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图书由(小太阳0710号)为您整理制作 ============ 神棍称霸世界[重生] /重生之神算天下 作者:女王不在家 文案: 一代玄学大师,遵从天命,循规蹈矩,造下多少善缘,最终却看着丈夫和自己一手抚养的亲侄女滚了床单,心脏病发,就此离世。 重生到一个同名的少女身上,少女十七岁,在晋江文学城写小说的萝莉一个。 韩诸抚摸着健康而有力的心跳,含笑道: 我要用前世多少善缘,换此生肆意张扬,踏平四方。 这是一个YY无极限的文,反正就是通篇在讲:女主牛,女主牛,女主牛啊牛! 楠竹也挺牛的,不过楠竹也要在牛女主面前俯首听耳。 内容标签: 重生 幻想空间 主角:韩诸 ┃ 配角:雷先生,宋娇兰 ============ ☆、重生的大师   无涯的黑暗中,一阵阵的吵闹声,冲击着韩诸的耳膜。   “冯南平你这个王八蛋,你还我女儿啊!万一我女儿有个三长两短,我就一头撞死给你看!”一个四十多岁女人尖着嗓子痛苦地哭嚎。   “是她自己要吃安眠药的,关我什么事,我也没做什么啊!”一个年轻的男人很无辜地叫嚷辩解着。   “滚,你这个畜牲,不要让我们看到你!”一个壮实的汉子冲上来,就要抓住这负心汉冯南平。   “女儿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我怎么活啊!”一把鼻涕一把泪,这女人继续嚎叫着,哭得那叫一个伤心欲绝。   韩诸从那不见底的黑暗牢笼中,渐渐挣脱开来,慢慢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很简陋的病房,刷着淡绿色的油漆,是那种劣质粗糙的油漆。床上是白色的床单,可是却有点发暗,像是多少天没洗过一样。   视线往上抬去,是一个哭得两眼红肿的中年妇人,头发乱蓬蓬地靠着床嚎叫。   中年妇人见了睁开眼的韩诸,倒是吃了一惊,红着眼睛,不敢置信地望着韩诸:“你,你醒了?!”   一旁的男子大呼小叫起来,那声音里带着无限的解脱感,仿佛是终于可以逃脱一命了:“韩诸醒了,韩诸醒了!”   粗糙汉子不敢置信惊喜交加赶紧喊起了医生:“韩诸真得醒了呢,快,快,医生快来!”   中年妇人此时已经扑上来,紧紧抱着韩诸,将鼻涕和眼泪都要涂抹到了韩诸脸上。   韩诸不着痕迹地皱了下眉,透过中年妇人肩头的散发,看向床边那两个男人。   一个是穿着件深红色格子衬衫的青年,脖子里还带着一个金光闪闪的项链,把自己装扮得人模狗样,只可惜此人印堂狭窄人中短,乃是标准的心胸狭窄小人面相。更兼左边眉尾之处有一个瘢痕,深而重。   人的面相对应人生十二宫,这眉尾之处乃夫妻宫,夫妻宫有疤痕,此人怕是骗财骗色,一生尽是桃花劫。   这青年原本是大获解脱的样子,此时见韩诸用这么冷静从容,仿佛从遥远的高处旁观着自己一般,居高临下,只一眼,就好像能够看透自己的五脏六腑。   这青年顿时一惊,想着这韩诸刚差点死了,如今难道是回光返照,当下脚一颤,人就后退了一步。   韩诸的眸光,放过这青年,再看向一旁的男人。   那是一个三十左右的男人,赤红脸,眉目粗糙,骨骼方正。这倒是一个心思纯良的汉子,只不过气运差了一些,怕是这一生都是靠卖力气做工的人。   韩诸收回目光,闭上双眸。   这具身体吃了过量的安眠药,原主已经死去了。   非常巧合的是,这个人死去的时间和自己死去的时间是同一刻,于是在那么一刻,自己竟然重生在了这个年轻的少女身体上。   这个少女竟然也叫韩诸。   这个少女连死去的原因都她有些相似。   少女看起来是遭遇了负心汉,情伤,一气之下服用了安眠药。   而她韩诸呢。   韩诸,一个术数领域天才中的天才,玄学造诣登峰造极,受到多少人敬仰。   这样的她自然是不可能自杀的。   她是在为丈夫举办一个四十三岁生日宴会,想给丈夫一个惊喜的时候,却看到丈夫和自己视若亲女的女徒弟滚在她的床上。   于是心脏病发,骤然离世。   这是一件多少讽刺的事情。   一介大师,多少人等候在她门前几日几夜,只为了能得她一两句点拨,从而走出人生迷途,登上事业高峰。   可是韩诸自己,却在人生刚刚过了四十岁的时候,就这么遭遇了世间最常见最狗血也是最俗不可耐的婚姻迷局,就这么把自己的命也送了。   若是真相传出去,还不知道多少人会被这个韩诸笑死!   就连韩诸自己,都忍不住为这个荒谬的事情笑起来。   想到这里,她挣扎了下,想起身。   或许她该去参加下自己的追悼会啊葬礼啊,这岂不是人生一大快事?   可是她刚要动一下,便发现浑身虚脱无力,于是她只好继续躺在那里了。   韩诸的母亲陈秀萍心疼地搂着韩诸,依然在哭:“韩诸啊,你可算是真活过来了!”   这时候,穿着白大褂的已经跑过来了,只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护士。   这时候是午休时间了,医生都该干嘛干嘛去了,就剩下她,是新来的,继续守在这里。   小护士听说今天送来的那个吃安眠药自杀的小姑娘又活过来了,是吓了一跳的,再看到这小姑娘正躺在那里半睁着眼睛呢,忙喝斥病人家属。   “家属让开!”小护士虽在护士群里是受欺负的,可是欺负病人家属的本事倒是有的。   陈秀萍听了,慌忙起来,谁知道一趔趄,差点摔倒,幸好一旁的赤红脸汉子扶住了她:“小姨,你小心些。”   陈秀萍无心和赤红脸汉子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护士的手。   小护士拿出听诊器听了听韩诸的心跳,又摸了摸她额头,掀起她的眼皮要观看。   韩诸是有点洁癖的,并不喜欢别人碰她,于是便微侧了下脸,躲开了。   小护士不高兴了。   “病人家属,你让这病人配合着点!”知道这病人活了,她已经完全忘记这在几分钟前看起来就是个死人了,要求其进行配合。   韩诸淡淡地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扫向这小护士。   小护士顿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战。   这,这,这是什么目光啊!   刚死过一会有什么了不起吗?   当我没见过死人啊……   啊……   想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小护士忽然没了声气儿,她感到有些不舒服,是那种被一种那么平静的眸子就那么直接看穿的不舒服感。   韩诸垂下眼睛,这样的一个蚂蚁样的小人物,如果不是试图拿她的手在自己脸上动手动脚,她是根本连看都不想看一样的。   这时候,她只是抬起少女纤细的手,用两根手指头捏住这小护士的手腕,淡淡地提醒道:“这位护士小姐,性子放平和些,没事笑几个。”   为了庆祝她能够重生,这算是她给这小护士的一个小小礼物吧。若是在前世,多少人为了得她一句箴言,拼命地捧上各色奇珍异宝,她都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呢。   这个小护士,左边眉毛不平,说明其兄弟不成器,右边眉毛断掉,说明其姐妹受创;下巴处凹陷发黄,下巴是仆役宫所在的位置,代表朋友。凹陷发黄,说明近期会为朋友所构陷。   这样的一个小护士,如果性子能放和平些,假以时日,下巴处仆役宫能好转,得道多助,或许人生还有点指望。   如果继续像她这样粗暴尖刻的性子,再过个几年,这辈子算是完了,早晚要毁于朋友之手。   小护士愣了下,从韩诸手中抽回手来,有些觉得莫名其妙。   她觉得有些心烦意乱,便不再看韩诸了,而是对着那个陈秀萍嚷道:   “怪不得你家女儿要自杀,看这脾气,真是怪!我看哪,就算救回来了,你还是得带她去看看精神病科!”   说完这个,她没好气地拿起听诊器,嚷嚷着道:   “你们赶紧收拾收拾出院吧!记得先去结账处!”   韩诸但笑不语,想着人生或许就是如此。对于有些一脚迈着使劲地往粪坑里踩的人,你说了,也是白说。   听到要结账,韩诸的表哥——吕黄钟赶紧道:“小姨,你在这里守着韩诸,顺便收拾下东西,我过去结账,马上就过来!”   陈秀萍擦着眼泪,牵着韩诸的手,感激地道:“黄钟,多亏了你呢这次,如果不是你,怕是连医药费都是问题呢!韩诸这次可真没命了啊。”   吕黄钟是个憨厚的,笑了下:“小姨,亲戚里道的,原本都是应该的,说这些干嘛!”   说真,他赶紧跑过去结帐处了。   “傻孩子啊,以后可不许做这个傻事儿。”陈秀萍对于女儿的异样丝毫没有怀疑,还以为她被气傻了呢,当下只是慈爱又担忧地对韩诸这么说。   韩诸垂下眼睛。   尽管这个妇人身上散发着一点让她不喜欢的汗味儿,尽管这个妇人身上的衣物是低劣到让她看一眼都觉得难受的那种化纤质地。   可是,这是少女韩诸的亲生母亲。   重生的韩诸也能看出来,这个母亲对自己的女儿是极为疼爱和担忧的。   既然少女死了,她却借着她的身体活了过来,那她便要代少女韩诸尽这未了的母女之情,这也算是对少女韩诸的一种感谢和报答吧。   于是韩诸笑了下,放轻了声音说:“妈妈,我知道的,我再也不干这种傻事儿。”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后面能够让女主牛啊牛,牛得更上一层楼,本文架空了一下下。完全是现代社会的风-情人俗,只不过社会架构是元首制度。 ☆、神仙点化?   孙立见韩诸彻底活过来了,心思又活络起来,开始给韩诸解释自己和小容真的真的没关系:“韩诸,你一定要原谅我啊!我真地和小容没什么事啊,你也知道的,咱们都是同学,就是一起玩玩,有时候看到个有趣的短信转发下,能有什么呢!”   对于这种垃圾人物,底层小蛀牙,蝇营狗苟小青年,韩诸是连看都根本看一眼的。   真不明白,这少女韩诸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人,还为了他要吃什么安眠药。   于是韩诸低着头,在母亲的扶持下,下了床,开始收拾着东西要回家。   孙立见韩诸根本不搭理他,高傲冷然的模样,和以前缠着他的那个韩诸完全不同,他顿时有点异样的感觉,心里痒痒的了。   小青年孙立很有点怨念的:“韩诸,你怎么不相信我呢?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你以前不是说喜欢我的吗?难道说一点流言蜚语,你对我的爱就没了?”   她怎么就不搭理自己了呢?   陈秀萍扶着女儿,忍不住对孙立说:“我女儿好不容易活过来了,你就放她一马吧,她跟谁交朋友我从来不管,我也管不了。可是跟你在一起,闹腾得差点一条命没了,我却不能不管了!”   这话一出,孙立却不服气了。   “阿姨啊,话不能这么说啊,韩诸喝安眠药,那都是一场误会。她以前也和我闹过别扭,后来不是都好了吗?现在咱们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吗?”孙立试图说服阿姨和韩诸。   韩诸在母亲的扶持下,径自向病房门口走去。   像孙立这样的一个小人物啊,是个祸害,这种小祸害,虽说最后的结局往往不好,可架不住人家流年旺盛着呢。如今这小人物风头正劲着呢,和他吵起来,没得降低自己的格调,带坏自己的气运。   固然韩诸也可以出手教训下的,可是为这样的人,值得吗?   韩诸是不屑的,所以还是不理为好。   可是就在此时,门开了,一个长得娇怯怯的女孩儿,就那么婷婷玉立在病房的门口前。   她很无辜,很不好意思地笑了下,对着韩诸说:“韩诸,看到你还好,我总算放心了。”   孙立见了这小容,顿时变了脸色,绷着脸道:“小容,你怎么来了?”   一见孙立这语气,小容顿时有点委屈,咬着唇,低声道:“我,我,我实在是担心韩诸,才想来看看嘛……”   说着这个时,小容努力绽开一点笑来,对着韩诸,温柔地说:   “韩诸,我是来看你的,我还想向你解释下,我真得和孙立没什么的。就是有时候看到什么好玩的短信,会转发给他,你也知道的,我们几个从小玩到头,都是好朋友。我和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从小就那么善良宽容,一定能理解的吧?”   韩诸静静地扫了小容一眼。   又是一个不入流的小人物。   面貌虽然生得不错,可是声音细听之下如破锣,额相不佳,略显狭窄,虽用刘海遮挡可是依然难以掩饰,且有浊色并凹凸不平,若是拿起刘海,必有左右倾斜之感。   额头乃是一个人智能的发源地,额头生得如此之差,此人智商低下,命运多磨难。又因为女人在十八岁和二十八岁之间是行额运的,一个女人若有一个不好看的额头,那便是意味着在她决定人生走向最重要的十年里,处处挫折。   偏生此人面相,是美中藏丑,两者合一后,此女即使不会沦落为女支女,怕是也朝三暮四水性杨花。   此外这个女孩还有一点,印堂发黑,显然近期有血光之灾。这片暗黑色从印堂延伸至鼻梁疾厄宫(身体宫)所在处,牵连的夫妻宫的眼尾也有暗色。综合以上几点,此血光之灾显然是发自身体内部,且和男女关系有关。   于是,事情显而易见。   韩诸眸光轻淡地飘过女孩小容的腹部后,眸中透着居高临下的怜悯,其后便不再看了。   小容敏感地捕捉到了韩诸的目光,顿时那唇便咬得紧了几分,两眼迷蒙蒙地凝视着韩诸。   韩诸昂首,淡声对自己母亲道:   “我不想看到她们,我们回家吧。”   恰好这时候吕黄钟手里拿着一叠子的各种单子,急匆匆地往这边跑过来,气喘吁吁地道:“小姨,韩诸,手续都办好了,出院啦!”   孙立见她们真要死,真是恋恋不舍,追到韩诸身后,低声下气地道: “韩诸,不要这么狠心,我和小容没什么的,你看她都亲自来解释了。”   小容从后面听到这个,眸中闪过一点怨意,哀怨地望着孙立。   韩诸摸了摸额头,有些无奈。   她是不屑搭理两个蝼蚁般的小东西的,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喜欢有两个苍蝇在耳朵边嗡嗡嗡。   于是她停下了脚步,回转过身,眉目冷淡地望着这个什么孙立和小容。   顿时,两个人都怔在那里。   眼前的韩诸,在死了一会后,整个人都仿佛变了一种味道。   韩诸定定地望着他们的眼睛,轻而不容拒绝地说:   “离我远点,不然——我会不高兴的。”   韩诸如果不高兴,后果会很严重的。   即使她现在重生为了一个手无寸铁的少女。   孙立在愣了下后,终于努力地扯开一个笑来。   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对他冷冷淡淡的韩诸,竟然仿佛散发出一种让他无法摆脱的魅力。   看起来是那么的神秘,那么的特别,那么的让他恨不得上前一把将她搂住!   于是孙立魂不守舍地冲上前,一把就抓住韩诸的胳膊:“韩诸,不行,你不能走,你必须听我解释!”   韩诸目光落在那个紧攥着自己胳膊的手上,那手指甲竟然还是修剪过的,看着挺好看,好看得让人感到恶心。   “既然你不想走,那就站在这里吧。”她轻轻地说着这话,然后拂开了孙立的手。   她用的力道很轻,可是却都是巧劲儿,以至于孙立都不知道怎么着,竟然就被她挣脱了。   然后就在这时候,刚才那个小护士急匆匆地跑过来,手里提着两瓶子不知道给哪个病人要用的点滴。   “喂,你们刚才结账的时候,没漏掉护工费吧!”小护士是忽然想起这件事,着急忙慌地跑过来的。   她走得太急了,以至于走到门口的时候,不知道怎么脚底下那么一滑。   于是众人目瞪口呆地看到,小护士就这么直冲冲地扑到了孙立身上。   两个满满的点滴瓶子啊,就以一个美妙的方式在孙立头上开了一个花儿。   “哗啦啦——”   碎片洒满了一地,孙立头上湿漉漉的,如同落汤鸡一般,在那散发着药味的液体中,额头上绽放出一个红色的花来。   韩诸摇头,无奈地想。   谁让你非要和我作对呢,像我堂堂三宫入庙的杀破狼霸气之格,你找我的麻烦,岂不是以卵碰石。   这下好了吧,额头破了相,从此后命运又降低了一个等级。只因额头如果有破相,那么对自己将来事业多有阻碍,波折反复,学业能力也差。不过,这个人怕是也不需要什么学业前途的吧?   还有一点,额角部位是与父母有联系的,左额角代表父亲,右额角代表母亲,有破损就会影响与父母的缘分。这个青年分明就是个不学无术靠着父母福荫才在这里蹦跶的。如今额角破相,和父亲缘分有了破损,怕是很快想蹦跶也蹦跶不起来了。   韩诸笑了了,回转过身,对着已经呆了的吕黄钟和母亲苏秀萍说:   “走吧,我不想看到这个男人。”   吕黄钟点点头,指着孙立,哼了声:“真是活该!”   出了医院的大楼后,吕黄钟去门口找车了,苏秀萍见没有外人,狐疑地拉着韩诸的手,小声问起来。   “韩诸啊,你真得以后不想和那个孙立好了?你以前为了这个孙立,可是要死要活的,拦也拦不住啊!”其实苏秀萍早觉得这个孙立是个不靠谱的,无奈女儿倔强啊。   “妈妈,这个孙立,以后咱们就当不认识这个人吧,这个人一看就是个歹命的,以后会死于非命的。我们如果和他打交道,早晚会把自己带衰的。”韩诸不想扯那些有的没的,直接用最通俗的话给这个妈妈解释说。   “带衰?”苏秀萍从来没听过这话,闻言真个是一愣。   “就是说这个人是个倒霉鬼,咱们和他打交道,早晚也会跟着沾点霉运。”就算以前他不倒霉,以后也是处处霉。   “啊,韩诸啊,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啊?”苏秀萍诧异女儿怎么一改之前对孙立的痴情,更诧异女儿怎么如今感觉和以前有带点不一样了呢。   韩诸听到这个,略一沉吟,前世已经四十一岁的她,去假装一个十几岁少女看起来是有点困难的。既然不能一直装下去,那就干脆来一个理由吧。   “我本来昏沉沉的要死了,结果就梦到了一个白胡子老爷爷,是他对我这么说的。”韩诸随口编造了一个最不可思议,不过也是最正常的理由。   “啊?竟然有这种事!”苏秀萍想了想,最后竟然点了点头:“本来医生都说你救不活了,没想到又活过来了,而且精神一下子这么好,看来真得是有神仙保佑啊。”   苏秀萍皱眉想着这件事,忽然灵光一闪,兴奋地道:   “韩诸啊,你这是得了神仙点化呢!一下子开窍了!”   神仙点化……开窍……   好吧,亲爱的妈妈,你可以这么认为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街道也有街道的气运   吕黄钟叫了一辆三轮车,是那种前面一个发动机“蹬蹬蹬”地响着,后面三个轮子露天的车。   三轮车师傅是一个热情的中年男人,大热天的,他用手忽闪着试图闪出一点风来。   见到苏秀萍和吕黄钟扶着韩诸上车,他还特意提醒道:   “姑娘啊,小心点,别碰着!来,你先用这块布擦擦那边再坐。”   说着这话,这司机师傅递上来一块实在是称不上干净的破抹布。   韩诸看了看三轮车上那不知道多少人坐过,以至于上面的木板都磨得光滑了的长凳子,她感到有些窒息。   玄学大师韩诸是一个有点洁癖的家伙,从来看不得一丝一毫的灰尘的。   不过……此时不比从前,只有忍着了。   韩诸抬头,对三轮车师傅笑了下,只打眼一看面相,便知道这是一个憨厚的好人,将来会有福报的。   她点头笑着,接过那抹布,擦了擦凳子,然后和妈妈苏秀萍挨着坐在那里。   吕黄钟就自个坐在对面的那个凳子上了。   三轮车师傅一边发动了三轮车,一边畅快地大声问道:“走哪条路?前街还是后街?”   吕黄钟扭脸望着前面,在发动机的声音中,大声地说:“走后街吧,那边还能顺手买点排骨,回去给韩诸补补身体!”   感觉到来自这位新上任表哥吕黄钟的浓浓关怀和爱意,韩诸心里很舒服。   她摸了摸心脏处,那里跳动着一颗有力的健康的心。   少女韩诸其实是幸福的,身体健康,有个爱她的妈妈,一个关怀她的表哥。   尽管她出身贫寒,尽管她看起来目光浅薄,尽管这周围的一切让玄学大师韩诸感到那么的难以容忍。   不过……怕什么,有韩诸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韩诸只要想,她自然会重新爬上她曾经所在的那个社会金字塔的最高层,重新过上她不染凡尘的日子。   当然了,这一次,一定再也不要为了自以为是地,为了体验一个平凡女人最幸福的人生,而去迁就一个什么臭男人!   就在这时候,韩诸不经意地抬了下眼睛,却见前面街道上,有隐隐的一丝黑气。   那是平常里所看不到的。   韩诸暗暗皱了下眉头,看向车上的几个人。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运,可是有时候,个人的命运不是按照自己命运所规定的轨道进行的。   因为人活在这个世间,是会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   大到宇宙地球,下到周围的花草水木,这都是凡人所生存的环境。   当然了,有些人可能称之为风水。   韩诸呢,喜欢将这个叫做:环境的气运。   一个城市有一个城市的气运;一个街道有一个街道的气运。   而环境的气运对人本身的影响是非常大的。   比如一个命格双禄巡逢的人,本身应该是财运奇佳的,这样的一个人来到了一个大城市,也许是家财万贯,登上财富榜;可是如果这个命格双禄巡逢的人,生在一个小山村,长在一个小山村,并且一生一世不出这个小山村,也许他这辈子,也只能多养几只比别人更为皮毛铮亮的猪了。   又比如,某个城市大地震,死了几万的人,那几万人都该是命中遭劫死于非命吗?不是的,上天要杀人,不会如此费尽心机真得去凑齐一船该死的人。   一个城市死几万人,只是因为那几万人的命运,都抵不过这个城市大的气运而已。   当然了,这其中有个别能够死里逃生的,那必然都是命硬福大的,是常人所不能及的。   此时,车上几个人,自己前世杀破狼格局无往不利,重生后小试牛刀看来命格依然铿锵不减,妈妈观察面相应是机越同梁的格局是个有后福的不该丧命与此,而表哥刚才初看一眼便知道他也是个命硬的。   那么,车上看来可能抵不过这个灾难的,只有司机师傅了。   想起刚才司机师傅热情地将一个脏抹布递给自己的豪放……   她笑了下,忽然喊道:   “司机师傅,停一停!”   司机师傅正得欢实呢,听到这话,开朗地笑着问:   说着这话时,司机师傅就要将三轮车开进了后街的那缕黑气之中了:“姑娘,怎么了?”   再不停就来不及了,韩诸说话的语气有了削金断玉般的冷绝:“停下来!”   苏秀萍妈妈很不明白:“怎么了,韩诸,好好地要停下?”   吕黄钟表哥也有点奇怪:“是啊,韩诸,这是干嘛呢?”   事实上,从表妹醒来,她就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韩诸左右顾,想看看周围有个什么小店儿于是提议要去买个水,或者有个厕所她要求上厕所也行啊,可是没有,这周围竟然什么也没有。   想起刚才妈妈所说的开了窍,于是她干脆顺水推舟,故作严肃地道:   “我看着前面,总觉得怪怪的,有点害怕,咱们别走那边了吧。”   吕黄钟和苏秀萍面面相觑一番,最后苏秀萍拍板:   “既然韩诸不喜欢,那就换一条道呗,左右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前街,走后街,不都是一样走吗!   “好,那我们就走前街吧,司机师傅,麻烦你啦,让你绕一个道,等下给你加一块钱。”吕黄钟是个实在人,自己是做苦力的,便不喜欢去克扣那些同样卖力气的人。   “哈哈,说什么呢,就这几步路,能费几个油,咱这就去前街!”司机师傅竟然也是一个爽朗的。   韩诸在心里暗暗地满意点头,不枉她出手相救,这实在也是一个值得救的。   司机师傅说着,就要调转车头,谁知道就在这时候,忽然,前面街道传来一声巨响!   几个人都惊了,只觉得耳膜被震得生疼!   在这巨大的震撼终于过去的时候,大家抬眼看过去,却见到前面有浓浓的黑烟,而就在那黑烟中,传来人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呼叫声,还有人从楼上看下来。   “快啊,叫救护车啊!”   “死人了啊!”   “爆炸了啊!”   而就在这一片混乱中,住在两边街道上高层的人们,还有人拿着手机开始拍视频了……   司机师傅看着眼前那一切,腿都软了。   他颤抖着手,握着三轮车的把手,结结巴巴地说:   “这,这,这……”   幸好没冲进去啊!!!   要不然他们可不就没命了吗!   司机师傅颤抖着回过头,盯着小姑娘韩诸看。   “姑娘,今日个多亏了你!你,你……”   你该不会是有啥特异功能啊!   苏秀萍也是出了一头的冷汗,口中一边念着“阿弥陀佛”一边攥着韩诸的手说:   “韩诸,我的闺女啊,看来你真得是开窍了!”   开窍?   吕黄钟有些后知后觉。   司机师傅想起刚才听那个红脸汉子说这姑娘什么自杀的,顿时连连点头:   “没错,没错,人家说差点死掉的人,会看到一些咱们看不到的,这姑娘是有了特异功能吧!开了天眼!”   司机师傅的名词还挺多的……   韩诸端正地,一本正经地坐在那个木凳子上:“我想,你们猜的也许是对的。”   她还能怎么样,就承认呗!   不然,她怎么才能快速积攒一笔钱,前去帝京市,参加自己的追悼会和葬礼呢!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韩诸辉煌的一生   司机师傅战战兢兢地将韩诸一行人送到了家,连表哥吕黄钟递给他五块钱车钱,他都赶紧摆手说不要,看样子还沉浸在差点被炸死的震撼中没有醒来。   司机师傅骑着车小心翼翼地离开了,韩诸跟着妈妈和表哥进了家。   看起来这是一个小县城,这个小县城里开发度远远不够,地价应该也便宜,以至于韩诸家竟然是个独门的小院子。走进去,却见这院子虽然小,可是收拾得还算干净。   这妈妈忙扶着韩诸进屋了,把她带进了自己的房间,让她坐在床上,然后自己就去做饭了。   表哥是在一个服装店里打工,说是下午还有事,必须得过去了。妈妈方秀萍让表哥赶紧过去上班吧,免得人家店主不高兴扣他的钱。   趁着妈妈在厨房里叮当响的功夫,韩诸环顾了这个家,发现客厅里及其简陋,家具都是老旧的,一个不满了灰尘的风扇在那里笨拙地摇摆着脑袋,费力地将风吹向房屋每一个角落。   韩诸自己有一个房间,并不大,里面放了一个桌子一个床,桌子上有个电脑,收拾得还算整齐,只是墙壁上贴满了一个个尖嘴猴腮的小明星贴画。   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风气,特别流行这种尖下巴的奶油小男人,这一个个都是老来没福的穷酸相啊。   桌子上摆着一面镜子,韩诸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少女的脸庞,灵秀娇嫩,眉毛的纹路清晰亮泽,人中清晰深长,鼻子轻轻隆起,偏圆,鼻翼两侧有肉,樱桃小嘴,唇形很正。   倒是一个有福相的。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一时韩诸忽然想起,该去试探下这个韩诸的生辰八字,也好给她算一算。光看这个相貌,她竟然无法揣度出这女孩儿的命格,这倒是极少见的。   一般来说,但凡她过目的脸,都大致揣度感知出对方的本命。   正当韩诸在这里冥思的时候,妈妈方秀萍已经把饭做好了,并且摆放到了饭桌上。   韩诸扫了一眼,是个看起来上一顿炖的排骨,简单热了下,还有一个凉拌黄瓜。   韩诸从开始修习玄学开始,就只吃三净肉。   所谓三净肉,第一个是眼不见杀,第二是耳不闻杀,第三是不为己所杀。   她修习的时候一长,渐渐地连普通的肉都很少吃了。如今这排骨,韩诸实在是没胃口。   当下她坐在那里,用筷子挑了黄瓜,就着一旁的米饭吃。   方秀萍见韩诸只吃黄瓜,便将排骨夹到韩诸碗里。   “你折腾了这么一场,身体正虚着呢,好歹吃点排骨啊,补补身体!”方秀萍心疼女儿。   韩诸在心里皱了下眉头,盛情难却,倒是没再坚持,便忍着吃了一块排骨。   她一边吃着饭,一边小心地想着措辞。   “妈妈,刚才路过前街,看到一个卖生日蛋糕的呢。”她挑起了话题。   “你是不是又馋蛋糕了啊?”方秀萍慈爱地笑望着女儿。   “也是啊,那什么时候给我买啊?”韩诸借机问道。   “就知道你爱吃蛋糕,以前每次过生日,蛋糕都给你留着吃呢。下个月初八就是你生日了,到时候给你买个好的!”方秀萍痛快地许诺。   下个月初八?韩诸挑了挑眉。   “对了,妈妈,我是什么几点生的来着?”韩诸继续试探。   方秀萍想起这个好日子好时辰来,就想起以前,眉目间有几分感慨:“你这孩子,什么记性啊,不是给你说了吗,你早上八点生的,当时妈妈还想着,这是个好日子啊,初八的八点呢!”   韩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便不再说话了。当下一边吃着饭,一边在大脑中飞速地计算着。   韩诸研究最深的是易学,而后人从易学中又衍生出数种命理推算法则,其中后世之中知道较多的是四柱八字的算法,便是如今不了解易学的,多少也听说过八字之类的字眼儿。   另一个脱胎于易学的命理推算方法是紫微斗数,只因紫微斗数以十二宫盘为模型,以十四颗主星,一百多颗二等星分布其中,从而对人生从十二个维度进行推算分析,其中涉及到一百四十多颗星的星性论法。   因为紫微斗数太过复杂,自古以来,掌握此法的多为文人雅士,皇室贵族。   民间八字盛行,便是那不识字的妇女都能动辄口中说八字,可是有些久泡易学圈儿的,也未必知道这紫微斗数。   韩诸对这两种命理推算模型都有过深入的钻研,并反复对比这两个推算模型对同一个人的命运推算出结果的些微差异,最后她还是更喜欢用紫微斗数,只因是有自己比较完善的学论体系,信息量较大,并不需要借助其他的预测模型。   如今有了这少女韩诸的时辰,韩诸便开始根据时辰在大脑中快速地进行定宫安星,她的大脑就犹如一台精密的计算器一般,对这一百多颗星星进行归为。   很快,一张包括十二个宫位的命盘就出现在了韩诸的大脑中。   十二个宫位,包括命宫,父母宫,夫妻宫,子女宫,疾厄宫(指身体健康状况),官禄宫(事业),财帛宫(钱财),仆役宫(朋友)等。   而当属于少女韩诸的这个命盘呈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一点点地扫过这一颗颗的星,脸色不由得变了。   这个命盘,赫然和大师韩诸的命盘,是一样的。   简单地说,少女韩诸,和大师韩诸,竟然是共盘的!   中州六十星系中记载有紫微斗数六十种命盘,其中这六十种命盘根据各此等星所在的宫位不同,又千变万化出不知道多少种不同的命盘。茫茫人海,世界十几亿人口,根据抽屉原理,必然有一些人是共盘的。   这种几率,也挺高的。   可是,为什么这个和她共盘的人,也叫韩诸呢?   韩诸抿唇笑了下,淡声开口。   担心这个妈妈会怀疑,韩诸小心地提起这个:“妈妈,我忽然想起,你说我这个名字,还真是不像女孩子的名字呢!”   “是不像个女孩子名字啊!”方秀萍妈妈一边吃了口黄瓜,一边叹了口气:“可是当时你刚生下来的时候,就有人在咱们家门口叫着算命,你爸爸把人家叫进来,人家给你算了命,说你命里缺什么什么,所以必须叫个韩诸,才能补呢。我也没办法,只好让你叫这个了。”   方秀萍妈妈想起今日的事,忽然笑着说:“其实这算命先生倒也说得没错,这次你真是死里逃生,说不定就是这个名字带来的福气呢!”   算命先生?起个名字叫韩诸?   韩诸的脸色顿时有些变了。   这个女孩如今十七岁了,十七年前,到底是个什么样的算命先生,竟然特意跑来,给这个和她共盘的少女取了一个和她一样的名字!   韩诸的手轻轻颤抖了下,放下了筷子。   “我有些累了,想回屋躺一会儿。”韩诸不待方秀萍妈妈说什么,就进了屋,关上了门。   作为一个死过一次的人,韩诸听到这种消息,依然是震惊的。   她靠着那破旧的门板,回忆了下,十七年前的自己,在做什么?   大师韩诸的一生,是精彩绝伦的。   作为一个孤儿,韩诸是在三岁的时候,一个幼儿园的游戏环节,被发现对数字非常敏感,后来被一个慈善机构收容过去,开始学习数学知识。   在那些学习中,韩诸表现出让人难以置信的数理方面的天分,在她五岁的时候,就参加了高中生数理竞赛,并在国际竞赛中屡屡获奖。   她被破格送到了专门培养天才的机构重点培养,后来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就在世界最顶尖的名校罗纳哥大学获得了数学和物理双料博士。   那时候的她,本应该回到祖国华夏国,进入专门的研究机构,为国家的数学研究做出贡献,很多国内的顶尖大师对这个天才少女也寄予厚望,并专门为她申请了一大笔研究基金。   可是就在她十六岁的时候,心脏病发了,她险些死去。   勉强活过来的自己,从此后身体虚弱,再也不能在她最心爱的数学和物理研究上投以心力。   就在她的人生绝望的时候,她遇到了改变她人生的恩师——易学大师陈明涵。   她的这位师父,用深入浅出的易学将她折服。   于是她明白了,紫微斗数中有一百多颗星,有凶有吉,每个人都是不多不少,就这么多。这个吉星入了你的命宫,那个凶星就可能入了你的夫妻宫,或者子女宫,或者疾厄宫。   上天是如此的公平,你在某一个方面卓绝,常人难以望其项背,可是就可能在其他地方,存在致命的弱项。   往往那些开/国伟人,百战而不死的伟士,不是克妻就是克子,人生总是不会那么圆满的。   而她韩诸,五百年不会出世的顶尖天才,一生注定傲视世界,却也注定了——疾病缠身,子女全无,孤身一人。   从那时候开始,韩诸放弃了以往所有的成就,开始跟着师父修习易学、佛学。   她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健康如常人一般,希望有一天自己能有一个相濡以沫的爱人,也希望能有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二十四岁的时候,她所写下的《易学浅谈》、《紫薇斗数定论》已经令易学界震撼,并被易学界公认为开辟易学新天地的领军人物。   那时候,她功成名就,多少人散尽千金,只为得她一句金玉良言。   回忆曾经,韩诸明白,这个少女韩诸出生的时候,正是自己在世界易学大会上出尽风头之后的一个月。   那时候,但凡知道易学的人,就知道韩诸。   这种情况下,还有哪个算命先生,竟然敢给一个刚出生的小婴儿起名叫韩诸!!   而且这个小婴儿和韩诸是共盘!   韩诸闭眸沉思很久后,终于缓缓睁开了双眸。   不管如何,她现在还活着,不是吗?   不但活着,还有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想着,看来必须设法,去一趟帝京了。   她韩诸的葬礼,过几天估计该举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我不想写得太过晦涩,已经尽量用简单通俗的语言去解释一些事。毕竟如果我去拷贝一堆百度资料,大家也都是掠过。咱们不装B,尽量大家能看明白吧。 ☆、三姑六婆的八卦   因为韩诸说累,妈妈过来给韩诸端了一杯牛奶,让她喝下,然后轻轻地关上门离开了。   韩诸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笔记本,便打开来,来到登陆界面让输入密码,她简单地想了下,便输入了少女韩诸的生日,很顺利地进入了系统。   先是将电脑里的文件都浏览了一遍,多是一些男明星图片,也有一些word文档,好像是一些风花雪月的小说。   打开浏览器,这浏览器默认进入了一个叫晋江文学城的网站,又默认登陆了。   韩诸对这个不太了解,研究了一下,发现原来少女韩诸竟然在这个网站上写小说,还发表过好几篇,写的还都是男人和男人之间的爱情故事。   作者后台里竟然还有一些钱,大约有几百块吧。   钱……这是一个问题。   韩诸从未想过,自己要为钱烦恼。   很明显,眼前这个妈妈没什么钱,连医药费都是借的表哥的,她该怎么弄到钱来去帝京参加自己的葬礼呢?   韩诸随意在网络中搜索着“韩诸离世”这个关键词,发现铺天盖地的哀悼冲面而来。   多少佛学玄学泰斗痛哭流涕地哀悼叹息,也有些受过她恩惠指点的政要富豪等,在微薄上博客上论坛上发表各种感谢怀念的文章,又被纷纷转发,一时之间这韩诸两个字竟然是热门词汇了。   韩诸有点无语,因为玄学在当今社会并不为普通民众所重视和理解,她虽然傲视玄学界,也确实对许多人有过恩惠,可是受过她点拨的或者为高官政要,或者为财富榜上叱诧风云的人物,普通民众倒是极少。   这倒不是她势力,而是在这个科技发达的社会,人们把玄学很容易列为封建迷信,再加上民间多以此为生的骗子,不学无术出来忽悠人,于是很多民众并不相信这个,认为纯属骗人。   反倒是那些当了大官的,发了大财的,一个个都非常信奉。   一般能得到指点前去求到韩诸门上的,都是有些门路的,得了别人引路的,一般人还真摸不到韩诸的门呢。   是以,韩诸叱诧玄学界,可是在普通群众中的知名度肯定不如一个小明星。   只是没想到死了后,竟然这么出名了。   再往下浏览,还说关于韩诸生平事迹的书正在编纂,不日就将紧急印刷,七天后的葬礼上,所有要去的人都会被免费发送这本韩诸平生纪要。   韩诸看得头晕,觉得天气有些闷热。   她现在身上穿的衣服是个紧身的T恤,还是很劣质的材料,很不舒服,于是她就打开一旁的衣柜,开始挑拣一番。   看了一会,她才发现,这个少女韩诸的品味实在是太差了,都是一些矫揉造作的衣服,充满了自以为是的流行和繁琐。   属于那种,你穿上,自以为很美,其实稍微有点品味的人都会看着很可笑的那种。   把那堆衣服扔在那里,韩诸出了房间。   “妈妈,我想买个新衣服,可以吗?”韩诸直接提了个要求,她想,妈妈买个衣服的钱还是有的吧?不行就把晋江文学城那几百块拿出来嘛。   “你要钱啊?想买新衣服啊?行啊,妈妈这就给你拿去!”方秀萍正一边扫地一边看电视呢,听到这话,赶紧跑到自己屋里拿钱去了。   电视里正在播放着地方台节目,颜色鲜艳的有些劣质,画面粗糙。   “今天中午十二点,在本县后街二十三号附近,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十三人死亡,七人受伤,目前已经送往医院,正在救治之中……”播音员开始播放着今日的要闻。   这时候,韩诸妈妈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三张百元的大钞,还有一些十元的零散钱。   “怎么忽然又要买衣服了,这些拿去吧,看看够吗?不行的话找你表哥借些去。”妈妈真是不藏私啊。   韩诸接过那些钱。   她知道这估计是这个家里唯一的钱了,不过她真得无法忍受那些粗劣的布料沾在自己身上!   韩诸妈妈看着电视新闻,叹了口气:   “你当时说不愿意去那个后街,是不是感觉到什么了啊?你说你如果真得像那个司机师傅说得开了天眼,知道要发生爆炸,早点通知那些人的话,那些人不就不用死了吗?”这妈妈真是个善良的啊!   韩诸却是不敢苟同的。   “既然这个街道要有一场爆炸,那说明本就该有一场爆炸,我为什么要去阻止它?”不想看着司机师傅去死,是一时不忍,可是眼看着爆炸发生而不作为,却是顺应天意了。   因为,假如那个爆炸不发生,也许不会有人意识到某些隐患,然后会导致更大的灾难降临。人类和这个社会的进步,有时候就要靠一部分人的鲜血来推动的。   妈妈见韩诸理所当然的样子,说不过,也只好一个叹息:“你这孩子啊,从小就是那么倔!”   韩诸于是也不打算和妈妈讲理了,毕竟和一个识字不多的妈妈讲这些太哲学的道理,也说不通。   于是和妈妈说了再见,韩诸揣着三百四十元钱出门去了。   走到了巷子口后,她发现日头晒得太厉害了,竟然让她有点头晕,到底是这个身体的身子还有点弱。   正好这时候有个三轮车经过,韩诸已经明白这就是小县城的出租车了,于是招了招手,出租车停下。   韩诸不知道这里有什么地方,只好说道: “去一个可以买衣服的地方。”   司机师傅痛快地道: “好嘞,小姑娘,等着啊!”   小三轮车哒哒哒,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到了一个四层楼前,楼房上贴着各种广告语,还有三个贴金大字:信誉楼。   下面车水马龙的,各种摆摊的,卖零食的,楼门口有人进进出出。   韩诸给了司机师傅五块钱,然后信步走近了那信誉楼。   原来这信誉楼一层是超市,上面都是卖各种衣服的。   韩诸来到了三层的少女服装层,随意在这里转了一圈。可能由于这只是一个小县城吧,衣服的牌子都很低廉,质量也不是特别好,最关键的是料子都很低劣。   偏偏这些低劣的衣服还以着最郑重的方式挂在那里,很是了不起的样子。   上一辈子的韩诸,从三岁之后,就一直活得阳春白雪,其实还真没见识过底层商场里这么俗气的热闹。   少女韩诸居高临下地在这三层巡逻了一番后,觉得实在是没几个入眼的啊!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拐角处,有一个店面,是淡蓝色的布置,上面的牌子虽然她也不认识,但是看得出,这衣服质量还可以,至少有几件是上好的棉线做的。   于是她信步走过去。   进了那门面,她就向那几件看得上眼的衣服过去。   这时候,一个胖乎乎的秃头男人沾在了她面前。   “小姑娘啊,你这绕着我们商场看了一圈儿了,如果实在没钱,回家给你妈妈要去,别瞎逛了,我都替你累得慌!”胖秃男人笑呵呵地说。   韩诸扫了他一眼,便继续往那几件衣服走过去。   韩诸指着那衣服,理所当然地道:“这件衣服,我要了。”   一个穿着蓝色套装的服务员走过来,不冷不热地招呼着:“这位小姐,你要买衣服?”   韩诸点头。   “我要这件,这件,还有那件。”韩诸指点了下江山。   这胖秃男人听了,竟然笑了出来:“哈哈,小妹妹啊,这几件衣服是我这一层的镇层之宝,价格挺贵的。”   胖秃男人之所以这么说,其实是有理论依据的,因为韩诸目前身上穿的一看就是低廉的地摊货,不超过三十元一件吧。   一旁的服务员听了这个,点了点头,鄙夷地扫了眼韩诸:“这位小姐,你到底要不要买?这个的价格确实挺贵的。”   韩诸听了这个,想想确实该问问价格。   “多少钱?”她以前,买东西确实从来不需要问价格……   胖秃男人从一旁低着头,幸灾乐祸地笑着,眼里闪着坏笑,却不说话。   这服务员淡淡地瞥了下韩诸,从嘴里轻轻地吐出几个字:   “五百九十九。”   韩诸点了点头:“那我不买了。”   这话一出,服务员眼睛里露出果然不出我所料的眼神,望着韩诸的目光更多了几分鄙视。   反倒是那个胖秃经理,照样笑呵呵地对韩诸开口说:   “小姑娘啊,你要买衣服,那边有呢,你看,那是个花车,都是处理特价的。虽然是些旧款,可是质量也都不错。你过去挑挑吧。”   韩诸谢过了胖秃经理,径自向那个花车走过去,随意挑选了一番。   最后她挑了两套简朴的运动衣,一套丝绵睡衣。   这胖秃经理看了这番情景,笑了下:“小妹妹啊,以后可要记住了,做人呢,不能好高骛远,有多钱办多钱的事儿!”   韩诸点头:“多谢,我记住了。”   胖秃经理又说教起来:“现在的小姑娘啊,很多都是太虚荣了,挖苦父母的钱买名牌衣服,这是最不可取的。我看你长得也挺好看的,人也挺聪明,以后可不能学这个。”   说起来,小妹妹长得真不错啊,打扮打扮比电视上的明星不差呢。   当胖秃经理在教育着韩诸的时候,一旁的两个服务员在窃窃私语。   “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啊,该不会是来勾搭咱们经理的吧?”   “我看也有可能呢。在这里看了一圈了,手里也没钱,最后挑了几件特价的衣服。”   “是啊,我也看到了。就她那个样子,还想看我们‘蓝海’的衣服呢。”   “呵呵,你就别笑她了,我看不过是个没见识的学生妹吧。”   “学生妹?别开玩笑了,真是学生,身上能穿成那样?我看估计是个学习不好辍学的。”   韩诸耳朵尖,听到了那番话。   她叹了口气,这个少女韩诸,还真是个学习不好辍学的,都被别人猜中了。   果然这三姑六婆,不懂得紫微斗数,却极懂八卦的……还八卦得挺准!   韩诸拿着衣服去结账处,一共是三百三十元,韩诸付了款。   提着纸袋子下楼的时候,又碰到了这个大堂经理。刚才没细看,现在一眼敲过去,却看到他身上笼罩着淡淡的煞气。这煞气不像是自身所带,倒像是长期在某处而沾染上的。   大堂经理见韩诸望着自己,笑道:“怎么了,小妹妹,买到了衣服了吧?等以后特价的时候,你再来买吧。有时候我们这里有些瑕疵款,基本外人看不出来的,可是价格特别便宜,比外面地摊都贵不了。”   韩诸一本正经地望着大堂经理:“我看你也是个心地善良的,便告诉你吧,你家里风水应该有问题,时候一长,会妨碍到家中人的身体健康的,很快你家就有人生病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   大堂经理听了,愣愣地望着韩诸。   韩诸又继续道:“当然了,你可以请我去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韩诸的语气是施舍的,是高傲的。   毕竟,上一辈子的她,这种事情是不屑干的。   她是玄学大师,易学泰斗,所谓“学”,那就是学问,高深的学问,是一门深入钻研的哲学、理学、数学、逻辑学。   上一辈子的韩诸,你散尽千金费尽周折挖苦心思,才可以走到她面前,和她讨论一些形而上学的道理,诸如人生迷途,诸如国家前途,诸如天体气运。   可是谁要是敢拿这种诸如我家风水不好发不了财,我怎么才能趋吉避凶步步高升,我怎么才能生儿子这种俗不可耐这种浅显易懂这种下下之等的问题来骚扰她,那纯属不长眼。   毕竟,这是普通的风水师或者占卜师或者神棍能够解决的问题啊!   杀鸡岂能用牛刀!   不过现在的韩诸,却是明白,形势比人强。   她再自视甚高,也得吃饭啊,也得穿衣啊……   现在再也不是那个——别人给她送钱都觉得是在侮辱她的时代了……   所以韩诸居高临下地对着大堂经理说出了这么一番格外开恩的话。   若是以前,还不知道多少人会受宠若惊地匍匐在她面前呢!   可是现在,大堂经理却是变了脸色。   摇头叹息,他很不高兴地斥责韩诸:“这个小姑娘啊,你没钱买好衣服,我也没笑话你,还好心指点你买花车里的衣服。你这么就这么不知好歹呢?竟然还诅咒我家要出事。这种话你能乱说吗?”   韩诸见他不信,淡淡地道:“罢了,你不信就不信。”   大堂经理摇头无奈:“你该不会真是个骗子吧?一个小姑娘家,不去上学,怎么净学些不三不四的事情呢!”   多说无益,夏虫不可语冰,韩诸转身就走。   出了信誉楼后,韩诸见旁边有卖水的,于是便有些口渴,就买了一瓶矿泉水,花了一块钱。对方找了她四个钢蹦。   走下台阶,她对着一个三轮车招了招手。   三轮车热情地招呼她上来。   就在迈步上三轮车的时候,韩诸想起一件事。   她一只脚在三轮车上,一只脚在地上。   韩诸笑了下,淡淡地开口:“哦,司机叔叔啊,咱们商量一件事吧?”   司机师傅热情地说:“小妹妹,你说!”   于是韩诸做了两辈子从没做过的事,讨价还价道:“从这里送到我家后屯巷要五块钱,你能给我便宜一块钱吗?”   因为——她身上现在只有四个钢蹦了。   司机师傅看了眼韩诸:“小妹妹啊,这大热天的,我们也不容易啊,现在油价涨得也厉害呢!”   韩诸听了,默默地将脚从三轮车上拿下,淡淡地道:“那我走着回家吧。”   司机师傅见了,只好答应了:“算了,算了,你上来吧,看你年纪还小,这大热天的,就当我做好事吧。”   韩诸谢过了师傅,便上了车。   在车上,她仔细地观察了这个师傅的面相,发现他子女宫所在的眼下位置,有隐隐泛黑,就有发散之势。   于是当三轮车停在她家巷子口的时候,韩诸将四个钢蹦送到了师傅手里,然后认真地道:   “师傅,今晚回去,家里的刀具剪刀都要收起来,万万不能让小孩子碰到,不然必见血。”   这师傅一愣,望着韩诸,纳闷地道:“妹子,这是说什么呢?”   韩诸一本正经地说:   “我会算命,三天内你儿子有血光之灾,万万记住,不能让他见刀具。”也算是……一块钱的报答吧。   说完,韩诸提着袋子转身离去了。   这师傅自己纳闷了一会儿,喃喃地道:   “管她说得是真是假,我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吧。”   忽然,他猛然一震:   “奇怪了,她怎么知道我家是儿子啊!”   ******************   提着袋子穿过小巷子,韩诸迈进家门。   结果发现不过是买衣服的这一下午,她妈妈不知道从哪里弄了许多的碎布以及布偶摆在客厅里,地上铺着一个旧床单,那些碎布和布偶几乎摆满了整个客厅,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妈妈,这是做什么?”韩诸放下袋子,弯腰拾起一个布偶,却见这是一个小猴子,屁股那里还没缝好呢。   方秀萍收拾着一旁的脚踩式缝纫机,将那布偶在缝纫机上比划着。   方秀萍一边利索着将那个布偶的屁股缝好了,一边继续下一个:“最近纺织厂里也没什么事儿干,不去上班也不发工资,我就从别人那里拿了一堆这个,缝一个五毛钱。”   韩诸不了解,便继续试探着问问。   方秀萍一边干着活,一边和韩诸说,韩诸这才明白。   原来这些布偶都是一个加工厂的东西,他们会把一些缝制工作进行分解,比如有人专门缝屁股那里,有人专门给它缝耳朵。每一道加工工序都是五毛钱。   方秀萍是领了一堆缝屁股的布偶,她缝这个习惯了,就特别熟练,一个下午能缝两百个呢,那就是一百块钱。缝完了后她就得赶紧把这些布偶给下一个工序的负责人。   韩诸捏着自己的纸袋子,不禁皱起了眉。   “这也太辛苦了。”关键是忙碌一下午才一百块钱……   方秀萍倒是很满意的样子,笑着说:“这活挺好的,就是有时候都得抢,怕接不到啊。也幸亏咱们后邻的张婶和那个加工厂老板关系处得不错,人家照应咱们,才给我的。”   说着这话,方秀萍看了看韩诸脚边的纸袋子。   “买了什么衣服,好看吗?”方秀萍随口这么问。   韩诸顿时笑不出来了。   她蹲在那里好久后,终于起身,走上前,伸手握住方秀萍正在忙碌的手,那只手上有汗水的味道,也有厨房洗碗后的奇怪味道。   韩诸紧紧握住那只手,轻而坚定地开口:“妈妈,以后不要做这些,我会想办法挣钱养活你的。”   方秀萍好笑地望着她,目光中都是宠溺:“傻孩子,你才多大,你之前晚上总在电脑上写这个那个,嚷着挣了几百块钱,也辛苦得很。其实我倒是希望有那功夫,你还不如回学校念书去呢。”方秀萍叹息了下。   韩诸摇头:“不,我不必回学校读书。”   她上辈子读的书还不够多吗?她这种天才中的天才,数学和物理学的楚翘,又能熟练地说五种外语。她如果去学校当高中生,实在是有装嫩欺负老师的嫌疑。还是不要了吧。   “这世道啊,没个学历,能干什么呢!去酒店里当服务员,妈妈总也不放心。去工厂做工吧,又怕你受不住那个累。”方秀萍以着自己的经验开始念叨。   韩诸打断了她的话,淡淡地说起自己的想法:“我自从差点死了一回后,总觉得自己真得开了天眼,能看许多事。那天我不就是救了那个司机师傅吗?所以妈妈,我想给人算命挣钱。”   韩诸所精通的,当然不止算命。不过目前看来,数学和物理学是变不成钱的,小县城一时也没人需要个精通五门外语的翻译,所以她还是混一个神棍当当好了。   上一世她自然是不屑干这个的,可是现在呢,想到自己勉强能接受的那三件特价衣服价值是三百三十元,那是妈妈方秀萍缝制了六百六十个布偶才能得到的,她就明白了。   一分钱果然是可以难倒英雄汉的。   她越发地怀念有人捧着金条送到她面前的日子。   算命?   方秀萍看着韩诸,眼睛中打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能行吗?”虽说觉得自己的女儿确实和以前不一样了,好像整个人散发着点什么光芒似的,可是说起算命挣钱,方秀萍心里是没底儿的,总觉得这事儿可以和骗子挂钩了。   “肯定没问题的。妈妈,你现在别弄这些布偶了,先给我弄一块白布,上面写几个字,我这就出去开张。”说干就干,韩诸毫不含糊。   “好……妈妈这就给你弄去。”方秀萍是从来不忍违逆女儿的,所以尽管她是不相信这能挣钱的,还是放下能挣钱的布偶,去给韩诸弄了一块白布。   裁剪成长方形,用缝纫机简单地包了边。   “接下来呢?”方秀萍疑惑地望着女儿。   韩诸翻箱子倒柜子,从自己房间搜刮出一瓶墨水,于是她用一个毛刷子沾了那些墨水,在白布上写字。   写什么呢?   这事韩诸还真没干过?   她搜索了自己脑海中关于这种事为数不多的几个场景后,终于,坚定地在白布上写了八个大字   “韩半仙,不准不要钱”。   方秀萍看得一愣一愣的……这还不准不要钱啊……   看着女儿笃定的小脸,她越发的心虚了,这能行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求撒花。本章撒花25字送红包。 ☆、是谁盗走了大师的扣扣号   表哥吕黄钟从服装店下班了,来到韩诸家,一眼看到家门口举着一个大白旗,飘飘荡荡地几个大字。   “韩半仙?咳咳咳……”吕黄钟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他这个表妹啊,也忒不省心了。之前闹着要当大神,要在什么晋江文学城写文挣钱,然后现在竟然要当半仙。   “表哥,我开了天眼,打算算命挣钱养家。”韩诸知道吕黄钟一时半刻不会相信,不过还是郑重地宣布着这个消息,以增强大家的感觉。   “咳,你们啊,是不是缺钱了?我就知道,最近纺织厂里不开工,也挣不到什么钱。正好今天我发了工资,拿去吧,先花着吧。”吕黄钟说着这话的时候,就把一叠新旧不一的钞票往方秀萍口里塞,看样子大概有□□张钞票吧,那就是□□百元。   方秀萍使劲地拒绝:“这可不行,你也得攒钱,以后还得装修下家里的房子,看看赶紧娶个媳妇呢,谁也不富裕啊!再说了,韩诸这次去医院,不是还欠了你医药费嘛!”   吕黄钟却是偏要给方秀萍钱:“小姨,咱们都是一家人,不说这些外道话。我爸妈早就不在了,你就是我的妈,自从姨夫走了后,你和韩诸这日子过得不容易,我不帮着,谁还能帮?再说了,这些钱你先收着,等以后还我不就行了。”   方秀萍想想也是,实在是眼前没钱,也就只好收下了。   韩诸见此情景,越发坚定了要出头露面摆摊当半仙神棍的决心。   而既然韩诸执意如此,吕黄钟见她很坚决,也就不说什么了,只说自己回去自己所在的那个服装店里,帮着给宣传下。方秀萍见此,也只好认了,说是找纺织厂的工人以及做布偶加工的邻居都说一下,有需要来找韩诸。   当天晚上,方秀萍简单地下了一碗面,弄了点炸酱,配上中午吃剩下的排骨。   母女二人以及表哥吕黄钟一起吃了饭,又闲聊了一会儿,看了下电视。电视上还在说白天爆炸的事儿呢。   “要说起来啊,如果不是咱们韩诸,说不定咱们几个都躺在医院里呢。”吕黄钟难免感叹。   “可不是嘛,看来咱们韩诸真能当一个小半仙了。”方秀萍虽然不信女儿,可是又不会认为女儿要骗人,其实是处于矛盾之中的。   韩诸听到这些,没说话,自己回房开了电脑,先登录了晋江文学城,把那个前任韩诸作者后台里的几百块钱申请了提现。   后台弹出一个对话框,说是三个工作日内,钱就会到账。   这时候,电脑的扣扣自动登录了,小企鹅一直晃动,韩诸就点开了,却原来是一个作者群在聊天,正热烈地讨论着要在帝京开作者大会的事儿,还讨论要穿什么衣服,到时候怎么走,说是要一起作伴。   韩诸心中一动,她正愁没什么正当理由去帝京呢。   韩诸终于在这个群里说了第一句话:“我也想去作者大会,能去吗?”   “这不是七龙珠亲爱的吗,你怎么好久没出现了啊?你那个男朋友分手了吗?”开始有人一连串地开始发问了。   对于扣扣号这个玩意儿,韩诸大师也是有过的,因为有些玄学论坛或者高级组织会请她坐镇,当然了以她的格调,自然是不爱在里面说话的。偶尔有人单敲她,都是小心翼翼毕恭毕敬的。   如今的韩诸先回答了作者群里那热情的问题,然后说了自己最近无聊,想去帝京玩玩。   很快就有人回复了,说是这作者大会都是邀请大神去的,虽然七龙珠大大还不是大神,貌似没被邀请,不过恰好有一位大神不去了,她就去补缺吧。   于是就有编辑发了邀请函,时间地点等,韩诸都保存好了。想着过几天就拿给方秀萍看。   谈定了这件事后,韩诸又登陆了自己的扣扣号,结果一登陆就发现这扣扣号提示:你所输入的密码错误。   韩诸又试了一次,依然是错误。   她心中微动,自己的密码是用自己的生日通过最复杂的加密算法后做成的一个十六位字符串,相信除了自己没人知道。   于是这密码怎么就被盗了?   自己的这个密码,如果要破解,用高性能服务器,也要运行个三天三夜吧。   韩诸微一蹙眉,干脆用前任韩诸的扣扣号去申请加自己的扣扣号为好友。   她以为不会有反应的,可是很快,那边就显示:对方拒绝了你的好友添加请求。   闭上眼睛,韩诸想着,现在距离她死去不过是一个白天的功夫,已经有人占据了她的扣扣号,然后还在线守着,拒绝她的好友添加请求吗?   她那个丈夫谭思平,这时候就算是装,也得装得哀痛欲绝守在自己尸体身边吧?   韩诸越发地开始想知道,在遥远的帝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开始在互联网上搜索,可是搜来搜去,都是一些哀悼信息。   是啊,这是一个信息发达的社会,可是真正敏感的信息,怎么会暴露在这里呢。   她沉吟了一下,再次尝试添加那个扣扣号为好友,申请信息里却是写上“我是韩诸的好友,有事相告。”   本以为这个消息会让持有自己扣扣号的那个人感到诧异并加她为好友,她再借机试探对方。   可是——这次消息刚发出,却顿时出现一个界面:对方已经拒绝接受任何人的好友添加请求。   反应还挺快啊!   **************   这一夜,重生后的第一晚,韩诸失眠了。   她用她那智商为两百的大脑将这件事从头到尾思考了一遍,却觉得这件事已经超出人类能够理解的范畴。   没错,她是一个玄学大师,她也信佛,也会相信因果报应。   可是所有的这些,在她看来,都是一门科学。   就是一门如同数学物理学一样的自然科学,遵循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律,只不过这门科学目前还没办法用最为通俗易懂的语言来描述和科普,以至于在大众眼中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现在,大师韩诸带着她的智商她的头脑她的灵魂她的记忆,来到了一个少女身上,还面临着一些匪夷所思无法理解的事情。   曾经为多少人指点迷津的大师觉得,她的人生也开始迷茫了。   她的命运,怕是已经脱离了大师韩诸以及少女韩诸原本的命格,正向着一个她无法预知的方向犹如一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奔驰着。   许久后,韩诸起来,翻出来少女韩诸的那个浑身上下贴得粉莹莹的手机,对着亮起来的屏幕,沉默了很久后,终于拨通了一个号码。   那边响起来枯燥而单调的蜂鸣声,是那种非常落后的十几年前才流行的蜂鸣声。   这蜂鸣声响了很久,久到韩诸以为那边根本不会有人接电话的时候,终于,电话被接起来了。   “谁?”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嘶哑而低沉的声音。   韩诸沉默了一番。   “谁?”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几分紧绷。   “你,你是谁?我找姐姐,你是我姐姐的男朋友?”韩诸开口,却用少女稚嫩的语调,有些犹豫和胆怯地这么问。   “错了。”那边语气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电话马上挂上了。   韩诸低头看着那枯燥的“嘟嘟嘟”声,许久后,终于躺在床上,努力睡去。   她如今第一要务是……挣钱。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这次是真得纳闷了,谁没事盗我号!给我出来! ☆、你等着改姓吧   第二天,新上任的半仙韩诸举着她白色的旗子出了门,身上穿的是昨晚才洗过的新买的淡粉色运动衣。   方秀萍很担忧地望着她,把一百元钱塞到她手里,她没要。   韩半仙决定入乡随俗,用两条腿走着去,也不要去买水喝了!   趁着早上这会儿太阳还没浓烈,她加快脚步往昨天的那个商场信誉楼走去。那里人多,能钓上来大鱼的几率更高些(世界顶尖大师如今被钱逼得已经开始神棍钓鱼思维了)。   昨天坐着三轮车还不觉得远,如今凭着记忆沿着昨天的路线走,走了半个小时,她累得浑身是汗,结果才勉强看到信誉楼的影子。   原来这当神棍还是个体力活啊……   韩诸来到楼门前,见这里有卖农夫烤鸡的,有卖珍珠奶茶的,还有一些零散的卖小玩意儿的,更有很多小孩子玩得那种摇摇,一群人围在那里笑哈哈的。   韩诸挑了一个清净的台阶,站在那里,然后把自己的白色旗子张扬起来,往那里一戳。   这大夏天的也是有点风的,那旗子顿时飘扬起来。   周围的人开始以为这女孩是来逛商场的呢,后来见她摆出一个白色的大旗子,迎风招展中,赫然看到八个大字:   韩半仙,不准不要钱。   众人都吃惊不小,望向韩诸。   一时众人交头接耳,很多人都朝这边看过来,还有人拿了手机对着韩诸拍照片上传到自己微薄里。   “这女孩看着挺漂亮的啊,真是可惜了,看着脑袋不清楚?”有人这么说。   “现在啊,很多学生压力都太大了,跳楼的都有呢,这拿个旗子当大仙,倒也没什么!”左右没碍着别人的事儿啊。   “该不会是个骗子啊?可是就算冒充骗子,也得装得像点,长得这么脸嫩,还能骗谁啊!”各种猜测是都有的。   这时候,恰好昨天的服务员过来了,冷眼瞄了下韩诸。   “这个就是昨天从我们店里买了几件特价衣服的那位女孩啊,怎么今天不去挑特价,反而来算命了?”服务员皱着眉头,对自己的同事小声说。   “本来就是个骗子吧,理这个做什么!”另一个同事这么说。   可是服务员却是个负责任的,走过来对韩诸说:“喂,这位小姐,你不能站在这里,影响我们生意呢!”   众人见了这情景,都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韩诸。   韩诸瞥了她一眼,问道:“这个地方是你家的吗?这里不是有很多人都卖东西吗?我站在这里碍你什么事了?”   服务员气结,万没想到一个看着挺单纯漂亮的小姑娘,说起来这么噎死人,实在是个不值得同情的!   “这里是信誉楼,我们不想让你在这里,你看别人都拍照呢,如果传出去,说我们信誉楼门前有个骗子,我们生意以后还做不做了?”   韩诸淡淡地点头:“要我走可以,那你拿出我影响你们生意的证据,最好是盖章的,不然我会认为是伪造假证。回头你拿出证明来,我马上就走。”   服务员无语了,指着韩诸:“行,就没见过你这么厚脸皮的人,我马上找我们经理去!”   很快,昨天的胖乎乎秃顶经理来了,一见果然是昨天的韩诸,他也很头疼:“小妹妹啊,你没事不去上学,跑到这里来,是我们招你了惹你了?”   韩诸不理,却是抬起自己的旗子,距离信誉楼远了十米。   “我离你们远点吧。”她从来都是个知道进退的!   这秃顶经理无奈地摇头:“你就算距离我们远了,别人一说,也是信誉楼门前出了一个骗人的神棍,还是对我们信誉有损害。”   韩诸淡淡地瞥他一眼:“那就不关我的事儿。”   经理越发的无奈了,叹息了一番:“这是谁家的女孩啊,长得这么好看,这脑袋不知道怎么想的!”说完背着手回去了。   那服务员还是很不忿地说:“就让她继续在哪里?”应该彻底赶走的啊。   经理这次也是没办法了:“她现在距离咱们远,又不是咱们信誉楼的地盘,总不能直接这么赶走啊,回头叫城管去吧。”   服务员恍然,忙点头:“对对对,叫城管赶她走。”   韩诸对服务员和经理的议论视若无睹,径自站在自己的大旗子下。   愿者上钩,慢慢等吧。   可是她等啊等,等到日头都西去了,进出信誉楼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她,她不知道收获了多少惊奇的目光,也没个人来找她算命!   好不容易,有个人来了,却是个纹身的小青年,抱着膀子过来,吊儿郎当地对她说道:“这位妹子,长得不错啊!大热天的,干嘛站在这里,陪着哥一起喝杯啤酒冰爽下?”   韩诸面无表情,连看都不曾看这个小青年一眼。   小青年便凑上前来,要动手动脚。   就在这时候,吕黄钟出现了:“喂,你这个狗杂种,竟然敢欺负我表妹!”   说着吕黄钟就要上前把小青年一顿痛揍。   小青年原本要占便宜的,没想到忽然出现一个吕黄钟,个子比自己高,膀子比自己圆,吓得赶紧道歉求饶,然后在吕黄钟的威胁中,一溜烟撒腿跑了。   吕黄钟提议道:“韩诸,走吧,天这么晒,先去吃一碗凉面,回头再过来。”   韩诸确实有些饿了,便点了点头。   跟着吕黄钟去了一家小门面,里面看着各处都脏兮兮的,吕黄钟豪气地要了两大碗凉面,和韩诸一人一碗。   韩诸怕吃不完,就分了一部分给吕黄钟,吕黄钟也没客气。   将一大筷子凉面夹到吕黄钟碗里的时候,韩诸自己的动作微顿了下。   才一天的功夫,她好像距离原来的那个韩诸越来越远了。   两个人吃完了凉面后,吕黄钟又安慰了一番韩诸,意思是没人算命没关系,回头可以帮她找一个活儿,一个月一千块钱没问题的。   最后吕黄钟吃完饭继续去他的服装店打工了,韩诸拿着她的旗子继续去信誉楼摆摊。   也是运气好,刚到了信誉楼下,生意好像就上门了。   “小妹妹,你这算命,多钱算一次啊?”是个大婶。   “三百元一次吧。”这个价格太低廉了,就如同商场花车里的特价衣服一样……   “这么贵?坑人啊!”大婶可惜地望着韩诸,觉得这小姑娘脑子确实进水了。   面对这个到嘴又飞了的大雁,韩诸淡定地望着她的背影,丝毫没什么可惜的。   就在这时候,忽然,不远处传来汽车的鸣笛声,很快,汽车停下来了,两个穿着华夏国特有制服的人出现了。   制服们彬彬有礼,说出来的话可真不客气:“这位小姐,我们是负责这块的城管,你无照经营,已经被举报,现在请你马上离开。你的旗子,我们将进行没收。”   韩诸不吭声。   制服们有点无奈,他们是城管又不是强盗,虽说这个被举报了,按说也不该在这里摆摊,但其实这里一直管理得不严格。现在不过是个小女孩罢了,干嘛要这样对待人家!   难道硬轰?看这小姑娘长得这么娇滴滴的漂亮,也太残忍了。   这时候,经理屁股后头跟着两个服务员,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小妹妹啊,你回家吧,别在这里了,就你这么小,还学人家当神棍,你要是能招揽来一担生意,我以后就不姓孙了!”   韩诸望向经理,目光难辨。   经理忽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压力,迎面而来。   韩诸笑了下,淡淡地对经理说:“多谢好心,准备改姓吧。”   说完,她背起自己的大旗子,转身就要离开。   这孙经理听着这话,顿时差点噎个半死:“你这小妹子,我好言相劝,你就这么对我!真是个不知好歹的!”   由于韩诸在这里练摊,大家也都注意着她呢,这时候看她被赶走,都纷纷瞧过来。   “咦,这不是韩家那丫头吗?”隔壁的张婶忽然从人群里冒出来。   韩诸并不认识张婶,不过已经猜到这可能是邻居什么的,便对张婶笑了下。   张婶见果然是韩诸,便开始絮叨了:“果然是你啊,韩诸啊,今早我听你妈妈说,我还不信呢,你个小孩子家的,怎么跑来冒充个神棍呢,你看现在人家赶你了吧,还是赶紧回家去吧。”   听到这番话,一旁有好打听的就过来问张婶关于韩诸的事情。   张婶原本就是个大嘴巴,看着韩诸已经抱着那白旗子走了,叽里呱啦把韩诸的事一顿说。   什么小孩子家啊,不好好学习啊,什么从小乱花钱买衣服啊,什么网上写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梦想当什么作家啊……   众人听得连连点头:怪不得呢,原来果然是个女混混。   孙经理刚才被气得不轻,现在听着这个,眼睛中露出鄙薄。果然啊,就是个不学无术的臭丫头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求撒花 ☆、被打脸的孙经理   一天都没有什么生意,韩诸走路回到家累得够呛,方秀萍见了,心疼地都要掉眼泪。   四邻八舍都爱八卦,韩诸还没到家这个消息就传遍了,说是出去摆摊算卦一分钱没捞着,还让人家轰了回来。   韩诸见方秀萍掉眼泪,便淡淡地笑了下:“哭什么,等过几天,自然有人把钱送到我们手里。”   方秀萍一边擦眼泪一边哭笑不得:“你这孩子,真是越来越糊涂了。”   韩诸知道和她一时没法解释,于是休息了下,洗了个澡,又换了身衣服,吃了方秀萍做的凉面,这才进屋。打开电脑后,先检查了银行卡,发现从晋江文学城提现的那四百块钱已经到帐了。   倒是挺快的,韩诸当下拿起那卡,交给了方秀萍:“这里面有四百块,是我以前写文挣的钱,你取出来当买菜钱吧。”   方秀萍见了,有点不敢置信,又让韩诸收着自己花,最后实在倔不过,这才勉强收下。   韩诸又回到自己屋里打开电脑,胡乱地搜索着关于韩诸葬礼的消息,可是却没什么新鲜事儿,只是各路人马,甚至连一些受过她恩惠的小国元首都表示了沉重的哀悼。世界易学协会,世界佛学协会,玄学协会等都是下半旗一天以致哀。   网上还有人传说,韩诸的葬礼到时候会有很多头面人物参加,除了一些知名的世界首富级别的人物,还有一些论坛政要来参加,总之是风云际会,精品荟萃,又不知道有多少新闻媒体要来播报呢!   我可真是生得寂寞,死得伟大啊。   第二日,韩诸继续背着那个旗子出去,走了一半路发现脚上疼,坐在路边,脱下鞋子一看,脚竟然都气泡了。   这都什么鞋子,质量未免太差!   再起身,却看到自己做的那块马路崖,也是脏兮兮的。   人生沦落至此,韩诸为自己一悲。   不过韩诸忍着疼,还是走到了医院门口,就是她以前住过的那家医院。   一到医院门口,就遭遇了昨天同样的境遇,这次经理换成了护士们,各种围观。她还看到了那天帮他办理出院手续的护士,真是用别样不屑的目光望着她啊。   她举着大白旗坚持了一天后,想着自己已经名声远播了,不管是好名坏名反正都是名,于是就收工回家去了。   回到家,脚指头更是生疼,脱了鞋一看,竟然是破了,流血了。   方秀萍心疼地给她包扎了后,她简单洗个澡回到了房间,自己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竟然没从脸上找出一点点血光之灾的痕迹来。   她又找来三个钢蹦,给自己占卜,可是占卜出来,却是空卦……空卦……   睡了一觉,已经是她死去的第四天了,葬礼还有三天就要举行了。   这一天她没有出去举着大白旗子,而是在家休息养脚。   韩诸本身由于身体不好的原因,是很注意养生的,如今都血光之灾了,她还不得好好在家休养生息啊。   方秀萍对于她的神棍生涯显然已经彻底绝望了,只是不忍心打击她,每天都努力地在做布偶。隔壁张婶来过一次,把方秀萍教训了一番,意思是你不能太宠着惯着孩子,以后只能是越惯越没有出息。   方秀萍是个心软的,道理她懂,可是孩子是她的亲生骨肉,她就是舍不得说一句重话。   韩诸在网上继续关注自己的葬礼筹备,却发现现在网上都有人照片直播了,详细地介绍了葬礼上的各色布置,耗费多少多少万。网上甚至还出现了一组照片,是谭思平的,他憔悴哀伤的样子,仿佛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韩诸盯着他的样子,看了许久后,终于嘲讽地冷笑一声。   这天到了傍晚时分,吕黄钟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本书。   他笑着扔给韩诸:“今天跟着东家去市里进货,正好路过书店,我看那里有算命的书大家都在买,这个作者还和你同名呢,我就买了一本。”   韩诸接过书来,一看,上面赫然写着:紫微斗数和社会伦理。   不用看,韩诸就知道,下面署的大名确实是她韩诸。   其实这一本并不是什么讲算命的技术型书,而是分析紫微斗数中的十二宫,讲述着十二个宫位中父母、兄弟、子女、夫妻等宫位互相会照映射的关系,从而将命盘中决定命运的三方四正,转化为了社会伦理中的关系,得出紫微斗数对社会哲学、社会成功学、社会伦理学的精妙映射和概括。   不过,这时候韩诸也不便点透,只是对表哥笑了笑:“表哥,我知道的,你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钻研下这本书!好好学习算命!”   ************************   就在韩诸母女和吕黄钟一起说笑的时候,那边大堂经理正急得团团转。   原来今天早上他母亲忽然晕倒了,他急匆匆到了医院去,好不容易脱离了危险,他忽然想起了韩诸的话。   其实心里也觉得这是巧合,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想起最后那女孩离开时候,笃定的一句“你准备改姓吧”,孙经理便有些神思不定。   下午到了信誉楼,他刚要进去,却看到一个司机师傅正在那里打听人,却是前两天在这里给人算命的小女孩。   孙经理忙走过去,打量了下那司机师傅:“这位司机师傅,你找那小姑娘干嘛?”孙经理试探着问。   “当时那小姑娘说让我把家中的刀具都收起来,我半信半疑,就都收起来了,当天也没出事。到了第二天,孩子他妈要削水果,就骂我乱收东西,找不到刀子,自己翻出来一个特别钝的水果刀来削水果。谁知道我儿子抢着那刀子玩,就这么把自己割到了!这刀子是好久不用的,钝,只割破一层皮!我想着,如果不是我早已经把其他刀子藏起来,娃他妈如果用其他刀子削水果,我儿子怕都是玩完了!”王师傅想起这件事都觉得后怕,其实当时不太信的,只是觉得既然没妨碍就照做了,没想到啊,还真说准了!   孙经理一听这个,又详细问了这王师傅关于那天的事儿,心里就疑惑了,看来那小姑娘说得是真的?   如果她都是有本事的,那就意味着自己家的风水真有问题了?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那王师傅忽然指着信誉楼大厅里的挂壁平板电视,指着说:“那说的,是不是咱们认识的那小姑娘啊!”   孙经理忙去听,原来是那天发生爆炸的时候,这位陈师傅原本是要开着三轮车从那条街道走的,一个小姑娘硬是拦下了他,他就没进去。谁知道刚没过几分钟,那爆炸就发生了。   其实这几天县里一直在报道爆炸的事儿,今天是对路人进行采访,谁知道就采访到这个陈师傅身上了。   这孙经理一听,连连点头:“错不了,我听说她闹过自杀,才从医院里出来,肯定是她!”   王师傅见他这么说,也确认了,就赶紧说:“好,那我走了,我直接去她家巷子口一个个敲门去吧!”   孙经理见他这么说,忙拉住他:“你知道她家住哪儿?”   王师傅有点没空搭理他:“只知道哪个巷子!”   孙经理拽着王师傅,上了王师傅的三轮车:“你拉我一起去,我等下给你十块钱!”   于是这两个人开着三轮车,蹬蹬蹬地来到了韩诸家巷子门口,从巷子门口第一个开始,挨个敲门。   终于他们敲到了张婶家,孙经理记得张婶的,忙问:“那天那个算卦的小姑娘呢?她在哪里?我有急事找她!”   张婶有点莫名其妙,不过还是说:“就是我们家邻居,在我们前边呢。”   孙经理和王师傅听了,赶紧就往韩诸家跑去了。   张婶正做着饭呢,有点莫名其妙,也有点好奇,便干脆关了火不做饭了,也跟着过去看看。   却见这孙经理敲开了韩诸家的大门,是吕黄钟开的门。   孙经理隐约记得吕黄钟,赶紧问:“你家妹子呢?人呢?”   吕黄钟知道是这个孙经理叫了城管赶了韩诸,就有点不乐意给他开门。   孙经理却有些急不可耐,因为如果真是自家家里的风水有问题,那怕母亲的晕倒只是一个开端!   他面带祈求地望着吕黄钟:“这位老兄,我实在是有急事找你那个妹子,你帮我引见下吧!我一定有重谢!”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桶金   吕黄钟见他这样,倒是不像作假的,正犹豫着呢。   一旁的王师傅却叫着说:“那位妹子,那可是救了我家的儿子啊!”   吕黄钟一听这个,这是?好事上门?   这时候韩诸刚给自己脚上贴上一个创可贴呢,听到这个,知道等待的事情上门了,便对方秀萍说:“妈妈,生意上门了,你把他们引进来,记得说话要端着点,摆个架子。”   方秀萍听得一愣一愣的,赶紧出去看看。   孙经理见出来个中年妇女,就猜到这肯定是小妹子的妈妈,赶紧一口一个大姐,叫得比自己亲姐姐还亲呢。   张婶从后面跟着,看出门道来了:“你们,你们找韩诸要干嘛?”   孙经理听了,眼前一亮:“韩大师果然住这里啊!”   张婶顿时惊了……韩……韩大师?!   方秀萍见一切果然如自己女儿所说,心中一个是诧异不解,一个是也有些得意,毕竟别人看上去低声下气地求着自己的女儿,做母亲的哪里有不高兴的呢。   于是这方秀萍就大摇大摆地引领着孙经理和王师傅进了屋,张婶从旁看得一愣一愣的,也赶紧跟着进去看热闹。   这一群人乱糟糟地进了屋,韩诸淡淡地望着他们,好一个从容不迫处变不惊。   也是孙经理开了窍,知道眼前这个不是简单人物,于是以前看过去觉得这女孩子表情寡淡,现在看过去就成了高深莫测隐者风范!   他赶紧上前,恭敬地鞠了一躬:“韩大师,你前些天说我家人要出事,今天果然应验了,我还真怕是这风水问题,你就帮我看看吧!”   一旁的王师傅也冲上前:“韩大师啊,如果不是你提醒我把刀子都收起来,我家孩子怕是就算小命能保住,也得落个残废!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韩大师可是真神了!”   张婶听了这番话,不由得越发张大了嘴巴,这是什么意思,意思是这韩诸竟然真能会算命,真得成半仙了?!   “妈妈,表哥,你带着张婶,先出去下。”韩诸扫过众人,面无表情地道。   方秀萍此时已经被那两个人说的话炸呆了,根本不知道说啥好,于是吕黄钟便带着她出去了。一旁的张婶本来是不舍的出去,她还想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可是吕黄钟也把她拽出去了。   这下子屋子里只剩下韩诸和王师傅孙经理了。   “是不是钝刀子伤到了?”韩诸没搭理孙经理,先对王师傅说、   “正是,正是!”王师傅连连点头。   “见血了吗?”韩诸语调平淡地问。   “见血?这个倒是没有,只是破了一层皮……这,这有妨碍吗?”王师傅惊魂不定,疑惑起来。   “如果见血了,说明这道坎已经过去。如果没见血,说明这血光之灾还没破呢。”韩诸平静地阐述着这件事。既然有血光之灾,必须要应兆才行,不然这件事没完。   “大师,大师你指点,我该怎么办?花多钱我都在所不惜!”王师傅就那一个儿子,宝贝得要命啊!   “王师傅心地善良,福泽深厚,我欠你一元,自然会将你的灾事化解。”韩诸郑重其事地道。   一元?因为欠一元,所以要化解一个灾难吗?!   一旁的孙经理忽然想哭,为什么,为什么这韩大师要买衣服的时候,他竟然不知道双手捧上衣服!不但不捧上,还自以为是地关心人家,要人家去挑花车上的便宜货!   孙经理心里好苦啊!   王师傅听了这话,自然是感激涕零,惊喜非常。   于是韩诸把王师傅叫过来,俯首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王师傅有点不敢置信:“这,这样就能化解?”   韩诸笃定点头:“回去吧。”   王师傅见韩诸如此肯定的样子,也就信了,他现在是真心相信眼前的小女孩不是个普通人物了。   当下王师傅千恩万谢地离开了,只剩下孙经理。   孙经理眼巴巴地望着韩诸,目光中充满了恳求:“韩大师,我这个事……您看……”   “十万。”韩诸淡笑一下,开口道。   “十万?什么十万?”孙经理懵懂不解。   “若要消灾,需拿十万元来。”韩诸直接言明。   “什么?十万!”孙经理闻言一惊:“他的才一块钱,我的怎么才十万呢?”   “孙经理,需要知道这趋吉避凶之法,也要看缘分的。若是数日之前在你商场之中,或许只要一百元,可是如今,你若要想得此福缘解了这一难,却必须要十万。这绝非我韩诸乘人之危贪你钱财,而是你的执迷不悟使得这趋吉避凶之法已经渐渐离你而去。如今你家母亲已经生病,这风水对你家的妨碍几成定局,如今要解,要你十万,还是看在你待人到底还算随和,心中也从不存恶意的份上呢。”韩诸侃侃道来。   孙经理呆了一下,终于点头这么说:“听大师这么一说,我虽然不懂,可是好像又有点懂。十万块钱没问题,麻烦大师给我解了吧。”   于是韩诸叫来了妈妈和吕黄钟,要她拿出银行卡来,交给了孙经理。   韩诸笑着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回头让人把钱打入这个银行卡中。”   孙经理忙点头:“这个没问题的,我会很快照办。”   韩诸问道:“我脚上磨破了,你有车吗?”   “我没开车过来,不过咱们赶紧叫个出租车吧!”孙经理也不叫三轮车了,赶紧用出租车来招待韩诸。   于是韩诸和妈妈表哥说了再见,就跟着孙经理出去。   张婶从旁看得稀里糊涂,见他们走了,小声地问韩诸妈妈方秀萍:“不知道这孙经理能给你们韩诸多少钱呢?”   方秀萍刚才又被王师傅好生奉承了一番,心里真是一百个舒坦,此时听了张婶子的这话,却是笑着说:“管它多少钱呢,能挣一点就好!这孩子啊,真没想到,还有这本事呢。”   方秀萍眉目间是满满的自得。   “那个……等你家韩诸回来,让她也看看我家的风水吧?”张婶小声地试探着。   “这个我不能做主啊,得看我们家韩诸。等她回来,我和她说说吧。”方秀萍倒是不敢做韩诸的主的。   “那我就先谢谢你了,我那里刚包了饺子,是一兜肉的,等下你去我那里吃饺子去吧!”张婶赶紧小小地讨好下。   ********************   韩诸跟着孙经理坐上了一个出租车。   虽然这个出租车是个低档车,不过到底不再是敞篷的三轮车了。   来到孙经理家,一进家门,韩诸闭眸,脑中浮现罗盘中各个宫位。   其实民间俗称的风水,一般是指家宅以及阴宅中的风水。   而事实上,在学术界,风水所囊括的范围却是极广的,风就是元气和场能,水就是流动和变化。风水本为相地之术,即临场校察地理的方法,这个在学术界有个专门的称呼叫做堪舆。于是相地之术则为堪舆术。   韩诸有一个至交好友,就是专门研究堪舆的,并且发表过关于堪舆的几十篇颇有影响力的论文,并为此获得过青年科学环境和自然大奖。   虽然韩诸对于堪舆的研究远远不及那位好友,可是那位好友的论文她都是拜读过,并且和好友有过探讨的。韩诸有个特别的本领,那就是方向辨识度极高,她不需要罗盘,就能够在大脑中进行定位。   此时韩诸大脑中浮现一个虚拟的巨大罗盘,最后她睁开双眼的时候,那半透明的巨大罗盘就隐隐和这个宅院相合,于是各宫位便一目了然了。   孙经理从旁看着,只见韩诸的面容肃穆,双目沉静如水,整个人身上仿佛散发出一种内敛的光蕴,他顿时微震。   想着之前看这个小女孩,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小姑娘罢了,只是皮囊好看而已。如今这么一看,却是内敛的光华自内而外地发散。   这果然不是个寻常人物啊!   看完之后,韩诸心中已经了然,便并不提要紧的事儿,反而对孙经理说:“怪不得孙经理头发少。”   孙经理听了,吃了一惊:“这是什么意思?我头发少是有原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我想郑重地感谢下龙猫。写文这么多年,成绩有好有坏,文也得过赞扬,也受过狠骂痛批,人来人去,这一个文那一个文,读者未必都是同一批。   不过看到龙猫出现在这个文的霸王票栏,忽然很感动。这是一个很久远的读者了。感谢你。    ☆、第一桶金2   韩诸点了点头:“你家的东南为巽宫,有辰巽巳三山,有一句话叫做巳水配秃郎,你这风水,自然是个秃的。”   孙经理听见这番话,忍不住敬佩连连:“韩大师,你实在是高人!我这十万,花得一点不亏!我确实是也想留长,可是每当长出一点来,就总是脱发,根本长不好,没办法,只好弄个秃头。”   韩诸笑而不语。   其实这巳水配秃郎后面还有几句,那便是巳水配秃郎,僧人入香房,夫若无长发,假夫亦假长。   意思是说他家夫人有出轨之嫌疑,即使他不长头发,也不可避免。不过妙就妙在,他家夫人虽然红杏出墙了,可是他却不知道,这虽然假来假去,倒是也能长久下去。   韩诸深知,自己这一番话说出去,必然引得人家夫妻不和,却是大不妙了,干脆也就不讲。   孙经理此时明白韩诸是真得个中高手,当下越发着急,便直接问道:“我这房中到底怎么了,竟然连累的我脸上能看得出来,还害的母亲得了病?”   韩诸从这几个房间中走来走去,最后,她停到了一个仙人球那里。   孙经理见韩诸望着那仙人球不说话,赶紧问道:“难道竟然和这个有关?”   韩诸点了点头。   啊?就这?   孙经理莫名所以。   韩诸笑了下,淡淡地道:   “你这宅子,布局合理,并无什么硬伤,想来当年建房子的时候也是请过风水师看过的吧?”只是那风水师未必能看透这秃头一事,便是看透了,他可能到底能力有限,实在是没办法安置得更为合理,左右这个红杏出墙也是不会被发现的,于是就隐瞒了下来。   孙经理越发的佩服了:“说的不错,当初也是花了重金请了一个风水师的,还是从外地请的。”   小县城里,真没什么出彩的风水师,怕都是一些骗子,所以特意从市里请了一个。   韩诸指着那仙人球说道:“只是可惜,你家夫人买了一盆仙人球摆放在这里。在风水学上,仙人球是带邪气的植物,不能太靠近身体,否则会对气场有排斥,时候一长,会消损人的气运。若是家中哪个人丁本身气运就弱,怕是就要遭殃。你这仙人球摆放在这饭厅之处,摆放的却是极巧的,恰好是全家枢纽之地,东边通着令堂的卧室,西边通着你家主卧,甚至与书房也只是一墙之隔,正是处在要塞,危害四处。你家中有夫人,有儿子,有你,有令堂,其中唯有令堂年老体迈,所以这事最先应验在她身上了。可是若时候一长,怕是贵夫人以及儿子都要遭受连累。”   孙经理听到这番话,脸色顿时白了,盯着那仙人球,却仿佛看到了什么祸害。   他惊惧地道:“那,那我该怎么办?”   韩诸一笑,轻轻地道:“扔掉吧,这是最简单的办法。如果不想扔,也要赶紧换一个位置,最好摆放在阳台上。”   孙经理这时候哪里还敢放那个仙人球啊,满脑子都是那个“仙人球是带有邪气的植物”这句话,他伸出手,颤抖着,就要抱起那仙人球赶紧扔掉。   韩诸见此,干脆替他拿起来:“算了,这仙人球我抱走就是了。”   孙经理这时候已经无话可说,只好连连道:“好,好好好!”   韩诸见此,干脆又警告道:“仙人球一般是家中出现重大事故,以毒攻毒的时候才会摆放的,一般人家中万万不可随意摆放。除此之外,铜钱,以及来历不明的毛发,古旧衣服,这些都最好不要在居室中摆放。因为铜钱能够招灵,而来历不明的毛发和衣服可能是亡故人所有,也容易招揽邪气。”   孙经理从来不知道这些,此时只有点头的份儿了。   韩诸下了下,往外走去。   孙经理却依然是不放心:“韩大师,这,这就说完了?”   韩诸理所当然地点头:“你赶紧去医院吧,明天你母亲就能醒来。到时候查一查没什么事,就能出院了。”   “真的假的?”孙经理有些不敢置信。   虽说这韩诸是大师,可是大师也不是医生,又没见过自己母亲,怎么可能就说得这么笃定呢!   韩诸停顿了下脚步,道:“邪物已去,你母亲应无大碍。我刚才看了你母亲卧室摆设,又看你前额天左右的日月角高圆明净,且微微隆起,气色名润,说明你父母福寿连绵,此次虽然应这邪物而有病症,可是自然会化险为夷。”   孙经理听到这话,这才放心,又惦记母亲,赶紧匆匆跑往医院去了。   到了第二日,果然母亲醒来,医生检查无大碍,一切都和韩诸所说并不二样。孙经理惊喜不已,又有些后怕。   自己上网搜了一番,果然都说仙人球是邪物不能乱放的,他越发的冷汗直流。想着多亏了这韩诸提醒,不然自己哪里想到这个啊,万一家里有个三长两短,到时候真是悔之晚矣。   想起那十万块钱的事,就赶紧把十万元打入了韩诸所说的账户。   *************************   韩诸回到家里,张婶和吕黄钟已经走了,方秀萍见她打车回来,小汽车一直送到了家门口,赶紧跑过去迎接。   进了屋,方秀萍拉住韩诸,小声地问:“到底给你多钱。”   韩诸比划了一个“十”字。   方秀萍笑了:“难道是一千元!”   韩诸笑着摇了摇头。   方秀萍又猜:“是一万?!怎么可能!”   韩诸见她这样,也就不让她猜了,直接了当地说:“我要了十万,事情已经解决了,明天估计就能到账。”   方秀萍顿时要晕倒的样子,拉着韩诸的胳膊:“天哪,怎么可能,给你十万!你不是做梦吧!”   方秀萍,这辈子没见过十万块钱啊!   这个小县城里的房价现在是两千块钱一平,一个很宽敞的两居室一般是八十平,需要十六万。   如果她们有十万块钱,就可以付个首付,贷款六万,把一个宽敞舒适的两居室买下来了!   方秀萍住了大半辈子这种自家院子的小平房,阴暗潮湿的,冬天又没有暖气。附近邻居们好多都买了那种楼房搬走了,只有她,这辈子是看来要在这阴冷的小平房里终老了。   可是如今,她好像看到了希望。   韩诸猜到了方秀萍的心事,不过她目前还不想着急买一个两居室。毕竟以后机会有的是,钱要用到刀刃上,如今缺钱,那就要紧是钱生钱。   韩诸洗过澡后,回到卧室,换上了睡衣,便又在网上浏览了一番关于韩诸丧事的事儿。   客厅里,张婶来串门,非常八卦地问起方秀萍今天的事,方秀萍只好把从女儿那里听到的都给张婶说了。   张婶听说那个孙经理要给十万,张开的嘴巴就再也没合上去。不过她又一直絮叨,说也许是骗你们的,小心赖账。说来说去,弄得方秀萍也觉得怕那个孙经理赖账了。   到了第二天,这已经是韩诸死后第五天了,还有两天大师韩诸的葬礼就要举行了,所以韩诸必须拿到一笔钱去帝京。   到了晌午时分,韩诸的手机收到了一个短信,说是账户里入账了十万元。知道方秀萍一直在担心这个问题,一上午都魂不守舍,她把这个短信给方秀萍看了。   方秀萍抱着手机,对着那个1后面的几个0数了好几遍,最后,竟然哭了。   她抱着韩诸,呜呜地哭着说:“妈妈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钱呢。”   韩诸抬起手,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以后你会看到更多的钱的。”   韩诸去了趟银行,先去取了两万元,一万交给了过来吃晚饭的吕黄钟,两万留着自己花,剩下那个还有七万余额的银行卡,给了妈妈。   吕黄钟开始是坚决不要这一万的,他看到这么多钱也是吃了一惊。后来韩诸不容拒绝的神态,让他也不再说什么了。   “表哥,我要去趟帝京,妈妈在这里还要你麻烦照顾下呢。”韩诸淡淡地道。   “这个没问题的,你放心就是了。”吕黄钟拍着胸脯说。   “韩诸啊,你怎么要去帝京呢?去那里做什么?”方秀萍是不放心韩诸的。   “我要去参加晋江的作者大会。”韩诸默默地拿出之前已经打印好的邀请函,递给了母亲方秀萍。   方秀萍看了一番后,看着那个大红色的请帖,真是好生骄傲的感觉,她觉得自己的女儿是那么的优秀,连连点着头说:“既然这样,那你路上要小心。”   韩诸握着手里的两万元,放在了房间里一万,留着第二天去京都路上用。另外一万,她径自出门,打了一个车,去了信誉楼。   先去了二层家电部。   卖家电的销售员看到韩诸,一下子认出了是前几天要给人算命的那个,面上颇有些鄙夷:“小姐,我不算命。”   韩诸淡扫她一眼,道:“我是来买空调的。”   销售员上下打量着韩诸,身上还是穿着前几天从他们信誉楼买的粉色运动装呢。   她暗暗心里笑了下,说:“你要买空调,找你家大人去吧,这个都挺贵的!”   说完这个,售货员便不再搭理她了。   韩诸见此,也就不说了,直接找到了楼层的经理,说自己想买空调,服务员不搭理。   这经理听了,疑惑地问:“小妹妹,你带钱了吗?”   韩诸不动声色,直接从背包里取出了一捆人民币。   经理一见,忙招呼刚才那销售员:“你赶紧招待下这位小姐,给她介绍下咱们这里的空调。”   销售员不高兴了:“介绍了也是白介绍,经理你还不知道吧,她就是之前在咱们楼下……”   话没说完,经理就严厉地打断了她的话:“让你招待客人,你就这样招待客人?哪里来那么多废话!扣你三个月的绩效!”   销售员听了,脸上顿时变了,点头说:“好,我这就去。”   销售员脸上一直绷着,向韩诸努力地做着机械的介绍。   销售员说了很久很久后,却见韩诸仿佛根本没听的样子,终于忍不住问:“小姐,你到底要买哪个?”   韩诸淡淡地道:“就买我刚才进来看的那一个吧。”   销售员顿时无语了:“那你怎么不早说?!”   韩诸笑道:“我也是刚刚才做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章写了本文是元首制,所以设定的楠竹其实是元首大人。   不过听说和谐啊,不能乱写啊,所以改了。改成国王了。从今天开始,咱所在的这个星球叫Mars星球,上面有几个国家,其中咱现在在夏国,夏国有一个国王!!如果我这文里有前后矛盾的地方,敬请指摘。没办法,改设定改的。   另外再次提醒,本文苏,本文雷,本文苏破天机!!!雷破宇宙!   本文参加了我和晋江有个约会,需要大家的支持,如果大家喜欢,可以投营养液或者霸王票。一块钱霸王票算1票,一个营养液算4票。营养液是看文免费所得,不花钱。求大家支持吧。    ☆、重回帝京   韩诸买了两个空调,一个放妈妈房里,一个放自己房里。又买了一套纯棉的床上四件套,以及一些家用器具等,都是韩诸勉强能看得过眼的,却比家里的不知道要好上多少。   她这么一趟转悠下来,这个商场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个财神爷了,于是所到之处,一个个都热情招待,见到她笑脸相迎,问她要这个吗要那个吗。   韩诸又转悠着帮方秀萍买了几套衣服,后来看到卖首饰的,她就又买了一条项链,一个手表。   正买得痛快的时候,孙经理来了,一见到她,那目光简直像看神仙一样,先上来一顿恭敬地问候,最后又问您还要买什么啊,我找个服务员跟着您好好给您介绍啊。   众人本来已经对韩诸是恭敬有加,如今看到孙经理对韩诸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简直比对自己祖奶奶还要尊敬的样子,都纷纷猜测起来。   “听说孙经理的母亲身体变好了,都是这个女孩的功劳。”内中有人知道的,这么说。   “听说电视上播的那个阻止一个司机师傅进入后街的,就是这个女孩,她能未卜先知!”那天孙经理碰到王师傅,恰好在场的又这么说。   啊?原来是这样啊!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消息就成了:韩诸是一个神医神棍大师,无所不能。   买了这么多,自然是提供上门服务的。临走前,孙经理专门派了一辆货车帮着韩诸拉东西,又郑重地将一个大袋子亲自送给了韩诸。   “我把我以前说的话咽下去,实在是没办法改姓,我认错。”孙经理笑着主动赔礼道歉。   “不必,你的十万块挺好的,已经弥补了我受的伤害。”韩诸据实以告。   “这是你以前曾经看过的衣服,我让服务员挑了合适你的号,都给你打包好了。以后你要穿什么衣服,到这里来,随便挑。”孙经理笑着将手中的袋子呈现在韩诸面前。   “好,谢了。”韩诸接过那衣服来,倒是没客气。   *****************   货车开着回到家里,韩诸不愿意坐货车,单独打了一个车回的家。她是养尊处优惯了的,既然有条件,便不愿意让自己受罪。   她回到家的时候,货车刚好了家门口,一旁围了几个邻居看热闹,货车师傅和安装空调的师傅正把东西往院子里搬。   方秀萍都看傻眼了。   她呐呐地问:“这是什么?”   货车师傅客气地说:“这是韩小姐买的东西,我们专程帮着送到家里来的。”   “这……这得花了多钱啊……”方秀萍一辈子没见过那些钱,她虽然知道自己女儿是个爱花钱的,却从未想过女儿能在瞬间花光一万块钱。   这时候恰好韩诸回到了家,她马上看出了妈妈的心思,忙笑着上前,献上自己所买,做了个十足的乖巧贴身小棉袄形象:“妈妈,看我给你买的金项链,还有手表,还有衣服。”   一旁有街坊,都艳羡地看着这一切呢,此时见了此情此景,这三姑六婆的,特别是张婶之流,都忍不住上前羡慕夸赞。   “早说韩诸从小是个孝顺的孩子,果然是不假!”八姑这么说。   “我早说过,韩诸长得又好看,人也聪明得很,如今果然是出息了。”六婆觉得自己很有眼光。   “韩诸真是神了,一转眼,这是赚了多钱啊!”张婶至今其实有点不敢置信的。   街坊邻居们都围着方秀萍,看着她的金项链,名牌手表,还有那好看的衣服,都是从信誉楼商场里买的好东西。   方秀萍原本是觉得给自己买这些实在是浪费了的,可是如今被街坊邻居这么一说,也明白是韩诸一片孝心,心里感动,也就不说什么了,只有满心的欢喜。   不过她却是暗暗想着,以前是任凭韩诸乱花钱的,以后却是要把那七万看好了,看看能不能付个首付买个小房子,以后让韩诸自己慢慢供房子。等将来韩诸大点嫁人的时候,也能给她当个像样的嫁妆啊。   这一晚上,韩诸家热闹得很,街坊邻居都议论纷纷,还说要韩诸去她们家也去跟着看风水。   韩诸现在没精力没功夫应付这些事,便推说今天太累了,明天还要出发去帝京呢,然后就抽空洗澡,准备换上睡衣回房去了。   而张婶等人则是议论纷纷,又提起韩诸受到邀请去参加帝京的作者大会的事。大家都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是很上档次的样子,听得非常羡慕,越发觉得韩诸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了。   **************************   韩诸搞定一件大事,初步摆脱了贫穷局面,总算心安地睡了一个好觉。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她就和妈妈告别,将头一晚收拾好的行李带着,又将那一捆子一万元的钱放到了行李箱处一个隐蔽处,只留了几百块随便带着。   韩诸所在是一个极小的县,叫清远县,不过这个县虽然小,好处却是就有铁路通过,所以小小县城就可以坐火车去帝京。   因为这是一个小站,能在这个小站停车的都是很慢的那种火车,价格也就便宜,乘坐的人就很多,而且很多那种农民工什么的,或者城市底层打工者。   火车厢里有人在吸烟,烟雾缭绕的,伴着泡面以及汗臭味,让人作呕。   韩诸开始的时候还是闭着眼睛忍耐的,后来在身边的一个人吐了一口痰在地上后,她忍无可忍,起身,跑去问卧铺,结果卧铺早就没有了   没办法,她就去了餐厅,随便点了一点吃的。   餐厅里有空调,卫生条件也比普通车厢好很多。   好不容易煎熬完了,火车鸣笛着进入了帝京。   韩诸透过车窗,望着外面的高楼大厦,有一种扑面而来的熟悉感。   帝京是夏国的首都,夏国是Mars星最大的四个国家之一。夏国曾经经过一番政治混乱,最后还是由现在的王族平定了这个国家,最后这个国家在现代社会,依然存在着国王这样古老的设定。   国王下面会设定内阁,内阁中一般有九个协理来帮助国王处理政务。   作为夏国的首都,帝京是本国最大的经济和政治中心。   她在这个城市生活了十几年呢,这里有许多志同道合的好友,惺惺相惜的玄学同道。   可惜的是,她这么转身重新回来,却是恍如隔世,不敢去和这些人相认了。   因为这些人——正筹备着她的葬礼。   从帝京火车站下了车后,韩诸拉着行李箱,熟练地找到葬礼附近的一家四星级宾馆住下,一夜的住宿费是七百九十九。   韩诸觉得还算物有所值。   安顿好后,她想打个车,去她原来的家看看。   也许那里已经不能称之为家了,不过确实是她曾经付出了很多心血试图打造的家。   韩诸曾经的家位于帝京北边一处别墅区,闹中取静,那么奢华地开辟出一片别墅区来,住在这里的不是达官就是显贵。每一栋别墅都有自己的花园和小院,里面还可以没事种种菜。   这时候的韩诸自然已经不能进去这一片了,因为这里的安保非常严格,她也只能在远处看看。   就这么隔着老远,她可以看到属于自己的那栋别墅,二层的窗户开着,阳台上还有几盆兰花。兰花在这炎热的夏天不容易过,因为缺少了主人的精心呵护,看起来已经蔫了,过不了几天就应该彻底枯萎了吧。   这样也好,真得挺好。   她也不知道自己留在这里想看什么,其实看到又能怎么样,和自己一起生活了十年的男人,就那么粗暴简单又恶俗地给自己来了致命一击。   炎热的夏天里,她没带伞,白花花的月光毒辣地晒着她娇嫩的脸庞,汗水流下来,将她的刘海黏在额头上,很不舒服。   一点热烫滚入她的眼眸,眼眸里竟然莫名有些酸涩。   她笑了下,低首望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   大师韩诸的一生,是辉煌璀璨的,也是苍白无奈的。   带着先天的心脏残缺,带着天生的孤绝之命,她注定和父母缘薄,和子女无份,也注定夫妻离心,刑克一世。纵然身后多少功名,那又如何。   转身之间,他人已歌,又有几个人会为她哀伤。   韩诸笑着,转身,即要离去。   虽然她现在无法猜透为什么自己还会重生在一个少女身上,不过既然获得了这个机会,那她就绝不会白白浪费。   这一世,她绝对不会愚蠢地去俯就一个根本配不上自己的男人,也绝对不会去追求虚无的所谓幸福。   这一世的韩诸,她要活得肆意张扬,活得任意妄为。   就在她要离开的时候,那个曾经属于她的别墅,安全门开了。   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儿,穿着白色的连衣裙,就那么走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请问,大家喜欢国王还是霸道总裁。   反正楠竹的身份要突破宇宙地霸道无敌的,谁让咱这是一个苏文呢?   只有国王和称霸全球经济的霸道总裁,才能傍晚吃完饭没事乘着私人飞机去海上看鲸鱼……    ☆、遭遇劫色的   女孩儿并不算美,可是行动间犹如弱柳扶风,自有一股风流态。   身后有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优雅稳重,戴着眼镜,文质彬彬,跟随在她身后。   韩诸就要离开的身影微微凝滞在那里。   这时候,一个加长型豪华轿车停在别墅前,那优雅的男人上前,从容地为女孩儿开了车门,女孩儿对男人绽唇笑了下,以着优雅的姿态进入了轿车。   男人随之绕到了另一边,也跟着上了车。   豪华轿车平静地驶出了别墅区的大门,恰好从韩诸身边经过。   韩诸微垂下眸,不想让别人将自己的神色看在眼中。   就在这豪华轿车上,女孩儿透过玻璃窗,忍不住扫了路边那个姿态狼狈的少女一眼。   女孩儿其实叫苏眉,苏眉轻轻蹙着好看的眉说:“我怎么觉得这个女孩看着有些眼熟,倒像是哪里见过。”   谭思平神色间有几分疲惫,仰靠在舒服的真皮座椅上,他摇了摇道:“不应该吧,我看着不认识。”。   刚才路边的少女,他也扫了一眼,穿的衣服很是廉价,这么热的天酷站在大太阳底下,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他们这个层次会认识的人。   苏眉想想也是,便也懒得再多想了:“哦,那可能是我认错了吧。”   ********************   韩诸唇边泛着笑,望着远去的那个豪华轿车。   那还是她亲自选购的轿车啊,上面的座椅都是挑选的世界顶级品牌,宽敞舒服得很,谁让韩诸实在是一个养尊处优爱享受的人呢。   现在,却便宜了这一对,真是万万不曾想到。   韩诸笑着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动作实在粗鲁不雅,不过她依然笑得很开怀。   她还这么年轻,才十七岁啊,比苏眉还要小三岁呢,大好的光阴在前面等着她呢。   再说了,她还有个宠溺她的妈妈,还有个对她极为疼爱的表哥。   多么幸福的少女韩诸啊。   将来呢,她还要挣很多很多钱,将所有她看不顺眼的一切。   踩在脚下。   不过这时候的韩诸也就想想罢了,她挥了挥手,想找一辆出租车。只可惜这里是别墅区,别墅区的人一般不打出租车。她来的时候,那个出租车司机还唠叨了半天这边是奢华住宅区,一般不会来这里呢。   于是,韩诸只能走着出去这片别墅区,再试图找车了。   她正走着的时候,忽然,身子被一个刚猛的力道紧紧搂住,然后整个人就被拖拽到了一个阴暗僻静的地方。   紧接着,一个彪悍而有力道的身子,就这么粗暴直接地将她压制住。   韩诸抬眸,望着上方那个粗犷的脸庞。   这,这是打劫?劫财?劫色?   就在她还在琢磨这件事的时候,对方牢牢捂着她的嘴,凶神恶煞地低声逼着:“把你身上的钱都交出来,不然我就——”   说着这话的时候,另一只手在她纤细的脖子上用了点力道,顿时韩诸疼得蹙紧了眉头。   急促而炙热的喘息喷薄在韩诸面上,韩诸淡定地望着这个打劫的。   抢劫的男人约莫二十多岁,额上有纹,印堂带着煞气,眉毛虽然挺拔有型,可是眉尾处却有扩散之感,显然此人从小不得父母利,且亦无兄弟帮衬,孤苦伶仃。   一眼扫过,此人面上最惹眼之处当是人中。   人中代表寿元,此人的人中过短且浅,偏又耳朵偏小且无耳垂,再去看眼,却是四白眼,四白眼对于男子而言亦是短命之兆。再看此人的鼻骨,却见鼻骨犯眉骨。   何谓鼻骨犯眉骨呢,是说鼻子应该是从眉骨自然地下来的,但如果鼻骨象叉到眉骨里去了,为鼻骨犯眉骨。   于是韩诸已经刻下定论,此人活不过二十五岁。   观此人年纪,约莫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看来这人也差不多该离世了。   至于为什么离世?韩诸的目光落在这男人眉头两个痣上,当头一痣主凶,一个痣就有一个牢狱之灾,两痣就有两个牢狱之灾……   如此分析判断后,韩诸心里已经有了结论,这显然是已经做好一次牢,放出来了,然后这次还会被抓,抓进去怕就是要死在里面了。   这抢劫的男人正凶神恶煞地逼着韩诸要钱,又看她秀美白净,色心顿起,就想着先劫财再劫色。   可是这男人见她眼神清亮,丝毫无惧地打量着自己,眸中甚至有一丝怜悯,像看着一只就要被宰割的猪!   “你,你不会有毛病吧?”尽管看着不像,可实在是有点诡异。   韩诸眨眨眼睛,以眼神示意他先放开自己。   抢劫男犹豫了下,越发拧着眉毛凶巴巴地低吼着:“不许叫,不然一刀子捅死你!”   韩诸乖巧地点点头。   抢劫男终于放开了捂住她的唇。   韩诸温暖地笑了下,以安抚抢劫男紧张的情绪:“这位大哥,我建议你是赶紧跑吧,这里危险得很。”   抢劫男听了这话,用奇怪地眼神看着她:“你,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大哥,我是神算,看出你马上就要有牢狱之灾,我看你赶紧跑吧,不然就要被抓住了。”韩诸真得是好心。   “胡说八道!老子——”抢劫男觉得自己听这漂亮小姑娘瞎掰才是脑子有问题,他还是先劫色再劫财吧!   “你自小孤苦无依,受尽屈辱,少年之时穷苦,不堪忍受,开始走向歧途,偷盗抢劫无恶不作,曾经因此进过监狱,放出来后死不悔改,现在马上就要再进监狱了。这次进去,你会很快死在里面,就此了结一生。”   韩诸的话,平静而从容,娓娓道来,语调中没有任何起伏。   抢劫男愣住了,狐疑地盯着身下这个娇美的少女。   她肩头削瘦,盈盈不堪一握,细白的颈子因为自己的强迫而扬起。她是长得极为好看的,白净秀美,乌黑的头发就这么在身下散乱着,一时之间少女的妩媚之态尽现。   可是,这么屈辱以及狼狈的姿势,她却依然高高在上,平静自若,带着怜悯,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宣判着自己的命运,犹如神祗。   抢劫男心里忽然有点发慌,仿佛自己在猥/亵神圣。   可是,他是抢劫犯啊!!   他收敛住心神,冷哼一声,越发凶狠地威胁着韩诸:“废话少说,看我今天怎么让你爽!”   可是他话音刚落,就见一旁有两个穿着便装的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这两个人袖口处有夏国巡逻警的标示,他们浑身带着凛然正气,上前就要将抢劫犯擒拿。   “不许动,我们是便衣巡逻警!”巡逻警声音冷厉。   抢劫男顿时脸色一变,瞬间白了,身子也僵硬在那里。   被他压在下面的韩诸感觉到他僵硬的身体,淡笑了下,俯首在他耳边轻轻地说:“你看,他们来了。他们会把你抓进去比对手印,于是很快他们就能查到你以前所有的犯案记录,他们会把你绳之于法,你会在监牢里死去。”   韩诸的声音非常低,以至于只有两个人能听到。   抢劫男瞪大了双眼,用惊惧的目光盯着身下的韩诸。   这个女孩,说话怎么跟神仙似的,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怕的是这个女孩,还是那些巡逻警了。   巡逻警见这两个人还嘀嘀咕咕的,不由犯了疑惑,这是强=奸现场呢,还是什么呢?   韩诸推开已经不知如何是好的抢劫犯,就这么坐起来,略显凌乱的长发就这么半遮挡在她肩上胸上,让她带着几分意乱情迷的味道。   她笑了下,开口对巡逻警这么说:“我和我男朋友在这里玩呢,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啊?”   巡逻警面面相觑,不信地说:“这个人,真是你男朋友?”   韩诸有点没好气地蹙起眉:“这是我男朋友,还能有假?难不成你们还以为我们能是什么关系?无聊不无聊啊,和男朋友亲一下还能犯法啊?”   说着这话的时候,韩诸把抢劫犯拽起来:“你赶紧,把他们赶跑!有这样的吗,这里正亲着呢,就跑过来!”   抢劫犯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唯唯诺诺地点头,终于鼓起勇气,对那两个巡逻警说:“喂,要想看,回家看毛片去,别在这里听别人床脚!”   两个巡逻警此时也是信了,冷哼了声,训斥道:“这里是街上,不许在这里乱搞!还不都起来!”   于是韩诸握着抢劫犯的手,两个人站了起来。   巡逻警打量了一番这两个人,终于道:“走吧,这里是高级住宅区,你们两个如果不是住在这里,别没事到这里来!”   韩诸淡淡地白了抢劫犯一眼:“还不都是你,没事说什么要带我来这富人区看看,说是以后也要给我在这里买宅子,现在可好,丢人丢大发了!”   说完这话,一跺脚,干脆赌气自己径自走了。   抢劫犯呐呐地不知道说什么好,半响,看看这两个巡逻警,心里发虚,也就赶紧喊着:“喂,别跑啊,等等我!”   说着这话,他也赶紧跑着追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各位的霸王票和营养液,求营养液啊求啊求!   烟断香微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06 00:03:40   读者“魏氏佳人”,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07:12:42   读者“烟断香微”,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00:01:55   读者“冰缘之梦”,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20:37:25   读者“落笔”,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5:14:40   读者“落笔”,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5:14:32   读者“落笔”,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5:14:29   读者“落笔”,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5:14:26   读者“落笔”,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5:14:22   读者“落笔”,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5:14:18   读者“小碧”,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2:31:05   读者“小碧”,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2:31:01   读者“小碧”,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2:30:40   读者“LY-FENG”,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12:29:56   读者“好妖不吃窝边草”,灌溉营养液+12015-06-05 09:28:36 ☆、拥堵的街道   “喂,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救我?”抢劫犯也不傻,他知道如果自己真被抓住,肯定要去比对手印,如今各种案件都联网的,他会很快被认出是多宗抢劫案的案犯,然后会被判刑。   “你也知道是我救了你?”韩诸头也不回,慢腾腾地走在前面。   “你,你到底要怎么样?”抢劫犯深深觉得这个女孩实在不是个普通女孩,她也不像是好心要救自己的样子,必然是有什么阴谋!   韩诸笑望着抢劫犯:“我救你,是因为我缺一个帮手。你呢,虽然凶狠了点,还带着煞气,不过还算能干。只要你从此跟在我身边,听我的安排,我自然会保你不受刑狱之苦,也能保你荣华富贵。”   自己的命格已经是不可预知了,如今要拉人下水,找这个不出数日即将丧命的抢劫犯最好了。   作为一个玄学大师,其实是不会轻易做这种为人改命的事儿的,因为这非常损害自己的福德。   不过呢,韩诸前世累积那么多福缘,难道就不能换此生肆意妄为吗?   她需要一个这样的人为她鞍前马后,为她去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出手的事情。   她也可以将此人改造,让他不再为恶,让他去结善缘,这难道不比让他去死更会造福于这个世间吗?   抢劫犯明白了,这就是当她的属下,当她的狗腿呗!   他忍不住问道:“你,你救了我,是想让我一辈子都听你的?”   韩诸笑着点头:“孺子可教。”   “凭什么啊!”抢劫犯上下打量着韩诸:“你虽然长得不错,可是年纪这么小,看穿着也不像是什么富人,你有钱养我吗?我跟着你饿死怎么办?”   “我说了,会让你荣华富贵的,自然不会饿死你。你好好考虑考虑吧,如果考虑好了,就去永新宾馆找我,我在一三零七房间。”韩诸不想和此人多费口舌,生死就在他一念之间,端看他是否会把握机会了。   韩诸说完就往前走,谁知道这抢劫犯竟然一步上前,赶紧追上。   “喂,你别扔下我啊!”抢劫犯跑过去和韩诸并行。   韩诸没搭理他。   “你怎么称呼啊,我不能总叫你喂吧?”抢劫犯打量着韩诸,腆着脸和她攀谈。   “我叫韩诸。”韩诸没看他,继续往前走。   “韩诸?咦,这个名字挺熟的啊!好像在哪里听到过。”抢劫犯有点纳闷。   “呵呵。”韩诸没想到,自己的大名已经传入一个抢劫犯的耳中了,这可真是留下身后名啊。   “我姓严,单名一个杰字。”抢劫犯开始自我介绍了。   韩诸忽然停下脚步,认真地望着抢劫犯。   “你这个名字不好,一听就是有牢狱之灾的命。再说你以后跟着我,也不适合在用旧名字了,我为你改个名字吧。”韩诸已经把抢劫犯列为自己的私有财产了,开始改造。   “行,那你说叫啥啊?”抢劫犯很好商量的样子。   “叫栓子吧。”韩诸想了想,为抢劫犯起了一个好名字。   “栓子?!”抢劫犯听了,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一听就是乡下来的!”   “栓子,意为把你的命拴住。况且贱名才长命啊。”韩诸小作解释。   “行吧……”新上任的小跟班栓子勉强同意了自己的新名字。   这时候,恰好一辆出租车经过,他们赶紧招手。   “喂,是你们叫车吗?”出租车司机把玻璃放下,翘着头问他们。   韩诸点头:“是。”   于是两个人上了出租车,车子开出去没多远,就见前面一辆豪华轿车停中央,一个穿着白裙子的女孩和一个文质彬彬的男人正艰难地推着车,试图将车子推到两旁,免得造成什么事故。   那男人见到有出租车经过,赶紧招手:“司机师傅,停一下。”   出租车师傅停下来:“胎爆了?”   男人正是谭思平,他点头,颇有些暴躁:“是啊,才做过检查保养的车子,谁知道没走几步就爆胎了。刚才打电话叫了紧急救援,结果还打不通电话!”   苏眉朝出租车方向望过来,擦了擦汗说:“我刚打电话叫了一辆出租车,就是你吧?”   出租车师傅一愣,看了看外面的女孩儿,又看看韩诸。   韩诸淡笑,无声地从钱包里抽出三张百元大钞,递给了司机师傅。   司机师傅有些恍惚地接过那大钞,对着外面摇头说:“没有吧,我没记得有人打电话。”   苏眉的脸都被烤红了,蹙了下眉:“太热了,麻烦和车里的客人说下,先送我们回家吧,就几步路。”   韩诸透过车窗,看到外面那个一身狼狈的苏眉,白色裙子都沾了脏污。   这是她朋友的遗孤,自己一手养大的徒弟,从小也是万千娇宠的。   韩诸笑了下,摇下车窗,对外面那个女孩儿绽开一个甜蜜而无辜的笑容:“这位大姐,实在对不起,我们有急事呢。司机师傅,赶紧走吧。路边叫车的,谁也不知道是什么人,万一是个卖的或者仙人跳,被巡逻警抓住,那就不好了。”   说完这个,一摆手,司机师傅一踩油门,出租车就跑了。   苏眉愣愣地站在大太阳底下,汗水黏着头发在额头。   “这个女孩怎么回事!她叫我大姐,还说什么卖的!太过分了吧!”苏眉长到这么大,还没被人说过呢!这下子几乎是气得想跳脚了。   ***************   韩诸领着栓子来到了永新宾馆,栓子看着永新宾馆里豪华的房间布置,不由目瞪口呆。   “原来你还是个有钱人?”看来自己是个有眼光的,打劫也找了个有钱人。   “不,我身上的钱,只够开这一个房间。”韩诸自爆家底。   “那,那我今晚住哪儿?”栓子已经不指望和韩诸有些什么了……在他劫色失败后。   “你就睡这个房间,你睡地板,我睡床上,记得穿衣睡,不要让我看到你的身体。”免得看到了长针眼。   “好……”栓子看着韩诸,咽了咽口水:“你长得还挺好看的,如果半夜里我克制不住,你,你岂不是恨死我?”   韩诸听到这话,淡淡地瞥了下栓子:“不会的。你是没办法得逞的。”   作为一个上辈子活到了四十一岁,有过十年婚姻的老女人,她对于栓子这个二十五的小青年实在没什么兴趣。既然她没兴趣,他就自然没办法得逞。   当晚,韩诸没再出门,而是打了一个电话,又叫了一个外卖。   很快外卖的送来了,饭菜还算好,韩诸和栓子在客房里吃了饭,然后两个人各自洗洗,睡去了。   这一夜,栓子同学睡得死沉死沉的,确实是没机会对韩诸如何。   ****************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就有人敲门,戴着墨镜,神秘兮兮的。韩诸去开了门,对方交给韩诸一个小小的卡片,用白纸包着。   韩诸打开来看了一眼,点了点头,便取出来一叠大钞递给了那人,那人检查过后,就此离开了。   栓子从旁看着不懂:“这个人是谁?你到底做什么呢?   他原来只是个抢劫犯,估计关起来的话顶多十几年,可别如今跟了一个搞什么贩那个啥的,那可是一辈子就进去了。   韩诸将手中的卡片递给栓子:“看看吧。”   栓子接过来,大吃一惊,却见这卡片的头像竟然是他,这分明就是他的身份证!   卡片上的名字是韩栓子,家庭地址是冀南省清远县XX街XX巷36号。   他顿时无言以对:“你什么时候给我照的相,还弄了这个假识别证……”   韩诸一边拿着一把梳子梳着头发,一边淡淡地道:“你可以认为这是个假识别证,不过这是在国警系统中联网备案的,是货真价实的。”   栓子越发难以置信地看着韩诸:“你到底是什么人?”   栓子不傻,知道有了这个识别证,他从此后还真得能改头换名,就此变成韩栓子了。   韩诸摇头:“我只是普通人,只不过知道一个门路,可以花三千元办一张而已。”   她一共带出来一万元,如今三千元扔出去,就为了给他办一个身份证。   栓子盯着她好半响,最后咬了咬牙:“行吧,我以后死心塌地跟着你当韩栓子吧,只要你别让我干什么卖命的勾当!”   韩诸听了这话,笑了下,过去拍了拍栓子的肩膀。   “你的命,是我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去卖命呢。”   一个十七岁的少女笑颜如花,对自己如此说着,韩栓子没有感到感动,也没有觉得心意荡漾,反而有种冷飕飕的感觉。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上了她这艘贼船。   ******************   两个人稍作休整后,就乘坐电梯下楼去了餐厅。这宾馆虽然是四星级宾馆,可是一切配套设备其实都是照着五星级宾馆来的。配套的餐厅在花园之中,是个半露天的,上面有好看的凉棚挡住阳光。   韩栓子估计是没来过这种地方,见大家都在吃饭,也不知道该走去哪儿。   韩诸便领着栓子来到取托盘的地方,各拿了一个托盘,让他自己随便挑。   栓子竟然是个食量大的,各样糕点菜式都挑了很多,最后哗啦啦基本全吃光了。   韩诸以前有个友人过来,曾住过这家宾馆,知道这家宾馆早餐的豆汁儿很是地道,于是别的也不吃,只喝了两碗豆汁。   吃完饭后,韩诸带着韩栓子出门,来到前台办了退房,然后打了一辆出租车径自赶往葬礼现场。   司机师傅一面开着车,一边随意聊着天,当说起今天的葬礼时,他连连点头:“这个葬礼我当然知道了,这几天的大热门,说是一个玄学大师去世了,好多有钱人当官的都要过去参加葬礼呢。”   韩诸笑了下,没说什么。   韩栓子还以为跟着这个韩诸要干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呢,没想到如今只让他去跟着参加一个葬礼,他有点扫兴,又有点松了口气。   车子刚开出宾馆所在的这条街道,只见前面很多车路拥堵在那里。   “妈的,又堵车!”司机师傅很自然地骂了句脏话:“这条路平时根本不懂,看来今天参加葬礼的人太多了,堵成这样了!”   司机师傅一见堵车,就有点烦躁,不断地按着喇叭,可是前面堆积了太多车辆,根本开不动,于是车子磨蹭了很久后,也没前进多少。   韩诸见此,干脆结账下车。   跟在韩诸屁股后头,韩栓子眼巴巴地追过去问:“咱们不参加那葬礼了?”   韩诸没吭声,望着那一眼看不到边的车辆……死了的她,有这么热门?   两个人徒步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却见前面开始戒严了,有交警在维持着秩序,有穿着黑色西装充满精悍之气的保安,甚至还有穿着国警衣服的人守在那里,有国警车在前面开路维持秩序。   看到这番情景,韩栓子脸色变了:“这是怎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来,猜一猜,为什么会大堵车?   感谢各位的霸王嫖和营养液,求营养液啊求营养液!!   读者“qiuzifree”,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23:07:44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32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31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27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23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21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18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15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09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51:06   读者“zhf”,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44:03   读者“zhf”,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43:57   读者“烟断香微”,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8:37:40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6:03:47   读者“草里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2:48:15   读者“草里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2:48:13   读者“草里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2:48:10   读者“草里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2:48:08   读者“草里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2:48:06   读者“草里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2:48:02   读者“草里金”,灌溉营养液+12015-06-06 12:48:00 ☆、来自荣园的车牌号   两个人徒步往前走去,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却见前面开始戒严了,有交警在维持着秩序,甚至还有穿着国警衣服的人守在那里,有国警车前后开路。   看到这番情景,韩栓子脸色变了:“这是怎么了?”   老鼠怕猫,做贼的怕国警,他浑身不自在起来。   韩诸没答话,带着栓子继续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远,前面车少起来,人多起来了,手里或者拿着鲜花,或者举着花圈,中间也有扛着摄影机的人。这些人都被阻拦在大道外,大道上,正有一排车辆通过,一辆接一辆的。   “啧啧,这可都是世界顶级的好车啊!”韩栓子看得眼前发亮,忍不住叹息。   男人都爱车,哪怕是一个做抢劫的穷男人。   韩诸望着那一辆辆的车,看看那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葬礼。   她终于开口,向一旁拿着一捧鲜花的人打听:“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会有国警出现?”   一旁的是个老人,头发花白的那种,摇了摇头:“不知道,只听说好像是有重要人物来参加葬礼,全面戒严了。”   韩诸蹙了下眉,喃喃道:“那我们这些普通人还能去参加葬礼吗?”   老人看了她一眼,叹息了下:“我也是搞易学的,搞了一辈子!这韩诸可是易学天才啊,她就这么没了,还真想去参加她的葬礼悼念下。”   “韩诸?”栓子呆了下:“怪不得我觉得韩诸这个名字眼熟,原来今天葬礼就是韩诸的。”   他看了下韩诸:“你竟然和这个人同名呢。”   韩诸淡笑:“是啊,我和她同名,所以才要来看看呀。”   一旁的老人听了这话,又多看了眼韩诸:“小姑娘啊,韩诸在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国际顶尖大学的数学和物理双料博士了,这可是个了不得的天才啊!”   老人的意思,韩诸和栓子都听出来了,意思是虽然同名,可是人和人是不一样的。那个大师韩诸是多少人敬仰的人物,可是站在这大热天来参加葬礼看热闹的韩诸,只是一个普通的少女罢了。   韩诸听了,笑而不语。   大师韩诸是了不起,可是大师韩诸已经死了,大师韩诸这一辈子,真是外面光鲜,内里谁也不知道其中滋味啊。   少女韩诸的一生,却不一样,她是要随心所欲,是要挥霍人生的。   就在说话间,却见有几辆加长型房车从前方缓缓驶出,栓子一见,忍不住惊叹连连,啧啧有声:“这几辆车虽然看着只是普通的房车,可都是精心改造过的吧?真是酷毙了!有钱人就是好,也不知道这得花多少钱啊,这改造的钱都能买三辆那种车了吧?我要是能坐上一次,就是死也甘心了!”   栓子说着这话的时候,只见一旁闪光灯亮起,各种啪啪啪按快门的声音响起。   韩诸见了其中一辆车,却微微皱了下眉。   那辆车的牌子,和其他的并不同,那是L开头的。   但凡知道一些内幕的,都知道这辆车来自哪里。   韩诸盯着那缓缓从面前经过的车,盯着那上面黑色的玻璃窗。她知道里面的人也许把外面的一切都看在眼里,可是里面的人一定不能从拥挤的人群中看到自己。   况且,她现在的脸型虽然肖似原来的,可是到底不是一个人。   没有人会认出她来了。   韩诸望着那远去的车子,轻轻地扯开一个淡淡的笑来。   “很快戒严就要结束了,咱们可以去参加葬礼了。”她这么对栓子说。   栓子诧异地望了她一眼。   老人自然是不信地,摇着头走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后,果然,这国警慢慢撤退了,戒严也结束了,人们捧着鲜花,伴随着车流,慢慢地朝葬礼现场走去。   韩诸也跟着人群来到这里,可是人太多了,根本没办法近前,很多人把鲜花放到一旁,鞠躬,然后离开了。   她仰视着前方,远远的地方,那里静静地停着她的灵柩,而今天,她应该会被火化吧。   其实也根本没有必要再看一眼,看了又能怎么样呢。   站了好一会儿后,韩诸终于转身,默不作声地往回走。   栓子跟在后面,觉得很莫名。   而就在一辆豪华舒适的轿车中,一双大手,正缓缓地摩挲着手中的一枚碧玉戒指。   那是一双养尊处优,充满了优雅从容的高贵气息,可是却绝对不会有半分女气的手。   手掌心的碧玉戒指,是一枚朴实简单的戒指,也许年代太过久远,也许不知道经过了多少次主人的摩挲,表面光滑圆润,棱角都已经模糊了。   “先生,现在回荣园吗?”一旁的第一秘书恭敬地请示道。   戒指的主人没有说话,他的目光终于离开了那枚戒指,抬起头,透过黑色的玻璃窗看向窗外。   窗外有芸芸众生,观看着这熙熙攘攘的一切。   也将观摩着这个隆重的葬礼。   只是世上却再也没有她。   良久后,他疲惫地闭上双眸,嘶哑的声音几不可闻地响起:“嗯。”   △△△△△你的葬礼让一个城市为之停滞,你却转身翩然而去△△△△△   在大太阳底下走了好久,韩诸才算逃离这片因为一个葬礼而瘫痪的交通,艰难地打了一辆出租车,出租车上的冷气让她顿时觉得好受了许多。   “咱们现在去哪里?”栓子同学已经对韩诸的行动感到很莫名,下一步实在是摸不透。   韩诸睁开眼儿,淡道:“越秀路黄金袁十三号。”   “这又是哪里?”栓子莫名。   “一个公司。”韩诸没细说。   栓子也就不问了,于是司机师傅定了导航,在这大堵车中,开了约莫一个小时功夫,来到了晋江文学城。   这是一个十三层的高楼,晋江文学城就在七楼,韩诸进去后,在前台登记了,直接乘坐电梯进去了。   到了前台,说了自己的笔名七龙珠,又报了编辑的名字叫飞銮。可是飞銮恰好不在,于是韩诸就问起作者大会的事儿。   “作者大会?在酒店举行呢,今天大家该去作者大会的都已经出发了啊?你来晚了吧!”前台是个漂亮的姐姐,笑着打量她。   韩诸想想也是,都是过了晌午了,现在来,粥都凉了。   ********(这里被和谐掉一个算命,那个算命挣了一万块,请自行想象)***************   栓子和韩诸到火车站去买票,结果不知怎么,只有站票,没有坐票了。   韩诸见此,干脆叫了一辆车,商量好了给一千块钱的路费,一路打车回家去了。   栓子咂舌:“你怎么这么挥霍啊!”   韩诸满不在乎:“钱财乃流水,流水有源头,如是赚了不花,不就成一潭死水了。”   栓子无言以对,很久后终于说:“以后我不叫你妹子了,就叫你姐吧!姐,栓子就跟着你混了!”只是记得要多给栓子钱花啊!   他们一路坐着舒服的空调车,大概过了三个多小时,终于回到了清远县。   带着栓子回到自己家的时候,方秀萍看到栓子的时候吃了一惊:“韩诸,这是谁?”   她以为这是韩诸新交的男朋友。   栓子忙上前笑着:“阿姨,我叫栓子,以后还请阿姨多多关照!”   韩诸一边进屋,一边随手介绍道:“栓子是我新雇的小工,以后家里洗碗做饭的事就让他干吧。”   栓子顿时僵在那里……这,原来他是来当保姆的?   方秀萍听了,一愣,想起自己这几天做的事,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韩诸。   “韩诸啊,妈妈这几天把那七万块花了。”她有些脸红。   韩诸倒是不在意的,淡问道:“哦,花了就花了吧。”   说着从包里取出剩下的九千元,交给了方秀萍:“这里还有一些钱,妈妈你先花着。”   方秀萍接过那些钱,数了数:“韩诸啊,你这次去帝京不是带了一万吗?出门一趟才花了一千块钱啊?这又是火车票又是住店的,也不容易啊。”真难得,她女儿知道节省了。   一旁的栓子顿时差点被呛到……阿姨啊,你看到的一万,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一万了好不好啊!   于是方秀萍收下那九千块,开始给韩诸栓子摆开饭菜,一边吃饭一边絮叨:   “我早就想着咱们这院子住着不好,想买个单元房住呢。这一次恰好,咱们县里房子打折,一个七十平的房子才十三万,我交了七万首付,现在贷款六万。人家说了,六万元的话,分十年分期付款,只需要一个月交六百八十元就行。就算以后你算命不挣钱,只要我好好做工,一个月六百八十元块也容易啊,咱们努力十年,这房子的债也就还清楚了。再说了,你这不是还有九千块吗?就这九千,能还一年半的房贷了。”   栓子听着这方阿姨在这里絮叨,顿时觉得……这女儿和妈妈怎么完全不在一个频道啊!   韩诸其实是想等多挣一些钱,直接买一块风水宝地,然后盖一个称心如意的小别墅的,再弄一个花园,弄个池塘养点荷花什么的。可是没想到妈妈这么心急,竟然买了个什么单元楼。   不过买就买吧,也就七万块而已,就当买她个高兴吧。   只是如今看来家里又没什么钱了,那九千根本就不够她花三天的,看来还是得赶紧挣钱才行。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营养液!求营养液啊求啊求~~~~这是楠竹第二次出场了!!   投票明细数量时间   读者“M.Y”,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20:14:15   读者“M.Y”,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20:14:02   读者“M.Y”,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20:13:57   读者“M.Y”,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20:13:52   读者“M.Y”,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20:13:46   读者“M.Y”,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20:09:01   读者“龙猫”,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13:46:31   读者“清水君”,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11:43:50 ☆、韩诸的报复   韩诸家的房子一个客厅两个卧室,其他两间耳屋一个放杂物,一个是厨房。如今方秀萍只好将放杂物的房间收拾了下,放了一张床给栓子安身。   对于女儿带回来的这个男人,她觉得挺莫名的,也担心养不起——听女儿意思,这竟然是个男保姆,问题是她们家雇得起吗?   不过方秀萍除了拿七万元砸下一个房子的首付这件事,她还真没违背过女儿的意思,因此女儿说留下这个男人,她也不会有什么反对意见。   她把自从韩诸买了空调后就退役的风扇给栓子装上了,风扇吹着闷热的杂物间,她觉得这风扇就是不如空调啊。   “栓子啊,你先委屈下吧,这里实在热。”她觉得挺对不住这栓子的。   栓子其实是个好说话的,哈哈笑了下:“阿姨,没事儿,我这个人皮实,有个能住的地方就好了。”   栓子没说的是,他以前都住过天桥底下的,跟叫花子们混在一起,什么苦没吃过,如今能有个安稳的地方住着,能有充满了家的味道的饭菜吃着,已经不错了。栓子感到很知足。   方秀萍安顿好了栓子,就去韩诸房间里陪着韩诸说说话,问问在帝京的事儿,谁知道韩诸并不想多说,只是淡淡提了句作者大会挺好的。   见此情景,方秀萍有点失望,便蔫蔫地离开了韩诸的房间。其实以前韩诸就总觉得和自己没什么话可说,平时问她什么,说三句她就不耐烦。   而韩诸呢,见方秀萍失望地离开了,顿时有点过意不去。   其实这次去了趟帝京,明白那个大师韩诸已经被火化,她是彻底知道,自己真得回不去了,这辈子算是要当个少女韩诸当到头了。   上一世在亲情上,她有个师父,可是师父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有个小师姐,可是小师姐和自己一向不和。   收养了一个小姑娘当徒弟,可是徒弟带给自己的是伤害。   还有个一直举案齐眉的男人,可是男人最后……   韩诸其实是很想和方秀萍处好这个母女关系的,她也知道,方秀萍对韩诸的心实在是值得珍惜。   于是看着方秀萍失望离开的韩诸,嘴唇动了下,终于说:“妈妈,你定下的那个房子,我会好好还贷款的。不过你放心,等以后我会再买个大点的房子给你住,让你享清福。”   听到这话,方秀萍转过身,眼底是带着几分惊喜的,她温暖的目光中洋溢着幸福,笑着说:“好,我的女儿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看着方秀萍满意地离开后,韩诸终于重新做回电脑前,打开浏览器和扣扣。   扣扣里炸开了锅,各种讨论今天作者大会的事儿,哪个大神穿着什么衣服,是什么范儿的,哪个大神亲切,哪个大神高冷,大家还发了各种照片,有自己拍的也有晋江文学城官方公布的,真是各种热闹。   也有编辑开始在那里叫苦,说怎么一夜之间,自己的办公位换了地方,公司里布置大变样,都不认识路了!   古代言情组编辑初棠的签名档变成了:我在公司迷路了。   现代言情组编辑飞銮的签名档变成了:急问我的办公位在哪里,在线等。   有人见韩诸出现了,便问起韩诸怎么没出现呢。韩诸便随口推说自己遇到了大堵车,迟到了,去了晋江公司,可是却没碰到大家。   于是话题又被转移,大家纷纷说起那天的大堵车来,有人八卦说听说是荣园亲自派了人去一个玄学大师的葬礼上了,所以才导致大堵车的,这个堵车开始只是一个街道,后来蔓延了几乎整个帝京城!   荣园,这是本国的王室所在的地方,是夏国发布政令的地方,夏国电视上的每一个新闻几乎都和荣园这个地方密不可分!   如果说王室是整个国家的统治者,那么荣园就是举国所望,是一举一动牵动全国民众的地方,也是整个世界所瞩目的地方!   可是荣园现任的主人,这个国家的统治者,最高领导人,如今只有三十一岁!   三十一岁,对于晋江文学城这些也许很年轻的少女写手来说,好像听上去很老。   不过你要知道,那是一个国家的掌舵人,他稍微皱一下眉头,可以令多少内阁人员猜测万分,可以让多少国内外政论媒体召集专家紧急讨论。   对于一个这样位置的人来说,三十一岁,实在是太年轻了。   而更难得的是,他非常的俊美,是那种带着一点神秘气息的,贵族式的俊美。   他并不爱多说话,音质清冷,可是一旦说出话,所有的人都要专注地去倾听。   他举手投足都是高贵的优雅,是任何小明星都无法模拟的居高临下。   而最不可思议的是,这个高贵富有,俊美犹如神祗,权倾四方的男人,他至今是个单身……   不但是个单身,而且至今为止,从未有过任何的关于他的绯闻。   有人说是消息都被和谐掉了,也有人说他可能是个同性恋,当然也有人说,他只是眼高于顶而已。   于是这更引得人们浮想联翩地进行YY.   这样的一个人物,是那种你把他放到小说里后,一群粉丝追在下面会喊着,大大,这也太苏了吧,不太真实喔!   于是今天,这些写小说或者少女或者大妈们,这些最擅长YY的人,又开始浮想联翩了。   比如为什么一个玄学大师的葬礼,会惊动荣园的人?不知道国王大人知道吗?不知道荣园派了谁去参加这个葬礼?   韩诸看着群里炸了锅的消息,实在是有些眼花缭乱,便去胡乱搜索了下网上关于韩诸葬礼的资料,却都是那个谭思平如何如何伤心欲绝的,眼睛红肿,容貌憔悴,头发斑白,真是一个因为爱妻离世而一夜老去的中年男人形象啊。   而自己那个爱徒,更是恸哭不止,短短数日,不知道削瘦了多少,真是身娇不盛白裙啊!   韩诸冷笑一声,便关闭了这几个人的页面。她找来一张红纸和朱砂等物,开始进行她酝酿了几日的事情。   玄学分为五术,为山,医,命,卜,相。   山为内修,包括打座,修炼,武学,食疗,符咒等。因为上一世的韩诸身体虚弱,有先天疾病,是以只是跟随师父修习打座食疗,来净化身心驱逐疾病,强健身骨,当然也曾钻研符咒之道,以趋吉避凶。   而医呢,则是利用方剂、针灸、灵治来治疗疾病。这个韩诸倒是颇有些研究。特别是灵治,韩诸更是用得出神入化,和现在心理学成功学相结合,获得了很大的成功。   而命,就是透过推理命运的方式来了解人生,以穹达自然法则,进而改善人命。   相呢,一般包括“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等五种,以观察存在于现象界形相的一种方术。   最后是“卜”,它包括占卜、选吉、测局三种,其目的在于预测及处理事情,其中占卜的种类又可分为“易断”及“六壬神课”。   其实这五术之中,“山”已经几乎失传,一般只有医,命,相,卜四种术法在民间流传和盛行。   不过韩诸的师父乃是一代大师,玄学造诣非凡,在这“山”之道也颇有一些研究的。   前一世,她自恃一代宗师,虽则也曾潜心研究,可是却从未用符咒害过人任何人,也从不会妄改天命!   可是如今,她却是再也不会顾忌了。   她先用布缝了一个人形玩偶,朱砂在黄纸上写了谭思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还画上了符咒,将那个黄纸塞入布偶中,然后用鸡蛋加上鸡血,将红纸包上塞入其中。做完了这些,找来一根针,轻轻地扎入那布偶中。   其实做这种降头,最狠的就是要让你死,就是这七根针,插头插手插两脚再背后。   可是韩诸自然不希望这谭思平死去,毕竟这个臭男人既然敢抱着其他女人在她的床上滚,那就不能一死了之。   韩诸将那根针先扎入了眼睛的四百穴,然后又扎了扎财帛宫所在的鼻骨,以及官禄宫所在的额头正中。   笑了下,将这个东西扔在一旁,想着在一个月内,这个谭思平的事业先乱作一团吧。   做完了谭思平的,她开始想着该如何对付自己这好徒弟呢?   其实早在她收养这个女孩的时候,就知道她夫妻宫有单星左辅独坐,将来是要当第三者的,可是不曾想,这事儿竟然应验在自己身上了,真是要多讽刺有多讽刺啊!   想着作为一个当人第三者的女人,想来最重要的是一张脸吧。于是韩诸也不干其他,就拿了一个梳子,在那张脸上轻轻剐蹭了一番,刮出许多的线球来。   又思及她到底是自己的亲传弟子,万一面对意外能察觉到异常呢?   韩诸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又对着大脑之处扎了几下。   这样就算她察觉了,但是修为和气运比自己差上许多的她,也是无可奈何的。   做完了这些,韩诸心情大好,便上网搜起了世界要闻,新闻中很快有了国王大人的踪迹。   她胡乱看了一些图片,最后目光落在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会见某国首脑的照片上。   他正伸出手,去握住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宾的手。   在他的手上,有一个老旧的碧绿戒指。   韩诸将图片放大了,看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抚摸他那戴着碧绿戒指的手,可是指尖所触及的,却是平滑的电脑屏幕。   很久后,她轻声呢喃:   “你不是早就丢掉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到有童鞋问,我很诧异其实,原来大家都没看懂。原谅我,写得很含蓄,有些事也没揭露。所以我现在在这里做一下阅读理解。   1. 第一次楠竹是声音出现了,在第四章。当时韩诸发现自己的号被盗了,然后一切命运都不可预测了,她其实有点迷茫。于是她打了一个电话。当时是一个男人接的,反应如下。这是楠竹第一次出现,是纯声音版的。   “谁?”电话的那头传来一个嘶哑而低沉的声音。   “谁?”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有几分紧绷。   “错了。”那边语气中透着不易察觉的失落,电话马上挂上了。   2. 第二次就是上一章,楠竹正式出现。不过我没写他的身份和脸,只写了一双手和一个碧玉戒指。神态上我用了“疲惫”,为什么疲惫呢,因为他好几天没合眼了。   剩下的,大家自行想象吧,我会一点点揭露的。   感谢营养液和霸王票。有童鞋问营养液很值钱吗,其实这个对其他作者不值钱,对我就值钱了,因为我参加了一个比赛,一个营养液就相当于四票。   泶色鱼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08 20:26:10   17606543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08 15:09:18   太后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5-06-08 13:05:28   蓝艾草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08 09:09:14   蓝艾草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08 09:05:06   柳絮因何起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07 20:02:09   龙猫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5-06-07 12:58:18   烟断香微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5-06-06 00:03:40   读者“倾向”,灌溉营养液+12015-06-08 21:10:14   读者“烟断香微”,灌溉营养液+12015-06-08 20:42:10   读者“枫丶雅雅”,灌溉营养液+12015-06-08 20:14:13   读者“谬谬”,灌溉营养液+12015-06-08 10:10:20   读者“M.Y”,灌溉营养液+12015-06-07 20:14:15 ☆、死人的命盘   因为韩诸家的邻居们都知道了韩诸好像有点本事,于是都纷纷跑来找韩诸算命。这其中有真信的,也有看着试试的。   方秀萍很高兴,她见自己女儿这么热门,觉得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还清房子的那六万元贷款了。   可是谁知道韩诸却拿起了架子,表示一天只能算一个,坚决不多的。如果大家都要算,那就拿号排队。   一时之间,众人怨声载道,觉得给你点颜色你还开起了染房,当然也有邻居们觉得韩诸看来是个有真本事的。   第二天一早上,就有巷子里的邻居孙大妈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生辰八字,说是要给韩诸看看这孩子命怎么样。   韩诸拿过那时辰,在脑子中排了下盘,就发现不对劲了。   紫微斗数中有十二个宫位,命宫所在的宫位是什么主星,这当然是至关重要的。可是决定人一生命格高低的,除了命宫,还有三方四正。何谓三方四正呢,三方就是:命宫,官禄宫,财帛宫。这三个宫位在紫微斗数那个方方正正的命盘中正好成三角型,成为决定人一生命格高低贵贱的关键。   当然了,从世情风俗的角度来说,这事也确实是这样,你自己的命,你的官禄(也就是事业),你的财帛(钱财)可不就是决定和反映了你一生的成就吗?   韩诸当年写《紫微斗数与社会伦理》正是出于此,紫微斗数博大精深,不光是单纯的星象定命,其实内中就是一个社会伦理哲学。   而除了这三方四正外,决定命运高低的,还有一个关键,那就是命宫前后所在的宫位,也就是命宫被什么所夹。   命宫的前一个宫位是父母宫,后一个宫位是兄弟。一般来说,父母宫和兄弟宫若有吉星,那么等于命宫会被这两个宫位所辅佐,从而得到很多帮助。比如父母宫有文曲,兄弟宫有文昌,于是等于命宫被文昌文曲这一对辅佐之星所夹,那么此人一生中必然能得到父母和兄弟诸多助力。   当然了,也有人父母宫和兄弟宫比较差,那么此人少年之时必坎坷,只因为人年少时是走父母兄弟这两个宫位的大运的。   这个事情不光是从紫微斗数定名的角度,从现实中来说,也确实是这么回事。你父母和兄弟都不好,幼时和少年时能生活得好吗?   而此时,韩诸排出的这个盘,父母宫和兄弟宫分别有擎羊、陀罗。擎羊陀罗是一对极为凶险的对星,命宫被羊陀所夹,此人少年之时已经必然坎坷。然后,更糟糕的是,此人名宫中禄存化忌了。   这就等于是擎羊陀罗这两颗凶星夹着一个化忌!   古书上曾说,羊陀夹忌为败局,只看这一点,这个孩子的命运必然是坎坷不能言的。   韩诸见此,知道此事凶险,便干脆重新为这孩子排流年盘。   紫微斗数中有先天盘,是看一个人一生之命格高低大势,也有大运盘,十年一个大运,大运盘就专门看此人这十年的运势如何;另外再细说,还有流年盘流日盘,可以看一年或者一日的吉凶。   韩诸先在脑中排出先天盘,然后再次基础上排出大运盘和流年盘,最后三盘相叠加。   这个是极其耗费脑力的,一般人不用纸笔排一个先天盘都是不容易了,更不要说同时排出这三个盘。   韩诸闭上双眸,凝神静气,排出了这三个盘。   一旁的方秀萍看着,都不敢言语了,只因为闭着眼睛的韩诸,仿佛入定一般,神情极为肃穆。   邻居陈大妈见了这个情景,心里也有点打鼓,终于忍不住说:“这看得怎么样了?到底这命是好还是不好啊?”   谁知道话音刚落,韩诸陡然睁开双眸,清澈明亮的眸子竟然射出一点冷光,狠狠地望着陈大妈。   陈大妈一惊:“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诸冷笑,起身,对自己的方秀萍道:“妈妈,这个人的命没法算,请陈大妈离开吧。”说着,就要转身回自己房间了。   听了这话,陈大妈很不高兴了:“为什么不能算?你这算一次命要四百块钱,我这也是出了钱的,怎么可以说不算就不算呢?”   方秀萍不懂这是怎么了,忙拉住韩诸:“韩诸,你说说,这是怎么了?你倒是给你陈妈解释下啊!”她是舍不得这四百块钱白白飞了的。   韩诸停下脚步,淡淡地道:“人都已经死了,算死人的命,会损我的元寿的。”   听了女儿的话,方秀萍脸色顿时变了,她虽然不懂算命,但是有人拿一个死人的八字给女儿算命,这确实是太过分了!她猛然回过身来,不高兴地对着陈大妈说道:   “陈妈,这个孩子真得已经死了吗?如果已经死了,你怎么可以还拿来让我女儿算?这如果真是能损我女儿的元寿,你赔得起吗?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栓子原本是在外面帮着扫地的,此时听到这话,也赶紧进来,知道这是吵架了,便把那扫帚往那里一扔,忙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谁欺负韩诸了?”   陈大妈听到韩诸说出那孩子已经死了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只因为那孩子是她亲戚家的,去年没的,家里伤心得不行,当然了这边的邻居都不知道的。   她拿过那孩子的时辰来,一个是想试探下韩诸到底是不是有真本事,一个是想看看那孩子怎么就能没了呢。   此时韩诸竟然真得能说出,心里知道这是有本事的,可是又见韩诸是闹了,忙上前,赔着笑脸说:“原本只是想让你帮着看看的,我也不知道看死人的盘损什么元寿的,韩诸啊,你可别闹我,真不是故意的。要不这样吧,我出双倍的价钱,你就给我好好算算命吧。”   韩诸其实何尝在乎什么看一个死人的盘,只不过是想给这陈妈一个下马威罢了,此时见她上前各种赔笑道歉,这才脸色稍稍缓和。   “陈妈,这个孩子,在去年的时候是命盘大运盘流年盘三重化忌,他本身又是羊驼夹忌的命格,此等凶险,万万不能逃脱,必然是活不过去年的。”   陈妈听了这个,脸色都变了,上前拉住韩诸的袖子:“韩诸啊,你给详细地说说呗!”   韩诸点头,便越发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她一边说着,陈妈一边点头,说到最后,这陈妈竟然落下泪来。   “这是我亲侄子呢,当时一家人都在屋子里呢,谁知道一个没留意,就是没看住他,他自己趴在窗户上看外面,就那么掉下去了。自从他走了,家里人都伤心自责得不成样子,三个大人在家啊,怎么就没看住一个孩子呢!这个住院那个生病的,这日子也没法过了。没想到现在听你这么一说,竟然是这孩子命中该有这一劫难呢!”   知道这个,也许家人的自责能多少减轻一下吧。   韩诸眸中流露出同情:“其实真得不必自责,这个孩子不能活过去年的。就是不以为这个,也会因为那个丧命。既然逃不过,又何必一直记挂在心上呢。”   擦了擦眼泪,陈妈上前握住韩诸的手:“谢谢你,孩子,我心里好受多了,我去给我哥哥嫂子都说说去。他们可能还会来找你,到时候还希望你能再给说说。”   韩诸点头:“那是自然。”   陈妈又叹了一番气,这才从包里拿出一叠钞票了,交给了方秀萍:“韩诸这孩子确实是有真本事,就怕回头我哥嫂还会再来,到时候麻烦韩诸了。这是一千块,您收好。”   方秀萍见这陈妈竟然给了一千块,自然是吃了一惊,忙要推辞,可是陈妈却坚决要给,最后只能收下了。   *********************   陈大妈走了后,方秀萍喜滋滋地摸索着那一千块钱,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她没想到女儿算命来钱竟然这么快。   她把这一千块钱交给韩诸身上:“这钱你先收着吧。”   知道韩诸是个爱花钱的,如今自己身上有九千块可以慢慢还房贷,她就把这一千给韩诸了。   韩诸哪里能看得上这一千块钱呢,不过想到自己确实身无分文了,便也收下了。后来看到一旁的栓子,就随手给了他三百元。   “给你当零花钱吧。”韩诸淡声道。   “原来我也有钱啊!”栓子拿到钱,其实还挺高兴的。他以前的钱都是抢来的,财来财去的,都留不住,很快就挥霍光了。   这一家人正高兴着呢,忽然听到敲门声。   韩诸淡淡地吩咐栓子:“你过去,如果是算命的,就说我一天只算一个,让他排队慢慢来吧。”   栓子刚得了三百,正高兴,听到韩诸的话,忙跑过去,开了门一看,却是个娇媚瘦弱的女孩子。   他顿时有些不忍心了,对着韩诸叫道:“是个女孩子呢,说是你的同学。”   韩诸扯唇,不言语。   她自杀这么大的事,也没见个朋友上门,如今怎么竟然来了。   “让她进来吧。”韩诸还是说道。   于是栓子便领着一个女孩子走进来了,女孩子长得尖下巴,眼睛大大的,看着挺好看,不过眉毛疏淡,一看便是福薄的。   这真是前些日子的小容,那个肚子里怀了的。   “韩诸,我也想算算命,你给我也算算吧?”小容低着头,咬着唇,娇怯怯地哀求着韩诸。 ☆、碧玉戒指的回忆   韩诸以目光示意:“栓子?”说好的把人给赶跑的,这也太不给力了。   “韩诸,你别这样对我,好不好?就当我求你了,他们有人说你是神算,你也给我算一算吧!我们以前是同学,大家都是好朋友呢!”小容哀戚地求着韩诸。   这可怜兮兮的模样看在别人眼里,比如说看在栓子眼里,那真是一个楚楚可怜又美丽的女孩儿,可是看在韩诸眼里,却是一个命薄福淡不长命的可怜相。   鼻梁无肉又尖削露骨,看似我见犹怜,其实这种女人心横无情又命硬,还容易折损夫婿的健康,谁娶了谁倒霉,非得拿个命里有恶煞的才能克制住她。   再看她身上,上身略显丰满但双腿细瘦,这种身材在当今社会,男人乍一看也是喜欢得不行了,谁不喜欢腿细胸大的,可是其实小容这种主格局低下,往往家运不佳。当然了也不能一概而论,还要纵观全体而讲。   望着这个流泪的白莲花,韩诸心中冷笑。她竟然觉得眼前这个小容和自己那个好徒弟倒是有点像啊。   明明是和别人的男友乱搞如今怀了孕,还好意思在这里说什么是好同学好朋友!   想到这里,韩诸淡淡开口道:“看在我们同学一场的份上,就让你加个塞吧,只是价格总要贵些,就收你600块钱吧。”   她已经很格外开恩了。   “六百?”小容顿时张大了嘴巴,细眸里都要含泪了,越发可怜兮兮地说:“可是我没那么多钱啊!”   韩诸听了,转身就要走:“没钱算什么命啊!”   看着韩诸就要进屋,小容真得哭出来了,一滴眼泪就这么往下落:“你给我算算吧,便宜些吧。”   “算命也要讲价?你死的时候怎么不和阎王讨价还价?”韩诸实在有些没好气。   “韩诸,别这样对我?你忘记了吗,我小时候还请你吃过牛奶棒冰呢!”小容咬着唇,讲起昔日的恩惠。   一旁的栓子实在看不过去了:“韩诸啊,你怎么这么无情呢!你看人家多可怜啊,既然这样,你就给人家算个命吧。”   说着栓子把手头的三百块递给了韩诸:“我这里的三百,就当替人家小姑娘交的,你拿过去,这样只收人家三百就行了。”   韩诸淡淡地扫了栓子一眼,笑了下:“好吧。”   于是韩诸带着小容进了客厅,小容拿上了自己的八字。   韩诸是懒得为这个人费心排盘的,毕竟从面相基本可以看个八=九不离十了,此女自然是一生坎坷穷苦不堪的,于是也不排什么大运盘和流年盘,只简单地排了一个先天盘。   先天盘排出来了,却也是一个七杀做命的,只可惜这是七杀却是落了陷的。   原来紫微斗数中的星曜分为庙、旺、平、陷,以此代表了一个星曜的强弱和明亮程度,其中庙为最好,旺是其次,平则很一般,若是落了陷,那就是暗淡无光了。   如果一个主星入了庙,则代表这个星曜的积极作用会被更好的发挥,消极作用可能就被抑制了。正所谓吉星越吉,凶星越凶。   而如今小容的主星,乃是七杀。七杀这个星耀,属庚金,属阳,又属火,意为火化之金,南斗第六星。为斗中之上将,实为孤克刑杀之宿,主成败,司生死权柄。   紫微斗数之中,七杀,破军,贪狼合为杀破狼。若是七杀破军贪狼在三方之中入庙,则成为杀破狼的格局。杀破狼乃是动荡之中开创的格局,若是在古代,多为乱世枭雄。可是若是女人为此格,太过坚硬铿锵,则极为不妙。   前几日为晋江文学城的总裁算命,他虽然也是七杀做命,成杀破狼,为七杀朝斗,可是一则他是男人,且本身福厚,又则他是有吉星会照,又有天府紫微这种能量极大星耀在三方四正会照,因此能够开创晋江文学城,并获得极大的成功。   可是小容的命格中,只有一个孤零零的七杀,无吉星会照,却有煞星重重,又是落了陷的,主星暗淡无光,此生定然是破败之局。   又因为七杀为太过刚烈,过刚则易折,皆主孤独刑克,破坏力大,命主怕是不但一事无成,反而各种坎坷。   韩诸看到此星盘,也不隐瞒,便据是以告。   小容听了,脸色是越听越难看,到了最后,一张脸苍白着,一句话都不说了。   她低着头,过了很久,终于低低地说:“我如今的事儿,你应该知道吧?”   韩诸扫了眼她的小腹,淡道:“知道。”   摸了摸小腹,她咬唇问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肚子里的孩子,到底该不该留下。”   韩诸笑了下:“七杀做命,必损头胎。你这一胎,怕是要不成的。”   小容听了,颤抖了下,擦了擦眼泪,又问韩诸:“那你的意思是说我要打胎了?”   韩诸眸中泛着一点冷,打胎不打胎,端看她自己,别回头她自己打胎了,倒是把责任推到自己身上。   于是她笑了下:“要不要留,还是看你自己。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子女宫只有一个凶星坐镇,怕是这一辈子也就这一次怀孕的机会。如果这次留不住,你一定注定无子无女了。”   小容听了,身形一颤,忍不住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望着韩诸:“你,你意思是说要我留下这个孩子了?我这辈子再也不能有其他孩子了?”   韩诸不言语了。   她是算命的,不是给她做心理辅导和开解的。   小容咬唇,瞪着韩诸,半响后,眸子里忽然泛出点怀疑:“你,你是不是不想让我和孙立在一起,所以故意这么说,好让孙立恨我啊?”   如果她留下这个孩子,孙立一定很生气的,就会讨厌她,这样韩诸才能有机会。   想了一番,小容眸子里泛出点怨恨:“你是不是这样想的?你还想着和他在一起,所以要破坏我们?”   韩诸彻底无语了,她上辈子接触的都是高学历有素质有文化的上流人物,虽然也会有缘分到了的底层市民,不过那一个个的不都是把她捧成神仙一般的对待,谁敢这么和她说话!   一个什么孙立,不成器的小青年,给她提鞋她都嫌脏!   韩诸不怒反笑,点点头:“你可以这么认为。”   果然是夏虫不可语冰。   小容听韩诸并不反驳,于是越发相信自己的猜测了,把盈盈含泪的双眼瞪得眼珠子都要突出来了,恨恨地望着韩诸:“韩诸,你就仗着长得比我漂亮,从小什么都抢我的!孙立也是,我心里喜欢他,结果他偏偏喜欢你,你们两个搅在一起,我好伤心好伤心啊!”   伤心你个毛!   韩诸打开门,面无表情地道:“留下三百元,你走吧。”   小容摇头,咬着牙道:“你就是个骗子,你哪里懂得算命啊!不过是装神弄鬼!你以为死了一次就会算命了吗?我呸!我才不上当呢,偏就不给你三百元!”   这还有赖账的……韩诸越发无语了。   对着外面的栓子道:“栓子,送客。”   栓子原本是对这个柔弱娇怯怯的小容充满了好感的,觉得她真可怜,韩诸冰冷地对她实在不应该。   此时他约莫听到了里面的对话,再看小容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了嫌弃。   原本是个脑子有毛病的,还是个穷酸赖账的!   于是栓子不客气地把小容赶出去了,再也不看那张可怜兮兮的脸!!   **********************   当天栓子面对韩诸,就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韩诸倒是没什么,这种极品,过后忘记就是了。   晚上的时候,她习惯性地进入了扣扣,看看那个群里的女孩们都在聊什么,结果一进去,发现要爆炸了!   原来当时韩诸的葬礼上,荣园派人去的时候,虽然全面戒严,所有的媒体都被赶出葬礼现场了,可是依然有人偷拍到了。   那个去葬礼上的人,真是国王先生本人!   不是什么机要秘书,也不是什么旁支左系,而是雷先生本人,这个国家的国王先生!   这个咳嗽一声便能让整个世界为之震撼的国王先生,亲自去参加一个玄学大师的葬礼,这意味着什么?   要知道这位国王先生,其实一直比较反感这些玄学的,也曾在会见某些科学院获奖的科技工作者时,亲口说出“我们要多谈一些科学,少谈一些其他。”   当时很多人就这句话分析了很久,甚至当年的高考作文命题就是这个,以此写一个议论文!   可是就是亲口说出“我们要多谈一些科学,少谈一些其他”的国王先生,如今竟然偷偷去参加一个玄学大师的葬礼了!   这不能不让人多想啊!   群里都是一群少女,偶尔也有能幻想的大妈,大家平时没少YY这个国王先生的,只是不敢乱提,只敢说L先生。   现在呢,都纷纷各种猜测起来,比如私生子啊私交啊私情啊!   可是猜测来猜测去,大家终于想起一个重点,于是有人赶紧去查了玄学大师的年龄。   看完之后,大家顿时不说话了。   玄学大师去世的时候是四十一岁,而我们年轻英名的国王先生只有三十一岁,女比男大十岁。而且看起来这位玄学大师在三十一岁的时候就结婚了。   算起来玄学大师结婚的时候,国王先生只有二十一岁……如果不是婚后乱搞,那必然是国王同学早恋了……   这种忘年恋,如果是真的,也未免太毁人三观了!   “无法直视!”   “无法直视+1!”   “无法直视+10086!”   “无法直视+电话号码!!”   “保持队型,无法直视+身份证号!”   这说得跟真的似的!   小女孩们就是比较能想象……   偏偏这一切,都是确实发生过的。   韩诸关上了电脑,开了空调,舒服地躺在自己新买的纯棉四件套上。   眼前却是浮现了他手指上的那个碧玉戒指。   这是很久很久前,两个人觉得好玩就去赌石,自己看中了一块石头,于是他花了五百元买下来。买下来后请人剖开,里面是一小块碧玉,于是便请了一位雕刻大师将其做成了戒指。   原本是一对的,自己也有一个,可是自己那个,好像很多年前就丢了吧。   尽管当年的分手是他提出的,尽管在她结婚的那一天,曾亲眼见他把这个戒指扔到了湖水里,可是这么多年过去,在她死了后的今天,他依然留着那个碧玉戒指,就这么戴在手上。   那个碧玉料子虽然不错,可是到底和他的身份不相衬。 ☆、蒙尘珍珠   今天一早起来,韩诸神清气爽的。   一大早来了一个要算命的,是个姑娘,韩诸看着很眼熟,再细看,却是自己刚醒过来的那一天,招待自己办离院手续的那个护士。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小护士进门,见了韩诸,就眼巴巴地望着韩诸,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说吧,你想看什么。”韩诸表情挺冷淡的。   小护士咬了咬唇,终于说:“我之前对你态度很不好,希望你不要见怪。”   这是求到别人头上了,她倒是个知道反思的。   韩诸点头,淡道:“但凡有钱,我总会给你算的,说吧。”   小护士低头想了一会儿,半响,却是迷茫地抬起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算什么。我不喜欢现在的生活,我希望能有点改变,可是又不知道怎么改变。我实在是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是什么样,总觉得眼前一片黑暗。”   韩诸坐在椅子上,穿着舒服的纯棉睡衣:“你为什么不喜欢现在的生活?”   摇了摇头,小护士终于说:“其实我也说不好。我是农村里出来的,家里也重男轻女,我靠着自己的努力,勉强考上个卫生学院,学了护士专业,靠着自己的努力,分配到咱们县医院。本来想着在那里好好表现的,可是谁知道这里都是关系户,平时护士们也不说谁工作好,都是比着谁的衣服是名牌,谁用什么化妆品,谁去哪里度假去了。我比不过人家,也不如人家会打扮,被人就欺负我,时间一长,我就——”   “你就没什么好脾气,对着病人颐指气使,是吧?”韩诸接着她的话道。   小护士想起自己曾经是如何对待韩诸的,便红了脸,不过还是点了下头:“我有时候感到很暴躁,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可是其实心里是知道自己不对的。还有一样……”   她犹豫了下,这才吞吞吐吐地道:“我现在都二十二岁了,在咱们县城里,这个年纪的也该有男朋友结婚了。可是我是农村里出来的,在县城里也没什么朋友。家里替我着急,介绍了一些,可是我家里人哪里认识什么合适的啊,介绍的都是县里的临时工,大部分连初中都没有毕业,我就算再着急也不能这样啊!”   韩诸面无表情地道:“把你的生辰八字给我吧。”   小护士开始的时候还没听明白,后来知道了,赶紧报了自己的时辰。   韩诸排了先天盘,排完了后,微微顿了下,再次看了小护士一眼。   看来是这个小护士时运不佳,珍珠蒙尘,以至于她竟然差点看走了眼。   这小护士,竟然是个月朗天门格。所谓月朗天门格,又名“月落亥宫格”,即夜晚生人,得太阴在亥宫守命,与禄存、科权禄、左右、昌曲、魁钺加会为本格。此格生人,不大贵则当大富。太阴与昌曲同宫则最美,乙丙戊年生人最佳,丁辛庚年生人次之。而这个小护士,则是丁辛庚年生人,虽不够极好,但是对于她来说,已经足矣。   看到这里,韩诸笑了下,朗朗地吟出一首诗来:“正遇风云际会期,海门高处一龙飞,文章间出英雄汉,万里功名得者稀。太阴入庙有光辉,财入财乡分外奇。破耗凶星皆不犯,堆金积玉富豪儿。”   小护士闻听一愣:“这是什么啊?我完全听不懂。”   韩诸自然是知道小护士听不懂的,当下也不故弄玄虚,便笑道:“你乃月朗天门之吉格,此生不是大贵便是大富。我看你财帛宫有天马,怕是财富消耗极快,又见你三方之中会照辅佐之星,你应从事服务、慈善行业,以此推断,将来你必能在这个行业大展宏图,有所成就。”   小护士听得这番话,顿时越发迷茫了,她有些结巴地道:“可是,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   淡笑了下,韩诸不答反问:“你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和你说过什么吗?”   小护士努力地回忆了一番,那时候她一心反感着这个自杀的女孩,心里气她妨碍了自己相亲时间,真没注意她说什么。她努力回忆了老半天,终于恍然:“你那时候让我没事多笑笑!”   韩诸点头:“对,所以我对你的建议,就是你没事多笑笑。”   小护士皱着眉,实在是不懂了:“我还是不理解,让我多笑笑又有什么用呢?”她想的是听到一些大师的教诲,想得是该如何才能嫁得良婿,想得是该怎么才能在现在的工作中不再被人瞧不起啊!   见此情景,韩诸不由微蹙了下眉头,心道这人如此愚钝,怪不得珍珠亦能蒙尘。   罢了,她和自己倒是有些缘分,如今少不得做这千里马的伯乐,点化她一下,助她一臂之力,也算是为自己将来会做出的种种逆天行径赎罪吧。   于是她微合上双眸,高深莫测地道:“我如今敢称半仙,自然能教化世人。凡来我门中,我将其分两类。”   “哪两类?”小护士忙问。   “一类者,乃是芸芸众生,问的是祸福吉凶,问的是前途钱财,而另一类呢,则问的是一生之大运起伏,求的是上等成功之道。而我的术法,有上道,有下道。上道可助人受万人敬仰流芳百世,下道可趋吉避凶。俗话说,夏虫不可语冰,对于下等俗人,我自然不会授予上道,不过是看看凶吉罢了。如今你虽混沌未开,可是你有大福大德。所以我才在这里与你浪费我的口舌。”韩诸缓缓地说来。   小护士听了这话,低头深思了很久,终于说道:“如果可以,我当然是希望求你说的后一种,只是我却疑惑,你说我有大福大德,却只是让我多笑一笑,这个又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只是笑笑就能改变我的命运吗?”   韩诸眸中清淡,平静地道:“我的道,是法是术,是自然是法则,上可知天体运行四季轮回,下可算世间风俗人心人情,与万物息息相关,以貌看命,以命定貌,形神一体。如今你若要在混沌世间获得属于自己的一番丰功伟绩,就要改变自己的性格;唯有改变自己的性格,才能改变自己的面相;改变面相后,命运也随之而变了。”   小护士听得眼中迷茫,完全不理解了:“那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韩诸看着她懵懂的眼神,顿时有些无奈。   难道是她看错了,这么一个孺子不可教的人,怎么竟然能成功那么一番成就呢?   可是韩诸心思一转,忽然明白过来。   或许世间之事真得太过玄妙,自己和这个小护士有缘,她能得见自己,才是她此生最大的福分,是因为有了自己的重生,靠着自己的引导,从而改变了她的命运吗?   于是她干脆当起了知心姐姐,耐心地道:“我且问你,你到底要如何,是希望自己获得良婿,就此知足地过一生,还是不甘平凡,希望能够有一番成就,受万人敬仰,名载史册?”   小护士听得越发愣了,她还可以名载史册吗?   “我,如果可以,我当然是希望能够有一番成就!只是可能吗?”她还是不信的。   “只要你愿意遵从我的教诲,就可以。”韩诸笃定地道。   小护士听了这话,眸中陡然发出惊人的光采,她上前,恭敬地道:“那您有什么要嘱咐我的吗?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试着去做!”听韩诸的话就能受万人敬仰吗?   韩诸看她积极的样子,满意地笑了下:“现在,你不必问为什么,只听我的吩咐,回去后,你去照顾十个病人。每一个病人,不论老幼贫穷,不如高低贵贱,你都要把他们当做你的亲妈一样对待。不要计较个人得失,不要在乎他人眼光。我说的,你能做到吗?”   小护士想了下,点头:“这个倒是可以做到的。”   韩诸淡笑:“假如你做完了这些,依然对自己该如何做,为什么这么做感到迷茫,那我就不说什么了。”   小护士见韩诸这么说,忙道:“你放心,我这次豁出去了,就照着你的话做!”   临走前,小护士留下了四百元钱,这是韩诸的算命钱。   韩诸望着那四百元钱,心里却是想着,什么受万人敬仰,什么流芳百世!依她上一辈子的成就,足可以称得上这几个字了,可是那又如何呢?   这辈子还不是在这里拼命敛财!   ******************   这些天韩诸基本上是每天至少四百,方秀萍数着这些钱,有了日进斗金的快乐感,每天嘴巴笑得都合不拢嘴。   可是韩诸却觉得,这才几个钱啊,每天四百,这简直是比民工还不如啊。   总要什么时候设法遇到一条大鱼,捞点钱,以此为本钱,再上街看看寻找其他机会。   韩诸以前是认识很多成功人士和企业家的,于是尽管并不了解生意之道,不过韩诸却明白了一个道理。   自己为自己赚钱的,永远都富不起来。唯有让别人为自己赚钱的,那才是能发大财的。   韩诸就在琢磨着怎么让别人为自己赚钱。   于是这一天韩诸逛街瞎溜达,身后带着小跟班栓子,帮她举着一把巨大的遮阳伞。   栓子看着韩诸每天四百,知道这一个月就是一万二,关键是人家不偷不抢,只几句话的功夫这四百块就到手了,真是一本万利无风险,于是说能不能也跟着韩诸学这个,却被韩诸顶回去了。   “你啊,这辈子能活到现在就不容易了,还想学算命,窥破天机的事儿,你干不了。”韩诸如此说。   听了韩诸的话,栓子颇有些沮丧,不过到底是听了:“我不能算,只能跟着你混了。”   左右韩诸不会亏待他的,有钱没钱,每天也是吃香的喝辣的,前几天还去信誉楼帮他买了几件新衣服,如今打扮起来也人模狗样了。   两个人正走着间,就见前面一个店,却是个典当公司,装饰得金碧辉煌的。   “原来这小县城里也有这个啊!”韩诸看着,淡声道。   “这就是装呗!跟风!估计是开店的去了趟帝京,看人家流行这个,也跟着学。他也不想想,一个穷困潦倒的小县城,有几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再说了,就是有好东西,人家能信他吗?我看没几天就倒闭了。”要说起来栓子也是见识过大世面的,说起话来倒也是头头是道。   韩诸竟然觉得栓子说得挺有道理的。   就在他们打算离开的时候,却看到一个中年人,神情憔悴地抱着一个小盒子,沮丧地从典当楼里往外走。   韩诸目光原本只是轻轻扫过,可是目光扫过之后,却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由转首再看向那个小小的盒子。   盒子里,发着淡淡的一点佛光。   这种佛光寻常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不过韩诸能看到。 ☆、佛珠   盒子里,发着淡淡的一点佛光。   这种佛光寻常人自然是看不到的。   不过韩诸能看到。   韩诸在前一世,曾经跟随师父多次出入少龙寺,和少龙寺修为极高的方丈大师极为熟稔。当年为了能够修养身体,也曾诵读研修佛经,时候一长,倒是多少沾染了一点福根,能看到一些常人不能看到的。   韩诸心中一动,上前笑着问道:“这位大叔,手里拿的什么?”   这中年人原本是耷拉着脑袋的,这时候见一个小女孩拦住自己的路,颇有些没好气:“能拿什么好东西,不过是废品罢了!”   说着话时,中年人就要继续离开。   可是韩诸却上前拦住:“大叔,有什么事儿不妨说来听听,或许我能帮你呢!”   这中年人看了眼韩诸,自然是不信的,不过还是道:“小妹妹,我说了你也帮不上我,我现在需要一笔钱,一般人都帮不上我!”   韩诸低头望了眼那小木盒子,笑道:“大叔这是打算典当这个东西,结果人家不收?”   中年人叹了口气:“是啊,我这是爷爷那一辈留下的,说是个值钱的,让留着,遇到什么事儿的时候卖了当钱花。谁知道进了这典当行,人家说根本没值几个钱,顶多给三百块!”   韩诸笑着摇头道:“我看是这典当行的人蒙你吧,你这里面的东西,怎么也得几万吧。”   中年人听了,眼前一亮,不过随即又黯淡下去:“就算你觉得我这个值几万,那又怎么样,你一个小女孩,又没钱买!”   韩诸却挑眉道:“谁说我没钱买的,这个东西,你想卖多钱?”   中年人疑惑地打量着韩诸:“我,我家里人生病了,急用钱,想卖三万。”   韩诸摇头叹息:“三万……”也太便宜了吧!   虽然佛珠因为材质、品相、年代、雕工、来历等价格各有差异,光说个小叶檀木的佛珠,便宜的有几百的,贵的有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   不过无论这盒子里的是什么佛珠,既然能散发出这等佛光,便一定是某位有为大师用过的。光凭这一点,怎么也得十万以上吧。   可是那中年人却以为韩诸的意思是三万太贵了,忙打开那盒子,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佛珠来,对韩诸说道:“小妹妹,你看看,这佛珠是上好的小叶檀木啊,还带着铭文的,虽说品相已经不太好了,包浆也掉了许多,可是这是真正的好东西啊!如果三万嫌贵,其实能卖个两万我也愿意的。实在是家里老母病了,着急用钱。”   韩诸伸出手指头,小心地拿过那外面包了一层白纸的佛珠,仔细地观看着。   却见佛珠色泽鲜红,小叶檀木油性密度极高,握在手里沉甸甸的重量,十五颗珠子和一个佛塔都是同料顺纹,上面还有些许金星,每一个珠子直径都有约莫12mm,大小均匀。   只是或许是保养不善,这佛珠包浆都掉了,个别珠子也有些瑕疵。   中年人见韩诸的目光最后落在那瑕疵上,便有些着急了,干脆咬牙着道:“实在不行,给一万八吧,给一万八就能拿走这佛珠!”   这边正说着呢,典当行里一个穿着西装留着小平头的男人走了出来,听到这两个人的对话,便笑了。   “小女孩,你不懂,别乱说啊,他这个颜色陈旧,品相也不完整,虽说是个檀木的,可是到底没什么来历,能值几个钱呢,给个几百块还是我们看着他家里可怜,算是做点好事!”小平头嘲笑地对着二人这么说。   中年人听了越发不高兴了:“不买就不买,你何必这样坏我的事儿呢!”   小平头男理直气壮:“我这是职业素养!”   中年人哀求地望着韩诸:“小妹子,我这个真得是好东西,是我爷爷那辈得的,说是叮嘱了这个能卖很多钱的。”   小平头男听了,不由觉得好笑:“你这个破珠子如果能卖个一万以上,那我就送你一千块钱,你信不信?”   说着这话时,他望着韩诸,嚷道:“你个小丫头,没事不去上学,怎么跑到这里瞎掺合!我看你也不像能拿得出一万块的!”   韩诸笑着道:“我如果能拿出一万块,你又打算如何?”   小平头男一愣,然后很快便志得意满地道:“你如果能拿得出一万,我就送你三百块钱零花钱!”   韩诸点了点头,当下吩咐栓子:“你回家,给我妈妈说,要拿一万块钱有急用,取钱。”   原本韩诸给了方秀萍九千块,加上这一段世间算命得得钱,除去平时的零花,勉强能有一万多点吧。   栓子听得一愣一愣的。   “韩诸,这个佛珠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东西,真得要花一万买吗?”   淡淡地瞥了栓子一眼:“少废话,回家取钱去。”   栓子无奈,只好回家去了。   韩诸这边却是对那个中年男人道:“我韩诸绝对不敢干趁人之危的事儿,既然你这是打算卖三万的,那我就给你三万。这一万是定金,你先用着。三天之后,我会给你那两万块的。”   中年男人顿时呆了,不敢置信地望着韩诸。   平头西装男也惊了,半响后,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没想到天底下还有这种没脑子的笨蛋……还是个有钱的笨蛋……”   中年男人呆了半响后,终于激动了,上前就拉住韩诸的手。   “小妹妹,咱们赶紧签合同吧!三万元,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我这就把佛珠给你!两万元过几天给,没关系的!先给我一万就行!”   韩诸笑眯眯地望着平头男。   “我们马上就签合同,那你呢,他的一千,我的四百,你什么时候给我?”   平头西装男顿时萎缩了。   “你,你别光知道打嘴炮,你真能取来一万块钱吗?别说瞎说的吧?谁有嘴不会说啊!”   韩诸脸上笑眯眯,不过心里也有点嘀咕,知道那个妈妈是什么性子,一万块钱是如今家里仅有的一点钱,别舍不得吧?   平头男看韩诸脸上神色,顿时得意张扬起来,指着她道:“丫头,别装了!我看你就是个没钱的,假模假样的骗人,其实根本拿不出一万块来吧!   平头这么一说,那卖佛珠的中年男子也担心了。   “小妹妹啊,这个你到底能不能买啊?”   韩诸轻笑了下:“放心,当然会买的。”不过心里到底是没底儿的……   平头男看韩诸脸上神色,顿时得意张扬起来,指着她道:“丫头,别装了!我看你就是个没钱的,假模假样的骗人,其实根本拿不出一万块来吧!   平头这么一说,那卖佛珠的中年男子也担心了。   “小妹妹啊,这个你到底能不能买啊?” 20 ☆、第21章 韩诸的人脉 可是就在这时候,栓子气喘吁吁地爬来了,手里包着一个碎布头缝成的包。 走到近前,栓子打开那个布,却见里面是用旧报纸包成的一叠子,栓子又打开那一叠子报纸,里面是齐刷刷红通通的华夏币,一看就应该是约莫一万元那么多! 韩诸很满意。 她接过那叠钱,亲手交到了中年男手中,又笑着对平头男说:“借一下你家的地儿,写个欠条,还欠这位大哥两万尾款呢。” 平头男愣了:“真是个有钱没处花的傻子,妈的,那玩意儿品相不好,不值几个钱!你这是故意要老子掏一千块钱是吧!” 韩诸淡淡地道:“他的一千,我的四百,所以是一千四百。” 中年男子拿了一万块,手都在颤抖。 “小妹子,谢谢你啦!你这是救我于水火之中啊!有了这钱,我妈的病就能治了,我谢谢你,我记你一辈子的恩!这个佛珠是你的了,你好好收着!”说着时,就把佛珠盒子要往韩诸手里塞。 韩诸接过来,满意地欣赏了下佛珠,便随手递给了一旁的栓子。 平头男见情势不妙,马上就开始赖账了:“我知道了,奶奶的,太阴险了!你们两个是不是一伙儿的啊?联合起来骗老子的钱呢这是!” 韩诸没再搭理平头男,要想从这种抠门的人手里抠出一千四百块,那笔让他去死还难吧。 不过这世人啊,精心计较,算来算去,到了最后,其实那兜里的钱也未必是自己的。 于是她笑着开口,仿若不经意地说:“我看你近日有破财之灾,还是捂好钱包吧。” 平头男听了这个,完全不在意:“你这是骗人不成还要诅咒我啊!”说着气势汹汹地就要如何如何。 栓子赶紧过去,以前一个巴掌将平头男的拳头顶住。 “有话好好说,敢欺负我家妹子,揍死你啊!” 谁怕谁啊,栓子是什么人物,凶起来了,岂是区区一个县城小地痞能比得上的? 平头男见栓子一脸煞气,顿时萎缩了,忙挣扎着跑开,回自己的店里去了,进了店门还虚张声势地喊着: “你等着,你小子回头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平头男跑了,中年男拉着韩诸不放,他是真怕煮熟的鸭子飞了。 韩诸于是领着他来到一处拉面馆,几个人坐下,向老板娘要了纸笔,就此写了一个欠条,言明三天内会还请剩下的两万块。 中年男揣着一万块和欠条,高高兴兴地走了。 栓子望着怀里的盒子,打开来,盯着那佛珠,叹了口气。 “你这是行善积德做好事呢?” 这分明就是个赔钱的买卖吧!家里的情况,栓子是知道的,韩诸去哪里弄那剩下的两万块钱啊。 一天算命四百块,得算五十天才能有两万啊,这还得是不吃不喝呢。 韩诸拿起那佛珠,把玩了下,心里明白这确实是佛家某位大师的遗物。若是前世,得了这么个东西,她自然是高风亮节地直接送给少华寺去了。 可是如今,她却是要用来敛财的。 栓子见韩诸只是笑望着那佛珠,却一言不发,顿时无语了。 “你妈也太纵容你了,你要一万,她就真给你!可把你惯坏了。” 离开这个小面馆,两个人回家去,方秀萍只知道忽然拿了一万块钱,却不知道要干什么,待到听栓子添油加醋地说花了一万买了什么破旧一串珠子,竟然还欠了人家两万,顿时面无血色,瞪着两眼僵硬地望着韩诸。 她一直纵容她,可是不能让她这么胡闹啊! 才买的房子啊,还等着一个月六百块的贷款呢。 韩诸见此,知道自己不解释清楚,这妈妈估计就要心疼得晕倒在那里了,忙上前,扶住方秀萍,甜甜地笑了下。 “妈妈啊,我之所以买下这个佛珠手链,是因为我从这上面看到了财运。咱们卖掉这个,一定能捞回三万的成本的!不但会捞回成本,还能赚钱呢!”说完这个,她还谄媚地作势要帮着方秀萍捏捏肩膀。 方秀萍听到这话,才缓过点气来,可是依然有气无力地不信:“有这种好事?那人家干嘛不自己去卖,还要你从中得好处!” 韩诸笑得越发乖巧甜蜜了。 “妈妈啊,别人哪里有女儿我这样的本事呢。这个佛珠手链的主人在咱们县城里卖,可是县城里的人不识货啊。我打算拿着这个去城里卖,到时候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 见女儿早已打算得很好,方秀萍喘了一口气,不过依然是担心:“那你去城里的时候,带上栓子,他好歹能护着你。你一个女孩子家的,万一遇到什么歹徒怎么办呢,上次你去帝京,我就担心了半天。” 栓子从旁听着,不由无语了,心道她可比我这个歹徒难缠多了。 晚上的时候,韩诸没事上网查了查这种小叶紫檀佛珠的价格,一查之下却发现,一般来说,上好品相的,也就是几千块吧,再好了也有几万的。 而这种小叶紫檀佛珠手链需要看的还挺多的,要看年轮、油性、牛毛纹、金星、棕眼等等。 韩诸按照网上的鉴别方法,一点点地比对,发现手中的这个佛珠也称得上上品了,又按照网上的办法将这个佛珠清洗并且盘好了,却见佛珠是呈现高贵的紫色的,纹理深刻而且清丽异常,怪不得这种小叶紫檀曾经被古人誉为紫气东来。 她将佛珠戴在自己手上轻轻把玩,感受着那温润的触感,想着就是没有这点佛气,卖个四五万应该也不成问题的吧。 ******************** 事不宜迟,韩诸的事情也不多,第二天就动身去了省城。 清远县距离省城大概三个小时的火车,她和栓子到达省城的时候才中午十点钟,下了火车,两个人都有些疲惫,就打了一辆车,直奔当地的古玩市场。 到了古玩市场,栓子给韩诸撑着伞,两个人瞎逛了一番,结果却发现这里其实大多都是赝品,真正识货的没几个。 栓子就有些着急了。 “后天咱们就得拿出两万给那个卖佛珠的,这玩意儿要是卖不出去,咱们岂不是亏大了!” 韩诸也觉得这事儿不好办,她前世对古玩这一块也不太精通,如今匆忙间要找个识货的卖个好价钱,真不容易。要知道佛珠这个玩意儿,是要在手上把玩的,把玩出那种润度,把玩出那种灵性,慢慢地碰着,才可能遇到有缘人。 无奈作为一个缺钱的穷人,她是希望马上看到回报的。 “先找个地方吃饭吧。”韩诸淡淡地道。 由于花出去一万块给卖佛珠的付了定金,他们的钱也不多了,这次就没带多少钱。现在韩诸也不敢吃好的,两个人跑到了一个麦当劳,随便要了个套餐。 韩诸用吸管喝着一杯给服务员要的凉白开,一双眸子透过玻璃窗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如果是上一世,她想卖个东西,以她的人缘和威望,实在是很简单的。 一杯凉白开喝完了,她因为一早赶路而略显疲惫的肌肤有了润泽,淡笑了下,给了栓子一个手机号。 “你打这个电话号码,就说有事要他帮忙。” 栓子一愣,拨打着那号码,见号码最后四位都是9,吃了一惊。 “这是谁啊,这么土豪!” 这年头,结尾四位都是9的号码不容易找吧,这得花多钱啊。敢用这种手机号的必然是土豪,还得是本省的大土豪。 韩诸淡声道:“我有一些话吩咐你,你就比着我的话对他说就行了。” 说完这个,她俯身过去,在栓子耳边叮嘱了一番。 少女淡淡的馨香就这么在栓子耳边萦绕,栓子红了下脸,挪移开几分。 “喂,离我远点,我以前是干什么的你知道。” 韩诸不搭理他,却是笑着说。 “对了,你以前干过什么,受害人是谁,回头记得给我列个单子。” “啊?这是要干什么?你要举报我?”栓子顿时一脸的防备。 “你不用管,给我就是。” 栓子无奈,只好点头。 这时候电话拨通了,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威严的声音,听起来是个中年人。 栓子顿时紧张,忙看了下韩诸,韩诸以眼色示意,于是栓子镇定下来,将刚才韩诸所说的一一复述给了中年人。 中年人原本是居高临下的口吻,听到栓子的话后,语气顿时变得恭敬了。 “请问您贵姓,您现在在哪里?我现在就派人去接您?” “哦,免贵……免贵姓韩,单名一个栓字,现在在泽西路的麦当劳里。” 麦当劳? 那边的中年人显然顿了下,不过很快便热情地道: “韩先生,请稍等下,我现在就亲自去接您。” 挂上电话,栓子还有些不敢置信。 他这种下九流的人物,这是第一次被人问贵姓,更是第一次被人这么尊敬地称呼和说话。 “你说的十年前四月六日他曾经欠过一个人情,是什么意思啊?还说什么我就是代人讨要人情的,我怎么完全听不懂啊!” 更让他不懂的话,这番话怎么就这么神奇,怎么那个中年人也不认为他是骗子啊 难道当骗子这么容易?咦,他以前为什么要干抢劫呢? 对于栓子的问话,韩诸没有回应。 她只是想着,其实适当利用下上一辈子的关系,可以让自己生活得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只不过二十分钟的功夫,一辆黑色的高档轿车无声地停在麦当劳门前,引起了一旁出租车以及路人的关注。 栓子第一眼就看到那车了,忍不住叫了声:“哇靠!” 他两眼冒光:“这是宝马的7系列的高档限量款呢,这拿下来至少要三百万吧!” 三百万? 韩诸暗暗地想着,她以前的车多钱来着?好像不止吧,不过她从来没关注过一个车多钱的问题。 她只关注哪个车开着更顺手。 谭思平本来就是富家子,后来结婚后经过她的指点,那生意是做得顺风顺水,足以供应她的挥霍无度。 当然了,就算没有谭思平,她手下的产业好像也是非常惊人的。 那些产业,说起来……韩诸叹了口气…… 其实说起来,那些产业还是以前和雷某人在一起时,雷某人为她置办下的,并亲自请了人打理。 因为他知道,数理天才韩诸其实对金钱一点都不在意,挥霍无度,钱来钱去,总以为千金散尽还复来。 她从来懒得去关心为什么自己能过着其实相对于别人来说很是奢靡的生活,可是他不是,他是很善于经营之道的,少年之时就能把生活和学业经营得很好,及至大了,又把一个国家都经营得那么好。 ☆、第22章 拍卖会上的男人 豪华宝马车里走出来一个富态的中年人,黑发中些许白发,笑容满面,手腕上还挂着一串天然琥珀白蜜蜡佛珠链,整个人看着很是宽厚慈爱。 韩诸见了,示意栓子和自己一起出去,栓子这才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 “这就是咱们要找的人?”栓子显然有些不敢置信! 韩诸淡淡地道:“记住我的嘱咐。等下说话小心点,端庄点。” 栓子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忙点头。 “知道知道,我都明白!遇到这种有钱人物,我还能不装着点吗?装逼谁不会啊!” 两个人走出了麦当劳,栓子还郑重地“咳”了一声。 那中年人名叫柯振楠的,本来是毕恭毕敬地等待着韩诸的朋友,此时见麦当劳里走出了这两位,开始也愣了下,后来见他们朝自己走过来,忙迎过去。 “您可是韩栓先生?”柯振楠热情地伸出手,并没有在意韩栓子身上那皱巴巴的地摊货。 “正是,正是,阁下想必是柯先生了?”栓子装模作样,还拽了点文雅词儿。 “正是鄙人。真是抱歉,让两位久等了。请随我上车。”尽管栓子是那么的不合时宜,可是柯振楠却越发的恭敬。 于是栓子又介绍了韩诸,韩诸并没说话,只是绽唇对着柯振楠一笑,作出小地方来的羞涩女孩子样。 柯振楠忍不住多看了韩诸一眼,笑呵呵地说:“这个小妹妹,有些眼熟啊!” 韩诸淡道:“缘分。” 柯振楠闻言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说得好,说得好,可不是缘分嘛!” 待一行人上了车,柯振楠又和栓子闲聊起来,席间提起韩大师的去世,自然是痛心疾首。又问起栓子和韩大师是如何结识的。 栓子怕露馅,就胡乱说道:“其实也不是什么熟识,只是韩大师曾有言,若要难处,可找柯先生。说我和柯先生有缘。” 其实栓子就是随便说的,可是这话听在柯先生耳中,却是大大地投了脾性。 于是柯先生叹了口气:“听闻大师去世,我心中很是悲恸,前些日子亲自上了帝京去参加葬礼,见识了大师身后多少人悲痛悼念的情景。我是万分的遗憾,可叹当年大师有恩于我,我却无以为报。如今韩先生能因大师指点而来找我柯某,实在是我柯某的机会!” 韩诸这几天其实曾经上网搜索谭思平的消息,无奈他这个人实在是个小人物,竟然搜不到相关信息。于是此时便趁机提起话题,将话题不着痕迹地转向了谭思平。 果然,都是圈子里混的,这柯先生提起韩大师,又不由一个叹息:“也不知道怎么了,自从韩大师走了后,谭先生的生意连番遭受打击,我听说是前一段公司里还出了事故,造成严重违约,如今正和外商打着官司,说是可能要有一笔巨额赔偿呢。偏偏谭先生还得了眼疾,听说是最近都戴着眼罩出门,真是祸不单行啊。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时候,韩大师生前的产业颇丰,虽说是韩大师婚前的产业,可是也该谭先生继承的,谁知道执行过程中却出了点什么意外,听说那些产业现在都被冻结起来了。我和这谭先生也是不熟,没什么人脉打听,只知道个大概罢了。” 韩诸听了这个,不由在心里满意地点头。 栓子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不过大概知道这就是那天开豪车的家伙,他仇富,听着这个就说:“估计是个吃软饭的,靠着人家大师才富裕起来的!如今大师一走,他就不行了!” 柯先生是厚道人,不忍心这么说,不过还是含蓄地道:“韩大师确实是旺夫的人。” 一行人就这么说着,便来到了柯先生家。 柯先生是占地颇光的一片豪宅,里面还有露天游泳池等设施,以及一大片草坪花卉。 栓子和韩诸被柯先生请进客厅,栓子便有些战战兢兢起来。 其实从上了那辆豪华轿车,他就有些觉得屁股发烫,这辈子那屁股还没放到那么贵的车座椅上呢。如今又来到这客厅里,只觉得这周围充满了上流社会的气息,距离他很遥远,太过陌生,自惭形秽的战战兢兢。 他忍不住看了下一旁的韩诸,却见韩诸淡然自若地坐在一旁。 柯先生亲自捧上茶来,请两位品尝。 就在这茶香袅袅中,柯先生恭敬地问了栓子有什么事需要帮忙,栓子这才说起正题。 “有一个祖传的佛珠,是想出手的,着急用钱,可是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买主,所以想请柯先生帮忙给看看。” “噢?什么佛珠,可否拿出来一观?” 栓子点头,于是韩诸取出那红木盒子,将佛珠递给了这柯振楠。 柯振楠戴上了白色的手套,然后才取出那佛珠,定睛一看后,他眸中一亮,忙道声得罪,然后起身来到窗前,对着外面的阳光,细细地看着那佛珠。 良久后,他忍不住发出赞叹之声:“这个佛珠雕工精致,纹理深刻,色泽鲜红,观之乃上等佳品啊!” 栓子听了,顿时来了精神,刚才的拘谨也顿时消散了,起身紧声问道:“这个能卖多少钱啊!” 韩诸从旁,不由抚额。 看来这气度总是要慢慢培养才行,老兄你就不能淡定点淡定点再淡定点吗? 柯振楠回首,笑望着韩栓子:“前些日子有一个少华寺老僧用过的佛珠,也是小叶紫檀的,不过品相完好,拍卖会上最终成家价是六十万。至于这个,因没了包浆,怕是会比那个少些,可是总也有四五十万吧。” 韩栓子一听这四五十万,顿时两眼瞪直了:“真得可以吗?那什么时候能卖啊?” “这个嘛……”柯振楠摸索着那小叶紫檀木的佛珠,微微皱眉,道:“明日恰好有一个拍卖会,只是拍卖品是事先早已定好的。我倒是可以去问问,若是能把这个佛珠加进去,那是最好了。若是不能加进去,怕是要慢慢地等个好买主了。” 栓子听了这话,有些失望,还以为这个土豪就把佛珠买下了呢,谁知道还得去拍卖啊。 可是韩诸从旁听着,却是明白这柯先生的意思。 只因他是极为看好这佛珠收藏市场的,遇到上等佛珠,也会自己买下来留着。可是如今栓子是因了韩诸而上门求助,若是这柯先生自己买下这个佛珠,以后这串佛珠永远不卖,那倒是没什么。 可是一旦卖了,且卖出的价格比他从韩栓子那里购买到的价格高,那他倒是有趁机捞钱的意思了,反而显得辜负了这一片缘分。再说了,他就算做好事想把这东西买下来,该多钱买呢,谁也说不好价钱。 想到这里,韩诸干脆笑了下:“柯先生,麻烦您帮忙看看,能否把这个佛珠列为拍卖品吧。” ****************** 当晚韩诸和栓子就住在这柯先生这里,也算是省了住宿费,顺便还能在这里蹭一顿丰盛的晚餐。 洗了一个澡,韩诸躺在舒服的大床上,顿时觉得以前的日子仿佛回来了一般。 其实她以前的床,那得比现在这个要舒服多少倍啊。可是那床应该很贵吧? 韩诸舒服地闭着眼睛,慵懒地躺在那里,心里越发叫嚣着,我要挣钱我要挣钱。 有了钱,才能重新过回以前的日子啊! 就在她躺着的时候,栓子从隔壁扑过来,手里拿着手机,兴奋地对她说:“刚才柯先生亲自给我打电话,说是我们的佛珠塞进去了,能参加明天的拍卖会了,底价十万!” 栓子满脸激动地站在她床前:“就算只卖个底价,只要有人真买了,咱们就是转眼赚七万啊!” 活生生的七万块钱啊! 韩诸用手臂垫在脑后,支撑着头部,无聊地看着眼前这个蹦跶着的男人。 “有点志气吧,才七万。” 有些嗤之以鼻,韩诸无语地道:“你的目标应该是开上三百万的宝马。” ******************* 第二天,柯先生的豪车带着韩诸和栓子向拍卖会进发,拍卖会上人还挺多的,各种宝贝,一个个地拍卖,不断地拍出高价。栓子见此情景,就有些忐忑,一直坐立不安,拉着韩诸问: “咱们那个会不会流拍啊?如果真没人要,可怎么办?” 韩诸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淡定。 “我出去透透气,你在这里多见识下。” 韩诸这个人有个毛病,人太多了,她闻着汗味就头晕,于是就离开了拍卖现场,在走廊里透透气儿。 就在她在走廊上站着的时候,面前一个穿着牛仔裤的男人走过,吊儿郎当地抽着一根烟。 男人五官深刻,脸型对称平衡,眉棱骨突起,说明此人干劲十足,是勇于开拓型的男人。额头宽而且饱满,眉毛长且整齐,眼睛细长,鼻子高大,嘴大但紧闭,额头正中上方到山根有一条直线,此人看起来是有所成就之人。 只可惜细细观之,却见那额头虽然饱满,两角凸显,也没有悬针纹等煞纹,较少斑痣,可是却有一道浅疤,且那浅疤年代久远。这说明此男子有横成横败之嫌疑,财运起伏不定。 而细看此人两眉,却见两眉之间几乎连成一片。眉心之处乃人的命宫,也为印堂,掌管一生之大运,命宫模糊不清,此人怕是最后还是落败之格。 韩诸看到这里,不由浅笑。 想着她阅人无数,什么样的面相不曾见过,叹只叹每个人都生了一张脸,却总是不太完美。 或许命运之手,在雕刻世间芸芸众生之时,也会手颤,以至于无法雕刻出完美无缺的命运。 想到这里时,她忽然想起那个俊美到几乎完美的男人,一眉一目,都是精心雕刻,仿佛一个完美的艺术品般,就摆在她的面前。 只可惜,也许是太过完美,以至于注定了他此生的孤独。 尔眼前这个牛仔裤男人约莫三十岁左右,这时候见韩诸这么一个小姑娘盯着自己瞧,便吐了一口烟,不经意地开口道:“小妹妹,你怎么跑这里玩了?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韩诸笑了下。 “这位大哥,你来这里做什么?” 从此人的衣着来看,虽则以后有横发之格,可是如今明珠蒙尘,尚且潦倒吧? 这男人抬手,将染着的烟掐灭,按在一旁的垃圾桶中,这才用略显沙哑的声音笑着道: “我来这里,是有求于人,找人办事的。” 韩诸淡笑:“我以为你也来参加竞拍的呢。” 男人听了,胡乱扒拉了下头发:“我参加什么竞拍啊,哪里有那闲钱!” 韩诸听了这话,干脆笑道:“来这里参加竞拍的,多为本省富豪,你既然能有求于他们,说明你已经是雄鹰展翅,待风之姿。想来用不了多少时候,必然能跻身于上流富豪之列。” 男人听韩诸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不由哑然失笑,走近前来,淡淡的香烟味笼罩着韩诸。 “你一个黄毛小丫头,懂什么啊!不过你今天说的这番话,我记住了,但愿如你所言吧。” 韩诸知道他现在自然是不信你的,便干脆上前,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大,手指头上带着粗茧子,一看便是贫苦出身,一点点自己熬上来的。 她将他的手翻过来,掌心向上。 “你天纹中断,父母早亡。人纹细而深,说明你自小体健,聪明过人,吃苦耐劳。无名指和手指都有斗,说明你自小爱与人争,与人斗,你好强不服输,可惜却因此遭小人构陷。你木星丘隆起,说明你野心勃勃,将来必有名望。你火星丘太高,亦说明你好勇斗狠。” 她清澈而平静的目光盯着他额头那点浅浅的疤痕,眼前仿佛浮现了一个又一个的画面。 倔强的孩童,逞凶斗狠的少年,孤绝执著闯荡在这个繁华城市的青年…… 她不由一个叹息。 “好勇斗狠,乃你发家之本,亦是你败家之源。” 这男人在韩诸握住自己手的时候,唇边不由泛起挑逗的笑。 在韩诸开口说起他的手相时,越发用看小女孩的目光望着韩诸。 可是后来,韩诸一句句地说出,他脸上的笑一点点地消失了。 等到最后,韩诸说起好勇斗狠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僵在那里了。 ☆、第23章 买车 男人用警戒而冷沉的目光盯着韩诸。 “你,你到底是谁?”他的第一直觉便是这个小姑娘是竞争对手派来的。 韩诸自然知道他满心的防备,清浅一笑。 “我姓韩名诸,清远县小小一个神棍,会相面会看手相,能排紫微盘,亦能看四柱八字,风水之道略通一二。你我既相逢于此,便是有缘,我就随手帮你看看而已。在此之前,实在是并不认识你的。” 可是男人却越发防备地望着她。 “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无缘无故,为何要帮我算命?” 韩诸收敛笑来,认真地望着他道: “我说了,你有发家之运,亦有败家之格。所以我想和你合作,借你发家之运,免你败家之格。” 男人皱眉,审视着韩诸: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没读过几年书,太文绉绉的话我听不懂!” 韩诸淡笑:“简单地说,就是你既然有发财的运气,我想和你合作,你发财我也发财。而你将来是要败家的,为了感谢你带我一起发财,我到时候会将你败家的命格破掉,保你一世富贵。” 男人盯着韩诸沉默了半响,忽然“嗤”的一声笑出来。 “你既然有这本事,还找我干嘛!我信你才是傻子!” 说着就要离开。 韩诸自然是知道这种事不能急在一时,只是遇到了一个她心仪的合作对象,不愿意放过而已。 其实这一段时间她也在反思上一世,发现自己上辈子的钱来钱去,其实真正自己挣的没几个。 竟然是靠了男人?还是年轻时的小情人! 这辈子可不能重蹈覆辙,可是这财运也不是谁都有的,而且很多事她实在是不方便亲力亲为,就有意收服几个败格的人为自己所用。 望着这个男人离去的背影,她依然淡定地笑着道。 “你很快就能得到一个很好的机会,可是在这个机会之后,你将遇到钱财之忧。到时候如果你觉得实在没有办法,可以找我。” 男人紧皱着眉头,陡然停下脚步。 她缓缓地笑,声音笃定而从容:“我的手机号码是13811237861,我相信你会记住的。” *************** 回到拍卖场,却见拍卖已经结束了,栓子的嘴巴都裂到了耳朵边,二十四颗牙齿几乎全都笑得露出来了。 他满场兴奋地寻找着韩诸,见到韩诸出现,激动地跑上前,一把将她抱住。 “哈哈哈,我们的佛珠拍卖了六十三万啊!!六十三万啊!!”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啊! 韩诸被他抱个满怀,无奈地推开他。 “淡定!淡定点!”她在这热气腾腾的熊抱怀里淡淡地提醒着。 栓子这才冷静下来,明白是在外面呢,多少人看着呢。 他不好意思地放开了韩诸,回头看过去,却见柯先生正宽容地笑望着自己。 接下来的事情很顺利,拍卖到这个佛珠的是个年轻人,他是要送给自己爷爷的七十岁寿辰礼物。 痛快地转了帐,韩诸的银行卡里多了六十三万。 感谢过这柯先生后,韩诸带着栓子离开了拍卖会现场。 “这等于一下子赚了六十万啊!”栓子觉得跟做梦似的,还有点不敢置信呢。 韩诸却已经打起了这六十万该如何处理的主意。 她问栓子:“会开车吗?” 栓子点头:“自然会的。” 猛然一下子反应过来,双眸中陡然迸射出惊喜。 “咱们要买个车?!” “是,买个车。不过现在还没办法买三百万的。” 栓子猛地过去,激动地紧紧握住韩诸的手:“有车就好,有车就好!我来给你当司机!” 韩诸笑着问道:“那你有驾照吗?” 驾照?栓子一下子萎缩了…… 驾照自然是没有的,就算以前有,现在身份证都改头换面了,自然也是没有了…… 韩诸摸了摸唇角,想了下道:“先想办法蒙混过关,把车子开回家,等回了县里,你赶紧考一个驾照去。” 栓子猛点头:“我考,我考!” 韩诸想了想,却又提了一个要求。 “你必须还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要买一本书,你每天都要念一个小时的书。” 念书? 栓子只觉得好几只乌鸦在眼前飞,不过想到可以有一辆车开,他还是忍痛答应了! 当下两个人径自奔向4s店,两个人到处看来看去,韩诸看到一辆黑色轿车,觉得不错,一问价格,20万。 4s店员本来看了这两个人,就不想有钱买20万车的,再看到栓子听到20万之后的那萎缩感,顿时面上带了一点笑。 笑里有几分鄙薄之意,很清浅,可是连栓子都感觉到了。 栓子扭头看向韩诸,小声说:“走吧,再去别处看看。” 韩诸挑眉:“为什么要走?栓子,过去试试那辆车。” 店员瞥了韩诸一眼,手里的车钥匙就那么不耐烦地摇晃着:“我们这里一天到晚,试车的人真多,就是没几个买的。” 栓子更加不好意思了,拉着韩诸就要走:“不试了。” 韩诸笑了下,拍了拍栓子肩膀:“去吧,试一试。” 栓子无奈何,只好在店员越发鄙薄的目光中,跟随着一起上了车,来到驾驶座上。 韩诸就从旁抱臂站着,冷眼旁观。 有一个防贼一样的店员盯着,栓子也没感觉出开车的滋味,草草几下子就回来了。 当车子停在那里的时候,韩诸已经不见了。 栓子赶紧去找韩诸,一旁店员冷笑了下:“早知道不买的,怕丢人,这就跑了。” 栓子原本也不是什么好脾性的,早已经是一忍再忍,此时听到店员这话,不由恼了: “你个卖车的,嘀咕什么啊!老子我买不买关你什么事儿啊!” 店员估计也是心情不好,听他这么一个小瘪三穷酸人物竟然自称老子,过去就要和他干架,这一下子,就差点打起来。 一旁店员赶紧来劝架,就在这时候,店长利索地插着兜走过来了,身边跟着韩诸。 “这是干什么呢!”店长低沉地喝止了声。 “他,他个小瘪三,来试了车没钱买,还想跑!”店员指着栓子的鼻子就开始骂。 “胡说八道!我是来买车的!只是我同伴不见了!”栓子辩解,正辩解着,看到了韩诸,忙过去:“韩诸,你刚跑哪里去了!我都要被人家误会成不买车找借口走人的了!” 店长看了看韩诸:“小姐,这是您的哥哥?” 韩诸点头。 店长愧疚地冲着韩栓子道:“先生,您稍等。” 然后他过去,无奈地望着那个吵架的店员。 “这位小姐已经支付了二十万全包的款,将这款车买下了。现在,你过去向这位先生和小姐道歉。” 店员看看韩诸,再看看栓子,脸上变了又变。 栓子也是诧异韩诸竟然花20万买辆车!不过此时在外人面前,他努力地压下心中的惊讶和惊喜,抱着膀子,故作镇定地,斜眼看着那店员。 “谁说老子不是来买车的!”他是得寸进尺得意洋洋。 店员脸都黑了,又见店长脸色不悦地望着自己,最后只好狠狠心,一咬牙,上前低着头道: “对不起,刚才是我不好。” 店长见店员道歉了,这才歉疚地对栓子道:“这个店员新来的,还不懂,得罪之处两位还请包涵。这一笔交易的提成自然没他的份儿,我也会适当做出处罚的。” 韩诸从旁,这才淡淡地扫了那店员一眼。 “我从来不是个心胸狭窄的人,只不过想告诉你,既然生来无余财,那就脚踏实地好好地干,不要学人家狗眼看人低。” 店员闻言,却是说不出的滋味,不由多看了韩诸一眼。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孩好像一下子就能把自己看透一样。 什么叫生来无余财?细细品味,仿佛恰恰说的就是自己!可是她怎么知道的? 韩诸却是已经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就要走人了。 芸芸众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宿命。 不和自己相干的,她是懒得轻易插手的。 *********************** 栓子激动地开上了崭新的车,摸摸这里摸摸那里,简直如同摸着宝贝一般。 韩诸坐在副驾驶座上,靠在椅子背上,神情安详地眯着眸,笑道:“先去趟书店吧。” 忙点了下头,栓子高声道:“遵命!” 于是车子便开往了书店,到了那里,韩诸下了车,进书店踱步一番,最后竟然拿回来一本《三世因果经》。 她递给栓子。 “以后每天念一个小时,不然不许碰车。” 栓子苦着脸,翻着那佛经,半响后还是硬着头皮说:“好吧。” ☆、第24章 衣锦还乡 买了书后,韩诸又让栓子开车去了本城最高档的一个商场,走进去后,光可鉴人的地板,各种灯光璀璨下,五花八门的品牌令人眼花缭乱。 韩诸领着栓子直接去了四楼,这个四楼倒是安静许多,都是一个个静静的门面,来往的客人并不多。 韩诸径自走进一家,进去绕场一圈。 这里的店员显然经过专业培训的,她们永远会面带笑容,即使看着你根本不可能买得起她家的衣服。 韩诸也懒得试了,只看了看料子和牌子,便径自指了数件衣服。 “每一件都来个s号。” 店员顿时愣了。 韩诸淡淡挑眉:“能不能麻烦快些?” 店员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过去,殷勤地帮着打包,又问是刷卡还是现金,韩诸拿出卡来刷了。 栓子从旁看着,见那刷卡的金额是三万多,他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这是在干什么! 谁知道他还没反应过来呢,韩诸已经把几个大纸袋子塞进他手里让他提着,然后拉着他来到一个男装部,将他塞给了服务员。 “给他挑几身合适的衣服,两套休闲的,两套正装。” 可怜的栓子,被推进了试衣间,然后如同石头一般试着这样那样的衣服。 最后,他又看着韩诸刷卡,又刷了四万多!! “妹子啊,不带你这样花钱的!”栓子一直以为自己以前抢劫了后就挥霍无度,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很节省的好不好啊!!! 韩诸神情却极为淡定,无辜地道:“挣了钱不就是用来花的吗?” “可是我完全不明白这些衣服怎么就值几万块了!”栓子捏着那几件衣服,无言以对!这些衣服料子是比自己的地摊货好点,可是一般商场里花个几百块不是能买到一样的吗?他看不出几百块和几万块的区别啊! 难道来这里买几万块衣服的不都是傻子吗!! 听到栓子的话,韩诸也明白栓子的意思,她回过头,笑了下。 栓子忽然心间一跳,他觉得韩诸这一笑,很温柔。 明明是个再青涩不过的少女,含苞待放,可是她却笑得犹如轻风拂过水面一般,轻柔优雅,仿佛历尽沧桑,却依然温柔如初。 栓子脸红了下。 韩诸叹了口气,走过去,抬手抚摸了下他的头发。 “你该理发了。知道吗,头发其实对一个人很重要,是先天命理的表征。一个人的本命固然不可更改,可是你的发型却可以影响心理,从而影响到命运。等下我们找个理发店,好好给你理理发吧。” 栓子越发觉得不自在,扭过脸去。 “不是说衣服吗,怎么提到我的头发!” 衣服? 韩诸笑了下,却是道:“我知道你觉得花几万块买几件衣服不值得。可是你要记住,你之所以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些衣服值几万块,那是因为你站得不够高。你之所以不觉得一百块的衣服有什么不好,那是因为你只穿过一百块的衣服。” “这个世界,很大。可是有许多美好,却只有站在金字塔高层的人才能明白。”韩诸收回手,云淡轻风地对栓子这么说。 ********************** 韩诸又逛了一圈,给妈妈方秀萍也买了几套衣物,最后握着还有三十多万余额的银行卡,让栓子开着车,浩浩荡荡地回清远县去了。 路上,刚下高速,到了一个岔路口,韩诸看了眼一旁专注而兴奋地开车的栓子,忽然道: “我们还是走前面那个小路绕过去吧。” 栓子莫名:“为什么?” 韩诸笑了下:“连个驾照都没有,万一被查呢?” 栓子看了眼韩诸:“可是你怎么知道前面有查驾照的?” 韩诸摸了摸鼻子,笑着说:“预感。” 栓子无奈,只好绕了一个小路。 待到从那个小路上重新绕回大路的时候,却见后面竟然是堵车。 栓子将玻璃窗户按下来,探头问一个司机:“后面怎么了这是?” 司机喊着道:“能有什么事,有交警查醉酒呢!” 栓子闻听,顿时忍不住擦了擦冷汗。 “这多亏了你有预感,不然咱们就要被扣在这里了。” 韩诸老神在在地靠着座椅靠背闭目养神。 “回家赶紧弄个驾照是正经。” 回到家后,当栓子将车子开进了小巷子时,张婶恰好正和方秀萍在门前闲说话呢。 看到这么一辆崭新而高档的车过来了,都不由看过去。 “这是一辆好车,怎么也得十几万吧。”张婶磕着瓜子,很懂的样子说。 方秀萍对车是一无所知,是以只看了眼,心里纳闷着这车怎么直直开向自己这边来。 谁知道这两个人正说着话,车子最后竟然停在了。 栓子兴奋地按了几下喇叭,将车窗子放下,探头出来:“阿姨,快上车,带你去兜风!” 方秀萍透过车窗,见自己女儿和栓子坐在这豪车上呢,顿时傻那里了。 “这是谁的车啊?很贵吧?你们怎么开人家的车?” 栓子呵呵笑着。 “没啊,这是咱们新买的车。” 韩诸见他说话倒是个老实的,抬手直接掐他胳膊,掐得又狠又疼。 栓子呲牙咧嘴,忙道:“我们去了省城,谁知道遇上一个大老板,找咱们韩诸算命。后来人家就送了这么一辆车!” 听完这蹩脚的谎言,韩诸打开门下来,拉着妈妈的手撒娇道: “妈妈,这车咱也是花了钱的,只不过人家是老板,说要给咱打了一个特低的折扣,就花了几万块!” 一旁的张婶愣愣地看着这车,再看看一身光彩照人的韩诸,顿时觉得风迷了眼…… 她揉了揉眼睛,把一双眼睛都揉红了。 “哎呦,韩诸啊,这是发了财啊!” 韩诸点头笑:“承蒙吉言,若是发了财,哪一天一定请张婶下馆子。” 张婶听了,这才有些喜欢,可是眼睛留恋地看看那车,自己喃喃地嘀咕: “这可真是了不得啊!” ************** 韩诸将剩下的两万元亲自交给了那卖佛珠的男人,男人千恩万谢地走了。 栓子看了眼自己开着的那锃亮的好车,即使曾经是个抢劫犯,他也有些过意不去了。 “咱这么空手套白狼,赚了人家六十万啊!”本钱是三寸不烂之舌,加上一万元的定金。 韩诸却是心安理得毫不愧疚。 “此人天仓塌陷,颧骨削薄,一看便是贫穷之相。你要知道,天仓为财库,掌管财帛宫,天仓塌陷,怕是命中无横财。再看玉堂骨,也就是太阳穴和颧骨之间,如此削薄,说明此人乃是一世奔波贫穷之命。既然他命中无此财运,那么这个佛珠留在他手中也决计卖不出超过三万的价格,甚至还可能被一些宵小趁机压价,卖个两万都算是好的了。” 栓子想想也是:“他着急用钱,再说了,卖这个也要门路的,他没什么门路,两眼一抹黑的,怎么可能卖得出钱来!” 他这一次算是彻底见识了人际关系的重要性。你认识人,别人给你把个东西往拍卖会一塞,再一宣传,价格就卖出来了。如果不认识,你跑过去古玩店,说不定还得受人奚落呢。 韩诸笑了下,又道:“你可能还会想,为何我不能做做好事,帮他卖出个好价格。可是你却又要知道,他既然命中无此横财,若是我帮他生生得了这财,怕是也留不住。到时候他家中必然出了其他祸事来消弭这横财,于是最终还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 听着这么一番话,栓子几乎都无言以对。 良久后,他凝视着身边这个充满着十七岁少女的清灵,可是又仿佛拥有着老僧一般智慧的女人,喃喃地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普通的小地方女孩啊! 韩诸笑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新理过的头发,是个小平头,精神了许多。 “我自然是你的贵人了。” 跟着我,以后让你开三百万的豪车。 两个人正说着时,却见一个人急匆匆地跑过来。 “你,你是那位韩大师吧?”来人气儿都没喘均匀。 栓子一瞧。 “哎呦,这不是典当店的老板吗?今日个怎么不在店里发财,来找我们干什么?”栓子看着他找韩诸,分明是有事,有意落井下石。 那人叫陈桥的,正是典当店的老板兼伙计,见自己找的果然是那个韩大师。 他不由苦着脸说:“韩大师,那天实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老人家!” 栓子见此,忙拦在他面前:“别介啊!陈老板,我们韩诸才多大,哪里敢称得上老人家!” 这陈桥实在是有事要求人,没得已,只好低头赔着笑:“韩大师,栓子兄弟,那天实在是我的不是,我这就拿出那一千四百元。一千给那位大哥,四百给韩大师,还请韩大师帮我化解下眼前这个事儿!” ☆、第25章 带有尸气的手链 栓子看了眼韩诸,见她淡淡点头,知道是可以了,便笑道:“好,那你拿出来两千吧。一千给那位卖佛珠的先生,四百是之前你承诺给我们的。还有六百是算命的费用,因为你加塞,要多加两百块,拿来吧!” 这陈桥这时候苦着个脸,也不说什么钱不钱的了,慌忙就要掏钱包,谁知道钱包里也就一千多。栓子见状,都给他拿过来了。 栓子咧着嘴把那一千多塞到怀里,这才施恩一般地说:“你有什么事,给咱们韩大师讲讲吧。” 陈桥看看四周,韩诸见此,几个人便去了一处喝冷饮的小店。 小县城里,冷饮店还不太流行的,主要是大家都没那消费习惯,除了个别谈情说爱的小男女们在这里装下逼格,其他人都不会来。 几个人坐在那里,各自要了一杯冷饮,陈桥看看周围,这才神秘兮兮地道: “大师啊,最近几天,我总是浑身不自在,晚上做恶梦,都是墓地啊妖怪啊什么的,白天出冷汗,老觉得凉嗖嗖的。前天我正走着,差点被一个车撞到。昨天我刚进门,家里一个柜子倒了,差点砸到我。今天早上就更别提了,好好的煤气罐不知道怎么自己冒起了气儿,幸好我醒得早,赶紧去关了,要不然就了不得啊!” 韩诸喝着一杯凉白开,静静地听他讲。 其实刚才见到这个人,她就感觉到此人身上有一股尸气。 这陈桥说到这里,越发地害怕,压低声音道:“我有朋友说了,这可能是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大师能不能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韩诸低头继续喝着那凉白开,却是不曾言语。 陈桥一见这情景,忙道:“大师,我这几天才听说,您算命算得很准,而且前些天后街出车祸,您还阻止了那位师傅去后街,这才让他逃过一劫!您如今大人有大量,就帮我看看吧!” 其实这陈桥已经找过其他摆摊算命的,无奈那些算命的拿着纸笔比划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无奈,只好来找这个传说中比较灵的女孩了。 韩诸笑了下,目光落到了陈桥的手上。 他手上带着一个菩提手链。 那股浓重的尸气就是从这个手链上散发出来,然后将这个陈桥笼罩住。 此时自己和这陈桥距离得近,甚至也能感觉到这扑面而来的尸气了。 陈桥见韩诸盯着自己的手链瞧,忙道:“莫非大师喜欢这个?那给你,这个给你!”说着就摘了下来。 待陈桥摘下来后,韩诸握在手里,不由沉吟道: “这个手链你从哪里得来的?戴在身上多久了?” 这陈桥也没多想,回忆了一番,恍然,瞪大了眼睛,惊惧地望着这手链。 “大师,大师您的意思是这手链有问题?” 韩诸笑道:“你的噩梦,是不是从戴上这个手链开始的?” 冷饮店里的空调是很足的,可是陈桥却是出了一头的冷汗,惨白着脸,他越发恐惧地望着那手链。 “是……这么一想,好像是的。那天我去市里朋友古玩店里看东西,正好有人来卖这个,说是一个越南法师的玩意儿,戴了20年呢。我就买过来了,价格也便宜,才三千多。” 韩诸捏着那手链,淡声道:“如果我没猜错,这位法师怕是长期出入养尸之地,于是这手链上便沾染了尸气。法师自然是不惧怕这些的,可是寻常人,如你者——” 她望着这陈桥,吐字如珠:“你怕是无法抵抗着尸气。再继续戴下去,命可能都没了。” 陈桥简直要哭了,此时恨不得抬起屁股离那手链远远的。 “大,大师,我不要这手链了,我马上就扔了,你看我扔了是不是就没事了?” 韩诸摇了摇头:“就算你扔了,身上也沾染了许多尸气,怕是一时半会这气运也好不了。” 陈桥实在是怕了,当下几乎要跪在那里了。 “大师,救命啊!您看看我该怎么办?花多钱我都愿意的!您要什么都可以!我实在是受不了了!”天天梦里都是尸体,连睡觉都不敢睡了已经!他是几乎要崩溃了! 韩诸低头不语。其实消除这尸气的办法她自然是会的。 韩诸的师父乃是一代大师,玄学造诣非凡,在这“山”之道也颇有一些研究的。 是以对于韩诸来说,要想化解这尸气倒是易如反掌。 只是她自然不会贸然出手,是要对方付出一些代价的。 栓子和韩诸相处了这么久,哪里能看不出韩诸的意思呢, 当下他就从旁肃着脸说:“这个要想消除,需要折损自己的福寿,需要本身很大的法力,一般人是干不了的。我们大师也不会轻易帮人做这个的。” 陈桥听了这话,两腿一软,一下子就扑倒在那里了。 “大师,救命,您就救救我吧,要多钱都行!”他跪在那里,连声哀求。 一旁的服务员是个扎两个辫子的女孩,约莫二十岁,看到这一番情景,眼睛都瞪大了。 这,怎么跟拍电视一样呢? 韩诸抬眸,扫了眼栓子,栓子顿时明白她的意思了。 “我们大师是仁义慈善之人,多了也不给你要,就要你十万元吧。这还是看在以前算是打过交道的份上,给你个友情价!” 栓子其实是狮子大开口,想着看看陈桥的反应,谁知道这陈桥这几天已经被手链折磨得简直活不下去了,一听了这个,赶紧答应下来。 “十万,十万好啊,我这就去取,咱们这就去银行!” 韩诸倒是不怕他赖账了,于是自己收了那手链,却让陈桥先去买点朱砂,并找一块桃木板来,又吩咐栓子去买来桑枝一钱半、艾叶一钱半、菖蒲一钱半、雄黄五厘。 陈桥听她说得有模有样,自然慌忙去照办了。 待一起置办齐全了,韩诸却不着急,说这种符咒最好是选在晚上十一点至凌晨一点之间,因为这段时间阴气较盛,灵气最足,是最适宜绘制符咒的。 陈桥此时几乎是一刻都等不及了,可是看韩诸这么说,只好苦着脸等着。可是他却根本不敢离开韩诸了,就这么紧紧跟在屁股后面。 没奈何,韩诸只好带着他回家,让他也跟着蹭了一顿饭。 这一晚上很快过去了,也没出什么意外,陈桥松了一口气,望着眼前的女孩纯净的面容,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晚上十一点的时候,韩诸开始绘制灵符了。这灵符的绘制是需要咒语的,当下她沾着朱砂,一边默默地念着咒语,一边将在桃木板上绘制出一个符咒的图形。 这时候方秀萍已经按照韩诸的吩咐将桑枝、菖蒲、艾叶煎煮过了,于是韩诸便让拿过这汤水,让陈桥合着雄黄朱砂并服下。 眼看着陈桥咕咚咕咚喝完了,韩诸将符咒递给了陈桥。 “拿着这个,回家去吧,随身携带,三天之后,你身上的尸气就解了,到时候烧掉即可。” 陈桥接着那物,可是却还是有些怕,不敢回家。 一闭上眼睛就梦到可怕狰狞的东西,这罪实在是没法受,而且谁也帮不了自己! 他战战兢兢地道:“要不然,要不然我在你家睡吧,可以吗?我挨着你!” 只有在这个韩大师面前,他才安心。 栓子从旁,彻底无语了,上前道:“喂,你什么意思啊!” 陈桥赶紧摇头:“我,我没其他意思,我就是不敢离开韩大师!” 韩诸笑了:“好。不过我家也没闲地儿,你去栓子屋里打地铺吧!” 陈桥见自己可以留在这里,赶紧小鸡啄米一般点头:“好好好!” 只要让他留在这里,就算睡在茅坑里他都高兴啊! 于是当晚陈桥就在杂物间打地铺,栓子虽然不高兴这么个小破杂物间还有人和自己共享,不过到底是没啥心思的,当下拿起自己那个什么《三世因果经》在那里念起来。 陈桥看了他手中的经书,眼前一亮:“伙计,这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也念一念吧!” ☆、第26章 失去生育能力的女孩 陈桥看了他手中的经书,眼前一亮:“伙计,这是什么好东西,给我也念一念吧!” 栓子自从回来后天天都要念这个,早已经烦得不行了,这时候听到陈桥这么说,顿时无语了。 “一本书,无聊得很,这你也当好东西!” 可是陈桥自从天天做噩梦日日都倒霉,开始对这怪力乱神的事情信得不得了,当下忙拿过来,越翻越觉得这个法相森严的玩意儿,透着一股子安全感,就跟韩诸一样让人安心。 于是陈桥便和栓子一起读起了佛经。 栓子跟着韩诸这么长时间,听得多了,多少也懂,心里不禁纳闷了,这是佛经,可是符咒是道教的,这,这算是一回事吗? 这陈桥读了一个多小时的佛经,最后终于渐渐睡去。 这一晚,他难得睡得很踏实,一个噩梦都没有! 他简直是想哭了,欣喜若狂地起来,跑到院子里,只见韩诸已经醒了,穿着一身飘飘然的白衣站在那里呢。 他过去,噗通一声跪在那里:“韩大师,您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韩诸居高临下地扫了他一眼。 “起来吧。” 陈桥站起来,摸着发疼的膝盖:“大师,十万,我这就转给你十万!” 十万算个毛,还是命重要!他终于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 *************** 中午时分,陈桥的十万就到帐了。 韩诸却叫来了表哥吕黄钟,将这十万交给他,并私下吩咐了一些事情。 吕黄钟虽然听得不明白,不过现在他已经知道,这个表妹和以前不一样了,她说的话,自己最好照做。 于是吕黄钟拿着那十万,离开了清远县,谁也不知道他去做什么了。 过了十几天,他才回来,十万都花光了。 当然这只是一件小事,别人都并没在意,只以为吕黄钟走远亲出了趟远门。 这一天,韩诸正在自己房间里打座。听到外面有说话的声音。 听上去倒是那个小容。 小容在院子里哭啼啼的,好像谁要了她命一般。 韩诸散漫地起身,走过去,却见小容正跪在妈妈方秀萍脚下,哭喊着说:“阿姨,求你了,让韩诸救救我吧!” 泪水鼻涕抹了方秀萍一裤腿。 这裤子还是韩诸在省会买的,听说很贵呢,方秀萍平时都舍不得穿,今天穿出去串门显摆,没想到一下子就要被小容这么糟蹋,她很心疼。 这小容在哭泣中,见韩诸出来了,犹如碰见了救命稻草,赶紧扑过去。 “韩诸,你救救我吧,我不想这辈子都生不出孩子啊!”小容抹着眼泪,我见犹怜地道:“我去打胎了,谁知道没打好,医生说我这辈子可能都没法再怀孕了!你救救我,我不想这样!我好后悔啊,我打了这孩子,老是梦到他,我后悔死了!我这辈子也生不出孩子来了,这是上天在惩罚我啊!” 韩诸淡扫着这人,冷道:“起来吧。” 于是小容在方秀萍和栓子的扶持下起来了,摇摇摆摆地立在那里。 她脸色苍白,形容憔悴,仿佛死过一次般。 她低着头,咬着唇,含着泪问韩诸:“我该怎么办?” 韩诸淡淡地道:“凉拌。” 小容一听,怔在那里,半响,又抹着眼泪,从包里掏出一叠子红色来。 栓子从旁瞪大了眼,这竟然是三大叠啊,三万元?! 小容将这三叠子钱都碰到了韩诸面前。 “这是我所有的积蓄,全都给你了,韩诸,你帮我想个办法吧!” 韩诸扫了眼栓子,栓子顿时回意,接过了那三万元。 “我既然收了你的钱,自然为你消灾。只不过我是没有办法让你生孩子的,要想生孩子,你得找别人。” 小容忙点头:“你说,我该找谁,指点我条明路吧!” 韩诸凝视着这小容,道:“我说过了,你命中必损头胎,从此后再无子女缘。如今你要想生孩子,就必须找一个子女缘深厚的男人结婚,这样才可能有个孩子。” 小容听了这话,觉得真是有道理啊,忙小鸡啄米一般点头:“那我该找谁啊,谁是子女缘深厚的人啊?” 韩诸笑了下:“我记得前街路后有个修自行车的,是个瘸子,我看过,他子女宫所在的眼下位置隆起,子女缘分深厚,你若和他结婚,将来总能有个一男半女。” 其实另外一个原因,韩诸还没说。 这个小容面容乃是美中藏丑,额头狭窄,命运多坎坷,且是淫-荡之辈。这样的女人,若是和一个普通男人结婚,自然是一波三折。倒是要找个瘸子,将她的淫气压制下,或许竟然能够长久。这也算是以毒攻毒吧。 而这时候的小容,听了这话,想起那个街头的瘸子,脸都白了,不敢置信地望着韩诸。 韩诸淡漠地扫过她:“你可以不信我说的话。这个全看你自己了。” 谁知道小容咬着牙,颤抖地说:“我,我信。” 其实对于小容来说,她又没什么学历,也没什么家世,长得虽然不错,可是如今和那个孙立乱搞一通后,又打过胎,以后没法生孩子。这事儿都是瞒不下的,在这种闭塞的小县城里,她要想嫁个好人家实在不容易了。 虽然不至于嫁个瘸子,可是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等到小容离开了,栓子不敢相信地望着韩诸。 “你该不会是借机报复吧?这也太狠心了!” 韩诸冷冷地扫他一眼:“你觉得我有那闲心吗?” 栓子顿时一哆嗦,忙摇头:“你没有,你没有。” 又过了几天,传来消息,说是小容和前街的瘸子定亲了。于是这件事成了小县城里的一个大新闻,美姑娘嫁丑瘸子,大家津津乐道了好久呢。 而在小容离开后没几天,那个小护士也上门了。 她一进屋,韩诸就发现她整个人仿佛变了一般。 面盘圆润,浑身散发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光采和精神。 韩诸见此,忍不住笑了下,心里暗暗道一声:到底是个可以教化的。 那个护士见到了韩诸,眼眸中充满了崇敬,当下便恭敬地给韩诸鞠了下躬。 “大师,您真是当之无愧的大师,您就如同我的再造父母一样,是我一辈子的大恩人。” 韩诸点头:“看得出来,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之前的那个你了。” 护士恭敬地道:“是的,大师。您当时让我把十个病人当做亲人一般看待。我确实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了,刚开始的时候很辛苦,别人都笑话我,说我没事这么积极干嘛。我甚至想过放弃的,可是想到你所说的话,我就坚持下来了。” 韩诸淡笑不语。 护士想起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儿,感慨道:“没想到等我照顾了几个病人后,在医院里的口碑好起来。我照顾出院的病人要给我送锦旗,大家都知道我照顾得特别好,都托人想找我负责照顾病人,这时候医院里的其他护士看待我的目光都变了,她们知道病人都喜欢我。我们医院里的主任也开始喜欢我,把我送去专门照顾那些难缠的病人。” 她歇了一口气,又说:“结果我遇到一个老太太,她特别难伺候,各种刁难,我无怨无悔地照顾她,忍受着她乱发脾气。后来才知道,她是咱们县里一个厂长的妈妈,家里特别有钱。她后来开始喜欢我,脾气也变好了,说是要给我介绍男朋友。” 小护士想起自己的男友,抿唇笑了下说:“现在我有了一个男朋友,他很帅,人很善良,家里条件也特别好,我们几乎是一见钟情。而在医院里,我越来越受器重,主任说是要提拔我当护士长呢。” 韩诸垂眸,淡声道:“现在你能明白我当初让你照顾十个病人的用意了吧。” 小护士恭敬地点头:“是的。我当时不明白,我要算命,您却让我干这个。现在我知道了,您曾说,以貌定命。我现在特别爱笑,对人也和善,面容气质渐渐地改变了,人的命也就发生了变化。其实我知道,假如是一个多月前遇到我的男朋友,他是一定不会喜欢那时候的我的。” 韩诸望着这小护士,不再说话了。 她知道这个小护士将来还会有更大的成就,她会和她的丈夫一起在慈善事业上作出很大的贡献。 事实证明也是如此,多年之后,这个小护士创建了本省最大的慈善医院和残障人士绿色康复中心,为无数的患者提供了福音,并为此获得了夏国年度杰出贡献大奖,并因为这个在荣园受到了王的接见。 当然这是后话了,现在的小护士,她还是一脸兴奋地想着自己获得了新生。 小护士崇敬地望着韩诸,仿佛望着一尊神祗。 其实韩诸并没有为她做什么,可是她却明白,自己的一切都是韩诸给与的,是为她打开了智慧灵光的一个钥匙。 这个美丽清灵的少女,身上充满了神秘而富有哲理的味道,就那么坐在那里,沉静地指引着她的道路。 这不是外人所说的什么神棍,而是一个真正的大师。 于是小护士在这么一刻,情不自禁,竟然采取了人类最原始的方式——跪下。 这个在现代社会已经几乎消失的表达敬意的方式,在这一刻神奇地回到了小护士身上。 她跪在那里,恭敬地道:“大师,无论我给您多少钱,都无法表达我对您心中的感激和敬意。我能为您做点什么?” ☆、第27章 潜伏的危机 韩诸温声道:“起来吧。现在的你,不能为我做什么。不过以后,我也许需要你的帮助。” 小护士听了,忙点头道:“您就是我的恩师,无论将来您有什么需要,只要说一句,我什么都会为您做的!” 其实对于小护士来说,这真是获得了新生。可是对于韩诸来说,这却只是她过去的数年生涯中最俗烂的一个故事之一。 是以她只是云淡轻风地点了点头。 **************** 韩诸的名声如今是越来越大,在这个小小的县城里,几乎已经无人不晓了。 甚至她的名声传到了县城外,有时候会有人开车过来找韩诸算命。 就在她名声远播的时候,夏国其他地方也出现了叫韩诸的,或者算命的,都是打着“小韩诸”或者“韩诸再世”的旗号,一时之间,大家用异样的目光望着韩诸,有人还戏称她是“小韩诸”。 网上还有一些算命网站,是那种输入生辰八字甚至输入名字就直接出结果的,那些网站忽然都爱用诸如“韩大师算命网”“韩诸易学网”来命名以吸引点击。 于是韩诸成了一个流行词汇。 而就在遥远的帝京,一个简洁而豪华的房间内。 有人恭敬地向一个男人汇报着这一切。 男人听了,一直没说话,后来终于淡淡地扔下一句:“他们,也配叫这个名字?” 于是,一夜之间,风向全变了,所有叫韩诸的或者打着“韩诸再世”旗号的都烟消云散了。原来的那些韩大师网还有韩诸易学网统统一夜之间蒸发闭站了。 而韩诸自己,也被国安系统请去喝茶,说是必须改名字。 无奈,韩诸只好把识别证上的名字申请改成了:韩柱。 栓子说:“挺好的,我是栓子,你是柱子。” 韩诸无语了…… 而就在她为名字问题而小小地烦恼的时候,一个久违的男人找上了他。 孙立。 孙立一见到韩诸,就苦着脸说:“韩诸,以前的事都是我不对,你就原谅我吧!我们从新开始吧,好不好?” 自从那天韩诸出院后,孙立原本想着来重新追求韩诸的。谁知道他回到家不小心碰到了鼻子,鼻子就那么歪着,没办法,去医院治了一番,又养了好久,才算好了。 这还不算完,他爸爸原本是国安系统的一个主任,这么些年来也算是混得风生水起,可是谁知道家里临到快退休了。牵扯进去一个案子里了。原本也不是他爸爸的责任,可是这事儿得牵连人啊,于是他爸爸就只能申请提前退休,算是了了这一桩事。 退休后,他爸爸在家没事干,就上上网打打游戏,偶尔找个人聊聊天。这聊着天,就出问题了,竟然勾搭上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四十多岁,很是风-骚的样子。他爸爸是彻底绽开了第二春,怎么也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于是他妈就开始大闹啊,哭啊要上吊啊,最后当然没死成,闹腾一番,终于还是离婚了。 他爸爸也是个厉害的,五十多岁的人了,竟然已经让那个女人怀了孕,那个女人还去医院看了,说是个男孩。 这男人啊,一旦后面那个真爱有了孩子,哪里还会想着第一个孩子呢,况且这第一个孩子又是气愤指责自己的样子。 于是他爸爸干脆来了个婚前转移,人家本来是国安系统的人啊,一生两袖清风啊,什么钱财都没有啊。最后到头来,这孙立和他妈就分了一套老旧的两居室,其他竟然什么都没有。 孙立只觉得自己太倒霉了,人生太不幸了。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这和当初在医院里把额头磕破了有关系的。 他消沉了一段时间后,想起了韩诸,这么一打听,才知道原来韩诸如今了不得了。一天一个地算命,一天就收入四百块钱。 四百块钱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好像也没啥,可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那是了不得的一笔钱了。 他就眼巴巴地跑过来了,想和韩诸复合。 他就天天来韩诸家,各种絮叨纠缠。 “韩诸啊,你要有良心啊,以前我有钱的时候,吃香的喝辣的,可从来没少了你的。” “韩诸,你不能这么狠心!如果不是你,小容不会去打胎,现在好了,我儿子也没了,爹也跑了,我什么都没有了啊!只有你啊!” “韩诸,我如果没有你,我只能去死,你不能这样对待我。” 这个孙立天天在这里念经,各种流泪絮叨,倒是让韩诸觉得自己好像是个负心汉。 栓子看着韩诸的目光也越来越怪异。 终于有一天,栓子跑过去问韩诸:“你以前是怎么看上这个男人的?” 我比他好一百倍,怎么我就不奢望让你看上呢! 韩诸揉了揉额头:“我以前脑子进水了。” 栓子:“那现在呢?” 韩诸:“现在,进的水都吐出来了。” 栓子:“好吧……” 韩诸:“你去,把他赶跑!” 栓子:“行,我早就烦他了。” 于是在某天的中午,当方秀萍韩诸栓子一家人在那里吃中午饭的时候,孙立又来了,苦着脸纠缠,从旁苦苦哀求。 栓子伸手,端起了一盆鱼香肉丝,就这么扣在了孙立头上。 孙立摸了摸流淌在鼻子尖带着红色粘液的萝卜丝,苦着脸道:“你打我,你打我!我要求赔偿!” 韩诸拿起钱包,从里面抽出十张一百的,扔到了孙立头上。 “这个就当分手费,你走吧。” 以前是我不对,不该招惹你,求你快走。 孙立原本还要闹的,见到那十张一百的,就胡乱抹了抹脸,拿起钱来跑了。 栓子从后头对着空气挥舞了下拳头:“再敢来,真打死你!” **************** 在遥远的帝京,一栋别墅中偌大的房间中,有了如下的对话。 “小姐,那个女孩没有死。她活过来了。”男子的声音,仿佛机器一般,没有任何情感。 “怎么会产生这种纰漏,不是让她吃了很多安眠药吗?”一个女人,隐在窗帘下的暗影中,看不清楚。她的声音清冷而低哑。 “不知道,听说是去了医院,救活了。” “好,那就先不去管她了,反正韩诸已经死了。”死了,她亲眼看着她的尸体火化的。 “可是……”男人有些无奈。 “可是什么?”女人的声音,是不在意的。 “可是现在那个女孩,忽然会算命了。现在已经在清远县出名了。”男人道出了刚才得到的消息。 “什么?!”女人清冷的声音有了裂痕。 男人低下头,不再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实在是无法猜透。 女人眯着眸子,双眸在黑暗中散发出寒光。 “务必想办法,尽快除掉这个女孩。” 她垂眸想了下,又道:“务必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绝对不能惊动任何人。” 叹了口气,她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已经要了韩诸的医疗资料和日常身体检查记录,看起来还纠结了一批心脏专家来分析资料,怕是对韩诸的死起了疑心。这种情况下,绝对不能让别人发现清远县的问题,也绝对不能让那个人知道清远县的那个韩诸。” ********************** 而此时的韩诸并不知道自己早已成为被关注的重点对象。 她还在努力地挣钱为乐。 如今手头有了大概三十多万,她开始在街道上物色一个门面房做投资,只是目前还没找到很好的投资渠道。 这一天,她刚回到家,就看到家门口停着一辆轿车,看着不错,目测得有七八十万吧。 一进家门,妈妈方秀萍就兴奋地拉着她说:“韩诸,来客人了。” 一看就是个有钱人,特意从外地赶来的,要找韩诸算命的。 韩诸进了屋,只见那人天庭饱满地阁方圆,长得倒是一脸福相。身后还跟着一个,像是个秘书之类的。 这有钱人是从市里来的,见了韩诸,面上依然淡淡的,只是礼貌地道:“这就是韩大师吧。” 韩诸明白,这人来找自己算命,未必就真信了自己,怕是都要试探下。 这种人,她是见多了的,毕竟拜服在手下的多少世界富豪级的人物,开始的时候哪个是真信,后来不是尊称她一句大师。 当下也不多言,那人就拿出八字来。 韩诸接过来,迅速在脑中排了一个先天盘,然后就笑了。 “王先生,您算的是您自己的命?” 这王先生颇有些不耐:“我老远开车跑这里来,自然是算我自己的。” 韩诸将那写着八字的纸随手递还给了王先生:“您这时辰是错的。既然错了,那就没法算。您请回吧。” 这王先生听了,很是不高兴,眼中露出鄙视的意思来,回过头责备地望着秘书。 “陈特助,这就是你推荐的神棍?自己没本事,还要说我的时辰错了!我这时辰是出生证明是写的,是我妈亲口告诉我的,能有假!” 说完这个,他一挥袖,就要离开。 韩诸冷笑一声,也不拦他。 那陈特助赶紧跟上,忙不迭地道:“王总,这个大师是清远县有名的,既然人家说是时辰错了,好歹听听原因啊!” 那王总却是个气势嚣张的:“这能有什么原因,就是胡说八道!” 栓子从旁,见此情景,便翻了一个白眼,凉凉地说:“明明自己时辰错了,还怪别人,真可怜哪~~” 拉着长长的调子,讽刺的意味真是十足十的! 那王总见此情景,陡然停下脚步,嘲讽地望着栓子和韩诸:“你们也不用激我,像你们这种把戏,我见得多了。现在你倒是说出个一二三了,说得好了,也就算了。如果说得不对,我就直接要告你们诈骗!” 韩诸听了,不怒反笑。 “你既然要听,那我就说给你听。只是听了,你若要恼,那就请出去。” 王总皱着眉头:“行,你说吧。” 韩诸淡淡地道:“额头之处日月角,为父母宫,主宰父母缘分,你日月角看似饱满,却实则有凹凸不平之感,说明你既能受父母福泽,却又和父母缘薄。” 王总听了这话,越发地皱紧了眉头:“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诸笑,缓缓地道:“俗话说,双眉发黑父母病,双眉煞白父母亡。俗话又有言,双目下垂父母病,二眉锁印抛父母。左旋毛发父先去,右眉头低母早逝。王先生,您这两眉煞白,双眉煞白带锁印,怕是父母早已不在。又看你是个左旋,怕是先失父再丧母吧。” 这王总原本就已经皱紧了眉头,此时更是暴怒,指着韩诸,声色俱厉地道:“真是一个骗子!胡说八道,我父母健在,你竟然敢诅咒我的父母!” 韩诸面对这个手指头颤抖指着自己的人,却是淡然笑着道:“你给的那个生辰八字,乃是太阴做命陷于辰时,太阳在三方陷于戌时,太阴太阳无光,为日月反背之格,偏偏命宫又遇空劫,一生注定暗淡无光。可是我观你天庭饱满,鼻子高大,耳朵高提,眼长深邃,眉长过目,乃是事业有成之人,原不该由此格。是以我断定,貌不对盘,你的外相和你的命盘不符,除非你曾整容,不然必是时辰错了。” ☆、第28章 要杀我的人 这王总听了,却是依然不信的,摔手就走,指着那陈特助骂道:“看你介绍的这神棍,什么玩意儿啊!连父母都诅咒上了,还说我时辰错的!” 陈特助无奈地看了下韩诸,只好点头哈腰跟着跑了。 栓子从旁凑上前:“你把客人气跑了。” 韩诸低哼一声:“这人气焰太高了,什么嘴脸,等他下次来时,给我好生为难他一番,煞煞他的威风。” 方秀萍从旁看着,有点黯然:“傻孩子,我看人家根本不会再来了。” 韩诸那样说人家,人家不找麻烦闹事就够好的了。 见母亲不高兴,韩诸笑而不语,想着过几天就好了。 恰好最近家里缺点东西,韩诸就让栓子开着车出去,她亲自出门去采购。 到了信誉楼,栓子去停车,韩诸就在门前站着,恰好有认识她的服务员,知道这是贵客,每次来了经理都要亲自接待的,于是热情地给她打招呼。 正说着呢,就见一辆车,不知道从哪里冲出来,直直地冲向了韩诸。 这时候恰好栓子停车回来,见此情景,一个箭步上前,狠搂住韩诸,然后就势一滚。 汽车就这么擦着两个人唔啦一下子冲了过去。 周围的人都惊呆了,那和韩诸说话的服务员脸都煞白。 栓子也是吓得不轻,抱着韩诸,两手都在颤抖,低头望着她,咬牙问道:“你,你没事吧” 韩诸闭着眼,捏了捏栓子的手,靠在他怀里,低声道:“抱着我,到车里,我们赶紧回家。” 知道怕是有事,栓子赶紧抱着韩诸,急匆匆地回到了刚刚停好的车子里,将韩诸放到副驾驶座上,然后开动车子回家去。 一边开着车,一边看向韩诸,却见韩诸唇边泛着冷笑,眸子里也是嘲讽的冷意。 栓子刚才实在是吓到了,此时见她这样,反倒有点生气。 “你知道刚才差点没命吗?!你竟然还在笑!” 他到现在心还砰砰地跳呢!若不是作为曾经抢劫犯的他多少有些身手,动作迅疾,怕是她都要没命了! 韩诸靠在座椅上,低声道:“他们终于出现了……” 栓子猛然扭过头去:“谁?” 韩诸闭着双眸,淡淡地道:“要杀我的人。” 大师韩诸和少女韩诸的种种巧合,她不得不怀疑,这其实是一个阴谋。 谭思平和素云的苟且,少女韩诸的吞安眠药,都有可能是背后有人刻意安排的。 很久以前,她是听师父提起过一种古老的咒术,为玄学子弟所不齿的术法。 那个术法叫锁命术。 顾名思义,就是把两个人的命锁在一起,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也活不成。 要把完全不同的人锁在一起,自然是需要条件的,一个是需要两个人本身就是先天命盘极为相似。另一个则是需要一个灵力极为高深的人,将两个人的头发或者其他贴身小物绑在一起,用红布包起来,藏在某处。 就第一一点来说,她和少女韩诸乃是共盘,又是同名,命中必是一脉。其实想来,以她和少女韩诸的命格,这少女韩诸原本不应该如此落拓的,怕是有人背后刻意引导,将这个少女的命毁掉了。 后来谭思平和素云苟且,恰好被她撞破,导致她心脏病发,在这个她最危险最可能丢掉性命的时候,有人诱导少女韩诸吞服大量的安眠药,死在医院。 少女韩诸一死,由于心脏病而在急救室里挣扎的大师韩诸,受同名锁的连累,也就此去了。 可是怕是所有的人都没想到的是,大师韩诸的灵魂是坚强和顽固的,阴差阳错,竟然重生在了少女韩诸身体上。 该死的少女韩诸没有死成,特别是如今还活得和以前如此不同,自然会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于是这个人便开始来追杀自己了吗? 韩诸揉捏了下额头,到底是谁要杀自己呢,到底是谁在十七年前就布下一个如此阴险的轨迹,一点点地步着罗网,要将自己杀害呢? 这个世上,有这样的心机和术法,又对她如此了解的人,本来就没几个。 韩诸苦笑了声:“宋娇兰,你就这么恨我吗?” 这是她的师姐,从小和她不对盘,凡事都要比拼一个上下的。 后来韩诸累了,韩诸是个心脏病人,想多活几年,不想和她争,为此甚至离开过师门好一段时间。 可是宋娇兰却更恼了,因为她认为韩诸赢了后就跑了不给她翻身的机会。 她低头,摸了摸自己有力的心跳。 拜这师姐所赐,她虽然失去了原来的一切,丈夫,家庭,地位,金钱,社会关系,可是她却有了一个健康的身体。 她是韩诸,是生来就傲视世间的天之骄子。 假如这个师姐真得要和她韩诸斗,那就来吧。 *************** 回到家里后,韩诸没让栓子提起今天的事故,免得方秀萍担心。栓子忧心忡忡地望着韩诸,他是担心她的,也觉得她心里藏着事,可是也明白,她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这个女孩从来不像她外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吃过晚饭,方秀萍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韩诸洗了一个澡,就在卧室里盘腿打座,没事修炼下。 这时候方秀萍听到外面有敲门的声音,栓子因为白天的事,就比较警惕,赶紧跑过去开门了。 开了门,却是上午那个王先生。 王先生一脸忧郁,走进门来后,对栓子说:“韩大师呢” 栓子虽然有些没兴致,不过想起白天韩诸说得要煞煞他威风的话,便故意道:“这里没有韩大师,就只有一个别人口中的骗子,您老贵脚踏贱地,何必呢,还是请回吧。” 那个王先生忙放软了声音:“这位小伙子,白天是我的不对,我愿意赔礼道歉,还是请小伙子给我引荐下韩大师吧。” 方秀萍凑上去,见栓子为难人家,忙上前说话:“这不是王先生吗,站在那里干什么,快点进来吧。” 王先生见方秀萍来了,忙对着她点头笑道:“原来是韩夫人,白天实在是多有得罪,还希望您能多多包涵。” 方秀萍见这王先生态度这么好,越发的喜欢,便要请人家进来。 栓子见此,也就不多做为难了,想着等下多a他一笔钱是正经! 这王先生陪着方秀萍说了半响的话,韩诸这才摆足了架子后,慢腾腾地出来见客。 王先生很是抱歉地望着韩诸:“韩大师,白天实在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您大人有大量,希望不要见怪。我这里向您赔礼道歉了。” 韩诸却并没有搭理王先生,而是对栓子道:“白天不是说过了吗,从今天开始,凡是来算命的,是从进大门开始收费。一分钟一百元。你计时了吗?” 栓子一愣后,忙点头:“计时了计时了!” 计个狗屁的时啊,他就拼命往多了说呗! 王先生见此,忙道:“该是多少钱的,我自然不会赖账。还有白天的时间也给算上吧。” 栓子听了,这才高兴,心想这倒是个识趣的。 韩诸便点头,当下不再刁难:“先生回来,是有什么事吗?” 这王先生见韩诸脸色终于好了一些,忙道: “我回去后问过家母了,家母听了这话也是一愣,后来才说,其实我的出生证明是假的,我生了后,父母就死了,确实是父亲先去世,然后母亲死去的。于是我现在的父母将我收养了,为了能给我上户口,就做了一个假的出生证明。现在想来,大师您所说的一切都是对的,我确实是和父母缘分薄,可是又受了养父母的福荫。大师实在是神人,竟然能一眼看出这些。如果不是大师,我活到如今也有五十岁了,竟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世!” 世间糊涂的何止这王先生一个,大部分不过是浑浑噩噩过日子罢了。韩诸听了这王先生的话,并没有什么感慨,反而直奔主题:“先生到这里来,到底是要问什么?” 王先生闻言,恭敬地奉上自己真正的生辰八字,郑重地道:“我想问事业。” 韩诸拿过那生辰八字,却是让栓子拿来纸笔。 栓子一愣,心道她排盘从来不需要纸笔的,怎么如今倒是要用。 待到纸笔拿来了,却见韩诸先是用纸笔在纸上画出了一个井子格,很快落星安宫,有了紫微中的十二宫,分别为:父母宫,命宫,兄弟宫,夫妻宫,子女宫,财帛宫,疾厄宫,迁移宫,官禄宫,田宅宫,福德宫。 人这一辈子,一般两三岁开始起运,从起运开始,十年一大运,譬如3-13岁在命宫,13-23岁在兄弟宫,23-33岁就在夫妻宫,33-43岁在子女宫,43-53岁在财帛宫,53-63岁就在疾厄宫,以此类推。 其实意思就是说,小时候走你命宫的大运,少年之时要看兄弟和伙伴的,到了20多岁,就是看夫妻宫位,只因这个时候,人这日子是否过得舒坦,就在于婚姻是否顺利。而到了三十多岁,关键就是看子女上是否顺利。 接下来呢,人一旦过了四十多,这个时候事业也该有所成就了,就得看财帛宫的钱财了。 再往下,50岁以后,就要看疾厄宫,也就是一个人的身体怎么样了。这个时候一个人疾厄宫(身体)的宫位则基本决定了这十年的大运。 此时韩诸先排了一个王先生的大运盘,又排了流年盘。 排完这些,却是又在同一张纸上,开始按照这王先生最初给的那个错误的生辰,排起了大运和流年盘。 王先生从旁看着这命盘,觉得很高深,不懂,可是又稀罕:“之前那个时辰既然是错的,怎么又要看那个了?” 韩诸淡道:“因为你这么多年来,一直错以为那个时辰是你的生辰,所以那个时辰尽管不是你真正的八字,可是时候一长,潜移默化,你也会受那个时辰的影响。若是那个命盘中有能量极强的煞星或者吉星,会映射在你真正的命盘中,并对你的人生产生影响。” ☆、第29章 王先生闻言一愣,万万没想到一个错误的时辰竟然还有这种影响! 韩诸望着这命盘,淡淡地道:“根据大运流年来看,你三年前刑印夹忌,怕是有官司诉讼之祸。去年的春夏交际之时,双禄巡逢,又会照天马。双禄分别为禄存和化禄,乃是财星,说明你那时候有横财运,又会照天马,说明你较为奔波,综上所述,去年春夏交际之时,你出门在外,得一横财。” 王先生听了,不由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没错,没错,你说得极对!三年前我遭小人构陷,有一个官司,打了半年呢!而去年确实是出国谈了一笔生意,那笔生意赚了很大一笔!” 韩诸特意说了几件小事,件件都中,让他越发信服,于是这才继续道:“从你的命盘看,你为贪武同行之格,何谓贪武同行,乃是贪狼、武曲在四墓守照命身宫。此格有二,命身宫在丑未,武曲贪狼二星坐守;贪狼、武曲在辰戌一守命宫,一守身宫。命宫三方四正须加吉星,方能成格。你乃是命身宫在丑末,有武曲贪狼二星左守此地。” 王先生听得云里雾里,并不懂,不过依然认真听着,连连点头。 韩诸又继续道:“贪狼武曲这二星,最喜会禄存辅弼昌曲魁钺及吉化,并喜贪狼与火星或铃星同宫。此格生人,文人必做高官,武人兵权万里,经商者为大富翁。大多少年运程不利,先贱后贵,先贫后富,三十岁后方发达。诗曰:武贪入庙贵堪言,必主为官掌大权。文作监司身显达,武臣勇猛镇边疆。经云:‘贪武同行,威镇边夷’、‘贪武墓中居,三十才发福’、‘贪武不发少年人,运过三十才发福’,这些都是说你年少时怕是要受穷,三十岁后大运行经夫妻宫,方才改运,爆发。” 这王先生越发心悦诚服:“说得不错,正是正是!!” 韩诸淡淡地笑了下,却是话锋一转:“但凡来我门中,总是有事要求。我观你气色,印堂有淡淡煞气,虽则不显,可是已经渐渐成型。又看你命盘,却见流年之中有晦气和空劫。因此断定,你必然是流年不顺。” 王先生听到这个,眸中敬佩至极,不由得站起来,恭敬地道:“果然是一代大师,端坐家中,只看我这一命盘,已经是将一起了如指掌!不错,我确实是今年诸事不顺,因此才来求大师指点迷津。” 韩诸点头:“这个你放心,我既接下你的命盘,自然会教你逢凶化吉之法,但只是你要记住,凡事都有因果。你既然流年不顺,那必然是有缘由的,还是要从自身找起。” 王先生不明白了:“大师,还请详加指点。” 韩诸盯着王先生命盘,却见夫妻宫中有破碎,并遭受流年贪狼星刑克,知道此人妻子亡故。而正是夫妻宫的破碎和化忌,会照流年的官禄宫,导致事业不顺。 她淡声道:“从命盘来看,你妻去年亡故,正是亡故之妻导致了你今年诸事不顺,事业不利。只是具体是怎么回事,却要你自己参悟了。” 王先生开始的时候还愣在那里,后来恍然:“难道,难道竟然是我家小舅子在那里捣鬼!” 韩诸不语。 王先生自言自语:“我就知道,他一直以为是我冷落了秀芝,才导致她生病的,可是这实在是和我没关系啊!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暗地里阴我!” 韩诸没心思听他在这里叨叨,便道:“缘由既然已经清楚,想必王先生已经有办法了?” 王先生忙道:“是,是,是,我回去自己想办法吧!多谢大师,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也没敢往我家小舅子身上想呢!” 这王先生千恩万谢,然后匆忙离开,临走前栓子给他算了算,加上白天来闹腾的那一会儿,一共是四十三分钟。于是这王先生给了四千三百元。 日进斗金,方秀萍笑得合不上嘴。 ******************** 韩诸自己回到房间后,静思今天白天差点被撞的事儿,知道自己必须赶紧加把劲儿了。 目前手头有三十多万,务必赶紧投资出去,这样才能钱生钱。 有了钱,很多事才好办。 她如今挣扎了这么多天,也就是赚了这些钱,外加上得了一个栓子这样的帮手而已。 轻轻拧眉,她深知宋娇兰势力极其大,自己若是万一来不及发展壮大,就这么和她对上,岂不是很吃亏?总是要准备一个强有力的外援的。 韩诸闭眸想了一番,她苦笑了下。 其实上一辈子,假如说最值得信任的人,可以让她放心去倚靠的,竟然只有雷某人了。 一个小她十岁的男人。 韩诸摸了摸手机,看着那个曾经拨出去的熟悉的号码。 她试图拨出,可是到底是停在了那里。 思虑一番,她还是决定采取一个保守的方式,再次试图用扣扣号去加自己原来的那个号。 这一次,竟然成功了! 右下角传来“对方已经添加你为好友”的消息框。 大师韩诸的扣扣头像是阳台上自己种的兰花。 望着这个昔日的兰花头像,她再次觉得恍如隔世。 而就在曾经属于她的兰花头像背后,是谁,在夜晚十一点的时候,登陆着她的扣扣。 其实韩诸心中已经有了猜测。 不过去确认这个猜测,却是一件冒险的事情。 韩诸在键盘上敲出如下字来,然后发送出去:“我知道你肯定在想,我是谁。也知道你会可以让国安系统在半个小时内查到我的身份,可是请不要这样做。” 良久后,对方回复了消息:“你知道我是谁?” 韩诸:“是。因为这个世上,韩诸只对一个人提到过那个加密算法,也只有一个人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破解她的扣扣号。” 对方:“你对她很了解。” 韩诸:“我是她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我来找你。希望我们能友善地交流下信息,而不是你查出我的身份,让我们以一种狼狈的方式见面。” 对方:“好。” 望着那个淡然的“好”字,韩诸知道对方是惜墨如金的,也知道对方极擅长谈判技巧, 没办法,韩诸只好让步。 回忆起来,曾经在他们的相处中,其实一直让步的,从来都是他。 韩诸:“现在,你先告诉我谭思平怎么样了?” 对方:“你认为韩诸的死和谭思平有关系?” 韩诸:“咱们还能不能愉快地交谈了?o(╯□╰)o” 对方在那边沉默了很久,因为太久没发来消息,以至于那个兰花的头像都重新成为灰色了。 就在韩诸以为这事儿谈崩了的时候,对方发来了消息: “在韩诸逝去的那天晚上,拨了我电话的人,是不是你?” 韩诸看到这句话,心便漏跳了一拍。 那个电话号码,是十四年前的了。 那时候他十七岁,她二十七岁,两个人谈了一场不问后果的姐弟恋。 他专门买了一个号码,对她说,如果你要找我,就打这个电话号码,这个我会永远开机的,也没有别人知道。 后来他们分手了,是在一场亲密激=情的私会后,在她躺在那里,温柔地抚摸着他坚实的脊背时,听他那样平淡地,用仿若说着“今天天气真好,我们去游泳吧”的语气说出来的。 他说:“我们分手吧。” 于是她沉默了很久后,说:“好。” 然后就像一场梦般,持续了两年的关系就此瓦解。 她没有去问他为什么,他也没有回头。 他们的关系始于他少年时固执的狂热,终于他让人无法猜透的心思。 再后来,过了两年,她要和谭思平结婚了。 就在她婚礼的前一晚,他找到她,嘶哑而清冷地请求她,请求她不要结婚…… 那时候的韩诸抚摸着他的头发,笑着说:“少年,你才二十一岁,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而我,已经老了……” “韩诸,等我两年。”他这么固执地请求。 “可是我们已经分手了,是你提出的。”她含着淡淡的笑,这么回应他。 于是他难得僵硬地站在那里,发了一会儿傻,再也说不出什么,最后竟然掏出那枚碧玉戒指,抬手扔入湖中,然后说: “无论遇到什么事,你都可以找我——你知道如何找到我的。” 他走了,再也没有回头。 而那个古老的手机,也沉默了十四年。 此时的韩诸,手竟然微微发麻,她颤抖着打下一个字:“是我。” 那边的扣扣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复:“我相信你,也不会查你的。你说吧。” 韩诸松了一口气。 韩诸写道:“你是不是怀疑韩诸的死有什么问题?” 对方:“是。” 韩诸:“你查到什么了吗?” 对方:“一,我已经调出她的医疗资料,抽调荣园专家团研究。她本来可以活下来的。二,从她日常体检情况来看,她的身体一直不错,是什么导致她突发心脏病,这个我已经在查。” 韩诸:“好,既然你已经查出这些,那我来告诉你吧。她突发心脏病,是因为谭思平和苏眉滚在一起,她嫌脏,受不了了。作为她的朋友,我已经小小惩罚了这两个人,只是我不知道他们的近况。” 对方又是许久没发来消息,待到消息发来时,韩诸都觉得他的手是不是在抖。 “好,我知道了。” 韩诸:“给点反应?(*^__^*)?” 对方:“现在谭思平已经宣布破产了,苏眉毁容,正在治疗。不过这并不够。” 韩诸:“好。接下来说韩诸为什么没能熬下手术台的事,这应该是和她的师姐有关系,不过目前我也没有证据,而且还有一个关键的线索需要去查。我正在暗中调查这件事,已经被她注意到了。你务必去给她找点麻烦,免得妨碍了我。” 对方:“告诉我,我派人去查。” 韩诸:“不行。这件事你不适合来做。” 对方:“为什么?” 韩诸:“需要你的时候,我会找你。我不希望你插手不该插手的事,从而造成不好的结局。” 对方:“好。” 韩诸想了下,又敲道:“能不能问下,你为什么会在韩诸的扣扣号上?” 对方:“不能。” 韩诸无语,只好继续问:“你把她的密码改成了什么?” 对方:“不说。” 韩诸越发的无语了……这算是鸠占鹊巢吧! ☆、第30章 暴发的机会 韩诸为了给三十多万有个好的投资渠道,最近几天一直在街道上转悠。走到后街的时候,恰好看到一个店面打着低价转让的大标语。 韩诸让栓子停了车,进去,询问了情况。 “这个门面附近当时发生了爆炸,死了十几个人,估计是沾了晦气,生意一直不行!这一个多月里倒了三家店了。”一旁知道内情的这么说。 “阿呸,这事要你多嘴,我这不是低价出售吗?”那门面主人很无奈地说。 韩诸目光扫过这片,果然见这片弥漫着一股子阴气。 一般来说,墓地,医院,殡仪馆等经常死人的地方会引起比较重,还有一些风水上的五黄二黑的气数点上,阴气也会很重。 何谓二黑五黄?在风水学中,将九宫与九星相配便是坎宫配一白星、坤宫配二黑星、震宫配三碧星、巽宫配四绿星、中宫配五黄星、乾宫配六白星、兑宫配七赤星、艮宫配八白星、离宫配九紫星。风水学里认为,一般情况下,此九星中二黑星、五黄星为凶星,其中二黑星,又为病符星,代表疾病、伤痛等之事。而五黄星,又为官非星,代表小人相侵、是非口口舌、官司诉讼、牢狱之灾、血光手术、意外横祸等。 而这一片门面恰是应了五黄二黑之说,因此引起极重,而爆炸事件导致的伤亡也加重了这里的阴气。 韩诸见此情景,却是笑了,她自然是不怕五黄二黑的煞气的。 当下她直接对那老板说:“你在这里有几家店面?给我便宜一些,我全要了!” 那老板听了一愣,上下打量了一番韩诸:“真的假的?看你年纪不大,你有钱?” 恰好一旁有人认出韩诸的,知道这是个大师,便插嘴道:“这不是韩大师吗?怕是根本不怕这里的煞气吧?黄老板,赶紧卖吧,我看咱们全县也只有韩大师敢买你的门面了。” 老板听说了这是韩大师,又知道她是有这底气买门面的,态度顿时好了。 韩诸是个不会讨价还价的,于是让栓子过去商议价格。 很快结果出来了,栓子来了一个狠的。 原来这小县城的房价一般是2000元一平,门面房略贵些,能有3000元一平吧,一间门面一般有个20平,就是六万元。可是因为这是不吉利的门面房,所以老板大概是市场价七折出售,而栓子呢,直接砍价到了五折,等于三万元一间门面房。 这个老板有大概七八间门面房,栓子都买下来了。 韩诸觉得价格非常合适,就带着栓子又去问别家,别家愁眉苦脸的,也想卖呢,于是也跟着这个黄老板的价格,三万一间地出售。 韩诸这时候大概有30多万元,凑了一下,买了12间的门面房。 买下房子后,先雇了人打扫了一番,然后韩诸先在每个门面坤宫所在的宫位上悬挂了一个铜铃,又命栓子拿来朱砂和黄纸,为每个门面写了一个符咒,贴在门面中。 韩诸这么一弄,有附近门面的人,或者路过的客人,都有些纳闷,纷纷过来看热闹。 做完了这些,韩诸淡淡地道:“阴气已去,这里以后又可以做生意了。” 路人们听了,半信半疑的。 韩诸知道,这些房子得出租出去才是,是以又故意当着大家的面说道:“其实这里本来就是招财进宝之地,可惜沾染了阴气,现在阴气都去除了。” 栓子见此,忙从旁笑着说:“那我们做些什么买卖呢?” 韩诸淡道:“不着急的。” 众人听了这番话,都持观望的态度。见此情景,韩诸也不着急,而是命栓子开车离开,继续在附近溜达。 刚走到街口,就见一个二十多岁梳着辫子的女人正在那里卖包子呢,路边一个小摊儿,生意还挺红火,卖的人不少,她忙东忙洗,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掉。 这个女人脸宽下颚较方,说明个性独立不依靠男人,法令纹过长,这个女人必然是豪爽能干之辈;颧骨外侧较高,鼻型如刀锋,且印堂上有三根横纹,眼尾夫妻宫所在之处有一颗黑痣。这种种迹象都表明这女人已经离过婚了。 又看此女气运旺盛,高耸的颧骨说明此女意志坚定,高过眉毛的耳朵说明此女将来必有福气,鼻头有红痣,鼻子是朝天的外翻型,说明此女财运极佳,将来是能有很好的前途的。 韩诸笑了下,命栓子停下车,走到那女人面前,先买了几个包子,尝了尝,味道是极好的,女人也极为热情。 “大姐,在这里出摊,一天能卖多少钱啊?”韩诸打听道。 女人一边擦汗,一边笑着说:“一个包子赚三毛钱,一天能卖三百个包子,大概九十块钱呢!” 韩诸笑道:“一个月也就是两千七百块吧,虽然也不错,可是到底太辛苦了。” 女人不解地望着韩诸:“小妹妹?” 韩诸直截了当地道:“大姐,我刚买了门面房,正缺商户呢,不如你过去我那边卖包子吧。” 女人忙摇头:“不行不行,我付不起租金。”一个月租金也得两千块钱呢。 韩诸道:“大姐,我不要你租金,你就在我门面里卖包子就行。” 女人瞪大了眼:“那你图啥?” 韩诸笑了下:“至于怎么卖包子,你要听我的。每个月赚的钱你先拿三千块,剩下的我们四六分账,你四我六,如何?” 女人越发的不能理解了:“一个月能挣多少啊,你连租金都捞不回来的。” 韩诸眨眨眼睛,笑道:“我乐意。” 这女人开始是不信的,后来见韩诸语气坚定,也就将信将疑。恰好现在过了饭点,也没几个买包子的了,于是栓子帮着女人将摊位等物挪移到了车上,开车去店里。 这女人叫冯翠翠,就此在韩诸的门面安家落户了。 韩诸是多少懂一点经营管理之道的,当年夏国全国数第一的高校清夏大学经济管理学院还曾请她去做过演讲,她在那里的一场演讲算是舌战群儒,一战成名。 于是韩诸先给这付翠翠科普了一番企业经营管理的一些知识,然后给她雇了一个小伙计,开始扩大经营。 这付翠翠开始的时候都看呆了,不过到底是个聪明能干,很快就上手了。 搞定这一切,韩诸觉得自己简直是种下一个好苗,就等着生根发芽了。 拍拍手,叫栓子开车回家去了。 最近这几天,不知道是不是雷某人发威了,那种出门差点被车撞到的事件再也没发生。韩诸开始觉得,晚上是不是该上扣扣去和雷某人聊聊,问问近况。 谁知道走到半路,就接到一个电话。 “我是莫浩峰。”对方低沉的声音这么说。 “莫浩峰,这是谁?”韩诸还真不认识这么一号人物。 “咱么在拍卖会上见过。”对方提醒道。 韩诸听到这个,恍然。 笑了下,她淡淡地道:“怎么,遇到麻烦了,要找我?” 莫浩峰有些没好气地道:“你之前说的,勉强算是都应验了吧。我靠着关系,接到一个大工程。” 韩诸好整以暇地道:“这不是挺好的吗?” 莫浩峰见她绕弯子,便直接道:“你不是说遇到困难找你吗?我现在找你来了,看你有办法吗?” 韩诸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面板,悠闲地道:“好啊,那我们先见一面吧,好好谈一谈。” 于是韩诸当下也不顾其他,让栓子开车,直接去省城了。 和莫浩峰的见面是在一个咖啡馆里。 栓子乍进了这种地方,还觉得有些不自在。 韩诸并不爱喝咖啡,她其实更喜欢喝茶,而且必须是亲手点的茶,那是一门古老的技艺。 再次见面,莫浩峰打量着眼前的女孩。 他实在是没办法,才想起了这女孩,可是对于这个女孩能够帮他,他是彻底怀疑的。 韩诸叫了一杯白开水,给栓子要了一杯拿铁。 莫浩峰开门见山地道:“你说你能帮我,现在,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有多大的能量。” 韩诸笑着道:“你缺钱了吧?” 皱了下眉头,莫浩峰点头:“是。” 韩诸挑眉淡问:“多少钱?” 莫浩峰直接了当地道:“七百万。我包了那个工程,资金周转不灵,需要七百万。可是我的竞争对手和银行是铁关系,他们阻断了我的后路,我资金没法到位,到时候无法完成工程,要赔一大笔违约金。” 栓子第一次喝咖啡,那杯拿铁又烫又苦,差点想把自己的舌头咬下来,此时听到这什么“七百万”,顿时吓傻了。 “七百万?你当我们是开银行的啊!”一共韩诸就三十多万的余财,还刚刚买了店面,全都填进去了。 韩诸眉目间却是平淡从容的很,笑着说:“行,给我三天,我给你弄来七百万。” 眨了眨眼睛,她略带调皮地望着莫浩峰:“不过,你拿什么来报答我呢?” 莫浩峰笑了下:“如果你能拿来七百万,这个工程我们七三分成,我七你三。” 韩诸浅浅地啜饮了下白开水:“五五分成。” 莫浩峰笑容收敛,深深地望着韩诸。 淡然一笑,韩诸笃定地道:“没有我的七百万,你将一赔到底,从此再也不能翻身。” 莫浩峰听此,闭了下眼睛,咬咬牙:“行,你够狠!那就五五分成。” 栓子从旁瞪大了眼睛,很是忐忑,韩诸她哪里来的七百万啊!! 却听韩诸笑了下,轻轻地道:“现在,你先给我三万块吧,当我的路费。” 莫浩峰一愣,紧锁眉头:“三万倒是有,可是……”你既然能弄来七百万,又何必找我要钱!! 莫浩峰深切地怀疑了,眼前的女孩就是个骗人神棍? 韩诸笃定地道:“给我三万,我给你弄来七百万。” ☆、第31章 远上少华寺 韩诸让栓子开着车,一路直接往一个麓山的地方去了。 她自己躺在后面座椅上打盹,可怜的栓子在前面一边看导航一边开车,就这么开了一整天,总算到了麓山脚下。 麓山上面是少华寺,是夏国历史最悠久的名寺。 栓子望着清秀的山脉,以及山下往来的香客,皱眉道:“你去求求佛祖,佛祖会给你掉下来七百万吗?” 韩诸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我去求求佛祖,让他给我七百万的无息贷款。” “想得美!”栓子忍不住来了一句这个。 韩诸:“呵呵。” 将车子存放在山下,先在农家院里吃了一顿素饭,然后两个人在往上爬。 栓子累得气喘吁吁,不过看韩诸,倒是气息稳定。 “你身体比我好多了。”栓子有些自惭形秽。 韩诸却忽然问道:“佛经,你每天都读吗?” 栓子点头:“读啊!” 韩诸笑道:“极好,是个听话的。” 栓子莫名觉得韩诸的语气像个家长,不由道:“你才多大,别装得老气横秋的样子。” 韩诸笑而不语。 待到了半山腰,有个凉亭,这里游览的人群以及香客就更多了,还有卖各色佛珠以及平安符的,还有一些素斋素饼之类的。 韩诸和栓子找了一处偏僻的树下歇息,栓子颠颠跑过去买了矿泉水还有素饼,回来给韩诸吃。 韩诸一边吃着,一边解释说:“其实少华寺很有钱。” “啊?”栓子不明白:“里面不都是和尚吗?” “少华寺当今的方丈为永信大师,是一个能出世,也能入世的妙人。他任少华寺方丈二十年,把少华寺经营得风生水起。”韩诸淡淡地科普道:“不但发展了旅游业,还发展了周边产业,房地产业,他们的产业是你所不能想象的。我举个简单例子,比如你所吃的素饼,在全国范围内都有销售,每年的销售额极为可观,光这一项,就不知道每年挣多少钱呢。所以少华寺很有钱。” 栓子听了,不由咂舌:“这么有钱,我也来当和尚吧?” 韩诸将手中素饼放在一旁,笑着道:“我记得他们招收小武僧,待遇是包吃包住,一年二十万。” 栓子瞪大了眼:“那我能去不?我说真的!” 韩诸摇头:“恐怕不行,人家即使招收小武僧,也是要求本科以上学历,要过英语六级,计算机三级。” 栓子顿时无话可说了。 待到了山上,韩诸先带着栓子去烧了香,又捐了三百元的香油钱,然后才到处闲逛一番。 差不多到天黑的时候,韩诸这才对一个小僧人提起,说是要见他们永信方丈。 小僧人自然是和颜悦色地拒绝。 可是韩诸却笑道:“你去告诉你们方丈,就说是故人来见。” 小僧人面上很是为难,毕竟他们方丈哪里是轻易见外人的呢,而且这个女孩不过是十七八岁的样子,也不像是方丈的故人啊。 栓子拉了拉韩诸衣摆:“这个怕是不容易吧,人家是方丈呢,又那么有钱,能见咱们?”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僧人却忽然走出来,见了韩诸,打量了一番,这才双手合十,问道:“施主可是姓韩?” 韩诸点头:“是。” 僧人恭敬地道:“方丈有请。” 当下不但是栓子,就是最初的那个小僧人也是呆了一呆。 韩诸和栓子在僧人引导下,走过一重重的殿堂和跨院,越往后走,香客以及来往僧人越少,最后来到一个安静的禅院里。 僧人恭敬地将韩诸请进了一间禅房,韩诸带着栓子走进去,却见里面桌椅是一整套的红檀木,左边墙壁上挂着几副字画,右边写着一个大大的“禅”字,房间布置得极为雅致。 就在正中的案几旁靠椅上,一个穿着笔挺的西装,但是光着头,留着很长花白头发的老人正坐在那里,安静地喝着一杯茶。 当下韩诸进去,双手合十,先见了礼,然后才坐下,栓子有些手足无措。 老人见此,便笑着让他喝茶。 栓子胡乱喝了一口,差点呛到。 韩诸浅浅品了一口,笑道:“好茶。” 老人笑着道:“这是前些日子得的,你若喜欢,我让人给你包二两带走。” 韩诸也不客气:“多谢了。” 老人笑着捋胡子,把目光放到了栓子身上。 “极好。也是一件功德。” 韩诸笑而不语。 栓子莫名。 韩诸又品了一口茶,这才对栓子道:“我和方丈大师有事要谈,你如果觉得闷,就去院子里走一走吧。” 栓子正觉得不自在,赶紧点头:“好好好。” 他离开这间禅房后,总算松了一口气,便胡乱在院子里转悠,院子里有一些竹子,还有些不知名的花草,都挺清雅的,禅意十足。他也不敢碰到什么,就随便散步,走着走着,却看到前面一个小池塘,池塘里都是荷花。 一个穿着黄色袈裟的大和尚,盘腿坐在莲花前,正在那里拿着佛珠念佛呢。 栓子走过去,看了看那荷花,再看看那大和尚,他开始觉得自己穿越了。 他是个俗人,小学刚毕业家里就遭了事儿,勉强长大,后来因犯了事,到处流浪,从来没去过寺庙道观之类的地方。 这些地方都讲究个因果报应什么的,一身罪恶的人看到这些法相森严的玩意儿,说是不信,其实还是怕的。 这时候他看到了这大和尚,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并不觉得怕了,就站在那里看。 谁知道这时候,那大和尚忽然睁开了双眼,望着他说: “你不是应该在监狱里死去了吗,为何却来这里?” 栓子被这大和尚一瞪,顿时觉得那眸中佛光乍现一般,他惊得几乎两腿一抖。 再听这大和尚这么说话,便觉得这七月的天,浑身却冷得打颤。 “什……什么意思?”栓子话都不成句了。 大和尚仔细看了看栓子,这才道:“噢,有人已经为你改命了。” 栓子猛然就想起韩诸的话来了,当时他要强韩诸,韩诸对他说的那番话。 “你自小孤苦无依,受尽屈辱,少年之时穷苦,不堪忍受,开始走向歧途,偷盗抢劫无恶不作,曾经因此进过监狱,放出来后死不悔改,现在马上就要再进监狱了。这次进去,你会很快死在里面,就此了结一生。” 此时想来,如雷贯耳一般,冷汗如雨一般流下。 原来死亡,真得就是一线之隔! 栓子两脚一软,就这么跪在坚硬的石板上。 双手合十,他道:“大师,佛祖,您给我个明示。” 大和尚笑了下:“虽说你本不该留在人世,不过既然有世外高人为你改命赎罪,你如今又一心向善,也未尝不可。我看你最近是不是诵读佛经?” 栓子忙点头:“是,我每天都要读《三世因果经》。” “极好。你且读着,以后要记住一心向善,听从教诲。”大和尚谆谆教导。 栓子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记住了!” 而就在禅房内,韩诸正和方丈大师聊天。 “现在这样极好啊,你一下子年轻了二十多岁。”年迈的方丈大师竟然在调侃韩诸。 韩诸喝口茶:“奋斗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她真得有这种感觉。 方丈大师闻言呵呵大笑。 这是一个活了很多年的大师,把世情看得很透,入世能把少华寺产业发展得规模壮大不容小觑,出世能够谈经论佛一语道破天机。 韩诸叹了口气。 “大师,我现在面前一片模糊,命运已经脱离了原有的轨道。” 方丈大师起身,走到韩诸面前,慈祥地抚摸了她的头发:“韩诸,这样不是很好吗?人如果看得太清楚,反而被自己的命运所拘束。” 曾经韩诸跟随师父前来少华寺客居过一段时间,韩诸自己本身也曾在这里饱受佛学熏染,和这位老方丈是极为熟稔的,比亦师亦友还要亲密几分的。 韩诸听了,像个小孩子一样,眨了眨眼睛:“难道大师不肯赐教一二?” 方丈大师摇头:“我还真没什么可以赐教的。” 韩诸点头:“好吧,你说得好像也有点道理。”虽然说了等于没说。 方丈大师呵呵笑了下:“你上山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吗?” “自然不是。我是来借钱的。” “呵呵,你要多少钱?” “不多,就七百万。”韩诸张口说出要求。 “好。等下我让人带你去转账。”确实不多,方丈大师痛快答应了。 ☆、第32章 栓子的救赎 因为时间紧急,韩诸并没有留在山上过夜,当下带着栓子下山,在一个僧人的陪伴下到了山下。 山下是一个小镇,小镇上有银行。 虽然天色很晚了,银行早已关了门,不过这里的银行显然和少华寺关系密切,是以那个行长亲自带着韩诸去转账,将七百万转到了韩诸的卡上。 在转账之时,那个行长还不断地称颂着少华寺的各种功绩,修路修桥做慈善自然不必提了,他们还带动周边的经济发展,使得周围的人们都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言谈间,那行长对方丈大师充满了由衷的崇敬:“别人都以为一代大师应该是闭门修炼的,但其实步入这凡尘俗世之中,修下若干功德,那才是真正的修行。” 这话听得韩诸倒是一怔,想着这银行行长没有满身的铜臭,都是颇有些佛性。 离开了这小镇,栓子开着车在高速上行驶,韩诸半合着眼望着前方。 正走着的时候,韩诸陡然睁开了双眸。 眸中有灵光微动。 “前面有煞气,你停下,我来开车。”说着,她示意栓子停下。 栓子原本有些心不在焉,一直想着在山上的时候那大和尚给他说过的话,此时听到这个,就下了车,让韩诸来开车。 韩诸握紧方向盘,在夜色上缓慢地往前行驶。 走到前方的时候,是一个三岔路口,韩诸手一紧,呼吸一下子几乎停顿。 这里的煞气浓重,感觉倒是有人布下了什么阵法。 就在拐弯的地方,前方忽然现出一道白墙,犹如虚幻,又犹如白光,就这么阻隔了视线。 栓子忍不住大叫一声:“啊,小心!” 说着这话时,他们已经听到对面有大卡车的声音轰隆隆地行驶而来。 韩诸心知不妙,一边急踩刹车,一边凭着直觉猛打方向盘。 那边大卡车也是一个猛地的急刹车。 轰隆隆声不绝,刺耳的急刹车声。 栓子心跳几乎停止,瞪大了眼睛,怔怔地望着前面那白茫茫的一片。 就在两辆车子都停在那里的时候,那白茫茫的一片消失了,眼前又重新可见起来。 栓子瞪着眼前,只见那大卡车和自己的小轿车已经紧紧挨着,只差一厘米,就要撞上了! 背脊发凉,冷汗一个劲地往下流,他脸色煞白地望着韩诸,颤抖着唇说:“这,这是怎么了?” 韩诸淡淡地道:“有人在这里下了咒,此处必要见血光。” 栓子急了,忙问:“你怎么办!” 这时候,那卡车司机擦着冷汗,惊魂甫定,打开车窗,对着韩诸这边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没听到这里要拐弯啊!没听到鸣笛啊!怎么就直直地往前冲!你他妈还要命啊!你他妈不要命,老子还要命呢!” 韩诸下了车,冷冷地望了那司机一眼:“刚才是怎么回事,你就算不懂,也该知道事出有因。既然侥幸逃过一命,还不快走?” 司机一愣,只觉得这女孩清泠泠的眸子望过来,看得他浑身一哆嗦。 他僵硬地点了下头:“我,我走!”说着赶紧开车跑了。 栓子也下了车。 韩诸却命道:“你去拿水果刀来。” 栓子赶紧打开后车厢,拿了一把水果刀。 韩诸接过来水果刀,又抓住栓子的手臂,然后——割了一下。 栓子疼,顿时呲牙咧嘴:“你,你干嘛,你要杀了我吗?” 韩诸淡道:“此处见血,咒破。” 说完自己上车去了。 栓子也紧跟着上了车。这下依然是韩诸开车,她开车很是平稳,虽然并不快。 两个人重新回到省城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韩诸先定了一家宾馆,要了两间房,和栓子各自回屋歇息去。 栓子躺在床上,想着昨天发生的种种事,却怎么也睡不着。 就在这迷茫之中,他情不自禁地背起了《三师因果经》。 “欲知前世因,今生受者是,欲知后世果,今生作者是。善男信女至诚听,听念三世因果经三世因果非小可,佛言真语实非轻……” ************************* 第二日,韩诸召来莫浩峰,将拥有七百万的银行卡直接交给了他。 莫浩峰呆了下。 韩诸笑着说:“那三万,就当你送给我的路费了。” 莫浩峰点头,他其实依然处在韩诸一天功夫弄来这七百万的震撼中。 “我查过了,你不过是清远县的一个神棍。家里也不富裕,也没什么背景。你现在哪里弄来的这七百万。” 韩诸笑道:“你管这些做什么,左右现在有了七百万,而且来路绝对清白。”闪闪发光的七百万,怕是还带着佛气呢。 莫浩峰见此,只好不再问了,当下郑重承诺:“说好的,五五分成,我说话算话。” 韩诸倒是不怕他赖账的,如果她敢赖账,她有一百种办法惩罚他。 当天莫浩峰没离开,恰好韩诸也饿了,于是三个人便去了一家饭店。 莫浩峰要了酒,韩诸是不喝酒的,栓子就陪着他喝。 酒过三盏,莫浩峰举起杯子来,郑重地对着韩诸道:“你或许真是我命中的贵人,来,我这一杯,敬你!” 栓子听着莫浩峰这么说,却是再一次想起那大和尚的话。 他望着韩诸淡笑的侧颜,只觉得这个看上去清秀美丽的女孩,却是那么的莫测高深。 是她吗,为自己改变了死在监狱里的命运? 恍惚中,他挣扎了下,却是开口说:“韩诸,我想离开几天,有点事,想回老家看看。” 韩诸笑点头。 栓子恍惚中望过去,却觉得那笑,是笃定的,是万事都在她心中的。 她,怎么跟个神一样,就那么含笑望着自己。 ********************** 破旧的居民楼,周围是阴暗潮湿的。 门前有几个大妈一边择着韭菜,一边闲聊。 栓子仰脸望着这里,这里的一楼住户,是他曾经抢劫过的一户人家。 那时候他在家乡犯了大错,仓皇中逃出来,又冷又饿,看到这家有灯光,就那么在里面欢声笑语,他隐藏在黑暗的角落里,忍受着肚子咕噜噜的叫声,就这么听着看着。 后来这户人家熟睡后,他就进去抢劫,拿着刀子,逼着这家人把钱财都拿出来。 其实他也没有抢太多,只是三千多块钱而已,而这些金额足以立案了。 从此之后,他才是走上了不归路,胆子也越来越大。 其实重新回到这里,他并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说什么。 也许他会跪在那里,请求他们的原谅?还是说等他有了钱,他会加倍还给他们的? 可是就在这时候,那几个择菜大妈的嘀咕声传入他的耳朵。 “知道吗,隔壁那家,昨天晚上发现自己门缝里塞了一叠子钱,数了数,有一万块呢。” “啊?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会有钱?该不会是什么骗子吧?”这年头骗子太多了。 “不是啊,还有个纸条呢,说是六年前曾经抢劫了他家三千多块,现在三倍还给他们,还说为曾经的事赎罪。” “天哪,竟然有这种事!”还没听说过抢劫犯来还钱的呢! 栓子听到这话,一愣,忙过去,追着那大妈问道;“你刚说的,都是真的?” 大妈惊讶地望了眼栓子:“是真的啊!六年前抢劫的事,也是真的。” 栓子越发不解,便问道:“那这家人现在呢?” 大妈越发诧异地看着栓子:“你找他们做什么?人家得了抢劫犯还的那一万块钱,高兴,带着孩子去参加夏令营了。” 栓子忙摇头:“没事没事,我就是觉得好奇,这事儿挺好玩的。” 说着这话,栓子赶紧跑了。 栓子离开了这里,犹豫了很久,终于回到了家乡。 他的家乡,有个姑娘,叫阿月。 阿月是他隔壁家的女孩。 在他青春正年少的时候,他一个忍不住,侵=犯了阿月。 他惊怕之下,就跑了。 反正他在家也是没人疼没人爱的。 如今回到家,发现那里的平房好多都已经拆了,自己原来的家已经不见了。 他想去找阿月,想看看她如今过得好不好,想告诉她其实自己是喜欢她的,也想告诉她,自己其实很后悔很后悔当年的错事。 可是六年过去了,曾经的瓦房早已拆了,那歪歪扭扭的篱笆墙,他去哪里找她? 他失魂落魄地转身就要离开,心里说不出的沮丧。 想着自己当年如果不是做出那个错误的事情,现在会是如何,是不是也该娶了媳妇,有个娃?打着一份也许挣钱,也许不挣钱的工? 人这一辈子,有很多的岔路口,有时候一个抉择错误,就再也回不了头。 就在这时候,前面一个女人,一手领着一个小女孩,一手提着一塑料袋的菜,从前面走过。 他跑过去,想向她打听一下,可是那女人一抬头,两个人都愣在那里了。 ☆、第33章 “阿月……”栓子怔怔地站在那里,喃喃地说。 阿月也是一愣,后来反应过来了,也认出来了。 “严浩,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出乎栓子的预想,阿月竟然是平静的。 曾经的严浩,如今的栓子,望着这个已经结婚生子的阿月,喃喃地道:“我,我去了很多地方……经历了很多事……” 阿月握紧了女儿的事:“咱们这一块都拆迁了,拆迁的时候你奶奶到处找你,说是只要你还在,就给你分一个房子。可惜找不到你呢。” 想起奶奶,那曾经唯一的温暖,栓子几乎想落泪。 “我奶奶现在人呢?”他是如此如此的不孝啊!!其实有个老人,给过他所有的爱,可是他却回来看她的勇气都没有! 阿月看着红了眼圈的严浩,叹了口气:“你奶奶后来被你大伯接过去,已经生病去世了。” 栓子听了,眼泪这下子直往下流。 他无力地蹲在那里,捂着脸,哭得稀里哗啦。123言情 阿月的女儿看起来三四岁了,见了这个,仰脸问妈妈:“这个叔叔怎么哭了呢?璐璐都不哭鼻子了呢,叔叔这么大了,还哭鼻子!丢丢丢。” 阿月抚摸着女儿的头发,怜惜地望着栓子。 栓子哭了一会儿,终于仰脸,红着眼睛对阿月说:“阿月,对不起,以前我对不起你!我伤害了你!我是畜生!” 阿月咬了下唇,摇头道:“栓子,你曾经几乎毁了我,我当时真得很恨你。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我已经不介意了,现在过得很好,看起来你这些年也受了惩罚。过去的事,我不想提了,也希望你能好好过。” 阿月停顿了下:“你前一段托人给我带回来三万块钱。可是我想告诉你,我不需要这钱,你拿回去吧。” *********************************************** 栓子筋疲力尽地回到了清远县,回到家里后,头一下子栽倒在了杂物间的小床上,就此高烧不退。 苏秀萍可怜这个孩子,细心地照顾着他。 三天后,栓子醒过来了,整个人仿佛都变了,不再吊儿郎当,稳重了许多。 他问韩诸:“是你派人去给他们送钱的?” 韩诸点头:“是。” 栓子低头沉默在那里,望着床上的被单出神。 好久后,他终于道:“我知道,是你给我改命,我本该死在监狱里了,你救了我。我以后一定听从你的吩咐,也一定每天都念三世因果经。” 韩诸笑了下:“不是我救了你,是你自己救了你自己。从最初看到你,我就感觉到你心中有向善的一面,后来种种相处,更是印证了这一点。可是这些都不足以让我出手救你,更不足以让我为你逆改天命。所以在少华寺,我让你自己为你自己的命运一搏。” 栓子迷茫地仰视着韩诸,眼前的女孩白衣飘飘,眼眸纯净如水,黑发柔顺如丝,她坐在自己床边,唇边带着淡淡的笑,像一个遥远的梦,又像不食人间烟火的观音。 韩诸见他愣愣的样子,真如一只匍匐在她脚下的小狗一般,她忍不住抬手抚摸了下他的头发,柔声道:“当你顺着你罪恶的足迹回到你最初踏错的那个岔路口的时候,你就已经亲手改写了自己的命运。” 栓子喃喃地道:“改命……我更改了自己的命运?” 韩诸笑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功德五读书,六名七相八敬神,九交贵人十养生。虽则命运天注定,可是后天未尝不能更改。十大决定人生走向的要素中,你还可以看风水,积功德,好好读书,为自己起一个好名字,让自己变成一个福善的面貌。” 栓子听着刚才那番话,颇觉得震撼,最后忽然道:“说起来,我名字改了,也交了如你这样的贵人呢。” 韩诸点头:“知道就好。以后要多听使唤,报答我的恩德吧。” 这本来是开玩笑的话,可是栓子却充满崇敬和敬畏地望着韩诸。 “我知道的,遇到你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机缘。” ******************** 傍晚的时候下了点小雨,韩诸洗了一个澡,穿上柔软的丝缎白色睡衣,坐在台阶前树下一个藤椅上。 方秀萍帮她沏了一壶茶放到一旁,一边帮她倒茶,一边随口道:“这个茶有什么好喝的,还值得你特意从外面抱回来?” 韩诸品着茶香,抿唇笑着道:“峨眉山上有一棵茶树,长在峭壁之上,吸收日月精华,在春雨之前长成,于惊势之前采之。采茶之后,拣其中小芽炒制,方得此茶。” 茶香之清醇奇特,非一般人所能品的。 韩诸此时躺在藤椅上,品着茶香,合着好看的双眸,想着自己那个小师姐。 为什么叫小师姐呢,因为师姐比她入门早,却比她小十岁。 她十七岁重病之后,入师父门下学习,那时候的宋娇兰年仅七岁,可是却早已拜在师父门下了。 宋娇兰这个人啊,开始的时候还试图摆一下师姐的架子,对韩诸横加干涉,可是她很快就发现,数理天才的韩诸,学习易学简直是如有神助。 韩诸二十岁的时候,其各种造诣已经是可以和宋娇兰媲美了。 到了韩诸二十四岁,在易学大会上的一篇论文,更是惊艳四座,扬名世界。 而在那一年,还发生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当时身为王子的雷某人,需要一个家庭老师。当时和雷某人是同学的宋娇兰无意间提起了韩诸,于是雷某人的家庭教师就钦定为了韩诸。 韩诸一开始是根本不情愿的,陪太子读书这种事,别人愿意,她未必肯去弯腰为这三斗米。 不过后来见到了雷某人,她才觉得……其实教这么一个学生,实在是一种享受。 他其实很聪明,主动学习,逻辑清晰,做事也非常有条理。任何老师都会喜欢这样一个学生的。 至于后来么…… 韩诸品着那茶香,茶香中微微带着一点苦涩,偏就是那点苦涩,让人回味无穷。 韩诸眸中泛起一点温暖而无奈的笑来。 后来,她真得纯属被清冷高贵小正太勾=引了,于是这才有了那场不顾后果的忘年恋! 就在韩诸沉迷在自己思绪中的时候,方秀萍正非常纳闷地瞪着那茶,琢磨道:“这得多贵啊,才一棵树,一年产多少茶叶啊!幸亏是别人送的,要是咱们自己买,可不能买这个啊!” 韩诸笑了下,从回忆中走出,笑望着那茶道:“这也分好几等的,总共应该有一两斤吧。” 至于现在喝的上品小芽,那真是得论两的了。一两上品小芽拿出去,比黄金不知道贵上多少呢。 每年也就那么几两,因为荣园的那家子是不爱喝茶的,所以特供之外,偶尔能有一星半点流落出去。 这少华寺的方丈大师那是什么样的人物,结交的都是怎么样的达官贵人。 送金银器物未免亵-渎了大师,钱的话是大把大把地当香油钱送的,除此之外,你总得有点表示吧?于是为了附庸风雅,字画以及茶叶就成了那些人的最爱。 其实上一辈子的韩诸也是,光各色茶叶器物字画,不知道收了多少呢,后来都是送给家里的小阿姨或者司机了。 喝完了茶,饭也吃了,韩诸回去开了电脑上网。好些天没上网了,扣扣里炸出许多消息。 韩诸只见一个已经灰了的头像,正在那里不遗余力地跳动着。 那正是自己以前的头像,是亲手养的那株兰花。 双击那个头像,于是就看到好几条消息弹出来。 第一天的晚上11点,他这么说:在吗? 第二天的晚上11点,他又发消息:不在? 第三天,他没发消息。 第四天,也就是今天晚上,八点钟他就发了一个消息:如果今天你再不出现,我就要让人去查了。 韩诸眨了眨眼睛,心想这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没耐性了?123言情首发 她望着那已经灰了的头像,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底在不在。毕竟作为一个国家领导人,他每天是日理万机的啊,哪里能像个普通人一样没事守着一个扣扣号! 于是她试探着发了一个笑脸:(*^__^*) ☆、第34章 放出去那个笑脸后,兰花头像一直都没有动静。 韩诸想着估计他根本不在,就打算下线了。 可是谁知道正打算关闭那扣扣的时候,对方发来了一个消息:不要走。 韩诸的手指顿了下,于是缓慢地敲下字:呵呵。 国王先生:呵呵是什么意思? 韩诸其实也是跟着那个作者群里的小孩子们学的,这不是为了能更好的适应新生活嘛。 于是她笑了下,回复道:呵呵就是给你打招呼的意思。 那边却很快发出来消息:“以后,每天晚上十点,给我发一个呵呵。” 韩诸:o(╯□╰)o 国王先生:启天集团的股票大跌,宋娇兰接下来会很忙。 韩诸顿时心领神会,不过却笑了下,道:作为一个老同学,你未免太狠心了。 国王先生:老同学,那又如何? 韩诸:谢谢你为韩诸所做的一切。 国王先生:我和她,如果用谢谢,你不觉得生分吗? 韩诸:我不知道。因为我到底不是她。 这话一发出,那边顿时不说话了。 韩诸见此,忽然觉得没什么意思。 记起很久前,她靠在他怀里,他抚摸着她的心口说:“我不信命,所以我也不相信你命中孤苦,克夫克子,一世病魔缠身。我会召来世界最顶尖的心脏专家,为你换一个健康的心脏。” 那时候的她,慵懒地笑着道:“如果我换了心脏,我的心就不是现在的那个心了,到那时候,我就不会爱你了。” 他搂着她温柔地道:“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韩诸却故意道:“也许拥有了新的心脏的我,再也不会爱上你了。” 于是他就不说话了。 可是韩诸对这个答案却非常有兴趣,她坐起来,和他面对面,捧着他的俊美的脸庞,笑道:“如果让你选,你是会要病魔缠身的这个我,还是会要一个拥有健康的身体,可是不再爱你的我?” 那时候的她望着他黑如星子一般的墨眸,轻轻地这么问他。 可是那时候还不是国王的国王先生,却低哑地道:“这个问题,我不想回答。” 韩诸凝视着那荧亮屏幕上,那个安静的头像。 现在的韩诸,不但心脏换了,身体也换了。 早已不是那个他爱过的韩诸了。 她轻轻敲出四个字:我要睡了。 国王先生这么回复:好,你早点睡吧。记得每天晚上都要给我发消息,不然我不保证会遵守对你的诺言。 告别了国王先生后,她自然没真睡。 她开始在网上搜索关于启天集团的消息,果然见各大媒体用大标题惊悚地标注着启天集团股票大幅度下跌,已经暂时停牌。 一时之间各门户网站议论纷纷,有的说是启天集团的宋娇兰得罪了高层人物,也有的说是宋娇兰贿赂官员被查,更有的说是启天集团出现了内鬼,导致了大幅度亏损。 当然在这一片倒的不看好启天集团的呼声中,也有人试图发出不同的声音,说是宋娇兰的后台非常硬,关系网也非常强大,这点事还是能抗得住的。 不过这种呼声很快被淹没在众人对启天集团的悲观分析中了。 韩诸对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 既然宋娇兰必然对她施展了点什么邪术,那解铃还须系铃人,她必须一点点去破解。 可是现在的她还很弱小,要想强大到去对抗宋娇兰,她就要凭自己的本事东山再起。 只有这样,才能让这个从来没服膺过自己的小师姐,心服口服。 国王先生的力量固然强大,可是韩诸却记得师父临终前的嘱咐,除非她步步紧逼试图要她性命,不然自己是绝对不会引来外援对付自己同门的。 ******************* 当晚韩诸睡得很香甜,第二天一早,先是搞定了一个前来算命的,然后就让栓子开车去了后街。 自己购置的那片门面房,如今已经有六七家商户入驻了,生意出乎意料的很好。其中冯翠翠的包子更是热火朝天,每天买包子的竟然都要排队了。 见到韩诸来了,冯翠翠招了招手,示意正卖包子呢。 一直到了饭点过去,冯翠翠才闲下来,拿来一个账本,歪歪扭扭记着今天卖了多少个包子,昨天卖了多少个包子,要给韩诸验收。 韩诸笑了下,却推还给她:“你做账,我自然是放心的。到了月底你报一下总账就行了。” 听了这个,冯翠翠有点发愣,她真觉得韩诸就是个活菩萨。 韩诸视察了门面附近,又问了冯翠翠一些事情,最后吩咐栓子说:“这生意还不错。你回头去招几个老实可靠的过来,帮着一起做包子。” 冯翠翠越发不解了,忙上前说:“我自己忙得过来。” 韩诸却笑道:“我们这包子铺要扩张,旁边那个门面也卖包子。还要多增加几个品种,你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的。” 既然做得好,那就扩大经营。 冯翠翠茫然地望着韩诸,她觉得现在的生意已经很好了,竟然还要扩大经营啊? 不过冯翠翠也没什么意见,毕竟这门面是韩诸的,出钱雇人也是韩诸,她就听着就行了。反正再怎么折腾,也比以前她在路边摊一个月挣两千块钱要强。 不管她怎么折腾,自己好好给她干就是了。 布置完这些,韩诸又打量着这门面,还给门面起了一个颇为雅致的名字:一品包子。 走出这包子铺的时候,其他门面的人也都过来和韩诸打招呼。他们纷纷表示要多签几年。 实在是韩诸给的租金还算便宜,这生意也实在是出乎意料地好。 韩诸却拒绝了,反而提起,可以降低租金。 大家听了,面面相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栓子从旁,心领神会。 这些日子他跟着韩诸混,这视野渐渐开阔了,又经历了改命的事儿后,人也稳重了许多。 此时见韩诸这么说,已经猜到了韩诸的意思,便上前道:“各位,韩大师的意思是说,租金可以给大家便宜,甚至免了租金也未尝不可。只是大家的生意,韩大师要入股分成。” 众人一听,非常不理解地你看我我看你。 这事儿,是从来没听说过的。 于是栓子又详细解释:“韩大师能帮助冯老板的包子扩张营业,自然也能设法让各位的生意蒸蒸日上。各位可要知道,这里以前生意已经彻底不行了,都是因为韩大师买了这片门面,这才好起来的。” 众人议论纷纷一番,有的表示感兴趣,也有的认为不想掺和,也有的说要回家和老婆商量。 于是韩诸又考察了这一块其他门面,和其他老板聊了聊。 过了一会儿,就有人跑过来愿意和韩大师合作。 他们纷纷表示,韩大师不是普通人,跟着韩大师混,才能发财。 韩诸满意地点头。 所谓顺我者昌,原本就是这个道理嘛。 各家门面老板都签了协议,也有以前没租出去的,这时候也很快被租出去了。 韩诸在签完协议后,却是和大家开了一个会,她要在这一片建一个美食一条街。大家统一进行管理,穿统一的白色制服,规范化营业。来这里的顾客必须办一张储值卡,储值卡金额越高,优惠力度越大,顾客要凭着储值卡消费。 众人听得一愣一愣的,觉得这个目标实在是有点遥远,他们不就是街头卖点零食饭菜吗? 方秀萍听到这事,都觉得不靠谱,一直劝着韩诸:“没事攒钱买房子吧,别折腾这个了。” 韩诸却是兴致勃勃,说干就干,叫来了自己表哥吕黄钟,让他和栓子一起着实办这件事。 于是白色的制服很快采购了来,储值卡以及pos机都安好了——这有钱就是好办事啊。 做完了这些,韩诸还让栓子弄了一个大牌子,上面写着:一品吃食街。 一切就绪,韩诸特意挑了一个黄道吉日,花钱邀请了县电视台的人采访,放了几挂鞭炮,再来一个开业酬宾八折优惠,这后街的人气一下子飙升起来了。 晚上电视上播放这个一品吃食街,特意采访了这里的顾客,那些人都笑容满面,表示以前喜欢来这里吃,总觉得不太卫生。现在规范化管理了,交易不收钱而是刷卡,平时服务人员都是白大褂,他觉得很放心。 一品吃食街第一天开张营业额就达到了两万多,这一下子就火爆了。 这下子之前心存疑惑的人都再也不说什么了,方秀萍更是高兴得晚上都没睡着觉!她深深觉得自己的女儿简直是无所不能啊! 这件事甚至于县里的官员都注意到了,他们也不是傻的,赶紧就此发表讲话,表示鼓励创新,要发展地方特色产业,要多建几个一品街,二品街,三品四品街。 韩诸再一次出名了,这次不是因为算命,而是因为她被授予清远县杰出企业家荣誉称号。 ☆、第35章 韩诸日进斗金,方秀萍笑得合不拢嘴。 她现在算是明白了,她这女儿不是一般人物,她实在是以前眼皮子太短浅,贷款六万买什么两居室,现在她家根本不是那个档次的了,升级了!现在左邻右舍看着她的目光,那简直是恨不得把她当财神供着。她也落得大方,家里韩诸买的各种稀罕玩意儿,那些以前对她好的,她能送就送一些。 现在巴结她的,她也没事送送,反正她女儿根本不把这些当回事。看着以前动不动在她面前扯什么“这件衣服花了一百八贵着呢”的陈婶现在反过来各种羡慕嫉妒自己,她几乎都快飘飘然了! 韩诸呢,则直接在县城附近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买了一块宅子,打算开始在这里盖一个小别墅。不日即将开工。 她在白天忙碌自己的一品吃食街这个事业的时候,晚上还要每天定时去向扣扣上的国王先生报道。 每天她都要发一个:呵呵。 于是国王先生就会冒头。 她有时候甚至有种错觉,其实国王先生是她养得一条鱼,只要一投喂,他就冒泡。 韩诸:“苏眉现在怎么样了?” 国王先生:“去国外治疗了。一时半刻好不了。” 韩诸:“谭思平现在怎么样了?” 国王先生:“你为什么还在关心他?” 韩诸:“o(╯□╰)o,我以前关心过吗?” 国王先生:“……就当没有吧。” 韩诸:“……” 国王先生:“韩诸生前名下的财产,我命人暂时冻结了。他现在资不抵债,正在设法变卖家产。” 他好像斟酌了下,又发了一个消息:“之前那栋别墅,是韩诸亲手置办的,你觉得该如何?” 韩诸毫不犹豫地回复:“韩诸已经死了。就算活着,那个地方也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 国王先生:“好,我明白了。” 韩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于是干脆利索地道:“我下了,去睡觉。” 国王先生以往总是会淡淡地说“好,早点休息”,不过今天他反常地阻止了她。 “你这几天都忙什么?”他竟然难得地开始聊起了家常。 “卖卖包子,算算命,数数银子,就这些。”她如实以告。 “o(╯□╰)o”于是对面发来这样一个消息。 韩诸睁大眼睛看了三遍,确定一定肯定,没错,这是国王先生发过来的。 她忍不住笑了。 拜托,她现在是十八岁美貌萝莉啊,使用个表情什么的这才符合本色。 他呢,这算什么啊! 不要说他老人家已经是三十一岁的大叔了,就是在他十几岁的少年时期,他可从来都是一本正经的。 十四岁的雷某人,并不爱笑,高贵清冷地站在那里,静静地望着你,仿佛能看到你的心里去。 即使后来,他们在一起了,他也并不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 偶尔她开个玩笑,他都会一本正经地对待。 比如她说:亲爱的,我忽然想着,如果现在下着雪,我们手牵手走在雪地上,该有浪漫啊! 于是第二天,他竟然找人弄了一场人工降雪。 平白无故人工降雪,这消息没法对外公布,于是只能当这是天然降雪。 可是那时候是四月天啊,满帝京飘起了雪花!当时的新闻媒体轰动了,说是四月飘雪,气候罕见!为此还引起人一番热议的。 幸好那时候网络传媒还不像现在这么发达。要是万一他搞降雪只为讨红颜一笑的事儿传出去,这脸都丢尽了。 可是她还是觉得没作够啊,于是又说:这是假的,不是自然雪啊。 他当时没说话。 过了两天,他忽然给她打电话:我已经和南极考察队打过招呼了,可以带上我们。你如果想,可以准备下,我们一起过去观光吧。 南极?! 不,才不要! 于是韩诸再也不提这件事了!因为她不想被冻成冰棍。 而此时,就在扣扣上,国王先生看起来要将调侃进行到底:“你来帮我数钱吧,我们一起卖包子吧。” “我困了,去睡了!”韩诸逃跑似的走开了。 躺在床上,韩诸摸着有点发热的脸,心想,他其实根本就是察觉到了什么的是吧! ****************** 第二天一早,韩诸就接到莫浩峰的电话。 “来一趟省城吧。”莫浩峰的语音低沉有力。 韩诸躺在藤椅上,手指尖轻轻敲打着椅背,挑眉笑道:“怎么,发财了?” 莫浩峰听了这话,笑了:“是,我们算账。” 当下韩诸也不耽误,便让栓子开车,直接奔向省城。 会面的地方是在本市一个非常昂贵的私房菜包厢里,安静优雅。 韩诸到了的时候,莫浩峰已经点了一桌子菜,见她来了,又把菜单给她,要她继续点。 韩诸笑着拒绝了。 栓子虽则最近稳重了些,可是到底还是本性在那里,遇事容易沉不住气,见莫浩峰这样,就凑过去问: “莫哥,到底啥好事儿,给我们说说?” 莫浩峰笑了下,望着韩诸道:“你的七百万,现在已经变成了二千八百万,投资回报率百分之四百。” 这话一出,栓子就傻那里了! “什么,什么?两千八百万?!” 栓子呆呆地望着莫浩峰,完全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他对于钱的概念,以前是几百,几百,后来一品吃食街红了后,是几万,几万…… 现在一下子过度到了几千万,他大脑有点hold不住…… 韩诸倒是只淡淡地笑着,问莫浩峰道:“你打算怎么处置这笔钱?” 莫浩峰凝视着韩诸:“你呢?” 韩诸笑道:“我的想法,未必是你的想法。” 莫浩峰低头抿了一口茶,不知道怎么,脑子里就忽然浮现出初次见她的情景。 她就那么用柔软的小手握住他的,然后如同一个预言者一般,诉说着自己的命运。 她说:逞凶斗狠,乃你发家之本,亦是你败家之源。 莫浩峰放下茶杯,迎视着韩诸,低笑了下,道:“你的想法,或许就是我的想法。” 韩诸闻言,微微挑眉。 莫浩峰道:“除出你我原来的本钱,一共盈利四千二百万,这些钱,你看看怎么处置吧?我们做得是合伙的买卖,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栓子顿时瞪大了眼睛。 莫浩峰停顿了下,解释道:“你不是说要帮我免去败家之运吗?这件事我自然交给你了。” 韩诸听此,满意地点头。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这四千二百万,先拿出一千万来,注册一个公司,交给你来打理,寻找更好的项目和盈利机会。接下来再拿出来两千万,我要去买几个山头。” 山头? 这下子别说栓子,就是莫浩峰听得都疑惑起来。 韩诸的目光,却是胸有成竹的。 数年之前,她陪着堪舆大师的朋友曾去过某处山脉,朋友当时就发现那里蕴含着巨大的财气,当时她兴致一来,曾在那里卜卦,并算出六年后这财气上浮,见于世人。 如今掐指一算,却正好是六年。 上一辈子的韩诸自然是不屑干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可是现在嘛,她就是唯财是图。 面对眼前两个男人诧异的目光,她笑道:“我觉得那两个山头风水极好,想着买下来以后定有大用。你们觉得如何?” 莫浩峰定定地望着韩诸,最后终于笑了下:“听你的。” 莫浩峰都这么说了,栓子自然是没啥意见——本来这事儿也轮不到他发表意见。 至于剩下的一千二百万,韩诸提议投资股市,说是今年股市可能要大涨。 栓子觉得不靠谱,不过莫浩峰自然也同意了。 三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就把这四千二百万的巨款给分配妥当了,于是又记挂着去讲将之前借的那七百万还给少华寺。 当莫浩峰知道那七百万借自少华寺后,无言以对,良久后对着韩诸道:“你这一招借鸡下蛋,实在是妙。”而且还是从佛门之地来借鸡…… 韩诸笑而不语。 宋娇兰放弃师承,靠着昔日积累的人脉转去经商,投机倒把积累了原始资本,最后创立下启天集团。 她韩诸自然也可以做到的。 吃完饭后,莫浩峰亲自送韩诸和栓子回下榻的宾馆。这次莫浩峰所订的宾馆是省城里唯一一家五星级宾馆。 回到宾馆后,栓子去了自己房间,莫浩峰却望着韩诸,并没有走的意思。 韩诸坐在舒适的沙发上,笑望着莫浩峰:“有事?” ☆、第36章 莫浩峰一手插兜,有碎发落在他额间,倒是显得挺帅气。 “我听栓子说,有人要追杀你?”他终于问出自己的疑惑。 韩诸点头:“是。”不过自从国王先生出手给天启集团找茬后,似乎宋娇兰的小动作停止了。 “到底是什么人要对付你?”莫浩峰眉头紧锁,这么问道。 “你怎么好好的要知道这个?”韩诸好整以暇地望着莫浩峰。 莫浩峰低头沉默了下,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眸子中是难得的郑重。 “你是我的贵人,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 他停顿了下,声音里是都是认真:“我会保护你。” 韩诸听到这个,没有回答,却是拿过来遥控器,将房间中的挂壁电视打开来了。 电视此时正好是财经频道,一个穿戴时髦的主持人正讲述着天启集团的震荡,旁边两个专家开始分析这个事件的背后原因,以及其对可能对本国经济造成的影响。 莫浩峰拧着浓眉,看着这电视报道。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让你看这个?” 莫浩峰神情有些烦躁,换了一只手插在兜里。 “是,我不知道为什么。” 韩诸笑了下。 她从沙发上起身,来到落地窗前。 这是本市最豪华的一个宾馆,也是本市最高的大楼。 站在落地窗前,可以将本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那是万家灯火的辉煌,是车水马龙的繁华。 莫浩峰怔怔地望着穿了一身白裙的少女,这一刻忽然觉得她的身影美丽纤细,可是却太过单薄。 单薄到她站在这璀璨灯火的夜色中,仿若透明一般,又仿若只要有一阵风吹来,她就会随风而去。 韩诸听着后面的男人,知道他呼吸有几分重。 上一辈子的她,从十七八岁开始,身后追随的男人就从来没少过。 上至世界顶级富豪,下至同龄的杰出青年,甚至还有比她小的美正太。 她其实能清楚地感知到,一个男人对她的好感。 现在的这个莫浩峰,已经开始对她有了一点好感。这种好感很轻微,距离爱海很遥远,可是如果任凭发展下去,那就可能慢慢发酵。 一般遇到这种男人,她都清楚地说:“对不起,我们不适合你,放弃吧,我永远不会爱上你的。” 不过现在这个,是她希望能够用到极致的干将啊,而且人家也没直接对她示爱啊! 于是她笑着道:“莫浩峰,你不是想知道是什么人对我不利吗?可是我不能告诉你。” 她转过身,背对着那一城的灯火,笑望着他:“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没有能力保护我。即使知道了,也无法为我提供任何帮助。” 莫浩峰定定地望着她:“那你要我如何?” 韩诸收敛了笑,郑重地说:“有一天,假如你能将启天集团踩到脚下,那我会告诉你。” 莫浩峰紧锁的眉头始终没有放开过。 良久后,他沙哑地道:“好,我明白。总有一天,我会将启天集团踩在我的脚下。” 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充满了坚决和果断。 韩诸见他这个样子,几乎想拍掌。 不过想想正事,还是一本正经地道:“我有没有告诉过你,虽然我刚满十八岁,可是我早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莫浩峰闻听一愣,探索地望着韩诸。 韩诸走近了他,认真地道:“我很久前就喜欢上一个人,后来我不喜欢他了,因为他伤害了我。” 她叹了口气,无奈地道:“不过走了这么多路,我现在明白,不管当年是为了什么,他其实是在乎我的,而我也在乎他。” 最关键的是,这一辈子的命已经完全不同于上一世了。 上一世,师父说了,他一生高处不胜寒,命硬克妻,注定孤寡,而自己则是克夫克子,病魔缠身。 对于两个人的感情,其实韩诸不是没有过犹豫的,因为她知道两个人的命运都是那么的孤绝,是很难去更改的。 两个人在一起,就犹如两只刺猬一般,稍微靠近,就互相伤害。 她定定地凝视着莫浩峰,笑着道:“我爱他,此生除他,不作它想。”即使这一次,依然是同样的结局。 这么一瞬间,莫浩峰眼眸中有一丝黯淡。 “好,我知道了。” ********************** 从省城前往少华寺的时候,栓子专注地开着车。 韩诸侧首看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喜欢那个三百万的车吗?要不要给你买一辆?” 栓子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道:“不了。我现在觉得这个开着挺好的。” 韩诸不由失笑。 到了少华寺,韩诸亲自进去拜访并感谢了方丈,并将七百万如数奉还。 栓子呢,则是去外面虔诚地拜了一番,并将韩诸发给他的几万块都捐了香火钱。 离开的时候,方丈大师笑吟吟地望着她道:“你桃花开得好啊。” 韩诸笑道:“只有一朵隔年旧花干吧!” 从少华寺回清远县的时候,连栓子都察觉韩诸的心情仿佛很好,时不时在后视镜里打量她。 韩诸想起什么,干脆拿起手机,登陆了扣扣。 这是她第一次用手机登陆扣扣,因为手机屏幕小,她不喜欢,觉得长时间盯着对眼睛不好。 登陆了扣扣后,她靠在靠背上,望着扣扣上那个呈现灰色的水仙头像。 沉吟了一番后,竟然忍不住,点开那个头像。 “在吗?”在点下发送键后,她竟然难得的有点期待。 其实是知道,这个时点,是下午四点,他也许正忙着,毕竟国家领导人不是闲着没事做的。 那边一直没有回复。 她笑了下,忽然觉得自己犯傻,于是收起来了。 谁知道就在这时候,手机响起了清脆的唧唧声,那是扣扣消息出来的声音。 她拿过来一看,竟然是他的头像,在跳动。 点开来,入目的是一行字:“有事吗?” 她点着那几个字,便回复道:“没事。”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回复了。 “万一有事,一定要给我打电话。那个手机一直在我身边的。” “好,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于是那边再没回复。 一路开回家后,韩诸先洗了一个澡,然后方秀萍已经做好了晚饭,摆放好了等着栓子和韩诸过来吃。 这时候恰好电视看着,正在讲今天的时事要闻。 画面恰好是国王大人在参加一个内阁会议,要闻播放者一本正经地讲述着今天会议的重要内容。 韩诸随便看了一眼,却见会议的时间正好是下午四点左右,看来那时候他在开会? 他开会,可不像其他人,还能趁机私下做点什么,他在会场那是万众瞩目的,哪里容得他有半分的小动作啊。 时事要闻播放完了后,就是个政论节目,那个嘉宾于是便特意对今天的各种事件进行了点评。 其中提到了国王大人在今天的内阁会议上,忽然离座,曾经出去了几分钟。于是几个专家嘉宾开始就这个事进行讨论。有的说是内阁之间有分歧,也有的说是荣园有异动,更有的说是可能要发布什么特别的政令。 于是紧接着,网络上便开始有各种论调以及阴谋论。 韩诸平时都懒得看这些新闻的,今天恰好瞅到了,顿时有些无语。 她是真不知道当时他正在开这么重要的会议! 既然在开会,那就不要带着手机吗国王先生! 既然带着手机,麻烦也不要登陆什么扣扣号,更不要听到响声就要去问问什么事啊! ☆、第37章 栓子将韩诸送回家后,就开始出发和吕黄钟一起去商量买山头的事儿了。现在吕黄钟当然早已不在那个服装店干了,在韩诸的资助下,买了一辆小货车,帮着韩诸跑跑腿,偶尔自己也拉点货。 这一次莫浩峰这么大赚了一笔,又拿出那一千万注册一个新公司。韩诸就想着让吕黄钟去莫浩峰那里学习一番,回头县城里的一品吃食街发展好了,说不定还要再扩大到其他产业,到时候就由吕黄钟来管理。 而现在呢,吕黄钟则是跟着栓子出去买山头了。 韩诸先是去视察了下吃食街,发现秩序良好,她亲手任命的几个街道管理员把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条,之前雇的那个会计会定时向她报账。 不过翠翠跑过来说,好像其他人也想弄这种小吃一条街,想抢他们的生意,把人拉走。 韩诸笑道:“这不是故意踩我吗?”谁呢,这么不长眼。 翠翠看看四周,小声说:“听说也是一个大仙!还挺厉害的,能看风水,前几天给街道口的王家看宅子,说是有凶物,阴气沉沉的,他给看了看,发现宅子里藏着一个镜子,还贴着纸,画着符,可把王家的人吓坏了,赶紧给了那大仙一笔钱,这事才算完。” 韩诸闻言挑眉。 其实世间哪来那么多玄学中人啊,依她看,这个小县城民风纯朴,普通人根本不懂这些邪门歪道,便是偶尔有什么阴气煞气,顺其自然也就好了。毕竟存在就是合理,万物应运而生,自有其道理。 如今怎么好好的,忽然出现了什么符咒,还有什么大仙呢?竟然还要抢她的生意? 两个人正说着的时候,就听到身边的人起了骚动,翠翠赶紧指着说:“看,怕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韩诸见此,知道事情不对,也跟着过去。 一路上又听着别人议论纷纷,这才知道,原来前面一个铺子,说是最近晚上总是不太平,听人说是闹鬼。 韩诸走近了,却看到店里面一个中年男的,跟中了邪一样,两只眼睛看着前方,嘴里吐着泡沫,在那里一跳一跳的呢。一边围了很多人,有拍照的,也有吓得不轻在那里喊着赶紧报警的,还有一个老太太脸色白得跟什么似的,在那里叫着: “快,快去叫陈大师!” 一边的人忙不慌地点头:“去,去叫陈大师!” 不一会儿,就见一个装神弄鬼穿着一个道家衣服的人过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符咒。 众人见他来了,赶紧让开。 这时候那个中年男人已经要跌倒在那里了,倒在那里的他还在地上胡乱哆嗦着,瞪着眼睛努力地要蹦呢。 老太太见陈大师来了,赶紧扑过去,跪在那里:“大师,大师救命啊!你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这是撞到啥了还是怎么着!求你救救他吧!” 陈大师装作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扶起老太太,然后走到了那男人面前,围着转了几圈,又念叨了一番,这才闭上眼睛: “你家儿子前世做了坏事,欺男霸女,这一世是要遭报应了,那些小鬼就要缠上你家儿子,前来索命了!” 他声音狠厉,瞪着眼睛,又模仿了小鬼索命的样子,可把周围的人吓得不轻,一个个惊悚地望着那个中年男人。 韩诸摸了摸下巴,没想到在这民风淳朴的小地方,还能看到如此好戏,当下也不出声,就看这个陈大师还能有什么把戏没施展。 这老太太被陈大师一吓唬,那是真吓了一跳,忙跪在那里:“大师啊,你设法救救我儿子吧!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还有孙子孙女呢,他要是这一走,我家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于是那陈大师又装模作样故做为难地说:“这个,却是不好办的……逆改天命,是要折损我自己的命数的!” 这时候一旁就有人窃窃私语:“听说给王家看了宅子,要了七万块呢!” 又有人说:“这一次说不定能要十万吧,这是折损人家大师自己的寿呢。一般人哪里肯干啊!” 韩诸听了,不免觉得好笑。 逆改天命这种事,再是修行到一定程度的,都不敢干的。 自己改了栓子的命,又要引导莫浩峰免于败局,其实这固然有自己从旁推波助澜,可是其实说白了还是靠他们自己的觉悟。 你觉悟到了,命自然就改了,也不用别人强行如何。 说来说去,这命怎么改,还是靠自己,万万没有哪个大师舍着自己的命数来帮人的。 真要这么干,那哪里是几万块钱的事儿。 一时又听着那个大师在那里絮絮叨叨,扯了一番文绉绉别人都听不懂的话。 别人听不懂也就罢了,关键是韩诸这种顶尖大师都听不懂⊙﹏⊙b汗! 最后再看时,陈大师在老太太的祈求下已经答应为那个中年男人改命了,老太太说是要把眼前这个门面房送给陈大师,于是陈大师就让人把中年男人抬进去,说是要做法了。 韩诸见此,自然不能真让他就这么骗一笔,于是上前,带着笑意道:“这位大师,请问缠着这位大哥的是什么小鬼,姓甚名谁,可否一一道来?” 陈大师本来眼看着一切已经到手了,忽然见斜地里杀出个韩诸,他知道这韩诸现在是名人了,不禁能算会掐,还会做买卖! 他干笑了声,眯着眼冷望着韩诸:“韩大师,我在这里做法,你不要惊扰了,不然这位兄弟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说着这个话的时候,地上的中年男人又抽出了下,吓得老太太又哭又惊,跑过来对着韩诸说: “韩大师,您看看我家儿子都成这样了,您就先别问那些,赶紧让陈大师给我儿子做法吧!” 一旁的众人听了,也有说怪那个老太太的。 “这可是咱们县有名的韩大师啊,道行高着呢,让人家看看你又不亏!” 也有符合老太太的:“这同行相忌,人家儿子都快死了,同行见了面就别问这问那了。” 这时候陈桥从人群中出来,自从韩诸帮他解了那个手链上的尸气后,他对韩诸是敬佩得犹如神灵一般。 初一十五都跑到韩诸家没事坐坐,还总是带点水果糕点烤鸡啥的来孝敬方秀萍,一口一个方妈,倒是很讨方秀萍喜欢。 陈桥见了这番情景,就在人群里嚷着道:“韩大师那是什么样的道行啊,有事都能解决,这陈大师哪里来的啊,别是个骗子!” 陈大师听了,瞪向陈桥:“闲杂人等,不要胡说!” 韩诸闻言,不由冷笑。 她踏步来到正中央,低头察看了一番那中年男子的脸色,又仔细观察了眼底。 最后她起身,直视着那个陈大师。 陈大师见这还是个小女孩的韩大师忽然出来了,就有些心里发毛,便干脆对着那老太太说:“无关人等速速离去,本大师要作法,若是妨碍了本大师作法,尔等性命难保!” 老太太一见慌了,忙要往外推韩诸:“韩大师,您先让开点吧!” 韩诸身形一动,躲开她的手,微蹙了下眉。 陈桥见此情景,跑过去护在韩诸身边:“喂,这是韩大师,不许动手动脚!” 老太太推搡着道:“既是大师,赶紧救救我儿子吧,不然我儿子都被小鬼缠走了!” 陈大师听了这话,赶紧道:“好,我马上施法!” 于是他开始装模作样起来,又对着那个中年男人各种比划,口里还念着咒语。 周围人都看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这时候韩诸忽然笑道:“陈大师,你先歇一歇吧,我不必作法,一分钟能救这位大哥。” 众人本来是看着陈大师作法的,见这韩大师忽然出了这话,顿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其实本县先出了一位韩大师,那自然是了不得的,可是到底是个小女孩家,平时所会的好像也无非是算算命,没见什么很深的道行。人家这个陈大师可是会打小鬼,会和阎王说话的人啊。 于是众人不由琢磨,这韩大师真能一分钟救了那大哥吗? 陈大师不悦地瞪着韩诸:“本大师正在作法,你让开些!” 老太太原本也是要让韩诸赶紧走,免得妨碍了她儿子的性命的,这时候听到韩诸说一分钟救她儿子,倒是半信半疑,心里明白这小女孩也是个大师,只是这大师和大师之间,是不是也分个高下啊? 陈大师狐疑地望着韩诸,只见韩诸也看着自己。 明明对面只是一个十□□岁的女孩,而且生得白净水灵,穿着白衣服俏生生地站在那里,可是那水灵灵的眼眸里,却透着一点洞穿人心的凌厉。 陈大师不由得退后一步,心里打了嘀咕。 韩诸笑着对那老太太说:“这位大婶你也别急,给我一分钟时间,你儿子马上恢复正常。” 老太太原本是不信韩诸的,毕竟比起韩诸这么一个漂亮小姑娘,那个陈大师实在是装点得更为可信不是吗? 可是看韩诸说得那么笃定,她竟然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好,好,那你赶紧试试吧!” 陈大师从旁皱着眉头:“喂,如果一分钟你不能把他弄醒,又耽误了我驱鬼的时辰,你要如何?” 韩诸淡道:“不如何。” 陈大师顿时气得想跳脚,不过考虑到自己的身份,他还是忍住了。 他眼珠很快地转着,想着自己的那个符水可不是一般人能轻易解开的,那是当年从一个落拓的道人那里得来的,听说是很厉害的。现在一个小姑娘家的,一分钟肯定解不开吧? 就是她知道怎么回事,又去哪里来配药呢! 谁知道韩诸走到了那个中年男人面前,竟然是让陈桥帮着自己,将中年男人扶起,趴在那里。 众人的目光都落在韩诸身上,实在不知道那个大师表示要损命数的事儿,怎么这个韩大师表示一分钟就能解决问题? 就在这时候,大家只见韩诸忽然用脚在那个中年男人后背某处很恨踢了一下子。 众人呆了…… 老太太“哇”的一声,就要扑过去和韩诸拼命! ☆、第38章 陈桥自然不能让这老太太去欺负韩诸,于是赶紧扑过去,用瘦弱的身板挡在了韩诸面前,于是老太太扑到了他身上,推搡着要哭要闹。 而那个中年男人经此一踢,忽然“哇”的一下子,大吐特吐,把肚子里的白的黄的都吐了个干净。于是那么一大滩,带着邪门的怪味儿,冲入大家的鼻子中! 臭味熏人!实在是难以忍受的臭味! 围观群众纷纷捂住了鼻子,有女孩们都往后退过去。 怎么这么臭啊! 老太太开始鬼哭狼嚎:“我的儿子啊,可怜的儿子啊!” 可是就在这时,地上的中年男人在那一片污秽中,竟然动了动,然后睁开眼来,诧异地望着大家。 “这,这是怎么了?” 他手驻在地上,却发现地上黏糊糊的,低头一看,怎是怎么脏东西,臭死了!慌忙爬起来。 老太太听到儿子的声音,一愣,再看过去时,儿子竟然爬起来了,那眼睛一看就是正常的,不疯不傻的。 她喜从中来,赶紧扑过去,将儿子抱住:“你可算是好了!” 陈大师从旁脸色都变了。 众人都用钦佩的目光看着韩诸。 “原来不是什么小鬼缠身,其实就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啊!” “你们说他怎么吐得这么臭,该不会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吧!” “吃坏了东西也不该是中邪啊,该是拉肚子才对,可能不小心吃了什么邪门玩意儿吧!” “咱们县里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事,哪里来的邪门玩意儿啊!” 众人在议论纷纷中,都把疑惑的目光放到了陈大师身上。 这陈桥也不是个傻的,机灵得很,要不人家能开店,还能在这小县城里开出第一家当铺来啊! 于是陈桥走到正中央,大声说:“陈大师非要说这是小鬼缠身,我看分明是吃了什么邪门东西!现在韩诸大师一眼就看出这大哥是吃了邪门玩意儿,逼着他吐出来马上就好了!可是陈大师却说要拿一个门面来换,还说救这位大哥要折损他的命数!两位大师到底谁更厉害,相信大家一目了然!不过如果只是道行有高低也就罢了,可是关键是这位大哥到底吃了什么邪门玩意儿,怎么会好好的中邪!这位大师,你可得说个明白!” 这个陈桥本来就是一副尖刻嘴脸,如今呲牙咧嘴说来说去,把个小人样学得十成十,于是众人都笑起来,也有的纷纷开始打趣奚落那位陈大师. 其中的翠翠钦佩地望着陈桥,赶紧道:“说得对啊!还是得问问这位大哥才行。” 老太太见儿子已经恢复正常,心里对韩诸是感激不尽,而对那个刚才想要她门面房的陈大师,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儿子啊,你说说,这几天你吃了啥啊,怎么好好地中邪了呢!” 这男人此时已经渐渐明白过来了,他想了想,终于指着陈大师道:“前几天你不是说我身体不行,要买你的符水喝吗?” 陈大师顿时脸色变了,后退了一步。 于是众人恍然,群众的力量是巨大的,纷纷开始猜测。 “原来这是自己喂了人家吃邪门玩意儿,把人害了,然后再说来救人,还要人家的门面房!这简直是明目张胆地抢啊!” “是啊是啊,这怎么不直接去抢银行呢!” 又有人开始延伸了:“说不定前几天王家那事儿也是他捣鬼的。” 这话一出,又得到很多人赞同。 陈大师见状不妙,就要逃跑,可是早被人逮住,先是踢了几脚,口里骂着骗子,又有说要扭送国警的。 这边老太太对着韩诸千恩万谢,那边王家却来人了。 原来小县城里消息传得开,王家的儿子也来这边看热闹,谁知道恰好看到了陈大师是个骗子,回去给爸妈一说,于是人家王家就带着人过来了。 上去先逼问了陈大师,陈大师开始的时候还不承认,后来被打得鼻青脸肿,终于认了! 于是王家就扭送着陈大师去国警局了,说是要告他诈骗。 一场闹剧落幕,韩诸的名声更上一层楼。 不过望着面前比自己还高兴的陈桥,她忽然问道:“你那店里生意怎么样啊?” 陈桥愁眉苦脸地摆手:“不好啊!根本没收到什么好东西,打算撤了,我回头看看有什么好门路,再干点其他的!” 韩诸笑道:“如今这个小吃街生意不错,也缺人手管理,光翠翠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不然你也过来帮忙吧?” 陈桥听了,自然是喜出望外:“我,我能行吗?” 韩诸倒是不在意他能不能行,左右现在她的小吃街有一个翠翠坐镇呢,这是一个忠厚诚实有能力的,有翠翠在,自然能震住一个陈桥?当下韩诸笑道:“你先跟着翠翠学下吧。” 于是陈桥从那之后就跟着翠翠在小吃街学着做买卖,韩诸也没亏待他,给他分了一点干股,把个陈桥乐得屁颠屁颠的,越发地爱巴结着方秀萍。 韩诸甚至以自己的性情,当一个贴心小棉袄是没戏了,现在有个陈桥整天去讨自己妈妈喜欢,她乐得愿意。别说是这个陈桥对付地痞流氓有那么一套,就算是为了讨妈妈开心,就是送陈桥一点干股,又能如何呢! 后来陈桥和翠翠熟了,没事也带着翠翠来家里。方秀萍很喜欢翠翠,经常一起说话闲聊,倒是很解闷。 如今方秀萍早已不再工厂做工了,用邻居的话她现在就是个享清福的。 享清福觉得无聊了,还有翠翠和陈桥过来陪聊解闷,日子过到她这份上,也是值了。 ********************** 这时候栓子和吕黄钟已经到了山头那里,打电话回来,说是那山头不好买,都要关系的,地方保护主义,里面关系网太复杂,他们这些外来的一时很难插手。 其实韩诸觉得把钱让莫浩峰管理,只要莫浩峰听话,用不了多久,钱也是能翻番的。可是再翻番,好像也不如那个山头财源旺盛,那简直就是直接抢钱啊。 无奈之下,韩诸只好登陆了扣扣,用“呵呵”进行投喂,于是国王先生这条鱼很快就被召唤出来了。 “怎么这时候找我?”国王先生语气看起来淡淡滴。 “刚才在干什么?”韩诸可不想再因为他的异常而造成外界的各种猜测。 “喝了一杯咖啡,签了几份文件,现在正在看听秘书讲要闻汇总。”国王先生老实地将刚才所作的事一一汇报。 “我有个事,需要你协助下。”韩诸道明来意。 “嗯,你说。”国王先生问。 “我看中了一块地,觉得那里风水好。”韩诸想着措辞,可不能直接告诉他那里有暴发的财气…… 以国王先生的性格,如果知道自己在干这种投机取巧的事儿,会是什么表情? 韩诸想不出来。 “你要做什么?”国王先生也不是傻子,还是探寻道。 “我觉得那是块风水宝地,做墓地挺好的。”韩诸编了一个理由。 那边很久,很久,没有回话。 最后,那个清脆的扣扣叫声终于响了起来。 “好墓地是吗?那就给我也来一份吧。呵呵。” 韩诸看到这话,顿时觉得脑子里轰隆隆的。 她使劲握紧了拳,终于回复他:“我不喜欢看你这么说。” 他是紫府朝垣的大吉之格,紫微斗数中,紫微为帝王之星,天府为南斗之主星,紫府朝垣乃是紫微、天府于庙旺之地合照命垣,命宫三方四正有禄存、科权禄、左右、昌曲、魁钺诸吉星。 为此格者,若是会照各色吉星,乃是帝王之命。古代有诗云:一斗尊星命内临,清高祸患永无侵。更加吉曜重相会,食禄皇朝冠古今。 他这帝王之格,本是注定长命百岁,福寿同享的。 只不过高冷孤寂罢了。 韩诸从不愿意去想,这样的他,现在就去想墓地这种事了。 “这并没有什么可忌讳的。如果真有你觉得不错的墓地,等我死了后,我就带着韩诸的骨灰去那里吧。”国王先生这么回复说。 淡黑色的字体,没有什么表情,就这么陈列在那里,可是韩诸仿佛感觉到那字体的背后,他清冷的语气。。 盯着那些字,一遍遍地看,心里好像有什么在扎着,一点点的刺痛。 那边很快又发来消息:“我的诸诸已经死了,不是吗?” 韩诸见此,猛然将笔记本电脑合上! 然后深吸一口气,躺到了一旁的藤椅上。 其实两个人都心知肚明,只是一时不愿意揭穿罢了。 她还没有做好以现在的样子去见他的心理准备,为什么他却开始按捺不住,想要捅破这一层纸? 可是就在这时候,手机响了,她拿过来一看,来电竟然是那个熟悉的号码!他竟然是摆出步步紧逼的架势。 韩诸听着那声音一遍一遍倔强地响着,眼前就浮现曾经那个十七岁的男孩子,清清冷冷地站在自己面前,用执著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情景! 他紧紧地抱着她,说他就是喜欢,从十四岁第一次见到开始,就不能忘。 她教的任何东西,他都愿意学,即使被她骂笨蛋,也甘之如饴。 那个声音一直响着,以至于客厅里的方秀萍都过来敲门:“韩诸,怎么不接电话啊?” 没奈何,韩诸拿起手机来,按了接听键。 手机的那头,是略显急促的喘息。 他不说话,于是她也不说话。 上一辈子的韩诸聪明绝顶,上一辈子的韩诸指点了多少人的人生路。 可是上一辈子的韩诸,唯一一次倾心投入的恋爱,方向盘却是一直握在那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手中的。 他执意要开始,于是她被动的开始,然后被他少年最血气方刚的热情迷惑而不能自拔。 然后他说分手,没有理由没有解释,在她最沉浸于那段感情时,在那个最温馨最暧昧的早上,骤然撒手。 十二年的时间,她从来不想知道理由。 她是多少人敬仰的韩诸,她有她的骄傲。 韩诸握着手机,汗湿的感觉在手机光滑的屏幕和手指之间蔓延。 “诸诸,是你吗,你没死,对不对……”那边的声音带着轻颤,充满了压抑、期待、试探。 韩诸站在那里,很久后,她终于听到自己说。 “可是现在的韩诸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了……” 在她声音发出来后,那边的气息明显停滞了下。 她无法猜透他是怎么想的,也许其实他还是有奢望的,只不过这个奢望简单直接地被她打破了。 是了,韩诸没死,可是韩诸也死了。 那个他爱过的韩诸,不是已经火葬了吗,变成了一捧骨灰。 那边沉默了很久后,终于低哑地道:“没关系,我只是确认下,因为我总是怕自己弄错了,总是怕你会消失掉。”他试图让自己声音平静,可是那声音里却带着一点轻颤:“我很怕你就是电子网络那头一个虚拟的存在,只要关上电脑,你就再也没有了。” 韩诸叹了口气:“在我们彼此能接受这件事情之前,你不要来找我,我还是更喜欢不见面的联系方式。” “好,如果这样能让你好受。” 韩诸对着手机轻轻地说:“再见。”她实在不习惯十八岁的韩诸对上三十一岁的国王先生……有种想匆忙逃窜的感觉。 其实比起来,她更喜欢摸着他乌黑的短发,笑着说:少年,你要乖…… “可是你要每天给我发短信。”国王先生霸道地趁机提出要求。 “我没时间。”她果断地拒绝! “那就腾出时间。”他很坚持。 “行吧……”她还没忘记,现在是自己有求于人,于是果断让步…… “如果你不喜欢,在你能接受前,我们可以慢慢来,我也绝对不会动用其他力量。”国王先生给出承诺。 韩诸见到这个,忽然心里感觉到他对自己的体贴和包容,点了点头,笑着挂了电话。 ☆、第39章 国王先生自然是不方便出手插手某个地方几个山头买卖的小事的。于是在韩诸把栓子的电话号码给他后,他把这事交代给了身边的秘书。 他身边一共有十七个秘书,每个人都是各司其职,其中第十三秘书,专门会为他去处理一些自己不方便处理的事,比如这件事。 这位十三秘书其实在国王先生身边并不是最受倚重的那个,要不然也不至于排行十三啊。可是当他领悟了国王先生的意思后,很快就亲自调查了这件事,瞬间把来龙去脉搞得一清二楚。 他沉吟了下,仔细琢磨了国王先生的意思,知道他是不希望这件事引起下面的注意的。而自己作为国王身边的十三秘,出去后那就是钦差大臣,难免引起别人的猜测。 于是他就想了一个办法,给山头所在地的省里的官员打了一个电话,那个官员忽然接到了十三秘的电话,自然是诚惶诚恐的,于是亲自保证会把这件事办妥,且不走漏半分风声。 十三秘书顿时知道,这省里的大人误会了,这真不是他假公济私想给自己亲戚买山头啊! 不过,这是为国王大人背黑锅,他也只能认了,总不能把国王大人供出来吧…… 紧接着,这位省里的大人赶紧下了基层,去了山头所在的三泉市,那三泉市的地方官员自然是赶紧迎接啊,各种好好招待的。 于是这位省大人就把这件事私底下给三泉市官员交代了。 这三泉市的大人赶紧诚惶诚恐地说:“放心放心,这件事我一定办妥当的!” 望着市里这位官员大人讨好欣喜又狗腿的目光,省大人童鞋觉得他一定是误会自己了! 这可真不是他假公济私想给自己亲戚买山头啊! 不过,这是为十三秘书大人背黑锅,他也只能认了,总不能把十三秘大人供出来吧? 于是市大人就赶紧下了指示,整顿山头事宜,并假公济私地以低价批给了那位韩栓子四个山头! 很快,栓子和吕黄钟都把嘴巴笑得裂到了耳朵。 栓子给韩诸打电话说:“成了,买了三个呢!” 兴奋过后,他其实是有点蔫巴的:“咱们在这山头上干嘛?是养鱼还是种树?我看这里没水没树的,根本就是荒山一座啊!” 俩千多万,就买了这个? 其实栓子还是真不懂韩诸在想什么。 韩诸听说这山头已经买好了,很是满意,就让栓子把那山头扔在那里,然后随着吕黄钟一起回来清远县了。 回来后,先是把吕黄钟派到了莫浩峰身边,让他跟着学习一些企业经营和管理知识,却让栓子继续跟在自己身边。 办成了山头的事儿后,韩诸很满意。 晚上用“呵呵”*召唤了潜水的国王先生后,她很高兴地说: “我最近越来越觉得我以前实在是可惜了!”以前她怎么就不知道敛财呢? 估计国王先生实在是莫名所以,只能回应道:“哦?” 韩诸此时并不想和他提自己努力敛财的事儿,便顾左右而言他:“这一次多亏了你才能这么顺利。” 国王先生回复:“嗯。” 韩诸笑了下,道:“你是不是在忙啊?” 国王先生:“没关系,很快就好。” 韩诸见此,就没在和他说话,反而在网上搜索今日要闻,果然见到今天开了一个国际顶峰会议,各种新闻图片,都是国王先生忙碌的身影。 “你不在夏国?”韩诸看着那个会议在日国举行的。 “是,在外面呢。”国王先生这么回答。 韩诸见此,知道他忙了一个白天,晚上必然有很多事需要处理,于是也就不骚扰他了。 趁着有时间,她就开始翻动一下最近的财经报道。前一段启天集团的事儿看起来已经过去了,宋娇兰四处求助,狼狈度过危机,却将启天集团的股份让出去三分之一。 关于这件事,自然有各大财经频道大肆地分析着。 韩诸既然想亲手打败启天集团,自然便开始在这上面下功夫了。 她翻了启天集团最近数年的经济报表开始分析研究。 其实当年韩诸获得的是数学和物理双料博士,也认识一些经济专业的同学和朋友。 因为她是过目不忘的,又曾觉得财务报表分析中颇有点数学分析的味道,于是她还曾跟着那些同学一起研究过几天,并帮着他们做了一个经济模型。 当然了,她并没有多少实际经验,都是理论知识罢了。 如今乍看起这报表,开始的时候觉得和理论不太能联系起来,后来翻了夏国最大的十家上市公司的财报,自己仔细地分析比较了一番,渐渐地便觉得眼前明朗起来了。 也是她看得太认真了,以至于忘记了时间。 就在这时候,电脑上的清脆的扣扣声又响起来了。 “还在吗?”国王先生这么问。 韩诸从那一堆报表中抬起头,修长的手指灵巧地啪啦啦打字:“在,你忙完了吗?” 国王先生回复:“忙完了。你刚才在做什么?” 韩诸:“我?刚才随便看看啊……” 国王先生便开始自己汇报道:“我刚才批了十四个公文,看了三份快报,和内阁几位官员通了话,还听秘书讲了今天的要闻。” 韩诸忽然觉得他像个小学生在汇报作业,忍不住回复道:“乖,摸摸。” 国王先生又道:“我刚喝了一杯啤酒,是本地特产的啤酒,不过我觉得味道一般。” 韩诸:“说得我也有点想喝啤酒了。”虽然她其实并不爱喝。 国王先生:“那你来吧。” 韩诸:“(⊙o⊙)啊!” 国王先生:“我在和你开玩笑。” 韩诸顿时有些无言以对,她真得不记得,从来不记得,原本那个一本正经清清冷冷高贵从容的少年,会开玩笑。 国王先生:“我住在六十二楼,周围都是海水,很漂亮。” 韩诸:“……” 国王先生:“听着海风的声音,闻着海水的味道。打开窗户,星星就在我手边的感觉。” 韩诸:“……” 国王先生:“日国准备了航空母舰,也有游艇和飞机。现在其他国家的首脑官员有的乘着游艇在海中游玩,有的乘着飞机观赏周围的景色,也有的在玩海上射击。” 韩诸:“不就是海水吗,再说还是晚上,也没什么可看的吧。” 国王先生:“有啊,灯光很亮,海里有许多鲸鱼,他们在逗鲸鱼玩。” 韩诸:“鲸鱼……好玩吗?” 国王先生:“不知道。我没兴趣,不过听说有人想捉几只回家养。” 韩诸:“哦。” 国王先生:“还有很多世界顶级美女,都很漂亮,穿着比基尼,会开飞机,在陪同大家玩。” 韩诸:“很漂亮吗?” 国王先生:“秘书说很漂亮。” 韩诸不说话了。 国王先生也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忽然那边发来一张图片。 慢慢地展现在面前后,却是一张海上夜景的图片。 灯盏璀璨,布局精美,暗蓝色的天幕和深蓝色的海相接,大海的深沉映衬着灯火的绚烂,其中有游艇和飞机穿梭,又有鲸鱼在跃出水面。 美景处处都是,可是能在海上布置出这样大气磅礴的灯火,其实还是需要一掷千金的豪气的。 也不是谁会轻易会耗费这个巨资的,不过是讨如今这群各国首脑的喜欢罢了。 韩诸笑了下:“怎么没有美女啊?” 国王先生:“美女都在陪着别人。” 韩诸沉默了下,发出一个捏鼻子的小动态头像:“可怜的孩子,你竟然是孤家寡人一个。” 其实,这些人平时看着很有形象,可是私底下,身边有几个美女陪伴又算什么呢,孤家寡人那才奇怪了。外面大小女明星,还有什么超模,当然也有名门千金,哪个如果能抱上他的大腿,那怕是做梦都会笑醒的。 国王先生:“我孤家寡人了十年,已经习惯了。” 韩诸见了这个,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在她和谭思平维持了十年举案齐眉的婚姻的时候,他确实一直是一个人。 韩诸心里,不知道怎么就泛起点别样的滋味。 于是两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国王先生忽然说:“诸诸,外面在放烟火,你要看吗?” 韩诸:“怎么看?” 国王先生:“等下。” 于是韩诸就看到他的视频邀请。 韩诸:“我这里没有摄像头。”说着这话的时候,她迅速将内置的摄像头驱动给删除了。 国王先生:“没关系,我这里有。” 于是视频接通了。 韩诸以为她会看到久违的国王先生,可是没有。 视频中,是一片蓝色的海和星空。海浩瀚深沉,星空静谧。也许因为是处在六十多层,感觉距离星星很近,就在手边。 在星空和海之间,有各种烟火一点点地绽放。 那些烟火显然是精心设计过的,会开出各种形状,甚至呈现出和平鸽、太阳花这种象征繁荣和平等的图案。 确实很好看,如果不是盛大的节日,一般还真不会这么花心思。 不过却看不到国王…… ☆、第40章 看了一番烟火,国王先生就巧妙地把视频关掉了。 也许他也明白,两个人的关系其实很奇特。 曾经确实那么相爱过,可是后来到底分手了,十二年的时间,两个人既是互相熟悉的,也是陌生的。 偏偏如今韩诸又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即使你能忘记这十二年的距离,忘掉韩诸曾经存在过的那段婚姻,可是要接受死了的韩诸又活在另一个人身上,也许还是需要时间的。 这种时候,如果是一个对爱情追求完美的女人,也许甚至还会问:你爱现在的我吗?可是你如果爱现在的我,那岂不是不爱以前的我了…… 其实国王先生是体贴的,也是敏锐的。 从韩诸第一次见到那个十四岁的高贵而清冷的少年开始,她就知道这个少年仿佛能看到人心里去。 这时候的他,一定是体察到了自己心里的那丝徘徊和胆怯吧。 尽管经历了这么许多事情,她知道她还是爱他的。 可是重新去拾起这份感情,还是需要一点时间和勇气的。 所以他小心地把控着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一点点地试探,却从不让她感到不舒服。 其实他现在肯定是急切的,换成任何一个人,都估计急得坐不住了。 可是他依然沉着气,忍耐着。 两个人随意聊了一会儿,韩诸问起启天集团的事儿。 “你不是说过她手中握着一个重要的把柄吗?现在她已经在我的全面监控中,我不想打草惊蛇,所以暂时放过她。” “嗯,你是对的。” “她现在已经意识到了什么,不敢去找你的麻烦了。” “嗯,你说得对。” “不过,我还是觉得,应该派人保护你。” “不用,她现在不敢有所动作。” “可是我不放心。” “我不喜欢身边跟着保镖!” 韩诸当然不喜欢身边跟着保镖了。 记得她和他谈恋爱的那两年,那时候关系都是不敢公开的,偷偷摸摸的见面,有时候约在这里,有时候约在那里,两个人见了面那是恨不得抱在一起再也不分开。 可是无论他们在哪里见面,总有四五个特大号还是全黑的电灯泡笼罩在他们身边。 对于这种事情,国王先生自然是很淡定的,他从小生长在荣园,尽管后来曾经出国留学几年,可是他身边的保镖就从来没少过。 他视若无睹,她却不喜欢极了。 于是他只好去设法让他们不要跟着,可是哪里那么容易啊。荣园的出行都是有规格的。 于是她就开始怀念他在外留学的那会儿,那时候她恰好也在x国做学术交流,两个人窝在一个非常平常的乡间小楼里,同进同出,那才是美好的日子。 十八岁的少年,虽然从小养尊处优,可是却学会做了一手好料理,变着花样的做给她吃。 真是让她舍不得,他手那么修长优雅,下厨实在是太让人心疼了。 于是她就和他一起做,不过可惜伟大的大师韩诸在厨艺上确实并不太好。 最后厨房里只有他在忙碌了。 那是一段美好的犹如梦一般的岁月,可惜太短,后来他回国,她随后也回国了,两个人见个面,真跟偷得一样。 因为荣园的规定,敖家的男子二十岁前是不准谈恋爱的。 他们那规定很奇怪,你可以找个陪床的,那都无所谓的,毕竟他们是荣园,至高无上的,他们身上留着一点古代封建社会的陈腐习惯。 可是呢,二十岁前谈恋爱,却是不允许的。 根据国王先生当时的说法是,二十岁前,要专注于自身的修养和学习,不能因为男女感情分心。 于是他并不能轻易将他和韩诸的关系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时候他还不是国王呢,他的父亲是富有权威的一个人。 并不是他不愿意为她去和家人对立,而是一旦老国王知道了这个事情,他会把事情所有的罪责都推给韩诸。 一个比他儿子大十岁的老女人,竟然勾引不满二十岁的儿子? 所以他说,等到他二十岁,会将这件事公布给所有的人,到时候他们就光明正大的在一起。 韩诸对这些,自然是无所谓的。 其实上,她从来不看好他们两个的未来。 他晚点公布,反而对她来说是一件好事。 不过不管两个人是怎么想的,他们都没能等到他二十岁,就在他十九岁的那个秋天,他提了分手,她没任何挽留,两个人就这么分开了。 韩诸就这么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待看到眼前那个扣扣一直动啊动的时候,忙点开。 弹入眼中的,却是他发来的消息:“有两个一直跟在我身边的保镖,已经到达清远县了。” “啊?” 韩诸着实惊了一下。 “我知道你不喜欢,可是就当是让我放心吧,好不好?”他开始施展出软语请求的招式。 “行吧……”韩诸知道他的固执,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固执。 于是事情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你还不睡?”国王先生问。 韩诸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一点了。 “我去洗个澡,马上睡。”睡得太晚,实在是不符合养生之道啊。 “好,我也洗澡。一起。” 韩诸眨眨眼睛,看着这句话,为什么有种被调=戏了的感觉呢? 不过她甩甩头,忽略了这种感觉,起身,去了浴室,简单地冲了一个澡,又洗了下头发。 待披着大浴巾重新回到了房间的时候,她以为他应该去睡了,结果手机却震动了下,是来短信的声音。 “你一定洗头了是吧?如果洗了,记得吹干再睡。” “好吧……” “有吹风机吗?” “没有……”韩诸一向不喜欢吹风机,她喜欢自然干。 手机的那头,她仿佛可以听到国王先生轻轻地叹了口气。 “那你陪我聊天吧……”他这么说。 “好。” 于是两个人就用短信闲聊,也没什么重要的内容,无非是国王先生说说今天的峰会的事儿。 最后,韩诸头发干了,她也困了。 “好,你现在睡吧。” 于是韩诸甜蜜地进入了梦乡。梦中,她好像看到了曾经那个温柔俊美的少年仔细地一点点帮她擦干头发。 ********************** 第二天,家里忽然来了客人。 韩诸看到王先生的时候,微微一愣。也不过是个把月的功夫,这王先生怎么仿佛变了一个人? 也许外人看着没有什么不对,除了精神有些憔悴,整个人看起来也还可以。可是韩诸却能看到,这个人从头到尾都笼罩着一股衰气,那是一种浓厚的,呈现灰色的阴霉之气! 其实人生的祸福吉凶,阴宅居一半,阳宅居一半,若是祖坟阴宅沾染了凶气,其杀伤力极大,影响可能不只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家族!甚至可能是一个家族数代的气数。 此时这王先生的衰气,堂堂然竟应该是来自阴宅的拖累。 韩诸心中正在猜测,这王先生却已经开口祈求道: “韩大师,请您一定要帮我看看,我最近诸事不利,生意上总是不顺利,连连赔钱出事,前几天运货车还撞了人,赔了人家一大笔钱不说,还落得一个别人怨恨。最近我母亲身体也不好,检查出得了癌症。我现在简直就是喝口凉水都塞牙,心里总觉得堵堵的,可是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求您帮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先生还没说的是,他如今的连番失利,公司基本要倒闭了,家里情景也是一天不如一天。他真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了?不是上一次韩大师还算着他是什么什么的好格局吗? 韩诸微微蹙眉,问道:“你父亲早已去世?” 王先生点头:“是,去世十年了。” 韩诸问道:“你父亲葬在哪里?最近可有过异动?” 王先生听了,大吃一惊,忙道:“前些天雨水多,我母亲过去看的时候,说是怕雨水把那里冲了,就修缮了一番,难道说这里有是什么不妥当吗?” 韩诸听了他这话,知道一定是动了阴宅,对上了什么晦气煞忌,严重破坏了阴宅风水导致的。只是如今不在现场,一时半刻之间,她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当下她点头道:“此事应该和你家阴宅风水有关,且后果极为严重,衰气俨然蔓延全身。你速速带我去你父亲墓地,看看是否还能补救。” 王先生见此,自然是心中惶恐,连连点头。 ☆、第41章 被破坏的阴宅 王先生开车,一路直奔向市里。刚坐到车上,韩诸就觉得这车中也蔓延着一股晦气。 她不禁皱了下眉头:“你这车,也曾出过车祸?” 王先生愁眉苦脸:“倒是没出什么大事,但是小剐蹭难免的,前几天还撞了一个水果摊。” 韩诸默了一下,她是个惜命的,可不愿意冒这种风险。 于是赶紧让王先生停车,买了驱邪的牛黄和雄黄酒来,在车里熏了熏,又贴了一个符咒在车门上。 这才心安一些,车子一路直驶向市里。 快到市里的时候,司机嘟哝了一句:“这次回市里倒是挺顺利的啊,没出什么事。” 最近这段时间,每次出门不是撞人家水果摊,就是蹭人家老太太,要不就是倒霉地遇到大堵车!凡是十字路口,一定是红灯,永远是看不到一个绿灯的。 再这么下去,司机都觉得他必须得辞职了。 其实王先生也觉得,仿佛身边有了这韩大师,觉得安心多了。 他忍不住侧首看了眼韩大师,却见这个女孩眉目隽秀,恬静地坐在那里,纤细的脊背微挺着,白色的衣裙显得她越发的文雅动人。 这么一个女孩,竟然莫名有让人心安的力量。 待到车子开到了位于郊区的墓地,车子一停下来,韩诸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此处山清水秀,头顶高山脚蹬水,高一寸为山低一寸为水,真乃山得山,要水得水的好地方!要知道,死者的头盖骨顶着有生气的山脉(即风水家说的龙),脚蹬住止气聚财的水,如果再合元运天星,后代无有不发达的道理。 本该是绝佳的阴宅之地,可是此时却被晦气笼罩,那股晦气从墓地直冲而出,在方圆十几米之处笼罩出一个灰色的阴影来。 韩诸走近了,细细地观看这里的泥土,果然是因为下过雨,动过土的。 只是若动了土,倒也不至于有这么大的妨碍,导致如此大的晦气啊。 她拧眉深思一番,盯着那坟墓许久后,终于望了眼一旁明显忐忑不安的王先生。 “我现在无法确定,可是我怀疑你的墓地中混入了什么晦气极重的东西。” 王先生闻言一惊:“那,那该怎么办呢?” “破土,开坟,一看究竟。”韩诸给出了建议。 王先生听了这话,顿时皱紧了眉头。 俗话说入土为安,自己的父亲去世十几年了,一直沉睡在这里,怎不能因为怀疑坟地里有什么晦气就要惊动他老人家吧? 韩诸见此情景,知道要他彻底下定决心并不容易,当下也不强求,只是道:“若是不破土,我也没什么可帮你的了。” 王先生见韩诸这么说,心里一慌,忙道:“既然大师这么说,那就破土看看吧。” 于是王先生马上着手去办,请了附近的几个农民过来,还买了纸钱符咒等,以防不时之需。 谁知道这边刚准备好,烧了纸,向逝去的父亲说明了原委,这时候王先生的母亲,王老太太忽然冲过来了。 她大哭大叫着:“你这个不孝儿啊,你爹在这里十几年了,你怎么好好的要动土啊!你这是让他在地下都不安生啊!” 老太太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啊,王先生赶紧过去扶着,各种劝说安抚。 老太太却是越想越伤心:“如今我也得了癌,活不久了,你到底再等等,等我死了,你再破土,把我也埋下去得了!” 这话,王先生哪里受得住呢,为难地扶着母亲,努力想母亲说明原委,可是这老太太哪里听得进去,一时又指着韩诸大骂:“哪里来的骗子,竟然鼓动人家挖坟掘墓!” 王先生尴尬地看着韩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韩诸淡淡地望着这老太太,良久,忽然道:“这位奶奶,你说我是骗子,那我就说三件事,若是说准了,请你收回你的话。如果我说不准,现在转身就走。” 一旁的挖土工以及王先生的司机都在旁边等着呢,此时听到这个,都不由看向这清灵的年轻女孩,想着她怎么敢夸下这等海口。 这老太太抹着泪:“我也不是不信,我年轻的时候算过命,知道也有准的,那都是有道行的人才行。可是你们要挖我家的坟,你说我能信你吗?你年纪轻轻,能有什么能耐,反正我是不信你的!横竖你问了我儿子的,自然知道我的事。” 韩诸淡笑:“奶奶,我说的三件,王先生未必知道。” 王先生听了这个,倒是微诧,忙对老太太说:“之前就是韩大师说出我的时辰不对,韩大师还是很可信的。” 老太太擦干了泪:“行,那你说吧,说准了三件事,我就信你。” 韩诸笑着道:“第一件,你出生之时,乃是双生子,可惜长姐早夭。” 老太太顿时愣了下。 韩诸又笑道:“第二件,你十七岁求秋之时有一劫,幸有贵人相助方才化解。” 老太太望着韩诸的目光已经不一样了。 韩诸又道:“第三件,你二十一岁的时候……”说到这里,韩诸不说了,只别有意味地笑望着老太太。 二十一岁的时候…… 老太太脸色有些变了。 她盯着韩诸,声音有点颤:“我,我信你……你……” 为什么明明只是一个小姑娘罢了,怎么能说出这些!! 二十一岁的时候,她在外面有了一个,差点和人私奔了,最后到底是没成,才和老头子后来过了那么多年! 这件事现在没有人知道,但是眼前这个小姑娘说起二十一岁时的那个神情,老太太知道,她必然是知道的! 老太太叹了口气,望向自己老头子的那个坟头:“罢了,既然遇到了大师,说是里面有问题,那就打开吧。” 于是王先生赶紧下令,让那些挖土工开始破土了。 一旁司机还有王先生都紧盯着那破开的土,又担心里面真有什么问题,又担心其实没问题,那就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可是韩诸却只是淡然地立在一旁。 她知道这里面必然有问题。 在大家几乎屏住呼吸的等待中,棺木渐渐地露出来了,而伴随着传来的,是一阵臭粪的味道! 大家的脸色都变了,怎么会有这种问题呢! 待到上面的土都清理得差不多了,王先生看清楚了,一张脸顿时没了血色! 原来就在这棺木上,被人泼了一层厚厚的粪,臭味熏天! 再是多么富有灵气的风水好地,被人在棺木上这么一弄,那是晦气冲天,整个就把好风水给破了! 王老太太是脸色一白,就这么往后仰去:“可怜的老头子啊!是谁,你都死了,还有人这么糟蹋你!” 于是现场乱作一团。 王先生先将母亲送到了医院,又在韩诸的指点下,指派人清理了棺木,赶紧又买了一个上好的棺材,重新装殓了,然后埋起来。 折腾完这一切,已经是第二天了,王先生一夜没睡,两眼发黑,望着韩诸问:“韩大师,如今都清理了,这事是不是算过去了啊?” 韩诸摇头:“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你命虽好,然后风水已经遭到破坏,晦气冲天,气运已失,我已经用符咒为你免除一些晦气,可是尚有些许未尽晦气缠绕在你身边,从此后你万万记住,行善积德,或能将那晦气慢慢驱散。” 王先生已经筋疲力尽:“这事儿影响竟然这么大?” 韩诸淡淡地道:“我给你讲过故事吧。曾经在南阳国,有一家是夏国的移民,在当地是大富之家颇有威望。不过他家的祖坟被泼了粪,后来接连遭遇不幸,先是遇到了南阳国排斥夏国移民事件,只好迁徙回了夏国。在夏国又接连遭遇各种不幸,过了六七十年了,如今他们家到了这一辈只有一个儿子和女儿。女儿嫁人离婚,如今单过,孤苦伶仃,儿子娶了两个老婆都跳楼了。” 韩诸之所以对这件事如此清楚,是因为当年这一对孩子辗转求到了她头上,她算过,知道这是被人破坏了祖坟,风水全都毁了,一衰就要衰几代的。 王先生听着这股市,顿时心都凉了,点头道:“好,我记住大师的教诲了。话说这事儿,其实我也猜到是谁干的了,一定是我家小舅子。没想到他竟然这么恨我,他一直以为我在外面养了人,才气得秀芝病重,其实根本不是这样的。” 韩诸沉默无言。 王先生也没指望韩诸说什么安慰的话,良久后,他终于道:“我打算把公司关了,把房子卖了,先给我妈治病吧,如果钱花光了,我就去找一个工作。” 他凄凉地笑了下:“没想到我是竹篮子打水一场空,一把年纪,落得两手空空。” 韩诸道:“如果你愿意,等你方便的时候,可以去找我。我缺人。” 王先生点头;“我明白,听说你如今在清远县发展得不错。如果真需要,我就去求你赏一口饭吃。” 一旁的司机是全程知道这个事的,他看到这个情景,顿时明白自己得再找一个下家了。 同时心里忽然觉得很纳闷,想着也就是几个月前吧,王先生多么光鲜的一个成功人士啊,跑去找这个小姑娘算命,还盛气凌人呢。 如今几个月过去了,风水轮流转,竟然是王先生要求着小姑娘赏一口饭吃了! 这人生,真他妈的让人捉摸不透啊! ☆、第42章 挖到金矿 韩诸从市里回家的路上,栓子忽然打来电话,说是买下的山头那一带,下面发现了金矿,现在夏国官方机构根本没人管,一群人都要私下开采呢! 韩诸听到这个,知道机会来了,刻不容缓,她马上命栓子赶紧请了勘测人员,并大量雇佣工人。鉴于自己也没挖矿的经验,也担心栓子hold不住这件事,于是又赶紧找来了莫浩峰。 莫浩峰一听这个,顿时眼神都变了。 他是搞过建筑工程的,认识一些杂项各等人,这开采矿山的,多少也接触过。于是就开始在省城里招人,纠结了一班人马,买了机器设备,火速赶往那山头了。 到了那里,好消息是一个接一个地传来,现在夏国领导还没反应过来呢,大家都开始偷偷地开采了。反正是自家买下的山头,别人也管不着! 于是莫浩峰纠结了人马,开始开采了。这事其实也没说起来那么容易,期间自然是遇到种种困难,可是莫浩峰实在也不是普通人,人家愣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把困难一个个搞定。不过四五天后的某天,栓子就惊喜地打来电话,说是挖出金矿来了! 这可算是弄到聚宝盆了,趁着没人管,赶紧挖啊! 韩诸知道这是个争分夺秒的事儿,于是让莫浩峰弄了三班人马,三班倒,日夜不停地开采。她也特意嘱咐要注意安全,万万不能弄出什么工地事故来! 同时她赶紧做了一个符咒,嘱咐一定要贴在工地上,以镇邪保平安。 如此又忙碌了十几天,那金子挖出来了,于是莫浩峰将早已准备好的运输队和护卫队,开始一车车地往回拉。这么贵重的东西该放哪里呢?放哪里也不安全啊!于是莫浩峰赶紧联系买家,可是他哪里认识那么多买家呢。再说了,这玩意儿这么贵重,别人万一认为这不是正路来的呢(况且来路本来就不是太正)。 韩诸明白这事确实棘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万一没发成大财却被人劫持了去,那不是小事儿。 就在这时候,韩诸想起了国王先生给她送来的两个保镖。 眼前一亮,忙施展“呵呵”*,要求国王先生出现。 国王先生:有事? 韩诸:呵呵,是啊是啊,你不是说派了两个人保护我吗?人呢? 国王先生:你要做什么? 韩诸:我有点非常重要的东西,需要他们两个帮我护送一下,可以吗? 国王先生:什么东西? 韩诸(绞尽脑汁):不说行吗? 国王先生:…… 韩诸:你那两个保镖,该不会监视着我,把我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你吧? 国王先生:真的没有,你既然不喜欢,我不会那样做的。 韩诸:好,那你告诉我联络他们的方式,我需要他们帮忙。 国王先生:好。(巴拉巴拉芝麻开门联系方式) 韩诸:你对我真好! 国王先生: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我? 韩诸:…… 国王先生:开玩笑的,我要去开会了。 告别了国王先生,韩诸马上召集来了那两个保镖。 其貌不扬,非常普通,走在大街上,谁也看不出这是两个国王先生身边最受信任的保镖。 不过韩诸却是知道,当年敖某人身边保镖无数,其实那些西装革履彪悍精壮的反而可能是普通的样子货,真有事,指望的却是隐藏在暗处的便衣。那才是绝顶高手中的高手。 此时这两个人见了韩诸,也不问情由,只是鞠了一躬,听从吩咐的样子。 韩诸当下也不客气,便命他们二人前去金矿那里帮着护送金子。 这两个人因为得了国王先生的命令,当下自然前去照办了。 第三天,莫浩峰给韩诸打了一个电话,非常满意地说:“从哪里找来这么两个人物,有了他们,一时半刻卖不出去也放心了!这太给力了!” 韩诸:“这两个人,你随便用吧。” 与此同时,韩诸开始设法寻找买家,如今在mars星球上,珠宝行业巨头林立,可是很多都是外国品牌。韩诸虽然开采了金矿要敛财,可是却不愿意便宜了外国人。毕竟黄金是稀缺资源啊。 如今夏国黄金行业有两大巨头,分别是阿福珠宝和老王黄金。 韩诸上一世倒是和阿福珠宝的董事长接触过,仗着一等一的记忆力,也能想起对方的电话号码,可是骤然之间拿着一巨大坨坨金子去找人家,人家未必相信啊。 韩诸苦思之际,正不得法,恰好市里的王先生给她打电话。 却原来是王先生的母亲终于去了,去的时候倒也安详,只临走前嘱咐一定要把自己和逝去的老头子葬在一起。 如今王先生料理完了丧事,正空落落的。 “人生真跟一场戏一样,一年前我还陪着母亲去海南玩儿,那时候我妻子也在。没想到如今家破人亡,我什么都没有了。之前我那小舅子,我也不想去说什么了。闹也闹够了,我心累,随他去吧。” 可怜的人啊……你命本来是个好的,无奈扭不过这世间险恶。 韩诸是颇为同情的,便提议道:“我这里生意正忙着,你过来吧。” 王先生正有此意,便道:“多谢大师收留,那我也不推辞了。” 如今王先生是连车都没有了,更不要说司机,他坐了市里通向县里的大巴来的。虽然这时候都快入秋了,可是秋老虎闷热得很啊,于是王先生进门的时候就极为狼狈,衣服皱巴巴,头上还有汗,人又憔悴,真是好一个衰人。 韩诸先画了一个桃木符咒给王先生佩戴上,辟邪驱晦气,又让方秀萍将桑枝、菖蒲、艾叶煎煮过了,让王先生合着雄黄和朱砂喝下。 王先生也不管这是什么,从方秀萍手中端过碗来,咕咚咕咚闷头喝下了。 方秀萍见这王先生实在可怜,便道:“你先歇一会儿,喝口茶,我去给你做点饭吧。” 韩诸亲自帮王先生沏了茶,却是少华寺带回的那稀世罕见的大红袍。 王先生只喝了一口,便分外诧异:“好茶,好茶!当年我在帝京一位身家上亿的朋友那里喝过的顶级好茶,竟然也不如这个!” 韩诸笑而不语。 王先生又品了一口,连连称赞。 喝完茶,方秀萍的饭菜也上来了,有鱼香肉丝,有酱茄子,王先生确实也饿了,便道声不客气,干脆地吃起来。 吃到一半,王先生就有些叹息:“自从我妻子去世后,就没吃过这么地道的家常小菜了。夫人实在是好手艺啊!” 王先生其实本身长得颇为斯文,高高的,脸也白净,虽说都快五十了,可在四十多岁的女人眼里看来,也是一个好相貌。 方秀萍听到这番夸,就有些不好意思,忙道:“既然喜欢,那就多吃点吧。” 等到方秀萍出去的时候,韩诸见到她脸颊泛着一点红。 于是不由得转头多看了眼王先生。 王先生并没察觉,拿纸巾擦了擦嘴。 于是韩诸和王先生步入正题,说起如今自己的情况来。 当王先生听到韩诸在挖金矿的时候,眼睛都瞪大了! 他知道韩诸如今生意做得不错,可是到底是在一个小县城,以为也就是个小地方民营企业家! 没想到人家的触手早就伸到了市里,早就开始包山头挖金矿了。 这可是发大财的架势啊。 王先生也是有点头脑和人脉的,他很快道:“黄金这一块我多少也接触过。如果手头有大量金子原材料,无非三种出路,一种是自己创立一个黄金品牌,只不过这样耗时久,前期投资大,回笼资金比较慢。一种就是给那些知名品牌做oem代工,好处是回笼资金快,可是那样的话利润特别低。最后一种是把黄金原材料提供给那些黄金首饰制造商,这个就是赚原材料钱了。” 韩诸沉吟一番:“做黄金首饰虽然并不是我的本意,可是既然我们拥有这么大的资源,那不妨一试。至于前期耗时长投资快,这都不是问题。一个成功的品牌,从研发设计到营销宣传,那都是用钱砸出来的。如今我们股市中还有上千万的资金,并不怕资金短缺,这个事情你尽可以放手去做。” 王先生听了一愣:“让我做?” 韩诸点头:“是,怎么,你没信心?” 王先生犹豫了下,终于道:“我虽然以前做的生意并没有这么大盘子,可是人脉倒是有的,如今试着去做,倒是没问题。只是我既然身上带晦气,却怕连累了你。” 韩诸闻言,轻笑了下,淡道:“你虽然身上带有晦气,可是这晦气却也知道趋吉避凶。它遇弱则强,遇强则弱。如今我势头好正旺,自有无往不利之势,你去帮我做这门生意,这晦气一时之间怕是也无大妨。” 王先生听了这个,才放下心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韩大师身上大有一种能够安定人心大的力量。 这也是他放着许多的好友人脉而不去投奔,却来找这么一个小姑娘的原因。 当下韩诸赶紧给莫浩峰打电话,向他介绍了王先生要开始着手创立一个黄金品牌的事儿,莫浩峰自然是没意见。 安置好了王先生后,韩诸当下亲自开车,前往少华寺面见方丈。 到了那里,方丈竟然出国访谈去了,至于电话,人家根本没带! 没奈何,韩诸只好等了那么几天,谁知道这方丈竟然是没有归期了的样子。 正在这时候,一个小和尚忽然问道:“施主,你是不是姓韩?” 韩诸点头:“正是。” 小和尚却从怀里拿出一个辟邪符来,交给韩诸道:“方丈曾有言,若是一位姓韩的女施主来找方丈,苦等三日而不走,就把这个辟邪符送给施主。” 韩诸接过那辟邪符,知道这正是自己所求。 回想着刚才小和尚所说的话,什么苦等三日! 心里真是忍不住笑骂一声:好一个折腾人的老贼秃! 开车重新回去,将这个辟邪符交给了王先生,嘱咐他随身佩戴了,这才彻底放心。 因为这几天一直奔波在外,虽说晚上依然会用手机短信和国王先生聊几句,可是到底匆忙。回到家里,好好洗了个澡,安顿下来后,她穿着舒服的睡衣躺在床上,翘着匀称修长的腿儿,开始去找国王先生闲聊。 “在忙什么?”国王先生的开场白总是如此无聊。 “算钱。”韩诸决定稍微坦白下。 国王先生:“你现在有很多钱吗?”竟然还需要动用你那高智商到媲美高性能服务器的脑袋来算一算? 韩诸:“勉强够用。” 国王先生:“哦,诸诸,你知道的,我以前一直在投资。” 韩诸望着那话,知道国王先生在斟酌言辞。 国王先生在还没当上国王之前,是很擅长于理财的。本来作为一个王子,他名下天生就会有相当的私产,后来他从少年时期就精心打理,适当进行投资。 印象中他们两个在一起的时候,她偶尔看他检视账目,那各种私产好像是很惊人的吧? 别看那些世界财富排行榜上的富人一个个好像很神气,其实那都是大家知道的。像国王先生的私产,比起那些人来并不逊色,可是你看谁敢把他的名字放到财富排行榜上啊! 韩诸望着屏幕上的字眼,忽然心里便觉得暖暖的。 这个男人啊,既不想让她觉得自尊心受损,又希望能让她满意。 其实作为来自荣园的,夏国身份最为尊贵的人,他真得从来没有必要去顾忌别人的想法,他也完全可以生活得嚣张奢侈。 可是印象中,他品味高雅,却处处单调,生活简单,从不铺张浪费。 不过在对待自己的时候,他却是处处小心,恨不得给自己的都是最好的,但凡她高兴,一掷千金那都是抬手的事儿。 韩诸一直不回话,倒是国王先生沉不住气了。 “诸诸?” 韩诸想起曾经的那个少年,抿唇笑了下,回复:“我不缺钱,你不用担心。” ☆、第43章 苏眉 最近挖金矿的事儿上了正轨,莫浩峰就离开了金矿回到了省城打理省城的公司,同时适当地对王先生进行协作。 如今股市行情非常好,全面飘红,莫浩峰投入股市的一千二百万几乎盈利百分之四十。他现在忽然很兴奋,觉得这个才是发家之本。 可是就在他兴高采烈地汇报给韩诸的时候,韩诸却严肃地道:“现在把我们所有的资金都从股市撤回来。一点不剩。” 莫浩峰顿时愣了:“现在股市行情正好,每天都能飙五个点以上,这个时候撤回,会损失很多盈利的。” 韩诸却淡定而坚定地道:“见好就收,马上撤资。” 莫浩峰听着她那笃定的语气,只犹豫了下,便咬牙道:“好。” 于是莫浩峰撤回了大笔的资金,约莫有两千万。在韩诸的指导下,他将这两千万全都拿去投资房地产,并用那两千万拍下了市里几个地皮囤着。如今他公司盈利也极好,鉴于王先生运营黄金饰品品牌需要启动资金,便将自己公司账户上的盈利六百万转给了王先生。 王先生注册了一个公司,并将名字取为“九福临”珠宝。他找到了昔日的几个朋友,了解了行情,准备大干一场。自从有了那个韩诸送的辟邪符,他整个人的感觉不一样了,仿佛身心都轻松了,浑身也充满了精力。 曾经有个懂点玄学的朋友一眼看到了那个辟邪符,对着那个看了半响,说是你哪里来的这个,怕是千金难得吧,这一看就是来自少华寺得道高僧的福物。 王先生越发知道,这不是个一般的东西,一定是韩诸为了自己特意弄来的。于是他心里对韩诸越发的信服了。 就在这一切蒸蒸日上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来到了韩诸家中。 苏眉。 这时候已经是深秋时候了,苏眉穿着一个白毛衣,脖子里围着一个很大的红围巾,白口罩和黑墨镜遮住大半的脸,曾经富有光泽的秀发如今看着有些毛糙。 她见到韩诸的时候,紧紧盯着韩诸很久,仿佛要从韩诸脸上看出点什么。 韩诸从容地笑了下:“何人,何事?” 对于这个曾经的徒弟,她也懒得多说,能少用一个字就少用一个,反正她也能听懂。 苏眉低着头,摘下了墨镜,一双秋水一般的眼睛探究地凝视着韩诸。 “我们见过的。”苏眉这样说。 韩诸笑道:“是。” 就是在那个属于她的别墅前,她和谭思平一起走出来,眉目间的亲昵,她是看得出来的。 而那时候,她的葬礼还没举行呢! 正所谓尸骨未寒,他人已歌。 苏眉蹙了下好看的眉,终于问道:“那一天轿车忽然坏了,电话也打不通,叫了出租车也没来,是不是你捣的鬼?” 韩诸笑:“轿车是你们的轿车,电话是你们的电话,出租车公司也不是我开的,怎么和我有关系呢?” 苏眉咬了下唇,盯着韩诸:“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和我师父同名?” 而最让她感到不安的是,这个年轻的韩诸说话的语气神态,甚至那语调,都和师父竟然极像! 难道这个世上,真得有什么灵异事件吗? 韩诸听到苏眉这么说,心里已经明白,自己死去这个事,看来倒不是苏眉特意安排的。至少她还没有到和宋娇兰勾结的地步。 苏眉这个孩子,其实是她一个至交好友临终前托付给她的。当时韩诸接手这个孩子的时候,就知道她命中有桃花,辅佐星单星会照,必然是当小三的料。 所以后来的那些年,她一直悉心教导,每每拿一些行善积德的例子说给她听,又教导她女儿家当洁身自好。谁知道也许是大命终究不可违,也许是她教导过度反而让这孩子起了逆反心理。 总之,极为讽刺的是,她竟然和自己的丈夫滚了床单。 韩诸此时一闭眼,眼前就仿佛出现了一幕。自己洁白柔软的床单上,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赤着身子,压着自己亲手抚养的少女在那里耸动。 这事儿吧,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而最恶心的是,在她心脏病发的时候,那一对恶心的男女,竟然面面相觑。 她那时候无力地躺在地上,听着他们在旁边紧张地讨论,竟然是故意要拖延时候! 如果他们及时打电话送医院,或许这一切也不会发生! 他们一直拖,拖到以为自己肯定不行了,这才装作匆忙地送医院! 韩诸冷笑,清冷的眸子凝视着眼前的这个女孩。 苏眉望着那犹如秋潭一般的眸子带着一点凉淡和冰冷,就那么望着自己,她心里顿时一个哆嗦。 忍不住倒退一步:“你,你是谁?” 韩诸挑眉淡淡地道:“眉眉,你连我都不认识了吗?” 苏眉心中原本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此时猛然听得韩诸这么说,顿时犹如见了鬼一般,浑身颤抖,踉跄地后退几步。 “你,你——”她惊恐地盯着韩诸,大叫一声:“啊——” 声音凄厉。 方秀萍吓了一跳,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呢,赶紧跑过来,这么一看,她也吓了一跳。 这个姑娘啊,年纪轻轻的,明明应该挺好看,怎么长了满脸的麻子啊! 长了满脸麻子不说,现在更是跟中了邪一样,两眼呆呆地盯着自己女儿,那眼珠子都好像要吐出来了!太可怕了! 方秀萍慌忙跑过去,将女儿拉到一旁:“韩诸,小心啊,这女孩儿不太正常,离远点!” 韩诸却笑了下,对母亲道:“妈妈,你放心,我不怕这个。你先去做饭吧,记得给我做鱼香茄子,我爱吃那个。” 方秀萍见自己女儿笃定地对自己一笑,又撒娇似的要吃鱼香茄子,一时怔怔地点头:“好吧。” 她这女儿啊,现在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她做事比自己这个当妈妈的还要稳妥,于是方秀萍忽然不为女儿担心了,她捏着围裙,点头说:“好。” 不放心地看了眼一旁的苏眉,到底是叮嘱道:“你小心些啊。” 待到方秀萍离开,苏眉终于控制住了自己颤抖的身体,她将口罩摘了下来,露出满脸麻子的脸,惊恐而愧疚地道:“师父,师父……我错了……我知道我错了……” 韩诸温柔地笑了下:“眉眉,也许错的是我,我从一开始就不该收留你。” 苏眉闻言,顿时捂脸哭了,扑通一声,她跪在那里:“师父,我不该和师公那样,可是我还小,这都是他勾引我啊!有一天你不在,他拿话语挑我,我当时觉得浑身发热,我就……这真得不怪我,我也是不懂事!求师父看在我年幼无知的份上,饶了我吧!” 韩诸抬手:“你先起来说话吧。” 苏眉这时候哪里敢起来啊,她从小时候就一直跟在韩诸身边,是知道韩诸的能耐的。别看平时她不显山不露水的,可是真遇到邪人邪事,施起手段毫不手软。如今自己竟然和师公纠缠在一起,她竟然没死成,还附身到了别人身体上,成了个年轻女孩! 这事儿怎么想怎么诡异,苏眉甚至觉得,自己师父是不是修炼成仙了啊! 她惊悚地跪在那里,身子颤抖得跟筛糠一样:“师父,你一定要饶了我,求你看在我死去的父母面上,看在你和我父母多年的交情上,饶了我吧!” 她想起父母,忽然哭了,摸了着脸说:“师父,我已经受到惩罚了,我毁容了!我的脸彻底毁了!现在我都不敢见人了!” 韩诸凝视着这个自己从小养大的孩子,柔声问道:“你先别哭,我问你几件事,你如果能老实回答,过去的事我就当做没发生过。” 而她也已经得到了惩罚,脸竟然毁成了麻子,这对一个女孩来说,其实是很重的惩罚了。 苏眉见韩诸神色竟然极为温柔,她盯着眼前这个少女,恍惚间记起自己和谭思平出双入对的时候,这个少女就从旁看着,越发觉得不寒而栗。 她颤抖着唇,哭着说:“师父,你问吧,你问什么我就答什么。” 韩诸点头,这才问道:“第一,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苏眉委屈地低着头,小声道:“我是听说清远县有一个神算,和师父同名,而且那一天我去师姑那里,看到她桌子上有一个文件,是清远县的资料。我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便过来看看。” 韩诸点头,又问道:“你当初和谭思平是怎么勾搭起来的?是他主动说了什么是吗?” 苏眉脸红了下,低着头小声说:“是,他说得长得好看,说……” 说到这里,她不敢往下说了。 韩诸笑:“你放心,继续说就是,我现在对于谭思平一点想法都没有。” 苏眉抬头看了看自己师父,看起来十七八岁的样子,长得姿容绝美,浑身散发着清纯的少女气息,比自己还年轻呢。 这样的师父,确实是没必要再回头去看师公了。 她咬了咬唇,鼓起勇气道:“师公说,我就这么跟着师父学习,师父也没教我什么真本事,每天都读一些道德经之类的,都是虚的,没用。说我从小也不好好学习,也没学其他本事,将来如果师父不管我了,以后可怎么办啊。” 苏眉吸了吸鼻子,小心地看了眼韩诸,见她神色依然平静,于是继续道:“他说我如果跟着他,以后会管我的……” 韩诸闻言,忍不住蹙眉,无奈地看着自己的这个徒弟:“他许诺你什么?” 苏眉抖了下,继续道:“他说以后会分给我公司股份……” ☆、第44章 信韩诸者,得永生 韩诸听了,禁不住冷笑一声:“他的公司股份,我占股百分之五十一,你知道吗?” 苏眉听了,茫然地摇头:“我,我不知道……” 韩诸颓然地坐在那里,真是恨铁不成钢:“你这个蠢材,枉费我教导你那么多年,让你修习哲学社会学,又找了经书来让你读,其实是为了熏陶你,让你成为一个品德无暇的人!可是你怎么就一点不长进,竟然被谭思平那点蝇头小利给迷了眼睛?” 苏眉听了,几乎想哭:“师父,对不起,是我的错。” 韩诸无奈地道:“我不曾传你什么术法,反而只让你修身养性,是因你命中有瑕,希望能慢慢地矫正你的命运,可是你倒好,身为我韩诸唯一的亲传弟子,竟然不思进取鼠目寸光,竟然看中谭思平那点财产!那谭思平和你相差了二十岁,你都不觉得恶心吗!” 仰面叹息,她真是无语凝噎。 想她韩诸,上辈子若是求财,那是挥手间多少人会捧到眼前!谭思平算个屁,如果没有自己,他也不过是个平凡的富家子弟罢了! 就算不说敖某人,其余那些追求过自己的男人,身家没有上亿都不敢说自己有点家产! 她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弟子呢! 或许大命终究不可改,好友夫妇临终之前,只求韩诸能保她性命,看来是有道理的。 想到这里,韩诸收敛心神,深吸口气,平静下来。 “苏眉,现在你知道我还活在这个世间,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师父,那你要我怎么做?”苏眉赶紧恭敬地问韩诸。 “谭思平的年纪,都能当你爹了,他却把你玷污了,现在你遇到这种事,怎么他都不来管你?” 苏眉摇摇头,忙道:“他现在忙着,没空管我。” 韩诸问道:“那他承诺你的股份,给你了吗?” 苏眉听韩诸问起这个,顿时感到很愤慨:“他现在破产了,根本没什么钱!我要他的股份有什么用!” 韩诸笑:“没关系,孩子,我知道你现在很可怜,我现在做着一点事,手头还有些钱,回头我让人先取出来十万,拿给你用吧啊。” 苏眉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师父,我这个是能治的,只是……” 韩诸依然含着淡淡的笑:“师父有些事需要你去做,只要你听话,治脸的事师父会帮你看着的。” 不过韩诸可没承诺真要治啊…… 她其实在琢磨着,如今毁容了,未必不是好事。或许能换的一世平安。 苏眉听了韩诸的话,真是感激涕零,忙道:“师父,你要我做什么?做任何事都可以!只要你高兴,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听着这个昔日弟子表忠心的话,韩诸忽然想起,以前她本来就是自己的贴心小棉袄啊。 呵呵。 韩诸对苏眉附耳叮嘱了一番,苏眉听了,倒是颇吃了一惊:“师父,可是师姑那么厉害,我去她身边,我有点怕啊!” 韩诸淡淡地道:“又不是让你去害她,就是没事看看她身边有什么异动。” 苏眉勉强点了下头:“好吧。” 望着苏眉离去的背影,韩诸陷入了深思。她自然是没指望自己这个笨蛋徒弟能够从宋娇兰那里获得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送这么一个人过去,也算是给宋娇兰找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吧。同时也能顺便试探下,自己的丈夫和自己的徒弟媾和这件事,到底自己那个小师姐是不是也从中插了一手! 现在宋娇兰摆明了是设下恶毒的计策要自己性命,可是自己那个丈夫,到底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还是其实本身就是杀死自己的帮手呢? 对于这件事,韩诸倒是不着急,她可以慢慢来。 况且她如今下有各种帮手来助,上有国王先生当自己的强大靠山,哪有办不成的事儿啊。 想起国王先生,她心里泛起点甜蜜。 就在这时候,栓子打来了电话,他精气神十足地说:“韩诸,我们发了,发大财了!那么多金子,都运走了,王先生已经和一家金库谈好了,可以帮咱们保管,要收一大笔保管费!不过那也值啊!还有你送来的那两个保镖太给力了,我也想跟着他们练练了。” 韩诸笑着道:“好,等咱们不挖金子了,就送你去学习当保镖。” 栓子听了精神一振:“好,以后我就当你的保镖保护你!” 韩诸点头:“那自然好。” 这边正聊着天呢,忽然手机里进来一个短信,她打开一看,竟然是国王先生。 “我在看一个报告。”国王先生这么说。 韩诸莫名,只好回道:“那你好好看报告。” “报告上说,有一个地方出现了金矿。”国王先生这么回复。 韩诸顿时不说话了。 挂了和栓子的电话,她严阵以待。 “哪里有金矿啊?这是好事。恭喜你,夏国的黄金储备要提高了。” “不过那些金矿已经开始被私人开采了。”国王先生继续道。 韩诸笑了下,回复:“那该怎么办呢?” 国王先生:“我正看文件,等下找内阁大臣来,让他们酌情处置吧。” 和国王先生结束了对话后,韩诸马上给莫浩峰打电话。 “现在,马上停止开采,所有的工人全部高价辞退,所有的工具赶紧销毁,赶紧将金矿重新掩埋。挖出来的金子速度运走。一切恢复原样,然后将山头卖出去。” 莫浩峰一愣:“这里挖得正好呢!” 韩诸不容置疑地道:“我的话,你必须听。多的我不能给你透漏,但你现在马上照我的话去做!” 挂上电话后,莫浩峰还处于怔楞中,他走出这临时搭建的屋子,遥遥望去,却见不远处的山上,其他人正开采得热火朝天。这时候栓子跑过来,也是一脸兴奋,说是又发现一大片金矿。 莫浩峰皱了下眉头,他之前是完全信任韩诸的,可是每天都能开采出那么多金子,早撤走一天那得损失多少钱啊。 就在这时候,电话忽然响了,是他的秘书。 “莫总,股市暴跌了,现在很多人跌得裤衩都没了,有人还跳楼了!幸亏我们撤得及时,要不然也跟着死定了!” 莫浩峰听了,赶紧挂了电话,用手机上网搜索,只见各大网站都用大字标题醒目地发着令人惊悚的字眼:股市跌破三千点,股民人均损失十四万! 再往下看,各路股评纷纷涌现,都是一些不看好的情绪,各种大标题都是财产如何缩水,市值如何蒸发! 莫浩峰想起自己撤出的那两千万,顿时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自己不是听了韩诸的及时撤出,两千万怕是只剩下四百万了! 他皱紧了眉头,握住手机,半响,终于对栓子道:“咱们赶紧行动。” 栓子听了一愣:“行动啥啊?” 莫浩峰:“撤离,这里不能继续呆下去了!” 于是莫浩峰力排众议,在挖金矿挖得最热火朝天的时候,急流勇退。 这个决策不光是栓子不能理解,就连那些挖金矿的工人都无法理解。他们每天在这里干得辛苦,可是却是拿着极为惊人的高薪,如今忽然撤离了,他们只能去别的山头上找活干了。可是人家早已招了足够的工人,他们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什么好活啊。 可是莫浩峰却是拿着三倍工资给工人们,请他们离开,又说服了栓子这件事务必听韩诸的。 周围山头的人自然对他充满了讥笑和不解,大家各挖各的,井水不犯河水,但你现在忽然撤离,这不是白白地浪费底下的金矿嘛,实在是可惜! 莫浩峰在狂风卷落叶一般搞定了一切后,顺利地以低廉的价格将山头卖给了隔壁山头的人。 那人觉得自己捡到了大便宜。他原来有四个山头,现在买了莫浩峰的三个山头,一共就有七个了,这下子可以大干一场了。 可是就在莫浩峰撤离的第三天,夏国土地资源部的人就开始来整顿这一块了。 山头本身自然是已经归私人所有,可是山下的矿产却是归夏国的。 于是那么多挖矿的,都被逮住一个现成。 高额罚款,立即没收金子,等等措施一下下地来了。 众人叫苦不迭。 栓子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幸亏咱们及时撤离,咋就那么及时呢!”栓子坐在舒服的座椅上,忍不住叹息! “韩诸能未卜先知。”莫浩峰淡淡地道。 栓子闭上眼睛,忍不住再次叹了一声:“信韩诸者,得永生。” ====== 韩诸知道撤退金矿的事儿非常顺利,心情也极好,想着这件事多亏了国王先生提前透漏了消息,心里便越发觉得甜蜜蜜的。 当下打开电脑,开始搜索关于他的消息,今天他参观了某地的工业开发区,看着精神抖擞的样子,身边跟着几个秘书和官员。 韩诸摸着下巴,欣赏着那个高贵英挺的男子,他穿着黑色风衣,那是精心裁剪的纯手工制作,把他衬托得越发颀长高大,风衣下摆随风微动,竖起的衣领遮住他半张脸,他看着沉稳帅气,富有成熟的魅力。 三十岁的男人,风华正茂的好时候,手握重权,这世上也没啥他不能办到的事儿,偏偏又生得这么俊美。 实在是,让人嫉妒! 望着他,韩诸的心一点点地变柔软。 十年的光阴,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冷漠而固执的少年,可是却依然对自己痴情不改。 韩诸忍不住笑了下。 忽然想起,昨晚上两个人竟然如同小孩子一样聊天到深夜,怎么他这一早上的,竟然这么精神焕发的继续该干嘛干嘛,也没看出什么不精神啊。 不过想想也是,他是想来精力旺盛的。 以前两个人在一起那会儿,他才十七八岁吧,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平时看着脸上淡淡的,外人还觉得他有点冷漠。可是其实两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他就是一把火,烧得火热而有力,能把她给整个吞没,让她上不的下不的,在痛苦和欢愉之间苦苦挣扎。 回忆往日种种细节,韩诸竟然不由自主地捂着脸,脸上发烫。 也算是……天赋异禀吧…… ☆、第45章 哭笑不得的国王 王先生开始发展黄金品牌,而莫浩峰则是开始将所有的钱都按照韩诸的指示投入到了房地产中,把手头剩下的钱又拍了几家地,甚至把触手伸到了帝京中。 吕黄钟跟着莫浩峰锻炼了一段时间后,也就回来了,他在城里找了一个女朋友,才二十多岁,长得不错,不过打扮得有点土。方秀萍很喜欢,觉得这是居家过日子的好女人,韩诸也觉得不错,那女孩鼻头有肉,脸不见骨,一看就是旺夫的,且老实。 于是挑了一个好日子,方秀萍张罗着把吕黄钟的婚事办了,韩诸又给买了一个崭新的三居室送给他们当婚房。婚礼是在县里的广场上举行的,来庆贺的人很多,也有眼熟的也有不认识的,当地的政府官员都来了。婚礼上那些官员还发表了讲话,说是这是伟大的企业家,为清远县的经济做出了杰出的贡献。 吕黄钟结婚这天,收到了很多的红包,有些甚至额度不小。 方秀萍点着那些钱,就有些叹息,说是以前家里没钱的时候,也没见有人对自己这么好。如今有钱了,这结个婚,送红包的还真多。 世间人情,莫过于如此,只有锦上添花的,却少有雪中送炭的。 婚礼上,信誉楼的陈经理也来了,给随了一份大大的彩礼。席上敬酒的时候,看到了韩诸,和韩诸提起他不打算在信誉楼干了,那里的生意越来越不好,想撤回去,另外租一个门面自己干。 韩诸听到这个,便随口问起陈经理,是打算一辈子卖衣服吗? 这陈经理听了一愣,却是没明白韩诸的意思。 韩诸笑了下,便提议陈经理干脆来自己身边做吧,既然他对卖衣服那么了解,以后请几个设计师,开创一个属于自己的品牌,岂不是挺好。 陈经理却说这事儿哪里有那么容易呢,麻烦着呢,不是说干就干的。 可是韩诸呢,她上辈子却是接触过几个顶级品牌服装的创业者的,她觉得这事儿不难,只要去做,没有不成功的。 于是在韩诸的提议下,她出钱,陈经理出人,两个人一起干。 陈经理听了,觉得那敢情好,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当下各路人马,莫浩峰打理地产业,王先生去搞黄金品牌,陈经理去创建衣服品牌,翠翠和陈桥在县里搞小吃街,栓子呢则是跟随在自己身边鞍前马后。 韩诸望着自己的布置,十分满意。 可是还有一样美中不足。 如果没有国王先生,她布下的局面缺一个重要的环节:武力。 韩诸躺在藤椅上,望着身边的栓子,若有所思。 栓子顿时觉得凉嗖嗖的:“你干嘛这么看着我?” 韩诸笑了:“栓子,现在你去收养一群流浪儿,从小好好培养他们,我要将他们培养成我们集团的私人保镖。” 栓子:“集团?什么集团?” 韩诸笑:“韩氏集团啊?” 栓子摸不着头脑:“韩氏集团是什么?” 韩诸无奈,只好解释道:“过几天我们就要成立一个韩氏集团,将我们所有的公司都囊括在里面。” 栓子这才明白,不过他道:“收养流浪儿是要很多钱的。” 韩诸点头:“我自然知道要很多钱。不过这个的回报也是很大的。况且这也算是积攒功德的事儿。” 她望着栓子:“所以这也是我希望你去做的原因。” 听着韩诸的话,栓子顿时心里一暖。 他明白了,这也算是行善积德的好事,韩诸让她去做,其实是给他一个好机会。 当下栓子有些感动,他想想自己这一辈子,忍不住鼻头发酸:“要说起来,你真是我的再生父母。” 可不就是再生父母么,如果不是韩诸,他早死了呢。就算不死,现在也不知道在哪个角落拿着抢来的钱在那里有一天没一天的乱混,哪里会像现在,穿着笔挺的西装,人模人样的站在别人面前,被别人恭敬地叫一声韩先生呢。 于是栓子支领了钱,开始驱车前往各大城市,着手办这件事。 而在栓子走后的某天,莫浩峰的秘书却打来一个电话。 “韩小姐,莫总经理出事了!”秘书的语气有些慌张 韩诸其实早已知道,他的时候也该到了,此时听到这话并不惊奇,只是淡淡地问:“怎么了,你说吧。” 感受到这韩小姐淡定的语气,秘书心里稍微安分了下,这才道:“昨天我陪着莫总去巡视工地,恰好碰到一家竞争对手,也在附近,谁知道那个竞争对手提起了莫总以前的事,还挖苦讽刺了一番,。于是莫总就和那人打了起来,现在人家在医院里呢,莫总也被国安局给扣押了。” 韩诸的手指头轻轻敲着椅把:“小事一桩。既然打了人,那就赔钱,道歉。” 秘书有点想哭:“现在公司里的人知道莫总进了国安局被人扣起来,都说那个躺在医院里的活不成了,可能莫总也得蹲在那里很多年。说这公司估计要倒了,一个个人心惶惶的。” 韩诸听了这个,心里明白,这就是一个连锁反应。多米诺效应里,你推倒一个骨牌,于是所有的骨牌都跟着倒在那里了。 如果没有自己的干涉,如今莫浩峰的格局比现在小上很多,怕是根本无法经受起这样的折腾的,于是就会倒在那里,一蹶不振。 不过这点小事,韩诸还是很容易能搞定的。 于是她出门,亲自开车前往省城,她要亲自去在公司坐镇。 如今她为自己买了一辆新车,花了一百多万,适合女孩子开的。 她这么一路开在路上,只觉得人生大好,前途一片光明。 哪怕遇到点事,都是那样小的事儿,轻轻伸出手来就能解决。 假如人生是一场游戏,这实在是一个easy模式的游戏啊。 未免通关太顺畅了。 正开着车的时候,短信来了。她就猜到是她的那个国王先生。 不过鉴于在高速上,她又是惜命的,于是就没管。 过了片刻,又一个短信来了。 她唇边绽开一抹笑来,又没管。 于是第三个短信就来了。 她无奈,只好看着这周围有没有休息站,停下车来。 就在她停车的时候,电话竟然来了。 停好了车,她接过电话。 电话里的人低哑地质问道:“为什么不回复我?” 韩诸挑眉,笑了下:“我在开车。” 电话里,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娇俏妩媚,是一个青春正好的十八岁少女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甜蜜。 于是那边顿时没音了,半响忽然道:“诸诸,我总是担心你,你能不能让我放心些?” 韩诸听了这话,忽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少担心?”对于自己心爱的人,她是不介意让步的。 于是那边的国王先生忽然提议道:“回到我身边,可以吗?” 韩诸顿时不说话了。 国王先生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霸道几分请求:“诸诸,回到我身边,我不会插手你任何事的,也不会把任何责任加到你身上。只要你开心,怎么都可以。” 韩诸倚靠在座椅上,终于开口道:“可是国王先生,我现在只有十八岁。你确定要这样急切地老牛吃嫩草吗?” 国王先生顿时被噎住了,无言以对。 韩诸叹了口气:“大叔,你已经老了,而我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国王先生哭笑不得:“韩诸,你——” 于是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在韩诸要结婚的时候,在他经历了一天一夜的煎熬,痛不欲生地去找她的时候,她说过的话。 “少年,我已经老了,而你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什么叫世事弄人,这才是活生生的人间惨剧! 韩诸戏耍他够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下:“你不要这么着急,我总是要鉴定下,看看你现在是不是老到已经不能动了。” 尽管韩诸知道,这个男人当然一点不老!三十岁的男人正是人生最美好的时候,成熟了稳健了,举手投足都是难以言语的魅力。 可是她总是要事先多打击下啊。 国王先生再开口时,语气中有些别样的意味:“诸诸,那你要怎么鉴定?” 韩诸挑眉调皮地笑:“这个嘛,得让我好好想想。” ☆、第46章 被拐卖的婴儿 和国王先生聊了一会儿后,国王先生要去开会,于是两个人说了再见。 韩诸先去休息站的小商店买了一瓶水,并要了几个橙子路上吃。买完东西后,她去洗手间,进去洗手间,就听到有个婴儿的哭闹声,听起来像个小猫叫一般,应该是五六个月大的小孩儿。 韩诸进去洗手,只见一个穿着个纱裙的中年女人正抱着一个婴儿在那里把尿,这婴儿却根本不听话,小肚子使劲地往上挺,白生生的两只小肥腿也使劲踢腾着,根本不配合中年妇女。 那女人急了,就抬起手啪啦打在了小婴儿的肥腿上,顿时那肥嘟嘟的腿儿上一个红色的巴掌印,触目惊心。小婴儿一愣,然后裂大了嘴巴,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满脸通红。 韩诸微蹙了下眉。 上辈子的韩诸活到了四十岁也没个自己的孩子,她也没接触过小婴儿这种生物,可是这并不代表她没有爱心。 对于一个这么肥嘟嘟的小家伙,谁看了也心疼啊,这个女人却狠心这么打他。 韩诸低头洗手,抬眸间,透过镜子观察着一旁的女人。 那女人约莫四十多岁吧,脸上擦着白白的粉,嘴上抹着劣质的红嘴唇,眉毛也红得浓浓的,身上的纱裙裹着那肥胖的肚腩,整个人看起来粗糙不堪。 当然这并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个女人的眉头当头一痣,奸门陷下,灰暗无光,颧骨露骨而腮部下陷,嘴突额突,眼下子女宫凹陷晦暗,这个女人从面相上看,绝非良善之辈,很快就会有牢狱之灾,而且应该是一个没有子女的人。 韩诸的目光下移,落到了那个小婴儿身上。小婴儿脸上肥嘟嘟的,尚且看不出什么面相,不过虎头虎脑,眉眼清俊,两耳有福,不像是养于这么一个妇人之手的命格。 韩诸眸中泛起一丝疑惑。 那个女人此时已经好不容易让婴儿尿了出来,她胡乱拿出一个粗糙的纸巾擦了擦婴儿的屁股,然后一抬眼间,看到韩诸凝视着那个婴儿,顿时警觉起来。她一边拿了自己一个裹巾将小孩儿裹住,一边狠狠地瞪了韩诸一眼:“看什么看!” 韩诸收回目光,低头继续洗手。 女人抱着婴儿,急匆匆地出去了。 韩诸擦干了手,拿起手机,拨打了国安系统报警电话。 “我现在在408国道从清远通向岳阳市的高速公路第301休息站,在这里的洗手间里,发现一个婴儿拐卖者,女,约莫40多岁,穿着蓝色纱制连衣裙,怀中抱着一个六个月大的婴儿。” 打完电话,说清楚细节后,韩诸挂上了电话,背着包走出了洗手间。 这时候休息站里人并不多,除了韩诸的车子,只有不远处一个吉普车,车窗户虽然是黑色的,不过依韩诸的眼力,依然能看到里面坐着那个中年妇人。 吉普车外面还站着一个胡子邋遢的男人,抽着烟,四处张望着。 韩诸左右也不着急,便想留在这里看看这件事的结局。 现在网上动不动就是拐卖儿童的,这种事情太多了。这些人为了谋取一时的经济利益,而害的别人家破人亡,这样的人,实在是不好好惩罚下都难解其恨。 韩诸想到此节,冷笑一声。 这个时候,只见有一个光头男从男洗手间出来了,急匆匆过来。 胡子邋遢男骂着说:“操,怎么这么慢腾腾啊!快点!” 光头男嘴里骂骂咧咧了一句:“连撒尿都不让,催什么催,又不是催命呢!” 里面的女人见他们要打起来,忙嚷着道:“刚才在洗手间里一个女的盯着我看呢,她眼神看着就不对。还是别惹事了,赶紧的上车。” 光头男从邋遢男手里接过火来,点燃了一根烟:“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女的啊?喏,那边不是一辆好车吗?” 邋遢男看过来,一边吐着烟圈,一边:“那辆车贵着呢,怎么也得上百万吧,这女人是个有钱人。” 车里的中年妇女听到这个,一边拿奶瓶给小婴儿喂奶,一边探头向外看了一眼:“这女的就是刚才在洗手间里看我的,挺年轻的,就是那眼神看着不像个好惹的,你们别打什么坏主意了,咱们赶紧走吧!” 邋遢男和光头男对视了一眼,别有意味地笑了下,最后还是点头说:“行,咱们走吧。” 说着,掐灭了烟,两个人上了车。 韩诸见此,明白他们只是要上高速了,一旦让他们离开,如果国安局的人来了,找起来就麻烦了。即使可以在高速上截着他们,可是万一出什么意外,小孩的生命或许都有危险。 想到这里,韩诸干脆开车上前,将自己的车子干脆利索地挡到了他们面前。 光头男正开着车,见这辆豪车挡在了自己面前,马上就怒了,骂道:“臭娘们,别给脸不要脸,敢挡老子的车,是欠揍还是欠=干!” 韩诸落下车窗,淡定地笑了下:“这位大哥,怎么火气这么大呢?” 光头男一见到韩诸,顿时眼前一亮,那怒气渐渐消散:“哟,倒是个美女啊!有钱又好看,拦住哥这是要干啥?” 韩诸笑了:“这位大哥,我祖上原本是个算命大师,一向是有半仙之称的。我从小也跟着学了点,今天看到大哥,觉得有缘,想给大哥算个命,怎么样?给不给面子?” 光头男一听这个,顿时来了兴致:“行啊,那妹子你过来,上咱们车,给我算吧。” 邋遢男放下车窗,看着韩诸,一个劲地吹口哨。 那个中年妇女不高兴了:“算什么算!小心把小命给你算进去!没听说过红颜祸水啊!” 光头男对着中年妇女呸了一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韩诸听着这几个人说话粗俗不堪,其实早已看着反胃,不过想着这国安局的人还没来,她也只能应付下。不过为了防止出意外,她迅速地从座位旁的储藏柜里拿出了黄纸和笔,胡乱画了一个符咒,藏在手中。 拿着这个,她下了车,笑着对光头男说:“大哥,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可能有牢狱之灾呢。” 光头男嘿嘿笑着,望着韩诸说:“妹子,这说得什么话呢,哥听着不爱听。” 韩诸盯着光头男,笑:“爱不爱听的,是实话。” 中年妇女原本对韩诸充满了警惕,此时更是胆战心惊,忍不住踢了光头男一脚:“别乱找事,赶紧走,我觉得不对劲!” 后座的邋遢男望着韩诸,只觉得这少女看似清纯的笑里,竟然有几分让人不敢靠近的清冷,想着这少女刚才所说的“牢狱之灾”他的心就那么缩了一缩,眯着眼睛盯着韩诸:“妈的,你到底是什么人?” 光头男回头看了眼邋遢男,当下就下车了:“妹子,走,跟我们一起上车。” 说着,上前就要去拉韩诸的胳膊。 韩诸没有躲,轻笑一下,作势被他拉住,可是抬手间一个符咒已经轻悄悄地夹在了倒车镜上。 做完这些,她才灵巧地挣脱了光头男的胳膊,笑着道:“大哥,我不和你们玩了,我要走了。” 中年妇女和邋遢男已经觉得不对劲了,盯着韩诸道:“抓住她,不能让她跑!” 光头男听到这话,也觉得刚才韩诸摆脱他的动作非常诡异,上前就要去抓,可是韩诸动作何等灵敏,一个躲闪,已经躲开,然后马上就上车关门。 光头男扑了一个空,马上也上了车,直直开着车就要挡住韩诸去路。 韩诸皱眉,她可不愿意陪着这么几个渣滓死在这里! 中年妇女尖叫着,大声道:“这个女孩有问题!!” 邋遢男盯着韩诸的车,眼睛已经冒出了煞气。 就在这个时候,韩诸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却是国王先生。 怎么所有的事都凑在了一起! 就在韩诸想着怎么逃跑的时候,外面警笛响起来了。 光头男一惊,盯着韩诸,越发的认为是韩诸告密,于是那车就直直地冲着韩诸而来。 韩诸知道事情不妙,此时躲无可躲,安全带也是没来得及戴上,只能听天由命了! “砰”的一声巨响。 韩诸冷汗直流,再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个车竟然是撞了韩诸,然后车里的光头男倒霉地满身是血,惨叫呻=吟。 几个警车上前将这个吉普车围上,这个吉普车夺路挣扎着还要跑,已经被人追了上来。国安人员的动作是极迅疾的,很快将这三个人拿下,稍做盘问,已经知道这确实就是拐卖儿童的团伙。 这时候,一个国安人员过来,询问韩诸如何,韩诸头晕眼花的,查看上下,发现自己竟然没事,只是刚才被晃了一下子。 也是她福大命大。 她松了口气,对国安人员笑了下:“我没事。” 国安人员见她果然还好,指着她身旁的电话说:“你的电话一直在响。” 韩诸这才想起,忙接过来。 “刚才在开车?”国王先生这么问道。 “嗯。”韩诸不想让国王先生担心,于是顺嘴这么答。 国王先生听到这话,仿佛是松了一口气:“刚才我正开着会,忽然觉得有点担心你,就是忍不住想给你打个电话。” ☆、第47章 丧权辱国条约 韩诸深吸一口气,笑着道:“你想太多了。赶紧回去开会吧。” 国王先生仿佛还有点疑虑,不过到底是没多问,只是说:“如果有事,一定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韩诸点头:“嗯。不要想东想西,赶紧回去开会。” 挂上电话,国安人员笑望着韩诸:“小姐,你没事吧?你男朋友很担心你啊!” 韩诸下了车,虽然浑身有些紧绷,不过总体还好,确实没什么事。 国安人员因为抓了这三个人,这三个人中有一个受了重伤,需要送到医院,这时候救护车也来了。又听着是韩诸报的警,需要有人做笔录,于是便请了韩诸过去。 到了国安局,已经有人查到是岳阳市有人昨天才丢了一个孩子,是被抢走的,看着倒是和这个小孩很像,于是赶紧通知了那家人。 很快,那家人开着快车过来了,一家好几口,一对年轻夫妇,一个爷爷,还有叔叔伯伯什么的,都一个个激动得跟什么似的。 那小夫妻抱着孩子,失而复得,高兴得大哭,听说是韩诸报警才让这一群不法分子顺利落网的,感激得跟什么似的,跪在那里对韩诸感恩戴德。 韩诸这个时候也该离开了,因为她的车被撞出了点问题,她不想再开了,于是把车子送到4s店维修。 那家人见韩诸一个单身女孩要去岳阳市,车子又被那群拐卖儿童的坏人撞坏了,不由愧疚又感激:“修车的钱我们出了,小姐既然要去市里,就和我们一起去吧,我们开着两辆车,韩小姐可以坐我们的车。” 韩诸原本是不希望欠人情的,而且做别人的车也不自在,不过看看时候已经不早了。况且这时候租车也不见得租到合适的,于是也就跟着他们上了车。 这一家人两辆车,韩诸是跟着小孩伯伯上的车,那个伯伯看起来是个白领,四十多岁,脸上虚胖,戴着一副眼镜,文质彬彬的,很有礼貌。 他先自我介绍了下:“鄙姓赵。” “赵先生,麻烦了。”韩诸客客气气地道。 这位赵先生也是个不爱说话的,一路上除了偶尔问问韩诸要不要休息,也没多说话。 韩诸原本也是个安静的,只闭着眼睛休息。 到了岳阳市后,韩诸谢过了赵先生,下了车要去高秘书早已经为自己订下的宾馆。那家人跑过来,又是千恩万谢,还说要请韩诸吃饭。 可是韩诸对于和陌生人一起吃饭并没有兴趣,当下婉拒。 那家人见韩诸面上表情冷淡,只好不再说什么,本来要给韩诸一些感谢钱,可是看韩诸那一身衣着,再想韩诸那价值百万的车子,知道这是个有钱的,给钱倒是侮辱了她。 最后好说歹说留了一个电话号码,希望韩诸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一定要打他们电话,态度非常的热情。 韩诸告别了那家人后,打车来到高秘书早已订下的宾馆,宾馆条件还不错,她随便叫了一个外卖,自己吃了后,又洗了一个澡。 晚上的时候,国王先生早早地冒泡,并对着韩诸发了一个吐泡泡的图片。 韩诸忍不住笑了:“晚上好,美人鱼先生。” 上一次和国王先生说话的时候,她就说过自己一“呵呵”他就冒泡,觉得他像一条游泳的鱼,没想到今天国王先生就发了一个“吐泡泡”来。 国王先生:“晚上一点都不好。” 韩诸:“啊,怎么不好了?谁敢让伟大的国王先生不高兴了啊?” 国王先生淡淡地吐泡:“你。” 韩诸:“嗯哼?” 国王先生依然淡淡的样子:“你骗我。” 韩诸顿时有些心虚:“我骗你什么了?” 国王先生:“还要我说吗?” 韩诸笑了:“对不起啊,实在是当时我怕你担心,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来,不要生气了。” 国王先生:“某人在我这里已经失去了信任。” 韩诸:“……” 国王先生:“你把我派出去的两个保镖弄去给你运金子了,是吧?” 韩诸:“咳,我这是充分利用资源。” 国王先生:“你实在是太让人操心了。” 这件事最后的结果是:在国王先生不声不响的谴责下,韩诸自己知道自己罪大恶极,深刻地认识到错误,于是丢盔弃甲,签署丧权辱国条约,答应每天向国王先生汇报自己的各项行动,同时接受即将到来的四名保镖暗中保护…… 这,实在是割地赔钱的架势啊…… 这一晚,韩诸含着血泪睡去…… ************************** 第二天,韩诸打了一辆车,直奔向莫浩峰的公司。 这公司位于本市的繁华地段,当时是在韩诸的指示下,买下了一整栋四层小白楼 这一片的楼房具有很高的升值空间,以后房地产会大肆发展,与其租赁别人的,不如自己买下,将来就是不想要了,也能卖个好价钱。 现在这栋楼一层的门面已经出租出去给一家银行办公,二层到四层是自己的办公区域,都是重新装修过的,四层的管理层办公室更是装修得不错。 韩诸来到二层的公司前台后,前台小姐倒是热情得很:“这位小姐,您是来应聘的吧?”最近公司正在招实习生,每天都有来面试的,只是看着这个小女孩有点年轻吧? 前台小姐笑着拿过来登记册:“麻烦登记下吧,是谁邀您来面试的?对了您是哪所学校的?” 韩诸淡淡地道:“我不是来应聘的。我姓韩,和高秘书约好的。” 前台小姐笑着,再看韩诸的目光就变了:“原来是高秘书的客人啊,您稍等,高秘书正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呢,等下他开完会,我就打电话问问。” 韩诸笑了下:“那我还是自己给高秘书打电话吧。” 前台小姐一愣:“喔,原来您有高秘书的电话啊?那您先请坐,我帮您问问吧。”都有高秘书的电话,看来是私交,前台小姐是不愿意得罪人的。 这边电话其实已经接通了,刚接通,那边高秘书就赶紧放下正开的会议,急匆匆过来迎接幕后大老板了。 高秘书过来后,见到韩诸,虽然早就知道韩诸是一个年轻女孩,可是这么年轻纤细漂亮的女孩,他还是吃了一惊。 当下高秘书赶紧走上前,先是恭敬地叫了声韩董事长,然后激动地握了握手,这才客气地将韩诸往里面请。 一旁的前台小姐顿时看呆了…… 这,这? 韩诸在高秘书的引领下,前往总经理办公室,一路上自然有公司的人都纷纷看向韩诸,目光诧异,充满了惊奇,还有人议论纷纷。他们知道在莫总身后,还有一位幕后大老板,可是真没想到竟然这么年轻,该不会这根本不是幕后大老板,而是幕后大老板派了女儿过来吧? 只是她一路走过去,那淡定从容的神态,那目不斜视的气派,真是和普通人不一样啊!看来莫总身后的这大老板很有背景。 因为最近大家都知道莫浩峰进了局子,这办公室里人心涣散,也没几个人好好干活。如今韩诸的出现,正好给他们带来了新的八卦和冲击,纷纷猜测着这个女孩的到来会对现在公司现状产生什么影响。 韩诸来到莫浩峰的办公室,只见这里茶明几净,倒是收拾得很干净,看来平时莫浩峰卫生习惯不错。 她坐下来,在秘书的协助下,将最近的一些重要事情一一处理。无非是一些财务审批需要签字,一些投资意向需要决策,还有一些客户需要见的。 韩诸先请来了公司的几个骨干。 那几个骨干这时候已经知道刚才走进来的韩诸就是幕后大老板,心里特别惊奇,不过惊奇之余,也有些不屑,想着不过是个黄毛小丫头罢了,知道个屁! 可是等到他们一进了办公室,就看到韩诸坐在偌大的办公桌后面,用审视的目光,一个个地扫过自己这几个人。 那目光仿佛具有穿透力一般,顿时众人都低下了头。 其中骨干之一,赵三合,这个却是很眼熟,正是昨天开车把韩诸送过来的那位赵先生。 他乍见了韩诸,也是一愣,然后点头笑了下。 韩诸刚才目光一一扫过这几个人,每个人大概是什么性情,多少也看出来了。 这个赵三合应该是想来遵循中庸之道,在公司前途不定的情况下,他开始联络着另寻出路了,不过倒是也没有落井下石,至少公司的事务还是继续在干的。 而这其中,有一个业务经理叫孙海涛的,眼睛比常人狭长窄小,眼神不定,鹰钩鼻,嘴唇上薄下厚,这个人一看就有点难缠,做起来颇有能力,可是你不行了,他落井下石狠踩一脚这种事完全可能做得出来。 韩诸光凭面相,此时并不敢轻易判定,于是又每个人聊了几句,无非是问起如今公司的运营状态。 这几个人,有的详细做答,也有的明显含糊其辞,其中赵三合还算配合,将财务部的各种状况一一道来。 韩诸听完这些,觉得已经基本可以下定论了,便笑了下,道:“诸位都知道的,总经理出了点事,虽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如今外面人心惶惶的,各位都是公司里的骨干高层,是要跟着莫总同舟共济的,现在正是要大家齐心协力度过困难的时候。等眼前这个困难过去了,莫总和我自然是不会亏待各位的。” 众人听了这个,自然都点头。不过有的自然是根本不信,只当一句好听的话罢了。 毕竟他们都是老狐狸了,混了这么些年,这件事情他们谁不知道啊。如今莫浩峰被关押起来,医院里还躺着一个呢,人家万一死了,莫浩峰是别想轻易出来了。 这万一莫浩峰就此出不来了,你一个小姑娘家,你能给我们承诺什么? 韩诸自然看出这些人的想法,她淡淡地笑了下:“第一,现在财务部积压得待领款项,我会很快签字,我们公司资金充裕,不会因为莫总临时出点差池就导致资金链短缺,我韩诸可以保证这一点。第二,莫总会在三天后从国安局出来,恢复自由,这一点我也可以保证。” 她这一番话说出去,大家顿时面面相觑,不免心中疑惑。 ☆、第48章 国王先生出现了 她这一番话说出去,大家顿时面面相觑,不免心中疑惑。 莫总到底能不能放出来另外说,这个小姑娘如果真能保证公司资金链不短缺,从而保持公司正常运营,至少一时半刻公司倒不了。 左右也就是几天的事儿,谁也不着急非要在这几天找到下家。既然公司还没倒,那就等等看。 这些人难免心中抱着这个念头。 于是大家纷纷表态。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赵三合。 “韩小姐说得对!平时莫总待我们不薄,这个时候正是我们报答莫总的时候。公司现在既然有麻烦,我们正应该齐心协力,争取度过这个难关。” 另一个业务经理见此,干脆也顺坡下驴,笑着道:“前两天有x公司要我过去呢,我还开玩笑说,咱们公司运营好着呢,我还得跟着莫总再干几年呢。现在听了韩小姐这一番话,我心里更加有底儿了。”事实是和x公司的事儿已经在接洽了,不过他脸皮厚,把白的说成黑的。 还有一个业务骨干听了这话,也忙说:“韩小姐,既然你说了这话,我们自然是好好地干,争取做到莫总在不在都是一个样。” 孙海涛见此,忙也笑了下:“韩小姐,您说的这番话真是鼓舞人心,咱们公司肯定会度过这个难关的。” 韩诸淡淡地扫过他,笑了下道:“莫总不在的这几天,还希望大家团结一致,对外稳定各部门员工的人心,把我所说的话传达出去,对外安抚好客户,不能因为这件事造成优质客户流失。等莫总出来后,自然会记得你们的功劳的。你们也知道,现在我们公司马上要成立韩氏集团,将来也要谋划上市的。上市后,只要是高级管理人员,都是可以分到股票的。” 扫试过众人,韩诸笃定地一笑:“如果能上市,将来会如何,大家都应该明白吧?” 在当今这个社会,上市就是去圈钱的,一旦上市,员工所分得的原始股都将大幅度增值,到时候如果股价狂涨,那所获得的利益就不是一年两年的工资了。 韩诸的这番话,大家都眼前一亮。其实韩氏集团要成立的事儿,大家隐约知道,只是不清楚具体的,如今听这个韩小姐这么一说,看起来倒是有谱。 大家再看这韩小姐,浑身穿戴一看都是高档货,气质不俗,谈吐间自有一番大家风范。特别是她那双眼睛,只这么一扫过大家,就仿佛把大家都看透了。 于是大家都纷纷点头,心里是多少信了韩诸的话。 韩诸见此,便笑道:“如今公司积压了许多的事,正需要大家去办,现在我先分配下任务吧?” 众人听了这话,自然是表示请韩小姐吩咐。 于是韩诸便首先道:“陈主管,我看这里有几个和客户的约谈,你和王主管先陪着客户谈谈,如果是三百万以下的生意,你就自行处理。三百万以上的,把文件拿给我,我看过后再处理。” 其实三百万以下自行定夺,这已经是放权很大了,陈主管听了,忙点头:“好,好。” 韩诸拿着桌子上积压的各个文件,开始各种安排部署,众人见她处事井井有条,毫无拖泥带水,又对她多了几分信心。 最后,只见韩诸拿了那各种财务审批单,淡道:“赵主管,财务部还麻烦你看着点。这些我都已经批了。等莫总出来,我再批一笔活动经费,整个公司骨干出去旅游。” 到了现在,办公室的大部分人都已经安心下来,当下领了韩诸的任务,各自出去了。 赵三合待别人出去后,留了一步,笑着对韩诸道:“韩小姐,昨天实在是失敬了,没想到竟然是您。” 韩诸淡笑:“昨天还要多谢赵主管。” 赵三合自然道一声客气,又赞叹道:“韩小姐处事,实在是麻利稳妥。难怪昨天韩小姐竟然能够识破那几个拐卖罪犯,成功地拖住他们,实在是太让人佩服了!” 韩诸笑道:“谬赞了。” 说着这个时,她想起什么似的道:“公司内现在应该有各种流言吧,大家心里怕是都有情绪。如果可以的话,麻烦赵主管也帮忙安抚下人心。” 赵三合忙点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待到赵三合出去后,韩诸又开始收拾了下桌子,察看了公司往常的各种财务报表,发现莫浩峰管理的公司确实是井井有条,实在让人放心。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桌子上的书架下面压着一张纸。 纸上用狂乱的字体写了很多,一个个,都是“苗苗”这两个字。 笔迹是一样的,可是颜色粗细略有差别,可以看得出,这并不是一个时间写的。 她拿起来,捏在手中,凝视着那纸。 良久后,她到底是叹了口气。 将那纸重新放到了书架下面。 *********** 忙碌了一番,韩诸离开公司后,来到所下榻的宾馆。 她召来了国王先生新派在身边的保镖,嘱咐他们去如此如此行事,这几个人很快各自去了。 晚上和国王先生聊天。 “国王先生,我又把你的保镖挪作它用了。”韩诸这次自己赶紧承认了。 “嗯,用吧。”国王先生很好说话的。 “你就不怕我让他们去做非法勾当啊?”韩诸调侃下。 “嗯?这确实是个问题。”国王先生看起来还很认真思索的样子。 “那怎么办呢?”韩诸故作烦恼。 “诸诸干的,就不会是非法勾当。”国王先生淡淡地为这件事下了定论。 “(*^__^*)”韩诸看到这句话,不能说不开心的,国王先生就是这么的让人暖心啊。 在高兴过之后,韩诸一五一十地把今天发生的事情汇报给了国王先生。 最后她试探着说:“莫浩峰的事儿,你也知道的,想办法让他赶紧出来吧。” 国王先生没回话。 韩诸想了想,又说道:“不是让你徇私枉法了,其实莫浩峰这个事儿吧,也不能怪他,我大概了解了下,实在是事出有因,那个人本来就是个地痞起家的,双方有些宿怨,起了口角冲突起来,这一打起架来,年轻人冲动,难免多揍了几拳,这也是没办法的。” 国王先生:“哦。” 韩诸看着那个实在看不出任何意味的“哦”,颇有些无奈地道:“你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说啊……” 国王先生:“呵呵,你不是让我想办法吗?所以我在想办法啊。” 韩诸:“……好吧,你想到办法了吗?” 国王先生:“想到一个好办法。” 韩诸:“说来听听?” 国王先生:“我亲自打个电话问问吧。” 啊?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 韩诸无奈地道:“不行啊,你亲自打电话,会惊动到好多人的。不能这样。” 国王先生:“(*^__^*)那要怎么办?” 韩诸无语,心想这不是在给我装么,这事儿还不好办吗,于是她啪啦啪啦打字:“让你的秘书出去处理吧,悄无声息地处理好……” 国王先生:“好。” 韩诸略一沉吟,又道:“也不要马上放出来,先让他在里面待几天,也好给他一个教训。” 希望就此之后能改改这个性子吧。 国王先生:“你为他,真是操心。” 韩诸眨了眨眼睛,望着这平静的一句话,忽然觉得里面好像多少带着点小小的醋意。 于是心间忽然有种别样的感觉,她抿唇笑了下:“嗯哼,我这是关心年轻人嘛……” 国王先生:“……” 韩诸想着国王先生一本正经地坐在书房里打出一堆“省略号”的情景,忽然觉得想笑。 两个人又聊了一番后,最后要睡了,她有些意犹未尽,给国王先生发了一个“红嘴唇”,就是那个亲亲的表情。 发完后,韩诸就赶紧关掉了。 不想看他是什么反应了! 这一晚,韩诸心里总有一股别样的感觉,脸上也发着烫,她望着天花板,翻来覆去,过了好久才睡着。 ******************** 第二天,国王先生的保镖就送来了一叠子详实的资料。韩诸打开一看,不由赞叹。 果然是国王先生最一流的人物,这办事效率就是不一样。 里面对韩诸的怀疑对象孙海涛进行了详细的调查,图文并茂地将孙海涛这位业务经理和本公司竞争对手接洽,并试图将本公司大客户信息卖给竞争对手,以换取自己将来在该公司一个绝佳位置的事情展现出来。 证据确凿。 而另一个保镖已经效率奇高地将韩诸放在4s店的轿车开了回来,并焕然一新地开到了韩诸面前。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韩诸带着保镖,开车直奔公司,来到公司后,先将昨天一干公司高层领导都召集过来了。 由于有了昨天的一番谈话,今天大家看起来都比昨天精神好多了,态度也比昨天恭敬。 韩诸坐在偌大的真皮沙发上,端着一杯清茶,目光扫过众人,面容冷清:“昨天我该说的话都说过了,大家好好干,把公司经营好,等莫总出来,好处自然是少不了大家的,相信这个意思,大家明白?” 众人见韩诸语气冷沉沉的,都有些不明白,或者面面相觑,或者疑惑地望着韩诸。 韩诸冷笑一声,挑眉道:“莫总不是会亏待下属的人,我韩某更不是,所以大家好好干,好处少不了。” 她低头望着杯中的茶水,语气一转,却是道:“可是如果有人胆敢勾结外人,出卖公司利益,那么,你必须知道,莫总从来不会轻饶那些不法分子,我韩某更不是什么任人欺负之辈。” 此话一出,大家心中都是一沉,不免猜测起来。 韩诸放下茶水,从容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厚厚的一个文件袋,她将纤秀白=皙的手交拢,搭在那文件袋上,抬头淡淡地扫过众人。 “到底是哪位出卖了公司客户机密给竞争对手,现在站出来,一五一十的交代,我可以既往不咎。” 大家面面相觑,可是却没有人说话。 孙海涛目光闪烁了下,拳头握紧了,不过却没有上前。 韩诸见此情景,按下了内线电话:“进来吧。” 她这么一说话,众人都越发猜测起来,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孙海涛盯着韩诸,更是眼都不眨一下,整个人更是紧绷着。 韩诸笑了下:“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 话音刚落,门开了,是一个保镖,带领着几个国安系统人员。 韩诸起身,对国安系统人员道:“我公司员工孙海涛,涉嫌窃取公司商业机密,并卖给竞争对手获取暴利。这是证据。” 国安系统人员其实早已经得到了关于这件事的详细汇报,当下走向孙海涛:“孙先生,韩小姐已经准备在经济法庭起诉你了,在开庭之前,您将暂时失去人身自由,请跟我们走一下吧。” 孙海涛紧盯着韩诸:“你,你有什么证据!凭什么说我窃取公司机密!” 韩诸笑道:“你可以自己打开看看。”说着将资料袋递给了孙海涛。 孙海涛颤抖着手打开,里面是各种照片以及调查资料,证据确凿!很多他自己都记不清的事儿甚至都详细都记载并有他的签名复印件! 孙海涛手中的资料袋“啪啦”一声落在地上,他红着眼睛狠狠地望着韩诸:“行,算你狠!” ****************** 陈海涛被控告经济犯罪,就这么带走了,公司其他的人都震惊了。其实有些事,他们未必没干过,只是多或者少的问题,毕竟都在这一行里混,其实抬头不见低头见,给人方便也是自己方便。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会一直在这里干,说不定哪天就求到别人头上去了呢。 可是呢,如今陈海涛显然犯的事儿有点重,竟然窃取公司机密出去卖,这就不是小事儿。 而更可怕的是,这个年纪轻轻的女孩儿竟然掌握了详实的证据,并果断地将陈海涛控告上了经济法庭。 众人都低下头,努力地回忆自己以前干过的事,是不是哪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不过幸好,想来想去,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应该……不会查到自己头上吧? 韩诸自然看出大家在想什么,于是笑望着大家道:“还是那句话,只要好好干,莫总不会亏待你们的。” 一句话,尘埃落定。 大家都看懂了韩诸的意思。 于是众人纷纷上前表忠心。 ******************* 搞定了莫浩峰公司内部的事儿,韩诸暂时松了一口气。想着如果不是有国王先生相助,如果不是自己早已知道莫浩峰事业上有这么一个坎,就凭莫浩峰自己,等他出局子里出来,怕是公司早就被人掏空了。 而接下来呢,韩诸所要做的就是去医院看看,那个被莫浩峰打了的人到底什么情况。当下一路开车到了医院,找到了那个被莫浩峰打伤的“王大发”的病人所在的病房。 韩诸透过玻璃往里面看,只见那病人正坐在窗前,抱着一个一次性碗在那里吃着,那碗里好像是热气腾腾的拉面。 韩诸敲了敲门,那病人瞪大了眼睛往外看,见是有人来了,忙将那拉面放到一旁,然后虚弱地躺在了床上。 笑了下,韩诸走进去:“王先生,我是莫浩峰的朋友,他把你打伤了,听说你伤得特别严重,所以特意过来看看你。” 王大发一听是莫浩峰的朋友,顿时警觉地望着韩诸:“你,你想干什么?我这可是伤得不轻,你既然是他朋友,那就记着我要赔钱啊!我要赔一大笔钱,不然饶不了他!让他在大牢里蹲一辈子!” 韩诸笑着道:“您这伤得不轻,需要人在旁边照顾吧?为了表达莫浩峰的歉意,我特意带了两个人来,就由他们在这里照顾你吧。” 说着这话时,两个保镖出现了,他们如两架铁塔一般矗立在病床前。 王大发瞪大眼睛,疑惑不定地望着这两个人:“喂,你这是要干什么?你要敢打我我马上叫国安了!” 韩诸笑:“你误会了,我没其他意思,在你出院前,就由这两位来照顾你。你的医药费营养费我也全权负责了,安心养伤,不要多想。” 说完,又对那两个保镖吩咐道:“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王先生,王先生伤得非常严重,你们一定要寸步不离地照顾。” 两个保镖精悍地站在那里,背着手,听到这话,沉声道:“是!” 顿时,王大发惊惧地望着这两个人。 韩诸摆摆手,对着王大发笑了下,然后离开了病房。 回到宾馆后,正是午后,秋天暖洋洋的太阳透过大落地玻璃窗射进来,她倒是觉得很舒服。 左右也没什么事,她于是使唤“呵呵”*召唤了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竟然一直没回答。 她有点失望。 以前一直是她叫,他就会出来的。现在想想,其实对于他来说真是不容易。 他可是国王啊,夏国的最高领导人,他日理万机,哪里有那么多时间陪她玩这种小孩子的玩意儿呢。 就在这时候,国王先生忽然给她回了一个短信:“诸诸,你在哪儿呢?” 韩诸无聊地躺在大床上,让深秋的太阳笼罩在自己身上,她感到暖暖的味道。 一下一下地按着屏幕,打出字来:“在床上呢。” 国王先生:“一个人?” 韩诸:“你希望有个人陪我一起在床上吗?” 国王先生:“不要逗我。你现在在岳阳市?” 韩诸:“是啊。我猜你一定知道。” 国王先生:“呵,我就是担心你。” 韩诸:“好,我明白。” 国王先生:“岳阳有一个风景区,就在市区东边,空气好,景色美,不错。你没事可以去看看。” 韩诸:“你看起来倒是很清楚?” 国王先生:“我以前视察过那里,大概知道。” 韩诸:“好,我去查查。” 国王先生:“诸诸,我还有事,先下了,你自己玩吧。” 韩诸:“好的,再见。” 看着国王先生的消失,韩诸忽然觉得心头有点失落。 难道十八岁的少女到了伤风悲月的时候,于是她竟然开始对他产生这种类似于依恋的情绪了? 韩诸深吸了口气,决定不再去想。 尽管这一世她选择了重新爱他,可是这并不代表她要从心理上去依赖这个男人。 她可是从来没忘记过,是谁,在她最全身心地爱着他的时候,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刀! 当下她就穿好了风衣,出来开着车,来到了国王先生所说的风景区,这里有许多红砖绿瓦的房子,流水小桥的,倒是看着心旷神怡。 她开着车沿路走着,前面有大片的柿子树,有果农正拿着长竹竿去摘柿子,一个个柿子红红的,很是饱满香甜的样子。 她停了下来,干脆买了十斤柿子,打算带回去给妈妈方秀萍尝尝,专门挑了硬的,免得回到家就烂了。 买了柿子,她开车继续往前,前面有很多红瓦房,里面都是开着店。 原本只是不经意地看看的,谁知道前面树林一转,就出现了一个楼房,那楼房的建筑风格和其他的略显不同,倒是看着眼熟。 于是韩诸心里就那么一窒。 当年为了躲开自己那纠缠不休的小师姐,她在x国的时候,恰好那时候少年时期的国王先生也在那里留学,两个人真是躲在小楼成一统啊。开始的时候还住在一个公寓里,最后觉得不够尽兴,于是他去找了一处别墅,不大,其实就是个乡间小楼,西方的风格,红色的木板楼,两个人在里面,那可真是搞得昏天暗地。 如今看到的这个楼房,倒是和当初他们住过的那个很像的。 她打了方向盘拐入了前方那个小院,见这里四周静悄悄的并没有人,于是干脆停下来,下了车。 “有人在吗?”她问道。 可是小楼房里静悄悄的,门半开着。 韩诸并没有从这个楼房里感觉到什么危险的气息,于是她迈步进入。 红色的木门,推开来后,她一眼看到客厅里的布局,就呆在那里了。 正厅里是淡蓝色的懒人沙发,阳台那里有一片铺着的榻榻米,可以于午后在那里晒着太阳,茶几是紫檀木的,简单雅致。一旁有个奶白色的木格柜,上面放着相框以及花瓶等物。 鬼使神差中,她抬起脚来,走了进去,却见那相框上,赫然正是年轻时候的自己。 那时候,她二十八岁,他才十八岁。 她娇美淡雅,长发柔顺,穿着一袭白裙,带着甜蜜的笑坐在那里。 他高贵俊朗,有着王室成员特有的矜持,不过却就那么坐在她身边,亲昵地环抱着她的腰肢,温柔地将她搂在怀里。 那时候的他,那么年轻,真是俊美得犹如一座雕塑。 “诸诸……”一个低哑清冷的声音,带着压抑,忽然回响在这大厅中。 ☆、第49章 快点看吧 “诸诸……”一个低哑清冷的声音,带着压抑,忽然回响在这大厅中。 韩诸猛然回首,却见秋风飒飒之中,一个穿着剪裁得体的毛呢大衣的男人,就那么立在门口处,遮住了一室的阳光,也遮住了外面的秋风。 韩诸顿时愣住了,光影交错间,眼前三十岁的成熟男子恍惚和那个记忆中俊美的少年重叠。 就在这恍惚中,她的唇畔情不自禁地溢出他的名字:“ben……” 话音刚落,就在她还没看清楚的那一刻,那个男人忽然一个箭步上前,有力的臂膀强硬地将她搂在怀里! 他的气息中带着秋风的味道,他的身上有淡淡的男性香水的气息,很清淡的那种。 他将她紧紧地箍在怀中,像是生怕一个放手,她就会消失不见了一样。 他将脸埋首在她散发着少女馨香的头发中,搂着她的手带着一点微颤。 他的气息很不平稳,胸膛剧烈起伏着,以至于被他搂在怀中的韩诸都觉得自己的胸部也被迫随着他起伏。 彼此紧紧相贴间,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强而有力。 “诸诸,我知道是你,我刚才第一眼看到,就知道是你来了。”他低哑地呢喃着,却将刚毅的脸庞在她头发上磨蹭,一刻都不舍得离开。 “ben,你出现得太突然了。” “我等了太久了,等到已经没有耐心了。”他喉咙间翻滚着的语句,带着压抑的嘶哑。 “可是你把我抱疼了。”韩诸小声地说。 于是国王先生总算放开了韩诸。 只是稍微放松一点而已,不过他很快用他修长有力的大手捧住韩诸的脸颊,深邃如海的眸子静静地审视着她。 他的眸子深不见底,里面却仿佛燃烧着火焰一般,几乎要将韩诸吞噬。 于是这么一刻,韩诸觉得,曾经那个执着地热恋着自己的少年好像又回来了。 他轻轻地俯首,用自己高挺的鼻子轻轻蹭了下韩诸的,然后低声呢喃道:“诸诸,尽管你变了一个样子,不过你还是你,从来没有变过,我看你的眼睛就知道。” 韩诸的鼻子多么柔软啊,被他那高挺的鼻子这么一蹭,有点疼,于是躲了下,口中呢喃道:“我这不是变年轻了嘛……” 谁知道她刚这么一躲,却仿佛引起了他体内什么什么的兽性一般,他有力的大手忽然就那么按住她的后脑勺,然后俯首下去,线条分明的唇就那么强硬地贴在了韩诸唇上。 她的唇娇小柔软,带着点点凉意,可是他的不是,却是火热得仿佛烫人一般。 她被他这么强烈生猛的吻弄得有些承受不住,就想后退,可是他一只臂膀有力地拢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是伸展着几乎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她前不得后不得,于是就这么被他扣押在那里,被动地承受着他狂风暴雨一般的蹂-躏。 他的唇舌霸道地分开她柔软的唇,然后舌头不容拒绝地探入其中,开始在她口中翻搅倒海,她唇齿中的每一处,仿佛都被他霸道地占有和侵略。 她只觉得唇舌中仿佛渐渐地泛起一股酥麻的感觉,这种酥麻渐渐地蔓延,蔓延到了全身,让她忍不住发出嘤咛的声音,也让她忍不住身子发软,于是就这么心甘情愿地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 也不知道他到底吻了多久,几乎有天荒地老誓不罢休的感觉,一直到最后她都觉得自己喘息困难要晕倒在那里了,他才放开。 他的唇缓缓地离开时,有晶莹的拉丝在两唇之间荡漾,韩诸气喘吁吁,两颊娇红,无奈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放开我……”她听着自己娇喘的声音都觉得脸红。 “不放,这一次我绝不放开。”他的声音低沉而霸道,带着激情过后特有的粗噶。 抬眸间,四目相对,他的眼底依然泛着火热的痴情,几乎能燃烧一切。 她柔软地倚靠在他身上。 现在的她身高约莫只有一米六,而他是一米八几的身材,于是她也只能选择靠在他身上了。 她踮起脚尖来,用胳膊环住他的脖子,笑着道:“你怎么忽然出现在这里?” 其实她原本以为,换了一个身体后,两个人之间会有些尴尬,也许以前相爱的感觉再也找不回来了。 可是此时此刻,她知道自己错了。 无论她变成什么样,眼前这个男人总是不会变的,他总是能一眼认出自己,然后将自己紧紧抱住的。 这么一刻,她忽然觉得有点疲倦。 其实自从变成这个十几岁的女孩儿,面对巨大的落差,她何尝不曾有过迷茫和徘徊呢。她在最失落的时候,唯一想拨通的就是他的电话,尽管那时候的她最终还是选择了放弃。 现在她就这么突然觉得有点累,觉得就这样靠着他挺好的。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十三年前,她离开了师门,就那么和他无拘无束地玩耍胡闹。 国王先生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小女孩,她神情娇媚,眼神柔软,一如十几年前那个躺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一般。 她樱桃一般的红唇因为自己的蹂躏,而显得犹如被狂风暴雨打过的娇嫩花朵一般。 于是他胸臆间有几分荡漾,也有几分不忍心,干脆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你这是做什么?”韩诸忽然被凌空抱起,忙抓住他的衣领。 这也是一个有硬挺领子的大衣,正好抓住那个大领子。 国王先生眸底的火焰越来越浓烈,烧得他自己声音都越发的沙哑。 他粗噶而低哑地说:“你不是要鉴定吗?” 哦……怎么鉴定呢…… 韩诸没有问,她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国王先生的一只大手从衣摆下叉入她腰部,抬脚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这个楼上的卧室里,我放了一张世界最顶级的大床,你一定要看看是否喜欢。” *****韩诸的感受篇****** 鉴定的过程,对现在的韩诸来说,是艰难的。 如之前韩诸所说,国王先生实在是天赋异禀! 当年二十七岁的韩诸初尝禁果,一度觉得男人这个玩意儿,少碰为妙。况且十七岁的男孩子,他有永远发泄不完的精力,他又是那么的爱你,爱你爱得恨不得永远和你交在一起,就那么埋在你体内,永远地不出来才好呢! 后来虽然渐渐地好了,不过到底她有些难以应对。 而现在呢,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三十一岁的国王先生,虽然不像年少时那么血气方刚,可是他变得更为强硬,更为粗大,也更有韧性和耐性。 况且,他如今的架势,那是霸道的仿佛要让韩诸偿还这么多年来的忍耐和痛苦。 他几乎是肆无忌惮地索取,嚣张跋扈地在她身体中横行。 可是他却忘记了,现在的韩诸,只有十八岁。 娇嫩的身体,跟一朵花儿一般。 *****韩诸的感受篇****** 当一切狂风暴雨过去后,韩诸疲惫酸疼地躺在大床上。 大床果然是世界顶级的床,真是舒服啊! 可是韩诸却觉得极为不舒服。 这时候的国王先生,望着被自己摧残过的女孩儿,怜惜地搂着她:“诸诸,现在还疼吗?” 韩诸有气无力地呻着:“疼……” 她也没想到,原来的那个少女韩诸竟然没和陈立搞在一起,竟然是个处女身! 国王先生温柔地亲着韩诸光洁的额头,疼宠地道:“这附近有温泉,我带你去泡。” 温泉? 韩诸眼珠转了转,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好吧,可是你不许再碰我了,再来一次我就受不了了。”她先提出要求。 国王先生笑了,抚摸着韩诸的发丝,温声道:“我知道的。” 于是国王先生亲自抱着韩诸下了楼,这时候,外面已经有一辆加长轿车停在那里了。看似普通,其实是改装过的。外面防弹,里面宜家。 浑身酸疼的韩诸被国王先生放在了后面平躺的床上,那床依旧是极为舒服的,只是比楼上的床要小多了。 周围有很多穿着便装的保镖,都小心谨慎而低调地守在一旁,见到国王先生抱着一个女孩上了车,估计心里是有诧异的,可是一个个并不敢多看。 待到车门关上后,轿车启动,前后还有十几辆车,各种型号都有,随护在一旁。 韩诸觉得躺着也没意思,于是就坐到了国王先生怀中,揽着他的脖子:“ben,怎么你现在都寒酸起来了,外面随护的车子奇奇怪怪啊。” 国王先生为她端来一杯茶水,递给她喝:“是护卫长临时想出来的办法,身边跟着太过护卫队的车太显眼了。所以临时从各处抽调了一些各种型号的,别人看到不会引起太大的关注。” 韩诸笑吟吟地喝着茶水:“你怎么忽然跑这里来了?” 国王先生凝视着怀中的女孩,淡淡地道:“山不就我,只能我来就山。” 韩诸一听,忍不住想笑:“你日理万机,忽然跑出来了,别引起什么惊惶或者传言。” 国王先生握住她的手:“没事,我早有安排。” 于是韩诸明白了,国王的出逃,这一定是筹谋已久的一个计划,怪不得这些天他一直能忍耐下来啊。 ☆、第50章 温泉 韩诸喝完了茶,国王先生将她抱在腿上。 其实以前他就喜欢这么抱着她。 他这么搂着她,低头问道:“你该知道,我其实有好多话要问你。” 韩诸低头,因为大衣早已经脱了下来,他身上只穿着一件蓝白相间的衬衣,于是她就低头笑着,玩他衬衫上的一个领带夹,那是一个中间镶有蓝宝石,边缘用随钻衬托的领带夹,看上去很是华贵。 国王先生见她不回答自己,于是伸出大手,就捏住她玩弄自己领带夹的手指头。 他的手火热而有力,她的则是微凉。 国王先生低声道:“以前你的手总是发凉,怎么现在依然这样。” 于是他把她的手包容在自己手心里,慢慢地揉搓。 韩诸低头看着那个细心呵护自己的男人,终于道:“你要问什么,尽管问吧。” 国王先生的手没有停下,却是抬头凝了她一眼,淡淡地道:“首先,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在发现自己还活着的时候,却不来找我。” 这是他最大的疑惑和怨念了吧。 “明明拨通了电话,却装作是陌生人。”国王先生望着韩诸的眼神中带着些微的谴责。 韩诸理亏,只能讨好地赔笑了下:“我当时也搞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正晕着呢。” 国王先生冷哼一声:“韩诸,我现在忽然觉得,原来我在你心里竟然那么不值得信任!” 韩诸见他真得不高兴了,忙挺起腰来,伸手摸了摸他的黑发,软声道:“ben,你应该体谅一个忽然换了一个身体的人心中的迷茫。” 国王先生深沉的黑眸中泛起一点无奈:“诸诸,我知道你当时肯定不好受。我查过之前那个女孩的经历,所以我知道,你之前是那么的骄傲,骄傲到一尘不染,忽然生活在那样一个环境中。我无法想象中你开始的时候是怎么适应的。” 他抬起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脸颊:“所以我现在想起来,很心痛。” 曾经的韩诸活了四十一年,除了最初在孤儿院的那三年,之后一直顺风顺水,高高在上。 她就像一个公主一样,那么骄傲地活在他心里。 可是他的这个公主,却沦落凡尘,不得不给人算命为生。 国王先生眸子中泛过心疼和怜惜:“诸诸,我曾经说过,无论遇到任何事,你都应该来找我。” 即使她嫁给别人,十年举案齐眉,他都为她保留着那个专属于她的热线。 韩诸顿住,有几分感动,有几分惆怅,也有几分无奈。 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还有什么比这更令人感动的呢。 在二十几岁年纪最好的时候,被一个高贵俊美的正太热情地追求,在三十岁渐渐成熟的时候,找一个普通的男人过十年举案齐眉的日子。 然后来一个华丽的大转身,变身成一个十八岁貌美娇嫩的小萝莉,被一个有权有势有情有义成熟俊朗的大叔捧在手心疼。 韩诸自动过滤了中间的不愉快,知足常乐地觉得自己的人生实在是太完美了。 于是她揽着夏国这个最有权势的男人的脖子,抬首轻轻地吻上他的唇:“我当然知道你对我最好了,所以你看后来我被宋娇兰威胁的时候,我第一个就是找你啊。” 男人眸中已经变得柔软,不过面上依然冷硬。 “告诉我,你的葬礼那天,你是不是也去了?” 韩诸有些无奈,他实在是太敏锐了,没办法,她只好再次亲了亲他的唇,笑着道:“是啊,我必须承认,那天葬礼,我还围观了。” 他在车里,她在车外,他们一起见证了她万人瞩目的葬礼。 国王先生闭了下眸子,深吸了口气,然后他握着韩诸的手,迫使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 “诸诸,你太心狠了。你知道我的心是肉做的吗?” 他如海的眸子平静,看不出任何波澜,可是说出的话语让人韩诸揪心:“你知道在我听到你的死讯时,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整整一夜,握着那个其实也许永远不会有人在拨通的电话,就那么紧紧盯着,幻想着其实这都是她的一个玩笑,她还会出现,然后她会拨通那个电话。 她会如同十几年前一样,带着调笑的口吻,笑着对他撒娇:“ben,今晚我们在哪里见面啊?” 可是夜晚越来越沉,他的心就越来越灰白。 他知道再也没有人会拨通那个电话了。 就在他绝望的那一刻,电话响了。 他是疑惑的,也是带着一点几乎自己都认为不应该相信的希望的。 可是电话那头,是女孩子娇滴滴的声音,她用柔软却胆怯的语气,打破了他的幻想! 于是他的心沉入万丈深渊,再也不能有半分起色。 再后来,他握着那个碧玉戒指,去参加她的葬礼,却不忍心去看她曾经的丈夫,更不忍心去看她被烧为灰烬。 于是他匆忙逃离了。 现在,国王先生平静地凝视着怀中这个娇俏的女孩。 多么狠心的女孩啊! 在他痛苦到了极致的时候,就那么冷眼旁观。 国王先生想到这里,竟然伸出修长的手来,就掐上了韩诸的脖子。 当然不是真掐,不过却是真环绕在那里了。 他带着一点无奈,带着一点谴责,用清淡的语气道:“我现在真是恨不得掐死你。” 然后他俯首,吻上她的眉心,吻过她的眼睛。 “可是我当然舍不得你死,你没有死,我多高兴啊。” 一个轻轻的吻,却带着浓重的占有欲,然后他的唇舌就沿着她的眉心,细心周到的舔吻,怜惜地触摸着,沿着那优美的线条,来到她的鼻子,润湿了她的鼻尖,最终轻轻一跃,来到她的唇间,又是强硬地分开那唇,开始在她唇齿间霸道横行。 如果不是想着她初尝禁果,想着她现在到底年纪小,不忍心让她遭受痛苦,他是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可怜的韩诸,狡辩是不过关的,于是被伟大的要复仇的国王先生压在那里,被迫地张着唇,遭受他的侵占。 他侵占的专注霸道而深沉。 他灵活的唇舌犹如一个什么般,逗弄着她的舌头,染起她丝丝点点的酥麻感。 结果就在她沉浸在其中的时候,他又忽然放开了那小舌头,却去进攻其他地方了。 他真得是进攻,十足十的占有,不给他一点点喘息的空间。 于是在这么一刻,韩诸觉得,尽管他不是在侵占自己的身体,却已经有了那种感觉。 仿佛国王先生变成了一头狼,贪婪地吸着自己口中的津液,用舌头和自己进行着两性间的交媾。 最后不知道过了多久,韩诸无奈而瘫软地躺在那里,气喘吁吁,两颊娇红,两眸犹如秋天的早晨,带着薄薄的雾气,朦朦胧胧的,让人看不清楚。而由于剧烈的喘息,她的胸部就那么急促地上下起伏着。她还小,胸部并不是很大,却很是饱满,于是那饱满就动荡出优美的姿态来,弹跳着,很是吸引人。 而韩诸的一头黑发则散乱在床上,衬托得她一张小脸越发的小了。 国王先生用修长的手臂撑起来,性感地低着头,暗沉的眸子凝视着被自己压在身下的女孩儿。 她的样子,就像是遭受了什么的无辜女孩儿一般,掺杂着清纯的性感,带着一点*的味道,让人沉沦其中不能自拔。 “诸诸,如果我不是那么爱你,我就把你禁锢在我身边,一辈子都不让你离开。” 韩诸半合着眸子,她其实已经感受到,压着自己的这个高大俊朗的男人,下方有一物已经怒拔,就那么直直地戳着自己,戳得自己的柔软生疼。 她被吻得浑身酥软,可是身子却有些酸疼,介于想与不想之间…… 于是她不说话,让他决定吧…… 国王先生看起来也有点克制不住了。 这也实在是没办法,毕竟他禁欲了十多年了,又遭受了爱人离世的打击,如今爱人华丽变身,就这么躺在他下面,他想克制都有点困难。 他这个年龄,虽然不如十七八岁的时候那么血气方刚,但其实需求极为旺盛的。 可是就在这时候,平稳前进中的轿车停下来了。 车内的对讲机响了,国王先生按下了接听按钮。 “先生,已经到了。”外面是一个恭敬的声音。 于是国王点了点头:“好。” 就在车外,今天的护卫队队长,扫视过身边众人,安排道:“今天我们只派四个人进温泉区,其他各人在附近巡逻。” 一旁的副队长不解:“为什么?先生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 护卫队队长严肃地道:“今天特殊情况!” “是!”护卫队的保镖忙齐声听令。 不过私底下,副队长却悄悄跑过去找队长了:“这到底是怎么了?今天什么特殊情况?” 护卫队队长看了副队长一眼,依然一脸严肃地问:“你应该看到,刚才先生抱了一个女孩进车里。” 副队长点头:“看到了。” 护卫队队长黑着脸,很是一本正经地道:“刚才对讲机里,先生的声音不太对劲。” 说完这个,他转身就走,剩下的留给副队长先生去品味吧。 作为堂堂护卫队队长,他可不是喜欢嚼舌根说国王先生绯闻的人! 副队长听了那个,顿时石化在那里…… 意思是,国王先生,已经把刚才那个女孩吃干抹净了吗…… 可是,可是,他分明记得,护卫队代代相传的传言,国王先生只喜欢一种女人。 那就是—— 高学历,最好到博士,年纪必须三十岁以上,智商必须一百二十以上的——老女人啊!! ☆、第51章 温泉2 这一片的温泉是富有盛名的,以至于深秋时候,来这里的客人已经不少了。 不过这里的温泉却是分外两部分的,一部分就是对外开放的那部分,被外面一些商家承包下来,依据着温泉建了宾馆或者游泳池等。 不过国王先生自然不可能和普通人去挤那些。 事实上他几年前来这里视察,于是当地的官员曾专门为他建了一个别墅,那个别墅是根据当地的山地地形建立的。别墅里面就有温泉房。 院子里也有游泳池,露天的,纯温泉的,也有高尔夫球场等,应有尽有。 来到这里后,国王先生先领着韩诸去吃了一点东西,然后就来到了温泉房。因为也没外人,于是两个人什么都没有穿,就这么一起泡在里面。 开始的时候韩诸还有些小小的不自在,毕竟现在的身体是十八岁的少女,身体本能的羞涩还在的。 不过后来她躺在那里,国王先生轻轻地帮她摩挲着某个酸疼的地方,她就渐渐地放松了身体。 曾经的他,开始是生涩的,后来在一起久了,慢慢地学会了一些歪门邪道。 如今,他开始真得是帮她按摩,可是后来,却渐渐地变味了。 于是她娇喘连连不能自已,他则眼神深暗故意为之。 最后,她趴在他胸膛上,竟然可耻得差点哭了。 他则是拍着她的背,轻柔地呢喃道:“我想吃了你。” 这件事最后的造成的结果是,温泉里的水花四溅,连温泉池旁的不知命小草都得了滋润。 ********************* 两个人一直玩到晚上,终于擦干净身体出来了。 他是日理万机的人,虽说早已做好一切安排逃了出来,可是有些事却是必须做的。 于是先去了餐厅吃饭,这里早有侍者在洁白的餐桌上摆放了各色佳肴,竟然都是韩诸爱吃的。 这餐厅的等比较昏暗,似有若无的,餐桌上还点着蜡烛,算是烛光晚餐了。 国王先生从小教养良好,遵循食不言寝不语的的教条,所以竟然难得的很少说话,只偶尔问她几句。不说话的时候就用炽热的视线凝视着她。 吃完饭后,两个人去了书房,在这里早有三个机要秘书等着,他们看到韩诸的时候,目光中略有些惊奇。 毕竟他们也是知道的,最近这些年,国王先生身边几乎没有过女人,就是老国王硬是要国王先生考虑婚姻大事,不得不去相亲的时候,国王先生也提出了几点要求,那要求,真是人见人怕。 你听说过专门爱三十岁以上的女博士的男人吗?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夏国最有权势的极品钻石级王老五! 而更可怕的是,曾经一度,但凡踏入荣园内务阁的女人,都是一律要测智商的! 测智商啊……智商低于一百三不让进啊…… 可是现在呢,他们伟大的国王先生,竟然领了这么一个小萝莉来,看样子才十七八岁啊,不知道是不是高中毕业了! 三个机要秘书,望着国王先生竟然允许那个小萝莉坐在他身边的亲密样,顿时犯了嘀咕。他们讨论的都是国家大事,一个小女孩在身边真得合适吗?真得合适吗! 不过他们到底不敢说什么,而是上前,一个呈上今天的各种快报,一个是各种需要批示的文件等。 国王先生一边翻着那些文件,时不时看看一旁电脑上的电子文档,同时也会偶尔询问秘书点什么。 忽然,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来,问旁边的韩诸:“你需要喝点什么?” 韩诸笑了下:“给我来杯茶吧。” 于是国王先生便对第一秘书说:“麻烦帮我出去叫两杯茶。” 第一秘书顿时诧异了,答应一声后,一边往外走,一边心里纳闷,平时国王先生都是爱喝咖啡的,怎么现在改喝茶了呢? 第二秘书不着痕迹地望着韩诸,他算是看出来了,国王先生移情别恋了。 国王先生终于放弃了那个看起来应该暗恋了很多年的女人,就是那个送国王碧玉戒指的女人,转而喜欢清纯小萝莉了! 哎呦,这看起来实在是*哦,年纪差别有点大呢。 不过谁让他是国王呢,他喜欢谁,那就是谁呗! 如果万一这个女孩未满十七岁,那他还能设法修改法律呢! 而一旁的第三秘书,则是心里暗暗地高兴。 其实国王先生身边的那么多秘书,难免没有各方送来的眼睛,这在国王先生来说也是心知肚明的。眼前这个第三秘书,就是老国王那边送来的眼线。 老国王操心儿子的婚事,已经操心了很久了。 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好消息,虽然说这个女孩看着实在是小,不过这也是好事啊! 总比国王先生竟然试图去和三十五岁的一个女博士去相亲来得更让人喜欢吧? 这时候,第一秘书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侍者,侍者端着洁白的茶盘,茶盘里放着两个茶盏。 第一秘书恭敬地道:“这里只准备了碧螺春,先生尝一尝,看看是否合口味。” 于是国王先生和韩诸各端了一杯来品尝。 国王先生尝了一口后,便望向韩诸:“如何?” 韩诸浅浅品了一口,笑道:“一般。” 国王先生也笑了:“这里没什么好茶,等回荣园,我记得有一些茶,还不错。” 韩诸点头:“好。” 其实荣园的茶,都是各地专供的,是顶级的。比如说少华寺方丈送给她的大红袍,荣园里也必定是有的。 一旁的几个秘书,都察觉到了国王先生对这个女孩的宠溺,不免心里暗暗惊叹。 这时候韩诸也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开始上网。 她先看了看网络上各种财经新闻。 现在她的目标是超过宋娇兰,当然要关注这方面了。 看了一番后,又打开扣扣号。 里面各种消息弹出来,有群消息,也有其他的。 她望着自己扣扣上那个灰色的兰花头像,再抬眼看了看一旁一丝不苟地坐在那里处理国事的国王先生,忽然兴起了点恶作剧的心态。 于是她点开来,发了一个消息:“ben……你在做什么……” 国王先生的电脑是开着的,于是他那么一抬头间,恰好看到了弹动着的扣扣消息。 于是他就双击鼠标,点开了。 点开了,看到上面的消息,他脸色顿时有些……特别…… 于是他在三大机要秘书的环伺下,不着痕迹地望了一眼韩诸。 韩诸对着他,笑了笑。 国王先生一本正经地转过头来,面对着电脑,敲打下如下字眼:乖,我在处理国事。 韩诸于是马上回复:不行,你不要处理国事了,我要亲亲,就像在温泉里那样。 国王先生的脸色顿时有些不自在。 在温泉里怎么亲的,想想那个情景都是热气荡—漾,可是身边有三大机要秘书啊! 于是国王先生回复:等我处理完了国事,好不好? 韩诸心里越发想使坏,便故意道:不行不行,我好想你。 她小心地望着一旁依然一丝不苟的国王先生,再看看那三个尚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机要秘书,于是便干脆找了一个动态图。 那是一张在123言情作者群里找的,里面几个作者互相调戏的图,是一个胖乎乎的小黄鸡压着另一个同样胖乎乎的小黄鸡,在那里耸动啊耸动的图。 于是韩诸忍着坏笑,将这个图发给了国王先生。 然后她还加上一句:亲爱的,来嘛~~ 于是她看到,国王先生仿佛喉咙发痒地“咳”了一声,然后端过一旁的茶水来,又呷了一口。 很快,国王先生开始敲字了:诸诸,你说今晚我还能饶了你吗? 韩诸忍不住想哈哈大笑,不过到底忍住了。 一旁的机要秘书仿佛也注意到了韩诸的异动,便看过来。这一看之下,却见女孩儿眸中散发着淡淡的光彩,脸颊粉泽,双唇红润,笑盈盈的,真是——太诱人了! 于是三个机要秘书咳了下。 国王先生终于按捺不住了,对韩诸说:“你先去旁边的休息室,那里可以看电视也可以听歌,还有健身房。” 韩诸哪里舍得走呢,于是便拒绝:“我不去。” 国王先生别有意味地扫了她一眼:“好,既然你不去,那我处理国事了。” 这一次,韩诸不再给国王先生捣乱了。说到底他是国王,确实有事情要忙的。处理不完他估计都没法睡觉。 于是国王先生认真地处理国事,韩诸从旁上网。 就在这时候,韩诸的手机忽然响了。 她道了声抱歉,忙去一旁接了电话,谁知道那边却是栓子的声音: “韩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哥怎么进了号子?”51 ☆、第52章 她道了声抱歉,忙去一旁接了电话,谁知道那边却是栓子的声音: “韩诸,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莫哥怎么进了号子?” 韩诸于是出了这办公室,来到走廊里:“没事儿,几天后就出来了。” 栓子却很是担心焦虑:“怎么就进监狱了呢,万一出不来呢!” 栓子焦虑是有原因的,因为他对于本来是“进了监狱然后病死在那里”的命运感到刻骨铭心,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害怕,他知道如果不是韩诸,自己可能不存在这个世间了,于是总觉得自己是被阎王漏抓的那个小鬼儿。 现在他听到了莫浩峰进了监狱,难免多想,就开始敏感了。总觉得有点怕怕的。 韩诸听到这话,知道他是潜意识里害怕,便淡声安抚他道:“我说过了,三天后他会出来。” 栓子渐渐平静下来,点头道:“好吧。那这几天莫哥的公司怎么样啊?没出啥事儿吧?你人呢,现在在哪里?” 韩诸笑着道:“我这两天去了公司,一切都好,公司正常运营。现在出来旅游区玩,在山上温泉宾馆里呢。” 栓子听了,喃喃道:“去泡温泉啊,那挺好的,怎么不说一声,我们也想去呢。” 韩诸自然不能告诉她自己和谁在一起呢,还不把他吓死,于是便繁衍了两句。 挂上了电话后,重新回到办公室里,三个机要秘书和国王先生的目光都放到了她身上。 她从容地笑了下:“抱歉,打扰了,我还是去隔壁休息室吧。” 谁知道她刚要转身离开,国王先生便哑声道:“不要走。” 他指着距离他最近的那个真皮坐椅:“你先坐这里等下,我很快就好。” 也许他也是心不在焉于是繁衍了事,也许是真没啥事儿,国王先生竟然很快地处理完了国事,并把几个机要秘书打发走了。 那几个秘书刚一离开,国王先生就一把将韩诸搂在怀里,狠狠地亲吻着她的面颊,亲吻着她的脖子,那滚烫而炙热的气息就在喷薄在她敏感的耳朵上,她几乎无法忍受,忍不住低叫了一声。 谁知道国王先生根本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狂热地亲吻着她的耳根,她的下巴,还有她玉白的颈子。 她浑身酥麻战栗,不能自已,于是笑着求饶:“国王大人,饶了我吧,我错了,再也不敢给你开玩笑了!” 可是国王却是一发不可收拾的样子,他忍了这么久,此时此刻却是再也不想忍。 他猛然打横将她娇小柔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咬牙切齿地在她耳边道:“你个小坏蛋,以为我今晚真得能放过你吗!” 在他面前做坏事,是要付出代价的。 ********* 于是这一晚,韩诸付出了惨痛而甜蜜的代价。 这个代价在一段时间内,让韩诸记忆犹新。 她现在深刻地觉得,你招惹谁,也不能去招惹一个旷了十几年的男人。 ********* 第二天一早醒来,有小鸟在百合窗外叽叽喳喳叫着,太阳铺洒在大床上。 韩诸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就是深情而专注的目光。 她顿时有些适应不良。 “早上好。”她发出声音,却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哑。 “早上好。”国王先生的声音听着低沉好听。 “你早就醒了?”韩诸这么问。 早上看起来尤其俊美英朗的国王先生俯首,亲上韩诸的脸颊:“诸诸,昨晚谁给你打电话了?” 韩诸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怎么,你连这个都要管?” 国王先生笑:“不可以吗?” 韩诸一边起来,一边无所谓地道:“也没什么,之前给你说过的,就是那个进监狱的朋友。另一个朋友知道了,关心,问一下。” 国王先生听了,便温柔地笑了下,拉起韩诸的手:“你有好几个朋友?” 韩挑眉笑道:“是有几个,都是我看好的人,打算好好培养的。” 国王先生点了点头:“有机会,让我也见见他们吧。” 韩诸听到这个,顿时不说话了。 喂,你是谁啊,你是伟大的国王先生,一般人哪里能见得到呢,你见他们,这算什么! *** 今天的早餐很是新奇别致,韩诸吃着觉得不错,便多吃了几口。 她一边吃着,一边笑着道:“你什么时候回荣园呢?” 激情过后,总是要回归现实。 国王先生听到这话,顿时目光落在韩诸身上不曾放开:“我回去,那你呢?” 他语气是故作不经意的,不过韩诸却是能听出那话语中的紧绷和在乎。 “我现在总不能就这样跟你回荣园啊。”韩诸说。 “为什么不能?”国王先生紧追不舍。 “如果我跟着你去荣园,消息很快就走漏,到时候全天下人都会知道我们在一起的事情。” 国王先生的黑眸中带着让人探究不清的意味:“怎么,你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其实以前就是这样,虽说他们当时关系维持在地下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他还年轻,可是他却知道,其实她根本就不想公开和自己的关系。 国王先生停下了手上动作,修长的手指将筷子放下,于是餐厅中的气氛就有点不一样了。 韩诸见此,便走过去,坐在他腿上,揽着他的脖子,笑道:“不要不高兴。我没有要和你撇清关系的意思。只是我现在才十八岁,你觉得你公布和我的关系,合适吗?” 她笑得柔软,于是他面上神色终于缓和了起来。 于是她伸出手,捏了捏他高挺的鼻子,软语道:“再说了,我现在有很多事要做。如果我真得跟你回了荣园,这边的事情都要放弃了。你不要忘记了,宋娇兰手里还握有一个致命的东西,我必须查出来。” 她这么一弄,他便是有再多的气,也顿时烟消云散了。 于是他的大手握住那个在自己鼻子上刮啊刮的手指,哑声道:“宋娇兰的事,你还没给我说清楚。” 他盯着她:“你要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诉我。我会来对付她。” 他是再也无法承受任何可能她受到伤害的消息了。 无奈,韩诸只好把锁命术的事儿说了。 国王先生听到后,若有所思。 其实虽然他爱的女人是个玄学大师,可是他却是不太愿意信那些的。 可是如今他爱的女人重生到了另外一个女孩身上,他就不得不信了。 如今听了这锁命术的事儿,他不禁皱紧了眉头:“那个锁命结到底在哪里?现在会不会对你有什么伤害?” 韩诸其实也在担心这个事:“那个索命术是把我和这个女孩的命锁在了一起,现在女孩已经离世了,其实我也有点担心会影响到我。可是我这个小师姐做事极为狡猾,如果你冒然去抓她来逼问,我们一定没有办法得到那个锁命结。她那么恨我,也许会让我们永远找不到,甚至可能拿锁命结来害我,这个都是不可预知的。” 国王先生闻言,搂着韩诸的手不由紧了几分:“那你打算怎么办?告诉我。” 感觉到他对自己的紧张,韩诸摸了摸他的头发以作安抚:“你和她是老同学,我知道她对你一向有好感。” 国王先生听了,蹙眉望着韩诸,语气坚硬地道:“我和她,以前,以后,从来,没有任何的男女关系。” 叹了口气,韩诸道:“是,我知道。可是她恨我,她恨我的原因,我也想了一下,总觉得除了当年在师门的那些较量,其实估计和你也有很大关系。” 国王先生沉默以对。 韩诸握住他的大手,温声道:“我现在想要的是以她的方式,重新和她竞争。同时放松她的警惕,设法找到她为我做下的锁命结。假如你冒然出手,只会激怒她,她会做出什么事,我无法估计。” 国王先生却挑眉,淡道:“可是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一次出手对付你。” 他凝视着她,认真地道:“我不想冒任何失去你的风险,诸诸,你懂吗?” 韩诸越发紧握住他的大手:“我知道。可是你也要明白,她是我的师姐,她师承自我的师父。她早已十几年前就为了设下了一个圈套,一个夺我命的圈套。现在我们轻举妄动,只会逼得她狗急跳墙。” 国王先生略一皱眉,提议道:“我派几个人去潜伏她身边吧。” 韩诸点头:“这个倒是可以有。” 国王先生望着自己失而复得的爱人,又道:“如果你不跟着我回去荣园,也可以。不过韩诸,我派在你身边的人,不要派做它用,你要注意自己的安全。” 韩诸嘴角抽了下,不过还是点头:“行,我知道了……” ****************** 和国王先生分开后,韩诸重新回到了宾馆,先洗个澡休息一会儿后,就开始给守护王大发的保镖打电话。保镖汇报说,王大发已经要疯了,因为他每天只能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终于有一天,他忍不住跳脚说:“老子没病了,老子都好了!” 韩诸听着,吩咐道:“既然如此,那就请律师过去,把事情说清楚。” 保镖答应了后,自然去照办了。于是王大发万般无奈之下,骂咧咧地答应了和解,然后回家去了。 恰好这一天莫浩峰从监狱里出来,韩诸正打算出门去见莫浩峰,谁知道这时候接到莫浩峰秘书的电话,说是莫浩峰刚从监狱出来,就又和人打起来。 韩诸无语,心想怎么这么不省心呢! 当下赶紧开车,直奔向监狱方向。到了那里这才发现,莫浩峰和才出院没多久的王大发对峙在那里,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样子。 莫浩峰的身旁,一个清秀的女人哭哭啼啼地站在那里,脸色苍白,憔悴不堪,看起来像是生了大病。 中年男对莫浩峰挥舞着拳头:“这臭娘们现在是老子的女人,老子打她,关你什么事!你小子多管闲事,难道还想再进局子不成?” 莫浩峰冷硬着脸,盯着那中年男人:“你个畜生,人渣!看我不揍死你!我就算在局子里蹲一辈子,也要揍死你!”说着就要再打过去。 韩诸皱眉,冷喝一声:“莫浩峰,你疯了吗?” 这话一出,冷清清的,不但莫浩峰诧异地看过来,就连那王大发也被喝住了,扭头看过来。 莫浩峰见了她,不由道:“你怎么来了?” 韩诸走上前,淡淡地道:“我不管你们之间有什么仇恨,但是你不能再动手打人了。现在,跟我走。” 莫浩峰看了眼韩诸,再看看一旁的女子,半响终于黑着脸点头道:“好。” 说着时,他跟着韩诸往不远处出租车方向走去。 那王大发知道自己被人盯着就是这个年轻女孩搞的鬼,他见了这韩诸,也有点熊了,不过还是啐了一口:“臭婊子,别跟着老子!”说完这个他拔腿也赶紧跑了。 身后的那女人看看两个离去的男人,惶恐地站在那里,最后忽然微弱地喊了一声:“浩峰!” 喊完这个,她就忽然晕倒在那里了。 莫浩峰和韩诸听到这个,忙回头去看,莫浩峰跑过去把女人抱在怀里,然后大声喊着:“王大发,你老婆晕倒了!” 可是王大发已经跑得没影了,看起来根本不打算管这女人。 韩诸过来,看着莫浩峰怀中脸色苍白的女人,问道:“她就叫苗苗吧?” 莫浩峰愣愣地抬头,望着韩诸:“是,她叫苗苗。” 韩诸凝视着这女人,半响蹙眉道:“她得了癌症,活不过半年了。” 莫浩峰震惊地望着韩诸,沉痛地低头望着这女人:“苗苗……” ************ 莫浩峰和韩诸一起将女人送到了医院,医生果然印证了韩诸的猜测,女人得的是恶性脑瘤,而且位置非常危险,风险极大,现在已经是后期,基本没救了。 莫浩峰为这个女人出了医疗费,让她继续住在医院里。 离开医院后,韩诸陪着满脸沉痛的莫浩峰吃完饭。 韩诸递给莫浩峰一杯酒。 莫浩峰望了她一眼,接过来,仰脖子喝光了。 “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了你照料公司。”莫浩峰坐下来,嘶哑地道。 韩诸笑道:“我也没做什么,不过是去公司走了几趟罢了。” 韩诸虽然说得轻松,可是莫浩峰自然心里明白,他离开的这些天,那些手下人心惶惶,工程是彻底停下来了,公司几乎陷入瘫痪。多亏了韩诸过去,把内贼揪了出来,又大刀阔斧地几件事安定了人心,这才让公司重新上了正轨。 莫浩峰端起一杯酒,郑重地敬韩诸:“这杯酒,我敬你。如果没你,我莫浩峰什么都不是!” 说完,他再次仰脖子干了。 后来他也不敬了,就这么一杯一杯地喝下,最后舌头逐渐大了。 “你想不想听听我和苗苗的事儿?” “你想说,我自然会听。”韩诸喝着一杯白开水,这么说道。 莫浩峰又喝下一杯酒,开始艰难地说起来。 “我和她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她跟着妈妈嫁了别人,继父欺负她,对她不好,她妈妈也不管。我从小我就觉得她和我很像,是可怜孩子,所以从小对她好。我记得上小学那会儿,那种最便宜的冰棍,一毛钱三个,天特别热,别人都吃。她看着别人吃,没钱买。我把我的橡皮和尺子都卖给同学,说好的卖三分钱,这样我拿着三分钱给卖冰棍的讲讲价,就能换一个冰棍给她吃。” 说到这里,莫浩峰低着头,眼圈儿有点红,大手胡乱插在头发里,憔悴狼狈。 韩诸望着他:“她吃到了冰棍,一定很高兴吧。” 莫浩峰苦笑了下,用发红的眼睛望着韩诸:“谁知道那个同学说,今天没带钱,明天给我。气得我啊,把那个同学揍了一顿!” 他闷闷地喝了一口酒,又说起来:“有一次,我和她一起去集市玩,中间路过一个摊位,那里是卖香蕉的。那时候在北方,香蕉还挺稀罕的。她看到了,特稀罕地望着香蕉,说一直以为香蕉是书上才有的呢,没想到还真有这个啊。我想买给她吃,可是我没钱。” 莫浩峰拿起一旁的纸巾,胡乱擦了擦脸上的湿润,又继续道:“再后来,从来没吃过香蕉的孩子长大了。初中没上完就辍学了,她去工厂做工,去纺织厂帮人弹棉花。我呢,就去工地干活。有一天我听说一个消息,说他们工厂有个女孩子,弹棉花的时候进去一个东西,就拿手去扯,于是生生的一条胳膊就这么被扯进机器里当棉花轧了。我当时吓得跟什么似的,疯了一样跑过去医院里看。幸好,不是她。” 韩诸低低叹了口气。 莫浩峰又继续道:“从那之后,我发誓,就是苦死累死,我也不要让她再去干那个了。我们当时还都很年轻,她才十七八岁吧,我们就住在了一起。其实中间我们过得挺好的。” 他仰靠在椅子上,眸子里充满了沧桑和无奈。 “有一天,她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心里特别高兴,可是她却说,我们没那么多钱,养不活孩子的。我说我会努力挣钱,养活你和孩子。于是我没日没夜的干活,工地上的水泥袋子,我一个个地扛,肩膀上都是血印子,我也不歇着。当时我们工头还说,小伙子你这么拼命,以后别落下什么毛病。” “我拼命地干活,连着以前攒下的,好不容易凑够了两千块,我说这两千块够你生孩子做月子了。她也高兴,说把孩子生下来吧。” 韩诸垂眸,眸中泛起一点哀伤和叹息。 子女宫位于两眼下面,下眼皮隆起的部位,这个部位如果饱满丰隆,则代表子女旺盛。如果这个位置凹陷无光,说明克子女,甚至命中无子女。 莫浩峰子女宫地陷,命中按照常理应无子女的。 所以那个孩子,不可能保得住。 况且那个孩子来得也不是时候,在他最暗淡无光时出现,那是根本留不住的。 果然,莫浩峰仰面叹息,眸中闪着一点晶莹。 “可是就在她怀孕五个多月的时候,我在工地上出了事故,摔伤了腿。虽然工地上也帮我治疗,也赔了钱,可是我们的房租生活费营养费,这都是问题。于是有那么一天,她就出门去了。等她回来的时候,脸白得跟什么似的。我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 莫浩峰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如果不细听,都几乎听不清楚的:“那天晚上,躺在床上,我问她孩子动了吗,她说没动……于是我翻了下=身,我去摸她肚子,她不让,我坚持想摸,然后她就哭了。” 莫浩峰的泪水流下来,哽咽地道:“她把孩子打掉了。” 韩诸抽出一张纸巾,递给了莫浩峰。 莫浩峰接过来,胡乱地擦了擦,嘶哑着说:“是我没用,我觉得自己没用极了!所以从那之后,我努力挣钱,凡是能挣钱的机会,我都不放过!结果那时候有人来我们工地上找事儿,我帮工头儿给人家打架,把人都打跑了,工头儿赏识我,给我机会,我就这么慢慢地起来了。” “我渐渐地有钱了,我给她买好衣服穿,我给她买大房子,我带她去吃以前所有舍不得吃的,我给她买了好多好多香蕉。可是她望着香蕉,她说她早已经不想吃香蕉了。我想想也是啊,到了那个时候,香蕉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 莫浩峰说到这里,猛地拿起酒瓶子来,狠狠地灌下去。 一瓶子酒喝完了,他才继续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对她好,她好像距离我越来越远。终于有那么一天,我去找我以前的工头,当时已经是开发公司的老总了,我找他喝酒去,发现她就和我们老总抱在一起呢,衣服都脱得差不多了。” 韩诸听着,想起了曾经的那个死去的自己。 这种事,其实每天都在上演,有点狗血,可是却是那么真实。世间痴男怨女多,偷情的多,受情伤的也多。 只是有的人走出来了,有的人没走出来。 莫浩峰满怀沧桑地笑了:“接下来的事儿,你也能猜到了。我从那个王八羔子那里分了出来,拉走了一帮弟兄,我单独干。我凭着以前的关系和人脉,我努力地打拼!可是他也和我较劲啊,处处找我麻烦啊。我是在他的打压下一点一点起来的。” 韩诸淡淡地道:“上次你缺七百万,银行不给你贷款,也是因为他从中捣鬼?” 莫浩峰点头:“是,就是他。” 莫浩峰苦笑了下,继续道:“她跟着那个王八蛋,那个王八蛋开始的时候还对她挺好,后来她大了肚子,老王八蛋就去找别的女人睡了。她挺着大肚子去闹,把孩子给掉了,然后孩子又没了,再然后我就很久没看到她。没想到如今再见,她也就只能活半年了!” 韩诸同情地望着莫浩峰:“你觉得很痛苦,是不是?” 莫浩峰痛苦地点头:“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努力,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和她会走到如此的地步?怎么会这样?我和她再怎么也走不回去了!” 韩诸垂眸,忽然问道:“你知道为什么世上会有宗教吗?” 莫浩峰微楞,摇头:“我不信那些。” 韩诸笑了下:“其实宗教从来不是迷信,不是巫术,也不是邪教。它是在人类的痛苦中诞生,它会教你摆脱这些痛苦,教你去平和地看待生命,看待世间。” “我曾经为无数身陷迷途的人算过命,指点过他们的人生。其实我从来不是在教导他们路应该怎么走,而是在告诉他们,该怎么去选择。” 莫浩峰怔怔地望着韩诸:“有时候我觉得你高不可攀,就跟一个神一样,你说的话,我不懂,可是我知道都是对的。” 韩诸温柔地笑道:“没关系,你可以不懂,但是我可以慢慢地告诉你,为什么你在痛苦,为什么你会失去那个孩子,为什么你和这个女孩注定无缘。” 莫浩峰喃喃地问:“为什么?” 韩诸柔声道:“人类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不知道他们为什么在痛苦。知道了为什么,你的痛苦会得到缓解。” 就好像曾经,那个三个家长在家却没能看住一个两岁的孩子,而让一个孩子从窗户坠亡一样。他们深深地陷入自责和愧疚之中,他们无数次地想着假如我怎么样,一切是不是会有所不同。 于是这个时候,他们需要一个灵药,那个灵药叫做“这本来就是这个孩子的命”。 也许充满了自欺欺人的意味,可是一旦他们将这件事归结到命运,或者归结于一种玄而又玄的因果,他们的自责愧疚和痛苦就会大大地缓解。 莫浩峰发红的眼睛,疲惫而憔悴地望着韩诸:“韩诸,你,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韩诸伸手:“来,给我你的生辰八字。” 莫浩峰摇了摇头:“我没有……我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别人跑了,我爸爸也记不住我的生日,我不知道。” 韩诸顿了下,微微蹙眉,道:“好,没关系的,其实我们可以尝试另一种办法。” 玄学分为山、医、命、卜、相。 其中的医分为方剂、针灸和灵疗。 其中的灵疗,其实就是通过掌握人的心灵,也就是俗称的心理状态,进而以治疗人疾病的一种方术。这个和当前所谓的“心理治疗”其实是一脉相通的。一般常用的催眠术、暗示法等,又会用《祝由十三科》做药引。 不过现在,韩诸要做得自然不是给莫浩峰治病,她是想通过催眠的方式,让他去看清:为什么我在痛苦,为什么我会经历这些。 她让莫浩峰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她拍了拍莫浩峰的肩膀,示意他放松。她绽开一个温煦的笑容,然后用犹如风吹过沙一般的声音,对莫浩峰道:“来,看着我的眼睛……” 醉酒中的莫浩峰怔怔地抬头,看向韩诸。 韩诸的目光好温和,就如同三月暖暖的太阳一般。 韩诸的笑容好柔美,是不是假如妈妈不曾离开,也是这样的笑容呢? 他凝视着韩诸,喃喃地道:“韩诸,我好困……” 韩诸依旧用温柔到犹如轻风拂面一般的声音道:“浩峰,看着我的眼睛……” 看着韩诸的眼睛……看着韩诸的眼睛…… 于是莫浩峰看着,看着……他越来越困…… 而就在这困乏中,他听到一个声音,用轻软的语调低低地引导着他。 “你在一片黑暗中,你充满了迷茫,孤寂和寂寞。现在,你迈开双腿,往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你看到前方有一点光亮……” 这个声音温柔犹如母亲一般,那声调仿佛风吹过一般,抚平他心中的伤痕,抚平他黯然焦躁的情绪。 他忽然觉得自己就是一个蜷缩在母亲怀抱中的婴儿,周围很温暖,很舒服,他感到很惬意…… ☆、第53章催眠治疗 莫浩峰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他睡得安静而沉静,就如同一个刚吃饱了奶,躺在妈妈怀抱的婴儿一般。 韩诸端过一杯茶水,轻轻地品着。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周围很安静。 这时候,手机亮了一下,韩诸拿过来,是来自国王先生的一个短信。 “想你了,你在干什么?”国王先生已经忘记了什么是含蓄。 韩诸笑:“在给天底下最帅的帅哥发短信。” 国王先生:“(*^__^*)” 韩诸:“可惜他没理我,所以我只好和你说话了。” 国王先生:“……是谁?” 韩诸:“没有人。” 国王先生:“真的吗?” 韩诸:“嗯哼,以上对话来自我看到的网络段子。至于我身边,倒是有一个被我催眠的男人。我想让他通过催眠的方式看看前世。” 看到这个,那边的国王先生沉默了一会儿,才回了一个短信:“保重身体,不要为了不相关的人浪费你的精神。” 国王先生虽然不信玄学,不懂玄学,可是到底是曾经有过这样一个女朋友,大概也知道,去试图催眠别人,特别是催眠一个意志力比较强大的人,其实是非常耗损本身的精力的。 虽然现在的韩诸身体强健,可是他却依然舍不得她去做这些,万一损耗了自己的身体呢? 国王先生心里隐藏的伤痛,甚至韩诸都没有探测到的。 不过韩诸却并不以为意,一则她并不会经常用催眠术,二则其实这点催眠对于现在的她来说真是小事一桩。 当下面对这个关心自己的男人,她只是回复:“我知道的,我会注意。” 国王先生却回道:“你一定没有听进我说的话。但是我要你听进去,假如你依然不放在心上,那我会亲自过去,让你明白。” 这下子韩诸不得不认真了,忙解释道:“实在是这个朋友很重要,以后要为我开疆辟土的。一般的人我才不会轻易这么做的。” 国王先生这才释怀:“保重身体,我先去开一个会,等下再找你聊。” 和国王先生刚说了再见,那边莫浩峰却忽然醒过来了。 醒过来的他,两眼茫然地睁着,神情出于困顿和迷惘之中,仿佛刚做了一场梦,尚且不知道身在何处。 韩诸放下手机,笑着问莫浩峰:“说说吧,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莫浩峰蹙眉:“我刚才睡着了,睡着了之后,我感到浑身轻飘飘的。我就在一片黑暗中往前走,走到了尽头,发现那里有一个洞口,发着白光。” 韩诸点头:“然后呢?” 莫浩峰觉得这件事实在匪夷所思,不过依然继续道:“我轻轻地迈过了那道白光,看到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那里有鸟语花香,有河水,我看到一个男人,穿着古代将军一样的铠甲,拿着一把剑,牵着一匹马在那里喂水。这时候,有一只小鸟来到我身边,落在男人的肩膀上,可是那个男人却挥舞着剑,于是小鸟叽叽喳喳了几下,飞走了。” 韩诸凝视着他:“你觉得那个男人是谁?” 莫浩峰听到这问话,浑身微震,他嘴唇动了下几下,低头,望着自己的手,半响后,终于道:“那个男人,就是我自己吧……” 韩诸点头:“那个男人,就是前世的你。那个小鸟,就是四个月就被打掉的孩子。” 莫浩峰闻言猛然地抬起头,望向韩诸。 韩诸的目光如水,沉静,仿佛具有神奇的安抚力量。 他躁动的情绪忽然平静下来。 “它来到我身边,但是我却没正眼看它一眼,还把它打跑了,所以这一世,它才四个月就离开了吗……” 韩诸肯定地点头:“是。”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带着少女特有的柔美,可是却仿佛一个锤子一般,敲到了他心上。 韩诸望着莫浩峰,平静地道:“我也有前世,我的前世也曾痛苦和迷茫,尽管我修习玄学,曾经站在这个领域的最高端,可是有时候我也苦思不得其解。后来我跟着师父在少华寺听经,慢慢地去探究世间因果之说。” 所以她最开始让栓子读的,是《三世因果经》。 莫浩峰神情凝重地坐在那里,紧皱着眉头,目光落在餐桌上的酒杯上。可是他当然看得不是这个酒杯,他只是陷入了自己的深思中。 许久后,他忽然抬眼,问韩诸:“那她呢,我和她又是为什么?” 韩诸笑:“现在,让我们重新回到梦中来……” 这一次,莫浩峰也许是知道了这个过程,大脑中有了警惕,韩诸用了三次,才渐渐地将他催眠。 这一觉,他睡得并不安稳,在梦中,他依然是紧皱着眉头的。 他很快就醒过来了,醒过来的时候,额头都渗透出汗来。 他面上有着大彻大悟一般的痛,两只手捂住脸,可是泪水却从指缝里流下来。 韩诸没有去问这一次他看到了什么。 莫浩峰也没说,他只是低着头,手指头都在颤抖。 轻轻一声叹息,韩诸温声道:“我可以暂时把我的肩膀借给你。” 莫浩峰抬起头,泪流满面,两眸痛苦不已。 他凝视着面前沉静如水的女孩儿,疲惫地依靠在她的肩膀上,身形微微颤抖,后来干脆将她的身子就那样抱在怀里。 ********************* 很久后,莫浩峰终于平静下来,去洗手间洗了一把脸后,虽然眼圈依然是红的,可是到底看上去仿佛轻松了。 出了饭店,他开着车,忽然开口道:“我现在忽然不再纠结了,我放下她了。” 韩诸微合着双眸坐在副驾驶座上,淡淡地道:“其实你对她从来不是爱情。” 莫浩峰微诧:“哦,那是什么?” 韩诸仰面,低叹了声:“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以前我认识的一个朋友,一个大学的教授,他养了一个母鸡。那个母鸡估计天天想着这里应该有一个公鸡,你猜后来怎么着?” 莫浩峰皱眉:“它找了一只公鸡?” 韩诸摇头:“不,它把自己变成了一只公鸡。” 莫浩峰闻言,难得竟然笑了下:“我不信。” 韩诸淡淡地道:“我知道你不信,可是这是真实。我亲眼所见的真事。” 她微侧过头,望着莫浩峰:“这只是一个例子,我也只是想告诉你。你就像那只母鸡一样,其实小时候的你未必不是个可怜孩子,你需要一个人来照顾,你渴盼有个人来疼爱你。当你看到那个邻居女孩的时候,你觉得她就像另外一个你自己。所以努力想把自己变成一个强大的人,强迫自己从一只母鸡变成一只公鸡。可是你给了自己太大的压力了,所以你痛苦。”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就是那么浅薄。如你刚才梦中所看到的,你和她的缘分,只有那么一点。” 车子在夜晚的街道上缓缓而行,路边的些许灯光进入车中,莫浩峰的神色晦暗难明。 他好久不曾说话,半响后终于转过头,望了眼韩诸。 “韩诸,那你呢?” 莫浩峰斟酌着词汇:“你爱的那个人,和你有多少缘分?” 韩诸闻言,想起敖某人,不由笑了。 莫浩峰眼角余光察觉到,她笑得极为动人,带着几分少女青涩的甜蜜,又有成熟极致女人的温婉,就是这两种矛盾的味道,却就这么在她那一笑间展现。 于是这么一刻,莫浩峰再次觉得,自己的心怦地多跳了几下。 “我和他的缘分,太久远了。至于这缘分到底有多少,我也不知道了。” 话说到这里,韩诸忽然想起曾经的曾经,她在那个俊美的少年固执地表达着自己爱的时候,曾说过的话。 “你是紫府朝垣的吉格,虽说紫府朝垣,食禄万钟,你这一世注定手握重权富贵两全。可是我是杀破狼的格局,无论是你我命宫还是夫妻宫,都是两相刑克,注定没有结局的。” 他是怎么回答的来着,尤记得,那个俊美到犹如神祗一般的少年,坚定地道:“我不信命,我相信人生握在自己手中。我爱你,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的心神都被你牵制,再也放不开。既然这样,我怎么可能会因为你所谓的命理相克而放弃自己所爱?韩诸,你枉被称为一代大师,难道真得要反而被自己的命所束缚,畏首畏尾,连开始一份感情的勇气都没有吗?” 少年伸出手,握住她的,仿佛要给予她无穷的力量:“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我爱你,我知道你对我也有好感。” ☆、第54章韩诸的生气 想起那个少年刚毅俊美的面容,即使事隔十四年,韩诸依然不能不动容。 只是曾经痴情话语,后来终究是他先放弃。 韩诸摸了摸额头,这是一个心结,她现在去重新接受他,并不意味着她会忘记曾经的伤害。 莫浩峰忽然将车子停在了路边,他转首认真地凝视着韩诸。 “韩诸,不管那个人和你有多少缘分,可是我都觉得,他不值得。” 他望着韩诸,定定地道:“你这么美好的一个女孩子,值得更好的男人去爱你,他不配。” 韩诸微诧:“你知道他是谁?” 她其实是有点发懵的,国王先生来本市的消息,假如他都能探测到,那荣园所有的保镖情报局护卫队是不是该统统下岗了! 莫浩峰点头:“是,你上次说过的,曾经以为不再爱他了,可是现在发现依然爱他。我真是难以想象,像你这样的女孩子,竟然曾经为了一个那样的男人去吃安眠药自杀。现在又重新爱上他。他——” 他有什么好? 莫浩峰紧皱着眉头,不忍把贬低陈立的话说出。可是实在是那个陈立太不入流了,就连栓子都比他强一万倍吧! 韩诸顿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陈立? 这个人早已经被她放到了九霄云外,莫浩峰竟然认为自己爱的是陈立?! 不过想想也是,她所说的话,确实让人容易这么误会。况且以前和少女韩诸有过感情纠葛的,也只有陈立一个啊。 韩诸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憋住,半响终于道:“我真得没有爱陈立。” 莫浩峰猛然回头:“你不爱陈立?” 韩诸点头肯定:“那当然。” 莫浩峰拧紧眉头:“那你爱谁?” 韩诸眨眨眼睛,笑:“保密。” 她眨眼睛的样子,调皮清纯,这让莫浩峰心中再次一动。 这个女孩本身就如同一个谜团一样,现在在他心里更神秘了。 ******************** 韩诸住的是宾馆,莫浩峰将她送到宾馆后,又叮嘱了一番就离开了。 打开手机,却见是一堆的短信。因为当时国王先生发了短信,她怕后面会打扰莫浩峰的催眠,所以调为静音了。 现在看着那一堆的短信和未接电话,她知道这个男人估计要疯了。 正要打回去的时候,就见他再次打了过来,于是忙接了。 “韩诸,你到底在做什么?”国王先生的声音难得地掺杂着愠怒。 韩诸笑盈盈地道:“对不起,刚才有事,我调为静音了。” 她说话这么温柔,可是却仿佛依然没浇熄国王先生的怒火。 “你刚才有什么事,和谁在一起?”国王先生仿佛一个当场捉奸的妒夫,隔着手机,都能闻到浓浓的醋味。 “给你说了啊,一个朋友。”韩诸开始还纳闷他这是怎么了,后来恍然,估计那保镖团已经来了。难道那保镖团把自己的行踪报告给国王? 这,这,这,几乎相当于监视了! 于是韩诸也有点小小的不乐意了:“你监视我?” 国王先生估计自知理亏,不过还是道:“我这是在保护你,你知道宋娇兰她对你虎视眈眈。” 韩诸低哼:“我不喜欢,ben,你这样有点过分了。” 国王先生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哑声开口道:“那你呢,你让那个男人抱着你,难道你不过分吗?” 韩诸:“你果然监视我!” 国王先生无奈:“诸诸,我们不要吵架。我只想和你心平气和地谈谈。” 韩诸:“我也不想和你吵架,可是ben,你是不是当国王太久了,已经忘记尊重两个字怎么写了?” 她是真得没有要和他吵架啊,她两辈子加起来都活了42年了,她怎么可能像个小孩子一样和他吵架呢? 她是让莫浩峰抱了自己一下,可是他懂不懂,那在她心里就是一个可怜的朋友,一个病人!在别人最痛苦最无助最迷茫的时候,给予一个拥抱,这很过分吗? 西方的见面礼还是抱抱抱的呢,当年他们一起窝在国外,也没见他对此表示意见啊! 于是韩诸快刀斩乱麻地道:“现在马上撤走你的人,我不想看到。在你没想明白这件事为什么错了前,不要给我打电话。”说完她毫不留情地关机了。 关上电话后,她心里却依然很不舒服。 相爱是容易的,可是相处其实是艰难的。 她打开了电视,胡乱看着,谁知道里面一个女人正哭哭啼啼地求着前男人要求复合,各种可怜。 无奈,她就又换了一个台,却在讲什么新闻,说是明天帝京要开一个世博会,这是五年一次的,十几个国家都会派人来参加,这是第一次在夏国举行这样的博览会,国王先生第二天会亲自参加开幕会。 哼,又是他。 韩诸又换了一个台。 谁知道这一次,却又是一个某地方台新闻,讲的是国王亲自视察哪里哪里,今年什么什么大丰收! 他真可忙啊! 韩诸无奈地关上电视,可是躺在床上,脑中却不断地浮现那个男人的面孔。 痴情的,霸道的,哀伤的,无奈的,冷漠的…… 最后那些所有的神情和面孔都化成一个背影。 一个赤着的,光滑的,十九岁少年特有的那种青春健美的背影。 那是一个冷漠的,远去的背影。 她的手指尖还触碰得到他肌肤的温度,耳边却听到他说要分手的声音。 韩诸抓住一个软软的枕头,恨恨地将它扔到了地上。 “姓敖的,在你主动给我解释当年分手的原因前,我决定不爱你了!” 解释的不满意,还是——不爱你! ****************** 这一夜,韩诸难得地失眠了。 她打开电脑,开始在网上搜索国王先生的消息,看他的各种新闻。 其实关于他的新闻寥寥可数,也有人偷偷议论为什么国王一直不结婚的,说这个那个的都有,不过目前讨论最热的就是国王先生喜欢的是男人。 于是还有人开始讨论,国王先生是个攻还是个受呢? 这是一个问题! 也有对国王先生狂热爱好的小萝莉粉丝们,还把国王先生从小到大的各种照片都整理成册。 韩诸去下载了一份,于是一张张,一点点地看着,看着这十几年来他的变化。 从青涩到成熟,从俊美到稳健,那是她缺失的十年,是她刻意去忽略的岁月。 在她亲手下厨,做一些小甜点,和谭思平一起共享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各种外宾官员的陪同下,食不知味地吃着午餐。 在她挽着谭思平的手坐在花园里散步的时候,这个男人正在一群保镖官员以及新闻工作者陪同下去视察某地的灾情。 在她坐在窗前翻着易经,品着香茗的时候,这个男人也许正在繁重的公文中抬不起头。 低下头,其实韩诸心里很不是滋味。 尽管是他放弃了,可是为什么看起来仿佛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 韩诸叹了口气,想着国王先生知道莫浩峰抱着自己的情景,估计他心里确实不好受吧? 于是这一夜,韩诸坐在电脑前,一语不发地盯着他照片上那张刚毅俊美的脸庞。 一直到了凌晨五点多,她身体疲惫至极,可是心中依然难以平息,干脆拉开窗帘。 这是一个宾馆的十七层,窗外是这个城市的万家灯火。 灯火璀璨的不夜城,下面车水马龙。 车水马龙? 韩诸探头看了下,却看到下面静悄悄的,其实没几辆车,偶尔有车经过,看起来也有点特别。 街道上没有什么夜行人。 只在街边处,偶尔有穿着国安制服的人。 韩诸开始觉得不对劲了。 五点多,按说早起的人也该起来了,比如清洁工,比如卖早点的,又比如赶着上早班的…… 可是街道上没有人,只有穿着国安制服的人在到处巡逻。 韩诸蹙了下眉头。 还没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听到外面响起门铃声。 她走过去,从猫眼里往外看,一看之下,却是吃了一惊。 那个俊美刚毅的脸庞,那双清冷固执的眼睛,除了那个让她一夜未眠的国王先生,还能有谁?! 国王先生像是知道她在猫眼里看自己一眼,这次没按门铃,而是敲了下门,沉声道:“诸诸,开门。” 韩诸打开了门。 此时已经是入冬了,国王先生身上带着些许寒气,深灰色的毛呢领子竖着,衬得他脸庞越发棱角分明,俊美坚毅。 国王先生走进来,一把将韩诸紧紧抱住。 他的心在跳,她能感觉到。 他非常用力,抱得特别紧。 ☆、第55章“一出场就全城大堵车”的男人 这一次,国王先生没有用说的,他直接用做的。 他将韩诸扔到了大床上,然后覆上去。 将连夜乘着私人专机飞来,一路的挠心抓肺全都化为床上的行动力和爆发力,狠狠地惩罚了她。 可怜韩诸一夜没睡,本来就身心俱疲,却被他那样戕害,最后呜呜咽咽,几乎无法承受。 她推着他,让他滚开,他却越发攻击猛烈。 他还用唇封住她的,让她不许再说不该说的话。 再后来,当他在低吼中放开她的时候,她也只剩下气喘吁吁低叫浅哼了。 当最后两个人都尽兴又疲倦地躺倒在大床上后,国王先生紧紧揽着身边的女孩,望着天花板。 “我向你说对不起,我这样确实有监视你的意思。”国王先生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那我也解释下吧,莫浩峰是我朋友,我其实是想开解他,他在我看来就是一个迷茫的小羊羔。”韩诸也难得地放下昔日的骄傲解释了下。 “那你身边的小羊羔真不少。”国王先生深沉的眸凝视着她,淡淡地开口,却依然带着几分似有若无的醋意。 “你别想多了,你想想我上辈子都那么老了,怎么可能看上这样的小嫩苗。” “那我呢?我不是和他差不多大吗,难道你都没看上我?”国王先生用一夜奔波就这么长出来的胡子渣,惩罚地磨蹭着韩诸柔嫩的脸颊,开始逼问。 韩诸想笑,忽然觉得他怎么这么幼稚,于是她推开他,笑着说:“你走开,你说你一个国王,和莫浩峰有什么可比的?又不一样!” 国王先生揽着她不放开:“怎么不一样,我要你说。” 韩诸心情忽然大好:“他是小羊羔,你是大野狼,这就是不一样!” 国王先生望着笑得娇美的女孩,忽然呼吸有些急促:“你都说了我是大野狼,那我还要当一次大野狼。” 于是,他就猛然翻身,将她压下,再一次当了大野狼。 这一次平缓很多,犹如小河的流水一般,轻柔细致,他爱着她的每一处肌肤。 最后两个人一起达到一种细密而极致的巅峰。 他毫无保留地将他的滚热赋予她。 韩诸挪动了下身体,道:“我现在刚满十八岁。” 国王先生心情非常好,宠溺地笑望着她:“已经成年,所以我这样做是合法的。” 韩诸挑眉:“ben,我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国王先生亲着她嫣红的唇:“你问。” 韩诸笑望着他:“你还记得,当年我问过你一个问题吗?你一直不曾有过答案。” 国王先生沙哑地“嗯”了一声:“什么问题,我怎么不知道?” 于是韩诸道:“你当时说要给我换心脏,可是我问你,假如换了心脏,我不再爱你,那你是要那个依然不健康,可是爱你的我,还是要那个已经不再爱你,可是能够健康地活着的我。” 这个问题,当年的少年没有给出答案。 国王先生良久没说话,他拿坚硬的脸在韩诸脖子那里磨蹭,惹得她泛起战栗,无奈只能推着他道:“我要你说……” 于是国王先生低笑了下,这才认真地道:“诸诸,我当然想选那个不健康但是依然爱我的韩诸”。 嗯?韩诸没说话。 其实这个答案无论怎么回答,都不是一件令人愉快的事。 国王先生停顿了下,却继续道:“可是想是这么想,如果真要我选择,我却只能选那个不爱我却健康的韩诸。” 他抚摸着韩诸柔顺的发丝,温声道:“现在对于我来说,只要我的韩诸没有死,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就心满意足了。不管她是老去还是年轻,不管她还是不是原来那个爱我的心。” 韩诸在那么一刻,仿佛觉得他的声音如风,吹过自己的心。 暖暖的甜蜜。 不过她将那点甜蜜隐下,笑盈盈地伸手,捏着他高挺的鼻子道:“我怎么听着你这话有点勉强,什么叫只要活在世上就满足?难道对于现在的我,你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她娇哼一声:“你都这么老了,我还这么年轻,我都没嫌弃你呢!” 国王先生听了,挑眉道:“你都已经验过货了,我虽然现在比你大了点,但也没老到被你嫌弃吧?” 韩诸笑道:“我才十八岁,距离结婚早着呢,你慢慢等吧~” 国王先生也笑了:“我都等了十几年,不介意再等你几年。” 韩诸伸手,忍不住揉了揉他的黑而亮的短发:“难得你有这耐心。” 国王先生却收敛了笑,凝视着韩诸:“就算你现在只有八岁,我也会慢慢地等你长大的,你说我有多少耐心?” 他清冷的黑眸中充满了深情,深如海,几乎可以让人溺毙在里面。 他的气息开始灼热。 韩诸迎视着那几乎让人窒息的深情和霸道,忽然脸上有些发烫。 不过她努力逼迫自己扭过头去。 说得这么好听,她怎么又想起那件事来了呢。 她是不会忘记的,那天他说我们分手吧。 她表现得特别淡定从容,连问都没问一声,直接说了好。 然后两个人就梦幻一般的分手了。 在以后的很多天内,其实她无数次想拨通那个电话,其实她无数次地盼着自己的手机会响起。 她会听到他用少年低哑清冷的声音说:诸诸,我想你。 可是没有,再也没有! 他从此真得再也没有搭理过自己。 甚至她还从小师姐那里听说,他好像在试图和别人交往! 韩诸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来让自己明白,他们真得分手了。 用了二十二个月的时间来让自己走出那段感情。 她身边其实从来不乏追求者,那么多追求者,主动奉上身家奉上生辰八字供她选择。 她的师父将数个与她合盘的人都放在了她面前,让她尝试着去约会。 于是最后她选择了谭思平。 不是因为这个人多优秀,而是因为这个人看起来最痴情。 即使她亲口告诉谭思平,我以前谈过一场恋爱,很受伤。 他也接受。 虽然这个人最后背叛了自己。 国王先生见韩诸扭过头去,不解,于是伸手,强迫地扳过她的脸:“为什么我觉得你的眼中有一点不高兴呢?” 韩诸:“呵呵”。 国王先生顿时无言,半响才道:“我刚才说的哪句话得罪你了吗?” 韩诸过去用牙去咬的肩膀,那肩膀肉硬,她是年轻小牙,差点把她的牙咯到。 国王先生在被咬的痛楚中道:“诸诸,如果你有什么事需要解释,只要你问,我一定说。” 韩诸笑,笑得灿烂犹如一朵花:“ben,如果有什么事你需要解释,只要你说,我一定听。” 国王先生叹了口气:“我总是说不过你,也倔不过你,我们吵架,必定是我来让步。” 于是他亲了亲她的脸颊,在她耳边低声道:“诸诸,我知道你心里是怨我的,可是……” 谁知道话刚说到这里,就听到一旁的电话响了。 打过来电话的是莫浩峰,声音很是急切:“好像出了点事,这边戒严了,说是有大人物要过来!韩诸,你在宾馆还好吧?现在外面堵车特别厉害,我没办法过去找你,你别担心,等戒严结束了我就过去!” 国王先生距离韩诸太近了,又看起来是特意支起耳朵听的,以至于这些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了国王先生的耳朵。 于是韩诸笑着望了下一旁的国王,对那边的莫浩峰道:“没事的,我在宾馆里很好,你不要担心。” 莫浩峰听了韩诸的声音,这才放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是中午就结束了。你先在宾馆吃个早餐吧,等中午后我再过去,中午找个地方吃点好的吧。” 韩诸笑着答应。 说完这些,莫浩峰可能是忽然想到昨晚的话题,于是竟然道:“韩诸,虽然我说不出什么大道理,也没能力去劝服你什么,可是我还是要告诉你,那个人真得不值得你爱。虽然你不承认,可是我知道一定是他的。” 他话音一落,国王先生就拧着眉,好整以暇地望着韩诸。 韩诸无奈,心道这是哪门子误会。 韩诸尴尬一笑,对莫浩峰说:“我已经给你说过了,那是一个误会。” 可是她刚说完,就听到国王先生忽然开口道:“让他过来吧。我想见一见。” 他这么一出声,那边莫浩峰就皱紧了眉:“韩诸,你房间里有人?”还是一个男人? 韩诸无奈,先让莫浩峰等一等,然后按了静音,这才问国王:“你这是要干什么,别吓到他。” 国王先生认真地道:“你的朋友嘛,我想见见。就算我是大灰狼,可是也不会见到一个小羊羔就下嘴的。” 韩诸看他一副“我很高傲我很挑嘴”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 不过想想,也没什么可隐瞒的,让莫浩峰知道了,早点打消他的念头也好。 其实韩诸已经越发明显地感觉到,莫浩峰对自己已经有一种特殊的感情,她是不喜欢这种感情继续往下发展的。 于是韩诸放开了手,对莫浩峰道:“浩峰,我有个朋友在这里,和我在一起。如果你方便,他希望中午能和你一起吃个午饭。” 莫浩峰那边停顿了下,显然是诧异不已。 “韩诸,什么朋友?现在不是戒严了吗,他是怎么过去的,我根本过不去。” 韩诸无奈,只好道:“现在一时说不清楚。你就开车过来好了,到了这附近如果被拦住,给我打电话。” 谁知道国王先生从旁,忽然道:“不用给你打电话,他到了,自然会有人告诉我的。” 莫浩峰那边越发的不能理解。 不过显然,国王先生也没打算让他理解。 这件事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 放下电话,韩诸无奈地笑着,对国王先生道:“看来你的到来总是这么轰动。” 为什么她竟然要和一个具备“一出现就戒严”,从而导致“一出场就全城大堵车”的男人谈恋爱! 国王先生却并不理会她的调侃,挑眉道:“他倒是很担心你。” 韩诸笑得很无辜:“比不上你。” ☆、第56章 莫浩峰开车来到这一片区域的时候,只见这边静悄悄的没有人,只有几个国安人员以及看起来是便衣的在那里巡逻着。 他更加觉得这是来了什么人,要不然不会一夜之间整条街都封锁了。 于是他也更加疑惑,怎么韩诸所在的宾馆竟然还可以进出,又是什么男人在韩诸房中呢? 看看时间,现在是早上十点钟,这个时候,一个男人在韩诸房间里,这是不是意味着,其实他们根本是夜里就在一起了。 想到这个可能,莫浩峰心里感到很不舒服。 那种不舒服,让他想起当年自己喜欢的小敏离开自己的情景。 他心情复杂地停下了车,打算给韩诸打电话。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理着平头穿着西装的男子走过来,轻轻敲了下他车窗,问道:“请问是莫浩峰莫先生吗?” 莫浩峰先停下了拨打电话的手,点头道:“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于是那平头男便道:“我们先生有请,请你跟我过来下吧。” 听到这话,莫浩峰顿时心生警惕,望了望四周,他笑道:“你们先生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吗?” 平头男却不说,而是语气强硬地道:“还是请跟我过来吧,你过来后就知道了。” 莫浩峰皱眉,来历不明,又是戒严的这个时候,他自然不能随便跟着一个陌生人走,当下他就要开动车子离开这里。 谁知道这时候,他发现自己的车子根本开动不了了,而一旁又有几个穿着西装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悍强干,围了过来。 他忽然感到很大的压力。 他是在工地上混大的,什么阵仗没见过呢,可是这几个人,看那走来的姿态,以及那种不容置疑的肃穆神情,分明像是来头不小。 莫浩峰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些人?难道是王大发请来的? 可是就凭王大发那个瘪三,能请来这样的人物? 而就在他犹豫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来到他车旁,看样子,是必须让他下车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他只好推开了车门。 他出来后,那个平头男倒是很文质彬彬的样子,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莫先生,请跟我来。” 于是莫浩峰就跟着平头男走到了前面,那里又有一辆车。 莫浩峰一看就知道这辆车不是普通的车,外面是装有防弹玻璃的,于是他更加诧异了,这到底是什么来头,要干什么? 就在这忐忑不安中,他上了车,当车子最后停在了韩诸所在的宾馆时,他猛然心里一沉。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要对付韩诸?” 莫浩峰一下子就想起韩诸曾说过的启天集团了,不是说启天集团的董事长宋娇兰,不但试图用车撞韩诸,还曾经设下什么血阵要韩诸的姓名吗?看来真得是启天集团了,只是他们到底是什么背景,竟然能戒严一条街? 莫浩峰冷汗直流,忍不住皱眉问道:“你们是启天集团的?” 那平头男面无表情地道:“莫先生,请进去吧,我们先生在里面等着您。” 于是可怜的莫浩峰,就这么吊着胆子,谨慎小心地,跟随平头男向宾馆里走去。 这个时候,整个宾馆里已经没有人了,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干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宾馆的客人会在一夜之间全都离开了。 莫浩峰被请到了宾馆的餐厅,可是这个餐厅看起来和平时也不太一样了。 看上去更干净,更整齐,也更寂静。 很多桌椅都不见了,餐厅里铺着白色的毛毯,正中有一个白色的餐桌,餐桌旁,坐着两个人。 一个正是他所熟悉的韩诸。 而另一个……另一个…… 莫浩峰并不是一个胆小的人,可是他现在觉得自己的手都在抖。 他盯着那个人,正侧首看向自己,态度看起来竟然是亲切的。 这个人,很眼熟,他偶尔看电视新闻的时候会看到这个人。 在电视新闻里,他周边总是有很多的官员陪同,或者视察某处,或者会见某重要人物,或者在开一个什么什么大会。 这个人,如果他没记错,叫国王…… 莫浩峰呆在那里,一点都不能动弹。 假如换一个场合,假如是在大街上,他一定会认为,只是长得像罢了。 可是,此时此刻,一条街的戒严,所有客人一夜之间离开的宾馆,华丽的白色地毯,一个即使笑着也依然高贵威严的男人…… 他的唇哆嗦了下。 韩诸原本是陪着国王先生一起等待莫浩峰的,谁知道莫浩峰来了,看样子惊吓得不轻,赶紧起来,走到莫浩峰身边。 “浩峰,过来吧,我给你介绍下,这位是——” 韩诸说到这里,语气停顿了下,她该怎么介绍呢? 说是老情人?说是男朋友?还是说咱们的国王大人?又或者是直接说他敖先生? 国王先生起身,解决了韩诸的为难,他沉稳地走上前,犹如一个朋友一般握住了莫浩峰的手,淡声道:“莫先生吧?鄙人姓敖,是诸诸的未婚夫。” 未婚夫?韩诸心里腹诽,她还没答应一定会嫁给他吧~~~ 而莫浩峰听到“未婚夫”这个词,是彻底地懵了。 也难得他这个时候,还能疑惑地看向韩诸。 韩诸笑了下:“算是吧。” 没有否认,算是给某个人面子。 没有彻底承认,省得以后谁反悔,那谁也不好看~ 于是莫浩峰在各种震惊不解以及无法理解中,麻木地跟着韩诸和国王先生回到了餐桌上。 他坐下后,惊魂甫定。 这时候就有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服务员端来的盘子看起来和平时完全不一样,看着非常华美名贵,一看就不是便宜货。 那些菜有的装饰得犹如艺术品一般,让人一见之下惊叹不已,也有的一看就让人流口水,更有的,是莫浩峰完全不懂的。 莫浩峰一直觉得自己过去几十年也算是挺成功的,毕竟从一个穷孩子做到他这一步,哪个不翘起大拇指说声“莫哥牛”。 可是如今,莫浩峰知道,自己就是那个刘姥姥,莫名地穿越到了大观园,不不不,是穿越到了皇宫里! 这时候,国王先生望着莫浩峰,笑道:“莫先生,多谢这几天你对诸诸的照顾,来,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莫浩峰这个时候已经渐渐地反应过来,终于握起杯来,饮了。 茶是苦的,喝到嘴里舌尖涩涩的干,于是他心里也苦。 诸诸……多亲切的称呼啊! 韩诸从旁看着,只觉得这分明是国王先生这个大野狼在欺负小羔羊,有这样的吗? 平常人忽然一下子和国家的领导人——国王先生共进午餐,还不一下子吓懵了啊。 于是她亲切地笑了下,问起莫浩峰公司的事儿来。 莫浩峰此时已经找回一点感觉来,韩诸问,他就答,对答如流。 国王先生听他们讲着,从旁点头赞同道:“我是非常鼓励你们好好振兴实业的,希望你们能创出一个品牌,冲出夏国,走向全世界。” 多么冠冕堂皇的话啊! 国王先生都这么说了,于是莫浩峰只能赶紧点头:“是,敖先生,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韩诸从旁看着,无语了。 好好的一顿饭,偏偏要吃成领导训话,你觉得有意思吗~~~~ 国王先生仿佛感觉到了韩诸的心思,挑眉笑看了她一眼,那样子仿佛在说:很有意思啊,我觉得就是有意思~~~~ 隐约感觉到国王先生和韩诸的眉来眼去,饭吃到了一半,莫浩峰就觉得自己饱饱的了。 于是只能端着茶水拼命地喝,就当那是酒吧。 而这个时候,恰好外面有秘书过来,看起来是有重要的事,可是又不敢过来打扰,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站着。 国王先生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握着白色的餐布,擦了擦手,这才召来了秘书。 “在外面也不必讲究,有什么事你就说吧。”国王淡淡地吩咐。 于是莫浩峰不吃了,就在那里看着国王先生和他的秘书。 韩诸倒是淡定自若,用银制小签儿插着一旁的水果来吃。 也不知道这么短的时间,这宾馆是怎么弄出来的,竟然已经汇集了全国各地各种时令的水果,有些还是几乎不能久放的,那是必须用飞机快速地运来才能新鲜的。 一时韩诸不由感叹,权利好啊权利好。 这边秘书却是对国王先生禀报道:“今天原计划是要参加国际博览会开幕式的,现在先生没法参加,外面不免猜测。内阁成员知道先生连夜乘坐专机来了这里,问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家不免有些猜疑。” 国王先生略一沉吟,却道:“最近本市有什么重大活动或者事件吗?” 这秘书是何等的机灵,其实早已准备好了,当下就递上来一个报告,是本市最近发生的各种引人关注的大事。 国王先生接过来翻了翻,最后淡淡地道:“这里有一个拆迁导致的自杀事件,情节恶劣,所以国王亲自来视察这件事,以示重视。” 秘书听了,不免汗颜:“可是就为这件事,国王先生亲自来视察,是不是有点……” 是不是有点大题小做了呢?不过接下来的话,秘书不好说出来。 国王先生却不以为意,认真地道:“人命大于天,我来视察这件事,也是希望夏国所有的地方都能重视。” 秘书见此,忙点头:“是,先生。我这就下去安排。” 于是当天的新闻很快就开始播报,说是国王先生听到拆迁事件导致有人*,对此事很是痛心和谴责,乘坐专机亲自来到本市,着令务必严查。 一时之间本市的媒体都轰动了。毕竟夏国有二十个省市,本市实在是并不出色的那个,也就是大概七八年前因为本市建开发区的事国王曾经来过,后来再也没被光顾。 如今虽然这*事件不是什么好事儿,可是国王亲自来啊!本市大小官吏纷纷都觉得也许这是一辈子难得一见的机会,开始卯足了劲地表现啊! 于是接下来,本市的交通一直很不好,各种戒严,各种堵车。 ☆、第57章小鲜肉 国王先生在本市呆了两天,这两天简直是走马观花一样。既然来了,各处都得视察视察,该了解的都得了解,该下的基层都得下啊。 如今莫浩峰那边的事情上了正轨,韩诸本来已经打算回去了。方秀萍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到底怎么样了,她怕出事。 可是国王先生在这里,他能让韩诸回去吗? 现在国王先生依然下榻在原来的那个宾馆,所以那个宾馆已经整个停止运营,全宾馆剩下一百多号人专职服务于国王陛下和这个韩小姐。 这中间当然发生了一点意外,那就是某个不长眼的服务生看国王先生看得得眼馋。 她看着这个韩小姐虽然长得也不错,可是说起来也就那样,毕竟美人儿多得是,年轻漂亮的小女孩一抓一大把。这个服务员觉得自己长得就挺好的。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不差啊。 于是在某一天她进房间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了床上的狼藉,以及一些可疑的痕迹,她脸都红了。 国王先生是俊朗的,手握重权的成熟男人,从容淡定,浑身散发着的魅力,足以让所有爱做梦的女孩软倒在那里。 所以这事要说起来,也不能怪她,毕竟任何人面对这样一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心动的。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夏国最有权势的男人,哪怕沾上他一丝一毫,也许人生就这么改变了。 如今看着这个狼藉的房间,服务生小姐脑袋里难免多想,想象着在这个房间里,高大俊美的国王先生,是怎么搂着那位韩小姐,他们又是怎么^ 啊,服务生小姐觉得好脸红,她捂着脸,叹息一声。 如果她也能有这样的机会就好了。 可是就在这时候,她听到外面有声音传来,赶紧出去一看,原来是国王先生回来了。 她心里那么一动,本来应该收拾好了赶紧回避的,可是这个时候她竟然无法挪动脚步了。 于是她迅速地把屋内稍微收拾了下,然后又去洗手间对着镜子,整理了下头发拍了拍脸蛋,让脸上透出好看的红晕来。 现在国王先生来了,她们这些可以留下来的服务人员都是精干,管理特别严格,根本不让化妆的,说是国王不喜欢闻到异味,所以服务员小姐只好拍拍脸蛋了。 这个时候国王先生进来了,他也并没在意,因为能进入这家宾馆的都是早已调查过的,身上也不会携带任何器械。 他非常安心地走入了房间,听到洗手间里有动静,他不由笑了:“诸诸,我今天是不是回来得很早?本来说还要去南边的一个全国最大的农贸市场看看,我就说农贸市场再大也是农贸市场,干脆就没去。” 话音刚落,他就见一个服务员从洗手间里走出来,低着头,很是羞涩胆怯的样子,上前恭敬地鞠躬:“国王先生,我叫苏青,是来打扫卫生的。” 国王先生见竟然不是韩诸,且房间里竟然有外人,顿时有些不悦,不过到底他是一国之主,当下还是面无表情地道:“那你先出去吧。” 这服务生被要求出去,可是她不甘心啊,她贪婪地望着国王先生那刚毅的侧脸,完美的唇形,小麦色的健康肌肤,还有那散发着贵气的一举一动,他真是好看。 即使没有那么高高在上的权利,他也是一个非常吸引人的男人。 现在有很多男明星,一出场就引得小姑娘尖叫,以前服务生也有喜欢的男神,可是现在她知道,那都不算什么! 真正的男神,就应该是这样,俊美到了极致,举手投足都是不怒而威的架势,都是让人心动神漾的男人魅力。 于是这服务生在这么一刻,腿忽然发软,她竟然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呢喃道:“国王先生,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福至心灵,忽然就扯开了上衣。 她仰着脸儿,露出性感的胸部,走到了国王先生面前:“国王先生,我虽然比韩小姐大几岁,可是我一定比她身材好。” 可怜的国王先生,他活了三十一岁了,真得从来没有女人敢这样对待他! 很多女人,甚至没有机会走到他面前的,更不要说在他面前脱衣服。 也没人有这个胆量啊! 国王先生蹙了下眉,就要叫保镖了,谁知道这时候,韩诸恰好从外面走回来了。 她一进门,就看到一个女人脱了上半身,搔首弄姿地对着国王先生呢。 而国王先生,正蹙着眉,嫌弃地望着眼前的女人。 服务生小姐见这韩诸忽然回来了,吓了一跳,当下羞愧又无奈,赶紧穿上衣服,捂着脸夺门而跑。 保镖们发现不对劲,也赶紧过来,却恰好看到韩小姐和国王四目相对,一个服务生跟兔子一样跑了。 保镖如离弦的箭一样去追服务生。 国王先生淡道:“不必追了。” 不必追了的意思是,他不追究这件事情,不过自然从此后这个服务生再也不可能在这个宾馆里干了。 保镖们识趣地退下,门被关上了。 韩诸笑吟吟地望着国王先生:“艳福不浅。” 别的不说,反正胸部确实比她大呢。 国王先生一脸无奈:“诸诸,你竟然敢取笑我。” 韩诸过去喝了一杯茶,笑道:“这个服务生的身材好像是不错。” 国王先生低哼:“是啊,还不错,据说比你好呢。”说着,他有些暧昧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韩诸的胸部。 韩诸笑着道:“也就是和现在的我比比罢了,我上辈子的身材比她好多了!” 她说这个话,倒不是自夸。上辈子她的身材可真是前凸后翘玲珑有致。 以前的国王先生不是爱得跟什么似的吗。 国王先生听到她的自夸,忍不住想笑,凑过去,从后面揽住她:“其实你上辈子身材好是有原因的。” “哦,为什么?”韩诸不觉得有啥特别原因,无非是她长大了呗!现在的她才十八岁,自然是还没发育完全嘛。 谁知道国王的温热有力的大手,却从她的腰部缓缓往上,沿着那优美的曲线,来到那一团儿包子那里。 伸进衣中,握住那软嫩柔滑富有弹性的一对儿小兔子,来回揉搓。 他握得霸道,可是很有技巧,指头在某个樱桃处轻轻画着圈儿,引得人身体不由自主地战栗,酥麻。 韩诸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低叫。 国王先生低首,迫使她的脸往侧后方仰过来,吻住她的嘴唇。 那唇儿娇嫩的,比小包子还软滑。 唇齿交融间,国王先生低喃道:“诸诸,多让我帮你揉揉就好了……” ********************** 此时是下午四五点钟,国王先生早早地回来,也不处理国务了,就在那里和韩诸混在一起。最近韩诸身体比上次好多了,感觉在这床笫之间的事儿上也顺畅了,不想开始那样觉得是个折磨了。 看来这个事,折磨多了,就成欢愉了。 他们开始各种胡乱折腾,比如在床上,在偌大的澡盆里,还在落地窗上。 国王先生让她优美纤细的背紧贴着那玻璃,然后用自己的身体将她钉在那里。 韩诸见此,实在是不适应,这也太猥琐太疯狂了! 可是国王先生却是霸道的,他既然想这么做,那就非要做。于是他用健美有力的大腿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和玻璃之间,然后开始他的温柔而狂猛的进攻。 韩诸无言以对,韩诸无处可逃。 她只好闭上眼睛,感受着自己脊背靠着冰冷的玻璃,玻璃之外,就是绚烂的灯火,繁华的城市。 而她的前面肌肤则是紧贴着那个炙热狂猛的身体,感受着他犹如野狼一般的爆发力和占有欲。 她听到身体砰砰砰地撞击玻璃的声音,听到肌肤急促相撞时那别有意味的啪啪声。 她大口喘气,急促地呼吸,情不自禁地张开嘴,闭着眼睛,仰面让自己的后脑紧紧贴着玻璃。 她柔滑的发丝因为那剧烈的动作披散开来,在印着绚烂灯光的光滑玻璃窗上动荡出迷乱的狂舞,犹如水草般。 她在这不能前不能后的被禁锢中,感受着他矫健刚劲的动作,脑中却不知道怎么浮现出很久很久以前。 那个属于她的美正太,那个浑身健美散发着青春活力的小鲜肉。 她曾被她那个年轻的小情人那样狂热地疼爱着。 于是在这么一刻,她忽然哭泣出声,泪水流下。 她用两只手紧紧攀附着他的脖子,手指尖掐进了他的脊背中。 ************** 当一切都平息下来的时候,她两条腿就那么环绕在他的刚劲的腰杆上,两只胳膊巴着他的脖子。 而他就一只大手搂着她的腰,一只大手去托住她柔软的小屁股。 国王先生将脸埋在她的脖颈中,感受着少女的馨香。 他忽然有些哽咽,嘶哑地低喃道:“诸诸,跟我回帝京,好不好……我想天天看到你,天天这么爱你……” ☆、第58章孤儿 “诸诸,跟我回帝京,好不好……我想天天看到你,天天这么爱你……” 这个声音在韩诸耳边回荡。 韩诸搂着国王先生强健的脊背,低低地叹了口气。 “给我点时间,我现在不是以前的那个韩诸,现在我总是要顾虑身边人的想法。”韩诸想起妈妈方秀萍。 时间长了,对这个妈妈已经有感情了,尽管这个妈妈和上辈子的自己年纪相仿,不过也许是身体已经变成了少女的缘故,也许是这个妈妈实在是对她太好,于是她也渐渐地和她产生了对母亲的那种依恋。 她知道妈妈从小生活在清远县,如今贸然离开,也许会不适应吧。她不能因为自己的一个想法,就让妈妈离开,更不愿意把她一个人孤零零地扔在那里。 而除了妈妈的问题,还有她的事业。 她如今各方面事业刚起步,正打算大干一场,虽说她的目标是总有一天会重回帝京,在那里建立属于自己的商业王国,可是现在自己根基不深,到底有些为时过早。 国王先生搂着韩诸,哑声道:“你的顾虑我都知道,我可以等。” 他轻轻吻着她的头发:“只是我想到自己回到荣园后,就会有很长时间看不到你,心里便跟踏空了一样。有时候真怕这一切都是梦,梦醒了,你还是冷冰冰地躺在那里,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其实那一天,知道韩诸死讯的时候,他正在开着一个重要的会议,忽然就有人过来向他禀报了这个消息,当时会议就临时中断了。 他在一群人震惊的目光中,只带了几个保镖就那么匆匆地去了某家医院,在那里看到了哭泣着的她的丈夫,以及她躺在床上冷冰冰的尸首。 从医院回来后的几天内,他都魂不守舍,一直都无法入眠,每天随身都携带着那个很多年前就为她保留的手机,紧紧攥着,总梦想着她其实会回来的。 现在,他那个根本不抱希望的梦就这么成真了。 可是他却总觉得这一切那么不真实,很担心根本就是一场梦。梦醒了后,他还是一个人坐在阳台上的书房前,孤寂地品着咖啡。 韩诸听到他的呢喃,甚至仿佛感觉到他的心都在颤抖,她忍不住回抱住他。 “我知道的,你说的我都明白,我也想你,舍不得离开你。给我点时间吧。” ****************** 国王先生很快撤退了,没办法,作为一国之君,他再是任性,也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 国王先生离开后,本市交通恢复了正常,本市居民松了一口气,本市官员有的遗憾有的沾沾自喜满怀期待。 当然了也有极为敏锐的,很快知道了韩诸的身份,知道这是陪了国王三个晚上的女人,怕是以后前途不可限量。 就算以后国王先生离开后,再也想不起来这个女人,可那也是陪过国王的女人啊! 古代受过帝王宠幸的那就不是一般人。 于是当地有些敏锐的官员,就试图过来巴结韩诸,和韩诸搞好关系。 不过很快,他们就发现,受到了一些警告。 收到警告的同时,他们都出了一身冷汗。 国王先生的私事,让他们知道了,万一…… 接下来的事情他们不敢再想了! 于是国王先生在本市期间“宠幸”一个女孩的事儿,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消息彻底封锁,没有人知道。 就算有人知道,也是一个字都不敢提及。 这消息被封锁了,韩诸乐得轻松! 她召来了莫浩峰,商议把韩氏集团总部设在帝京的事儿。 莫浩峰当然一眼就明白了韩诸的意思。 这是希望距离自己男人近点呗。 莫浩峰眼眸里有浓浓的失落和黯然,不过也没办法。如果是那个男人,他确实是一分一毫的机会都没有的。 那个男人无论从外貌还是处事,无论从出身还是地位,还有学历才干,任何一点都比他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那是一个他没法触及的世界。 韩诸感觉到了莫浩峰的失落。 其实她明白,莫浩峰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 少年时期爱那个苗苗,结果最后却是一场空。到了年纪大些,遇到了自己。 对自己有好感,可是这种好感还没来得及接近,就那么一切成空了。 韩诸笑了下,问起关于苗苗的事。 莫浩峰苦笑:“情况越来越不好,我找了特别护理照顾着她,只是怕也活不了多久了。现在情况太严重了,只能保守治疗,有钱也没处花。算了,还是不提这个了,我们说公司的事儿了吧。” 于是莫浩峰打起精神来,和韩诸商量迁移到帝京的事儿。 这涉及到雇工问题,公司选址问题等等,都需要费一些思量的。比如现在公司的那一批员工,有些拖家带口的,人家就不可能去帝京。也有些本来就是刚毕业的小年轻,听说到了帝京还能工资涨上30%,一个个都挺雀跃的。 至于公司选址问题,这个就需要亲自去帝京看了看。 韩诸是希望这件事放长远点,一定要自己弄一块地盖一个大楼。虽说这样比起租赁别人的商用楼成本会高上许多,可是这是一个体面问题。 毕竟租赁办公楼的话,存在一些到期续约的风险。如果一个集团竟然没事因为租房问题要搬家,这也不必干下去了。 之前莫浩峰是在帝京拍了一块地的,可是那块地如果盖商用楼,倒是有点偏僻了。 莫浩峰也看出这件事不好弄,于是就提议说:“要不然我们慢慢看着有没有哪家愿意把办公楼盘出来的,先等等再说?” 其实这一等,还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了呢。 可是韩诸也一时没办法,毕竟找一个风水好的上佳办公楼,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于是韩诸便点头:“这样也好,慢慢来吧。如果有合适的办公楼,你亲自去看看,不过这边的也不能丢下,到时候咱们这边就当是帝京总公司的分公司吧,留一些可靠的老员工在这里驻守。” 莫浩峰自然是赞同,两个人又商量了一些其他细节,晚上又一起去看了医院的苗苗。 苗苗已经快不行了,她看到莫浩峰来了,望着莫浩峰,努力而苍白地笑。 韩诸想起上一世的自己,有些不忍去看。 这时候忽然越发庆幸,自己竟然能够再次获得一个活着的机会。 ***************** 从医院出来,接到栓子的电话,原来栓子如今从各地收养了一批流浪儿,这些人有的是街头乞讨的,也有的是被不法分子扣押在手里,打算集体训练他们进行乞讨的,年纪从三四岁到七八岁不止吧。 这些孩子目前被养在郊区的一个农家院子里,大概有三四十个之多。 韩诸听到消息,非常重视,其实她也希望能够挑选一些可用之才好好培养,于是就开车到了栓子所在的郊区小院子。 到了那里,却发现院子里非常安静,栓子接到韩诸电话,知道韩诸马上就过来,于是出门等着,见到韩诸来了,非常高兴,赶紧迎接韩诸进去。 孩子们一大早就被告知收养他们的人出现了,于是在吃过早饭后,安静地站在那里等着。 韩诸进去后,只见那些孩子无论大小,都非常瘦弱,眼神中大多数带着一点惊惶和迷茫。 栓子走进来后,让这些孩子排好队,一个个走到韩诸面前,让韩诸看看。 这些孩子都是不知道自己生日的孤儿流浪儿,如今只能看面相了,一个个孩子走过去后,韩诸最后从中挑了两个。 这两个孩子的眼神不像其他的那样透着惊惶,一个是非常倔强的样子,另一个则是比较平淡,好像什么事都无所谓一样。 韩诸让他们走到自己面前,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倔强的男孩儿摇了摇头。 平淡的男孩儿道:“别人都叫我小花狗。” 这话一出,如果在别的场合,也许会引来笑声,不过在场的孩子都么有笑。 因为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他们的名字也都千奇百怪,他们却习以为常。 韩诸点头:“好,既然你们原来也没什么大名,那以后就跟着我姓吧。” 她伸手摸了摸倔强男孩的头,感觉到手下的小脑袋那丝僵硬,她笑了下道:“你以后叫韩睿吧。” 倔强男孩抬头凝视着韩诸,只见韩诸眸中透着一点温和,他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嗯。” 韩诸又看向一旁神情冷淡的男孩:“你以后叫韩博,喜欢吗?” 男孩点头:“好的。” 韩诸在给两个男孩起好了名字后,又分别看了其他的,也都亲自给他们起了名字,名字都是从韩姓的。 起完了名字,这时候已经是中午时分了,韩诸看大家差不多也都饿了,便说要一起用午饭。 吃饭的时候,孩子们原本木然的神情渐渐消失了,他们抱着饭碗狼吞虎咽地吃起来。 韩诸笑望着他们,吩咐栓子说:“从现在开始,每天都让他们吃好吃饱,希望下一次我再见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吃饭不再这样吃饭了。” 栓子小声道:“其实现在每天也都让他们吃好吃饱啊,只是他们以前饿习惯了,现在看到饭,一个个地总觉得饿,也不知道饱似的使劲地吃。昨天还有一个孩子吃太多,肚子都撑得疼呢。” 韩诸笑了下:“这是在外面流浪习惯了,遇到能吃的就使劲吃。过一段就好了,只是这件事你好好上心,照顾好他们。” 栓子自然是满口答应:“放心好了。他们都是我一个个从大街上捡回来的,也有是从人贩子手中救出来的。我现在看他们就跟自己亲人一样,一定舍不得亏待他们。” 韩诸听了,这才放心,想起韩睿和韩博,又道:“这两个孩子从面相看,是可造之材,将来能成为我们的得力助手的,你好生关照下吧。” 其实韩诸上一辈子活到四十一岁都没有什么孩子,她也知道自己是命中无子的命格。如今重生成一个少女,她自己粗略一看,知道自己恐怕还是同样的命运。而国王先生,他那样克妻克子的人,也是没有孩子的,以后少不了去过继他人之子。 因为想到这个,韩诸又有上一世收养苏眉结果得到的惨痛教训,她才想着这一次早早做好打算,物色两个品性端正且能有作为的孩子,好好培养,以后或者收为义子,或者做自己的接班人,都是可以的。 ☆、第59章 栓子一听这个,忙道:“行,你放心,我早看出来了,一定好好关照。” 韩诸点头:“教他们的老师都准备好了吗?” 栓子汇报道:“文化课老师都已经请好了,有三个,分别是教数理化、英语语文以及其他地理历史常识的。武术课老师,目前正物色着呢,有三四个,只是都不太满意。” 韩诸见此,便道:“我身边的保镖,派过来一个亲自教他们吧。” 栓子一听马上高兴了:“这敢情好,正好我也跟着学!” 说着这个的时候,孩子们已经吃饱了饭,他们开始依次走到一旁。 韩诸不经意间,目光落到一个孩子身上,只见他额头父母宫之处饱满,富有光泽,虽有小瑕疵,却像是个能得父母荫庇的。 她不由有些诧异,刚才因为头发遮住了,倒是没看清楚。 当下便问起栓子:“这个孩子几岁了,从哪里找来的?” 栓子看了眼那孩子,回想了一番才道:“我记得是从洛乡那里,被拐卖的一个孩子,说是卖到山里去给人当儿子的,我就把他救出来了。今年看起来三四岁了吧。” 韩诸点头:“问过吗,他能记起被拐前家里的情景吗?” 栓子皱眉:“当然问过,可是他只说家里有个爷爷,还有个金鱼,窗台上养着什么什么的,其他都说不清楚,再问,就不说话了。信息都是一些没用的。” 韩诸微微蹙眉,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救了那个小婴儿,小婴儿父母感恩戴德的样子。 虽然她并没有尝过为人母的滋味,不过想来作为一个父母,孩子丢失了的痛苦是非常大的。 而且这样一个孩子,纵然她会派人好生照顾,可是说到底不是自己父母身边。明明有父母,却无缘得见,这未免太过残酷。 当下略一沉吟,韩诸便仔细询问了栓子当初解救这个孩子的时间以及方位,然后用六爻卜卦。卦象出来之后,却是雷火丰卦,日中则斜,母爻为用神,父母持世化进神。卦中地支为方位,酉金为西方。 韩诸仔细看了一番,最后终于判断道:“栓子,你带着这个孩子,去西南方向五百里处,到了那里,遇到有湖水和桥的地方,停下来,去政府部门登记一下,或许能帮这个孩子找到父母。” 栓子听了,知道韩诸一向有些奇能的,他如今是言听计从,于是也不多问,当下派了一个可信的人,带着那个离开了。 韩诸在这个小院子里住了三天,和孩子们朝夕相处,眼看着这群孩子们一天比一天精神好了起来。 等到三天后她要离开的时候,这群孩子竟然对她很是依恋的样子,看到她要离开,有的竟然哭了。 韩睿更是突然走到她面前,仰脸问她:“你不要我们了吗?” 韩诸闻言一愣,弯下腰,拍了拍他的头:“真傻,你是跟着我姓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我现在还有事要忙,暂时离开而已,等过一段时间,我就会过来看你们了。” 韩睿皱眉:“那你为什么不可以带着我们离开呢?” 韩诸听了这话,笑了:“你现在跟在我身边,能做什么吗?” 韩睿一愣。 韩诸笑道:“这几天老师们都要来了,你好好学习。等你长大了,我需要你帮我做很多事的。” 韩睿仰脸,郑重地望着韩诸:“好的,我知道了。” 韩诸开车离开了小院子,开出一段后,她从后视镜里依然隐约看到那群孩子们正等在那里。 她心里忽然变得温暖起来。 上一世她养了苏眉,可是最后却被苏眉这一条蛇咬了。 这一世,她自然会小心谨慎,为自己把好关。她相信自己的眼光,这一次的付出,收获得一定是满满的阳光。 ************** 开车离开的路上,依然看到很多柿子树,她买了一些熟透的,又买了一些生涩耐放的,放在车子后备箱里,然后一路开上高速回清远县了。 到了家里,方秀萍已经早早地等在路口了,陈桥和翠翠也陪着等在那里呢。 韩诸招呼陈桥,把后备箱打开,里面除了有才买的新鲜柿子,还有其他的礼物,衣服首饰以及各种稀罕玩意儿,都是韩诸偶尔看到便采购的。 大家一起把东西都拿下来,方秀萍看了极为喜欢,想着女儿出个门总是不忘记给自己带礼物。 因为陈桥和翠翠也在,又分了一些给他们,陈桥和翠翠自然都很高兴。 中午的时候,表哥吕黄钟也来了,大家一起吃了个中午饭。方秀萍亲自下得厨,饭菜可口宜家,大家吃得都很高兴。 席间韩诸说起来去帝京的事儿,方秀萍自然有点舍不得,不过其他人却劝说,以后去了帝京,好吃的好玩的到处都是,比清远县好多了。 翠翠听着这个,也很有兴趣,还说要把一品小吃街开到帝京去呢。 这本来是开玩笑的,不过韩诸听着却觉得不错。 目前帝京还没有这种模式的小吃街,相信这个如果在帝京推广,是非常有市场前景的。 翠翠原本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韩诸就当了真。 韩诸见此,便笑道:“翠翠,过两天抽个时间,你就去帝京考察下吧,看看哪里适合开这个,咱们先在帝京开几个分店试试。” 翠翠听得都愣了:“咱要把买卖做到帝京去了?” 韩诸点头:“那当然了,以后还要做到全国。开一个饮食公司,你当总经理。” 翠翠眨眨眼睛,觉得这一切有点梦幻。 韩诸笑道:“你现在不是把一品小吃街管理得很好吗?” 翠翠想想也是,她不由笑了下:“我还没出过清远县呢,不知道帝京什么样。” 说着这话时,她眼中开始出现向往和好奇。 韩诸从旁看着,再次觉得自己果然是没看错人的,这个女人身上有一股斗志,好好栽培,以后必然是能干出一番事业的。 韩诸又看向陈桥和吕黄钟,虽然这两个人本身资质并不好,不过吕黄钟贵在老实可靠,又是自己血亲,那是再值得信任不过的。而陈桥呢,这个人亦正亦邪,油嘴滑舌,不过现在翠翠足以收拢住他,让他为己所用,他又是对自己敬佩得五体投地的。 如今眼前这三个人,好好栽培,也都是可以为自己做事的。 当下韩诸说了自己以后打算让一品小吃街进军帝京的各种计划,听得众人赞叹连连。 吕黄钟半响终于叹了口气:“多亏了韩诸呢,要不然咱这一辈子都在服装店打工了!” 现在却是不一样了,现在出门,别人都要尊敬地叫一声:吕老板! **************** 吃完饭,晚上的时候,栓子来了电话,说是派了人带着那孩子去了西南方向,到了那里果然找到一个湖,旁边也有一座桥,然后他们就看到有人大幅的广告找孩子呢,正是他们带去的那个男孩,于是现在人家母子相认了,对方感激得跟什么似的,说是要带着孩子亲自来找韩诸感谢。 韩诸自然不愿意让人大张旗鼓地来感谢,只说一句如果对方真来,栓子就接待一下好了。 不过因为这个事,她却若有所思,于是上网查了查,发现网上丢失孩子的挺多的,有的是无意间丢了,也有的是被拐卖走了。有的人找了一辈子也没找到,都找得白发苍苍了还在找。有的人绝望地疯了,各种都有。 有时候孩子丢失,比孩子死了还难受和折磨。 因为死了,也许就不抱希望了,随着时间的流逝,纵然心里还是痛,可是也许你会忘记。 但是如果丢失了呢,你想到同在一片蓝天下,呼吸着同样的空气,可是那个你最疼爱的骨肉,却不知道是否生活得好。 哭了是不是有人抱一抱,饿了是不是有饭吃…… 那种无时无刻不在担忧焦虑以及渴盼的感觉,足以把一个人逼疯。 韩诸看得直皱眉,心里也跟着沉甸甸的。 她能帮一个孩子寻找到家人,为什么不能帮很多很多孩子寻找家人呢? 就在这时候,国王先生来电话了。 “诸诸,忙什么呢?” 韩诸想起刚才看到的,声音就有点闷闷的:“ben,你这个当国王的,有点不称职啊。” 国王先生挑眉:“诸诸,我做错了什么?” 韩诸当下道:“你上网,我把这个发给你。” 于是国王先生马上进行了“诸诸呼唤我就冒泡”的技能,兰花小头像晃呀晃,对着韩诸吐了一个泡泡。 韩诸把刚才自己看得那寻亲之类的故事都发给了国王先生。 半响,国王先生那边没有动静。 韩诸见此,不高兴了,于是发了一个“痛揍小人儿”的表情过去。 国王先生半响,终于回复了一个“哭泣”的表情。 韩诸叹了口气:“我知道这事儿不怪你,你作为一国之君,关心的都是国家大事,这事儿的出现有很深厚的社会背景原因,不是一时半刻就能解决的。” 国王先生:“诸诸,你现在真得和以前有点不太一样了,以前的诸诸一定会说,一切都是天命。” 韩诸:“是的,以前我信命信运,所以主张应运而为,顺应天意。可是现在,我却开始觉得,即使命不可改,我却依然应该努力去争取,去调整运势。” 毕竟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命运本身就是世界上最复杂的算法,也许一个小小的改变,命运也就随之而变。 国王先生那边沉默了会儿,忽然说:“诸诸,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假如十几年前的韩诸能够这么想,也许他们的结局就不一样了。 ☆、第60章夜深时分的病人 那一晚,韩诸和国王先生聊到很晚,讲起了许多以前的事儿。 当然也聊了一些实际的问题,比如让韩诸揪心的失家儿童事件。 晚上躺在床上,她也开始思索这个问题。 她上一世自恃清高,自命不凡,固然是帮了许多的人,可是如今想起来,其实也就那样罢了。 此时此刻,脑中浮现出许多的场景,比如在少华寺山下,那个对方丈大师盛赞不绝的银行行长。方丈大师以出家之身投入滚滚商海,积攒下多少财富,却因为此造下多少福报。 那些不懂事的老顽固,或许还会谴责:喂,你一个出家人,你这么贪财,好吗? 殊不知,不能入世沾染一身红尘,又怎么去拯救世间苍茫众生。 上一世的韩诸,是孤高的,是一尘不染的。 她被一个高贵清冷的少年硬扯着走入俗世的情爱,却不愿意放下一身的傲骨。 黑暗中,她闭上双眸,脑中却忽然回想起师父说过的话。 他说他们师门中的至宝,目前没有办法传承下去了。 因为到了韩诸这一辈,还没有人有资格去继承。 那时候的宋娇兰不太服气,她觉得自己已经很优秀了。 那时候的韩诸很无所谓,她对师门至宝什么的本来也没什么兴趣。 至于为什么自己没有资格去传承,她也并不想去想,毕竟她从小到大都太过优秀了,她从来不在意输一次两次,也并不在意非要去得到什么。 脑中回想起国王先生说的话,他说“诸诸,你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其实敏锐如他,也是明白的吧,知道从前的那个自己其实无欲无求的,活得自我而不染尘埃。 也因为这个,所以才会那么随意地就错失了曾经那个痴情的少年吧。 于是就这么差不多想了一夜,第二天韩诸起床,开始酝酿一个很大的计划。 她给栓子打了电话,把自己的想法大致说了下:“我想建立一个网站,就叫‘我想回家’,上面收集各种被拐和失踪儿童的信息,所有寻找孩子的父母都可以把信息放上去,同时我们可以录入他们的dna信息,以方便后续进行dna对比。另一方面,我们可以在全国范围内收集各种丢失儿童信息以及被拐卖儿童信息。” 韩诸上网查过了,目前这种网站也有一些,可是因为都是慈善性质的,上面的信息收集并不丰富,很多时候也只是聊胜于无罢了。而韩诸要做这个网站,却是有两大优势。 一则是利用自己的玄学知识,通过相面占卜等,适当地帮助孩子和父母找到亲人,二则是自己通过国王先生援手后的政府关系,以及自己的雄厚财力,来更好地推动这件事来完成。 她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栓子后,栓子也是愣住了。 他现在还沉浸在照顾那几十个孩子的成就感中,没想到韩诸已经把这么一个造福社会而且声势必将浩大,也注定将烧钱无数的计划盘算得如此周到。 栓子想了一番,最后终于叹了口气:“韩诸,有时候我总觉得你的想法天马行空,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不过你以前的主意都是挣钱的,咱们钱挣多了,也没劲。你现在这个想法,虽然是花钱的,可是我听着却特喜欢。我以前虽然干过坏事,可是现在和那些孩子相处,打心眼里喜欢他们,只可惜他们都是孤儿,是真没办法找到父母了,要不然我也去帮他们找。” 两个人又谈了一番细节,最后敲定,这件事由栓子来做,具体如何执行,由他全权负责,韩诸只需要出钱,并在适当的时候提供金钱和人力上的支持就是了。 谈定了这件后,韩诸闭眸回想着,她知道办这个网站是耗费金钱精力的事情。 金钱也就罢了,她是相信自己能够设法赚来钱财支撑这个计划的,可是精力,自己未必能够面面俱到。毕竟寻找失联儿童这件事,多少人耗费了多少精力,也未必能够收到多少效果。 如今自己办这个,无非是仗着自己拥有卜卦的能力罢了。可是以她的精力而言,是不可能亲自去为每一个孩子卜卦看吉凶的。 她蹙眉良久后,一时并无良法,因为占卜这种事,受各种条件的影响,包括当时的地运,天气,环境,以及占卜人的能力和机缘,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是普通人一时无法参透的。 一时她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解决之道,只能暂时搁置,等到栓子把这件事办得初具规模,到时候再摸着石头过河吧。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韩诸一看是一个陌生电话,不过是清远县本地的号码,于是便接了起来。 “韩大师吗?实在是抱歉,打扰您了。”声音听着有几分熟悉,语气非常的客气和歉疚。 韩诸听出是昔日自己算命的小护士,隐约记得这位小护士姓陈,叫陈素芳。 “有什么事吗?”对于这位陈素芳小护士,她还是蛮欣赏的。其实她说的那些大道理,所指点的那些事,理是正理,可是一般人就算知道,你也未必能做到。比如如果有人告诉你说只要每天练习两个小时的英语口语坚持三个月你能说出一口流利的英语,可是你能坚持下去吗?很多事情就是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自己给陈素芳小护士布置下的那些任务,其实是很艰难的,需要很大的耐性和毅力。 陈素芳能做到,是她自己的命,也是她自己的运,更是她自己的心性和坚持。这样的女孩子,实在是值得交往的。 陈素芳护士见韩诸语气还算客气,总算松了一口气,然后才不好意思道:“韩大师,这么晚打扰你实在是抱歉。可是我有件事,需要麻烦下您,您看能不能帮忙看看?” 韩诸闻言,淡问道:“什么事儿,你说吧。” 陈素芳这才道:“是这样的,今天我们医院收治了一位病人,是一个具有高血压和脑血管疾病的患者,这患者年纪也大了,都七十多岁了。现在这个病人病情严重,每天头晕头疼,甚至时常陷入昏迷状态,已经影响了正常的生活。我们医院现在没有给她动手术的条件,只能建议保守治疗。这位病人的家属如今非常纠结,他自己也了解这个病情,知道如果做手术,风险非常大,甚至可能威胁到生命。这位患者,之前我照顾她的时候,和她提起过您的事迹,她当时本来想找你帮忙看看命的,可是当时您不在县里,这几天我听说你回来了,谁知道她就病重了。她头晕难受,非得说想请韩大师帮她看看那。” 韩诸微沉吟:“行,让他们过来吧。” 陈素芳一听,惊喜万分,这才道:“好,她两个儿子都在这里,这就让他们过去。” 韩诸本来已经换上了睡衣准备歇息了,此时正好重新换上便服,来到客厅里。另一个卧室里妈妈方秀萍听到动静,不禁问道;“韩诸,怎么了?” 韩诸笑道:“妈妈,没事,有人要算命。你躺着吧,我估计很快就好。” 方秀萍也有些累了,便答应了声:“行,你也早点睡吧。” 安抚了妈妈后,韩诸拿了三个铜钱,起了一卦,却是地雷复,坤上震下的卦象,酉鬼空而伏于辰下。 韩诸见了,难免蹙眉,因为辰乃是肠胃,空鬼则一般有两种解释,一种是肠道为酉金,酉空就是肠功能虚损;二则是空为虚,是隐态。动爻勾陈临子水,父化未土。勾陈代表消化系统,子水为父,说明消化系统受异物凝滞。子孙巳火是医药,不上卦而伏藏,是说明没有遇到真正解决问题的医生。 综上,从卦象来看,刚才所说的这位病人,倒像是肠胃之处有异物,而且此物非人体自愈功能所能解决,而且目前来看,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医生来治疗。 这完全和刚才陈素芳护士所说的脑血管疾病并不相关的样子。 正想着的时候,大门外已经响起了小轿车停下的声音,于是韩诸出去开门。 门开了,外面是陈素芳护士,和她一起前来的有两个男子。 其中一个穿着普通,有点秃头,鼻梁起节,额头宽大饱满,额头宽大饱满说明此人和父母缘分深厚,鼻梁起节说明此人性格倔强。 另一个呢,则是命宫的眉心位置富有光泽,鼻头有肉,迁移宫所在的眉尾位置饱满吐出。 韩诸看这两个人,便已经明白,这一定是那病人的两个儿子了,其中一个年纪大些,和父母缘分深厚,所以一直留在县城里照顾母亲,和母亲感情应该较为深厚,只不过性子有些倔强。而另一个呢,迁移宫在外方能发家,且眉心的命宫富有光泽,说明此人运势正旺,应该是少小离家出门在外,挣下一身的家资。 韩诸垂眸间,心里已经明白个大概,当下请这二人进了屋。客厅里开了灯,也没倒茶水,就请他们坐下。 倔强的儿子打量着这屋子,颇有些不屑地道:“原来所谓的大师就住这种地方啊!” 这话一出,那位发达的儿子显然有些不好意思地望了下韩诸。 陈素芳无奈地望向那倔强的,解释道:“彭先生,韩大师生活比较随性,所以才不在意这些身外之事吧。” 韩诸自从发家之后,已经不图这个算命的钱了,今日不过是想着这事关系到一个老人的性命,又是陈素芳从中牵线,这才答应下来的。谁知道这位来了,却是这样的态度,明显就是不信的。 当下韩诸笑了下:“正因为大师现在住着这种地方,所以算命要价极其高。又因如今已经是夜晚,牺牲睡眠时间来帮你看命,这要价就要加倍。” 那倔强儿子闻言,瞪着眼睛道:“你想要多钱?” 韩诸挑眉,淡淡地道:“今日你们所求之事,总是要十万块钱的吧。” 倔强儿子闻言,差点被噎住:“你们这些花言巧语坑蒙拐骗的人我见多了,但是像你这样敢狮子大开口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韩诸冷笑:“你如果没钱,可以出去。好走不送。” 倔强儿子受不得这侮辱,上前就要和韩诸理论,却被那发达的儿子拦住。 “韩大师,鄙姓彭,单名一个腾字,这位是我哥哥,性子从小就有点急,为人也倔,有冲撞的地方希望大师万万不要放在心上。如果大师真能够铁口直断,帮我们指一条明路,别说十万,就是二十万,我也愿意出。”这位彭腾先生诚恳地说道。 ☆、第61章这孩子只能活十三天了 彭腾先生诚恳地说了这番话,韩诸点头,淡笑道:“彭先生是见多识广的人,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可是算命这种事,信则灵,不信则不灵。你们兄弟二人为老母之病而来,我相信你们两个都是孝顺的人。可是即便我今天为你们算出一条明路,你们信吗,你们敢吗?你们二人之间会不会有争执分歧?我已经听陈护士说过,知道如今你们老母病重,决断难下,听信老母之言,才来这里找我,以求得一条明路。可是你须要知道,你们看不清楚的路,如今求助于玄之又玄的卜卦之说,若是无法完全相信,又怎敢将老母之命寄托于此。” 彭腾先生听了这番话,倒是多少有几分对韩诸刮目相看了。其实他原本来到这里,也是没抱什么希望的,不过是不愿意违背病重之人老母的意愿罢了。 如今韩诸这么一说,倒是知道此人绝对不是个招摇撞骗的人,应该竟然是个真得有些造诣的人。 当下他越发诚恳地道:“韩大师打算如何,敬请讲来,我若是能做到,自然是一切照办。” 韩诸听到这话,笑看向那倔强的另一位彭先生:“这位先生,我知道你现在对我充满了怀疑。所以我并不愿意多说什么,现在只请你们先回去,请医生对你们母亲的肠胃进行彻底的检查。” 这话一出,别说是彭家两兄弟,就是陈素芳也是一愣:“为什么要检查肠胃?” 韩诸淡淡地道:“天晚了,我要睡了,你们先回去检查吧。若是连这个都不愿意检查,那就听天由命吧。” 说完这个,她已经做出送客的姿态。 彭腾无奈,看向一旁的弟弟,见他是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只好对陈素芳护士道:“陈护士,既然韩大师都这么说了,我们先回去吧,请医院为我母亲做一个胃镜检查。” 陈素芳对韩诸是极为崇敬的,此时也点点头:“韩大师,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们马上回去。今天打扰了您歇息,实在是抱歉。” 韩诸:“好走不送。” 这时候彭家二兄弟离开了,陈素芳趁着别人不注意,颇有点为难地说:“韩大师,其实我个人也有点事,想求你帮忙看看,今天天这么晚了,我改日来找你,可以吗?” 韩诸点头:“好。” 送走了这一拨人,关上门后,韩诸回想着今日的事,忽然恍悟。 其实如今她这个孤儿寻找亲人计划,其实真正施行起来会有很多问题,这过程中会有越来越多的孤儿进入他们的关怀计划中,可是那些孤儿未必马上能找到亲人,这个照顾扶助的责任最后必然落到了自己身上。 照顾孤儿,帮忙寻找,这都将是一件巨大的工程,需要很大的耐心,也需要一个天性适合干这个的人来做。栓子现在固然可以凭一时的热心来做这个,可是到底不能长久。 而眼前的陈护士,天生乃是做慈善事业的命格,这样的人如果能来帮助自己,那岂不是如虎添翼? 韩诸想明白了这件事,对于自己的孤儿救助计划越发的有信心了,剩下的就是怎么说服这位护士小姐加入自己的行列了——而对于这一点,她还是很有信心的。 ********************** 第二日一大早,这边还没起床呢,大门外就听到有小轿车行驶的声音,紧接着就是大门被敲开了。 天太早了,方秀萍揉着眼睛去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道:“来了来了。” 门打开,却是彭家两兄弟,脸色诚惶诚恐又忧虑沉重地站在门口,见是方秀萍,已经猜到了方秀萍的身份。 当下彭大先生看看彭腾,终于彭腾上前,诚恳万分地道:“这位是韩夫人是吧?一大早打扰,实在是抱歉万分,但我们有急事,希望韩大师给我们指一条明路吧!” 一旁的彭大先生心里着急,眼圈都红了:“韩夫人,求你了,请韩大师帮我们看看,救我母亲一条生路吧!您要多少钱都行,,您要是觉得我昨晚态度不好,我就给您跪在这里了!” 方秀萍见到这情景,也是一惊,她素来为人和善软弱,可从来不可能让人跪在自己面前,当下忙扶着那真要跪的彭大先生:“先生,有事儿你说事儿,有什么需要我家女儿做的,你说就是。” 当下彭腾先生上前,恭敬地道:“我母亲病重了,本来只是脑血管堵塞,一直头晕,想着怎么治这个头晕呢。谁知道昨晚请韩大师看了看,韩大师也没见怎么算,就让我们回去做胃部检查。我们回去赶紧要紧紧急加查胃镜,结果就出来结果,说是胃癌,幸好是早期。” 彭大先生听到这里,眼泪都快要掉了下来:“这几年我母亲一直是高血压,脑血管堵塞,总折腾这个了,也就没查过其他的。这如果不是昨晚经大师提醒,回去查了查,还不知道有这回事呢!” 当下方秀萍听着也替这两个人担忧,忙请他们进来了,又去倒了茶来给他们喝。 这时候韩诸也起床了,换下了睡衣,头发也没梳,就这么飘散着。 这彭大先生和彭二先生坐在客厅里,见韩诸推门出来了,忙都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昨晚没细看,今早一看,这女孩儿长得纤细,一头长发逶迤,穿着宽松简单的衣服,就这么走进来的时候,实在是有点仙风道骨的味道。 彭大先生上前,噗通一声跪在那里:“韩大师,救救我母亲吧!” 韩诸连眼皮子都不曾抬一下:“彭腾先生,麻烦把你哥哥扶起来吧。” 说着这话,她随便坐在一旁的藤椅上,淡道:“其实昨天在你们来之前,我已经卜了一卦,卦象中显示酉鬼空而伏于辰下,鬼空之意,说明此事隐伏未发,辰下则是肠胃之位。当时我便觉得你母亲必然在肠胃之处有未发现的疾病,所以才让你们回去查查。” 彭腾先生扶起自己的哥哥,连连点头:“是是是,我们查出来了,是早期胃癌。麻烦大师给看看,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本来就是高血压伴有脑血管堵塞,现在又有一个胃癌。这县里的医院已经不敢收治了,说是建议转去大医院。咱们县的医院和省里还有帝京的医院都有对接关系,说是他们可以给推荐相应的医院。可是我母亲这个情况,我也多少知道,今早已经连夜给几个医学界的朋友打电话咨询过了,大家都说年纪这么大了,又有这么多症状,也不敢轻易动手术的,就是送到夏国最好的医院,医生怕也是保守治疗。可是我们作为儿女的,怎么可能眼看着老人家受这样的罪而坐以待毙呢!” 韩诸同情地望着这两兄弟:“两位先生,问题是我虽然能算出这病症,我也不是医生,不能够给你们治病救人。” 彭大先生这个人却固执得很,他走上前,从手拎包里掏出一个东西,摆在了桌子上,然后恭敬地道:“韩大师,昨晚是我出言不逊,如果有得罪的地方,请一定要原谅我。这是我的房产证,我在南门大街有一套三室两厅,全新的,是打算给我儿子娶媳妇用的。如果大师肯指点一条明路,帮我们想想办法,这个房产证就归大师您了!” 彭腾先生到底稳重些,上前道:“我哥哥说的话有点粗,可都是诚心话。现在我母亲这个情况,实在是求助无门,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现在但凡有一线希望,我们都是要去尝试的。大师既然能够未卜先知,只凭一个卜卦就能知道素未谋面的我母亲有胃部方面重病,那就请大师帮忙指点迷津吧。” 韩诸垂眸,沉默半响后,忽然问道:“彭腾先生,你哥哥愿意拿出房产证来救你的母亲,那你呢?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你少年时离家在外,挣下偌大的身价,如果需要很多钱来救你们母亲,你愿意付出多少?” 彭腾先生听了这话,低头想了一番,最后眼睛中都湿润了:“我父亲去世得早,母亲把我们拉扯大。大师说得没错,我十几岁就出门闯荡,现在是挣了不少钱,可是陪在母亲身边的时候却很少。现在好不容易想轻松一下,陪着母亲享受天伦之乐,谁知道母亲就这样了。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就是人世间最大的悲剧。现在如果用我半生闯荡下的积蓄,换我能够多几年陪在母亲身边,让她过几年安心日子,我都是愿意的。” 韩诸闻言,笑了下,站起来,她认真地望着这两个中年男人,缓缓地道:“你们两个都是非常孝顺的人,我很欣赏,所以我也愿意尽我所能救你们的母亲。” 这话一出,两个彭先生都喜出望外,感激地看着韩诸。 韩诸淡笑,却是道:“可是你们必须明白,尽人事,听天命,我今天能够救治你们母亲一时,可是将来你们母亲的身体能够保持多久,却也要看你们自己的。” 其实那个最能够帮助自己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 譬如栓子,他如果无法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如果他不能沿着自己罪恶的足迹虔诚地回到那个最初的犯罪起点,那么韩诸再大的神通,也是没有办法救他性命的。 而对于陈素芳护士来说,她如果不是自己有足够的决心和耐心,韩诸的话对于她来说不过是耳边风,她今天依然是那个怨天尤人的私人诊所小护士。 世间一切的美好,其实都是需要自己发挥主观能动性去争取的。 两位彭先生听到这话,连连点头:“大师,我们愚钝,还希望大师明确赐教。” 韩诸道:“一个人的命,从出生的时候就已经定了下来,几乎是无法更改的。可是运却能变,要更改先天的运数,有两大方式,一个是靠风水,一个是靠后天积善。所谓种善因,得善果,多做善事,是为你们积福,也是为你们的母亲积福。” 两位彭先生此时已经无话可说,只有虔诚点头的份儿了。 韩诸又继续道:“对于现在的常人来说,有三个最简便的积善方式,一个是探访孤儿院,一个是探访老人院,一个是直接施济孤贫,扶贫助学。” 她挑眉,望着这两位彭先生笑:“我如今打算筹备一家孤儿院。” 彭腾先生顿悟,他忙上前道:“韩大师,你的话,我明白了。大师为了筹建孤儿院殚精竭虑,这是行善积德的好事儿,我们两个人愿意尽我们所能,帮助大师完成这件行善积德的好事儿。” 韩诸满意的点头:“这个目前并不着急,而且这件事关键看你们自愿。我只是看你们也有这份福缘,所以给你们一个建议。” 说着,她抬手道:“现在,请把你们的母亲接来,我先看看是什么情况。” 两位彭先生诚惶诚恐,忙道:“我们可以马上接来,可是现在我母亲适合移动吗?” 韩诸却道:“接来吧,医院里阴气重,也不利于治疗。” 两位彭先生听到这个,顿时觉得有道理,忙要去接母亲过来。 一个小时后,一辆救护车停到了韩诸家门口。, 伴随着救护担架下来的是陈素芳护士,以及一位身着白大褂的大夫。 望着这一切,白大褂大夫面上的恼怒已经是无处发泄:“行,你们有钱,你们孝顺,把你们病重的母亲接到这里,还什么大师,还什么治病,这不是胡闹吗?!” 陈素芳其实也完全没想到韩诸如今竟然要开始治病了,但是她想想过去的事儿,就觉得韩诸是一个大师,大师估计是无所不能的吧,于是她就硬着头皮说:“孙大夫,您也别恼了,现在这位病人已经办了出院手续,咱们也没办法。” 彭大先生却是个急性子:“孙大夫,陈护士说得对,现在我们要请韩大师帮母亲治病,反正我们已经办了出院手续,您就别操心了!” 这话一出,孙大夫差点气死。 他其实是个耿直的性子,如果是别的大夫,估计气得转身就走,才不管你们这些呢!可是他这个人比较耿直,也比较牛脾气,当下就说:“走,我跟着你们去看看,看看你们这韩大师怎么救死扶伤!跑到这么一个院子里,连个医疗设备都没有,你们真以为这什么大师就是神仙了吗?简直是可笑之极!” 一旁的方秀萍简直是无话可说了,她也没想到怎么自己女儿如今竟然不但算命,还开始治病了。一个癌症老太太,这怎么看怎么也是熬在那里等死的架势,怎么女儿竟然把人家招家里还要说给人家治病?这万一死了可怎么办呢! 方秀萍忧心忡忡地把这群人迎进了家门。 孙大夫没好气地看着这一切,脸上充满了讽刺的神情。 待到看见韩诸,见对方只是个小姑娘,更加好笑:“我学医多年,没想到我看不了的病人,竟然跑来找你这么个小姑娘,。你高中毕业了吗?!” 韩诸望了眼孙大夫,只一眼便看出这大夫倒是个正直热心肠的好人,她笑了下,轻声道:“高中倒是没毕业,初中毕业了。” 这话一出,孙大夫差点没被噎死。 一群人把这位老母亲放到了韩诸家客厅的沙发上,彭家兄弟和陈素芳都殷切地望着韩诸,方秀萍则是担忧极了,一旁的孙大夫则是好笑地望着这一切。 跟着来的还有两个护工,他们没见过竟然还有不学医的敢治病的,好奇地打量着韩诸这个传说中的什么什么大师,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韩诸笑了下,却是道:“你们都出去吧,我进行灵疗的时候,不希望有外人在场,会打扰到病人进入深度意识体验状态。” 彭家两兄弟早已经对韩诸信服得五体投地,此时听到这话,忙道:“好,我们出去等着。” 陈素芳从旁点头,随着方秀萍也出去了。 唯独那个孙大夫,皱眉,不敢苟同地望着彭家两兄弟:“你们就这样把你们生病的母亲扔给一个不学无术的小姑娘?” 彭家老大性子急,听到这话,使劲地拽着孙大夫往外走:“我们就是相信韩大师,韩大师没见过我母亲都知道她有胃部疾病,你们呢?我们现在不信她还能信谁!” 孙大夫被拽出去,心里也是恼火,没好气地道:“我们的医学是科学,医学是要建立在检查的基础上才能知道病人什么病情,可不是抓一个阄猜一猜的!你们这搞的叫什么事啊,都什么年代了,不赶紧送到大医院去找专家会诊,却跑到这里让一个什么神棍在这里治疗!” 彭腾皱了皱眉,望着孙大夫道:“我认识的朋友,本身就是大医院的癌症方面的专家,他说我母亲这种情况,只能保守治疗,保守治疗的意思其实我懂,就是能活多久是多久。那你说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 孙大夫听了,愣了下:“那你以为她就能治好吗?” 彭腾拧眉道:“我不知道她是否能治好,但现在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其实我也听说过一些例子,说是有的人得了癌症,每天依然出去旅游,玩得非常开心,结果最后癌症自己痊愈了。所以我想着,这个癌症可能也是一件比较玄乎的东西。既然现代医学没有办法,那我只好求助这位大师了。” 孙大夫低头,凝重地道:“你这是病急乱投医。” 不过说完这话,他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毕竟确实这个老人家的病,基本真得没有医院敢对她进行什么积极的治疗了。 这是被现代科学宣布无药可救的一个老太太。 ***************** 其实治疗这个老太太的办法,和上次催眠莫浩峰是一个道理。 只不过催眠莫浩峰是让他的意识回到他灵魂的最深处,让他看清楚自己一切痛苦的前因。这是属于精神层面的治疗。 而对于这个老太太,却是身体方面的治疗。韩诸是用催眠的方式,带领这位老太太进入到她的深度意识层次,然后通过她自己的精神力量,来去排除身体内的异物,从而达到治疗身体疾病的目的。 韩诸坐到了沙发旁,轻轻拍了拍老太太,老太太此时迷迷糊糊的,头晕脑胀间,就看到身旁有一个长发披肩的女孩儿温和地笑望着自己。 她迷迷糊糊地道:“你是谁?” 韩诸笑着道:“我是来帮助你的,你是不是感到很痛苦?” 老太太皱着眉头,难受地说:“我浑身都难受,头晕脑胀,没有什么劲儿。我是不是要死了?” 韩诸摇头:“不,你不会死的。” 老太太:“你们是不是瞒着我什么啊?我到底得了什么病?” 韩诸笑着道:“你只是身体上有点不好的东西,现在我们一起想办法把这个东西扔出去,然后你就能好起来了。你觉得这样好吗……” 老太太浑身无力:“闺女啊,我不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韩诸伸手,轻柔地抚摸着老太太的额头,笑着道:“来,你看着我的眼睛……” 老太太老眼昏花地望向韩诸的眼睛,望过去的时候只觉得那眼睛很深,很遥远,仿佛看不到边。 她的耳边响起了韩诸轻柔温暖的声音:“现在,你跟着我一起来……” 老太太觉得很疲惫,可是她又无法闭上眼睛,她整个人开始变得浑身轻飘飘的…… 韩诸缓慢地引导着老太太,看着她进入了深度意识之中,这才指着她的腹部道:“你看看,这里有什么东西?” 老太太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腹部:“我这里有一个黑色的东西……” 韩诸:“嗯,它有多大,是什么样子的?” 老太太:“像杏子那么大一个,一直在转圈儿呢。” 韩诸:“好,现在,你让它离开你的身体,好吗?” 老太太:“它出来了,可是它还在转呢。” 韩诸见此,缓慢而清晰地念出一段咒语。 念完之后,她凝视着老太太:“现在呢,现在这个黑色物体在哪里?” 老太太努力地睁大迷茫的老眼,奇怪地道:“它不见了。” 韩诸点头,知道关于老太太的这次初步灵性调理效果不错,当下让老太太继续躺下,将她从深度意识中唤醒。 这时候,她打开门,招手让彭家兄弟进来。 彭家兄弟早已经等得心急如焚,此时见门开了,忙冲进来,进来的时候却见自己的母亲坐在沙发上,精神看上去很不错的样子。 彭家老大忙蹲在那里;“娘,你身体怎么样啊?感觉怎么样?好点吗?” 老太太迷惑地说:“我觉得好像头不疼了,浑身挺轻松的。”说着,她甚至抬脚就要自己下沙发。 彭家老二忙扶住。 彭家老大对着韩诸千恩万谢:“韩大师,你太神奇了!我母亲是不是就这样好了?” 外面的陈素芳和方秀萍此时已经看呆了,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个进来的时候昏迷,如今竟然精神挺饱满的老太太。 这简直是如同变魔术一般啊! 孙大夫则是震惊地望着这一切,如果不是他亲眼看过那个老太太的检查资料,他会以为这根本是彭家兄弟和这位什么韩大师事先布置下的一个圈套! 可是此时此刻,他疑惑地望着韩诸,忽然感到一股脚底发凉的感觉。 他学医多年,经验也算是丰富了。 可是现在,他难道竟然要怀疑他曾经学习过的,信奉过的,那一切吗? 这位孙大夫晚上回去后,整整一夜没睡觉,当然这是后话。 现在的彭大彭二先生,对韩诸简直是千恩万谢,恨不得跪在那里。 老太太现在听两个儿子说话,也知道眼前的女孩儿就是传说中的韩大师,又听说她好像救了自己,也是感激得不得了。 不过韩诸却话音一转,道:“这位老太太病很重,一次灵疗只能暂时缓解。要想彻底除根,还要再进行至少三次灵疗。” 彭家兄弟现在对韩诸简直是奉为神明,此时听到韩诸这样说,自然是连连同意。 临别之前,彭家老二要给韩诸钱,是一张金卡,说是里面有三十万。 彭家老二感叹道:“大师,这三十万,请代我捐助给孤儿院吧。等我母亲病好了,我一定行善积德,跟随大师造福世间。” 韩诸接过那卡:“好。” 待彭家兄弟陪伴着老太太离开,陈素芳护士却没离开,她跑过来小声地说:“大师,其实我有个事儿想求你帮忙。” 韩诸点头:“嗯?” 陈素芳不好意思地道:“我现在结婚了,我大伯子家有个儿子,凡事儿总是不太顺,不是差点被车撞到,就是差点喝水呛到。他们前几年去旅游,遇到一个算命先生,说是这孩子活不过七岁呢。当时是根本没信的,现在眼看着这孩子七岁了,总是各种事不顺,心里也是怕,所以希望你能给看看。” 韩诸略一沉吟,便道:“好,那你让你大哥大嫂把孩子带来吧,最好是夫妻两个一起来。” 陈素芳知道韩诸现在不同以往了,也是轻易不给人算命的了,现在求她这件事,其实是怕她不答应的,如今竟然痛快答应了,心里很是感激:“韩大师,实在是太感谢你了。” 韩诸却笑道:“客气了。” ***************************** 到了晌午过后,陈素芳带着自己的哥嫂和侄子过来了。看起来哥嫂应该也是听说过韩诸大名的,是以过来的时候态度非常恭敬的样子。 韩诸刚一看到这小男孩,顿时皱起了眉头,这小男孩眉头杀气重重,黑气弥漫,分明是不久于人世的样子。 陈素芳见韩诸的神色,知道事情不妙,忙问道:“大师,我这侄子?” 这话一出,这哥嫂也是神情紧张起来。 韩诸道:“把这孩子的八字给我吧。” 哥嫂听了,忙递上生辰八字。 韩诸接过来,迅速排了一个紫微斗数先天盘,一看之下刑囚夹忌,又排了大运盘和流年盘,却是个流年羊驼夹忌又逢晦气,越往后排脸色越难看,最后不得已,她又排了流日盘,从当前天开始排,排了今天排明天,一天一天地看。 陈素芳这两天也是见识了韩诸的能耐,从未见过她算个命这么艰难,如今看她排了一个又一个的盘,而且脸色凝重,便知道事情不妙。 那哥嫂二人,看着韩诸的脸色,也是大气不敢出。 最后,韩诸排到十三天后,一看之下,叹了口气。 她抬头,怜悯地望着这夫妻二人,最后目光看向那个孩子。 她看那个孩子的神色,已经如同看一个死人一般了。 这孩子只能活十三天了。 ☆、第62章 这孩子只能活十三天了。 如果是以前,韩诸会说,世间之事都有因果,我作为一介凡人,无能为力。 可是重活一世的韩诸,望着那对目光殷切的父母,再看看那个其实只有七岁,一切懵懂无知的小孩儿,她竟然有些不忍说出口。 韩诸不说话,那对父母和陈素芳却都已经隐约猜到了。早几年那个算命先生的话,当时也没真太信,这几年总是坎坷不断,现在开始有点怕了。 如今经韩诸这么一过眼,看韩诸那神情,心都揪了起来。 终于那小孩父亲艰难地开口道;“韩大师,有什么话您就直接说吧。” 韩诸叹了口气:“这个孩子,确实活不过七岁。如果细算,怕是只有十三天了。” 这话一出,陈素芳和那对父母都脸上瞬间失去了血色,他们面面相觑一番后,终于那母亲颤抖着嘴唇道:“大师,有什么办法吗?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 韩诸低头,蹙眉良久后,终于道:“凡事儿都是有前因后果的,他既然命中注定只能活到七岁,我也没有办法。不过你们既然找到了我,我不妨给你们一个建议,你们若是照做,或许还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逃过这一劫。但是若能逃过这一劫,之后又会如何,就看你们这孩子的造化了。” 那母亲听到这个,噗通跪在地上:“大师,求你指点一条明路吧!”说着流着眼泪在地上磕头。 韩诸知道此事十有*是不成的,因此根本不愿受人这一拜,当下忙将她扶起。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孩子命中应当死于水中,从今天开始,请你们务必看好他,不能让他接触任何和水有关的东西。如果能够完全隔绝,挺过这十三天,或许能逃过这一劫。” 这话一出,陈素芳和那对父母自然是千恩万谢。 韩诸却摇头,道:“若是往日,但凡找我算因果看命运,都是要收钱的,今日虽然是陈护士亲眷,可是也麻烦留下一块钱吧。” 那父母一愣:“一块钱?” 韩诸点头:“是。” 陈素芳和这父母自然都是非常诧异,可是又不敢多问,便只好取出一元钱来,毕恭毕敬地递给了韩诸。 临走之前,他们自然是千恩万谢,可是韩诸却道:“这件事全部看你们的造化。若是能逃过这一劫,你们再来找我,到时候我会设法保下这个孩子以后的性命。可是如果你们自己连这十三天都撑不过,那我也就无能为力了。” 这当父母的自然连连点头,忙道:“我们明白的,我们一定设法,不让他接触到任何水。” 送走了这对父母,望着这几个人远去的背影,韩诸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其实这个孩子能活下来的几率,真得很小很小。 而她只收一块钱,也意在此。既然来算命,那就不能不收钱,可是她算了,其实也是于事无补,也就不愿意多收钱。 回到房间里,韩诸躺在藤椅上,闭着双眸。 经历了为老太太进行灵疗,她其实也有些疲惫了。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是国王先生的来电。 她笑了下,接过来:“喂?” 国王先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疲惫:“怎么了?” 韩诸笑:“没事儿,就是刚刚,我看到一个要死去的孩子。” 国王先生:“诸诸,你是不是又浪费自己的精神救别人了?” 韩诸:“只是一点点而已。” 隔着手机,韩诸可以感觉到国王先生皱了皱眉头:“诸诸,不要忘记上一世的你,你连自己的心脏病都无法治愈。现在好不容易能有一个健康的身体,我希望你至少能够保重自己。” 韩诸想起过往,无奈地笑道:“ben,上一辈子我的心脏病,就连我师父都无能为力的。这是先天残缺,命中注定的事儿,没有办法的。” 也正以为靠着这点残缺,她才能活到四十多岁吧。 国王先生那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上一次你说过关于失联儿童的事儿,我回去翻了一些资料,也找相关官员商量过。在最近一两年内,我们会开始逐步加大对拐卖倒卖儿童等犯罪行为的罪行,加大惩罚力度。至于你要做的事情,于你我私人而言,是积善积德的好事,既然你喜欢,我私心里也是支持的。于国于民来说,也是造福社会,有利于社会稳定的事儿。我会从我的私产中捐出一个亿来支持你的项目。” 韩诸所认识的国王先生,好像从少年时候起就是一个实用主义者,他做事一丝不苟,即使有一个研究易学的女朋友,可是他依然是持不批评不认同的态度的。 如今难得竟然听他说出什么“积善积德”这种话来,实在是风格大变。 韩诸不由挑眉笑了:“怎么我觉得你刚对我说的这番话,倒更像是对着话筒和摄像头进行的公共演说?” 国王先生本来真得是一本正经的,听她这么说,也笑了:“诸诸,你就当职业习惯吧。” 职业习惯……韩诸算是被他逗乐了。 国王先生却再接再励地道:“当国王,这也是一个职业,而且实在是一个全年三百六十五天几乎全年无休责任重大如履薄冰连个backup都没有的职业。” 韩诸再次忍不住笑了:“活该,谁让你没事非要当什么国王的。当年你不是有什么堂弟吗,人家比你还乐意当呢,你不舍的让别人当,自己非要抢,现在抢到手了,还说得这么苦大仇深。” 国王先生见韩诸心情好了,自己也笑了:“当国王有苦自然有乐,先不说别的吧,只说如果你现在想嫁给我,那我马上把内阁成员拉来,商量修改下夏国女性法定结婚年龄的事儿。” 韩诸顿时无言以对:“你什么时候竟然变得这么油嘴滑舌了!” 国王先生认真地道:“我问秘书,应该怎么追年轻女孩子,他说要学点幽默,还要学得坏一点。” 韩诸良久无言,过了半响,她终于比国王先生还要认真地说道:“我认为,你现在可以考虑把这个秘书连降三级,省得他教你胡说八道。” ******************* 晚间和国王先生的童话,给韩诸带来了好心情。一亿的资金注入,也将为她的孤儿收容和寻亲项目带来很大的助力。毕竟现在韩诸旗下虽然拉拢了那么一班人开始在各个领域发展,可是这些都是初初起步阶段。 无论是一个产品还是一个项目,都有个生命周期的问题,通俗地说吧,有进入期,成长期,成熟期,衰退期。 韩诸手下的这几个分公司,除了一品小吃街如今发展得不错,处于很大的成长期,盈利颇丰,其他的都还在初步投资建设期,需要投入大量的金钱和人力。 虽然韩诸靠着金矿大赚了一笔,可是那些金子目前还没有打算动用,是要作为储备力量以备后需的。如今几个公司所动用的钱,其实还都是莫浩峰在股市打滚的那几千万呢。 如今有了国王先生的一个亿,她略作筹谋,便决定将这笔钱作为一个专项基金,归属在“我要回家”这个项目下,并请专门的基金管理人员进行打理,专款专用。 如今这个项目做到这么大,她知道这已经不是一个栓子所能玩得转的了,她必须请一个更厉害的人物来坐镇。 请谁呢? 韩诸闭着眼睛,将自己上辈子这一辈子所认识的所有人都在脑子里打了一个转儿,最后终于想到了一个人。 她笑了下,抬手起了一个卦,却见卦象上显示,变卦乾,乾为西北,乾变巽,巽为东南,当下略一沉吟,便明白了。 于是她稍事准备后,便打算出门去。离开之前,先请来了那彭家二兄弟,再次为老太太做了一个灵疗。自从上次的灵疗之后,老太太的精神比以前好了许多,也不头晕眼花了,这次来找韩诸,竟然是被儿子扶着来的,而不是像上次那样躺着。 这一次的灵疗,老太太可以看到自己的腹部显示那里有一大片的灰色,但是已经不像最初那样是一个黑球了。 韩诸催动咒语,同时结合老太太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开始对那片灰色进行驱逐和净化,最后那片灰色渐渐地消失了。由于老太太还有脑血管方面的疾病,于是韩诸也对脑血管堵塞进行了灵疗。 这一次治疗过后,老太太欣喜地发现自己好像浑身更加轻松了,头晕的毛病比以前轻松了很多。 彭家两兄弟自然是欢天喜地,老太太对韩诸越发的信服了。 “韩大师啊,我有一件事想请教下你。”老太太恭敬地坐在韩诸面前,这么说道。 韩诸笑道:“请讲。” 老太太毕恭毕敬地道:“大师,据说我从小就有佛缘,小的时候还有尼姑说要带我去出家呢,只可惜家里人舍不得,没去成。我现在老了,就想着念个佛,做个善事。可是我一直身体不好,也没有机会出去走走,咱们县里也没什么寺庙,更不能有得道的高僧教导我,你说我这要是想一向向佛,该怎么办呢?” 彭家两兄弟听了母亲的话,颇有些不自在,对着韩诸不好意思地笑,因为他们虽然不懂,可是隐约觉得可能韩诸的这灵疗和算命,与佛教是不搭界的。他们也是不懂的,但万一这其中有个什么门派教派不同,那就不太尊敬人家韩大师了。 谁知道韩诸听了,却是洒然一笑:“彭奶奶,我虽然并非佛教中人,可是却对佛门中事略知一二。其实佛教讲究的是一个诚字,你但凡虔诚,哪怕无人引领入门,哪怕一世不曾得以拜见佛祖,那就依然是佛门中人。” 说着这话时,她举了一个例子:“我听说,有一个老奶奶,她缠着小脚,一辈子都没出过方圆十里那块地。可是她一辈子都在吃斋念佛。到了她九十多岁的时候,身子骨依然很好,而更神奇的是,她每晚都会做梦。在梦里,她清晰地知道自己游览了夏国各大宝刹名寺,她醒来后,把梦中游览的细节都能一一说来,别人一听,都大吃了一惊,因为她形容的那些名寺,确实是和真实的一样。可是这确实是个没出过远门也不识字的老奶奶。” 彭老太太听着,恍然,仿佛若有所觉,良久后,她崇敬地望着韩诸:“韩大师,谢谢你救了我的性命,等我回去后,一定好好想想将来我该怎么办。其实我这老人家,也没几年可活头了,再不把想做的事儿做做,以后就迟了。” 她刚说完,就见彭家老大上前,恭敬地道:“韩大师,我母亲现在身体好多了,那天你说的话我回去也细想过。我的母亲既然有心行善积德,那我用我全部的身家,陪着她多积善因,种善果。” 韩诸笑望着这二人,满意地道:“若是你们有兴趣,可以加入我目前正在筹谋的一个项目。” 说着,她将这个“我想回家”项目向彭家几位阐述了一番。 这彭家老太太听了很是激动:“韩大师,这个好啊!这是好事儿啊!我最喜欢小孩子了,这事儿我带着我儿子一起干。” 韩诸见他们有兴趣,当下也觉得不错,这个项目也正是用人的时候,于是便留了栓子的电话给他们,并给栓子打了一个电话介绍了下,就让他们自己去找了,并约定了三天后她还会回来,到时候还会给老太太进行一次灵疗。 ************************** 韩诸开着车,来到了距离清远县东南方向七百里的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小镇,小镇上很清静,人们看起来很悠闲自在。 她开着车,在这里一边缓慢地前行,一边看向左右。 就在这时候,她看到路旁一个形容憔悴的乞丐,浑身脏兮兮地坐在垃圾堆旁边。 韩诸蹙眉,叹了口气。 她将车子停在了旁边的停车场,然后下车,走到了那个乞丐面前。 乞丐眯着眼睛坐在那里晒太阳呢,忽然间觉得一片阴影挡住了自己的阳光,很是不高兴地抬头看过来。 他只看了一眼,便皱起了眉头:“你是谁?” 韩诸笑道:“你过去朋友众多,未必记得其中一个我。你只要知道,我并无恶意就是了。” 乞丐眸中透出锐利,盯着韩诸半响,忽然道:“你以前肯定不是长现在的样子吧?” 韩诸摇头笑叹:“祁山铁口孙,难为你沦落到今天的地步,依然能够记得我。” 乞丐拧眉:“你莫非姓韩?” 韩诸点头:“对。” 乞丐眸中流露出震惊:“你竟然能够活下来,实在是……” 韩诸挑眉:“我能够活下来,实在是匪夷所思,你是不是无法理解?” 乞丐点头:“对。不过你来这里干嘛?” 韩诸蹲下身来,道:“你一身神通,却跑到这里当一个抓虱子的奇怪,这样有意思吗?” 孙乞丐闻言,略带嘲讽地打量着韩诸这一身显然不俗的衣着,道:“你以为我愿意沦落到这里当乞丐吗?我命中如此!” 韩诸笑:“可是我命中应该已经死去,却依然站在太阳底下和你说话。” 孙乞丐依旧摇头叹息:“韩诸,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够起死回生,可是我却没你那本领!我这一生,泄露天机,算尽天下人命运,可是却注定沦落街头,潦倒此生。这是我的宿命,也是我的报应。” 韩诸挑眉:“你泄露什么天机了?” 孙乞丐低头:“我给很多人算命,甚至为他们妄改天命,我泄露了天机,我扭转了别人的命运,我活该受到这样的惩罚。” 韩诸听着这话,忽然冷笑:“孙天坦,枉你昔日铁口直断,只可惜只能算别人的命,却不能算自己的命。而更可笑的是,你竟然如同世间庸俗之辈一样,信什么泄露天机,实在是可笑至极!你当真以为你给人算个命,就是泄露天机了吗?” 孙天坦抬头望着韩诸:“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韩诸蹲下身来,和孙天坦平视:“孙大哥,请你默念泄露天机这四个字一百遍。” 孙天坦疑惑。 韩诸一本正经地道:“来,默念一百遍,让我们看看,泄露天机,泄露天机,是泄露天机,不是人机。你以为一个人的命运真得也能算是天机吗?你又没给一国之君算命,凭什么认为就是泄露天机了呢?难道你以为自己今天打算八点出门去乞讨也是国家级的机密,不能向别人透漏行踪吗?” 孙天坦听得一愣:“可是我还给人改过命,你知道蝴蝶效应的。” 韩诸点头:“对,你是帮人改过命,可是那又如何?” 孙天坦听得诧异:“如何?” 韩诸认真地道:“一则,能被你更改的命,本来这个命就是能够更改的。真正命中注定的,是无法更改的。为什么你不能认为,你更改过的那个命,才是那个真正的命呢?” 说到这里,韩诸心中微沉,却是想起了那个活不过十三天的男孩儿。 她凝视着孙天坦,继续道:“即使你更改了一个人的命,只要不是为虎作伥,那又能如何呢?你是会影响天体运行还是会影响时代变革?我相信这个世界的发展是由许多偶然性组成的,可是偶然性中又存在必然性的。你小小的一个铁口神棍,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的,既然你无意中触动了什么,这个世界依然会用它强大的自我修复功能重新回到它固有的轨道上。” 就比如她要建立一个扶助救助失联儿童的计划,她相信这个项目即使她不去做,早晚也会有其他人去做的。所以即使她闹腾出再大的动静,也不存在改变世界改变社会。 再说了,就算改变了,那又如何? 上一世的韩诸,遵从天命,循规蹈矩。 这一世,她却是要随心所欲,只做她想做。 既然她看不惯这个世间存在眼泪和惆怅,那她就要用自己的努力去扫清一切浑浊。 孙天坦望着韩诸,愣了很久后,终于喃喃地道:“你不觉得我沦落到今天,是因为泄露了太多天机吗?” 韩诸严肃地凝视着孙天坦,蹙眉思考了很久很久后,她终于道:“其实我觉得,更应该沦落到这里乞讨的,应该是天气预报播放员,她比你泄露的天机多。” 孙天坦呆呆地望着韩诸,半响,他忽然仰脸哈哈大笑。 “你说得对,你说得对,我忽然觉得你说得太他妈的对了!” ****************** 韩诸之所以非要来找孙天坦,是因为他这个人实在是相面经验丰富,且极擅长占卜之道。有了这样的一个人加入,对于她的孤儿寻亲计划将有很大的帮助。 当下韩诸拉了孙天坦,找了一个小饭馆,将自己的计划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孙天坦听着韩诸的计划,听来听去,终于道:“行,你要我做的这件事,我去做吧。虽然你刚才的话已经让我心里好受了许多,不过我知道自己以前确实犯了一些错,如果能够在你这个计划中让我有机会帮助到更多的人,那就算是我为过去的自己赎罪吧。” 有了孙天坦这个昔日铁口神算,又有之前才加入的彭先生母子,再加上之前为这件事主持大局的栓子,现在这个“回家”计划的核心班子初步成形了。 彭先生少小离家能够挣得偌大家业,自然是极擅长经营管理之道的,彭家老母虽然老了,可是贵在慈悲心重,孙天坦呢,则是能掐会算的,能够给大家在寻人方面提供很大的帮助。 接下来,唯一的考量就是最好说服早已经看好的陈素芳护士加入他们的阵营了。 想起陈素芳,韩诸再次想起了那个小男孩,当下给孙天坦指明了如何去找栓子后,又给他留了三千块钱,韩诸就自己开车直接回清远县了。 回到清远县,韩诸刚进家门,就听到有人来找。 陈素芳见到韩诸,两眼红肿,声音低哑地说:“我那侄子,没了。” 韩诸闻言皱眉,掐指一算:“今天正好是第十三天。” ☆、第63章二进帝京 韩诸闻言皱眉,掐指一算:“今天正好是第十三天。” 陈素芳听到这个,眼圈儿都红了:“那一天从您这里走后,我哥嫂说要好好看着这孩子,不让他出门。谁知道过了几天,家里水管子坏了,水流得到处都是,可把我哥嫂吓坏了。说家里有水龙头,这个防不住,于是就带着他出门,找了一个偏僻的村住下。那个村子在山坡上,也没个井什么的,更没通自来水呢,那村里人都是去山坡下头打水。按说这样的地儿,怎么也不至于见到水吧。谁知道那天他在山坡上玩,一个没看住,就有个提水的脚底下刺溜了下,把水洒在一个坑里了,然后人家提着空桶就走了。我那侄子也不知道怎么,自己载到那里,就这么淹死了。” 韩诸沉默不言。 陈素芳擦了擦眼泪:“其实真就是一个小水坑,我侄子是脸朝下载着下去的,要不然就凭那点水,说淹死人了,别人都不信的。” 陈素芳在这里坐了半天,见她伤心,韩诸也不忍心现在提起让她加入的事儿。 倒是最后,陈素芳自己叹了口气,问韩诸说:“韩大师,我这侄子是不是命中注定呢?这命如果是这样,是不是真得很难逃过?” 韩诸点头:“是的。” 其实她从一开始就说过,万分之一的可能。 陈素芳听了韩诸的这话,却是愣了很久,最后苦笑着说:“难道我们就没有办法更改命运吗?” 韩诸闭眸,淡淡地道:“命是先天注定,写在基因中,不可更改,不过运却是可以调的。西方人的改运,特别是西方占星学只要是从心理动机来分析性格,从而找出性格中的问题,通过调整性格来改变命运。我们东方人主要是风水符咒,行善积德等吧。所谓一命二运三风水,四积阴德五读书,排在命之后的这些,都可以调整一个人的运势和人生。” 她淡望了眼陈素芳:“不过这个孩子,已经来不及了。” 陈素芳低头想了很久,最后仰望着韩诸:“韩大师,我听韩夫人说您正在筹办一个流浪儿童救助计划,我想着这是一个造福社会的好事儿,能不能让我和哥嫂也去参与进来?” 韩诸点头:“可以。” 陈素芳苦笑了下:“希望我哥嫂能渐渐忘记他们的痛苦吧。” ****************** 莫浩峰那边汇报过来,说是公司迁徙到帝京的事儿各方面准备的都差不多了,只是办公楼的事儿,看了几个,都觉得不是特合适,后来也都没谈。 韩诸听了,便道:“这个先放一放,你忙其他的,我来想办法吧。” 于是到了晚上的时候,她和国王先生通电话,说起了这件事。 谁知道国王先生却说:“我记得以前你曾指着一块地说那个地方风水很好吗?就是在凯越旁边。” 韩诸回忆了下,好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吧? 当下点头:“记得啊,那确实是一块风水宝地。” 国王先生道:“当时我就命人买下了那块地,大概在几年前,建了一个十几层的大厦。” 韩诸一听,大喜:“那敢情好,你现在用着吗?没用的话给我用吧。” 国王先生却淡淡地道:“这块地在你的名下,你不知道吗?” 韩诸:“?” 国王先生:“看来你从来没有检视过你名下的东西。” 韩诸顿时有点无言以对。 国王先生的语气,好哀怨啊。 不过国王先生很快就原谅了她:“自从谭思平出事儿了,我让人找了一个理由冻结了你的财产。现在想个办法,把那些财产转移给你就行了。” 韩诸忙道:“这个倒是不必吧。那些本来就不是我的,是你帮我弄的。其他的都收归伟大的国王陛下所有吧,我只要那个大厦就行了。” 国王先生倒是没和她计较:“好。那你来帝京,我派人陪你去办手续。” 国王先生的声音中满是愉悦。 呵呵。 于是韩诸先和母亲方秀萍打了一个电话,说了下要搬家的事儿,方秀萍自然是吃了一惊。但是呢,方秀萍是个疼爱女儿的,当下也没话说。不过到了最后,她特意提到:“王先生也要去帝京吗?” 韩诸点头:“那是自然了。” 话刚说完,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其实如果是这样也不错啊,说到底方秀萍才四十多岁,人生还长着呢,来一个第二春,从此后过上幸福的生活,韩诸也能少操点心。 当下韩诸马上要赶赴帝京,这一次是乘坐国王先生送的专车,一路上有司机和保镖小心地守护着的。 进了帝京的时候,她望着那一个个高楼大厦,看着这个城市的繁华,忽然想起当初要来帝京参加自己葬礼的情景了。 不过是半年的功夫,从夏天到冬天罢了,可是心境却完全不同了。 到了帝京,早有秘书和律师等候多时。那个秘书是国王先生派出来的,律师呢是帝京城大名鼎鼎的宋旭律师。 秘书就不说了,虽然不知道韩诸这个女孩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可是却知道这是国王先生亲自交代的事儿,当下真是非常恭敬地对待韩诸,一丝一毫都不干马虎。 而宋旭呢,那是何等的人精啊,一见秘书那态度,就知道这个女孩不是普通人,做起事情也就越发的认真。 有这两个响当当的人物护航,有关部门自然是一路开绿灯帮着办理,于是本来应该七八天完成的手续,一天之内就搞定了。 办好了这个,韩诸是打算找一处别墅来,也好给自己和母亲住的。 她想着以后估计国王先生根本按捺不住,是要常来的,再说自己也不是个省事儿的,便想找个好点的。 谁知道她想到这一茬,那边秘书就提到,国王先生还交待了一处别墅,位置靠近市中心,周围都是公园,闹中取静,里面也很安全隐秘。 韩诸听了,想着这倒是好,他竟然是把什么都考虑周全了,于是就跟着秘书去看了看。 果然是极为满意的,样样俱全,别致雅静的独栋小白楼。 极好。 做完了这些,天色也晚了,那边国王先生便打来了电话。 他的声音中透着一点疲惫,毕竟出走了好几天,回来一堆的事儿要处理。 “诸诸,今晚过来好吗?”声音暗哑,一看就是没吃饱的野狼。 “以前没见面也没见你这样,怎么现在跟个急色鬼一样呢?”韩诸无奈地教训。 一旁的秘书,是听到了这话的,顿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急色鬼……急色鬼……那是他们的国王先生吗? 他们的国王先生,好像是从未近过女色啊!!! 秘书无语凝噎,又不敢出声,当然更不敢把这件爆炸新闻告诉办公室里的其他同事的。于是只能憋着,憋着。 晚上回到家,他老婆还说,你脸色怎么那么奇怪。 他也不敢说,怕他老婆传出去,那就是大罪过了。 于是他只好说:我今天没找到厕所,憋尿憋的。 **************** 还没到晚饭时分,一辆神秘的轿车过来接韩诸,车子缓缓地驶向帝京市最中心的地带,并停在了荣园前。 在荣园附近,并没有过高的建筑,也没有什么喧嚣的商场,反而有一种古老的典雅和宁静。 车子直接开进了荣园,停在了一个僻静的停车场,然后国王先生身边的第三秘书亲自陪同韩诸进去。 韩诸知道自己必将引起瞩目,特意围了一个围巾,并戴了墨镜。 荣园内非常安静,楼房其实也很简朴和古老,你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甚至完全想不到,这就是整个夏国的心脏。 就是在这个看似普通安静的园子内,住着可以掌握了整个夏国最高权力的人。 当然了,你不要以为那么安静,就是人烟稀少了。 韩诸没有看到,但是她能感觉到,在这个寂静的地方,其实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个摄像头,多少个卫士和保镖。 可以说,你即使在这个园子里你认为最僻静的地方吐一口涂抹,都能被一级又一级的警卫人员在摄像头里看到。 此时的韩诸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跟着第三秘书走近了一个白色的小楼。 小楼是几十年前的建筑了,带着一点传统的气息,一旁墙壁上还有枯了的爬山虎。 走进去后,是偌大的客厅,国王先生早已等在这里了。 他见了韩诸,对着第三秘书点了点头。 第三秘书知趣地退下去了。 ☆、第64章荣园一夜 国王先生这才上前,一把将韩诸抱住,又帮她将围巾和墨镜都摘下来,低沉地笑着道:“你倒是有备而来。” 韩诸露出晶亮的双眸,对着国王先生轻轻眨了眨,笑道:“入龙潭虎穴,岂能空手而来。” 国王先生失笑:“我这里什么时候成龙潭虎穴了。” 当下国王先生拉着韩诸去了餐厅,餐厅里早已摆好了丰盛的晚餐,汇集南北中西各种菜色,好看又好吃的样子——就是有点多。 桌子很大,国王先生拉着韩诸坐在自己身旁,挨着他一起吃。 这边的服务员都是精挑细选训练有素的,也不怕她们会传出去什么,当下也不避讳她们。 几个服务员伺立在一旁,都是身材窈窕,做事麻利的。 不过她们偶尔间,目光交互,都看到了彼此的震惊。 她们在这里最短的干了半年了,最长的有干了四五年的。 她们可是比谁都清楚,从来没有任何女人可能会被国王先生邀请到荣园来共进午餐。 更不要说看这架势是要留宿的! 这简直是破天荒的大事儿啊! 如果不是她们都是训练有素的,估计现在一个个都震惊在那里了。 然而更让她们震惊的一件事是,怎么这竟然是个年轻的,看起来才十*岁啊! 这女孩高中毕业了吗? 不是说国王先生即使要约会,对象必须是博士以上学历,最好是理科博士,而且年纪要三十岁以上吗? 太年轻的人家嫌嫩啊有木有! 几个侍者面带着微笑,看似平和礼貌地站在那里,可是彼此之间都感觉到了其他侍者头上雷轰轰的黑线。 这……到底是不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而且一定不是个圆太阳! ***************** 等到吃过了饭后,两个人就一起来到了国王先生的书房。这时候几个秘书早已等在那里了,见了国王先生又带了那个韩小姐过来,有见过韩诸的呢,此时已经是没有力气震惊了。 没见过的呢,则是不敢置信。 进荣园的女人,听说是要测智商的。 人家国王先生早就扬言了,智商不到一百四十的女人,拉低我敖家的水平线,不能娶。 可问题是夏国普通人的平均智商是105,集中分布在80~120之间。一般来说能达到115以上就很聪明了,而130以上的智商,那都是几乎接近于天才了!更不要说140智商的女人了! 要想在适龄女子中找到几个140以上智商的本来就很难了,那得去少年班或者博士院里去找。 而更难的是,还得年龄适合咱们国王陛下,还得看对眼不是吗! 再说,也不能太难看不是吗? 如此一来,这实在是国王配偶难寻啊。 听说已经退役的老国王如今都恨不得给他造一个机器人出来了! 可是就在这种情况下,国王他老人家拉了一个十*岁的女孩过来。 其实他老牛吃嫩草,谁也不会说什么的,可是这女孩智商过关吗?这到底是什么勾搭上的? 为什么他们这群秘书没有一个人知道! 他们这秘书当得太不尽责了吧…… 还是说他们已经失宠了? 就在一群秘书内心化身咆哮帝各种猜测各种疑惑各种阴谋论的时候,国王先生笑握着韩诸的手道:“等下还有别人过来,你如果不想见,就去隔壁休息一下,如何?我让人准备好了,你好好泡个澡。我这边忙完了,马上就去找你。” 韩诸其实对于旁听他的国事真得没有兴趣,于是起身要离开。 几个秘书,目光都有志一同地跟着韩诸的身影转了下。 他们实在是太好奇了。 韩诸推开那古老的雕花门走到隔壁去,此时恰好有几个人也从走廊中过来。 其中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身后陪同着两个人,一个看起来是秘书,另一个应该是荣园的工作人员。 其他两个也就罢了,但只是那个穿蓝色西装的,印堂之中有一股煞气。 这种煞气很淡,但是隐约可以感觉到。 再看此人面相,却见上下唇不合,凸眼面圆,可见此人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怕是心术不正之人。 此时那个蓝色西装男也注意到了韩诸,见个十*岁的少女出现在这里,倒是微诧了下,不禁多看了韩诸一眼。 韩诸装作不经意地走过去,擦肩而过之间,又用眼角余光瞄到,此人眼睛尾部,也就是奸门之处虽则丰隆,可是却有细纹和疤痕。 奸门之处乃是夫妻宫所在之处,有小疤,此人夫妻关系有问题,且有桃色事件。 其实韩诸只是不经意一扫,便早已经能够将他人心术性格收在眼中了。 敖某人身边的秘书以及工作人员,多为精挑细选层层把关之人,为忠诚正直之辈,倒是少有这种一看便是心术不正之徒。 如今忽然出了这么一个,韩诸难免心里疑惑。 此时那个蓝衣西装男进入了国王先生的办公室,韩诸略一沉吟,便重新回到了办公室。 虽然这个男人的煞气并不重,对于国王先生这种大吉之格的贵人来说,根本不可能对他有所妨碍。 可是到底是不放心的。 当韩诸推门重新进入的时候,几个秘书都看向了韩诸,那个蓝衣西装男更是眸中露出诧异。 国王先生见她回来,挑眉笑道:“怎么了?” 韩诸知道自己的行为有点奇怪,于是干脆坐到了国王身边,拉着他胳膊笑着道:“我不想去泡澡了,我想上网,你这里有电脑给我上网吗?” 一时之间,在场众人,包括秘书包括蓝色西装男,顿时觉得一股子雷轰轰的感觉。 这个姑娘啊,你知道你拉得是谁的胳膊,你知道他这条胳膊多么金贵吗?你知道这条胳膊动一动,整个夏国多少高官都要猜测纷纷吗? 国王先生已经感觉到了异样,不过他并没说什么,而是笑着问一旁的助手:“有笔记本电脑吗?” 笔记本电脑,自然是有的,要一百个都有。 而且必须是外面绝对买不到的,某个知名品牌专门为荣园研发的,带有高保护防火墙和安全系统的特配笔记本电脑。 韩诸拿过电脑后,特助小心翼翼地过来,教她怎么联网。 毕竟这里是荣园,这里的无线网可不是一般人能破解和登录的。 韩诸登陆上网络后,就安静地坐在了国王先生身边。 特助自然不敢看韩诸上网,在她成功登陆无线网后,就侧身退到一旁等待召唤。 韩诸迅速地打开扣扣,敲响了国王先生的扣扣——不不不,那分明是她的扣扣! 国王先生原本是看着一份文件的,根本没有抬头去看旁边的屏幕。 他那电脑又是静音的。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仿佛福至心灵般,抬头看了眼韩诸。 韩诸眨了眨眼睛。 国王先生忽然有所感应,于是放下那个文件,问起某地今年的财政拨款情况,又打开电脑看报表。 这么一看,他自然是发现了,于是点开,点开后发现韩诸给他的消息是: 蓝衣男,危险。 国王先生微蹙眉,当下不动声色地望了眼韩诸。 他忽然沉声道:“王特助!” 已经退至一旁的王特助忙上前,恭敬地道:“先生,您有什么吩咐?” “带韩小姐去隔壁。”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 王特助微愣,一旁的秘书也略有些诧异。 刚才看着国王先生对那个韩小姐还是春风拂面一般的温和呢,怎么转眼间,就是霸道不容置疑地要王特助把韩小姐带到隔壁去呢? 这未免变脸太快了吧。 韩诸听着他的语气,知道自己的提醒起了作用。怕万一出什么事连累自己,先让人把自己带走。 关于这个蓝衣男到底是何方神圣又打算干什么,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的。 她只要确信这个人不会伤害到她喜欢的人就行了。 于是她笑了下,清除了上网痕迹,关掉电脑,然后跟着王特助出了那间办公室。 来到隔壁,果然见这里早已经准备好了。 是香喷喷的沐浴spa,还有专业的按摩人员,一旁各种随侍人员,都是毕恭毕敬地穿着白色的大褂等在那里。 她趴在那里,好生享受了一番。 荣园的按摩人员手法自然是顶级的,以至于做完之后,她都觉得浑身上下仿佛一滩泥儿一般,舒服地瘫在那里。连日的疲惫也是消失殆尽。 最后带着薰衣草的香味,她躺到了一张舒服的大床上。 等着她曾经的那个小情人、如今的成熟大叔来和她共度这个美好的夜晚。 ☆、第65章荣园一夜2 等到国王先生来到床边的时候,已经很晚了,韩诸上下眼皮都开始打架了。 国王先生来到床边,见她要起来,忙阻止了她。 他温柔地在她耳边道:“今天多亏了你,查出来一个隐藏夏国多年的间谍。” 韩诸侧脸抱着那个舒服的大枕头,笑道:“就算没有我的提醒,你早晚也会查出来的。” 只不过要付出一些代价罢了。 国王先生伸出大手,抚摸着她的脸颊:“对不起,诸诸,今晚本来安排了一些节目,让你好好玩玩的。没想到遇到这种事,都给耽误了。” 韩诸调皮地眨了眨眼睛:“国王陛下,你就不要这么客气了。赶紧上床睡觉吧。” 国王先生点头:“嗯,我去洗个澡,你等我。” 韩诸忽然觉得两个人话语间有点多年夫妻的熟稔感,她笑了下,忍不住伸出腿来,勾了勾国王先生的腰,故意作出一个美妙的姿势来:“快点吧~~” 国王先生眸中闪过一丝火热,他低醇地笑了:“我很快回来的。” ****韩诸的感受篇******* 韩诸是和国王先生有过多次交道的人——在他少年时期。 后来他长大成熟,她变小了,两个人也有过几次了。 可是这一次,却感觉格外不同。 当一切足以燃烧她的火焰渐渐退去后,她自己总结了下原因。 可能是和地点有关系吧。 说到底,这是一个全世界瞩目的地方,是一个拥有至高无上权利的地方。 虽然她和敖某人其实非常熟稔了,也知道他的身份。 可是呢,也许唯有在荣园这个地方,她才会有那个最真切的感觉——他是一个国家的王。 和一个国家的王在床上尽情的滚床单,掐着他的肩膀,环着他的腰杆,感受他在自己身体内的狂猛。 这个感觉真奇妙。 ****韩诸的感受篇******* 一番折腾后,两个人其实还是有些意犹未尽。好几天没见,就这么折腾一下怎么够呢。 于是两个人又一起抱着去洗了一个鸳鸯澡。 国王先生如同抱着一个小孩子一般,帮她洗的澡,冲洗完后,两个人一起躺在一个水床上。 为什么叫水床呢,因为那是一个架在温热的浴池上的床。 这个浴室上面的屋顶竟然是可以打开的,国王先生按了一个按钮,于是屋顶就如同敞篷轿车一般,被打开了。 于是他们就看到了深蓝色的天空,还有星星。 韩诸开始的时候以为会冷的,毕竟现在是冬天了。 可是没有感觉到冷。 也许是下面是热水在冒着热气的缘故吧。 这种滋味非常美妙。 和心爱的人躺在舒服的大床上,床下面是氤氲的水池,仰面朝天,看着天空数着星星。 就在这美妙的一刻,韩诸忽然想起一件不太美妙的事儿。 于是她笑呵呵地趴到了国王先生肩头,捏着他的鼻子严刑逼供:“问你个问题,你要说老实话。” 国王先生被捏住了鼻子,就有点瓮声瓮气的:“你问。” 韩诸挑眉淡淡地道:“你为什么要占据我的扣扣号,那是我的。” 国王先生闭眸不答。 韩诸低哼一声,越发使劲地捏鼻子。 无奈,国王先生张开嘴喘着气,道:“我就是想占据你的扣扣号,需要原因吗?” 韩诸看国王先生可怜,便大方地放开了她:“那你说说,为什么呢?” 国王先生闭着眼睛,淡淡地道:“我从旁边看了你十年。” 十年,有多漫长,有多痛苦呢? 他已经不想再提,只是扯开一个轻淡的笑来:“当你去世的时候,我忽然想知道,那个我沉默地望了很多年的位置,到底是什么样的。” 韩诸微怔,望着他唇角的沧桑,便有些不是滋味。 曾经的她活着的时候,自然是拥有很多,可是那么多东西,他一样不去占,竟然莫名地占据了她一个虚拟的账户。 真是……又可怜又可笑啊。 韩诸俯首过去,怜惜地亲了亲他的唇角:“那你把我的密码改成了什么呢?” 听到这话,国王先生忽然睁开了眼睛,深沉的眸子犹如天上深蓝色的夜幕一般,广奥遥远,一望不见底。 “我能轻易地猜到你设置下的密码,那你呢?” 韩诸闻言,轻笑:“你这是在考验我吗?” 国王先生伸手,也捏住韩诸的鼻子:“你说呢?想不出来,我就罚你不能用鼻子呼吸,好不好?” 韩诸发现被捏住鼻子的滋味真不好受,她张开嘴巴喘息,可是就在这时候,国王先生忽然抬头,嘴巴如鹰一般准备地捉住了她的唇,然后将自己口腔中的空气度给她。 韩诸被迫无奈,犹如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一般,贪婪地吸着他。 当两个人终于放开彼此的时候,都气喘吁吁的。 韩诸有些情动,于是提议道:“我们回房间去吧?” 国王先生却温柔而霸道地抱着她道:“你不觉得在这里试一试也挺好的吗?” 啊? 韩诸望了望床下面的水,不由觉得,难道在这里折腾,他不怕掉到水里去吗? ***************************** 在荣园缠绵一夜离开后,她回到了老家。 既然帝京这里已经打点妥当了,韩诸开始和方秀萍说起开始搬家的事儿。 方秀萍其实是有些舍不得离开。毕竟这个小县城是生活了多年的老环境,这四邻八舍有尖酸刻薄也有宽厚有爱的,可是都是相处了那么多年,乍要离开,还真舍不得呢。 不过方秀萍也理解韩诸,知道一直在这里呆下去也没什么前途。 再说了,她想了想,到了帝京,还能见到王先生呢。 最近王先生偶尔会给她发一个短信,每次收到短信,即使那话里话外都是很一本正经的话,她都要琢磨半点,愣是从中琢磨出一点意思来。 知道了韩诸要走,冯翠翠以及陈桥都有点恋恋不舍,陈经理更是觉得舍不得。不过还好,这清远县距离帝京也不算太远,做火车也就是四五个小时,到时候可以去看韩诸的。 这天栓子也回来了,大家一起吃送别宴,大家伙也没去饭店,直接由方秀萍在家做了一桌子家常菜,几个人在这里吃散伙饭。 正吃着呢,外面有人来找,一看门口的那车,陈桥就说:“看来是个当官的。” 一行人出去,就有个穿着西装一本正经的人过来,介绍,说是这是县里的县大人,想请韩大师看看官运。 韩诸其实自从得了那两千万后,基本已经不会再去给人看命了,特别是官运这个事儿。 不过此时这位县大人来了,韩诸也没说什么,只因他们迁徙到帝京去,还是需要这位县大人放行的。 原来夏国流行的是居住证制度,每个人的识别证上都会有居住所在地的信息的。你贸然从清远县搬去帝京长期居住,那就需要这边的人口管理部进行登记下才行。 这点小事,自然是可以找她的国王大人搞定,不过县官不如现管。她不想因为这点小事惊动他,也不想让这个县的人知道她在上面的这层关系。 于是她要了县大人的八字,简单地排了一个盘,一看之下是个双禄夹命格,禄存和化禄在邻宫来夹命宫。要说起来这倒是一个吉格,可是双禄夹命,普通人一听,猜也能猜到的,这样的人实在是适合经商而不是做官啊。 而这个县大人命宫中则是天梁和陀罗在丑宫坐命。要说起来这天梁星,那是紫微斗数中十四个主星中之一。 紫微斗数中的十四个主星分为四大类,分别是开创型、领导型、支援型、合作型。而这个天梁星,古代叫做“荫星”或者“寿星”,或者干脆叫“老人星”,是一个最典型不过的“合作型”。 一般这个星曜坐命的人,热爱公益事业,慈悲为怀,不过当然也有缺点,那就是热心过度老气横秋,容易感情用事,偏执固执。 韩诸见此,原本由于被打扰吃饭而造成的一点不悦,倒是消散了。对于这样一个应该是比较善良的人,实在也没什么可指摘的,他可能就是有点固执罢了。 韩诸又替他排了大运盘,却见大运命宫是羊驼夹忌,有天刑和晦气在里面,知道看来他这十年会比较坎坷,丢官是必然的,甚至一个不好还有牢狱之灾。 韩诸略一沉吟,望了眼那县大人,便道:“大人若是做生意,倒是能造福一方,只是做官,却不太适合了,也做不了几年官了。” 谁知道这县大人却盯着韩诸,笑呵呵地道:“是啊,咱们县这么穷,如果能多出几个像韩大师这样的人,咱们县的经济就再也不用愁了。如果韩大师要离开,我这政绩不好,可不就丢官了么。” 韩诸闻言,已经明白这个人的意思,于是干脆说:“即使韩诸到了帝京,可是生意依然在这里,还是会回来看看的。” 县大人却愁眉苦脸:“韩大师走了,重心就在帝京了吧?哪里顾得上咱们县呢!” 韩诸笑:“那县大人的意思呢?” 县大人笑着说:“韩大师,请恕我直言,命这个玩意儿,我是不信的。今天找你来算命,可不是真的算命,是想请你留下来,好好地为咱们县发展经济,也算是请韩大师造福一方百姓吧。” 韩诸活了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这种,不由微诧:“意思是大人不打算让人口管理部来为我办理手续了?” 这位县大人点头:“是。” 韩诸笑:“这个不合法吧。人口流动,出于自愿目的,但凡我想去,不是去干什么非法勾当,你就不能这样。” 可是县大人童鞋却是倔上了:“我就偏不让你做了,你能如何?” 正说着,一旁的秘书忽然凑上前,笑道:“韩大师啊,您是不是高中没有毕业啊?理论上来说,高中以上学历,确实是需要经过审核才能自由流动。” 韩诸无语,想着确实是的,我这还没高中毕业呢。 一时她忽然想起,虽说自己上一辈子双料博士,可是到底是上一辈子的事儿了。现在她如果真要和敖某人在一起,竟然高中没毕业,传出去也是笑话啊。 当下她略一沉吟,便道:“这个不难,现在不是12月份吗?马上就有高中联考,我去参加了考试,不就高中毕业了吗?” 县大人听了,嘿嘿一笑:“大师,你虽然能掐会算,可是这考试,你未必能考过吧。” 韩诸淡淡地道:“我的高中学籍好像还保留着,过几天我就去考考吧,如果过了,你放行。如果没过,我留下。” 县大人一拍桌子:“行。” 当下县大人带着秘书就要离开,一旁的栓子忽然跑过来,伸手道:“虽然你是个当官的,可是算了命也不能不给钱啊?” 这人一愣:“啊,多钱啊?” 栓子赶紧拿过计算器算了一番:“一共是一千八百块!” 这县大人一听,忙看向秘书。 秘书颇为为难地说:“没带这么多现金,明天吧?” 栓子颇为不高兴地说:“行吧,明天我去你们办公室要去,这虽说是当官的,可是也不能吃霸王餐!” 等到这几个县领导走了后,方秀萍很是担心地望着女儿:“韩诸啊,你以前高中不去上了,就算因为你总是考试不及格。每次考试完,你都说自己考得不错,题目都会,可是成绩出来,都是59分!” 看到59分就哭,然后有一次实在受不了去查试卷了,结果发现自己的答案有的错这里,有的错那里,明明会的题目,可总是莫名其妙地错了。原因都很奇怪,可是确实是错了! 重重打击之下,韩诸才不学好,跑到街道上和小青年陈立混在一起。 韩诸听到这话,马上明白了。 其实她也一直有些纳闷的,为什么以前的少女韩诸竟然是个笨蛋。 既然她们两个几乎共盘,不至于自己天纵英才,她就笨到那个地步。 如今一看,还真是被人给毁了,毁得彻底,毁得无奈。 当下她对方秀萍笑了下:“放心,我一定能通过这个考试的。” ☆、第66章为什么我会提出分手 晚上的时候,趴在床上愉快地和国王先生打电话聊天。 “我过几天再去帝京,我要考试。” “考试?” “是啊,我竟然高中没有毕业,太侮辱我的人生了。过几天我要参加完高中考试再走。” “诸诸,你……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实在是太欺负那些高中的小朋友了吧? “ben,我觉得挺合适的。这几天想过了,你不觉得我们现在的身份确实差别很大吗?我如果能有个高中毕业证,不是距离你更近一点了吗?”虽然国王先生可以分分钟为她弄出一个高中毕业证,可是她还是不想在这方面作假走后门的。 那边很久没说话,韩诸可以听到对方安静的呼吸声。 “诸诸,我很高兴,现在的你,至少很认真地为我们的关系努力。”国王先生的声音有点异样:“这让我觉得,过去的十年我没有白等。” “国王先生,你这样有点冤枉我。难道曾经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认真地在为我们的关系努力吗?”韩诸试探着这么说,她是想知道曾经的曾经,在那段关系中,他是怎么想的。 于是她听到国王先生说:“以前我可从来不觉得你真得上心和我在一起。你信命运,可以预知自己的命运,反而把自己束缚在命运里。” 韩诸闻言一怔。 国王先生又说道:“比如我们的戒指,我一直留着,可是你呢?你的早已不见了,是不是?” 韩诸“咳”了声:“关于这个,我解释下,实在不是故意的。我把它放在一个盒子里,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有一天那个盒子不见了。我为此还卜卦过,可是卦象显示得很乱,我竟然看不出来。” 国王先生低哼一声:“那又如何,还不是丢了。” 韩诸想想也是,有点愧疚,于是低声道:“对不起,ben,这件事确实是我的错。” 不过她想想,当时都和谭思平结婚了,对于分手老情人的东西,她做到了妥善安置已经算不错了。 其实心里气极了恨不得扔掉的,后来又舍不得,这才放到一个盒子里扔到了角落。 国王先生淡淡地道:“诸诸,以后不要让我再等了。我现在三十一岁了,再来个十年,真得老了,也许我就爱不动了。” 韩诸挑眉:“你觉得是我让你等的吗?我们分手的时候,不是分得明明白白吗?” 国王先生听到这个,好像微窒,半响忽然道:“你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我会提出分手,是吧?” 韩诸闭上眼睛,深吸口气,道:“是。” 国王先生笑了下:“其实我们在一起后,你师父来找过我。” 韩诸蹙眉:“我师父?” 国王先生道:“是。他找我,问我是不是觉得你的身体不如两年前好了?我说是的。他说那是因为我和你命中相克,我是帝王孤星,你和我在一起后,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韩诸听着他徐徐的话语,忽然手脚开始发凉。 国王先生笑着说:“其实这些话,你开始的时候给我说过的,我不信。我说不信命运,我会找最好的心脏专家,我说我能逆改你们所谓的命,我会让你和我幸福健康地在一起。可是那时候,看着你的身体确实越来越不好,我确实无能为力。我找了很多心脏科专家,他们拿着你的病例分析,说不能贸然说手术,风险非常大。我当时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于是我又去找你师父,问他,他说人力不能胜天。他说我们注定没办法在一起的。” 韩诸握紧了手机,手机也跟着颤抖:“所以你就离开了我?” 国王先生道:“诸诸,那时候你曾问我,如果一个健康但是不爱我的你,一个不健康但是爱我的你,我要选哪个。我也想选那个依然爱我的诸诸,我挣扎了很久,也想自私一次。可是,那也必须是你也有心坚持——” 韩诸喃喃地道:“我?” 国王先生苦笑:“是的。所以我试探着和你提出分手,我想知道你对这份感情,到底有多少坚持。结果我看到了,你对这份感情的坚持,真得很少。既然这样,那我就干脆放手吧,因为我没办法一个人固执而自私地要求你冒那么大的危险和我在一起……” 韩诸紧紧握着手机,很久都没有说话。 有泪水慢慢从眼中流下。 她听到自己声音哽咽地说:“你这个笨蛋,你这个笨蛋!我以前就骂你是笨蛋,为什么你果然这么笨!” 她两手一软,手机就那么掉在了地上。 她是韩诸,从三岁开始,就是众人瞩目的天才型少女韩诸。 所以她太骄傲了。 骄傲到从来没有什么,是需要自己积极去争取的,自然会有人送到她的手上。 就连最爱过的那个人也是,那么执着地追求,那么火热的爱恋,她从来都是被动的接受了。 也许是太骄傲了,也许是真得从来不需要去争取什么,所以对于那个放弃自己的人,对于那个说出分手的人,她真得是没有办法低下骄傲的自尊去问一句为什么。 所以自己一个人用了两年的时间来忘记这段感情。 掉落在地上的手机,传来国王先生担忧的呼唤:“诸诸,诸诸?人呢?!” 韩诸擦了擦眼泪,重新拾起手机:“我没事。”发出的话音,声音依然是有些异样的,带着一点哭腔。 这声音听在国王先生耳中,却是分外心痛,担忧不已,那个他从十几岁就喜欢的女人,什么时候哭过? “诸诸,别哭,怎么了?就当是我笨好了。” 韩诸听到这话,拖着鼻腔谴责说:“我觉得你真是天底下第二的大笨蛋!” 国王先生承认:“是,我是天底下第二的大笨蛋。” 他一停顿:“怎么还是第二呢?第一是谁啊?” 韩诸擦了擦眼泪:“天底下第一的大笨蛋,就是我。” 国王先生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诸诸,你……” 韩诸又抹了抹鼻子:“姓敖的,我现在郑重地告诉你,假如当年你告诉我原因,我绝对不会那样放弃这段感情的。即使和你在一起我会死去,我也没有什么遗憾的!” 国王先生那边很久没说话,只有喘息声,略显沉重。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开口道:“诸诸,你知道吗,那一天你结婚前,我把戒指扔到了湖里,可是我后来后悔了,我让人把那个湖抽干,一点点地找,终于把戒指又找回来了。” 他的话语中也有几分哽咽:“现在,我也后悔了。我后悔当年就那样放弃了。我后悔自己的自以为是,后悔不敢去试探,后悔不该去怀疑!我就该不管不顾,拉着你就是不放!” **************** 这一天晚上这两个人说了很多话,以前从未说过的,甜蜜的动人的,感叹的无奈的。 还有庆幸的。 庆幸上天还能再次给予一个机会,去圆一个当初没有圆的梦。 一直说到了凌晨三点钟,两个人都舍不得挂掉电话。 不过手机却马上要没电了,于是只能恋恋不舍地告别了。 第二天,韩诸眼睛是红的。 方秀萍看了,大吃一惊:“韩诸,眼睛怎么肿了?该不会是愁的吧?我都给你说了,别没事去考试了,回头又该哭鼻子了!” 方秀萍想想,自己觉得不对,又说:“你现在当然不会像以前那样哭鼻子了,可是如果考试不通过,别人又要开始笑话你了。” 韩诸听着妈妈牛头不对马嘴的劝慰,也不好说什么,只是笑了下:“妈,别提这个了。我饿了,吃早饭吧,我想喝豆浆。” 方秀萍听了,就赶紧为女儿准备早餐去了。 栓子也有些不能理解:“考那个干吗?你都多少年不碰课本了,能通过考试吗?” 韩诸无所谓地笑道:“试一试吧。” 于是栓子便张罗着说:“既然要开始,那就去找几个课本,回来好好复习下吧。我去给你买几本。” 韩诸却摇头:“不必麻烦了,我们还是去看看一品街现在怎么样了。” 下午韩诸和栓子过去看了看,生意倒是挺好的,看起来是逐渐走向正轨了。陈桥如今也逐渐上道了,不过他性格不行,说话爱得罪人,也老咋呼,反而不如冯翠翠。如今一品吃食街主要还是冯翠翠主事儿。 离开一品吃食街,栓子开车回家,路上,韩诸忽然看到一个人。 她忙让栓子停车,透过车窗玻璃,仔细打量了下那个人。 那是陈立,就是那个昔日的男友。 好久不见,他跟变了一个人一般,印堂散发着浓重的煞气,身上穿着花花绿绿的衣服,脖子里还有纹身。 栓子瞧了一眼那陈立,用奇怪的眼神看着韩诸:“我怎么听莫哥说,你心里还记着这陈立呢?” 栓子实在是有些莫名,在他看来,那个陈立实在是和韩诸一旦不搭界,他不明白这事儿到底怎么回事。 韩诸淡道:“他误会了呗。” “那你看他做什么?” 韩诸蹙眉:“他身上有点不对劲。看起来像是中了什么邪。” ☆、第67章 栓子皱眉看了看陈立:“别管他吧,又不是什么好事,这个人就是个渣!” 韩诸盯着陈立,凝重地道:“这一股煞气来历不明,或许是针对我的。”而最可能的,是她的好师姐干下的。 栓子听了,不禁担心起来:“那怎么办,对你有什么妨碍吗?” 韩诸摇头:“一时倒没有,距离他远点就是了。” 栓子还是有些不放心:“可是后天你要去参加考试,万一出什么事呢?要不然我去考场外面等着你吧?” 韩诸想着身边有敖某人派下的保镖,便摇头道:“不必,她冲着我来,必然成功不了。就是怕有什么其他想法。我到时候看看,以不变应万变吧。” 栓子听了,依然担忧,不过也没什么办法。 到了第三天,栓子开车带着韩诸去考场。 发现这里早已经聚集了一批的学生,正在准备考试。 原来夏国的高中是两年或者三年都可以,反正只要通过高中联考就行。早通过高中联考早点毕业,毕业后就能申请自己喜欢的大学了。而大学会根据高中联考成绩,以及其他各种综合素质来考察是否进行录取。 高中联考一年考试两次,这一次韩诸是正好赶上了冬天的那一次了。 这时候参加联考的的大多是韩诸差不多年纪的,有的是家里开车送,大部分是自己骑着自行车过来的。 这时候栓子把车停在那里,很多高中生都看过来,当他们认出是韩诸的时候,不免有些吃惊。 现在韩诸是县里的名人,他们都知道的。当下也是好奇,不知道这个有钱的大师来这里做什么。 也有些是曾经韩诸高中同学的,知道她学习不好,考试每次都是不及格,成绩在50分到59分之间晃荡。 这时候有人凑过去打招呼:“韩诸,你怎么来这里了?” 都是学生,还不懂得趋炎附势,虽然知道韩诸现在有钱,不过还是以平常心对待,其实说白了还是孩子。 韩诸见有打招呼,想着应该是同学,便据是以告:“我是来参加考试的,前几天才报名的。” 参加考试? 各位同学都吃了一惊。 “你已经一年多没上学了,你复习了吗?怎么忽然要参加考试啊?”不能怪他们太吃惊!在他们眼里,韩诸已经是一个“社会人士”了,真怀疑她早已把那50分的成绩还给了学校。 韩诸笑了下,知道自己必然是要通过这个考试的。但是呢,说自己没复习,岂不是太让人诧异了? 做事吧,也不能太离经叛道高高在上——这是韩诸重活一世后的心得。 于是她笑着说:“复习了啊,花了不少时间准备呢。” 女同学a说:“韩诸,你要复习考试,早说啊,我这里还有有笔记呢,借给你看,总比你自己学要来得快。” 男同学b说:“是啊,别回头没通过,那就丢人了。你现在是名人,一个高中联考都不通过,别人笑话你。” 韩诸觉得这些同学还挺善良的,点头笑:“没关系,所有的课本我都复习了一遍。” 正说着时,女同学a看看时间还早,便拿出一本书来,在那里翻着看,临阵磨枪。 这同学看韩诸从旁边,于是便打开书包:“韩诸,你要再赶紧看看吗?” 韩诸点头:“那多谢了。” 于是女同学a把书包放在那:“你自己挑吧。”说着这话,她继续把目光放到了自己的英语书上了。 韩诸看那书都是包着封皮的,保护得还挺仔细的。想着这倒是一个细心的女孩子。 她随手挑了一本数学书,翻了翻,知道这是一个中学教材,就是有点低幼。 于是她故作认真地看起来。 男同学b凑过来:“哎呦,韩诸,你怎么在这里看初中教材啊!” 啊? 女同学a看过来,诧异地道:“啊,这是我妹妹的书啊,估计放错了……你,你,你竟然还看初中课本?” 周围几个同学,听到动静,却见要参加高中联考的韩诸拿着一本初中课本在看,顿时有些无语了。 韩诸也没想到竟然还有这种乌龙,不过她依然保持着淡淡的笑:“我觉得初中课本挺好玩的,没事看看,就当回忆下。” 不过周围的人显然没一个信她的。 他们都觉得,可怜的韩诸……一定是初中的知识都忘光了…… 几个同学眸中都对韩诸露出了深深的同情。 **************** 第一场考试是数学考试,进了考场,大家坐定了,发了考卷,众人先写好了名字,就紧张地考试做起了题目。 唯独韩诸,实在是距离太遥远了,她先把几张考卷翻来翻去,大致了解都包括些什么,然后就开始随手画了起来。 等画完了,一看时间,才过去半个小时,她决定低调点,再等等。又过了一个小时,她就有些坐不住了,于是就交卷走人了。 老师倒是没吃惊,收下了卷子。 这种学生其实很多,来考试根本不抱希望的,反正也通不过考试,于是随便写写就走了。 而接下来的几场考试,韩诸越来越觉得坐在那个考场里实在是太煎熬,于是越发的肆无忌惮,做完了题就交卷。 监考老师越来越确定这是一个完全不抱希望的学生。 其他同学也都知道了,也没啥好惊奇的,本来韩诸就是不会通过考试的。 这一天是最后一场考试,考场里静悄悄的。 韩诸正打算交卷走人的时候,她忽然感到不对劲。 脑后有一阵冷意袭来,带着一股恶煞之气。 而在这之前,她竟然丝毫没有感觉。 她忙抬头看向四周,知道由于这是考场区,一般人是不让进来的。 国王先生的保镖,有没有进来? 韩诸在这电石火光之间,忙起身,将试卷交给了老师,就要出去。 可是就在这时候,一个学生,忽然跳了起来,就跟一头恶狼一般,扑向韩诸。 周围的同学们都沉浸在考试之中,忽然见到这巨变,都诧异茫然地抬起头。 他们看到,一个平时不怎么吭声的同学,身上竟然拿着一个刀,就那么向韩诸刺去。 韩诸知道事情不妙,好在她身手敏捷早有准备,此时已经走到了老师讲台前的她,猛然一踢,把那个讲桌踢倒。讲桌撞向了那个扑过来的学生,于是学生的刀就刺入了讲桌之中。 众人吓得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韩诸知道这个人是中了邪,怕是不能轻易善了,赶紧喊着一旁发愣了的老师:“赶紧制住他!” 老师这才反应过来,趁着那刀子插-入了讲桌的木头上,赶紧和同事一起把这个学生抓住。 可怜这个学生被抓住后,口里还吐着白沫,嘶吼着什么。、 韩诸见此,忙抓过来一个演算用的草稿纸,又抢了一个符号笔,迅速画了一个符咒,就这么啪啦贴在了学生的脑门上。 这么贴下去后,那个学生这才蔫在那里。 一群学生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有的女学生还吓哭了。 这时候几个保镖听到了里面的异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忽然冒了出来,冲了进来。 他们迅速将那个行凶的学生制住。 现场一片混乱。 还有人报了警,于是国警车很快到来了。 ********************* 当那个行凶学生被带走后,学校领导老师也都来了,他们看着那几个看似普通但是刚才迅速抓人且看起来和国安局有点关系的保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于是安抚学生的,和国警交涉的,乱作一团。 最后经过商议,校方很快做出决定,由于这一次考试受到骚扰,所有在场学生有一次补考机会。 当然了,大家也可以选择在这里继续考试,考试延时一个小时。 场面迅速平静下来,韩诸走出考场的时候,栓子已经知道了里面的事,吓得也不轻,见到韩诸赶紧过去关切地问东问西。 而这件事情很快传到了国王先生的耳中,他亲自打电话去批评了当时在场的那几个保镖,表示:联考又能怎么样,联考不让你们进你们就不进吗?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 可怜那几个保镖也是跟了国王好几年的老人了,他们可从来没见过国王先生这么恼怒地训斥人,差点就吓得引咎辞职! 在教训完保镖后,国王先生知道了韩诸要去参加考试的一个原因竟然是因为那个县大人。 于是他就让他的特助亲自打电话给县大人。 县大人见国王先生的特助亲自打来电话,便是再淡定,也吓了一跳。再听他讲自己一番批评,竟然是因为韩诸的事。于是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在那里说我错了我错了,是我不该!我马上给她办手续。 而国安系统很快对这件事进行严肃地调查,经过调查发现,陈立和那个学生,这都是一个团伙,团伙作案。 那个学生的家长跑来哭诉,说他从小很安分,不知道怎么最近竟然这么奇怪。 韩诸见此,也不想因为这件事就毁掉一个人,于是亲自打电话给国王先生,要他吩咐下面放人。等到放了人后,又调制了驱邪的药水拿去给那个学生,那个学生才渐渐醒过来。 醒过来后说,怎么跟做了一场梦。 一场闹剧就这么落幕了。 韩诸也收拾着打算要去帝京了。 就在这时,联考成绩出来了。 韩诸数学90分,语文90分,英语90分,物理90分…… 一时之间,多少人跌破了眼镜,震惊不已!传言纷纷! 不过他们不认为韩诸是学习一下子好了,他们还传言着韩诸复习初中课本的事。当下县里很多人传言韩诸能预测未来,能提前预测到试卷内容。 于是好多人好多人,开始跑来找韩诸,求她预测股票,求她预测考题…… 而在这之后,关于那个县大人,他被国王先生的特助打电话教训后,就得了一场病,于是干脆引咎辞职,离开了官场。 离开了官场后,他就开始做生意了。 后来还真变得挺有钱的了。 很多年后,他回忆当年的韩诸给他算命,是这么说的:她说我几乎有牢狱之灾,我也差点有牢狱之灾,并为此丢了官。不过,这都是因为她啊。 真不知道这是因为她这么算了,所以我才丢了官,还是因为我要丢官,所以她这么算命。 其实他是真得不信算命这一套的…… ☆、第68章帝京对峙 搬到了帝京的别墅后,方秀萍犹如进入大观园的刘姥姥一般东看看西看看。这别墅是两层的,独门独院的园中园,还有小花园,充满了西方的优雅感,设计精致,里面装修淡雅舒适。 这里确实是县城没法比的,方秀萍感到很满足,有种说不出的兴奋。心里原本那点因为离开老家的恋恋不舍和忐忑被新居的豪华舒适以及帝京的各种便宜繁华给驱散了。 王先生和陈经理也在帝京开始各自发展黄金和服装品牌,此时也都过来,给韩诸一行人接风。 莫浩峰也过来了,不过看起来他心不在焉。 等到一行人离开后,也是晚上了,国王先生就打来了电话。 因为前几天两个人开诚布公地说了当年的事儿,彼此之间比以前更觉得甜蜜,再加上韩诸在清远县差点出事,国王先生看起来是恨不得时刻掌握着韩诸的行踪才放心。 此时他说话间的意思,自然是希望韩诸过去荣园。 不过韩诸知道妈妈方秀萍初来乍到帝京,对周围很陌生,这么大一个房子,她希望陪陪妈妈的。 于是国王先生只好不说什么了。 到了晚上,韩诸陪着方秀萍吃了晚饭,说了一会儿话,坐在客厅舒服的懒人沙发上看了一会儿电视。 方秀萍躺在那里,不由感慨:“这房子挺好,就是打扫起来太麻烦了吧!” 韩诸不以为意:“到时候找几个保姆就是了。” 方秀萍才从赤贫中缓和出来,还有点不习惯:“那估计不便宜。” 韩诸笑了,起身替方秀萍按摩了下肩膀:“妈妈,现在这点钱我们花得起。不但要雇几个保姆,我还打算再雇一个司机呢。” 方秀萍感受着女儿替自己按摩的力道,竟然是极为舒服的,不由得满足地叹息道:“我这是过得以前地主老财的生活啊!” 韩诸听了不免一笑。 母女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后,方秀萍看看时间不早,说韩诸也累了一天了,就让韩诸上楼睡觉去了。 方秀萍住楼下的房间,这样省的上下楼麻烦。 韩诸到了楼上,发现她这个急切的国王先生已经发了好几个短信了,都是“我想你。” 韩诸笑,打通他的电话:“你多大了啊?怎么跟个小孩一样呢,不知道的还当你初恋呢!” 国王先生:“就是想你,不可以吗?” 韩诸:“国王陛下,你要淡定。距离咱们能结婚还有好几年呢,你这样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秘书会笑话你的。” 国王先生:“你以为他们现在不笑吗?我扫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每个人额头上都有三根黑线。” 韩诸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 国王先生却忽然道:“好啦,被笑了,你朝窗下看看。” 韩诸微诧,走到落地窗前,哗啦一下子拉开窗帘。 只见下面花园里,一个人穿着黑色大衣,戴着墨镜,抬手向她招手。 喂,这是闹哪般啊! 没办法,韩诸只好出去,开门,静悄悄地将国王先生迎入家中。 因为怕惊动方秀萍,两个人走起路来都是蹑手蹑脚的。 唉,这真有点像偷会情人的小姑娘啊~ 韩诸觉得自己一把年纪了干这事有点丢人。 到了房间里,两个人就情不自禁搂在一起,很快滚到了床上。 都不是第一次了,熟门熟路的,又是酿了十几年的酒,自然是劲道十足,活力四溅。幸好这房子的隔音效果好,不然还真怕把方秀萍给吵醒呢。 待折腾完了后,两个人相拥着说话。国王先生自然提到了清远县邪祟的事儿。 韩诸对这件事却早已有想法的:“这件事你先不必插手,我明天亲自去见她。” 国王先生皱眉,却是不放心的:“我陪你一起去吧。” 韩诸摇头:“不必,你的插手只会激怒她。” 国王先生终究是有点不放心,只好道:“多带点人手。” 第二天韩诸亲自来了启天集团的大厦,身后带着两个顶级保镖,直杀向了十八楼宋娇兰的董事长办公室。 一路上,自然有人看到,都不由投以诧异的目光。 一个十八岁的少女,两目如水,纯净美丽,一身白色衣裙,在这冬日却穿出了飘逸的味道,就这么直接挑明要找他们董事长。 他们以为董事长不会见的,可是谁知道董事长却让人把这少女带上去。 韩诸进入办公室的时候,却见十八层那个宽阔明亮的办公室里,落地窗前,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坐在一张舒服的椅子上,一旁放着一棵一人多高的绿萝。 阳光照在绿萝上,照在女人的脸上。 韩诸好像看到了女人脸上丝丝的细纹。 此时女人,正用一种奇特的目光打量着韩诸。 不甘心的,嫉妒的,恨的,难以置信的。 韩诸先开口,她打趣师姐:“感谢师姐多年来的筹划,让我恢复了青春恢复了美貌,同时拥有了一颗健康的心脏。为了表达对你的谢意,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如何?” 宋娇兰闻此,冷笑一声:“韩诸,你欺人太甚!” 韩诸语气也渐渐转冷:“师姐,彼此彼此。” 宋娇兰的目光如刀:“韩诸,你真是命大。” 韩诸上前一步,笑:“是啊,我也觉得我命大呢。不但没死成,还变成了现在清纯美丽模样,开始人生新的篇章。” 她走到宋娇兰面前,望着她的脸,啧啧有声:“以前我叫你师姐,总觉得怪怪的,怎么说你也比我年轻啊!可是现在呢,看着你这个样子,唉,倒是像我妈,我顿时觉得叫你师姐都把你叫年轻了。” 宋娇兰听到这个,几乎是气得脸都白了。 不过她到底是宋娇兰,深吸口气后,终于眯眸问道:“韩诸,你现在要告诉我,你是不是已经和ben在一起了?” 韩诸理所当然地点头:“那是自然。” 她很无辜地道:“有什么问题吗?” 宋娇兰眼眸出浮现出深沉的恨意:“韩诸,为什么你总是要和他缠在一起!” 韩诸摸摸下巴:“我不和他在一起,难道还和你在一起吗?” 宋娇兰顿时呆在那里,她怔怔地看了看韩诸:“你真得是我认识的那个韩诸吗?” 韩诸点头:“如假包换。我可是记得当年你朝我茶水里扔树叶的事儿。” 宋娇兰低头想了会儿,忽然冷笑:“韩诸,你以为自己还是以前的韩诸,但其实只是你以为罢了!我知道以前的韩诸不会这样开玩笑的!你不觉得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吗?如果你还是以前的韩诸,那你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不要装作自己是个青春少女了好不好啊?” 韩诸想了想,觉得好像自己自从重生后心态确实和以前有所不同,好像轻松了很多? 最后她终于得出一个结论:“我是拥有了四十岁的智慧和经历,拥有了十八岁的心态和美貌。” 宋娇兰无语地望着这个自以为是的韩诸:“韩诸,我真是服了你了!你总是这么让人气愤!你知道吗,从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恨不得打掉你的骄傲和自以为是!我讨厌你,自从你来到师门后,师父越来越喜欢你,那我呢,我算什么呢!” 韩诸收敛起刚才的调侃,认真地望着这个曾经的小师姐。 宋娇兰忿恨地望着韩诸,继续控诉道:“我恨你,你抢走了师父!后来又抢走了ben!你知道吗,我从很小就偷偷地喜欢他,我爱他!是我无意之中提到了你,于是他们要你去当家庭教师!然后呢,你就抢走了他!从他第一眼看到你,他的目光就围着你打转!我真不明白,一个老女人,有什么可看的!” “你抢走了我的所有,抢走了师父的爱,抢走了原本该属于我的荣誉!自从有了你,我就是躲在角落的小可怜,暗淡无光,我恨你,恨你!你知道吗,十七年的易学大会上,我本来也准备了一个论文的,我准备了好几个月,我觉得我肯定能一鸣惊人!可是当你的论文在大会上宣读的时候,我知道我什么都不是,我知道我比不上你,我只能把自己的心血撕碎在那里了!” “从此之后,我一无所有!”宋娇兰说到最后,差点哭了。 韩诸凝视着她,淡淡地道:“所以你就要杀我,从十七年前开始,你就谋划了一个害我的计谋。你费尽心机,去糟蹋一个少女的生命,去践踏她的命运,使得她本来应该辉煌的人生变得惨淡扭曲,然后你借机要我的性命!” 韩诸眸中泛出冷意:“宋娇兰,你违背了师父临终前的诺言。” 宋娇兰收敛情绪,直视韩诸,眸中是浓浓的怨恨:“那又如何,你这不是没死吗?” 韩诸冷笑:“那是因为我命大,我如果死了,还有人会站在这里质问你吗?” 宋娇兰也冷笑,却是不说话。 韩诸低叹一声:“小师姐,你平生最在意的是什么?” 宋娇兰皱眉:“什么意思?” 韩诸轻轻浅浅地笑:“我的小师姐,我知道你心里喜欢ben,你在意他,如果这算是你第一在意的,那么你的启天集团就是第二在意的了?” 宋娇兰满是防备地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韩诸笑得灿然:“你爱的男人ben,现在已经是我的男人了。他爱我爱得死去活来,我知道你心里一定不好受,我对你充满了同情。” 她挑眉继续笑:“不过呢,这还不够,我会亲自把你的启天集团夺过来,让它成为我的,然后我会坐在你的办公室里,看着你滚出去,流落街头!” 韩诸眉目间泛着萧冷:“我才不会傻到杀了你呢,因为我要遵守师父的遗言,留你一条性命!但是我会让你像狗一样爬在街头,和叫花子去垃圾桶里抢吃的!” 宋娇兰听到这话,猛然站起:“韩诸,你太过分了!你以为你现在有他撑腰你就可以随意妄为了吗?你让他打压我的事业!你除了仗着男人,还有什么本事!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现在你纠集了一批男人,一个个对你死心塌地!” 韩诸闻言,笑道:“对,我就是仗着男人,那又如何?我就是让ben打压你,那又如何?你倒是想让ben帮着你打压我啊,可是你有那个魅力吗!你从11岁就认识ben,可是他连看你一眼都懒得看!可是他十四岁见到我这个老女人,从此后眼睛都离不开!我结婚十年,他整整等了十年,所以是不是很嫉妒啊?嫉妒得咬牙切齿啊?嫉妒得恨不得现在杀了我啊?” 宋娇兰听得气喘吁吁,恨得两眼暴突,最后实在是无法忍受,怒吼着就要上前去掐那个可气的韩诸的脖子。 可是她刚要掐住韩诸的脖子,门就忽然被踢开,两个精壮彪悍的保镖闯了进来,一前一后将她制下。 韩诸坐在刚才宋娇兰坐着的真皮坐椅上,笑望着窗外的风景,问道:“你刚才试图谋杀我,有两个保镖为我作证。我可以去指控你,你说你该怎么办吧?” 宋娇兰刚才被韩诸气得一时激动,现在她已经冷静下来,盯着韩诸道:“让他们出去!我们单独说!我知道你想要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的。” 韩诸抬手,于是两个保镖放开了宋娇兰。 宋娇兰粗喘着气,望着座椅上的韩诸:“那个锁命结,我收藏在一个非常安全的地方,这个世上没有人能找到,除了我。” 韩诸挑眉:“嗯?” 宋娇兰:“假如你真得要杀了我,那么你永远找不到那个锁命结了。虽然你这一次逃过一劫,可是那个锁命结对你来说,永远是一个潜在的炸弹!” 韩诸笑着,不在意地道:“那又如何?炸弹就炸弹吧,就算明天死了,今天我和ben爱得死去活来,我也高兴。” 宋娇兰闻言,真跟扎了一根刺一般难受,恨恨地望着韩诸:“你非要这么刺激我吗?我怎么有你这样一个好师妹,一根根地往我心里扎刺!” 韩诸认真地望着宋娇兰:“师姐,从小到大,我从来不想和你争。甚至我让着你啊,可是每一次你我比赛,如果是我赢了,你觉得我可恨,抢了你的风头。如果是我避让,你又觉得是我瞧不起你。我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处处忍让,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对待我的?是的,没错,我是和ben相爱,抢了你的心上人!可是我和ben认识的时候,他才十四岁,他在认识我之前也没有爱过你啊,对你没有一点的男女感情!你们从未开始过,又怎么能说是我抢了他?” “说来说去,我对你问心无愧,我从来没有对不起你。可是你却要我的性命!现在无论我怎么对待你,我都问心无愧!因为至少我会留下你一条命在!” 宋娇兰恨得几乎站不住,她抓着一旁办公室的桌角,咬牙切齿地望着韩诸。 “韩诸,行,你来吧,你既然要对付我,那就来吧,我等着看你怎么对付我!” ☆、第69章你有多少钱 韩诸走出启天大厦后,先联系了莫浩峰,让他对公司目前的账目进行清点,结果是不容乐观的。如今公司要对“我要回家”计划,王先生的黄金品牌发展等进行不小的投资,现金流量基本是出得多入得少,如今维持几个大项开支是没问题,可是若要拿出大笔资金来整到启天集团,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同时莫浩峰对如今的韩氏集团进行了盘点,包括黄金等在内,总资产约莫十三个亿,而宋娇兰的启天集团如今大约有三四百亿,这根本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看起来韩诸要想对付宋娇兰,还是需要一定时间的。 就在这一天,国王先生给韩诸打来电话,言辞间发现韩诸意兴阑珊。 “怎么了?今天你见她,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把她气了一通,她这个人从小气量就小,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趁着她正生气,我再想想怎么对付她吧。” “你要对付启天集团?” “嗯,不过现在看来有点为时过早。”韩诸淡淡地道。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国王先生温和地道。 “也没什么事儿,就是缺钱。看来我还是得努力挣钱。” 国王先生淡定地挑挑眉:“哦,我这边马上要开会,你先过来吧?” 韩诸:“好吧。” 于是韩诸迅速进入了荣园,来到了国王先生办公室外。 其实她打电话的时候,国王先生正和几个内阁大臣商量着重要的事儿。 于是电话铃声一响,几个内阁大臣都诧异了。 其实他们作为重要的国家栋梁,自然都不是傻的,一个个消息灵通得很,多少也从拐弯抹角的渠道知道了国王先生恋爱了,好像还是个挺小的女孩儿了。 可是如今,看着原本一脸肃穆讨论国事的国王先生,忽然放下手头的事儿,就这么去接一个电话! 如果他们没记错的话,其实国王先生一直很反感有人随身携带,如果在开会的时候,你的手机铃声响了,那更是犯了很大的忌讳。这位国王先生虽然不会说什么,可是会淡淡地扫你一眼。 那一眼,几乎比剐了你还难受呢。 所以没有人会带着手机出现。 另外他们的手机上都是装有一些特别的装置的,是可以随时定位和监听的。这种事不好细说,反正大致来说,作为一个国家栋梁,他们真得没有什么*存在了。 于是他们真得对于随身携带手机没什么兴趣! 可是你看这位国王先生,对,就是这个一国的领导人,现在正开着会,忽然那清冷严肃的脸上露出一点春风化雨一般的笑,然后拿过手机,走出一旁去打电话。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他们隐约听到国王先生用那么能化开人的宠溺语气,说着什么“猪猪,发生了什么事”…… 猪猪是谁,国王先生那个小甜心的昵称吗?为什么带着一股浓浓的十几岁少女萝莉风! 在场的内阁大人们一个个那都是年纪不小的,最风华正茂的也有四十八岁了! 四十八岁的内阁大人呛咳了一声,表示对这样的国王先生实在是有点接受无能! 他们越来越好奇了,是谁,让冻结了十几年一场恋爱都不曾谈的老男人国王先生终于开始了人生第一场春天! 国王先生打完电话,又恢复了原本的肃穆清冷,望着会议室里一脸呆蠢样的众人,挑眉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众人忙摇头,没,没什么事,只是你让我们一群老头子感到了别样的心神荡漾~~ 于是国王先生若无其事,会议继续进行。 就在这时候,韩诸来了。 韩诸现在已经可以心安理得地把这里当做她家后院了。 警卫以及安保人员,现在都认识她了,知道这是国王先生的心上人,是一个不能惹的。 韩诸知道国王先生在一个会议室召开重大会议,所以就被工作人员安排在一个休息室里等待。 这里说是一个休息室,其实非常豪华,有各种3d影院装置,还有健身器材,旁边还直接通着游泳池等。 韩诸见此,反正闲着也没事,就去健身器材区玩了玩,锻炼一下嘛。 上一辈子身体一直不好,这一次一定要查漏补缺好好保重身体啊。 锻炼完了,那边工作人员礼貌地过来,请韩诸过去,说是国王忙完了。 韩诸点头笑道,好。 当下韩诸前去找国王先生,内阁大臣们恰好从里面陆陆续续出来,三三两两说这话。 于是韩诸就直接额么和内阁大臣们走了一个面对面。 一群平均年纪在五十五岁的老头子,看着迎面走过来的少女,嗯,脸蛋红扑扑的,长得清纯美貌,看着恬静,唇边还带着一点笑,倒是挺好看的…… 不过,重点是,这是谁! 为什么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子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这些人一个个都是人精,联想到之前的电话,他们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就是国王先生的小甜心!! 于是一群人都不由自主地望向韩诸。 韩诸目光扫过众人,这一共是十二个重要官员,其中有五个,前世和她有过交道,并受过她不同程度的帮助。 尽管国王先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是极不喜欢这些玄学之辈的,可是这并不代表他的这些官员们不信啊! 这些人中,其中一个还曾经对她感恩戴德,各种敬佩,说她是一代大师,有再造之恩,还说什么要把自己的孙女带给韩诸为徒,可是韩诸礼貌地以没有缘分拒绝了。 如今自己变了一个样子,这群人都不认识了,都用异样的目光打量自己。 韩诸绽唇一个璀璨的笑容,对着各位老人们点了点头,以示礼貌。 于是各位老人们的老心肝顿时有些特别的感觉。 等到他们出了这个小白楼,开始讨论。 “你有没有觉得,这个猪猪好像有点眼熟,我总觉得她的神态和气质,好像哪里见过呢。” “我不觉得见过,我只觉得她虽然长得很好看,却实在不明白那人啥时候开始好这一口了。”以前明明相亲对象必须是三十岁以上老博的啊! ***************** 当韩诸见到国王的时候,她立刻被国王先生搂进了怀中。 “你是不是需要钱?”国王先生这么问韩诸。 男性浓烈的气息在鼻端萦绕,韩诸眨眨眼睛:“什么意思?” “你需要多少钱?”国王先生捏捏韩诸的鼻子,笑着问道。 韩诸在这么一刻,忽然感觉非常微妙,仿佛一个被父亲宠爱着的小女孩一般……这个念头在韩诸脑中一闪而过,她赶紧甩甩脑袋忽略! “你能给我多少?”这是个无底洞,不过既然国王先生提出了,韩诸干脆这么反问。 国王先生略一沉吟,道:“国库的钱虽然我是有权动用的,不过那是属于国家的,不能给你;荣园的财产我虽然有支配权,可是那是王室的,属于敖家家族的,我也不好给你。能给你的只有我的私产了。” 韩诸点头:“好,那你有多少私产?” “我也不知道……”国王先生微蹙眉,确实没研究过这个问题。 不过他略一沉吟,却是道:“只要是我个人名下的财产,你都可以随便动用。具体多少这个没办法统计,你要用的话,等下让我的私人特助过来,让他给你演示下吧。” 韩诸勾亲了亲国王先生的唇:“那你呢?” 国王先生有些情动,不过此时此刻只能忍下:“等下我要会见一位外宾,还要接见几个重要人物。” 韩诸笑:“好吧,我的国王陛下,你先忙着,我去浏览下你的钱,我们等下见。” 告别了国王先生后,韩诸跟着国王先生的私人特助走向一个房间。 原来国王先生身边有十七个秘书,那都是帮助他打理国事的,分工各自不同,这些人将来的政治出路都非常好,一般可能是要外放到基层锻炼几年,说不得就是个封疆大臣。 除此之外他身边还有一些特别助理,分为私人特助和政务特助,这些特助的资历比起秘书要差很多,主要是打点一些琐事。 目前带着韩诸要请她过目国王先生的私产的,其实说白了更像一个经纪人,他是过往各种私人财产的总负责人。 来到一个很大的会议室,这位私人特助按下了一个按钮,于是一个非常大的白色墙壁上就投影了一旁电脑中的画面。 首先是总目,总目做得一目了然,国王先生的私产主要分为几块:上市以及非上市公司股份;各种实体投资;地产(包括房产地皮以及私人岛屿);各种私人飞机轮船豪车;各种珍品收藏;易变现的流动资产。 私人特助先点开上市以及非上市公司股份这一块,只见他名下控股的公司一共有三十七个,这其中很多都是众人耳闻能详的公司和品牌。私人特助在韩诸的指示下,挨个地点开每个公司的报表,里面有历年盈利状况,资产现状等信息。 私人特助逐个演示浏览,韩诸最后一个叹息:“这些资产盈利状况都非常客观,如果卖掉的话,未免太可惜了。” 果然国王先生是极擅长打理财产的,他名下资产看起来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迅速增值。如果韩诸为了要钱,而卖掉这些股份的话,也许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卖回来了。 私人特助点头笑道:“是的。国王先生每三个月都会检视一番,一直在卖出盈利率不高的资产。” 韩诸摸了摸下巴,这么持家的男人啊,她还真舍不得为了争一时之气而去破坏他的理财计划。 于是她又让私人特助开始演示不动产那块。 每一块地皮和岛屿都清晰地标注了地理位置,并配置有图片,购入时间,资金成本以及现金流量图。 看得出来,这些财产的打理是花费了一番心思的。 特助殷勤地介绍道:“国王先生名下的私人岛屿现在只有十四个,其中有十二个是对外公开的,物产丰富,且有优良的旅游资源,每年的进益都非常客观。小姐你可以从这个现金流量图看得出来每年收益,这个盈利率非常高。至于这两个岛屿,并没有进益,是因为这两个是不对外开放的,因此现金流量图中只有运营维护成本。有时候国王先生会去那里度假几天。” 韩诸问道:“他这么忙,有时间度假吗?” 特助笑了下:“一两年内抽出几天吧,国王先生偶尔也会休息的。” 韩诸摸摸下巴,果然是有钱人的奢侈,为了一两年内可能的几天,而封闭起一个岛屿,损失大量的金钱进益。 这么想着的时候,私人特助已经将画面演示到了各种地皮和不动产那里。 “等下,这块地是怎么回事?”韩诸敏锐地从一页页的演示中,发现一个不起眼的地皮。 这块地皮是几年前购置的,每年看起来投入了不少运维成本。 私人特助看了看,笑着道:“小姐,您知道的,国王先生喜欢喝咖啡,不过他一直觉得拉斯国的咖啡好像味道有一点点欠缺,于是特意在气候适宜的地方购置了一块地,用私人飞机从拉斯国运了泥土过来铺满了那块地,又请了咖啡种植专家,研究改进品种。因此这块地的投入有点多,不过这几年的咖啡,国王先生喝着很满意。” 韩诸眨了眨眼睛。 她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已经挺奢侈了。 现在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贵族生活…… ☆、第70章徒弟来了 将国王先生的私产浏览完毕后,韩诸用她那数学的脑子快速地算了一下,觉得如果这事公布出去,其实国王先生马上可以荣登全国富豪排行榜前十了。 不过,看完之后,韩诸却觉得,除了可以从他那里挖一点流动资产,估计也就几个亿吧,其他的她还是别动了,就让那些钱继续在那里升值吧…… 于是韩诸吩咐特助,先给他变卖一些债券,腾出三个亿来。 特助顿时愣住了。 国王先生的私产,不经过国王先生的同意,可以吗? 韩诸笑望着特助:“你先去请示下吧。” 特助很快得到国王先生百忙之中的回复:我的私人财产,韩小姐有全权处置权。 特助此时再看向韩诸的目光已经不同了,他越发的恭敬,然后迅速地吩咐下去,变现三个亿交到了韩诸手中。 韩诸脑袋里盘算着这三个亿,知道必须再想办法才行。 启天集团的市值如今是大概六百四十个亿,她要想拿到启天集团的掌控权,那就需要至少三百二十个亿。 这差别也太大了。 韩诸半靠在椅子上,想着该从谁那里挖来这么多钱呢?反正她这个会持家男人的资产她有点舍不得动了。 就在这时候,国王先生处理完了公务回来了。 他见韩诸闭着眼睛躺在那里,笑了下,抱起她道:“如果要睡午觉,好歹去床上。” 韩诸睁开眼睛,在他怀里笑:“忙完了?” 国王先生点头:“差不多吧。今天忽然不想做事,脑子里总是想着你,于是把后面的事情都推了,过来陪你。” 韩诸调皮地眨眨眼:“想我什么?” 国王先生眸中颜色变深,他凑上前,俯首在她耳边低低说了一句,语音暗哑。 于是韩诸的脸变红了。 她娇睨了国王先生一眼:“你太坏了!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神啊,请把那个曾经清纯清冷高贵的小正太还给她吧! 国王先生将韩诸抱到了房间的大床上,低声道:“我不但能说出口,还能做得出。” ******韩诸的感受篇********** 大白天的,国王先生,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你的臣子如果知道你竟然干出这种事,到底会怎么看你呢? 国王先生,你还要不要face啊! 喔~~喔~~不要啊~~我受不了了~~ 啊~~啊~~别停啊~~我受不了了~~ 呜呜……坏蛋,放开我…… 啊啊啊~~别碰那里~~~ 呜呜……你这个大坏蛋…… ******韩诸的感受篇********** 韩诸轻哼一声:“早知道不来了,大白天的……” 国王先生低笑,却放开了韩诸,从旁边拿过一个手环来。 “诸诸,这个给你戴上。”说着,不由分手,霸道地将那个手环戴到了韩诸手腕上。 韩诸娇弱无力地抬起手腕看那手环,只见那手环还挺好看的,黑色的带着一点淡金,手环正中有个高科技显示屏。 国王先生笑道:“这个手环防水防火,还能随时监控你的心率脉搏体温等信息。” 韩诸摇晃了下手腕:“估计最重要的是,还能防止走丢吧?” 国王先生捏捏她的脸颊:“是,我实在是担心你。这个可以让我心安。” 韩诸有点不高兴了,挑眉淡道:“我不是你养的宠物!” 国王先生见如此,又拿出另一个手环,和这个是一对的,戴到了自己手上。 “好啦,别不高兴了,你看看我也戴上一个。我们这两个是一对,这样就能随时通讯,随时知道对方在哪里,干什么。” 韩诸斜眼瞅着他:“可是你除了开会商量国事,还能干什么?我还真没兴趣知道。” 国王先生哑然。 他抚摸着韩诸的头发,亲吻着她的脸颊:“你就戴着吧,就当让我安心,好不好啊?我真得很担心你再次离开我。” 韩诸勉强同意:“好吧。” 国王先生温柔地笑了下:“乖。” ****************** 当天晚上韩诸没有在荣园过夜,而是回到家里去陪伴妈妈方秀萍。 吃过晚饭后,新雇佣的仆人忽然提到,外面有个自称是小姐故人的小姐,说是姓苏,说一定要见到小姐。 韩诸听了,马上明白是谁了,于是便让仆人将苏眉带过来。 乍见苏眉,实在是让人感叹不已。 之前她只是毁容,一脸麻子,怎么现在看着整个人跟被霜打了的茄子,蔫吧蔫吧的呢? 方秀萍看到苏眉,也是吓了一跳:“这不是之前那位小姐吗?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样?” 也难怪方秀萍诧异,今天的苏眉,头发乱糟糟的,脸上都是泪痕,还有一些血印子,掺合着那一脸麻子,要说是女鬼都有人信。 韩诸见此,让妈妈方秀萍回房间睡去吧。 她淡淡地品了一口茶。 这是从荣园的收藏室搜刮来的上等明前小茶芽,据说一万颗茶树才能出三两这种极品茶芽。形状是小叶片,状如鸟的舌头,俗称的雀舌。 来自云雾缭绕之处的那点茶香,品在口中,清香甘甜,带着春日的芬芳,真叫一个好! 韩诸笑望着自己昔日的弟子,淡道:“来,眉眉,坐下,陪着师父品品这茶。” 苏眉几乎想哭,她紧紧地抓着身上的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瑟瑟发抖地坐在韩诸旁边的沙发上。 “师父,你要替我报仇,师姑她害我!” 韩诸却仿佛没听到一样,亲自斟了一杯茶,递给自己的弟子。 “眉眉啊,这是最上等的雀舌,你品一品。这茶啊,来自茶山乡舍,极为新鲜,一杯茶喝下去,足以将人心中的杂沉洗涤干净。这干净了呢,就清爽了。” 韩诸语重心长地道:“茶贵在清,清则目明,目明则心静。” 苏眉当下就哭了:“师父,你说得我都听不懂。我只知道我的脸毁了,现在师姑派了人,她恨你,连带着也恨我,她找了人来糟蹋我!” 说着,她忽然扒开衣领,让韩诸看她脖子里那淤青:“她找了三个脏污不堪的男人欺负我!” 苏眉呜呜咽咽地哭着:“师父,你救我,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我已经遭受了折磨,我被下流男人糟蹋了,我脸也毁了,你还要怎么样呢” 韩诸这才抬眼,淡淡地望着她:“眉眉啊,那你要师父如何救你?” 苏眉听了,知道有戏,忙噗通一声跪在那里:“师父,你给我钱,送我去国外,给我钱让我治好脸!” 韩诸挑眉:“给你钱,让你治好脸?” 苏眉忙点头,小鸡啄米一般:“等我治好脸,我一定像一样陪伴在您老人家身边,孝顺您!” 韩诸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可是我现在的年龄,别人看到估计以为你是我师父呢,我怎么好意思把这样的你留在我身边呢?” 苏眉听到这话,顿时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她嫉妒地望着师父那光滑细嫩的肌肤,那散发着青春的面容和身体。 她嫉妒得不能自已,不过想起师姑的话,她终于忍不住问:“师父,我听说你现在和国王先生好上了?你这几天都在荣园过的夜?” 韩诸点头:“是啊。” 苏眉太受震撼了:“师父,你真得是太……太……” 韩诸见此,笑了下,如果说之前这个徒弟竟然试图让心脏病发的自己死去以掩藏错误的事情,已经让她对这个徒弟的人品彻底失望。那么现在,看着她心里那点小心思,她算是对自己过去的十几年教育彻底持怀疑态度了。 她太失败了! 十几年的苦心破口,却抵不过人的本性! 于是韩诸叹了口气:“眉眉啊,你想要钱,我没法给你。” 苏眉闻听,顿时僵在那里:“师……师父……为什么,你不是答应了我去师姑那里帮你探听消息,你就给我钱让我治脸吗?” 韩诸笑道:“可是你探听到什么消息了吗?你不但没探听到什么消息,还被男人给糟蹋了。然后呢,你还主动答应你师姑帮她来这里探听师父的消息,是吧?你刚才说的那番话,都是师姑教你的吧?” 苏眉顿时面如死灰:“师……师父……” 韩诸收敛了笑,站起来:“眉眉,你父母临终前把你托付给我,说这孩子命中如此,只盼着我能保你一条性命。现在我也想过了,你既然本不该留在世间,那我只能让你去一个永远见不到天日,但是也能永远活下来的地方。” 苏眉脸上血色尽失,浑身颤抖:“师父,你,你到底要如何?” 韩诸轻轻地道:“你去精神病医院吧,在那里,每天会有人给你喂药,你很难见到太阳,也不能见到外人。不过你真得会安全,再也没有人欺负你了。你也不必烦恼自己的脸了。”——因为没有人会去在意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脸了。 而那个地方,会是一个极其恐怖的地方,即使没有得精神病,只要过上几年,也会疯了的。 ☆、第71章投身股市 韩诸很快打电话,表示这里有一个精神病人。 苏眉尖叫着,忿恨地扑向韩诸。 可是韩诸何等人也,她对自己这个徒弟实在是太了如指掌了。 在苏眉扑过来的时候,她两眼望着苏眉,迅速施展了催眠术。 这个徒弟心志薄弱,是最好的催眠术施展对象。这苏眉在她的催眠下,很快进入了半睡眠状态。韩诸又用催眠术在她耳边做出指示,要她蹦跳,要她嘻嘻哈哈大笑大闹,要她胡言乱语。 可怜的方秀萍啊,她听到了动静,下楼看看,结果看到了什么! 她的女儿韩诸在那里坐着品茶呢,可是刚才那个苏小姐,跟疯了一样在旁边嘎嘎嘎地大笑,还举着椅子跳起了舞。 方秀萍都想哭了:“韩诸,这是怎么了?你离她远点吧。” 韩诸笑着对妈妈说:“没事的,放心吧,精神病医院的人员马上就来了。” 当精神病医院的工作人员来到时,他们就看到了一个发疯了似的苏眉。经过了简单的测算,初步认定这个女孩不正常,很快就把人给带走了。 过了两天,韩诸特意打电话询问结果。结果是已经被正式判定为精神病患者,需要长期服药住院治疗。 韩诸非常大方地一次性支付了五年的治疗费用,从此后苏眉开始了精神病患者的生涯。 在打发掉苏眉后,她开始拿过来世界财富排行榜上的名单,开始翻动着。 这里面颇有几个是她的老朋友,有的还和她曾经关系颇好。 现在呢,她要做的是以新的可能是完全不被信任的少女韩诸的身份,使用她三寸不烂之舌,前去说服那些人为她投资,去打败宋娇兰。 在拉动外部投资之前,她先查看了自己的韩氏集团的财务报表。 由于之前弄了太多金子,这些金子部分已经卖出去了,如今账面上资产减去负债的净资产,已经有几个亿了,当然这远远不够。而且那几个亿还要维护集团名下几家公司的正常运营。 考虑到三百多亿也不能只外部拉钱,她决定先设法滚一滚雪球,让自己的财富增加一些。 于是首先,她再次联系了少华寺的方丈大人。 “方丈大师,再借点钱吧。”韩诸开门见山。 “一般来说,只有我向别人化缘的份儿。”方丈大师纳闷了,为什么每次见到我,你都是要钱呢。 “方丈大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救穷如救命。”韩诸自有一番道理。 “好,你要多少啊?”方丈大师其实是个很大方的人。 “来十个亿吧。”韩诸狮子大开口。 “咳咳,你要干什么?”方丈大师的钱那是要结善缘的。 “我惩恶扬善啊。”韩诸笑道:“宋娇兰开创启天集团这些年,为非作歹游走在法律边缘的事儿也没少做,也该让她消失了。” 偏偏那些为非作歹的事儿,一般人是很难抓住把柄的,是以没有流露于水面。 方丈大师想了想,终于道:“你要的数目太多了。你也知道的,我不可能放置那么多流动资产的比率的。” 因为对于一个企业来说,流动资产和负债这都是要有一定比率的,谁也不可能没事放置太多现金债券在那里,这对于整体企业运营以及资产盈利率都是很大的损伤。 简单地说,谁也不会没事放一堆闲钱在那里,大家都拿着钱去挣钱去了。 在风险控制良好的情况下,大家都喜欢负债更多一点,利用负债这个财务杠杆能使得利润率大幅度提高。 韩诸也不强求:“行啊,大师,我给你30%的年利率,如何?你看看能给我弄到多少吧。” 方丈大师深思熟虑一番道:“七个亿吧。” 韩诸扬眉:“好,你现在可动用的流动资产真不少啊!” 方丈大师笑:“其实也未必是我的,我能以年利率百分之十五拿到不少钱。” 韩诸:“……你竟然赚我的利差……” 方丈大师听了,叹了口气:“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开支大啊,总得多想点生财之道。” 韩诸:“这样也好,我们互惠互利吧。” 拿到方丈的这七个亿,韩诸手头有了十个亿,她打算大干一场。 而她的战场,就是股市。 其实尽管后来韩诸开始修习玄学,可是由于她从小学习数学和物理,因此对于她来说,世间万物,都是一个函数。只不过世间函数,有复杂也有简单的。 人生就是一个复杂的函数,因子则是出生时辰、父母、家庭、外貌、地理位置等。 很多人,其实一出生,决定命运最关键的那个因子就已经确定了,后续会有许多许多的小因子加入,从而造成了纷繁复杂的人生。 股票也是一个函数,这个函数比人生简单多了。 韩诸先挑了几只顺眼的股票,开始用六爻卦为这几个股票分别排了周卦。 就这么排了几只后,终于发现一个叫远能红外的股票是个可以大涨的。 这个卦的组合结构——两个兄弟子水日破生子孙寅木,五爻是主力,故而流日逢申,子水长生,能拉高4%!因此预测周二申日必然能够上涨,且至少为4%,而周四戌日,周五亥日上涨,预计涨幅在5%左右。 可是她有十个亿啊,携带十个亿的资产,如果去购置一支股票,很容易引起注意。于是韩诸再次卜卦,寻找了二十多只涨幅不错的股票,分别在2%-6%之间。没办法,如今的股市不冷不热,有这样涨幅就不错了。 韩诸当下调集那十个亿,投入股市,买进了二十几只股票。 干完这个,她拍拍手,等着看明天的了。 晚上和国王先生聊天,她翘着腿儿趴在床上:“我在努力挣钱呢。” 国王先生:“你如果觉得好玩,那就玩吧。不过为什么你只拿走三个亿。” 韩诸不好意思告诉他因为没舍得动,便笑了笑道:“留着你那些做彩礼吧,到时候拿不出彩礼不嫁给你!” 国王先生顿时听得心动神摇:“诸诸,我明天要提议更改国法,改成女性十八岁就能结婚吧。” 韩诸:“别作死了,洗洗睡吧!” 国王先生:“我想抱着你一起睡。” 韩诸:“乖,你抱着枕头睡吧。” 当晚一夜无话,第二天,韩诸看了看股市情况,发现自己买定的二十几只股票,基本上都是上涨,涨幅低的有3%,涨幅高的有8%,还有一个,因为重大利好,竟然涨幅9%。 韩诸看着很满意,屈指一算,如果平均一天5%的涨幅,30个工作日后,她的财产就能达到现在的五倍。将那7个亿还给方丈后,她依然能有40多个亿。 这事吧,就如同滚雪球,后面会越滚越大的。 当初宋娇兰就是这么发家的,她大概知道。当时她是不屑为之的,可是如今,她正好也搞一把。 不过韩诸当然迅速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宋娇兰有所防备,也来这一手呢? 想到这里,她眉头微蹙,有了一计。 当下赶紧派人去启天集团对面,买下了对面后面以及隔壁各自一间商用房,那几个商用房位于大厦的十八层,大约正好对着宋娇兰的办公室,对宋娇兰办公室形成包围之势。 接下来,就开始布局了。 其实这人啊,都有一个地方是死穴,那是人最弱的地方。 而这楼房,和人也差不多,也有一个最薄弱的死穴。 韩诸首先观神望气,找到了启天集团的死穴所在,然后又找了八面镜子,分别从乾、兑、离、震、巽、坎、艮、坤等各个方位,将这附近的阴气和晦气尽数反射向启天集团的死穴之处。 就这,她还觉得不够,于是又找来了黄纸,画了几个符咒,叫来了荣园的保镖,请他们务必将这符咒弄到启天集团内部区。 保镖犯难了,他们干过很多艰难的事,但绝对不包括给人送这玩意儿。 国王先生,怎么就找了这么一个奇怪的小甜心? 不过他们到底不是普通人,很快就想了一个办法。现在不是过新年嘛,为了庆祝新年,启天集团要挂灯笼的啊。 于是他们就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符咒贴到了启天集团的灯笼内部。 干完这些后,韩诸负手而立,站在宋娇兰办公室对面,拿着望远镜望着那个落地玻璃窗。 小师姐啊,这一次咱们两个要来一场大的了。 就看鹿死谁手吧。 呵呵。 ☆、第72章前夫 最近韩诸每天醉心于自己的股票大业,她越来越奋发图强在几百只股票中找出一些涨幅好的。经过十几天的磨练和反复对比,她开始改算周卦为日卦了,这样更能精确地找出涨幅最好的那只股票。 她的十亿每天都以平均6%的幅度在增加,这让她有种兴奋感,比当初论文获奖名动全球还要让人兴奋。 她一边喝着茶水,一边看着大屏幕的股市线,心想看来我天生是一个财迷啊。 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而由于她太过醉心于股市问题,以至于她没空搭理国王先生了。 国王先生颇有点哀怨。 这一天,按耐不住的国王先生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偷偷地给韩诸发个消息:“诸诸,我想你。今天会见外宾,一个日国的元首带着他的夫人一起拜会我,我孤家寡人的。什么时候我才能牵着你的手,一起光明正大地站在那里啊。” 韩诸回复:“乖,睡吧,睡着了,做个梦,就有了。” 国王先生:“想你,想想按住你狠狠地弄你。” 韩诸无语,挑眉淡问:“国王先生,我记得荣园的内网安全保密程度非常高,你真得不怕你的话被安全部工作人员看到吗?” 国王先生:“敢看我的消息,他们有胆子看也没胆子说。” 韩诸:“可是太粗俗了吧?我真是看错你了,你丢得起人,我丢不起!” 国王先生:“呵,诸诸,别急。现在我们内部信息都是通过严格加密才能通过荣园放火墙的,不会被人看到的。你就当我们是被窝里说的好了。” 韩诸淡淡地谴责:“你这个色魔,戕害无辜少女吧。” 国王先生忍不住低沉地笑出声:“诸诸,今晚来荣园吧。” 韩诸低哼:“不要,我今天不方便。” 国王先生挑眉:“什么不方便?” 韩诸:“笨蛋,你懂的!我例假……” 国王先生笑得戏谑无比:“诸诸,我叫你来,是希望你和我共进午餐。你想多了吧?” 韩诸无语:“姓敖的,你真是……” 国王先生依然笑。 韩诸挑眉,冷哼,挂上了电话。 ******************** 刚挂上电话,就听到方秀萍在楼下喊道:“韩诸,有客人来找,说你的老朋友。” 这又是哪里来的老朋友? 韩诸答应一声,下了楼来,到了会客厅,看到那个等在那里的男人,她顿时一愣。 真是没想到,在这里又重新见到了上辈子的男人啊,和她过了十年的男人呢。 谭思平其实往日总是喜欢穿一身三点式西装的,为人还算斯文,虽然都四十三岁了,可是看着却是风度翩翩,斯斯文文。 此时的男人站在那里,竟然是极为憔悴潦倒的样子,虽然依然穿着昔日的西装,可是精气神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从侧面看,头发有点花白,眼角处的皱纹极其明显,眉心那里也是拧着的,他站在客厅里,怔怔地面对着窗外,不知道想什么呢,看起来是心事重重。 这可真是一个老男人了……韩诸叹息。 当谭思平听到脚步声的时候,忙转过身,于是在这一转身间,就看到了韩诸。 他带着红血丝的眼睛,紧紧盯着韩诸:“你,你一定就是韩诸吧!韩诸!” 说着,他激动地往前迈了两步。 韩诸当下也不隐瞒:“思平,坐。” 谭思平满怀心事地坐下了。 韩诸淡笑一声:“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谭思平:“韩诸,你原谅我好吗?我是做错了事,可是我也就是犯了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当时你不在,我看眉眉洗完澡,她那么年轻,我一个忍不住,我就——” 谭思平满脸愧疚:“韩诸,看在我们十年夫妻的份上,你饶了我吧!” 韩诸轻轻地挑眉:“好吧,我原谅你。” 反正你现在已经要破产了,反正我现在找到了第二春,原谅就原谅呗。 谭思平一愣:“你,你这就原谅我了?”到底是多年夫妻,他对她还是有了解的,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原谅的性格。 韩诸笑:“我都说了,我不怪你了。看在我们十年夫妻的份上,从现在开始,我可以当做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谭思平听了这话,松了口气,凝视着韩诸那年轻美丽的脸庞:“韩诸,你现在的样子,真好看。” 韩诸:“是吗,我也这么觉得呢。” 谭思平:“其实你本来就比眉眉好看多了。” 韩诸忽然觉得一阵恶心,不过还是忍下,笑道:“眉眉现在怎么样了?” 谭思平摇头:“我不知道,我很久没见过她了。她好像毁容了,她先在性格变了很多,已经不是原来那个懂事乖巧的眉眉了。” 韩诸笑:“其实她也很可怜,她现在在精神病院呢,好像得病了。” 谭思平惊讶了一下,然后用奇怪的目光望着韩诸:“韩诸,是你把她送到精神病院的吗?” 韩诸点头,淡淡地道:“她得病了,必须治。” 谭思平摇头叹息:“韩诸,你太狠心了。她可是你亲手养大的,你怎么这样对待她?” 韩诸笑:“那你把她从精神病院解救出来吧?你以前不是承诺给她股份吗?现在你去当一回骑士,英雄救美吧。” 谭思平摇头:“不,韩诸,我只是说这个事。我心里只有你,我虽然和她做了错事,可是我爱的依然是你啊!以前是,相先在更是!韩诸,你能原谅我吗?” 韩诸摸了摸额头,忽然觉得好疲惫啊。 “谭思平,你说你依然爱我?” 谭思平点头:“是。我们十年夫妻,这十年来,我对你如何,你不知道吗?” 韩诸摇头,奇怪地望着谭思平,嘲讽地道:“好,你和苏眉上床,那是你一时鬼迷心窍。可是当时我心脏病发,你为什么要眼睁睁地看着我在那里挣扎,却故意拖延时间?现在我活过来了,我年轻了,我不去追究你对我的故意谋杀已经是宽宏大量,你还有脸来找我?你还有脸说爱我?” 谭思平听韩诸戳破这件事,顿时脸色有些发白,颤抖上前解释道:“实在是我当时吓傻了,我怎么可能对你见死不救呢!我们到底十年夫妻啊!韩诸,你忘记了我们以往的情意吗?你知道我有多爱你的!” 韩诸望着谭思平那张老脸:“你都四十三岁了,我才十八岁,你大我二十五岁啊,你都可以当我爹了你知道吗?你有脸说喜欢我?自己丢不丢人啊?” 韩诸心间泛起难得的怒意,冷道:“我这里有十块钱,麻烦你出门去超市买一个镜子,照一照,看看自己有多少根白头发,再数数自己有多少皱纹!再看看你有没有脸还敢提爱我!” 说完这个,她马上按门铃召集保镖:“把这个人赶出去,以后永远不许他踏入我的家门半步!” 可怜的谭思平,他是完全没想到韩诸竟然还知道他们当时拖延时间的事儿,当下真是又担忧又难过,同时也怕韩诸报复自己。他知道韩诸做起事来,其实心狠手辣得很。 他想到这里,忽然浑身一震,指着韩诸问道:“你,你,我败落成这个样子,是不是你干的?你暗中捣鬼!” 韩诸干脆承认:“没错,就是我!我就是要你身败名裂,我就是要你身无分文,现在你给我滚出去,以后我不想看到你,看到你这样的人渣我就恶心。” 这时候保镖已经硬拽着谭思平往外面拽了。 谭思平一边挣扎,一边痛心疾首地望着韩诸:“韩诸,你忘记了当时我们结婚时的承诺吗?难道这十年,我对你不够好啊,难道我一两次的错误就足以抹杀我以前所有的好吗?” 可是韩诸忽然一点不想听了。 她发现自己是个完全的视觉动物。 想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曾经是自己相处十年的丈夫,她感到很是恶心。 脑中回忆起那曾经的床上白花花的一幕,她越发的恶心。 坐在沙发上,她狠狠地喝了一杯茶水,这才安下心来。 还是她的小鲜肉好啊! 幸好当时她的小鲜肉年轻啊! 她又喝了一杯茶水,忽然脑中开始想着,再过十几年,自己的小鲜肉岂不是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忽然觉得这个想法非常不美妙。 于是她拨通了电话:“喂,国王先生,我们商量下吧。” 国王先生压低声音:“我在开会,什么事?” 韩诸轻了轻喉咙,一本正经地道:“你要和我在一起,必须达到两个条件。” 国王先生:“嗯?” 韩诸:“永远不许多看其他女人一眼。以后老了不许有白头发。” 国王先生:“诸诸,你怎么了?” 韩诸:“算了,不看一眼好像做不到,那就永远不许喜欢别人吧!至于白头发——还是可以有吧。”毕竟没有白头发实在是不符合自然规律。 然后韩诸啪啦,挂了电话。 国王先生:“……” 咦,我的诸诸这是怎么了…… ☆、第73章国王先生的醋意 韩诸在股市的钱经过滚雪球似的翻滚,如今已经堪堪有了四十亿了。她决定弄到一百亿就收手,开始另想其他办法弄钱。要不然这一百亿在股市里频繁进出,怕是引起某些机构的注意。 韩诸每天暗中观察下宋娇兰那边的动静,满意地发现最近宋娇兰面色疲惫暗黄,而启天集团附近已经开始慢慢笼罩出一层阴气了。 她这几天还和国王先生提要求,让他下点小指示,给宋娇兰找麻烦,也不是什么大事。比如今天是有人举报启天集团偷税漏税需要查账,明天是怀疑某个公司高管涉嫌欺诈,后天是如何如何……总之是各种灾事连连。 磋磨不死你,但是能让你心烦意乱。 宋娇兰一个是离开师门太久,敏锐度下降,一个是被这找茬得弄得心烦气躁,再一个是韩诸的手段高明,一时之间竟然不曾察觉自己已经落入了别人的阵术之中。 就在一切都顺利进行的时候,韩诸接到了精神病医院打来的电话,说是苏眉被一个自称朋友的男子接走了。 韩诸听了,先质问了精神病医院,没有家属的签字,怎么可以放病人离开。 精神病医院却很是为难:“这个苏小姐没有亲人了,以前有个师父,师父已经去世了。先在接走她的是她师父的爱人,所以勉强也算一个家属吧。” 韩诸想想也是。 挂了电话后,她就派了身边的保镖前去,探查下谭思平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保镖的效率是非常高的,很快就查探清楚。 原来这个谭思平破产之后,原本已经没有安身立命的地方了,现在忽然得到一笔钱,有十几万吧,于是总算租了一个还算体面的公寓,先在把苏眉接到家里去了,两个人住那儿呢。 韩诸左思右想,觉得这事儿不对劲啊,是谁给的谭思平钱呢?要说宋娇兰,她现在憔悴不堪的,有这个心思吗? 可是一时之间也没什么更近一步的消息,韩诸无法,只好让保镖继续调查这件事。 可是没等韩诸调查清楚呢,谭思平和苏眉又一起来找韩诸了。 外面的保镖自然不让他们进来,可是两个人却非要见到韩诸不可,甚至苏眉尖叫着说:“韩诸,你和他的事,要我们说出来吗?” 韩诸一听,挑眉,心道这还威胁上我了。 一旁的谭思平就有些不自在了,提醒苏眉说:“有你这样的吗?她还是你师父呢,你竟然直接叫名字!” 苏眉自从经历过精神病医院一事后,精神大受刺激,变得越发易怒,半夜特别容易吓醒,总是疑神疑鬼。 先在她听到谭思平竟然教训自己,顿时盯着他道:“怎么,你竟然向着她说话?你忘记了我为什么落到今天的地步了吗?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你勾-引了我,让我背弃了师父!如果不是你,我还是师父的乖徒弟呢!” 谭思平听到这个也不高兴了:“当年你不是怨你师父吗?怨你师父不教你真本事,怨你师父不给你置办资产!说你师父宁愿便宜外人也不对你好,你要不是贪图我的股份,怎么会和我这个老男人在一起呢?你勾-引了我,害死了你师父!现在你师父换了一个身体,活得好好的,如果没有你,没有那件事,说不定我还能和她破镜重圆呢!” 苏眉听到这个,忽然尖叫一声:“得了吧,她现在喜欢的男人有权有势比你年轻,她还会看上你!” 韩诸见他们在外面实在是吵得不成样子,便干脆让他们进来了。 对于这两个人,她已经无话可说了。 其实谭思平是上好的机月同梁格,这样的人,本应该注定一辈子顺风顺水的。当年师父为追求自己的那些男人排盘,曾经说过:“这个男人心志不坚,怕是将来难成大业。不过好在倒是适合过日子,你和他在一起,若是不出什么事,倒是也能平顺一生。” 当时谭思平追求她最为积极,在她说出自己曾经有过一段感情,费了很大力气才走出那段感情后,谭思平依然毫不犹豫地握着她的手说:“韩诸,我可以用一辈子让你来忘记他吗?” 那一刻,韩诸是感动的,所以下嫁。 只可惜,师父那没有说明白的话,却是真理。 若是不遇到什么大事,自然能平顺一生,可是遇到一点坎坷风浪,竟然经受不起的。 谭思平和苏眉进来后,苏眉率先发难:“韩诸,你太过分了!你欺人太甚!你对不起我父母吗?你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吗?” 一旁的仆人本来是端了茶水过来的,一见有个麻脸小姐脸上还带着伤疤,怒气冲冲地对着小姐大吼,顿时吓了一跳。 谭思平从旁,拉住苏眉,皱眉望着韩诸:“韩诸,我不和你吵,也不想说其他。你就直接告诉我,你是不是现在和荣园的人在一起了?” 苏眉冷笑:“这还用问吗?他们早就勾搭上了!估计她早就给你戴绿帽子了!” 谭思平脸色变了,盯着韩诸道:“你必须告诉我实话!” 韩诸淡淡地望着自己昔日的丈夫:“谭思平,我给你说过的,我曾经有过一段伤人的感情。那个男人就是他。可是我和你结婚的时候,已经和他分手两年了。我也告诉过你这件事。在我和你结婚后,我自认为尽到了一个做妻子的责任,也从来没有和他有过任何瓜葛。” 苏眉摘下墨镜,嘲讽地对韩诸道:“师父,你竟然勾上一个比你小十岁的有钱有势的男人,弟子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韩诸笑:“我智慧与美貌并存,自然有优秀的男人喜欢我。如果是个毁了容又不学无术的,也只能找个破产的老男人了。” 苏眉原本就被刺激得不行了,现在几乎要扑上去和韩诸掐在一起。 一旁保镖见此,忙往前制止。 韩诸见此,命保镖将苏眉拉出去,她想单独和谭思平谈谈。 待苏眉和保镖都离开后,客厅里只剩下了谭思平和韩诸。 谭思平若有所失地坐在那里,失魂落魄地说:“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和他在一起的?” 韩诸凝视着这个曾经的丈夫,淡淡地道:“我变成了现在的样子,重新回到了帝京参加自己的葬礼。那天回到了我曾经的家,看到了你和苏眉出双入对。可是那时候,我还没有和他在一起。” “我不想和你讲我和他之间的事,但是你必须知道,我没有对不起你过。我问心无愧。” “至于你,我并不恨你和苏眉在一起,婚姻本来就不是永久的,你如果爱上了别人,可以选择离开。可是你在我心脏病发的时候袖手旁观,这却让我无法容忍。所以我让你破产,让你受到惩罚。” 谭思平的手在颤抖:“果然,果然一切都是你干的。” 韩诸笑:“不要忘记,当年你拥有什么?你是谭家最不受宠的儿子,分到了才多少财产?你能拥有后来的那些,都是因为你娶了我。” 谭思平望了韩诸很久,才勉强扯出一个笑来:“你,你这些年,到底爱过我吗?” 韩诸盯着谭思平:“你现在问这些,有意思吗?” 我们之间,早已经不可能有任何瓜葛。 很久后,谭思平耷拉着肩膀离开,他这次是彻底绝望了。 他曾经的妻子,也许真得化成了灰。 现在的这个,年轻美貌,那不属于他的。 谭思平走出这个别墅,走到一旁的大马路上,忽然蹲在一棵树下,捂着脸,大哭起来。 “韩诸,那天我真是吓傻了,我没有想你死的啊……” ******************** “这些年,你到底爱过他吗?”送别了谭思平后,韩诸接到了国王的电话,国王先生这么问。 “你认为呢?”韩诸不答反问。 “也许爱过吧……毕竟生活了十年……”国王先生苦笑。 韩诸笑了下:“其实我也不知道。要说爱情,也许有一点半点,主要还是亲情吧,毕竟我是曾经真得希望能和他携手一生的。” 国王先生一听这个,就不说话了。 其实他又不是傻子,他肯定知道谭思平来找过韩诸啊,也知道谭思平干的那些事。 只是在谭思平破产后,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还是顾忌韩诸的想法。 他又不知道韩诸心脏病发时的一幕,只以为这事更多的和宋娇兰有关系。 良久后,国王先生终于道:“我会派人查清楚谭思平的钱从哪里来的,也会让人监视着他,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和他见面了。” 两个人之间有那么一刻的安静,谁也没说话。 国王先生停顿了下,终于憋出一个理由:“我是怕他伤害你。” ☆、第74章韩诸的醋意 挂上电话,韩诸唇边挂着笑。 其实最后那句“我怕他伤害你”估计有五分真,还有五分,其实到底是心里不舒服了吧? 韩诸坐在那里,闭上双眸,回忆起十几年前那个清冷的少年,不知道怎么心里便有几分怜惜。 或许当年他有错,但她也有错,两个人的性子到底是不合适,就这么错过十几年。 如今自己也就罢了,他心里,未免觉得遗憾。 想到这里,她干脆披上了一件宝蓝色大衣,戴着格子绒围巾,招呼了司机和保镖出门去了。 此时天色已经渐渐晚了,马上要过年了,街面上人也不多。司机开着车直奔向荣园所在的街道,到了那附近,便可以感觉到周围的气氛略有不同。 其实这条街道的摄像头就比其他地方多,各处也有巡逻的便衣等,这都是为了荣园的安全。 这司机其实也是国王先生派来的,知道这韩小姐和国王是什么关系,到了荣园这里也没犹豫,只是减慢了车速,直接向荣园门口开去。 到了门口处,自然是有一层层的保安和卫士,虽说认识这车的牌子,也看到了车上那个荣园特有的特别通行证,但还是特意做了登记,这才让进去。 到了第二道门,却不那么顺利了,是必须要出入证的。没办法,韩诸只好召唤了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正在开会呢(没办法作为一国之君就是会多),接到韩诸的电话,亲自派了身边的秘书去接。 秘书一到,后面的一个个关卡自然就顺利放行了。 现在国王先生有了一个小情人的事儿都已经传遍了,如果不是老国王正在外面冬眠,估计也早找过来了吧。 大家本来正讨论着一个大事儿呢,忽然见国王先生接到一个电话,又赶紧派秘书出去,于是大家心里都多少有些猜测,那脸上就带着点特别的笑意。 于是有人开玩笑说:“咱们这会儿啊,我看还是赶明儿开吧,省得耽误了好事。” 其他人纷纷表示附和,其实也是开得差不多了,一群人意见不同,成胶着状态,两个大人还差点干起架来,于是没办法就暂时散会吧。 待到各位大人都散开了,国王先生也忙来到休息室,从窗前往外看去。过了一会儿,便见一辆荣园内专用的通勤小车,带着韩诸来到了楼下。 国王先生心里有些异样,想着这几天让她过来,她却偏不愿意来的,谁知道今天竟然事先都没通知一声就跑来了。 他下楼的脚步便有些快,待到了楼下,恰好韩诸从外面进来,身上的大衣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呢。 国王先生上前一把将韩诸抱在怀里:“怎么这时候来了?也不说声,我也好提前派人去园子门口等你。” 韩诸仰脸,抬起手,笑抚着国王先生俊美的脸庞:“我是着急来看看某人,到底是吃得哪门子陈年酸醋。” 国王先生俊面微红,抓着韩诸抚摸在自己脸上的手:“诸诸,我真得没事,就是这几天你不来,我想你了。” 韩诸笑:“知道,所以我这不是来了吗?” 说着,踮起脚尖儿,去亲国王先生的唇。 这个身体哪里都好,就是个儿实在不高,在高大英武的国王先生面前,连亲个唇都要使劲地踮起脚尖儿的。 国王先生见此,干脆大手一伸,把她如同抱着一个小孩子般抱起。 于是两个人很快亲得天翻地覆,滚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这时候偌大的客厅里,已经没有外人了,所有的人都识趣地退下了。 ******韩诸的感受篇****** 其实在沙发上和国王先生滚床单,也是一个全新的体验。 荣园的沙发和别处的不同,宽大了一些。 ——不过,这并没有拯救他们于从沙发上滚下来的噩运。 对此,韩诸觉得很丢脸。 国王先生却很无所谓的样子。 韩诸心想,一定是他的脸皮比较厚的缘故吧。 ******韩诸的感受篇****** 待一切都平息后,国王先生非常淡定地抱着韩诸继续坐在沙发上。 韩诸觉得有点脸红。 国王先生召来了侍者,吩咐道:“把沙发巾都换了吧。” 女侍者低着头,恭敬地说了声“是”,然后静悄悄地将沙发巾拿走了,很快又拿来了一整套全新的,换上了。 整个过程,韩诸的脸越来越红,最后干脆龟缩在一旁,装作在玩手机。 国王先生打趣地望着韩诸难得羞涩的模样,道:“喝点什么吗?” 也许是因为刚刚的激烈吧,他的声音还带着嘶哑的低沉,十分动听,还带着点性感的魅惑。 韩诸咬唇:“来杯白开水吧。” 国王先生于是便吩咐一旁侍立的侍者:“一杯咖啡,一杯白开水。” 侍者下去了,很快就有另一个女侍者过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裙子,打扮和普通的侍者不同的。 她很漂亮。 尽管荣园的大部分女侍者都模样周正,可是这个却是尤其的漂亮。 不但漂亮,而且一脸的桃花。 两眉之间的命宫所在位置,也就是鼻梁根部向上,这里有个痣呢,而且是一颗桃花痣。其实命宫在面相学中属于情缘宫,这个地方有桃花痣,说明情缘不正,属于会招蜂引蝶。偏偏这女孩儿两个眉毛分得又太开,这个部位又代表环境宫,环境宫太宽,说明会随便看哪个男人都能依靠。 这是一个极易投怀送抱的女人,且为了达到目的,恐怕会不择手段。 韩诸这些日子也曾冷眼旁观国王先生身边的女人,一般都是本分的。毕竟国王先生这个人吧,大家都知道他喜欢高智商老女人,年轻貌美小姑娘自惭形秽,也知道这个人实在高不可攀,还真没有几个敢凑上前去的呢。 可是如今这个,却有点不一样。 韩诸看到,难免有几分疑惑,想着这么一个女孩儿怎么竟然一直留在国王先生身边呢。 正在这时,只见这个女孩儿手脚利落又漂亮地开始为国王先生煮咖啡了。 顶级的伊利克有长柄的咖啡器具,女孩用传统贵族式的土其式咖啡流法,动作娴熟,手法优雅。 韩诸虽然并不爱喝咖啡,可是也看出这个女孩子煮咖啡颇有一套了。 没过多久,咖啡好了,女孩儿纤细优美的手,捧着一杯咖啡,奉到了国王先生面前。 国王先生接过来,点头赞道:“好。” 女孩儿抿唇轻轻一笑,眼眸中带着几分妩媚,笑望着国王先生,然后退到了一旁。退到了一旁后,一双眸子带着别样的意味,小心地打量着韩诸的一举一动。 韩诸自然是感觉到了,不过并不说破,只是笑了下,凝视着那杯咖啡道:“莫非这咖啡豆就是从你那块地种出来的?” 国王先生闻言,哑然失笑:“这你都知道。” 说着时,递到了韩诸面前:“来,诸诸尝一口。” 韩诸摇头拒绝,淡淡地道:“我不喝咖啡已经很多年了。” 国王先生挑眉笑道:“可是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喝的。” 韩诸面无表情地说:“早就不爱喝了。” 本来就是个心脏病人,那两年心情抑郁,身体一直不好,这才戒了。后来就彻底不爱喝了。 国王先生见她面上又不悦之色,便放下咖啡杯,搂着她问道:“怎么了?” 韩诸觉得自己小家子气了,这个事儿吧,看在眼里,心里觉得憋闷。可是你如果说出来的话,自己都觉得自己矫情。 能说什么好呢,能说因为国王先生身边留了一个一脸桃花相的咖啡女,所以韩诸就不高兴了就吃醋了? 不行不行,这话可千万不能说。 韩诸抬头望着国王先生俊美的那张脸,有点想掐他一下的冲动,不过忍下了。 一旁的女孩儿见此,忽然上前一个甜笑,轻轻地道:“其实小姐,你可以尝尝的,我煮的咖啡,国王先生一直都很喜欢。你尝尝,也许你也会爱上的。” 听到这话,韩诸脸上越发的没有了神色。 国王先生见此,淡淡地示意那女孩儿退下,神色间有几分不悦。 其实女孩儿已经知道自己逾越了,可是又存着一丝侥幸的,此时见国王先生面上神色带着冷淡,知道事情不好,便低着头遵命,然后退下去了。 女孩儿退下后,一旁自有人来收拾咖啡器具等物。 国王先生抱着韩诸,上了楼,楼上是国王先生的卧室。 国王先生将韩诸放到大床上,温柔地亲着她的脸颊。 “乖,我哪里惹你不高兴了?还是说刚才那个咖啡侍者?你不喜欢,那我就让她走,好不好?” 韩诸低哼一声:“可别,如果她走了,谁来给你煮那么好喝的咖啡啊!” 国王先生见她低哼皱眉的样子,颇有些好笑,又分外觉得喜欢,于是越发浓情蜜意地亲着她的脸颊,她的耳垂,还有她的小鼻尖:“原来我的诸诸不喜欢看到我身边有美女啊,那我必须赶紧让她们走!” 韩诸既然心思已经被戳破,当下也懒得隐瞒,干脆道:“反正你让她走了,你就没咖啡喝了!到时候喝不到咖啡也别赖我!” 国王先生心情大好,哈哈大笑,笑声低沉。 他是紧搂着她的,如今胸腔震动,带动着她也能感受到那颤动。 “诸诸,以后我如果馋了,你给我煮咖啡吧。” 韩诸见他笑,越发的觉得不好意思了,她韩诸哪里是那种吃醋呷酸的人哪,今天真是把脸都丢尽了,于是羞恼成怒地推着他:“走开走开,我才不会煮咖啡呢!要煮还是找别人去!” 国王先生却是个推不走的,捧着韩诸的脸笑道:“那你会沏茶吧,我以后就跟着你改喝茶了好不好?” 韩诸却一本正经地道:“不行,你如果改喝茶,那以后你的咖啡园可不就浪费了吗?” 那可是重金从阿拉国用飞机运来的泥土,又请了咖啡种植专家每年精心打理的呢。 国王先生想了想,认真地道:“这确实是个问题。” “不过呢——我们可以考虑把咖啡全都铲光,从明年开始种茶吧!” ☆、第75章第一株香 眼看着就是要过年了,帝京的新年比起清远县来,热闹几分,也冷清几分。 热闹的是商场里熙熙攘攘,冷清的是街道上人是越来越少了。 很多人都会老家过年了,地铁里再也不拥挤了,最拥挤的一个线路竟然能有座位了。 本来韩诸担心方秀萍在帝京过年会不习惯,会想念老家的邻里街坊。可是谁知道因为有了一个王先生,一切都不同了。 看起来王先生是彻底和方秀萍开始了第二春,两个人是郎有情妾有意。 方秀萍有一次吞吞吐吐地和韩诸提起来,那样子竟然是王先生担心韩诸有什么意见呢。 韩诸当然没意见了! 她知道自己要做一个贴心小棉袄怕是不太成功的,当然乐意给妈妈寻一个第二春,也让她开始属于自己的春天吧。 要说起来,王先生倒也是个动作麻利的,于是这一年过年,就提议要把方秀萍带回老家去,说是要扫墓,告祭自己才过世的母亲。 方秀萍和韩诸商量过后,也就跟着去了。 临走前,韩诸特意给了方秀萍一张卡,告诉她凡事自己开心就好。有男人固然好,没男人回来继续找女儿,反正女儿现在有权有势,谁也欺负不了你。 方秀萍当时就抱着韩诸又哭又笑,半响才平息下来。 韩诸亲自望着王先生和方秀萍离开后,满足地叹了口气,想着夕阳红真好。 其实上一世的她还真比方秀萍小不了几岁呢,说起来她现在和国王先生,也是一个夕阳红。 送走了方秀萍,韩诸觉得寂寞了。 因为寂寞,越发地想念国王先生了。 这大过年的,国王先生太忙了,忙得不可开交,每天除了晚上睡觉前匆忙和韩诸说两句,其他时候竟然说话的功夫都没有呢。 如今股市马上就要休市了,韩诸打理了下手头的钱,已经有一百个亿出头了,还了少华寺的七个亿后,剩下勉强一百个亿吧。 和少华寺方丈大师通电话的时候,大师先道了声新年好,然后顺便说起一件事来。 “今年少华寺的第一柱香,现在还没主儿呢。” 方丈大师一说这个,韩诸陡然想起来了。 其实如今虽然并不是盛行佛教的年代,很多人都说迷信,不信的。寺庙在现如今更多的是一个旅游节目。 可是呢,其实这个世上,多得是信这个的人。 偏偏信这玩意儿的,大多是有钱有势的。 没钱没势的,你信不信就那样。你还能倔着说老子偏就不信,怎么地。 呵呵,没怎么,不信就不信呗。 有钱有势的,那才叫心诚呢,因为事关重大。 因为越是有钱,越是有势,越信这个,于是各大寺庙,每年的第一柱香,那都是头等大事。 小寺庙也就罢了,还能拿钱去砸,一些全国知名的大寺庙,你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的。 往年国王先生是不信这个的,所以他从来不会去上香。 以前她和国王先生在一起,是抱着那种过了今日未必有明日的心思,也知道他不信,少年人固执,也就没劝过什么。 可是如今她的心思却又不同了。 她是盼着他们两个能和和美美,真得牵手在一起,希望能携手到老的。 女人心里一旦有了平常过日子的心态,心里难免有些不一样。 于是韩诸在和方丈大师再见后,直接拨打了国王先生的电话:“今年初一,你抽出时间,陪我去少华寺吧。” 国王先生:“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韩诸道:“我想你和我一起去上第一柱香。” 国王先生有些迟钝:“上香?” 韩诸点头,肯定地道:“就当是为我吧。” 国王先生沉默了下。 如果是以前,他肯定是认为这是愚昧之举,无稽之谈。 当年他可是特意批示过“我们要多讲一些科学,少谈一些其他”的。 当然了,他那么立场坚定地反对,也许正是因为韩诸。 一方面,从心里反对排斥不相信,仿佛能去缓解那种“韩诸如果真和他在一起就会身体虚弱被他刑克”的绝望,于是心里会存着一点渺茫的希望,希望他们到底以后还是会有牵手的一天。 一方面,看着韩诸和她丈夫谭思平举案齐眉,混得风生水起,他心里也有点不是滋味,于是带着一点找茬的意味,开始提倡“少谈一些其他”。 可是现在呢,他心里对那种玄之又玄的东西那种似信非信的排斥态度,已经慢慢地消失了。 毕竟死去的韩诸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带着让他熟悉的神态眼神动作以及记忆,以一个全新又年轻的面貌出现在他怀里。 这本身就是一个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不是吗? 如果说,去少华寺上一炷香,能够让眼前这个韩诸永远在他怀里笑着,永远不离开他,那么他愿意去虔诚地信仰,去跪在那里上一百柱一千柱一万柱香。 他愿意把自己曾经说过的话全部吞下去。 于是这时候的国王先生点了点头,笑道:“好,诸诸,我会抽出时间陪着你去的。” *************** 少华寺的第一柱香,很快就敲定了。 因为时间赶得紧,国王先生就吩咐护卫队提前做好准备。 一行人乘坐私人飞机前往,直接降落到了少华寺附近的一个小型飞机场,然后开车直奔山上。 因为这个过年的时候,上山拜佛的人特别多,护卫队也是怕出事,就走了一条少为人知的捷径,并提前对道路进行了清场。 一般拜佛的,除了个别的发现某条道路被封锁,别写上了“此路不通”的警示牌,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当然也有眼尖的看出来那些警示牌附近还有保安把守,并时不时有看起来精明强悍的人在附近走来走去。 不过这也没啥,毕竟上山的人多,估计是为了游客安全吧——看到的人随意这么想着。 大冷天的,外面不比家里舒服。因为是上山的车,灵巧机动为主,比起往日做的那舒服的豪华加长型轿车不知道差了多少。国王先生怕韩诸颠簸的难受,就将她搂在怀里。 韩诸窝在国王先生温暖坚实的怀抱中,顿时觉得舒服多了。 国王先生爱怜地揉着韩诸的头发,低声道:“这次出来得匆忙,倒是让你受罪了。” 如果以前的韩诸,自然是觉得自己真得委屈得不得了,可是现在,刚成为少女韩诸的时候,她也算是在人间磨砺了一回了,这点小罪根本不算什么了。 可是国王先生心疼啊,在他心里,还是老觉得她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高高在上俯视人间的天才大师。 其实现在哪里那么娇气啊! 上了山后,他们一行人是从后门进去的,进去的时候方丈大师亲自迎接的。 方丈大师见到国王先生挽着韩诸的手亲密无间地走来,便呵呵笑了一番。 一行人见过面后,先是有负责接待宾客的永弹大师前来,引领国王先生和韩诸前往大殿前。此时大殿前还是封闭的,没有人进来过。 国王先生和韩诸在永弹大师的指引下,先是净手,然后一起上了香。 事毕,永弹大师陪着国王先生先生闲聊,并带他去参观寺庙中的种种遗迹,讲述少华寺的历史。 韩诸则去见了方丈大师。 其实她心里还是希望有一个答案的,一个能让她安下心来的答案。 她现在没办法看清楚自己的命运,只能寄希望于一个局外人。 方丈大师应是知道韩诸的心思的,这次倒是没拐弯子,直接道:“极好,一对璧人。” 只这六个字,韩诸心里就涌现无限的喜悦和幸福。 她知道方丈大师说的话,都不是随便说的。 他说极好,那就是极好。 他说一对璧人,那就是意味着自己和ben是有缘白头偕老的。 而那边,国王先生跟随着永弹先生到了论经阁,只见在那里,有几位得道高僧,正和一位少华寺的中医讲经论道。 那位老中医倒不是佛门中人,不过生得颇有几分仙缘。 这时候,有人问那中医:“为什么我早晨的时候精神饱满,到了中午就觉得不如早上有精神,到了晚上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中医笑着说:“因为人要有神,神,精气神者,支撑着你的身体和头颅。早上的时候,神最旺,位于头部,所以你昂首挺胸,中午之后,神懈怠,来到你胸部,所以你意兴阑珊。到了晚上,神下行,你的头颅没有了神的支撑,所以就歪下来了。” 一旁众人听了这番话,都不免觉得好玩,有的赞同,有的反对,纷纷上前论战。 国王先生从旁看着,只觉得那位老中医倒是有些面善,只是一时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罢了。 这时候恰好那边韩诸已经和方丈大师谈完,于是国王先生也便不再听这里的论道,前去找韩诸。 远远地走过来,只见韩诸眉眼间都飞着喜悦欢快,往日也见她笑,却是没见过这么轻快的样子。 国王先生见了,自然心里也高兴,便过去挽着她的手:“方丈大师说了什么,让你这么高兴?” 他确实是个心思敏锐的,知道她特意绕开他去找方丈大师,其实是有事的。 韩诸却不说,只弯着眉眼笑道:“走啦,我们赶紧离开,省得耽误普通游客上香。” 国王先生想着也是,于是便告别了永弹大师。临走前亲自捐了香油钱一百万,又吩咐左右的秘书,写个条子批示下去,在少华寺所在的安南市投资三个亿来发展这里的经济。 周围少华寺众人听了自然是高兴。 下了山后,很快一行人在前后簇拥中前往飞机场。一路上自然是早有护卫队进行清场戒严。 也幸好,大过年的,各种安全事件频发,于是这附近的游客居民除了大骂一声怎么又堵车,倒是没有什么察觉,挺多以为前面不知道是修路还是怎么着吧。 上了飞机,回去帝京的途中,韩诸也许是刚才太过高兴,现在竟然有些疲倦,于是便窝在国王先生怀里,竟然慢慢地睡着了。 国王先生开始的时候还想将她抱到沙发后面的床上,后来又怕自己一动倒是把她吵醒,于是便没动,就这么静静地抱了一路,连口茶水都没喝。 ☆、第76章 过了年后,是夏国难得的假日,不但是平民百姓都休整停业,就连这当国王的都可以休息几天了。 也许一年到头,也就休息这么几天吧。 现在方秀萍跟着王先生回老家了,她不免觉得寂寞,这几天干脆都是住在荣园的。 那个咖啡女孩已经离开了荣园。 荣园的侍者都知道这件事,从此后做事越发的小心谨慎了。 她们都知道,荣园里曾经最受国王欣赏的咖啡女a因为多说了一句话,冲撞了国王先生的小情人,就这么着被赶走了。 听说a临走前,哭着请求特助,说是她给先生煮了三年咖啡,请允许她临走前再为国王先生煮一次咖啡。 可是特助却无情地拒绝了她。 a哭着离开了。 她这辈子,除了电视上,怕是永远没有机会见到国王先生了。 大家并不同情她,因为她平时就有些自视甚高。 于是大家幸灾乐祸,幸灾乐祸之际,越发觉得自己平时谨守本分是对的。 而关于这件事的后续是,那天特助向国王禀报:“a已经离开了荣园。” 国王先生却是淡淡地问:“哦,谁是a?” 特助一愣:“就是那位很会煮咖啡的,国王先生还记得吗?” 特助问得特小心翼翼。 国王先生这才明白:“原来她叫a啊,既然走了,那就走吧。有什么事吗?” 国王先生是疑惑这个特助怎么还特地来报告这件事。 对于一个韩诸不太喜欢的人,自然是走就走呗。 有什么特别吗? 特助见此,忙摇头:“没什么,随口提一下而已。” 可怜的a啊!特助心里竟然开始同情了! 为国王先生煮了三年咖啡,国王先生竟然不知道她的名字! 亏她以前还那么拽! ******************** 韩诸住在荣园,原本还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敖家的其他人回来了,毕竟这是一个相对传统的家庭,保持着最古老作风。过年的时候怕是要拜见家长什么的,还有敖家的家族聚会。 到时候韩诸就不好继续赖在荣园里了,毕竟现在没名没分的。 谁知道刚从少华寺回来没几天,国王先生忽然问起韩诸的衣服size来。韩诸莫名,便说了。 国王先生就打电话吩咐了一番。 然后呢,国王先生拉着韩诸上了车,一路戒严,国王先生的车子直奔一个私人飞机场。 到了那里,上了一架飞机后,韩诸还处于迷糊中。 国王先生这才道:“我父亲还有家族中一些人都要回来了。我们现在离开,正好避开他们。” 韩诸顿时觉得额头三根黑线:“国王陛下,您这样合适吗?身为一家栋梁的你,就这么跑了?” 国王先生捏了捏韩诸的鼻子:“这些年我兢兢业业的,虽不敢自称卓越,可是却也做好了分内之事。现在我就是过年的时候玩一场失踪,他们又敢说什么!” 韩诸听着,心里觉得慢慢的温暖。 她又不是傻瓜,当然知道国王先生其实是想陪她的。 不想让她一个人孤单。 飞机一直飞了十几个小时,才停在了一处。 下了飞机,韩诸马上明白为什么国王要问她衣服的size了,因为这里的气候和夏国完全不同。 夏国现在正是隆冬,可是这里,却是阳光灿烂,温暖宜人。 这是一个岛,挨着海,岛上有山有树,沙滩白浪的,很好看。 韩诸和国王先生上了一辆这里特有的车,来到了住处。 原来这住处,是把岸边小山挖去一半,依韩诸来看,这可真是前临水、后倚山,堪称聚拢财气、卧虎藏龙的风水宝地。豪宅占地大约3000平方英亩,相当于几十个足球场大的豪宅。宅内有穹顶图书馆,一座巨大的会客厅,以及各种和海洋衔接的天然的游泳场等。 偏偏建得还非常漂亮,白瓦橙墙,宽廊大窗,所用的原料看起来都是名贵的森林原木,看样子是热带雨林丰沛的降水和明媚的阳光沐浴下才长成的寿高百年的巨大树木。 这占地规模极大的别墅,除了国王先生和韩诸,其他都是警卫侍者以及负责打理这个岛屿的人。 韩诸的夏装早就有人准备好了,都是世界最顶级的品牌,虽说是匆忙间准备的,可是看得出挑选者品味不俗。 接下来的几天,韩诸和国王先生在这里过上了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世外桃源生活。 兴致来了,两个人搂在一起来一发。 累了,就躺在沙滩椅上,看着远处的白浪轻轻拍打着岸边的石头,看着椰树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弯腰。 当然了,两个人也会在沙滩上追逐,嬉戏,亲吻。 他们就如同一对热恋中的男女般,难舍难分。 吃一个鸡蛋果,都要你一口我一口。 喝一杯果汁,都是一个杯子里两个吸管。 有一次,韩诸望着满桌子富有异国风情的菜,她看到这里面有一个颜色鲜嫩可爱的小辣椒。她不怀好意地看了国王先生一眼,笑道:“这个辣吗?” 国王先生道:“应该很辣。” 他是没吃过的,别看他成熟稳重好像什么事心中自有沟壑,可是他怕辣,吃到了辣就脸颊泛红。 韩诸见此,挑眉笑道:“那我尝尝吧。” 于是她把那小辣椒叉起来,吃了一口。 国王先生蹙眉:“诸诸,不要被辣坏了。” 韩诸淡定地笑着,神色如常地嚼着那辣椒:“很脆,很好吃,不辣。” 国王先生见此,疑惑地望向那鲜美可爱的小辣椒。 韩诸依然笑,笑得甜美,娇美红润的唇一张一合,享受地吃着那可爱的小辣椒。 国王先生终于忍不住,也叉起一个来,咬了一口。 然后…… 他脸色骤变,忙弯腰吐出,一时之间脸红耳赤,呛咳不止。 韩诸这时候也终于再也受不住了,赶紧把刚才口中的辣椒吐出,然后喝水喝水喝水…… 喝完水,望着脸颊已经透红的国王先生,得意的哈哈大笑。 可怜的国王先生,在挣扎着逐渐恢复了正常后,如狼一般的眸子望向了韩诸。 韩诸见势不妙,就要跑。 可是国王先生却忽然冲过来,一把固定住韩诸的腰,然后伸出大手,啪啪啪打向了韩诸的屁股。 “太坏了!竟然敢这么耍我玩!” 韩诸挣扎,可是却被国王先生牢牢压倒在沙发上。 这时候侍者都已经退下去了,餐厅里就只有国王先生和韩诸。 这里温度宜人,韩诸只穿着一条蚕丝的裙子,裙子又薄又软,虽则是隔着裙子打的,可是那上等薄软的蚕丝料子就这么被打得裹在形状美好的两瓣上,真跟花儿一样。 国王先生只打了三下,其实已经舍不得下手了。 优雅修长的大手就在那柔软美好的两瓣上轻轻揉搓。 韩诸原本被打了三下,虽然不太疼,可是却觉得丢人丢极了。 她是韩诸!她是一代大师! 怎么可以被当做一个小孩子般这样教训呢! 更何况那个教训她的人竟然是她曾经的学生,曾经疯狂痴恋她的小鲜肉,曾经对她百依百顺的小情人! ********************** 有时候,国王先生难免需要通过网络对他的国务进行浏览,还要稍微应付下那群回到荣园过年却扑了一个空的敖家人。 他有些心不在焉,敖家的人都看出来了。 大家都听说他和一个小女孩谈起了恋爱,于是问起来,他也是不想说的样子。 好不容易摆脱了这群人,国王先生走到韩诸身边,却见她聚精会神地研究着股票走势图,分析着某家上市公司的财报。 他就有些无奈,从后面抱着她说:“你有那时间,多看看我不行吗?” 韩诸笑:“这个比你看着好看。” 国王先生听着,颇有些吃味了:“以前也没见你关心这个啊,什么时候我的韩诸变成小财迷了。” 韩诸淡淡地道:“从发现没钱的时候。” 国王先生听了,顿时有些心疼。 没钱这种事,他都没体会过,他怎么舍得他的韩诸吃这种苦头呢。 想着韩诸曾经吃过的苦头,国王先生越发的不是滋味了。 韩诸这时候也差不多看完了,关上了电脑,笑着站起道:“好啦,不看那个了,今天我们去哪里玩?” 国王先生拉着韩诸的手道:“今天我们去后山玩。” 于是这两个人,在护卫队的前后簇拥下,就跑到了山后面。 这个岛是四面环山的,周围都有许多护卫巡逻把守,一旁还挺有几艘巨型舰艇等。 只有这一面,却是人烟稀少,这里有一大片岩石,光滑洁净,一看就是曾经的海水不知道拍打过多少遍才能洗刷得这么平滑,犹如一面镜子一般。 这时候众护卫队识趣地从四面八方退下了,将二人空间留给了国王先生和他的这位小甜心。 国王先生搂着韩诸,笑着道:“这里的天很蓝,石头是白色的,海水是蓝色的,空气又那么清新,是不是觉得很舒服?” 韩诸点头:“是有点吧。” 只是犯得着国王先生你如此诗兴大发吗? 国王先生忽然低下头去,一只大手按住韩诸的后脑勺,然后霸道地唇覆盖住她的,舌头探入,强横地在她唇内肆意进出,侵占着她的每一寸空间。 韩诸猝不及防,被她亲得气喘吁吁,只好软倒在那里任凭他施为。 国王先生是个得寸进尺的,当下越发用自己强健的身体覆盖上韩诸,将她娇软的身子笼罩在自己和石头之间。 放肆地亲吻,十足十地占有。 良久后,韩诸气喘吁吁,脸面通红,国王先生这才放开。 国王先生的眼眸比夜空还要深沉:“诸诸,我爱你,爱了你十七年。” 韩诸两唇娇红欲滴,眼眸中都是迷乱,此时听到这话,蓦然一怔,然后也喃喃地道:“我也爱你……” 国王先生喘息灼热,眼眸深黯。 他现在已经是恨不得一口将躺在石头上的这个女人吞下去。 于是衣服一件件地不见了。 其实本来就是夏天,穿得少。 韩诸的肌肤紧贴着那温热的石头,浑身感到说不出的舒畅。 这里的温度实在是太适合居住了,不会冷不会热,太阳就那么暖洋洋地照在沙滩上,洒在石头上。 怪不得国王先生要把这个岛屿封闭起来,专供自己享受。 果然这是对的。 国王先生深暗的眸子紧盯着躺在石头上的女孩儿,看着她迷乱的眼神,看着她散乱在石头上的长发。 真好,他能拥有她。 他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韩诸轻轻咬牙,低声提醒他道:“你也要小心些,这里有人。” 国王先生喘息急促:“你是说护卫吗?他们不敢的。” 韩诸望着天空,天空高远,深蓝一片,只有偶尔的鸟类飞过。 她蹙眉道:“假如有人开着飞机从这里经过,又拿望远镜往下看,会把咱们两个看得一清二楚。” 国王先生低哼道:“不会。这里不会有飞机经过的。” 韩诸:“好吧……” 可是就在这时候,他们听到了飞机轰隆隆的鸣声。 韩诸微诧:“这?” 国王先生脸色微沉,忙将衣服包住韩诸,他自己则是拿了一个衬衫裹在腰部。 眼眸带着不悦,他盯着海岸上空盘旋着的那架飞机。 于是他抬手,按了手腕上的那个手环,很快接通了一个电话。 对方马上汇报道:“报告先生,一架k3681银灰色飞机自34度方向沿着7309航道而来,目前正在岛屿上空。” “高射炮准备,把那架飞机打下来!” 说完,国王先生就掐断了线路。 韩诸微挑眉:“喂,打下来,合适吗?” 国王先生依旧带着淡淡的不悦:“有什么不合适的吗?” 韩诸笑:“这里人迹罕至,能够乘坐私人飞机来到这里的,非富即贵,你打下来,白白招惹麻烦。” 国王先生瞥了韩诸一眼,却一本正经地道:“根据1651年的在希图纳德五十六国峰会上制定的《国际海洋公法》,私人岛屿所处的周围三十海里海域,以及上方三千英尺的高空,都属于私人海域和私人海空。擅自闯入私人领地,领海,领空者,其主人有权对侵入者进行击毙。” 国王先生站起来:“你说我该不该惩罚这群侵0入者?” 韩诸无语。 什么跟什么,分明是不高兴别人打扰了他的好事! 作为一个伟大的国王陛下,这样意气用事,真的好吗? ☆、第77章亚信王子 那架飞机当然没有弄得机毁人亡的下场,事实上,那架飞机很快就被高架炮吓得和地面紧急联络。 于是大家这才知道,飞机上的是国王先生的朋友——阿拉德国的王储,以及他的两个老婆,六个儿女,还有一个妹妹。 亚信王子乘坐着飞机在附近游玩,隐约记起这一片海域有一个小岛,是夏国国王的岛屿,于是就忽然要求偏离航线,来到了这里。 他被高架炮吓到了,莫名所以,一家人在下了飞机后都还有些腿软。 几个巧克力色皮肤的小孩子还用泪汪汪的大眼充满防备地望着国王先生和韩诸。 韩诸顿时觉得很有罪恶感。 不过国王先生却颇有些理直气壮,在欢迎了老朋友后,却是依然冷淡地问道:“为什么你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亚信王子有点委屈,用结结巴巴的夏国话说道:“ben,我这是来找你的。” 国王先生对于老朋友的不请自来,自然是不欢迎的。 好不容易腾出时间和韩诸来个甜蜜的度假,看来就这么泡汤了。 韩诸知道这是阿拉德的王子,却是眼前一亮。 阿拉德是一个和夏国民风完全不同的国家,到现在还崇尚一夫多妻制呢,女人地位也不高,经济水平观念意识比起夏国来都很落后。 可是人家有一样好处啊,人家有丰富的罕见的石油资源! 开采三百年都开采不完的石油啊。 所以阿拉德的王室特别有钱,有钱到了不把钱当钱看的地步。 如今看这位阿拉德王子,也不过是二十七八的年纪,像这样的年轻人,如果要有钱,那一般。而。看周这位阿拉德王子呢,额如覆肝,饱满、宽阔、平滑 其实看一个人是不是有钱,不同的年龄阶段也要看不同的位置,比如如果是一个少年人,他如果要有钱,那么一般是传承自祖辈父荫。能够受到父辈福泽的,那必然是父母宫要看,父母宫在额头的位置。这个时候就要看此人的额头是否饱满宽阔平滑了。 如果要看一个中年人是否有钱,那么就要看鼻头了,因为鼻头之处为财帛宫。如果是古代呢,一般能够节俭储蓄则可以富裕,所以古人认为鼻头有肉、肥厚者有财。可是现代就不一样了,所谓财如流水,能花才能挣,只有擅长实现金钱最大价值的,才可能懂得挣更多的钱,所以如果一个人鼻子尖细属于偏财鼻的,照样也适合投资发财。 另外如果要看一个老年人是否有钱,那就要看两个耳垂了,一般有钱的老年人耳珠都大且圆满,且前探,形成双珠护海口的形式,另外还有下颏,称地阁,饱满宽阔,两嘴角有下垂金缕纹,甚至有两条肉垂下,像老虎狗一样,说明老年非常富有。 如今这位亚信王子呢,额头犹如覆肝,饱满光滑,偏偏鼻头挺直且高,耳垂也是饱满圆润,尽管下颌那里略显不够宽阔,不过并不影响大局。 这样的面相,怎么看怎么是个旺财运,若是能和这样的人合作,将来是不愁那财运不会滚滚而来的。 韩诸眼前一亮,她望着这亚信王子,已经犹如望着一个聚宝盆一般了。 当下韩诸就对亚信王子一家表现得比较热情,带着淡笑,亲切地和他们说话。 亚信王子看到韩诸,眼前就一亮。 他大声地道:“哇,美人儿,你太美了!” 国王先生原本就不悦,现在听到亚信王子的话,更加的不高兴了。 其实亚信王子只是习惯性的赞美美人儿,因为在他心目中,任何没结婚的女人他都可以努力追求让对方变成他的第三个老婆第四个老婆第五个老婆…… 但是国王先生哪里容得下别人这么说自己心爱的韩诸呢,于是他当下脸色更不好看了。 这时候侍者早已经准备好了午餐,一行人开始用餐。 在这个整块原木雕刻而成的巨大餐桌上,主客十几人静悄悄地吃着午餐。 这个岛屿的主人——国王先生脸上是礼貌的疏离,只偶尔给自己身边的韩诸夹菜的时候才有点柔意。 亚信王子是个厚脸皮,也是个迟钝的,他还不觉得自己哪里惹了国王先生,依然在那里喋喋不休地说话,比如问问国王先生怎么忽然来度假了,现在不是你们夏国过年的时候吗,比如怎么还难得带了一个美人儿啊…… 一旁的两个老婆以及小孩子,倒是心思敏感的,已经察觉到了餐桌上的气氛不对,吃饭就有点小心翼翼。 她们夏国语说得也不好,甚至是不会说,于是也不怎么说话,只偶尔用阿拉德语交流着。 韩诸见此,也是觉得那几个小孩子可爱,便放弃和亚信王子说话,却该而和她们聊天。 韩诸能流利地说出mars星球上至少六种语言来,其中有一种就是阿拉德语。其实说起来,国王先生的阿拉德语还是她教的呢。 亚信王子的大小老婆以及孩子,见到这年轻漂亮的夏国小姑娘竟然能用这么地道的阿拉德语和她们说话,都吃了一惊,然后就是无比的亲切感。 韩诸于是便和大小老婆攀谈起来,还亲切地向她们介绍了这个岛屿,以及桌子上的菜色等。 亚信王子看到这番情景,也是吃了一惊,忙问国王先生:“难道说这美人儿是你的翻译?” 国王先生摇头,淡淡地道:“不是,这是我的未婚妻。” 亚信王子更加吃惊了:“你订婚了?没听说过啊!一定不是的!” 国王先生知道如果自己订婚,必然要惊动世界的,这事倒是也没法说谎,只好道:“我们是私定终身。” 亚信王子听了这个,松了口气:“既然没结婚没订婚,那一切都是可以的!” 望着亚信王子眼中的光采,国王先生心中低哼一声。 我敖某人爱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岂是你想追就能追走的。 国王先生是很有自信的。 不过自信归自信,国王先生心中还是很不爽。 亚信王子感觉到了国王先生的不悦,回头看到正和自己的老婆儿女聊得欢快的韩诸,越发觉得心里喜欢。 想着如果能娶到这样一个老婆,都不用特意教她学阿拉德语了! 而且你看她和自己那些老婆孩子处得多么融洽啊! 于是他也凑过去,和韩诸说话。 当下韩诸和亚信王子一家都聊得极为愉悦,宾主皆欢。 可怜的国王先生,倒是被冷落在一旁了。 坐在一旁的公主,叫阿多拉公主的,是亚信王子的妹妹。 其实她自从见到了国王先生,就一直用爱慕的眼神望着他。她暗恋这位国王先生很久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 现在看到国王先生安静地坐在一旁,也不说话,她就有些忐忑,有些喜悦。 凑上前,她开始搭讪:“ben,这个岛屿很漂亮。” 她的夏国话说得磕磕巴巴的,还不如她哥哥亚信王子呢。 国王先生感觉到那带着爱意的目光,越发的没有心情。 对于除了韩诸之外的女人,在他眼里都不是女人。 除非她们有一百四十以上的智商,才可能让他愿意和她们说一句话。 也不对,现在韩诸回来了,他对高智商的女人也没任何说话的兴趣了。 此时正餐完毕,侍者上了精致的水果拼盘等,都是亚热带特有的新奇水果,在夏国很难见到的。 偏偏这里的水果还都用完美的雕刻艺术,将水果拼刻出精美绝伦的外形,让人一看就忍不住发出赞叹。 当下亚信王子一家都赞不绝口,几个小孩子当然也都兴致勃勃地要吃。 一行人开始轻松地说笑,品吃着水果。 而可怜的国王先生,依然在阿多拉公主的纠缠下,被问东问西。 最后,国王先生忽然起身,用叉子叉了一个甜美的小红果,来到了韩诸身边。 他笑着对韩诸道:“亲爱的,你不是喜欢吃这个吗?” 说着这个的时候,还没等韩诸反应过来,他就将那个小红果吃到了嘴里。 然后呢,他猛地按住韩诸的头,骤然俯身下去,用唇压住韩诸的唇。 那个小红果就从他的嘴里到了韩诸的嘴里。 韩诸没想到国王先生竟然来这一招! 她下意识地想推拒这个小红果,可是国王先生不让,于是一个圆润的小果子就在两个人口齿之间纠缠。 旁人看了,不知道他们在玩-弄一个小红果,反而以为是在生死缠绵般地亲吻。 亚信王子的大老婆把儿子的眼睛捂住了。 亚信王子的二老婆把女儿的眼睛捂住了。 亚信王子的妹妹阿多拉公主把自己的嘴巴捂住了! 亚信王子自己呆在了那里。 看起来他没戏了? ************************************************************ 当天晚上,亚信王子一家在客房安顿好了。 国王先生牵着韩诸的手,回自己的主卧去了。 这个晚上,他一直保持着这个姿态——强悍地用胳膊搂着韩诸的腰,冷静而沉默地宣告着自己的所有权。 回到房间后,他一声不吭,直接将韩诸打横抱起,然后扔到了床上。 这可真是用扔的啊,虽然这床柔软舒服,可是韩诸的屁股依然觉得有点疼疼的。 她顿时觉得无语,她活到了这么大了,还没被人这样欺负过呢! 谁敢这样对她! 她低哼一声坐起来,不满地望着国王先生:“ben,你太过分了!” 国王先生却沉着脸,依然是一句话都不说,直接扑过来,将她的不满尽数吞下。 **************** 国王先生怀抱着浑身泛着粉泽的韩诸,低哑温柔地问道:“还疼吗?” 韩诸靠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国王先生见她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发出低笑:“你刚才还是很喜欢的啊……” 韩诸忽然抬起头来,然后伸手拿起一旁的软枕,狠狠地冲着国王先生砸过去:“ben,敢摔我,你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国王先生心情大好,连忙求饶,可是韩诸依然不放开他,于是最后可怜的国王先生被逼到了床下面。 到了床下面,韩诸还是不放过他,又一个枕头砸过来了。 砸到身上,也不疼,软绵绵的舒服。 闹了半响,两个人搂着睡觉,国王先生到底是意难平,亲着韩诸的额头,低声道:“他对你的心思昭然若揭,你竟然还对他那么热情。” 韩诸没好气地斜睨着国王先生:“哼,你自然不懂,我这是为了让他给我投资,他可是大财主。” 国王先生无语:“难道我很穷吗?为什么不找我?我的所有,都是你的,难道我已经沦落到了要我的女人去找别的男人借钱?” 韩诸笑:“那自然不一样了!你也说了,你的所有都是我的。你的钱就是我的钱,我用自己的钱去砸宋娇兰自然心疼。可是别人的钱嘛,我就不心疼。” 这话一出,国王先生顿时心里暖烘烘的舒服,他用下巴温柔地磨蹭着韩诸的额头:“诸诸,你知道就好。我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的。” ☆、第78章拉投资 第二天,国王先生和韩诸一家依然招待着亚信王子一家。 今天国王先生的态度明显比昨天好了许多。 亚信王子也不再用闪闪发光的目光盯着韩诸了,他打听过了,知道这韩诸晚上是和国王先生一起睡,人家早就好上了,看来根本没他的份儿。 阿多拉公主眼睛红红的,她昨晚回去哭了一场,觉得伤心。 可怜她的爱慕,不曾表白,就已经残忍地被扼杀。 亚信王子的两个老婆依然如昨日一般喜欢韩诸,她们觉得这个年轻的女孩很有魅力,她们喜欢听这个女孩说话。 一群人去海边沙滩上玩,游泳,堆沙子,玩得挺高兴,宾主尽欢。 就在海边,韩诸和亚信王子聊起了天,韩诸本身虽然并不爱说话,可是她如果要说话,却很是能牵引别人的思路。 于是他们的话题很快聊到了命运这个富有内涵的话题。 亚信王子:“夏国人是不是很相信命运,我听说你们有一个词叫‘迷信’。” 韩诸摇头,淡淡地道:“不,我并不认为这是一个迷信。” 亚信王子摇头:“那是什么,难道你要告诉我这是一个科学吗?” 韩诸笑望着亚信王子:“我们夏国,有一门古老的学问,叫易学。我知道你觉得这个很神秘,很不能理解,可是我却认为这是一个世间最伟大的哲学。三千年前,当西方人在野森林中茹毛饮血的时候,夏国人的祖先就开始研究易学,说出了天地生两极,两极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这样的话。在我们的祖先说出阴阳两极之后的两千四百年后,西方人凭着无数的科学实验,才开始知道了何谓阴阳正负。” 亚信王子听到这个,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亲爱的韩,这么说易学是比科学更伟大了?” 韩诸笑:“不,不是更伟大。这本身是两种不同层次的事物。易学是战略性的,科学却是战术性的。易学是形而上的哲学,科学是临床实验得出的结论。我以前曾深入的研习过物理学,可是最终我放弃了,原因很多,其中一个原因是,我发现世间一切的科学,研究到极致,总结归纳之后,其实就是易学中最简单的那么一句话。只是易学因为其太过博大精深,而不为常人所知而已。” 亚信王子迷茫地看着韩诸,完全是有听没有懂的样子。这也不能怪他,毕竟韩诸说的话,能完全感同身受的人,本来就没有几个。 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把你绕得云里雾里。 韩诸眨眨眼睛,笑望着亚信王子:“王子殿下,你觉得我说得有道理吗?” 亚信王子猛点头:“韩,你太伟大了!太棒了!” 韩诸笑得灿烂:“我们夏国根据易学推断人的一生,也是很有意思的。就我所知道的,西方判断人的命运,多用占星学,从判断一个人的性格入手,分析一个人一生的命运和成就,所谓性格决定命运,就是这个道理。可是我们夏国却不同,它喜欢从根本上直指命运,认为一个人的一生是先天注定的,命是一种基因,不可更改。” 亚信王子听到这里,就是再想附和韩诸,也有点不敢置信了:“不不不,韩,事情不是这样的。一个人的命怎么可能生下来就注定的。我是不信的。” 韩诸认真地望着亚信王子:“我知道你当然不信了,不过我们可以做个试验,来印证下这件事,你觉得如何?” 亚信王子疑惑地道:“好吧,韩,尽管我不明白为什么我们在讨论这么一个深奥的话题,可是我很有兴趣陪着你做一个试验。” 韩诸点头:“好,那么王子殿下,麻烦你把你的出生年月日以及具体时间告诉我,好吗?” 亚信王子越发的懵懂,不过还是报上了自己的时间。 韩诸其实本来是可以自己在大脑中排一个盘就此对这亚信王子的命运盖棺论定的,不过为了给亚信王子带来更大的视觉冲击,她弯下了腰,在这沙滩上为亚信王子画出了他的紫微命盘。 亚信王子原本就是只能听懂夏国话,却不会写的,如今看着韩诸用奇怪的符号画了一些非常深奥的符号,然后还写了一个奇怪的字样。他认真地望着沙滩上的那些画符,觉得这个事情实在是太神秘和奇妙了。 他惊奇地望着韩诸,实在是不明白这么娇美的一个女孩儿,怎么会这么神秘的卜卦术? 韩诸望着这命盘,不由笑了,这是一个金灿光辉格,太阳守命入午宫,与禄存、科权禄、左右、昌曲、魁钺加会方合此格。人命得此,主一生不但大贵,而且大富,无昌曲辅弼或见空劫则美景大减。庚辛年生者富贵全美,甲癸丁己年次之。经云:“太阳居午,谓之日丽中天,有专权之贵,敌国之富”、“巨日拱照为奇格”。 这样的一个命盘,实在是罕见的好格局,也怪不得人家生来就是在黄金堆里长大的。 只不过,这个命盘中却有一个非常有趣儿的事儿,实在是妙啊! 韩诸望着这命盘,几乎都想笑了。 亚信王子诧异地望着韩诸:“韩,你在笑什么?” 韩诸纤细的手指在那沙滩上画了画,指着那里道:“你22周岁进入大限福德宫,宫干化忌入迁移,相当于本命迁移宫武曲双化忌。加上命禄是武曲忌,相当于命禄重叠生年忌,入了无底洞。22-27周岁这5年出门都不会顺的。” 亚信王子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韩诸当下也不给他绕圈子了,直接道:“就是说,今年你29岁了,可是从你22岁开始,出门各种不顺利,虽然没有大伤害,可是小挫折不断。” 她皱眉凝视着那命盘,又看了眼亚信王子,最后大胆猜测道:“我猜你每年过生日都有刑伤,简单地说就是你每次过生日都要受点小伤。” 亚信王子听到这话,顿时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韩诸笑:“这可不是ben告诉我的,是我算出来的。” 亚信王子猛点头:“我信我信,因为很多事甚至连我的老婆都不知道!我22岁的时候过生日,被蜡烛烫到了手,23岁过生日,不小心翻车了,自己伤到了头部!当时阿拉德王室将这件事都隐瞒了下来。后来我24岁生日的时候,连蜡烛都不敢碰,蛋糕也不想吃了,结果我去吃鸡肉被鸡骨头卡到了喉咙!25岁的时候,我对生日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于是我去外面旅游,结果遇到了恐怖组织的袭击,差点被人绑架!到了我26岁生日的时候,身边包围了一大批的侍卫和保镖,结果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保镖背上,把自己碰出了血。” 韩诸闻言,忍不住想笑,不过还是勉强憋住了,满腹同情地道:“可怜的王子殿下。” 亚信王子委屈纳闷地道:“到了我二十七岁生日,我也不想过生日了,于是一大早就在医院里守着,谁知道这一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韩诸笑着安慰亚信王子道:“你放心,你是福大命大的格局,这辈子也就这么点小坎坷罢了。以后便是遇到一些难处,比如ben要用高射炮来射你,那都是有惊无险的,你再不必害怕。” 亚信王子听了这话,自然是高兴,他望着韩诸叹息:“韩,你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算到?” 韩诸:“是。不过有些事情,即使能算到,也不能轻易泄露。” 亚信王子皱眉想了一会儿,忽然问道:“你刚才说,命是天生注定的,不可更改的。可是我却有一个疑问,比如我们阿拉德国有一些士兵,因为某种原因,不得不将他们派到了充满恐怖组织的阿苏汗地带,结果他们全都死在了那里,最惨烈的一次,几千士兵全都阵亡了。难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他们命中都该死吗?” 韩诸听到这个问题,淡笑了下。 这是一个非常经典的问题。 她胸有成竹地道:“我相信你的几千士兵,这其中命中必然有些不该死在那里的。可是不该死的人却死了,这说明命之说不可信吗?并不是的。” 亚信王子认真地凝视着韩诸,疑惑地道:“那是为什么?” 韩诸笑道:“因为决定人的生命走向的,不光有命,还有运。一个国家有天运,一个地区有地运。天运大于人运,地运大于人运。比如一个人处在和平繁华的夏国,和处在战争不断的阿苏汗地带,这个人的运势会因此受到当地天运和地运的影响。尽管由于他的生命波动趋势极其相似,但是层次却差别很多。” 亚信王子拧眉沉思了一番,忽然有所悟:“我相信同一个时间出生的婴儿必然很多,这些婴儿却有不同的命运,也是和这个有关系吗?” 韩诸点头:“是的。和他出生的家庭,地点,父母,兄弟姐妹等等因素的不同而呈现千差万别的人生。这就如同宇宙中千千万万的星球有许多都在做圆周运动,可是运动的半径速度地点完全不同。” 亚信王子深深地望着韩诸:“我听着你说的这些,越来越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了。你是做什么工作的,难道你是专门研究这个的吗?” 韩诸摇头:“我以前学过易学,可是现在我只是做点生意而已。” 亚信王子听着,眼前一亮:“你做什么生意?” 韩诸好不容易将话题引到了这里,开始侃侃而谈起来:“我成立了一个韩氏集团,现在我的韩氏集团初步囊括了珠宝业、服装业等时尚品牌,还有食品、建筑等传统行业,而接下来呢,我还将跟进时代步伐,投资于互联网产业,比如我看好的123言情,就是夏国最大的网络文化产业,除此之外,我还将涉足金融业等。” 事实上是王先生的珠宝品牌刚刚开始成立,目前正处于艰难地投资打广告耗费巨资建立品牌知名度期间。服装业呢,也是刚刚起步。至于一品吃食街,如今翠翠才琢磨着要到帝京来开分店,目前正请了市场营销人员在做市场调研呢。 至于其他的,一切都是刚刚起步。不过她谈的这些,是早晚的事儿,她是有这信心的。 不过亚信王子听得眼睛都瞪大了:“韩,原来你是一个伟大的企业家!” 韩诸笑:“伟大倒是谈不上,不过我一向主张紧跟时代步伐,提倡创新。除了刚才所说的那些,我还有一个很好的创意,那就是和移动互联网有关系的。” 亚信王子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韩诸笑道:“现在人人都用手机,手机各种app也层出不穷,可是我要让我的团队开发出一个app,那个app是一个机器人,这个机器人就如同一个智能管家一样,随时管理着家中的一切电器设备。这样移动互联网的概念就和家庭智能化相融合,这在世界来说都是一个先进的理念。” 亚信王子摇头叹息:“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么神奇的女孩。” 韩诸挑眉,继续口若悬河地道:“这个项目非常好,我目前打算召来一百亿的投资,国内的几个投资人都在和我接洽,不过我没有兴趣和他们合作。毕竟韩氏集团也是拥有强大的经济实力的,我只信奉强强联合。” 亚信王子眼前微亮:“韩,你这个主意真得很棒,你真是太有经商才能了!可是你说得这些,需要多少投资,回报率好吗?”亚信王子也不是傻子,他既然有钱,对钱也是很敏感的。 韩诸笑,淡淡地道:“第一年是资金投入期,预计总投入两百个亿吧。第二年预计现金流能为正,可是要彻底回收成本,大概要在第三年了。我的目标是四年后,内部回报率达到40%。” 亚信王子听得仰慕不已:“你现在需要100个亿的投资?” 韩诸点头,不在意地道:“勉强差不多吧!” 亚信王子小心翼翼地问:“不如我来投资吧,我们一起合作?” ☆、第79章见家长 亚信王子忙道:“不必,我相信你!我相信你的韩氏集团!” 韩诸笑道:“你现在有多少资金可以调动?那些资金现在的投资回报率又是多少?” 亚信王子茫然地道:“其实我的一切都是我的管家在打理,我也不懂。不过没关系的,我相信你一定比我的管家要伟大。” 韩诸沉思一番,终于为难地道:“其实我并不喜欢将我韩氏集团的股份转让出去。不过假如你能拿着100亿向我们投资的话,我可以给你15%的股份,你觉得如何?” 亚信王子听了,连连点头:“好,好!太棒了!” 韩诸见亚信王子满口答应,自然也就顺坡下驴,于是两个人立马签订了协议,亚信王子以100亿资金入股韩氏集团,并持有韩氏集团15%的股份。 国王先生从一旁,听着韩诸和亚信王子滔滔不绝地说啊说,最后搞来了一百亿的投资,简直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事后,他悄悄地问韩诸:“你刚才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韩诸淡定地挑眉:“随口一说罢了。” 国王先生:“那你怎么编得出来?”如果他没记错,他的韩诸应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应该是不问世俗不懂经济的。 韩诸笑了下:“我上网看论坛啊!” 国王先生:“……” ************************* 度假的休闲时光总是短暂的。 亚信王子带着一家人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小岛,临走前他一再地表示要和韩诸形成友好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国王先生也带着韩诸重新回到了夏国。 一下飞机,扑面而来的冷空气让他们感受到了夏国帝京的气息。 方秀萍已经回来了,她回来后发现女儿不见了,联系上之后,听说女儿正和男朋友在一起。 她非常吃惊,女儿什么时候交了男朋友? 刚下飞机的国王先生坐在舒服的座椅里,笑望着韩诸在和妈妈方秀萍解释。 韩诸挂上了电话后,他笑着道:“这个女人从血缘上来说,确实是你的生身母亲。既然如此,那我势必拿出对丈母娘的尊重。走吧,我跟你一起去拜会她。” 韩诸淡定地收起手机:“我怕你把她吓坏了。” 妈妈方秀萍虽然不懂国家大事,可是也看电视新闻的啊,没事看看那个散发着无以伦比贵族气息的国王先生的新闻,这也是家庭主妇方秀萍的一个休闲方式。 如今忽然毫无征兆地见到了真人,还是自己女儿的男朋友,你说她得吓成啥样? 国王先生却笑着挑眉道:“难道我就见不得光?” 韩诸知道他的心思,于是便倚靠在他肩膀上:“我今年夏天已经满十八周岁,现在公布我们的关系倒是也可以。”——其实两个人现在已经半公开了吧,在夏国政圈里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没人敢说。 因为国王先生并没有正式公布这件事,各新闻媒体也没有人敢报道,都使劲憋着呢。 国王先生侧过脸来,用唇亲着韩诸的头发:“这一次,我不希望出任何意外。我们要一世都不分离。” 说着这话时,国王先生按下车上的内线,下令前往韩诸所在的别墅区。 到了那里后,早有护卫队悄无声息地对附近进行勘察,并排除各种危险物。 国王先生下了车,牵着韩诸的手进了家门。 韩诸刚刚给方秀萍打了电话,只说了要带男朋友回去,方秀萍正兴奋着呢。 这边正想着该拿出什么招待客人,又想着可千万别是像之前陈立那样的不成器的,方秀萍是又期待又忐忑。 正这么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一转身,就看到韩诸牵着一个俊美高贵的男人走了进来。 那男人穿着笔挺的毛大衣,一看那料子就是普通人买不起的,散发着一股贵族特有的范儿。 不过这倒不是让方秀萍惊奇的,最让她惊奇的是——这个人长得真像当今的国王先生啊! 国王先生见方秀萍诧异地望着自己,很有风度地笑了下,礼貌地作了自我介绍:“鄙姓敖,是韩诸的男朋友。” 韩诸见妈妈愣在那里,忙过去拉了妈妈一下,小声说:“妈,你放松点。” 放松点……放松点…… 方秀萍忙礼貌地笑着:“敖先生啊,你长得,真得和国王先生很像啊!就是电视里那个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淡笑,点头:“是很像。” 韩诸不忍心刺激妈妈,便笑道:“别人都说他像国王呢,从小因为这个差点自闭。” 自闭? 国王先生听到这话,用别样的眼神望着韩诸。 韩诸淡定地回复以笑。 差不多吧,她刚认识那个小屁孩的时候,还真跟个自闭症差不多呢! 方秀萍看着女儿和这“敖先生”说笑,知道他们感情不错,心里也觉得安慰,忙道:“我今天做了一点糕点,给你们取来尝尝。” 一边又说着:“阿红,去沏茶,还有刚才的水果,都拿过来。” 说着水果时,韩诸这才想起,才从亚热带过来,因为喜欢那里水果的甜美,所以特意带了一些,有佛头果鸡蛋果等,都是夏果不轻易见到的,就是有卖的,也总觉得不如当地的新鲜。 国王先生见此,就命人将那些水果送了进来,方秀萍见这个准女婿竟然还带着司机和佣人的架势,明白这是一个地位了得的,不同凡响的。 于是小心地又问了一些事儿,譬如你今年多大了啊,家里有什么人啊,住哪里啊。 国王先生都一一作了回答,今年三十一岁了,比韩诸大是大了十三岁,不过凡事正好我会让着她。 家里有父亲,还有妹妹姑姑,堂弟堂妹也有几个,是个大家族。 就在帝京城,住了很多年了,在二环内,距离这里不远。 方秀萍见这个准女婿谈吐不俗,风度翩翩,做事稳重,且听起来家世什么的都不错,实在是满意的不得了。 唯独有一件,就是年纪实在太大了,这女婿比她这做丈母娘的只小个九岁。 不过也只能认了。好在老男人会疼小媳妇的,这个男人看着对韩诸也是处处忍让包容的,于是方秀萍只好忽略那年纪了。 待到后来,国王先生要告别,因为是临时起意来的,并没有准备什么礼物,正想着该如何呢,那边特助已经捧上了一个盒子,里面却是一个珍珠项链。 国王先生见此,便笑道:“这是我特意为您准备的礼物,还希望您能笑纳。” 那个珍珠项链倒是个好货色,颗颗珍珠圆润饱满,灿灿生辉。 方秀萍开始还不好意思,推辞,可是国王先生坚持要给,方秀萍收下了。 收下后,她越发对眼前的这位“敖先生”有了好感。 其实她女儿现在有钱得很,她也不是贪图个这玩意儿,就是觉得这孩子实在是个有礼貌的,会办事。 现在她已经忘记了,如今自己口中的“这孩子”在二十分钟前还被她嫌弃有点老。 目送着国王先生那豪华的加长型轿车缓缓离开,方秀萍满意地道:“这个比陈立不知道好上多少倍了,这次你算是有眼光,挑对了!” 陈立? 韩诸无言以对。 如果英明帅气多金手握重权的国王先生知道自己竟然被拿来和不学无术小青年陈立比较,不知道心中做何感想? 方秀萍忽然想起一件事:“咦,他姓啥来着?敖?不对啊不对啊,国王先生不是也姓这个吗?!” 既然妈妈都觉得明显不对劲,韩诸觉得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性,于是她就实话实说了。 在韩诸一番解释后,方秀萍脑子里来来回回只有一个念头:她的女儿和国王先生谈恋爱了…… 刚才送给她珍珠项链的,那就是经常出现在电视里的国王先生。 然后呢,方秀萍直直地跌倒在了沙发上了。 韩诸一见,忙扶住,方秀萍坐在那里,喝了一口茶水,这才慢慢地缓过劲来。 “刚,刚才我都说什么了?我没说不该说的话吧?” “哎呀,那可是国王啊!我竟然还盘问了人家,我问东问西!我怎么就这么傻啊!” “韩诸啊,你这傻孩子,怎么也不和我说声啊!” 方秀萍在那里一会儿自怨自艾,一会儿责备韩诸隐瞒,一会儿又拼命地回忆刚才和国王先生会面的情景,是不是哪里失礼了啊。 韩诸见此,也不担心了,淡定地坐在旁边吃水果。 唔,这水果真甜,好好吃啊! 过了好久后,方秀萍仿佛反应过来什么似的,颤巍巍地说:“韩诸啊,你如果嫁给国王大人,那你以后就是王后了,就是第一夫人啊!” 韩诸点头:“好像是的。” 方秀萍一个激动,差点落下泪来:“你以后就是王后了!我女儿要当王后!” 韩诸过来,安抚地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妈妈,不要太激动了。其实这个事吧,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当了王后还不是你的女儿吗?日子照样过,米也照样吃,咱该喝茶还是得喝茶,当然了,茶得喝好茶。只是妈妈一定要记得,千万别对外人提起这个事来,现在这个消息还没公布呢,万一说出去总是不好。” 方秀萍听着,自然是连连点头:“妈妈懂的,要保密,要保密!” 和大人物谈恋爱,自然不是随心所欲的,方秀萍经常看电视,完全懂的! 临睡前,韩诸和国王先生打电话,其中自然提到了关于方秀萍反应的事儿。 国王先生笑道:“那我岂不是通过了丈母娘这一关。” 韩诸笑:“切,不许叫得那么亲密,以后我要不要嫁给还不一定呢!” 国王先生忽然不笑了:“诸诸,不许和我乱开玩笑,我会当真的。” 韩诸见此,忍不住笑道:“你怎么了这是?” 国王先生却顾左右而言它:“现在我的父亲就在荣园,他想过几天见你。” ☆、第80章韩诸的报复 国王先生却顾左右而言它:“现在我的父亲就在荣园,他想过几天见你。” 韩诸挑眉:“这么快?” 国王先生:“嗯,见过我父亲后,我会向外公布我们的消息。虽然你现在才十八岁,要等两年才能结婚,可是这并不妨碍我们现在公开关系并订婚。你觉得怎么样?” 韩诸忽然意识到,也许他其实心里一直有一丝不安吧? 于是韩诸便感到一丝心疼,她明白他是希望得到一点保证。 当下她笑了下,温柔地道:“好,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我们就公开我们的关系。” 国王先生听到韩诸的这番话,忽然整个语气都变得特别柔软:“诸诸,我爱你,这辈子你都要陪着我,当我的夫人。” 韩诸笑:“好。” ****************** 重新回到了帝京,韩诸先去了启天集团的办公楼附近,去查看她安置的几个点。 非常满意地发现,启天集团附近已经开始笼罩了一层淡黑色的霉气。 见此情景,她知道时机成熟了。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现在天要成事,那她必须有所谋。 韩诸下了楼,从启天集团门前经过,恰好遇到了宋娇兰,宋娇兰脸色也不太好,印堂那里一团黑气。 宋娇兰看到了韩诸,停下了脚步,以着仇恨恶毒的目光盯着韩诸。 “我最近衰气连连,是不是你捣鬼?”她直接这么质问。 韩诸淡笑:“我的好师姐啊,你可是我的师姐呢,既然知道是我捣鬼,怎么你没办法破除呢?” 宋娇兰顿时神色一变,充满嫉恨地望着韩诸:“韩诸,你太嚣张了,你会遭到报应的!” 韩诸凝视着这小师姐,摇头叹息:“你为了害我,花费了不少心思吧?是不是因为害了同门师妹,违反了师父的遗命,现在已经遭受了报应了?” 宋娇兰神色僵硬,冷哼一声。 韩诸其实刚才看到那霉气弥漫的时候,就觉得奇怪了,怎么这师姐现在功力这么差,竟然一直不曾察觉也不曾反击? 现在看到这样,她顿时印证了自己的猜测:“你现在,已经失去了你的灵力!” 宋娇兰满脸苍败:“是,不错,从我开始暗暗地筹划着害你的时候,我就渐渐地失去了我的灵力,所以我才离开了师门,一手创办了启天集团!可是那又如何,我到底把你害死了!” 她不甘心地盯着韩诸:“你本来已经死了,从人间消失了!ben得不到你,他注定孤独一生!这是对他的惩罚,对他辜负我的惩罚,他活该,你也活该!” 韩诸见她这么气恨交加的样子,顿时有种想过去踩她一脚的冲动,于是她干脆绽开一个清纯无辜的笑容:“老师姐啊,只可惜,你白白丧失了灵力,可是ben现在和我真是又火热又甜蜜,我们幸福得不得了,过两年我们就要结婚了,到时候欢迎你来参加婚礼啊。” 说着她转身就要离开,离开之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打量了下宋娇兰:“也许两年后你就在街头乞讨了,我差点忘记了这一茬。到时候你记得找我,我一定会吩咐下去,就算你穿得再破再烂,也会放你进去的。” 宋娇兰听着韩诸的嘲讽,简直是气得脸色煞白:“韩诸,你这个贱-人,韩诸,你欺人太甚!从你进入师门开始,你就欺负我!你仗着你的智商高欺负我!” 可是韩诸却根本没搭理她,抬手召来了保镖,一辆加长型轿车停在那里,她上了车后很快扬长而去了。 回到家里,韩诸认为刻不容缓,她要执行她的计划了。 首先呢,她给国王先生打电话,表示她要宋娇兰的资料。 国王先生是什么人啊,他打一个电话,世界上任何人的生平资料都可能瞬间呈现在他面前。 于是在十分钟内,国王先生给韩诸发送了一份文件。 那是一份绝密的文件,文件里记载了宋娇兰经商这十几年来,所作过的一些游走于国法边缘的事。 那些事不足以让她治罪,可是却能让她备受争议,让她处于舆论的风口浪尖。 韩诸之前就吩咐莫浩峰,收购123言情。 她一直处于那个123言情作者群内,虽然后来因为自己太过忙碌,并没有时间和她们聊天,可是她却偶尔去里面看看她们聊天,知道她们会八卦一些比如谁在论坛被掐了啊,比如哪个明星和哪个明星掐架啊,比如什么某处论坛里的大揭秘帖子啊。 韩诸先出了一个亿买下了123言情这个她极为看好的网络文学公司,然后呢,她就开始在作者群内招募写手,给出了千字五百的价格。 千字五百,这算是不错的价格了,自然有一些本来没什么名气的写手表示愿意过来帮忙写。 于是韩诸开始布置下去任务,把关于宋娇兰的一些游走于国法边缘的行为分给那些作者,要求他们尽可能地把这些用生动的的方式叙述出来,要求是让大家能猜到这是谁,可是又不明说。 作者们接到了这个任务,先是对宋娇兰的各种行为表示了义愤填膺,然后觉得这是在弘扬正义,便开始哗啦啦地写了起来。 于是某个论坛上,有了一个帖子,帖子内容大概如下: 我是一个保姆,我在一个知名女企业家中干活,这几年真是受够了!我还是决定把我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巴拉巴拉巴拉巴拉……唉,反正一言难尽啊,这个女人为了能够尽快拆迁,听说竟然用符咒贴在那里,让那个地方阴气沉沉的,没人敢去。 由于这个帖子遮遮掩掩,先是写了关于女企业家的一些奢华的豪门事,又是以一个保姆的角度来写,就显得特真实,很多人都跟帖,后来见到什么用符咒如何如何,更是觉得猎奇,再后来,看到那个女企业家干的事,大家都觉得实在是黑心商人! 下面就有人说“扒开这个伪善企业家的真面目!”,起哄开始要人肉这个女企业家。 这个作者假扮的保姆呢,一看这个情景,便假装害怕:我也是刚从女企业家那里辞工,你们可别害我!如果她知道是我在网上乱说,她肯定会找人来杀我的!我不能说了,我得赶紧把手机收起来,不然我的新雇主知道我偷空上网,肯定不高兴的! 说完这个,“保姆”就消失在论坛了…… 因为保姆的消失,大家猜测纷纷,觉得这事儿很悬疑,有的说是保姆怕被揭穿身份不敢来了,也有的说是保姆也许被女企业家灭口了。 网络上总是不缺少热心人的,于是这件事迅速升级为“拯救保姆”行动,一群人真得开始轰轰烈烈地人物那位女企业家。 很快就有人提供了夏国这几年的企业名录,挨个找,经过一番排查,大家把目光放到了启天集团的宋娇兰身上。 这么一对比,发现宋娇兰还真在保姆所说的某年某月开发过一个房地产项目,很快就有住在那附近的人去打听当时的情景,得到的消息是:当时那条街确实比较阴冷,没人敢去! 哇塞,发现大秘密了! 号外号外,女企业家上位,不靠爹不靠娘,不靠丈夫不陪床,只靠一手阴损手段!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引起了几千万的热门转发和评论,传得那叫一个沸沸扬扬。 启天集团的股票当天下跌5%个点。 韩诸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还不够。 于是第二个作者上场了,她是启天集团的一个员工:既然她已经因为其他事被揭发了,那我也就来说说吧。我本来是启天集团的一个文秘工作人员。宋娇兰严苛地制定考勤规则,迟到一分钟就扣我们六百块,可怜我一个月才挣四千块啊!有一天我女儿病了,我想请假带她去看病,结果她说我们这里是没有带薪假的,于是就要扣我的钱。那一周也是我倒霉吧,一个月22天,我请了四天病假,还有三天是迟到了三分钟(因为我得陪着女儿打点滴,路上堵车迟到了),结果呢,她要扣我四千二百块!可怜我上了十八天班,竟然要倒欠她二百块! 这件事当然有添油加醋的成分在,可是现在网络上一片对宋娇兰的偏见,现在哪里去分析这个到底夸张了多少呢,网络上很快打出“今天你去上班,欠你老板钱了吗?”的标语,还有一个网络流行语叫做“宋老板你家员工给你送钱来了!” 宋娇兰本来最近就弄得焦头烂额,此时看到这个,忙让手下反击:胡说八道,这是诬陷,不信我们可以出示工资单! 网友们表示:谁信你啊! 因为这些事,网络上打趣宋娇兰的越来越多,对启天集团的偏见也越来越深,这直接导致一些和启天集团合作的公司纷纷表示你们是不是该好好清查下自己啊?是不是真有这些问题啊?我们可不信被你们连累处在风口浪尖上啊! 宋娇兰筋疲力尽地解释。 韩诸的作者一个个地派出去,一个比一个杀伤力强,都是把真事夸张了说,弄得网络留言真是高=潮迭起,层出不穷。 后来,竟然也有真正的启天集团员工出来了,他们哭诉,现在启天集团阴气沉沉,在公司喝口凉水都塞牙,放个屁砸脚后跟。据说老板已经被吓跑了,不敢来公司办公了,只有他们这群基层员工还在这里忍受折磨。 这个事情比之前的各种更显得劲爆和真实,把网络流言推向了更高的热度。 而就在这个时候,商务部某机构发言人忽然发言,开始论述“企业家的道德血液”问题。 虽然没有明白说,可是显然那就是在抨击宋娇兰。 这下子,宋娇兰真是雪上加霜了。 各种合作关系终止,银行停止借贷,订单纷纷退订,员工们表示这日子过不下去爷不干了! 启天集团的股票更是连跌了数日,最后跌倒了市值只有两百亿。 韩诸见此,开始大规模地吞进启天集团股票,各种零散收购,同时派了莫浩峰去和启天集团的各大员工接洽,设法收购他们的股票。 那些元老们呢,原本是手里拿着股份胆战心惊,看着自己的财富一天又一天缩水,现在看到竟然有人上前收购,忙谈了一个好价格,匆匆卖出去了! 韩诸这么一番筹谋后,满意地看着自己手里差不多拥有了启天集团48%的股票。 不过呢,这当然不够了,最后的52%股票是在宋娇兰手里的。 她只有拿到那些,才能彻底将宋娇兰赶走。 韩诸自然是早有筹谋的,她开始施展下一步计划。 ☆、第81章见家长2 其实韩诸所用的办法非常简单,就是最老套的骗术。 首先呢,宋娇兰现在公司经营因为缺乏资金几乎陷入了停滞状态,她急疯了,她急需要钱。可是平时那些和她关系友好的豪门贵族,一个个竟然对她置之不理了,每个银行也都终止了和她的关系。 一句话,她缺钱,弄不到钱了! 她知道这一定是韩诸暗中捣鼓,她陷入了深深的憎恨中!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风度翩翩成熟稳重又有钱的男人出现在她的视野中。 这个男人来自遥远的日国,听朋友说他颇有家资。 宋娇兰去翻了翻日国企业名录,大概看得出,他就是日国最有名望的松式家族的继承人,又找借口要了他的出生时辰,自己排了一个盘,知道这是大富大贵的命格! 遇到这么一个钻石王老五也算是她宋娇兰不幸中的幸运了,而更幸运的是,这个男人热烈地追求她。 宋娇兰现在已经三十一岁了,她其实年纪也不小了,这些年来爱国王先生而不得,现在在她最困顿的时候,有个有钱男人追求她,她也就打算认了。 这个男人也不是个吃素的,很快就和她一起滚了床单。 宋娇兰其实以前也有过其他男人,不过这个男人在床上真狠啊,折腾得几乎起不了床。 在两个人有了这么一层亲密关系后,她开始试探着说出自己企业陷入困境的事情。 这男人沉吟了一番后,说:“兰,我是想帮助你的,可是你要知道,我作为一个集团继承人,我不能只为自己着想,我还要为我的员工负责。” 宋娇兰听到这话,心都凉了。 谁知道这男人话头一转:“不过呢,我可以设法借给你钱,但是你得有抵押物,这也是对我的集团,以及我集团内部的董事成员有个交代。” 宋娇兰皱眉:“可是我有什么可以抵押的?我的房产?” 男人搂着宋娇兰,亲吻着她:“女人,你随便拿什么都行,反正只是走个形式。一旦董事会没有意见,我马上把抵押物还给你。我这么爱你,你是我的女人,我肯定会为你着想的。” 宋娇兰厌恶地躲开了男人,心里有点反感,不过想着为了得到钱,她还是道:“要不然就拿我手头的股份做抵押吧,只是一旦你拿到钱,就要把股份都给我。” 男人抚摸着宋娇兰的脸蛋:“宝贝,放心,一切都没有问题的。” 于是他们很快敲定,宋娇兰把手头的52%股份抵押给男人,男人给她弄来一百亿的投资。 宋娇兰本来想着只抵押一部分股份,毕竟手头股份全都放出去她不安心,可是男人却说无所谓的,这样才真实啊。 男人见她忧心忡忡,又安慰说:“现在你在夏国名声不好,不如以后你嫁给我,就跟着我来日国发展吧,省得在夏国受人打压。” 其实宋娇兰勾搭上这个日国人,原本也有这个意思,于是就不再提其他事了。 事情很快办妥了,男人给宋娇兰的启天集团注入一百亿的投资,然后宋娇兰将股份52%抵押给男人。 签合同的时候,宋娇兰望着那合同下面写着的“如果乙方无法在两个月内还清一百亿,那么启天集团52%的股份归甲方所有。”,她还有些不高兴: “ali,这未免太苛刻了吧。” 谁知道这男人却安慰她道:“兰,这又不是真的。现在我能弄来一百亿,已经遭受董事会的批评了,自然要写得条件优越一些,以让他们心里满意。我怎么会害你呢,如果你这么疑心,那我们就取消我们的合同吧。” 宋娇兰见此,只好也认了。 其实她最近霉运连连,头脑晕沉沉的,也有点懒得多想。 到了最后签字的时候,她发现下面甲方是韩柱,她更觉得疑惑了:这是什么? ali笑了:“你一定不知道吧,这是我母亲的名字,我母亲来自夏国的。不过她现在老了,基本不打理公司的事儿了,可是因为法人是她,所以还是要写她的名字。” 宋娇兰在这么一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不过她实在太缺钱了,所以还是签了字。 她拿着一百亿回到了夏国,然后开始整顿自己的公司。 启天集团此时此刻已经是千疮百孔,满目疮痍,因为发不出公司,集团内部已经没有多少员工在上班了。 就算是有一些员工上班,也都是上班玩手机看网页。 宋娇兰先是奋发图强,给员工们开始了一个大会,然后把这一百亿投入到了启天集团内部。 这时候网络流言已经渐渐消停下来,她这一百亿投下去,终于有了起色。她苦心经营,艰难地拾回以前的各种关系和客户。 两个月后,公司经营上了正规,股票价格稳步回升,看起来一切都很好。 她还没忘记那个两个月之约,于是非常艰难地从公司中抽调出了三十个亿,又通过最近才拉拢的关系,设法借贷了七十个亿,前去归还。 而这个时候,韩诸的又一个计划施行了。 她重施故技,做了一个小人儿,是宋娇兰的小人儿,开始念着咒语扎她脑袋。 宋娇兰顿时头疼不已,晕倒在那里。 下属们把宋娇兰送到了医院,查了一番,可是也没查出来什么毛病。 宋娇兰昏迷了一天一夜后,醒过来了。 她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爬起来赶紧看时间! 一看,已经过了半夜12点了,晚了!两个月过去了!! 她挣扎着爬起来,还存了一线希望,希望她那个情人其实根本不会和她计较。 她出了院,满脸憔悴地来到启天集团,打算收拾下东西就去日国。 可是她刚来到办公室,就见韩诸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份合同,身后还跟着各色保镖还有律师等。 律师上前,义正言辞地出示了一份合同,表示现在启天集团已经归韩柱女士所有。 韩诸笑眯眯地道:“宋女士,现在这个办公室是属于我的,我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吧。” 宋娇兰不敢置信地望着韩诸:“你,你什么时候改名的!你怎么可能叫韩柱!” 韩诸依然笑:“托国王先生的福,早就改名了。”当年全国忽然刮起韩诸风,国王先生一怒之下,从此后再也没有人敢叫这个名字。她当时也被迫改为了“韩柱”。 宋娇兰盯着韩诸那淡淡的笑意,忽然一股难以压抑的忿恨冲撞而来! 她再也克制不住,撕心裂肺地扑过去。 一旁保镖当然将她制止,并反扣住她的双手。 韩诸走到了落地窗前,坐在了那绿萝旁的豪华座椅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宋娇兰:“现在,把这个人赶出去,我不希望看到她再出现在这里。” 宋娇兰大吼大叫着,撕心裂肺地喊道:“你设计害我!你设计害我!你太狠毒了!韩诸,我诅咒你!我诅咒你一生一世孤苦伶仃!” 不过韩诸是不在意她的诅咒的。 韩诸笑望着办公室内的一切,开始吩咐下去:改造! 她才不要在依照宋娇兰爱好装修的办公室里办公呢! **************** 赶走了宋娇兰后,韩诸成功地获得了启天集团,她将启天集团吞并入自己的韩氏集团下。这个时候韩氏集团名下的珠宝行业,服装行业都在各自行业打响了名声。而冯翠翠的一品小吃街,也顺利地开始入驻帝京等大城市,开成了连锁店,并开始申请了经营模式专利。 韩诸俯首看自己韩氏集团的财务报表,这可真是遍地开花的节奏啊。 为了表彰功臣,她给手下各个干将都分发了部分干股。 鉴于她曾经把韩氏集团股份让给亚信王子15%,因此她现在会定期把韩氏集团经营状况发送给亚信王子知道,亚信王子对于这个结果很满意,并表示如果需要钱,还可以再追加投资。 韩诸一想,干脆又成立了一家互联网公司,专门开发互联网产品,并设立了一个创新基金,鼓励员工积极创新。于是员工们想出了各种金点子,韩诸请专业的评估团队进行评估,将其中有价值的点子进行深入挖掘,从而成立一个项目或者公司来专门经营。 就在韩诸醉心于自己财富增加的时候,国王先生下了通牒令:“今天一定要来荣园啊,父亲一定要见到你。” 韩诸:“好吧……” 国王先生笑:“这些年,我一直不结婚,他现在只盼着我能随便找个女人,只要不是个男的,他就高兴。” 韩诸:“国王大人,你是在安慰我吗?” 国王先生:“不,诸诸,我只是想告诉你,没有什么可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就算有什么,他也会去踏平的。 经历过失而复得的他,现在是要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第82章老国王的不悦 这一天,荣园举行家宴,参加的是敖家的众人。 其实敖家的人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敖家分支众多,所以国王先生各种远亲兄弟姐妹数也数不清。但是国王先生的父亲却只有一个妹妹和弟弟,也就是国王先生只有一个姑姑和叔叔。 现在来参加今天的家宴的人,便是国王先生的父亲、姑姑、叔叔以及一些堂兄弟姐妹、表侄女侄子堂侄子侄女等。 已经退役的老国王——敖老先生坐在正中的传统八仙椅上,闭目养神,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旁的敖姑姑试探着对敖二先生道:“这个女孩架子也太大了。” 敖姑姑的意思很明显了,是对那个女孩不满。 要知道ben是这个国家的王,有什么人可以是劳烦他亲自去接的呢?你看有外宾来了,那还得是同样的国家元首才可能劳烦他做做样子。一般的人,自然是派秘书去接就可以了。 这个女孩吧,竟然劳动国王亲自去接,且听起来那意思竟然是理所当然的。 敖姑姑不免觉得有些意见,不知道这是什么女孩,也忒自以为是了。 敖二先生看看一旁的大哥,低声对敖姑姑道:“姐,你也未免想太多了。只要ben喜欢,管她是谁,好好结婚就是了。实在是ben的年纪也不小了。” 敖姑姑不以为然,望了望一旁的几个孩子。 这几个孩子大的也有六七岁了,是ben的侄子,敖家最正统的骨血,都是能继承国王位置的啊。 这时候,敖家的几个小姐,和国王先生差不多大的,不由也猜测起来。 听说那女孩儿是个小县城里来的,高中才勉强毕业的,可能是个小家碧玉吧,只希望不要太上不了台面。 一群人正各自猜测着的时候,那边国王先生终于把他女朋友接来了。 只见成熟高贵的国王先生,满是疼宠地挽着他那个小小小女朋友的手,走了进来。 众人都将目光放到了韩诸身上,甚至连敖老爷子都睁开了双眼。 只见这女孩果然很年轻,也就十*岁的样子吧,穿着一袭淡黄色裙子,看着纤细美丽,跟在风度翩翩的国王先生身边,如果不看年纪,倒也算是一对璧人。 敖家孙小姐见了韩诸,望了一会儿,忽然笑着上前:“你就是我叔叔的女朋友吧,看着倒和我差不多大呢!” 这是敖家二老爷子的孙女,因为二老爷子结婚就早,后面儿子结婚也早,所以国王先生就有了一个比自己只小十三岁的侄女。 敖家孙小姐是第三代中最年长的,从小也是小公主一般的存在,今年十八岁了,要说起来,她还真和现在的韩诸同龄呢。 众人听了这话,都把目光放到了韩诸身上。 国王先生啊,你竟然找了一个和自己侄女一样大的女孩? 国王先生见此,不动声色地道:“蕊儿,叫小婶婶。” 敖家孙小姐有些不情愿,不过看着国王叔叔投射过来的不容置疑的目光,到底还是叫了,就是有些扭捏。 韩诸淡笑不语。 这位敖家孙小姐看起来现在正和男朋友闹别扭啊,眼尾桃花纷乱,估计心情不好,怪不得这么别扭。 其实国王先生一向是个和蔼的叔叔,此时竟然对侄女言辞间颇为冷淡,于是大家都看出来了,这国王叔叔果然是极宠爱那个小女朋友的,于是小辈的人中,顿时没有人敢再挑衅了。 敖家孙小姐原本就有些不高兴,此时被国王叔叔不假辞色,便有些意兴阑珊地退到了一旁。 韩诸在国王先生的引领下,先来到敖家老爷子面前,拜见了敖家老爷子和二老爷子,还有敖家姑姑,同时奉上了自己所带的礼物——一些水果。 或许只带一些水果有些寒碜,不过呢这是荣园,荣园缺什么了吗?所以她就大大方方只带了一点水果,聊胜于无。 一行人见面后坐在那里,敖家姑姑开始询问韩诸一些事情,诸如家里有什么人啊,以前做什么的啊。 韩诸照实,一一答来。 敖家姑姑一边问着,一边和敖二老爷子交换了下眼色。 这什么跟什么啊…… 丧父也就罢了,还高中刚刚毕业,还只有一个妈妈以前是工厂做工的…… 这未免和敖家也太不相称了吧! 敖家姑姑心里便开始多少有些不屑了,当然了,她是极有修养的人,所以那种不屑不会露在脸上,而是从那眼光里,从那礼貌的疏离中渐渐地散发出来。 韩诸倒是毫不在意的,左右她要嫁给谁,也和眼前这两个人没关系。 敖家姑姑这个人从面相上看,是个有野心的,怕是有点其他想法。而这点想法,国王先生未必不知道,只是人家懒得搭理罢了。这些事儿啊,反正在国王先生的掌控中,孙悟空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就在这时,敖老先生忽然开口。 “韩小姐的名字,倒是和一位故去的人很像。” 敖老先生的语气淡淡的,有点像国王先生,不过比国王先生更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有点苍老的味道。 韩诸笑:“夏国如今人口有8亿,总有名字相似的。” 她神态自若地笑着,仿佛这真得是一个巧合。 敖老先生见此,锐利的目光扫向了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此时正用含着笑意的目光望着韩诸,仿佛根本没看到父亲略带质疑的目光。 敖老先生就有些下不了台,一旁的敖姑姑就略显谴责地望着国王先生和韩诸。 韩诸依旧悠然自得地笑着,礼貌而疏离。 一旁晚辈们是没有人再去敢触霉头了,都从旁看着敖姑姑和这个女孩之间那旁人都能够远远地感受到的互相排斥。 这一顿饭,每个人都吃得不舒坦——除了韩诸和国王先生。 敖姑姑是不满,敖老爷子是若有所思,敖二老爷是循规蹈矩,其他堂兄弟姐妹以及侄子侄女们是小心谨慎。 吃完饭,大家礼貌而客套地寒暄了几句后,国王先生就提出要送韩诸回家去了。 韩诸告别了众人,在国王先生的陪同下,回家去了。 国王先生侧首凝视着韩诸,哑声道:“诸诸,所有的人,你都不用在意。” 韩诸点头:“我明白。不过你的父亲看起来对我的身份有疑惑。” 国王先生点头:“是的。” 韩诸不明白了:“他以前就知道我?” 国王先生抱了下韩诸,让她靠在自己身上:“诸诸,他以前知道。” 韩诸微挑眉:“你当年提出分手,和他有关系吗?” 国王先生闻言,笑了下,亲了亲她的脸颊:“也许有关系吧。好像当年我的父亲找过你的师父,所以你的师父来找了,这其中的事情,大致能猜到的。不过现在那都过去了,现在没有任何人的力量可以拆散你我,你相信我吗?” 韩诸靠在国王先生坚实的胸膛上,微合着眸子回想当年的事。 想必是自己这个二十九岁的老女人勾搭了十九岁的ben,所以老国王不悦,找了自己的师父,并施加了压力。可是师父本身其实也是不赞同自己和ben在一起的,于是他就去找了ben,设法让ben离开了自己? 韩诸想起曾经,也笑了下,她从国王先生怀抱里扬起脸来,望着他道:“你的那些亲人,看起来有些人对我有意见呢,你说我该怎么办?” 国王先生抬手轻轻撩起她遮挡了眼睛的一丝头发,淡淡地道:“她们不会有机会再见到你的。” 轻轻俯首,亲了下她的额头,他低沉地道:“至于我的父亲,今晚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 晚上的时候,国王先生回到家里,来到父亲的书房,只见里面还亮着灯。 国王先生敲门进去后,敖老先生让他坐,于是他就坐在那里了。 敖老先生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儿子。 其实一直以来他对这个儿子是非常满意的。 只可惜,他在十七岁的时候违反了家族的规定,去和一个女人交好。其实要说起来,交男女朋友也就罢了,也算是一个人之常情。可是呢,他竟然是和一个大自己十岁的女人成了地下情人。 如果不是有一天他得到一个知情人的举报,他怕是还蒙在鼓里呢。 当年这儿子和那女人分手了,他也并没多想,只以为是也该分手了。 少年人嘛,一时贪恋上一个成熟女人的*,这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时候一长,他见识多了,腻歪了,也就分手了。 然而让敖老先生后来颇为担忧的是,看起来这个儿子自那之后就对任何女人没有兴趣了。 再美丽的女人对他来说仿佛都是一个摆设。 他眼睛盯着那个女人,暗暗地使用了一些手段,催促那女人的师父让那女人结婚,以希望自己儿子能彻底死心。 谁知道,那女人结婚后,他的儿子几乎如同被毁掉了一样,消沉了很久很久。 敖老先生叹了口气:“太深奥的事情你也不用告诉我了,现在我只想知道,这个女孩和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是相同的名字,面容也极为相似?” 国王先生坐在一旁,淡淡地道:“你可以认为她们就是一个人。” 他抬起眸来,望着自己父亲的眼睛:“父亲,我曾经失去了她,现在她又回到我身边了,我不希望出任何的意外。你能明白我吗,父亲?” 敖老先生拧着和国王先生极为相似的眉:“ben,你如此固执,我老了,也没办法去干涉你,随便你吧。” 国王先生听到这个,松了口气,他知道这是父亲的让步。 他当然不想和父亲闹到不可开交,现在父亲主动让步,这是最好不过的了。 敖老先生望着儿子脸上略显放松的神色,无奈地摇着头:“你现在哪里像个国王,分明就是个坠入情网的男人。现在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 国王先生恭敬地告退了。 待到国王先生离开后,敖老先生身边的老秘书上前:“先生,恭喜。” 敖老先生皱着眉头:“你恭喜什么?” 老秘书呵呵笑着说:“国王先生终于要结婚了。” 听到这个,敖老先生嘲讽地道:“是啊,和一个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的女孩儿!” 老秘书却不以为意,依然笑道:“先生啊,你不要忘了,当年那个女人结婚,国王先生当时有多吓人。他可是一个自律的孩子,从来就没喝醉过,可是那一天,他把自己关在无人的别墅里,喝得酩酊大醉。” 老秘书至今回想起那件事,依然觉得胆战心惊。 当时国王先生先是跳进了湖里,拼命地要找一个戒指,于是他命人把湖水抽干,终于找到了戒指。谁知道国王先生找到戒指后,竟然攥着那个戒指,脸色黑沉沉得非常可怕,就那么一声不吭的喝酒,一直喝一直喝。 这种事情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这是丑闻,所以全程一直都是老秘书亲自陪着的。 老秘书想起酒醉了后痛苦不堪的国王先生,心痛不已:“先生,他也是我一直看着长大的孩子,看着他那个样子,比拿刀子剜我的肉都要难受。现在好了,他用了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自己心爱的人,我们应该祝福他才是。” 敖老先生眯着眸子,良久不曾说话。 ☆、第83章造价五十万的自行车 韩诸最近觉得自己变胖了一点点,她有时候都能捏到自己小肚子上有点肉肉了。 尽管国王先生捏着那点小肉肉的时候,说这样非常好啊,一点都不胖啊,说这样手感我最喜欢了。 可是韩诸却有点无法容忍。 她认为是自己太懒惰了,所以打算运动下。 提起运动来,她也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以前呢就是爱骑自行车。骑自行车是很好的有氧运动。 把这件事告诉国王先生后,尽管国王先生认为她现在这样最合适摸起来最好,可是依然鼓励她骑自行车这件事。并且马上打了一个电话给秘书。 秘书就在工业制造最为发达的teminar国的最顶尖自行车品牌那里询问订做自行车的问题。可是得到的答复有点失望,原来这家的自行车平均造价在50万左右,而之所以这么贵,就在于它的纯手工打造和高速性能。如果有顾客想买必须先定制。一辆车必须由一名工人经历两年的时间才能完工。 如果是一般人,估计也就放弃了,毕竟要等两年啊。不过秘书是谁啊,他是mars星四大国之一的夏国国王先生身边的秘书。而他现在要做的是为未来的王后女士订做一辆自行车而已,这点小事能难道他? 于是他找了teminar所熟悉的某位当地高官,对方听到后,便迅速找到了那家顶尖自行车品牌厂商,并特意为来自夏国的秘书提到了一款特殊纪念型自行车。 之所以说它特殊,是因为这个自行车是为了纪念本品牌一百年而制作的,全球发行量只有三十二辆。 秘书拿到了这辆自行车后,特意经过国王先生审批,用私人飞机将这辆车火速运回了帝京,呈现在了韩诸面前。 这辆自行车一到手,韩诸就知道这车子很不错。 手柄用的是顶级的高档皮革,棕色的车座也是精心制作的样子,纯手工的打制,配着这淡棕色的味道,有种让人怀旧的感觉。 除此之外,韩诸还观察到,这家生产公司的名称被雕刻在自行车横杠上,自行车的型号标识利用金叶嵌入一块皮革上,粘贴在自行车的前部。这些细节都让人感觉到这个自行车制作过程中的精心和体贴。 韩诸骑上这个自行车,在自家别墅外头转了两圈。 方秀萍看到了,夸赞说:“这自行车不错啊?新买的吧?一看就不便宜,花了多钱?” 韩诸握着手感极好的皮革手柄,笑了笑:“ben送我的,价钱不知道。” 方秀萍打量着那车子:“要说他对你可真是上心啊!我看这车子怎么得要一千块钱。” 韩诸听了,笑而不语。 她其实大致能猜到,这自行车怎么也得要几十万吧,不过面对妈妈猜的一千块,她也就不敢多说了。 如果真说了,就怕妈妈把这自行车供起来。 虽然说她现在有钱了,可以供给妈妈很好的生活了,但是妈妈穷苦了半辈子,很多时候还是不适应太过华丽的生活。 韩诸又骑上自行车转了两圈,恰好这时候国王先生打来电话。, “诸诸,收到自行车了吗?喜欢吗?” 韩诸一手握着手柄,一手拿着电话,笑着道:“很好啊,就是有点太铺张。” 国王先生听了,低醇地笑了声:“这是我未来王后要用的自行车,难道不应该是全世界最好的吗?” 韩诸闻言,低哼道:“你倒是摆出一副圣诞老人的架势,是不是无论什么愿望,你都可以满足呢?” 国王先生道:“但凡我的诸诸想要的,自然都要尽我所能。” 韩诸想了想,忽然笑道:“我想要天上的星星呢?” 国王先生挑眉:“真想要?我会想办法的。” 韩诸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别闹了,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不要弄一堆星星灯来装浪漫了。” 国王先生听了,从善如流:“对,我们都不是三岁小孩了,所以现在让我们商量下,今晚你想吃什么?吃完后又想在哪里进行我们激情的夜晚?” 韩诸笑道:“我正好想去试一下这个自行车,不如我骑车过去荣园找你吧?” 国王先生:“也好,只是出门让保镖跟紧一些,不要出什么意外。” 韩诸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于是韩诸骑着自行车出了门,她在前面骑,后面司机和保镖开车小心翼翼地跟着。 一路骑过一个天桥的时候,韩诸无意间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 宋娇兰。 自从她离开了启天集团后,诸事不顺,各种倒霉,现在竟然流落街头,举着一个旗子开始给人算命了。 旗子上写着“宋半仙,不准不要钱。” 韩诸挑眉,有点无语。想着她们不亏是相处了这么多年的师姐妹,竟然如此心有灵犀,连落魄的时候算命的招牌都是一样的。 韩诸停下来,将自行车放到一旁,走过去。 宋娇兰低落地坐在天桥下,一旁的马路崖子上很脏,甚至还有人吐痰后留下的痕迹。 低着头的她感觉到眼前有人,以为生意上门了,忙抬头看过去,却竟然是韩诸。 宋娇兰脸色顿时变了:“你把我害到这种地步,是不是特意来看我热闹的?” 韩诸颇有些不解:“我是把你赶出去了启天集团,可是你有几套房子的啊,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 宋娇兰怨恨地道:“你不要在这里装无辜了!一切都是你怂恿ben做的,一定是你怂恿ben,让他这样对待我,这样折磨我!他曾经也是把我当做朋友看待的,现在竟然这么狠毒了!” 韩诸听了这个,顿时明白了。 可怜的师姐。 她同情地望着师姐:“曾经自己心爱的男人,竟然这么对待自己,你是不是很心痛呢?” 宋娇兰沦落到在这个肮脏的地步给人算卦为生,已经是愤恨交加了,如今竟然被韩诸这么痛揭伤疤,她几乎气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韩诸,韩诸,你太过分了!你——” 她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最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恨恨地道:“你不要忘记了,你的锁命结还在我的掌握中!这是你的死结!我总有一天会用它来要你的命!” 韩诸笑盈盈地望着师姐:“省省吧,以你现在的灵力,还是留着那点能力让自己吃饱饭吧。” 说完,她骑上自行车,笑道:“看,这是ben特意为我订制的自行车,骑起来真是得心应手。” 宋娇兰气极反而冷笑:“韩诸,你以为你能得意多久?” 韩诸依然笑:“我不知道我能得意多久,但是我知道现在你一点都不得意。”说完这个,她骑着自行车径自离开。 谁知道刚骑了一会儿,便见前方骤然一团黑气,紧接着前面一辆车忽然斜刺里冲过来,差点和自己撞上。 一旁随护的保镖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将韩诸拉过来,自行车堪堪擦过那车子。 这时候,车子的主人停下了车,打开车门,对着韩诸不满地大骂:“这是没长眼睛啊,没看到我开过来了啊?” 保镖是一直保护在韩诸身边的,怎么可能让韩诸被这样的人骂,当前上前道:“这位先生,这件事的事故责任人应该是你,你忽然拐过来的。如果你对此有疑问,我们马上打电话请交警来处理,交警会调取这里的监控录像的。” 车子主人看着自己车子被刮擦的样子,非常心疼,鄙视地望了眼韩诸倒在地上的自行车:“先别说谁是责任人,这个也不是由你说了算!就说你一个破自行车,把我的轿车刮了,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你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你那自行车多钱,我这轿车多钱啊?这能比吗?!” 韩诸倒是没事,只是扶起那自行车看了看,除了手柄那里刮擦了一点,其他地方倒是还好,果然不亏为全球最顶级的自行车。 她抬头望了眼那轿车被刮擦的样子,淡淡地道:“刚才的事故,你我都有责任。这样吧,我赔你轿车修车的钱,你赔我自行车修车的钱,怎么样?” 那车子主人听了,顿时乐了:“那敢情好。” 韩诸笑了下:“一言为定?” 车子主人点头:“行,我说话算话!” 韩诸拿过手机来,打了一个电话。 “喂,亲爱的啊,我刚才出了交通事故。” “别,你不用过来。不用担心,我没事的,就是自行车刮了一点。” “嗯嗯,好的,我知道的,听你的。不不不,我说了,真的没事,你不用过来。” “……行吧,那我等你秘书吧。” 挂上电话,韩诸笑着对车子主人说:“刚才和我男朋友打了一个电话,他会派他的秘书过来和你商量赔偿事宜。同时他也会带来我这个自行车的造价单,请你对我的自行车手柄进行赔偿。” 车子主人愣了下,打量着韩诸,心道莫非他撞到了啥有钱人?如果这样,岂不是能让她多赔点? 很快,秘书就赶来了,他先稍微了解了下情况,然后就和颜悦色对那车子主人说:“先生,您放心,您车子的刮擦,既然韩小姐说了,我们肯定会赔偿您的。只是您既然要赔偿我们自行车维修费用,那么也请您按照这个报价单来赔偿。” 车子主人不疑有他,满口答应。 于是秘书送上了一个报价单,他笑容满面地道:“先生,麻烦您按照这个价钱赔偿吧?” 车子主人看着那报价单,愣了很久后:“你这是坑我呢?” 秘书郑重地道:“先生,您想错了。我们没有坑你,这确实是这个自行车的价格,目前还没有计算关税以及运输费用。” 车子主人顿时脸色白了又白,很久后,他望了望旁边安静地立着的自行车,小心翼翼地走到韩诸面前:“这位小姐……咱们谁也别赔谁了……行不行……” 韩诸其实本来也就是逗逗这个车主,也没真想让他赔偿。况且这件事的发生虽然也是因为这位车主的鲁莽和不遵循交通规则,可是究其根本,怕是这人还是受自己牵连,当下便笑着点头:“也行,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们就各负责各自的吧。” 秘书处理完了,这才恭敬地对韩诸道:“韩小姐,先生在等着您,您请上车?” 韩诸却笑了下,道:“等等。” 说着这话时,她远远地望着自己的小师姐。 宋娇兰冷哼一声,挑衅地瞪着韩诸。 韩诸可以确定了,刚才这小小的车祸其实是宋娇兰捣的鬼。 呵呵。 韩诸看了下附近,只见垃圾堆旁有个流浪狗,正卧在那里。 她便笑道:“我记得小师姐好像不喜欢小动物呢,不知道你现在当了街头流浪者,是否已经改掉了这个坏毛病?” 韩诸话音刚落,那流浪狗忽然像被什么惊动了似的,忽然跑起来,冲向了宋娇兰。 宋娇兰一见,顿时脸色大变,忙举着她的大旗逃跑。 可是那狗汪汪地追过去,对宋娇兰穷追不舍。 宋娇兰尖叫着在人群里到处乱跑。 周围的人们也都吓得不轻,可是他们很快发现,这狗虽然跟疯了一样,可是却不咬别人,专门追着宋娇兰咬。 于是路人有的上前想帮忙,有的表示要报警,也有的猜测纷纷。 “这女人还自称半仙呢,看起来是个算卦的。” “算卦的,估计是骗人骗多了,狗都看不下去了。 ******************* 因为韩诸已经是见过敖老先生的人了,荣园的从上到小,竟然连门口保安都知道韩诸是准王后了。 她这次进荣园,再也没有人敢各种检查了,一路同行畅通无阻,即使她不伦不类地骑着一个自行车进的荣园。 她的自行车被工作人员小心地安置在一处停车场,然后她则是被特助恭恭敬敬地请进了一个休息室:“韩小姐,请休息片刻,国王先生在会客厅,很快就能结束。” 韩诸一边翻着各种财经杂志,一边问道:“刚才打电话的时候还没说要会客的,是临时订的?” 特助笑了下:“是。” 恰在此时,韩诸听到外面有脚步声,于是透过窗子往外看去,却见竟然是敖姑姑脸色不悦地从会客厅走出来。 因为窗子是开着的,所以敖姑姑也看到了韩诸。 她见韩诸竟然这么悠然自得地坐在休息室里,眼中忽然那么一红。 ☆、第84章海洋上空消失的航班 她才是敖家的大小姐啊,怎么如今却要如此狼狈地被拒绝? 敖姑姑别过脸去,没有再看韩诸,挺着脊背高贵而倔强地离开了。 过了一会儿,国王先生过来了,他笑挽着韩诸的手,带她去吃晚餐。 韩诸想起刚才的事情,便随口问起:“刚才这是怎么回事?” 国王先生不在意地道:“姑父现在在xx省担任要职,姑姑希望我能将让姑父升职,可是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做主的,所以我拒绝了。” 韩诸笑了下:“你啊!” 至于你到底怎么了,韩诸没说。 这一天的晚饭非常丰盛,国王先生心情也看起来很愉悦。 他笑望着对面的韩诸:“我现在迫不及待地盼着,你什么时候能搬过来和我一起住。” 韩诸笑道:“我忽然好怀念我们那时候在aris国的时候那个小木楼啊,那个时候真是幸福。” 国王先生见她眸子里闪着动人的光彩,眸中颜色逐渐变深,回忆起往日,眸光越发的温柔:“你如果喜欢,我们还是可以继续住在那个小木楼里的。” 韩诸听着,隔着餐桌,笑点了下他的鼻子:“你作为一国之王,怎么可能还跟我跑到aris去呢!” 国王先生抬手握住她的手,没有说话,只是安静地陪着她继续吃饭。 对于这件事,韩诸并没有多想,第二天也就忘记了。 可是过了几天后,她再次来荣园,发现荣园的小白楼对面空地上,竟然多出来一个小木楼,而且是那么熟悉的小木楼! 看上去有些陈旧,经历了很多年风霜的样子,可是应该是一直精心修缮,因此还是能居住的。 韩诸顿时有种穿越的感觉,她走到小木楼前,看着那木门,是那么的熟悉,上面甚至有她有一次不小心用菜刀磕上的痕迹! 不过,这个小木楼不是上次在省城见过的那个仿制品,而是确确实实就是那一个! 只不过这小木楼由遥远的aris来到了夏国的荣园…… 国王先生站在韩诸身旁,揽着她的腰道:“以后我们就生活在这里,如何?” 韩诸觉得自己的大脑开始迷茫:“国王先生,请问这个小木楼是如此来到这里的?” 国王先生理所当然地道:“我派人搬过来的啊。” 搬过来的……搬过来的…… 好吧,韩诸不想知道这是怎么搬过来的,她只要知道是他搬过来的就好了…… 韩诸侧脸,望着一脸幸福的国王先生,忽然心里被装得满满都是温暖。 她忍不住靠在他身上,踮起脚尖,捧着他俊美刚毅的脸庞,柔声道:“ben,我爱你。” 国王先生眼眸中的爱意比海还要深沉浓烈:“诸诸,我也爱你。” 说着这话的时候,国王先生从西装口袋里掏出一个红色的小绒盒,看着极为精美的样子。 韩诸笑了:“这是什么?”难道是戒指?该不会国王先生要向她求婚? 这时候,国王先生打开了那个小绒盒,他笑着道:“看看这是什么?” 韩诸一瞧,这根本不是什么戒指,甚至不是什么珠宝首饰,而是一个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暗红色石头,表面粗糙充满了沙粒感,还有一点被溶蚀的感觉。 任凭韩诸多么聪明,这下子也搞不明白了。 国王先生笑望着韩诸茫然的眼神:“难得诸诸也有不明白的时候。” 韩诸挑眉:“嗯?”所以,这是在干什么? 国王先生:“你不是说想要星星吗?虽然天上的星星是没办法摘下来的。不过这里有宇航员采自earth星的石头,就当做我送给你的星星吧。” 韩诸:“……” 很久很久后,她拿起那块粗糙的石头:“好吧……” 其实,这是一块多么具有科学研究价值的石头啊! ************************** 这一晚,韩诸和国王先生就住在这个从遥远的另一个半球运来的小木屋里。 夜里,听着外面的风声,舒服地躺在大床上,两个人偎依在那里,仿佛一下子回到了很多年前。 很多年前,她和他就是这么躺在这样一个房间里,晚上一起看书看电影,然后第二天各自去各自的学校上课或者做研究。 如今木屋依然是那个木屋,只不过两个人的心境身份却都已经不一样了。 这一夜,韩诸一直到很晚依然没有睡着。 望着一旁的国王先生,看着他俊美的脸庞,安静地睡在一旁的样子,她轻轻叹了口气。 岁月流逝,周围的事物在变,其实人也在变。 兜兜转转这么久,他们还能在一起,真好。 ****************** 第二日,或许因为韩诸昨晚睡得太晚,当她醒来的时候,国王先生已经不见了。 她洗漱过后,以为他会回来陪自己用早餐,可是等了半个小时,一旁的秘书忍不住上前道:“韩小姐还是先吃吧,先生那边有事。” 韩诸听到这话,也就不等了。 一边用银叉叉着一小块面包吃着,一边拧眉思索着今日的事儿。想着自从他们在一起以来,还真没见过他抛下自己去这样忙公务,看来是真有大事儿发生了。 早餐吃完了,国王先生才走过来,脸色有点不善。 韩诸见此,不由笑道:“怎么了,是地球撞到我们mars星了,你脸色这么难看。” 国王先生皱眉道:“地球没出事,不过飞机出事了。” 韩诸挑眉,审视着国王先生:“从你的脸色看,果然是出了点事儿,而且我猜这件事本身不是什么大事儿,只不过引发了太多舆论关注,犯了口舌之争,所以才这么头疼。” 国王先生听到韩诸这么说,眸中略带了一丝惊奇,不过随即笑了下:“你说得倒是对。” 当下他也坐下,一旁有侍者迅速而有序地重新换上了桌布,又重新摆好了新的早餐。 国王先生一边用着早餐,一边对韩诸说起昨天半夜里发生的事儿:“有一架民航飞机,飞机上有三百二十六位乘客,其中有一百二十位是来自我们夏国的国民。现在这架飞机凭空在qisiyou海洋上空消失了。现在这件事在网络上流传,引起热议,已经发展成世界热点新闻,各国都在讨论。” 韩诸拧眉:“既然有我们夏国的乘客,那我们自然是不能坐视不理。” 国王先生点头:“是。已经派了夏国国安系统的精英前去参与调查,同时夏国驻aris大使馆的外交官也已介入其中。为了表示重视,今天还打算让外交部部长对此进行发言。” 韩诸又问道:“这个飞机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国王先生紧皱着剑眉,摇头道:“一团雾水,简直是凭空消失了。” 韩诸沉思片刻,忽然道:“把这件事所有的资料都交给我,我来看看吧。” 国王先生抬头望向韩诸,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道:“也好。” 当下国王先生一个吩咐,就有秘书过来,将这件事前前后后所有的资料呈现在韩诸面前。 韩诸翻了翻,这些资料里有出事飞机的飞行线路图,原来当时飞机从x国飞向y国,可是经过qisiyou大洋上空的时候,忽然调转方向往后飞去,飞了大概半个小时,就这么失去了踪迹,凭空消失在海洋上空了。 现在搜救人员已经几乎把那片海域搜遍了,可是没有任何飞机残骸,没有任何空难痕迹,那里也没有发生过任何不良气候等会导致飞机出事儿的因素。 尽管据查那个飞机在飞行前曾经在机场有过小的刮蹭,可是这看起来实在无伤大雅。 还有资料显示,飞机上有几位乘客的身份是捏造的身份。可是韩诸扫过那些资料过,明白那个国的人员为了偷渡,这种事情时有发生,这应该只是一个偶然事件。 那么问题来了,飞机去了哪里呢? 韩诸看完了这些资料,随手在互联网上搜索了下。 顿时,铺天盖地的各种热议几乎席卷了整个网络。 在这个互联网时代,人们的八卦并不在街头巷尾,而在这个小小的电子屏幕前。 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讨论这件事,各种猜测,有的人还演绎出各种版本的故事。比如外星人劫持论,比如x国阴谋论,比如y国自导自演论,当然还有恐怖袭击的猜测,等等等等。 也有的人在分析这件事背后的政治影响,说是这个时候,就是看国家影响力的时候了。虽然飞机上只有夏国一百多人,可那是夏国人的生命。夏国作为最近几十年崛起的mars星四大国之一,如果在处理这件事上没有表现出一个大国应该有的强势和魄力,那么夏国在世界上的声誉甚至都可能由此受影响。 你要知道,这是一个和平的时代。在这种和平时代,这种引起全mars星人热议的事件那就是没有硝烟的战争。 韩诸这么一看,顿时也就明白为什么国王先生忙得一早上饭都没吃了。 她看了这资料后,记下了出事飞机的经纬度以及出事的时间,同时要了那位飞机机长的生辰八字。 有了这些后,她先为出事飞机排了一卦,得到的卦象却是“坎为水”的卦,二爻、五爻动。爻辞为: 九二。坎有险,求小得。 象曰:求小得,未出中也。 韩诸见此,蹙眉道:“看来这件事必须抓紧时间了。” 国王先生听了这话,沉声道:“怎么说?” 韩诸解释道:“坎卦是非常困难,非常危险的卦,占得二爻,说明飞机上的人员正陷于危险的境地,不过呢,好歹现在生命还基本安全。” 国王先生闻言,眸中顿时一亮:“这么说,还是有救了?” 韩诸点头:“你看这卦象,显示是坎有险,求小得,说明虽然危险重重,不过最终还是有机会能得救的。这求小得,就是好歹能活命。” 她抬头,凝重地望着国王先生:“所以,尽快派出更多的搭救人员,用尽全力来救他们吧。” 国王先生点头:“现在内阁大臣各执一见,因为现在x国和y国已经派出十几艘舰船、飞机和卫星,全都投入到了搜寻行动中。我们夏国目前派出了十七艘舰船,二十一架飞机,同时也动用了卫星。这个耗资是非常巨大的。可是现在大家普遍对这件事并不乐观,认为目前我们付出的成本已经很大了,足以对民众有个交代。如果再继续加大搜寻力度,就怕到时候将付出更大的代价,可是依然一无所获。而且最关键的是,这个事情一旦开始,就不好停止。” 韩诸抬眸,望着国王先生:“那你的意思呢?” 国王先生:“原本我也在犹豫,因为投入巨大,如果那些人根本已经不在人世,那么这些投入将打了水漂。毕竟我们现在用的是国库的钱,我要对整个夏国人负责,不能拿着夏国人的钱去做这种注定没有回报的事情。” 他黑如星子的眸子认真地望着韩诸:“不过既然我的诸诸说了,他们还活着,那我们即使付出再大的代价,也要救他们。” 生命是无价的。 韩诸点头,笑了下,道:“好。可是你用什么理由说服他们?你信我,他们未必信我。” 国王先生:“假如他们执意反对,那么作为国王的我,有任性的权利。” 韩诸听了,认真地望着国王先生:“ben,那你试着去说服你的内阁大臣吧。如果他们依然有人反对,你就开启你的暴君专政模式吧。” ☆、第85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两个小时后,国王先生回来了,从他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应该是成功说服了别人。 韩诸沏了一盏茶,递给了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一边品着茶,一边淡淡地道:“现在每天搜救的成本非常大,目前一致的看法是搜救五天。头三天是黄金抢救时间,过去这三天后,再寻找两天,到时候看形势再做决定。” 韩诸听到这个,皱了下眉头:“五天未必能找到人。” 国王先生笑了下:“目前我们派出的搜救队是全国最专业的,派出的航空母舰和搜救舰艇和直升飞机都是世界一流的。希望他们不要让我失望吧。” 韩诸听到这个,没有说话。 接下来的几天,韩诸一直关注着这件事的网络新闻,发现这个事件的影响越来越大,最后已经到了全球热议话题的程度了。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网民都在每天关心这件事,甚至有人开始为这件事祈祷,希望飞机上那些无辜的人能够幸免于难。 然而尽管相关的各个国家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无数的直升飞机和搜救艇潜水艇在那一片海域搜索,可是他们却没有找到任何的踪迹。 没有一点点的残骸,没有一点点的痕迹,甚至连飞机上的黑匣子也是完全无法搜寻到任何的信号。 那架飞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此时各种猜测也尘嚣而上,甚至连外星人的故事版本都有了。说是最近发现了第二个mars星,这个星球名叫叫earth星,气候和地理条件和mars星很像,也许那个上面就有人存在。也许是这些外星人拥有强大的科技力量,把他们劫持了。 韩诸就此事,每天都会卜卦,可是每一次卜出的卦,她都是一句话都不说。 从她的神色看,她心情是越来越沉重。 到了第六天的时候,国王先生一早上就不见了人影。 韩诸从周围人的紧张气氛中,多少感觉到了。 现在各国都减弱了搜救的力量,毕竟这样大规模地毫无目标地在浩瀚的海洋上搜索,人力财力物力成本巨大。他们愿意为了一个生命不惜一切代价,可是却不愿意为了毫无希望的事儿浪费这么多的金钱。 据说,这一次的搜救行动,所耗费的金钱已经是史无前例的,超过了二十一年前那次最著名的海洋空难营救行动。 第六天的时候,韩诸打了一个电话。 “我是韩诸。”她直截了当地说。 对方沉默了许久,一直没说话,最后终于用异样的声调道:“韩诸,你果然没有死吧。” 韩诸笑了下:“是。” 电话那头的人,声音终于沉静下来:“韩诸,你既然根本没有死,那你到现在才联系我,一定是有事儿吧?” 韩诸笑着道:“是,我需要你帮一个忙。” 她打电话的这个人,叫王子寒,是一位堪舆大师,也是她的至交好友。 在过去的几天里,她每天都在卜卦,只知道那些人已经活着,可是茫茫海洋中,她也没有办法知道那些人到底在哪里。 唯一能在这件事上帮忙的,或许就是这位堪舆大师了。 他上能仰观天象,下能俯察地理,若是由他相助,帮着在茫茫海洋中观生气之所在,或许能有一线希望。 王子寒听到这话,“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好,既然你要我帮忙,那我只好去了。” 既然王子寒愿意帮忙,韩诸马上来到了国会的会议厅外面,给国王先生打了一个电话。 国王先生此时正和内阁成员讨论着,忽然接到这个电话,知道韩诸平时轻易也不会乱打电话的,忙说了声暂时休息,然后走出了会议厅。 韩诸看到迎面走出来的国王先生,笑道:“帮我派一架直升飞机,去接我一个朋友。” 国王先生蹙眉:“诸诸,什么朋友?” 韩诸道:“一个可以帮我们忙的朋友。” 国王先生听到这个,点头道:“好。” 他相信韩诸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当下忙吩咐秘书,调一件直升飞机,同时向韩诸要了那位朋友的地址。 秘书得到国王先生的吩咐,自然很快去做了。 韩诸见国王先生忙着,正打算离开,恰好此时,有几个内阁的老家伙因为要上洗手间,就从会议厅里出来了。当然了,也有人纳闷国王先生接到了什么电话,探头探脑出来看,结果就恰好看到了韩诸。 他们对韩诸,当然是知道的。 就是那个年纪轻轻的把国王先生迷得神魂颠倒的小女孩嘛! 这个时候,他们隐约听到了,小女孩要调一架直升飞机,还说要国王先生去接人。 一时之间,他们难免有些恼火,想着这个小女孩实在是不懂事啊。 当下就有人用锐利的目光打量着韩诸。 国王先生自然感觉到了,笑了下,干脆向众位内阁成员介绍道:“这是我的女朋友,韩诸。” 这是国王先生第一次正式地向众位内阁老头子们介绍韩诸。 顿时,这群老头子目光各异。 有的是和蔼地笑着,上前打招呼。 有的虽然眸中带着笑,可是却越发用探究的目光打量韩诸。 也有的,语气是非常尖锐和直接的,竟然跑上来问:“这位韩小姐,现在是我们讨论国家大事儿的时候,你这样跑过来干扰国王大人,合适吗?” 国王先生听了这话,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说话的是一个内阁老成员,今年七十多岁了,这纯属是倚老卖老,不把国王先生看在眼里。 韩诸听了,笑了下,挑眉道:“诸位和国王先生讨论的是国事,我和国王先生讨论的是家事。国事和家事,也未必哪个就比哪个重要。” 这话一出,原本脸色好看的,现在脸色也不好看起来了。 韩诸又道:“我知道各位在讨论飞机失踪事件,现在这件事已经不是单纯的一个国家事件,而是众多国民注目的大事,大家关注的是家事,可是如果所有的夏国国民都在关注的家事,那就是国事。” 国王先生原本要上前开口的,见此情景,他就后退了一步,却是没说话。 这个女人注定要成为陪伴在身边的女人。 他也相信她有这个资本。 此时的韩诸望向众人,淡淡地道:“现在的这件事,已经并不淡淡是你们的过世,而是众多民众聚目的焦点,在这种情况下,为什么你们不听听民众的呼声呢?” 韩诸说完这个,那老头子顿时一个冷笑:“韩小姐,你要我们怎么听民众的呼声?难道我们没有听吗?我们也在关注世界新闻国内新闻,也盼着那飞机能找到,可是你知道这要多少钱吗?我们不能因为虚无渺茫的希望,更不能因为某个神棍算出来那些人没有死,我们就以昂贵的代价继续开着航空母舰在海洋上遛弯儿!” 这老头子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内阁成员用探究的目光望着韩诸:“韩小姐,你的名字倒是听着耳熟啊?” 韩诸淡淡地道:“呵呵,这个名字很普通,世上重名的人多得是。” 说着这个,韩诸望了眼国王先生,道:“国王先生,我知道现在你也很为难,毕竟你不能浪费国库的钱去做无意义的事情。现在我请求可以参与到这个搜救计划中,可以吗?” 韩诸说出这话,众人都惊了下,诧异地望着韩诸,终于有人笑了下,不免嘲讽地道:“韩小姐,你这是当搜救计划是去海上观光风景吗?” 国王先生听到这话也是皱起了眉头:“诸诸,这不是开玩笑的。” 毕竟去海上搜救要面临变幻莫测的海洋气候变化,条件会非常艰苦,他不希望韩诸去冒这种险。 更何况,如今韩诸当着这么多重要官员的面提出这件事,那就意味着她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若是失败,她将成为这些人的笑柄,并且从此后很难再拾起威信。 国王先生薄唇微动,刚要说什么来阻止,可是那边韩诸扫向他,清澈的眸中是坚定。 国王先生拧了下眉,终究是没说话。 韩诸郑重地环视向这群内阁成员,此时原本没出来的那些人,也听到了风声,都跑出来围观。 一时之间韩诸犹如进入了狼群里的熊猫一般,被大家用各种各样探究的目光打量着。 韩诸笑了下,坚定地道:“我不是去海上观光,我是去救人的。并且我一定会设法把失事的人员带回来。” 她眼眸中的笑渐渐消失,稚嫩的脸上渐渐显露出与年龄完全不符合的成熟和肃穆: “不管是尸体还是活人,我都会带回来。”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86章海洋搜救行动 韩诸的孤注一掷总算是为她争取到了前往那一片海域寻找失事飞机的。她知道那些人心思各异。 譬如有的是和老国王关系密切,人家难免对她有几分试探和考量的意味,也有的呢,纯属是不想国王先生娶这个人,比如人家还想介绍自己的侄女给国王先生呢。也有的是真心忧国忧民,不希望这件事闹大。 总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说不上谁对谁错,只是单纯对这件事抱有不同的看法,这些不同的看法决定了有的人希望她把人带回来,有的人希望她这一去,最好和那失事飞机一样再也不要回来了。 国王先生从她决定前去寻找失事飞机的时候,脸色就一直不好看,不过他并没有说出阻止的话。 对于这点,阿宴是比较满意的,至少国王先生对自己还是很了解的,她知道自己既然决定的事儿,那么就不会改变主意。 这个男人,只是默默地为自己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诸如精挑细选了最优秀的保镖,那都是高强度特种培训之后,万里挑一经过层层筛选后才能来到国王先生身边的最优秀的专业护卫人员。 又比如他还查阅了许多的资料,了解了可能的各种风险,并一一说给韩诸。 除此之外,韩诸所要搭乘的飞机,那自然是最顶尖的,是国王先生请来了航天专家,了解了各种飞机的特性后,亲自挑选的一个型号。 他把工作几乎做到了万无一失,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平静,不过韩诸坐上飞机的时候,他神情肃穆得几乎一点神色都没有。 韩诸对这个男人太了解了,当他认真的时候,当他紧张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 王子寒此时已经来到了帝京,他也将陪同韩诸一起前往那片海域。 也许是事先知道了韩诸重生的消息,他见到韩诸的时候,只是打量了一番,然后就笑了下。 韩诸也没多说话,两个人之前其实是很熟悉的。 熟悉到曾经一起走遍了许多地方。 许多话,也不必说,大家都心领神会。 国王先生原本整个人的精神已经紧绷着了,此时见到了王子寒,便皱起了眉头。 他之前只知道韩诸请了一个朋友来帮忙,可是却没说过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朋友。如今只看了一眼,便已经觉得不对劲了。 国王先生对于韩诸的朋友,多少也是知道的。以前她就有很多关系不错的朋友啊,各行各业的都有,国王先生那时候吃过几次醋,后来发现韩诸心里实在是坦然得很,根本没有什么的,于是他也就罢了。 可是他看着此时出现的王子寒,却知道这个王子寒可能多少有点不一样。至少对于韩诸来说,这个朋友挺亲密的。 他们非常默契,默契到了见面后,都没说几句话。 国王先生的脸色就越发的沉重了,不过他依然没说什么。 韩诸意识到了国王先生的神情不对,她也很快明白了,不过此时显然不是讲这种儿女情长的时候,也就没多说,直接陪同王子寒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后,因为将有长达二十个小时的飞行,这里面还有时差问题,为了能在二十个小时后有最充沛的精力来面对未知的一切,于是两个人都闭眼开始睡觉。 可是闭上眼睛没多久,王子寒忽然笑了下,也没摘下眼罩,就躺在那里,闭着眼睛说:“你到底是和这个人在一起了。” 韩诸此时其实也没睡着,她摸了摸眼罩,笑道:“其实他也没什么不好。” 王子寒沉默了会儿,终于道:“你高兴就好。” 接下来的二十个小时,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而是开始闭目养神。 当他们醒来的时候,发现机身在颠簸中。 飞机在飞行过程中遇到气流而颠簸,这本身倒是很正常,可是显然这次的颠簸时间以及幅度都有点大。 王子寒这时候也睡醒了,摘下了眼罩,揉了揉脸,望了眼韩诸:“这有点不对劲啊。” 韩诸也醒了,拧着眉道:“是有点不太对。” 王子寒爬起来,从飞机窗户望外面,不过外面都是云层,云层黑而厚重。 他只看了一眼,就皱起了眉头:“这个地方明显不对劲!死气沉沉的,让飞行员赶紧飞离这里!” 韩诸听说,马上按了铃,很快接通了和飞行室的电话。 车上并没有服务员,都是精干的保镖,此时保镖们也觉得这阵颠簸不太对劲,敏捷地来到了高级休息室,并拿出了降落伞等应急之物,严阵以待。 机长接收到了韩诸的命令,一边开始和副机长准备迅速驶离这一片区域,一边向韩诸汇报这一带的特别之处,原来来到这一片区域后,忽然信号受到眼中干扰,同时受到了强气流冲击。 飞机在颠簸中,艰难地逃脱了这一片区域。 韩诸和王子寒马上打开了电子地图,发现原来现在距离出事的那片海域已经不远了。 飞机在离开这片区域后,总算区域稳定了,同时和夏国的海洋搜捕总指挥联系上了,总指挥表示正有舰艇在这一带巡逻,若有意外,随时接应,同时会派一架a231飞机过来接应,以防万一。 这时候大家总算松了一口气,降落伞等紧急救生装置也都重新收了起来。 两个小时后,飞机安全地在夏国的航空母舰上降落了。因为总指挥事先已经得到命令,知道这次飞机送来的是极其重要的人物,国王先生的第一秘书亲自打电话过来,说是务必保护好这位韩小姐的安全,所以他是亲自去迎接的。 这位总指挥看着黑瘦,是个非常干练的人,他见到韩诸以及韩诸身后强大的保镖团后,眼眸中泛起惊讶,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为韩诸安排了最好的房间,安排了最好的陪护人员,然后就向第一秘书汇报了韩诸的各种情况。 看起来第一秘书很满意。 总指挥觉得自己这事儿办得应该还算有眼力界。 虽说现在是带领大批人马出来搜救失事飞机的时候,不过大家都知道,其实这事儿到了现在,都七八天了,就算还有人活着,怕是已经没命了。现在依然还在这里搜救的,其实都是面子上不好马上撤退的人。 事实上相关的几个国家已经悄悄地撤退了不少主力,剩下的就是做做样子继续在这里搜查罢了。 大家也都绝望了。 面对这种情况,总指挥也得想想,自己刚刚接受这个命令的时候,那个雄心壮志,那个以为机会来了的激动。 结果呢,看起来这个事儿是大把大把的钞票扔进了海里,连个响声都没有。 如果这人救出来,他可能就是个功臣是个英雄。 现在没救出来,他连个狗熊都不是。 觉得自己要当狗熊的总指挥,现在面对着韩诸,就如同沉水的人抓住一个救命稻草。 救命稻草其实是那么的细弱,那么的匪夷所思,可是它到底是一线希望,不是吗? 韩诸在刚来到这里的时候,带着王子寒先了解了下情况,把最近搜救的各种资料,以及这片海域的每一处的情况,都先详细了解了下。 其实这些信息事先已经得到了各种资料,可是说到底远程得到的资料不如现场的资料更为详实。 之前看到的,那是汇报给上级的资料,总是经过了美化和遮掩的。 此时的资料,都是赤-裸裸的现场第一资料,是带着海风咸味的资料。 韩诸和王子寒把大致情况了解了下,心里多少已经有了计较。 她又一次占卜了一卦,这一次的卦象更加凶险了。 她苦笑了下,望着王子寒:“看这个。” 王子寒看了一眼,脸色很不好看。 韩诸笑道:“只能靠你了,现在我们马上出发,请指挥长派一辆小型飞机,我们现在这片海域看看吧。” 王子寒点了下头。 他这个人,帮多少富贵达人看过阴宅风水,当然也看过大型工程项目,甚至山水自然景观,还有城镇开发等的风水。 他最大的成就,应该是当年看了一眼,说了一句话,于是一个高达二十八个亿的投资开发项目就此叫停了。 可是现在呢,他要看的不是什么个人的阴宅,也不是什么投资项目,是一片海!一片海! 在mars星球上,有三分之二的面积都是海水。 人类自以为自己的科技已经无所不能,其实神秘的海洋对于他们来说,还真是一个很陌生的未曾探知的领域。 韩诸看着王子寒的脸色,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和你一起看。” 王子寒望了韩诸一眼,道:“好。即使下地狱,至少有你陪着。” **************** 总指挥长对于韩诸和王子寒要去巡逻这片海域,感到有些吃惊,他以为这两个人怎么也得先休息下吧。 不过既然这两个人坚持要到处看看,他也只能答应了。毕竟人家是有来头的有背景的啊。 既然这两个人非要去把他已经派人搜罗过的这片海域再看一遍,那就去看呗。反正就是做这个飞机到处逛逛,就当观光了。 于是他很快调配了一辆刚刚检修过,性能良好的小型飞机,并调派了两架战斗机进行保护。 这可真是阵容强大啊。 韩诸看到这个,也是无奈,想着这说是在搜救,其实里面的勾勾绕绕估计也不少啊,至少这位总指挥现在的心思没在救人上。 不过韩诸也没多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和判断问题的方式。 王子寒和韩诸在这海域上到处跑了一圈,王子寒眯着眸子,从望远镜里开始观察这一片海域,一边看一边摇头。 韩诸见这个,也开始一起看。 在堪舆之术上,她并不如王子寒精通,不过看地气还是没问题的,且在这方面,她也有她的灵气和天分。 两个人在这片海域上飞行了大概两个小时候,王子寒也皱起了眉头:“你确定那些人还活着?” 韩诸点头:“我确定,他们只是面临着很大的威胁,非常艰难,不过还存在一线生机。” 说完这个,她忽然心就这么往下沉。 其实王子寒都这么问她了,说明王子寒也有点动摇了。 回去的路上,王子寒和韩诸都没说话,两个人之间弥漫着凝重的气氛,各自想着心事。 回到了基地后,总指挥赶紧过来迎接他们,只礼貌地问了他们可有什么发现,韩诸摇了摇头,总指挥忙说:“都找了这么久了,能发现的早就发现了。” 其实如果你们来了两个小时就有所发现,那才见了鬼了呢! 韩诸和王子寒回到了指挥室,韩诸又找来了这一片的卫星云图来自己的观摩,同时将当时出事飞机的路线图仔细观察,在心里模拟演练。 王子寒到底是不信邪,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对韩诸说:“我再出去看看,这一次让飞机低一些。” 韩诸点头,于是王子寒自己出去了,韩诸在这里胡乱翻着这些资料。 这一次王子寒出去的时间很长,大概四五个小时候,他回来了,脸色并不好看。 韩诸知道一个人费尽灵气看遍一片海洋,那也是极其耗费精气神的,当下忙示意王子寒去休息,今天只能先到此为止了。 当天晚上,王子寒睡去了。 他确实需要去恢复些体力。 韩诸一直没睡,她几乎遍览了所有搜救队的搜查资料。 第二天,一早起来,总指挥接到了消息,说是a国和b国的大批人马也开始撤退了。 他脸色挺灰败的。 “看起来我们夏国也应该要撤退了。” 他望着韩诸,那眸中隐含的意思其实是,如果不是两位忽然的到来,怕是现在已经撤退了。 总指挥看不出韩诸的来路,但是他能猜到,必然是因为韩诸,夏国才推迟了撤退的时间。 你要知道,晚撤退一天,那就意味着多少金钱扔进了海里——那是普通人一辈子都无法赚到的钱。 总指挥在心里苦笑了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事儿好了。 其实晚撤退一天,就意味着多一分希望,这对他来说是好事。可是同时,他又是绝望的,觉得早撤退一天,还能省点钱。 也不知道这韩小姐到底是什么背景,这得是什么样的人物才能让国家为她买单,这样的一掷千金。 韩诸当然也马上知道了当前的形势,事实上一早上,国王先生就给她通电了。 从国王先生的语调中,她隐约猜到国王先生其实也承受了很大的压力。 这时候王子寒也来了,休息了一夜的他精神好了很多。 他沉静地望着韩诸:“今天你打算怎么办?” 韩诸拧眉,慢腾腾地说道:“我想去昨天我们差点出事的那片海域去一趟。” 这话一出,那总指挥就露出不敢苟同的脸色:“韩小姐,一来那片海域距离预估失事地大概要两个小时的飞行时间,我不认为当时那架飞机有能力飞到那片海域。二来那块海域我们已经搜查过了,并没有什么特别,三来,那片海域磁场强大,韩小姐如果你过去,有一定的危险性。我作为总指挥,有责任保护你的安全。” 韩诸笑了下,道:“可是我认为,你所认为的预估失事地,一切都是我们的推测。既然现在你依照猜测怎么也没办法找到任何蛛丝马迹,为何我们不能打破常规,去那里看看那,况且如你所说,那片海域确实有强大的磁场会干扰到飞机的正常飞行,这确实可能是一个造成飞机失事的原因。” 总指挥皱眉望着韩诸,却见韩诸神色间云淡风轻,她甚至还笑着的,看起来她并没有打算和谁吵架,不过你就能看出,任何人都没办法说服她,她也不打算向任何人屈服。 良久后,总指挥总算点了点头:“好吧,韩小姐,既然你坚持,那就去吧。” 他语气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那样子好像看着一个任性的大小姐一样。 王子寒见此,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点头道:“既然你认为有必要走一趟,那我们就过去看看吧。” 飞机花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了那片海域,一到这里,通讯信号开始出现异常,飞机机身也开始颠簸起来。 王子寒拧眉望着外面:“这片海域死气沉沉,肯定有过失事飞机,但不是最近。” 韩诸道:“这片海域很宽广,我们再到处看看。” 王子寒点了点头。 飞机在附近巡逻了十几分钟后,飞机驾驶室里传来了飞行员的声音:“韩小姐,这样下去,我们非常危险。” 韩诸挑眉:“继续向前飞行,坚持下吧。” 飞行员无奈,只好挂断了通信。 王子寒和韩诸越发仔细地观察着外面的气,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又过了一个小时,此时通讯信号已经彻底和外界中断,飞机本身颠簸得越发厉害了,飞行员语气有了异样:“韩小姐,我们这样下去,都得没命!” 韩诸抬眸,望了眼王子寒,目光交汇间,两个人都明白了彼此间的意思。 其实上车的时候,韩诸已经对车上的每个人都观察了下。 她知道这个车上的人,都没有短命之相,那意思是说,没有一个人本应该就此死去。 当然了,人的命运是抗不过地气地运的。 所以她望着王子寒。 尽管她觉得他们是没有危险的,不过毕竟是十几个人的性命。 王子寒沉默了很久后,终于点头道:“我们继续向前飞吧。”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前所未有的凝重。 ******************* 而此时,夏国,凌晨三点。 国王先生在梦中惊醒,他做了一个梦,梦到了那一天,接到了韩诸的死讯。 他猛地起来,额头上都是汗。 当下赶紧叫了秘书,紧急和总指挥部做了联络。 然而得到的来自海上的消息几乎让国王先生窒息。 “先生,刚才总指挥的电话,说是韩小姐和王先生乘坐一架小型飞机出去,目前失去了联络,已经三个小时了。” 国王先生听到这个,平生第一次,竟然抢过了秘书的电话,对着那头的海洋搜救总指挥,以着不容拒绝的声音命道:“我不管你是用什么办法,竭尽一切力量,一定要找到韩诸,将她平安地带回来。不然——” 不然如何,他没说。 他估计一时也想不到不然会如何。 如果他就此失去韩诸,那——简直是不敢想象的噩梦。 电话的另一头,海洋搜救总指挥顿时僵在那里了。 刚才,给他通话的,那是谁?为什么声音那么的熟悉,那分明是—— 总指挥先生嘴唇动了好几下,也没敢说出那个字眼。 ☆、第87章获救 挂上了电话后,搜救总指挥陷入了极度的震惊和不安之中。假如说之前,这个搜救失败的任务带给他的也许只是仕途上一个抹不去的污点,一个沉重的失败经验的话,那么现在,他猛然意识到,那个韩小姐的重要性。 如果这个韩小姐真出了事,他看他干脆别回去了! 那是国王亲自打电话要保住的人啊! 总指挥在忐忑不安中,开始下达命令,所有的人停止搜救行动,前去那片海域寻找韩小姐的飞机。 搜救行动持续了三个小时,而在接下来的三个小时里,国王先生的秘书几乎每隔二十分钟就会打一次卫星电话催问他进度。 他能感觉到,秘书先生也是顶着非常大的压力的。 总指挥这个时候,才越发意识到,一个能在这个紧急关头,让一个国家继续坚持这个搜救行动,同时可以在这个时候乘着一个专机来到搜救中心的,这个人本身就不可能是一个简单人物! 他以为自己足够小心谨慎,其实想得还是不够远,不够深! 你说这事儿,他不倒霉谁倒霉?活该他倒霉! 这位总指挥先生就在这巨大和强烈的不安中,在这巨大的压力下,几乎要亲自出海前去寻找那位韩小姐了。 国王先生的秘书再次打来了电话,那声音以及极其难听了,意思也非常明确,如果韩小姐完了,那你我都玩完,他无法预料到国王先生会做出什么事来。 就在总指挥先生决定,找不到韩小姐,他也干脆陪葬在这里的时候。 他忽然接到了属下的电话,对方的声音是兴奋的颤抖:“韩小姐和王先生找到了!” 总指挥一愣,然后掉了三个小时的心总算放了下来:“找到就好,找到就好!” 谁知道接下来的话让他把提下来的心差点又吓到了海里去:“失事飞机也找到了!飞机上大部分还有生命迹象,目前正在全力援助和抢救!” 啊?!! **************************** 接下来,一个消息震惊了各国媒体和世界。 就在几乎所有国家的搜救人员都放弃了搜救行动,陆续撤回自己的船只舰艇和飞机的时候,夏国竟然一直在坚持。 他们创造了一个奇迹。 失事飞机在一个地图上几乎都找不到的小岛上找到了。 车上有三百二十四位乘客,其中十三位在飞机失事的时候已经死亡,其余六十七位受有轻重不等的伤,除此之外,所有的人全部平安。 尽管他们经历了数日的饥饿和困顿,此时已经虚弱不堪,不过他们确实还活着。 这一下子,整个世界的目光都落到了夏国搜救队伍的身上,全球所有的知名媒体记者几乎蜂窝一样扑向这里。 网络媒体上的人们都沸腾了。 其实他们真得已经开始绝望了,他们甚至在网络上做出了黑色的悼念网页,以悼念那些在这个科技发达的世界却因为这个世界先进的科技飞行技术而逝去的人们。 失事飞机上人员的家属痛哭流涕,航空公司开始商量赔偿方案,各种消息层出不穷。 人们的心情整个是灰色的。 在这个信息发达的年代,无论贫穷无论富有,无论青春年少还是垂垂老也,那些人的心都被这个失事飞机上遇难的人们牵动着。 可是如今,骤然出来一个消息,坚持不懈一直在寻找的夏国,竟然找到了那些人! 夏国人们一下子沸腾了,他们为自己是个夏国人而自豪。 夏国是这个世界上四大国之一,不过这也是最近二十年的事儿,毕竟是一个新秀,在别的国家来看,它到底嫩了一些。 可是这件事,夏国人让整个世界刮目相看了! 就在全世界的人都在群情激昂地讨论着这个事情的时候,疲惫不已的韩诸和王子寒坐上了专机,悄无声息地飞回了夏国。 下了飞机后,迎接他们两个的是国王先生专属的亲卫队以及专车。 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荣园,在荣园里,国王先生设下了宴席,来招待韩诸和王子寒。 一起参加宴席的是内阁中的所有成员。 在这个世界来看,这个荣耀属于夏国,属于夏国的搜捕队。 可是内阁的所有成员都心知肚明,这是那个叫韩诸的少女的功劳。 宴会上,内阁中几个德高望重的老成员,特意过来,郑重地敬了韩诸和王子寒。 其实对于这个少女当初的行径,他们是等着看热闹的心态。 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少女创造了奇迹。 宴席上,韩诸和王子寒是当之无愧的功臣和英雄。 国王先生坐在主座上,眸中含着笑,淡淡地望着坐在那里的韩诸和王子寒。 韩诸如今也要差不多十九岁了,少女清纯中透着一点神秘的魅惑味道,白衣白裙,就像坠落人间的精灵一般。 王子寒呢,穿着天蓝色的西装,陪在韩诸身边,年纪四十岁,风华正茂。 国王先生握着酒杯的手,就这么紧了几分。 宴席结束后,国王先生再次郑重地对王子寒表示了感谢,然后客气地派人送走了他。 今晚韩诸喝了两杯酒,头有些晕,她笑望着脸上神情淡淡的国王先生:“这些天可是累坏了,你怎么感谢我。” 国王先生低哼一声,打横抱起她,回到了小白楼。 “他是谁?”国王先生逼近了带着酒气的韩诸,意味深长地问。 韩诸挑眉笑了下:“朋友啊。” 国王先生眸中有着一点冷:“我怎么觉得他和你不止朋友那么简单?” 国王先生其实知道自己不敢吃这种醋,作为一个三十多岁的成熟男人,他应该给她足够的自由,也应该相信她的人品。 不过呢,韩诸和那个王子寒之间显而易见的那种默契感,让他心慌和心痛。 这是他和韩诸之间几乎都没有的。 他甚至觉得,韩诸和那个王子寒之间有一种特殊的语言,是他无法插手进去的。 韩诸见他这样,走上去,搂着他的腰肢笑:“你吃醋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将脸埋首在他胸膛里。 他还穿着宴会上非常郑重的宝蓝色西装呢,纯手工定制的西装,白色的衬衫,淡淡的男性香水味道。 她将脸在他衬衫上磨蹭了一番,将他的衬衫揉皱,呢喃道:“ben,我想好好休息下。” 国王先生紧紧抱住韩诸,压低声音道:“我以为你是我的了,可是现在又觉得你不全是我的。我心里总是不踏实,怎么办呢?” 韩诸仰起脸望着国王先生:“你想太多了。” 国王先生抓着韩诸的手腕:“诸诸。” 他有点想向她要求些什么,比如给她点保障,可是却又无从说起。 其实韩诸实在是把能给他的都给了,他还能要求什么呢? 一时之间,他竟然难得的有些沮丧。 韩诸放开了国王先生的手,声音也渐渐淡了起来:“ben,你有些患得患失。” 国王先生听到这个,没说话。 韩诸笑了下,道:“今天我先回去吧,妈妈好几天没见到我了,我怕她担心。” 她挑了挑眉:“现在,你派车送我回去吧。” 国王先生抬眸,微沉,握着韩诸的手:“诸诸,我也想你。” 她是不可能知道,在她失踪的那几个小时,他是怎么过的。如果下一刻再没消息,他可能已经乘坐专机飞向mars星球的另一半了。 韩诸笑着道:“ben,送我回去吧,我今天真得有点累了,你现在心里想得事多,我实在是怕我们会闹得不愉快。” 国王先生微楞,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 韩诸回到家后,妈妈自然是担心得不行了,她多少也知道自己女儿去干什么了,这几天也是每天看新闻。如果韩诸顺利回来了,她是总算松了一口气。 当晚,韩诸陪着妈妈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又一起吃了点东西,最后妈妈要睡了,她才回到楼上睡觉。 回来的时候,打开手机,发现十几个未接电话和未读短信,满满的都是国王先生的消息。 她拨回去:“ben?” 国王先生:“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不希望你有什么压力,我也从来没有要限制你有什么朋友的意思。” 韩诸点头:“我知道。” 国王先生:“我是吃王子寒的醋,因为你和他实在是关系很亲密的样子。” 韩诸挑眉:“可是你也心里明白,我其实和他没什么,我们只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国王先生:“嗯,我明白。” 韩诸叹了口气,又说道:“而且你要想到,我活过来后,联系的只有你,我也是最近因为这件事才和他联系的。这次带着他一起冒险找人,现在他走了,我们以后没有什么事也不会联系的。” 国王先生点头:“我知道,以后没有事不会联系的,可是但凡你们谁有事,另一个人都会竭尽全力,是吧?” 韩诸微顿,想想也是,忍不住笑了下:“你还是在吃醋。” 国王先生苦笑:“我没有安全感。” 韩诸一听这个,顿时有些无语了:“难道当年被抛弃的那个人不是我吗?难道没有安全感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国王先生:“诸诸,当年是我伤了你,可是你转身就这么离去了,我却一直站在那里,站了整整十年。” 韩诸听到这个,顿时不说话了。 她挑了挑眉,语气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行吧,那你要怎么样呢?” 国王先生再次苦笑:“诸诸,我不需要怎么样,你好好休息,我也去睡了,我会自己好好反思下的。” 说完之后,国王先生挂上了电话。 接下来的两三天,国王先生一直没有联系过韩诸,韩诸也没在意,想着没关系,让他好好反思下吧。 两个人如果真在一起,各种问题多着呢。 再说了,韩诸现在还比国王先生年轻那么多呢,过几年自己青春正年少,他却年纪渐渐大了,还不知道他到时候怎么想呢! 而就在这一天,韩诸正在家里喝茶的时候,一个在她生活中消失很久的人出现了。 竟然是苏眉。 苏眉苍白着脸,求见韩诸,说是非见到不可。 韩诸就让她进来了。 苏眉一见到韩诸,马上跪在了那里:“师父,你一定要帮我,我是没办法了!” 韩诸见她这样,就觉得头疼:“你怎么了?” 苏眉抹着眼泪,低声道:“师父,我怀孕了。” 这话一出,韩诸顿时惊了下,她拧着眉头望着苏眉的肚子:“谭思平的?” 苏眉点头:“是,是他的,可是现在他离开了我,他这个不负责任的懦弱男人,就这么抛弃了我们母子!” 韩诸皱着眉头:“他知道你怀孕了吗?” 苏眉抹着眼泪:“应该不知道吧,他离开后,我才发现自己怀孕的,现在我没有什么钱,也没有经济来源,这个孩子我该怎么办呢?师父,你帮帮我!” 韩诸沉思了片刻。 其实她也在反思,自己对待苏眉的问题上是不是有什么不当,比如当年自己教育不当,比如自己到底是对她心狠了些。 她只略这么一想,便下了决定:“眉眉,念在你死去的父母面上,我会为你做两件事。” 苏眉听了这个,顿时眼中浮现起希望:“师父?” 韩诸淡淡地道:“第一,我会找一个孕妇照顾中心,帮你付钱,你去那里休养身体。她们会一直照顾你到生,孩子生下来后,你如果想要,我给你十万块钱,十万块钱不能保证你很好的生活,可是也能让你一时之间不必太过困顿。你如果不想要孩子,孩子留下来,我把它放到我的孤儿救助中心去。至于你嘛,我就不管了。” 苏眉激动地点头:“师父,谢谢你!” 韩诸又道:“我会派人帮你去找谭思平,把你怀孕的消息告诉他,至于他是否回来管你,就看他自己了。” 苏眉越发感激涕零:“师父,还是你对我好。” 听到这个,韩诸冷冷地道:“你错了,我只是念在你死去父母的面上。但是你要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了,以后你就是饿死在街头,我也不会插手的。” 这还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打发走了苏眉后,韩诸心里塞塞的。 上辈子都没能有个孩子,这辈子估计她和国王先生也是注定命中无子的吧。 想到这里,她总算记起自己和国王先生几天没联系了,于是给国王先生打了一个电话。 谁知道,电话根本没人接!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情景啊。 韩诸瞪着那电话半天,最后终于叹了口气:这是闹哪般啊! 她想了想,干脆自己的手机关机。 这一关机,就是三四天。 这三四天里,她没事在网上玩玩股票挣钱,同时远程指挥下自己名下的慈善事业,以及韩氏集团的子公司。 如今韩氏集团旗下每个品牌都发展得很好,无论是服装,还是黄金,都渐渐地打响了知名度。 她名下的资产就这么膨胀起来,也许过不了几天,她就可以上世界首富排行榜了。 想起这钱的事儿,她又和亚信王子联系了下。 亚信王子得到韩诸的消息,非常兴奋:“韩,投资给你的这笔钱,是我平生最成功的投资!” 看着亚信王子这么高兴,韩诸便开始和他聊天,两个人聊得兴奋了,亚信王子便邀请韩诸前往他的国家游玩。 韩诸一想,这也未尝不可啊,顺便把自己母亲也带上,让她跟着出去旅游一圈儿。 谁知道她这开车刚到了飞机场,忽然就见整个飞机场戒严了。 所有的航班都停止了。 滞留的乘客中间出现了慌张情绪,有的人愤怒的质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方秀萍见了这个,也是吓到了:“该不会是恐怖袭击吧?” 韩诸蹙了下眉头,望了望四周:“放心,没什么事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西装革履小平头的人,礼貌地来到韩诸面前:“这位小姐,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方秀萍见了,越发被吓到了:“你是什么人?这是干嘛?” 一时之间,周围的人都惊讶得看过来,韩诸和方秀萍成了人群中的焦点。 韩诸见此,倒是看出那小平头并没有什么恶意,当下带了方秀萍离开,离开后,就直接上了一辆车。 韩诸一看那车牌,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当下让妈妈方秀萍先回去,也让她不要担心,自己很快就回去。 这辆车直接载着韩诸来到了附近的一处别墅。 进到里面,果然国王先生正等在那里。 他此时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黑色西装,看样子是从一个什么会议上下来的。 他见了韩诸,一把抓住韩诸的手腕:“诸诸,你这是要去哪里?” 韩诸好整以暇,挑眉道:“出去旅游啊。” 国王先生拧眉:“你为什么手机关机?为什么突然要出去旅游也不说声?” 韩诸冷道:“和你有关系吗?” 她可是小心眼得很,记得是他先没接电话的! 国王先生上前抱住韩诸:“诸诸,我上次没接到电话,是因为我当时确实在开一个重要的会议。自从失事飞机搜寻到后,各种事情都特别忙。” 韩诸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行啊,我原谅你。”说着,继续往外走。 国王先生一见她还要离开,顿时心一慌,上前一把扯住韩诸的手:“诸诸,别走!” 这几天他开始的时候试图联系她,后来发现她根本是拒绝联系,一直派人注意着她的动向的。 其实多少也存了心思,一点幼稚的试探心思,谁知道这么一冷下来,她竟然是打算直接出国跑向亚信王子那里。 韩诸这时候也有些不高兴了,她忽然发现这个男人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多大年纪了,还玩这种冷战的把戏! 她淡淡地望着那个握住的手,道:“放开我,我要回家。” 国王先生拧眉,将唇抿成一条直线:“不放。” 韩诸挑眉,顿时怒了:“ben,有话你可以直接说开。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假如是王子寒,那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当年就是谭思平,他也没怀疑过我和王子寒有什么龌龊!至于亚信王子,你如果吃他的醋,那更是可笑至极,你不觉得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幼稚和莫名其妙吗?” 国王先生点头:“是,我承认我幼稚我莫名其妙!” 韩诸哼道:“那你还不放手?” 国王先生:“可是我为什么要放手,这辈子你都别想我放手!我以前是傻了,竟然放手了,结果呢?结果我差点失去你,现在我是再也不会放手了,哪怕你告诉我你和我在一起痛苦一生,我也不放手!” 韩诸听到这番话,倒是一愣,低头略一沉思,忽觉得心间百般滋味涌上,于是大脑充血,便有些懵懵的。 正要说什么的时候,她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就这么歪向一旁。 ☆、第88章怀孕 国王先生脸色骤变,忙抱起韩诸,门外的秘书听到里面的声音,当下赶紧请示,国王先生颤声道:“回荣园!医生准备好!” 于是一行人马上上了专车,一路上自有人呼啸着开路,国王先生的专车就这么畅行无阻地回到了荣园。 原来荣园的医生都是精挑细选夏国各方面的顶尖专家,这个核心团队中一共有八个人,五个西医,三个中医,每天的任务就是随时恭候在荣园,为可能突发的各种状况做准备。 这一次韩诸忽然晕倒,众人一看国王先生脸色,就知道如果这韩小姐真出事那大家都别想有好日子过。于是身边的秘书一着急,竟然把这八个人全都召集来了! 而这八个医生,还以为出了什么天大的事儿,一个个都急匆匆跑来了,路上一边跑还一边互相打听这是怎么了。 他们被一路引领进了国王先生的卧室,于是大家心里都一突,还以为国王先生出事了呢! 可是再一看,国王先生正一脸焦灼地抱着一个女孩儿。 见到他们医生来了,国王先生一反往日总是镇定自若的神色,竟然厉声道:“我不希望看到她有任何闪失!” 就是这一句话,重若千金不怒而威,一群医生顿时觉得如果那个女孩有什么事,他们这个御医的差事也不用干了。 八个医生,有中医有西医啊,开始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最后几个人都各自得出了结论。 西医说:“这位小姐看起来是因为血糖低,所以晕倒了,具体情况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中医说:“这位小姐是滑脉,看起来是怀孕了。” 大家面面相觑。 所以,综上所述,这位小姐其实只是怀孕后有些营养不良所以晕倒了吗? 怀孕? 国王先生一脸震撼地望着床上安静地躺着的韩诸。 她怀孕了,有了他和她的骨肉?! 几个医生望着国王先生的千年难得一见的蠢样,只好小心地建议国王先生下令,将这位小姐移步医疗部进行进一步检查。 国王先生点头,于是他也不让别人移动韩诸,自己弯腰过去小心翼翼地抱起韩诸,然后出门坐上园内通行车,直奔向了医疗部。 这个隶属于荣园的医疗部几乎拥有世界最先进也是最齐全的检查设备。 来到这里后,韩诸在国王先生怀里睁开了眼睛,迷茫地望着眼前一切,她还没明白自己晕倒的事儿。 国王先生见她终于醒来,忙搂着她,小心翼翼地问:“诸诸,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韩诸蹙眉:“发生什么事了吗?我刚刚晕倒了?” 国王先生点头,修长的大手怜惜地抚摸着她的脸颊:“诸诸,你知道吗,医生说你怀孕了。不过说是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怀——孕 韩诸难以理解地琢磨着这个字眼,蹙着眉:“我怎么会怀孕呢?” 哦…… 一旁守着的医护人员顿时都低着头,不敢多说话。 毕竟,对于怀孕这种事,总是涉及到一些其他隐秘,特别是这个事和国王先生扯上了关系。 国王先生看着韩诸不敢置信的样子,便道:“确实是的,刚才中医西医都已经初步确定了你怀孕,只不过现在胎儿的情况具体如何,以及怀孕多长时间了,我们都需要检查。” 韩诸依然无法从震惊中恢复,她低着头,蹙着眉,喃喃地道:“可是我怎么会怀孕呢……” 一旁秘书见此,示意医护人员暂时先出去,然后他也跟着出去了,临出去前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国王先生温柔地抱着韩诸:“诸诸,你不要担心,一切都有我在,我会把我们结婚的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你只要安心地养胎就可以了。” 韩诸抬起眼睛,可是眼里却并没有什么喜悦,她皱着眉头,一脸严肃地道:“让医护人员进来,先检查吧。” 国王先生见她这样,微怔了下,点头道:“好。” 医护人员很快就进来了,并且他们非常恭敬和礼貌地请国王先生出去。国王先生起身,恋恋不舍的目光从韩诸身上收回,然后推门出去了。 国王先生离开后,医护人员迅速地为韩诸做了全方面的身体检查,包括妇科检查验血验尿以及b超等。 由于这些医护工作人员所服务的对象只有一个,效率当然特别地高,很快结果就出来了。 一个护士恭敬地将检验结果呈献给国王先生,国王先生接过来,发现是一叠一叠的报告。他抽出一张,那是一个b超检验单子,上面有一个黑色的区域,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像海马一样的小玩意儿蜷缩在那里。 护士见国王先生盯着那里看,便笑着解释道:“先生,这就是胎儿了,它现在还很小呢。” 国王先生昔日清冷的声音此时微微发颤:“它……它现在多大了?” 护士轻柔地一笑,耐心地解释道:“胎儿现在是89天,也就是差不多三个月,它现在发育得很好,已经有长了。” 5.6厘米? 国王先生用手比划了下是怎么样一个长度,再望着那个b超单子上的小海马,他胸臆间荡漾出别样的柔意。 就是这么个小玩意儿,现在已经在诸诸的肚子里,是她和他的孩子? 国王先生终于忍不住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他拿着那单子,走入了病房内。 床上,韩诸正躺在那里,由于她有些营养不良,所以现在正在被打着吊瓶输送营养。 躺在床上的韩诸看起来已经知道了消息,她面无表情地仰躺在那里,望着美丽的天花板,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本满心欢喜的国王先生,看到韩诸这面无表情的神色,忽然心里就那么沉了下。 不过他依然笑着,走上前,坐在床边,温柔地拥着她,笑道:“诸诸,你真得怀孕了,我们会有一个孩子。” 可是韩诸听到这个,依然没有反应,愣愣地盯着天花板,蹙着好看的眉头。 国王先生觉得自己心里跳跃着的火热仿佛渐渐被熄灭。 他想起刚才韩诸听到这个好消息时的反应,她是皱着眉头说“我怎么会怀孕”。 国王先生凝视着床上躺着的女孩儿,想着确实,她现在才十九岁,还很年轻,也许其实她现在根本不想怀孕生子,这对她来说确实早了点。 国王先生坐在那里好久,心一点点地沉下去,最后沉到谷底。 于是他终于听到自己说:“诸诸,如果你实在不喜欢,可以不要。” 他的声音清冷,听起来并没有什么勉强,不过只有他知道那涩涩的味道。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忽然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小小地蜷缩在那里的小海马。 于是心狠狠地一个抽痛。 就在这时候,韩诸眼睛里忽然开始湿润。 眼泪忽然一下子落下来。 国王先生被她吓到了,忙抱住她,努力地道:“我说了,你不喜欢,我们可以不要。诸诸,别哭……” 韩诸在国王先生怀里,反抱住他,呜咽着道:“你这个笨蛋,你怎么这么狠心!” 啊? 国王先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只好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抱着她安抚。 韩诸哭完了,擦擦眼泪,不满意地瞪着国王先生道:“我好不容易怀孕有个孩子,你竟然这么丧尽天良心狠手辣,竟然要我打胎吗?前几天你故意不接我电话,现在竟然要我打胎,你未免太狠心了!” 国王先生顿时说不出话来了,他也确实冤屈得很。 不过他见韩诸情绪激动,也不敢反驳,只能连连点头:“对,是我丧尽天良,是我心狠手辣……” 韩诸发泄完了不满的情绪,终于抹了抹眼泪,道:“你知道吗,你虽然此生注定身处高位,尊荣无比,不过你克子克妻,注定一生孤苦,无儿无女。我也是,我本来不应该有孩子的,所以我和谭思平结婚十年,也从来没有怀孕过!没想到现在我竟然怀孕了,这说明什么呢?” 国王先生实在不懂,只好问:“这说明什么呢?” 韩诸以孺子不可教的眼神望着国王先生:“这说明我们的命运都改变了。我的重生使得我的命运脱离了原来的轨道,也顺便改变了你的命运。” 国王先生忙点头:“对,诸诸你说得很对。” 韩诸凝视着国王先生,深吸了口气,最后靠在了国王先生肩膀上:“我们赶紧结婚吧。” 国王先生点头:“好。” 说完这个“好”字,他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为什么,难道不应该是他来求婚才对嘛? ******************* 韩诸虽然已经怀孕三个月了,不过胎儿有些不稳,用医生的话说有先兆流产迹象,所以医生要求卧床保胎。国王先生回想起前几天她还在骑着自行车锻炼身体,脸色就非常地难看,不断地询问医护人员这样会不会对胎儿有影响。 医护人员都是经验丰富才能被选拔到这里来的,自然是见多识广,他们知道准爸爸准妈妈们难免精神紧张,可是真没想到这位天天上电视面对诸多国事都能指挥若定的国王先生,此时竟然这么患得患失。 他们想笑,不过还是忍着,一本正经地说:“骑自行车这种运动,对于一个孕妇来说确实是不应该的。不过既然胎儿现在还好,说明并没有什么影响。” 国王先生点头:“好,看来以后一定要避免。” 医护人员严肃地道:“是的。除此之外,作为一个孕妇,还有一些注意事项。” 国王先生忙虚心请教:“还有哪些?” 医护人员将早已准备好的手册呈现给国王先生:“这本书上讲得非常全面,您可以看一看。” 国王先生接过来,翻了翻,只见上面都是一些孕妇的心理啊护理啊营养啊等。 他点头,手下那个册子,又问:“除此之外,还有其他这样的书吗?” 医护人员面面相觑,很快其中一个道:“有。国王先生,请你稍等。” 说完这个,他就赶紧跑到了办公室。 片刻之后,他抱来了一大摞的书,都是一些孕妇产妇相关知识介绍的书。 这人也是个新来的,估计还不够见多识广——于是其他医护人员都用谴责的目光望着他。 你把这么一堆书递给国王先生,难道还认为他真会一本本翻着去看吗? 你要知道这是国王先生,他连平日的国际要闻都是秘书摘要了重点内容一一快速讲述的人啊! 就在大家这样谴责着这个新来的不懂事同事的时候,国王先生抽出那摞书中的一本,翻看了下,满意地点头道:“不错。把所有的书都放到我的书房去吧,记得编号。” 众人顿时一呆……国王先生,你真得要把这些都看一遍吗? ☆、第89章胎儿 韩诸现在身份证的年龄只有十九岁,夏国的法定结婚年龄是二十岁。不过国王先生自然是有办法的,他很快就命人在国家公民信息登记系统中修改了韩诸的基本信息。按说这个基本信息数据库是一般人无法更改的,不过这对于国王先生来说,自然是并没有什么障碍。 然而修改的时候,却也遇到一个麻烦,那就是原来韩诸并不叫韩诸,她叫韩柱。 国王先生任凭再淡定,此时也略吃了一惊,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么一个又土鳖又男性化的名字。 不过他只略一沉吟,便道:“就叫这个吧,不用改了。” 现在国王先生有点迷信,他私心里认为,也许叫这个名字挺好的,至少是为以前的那个命运彻底画一个句号吧。 修改了韩诸的出生日期后,接下来还要相应修改身份证信息等。作为一个现代人,身份证号的修改涉及到一系列,不过国王先生一声令下,这件事就在极度保密的情况下完成了。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了,叫来了夏国主流媒体,做了一次专访,然后公开对外发布国王先生将和韩柱小姐订婚的消息。 这个消息一对外发布,举国皆惊。 假如说之前的失事飞机事件现在还有一点余韵的话,那么这个夏国国王即将迎娶一个籍籍无名平民女孩的消息,一下子将那点余韵冲了个一干二净。 国王先生原本就是网络热议人物,是公众关注的焦点,他沉稳内敛,优雅低调,俊美无匹,又手握重权,你可以将所有女人对男人美好的想象都加诸在他身上。 然而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多年来一直单身,成为了夏国,甚至是这个世界最出色最瞩目的几个巨型钻石王老五。 现在呢,这个男人说,他要结婚了。 结婚的对象,看起来长得很不错,不过到底只是个普通女孩。 而最让人震惊的是,这个女孩实在有一个并不优雅的名字。 她竟然叫韩柱。 听起来像个太监的名字,比如小柱子什么的。 那个采访的视频几乎一下子风靡了网络,无数的女孩子们在网络上一遍一遍地看着这个视频,试图从视频中找出蛛丝马迹,也有很多电视新闻频道开始分析这件事,分析得津津有味八卦横飞。 譬如他们分析出来,当采访的时候,国王先生虽然也是坐在那里,可是他的手一直未曾离开过那个韩柱子的腰部,非常亲密地以一个保护者的姿势出现。 可见国王先生其实对女人是一个多么细心周到的人。 又有的人说,那个韩柱子小姐看起来精神并不是非常好……于是就此有人又做出无数的猜测。 其实这几天,韩诸由于怀孕后的各种综合症,一直有点精神萎靡。 这一天,她好不容易抽出时间,躺在床上用手机随意上网看了看新闻和微薄。 这一看之下,她顿时惊了下,发现网络的猜测已经各种各样了。 不过还好的是,竟然没有人去挖来她的来历和过去——这或许是因为国王先生对这方面的消息适当地做了控制吧。 国王先生端着一杯温水进来,自从发现韩诸怀孕后,他研读了各种孕产资料,认为韩诸不应该喝茶了,于是他也跟着不喝咖啡和茶了。 放下那杯水,他走过来,见韩诸正在看新闻,淡笑了下,道:“这是一个全民娱乐的时代,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我们要有牺牲奉献为大家提供八卦谈资的心理准备。” 韩诸胡乱翻了翻,笑道:“都是一些乱猜,没任何内幕的样子。” 国王先生面上依旧淡淡的,不过说出的话却是别有意味:“那是自然,即使全民娱乐时代,媒体控制也是有必要的。” 韩诸放下手机:“我有种误上贼船的感觉。” 其实她并不喜欢站在幕前被万众瞩目的感觉。 而且最关键的是,她走到了国王先生身边,这就意味着,她的一言一行已经开始可以影响这个国家,这个世界。 说白了,她已经走上了一不小心就泄露天机的不归路。 国王先生抬手,揽起她的腰,笑着道:“既然你又回到了我身边,那就陪着我走下去吧。” 他的声音很轻柔,不过韩诸可以听出,那声音里其实有几分期待。 韩诸半合上眸子,没有说话。 现在她的命运已经走上了一个自己完全不知道的路途,别说是自己,就是师父重新活过来,怕是也难以预测了。 这个世界是神秘的,而人力到底是渺小的。 许久后,她终于睁开眼睛,眼睛中是一片清明。 笑了下,她蹭了蹭国王先生的胸膛:“从我怀孕开始,我们的命运就已经牵连在一起了。” 说着,她亲了亲国王先生,摸着他下巴的胡子茬:“你已经忙到了连胡子都忘记刮了?” 国王先生的五官是犹如雕刻一般,非常立体的,那种略带刚硬的高贵和俊美,犹如来自古希腊的贵族一般。此时他的下巴带着一点青青的胡子茬,倒是为他更添几分男性的阳刚气息。 国王先生笑了下,亲了亲韩诸:“昨晚一直在看东西,今早才醒来,我这就去洗漱。” 韩诸摸了摸脸颊,神色怪异地看着国王先生:“原来你还没漱口?” 国王先生点头:“嗯,是啊。” 他的声音竟然一副懵懂无害的样子…… 韩诸顿时无语了,她推了推国王先生那英俊的脸,无奈地道:“你竟然还嗯嗯嗯,快点去吧!” 国王先生很快洗漱归来,洗漱过后的国王先生,竟然领着韩诸,去了音乐室。 他满怀期待地望着韩诸:“看,这是我为你和宝宝布置的音乐室。” 韩诸看过去,只见这音乐室里有天蓝色的沙发,还有原木的地板,周围墙上画满了各种儿童动画形象。 国王先生过去,按了一个按钮,顿时音乐室里回响起动人的音乐,优雅低柔。 国王先生牵着韩诸的手坐在那个蓝色沙发上:“我已经研究过了,宝宝即使在肚子里,也应该开始听音乐了,这样既有利于它的发育,也有利于它将来的情操陶冶,还能增进它的协调能力。而对于孕妇来说,听这种舒缓的音乐,可以让孕妇心情放松,可以缓解怀孕过程中的痛苦。” 说着这个,国王先生一本正经地道:“从今天开始,我每天会陪你听一个小时的音乐。” 韩诸蹙眉,非常难以理解地看着国王先生,又指了指墙上的那些非常卡哇伊的动画;“这,这又是什么?难道你以为你的‘宝宝’会隔着肚皮看到这些吗?” 国王先生摇头,认真地用妇产科专家的语气道:“诸诸,看起来这你就不懂。据说体内的胎儿会感知到母体的情绪,你所看到的,你所听到的,会传达给它。所以它是能通过你的眼睛,看到这个世界的。” 他指着周围那些动画形象,非常严肃地道:“它一定能通过你的眼睛看到这些,据说小宝宝都是喜欢这个的。” 说着这个,他握着韩诸的手:“从现在开始,每天你要花半个小时看看这些动画,让宝宝感知到这些可爱画片的存在。” 韩诸的眉头此时都皱紧了。 一个小时听音乐,半个小时看动画图片,那接下来还有啥事儿? 她侧眸凝视着身边的这个俊美无匹成熟稳重的男人,他的职业分明是国王啊。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开始要当妇产科专家了。 韩诸紧紧拧着眉头,思考着。 国王先生见了,抬手抚了下她的眉头,温声道:“诸诸,不要皱眉,我说了,宝宝会感知到你的情绪,从而知道你的不悦。” 套用一句网络流行语,韩诸忽然想低吼一句:泥垢了! 不过韩诸深吸了口气,还是笑了下,用平静地语气道:“亲爱的ben,这些画都是涂得还是画的,是新做的吧?我在这个房间里听音乐看画画,你就不怕有甲醛污染吗?这样对我们的宝宝并不好吧?” 谁知道国王先生胸有成竹地笑了下:“没事的,我已经请专业的空气鉴定团队鉴定过了,由于本音乐屋内采用的各项材料都是特制的各种环保材料,所以可以做到零污染无甲醛,诸诸你放心在这里听音乐就行了。” 韩诸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行吧,我听……” 于是这一天,日理万机的国王先生陪着他的未婚妻先听了一个小时音乐,又对着那个壁纸看了一番动画。 当他们走出这个音乐教室的时候,只见外面站了七八个秘书,正翘首以待,一个个焦急万分,此时见到国王先生挽着他未婚妻的手就这么走了出来,一个个都想跑过去,可是又不敢打扰了,只好静静地默立在那里,一个个暗暗着急。 韩诸见此情景,忙道:“我累了,想回去休息下,你先去处理政务吧。” 她知道国王一向是很忙的,这基本一个上午消耗在这里,还不知道多少紧急的政务都积累在那里呢。 谁知道国王先生听到这话,却深思地皱眉:“你听了这么舒缓的音乐,应该感到放松才对啊,怎么会累呢?” *************************** 韩诸通过种种小事,发现国王先生这个人实在是有些患得患失。 主要表现在,自己随便一个动作,随便一句话,他都要研究一番,从中找出其背后的根本原因。 现在基本上夏国最权威的妇产科专家已经随时恭候在荣园,以便随时解答国王先生的各种疑惑。 她有时候会同情地望着国王先生,真心觉得他比自己这个孕妇还要心累。 其实韩诸的怀孕,还算是轻松的,她并没有遭受什么孕吐的煎熬,吃的好睡的好,一切都很顺利的样子。 到了大概四个月的时候,韩诸的小腹那里渐渐有了鼓起,根据国王先生的说法,现在的宝宝应该已经胎长10-18cm,胎重40-160g,应该有成人的手掌大小了,而且他应该有鼻子有眼儿,像个人样了。 韩诸看他在那里说得津津有味,不由提议道:“要不然我再做个彩超吧。” 省得你在那里猜啊猜啊,现在彩超技术很先进,还可以看4d的。 谁知道国王先生不敢苟同地摇了摇头,严肃地道:“诸诸,除了必要的产检b超,你不应该做其他的,这样会惊扰我们的宝宝休息。” 韩诸呆了半响,最后终于叹了口气,点头:“你说得对。” 叹气完后,她忽然觉得不对,忙摇头道:“我不该叹气,这样宝宝会感知到我的不良情绪,是吧?” 国王先生用孺子可教的目光看着韩诸:“不错。” 在国王先生的殷切期盼下,韩诸肚子的宝宝终于在某一天开始有了动静。尽管国王先生还不能如同书上所说的那般触摸到胎儿的胎动,不过韩诸已经有了明显的感觉。 国王先生现在最喜欢的事儿就是趴在韩诸的肚皮上,支着耳朵专注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而就在韩诸肚子里的胎儿一天比一天大起来的时节,他们的婚礼也终于如期举行了。 他们的婚礼被传颂为本世纪最浪漫最盛大的婚礼。 婚礼的日子是韩诸精挑细选的,是上等的良辰吉日。 婚礼上,基本世界上所有国家都派了代表来参加并送上了珍贵的礼物,国王先生的父亲老国王先生,也送上了一枚传家宝石。 要说起来,老国王先生对这门婚事是不太赞同的。 不过可惜,他说了并不算。 更何况韩诸肚子里已经有了,他也就开始对于未来抱孙子或者孙女的光阴有了期待。 这个婚礼,通过卫星向世界三十八个频道进行实时转播,不知道世界上多少人都在注视着这对佳人的婚礼,又不知道多少人赞叹着这个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美丽爱情童话。 而婚礼上的婚纱钻戒等物,都被奉为经典,在网络上争相流传,甚至电子商务网站上还出了各种盗版和模仿,在网络上大卖特卖。 不过也有知情人称,这次的钻戒,用的是韩氏集团名下的五福珠宝。 这个消息一出,韩氏集团的五福珠宝身价倍增,一下子几乎将所有库存销售一空,各地告急,缺货,所有的品类几乎都挂上了k的牌子。 韩诸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躲开国王先生,给栓子打了一个电话:“你在电子商务网站上的盗版钻戒,再加大供货量吧,我看这一笔可以赚个大的。” 肥水不流外人田,这一次韩诸可算是借着婚礼赚了个盆满钵盈。 当一切结束后,韩诸疲惫而幸福地躺在超大号定制的喜床上,如果她没记错,这个喜床的定制费用是六百万。 国王先生脱掉西装后,挽起白色衬衫,露出强壮有力的臂膀,坐在那里为韩诸按摩小腿和脚。 半合着眸子,望着这个世界上最有权利的男人之一半跪在那里为自己按摩的情景,韩诸觉得心里有点痒,荡漾的那种痒。 她笑了下:“亲爱的ben,这是我们的新婚夜,我们要不要做点浪漫的事儿纪念下?” 自从韩诸发现怀孕后,两个人已经一个多月不曾有过了,她可以感觉到,身边的男人那时不时几乎无法控制的蓬勃和硬挺。 再这么下去,地球都要撞火星了。 国王先生却摇了摇头,咬了咬牙,艰难地望着这个躺在床上的美丽女人。 尽管小腹已经有微微的凸起,她确实也可以成为之美丽的。 黑亮柔顺的长发蔓延在大床上,颈子细白,四肢修长纤细,眼眸清亮的犹如上等的宝石一般,一张脸庞,那是精雕细琢的绝美。这样一个女人,她将少女的清纯和成熟女性的妩媚,就这么完美地糅合在一起。 她就这么躺在大床上,怀着你的孩子,用那魅惑的眼神望着你,问你我们是不是可以来一发。 国王先生僵硬地走过去,用有力的臂膀撑在她的脑袋两侧,低头凝视着她,眸光灼热。 他无奈地抿了抿唇,低哑地道:“诸诸,虽然说怀孕三个月后就可以行房,不过根据我翻阅的资料,以及妇科专家的咨询,据说即使三个月后,如果动作猛烈,也是有一定几率对胎儿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 他蹙着眉头,非常艰难地说:“为了宝宝,我们一起忍忍吧。” ☆、第90章真假韩诸 韩诸的肚子在怀孕五个月的时候,终于感觉有了明显的胎动。 国王先生在此之前非常焦虑,他一直担心孩子会不会有什么意外,可是如果说要不要去做一个b超进行检测,他又坚决拒绝。他就这么自己把自己折磨了大概一个月的时间。 他的焦虑表现在,新闻联播里的他一直拧着眉头。 这个事很快被各国新闻媒体都注意到了,并且开始对这件事进行分析、讨论。有的人猜测是夏国内政出了问题,有的人是认为夏国国王的新婚生活出了问题,说也许夏国的国王真得是一个同性恋。 某国脱口秀节目甚至为此拿他开涮,那个洋洋得意的脱口秀主持人说:地球要撞火星了,为什么呢?请看夏国国王那拧起的眉头! 韩诸抱着笔记本上网,看着各种新闻,看到这个脱口秀节目的时候,忍不住哈哈大笑。 在韩诸笑着的时候,国王先生站在身旁,严肃地道:“韩诸!” 他很少这么直接叫她的名字的,不过此时他却一丝不苟地道:“我说过两次了,不许你抱着笔记本上网,这样会对宝宝不好的。” 韩诸的笑容戛然而止,她赶紧将笔记本放到一旁。 人家说,女人结婚,当一天的公主,当一个月的王后,当一辈子的保姆。 她觉得她从结婚的那天开始,吃牢饭的日子就开始了。 只可惜,开弓没有回头箭,这牢饭她现在是不吃都不行了。 在国王先生焦虑了一个月,一直念叨着为什么我们的宝宝它不动呢的时候,肚子里的那娃终于不辜负他老爹的念叨,开始动了。 这一动之下,就是个翻天覆地。 韩诸感觉这宝宝从开始的默不作声,到后来一下子就成了各种博取存在感,他好像在自己的肚子里开始上演全武行和乾坤大挪移。 每当宝宝动起来,她就只能僵在那里,默默地感受着肚子里的翻天覆地。 而在这个时候,国王先生会冲过来,赶紧把耳朵盖到肚皮上,倾听里面的声音。 到了后来,国王先生又出新招,他拿来了一个手环给韩诸戴上,说是这个手环可以随时监听宝宝的心跳和动作甚至各种声音,根据他对这个手环研发者各种拷问,他确定这个手环不会对宝宝造成什么不良的干扰。 从此之后,韩诸就戴着这个手环了。 于是事情就成了,当韩诸在看电视的时候,忽然那边电话响了,国王先生打来电话:“刚才听到宝宝翻身了,看起来很有劲儿。” 韩诸这时候抬头,淡定地看着电视直播:“国王先生,你能不能专心点,请不要把你这种无意的行为造成对夏国舆论的干扰。” 这个男人,他现在到底有没有成熟理智的思维,知不知道自己在开什么会议? 国王先生听了这个,默不作声地挂上了电话。 日子就这么逐渐滑过,韩诸怀孕六个月多了,肚子大得要命。现在她的身边有一个妇产专家团的装配,同时配备有一个精挑细选的护理队伍,这个队伍里有十年接生经验的妇产科医生、护士,以及营养学专家、月子护理专家等等等。 国王先生仿佛随时都在预备着各种意外的发生。 韩诸淡定地望着这一切。 她是一点没有作为一个孕妇的紧张或者不良情绪,她觉得这种不良情绪都被国王先生抢走了。 不过这一天,紧张的国王先生要出差了,他要去苏南省去视察一个项目,并作为期三天的拜访。 国王先生非常不想离开,毕竟现在韩诸都七个月大了,肚子又大得厉害,随时都可能有情况的。可是他又不得不去。 国王先生离开后,韩诸觉得喘气都比以前更畅快了。 可是就在国王先生走了两天后,韩诸得到一个消息,是莫浩峰打过来的。 莫浩峰声音非常严肃和谨慎:“韩诸,现在国王先生是不是来苏南视察一个项目啊?” 韩诸点头:“是,怎么了?” 莫浩峰在皱眉:“这个项目我也有参与其中,所以多少知道一点。现在有人送了一个女人给国王先生。” 韩诸听了,忍不住嗤的笑出声,她挑挑眉,淡定地道:“送就送吧。” 这个男人等了她十年,她对这个男人是有信心的。 如果他要找女人,早在十年前就不知道找了多少呢。 作为一个国王,其实他从来不缺女人的。 可是莫浩峰的下一句话让她笑不出来了:“这个女人看起来很特别,她长得,据说像一个死去的人。” 韩诸的心微微下沉,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沉沉地说:“像谁?” 莫浩峰终于道:“像一个已经死去的玄学大师,那个女人和你同名,叫韩诸。” 韩诸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她皱眉半响,终于道:“想办法,把那个女人的全部资料收集好,发给我。” 莫浩峰做事是个利索的,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所有关于那个女人的资料都发给了韩诸。 从照片上来看,这个女人赫然就是前世的自己。 大概二十多岁的年纪,生得秀丽,眉目间很淡然,就那么站在那里,穿着自己二十多岁时候穿的衣服,笑着。 莫浩峰只查出来这个女人的名字叫孙琦,至于其他的,什么都没没有。 这个女人的过去是一个空白。 韩诸的指尖轻轻敲击着键盘,眸中带着淡淡的冷意。 她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巧合,比如两个毫不相关的人长得很像,但是她不相信从气质到容貌,都可以那么相似。 她站起来,觉得自己即使现在大着肚子,也有必要去见一见这个女人了。 ************** 苏南的空气非常清新,如果说苏南用一个词来形容,那一定是水,同样的,帝京用一个词来形容,那就一定是土。 这让韩诸觉得自己出来一趟也是好的。 就在韩诸下了专机的时候,她接到了国王先生的电话:“你离开了帝京,你现在在哪里?” 韩诸事先已经叮嘱过专机人员,不许向国王先生报告行踪,是以国王先生并不知道韩诸已经到了苏南。 听着电话里那个担忧的声音,韩诸望望苏南清新的天空,她笑着道:“没有离开帝京啊,就是出门去散散步而已。” 国王先生还是不太放心:“你小心些,肚子不小了,这个时候出来,太危险。” 韩诸点头:“你放心好了,安心工作。”说着,她挂上了电话。 其实韩诸并不是不相信国王先生,她只是不愿意打草惊蛇而已。 假如存在这么一个女人,竟然和前世的自己,那个国王先生曾经痴狂爱恋过的自己如此相似,那么这背后一定有一个巨大的推手在操作这件事。 她和国王先生的通话中,国王先生并没有提起这个女人,所以她也就没问。 她是直接打电话给莫浩峰,让莫浩峰设法找到了那个女人的住址,然后直接驱车前往。 这个女人被国王先生安置在一处别墅,位于苏南的忠山脚下,环境倒很是清雅幽静,这附近也有数个保镖,那是国王先生的保镖。 韩诸到了那里,骤然出现,保镖震惊地望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保镖也是认识她的啊。 韩诸只是笑了下,淡定地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开。 保镖赶紧放行,一边放行,一边给国王先生打了电话。 这算是捉奸吧?! 韩诸长驱直入,进入了这个别墅,一进那院子,就见那个女人正在花园的秋千上坐着看书。 看书的姿势……怎么说呢,上一世的韩诸,确实喜欢那样坐着看书的。 韩诸凝视着这个女人,恍惚间觉得那里坐着的就是自己。 她笑了下,拿起手机,没有打开的手机,那黑色的屏幕映衬出一张年轻的脸。 一时之间,她自己也有些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了。 就在这时候,秋千上的女人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用淡然的目光望着韩诸。 她微蹙了下眉,不解地道:“你是谁?” 那个语气,是轻淡的,也是目无下尘的,仿佛眼前的韩诸根本不曾被她放在眼里一般。 韩诸挑眉,反问:“你又是谁?” ☆、第91章重要的事儿 韩诸挑眉,反问:“你又是谁?” 女人,那个叫孙琦的女人淡淡地笑了下,便低下头,不再和韩诸说话了。 韩诸望着眼前的这个和自己相似的自己,忽然发现上一世的自己可真不招人待见。 就在这时候,外面响起了车子发动的声音,很快,接着,大批的保镖进入。 孙琦抬眸只扫了一眼,仿佛这些依然不在她的关心范围一般。 片刻后,国王先生走入了院子,他皱眉,不敢苟同地望着韩诸:“你怎么会来这里?” 韩诸淡笑了下,挑眉反问:“我为什么不可以来这里?” 国王先生一步上前,扶住韩诸,颇为不赞同地道:“你现在已经有六个月的身孕了,女人,你知道吗?你竟然在这个时候乘坐飞机来到苏南,你难道不怕出意外吗?你有一定的几率在乘坐飞机的时候……” 国王先生开始了他的孕夫经,韩诸头疼地抬手:“得得得,你先停停,我们谈谈更重要的事情吧。” 谁知道国王先生一本正经地道:“难道现在我和你谈的,不是最重要的事吗?” 韩诸挑眉望向一旁:“嗯,你还是先解释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吧?” 国王先生这才把眼睛望旁边看了下,当下牵着韩诸的手道:“你也觉得她很像是吧?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正打算带回去,请人好好研究下。” 研究? 韩诸忽然觉得自己和现在的国王先生沟通有点困难。 国王先生一本正经地道:“是的,我们把她带回去吧,回去好好研究下。” 他扶着韩诸:“不过现在,诸诸,你先别操心这个了。先请妇产科专家检查下你的身体,你现在大着肚子乘坐飞机,这样子我很担心。” 说着,他不由分说,扶着韩诸离开了这个院子。 他连回头看一眼那个孙琦都没有。 经过一系列检查后,韩诸腹中的胎儿一切正常。 国王先生迅速地视察完了苏南的事情,那些无关紧要的直接略过不看了,接下来腾出来一个下午的时间,带着韩诸在苏南各地转了几圈,看了看风景。 韩诸以手抚额:“你不觉得她和我以前很像吗?” 国王先生笑着回头,看了眼韩诸:“是挺像的。” 韩诸拧眉:“那你看到她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国王先生好整以暇地看着韩诸:“我应该有什么感觉吗?” 韩诸摸了摸自己的脸:“我和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可是她却和我以前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因为我重生了,你一定会误认为那就是我吧?” 国王先生听了这个,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诸诸,难道你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难道你以为,如果我面前站着你的一个仿真雕塑,我会傻的以为那是你,然后迫不及待地扑上去?” 韩诸听了这话,顿时一句话说不出来了。 国王先生握着韩诸的手,眯着眸子,倚靠在座椅上,淡淡地道:“诸诸,这个人和你是很像,不但外表像,连习惯习性,甚至目前表现出来的性格都非常像。我是不相信这种事的,所以目前已经开始对这个女人进行调查了,这背后一定有什么问题。” 他郑重地望着韩诸,放柔了声音道:“不过诸诸,这件事我不希望你操心,更不希望你放下一切跑过来去看这个人。你现在已经怀孕六个月了,这个胎儿对我们很重要。我不希望让你因为这种杂事而打扰到你的情绪。这件事交给我,我会处理好的。” 韩诸依然不言语。 国王先生抬手,去帮韩诸按摩腿脚:“诸诸,还是说你根本不信我?” 韩诸默了这么半响,最后她自己也笑了:“你说得对,确实是我想多了。我对你,竟然有那么一丝不信任。” 一般的人,她自然不会这样,可是那个对手,竟然是她上一辈子的外形,她竟然就这么心乱了。 国王先生俯首过去,亲了下韩诸的脸颊:“你想多了,我不怪你。不过从现在开始,你要相信我会把这件事处理好的。我好歹做了这么多年的国王,处理好这件事的能力还是有的。” 韩诸闭上眼睛,靠在国王先生怀里:“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有些累了,我们回去吧。” 国王先生笑了:“好。” ********************** 回到了荣园,韩诸确实累了,躺在那里就睡了一觉。 睡醒了后,一去隔壁书房,却见到国王先生正在电脑前处理政务。因为是在自己的死人书房,他只穿着一个白色的衬衫,打着领带,下面则是笔直的黑色西裤。 他的侧影很坚毅,此时抿着唇,正认真地盯着屏幕。 感觉到韩诸的注视,他才抬起头来,看向韩诸:“睡醒了?” 韩诸大腹便便地走过去,国王先生忙起身扶着韩诸坐下。 “饿了吗?我让佣人准备着营养餐呢,你想吃什么,让他们拿进来?” 自从韩诸怀孕后,荣园的厨房里二十四个小时随时准备着孕妇专用营养餐,以便韩诸这个孕妇随时可能的需求。 韩诸摇了摇头,摸着后腰:“我不饿。” 国王先生当即放下政务,上前帮着韩诸按摩后腰,一边按摩一边道:“对了,那个叫孙琦的女人,我查出来了。” 韩诸听到,只轻轻“哦”了一声。 国王先生一边认真地用他最近特意学到的专业手法帮着韩诸推拿按摩,一边道:“这件事,竟然和我父亲有关系。” 这话一出,韩诸就有些惊讶了。 国王先生无奈地道:“因为我一直没有结婚的打算,父亲有些着急,就和我们家的老管家商量了一番,谁知道怎么着,他们竟然找了一个孙琦,这个孙琦恰好和你长得比较像,老管家就把她找过去,根据你昔日开各种大会的录像资料,开始对她进行特别培训,最后就把她弄成这样的样子了。” 韩诸诧异地挑了挑眉。 国王先生又继续道:“自从你出现后,他们已经放弃这个计划了,于是就给了这个女人一大笔钱,让她离开。谁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又出现了。我怀疑是有心人从背后安排的,但是查出这个背后的人,还需要一点时间。” 韩诸沉默了会儿,忽然道:“你去查过我师姐宋娇兰吗?” 她还是没有忘记,师姐手里还有一个她的锁命结呢,现在知道她重生的人并不多,能利用她前世和国王先生的事情做文章的,也就那么几个人了。 国王先生拧眉:“查过,她现在依然在天桥下算命呢,看着倒是安分得很。” 韩诸想了一会儿,忽然道:“还有一个人,我忽然想到了,你需要查一下这个人的下落。” 国王先生见她一脸凝重,忙问:“谁?” 韩诸默了半响,才道:“我师叔。” 韩诸的师叔,这个人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因为这个人,她和宋娇兰都不曾见过。 这是一个据说很早就被逐出师门的人,师父很少提起他,每当提起,都是叹息一番,说他其实很有天分,只可惜误入歧途了。 韩诸沉思一番,这才缓缓地道:“我之所以听说这个孙琦的存在,马上赶过去,并不是因为我对你的信任不够,而是因为我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停顿了下,继续道:“这几天我心神有些不宁,特别是刚才我睡梦中,更加觉得哪里不对劲。我隐约感觉到,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慢慢地出现,可是我目前没有去预知它。” 国王先生听到这话,拿手安抚地握了握她的手。 韩诸笑了下:“你也不必担心,也许只是我庸人自扰呢。” 国王先生脸色也沉重起来,不过他还是故作轻松地笑了下:“诸诸,你不要想太多,放轻松些,我会去查的,你那个师叔,我也会查个一清二楚。” 这一天晚上,韩诸躺在床上,一直无法入眠,她再次强烈地感到,仿佛有什么事,在逐渐地酝酿。 这就好像,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她闻到了什么味道不对,可是她又找不到这个味道从哪里发出的。 国王先生也发现了她的焦躁,干脆也没睡觉,就陪着她,给她放轻松愉悦的音乐,陪着她说话。 两个人躺在那里,说起他们曾经在异国他乡窝在乡间小楼的乱搞一通,又想起他们以前每每私会时的激动。 后来,韩诸终于也是累了,就这么沉沉地睡去了。 待韩诸睡着后,国王先生才爬起来。 他重新回到了书房,皱着眉头拨通了一个电话:“生死锁的事查得怎么样了?宋娇兰招供了吗?孙琦事件的幕后推手查到了吗?” ☆、第92章大地震 挂上电话后,国王先生一直没说话。重新回到卧室,蹑手蹑脚地推开门,接着柔和的灯光,只见韩诸躺在那里,安详地睡着。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得存在一些超越目前所知道的科学的神秘力量的话,国王先生还是希望,自己能有掌控这种力量的一天。 因为有时候,国王先生看着此时躺在身边的韩诸,总会产生一种错觉,其实这一切都是一个梦。梦醒了后,她依然冰冷地躺在那里。 就在这个时候,韩诸忽然睁开了眼睛。 刚刚醒来的她,眸中并没有什么刚睡醒的茫然,反而是浓浓的机警和警惕。 国王先生忙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韩诸拧着眉头:“我好像感到了什么不对劲。” 国王先生给她倒了一杯水递给她:“你是不是做梦了?” 韩诸摇了摇头:“没有,ben,我刚才忽然感到一股窒息,那是来自这个世界的一种强大的负能量。” 国王先生这下子不说话了,她所说的,已经不是能在他理解的范围内,甚至也不是在他的能力范围呢。 在这个时候,他忽然感到一点沮丧。 面前是他的妻子和没有出世的孩子,他的妻子在面临着一种不安,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安抚她。 韩诸一边喝着水,一边半合着眸子在那里想事情,过了很久后,她忽然说道:“ben,给我把铜钱拿过来,我需要卜卦。” 国王先生听了,忙走到一旁的金丝楠木桌前,打开抽屉,从中取出三个铜钱,递到了韩诸手中。 韩诸却下了床,净过手后,深吸口气,平心静气了,这才郑重其事地摇卦。 她这次要摇的卦,是夏国的国运。 作为一个玄学大师,她是不会轻易泄露天机的。 不过现在她的身份却有点特别,她是这个国家领导人的妻子。 这样的一个角色,注定了她的一言一行,都可能对这个国家造成一些影响。而这个国家的气运也会反过来对她产生影响。 这几天,她开始感到强烈的不适,能让她有这种不安的感觉的,那必然应该是有大事发生。 韩诸低着头,郑重地排着卦。 她脸上的神情非常清淡,把往日的各种情绪都已经收敛,当她专心地卜卦的时候,隐约仿佛有一种圣洁的味道。 一旁的国王先生看着这一切,忽然有些莫名心慌,上前,想要抓住韩诸的手,可是终究停住了。 韩诸闭上眼睛,轻轻地排出了这一卦。 得到的这一卦为乾为天,这个卦象是六爻全为阳爻,刚猛之极,乾也为龙像,龙在水里为王,龙不能动,龙动必兴云吐雾、地动山摇。 韩诸看到这个的时候,脸色已经变了一变。 一旁的国王先生见此,忙握住她的手,柔声问道:“诸诸,怎么了?” 韩诸指着那卦象,脸上慢慢失去了血色:“乾卦初爻动,爻,阳在下也,潜龙勿用,阳在下也。这个爻词告诉我们,龙在下,不能用。” 她抬起头,望着国王先生,声音凝重:“潜伏在地下的龙,你要它出来,都是大地震的卦象。” 大地震? 国王先生听到这个,脸上顿时凝重起来。 夏国最近五十年吧,偶尔也有地震,虽则造成一些伤亡,不过还是在能控制的范围内呢。若说大地震的话,往前数五十年曾经有过一次,那一次可真是弄得半个国家都民不聊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可以说,当时夏国用了很多时间来从那场惨痛的地震中恢复过来。 国王先生皱着眉道:“能看出那里有地震吗?” 韩诸默默地盯着那卦象,半响终于说道:“子孙爻动,水动,化父母丑土回头克,丑土为日辰旺地,初爻为大地,大地受克之象明显。子水为北方,丑土克方也是东北。” 东北方向? 国王先生默了一会儿,终于走上前,扶着韩诸:“你不要多想了,这些事儿都是国计民生的大事,我会处理好的。你现躺在这里好好休息,如果有什么事,就按铃叫人,可以吗?” 韩诸点头:“你不用管我,赶紧去忙吧。” 国王先生握了下韩诸的手,又上前,抚摸了下她的肚子,她现在肚子已经很大了,不过现在或许是肚子里的宝宝在睡觉吧,所以肚子里很平静,连个胎动都没有。 国王先生摸了几下,便起身:“我先走了。” 韩诸点头:“嗯,我有点累了,先睡会儿,你忙去吧。” 国王先生出门前,他把屋子里的灯关了,只留下一盏柔和的夜灯。 韩诸躺在那里,借着柔和的灯光,望着他离去的宽阔英挺的背影。 想着这个男人身上的担子其实非常重大,刚才那一瞬间,她都能感觉到他的压力。 如果可以,她是希望能为他分担的。 ************************ 地震到底是个大事儿。 毕竟这个国家很大,具体方位不知道,具体时间现在也不知道,你如果只说句,东北方向有地震,那很容易造成民众的恐慌的。 想想吧,如果位于东北的荆南省民众因为惶恐,整个离开荆南省,那将对这个国家造成多大的动荡,又为其他省份造成怎么样的骚动呢。 这都是作为一个国王不愿意看到的。 所以很多时候,有些消息,你知道了,也只能当做不知道,顶多做一些重要人物和事物的保护。 这是一件残忍的事儿,可是也没有办法。 现在的国王先生,尽管从韩诸那里提前知道了这个地震的消息,可是他却是绝对不能走漏半点风声的。 他先是打电话,连夜调来了地震局的局长,并亲自谈了一番,要求他对东北方向的气象进行严密的监控。 地震局的局长是个冷差事,还从来没有这么直接这么近距离地被国王先生接见过,这时候的他已经有些激动,连连点头,表示就是地震局所有的人不睡觉,也会把这事儿弄清楚。 当夜,国王先生又召来了内阁人员,紧急召开会议。 内阁人员都是半大老头子了,他们对于这个时候把他们叫过来召开会议,有些愤愤不平。 虽然说那个韩柱子小姐是个能掐会算的,可是因为她一句话,就把他们都折腾起来? 说什么有地震,可是夏国分明五十年没有过大地震了! 国王先生自然也感觉到大家不满的情绪,当下也不说话,就用那冷冷的眼眸,一个个地扫过众人。 他的目光冰冷而有威严,这下子老头子们渐渐安静下来。 再后来,他们都不说话了,眼睛看着光滑暗红色桌面上的茶具,有的人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咳”。 看着这群人终于开始冷静下来了,国王先生这才说道:“现在我已经请地震局局长开始对东北地区的气象进行分析,同时已经派人了去东北一带可能的地震带进行考察,很快就有结果的。至于我现在召集大家来商量这件事,也是防患于未然。你们可以说,如果没有地震,这不是白折腾你们吗?可是假如有地震呢?假如真得有五十年前那样的大地震,你们知道这个下场会是什么吗?” 国王先生的声音沉静而掷地有声,这话一出,大家脸上也渐渐地郑重起来了。 毕竟他们的国王先生不是疯子,半夜把他们揪起来,想来也是有点把握的。况且那个王后韩柱子小姐,也确实在寻找失事飞机上表演了神秘地一把。 就在这个时候,有秘书进来,说是地震局局长的电话。 因为之前国王先生吩咐过,地震局局长电话一定要赶紧通知国王先生,所以这秘书才大着胆子,这个时候进来了。 国王先生接通了地震局局长的电话,并按了外放音。 一时之间,地震局局长那紧张的声音响起来了:“先生,东北方向确实气象有异常,有地震的可能,而且可能不是小震,是大地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儿,前几天卫星云图上,我们拍到了地震云,所以……” 地震局局长的声音莫名地颤抖了下,开始变得异样:“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东北方向,荆南省有大地震,震中目前不明,时间也没办法确定,只知道就在最近一周。” 这么重要的事儿竟然疏忽了,如果不是国王先生竟然特意提起这个事儿,也许他的工作将造成重大纰漏! 地震局局长的话在宽敞的会议室里这么响起,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 ☆、第93章地震2 于是这一夜,大家彻夜不眠,开始和地震局组成的紧急工作小组进行联线沟通。首先地震局响应要求,立即启动了地震应急遥感工作,确定了地震发生的大概时间,同时开始分头行动,对荆南地区的各项事务诸如处理,诸如如何进行防震,组建国家地震灾害紧急救援队等等。 同时事先对震后可能发生的各种事项,比如地震可能造成的人员伤亡堤坝决堤甚至于可能造成的山洪暴发等,都一一研究出了紧急的预案。 这么忙了一夜后,大家的眼圈都是红的,不过这些内阁成员也大部分是尽责的,年纪一大把了,也没一个人抱怨了。 都知道怕是真有大地震,这是对这个国家会造成重大影响的事儿。 现在夏国已经是世界四大强国之一,如果这个时候面临一个重大的地震,肯定会影响整个国家的经济。同时因为这个事件必然是世界瞩目的,夏国也必须在这个大灾难来临前做好详细的各项预案,各种备案。 毕竟一个国家应对这种紧急重大变故的能力,也是国家综合实力的体现。 忙完了这些后,内阁成员们也不睡觉,各自继续去忙自己被分派的任务。荣园的食堂送来了早餐,营养丰盛的早餐,各位内阁老头子们就一起吃着早餐,讨论着这个事儿。 国王先生看看外面天亮了,到底是有点担心韩诸。 大家看出来了,便提议说:“先生如果有事儿,先回去下吧,等下你再过来。” 国王先生点了下头,哑声道:“我很快的。” 国王先生快步离开了会议室,回到了他日常起居的小白楼,上了楼后,平静了下呼吸,然后才蹑手蹑脚地进去。 进去的时候,韩诸已经醒了,正躺在那里,看着落地窗。 外面阳光正冉冉升起,将白色的窗帘映衬成了橘红色。非常柔和的橘色就这么散在屋子里,散到床上,把韩诸也笼罩在其中。 国王先生一回来,韩诸就听到动静了,她转过头,看着他笑了下。 国王先生过去,坐到床边,抬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温声道:“宝宝有没有闹你?” 韩诸低头笑,笑意间都是温和:“刚才它才使劲地踹了我的肚子,硬是把我踹醒了。” 国王先生听了,也笑了,摸了摸那圆滚滚的大肚子:“这个小家伙,实在是调皮,等它出来,我打它屁股。” 说是这么说,可其实哪里舍得呢,怕是真出来,喜欢都来不及,哪里还舍得打呢! 国王先生笑望着韩诸,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叫外面的佣人吧,让她们给你准备早餐。” 韩诸点头:“嗯,你这一说,也确实有点饿了呢。” 说着这个,她随口问:“那你呢?” 国王先生哑声道:“我还得去开会,等下再吃。” 韩诸抬头,凝视着国王先生,却见他眸子里带着红血丝,知道他怕是一整夜没有睡觉吧。 国王,这确实是一个职业。 外表看自然是风光无比,可是承担的责任比谁都大。 特别是在这种非常时刻。 韩诸一时竟然有些心疼,忍不住抬起手来,摸了摸他的下巴。 不过一夜的功夫,那胡渣子都出来了。 要说起来,现在的国王已经三十四岁了,其实也年纪不小了。 她扯开一个笑,忍不住开玩笑:“保重身体,不然你老了,我可嫌弃你的。” 国王先生挑眉,淡笑道:“好,我知道的,不能让你嫌弃。” 这个时候,佣人送来了早餐,韩诸在国王先生的扶持下,下了床,去洗浴间洗漱。 国王先生站在门边,望着韩诸:“诸诸,我先忙去了。” 韩诸在明亮的镜子里看着镜子里那站在门口的国王先生,心疼地发现他神态间充满了疲惫,她顿了下,点了点头:“嗯,去吧。” ****************** 此时距离韩诸提出夏国东北方向有地震,已经过去了十几个小时。 国王先生和内阁成员一直没有休息,就在这里紧急地商量着各项预案。 因为这件事是严格保密的,所以涉及到这件事的所有人,包括内阁成员,包括地震局的人员,现在都已经接到了荣园中,并且处在严格地被监控之中。 这种事,不但他们自己,就连他们的家人也都习惯了。 用内阁成员某位老头子的话说,干得就是这刀口添血的买卖,平时里也威风过也享受过,关键时候你还不得付出点么。 现在派出去东北地区地震带的人员也陆续送回了消息,根据他们的观察,东北地区确实有很严重的地震可能。 消息一个个传来,都是坏消息,唯一的好消息是,看起来这个地震不是这两天的事儿,预计应该是一周到十天内发生吧。 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总算稍微松了口气,至少准备时间会稍微充裕一点。 可是让大家没想到的是,这几天东北地区出现的各种异样,开始逐渐在网络上被讨论。 比如第二天,恰好有人拍到了一个长长的地震云,那地震云贯穿天空南北,直直地指向了东北方向。 根据有心人的解释,说是这地震云所指向的方向,垂直向下的那个位置,就是地震所在,而那个位置,则是恰好落在荆南省的。 除了这个,网络上这两天开始有了各种传言,比如东北一带的动物有各种异样,比如许多□□集中在大路上拦路,又比如一个养鸡场的鸡开始各种不安,一直呱呱呱地乱叫,还有谁谁家的狗一直叫个不停等等。 因为这些,网络上各种热议,东北地区人民表示:很忐忑。 内阁成员们见此情景,纷纷表示,应该请几个专家出来解说,解释东北地区并不会有地震。 这时候,作为一个政客,是时候考验你胡说八道指鹿为马的时候了。 因为如果这个确实会地震的消息传出去,所造成的民众恐慌,会迅速蔓延全国,那将造成极为严重的影响。 作为一个成熟的政客,你必须冷静理智地决断,是牺牲可能的小部分人性命,还是顾全大局。 可是现在的国王先生,他拧眉深思着。 作为一个凡人,特别是作为一个现在拥有一个妻子,妻子还怀着小生命的凡人,他是希望既能够顾全大局,又能够不去牺牲少部分人的性命。 他在一番深思后,把这个事情和韩诸讲了。 韩诸现在怀着孕,每每抚摸着肚子里的孩子,感觉着那种富有活力的跳动蹬踹,心态和心境渐渐地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一时忽然想起刚刚成为现在的韩诸时,从医院里出来,面前摆着一场意外事故。 有几个人在那场意外事故里死去了。 那时候的韩诸很淡定地说,这是命中注定的。 她的妈妈方秀萍叹息了一番。 那时候韩诸觉得自己并没有错,是的,其实她也确实没有错,她只是冷静客观地看待这件事。 可是现在,韩诸有了身孕,她的心境就慢慢不同了。 等你感受着一个小生命在你体内慢慢发芽的那种萌动感,你开始知道,生命是可贵的。 每一个生命都是那么艰难地经历了十个月的黑暗,才来到这个世界上。 这时候的韩诸低着头,温柔地抚摸着自己的肚皮,忍不住对曾经的那个自己说,如果可以,你为什么不试图去救下一些生命呢。 即使,他们命中该死。 韩诸低着头,此时恰好看到肚皮那里鼓了一下,那么温柔的一个包,这是一个稚嫩的生命在给自己打着招呼。 她轻轻笑了下,抬起头,望向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逆着光,她坐在那里看过去,只觉得国王先生的身形高大得犹如一个石雕一般。 她唇边带着一抹笑,柔声道:“我觉得你的想法并没有错。固然作为一个国王,你应该顾全大局,可是假如可以,为什么不能在顾全大局的时候,减少一些伤亡呢?” 她抬起手,握住国王先生的手,轻淡而坚定地道:“我认为,冷静理智地去处理事情固然一个重要,可是作为一个国家领导人,拥有一颗仁慈之心,更为重要。” 说完这个,韩诸心里恍惚了下。 一时她忽然想起师父所说的话。 师父说,师门是后继无人的,因为你们几个,都还不够格。 那时候的韩诸是无所谓的,她哪里在意过这个。 少年成名,春风得意,偏生又患有重症,她把世间一切看得很轻,也看得很淡。 至于宋娇兰,那是不服气的。 宋娇兰这个人,若论起资质,也还不错,可是坏就坏在她喜欢和身边的人比较。 师父身边都是资质出众的,比如韩诸。 她偏认为自己天下第一才对呢,偏就喜欢和韩诸比,比来比去,最后自己的心胸是越来越狭窄了。 这样的她,自然也是不够格。 此时的韩诸,忽觉得眼前一阵阵的恍惚,她低下头,努力地去想师父曾经说过的点点滴滴。 身为一个玄学大师,哪些是该做的,哪些到底是不敢做的? ☆、第94章 国王先生从旁,注意到了韩诸的神情不对,忙上前扶住她:“诸诸,到底怎么了?” 韩诸摇了摇头:“我只是有些累了,最近有些憋闷,想出去走走。” 国王先生挑眉:“你想去哪里?” 韩诸低头想了下:“我师姐是不是还在天桥下算命呢?” 听到韩诸竟然提起那师姐,国王先生越发地皱紧了眉头,不过还是道:“是的,我一直派人监控着她。” 韩诸笑了下:“送我过去,我忽然想见见她。” 国王先生拧眉,不敢苟同地望着韩诸:“诸诸,现在你怀着身孕,如果可以,我希望能尽可能地帮你承担,不希望你有太大的心理压力。” 宋娇兰对韩诸总是充满了敌意,而现在韩诸身怀六甲,他不希望因为那样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而影响韩诸的情绪。 不过韩诸倒是很坚持:“没关系,我身边会带上保镖的。” 国王先生见她这样,也就不再说什么了,当下部署下去。待到傍晚时分,一切都安排好了,同时派了人提前在天桥那里排除可疑人物,这才让韩诸出门。 其实如果不是国王先生最近实在是忙得抽不出时间,或许他就亲自出门了。 现在的他,到底是要顾忌到身边那些几乎彻夜不休地安排震前准备的老头子们的感受。 韩诸倒是并不在意,她上了车后,车子缓缓行驶离开了荣园。这个时候是下午五六点,正好是下班的时候,人流车流都是高峰期。由于韩诸这次出来得隐秘,也就低调行事,车子就这么在车流中缓缓行进。 只是偶尔间,汽车旁边的其他汽车,以及人流中,偶尔能感觉到国王先生安排的人马。 坐在车上,韩诸摸了摸肚子,其实她最近很容易感到疲倦。感到疲倦的她,靠在舒服的汽车座椅上,透过防弹玻璃窗,就这么看着窗外的余晖。 余晖是柔和的,洒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人们开着车,缓慢而麻木地行驶在车流中。 他们之中,也许有的劳累了一天正准备下班回家吃饭,也许打算开着车和女朋友或者男朋友去约会,也有的,下了班还要继续加班,要去见客户什么的。 人们都各有各的目的地,驶向不同的地方,也就是这目的各不同的车流,形成了这个车水马龙的街道。 其实这个世界,是平凡的,也是美好的。 韩诸过去或许曾经自命不凡,曾经目无下尘。 她是年轻的也是骄傲的,尽管一直饱受病重的折磨,可是这却反而让她失了那丝烟火气息。 现在她拥抱着肚子里的孩子,才恍惚间感到,其实三丈红尘之中,自有其平凡庸俗而让人不舍的滋味。 韩诸感受着肚子里那隐隐的脉动,满足地笑了下。 和谭思平十年的夫妻生活,没能让她追寻到一颗寻常心,溶入这个庸俗而又幸福的世界,如今只是肚子里的孩子,便让她有了这么一番感悟吗? 一时之间,忽然想起师父为自己挑挑选选,鼓励自己去嫁人时的神情。 韩诸闭上眼睛,轻浅而满足地叹了口气。 这个时候,车子平稳地停了下来。 一旁自有秘书忙上前,帮她开了门,并要扶她下车。 她下了车,落入的余晖映入眼中,她迎着那余晖,看往天桥底下,只见一个白色的偌大旗子,师姐宋娇兰果然还在这里。 大半年时间没见,宋娇兰此时身上穿着最廉价最普通的衣服,不过脸上倒是平静了许多,带着一点淡泊的味道。 韩诸走过去,站在宋娇兰面前。 宋娇兰抬起头望着韩诸,原本脸上那点隐约的平静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紧皱起的眉头。 “我实在是看到你就难受,你现在大着肚子跑到我这里来干什么?来向我显摆你这个王后是如何的生活幸福甜蜜?” 宋娇兰叹了口气:“行了,我认输,我比不过你!你就算死了,也能去赶紧投个好胎,我没你那个好命!” 韩诸收敛了笑,严肃地望着宋娇兰:“师姐,过去的事儿,我们半斤八两。我这个人呢,是有点智商过高,这就导致你自卑了很多年,这是我的不是。” 宋娇兰听到这个,气得几乎想直接把那白旗子拍到韩诸脸上:“韩诸,你是不是同情我?我用不着你同情我!” 不过她当然没有真拍下去,她要真拍下去,一边明里暗里的保镖还不把她直接撕碎了啊! 韩诸拧着眉头,望着宋娇兰,一本正经地道:“不过呢,你竟然设下那么一条毒计要我的性命,这足以抵消我对你的所有愧疚,我又把你害到落魄街头,现在我们勉强扯平吧。” 宋娇兰一扭头:“哼,韩诸!我才不稀罕你的原谅呢!最近大半年,我想了很多,总算明白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其实完全会潜心地跟在师父身边学习,都是因为你,我才不得不离开了师门,荒废了自己的技艺,去搞东搞西,让师父失望了,也吧自己给毁了!” 韩诸点头:“我以前还不觉得,现在才发现,师父把一切都算计到了,你觉得你的诡计特别聪明特别隐秘是吧?可是师父其实都看在眼里,他默默地纵容了你的行为,却又帮助我暗暗度过了难关。咱们两个现在的归宿,也许都是师父事先计算好的吧。” 宋娇兰脸白了白,沉默了老半天,最后才硬着声说:“难道师父给你安排的归宿是当王后,我却是要流落街头吗?” 这也太偏心了。 韩诸笑望着宋娇兰,同情地说:“你现在的样子,我都替你难受。看在我们同门一场的份上,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你要不要啊?” 宋娇兰抬头审视着韩诸,低哼一声:“我看你猫哭耗子,根本没按好心!” 韩诸见了,叹了口气,转身说道:“行,你既然不信,那我就走了。” 宋娇兰见大腹便便的韩诸真就这么转身走了,捏着那白旗子,迟疑了下,终于说道:“你到底要给我提供什么机会?” 韩诸停住脚步,笑:“说了也白搭,你又不信我。” 宋娇兰冷冷地一挑眉:“你不妨说来听听!” 韩诸转首回来,一本正经地问宋娇兰:“这几天,你能感觉到什么异样吗?” 宋娇兰蛮不在乎地道:“地震呗!” 韩诸满意地点头,这个师姐虽然离开师门很多年,不过看来最近大半年的清心寡欲让她开始恢复了一点灵气,至少还能感觉到。 于是韩诸认真地对宋娇兰道:“师姐,我希望你能协助我,一起找出地震的震中以及地震的时间。” 这话一出,宋娇兰听了这个,顿时审视地望着韩诸,满脸的提防:“你要做什么?” 韩诸无辜地笑着,道:“我想提前预知地震,减少在地震中的伤亡。” 宋娇兰听了这话,脸色就变了:“你开什么玩笑!” 韩诸挑眉,笑道:“怎么,你不敢,还是没那能力?” 宋娇兰扭头,一屁股坐在那里:“如果真有地震,那也是自然规律,是天命是国运,这种事情就算测出来,也不能说啊!你现在当了王后,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你自己要往泥坑里钻,可不要连累我们!” 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命和运,一个国家也有一个国家的命和运。 作为一个玄学人员,他们一般不会轻易去算国家的命和运的,就算是算了,也不会轻易说出来的。 可是现在呢,她这个好师妹啊,这个自己觉得自己特聪明的师妹啊,这分明是当了王后,都美得自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竟然要开始算地震,要开始预测,要开始拯救人民于水火,拯救mars星于灾难之中吗? 宋娇兰越想越觉得有气儿:“如果师父在,我看他第一个要把你逐出师门!” 韩诸现在肚子大了,不方便坐下,她就站在那里,俯首望着她那师妹:“可是我觉得,也许这才是师父的本意。” 宋娇兰仰脸:“你说什么?什么意思?” 韩诸望着远处的余晖,淡淡地道:“其实师父从来没有要我们遵从什么规矩,也从来没有要我们遵循什么天命。其实也许他希望我们每个人有自己平凡的人生,溶入这个庸俗而繁华的世界。所以当初你要离开师门去做生意,师父没有阻止,我和ben混在一起,师父也没有说什么。” 她低下头,看着师姐那茫然不解的双眸,道:“你这个人其实问题挺大,缺点也挺大,嫉妒心强,攀比心强,还有点虚荣。我呢,现在也发现我自己有很大的问题。不过师父从来没有嫌弃过我们不够格当他的徒弟。现在我想了想去,只能猜测,其实也许一个人太完美了,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宋娇兰摇了摇头:“你在说什么?孕傻神志不清了?为什么你说的我一点不明白?” 韩诸笑了,轻声道:“师姐,现在我们先不说这些了。我再次说一遍,把这个机会放到你面前,只要你协助我办完这件事,我把当年师父留下的师门至宝玄天仪送给你。” 玄天仪? 宋娇兰眼前一亮:“玄天仪怎么在你手里?师父交给你的?” 韩诸笑而不答:“你不必问这个,只需要知道你答应不答应。” 宋娇兰低下头,快速地盘算了一番。 只要有玄天仪,她还是可以东山再起的。 她低头琢磨了半响,最后终于一咬牙,抬头问韩诸:“算地震,你也能。为什么非要找我?” 韩诸摸了摸肚子:“我现在怀孕了,灵气大不如前,所以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 宋娇兰听到这话,把目光放到了韩诸的肚子上,她犹豫了下,终于说道:“我只是协助你,可是算出来时间和地点后,一切都和我没有关系了。” 韩诸点头:“我明白。” 这个泄露天机的事儿,最后还是落到韩诸自己头上。 宋娇兰皱了下眉头:“韩诸,你必须明白一件事,你命中本来没有儿女的。现在你重生了,自己的命运也改变了。不过呢,如果你铤而走险,泄露天机,改变这个国家的国运,那么也许你的命又随之改变了,到时候你的身体虚弱,这个孩子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师门一场,这也算是她对这个讨厌人的韩诸的一个警告吧! 韩诸轻轻笑了,抚摸着肚子,语气温柔:“你说的,我都明白。”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了,她就不会反悔。 尽管她真得很爱这个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假如她能够去救助无数注定在这个地震中死去的生命,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即使她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第95章 神算天下 将宋娇兰带到了荣园后,事不宜迟,韩诸开始试图找出这次大地震的精确方位和时间。 首先,她来到了一处书房,这个书房的风水非常好,背后是假山,处在文昌位,坐北朝南的坎宅,正所谓背后有靠山,坐北朝南光线明亮,又处在文昌位,且书房内的色调为淡绿色。这样的一个书房,最是能让人吸收大自然中的灵气,从而将自身的潜能发挥出来。 宋娇兰进到这个书房,却开始有些忐忑。 她盯着韩诸:“你要我帮你做什么?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韩诸抚着肚子,轻笑道:“也没什么,我只是要你借我一点灵气而已。” 不管怎么说,这个人是她的师姐,是她师父的亲传弟子。而她现在怀孕之后,灵气已经远不如前,这次的地震预测,却是容不得半分差错的,为了保险起见,她便想到了向这个师姐借灵气的想法。 宋娇兰听了,皱着眉头道:“你要做的事,已经是要泄露天机,甚至逆天改运了,你改的还不是一个人的命运,而是一个国家的运势。你这样,也许会遭报应的。” 韩诸挑眉,淡道:“怎么,你后悔了?” 宋娇兰沉默了会,终于道:“你答应我的,会给我吗?” 韩诸笑道:“会。” 宋娇兰叹了口气:“好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的时候,外面天气渐渐地阴了起来,傍晚时分,天说阴就阴了。 韩诸眸中笑意渐渐消失了,她透过那明亮的玻璃窗,望着外面沉沉的天空,淡淡地道:“好,我们开始吧。” ********************* 首先,韩诸早已经准备好了夏国的地图。这个地图非常大,铺阵开后,几乎占据了整个桌子。 韩诸指着这个地图上的东北方向,道:“这里,就是要发生地震的方位了,我们必须定位一个精确的位置。” 宋娇兰皱眉看着那地图。 韩诸拿出一张白色的大纸,开始画出一个八卦图。 现在许多流传的八卦,一般都是宋朝时期发展出的先天八卦,不过韩诸的八卦图,是师父当年从伏羲八卦图基础上进行变化和改良,从而研究出的一个八卦图。如同寻常的八卦图一般,它有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方位。不过同寻常的先天八卦不同的是,先天八卦是乾坤定南北离坎定东西。韩诸所用的八卦是坎离定南北震兑定东西。 当年韩诸的师父为什么要修改这个八卦图呢,也是考虑到经过了上千年的发展,中间经历过大地震以及洪水淹没土地,从而导致了如今的地理环境和当年已经有所改变,是以师父在潜心研究过后,终于将这个八卦进行了修正和改良。 韩诸如今开始画八卦图,这个八卦以乾地为中心,以此定向,而现在夏国的乾地,正是夏国一个偏僻的省叫做贺州省的,位于北纬26.35东经106.42。 定了乾地后,韩诸开始拿着笔绘制八卦图了,这个八卦图是以阴阳二元为根本,描绘以乾地为中心,各方的基本属性情况,每一个卦象都代表了一方属性。 画完八卦后,又开始排算接下来一周内每一天的天干地支。天干之中甲阳木3,乙阴木8,丙阳火2,丁阴火7,庚阳金4,辛阴金9,壬阳水1,癸*6,戊阳土5,己阴土0 画完之后,韩诸定定地凝视着这八卦图,一声不吭。 宋娇兰也不说话了,她看了半响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鬼蛇在坤宫动者,主有地震。逢金则有声,带刑则崩裂,这么看来,果然是要大地震了。” 说着,她望向韩诸:“可是具体时间呢,具体地点呢,你觉得地震是什么时候啊?” 韩诸拧眉望着那八卦图,最后终于开口道:“这个地震,在三天后。三天后是农历的九月初二,‘二’为乾,表示方位在太极图的‘白色半圆’部分,‘九’表示太极图的白阳元,说明方位在北方,相叠加方位即是在东北方,也就是地震所在之处。” 她说到这里,吩咐宋娇兰道:“现在你对九月初二的每一个时辰进行演算,我要逐一看看。” 宋娇兰听到韩诸竟然指使她,有点不悦,不过她还是照办了。 而就在宋娇兰忙着的时候,韩诸依然在盯着那个八卦图看。 “蛇鬼”的“蛇”是卦中“六兽”的“腾蛇”,因为“青龙”和“辰龙”都是蛇象,而且是“大蛇”,所以也以“蛇”论,它们在坤宫发动时地震的级数和烈度都更大,如今青龙在坤宫,竟是有史无前例大震之意。 韩诸看了半响,那边宋娇兰终于排出了十二个时辰的天干地支图,韩诸拿过来,一一扫过,最后目光落在了九月初二那一天的辰时。 一般来说,如果年月日时的四个地支中出现了两个表示黑阴元坐标的子,则其一表示天谴位置位于黑阴元坐标附近,其二则表示天谴位置位于表示白阳元坐标的未附近。 韩诸深吸口气,盯着那个时辰,拧眉沉思。 宋娇兰见此情景,也注意到了,认真一看,顿时也皱起了眉头:“这个时辰的年月日时的地支中出现了两个‘辰\'……” 韩诸沉重地点了点头:“是,这说明在在乾地的东北方向较高纬度处或较远方位……有天谴。” 最后那个天谴,她说得沉而重。 宋娇兰对着那东北方向,低声喃道:“那具体位置呢?” 韩诸挑眉反问:“你认为呢?” 宋娇兰对着那东北方向的经纬度,拧眉心算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你别问我,我不知道。现在我就站在那里,心甘情愿地把我所有的精气灵来辅佐你,你还是赶紧看吧,看完了,记得把玄天仪给我。” 韩诸听了这话,轻笑了下,她眯起眸子,淡淡地道:“我看,是这个位置。” 说着这话的时候,她纤纤手指轻轻抬起,定定地指在了东北一个方位。 宋娇兰见韩诸指过去,顿时看向那个的地理位置,却是中纬度30度,在经度上与乾地相同。 她顿时瞪大了眼睛:“子属阳水,是土克水之象,同样表示有冲突,又子为鼠,子为黑阴元,表示方向为中,黑阴元在乾地不远处,此处果然是要有地震的!” 韩诸沉重地点了点头:“是,三天后,就在此处。” 她盯着那个彩色的地图,上面只是一块黄色,干巴巴地写了一些小字,标明了经纬度。 这对于她和宋娇兰来说,只是一场纸上的游戏。 摆在眼前的地图,也只是一个死沉沉的地图而已。 可是就是在地图上那标明了经纬度小字的一个手指头都不到的位置,这里,也许住着千千万万的人。 他们中,有老人有孩子,也有孕妇,他们满怀期望,盼着生活安宁,为了前途而拼搏,甚至可能也像她一样满怀期望地等待迎接新生命的降临。 她指着那处的手指,轻轻颤抖了下。 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等待着那些人的命运是什么? 谁也不知道,这些人中,到底有多少人能逃出生天! 韩诸攥紧了颤抖的手指头,深吸了口气,将手按在自己的肚子上。 肚子里,那个已经七个月的小宝宝在轻轻地跳跃着——它实在是一个调皮的孩子啊! 韩诸仰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她低哑地道:“师父,如果有一天我说,为了拯救那一方土地,我可以失去所有,你是不是会在九泉之下含笑?” 逆天改命,神算天下。 现在,她算的是这个国家的命,想逆改的,是这个国家的运。 ☆、第96章逆天改命 确定了地震的时间和地点后,韩诸便打电话给国王先生,将结果告诉了他。 可是那边,国王先生听到这个消息后,拧眉不语。 韩诸微疑惑:“怎么了?” 国王先生沉声道:“地震局也出了观测结果,他们认为这个地震是发生在九月初四,地点是余县,而你所说的那个位置,应该是距离余县四百公里的罗亚市。” 韩诸挑眉:“哦,那你打算怎么办?” 韩诸当然明白,虽然只差一天,差了四百公里,这会对疏散防护工作带来很大的困难。 毕竟如果真得开始有所行动,那么必然会惊动很多人。他们不可能让方圆四百公里的人倾巢而出躲出去的,那将为这个社会的安稳带来很大的影响和骚动。 所以这个定位必须精确,以将影响降到最低。 国王先生沉默了下,道:“我会设法说服他们的。” 韩诸可以听出他语气中的沉重。 作为一个国王,他身上的担子很重。 其实如果他循规蹈矩,只在这种重大灾难来临的时候,尽到他应该做的义务就行了。 比如听从地震局的建议,和诸位内阁大臣商议,积极做好提前预防措施,震后亲自前去慰问,表示沉痛哀悼,同时大力支持震后重建。 他本来只要做到这些,那就是能打一个一百分了。 可是他显然追求的不是一个完美的国王,不是一百分,他是真心实意地希望,他能尽到除了本职之外的一些责任。 那是属于一个普通的父亲凭着真心才会去做的事儿。 可是他这么做了,却会带来多么大的压力。 这次的事儿,不是上次飞机失事事件,那次的成本无非是一些钱财。 可是这一次,如果一旦得到错误的信息,造成了错误的判断,关系到的是数以万计的人命。 这是谁也无法承担的后果。 韩诸紧紧握着手机,笑了下:“ben,我们都已经结婚了,是不是?” 国王先生点头,沙哑地道:“是的。” 韩诸依然笑着道:“作为一个王后,在这个时候,我有责任也有权利站出来,和你一起去说服他们。” 她停顿了下,继续道:“派你的秘书接我过去。” ****************** 本来正在议事的内阁大臣,看到韩诸的到来,都皱紧了眉头。 一个是她出现在这里是不合时宜的,这像什么话呢,夏国历史上还曾经出现过垂帘听政呢,她这算是怎么回事。 国王先生见此,也知道韩诸的出现不符合规矩,当下提议道:“刚才忙了这么久,也累了,先去喝点茶吧。” 其实大家确实也累了,见国王这么说,又看这王后是有事儿的样子,便也同意去喝茶了。 到了隔壁的休息室,大家坐在舒服的真皮沙发上,喝着茶水。 韩诸带着一个偌大的肚子坐在那里,国王先生就坐在一旁,亲自将一杯白开水递到她手里。 她淡然地喝着淡而无味的白开水,也不说话,就这么坐在那里。 那群内阁大臣终于有些坐不住了,其中一个问道:“王后啊,上次你是怎么找到失事飞机的?” 韩诸抬抬眼,笑道:“我会算命啊,还会看地运啊。” 内阁大臣扬眉:“什么叫看地运?” 韩诸放下水杯,望着眼前这群人,沉静地道:“所谓人有人的运,地有地的运,国也有国运。我会算命,不过我不只会算人的命和运,还会算国的命和运,地的命和运。” 话说到这里,一旁一个眉目间有了嘲讽:“王后啊,这事儿哪那么容易,要这么说,你是不是已经把地震的位置算出来了?” 韩诸淡定地点头,理所当然地道:“是啊,我当然算出来了。” 她说得太随意了,以至于所有的人都没当回事,不过所有的人又都有点好奇。 最老的那个大臣笑起来了,笑得和蔼又慈祥:“王后啊——” 这么年轻的王后,他都有些看着不习惯:“你说你算出来了,那你说说,哪天地震啊,在哪里啊?” 韩诸摸了摸肚子,不在意地道:“不就是九月初二,后天,在余县一带吗?” 一听这话,各位大臣们都面面相觑,然后笑了。 “王后啊,你说得这就不对了,这次的地震明明是九月初四,在罗亚市,你这一差,可是差了四百公里呢!” 另一位补充道:“是啊,我们已经开始在罗亚市进行部署了。” 韩诸听了,却是摇了摇头:“你们的罗亚市地震的说法哪里来的?” 老大臣笑道:“自然是地震局的专家经过连夜工作测算出来的。” 韩诸道:“我认为是九月初二在余县地震,这是我算命算出来的。” 老大臣摇头:“王后,算命这个玩意儿吧,其实挺高深的,一般人还真是玩不转。” 他没说出口的话是:你小孩子家的,就别玩这个了。 韩诸自然是明白他们的意思,当下笑了:“上一次飞机失事,我也是通过我的能力算出来的。我既然能够算出那些飞机上人员尚且存活,并且能在所有的人都已经放弃的时候带着救援队找到他们,那为什么我不能算出地震的方位和时间呢?” 接着,她站起来。 国王先生见了,忙伸手,温柔地扶着她。 她在一国之王的扶持下,昂首扫过这些品尝的家伙们。 “我并不是嘲笑地震局专家们的无能,可是纵观历史,有那一次地震他们预测准了吗?我夏国至今五十年以来,也经历了几次中等地震和微小地震,他们可曾准确地预测过?” 一下子,大家都不说话了。 国王先生从旁,忽然开口道:“根据地震局专家们的报告来看,他们也只有八成的把握,这本来就是一个概率分析的结果,有一定的误差。” 老大臣皱起了花白的眉头:“可是王后所说的,又能有几成的把握?” 总不能让他们放弃地震局的研究成果,去相信王后上下嘴皮一碰算出来的结果吧? 这如果真出了什么事儿,那他们怎么对这件事进行交待? 写复盘书的话都没脸写下来:因为我们写王后的话不信地震局专家的话,所以找错了地震带,所以没有及时为减轻地震伤情做部署。 韩诸自然是将他们的想法尽收眼底,当下却是温声道:“这本来就是一场赌博。我认为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是你们对我的信任度也许只有百分之五十。在地震局的专家结果正确概率为百分之八十的情况下,你们自然是选择相信地震局专家的话。” 老大臣点头:“是的。” 他皱着眉,继续道:“那么王后,你有什么办法,让我们相信你,超过地震局专家吗?” 他们这群老头子并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不是非要不相信这位年轻的王后,只是说到底他们也要对这个国家负责,要对夏国的人民负责。 这个抉择是很艰难的,他们的压力并不比国王先生少。 韩诸望了一眼这老大臣,道:“你们知道为什么我叫韩诸吗?” 老大臣一愣,终于想起来了:“有一位玄学大师,也叫韩诸。” 韩诸笑望着这群人:“如果是那位大师提出的这个说法,你们会更相信一些吗?” 老大臣深深皱着眉头:“会更相信,因为这位大师,确实说出的话,从来没有不对的。” 韩诸点头,坦然地望着大家,道:“好,那我要告诉你们,我之所以叫韩诸,是因为我是韩诸大师唯一的弟子。” 众人一愣,唯一的弟子继承了师父的衣钵,也继承了师父的名字吗?这叫什么事儿? 他们夏国可是不流行外国人那套夜夜孙子都叫汤姆森的玩意儿啊。 韩诸挑挑眉,淡淡地道:“彭老先生,我知道你不信,不过我师父确实把她毕生所学传授给了我。” 彭老大臣闻言,越发皱起了眉头。 国王先生从旁听着,不言不语,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抬手轻轻地替韩诸揉着膝盖。 韩诸笑了下,望着一旁早已经听得不知所云的诸位大臣,最后却是对彭老先生道:“三年前,你找过我师父,是吧?” 彭老先生顿时愣了下,脸色微变,不过最后终于点了点头:“是。” 他当时找韩诸大师,却是因为一件不能告人的事儿。 韩诸依然笑,轻轻挑眉:“这个事儿,我倒是记得。” 国王先生从旁听着,忽然插口道:“什么事儿啊?” ☆、第97章 国王先生从旁听着,忽然插口道:“什么事儿啊” 国王先生这么一问,郭老先生顿时有些不自在,不过好在他也是个老谋深算的,当下竟然笑呵呵地对韩诸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就是家里孙女身体一直不好。” 说着这话时,他笑望着韩诸。 四目相对,郭老先生顿时明白了年轻王后是什么意思。 就这么看了半响,韩诸最后也跟着笑了下:“郭老先生也不容易,一把年纪了跑过去找我师父算命,就是为了孙女的身体。” 国王先生听了,耸了下眉,倒是没说什么。 韩诸在心里满意地点头,又转首看向其他几位,目光所到之处,最后落在了其中的一位身上,这位姓罗,年不过六十岁,四年包了一个外室,还生了一个儿子。 原本这也不算事儿,估计大家也都知道。 可问题是,那个儿子竟然不是他的。 韩诸想起这个,不免想笑:“罗先生,你是相信我说的,还是相信地震局专家的预测呢?” 说着这个的时候,她一双清澈的眸子就那么盯着这罗先生,意有所指。 这罗先生毕竟没有那个郭老先生那么老谋深算,便在那里,也盯着韩诸看。 韩诸无奈,低哼一声,却是转头问郭老先生:“郭老先生,你觉得如何?” 郭老先生听了,一本正经地对罗先生说道:“老罗啊,你就听王后的吧,王后可是韩大师的亲传弟子,她说的,错不了。” 这罗先生一听,也是愣了,想着当初去韩大师那里算命,可是这郭老先生出的主意,现在他怎么竟然这么说? 不过眼看着郭老先生对他使眼色,他也就忙咳了声,一本正经地道:“韩大师的徒弟,确实是可以信的。” 其他人一看,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若有所思地望着这两个人,心想这两个人怎么一听韩大师的徒弟,马上就这个样子了? 郭老先生一时有些尴尬,也咳了声。 其实要说起来,这地震的事儿,确实如韩诸所说的,就是个赌,谁也不能保证谁是对的。 假如眼前这个王后真得是韩大师的徒弟,如果刚才她眼眸中的意思确实如自己想的那样,那么这个王后可不是个一般人物吧。 韩诸自然知道光凭自己一句话,他们还是不会相信自己,便看了眼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马上心领神会,上前淡淡地道:“现在我的王后认为是盂县地震,时间是九月初二,可是地震局认为是罗亚市地震,时间是九月初四。两天的时间,四百公里的距离,这对我们接下来的决策影响很大。各位现在开始投票吧,选择自己的意见,少数服从多数。” 说完这个,国王先生道:“我选择相信我的王后。” 他回眸,握住韩诸的手:“她确实有窥探天机的本领,如果不是她,那么上次的飞机失事时间中所有的人都不会生还。而确实也如她所说,地震局从来没有准确地预测过一次地震。在这种情况下,我愿意将这个赌注押到她身上。” 这话说完,他平静地望着这些相处多年的内阁大臣们:“你们可以信她,也可以信地震局的统计分析,不过无论选择哪个,我们都将为此负责。” 这话一出,大家心里其实都有些沉重。 因为这实在不是关系到一个人的生命,也不是关系到什么钱财,这是关系到许许多多的生命和钱财。 假如他们选择错误了,没有人会责备他们,可是他们首先自己就受不了。 郭老先生沉默了很久后,一张老脸挣扎了半天,最后终于还是说:“我已经七十多岁了,像我这样的老人,有时候难免会愚昧。尽管我受过最好的教育,尽管我是这个国家的支柱之一,不过这个时候,我还是选择凭着一个普通人的感觉来选择,我也选王后。” 郭老先生选了后,罗先生犹豫了下,再看了看韩诸。 却见韩诸脸上一片坦然,是那种云淡风轻的自信。 这件事,其实她可以不管的。 不过她管了,而且冒着极大的风险提出来一个和地震局专家完全相悖的说法。 罗先生最终苦笑了下,闭上眼睛道:“我也选择相信王后。” 而接下来,众人纷纷表态,有的跟随了国王和郭老先生选择韩诸,也有的是选择了相信地震局的结论。 如此表态之后,最后地震局和韩诸几乎打了一个平手。 国王先生拧着剑眉,看向最后一位。 最后一位内阁大臣,是一位从地方上靠着业绩一步步提拔上来的,他素日沉默寡言,不过说起话来很有分量。 国王先生和韩诸都把目光放到这位内阁大臣身上。 他姓韩。叫韩瑞。 竟然和韩诸同姓。 韩瑞先生望向韩诸,又望向国王先生。 郭老先生咳了下,道:“韩瑞,你这是最后一票了了,至关重要,现在你来说吧。” 韩瑞闭眸沉思了片刻,最后终于睁开眼睛:“我相信王后的能力,也相信王后能够未卜先知。可是——” 他语音一转。 韩诸听了,顿时知道事情不妙,她看向过国王先生。 国王先生握着她的手紧了几分。 韩诸低头,忽觉得冷汗直流。 她忽然意识到,在这个大地震中,会死很多很多人——这才是夏国的国运,夏国命中该有一个这样的劫难。 现在,这位韩瑞,他是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他真得是从底层一点点的被提拔上来的。 他很踏实能干,可是这也说明了他不相信什么奇迹,他只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所以比起韩诸这个王后那些玄之又玄的,他更相信地震局有理有据的分析——尽管那个分析的准确概率只有百分之八十。 韩诸紧紧握着国王先生的手,脚底开始泛起寒意。 假如投票结果是相信了地震局的分析结果,那么一切会如何? 她深信自己算的没错,所以一旦做了那个错误的选择,真得会死很多很多人。 而现在,当打成平手的时候,这位韩瑞来做出决定性的决策,看似具有偶然性,可是却是这个夏国国运和气数所决定的必然吗? 她到底要不要去逆转乾坤? 逆天改运,其实很简单。 可是,试图去更改一个国家的运,她能承受住这反噬的结果吗? 此时因为韩诸突然的神情变化,国王先生担忧地望着她,握着她的手:“诸诸,怎么了?” 其他人也都看向韩诸,于是那位韩瑞先生暂时停止了他的话。 韩诸神思一时有些恍惚,她摇了摇头,泛起一个苦笑。 良久后,她眸中由苦涩,变为坚定。 于是她抬起头,望向那韩瑞。 韩瑞本来而是看着她的。 可是现在,韩诸的目光,就直直地望向那位韩瑞先生。韩瑞开始的一愣,可是后来他很快就觉得,王后的目光犹如一潭古井,他望进去,就再也出不来。 一直有些晕沉,又有些茫茫然。 韩诸泛起一个笑来,轻柔地问眼前这人:“你要选择相信谁?” 韩瑞皱着眉头,望着韩诸:“我选择相信王后。” 周围太多人了,韩诸也不敢对这个人催眠太过。本来她还担心无法完全控制这个人的心神,现在他能成功说出这句话,她总算松了口气。 周围的人,虽然见韩瑞好像神色和刚才不同,不过他们都在沉浸这件事情的思索中,便是注意到了,也以为他压力太大的缘故,倒是没人注意。 唯独国王,从旁品着一盏茶,探究地望着韩瑞。 看了一番后,他又转首望向韩诸。 韩诸只点头,没说话。 国王先生顿时明白了。 他轻咳了声,道:“既然已经决定了,那我们赶紧商议做出部署吧。距离九月初二也就三天了,我们必须尽快行动。” 其他人一听,也都点头。 唯独韩瑞,还低着头在那里,眼神茫茫然的。 国王先生见此,便吩咐一旁的秘书道:“韩先生精神不济,恐怕是累了,你扶他到一旁的休息室休息下去。” 秘书是何等机灵之人,便是不明白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听了国王先生的吩咐,也赶紧过去要扶着韩瑞休息去了。 而这边,国王先生捏着韩诸的手:“诸诸,你也去休息吧,时间紧迫,我们要马上开始行动。” 韩诸点头:“好。” 在韩诸说这话的时候,国王先生隐约感觉到韩诸眸底闪过一丝疲倦。 他微怔,便不放开她的手:“怎么了,诸诸?” 韩诸泛起一个笑,摇头道:“没事,我是累了。” 国王先生默了下,点头:“累了,你回去好好休息。” ☆、第98章 韩诸回到小白楼,在一旁侍女的搀扶下一步步上了楼。 其实对于她这个月份的肚子来说,多走走是有好处的,只不过现在她感到很疲倦。 上一世的她受心脏病之苦,其实身体并不是特别好。可是即使如此,她也没有感到过这么疲倦,那是一种浑身的精力都被抽走的感觉。 她到了卧室里,躺在了舒服的大床上,微微合上双目,就这么沉沉睡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约感觉到身边躺下,然后轻柔地拥着她,她挣扎着睁开眼睛。 国王先生将大手放到她腰肢上,将她按住,低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别动,你继续睡吧。” 韩诸当下也就不动了,靠在他胸膛上侧躺在那里:“怎么样了?” 她可以听得出,他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疲惫,那是忙碌了几乎一整夜后的疲倦。 国王先生哑声道:“还好,尽人事听天命,该做的我们都做了。” 韩诸轻笑了下,点了点头。 国王先生的大手顺着她的腰肢,轻轻抚摸向她的肚皮。 如今她月份大了,只能侧躺,肚子下面垫着一个腰枕,就那么撑着肚子。 他抚摸着那圆滚滚的肚皮,温声道:“孩子怎么样?今天动了吗?” 韩诸想起孩子,唇边的笑意越发温和了:“动了,之前一直踢腾呢,踢得我肚皮一鼓一鼓的,现在倒是安分了,估计睡着了吧。” 国王先生听到这话,也笑了,越发轻柔地抚摸着那圆滚滚的肚子,在她耳边哑声道:“你希望生个男孩还是女孩?” 韩诸想想:“我也不知道,没什么想法。” 国王先生却道:“我想有个儿子,这样我可以带着他去马场骑马,还可以给他定制一个全世界独一无二的跑车。” 韩诸不在意地道:“行,那就生个儿子吧。” 谁知道国王先生又道:“可是我忽然又觉得,有个女儿好像更好,她可以长得像你,我每天抱着她宠着她,她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公主。” 韩诸又点头:“嗯,也挺好。” 不过说着这个话的时候,她却忽然感到一种悲哀,一种无法抵御的悲哀和低落。 她的手伸过去,握住他摸着自己肚皮的大手,尽量轻柔地问道:“如果我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什么意外,我们该怎么办?” 国王先生不解地皱眉:“怎么会有意外呢,它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说到这里,他抚摸着她肚皮的手也顿在那里了,他沉默了下,终于哑声问道:“孩子会好好的,是吧?” 韩诸无奈笑了下:“嗯,会好好的。” 黑暗中,国王先生好久没说话,最后,他忽然将韩诸搂得紧紧的。 “孩子会好好的,你也会好好的,你们都会好好地陪在我身边。” 一时之间,他语气中甚至带了一点轻轻的颤意:“韩诸,不要出任何意外。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他用长了胡茬的下巴,就那么磨蹭着韩诸柔软的发丝:“你不要骗我,现在你已经嫁给我了,是我的王后,没有任何人能把你从我身边带走。” 韩诸没说话,只低低地“嗯”了一声。 可是国王先生却忽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慌,他越发将她紧紧抱住,让脸埋到她的头发上,他埋在那里,发出模糊粗噶的声音:“诸诸,我已经失去过你一次了,假如再来一次,我受不了。” 韩诸叹了口气,抬手,轻轻地握住他的大手:“我明白,ben。” 国王先生声音有些异样:“诸诸,这一次和上一次不一样。这一次我已经自己完全得到了,你已经是我的妻子了,还为了怀孕,我们将要有一个孩子。假如这个时候你离开了我,我不知道会如何。” 他已经三十四岁了,作为一个男人,他现在只想抱着他的妻子,看着他的孩子早点出世。 韩诸听到这话,却勉强笑了下:“ben,别多想了,我也是最近太累了,难免有些胡思乱想。” 国王先生听到她这话,总算有些放心:“最近几天你好好休息,每天去医务处监控胎心胎动,验血就先不要了,总是抽血,也不好。” 韩诸点头:“知道。” 为了这个等了她这么多年的男人,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她也应该努力,不是吗? 即使她已经做了自己不该做的,即使已经泄露了天际,逆改了天命,可是她也应该,努力地活着,努力地生下这个孩子,给这个男人一个平凡而幸福的家。 于是她动了下身子,越发将背靠在他的胸膛上。 “放心好了,我想一切都会好的。” 她既然重活一世,没有理由不努力活下去,不是吗? *********************** 三天后,九月初二,这对于许许多多的人来说,实在是寻常的一天。 帝京的天气预报里,播报员平静地叙述着天气概况:“今日晴转多云,有微风,三到四级东北风,偏南向……” 人们或者开着车子,或者走着路,匆忙地赶往上班的路上。 对于什么地震,不过是偶尔等公交车的时,刷一刷手机上的微薄或者时事热播而已。 前几天有好多人在讨论这个事儿,不过人们并没有恐慌,总觉得这种事儿至少不会被自己遇到。 说的也是,大地震得多少年才有一次啊,哪能那么轻易我们就遇到了,不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儿,总是觉得很遥远的。 也有人偶尔去搜搜地震的消息,发现这些消息都不见了。 于是忍不住低声咒了一口:“是不是都被河蟹了啊!” 可是就在这个瓶颈的九月初二,当三四级的微风轻轻吹过人们的发丝的时候,一个震惊世界的消息陡然爆出,然后在网络上迅速流传。 在夏国东北的一个叫余县的地方,骤然发生了五十年不曾有过的八点四级大地震! 各种视频迅速传遍网络,各种消息五花八门尘嚣而上。 在帝京的人们,也许有的人没感觉,也许有的人躺在床上的时候感觉床动了下。 可是无论他们是否有感觉,他们都迅速地在各种媒体上,看到了那个弹出的消息,震惊世界的大地震。 人们开始议论纷纷,无论是上班族还是学生党,都热切地关注着这个消息,有些亲人家人朋友在余县的,一个个慌忙地和家人联系,可是他们这才发现,余县的网络好像断了,电话线路也断了,他们联系不上! 这下子,所有的人都慌了,恐慌担忧的情绪在网络上弥漫。 无数的人为这次的大地震悲伤担忧,整个夏国都笼罩在一种低沉的情绪之中,人们开始对新闻媒体,对这个国家的政府提出质问:你们到底在做什么,现在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一时也有外国媒体开始轰炸夏国,说这是一个怎么样的国家呢,发生了这么大的地震,还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呢,可是这个国家却没有人出来发言,也没有人公布灾情,他们到底再做什么? 就在这种极度紧绷的情绪和激烈的指责中,国王先生站出来了,公开发表电视讲话,通过卫星向全球二十四个国家同步直播。 韩诸坐在沙发上,喝着白开水,看着电视。 只见电视中的男人,一声铁灰色西装,一张脸棱角分明的冷峻和严肃,他平静地望向镜头,以从容而略带哀伤的语调宣布:“就在九月初二,也就是昨天,大家都知道,我们夏国的东北方向发生了五十年没有过的大地震。”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他们电视/电脑的屏幕,所有的人都开始竖起耳朵屏住呼吸听着这个国家的王宣布这次地震的灾情。 于是电视中的国王先生,开始平静地叙述这次的大地震的影响. “本次地震对我们夏国东北盂县地区的经济造成了重大的损失,倒塌房屋三千二百处,基础建设损失达三个亿……” 就在国王先生这么汇报的时候,有些人开始难耐了,电视机前的人们急切地道:“关键是人呢,死了多少啊?” 也有在地铁站拿着手机看这个实况转播的人,忍不住说了声:“卧槽,怎么这么废话没重点!” 就在众人几乎是用嘲讽的语言开始表达自己心中的焦急的时候,国王先生终于用平淡而稳重的话,就这么说道:“本次大地震造成了严重的国民经济损失,不过所幸——” 他缓慢而有力地道:“并没有人员死亡。” ☆、第99章 国王先生缓慢而有力地道:“并没有人员死亡。” 这句话之后,大家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夏国的人们茫然地望着屏幕,不解地看向周围的人以求证,也有人开始嘲讽:“这不是胡说八道吗,这个时候开什么国际玩笑!” 而关心这个的外国媒体一个个也都炸了:“这个夏国国王怎么了,他是要隐瞒消息?” 国王先生略抬起头,坚毅俊美的脸庞非常严肃,他用不容置疑的目光望着屏幕,轻轻地补充道:“由于我们事先预测到了本次大地震将要发生的时间和地点,采取了及时有效的措施进行预防,并且动用了军队来进行群众转移、消息封锁等。这个大地震过程中,一没有人员死亡,二没有引起群众恐慌情绪。现在众多盂县人民正在军队临时布置的赈灾棚中,虽然有个别人员受了伤,不过并不严重。至于后续的事情,我们会通过新闻媒体及时有效地向大家播报的。” 国王先生的这一番话,算是彻底炸了锅。 准确地预测到了地震的时间和地点。 夏国人一下子惊喜了,他们有的大叫着地震局真厉害,科技发达就是好,也有的泪水一下子流出来了,因为他们担忧了这么长的时间,现在知道没有人员伤亡,这就意味着他们的家人亲人朋友至少是平安的。 就在夏国人举国欢腾的时候,外国媒体,外国各科技机构各政府机构以及各国普通人,全都哗然了。 准确地预测了地震?没有人员伤亡? 谁信呢? 你要知道,地震是很难准确地预测到的,目前即使科技最发达的m国也是没有办法准确地预测地震的。遇到这种五十年内罕见的大地震,说没有死人,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于是各国媒体都疯狂地涌入了夏国,前往夏国的盂县。 而此时,电视新闻上,节目主持人适时地堆盂县的情况作了播报:“现在盂县人民正住在赈灾棚里,这里虽然条件简陋,可是人们看起来情绪都不错。” 于是镜头一转,就这么转向了赈灾棚。 恰好此时的镜头是在采访一个母亲,那个母亲怀里抱着一个七个月大的小孩,她对着镜头,看起来神情还算愉悦:“我们住的楼房已经倒塌了,因为出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小孩的用具,不过还好,这里的救援人员给我提供了奶瓶和奶粉,我们现在很好。” 紧接着又采访了另一个人员,却是一个老太太:“这一切怎么就跟做梦一样呢,我知道住了几十年的家已经没了,心里真是难过,不过想想,又觉得后怕,只差一点啊,我这命都没了吧!也多亏了咱们这救援队,如果不是我们被引出了地震重灾区,现在我这把老骨头早就没命了!” 而采访了数个受灾群众后,当地记者开始向大家介绍赈灾棚的情景,诸如赈灾棚的粮食供应,御寒衣物等等,最后当然还呼吁大家,因为交通线路中断,这里严重缺少蔬菜,希望大家能够尽一份自己的力量。 一时之间,夏国人民一个是群情激昂了,看着整个世界都在感叹,夏国怎么能做到这么大的地震没有人员伤亡呢,他们感到骄傲和自豪。 而看着那些受难的同胞,他们又同情又感动,于是人们纷纷开始在网络上捐款给盂县人民,也有的人放弃了工作,自发地用自己的车去装载了蔬菜食物衣物送往重灾区。 正所谓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整个夏国都将目光放到了盂县,开始对这个遭受重灾的地方关心,并尽着自己的一份微薄之力。 国王先生最近也很忙,不过即使再忙,他也尽可能抽出时间,陪着韩诸散步说话。 这一天,天气很好,傍晚时分,国王先生挽着韩诸的手,在花园里慢慢地走着。 韩诸的肚子越来越大了,现在眼看着就要八个月了。 现在也许整个世界都在关注着盂县地震的事儿,不过她却安静地坐在这里,隔着肚皮抚摸着她的孩子。 上一世,她名声在外,这一次,她却不愿意因为这地震的事儿而扬名,情愿退居幕后,将这赫赫功劳让给别人。 不过现在内阁的大臣们,一个个对她已经是刮目相看。 他们看着各国外媒体对夏国的赞扬和惊叹,听着他们说夏国创造了世界奇迹,以及看到夏国人民那兴奋的泪水,他们甚至都开始后怕了。 假如不是王后对地震局的结果提出了异议,那会是怎么样的情景? 想想都后怕,那得死多少人啊! 郭老先生开始庆幸自己相信了韩诸的话,罗先生开始庆幸自己做出的选择。 其他当时投票选地震局的,也不免后脊梁骨一冷,幸亏最后韩瑞选了王后,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于是他们拍着韩瑞的肩膀:“兄弟,多亏了你!” 韩瑞听到这话,只能笑一下,点点头。 可是他心里其实是百思不得其解。 那一天,他本来打算循规蹈矩地选择地震局的结果的啊,怎么后来莫名地精神恍惚,就那么选择了相信王后,从而改变了最后的结局? 一时他又想,假如那时候按照本意说出自己的选择,那会如何呢? 想到这个,他背脊也开始发冷。 虽然即使错了,那也是大家共同选择的结果,可是如果那个错误的决定是他最后起了决定作用,那他…… 韩瑞想到这里,不寒而栗,又觉得万分庆幸。 他想起当时王后那双眼睛,那双犹如古井一般深而平静的眼睛,他开始隐隐觉得,这个王后,实在不是什么寻常人物啊! 因为这个,于是在荣园里,就出现了这样的情景。 当偶尔间,内阁大臣们前去寻找国王先生,而国王先生正在陪着韩诸散步或者喝茶的时候,这个时候内阁大臣们先是平静地向国王先生打声招呼,然后呢,他们就充满了崇敬和敬畏地望着王后。 他们望向王后,总觉得她身上充满着一股神秘的力量和气息。 他们的王后,算是救了千千万万的人,逆转了夏国的命运。 韩诸对此,也只是一笑罢了。 敬畏而崇敬的目光,她上辈子收受了太多。 她现在对这种事儿一点不关心,只盼着自己的孩子能够多福多寿,平安一世。 如果要有什么反噬,那就冲着自己来吧。 现在国王先生也仿佛感觉到了韩诸心中的不安,于是越发对她的身体关照起来。现在她的身边有全夏国最资深的营养师为她调配营养,有最顶级的大厨按照她的口味对她的饭菜进行量身定做。每天都会有专属医生来给她进行体温体重血压以及胎动的检测。 除了这些,国王先生在百忙之中依然抽出时间,开始学习一些产前知识。 比如破水了怎么办,生的时候该怎么办,他还亲自研究了顺产和剖腹产的利弊,并为此琢磨了很久。 看起来各有利弊,还选哪个呢? 虽然无法做出选择,可是他依然学习了顺产时所用的拉玛泽生产呼吸法,并开始引导着韩诸也一起学习。根据他的说法,早点学习这个可以让产妇在生产时减轻不少疼痛。 韩诸无奈,也只好跟着学习了。 有时候韩诸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被养在动物园里的大熊猫,外面还是加一层护栏的。 不过没办法,她知道自己心中的不安,也知道国王先生的不安。 假如这些能够让自己和他都好受些,那她就平静地接受吧。 ***************************** 这一年的十月份,韩诸正躺在床上,忽然腹中感到一阵绞痛。 她陡然睁开双眸,咬牙忍住这一波剧痛。 数秒之后,剧痛过去,她深呼了一口气。 根据她学到的孕产知识,知道这是要开始生了。 一般的女人在生产前,会有阵痛,这种阵痛开始的时候会是十分钟一次,后来会越来越频繁,到了最后甚至会一分钟疼一次。 每一次的疼痛,都是一阵宫缩,而在这种宫缩中,女性的宫口会慢慢地打开,从而让腹中的胎儿从宫口产出。 可以说,这种疼痛是伴随着女人生孩子与生俱来的,只有疼痛,才能生出孩子。 除非你用剖腹产,可是剖腹产到底不是一种自然的分娩方式,有着许多的弊端。 韩诸闭上眼睛,拿出手表,看了看时间。 十分钟后,她的下一次宫缩又来临了。 她依然默默地忍受着。 据说女人从开始宫缩到生孩子,快则几个小时,慢则二十多天的时间。她知道最近这段时间国王先生浑身就跟绷紧的弦一般,如果现在把他叫醒,还不知道接下来他是怎么煎熬的。 所以她也没叫他,就这么忍着。 如此,大概过了两个多小时吧,她的宫缩好像从开始的十分钟一次频繁到了五六分钟一次。 这个时候,国王先生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她正紧皱着眉头,额头有汗水渗出。 他真得是一惊,却又怕出声吓到她,忙轻柔地上前,关切地道:“诸诸,怎么了?”99 ☆、第100章   韩诸此时恰好一阵宫缩来临,痛得说不出话,只能紧抓着国王先生的胳膊:“Ben,我可能……要生了……”   国王先生平日多稳重啊,此时一下子慌了,忙按下铃来,招呼侍从:“快,快去让医务处准备!”   侍从也是呆了:“国王先生,是!”   于是韩诸就看着国王先生又是打电话,又是叫人,这么一番吩咐,那么一番安排。   最后安排完了,他在那里原地打转,皱着眉头说:“还需要做什么呢?”   韩诸无奈地道:“你过来,扶着我起来吧。”   国王先生马上像惊醒了一般,忙过来,扶着韩诸道:“你小心点,马上医务室的专家医生和护士都会赶过来,你会被送到医务室,在这里,我已经准备好了夏国经验最丰富的三个妇产科专家。一定会没事的,你放心。”   韩诸听着这番话,无奈蹙眉:“我明白。”   她的这个丈夫早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她当然知道。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看起来比自己还要紧张呢?   韩诸莫名所以又无可奈何。   一时又有些甜蜜的叹息,想着只希望一切都好吧。   很快医务室的专家人员都倾巢出动了。因为这件事情关系到王室的子嗣,甚至连老国王都打电话过来询问了,一再表示他们要重视这件事。   其实国王先生都吩咐了太多太多遍了,他们能不重视吗?   这几天因为预测着王后马上要生了,他们几天都没怎么回家,唯恐王后发动的时候他们不在医务室,就这么生生地守在这里啊。   现在的情况是,王后再不生,他们先崩溃了。   如今王后总算发动了,他们几乎是跳起来就往这边冲,比王后和国王还紧张呢。   于是很快,再一番小心翼翼的扶持下,韩诸坐上了园内的救护专车,来到了医务室,并且在众人紧张的注视下,来到了产房。   以前荣园的医务室是没有产房的,现在为了她,特意建了一个。这个产房很大,产床很舒服,旁边还有诸如瑜伽球等产前使用设备。   国王先生皱眉看着这一切,站在旁边,谨慎地提议道:“诸诸,你现在还疼吗?”   韩诸摇头:“现在四五分钟疼一次吧。”   国王先生想起她抽痛时的那个神情,坚毅的脸上泛起心痛:“刚才检查了吗,开了几指?”   开了十指头就可以生了!   国王先生知道,开十指前会一直宫缩,宫缩的痛苦是一般人无法承受的。   韩诸看着国王先生眸子里透出的紧张以及他那紧绷的下巴,她有些不忍心地道:“只开了三指。”   国王先生听了,有些遗憾,不过还是提议道:“为了等下你的生产能够更加顺利,我陪着你一起玩瑜伽球吧。”   韩诸看看一旁的瑜伽球,竟然有两个的。   她蹙眉,疑惑地望着国王先生:“你也要陪我玩?”   斜眼看看身边这个男人,即使匆忙中出来,他依然是西装革履啊,那张坚毅的脸,怎么看怎么该是在电视里一本正经地发表电视演说的脸,现在这个人要产房里玩瑜伽球?   可是国王先生却一本正经地道:“玩瑜伽球对生产有好处的,来,我们一起玩吧。”   于是接下来,大家就看到,国王先生穿着铁灰色西装,一脸严肃地坐在瑜伽球上,陪着他大腹便便的王后玩起了瑜伽球。   一旁众人,都有些不忍直视,有些产护士到底年纪不大,几乎想着,如果这个时候有个手机,把国王先生坐在瑜伽球上的情景拍下来放到网上,不知道会如何?   不过也只是想想罢了,到底没敢。   谁知道就在这时,王后坐在瑜伽球上,却忽然道:“把我的手机拿过来。”   众人微诧,啊?   刚刚经历过一场阵痛的王后,淡定地扫了大家一眼:“帮我拿过来。”   一时早有侍女过去,赶紧把手机递给了韩诸。   韩诸接过来后,看了一眼旁边的国王先生,忽然笑了下:“来,ben,笑一个,我给你拍一张照片。”   国王先生冷扫了她一眼,很无奈地道:“这都什么时候了,闹什么呢,你好好练习吧!”   可是韩诸才不管呢,她就这么拿起手机,啪啦一下,给国王先生拍了一个照片。   拍完后,她正满怀兴味地欣赏着那个照片,可是这个时候宫缩忽然再次来临了,她顿时痛得几乎坐不住了。   一旁的护士忙过去扶着她,同时指导她进行拉玛泽生产呼吸法。国王先生也赶紧过来,从旁扶着她,紧张地望着她,抬手帮她擦汗。   就这么折腾了半天,韩诸又开始在国王先生的陪同下开始到处走路。   如此大概六七个小时候,韩诸的疼痛越来越频繁了,她已经没有办法走动,只能躺到了床上。   国王先生从旁陪着,紧紧攥着韩诸的手,眸子里都是心疼和无奈,还有浓浓的担忧。   这个时候,医护人员要检查,于是就在中间隔了一道帘子。   医护人员从那边替韩诸做检查,国王先生在这边坐着和韩诸说话,他紧握着韩诸的手,哑声道:“你坚持,生完就没事儿了。”   韩诸现在疼得一句话都不想说,额头都是汗。   国王先生见此,便拿手帕小心翼翼地为韩诸擦汗。   就在他擦汗的时候,韩诸又一阵宫缩,疼得几乎是要紧咬着牙。   *************************   生产的过程是痛苦的。   这折磨的不光是韩诸,还有国王先生。   尽管他事先已经上过产程辅导课,知道这分娩的过程产妇将面临极大的痛苦,可是如今眼看着韩诸在这里受这种罪,他几乎是连看一眼都心痛不已。   以至于后来,他有一段时间都有心理阴影,房事无能。   当然这是后话了。   此时的韩诸,在经历了宫缩的痛苦折磨后,终于艰难地将孩子生出来了。   生出孩子后,医生倒提着那小娃儿,又称了重量:“国王先生,恭喜,这是一个王子,重七斤二两。”   国王先生此时已经被韩诸的痛苦折磨得说不出话来了,他看了眼那个刚生出来的通红的玩意儿,神色间甚至有些麻木,他握着韩诸的手:“诸诸,你生完了……”   可是韩诸在生完后,力气仿佛用尽了一般,已经陷入了昏迷。   国王先生急了;“诸诸,诸诸!”   国王先生这一着急,其他医护人员,一半过去对新出生的王子进行Apgar评分,一半就这么呼啦过来了。   医护人员简单地检查了下,顿时脸色就变了。   医护人员脸色一变,国王先生的脸一下子就沉了:“王后怎么了?”   这时候,年纪最长的那个专家大夫,郑重地对国王先生道:“现在王后流血量过大,有血崩的迹象,可是目前并不能判定,我们还需要观察。国王先生,现在能不能请你出去。”   国王先生紧皱着眉,锐利的目光盯着那老专家大夫。   老专家大夫也很无奈,他顶着那巨大的压力,硬着头皮道:“我们会尽全力。国王先生你在这里,只会影响我们的工作。”   听到这话,国王先生深吸了口气。   “好,我出去。”他声音暗哑。   最后看了韩诸一眼,又看向那个刚刚出生的孩子,韩诸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他转身离开了产房。   ********************   国王先生走出病房后,却见很多人已经到了。   有内阁大臣郭老先生,有老国王,还有自己的姑姑,当然也有韩诸的母亲方秀萍,所有的人都在焦急而满怀期待的等待着。   当国王先生走出产房的时候,老国王第一个问:“生了?”   国王先生点头:“嗯。”   方秀萍平时挺畏惧国王先生的,此时也大着胆子过来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国王先生淡淡地道:“是男孩。”   一个他梦想中的男孩,可以教他骑马打保龄球,还可以送给他全世界最好的跑车。   可是为什么,他现在心中却毫无喜悦。   他心里空落落的,想着留在产房里的韩诸,莫名地感到心慌。   一时之间,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十几年前,那个和韩诸分手的晚上。   他回过头,再次看向那个紧闭的产房。   盼只盼,一切都能够平安无恙。 ☆、第101章   这个时候,产房的门开了,国王先生忙抬头看过去,可是却是一个护士小姐抱着抱起来的婴儿。   于是老国王等人眼前一亮,忙过去看,激动得接过来那婴儿。   老国王平时严肃的脸顿时乐呵了:“看这小子,长得多像ben小时候啊!”   其他人也都凑过来,纷纷夸赞:“这眼睛也好看,像先生呢。”   一群人都看起来挺高兴的,只有国王先生,站在那里,定定地望着那紧闭的产房,一句话都不想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艰难地仰起颈子,深深呼吸了下,握紧拳,一分一分地等待着这个煎熬的时刻。   此时,忽然产房的门开了,他目光陡然这么射过去。   出来的是一个医生,他看向国王先生,郑重地道:“王后看起来现在有大出血的迹象,我们正在极力抢救,现在这里有一份同意书,需要先生签字。”   国王先生拿过那同意书来,大致一扫过去,只见上面列了各种可能出现的危险,每一条看着都是触目惊心,想着韩诸如果遭遇那些,他就感到窒息一般的疼痛。   这个时候,医生从旁望着国王先生:“先生,时间紧急。”   国王先生一边拿过笔,颤抖着在亲属签名栏写上自己的名字,一边紧皱着眉头,冰冷的质疑道:“为什么会这样?事先不是说一切都好吗?”   医生听了,只好解释道:“这种情况本来就有2%的几率出现,这是事先无法预知的。”   这个时候,方秀萍也过来了,担忧地望着医生:“医生啊,我女儿可别出什么事儿啊!”   就连抱着刚出生的孙子逗弄的老国王,听到这个,也都皱起了眉头:“这到底怎么了?”   医生着急,时间紧急,只好简单地将目前的情况对两位国王做了介绍。   老国王收起刚才逗弄孙子的笑脸,严肃地看向国王先生,却看他黑着脸,一声不吭。   于是他绷着脸,沉声命令那医生:“不惜一切代价,都要救王后!”   医生只好道:“是,我们一定会尽力的。”   ***************************   自从医生进去后,已经几个小时了,此时孩子已经在育儿嫂以及奶妈的陪护下,由老国王看管着,回到了育婴室。   只有国王先生,依然站在这里,高大颀长的身躯犹如一棵孤独的轻松一般。   周围有护士和陪护,也有秘书,他们在他耳边说着什么,劝着什么,可是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所有的心神,都在那个产房的门上。   他好像看到医护人员来来去去,他们还拿来了荣园特殊储血库的血。   他知道他的韩诸一定遇到了很大的危险,也许她在忍受在煎熬,可是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等在这里。   周围的人焦急地对他说着什么,可是他现在心里眼里,整个世界里只有那一道门。   里面的灯一直亮着,是红色的,这说明韩诸一直处于危险之中,是吗?   国王先生也不知道就这么不吃不喝地等了多久,终于,那红色的灯灭了,门开了。   出来的医生,脸上的神情非常沉重:“对不起,先生,我们尽力了。”   这话一出,国王先生的脸上顿时一点血色都没有,他如刀一般的目光,就这么直直射向那位医生。   他干涩的唇艰难地动了下:“什么意思?”   医生低着头,很沉痛地道:“王后她,已经停止了心跳。”   周围的人一下子都安静了下来,人们连呼吸都仿佛不敢。   他们看着国王先生,却见国王先生很久没有说话。   他就这么锐利地盯着医生,仿佛他只要这么看着,就能把对方威吓住,对方就不会这么说了。   然而这一切自然都不是不可能的。   很久后,他终于低哑艰涩地道:“她现在已经去了?”   医生低着头,不说话了。   国王先生僵硬地挪动了下脚步,试图走进去,可是他只一动,便觉得浑身剧痛,痛得仿佛经历了分娩的人是他一般。   苦笑一声,他用坚毅的意志,迫使自己忘记疼痛,一步一步地走近了手术室。   手术室里,韩诸就那么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唇上并没有什么血色,头发有点乱,些许发丝因为耳边汗水的缘故,就这么呢黏在那里。   看得出,她是经历了痛苦的。   此时一个白色的床单盖在她身上,她下半身并没有穿衣服。   国王先生僵硬地走到床边,一点点地弯下腰,抬起颤抖的手,先帮她拨开微乱的发丝,又轻轻地去抚摸韩诸的脸颊。   这一世的她实在还很年轻,脸颊幼滑,此时还带着温热的感觉。   闭上双眸,国王先生想起他们这一世相遇的点点滴滴,不由的便肝肠寸断,心如火焚。   一时他蹲在那里,埋首在床边,哽咽着道:“诸诸,假如我知道这样会要了你的命,我宁愿一辈子无子无孙,我不要儿子,也不要女儿,只要你,只要你陪着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他攥着她的手这么说,可是她却是根本不会回应的。   他低头蹲在那里,泪流满面。   假如他真得注定要失去她,为什么还要她死而复生,为什么要让自己误以为终于得偿所愿,为什么要去品尝那种如今看来奢靡的幸福。   他等了十四年,十四年的时间,其实他已经绝望了。   如果没有尝过那种消魂噬骨的甜蜜,如果没有期盼,没有希望,就不会痛苦。   现在他是抱着满满的期望,整个人漂浮在幸福的云端,然后又重重地跌回到地面,冰冷的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国王先生紧攥着韩诸的双手,哭得泣不成声。   就在这时,外面有人闯入。   医务室的人员忙去阻拦,可是那个人已经浩浩荡荡地闯了进来。   “她果然是死了!”   来人大大咧咧地道。   国王先生此时正沉浸在悲痛之中,连回头都不曾。   来人正是宋娇兰。   此时的宋娇兰有些沉不住气儿,冷哼一声:“你是不是根本不屑搭理我啊?是啊,你从来心里眼里只有韩诸,自然看不到我,我说什么,你也不会放到心上。”   国王先生依然不曾回头,事实上他却确实仿佛没听到宋娇兰的话一般。   宋娇兰越发无奈,都要被他气笑了:“你如果不想救她,那就算我白来这里了!”   说着,宋娇兰扭头就要走。   谁知道她这话一出,国王先生凛冽的眸子就这么射了过来。   他眼中还有红眼圈,不过这不能损耗他半分威严凛冽的气势。   “你到底什么意思,韩诸还能救?”   宋娇兰笑着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不过总是要试一试的。”   国王先生原本死沉冰冷的眸中燃起希望:“好,你说!”   宋娇兰依然笑,不过却带着几分狡猾:“我如果救了她,你怎么感谢我?”   国王先生听了,淡定地挑眉:“哦,你是在给我谈条件?”   宋娇兰点头:“不错,我要求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如果你不肯的话,那我拒绝救她。”   谁知道国王先生却是唇边扯起一抹冷笑,斩钉截铁不容置疑地道:“宋娇兰,我们也是老同学了,你应该知道我的,我讨厌别人和我谈条件,这世上也没有人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宋娇兰听了,微呆。   国王先生眉眼间都是凌厉和浓浓的煞气,完全不似平日的他:“现在,你必须说出救韩诸的办法。如果她不能活,我就要你陪葬。”   宋娇兰听了,倒退一步,她开始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浓烈的凶煞之气。   他并不是说着玩的,他是真得从骨子里散发出冰冷的杀气。   国王先生挑眉,嘲讽地冷道;“怎么,现在,你到底救还是不救?”   宋娇兰一蔫:“行,我救她。”   这时候,一旁的医生见此情景,都不由得皱眉,心说这人都死了,呼吸都停了,哪里还能救啊!   谁知道国王先生却是冷硬地道:“所有人都马上出去!”   这下子,大家面面相觑了一番,都赶紧出去了,甚至临出去前还小心地关上了门。   国王先生冰冷的盯着宋娇兰:“现在,你说吧。”   他看向韩诸,眸光由冰冷变成怜惜温柔和痛意。   阴冷地道:“不要试图蒙蔽我,救不活她,谁也别想活着离开。”   周围的空调明明很舒适,可是宋娇兰却凭空打了一个冷战。   这个国王先生,他是疯了吧…… ☆、第102章   宋娇兰盯着国王先生的侧脸,之间无影灯下,他的侧脸冷硬坚毅的犹如石头一般。   一时忽然想起,这原本就是个无情无义的男人,任凭她费尽心机,任凭她百般讨好,他连一个笑脸却不曾给她。   后来他见到了韩诸,却是仿佛冰冷的潭水就那么一下子被烧热了一般,他绽放出热情,迸发出灼热,那目光一刻都不愿意离开韩诸似的。   宋娇兰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我真是没有想到,我有一天竟然会主动说要救她,本来我完全可以不说,让她就这么死掉。”   当然了,她愿意救韩诸,最主要的还是希望从韩诸口中得到浑天仪的下落。   这可是韩诸答应过她的。   于是她抬起头,郑重其事对那个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仿佛都可以让周围一切降低十度的男人说道:“你应该知道生死结吧?”   国王先生哑声道:“知道,你就是用这个害死了前世的韩诸。”   宋娇兰见他这么说,便冷笑一声,颇有些无奈地道:“你也不用记恨着这个,我当时确实心存歹意,可是你要知道,这个事情竟然对她是一件好事儿,因为这让她摆脱了原来饱受病魔折磨的身体,拥有了一刻健康的心脏。这也就罢了,现在这件事还为她带来一线生机。”   谁知道她说了这么多,国王先生却是冷漠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用那毫无起伏的声调道:“说重点。”   宋娇兰越发无奈,只好道:“当初那个生死结,我们的师父恐怕早已将一切都参透了,他知道了,却没阻止,可能他也看出来了韩诸命不该绝,注定可以逃生到这个少女身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个少女真得死去了吗,她现在在哪里?”   这话,听得太惊悚了。   国王先生皱了下眉头,却是继续道:“说!”   宋娇兰笑道:“其实,这恐怕也是师父在我的生死结上做的一个手脚。那个少女虽然死了,可是她的灵气,她的命数,还存在着。”   她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国王先生:“所以你认识的现在的韩诸,不光是之前的那个韩诸,她是吸收了原来那个少女韩诸的灵气,同时融合了她的命数的韩诸。”   国王先生一声不吭,只是冷沉沉的眸子盯着宋娇兰这么看。   宋娇兰被看得浑身冰冷,只好继续道:“现在死去的,虽然看着是韩诸,但其实是那个你见都没见过的少女。”   国王先生眉目间忽然有些不耐烦:“我不想听你说这些,我比谁都清楚,一直陪着我嫁给我的,为我生儿育女又为我死去的,就是我认识的那个韩诸,那个我爱的韩诸,所以现在,你说这个没用!我只想知道,怎么救活她!”   宋娇兰低哼一声:“办法很简单,拿到生死结,释放出来上面的咒语,那个被压制在体内的韩诸的灵气和命数都会重新被释放出来。韩诸注定一生孤苦,可是却应该能长命百岁的。她一旦出来,就绝对不会死去。”   国王先生的眸中顿时迸射出光亮:“生死结现在在哪里?”   宋娇兰摇头:“按说是在我师叔那里。”   国王先生挑眉:“你师叔?”   “不错,我和韩诸有一个师叔,前一段他忽然出现了,骗走了我的生死结。”   国王先生的眸光渐渐变冷,他一字一字地道:“好,现在你把关于你师叔的所有情况都告诉我,我会派人去找你师叔,找不到你师叔,你就看着办吧。”   ****************************   宋娇兰现在算是被国王先生软禁起来了,周围大批护卫队人员把守,她在这群人的压制下,将关于师叔的情况一一交代清楚了,同时提供了可能的线索。   于是国王先生派出了所有能派出的人,同时动用了所有的关系,出动了大批国警人员和护卫队,开始满世界地去搜罗那位师叔。   可是上天入地,这个人却仿佛在人间消失了一般,他找不到任何痕迹。   这一天,国王先生坐在那里,望着静静地躺在特制容器里的韩诸。   看着里面那苍白的容颜,国王先生忽然想起好多年前韩诸师父所说的话。   “你和她在一起,早晚只会害死她的。我并不是要你们分手,我只是要你想清楚,你到底要怎么爱她。”   韩诸师父停顿了下,终于道:“小伙子,你知道吗,有一种爱,叫放弃。”   有一种爱,叫放弃。   国王先生苦笑:“是不是如果你不遇到我,根本就不会出现这样的事?”   他带着碧玉戒指的手轻轻地抚过那玻璃容器:“为了你能活下去,我已经放弃过一次了,难道我必须要放弃第二次吗。”   可是周围非常安静,安静得可怕,透明的容器里,韩诸苍白的容颜,黑色的发丝,就那么静谧地躺在那里。   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经和她无关。   国王先生落寞的一个叹息:“诸诸,不许死,不许离开我。假如你这一次永远不会醒来,那我就在这里一直陪你,好不好?”   而就当国王先生每天醉心于陪伴着韩诸,以及寻找韩诸师叔的时候,老国王怒了。   “他到底要干什么?他还知道自己姓什么,是谁吗?他是这个国家的王,需要负担起他的责任!”   老国王越说越怒:“他还记得自己当爸爸了,有了一个儿子吗?这个儿子现在已经出生两天了,可是他呢,他看过一眼吗?”   俗话说,隔辈亲,老人都疼孙子,这老国王其实一辈子都对国王先生严苛得很,事实要求,各种严厉,可是如今到了孙子这里,那可真是怎么看怎么疼。   才两天的功夫,这孙子已经是他心头宝了。   可是他那儿子,现在是连看都不看一眼孙子。   是,他老婆死了,确实是件悲伤的事儿了,可是连亲儿子都不看一眼了吗?   老国王先生有些不能理解。   一旁的老管家赶紧劝架:“先生他那也是太难过了,王后因为小王子而死的,现在先生一时半会接受不了小王子,那也是能理解的。能过一段时间,他慢慢接受这个现实,再想到小王子是他唯一的儿子,他自然过来看了。”   老国王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呢,他只是无奈:“他一时半会接受不了,我也能理解。可是现在呢,他竟然信了什么起死回生,还说要到处找什么东西。现在整个荣园都被他弄得鸡飞狗跳,所有的人都知道国王先生在找什么,这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   老管家嘿嘿笑了下:“依我说啊,先生他现在闹腾一番,别管有用没用,反正这劲儿是发泄出去了,这样对他也好。万一一直憋在心里难受,这真要出了什么事,那有我们后悔的。再说了——”   老管家压低了声音,继续道:“这王后啊,要说也是个神奇的,之前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咱就不多说了。可是上次飞机失事的事儿,还有地震的事儿,对外面明里说是地震局啊探险队啊的功劳,可是内里明白的,谁不知道这都是王后算出来的。依我看,这王后本就不是普通人,那么在她身上发生点奇怪的事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现在王后去世的消息,一直瞒着外面呢,只说是昏迷不醒,不敢往外说,就是防着这万一醒过来呢。”   老国王听着这番话,想想也是,最后无奈,他头疼地捏捏眉心:“算了,不管他了,随便他怎么闹腾去吧,我先去看我那大孙子去吧!”   **********************   能调动的警力都已经用上了,所有的人都在上天入地地寻找那位师叔,可是一直没有什么收获。   这一天,国王先生看完韩诸,走出来,随手拿起桌子上的资料。   桌子上是一张根据宋娇兰描述,电脑合成的图片。   他盯着那师叔的合成图片看,忽然便觉得这个人有点眼熟,仿佛在哪儿看过。   国王先生拧眉想了半响,最后终于眼前一亮。   顿时,他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在那里。   是了,这个人,他是见过的。   就是在少华寺,那年的初一,他带着韩诸去少华寺上第一柱香。   当时韩诸去找方丈大师聊天,他就在那里看大家在经坛上论经。   当时有一个老中医的话,让他听了后觉得很新鲜。   那个人的样子,分明就是现在电脑合成图片上的这个人! ☆、第103章   当时有一个老中医的话,让他听了后觉得很新鲜。   那个人的样子,分明就是现在电脑合成图片上的这个人!   国王先生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住了,他僵硬地握着拳。   是了,当初在少华寺见到的那个人,他当时看了隐约感到一些奇怪,如今想来,这竟然就是韩诸的师叔了!   国王先生握了握拳头,很快克制住自己的激动,当下命人调动专机,他要亲自前往少华寺。   既然国王先生要赶往少华寺,那么手下各种人马上准备,当下直升飞机直接停靠在了容园,国王先生搭乘专机直接飞向少华寺。   一个小时候,飞机降落在少华寺山顶,一旁早就有特殊部队人员将周围的游客强制驱散了,大批人员将少华寺包围,以防止那位师叔临时离开。   谁知道当国王先生踏入少华寺的时候,却见方丈大师就等在那里。   方丈大师满脸慈悲,望着国王先生:“你要找的人,已经不在这里了。”   国王先生望着眼前一脸佛像的方丈大师,冷笑:“他去了哪里?”   当韩诸活着的时候,韩诸要他信,他就信。   当韩诸可能不再活着的时候,他就不需要信奉任何东西。   如果世间所有的佛学玄学子虚乌有都无法将她留住,那为何还要存在呢?   此时此刻的国王先生,一改昔日出现在电视新闻中的稳重和儒雅,他站在那里,杀气四射,浑身散发着让周围足以降低十度的冰寒之气。   他一步步走上前,每走一步,杀气便浓一分:“找不到他,我要你们所有的人付出代价。”   方丈大师叹了口气:“他临走前留下一样东西,你先看看吧,如果需要,你就拿走。”   国王先生听到这话,下巴一紧:“什么东西?”   方丈大师命令一旁的小沙弥,于是小沙弥拿着一个木制托盘,呈现上了一个东西,那东西用一块白布盖着。   国王先生僵硬地挑开那白布,却见白布之下是一个桃木刻成的东西,上面系着一个红色的丝绳,那丝绳的捆绑看着颇有章法,有些古怪。   国王先生的手轻轻地颤抖着:“这,这就是生死结,是吗?”   方丈大师摇头:“我只知道,这是你要找的人留下的,这是什么,我不知道。”   国王先生听了这话,皱起了眉头,马上下令道:“带宋娇兰过来。”   于是宋娇兰马上被侍卫揪了过来。   国王先生指着那托盘上的东西道:“这是什么?”   宋娇兰一见之下,激动得不能自已:“对对对,这就是生死结,那个红丝绳是我亲自打上去的。”   国王先生将这所谓的生死结拿在手里,紧紧攥着,哑声命道:“宋娇兰,现在你跟着我回去,救韩诸。”   ***********************   一处密室外,国王先生沉默地站在那里,他就如同一个雕像般,一声不吭,不喜不怒。   老国王先生和老管家也过来了,老国王先生无奈地皱眉看着儿子。   老管家叹息,小声地对老国王先生道:“先生这是怕希望太大,万一不成,他受不住。”   老国王先生摇头叹息:“为了个女人,这是疯了。”   老管家压低声音道:“老爷,你就别说了,我看先生他是从十几年前就疯了。”   一直就没好过。   老国王先生听了这话,冷哼一声:“真是胡闹!”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他眼睛还是跟着儿子一起,盯着那个密室的门。   尽管这是一件非常匪夷所思的事儿,不过他却依然看着,并且暗暗期盼着。   此时的国王先生,浑身仿佛已经变成了石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盯着那扇门,只觉得自己仿佛要等到光阴的尽头。   就在这个时候,门开了,宋娇兰耷拉着脑袋,出来了。   国王先生第一时间扑过去,就要往门里冲去。   可是宋娇兰却拦住了他,她眼神中都是迷茫:“我放开了那个生死结,可是我也只能放开,接下来发生什么事,我也不知道了。”   国王先生冷厉地望着她:“你为什么会不知道?这个生死结当初是你设下的!”   宋娇兰也很委屈:“没错,这个生死结是我设下的,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根本不是我能控制的。现在的生死结上,有一股神秘的力量,我不知道这股力量从哪里来,可是它非常强大,我根本没办法控制。现在我能做的只是放开她,至于韩诸能不能再一次死而复生,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办法预测!这是我能力范围外的!”   国王先生默了下,深吸口气,命道:“你让开吧,我进去。”   他垂眸,冷道:“不管是生是死,我总是要知道的。”   生,那便皆大欢喜。   若是死,那就是人间地狱。   宋娇兰听到这话,只好让到一旁。   国王先生踏步走入密室之中。   他低头看着床上躺着的韩诸,那是一个十九岁少女的身体,就那么虚弱地躺着,脸色苍白,浑身一点活力都没有。   她就好像一只离开水的鱼儿,失去了水,她就这么窒息在白色的床单上。   国王先生握紧了拳头,这一刻,他感到眼眶里发热,开始湿润。   他拼命地让自己的眼泪不要落下来,咬着牙道:“诸诸,我请求你,给我第二次奇迹,好不好?”   滚烫的热水还是顺着他刚硬的脸颊流下,他红着眼睛,凝视着床上那个依然没有丝毫生命迹象的人。   “如果你依然要离开我,那你为什么要回来?你怎么可以忍心,忍心在给我那么多美好甜蜜后,就这么狠狠地揪住我的心?你给我留下一个儿子,是要让我一辈子看着他,让我永远都没法忘记那种失去你的痛苦吗?”   国王先生仰脸,艰难地吐了口气后,他垂下头,死死地盯着床上的那个人。   “诸诸,不管你用什么方式活过来,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请求你,你再回到我身边吧。”   “你知道吗,从我十六岁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就开始爱你了。那一天,阳光那么好,可是我的书房内却是一片阴影。你就这么走进我的书房,走进我的世界,笑着帮我把窗帘拉开,告诉我说,人应该多晒晒太阳。”   国王先生望着床上那个依然毫无动静的人,嘶哑而低沉地道:“当时你背对着满屋子的阳光,对着我笑,那一刻,我觉得你浑身度着一层金色,你就是我的天使。”   国王先生徐徐地诉说着过往,可是床上的那个人,她依然死气沉沉,一点苏醒的迹象都没有。   他的心开始慢慢地往下沉,一直沉到黑暗的地狱,他的眼睛里开始看不到一丝阳光,全都是无尽的黑暗。   国王先生苦笑了下,声音中掺杂了绝望:“韩诸,你太狠心了,你让我失去你两次。”   他木然地盯着床上的一处,嘶哑地道:“你知道之前两次,我是怎么过来的吗?可是当时无论怎么样痛苦,我现在想来都不再觉得什么,因为你回来了,只要你回来了,一切都不会再痛苦。”   他喃喃地道:“可是如果你不回来呢……”   你如果真得永远无法回来,那会怎么样呢?   国王先生颓然地蹲在那里,他蹲在那里,将头脸埋首在床单上,高大健壮的身躯开始痛苦地颤动着。   此时此刻的他,就好像街头一个失去家园的流浪汉,颓废而无奈。   他浑身都充满了绝望的味道。   “诸诸,你是真得不要我了,是吗……”他低哑而痛苦地喃道。   ……   韩诸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她只觉得自己走了很远的路。   当她睁开眼睛,逐渐将意识捉回的时候,开始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是了,她才是韩诸,这个时候醒来的,才是真正的她。   原来的那个她,虽然也是她自己,可是却缺少了丢失了她绝大部分的灵气。   曾经她以为这是由于自己死过一次,于是身体的一部分已经随着那个死去的自己而消失。   现在当那消失的一部分回来,她才明白,原来自己丢失的那部分只是被囚禁了,就囚禁在生死结中。   这是一个极其高明而神秘的法术,高明到不可能是宋娇兰所作出来的。   韩诸缓缓地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她的师父。   师父是已经预测到了自己将有这么一场劫难,所以便将自己绝大部分的灵气封存,以便能在关键时刻救自己一命吗?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听到一个男人压抑而绝望的低泣。   这个声音,陌生而熟悉。   韩诸艰难地扭过头去,看到了趴在床边哭得犹如一个孩子般的国王先生。 第104章   她默默地看着他趴在那里哭。   好久之后,她终于忍不住了,想张开口说话,可是她的声音干涩得几乎不能发声。   于是她试探着,动了动手,非常费力,不过她依然艰难地抬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他已经三十多岁了,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了。   不过他的头发一如少年时般,细软乌黑,就好像十几年前,她躺在他怀里,玩着他头发时的样子。   想到曾经的那一切,韩诸笑了。   这么大的一场劫难,她都逃过来了。   她开始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开始明白,其实无论她的命如何,运如何,她一定是可以去克服去战胜的。   不管这个世界如何变幻,不管她成为什么样子,她都是韩诸,那个会留在国王先生身边,陪着他一辈子,一直到老的韩诸。   她将不再顾忌,不再害怕,也不再犹豫和忐忑。   她将尽展所学,一辈子留在他身边帮助他,照顾他,辅佐他。   她对着这个天花板笑,对着他乌黑的发丝笑,她笑得轻松而惬意,仿佛混沌之中陡然明了的天地,仿佛骤然间窥得了一点天机。   是了,我是韩诸,我将活着,我会为这个国家去计算一个最美好的未来。   当我死过两次后,我就不再惧怕什么泄露天机,也不再惧怕生死轮回。   就在韩诸这么笑着的时候,国王先生终于感觉到了异样,他含着眼泪,抬起头。   眼泪之中模糊映照出的,是轻快明亮的笑容,一如十几年前,他初次见到的那个她。   用全世界的阳光做翅膀,挥洒着明亮的金色,就那么站在他面前。   一时之间,国王先生觉得这是泪光给自己的错觉。   他喃喃地道:“诸诸,是不是下一秒,你就会消失?”   韩诸依然笑,笑得云淡风轻,笑得甜蜜和美满,她抬起手,用苍白而沁凉的手轻轻抚摸着他细软的头发,柔声道:“Ben,不要哭。”   她温柔地笑着道:“看到你的眼泪,我会难过。”   听到这个声音,国王先生骤然醒来,他顿时明白了,这一切不是做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韩诸,她回来了1   国王先生猛地扑了过去,紧紧地将韩诸搂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将韩诸整个人镶嵌入他的身体内。   他用力过大的手关节泛着白,轻轻颤抖。   他咬着牙,一字一字地道:“韩诸,这辈子,不要再离开我了!”   ***********************   容园最顶尖的医学专家开始为韩诸诊治,他们的脸惨白惨白的。   他们不明白怎么会出现死而复生的奇迹,不过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是把这位年轻的王后检查了一次又一次。   最后他们震惊地对视一番后,得出了结论:王后确实活过来了。   于是他们向国王先生汇报了一份详细的身体检查报告。   国王先生看着那份报告。   现在夏国最权威的专家已经验证了韩诸确实活过来的事实,只不过她的身体现在非常虚弱,因为她流失了大量的鲜血,现在需要静养和休息。   国王先生干脆地将所有的国事都临时委托给了他的内阁成员,又把儿子交给了父亲临时照顾,而他自己呢,则是带着他的王妃,就这么乘坐直升飞机,飞向他的私人岛屿度假去了。   跟随他一起去的,是夏国最专业最权威的医疗团队。   他还带了另外一架直升飞机,那个飞机上除了机组人员外,没有其他人,只有一整套的医疗检查设备。   国王先生就这么带着一个夏国最顶尖的医院的设备和人员,前往私人岛屿度假去了。   韩诸整个人都在昏昏沉沉之中呢,她躺在舒服的床上,迷糊中忽然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事儿。   很久后,她终于想起来了:“我好像之前在生孩子。”   国王先生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诸诸,是的,你当时在生孩子。”   韩诸摸着空了的肚子,皱眉道:“那我的孩子呢?”   她看看四周:“它是男是女?在哪里?”   国王先生拧着眉头,严肃地道:“诸诸,你先忘记他吧,我们先养好身体再说。”   如果不是为了生那个臭小子,何至于经历这么一番痛苦折磨。   国王先生现在是提都不想提到那团肉。   可是韩诸却觉得不对劲,她躺在那个超级size的舒适大床上,望着飞机舱顶:“可是那是我生下的孩子啊,我还没看他一眼呢。”   国王先生凑过去,沉声道:“我父亲说,他和我长得很像。现在你可以好好看看我,以此想一下他的模样。”   韩诸躺在那里,望着这个出现在眼前的俊美脸庞。   “它到底是男是女?”   韩诸实在不觉得自己可以通过国王先生那张英俊而成熟的脸去联想到一个刚出世没多少天的婴儿。   国王先生见她执意想着那团肉,只好道:“是个男孩儿。”   韩诸听着,有一点失落,不过她还是继续问道:“他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吧?身体如何?”   难产会导致各种问题,包括窒息,包括缺氧,等等。   严重的话,脑瘫儿都是有可能的。   国王先生摇头:“他身体很好,非常健康,老爷子现在很喜欢他,每天都要抱着他。”   老爷子不喜欢让小家伙带尿不湿,所以这个小家伙时常会尿到老爷子身上,不过老爷子乐在其中,人家喜欢得不要不要的。   国王先生有些无奈,或许这就是所谓的隔辈亲吧。   就在国王先生无奈的时候,韩诸从床上支撑着身体坐起来:“我想回去,想看看他。”   母子连心,想到自己生下这个孩子后,连看都不曾看过他一眼,韩诸心里开始难过。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长什么模样。   国王先生忙按下他道:“你现在身体虚弱,先休息。私人岛屿那边的温度和气候很适合你恢复身体,等你的身体恢复好了,我们自然会去看他。”   韩诸刚才这么一起来,便觉得眼前发黑,她明白这是自己的身体缺血造成的。   其实她已经补充了一些容园血库的血液,可是说到底还是自己身体虚弱,需要慢慢给养才行。   国王先生温和而不容置疑地劝道:“我在岛屿那里准备了各种补品,你看看就知道了,到时候,我们先好好把身体养好。”   韩诸没办法,只好躺下。   国王先生见韩诸躺下,当下也陪着她一起躺着。   这个直升飞机上的大床是经过改制的,比普通的床还要大,现在他们两个躺在那里依然觉得很宽松。   国王先生躺在那里,搂着韩诸,低哑地道:“诸诸,我现在依然觉得一切都好像在做梦。”   真怕梦醒了,他又回到过去。   也许是那个韩诸难产而死的过去,也许是那个韩诸心脏病骤然死去的过去,当然也有可能是少年之时和韩诸分手的那一次。   国王先生苦笑了下,他搂着韩诸,握住韩诸的手,让她摸索着自己下巴的胡茬子。   韩诸刚才还不曾注意,如今一摸,只觉得扎手。   国王先生低哑地在韩诸耳边道:“诸诸,我已经三十四岁了。”   温热的气息在韩诸耳边萦绕。   “以前我比你小十岁,当时不觉得,便是有痛苦,那也是总觉得人生还很长,一切都是有可能的。这话说了你别笑我,其实在你结婚十年的时间里,我虽然不敢去关注你,可是心里其实暗暗地想着,总有那么一天,也许我们还是可能在一起的。那时候觉得还年轻,你年轻我也年轻,人生还很长,总是有希望的。即使你嫁人了,即使连我自己都不敢承认,可是心里还是存着那么一点渺茫的渴盼。”   “后来你心脏病突发,就这么走了。你知道吗,当时我整个人好像被掏空了。”   “掏空了,只剩下一个躯壳。也许在外人看来,我还是那个夏国的国王,每天处理着国家大事,上着新闻联播,视察着各地民情,我依然干着原来的事儿,可是人却不是那个人了。”   国王先生搂着韩诸,亲吻着她的耳根,哑声道:“你回来了,你复活了,虽然和以前长得不一样,可我知道那是你回来了。我终于得到了我梦寐以求的,得到了我想要的。”   国王先生低叹一声:“结果你又死去了。你知道吗,这一次你的死,我觉得自己也跟着死了一次。”   其实他现在回忆起那黑暗的几天,依然觉得好像在做梦一般。他不知道假如韩诸真得回不来,他会如何。   如果他以前是上神,那么韩诸的死可以让他骤然蜕变为恶魔。   这个世界,就是地狱。   国王先生说到这里,声音中仿佛掺了一点湿润的味道,他磨蹭着韩诸的耳根,低哑地道:“诸诸,现在我觉得我老了,三十四岁的男人,已经老了。我经不起折腾了。你要是再离开一次,我直接把命给你吧。”   韩诸艰难地扭过脸去,努力地去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里,并没有湿润,可是韩诸却仿佛看到他的心在哭。   她抬头,摸了摸他的眼睛,低声道:“别哭,Ben,这一次我真得会一直陪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写到这里,这个文可以和大家说再见了。   但是我上了一个网页强推,这个强推的榜单数量是4.2万字,现在我只写了6000字。   为了后面的3.6万,我就是憋,也得憋出点番外啥的来。   接下来主要是甜蜜啊腻歪啊,小包子啊啥的情节,大家不喜欢的可以当做这个故事完结了……   谢谢各位,下次再见。 本图书由(小太阳0710号)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