩子欢快。 还开心?刚吵完架好不好? 她照直说:“不开心。” “为什么?你们俩难得有空闲时间相处啊!” “我不是跟他谈恋爱!”悠悠索性说。 “反正你现在也没有男友!有人陪你不好吗?再说,你当初离婚就是因为你太任性……” 铺天盖地的长篇大论即将卷来,悠悠立即打断:“STOP!我不要听。”就挂了电话。 站着的男人笑道:“你真是没礼貌。” “要你管?”她用眼角看他,十分不悦。 他伸手去搭在她肩上,柔声道:“来,睡觉吧!饿醒了我带你吃海鲜。” 温柔起来的他反倒更可怕。悠悠心里一拧,说:“你做什么?” 他却很利索地脱下了她的外套。 “走,我不想!”悠悠害怕了,蜷缩着双腿钻进了被子里,紧紧用被子包裹着自己的身躯。 白言初轻轻一笑,把她的外套放下,说:“帮你脱衣服而已!不过被你这么一说,我还有点想了。” 悠悠在被子里狠狠嚷道:“不行!你滚出去!” 在那件事上,她还真是怕了他。因为他说到做到,说来就来,非常迅速。 他猛然扑上床,从被子里拽起她,不顾她尖叫就抱着她深入地吻了下去。 悠长又有力度的深吻,舌尖紧紧绞缠。悠悠思维散乱,伏在他胸前,心跳地就要窒息住。 他似乎想通过这个深吻告诉她:他还是占有主动权。只要他想要,她就必须给他。 霸道的舌头久久在她唇齿间翻动,旋转,全然不顾她一口气缓不过来。他仿佛要吸掉她所有的气息,再吞之入腹据为己有。 随着吻的继续深入,他身体的温度也逐渐上升起来,手开始无法控制地在她背上、腰上游走,并加重力度揉捏。几乎窒息之下,她不断踢脚以作挣扎,手也不断拍打他的胸膛。 为了换气,他的唇终于离开她的。一双被好像热火灼烧过的黑眸,闪耀着企图征服的光芒,令悠悠很是害怕。 昨晚都要了现在还想?他简直是禽兽不如! 就在他眸内的烈火达到顶点时,她就再次被他抢进了怀中。 “啊,不!”她叫了起来。 他往下压住她,手极快扯开她的裙子。□凉凉的感觉让悠悠绝望,就不断踢腿喊道:“不行!我真的不想!” 他骑在她身上,用手扳起她的纤腰,俯下头贴近她耳边,颤声道:“悠悠,今晚我带你去看星星。” 她闭上眼,睫毛已经湿润,泪珠晶莹闪烁。 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抗拒。无论自己思想上再怎样狂傲,可是身体上她无法跟他抗衡。他的强悍每一次都会狂混吞噬她,逼迫她就烦。 而她却一次次逃脱不了。他建立的牢狱,这辈子依旧为她敞开,等她进去后,牢牢锁上那道门。他的禁锢,从上一辈子延伸到这一辈子。 他雨点般的吻再次落在她娇嫩的肌肤上。颈项、锁骨、胸脯……当他轻轻吮啃着她胸前的红点时,她浑身电击般地抖动,一次又一次。 他松了嘴,伸手往她两腿间进发。幽深处的一阵撩动,让她湿热了为止。 紧接着,浑身绷紧的他卸下皮带,拉开自己的裤链,让自己早已昂然挺立的*傲然插-入…… 纵情巅峰过去后,他渐渐平息喘息从她身体内撤出。 他身体的灼热已经消退,呼吸也渐渐缓慢下来。他看着床上满脸娇红、喘息连连的她,俯下头在她眉心轻轻一啄,笑道:“悠悠,我就喜欢看你为我意乱情迷的样子。” 她胸腔内一炸。原来,他先前是故意折磨她的!他故意挑起她身体的火焰,把她引到一个迷乱的境界,然而就是为了看看她为他神志不清,欲-火焚烧的样子。 “宝贝,你为我燃烧的样子真美!”他继而轻轻啃咬她的耳朵。 看来他的折磨还没有完全停歇,耳根的酥-痒再次让悠悠浑身颤栗,呼吸再次紊乱起来。 他深叹一声,贴着她耳畔说:“你还是爱我的,起码你的身体爱着我。” 语气里,有惊喜,却也有无奈。她睁开如水的眸子,好像刚做完自由落体运动一样心悸不已。 她最终喘了一口,说,“我的身体是我的身体,无法代表我的心。” 她还是嘴硬。 他直起身去从床上跨下去,说了句:“我先出去一下,你休息一会。”就快速穿起衣裤。 =============== 白言初走了后,悠悠卧在床上沉沉睡了半天。期间,她做了很多很多的梦。梦到的都是上辈子的事,片段一个接一个犹如浪花打过来。 待醒来后,她发现屋子里全黑下来了,静悄悄的。除了窗外的呼呼风声和一阵阵海浪声,没其他声音。 一手去开床头的壁灯,打开后,却看到屋角的一把靠背椅上坐着一个人。 谁啊?真是吓人!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好像鬼一样。 白言初正坐在那里凝望着一脸惊愕的她。淡灰色的衬衣解开了三粒纽扣,男人性感的胸膛若隐若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悠悠不禁问,并拿起外套披上。入夜的海边,气温比较凉。 他刚才去哪里了?神神秘秘的半天不见人影。 白言初站起身,走过去拉开落地窗帘,说:“天气还不错,星星都出来了。”然后又加上一句,“去海边走走吧!” 他真的要带她出去看星星?真的要在星光下漫步? 他走到床边去拉她:“快点!来,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几乎被他提了起来,悠悠轻轻哼了一声,翻了翻白眼。 ===================== 吃的晚餐是一个龙虾。由于刚经历一场“恶战”,悠悠胃口不是很好,就吃得很少。坐在对面的白言初蹙眉问:“不舒服?” 悠悠低着头说:“没事,就是不想吃。” 其实她还是有点担心小南瓜。他本身就不是个强硬的人,一旦受了挫折,心情绝对会大受影响。 悄悄摸到手机,发了个短信:“你在哪里?心情好点没有?” 发出去之后,如释重负,脸上也有了光彩。 白言初放下刀叉,拿起餐巾轻轻擦了嘴角,说:“还在想着柯老二?” 悠悠故意漫不经心地冷笑:“白总的醋劲好像越来越大了。” 对面的男人眸光渐冷,语气也蓦地低沉:“你还是叫他给我们准备结婚礼物吧!” 悠悠根本不想跟他搭话。他的逻辑就是强盗一般凶狠蛮横,毫无道理可言。 她的手机来了柯哲楠的短信息:“我还好,无须担心。” 他没事了,总算放心一点了。 “给谁发短信?”对面的男人冷硬的问。 真是烦人!悠悠抬头高声说:“给人类!” 白言初一愣,然后笑了笑:“我只是问问而已。”不过随即眸光一冷, “是柯老二?” 悠悠索性不理睬,拎起提包说:“吃完了!走不走?”就带头离开了座位。 白言初急忙跟了上去。 ================ 星夜的海边,阵阵海浪拍打着礁石,海风腥咸而潮湿。抬头望向天际,果然撒满一闪一闪的小星星,犹如碎钻般闪亮。 原来海边的星空真的那么美。城市的夜景喧嚣而浮动,但海边的夜晚却是如此宁馨温柔。 虽然走在自己身边的是自己深爱过的男人,虽然也是置身在星空下的海滩上,可是悠悠还是感觉到,一切让她忐忑不安。 重新活这辈子,她原本就不想跟他有任何联系。可是,很多事接二连三地发生,她的人生无法真正摆脱他。 一脚踩入重重迷雾中,她很想走出去看个清楚。看清楚他那颗最真实的内心。 可是,每次面对他,她总是心存畏惧。未知的因素越多,她心里就没底,越惶恐。她怕自己再一次沦陷,再一次失去理性,甚至会伤得比上一辈子更惨重。 身边的男人突然幽幽说:“小时候爸爸妈妈都很忙,我就喜欢一个人在露台数星星。” 声音像晚风吹来,轻软而快速。 她一愣。他居然说他小时候的事? 上辈子结婚前,她曾听他妈妈周雪飞说,阿初一直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外表虽然沉静,但内心要强得很。 “你真是个孤僻而古怪的人。”悠悠有些不怀好意地说。 白言初却没有生气,反而是轻轻一笑:“那是因为我喜欢在安静中观察别人,掌握别人的一切。” 悠悠听了这话心里发寒:他就是一只潜藏在阴暗角落的大蜘蛛,悄悄织好网等待他的猎物坠入网中。 他停下脚步,低头望着她的额角问:“那晚我给你准备的东西,难道你一点都不喜欢?” 那份DNA报告?悠悠没有抬头望着他,嘴里也没说话。 数秒后,她才淡淡说:“你是要我对你说声感谢吗?” 他低低一笑:“最起码你不应该完全没有感觉。”然后突然伸手揽住她,嘴唇重重压上她的唇。   ☆、第53章 一番狂狠辗转后,白言初才松开她,她的唇已经红肿微疼。喘了一口气后,她竟又发现一只灼热的大手伸进了她衣服的下摆,并往上摩挲,直抵她胸前的软团。温热的触感滑过她柔滑的肌肤,让她浑身一颤几乎站不住。 她急得叫了起来:“你放开!” 他的手还是在她真丝内衣上轻轻揉捏,力度时大时小。虽然隔着一层布料,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那种难以忍耐的撩拨感。热流顷刻从胸前淌至全身,她咬咬唇,任由脸颊上的热火灼烧。 白言初俊雅迷人的脸上展现出理智和疯狂争斗的复杂情绪,呼吸也粗重急促起来。悠悠很怕他在这里把持不住,就把自己按在沙滩上做了,就狠狠拽起他那只罪恶之手从自己的衣服内抽了回去。 白言初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再次把她拉进胸前,在她耳边哑声低语:“好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失控。” 就在这时,两人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尖利的女声:“咦,这不是白先生和唐小姐吗?居然跑到这里来幽会了!” 悠悠一惊,就急忙从男人的怀抱内脱出来。两人都回过头来,看到身后两个人影慢慢走近。 江心怡,柯哲坤。 柯哲坤看到悠悠时,脸色陡变。尽管月色不算明亮,但不远处的堤岸灯光还是照出他脸色铁青。 “悠悠?你……”他显然没想到她也会在。 悠悠心里猛地一轰:小南瓜说的都是真的!柯哲坤跟江心怡果然是一对! 天底下,无处不相逢。 相比柯哲坤的局促不安,江心怡却显得怡然自得。她挽着身边男人的臂弯,对着毫无表情的白言初笑道:“看来今晚真的值得庆贺!我前男友和他的前妻都在,热闹啊!”然后又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身边表情已经石化的男人,娇柔地说:“还有我的男人!” 悠悠下意识抬头望了望白言初,想听听他会说些什么。 他却平淡地说了句:“柯大少,江小姐,你们慢慢欣赏星空吧!我们先回去了,不打扰!”就一手揽过悠悠的腰,快步往那边走去。 越走越远的时候,悠悠喘了一口气说:“白言初,你实话告诉我,江心怡的孩子是不是柯哲坤的?” 白言初神色冷峻,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大事。约莫两秒后,才沉声道:“是的。” 悠悠愕然,然后又问:“那你为什么一直瞒着我?” 他眸光寒冷,说:“有些事,你知道太多并无好处。” 为什么上辈子当初她提出离婚的时候,他一句也不解释,也不挽回? 要他温柔地哄哄她、求求她,就这么难?他的柔情,对她而言注定是犹如海市蜃楼吗? 她从来都不是他心底最重要的人,从来都不是。所以,他的秘密不会告诉她。 她恨他这一点。恨得刻骨铭心。 “白言初!”她伸出手指着他的鼻梁,一字一句地说:“我告诉你,复婚的事你别指望了!” 她甩下他直直回到别墅,拿房卡开了门。拿好自己的东西,再看了看手表。 晚上八点三十一分,赶回市区也许是两小时后,还可以洗个澡睡一觉。 她才不想留在这里跟他怄气。凭什么他要带她出来就出来?她想回去就不能? 拎起自己的皮包走下楼梯,白言初的身影堵在门口,冷冷问:“去哪里?” “这里蚊子多,我要回家睡觉。”她尽量掩饰自己强烈的情绪。 “别任性!这里打车不容易,这一带治安也很差。你假如打算被人劫财劫色再抛尸,就一个人走吧!” 悠悠冷笑:“就算被抛尸也好过被人气死。” 重生一次,她宁愿是死在别人手上也不想因为他而死。 “好,那你就走吧!”白言初也索性这样说。 悠悠没再与他纠缠,头也不回地走了。她不想再屡次示弱,不想让他每一次都认定他吃准了她。 白言初一如既往地没有追上来挽留她。她想笑:这就对了,这才是白总的风格!哈哈哈! 她心里一阵寒凉,迈出去的步子也很慢。 别墅外的大路上,就只有她一个人走着。冷清的路灯在照着她斜斜又长长的身影。 走到景区路口的门前是十来分钟后,高跟鞋磨得她的脚有些疼了。站好后,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 那边是阿山的声音:“小姐!你在哪里?” 她的声音有些酸楚了:“澳头海滨景区大门!你快来接我!” 阿山却说:“我就在附近!马上到!” 他在附近?还真是想得周到的保镖。看来,在玛丽的训练下,这个家伙越来越精明能干了。 不出二十分钟,悠悠就看到阿山开着黑色奔驰从景区里面开出来了。 阿山下车后,急忙走过去扶着有些精疲力竭的悠悠说,“我们一直守在景区里面。” “难怪你在里面出来!”悠悠叹道。 待她上了车后排,阿山才说:“其实我一直住在你隔壁别墅里。”然后又好奇的问,“你跟白先生又吵架了?” 悠悠没好气地说:“开车!快!” 阿山点点头:“老爷刚打电话来,问我有没有看到你们俩去海边散步。” 悠悠惊问:“我爹地这样问你?” 父亲还真是心急!居然时刻掌握自己和白言初的进展了! 哭笑不得。 车子已经开动,阿山又说,“小姐,你一个人这样回去,白先生不会难过吗?” 这家伙嘴怎么那么多呢? 悠悠狠狠冷笑:“他会难过?‘难过’两个字对他来说是外星文字吧!” 阿山却又说,“但我觉得白先生还是挺关心的你。” 悠悠却警告他:“你别废话那么多!否则我马上解雇你!” ==================== 翌日一早,喝着咖啡的悠悠习惯性地问仙姐:“仙姐,晨报呢?” 仙姐笑着拿了过来。悠悠道了谢,接过来打开。 手中漂亮的咖啡杯差点抖落,她吸了一口气,才把它放下在碟子上。 《晨报》社会版头条写着《柯哲坤在澳头沙滩被人刺伤》! 昨晚?自己不是跟白言初遇见了正和江心怡恩爱携手的柯哲坤吗?怎么就被刺伤了? 报道上没有说凶徒是谁?就是柯大少是被人用烧烤用的长叉刺伤左腹,虽然不是要害部位,却也流了很多血被送入医院,至今没有出院。之后,就是警方介入调查,正在极力找出凶徒。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刺伤高高在上的柯大少呢? 这么说,出事时间应该是自己跟白言初离开海滩以后了。但昨晚自己也跟白某人怄气先离开了,所以也不清楚昨夜的海边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言初应该知道些什么吧? 就在这时,门铃猛响。仙姐不一会儿慌张地过来说:“小姐,有两个阿Sir来了,说找你!” 警察上门,都不会是过来喝杯茶的。 悠悠心底一凛,说:“哦,没事!”就站起身走到客厅。 ================= 而此时此刻的江心怡寓所内,白言初正冷厉逼视着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 凌晨时分在海边别墅熟睡的他就被警车的鸣笛吵醒。醒来后,整个海边别墅区都被戒严,警方重案组的人来了几个。 因为柯哲坤出事前见过他,所以他被警察询问了。 当初,那个重案组的林警官是这样问他的:“白先生,你昨晚最后一次见到柯先生是几点?” “大概是八点半到九点那段时间!” “在场的还有谁?” “我太太,哦,我是说唐悠悠小姐。”他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是会习惯的。 “没有其他人了?”林警官语气严肃地问,似乎有一丝不相信。 白言初其实早已经猜到了是谁做的。 江心怡这个蠢女人,绝对是跟柯哲坤吵闹起来然后就随手在沙滩上捡起一条被人烧烤用过的叉子去刺伤他,然后逃了。 “白先生,你仔细回忆一下,当初你最后一次见到柯先生的时候,除了你和你的前妻唐小姐之外,还有谁?” 白言初故意按了一下前额,低声说:“对不起,我记漏了!还有江心怡女士!” 林警官继续用职业性的严肃语气问:“好!那么昨晚九点半到凌晨四点半这段时间,你在哪个地方?” 一边的女警正在哗啦啦做笔录。 “嗯,在这里睡觉!” “有人证明吗?” “嗯,没有!昨晚我一个人睡在这里。” 林警官和做笔录的女警交换了一下眼神,说,“OK!谢谢你和警方的配合!有需要的话我会再回来咨询你!打扰!” 白言初礼貌地微笑:“应该的!” 这就是他被警察询问的过程。结束后,他更加确定:江心怡干了蠢事。 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打电话。可是手机关机了,焦急之下,他只好赶紧收拾东西驾车赶回市区。 江心怡肩膀微抖,然后啜泣起来:“警察已经怀疑我了,我是不是会去坐牢?” “什么时候才能停止你那愚蠢的想法?你不想活不要紧,妮妮呢?你有没有为她想过?”白言初恨不得去掐她的脖子。 他真的很想大发雷霆,所以他的语气非常严厉,目光也凛冽骇人。 江心怡哇一声哭了起来:“我不是为了宝宝,还去找那个混蛋做什么?言初……言初,他亲口说的,他只想给抚养费,他不娶我,也不要孩子!” 白言初抿抿唇,冷笑:“所以你就刺伤他?”然后狠狠一拍桌子,并低吼一声:“蠢!”桌子上的杯子跳了起来。 江心怡却扑进他怀里肆意哭泣起来:“我当时也是气坏了!怎么办怎么办?言初你要帮我……” 白言初却推开她,“别碰我!”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发飙鸟! 小白对江心怡其实早已没有感情了,他帮她绝对是因为恩义(我在小白番外谈到她曾经救过他母亲)。再者,他真的有一个秘密,不能告诉其他人,所以才帮这个女人。   ☆、第54章 附小剧场 江心怡被他吓了一跳,只好拼命抹眼泪。她这才意识到他对她的厌烦已经超出了想象。 白言初又冷冷道:“没别的办法,除非柯哲坤自己不承认是你刺伤的他。否则,警方绝对会查得出是你!” “你打算怎么做?是不是想到办法了?啊?是不是?”江心怡像个颓废的小猫一样,跪在主人脚下焦急地嚎叫。 “但是,柯哲坤恐怕真的不会跟你结婚了!”白言初冷冽地注视着她苍白的脸,说出一个无情的事实。 江心怡呆呆坐在羊毛地毯上哀嚎起来:“那,那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了?不行不行!我一定要嫁到柯家,我要做柯家少奶奶!” 她不愧是演连续剧里苦情女配的好演员,哭起来简直是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整个客厅的墙壁似乎都在发颤了。 她哭得快要岔气的时候,就伸手抱住白言初的小腿,小脸整个儿依偎了上去,抽抽搭搭地说:“言初,我不想坐牢!你去求柯哲坤放过我,我还是爱他的。” 他俯瞰脚下的女人,淡淡道:“我大概可以请求他放过你,可是你别指望他会娶你。” 他断定,柯哲坤是绝对不会娶眼前这个女人了。 江心怡猛然抬头,凄然而笑:“你答应过我什么?你答应过我,孩子一旦生下来,就要想办法让我嫁到柯家!你说你会想办法逼柯哲坤娶我的,现在呢?现在你怎么一点想法都没有了?你现在满心想的都是那个姓唐的小贱人了?上次还瞒着我把DNA测试做了,还公布出去!你那么急着撇清做什么?急着做唐家的一条狗吗?你别忘了,把我逼急了我就上他们家去,把他唐鹤礼的丑事都都出来!” 白言初狠狠弯腰,伸手用左手虎口掐住她的后颈,怒吼起来:“给我住口!当初我跟你定下协议,让你把柯哲坤的孩子生下来,还帮你做擦屁股的事。只要你不去惹唐家,我就帮你想办法嫁入豪门。可是,你越来越不听我话,越来越偏离轨道,就休怪我无情!” 江心怡感到了疼痛,就竭斯底里嚎叫起来:“你这个混蛋!你为了他们来对我动手,你以为老娘怕你是不是?” 他狠狠松手,她几乎摔在了地毯上。他俯视着她,冷森森地说:“我最恨别人玩过火的!尤其是敢挑战我的耐性!” 从卧室里走出来的江心怡的小姨看到一切,吓得噤若寒蝉,脸色煞白。 他望着小姨,沉声道:“好好照顾小孩!别让她跟妈妈学!”说完,根本没看一眼地上的女人就走了。 江心怡恹恹地趴在地上,一手紧紧揪住羊毛地毯上的绒毛,狠狠哭喊:“姓白的,我要你,还有唐家全部不得好死!” 小姨闭上眼睛。 =============== 连接几天,媒体都联系跟踪报道柯哲坤被刺伤一案。悠悠每天都关注着进程,注意着警方发出来的最新消息。 她看到电视新闻上,警方发言人说:“根据柯哲坤先生本人声称,他那晚是遭抢劫的歹徒刺伤腹部,凶器是海滩上的烧烤叉。” 记者却唧唧喳喳起来:“可是,为什么凶徒用的不是匕首刀子等凶器,而是随手拿起的烧烤叉呢?请问真的不排除其他人吗?” “好像有目击证人声称,那晚在海滩看到有两人在激烈争吵!虽然不是很近,但还是听得出来!这点柯先生没有解释吗?” “您不觉得本案还是很多疑点吗?是不是柯先生自己想私下解决,不愿意公布行凶者是谁?” 面对如此多质疑,警方发言人不免皱眉:“目前我们是根据柯先生本人口供得出的说法,详情我们会再调查。谢谢!” 跟许多人一样,悠悠觉得柯哲坤的说法疑点很多,令人难以信服。 那晚离柯哲坤最近的就是江心怡了。难道她会刺伤他?如果不是她,那又会不会是白言初? 她陷入了接踵而至的猜测之中。 ================ 天气阴沉的中午,太安山的南部山顶龙王峰平台的周围车道,停着七八两的黑色豪车。一群身穿黑色西装、身材彪悍的男人围着一个大凉亭,迎着猎猎秋风静默伫立。 而那个凉亭里面,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白言初正把玩着打火机,目光幽远深沉。而一边的柯哲坤静坐养神,脸色犹如罩上浓雾般阴沉。 伤势好转后的他很快回家休养,也召开了记者会,说法跟他之前透露的一样:是被人打劫时刺伤的。 他按摩着自己的腰部,说:“白总,我还是那句话,江心怡我是绝对不会娶的!抚养费我一分不少,我也会经常去探望女儿。另外,江心怡要多少钱,我会另外一次性付清。可是,我不会因为这个女人和那个孩子,而跟我家族反目。我还有很多事要做,不会因为这些不拘一格的小事而影响到我。” 白言初把打火机放下,冷冽地说:“不跟江心怡追究她刺伤一事,就是不想被外界怀疑你跟她的情人关系,可见柯大少想摆脱江心怡的决心。可是,柯大少就不怕她把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抱着孩子到你办公室去吗?” 柯哲坤冷笑:“哼,假如那女的有那么蠢,我就会好好招待她!你还是回去告诉她,不要太傻!我当初是喜欢过她,不过那种露水情缘,岂能当真?别以为肚子里留了我的种,就可以随时踏入我家门。上过我的床,可不一定进得了我的门!” 白言初点点头:“上周你们东海相中的在赤山角那块新地盘,过几天估计就要到我手上了。” 他早料到柯哲坤不会轻易答应,所以才想到先下手为强,赢得先机夺下他看中的东西。 柯哲坤一愣,坐直身躯,脸色铁青:“你什么时候下了手脚?” 白言初淡淡一笑,好似雨过天晴:“非常时期,非常方法!也可以称之为手段!在香城,我的人绝对不会比柯大少的人少。” “哼,以为这样可以逼我娶江心怡?” “别对号入座!那是因为我也对那块地感兴趣,就先走一步而已。” “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娶那女的!”柯哲坤狠狠说。 “假如江心怡继续闹下去,我相信你很难收拾。最毒妇人心,柯大少不要小看了绝望中的女人,她们的爆发力往往比男人强。” 柯哲坤微微讽刺地笑道:“白总,我真是佩服你。江心怡好歹也是你的旧菜,你却拿她来当工具实现你自己的目的。唉,你的感情和理智可真是分得一清二楚啊!” 白言初眼望山下远景,将薄雾中的城市轮廓纳入眼帘,清冷地说:“说到冷酷,我怎么敢跟柯大少比?” 柯哲坤终于坚硬地说:“白言初,你不用跟我继续浪费口水了!我知道你最近一直心急着想复婚,就一心想尽早摆脱江心怡!但假如你再继续逼我娶江心怡,我就会让你得不到那个唐悠悠。” 白言初转头,不屑地浅浅傲笑:“你以为你有这样的能耐?” “别忘了我弟弟一直喜欢她!只要我鼓励我弟弟去追求她,他就会大胆去追求!再说,唐悠悠一直怀疑你跟江心怡的关系,到现在也没有完全释怀。难道你就不怕她再听到一些你跟江心怡暧昧不清的话?” 白言初却轻哂:“我想做到的事,不会被人阻拦。柯大少想插入一脚的话,我就不介意让你家宝贝弟弟尝尝跟我抢女人的下场!” 说罢,他站了起来,望着对面的男人一字一句地说:“叫你弟弟不要动唐悠悠!” 柯哲坤露出夸张的苦笑:“哟?白总你会为了这个女人跟全世界作对?” 白言初转身之际说道:“我会让所有阻挡我的人统统下地狱!” 说完他离开了凉亭,带走了四个身穿黑衣的男人。 ================== 而三天后,香城再次爆出了一个重磅新闻,那便是东海集团执行董事兼总经理柯哲坤发生车祸意外身亡。地点是莲花区盘山高速,现场惨不忍睹,柯哲坤死状恐怖,令人心寒。 噩耗一出,柯哲坤的父亲柯东海因失去长子已经悲痛欲绝,需要入院治疗。东海集团也顿时混乱一片。 媒体纷纷热议起来,猜测柯大少这次的意外身亡的真正原因。不少人自觉地将他的死跟之前他在海滩被人刺伤联系起来,更有人把他的死跟商业竞争对手联系起来。总之,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公司放了年假,这天下午悠悠驾车回去看父亲。刚进唐家大门时,就看到父亲正和白言初坐在沙发上谈话。 唐鹤礼还正在喟叹:“唉,真是世事无常啊!柯东海一时风光,却殊不知晚年丧子,白头人送黑发人。” 悠悠走上前,坐在父亲身边,说:“爹地。” 白言初快速望了她一眼。她也一样。 她和他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那晚沙滩之行后她赌气回家后,就再也见过。 却没料到短短一个月里发生了那么多事。 唐鹤礼又看着白言初说:“阿初,后天是柯哲坤的头七,我们全家去吊唁一下吧!” “好的,我会去准备。”白言初点点头。 唐鹤礼又问:“唉,对了,警方有没有怀疑是你干的?” 白言初沉声道:“他们叫人来问过,不过也没问出什么。因为目前从表面上看,柯哲坤就是因精神不集中驾车而撞向路边山壁死亡。” 唐鹤礼点点头,又是一阵叹息:“真是命薄之人。唉,看来柯东海这次要再选人来接管公司了。” 白言初说:“有消息称应该是柯二少。” 小南瓜?悠悠心里一震。 哥哥惨死,死因不明。而素来不喜欢从商的他就要被迫接下哥哥的位置,做东海的总经理!这也许柯哲楠永远也无法预料到的事! “哦,这样啊?对了,悠悠,你最近怎么没让阿初陪你啊?”唐鹤礼很快把话题转移到了女儿身上。 悠悠脸色一白,说:“他忙。” 白言初再次朝她瞥了一眼,眸内波涛暗生,随即浅笑:“都是我不好!我一直忙着那个游乐城的事。” “我知道你很用心,可是,也要抽时间陪陪悠悠啊!” 悠悠心里紧绷起来。父亲居然就如此轻易地默认了自己一定会跟白言初复合! “老爷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会好好补偿悠悠的!” 白言初说完,带着莫测的微笑望向对面女子发白的俏脸。 唐鹤礼显然对这个话很满意,笑道:“我去厨房看看阿月做甜品!你们聊!”就站起来走向厨房。 待他走开后,白言初沉声问对面的女子:“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悠悠冷笑:“原谅你什么?原谅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厚爱吗?” “你我之间最大问题就是江心怡和那个孩子。可现在,我已经在最大程度上向你证明了一切。我跟她没有关系,孩子也不是我的。悠悠,到底怎样你才可以原谅我?” 呵呵!他在求自己原谅?真的吗? 他不是一直都认为自己没做错吗?怎么会请求自己原谅了? 离婚前的他,怎么就丝毫不跟自己解释?非要拖延到现在? “太晚了。白言初,就在我对你还心存期待的时候,你没有跟我解释;就在我以为你会有一丝仁慈的时候,你是守在她身边,让我孤独面对一切。现在你说你最大程度向我证明一切?对不起,我不需要。我想做回我自己,起码是没有受你牵制的自己。”悠悠深深说。 白言初目光清寒,冷冷问:“我可以理解为这是你这段时间一直以来最想对我说的话吗?” 悠悠站起来,也笑了笑:“是的。” 她决定还是放弃跟他周旋,跟他斗智斗勇了。虽然他跟江心怡的秘密已经基本揭开,他也并非那个孩子的生父。但是,他跟她的一切,又怎么会因为一个江心怡那么简单? 也许,他们注定无缘。在一起只会是相互折磨,相互损耗。他冷酷且自私,从不会把她放在第一位。而她,只想被自己深爱的男人全心全意地爱着、宠着。 她不该迷恋他,更不该在重活一次之后再次为他沦陷。 “悠悠,也许你还是恨我!但是我明确告诉你,你爹地绝对会答应让你嫁我。”他却抛来一句话。 他为什么不放过她?非要缠着她不放? 作者有话要说: (白、悠、柯大,柯二,江小三等人闭着眼坐着) 某区:天黑请闭眼!风高月黑杀人夜!睁眼吧!请问本章挂的是谁? 柯大:冤枉啊!区妈!为毛是我啊!我好歹也是个高富帅! 小白(阴笑):你也想抢戏? 柯二:哥!我现在才意识到我多么爱你!呜呜呜! 柯大:作死啊你!现在哭有个毛线用! 悠悠:男人真烦! 小白:老婆,你不是说我吧? 悠悠:滚粗!难道你不是男人? 江小三:就是! 悠悠:我说滚粗的是你!贱东西! 小白:就是! 某区:下一次挂的是谁呢? 五个人:啊!!区妈,不要吓我!   ☆、第55章 悠悠转身抬头近乎绝望地望着白言初:“你为什么非要跟我复合?白言初,我已经不想再跟你有任何联系了!你现在是华安的总经理,稳坐在上掉不下来!你还需要我做什么?你已经是我爹地最信任的人了,你还要通过我来帮你实现什么吗?你就不能让我好好过吗?” 他却勾唇一笑:“我要跟你复婚,跟这些都没关系!” 笑意里泛着淡淡的狂傲和一丝不屈。她最怕看到他这种神情。 他一步走进,托起她小巧雪白的下巴邪笑:“你不是说要挑战我吗?怎么那么快就败了下来?” 悠悠闭眼,想躲避自己与他视线相接。可是,他却低声下令:“睁眼看着我!否则,我就吻下去!甚至不排除会咬伤你的唇!” 悠悠闭着眼,几乎叫了起来:“你变态!” 他笑了:“那好!”就用力扳起她的下巴,低头牢牢吻住她微启的小嘴。娇嫩柔滑间,他贪婪且霸道地吮啃着那一抹馨香。 她全身一阵颤栗,屈辱和焦躁在胸中翻滚。一个用力,她推开他,扬起手就朝他脸上打去。 手掌却在半空中被他挡住了。 他饶有兴趣地轻笑:“怎么?不喜欢?那你的脸为什么那么红?”目光里含着一抹玩味和期待。 悠悠涨红着脸狠狠说:“放开我的手!” 他笑着松开手,好像放走一条游动的小鱼儿。她转身朝那边走了过去,走得很急。 娇美身躯溶解在白言初幽深的瞳孔中。好像猎豹目送被自己故意放走的羚羊一样,他势在必得却全神贯注。 ================== 柯哲坤的灵堂设在香城最大的殡仪馆——万国殡仪馆内。这天是他“头七”,前来吊唁的人可真是络绎不绝。 悠悠身穿黑色连衣裙,挽着发髻,挽着全身黑色西服的父亲的手臂,身边是同样黑裙子的林如月,一道缓缓步入灵堂。身后是白言初和钱强,还有管家年叔。 进去之后,她一眼就看到了逝者家属位置上的柯哲楠。他身穿黑色西服,没有戏领带,里边是雪白衬衫打底。神色肃穆,目光淡倦,却看不到明显的悲伤哀戚。 也许,一切悲痛已经深埋心底了。 悠悠知道,柯家兄弟一直感情甚笃。柯哲坤更是一直对弟弟呵护有加,严加管教。虽然,柯哲楠一直对兄长的严厉诸多不满,可是心底对他的敬爱,确实难以磨灭。 家属这边,除了柯哲楠,就是他的堂叔和婶婶、堂弟堂妹了。柯东海住院了,现任妻子在照顾他。 而柯哲坤又没有娶妻,所以家属这边显得冷冷清清,让人颇为心寒。一个豪门世家,却遭遇这般不测,确实令人唏嘘。 唐鹤礼走到柯哲楠身边,握着他的手诚恳有力地说:“节哀,保重!你兄长不想看到你那么伤心,你要坚强!” 柯哲楠对唐鹤礼还是尊重的:“谢谢唐世伯!” 随后目光落到了悠悠身上。眼内的哀伤终于显露,并渐渐溢出。 他的悲伤,也许只会对一个人流露。 悠悠不顾得其他人的目光,伸手拥住他,深深说:“小南瓜!不哭!坚强点!” 他轻轻拍着她的背,轻轻笑道:“我没事!谢谢你!” 悠悠松开他,含泪笑道:“有我支持你,你不要倒下!” 身后是白言初寒烈坚硬的目光,犹如刀锋划过她的后背。 这时,柯哲楠上前一步,对着他轻蔑一笑:“我哥哥死了,最开心的人就是你吧?没有人挡着你的路了!” 悠悠急忙劝道:“小南瓜,别说了!” 白言初却冷硬地说:“柯大少英年早逝,我等倍感惋惜!柯二少这样指桑骂槐,似乎是别有用心!” “你……你一直就很想让我大哥死,不是吗?你跟他斗了那么久,不就是盼着这一天吗?”柯哲楠很是激动,恨不得上前去揪住白言初的衣领了。 悠悠急忙挡住他的身躯,焦急地说:“你别那么激动!” 唐鹤礼却在一边肃声道:“哲楠!看在我跟令尊是多年伙伴的情分上,我劝你几句!你这样身份的人,不要在公众场合泄露你内心的真实情绪,这是大忌!还有,不要随便下定论!” 就在柯哲楠死死咬着唇,抑制着内心苦楚情绪的时候。唐鹤礼又叫道:“阿初,你过来!” 白言初跨到他身边。他向着其他宾客以及柯哲楠,有力地说:“各位,我们华安拿下赤山角那块地,跟柯哲坤先生的不幸身亡没有任何联系!我也知道,外界做了很多猜测。但是这些不公平的说法,不足以影响我唐家跟柯家的友好!我也奉劝各位,让逝者安息,生者安宁!我相信,害死柯大少的真正凶手,绝对会被绳之以法!” 然后,他挽起女儿的手,领着身后的人离开了灵堂。 悠悠最后还是回头看了看柯哲楠一眼。而白言初的目光却一直紧紧追随她。 ================ 回去的路上,唐鹤礼和林如月、年叔同坐一部车。而悠悠就和白言初一起坐另一部车。 车上,悠悠低声问白言初:“你真的没杀柯哲坤?” “你也觉得我非杀他不可?”白言初冷笑。 “难道我不可以理解为,你为了帮江心怡出气而杀他泄恨?” 白言初笑叹:“连你都看得出来的事情,我又怎么会去做?”然后又伸手搭过她的肩,看着她泛起血丝的双眸,问:“累了吗?要不要在车上睡一下?” “别动我。”悠悠努起嘴。 白言初又说:“柯老二很快要出山了,虽然他不是那块料。” 悠悠却说:“你也许小看他了吧?凡事不能轻易下定论。” 他却顺着自己的思维往下说:“也真是难为他了!到时焦头烂额,我都替他担心。” 听着他语气里颇为不屑的味道,悠悠冷笑:“白言初,其实你觊觎东海集团很久了吧?” 华安跟东海的常年暗斗,商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柯哲坤一死,对白言初而言,绝对是一件爽快事。 想着想着,她还真是有点为小南瓜担心了。假如真的要跟白言初斗,他还真不是对手。 他突然勾唇笑问:“你担心我会整死柯老二?” “你的特长就是整人吗?”悠悠没好气地说。 他的手掌覆到她脑后温柔地摩挲着,语气也十分轻柔:“听我的,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晚上带你出去吃西餐。” “我不去,今晚约了诗诗。”悠悠却不领情,却感受着他的灼灼目光袭来。 白言初愣了愣,然后说:“嗯,那好!跟好姐妹放松一下也很好。” 悠悠转过头,没有再看他。 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悠悠这才回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接电话,“嗯?怎么了?”随即一蹙剑眉:“你别出门了!”就挂了通话。 悠悠猜得出他跟谁讲电话,就轻轻冷笑一声,再次把目光投到车窗外。 “警方怀疑江心怡跟柯哲坤的死有关。”白言初突然沉声道。 “哦,难怪呢!看来白总又要忙了!”悠悠本来是不想讥讽他的,但还是忍不住冷笑。 他转过头平时前方说:“我先送你回去,你好好休息一下!对了,这段时间注意安全。” 他真的会担心自己的安全?她还真的很想知道:假如有朝一日自己跟那个姓江的女人同时出事,他到底会先救哪一个? 但随即她心里苦笑:唐悠悠,你何必再对他有幻想?你这辈子就不能活得明白点吗? ======================= 墓园里风声凛冽,树叶在在风中抖动,几只灰色的麻雀扑打着翅膀在树丫间掠过。 白言初踏过一大片落叶,走到江心怡母亲的墓碑前。身穿深蓝色长裙、戴着墨镜的江心怡正站在墓碑前,一动不动。 “我知道你再也不会到我家去看妮妮了。”她听见脚步声叹息。 白言初望着墓碑上的女人照片,说:“我不可能被外面的人继续误解下去。” 江心怡的母亲江彩萍死的时候才三十岁。照片上的她,巧笑倩倩,美目流转,樱桃小嘴风情无限。不过,她倒可以永葆青春了。 江心怡摘下墨镜,不甘心地说:“为什么我的命要比别人苦?从小到大,我妈就被人看不起!还被那些臭男人糟蹋来糟蹋去!我是她的女儿,难道我也要那么苦吗?我就是不甘心,我要让那些对不起我们母女的男人统统得到报应!” 说到最后那句,她浑身已经发抖了。烈焰在她眸中燃气,犹如利剑。 白言初侧头望了她一眼,冷冷道:“江心怡,我已经不能再帮你了!没错,我是答应过你,只要你不惹唐家、不跟唐家相认,我就想办法让你嫁入柯家。可是,因为你脱离了我的计划,一次次让柯哲坤离你越来越远,才让他决心不娶你!如今,柯哲坤已死,你也没必要耿耿于怀了。” 她一愣,迎上他寒厉的目光,颤声问:“你的意思是,彻底放弃我了?” “不是我放弃你!而是你乱了计划,没有按照我说的去做。你一次次让柯哲坤厌恶你,一次次去骚扰不该骚扰的人,你这是自食其果。” “你完全弃我们原先的约定不顾了?我想要过上的生活,你有帮助我过上吗?我要嫁入豪门,做少奶奶!你帮我实现了吗?你答应我的事情一件都没做到!”江心怡的声音越来越尖利起来,原先雪白的瓜子脸也开始发红。 白言初转身,用毫无温度的冷漠声音说:“就算以前你救过我妈,但现在我不欠你的,所以你不能再命令我再做什么。” “好!既然我在那个死人柯哲坤得不到什么,那我就转向唐家吧!比起柯哲坤,唐家才欠我最多!唐鹤礼欠我的,必须要还!”说完,她一手指了指母亲的墓碑。 白言初陡然转身,一手掐住她的左边肩膀,低声怒喝:“你敢试试看!” “你已经没资格命令我了!你答应我的没做到,那就休怪我自己去做我想做的事!我要夺回唐鹤礼欠我的一切!” 她说完狠狠甩开桎梏着自己的手掌,转身快步走开。 白言初幽暗的眸色渐渐阴鸷,一手插进风衣口袋,发出轻微的簌簌声。 那边传来一阵脚踩落叶的沙沙声。他警惕性的一转身,看到了钱强的身影。 他望着钱强问,“你怎么上来了?” 钱强吐了一口气道:“嗯,好像有人跟踪你!动作还蛮敏捷的,应该是个老手!” “哦?”白言初往那边看了看。 “我下次一定逮着他,放心!对了,有麻烦?”钱强皱眉问。 “江心怡蠢透了!非要去惹唐家。” “她到底为什么那么恨唐家?尤其是老爷?”钱强不由问。 白言初眸光越来越寒厉,最后直至被遮住了所有的暖光:“这个我以后再告诉你!反正,她才是目前唐鹤礼和唐悠悠最应该担心的人!” “那你打算怎么做?” “让她得逞,对我也没什么好处!”白言初说完径自转身离开了冰冷墓碑前。 钱强匆匆瞥了一眼墓碑上的女人照片,也跟着走了。 ============= 一周过后,报纸登出《柯二少柯哲楠出任东海总经理一职》的重磅新闻。 当悠悠坐在办公室里看到这一则新闻时,心里涌起复杂的感情。她很担心柯哲楠不适应这种繁忙而乏味的商场生活,更担心他会遭受商场上一些难以预见的风险。 报纸上配上柯哲楠身穿黑色西服就职演说时的大幅彩照。他的表情带着轻微的局促,再也没有往昔那种温柔恬淡的感觉。 他就是花园里跟玫瑰花对话的小王子,怎么能在商海里乘风破浪呢? 他跟白言初还真不是一类人。白言初是嗜血的兽,而柯哲楠只是一个爱幻想的孩子。 她有些烦躁地合上报纸,往咖啡里加了半包糖。这时,手机响了,是阿山打来的。 “小姐,我这几天有了一些新发现唉!” “说!” 作者有话要说:被锁的章节终于解锁了。*真是烦死了,又是警告又是锁文的,让老娘写文的兴致大打折扣! 不管怎样,看到你们的留言我就开心。我昨晚梦见有人给我长评了,嘤嘤,星湖得连名字都木看清哎!(好吧,某区在骗长评。。。。)。 明晚还有更新!   ☆、第56章 阿山说:“白先生这几天跟江心怡见面次数还算挺多的。而且,我还经常看见那个女人对着他大吵大闹,好像很不服气的样子!但是白先生都冷冷回绝她了。我觉得,他们之间很多不愉快。” 悠悠点点头说:“很好!但你要多加小心,不要被他身边的那个钱强发现。” “小姐放心,我会小心的。” 放下手机后,悠悠吁了一口气。找人跟踪别人,她还是头一次做。 她不是要故意找人跟踪白言初的。只是,他实在有太多太多的谜团笼罩着他了,她很想一一却揭开。哪怕不能跟他硬碰,但起码可以做到把他层层剥开。 一手按着咖啡杯,想喝却又没喝。 手机突然又响了,令人浑身一颤。她吸了一口气低头一看,竟然是白言初! 她深呼吸一口,拿起手机接了:“喂?” “你玩得很开心啊!”那边的男人好像在微笑。 “你什么意思?请白总明示。” 他似乎又笑了一声,“你找人跟踪我,很好玩是不是?” 他知道?悠悠心里一震,却说:“你要有证据才好!” “悠悠,你情愿相信某些人也不愿相信我,让我多少有点不高兴。” 悠悠按捺着内心的紧张,说:“白总,我也是唐家的人!相反,你不是。” 说罢她挂了电话,不愿再说下去。 还是被他发现了!下一步她该如何走? 这时,同事阿MOON敲了敲她的电脑屏幕边沿,笑问:“Yoyo,上周Bella叫我们组做的提案你那部分做好了吗?” 悠悠拍了拍额头,抱歉地说:“还差一点点!对不起,我拖累了大家!” “没事!我们都知道你最近事比较多。哦,对了……”阿MOON朝四周撇了撇,又压低声音问,“你跟柯家两个少爷是不是好朋友啊?那你知不知道杀死他家大少爷的真凶是谁啊?” 悠悠尴尬地笑了笑:“我也真的不知道!警方还没有查出来呢!” “我听说也许是他在外面的情人做的哦!他的情人就是那个江心怡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提这个人的。” 看着阿MOON带着些微歉意的表情,悠悠心里泛起复杂的情绪。谁都知道,当初她离婚是因为丈夫白言初跟电视台小花旦江心怡有私情的绯闻。所以,认识她的人都不会主动提起江心怡,以免引起她的难堪。 悠悠拿起一支笔,表示自己不想再探讨下去了:“没事,都过去了。警方会查出真相的。” 阿MOON只好笑了笑,识趣地离开了。 ============== 忙完一整天,悠悠感到疲倦不堪。驾着车回到自己的住处,晚饭也不想吃,就洗澡、换衣,再上床睡觉。 睡了好久最后是饿醒的。睁眼后,觉得腹中空空荡荡,浑身如棉花般乏力。 得先起来吃点东西了。跨下床后,正巧听见有人敲了门,然后门被推开。 悠悠背对着门换好家居服,说:“仙姐,厨房里还有东西吃吗?” 谁知不是仙姐的声音,而是白言初冷沉的嗓音:“想吃什么?” 悠悠吓了一跳,回身望着那个男人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走近她,用闲适的语气问:“睡得好吗?” “你又想跟我说什么?”悠悠刻意让自己的表情冷硬。 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派人跟踪他了,那么她也不想否认。所以,他们之间真没什么好说的。 他伸手轻轻去撩她的头发,笑了笑:“派人跟踪我的事,我不怪你。别挂在心上!” 悠悠望着他,冷冷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是不是又来逼着她复婚?或者自己不要试图跟他斗之类的废话? 白言初果然说:“你爹地已经初步答应我们复婚的事了!”说罢,他的手已经触到了她的下巴,并开始轻轻摩挲着。 “他不会的!最起码他没跟我透露过!”悠悠自然不相信,并一扭头躲避了他那个动作。 “因为内地游乐中心的工程进展得很顺利,老爷子龙颜大悦,说要给我一个大惊喜!我就跟他透露,我想要的惊喜就是可以跟你复合!他说,他的想法跟我一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一面之词?” “你可以马上打电话问他!”白言初不紧不慢,怡然自得。 悠悠感到沮丧,心里猛跳起来。看来,他真的跟自己父亲达成了初步的一致。 可是,父亲为什么要轻率让自己跟他复婚呢?就凭着对他无限的信任吗? 父亲真的把他看透彻了?难道他老人家丝毫没有警惕他养的或许会是一头白眼狼? “悠悠,你对我不信任,对我很大疑心,这些我知道。自从你我离婚后,你对我的戒心与日俱增。但是我想告诉你,你爸最终会把公司交给谁?那个人,就是我!” 悠悠浑身往后一抖,然后吸了一口气道:“原来你的算盘早打得好好的!那何必来通知我?你干脆早点把我们父女一起卖了,何必做出那幅假惺惺的模样?” 她懒得再跟他说下去,只觉得心情焦躁,犹如火焰烧身。再说,她也不想单独跟他留在卧室这么一个充满危险的地方。等到他狂烈的兽性一发,她可连渣都没得剩。 她越来越觉得,白言初这个外表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内心却霸道凌厉,甚至令人不寒而栗。 自己再活一世才算看清,也许还不晚吧? 就在她转身之际,他又突然说:“我准备把江心怡送到澳洲去了。下周她就会带着她女儿去那边。” 悠悠突然站住,咬咬唇,不知要说什么。 也许,他和她之间,早已经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哦!”悠悠淡淡说了句。 既然连不是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可以照顾有加,还甘愿被外界认为自己就是孩子生父。这样的误会他都可以忍受,那么他又会真正和那个江贱人一刀两断吗? 白言初见她反应迟缓,就有些焦躁地问:“你有没有听我说话?” 看着他眸光里冷冽闪过,悠悠不由浑身微微发颤。加上腹中饥饿,就更觉得心虚。 她只好找了个台阶下:“我先去吃点东西。”就匆匆离开了那个令她呆不下去的地方。 她真的无可奈何了。父亲居然都答应了他提出的复婚请求了,那么看来她这辈子又要再嫁他一次了。 这就是她重生的目的?想起来都好像冷雨浇身,每个毛孔都发寒。 她要再做那个整日听到他跟外面女人闹着绯闻而每晚还要被他压在身下做床上用品的怨女? 不!不行!她的手指无意中已经挠到了墙壁上,并划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指甲疼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你不是要吃东西吗?” 悠悠浑身一凛,才看到白言初那颀长的身影移到了自己身后。她急忙退后,似乎就要躲避即将碰到的高压电流一样。 他苦笑:“你神经兮兮的做什么?小可怜,来!我带你下去吃点东西!”说罢就牵起她的小手,好像牵着一个小孩。 她闹情绪般地甩开手。他一愣,然后又笑起来:“小可怜,你越是这样 ,就越让我感觉到你心里的矛盾!” “你笑什么?”她却发怒了,好像一只被主人恶意剪了毛的小猫。 他眸子里闪耀着淡淡的笑意,让他整张俊脸看起来越发光洁迷人:“你心里在抗拒着对我的欢迎,是不是?” 他笑起来还是很迷人的。不管是哪种笑,微笑,冷笑,哂笑……不过他很少大笑,也许因为他的情绪不愿过分外露。 仙姐在楼下叫道:“小姐,我熬了红豆粥,你吃点吧!” 仙姐真是救世主!悠悠此刻万分感谢她!可以摆脱跟白言初斗智斗勇,她简直如获大赦。 她三步两步蹦下楼梯,欢叫道:“我要吃!已经饿扁了!” 白言初也跟着走下楼梯,半开玩笑地说:“叫阿山也吃点吧!他连日跟踪我,一定累了。” 悠悠气结,回头瞪他:“你该回去了吧!” 白言初点点头,“我会回去的!放心吧,以后没若没有特殊情况,我不会在这里过夜。” 特殊情况?什么叫特殊情况?悠悠觉得他的逻辑简直异于常人。 他又伸手去轻轻撩了一下她的头发,说:“别去找柯老二,这是我们复婚前我唯一要求你做到的!” 悠悠咬住唇,数秒没言语。 “悠悠,我会让你重新回来我身边的!”他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然后走出了大门。 ====================== 第二天下班后,当悠悠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唐家大宅子时,看到父亲正和林如月一起修剪着花园里的法国月季。 其实,她心底多少有点嫉妒林如月。如果,母亲邓清云还没过世,那么此刻陪伴在父亲身边的女人就不是她。 父亲对母亲的感情深厚如山,这时毋庸置疑的。可是,在母亲去世的多年后,他还是另娶她人。深情如父亲者尚且如此,更何况其他人? 有一次,唐鹤礼望着她叹道:男人女人之间的事,也许往往不止你爱我我爱你那么简单。 也许,男女间的相互陪伴,更多时候并非因为爱情。也许,更多时候仅仅是一种需要。 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她心底叹道。 林如月先看到她,笑道:“哟,我们悠悠回来了啊!” 看到一身光鲜的继母,悠悠淡淡笑了笑:“月姐,花儿被你照顾得越来越美了!” 唐鹤礼侧头望了望自己的娇妻,满意的一笑:“呵呵,这个家还真是多亏了阿月!” 悠悠只好微笑点头。只要父亲快乐,就好了,就好了。 “乖女儿,今天怎么那么早?”唐鹤礼眼望着女儿,笑问。 悠悠拉着他一起走进了客厅,说:“爹地,有件事我想问你。” “什么事?怎么好像很严重的事!” 悠悠皱着眉说:“爹地,你真的答应我跟白言初复婚?” 唐鹤礼一怔,然后才笑道:“还以为什么大事呢!怎么了?他提出来了,我会考虑也是正常的啊!毕竟,我女儿不能去当修女吧?” 悠悠却说:“可是,也不一定非要是他啊!” “你当初提出离婚我就说太急了,可你就是不听劝!现在,他跟那个江心怡已经摆明了没关系了,你还要计较什么?他之前对你是不太好,但是年轻人不懂爱情不懂珍惜是可以谅解的,给点时间他改嘛!再说了,我说过要给他一个惊喜的,除了把你嫁给他,我还真没想到有什么惊喜了!” 悠悠心里彻底轰然下陷了。看来,父亲真的已经答应了! 难怪白言初嚣张的气焰越来越灼人。 “爹地,我们离过婚就说明我们的性格不适合,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呢?” “你跟他就是因为江心怡的缘故嘛!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你就别闹情绪了!难道你想嫁给那个柯二少啊?” 见女儿不吭声,他又加重了语气问,“是不是?” “爹地,你认为白言初他真的对你忠心耿耿吗”悠悠抬头问,望入父亲矍铄的眼眸。 这是她第二次提出这样的话题了。 “你怎么又来了?悠悠,女孩子不要胡思乱想!男人的事,你不懂也没必要懂!” 悠悠差点说出年叔来。难道,假如父亲知道年叔也怀疑白言初,他会作何感想? 父亲会不会糊涂了? 这时候,一个年长的男人声音在那边响起:“老爷!我也认为,悠悠跟白先生复婚是大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复婚?要不要?你们给点意见啊! 悠悠又要被变态的小白再吃一次? 话说人家已经日更的节奏了,居然一点表示都没有!不跟你们玩!!哼!   ☆、第57章 年叔?悠悠急忙转身。他走来望了她一眼,用眼神告诉她:不要急躁。 她却用疑惑不解的眼神望着这个老人。他不是叫自己要提防白言初吗?要想办法去试探他吗?怎么现在又鼓励自己复婚了? 父亲苦笑:“你看,连阿年都这样说了!你这丫头,脑子里就是稀奇古怪的!” “嗯,老爷,假如你不嫌弃,我来劝劝悠悠!”年叔笑道。 唐鹤礼点头:“你能劝劝她自然最好!”就走向楼梯口那边,林如月一脸娇笑迎接着他,挽着他一起上了楼梯。 年叔走近悠悠身边,用很轻很轻的声音说:“悠悠,听我说!” 悠悠却心灰意冷:“我都被你搞蒙了,居然叫我复婚。年叔,男人的世界太复杂了,我不喜欢!我累了。” “嫁给他,是让他对你放松警惕的最好方法!” “啊?你是说……”悠悠十分不解。 连年叔都要求自己嫁给白言初? “不过,结婚前你要叫你父亲转给你百分之十五的股权,这样你就可以做华安的股东了。” “我要做股东?”悠悠问。 “对,只要你进了股东席位,你就可以掌握公司的最高决策方向,还可以提出自己的意见。毕竟,你的身份是总经理夫人,你是可以拥有股权的。” “但是,董事会的人会把我放在眼内吗?” 年叔沉声道:“应该没问题,毕竟你是唐鹤礼的独女!万一你爹地出了事,你到时候也是他的唯一代言人啊!” 之后又补充一句,“尽量不要让白言初对你心生厌恶。这点最重要,让他对你忘情的痴迷,才最重要!” 忘情的痴迷?呵呵呵。她还可以令他这样? =============== 接下来的两个月里,日子似乎一直过得很平静。悠悠除了上班就是购物玩乐、回家陪父亲,或者去短途旅行,而白言初在忙着游乐中心的事,不时要往内地奔跑,所以没有过多时间去缠着她。 而唐鹤礼也没再催促他们复婚的事,估计是因为白言初实在太忙,没有闲暇时间。 这天,悠悠又组织了徐诗诗、柯哲楠的“三人约会”。 当两个女人都到了二十分钟的时候,柯哲楠还没有到。 徐诗诗笑道:“做了总经理的人就是不一样啊!”刚说完,她的手机来了短信,就拿出来看。看着看着,娇俏的脸上展现出灿烂的笑意。 悠悠一眼瞥见,不禁好奇起来:“谁的短信让徐小姐笑得那么开心啊?” 说完,她很霸道地夺过某人的手机看了起来,吓得徐诗诗大叫一声。 “风信子?”当悠悠看到手机屏幕上出现一幅粉红色风信子的彩图时,不禁叫了起来。 而回眸处,徐诗诗的小脸已经娇红一片了。显然,她内心是羞臊又焦急。 钱强?悠悠脑海中迅速掠过这样一个名字。徐诗诗不是说过,钱强的亡妻生前最喜欢风信子吗? 她好像顷刻明白了某些东西。身边好友那娇羞的表情,让她真是哭笑不得。 悠悠侧着脸问:“好啦,我懂!但是,他是不是真的是你要找的人啊?” 徐诗诗这才恢复正常表情,笑叹:“我可以说我比较主动吗?” “不是吧?你主动?印象中你可是古装戏里的女主角呢!你会主动追男人俊 打死悠悠也不信。 徐诗诗娇柔地笑道:“其实我也在试探他的心意当中。他是那种比较木讷的人,也比较谨慎。但是,我真的觉得他蛮不错的。” “怎么开始的啊?” “就是那次在花店里巧遇之后,我问他怎么种风信子?他就送我回去,一路上给我讲解栽培风信子的方法。我回家照做了,发现真的行,就不断打电话再次请教他。他很耐心给我讲,而且……” “而且什么?”悠悠兴趣越来越浓。 “他还约我出去,送了我两盆他自己栽种的红色风信子!好美!” 难以想象!钱强这种看起来毫无情趣的男人居然也会种花养花?简直是有点无法想象嘛! 悠悠不禁点头称赞:“他那么细心啊!” “虽然那次他送了花之后就匆匆走了,可是那一天我觉得我的心开始动了。”徐诗诗越说越娇羞,好似情窦初开的二八少女。 悠悠叹息:“希望他感受到你的真心!” 自己的好友居然爱上了白言初的助手?未免也太过巧了吧? 随着一阵脚步声的移近,两人同时回头,才看到了穿着淡红色休闲毛衣的柯哲楠来了。 也许是因为做了东海总经理的缘故,他的中长发剪短了。不过,短发的他看上去仍是那么文静俊秀,花样美男的气质丝毫未改。 待他坐下后,悠悠笑问:“朝九晚五的公司生活是不是把你折腾死了啊?” 不过,柯哲楠的精神状态有点出乎她意料。他没有她想象中的颓废疲倦,最起码是一种正常的状态。 柯哲楠端过一杯番茄汁,浅笑:“一开始是有点不适应,不过我一想起东海内部那忙乱,我就越来越觉得我哥当初希望我进公司工作的心意是可以理解的。” “还真是懂事了!”徐诗诗笑了笑。 悠悠又问,“对了,你哥的真正死因,警方查得怎样了?” 柯哲楠露出一筹莫展的神情,叹道:“没什么新进展,就只是说我哥的车是被人做过手脚的,所以才导致他刹车失灵才出事的!有人悄悄潜入我哥的车库,进了他的车做了手脚,而且还不露痕迹。能做到这点的人,应该是高手!” 如今在网上,从网友猜测的结果来看,最大嫌疑人第一个是江心怡,第二个嫌疑人是柯哲坤的生意宿敌白言初。也有网友猜测,这件事也许跟某社团有关系。 徐诗诗说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你哥的死,是被人杀人灭口的!” 柯哲楠一愣:“怎么说?” 徐诗诗说:“小南瓜,你哥跟东兴的人来往密切,你一直不知道吗?” “嗯,我听说过!但是,我哥没有承认过。” “难道是陈虎怕你哥掌握了太多秘密,就杀人灭口?”悠悠浑身一凛,压低声音说。 三个人周围的空气里登时飘荡着一丝诡异的气息。 徐诗诗作了个“嘘”的手势,说:“我们还是别说太多了。” 突然,一个身穿工作服的年轻女子走到跟前,笑盈盈地对悠悠说:“唐小姐,那边有位白先生请你过去共进晚餐!” 什么?白言初什么时候回来的?不是这几天一直在内地某城市工地上视察的吗? 悠悠心里一紧,问:“你确定是姓白的先生?” 她努力回忆她认识的人当中,除了那个人还有没有姓白的。 女服务生感到很奇怪,就尴尬的笑道:“就是白先生啊!” 柯哲楠先冷冷道:“别去!” 悠悠咬了咬唇,说:“麻烦你过去告诉他,我陪朋友,不想过去了。” 女服务生微笑:“好的!”就走向那边拐了个弯,消失了。 可是悠悠的心跳越来越猛烈。无法预计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不到一分钟,那个女服务生又走过来,再次献上好看的微笑:“唐小姐,白先生问你,是你过去?还是他亲自过来请你?” 悠悠呼吸一滞。这就是白言初的风格! “悠悠不要去!别怕他!”柯哲楠却用命令的语气说。 徐诗诗却说出不同意见:“还是过去吧,要不然他真的会过来的。”又推了推身边的男人劝道,“小南瓜,你还是让悠悠过去吧!” “为什么悠悠要那么怕他?他已经不是她什么人了!”柯哲楠忿忿说。 这时一个冷冽的男人声音在那边响起:“不是她什么人?柯二少。” 果然是无孔不入的白言初。悠悠心底发颤,呼吸接近紊乱。她一手揪着小南瓜的衣袖,示意让他不要冲动。 徐诗诗先笑着打招呼:“哟,白总什么时候来了?要跟我们一起吃吗?” 白言初却把目光直直投到悠悠身上,就说了两个字:“过来。”并伸手去握起她搁在雪白桌布上的一只手。 看来他也不管这里是高级餐厅了,竟然动手了。悠悠生怕自己不顺他的意导致他会做出更出格的事来,就大声说:“我会走,放开你的手!” 柯哲楠却激动地说:“悠悠!你为什么次次都那么怕他!” 而徐诗诗急忙按住他就要挥动起来的手臂,劝道:“你冷静点!” “为什么还不走?要我抱你走吗?”白言初却继续专心逼迫那个坐着不动的女子。 “白言初!你简直就是个人渣,我今天绝对不会让你带走悠悠!”柯哲楠也顾不上任何风度礼仪,整个人跳将起来。 白言初却已经伸手将坐着的悠悠打横抱起来。待悠悠彻底回神时,才发现自己的脸已经贴在了他的胸前,双颊不由倏然羞红。 周围几张桌的人都呆呆目睹着这一幕。 惊愕的神色悄然撤换了柯哲楠原本的愤怒,和其他人一样,他呆呆看着白言初抱着悠悠一步步离开了座位,走出了西餐厅大门。 悠悠在白言初双脚也不断乱踢怀中,边踢边叫道,“放我下来!你够了!放我下来!” 可是那个人置若罔闻,继续抱着她不放开。 几步到了西餐厅门口,外面停着他的宾利。到了车前,他才将怀内的人儿放下。悠悠的脚尖一沾到地面,感到一阵微微的眩晕。 可是,接下来一个更让她感到天旋地转的吻压上了她的唇。白言初俯下头,用手扣着她的下巴,霸道而贪婪地攫取着她唇齿间的气息。她闭着眼,生生捻灭了就要挣扎的念头。 因为她感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他推倒靠在了车门上,一阵轻微的疼痛在脊骨处传来。 他还是不打算轻易罢休,依旧狂狠吮吻着她娇软的唇辨,直至把她的唇角腰疼了为止。 作者有话要说:年叔不是个简单的人,他的存在势必会让小白的地位受到威胁。 明晚修文,停更一晚,周五回来。抱歉!(我不是故意的哇!)   ☆、第58章 松开后,悠悠感到眼前一片迷糊,差点倒了下去。白言初把她扯到自己胸前,喘息片刻后说:“为什么又去见他?” 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唇角真的有些疼了。从先前那个狂狠的吻中,她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她冷笑:“你管不着!”就转身想找条路走开。 白言初却一手将她拽回来,阴寒一笑:“这里是大街,你还需要我做些什么?” 说完,再次不顾她的同意,抱过她的腰俯下头深深吻了下去。 悠悠已经听到了两人唇舌相互搅动的声响,不由更是焦灼羞臊。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街边,而他却把她按在车上激吻…… 她使劲全力推开桎梏住自己的男人,然后试图转身离去。高跟鞋的鞋底在地板上摩擦了一圈后,她又被人抢了回来,陷入了一个怀抱内。 周围驻足围观的人渐渐多了,都在边看边笑,甚至还议论起来。 “拍戏吗?不像啊!” “男的好帅啊!女的身材也很不错!” “怎么越看越眼熟?” 再次失去自由的悠悠听着路人的低声议论,脸颊又红又热。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想怎样?她还真是心生惧怕。 他把她紧紧圈住,唇移近她耳边低声下令:“如果不想我在大街上继续吻你,就答应我,不许再见那个人。” 说罢,他又改变了策略,突然在她雪白光洁的颈间找了个地方轻轻咬了一口。突如其来的痒痛让她浑身一颤,就低叫:“你别这样!” 他再次将她的腰搂紧,再次贴近她耳边阴恻一笑:“让你长点记性!” “你先放开我!”悠悠已经开始哀求了。关键时刻,她还是无法跟他硬碰硬,因为他总会先声夺人,出其不意。 “你跟以前变化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他的舌尖在她耳垂处轻轻舔舐了一下,笑叹。 悠悠心里微震。他意识到自己的变化,却不会知道自己其实是重新活了一次。前世的她为了追他而义无反顾,而这一辈子她要为自己挽回最后的利益和尊严。 如果不是因为他跟那个姓江的女人,她又怎么会因酗酒而摔死? 她冷笑:“那是因为我不会再围着你转了。” 他松开她,望入她眼眸内变得幽深的眼神,深深说:“悠悠,别跟柯哲楠来往了,除了他之外其他男人也不行。因为我真的很不高兴。” “那你跟江心怡次次出双入对的时候,有没有问过我高不高兴?你把她女儿当成亲生女儿那样看待,有没有问过我高不高兴?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什么都瞒着我,有没有问过我高不高兴?”悠悠微喘后,连问他三句话。 他为什么那么强盗?要求她怎么做,却自己做不到。 白言初眸色阴暗,脸色也冷峻下来。慢慢松开圈住她的手,轻叹:“悠悠,我知道我们之间相互了解的时间太少了。给我多一点时间,也许就好了。只要你答应跟我复婚,我会让你更加了解我。” 她冷笑:“会让你更加容易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是不是?” 他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了。比如华安集团主席的位置,至高无上的地位。 她甩开了手,望着他,眼神罕见的冷绝:“白言初,我怕我越是了解你,我会让害怕,越心寒。你还不如放过我吧!” 他却有力地说:“其实认识你之后,我只有你一个女人,我跟江心怡真的没有什么!甚至除了她,也没有其他女人!”说罢,他的手再次使劲按住了她娇弱的肩。 她还会相信他?这个白言初还值得相信吗? 他跟那个江心怡,哪怕没有那个孩子都好,只怕还有更多更多她无法看得见的牵扯。 感情上的洁癖症,再加上上一世受的伤痛,让她无法再轻易相信他一次。 她淡淡一笑,往后面退了退:“是吗?但我已经对这些事不感兴趣了。” 白言初的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他目光森寒的眼看着身边的女子越走越远,并上了一部的士后,才接了电话:“喂?” 那边是钱强的声音:“江心怡昨晚悄悄回来了。而且,唐老爷也知道了这件事,还非常生气。” 江心怡居然偷偷从澳洲回来了?而且唐鹤礼也知道了这件事?白言初反应过后,心里一紧。 “她女儿也跟着一起?” “是的!而且,据说她这次搭上了‘东兴’的老二陆飞!” “东兴”的老二陆飞人称“太子”,是社团某前辈的儿子,是社团里排行第二的话事人,比老大陈虎较为年轻。早年去美国留过学的,回来后经几个叔父推荐,坐上了第二把交椅。此人几乎不干实事,只会花天酒地到处留个脚印,最大的兴趣就是泡女喝酒看人打架。 江心怡果真是没有男人就无法生存,就好像依附着墙壁的爬山虎一样。 “我马上回山顶。”白言初说完这句挂了电话。 ===================== 星月下的唐家大宅灯火通明。白言初把车停在院子里,就下车直奔屋子里。 客厅内,唐鹤礼负手背对大门站立。听见他的脚步声,冷声问:“你最近出了忙工程,还忙了什么?” “老爷子,您是说江心怡的事?不是我让她回来的,我也是刚刚得知。” 唐鹤礼冷冷道:“你跟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彻底干干净净?只要她一天留在香城,悠悠就一天不会快乐!她也就一天不会与你复合!” 白言初点点头:“老爷子,给我一点时间,我会弄清楚她这次回来的原因。” “最好趁早把她赶得远远的!这个女人,像毒蛇一样缠着你不放,还跟那么多男人闹绯闻!我不希望你再被她连累了!” 白言初轻轻点头,略作思索后试探性地问:“老爷子,您认识一个叫江彩萍的女人吗?” 唐鹤礼神色微变,但很快恢复了平静,说道:“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随便问问。”白言初也云淡风轻地说。 这两个男人,老的老练沉稳,年轻的心思谨慎,所以有些事点到即止,不到时机的话不会再继续深入。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您早点休息!天气转凉,您保重身体。”白言初提出告辞。 “阿初!”唐鹤礼突然说,眼神深邃地望着他,“不管怎样,好好保护悠悠!她比我的命还重要!假如这辈子你让她有事,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最后那句几乎是强制性的命令了。白言初收回些微讶异的目光,说:“悠悠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唐鹤礼极少这样跟他说话。今晚的老爷子,明显有些奇怪。 ==================== 下班后,准备收工的悠悠接到一个陌生来电:“喂?请问是唐悠悠小姐吗?” 是一个没有什么感情-色彩的男人声音,也不能确定他年纪多大。 “你是谁?” “柯哲楠先生目前在我们这里,如果你不来的话,他也许会很危险。”男人继续毫无温度的说,好像念着一段电视报道一样 。 悠悠心里一紧,问:“你们是谁?在哪里?” 男人冷笑:“别问我们是谁。我们在天水公墓。你快来吧,要不然柯先生等不了你!你一个人来,不允许告诉任何人,不许报警。否则,柯先生有危险了!” “你们别乱来!我马上到!”悠悠急忙说。 心里砰然直跳。这到底什么人,他们把小南瓜怎样了? 立刻拨了柯哲楠的手机号码,却显示是关机状态。心里一下子凉了,看来还真的出事了。 于是又打了阿山的电话:“我要马上出去一趟!一个钟头后打我电话,如果我没接或者关机,就马上去天水公墓找我!记住,先不要兴师动众!” “啊?不需要我跟着你吗?”阿山显然很担心。 但悠悠已经挂了电话。 不管怎样,她还是先一个人去了那边的地点再说。急忙下了楼,开了自己的车,直奔到天水公墓去。 半个小时之后,她终于到了那里。冷清萧索的墓园,在傍晚的天气里显得更加寂静诡异,让人心里发寒。 悠悠虽然不信神不信鬼,但一个人走到这个阴森森的地方还是感到心凉。灰白色的墓碑上,一双双毫无色彩的眼睛都在看着她。 她的手机又响了,那男人问:“到了吗?” 悠悠忍不住叫了起来:“你们在哪里?柯哲楠人呢?他安全吗?” “往西边走五十米!我的人会领你过去,人不会有事的!”男人显得有些不耐烦。 挂了通话后,悠悠依言往西边走了五十米。可是那里没有人! 她意识到自己是上当了,但心里更确定,小南瓜出事了。 背后突然传来脚步声,她浑身一颤,正想回头,但很快被人在身后紧紧捂住了脸。 鼻子里吸进一阵浓烈气味,她很快失去了知觉,浑身一软,被一双强劲的手臂扛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墓园大门前停下了一部车。车上跳下了阿山。 ==================== 当悠悠从昏迷中苏醒后,才发觉自己浑身酸痛。睁眼后,眼前一片浓郁的黑暗和死寂。 记忆闪回自己昏迷前的一幕:阴冷的墓园,背后的脚步声,紧紧捂住她脸的人,吸进去的*药。 整理好思绪后不免惊心动魄,令她想起了上次的绑架事件!难道,自己又被绑了?又是谁干的呢? 可是接下来的事更让她浑身发寒。因为她发觉自己全身一丝-不挂,身上的衣衫全都不翼而飞了! 脑子里数秒空白后,她意识到现在不是羞臊和害怕的时候,必须弄清楚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次真的被人劫财又劫色了? 视觉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后,她才隐约看到自己是躺在一张大床上,而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房间。 她急忙伸手去摸床边的灯,开了。灯光亮起来了。 自己确实是身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而且看样子还是挺豪华的一家酒店。 但当她转身后,才发现了一件更令她颤栗的事。 她身边躺着一个男人,一个年轻男人。裸-露的背部对着她。 到底是谁一心一意想迷-奸自己还非要设计墓园哪一出戏?还要扯上小南瓜?真是人渣加混蛋! 她咬着唇,忍着满腔的怒火、羞辱、不安跨下床,捡起自己散落在床边的衣衫。 这时,床上的男人翻了个身,却没有醒来。 什么?柯哲楠?跟她一同躺在床上一丝-不挂的男人竟然是柯哲楠?悠悠几乎跳了起来。 自己跟柯哲楠上床了? 然而就在这时,更加让她震惊的事发生了。房间大门被人推开了。 来人竟然是白言初! 悠悠惊愕地望着进来的男人,然后又看了看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说不出一个字来。 数秒后,她才下意识拉紧被褥遮住自己赤-裸的身躯。因为她真的很紧张,慌张得不知所措。 白言初二话没说,大步跨了进来。悠悠清楚地看到了他寒冽的眸内好像就好射出两把利剑出来把人活活刺死。 半小时前他接到一个匿名电话,说唐悠悠在哪条街上哪个酒店跟人开房了。他一听,马上跳了起来,直奔目的地。 他跨到床前,一下子钳住那个赤-身男人肩膀,狠狠摇晃了几下,吼道:“柯哲楠你给我醒来!醒来!你居然敢碰我的女人!” 悠悠意识到他已然失去了理智,就大喊:“你干什么!事情不是你想象中那样!” 白言初却丝毫不理会她,继续猛摇那个还没睡醒的男人。可怜柯哲楠终于被人活生生摇醒了,就艰难地睁眼,问了句:“谁啊?” 悠悠再次大叫:“白言初!你住手!” 然而就在这时,白言初已经挥拳重重朝还未完全清醒的柯哲楠的颧骨上捶了一下。 紧接着,又是一拳。 作者有话要说:准备小面积修文,好让感情戏更加出彩。多给我一些支持,么么。这周榜单任务还是很重很重,桑不起的。给我鼓励吧!MUA。   ☆、第59章 两大拳过后,柯哲楠彻底趴在枕头上,嘴角鲜血淌下来。还没完全醒来的他根本没做任何反抗,只是低低呻-吟了几下,然后用力睁开眼,似乎想看清楚发生了何事。 就在盛怒的白言初再次举起拳头时,悠悠终于哭喊起来:“不要打了!你不要发疯了好不好……” 他转身对着她怒吼起来:“都跟他上床了!唐悠悠,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悠悠心底撕裂一样痛。他不相信她,他非但不关心自己的感受,还为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践踏而气急败坏。 “我们已经离婚了!跟谁上床与你无关!”她终于喊出这一句。 白言初站了起来,浑身发颤,眼内血丝纵横,素日里俊雅的一张脸也因愤怒而变得扭曲变形,令人不寒而栗。 “你再说一遍!”他伸出手指着她的眉心,坚硬的问。眸内的怒焰似乎就要窜出来把她烧成灰烬。 他很担心自己下一秒会掐碎她的骨头。 悠悠泪如雨下:“你是不是连我也打?好啊!打啊!杀了我更好!” 而面部已经扭曲的白言初遽然转身离去,像一阵疾风。 而柯哲楠终于完全醒了,也是是感到了痛,就叫了一句:“好痛……怎么了?”然后才看到了身边用被子遮住身体、披头散发的悠悠。 “悠悠?你……我?”他这才发现自己也寸-缕-未着躺在床上,吓得浑身发抖。 悠悠含泪说:“你别问了,我们被人算计了。” 她当然不相信自己真的跟柯哲楠发生了关系。昨晚的一切,完完全全就是个精心设计的局。 到底谁是幕后主谋!她目前最想做的,就是想找出这个人! “悠悠,我……我们……我们……”柯哲楠哪里遇到过这样的事,慌张得语无伦次起来,脸也红得像鸡血。 先前挨的那一拳,已经让他那边的颧骨肿胀了起来,不由伸手摸了摸。 “你赶紧穿衣服,起来!快!”悠悠擦了擦泪,喊道。 柯哲楠急忙说:“好的!我……我马上!”就手忙脚乱地拿起床下的衣物,以最快速度穿好。 他渐渐才意识到了发生了什么事了,就说:“悠悠,我去洗手间回避一下,你赶紧穿好衣服吧!我也觉得我们是被人设计了。” ==================== 华安大厦总经理办公室内,地毯上乱糟糟的一堆文件和书本。这是刚才盛怒之下的白言初总经理于五分钟前一手扫落下来的。 落地窗前,白言初颀长的身影在灯下显得很斜长。 女秘书一脸灰白地站在门前,不敢进去询问。而刚走来的钱强就使眼色让她离去,然后轻轻叩门走了进去。 “冷静点!也许事情并非你想象中那样!”他劝窗前的男人。 “我真的很想把她绑起来不让她乱跑!”白言初一手紧拽身边的窗帘。钱强不由为他手中的窗帘布担心了。 “给我三天时间,我会去查出是怎么回事!”钱强用平和的语气说。之后他又想起了些什么,说,“江心怡刚回来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我觉得很凑巧。” 白言初凛声问:“你是说,悠悠被人设计了?是江心怡做的?” “我没这样说,不过觉得巧合而已。再说,假如小姐和柯老二要幽会,他们大可以找一个更隐蔽的地方,而不是这种大酒店开个房过一夜。我觉得,这样的事意外因素较多。” 白言初垂下头,暮色浸染了他的瞳孔。他沉思片刻,然后才哑声说道:“你说的不无道理。” 然后他又转身说,“千万别让这件事流到外界去,万一老爷子看到就糟了!阿强,媒体的事交给你处理,尽量将那件事的影响降到最低。” 钱强答应:“好的。我马上去处理!” 他走了之后,白言初才拖着疲倦的身躯,慢慢坐下到转椅上。 刚才激烈的一幕犹如火光,不断劈打在他脑中。即使他不睁眼,画面都无比清晰地在眼前疯狂闪现。 悠悠竟然跟柯哲楠赤-身裸-体同睡一床?这叫他无法平静,浑身犹如火烧。 刚才他真的很想活活掐死柯哲楠,再活活掐死那个女人。 但无论如何,他明白当务之急是该把这件事压下去,不能让媒体知道并大肆报道。 然而,就在这时,他的女秘书突然走了进来,神色仓皇地说:“总经理,楼下来了好多记者,都说想采访您关于小姐的事!” 白言初脸色骤变,拽紧拳头,沉沉下令:“告诉他们,我不接受任何采访。” 秘书立即答应:“我会去处理!” 手机又响了起来,是唐鹤礼打来的:“阿初,你人在哪里?” “公司!”他终于意识到大事也许不妙了。 “回来!立刻!”那头的唐鹤礼的语气已经很不好了。 白言初放下手机,披上西装,乘电梯到了地下车库。当他的车离开车库驶出出口时,几个记者就试图拦他的车。 他狠狠冷笑,咬咬牙,来了个拐弯并加速,抛开了那几个不识趣的记者。一个男记者差点被他的车屁股擦倒,就打了个趔趄。 ================= 唐家大客厅的气氛很是冰冷。唐鹤礼瞥了一眼真皮沙发上红着眼圈的女儿,连连叹气。 四个小时前,他就被记者的电话吵醒了,说您女儿跟柯二少开房了,您知不知道?还问,唐小姐是不是打算跟柯二少结婚了? 听完这话真是气得浑身的骨头都摇动起来了。所以,情急之下,他派人去拉了女儿回来。 回家后的悠悠一直是流泪不多说话,任凭他怎么质问,她都是一句话:“我没做那件事。” 当白言初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客厅里的这对父女。当目光落到悠悠身上时,心里还是抽搐了一下。 苍白的一张小脸,加上红肿的眼圈,娇小的身躯套着一件黑色羊毛衣里。此时的悠悠,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惹人怜爱。 想起昨夜的那一幕,他的心又开始纷乱,烦躁,甚至疼痛。 如果她肯哭着跟他解释,并说明她根本没跟柯哲楠发生任何事的话,或许他还不至于那么烦闷。 就是她那幅懒得跟他解释的样子,让他的心犹如掉进冰窖。 她越是不在乎的样子,他越是想发疯。 “阿初。”唐鹤礼唤他,把他混乱的思绪拉回到现实。 他走到一脸坚硬表情的唐鹤礼身边,低声说:“老爷子,我已经叫人去查悠悠那件事了。” 他发誓再也不看沙发上的女子一眼了,越看心底越乱。 唐鹤礼狠狠说:“你们俩真是不让人省心!好端端离什么婚呢!”然后又定定望着白言初问,“阿初,你不会怀疑悠悠真的跟柯老二上了床吧?” 白言初抿抿唇,没有言语。 悠悠突然大声说:“爹地,我的事与他无关!他信不信又有什么关系?” 父亲却厉声喝道:“你闭嘴!叫你不要跟柯老二走得那么近,迟早会出事的!这下信了吧!” 他还是第一次这样厉声呵斥女儿。悠悠只好低头,不再言语,用手抠着沙发扶手。 “阿初,你会跟悠悠复婚的吧?不管发生任何事都会的吧?”唐鹤礼又沉声问白言初。 悠悠终于站了起来,含泪用力说:“我不会跟他复婚的!我不想嫁给任何一个不懂得真心爱我、不顾我感受的男人!”说完,她转身跑上了楼梯。 唐鹤礼喟叹一声,然后望定白言初再次问:“回答我,你会跟她复婚吗?” 白言初清冷的说:“老爷子,您会因为您的心脏有了毛病而割掉它吗?” “嗯,那好!我说过,你必须要对她好,否则,我会收回你手上有的一切!” 白言初点点头,然后望了望楼梯的方向说:“我上去一下。” ======================= 悠悠的卧室里,她正疲惫万分地躺在床上。自从去玫园住了以后,这间房她就很少回来过夜。 闭上眼后,脑子里一堆纷乱的东西横七竖八地纵横交错。最后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在自己跟柯哲楠赤-身-露-体躺在床上。 当然,她绝对不会相信自己跟他发生过关系。毕竟,身体一点感觉也没有。这明显就是一个局,为她和柯哲楠精心设计的局。 她一定会弄清楚是谁做的。如果找出来了,她一定不会放过那个人。 房门突然被推开,然后有人走了进来,之后门再关上了。悠悠急忙起身开灯,却看到白言初走了进来。 他一步步走近,走到床前坐下,眼神犀利地望着她。目光中,她感受到他施给她的压力。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跟他到底有没有做过?”他伸手替她整理被褥,声音却异常清冷。 悠悠不想再跟他继续谈这个话题:“我不想再说了。” 白言初目光一冷,用力把她一下子往后按到,膝盖重重压在她的双腿上。她吓了一跳,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他压下来的目光犹如南极星空,无边无际的黑,却也是无边无际的寒冷。悠悠真的感到惧怕了,就微微挣扎说:“放开我!” 他冷笑,表情让她感到浑身发颤:“他是怎样帮你脱衣服的?这样?”他的手也开始用力解开她睡衣的纽扣。 雪白丰盈展露了出来,她无助地叫道:“你放手!你给我滚出去!” 他见她还是顽强着,就阴冷而笑:“还不好好说话?那好,那你说到底是他比较行还是我比较行?” 就伸手到了她两腿之间,用力扳开,再直接扯开了她两腿间的丝质小裤。微凉的感觉让悠悠浑身一颤,哭喊起来:“白言初!你不是人!” 为什么还在这种时刻折磨她?为什么每一次都不顾及她的感受? 他在她身上低吼:“你到底跟不跟我说清楚?你跟他有还是没有!” 他狠狠抬起她的两腿,让她感到一阵酸痛。 悠悠目光里泪光涟涟,脸色潮红,看上去让人怜爱却又带着十足的诱惑。白言初的理性渐渐被撕碎,就用力压在了她身上、 悠悠感到血液往脸上直冲,就叫道:“你不是人!” 泪水从眼角流下。身体深处开始溢出了汁液,更让她焦灼而痛楚。 在迷乱之间,她揪住最后的理智猛然抬起头,狠狠往他颈上咬了下去。 受到突击的白言初感受到了痛意,就抬起头,狠狠用手扳起她绷紧的腰,用膝盖强横再次分开她的双腿,然后用手狠狠扳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目光相对。 但是她却用力摆着自己的下巴,试图摆脱他的桎梏。 他微喘道:“要不要对比一下我和他在你身体里不同的感觉吧?” 悠悠感到胸口就要炸开了。她知道他存心折磨自己,他想看着自己沉沦,看着自己失去理智,想看着自己被他彻底征服的样子。 她咬着牙,紧紧闭眼,只要看不见,或许就可以让自己的理智维持多一秒种。压在身上的白言初最终抑制不住奔涌的*,终于用力扳开她的两腿,在她身体里彻底爆发。 她感到了疼,就叫道:“白言初!你禽兽不如!” 他仿似用了所有力气一般,狠狠贯穿。一次热力撞击之下,悠悠终于发出一声叫喊,然后激烈喘息,一手紧紧拴住了他的颈项。 白言初俯下头,用舌尖狂狠地撬开她紧闭的双唇。好,她不想开口,他偏要比她开口。 可是,悠悠牙根也紧紧咬住,将最后防线牢牢坚守。不管他怎么折磨自己,她都不愿开口。 两人都在负隅顽抗,不愿意后退一点。 他放弃,移开了灼热嘴唇。他就是想折磨她,就是想让她忍受不住为他疯狂。 他哑声问:“你要顽强到时什么时候?要你说清楚就那么难?”   ☆、第60章 虐中带爽 即将奔涌而出的欲-望像烈火燃烧,白言初极力忍着,浑身紧绷,皮肤烫得惊人。 悠悠终于在自己的身体彻底崩溃之前、也在他再次疯狂爆发的那一刻前绝望地喊道:“我是被人设计的!那天我接到一个电话!” 说完这句,她完全松垮,松开了圈住他颈项的手,虚弱无比地软在床上。 白言初听见这话,紧绷的身体骤然一松。他咬咬牙,让自己从她身体里全身而退。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物。 那一刻,悠悠感觉到身体深处大量液体溢出。但她没有力气去控制自己的身体,任由里面的汁液在腿间溢出,也顾不上羞臊了。 她的身体还是对他有强烈反应。她心里一阵酸楚。 白言初从她身上跨下,下了床进了浴室。 躺在床上的悠悠眼泪不断流下。眼泪带走了她全身的力气,让她最终浑身精疲力竭。 大约十分钟后,白言初从浴室里走出来。脸上还淌着细细的水珠,温暖的水汽夹着薄荷沐浴精华的味道罩在他身上,而身上披着白色的浴袍。 他走到床边,再次伸手去扳她的身体,不过动作温柔了许多。悠悠还在低泣,枕头上已经湿了一大片。 白言初轻叹:“傻丫头,别哭了。去洗干净吧!” 看着她这样,他的心又开始疼痛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用哄劝孩子般的语气问,“告诉我,那个电话怎么说的?” 悠悠吸了一口气,“叫我去天水墓园,说小南瓜在他们手上,不去的话就他就有危险。” 她还是告诉他了。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就是没做过那件事。 天水墓园?江心怡的母亲江彩萍的墓就在那里。白言初剑眉紧皱:“嗯,然后呢?你就去了?去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去到墓园没看到任何人,就被人整晕了。” 白言初听到这里神色冷肃,就一手轻轻抱起她往自己怀里塞,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悠悠被这个动作吓了一跳,就浑身在被子里一颤,呼吸也急促起来。 意识到她肩膀微抖,他笑了笑:“别怕,傻丫头。刚才是我太心急了,才对你那么凶的。” 他的吻柔柔的落在她眉心,才让她浑身平静下来。 他又说:“看来你真的是被人设计了。我会去查的。” 悠悠在他怀里抬头,惊问:“你相信我没有做那件事?” 她又觉得自己很没出息,为什么还对他的信任如此甘之如饴? 他环着她的手臂突然用力,让她感到一阵微疼,“不过想起你跟其他男人睡在一张床上,我还是很生气!” 没等她任何言语,他的嘴唇又狠狠堵住了她的嘴,舌尖霸道地捣了进去,用力的卷着。她一手揽着他的腰,丝毫动不了。 就在她嘴唇皮都发麻的时候,他才松开了她。她无力地卧在枕头上,微微喘息着。感到自己的骨头真的要散架了。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两个人都同时反应过来。 “谁打来的?”白言初问,目光紧紧盯着她的手机。 悠悠爬起身一看,上面显示着“小南瓜”。可不幸的是,白言初也看到了,而且动作比她快一点,抓起了手机。 “给我!”悠悠着急地叫道。 白言初拿起她的手机对着那边的男人冷冷道:“喂!柯二少吧?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我老婆了,这次是我暂时留你一条命,下次你运气没那么好了!” 然后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在床上。 悠悠气得又流泪了:“你就是个鬼!不是人!” 他轻笑,抱过她柔声道:“那你就是鬼的女人。” “放开,我想睡觉。”她扳开他的手,然后躺下。 她怕他再心生歹念去折腾她,就加上一句:“不许对我动手动脚,否则,我就死在你面前!” 他略显无奈地微笑:“你怎么就把我想得那么禽兽不如了?好吧,我离开,你好好睡。” 禽兽不如?他不就是一头嗜血如命的野兽吗?这是对他最中肯的评价好不好?悠悠心想。 待他出去后,悠悠当然没有睡,而是慢慢从被子里摸到手机,按了柯哲楠的号码。 那头很快通了,然后是柯哲楠的声音:“悠悠,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呢?”悠悠同问。两人好像劫后余生的小兽,在互相慰问。 “我手下的人已经查到了给我打电话的女人叫红玫,是一个舞女。她打电话给我,说她知道我哥死前一个小时见过谁?我以为有重要线索,就答应跟她见面了。估计这个女人跟打电话叫你过去的神秘男人是一伙的,他们分头行事,把我们约到那个公墓,然后把我们整晕就送到酒店去制造我们上床的假象。” 听完他的分析,悠悠也觉得合情合理,就问:“那个红玫就是幕后主使吗?我们跟她素不相识,她为什么要害我们?” “她应该不是主谋!主谋另有其人!”柯哲楠说。 “小南瓜,我觉得那个人是冲我来的。”悠悠叹了口气。 重生过后,她越来越发现自己无形中卷入了一些漩涡当中。但漩涡背后意味着什么,又因什么而起,她还无法弄清楚。 反正,她有种直觉,她这辈子不会活得比上辈子轻松。 “也有可能,但那个人为什么要冲着你来呢?他会是谁呢?” 悠悠深呼吸一口,说:“我心里有数了。” =============== 唐家的大厨房边有一个小型的酒台,上面有半圆形的桌子,连着一个高大的酒柜。上面都摆放着的各种口味、各种品牌的名酒。 白言初拿出一瓶拉菲往空杯子里倒,看着绛红色液体沿着透明杯壁缓缓淌下。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他转身,看到一个娇美玲珑的身影移近。 洗浴后的悠悠披着黑鸦鸭的长发,穿着白色睡袍倚着酒柜站着。他放下杯子,问:“你没睡吗?” “江心怡偷偷从澳洲回来了?”她问。 白言初轻微一怔,“你也知道了?” “你不告诉我的事,不代表我不会知道。白言初,你一直习惯性地瞒着我,习惯性地把我傻子看,可惜现在我不会再被你牵着鼻子走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知道。” 听完这话,白言初却并没什么强烈的反应,而是淡淡说道:“我的悠悠果然变化很大。” 悠悠差点有一种想告诉他的冲动:其实她是死过一次的。她其实是从上辈子来的,这一辈子她就是要把他看个清清楚楚。 她上前一步,直直望着他俊美冷寂的脸问:“她一回来我就被人下药设计了,你不觉的巧合吗?” “这件事我会去查的。”白言初端起酒杯轻轻呷了一口酒说。 “不劳烦你费心,我去查!我是特地来告诉你,假如是你旧情人做的话,我绝对不会姑息,而且我会让她跪在我脚下求饶!” 悠悠抛下这句话就转身离开,白言初一手拽住她的手臂,她没有走开,整个人往后退了退,差点撞进他怀内。 他把她拉到跟前,在她耳边沉沉说:“如果真的是她,我也不会放过她。可是,我不想你自己出面。” 悠悠抬头,苦笑:“我已经很久不相信你了。既然你说把她送到了澳洲,那么她又怎么会跑回来?理由大家心知肚明吧!” 若不是因为还和他藕断丝连,江心怡又怎么会从澳洲悄悄跑回来?假若不是他一再包庇和纵容那个女人,那么自己怎么会被人活生生算计了? 白言初,这个仇我要亲自报。我不但要撕毁你虚伪的面纱,更要狠狠教训那个最贱的女人! 他笑道:“你说到底就是不相信我。你从一开始就没相信过我,那你又凭什么要我相信你跟柯老二是清白的?” 悠悠冷笑:“是你欠我在先的。白言初,你既然从来不爱我,既然当初也没人拿着枪指着你的头逼你娶我,那你为什么非要娶我?娶了我之后你又何尝给过我生路?” 说到痛心处,她的眼泪又哭了起来。 “好吧,看来我们已经无法可说了。但是唐悠悠,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你从我身边离开的!就算是死,我也要绑着你一起。”白言初冷笑,眸内更是有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悠悠含泪傲笑:“既然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就不要苟延残喘了!从今后你走你的,我做我的!我想干什么,你不要干涉。我要对付谁,你也管不了!只要是想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放过!” 她第一次说得那么解气,觉得浑身松爽极了。 离开厨房后,她拿起自己的手机打了柯哲楠的电话:“小南瓜,我试探过白言初了。从他的反应来看,他应该也知道是江心怡做的。我觉得我们要先他一步去揪出那个女人来。否则,他一定会纵容她,让她继续害人!” ==================== 下午三时许,城西约翰斯三街的一座多层老楼的天台上。 晾晒的衣服随意地搭在搭起来的竹篙上,地板上还有薄薄的一层青苔。这里是香城人口最密集的地段之一,一座座上世纪八十年代楼下来的老楼房内,住着已经换了好几代的底层市民。 悠悠戴着墨镜,身穿古琦白底黑点的长风衣。她身后是黑色紧身衣、黑皮靴的梅雪。 天台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染着黄发的年轻女人被一个高个子男人拽着走了进来,嘴里不断发出惨叫。 那个男子将她狠狠一推,刚好推到了悠悠身后:“来!臭婊-子!” 悠悠转身,摘下墨镜,打量了几眼这个涂着深蓝色眼影、带着长坠子耳环的女子,然后冷冷问:“你就是红玫?人称‘玫瑰香’?” 那个叫红玫的女子已经知道自己是被人强行架来的,就害怕地点点头,说:“是的!” “我就是你参与设计下药的那个女人!怎么,不想抬头好好看看我?”悠悠忍着厌恶的心情,故意慢条斯理地说。 红玫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了,就哆哆嗦嗦地说:“唐小姐!是有人指使我的,叫我打电话给那个柯先生的!剩下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 悠悠走近一步,问:“你认识江心怡?她是你什么人!” 听到这个名字,红玫的神色更加复杂了,咬了咬唇才说:“她,她是我的师姐!我们以前同一个舞场跳过舞的,可是后来她去了电视台!以前她有个外号叫‘金蝴蝶’,而我就叫‘玫瑰香’。” 悠悠再走近她,直勾勾望着她的眼,厉声问:“是她叫你做的吗?是不是?” 红玫闭上眼,狠狠点头:“她知道我男朋友欠了赌债需要钱,就找我帮她做事,事成之后给我钱!但是她具体的计划我一点也不知道啊!” 悠悠没有言语了,清丽的脸上渐渐寒冷起来。而她身后的梅雪却一脸笑容地走向红玫,就在后者纳闷的时候,她突然脸色一狠,一手揪起红玫的长发往后一拉。 “啊……啊……”红玫惨叫起来。 梅雪没有松手,而是再用右手的手肘往她脖子后面用力敲了一下。红玫再次尖叫一声,颓然倒在地板上,痛楚地呻-吟着,身躯缩成一团。 悠悠望着地下的女人,冷硬的下令:“赶快滚!下次再帮那个贱女人做坏事,我就让你男朋友变成过街老鼠,让你去全城最烂最脏的马槛!” 红玫跪在地上哭喊起来:“求唐小姐开恩!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一边的梅雪又弯腰叮嘱她:“今天的事不许对人说!否则,我就让你光着屁股没内裤穿在街上走!” 红玫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不断点头:“我一定不会的!” 梅雪一挥手,叫她快走。红玫擦了擦泪,就逃命似的走了。 这时,悠悠的手机响了,是柯哲楠打来的。 柯哲楠告诉她:“悠悠,我这边已经OK了。江心怡的女儿妮妮已经上了我手下的车!”   ☆、第61章 虐中带爽 下午四点多的华安大楼顶层,原本安静的气氛突然被一个突然闯入的白衣女子打破。 她径直走进了总经理办公室门,门口的女秘书想开口叫住她,也没成功。 白言初刚刚讲完一个内线电话,就看到江心怡气喘吁吁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几乎扑到在他的大办公桌前,颤声叫道:“白言初!我的妮妮被人带走了!就在刚刚一个钟头前!” 白言初却不紧不慢地打开一个文件看了起来,淡淡道:“与我无关。” “你什么意思?再怎么说你也做过她爸爸!是不是她出事了你也不管了?你帮我找回来!”江心怡已经万分激动,嗓音也很大。 白言初冷冷道:“这里是我的office,麻烦你说话不要那么响。还有,你没有看好你的女儿,与我无关。” 江心怡跨到他面前,泪水顺着脂粉厚重的脸颊流淌下来:“姓白的!是你把我女儿藏起来了是不是?你不想看到我回来,就叫人带走我的妮妮是不是?” 白言初却看定她,笑问:“你一回来就设计唐悠悠,这个帐我怎么跟你算?” 江心怡脸色苍白,冷笑:“怎么?还真的变成唐家的一条狗了,哦,不!是唐悠悠的宠物啊?每晚被人当鸭子嫖完也就罢了,还担心人家的名声啊?” 白言初突然站起来,以闪电之势将用手掐住她的后颈。江心怡“啊”地惨叫一声,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只好求饶:“言初,言初!我不敢乱说话了!你放开我!我也是看到我女儿不见了才那么心急的!” “说!是你设计下药弄晕唐悠悠,制造她跟柯老二开房过夜的假象是不是?”白言初厉声质问,掐住她后颈的那只强有力的手一点都没放松。 江心怡娇美的大眼睛溢出两滴清泪来,点点头,气息微弱地说:“你听我说……你先放开我好吗?” 白言初低下头,脸逼近她阴冷一笑:“江心怡,乖一点!想想你女儿现在身在何处吧?当初你挺着大肚子去骂唐悠悠,还误导她相信那是我的孩子!这笔账我一直都牢牢地记着!你错事做尽,现在也遭报应了?” “我……我……”江心怡泪眼涟涟,样子好不可怜! “怎么?还不说实话?”他好像没了耐性。 “是我做的!可是,我就是不想看到你娶她!” 听到江心怡终于承认了,白言初神色一凛,咬咬唇,手再一紧,最后一松。她发出刺耳的一声惨叫,泪珠扑通扑通落下。 弹了出去的江心怡抽抽搭搭地哭了起来:“言初……我最爱的男人还是你!虽然我跟你已经不可能了,可是我还是不想看到你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尤其是她!” 白言初狠狠指着办公室门:“滚!滚出去!” “那妮妮……”江心怡还是不死心,心存侥幸地问一脸铁青的他。 “滚!”就要彻底爆发的男人再次下令。 江心怡这才意识到,眼前的男人真的变了。他不会再帮助她,不会再为她做任何事了。同样,她再也不能在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她不甘心,索性狠狠恶骂:“哼,姓白的!你这条唐家的看门狗当得真是地道啊!不是我不劝你,你迟早有一天被唐家父女俩榨干后再踢出去的!你以为那个唐悠悠跟柯老二之间真的清清白白吗?他们在背后到底干过什么?你又知道多少?你还自以为是,满以为她会乖乖回去跟你复婚?呵呵,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天真了?” 江心怡尖骂完,狠狠转身离开了。她走了后,白言初立刻把钱强叫了进来:“阿强,叫人紧跟她!” “是的!”钱强答应。 白言初又打了个电话:“阿山,我问你!小姐是不是真的带走了江心怡的女儿?” “据我所知,这是小姐和柯二少共同商议的结果!如今小孩在柯二少的车上,小姐就去查江心怡的事了。” 白言初听完阿山的话,狠狠揪住手机,似乎下一秒就要将它捏碎。 他感到难以忍受的不是悠悠带走江心怡的小孩,这并非他真正关心的事。而是悠悠竟然无视他的警告,再次跟柯哲楠走到了一起。他无法容忍,浑身的妒火熊熊烧起,喷薄欲出。 为什么总是不听他的话?她非要跟他作对吗? 放下手机后,桌面上几份文件被他扫落在地毯上。 ======================= 而在柯家海边的小别墅门口,停着四部黑色轿车。拱形大门前站着五六个身穿黑西服的男人,眼神警惕地环顾着周围。 在别墅二楼的一个卧室里,有一张木床。床边坐着悠悠和柯哲楠,两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床上的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女婴身上。 女婴大约十个月大,粉红的小圆脸十分可爱,一双黑溜溜的眼睛转来转去。刚才还是大哭不止。可等到进了屋子后就没哭了,而是好奇地眨着眼睛看周围的人。 “这孩子胆子还真不小,看到我们都不怎么害怕。”柯哲楠低下头注视着小人儿说。 悠悠替婴孩理了一理衣领,笑问:“你现在的心情是不是很复杂?” 其实她的心情也相当复杂。为了逼迫江心怡现身,她第一次“绑架人质”,带走了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子。 不过,不管孩子的母亲如何恶劣,孩子本身是无辜的。她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纯洁的小人儿,只要达到目的,她就会放孩子走。 梅雪走了进来,拿着一个奶瓶笑道:“奶来了。” 柯哲楠和悠悠尴尬地对望了片刻,谁都没率先去取奶瓶。因为他俩都没有带小孩的经验! 梅雪一脸无奈地说:“喂奶应该不难吧!我试一下!” “还是我来吧!”柯哲楠却说,梅雪只好把奶瓶递给他。 悠悠却半信半疑的笑道:“你能行?” 柯哲楠微微红了脸,说:“试一下吧!”就抱起小孩。可是孩子马上哭了起来,两只小手还乱动,试图反抗。 悠悠皱起了眉头:“江心怡的女儿跟她一样难搞!令人讨厌!”就没好气地站了起来。 柯哲楠却已经抱起了企图反抗的小孩,然后摇了摇奶瓶,往她的小嘴儿对了过去。奶嘴儿一对准孩子的小嘴巴,她就立刻停止了哭泣,吧唧吧唧地吮-吸起来。 柯哲楠抱着喝着奶的小孩,叹道:“唉,终于不哭了,看来是饿了!” 悠悠却有些烦躁地说:“带走这个小孩还要照顾她,真是烦啊!” 柯哲楠却轻轻瞪眼:“你以后也要做妈咪的好不好?唐大小姐!” 悠悠冷笑:“看到江心怡的孩子我还是心烦。” 柯哲楠端详着孩子的面容,突然说:“悠悠,看来这下我更确定孩子是我哥的了!她的鼻子和眼睛跟我哥几乎是一模一样的!” 悠悠点点头,不得不承认:“是的,其实我刚也发现了。” 这小孩长得跟死去的柯哲坤还真是挺像的。毫无疑问,孩子的生父确实是柯大少无疑了。可惜,生父已身亡,这孩子一生下来就没有父亲的疼爱,想起来都令人心酸。 “这孩子,真可怜。”悠悠不免慨叹,然后走过去望着那个喝奶的小孩。 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柯先生!江心怡来了!” 悠悠神色一凛,目光里露出高度戒备的光亮。柯哲楠也叫梅雪过来,抱着喝奶的孩子走开了。 柯哲楠冷笑:“我一定会让江心怡得到教训!” 大约两分钟后,身穿白衣服的江心怡踉踉跄跄地走了进来,一进来就喊道:“我的妮妮呢?人呢?” 然后她看到了柯哲楠和悠悠都站在面前冷冰冰地望着自己时,浑身僵了数秒。 “柯二少,唐小姐,你们绑架一个不到一岁的小孩,太残忍了吧?”她肩膀一抖,冷笑道。 柯哲楠看定她寒声说道:“你从澳洲偷偷回来设计害我们,你更卑鄙无耻啊!” 江心怡却振振有词:“那是我不想看到唐悠悠嫁给白言初!” 悠悠狠狠冷笑:“看来你是不想见到你女儿!” 她真的很想上前给这个贱货几巴掌。这个女人,真是太厚颜无耻了。 - 江心怡却丝毫没有畏惧之色,笑了笑:“唐悠悠,别以为我女儿在你手上你就可以胡作非为!如果你敢乱来,我保证你们两人今晚无法离开这里!” 柯哲楠结果这话哂笑道:“你以为你搭上了‘东兴’的老二,就成了社团阿嫂了?别以为‘太子’真的会为你卖命!据我所知,他也就是个好色鬼而已,绝对见一个爱一个!现在还指不定在哪张女人的床上卖命呢!” 江心怡恼羞成怒,说:“阿飞对我是最好的!” 这时,梅雪走了过来,出其不意地用力在她身后钳住了她的肩。 被控制的江心怡脸色青白,一边挣扎一边嚷道:“你们还我女儿!” 悠悠一步上前,左右开弓伸开两手,狠狠甩了江心怡三四个耳光。 一阵啪啪过后,她骂道:“既然去了那边又跑回来干什么你不干坏事会死吗?江心怡,我再也不会受你的气了!你这个厚颜无耻的贱货,我今天一定要你跪地求饶!” 江心怡吐了一口牙血,哈哈笑了起来。笑声尖利逼人,让人心里发寒。 柯哲楠怒喝:“你真是变态!疯子!”然后朝梅雪使了个眼色。梅雪会意,就抬起脚往江心怡小腿内部狠狠跺了一脚,让她吧嗒一声跪在地上。 江心怡咬着牙想起来,却被梅雪狠狠箍住肩膀,根本起不来,就只能被逼跪着。 悠悠上前扳起她的下巴,目光狠狠逼视着她,厉声质问:“江心怡!制造我和柯哲楠上床的假象,到底是为了什么?你为什么总要处心积虑害我?破坏我的安宁?” 江心怡目光森寒地望着她,满脸是不屈和不甘的神情。眸子里更是燃烧着一股仇恨,好像立刻会吞噬眼前人一样。 这样的江心怡让悠悠并不陌生,因为她向来对自己都是这样的神情。可她就是不明白:到底是何种原因让她对自己存有那么大的仇恨?是因为白言初? 但是自己跟白言初结婚的时候,他们已经早分手了啊! 除了夺爱外,究竟是什么导致这个女人对自己那么痛恨?恨不得一口咬碎? 她微微弯腰逼视着江心怡,说:“你因为白言初就那么恨我吗?那我现在告诉你,姓白的家伙我斜眼都不想瞧了!你稀罕就拿去!可是别怪我不提醒你,以后你们必须滚出香城,离我远远的!” 江心怡喘了一口气,狠狠说:“我恨你!不是因为白言初!” 悠悠一怔。 江心怡眼角突然涌出泪来:“我恨你能得到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你有那么好的家庭,那么有钱有势的父亲,还有那么有能力的老公!我却什么都没有,只有悲惨的身世和不可以对外人说的经历!但其实你有的东西我也该有!” 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极端用力,听起来好像冰雹敲打在玻璃上的感觉,又冷又硬。 柯哲楠喝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呵呵!”江心怡又哈哈笑了起来,头发也散乱了起来。梅雪喝道:“老实点!” 江心怡泪水又涌下,沙哑着声音说:“唐悠悠,你问问你那个看似专情伟大的老爸,他当年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妈的事?你以为他的女人只有你死去的老妈吗?” 悠悠浑身一震。 “你说什么?我爹地?你妈妈?”悠悠脑子里极速旋转起来,感到微微眩晕。当初她叫人查过江心怡的资料,上面就有提到当初江心怡母亲的男友里有一个“唐先生”。 当初自己还怀疑过什么,难道一切都是真的?父亲跟江心怡的母亲真的有关系? 作者有话要说:江心怡到底是不是悠悠的姐姐?真相还在后面,或许会跟你们想象中不太一样啦! 小白白和江小三的秘密,也会一一揭晓。另外,他很有希望变成忠犬哦,那要看你们想不想抛弃他咯?   ☆、第62章 “我也是唐鹤礼的女儿!为什么我和你的命运那么不一样?为什么?”江心怡几乎竭斯底里起来。 悠悠脑子里一轰。江心怡竟然是自己父亲的亲生女儿? 柯哲楠站了起来,叫道:“江心怡,你别胡说八道!你有证据吗?” 江心怡剧喘几口,冷冷一笑:“我妈生前写过一本日记!上面清清楚楚写着她跟唐鹤礼交往的过程,最后是他抛弃了我妈。后来,我妈就怀孕了生下了我!” 悠悠按着额头,让脑中的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手脚渐渐无力起来,她只好坐在了椅子上。 “悠悠,没事吧?”柯哲楠过来问她,很是关切。 “我没事。”她轻轻挥手,脸颊却没有一丝血色。 假如江心怡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她就是自己的姐姐? 自己最痛恨的女人竟然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匍匐在地上的江心怡抬头冷森森地望着她,说:“唐悠悠,我也为我有一个无情无义的父亲和像你自以为是这样的妹妹感到悲哀!我恨唐鹤礼,所以也恨你!我要夺回我的一切,我要让唐鹤礼为我和我妈做出应有的补偿!” 柯哲楠转身指着她怒喝:“你住口!”又祝福梅雪,“梅雪,拉她下去!” 梅雪答应,然后揪起那个披头散发的江心怡走向房间门口。江心怡又回头望着悠悠愤恨地喊道:“我不会让你如意的!你们都要付出代价!” “悠悠,她是疯子!她说的不是真的!”柯哲楠关切的望着那个失魂落魄的女子,柔声劝道。 悠悠却泪如雨下:“小南瓜,为什么他要骗我?” 她说的是父亲。 柯哲楠却抱着她的肩劝道:“不会是真的!一切有待证实啊!” 悠悠从他怀中挣脱,说:“我要回去一趟!先走了!” 柯哲楠急忙问:“你回去问你爹地?要他证实?” 悠悠没有回答他,而是快步向前走。胸腔内翻滚不息,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呼吸。 她要听她最敬爱的那个男人亲口说出真相。 走到屋子门口时,看到别墅院门驶进了一辆黑色宾利。悠悠认出了那是白言初的车,就站住不动。 他怎么会来? 守在门口的那几个黑西装都戒备起来,挡住了那部车。宾利车停下,车上走下了白言初和钱强。 一个黑西装拦住,说:“对不起!请留步!” 白言初冷笑:“叫柯老二出来!叫他把唐悠悠放回来!” “对不起,他们在里面有事!”黑西装冷冰冰地说。 钱强却一眼看到了站在别墅门边的悠悠,对白言初说:“小姐在那里!” 白言初这才朝那边望了过去。悠悠感觉到他寒厉的目光投射过来,浑身微微发颤,却最终还是移动了脚步。 “过来!跟我回去!”白言初绕过了黑西装,直直走向她,并一手拉起她走向自己的车。 悠悠没有抗争,也不吭声。 不管怎样,她要回去问清楚父亲所有的事。 见她闷闷不作声,白言初感到诧异,就侧脸注视着她,沉声问:“怎么了?” 悠悠咬着唇,泪珠滚落下来。 钱强这时候赶上来问白言初:“江心怡和她女儿在上面呢,怎么办?” 白言初却轻淡地说:“与我无关!估计柯老二是不敢杀人的!”然后挥了挥手,“上车!走人!” 钱强上了车开动之后,悠悠突然问身边坐着的男人:“白言初,其实你什么都知道吧?关于江心怡的一切,你都知道,是吗?” 白言初脸色微变,左手紧紧握了握拳,问:“江心怡对你说什么了?” “白言初,你一直瞒着我是不是?你明明知道她其实就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是不是?”悠悠的情绪终于爆发,对着他吼叫了起来。 白言初却一手按着她的肩,在她耳边低沉却有力地说:“悠悠,这些事我待会再跟你说!还有,你不要去质问你爹地,提都不要提!知道吗?” 悠悠双手握成拳头猛地捶打他的胸膛,哭喊起来,“你们都骗我!你们都骗我……” 白言初任由她在自己怀内发泄着。他知道,他理解。当被人告知自己的父亲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女,并且那个私生女还是你素来最恨的女人时,那种心情是罕见的难受。 就让她好好哭喊一场,或许更好。 悠悠渐渐哭得累了,喊得无力了,就虚弱地倚在他怀中喘息。泪水湿透了他胸前的薄毛衣,贴上去凉凉的。 他轻轻拍着她被,唇印了印她的额:“别难过!一切会好的!没有人敢取代你的位置!” 到了唐家大宅的院子里,一下车的悠悠就以闪电之速跑进别墅大门。白言初一眼望见,急忙拔足狂奔追赶上去。 就在她的脚步刚刚踏进大门的那一瞬,他已经在后面夹住了她。 悠悠极力挣扎,叫道:“放手!我要问他!我就是问一问!” 他却用冷厉慑人的声音下令:“悠悠,你冷静!不要干傻事!” 悠悠的眼泪又流了下来:“我就想知道真相!我有这个权利!我是他女儿!” 这时,一套精美家居服的林如月走了出来,见到他俩抱成一团,就皱眉道:“悠悠怎么了?回来了?哎呀,真是担心死我们了!” 唐鹤礼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怎么了?我的宝宝回来了?” 白言初神色微惊,就索性横抱起怀中的女子,对两个长辈说道:“嗯,老爷子,月姐,悠悠累了,我先抱她上去睡一下!她需要好好休息。” 被他抱起来的悠悠突然放声大哭起来。 她再也抑制不住了。 “宝宝怎么了?乖乖,爹地问你怎么了?”唐鹤礼很是纳闷,就走过去轻声问道。 “老爷子,您别问了!您还是先休息吧。”白言初已经抱着悠悠快速跨上了楼梯。 悠悠痛彻心扉的喊声在楼梯里响起:“爹地……你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楼梯下的林如月一惊,急忙问身边的丈夫:“老公,悠悠在说什么?” 而唐鹤礼却神色顿变,目不转睛地望着楼梯的方向。 ==================== 卧室内,悠悠被白言初放在了床上。他一放下她就用手按住她的肩,不让她起来。她虽然很用力挣扎,但终究敌不过他的力气,就不断低泣着。 白言初俯下头,逼近她那泪湿的小脸,狠狠说:“记住!别做傻事!不要跟他提起任何事!” 悠悠喘了一口气,颤声说:“既然你早就知道江心怡是我爹地的私生女,为什么要一直瞒着我?”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样?世界上的很多事,不是你知道了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白言初用淡淡无奈的语气说。 悠悠坐了起来,凄然一笑:“所以你就选择一直瞒着我?这就是你和江心怡不可告人的秘密?” 她突然暴躁,觉得一股烈火燃烧自己,就伸手在他脸颊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猝不及防的白言初怔住,脸颊上立刻亮出红色五个掌印。*辣的痛蔓延开去,他轻轻伸手去摸了摸。 悠悠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浑身发颤起来。这是她第一次打他。 白言初的目光寒峭而幽深,却始终没有言语。悠悠见他沉默了,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从来都没有被自己看清楚过。她感到自己的世界像一个巨大的冰洞,都是寒冷,都是空荡。 他们离自己竟然是那么的遥远。 白言初轻轻抚着她的下巴和脸颊,缓缓说:“悠悠,我是当初看了江心怡母亲的日记才知道她是你爹地的私生女一事。当时我也很震惊。心怡是一个不愿服输、很有野心的女孩子,她知道自己悲惨的身世后,就一心想要讨回一个公道!所以,她总想你爹地要偿还欠下她们母女的一切!我之所以一直瞒着你,是因为怕你受不了这个事实,也因此会对你爹地产生复杂的感情。所以,我一直瞒着你,能瞒多久就瞒多久。因为,我觉得我有把握制止心怡跟老爷子相认。但是,一切还是发生了。” 悠悠颤声问:“所以江心怡才会那么痛恨我?处处想针对我?” “应该是的。”白言初俯下头用极轻的声音说,“其实她更恨你爹地!” 悠悠急忙揪住他的手问:“那她会怎样?会来找我爹地报仇?” “我不会让她怎么做的!我不会让人对你爹地不利的!”他勾唇微笑,伸手轻轻拥住她。 可是她依旧焦躁难安:“我很怕……” “好好睡一觉!什么都别想!”他温暖的吻落在她的额上。 “痛吗?”她突然按着他被打的那边脸颊担心地问。 他轻笑:“与其你不信我,还不如你打我。” ================= 当白言初从二楼下来时,就看到唐鹤礼独自坐在沙发上。他轻轻踱过去,打了声招呼:“老爷子。” 唐鹤礼笑道:“其实我当时骗了你,我认识江心怡的母亲江彩萍!但我没想到,江心怡就是她女儿。” 白言初坐下,翘起长腿,带着一丝讽刺笑道:“老爷子,您真的不想去给悠悠解释几句吗?” “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江心怡不是我女儿!有些事情搞错了。”唐鹤礼却说出一句让他愕然的话。 白言初沉寂一秒,然后问:“您是说,江心怡的母亲记错了?” “没错!当年的我的确是犯了一个大多数男人都会犯下的错,就是跟一个女子有了露水情缘。江彩萍当初是个很红的舞女,追她的男人很多很多,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后来赢得了她的好感,就跟她在一起了。但是,我承认我一直没有那种想娶她的想法。” 唐鹤礼说到这里不由轻轻叹了一口气,接着说,“当初我年少轻狂,不懂得什么叫爱情,只懂得一时快乐。后来,江彩萍告诉我她怀孕了。我很慌张,就拉着她去打胎,她一开始不肯,可是我苦苦劝她,她才答应了。我清楚地记得,我带她去一个朋友那里打了胎,手术后我还询问了那个人,他说一切顺利。所以,我和江彩萍的孩子早就死了,不会是现在的江心怡!” 白言初这才听明白了:“您是说,您并非江心怡的生父?” “确实不是!不过,我欠彩萍的,实在是很多!这些年来我也会偶尔想起她,因为,总归是我欠她的。”唐鹤礼再次喟叹。 他们都没有意识到,楼梯那边站着悠悠。她泪流满面,静静听着父亲叙述的一切。 一直以为父母亲是这世界上最恩爱的伉俪。小时候,她总会看见父亲替母亲梳理长发、修理眉毛的画面,也总会听见父亲和母亲一起在花园里修剪月季花的欢声笑语。 她一直都以为,那个叫阿云的美丽女人,就是父亲今生挚爱,是他唯一的唯一。 可她到今天才明白到,原来父亲的生命中曾出现过另一个女人。她比母亲出现得更早。 唐鹤礼望着白言初深深说:“阿初,悠悠对我很失望是正常的!在她心目中,我最爱的女人就是她妈妈!没错,我最爱的人始终是阿云,她是无可取代的唯一。但是,有些人的出现,我们总是无法躲避!” “但是,您要如何让江心怡知道您不是她生父?她会接受这个事实吗?再说,您有充分的证据证明吗?” 唐鹤礼笃定地说:“我不介意去做一次亲子鉴定!只要江心怡愿意!” 白言初却冷笑:“以江心怡偏激的性格,她是绝对不会接受这个事实的!不管怎样,这颗炸弹已经爆炸了,伤害也已经发生了。” “就算是,我也决不允许她借助这件事来骚扰我和悠悠!尤其是不允许她对悠悠不利!” 白言初点点头。 唐鹤礼沉沉问道:“对了!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这件事?” “是的。”   ☆、第63章 唐鹤礼脸色骤变,怒喝道:“既然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一直没跟我提起过或者说,你是不是一直想暗中帮助她来找我?” 白言初却轻笑:“老爷子,每个人都有点秘密。我一直不说自然有我的道理!” 唐鹤礼怒容未消:“你竟然为了一个外面的女人来隐瞒我,隐瞒悠悠?胆子不小啊!” “不过,我对这件事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完全相信江心怡是您的亲女儿。我很早就看过江彩萍那本日记,知道了您当年和她谈恋爱的经历。但是那本日记没有写她怀孕和打胎的事!我猜,江彩萍是因为对您充满怨恨,才故意骗她唯一的女儿说她有个豪门生父,让她去认亲,索要补偿!”白言初不紧不慢地说。 “阿初,你假若敢帮着外人来设计我,我不会放过你!”唐鹤礼厉声喝问。 白言初的印象中,他还是第一次用这般强硬的语气对自己说话。 白言初淡淡一笑,似乎对一切都胸有成竹:“老爷子,其实我真的要设计您,用不着通过那姓江的女人!” 悠悠听到这里,浑身僵硬了。心里有种莫名的慌乱,好像一只候鸟等待着一场暴风雨的降临。 唐鹤礼拧了拧拳头,逼视着那个年轻人硬硬冷笑:“白言初!假如你敢对我有半点叛逆之心,我让你立刻消失!”说罢转身走开。 但是这时他却看到了楼梯那边站着他的女儿。 他浑身一震,叫道:“悠悠?你……” 悠悠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爹地……” 跳下几级楼梯,她伸手抱紧父亲。唐鹤礼的眼圈也红了,喃喃道:“对不起,宝宝!爹地对不起你!爹地不是有心的!但是,你相信我,江心怡真的不是你姐姐,我可以跟她去做鉴定的!” “爹地,没事了!不管你做错过什么,我都永远爱你!”悠悠泣不成声起来。 不管怎样,对于这世上唯一的至亲,她永远是爱多于恨,宽容多于苛责。 唐鹤礼松开女儿,然后恢复了冷清的神色对那边的白言初说:“阿初,江心怡的事,你必须摆平!” 白言初却傲然浅笑:“老爷子,所谓疑人不用!您刚才已经怀疑我了,又如何放心交给我去做?” 悠悠心里一震,突突直跳。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男人如此高傲地对自己父亲说话! 难道,他所有的忠心真的都是伪装的?现在的他,才是真实的他?他现在彻底撕下了他伪善的面纱? “你什么意思!我的话是不是也不听了!”唐鹤礼又发怒了。 “老爷子,有些话也许您不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白言初不紧不慢地说,嘴角也一直勾成一个优美的弧度,“我帮华安也干了很多事了,现在却还是得不到每个人的信任和肯定!我也是个人,我不是神,听到某些难听的话我也会难过的!所以,我觉得我要跟您提一些条件,才会继续安心帮华安,帮您老爷子做事!” 悠悠闭上了眼。她顿感周围的气氛冰冷得可怕,因为那个男人散发出来的气息染冷了空气。 “好!很好!白言初,原来你一直都有着这种心思啊?好吧!你说,你有什么条件!”唐鹤礼虽然很气,却还是忍着性子问那个傲慢的年轻人。 白言初笑了笑:“让我下星期就跟悠悠复婚!” 悠悠心里一炸,浑身的血液往上翻涌,脸上竟然热烫一片。 唐鹤礼却冷笑:“你是在逼我啊?再说,我现在怀疑你跟那个江心怡还有这更多我不知道的秘密!你一天不跟那女人断,我一天不让悠悠嫁给你!” “您不可以出尔反尔的!上次您说过,只要我能弄好游乐城的事,您就给我一个大惊喜!而我就想要唐悠悠!” 悠悠死死咬着唇,很想大声喊一句。可是,浑身却没有了力量。 唐鹤礼却狠狠说:“可现在我发现,你帮江心怡瞒着我那么多事,所以你的忠心有待质疑!我要临时改变主意了!” 白言初眉头一挑,阴冷一笑,“反正您的女儿我要定了!到时候很多事由不得您决定!试想一下到时我向告诉媒体,江心怡就是您的私生女,还试图跟您相认与您争夺家产,您到时会有何反应?” 唐鹤礼气得眼珠子都跳了出来,指着他那俊雅清冷的脸,狠狠道:“什么德行?我不求你!我自己摆平!” 白言初却似乎看穿他心思,笑得怡然,“老爷子,您就算宰了江心怡我也不会眨一下眼。我跟她早就属于过去,她对我而言就是过眼云烟!我目前只在乎我想要的东西!” “爹地……”悠悠浑身发抖,把脸贴在父亲怀中。 这时候,年叔悄悄闪现,望着唐鹤礼沉沉说:“老爷!我什么都听到了。我也不同意您亲自动手去处理江心怡的事,万一有闪失,媒体绝对不会放过您,说您为了不跟一个私生女相认而冷血无情!所以,此事还是交由白先生去处理较为适宜!” 唐鹤礼吸了一口气,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客厅里的气氛凝固了,时间一秒一秒冷冷滑过。 白言初冷冽地说:“老爷子,江心怡恨死您,绝对不会当面跟你交流的,更不会接受她不是你亲生女儿的事实。但我可以逼她接受事实,这点我会想办法。我已经叫人从柯老二那边抱走了江心怡的女儿了,当然是趁江心怡不留意的时候做的。” 他是想通过小孩来威逼江心怡接受这个事实。 最终,唐鹤礼眼神一亮,表态道:“好!我会让悠悠跟你登记结婚!你最好尽快处理好,叫她不要缠着我!” 白言初露出胜利者的微笑:“谢谢老爷子了!”然后转身走开。 悠悠却伏在父亲怀中,许久没有抬头。 ======================= 翌日上午,白言初去了一趟江心怡的寓所。而江的小女儿妮妮已被他藏了起来。 他一来到就直接告诉她,唐鹤礼并非她亲生父亲。可江心怡无法接受,情绪爆发。 那时,她的小姨走了出来,拿出了一个木匣子。她说这是江心怡的养父留给她的东西,从未打开过,说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打开。 打开木匣子后,里面也有一个日记本。小姨把日记打开,看到上面全是江心怡养父写的东西。其中有一篇写到她真实的身世。 原来,当初他一直暗恋江彩萍。并得知江彩萍跟唐鹤礼分手后有孕,但后来被逼打了胎。失去一切的江心怡天天借酒消愁,生活更加放纵。有一晚,喝醉的她被几个小混混拖进了小巷子污辱了。后来是江心怡养父发现衣衫不整、坐地大哭的她,把她领回家休息的。 后来,江彩萍跟老实的哑巴结婚了。婚后三天,她就发现自己有身孕了。 所以说,江心怡的生父,应该是那几个j□j了她母亲的小混混。不是唐鹤礼,也不是哑巴。 看完日记,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江心怡更是哭喊几声,然后晕厥过去。 醒来后,白言初告诉她,假如她敢贸然去找唐鹤礼,将再也见不到她的女儿。江心怡当即答应,以此作为让白言初答应明日中午放回她女儿的条件。 白言初回到唐家,唐鹤礼问他:“阿初,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白言初清冷地说:“很难说。但我会叫人看紧她的,不会让她有机会接近您和悠悠。” 唐鹤礼微微点头,眉头然后轻轻一蹙:“我已经答应将悠悠再嫁你一次了,希望你不要辜负她伤害她。否则,我要你死得很惨!” 白言初勾唇浅浅一笑,“老爷子,悠悠只能跟我在一起!难道您希望她跟柯老二?” 唐鹤礼喟叹:“我年轻时代犯过错,负了一个女人,让她受尽苦。可是,我不希望一切报应在我女儿身上!” 然后又望着白言初说,“如果江心怡就此罢休,我也不会过分为难她了。毕竟,我还是欠她母亲一笔感情债。我不把她逼太绝,也算是为我的悠悠积点德吧!” 白言初却问,“老爷子,我跟江心怡之间的一切,您不是很想知道吗?” 唐鹤礼直直望着他:“你想说什么?” 白言初语调低沉地说:“如果您真的想知道,我现在就可以告诉您!” ================= 下班时分,悠悠从公司走出,到了楼下。就在她低着头走向大门时,后面就传来同事阿MOON的喊声:“悠悠!走那么快?” 悠悠回头,笑道:“MOON” “刚才我们正商量要不要去吃印度菜呢!怎样,一起?”MOON热情地邀请。 悠悠略想一想,最终还是拒绝,“嗯,我有点事不去了,你们去吧!吃得开心点!” 不知为何,今天一早起到现在,她整个人都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一来到办公室冲咖啡的时候就洒了满桌子,然后中午起来吃午饭的时候还被桌子一角刮花了裙子。 这种感觉非常罕见,但来得汹涌。 她还记得自己母亲去世的前几天,就是这种感觉。莫名的慌乱,莫名的心绪难安。 所以,她很想赶快回山上一趟,陪陪父亲。只有见到他老人家,自己心里才会安定点。 开了车,一路往西南。半小时后,上了山道。 唐家大宅的院子今天格外宁静,只有数声鸟儿啼叫。开门的门岗朝她点头致意后,她就放慢车速,将车停到别墅门口。 一下车,管家年叔就走出大门,对她说:“悠悠,你爹地给你电话了吗?” 悠悠一愣:“没有啊!怎么了?他人不在家?” 年叔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担忧:“三个小时前接了一个电话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就自己一个人开着车走了。” 悠悠浑身一颤:“什么?出去了?还没回来?” 难怪自己今天一整天都心神难定,原来父亲出门到现在还没有回家! “我打了他手机好几次,没人接!什么事呢?他很少一个人出门的啊!” 唐鹤礼几乎不做这种事,不交代一声就出门了。而且,他一个人开车出去,让人感觉更有蹊跷。 谁约他出门的?悠悠感到惊异至极。 “年叔,谁打电话来的?” 年叔摇摇头:“不知道,他没说!我查了一下来电显示,是用那种公用电话打来的!” 悠悠反应过来了,急切地说:“年叔,我担心我爹地应该出事了……”说到这里,浑身都软了。   ☆、第64章 养和医院的急救室外,悠悠和年叔、林如月一起苦苦守着门口。而白言初就站在一边,神色冷寂地听着两个警察在询问一个中年男人。 他是天水墓园的一个清洁工,就是他最早发现唐鹤礼昏迷在墓园的台阶上的。 一个三十出头的帅气警察问,“谢先生,你发现唐鹤礼先生的时候在哪个地点?” “天水墓园的台阶下!当时唐先生已经昏迷,额角流血了,眼镜摔烂!但是还有呼吸!” “您发现他的时候,确切时间是?” “下午五点十九分!” “然后你做了什么?” “我发现他还有生命迹象,就赶紧叫人一起送他来医院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大有钱佬啊!” 警察点点头:“那你有没有听到某些不正常的声音?比如打斗?争吵?” “没有啊!一直很正常,我没听到什么声响。” “谢谢!” 男人走了之后,白言初问那个男警察:“廖Sir,请问您有什么看法?” 廖Sir轻叹,一脸的惘然:“也许是有人特意约唐先生去墓园的,然后就把他推了下去,导致他受伤昏迷!法证的同事已经去现场采证了,相信会有好消息。” 白言初垂下头,眸内掠过一丝暗色。手轻轻握成拳头,剑眉也渐渐拧了起来。 又是天水墓园? 他突然转身,走到悠悠和林如月面前,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 林如月眉毛一挑,讥讽地说:“你现在该很开心吧?” 白言初故意听不明白:“月姐什么意思?” 林如月冷笑:“老爷出事了,就是你最盼望的!你就是巴不得他倒下就可以将他取而代之!” 悠悠却烦躁地叫道:“不要说了。” 林如月吓了一跳,这才转过头收了口。 悠悠冷笑,“这里需要安静!” 白言初望向她说:“我去一下就回来!” 悠悠没有看他:“嗯。” 这几天以来,她一直都对他保持着距离。因为她不想看到他,也害怕看到他。 他们的婚期已被唐鹤礼定在下周三。也就是说,除非她到时离开香城,否则就到时候只能跟他复婚了。 看来,他已经懒得戴假面具了,索性就显露出狼性凶残霸道的一面,逼她就范。 父亲对她说:白言初果然有点变了,不过我还是相信他不会完全反叛。毕竟,我看得出他还是在乎你。 呵呵,他在乎她?悠悠觉得好笑。他最在乎的是,除了华安的总裁位置和无限财富,还有什么? 感情?他早已经把它视为脚下的烂泥了。 白言初走了不久,黄一翔也赶来了,不过卸下了警察胸牌,应该是下了班。他一见到悠悠,就过去安慰道:“悠悠,没事的!我相信他很快会醒来!” 林如月开始哽咽了:“黄Sir,你一定要帮我们啊!鹤礼被人害了,一定是被人害了!一定是有人想他死!” “放心!我们一定会查出来的!”黄一翔温和地说。然后又问,“这两天他有没有见什么特别的人?或者接到什么不正常的电话?” 林如月仔细回忆了一下,说:“今天下午接了一个电话,就一个人匆匆出门了。但是,那个电话是公用电话来的。” 黄一翔点点头:“好,下面的伙计会去查的!这个线索很重要!”然后又往周围看了看,“嗯,白言初先生呢?” 悠悠答道:“他有事出去了。” “哼,他一定是心里有鬼才走开的!”林如月狠狠冷笑。 悠悠没有言语,但心底却波涛汹涌。 白言初会去哪里?难道真的是因为心虚而选择离开?还是他知道谁是凶手? 这次父亲出事的地点跟自己出事的地点是一样的,不是一种巧合吗? 江心怡?难道又是那个女人干的? 她既然知道了她自己不是唐家的女儿,为什么还要咬着唐家不放? 这才是让悠悠害怕的地方。因为一个人一旦疯狂起来,是任何人都阻挡不了的。江心怡假如一心要报仇,那绝对是等于魔鬼进了唐家的门。 ================= 白言初用力推开江心怡寓所的大门,大步跨了进去。一边的小姨抱着孩子,浑身哆嗦,不敢多发一言。 “江心怡呢?人呢?”白言初转了一圈发现没看到想找的人,就走到她面前冷冷问。 小姨颤颤答道:“没回来过!昨晚到现在就没回来。” “昨晚到现在?” “言初,她一定又惹事了!我就劝过她的,她不听啊!言初,我昨晚一直做噩梦,梦见她再也回不来了……这孩子她无路可走了!”小姨抱着孩子抽泣起来。 这个善良朴实的女人,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的外甥女走上了不归路。 白言初的目光突然落到了她怀内的小妮妮脸上。可爱的女婴闪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全然意识不到发生了什么事。 做孩子真好,浑然无知,无忧无虑。他心里感叹。 “言初,你……你放过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小姨见他直勾勾望着孩子,心里有些发毛,就求饶道。 他却温和地说:“萍姨,带孩子走吧!收拾一下,不要住这里了。我明天就安排你们的新房子。”说罢,他的手轻轻在女婴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捏。 突然之间,心底一股暖意流入。也许,这就是孩童给人的力量。他们都是这世界上最纯洁最无邪的一群人,往往可以驱散人们内心的阴暗和戾气。 假如对孩子都下得了手的人,才是真正的恶魔。 小姨拼命点头,之后又问:“那,心怡会有事吗?” 白言初却冷清地说:“萍姨,你对她付出够多了,你就是她的另一个母亲。可惜,她负了你。以后别想着她了,就当没这个亲人吧!好好抚养孩子吧!” 他说完这话,转身离开了这里。 走到外面他打了钱强的电话:“你在哪里?有没有那个蠢货的行踪?” 钱强失望地告诉他:“风筝断线了!失去行踪了。”又问,“你打算怎么做?” 白言初冷峭的笑了笑:“风起了。” 钱强有些不明就里,就问,“风?” “给我整个香城去找翻,翻遍了都要把江心怡翻出来!找到第一时间待她见我!” ================= 唐鹤礼最后的诊断结果是摔倒后导致中风。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暂时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以及下半身的活动能力。 随着江心怡失踪,以及法证在现场找出有她衣物纤维之后,警方初步确定她是嫌疑人。 悠悠没去公司上班了,每天几乎都去医院陪伴父亲。她希望总有一天,会看到父亲康复,听到他开口说话。 林如月还算尽了一个妻子的责任,日夜在病房里照料唐鹤礼,给他擦洗,喂水。 除此之外,白言初每天也会在从公司下班后来看唐鹤礼。但是,林如月每次都对他冷嘲热讽,而他也基本不反驳。 这天,白言初还没来的时候,林如月在病房的露台对悠悠说:“悠悠,很明显,害你爹地的人就是白言初!” “月姐,凡事不能乱下定论。”悠悠望着远处说。 “悠悠,我知道你对白言初还是有感情,可是现在躺在这里的人是你爹地啊!他是被你深爱的男人害成这样的!白言初早就想将你爹地取而代之,所以他就和那个贱女人一起合谋害了你爹地。”林如月焦急地想说服继女相信自己的判断。 “月姐,你有这样的想法很正常。但是,一切还交由警方去调查吧,我相信很快会水落石出。”悠悠说完这句走进了病房。 雪白的床上,脸色苍白的唐鹤礼眼睛紧闭,胸脯有节奏的一高一低起伏着。悠悠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握起他冰凉的手,试图让自己手掌的温度一点点传递给他。 她目前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父亲可以尽快康复。 现在外界也诸多评论,说白言初试图取代唐鹤礼做华安总裁,并且也有很多人将他跟唐鹤礼出事联系了起来,作了很多看似合情合理的设想。比如说是他跟江心怡这个旧爱联手,合谋害了唐鹤礼。 敲门声响起,林如月赶紧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年叔。 他一进门,轻轻看了看床上的男人,问:“今天老爷怎么样?” 林如月叹道:“好一点了,但还是神智不清,很快又睡着了。” 年叔又移开目光,看着两个女人沉重地说:“白言初打算做公司的代理总裁了,明天就正式宣布了。” 林如月一怔,说:“董事会那边都通过了?” 悠悠的心跳得激烈,就一手按着胸口。 白言初的脚步,似乎永远都别人快那么一步。代理总裁,其实跟总裁也无多大区别了。 年叔却失望地说:“现在董事会都不敢明着跟他唱反调了!随着上次叶董跟他争执后就病倒了,如今都不太过问公司的事了。没有了叶董牵头,谁还敢那么傻公然跟他作对?心里再不满,都要忍着不敢表露。” 林如月越发焦急,说:“那岂不是眼睁睁看着他只手遮天?他这明摆着就是趁鹤礼病倒就霸占了公司大权!再这样下去,他就是总裁了啊!” “他简直就是一头白眼狼!太凶狠了!”年叔也狠狠说。 悠悠咬着唇,没有说一句话。心里很纷乱,大脑中的每根血管似乎都嗡嗡作响。 白言初果真是一头恶狼。没有血性却又嗜血成-性。 林如月求年叔想想办法:“年叔,我们要阻止他啊!华安不可以毁在他手上。” 年叔却看了看悠悠一眼,问:“悠悠,听说你很快要跟他复婚了?” 悠悠几乎不太看年叔投射过来的焦灼眼神,就说:“我爹地病了,我什么事都没心情谈,没心情做。” 年叔却叹道:“可是,白言初会轻易放过你吗眼下整个华安都是他的了,何况你这个人?悠悠,你们父女已经被他死死吃定了!” “他难道会在你爹地病倒的情况下逼你复婚?简直不是人啊!”林如月几乎叫了起来,脸颊也因为激动涨红了。 悠悠觉得脑子里越来越乱,就勉强笑道:“我先出去透透气!你们陪陪爹地!”就打开门走了出去。 走了几步,却感到毫无目的。茫然间,才发觉好多东西不见了,找不着了。 重生一次,她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报复第三者?为了不再爱那个叫白言初的男人?为了找回自己昔日的自尊?为了更加珍惜自己不曾珍惜过的东西?还是为了彻底看清楚某些虚伪的卑鄙之人? 好乱。 颤颤间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边却传来一个声音:你拨打的号码正在忙碌。 只好把手机放进衣袋,站到围栏边呼吸几口新鲜空气。 假如白言初真的要逼她复婚,那么她会乖乖答应还是会大闹一场? 或者说,已经轮不到她来做主了? 手机在衣袋里震动了,她掏起来接了:“白言初,我想问问你。” “我就在医院楼下了,等我。”那边的男人说。 不知为何,他说的“等我”两个字,竟然听起来有着一抹轻微的诱哄。 难道是她的神经过敏了?她感到一阵纷乱。 但她又想起了点为什么,急忙快步往电梯间走去。 不能让他上来,起码现在不行。年叔和林如月还在病房里义愤填膺,万一他再进来,第三次世界大战还不爆发了? 到了一楼大堂,她就疾步走出医院大门。白言初的黑色宾利刚好停下来,还真巧。 他一下车就瞥见她走了下来,就跨过去,问:“怎么了?” 见到她呼吸急促、小脸发红的样子,他忍不住一手抱过在怀内,笑道:“小丫头是想我了吗?” “你先放开我。”悠悠在他怀内挣扎了一下,意识却被他身体上的气味牵制住了。 他身上那种淡淡的古龙水味,过去一直是她最为迷恋的味道。他虽然也抽烟,但并不太过依赖香烟,所以他身上并没有浓烈的烟草味。他身上的气息永远是干净而寒冽的。 白言初放开了她,大手却在她脑门上摩挲着。 作者有话要说:看不明白的清提问?我在不剧透的情况下告知。O(∩_∩)O~ 还有,本书完结后打算开定制的,请妞儿们看文时帮我捉捉虫神马的,或者帮我留意一下哪些情节需要增加的?或者要精简的?都可以给我提出来,万分感谢!爱你们撒撒!MUA!   ☆、第65章 “先别进去!年叔和月姐还在上面,你进去只会添乱。”悠悠喘了一口气说。 他一手握起她微凉的小手,笑道:“看,你还是对我好的。我就喜欢这样的你。” “白言初,够了吧?你要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那你就放过我吧!”悠悠真没想到自己竟然恳求他。 白言初索性作出听不懂的神情:“你说什么?悠悠,你爹地已经答应了我的,只要我帮唐家对付江心怡,他就让你一周后嫁给我。” “可是江心怡把我爹地弄伤了!所以我可以理解为,这件事没有达到预期效果,我可以不嫁。” “悠悠,不要像个小女孩一样无理取闹!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命令江心怡再次离开了,但是后面发生的事我也预想不到。” 悠悠终于忍不住悲愤交加,吼道:“谁知道你是不是跟姓江的女人合谋来整我爹地的?” 白言初脸色寒冷下来,眸内也温度骤降:“悠悠,你还是选择相信别人不相信我!你对我的信任,从一开始就少得可怜,我真是伤心。” 悠悠哽咽道:“现在要我怎么相信你?爹地出事了,江心怡失踪了!你又要做华安总裁了!一切如此巧合!白言初,你有让我信任你的资格吗?” 就在她绝望之下转身离去时,他却一手抢过搂住了。她像个被困的小野兽般在怀内挣扎着,他在她耳边沉声道:“悠悠,我不但要做华安的总裁,更要把你变成我的私有物。你除了接受我,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好吧,他就是这样厚颜无耻地灌输着他的强盗逻辑。现在的白言初,根本不是人,而是狼。跟狼讲什么道理? 待思维渐渐清晰后,悠悠心生一计,说:“那好,时间必须要我定!还有,我有一些条件。” 他却坚持他自己的逻辑:“悠悠,不要让我等了,等太久我会烦躁的。如果你打算让你爹地早日康复,我们就早点复婚。你无依无靠,他就算醒来都不高兴。” 悠悠也不甘示弱:“必须要等到我爹地好了后我再结婚。” 他笑了笑,嘴唇弯成好看却冷峭的弧线,让她看了发寒:“宝贝,你不听话。”然后他把她推到自己的车门前,叮嘱道,“累了回去睡觉吧!眼圈都黑了!” 悠悠很想狠狠发作,但最终还是强行忍住了。 保全体力和精力,继续跟他磨才是真的。 爹地已经倒下,目前她最可靠的人是谁?柯哲楠?不行,他自己还焦头烂额呢。 林如月?一直都没跟这个女人交过心,所以不能拉着她当盟友。 剩下来也许只有年叔这个老人家了。 ============= 一觉醒来,悠悠发觉自己浑身粘糊糊、凉飕飕的。她知道,自己又做噩梦了。 又梦见自己从一级级的大理石台阶上摔下来,鲜血直流,渐渐无力,步向死亡…… 轻轻喘了几口,她才感觉到心跳渐渐平复。一看床前的时钟,已经是早上八点半了,七点钟的闹铃早已经过了时间了 赶紧洗漱完毕,下去用早餐。拿起报纸一看,上面的头条几乎都是关于唐鹤礼住院的消息。 心烦气躁浏览一遍后,却又发现了一条新的消息——《柯哲楠经验稚嫩,东海股票下跌》。 上面评论指出:东海集团新一代领导人柯哲楠经验稚嫩,办法生涩,导致两周以来的股票走了下势。 还是有些为小南瓜担心的。毕竟被人硬生生推到那个位置,硬着头皮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还要吃力不讨好遭人谴责。他才是最可怜的人。 吃完早餐换了衣服,她准备出门。今天她穿得很休闲,一身浅红色的Juciy Couture运动服,脚下是轻便的运动鞋。 刚要出门,就看到院子里站着四五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还带着耳麦和对讲机。 心里一拧,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就转身去找阿山。阿山刚好走来,问:“小姐,是不是要去医院了?” 悠悠没好气的问:“那几个家伙是什么人?怎么会在我院子里!” 阿山的脸色顿时变得复杂起来,说:“这是白先生派来的人。大概是因为小姐你上次被人设计了,白先生不放心你,才叫人加强安保措施。” 悠悠已经望见那边一个平头的黑西装男人朝自己走过来了,就烦躁地说:“这已经是监视好不好!” “小姐是不是要出门?”平头男人淡淡问。 阿山替悠悠回答:“要去医院看我们老爷。” “我们的人也会跟着去!”平头男人毫无温度地说。 悠悠气怔了,说:“我跟阿山去就行了!你就不用凑热闹!” 谁知,那个男人却告诉她一个惊人的消息:“白先生有命令,以后凡是小姐外出,都需要我们的人陪同。因为,阿山今天辞职!” 什么?辞职?跟谁提出来的? 阿山是爹地给自己精心挑选的保镖,怎么能说走就走啊? 悠悠怒道:“谁胡说的?阿山是我的保镖!” 谁知,阿山却走上前低声道:“小姐,对不起!上次因为出了你被设计那件事,白先生很生气,就叫我不要干了。其实,我也想通了,我也不想再做保镖了。小姐,很抱歉,以后我就不能再保护你了。” “什么?白言初叫你走?”悠悠这才意识到,白言初什么事都插手了。 有关她的一切,他都已经渗透了进来。一大张网,已经罩住了她。 阿山又说,“梅雪会留在这里保护你,她是这班人的总指挥!而且,她会直接听命于白先生。” 哦,原来这样!原来那个梅雪说白了就是白言初派来监视她的眼线!还说什么担心她的安全呢?都是鬼话屁话! 阿山露出一副很不舍的神色:“我走了,小姐!保重。” 看着跟了自己四年的保镖走远,悠悠顿感胸腔内一阵悲凉。看来,她的人生正在脱离她自己所能掌控的轨道。 那个平头男走了过来,“嗯,小姐,走吧!” 悠悠却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白言初用平淡的语调问:“什么事呢?” 悠悠忍着不跟他发作:“我不喜欢你往我屋子塞的那几个人!” “他们会保护你的安全。阿山明显不合格,不可以再留了。从今以后,保护你的人都有我来安排。” “白言初,我不会跟你复婚的。起码在我爹地病好之前 ,我是不会的!” 白言初却笑了笑:“我的小丫头,不要跟我闹脾气。我很忙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放下手机的悠悠突然很想哭,就仰着头。蓝天掠过几朵白云,却让她觉得比阴雨天还更加难受。 “小姐,我们走吧!”黑衣男人又在催促。 悠悠吸了一口气,跟着他上了车。 上车后,男人又说:“以后小姐不要自己开车外出了,我们会安全护送您去想去的地方的!” 这不是彻彻底底的监控是什么?悠悠心里顿感寒冷。 白言初果然是狼性毕露了。可是,她拿什么跟他斗? ======================= 从医院陪完父亲出来后,悠悠才发觉,自己的一举一动真的被白言初监视了。 那个黑西装几乎没有离开过她五米之外,回去的时候也是由他驾车。而且,一上车后,他第一件事就用微型对讲机汇报着什么。不用说,绝对是汇报她的行踪。 她只觉得很累,没有精力去想太多做太多。要对付那头凶狠的白眼狼,单凭她单薄的力量,实在过于悬殊了。她不可以硬碰。 也许需要时间,更需要冷静下来积蓄力量。 重生一次,她总算渐渐揭开了他真实的面目了。他对华安果然有着狼子野心,他对父亲果然有着取而代之的意图。 那么,他对自己呢?她不敢想象,因为一想心里就揪着痛。 回到家后,天很快黑了。深秋的夜晚就是来得快。 她随便吃了两口鲑鱼沙拉,就想出去走一走。于是拿起手机,给徐诗诗打了个电话。 徐诗诗最近在忙着找工作,所以自己也不敢过分骚扰她。后来,她找到了一份杂志社的编辑工作,薪水还不错,也不是很累。 可是,电话那头的徐诗诗却遗憾地说:“对不起啊!我们社里今晚有聚会哦!” 只好作罢,悠悠放下手机,自己一个人朝门外走去。 她很想找个自由自在的地方轻松地待上一会儿。哪怕是一家小书店也好。 梅雪却带着几个黑西服走了过来,说:“小姐,你要去哪里?天色不好呢!” 如今一见到这个女人,悠悠就感到来气,就冷冰冰地说:“我要去哪里你们管不着。” “身为专业保镖,雇主的行踪是必须掌控在我们眼下的,每时每刻都不可以掉以轻心!白先生交代过,晚上你最好不要出门,假如真的有急事出门,他会亲自跟随你去!”梅雪不冷不热地说。 悠悠发誓今晚之后讨厌梅雪,虽然她帮自己做过很多事。 一气之下,她又想给白言初打电话。可是,刚拿起手机,门口传来一个声音:“不用打我电话,我来了。” 他一进来,就使眼色让梅雪一干人离开。 悠悠望着他,眸内尽是无奈和焦灼。她很想问他,为什么要这样? 绵绵的心痛让她浑身无力了。就在她转身时,白言初一步上前,走到她身边低声说:“我今天太忙了,所以回来晚了。” 说罢,他轻轻一笑,伸手将她打横抱起。 悠悠感到一种恐惧,就叫道:“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让我抱一下!我的小丫头!”白言初的语调里带着一丝温湿的气息。悠悠依稀感觉到,那里面有一丝危险。 到了卧室里,他把她放到床上。她一下子弹了起来,就跳下床往卧室门跑。 她知道自己是疯了,但是她今晚真的感到很害怕。他的眼神和他的笑容,以及他身上的气息,都让她感到浑身发颤。 好像惧怕风暴来临一样惊恐。害怕到时候一切都会破碎,都会被毁灭。 白言初却轻而易举就跨过去揪住了她,把她往自己怀里拽。她苦苦挣扎,他却一步步把她逼到墙角。 他实在太狡猾了,太阴险了。因为他快速找到了一个可以制住她的地点。 他把她逼到墙边,用自己的膝盖狠狠抵住她试图乱动的双腿,手也狠狠钳住她娇弱的肩。 他俯下头,用额头抵住她的前额,笑道:“不要再费力气了!我会视为一种引诱的!” 悠悠喝道:“你又想怎样?” “来疼你!”他开始侧过脸,却轻轻舔她的耳垂。 湿热而j□j的感觉通过她的耳垂而迅速传遍了全身,她身上的敏感点似乎被一一击中,浑身开始燥热起来。 “不……走开!”她极力挣扎,双手开始推开他逼近的胸膛。可是他的上身却很用力地把她压到在墙上。 对着她的一声喊叫,他的唇极准确地卷住了她的小嘴,舌尖卷着她软软的舌尖滑动起来。 她的裤子很快被他扯下来。随着□的紧贴,他再也无法抑制自己几乎崩裂的情-潮。他的额头紧紧顶着她的,在这个霸道的动作下,他的眸光却专注而炽烈。 剧喘间,他喃喃道:“悠悠,我很想要你的一切!什么都想要……” 悠悠完全被他抛在了九霄云端,只感到下-身的灼热微疼一寸寸扯着自己。 随着他的撞击,悠悠再次叫了一声,感到自己就要摔下,就伸手死死钳住他的肩颈。可是这个动作却直接导致了他进-入她更深更深。 激-潮带来的兴奋让白言初全然释放。悠悠苍白的脸颊最终化作绮丽的娇红,连声喘息后终于把头倚在他肩上,手仍是死死揽住他的肩。任由他放纵而豪迈地在她身体-内一次次纵驰。 墙角上,他狠狠吞噬着她。他想要她的身体,甚至要把它狠狠捣碎。狂烈、汹涌,霸道且直接。 不知几个回合后,她最终因浑身无力、呼吸急促而几乎晕厥,完全软在他怀内。 已经全然渲释的白言初极快调整了呼吸,并一手揽住就要倒下的女子,将她横抱起来,放在了床上。   ☆、第66章 白言初俯下头,然后将她搂紧,在她耳边低声又急切地说:“悠悠,对不起!我没有控制住自己,可是,我再也不想没有你!我们从今天起不会再有其他人,只有我和你!” 他还是第一次对自己说话那么焦急。悠悠虽然浑身无法动弹,但思维却还是清醒的。听完这一番话,她眼角流下泪来。 他还爱她?还在乎她?还是,他只爱她的身体?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要流泪,但就是遏制不住。他用舌头舔干她的泪水,柔声道:“宝贝,不要哭了。我只希望你不要离开我。” 她渐渐止住了哭泣,然后喘了一声说:“我想去洗澡。” “好,我帮你放水。”他的唇贴在她耳畔说,然后披上一件睡袍下了床。 她没有下床,等他准备好热水后回来将她横抱起来,走进浴室后。把她轻轻放进盛满热水的大浴缸后,他也扯下睡袍,坐了进去。 “我想一个人洗!”悠悠觉得现在的气氛又有些不对劲,就叫道。 白言初却覆在她耳边笑道:“我会帮你洗干净的。”就一手拿起沐浴精华,往软软的泡芙上挤了挤,挤出雪白的泡沫后就轻轻抹上她光裸皓白的后背,并一路蜿蜒往下。 “放开!我要洗澡!”悠悠着急而羞臊,大叫起来,并用手肘狠狠往后撞击他的胸膛。 她只想好好洗一个澡,谁知他都不愿意放过。 白言初的呼吸继续急促凌乱,干脆扔下泡芙,用手往前揽紧她,嘴唇覆上了她湿滑的颈项,并往上含住了她的耳垂,富有魔力般地挑逗着。 体内的烈焰又被点燃。悠悠不想再次全线崩溃,就吼道:“白言初,你够了!别再这样折磨人! ” 可他根本不愿意轻易放过她。他伸开长臂,再次发起猛烈进攻。她被他逼到浴缸一角,再次忍受着他霸道且温柔的折磨。 他哑声低叫,“对我温柔点!别再随随便便赶走我!我生气了……生气了!” 浴室里水汽弥漫,温度上升。水雾缭绕中,男女勾魂夺魄的喘息声和低喊声交织一起。 悠悠双眼湿润,浑身麻木酥软。要不是他牢牢钳住她的肩膀,她恐怕早就倒在水里了。 随着一声长啸,白言初终于让自己最强烈的一次激射在她体内爆发。 悠悠浑身的力量都被他吞噬掉了,软绵绵地倚在他怀内。要不是他手臂挂着她,她绝对会瘫倒在水中。 他想从她体内退出,却发现她仍旧夹着他,就不禁笑道:“怎么,还不舍得我?” 悠悠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深处仍是紧缩状态,就不免脸红耳赤。他出来后,一手搂紧她,在她耳边深深说:“悠悠,我想要个孩子!属于你和我的,你给我生一个孩子吧?” 孩子?生他的孩子? 上辈子她没想过,因为她所有精力全都放在和他爱恨绞缠去了。 而这辈子,她更加没想过。她还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她要找到那个害惨自己父亲的贱货,狠狠整治一番;她要从这个被自己看清楚的狼性男人手中夺回原本属于父亲的一切。 他不可以做华安的总裁,她不想让他这样做。只要爹地还活着一天,华安的总裁永远是爹地。 “悠悠,我知道你恨我。你恨我夺走你爹地的一切,恨我自作主张。可是,你不知道吧?你爹地之前就跟我定下口头协议,万一他有意外情况的话,我是可以立刻当时代理总裁的!” 呵呵,就胡扯吧!当初又没有录音作证,凭他怎么说都行! 悠悠没有跟他发作,而是冷笑:“白总,你的算盘打得真好!既想霸占华安的江山,又要逼我生你的孩子,看来你想这世界上所有的好处都被你占全了!不过……” 她从他怀内脱出,大声说:“要我生孩子的事你别指望了!就算我怀上,也一定打了他!” 她扔下这句话,就从浴缸里垮了出去,裹上大浴巾走了出去,留给他孤傲不屈的身影。 白言初死死盯着这个不配合的小女人,眸内掠过无奈和焦灼。 他久久坐在浴缸内,直到水温变凉。 =========================== 不知不觉间,悠悠已经在白言初的监控下度过了一周。 每天早上九点,她都会准时被黑衣男人送到养和去探望自己的父亲。中午回来吃饭,下午到晚上她要出门的话,都必须有梅雪等人紧紧跟随,并随时向白言初汇报行踪。 毫无疑问,她已然失去了自由。 她很想找个机会逃出去,然后脱离梅雪等人的跟踪监视。可是,眼下看来不是易事。 白言初是铁定心要控制她,逼她早日跟他结婚的。所以,怎么会轻易放过她?如今的玫园,就连飞进一个小小的飞蛾,都要引起那帮人的高度警惕。 黄昏时候,悠悠身穿羊毛外套,穿着紧身瑜伽裤在花园里给蔷薇花浇水。风微冷地吹来,把她的长发吹起。 白言初每晚都过来这里住。她自然无法逃脱,要被他在床上折腾到大半夜。不过,她学会了淡然接受,每次他压住她的时候,她不反抗,也不逢迎。 就让他征服一具木头吧!时间久了,他也会厌恶的,到时候他就会放弃她了。 “小姐,年叔来了。”仙姐突然走过来,轻轻说道,生怕惊扰了她。 悠悠一怔,不由轻轻放下手中的小壶。一周以来,她几乎都跟外界没什么联系了,除了看父亲外,就偶尔在下午出去喝杯咖啡,逛逛花店什么的。 公司也没再去了。王经理已经打电话来追问,她只好抱歉地说自己准备辞职,过几天就去办理手续。 当她走出客厅时,年叔已经站在那里了。看到他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悠悠心里一揪。 年叔环顾了一下四周,对她说:“悠悠,最近还好吧?” 好?笼中的鸟儿会好到哪里? 悠悠跟他一起坐在沙发上,低声问:“年叔,公司那边怎样了?” “白言初基本得到了全公司上下的认可,大家都把他当总裁看待了。而你爹地的情况,估计好了的话都不能再操劳太多了,所以,华安的大权就等于落到了白言初的手上。” 悠悠点点头,眉头紧锁。白言初如今如鱼得水,华安上下已无他的阻碍了。而自己也被他禁锢住了,就等着被他押着去结婚。 “悠悠,你打算怎样?还打算被那一帮黑衣人监控吗?”年叔警惕地轻声问。 悠悠用同样的轻声说:“他们如影随形跟着我,我根本摆脱不了他们。” 年叔沉吟数秒,说:“白言初这次是心急了!” “心急?”悠悠不解的问。 “他对你很心急,怕你离开了控制不了你。 ” 悠悠脸颊一热,心头突突直跳。 “悠悠,你是不是决定跟他复婚了?”年叔又问。 悠悠没说话,心里堵塞了。要不要是她能决定的吗? “悠悠,这个男人太狠了!你嫁给他就等于嫁给一头野狼!他跟那个江心怡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是没弄清楚啊!你爹地的事,不排除跟他有关系啊!” 如今,黄一翔那边的消息称:江心怡是最大嫌疑,可是目前仍是找不到她的下落。 悠悠手握成拳头,在沙发边沿上划了一下。她心里泛起波澜,久久没有平息。 必须,要下一个决定。 这一次必须狠狠下决定了。情感上的羁绊,必须一刀砍断。 白言初,今生你若不再放过我,但我也要放过我自己了。 “年叔,我想我已经决定了。”她握成的拳头松开,摊平了手掌。 年叔望着她清凌凌的黑眸子,点点头,随即又了一口气。 ===================== 这天是白言初和悠悠复婚的日子。金钟路的婚姻登记处门口非常安静,悠悠从车上走下来,站到先下车的白言初身边。 她只穿了一条米白色长裙,袖口和领口有小块的镂空花纹。后脑是一个小小的发髻,上面罩着一个镶满珍珠的发网。脸上的妆容清淡自然,却将她天生秀丽高雅的气质凸显得更加迷人。 而白言初今天是一身笔挺服帖的黑西装,里面是雪白衬衫。精神抖擞,英朗逼人。 过了今天,他们又将是一对合法夫妻了。 但谁都无法预感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由于唐鹤礼病重,所以林如月和年叔来了。而白言初那边,他母亲周雪飞来了。 周雪飞精神状态显得不错,笑吟吟地望着悠悠挽着自己儿子的手臂,甚是欣慰。而林如月和年叔的神情则显得有一丝怪异。 白言初低头看了看身边的美丽女子,深邃眸内绽放出彻底满足的喜色。 悠悠也堆起淡淡笑容,却不言语,空出来的手却轻轻摸到了小手袋里。 白言初眼神锐利,觉察到她的神色有些奇怪,问:“怎么了?不舒服?” 悠悠还是淡淡笑着,却突然从手袋里快速掏出一把银色的、巴掌大的小手枪,再趁身边男人没反应过来后,把手枪举到自己右边太阳穴处,大声道:“白言初,今天也许就是我的祭日!” 白言初怔了片刻,死死盯着举枪的女子。深呼吸一口后,他笑道:“悠悠,不要玩了!来,放下枪!” 她怎么会有枪的?这一点还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一时之间,他也难以判断枪里面有没有子弹。 林如月吓得尖叫起来,“悠悠!别干傻事!别这样!” 年叔也喊道:“悠悠,凡事好商量!” 而周雪飞吓得浑身发抖,话也说不上来。 悠悠继续保持着那个动作,然后在台阶走下,离白言初远了一点。 “别闹了!听话!”白言初低喝,一步步逼近她。 她居然敢跟他玩这样?他真是又气又痛!她真的是宁愿死也不愿跟他复婚吗? 心里宛如刀剜一般。 悠悠高傲一笑,“别过来,白言初!这把枪真的有子弹!不信我可以试给你看!”说罢,她竟然开始扣扳机钩。 周雪飞先撑不住了,晕了过去。一边的林如月急忙扶住了她。 “妈!”白言初见母亲晕了,一大步跨了过去。 悠悠依旧握着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朝试图过来夺枪的钱强等人喝道:“别过来!再过来我要开枪!” 她想告诉白言初,这就是自己的决定,她不是闹着玩的,她就是狠了心要逼他一次。 “悠悠!不要这样!你吓死我了……”林如月哭喊起来。而白言初已经抱起了自己昏过去的母亲,再朝钱强喝了一声:“阿强,让她走!” 他说完这句深深闭眼。她的倔强,已经到了那么可怕的地步。她誓死都不愿意跟他在一起。 她不再是以前那个总疯狂迷恋自己的小丫头了。她真的变了。 睁眼后,就抱着母亲朝自己的车走去。 钱强接收到指令,就挥手让身后的黑衣男人退下。 悠悠则以飞快速度飞奔到外面街口处。那里早有一部黑色奔驰在等着她。她跳上车,车子呼啸而去。 而开车的年轻女子笑叹:“哎呀,吓死我了!时间恰恰好吧?” “诗诗,你说我这次能不能逃脱?”副驾驶的女子颤声问。 徐诗诗专心致志驾着车,说:“很难说!不过,你这次做得好!”又问,“你居然玩真枪啊?” 悠悠把那手枪放进手袋,笑叹,“枪是真的,里面也有一粒子弹!不过,我已经关了保险门,不会有事的!”   ☆、第67章 这把手枪,是昨晚悠悠联系阿山给她设法送来的。阿山把枪放进一个巧克力蛋糕里,然后叫人假装以送蛋糕外卖的方式送到了玫园。 她想以这种方式逼迫白言初放自己走,不再受他的监视,不再被他操纵。她要自由,他不放过她,她自己也要放过自己。 徐诗诗却在叹息:“你和白言初,至于走到这一步吗?唉。” 有些人,明明可以好好相爱,却总是在弯路上兜兜转转。有些人,明明可以情缘再续,却总是被一些迷雾遮住双眼。 悠悠却说:“诗诗,他在逼我,也在逼他自己。他放过我,也就等于放过他自己。” 车子一路往西南而去。 =================== 到了山上的唐家后,车子停在院门前。阿山站在门口迎接,见到悠悠下了车,急忙上前问:“小姐,顺利吗?” 悠悠点点头:“暂时顺利!白言初的妈妈晕了,估计要去医院。” 说到这里,心里却微微刺痛。不管怎样,那个善良的女人是无辜的。 “白言初真的会那么轻易放过你?”徐诗诗却不敢相信地问悠悠。 悠悠略作思索,深深说:“他来我也不怕!大不了一死。反正我也不躲,就等着他来。他来了我告诉他,他若敢再叫人监视我干涉我的自由,我必定死在他面前!” 语气里带着沉痛。到时候大不了豁出去拼了一条性命,也不愿受他逼迫被他桎梏。爱不爱他,她已经无从想象。她只知道,爱一个人,完整的一颗心真的会被渐渐磨蚀掉,到头来一切都灰飞烟灭。 她在心里反复说:白言初,这辈子我打算放过我自己,也放下你。我这才发现,我只有真正放下你,才是我最好的重生。 可是,离真的放下还有多远? 徐诗诗叹道:“那你好好保重!有事打我电话,记住冷静点,别乱来。” 悠悠紧握她的手说:“谢谢你!” 徐诗诗温柔的说:“我先回去了,你先休息!” 她走了后,悠悠才上楼去走回自己卧室。 她决定不再回玫园,先在父亲这里住着。不管怎样,这里有林如月在,给自己做个伴,总有个商量。 假如白言初上门来威逼,她发誓一定要让他看到自己最决绝的一面。 她已经死过一次。死亡对她而言,似乎不那么可怕了。 ================= 一觉醒来后,悠悠发现阳光铺满整个房间。宁静而温暖的感觉扑面而来。 这种感觉,有小时候睡醒的感觉。睡前有母亲给她读完白雪公主的童话故事,还在她耳边轻轻说:“白雪公主的后妈是最坏的坏人哦,宝宝。” 可是,她最终还是有了一个继母。虽然那个女人不比白雪公主的继母坏。 她下了床,披好衣服走出卧室门下了楼梯。 林如月的声音很快传来:“悠悠,你醒了?” 不管怎样,听到这个声音,悠悠还是感到温暖的。虽然她不能跟母亲邓清云相比,可是起码在这个女人面前,自己无须提心吊胆。 “月姐,对不起。昨天让你担心了。” “后来阿山才跟我解释了,才知道你是逼白言初放弃跟你复婚才这样做的,真是吓死我了!” 悠悠又想起了某件事,问,“月姐,白言初的妈妈没什么事吧?” 心里还是有些为那个无辜的女人担心。 林如月没好气地说:“哦,她啊?没什么大碍,不过还没有出院。”然后又狠狠加上一句,“我们唐家当初对他家母子那么好,谁叫他们不懂回报?活该!”就转身走向饭厅吃早餐去了。 悠悠吸了一口气,然后往门口看了看。门外阳光充足,晨风清朗,一片平和。 走到饭桌前准备倒煮好的咖啡时,就听到电话铃响了。一边的年叔急忙过去接:“你好,唐家……黄Sir” 悠悠停止了要倒咖啡的动作,静静听着。 “哦,好的!明白!谢谢,辛苦你们了。希望尽快有好消息带给我们。” 年叔放下电话后,朝那边两个女人说,“警方说找到了江心怡。不过江心怡交代,整件事都是白言初指导她做的!老爷出事前,江心怡还跟白言初通过一次电话呢!警方查了她的通话记录,确实是有一个白言初打给她的电话!” 悠悠的心霎时间跌落谷底。白言初,果真是想害死自己父亲吗? 林如月激动地叫道:“我就知道那个白眼狼不是好东西!看吧,就是他!他和江心怡都该死!警察怎么还不把他们抓起来!” 悠悠合上了眼睛。她很想知道自己下一步该怎么办? “警方已经带走白言初询问了!就在刚才!”年叔又说。 林如月狠狠道:“立刻把他抓起来最好!” ============== 一天之后,警方那边又来了消息:因为事发当日没有目击证人看到唐鹤礼到底是被谁推下去的,所以无法正式起诉江心怡。现场的衣料纤维和她在唐鹤礼衣服上留下的指纹只能显示她和唐鹤礼有过身体接触或者肢体冲突而已。 据说,她一再强调:她没有推人下去,是老人自己摔下去的。而且,事先是白言初打电话叫她去约唐鹤礼出门的,并指使她跟唐鹤礼吵架,刺激唐鹤礼心脏病发。 而另一边,警方也无法正式起诉白言初。因为关于那个跟江心怡的通话,他是这样说的:他那天是打电话催促江心怡赶紧离开香城。 双方的律师都很能干,最终让他们免受法律制裁。最后黄警司只好说,最重要的证人是受害者唐鹤礼本人,只有等他恢复说话能力,就水落石出。 可是,唐鹤礼的康复情况不太乐观。虽然身体其他状况没问题,可到现在还是无法正常说话,只会“啊——咿呀”的发几个音。 除了保证他的营养之外,医院还加紧给他做语言训练。来了一个德国的专家,每天都替他做语言康复训练,期待有好转。 柯哲楠也来看望唐鹤礼他了,来了一直安慰悠悠,叫她不要担心太多。 她又问他的状况:“你怎么样?总经理的位置不好坐吧?” 柯哲楠垂下头,苦笑:“我根本就不是这个位置的人。但是目前的状况,我走不了。” “你还是打算不做?”悠悠问。 他难道一早有了辞职的念头? 他望入她淡淡的眼眸,笑道:“悠悠,你说过,你不喜欢放弃梦想的我。所以,我是不会轻易放弃我的梦的。待时机成熟的时候,我会辞职。” 悠悠点点头:“我支持你。” “你跟白言初怎么样了?”柯哲楠小心翼翼的问。 “不要说了。”悠悠笑着拒绝作答。 柯哲楠点点头:“做了决定就好。” 他一直陪她到深夜才离去。 悠悠几乎是日日守在父亲病房里不曾离开。她暗暗祈祷,父亲一定要恢复说话能力,只有这样才会真相大白! 而白言初再也没有找人监视她了。她又恢复到了原先的状态。他依旧每天来看一看唐鹤礼,不过没有过多逗留。悠悠也几乎不跟他说话。两人一直冷冷僵持了好几天。 林如月有一次在他离开之后对悠悠说:“怎么会有那么恶心的人?猫哭耗子,有必要吗?他也好意思来?悠悠,下次赶他走!” 悠悠淡淡一笑,“好的。” 其实,她已经渐渐学会了在那个人面前不挂情绪在脸上了。她的苦,她的怨,她的疑惑,统统都不写在脸上让他看见。 但到了这天,情况有了一些变化。 因为唐鹤礼只能吃流质食物,所以每天就只能吃一些很稀的粥。就在悠悠看着林如月给父亲喂食的时候,白言初走了进来。 林如月又是冷笑:“你又来演什么戏?” 白言初一如既往地视为空气,淡淡笑道:“月姐真是难得的贤妻。” 悠悠没抬头看他,而是帮父亲整理着被角。 白言初的目光紧紧落在她脸上,说:“悠悠,我们出去谈谈。” 林如月却一脸厌恶:“有什么好谈的?你还嫌害得我们家不够?” 悠悠却站了起来,淡淡说:“走吧。” 两人走到外面走廊处,白言初回头沉声问:“悠悠,你非要用那么绝的方法来逼我?” 悠悠笑道:“怎么?只有你逼我,不能我逼你?你把我爹地害得躺在医院里,我会安心嫁给你的话,那岂不是疯子?” 非要等到真相一点点被撕裂在面前,残酷地淌着血直至血肉模糊。他才愿意承认他所做的一切其实是为了填满他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吗? “悠悠,里面那个女人还有你家那个老家伙,就那么值得你信?”白言初看了看病房门,重重冷笑。 悠悠却直直望着他的俊脸,说:“白言初,你要我相信你也行。那我要江心怡为这一切付出代价!” 假如那个贱女人不受一点苦,她真的要发疯的。 他往前一步,蹙眉道:“江心怡已经是东兴二陆飞当家的情妇,陆飞给她找最好的律师给她辩护,所以江心怡现在是有恃无恐。你想对付她谈何容易?” 悠悠明显不理会他的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根本就想纵容她维护她?白言初,你何尝对她狠心过?你就是放着她一步步来害我们家!” “有些事不像你想象中那么简单!悠悠,这个世界上,有哪些事是一眼看得穿的?衣着华美的人就一定是高尚的人?看似平静的海面下面就不会有暗流?同样,一个人做一件事,他最终的目的又怎么能一眼被人看得清?” 悠悠来不及去细细分析他的话合理不合理。他永远无法理解她到底有多恨江心怡。 明明怀了别人的孩子却还占着她丈夫不放,让他承担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明明不是自己父亲的私生女,却还是疯狂地不接受事实,把自己的父亲推下台阶。 她含泪叫道:“我就是要让江心怡付出代价!我恨她!恨她对我和我爹地做的一切!” “我知道你恨江心怡。但是,悠悠。”白言初突然冷清而用力地说:“有些事,我会去做的。” 悠悠愕然望着他漆黑闪亮的瞳眸。 他一步上前,用手轻轻扳起她的下巴,寒冷眸光射入她的眼:“还有,别以为可以逃脱我。这一次是你侥幸而已,我暂时让你自由几天,下一次你走不掉的。” 听着他转身一步步走开的脚步声,悠悠的心跳久久没有平复。 ============== 灯光迷离的小酒吧里笑声歌声交织。吸烟区里,白言初和玛丽坐在一起。 玛丽低下头看着自己涂着紫色指甲油的手指,低声问:“又有什么想法?” 白言初摇了摇杯中的残酒说:“江心怡现在出入都有四个打手保护,想接近她很难。” 玛丽在烟灰缸里点了点香烟,笑道:“我有人在那边,应该可以想想办法。”又看着白言初的侧脸问,“还是为了唐悠悠吧?” 男人做事的驱动力往往有两种,一种是因为征服,另一种是想保护他的女人。 “可以帮我吗?玛丽姐?”白言初没有正面回答。 玛丽爽朗一笑:“姐姐会帮你的。” 这时,酒吧门猛然被推开,几个手持钢刀的男子突然闯了进来。 酒吧里登时乱成一团,慌张的人们纷纷离开位置,哇哇乱叫。 白言初和玛丽也同时回头。 虽然在香城,黑帮进酒吧闹事是常有的风景,可如今一下子进来那么多手持钢刀的恶徒,真真是让人胆战心惊。 为首的一个男子看到了白言初,喝道:“白言初!你去死吧!”就带头扑了过去。其他人自觉地为他让路,都吓得四散而逃。这个时候,谁愿意无缘无故挨刀子啊? 玛丽急忙揪起白言初叫道:“他们快了一步!跑!” 很显然,这些人就是陆飞派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白会有劫难吗?接下来几章请大家一定要看,因为真相即将步步揭晓。 我试图写一些大家都能猜得到、但未必猜得透的情节。总之,再耐心看吧!   ☆、第68章 白言初和玛丽急忙朝酒吧后门走去,将身后狂砍乱劈的几个人抛在了后面。 出了后门,是窄狭的巷子。玛丽边跑边从金色手包里掏出一把小手枪,叫道:“言初,你先右边街口跑!这里交给我!” 白言初喘着气,就立刻飞奔出了巷子口。 而他身后就传来了玛丽的枪声。 可是,他刚想跑进街口的右边时,又有四五个男人堵在那边,一看到他就叫道:“是白言初!上!”然后,又是一把把钢刀亮了出来。 月色下,钢刀的白光显得愈发妖冶诡谲。而死亡的狰狞气息,疯狂肆虐着。 白言初毫不迟疑,转身跳进了另外一条小巷。 ============== 悠悠坐在沙发上,握起遥控器换频道。韩国肥皂剧里正播放着男女主角吵架的剧情。 “你不信我!那就算了!”男主角很是激动,然后摔门而去。 剩下女主角坐在地上痛哭。 悠悠心里陡然涌起一种很莫名的、强烈的慌乱感。 白言初此刻在做什么? 他昨晚在医院走廊对自己说“有些事,我会去做”意味着什么? 他会去找江心怡?找到了后又会怎么做? 他难道会杀了她? 心里越来越来乱,就伸手拿去手机,拨了一个号。 她就是想问问他现在做什么而已。 那边无人接听。她心里一颤,继续连拨,但两分钟之内一直是这样。 怎么回事呢? 白言初一般是不会不接电话的。就算是上一世没离婚的时候,他也不曾这样。 而电视里开始播新闻了。 画面上,女主播正用一种严肃不安的语调报着新闻:“最新消息,二十分钟前在新菜街口有黑社会火拼!起因是一个帮派持刀追砍一男一女!据目击者证实, 被追砍的男人是华安集团代理总裁白言初,而女子是一名南亚人士……” 接下来到底说什么,悠悠已经听不见了。 手中的遥控器掉落在地毯上。 突然间,连握东西的力气都消失了。眼泪簌簌落下,浑身不由自主地强烈发抖。 他现在哪里?还安全吗? 她不想他出事,不想他不安全,不想他被黑社会的人乱砍乱劈倒在血泊中。 可是,自己浑身软弱无力,什么都不懂得做。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让她浑身再震了一震。拿起手机,接了:“喂?” 那边是钱强急促的声音:“小姐,白先生受伤躺在医院里,不过……好在没大碍!” 悠悠浑身僵硬,许久才“哦”了一声,泪水已经爬满了脸庞。 “小姐,小姐?你来医院看看吧?”钱强见她没声息,就又说了一句。 “我马上到。”悠悠忍着啜泣说。 ======================== 白言初被送到了圣玛丽医院里。当悠悠到了的时候,钱强已经守在病房里了。 坐在床上的白言初左边脸颊上贴着一小块白色纱布,另外眼角处也有几道浅浅的红色伤痕。其余地方没有明显受伤。 虽然钱强已经跟悠悠说过“没大碍”,可是她看到这样的白言初,还是浑身发颤,眼眶湿润。 钱强很识趣地说:“我先出去。”就打开门出去了。 白言初略显疲惫的脸已经没有多大血色,不过一双漆黑瞳眸依旧闪耀。他望着许久不会说话的悠悠,笑问:“怎么了?见我没死有些奇怪是不是?” 悠悠终于含泪喊了起来:“白言初!你到底去干了什么?” “傻丫头,我去干什么你不用管!你就等着你爹地康复吧。” 又是“你不用管”。悠悠恨不得立刻扑上床去掐死他,叫道:“你什么事都瞒着我是不是!” 他什么事都牢牢瞒着她,所以她才渐渐习惯了不信任他。猜忌、疑虑、无奈,堆积成山。 白言初却冷笑:“你知道是谁派人砍我的?是江心怡!” “她……她找人砍你?”悠悠这才听出点什么,问。 白言初伸出自己的左手,摇了摇说:“要不是我当初当机立断跳进冰冷的海水里,这只左手臂恐怕就没了。” 当时,他一路跑,朝码头方向跑去。结果却还是被跑的最快的一个持刀男子逼到了码头边上。 那个男人挥起钢刀就朝他砍过去。他当时眼一闭,在刀子落下来之前往下面一跳,跳进了冰冷的海水里。 虽然他水性不差,可毕竟连跑了几条街精疲力竭,再加上冬天的海水温度很低很低,刺骨的深寒犹如针扎着他的肌肤。他奋力游着游着,却渐渐感到难以支撑…… 就在他拼足全力浮出水面换气之后,终于感觉到眩晕逼近。浸在冰冷海水的身躯,渐渐发疼,麻木…… 就在这时,码头那边想起了枪声,然后一个黑影跃进水里,朝他游了过去。 是钱强,他闻听出事之后就马上赶来救白言初。赶到码头时,他击伤了三个持刀凶徒,跳入水中去救人。 悠悠听完白言初的这段叙述后,感到心悸不已。幸亏他当时毅然决策,要不然就成了刀下亡魂。 白言初望着她,艰涩一笑:“悠悠,你还是坚信我跟江心怡勾结去害你爹地吗?” 这句话之后,他感到十分疲倦,就轻轻闭上眼。 悠悠流下泪来,替他整理着被子,说:“你好好休息!” 手却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她一惊,想抽回也来不及。 他深深问:“悠悠,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罪该万死的人吗?” “你好好休息……”她含着泪,不想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心里太乱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她确实无从彻底判断。 “你先说!”白言初似乎在逼迫她。 “白言初……你别这样!你放开我的手!”悠悠躲避着他投过来的凛冽眼神,很想挣脱他的手。 白言初似乎也失去了几寸理智,索性加上另外一只手也抓住她的手,并狠狠握紧,导致她的手指骨头都疼了起来。 她低吟几声,浑身发颤起来,哀求道:“你别逼我!” 他却发狂似的狠狠把她往自己怀里拽过去,并低声吼道:“是不是我死在江心怡或者别人手上,你才会朝我悲悯地看一眼!悠悠,我过去是欠你,可是我一直在找机会补偿!可是,你给过我机会吗?你跟柯哲楠在一起亲密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我内心的感受!” 悠悠吓得闭上眼睛,整个人倒进了他的怀内。他都已经受伤了,虽然不是重伤,但起码是个伤者,何来那么大的力气!她简直是怕了他了。 她哭了起来。因为害怕,因为无奈,因为一丝心痛。 看着怀内的人儿哭了,白言初才恢复了清醒的理智,意识到自己吓着她了。就伸手抚摸她的后脑,柔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悠悠,你不要哭了。” 悠悠还是低泣着,身躯在他怀中一颤一颤。数秒后,她才止住,从他怀中脱出,轻柔地摸了摸他脸上的伤痕问:“还疼吗?” 看上去应该是被石头等物划伤的伤口。 “不是很疼。小事!”他感受到了她的温柔,心里喜悦。 欢喜之间,握起她的手举到自己的唇边亲了亲。她脸一红,却没有言语。 这时,她的手机响了,就站了起来,说:“我接电话。” 接了之后,听见林如月在那边说:“悠悠,我跟年叔商量之后,不能再让白言初胡作非为了!所以来不及跟你商量,悄悄在医院里带走了白言初的妈妈,把她带到了清水区郊外的一个民房里!我们要逼白言初放弃做代理总裁!你告诉白言初,假如想见到他妈妈,就马上放弃代理总裁的职务!” 悠悠一怔。她万万没想到,事情已经转化到这一地步了。 年叔居然叫人带走了周雪飞,以此逼迫白言初下位。这场商业恶斗,越来越激烈,越来越血雨腥风。 而她,到底何去何从。 假如爹地及时恢复说话能力,恢复清醒的意志,那就最好不过。可惜,父亲的恢复情况还是很缓慢。 她到底该怎么办? “悠悠!你是唐鹤礼的女儿!你爹地已经病倒,你可要替他下决定啊!”林如月在那边激动地说。 悠悠最终深呼吸一口说:“月姐,我马上过去你那边!等我。”放下电话,她朝身后病床的男人投去深深的一瞥。 他和她的一切,从一开始就走得很艰难。 怪只怪,她第一次见到站在表哥身边的他,就迷恋得无法自拔。 怪只怪,他居然会为了自己的家族企业而选择了娶她。 怪只怪,他们之间,从没有好好摊开心扉地相爱过一天。 他们之间,或许就总是相差了那么一点点。然而这一点,就足以让他们失之交臂。 走到病床前时,白言初问:“悠悠,林如月吗?她说什么了?”语气里是一丝疑虑。 白言初是何等精明之人,岂会想不到有些事发生了? 悠悠淡淡笑道:“没什么事,你好好休息!我去一下就回来。” 就在她转身的时候,床上的白言初又突然叫住她:“悠悠。” 她站定,听到他深深说:“嫁给我吧!” 悠悠忍着眼内的灼热,说了句:“我会回来的。”就离开了病房,加快步伐朝医院门口走去。 她和他必须要做一个了结。 不过,她不想伤害一个无辜的女人。她要去求林如月那些人放了周雪飞。 ================= 清水区西郊的金桂二村一座小民房里,悠悠见到了年叔和几个男人。 而林如月嫌这里又冷又脏,先回去了。留下年叔带着几个人守着。 悠悠急忙问年叔:“年叔,白言初的妈妈在哪里?” 年叔轻轻看了看她,低声道:“在二楼的房间里休息。”又加上一句,“悠悠,白言初人在哪里?你跟他说了吗?” “他被人追砍,现在住院。” “哦,谁做的?” “应该是‘东兴’的人。确切说,是江心怡。” “江心怡派人砍白言初?”年叔听了这话好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意外。 悠悠结束了这话题:“年叔,我去看看她。”就朝楼上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讲完了教学开放课,某区好开森。所以,接下来日更估计没问题。 文文也写了不少了,跪求长评啊!~~~~(>_<)~~~~ 可以为我准备一下么,么么。   ☆、第69章 二楼一个小而窄的房间里,悠悠看到了躺在小木床上的周雪飞。也许是刚从医院出来的缘故,周雪飞脸色灰白,连带着嘴唇也是泛白的。 这个女人素来身体就很弱,再经过那天的一惊吓,吃不消也是正常。 想到这里,悠悠还是感到一丝愧疚。 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一瓶纯净水和一个包装好的面包,估计是准备给周雪飞吃喝的。 也许是听到了声响,本来浅寐的周雪飞睁开眼,看到床边站着的悠悠,坐起身,惊问:“悠悠,你来了?” 悠悠点点头,勉强笑了笑,然后坐下说:“对不起,让您受苦了。” 周雪飞却柔和一笑:“我知道与你无关。他们也是急了才带我来这里的。”然后又拉起悠悠的一只手,叹息:“悠悠,你瘦了。” 悠悠感觉心酸。这个女人实在是太善良了,自己被劫持了却还那么关心别人。 “伯母,那天我吓到您了。对不起!要不是我,您根本不会住院。” 假若她没有住院,那么年叔他们就不会那么轻易把她带到这荒山野岭的民房里受寒挨饿。 “悠悠,别说傻话。阿初他一定是惹你生气了,你才不愿意跟他复婚的!你不要再生他的气了,他不是故意的。”周雪飞继续温柔的说。 悠悠眼眶湿润了:“伯母,其实我已经不生他的气了。” “悠悠,有些事我也该跟你说了。咳咳……”周雪飞正想往下说,却咳嗽了几声。悠悠急忙拿起水瓶拧开盖子,端给她喝水。 周雪飞喝了一口水,接着说:“悠悠,你知道阿初之前为什么一直要保护江心怡和她的女儿吗?” 悠悠心里咕咚一震。 这就是她一直最想弄懂的问题。白言初一直对江心怡狠不下心,百般纵容,最终酿成恶果。可是,到底什么原因促使他这样? “江心怡她之前救过我!那时候,她还是阿初的小女朋友。可是,我一开始不太同意他俩来往。那次我在家里哮喘病发,江心怡刚好来我家里送东西,发现我喘得厉害,背起我冲到的对面的中医诊所里。那次后,我就答应了他们交往。可是不久后他们分手了,说是因为心怡爱上了富家少爷。” 悠悠心底翻滚。原来,江心怡竟然是白言初母亲的救命恩人? 周雪飞轻喘了下,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就是涉及到江心怡的身世。那件事他没告诉别人,惟独告诉了我。江心怡被她母亲的日记误导,认为自己是唐家的私生女,就想着找机会跟你爹地相认,并得到应有的补偿。所以,她怀了柯大少的孩子后就去找阿初,叫他帮她夺回公道。可是,阿初不想让她跟唐家相认,就跟她订下了秘密协议,让她生下孩子后嫁入柯家做少奶奶,条件就是永远不许跟唐家相认。因为,阿初知道心怡是怎样的女人。如果她一旦跟唐家相认,做了你的姐姐,那你们唐家势必不会平静。而你也会对你爹地产生复杂的感情,更会拥有一个你不想面对的姐姐。阿初就是为了阻拦她,一直想办法让她尽早嫁入柯家。可是,柯大少不愿意娶她,最后还意外死亡。心怡见这条路断了,才发誓一定要跟唐家相认,做唐家的大小姐!” 周谢飞说完长长的一段话,又咳嗽了几声。悠悠轻轻捶着她的背,心却飘到了天际某处。 如果周雪飞所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之前的各种猜忌和担忧,都是多余的了? 何谓真何谓假?真相难道就如周雪飞所说的那样? “悠悠,他也是几天前才告诉我的。这孩子一直不善言辞,有心事也喜欢闷着。但是,不管怎么样,我看得出他对你是真心的。他会骗任何人,都不会骗我。我那晚跟他聊到天亮,最后我问他,你跟悠悠有什么打算。他就跟我说了一句……” 她深呼吸一口,说,“他说最想跟你生一个孩子。” 仿如如释重负般,她笑得很释然,很安心。在悠悠看来,好像看到了一抹暖阳。 “谢谢伯母。”悠悠擦了擦泪水,心跳却一阵阵激烈。 周雪飞最后说:“我知道你还担心什么。至于阿初对你爹地是不是忠心的,我也无法代替他回答。毕竟,这件事只有他自己知道。” 就在这时,年叔突然走了进来。悠悠急忙站起来,说:“年叔,马上送周伯母离开这里!” 年叔一脸僵硬:“悠悠,你难道就真的信了这女人的话?她是为她儿子辩护!哪有母亲不为自己亲儿子辩护的?” 悠悠却坚持地说:“年叔,一切恩怨与这个女人无关!” “悠悠,你不要太感情用事!商场上的事,你不会懂!男人的心术你也永远不会懂!” 周雪飞却插话道:“年叔,你给我打个电话吧!我亲口劝劝阿初,叫他不要做代理总裁!” 年叔愣然望着这个脸色灰白的女人,似乎不敢相信她的话。 悠悠朝他大声说:“年叔,华安如今不能没有一个强大的领导人!白言初会不会带华安走上绝路,现在讨论还为时过早吧!” 年叔大为疑惑地看着她说:“华安是你爹地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眼看就要落入别人之手!你却还执迷不悟!” “可是年叔,目前的情况也不是你们说了算,还是等我爹地病好了再商量吧!” “悠悠,你无药可救!你简直就被白言初迷得神魂颠倒了,气死我了!”年叔首次当着悠悠的面发火了,狠狠捶了一下桌面。上面的水瓶和面包都掉在了地上。 “年叔,对不起!一切只有等我爹地完全康复后再定夺吧!我相信,目前公司里最了解白言初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您,而是我爹地。”悠悠平静地说。 也许,只有等父亲康复了,恢复说话能力了,一切事态才会有一个定向。 周雪飞又按着胸口强烈咳嗽起来。咳嗽了几声后,她突然呼吸困难,脸色又红又紫,最后一大口暗红色的血块从她嘴里吐了出来。 悠悠一眼看见,吓得轻轻叫了声,急忙弯腰扶着猛喘的周雪飞问:“伯母,您没事吧?” 周雪飞苦笑:“我的病已经成定局了,也就是个熬。” 年叔连叹数声,走了出去。 “放心,我会让他们送您回去的!”悠悠安慰着周雪飞。 周雪飞却淡然一笑:“我的命也不会长了,我最大的心愿,就是能看到阿初真正幸福一次!” 说罢,她意味深长地望了望眼前的女子。悠悠心里一阵澎湃,脸颊温热起来。 周雪飞却又激烈咳嗽起来,好像比上两次都凶。不但咳得厉害,而且还吐了好几口暗红的血。 悠悠急忙冲了出去,叫道:“快来人啊!” ================== 周雪飞被送到医院急救后,医生给出的诊断结果是:病人的肺癌已经很严重,一个月后可以准备后事了。 悠悠一直守在周雪飞的病房门口。半个小时后,白言初也来了。脸上的伤口依旧贴着纱布。 两人默然对望了片刻,却都没有过多对话。最后,白言初留下陪母亲,悠悠就先行离开了。 她又去了养和医院看父亲。父亲睡得很沉,外界的一切似乎都干扰不了他的安宁。 她坐在父亲床边,心里千万次地问:爹地,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可以快点醒来告诉我吗? 最后她伏在父亲床头睡着了。 昏昏沉沉间,她又发现自己从某个高处摔了下来。一直往下摔,然后在冷硬的地面上翻滚了几下,身躯才停下。 温热的血液从脑后溢出,视线渐渐模糊不清…… 这不是她上辈子死之前的情景吗?她又做恶梦了? 她不想回去,不想。她拼命睁眼,想从这场噩梦中走出去。 可是,眼皮重重无力。漆黑黑之间,一个浑厚而神秘的声音响起:“唐悠悠。” 她还是想睁眼,就怯怯问:“你是谁?” 那声音沉沉道:“五年后的五月六日,请记住!” 悠悠真真切切地听着这几句话,又问:“可以说明白点吗?” 那个声音又幽幽说:“是劫是缘,是福是祸,自见分晓。” 悠悠就是猛然间惊醒的。放眼处,是阳光淡淡的父亲病房内,自己身边是静静沉睡的唐鹤礼。 原来真的是梦。可是,梦中的那个声音,那几个字,却清晰而真切。 五月六日,是她上辈子摔死的日子。这个日期她从未向外人透露过,但却骤然在梦中被提起,不禁让她惊心动魄。 唐鹤礼的眼睛慢慢睁开,又慢慢看向她。当目光触到女儿脸上时,他的嘴角突然抽动了一下。 悠悠把头靠过去,低切的问:“爹地,你醒了?你是不是想说话?” 殷切目光里尽是期盼。她多么希望,父亲能对她说一句完整的话。 “呀……悠悠……悠悠……”唐鹤礼很吃力地吐出几个字。 父亲喊自己的名字了!这是他住院近一个月以来第一次喊自己的名字。悠悠眼内刺痛,泪水滑落。 忍不住伸手紧紧握住他微凉的手,哭喊起来:“爹地,你叫我吗?” “哟,呀,悠……”唐鹤礼直直望着女儿,再次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说完这几个字后,他的嘴巴还是保持着张开的姿势,数秒后才合上。 他已经可以断断续续说出清楚的词语了。虽然只能说一两次,但却已证明他已经逐渐好转。 悠悠喜极而泣,把头伏在他胸前。 ===================== 入夜的海港静悄悄,港口的灯光却犹如巨兽警惕的眼睛,在黑暗中格外明亮。 海面上飘着一只小小的白色游艇。游艇上,白言初和玛丽端着酒杯坐着。 玛丽轻轻看了他一眼,劝道:“不服气是不是?没事,那个贱-女人的事我已经叫人去准备了。明晚你等着看好戏吧!” 白言初放下酒杯,冷冽地说:“那就有劳玛丽姐了。” “会做得很漂亮的。陆飞那个人最爱的就是面子,假如那件事出了后,江心怡必死无疑。” 这时候,游艇内舱走出一个身材粗壮的男人。泛亮的光头,铜色肌肤,一双眼眸矍铄有神。当然,最引人注目的还是他左脸上一道灰白色刀疤。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的意思是,悠悠受到梦中神秘暗示,她重生之后或许只有五年的命。五年之后的五月六日(她上辈子的忌日),她或许还是要死。 当然,我大概不会写BE,这个妞儿们还是放心吧。但是,悠悠怎么闯过那一劫呢?   ☆、第70章 玛丽朝男人温柔一笑,“老公,坐。” 光头男微笑,揽住她的肩坐下。他就是“龙丰”老大耿乐天。 他望着白言初,蹙了蹙浓眉说:“白老弟,这次‘东兴’居然敢派人砍我老婆和我的恩人,就等于拿枪指着我的头。我不会就此罢休,我已经有详细的计划去对付他们了。你放心,这个仇我一定要报!” 白言初微笑点点头:“谢谢乐哥!” “我还收到风,说警方准备开战一个专门打击‘东兴’的秘密行动,代号叫‘黑雷’。陈虎这几年太高调了,把毒品做得越来越大,你猜警方会容忍吗?假如这次行动成功,陈虎估计很难翻身了。”耿乐天又说。 玛丽又想起了点什么,说,“听说陈虎前几天杀了警方派进社团的一个卧底,还把他的内脏寄回给警局呢!所以警方的高层绝对生气了,一定会跟陈虎死磕的!” 白言初皱着眉听完这句话,心里微微一震。 他突然想起了上次悠悠遭受绑架的事。假如警方能撂倒陈虎,他自然也是乐意看到。 耿乐天叹道:“陈虎这个人做事太绝了,还真想看到他怎么死法?” 玛丽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拿起一接,然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哦?很好!你们辛苦了!” 放下手机后,朝白言初笑道:“完成!” 白言初端起酒杯微笑致谢:“谢谢玛丽姐!干杯!” 三人的酒杯清脆地碰响。 ====================== 第二天一早,香城的市民都在争着传递一个爆炸性新闻——江心怡玩“五王一后”性-爱游戏裸-照曝光。 虽然彩照上的江心怡裸-体已经被马赛克处理掉了关键部位,可还是能想象当时香艳而淫-靡的场面。其中更配有几个江心怡在高-潮时的*表情图,令人脸红心跳。 悠悠也在网上看到了这则新闻。看完之后,她拿起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你在哪里?” 那边的男人轻柔一笑:“我就在你门口。” 悠悠听到他说话的语调,脸上微微一热。 其实平心而论,白言初最近还是变了一些。重生以来,他的变化其实还是被她看在眼内,记在心里。虽然她不太愿意、也不太敢相信他是因为她而做出改变。 两秒后,白言初颀长笔直的身影出现在大门口。她正要犹豫着要不要走过去,他却大步走了上来,伸手将她揽紧。 脸贴着他的羊绒背心,有种暖暖而舒服的感觉。他伸手去摸她的后脑,柔声问:“想我吗?” 悠悠又开始脸红心跳。他难不成会有透视眼,能看穿自己的内心世界? 感受着这股久违的温热气息,呼吸着他身体上特有的气味,她还是感到轻微眩晕。 白言初揽过她的腰说:“我陪你一起去看你老爷子,走。” “对了,你妈妈呢?好些了吗?”她忍不住问。 他跟她一起往外走,说:“已经出院了。她不想住在医院里,想回家住舒服一点。” 悠悠有些担心地说:“多陪陪她。” 他却伸手轻轻掐她的脸,不怀好意地邪笑:“最好有个儿媳妇天天陪着她。” 悠悠脸颊微红,低下头不看他,并换了一个话题:“白言初,江心怡那件事是你派人做的吗?” 白言初抬起她雪白的下巴揉了揉,笑道:“悠悠,从今以后,我们的世界只有我和你,不会再有其他人,其他事。” 悠悠出神地望着他幽黑的眸子以及他嘴角飘扬的笑意。这真的是自己熟悉的白言初? 他这样的变化,她居然还真有点不适应。 他搂紧她,视若无人般地吻了吻她的脸和唇,深深说:“悠悠,我不允许任何人来打扰我们。” 悠悠突然间好像坠入五彩迷雾一样,被他拉上了车还不自知。 他的话,他的温柔,会不会是拌上着蜜糖的毒药? 当看到开车的人不是钱强而是一个陌生的年轻男人时,她才回神,问:“钱强呢?” 钱强应该是那种风雨不改、忠于职守的人才对。但现在去了哪里?莫非请假了? 白言初见她感到吃惊,就说:“钱强辞职了,前两天突然提出来的。现在人也没有任何音讯了。” “他不是一直对你很忠心的吗?”悠悠感到疑惑不解。 白言初却眸光犀利起来:“我一直怀疑钱强的身份,感觉他不是个普通人。这种感觉,自从你上次被绑架后我就有了。” 钱强不但能力超群,更有着一种超乎常人的冷静和机智和神秘的出身背景。 车子在前进中,悠悠问:“什么意思?那他会是什么人?”然后又开玩笑地说,“他不会是什么电视剧里说的那种什么卧底吧?” “还真有可能。”白言初浅浅一笑,笑意里有着复杂的情绪。 悠悠一惊:“那他是哪方面的卧底?” 白言初轻叹:“很难说。哪方面的都不好!” ================ 唐鹤礼逐渐恢复说话能力让医生很振奋。当白言初陪着悠悠到了病房门口时,就看到一个金发男医生在和林如月交谈。 悠悠急忙走过去问:“月姐,我爹地今天情况怎样了?” 林如月惊喜地说:“你爹地恢复能力还不错!麦博士说这样下去有望完全恢复。” 而一边金发碧眼的麦博士也是满脸微笑。 但当林如月见到继女的肩膀被白言初的手搭着时,又是一脸的不悦,说:“悠悠,你怎么还是敌我不分?” 白言初却先了一步笑道:“月姐,悠悠会跟我复婚的!这个是老爷子也亲口答应过的!”说着,一手揽紧身边女子的纤腰。 悠悠有些不自然地说:“我们还是进去吧!” 白言初却望定林如月,带有警告性地轻笑:“还有,别以为绑架我生病的妈妈,就是最佳方法!华安的代理总裁不是什么小猫小狗可以当得了的!” 林如月气得浑身发抖,很想驳嘴却最终沉默,掉头哼哼唧唧地走了。 悠悠急忙扯了扯白言初的衣袖,说:“下次不要对月姐这么说话!” “但他们带走一个生病的女人,把她扔在一个又冷又脏的老房子里挨饿,是不是也很没人性?悠悠,这笔账我不会忘记!”白言初却狠狠冷笑。 悠悠看得出他眸内翻卷的恨意,就劝道:“算了吧!他们也是为了华安!他们一直认为你对我爹地不忠心,联合江心怡一起算计我爹地的家产。” “那你已经相信我了吗?”他抱着她,再次吻了下去。 他居然在病房门口还不放过自己?悠悠极力躲避,却还是被他的吻压了下来。他吻得深入且温柔,缠绵中含有不舍,让她浑身发热血液翻滚。 松开她之后,他用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带着玩味轻笑:“你为我心动的样子最迷人!我喜欢。” 凝望她的眼眸里,尽是幽深的柔情和一抹炙热的专注。悠悠有些不敢迎接他的眼神,就低头说:“进去吧!”就带头进了父亲病房。 林如月正在给坐起来的唐鹤礼喂水,见到拥吻一番再进来的他俩,就板着脸孔。 唐鹤礼慢慢看到了进来的人,当看到白言初时,眼神一定,张嘴说了句:“阿……阿初!你……你来了?” 还是使不上劲,猛喘起来。白言初上前说:“老爷子,对不起!” 悠悠愣然望着他,然后再望望父亲。 唐鹤礼摇摇头,深叹一声,然后轻轻举起右手,叫女儿过来。悠悠走了过去,一手握住他的手。 父亲的手紧紧握住她,好像把全身所有的力量都灌进她体内一样。悠悠含泪说:“爹地,你可以说话了我真高兴。” 白言初看定唐鹤礼,冷清地说:“老爷子,那天是江心怡约你去公墓的吧?” 唐鹤礼神色顿变,嘴巴僵住,呼吸也急促起来。林如月见状怒不可遏,朝白言初喝道:“你还好意思提?都是你和那个贱货害的!” “是,她。”唐鹤礼用力的说,脸色极其难看。 悠悠忍不住在颤声问:“是不是她推你下去的?” 唐鹤礼闭上眼,点点头,嘴里艰难的说:“是她……她推、推我下去!” 白言初点点头:“那就好。” 警方也说过,唯一的目击证人就是唐鹤礼本人。只要他说出谁推他下去的,就绝对有利于解开真相。 林如月叫了起来:“我们要报警!抓那个贱人!一定要抓她!” 悠悠走到白言初身边,抬起头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江心怡那件事正闹得满城风雨,估计陆飞一定会暴跳如雷了。接下来,又有什么等着江心怡呢? “不做什么,看好戏!”白言初淡淡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难道你们都弃我而去了?怎么没看到某些人积极的留言啊? 哭死!人都回来啊! 下面情节虐中有宠,悬念迭起,都给我滚回来看文啊!   ☆、第71章 根据唐鹤礼的口供,证实江心怡是推他下台阶的人。警方得到这个重要口供后,就准备着手去抓江心怡回来。 可就在这时,电视台爆出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江心怡被数名不明男子暴打,从二楼阳台跳下才捡回一命,不过结果摔伤骨折。 看到这个消息后,悠悠惊异地问身边的白言初:“这个也是你叫人做的?” 假如是,他的手段还真是够狠。 他却轻轻抱过她,从她端着的一小盘葡萄里抓起一枚葡萄送进嘴里 ,笑道:“这个与我无关! 绝对是某个丢尽了男人面子的恶少做的!他的女人玩‘九王一后’,他不气得炸肺了?” 江心怡这次能捡回一条命,但总也受了伤住进了医院。悠悠虽然对这个女人恨之入骨,想到这里还是心里波涛掀起。 假如江心怡适可而止,一切将会平静许多。唐鹤礼就不会受伤住院,她自己也就不会被人暴打。 到底谁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呢?是上天?还是自己? 他将她搂入怀内。她把脸贴在他胸前,聆听着他坚实而清晰的心跳。 她不得不承认,她还是喜欢他身体的气息,迷恋他抱着自己的感觉。 她还爱着他。这是她重生后百折千回之后不愿却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不管她愿意不愿意,有些事两生两世都没有变过。一如他和她的纠缠,她对他的眷恋。 白言初,我重活一世却依旧逃不掉你。我是不是要认命? 也许,她只有淡然接受重生后的一切命运安排。包括欢乐和痛楚。 他轻轻抚摸她脑后长发说:“过几天你爹地就可以出庭作证了。只要他稳得住,江心怡的罪名就能成立了!” 她闭着眼把头深深埋在他怀中,享受他怀内的暖意。 “悠悠,嫁给我!三天后我们就结婚,好吗?” 悠悠心里一抖,觉得浑身的血管都在舒张,感觉到眼泪蔓延了双眼。 他的唇几乎贴上了她的后颈,温热气息涌来,“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一次的!” 在泪水再次泛滥前,悠悠颤声答应:“我答应你。” 既然不能逃掉,还不如选择接受。 =================== 翌日上午十点,在香城著名风水命理师欧阳婉音居士的办公室内,白言初正静静坐着。 而他对面,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子。身穿一条墨绿色旗袍,剪着齐脖短发。面容秀美端庄,一双明眸闪动着一股清灵之气。 她就是办公室主人欧阳婉音居士。她从事研究风水命理学多年,还精通各种算卦,所以很多权贵人物都与她结为好友,让她给自家子女起名,或者让她给自己的居家风水提出合理建议。更有许多人频繁上门求助,请她解答一些时运的困惑。 白言初素来是不信那些风水命理的,但最近却很想听一听这方面的相关知识。人的心境往往会在一念之间颠覆。他就是。 因为,一直以来有一个心结绑在他的心间。 于是终于开口问对面的女人:“居士,我一直在做一个噩梦,百思不得其解,请问到底意味着什么?” 欧阳居士优雅地一笑:“噩梦?是不是跟死亡有关?” “是的。”白言初点头。 “等等,是梦到你最在乎的人死了?”欧阳居士很认真地问。 白言初有些尴尬,就答道:“是的。” 悠悠摔死在自己面前的那个梦,依旧让他难以忘怀。渐渐地,他不愿相信这是一种巧合。或许,这个梦蕴含着什么。 “谁?你女朋友?太太?” “是我太太。” “那个梦说什么?介意讲出来吗?” 白言初只好把那个梦的内容告诉了她一遍。 欧阳婉音听完微微蹙眉:“凶梦!嗯,介意把你太太的名字和出生年月告诉我吗?” 一般上,来她这里的客人向她公布的资料,她都不会泄露出去,这是她的原则。 白言初就报出了悠悠的名字、出生年月日。 欧阳居士听后,脸色顿变,还站了起来,右手掐指算了算。之后,她柳眉一蹙,没有说话。 然后她又坐下,移过桌面上的铜盘,再拿起三个象牙卦扔进去摆了一下。之后,凝神望着里面长达数秒。 白言初被她的表情吓了一跳,低声问:“居士,有事吗?” 欧阳居士终于恢复了怪异的神色,淡淡而笑:“白先生,我只能说:有异象。” 白言初一惊,问:“什么意思?异象?” 欧阳居士叹了口气,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们这一行,只能算出来一些东西或感知一些异象变化,但是最终结果还需要个人的努力。” 白言初开始焦急:“居士,那个梦到底意味着什么?你不可给我指点一下?” 欧阳居士垂下头,秀丽的眸子内情绪复杂,叹道:“我现在也无法一一向你说清其中原委。但是,你可以做一件事!” 白言初定定望着她,心内涌起前所未有的紧张不安。 “不要让这个梦变成现实!”居士吃力地补上一句。 “那么,我该怎么做?” “白先生,我只可以告诉你,好好爱护这个叫唐悠悠的女人!尤其是要注意五年后的五月六日!” 白言初一愣。五月六日,正是悠悠提出离婚的那一天。 欧阳居士怎么知道这一天? 而坐在对面的欧阳居士神色突然变得有些严肃起来:“这一天对唐悠悠来说非常重要!记住,非常重要!” “居士,可否详细明示?”白言初不满意她的阐述,继续问。 欧阳居士表情复杂地说:“我不可泄露天机。但是,如果你付出努力,或许可以化解或逆转!否则,将会劫数难逃!” 白言初顿感惊骇,心里突突乱跳。他当然知道,对面的女人是不会轻易吓唬自己的。 信不信,自然是取决于自己。但是此刻的他,却无法不信。 欧阳居士放慢语气说:“不要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妻子。你要做的,就是好好保护她。” 然后,她又拿起笔架上的毛笔在一张黄色的小纸条上写东西来。写完之后,又将那张字条递给白言初:“牢记这六个字!” 白言初低头一看,上面写着“淡然静心,顺势而为”。 写完东西的欧阳居士又恢复了优雅的笑容:“白先生,如有困惑,欢迎再来!” 白言初站起来,收好小纸条,道谢后离去。 他走出去后,欧阳居士扶着额头深叹,然后自言自语:“前世今生?真有此事?” ================= 唐鹤礼虽然已经恢复了部分说话能力,但是仍旧不能自如走路,需要借助轮椅。但麦博士说,情况已经越来越好转,目前的状态可以出庭。 这天,唐鹤礼终于首次出庭作证,指控江心怡故意将他推下公墓的台阶导致受伤入院。而江心怡故意伤人的罪名成立,判处入狱两年。 法官宣判时,她在庭上大叫:“我要告陆飞!不!我还要告白言初!” 此时,她已经失去自己的左眼。那眼睛是被陆飞手下暴打的时候弄瞎的。 在她尖利的叫喊中,法官宣布退庭。白言初从头到尾握紧悠悠的手。 退庭时,白言初接到一个手机短信:我是钱强,方便下午出来见个面吗?三点,敦化道菲菲咖啡馆。 ================== 下午三点,白言初准时赴约。钱强果真坐在一角。 他望着白言初,微笑:“白先生,近来好吗?” 白言初淡淡一笑:“还不错。就是一下子无法接受你突然出现。” 钱强轻叹:“对不起!其实,我一直以来都是警方卧底。”说着,他拿出自己的胸牌。 上面有他的警号,还有他的真实姓名。原来他叫钱森。 白言初先是轻微一怔,然后点点头:“我早有心理准备,就是没想到你是警方的人。” 然后又问:“你进入华安,接近我,目的何在?” 钱森倒也开门见山:“为了查三十年前一个案子!” 三十年前?白言初转头望着他。 钱森继而用警察的语调说:“白先生,希望你能跟唐先生争取一个时间,我想拜访他问几个关键问题。” “你先说什么案子!”白言初冷笑。 钱森点燃一支烟,吐了一个白圈,说:“三十年前的印尼富商苏士伟被杀一案,你应该听说过吧?这是本城最大悬案之一。据说,当年苏士伟带着三百万美金来香城做生意,某晚吃完饭后,遭遇两个本地年轻人打劫。搏斗过程中,两个年轻人的其中一个拿铁锹刺死了苏士伟。最后两人将尸体拖到清水区大风山石场埋了,并分了那三百万美金各奔东西。而那两个年轻人,经我们调查出来,一个就是当年的柯东海,另一个就是当年的唐鹤礼!” 白言初默默听完,冷冽一笑:“此事当真?” 难怪唐家和柯家两家的关系一直如此微妙,原来有着这样的渊源。 钱森很严肃的说:“白言初先生,唐鹤礼的第一桶金就是抢劫的赃款!而不是像他对外界宣称的那样,是从摆地摊卖录像带得来的。单单是抢劫一单,他也要受制裁!” “你们现在就要抓他?”白言初冷冷问。   ☆、第72章 第二天是白言初和悠悠举行婚礼的日子。地点是山上的一个小天主教堂。没有豪华的现场布置,更没有热烈的宾客祝贺。除了唐鹤礼、林如月、年叔、周雪飞之外,还有徐诗诗和钱森到了。 简单而安静的婚礼仪式。 因为邓子慕出差了,所以没到。不过这样也好,好过让徐诗诗尴尬。 悠悠邀请过柯哲楠,可是他刚好有事去了东京。 一袭素雅白裙、头戴花环的悠悠站在一身庄重黑色西服的白言初身边,犹如一朵初夏绽开的美丽白玫瑰。 负责主持婚礼的牧师问圣坛前英挺俊雅的新郎:“新郎白言初先生,你愿意接受唐悠悠小姐成为你的人生伴侣?不管她贫困还是生病,你都不会抛弃她吗?” 听到这句话,悠悠心里一震。 “我愿意!”白言初笃定而大声地回答。 宾客位置上的周雪飞和徐诗诗已经鼓起掌来。唐鹤礼也点头微笑。 牧师又温和笑问悠悠:“唐悠悠女士,你接受白言初先生做你的合法丈夫,不管他贫困还是生病,都不离不弃吗?” 悠悠深呼吸一口,望了望手中捧着的洁白玫瑰花,答道:“我愿意!” 在泪水涌出前,她回头朝最亲爱的父亲看了一眼。他嘴巴微微张开,眼圈却已经红了。 而林如月和年叔虽然脸上没有多大表情,却还是轻轻鼓起掌来。 而周雪飞已经泣不成声,拿起手绢擦泪。徐诗诗就轻轻拍拍她的肩膀。 接下来,两个新人交换戒指、签字、宣誓。 在小花童撒礼花的时刻,白言初在悠悠的眉心处印上久久的一个吻。她的手也紧紧握着他的手,两人指上的钻戒紧紧相触。 ========================= 婚礼后的日子过得很安静,悠悠和白言初依旧在玫园居住。白言初每天从公司下班后就回家陪她,几乎寸步不离。 而唐鹤礼继续在医院接受康复治疗,情况渐渐好转,说出的句子越来越长,也越来越完整了。 这种日子会不会一直持续下去?这种平静得有些不太真切的生活,会维持多久?悠悠竟然有些胡思乱想。 到了这晚,悠悠在卧室里整理衣物,突然听到手机响起短信声。 拿起一看,是小南瓜发来的:“过得好吗?” 她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一来自己父亲出事后,根本无暇顾及他的事;二来他也很忙碌,在准备辞职前的一些事宜,还去了东京一趟。 毕竟那么大的公司,要找一个合适的总经理不是易事。 她回信:“还不错,你呢?打算辞职了?” 在等信息的时候,房门口传来脚步声,一个冷冽的男人声音响起:“怎么了?谁打电话来?” “嗯,是诗诗。”悠悠快速堆起笑容,把手机塞进衣袋。 绝对不可以说是小南瓜,要不然,白某人又要板起脸了。 就在她伸手去衣柜拿衣服的时候,白言初却一把揽住,在她耳边笑问:“宝贝,喜欢这样的生活吗?”手却邪恶地在她腰间抚摸起来。 悠悠的思维被他的轻抚搅得有些乱,就微喘道:“还不错!给你打八十分!” 他越发贴近她耳边,用低如耳语般的轻声说:“嗯,不是满分!那说明我还可以改进!哪方面的?” 悠悠已经意识到他的手已经伸到自己两腿间了,就一慌,叫道:“现在不行!” 他却把她横抱起来,笑道:“我想做到一百分!” 悠悠叫了一声,手中的衣服掉落。 可这时,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她心里一紧,有些不知所措。 “你的电话?诗诗?”白言初问怀内的人儿。 悠悠咬着唇,没有回答。偏偏手机却从衣袋滑出,掉落在了羊毛地毯上。 白言初把她放在床上,然后弯腰去捡手机:“你这好姐妹应该明白,婚后女人的晚上都是要留给老公的!” 悠悠闭上了眼。他怎么就帮自己捡手机了? 白言初低头看了看她的手机屏幕,终于脸色一变,冷硬道:“那么晚他还找你做什么?” 悠悠急忙说:“我就是问问他什么时候辞职!” 白言初的妒火有多大,她不是没见识过。所以,她尽量能够扑灭就扑灭。 白言初关掉她的手机,扔在一边,低声说:“宝贝,来!”就坐在了床上。 悠悠瞥到他目光里的寒意,心里有些发毛,就说:“我去一下洗手间吧!” 可就在她起身的一霎那,他却伸手把她钳住,往后按到,并整个人压了上去。 接下来,是他迅速的脱衣服步骤。他对她的每一类衣服都了如指掌,都懂得怎么脱下来最便捷。 悠悠上身的两件衣物已经被他剥落了下来,只露出黑色的内衣。因为害怕,也因为天气冷,她雪白的肌肤上起了米粒般大小的疙瘩。 “宝贝,等我忙完,我们去瑞典和荷兰吧!”他又放慢了语速,然后再伸手解开了她的家居裤。 身下的凉意袭来,让悠悠浑身一颤。 白言初勾唇一笑,再脱下了她黑色的真丝内裤,手指慢慢探入她那显得有些羞怯的幽深穴-口:“你怎么不回答我?” 悠悠闭上眼,感觉到他修长手指缓慢滑入自己密道的微疼,就颤声低叫:“好……我觉得那里很好!” 白言初还是微笑,手指却加重了力道,往里面寸寸深入,“因为那里可以让你彻底见不到那个男人!” 悠悠浑身颤栗,两腿微微拱起。一张娇红的小脸因为情动而格外妖艳迷人,呼吸也急促起来,搅乱了粘稠的空气。 “等等我,宝贝。”白言初再次勾唇,露出一个妖冶却充满危险的笑。 然后,他脱了自己的上衣,坐在床上,把头探到了她两腿之间的中央位置。 “你……你……”悠悠终于意识到他准备干什么了,浑身紧张起来。 上辈子他们第一段婚姻的时候,他也会偶尔这么干,可是为数不多。因为她不是特别喜欢。 白言初喘了一口气,伸手扳开她的两条腿,让自己有一个较为舒服的姿势。他开始贴着她光滑的小腹轻轻细吻,渐渐往下滑移。最后到了她的两腿之间,突然顿住。 悠悠浑身的血液都冲到了脸上,她畏惧地说:“你还是别这样吧!” 就在这时,密道口突然有一种湿-热的感觉,并带着阵阵酥-痒。 他正在轻轻舔着她穴口边沿,擦过黑色的密林,慢慢探到娇嫩而淡红的蕊瓣内部,然后放慢速度摩挲着。悠悠浑身颤栗,让那阵软软而温湿的触感在自己私-密处传遍。 随着他舌尖在她穴口边沿动情的挑-逗,她浑身越发颤栗得厉害,好像一阵又一阵电流掠过全身。她很想叫他不要这样,因为她有些受不了。 白言初意识到她身体的紧绷,就抬起头笑道:“放松点。”就用手轻轻在她花瓣周围轻柔地细细摩挲。仿似感觉到一股魔力,悠悠发出嘤咛,很想摆脱即将涌来的疯狂。 白言初再次蹂躏她的小花瓣入口,时而用手指轻柔挑逗,时而用舌尖反复舔-舐。悠悠感到浑身的热度灼烧得无法忍受,呼吸也趋向凌乱,就用力叫道:“我不想这样!” 她实在无力抵抗他这样的撩拨。今晚的他彻底疯狂了,并带着她一同疯狂。 她感觉到自己的甬道内壁已经渐渐湿热起来,这种感觉更令她羞臊且焦急。就用手紧紧揪住床单,浑身慌乱得乱颤。 他却没有退缩的意思,继续用双唇和舌尖在她渐渐濡湿的蕊瓣处徘徊。突然,他双唇一紧,吮吸住她密道里渗出来的液汁。 “别……你别这样!”悠悠终于意识到最让自己羞臊的时刻来了,脸颊已经烫得即将窒息了,就无力地低唤。 他却继续保持那个吮-吻的姿势,似乎在留恋她因情潮涌动而溢出的甘美汁液。 他就是喜欢她这样。完全的为他疯狂,为他燃烧。从身体到心灵,澎湃地汹涌着。 他温柔而贪婪地一遍遍吮-吸着她密道溢出的蜜汁。她浑身猛烈颤抖,嘴里发出迷乱的嘤咛,艳红的脸颊似乎就要滴出血来。 然后他跳下床,去了浴室清洗嘴里的汁液。悠悠却还在连声喘息,光滑的肌肤上,荡漾着一层妩媚的嫩红,令人血液沸腾。 待微微睁眼时,才发现自己浑身赤-裸躺在床上一侧,而那个可恶的男人已经不知去向。 他中途退场了?她心里又好气又好笑。 但腿间的汁液已经很可观了。她脸上又是一热。 坐起来时,却看到浴室里走出一个只穿着内裤的男人。他步步走向床边,唇角勾起他特有的迷人邪笑:“丫头,下面才是主菜!” 悠悠脸一热,急忙拉过被褥裹着自己的身躯,叫道:“不行!不打一声招呼就退场还好意思说!” 白言初颔首:“哦,原来意犹未尽!真不愧是我的丫头!”然后,他跨上床去,掀开被子,不顾她的反抗骑了上去。 就在她就要启唇之际,他先俯下头用唇狠狠堵住了她,然后再肆意且霸道地反复辗转、厮磨。 因为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得他们都没有时间单独相处,更没有时间亲密厮磨。 他积压了数日来的欲-望,即将犹如洪水宣泄,不可收拾。 “悠悠,没有人打扰我们!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的唇从她唇舌移开,哑声低喃。   ☆、第73章 微宠 温烫的唇转而到了她的锁骨处。唇滑过的地方,都让她浑身颤栗。 到了她高挺的玉-峰前,他含住了那粉红的樱桃,并用一种爱怜般的温柔慢慢吮-啃着。 虽然微疼袭来,但是她却能感觉到他是爱护她的,就忍不住伸手攀住了他的颈项。 这时,她紧绷的小腹已经感觉到他那肿-胀的欲-望顶了下来,正硬硬地撞在她的肚脐眼处。 他在她耳畔叮咛:“抱紧我!抱紧点!” 悠悠来不及睁眼,就伸手将他的颈项越抱越紧。就在这时,他已经冲刺了进来,坚-硬灼-热抵入了她湿热的花园口。 已经进入的男人在她身上发出发颤的央求:“悠悠……爱我!好好爱我吧!” 他要她好好爱他。 悠悠已经来不及多想。身体远远比思维反应要快,也要更真实。她感觉到自己的内壁渐渐拢紧,再拢紧,将他入去的刚硬裹住。他被她卷在里面,燃烧的激情在她体内紧紧收缩,并有节奏地律动着。 虽然还没有彻底爆发,不过两人都感觉到了那种身体深处的紧贴和交汇。他似乎恨不得要深入她最深处,直至她的灵魂内核。 他想要完全占有她的一切,她强烈感受到了他的信号。 他又在指导她:“可以再紧点吗?” 她红着脸接受他的指令,全身一紧,甬道入口也再次收缩。微疼袭来,不过一种奇异的紧致让她感觉到,他正深深嵌在她体内。 他似乎为这种甜蜜的紧致而感到狂喜,低哑唤道:“悠悠,我永远是你的!”说罢,他开始用力地律动,在她夹紧之下,一寸寸直入。 湿润而紧致的内壁完美地贴合着他的注入,让两人的运动更加有节奏且和谐。他身体不断颠簸,而进入她体内也越来越深入。 情-潮激烈之际,她两条腿缠住了他的身躯。他喘息着,在汗水中一次次在她核心处冲刺…… 她一次次被送到云端,期间发出无数次迷离而忘我的叫唤。 到最后,精疲力竭的他还是舍不得从她身上撤退。两人身体最深的交汇处,依旧灼-热而湿润。 大床上,两人都喘息着,任汗水渐渐干掉。 “悠悠,后悔再次嫁给我吗?”拥着悠悠的男人轻声问,声音显得有些疲倦。 悠悠犹在喘息,想了想说:“白言初,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在我提出离婚前,到底有没有爱过我?” 他轻轻一笑,热气吹在她耳际:“当你像个傻子一样为我挡住那部飞过来的手机时,我就意识到我认输了。” 那时候开始吗?悠悠心里一颤。 “悠悠,我本以为这辈子不会再爱你。可是,我自己都预料不到!对于你,我只好认输。”他的语调低切而柔情。 悠悠眼眶湿润,浑身微颤,脸却更加紧紧覆在他胸前。 他将她搂紧,似乎要把她镶进自己体内一样用力:“悠悠,从今以后,只有你和我。没有别人,没有别人。” 她继续流泪,也伸手环紧他。突然,感到小腹处一阵抽搐的微痛,就呻-吟了几声。 “怎么了?”白言初急忙问她, “肚子有点痛。”她如实作答。 白言初连忙坐起身,用手轻轻抚摸她的小腹,问:“这里?”然后又低叹,“都怪我。” 也许是因为愧疚,他的脸居然也悄悄红了。 悠悠被他的手打着圈圈轻轻抚摸着,感到舒服了不少,就说:“好些了。” 可这时她才想起来,自己这月的月事已经晚了快一个月了。事先她忙于为父亲的事忧愁没有多大理会,现在猛然想起,心里一惊。 难道自己中招了? 想到这里,浑身都不自在起来,就坐起身来用被子裹着身躯,细细回想自己跟白言初最近的几次缠绵。 越想越羞怯,脸色又涨红了。 白言初搂过她的肩问:“还是不舒服?要不要我拿点白花油给你涂一下?” 悠悠摇摇头,说:“我明天要去一下医院。” 白言初这才明白了她的意思,“你怀疑有了?”然后他用力晃了晃她的身躯,惊喜地再问一次,“你有了?” “放开我!你弄疼我啦!”悠悠红着脸没好气地说。 他喜不自禁,低下头吻她。她狠狠地推开他,但奇怪的是心里却不生气。 他动情地抱着她,一遍遍低唤她的名字,最终和她一同卧倒。 灯光瞬间熄灭。 ================ 清晨的医院人很少,悠悠身穿紫色皮衣,带着羊毛帽子,被白言初挽着来到了妇产科前。 一个漂亮高挑的女医生走来问:“咦?白先生?你怎么来了?”然后又看了看他身边的女子,不免感到一丝纳闷。 因为,之前白言初是陪着另外一个女人来的。 悠悠垂着头,多少有些难为情。 白言初笑道:“李医生,这是我太太唐悠悠。她好像怀孕了!” 美女医生急忙笑道:“哦!好事啊!那先抽个血吧!” 悠悠的脸倏然红了。白言初却紧紧握着她的手,劝道:“别紧张!” 抽血、尿检,一系列的检查后,白言初陪着悠悠坐在医生办公室外稍作休息。 先前那个美女医生突然走到跟前,温柔地笑道:“白太太,请过来!” 白言初急忙问:“我也进去可以吗?” 他居然感到很紧张。 医生只好说:“一起吧!”就领着他俩走进自己办公室。 坐下后,她笑道:“白太太,恭喜你!” 悠悠浑身一震。真的?自己真的怀孕了? 白言初似乎不敢相信,问:“李医生,你确定?” 李医生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难道在怀疑我的专业水平?” 白言初笑道:“我就是确证一下。” “根据你最后一次来月经的记录,推测你怀孕时间是三十九天!请一定要注意身体,三个月前是最需要注意的。这段时间内,不要剧烈运动,最好不要有……” 李医生说到这里目光停在那个英俊男人的脸上:“性-行为!” 白言初笑了笑,表示配合:“请医生放心,我们会节制!”说罢他一手挽起悠悠的手,却发现她的脸羞红得就要流血。 “OK!我会写出一套营养方案,让白太太合理膳食!待会我叫我助手拿给你!”李医生笑道。 白言初挽着悠悠站起来,道谢:“谢谢李医生!” 走出办公室后,他一把将悠悠横抱起来。悠悠吓得尖叫一声:“干什么啊!” 他也太旁若无人了吧! “我好高兴!悠悠,我们真的有孩子了!”他却抱着她晃起圈圈来。 “我好晕!停下!”她命令道。 白言初这才放下她,低下头吻了吻她的唇,深深道:“悠悠,我真的好高兴。” 悠悠木然点点头。他这般兴奋,其实出乎她的意料。 这真的是她了解的白言初吗?自从他对自己变得温柔之后,自从在周雪飞口中得知他和江心怡之间的真正秘密之后,她就有些迷失起来。 重生后她一直想看清楚他。可是,待他有了改变之后,她却仍然无法看清他。 他注意到她眼眸内的情绪,就问,“怎么了?你好像不高兴?悠悠,你是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 悠悠摇摇头,局促地说:“没有!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的确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她就怀上了他的孩子。 之前她还发誓,绝对不会给他生孩子。可是,命运还是转到了这一轮。 他却低声下令:“悠悠,我的孩子你必须生下来!” 她抬头望见他幽黑眸内的霸道寒冽,心底微微一颤,就笑道:“怎么?你担心我悄悄打掉?” “你就当我发疯吧!可是,这是我的命令!”他揽着她的腰,走过走廊。 这时,悠悠的手机响了。是徐诗诗打来的:“悠悠,你在家吗?” “怎么了?”悠悠听得出她的声音有些不对劲,就问。 “嗯,我想去你那边坐坐,聊聊。”徐诗诗声音很低。 悠悠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说:“没问题!我们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对白言初说:“诗诗好像有什么事要来我们家!我们回去吧!” “好的!”白言初牵着她的手说。 ================ 十分钟后,徐诗诗坐在了悠悠家花园里。茶几上,放着一杯加糖的红茶。 “怎么了?”悠悠有些焦急的问。 徐诗诗淡淡一笑,眼内却尽是苦涩:“邓子慕这次从国外回来后好像疯了一样,天天骚扰我!电话打来我都不接,他就索性跑到我家去,逼着我爹地说要跟我复婚!我爹地烦他,就赶他走。可是,他转眼又来了,不断按门铃,还声称要在我家门口泼红油漆呢!唉!” 悠悠气得浑身发颤:“岂有此理!他怎么变成这样了?”然后拿起手机,拨了自己表哥的号码。 可是那边就是不接听。她气得放下手机,说:“我去跟他理论!” 徐诗诗急忙拉住她:“别去!他已经失去理智了!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因为事业失利,才想到跟我复婚的话可以找到一点支持!所以这点我才恶心他呢!” 悠悠狠狠道:“报警!叫警察抓他!” 徐诗诗苦笑:“报警有用早就报了!唉,他是疯狗,没人性的!我爹地带着妈咪已经搬到沙山那边住了,以求安静。我妈咪叫我也去,可我想着一味躲避也不是办法,就想找你商量一下看。” 悠悠叹道:“你让我好好想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估计很多妹纸看到这里已经弃文了,但是没所谓了,能撑到这里你们已经很不容易了。毕竟,看这个文需要较大恒心,如果看不下去,走掉实属正常。 不过,我希望你们能坚持就尽量坚持吧!我一定会给你们写一个不留遗憾的结局,接下来故事会很跌宕起伏,请大家给我一点精神动力吧!再次谢谢各位一直支持我,你们多支持,我就多加料嘛!吐艳o(≧v≦)o   ☆、第74章 徐诗诗有些愧疚地说:“你刚结婚,我就来烦你。真对不起!” “好姐妹就别说客气话!再说当初你嫁给我表哥,也有我鼓动的原因。我总觉得对不起你。”悠悠叹息道。 假如知道表哥是这种龌蹉的人,打死也不劝自己的好姐妹嫁给他。 “过去的事就不要说了。”徐诗诗也无限感叹。 这时,她们身后响起一个男人清冽的声音:“我晚上约邓子慕出去谈谈!” 两个女人愕然回头,看到手插在裤袋里的白言初里闲闲地走来。 悠悠惊异地说:“你去找他谈?他会听你的?” 徐诗诗却充满期待地望着那个男人。 “男人之间比较好沟通。我会叫他放弃诗诗的。”白言初却浅笑道,显得很是自信。 徐诗诗站了起来,由衷地说:“言初,谢谢你!” 白言初却淡淡说:“诗诗,你是唯一没有劝悠悠放弃我的人。我也要谢谢你。” 徐诗诗显得有些不好意思,笑道:“我只是觉得你人还不坏!还有,悠悠还喜欢你嘛!”说着,她的眼角瞟了一下自己的好友。 悠悠有些尴尬,就狠狠瞪她:“别自以为是啊!” 徐诗诗却笑道:“我就是特别了解她!嗯,我是她肚子里的一条虫!” 悠悠过去佯作要揍她,叫骂道:“恶心!你这个恶心的女人!” 徐诗诗尖叫着躲在白言初身后,叫道:“白言初!管好你老婆!别让她祸害人间啊!” 白言初眼望着自己面前那个涨红着脸的、张牙舞爪的小女人,苦笑了几声。 而那两个女人很快一追一跑到那边去了。 白言初突然一皱眉,转身叫道:“唐悠悠!你给我站住,小心肚子里的宝宝!” 怀了孕还哒哒哒地跑,真是个笨孩子。 徐诗诗听见这话,急忙停下,大声问:“宝宝?”然后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女子,再问道,“你怀孕了?” 悠悠红着脸,点点头,并瞪了一眼那边的男人。 “万岁!我要做干妈了!”徐诗诗一步上前,将悠悠狠狠搂住欢呼起来。 =================== 在悠悠的一再挽留下,徐诗诗当晚就在玫园住了下来。 白言初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悠悠已经快睡着了。她听到他进卧室,就为他开了一盏床头小灯。 “你回来了?”她问他,慢慢坐起身。 他走过来脱下外套,过去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问:“一直等我?” “跟子慕说什么了?他答应不再骚扰诗诗了吗?”悠悠有些焦急的问。 他伸手搭过她的肩笑道:“已经解决了,不会有问题。” 悠悠却还是不放心,追问:“你都做了什么让他答应?” 看着她一副急切的样子,他就告诉她:“他最近想做一个金融项目,可是钱进去后没做成,就欠了别人一千多万。他找诗诗复婚,是试图借助徐家的实力去解决这件事。可是,徐家一眼看出他的用意,都不理他。” “那你是怎么做劝他的?” 白言初微笑着伸出右手,做了一个“拿钱”的手势。 悠悠惊讶道:“你给他钱了?” “我给他一千万,让他先解决眼前的问题。并且让他答应不准骚扰诗诗,否则,我就叫人整他。” 但是,悠悠却担忧地说:“他会不会是骗你的?下次再找你拿钱怎么办?” 他搂住她,轻声说:“到时再算吧!邓子慕虽然是那种自以为是的人,但总不至于胆大妄为。” 悠悠轻轻叫了句:“言初。” 白言初心里一阵涌动。这还是许久以来,她第一次这样叫他。 当初那个无知无畏缠着他的女孩子,就是“言初,言初”地叫个不停,让他感到无处可逃。 可是,他们之间有了裂缝后,她再也不曾这样叫过他了。这种带着特殊亲昵的称呼,已经消失了好久。 “悠悠,你好久没这样叫过我了。”他抱着她,手轻轻拍打着她的背部。 悠悠闭上了眼,轻声道:“我有些不敢相信现在的生活是真实的。” “是吗?那要怎样才相信?”他邪邪一笑,低头轻轻啃咬她的耳朵。酥麻的感觉让她浑身一抖,红着脸骂道:“你别乱来!” “信了吗?”他却不怀好意地笑道。 悠悠彻底无可奈何起来:“白言初!” “好了,我不该逗你!”他抱着她笑道,气息落入她耳廓。 “我想睡了。”她闭着眼在他怀内说,气息越来越来低弱。 “好,我洗完澡就陪你睡。”他轻轻放下她,替她盖好被子。然后,不忘在她眉心间印上轻柔一吻。 复婚之后,假如在他们没有身体缠绵的晚上,他每一次都会有这样的动作。 他,真的是变了太多太多,以至于她有些不太适应。 还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只是之前骄傲地隐藏起自己的本性? 太疲倦了,没有精力去想太多。也许,有些事,苦苦思索倒不如默然接受。 只要他掌心的温暖是真实的,只要自己一转身就可以触摸到他温热的身躯,只要一回头就可以看到他灼热的眼神,就足够了。 她这晚睡得很安稳。 ================== 第二天,白言初去公司后,悠悠一个人到养和看望父亲。 唐鹤礼气色不错,眼神也明亮了不少。虽然还是坐在轮椅上,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强壮了不少。 悠悠走到父亲面前,弯腰盯着他的脸端详了几眼,笑道:“爹地气色不错啊。” 唐鹤礼注视着女儿,伸手握起她的手,低声问:“过、过得好吗?” 悠悠被父亲一问,突然想起了自己怀孕的事,就脸一红,说:“很好啊!” 唐鹤礼欣然而笑:“好!有,有阿初疼你,爹地放心。” 悠悠见周围无人,就半蹲身躯,问父亲一个问题:“爹地,我一直想问你。你真的答应过让白言初在你出了意外之后做代理总裁吗?” 唐鹤礼对此问题反应很是淡然:“是。”然后又接着说,“其实我、我打算把华安正式交、交给他。” 虽然父亲说得有些吃力且断续,但是悠悠却还是清楚地听到了这句话。他竟然真的要把华安交给白言初? 她确证性地问:“你是说要让他做总裁?他没有逼过你?股权的转让也是你承认的?” “是。”唐鹤礼闭上眼,点点头。表情非常笃定。 悠悠望着父亲的脸,为:“爹地,他对你到底是不是忠心的?”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了自己很久很久。 唐鹤礼深呼吸,说:“他、他爱你,就、就会对我忠、忠心。” 悠悠深呼吸一口,伸出手替父亲整理了一下衣领,轻轻说:“爹地,我怀孕了。” 他要做外公了。 唐鹤礼先是一愣,消瘦的脸上绽开了一抹笑容,久久地定格。 “好!好!”他最终猛地点头,眼泪却流出。 悠悠握紧父亲的手,边哭边笑。 年叔突然走了进来,看到父女俩这样,就站着不敢说话。 “年叔?” 悠悠站起来看着老管家。 年叔神色显得十分凝重,却还是勉强一笑:“悠悠,我想给你爹地添件衣服!” 唐鹤礼点点头,笑了笑:“该,该走了。” 悠悠急忙问:“你们要去哪里?” 年叔轻轻喟叹一声,望了望唐鹤礼。 悠悠疑惑不解地凝望父亲:“爹地,你们要去哪里?你还不能出院啊!” 她这才看清楚父亲今天把脸也刮得十分干净。显然,他要出门。 年叔拿过一件厚外套给唐鹤礼,并帮他穿上。唐鹤礼点点头,又转头望着女儿,舒然一笑:“乖!宝宝!” 悠悠哭了,拉起他的手臂问:“爹地,你到底要去哪里?” 年叔却轻轻掰开她的手,温和地说:“悠悠,你放手吧!你爹地要去做一件大事!不然,他心里是不会安宁的!你就成全他吧!” 这时,唐鹤礼的私人司机推着轮椅上的唐鹤礼离开了病房。年叔也跟了出去。 悠悠急忙追了出去,喊道:“爹地!爹地!” 可是唐鹤礼没有回答她,甚至没有任何停止的动作。 轮椅往前滑动的声音和脚步声一起回荡在医院的走廊里,渐渐消失。 无助的悠悠几乎蜷缩在地上低泣。父亲为何如此决绝地离去,一句交代也不留给自己?这不是他素有的作风。 一定有大事。拿起手机,给白言初打了一个电话:“你忙吗?” 白言初低声说:“你说吧。” “爹地跟年叔出去了,说要做一件大事。但却不肯告诉我。你可以告诉我吗?”她颤声问。 有种直觉,他绝对是知道的。 “你在哪里?我去接你。”白言初沉沉说。 ============= 二十来分钟后,白言初把病房里的悠悠拉到了自己的车上。 他轻淡一笑,好像夜风掠过空旷大地:“悠悠,你爹地去做了一件有智慧的事!虽然,他以前犯过错!” 悠悠盯着他的脸问:“是不是上次码头那件事?是不是?那件事不是一直没事吗?” “是另外一件事!”白言初却说出令她惊愕的一句。 悠悠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几乎发疯般地问:“什么事?什么事?” 白言初只好把苏士伟的案子和钱强其实是警方卧底的事简要跟她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钱强还说,警方已经查到柯东海才是当年刺死苏士伟的凶手,老爷子没有动手。而且,主谋是柯东海,老爷子只是从犯,是被逼跟他一起抢劫的。这些柯东海全部承认了,所以老爷子今天就是去投案自首的,交代当年他所做的一切。” 悠悠的情绪全线崩溃,眼泪犹如断线珍珠一般落下,肩膀也不断抖动。 浑身失去了力气,最终瘫在白言初怀中,痛泣起来。 心里纷乱至极,还有一种隐痛。 “别哭!你爹地希望你好好生活下去。与其让他背着那件事一辈子不得安宁,倒不如坦白供出轻松一点。”他抱着她轻柔劝慰,摸着她的后脑。 “他会坐牢,是吗?”她颤声问。 “别想太多!”他在她耳边轻轻说,好像在哄劝一个婴孩。 她渐渐止了哭泣,说:“你放心。我没事的。” 他将她搂得更紧,好像抱着一个娇弱无力的小孩,生怕她随时要出事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First,感谢咕嘿嘿送的雷! 邓渣男到底会有是那样的结局捏?爹地自首后,会有机会和悠悠团聚吗? 还有,我们的诗诗姑娘情归何处捏?你们猜到了吗? 话说,小包子快来了哦!~~~   ☆、第75章 捉虫 唐鹤礼自首之后,再也没有回来,留在警局的羁留病房等待审判。柯东海已经全部认罪,供认自己就是三十年前苏士伟一案的凶手,并伙同唐鹤礼劫走苏的三百万美金。 犯案后两人埋了尸体,遂互相发毒誓,各自死守秘密,不再提起此事。二人带着赃款就此各奔东西,并在二十年来建立了自己的事业。 所以,两人尽管在事业上有一些来往,却从不允许各自的子女走得太近,更不允许他们恋爱结婚,以免牵扯太多复杂关系。这也就是为何唐鹤礼不准女儿跟柯哲楠交往密切的原因。 这些都是之后唐鹤礼向警方交代的。 由于年龄还不到七十岁,所以柯东海被判终身监-禁,而唐鹤礼因为主动投案自首,加上是从犯,所以判处五年监-禁。 另外,白言初在这天告诉悠悠:唐鹤礼把自己全部的股权都转给了她和白言初。目前,她和白言初是华安最大的股东了。 一切尘埃落定,似乎又回到了平静之中。 唐鹤礼入狱的第四天,悠悠回到山上大别墅。一进门,看到林如月静静坐在沙发上落泪。 虽然素来对这个继母没有多深的感情,但此时此刻,悠悠还是感到一阵悲戚,就走过去轻轻唤了句:“月姐。” 林如月缓缓抬头,说:“悠悠回来了?”又擦了擦眼角说,“我在想你爹地身体怎么样了?在里面习不习惯?” “月姐,我相信他在里面会让他自己的心情平静的。”悠悠说,拿起玻璃茶壶给她的杯子添茶。 “你最近身体还好吧?”林如月问。 “还不错,就是感觉人很累。” 林如月淡淡笑道:“头三个月人感觉是很疲乏的!所以要多休息,多注意营养。” 悠悠微笑点点头。 “对了,有件事要跟你说,我下周准备去法国散散心。” 悠悠依旧是点点头:“月姐你也该放松一下了。” “当初我反对你跟白言初在一起,是没有恶意的。假如他是真心对你好,我也没话可说了。”林如月叹道,轻轻喝了一口茶。 悠悠淡然一笑:“月姐,谢谢你!我跟言初的事,都需要我和他自己去解决。” 林如月握着她的手,笑道:“刚进这个家门时,我嫉妒过你妈妈,恨过你。我一直想超越清云姐,可是最后发现一切是徒然。鹤礼最爱的人始终是你妈妈,这点没有人可以取代。但是,我也渐渐适应了并接受了自己的位置。所以,我对你有了改变。悠悠,其实你除了脾气硬一点之外,是个善良而心软的女孩。” 悠悠脸上一热,点点头:“月姐,我们是一家人。” 林如月松开手道:“你坐一下,我上去收拾东西。” 她走开不久,悠悠的手机响了。 是徐诗诗打来的,声音显得急促且惊惶:“悠悠!听说邓子慕在澳门豪赌一夜后被人砍成重伤!” ================= 经警方证实,邓子慕果真是被澳门一帮黑社会成员砍伤,内脏大量出血,送院后伤重不治而死。 而事件起因是因为他在赌场跟人发生口角,得罪了当地一个小头目。那个头目的手下就在他回酒店的途中拦截他,将他砍成重伤。 邓子慕丧礼当天,悠悠由白言初陪同参加。看着伤心欲绝的舅舅舅母,悠悠只有低泣劝慰。 纵然心里怨恨自己的表哥,可是一旦离去,还是无法接受。 人群中,悠悠看到了一身黑色衣裙的徐诗诗。舅舅和舅妈见到前任儿媳出现,更是哭得伤心。 徐诗诗大步上前,握着前任婆婆的手,柔声道:“伯母,节哀。” 悠悠舅母泪眼涟涟地说:“诗诗,是我家子慕没福分!” 徐诗诗也落泪了:“如果您不嫌弃,可以把我当您的女儿看待。” 悠悠舅母含泪点点头。 丧礼空暇时,悠悠和徐诗诗走到安静的一角闲聊。 悠悠感叹:“我虽然恨他,可是他走了之后,我还是觉得伤心。” “子慕不是个好丈夫,也不是个好儿子。但是,他毕竟给过我们欢笑,就这样一下子走掉,还是令人痛心。”徐诗诗擦了擦眼角。 “我很阴险地说一句,你跟他离婚还真是对的。”悠悠苦笑。 “都过去了!其实,我真的没恨过他。”徐诗诗却淡然地说。 悠悠叹息:“诗诗,有时候我真的好佩服你。你的胸怀和境界,不是每个女人都能到达的。” 她好羡慕她的闺蜜。这个如百合花般清淡隽永的女子,身上永远有一种安静的气质。不像自己,情绪过于浓烈,反而灼伤自己,也灼伤别人。 “当你把最坏一步都想好的时候,就会发觉人生好多事不过如此。所以,何必跟自己跟别人过不去呢?”徐诗诗依旧神情淡然。 “也许,我也会慢慢改变了。”悠悠按着自己的小腹说。那里面,有一个静静长大的小生命。 虽然她还是不能一下子接受自己有身孕的事实,可是渐渐地,她感觉到那种血肉相连的感觉是无比的神奇。 她每天清晨都会呕吐,吃东西也不能一次性吃太多,闻到鱼腥味会恶心。这些都是她怀孕后才有的变化。 白言初总是在一边微笑:我家小宝宝一定很聪明,那么早就懂得折磨他妈咪。 悠悠总是狠狠瞪他,并伸手捶他几下。 =============== 而这天,柯哲楠正式宣布辞去东海集团总经理一职。香城各大报纸都报道了这件事,并对东海集团的未来作出了诸多猜测。但这都无法挽回柯家二少柯哲楠不再留恋商界的事实。 中午时分,安静的Rosemary里面,悠悠陪着柯哲楠坐在一角。 依旧是番茄汁,可是柯哲楠却没有丝毫急着喝的意思,而是默默望着对面的女子的脸发呆。 悠悠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就干巴巴地笑道:“你就不能说句话吗?” “悠悠,我们要告别了。”他最终开口,嘴角微微抽动。 花样美男苦笑起来都是迷人的。 悠悠感到心头一凉,问:“要去东京了?什么时候走?” 柯哲楠微微低头:“明天吧。这次也许会去比较长时间。” 最后那句,好像说得有些小心翼翼。 悠悠呆住,久久没有言语。她承认,她的确舍不得他。眼前的男人不仅仅是儿时忠实的玩伴,更是自己伤心失意时强大的盟友。 可是,人生何处不离别?他还是要走的。 “在东京有个女孩子等着我,她等我回去跟她一起开一个工作室。她是个很有天赋和很有灵气的女孩,我们在构想上很一致。所以,我想她会帮助我实现梦想的。”柯哲楠终于幽幽说。 悠悠听完,笑了笑:“那你确实要过去了,别让她一直等你。” 柯哲楠微笑点点头,俊美的脸上掠过一丝期待。 “她叫什么?” “江川绘里子。二十一岁,却很有才华!是东京时装界少有的天才少女!”柯哲楠说到这里显得神采飞扬。 悠悠由衷地发觉,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内心充满着万尺阳光,就微笑祝福:“这个女孩子的名字我也在杂志上看过。恭喜你,能与她合作。” 梦想女神在遥遥向他招手。他也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与他共赴美梦的知己。她祝福他。 柯哲楠突然伸手握紧她搁在桌面上的手,深深说:“悠悠,希望你和他会幸福,希望白言初不会辜负你!” 悠悠一怔,随后点点头。 其实,只要自己内心足够坚定,任何人都伤害不了自己。幸福,也许还是要靠自己去摘取。 “小南瓜,我怀孕了。”她按着自己的小腹,微笑道。 这几天以来,她越来越能接受自己有身孕的事实了,甚至开始适应各种不舒适的身体反应了。 白言初几乎不怎么让她单独出门。凡是出门都必须由梅雪跟着,盯着。他这种无异于监视的保护方式,让她不可轻易接受但却无可奈何。 柯哲楠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哦,恭喜。恭喜你们终于有了自己的孩子。” 两人一时陷入无言,随后他又低声说,“关于江心怡的那个女儿妮妮,我也跟家里人说了。我爹地之前不愿意接受她进入我们家,现在他已经出事了,也造不成任何影响了,一大个家只剩下我了。但不管如何,那个孩子始终是柯家的血肉,我也是她的亲叔叔,我总不能对她过于狠心。” “孩子现在什么地方?” “好像已经在新加坡,跟着江心怡的小姨在一起。好像是白言初送她们过去的。” 悠悠听到这里一怔:“哦?” 话说白言初和江心怡的关系确实微妙复杂,从最初的恋人关系演变成相互要挟,最终势不两立。但是,白言初却最终选择了放过她的孩子。 柯哲楠看了看腕表说:“时候不早了,我要去看看我爹地了。” ======================= 告别柯哲楠后,悠悠坐着保镖开的车回到了玫园。 一进家门,就看到仙姐端着一套餐具走出来,神色有一种来不及退散的局促。 悠悠不禁问:“怎么了?” “姑爷回来了,在上面。” 悠悠心里一凛,急忙换好鞋子上了楼。到了卧室门口,看到白言初正站在床边目光定定地看着她。 悠悠急忙笑问:“你怎么回来得那么早啊?” “你去哪里了?Shopping了?”他笑得轻柔,并一手拉过她。 就在他细细端详自己的脸色时,她笑道:“我去看小南瓜了。” 她不想再隐瞒他了。难道,自己不可以跟朋友见见面喝喝茶? 白言初笑得有些讽刺:“东海集团还真是多灾多难啊!先是总经理意外身亡,又是新任总经理管理欠缺导致股市大跌,再后来又是总裁出事入狱!唯一的继承人柯老二,也准备离去了。” 悠悠知道他心里多少是有些得意的。毕竟,华安和东海既有合作更有竞争,如今东海一旦实力削弱,绝对是白言初愿意看到的。 “这样正中你下怀?”悠悠微笑。 白言初轻轻拥住她,吻吻额角:“宝贝,男人的事你不懂。” “我不需要懂!男人的世界太累了。”悠悠低头无奈的说。 可她却发现自己被人横抱了起来,再被放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首先,感谢所有投雷的妹纸! 为了写这几章,我在网上浏览了好多香港刑法知识。所以,还请妹纸不要太过苛求了,我不是法学专业出身,所以难免有些细节会有瑕疵! 小白和悠悠的小包子来了哦,你们猜猜是男包子还是女包子啊?~~ IN THE END,你们WHO收藏了我的那个短篇文啊?   ☆、第76章 惊魂未定之下,白言初已经伸手钳住了她的肩膀,俯□去用胸膛压住她的身躯,脸也紧贴着她的额头。 热气压下来,让她感到惊慌失措,就立刻闭眼,喘-息数声。 他居高临下地问:“心里还想着柯老二?” “只是去看看他而已!他明天要去东京了。”悠悠半睁开眼,喘了一口气。 “嗯?原来是话别。”他轻轻一笑,却没有移开身躯。 “对了,”悠悠突然想起了某事,问,“江心怡的女儿和她小姨,是你负责送到新加坡的?” 白言初似乎没有被这个问题所惊呆:“嗯,对。这是小事。” 悠悠继续说:“江心怡被判两年吧,那么她出来后还会留在香城?” 想起这个问题,心里多少有些担忧。 那个可怕的女人,假如出狱之后,势必又要制造事端。 “以后的事以后再想。”白言初俯□,额头紧紧抵到她眉心处。热气重重压下来,她就要窒息。 他又把手伸到她小腹处,温柔地说:“明天陪你去做产检。” 他的手掌居然伸进了她衣服内,贴着她光洁微凸的小腹轻柔摩挲起来。这样温柔却带着暧昧的动作令她脸上生热,就叫道:“别这样!” “我在感觉我们的宝宝!嗯,这里或许是他的眼睛,这里或许是他的小屁股。”他边摸边说。 听着他无限憧憬地自言自语,悠悠心里一热,说:“言初,对不起。” 白言初搂住她笑道:“傻丫头,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愧疚:“我之前一直不愿意怀你的孩子,是因为我恨你。” “那现在呢?”他开始轻轻舔吻她敏感的耳廓。 “现在……现在……”她感到全身酥-痒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最后,她恼怒地叫道:“现在还是恨你!”谁让他在这时候还挑逗自己? 他抱紧她,笑了起来。 八个月之后的某个清晨,他们的女儿白童出生了。 而白言初的母亲周雪飞却在孩子出生后的半个月后,安静地在病房里辞世了。 ===================== 两年时间飞逝而过。 期间,白言初作为华安新任总裁,在香城商界甚至东南亚商圈上都越来越备受瞩目,华安更是陆续被刊登上东南亚各大报纸的财经头条。 而唐鹤礼在狱中身体还不错,悠悠也渐渐适应了有个父亲在牢狱的生活。 至于林如月,她依旧扮演着唐家主母的角色,守着那份属于她的宁静。她对悠悠的女儿还算亲热,每周过去看望孩子两次。 而柯哲楠在东京的工作室“绘梦者”已经成立了一年多,反响极好。他和女助手江川绘里子合作设计的衣服,已经多次在巴黎、伦敦、米兰展出,受到时尚界顶尖传媒的追捧。 做了父亲的白言初,虽然每天忙于工作应酬,但更多时间,他都选择陪伴妻子和小女儿。 而另一边,警方大力打击黑势力,“东兴”老大陈虎终于被捕,原因是制造、贩卖、走私大量冰毒,加上杀警等罪名,最终被判终身监禁。随着老大入狱,社团的实力也削弱不小,几乎接近散乱状态。旗下各小帮派的头子都表示金盘洗手,移民国外去了。 悠悠绝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抚养女儿童童。当然,她偶尔也会回原先的广告设计公司工作。只不过原先的王经理已经嫁人生子,新来的经理对她要求很宽松,允许她每周来上一次班即可。但如果有大项目,她也会和同事们一起做。 虽然,这是她和白言初争取了好几次甚至是吵架了三次的成果。他的意思是,等到孩子大一点再去。 不过她觉得不后悔。她不想让自己变成脱离社会轨道的主妇,她想工作,不想整天呆在家里围着丈夫女儿转。 日子还是犹如平静的湖水一样,无波无澜。可是悠悠还是有一件事放不下心来。 那就是江心怡即将出狱了。 听说,月底就是她刑满的日子了。 ==================== 这天下午风有点劲,吹得花园里的月季花都低头了。悠悠在儿童房里跟小童童一起玩积木,心里却飘荡着一丝不安定。 这种心情已经持续了半个月了。莫名的不安,莫名的害怕。害怕眼前的一切安宁会被突然击碎。 白言初对她越来越温柔,也越来越好,这让她依旧无法坦然适应。他越是这样变化,她越是感到不真切。虽然,她也曾笑过自己怪异。可是,总觉得有些东西没有完全消失,没有彻底离开。 虽然,她还是爱他。 童童扬起头,眼睛滴溜溜地望着妈咪,问:“妈咪困了吗?” 这个两岁四个月的小家伙,长相是集中了悠悠和白言初的优点。眼睛漆黑闪亮,睫毛又长又密,鼻梁又高又挺,肤色光洁雪白。个个人见到,都会赞道:哟!真是个天生的小公主! 跟类似家庭条件的孩子不太一样,童童显得十分乖巧,很少耍脾气大哭大吵。这一点上,倒是很令悠悠和白言初省心。 悠悠放下一块红色积木,低头用手托起女儿的小脸蛋亲了亲说,“是啊,妈咪好像困了哦!” 每天看到童童可爱的笑脸,就是她所有的动力来源。 自从孩子出生后,她几乎把自己绝大一部分精力和爱心都放在了孩子身上。难怪白言初有时候都“抱怨”,自己好像被冷落了。 童童眨了眨眼睛,脆亮地说:“妈咪快去睡吧!” 眼看小女儿那么贴心,悠悠心里温暖不已,就抱起她亲了好几口:“真是好宝宝!” “妈咪,爹地怎么还不回来呢?”怀内的小家伙突然问。 悠悠心里一震,失神地望着窗外拍着玻璃的树枝。外面的风越来越大了,天色也越来越暗。 这才猛然想起今明两天有台风刮来。 外面风声呼啸,童童好像有些害怕这个声音,就缩着肩膀说:“妈咪,我好像听到怪兽的声音!” 悠悠吸了一口气,抱起女儿说:“来,不要怕!妈咪带宝宝下去喝汤好吗?” 就当她抱着女儿下楼梯的时候,就听见仙姐在接电话,见到她走下来,朝她使了个眼色,说,“姑爷叫你。” 放下童童,悠悠拿过听筒:“喂?” 白言初在那边沉声说:“悠悠,我今晚有些事要忙,要晚点回去,你跟童童先睡吧!” 晚点回来?可是今晚轮到他给女儿读故事了啊!悠悠心里不免不悦起来。 “女儿想跟你说几句。”她说,然后把听筒递给童童。 童童接过听筒,兴奋的大叫一声:“爹地爹地!”然后努起小嘴,“你今晚要给我讲故事哦!” 然后她最终失望地说了句:“好吧!”就把听筒再递给母亲,“爹地叫妈咪。” 悠悠接过听筒,有些没好气地说:“忙起来连女儿都不想管了!” 白言初笑叹:“我忙完就给她好好补偿!”然后又压低声音,听起来无限蛊惑暧昧,“还有要好好补偿你!不会欠你的。” 悠悠脸红心跳,冷笑:“好了,少废话!挂了!”放下电话后,就拉着小女儿的手笑道,“我们去喝汤!” 吃完晚饭后,风依旧很大,还下了小雨。仙姐给准备睡觉的童童洗完澡,悠悠就拿起童话书给她读。 童童握着光喝完的奶瓶,听着妈咪给自己读完白雪公主的故事。 “坏王后死了吗?”童童好奇地问悠悠。 悠悠一愣,就笑了笑:“坏王后不能再伤害白雪公主了。” 童童却有些失望地说:“不是说坏人都要死吗?” 悠悠爱怜地摸了摸小家伙的额发,柔声说:“只要好人活得好,坏人不死也不怕的!” 童童点点头,好像得到了一定的满足。 悠悠让女儿躺下,替她盖好粉红色的小被子:“睡咯!乖哦!”然后亲了亲小额头。 童童入睡很快,这个也不需要她操心。 童童的小床就放在她的床旁边。等到童童闭眼后,她才上了自己的床,关了灯躺下。 睡到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一种酥痒的感觉在自己脸上和颈上蔓延。 睁开眼,黑暗中发觉自己被人抱住,然后整个身躯还被人实实覆盖了。 白言初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在他将自己的睡裙往上提的时候,悠悠红着脸低声问:“今天那么忙?” 压在身上的男人在她耳畔轻笑:“再忙也要回来疼你。”说着,大手在她胸脯上动作起来。轻轻揉捏之后,她呼吸开始急促,脸颊也开始红润。 “你还是睡吧!”她喘息道。但体内的热火却已经被他撩起。 “宝贝,难道你不想要?”他说完这句,俯下头含住了她玉-峰顶上的小红点。 悠悠已经情意迷醉,只发出动情的轻-吟。他吻着她的胸膛和锁骨,手却用力扳开她的两腿,轻轻扯下她的小裤。悠悠也配合地用手环紧他的颈,舒张开两条腿。 黑暗中,两人很快缠在一起。自从有了女儿后,他们都选择在黑暗中完成鱼-水之-欢。 还好童童睡得很沉,不会经常突然的惊醒。当然,也有两次他俩在欢-缠的时候,小家伙突然醒来要喝奶,可真是把他俩窘死了,尤其是悠悠。 今晚悠悠湿润得算很快,白言初进去的时候很轻松自如。他撑开她的花道有节奏地律动着,随着她两腿缠住他的身体并微微抬起臀部,他很快深入了她湿-热的甬道。 紧缩之下带来狂烈刺-激和灼热,他更加有力地刺入律动。悠悠不断发出低-吟,浑身在他的带动下不断摇晃,头部也不断摆动。   ☆、第77章 两人急促的喘息很快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令人心跳脸红的美妙乐曲,回响在微甜粘稠的空气里。 当乐曲到达最高-潮时,两人的巅峰时刻也降临。他最后彻底迸-射在她湿-热紧-致的内壁,紧绷的躯体终于全然放松。她也释然地低唤一声,停止了身体的晃动。 满足的低声吟-啸之后,白言初从她身体里滑出。跟每次做完一样,悠悠起身下床,打算去清洗身体。毕竟带着两腿间那黏糊糊的东西入睡,不是件美好的事。 洗完回来后,悠悠发现床上的男人没有闭眼,而是睁着眼看着天花板。 他心里应该有事,她感觉得到。刚才两人缠绵的时候,她都已经感觉到了。他今晚显然不如平日里投入。 “怎么了?睡不着?”她小心地问。 “悠悠,江心怡的小姨带着妮妮昨天从新加坡回来了,是回来度假的。”白言初终于轻声说。 悠悠浑身震了震。是不是江心怡快要出狱的缘故,所以准备一家团聚? 她还是问:“会长期待在这里?” “不会,我会叫她们尽快回去。”他翻身抱着她说,然后闭上眼。 就在她想开口再说什么时,他又在她耳边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我会尽最大能力保护你和宝宝!” “言初……”她在黑暗中抱住他的,与他紧紧抱成一团。 他又加上一句,“悠悠,这两年来我很满足!有你,还有童童。” 是他的人生当中,最为幸福满足的两年。 悠悠闭上眼,没有言语,伏在他怀中渐渐入睡。 ========================== 一个多月又过去了。 下午四点多,白言初华丽的大办公室内,新来的助理田方把一大叠照片放在白言初办公桌上,恭恭敬敬地说:“江心怡回来香城后已经暗中跟踪你三天了。” 白言初低头,轻轻而快速地扫了一眼那沓照片,说:“辛苦你了。” “您打算怎么处理?”田方问。 这个年轻人是白言初在美国读大学时的学弟。是学过企业危机处理的,曾在美国的多家银行工作过,能力非常强。 “继续反跟踪,有什么情况告诉我。对了……”白言初突然拿起一张照片问,“这上面的男人是谁?” “估计是她同住的男人。是个小混混,后来被社团遗弃。独眼的,外号叫‘失败辉’。力气很大,砍人很凶!” 原来江心怡又找到了新靠山。白言初放下照片,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先从这个男人入手。” ==================== 下午,悠悠送走作客的徐诗诗后,就去花园里陪童童玩游戏。 玩到正高兴时,就看到仙姐神色有些凝重地走进来说:“小姐,江心怡小姐在外面说想见你。” 江心怡?这个名字在悠悠心底狠狠划了一下。 “妈咪,你的球!”童童刚好把小皮球抛到她脚下,她低头望了一眼。 “小姐,要叫她进来?”仙姐显得有些害怕。 悠悠却说:“仙姐,你在这里陪着童童,我到外面看看。” 毕竟在大门口,料想江心怡也不敢对自己怎样。她也倒想看看,那个出狱的女人到底怀揣什么而来?为什么一次次不放过自己? 穿过院子走到大门口,悠悠看到铁门外站着一个身穿灰色衣服的女子。短短的头发,青白的肌肤,瘦小的身躯。那双眼睛里,流转着一丝怯然。 在悠悠的印象中,江心怡还是第一次显得如此毫无色彩,气焰全无。 悠悠冷冷望着她,问:“你怎么来了?” 想起父亲被伤害的事,她还是感到无法释怀。对眼前女人的恨意,依旧在心底滚动。 江心怡咬了咬唇,令人意外地“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说:“悠悠,唐老先生的事我很抱歉,是我一时之气把他推下去的!今天我是特地为了这件事而跟你道歉的!对不起!” 悠悠对江心怡这个举动感到万分震惊。这个贱女人居然会对自己说“对不起”?还给自己下跪? 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她根本在演戏? 悠悠没有看着她,而是冷笑:“江心怡小姐,你起来吧!你到底是什么目的,我不敢想象。但是,请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再来骚扰我们家了。” “悠悠,我知道你恨我,不相信我。可是我还是要说,这两年在里面我想了很多事。我一直被我妈那本日记骗了,误认为我是唐家私生女,才想着要跟唐先生相认。我过去太贪婪了,总想过好日子,所以就害了很多人,也让你误会我和言初了。其实,言初跟我真的没什么,他只是想报恩而已。我曾经救过言初的妈妈的命,所以他才会对我那么关心的。悠悠,请你相信我,从今以后我再也不会来打扰你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也不能回去电视台工作而。再说,我的妮妮也得了重病,目前在香城治病。我……我以后的生活都不知道怎么过……”江心怡说到这里眼睛突然红了,一大串眼泪流了出来。 悠悠侧着身躯不去看她。虽然无从判断这女人是真是假,但自己心底有些紊乱却是真的。 她还是冷冷道:“江小姐,你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你跟我说是没用的!还有,不要再去找白言初了!” 然后她低下头望定跪着的女人,一字一句地说:“他是我的丈夫!是我孩子的父亲!” 江心怡擦了擦泪,猛地点头:“关于言初的事我很抱歉!我真的不会再找他了,你放心!” 悠悠毫无兴趣地转身,傲然说:“起来吧!”就转身朝门口走了进去,撇下跪着的江心怡。 江心怡却又喊道:“悠悠,我还有件事求你行吗?言初他叫人带走了我男友,我想求你叫言初放他回来好吗?” 悠悠站住,回身问:“你说什么?” 江心怡眼泪继续流下,悲戚地说:“我出来认识了一个好心的男人,他对我很好!没有他,我就不能做眼睛的手术了!可是,言初叫人把他藏起来了!悠悠,你帮我求求言初,放他回来吧!我再也不敢做坏事了,真的!” 悠悠不由看了看她的左眼。记得当初她被陆飞派人暴打,瞎了一只左眼。也许,待她出狱后就去做了眼角膜手术,恢复了光明。 悠悠还是冷笑:“你走吧!他决定好的事,任何人都改变不了。” 这次她没有回头,快步走进了院子进了家门。 她当然不会相信,那个女人是真心实意上门认错道歉的。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接下来或许又有一场大阴谋逼近。 风暴远远没有完全结束。 她拿起手机,拨打了白言初的号码:“喂?你在哪里?” 语气有些急切。 白言初问:“怎么了?” 悠悠心烦气躁地说:“江心怡就在我们家门口,下跪认错还哭了。言初,我不想再见到她了!” 就算那个女人哭着喊着认错,自己也不想见到她了。对她的厌恶和憎恨,已经无法改变一丝一毫。 白言初冷清地说:“没事,我马上回去!你不要跟她多说话,不要让她看见童童!” 放下手机后,她深呼吸一口气,胸腔内似乎用巨浪翻滚。 不晓得门外的女人到底走了没有,她心里很乱很乱。 最后她打电话问门外站岗的保镖:“走了吗?” 保镖回答:“刚走。” “以后凡是见到这个女人,不要让她靠近!”悠悠下令。 保镖急忙回答:“知道!” ========================= 四十分钟后,白言初回来了,而悠悠正颓然歪在沙发上出神。 白言初拉起她的手问:“她人走了?” 悠悠见他回来了,就起身扑进他怀内,啜泣起来。 江心怡终于再次出现,她的噩梦也就再次重现。 白言初柔声安慰道:“别哭!乖,不要怕!”眸内却闪耀出万尺寒光,犹如青剑出鞘。 “我真的不想见到她!我怕她会伤害我们的童童!”悠悠边哭边说。 从他怀中脱出来后,她望着他的俊脸问:“你告诉我,江心怡当年真的救过婆婆的命?” 白言初轻微一怔,然后沉声道:“是的。当年我在美国读书不能在家照顾我妈,所以就拜托她帮我照顾一下。有一次我妈支气管炎病发,被痰塞住喉咙很危险。江心怡就冲进去背着我妈跑到了医院抢救。” 那时候的江心怡,也许还是个尚存一丝朴实的姑娘。 悠悠带着微痛的语气问:“这就是你彻底狠不下心的道理,是吗?其实真正的原因不是怕她来跟我爹地相认,而是她对你有恩义,是吗?” 白言初目光黯淡,语气也很低沉:“悠悠,对不起。我确实一直念着她这份恩情,所以对她有所容忍!我一直认为,她就是想过上好日子,所以才伤害了那么多人。可是……” 往下的话,也许不说悠悠也明白。 悠悠觉得胸腔内一阵翻滚,就嚷道:“那你就纵容她一次次伤害我们家?” 含泪之间,她狠狠转身想离去。白言初伸手拽住她:“悠悠!相信我!” 悠悠的情绪正处在激动状态下,根本不愿听他多说一句,就使劲甩开,泡上了楼梯。 刚刚跟着仙姐走过来的童童一眼望见,急忙努起小嘴问:“爹地妈咪怎么了?” 这个小鬼头,别看她年纪小,可真是蛮会观察的。 白言初弯腰笑道:“没事!来,爹地抱抱。”就抱起了女儿,狠狠亲了一口。 小家伙格格声笑了起来,在父亲怀里蹭来蹭去。白言初抱紧女儿,又亲又哄。 目光最后停靠在楼梯上,还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她才会彻底相信他? 作者有话要说:万分感谢小拉拉妹纸投的雷雷!香吻一个╭(╯3╰)╮啵啵! 江小三回来后,又会发生什么?最重要的是,白言初会怎样对付她? 还有一个妹纸问到关于五年后的那一天,说很玄。那么我也会陆续解开哦! 喜欢小包子的多撒花哦,么么!爱你们!   ☆、第78章 这晚 ,某对夫妻失眠了。 满怀心事的悠悠在翻来覆去的同时,也发现身边的白言初也不比她好到哪里去。翻了几个身后,两人眼定定相互望着。 “还生气?”他伸手去轻轻捏了捏她的脸,轻柔地问。 悠悠红了脸,垂下睫毛不言语。 他笑叹,就伸手去抚摸她雪白的颈项。她狠狠瞪眼,低叫:“别乱来!今晚不想伺候你。” 他柔声道,“江心怡的事,我会去处理。” 她哀然一笑:“也许,人的命是早已注定好的。” “别多想。好好睡吧!”白言初一手抱过她,下巴抵在她的前额处。聆听着他温暖的呼吸,她觉得心里安宁了不少。 就在她即将入睡时,他的吻轻轻落在她眉心处。 迷迷糊糊之间,白言初觉得自己走进了一片黑暗中。这样的黑暗无比牢固,好像外面的光线都透不进一丝一毫。 他没敢往前走,而是停顿了脚步。 除了自己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声响。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就在迷惑间,那边突然透来一丝微弱的光线。他循着光线望去,看到那边有一道长长的台阶。而台阶最上面,站着两个身影。 他急忙移步过去,看清楚后浑身一定。上边的一个是悠悠,另一个是江心怡。 江心怡指着悠悠,大声骂道:“唐悠悠!你凭什么得到他?你就是该死!你这种女人就是该死!” 白言初屏住呼吸,跨步上前却发现身体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箍住,无论怎样用力都无法移开一步。 而那边,悠悠回过头,望见了他,目光里一抹痛楚和惊惑。 白言初被这样的目光灼痛,就叫道:“悠悠!别听她的!过来!” 那边的悠悠却酸楚一笑,转身之时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倾斜,往台阶下摔了下去…… 白言初浑身僵住。 他清清楚楚看到悠悠的身躯从台阶上一级级摔落,最后重重地停在了自己近前。 他看见了满地暗红的血液,都是她脑后流出来的。她眼睛瞪得很大很大,似乎在张望着什么,甚至想看穿什么。 “悠悠……”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是来自他自己的。 箍住他的力量还没有消失,他还是不能动弹一步。而那个深爱的女人,就硬挺挺地躺在他面前。 她最终合眼,一串泪珠滑落眼角。 他感到心底裂开了一道缝,扯得浑身都裂痛。他一遍遍嘶声吼着她的名字,直至自己精-疲力-竭为止。 就在黑暗重新拢过来时,一个焦急的声音问:“你怎么了?” 白言初艰难地睁开眼,看到黑暗终于劈开,眼前是一张美丽秀雅的脸。脸上尽是焦急和担忧。 他惊喜万分,叫道:“悠悠!” 真的是她?她没死?又是这个噩梦! 他不顾一切抱住她,浑身发抖,喃喃自语:“悠悠!你在这里,你在这里!” 这个噩梦他记不清楚是第几次做了。他第一次做这个噩梦的时候,是她当初提出离婚的第二晚,不过他没有跟她提及过。 他之所以当初去找欧阳婉音询问,也是因为这个梦。 悠悠知道他做噩梦了,就轻声说:“你一直大喊大叫,吓死我了。” 他却依旧抱得她很紧很牢,说:“我梦见你从台阶上摔下来,都是血!” 这次轮到悠悠浑身一震。他梦见了自己上一辈死的情景?怎么会这样? 他松开了她,却看到她脸色灰白,目光呆滞,就摇了摇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悠悠回神,勉强一笑,“没事,睡吧。”就先行躺下。 他在她身后抱住她,仿似这样才更有安全感。 “老婆,以后除了我,不要相信任何人。”他在她耳后温声说,却又像在下命令。 悠悠轻轻答道:“嗯。” “我做噩梦了,嗯,给我一点安慰吧?”他笑了笑,极敏捷地翻身覆了上去。 “你……”悠悠感到郁闷,这也叫理由啊! 他却迫不及待地吻她,狂热且缠绵。很快地,褪下了她的睡裙。 接下来,悠悠忍耐着不让自己发出太大声响,配合着他的节奏,让他顺利地进-入自己。 今晚他好像生怕失去她一样,每一次撞击都好像要吞掉她的气息,深入且占据她的灵魂。她湮没在他带来的激潮中,娇喘连连,汗水湿透了全身。 就在他最后一次疯狂冲刺之下,她叫了一声晕厥了过去。 ==================== 中午十一点半,召开完记者会的白言初在助理田方和一名保镖的陪同下走出华安总部大楼。 华安股市创下三个月来新高,媒体自然是高度关注。而且最近华安又准备拓展美国市场,所以选择了在今天召开一个全城的记者会。 就在他一步步走下公司大楼的台阶时,记者们纷纷拿起摄像机对着他哗啦啦拍了起来,还有几个记者追上去访问他。 “白总,关于拓展海外市场,您还有什么需要特别补充的吗?” “请问,唐鹤礼老先生的身体状况怎样?” “你真的是对唐悠悠小姐怀有真爱情吗?还是单纯看重她的家产?” …… 期间,一个红色身影挤进了喧闹的人群。这是一个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戴着帽子,帽檐还压得很低,严严地遮住了额头。 她灵巧地撞来撞去,然后挤到了最前面。白言初就站在离她不到两米处。 她突然箭步上前,过去抱着白言初就吻他的脸颊和唇。 一切都猝不及防。但白言极快反应过来,就使劲推开这个封疯狂的袭来者。 敏捷的记者们立刻拿起相机狂拍。 就在这时,这个女人左边脸颊的一颗黑痣刺入白言初的眼。 哦……原来! 他咬咬牙,反手试图拽住女人。但她极快往后一退,缩回到人群。记者们哗然,对着她追着狂拍。如此大胆粗狂肆无忌惮,竟敢公然抱着华安年轻有为的总裁狂吻?不让这一幕上头条,怎么对得起自己这个月的薪水? 而后,记者们纷纷堵上去将白言初围了个严严实实,唧唧喳喳起来:“请问白总,刚才那个疯狂的女士是谁?是您的暗恋者吗?” “看来您在外面还是有风流债哦!您不想解释一下吗?” “白总,您跟唐小姐的婚姻真的像你描述中那么幸福吗?还是你的一种掩饰?” 问题越来越尖锐,但白言初依旧紧蹙剑眉,一言不发。 而他高大的保安已经拔足跑下楼梯,去追那个红衣女子了。 就在他好不容易撇开记者们的死缠烂打上了自己的车后,手机来了一条匿名信息。 上写:“你破坏了我的一切,我也要毁掉你的一切!你在乎的、深爱的、来之不易的一切!好戏在上演,白总,请欣赏!世界上总有一个人不会忘记你,那就是我!祝好运!” 他死死握住手机,深邃眸内卷起寒冽波涛。 ==================== 傍晚时分,悠悠就在报纸上看到了《疑似江心怡的女子拥吻白言初》的报道。 照片上,白言初正被一个带着帽子的红裙子女人抱着亲吻。 悠悠无力地放下报纸,用手托住额头。思绪久久混乱,心里也一阵惶然。 那个幽灵一般的女人,依旧没有消失,甚至还步步逼近,严重威胁到自己的安定生活。 噩梦又拉开了序幕。 “姑爷回来了?”那边传来仙姐的声音。 白言初清冷的声音响起:“悠悠,在看什么?” 悠悠低下头,把报纸往沙发下一扔,淡淡笑道:“没什么。” 可是,走过来的他还是看到了那份晚报,就坐下抱着她的肩,轻声道:“别看太多。” 悠悠点点头:“我知道。”她还是选择了相信他。 他抱着她叮咛道:“宝贝,这两天少出门。我还没有找到江心怡具体藏在哪个地方。我发现她越来越狡猾了,虽然失去了倚靠,但是她还是能藏匿得很好。” 悠悠却叹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在她耳边轻声道:“到了下个月,我会带你和童童去欧洲!” 悠悠凝望他柔情荡漾的眸子,深深问:“言初,你打算怎么做?我们就打算一辈子都提心吊胆吗?” 白言初抿了抿好看的唇,沉声道:“我会处理。你别担心。” 他难道又再纵容和放过那个姓江的恶魔女人一次? 他每次都说会处理,但每次那个女人都能侥幸逃脱。 归根结底,她是他母亲的恩人。所以,他总是狠不下心来对付她。 不过,难道自己要指使他去杀了那女人吗?为了让自己彻底安定心情,就要指使他去杀人放火做违法的事? 她陷入了苦楚的斗争中。 白言初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脸色暗沉地接了:“怎样?”然后站起来,寒冷的说,“继续找!找遍整个香城也要把她翻出来!” 悠悠深呼吸了一口,听着他讲电话的内容。他却轻轻走到玄关处那边去了,她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些许心灰意冷,她站了起来,离开了客厅去找女儿。 刚走到走廊拐角处,她心底升起一个念头,一个异常强烈的念头。 江心怡到底最需要什么?到底要怎样才肯罢手? 是不是有时候,人仅仅是需要一种心理平衡?看到他人痛苦,自己就欢乐?她很想知道,江心怡是否就为了获得一种心理平衡?所以才试图粉碎自己平静的生活? 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码。那边有人接了:“小姐?” “阿山,帮我一件事!帮我以最开速度找出江心怡,不要告知任何人!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 她低声且快速的说。甚至,她不想告诉白言初。 那边的人答应:“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夫妻二人都在找江贱人,到底会发生什么? 妹纸们,你们还在么?在的话吱个声撒!情节越紧张,我越担心……我也谈不上是什么感觉,反正有点怪异。 希望你们都还在!   ☆、第79章 小剧场 而两天以来,阿山那边一直没有任何消息。而这两天的时间里,白言初天天都忙得半夜才归家。 而到了这晚,他没有回家睡觉。而是给她打了电话来,说准备在办公室忙通宵。 入睡前,悠悠在电视新闻上看到一个最新消息:“清水区莲花路别墅区一栋旧别墅十五分钟前起火。起火原因不明,警方已经介入调查。” 清水区莲花路别墅区?那个地方,那条路,实在太熟悉了!那岂不是白言初母亲周雪飞生前居住的房子吗?怎么会起火了? 马上拿起手机,拨了一个号。可是,那头久久无人接听。 白言初不接电话。 她心里很慌,一种前所未有的慌乱压倒了她。 城市那一端的那场大火,仿似烧在她心间一样,让她焦灼难安。 十分钟后再拨打他的号码,可还是无人接听,叫她留言信箱。 白言初怎么了?她不敢想象。他母亲的屋子起火了,他知道吗? 最后,她颓然倒在床上,却翻来覆去。一直煎熬到凌晨。 期间,她不断给白言初打电话。可他就是没有接听。 她彻夜失眠,心焦难耐。 心烦意燥,她就让女儿跟着仙姐一起睡了。 ==================== 翌日一早,睁开眼的悠悠是被床边作者的某个男人吓得坐了起来。 简约而洁净的白衬衫,勾人的浅浅笑容,幽黑深邃的眸子。白言初正全神贯注地望着有些慌乱的她。 她惶然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微笑,伸手去拂她耳边的乱发:“刚刚。看你睡得那么好,就不想叫醒你。” “你昨晚去哪里了?”她心跳加速地问。 一丝隐隐的不安还是飘荡在她心间。 “我不是说吗?我在忙,一直呆在公司。”他微笑抱着她。 温暖的胸怀,幽雅的古龙水香味,还有他身上特有的气味。她伏在他怀中,一颗心渐渐回归到安宁。 他柔声说:“宝贝,我们下个月就去欧洲吧?我还打算长住呢。” 悠悠惊问:“那公司怎么办?” 最近他老是提出要去欧洲,她也觉得有些奇怪。他放得下偌大的公司和那么大的事业? “我会去安排的。”他抱紧她,不愿放松。 悠悠又问:“妈妈的屋子被人放火烧了,你知道吗?” 看着她惊惑的眼神,他却淡淡一笑:“我刚知道了。” “什么人做的?”悠悠急忙问。 谁人如此大胆,竟敢烧了华安总裁母亲的房子? 白言初却浅笑:“一个疯子而已,已经没事了。” 尽管他语气云淡风轻,但悠悠却依稀觉察到他眸中情绪的涌动。似有一种哀伤、无奈,更有一种释然。而且,他眼白中血丝纵横,竟有一种异样的妖冶。 “童童呢?醒了吗?”他又问,把话题转移到女儿身上。 悠悠急忙说:“哦,她在仙姐那边呢。” 白言初快速吻了她一下,说:“我去看看我们的小宝宝。你累了就再躺一下吧!” 悠悠脑子又闪过了些什么,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言初!” 他回头笑问:“怎么了?”又坏坏一笑,“想我再亲你一次?” 她却担忧地说:“我怎么觉得有事会发生。” 他弯下腰,吻吻她的眉心,用最温柔的声音说,“真的不会有什么事了。信我的,我们会幸福的。” 她看着他离去的颀长背影,心底却波澜顿起。 可是实在太困,就还是闭上眼小睡了一会儿。 =========================== 中午喂童童吃饭的时候,悠悠在电视新闻上听到了一个让她浑身发颤的消息: “警方在清风大桥底下的大水渠里发现一具女尸。经证实,死者为电视台前当红女明星江心怡……死者舌头被割断,颈部有勒痕,身上部位并无打斗痕迹。警方估计是被人杀害抛到水渠处……再有目击者声称,死者江心怡就是昨晚在清水区莲花路放火的人。当初有路人看到她提着两桶疑似汽油的物品在屋外徘徊很久……” 江心怡死了。 她心里最恨、最畏惧的那个女人死了。 上辈子,就是那个女人指着自己的肚子,骄傲而尖刻地指责自己。让她误认为白言初有了野种,才跟他争吵离婚。 她的幸福,全都是毁在那个女人手上。 现在,那个女人终于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而且,死得很惨烈。 纵观江心怡的一生,既戏剧性又辛酸。但是,却不值得被人同情。 悠悠浑身像被抽走了力气一般,失神地望着电视屏幕。 小童童注视着母亲的神情,不禁问:“妈咪,你发呆啊” 悠悠这才回神,尴尬一笑:“对不起!来。”就舀起一勺子蛋羹伸到女儿嘴边。 童童突然问:“妈咪,我们是不是要去外国啊?” 悠悠微微蹙眉:“谁跟你说的?” 童童很认真的说:“爹地咯!爹地说的。” 那个人,居然还跟孩子也这么说了。看来,他心里还是有了具体计划要出国。 悠悠继续给女儿喂饭:“来,快吃。” 童童笑得很甜,很听话地吃完了蛋羹。 但是,江心怡之死却还是在悠悠心底萦绕着。 周雪飞的房子失火,还是江心怡干的,但紧接着江心怡就死了。这是巧合?还是偶然? 她无法停止自己心底的猜想。她一步步走向书房。 她刚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那个背对着房门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正在讲电话。 可是,当她踏进去的时候,他刚好讲完。 转身的时候,他朝她笑了笑:“老婆,宝宝吃完了?” “言初。”悠悠一步步走了进去,脸上是一种自己都无法确定的表情。 白言初定定凝望她,低声问:“怎么了?” “江心怡死了。新闻刚说的。”悠悠的声音有些发抖。 她一度恨不得那个贱女人早点死。可是一旦她真的惨死,自己还是有些不敢相信,甚至觉得有些突然。 “哦?怎么死的?”白言初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问。 悠悠注视着他,他也恰好投射来一道目光。夫妻二人目光对接,传递着某种复杂的信息。 但两人都没有立刻开口。 “被人杀的。”悠悠吸了一口气说。 白言初淡淡说:“是吗?” 语调淡得不能再淡。 悠悠咬了咬唇,没说话。 “你觉得是我做的?”他主动笑问,伸手拉起她的手,温柔地揉捏着。 悠悠心里一震,说:“言初,我……” 他却露出勾人的微笑:“我们会幸福的,信我。没有人可以打扰到我们。” 悠悠点点头:“是的。”他的目光让人无法质疑,更让她感到安定。 他却说:“我出去一下,很快回来。公司那边有点事。”就转身离开了书房。 悠悠没有叫他,因为知道这时候留也留不住。 ========================== 白言初走后不到一小时,家里的门铃就响个不停。正在玄关插花的悠悠心里一惊,就叫道:“仙姐!开门!” 仙姐急忙去开门。而童童就在茶几上趴着看儿童绘本书。 “啊?请问您是?”那边传来仙姐惊讶的声音。 那边传来一个让悠悠倍感熟悉的声音:“你好,我叫钱森!来自城西重案组!” 钱强?钱森! 白言初说过,钱强的真正身份是卧底警察。真名就叫钱森。 悠悠走了过去,说:“钱……钱sir,你来了?”感觉蛮别扭的。 钱森望着她,足足有数秒才移开目光。悠悠有些不自在,问:“阿sir,有什么事?” 钱森又看了看一边的小女孩,笑了:“唐小姐,孩子都那么大了?三岁了?” 悠悠点点头:“年底就三岁了!” 童童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抬头朝钱森响亮地打了个招呼:“你好!叔叔!” 钱森笑得很温和:“好乖!这孩子真不错!” 童童笑得很灿烂:“谢谢叔叔!” “哇!好伶俐的孩子!了不起!” “我站在你面前,心情很复杂。”悠悠不冷不热地说。 钱森叹道:“我理解!但是,每个人的使命不一样。我是警察,我的使命就是解开一个个真相。” 悠悠急忙弯腰抱过孩子,在她耳边轻声叮嘱:“宝宝,你跟仙姑到楼上玩!” “仙姑”就是仙姐,是孩子这样叫的。 仙姐走了过来,拉着孩子的手走了。 钱森还望着孩子的背影,感叹道:“白言初有这样的女儿,真是福气!” “你想问什么?”悠悠急忙问。 “白言初呢?”钱森终于问,眼神也恢复了职业性的犀利,跟上一秒的温和显然不同。 悠悠心里泛起波涛,却还是说:“公司。” “没在。”钱森却说,眼睛一直望着她的脸。 悠悠知道这是警察的技巧。用神态让你的心理防线涣散,最后崩掉。 她低下头,“那我不知道了。” 白言初到底去了哪里? 钱森神色开始严肃:“可否给他打电话叫他立刻回来?我有些事问问。” 悠悠问:“阿sir,白言初杀了江心怡,你是想这样说吗?” 钱森淡淡一笑:“没有!请不要激动,我们警察会抓住每一个机会,却也不会随便怀疑任何一个人。证据,是我们的目标。” “很好。”悠悠冷笑,心里却七上八下。 “嗯,给他打电话吧?怎样?”钱森虽然语气温和,但目光里却是一种不容反抗。 警察逼到面前,悠悠知道自己不打电话是不行的。于是,就拿起手机拨了号。 那边无人接听。 悠悠笑了笑:“对不起,没人接。”心里却更乱了。   ☆、第80章 钱森笑了笑,显得遗憾:“你老公经常不接你电话的吗?不会吧?他很爱你的,据我所知。” 悠悠心里再次翻滚。 “其实,我当初待在白言初身边那么些时间,算是很了解他那个人。他是个蛮狠的人,做事是不喜欢给别人留有余地的!他也很聪明,心思很谨慎。但是,他还是有弱点的。你知道他最大的弱点是什么吗?”钱森说到这里有些兴奋。 悠悠觉得呼吸要凝固了。 钱森低声一笑:“就是你。” 悠悠浑身一僵,心里激跳。 钱森走近一步,定定望着她低声说:“唐悠悠,爱你的两个男人都为了你,做出了超出他们极限的事。” 悠悠心里有一根线在摇晃,似乎很快要断了。她知道他口中说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唐鹤礼,一个是白言初。 钱森却继续说:“唐小姐,不,我还是叫你白太太吧!你能不能告诉我,昨晚凌晨十二点到清晨六点,你丈夫在哪里?” “他在公司忙通宵。”悠悠开始感到心慌。 钱森笑了笑:“嗯,他跟你这样说的?” 悠悠感到浑身不安,说:“是的。他最近是很忙,所以不会来过夜也很正常。” “嗯,那也还真是忙哦!那我等等吧,也许他一会回家了。”钱森说完,就自顾自坐在沙发上。 悠悠望着他,心里激跳不已。她无法预计自己下一秒还会不会做到镇静地应付这个警察。 但是,白言初到底去哪里了? 就在这煎熬的一刻,大门突然开了。悠悠和钱森同时望过去,见到满脸疲倦的白言初走了进来。 “言初!”悠悠叫了起来,心里激潮翻滚。他终于回来了! 白言初伸手揽过她的纤腰,柔声笑道:“没事的。”然后又清冷地望着钱森,说,“钱sir,有何贵干?” “白先生,我想问问你几个关于你和江心怡的问题。”钱森开门见山地说。 白言初淡淡说:“可以,但是我们去书房谈吧!”说着就松开环住悠悠的手臂,领着钱森上楼去。 悠悠呆呆望着他们的背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压倒了自己。 ==================== 一小时后,坐在沙发上的悠悠看到了钱森满脸失望地走下楼梯。 她急忙问:“怎么样?你们谈了什么?” 钱森望了望她,然后笑叹:“你们好好保重吧!”然后又加上一句,“劝劝他,叫他有时候不要硬撑!” 就大步离开了这里,出了大门。 悠悠浑身一颤,然后无力地坐在沙发上。 然后,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她遽然回头,失神地望着下来的男人。 他到底做了什么?是不是有事瞒着她? “言初。”她无力地开口,但感到有种东西哽住了喉咙。 白言初大步走过去,伸开长臂将她拥住,低柔地说:“我只是把我昨晚干了什么告诉了他而已,我确实一个晚上都在公司,不在场证据是显而易见的。还有,我已经联系了李律师,我会跟他谈的。” 她泪水落下,问:“你到底……做过没有?” 他低下头吻了吻她洁白的额头,笑道:“我说过,我会保护你的!” 悠悠却浑身颤抖,低泣起来:“可我不想你为我做那种事!” “不要多想,凡事都交给我就好!”他抱紧她,久久不放松。 ================== 不远处海港的灯光点点闪烁,点染着香城的深夜。 码头,白言初靠在栏杆上抽走还剩一半的烟。习习凉风中,红色火光微微颤动着。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那边,车上走下一个身穿黑色裙子的玛丽人。她走到围栏前,也跟他一样靠在上面。 她瞟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问:“警方已经介入了。你打算怎么做?” 白言初目视前方,眸色也漫上了点点夜色一般忽明忽暗。吐了一口烟圈,他说:“其实,我暂时没想到最好的办法。” “虽然可以暂时摆脱他们的纠缠,但是一有机会他们还是不会罢休的。所以,我倒是有一个办法。”玛丽勾了勾耳后的乱发说。 白言初低头捻灭香烟,听着她说。 “一个死人,是不会受到法律制裁的。”玛丽轻声说。 白言初侧头望了她一眼,没有言语,眸内却波涛渐生。 玛丽问:“你该明白我说什么吧?” 有些话,无须说得太明白。 白言初终于开口:“假如我假死的话,会有什么好处?” “首先,你希望唐悠悠和你女儿整天提心吊胆吗?希望警察天天上门询问,甚至有一天将你抓拿归案吗?就算你掩饰得再天衣无缝,也总会有破绽的一天。你姐夫这些年几乎没染过人血了,那是因为他想为他的余生积一点德。言初,你是个心思慎密的人,但是有些事你做过就是做过,破绽总会有的。所以,及时离开是最好的办法,而且是彻底的消失。姐姐不想看到你被警察带走,你还年轻,去境外待上一段时间,还有很多大事可以做呢!” 白言初勾唇苦笑:“但是我的老婆和女儿呢?” “你已经死了,他们的生活还是一样过。但是,你必须要狠心!为了日后的重聚,你必须要狠心!”玛丽望着他,用力的说。 白言初缓缓回头,冷冽一笑:“我倘若失去了她们,活着的意义还剩下什么?” 他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可以保她平安幸福。 他过去因为一心想着恩义,因为顾虑太多,所以总是狠不下心为她排除烦恼的根源。他一直要她相信自己,可殊不知,她最大的心愿也就是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的感情。她想要的,就是那一份岌岌可危的安全感。 可惜,他还是疏忽了,没有及时给予她,让她痛苦了那么久。而现在,他已经捧着那份沉甸甸的安定走到她面前,准备交由她手中。但是,命运却叫他离开? 有没有比这更残忍的? 一边的玛丽望着他清冷俊朗的侧脸,说:“你假如狠不了心,就等着事态往不利于你的情况发展吧!江心怡死之前放火烧了你妈妈的房子,难道你不是最应该受到怀疑吗?为了报仇买凶杀人,对阿sir们来说,这个理由多么的合情合理!你逃得过今天,逃不过明日。言初,我劝你最好下定决心!我安排你趁早离开这里,从此白言初这个人就彻底消失了。你去到外面,还可以大有一番作为。至于悠悠那边,我会好好跟她解释,让她容易接受!日后想尽办法把她也带出去,一家人重逢不是没有机会!” 白言初沉寂着,思绪陷入无边云雾中。内心的波澜正在狂狷翻滚。 “我当初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不是你救了我,我就彻底成为一撮灰尘!自从我选择了背叛我的组织逃到香城,我就知道我过去的一切已经死了。我永远失去了我的父母,我的妹妹,因为在他们心目中我就是死人。言初,那种痛苦我尝试过。但是,为了让我们心爱的人平安,我们必须要狠心。只要有缘,重逢总会有的!” 白言初抿着唇,紧紧闭上双眸。 凉风袭来,在他耳边拂动。一阵细微的嗡嗡作响中,他听见自己说:“玛丽姐,你帮帮我。” =============== 凌晨时分,悠悠突然从浅寐中醒来。不是惊醒,而是那种突然的自动醒来。就好像冥冥中有人召唤一样。 开了灯,下了床。白言初还是没回来。 今天白天里,他带着自己的律师去了一趟警局。回来后,他对无比担心的她说:“已经交给我的律师了,不会有事的。” 可是,她还是忐忑不安。心底仿佛有一颗恐惧的种子,在渐渐发芽长大。 但是,相比她的不安,他却显得淡然无比。 入夜后,他又出门了,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她坐起身,望了望床头柜上的相框。那上面是他们复婚时的结婚照。 当初离婚后,她一气之下就收起了他们所有的合照,不允许它们出现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拿起相框,她垂头凝视照片中的两个人。那天她笑得还算好看,而白言初还是一如既往的浅笑,让人无法猜想他内心的情绪。 她突然有一种冲动,就是去找第一次结婚的婚纱照。 五六分钟后,还是在抽屉里找来了。摊在床上,跟复婚的婚照进行对比。细细看过后,她才发现,有些东西还是变了。 她还是变了。很明显,后来照片上的那个女子,已然没有当初那种肆无忌惮的高傲任性。 心底蓦地一凉。 她变了,而他呢?是不是也变了? 她从一开始的风风火火到如今的忧郁迟疑,而他从一开始的冰冷淡漠道如今的柔情款款。 其实他俩都变了。 眼泪突然涌出。视线模糊中,她长久凝视照片中的男人。他始终是那么的英朗俊美、温润如玉。 也难怪她当初想都没想就沦陷进去了。当初,徐诗诗不断提醒她:“花痴是病哦!” 表哥邓子慕也劝告道:“老白那个人很酷的,冰山难以融化啊!” 可是啊,她还是一头扎进去了。而且迷恋得难以自拔。于是,才有了她和他长达两世的爱恨纠缠。 直到现在自己还不明白,自己到底爱他什么?他给自己的欢乐,总是比痛苦少。 可是,她认命。重活一次,她还是爱他。 她一直质问自己内心,自己重生的意义到底何在?为了狠狠报复他当初的狠心?还是找回那个迷失的自己?还是把他看个清清楚楚? 或者是,为了给他一次最大限度的补偿机会?就如他所说:让她再次爱上他。 眼泪继续奔涌,她无力地靠在床栏上。有没有看清楚他,她已经无法询问自己。可是,她却能强烈感觉到,他其实从未真正属于过她。一如她从未被他真正拥有过一样。 可是,他们毕竟度过了平静的那两年!那两年内,他们像世间所有平凡的夫妇一样,相互照顾,生儿育女。那种平静的家庭生活,似乎已经冲淡了她心底对他强烈的爱恨。她曾经一度只知道,他是自己女儿的父亲。 细想起来,最让她难以忘怀的,居然不是自己对他当初冷酷无情的怨恨,也不是与他火热般的身体缠绵,而是这平静而恬淡的两年里相处的点点滴滴。 难道这不是一种幸福吗? 她倒在床上,手里紧紧拿着那个相框。 迷迷糊糊之间居然还是睡着了,然后似乎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替她盖被子。 作者有话要说:小白会不会被捕呢? 今天真困啊!明天带学生去春游,必须早点睡了,晚安各位看文的漂亮臭蛋!累了不要熬夜了,明天起来看也是一样的! PS:感谢那晚鳕&舞链菇凉给我的安慰,么么!   ☆、第81章 再次睁开眼后,悠悠看到身边坐着白言初。 他脸色淡倦,但眸子内却依旧闪烁。她很想坐起身,但他却俯下头轻轻吻了她的脸颊,说:“怎么突然拿起照片来看了?” 语气里一丝宠溺,好像在问一个淘气的小孩。 悠悠心底一跳,就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就是想看一看。” 他也拿起她手中的相框看了看,却浅笑不语。她有些紧张地观察他的表情,手却被他稳稳握住。 他注视着她的眼神柔情如水,却也炙热如火:“悠悠,这两年过得快乐吗?” 她心里一颤,感到浑身的血管微微舒张,就说:“快乐。” 她没有骗他。 “我也是。”他低下头,抱着她深深吻了下去。由于他一下子太用力,导致她往后卧倒,他就趁势压了上去。 当他的手摸到她的腰时,她却一把按住,急切地低声说:“不行!我怕童童会醒。” 女儿就躺在那边的小床上哩。 白言初却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吻她的下巴、颈项,直至锁骨。随着他温烫的吻,她呼吸急促起来,肌肤上的温度也随着他的撩拨而渐渐升高。 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几乎很少有过温存时刻。所以这一刻,白言初显得有些急躁。尽管,他已经极力控制着自己的动作进度。 悠悠嘴上发出轻柔的嘤咛,手却也伸出手去解他的衬衣。两人互相配合,很快解除了彼此身上的遮蔽物。 接下来两人没再说话,卧室里只剩下令人脸红心跳的喘息声。悠悠因为怕吵醒女儿,就极力不让自己发出过大的声响,却因此而让身体更加燥热难耐。 他含住她的耳朵,然后使劲把她托起,让她半坐半骑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自己再躺下。 躺下后他用颇为挑逗的语气哑声道:“宝贝,今晚我任你主宰。” 别看这男人外表斯文温雅,冷峻高傲,但是撩拨人的功夫还真是令人咋舌。悠悠红着脸,弯腰笑问:“白先生,不后悔?” “绝不后悔!”他半闭双眸,喘息道。 悠悠笑了笑,然后就脱下了他两腿间的遮蔽物,再用手握住了他已经坚-挺的硬物。 上面已经热了,而且刚硬有劲。这样的感觉让悠悠心跳加速,呼吸趋向凌乱。 身下的男人紧紧闭眼,呼吸也跟她一样凌乱粗重。她用手轻柔揉捏着他的灼-热坚硬,像揉捏着一个柔嫩的小鸟一样爱惜。 “宝贝,快……别等宝宝醒来!”他浑身紧绷,肌肤灼热烫人,就发出请求。 悠悠端起手中那烫人的硬物,准确地导入了自己的花园口。顺着微微湿润的内壁,再渐渐深-入。 她身躯又往前倾斜一点,让自己与他更为贴紧。两人的交汇处也愈发贴紧,随着温度和硬度的上升,她感到蕊部紧缩,将他牢牢包紧。 紧致的感觉让他快乐起来,他忍不住伸手搂住她光滑的腰身,颤声低叫:“宝贝,动起来吧!” 悠悠咬着唇,身躯开始抖动,让他在自己体内快乐而恣意地迸发、释放。两人的相汇处燃起了火焰一般热烫,巅峰时刻一触即发。 刚硬在湿滑中植入,渐渐挣开她令人*的花道。巅峰的快乐已经来临,白言初忘情地低唤一声,似乎完全忘却了卧室里还有一个熟睡的小孩。 悠悠咬住唇,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浑身汗水淌下,入口处却还不断紧缩,动情黏汁已经越流越多,转眼间已经落到床单上了。 随着激潮过去,她感觉到他在自己身体内渐渐撤退、回收。之前的膨胀感也越来越弱了。 她深呼吸一口,换了个姿势坐直身躯,让他从自己体内脱出。他出来后,才发现腿间的“壮观。” 他突然有些担心的问:“宝贝,你这几天貌似是不是安全期?” 她红着脸嗔怪:“做了再问?有没有你那么不负责任的?”然后从他身上下来,下床去清洗。 然而就在这时,那边的小床上传来了小孩子的叫声。 两人都吓呆了,悠悠甚至吓得有些慌乱,就赶紧披上睡袍,遮住自己赤-裸的身躯。而白言初也赶紧穿上裤子,坐了起来。 幸亏,小家伙并没有醒,而是小身子翻了翻,再也没有声响了。 白言初舒然一笑:“好险!” 悠悠却红着脸狠狠瞪他,就进去浴室清洗。 就在她进去不久,白言初放在床头的手机震动了。他急忙拿起,压低声音接听:“喂,玛丽姐?” “我已经收到风!警方已经成立了专案组,而钱森是负责人,调查江心怡之死!毕竟,江心怡曾是名人,所以这个案件大家还是关注的!所以,你处境堪虞!” 白言初眸光一沉,浅笑:“但我不后悔!” 玛丽又说:“你把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那边已经安排好了,两天后的凌晨三点,有一个叫黑龙的人会在六号码头等你,你坐上快艇就可以走了,出到公海就意味着成功了一半。记住,到时候在越南境内登陆,那边会有直升飞机等你!记住,不要在关键时刻犹豫了!” 白言初合上眼,说了个“好”字。 浴室的水声响个不停。 ===================== 天气晴朗舒爽,白言初带着悠悠和童童到了海边的别墅。清晨,一家人去海滩散步、捡贝壳,玩球。下午,白言初就陪着女儿在别墅前的网球场里游戏,悠悠就负责给父女俩拍照。而到了满天星辉之时,一家人就在空地上搭起烧烤工具,开始乐滋滋地烤鱼和炭烧生蚝。 童童很心急,不断嚷着:“爹地我要吃大贝壳!” 悠悠苦笑:“傻女儿,不是要吃大贝壳,而是要吃里面的肉肉!” 白言初饶有趣味地看着这对母女,几乎忘记了手中烤着一个大鱿鱼。 悠悠一眼望见他手中的大鱿鱼已经黑了,就惊呼:“天哪,白言初先生!糊了糊了!” 童童也瞪大眼睛叫了起来:“爹地,糊了糊了!”音调跟母亲是一样的。 白言初觉得一切充满喜感,就哈哈笑了起来,故意伸手沾了一点焦鱿鱼上的焦糊,轻轻抹到了小女儿白嫩嫩的脸上。 悠悠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大叫起来:“哇!你这个坏爹地,干什么啊!” 但是,看到女儿滑稽可爱的样子,又忍不住呵呵直笑。 小童童努着小嘴,喊道:“不许笑!爹地妈咪都是坏人!” 可是她坏心的父母笑得更厉害,可怜根本没人理会她啊!以后的她回想起这一幕,还是恨得牙痒痒。 “来!给你!”白言初坏心地将手上剩下的焦糊擦到妻子脸上。 悠悠尖叫一声,骂道:“白言初你疯了!” 白言初笑着站了起来,跑开了。悠悠追上去狠狠捶打他的背,上气不接下气:“烦死了!当着女儿的脸这样玩我!” 白言初却笑着抱过她,在她脸上吻了下去。 小童童望见了,哇哇大叫:“哇!爹地羞羞,爹地亲妈咪了!” 白言初坦然松开悠悠,朝她笑道:“来!要不要亲你一下?”就走过去抱她。 童童在他怀内不断蹬腿,小脸被父亲的下巴蹭来蹭去,乐得哈哈大笑。清亮而悦耳的笑声,随着夜晚的海风渐渐散开。 悠悠静静望着这一幕,心底涌起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意。 那是她的丈夫还有女儿。 虽然她不敢确定这种安定还会持续多久,但是可以维持多一分多一秒。这一刻,她是满足的,是安宁的。 而那边的白言初却发现自己裤袋里的手机震动了,就放下怀内的女儿,走到空地一角接听:“喂?” 那边是玛丽略显沉重的声音:“言初,那个替你干活的人已经被警察拦截了,已经带回警局,开始审问了!你觉得他真的不会供出你?” 白言初语调平淡地没有多言,“我知道了,谢谢通知。” 童童却走了过来,伸开小小的手臂仰望爹地说:“爹地,你怎么了?我要吃贝壳肉!” 白言初低头凝望女儿,眸内涌起难言的哀伤和眷恋。 然后他对电话那边的人快速说:“挂了!”就放好手机蹲下,抱着女儿的肩膀,柔声道,“童童,你爱爹地吗?” 这两年来,他从悠悠身上得到的最大快乐无疑是这个小人儿。 “爹地,我最爱你了!”孩子哪里懂得什么生离死别?在她眼中,哪一个贝壳比较大才是她关心的。 白言初抱起女儿,觉得眸内一阵发刺,就说:“好宝宝,爹地也爱你!永远都爱。” 那一头,一个娇美的身影倚在秋千架上。白色的短外套下面是紫色蓝色的大花长裙,飘逸秀美,清丽动人。她朝他这边嫣然一笑,并轻轻撩起乱发。 那成了他多年后在世界另一个地方次次午夜梦回中最为清晰的画面。 ======================= 在昏睡中醒后,悠悠发现时间是第二天中午十一点多了。 她觉得很奇怪,自己怎么会睡了那么久?而且还睡得那么沉? 而且,耳边是一阵小孩的哭声!急忙坐起身,看到童童坐在自己的小床边哭得好伤心。 童童委屈地擦着泪水:“妈咪!妈咪!我饿了!” 绝对是哭着控诉母亲起得那么晚。 悠悠骇然,脑子里仿佛被人重重捶了一下一样。到底怎么回事?她昨晚到底怎么睡得那么死啊? “宝宝,对不起!妈咪马上去给你做东西吃!”混乱归混乱,起床是必须的。 童童又哭着问:“爹地呢?爹地哪里去了?” 悠悠全身一震。对了,白言初呢? 他也许在楼下的厨房?还是出外面散步了? 她这才紧张起来。但在孩子面前,少不了掩饰一下,就笑着说:“宝宝,爹地去给你捡贝壳了!妈咪给你冲奶去!” 急忙下床去,拿起奶瓶冲奶粉给小家伙吃要紧。 温好奶递给孩子后,她笑问:“宝宝,你是不是醒了很久了?” 小家伙点点头:“是的。可是妈咪你一直睡觉!” “那你看见你爹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白言初去哪里了?他是生是死?还是另有原因呢?你们猜某区把他整到哪里去了? 一次都没冒过泡的小坏蛋个个撅起屁股来,啪啪啪!我狠狠打!   ☆、第82章 “他不在。”孩子无奈地说。 白言初在孩子醒来之前就走了?她心里一慌。急忙拿起手机,拨打电话。可是那边死活没有人接。 无力坐在床沿上,思维渐渐扯回到昨晚入睡前。 昨晚,回房后的三个人洗了澡,换好睡衣。悠悠安顿好小童童在她的小床上后,就坐到大床上。 白言初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端过来一杯东西,轻柔地说:“吃了烧烤上火,喝点冰糖菊花茶吧!” 悠悠有些不在意地说:“没什么吧!一点点!”但却感到嗓子还真有点疼了。 他却蹙眉道:“傻丫头,我听你的声音都沙了。来,乖乖喝一点!明天还要陪孩子玩呢!” 悠悠觉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容抗拒,就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味道还不错,清甜芳香。 他却故意笑问:“老婆,我很少为你泡茶,味道是不是不好?” 她也故意笑道:“差强人意咯!下次吧,机会多得是!” “没错!以后我争取天天给你泡!”他笑着抱过她,伸手温柔地抚摸她脑后的长发。 而那边的小童童已经发出了均匀的鼻息声,已经睡着了。 可是,悠悠却渐渐发觉自己视力模糊起来,头部也渐渐变得很重很重。她蹙眉,按着自己的额头,自言自语:“我是怎么了?” 耳边是白言初有些轻飘飘的嗓音:“是不是困了?好好睡吧!” 最终她被他柔声哄劝着,劝进了柔软的杯子里。他笑着给她盖上被子,照例在她眉心处轻轻一吻。 她闭上眼,安定地睡着了。入睡的速度比往日里快了不止三四倍。 回想起这一切的悠悠几乎跳了起来! 白言初一定是给那杯菊花茶里下了安眠药,才让她睡得那么沉,那么久。然后,也一定是趁着她睡得很沉之后悄然离开了。 他去哪里了?被人带走还是自己走了? 还有,昨晚那个神秘的电话到底是谁? 他到底有没有杀死江心怡? 一切一切,全都像黑压压的云雾逼到眼前。她心跳飞快,几乎导致呼吸困难。 那边吃完奶的童童喊道:“妈咪,爹地呢?我要爹地啊!爹地他哪里去了?” 孩子吃完了有力气,就开始着急找爹地了。 她思维混乱地轻飘飘地回答:“宝宝啊,我也不知道啊!” 童童却哭了起来:“爹地爹地!我要爹地啊……” 悠悠极力忍耐着内心的惶恐不安,软绵绵地走过去笑着对女儿说:“宝宝,我们回家吧!爹地有急事呢!” “我不要!我要爹地!哇……”小家伙似乎不领情,拼命大哭。 悠悠心烦意燥起来,对着女儿吼道:“唉,童童你不要不听话!妈咪生气了!” 童童却执着地与她争辩起来:“坏妈咪!我要爹地,你把他找回来!” 接近三岁的小孩子,已经不再是那个软绵绵的嗷嗷待哺的小婴孩了。她也会表达自己的意愿了。 悠悠眼泪涌出,再次吼道:“你不听话,妈咪就不理你了!” 童童不断跺脚,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坏妈咪……爹地啊!哇……” 悠悠抱着女儿,哭着说:“不要哭了,宝宝!我们回家吧!” =============== 失魂落魄地收拾好东西,拉着女儿走到外面后,悠悠却震惊地发现外面是白言初的新助理田方。 田方笑容可掬地说:“太太,你好!先生之前叫我今早来接你和童童小姐回市区家里。” 悠悠急忙问:“白言初人呢?” “那我就不清楚了。他只叫我今早来接你们回家。”田方无奈苦笑,然后又催促,“请上车!” 悠悠焦灼无比的问:“你到底有什么瞒着我?” 田方却一脸无辜状:“太太,我真的只是负责来接你的!其他事,白先生没跟我说!”说罢为她打开了车门。 悠悠呆呆地把女儿唤上车,然后自己也上了车。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再次拨打那个电话。 可是,依旧是无人接听。 车子开出。田方一手按了收音机,播报着清晨的早间新闻。 “最新消息……有人发现在澳头西部的礁石之间有一具无头男尸……警方已经封锁住整个沙滩,并在死者身上搜出一部手机和钱包……经初步证实,死者是华安集团现任总裁白言初……” 悠悠听完后,脑子里足足有数秒的空白。然后,才发现心跳得就要炸开。 身边的孩子突然嚷起来:“是爹地的名字啊!妈咪!” 孩子的词汇表里并没有“男尸”、“死者”这类自语,所以她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 车速渐渐缓慢,开车的田方最终停了车,回头望着悠悠,惊问:“太太,这……” 他的脸色也像死人一样灰白,显然是吓到了。 悠悠感到腰部以下是软绵绵的,犹如棉花一样。但她还是极力保持理智,说:“先回家吧!” 这里是澳头东部,而出事地点是西部。白言初怎么会无端端跑到那里去了?还被人割下来头部那么惨烈? 眼泪终于无声流下。手却一直紧紧抱着女儿。孩子却抬起头来,不断问:“妈咪,你怎么哭了?”还伸手去替她擦泪。 温软的小手擦到了自己脸上时,悠悠真有一种放声大哭的冲动。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自己用手背擦了擦泪笑道:“没事。我们很快到家了。” 眼前却一黑,好像被人重重捶了一拳一样,瞬间意识全无。 “妈咪!妈咪……”童童吓得大哭起来。 ======================== 从一场昏厥中醒来后,睁开眼的悠悠发现自己躺在自家的卧室大床上。 而床边,坐着一个坐在抽烟的女人。紫红色的裙子,黑色高跟鞋,夹烟的动作优雅无比。 悠悠认出这个女人后,急忙坐起来,叫道:“你怎么来了?白言初呢?白言初呢?”刚说完这句,浑身却轻度痉挛起来。 难道那个人真的被人割了头? 玛丽朝那边脸色苍白的田方使了个眼色,叫他走开。田方领会,就带上门出去了。 玛丽身躯往前倾斜,无限靠近浑身发颤的悠悠。然后按着她的肩,用很低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不要慌,镇定些。下面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牢牢记在心里,否则,我和言初的一切苦心都泡汤了!” 悠悠眼神混沌,嘴里却不断问:“他到底怎么了?” 玛丽狠狠摇了摇她,厉声道:“唐悠悠!以后给我坚强点!记住,警察来了的话你就说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你从昨晚起就再也没见过白言初。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警察已经抓到了人,会为此案负责。所以,警察也不会骚扰你太久!” 悠悠气若游丝地问:“他到底怎么了?” 玛丽贴着她耳边说:“他没事!但已经离开很远了!” “你是说他……他没死?”悠悠眼神突然亮了起来,浑身却颤抖得更加厉害。 “但是从今天起,白言初在法律上已经死了,这点请你明确!”玛丽依旧在她耳边说。 悠悠闭上眼,眼泪扑通扑通流下。流泪,已经是她唯一可以感觉得到的东西。 而玛丽就坐到床边,摸着她的额头,笑了笑:“其实我想,言初喜欢你就是因为你够傻、没心机吧?” 悠悠泪眼模糊,无力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他已经走了。没错,江心怡是他叫人杀的。这次江心怡回来,有一连串的复仇计划,而且目标就是言初!第一步,是烧毁你婆婆的房子,第二步,是杀了你的孩子和你!这一切都是她那个独眼龙男友被逼告诉我们的!我们软禁了她男人,所以她只能一个人干了!而她最后的目的,就是想让言初生不如死!” 悠悠浑身发颤,感觉犹如被冷水浇灌一样。 玛丽继续说:“那晚她用汽油烧过你婆婆的房子,而且那晚还有人目睹言初跟她碰过头,所以警察很自然就将两件事联系起来了。假如言初还留在这里,迟早是逃不掉的。所以,只要他死了,这个案子就更早完结了。记住,言初不是畏罪潜逃,而是让你们有更宁静的生活。只要他死了,你们就会过上平静的日子,警察就不会总是跟踪你们。” 悠悠眼泪涌出,自言自语:“他为什么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杀了江心怡之后一直表现得淡漠平静,好像根本没发生过一样。虽然她一直有所怀疑,但是他还是一直坚持安慰她。 “江心怡这个女人早该死了!让你老公被人误会那么久还导致你们离婚!害得你爹地摔伤。还一次次威胁言初,甚至还放火烧了言初妈妈的房子,把老夫人的遗物全都烧成灰烬了!你想言初会放过她?就算不是为了你,他也会出手的!” 悠悠坐起来问她:“他到底去了哪里?” 玛丽盯着她的泪眼,严肃的说:“从今天起,你要接受一个事实。你丈夫白言初已经消失了,世上再也没有这个人!但是,以后某天,说不定他会再次回来与你团聚!那要看你等不等得起了?” “他会安全吗?”这才是悠悠最为关心的。 玛丽点点头:“去了那边,有朋友接应,应该可以生存下去!”然后又拍拍她的肩,“记住,在警察面前一定要演得十分悲伤,最后不要多说话!” 悠悠无力地点点头。 玛丽又郑重地说:“真相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的亲女儿,还有最亲近的朋友!因为你一旦说了,就会走漏掉消息,会引起警方的怀疑。” 而到了中午,新闻最新报道如下:有个独眼男人去自首了,声称是他杀了白言初。该男子是江心怡的男友,因为怀疑白言初杀了自己女友,就去找白报仇,拿刀砍了他的头部并抛下海……据说此男子之前是黑社会成员,喜欢用刀作凶器砍人,行凶手法都是喜欢将人头砍下来。警方已经初步接受这种说法,已将男子扣留。 受玛丽的指导,悠悠去警局停尸处确认了尸体,签字。并提出一个请求:“我请求可以尽早让我先生入土为安,所以恳求将遗体火化。”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警方也答应了。 于是,“白言初”尸体很快火化,并举行了一个小型的追悼会。虽然如此,但各大媒体还是纷纷上门报道。 作者有话要说:看到这里,姑娘们应该猜得到小白到底有没有死了吧?那么,他到底去了哪里呢? 你们不想知道?真的不想知道?真的咩? 往下的情节,你们猜得到但也许猜不透!^_^   ☆、第83章 丧礼上,身穿黑裙、一脸素颜的悠悠神色哀戚地面对着媒体的镜头,缓缓说出:“谢谢各位关心!随着凶手自首归案,我先生已经得到安息,相信他在天之灵会得到安慰。” “请问,您现在是怎么看待白先生和江心怡的关系?”一个记者问。 听到这个问题,悠悠淡淡道:“他们没有任何关系。” 另一个记者问得更直接:“请问您认为白先生是杀死江心怡的凶手吗?” 一边的田方对那位记者说:“这里是白言初先生的丧礼,请不要问太多有煽动性的问题,谢谢!” 悠悠低着头,在几个黑衣男人的护送下进入到里间休息去了。 “白言初”丧礼完毕后,媒体又报道出一件事:白言初名下的所有股权皆转到了妻子唐悠悠名下。而唐悠悠也成为了华安集团控股最多的股东,并取得了董事局一致同意,成为代理总裁。而公司具体事务,全部由新任总经理田方负责。 而江心怡被杀一案,警方因一直找不到当晚绑架江心怡的人线索中断。最终,因为证据不足而暂时停止了追查。 ===================== 一个月很快过去。这天黄昏时候,悠悠独自在花园里为玫瑰花浇水,却发现了有几处败枝,就朝屋子里喊道:“仙姐,给我拿剪刀来。” 不一会儿,仙姐就拿着一把大剪刀走了出来,递给她。她接过,很利索地减掉了两处枝条,颓败的花朵重重摔了下来。 仙姐站在一旁没有离开,而是问:“小姐,九月份童童也该上幼稚园了吧?” 悠悠一怔,随后点点头:“嗯,是啊!我都差点忘了这个事。” 童童已经快满三岁了,照理该入学幼稚园了。可是,因为最近接二连三发生了那么多事,导致悠悠把这件大事给耽搁了。 其实学校早就相中了,还是白言初当初跟她一起选的。 她呆呆站着,思绪飘到了远处。 那个人还安全吗?到底在哪里? 玛丽一直都跟她有联系,也会给她带来白言初的消息。可是无一例外,她都不肯告诉悠悠关于白言初目前藏身之地。 那个人,就顷刻如清风带走烟尘一般,不留下任何痕迹就消失了。到现在,她好像还没有完全接受这个事实。 “小姐,你也别那么哀愁了,生活总要过的!你年轻,又长得美,还那么有钱,再找个好男人结婚是不难的!再说,你还有童童呢,为了她,你也要振作起来。”仙姐很诚恳地说。 悠悠收回往远处看的目光,淡淡笑道:“仙姐,你说得很对。我确实该振作,为了我最心爱的女儿。” 她决定明天就给孩子办理入学手续。不管怎样,女儿的健康成长和幸福生活,才是她最应该关心的。 第二题一早,在香城海港区的苏维娜道上的圣爱浸会幼稚园里,悠悠加入了幼稚园新学童报名注册的家长行列。交上事先网上填好的报名表,她就签了字。 负责报名的女老师温柔地笑道:“白童家长你好!今天小朋友的爹地没有来吗?” 悠悠轻微一愣,随后笑笑:“嗯,他有事。” 老师将相关资料收好,然后拿出一份入学细则递给她,很有礼貌地说:“谢谢你!到时候我们会通知小朋友来参加入学面试的!最好爹地妈咪一起来,给宝宝打气加油哦!” 悠悠笑着接过,说了声“谢谢。” 拿好东西准备走向自己的车,却在那边拐角处看到一个中年妇人一直盯着她看。 她心里微震,就猛然转头看向那边的拐角处,刚好看到那个妇人慌慌张张地将头缩了回去。 这时,她的保镖走过来,问:“小姐,怎么了?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人?” 悠悠吸了一口气说:“没事。”就转身朝门口走去。 可是没走两步,就看到那边一部车后面闪出一个人影。她定睛一看,又是刚才那个妇人。那个妇人一看到她,神色十分慌张,脸色也白了起来,手中的一个布袋子差点掉落在地。 悠悠的保镖起了疑心,急忙指着她喝道:“做什么的?” 那个妇人脸色青白、哆哆嗦嗦地说:“我,我……” 悠悠却走近,问道:“你为什么见到我那么紧张?还盯着我看?” 那个妇人急忙低头道歉:“唐小姐!我是江心怡的姨妈江爱萍!我……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原来是江心怡的小姨。 保镖听见“江心怡”三个字,连忙把女主人护在身后,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江爱萍叹道:“我是来看看这附近的小学收不收我家妮妮。她今年五岁多了,我想让她报名上学。” 悠悠一惊,问:“你们不是一直在新加坡吗?怎么又回来了?” “那边的生活我们一直不习惯!其实我们在那边生活得很不好,心怡从来没去过看我们,也不给我们生活费!妮妮又得病了,我心里更是焦急!但是,心怡一直都没给我们寄钱,我年纪大也不好找工作,就活得很苦!没钱给孩子治病,就在半年前回来了!可是医生说妮妮那个病不能全好,要坚持治疗还需要花很多钱!最后,心怡也出事了……我也没办法了!只是可怜妮妮啊!她是无辜的!” 江爱萍说着说着心酸地哭了起来,还不断抹眼泪。悠悠低头望着自己的鞋尖,没说话。 “唐小姐,心怡也算得到报应了!不管她是怎么死的,我都觉得那孩子是走到尽头了!那是她的命,我不怨天不怨地!心怡一直给你带来烦恼,让你和白先生一直不愉快,是我没教好她!是我不好!”江爱萍继续低泣,低下头几乎跪了下去。 悠悠回头,说:“你别哭了!”又问,“孩子身体现在怎样?” “很瘦!医生说是先天性心脏病!”江爱萍擦了擦眼角说。 悠悠握了握拳头,然后拉开自己的爱马仕手袋,从里面拿出一个银行卡,递给江爱萍说:“这里有十万块,密码是六个九,你拿去给孩子看病去!” 身边的保镖急忙朝发愣的妇人低吼:“还不快感谢我们小姐?” 江爱萍却摇摇手,说:“不行不行!我不可以收你的钱!这个不合适!”说着急忙掉头就走,好像逃命一样。悠悠却拿起银行卡递给保镖,说:“交给你去做!” 保镖答应,拿起银行卡,疾步追上了江爱萍,狠狠把银行卡塞到了她手中。江爱萍转身,眼内的泪水全部落下。然后,她双手合十,大声说:“我会烧香拜佛保佑唐小姐!” 悠悠叫来保镖:“走吧!” ================== 虽然是代理总裁,但悠悠几乎不去公司上班。每周一,田方都会把公司较大事务和股市走向跟她汇报,或者只在有重要人事调动的情况下跟她商量。 田方是白言初在美国念大学时期的学弟,是他在美国挖来的人才。他家境优越,出身世家,有个做金融的未婚妻,谈得上背景单纯。所以,悠悠交由他管理公司,倒也算放心。 这天早晨,悠悠喝完咖啡又去看花园的玫瑰花,却发现有几多破了蓓蕾,起了花骨朵儿。 心里一喜,就拿起手机拍了起来。 手机铃声却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徐诗诗打来的,“喂?我今晚没事,去看看你和干女儿吧?” 悠悠笑道:“无限欢迎,记得带好吃的来哦!” 放下手机后,又来了一个短信:“悠悠,我回香城了。晚上有空吗?” 在徐诗诗的陪伴下,悠悠在ROSEMARRY里见到了两年多未见的柯哲楠。他身边还多了一个美丽女子。乌黑顺直的中长发,衬托着她那一张秀丽洁白的脸蛋,显得她更加温婉迷人。 柯哲楠是这样介绍的:“这是我的助理和女友,江川绘里子小姐!” 原来这位就是他在东京的红颜知己。今日一见,悠悠才由衷感到小南瓜没有看错人。 三人一旦见面,感慨良多。柯哲楠望着悠悠,轻叹:“白言初的事我已经听说了。你也别太悲伤,毕竟生活还是要过。” 悠悠笑了笑:“我知道。”又感慨地说,“恭喜你!抱得美人归。” 他终于找到了他的灵魂伴侣,一个可以与他一起追随梦想的人。这也是她的夙愿。 徐诗诗端起酒杯来,笑道:“来!让我们为小南瓜的幸福干一杯!” 悠悠也举起了杯,“干杯!” 柯哲楠又说:“也为悠悠的新人生干杯!” 悠悠微笑点头,深深说:“为我的新人生干杯!” 柯哲楠和身边的绘里子柔情对望了一眼,也一并举起杯来。 四人碰杯,气氛开始欢悦起来。 ============= 聚会之后,悠悠和徐诗诗各自回去,柯哲楠就送女友绘里子回住处。 可是当悠悠回到家不到十五分钟,就接到了来自柯哲楠的电话:“悠悠,在家了吗?” “在啊!怎么了呢?” 他说:“我十分钟到你家里,等等我。” 不等她说话,他就挂了。悠悠放下电话,坐在沙发上。 她隐约感觉到,柯哲楠似乎有些话要跟她说。刚才当着绘里子和徐诗诗的面,不是很方便说出来。 她去了一趟儿童房,看到童童正在仙姐的陪伴下做手工作业。自从上了学后,童童变得更加活泼更加懂事了。一回到家就会跟她汇报今天老师教了什么? 看着女儿一天天健健康康快快乐乐,她顷刻间任何忧愁全都消失了。 只可惜,那个人看不到了。女儿第一天上学的时候,就是她一个人牵着孩子的小手进幼稚园的。 童童指着桌子上的纸房子问:“妈咪!你看我厉害吗?” 悠悠低头看了看,由衷地笑道:“好厉害啊!宝宝真棒!”就抱起小家伙在她的小脸蛋上狠狠亲了亲。 仙姐放下剪刀笑道:“童童上了幼稚园后变得懂事多了!昨天老师还赞她呢,说她学东西学得特别快!” 童童歪着脑袋,眨了眨眼睛笑道:“老师还叫我去表演合唱呢!” “哇!真的啊?”悠悠惊讶地说。女儿的一幅自豪的样子太逗了。 仙姐笑着摸摸孩子的头说:“老师是有建议我们报名!” 悠悠凝望着女儿那酷似白言初的眼睛和鼻梁,心里泛起一阵酸楚。 这时,门铃响了。仙姐说:“我去开门!” 悠悠却说:“你在这里陪童童,我去!”就快步走出去开门。   ☆、第84章 开门后,果然是柯哲楠站在外面,带着浅浅的笑容看着她。 她也一笑,请他进门。他走过她身边的时候,轻轻说了句:“悠悠,这两年你变了。” 她一愣,随即一笑:“哪里变了?是不是身材变样了?”然后又故意瞪眼,“你就是想嫌我肥是不是?” 柯哲楠没想到她居然还会有心情开玩笑,就不无惊讶地说:“悠悠,听到你还会跟我斗嘴,我还放心一点。” “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心情。但是,我已经渐渐适应了。毕竟,我还有童童。”悠悠领着他走进客厅说。 新来的菲佣美珍走了过来,端来两杯热红茶。柯哲楠坐在沙发上,说:“当初我在东京就一直追踪关于白言初的消息,真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白言初和江心怡之间竟然会互相残杀到这种地步!” 悠悠也坐下,看着茶几的边沿淡笑:“算了,过去了。”说罢,一手按开了电视。 上面,正播放着晚间新闻。上面被采访的人真是钱森!悠悠心里一震,就盯着电视屏幕看。 “请问钱Sir,江心怡一案,警方最后有结论了吗?” 钱森用十分失望的语气说:“由于线索中断,证据不足。我们打算暂定,或者另外寻找渠道破案!” “社会上都说江心怡这个人该死,你个人认为呢?” 钱森笑道:“身为警察,我只会寻找真相!任何命案,都要有人受到法律制裁!谢谢!” 柯哲楠一直凝视悠悠的侧脸,注意着她表情的闪烁。 虽然被捕的杀手不承认指使的人是白言初,但外界一直猜测凶手就是白言初。面对舆论强大的指向,白言初杀了江心怡也就是钉在了板上的事。但是,在舆论的另一端,更有许多人认为身为小三的江心怡死得活该,白言初做了一件男人该做的痛快事。 柯哲楠拿起遥控器换了台:“怎么还在讨论这个话题啊?” 悠悠端起茶杯说:“反正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每个人都有阴暗的心理。她一直以来最痛恨、最惧怕的女人死了,所以不管怎样都是一件好事。 柯哲楠却蹙眉,低声问:“悠悠,我很想问,当初那具无头男尸真的是白言初?你亲自去确认了?” 悠悠心底一颤,说:“我确定了真的是他。” 耳边回荡起玛丽的叮嘱。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要告诉任何人真相。白言初已经死了,这就是事实。 柯哲楠没再说话,而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上面的热气。 悠悠笑问:“要加糖吗?” 柯哲楠却沉声说:“悠悠,我个人认为,有些事没有那么简单。” 虽然心里震荡得厉害,但悠悠还是表情淡然:“这些事我也没再多想了,我目前只想过上平静的日子,好好抚养童童。” 柯哲楠无奈地微笑:“那好吧!对了,童童在哪里?我想见见她。” 悠悠指了指那边的握手:“她在那边跟仙姐做手工。” 柯哲楠笑着说:“来,我去跟她打声招呼。” 因为童童出生的时候他就不在香城,所以他没有见过孩子本人。 悠悠点点头,就领着他走到儿童房里。童童正在认真地画着什么,一双小手还染了蓝色的色料。 “童童,有位柯叔叔来看你哦!”悠悠敲了敲门说。 童童有些不太耐烦地抬头,努努小嘴儿:“哪个柯叔叔嘛?” 柯哲楠认真地端详着孩子,笑了笑:“哇!好聪明的宝宝!”然后弯下腰跟她打招呼,“小美女,我叫柯哲楠,你妈咪的好朋友!” 童童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画笔,有些骄傲地问:“你是我妈咪的朋友?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人小鬼大的话逗得三个大人都忍俊不禁起来。 柯哲楠伸手却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说:“我见过你!在你没生下来的时候见过你。” 童童有些急了,努起小嘴说:“骗人!” 悠悠摸了摸孩子的小脑袋说:“真的啊!他没骗人,快叫叔叔。” “叔叔好!”童童望着柯哲坤,脆脆的叫了句,虽然听起来不是很情愿。 柯哲楠突然变魔术一样从衣袋里掏出一个粉红色的小绒布盒子递给孩子,笑道:“小美女,来!见面礼!” 童童眼睛发亮,惊喜地说:“这是什么?” “这是小公主的魔法戒指!”柯哲楠半眯着眼说。 悠悠忍着笑看着柯哲楠搞怪的表情,然后又瞟了瞟女儿惊愕的脸。 童童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看到里面有一个闪闪发亮的小戒指。上面还镶着一个可爱的小熊的头。 “好漂亮!好漂亮!”小家伙欢呼起来,还举起来给妈咪看。 悠悠笑叹:“小臭蛋,就知道臭美!” 柯哲楠却轻轻瞪她:“美女妈咪怎么会没有一个臭美女儿呢?”然后又蹲下去向小孩伸出手问,“童童公主,愿意跟我做朋友吗?” 童童有些不好意思地伸出自己的小手儿,放进他手掌,说:“好的!” “耶!”柯哲楠索性像个小孩一般欢呼起来,抱起小家伙转了一个圈。 悠悠心底慨叹:这家伙,真会哄小孩!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仙姐急忙说:“谁来了?我去开门。”就走出去开门。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有客人在?” 柯哲楠放下怀内的童童,问悠悠:“悠悠,谁啊?” 悠悠急忙笑道:“哦,一个老朋友而已,我去看看!”就快步走到外面。 外面站着妆容精致、衣服鲜艳的玛丽。悠悠往里面看了看,低声说:“玛丽姐。” “有客人?谁”玛丽充满警惕的问。 悠悠说:“是我最好的朋友。信得过。” 玛丽冷冷道:“但是,有时候也不一定可靠。” 悠悠低声问:“玛丽姐,有什么消息吗?” 迄今为止,她还是不知道白言初的确切地点在哪里。哪个洲?哪个国家?她统统不知。只知道他在新地方很安全,开了个酒吧。 玛丽蹙眉轻声道:“这三天来有点怪,言初跟我失去了联系!我们一直是邮件联系的,可是他最近三天来没有给我邮件,我发过去也没人回信。” 悠悠顿感身子往后一颤,仿似被人狠狠推了一把。 “别慌!也许是搬家的缘故。他前些时间说他打算开新店,就换了个地方,估计那边安全点!” 悠悠咬着唇,点点头。除了点头,她也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你好好照顾孩子和你自己。我前些天把你和孩子的照片发给他看了,他估计激动死了。反正,你记住保守秘密,不能开口。虽然已经风平浪静,但是不代表警方彻底放弃了追查。所以,我们还要坚持!”玛丽一字一句地叮嘱。 悠悠使劲点头:“好的。”然后又抬起头,深深问,“他真的好吗?” 声音还在发颤。 玛丽苦笑:“他给我呈现的信息是很好。” 悠悠哀戚地闭上眼,心里一阵翻滚。 已经过去一个月而已,而她却感觉到仿佛过了一年之久。 玛丽拍拍她的肩,“悠悠,一切刚刚开始,坚强点!”又往里面看了看,“我走了!” 柯哲楠的声音却在悠悠身后响起:“悠悠!有客人啊?” 悠悠急忙回头,堆起笑容说:“哦,这位是玛丽姐!我以前认识的一个朋友!” 玛丽也大方优雅地朝柯哲楠打招呼:“嗨!你好!” 柯哲楠很绅士的微笑:“我叫柯哲楠!玛丽小姐好!”又带着一丝惊奇问,“我怎么觉得玛丽小姐有点眼熟?你是南亚人?” 玛丽笑得很妩媚:“我是中越混血的!” 悠悠心里猛地打鼓。她还真的有些担心,小南瓜会看出些什么端倪来。 柯哲楠笑道:“哦,是吗?难怪有人说混血儿特别漂亮的,玛丽小姐就是!” 玛丽提出告辞:“我先走了,以后有空再聊!”就转身踏着优雅的步子离开了,N°5香水的气味散落空气里。 柯哲楠却意犹未尽地笑叹:“身材真赞!我最新款的礼服一定适合她!” 悠悠没好气地轻轻用手戳了戳他的背,“对上眼了?不是吧?那么日本小妞怎么办啊?” “我只是职业敏感而已!”他转身笑道。 悠悠却问:“你和绘里子小姐什么时候拉上天窗?” 他却蹙眉耸肩,“暂时没打算!看看情况再说吧!” “不许耽误人家!”悠悠佯作严肃的说。 “怎么?结婚生娃还真的变了样了,喜欢说教了哦!”柯哲楠也佯作不服气起来。 悠悠又好气又好笑:“跟你说不通!”又说,“你的新工作室什么时候开?我去捧场!” 他这次回来准备开一个全新的工作室,叫“DD”,是英文“drawing the dream”的缩写。是他和绘里子在香城的第一个工作室。 “好啊!求之不得呢!你的出现保证为我的开张增色!我还想请你做某件礼服的代言呢!” 悠悠却担心地看了看自己的腰,“还行吗?” 不过看上去还不错,起码保养得当,纤腰还是婀娜轻巧。 柯哲楠却由衷的赞叹:“没事没事!这是另外一种风韵!” 悠悠见他直视着自己,不由脸一红,笑道:“真的?” “信我吧!明晚去试穿,不合适的我再改!你也要出去走走调节心情了!” ======================= 接下来的时间里,柯哲楠除了忙工作室的事,都会抽出时间来看悠悠和童童。他的搞怪和细心,很快获得了小孩的喜爱。童童喜欢跟他出去玩,也喜欢他送的小礼物,更喜欢他给自己讲一些稀奇古怪的魔法故事。 仙姐对悠悠感叹道:“只可惜柯二少有了女朋友,否则他跟你最为适合!” 悠悠却只是淡淡一笑。 可仙姐并不知道:生命中,有些人是注定会刻在你的心尖,尽管最后是一个伤疤,但始终磨灭不了。那种深深烙下去的痛,还会渗出一丝幽远的甜味。 她也出席了柯哲楠的工作室开张仪式。仪式上,身穿浅紫色礼服裙的她,站在镜头前显得清丽绝俗,高贵典雅,谋杀了不少记者们的胶卷。 仪式上,一个带着金丝眼镜、温文尔雅的白色西装男人不时凝望她,还边看边浅笑。 她当然看到了,不过没有在意。因为,她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男人是谁?往下看就知道了。 另外,小白到底会以何种面目出现?什么时候出现呢?他到底在哪里呢? 。。。。。   ☆、第85章 不过,在无人处,徐诗诗低声对她说:“你貌似被人盯上了。” 悠悠微愣:“哪个?那个白西装的男人?” “你知道他是谁吗?他是小南瓜的前任准嫂子程丽珠的堂哥,刚从美国回来帮助程家打理公司的精英人士!程子聪!”徐诗诗在她耳边嘀咕。 悠悠不感兴趣:“关我什么事呢?” “唉,像你这种年轻美丽的寡妇,盯着你的男人怎么会少呢?他八成是相中你了呗!” “就算他有这份心,我都会让他打退堂鼓。”悠悠却冷笑。 徐诗诗用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腰,笑叹,“白言初已经不在,这是事实了。难道你还为他守一辈子寡?” 当然知道好友是诚恳的劝告,可悠悠还是淡淡笑道:“我只想好好照顾童童就行了。其他事,包括男人,我没心思去应付。” 徐诗诗蹙眉,叹了叹,却没说话。 “你最近跟钱某人进展得怎样啊?”悠悠又笑问。 徐诗诗两腮微红,笑道:“还行。他已经带我去他家了。”然后马上伸出手指着悠悠,“拜托!别想歪!” 悠悠瞪眼:“歪什么?我就没觉得你们清白过!” 徐诗诗佯怒:“讨厌鬼!不跟你说了!” ==================== 光线昏暗的警局监狱探看室里,悠悠和唐鹤礼面对面坐着。 唐鹤礼面容消瘦,但眼神清亮且平静,精神状态还算不错。不知不觉,他也已经在里面待了两年。 入狱的这两年来,仍有医生替他做语言康复治疗,所以他说话的能力已经好了很多。 灯光下,悠悠低声问父亲:“爹地,你相信命吗?” 唐鹤礼答道:“我信。这些年,我是越来越信了。”随后他又深深望着女儿的脸说,“孩子,你是不是一直有事压在心里?” 父亲岂会不了解自己的亲生女儿?女儿的心头压着一个秘密,一个不可以向外人道出来的秘密。可是,这个秘密已经折磨得她有些撑不住了。 “我没事。”悠悠笑了笑。 “那就好,不说就不说。但是,不要把自己逼坏了。” 悠悠咽了一口唾沫,问:“爹地,我一直很想问你。你当初就那么放心将公司交给言初吗?” 唐鹤礼脸上毫无惊怔之色,似乎对此问题毫不意外:“阿初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很明白我当初找他进华安是为了什么?所以,我也不指望他对我百分百的忠诚。假如他对我一味愚忠,我反倒还看不起他了。其实,阿初非常像当年的我,我经常会看到他身上有我的影子。有魄力,有野心,关键时刻会狠!所以说,他假如要发狠,我未必是他的对手。他对华安有野心,也是我意料之中的事。但是,决定他会不会冷酷无情的东西并非华安,而是另外的东西。也就是说,阿初的弱点不是华安。” 他说到这里,轻轻换了一口气。 悠悠屏住呼吸,等待父亲往下说。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他的弱点其实是你。你,才是牵制他的关键点!” 听完父亲的话,悠悠眼内刺疼,手指微微弯曲,还在发颤。 唐鹤礼伸手握住女儿的手,温和地说:“孩子,其实有些事我猜得到。你放心,不要怕!我很庆幸的是,终于看到了一个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男人。悠悠,之前的苦你就淡忘吧。” 温暖的力量一下子灌注到悠悠身上。迎着父亲慈爱的目光,她点点头。有些事,父女俩不用明说。毕竟环境限制,有些话唯有埋在心头,点到即止。 但是父女俩都是明白的。 “谢谢爹地!我会等的。”悠悠也紧握着父亲的手。 ====================== 南非开普敦。 这座夜色弥漫下的海滨城市,温热的风拂过条条灯光璀璨街道。酒吧门口,白人和本地黑人不时来来往往。 一家闪耀着红蓝两色霓虹灯的酒吧外,一个身姿窈窕、前-凸后-翘的金发女子正袅袅婷婷地走向门口。她走到门边时,那边阳伞下的一个黑人青年直勾勾望着她那裹在红色短裙下的性-感美臀。 她傲慢地瞪了一眼他,然后勾唇一笑。美艳红唇犹如火焰蹿动,更令人热血沸腾。 待男子有些不甘心地转身走开,她就推开酒吧门走了进去。里面灯光昏暗,但却热闹非凡,年轻情侣在相拥低语,肥胖的中年白人在郁闷独饮,还有几个年轻人开起了小赌局,热情地玩着扑克牌。 但是金发女郎没理会这些,而是径直走进酒吧里面的走廊,推开了一扇刷成红色的木门。 里面灯光很暗,一个亚洲面孔的男人慵懒地坐在黑色从沙发上抽烟。米色衬衫,黑色长裤。浑身上下,透出一丝闲散的性-感。 女子扭动着优美的身躯走上去笑问:“白,今天过得怎样?” 那个亚洲男人点了点烟灰,笑道:“不好不坏。”然后又笑道,“菲娜,你今天真美。” 他现在的名字叫白如风,原本的名字叫白言初。不过,那个身份的他,已经死了。 叫菲娜的美女低下头,然后从自己的皮包里掏出一把黑色手枪递给他说:“德国制造,好用!棒东西!” 白言初接过,然后放在耳畔用手指敲了敲,勾唇而笑:“果然很好!” 菲娜一步向前,娇媚地看着他,笑问:“白,想过要回家吗?” 白言初把手枪放进自己的裤袋,然后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浅笑:“家在这里!” 菲娜眼神惆怅起来,就垂头说:“三天后,‘黑狐’的人就要来这边开会了。你要小心,他们对外国人很不好!假如知道你是从中国那边过来的有钱人,就更是会针对你!” 白言初感激地说:“谢谢你,菲娜。” 菲娜却再次走近,弯腰伸手抱起他的头,在他的脸上吻了下去。她的速度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馨香热烈的红唇在他脸颊上游弋,手也紧紧环上了他的颈项,胸前的丰盈温软更是贴到了他的胸膛。 就在她几乎整个人就要坐在他大腿上时,白言初突然用力将她推开,然后站了起来。 “对不起……”他望着发愣的她,无奈一笑。 红着脸的菲娜捋了捋乱发,娇俏一笑,然后耸耸肩:“我明白!” 白言初调整了一下呼吸,说:“你呆在这里,真的安全?” 菲娜垂下头,苦笑:“但我不会再回我爸爸那里了。我恨他,恨他粉碎了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爱情!” 开普敦美丽的外表下,诸多黑暗势力悄然汇流,罪恶的空气若隐若现。这些黑帮人士大多数都反对政府,从事走私军火、贩毒运毒,甚至暗杀官员,总之什么事都干。 而菲娜是当地一个白人黑帮头子的女儿。这个黑帮叫“红蝎子”,她父亲外号就叫“蝎子王”,他们帮派每个成员的手臂上都有一个红色的蝎子纹身。而先前说到的“黑狐”则是另外一个势力相当的帮派,常年与“红蝎子”为敌。 白言初来到南非后就认识了离家出走的菲娜,当初却不知道她是黑帮老大的女儿。回来她才告诉他,自己的家族是黑帮世家,父亲是当地毒王。她之所以离开父亲,是因为他拆散了她和深爱的男友,当着她的面逼着她男友跳楼自杀了。原因就是,那个小伙子不愿加入黑社会。 白言初轻轻拍了拍菲娜的肩,温柔的说:“菲娜,坚强点。” 他已经和这个倔强的白人姑娘结下了深厚友谊。因为有她作保护罩,他少了很多无谓的滋扰。开酒吧后,生意虽然不是很红火,但收入应付日常生活是绰绰有余了。 姑娘暗恋他,他也知道。可是,他一次次拒绝她,她却也一次次没有离开他。她索性搬来跟他一起住,照顾他起居饮食。他赶也赶不走,就只好和她“同居”。只是,始终保持着该有的距离。 每次看着她执着的眼神,他都不由自主想起多年前的那个倔强的女孩子。 那时候,那个美丽的女孩就是直视着他的脸,大声说:“白言初,我喜欢你!做我男友吧!” 如今的他,每每忆起起这样的画面,都会忘我地浅笑。心尖上的温热,让他忘却了自己身在遥远的异国他乡。 出来半年了,他想念她想得心底都刺痛了。每次梦醒后,他都恨不得想再次跳进刚才的梦境中,狠狠抱着那个美妙的身影不放。 悠悠,你一定要好好的。我会回去,等我。他每晚都对着窗外的月色这样说。 菲娜注视着他走神了,便问:“白,想什么?想起她了?” 白言初笑了笑:“菲娜,我们不如去外面避几天吧?等到‘黑狐’走了再回来!” “你愿意跟我走?真好!”菲娜听了这话非常兴奋。 可这时候,外面陡然响起了几阵砸玻璃的脆响,紧接着是人们的惊呼。最后是阵阵砰砰的枪声。 白言初神色一凛,望向了脸上青白的菲娜。 “黑狐”的人马居然于今晚提前杀到这里?怎么回事? “白!他们也许来了!”菲娜焦急地说,并从皮包里掏出手枪作出戒备姿势。 “黑狐”的行动居然提前,当地的群众就要遭殃了。 白言初也从裤袋里掏出手枪来,屏住呼吸盯着房门。 这半年来为了生存,他很快学会了射击。当然,全都是菲娜教他的。 空气骤然冻结。危险的气味逼近。 “砰……”几声枪响,红色的房门开了几个洞。有人朝门开枪了。 白言初和菲娜顾不得多想,立刻举枪还击,朝门口的方向扫射。而整个酒吧已经乱成一团,逃命尖叫的人,又捶又砸的野蛮闯入者,不断交接的枪声…… 罪责之神在狞笑,杀戮之夜悄悄撩开面纱。 两人相互掩护,突出重围,终于杀到外面。白言初没有机会再回头看一看已经苍夷满目的酒吧,而是领着菲娜一路狂奔。而尖锐的枪声依旧擦过夜风,刺耳惊心。 “黑狐”的人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一路猛追,把他们逼近了一条小巷子。 狭窄而寂静的黑巷子里,只有两人细碎急促的脚步声。菲娜不断回头还击,用自己的身躯掩护着白言初。 也许,那些人已经认出了她是“蝎子王”的女儿,打算置她于死地。 一个光头黑人先追了上来,举起枪朝那边的两人毫不留情地扣动扳机…… “小心!白!”菲娜尖叫,一个箭步上前抱住白言初。铜色子弹划破清风,击中了她的后颈,狠狠贯穿,再从前方的咽喉射出…… 血,红得刺眼灼目。 作者有话要说: 又见小白!! 枪战俺不是很擅长,大家凑着一下看吧!小白接下来会怎么做? 本书即将出定制了,喜欢的妞儿可以考虑下手哦!届时俺会把全rou送上的!   ☆、第86章 白言初怔住,一手揽住贴在自己身上的女子。她张开淌血的嘴笑了笑,然后闭眼,颓然滑了下去。 又一阵枪声在巷子口响起,那个开枪的光头黑人突然应声倒地,动也不动了。显然,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菲娜!”白言初喊了一句,不顾一切地捞起几乎倒在地上的菲娜。他米色的衬衣已经沾上了她咽喉里喷出的鲜血。 她为了救他,替他挡了子弹。他抱住的,是她渐渐痉挛的躯体。 脚步声渐渐占据了清冷的巷子,几个黑色人影压了上来。白言初弯下腰,抱着浑身在颤动的菲娜。她嘴角抽动,发出类似于呻-吟般的低声。白言初俯下头,将耳朵贴近她躺着鲜血的唇辨聆听。 后来的那几个人都没有上前,而是呆呆望着这一幕。为首的一个红发男子,粗壮的手臂上纹着一直红褐色的蝎子。 “菲娜。”白言初低柔地唤道。 “白!我爱你……”菲娜吃力地说完这句,嘴角最后渐渐合上。眼珠也定住,光彩瞬间消失。 手无力垂下,手枪也摔落地上。 白言初闭上眼,伸手将她揽住。她的身体依然温暖芳香。可惜,他从今后已经失去了她这个可靠的盟友。 她为了救他而死。这一点他永世难忘。 “红蝎子”的人都举起了枪,一步步慢慢靠近他。白言初却没有拿起手枪作戒备状态,而是毫无表情地望着他们,眸内也没有任何波澜。 他的毫无畏惧却令那几个人大感疑惑,都举着枪没有进一步动作了。 白言初最终抬头,放下菲娜的尸体说:“杀了我她也活不了。你们最好回去告诉她父亲,说他有一个好女儿!” 为首的男人低下头,然后朝后面的人挥了挥手,叫他们放下武器。 然后,他朝白言初冷笑:“你!跟我们回去怎样?” ===================== 雨后的午后有些闷热。悠悠坐在沙发上喝着红茶,看了一看手机上的时间。 还有半小时,就可以去接幼稚园的女儿回家了。 刚放下白色杯子,仙姐就走来有些沮丧地说:“小姐,那个程少爷又来了。在门口呢!” 悠悠蹙眉,心头涌起烦闷。 已经一个月了,程子聪还是没有放弃的意思。一会儿送游艇,一会儿邀请烛光晚餐,今天又不知道有什么新节目了。 她不厌恶那个程子聪。他其实是那种斯文优雅的男人,受过良好的教育,风度不凡,谈吐得体。很多女孩子都会喜欢这类知书识礼的男人。 可是,她确实对他不感兴趣。 程子聪已经走了进来。也许是紧张,一张文秀的脸上有些青白。他走上前,恭敬的笑道:“唐小姐,今天过得好吗?” 悠悠努力挤出一个微笑:“谢谢,很好。”然后又加上一句,“程少爷,你以后不用那么累的。” 已经很明显了吧?但愿他听得懂。 可是,他的回答让她沮丧:“我知道唐小姐想拒绝我,可是我不想放弃。最起码,我会努力获得你让我等你的机会!” 悠悠无奈地苦笑:“我脾气很差的,不合适你!” “我会宽容我深爱的女人。”程子聪却温柔的笑道。 仙姐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他身边,叹道:“程少,不是我泼你冷水!你是很好,可是你跟我们姑爷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说完,她自知失言,就对着悠悠道歉:“小姐我不是有心的!” 悠悠却笑道:“没事!你下去吧!”然后又傲然看向程子聪,“程少,你都听见了。你没必要浪费我们大家的时间了,很多女孩子等着你去追,你没必要守着我们孤儿寡母!我就算接受你,我女儿不一定!她心里最爱的就是她爹地,这一点无可取代!” 有些话说出来当然很伤人,但是她还是要说。与其给他幻想,倒不如直接掐灭他的进取心。 程子聪叹气,垂下手笑道:“也许,我是不该一意孤行!”然后转身走向大门。 就在这时,悠悠的手机响了,是柯哲楠这家伙打来的。 “喂?悠悠,我已经在幼稚园门口了!等会我就带童童回去,你放心!” 悠悠笑叹:“你怎么又跑去接孩子了?” 他这个干爹当得太称职了吧? 那边的柯哲楠却说:“嗯,反正我没事做。你慢慢浇花喝茶等吧。” 悠悠却有些愧疚地说:“小南瓜,最近你总是忙着照顾我和童童,忽略了绘里子可不好!” 柯哲楠却呵呵直笑:“唉,假如她连这点醋都要吃,就不要做我柯老二的女朋友了!” 悠悠没好气地说:“我是提醒你要多关心人家!” “好了好了!哎,我看到孩子们出来了,不跟你说了。” 悠悠只好挂了电话。可是紧接着一个电话又打了进来。她看到来电显示,心里微颤。 是童童的老师沈老师。 “喂你好,沈老师!” “白童家长吗?抱歉打扰了!您可以来幼稚园一趟吗?童童刚跟一个小朋友发生了口角,说骂了她爹地,哭得非常厉害!我们劝她都劝不停。你过来一下行吗?” 悠悠急忙站起来说:“老师,我马上到!谢谢你!” 于是,匆匆跳上车,驾车到了幼稚园。去到老师办公室后,就见到柯哲楠正抱着大哭不止的童童在细声劝慰,而一边的沈老师就在跟一位拉着一个小女孩的女人谈话。悠悠猜,这也许就是跟童童发生争执的小朋友家长。 沈老师瞥到悠悠进来,就说:“白童妈妈是吗?这位是苏莹莹小朋友的家长,我刚跟她了解了情况,孩子估计是无心的。” 而在柯哲楠怀内的童童见到母亲进来,就委屈地哭诉道:“妈咪……苏莹莹说我爹地是大坏蛋,杀了人的大坏蛋!妈咪……我爹地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悠悠心里一刺,就赶紧说:“童童乖啊!不要难过!” 而那个女人一见见到悠悠,脸马上红了,显得异常尴尬,说:“我昨晚也是无意跟我老公聊天,被孩子听到了而已。没料到小孩子记住了,就在白童小朋友面前说出来。唉,其实多大点事呢!” 一边的柯哲楠却冷笑:“这位太太,但有些话可不能让小孩子随便说吧!” 沈老师随即也认真的说:“苏莹莹家长,每个孩子的心灵和尊严都需要我们大人去保护!虽然苏莹莹是无心的,但已经对白童造成了伤害。我希望您要好好跟孩子谈一谈,不要到处说关于同学的传闻!” 女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就低头说:“对不起了!我会教育孩子的。” 悠悠却无心理会她,而是过去抱住女儿,劝道:“宝宝,不要怕!不要生气!” 童童把小脸儿紧紧依偎怀里,不断说:“爹地不是坏人,不是坏人……” 柯哲楠叹气,一手搭在了悠悠的肩上,低声道:“我虽然还是厌恶白言初那家伙,但却不得不佩服他把女儿养得那么崇拜他!” 悠悠脸微红,就用手抱紧童童说:“坚强些!小公主最棒了!” 童童这才止住了哭泣。柯哲楠弯腰捏捏她的小脸蛋,笑道:“小公主,雨过天晴了,我们去吃点冰激凌好么?” 童童眨眨眼睛,笑道:“好的!好棒!” “唉,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带孩子吃吃喝喝!宠坏她啦!”悠悠却蹙眉道。 柯哲楠却理直气壮:“喂,我是让孩子的童年充满食物的香味好不好?” 童童却不耐烦起来:“干爹,妈咪,我们快走吧!我要吃巧克力味冰激凌!” 见小女儿如此可爱天真,悠悠顿觉心里暖意融融。如果说白言初给她带来的痛楚远远多于甜蜜的话,那么这个小女儿就是他带给她最大福祉。 因为这个小天使,她对白言初素来的怨恨已经渐渐消散。 ====================== 去甜品店吃完一个巧克力冰激凌后,童童阴郁的小脸才恢复了晴朗,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愉快。 悠悠叹道:“冰激凌的力量那么大啊!” 柯哲楠却“噗”一下笑了。 童童却一本正经地说:“我以后不开心就要吃冰激凌。” 悠悠也笑了起来:“你这鬼孩子,怎么一天比一天怪?” 童童却认真地凝望她,郑重其事的问道:“妈咪,你不是说,只要我变坚强了,爹地就会回家吗?他怎么那么忙,还不回来啊?他不要我们了吗?” 柯哲楠急忙望了悠悠一眼,却见她神色呆滞。显然,她没有心理准备迎接孩子问这个问题。 悠悠的手机却响了起来,一看是林如月打来的。 “喂?月姐?你过来了?”她问。 这三年来,林如月频繁去英国。悠悠对此也不加以阻拦,毕竟父亲已经入狱,林如月寂寞难耐,需要寻找新的欢乐也属正常。但是,好在林如月对童童还是喜欢的,总会抽时间过来看孩子,也经常带她去玩。童童对这个年轻的“外婆”虽然不是很亲热,但也不是很反感。 “好的,我马上带孩子回去。”悠悠说完放下电话,对童童说,“宝宝,外婆想看看你哦!” 童童却有些失望地点点头:“好吧。” 柯哲楠急忙抚摸孩子的后脑勺:“好乖!” 回来的路上,悠悠突然提起一件事:“小南瓜,前段时间我遇到了江心怡的小姨。她说妮妮有先天性心脏病,而且病得不轻。” 不过她没有提自己给了江心怡小姨一笔钱。 开车的柯哲楠沉吟数秒,微笑道:“我其实一直知道那孩子的动向,也知道她生病的事,我也曾给过江心怡小姨钱,可她没敢要。当初我爹地坚决不会认这个孩子的,所以我所能做的只有那么多。” 然后他又怅然加上一句,“可那孩子毕竟是我的侄女儿,她是我哥哥的亲女儿。” 悠悠点点头,却没说话。 柯哲楠继续专心驾车,没再说话。 ================================ 春去冬来,三年很快过去了。 这三年里面,柯哲楠和江川绘里子已经成婚,婚后继续经营着他俩的工作室,时常在东京、香城两地奔走。而另一边,徐诗诗和钱森的关系也终于明朗化,虽然不曾结婚,但感情稳定,非常和谐。 三月时节,细雨绵绵,空气里是化不开的暖湿。悠悠驾着车,带着耳塞听着来自田方的汇报。 “这两天股市走势很稳定,没有大波动……假如您想看上个月的一些报表,我会立刻叫人准备……” 悠悠笑了笑:“我相信你!你做事,我放心。” 田方温和地问:“那下周的股东大会您会出席吗?” 悠悠答道:“会去!” 三年以来,田方一如既往向她定期汇报公司的基本状况和股市走向。悠悠尽管不直接管理公司,但仍会认真听他的汇报和分析,提出自己的一些建议。股东大会她也每次出席,参与讨论一些方案。 华安经过了自己父亲和白言初之手后,又辗转到了她这个弱女子手中。这或许是上帝跟她开的玩笑吧? 迎着银色细雨,她上了山道。就在拐弯处,她在后视镜里瞥见一辆黑色轿车跟了上来,随着她车的尾部稳速前行。 她起初没有觉察到什么,可是当她发现那部车一直不紧不慢,并跟随自己的车速而调节着它的速度时,她感到了一丝诧异不安。 莫非是在跟踪自己?心里一颤。 作者有话要说: O(∩_∩)O~,大家猜猜接下来是什么节奏吧!千万不要以为大结局到了哦,其实精彩的还在后面。有没有勇气继续跟过来啊?HOHO。。 下一章:有神秘事件!!   ☆、第87章   那部车是一部黑色劳斯莱斯。跟着她的车拐了三个弯道,一直上了山腰。玫园就在山腰南面,悠悠不由加快速度,试图摆脱那部车的尾随。 就在最后一道弯时,她加速成功,甩开了那部劳斯莱斯,渐渐进入了玫园门口的林荫道。 回到家后,就看到仙姐迎上来笑道:“小姐,回来了?要不要先吃点蒸海参?” 悠悠笑着摇摇头,又问,“童童呢?” 仙姐指了指儿童房的房门笑道:“一回家就在那里做手工呢!下半年就可以读小学了,时间过得好快!” 是的,下半年满六岁了,可以上小学了。时间如飞梭,过得实在很快。 白言初也整整“死”了三年了。 说实话,这三年来,也许是因为把心思全放在女儿身上了,悠悠并没有非常想念他。 但是她却不敢想象:万一她一辈子都等不到他回来,又会是怎样? 或许,两生两世,她还是无法跟他长相厮守。上辈子是她的意外身亡,而这辈子就是他的消失踪迹。 他和她,从未真正拥有过彼此。 他和她的爱恨纠葛,或许已经彻底终止了,剩下的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平静日子。她其实偶尔设想过,他在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也会遇到另外一个女人,一个比自己对他还更好的女人,结婚生子,过完一生。 自己或许该做好那种他不回来的准备了吧? 童童从房里跑了出来,手里举着一张色彩斑斓的画,叫道:“妈咪……你回来了?你看,我画了一幅画!名叫《爹地造火箭》。” 悠悠心里一震,笑问:“为什么画这个?” 童童却充满期待的说:“爹地坐上火箭就会跑得快一点,就会早点回来跟我们团聚啊!妈咪,你不是说爹地去了很远的地方吗?那么他也该回来了啊?他怎么那么讨厌呢?” 悠悠心底抽搐,勉强笑道:“我们也许还要再等等呢!”其实她很想好好问一次自己的孩子,“童童,假如爹地永远不回家了,你会怎样?” 想想还是过于残忍,索性忍着没问。 “对不起,妈咪!我以后不说爹地讨厌了。”童童突然笑了笑,小脸灿若春花。 快六岁的孩子,已经相当懂事了。更何况,童童比一般同龄孩子都成熟,都更独立。有时候,她甚至会关心妈咪的情绪。 悠悠突然拉起女儿的小手,蹲□子凝望她清澈的眼睛,“童童,来!看着妈咪!” 童童愣住:“妈咪。” “你告诉我,你最希望在什么样的情况下看到爹地?” 童童略想了想,说:“我希望他在我睡着的时候回来,抱着我,亲我。” 悠悠的眼泪突然不受使唤流了下来。童童望见,急忙伸手去擦,问:“妈咪,我又说错了是吗?你别生气啊!” 好懂事的孩子!悠悠心里更是疼痛,却又欣慰无比。 眼泪簌簌流下,不过嘴上却笑着。 “妈咪!”童童抱着母亲的颈,劝道,“不要哭哦!乖!” 悠悠变笑边哭:“童童真乖!妈咪不是生气,我是高兴!” =================== 晚上,徐诗诗在钱森的陪同下来看悠悠。 喝茶的时候,悠悠笑问:“什么时候去办喜宴啊?”又拍了拍闺蜜的膝盖,“难道打算奉子成婚?” 徐诗诗脸红了,伸手去捶她:“揍你!” 钱森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笑了笑:“我这段时间忙,忙完了会向诗诗求婚的!” 悠悠笑问:“真的?”然后又看了看脸色娇红的徐诗诗,“哇,看来已经有初步计划了哦?” 徐诗诗却说,“你呢?你打算一个人带着孩子过一辈子?” 钱森也笑问,“不打算再找一个好男人?” 悠悠心里微震,嘴上也笑得很僵硬:“我还真没有精力去了解男人了。” 徐诗诗叹道:“但是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 钱森突然问,“嗯,我好久没见过童童了,我去跟她聊聊行吗?” 悠悠指了指儿童房,“她在那里画画。” 心里却有些紧张。 她不会忘记三年前,江心怡死了之后,钱森不断来自己家里询问的情景。 “哦?是吗?我去看看她。”钱森站了起来。 “唉,别吓着孩子!你收起警察大叔的严肃样啊!”徐诗诗少不了叮嘱他。 钱森笑道:“遵命!”就向儿童房走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徐诗诗笑叹:“你觉得他跟我真的适合吗?” 悠悠轻轻笑道:“其实,男人都差不多。” “悠悠,其实我有一件事一直很想问你。三年了,一直压在我心里。”徐诗诗突然降低声调。 听到闺蜜的语气突然变得凝重,悠悠感到有些怪异:“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表达!反正,我就觉得,白言初当初那个案子有些怪异。” 悠悠站了起来,说:“我去给你加点热茶。” 徐诗诗却说:“你放心!我没跟阿森提起过!” 悠悠笑道:“谢谢你。” 徐诗诗又低声问: “悠悠,是白言初杀了江心怡吧?” “诗诗,如果是那又怎样?”悠悠索性直视自己的好友问,“就算他为了保护我和童童的安全,杀了那个女人又怎样?是不是代表他是十恶不赦理应遭到警察通缉被扔进监狱过完一生?” 徐诗诗苦笑:“我没这样说。算了,我以后再也不提,你也别生气!” 悠悠狠狠拍了拍茶几,冷笑道:“你想表明什么?想说我瞒着世人?欺骗大众?包庇自己老公杀人,甚至我也是帮凶?” 徐诗诗愣住了。她俩有长达二十几年的姐妹之情,悠悠还从未试过这样对她。 她俩的生日就差二十来天,悠悠比她稍大。记得九岁那一年的某天,她俩出去外面玩到天黑,有条流浪狗追着她们跑,一直追到巷子尽头。那个时候,悠悠抱着徐诗诗,把她挡在了流浪狗的后面,自己的小腿被狗牙咬了一下。结果,悠悠住院三天,并打了三天消炎针才好。 徐诗诗想起往事,眼泪居然流下。 悠悠也看出她神色变异,方才知道自己语气太重,就叹道,“对不起,刚才我不该对你生气。” 徐诗诗擦擦眼睛,按着她的肩膀说:“你还让钱森去见童童,不怕他问出什么吗?” 悠悠愕然,僵硬笑道:“孩子不知道什么。” 徐诗诗柔声道:“你放心,我去把他叫出来。但是,你有事不要一个人撑着。”就转身走向儿童房。 悠悠心底百感交织,五味杂陈。 三年来,她一直撑得很辛苦,很累,好几次都几乎要垮掉。可是,玛丽总会劝她:“如果有缘,他还是会回来的。也许他是身不由己。” 白言初真的会回来吗? 她还会坦然接受分别了三年的他吗?他也会接受现在这样的她吗? 待钱森、徐诗诗走了之后,悠悠把童童叫到跟前,问:“叔叔问了你什么?” 童童眨了眨眼睛说:“他问我画什么?我就说画的是《爹地造火箭》。” “还有呢?” “还有他问我,妈咪是不是告诉我爹地到底去哪里了?” 悠悠心里一震,问:“你是怎么回答的?” 童童笑道:“我就说爹地去天上造火箭了啊!妈咪你教我的嘛!” 好险!看来孩子的聪明懂事超过了自己想象。悠悠松了一口气,抱着孩子摸了摸她的后脑。 童童却说:“妈咪,我想把我的小公主抱回来!” “小公主”是她最心爱的一个芭比娃娃,是白言初给她买的。 “嗯,在哪里?” “在花园的秋千上。我去拿!”童童说。 悠悠担心外面黑乎乎的,就说:“天黑了,我帮你去拿!” 童童却说:“那妈咪你跟我一起去!” 大手拉小手,一起走到花园里找芭比娃娃。来到秋千架前,果真发现秋千横木上放着身穿白色裙子的芭比娃娃。 “在这里!”童童大叫,一把伸手拿起芭比娃娃,爱惜地抱在怀内。 就在这时,悠悠突然感到离自己不到三米的树丛里发出“刷刷”的声响。让她浑身一凛,毛孔一缩。 似乎是一个行走的动物,或者说是一种很大很敏捷的动物。 心里一惊,急忙扯过孩子快步往里面跑,也顾不上说话。童童几乎被她提了起来,急忙大声问:“妈咪,你怎么拉着我跑那么快啊?” 悠悠微喘,说:“天黑了,妈咪觉得你该睡觉了!” 眼睛却直直盯着还在晃动的树叶。凭直觉,那里面应该有人走过。或者说,有人曾经藏在那里。 盗贼吗?可这一带是豪华别墅区,向来安全,很少生人来往。 她不由自主把刚才这件事跟那辆劳斯莱斯的尾随事件联系了起来。 怪事怎么越来越多? 她无法往下想象,因为越想心里越慌乱。 拉过孩子,急忙带她去洗澡换衣服。然后,早早哄上床去睡觉。 这晚,她一直有种疑心,老觉得窗子外面有人注视着自己房子里的一举一动。 第二天一早,她在餐桌前看到了女儿手拿着一条金色的手链在玩,玩了半天也不吃早餐。她有些奇怪,就不耐烦地问:“你玩什么啊?哪里来的东西?” 童童的回答让她大吃一惊:“昨晚在‘小公主’的脖子上取下来的。”说着又举起那条手链问母亲,“妈咪,漂亮吗?” 悠悠一把夺过女儿手中的金手链盯着看,把孩子吓了一跳,退了一步。 这条又细又软的金手链,还有一个心形吊坠。做工精致,材质应该是铂金的一种,价格应该不菲。而奇怪的是这手链的款式实在眼熟。 看着看着,她脑子里陡然闪过一道电光。 上周她在一本时尚杂志上看到过个手链的宣传海报,是Tiffany的春季新系列的一款手链。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知道她喜欢这个牌子的珠宝! 可玩意怎么会在芭比公主的脖子上出现?昨夜躲在树丛后面的黑影,又跟这条手链有什么联系? 浓雾罩过来,悠悠颓然坐下。 童童问:“妈咪,你怎么了?” 她稍稍回神,拿起那个项链说,“宝宝,这个东西也许是别人丢的,你不要玩。妈咪先收好,到时候还给别人。 ” 童童很听话,点点头:“不是我的东西我不能要。” 悠悠笑道:“对,那你快去吃早餐!” ============ 这天下午,在花园浇花的悠悠突然接到了田方的电话:“太太,有件事我觉得必须跟您汇报!” “什么事?”悠悠听到他的语气比较急促,就问。 “有人说学长母亲生前那座被烧掉的房子旧址上,已经开始重新建造了!工程进展得还很快呢!” 悠悠大感诧异,问:“这件事真的?你去现场看过?” “我还没来得及看,就赶紧告诉你了。我马上亲自过去看看!” “我也去!你有空的话过来接我行吗?” 二十来分钟后,悠悠就坐着田方开的车到了莲花路原先周雪飞的房子旧址前。下了车后她看到,果真如田方所言一致。原先烧毁的房子已经开始重建,地基已经打好,外墙开始垒砌。 田方急忙走到一个带着安全帽的工人面前,笑问:“请问,这房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建的?” 工人淡淡说道:“一个多月前!” “嗯,知道出资人是谁吗?” 作者有话要说: 总是有订阅,没留言。估计是我写得渣渣,我蹲墙角去。。。。 大家猜猜是什么节奏吧?按着你们的小心脏啊!嘿嘿。。。   ☆、第88章 工人冷冷道:“我们的上头没说!”就不耐烦地转身去做工了。 这里灰尘有些大,所以田方急忙挽过悠悠上了车,苦笑:“没什么信息。” 悠悠望着那边的工地,嘴上道:“回去吧!” 心底却倍感纷乱。 “太太,是不是有些事不对劲?”田方不由低声问。 “田,其实有件事我一直很想问你。希望你要如实作答。”悠悠声音很低,却带有命令的性质。 田方一愣:“您问。” “言初他到底是怎样跟你交代要把他全部股权转给我的事的?” 悠悠很想弄清楚当时的详细情况。 田方蹙眉,开始回忆:“就是在他出事前不久的某天下午,他特意叫我去他办公室。” 他说,那个下午白言初叫他到办公室后,就交代他,假如他自己一旦除了什么意外要离开,就把股权全部转到唐悠悠名下。记得他还一再强调:其实这也是经过老爷子允许和支持的。他还说,假如自己不在后,田方必须要不顾一切维护唐悠悠在董事会以及公司里的绝对地位,这点不容撼动。 “太太,白学长当时很严肃,我当然也是郑重承诺,答应了。虽然我也很想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这样,可我没有多问。毕竟,我之前也算了解他,知道他不喜欢过多解释。” 悠悠点点头,心里却翻起浪涛。这么说,白言初确实是做好了所有准备,为自己的远走留有充足的后路。 “回去吧!”她忍着眼内的刺疼,说。 田方又问,“这个房子的事,您打算怎样?” 悠悠说:“帮我暗中多打听,最好找出出资人是何人?” 她确实是无法安定了。总觉得有些事正慢慢向自己靠近,而自己却处于一种无法预测到任何变化的困惑境地。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安了。 ====================== 华安的股东大会于这天举行。田方一大早就将悠悠接到了公司。 范思哲黑色西服裙在身,头发在脑后挽起了发髻,钻石耳钉闪烁夺目。悠悠淡雅而庄重的打扮,立刻赢得全公司的注目。 当年被各位董事都视为骄横任性的娇小姐的她,已经却俨然是一个成熟大气的端庄女人。 当悠悠跟其他董事坐定时,只见田方的女秘书从会场门口走来,神色有些惊异。 大家一见到她这样的表情,都有些不明就里。田方寒声问:“Jane,怎么了?” 女秘书调整呼吸之后说:“下面有人送了这个东西来,说一定要交给唐小姐!” 说罢,她拿出一个比火柴盒大一点的首饰盒。灰蓝色,天鹅绒表面。 “下面的安保测过没?是不是危险品?”田方厉声问。 “机器测过,不是危险品。” “等等!我先看看!”田方接过秘书手中的首饰盒。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直勾勾望着那个东西,都在猜测里面究竟是什么? 田方皱着眉,神色紧张地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枚钻戒,钻石几乎赶上鹌鹑蛋那么大的,光芒几乎照亮了他的脸。 女秘书脸露惊讶之色,叫道:“鸽子蛋啊!” 她还是头一次亲眼见到那么大颗的钻石哩! 田方的表情复杂无比,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兴奋:“钻戒?怎么回事!” 悠悠却呆呆坐着,心底波澜万尺。 她其实意识到了些什么,却又不敢确定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种感觉最为磨人,倒不如一无所知或者全然清晰。这种夹在中间、似清未清的感觉,实在让她心焦。 女秘书眼尖,发现戒指下面压着一张小纸条,就叫了起来:“纸条!” 田方急忙抽出小纸条,打开,然后大声读出里面的内容:“祝华安前途无量!如风集团敬上。” “如风集团?”所有人顿时陷入了迷惘中,寂静罩来。 悠悠呼吸紧促,双手紧紧握成拳头。 几个股东开始议论:“必须问清楚下面的安保,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 “是的!还有,要弄清楚送东西的人是善意还是恶意?” “我没听过这个什么如风集团!是新公司?” 最后一个董事有些戏谑地说: “其实,我怎么觉得像求婚啊?” 也难怪他这么说,那么大的钻戒,假如是向人求婚,绝对是劲爆啊。 所有人的目光几乎都齐刷刷投向了主位上的美丽女子。悠悠脸色顿红,讶然失语。 莫非有人以这种方式追求华安美丽高贵的女总裁? “抱歉!我、我想出去一下!”她陡然起立,冲出了外面,速度之快超出任何人的意料之外。 她一口气狂奔到电梯间,按了电梯下到一楼大堂,直奔到门前的安保人员面前。 安保主任见到她气喘吁吁,急忙问:“总裁,您、您没事吧?” “到底是什么人送那个东西来的?”她问。 安保主任如实回答:“是一个骑摩托车的男人送来的,带着头盔,没有露出脸!他一再强调,这东西一定要拿到上面才可以打开,然后交了东西就匆匆走了。我们的机器测过,那东西不是危险的易爆物品。” 悠悠呼吸急促无比,继续问:“那个人多高?穿什么样的衣服?说!” “个子挺高的!衣服是黑色的风衣。” 悠悠往后一退,感到浑身的力气抽空了一样。安保主任上前扶住她,关切地说:“小姐,您需要休息一下吗?” 悠悠深呼吸一口,说:“我没事。”就甩头转身,上了电梯间,乘坐电梯回到了楼上开会。 她在公司几乎呆了一整天。期间,她在总裁办公室里休息。墙壁上,挂着父亲唐鹤礼的大幅油画肖像。 她这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那就是父亲两个月后刑满出狱了。 秘书给她送上人参茶,她没喝,而是闭目养神。小睡了一会儿后,她才醒来。 手机刚好在她睁开眼之后不到一秒钟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仙姐。 拿起接听:“仙姐,怎么了?”看看手表,这时候该是童童从幼稚园放学的时间。 “小姐……童童她,她不见了!”那头的仙姐带着哭腔说,情绪显然很激动。 悠悠握着手机的手瞬间软了,直至无力,差点就把手机摔了。 “是怎么回事?”她颤声问道。 “放学后我带她回去,可是她非要吃幼稚园对面那家甜品店的小雪糕,还说这几天买雪糕有小熊送。我就带她去买了,叫她坐在座位上等我。可当我付好钱拿好雪糕去找她的时候,发现她已经不在座位上了!” 怎么会那么奇怪?童童自小就很听话,也很机灵,是不会跟陌生人走的。除非有一点,就是她看到了自己熟悉的人。 仙姐已经语无伦次了:“小姐……我们,我们该怎么办?是不是有坏人带走了她啊?” 悠悠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静些许,说:“别急,我先打电话给诗诗,叫她帮忙找找。你先回忆一下,当初你看到了什么比较可疑的人没有?” “没有啊!我没发觉!” 悠悠说:“我们先找一找吧!到时候看情况再说。”就放下手机,大步走出办公室,对那边站着的田方说,“田方,我女儿不见了!我要去找她!” 田方愕然:“童童失踪了?怎么会?” 悠悠来不及跟他多说,大步离开了这里上了电梯。田方紧紧跟上。 ======================= 半小时后,徐诗诗赶到了玫园。悠悠颓然而疲倦地坐在沙发上,蹙眉发呆。而一边的仙姐就不但双掌合十,念念有词。 悠悠没有责怪她,因为事情过于突然,谁都想不到。 而梅雪就带着保镖们去各个可能发现孩子的地方去找了,暂时还没有消息。 徐诗诗问仙姐,“仙姐,当初你真的没发现有什么可疑的人跟踪你们吗?” 仙姐神色呆滞地说:“我想不起来!我该死,总之是我该死!” 她已经愧痛难当了。 悠悠却说:“这事不可以怪你。太突然了,谁都不想的。” 如果是恶意绑架,周围的人应该会发觉,孩子也会大声呼叫的。 “对了!我记得当时旁边有个人说,看到孩子自己站了起来出去了,好像在追什么人!”仙姐突然大声说。 悠悠和徐诗诗都直勾勾望着她。悠悠还站了起来,急切地问:“是她自己出去的?” 仙姐猛地点头。 徐诗诗蹙眉,开始做一次简单分析:“如此看来,孩子是看到了什么人,自己站起来就跟着出去了。然后,那个人就带着孩子走了,至今没回。” 悠悠却有气无力:“到底是什么人?”越想越怕,越想越乱。 接二连三的怪事,已经让她倍感无力。 “别担心!我有种预感,孩子暂时不会有危险。因为,我认为不会有人绑架孩子,那人带走孩子,是另有目的,或者不是他本意!”徐诗诗却继续分析。 仙姐急忙问:“真的” 悠悠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就闭着眼自言自语:“上天为什么总是这样折磨我?这次连我的孩子都不放过?” 徐诗诗拍拍她的手背,柔声劝慰:“你真的别太担心!你想想,当初最想害你的人是江心怡。现在人都死了,基本上没人想害你。所以,我认为不会是想加害你的人。” “我不知道!我很乱。”悠悠忍住泪水,把头伏在沙发扶手上。 徐诗诗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朝仙姐使了个眼色:“我想吃糖水,仙姐给我断点莲子羹来好吗?” 仙姐“哦”了一声,就走进厨房。 徐诗诗轻轻拍了拍悠悠的背,低声道:“悠悠,已经没有旁人,你说真话。你是不是有些事一直瞒着我?” 悠悠闷声闷气地问:“你要问什么啊?” 徐诗诗凑近她耳边,轻声问,“悠悠,白言初是真的死了吗?” 悠悠猛地抬头,脸色微变,说:“诗诗,你为什么问这个?” “你如果还当我是你好朋友,何必瞒着我?这些年来你过得那么苦,撑得那么累,不就是因为你心底一直压着一个秘密吗?” 悠悠眼泪涌出:“是的,他没死。他只是假死。” 这些年,她一直强撑。可是,如今的她的意志力即将腐朽、崩塌。 “其实我已经猜到。”徐诗诗叹息。 悠悠抱着她,啜泣起来:“诗诗,我该怎么办?” 徐诗诗拍拍她的背,笑了笑,“没事的。悠悠,你目前什么都不需要做。等待就是你唯一需要做的。” 悠悠却问:“诗诗,你会把真相告诉你男友吗?” 钱森其实一直念念不忘白言初跟江心怡的案件。一旦发觉放当初断头案的死者不是白言初,那岂不是要翻案再追查了? 徐诗诗笑得坦然:“你放心!这世上,法律不可以解决的事情已经太多!” 悠悠眼泪再度流淌。拥有这么一个肝胆相照的好友,她确实死而无憾。 突然,座机突然叫响。将她俩都吓了一大跳。徐诗诗急忙说:“我接!”就拿起电话问:“喂,你好?” 那边有个冷冷的男人声音问:“玫园是吗?” 徐诗诗急忙答道:“是的!你是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别急!很快了!你们已经猜到了吧? 孩子回家会说什么呢?会发生什么呢? 大家一定不要走开啊!下一章更多真相浮出!   ☆、第89章 男人仍旧毫无温度地说道:“白童一小时后会平安回家!你们不用瞎找了!”说罢,啪一声挂断。 徐诗诗蹙着秀眉,纳闷地放下听筒。 悠悠有些怯然地问:“谁?说什么?” “说孩子一小时后会平安回来!”徐诗诗告诉她。 悠悠惊愕地问:“他没说是什么人?” 徐诗诗却欣然笑道:“没必要知道!因为,等孩子一回家,自然水落石出!” 悠悠却依旧担心:“这人说的可靠吗?会不会骗人的?故意误导我们拖延我们时间?” 徐诗诗却很自信地说:“你别心急!假如是绑匪,急着要的是钱,一定会开口先要钱的。但这个人没说任何条件,就只说孩子会回家。我们再等等吧!” 悠悠转头看了一下来电显示,却发现是公用电话的号码。然后疲倦无力地坐下,低声说:“诗诗,你猜是什么人?” “我的答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希望是什么人?”徐诗诗却笑问。 悠悠心里纷乱,感到心头有一双翅膀即将腾出,浑身的血液也在滚翻。 她不敢往那个方面想,难道,那个人他真的突然回来了?带走了孩子?甚至,这几天一连串稀奇古怪的事,都是他的杰作? 眼泪又不争气地流下。她不知道这是因为痛楚,还是因为欢喜?抑或仅仅是因为无法平静,不知所措? =================== 一小时左右,悠悠终于等到了门口传来了孩子的呼叫:“妈咪!妈咪!” 徐诗诗先于悠悠反应过来,惊喜地说:“没骗你!看,孩子真的回来了!” 悠悠如梦初醒,站了起来,几乎踉踉跄跄跑到家门口。童童正灿烂而笑,扑进了她怀内:“妈咪!” 悠悠抱着她,恨不得要捏碎她浑身骨头,哭着说:“你去哪里了?吓死妈咪了!” 童童却令人意外地平静,说:“我去了一艘船上。” 船上?悠悠问:“什么船?” 她这才发现孩子手上多了一个漂亮的芭比娃娃。金色长发,粉红色公主裙。 心里猛烈颤动,呼吸也渐渐急促。 这世上,会送芭比娃娃给童童的只有一个人。 是他? 而童童回答:“一艘小船,一个叔叔带我去的!” “什么样的叔叔?”悠悠急忙追问。 童童如实回答:“一个我不认识的叔叔,但是他人很好。” 悠悠却又急又怒:“你随随便便跟别人走,很危险的知不知道?虽然你已经没事回来了,可是妈咪今晚一定要好好罚你!” 她是真的动怒了。不管怎样,孩子随便跟人走就是不对。 孩子却一反常态地没有马上认错,而是抬起小脸,倔强地说:“我看到爹地了!我看到他了!” 悠悠顿觉天旋地转,一手扶着沙发边沿才可以站稳。 他?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她的眼泪肆意流了下来。他居然悄悄回来了,还悄悄躲在暗处,窥伺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徐诗诗已经走了出来,急忙问:“童童,你说,你到底看到谁了?” 童童却哭了起来,小脸十分委屈:“我看到爹地了!可是他很快不见了……” 徐诗诗急忙按着她的肩膀问:“童童,你在哪里看到他了?” “那个甜品店!我一回头就看到他了,我马上出去找他,可是他就走了。我马上跟着他跑,还叫他,可是他不理我,很快不见了!然后一个叔叔把我拉上车,把我带到船上!” 徐诗诗问:“然后呢?然后他对你做了什么?” 童童说:“叔叔让我坐下,然后给我吃糖果,还给我送来芭比娃娃。” 徐诗诗又追问:“然后呢?你看到其他人了吗?” 童童抬头看了看母亲,才说:“没了。” 徐诗诗却问:“你不是说你看到你爹地了吗?他没再出现?” 童童又哭了起来:“他没有出现了!他不见了!他不见了!” 然后,她拉着母亲的手晃了晃,哭喊起来:“妈咪,你带我去把爹地找回来!你去嘛!你去嘛!” 可悠悠已经无法令自己平静下来了,就狠狠扯过女儿的手,厉声喝道:“你再给我乱说!我就生气了!谁说你看到了你爹地,你看错了!” 假如孩子真的宣扬出去,那事情就不是闹着玩的。这岂不是明摆着告诉世人:白言初已经复活了?归来了? 惊动了警方就更是麻烦事了。 童童被悠悠扯到了屋子里,嫩嫩的手臂已经被母亲的手勒得发了红,就哇一声哭起来。徐诗诗心疼,就过去劝道:“悠悠,理智点!好好说话!” 仙姐也跑了出来,见到孩子万分惊喜:“宝宝回来了?真好!”就要过去看看孩子。 悠悠却一手挡住她,喝道:“你别过来!我要好好教教她!” 仙姐见到她神色威严,脸色涨红,就吓得退回厨房。 而童童却十分倔强地瞪着自己的母亲,嘴里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流泪。 这孩子这幅表情,还真让悠悠心里一割。 白言初很多时候就是这幅表情,眼神清冷绝傲,嘴上一言不发。这父女俩,还真是酷似啊。 悠悠心里又痛又乱,像煎过的热油浇落心头一样难受。她有些失去理智了,就拿起一个抱枕,狠狠往女儿背上拍打过去,吼道:“还要不要乱说?还要不要乱说?还要不要说看到你爹地了?不是说他去了很远的地方没回来吗?你还乱说……” 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童童不断哽咽,却没有放声大哭。 徐诗诗急忙抱起孩子,一手挡过悠悠继续拍过来的抱枕,大声叫道:“好了!先停下!” 悠悠无力地放下抱枕,转身疾步跑上了楼梯。她不想再看到这样子的女儿,也无法原谅先前这样发疯的自己。 徐诗诗却抱着不断哭泣的童童,连声安慰:“不哭!妈咪是急了才打你的!你不要哭。” 孩子却开始哭叫:“我真的看到他了!” ================== 晚上十点多,童童已经入睡。悠悠望着小床上安睡的女儿,心底的疾痛开始泛滥。 她弯腰,温柔地吻了吻女儿软绵绵的小脸儿。她真的是对孩子心事愧疚,居然那么粗暴地拿起枕头打她。 她不打算再逼问孩子任何事了。因为,她已然有了答案。 不管那个人是不是白言初,她都不会再刻意追寻了。假如他真的回来却又不想跟自己团聚,那么自己苦苦追寻也是徒劳的。 他,也许早就变了。不再是那个他,已经不是那个愿意为了守护她而甘愿被人误会、铲除对她不利的所有的人的那个男人了。 因为,那个白言初已经死了。 而自己,也根本没做好要跟他团聚的心理准备。 徐诗诗说得没错。只需等待,并无其他。 第二天清早,她看到童童一脸愧疚地凝望自己,小手也主动地牵过她的手。 意识到孩子有话要说,她就弯下腰。童童撅了几次小嘴儿,终于说:“妈咪对不起,我错了。” 悠悠望着那张愧疚的小脸,柔声问:“说给妈咪听听,你昨天真的见到爹地了?” 童童认真的说:“我真的见到爹地了!可是后来就不见了。” 悠悠抱着孩子,眼泪一滴滴落在童童的头顶。 她对孩子道歉:“对不起,宝宝!妈咪昨晚不是有意的,你原谅我!” “妈咪,我以后再也不说我见到爹地了!因为昨晚干妈说,被别人知道不好!”童童很懂事地说。 悠悠抱着孩子,一直低泣。孩子看到的不会有错,那个人确实是悄悄回来了。可是,因为环境所逼,他不能接近自己,不可以抛头露面。 ==================== 入夜的海港浸在安静之中。不远处的城市灯光璀璨如繁星,一艘艘离港的游轮滑过薄薄水花,稳稳地驶出。 一艘白色游艇上,柯哲楠倚着围栏而坐,仰头望着一个身穿黑色风衣的颀长男人。 犹如工笔画一般线条优美的侧脸,背着光之下显得越发神秘魅冷。他缓缓转身,一只手搁在围栏上。然而那只手的尾指,却已经不见了。 柯哲楠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个时候回来?” 男人清冷作答:“必须回来。” “你不怕曝光吗?”柯哲楠不解的问。 男人浅浅冷笑:“我还没什么值得怕的。”然后,他又望向柯哲楠,“柯二少,我过去这样对你,你却还会帮我,我真的要说声谢谢。” 柯哲楠俊秀的脸上蒙上笑意,“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会帮你。” 他记得,两年前的一日,他带着绘里子去美国洛杉矶准备一个新系列的展示活动。他们到了当地的第二个晚上,回到酒店的他就接到一个神秘电话。 当听到那个声音之后,他感到震惊无比。因为那人是白言初。 他不敢相信白言初还活着。白言初当初简短地说明了相见他的意图,然后秘密约他见了面。 “请你帮我。”他见了柯哲楠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 柯哲楠冷笑:“为什么?” 高傲无比的白言初居然会求自己?他真的是不习惯。 “你是帮我的最好人选!我打算回香城,可是我不可以两手空空回去。我知道你们柯家在美国这边还有点人脉,只要你帮我疏通一下关系,我就可以在这边建一个公司!资金我有,但是我需要一些广泛的人脉。这个也许只有你才能在最短时间内帮到我!” 柯哲楠却淡淡道:“白言初,你大概忘了,我曾经是你情敌!” “柯二少,我在南非那边什么苦都吃过了!我已经死过一次,没什么可怕的。只要你可以帮我,我随便你怎么报复我。”白言初语调虽然平淡,但却无所畏惧。 柯哲楠猛然站立,冷喝道:“白言初,你过去是怎么对待悠悠的?你除了逼迫她,就是冷落她!你有想过要好好对她吗?” “我欠她的实在很多很多,多得我这辈子都无法补偿!可是,我会用我余生的时间去护她周全!我不会再让她离开我,所以我要回去她身边!柯二少,你也喜欢她,难道你不希望她过得幸福?她在等我,我必须回去!” 柯哲楠轻蔑一笑,“你就这样回去?你自身不保,凭什么护她周全?给她幸福?白言初,你不是向来都很聪明的吗?怎么变得那么幼稚了?” 白言初垂下头,深深说:“只要我在这里站稳了脚,我就可以回去,给她营造一个安定而舒适的生活基础。我不会再让她受苦受难,会让她每一天都过得开心惬意。”这时,他深邃幽冷的眸子里闪耀着一抹火焰,“我在南非那边死里逃生,就是想找一个再次活下去的理由!我当初被迫离开了华安,那么我就要建立另外一个华安!为了我爱的人,也为了我自己活得更有尊严!” 他最后那句话铿锵有力。 “白言初,要我答应帮你也行!但是,我柯哲楠不是那种随便帮别人的人!更何况是你!”柯哲楠冷峭而笑,幽黑眸内掠过凛冽。 白言初坦然地说:“你可以随便讲条件!只要我做得到,我都答应!” 柯哲楠一下子揪起他的衣领往墙角里猛推,喝道:“白言初!一直以来我都很想狠狠揍你一顿!今天你送上门来,我希望你不准还手!如果我打你十拳你不还手也不倒下,我就答应你!” 白言初任他揪着到了墙角,轻笑:“我不还手!也不会倒下!” “不后悔?”柯哲楠冷笑。 白言初笑着摇摇头。 接下来,柯哲楠挥起拳头在他脸上狠狠打了一拳,吼道:“一下!” 他之后再往他另一边的脸上再来了一下,“两下!” 白言初神色依旧,淡然平静,波澜不惊。 “三下……”柯哲楠这次换了腹部。 …… 第九拳之后,白言初猛喘,已经肿胀的脸颊泛起了紫红色,嘴角也溢出鲜血。他扶着墙,不想让自己倒下去。 柯哲楠有些惊讶,问道:“还撑得住?”其实他感到拳头都已经微疼了。因为他承认自己确实很用力,累得全身几乎都没有力气了。 这白言初,居然还没有倒下。 白言初微微闭眼,笑道:“我不会倒下的,放心吧!我曾经试过比这个更厉害的!” 最后的一拳终于重重捶打在他的胸部。他闭上眼,嘴里发出长长的呻-吟。 柯哲楠看准他要倒下,就一手扶住他,拽过他往沙发上一推,喊道:“我答应你!三天后,来这里找我!” 那个男人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低声道:“谢谢你!这个恩典,我会记住!” “你真的会对她好?”柯哲楠硬声问。 白言初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柯哲楠想了想,又问:“还有,我哥的死,你真的没有参与?” 他的心结,始终要解开。 白言初淡淡说:“你哥是我生意上的宿敌。但是,我从未想过要自己动手除了他!杀你哥的人,其实就是陈虎!虽然警方查不出证据,但我在黑帮的一个朋友跟我透露过这样一件事。就是陈虎一直只是在利用你哥而已,总会有一天,你哥会被他拉去当垫脚石!所以,你哥死是迟早的事!” 柯哲楠咬了咬唇,坐下连叹数声。 那一晚,白言初拖着疲倦的身躯离开了他的酒店。之后,柯哲楠就带着他去见了自己在美国的几个亲戚。经他们介绍,白言初于三天后来到了华尔街。 于是,一个叫“如风”的投资公司很快建立。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会发生什么?小白到底会以何种方式跟悠悠、女儿见面呢?不要走开啊! 偶尔见到一两个潜水党露脸,心底很受用啊,多来几个啊!O(∩_∩)O~ 留言多的话,加料加肉馅哦!!   ☆、第90章 从往事脱出来的柯哲楠望着海面的灯光,问,“但你这次回来,会不会身陷危险?” 白言初却苍凉一笑,笑声似乎凝结在了喉咙里:“我现在不是白言初了。我叫白如风!”说罢,他一手指向薄雾中的某栋高大建筑物。那大厦楼顶处的硕大广告牌的大屏幕上,亮着四个耀眼的蓝色大字:如风集团。 柯哲楠却冷笑:“白言初,你以为你改了名,就可以抽走你内心所有的记忆吗?你以为你就放得下过去的一切吗?” 白言初似乎陷入沉思,良久不语。 柯哲楠又问:“你回去打算怎么跟她解释?还有,你确定你敢大胆曝光你自己?” 白言初一旦曝光,还不知道会引起怎样的轰动。一个死人居然复活,不吓死人才怪。还有,警方绝对会趋之若鹜,把他抓起来再说。 多年已过,江心怡的命案仍是悬案。虽说当初已经抓了一个人进去,但最终没有确凿证据而放了人。所以真凶一直逍遥法外,没有一点点可靠的线索。而警务处处长也换了新人,对这个案子也提不起太大兴趣,并没有下令继续追查。 “我要带她走,带孩子走!我不想再等了!”白言初凝望远处的大厦楼顶的广告牌,眸光锐利矍铄。 “但你做好准备了没?你认为她会彻底原谅你并且会答应跟你走了没?” “现在是三月十八号,我最迟必须在五月六日带她走!不可以等,不可以!” 白言初用力地低声说道。 柯哲楠疑惑不解:“为什么非要是五月六号?” 白言初的目光霎时蒙上哀色,勾唇浅笑:“因为不可抗拒。” 他清楚地记得,当时那个欧阳居士曾叮嘱过他:五年后的五月六日非常关键,那是决定命运的一天。而今年的五月六日,便是居士所言的那一天。 他一定要在那天之前带着那个女子离开这个地方,让她牢牢地待在自己身边。 风越来越劲,海面上的雾气渐渐吹散。建筑物上的巨大广告牌,亮光越来越辉煌闪烁。 柯哲楠又问:“对了,一直很想问你,你的手指怎么断的?” 白言初轻轻闭眼。黑暗中,刺心的裂痛似乎又在右手上蔓延了。 “一个白人毒枭做的,因为他误认为我强-暴了他女儿,就下毒手砍了我的尾指。还好,命没有被他捡去。” 当初菲娜死后,他跟着“红蝎子”的人回去了他们总部,见到了号称“蝎子王”的大毒枭、菲娜的父亲亚当鲁曼。亚当鲁曼是个脾气古怪的老头,一见到白言初就把他关进地窖三天三夜。 那三天三夜里,是白言初人生中最为屈辱和痛苦的时光。在那里,他遭受了连续的毒打和火钳的热烫,痛得晕了还被冷水泼醒。三天之后,他被拖着出去再去见“蝎子王”。 老头开始质问他跟自己女儿是什么关系?白言初说是朋友关系。可是老头死活不信,咬定是他j□j了自己女儿,还把女儿到底死归咎到他身上。 于是,他的右手尾指就是这样的情况下被砍断的。他还清楚地记得,被砍断的手指还被血淋淋地放进了一杯烈酒中,那杯酒就被老头喝下去了。 之后,他被逼跟在这个暴力老头身边三个月。但最终他联合一个老头的手下,一起向当地警方泄密了老头私藏军火的消息和他的窝藏点,就导致了老头的落网。那个人后来和他分了一笔巨款,各自离开了南非。而白言初就到了美国。 柯哲楠又问:“这样的你,会不会吓到悠悠?” 白言初眸色暗沉,嘴角泛起苦涩的笑意。是的,假如那个女子知道了自己这些年的苦痛经历,她会作何反应? 迎着风,他口中念念有词:“五月六日。” ==================== 阳光淡淡照在华安的总裁办公室内。茶香氤氲中,田方用手指着桌面上一叠资料,皱着眉说:“这些是我叫人暗中调查的来的关于如风集团的信息。可惜,还是无法查出该公司真的老板是谁?只查出该公司是在美国注册的,第一支股票也在美国上市,公司规模也不小,旗下有三家子公司。总部在美国华盛顿,而亚洲部就设在我们香城!” 说罢,他有些沮丧地斜睨了一下座位上的悠悠。她拿起这叠资料的其中一张,细细看了看。上面写的是如风集团的执行董事Andre。一个亚裔男子,方形脸,长相英朗,年纪约莫有四十岁左右。 显然,这并非如风集团的真正老大,更非自己要找的人。 田方注意着她神色的变化,说道,“太太,我们要不要想办法引这个神秘人物出洞?” 悠悠略作沉思,笑道:“我来想办法吧!谢谢你那么辛苦弄这些资料来!” “不客气!是我应该做的。不过我有一事不明,希望太太赐教!”田方尴尬的笑了笑。 悠悠笑道:“请说!” “您为什么对如风集团以及它的老板那么感兴趣?”田方问。 一个素来不过问商场事务的女人,竟然会突然对另外一个跟自己集团没有任何合作来往、没有任何利益冲突的公司产生浓烈兴趣,着实让他感到疑惑不解。 悠悠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茶,敛住笑容,说:“很抱歉,我只能说这是我的私事。” 田方只好作罢:“好的!如有需要,我一定会尽全力!” ========== 连喝三杯加冰威士忌之后,悠悠走出SOMRONE。感到脚步虚浮,头部又胀又昏。但是,那种半是清醒半是迷醉的感觉,却让她整个人沉浸在久违的兴奋和惬意之中。 微微火烧的感觉犹如暖流淌遍全身,头部越来越重,呼吸也越来越温热紧促。她弯着腰挪动脚步,扶着路边的一个灯杆,轻轻喘息。 一个男人渐渐移近,走到跟前,低头望着她笑道:“哟?美女,还早呢!要不要再陪我进去high一下?我请你!” 说罢,他索性伸手抬起她的下巴,轻轻揉捏了一下,惊叹:“真的长得好漂亮啊!” 悠悠虽然意识欠清醒,但是还不至于完全醉倒。见这个一脸色相的家伙动手动脚,就狠狠掰开他的手,低吼:“就凭你这点资质,也配跟我玩?滚!要不然你迟早后悔!” 男人愣了一下,不过兴趣更浓了,笑容也更加淫-荡:“哟?还嘴硬?有个性!我最喜欢你这款了!” 一手揽过她的腰,低头就吻向她温软的娇唇…… 悠悠闭上眼,心一横,伸出右手往男人的脖子上狠狠一挠。男人感到了痛,就松开她,骂道:“臭j□j!敢惹我!想死是不是!” 就在他扬起手要掌掴她的时候,一个黑影陡然冲到悠悠身后,一把拽起她拖到自己身后。然后,他又朝那个鬼叫的男人飞起漂亮的一脚,正中胸口。男人吼了一声,倒地了。 悠悠这才看到拽住自己的男人戴着墨镜,身穿黑色短风衣。他拽紧自己的手很有力,而且是一种让她感到很熟悉的有力。 心底一阵激跳,好像无数个雷鸣打响。她愣愣然站住,时间仿似飘过千年万世。 而男人说了句“快走”,就把她快速塞进了一部黑色的劳斯莱斯里。 待悠悠坐定后,才发觉自己浑身发颤。身边的男人取下墨镜,转头看着她。 当她望定那张脸时,原本眩晕的大脑霎时空白,一道强电劈来。她闭上眼,整个人倒了下去,靠在男人的怀中。 ================= 长久的昏沉之后,悠悠才苏醒过来。睁眼后,才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真丝床褥上,枕头上还散发着淡淡薰衣草的香味。 而自己身上,却不是自己早上穿出门的衣服,而是一套干净的丝质睡裙。 她有些慌乱地坐起身,意识被撤回到街边的一幕。那个猥琐男试图非礼她,却被一个神秘男人出手相救。而她,就在上了一部劳斯莱斯之后看到了那个男人的脸…… 她竟然看到的是他的脸。 白言初。三年之后,她居然还是看到了他。 是梦吗?现在也是在梦中吗?先前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下了床,打量着这个很宽敞很欧式风格的卧室。吸进鼻腔的,是一股熟悉得让她发颤的古龙水味。 门突然被打开,她浑身一颤,急忙回头。 这一瞬,她又陷入了似梦非梦的困境之中。 白言初的脸依旧俊雅清冷,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寒冽却迷人的气息。犹如极地上的星空,神秘清冷却而又令人炫目。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动。眼泪却先滴落下来。 白言初的眸内燃起炙热,那种热度一下子蹿到了她身上。他一步上前,伸手将她牢牢箍住,她被他几乎往后推倒了一大步,整个人差点载到。 他呼吸急促地颤声下令:“好了!什么都别问,让我抱一下!” 语调里明明是霸道,却又无限温柔。 悠悠被他搂在怀内,浑身不断抖动,犹如风中的一株草。他犹如抱着自己的生命那样抱着她,似乎惧怕下一秒她就随着空气消失。 她聆听着他坚实的心跳,才意识到他不是个幻影。他呼吸着她温暖的气息,也才觉察到她是一个真实的躯体。 此一刻,时间永驻,世界停止了转动。 最终是他打破了沉寂,低头吻住她微张的唇。三年狂狷的思念一触即发,他贪婪而狂烈,似乎要吞噬她所有的气息。她的唇被他吮啃得微微发疼,呼吸也不通畅起来。说实话,这个时候,她才清楚意识到自己终于不是在做梦。 他不满足于这样的吻,手也开始探向她的胸前,解开了她淡绯色衬衣的纽扣。他的动作有点急促且粗暴,让她几乎没反应过来。 她的目光骤然落到他的右手上,惊呼:“你的手指?” 他的尾指已经断了。她吓了一跳,浑身发抖。 他却毫不在意地微笑:“嗯,没什么!都过去了!”说罢,他再次低头,用唇封住她的娇软。 狂狠且缠绵的火热之吻,卷走了她清醒的意识。他的唇转了方向,移到她的耳垂、后颈,直至雪白的锁骨……所到之处,她感到一阵酥-麻的发烫。 他回来了?他真的回来了?除了他,还有谁会给她这样的吻?这样专属的霸道和火热,只有他才会给她。 作者有话要说: 哇奥!小白白回来了唉! 小拉拉妹纸居然给我送了火箭炮(这名字怎么想起了火箭队?)所以,我没理由不要给点肉吃的对吧? 哎,我居然写到了90章咧。。。   ☆、第91章 白言初细碎火烫的吻布满了她的颈项,她的衬衣也落在了脚边。他已经长了茧的手掌也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丰盈。敏感点的酥麻犹如电流掠过,她无法抑制地浑身颤抖,就忍不住伸手环住他的颈,回应着他火热的撩拨。 三年了,他们足足三年没有触碰过彼此的身体。再多的语言,再多的动作,似乎都不足以倾诉和展现那股浓烈的渴望和热切的思念。他们或许就需要一种占有,因为这样才能令他们彻底地感受到对方的真实存在。 悠悠也动手去解他的衣衫。可是当她脱去他的衬衣时,他胸前一大块暗紫色的伤疤刺伤了她的眼。 她愣在当场,半晌才低叫起来:“你这是?” 白言初低低一笑,眸内一抹淡伤:“没事,全都过去了!” 她却终于抑制不住了,抱着他的颈哇一声哭了起来:“你总是这样!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搂紧她,大手在她光洁美丽的背部抚过,用微沙的性-感嗓音低声道:“见到你,苦也是甜。”说罢,他重新去吻她的雪白的颈项。一遍一遍的撩拨,把她的敏感地带一一燃起,直至全身。 她发出动情而忘我的吟哦,手臂也紧紧圈住他。他再次覆盖她娇软的唇,攫取着她濡湿的芳香。 两人还来不及到床上去,就直接倒卧在地毯上。他压在她身上,伸手扳开了她的两腿,扯开她丝质的遮蔽物,让自己已经昂扬的火热根端猛然植入她湿润的幽深区域…… 他狂狠而放肆,积蓄了三年的欲念和渴求,已经好像爆发的熔岩和决堤的洪流,不可遏制,无法回收。在冲刺之前,他在她耳边低吼:“悠悠,我想你!” 一个挺身,他终于猛然贯穿。她低叫一声,散乱的长发划过地毯表面。 颤栗中,她的紧致将他牢牢包裹住。他欣喜地动情低唤:“悠悠,你也想我的是不是?” 已经奔涌的激流越过任何障碍,猛然灌入她体内深处。两人火热而□的躯体有力地绞缠律动,粘稠温热的空气在地毯上燃起火焰。 随着他最剧烈的冲刺,悠悠终于失声发出两次叫喊。 已经三年了。三年以来,她干枯的身体没有得到任何温热的滋润。所以,当他冲入之时,她毫不掩饰自己对他身体的无限渴-望,将他紧紧包裹,将他牢牢容纳。 她要他,她无须掩饰。 听到她忘情的呼唤,他也发出疯狂的低吼。他再次挺入,几乎要嵌进她的体内。 激情风暴之后,两人在地毯上静静相拥。尽管浑身疲软,汗水流淌,可他们却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欣喜。身体的□已经退却,但心底的激潮却久久未有散去。 三年之后的第一次品尝激情,让彼此都有着难以言喻的滋味。苦辣酸甜,交融而流。 白言初问怀内的悠悠:“刚才痛吗?” 悠悠半闭眼眸,娇怯地说:“还好,不过你刚才是很用力。”说到这里,她把脸贴在他湿润的胸前。 他却坏坏一笑,“嗯,其实…… 我还有所保留呢!”说着,他抓起她的手伸向自己两腿间。 她的手触到的地方,竟然还是硬挺的。心里一抽,脸上一热,叫道:“哎呀,你……” 他却仍是邪笑,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这哪里能怪我?都怪你!刚才把我夹得那么紧!” 她虽然感到羞臊,心里却是欣喜,说:“好了!怪我太放肆了好吗?”却又有些担心地问,“这三年以来,你一直都是一个人?” 她的意思是,他真的是孑然一身,没有女人相伴? “有个女人为了救我而死!不过,我跟她什么都没有。她是我的恩人!” 他随后简短地说了说关于菲娜的事。 她眼泪涌起,喃喃道:“我一直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他伸手拂了拂她微湿的乱发,笑道,“我肯定要回来的!因为,如果我不会来,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我自己!” 悠悠却轻叹:“你为什么什么事都不告诉我?为什么你做过什么,我都不知道!” “对不起,有些事,我会慢慢告诉你!但是悠悠,我回来是要完成一件大事的!”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又重新抱住她。这次,他是将她整个人托了起来。她被他抱在半空,就叫道:“你又想做什么?” 他的笑意里邪意飘荡,“傻丫头,我们还没做完正事呢!” 接下来,他将她放到床上,扳开她细长的两腿。之后他拱起身躯,压在了她身上。 他已经微喘,手也在她光洁的身躯上撩动起来:“宝贝,我想知道,你这三年来到底多想我?” 说罢,他低头含住她已经因情动而挺立起来的胸前樱桃。 颤栗间,她的腿已经不知不觉缠住了他的腰,导致他更加贴近她。他弯下腰,往下一压,再次潜入她依旧湿润的花蕊…… 缠绵,激烈,痴狂……她再次沉浸在欢乐的爱海里。激越时,她闭眼低唤;痴迷时,她浑身猛烈颤动。他一次次把她推上云端,一次次在她湿热激流里迸发、爆裂、奔涌。 他们虽然已经体力大耗却仍不知疲倦,全然没有发觉满床精美的被褥已经被他们折腾得非常凌乱。她狂情时刻踢到了被子和枕头,全都掉落地毯上。 之后,他们又重新战回到地毯。一声声激烈的低吼和*的吟哦,将卧室里的空气燃烧起来后再爆破。 两人最终体力不支时,才从彼此身体里撤下。他长吁一下,微笑道:“好像天已经黑了。” 悠悠坐起身,望向窗外,果真发现外面灯光点点了。 他们居然从白天一直缠到了夜幕降临,她还真没想象过自己竟然会如此疯狂! 脸颊热了,就朝身边依旧裸-身的男人轻轻瞪眼:“好了!你也该说说你回来的打算了。”说着,她起身捡起自己的衣服快速穿上。 白言初也开始穿衣服。待他穿戴好之后,沉沉说道:“悠悠,我这次回来,什么都不想做,就是想带你马上离开!” 离开?悠悠心里猛然一颤,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我们才不能留在这里!悠悠,我,你,还有我们的童童,都要离开!而且越快越好!” 悠悠顿感心里凌乱,低下头不言语。 为什么每次都是这样?三年以来他一直没有音讯,她好几次都泯灭了与他重逢的念头。谁知,他突然回归了,一回来就要带她和女儿离去。 一个解释也不给她,他到底要做什么?为什么他做事从来都不跟她做任何解释? 她笑道:“白言初,不,白如风!你什么事都不给我一个理由,我如何安心跟你走?” 白言初神色微变:“悠悠,难道你到现在还在怀疑我的对你的真心?” 她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彻底相信他?把自己的一切都交给他,让他护她周全,保她永安? “不!你错了,我不是怀疑你对我的心。而是我无法忍受你一次次不跟我解释!以前江心怡是这样,三年前你不辞而别也是这样,现在你回来了又是这样!白言初,我也是个人,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你能不能做任何事之前,先跟我商量和做必要的解释?你消失了三年突然回来叫我跟你走,我怎么能马上答应你?” 白言初听完她一番话,剑眉紧锁,沉声道:“我没时间跟你解释太多!悠悠,我会跟你详细解释的!但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安定下来!信我,我可以做到!” 她苦笑:“你最好别忘了,你在这里一旦曝光,警方就盯上你不放了!” 白言初语气沉厚却清冷:“你接下来几天赶紧交代公司的事,然后我们就去新西兰!那里我已经安排好了所有东西,你和童童过去后生活没有任何问题!” 悠悠却很沮丧地说:“白言初,你当我们母女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吗?走的时候么有任何招呼,回来也没有一句解释!我们还是先冷静一下再谈吧!” 他要冒险,她可不想奉陪。即使她可以,女儿呢? 他笃定而语调寒冷地说:“悠悠,你什么时候才可以彻底相信我一次?我做事自然有我的理由!我爱你,我要保护你一生一世!” 五月六日犹如一颗重磅炸弹,绑在他心间。 悠悠眼眶湿润起来:“这就是你的爱?你什么事都不跟我解释,都说为了我好?可你想过没有,我也有思想,我有知道我的爱人在想什么的权力!” “好!悠悠,对不起!但有些事解释起来恐怕要一天一夜!”他苦涩地笑了笑,似乎打算让步。 悠悠没有答语。 “但是,你当务之急是先交接好华安的事!你仍旧是华安的总裁,股权什么的都不需要动!不到万不得已,你在公司的股权不要轻易去动。你只需交代田方,你打算定居国外了,公司的决策权全都交给他。之后,你收拾好东西,我就会带你们离开去新西兰。” 听起来很完美无瑕。可是,这真的是她想要的生活? 离开之后,父亲怎么办?他下周就要出狱了。 白言初望入她清丽的秀眸,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舍不得离开香城,毕竟这里是你出生、长大的地方!你也舍不得你爹地,他年纪大了没人照顾!可是悠悠,我们以后有机会还可以回来!或许,时机成熟后,我会把老爷子也接过去跟我们一起生活!” “白言初,我们非得这样吗?”悠悠回望他,问。 他却深深问她:“难道你不想跟我在一起?” 悠悠咬着唇,没有回答。 他们以后真的可以在一起?永不分离? 他自己的安全问题尚且是个未解之谜,何况于她,还有女儿? 她颤声问:“你做得到?你真的可以保住你自己,又可以护我周全?” “悠悠,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任何事都做得到!”他望定她,目光深邃专注,似乎要将她吸进去。 “包括任何事都不再瞒着我?”她含泪问。 他深切的低声道:“我可以做到,给我时间!” 她转身,泪水淌过脸颊,已经寒凉:“希望你真的要做到让我安心!” 一直以来,他总是让她一颗心悬挂着,飘荡着。从来没有安放地下,扎根入土。她只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安全感,仅此而已。 ==================== 回到家后的几天里,悠悠没再跟白言初见面,只是跟他电话联系。他还是说服她赶紧向田方交代,争取时间离开这里。 童童也不断问她:“妈咪,爹地真的回来了吗?他为什么不回家住呢?” 她只能这样告诉孩子:“他还有事要忙!”然后又郑重叮嘱道,“千万不要跟你的小同学和老师提起你见到爹地的事!任何人都别说,懂吗?” 童童很懂事地点点头:“我不会的!妈咪你放心!” 而这天,是唐鹤礼刑满释放的日子。林如月、年叔陪着悠悠去接他。 唐鹤礼虽然显得苍老了许多,但心境却平和了不少,精神状态也算好。当晚,悠悠在书房里替父亲松筋骨。 “乖女儿,我们父女好久没这样坐下来聊天了。”唐鹤礼感慨无比。 悠悠柔声道:“爹地,你平安出来是我最开心的事!从今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 唐鹤礼轻轻点头,又问:“孩子,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心里到底有什么事?” 他始终看得出女儿欲言又止,心事满腹的样子。过去那个风风火火的娇娇女,仿若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悠悠终于深深说,“爹地!对不起!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 唐鹤礼“嗯”了一声,问:“是关于阿初的吗?” “爹地,其实他没有死!” 唐鹤礼微怔,最终轻轻点头并长叹一声。 “他当初是假死,死的人不是他。那件事后,他去了南非还去了美国。可是,这都是他回来后才告诉我的!这三年来他一直没有跟我联系!”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唐鹤礼问。 “已经快一个月了!” 唐鹤礼笑问:“悠悠,你是不是怪他当初没有任何交代就撇下你而去了?或者,你是不是认为他当初是畏罪潜逃去了外面?” “爹地……”悠悠蹲下,把头伏在父亲怀中啜泣起来,“我该怎么办?” “孩子,跟着你自己心里的感觉走!我也知道,有时候相信一个人是一种冒险!但是,人生总要冒一次险。”唐鹤礼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后脑说。 “我有点害怕现在的他!我有点不认识他了,因为他过去三年做了什么我全部不知道!”悠悠浑身微颤,声音很小。 唐鹤礼说:“给他时间吧,他或许还是有他的理由!” 又问,“他在哪里?我可以见见他么?” =================== 翌日一早,悠悠很早就来到了华安见了田方,并将自己亲手拟写的委任书给他看。委任书上写:田方即将成为集团副总裁兼常任董事,拥有掌管和决策公司一切事务的权利。 田方惊问:“您为什么要这么做?” 悠悠优雅地笑道:“三年来,你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华安上,我很感谢你!这也是你应该享有的!我很快要移居国外了,带着我女儿一起去,恐怕近年来都不回来了。” “您要定居国外?”田方感到有些意外。确实,之前她没有跟他提及过。 “已经定了!所以,华安的事,就交给你了!”悠悠望过去的目光充满一丝淡淡的期待。 “太太,这?”田方还是感到有些震惊。 悠悠却依旧笑道:“我已经召集其他董事下午三点过来了!到时我会正式宣布此事!” 田方只好点点头:“一切交由您来决定!” 悠悠又说:“我去国外定居的事,不适应到处宣布。我到时会跟董事会说的,叫他们务必保密!” 田方答道:“我明白!” 作者有话要说: 有看不明白的可以问,我尽量在不剧透的情况下解答! 话说,你们没有发觉吗?白白已经变成忠犬了哦! PS:某区想换手机,打算换果的,果5好还是果5C好呢?纠结。。。 精彩就在后面!那个神秘的五月六日,那个咒语,可否解开?啊啊啊啊!   ☆、第92章 三天后,悠悠在自己卧室里收拾东西。看了一圈,总觉得要带走的东西太多,但细细一想,又觉得无东西可带走。 自己真的要离开这里了?离开玫园,离开香城?这一别,或许是永别了。 父亲去见了白言初一面,但他也并未细说两人谈过什么,回来只说一句,“你还是快点跟他走吧!” 失神地望着卧室里的一切,悠悠呆呆坐着。重新活过来一次,她至今无法预料,这辈子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五月六日。这个日期陡然在她心底蹿了出来。 她始终无法忘却,那一次在父亲病房里做的那个奇怪的梦。梦里有个神秘声音跟她提起过:五月六日,切记。 那一天便是她是上辈子死的日子。她暗暗在心底算了算,发觉还有两个月后就是五月六日了。 心底没由来的一阵惊惶不安。 胡乱收拾了一下东西,就接到了白言初打来的电话:“喂?你收拾得怎样了?还有童童的东西呢?” “仙姐已经在帮她整理了!我这边也差不多了。”她尽量用平静的语调说。 “悠悠,我知道你心底还是有犹豫。可是,我们真的没时间了!我答应你,到了那边安顿好后,我会慢慢把我过去三年发生的事都告诉你好吗?” “嗯。”悠悠答应着。 “悠悠,老爷子你也不用担心,月姐会照顾他的。等到时机成熟,我会接他老人家过去。” 悠悠还是答应着:“知道了。” 其实她心里还是扯着一丝凌乱。到了新西兰那边,他们会有怎样的新生活?她从未想象过。 白言初又说:“我先不跟你说了,我也要准备一下!明晚十二点整,我派车接你们!”说罢就挂了通话。 悠悠放下手机后,又看到手机亮了。一看,是徐诗诗打来的。 心里微颤,就拿起来接了:“喂,诗诗?” 徐诗诗笑问:“最近忙什么啊?怎么不见声息?” “哦,没什么啊!就是有点累!” “十分钟后到你家哦!有惊喜给你,呵呵!” 悠悠很想拒绝,但最终还是说:“好吧!” 放下手机后,她才陷入忐忑中。 徐诗诗绝对不会独自一个人来,钱森是必须陪着的。那么,他们见到自己收拾东西的话,会作什么猜想呢? 赶紧跑到女儿房间,拉过女儿郑重叮嘱:“待会你呆在这里不要吵,知道吗?千万不要发生很大的声音!要不然,我们的旅游计划要取消了哦!” 童童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说:“好的!” 除了父亲之外,没有任何人知道她即将离开。对林如月那些人是这样说的:她打算带着童童去美国调养身体,近两年不打算回来。 莫非,跟徐诗诗小姐也打算这么说? 十来分钟后,门铃响了。年轻的新女佣去开门,徐诗诗在钱森的陪伴下走了进来。 悠悠上前迎接,笑道:“给我什么惊喜啊?徐小美人?” 尽管她嘴角满是笑意,但眸内的局促不安却无法被一一遮盖。 徐诗诗拿起一份粉红色的精美婚礼请柬说,“看!”然后又娇羞欣喜地看了看身边的高大男人,“我们下周举办婚礼!” 钱森一手揽过她的纤腰,望着悠悠温厚一笑,“悠悠小姐,你就放心把你今生挚爱的好友徐诗诗小姐交给我吧!我会把她当罪犯一样死死看紧的!” 徐诗诗娇柔而笑,脸颊上泛着甜蜜的光彩。看到好友这样浸在幸福之中,悠悠心底也是暖意滚滚,就握起她的手,含泪道:“诗诗。” 她很想开口告诉好友:自己无法参加她盛大的婚礼了。 她最期待的时刻,居然无法实现。她再也没机会亲眼看到自己的挚友再次披上婚纱幸福地嫁人了。想到这里,哀戚涌来,眼泪却簌簌掉下。 徐诗诗急忙替她擦泪,笑道:“你怎么了?比我还激动!” “我……我高兴!”悠悠有些语无伦次。 这时候,仙姐突然从里面走来,走到她身边问,“小姐,我想问问童童那件红色羽绒服要带走吗?” 悠悠浑身僵住了。数秒后,她才感觉到对面两道惊异的目光齐齐投向自己。 徐诗诗惊问:“你们要外出旅行吗?” 悠悠只好说:“哦,我打算带着童童去美国调养一□体!她身子有点弱,我打算带她去看看!”然后又看向仙姐,急促地说,“都带走吧!” 仙姐“哦”了一声走开了。 徐诗诗又问:“打算去多久?”又带着遗憾地问,“是什么时候走?还可以去参加我的婚宴吗?” 悠悠知道自己非常残忍,但还是说:“对不起!恐怕去不了!” 钱森锐利的目光一直刺着她的视线,他上前一步笑问:“打算去多久?” 悠悠尽量笑得自然:“说不定!或许半年,也或许两年。” 徐诗诗点点头,满眼是失落:“那么久啊!” 悠悠重新握着她的手,低声说:“诗诗,请你原谅我。” 徐诗诗抬头望着她数秒,最后弯唇浅笑。这个笑容似乎含有深意,但悠悠却无法一下子读懂。 钱森突然问:“嗯,悠悠,你听说过如风集团吗?” 悠悠心头一颤,说:“听说了。好像是个美国公司,亚洲部在香城。其他的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言多必失,她才不会说那么多。 “听说这个公司的CEO是个神秘人物,一直没有露过脸。他们第一支股票在华尔街上市就在一周内蹿得老高,看来这个神秘老大不是个简单人物啊!”钱森仿佛自言自语。 悠悠笑道:“这年头,神秘人物多了去了!” 徐诗诗却笑问:“阿森,你怎么突然说这个了?”说罢,一手勾住未婚夫的手臂。 “我只是闲聊。”钱森望着她温柔笑道。 悠悠望向他,深深说:“钱先生,希望你真的要好好照顾诗诗,她是个好女孩!值得你疼,更值得你爱。” 她说的是肺腑之言。拥有徐诗诗这个好友,是她今生最为幸运的事之一。 钱森似乎还不想放弃,笑问:“当然!还有,我还想随便问问,你们什么时候动身去美国?” 不过他的语气听起来还真的是像在聊天。 悠悠吸了一口气,心里思忖着如何才不至于陷入这个警察的圈套。 徐诗诗却突然皱起眉头,按着自己的腰说:“阿森!我……我肚子疼!” 钱森急忙关切的扶着她,焦急的问:“诗诗,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徐诗诗脸色有些难看,手也紧紧扣住他的手臂,娇弱地说:“也许是中午吃的海鲜闹肚子吧!我想回去休息了,走吧!” 悠悠呆呆站立着。这一刻,她才算领悟到了方才徐诗诗那个神秘莫测的笑容意味着什么。 谢谢你,诗诗!她心里反复喊道。 钱森的注意力全都在徐诗诗身上了,就说:“好的!我们马上回去!”就扶着她一步步往外走。 等到他们都走了后,悠悠才全身一阵松弛。 ==================== 永华大厦三十层,一身笔挺深灰色西服的白言初戴着墨镜出现在楼道里。他走到一个单位门前,看了看上面的铜牌子:婉音命理研究室。 他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叩门走了进去。里面的卡座是一个身穿水蓝色裙子的年轻女子,见到他走进来,惊异地说:“你好,请问你跟欧阳居士有预约吗?” 白言初没时间看她,而是清冷地说:“我有急事见居士!”就朝红色实木门走去,轻轻推门进去。 女秘书很是不悦,就试图上来拦截,大声说:“先生,居士有客人!你这样是不礼貌的!” 白言初丝毫不予理睬,踏了进去。里面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同时回头看向门口。 一个身穿深紫色旗袍的中年女子站了起来,严肃地问自己秘书:“文静,什么事?不是叫客人等等吗?” 说罢,她又看了看戴着墨镜的男人。陡然间,她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低声说:“你?” 而她对面的某个珠光宝气的老太太也站了起来,有些不高兴:“居士!你刚才说到一半呢,我家花园那个假山到底要不要装喷泉啊?你倒是给个明白话啊!” 欧阳婉音却作了个手势,笑道:“罗太太,抱歉!你这件事我还要细细想一下才可以回答你!明天我亲自上门去,给你家再看个清楚?ok?” 罗太太只好扭头,拿好皮包准备要走,说:“好吧,那你明天一定要来哦!再拖下去,我儿媳妇就要跟我吵架了!她非要弄什么鬼喷泉,说洋鬼子就是这样的!我呸,我就是喜欢中式花园,不行吗?哼!” 欧阳婉音点头:“你别生气!我明天一定到!”又吩咐秘书,“送一下罗太太。” 秘书只好忍着一肚子气,领着罗太太走了。而欧阳婉音就试探性地打量着白言初,问:“先生,请摘下墨镜行吗?” 白言初取下了墨镜,笑了笑:“三年不见了,欧阳居士。” 欧阳婉音脸色骤变,手一抖,喊道:“是你?你不是……已经……”往下的话她没有说了,而是咽了回去。 坐下后,她喝了一口茶,好让自己情绪宁静下来。 当初,全城人都知道了华安总裁白言初横死的消息。可是,现在白言初就活生生站在她面前,所以她感到震惊也是正常。 “居士,对不起!就算你马上报警我也要来见你,问你几句话!求你一定要帮我!”白言初往前一步,低声且急切地说。 欧阳婉音吸了一口气,秀美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正常的血色,笑了:“你怎么认定我会报警?我只帮人算命看相,帮警方破案我可没兴趣!” 白言初却也不在意她说什么,而是淡笑:“我是死里逃生的人,就算真的被捕入狱,也要向你问个明白!再说,就算我即将死去,我也要向你问清楚一件事!” 欧阳婉音听得出他语气坚决笃定,就说:“先坐下吧!我记得当初你是来问我关于你一个噩梦的,还让我算了你妻子的八字。那么,三年已过,你过得怎样?”言罢,她平视着眼前的男人,凝神数秒后蹙眉,“你三年来经历了诸多劫难!而且你还离开了本土,是吗?” 然后又指了指他的眉宇之间,轻声道:“仍旧有一抹愁云在你眉心间!你还是放不下,是不是就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 白言初也开门见山了:“你之前说的五年后的五月六日,也就是两个月后的那一天是关键之日!我就想问你,到底有什么彻底的破解之法?我不想白等,我不想失去我太太!” 欧阳婉音低下头,低声问:“她叫唐悠悠?本城富豪唐鹤礼的千金?” 白言初点点头,心跳却激烈起来,呼吸也随之紧促。 “请你帮我,居士!我求你!就算我立刻去死,我也要知道怎么才可以保护我太太!甚至,哪怕以命换命!” 欧阳婉音的神色变得异常复杂,手指也在桌面使劲挠了挠。数秒后,她才说:“白先生,我可以将我当初算到的异象告诉你!但是你务必保密,不可以告诉任何人,包括你太太本人!但是,今年的五月六日到底可否躲得过,要看命数!我也不敢确保给你最好的破解之法!” 白言初闭上眼,说:“请说!” “你先答应我,千万要保持冷静!”欧阳婉音用催眠办的低柔语气说。 大约五分钟后,这个安静的办公室里传出男人经过抑制的、嘶哑而痛绝的低声哭喊……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这章的时候,突然接到电话说,我家老奶奶不行了,肺癌晚期。还是很难过,收拾一下,准备回老家。 有点突然。。。希望奶奶平安度过。。。不过,应该是奢望。。。 PS:小白为什么会哭喊?你们觉得呢?猜猜。。 ☆、第93章 两天后,白言初带着悠悠、童童在新西兰惠灵顿勃利鲁瓦南部郊区的一座两层小别墅住了下来。   这个房子是他从当地一个富商手上辗转买下的,因为选中这里的环境优美,交通也便利。步行十来分钟就是镇上,里面商业发达,应有尽有。而且,他还打算让童童去镇子上的教会小学读书。   这里确实是好地方。天空澄蓝,山林幽静,鲜花朵朵,景色犹如油画一般美丽动人。   刚到这里的前两天,悠悠因为没有适应环境而失眠头疼,到了后面几天才渐渐好起来。   她还记得,从香城来这里是经过了直升飞机和游轮、汽车的一路辗转,最后才到了这里。   第四天的早晨,悠悠起来看到白言初还在睡,就独自坐在窗台上静静看着外面枝头的小雀嬉戏。   这几天晚上,白言初将他在南非和美国的全部经历都告诉了她。   当她听到他被毒枭关在地窖惨遭折磨的情节时,她扑进他怀内一边啜泣一边发抖。他就像哄小孩那样劝了半天,她才恢复平静。   其实,她还是很喜欢这个新地方。这里安静,美丽,洁净,跟繁华的大都市香城完全是两码事。这儿简直就是一个未被污染的童话世界,人都好像活在油画里面一样。   只是心底还是有一丝牵挂。其中最放心不下的还是父亲。   他肯定是舍不得自己漂洋过海的。可是,为了成全自己的幸福,为了让自己跟白言初无牵无挂,他还是忍痛让唯一的宝贝女儿离开了自己。   床上的男人起了床,披上薄羊绒睡袍走到她身后,抱住她轻声问:“想什么呢?”   他低下头,将她满脸的淡淡惆怅一览无余。   她却淡淡笑问:“言初,这几天你又在想什么?”   他心底微震,然后拉开窗帘,笑了笑:“我想什么?我打算带你和宝宝去买一些新鲜蔬菜和水果,中午我们做意大利面吧!”   悠悠站了起来,说:“好的,我去叫童童起床!”   跟她不一样,女儿很快适应了这个新环境、新地方。孩子的适应能力就是强,因为她无忧无虑。她最爱的爹地妈咪就在身边,她哪里会有不高兴的事呢?   不过,孩子幸福就是悠悠最大的幸福了。除开这些,她又图些什么呢?   =================   新西兰这边找个华人保姆真是不容易。花了一周时间,白言初才找到一个四川籍的女保姆。可惜她只会做麻辣菜,而悠悠又吃不惯辣的,所以她只有亲自学下厨做自己喜欢的菜。   千金小姐首次下厨,简直要把厨房翻了个底朝天。不是灶台忘记关火了,就是切菜的时候发生血腥事件。几番磨合下,悠悠倒还是学会了使用锅碗瓢盆。   一周之后,她学会了做像模像样的蛋炒饭。白言初父女俩很不幸,做了她一星期的小白鼠。   童童终于进了当地一家教会学校读小学,开始了她的小学生涯。   这天起了风,屋后的林子里沙沙作响。保姆在厨房里洗好碗筷,悠悠就去阳台修剪玫瑰花。虽然搬到了国外,但是她喜欢养玫瑰的习惯依旧没变。   修剪好几处老枝叶之后,她上楼走到卧室里。进去后,看到白言初正在收拾行李。   她心里暗惊,问:“你要去哪里?”   白言初手上忙着,笑着答她:“我要回去美国开个会!毕竟,如风刚建立,很多事需要处理。”   然后又腾出一只手来摸摸她的脸,柔声道,“我后天就飞回来!”   悠悠当然理解他。像他这样有抱负的男人,没有事业就犹如鱼离开清水。所以,当时他在华安做得样样出色,就是为了证明他是做大事的人。   父亲唐鹤礼也曾说过,多年之后,阿初就会是香城商界的一个领军人物。   他又捏着她的手,叮嘱道:“我不在家的这两天,记住最好不要出门,晚上要锁好门。做饭的时候要小心火,还有刀!知道吗?”   悠悠见他简直把自己当小孩子了,忍不住笑道:“你怎么把我当成童童了?”   他却贫嘴:“我有两个女儿啊!一个大女儿,一个小女儿。”   悠悠脸红,一手捶在他胸上。他却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怀内,轻柔问道:“悠悠,喜欢这里吗?习惯了吗?”   “这里挺好!我在渐渐适应。”悠悠在他怀内说。她也知道他很担心自己的心情,所以每天都会询问她适应了这边的环境没有?为了让她离开香城之后有一个更好的生活环境,她也看得出他付出了极大的努力。   “那就好!”白言初温暖的呼吸滑过她头顶。   “言初,”悠悠突然问,“你这些天是不是有心事?”   已经是多年夫妻了,自然是能感觉到他心底有事。虽说自从复婚后,白言初对她已经是跟以前完全不能比的好。但是,对他一些情绪的微妙之处,她还是有着特有的敏感。   他应该有心事。而且有事瞒着她。   他却选择了不承认,摸摸她的后脑勺笑道:“傻丫头,你想什么呢?其实我也在适应新环境啊!你快去洗澡吧!”   悠悠望着他笑意蹁跹的黑眸子,心底一阵暗沉,就只好说了句:“那我去看孩子做功课去!你收拾完早点休息吧!”   看着她起身离开的背影,白言初心底漫起一阵忧悒和焦躁。   她会明白吗?   五月六日一天天临近,还有一个月加一星期了。那一天到底会发生什么?他无从想象,却又充满恐惧。   这种恐惧,是他当初在南非被关进黑暗地窖的时候都不曾有过的。   可是,他能开口跟她说吗?他看得出她眼内的不安,有时候他甚至不敢迎望她清澈的眼。   凌晨时分,白言初坐上了开往美国华盛顿的飞机。他走后的两天内,悠悠都在家里做家务,养花,弹钢琴,或者给女儿做手工作业。   ===============   两日后的深夜,正要睡觉的悠悠听到了下面有声音,然后是保姆的叫声:“先生,您回来了?”   白言初回来了。   他走上卧室,脱去黑色西服,问她:“还没睡?”   悠悠望着他略带疲倦的俊朗脸庞,问:“飞机上吃过东西吧?”就帮他接过西服,慢慢挂在衣柜里。   白言初伸手拥过她,细细端详着她的脸,笑问:“这两天没发生什么事吧?”   悠悠瞪眼:“能发生什么?你指的是艳遇?”   他佯怒,低头在她雪白的颈上轻轻啄了一下,说:“你敢?”   她笑了笑,伸手抱起他的颈,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柔声道:“快去洗澡。”   他听出了她话语里的深意,就坏坏一笑:“心急了?”就脱去衬衣和裤子,拿起浴巾走进了浴室。   待他洗浴完之后,两人在温暖舒适的床上绞缠起来。橘黄色的灯光里,床不断剧烈晃动,男女交织在一起的喘息声和低-吟声时高时低。   白言初好像忘却了因长途飞机带来的身体疲惫,反复索要了她好几次。这是他们来到新西兰后做得最为激烈的一次。悠悠从他猛然贯穿的动作里感觉到,他似乎打算连自己的骨髓都要狠狠占有一般。   大床继续剧烈摇动,发出暧昧的吱吱声。悠悠最终忍受不住发出喊叫,让他的灼-热激流在自己体内彻底宣泄撞击。   完成之后,她用纸巾擦了一下自己两腿间残留的液汁,调整了自己的呼吸,看着躺在身边仍旧喘息的男人问:“你怎么了?不睡吗?”   白言初也调整了呼吸,问:“悠悠,你是不是打算有什么事跟我说?”   他感觉到她仿佛有事想跟他说。可是她也不知从何处开口。   悠悠眸色一沉,说:“嗯,其实我想去外面找份工作。”   她是最近这两三天才有这样强烈的想法的。她呆在家里不是说不好,而是总会忆起香城的人和事,让她放不下,心情烦闷。   “在家很闷吗?”白言初神色清冷地问。   悠悠感觉到他有些不赞同,就低头说:“是有点!在家里我很容易胡思乱想,老是想着香城那边!就打算找份工作转移一下注意力。”   白言初却说:“再过段时间好不好?等我美国那边没那么忙,我就带你去找工作!”   悠悠只好点点头:“好的。”   他明显是不赞同自己在外工作,虽然她还没猜出是什么原因。也许,他是怕自己在外面招惹其他男人,让他吃醋;也许,他是担心自己人生地不熟,做工作遭人歧视,也或许是其他更多原因。   白言初看得出她的失望,就轻轻拥着她说:“悠悠,你别怪我,我只是不想让你太劳累,也不想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万一你出了什么意外,那我怎么办?”   他只能说到这里了。他怕说太多了会引起她的猜忌。   悠悠理了理鬓发,笑道:“你说得对。我人生地不熟,找份工作谈何容易?还不如在家里呆着好。”   他在她脸颊上吻了吻,低柔说道:“你好好呆在家里就好!我会把你养得白白胖胖的!”   她佯怒:“我又不是猪!”   他呵呵直笑,边笑边重新将她压倒,再次领她进入欢乐的激情巅峰。   ======================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白言初每周会飞去美国那边一趟,但是他没再回去香城了。悠悠跟父亲唐鹤礼经常有电话来往,并得知他准备跟林如月协议离婚,可是林如月没有答应。   悠悠问:“爹地,你为什么想跟她离婚?”   “她还年轻,守着我这个糟老头过一辈子不值得。离婚后,多少钱我都会给她。可是她就是不同意。”   悠悠却说出自己的见解:“爹地,也许月姐是真心爱你的!”她又问了一个她长期以来没想通的问题,“爹地,你们为什么一直没要一个孩子?”   林如月嫁给唐鹤礼的时候才二十八岁。可是十多年来,他俩一直没要过孩子。   唐鹤礼说:“阿月不能生育!这也是我当初非要娶她的原因。”   悠悠惊问:“为什么?”   “我不想让她留有后路,以后跟你争夺该有的东西!悠悠,我会把我所有的财富都留给你!”   悠悠心里一暖,又问父亲:“爹地,你满意我对华安做出的安排吗?”   电话那头的唐鹤礼似乎笑了笑:“我已经不在意那些了。反正,你拥有公司最多的股份,你有权决定它的一切。”   悠悠突然想起了什么,就深深说:“爹地,我不在身边,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也许有一天,自己再也看不到他老人家了。这样一想,心里一阵酸楚。   唐鹤礼似乎怔了一下,说:“我会的!你也是,好好照顾自己!”   ===============   时间又向前迈进。五月来临,气温上升,天气晴朗。   但是,悠悠却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慌越压迫着自己。具体是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当初在父亲病房里做的那个奇怪的梦,那个神秘人的话,越发在她心底翻滚。   其实重生之后,她都觉得每过去一天都是一种奢侈。所以,这样的日子究竟可以维持多久?她不敢去想象。也许总有一天,上天还是要将一切全部收回去。   越是这样想,悠悠越是心慌不安。她也是个凡人,她是贪婪的。她想要更多更多,这不能怪她。   人都是有贪念的。   而白言初也似乎心事越来越重,清晨总是独自对着窗台抽烟,抽完一根又是一根。卧室里尽是烟雾缭绕。   五月五日这天下了一场毛毛细雨,地面全都湿了。而这天恰好是周末,童童的小学没有上课,就待在家里画画。   电视屏幕上,放着一个美食节目。新西兰的人很懂享受,电视台一天到晚都在播放美食烹饪。   悠悠静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节目,心却飘到了别处。   明天到底会发生什么呢?那个梦中人说的,到底意味着什么?   她不笨,当然也往那方面想过。最坏的打算,莫过于一死。   重生之后,她向上天再索要了五年生命。这五年里,磕磕碰碰悲喜交集,她却也寻求到了真相,看清了那个男人,还为他生下了女儿……   也许足够了吧?   可是,剩下白言初和童童怎么办?她舍不得啊!既然重新拥有了,又要硬生生被夺走?她如何舍得?   眼泪一行行滑下。不舍远远超过了先前的恐惧。   童童画完了画,一眼望见母亲坐着流泪,吓了一跳,问:“妈咪,你怎么了?”   懂事的孩子对母亲的每个表情都很关注。   悠悠看向她,深沉的目光久久锁在她的小脸上。她还太小啊,她如何懂得生离死别?如何懂得悲欢离合?   她擦擦泪,问了一个自认为很傻的问题:“宝宝,你爱妈咪吗?”   童童有些诧异,还是点点头:“妈咪我爱你!”   “那就好!假如妈咪有一天没在家,你会好好照顾自己吗?”她颤声问道。   童童却大为不解:“你为什么不在家?你难道要出差?还有,家里有爹地啊!”   悠悠又哭又笑,抱着童童的头,摸了又摸。然后,她吸了一口气说,“宝宝,妈咪帮你梳个头吧!”   以后也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她还曾幻想着有朝一日可以为出嫁的女儿梳新娘头呢。可是,也许无法实现了。   童童意识到母亲有点古怪,就答应道:“好吧!”   这时候,保姆从厨房里出来,很有礼貌地笑道:“太太,我的腿疼又犯了。打算请个假去看医生,明天再回来,行吗?”   悠悠点点头:“好的,你去吧!”   保姆道谢:“谢谢!我先走了!”然后就拿好东西往门外走去。   =================   时间静静到了晚上。白言初从外面的证券交易公司回来了,看到屋子里灯光昏暗,就去厨房里看了看。   里面,悠悠正在做饭。她切着西红柿,锅里蒸炖着热汤。   “保姆呢?”白言初不禁问。   悠悠答道:“请假看病了。她的腿也老是不好。”   白言初点头:“有了年纪的人都那样。”又往妻子脸上看了看,问,“你今天过得怎样?”   悠悠淡淡笑道:“很好啊!看了一整天的美食节目!”   突然,手中的菜刀一偏,刮到了手指,血渗了出来。   白言初发现了,急忙去找止血贴。找来后给她贴上,埋怨般地说道:“我们还是另外找个烹饪很好的保姆吧!只要是亚裔的就好,不一定是华人!我实在不想看到你在厨房里发生惊险事件了。”   听着他急促的语气,她实在哭笑不得,就说:“好吧好吧!都听你的!”   他灼热的眼神压下来望着她,让她心底一阵抖动。   “悠悠,你怎么了?这几天你一直都是这样。”   其实这些天,两个人各自怀揣心事,在看似平静的日子中一天天度过。   悠悠咬了咬唇,垂下手关了灶台上的火,低声说:“言初,你又怎么了?是不是也有事没跟我说?”   一阵持续数秒的沉寂。   白言初打破了沉默:“悠悠,其实我一直很想问你。就是五年前那一天,你跟我提出离婚后的那晚,我走了之后你到底发生过什么?”   问完之后,他心跳激烈。   ☆、第94章 大结局 其实他应该问:她那一晚原本发生过什么? 他当然不会忘记当时在欧阳婉音的办公室里,被告知一切真相后自己的反应。欧阳婉音呆呆看着跪在地毯上、双手狠狠捶着墙壁的、嘶声吼叫的他,却没有办法劝他。 有些事,虽然说出来非常残忍,但是与其这样压在心头,倒不如倾泻出来更好。 悠悠脸色青白,手背也在颤抖。她笑了笑:“言初,你为什么要问这个?” 他怎么突然间提这件事?过去他一直都没提过啊! “悠悠,其实自从上次我们离婚后,我一直都做着一个噩梦!我梦见你从很高的台阶上摔死了,就死在我面前。我很想知道,你那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悠悠心里猛震。原来,他不是任何感觉都没有。她上辈子死的情景,竟然曾经出现在他的梦中…… 她一片混乱,茫然笑道:“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是,你非要我说吗?”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声音也沙哑了:“你非要我说吗?” 情绪激动之际,她拔腿往厨房外跑去。白言初急忙追了上去,试图赶上她。 假若欧阳婉音算到的一切都是真的,那么她绝对是一直隐藏着一个秘密。一个从未对任何人道过的秘密。 但明天就是五月六日了,莫非她没有任何知觉?难道她没有丝毫畏惧? 悠悠跑得很快,进了卧室狠狠锁上门。一道门,将她和他隔开在两端。 白言初用力拍门,喊道:“悠悠,你开门,我们好好谈谈!我知道,我不该这样残忍地问你,可是我不想看到我们俩都这样遭受折磨!” 悠悠没有应答他,而是蜷缩在门前低泣起来。 他非要她回忆那惨痛的一幕吗? “你开门好吗?”白言初依旧在拍门。 悠悠最终打开门,迎上他满是担忧又充满惊喜的俊脸。 她低声说了句:“进来吧!” =================== 第二天清晨,屋子外面笼着一层湿润的雾气。林子里传来几声鸟叫,更衬得整片树林格外幽静。 悠悠坐在窗台上,对一边坐着抽烟的男人说:“你别一大早抽得那么猛啊!熏死了!” 昨晚夫妻二人相拥而眠,却什么也没做。只是静静躺了一晚而已,其实两人也没睡着。 白言初往水晶烟灰缸里点了点烟灰,没有言语。 她却又哀然说:“白言初,你对我能公平点吗?我昨晚已经将一切告诉你了,但你呢?你还是不肯把你心里的事告诉我?你离开新西兰前一天,你到底见了谁?” 白言初深深凝望她有些发红的眸子,疲倦地笑了笑:“相信我!只要过了今天就好了!” 悠悠终于啜泣起来:“那就是说,我过不了今天是不是?” 白言初陡然起立,低吼一句:“闭嘴!我不许你这么说!” 悠悠却还是低泣:“其实,我当初摔下之前,真的恨你恨得无法形容!” 他神色愕然,眸内却蒙上哀戚,眼泪无声滑落。 “言初,我当时恨你不是怀疑你出轨!而是恨你为什么一直以来对任何外人都比对我还要温柔?你就那么嫌我烦吗?虽然是我倒追的你,可当初没有人逼着你娶我,你非要这样嫌我烦吗?”她一口气说完,轻轻喘了一口气。 白言初轻轻擦了擦眼泪,低头抱着她的肩膀狠狠摇了几下,哑声道:“其实我没有嫌你烦!我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我曾经发过誓不允许自己爱上你这个任性的大小姐,可是一切超出我的预料!我竟然开始迷恋你了……我就开始抗拒这种感觉,所以才故意对你那么冷淡!我是在跟自己作斗争,所以才会对你那样!可是自从那次你替我挡了那部手机之后,我才意识到,我要对你认输了!我其实已经爱上你很久了……可你那件事,我真的没想到……” 如果他想到他负气离去会导致她酗酒出事,他一定不会离去。可是毕竟一切还是发生了。 他说到这里,几乎整个人跪在了她面前。他的头伏在她膝盖上,肩膀不住抖动。 数年来,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在自己面前这样哭。他的心痛,她强烈地感觉到。 她的眼泪重新淌下。夫妻俩就这样无声哭泣。 一切都点破了,一切都摊开来了。那又将如何? 但是,今天是五月六日了啊。他们可否逆转一切? “我去喝点水!”悠悠擦了眼泪,站了起来。 白言初反应过来,说:“我去给你倒!” 悠悠却淡然一笑:“没事!你别神经紧张!” 不知为何,听到他说完那段话,她之前的恐惧、不安,焦虑,竟消失了一大半。 也许,即使这样死去,她也没有多大遗憾了。 她本应是死去的人,但上天还是多给了她五年生命,所以她还奢求什么? 走到厨房喝了杯水,感觉浑身轻松了些许。但当她转到客厅时,却看到大门打开了一条缝,沁人的晨风拂进来。 大清早的大门怎么开了?记得昨晚明明是自己锁了门的啊。 她浑身一凛,急忙上楼到女儿的卧房里。进去后,看到小床上没有孩子。 脑子里猛然一轰,陷入空白之中。童童去哪里了?一大早她去哪里了?来不及去想,她转身下楼,叫道:“童童……童童……” 白言初从卧室跑出,问:“怎么了?童童怎么了?” 悠悠扶着楼梯护栏,哽咽道:“童童不见了!” 白言初一怔,匆匆下楼说:“别慌!也许她躲在哪里了!我们分头找一找,把每个角落找一遍!” 夫妻二人开始了认真的寻找,把屋子里的每一个房间、每一处角落,包括小阁楼都找了,就是没看到女儿的影子。 最后,悠悠失魂落魄地坐在楼梯的木台阶上,眼泪洒下。 难道五年之后,所有的咒语换了目标,不是她自己,而是她的女儿吗? 她不要。她要见到女儿。 白言初担心地抱过她,急切地问道:“悠悠,你没事吧?” “言初,我不想失去她!你快去找她!快……快啊!”悠悠终于哭喊起来,伸手揪住他的衣领。 白言初心如刀绞,答应道:“我当然要去找!但是,你先冷静!” 她这个样子,他如何安心丢下她一个? “别理我,去找孩子!去啊!”悠悠浑身发抖,声音也嘶哑起来。 白言初站了起来,跳下楼梯出了门。 悠悠抓住木质扶栏,痛泣不已。假如上天注定要抢走一个,她一定要让那个人是自己,而不是自己女儿。 数分钟后,她深呼吸一口气,颓然站了起来,扶着围栏,拖着发僵沉重的脚步上了楼。她一边走一边喃喃道:“言初,你一定要找她!你今生一定要好好疼爱她……” 空气湿润的林子里,白言初踏过一堆堆灌草丛,喊道:“童童!童童!你在哪里?” 按照大门被打开这点来看,童童应该悄悄出了门。那么,她最有可能就是来这片林子。 女儿怎么突然那么淘气了? 他心急如焚,停下来猛喘几口气。突然,一个片段闪回他脑海中。 前天,童童在阳台里发现了一个小松鼠,喜欢得要命,打算收养。可是,悠悠当下就制止了,说要放小松鼠回去林子里见爹地妈咪。 他还记得当初女儿撅着小嘴不情愿的那幅表情。 小女孩会不会背着父母,一清早去林子里看松鼠去了?他往一棵大树下一看,看到一个栗色的小松鼠在低头觅食。他心里一震,急忙走上前。小松鼠受了惊吓,敏捷地跳进了灌木丛里,没了踪影。 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在他身后响起:“先生!先生!” 白言初遽然回头,看到一个伐木工人模样的白人中年男子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离他不到五米的地方。 那不是童童吗? “爹地!”童童伸开手臂朝他跑过去。 白言初急忙抱起她,有些严厉地问:“你到底去哪里了?” 童童却非常认真的说:“我去找小松鼠了!我知道它的家在哪里。可是,我不敢告诉妈咪,因为她会骂我的!爹地,你会帮我保密的吗?” 白言初心底百感交织。无忧无虑的孩子,她的世界里永远是那么美好。 他抱紧善良纯洁的女儿,深深说道:“我保密!”然后站起来朝那个伐木工人道谢。 童童牵着他的手,跟他一起往家里走。路上,她抬头问他:“爹地,你真的会替我保密啊?” 白言初微笑:“你那么怕你妈咪骂你?” “妈咪骂人很凶的啦!”童童撅起红红的小嘴儿说,样子可爱极了。 他带着女儿走回家里,进门就朝屋子里的人喊道:“悠悠,我们回来了!” 可是,楼道里没人应答。他心里一紧,就马上跑上楼梯。 打开一半的卧室门里透着一股诡异的死寂气息。白言初呼吸变紧,脚步沉重地迈了进去。 卧室里没人,他浑身开始发颤,就转向了浴室。一进门就看到惊人的一幕: 悠悠披头散发躺在浴室洁白的地板上。一行鲜红的血液从她右手手腕上流下,在洁白瓷片上开成一朵朵小红花。 白言初感到一阵眩晕,几乎要倒了下去。但他极力撑住,上前一把揽起那个浑身软绵绵的女子,横抱起来冲了出去。 下楼时,童童看到了一切,就吓得哭喊起来:“妈咪!妈咪!” 白言初匆匆交代女儿:“童童乖!爹地带妈咪去医院,马上回来!你看好门,知道吗?” 她为什么那么笨啊!非要选择自己了结一切吗? 他听见自己心底狂喊:唐悠悠!你就这样愚蠢吗?你非要离开我和童童吗?就算上天要你死,我也绝不让你死! 把她塞上车后排,他跳上自己的车,发疯地一路狂奔。 泪眼模糊中,他眼前出现了一幕画面。 一个骄傲美丽的女子走到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说:“白言初,我喜欢你!做我男朋友吧!” 他厌烦地想躲开,可是她却截住了他的路,皱着眉说:“你考虑一下嘛!我哪里不好了?” 车子狂奔飞驰,路人吓得瞠目结舌。 车子最终在一座医院前停下了。 ========================= 新的一天来了。 淡色晨曦柔和地洒在医院温馨的病房里。长睡醒来的悠悠一睁眼就看到了床头上的几朵鲜花,一看就知道不是花店的东西。 她到底怎么了?怎么会在这里? 她明明已经割腕了的,怎么还会在这里呢? 是梦吗?还是她又重生了一次? 恍恍惚惚中,她问床边记录的漂亮金发护士:“请问这是哪里?” 美丽护士答道:“道林森教会医院!” 悠悠心里一震:这不是她所住的镇子上的医院吗?于是她又问,“花是谁送来的?” “一个先生和一个小女孩!花是小女孩拿来的!说是她自己摘的!”美女护士耸耸肩说。然后她摸了摸悠悠的额头,说:“情况已经稳定了,可以出院了!” 悠悠又急忙问:“请问今天是几月几号啊?” 护士觉得她很滑稽,答道:“五月七号!中午十二点!”之后,她又皱眉问,“你为什么要自杀?是不适应新西兰的环境吗?还是找不到工作?担心拿不到居留权?” 悠悠没工夫回答她,因为在流泪。 护士又继续说,“你丈夫送你进来之后,他自己也晕过去了!估计是紧张过度!还有你女儿多可爱啊,你那么幸福,为什么要自杀?” 待她美丽的身影消失后,门口突然响起一个甜甜的童声:“妈咪!妈咪!你醒了?” 悠悠望过去,看到了女儿那张灿烂可爱的小脸。 一切是那么真实,不是做梦。那是她的女儿童童。 童童跑过去抱住她的脖子,叫道:“妈咪乖!妈咪不要害怕!童童会保护你!” 悠悠吻吻孩子的脸,深深说:“宝宝,对不起!妈咪对不起你!” 活着是那么的好。她发誓再也不做傻事。她要活着,要强韧而快乐的活下去。 一道颀长笔挺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然后是一阵脚步声临近。她扭头望去,眼泪再次夺眶而出。 那张熟悉的俊脸溢满笑意,凑近她,柔声问:“饿了没?小丫头?” 她竟然不懂得作答,就傻傻地点点头。 白言初握起她那只贴了白色纱布的右手亲了亲,笑叹:“下次别再那么笨了!” 悠悠却还是难以置信地问:“你告诉我,真的没事了?” 白言初笑得温柔,笑得让她舒坦:“已经过去了!就算再有什么事,我一定不让它发生!” 有时候,命运是可以逆转的。 最后,他又低下头贴近她耳畔轻轻道:“以后没我的允许,不准出任何事!” 悠悠伏在他温暖的怀内,任由泪水横流。阳光照在她脸上,她觉得好暖。这种感觉绝对不是做梦。 而在世界的另一个城市里,某座摩天大楼的一个办公室内,欧阳婉音静静站立在落地窗前,望着南部的上空。 凝神注视几秒后,她的神色惊愕起来,不过最终又恢复了平静,如释重负地欣然一笑。 =============== 一个月后的某个晚上,在海边的一处海滩上,树立着一个紫色的大帐篷。帐篷前一堆熊熊的篝火,而篝火前就坐着白言初和悠悠。 童童已经在帐篷的睡袋里入睡了。所以,他俩趁这机会坐在这里闲谈。 白言初问她:“徐诗诗最近过得怎样?” 悠悠仰望星空说:“很不错!准备生孩子了!” “没有去参加她的婚礼,还是心里放不下吧?”他握起她的小手,笑问。 他看得出,那是她心底一个巨大的遗憾和永远的愧疚。 悠悠却说了一件让他颇感吃惊的事:“钱森辞职了!据说,徐家人不喜欢诗诗嫁给警察!所以,钱森为了诗诗,忍痛辞了职!” 试想,一个长期做卧底的资深警察,其实他的前途是基本定了型的。这类人已经不适宜去一线查案,所以辞职或许是很好的选择。 白言初点点头,轻轻叹息:“各得其所吧!” 沉默数秒后,他又笑着下令:“喂,伸出手来!” 悠悠有些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白言初一蹙剑眉:“快点啊!” 悠悠轻轻瞪眼,只好伸出自己的右手。他微笑不语,轻轻握住她雪白的纤手,然后在她无名指上套上了一个凉凉的东西。 悠悠一愣,低头一看。一个大钻戒正套在了自己手指上。而且这个戒指,正是他当初悄悄回到香城后、在股东大会上送给她的神秘礼物。 唉!他什么时候偷走这个玩意儿的?她怒了:“你什么时候偷了我的‘鸽子蛋’ ?” 白言初却显得有些沮丧:“配合一下!戴上戒指后该给我一个吻,而不是发脾气!” 她还是耿耿于怀:“我问你什么时候偷了这东西的?” 那次之后她明明收好的,却为何被他私自窃取了? 白言初却轻笑:“谁让你一直没戴?来,戴着它!”说罢,他举起她的右手,在火光前比了比,瞧了瞧,叹道,“还真是大!” 悠悠忍着笑意看着他俊朗温柔的脸庞,心里暖意汇流。 “戴着它重死了!”悠悠却蹙眉道。 他却建议:“偶尔戴起来调节一下心情啊!”然后捧起她的右手,用蛊惑人心的温情语调问:“悠悠,你愿意陪伴我一生一世吗?” 她心里一震,波涛翻滚,脸上却微微发热。泪光中,她笑道:“其实,对我而言,我已经陪你两生两世了!” 他这才恍然大悟,唇角微翘,深意流转其中。 她突然想起什么,就低声说:“言初,你会不会怪我当初没告诉你,我其实是……” 他似乎意识到她将要说什么,就立刻打断:“别说了!”然后他又深深凝望她,问,“那你又会不会怪我那晚不顾你感受负气离去?” 假如没有他那晚的匆匆离开,恐怕就不会有她酗酒摔死。 她却含泪笑道:“别说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但是,一切都过去了。感谢上苍,她重新获得了生存的机会,与他情牵两世。 “其实我还是担心,我到底会不会有一天突然离开你,离开童童?”她把头靠在他肩上,怅然叹道。 虽然躲过了五月六日那一天,可她还是担忧,上天会不会有朝一日突然夺回她的性命? 白言初搂住她柔声道:“不会的!我决不允许那一天发生!” 悠悠眼泪淌下,闭眼颤声道:“言初,其实我是幸福的!” 白言初低下头,吻吻她的眉心,柔情地低语:“我们都是!” 篝火燃烧着,发出噼噼啪啪的脆响。火焰窜动,在注视着这一对亲密无间的身影。 白言初突然问:“嗯,童童应该睡着了吧?” 那孩子是天塌下来都睡得香香的那一款。 悠悠觉察到他话里有话,就瞪眼:“你又想干什么?” 白言初将唇贴近她耳边,用蛊惑性的语气笑道:“时间还早!我们干点气氛好的事吧!” 接下来他不管她的反应,就伸手将她横抱起来,迈进了大帐篷。 “这样会吵醒孩子……”帐篷里,传来女子急促而羞怯的声音。 然后是男人微喘着说:“我自有分寸……” 火焰映照的帐篷里,一对黑色身影紧紧交叠、相缠,犹如永不熄灭的火焰…… 他们没有发现,墨蓝色的天际,一抹璀璨光华扫过,拖着一条美丽迷人的尾巴…… ================= 半年后的一个上午,美国华盛顿。 如风集团最新的电脑视频播放软件“传奇”的发布会上,身穿银灰色手工西服的白言初坐在主席台上,目光矍铄地望着对面的媒体记者们。而他身后的电子屏幕,是本次项目的视频广告。 一个来自德国报社的记者笑着问他:“白总裁,请问您怎么诠释‘传奇’这个词?” 白言初望着他,浅浅一笑:“其实,世界上的所有传奇,无非是勇气和爱!” 记者满意地点点头,坐了下去。会场上响起热烈的掌声,一波接一波,久久未有消散。 而在新西兰美丽小镇上的一处小别墅里,悠悠正聚精会神地看着电视上的直播。她刚好看到这一幕,听到了这句话。 眼内微微发刺,戴着大钻戒的手轻轻摸到了微凸的小腹上。 阳光射进窗子,感觉很温暖。她很清楚,现在不是做梦。 ——完—— ==================================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