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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儿，我妈就我这么一个闺女，她的钱拿来给咱儿子花，那也是应当的。日后儿子长大了，好好地孝顺他姥姥就成。” “好，要是郝运来不孝顺他姥姥，我就揍他屁股。” 郝柏言就着冰凉的茶水，咽下了口中的苦涩，笑着附和了两句。 郝柏言晚上听着妻子儿子睡着了之后，便睁开了眼睛，慢慢地爬起来，摸黑去了阳台，在黑暗中点燃了一支烟。 要是自己当初努力一些，不是一直这么混日子，是不是就不会这么地窘迫呢？ 郝柏言想着自己的曾经，那些恣意浪费过的日子，悔不当初。可就算再怎么后悔，人生也没有二回了。 郝柏言叹息了很久之后，才回神过来，明天还要上班，他还是赶紧地去睡吧。 郝柏言是个小小的公务员，虽然在单位就是混日子。可就算如此，也是很多人削尖了脑袋想要往进钻的地方。 不过他自己是个没出息的，所以在单位上混日子，五六年的时间过去了，还是个小职员儿，不见加薪，不见升职，看不见前面的道路。 临睡过去之前，郝柏言只想着，要是能有再来一次的机会，那可该多好呢？ “我靠，郝柏言，你还睡，等着迟到呢？今儿可是老杨的课啊，不想死的就赶紧地起。” 郝柏言觉得自己似乎做梦了，梦见了二十多年前，自己高中的那个小胖子发小了。 小胖子看着郝柏言直愣愣，一副见鬼的样子，怒了！ “卧槽，你起不起啊？” “呃，马上起。” 虽然心里纷纷乱，可是好歹地也是有过历练的，郝柏言压下了各种思绪，开始起床穿衣服。 秋衣秋裤，洗的褪色发白了，袖口毛毛的，松松的，弹性不在。 不过都极为地干净。 麻利儿地从被窝里翻起来，郝柏言就冷不丁地打了冷颤，想不明白，怎么会这样冷了？ 直接地从上铺翻身跳了下来，郝柏言也有些震惊自己曾经的手脚竟然这样利落。 看着小胖子已经从他那张堪称垃圾场的床上翻出了课本，出去了。 郝柏言就着急了，急忙出声喊住了小胖子， “喂，小胖子，今天早上是什么课？” “哟，吊车尾也会问课程？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立即地，就有个长相斯文，带着金边眼镜儿的白面书生模样的小子接话了。 郝柏言还没有完全地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所以并没有回答冯顺的话，可是小胖子就不行了。 最看不上这种仗着成绩好和老师看重的狗腿子看不起人的样子。 “冯顺，你找揍是不是？要是想找揍，直说！” 郝柏言目瞪口呆地看着撩胳膊捋袖子的小胖子，他高中的时候有这么吊？这么有王八之气了？ 似乎是晓得自己的武力值比不上小胖子，冯顺的脸上闪过一丝羞恼，发现了窥视的目光，抬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郝柏言， “狗腿子。” 然后就背着双肩书包出去了。 相比起大家都是自家手缝的或者是最便宜的绿皮单肩包，冯顺的双肩包顿时地就鹤立鸡群，高大上起来了。 似乎是看出了郝柏言的好奇惊讶，冯顺几分得意洋洋，转身出去了。 小胖子倒是对于他的那句狗腿子并没有什么抵触的，他成绩不好，脑袋也不聪明，郝柏言平常在学校里很照顾他，所以小胖子就紧跟郝柏言的脚步，简直快到了同出同进的地步了。 “早上是语文，英语，政治，生物。” 虽然不晓得言哥为啥突然问起这个，可小胖子还是忠实地回答了。 “谢谢。” 郝柏言温和地点头道谢，不过让小胖子伤心了，郝柏言这是要和自己生分了？ 不过也就是转瞬，他就恢复了原样儿。 “你先去洗漱，我去食堂买早餐，四个包子？” “好。” 郝柏言自己闹不大明白，怎么会回到年轻的时候，不过这不妨碍他现在快速地做出反应。 　　☆、第2章 数学随堂测试 等郝柏言彻底地接收了自己重生的事实时，他已经饿的快要直不起腰来了。郝柏言伏在桌子上，正好儿桌面能抵着自己的胃，也算是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 前胸贴后背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了，自打什么时候起呢？是上了高三之后，还是随着老爹去学厨子之后呢？早上他还诧异自己竟然能填下四个拳头大的菜包子，虽然味道是真的很不好，可是自己还是咬牙填了下去。 现在，他恨不得上面的生物老师能立即地闭嘴，然后可以飞奔去食堂，哪怕是最便宜的杂面馒头，让自己啃一口那也是好的啊。 不过生物老师还在喋喋不休。马屁精冯顺很认真地在奋笔疾书，也不知道是在记笔记还是怎么着。 班花马香梅忽闪着睫毛，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难不成她也饿了？郝柏言有些无厘头地想着。 “你不会是看上马香梅了吧？” 小胖子越过自己的同桌儿，双手扳着自己的桌子，腰往后仰着，一副贼眉鼠眼的猥琐样，问隔壁的郝柏言。 “胡说什么呢？赶紧地听课。” 郝柏言闻言一怔，下意识地反驳了一下，然后回神过来，盯着课本。 小胖子撇撇嘴，还要说些什么，上面的生物老师老胡的粉笔头儿已经精准地落到了小胖子的额头。 “郝柏言，丁磊，你俩不听课，就后面站着去，别影响其他同学。” 对于老师，大家有一种莫名地敬畏，郝柏言只觉得自己倒霉到家了。慢吞吞地站起来，捧着书，站到了后面放杂物的地方，笤帚，拖把，一股子消毒水的味道，有些冲鼻子。 好容易地听到了打铃声儿，郝柏言只觉得这简直就是天籁之音啊！ 小胖子似乎情绪有些低落，不过郝柏言并没有出声安慰，他只希望赶紧地食堂，赶紧地填饱肚子。其他的一切，在吃吃喝喝面前，都是浮云。 小胖子丁磊跟在郝柏言的后面，两人一个高，一个胖，这战斗力自然是不差的。 好容易地从人堆里挤出来，两人也没有要回宿舍的想法，走出食堂，蹲在外厅的角落，和大家一样，然后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满满儿地一饭盒面片儿连汤带面地下肚之后，这才让郝柏言觉得自己活过来了。到了这个时候，郝柏言才觉得这饭竟是是前所未有的难吃！ 小胖子吃饭的速度自然也不慢，他胖，那自然是有原因，能吃，而且还快！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小胖子他家是杀猪的。所以一年四季，都不缺肉！ 这样想着，郝柏言觉得胃里又有些发酸了。 吃完饭之后，两人便去了食堂隔壁的水房，这里限时供应热水。 早中晚各一个小时。 吃过饭了，郝柏言也恢复了淡定，再不是之前的那副猴急猴急的鬼样子了。 “老大，我怎么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呢？” 两人并肩往回走，冬天的午休时间也只有一个半小时而已。 大部分都是住校生，全校只有那么十几个人是镇上的走读生。 其他的都是各村考上来的，没地方住，也只能住校了。 高一是大通铺，高二高三都是上下铺。一个宿舍里住八个，这已经足够让他们高兴的了。 想想大通铺的时候一个宿舍住12个，不管冬夏，宿舍里的那股子味道简直*。 尤其是男生宿舍！ 对于小胖子的话，郝柏言虽然有些心惊，可也没有要回答的意思，只是翻翻白眼，捶了他一拳， “得了，赶紧地回去睡会儿吧。” 小胖子也就不问了，等他俩回到宿舍的时候，也只有一个两个人在。 郝柏言对高中同学都已经遗忘的差不多了，自然也就没有要寒暄的意思。至于小胖子，除了郝柏言之外，其他人，他还真是不放在眼里的。 一群就知道装、逼的货色！ 爬到自己床铺，郝柏言脱掉了校服外套，躺下之后，心思转的飞快。 可惜，并没有多久，他就睡过去了。一上午的神思恍惚，实在是让他累了。 踏实地睡到了一点半，生物钟准时地将郝柏言从梦境中唤醒。 下午两节课，一节体育，一节美术。 郝柏言诧异地发现，竟然还有这么松散的课程。不过，看着抱着卷子的数学老师，大家表现地很是正常。 哦呵呵，这样才对啊！ 张老师“啪”地一声把卷子甩在了满是粉笔灰的讲台上。 前两排的女生们简直快要暴走了，后排立即就有一群不怀好意的笑声。 “两节课的功夫，加上课间十分钟，咱们来一次测试，算是期中考试前的演练了。都认真点啊，要是发现谁作弊，那么，呵呵……” 老张的口头禅就是“呵呵”，对于他的话，谁也不敢去捋虎须。 大家都静悄悄地，不过后排的男生们没那么乖，使眼色地使眼色，赶紧翻书找公式的找公式。 郝柏言就是其中一员，虽然说不定，那些题目他会解，可是不记得公式，张老师只怕还是照样地给个零蛋的。 好在课本的后面有所有的公式，在张老师开始发卷子的时候，郝柏言已经挑了几个重要的记下来了。 好在才开学没多久，内容也不是太多。 不过这一场考试对于郝柏言来说还是煎熬的不行，他发现，很多的东西自己直接地就写了答案，至于公式啥的，过程啥的，简直都是浮云。 半个小时，郝柏言已经无所事事起来。自大的仁兄虽然面上依旧淡定，可心中还是有辣么几分得意洋洋的。 许正是因为他这副淡然样，张老师从讲桌上起身，踱着步子在教室里转圈圈了。 大家都是一阵地紧张，之前几个东张西望的都赶紧地低头，一副认真好学生的样子，恨不得将自己的卷子瞪出几个窟窿出来，然后下面是答案的话，那就好了！ 张老师走到了郝柏言的身后，看着他的卷子，倒是来了那么几分兴致，显然地，郝柏言的正确率很高。可惜，这基本上一个步骤都没有的卷子实在是让张老师很难满意。 不过现在还不是教训人的时候，他又慢慢地抬脚走了，顺带地，抽走了郝柏言的那份儿卷子。 至于作弊啥的，张老师还不认为有谁敢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捣鬼。 郝柏言木木地看着拎着自己试卷的老张，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彦军似乎后脑勺长眼睛了，带着几分恶趣味儿地回头看了一眼郝柏言。 看着木木呆呆地郝柏言，张老师很是好心情地背着手，哼着小调儿走了，走了…… 郝柏言只觉得这个世界玄幻了！他记忆中的张老师可是一直以严肃高冷著称，怎么会这样？ 角落里发生的事儿大家自然是看到了，于是，教室里便出现了“嗡嗡”声，张老师立即地轻咳两声儿，教室又恢复了之前的肃静。 卷子收走了，郝柏言就没事儿干了，他从桌藏里掏出了数学课本，开始从头翻了起来。 很多的东西他都已经记不大清楚了，看着既是新奇又是熟悉。 看着他还算认真，张老师就做在讲桌后面，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只英雄钢笔，开始改卷子了。 冯顺对于郝柏言这种哗众取宠的行为非常地不屑，撇撇嘴，然后把注意力放在了眼前的卷子上面。 虽然自己的总成绩绝对是碾压郝柏言那家伙的，可是他的数学一直都是班级前三的。 这一次，他是憋着一口气的，总要超过那家伙一次，然后狠狠地嘲笑嘲笑他，只要想着郝柏言难堪的表情，冯顺就觉得自己内心火热起来了。 　　☆、第3章 张彦军对于郝柏言的试卷还是很惊讶的，实在是没想到，这小子的程度竟然都到这个地步了。 不错，不错！ 当然了，这要是步骤再详细些，那就更好了。 对于这美中不足么，张老师虽然有些挑刺的心情在，可也是事实。 不过是个老师，他就喜欢成绩好的孩子。品质这种东西，实在是太玄乎了，成绩可是踏踏实实地能体现在纸上的。 好学生可以让自己多拿奖金，好学生可以让自己少操心，干嘛要不喜欢好学生？ 当然，郝柏言这臭小子还真算不上是好学生，不过他的单科成绩不让自己操心就是了，其他的么，不是还有老杨么？ 想着七班的班主任老杨时常地头疼样儿，作为二班的班主任，张彦军表示，自己很是欣慰啊。 一下午的两节课之后，郝柏言更加地淡定了。下课之后，和小胖子一起去厕所解决生理问题时，竟然发现了几个吞云吐雾的家伙。 看到有人来了，除了领头的之外，其他的都是赶紧地把手背到后面去了。 不过看到是郝柏言和小胖子丁磊，大家都放心了不少。 “呀，我说，现在的高一年级的小子都这么个性了？” 郝柏言刚刚提上裤子，要往外走，领头的瘦子竟然开口了。 他身后的几个，便隐隐地围了过来。小胖子面现惧色，不过倒是没有后退的意思。 “怎么着？哥儿几个看我不顺眼？” 郝柏言实在是觉得诧异的很，他不记得自己曾经在高中时候有过这么一出啊？ “小子，你傲气的不行呐。” 瘦子旁边的一个吨位和小胖子差不多的立即就接话了。 郝柏言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到底哪里傲气了？他自己不知道一副看待晚辈后生的目光刺激到了那几位年轻气盛的小子们。 不过是个高一的罢了，怎么地就敢看不起学长了？那么一副高高在上，一副“不和你计较”的样子实在是让人火大了。 这些年，香港电影儿正是红火的时候，大家风风火火地开始学习香港社会，混黑社会是多么光荣的一件事儿。 “哦。” 郝柏言就这么一句，再没下文了。 哦，哦你个头啊！ 这是几位所谓的小混混的心里话，尤其是瘦子，那简直是笃定了要好生地教训这小子一通了，省的他不知好歹！ “小胖子，你先回去上自习。” 似乎是看出来不能善了了，郝柏言便回头吩咐了一声儿。丁磊虽然看着壮的很，可他就是个虚胖，打起架来，那就是个挨揍的货色，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郝柏言，你……” “行了，赶紧地回去吧，省的老杨又四处地找你了。” 不过小胖子也是晓得郝柏言的身手的，自己在这儿，只怕就是个添乱的。 深深吸了口气，小胖子转身就跑了。 “哎，你……” 小胖子的速度倒是快，很快地，就不见人了。人走了，这些人倒是有些怕了，要是那胖子去找老师告状可怎么好？ 似乎是看出了他们的心思，郝柏言也没有要和小孩子计较的意思了，便转身出了厕所。 在洗手的空档里，毫无征兆，侧脸就挨了一拳。郝柏言一个踉跄，实在是没想到，这些人还真是敢作死地动手啊！ 他打架的功夫倒是不赖，不过好多年都没动手过了，就不知道身手还在不在了。 郝柏言被揍到了墙角儿，正好地有拖把扫帚的，拖把似乎是有些太硬了。 郝柏言抄起了笤帚，三不五下地，除了瘦子之外，剩下的四个都倒地了。 大家都躺在地上，唉哟哎哟的叫唤，实在是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主。 这后悔的，可不止是地上躺着的这几位了，就是瘦子，都有些后怕。 作为老大，可不能露怯，装怂，要不然，以后还怎么服众啊！ “你，你，你别过来……” 磕磕绊绊地，这位老大就开口了。 郝柏言闻言，实在是觉得无语的很，自己是欺负良家弱女子的恶霸？ “哦，似乎是你们先挑衅的不是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见了脚步声，还有小胖子的呼声， “老师，老师，快点，他们可是四五个人欺负郝柏言一个啊！” 外面的脚步声就加快了几步，听着这声音，似乎不止是班主任和小胖子，只怕还有校方的其他负责人。 这下，不管是地上躺着的，还是略微还能站起来的瘦子，都是一副“你欺负人”的表情。 郝柏言只能抬头望天了，这种时候，他还真不能怪小胖子多事儿。 至于地上躺着的这几位兄台，只能委屈他们了。 班主任杨春华，教导主任冯潘，还有小胖子，三个人都有那么几分气喘吁吁，进了洗手间，就看到了脸肿了半边儿的郝柏言，和几个一副脏兮兮的高三生。 “王岳山，又是你！行了，明天把你们几个的家长都叫过来。” 教导主任压根儿就不问，直接地就定了王岳山几人的死罪，看着郝柏言的伤势，就知道他是吃苦头的那个了。 “郝柏言，跟我回教室吧，一天地，一点儿都不省心，还要劳动冯老师过来。” 杨春华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腹黑老狐狸，自然是看出来，那几个人的伤势只怕是比郝柏言只重不轻。 只要自己的学生没有吃亏就成了。小子们打架啥的，那可正常的很，作为一个资深的教育工作者，杨老师表示，只要自家学生没吃苦头，打架就打架吧，男生们，火气大，一言不合就开揍，那也是常事儿。 杨春华的话让冯潘很是受用，虽然自己来这一趟，是理所应当的，可是能让老杨感激，那也不错。 郝柏言自然是能听出来自家班主任的意思，也不存在什么自尊心过剩的问题。 “唉，谢谢冯老师了，都是我不好，给老师添麻烦了。” 杨春华闻言，差点儿就乐出声儿来了。这小子不错，这么上道的学生可是不多啊。 冯潘虽然不知道郝柏言的成绩如何，可是对于会做人的学生，他还是听满意的。 温和地对于杨春华师生三人点点头，然后吆喝着带走了瘦子一行人。 王岳山只觉得自己委屈的不行，就更崩提其他人了，这自己可是挨打的受害人啊。老师竟然问都不问，就直接地判定了自己的过错，怎么能让人甘心呢？ 几个人临走之前，都是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郝柏言，那意思很清楚，咱以后走着瞧！ 郝柏言摸摸鼻子，这真不是自己故意要坑人啊，谁让这几位的风评实在是太糟心了呢？ 郝柏言一副无辜样，更加地让那几位气恼了，虽然这事儿就是自己先挑头的！ “行啊，你小子，没吃亏，不错，不错！” 快走到教室了，杨春华突然地转过身来，打量了郝柏言两眼，说道。 郝柏言在班主任老师跟前，也不装象，一副笑眯眯地样子， “都是杨老师教导的好。” 这话一出，杨春华鼻子要气歪了，这臭小子，有他这么说话的么？ “那正好儿，我听张老师说了，你这次的数学似乎满分了，明天写一份学习心得在早自习时，读读，让大家都学习学习你的经验，可不能藏私啊。” 成功地看着郝柏言苦了脸，杨春华才满意了。臭小子，敢挤兑自己，自己收拾了他，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杨老师，这个，这个，那个，我……” “没的商量，你俩先回宿舍吧，郝柏言去找点儿药膏涂涂，要不然就去医务室。” 杨老师似乎很是欣喜自己坑人的决定，然后背对着俩学生，挥挥手，很是潇洒地往办公室方向走了。 　　☆、第4章 “郝柏言，疼么？” 丁磊看着他的半边脸，拳头印儿很明显，看着就疼。出言问，不过话出口之后，他就知道自己犯了蠢，自己看着都疼，郝柏言能不疼吗？ “操。蛋的，当然疼。” 郝柏言摸摸*辣地脸蛋，有些咬牙切齿。实在是大意了，谁晓得那几个作死的敢真的在学校动手呢。 “我那儿还有半瓶儿云南白药，回去之后就给你敷上。那个药效可好着呢，等明儿，保准好。” “这倒好！” 郝柏言自然是晓得现在的云南白药是货真价实的，他和小胖子虽然以后很生疏，可是现在的感情却是深厚的很，一点儿也没有见外的意思。 “哎，言哥，我发现你好像并没有吃亏啊，快点儿和我说说，你是怎么大展神威，教训那些小子的！” 真是没想到，丁磊还有这份儿眼力，倒是让郝柏言有些吃惊了。 不过小孩子打架啥的，他还真是有些不放在心上。现在，他有些想老婆孩子了。 也不知道才9岁的方秋白是什么模样，虽然知道方秋白家的具体地址，可那是他们搬过好几次家的地方，郝柏言压根儿就不知道现在的方秋白具体在哪儿。 不过即便是知道，两家也隔着几千里呢，他基本上就是身无分文，怎么可能跨过两手空空地跨过着几千里的距离。 唉，还是要想办法挣钱啊。郝柏言双手一摊，叹口气，想到。 这之后，郝柏言便和小胖子两个回宿舍去了，至于上自习啥的，那简直就是浮云了。 回到宿舍之后，丁磊第一时间地就是从自己堪称是垃圾场的床上精准地翻出了一个盒子，折腾了半天之后，才找出了半管儿云南白药的药膏。 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替郝柏言涂上了。立即地，郝柏言就觉得自己的这半边儿脸凉丝丝地，舒服起来了。果然是好东西. 似乎是察觉出了郝柏言的赞叹，丁磊便有几分炫耀的意思了， “我大姐夫从县医院的药房里弄出来的，给了我们家一支，呶，就是这个了。” 第二天，郝柏言起了个大早，洗漱的时候摸摸自己的脸，还有些硬硬的，不过已经看不大出来了。这云南白药真的有神药的功效？ 冷水洗脸之后，郝柏言开始了自己结婚之后保持了十几年的作息。 老婆特别喜欢有腹肌的男人，所以，他为了让方秋白不对于电视上的男人赞叹，不得不狠心去锻炼。倒是受益良多。虽然方秋白还是会赞叹电视上的肌肉男…… 不仅仅是自己收获了老婆孩子的崇拜和赞叹，而是自己一直能保持充沛的体力不被生活压垮，这也是实实在在的依仗。 十七八岁的时候，体力真好啊。郝柏言已经在四百米的跑道上跑了快要一个小时了，竟然没有半点儿地疲态。 一时间，郝柏言觉得心情舒畅极了。重生两天来的惶恐和压抑慢慢地散开了，在天蓝蓝的，太阳跃起的天地间，少年的脚步坚定而有力，让人感受到了朝气勃勃。 跑了一个小时之后，郝柏言便慢慢地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儿，平息了一下呼吸。 然后第一时间地奔去了食堂，五个菜包子下肚之后，他又替小胖子带了几个包子，至于肉包子，那真是又贵又不实惠。依着他们现在每星期的那点儿生活费，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小胖子对于郝柏言的关心，十分地高兴。拿着菜包子，啃的高兴。 上早自习的时候，班主任果然是没有放过糗郝柏言的机会。 不过这些学习方法啥的，万变不离其宗，郝柏言自己写了个大致的提纲，便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了。 就算是之前一直鄙夷他的冯顺，这会儿也听的津津有味的。 他们本地到他们这一期才把英语纳入了高考的范围内，不过因为底子实在是太薄，就是教英语的老师，那都是带着浓浓的口音。 郝柏言听着地方腔的英语，实在是别扭的很，他的英语发音倒是没问题，自家老婆是英语专业毕业，而且还在大三的时候就拿到了专业八级的证书，那简直就是他家老婆最为辉煌的成绩了。 儿子郝运来从2岁开始，便接受的是三语教学，英语，中文，德语，都是她家老婆一手操持的。 所以，拜老婆儿子所赐，郝柏言的英语自然是没有什么大问题的。这会儿听着地方腔的英语，实在是别扭的不行。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露出一点点和别人的不同来，这实在是没地方去解释啊。 他的英语成绩比语文都差，一瞬地成了天才，谁信呢？ 这英语课，简直就是折磨了。 郝柏言听着老师终于说了k.简直欢喜地要疯了。当然了，大部分地同学都是这个表情。 唯独英语课代表马香梅，她的英语发音比老师还要好那么点儿呢。 马香梅也因此让老师看重的很，常常地领读课文之类的。 看着满腹书卷气的马香梅，郝柏言觉得，自己年轻时暗恋人家那也是有道理的，至于现在，这样青涩的小姑娘，可是一点儿也比不上自家老婆了。 殊不知，现在他老婆比这个已经有了少女线条的马香梅更加地青涩。 周六早上四节课之后，就是周末了，郝柏言也没有要回家的打算，他兜里只有2块五毛钱了，不过这是他下周的生活费，虽然也是够的，可是2块钱，真的很让人没有安全感。 虽然晓得这是个遍地都是钱的年代，可是一时之间，郝柏言还真是找不到去挣钱的地方。 磨磨蹭蹭了半天之后，小胖子都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家的日子好过，生了五个闺女之后，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小胖子的日子过的那自然是滋润的不行。 “郝柏言，你不回家吗？” “不回，你要回家？” 看着郝柏言一副极为诧异的样子，实在是让丁磊也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没告诉过郝柏言自己是否要回家了。 “行了，那你赶紧地去集上吧，今儿逢集，说不定咱们村儿的拖拉机也来了，正好儿地就是顺风车了。” 每隔四五天，差不多就是一集，这全村的妇女们就会带着自家积攒下来的鸡蛋啊，青菜之类的到镇上来，卖了鸡蛋换个油啊盐的。 丁磊晓得他说的是正理，也不废话，这下午两点，就散集了，要是不早点去，只怕村里的拖拉机就回去了。 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郝柏言这才把周末老师留的作业都收集起来，也不回宿舍，直接地就在教室开始写起来了。 作业不多，可架不住每科都有啊。 这量变引起质变，所以，他估计自己这一下午能写完就已经很不错了。 可谁想，自己重生之后似乎便天才了，不到两个小时，除了语文的周记外，竟然都写完了。 郝柏言在大吃一惊的同时也满是窃喜，怪不得人人都爱重生呢，这重生之后竟然有这样的好处。有些得意的郝柏言哼着老婆的偶像，小哥费玉清的一剪梅，小日子不要太惬意哟。 不过很快地，他就要欢喜不起来了。 　　☆、第5章 家人 郝柏言在教室完成了作业之后，收拾了书桌，各种书籍，册子，卷子地摆放的整整齐齐地，就连隔壁的隔壁，小胖子丁磊的书桌也收拾了一遍之后，这才满意了。这个时候，似乎还没有*这么一说，尤其是在男生之间。 哼着小调子，出了教室，很是小心地锁上门儿，然后往宿舍走。虽然大家都穷，教室里除了几本破书之外，就是班里的拖把扫帚了。可要是丢了，那自己的责任可也不小。 不过，在到达宿舍的时候，看到了自家老娘陈翠翠和弟弟郝柏平。 郝柏言虽然曾经也满满地抱怨过老娘的偏心，可是见到了十几年前的还年轻有活力的老娘和刚刚上小学的弟弟，他的心情还是不错的。 “妈，柏平，你们怎么来了？” 郝妈陈翠翠是个极为泼辣女人，当然，在农村，你要是不泼辣点儿，那就是任由他人欺负了。尤其是在有一个懦弱无能的丈夫的情况下。 这也是常态，尤其是在郝爸郝贵贵是个懦弱木讷情况下，他妈也算是护着这一大家子了。 “来看看你，学习咋样？可还有钱吃饭？吃的饱么？” 陈翠翠对于大儿子那很是满意的，她的儿子可比那郝家的其他叔伯兄弟家的侄子们都强了许多。 虽然这两年家里可能要困难一些，可是等着过两年，儿子要是考上大学了，好日子自然就在后面。 不过陈翠翠最为看重的还是小儿子郝柏平，村里的白瞎子说了，小儿子那是大富大贵的命。 所以，为了小儿子的前程，大儿子稍微地牺牲那么一点点儿，自然是没有大问题的。总归，柏平也说了，自己以后出息了，肯定是会拉拔大哥的。 “妈，都够了，吃的饱，妈你放心吧。” 郝家的日子虽然过的不是太拔尖儿，可也不是太差。盖因陈翠翠是个好强的，庄稼啥的那简直就是一把好手，再加上郝贵贵的厨子手艺，也算是给家里能增添不少的进项呢。 “妈，快点说正事儿，说完了咱们也该回去了，要是太晚，就要走夜路了。” 郝柏平看着越发温润的兄长，眉眼间的嫉恨一闪而逝。不过郝柏言和自家老娘在说话，并没有注意到而已。 “儿子，你下周回去一趟吧，家里有些事儿要和你商量呢。总归你是长子，家里的事儿要担待一些，你说是不是？” 他家老娘竟然会这么文雅地讲话，这让适应了陈翠翠粗俗的郝柏言有片刻的怔愣，不过他很快地就点头应下了。殊不知，陈翠翠压根儿就没有这么文雅，还是在小儿子一再叮嘱之下，再者，这里是学校，往来的都是知识分子，这样想着，才收敛了往日的脾性。 “好。” 已经很久都没有回家过了，郝柏言的心情也有些激荡，满口地就应了下来。看着长子似乎没有一丝的推辞，陈翠翠难得地起了那么点子愧疚。 不过，也就只是那么一眯眯罢了，在对上郝柏平的几分不耐烦之后，很快地就消散了。 “那行，我和你弟就先回去了，你自己花钱也省着点儿用，家里花钱让你们兄弟俩上学已经很不容易了。好在你妹妹今年辍学了，要不然，一大家子人只怕是要去上街讨饭了。” 喋喋不休之言，郝柏言兄弟俩都已经习惯了，郝柏言的注意力在妹子郝柏雅退学的事儿上。 郝柏雅的成绩说起来，还要比小弟好上那么几分呢。可惜，自家老娘是个重男轻女的，他们也拗不过陈翠翠，只好任由郝柏雅退学了。 想着妹子日后在土里刨食的艰辛，年纪轻轻地就劳累的一身的病，郝柏言的心里很不好受。 这都是穷惹的祸啊！ 好在自己回来了，有重来一次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儿地想个法子，总要让妹妹重新进入学校才好呢。 哪怕是不上高中，不念大学，去考个中专，去做个幼师护士会计啥的，也比当农民强上许多啊。 不过，郝柏言自己倒是忘记了，现在的中专可比高中生还吃香呢。 谁家要是能出个中专生，那简直就是阖族的荣耀了。 他的心绪乱飞，就连一旁，郝柏平的那么几分鄙夷都没看到。 陈翠翠觉得在学校浑身儿不得劲儿，局促的不行。正好儿地郝柏平催促了两句，母子俩便离开了。 郝柏言一直将母亲弟弟送到了镇东头，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这才慢悠悠地回来了。 郝家能供着兄妹仨念书，这日子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郝爷爷有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郝爸郝贵贵是老二。因为他厨子的手艺，自然是积攒下了一大笔的家产。 虽然现在看起来并不多，可是在当时的社会，那简直就是耀武村上少有的富户。 郝爷爷年纪大了，这子女们都成家了，分家一事儿自然就提到日程上了。 长子要奉养父母，分了大头，大家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可这事儿就出在郝柏言的小叔身上，他因为小时候害过小儿麻痹，所以，到了快三十岁了，还孑然一身。 郝爷爷郝奶奶自然是心疼幼子几分，这长子不能委屈，幼子就更不能委屈了。 自然地，这只能对不起老二了。 不过老二继承了郝爷爷的手艺，是十里八乡的大厨子，有这么手艺，日子还能过的差了？ 郝爷爷老两口一商量，便做出了分家的章程。 那个时候，郝柏言已经是能记事儿的时候了，对于自家老娘成天在家里咒骂的事儿，他记得清清楚楚。 其他的粮食田地三兄弟基本上都是平分的。 可是这事儿出在了房子上。郝爷爷手上有两处房产，可是有三个儿子啊。 最后，只好委屈郝贵贵一家五口分了两间房，而郝柏言的小叔，那个瘸子，一个人独占了大五间房。 老两口想要小儿子有个保障的心思，郝贵贵兄弟俩自然是能理解的。 陈翠翠想要闹腾，可是一向木讷的郝贵贵终于雄起了一回，死活地将自家婆娘摁在家里，要是想闹腾，那就离婚！ 这个大旗祭出，陈翠翠果然地就老实了。休妻啥的，本就是了不得的大事儿。 陈翠翠儿女都有三个了，要是因为不孝被休，那她也只有死这一条路可走了。 不过，郝贵贵也就只强硬了这么一回。后面的事儿就是一团烂泥了。 陈翠翠是个要强的，既然这公婆是偏心到没谱的，她偏生要过上好日子，让人人都羡慕了才是。 郝贵贵的手艺不差，他做人又厚道，这自然就受欢迎的不行。 陈翠翠自己一个人，家里家外地一手抓，放她男人出去挣。 很快地，在郝柏平两岁的时候，他们家便和村里打了招呼，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外加上举债，建了漂亮的一砖到底地新屋。 敞亮的堂屋，水泥面儿的灶台，无一不昭示着这是全村的头一份儿。 陈翠翠在暖屋的那日，逢人就说自己这两年的凄苦，暗暗地指着公婆偏心，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谁家的情况不知道，对于陈翠翠的泼辣要强，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陈翠翠的表现郝爸爸当然也是知道的，于是，这位农村汉子便觉得愧疚了，对不住妻子儿女了。 这之后，这位大老爷比面团更软了，家里的事儿都是陈翠翠说了算。 就是他老爹老娘的丧事儿，也是自己三兄弟平摊的。郝贵贵私底下别说是补贴自己兄弟了，就是一起说上两句话，陈翠翠都要在家里闹腾上一回。 是以，郝家二房就是独的很，兄弟姐妹地概不往来。至于小一辈儿的，就更甭提了。 郝柏平和几个堂兄弟们基本上话也没有两句的。到了现在，郝家才总算是将这些年借的外债陆陆续续地还清了。 可日子也是不好过，两个儿子，一个高中，一个初中，实在都是出的多，进的少啊…… 　　☆、第6章 郝柏言虽然有些诧异，不过没有多想，家里的情况他是知道的，上一世，郝柏言是在高三的上学期退学的，跟着郝贵贵，搭把手，学手艺。 郝柏言的手艺自然也就慢慢地磨练出来了，结婚以后，这算是自己为数不多的一个优点。 他家老婆基本上就没下厨过，一双手保养的很好。方秋白也最在意自己的手了，平日里涂涂抹抹地，郝柏言尽管不明白她到底在意啥，可很是明智地没有开口过。 女人，很多时候都是莫名其妙的很，和她们将道理，简直是作死。 周日早上，郝柏言起了个大早儿，锻炼之后，手里捏了几个杂面馒头就去了外面的街市上。 他想着，自己找找有什么商机之类的，看是不是能挣点钱，缓解一下自己的窘境。 不过，这个时候，乡镇上极为地落后，做生意的寥寥无几，而且大多数都是公家的！ 郝柏言大概地逛了一圈儿，也没发现有什么自己能干的。就是搬砖，似乎人家也不要他这种半大小子呢。 就在郝柏言有些灰心失望的时候，听到了旁边铺子里的对话。 要说对话其实已经不大对了，应该是争执。是修理铺的老板和顾客在争执。 周围围了几个看热闹的闲汉，郝柏言略微地往里面挤挤，大家虽然觉得这人讨厌的很，不过看着郝柏言的个头，几个闲汉也都明智地没有开口。17岁的郝柏言已经快要一米八的个头了。当然了，他的身子也不单薄，有些壮壮的。 “大叔，能不能让我试试？” 双方争执的起因就是一台收录机，似乎是因为老板没有修好，或者是修好了，症状又出现了。 那位颇为斯文的青年便又找上门来了，不过他的口才似乎没有老板的好，被挤兑了。 可即便是被挤兑了，青年人也是一点儿不退，这修不好自己的收录机，老板你还有理了？ 老板自己也是有些恼怒的，这种收录机自己只是见过那么两回，正儿八经地没往手里碰过，可是有生意上门了，自己还能往外推不成了？ 老板自己在店里鼓捣了几天，也不知道碰着哪儿了，唱歌匣子自己好了。老板很是高兴，不过也有那么点子心虚。 6块钱就这么到荷包里了，怎么可能吐出来？ 双方便争执起来了。 郝柏言虽然不知道这个收录机的问题，不过他也不怕，这种东西，万变不离其宗的。 争执的双方听到郝柏言插嘴，都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郝柏言， “怎么着？你是技工？” 店老板最先开口发问，看着他油腻腻的袖子，郝柏言这个略微有些洁癖的，便轻轻地皱了皱眉。 “不是，我是高中生而已。” 听了这话，店老板自己就先失望了，尽管郝柏言是读书人，可是要论起实际上的操作能力，老板还真是有些不放心的。 “让他试试吧。” 斯文青年却是发话了，总归就是这样了，再坏还能坏到哪里去呢。 既然主人同意了，店老板也就死马当活马医了。当然了，郝柏言的沉稳也起了一部分作用就是了。 郝柏言走上前去才发现自己竟然紧张了，手心微微地有些湿意。 “老板，改锥，有吗？” “嗯，这呢。” 店老板从自己的乱糟糟的操作台上准确地找出了郝柏言需要的改锥，然后让出了空间。 大家目现好奇，都想知道这位小哥儿是不是能变出个花儿来。 收录机的壳子很新，郝柏言很是容易地就打开了后壳子。不过里面的情况却是一团污糟。 显然地，这是个二手货而已，里面的东西都是二手货，就不知道物主知不知道了。 郝柏言的手边儿就多出了一块儿满是油污的抹布。这位店老板还真是个有眼色的。 郝柏言虽然有那么点子洁癖，可是现在他还真是没有挑剔的余地了。 好半天地，才将内里清除的差不多了。 其实症状很简单，几个触头松了而已。看着郝柏言轻松沉稳的样子，店老板和那斯文青年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只要能修，那就好。 郝柏言三下两下地鼓捣了一番，然后又重新地装上了后壳子，用改锥将后壳子的几个螺丝拧紧，装上了两个1号电池，摁了下开关。 “听众朋友们大家好，这里是中国中央广播电台，这里是……” 总之，有了声音，这就成了！ 店老板和斯文青年都露出了欢欣之色。既然没有自己的事儿了，那他就要走了。 虽然想要挣钱，可是这位的自尊心那可是相当的强的。 要自己开口要，还真是不好意思的很。 “哎，后生，这是给你的酬劳。” 店老板先是从脏兮兮的钱匣子里拿出了三块钱，不过看着郝柏言淡淡的样子，又拿了一块出来，总共四块。 郝柏言虽然很想高风亮节一番，可是自己实在是很需要这钱，再三地谢过了店老板之后，便告辞离去了。 众人看着没好戏看了，也纷纷地散了。那斯文青年人显然地对郝柏言有些好奇，不过看着他步履匆匆，似乎没有要停下来和自己寒暄的意思，只好让郝柏言离开了。 郝柏言想到了自己可以做什么了，虽然是小本儿生意，不过对于他来说，还是首次尝试。 不管能不能成，可总归自己努力过了那就成了。到了供销社，郝柏言批发了各种地本子，都没敢多要，一种只要五本而已。 抱着小半箱儿的本子，郝柏言几乎花光了身上所有的钱，只给自己留了一块五。下周自己的生活费就靠着一块五了，要是不挣钱，那么自己就只好饿肚子了。别说是菜包子了，就是杂面馒头，窝窝头，也混不饱了！ 至于那些本子，卖不出去也没关系，自己留着用就是了。 这要是在夏天的话该多好，夏天的话自己还能批发冰糕冰砖去卖。 看着远处的残阳，郝柏言如是想到。 冬天白天实在是太短，这样折腾了一番，太阳已经西斜了，当然地，越是越来越冷了。 郝柏言加快了脚步，回了学校。 不过这本子要怎么卖，还是要想想策略的，总不能大咧咧地就在学校做生意就是了。 要是让班主任老杨发现，自己只怕是有一顿批评要挨了。 郝柏言回了宿舍之后，郝柏言的两只手已经冻的通红，而且没有知觉了。不过，小胖子丁磊竟然是头一个回来的。 “郝柏言，我这儿有我妈烙的锅盔，你要来一块儿么？” 郝柏言放下了手上的箱子，到了半盆凉水，正在洗手，听了丁磊的话，这才觉得自己的肚子饿的难受。他似乎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几个杂面馒头。 “好呀，来一块儿吧。” 郝柏言也顾不上矜持了，对着看似在整理东西，实则关注郝柏言动作的小胖子说。 小胖子有些担心郝柏言会拒绝，听了这话之后，面上的忐忑便不见了。 郝柏言晾完毛巾之后，就从丁磊手中接过了半块儿半寸厚的锅盔。 这里头揉了猪油，闻着就很香。自己似乎很久没尝过这么好吃的锅盔了。 许是因为饿，许是因为怀念，总之巴掌大的锅盔尽管很厚，也不大禁吃。 很快地，就剩下手心里的碎屑了。郝柏言仔细地将碎屑放在嘴里，又灌下了一大杯的温水，这才觉得肚子半饱了。 “谢谢你，丁磊。” 郝柏言很是认真地道谢，不过小胖子的脸上有着明显地失落。 这在农村乡镇，这么客气代表的不是态度，不是你很礼貌，而是疏离。 郝柏言也是聪明人，很快地就发现了症结。于是，站起来，拍了拍小胖子的肩膀，说， “好兄弟，明儿请你吃炒面。” 炒面是食堂的门面，味道自然也很好。不过大家都是穷学生，就算家里情况不差的丁磊，也不能天天吃。 郝柏言要请自己吃炒面，丁磊咧着嘴笑了。 　　☆、第7章 慢慢地，郝柏言卖本子的事儿便在住宿生中流传了出去，生意不好不坏，不过郝柏言也不大在意。 他卖的比供销社便宜五分，又不用跑去供销社，学生们自然是捧场的。 郝柏言还以为冯顺会去告发自己不务正业呢，可谁知，半点儿动静也没有。 既然他不多话，那么郝柏言自然也没有多事儿要挑衅他的意思。 都是些少年人罢了，郝柏言历经过沧桑，自认为很是成熟之人，自然是不会和小孩子一般见识的。 当然了，这和郝柏言现在的状态有关系。他的学习成绩进步的很快，而且还不藏私。 不管是谁来问，他都不吝指教。当然了，这其中大部分都是男生，女生们才不会来问郝柏言呢。 现在这个年纪，尤其是早熟的农村孩子居多，男女关系非常地敏感。 就算是郝柏言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其他人不这么想啊。就算是老师，也关注非常。 要是有谁和女生多说两句话，第二天，保准儿地班主任杨春华就会请你喝茶了。 不过大家面上正经，私底下还是会讨论一下越发有曲线的女生们。 比如，高二年级的高岭之花马香梅。 马香梅的学习成绩好，又有那么点子的书卷气，又是个冷傲的脾气，男生们很自然地就奉她为女神了。 郝柏言现在成绩突飞猛进，尤其是英语，似乎比之前好了太多。 所以，偶然地，马香梅还是会和郝柏言聊上那么两句的，这一切，在其他男生眼中，就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儿了。 看着郝柏言一副淡然的样子，大家都在心里狠狠地诅咒这个装/逼的小子。 不过许是他的态度太过正常，马香梅对他的态度更好了。私下两人偶然地还能开两句玩笑。 等一周过去之后，郝柏言发现，自己批发来的那半箱本子，竟然见底了。 实在是大喜过望！ 数了数，除过成本外，竟然赚了五块多。加上他原本的成本，郝柏言竟然有十多块了。 这可真是，真是什么。 情绪十分地激荡，不过郝柏言也知道见好就收。学校的购买力就是这样罢了。想要更进一步，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不过有了这些钱，总之自己是有了积蓄的人了。十块钱能过个好年的年代里，你还有什么强求的呢？ 郝柏言虽然有些不满意，可他也晓得，一步登天，一下子成为大富豪，对于自己来说，是不大可能的。 这周过去了，也该是到回家的时候了，不仅是因为郝妈妈的发话，也是到了郝柏言去拿生活费的时候了。 虽然自己手头上有钱足够撑到自己这学期结束了，可是郝柏言还想着多些本钱，不管是做生意还是怎么地，总归心底不慌不是。 自然地，这周六也是逢集的日子，郝柏言和丁磊两个收拾了两套衣裳，就背着洗的发白的书包往镇东头去了。 一般村里的手扶拖拉机会停留在哪儿，能和郝柏言一起回村里，实在是让丁磊有些小兴奋。 郝柏言成绩好，可是对于自己那是一点儿也不藏私。这一段时间，丁磊明显地进步了不少。 让各科地老师赞了又赞，实在是头一回啊。丁磊很高兴，能教到郝柏言这个好朋友，那简直就是自己的荣幸。 两人背着单肩包，慢悠悠地往外走去。等到了手扶拖拉机的地方时，已经坐的满当当的了。 不过对于村里的两个高材生，大家还是很照顾的，妇女们往一起挤挤，让郝柏言和丁磊俩站了上去。大家都是站着的，虽然拥挤，可也暖和不是。 “郝柏言，丁磊，回家啊？” 有热心的妇女们自然而然地就搭讪起来了，两人点点头，笑着寒暄了几句。 “郝柏言，寒假的时候你能不能再给我儿子补补课啊？他马上要考高中了，自己觉得有些吃力……” “没问题，婶子，到时候让他带着功课来找我就是了。” 郝柏言的成绩不错，又是唯二的高中生，大家自然是看重许多。 郝妈陈翠翠也是因为儿子的关系，在一干妇女中很是得脸。 “哎，你放心，不会耽误你的功课的，每天指点他一下就行了。” 那大妈听着郝柏言一点儿也没有推辞，立时就应下了，很是高兴。 咧着嘴，很是欢喜。不过还有那么几个想要开口的，这会儿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不停地看着郝柏言。 “唔，要补课的等我放假了再说，到时候安排个统一的时间，这样能成吗？” 郝柏言主动提出了替大家补课，这让车上的村民们很高兴。 说起孩子的功课，气氛更加地融洽了。 等到了村口，拖拉机便停在了大队部的门口，众人纷纷地下去，去交了五分钱的车费。 郝柏言和丁磊俩自然也不例外，他现在手上有钱，也不在意这一毛钱五分的，很是阔绰地替丁磊也交了车费。 司机看着郝柏言，还想推辞一二，他家小子也要考中专呢，要是能得了正儿八经的高中生的指点，是不是把握更大些呢？ 不过郝柏言可不知道司机师傅的心思，将一毛钱放到了师傅装钱的铁皮盒子里，然后就和丁磊俩走了。 丁磊家很快就到了，郝柏言婉拒了小胖子的邀请，加快了脚步，往家赶去。 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有些纠结，总之，心绪不稳就是了。 等远远儿地看着自家的青砖红门时，郝柏言长舒一口气，他回家了。 就算日后这是个伤心地儿，可这会儿，郝柏言深切地感受到了，自己对于这个家，还是有眷恋的。 “呀，大哥你回来了!” 郝柏雅背上背着一大捆地干柴，弓腰趴背地，脸蛋儿红扑扑的，额头上还带着几滴汗珠子，不过十分地欢喜就是了。 郝柏言几步上前，将妹子背上的柴禾拎了下来，对着郝柏雅温和地点点头， “嗯，大哥回来了。” 虽然郝柏雅觉得大哥有些变化，语气中似乎表达了许多的东西，不过她年纪还小，只顾着欢喜了，并没有深思。 “大哥，快点回家吧，这天儿，只怕是要下雪了，越来越冷了。” 郝柏雅使劲儿地晃晃有些发酸的胳膊，欢快地说。 “好呀，咱们回家。” 农村是不会锁门儿的，兄妹俩推开了大门，郝柏言熟门熟路地就把那一捆柴禾放到了右手边儿的杂物房里。 左手边儿是茅房，他家大黄听着动静儿，欢快地摇着尾巴，就扑了上来。 大黄是郝柏言家里养的土狗，不过十分地机灵就是了。郝柏言抱着大黄，摸摸它的背，算是安抚了。 长子回来了，陈翠翠从堂屋出来，手里拿着鞋底儿，倒是有几分欢喜， “老大回来了？快点儿进屋，这天可冷。” “是呀，妈，这么冷的天，怎么让柏雅上山打柴呢？柏平呢” “闲着也是闲着，这不要下雪了，让她去山上拾点儿硬柴禾，咱们烧炉子使。柏平在屋里学习呢。” 在屋里看武侠小说的郝柏平当然听见了外面的动静，很是默契地把包着《初三数学参考》皮儿的《天龙八部》收在了被子底下，然后捧着一本儿英语书，嘴里念念有词。 郝柏言只能无语， “妈，烧炉子不是有蜂窝煤么？哪里就要用硬柴禾了，柏雅要是冻出个好歹来，不是还得花钱吃药啊。” 郝柏言带着几分责备地道。 “怎么着？她就金贵了？像她这么大的姑娘，都能说人家了，我使唤使唤她怎么就不行了？” 陈翠翠重男轻女的心思十分地明显，对于闺女，自然是极为地不待见，哪怕就这么一个闺女。 郝柏言兄妹俩只能无奈，至于要和他妈妈讲道理这事儿，还是算了吧。 郝柏言就算是重生而来，可是对上郝妈妈，那也只能败退。 至于郝柏雅，女儿家，说起婆家的，嫁人这类事儿，自然是害羞的不行。 郝柏言不想再和老娘斗嘴，只能拎着书包进了屋子。他和弟弟郝柏平一间房，妹妹郝柏雅倒是一个人占个一个小间儿。 不过小间儿十分地小就是了，也就够郝柏雅出入而已。 郝柏言要是进去，别说是转身儿了，就是腰都直不起来。 郝柏雅非常地娇小，成年之后，也不过是将将161的个子。不像郝柏言兄弟俩，一个185公分，一个181公分。 看着自家老弟在诵读英语，郝柏言便放轻了脚步，不过也没有要交谈的意思。 郝柏平的功课不差，经常地考前三名的人，自然是看不上自家大哥的，两兄弟俩并没有外人看到的那样兄友弟恭。 郝柏言没有要开口的意思，高傲的郝柏平就更加地不会开口了。 这在郝柏平看来，简直就和不战而降没有什么区别。正好儿地，郝柏言也不想说话，斜倚着被子，双手伸进被子里，结果摸到了一本书。 郝柏言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抽了出来，看着是参考资料，他就没兴致了，可谁知，好死不死地，他翻开了两页。 看着《天龙八部》，郝柏言有些哑然失笑，这种小把戏，他曾经也耍过，对于少年时的这些事儿，郝柏言只觉得好笑的很。 不过那也曾经代表了自己的青春，郝柏言觉得自家弟弟也没有那么讨厌了。 他正想开口打趣两句，郝柏平已经怒气冲冲地上前，一把夺过那本书，然后塞进了书包，背对着郝柏言，继续念念有词起来。 郝柏言无语ing…… 这之后，他就出去跟着自家老娘去给牛添草，跟着妹子去给猪喂食，总之，没有和郝柏平碰面就是了。 小孩子敏感，更何况是从小看着母亲脸色长大的郝柏雅呢。 大哥似乎不同了，可是对于大哥对自己很是慈爱这一点儿，让郝柏雅觉得有些诡异。 不过在家里她很少能享受到这种宠爱，所以，她便抿着嘴巴，任由自家哥哥表现就是了。 小女孩子的这种小把戏，郝柏言还是不放在心上的，对于这个妹子，他本来就有那么点子的歉疚。 　　☆、第8章 傍晚时分，一身风霜的郝贵贵才进门，看到长子回来了，这位面上沟沟壑壑的老实汉子露出了几分喜色。 父子俩都是少言寡语之人，所以就算郝贵贵心里有再多的慈爱，也不会表达就是了。 郝柏言主动地叫了一声 “爸。” 郝贵贵点点头，然后就沉默起来了。陈翠翠煮好了饭，许是因为长子要回来的缘故，所以郝家的晚饭还算丰盛。 竟然有肉！ 不管是傲气地郝柏平还是郝柏言，都面露喜色。这能吃上一顿肉，可不容易。 再加上他们家才还清了外债，生活不是很宽裕，节俭的陈翠翠才不会这么大咧咧地炒个肉菜上来。 哪怕他们家有一大缸的猪肉！ 都是去年的肉，过年宰猪之后，除了卖掉的份儿，留下了就被陈翠翠炼制了，将水分熬煮出去，贮藏在大缸里头，上面倒上厚厚的一层猪油，保存的很好。一点儿也不会坏掉。 当然了，这炼猪肉也是有水平的，有些人手艺不到家，到了夏天，猪肉照样坏，长毛。 陈翠翠的厨艺，受自家老爹的影响，自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 家常里，陈翠翠自己也时常地下厨，并不是都是郝贵贵干的。 当然，像他们这样的人家那也不多，很多人家一年四季到头，一点儿油星不见的多的是呢。 一家人吃饭，还算和睦，郝柏言兄妹三个虽然馋肉，可还算节制。 吃了三碗饭之后，郝柏言才觉得撑着了。他有些羞赫，坐在角落里消食。 听着郝贵贵的问话，他仔细地回答了自己在学校里的事情。 听着学习有进步，文理分科的事儿这些他们都不懂，郝柏言也就没有提了。 他们这一届，到了高二下学期才会分文理，似乎是有那么点儿晚了，不过自家老娘似乎一直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样子。 谁也没有不让她说话啊，郝贵贵很是认真地听着长子之言，对于这个大儿子，他很是看重的。 长子的性子也敦厚，让人觉得踏实。不像小儿子，虽然聪明，可是有些机灵过头了。 郝柏平隐隐地敌视长子的情况，郝贵贵也是察觉了一二，不过一家人，哪里会有隔夜仇？ 对于妻子之言，郝贵贵还算是赞同的。 于是，这种情况便越发地严重了。 不过即便是到了临睡，陈翠翠都没有开口，这让郝柏言更加地惊讶了，心中也算是提高了警惕。 他家老娘并不是个城府很深的人，虽然泼辣，可也算是直肠子啊，这次怎么这么犹犹豫豫的。 第二天早上，果然是下雪了，而且还不薄。郝柏言这个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见过雪的人，便有些兴奋。 门被雪堵的推不开，也难为郝柏言这人，竟然从小小的窗子里钻了出去。 郝柏雅透过自己屋子的玻璃窗，看着大哥的囧态，格格儿笑。 “臭丫头，再笑我可不给你扫雪了，让你今儿一天都堵在屋里。” 郝柏言抖了抖裤腿上的雪，故作恶狠狠之态，打趣道。 “烦不烦，多冷啊，快点儿把窗子关上。” 在被窝里的郝柏平不爽的很，这大早上的，只顾着聊天了，竟然不管别人，果然，这个大哥真讨厌。 郝柏平将头缩进被子里，继续地睡了过去。 郝柏言虽然知道自己是疏忽了，可是被小弟这么说，有些恼怒和尴尬。不过他现在已经不是少年人了，所以学会了调节和掩饰。 伸手急忙地把窗子关上，趟着到脚踝的厚雪，去了大门的角落里。 那里放着铁锹，扫把。 他家的院子很大，郝柏言也没有一个人要把雪都扫光的意思，看着这天气，阴沉沉地，似乎还要继续下呢。 所以，只要铲出小路来就成了。 这虽然不难，可也不算轻了。从大门到堂屋，从堂屋到兄妹三的两间屋子，从这两间屋子到厨房，从厨房到杂物间，总之，一通折腾下来，郝柏言丁点儿也没觉得累，反而出了一身的透汗。 等这路都扫出来了，郝家的其他人才起身。 大冬天，农村人难得的清闲，所以，大家起的比往日晚，那也是应该的。 陈翠翠起身去了厨房，把昨儿的剩菜收拾收拾，热了一下，又烧了一锅酸辣适中的疙瘩汤，再就是在锅边热了热早就蒸好的杂面馒头。 这早饭就好了！ 众人吃过之后，齐聚在堂屋，说些闲话。郝柏言看着欲言又止的老娘，便主动地开口了， “妈，你有话就说吧。” “呃，这个，儿子啊，我说，嗨，你的成绩能保证上大学吗？” 陈翠翠带着几分语无伦次，问道。 “嗯，差不多吧，虽然不一定能考上重点大学，可是咱们省的宁清大学，那是没问题的。” 宁清大学可是本省最好的大学了，郝贵贵夫妻俩闻言，都是一愣，真是没想到，自家儿子竟然这么出息了。 “喔，这样啊。” 家里能出个大学生的这种愿望让陈翠翠压下了自己道嘴边的话，不管怎样，还有一年半的功夫，到时候再说。 所以，尽管郝柏平在一旁使劲儿地给自家老娘使眼色，陈翠翠愣是视而不见。 郝柏平觉得自家老娘腻腻歪歪的，没劲透了。手中的书页甩的啪啪的，转身回房去了。 晓得儿子是生气了，陈翠翠心里有那么点子不自在，当然了，她自己也是有些恼怒的。 “给，这是你下月的生活费。” 郝贵贵的话不多，可是出手竟然是大方的不行，这一次，竟然给了郝柏言十块钱！ “爸，这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的。” 郝柏言有些惊讶，虽然他也很想都拿着，可还是选择了实诚。 “拿着，买些复习资料啥的。” 郝贵贵的话不多，可其中的拳拳之心还是让郝柏言很感动。 当然了，许是他的感动值降低了。家人一丁点儿的好，他都记在了心上。 “嗯，谢谢爸。” 郝柏言再不多言，将钱装进了自己的上衣内口袋里，他差不多也该走了。 因为下雪，路肯定不好走。往日里需要两个小时，只怕今天三四个小时还不一定会到呢。 “爸，我先去丁叔家，找丁磊，我们俩约好了一起回学校的。” “行，去吧。” 陈翠翠已经去小房间去安慰小儿子去了，所以她没有看到丈夫给长子这么多钱，要不然，只怕又是一场风波了。 　　☆、第9章 “哥，我和你一起去。我要去找丁宁玩儿。”丁宁是丁磊的五姐，已经说了亲事，明年开春儿就要嫁人了。 郝柏雅带着几分雀跃，对于大哥郝柏言说。 “成，只要你不怕冷就成了。” 郝柏言对着妹子倒是好脾气，笑着说。两兄妹便在郝贵贵的目光下，离开了家。 “哥，你知道咱妈要和你说什么吗？” 郝柏雅一副“你快问我，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不过郝柏言只微笑着摇头，没有开口的意思。 “哼，大哥可真没趣。我偷听到了小哥和咱妈的话。小哥说了，让你退学，然后剩下的钱正好儿地可以让小弟去原州一中。小弟的分数不够，然后花两百块的借读费。” “怎么着？这事儿是你小弟和咱妈说的？” 郝柏言似乎没有动怒，还是笑眯眯的样子，不过郝柏雅还是觉得大哥生气了。 她赶紧地点头，一点儿也没有卖了小弟的愧疚感。小弟太傲气了，平时压根儿就没把自己这个当姐姐的放在眼里。 再者，郝柏雅退学的原因他自己也晓得些，就是郝柏平在后面挑拨的。 小姑娘记仇着呢。 要是大哥能收拾了小弟，她绝对会拍手称快！ “小妹，没事儿，这事儿你别到处乱说啊。” 郝柏言的眼中闪过厉色，转头却是和颜悦色，对着郝柏雅吩咐道。 “嗯，大哥，我晓得的。” 转眼，郝柏雅就成了无知少女，跳着脚，不停地在雪上踩个图形出来，玩的不亦乐乎。 郝柏言看着自家妹子，眼中闪过些什么，微微一笑， “柏雅，你在家里有闲时间的话就好好儿地看看初中的课本，等大哥有本事了，就送你去复读一年，到时候，咱们该考高中考高中，能上中专就上中专，你觉得咋样？” 刚刚才在地上踩出了一个小猪模样的郝柏雅脚下一顿，图案乱了都不察觉，带着几分急促，回头看着郝柏言，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 “嗯，当然是真的。大哥说话算数，不过你的成绩一定要好，要不然，就算大哥再有钱，人家学校也不收不是。” 郝柏言的态度太过笃定，郝柏雅虽然还心有疑虑，不过这一点点儿的希望对她来说已经足够了。 “嗯，大哥你放心，我这半年，虽然在家里待着，书也没放下。你放心，大哥，我肯定能考上高中的。你放心。” 郝柏雅很是激动，语无伦次地说了许多个“你放心”。郝柏言的心中也有些不好受。 “嗯，大哥相信你，你的成绩要是好，大哥就送你去原州一中，成绩好的话，一中肯定会免了你的学费，而且还会有奖学金，到时候就算没有钱，你也可以上高中的。” 为了让郝柏雅更有信心，郝柏言继续说道。当然了，其中有没有私心，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嗯，好，大哥你放心，我会好好儿努力的。而且，我还会替大哥主意小弟和咱妈的动静儿的。” 小丫头还挺机敏的，说完之后，便蹦蹦跳跳地进了丁家。 郝柏言虽然诧异，不过更多的是欣慰。农村孩子早熟，尤其是女儿家，他妹子不笨，有这样的心机也能说的过去。 郝柏言心里找了借口，总算是说服了自己。 和丁磊约好了11点出发的事儿之后，郝柏言兄妹俩便出门回家了。 下雪天，去别人家，踩的人家的地上一脚泥，还是有那么点儿不方便的。 郝柏雅压根儿就没想着要留在丁家，不过是找个借口和大哥一起出来，说些私房话而已。 回来的路上，兄妹俩压根儿就再没提郝柏平半句，说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儿。 到家之后，听着儿子十一点要走，陈翠翠便下厨去准备午饭了，吃的早点儿也不是什么事儿。 还有，要替儿子贴饼子呢。 吃过了晌午饭之后，郝柏言便背着陈翠翠贴的杂面饼子，带着一罐头瓶子的陈肉，开始上路了。 至于带来的两件儿衣裳，尽数地都穿上了。郝贵贵还怕儿子冻着，把自己的有些年头的皮袍子贡献了出来。 郝柏言这皮袍子上身之后，果然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了。头上戴着同款的皮帽子，唔，果然派头十足。 一副憨厚老农的做派！ 一家人将郝柏言送到门口，看着他和丁磊汇合之后，便回去了。 农村人在表达感情这方面比较含蓄，十七岁的郝柏言已经能当大人使了，大家自然也是放心的。 更何况，同行的还有个小胖子呢。 俩半大小伙子，还是读书人，要是这点儿路都走不了，那也别去念书了，留在农村务农吧。 丁磊他爸的原话。 虽然老丁家只有这么一根独苗苗，可是对于儿子，并不溺爱就是了。 俩人吭哧吭哧，花了将近四个小时，这才看到了小镇的影子。 简直是喜极而泣了要。 身上穿的厚实，自然是不冷，可是脚上就受罪了。穿着自家做的厚棉鞋，尽管是胶底儿的，可是现在已经湿透了。 至于脚，自然是僵住了。一冷一热的，痒的难受。 “嗨，我的老天啊，终于到了。” 远远儿地看到校门口的影子，丁磊把棉布的围脖儿从扯下来，露出了半张脸，叹息道。 “是呀，终于到了。” 郝柏言自己也快吃不消了，看着校门儿，面现喜色。 两人加快了脚步，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地把鞋子换了，好好儿地用雪洗洗脚。 到了宿舍之后，大家似乎都有些热情了，虽然只有四五个人，可比八个人都在的时候还热闹呢。 不过大家最为关注的还是马上要来的期中考试，这个时候，成绩还算好的郝柏言就比丁磊吃香许多了。 有那么几个家境好的甚至还给郝柏言塞了自家带来的鸡蛋。 郝柏言有些哭笑不得，不过还是谢绝了。这个时候，谁家都不大宽裕，吃人手短啥的，郝柏言还是不大乐意的。 不过也言明了有问题的话，他欢迎大家来找他。 大家便乐呵呵地赞叹郝柏言够义气。 闹哄哄地，气氛非常好。 冯顺进门之后，就是这副景象，他眼中闪过了一丝不喜，这些土包子。 冯顺的气场似乎有些强大，很快地，宿舍里便安静下来了。 郝柏言也不管他们，刚用雪洗完了脚，他把那些东西收拾了出去。 很快地，就到了要上晚自习的时候，郝柏言和小胖子俩带着语文，英语这些平日里比较薄弱的科目去了教室。 这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总之，老班的话也许是有道理的？！ 因为下雪的缘故，所以人到的不齐全，老杨吩咐班长和纪律委员把人名儿记下来之后，便带着纸条儿去办公室了。 许多都联系不上，不过那么一家半家儿的有电话，可以问一下情况。 丁磊和郝柏言的同桌，眼镜君换了座位，坐到了郝柏言身边儿，听他给自己讲解英语的考点。 郝柏言没有其他的本事，可是这抓重点，揣摩老师的心思，那是一个一个地准。 丁磊很是信服他的本事。 整整一个自习课，丁磊听着郝柏言的重点，狠狠地震惊了一番。 虽然晓得郝柏言最近开窍了，可这也太夸张了些。在他的眼里，这语法简直简单的就跟一加一似的。 不过，对于接下来一周的期中考试，他更加地期待了。 这差生翻身啥的，想想都让自己兽血沸腾。 老班杨春华到快要下自习的时候才来晃悠了一圈儿，他是语文老师，班里的语文成绩自然不差。 文言文好多要背的东西，也算是横亘在郝柏言前面的一座大山，他将这些没啥技术含量的东西都抄在小纸条上，打算重点突击。 当然了，要是这没啥技术含量的你都答不上来，那么迎接你的，可就是老班的毒舌了。 杨春华从不体罚他们，可比体罚更加地让人觉得难堪。 十七八岁的少年人，正是要面皮的时候，被老杨一顿冷嘲热讽，哪里能忍受的了呢。 所以学生们对于班主任老杨还是非常恭敬，甚至是畏惧的。 　　☆、第10章 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老杨也就没有心思要守在教室里了，提前二十分钟，八点四十的时候，老杨就让大家悄悄儿地离开了教室。 一点儿多余的动静也不许有，省的吵到了隔壁班级。 大家刚想欢呼，不过看着老杨有些发黑的脸，急忙地捂住了嘴巴。 将自己各色书本收拾好，整整齐齐地放在桌藏里，郝柏言这才和已经等的不耐烦的小胖子离开了教室。 同桌眼镜君是走读生，还要走上一段儿路才能到家呢，早就在老杨发话的时候溜走了。 课本胡乱地堆在桌子上，郝柏言也没有要替人家收拾的意思，转身离开了。 值日生等着大家都走光了，这才锁了门儿，回宿舍去了。 今天自习下的早，所以大家都有一股子莫名的兴奋。宿舍里乱成了一锅粥。 郝柏言虽然也觉得朝，可没有发话要管的意思，冯顺十分地不爽，可也知道自己说话似乎并不大顶用。只好黑着一张脸，想要来点儿震慑力。 可惜，做了无用功。 郝柏言用热水泡脚之后，这才翻身上床，拉开了被子，热水袋捂的暖暖的被窝可真是舒服啊！ 发出了一声喟叹，郝柏言继续地背诵那些毫无技术含量的文言文。 这些东西听着看着都很是熟悉，可是到了自己手上，还是有那么点子的不习惯呢。 好多的生僻字，郝柏言没法子，只好又从书的夹层里翻出半张废纸，仔细地把那些不认识的字儿都一一地抄写了几遍。 晚上十一点，寝室熄灯，冯顺很快地就打开了手电筒，点上了蜡烛，继续复习。 他在功课上花的时间不算少了，所以十分地看不上那些平时就疯玩，到了考试的时候才临时抱佛脚的家伙。 比如郝柏言，小胖子丁磊这些人。 不过现在的郝柏言比以前更加地让人讨厌了，他那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实在是碍眼极了。 冯顺发誓，他一定要把郝柏言踩在脚底才好呢。 第二天大早上地，郝柏言便起床了，也实在不是他不想偷懒，这生物钟到了，就睡不着了啊。 只能起床！ 不过外面大雪封地，到处都是积雪，就是他想跑步，也没场地不是。 这位便在上铺，做了百个俯卧撑，算是运动量了。 他们的床虽然结实，可也架不住郝柏言这般折腾啊。咯吱咯吱地，很快地，全宿舍的人都被吵醒了。 大家看着郝柏言笑的欠揍的很，可没法子，这武力值不成正比，只能无语了。 “好了，作为赔偿，我给大家划英语重点，怎么样？” 似乎犯了众怒，郝柏言几位地识趣儿，立即地就投其所好。 大家听了，这才算是饶过了这小子。 冯顺虽然看不上郝柏言，可是对于他的重点还是有些好奇的。 因为冯顺的薄弱点就是英语，能多了解一点儿算一点儿啊。 看着心高气傲的冯顺主动地去找了郝柏言，其他人就更加不想慢了，就怕郝柏言过后就忘了这事儿。 大家围了一圈儿，小胖子没有要往里面挤的意思，盖因昨天晚自习的时候，那些重点郝柏言就带着自己捋过一遍了。 可是看着郝柏言这么受欢迎，小胖子的心里还是有那么点儿不得劲儿的。 有一种好朋友被抢走的危机感。 不过替两个人划了重点之后，郝柏言就住手了，这些东西一模一样的，大家可以互相抄的。 果然，听了他的话，大家觉得有理的很，冯顺和另一个舍友很快地就陷入了包围圈儿。 郝柏言狡诈地一笑，带着小胖子，俩人施施然地去了食堂，吃早饭去了。 他答应了小胖子，要请他吃炒面的，早上人少，正好了。 小胖子的失落瞬间地就跑到爪哇国去了，郝柏言果然最看重的朋友还是我丁磊啊！ 俩人结伴儿，花了2毛钱的巨款，吃了一顿大餐。这才心情巨好地回教室去了。 所有的老师都在强调期中考试，这关系重大，简直就是关乎到将来的幸福去了。而且，马上要过年了，到时候亲戚啊邻里之间不就爱问成绩？ 要让父母失了面子，那么压岁钱就别想了，而且还是大大地失面子的事儿啊！ 接下来，你就会成功地陷入父母念叨的窘境了。别提多闹心了！ 大家果然地被这种凝重的气氛给唬住了，郝柏言看着眼镜君的面色都有些发白了，也只能同情地拍拍他的肩膀。 心里素质这种东西，还真是个玄妙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的。 大家都紧张起来了，各科老师，尤其是副科老师，开始了划重点，敲范围的日子。 大家捧着书本，划的不亦乐乎。不过期中考试听着严厉的很，可是老师们也没有主动停下来带着同学们复习的意思。 进度照样地赶，大家只能私下抓紧了一切时间，复习备考。 许是因为气氛太过凝重，就是淡定的郝柏言都有那么几分紧张了。 他的弱项是文科，这些都是需要花费时间背诵的。郝柏言宁愿自己去做一套试题，也不想被那些政治啊，历史事件的意义。 真是痛苦啊。 终于熬到了要考试的时候，似乎这一次的考试颇为正式，考场都是打乱的，大家拿着自己的考号儿去前面黑板上去找自己的考场。 郝柏言和小胖子两个很是幸运地分在了本班，虽然不在自己的座位上，可是相对于要出去其他班级考试的同学来说，极大地舒了口气。 老杨全程监考，就算不是他的场次，他也要去各班转悠转悠，就怕这些小兔崽子们作弊。到时候，可就不仅仅是丢人那么简单了。 第一科是语文，这个很是稳定的科目，也没法子突飞猛进，也没法子猛地就落后许多。 所以，第一场考试下来之后，大家其实还算平和。不过等到第二天，英语和数学考完之后，一大半儿的人就黑脸了。 有那么几个女生还红了眼眶，太变态了有没有。 数学超纲，英语加了听力。 对于农村学生来说，听力啥的，这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了。 大家都考的不好，郝柏言自己也不敢就说自己觉得很简单这事儿了。 他还是低调些为好，不过宿舍里的舍友们可是很感激郝柏言的，他划得重点果然都有涉猎。 就是冯顺，对郝柏言，也是面色好转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门副科，大家有好有坏，郝柏言大概地估算了一下自己的成绩，虽然不能得第一，可肯定不差了。 自己付出了努力，有所收获，那是应该的。 老师们虽然还要继续按着原来的进度上课，可是这成绩也很快就出来了。 因为是期中，并不是多么重要，所以没有在全年级排名，不过每个班，每科老师自然是心里有数的。 老杨很得意，自己班的语文成绩很不错，虽然数学和英语砸了，可这是全年级都砸了。并不是自己班的问题，他也就放心了。 不过更为高兴的是，郝柏言的总分竟然得了全年级第十，自己班上的第二。 第一是马香梅，第三是冯顺，小胖子丁磊也是头一回地进了全班前十五名。 老杨更加地欢喜了，笑的眼睛都快成眯眯眼了。 　　☆、第11章 班主任们单独地一个办公室，自然知道老杨高兴的原因，大家都恨的牙痒痒，可没法子。 老杨本来没有要炫耀的意思，可惜，郝柏言的成绩太好了，实在是压不住啊。 这样一个中等生，突飞猛进，自然地引起了大家的注意。 老杨把郝柏言的各科卷子集合起来，又仔细地问过了各科的老师，大家都说了，没有作弊的嫌疑。 更让老杨得意了! 学生开窍其实是个很玄妙的事儿，尤其是男同学，上了高中，不经意地，就开窍了。 这虽然不多见，可也不少见。正好儿地就让老杨遇上了这么个学生。大家也只能表示羡慕嫉妒了。 敲诈了老杨一顿炒面也就是了！ 当然了，大家是有节制的，晓得在老杨的承受范围内。 成绩出来的很快，第三天，刚刚才被敲诈的老杨有几分面黑地抱着卷子和成绩单进了班里。 大家很是忐忑，班主任的面色不好，只怕这一次，大家又考砸了。 “嗯，我们班这次的成绩还算不错，在平行班里，也不算差了，当然，也算不上好。大家考的怎么样，自然是心里有数儿的。语文那些送分儿题目没写出来的同学卷子发下来以后，每篇课文给我抄三遍，然后交给课代表。” 听了这话，下面很快地就是一片“嗡嗡”的议论声儿， “都安静！瞧瞧你们，一点儿定力也没有。这一次，特别要表扬两位进步非常明显的同学，一个是郝柏言同学，一个是丁磊同学。大家向他们学习，再接再厉啊！” 老师的话音刚落，班里就想起了响亮热烈的巴掌声儿，至于是起哄还是真的替他俩高兴，只有天知道了。 “好了，我现在开始念名字，大家来拿卷子。” “王元，94,马香梅，92.5，冯顺，92，丁磊，89，郝柏言，87……” 大家一一地去了前面，听着老师的顺序，就知道是从高往低排的。 大家又开始紧张了…… 郝柏言听着语文是87，好歹地算是进步了，他的语文一向都是将将儿及格的样子，这次竟然上80了，真是不容易啊。 拿到卷子之后，郝柏言看着自己失分儿的地方，还是有那么些可惜的。 不过倒是没法子，作文他实在是写的太差，30分的作文，郝柏言只得了18分。 小胖子丁磊和眼镜君都是20多分儿。 “赵明，55分。好了，卷子都拿到手了，咱们这节课就讲卷子了。” 发完了最后一个，也是班上唯一一个不及格的卷子，老杨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开始从头讲解起来了。 郝柏言听的认真，自己虽然仗着自己的小聪明，可是好多基础的东西，他都忘的差不多了，这一阵子，虽然捡起来一些，可离着好学生，还差的远呢。 郝柏言听的认真，眼镜君就更加了不得了，差点儿地就要把自己整个人都栽进试卷里了。 老杨看着郝柏言并没有骄傲，听的很是认真，这才点点头，继续说起了作文。 作文是单独一节课，整个45分钟，老杨都围绕着如何开题，开头地说了一大堆。 郝柏言虽然也知道套文该怎么写，可是他的思维僵硬的很，一点儿灵气也没有，要是写个议论文啥的，说不定还能得个高分儿，这种抒情啊，叙事的，干巴巴的，一点儿感情都没有，跟流水账似的。 说不定老师给了自己18分儿，那也是在照顾自己了。 郝柏言有些沮丧地想着。 老师讲完之后，就让大家自习了，有什么问题，改错的，算错分儿的，都可以来找老师。 当然了，有什么疑惑的，也可以来找老师咨询。不过他话说完之后，就去了倒数第二排，将眼镜君打发去前面讲桌上坐着了。 他要好好儿地和郝柏言聊聊！ “别紧张，咱们说说你的弱点，这个作文啊，就是要靠平时的积累，你平时练的少，发当然不可能就一下子提高那么多了。” “嗯，我也觉得自己的作文很差，老师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郝柏言的态度倒是端正的很，一点儿也没有因为这次考的好就骄傲，这让老杨心中默默地点头，这个孩子不错。 “有，每天地写一篇，就算是大纲也行，每隔一周就教给我，我给你改改，你看可行？” “好，麻烦杨老师了。” 郝柏言嘴里一秃噜，差点儿就喊了老杨，还好反应快。 “行，好好儿地学，就算下学期分文理，语文也是重中之重，不能轻忽。” “嗯，好，我知道呢。” 郝柏言点头应承道。 “嗯，你英语是怎么学的，能不能把你的学习方法贡献出来给大家做个参考呢？” 想着郝柏言将近满分的英语，老杨很是心热地问道。 “没问题。” 郝柏言其实是有作弊器的，不过还是有很多的方法可以告诉他们。 “好，很好，那我就替同学们谢谢你了。” 看着郝柏言一点儿藏私的意思都没有，老杨又高看了一眼自己的学生，品性不错！这样的人才能走的更长远呢。 下课之后，回到办公室的老杨立即地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英语老师。 果然，英语老师很是高兴，二年级就两个英语老师，大家自然是互通有无的，听着郝柏言这般大度，另一位英语老师就有些感叹了。这都是学生，怎么就这么不同呢？ 农村的孩子似乎更加地害羞，自私，一般学习方法是不会像郝柏言这样大度无私地公开的。 所以，才会有老杨私下一问。 果然，到了英语课上，听着郝柏言的英语成绩竟然超过了马香梅，成了第一名，大家一片哗然。 不过马香梅本人，倒是淡定的很，一点儿也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英语老师带着厚重的黑框儿眼睛儿，操着乡音的英语，说道， “s.” 大家的掌声这次很是热烈，郝柏言考的这样好，没有作弊这是肯定的。 所以郝柏言站在讲台上，还有那么几分局促。不过对上同学们的眼神时，郝柏言反而地淡定下来了。 　　☆、第12章 这些人，都是自己的同学，又有什么好怕的呢？ “我觉得语言类的学习方法，都是相通的，英语自然也不例外，这是一门儿语言，自然就需要多加练习……” 洋洋洒洒地，竟然说了快要十分钟了。 英语老师虽然是从俄语转过来的，不过就像郝柏言说的那样，语言都是相通的，自然是能听出来郝柏言的方法好坏。 郝柏言讲完了之后，不管是老师还是学生，都是一副思索之态，这后面的掌声，就更加地真诚热切了。 小胖子一副“与有荣焉”之态，在鼓掌的间隙，还对着郝柏言比了个大拇指。 郝柏言对着他挤挤眼睛，算是哥俩好了。 这一周下来，基本上都是在讲试卷中度过了，大家开口闭口的也是问成绩。 郝柏言这个黑马很受关注，大家时不时地来问一下难题。郝柏言虽然也会认真地讲解，可是人多了之后，他就有些烦不胜烦了。 自己的时间都有些不够用了，他虽然成绩进步了，可并不是天才，也是需要时间来进步的啊。 就在郝柏言纠结的时候，班主任老杨出手了，快准狠，以后不许大家太过纠缠其他同学，浪费别人的时间。 日后班里要组成学习小组了，每天的晚自习，都是大家解决问题的时候，当然了，里面还有任课老师过来给大家答疑。 这个决策一出，郝柏言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真的不是自己小气不给大家讲题啊，实在是人太多了，忙不过来啊。 这个时候，郝柏言才有那么几分理解好学生为啥都有些高傲冷脸的缘故了。 这不冷脸，实在是不行啊。 大家虽然嘴上说着占用了你的时间，十分地不好意思，可是该来问题的时候还是一点儿也不客气地来问， 郝柏言似乎有些平民，并不像那些好学生那样高傲，所以，他就悲剧了。 而且，成人思维的郝柏言也拉不下脸来拒绝人家。他不杯具谁杯具呢？ 等到了每晚的自习课，郝柏言这里便被同学们挤的水泄不通。 不过现在大家是有分寸了，也会不好意思。 郝柏言的日子便这么顺顺利利地下去了。到了周末，不回家的郝柏言和小胖子丁磊俩便相携去了街面上，逛逛，放松一下。 不过，郝柏言受到了修理铺老板的热切欢迎。盖因他这里积攒了好几台自己不会修理的家电。 郝柏言没有二话，在小胖子的伺候下，很快地就修好了三台收录机，口袋进账12块！ 好朋友见面分一半儿，虽然不至于分一半儿，可是郝柏言也递给了小胖子四块钱。 小胖子坚辞不受，可惜，有个超级能忽悠的郝柏言，他也只能收下了。第一次靠着自己的能力，赚钱了，小胖子兴奋的很。 不过看着淡定的郝柏言，他又有些惭愧了，努力地让自己恢复了镇定。 两人在街上找了一家馆子，好好儿地吃了一顿，酱肘子啥的，不要太美味啊！ 最后，是小胖子和郝柏言两人aa制，小胖子听说这个aa制只有歪果仁才会这么做的时候，顿生一股优越感。 咱这也算是和国际接轨了啊！ 小胖子带着几分喜滋滋地想着。 两人口袋里有钱，很是喜悦，这种成就感可不能一般地强啊。 两人的关系自然更加地密切了，这种一起经历了重要事件的缘故。 小胖子觉得自己知道了郝柏言的秘密，再也没有那种郝柏言要被别人抢走了的诡异感。 郝柏言也是发现，这个小胖子似乎和自己以前的认知有那么点点地不同。 不过，平静的日子不会一直都平静下来的，这份儿平静，也会有事儿来打破的。 郝柏言听着村人带话，说是自家出事儿的时候，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 “大侄子，你弟弟在学校和人打架了，说是把人家孩子打的住院了，你还是赶紧地回去吧！” 作为村里唯一的一位手扶拖拉机司机，大叔平日里还颇多傲气，可是因为郝柏言应下了替自家儿子辅导功课的关系，所以，对于郝柏言也并不摆架子。 郝柏平虽然傲气了一些，为人阴沉了一些，可是从来也没有做出让父母操心的事儿来啊。竟然能把同学打的住院的程度，实在是没想到啊！ “好，麻烦大叔了，我这就去找老师请假，回去看看。” 虽然不知道郝柏平干了什么，显然，自家老爹老娘让人带话了，那就肯定是他们处理不了的了。 要不然，依着陈翠翠的泼辣，还怕什么呢？ 郝柏言一路小跑，去了班主任的办公室。老杨这会儿刚批改完作业，捧着茶杯，和一群老师在闲聊。 看着郝柏言步履匆匆，面色也不大好看，心下有些惊讶。 听着郝柏言说是家里出事儿了，要请假，他二话不说，就准了。 郝柏言回了一趟宿舍，收拾了几件儿衣裳，然后背着自己的书包，往镇东头赶去，希望还有便宜车可以蹭才好呢。 要不然，这二十里的山路，就要靠着自己的两只腿去丈量了。 许是郝柏言的好运气都用光了，今天就该他倒霉，到镇东头一问，村里的拖拉机刚走。 即便是刚走，可郝柏言也晓得自己没有追上的可能了。 那可是机器啊，自己这两条腿，当然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 暗叹自己倒霉，郝柏言只好抬脚就往家的方向走去。等着天擦黑的时候，他才终于到了村口。 看着郝柏言回来了，有好事儿地自然就拉着他问了几句，不过郝柏言一副一问三不知的样子让那些人觉得没趣的很，就放手让郝柏言回去了。 郝柏言盯着大家探究的目光，往家的方向而去，到了分叉口，就看到了自家妹子郝柏雅冲着自己招手。 郝柏言也来不及多想，就跟着郝柏雅的脚步，去了旁边的大树底下。 冬天了，大家自然就早早儿地回家去了，看着冻的面色发青的郝柏雅，郝柏言有些心疼地摸摸她的脸蛋儿。 “大哥，你快点儿回学校去，你怎么就那么傻地，回来了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郝柏言淡淡地问道。 “小弟在学校打的同学住卫生院了，爸妈没法子了，所以才找你回来，大哥，你说，咱妈会不会让你顶缸，去替小弟坐牢啊？” “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说清楚了。” 虽然愤怒，不过郝柏言还是有分寸的，并不没有立时地就动怒，反而淡淡地问道。 　　☆、第13章 等晓得了事儿的经过之后，郝柏言就觉得自家妹子的脑补实在是太过了，这简直要破天了！女人会宫斗，宅斗啥的，难不成是天生的？ 不过郝柏平这次犯的事儿倒也不小，因为一言不合，和人家男生打架了。 而且这位倒是个硬脾气的，一点儿也不和人家道歉，把人家新近暴发户马家的儿子打的进了卫生院。 本来老师还有些怜惜郝柏平，盖因他是个好苗子，想着学校调节一下，家长赔偿几个医药费，这事儿也就算了。 可惜，在自卑自傲的郝柏平眼中，老师这是惧怕了马家的权势，自己瞬间就变成了受压迫的小白花了。 郝柏平严词拒绝了老师的建议，一副“绝对不向恶势力妥协”的烈士样。 实在是将老师恶心了个够呛，一片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郝柏平的班主任唐老师冷了脸，既然不领情，那就家长自己解决吧。 郝柏平因为自家老妈陈翠翠一向强势惯了，郝家可是从来没吃亏过，所以他也不当回事儿。 再者，自己下手可是有分寸的，并没有断手断脚，凭什么要讹人啊？ 不过等到郝柏平从学校回家，看着父母手足无措的模样，这才慌了。 好在，郝贵贵想起了颇为稳重可靠的长子。于是，便有了郝柏言的这趟回乡之行。 郝柏平虽然不高兴要看大哥的脸色，不过这会儿其实他还是有些后怕的，于是便默认了爹妈的安排，使人捎话将大哥找了回来。 郝柏言听完了郝柏平不情不愿的讲述之后，自己也沉默下来了， 半晌之后，这才开口说道， “明儿早上，爸，咱们和柏平先去找找班主任老师，看能不能学校出面调节一下，要是不行，咱们再说吧。总归，明天带点钱，再去卫生院看看人家孩子再说。” “哎，哎，有法子就好。柏言妈，你那点钱给我。” 郝贵贵是个妻管严？所以他身上从来没有多余的钱，只有那么三五毛的，剩下的都在陈翠翠哪里收着。 “唉，也不知道要花多少，二十块够吗？” 二十块，那可不算少了，郝柏言估摸着差不多了。主要是个态度问题，要是态度好，只怕还不用花钱就能摆平。 不过郝柏平这个德行，只怕还要陈翠翠去提点。郝柏言表示，中二少年啥的，他一点儿点拨的心思也没有。 陈翠翠在听完儿子的要求之后，立即就哭丧着一张脸， “老大，你可不能让你弟吃亏啊，就算平日里有个甚么磕磕碰碰的，可那好歹是你亲兄弟啊，这亲兄弟……” 郝柏言听的腻歪的不行，急忙地打断了陈翠翠之言， “妈，柏平有事儿了你心疼，那人马家的孩子挨打了，受伤了，人家的父母不心疼啊。咱将心比心，这事儿柏平做的不对，咱们好生地给人家道个歉，说两句好话，能过去也就过去了，还非得闹腾的柏平学都没的上了才成？” 郝柏言知道他妈最为看重的就是小弟的学业了，这样说，肯定见效。 果然，陈翠翠慌了，连忙地点头应了下来。看着郝柏言再没有什么嘱咐的了，这才起身去了隔壁屋子去和小儿子谈心去了。 郝柏言一个人在堂屋，只觉得满心疲惫。这个时候，他就更加地想念前世了，对于自己的重生也有了那么一丝的怨气。 虽然日子过的清苦，可是自己一家人相亲相爱的，老天爷到底为什么要将自己送回来呢？ 晚饭都是草草了事儿，谁也没心思理会陈翠翠的饭盐放多了，快咸死人了的事儿。 不过郝柏雅自己偷偷儿地给自己和大哥碗里倒了半碗水，这才能把一碗面塞进肚子里去。 晚上，大家也都早早儿睡了。虽然家里有电了，可是为了省电费，平日里并不大开灯的，都是早早儿地睡了。 在学校，都是11点熄灯，这乍然间，将将八点的样子就上炕了，郝柏言一时间还真是有些睡不着。 他睡不着，不远处的郝柏平自然也是睡不着的，不过两兄弟都没有开□□流的意思，气氛有那么点子的尴尬。 不过很快，因为赶路的而困倦的郝柏言就睡过去了。听着大哥轻轻的鼾声，身子僵硬的郝柏平这才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陷入梦乡中，当然了，这其实并不是什么美梦就是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一家人就发现了郝柏平眼底下的青眼圈儿，不过谁都没有开口安慰的意思。 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而且郝柏平的自尊心过重，说是演说不当，只怕还要惹的他恼怒，大家都不开心，这又何必呢？ 草草地用过了谁也没有心思吃的早饭之后，郝贵贵父子三人便出发了。 他虽然心生忐忑，不过还是硬撑着头皮带着两个儿子出门了。 半个小时的路程，翻过了半座山之后，这才来到了坐落在山坳中的中心中学。 郝柏平从出了家门之后就一言不发，不过到了校门口之后，带着几分少年人特有的傲气， “爸，你可别去讨好我们老师啊，要不然，让儿子以后怎么做人。” 不过这话听在郝柏言耳朵里就极为地刺耳了。 “别去讨好老师？爸讨好老师是为了谁？你这么不知好歹，有本事别靠家里啊？这是嫌爸给你丢人了不是？” 郝柏平抿着嘴巴，带着愤怒的眼光看着自家大哥，可在郝贵贵郝柏言眼中那就是被说中心事的恼羞成怒。 郝贵贵虽然懦弱，可他并不是傻子，看出小儿子嫌弃自己了，一时间地就有那么一瞬地伤心。 不过还是对着郝柏言摇摇头，然后转身先进去了。徒留郝柏平一个人呆立在原地。 不过他也很快地就回神过来，紧紧地攥了攥拳头，这才疾步上前，跟在父兄身后。 班主任唐老师看着老实憨实的郝贵贵，看着长身玉立的郝柏言，一旁还带着几分傲然地郝柏平，实在是闹不明白，这样的父亲是怎么有这样两个出息的儿子的。 不可否认，这是个成绩好，一切都优秀的年代。 所以，郝柏平虽然有各种的缺点，可在老师和同学眼中，这却是应该的，优秀的人就应该有些小脾气的。 “老师，我和我爸带着郝柏平过来，确实是诚心诚意地想解决问题的，唐老师能不能替我们联系一下马同学的家长，我们也该是时候去卫生所看看马同学了，人家孩子花的医药费啊，营养费的，该出的咱们一分也不会少的。” 郝柏言这一席话说的也算是有礼有节，诚意也算十足，所以唐老师的态度也好了许多，就怕遇上那种不明事理，无理取闹的泼妇家长。还好，还好。 这个时候的老师还是带着几分读书人的傲气和矜持的，虽然赞赏郝柏言，也不会太过表露就是了。 唐老师扶了扶有些下滑的眼镜，点点头， “可以，我这里有马俊同学的联系方式，我先打电话问问。” 郝柏言出声谢过了唐老师之后，便站在一旁，闭嘴静候结果了。 不过那方马俊的家长态度称不上好，主要也是因为自家儿子都在医院里两天了，这打人的孩子还没有一点儿动静，搁谁身上也高兴不起来不是。 　　☆、第14章 不过尽管马俊的父母态度不是很好，不过在唐老师面前还算节制，听说郝柏平的家长要带着孩子道歉，而且还一再地表明了医药费啊，营养费的都有郝家承担。这才松了口。 哪怕还带着那么点子恼火，不过这已经足够让郝贵贵郝柏言两人感激了。 要是闹下去，显然受影响更大的是郝柏平。 告辞了唐老师之后，郝家父子三人便赶去镇上的卫生院。 父子三人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路程，才到了镇上，实在是又累又渴。 镇上郝柏言最为熟悉，所以带着父亲和弟弟，三人去了供销社，先找老板讨要了一大杯的凉水解渴，这才买了一罐麦乳精，半斤红糖，半斤红枣，离开了供销社。 转头去了不远处的卫生院，好在马俊的父亲就在卫生院门口等着，也省了郝家父子三人的奔波了。 不过马明生的脸色很不好看就是了，也不怪人家恼怒，他们就这么一个宝贝儿子，让人给揍的鼻青脸肿的，搁谁身上，心情也好不起来。 “马叔叔，对不起，今天我和父亲带着郝柏平来看看马俊同学，实在是对不住了。咱们可以去看看马俊同学吗？” “怎么？你弟弟还有些不情不愿的？” 马俊做生意的，经见的人可不算少了，自然是能看出来郝柏平的态度不大好。 “马叔叔，抱歉，我弟年纪小，不大懂事儿，您见谅。柏平，过来向马叔叔道歉。” 虽然心情不是很好，不过郝柏平也知道现在不是闹别扭耍横的时候，乖乖地道歉了。 这个态度就让郝柏言父子俩心中长舒了一口气。就是马明生，虽然口气还不大好，可态度明显地软了下来。 一行四人进了卫生院，去看望躺在病床上正百无聊赖的马俊了。 看见了“仇人”，马俊的表情自然好不到哪里去，可他爸在这儿，还真没有他放肆的地方，只好冷哼一声，头转过去，不看这几位就是了。 “马俊，你同学来了。” 卫生院的住院处也不过是个很狭窄的房间罢了，里面住着四个人，大家都有些好奇地看着马明生一行人。 “柏平，去好好儿地给马俊同学道歉。” 郝柏言看着嘴角眼角还有些泛青的马俊，对着自家弟弟发话。 “对不起。” 郝柏平也是有自己自尊的，虽然他迫于压力道歉了，可要让他再说些其他好话，那绝对是不可能的。 好在大家也不过是要个态度罢了，并不是要追究。 “嗯，马俊同学什么时候出院？拉下的功课老师有说要怎么办了？要不要让郝柏平给你补补课？同学之间，有些误会多多地交流也就是了。” 郝柏言也是问了几句马俊的情况，虽然刻苦，可是成绩并不是很好，所以这话简直就是搔到了马明生的痒处了。 “唉，这样能行？会不会太耽误了郝柏平同学的时间了？” “不用客气的，马叔叔，柏平的功课还算轻松，再说，辅导别人功课也是让他再复习一遍，多加深一下记忆的事儿。” 似乎这事儿就这么轻描淡写地解决了？ 郝柏言有那么几分庆幸，现在的人真是淳朴很好，若是在将来，那么多的碰瓷的，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马叔叔，这些东西，是咱们买来给马俊同学补补身子的，还有，马俊同学的医药费是多少，马叔叔能不能给咱们个数目。我们……” “这就不用了，你们已经破费了这许多了，再者，孩子打架，总归是双方都有错的，也不能完全地怪郝柏平一方。” 马明生自己有钱，为了让郝柏平日后能好好儿地替自家儿子补课，自然是不会收这个钱的。 “这，这可不行。怎么着，这十块钱他叔你都要收下，要不然咱们可就于心不忍了。” 郝贵贵直到现在，觉得气氛松下来了，这才巴巴儿地说了这么一句。 老实汉子脸涨的通红，搓着双手，对着马明生说道。 “是呀，马叔叔，您就收下吧，要不然，咱们可真是寝食难安了。” 郝柏言也在一旁助拳道。马明生看着这父子俩很是坚持的样子，便再不推辞，摇头收下了。 事情还算顺利地就解决了，这让郝家父子三人都长舒了一口气。 从卫生院出来之后，父子三人又去了小面馆，一人一大碗“打卤面”，填饱了肚子之后，郝柏言回学校上课去了。 不过临走之前，郝柏言还是将自家中二期的弟弟拉到一旁，说教了几句，郝柏平显然是没想到，自家大哥会对自己说教，他的面色更加地难看了。 郝柏言其实并不很想管这个闲事儿，可是郝柏平这次的打架并不像他自己和老师所说的那般，其实还有内情，正好儿，重生的郝柏言是知道这个内情的，所以，看着郝柏平瞪大了眼睛，一副震惊之色。 郝柏言还是有那么几分得意的，最后，郝柏平不甘不愿地应了下来，保证自己不会再给家里惹麻烦了。郝柏言这才算是放过了他。 郝柏平和父亲还要再赶路回去，将小儿子送到了学校之后，他这才回去了。 不过在回去的路上，一向少言寡语的郝贵贵破例地说教了儿子一通，实在是这个闯祸有大有小，要是遇上难缠的家长，自己家里的那点子家底子可不够折腾的。 郝柏平虽然自己闹腾了一肚子的火了，可是看着满面风霜的父亲，想着之前大哥那些若有似无的恐吓，到嘴边的话还是憋下去了。 认真地点头应了下来，郝贵贵看着儿子的这样子，总算是满意了。 带着郝柏平去找了班主任唐老师，郝柏平自己叙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这才让他回去上课了。 郝贵贵又谢过了老师之后，这才带着几分感激回村里去了。 他实在是很骄傲，自己有一个非常了不起的长子。不过他一向寡言少语，所以就算是高兴，别人也实在不大能看出来。 郝柏言回校之后，也没去教室，销假之后便直接回宿舍了，折腾了这么久，他还真是有些累了。 好学生就是有特权！ 郝柏言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的时候，脑海里闪过这样一句话。 很快地，就到了期末考试的时间了，大家的日子越发地不好过了。 不过这其中不包括郝柏言！ 他的功课越发地精进了，底子也是越发地扎实。就是之前稍显薄弱的文科类，进过自己这一阵子的恶补，也扎实不少了。 郝柏言在高兴的同时，不免地就有些松懈了。大家都在刻苦复习，他一个人这般地闲适，老师自然是能看的清楚明白。 这不，已经不止是一个老师叫郝柏言上课回答问题了，初时他还有些糊涂。 不过经过了小胖子的嘀嘀咕咕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了，苦笑一声儿之后，也做出了一副刻苦的样子。 果然，老师们不那么盯梢了。这天，老杨将努力背诵英语的郝柏言叫去了办公室，一同的还有马香梅。 两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对视一眼，看着笑眯眯的英语老师， “郝柏言，马香梅，叫你们俩来，是下月县里有英语竞赛，咱们学校选了你们两个去参赛，有没有信心啊？” “老师，我们马上要期末考试了，这样会不会太耽误时间了？” 马香梅是英语课代表，虽然也想参加竞赛，可该争取的还是要争取的。 “就只有周六下午而已，花费的时间并不多，你们俩的成绩我也是心里有数儿的，所以你们只要各自做几套模拟试卷就行了。” 老师显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安慰俩孩子道。 “喔，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既然事情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郝柏言和马香梅两人也就只能点头应下了。 　　☆、第15章 英语竞赛 英语竞赛 果然，这之后，英语老师就给他俩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找来的，印的有些浮的试卷儿。不过，题目一点儿也不简单，略略地有些超纲。 郝柏言自己做着倒还行，可马香梅就不行了，每天地抱着英语啃，自然而然地，其他功课就难免地受到了影响。 杨老师自己心里有那么点子的不自在，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英语老师了，现在想要反悔，也不行了。 好在，这个时间不长，要不然…… 英语竞赛的时间要到了，英语老师带着郝柏言和马香梅俩起了个大早，去了公交车站，去赶最早班的公交车。 虽然郝柏言身高力壮，可是挤了一回比日后地铁还要夸张的公交车，难免地就有些不适，拥挤的人群，腌臜的味道。即便如此，也比马香梅吐的稀里哗啦的强了许多就是了。 英语老师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不过他还是强撑着，带着两学生去了考场，县一中。 先去看看考场，然后吃饭，中午休息一阵子，然后下午就考试。 学校因为这次的英语竞赛，特别地批了3块钱的经费，老师也算是财大气粗了。 看过了考场之后，看着马香梅有些羡慕的表情，郝柏言还算淡然，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管怎么样，自己会考上大学，离开这里就是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倒是给了郝柏言很大的启发，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发财盈利的手段，在县城吃饭的时候，这才想起了自己的老本行。 他可以用自己的双手来挣第一桶金啊！初时，弄些烤串儿，麻辣烫之类的，再开个火锅店，肯定赚钱啊。 郝柏言越是想，越是兴奋，惹的老师和马香梅面面相觑，不知道他在兴奋啥。 似乎是发现了其中的不妥之处，郝柏言这才将脸上的兴奋之色给收了。 不过他的心情却是好了许多，现在要思索的就是的就是前期的准备工作了。 要有一个烤肉架，要有各色的调料，还有原料。不过倒是都不是太麻烦。 等回到镇上了，就去铁匠铺子里去打个烤肉架出来，各色的调料家里就有，回家拿就是了。再者，蔬菜么，冬天虽然少，可是自己刚开始，也不敢大量上。 至于肉可以和小胖子合作，不过他家唯有猪肉，还要去肉铺里买点鸡翅，羊肉才行呢。 要不是在外面，他恨不得赶紧地找纸笔，将自己刚刚想到的这些都记录下来。 好在他不是那种沉不住气的小年轻了，很快地，就将此事搁置在一边儿了，收敛了心思，放心神放在了下午的考试上面了。 下午两点，从招待所出来的马香梅和郝柏言，在英语老师的殷切盼望的目光中，随着人流一起进了县一中。 不过他俩不在一个考场，在教学楼就分开了，马香梅去了二楼，郝柏言在一楼。 郝柏言的和马香梅都算镇定，拿到卷子也算镇定。不过这种竞赛题肯比他们之前做过的那些卷子难了许多。 就是郝柏言，有许多的考点儿看着都是有些似是而非呢，更何况马香梅了。 不过现在时间紧迫，还是赶紧地抓紧了时间来做题为好呢。 2个半小时的考试时间，一点儿也不宽松，等到打铃收卷子的时候，郝柏言才将将地把草稿纸上的作文抄了上去。 收走了卷子之后，他才惊觉自己似乎肌肉僵硬了好久了，乍然松懈下来，只觉得脑袋很重，精神倒是亢奋的很。 考生们都是一脸的菜色，，郝柏言的平静反而是最不正常的了。 相识的都是议论纷纷，这谁出的卷子啊，实在是太变态了，马香梅的面色也不好。看到候在楼门口的郝柏言时，想要扯出一个微笑来，不过表情实在是太僵硬了，并没有成功。 郝柏言也没有问她考的怎么样，看表情就知道了。两人并肩往校门口去。 英语老师姓戴，带着厚厚的酒瓶底眼镜儿，俄语专业毕业，后来才自学了英语，进入镇上的高中教英语。 虽然他的水平不咋样，可是在小乡镇，那实在是吃香的很。 这次，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来参加全县的英语竞赛，不管成绩如何，戴老师都很满意了。 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以后肯定还有更优秀的学生呢。 看着郝柏言和马香梅的神色都不大好，他这般地安慰自己。 所以，他很淡定，压根儿就没问两位同学感觉如何，直接地带着两人去了公交车站。现在还来得及赶最后一趟公交返校。 虽然有三块钱的经费，可也不够他们在县城过夜啊，几个人速度很快，紧赶慢赶，总算是挤上了最后一趟公交车。 半个小时的车程，可也老受罪了。 马香梅刚下车，又扶着马路边的树，吐的稀里哗啦的。郝柏言自己往后撤退了几步。 等她吐的差不多了，白着一张脸的时候，这才上前将自己的水杯递了过去。说是水杯都有些洋气了，就是一个罐头瓶子罢了。不过，谁能有一个罐头瓶子的玻璃杯，那可也算牛气了。 虽然有那么几分羞窘，不过她还是伸出了一双白皙的手，接过了郝柏言的水杯。 马香梅的家境一定不错，就算是镇上的人家，也不会任由女孩子这般清闲的。 看着马香梅的脸颊飞上了一丝红晕，郝柏言才惊觉自己失态，急忙地收回了视线。 马香梅有那么一丝丝地不好意思，漱口之后，才将杯子还给了郝柏言，且柔柔地说了声“谢谢。” 郝柏言急忙摇头示意不客气。 对于学生间的异状，高度数的戴老师一点儿也没发现，三人分开了。郝柏言和马香梅俩回学校上晚自习，戴老师直接就回家了。 当然了，他俩要是不想参加晚自习，那也是可以的。 戴老师表示，自己的学生受累了，想要躲开晚自习，那是可以的。 不过很显然，郝柏言和马香梅俩都没有要逃晚自习的念头，两人在校门口分开之后，郝柏言便去食堂吃晚饭了，他肚子饿的不行了。 食堂这会儿也没有什么可以吃的了，只剩下了杂面馒头，半温不热的汤了。 郝柏言只好去了小食堂，去卖了一份儿炒面，在小食堂细嚼慢咽，很是享受就是了。 吃好了之后，这才带着热水杯子，直接去教室了。 晚自习现在已经不是老杨的专属了，各科老师都会趁着晚自习的时间来替大家辅导一下平时的薄弱点。 郝柏言进教室的时候，化学老师正在将实验，唾沫星子飞溅，前两排的同学即要抄写黑板上的板书，还要仔细地放着夏老师的唾沫星子，着实辛苦。 夏老师看着郝柏言，点点头，继续开始自己的板书，郝柏言即便是放轻了脚步，从后门进去，可是好多的同学还是转过身来，看着郝柏言。 郝柏言快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从桌藏里拿出厚厚的黑皮本子，开始抄写笔记，大家这才收心回来，跟着老师的思路继续往下走了。 很快，晚自习就结束了，8点50，夏老师就收拾起了自己的课件儿，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 大家便乱了起来，班长说了两次也没有刹住这股歪风，大家对于马香梅和郝柏言去县城的事儿还是很好奇的。 尽管他俩是一点儿新鲜也没瞧上，可是相较于其他同学来说，他俩算是见过世面了。 郝柏言借了眼镜君的化学笔记，抄的不亦乐乎，就是小胖子，他都没时间搭理，更遑论别人了。 至于马香梅，她一向是高冷女神范儿，也没有人要去骚扰她的意思。 大家闹腾了一阵子，就熬到了下自习，各自飞快地就散了。 还是回宿舍比较舒服一些，郝柏言的笔记没抄完，眼镜君也没有要立即收回，让他什么时候抄完了什么时候再还给自己。 郝柏言拍拍眼镜君的肩膀，看着他龇牙咧嘴的模样，笑的很开怀…… 　　☆、第16章 期末考试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如火如荼的期末考试了，郝柏言虽然算是胸有成竹的那一型人，可架不住这考的科目太多啊。 语数外三科，理化生三科，政史地三科，日子可真是难过啊。 果然，要考焦的节奏吗？ 一天两科，连考三天。第一科，没有意外地就是语文，似乎这已经是考试的定例了？ 郝柏言摸着下巴，握着钢笔，等着老师发卷子。两个监考老师，他都认识，当然认识了，一个是班主任老杨，一个是化学老师夏老师。 到考试的时间了，两位老师的精神都很放松，彼此间还开始玩笑，总之教室里的二十一个同学也算是放松不少。 老师轻松就说明卷子不难啊，这是个好现象。不过等到卷子发下来，三大张，9页，外加上作文的一小页，众人才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杨老师实在是太奸诈了，因为大家老早地就知道是老杨出的卷子，还曾经窃喜过呢。 谁知道，题量竟然这么大。不过还好，题目如老杨所说的那般，并不难就是了。 郝柏言迅速地浏览了一遍之后，很是松了口气。然后，他就沉神开始做题，现在的郝柏言可不是刚刚回来的那会子了，功底扎实了许多。所以就算试题涉猎的很是详细，繁琐，他的速度还是不慢。 显然，杨春华对于郝柏言也是极为地关注，看他写完了一页，就踱步走到他跟前，将那页卷子抽起来，立在他身后，看了起来。 郝柏言面不改色，可是苦了不远处的眼镜君，他紧张的快要握不住笔了。 杨春华凉凉地瞥了一眼眼镜君，不过也没有要走开的意思，这点儿定力都没有，那真正到高考考场上还得了？ 眼镜君被老杨的那一瞥吓的一个哆嗦，老师，我真的没有作弊，也没有要抄袭啊！ 不过他虽然紧张，可也不敢再胡思乱想了，这样大的题量，要是再不动手，只怕写不完啊。 郝柏言第二页卷子写完之后，老杨依瓢画葫芦，又来了。 这次，眼镜君倒是淡定了许多，让老杨点头不已。看来还不是完全没救，这就好了。 最后半个小时的时候，郝柏言开始写作文，他现在养成了一个好习惯，动笔之前列个大致的提纲，将自己的思路都记下来，然后才开始组织语言。 这样做的好处就是，似乎一点儿也不卡，一气呵成地感觉实在是太舒爽了，有木有？ 大家听着老杨提醒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惊呼声连连。时间过的好快，作文要来不及了。 好多人都放弃了前面没写完的题目，开始专注后面的作文。 郝柏言将将儿写完作文，检查了一遍错别字啊，标点符号啥的，考试结束的铃声就响了。 “好了，都停笔，要不然算你作弊！” 大家被唬的不行，眼镜君的笔就直接掉地上去了。 似乎很满意自己的震慑力，老杨又开始发话了。 “好了，现在，从最后一排开始，往前面传卷子，然后你们可以收拾东西走人了。都安静点儿！” 听着教室里嗡嗡的声音，老杨捡起黑板边儿上的板擦，“砰砰”地敲了两下。 结果，坐在一旁的夏老师遭殃了，板擦上是粉笔灰呛的他直咳！ 下面这群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的更加欢实了，老杨连连地向人家夏老师道歉。 看着他没有生气，这才略略地放心了些子。不过，中午只怕荷包又有受损了！ 收走了卷子之后，大家这才拎着一本轻飘飘的语文书走了。 不过这其中不包括郝柏言，自己班上的几位迅速地围住了郝柏言，开始了对答案之旅。 听着郝柏言的和自己的相同，大家就喜的颜开言笑，要是不同，简直就是一副如丧考妣之态。 郝柏言也不敢再对了，要是影响了人家下午的考试，这个罪责，自己可是承担不起的！ “好了，我也不能保证自己的都对啊，谁知道老师会考的这么细呢？也不知道老杨是从哪儿抠出来的这么让人看着熟悉，实际上很容易混乱的题目。行了，考过了就散了吧。赶紧地休息，下午还要考政治呢。” 说完之后，他趁着大家不备，溜了。 虽然也知道郝柏言说的是实情，可心中总是悬着的感觉很不好受啊。 几个人又开始了翻书，翻练习册的举动，一惊一乍的现象充满了整个校园，其实也就正常了。 反而像郝柏言这种，一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的淡定样，很是不正常才是。 下午的政治相对简单，这学期之后，就文理分科了，郝柏言觉得自己解放了。总算是不用背这些拗口的东西了。 所以，下午的卷子，他刷刷提笔写了半个小时，就提前交卷出来了。 监考老师虽然不知道正确答案，不过看着都差不多，就收了卷子，等着其他同学了。 似乎政治都答的挺快的，大家的速度都不慢，没一个小时呢，教室就剩下眼镜君一个了。 他战战兢兢地检查了两遍之后，这才起身交了卷子。老师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还算好脾气，并没有说什么，看着眼镜君还要收拾东西，两位监考老师就提前抱着卷子走了。 虽然是考试期间，可是这晚自习还是要上的，卫生么，自然也是要打算的。 郝柏言，小胖子还有两个女生负责教室的卫生。到处都是废纸，两个女生负责扫地，郝柏言和小胖子负责打水拖地，擦黑板，倒垃圾。 等收拾完了之后，等着地面儿干的差不多了，这才让等在外面的女生往教室里走了。 大家乱哄哄地嚷嚷着这不是自己的桌子，不是自己的凳子。 在丁磊一副“女生最麻烦”的眼神中，两人赶紧地出去溜了，省的又被拉着不放，替女生们抬桌子了。 虽然都不是没力气的，可是只要走男生在，女孩子们还是很希望和享受男士的伺候的。 小胖子就是他妈妈也没伺候过，就更别提伺候女生了，至于郝柏言，他承认，除了他老婆之外，自己就是个冷漠之人，一点儿也不想被人当成长工使唤。 马香梅刚想抬头找郝柏言帮忙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他的背影。 莫名其妙地叹了口气，便和自己的同桌儿相互帮忙，去抬桌子了。 晚自习的时候，来辅导的老师就是数学老师了，因为明天第一堂考的是数学，不过晚自习也仅限于住宿生，走读生是可以不来的。 不过班上的十来个走读生还都来了，班主任在自习铃打了的时候在后门儿那里瞅了一眼，对于自己班上的出勤还是很满意的，然后对着讲台上的数学老师点点头，这才走了。 他走了之后，班里“呼”的声音逗的数学老师不行不行的。 　　☆、第17章 学霸出没 三天考试结束，然后放假两天，再来学校领取成绩单和寒假作业，当然了，离校之前还要把分科的单子教到班主任手上。 这个时候，讲究的是“学好数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所以，很多同学，尤其是女生，哪怕是理化成绩很不如意，都会被家长逼着选择理科。 所以，看着班长手里的单子，只有聊聊的四五人选择了文科时，郝柏言很是有些感慨。 不过这是别人的人生，自己还是别充大瓣蒜，指手画脚了。 因为要期末考的关系，他这一月多都没回家了，还是有那么点子想家的。 不过再想家，也只能等着成绩单拿到手了才能走，他才不想过两天再来上这么一回呢。 显然地，小胖子丁磊和他不谋而合。这两天，趁着空闲，两人又去了街上，想知道是否可以有钱赚，谁知，修理铺的老板竟然请了个自家的后生在帮忙。 也就是说，赚外快啥的，都成了浮云。郝柏言其实还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看着比自己更加失落的小胖子，他的心情就离奇地好了。 两人虽然没事儿干，可也不想回学校，所以就去了铁匠铺，去看看郝柏言订做的烤肉架了。 虽然郝柏言说的振振有词，可小胖子其实还是有那么点子怀疑的，虽说郝叔是厨子，可并不能说明厨子的儿子也能做好厨子啊。 他爸爸还是屠户呢，也不见的他这个当儿子也会杀猪啊。 小胖子别看现在一副魁梧大汉的样子，小时候生的可羸弱，而且被杀猪的声音吓到过，所以现在他就有些惧怕那场面，直觉得自己腿软的不行。 不过郝柏言信誓旦旦，他又是郝柏言的哥们儿，这个忙，自然是要帮的了。 所以，他也早早儿地就和家里说了，要留些好肉给郝柏言，虽然他也说了自己是要出钱买的，不过丁磊很讲义气，没有要多收他钱的意思。 丁家父母晓得郝柏言在学校的时候多有照顾儿子，也不能昧着良心多收人家孩子的钱啊。 再者，对于郝柏言能拿出多少钱来丁家父母还是有些存疑的，郝家的情况就在哪儿摆着，都是一个村里住着，谁不知道谁的情况。 哪里有什么闲钱给郝柏言造啊？ 不过这些闲话都是存在两口子私下说说而已，面上都是滴水不漏。 丁婶子都已经想好了，要是郝柏言拿不出钱来，那就送他五斤肉，也算是谢礼了。 铁匠铺的老板虽然觉得这后生要的东西有些奇怪，可是生意上门了，又有图纸，还能往外推不成？ 所以，花了三五日的功夫，就做好了这东西，可左等右等地，也不见郝柏言上门来取。 要不是之前他压了五毛钱的押金在，老板都怀疑这些不靠谱的后生是在拿自己耍开心了。 这不，远远儿地看见了郝柏言和丁磊，老板简直有些喜极而泣的意思在了。 郝柏言将另一半的工钱递给了老板，然后一只手拎， 呃，竟然拎不动！ 反而因为托大，郝柏言羞的两颊通红，就是耳根子，也显见地红了起来。 老板对于这后生的作为都看在眼里，可是怕人家孩子不好意思了，只好背过身去，不过肩膀一抖一抖的，就晓得他的辛苦了。 “呃，还真是实沉啊，没想到这玩意儿老重了。” 郝柏言自己虽然出丑了，不过也没有遮掩的意思，开着玩笑，说道。 店老板这才转过身来，嘴角还带着一丝来不及收回的笑意，点头， “这是当然，这可都是好东西打出来的，你这娃子，我还能哄你不成了？” “呵，多谢大叔了。” 郝柏言带着几分僵硬，然后在小胖子的协助下，两人抬着烤肉架子，迅速地离开了铁匠铺。 听着店老板肆意的笑声，郝柏言的身子又是一僵，才又慢慢地恢复了原状，两人抬着去了修理铺。 寄放个东西啥的，因为之前的交情，修路铺的老板一口就应下了，问也没问这么个奇怪的家伙什儿是做什么用的。 实在是让郝柏言肚腹中的一腔借口作废了。 两人欢喜地谢过了老板之后，便回校去了。这下学期要分文理了，两人都报的是理科班儿，有许多的书啊，笔记的都用不上了，还是拿回家去吧。 总之，郝柏言还有弟弟妹妹可以用，丁磊么，送给他二姨家的表弟还是他大姐夫家的妹子之类的，就不是郝柏言应该关心的了。 许多的*的东西郝柏言虽然很注重，可是丁磊可没有这个念头，家里能说的不能说的，都会和郝柏言分享一二，他们是最好的朋友，有什么不能说呢？ 这是小胖子的心生，郝柏言也就只能无语地听着了。不过他极少地发表意见，就怕惹的人家家宅不宁的，那可算糟糕。 反而因为他只听不说，不问，惹的小胖子有屁大点烦心事儿都要和郝柏言说一说。 也不知道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小胖子又开始念叨了，咱们班的马香梅好漂亮啊，头发又黑又直，手也好白，脸也好白。 郝柏言只能静静地听着，少年人的心思几乎是没有遮掩地就露了出来。 不过，他觉得这事儿能成的几率么，只怕是为负！ 丁磊后来娶了他二姨的侄女儿，日子过的也算和乐，就不知道这世是个什么情况了。 两人回到宿舍没多久，冯顺就来叫人了。因为太多试卷儿，所以老师就找学习好的同学过去，帮忙批卷子，算分数，排名次！ 班主任老师忙着给通家书上面写评语，这个可算是老杨要亲手完成的一件了。 因为班上有63号人，所以也算是大工程了。老杨自己忙着写这个，郝柏言，冯顺，语文课代表，还有郝柏言的跟班儿小胖子几个就开始算分数，排名次了。 没想到，班里这次的成绩还算不错，大家都及格了，最低的赵明竟然也有70分之多。 不过高分也更多就是了，郝柏言考了95,作文扣了4分，还有一分是按着惯例扣的卷面分。他虽然有些无语，可也算是满意的。 不过作为即便是95，也不是最高分，还有学霸在，王元作文扣了一分，卷面一分，简直就是神人了。 郝柏言羡慕了一下，看了一下人家的卷子然后就放过了。 各科老师陆陆续续地将成绩送了过来，老杨笑嘻嘻地谢过了人家之后，便把成绩单交到了郝柏言几个的身上，大家先找自己的分数，老杨也不管就是了。 郝柏言大致地算了一下自己的分数，总分900，自己大概能考个850左右。 这就差不多了，具体没算，不过说不定自己能夺得年纪第一？ 这么一算，他还真是有些呆了…… 等总分排出来后，郝柏言果然是第一名，而且遥遥领先第二名60多分了。 大家看着郝柏言的眼神儿么，就有那么点子的诡异，似乎是外星人一般。 　　☆、第18章 放假·回家 “哈哈，看来不出意外的话，这学期的年纪第一就出在咱们班了啊！” 还是老杨淡定些，并不像学生们那样惊讶。看着还算淡定的郝柏言，老杨心下点头不已。 下学期分文理，郝柏言还是继续在自己手底下混饭吃的，所以他的心情自然而然地很美了。 “行了，名次都排出来了？分数统计没有错误吧？” 老杨转头问冯顺道，对于冯顺，他还是颇为看好的，这孩子虽然有些傲气，可在学习上一点儿也不马虎，至于人情世故，老杨表示，那是学生家长该操心的事儿，他一个班主任，还管不了那许多。 “是的，杨老师，各科的成绩都排好了，还有总成绩也是。” 这个时候的男生，大部分人都写的一笔好字儿，因为字儿代表的是门面，男生出头露面的时候也多，所以大家对于这个就更加的看重了。 尤其是父母，所以，就算成绩不尽如人意的丁磊，也是一手很让人眼热的正楷。 冯顺将重新抄写整齐的名单交到了杨春华的手里，然后大家就目光灼灼地盯着班主任看。 “好吧，都回去吧，赶紧地去吃饭吧，要是去晚了，只怕食堂就没啥可吃的了。” 抬头看到这个情况，老杨被唬的不行，急忙地劝说几个孩子道。 大家也是这个意见，好饿啊。 几人告别了班主任，从办公室出来之后，就一切相约去食堂吃饭了。 当然，还得去宿舍拿饭盒儿。 路上，大家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这次的成绩，之前还像“看怪物”一样地盯着郝柏言，现在嘛，大家就淡然许多了。 郝柏言的刻苦在那儿放着，他的笔记也是屡次地被各科老师夸赞，有了这些铺垫，大家总算是接受了自己身边儿出了个学霸的事实。 郝柏言还是以前的那副老样子，倒是让大家伙的心里诡异地平静下来了。 大家虽然相约一起去食堂，不过因为家境关系，所以在食堂门口就分开了。 小胖子是郝柏言走哪儿，他走哪儿，就算被别人戏言是“跟屁虫”，小胖子还是紧跟郝柏言一百年不动摇的方针。 说破了之后，丁磊反而跟的更紧了，就是去上个厕所，也要约好了一起去。 对于这种小女生的行径，郝柏言表示很无语，不过他还是下不了决心来拒绝他。 小胖子越发地觉得郝柏言够哥们儿。 第二天，大家都在宿舍闲聊发呆了一整天，实在是无聊的很了，也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了一副叶子牌，虽然在家里看着祖辈父辈玩的很热闹，可是好多人还是不会玩的，所以也就只是比个大小啥的。 打发时间罢了。 不大一会儿，郝柏言的脸上就贴的满满地是纸条了，看来学霸也不是无所不能的。 代表月亮替众生报仇了的几人笑的很欢乐，当然，也都平衡了许多。 郝柏言对他们的小心思很无语，不过自打重生以来，他还真是头一次这般地放松，也不错！ 第二天，老杨带着班长学习委员三人将同学们的通家书发了下去，然后又发了三本寒假作业，这就散了。 “这是你们能轻松的最后一个假期了，希望大家珍惜啊，少跟着那些混小子去炸鞭炮，多多地在家看看书本，下学期就要分文理科了，咱们班上有五名同学将进入文科班，其他人不动，所以，现在，大家鼓掌欢送一下这五名文科生，希望他们日后的人生学习越走越顺，一帆风顺。” 女生们颇为感性，听着老杨矫情，都一个个儿地红了眼眶。 老杨自己也似乎觉得矫情了些，所以，他大手一扬， “好了，都赶紧地散了吧，都好好儿地回家去吧。老师祝你们新年快乐。” 然后，他自己就率先地走出了教室，郝柏言低着头，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了，就和小胖子俩赶往镇东头。 对于这一场小小的离别，郝柏言并没有很放在心上。大家都在一个学校里待着，不过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罢了，怎么着就一副生死离别的样子呢？ 小胖子的眼圈儿发红，又怕郝柏言笑话他，好生地揉揉眼圈儿，却是越揉越红。 郝柏言只能装作没看到，这才让丁磊长舒了一口气。 两人乘着拖拉机，回到了村里，不过待遇却是大不同，丁磊受到了父母姐姐的热烈欢迎。 郝柏言也算是受到了父母的欢迎，不过郝柏平冷着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郝柏雅倒是欢喜的很，大哥回来了，她的小日子就好过许多了。 听着郝柏言考了年纪第一之后，郝贵贵和陈翠翠夫妇俩欢喜地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放了。 郝柏言发现，自己的处境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地变，简直到了一言九鼎的地步了。 所以，对于长子要了一大包调料，要去县城的事儿，郝贵贵夫妇就只是凝滞了一下之后，很快地就答应了。 不过对于带着郝柏言的事儿却是一点儿也不支持，一个女娃儿，带着出去多不方便，还是带着柏平去吧，他是男娃，就是卖力气，那也比柏雅强许多呢。 郝柏言虽然觉得柏雅是女孩子细心些，可也觉得他爹妈的话有些道理。 这是第一次，郝柏平的意见被忽略了个彻底，他冷着脸，被自家爹妈送给了大哥。 丁磊虽然也诧异郝柏平的到来，他可是深知这兄弟俩的矛盾的，不过人家是亲兄弟，他这个当朋友的，自然是不能说些挑拨之言。 郝柏言对于丁磊的这份儿识趣儿很是送了一口气，要不然，三言两语地，还真是说不明白呢。 郝柏平虽然冷脸，沉默，不过对于大哥要做的事儿还是带着几分好奇的。 自己大哥这几个月似乎变化巨大，他心里也有些探究之意。 所以，对于大哥的差遣，郝柏平是一言不发地都执行了。 冬天蔬菜稀罕的很，郝柏言就带着了半蛇皮袋子的土豆，红薯，白薯，还有蘑菇。 再就是一鼓作气地儿从丁磊家半卖半送的三十斤猪肉了。 上好的五花肉，肥瘦相间，这个时候的猪都是自家打草喂的，并不像后世都是饲料喂养，非常地新鲜。 不过就算是三十斤肉，也不过是花了不到二十块钱就是了。 郝柏言很是感激丁家大伯的慷慨，暗暗地下了决心，分红的时候多分给小胖子一些就是了。 　　☆、第19章 虽说已经定下了去县城卖烧烤的大计，可并不是立马就能实施了。 郝柏言尽管也是腹有谋略，可施行起来，那也算是千头万绪，颇不容易。 所以郝柏言再如何地小心翼翼都不为过。 第二天一大早，三个半大的小子就背着干粮铺盖出门了，当然了，还有从丁磊家“卖”来的三十斤肉。说是卖，也有些言过其实，丁家婶子压根儿就没有要收钱的意思。 丁磊这次的成绩简直就是前所未有的好，班级前十，这其中郝柏言出了多少的力，他们两口子，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对于出于报答之意，象征性地收了三块五块就行了。 郝柏言也知道人家的一片好心，这会儿实在是不宜争，所以就收下了。到时候，分红的时候多分一些给丁磊好了。 郝柏言带着几分感激地谢过了丁家大伯和婶子。 至于其他的，就是郝柏言让妹子准备的各种芋头了，土豆啊，红薯啊，白薯这些了，最为珍贵的，就是那一篮子的蘑菇了。不过这是郝柏雅采来的，她自己送给大哥去造，陈翠翠也就没啥意见了。 前面的二十里路因为没有顺风车，所以三人也只能靠脚去丈量了。东西可不算少，除了三人的铺盖之外，最为值钱的就是那三十斤肉了。 不过和土豆芋头啥的装在一起，谁也不知道不是。三人换着来，抬着东西，到了镇上。 到了镇上之后，将东西放在了电器修理铺之后，便挤上前往县城的公交车。不过，那三十斤肉郝柏言还是和铺盖一起带上了。 虽说是一大早，不过人也不少，好在他们是三个大小伙子，倒也不惧拥挤。 到了县城，已经是快要中午11点了。郝柏言望着湛蓝湛蓝的天空，长舒了一口气。 丁磊和郝柏平跟着他的脚步，三人一起去了公车站不远处的菜市场。 这是虽然说的是菜市场，也不过是一个惯称罢了。作为县城最为繁华之所，自然是有其过人之处。 三人找了个小面馆，要了三大碗打卤面，然后边吃边和老板娘打听附近有无出租的房子，而且还要是短租的。 老板娘打量了一下三位年轻后生，有些拿不准，不过这不妨碍她的好客热情。 仔细地介绍了一下附近的状况，至于有无房子出租，前面就是市场交易所，可以去哪里打听一下。 郝柏言笑着谢过了老板娘之后，便开始专心吃面。虽然他们要的东西简单，可是味道十足，很是不错。 不管是郝柏言，还是郝柏平和丁磊，都吃的很满足。 尤其是小胖子，吃的鼻尖儿都冒汗了。 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之后，三人便起身了，去了前面儿的市场交易所。 说的是交易所，看起来倒是寒酸非常，挂着一副随时都能掉下来的匾额。 不过郝柏言倒是得到了自己要的情况。还真有房子短租。不过只出租20天，现在离过年也不过是二十来天的样子。 所以，郝柏言觉得这个地方实在是符合自己的要求。 所以，在老大爷一副快要睡着的状态下，郝柏言交了两毛钱的服务费，开始和老板谈判。 不管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因为自己时间不多的缘故，所以，老板倒也痛快。 两人很快地就达成了大致地协议，至于具体的，还要郝柏言去看过了地方才能具体地决定下来。 双方都是痛快人，所以大家也就不罗嗦了。 郝柏言对于这个地方倒也满意，前面的面脸儿房不大，六七平的样子，后面有个大间儿，里面有个大炕。 足够三五个成年人睡了。 所以郝柏言很是痛快地就付了五块钱的押金，至于租金，等到退租的时候从押金里扣就行了。 将老板递过来的钥匙塞进了口袋，目送着老板离去。 “丁磊，你带着柏平回去拿东西，我留在这里归置东西，准备调料，腌肉，怎么样？” “好，没问题。” 郝柏言现在的所作所为，显然是小胖子和郝柏平的支柱。 看着他面无惧色，和城里人侃侃而谈的样子，不管是丁磊还是郝柏平，心中都觉得佩服的很。 两人答应下来之后，稍微地帮着收拾出了一个下脚的地方之后，放下各自的铺盖，就去了不远处的公交车站。 有丁磊看着，郝柏言也放心。开始了洒扫工作。看着从角落里地滚出来的两个蒜头，郝柏言有些无语。 而且还是发芽了的…… 等郝柏言收拾好了前面的小门脸儿，将后面的热炕烧起来之后，就开始了采购事宜。 虽然很多的调料自己都有带着，可趁手的家伙，比如说菜刀啥的，总不能出门也带一把啊？ 还有就是待客的小桌子，板凳，也得准备一些。 当然了，还有大头，就是羊肉了。这个时节的羊肉可不便宜，一斤一块五呢，比猪肉贵五六毛呢。 等郝柏平和丁磊带着烧烤架子和自家的东西到的时候。郝柏言已经花钱借了几张桌子，十几个凳子，前面儿已经准备的有模有样了。 至于后面，那就乱糟糟的不像样儿的很。才三点的样子，两人也急忙地加入了忙碌中。 有了帮手，郝柏言便做起了大厨的事儿，其他的事情，都是出言指挥了。 忙忙碌碌，也顾不上吃晚饭，三人胡乱地啃了几口家里带来的干粮就罢了。 到了晚上八点，郝柏言三人总算是勉强地凑出了一些肉串儿，架起了烧烤架子，冲鼻的肉香就蹿进了三人的口鼻中。 “哇，这滋味儿可真香啊！” 丁磊冲着郝柏言伸出了大拇指。羊肉配上孜然，那味道当然香。 “来，都尝尝，现在还没客人上门儿，咱们先试吃一下。” 虽然两人都觉得这味道不错，可也有些忧心忡忡的，一个客人都没有呀。 虽然还是极力地控制着面部表情，可郝柏言还是能看出一二的。 “别着急，再等等。你俩先尝尝。” 郝柏言对于自己外面只竖着一个纸牌子的烧烤店很是有信心。 从他大手笔地批发了一箱子汽水儿的事儿上，就可以看出一二了。 虽然还有些担心，不过郝柏平和丁磊俩还是听了他的吩咐，每人接了三五串儿地肉串过来，小心翼翼地放到嘴边，尝了一口。 嘶，好香！ 小胖子显然是比郝柏平级别还要高一些的吃货，所以，他大大拇指再一次地伸了出来，那也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了。 郝柏平自家老爹是厨子，嘴巴自然就刁一些，可是大哥烤的这个肉串儿，味道还真是没话说。 尽管他没有出声儿，可是面部表情，已经表达了一切，对于自家温温和和地大哥，郝柏平心中佩服不已。 可惜，他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这客人不上门，可要怎么好？ 不过，很快，他们的顾虑就打消了。闻香而来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县城里有钱人也不少，尤其是那些小混混儿们，有了新鲜事物，他们定然是头一批来尝试的。 郝柏言眉头皱了皱，不过生意上门了，也没有要往外推的道理。 所以，看着这几个咋咋呼呼的年轻人，郝柏言还是从烤肉架子前面起身，带着几分笑意，开始招呼客人。 “几位大哥，有吃些什么？这是咱们的菜单。” 说着话，就将自己早已准备好的硬纸板菜单递了过去。 羊肉串：2毛 猪肉串：1.5毛 土豆片：7分 蘑菇：1毛 馒头片：9分 红薯片：8分 韭菜：1毛 带头的那位似乎是大哥模样的人，接过了郝柏言递过来的菜单。 看了一眼，带着几分浑不在意之态，开口道， “羊肉串30串，猪肉串30串。” 似乎还有那么几分观望之意，所以，郝柏言也就没有推销之意，回到了烤架前面，开始工作。 　　☆、第20章 生意上门了，虽然看起来这客人有些不靠谱，可是看在票子的份上，郝柏言还是沉着气，开始了自己手上的活计。 鲜嫩的小羊羔肉，纯天然的孜然，外加上郝柏言自己调配的五香粉，混合在一起，味道更香了。 距离客人们不远处的丁磊听到了他们咽口水的声音，心中大定。 烤肉的时间不长，可架不住都是年轻人，耐不住等啊。所以，几位客人就吆三喝四地说起了热闹事儿。 郝柏言专注于自己手上的动作，郝柏平和丁磊虽然是有那么点子的紧张，可也听的不亦乐乎。 很快地，郝柏言的烤肉就用盘子递了上去，他们准备的用具都是最便宜的，好在大家都是来吃烤串儿的，不是来挑剔盘子好坏的。 “几位，要不要来瓶汽水？” “好，每人来一瓶吧！” 倒也痛快，郝柏言还没动作，郝柏平就极有眼色地替人家打开了汽水，放在了桌子上。 自家这个弟弟的性子郝柏言最是清楚不过，现在看着他这样，倒也欣慰。 人虽然傲气，不过还算识大体。 有了这五六个小年轻的品尝，外加上肉香的诱惑，郝柏言他们的生意好了许多。 虽然价钱不便宜，观望的人更多，可是到了晚上11点，他们准备的那点子东西，一点儿也不剩了。后面郝柏平就主力地把那小半袋子的各种芋头给洗了，切了，串了，交给了郝柏言来烤。 饶是三个都是身强力壮的大小伙子，这一通忙活下来，也觉得腰酸的快不是自己的了。郝柏言的手上也不知道啥时候出现了几个水泡，忙起来不注意，现在乍然地停下来了，火烧火燎地疼。 用菜籽油抹了抹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安慰，总之，疼的没有那么厉害了。 虽然累，可是精神上更加地兴奋。 看着满满一盒子的钱，三人咧着嘴笑了。 这一刻，简直满心的疲惫都消散不见了。 好在郝柏言还算有定力些，望了一眼外面，开口道， “好了，丁磊去关门儿，柏平收拾桌子，等会儿咱们再说其他。” 显然地，两人对于这么一大盒子钱也是有那么点子地紧张，对于郝柏言的话语，没有半点儿反驳之意。 四五张小桌子，外加上十来个小凳子，很快地就叠放起来了，摆放的整整齐齐。 陈翠翠是个利落人，郝柏言兄妹仨受母亲的影响良多，倒也不完全都是坏事儿。 郝柏言自己拎着扫帚，开始打扫，扔在地上的各种乱七八糟的杂物啊，签子的，地方不大，这速度也不慢，很快地就堆积在了门口。 郝柏平很是顺手地和大哥配合，两兄弟俩将垃圾一起地铲进了一个油漆桶里。 三人忙乎了十来分钟，洗洗涮涮地，总算是消停了。 然后，关灯，去了里间儿。 那一鞋盒子的钱就那么大喇喇地放在热腾腾的炕上，在昏黄的电灯下，散发着一股子烤肉味儿。 “呼……” 郝柏言看着其他两人不动，他长长舒了口气，然后还算淡定地走了过去，将钱都倒了出来，大部分都是毛毛角角的，一块这种都算是大钱了，零星儿的还有两块的，十块的。 “好了，咱们来数钱吧！” 丁磊和郝柏平两人也严肃起来了，面无表情地开始数钱。 他们这次花了将近三十块钱，都是郝柏言出的，现在，也不知道能挣多少，虽然看着一大盒子，可架不住都是零碎啊。 一张十块的，三张两块的，剩下的就是毛毛钱了。 虽然多，可是架不住他们的速度倒是快。 “我这里8块5毛8分。” 郝柏平最先出声儿。 “12块7毛9分。” 小胖子紧随其后。 “10块。” 郝柏言手里捏着一沓子的零碎，说出了一个整数。 加上之前挑拣出来的16块钱的大额，总共是“47块3毛7分！” 这一次，三人倒是异口同声！ 然后两人面现震惊！ 丁磊的大姐夫，在县医院当大夫，一月的工资是36块钱，这么说，他们一天的功夫，就赚的比姐夫一月都多了？ “没那么多，咱们还是将近三十块钱的成本呢。” 郝柏言淡淡地出声，打破了两人的兴奋。二人闻言，倒是镇定了许多，倒也是啊，之前郝柏言出钱买肉啊，买这些工具啥的，可不就是正经地花了一大笔么。 “不过已经算是不错了，现在，啥吃的都没了，咱们也只能将就一下，啃干粮，然后睡觉，明天早点起床，去买肉，卖菜，准备调料，当然了，汽水也要再批发两箱。明天，咱们下午五六点就开始，只怕赚头更大。” 郝柏言说话，其他两人基本上就没有反对之言，看着两人都一副“你老大，你做主”的模样，郝柏言也就住嘴了。 三人这个时候，才觉察出来肚子饿的厉害，就着白开水，啃着*的干粮，三口两口地就填饱了肚子。 想着今天赚了那么多钱，很是兴奋，躺在热腾腾的炕上，还有那么点儿睡不着的味道在。 一向傲气的郝柏平也放下了架子，和丁磊俩叽叽喳喳地说着今日的盛况。 郝柏言便是在这种气氛中睡了过去。 听着郝柏言的呼噜声，郝柏平和丁磊也闭嘴了，开始睡觉。 今天精神紧张，外加上忙碌，倒也困倦的很，不大一阵子，就睡着了。 恍惚中，丁磊似乎听见了郝柏平说了一句什么，不过他已经困的没法回应了。 “大哥好厉害！” 郝柏平这话出口之后，自己就有些发窘，虽然自己对大哥是心服口服，可少年人总是要面子的，所以丁磊没有回应，响起了呼噜声，让郝柏平长舒了一口气。 不过大哥是真的好厉害。面对城里人，大哥也能侃侃而谈，真厉害。 第二天一大早，郝柏言便在生物钟的促使下，醒了过来，望着蒙蒙亮的外面，算了，还是起吧，赖床啥的，显然不适合现在的自己。 起床之后，胡乱地洗漱之后，郝柏言便带着几块钱的零钱出去了。 昨晚没吃好，今天这个早饭一定要好生地吃一顿才是呢。 县城的早餐还算丰富多样，每人一大碗拉面，外加上拳头大的包子三两个，花了将近两块，填饱了三人的肚子。 虽然有些心疼钱，可是郝柏言执意如此，都是正在长身体的时候，要是吃不饱，身体垮了，那可不划算。 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了分工协作。 小胖子和郝柏平俩去菜市场去买菜，各种芋头之类的，郝柏言去买肉，调味品，还有批发汽水。 他们的烧烤大计便是轰轰烈烈地继续下去了，虽然三五天之后，便有了模仿的小摊子，可毕竟他们这里是第一家，大家还是爱来这里。 所以对于郝柏言的生意影响不大，所以，郝柏平和丁磊俩忿忿不平了两句之后，也就住口不言了。 　　☆、第21章 郝柏言的这份烧烤大业，进行的还算顺利，不过到了年下，各种东西开始了大涨价，尤其是肉类，过了腊月二十三之后，整个县城都飘散着一股子过年的味道了。 好在他早有应对，让丁磊回家，去找了丁家大伯出面，去各村里去收羊肉，他收好送到县城，郝柏言多给他一毛钱的赚头，至于猪肉，直接从丁家拿就好了。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各家零散的蘑菇啥的，所以，他们的成本控制的极好。 到了年二十六这天，三人忙了一整天之后，把所有的存货都卖光了。 还剩下三天就要过年了，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这十几天，将近二十天的功夫，三人的改变也极大，当然了，郝柏言只是比往日里看着更加淡定了一些。 最后，除过之前的本钱，郝柏言三人的吃喝，日常开销之外，竟然有850块钱。 时间不长，可挣的还真是不少。除了郝柏言之外，剩下的两人都有些傻眼， “大哥，这真是咱们挣的？” 郝柏平看着一叠叠的钱，透着几分不相信，问道。 “对，是咱们挣的，是咱们没黑没白，挣的血汗钱。” 丁磊家里情况虽说比郝家强些，尽管他身为唯一的儿子，不过也没见过这么多钱，所以，听了郝柏言这话，就只顾着哈哈乐了。 “好了，现在，咱们说说这个分红的事儿。咱们两家，平分。你们觉得怎么样？” 这种事情上面，郝柏平一言不发，任由自家大哥出头，本也是大哥的主意，大哥的法子，大哥的技术。再者，就是丁家出了大力气了，所以，和丁家平分，倒也说的过去。 再者，他也是看明白了，不管如何，大哥是不会亏待他就是了。 虽然忙，可在县城这么些日子下来，他不仅没有瘦，还比之前白胖了些。 而且，经见了世面之后，郝柏平才知道自己当初的那份骄傲有多可笑了。 “不行，这不行，柏言，我，我爸跟着你，挣了不少了，可不能平分，再说了，柏平出力也不比我少，而且他年纪最小，可不能亏待了他。” 丁磊脑袋摇的拨浪鼓似的，一百个不同意就是了。真没有这样做人的，要是自己这次认同了平分的事儿，以后这兄弟还怎么做？再者，他爸爸去各村去收肉，赚的就不老少了。不能再贪这个便宜了。 “你放心，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亏待不了他。” 尽管丁磊再怎么不同意，争执了半天，400块钱还是揣进了口袋里，郝柏言兄弟俩多分了50块，郝柏言当场就把这50块递给了自家弟弟，辛苦了这么久，而且兄弟俩没了隔阂，也算是大功一件了。 自家老哥给的，郝柏平也没有拒绝，笑嘻嘻地谢过了大哥之后，就将那叠子钱装进了口袋。 不过，他总觉得没有安全感的很，哪怕是他们现在在密室，并没有人知道，可郝柏平还是不停地去摸摸自己的口袋。 虽然动作不明显，可还是引的郝柏言和丁磊俩嘻嘻乐。 “好了，咱们也去县城逛逛，四处去看看有啥新鲜的东西，各样儿地都买点儿，然后咱们回家过年！” 口袋里揣着钱了，郝柏言倒是极为地大方了，豪气顿生，对着郝柏平和丁磊说道。 “嗯，好，咱们在城里这么久了，还真没有好好逛过一回呢，百货大楼的东西，那可真好看的紧！” 百货大楼，是整个吉庆县最大的购物中心，种类颇为齐全。 三个土包子，怀里揣着巨款，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县城之旅。 倒也算是兴致勃勃，这儿也看看，那也摸摸，真是新鲜的不行。不过，人也太多了，挤的要命，各色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那滋味儿，也真够是*！ 丁磊和郝柏平俩简直就觉得要移不开眼睛了，各色的鞭炮，礼炮，那个吸引力啊! “好了，咱们家今年买三块钱的鞭炮，柏平你自己挑。还有，丁磊，咱们就分开逛，然后一个小时之后，咱们在门口见？” 郝柏平听了，喜笑颜开，咧着嘴，谢过了哥哥之后，就去了挑鞭炮了。丁磊自然是紧随其后，郝柏言摇摇头，继续自己去逛其他地方了。 好生地替老爸郝贵贵挑了一件儿夹克衫，一双棉皮鞋，母亲挑了一件碎花儿的棉衣，一条粉绿的围巾，然后，再剩下的就是全家人一人一套秋衣，三兄妹每人一套运动服，一双运动鞋。 小丫头郝柏雅的多了一个粉色的双肩书包，这就齐全了。 至于其他的过年的东西，自然有父母置办，自己挣了这几个钱，还是省着点花吧。 再者，郝柏言自己心里有些小心思，想着等过年之后，让父母来县城，来接手自己的这个摊子，然后可以扩展一下，加个麻辣烫，小火锅之类的，生意绝对不会差了。 而且，正好儿地，自家妹妹可以来县城复读一学期，然后和郝柏平一起，考原州一中，姐弟俩正好儿一起有个照顾了。 安排好了家人，自己日后就不用再多担心了，可以去找方秋白了。 当然了，要是有可能，过完年之后，他就想去看看，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现在怎么样了。 和老板讨价还价，脑袋里也在胡思乱想的郝柏言终于地在花了小一百块钱之后，结束了自己的购物之旅。 等他背着拎着蛇皮袋子到百货大楼门口的时候，就看到了说的欢快的郝柏平和丁磊俩。 看着郝柏言的身影，小胖子和郝柏平停止了交谈，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没有什么别的需要了？都买好了？” 看着他俩都摇摇头，又点点头的样子，郝柏言有些好笑，带着几分笑意，说道， “好吧，那咱们就回去，退掉房子之后，就回家吧。不过今天只怕是有些晚了，咱们明天一大早起身，说不定还能在镇上遇上咱们村的拖拉机呢，正好顺路回家了。” “嗯，好。” 两人对于他的安排没有异议，便点头同意了。不过显然地，都对郝柏言的那个袋子比较感兴趣，也不知道他到底买了些啥好东西。 两人虽然手里有钱，可还真是不敢太花就是了，一直都是省吃俭用的，有了钱，也不会花啊。 郝柏平买了自己感兴趣的鞭炮，还给家里买了一包水果糖，给自家老爹买了一包过滤嘴，老妈和姐姐郝柏雅买了雪花膏。 至于大哥和自己，选了一支还算好用的钢笔，这基本上就花了十好几块。 至于丁磊，买的东西就更少了，他家许多东西都不用自己操心，所以只是买了些鞭炮，跟着郝柏平买了点东西之后，就算了。 这钱啊，还是交给自家老爹才好呢。乱花钱啥的，丁磊脑袋里还没有这个概念呢。 　　☆、第22章 回家 回家过年 腊月二十七一大早，郝柏言兄弟，小胖子丁磊三人，背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之前的厨具啊，新置办的过年礼啊，还有三人的铺盖，也着实不少了。 当然了，这三个男子汉，倒也不惧这么点东西。不过，这个公交车，要是不那么拥挤，能让人再轻松呼吸一下，就更好了！ 郝柏言是个彪形大汉，倒也不愁别人挤。丁磊么，小胖子一只，更加不怕了。 苦，就苦了郝柏平了。 好在这路程不长，只有半个小时而已，很快地就过去了。 等到了镇上之后，看着这熟悉的景致，三人很是松了一口气。 等他们到了耀武村时，已经是下午三四点的样子了。 三人心有余悸地对视了一眼，很快地就沉默沉默沉默地下了拖拉机，往自家奔去。 实在是村人太热奇怪了，也不知道这些人哪里知道的消息，说是郝柏言丁磊俩去县城挣大钱了，所以，大家一路上都颇为热情地问他们在县城的见闻，他们的生意之类的。 郝柏言应对的还算得体，傲气的郝柏平保持沉默就好了，只是苦了丁磊了。 车上有他家二姨，往日里并没有觉得二姨是个不会看眼色的啊？怎么今天就这么话多呢？ 丁磊被问的一头冷汗直流啊！ 还好，还好，他家二姨到了最后，似乎是发现了不妥之处，在丁磊尴尬涨红面色的情况下，终于住嘴了。 三人分开之后，各自地背着大包小包，家去了。 “大哥！小弟，你们回来了？” 郝柏雅看着大哥，小弟回来，倒也欢喜的很，主要是迎接郝柏言去了，至于小弟，她还真是不觉得会和自己有好脸色的。 倒是出乎意料，郝柏平很是主动地叫了一声“二姐。” 惊的郝柏雅目瞪口呆，郝柏言摸摸她的头，笑道， “怎么啦？小弟和你说话呢。” “呃，好，回来了就好，咱们赶紧家去吧，爸爸妈妈这两天正着急呢。” 郝柏雅的神色有些僵硬，不过郝柏平最先低头的，她倒也有那么些得意呢。 兄妹仨，郝柏雅接了一些小弟手中的东西，进了家门。 郝贵贵、陈翠翠夫妇看着两个儿子的身影，欢喜极了。 陈翠翠情绪外露，眉开眼笑的，郝贵贵的眉目也舒展开来了，虽然并不明显，可郝柏言兄弟俩都能感受到。 “快，快进屋，这天气，可真够人受的，北风‘呜呜’地刮了一天了，眼看着要落雪了，我还真怕你们这两天回不来呢，想着让你爸和你丁叔去县城去接你们哥儿仨回来呢。” “哎唷，我的老儿子哎，可是受苦了，都瘦了！” 郝柏平虽然也高兴，可是少年人正是好面子的时候，被陈翠翠这般对待小娃娃一样的手法时，他的脸上闪过很可疑的一抹红晕。 啊呀，儿子长大了！晓得难为情了。 陈翠翠也就只能将手收回来了，其中的骄傲，就不足为外人道也。 指挥着女儿替两个儿子打了热水，略略地洗漱了一番，赶紧地端了吃喝上桌，垫吧两口，然后晚上做好吃的，给孩子们好生地补补才是正理。 “怎么样？我听你丁叔说了，你们的那个烤肉店，生意可红火了，挣了多少钱？” 甫一落座，东西还没收拾呢，陈翠翠就开口相问了。 “嗯，还算可以，挣了800多，我们和丁磊平分了，咱们家落了450块。” “怎么能这样？最少也要平分啊，你弟弟的那一份儿，你这个当哥哥的总不能贪了吧！” 尽管现在长子很是成才，可是陈翠翠偏心习惯了，所以，对于郝柏言的处置，就有些不满了。 再者，他们家可是出了两个劳力，丁家只有一个，怎么能两家平分，不应该三人平分吗？ “妈！这事儿听大哥的！” 郝柏言还没出声儿，郝柏平就已经出口了，显然地，这孩子是个机智的，能看出来，自家大哥似乎是有些后手呢。 再说了，他现在和大哥的关系也不差，不在这几百块钱上。 大哥日后出息了，还能不管自己这个当兄弟的了 郝柏平果然是陈翠翠的心尖子，他出声了，陈翠翠的火气就平复了不少。 郝柏言深深地望了一眼自家兄弟，冲着他点点头。得到了大哥认同的郝柏平很是欢喜。 “妈，这事儿，还有后续呢，咱们又不是一锤子的买卖，难不成日后就不挣钱了？” “喔？怎么说？” 倒是一向老实的郝贵贵出声问道，他虽然敦厚，可是常年出门在外，自然也算是见多识广，似乎是能看出来一些门道来。 “嗯，爸，我是这么想的，翻过年之后啊，你和我妈，去县城，专卖开了店，咱们就卖烤肉啊，麻辣烫，小火锅这些，咱们和丁家合伙儿，他们家提供肉啊，菜这些的，你们觉得如何？” “那家里的地可怎么办？” 尽管也知道这东西能挣钱，可陈翠翠还是割舍不下自家的这几亩薄田，实在是之前穷怕了，苦怕了。 没有了地，难不成一家子要喝西北风不成了？ “包出去吧，照着现在的行情，找个厚道人家，然后得些租子，够咱们一家人的口粮，也就差不多了，爸，你说呢？” 这个问题，郝柏言之前就想好了，所以应答起来，也算是胸有成竹。 “我看行。不过……” 郝贵贵话还没说完，就被性急的陈翠翠打断了， “好什么好！这要是赔了，一家子连个后路也没有，你这个孩子，想的恁是浅呢！” “妈，咱家的地不是还在吗？再说了，这一院地方也在呢，总跑不了吧，租出去的地咱们也能收回来自己种不是？” 在县城历练了这一阵子，郝柏平的眼界宽了不少，大哥这个生意，确实是可以做的，要是错过了，只怕日后有的后悔呢。 所以，陈翠翠发问之后，郝柏平立即地出口声援老哥。 “这倒是！” 对于小儿子，陈翠翠果然宠溺非常，情绪和缓了许多。 郝柏言有些无语地摇摇头。 “是呀，柏平说的在理呢，还有柏雅，我想着下学期插班到柏平的班上，复读半年，明年了正好和柏平一起考原州一中。到时候，咱们也可以在原州城找个店面，做生意，照顾柏雅柏平两不误了不是！” 听说自己可以去上学了，郝柏雅两眼放光，惊喜非常。 不过，目光紧紧地盯着自家老娘，就怕她出反对之意。 “柏雅一个女娃儿，上那么多的学有啥用，最后还不是嫁出去给旁人家做儿媳妇儿，乱花那个钱作甚？” 对于小儿子上原州一中的事儿，陈翠翠是满口地赞同，可女儿么，她就不那么高兴了。 “妈，柏雅也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难不成你就真的忍心她过的不如人意啊？在农村吃苦受累的，再说了，以后柏雅上完大学，在城里找了工作，她还能不孝顺你这个当妈的了？” 郝柏言有些头疼，他妈这个重男轻女的思想，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着呢？ 不过，哪怕知道郝柏言说的在理，陈翠翠心里也是有那么一丝丝地不忍心，可是只要想着郝柏雅上学要花一大笔钱不说，家里的零碎活也没人做了，陈翠翠就死活不松口了。 郝柏雅哪怕是知道自己的地位不如小弟，不如大哥，可是现在，大哥都为自己想好了日后的路子，她老娘还是不同意，小姑娘的面色有些苍白，眼泪扑簌簌地就下来了…… 　　☆、第23章 劝和 “柏雅，先别哭，哭啥呢，咱们有话好好儿地和咱妈说说，大哥和小弟可都支持你去复读半年，然后去上高中呢。” 对于这唯一的妹子，郝柏言一直很是疼惜，只要想起来妹子日后嫁了地道的农村汉子，日子过的苦巴巴的，妹子折腾了一身的病，他的心中就很不是滋味儿。 对于大哥的话，郝柏雅尽管能听进去一些，可这长久压抑下来的情绪，突然地爆发，一时半会儿地，倒是收不回来。 郝柏雅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因为大哥的劝阻，变本加厉了。 在郝柏言目瞪口呆中，郝柏雅冲进了大哥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她哭的凄惨，郝柏言自是不好受的很。 其他人，哪怕是心硬的陈翠翠，也是眼圈儿发红，要是家里宽裕，她也想把女儿送进学校，可这不是没钱么。 “是啊，二姐，大哥说的对呢，你的学习成绩，比我还好些呢，要是去我们班上，说不定还能替我辅导功课呢，原州一中，那可是区里最好的高中的，大哥这要求可不低呢，我还真是有些拿不准呢。” 郝柏平此言一出，陈翠翠倒是更加犹豫了，小儿子的成绩不差，可原州一中，那真是不好考的。 “他爸，你说说，咱咋办？” 尽管平日里家里的大事小情地，都是陈翠翠一手掌控，可是这会子，倒是有些手忙脚乱了，她拿不准了，自然就问问自家掌柜的。 郝贵贵伸出满是茧子的巴掌，搓了一把脸，吐了一口烟，下决心一般，说道。 “行了，就按老大说的办吧，他书读的多，肯定知道的多，还能坑了你这个当妈的不成了？” 陈翠翠虽然还有那么点子不乐意，不过松动了许多。 “妈，其实啊，我还没说的是，只要柏雅的成绩好，原州一中还有奖学金呢，咱们家条件不好，学校肯定会免了学费呢。日后高中三年，不用你掏一分钱。” 郝柏言及时地添了一把柴。 “这可是真的？那雅丫头去念书了，家里的杂活儿谁做呢？” 虽然心里已经同意了，可是这嘴上么，自然还是不饶人的很，陈翠翠的强势，大家都是知道的。 这会儿，郝柏雅关心则乱，急忙表态， “妈，你放心，家里的活儿我不会放着不管的，下午放学，周六周日，我都会好好地干家务的。” 看着小丫头挂着泪珠，眼巴巴地瞅着自己，陈翠翠倒真是有那么些不忍心了。 不过还是不能轻易地让他们得逞！ “哼，既然你大哥保证了，那么就让你试试，要是成绩不好，就休学，以后好好儿待在家里，帮着我和你爸干活，再过两年就嫁人。” 郝柏雅才15，说嫁人倒是还有些小，不过农村么，早婚是很正常的现象。 所以，陈翠翠提起过两年嫁人之言，倒也不完全是在吓唬郝柏雅，17岁，是大姑娘了，也该是时候嫁出去了。 “妈，你就放心吧，我的成绩，比小弟也不差了，再说了，不是还有大哥吗？这个假期，让大哥好好儿地给我补习补习，那还怕什么？” 尽管目标比较远大，要考的是原州一中，可是郝柏雅还是信心满满。 “嗯，倒也是，等上了高中，就有英语了，这个假期，你和柏平，我给你俩好好儿地补补，省的到时候和人家城里的孩子相比，底子薄，只怕上了高中，就吃力了。” 说起学习上的事儿，陈翠翠自觉搀和不上，就急急地点头， “柏平，好好儿听你哥哥的，他总不会害你的。” 郝柏平现在和自家大哥关系颇好，所以对于自家老娘这种喋喋不休的嘱托有些反感。 不过，因为晓得老娘最疼的是自己，所以只好耐着性子，敷衍地点点头。 解决了家里的大事儿之后，郝柏言兄弟就主动地将两人在县城置办的年礼掏了出来。 果然，收到礼物的大家虽然嘴上嫌弃着，可是心里和脸上的表情那叫一个美啊。 所以对于妻子这种口是心非的行为，郝贵贵摇头不语。 孩子们孝顺，这就够了。看着小儿子买给自己的过滤嘴，郝贵贵心中很是满足。 至于老大买来的衣服啥的，他也小有微词，太贵了，才挣了几个钱呢，实在是不该这般乱花。 要知道，翻过年，女儿也去学校了，家里的负担也就不是一般地重了。 尽管现在又有了新的出路，可是心里总是不托底的啊！ 这县城里，他虽然去过几次，可一切都是不熟悉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个啥情况。 不过郝柏言已经说定了这事儿，也只好硬着头皮试试了。 “大哥，这衣服真好看，还有书包，也好漂亮，谢谢大哥。” 郝柏雅捧着自己的衣服和书包，喜笑颜开，好生地谢过了大哥。 “不谢，以后好好儿念书，大哥也就高兴了。” “这是当然了，我会的，大哥。” “大哥，这是我买给你的。” 郝柏平有些扭捏地将自己花了整整一块钱买的钢笔递给了郝柏言，郝柏言闻言一怔，不过嘴角泛起一抹笑，摸摸小弟的头，好生地谢过了他，这才将钢笔珍而重之地放进了上衣口袋里。 郝柏平虽然也高兴，可是对于大哥摸他头的动作还是有些别扭，好在没有躲开，硬着头皮受了。 一旁的郝柏雅看着小弟的表情，吃吃地笑了。 兄弟俩友爱，父母自然就高兴不已。 “好了，老大和柏平俩休息，柏雅来帮我烧火，我来做饭。” 陈翠翠将儿子买来的东西收到了炕上的大箱子里，然后对着孩子们发话道 “妈，你今儿休息，晚饭我们兄妹来煮，让你们也尝尝我的手艺。” 郝柏言站起来说道。 “是呀，妈，我虽然不会做饭，可帮忙洗菜烧火啥的可难不倒我。妈你累了一年了，现在，也享享福。” 郝柏平果然不愧是陈翠翠的心头宝，这几句话一出，陈翠翠脸上的笑容灿烂的。 “好，好，我就享清福，清闲一回。” 郝柏言带着妹妹弟弟，三人去了厨房，倒也分工明确，郝柏雅烧火，郝柏平洗菜，郝柏言主厨。 三人分工协作，速度不慢，两个锅同时开动，烧了粘稠的棒碴粥，炒了土豆丝，大白菜，热了杂面馒头，这就算完成了。 一家人吃了一顿和乐饭，一时饭毕，又就着县城开店的事儿聊了几句，这才散了。 对于父母的疑惑和担忧，郝柏言心知肚明，不过暂且不着急，等过完年了再说。 到时候，带着父母一起去县城，实地看一看，他们就知道了。 　　☆、第24章 过年 剩下的几天时间，郝柏言带着妹妹弟弟，三人跟在陈翠翠后面，开始准备过年的东西。 当然了，郝柏言还有一个工作，就是替村里人写对联。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郝柏言的大伯和小叔家。 小叔是个残疾人，生活极为地邋遢，不过吃喝不愁他也没有别的高要求了。 对联这种东西，对于郝柏言的三叔，郝重欢来说，那就是奢侈品而已。 至于他家大伯，郝欢欢，他家长子比郝柏言还大呢，而且现在在镇上工作，哪里担心对联这种事情。 “万事平安幸福年，吉祥如意拜年顺。” “人和家顺百事兴，富贵平安福满堂。” “日子红火喜盈门，天随人意福星照。” …… 郝柏言对于村人写对联的事儿，那是来者不拒。他家也不过是出个墨汁而已，红纸都是人家准备好了的。 所以，郝柏言一早上，都是在写对联中度过的。这是个长面子的事儿，所以，陈翠翠难得的柔和了表情，和村人寒暄说笑，殊少之前的咄咄逼人之态。 郝柏言写对联，写福字，写的脑子发涨，一点儿货色都掏不出来了这才作罢。 不过好在村里人口不多，也不完全是郝柏言一个人写，很快地，就没有人上门了。 郝柏言使了眼色，让郝柏平带着自己写好的对联去了三叔家，不只是有对联，还有他们从县城带回来的年货，郝柏平也每样稍稍地拿了一些，准备了一小包鞭炮，然后和大哥偷偷摸摸地出了家门。 这一切，陈翠翠都是知道的，不过是装作不知而已。大过年的，她和一个傻子计较什么。 所以，他们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其实不过是父母放水不搭理罢了。 郝重欢对于两个侄儿的到来很是欢喜，他尽管不良于行，可消息并不闭塞，知道两个侄子的成绩很好，尤其是郝柏言，妥妥的大学生人选。 兄弟俩大致地替小叔归置归置家里，将大红的对联贴上，郝柏平还肉疼似的拿出了少许自己买来的鞭炮，交给了小叔。 郝重欢给每个侄子手里塞了五块钱，算是压岁钱了。 郝柏言兄弟俩想要推辞，可是看着他欢喜的样子，也只能收了起来。 当然了，陈翠翠不阻拦儿子们来瘸子家，那也是有缘由的，她也不是傻的，难道不晓得老三手里有钱啊？ 而且，老三和老大的关系更加密切，这些年，也不知道老大家的那几个抠索了瘸子多少的东西去了呢。 对于自家老娘一向对于父亲这边儿的亲人有恶意的揣测，郝柏言兄妹很是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如若不然，就等着他老娘一副怀念三十年前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吐槽当年，公婆是多么多么地偏心，丈夫是多么地没用，自己是多么多么地辛劳，才挣来了今天的日子。 所以，大家保持沉默，任由她吐槽够了，然后就好了。 腊月三十这天，下午四五点的光景，郝贵贵带着两个儿子，去了老宅，和大哥三弟汇合，然后和侄子，儿子们一起去了自家的祖坟。 说是祖坟，也不过是埋着郝柏言的爷爷奶奶罢了，他们的曾祖都是在另一个地方的。 郝柏言的爷爷奶奶是逃荒逃到这里来的，就算是解放了，也没有要回去老家的意思。 所以，他们死后，也就葬在了此地，祖坟都是郝爷爷自己找了远近闻名的阴阳先生，探查了这方圆一二十里的地方，才找的风水宝地。 好在这块儿地方正巧儿地郝柏言家的田，倒是省去了许多的事儿。 “大哥，三弟。” 郝贵贵一如既往地沉默，打了招呼之后，就给自家大哥三弟散了烟，然后一言不发。 郝柏言默默叹口气，只能带着郝柏平见过大伯三叔，大堂哥。 大堂哥郝柏宇在镇上工作，是公家人，当然体面的很。再者，他是郝家的嫡长孙，份量自然不同，见识的多，这人情世故方面，那肯定没话说。 对于郝柏言兄弟俩，他也是带着几分欢喜的，问了两个堂弟的学业，然后连连地在郝贵贵面前称赞两个小堂弟。 果然，这气氛就好了许多。 三个长辈，带着三个子侄，去上坟了。跪在坟头，郝柏言也不知道是个啥心态。不过还是虔诚地叩头。 这之后，郝欢欢很是热情地招呼郝贵贵父子三人去他家歇歇脚。 不过郝贵贵还是谢绝了大哥的好意，他家那个婆娘，可不是个好相与的，还是别给彼此找不自在了。 郝欢欢自然是知道这个的，也不过是嘴上说的热情罢了。 父子三人辞别了大哥小弟，大侄子之后，便回了自家。 到家之后，郝柏平就去放鞭炮了，这是规矩。这个鞭炮之后，就只进不出了。 大年三十儿，团圆夜，大家团团坐，陈翠翠这次，算是大大地炫了一回手艺。 年年有鱼，猪头肉，凉拌豆芽，酱大骨头，总之，操持了一大桌子的吃吃喝喝，一家五口人，欢欢喜喜地吃了一顿团圆宴。 大家都是好久没有敞开肚子吃肉了，所以，这次，对于家里做了这么多的肉，大家都欢喜极了。 吃吃喝喝，说了许多的这一年的欢喜事儿，说了许多明年的计划。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鞭炮声，热闹的犬吠声，郝贵贵就带着两个儿子去院子里放鞭炮去了。 “是呀，明年一定会更好的。” 看着满面欢喜的郝柏平，一向憨厚的郝贵贵也是满脸地慈和，郝柏言如是想。 大年初一，除了吃吃喝喝之外，就是去各家拜年了。 郝柏言是长子，所以任务比较繁重。一大早，就被郝贵贵陈翠翠打发出门，拎着二斤白糖，一瓶酒。先是去了大伯家，这是一年中唯一的一次，两家的往来。 大伯家有除了郝柏宇之外，还有两个女儿，一个郝柏梦，一个郝柏芳。 两个堂姐都比他大，而且都已经嫁人了。 不过两个堂姐的日子都不咋地，郝柏梦的婆家非常的穷，所以依附于岳家过日子。 堂姐夫也算是个能干的，对堂姐也好的不行。不过，他重男轻女的不行，可堂姐一连生了三个女儿，计划生育现在正抓的紧呢。 想要儿子显然不可能，所以，大姐夫就带着大姐去了隔壁县，他们老家，过苦日子，继续生孩子。 隔壁县是少数民族地区，所以计划生育抓的不严，在郝柏言的记忆中，大堂姐连续生了五个女儿之后，总算挣命似的生了一个儿子。 不过，生儿子的代价太大，连着她的命都搭上了。儿子瘦瘦弱弱的，吃了四五年的药，才勉强地站住。 二堂姐的婆家日子可好，不过二姐夫是个人渣，出去打工几年，好的不学，学着人家养二奶。 二堂姐也不是个懦弱脑残的性子，可为了儿女，死活不离婚，两人就这么耗了一辈子。 在郝柏言看来，这实在是不智之举，可惜，人家的生活，自己这个不大相熟的堂弟并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力就是了。 　　☆、第25章 远行 过年的日子很舒服，成天在家里，教导弟妹俩几句英语，再就是帮帮父母，料理一下家务。 闲极无聊的郝柏言倒是开始想念起方秋白了，心中也是蠢蠢欲动，现在自己手里还有两百多块钱，去找方秋白，一点儿也不费事儿。 不过火车票也不知道紧张不紧张，还有，方秋白的家到底在哪儿，他虽然弄不大清楚，可是这也不是自己不去找她的理由啊。 只要用心，肯定能打听出来的啊。再说了，方秋白他们家的事儿实在是声名远播啊。 所以，从小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方秋白性子难免地怯懦。 自己不去找她，越想越是说不过去了。前一阵子，还能用家事，学业来勉强当借口，可是现在呢？自己到底在害怕胆怯什么呢？ 郝柏言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后怕啥的，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可是，都发生了重生这种玄之又玄的事儿，所以对于天地中无形中的力量，他还有有些敬畏的。所以，去找方秋白其实不算一件大事儿，可是他就生怕，生怕自己的重生有了改变，若是方秋白消失了，自己可该如何是好？ 说到底，郝柏言虽然看起来有了许多的改变，可是这本性难移啊，他本质上就是一个没啥本事，胆子又小的窝囊男而已！ 不行，这样不行！ 双手搓搓自己的脸，深吸一口气，然后郝柏言下定了决心。 自己是在寒假啊，还有半月才上学呢，所以，这一来一去的，正好啊！ 郝柏雅和郝柏平俩正在认真地念蝌蚪文，抬头看着双眼发亮的大哥，有些惊讶。 不过因为这俩人的动静，郝柏言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一副波澜不惊，高深莫测之态。 大年初五，郝柏言终于说服了父母，将家里的事儿交代清楚之后，出门了。 雀跃的郝柏言哪怕是只买到了站票也没有沮丧之意。对于长子要出门的事儿，郝贵贵是无所谓，陈翠翠说也说了，骂也骂了。 可是这小子倔起来，那还真是没辙，她也只能在郝柏言嬉皮笑脸地保证下，半推半就地同意了。 当然了，郝柏言不花家里一分钱，这才是陈翠翠没法子拿捏他的最终缘由。 郝柏言在拥挤的车上一天一夜之后，兴奋度这才降低了不少。 虽然是站票，可是他机灵啊，半夜有人下车之后，一直躲在餐车里的郝柏言终于找到了座位。 当然了，这其中也有餐车的列车员的功劳。 郝柏言健谈，一来二去地奉承人家两句，所以，人家投桃报李，替郝柏言找了个座位。 这就够了，虽然依着郝柏言的大个子，坐在那儿还是有些憋屈的，可人家的一片好意，自己还是领受的。 眯着眼睛，第三天，郝柏言终于到站了。 这可真是受罪啊！日后再要是出门，要是能有辆车开，那该多好？ 四天下来，郝柏言到达了养育大妻子的这个小县城，这其中，他还坐了8个小时的长途汽车，也真是够遭罪的。 匆匆地在县城地小招待所开了个房间，郝柏言胡乱地吃了点东西，就躺在床上睡了。 这一觉，整个就是昏天暗地，第二天傍晚，来打扫卫生的服务员叫醒了郝柏言。 对于一个外地口音的孩子来住招待所，在这个县城，那也算是一件新鲜事儿，所以，招待所的服务员很是注意着郝柏言的动静。 可是这孩子，自打进了房间之后，就再没出来了，服务员中间也是议论纷纷，这不，到了下午，终于打扫到了郝柏言的房间，这位热心的大姐看着睡的昏天暗地的郝柏言。 最终，还是出声儿将他唤醒。 郝柏言醒来的时候，还有片刻的怔愣。不过他的反应还算快，谢过了好心的大姐之后，郝柏言也不着急出去，就开始打听方秋白的家， 服务员大姐听着郝柏言操持着普通话问起了方援朝，有些提防之意。 方援朝在清远县实在是太有名了，扔下妻子女儿，带着小姨子私奔啥的，实在是够让人诟病的了。 郝柏言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看的出来。好在他还算镇定和机灵，外加上一副诚实的长相。所以，郝柏言说自己是方家的远方亲戚，很早就搬离了外地的事儿，服务员大姐也就不怀疑了。 “啊，方援朝不知道哪儿去，大家都说他带着那个骚女人去南方发大财去了。他的前妻，现在带着他的女儿方秋白住在建筑公司的家属院，你要是找方家人，就去建筑公司家属院吧。” “那家属院怎么走？” 果然，还真好找。 “出了招待所的大门，就一直往北走，走到尽头，就能看到了，到了那里，你再找人问问，很多人都知道的。” 郝柏言很是认真地谢过了大姐之后，也就不妨碍人家了。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出门找吃的去了。 他实在是饿坏了，在外面，胡乱地找了个馆子，要了一大碗拉面，开吃！ 连汤带面，吃完喝完之后，整个人觉得暖洋洋的。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郝柏言刚走出了饭馆儿大门，也不辨方向，胡乱地走着，打量着小县城，喧嚣中传来清晰的欢笑声： “方秋白，你别跑。” 他转头过去，在人群中，一眼就认出了方秋白，还很稚嫩的方秋白。 才9岁的方秋白。 似是有所察觉，方秋白这个时候也抬头，两人四目相接，天地间，似乎都停顿下来了。 方秋白只觉得这人的目光过于炙热，有些羞赫地低下了小脑袋。 郝柏言木木呆呆地望着不远处的小姑娘，僵直着身子，一切的喧嚣都不存在一般。 方秋白的面容，借着路边的灯光，他看的清楚，那就是陪伴了自己十几年的妻子。 郝柏言的异样自然也引起了周围人的注目，尤其是和方秋白在一起的小姑娘，伸出胳膊捅捅方秋白， “那人谁啊？怎么盯着你不放？” “我也不知道。” 方秋白勉强地压下了心中的震惊，那种诡异的熟悉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明明是没见过，不认识的陌生人，自己怎么能生出几分熟悉感呢？ 郝柏言勉强地抑制住了自己心里的悸动，硬生生地转过身去，就怕吓着她。 然后，听着身后的嬉笑声走远了，他才敢停住了脚步，才敢回首。 可惜，这一次，佳人的身影早已远去，无处可觅！ 郝柏言顿时轻松了许多，不过要怎么去接近人家，又是个问题了。 可不管怎么样，只要人还在，那就足够了！ 　　☆、第26章 找上门 郝柏言停在凌冽的寒风中，直到全身冻僵了，街面上的人越来越少，这才醒悟过来。 才9岁的方秋白，扎着两个羊角小辫儿，还带着些婴儿肥的两颊红扑扑的，许是嬉闹所致。不过那双丹凤眼实在是为主人增色不少，剩下就是一身灰扑扑的棉衣，一点儿也没有成人之后的美貌和娴静。 可是在郝柏言眼中，却是好看的不行。 回到招待所的郝柏言脸上还挂着傻兮兮的笑容，让门口的服务员大姐有些担忧。 这不会是冻傻了吧？ 郝柏言回到了房间内，许是下午睡过头了，许是见着了方秋白，所以，他兴奋地睡不着了。 辗转反侧，差不多到了凌晨三四点，这才困倦至极地睡了过去。 不过第二天早上□□点，他才醒过来，可是新的苦恼又来了。 #论如何接近自己的前世的妻子，急求，在线等！# #论养成妻子？！调、教小学生？拙急，在线等！# 不过，尽管发愁了半个早上，他也没有啥很赞的主意出现。 只能暗搓搓地拎着水果上门，是方秋白最爱的红富士苹果，个儿大，皮薄，汁水丰盛，口感上佳。还是随机应变吧。过年期间，第一次上丈母娘家，这空着手，算怎么回事儿？ 尽管设想过无数次，可是这大过年的，方家人满为患，不大的客厅里是竟然挤下了三桌的龙门阵，还是让郝柏言诧异非常。 很是有几分颠覆，自家岳母在郝柏言的记忆中，那是一位极为刚强的老太太啊，这样颓唐，不修边幅的模样，还真是幻灭。 方妈妈看着这个面露几分腼腆的年轻人，愣是想不明白，自家为何会出现这么一位。 “年轻人，你找谁？” “阿姨，我找方秋白，呃，我是……” 方妈妈可是一点儿也没有查户口的意思，她忙着呢，对着女儿的房间，喊了两句。 方秋白冷着脸出来了，看着门口的郝柏言，面现讶异，她认出了郝柏言，昨天晚上的那个人！ 不过，倒是一点儿警惕之心都没有地跟着郝柏言下楼了。 郝柏言高兴的同时也有那么几分地憋闷，老婆是不是太轻信了？ 就这样随意地跟着陌生人下楼，真的好吗？ 看着他皱着眉头，方秋白也纳闷呢，虽然带着几分好奇之心才和这人下楼了，可是他这么蹙眉望着自己一脸的担忧和嫌弃到底算怎么回事儿？ 自己和他似乎并不认识，好吧！ “呃，大哥哥，你到底是谁？找我有什么事儿，而且，你好像认识我？” 这才是方秋白跟着他下楼的主要缘故，那种诡异的熟悉感让方秋白生出了几分探究之心。 若是晓得了他担心的事情，方秋白肯定会翻个白眼，伸出嫩生生地小手指，淡定地摇头表示， 这是自家小区，她从小到大都在这里住，左右熟悉的很，要是有啥危险，只要喊一声儿，坏人根本就没有逃脱的可能，好吧！ 不过方秋白不造他的想法，所以郝柏言逃过一劫。 “呃，我是认识你……” 看着方秋白疑惑的目光，郝柏言发现自己只能继续硬着头皮往下编了。 “我来清远县玩，因为少儿画报上有你的照片和地址，所以，我就……” 他这几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方秋白双眼瞪的老大，小口微张，一脸震惊地看着郝柏言， 你这么大人了，还看少儿画报？ 郝柏言从她的脸上看出了这么一句话，顿时面红耳赤！ 这个借口实在是太拙劣了，不过这是他能想出来最好的了！ 看着郝柏言不好意思了，小丫头捂着嘴巴，吃吃地笑了。 丢脸就丢脸好了，反正也是自己的老婆。 这种破罐子破摔的念头倒是让郝柏言镇定下来了。 “小丫头！” 郝柏言狠狠地揉揉方秋白的脑袋，手感不错。方秋白因为在家之故，所以她的小羊角辫也放下来了，披散在肩。 “哼，少装大人了，看少儿画报的人能有多大。” 方秋白翻翻白眼，对郝柏言诡异的慈爱有些反感。自打她爸爸抛妻弃女之后，方秋白就一改之前的调皮，倒是乖巧懂事许多。 当然了，对比的就是方妈妈的颓废了。丈夫和妹子的背叛实在是太捅刀子了。 “呃，这是我的地址，你以后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儿，学业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都可以写信给我。” “xx市原州区吉庆县耀武村，郝柏言，邮编：100048。离我们这儿好远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呃，我家亲戚在这里，我是跟着父母来的，明天就要离开了。” 郝柏言硬着头皮，在小丫头狐疑的目光中，继续编故事。 “喔……” 方秋白的戒心似乎不轻，对于郝柏言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好奇心，这让郝柏言有那么一丝丝地挫败感。 倒也是，这才是方秋白的性子呢。 “你可一定要给我写信啊，当然，我也会写信给你的。” 看着她这样子，郝柏言有些不放心地又多叮嘱了一句。 “嗯，我知道了。” 方秋白笑嘻嘻地样子，郝柏言倒是拿不定主意，这到底有没有将自己放在心上啊？ 一下子进入了老夫老妻模式的郝柏言心中的抑郁方秋白无从得知。 这个人，好奇怪！ 越是相处，方秋白越发地肯定。这个人在说谎，他一早就认识自己，那种一闪而逝的怀念，显然，他似乎是把自己当成了别人的替身？ 方秋白尽管才是小学生，可是她的阅读量不小，而且还常常地在杂志上发表个小豆腐块啥的，而且经过家变的小姑娘，显然比同龄人要成熟许多。 经历过父系母系族人的有色目光洗礼的方秋白，察言观色的技能无意中升级点满了。 “不管怎么样，我写信之后，你一定要回啊。” 郝柏言还想聊几句，力求自己给方秋白留下更加深刻的影响，方妈妈就已经在三楼的窗口，呼唤女儿了， “秋白，快点回家，要吃饭了。” “哎，这就来了。” 方秋白朝着在三楼窗口伸出半个脑袋的妈妈招招手，然后，冲着郝柏言甜甜一笑，挥挥手，蹦蹦跳跳地走了。 转身上楼去了…… 留下了原地凌乱的郝柏言，说好的相亲相爱呢？拥抱呢？ 一点点的温情脉脉都没有！ 这个时候，郝柏言不得不承认了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对于方秋白来说，就是陌生人，地位还不如她曾经暗恋的小白脸学霸重要呢。 挫败的事实让人郁卒，不过也让郝柏言振奋，现在的方秋白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虽然受过一些苦，受过一些伤害。 相较于日后来说，这些算什么呢？ 自己要做的就是好生地将壮大自己的势力，然后在慢慢入侵她的生活，宠着她一辈子，这就好了？ 　　☆、第27章 离开 定好了自己未来的路之后，郝柏言骤然地轻松了不少，哪怕方秋白再没有回头，直愣愣地进了楼门，都没让郝柏言不高兴。 方秋白蹦蹦跳地进了楼门之后，并没有像郝柏言想象的那样，直接上楼，而是躲在楼梯间，扒在楼门上，从小小的门缝中，偷偷地看着傻愣愣站立了半晌，又面带笑容离去的郝柏言。 郝柏言最后路过楼门的时候，心有灵犀地望了一眼楼门口，方秋白只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 赶紧后退几步，背靠着楼门，俏白的小手拍拍自己的胸口，替自己压压惊。 郝柏言离开了建筑公司家属院，然后脚步轻快地开始逛这个小县城了。 哪怕十几年后，自己都要带着妻子儿子来一次，可是现在么，这种原始风貌的地方还真是让他觉得新奇不已。 遇到了当地特色的荞麦油圈儿，郝柏言掏出了一块钱，换了十个来。 果然味道纯正，胡麻油炸出来的荞面油圈儿，很香。一点儿也不像以后花生油炸制出来的那样，只是气味儿香，吃到嘴里就一般般了。 只有小孩儿拳头大的十个小油圈儿，在不经意中，就吃没了。 不过，肚子似乎还没饱啊！ 各种特色的小吃很多，不过对于男人来说，那都是看着好看，吃不饱的东西。 所以，郝柏言的午饭就是一大碗的臊子面，羊肉萝卜丁的臊子，加上一勺粗粗的辣椒，上面撒着绿绿的香菜青葱，简直再美味也没有了。 而且，这个汤头看着清清白白寡淡的很，可你只要小小的尝一口，滋味儿十足，美味非常。 所以，无意中，郝柏言就吃完了一大碗的臊子面，浑身散发着暖洋洋的气息，瞌睡一下子就来了。 昨晚辗转反侧半晚，现在，心事了了，他喜洋洋地同时也是极为地困倦。 索性，转身回了招待所，睡了过去。第二天早上，郝柏言拿到了托招待所订的火车票，是后天12点08的，所以说，他还有一天的时间？ 带着几分告别的心态，郝柏言去了县城的百货大楼。果然，全国各地都有一个百货大楼啊！ 在人潮拥挤的百货大楼，郝柏言略微地替小丫头买了点小人书啊，笔啊，之类的小物件，最后，外加上一整版的邮票。不过，郝柏言也算小有收获，竟然收了一张猴票。 这实在算是意外之喜了，郝柏言恨不得大笑三声！运气爆棚！ 下午三四点的时候，在楼下和好朋友跳皮筋的方秋白又看到了那个奇怪的哥哥。 “秋白，过来。” 郝柏言看着自己拎着的牛皮纸袋子，有些暗搓搓啊，嘴角抽搐了一下。 “你有事吗？” 方秋白在几个小丫头的注视下，带着几分小姑娘特有的虚荣和傲娇，说道。 “嗯，我有事要和你说，过来一下吧。” 有些无语地望着她，郝柏言只好耐着性子，压低了嗓音，用曾经哄儿子的语气，唤来了小姑娘。 不过方秋白就有些不爽了，自己又不是小宝宝，老师说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还有小伙伴儿们那种诡异地地笑容，都让方秋白觉得难堪的很。 脸蛋红扑扑地，看的郝柏言实在是觉得好玩不已。不过，小丫头的语气不要那么恶劣就好了。 “你有什么事儿？” 方秋白虽然极力地保持着镇定，不过紧攥的双手还是暴露了些什么。 “哝，这些东西，是哥哥送你的，我知道你的成绩很好，还有邮票，记得要给哥哥写信喔。” 似乎是明白了些什么，郝柏言放下袋子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当然了，最后还是伸出手来，摸摸方秋白的脑袋，毛茸茸的，很舒服就是了。 方秋白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嘟囔了一声， “怪人。” 然后就带着那些东西，回家去了。至于跳皮筋的小伙伴们，暂时还是扔在脑外好了。 至于方妈妈，依旧还是在大摆龙门阵中，半分也没有发现女儿的异样。 方秋白对于这种情况很是厌烦，可惜，自从爸爸走了之后，妈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下班之后，不是在家打麻将，就是去别人家去斗地主，炸金花。总之，就没有清闲过。 方秋白也只能自力更生，现在的她，已经学会了简单的煮饭，省的家里啥都没有，饿着自己。 方妈妈只会给女儿钱就是了。 方援朝走的时候，也算是有那么点子的良心，家里的存款他没动，就拿走了他的小私库而已。 不过最大的打击并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带着方秋白的小姨，私奔去了南方。 至于具体的地方，谁也不知道。 尽管方妈妈是个好强要脸面的，可是这一次，一点儿也没有要遮掩的意思，闹的人尽皆知。 然后，成功地离婚了，方家也不知道是怎么联系上儿子的，让他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 这年头，离婚，那简直就是天大的事儿，方家的事儿迅速地传遍了整个小县城，当然了，十里八乡，也都知道就是了。 这之后，不管是娘家还是婆家，对于方妈妈的观感都很是复杂，半分也没有要搭理这个女人的意思。 脸面都丢尽了，方家因为小儿子方援朝在县城工作的关系，所以在村里很有几分体面，谁知道，儿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方妈妈这个儿媳妇也不是个好的，生不出儿子来，又守不住老公，哼。 方秋白成了奶奶和外婆两家眼里的小可怜，不过因为迁怒之故，两家人谁也没有要出声搭理的意思。 不过方秋白的性子还是大变，一改往日的调皮捣蛋，成了现在这样懂事乖巧了。 不过，方妈妈心中还是不满意的很，哪怕知道不是女儿的错，可有时候也会想着，要是方秋白是男孩子的话，是不是自己的家就不会散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沦为笑柄了？ 可怜的方秋白，直接地被放纵的方妈妈给放逐了。方秋白现在活的颇有那么几分战战兢兢就是了。 “砰……” 绕过了麻将桌，进了自己的屋子之后，方秋白就狠狠地甩上了门。 将那个牛皮纸袋子放在了床上，东西都一一地倒了出来。 笔啊，发夹，笔记本，还有一整版地邮票。 “哼。”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方秋白皱着鼻子，冷哼一声，然后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地塞进了抽屉里。 郝柏言上了长途汽车，开始了自己的回家之旅，不过只要想起来这漫长的三四天，他头有些大了。 不过，没法子，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来的时候，觉得路程挺长的，回去的时候，却也发现，时间过的很快。 正月十四，郝柏言终于回到了吉庆县。恰好，郝贵贵和丁大叔带着郝柏平和丁磊，来到了县城，想要找个合适的摊位，开始他们的新生意。 　　☆、第28章 回家诸事 对于郝柏言的回归，大家都很高兴，这份儿生意本就是他的主意，有了他的参与，大家总觉得心里踏实些。 郝柏言也知道大家心底没底的事儿，对于父亲和丁叔的咨询，解释的那叫一个详细啊。 总算是让两人觉得心里有底了些，丁叔和郝贵贵都是有见识的，几十年的人生阅历并不是摆着好看的。 有了郝柏言的指点，大家心里有底了，事情进行地就更加地顺利了。 两家人商量好了，然后在县一中附近，离着菜市场不大远的地方，租了一个小院子，依着郝柏言的意思，还不如两家出资，直接将这个地方买下来，以后省了许多的麻烦事儿。 不过丁叔和郝贵贵心里不托底，就提议先租下来，要是做的好了，再商量买的事儿。 郝柏言闻言，倒也有道理。 下剩的事儿，就不是什么大事儿了。菜单是郝柏言定的，他和郝贵贵俩亲自地过了一遍，郝贵贵做了十几年的厨子，做菜的手艺并不比儿子差，不过是舍不得放油盐调料罢了。 有了郝柏言的指点，那手艺，简直就是噌噌地上涨。 调料是郝家的秘诀，也是这个小吃店能否成功的最为重要的一部分。 所以，除了郝柏言父子知晓之外，其他人谁都不知道。 至于两家怎么合作，郝柏言是不管的，郝贵贵和丁叔去商议就是了。 这算是给家里找一个出路，让他们不再那般地拮据罢了。郝柏言自己，还是要重新地折腾折腾。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想要给方秋白过上好日子，那么钱肯定是少不了的。 所以，要怎么发财呢？就在郝柏言胡思乱想的时候，过了大年十五，要开学了。 郝柏雅忐忑地跟在大哥的后面，心中不断地在胡思乱想，要是人家学校不要自己可怎么办？ 要是自己考试不过关怎么办？ 郝柏言自然是发现了妹子的忐忑，不过他晓得，这个口头上的劝说是无效的，只有等到具体地考试之后，进了学校之后，她才会踏实下来。 中心学校的校长望着这兄妹仨，有些诧异，不过若是这个小姑娘真的有她哥哥说的那么优秀的话，开个后门，又有什么问题呢。 不过，这之前，总要用成绩来说话，不是？ “行啊，那么，这是去年的试卷，你开始做题吧。” 校长笑眯眯地从自己后面的书柜里翻找出了一套试卷，语文，数学总共四张，递给了郝柏雅。 “喔，好！” 郝柏雅觉得自己已经紧张的快要撑不住了，深吸一口气，然后接过了那两套卷子，在大哥鼓励的目光下，开始的答题。 郝柏言是知道自家妹子的水平的，倒还算镇定。不过因为事关自家妹子日后的前程，他微微地有些紧张倒也说的过去。 郝柏雅做题的速度很快，不过她稍微地有些粗心。所以，用了五十分钟写完了语文卷子之后，郝柏雅就开始检查了，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两遍，觉得没啥问题之后，就搁下了卷子。 郝柏言虽然低声和校长聊天，不过也一直留神妹子的状态，看着她停笔了，立即地就投过去一抹关切的眼神。 郝柏雅长舒一口气之后，狠狠地点点头，然后拿起了数学卷子，浏览了起来。 郝柏言兄妹的动作自然逃不过校长的眼睛，他之前，就是语文老师，这中考卷子，可不陌生。 所以，校长起身走了过去，拿起了郝柏雅的语文卷子，笔迹工整，看着倒真是不错。 女生细心些，语文成绩好，可以理解的，100分的试卷，没有三十分的作文，能那个五十几分，很不错了。 更何况，这姑娘，似乎休学了，一直在家自学来着，这么说来，这姑娘倒真是个好苗子啊。 校长的神色变化自然看在郝柏言的眼中，他放松了许多，郝柏雅的数学和郝柏平不相上下，更加不用担心了。 不过他倒是不知道校长奸诈地用了中考卷子。 数学显然比语文难些，所以，郝柏雅写的有些慢，郝柏言已经绞尽脑汁和校长没话找话了。 终于，郝柏雅停笔了，微微地检查了一遍之后，校长就收走了卷子。 “现在，我们去找个数学老师去批改下这份试卷，不过就算数学成绩不佳，郝柏雅同学我们也收了。” 哪怕是暂时地不知道这位同学的其他科目的成绩，不过也足够了。 理科小综合，文科小综合，应该都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了。 再说了，那些科目，初中的课程设置并不是太难，现在开始冲刺恶补，也来得及，没多大问题。 “谢谢校长。” 尘埃落定，郝柏言兄妹俩总算是放心了很多，而校长找的改卷子的也算是熟人，郝柏平的班主任唐老师，所以，郝柏言更加地放松了。 唐老师对于校长的要求有些惊讶，不过也没说什么，直接地就开始提笔批改了。 越是批改，脸上的神情越是诧异，这卷子真不错。放到他们班上，那也是数一数二的啊。 最后的成绩，就是100分的总分，郝柏雅倒是有97的成绩。 “唐老师，郝柏雅同学是你们班上郝柏平同学的姐姐，她现在要插班，能不能放到你们班上啊？” “可以，可以。” 唐老师接过了郝柏雅的语文试卷之后，连连点头，校长这是在给他送尖子生来了啊。 等中考之后，自己的奖金定然不少。 “好，那么，郝柏雅同学，你就看着安排，我先去忙了。” 郝柏言兄妹自然是忙不迭地谢了又谢这位正直的校长，对于自己只买了一包烟，完成了这样一件大事，郝柏言心情很好。 郝柏言带着妹妹，跟在唐老师的身后，三人一起去了郝柏平所在的班级。 看到妹妹进了教室之后，他也就放心了。 郝柏雅因为是插班生，所以只能坐到最后一排了。不过就算如此，她也很满足了。 她的视力很好，是标准的2.0，所以，哪怕是坐在最后一排，也不怕什么，只要自己能有机会读书，就很满足了。 忙完了妹妹的事情之后，郝柏言也到了开学的时候了，其实说起来，他已经晚了一天了。 今天学校就开学了，所以，他离开了中心小学之后，又赶去了镇上。 班主任老杨对于郝柏言的请假稍有微词，不过问题不大就是了。 郝柏言的成绩好，态度也不错，所以，看着微微有些气喘的郝柏言，杨老师就放过他了。 　　☆、第29章 来信 开学之后，文理分班，少了文科政史地的拖累，郝柏言觉得天更蓝了，水更清了。 简直做梦！ 老师恨不得将所有的知识都塞到学生的肚子里去，而且，分科之后，两极分化的极为厉害。 老师的重点自然是挪移到了尖子生身上，还有就是略微地照顾照顾上游生的身上，至于剩下的后进生，不仅是老师不大关注，就是他们自己，也不大抱希望了。 混日子罢了！ 郝柏言对于老杨任命他为班长的事儿有些无语，不过因为事儿不多，还无法推辞，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好在，高二下学期了，事儿是真的不多，大家都是学习为重，班上又进来了五个其他班的学生。 整个高二年级只有一个文科班，人数还少的可怜，只有55个人。 分科不分科的，对于七班来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差别就是了。 功课哪怕再紧张，也没有让郝柏言收到方秋白来信的那一刻来的紧张，还有就是无法言说的喜悦。 哪怕只有轻飘飘地一封，可郝柏言还是觉得欣慰地不行。如今颇为稳重，一向标榜“喜怒不行于色”的郝柏言笑的傻子一样，实在是让丁磊颠覆极了。 难不成他恋爱了？还是收到情书了？ 小胖子旋即摇摇头，他们俩一直在一起，也从没见郝柏言对那个女生有过好感之类的，哪怕是高二年级的高岭之花马香梅，也没让郝柏言有什么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来啊。至于其他人，丁磊可不觉得谁能让郝柏言放在眼里。哪怕他掩饰的很好，可丁磊还是能察觉出郝柏言的心高气傲。 再说了，按着丁磊的观察，马香梅只怕是对郝柏言有那么点意思啊。 这个发现虽然让他觉得心塞，不过因为郝柏言是自己的好哥们儿，所以，丁磊就收敛了自己对美女的一腔热血，打算牺牲小我，完成大我，来成全好友和女神之间的爱情。 可惜，马香梅不过是一腔情愿罢了，郝柏言就是块不开窍的石头而已。 所以，马香梅的一腔情意只能空付。 今儿，看着郝柏言这副样子，还这是千年难见啊。 “怎么了？难不成收到情书了？” 丁磊神情中带着几分暧昧，用手肘捅捅神思不属的郝柏言，问道。 “胡说什么呢，快点好好学习，你的英语单词记住了？课文背下来了？我记得晚自习的时候老师似乎要听写？” 郝柏言凉凉地说道，立即地就让丁磊收声了。 嗷呜，郝柏言真可恶！说好的同伴爱呢 看着丁磊手忙脚乱地找到了英语书，忘记了盘问自己，郝柏言这才慢悠悠地将那封书信塞进了书包里，等到下课之后，找到无人的地方，再看吧。 接下来的时间，不管是遇到了多糟心的事儿都无法影响郝柏言的好心情。 哪怕是自习课上，大家嗡嗡的声音，郝柏言说了一次，两次，三次，还是有人在说话。 终于，郝柏言拎着教鞭“啪”地一声，整个教室安静下来了。 “再有人说话，就出去！” 冷脸的郝柏言倒真是有那么几分威严的样子，后面说话的那几位很快地就住嘴了。 整个晚自习总算是平和地等到了英语老师的到来，戴老师带着一摞的卷子进来了。 “晚自习测验，120分钟的时间，大家就当成是月考吧，提前演练一下。” “嗷呜，老师，才开学三周而已，月考什么的，这是要人命啊！” “戴老师，能不能不月考啊？” “戴老师，题难不难啊？” 底下人嗡嗡地声音在戴老师拍了拍黑板擦之后，成功地安静下来了。 事已至此，反抗无效，大家也只能遵守了。 “班长和课代表出来维持秩序。” 发了卷子之后，戴老师就闪人了，郝柏言和马香梅一个坐在最前面，一个坐在最后面，维持秩序。 不过同学的震慑力自然没有老师的大，底下人扣扣索索地声音不少。 马香梅顾着写卷子，哪怕是坐在讲桌上，头都没抬，郝柏言也只能在他们做的太过分的时候才轻咳一声，震慑一二。 好在，戴老师去的时间不多，一个小时之后，他就回来了，郝柏言和马香梅算是解放了。 卷子不难，不过题量不小。郝柏言做完试卷之后，稍稍地检查之后，就交卷了。 很快，马香梅也交卷了，望着郝柏言的背影，露出了一丝落寞，不过很快就隐藏不见了。 很快地，月考就来了。月考月考，每月考一次，自然地就没有期中期末考试。 月考之后，郝柏言毫无悬念地就的了全年级第一，当然是理科班的第一。 而且，这一次，他和第二名的距离拉的更远了，整整二十分的距离，让老杨高兴的很，不过也纠结的很。 班上的差生太多了，拖后腿的啊，综合下来，他们班在理科班中，并不拔尖占优，哪怕全年级前十中七班占据了三位。 丁磊的成绩也不错了，进了全年级前十，丁磊知道这是郝柏言的功劳，他圈了好多的重点，复习方向给自己，加上丁磊比别人刻苦些，所以，这成绩倒也让人人满意。 马香梅学习态度一向踏实认真，哪怕物理成绩不那么拔尖，不过有语文，英语拉分，综合下来，一点儿也不比男生差就是了。 女生很少有在理科上能拔尖的，马香梅算是难得的，成绩还比较全面。 拿到了成绩之后，郝柏言和丁磊两人欢喜地带着东西回家了。一个月了，除了回家拿生活费这个借口之外，郝柏言更加想知道家里的生意怎么样了。 虽然他没有出钱，可出力不少啊。再者，让家人不再穷困，也算是自己身为人子该做的不是吗？ 郝柏言着急，丁磊自然也心急，两个大男生，都不是罗嗦的人，很快就收拾好出门了。 不过，倒是有些奇怪，竟然在校门口遇上了马香梅，尽管他们是同班同学，可彼此间并不算相熟，郝柏言与丁磊俩与马香梅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离去了。 马香梅望着他的背影，咬咬下唇，脸上的笑容收敛不见，摇摇头，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了。 她家在镇上，花不了几分钟就到了。 郝柏言才不知道人家小姑娘的纠结，兴冲冲地将自己的回信塞进邮筒里，然后才和小胖子俩狂奔镇东头，紧赶慢赶地总算是赶上了拖拉机。 在一群大妈大婶的热情包围下，两人颇有几分灰头土脸，才算是挣脱开来，各自回家去了。 郝柏言到家时，家里只有小弟小妹在，至于父母，都留在县城，还没回来呢。 郝柏言倒也不大在意，略略地问了几句，郝柏雅的功课，听着她的成绩不比郝柏平差之后，也就放心了。 　　☆、第30章 挣钱 晚上，郝柏言躺在炕上，又一次地从胸口摸出了方秋白的信，哪怕只有轻飘飘地一页，哪怕已经读过好几次，熟的都能背下来了，可郝柏言还是看的很是认真， 泛黄的纸张，只怕是从作业本上撕下来的吧？ hao柏言哥哥，你好： 我是方秋白，呃，这样说好奇怪，我麻麻最近上班都不大去了，成天地守在家里打麻jiang，我觉得好烦，好讨厌，而且，我也不想上学了，学习最烦了。 好了，就这样吧，hao哥哥，你的姓还真是奇怪，笔画又多，又难写，要么我叫你好哥哥算了？ 此致 方秋白 没了，就这样了，好多的字都是涂涂改改的，郝柏言倒是无语的很，嫌弃自己的姓氏，真是个坏丫头。 一百多字儿，其实对于小学生来说，不算少了，是不是？所以说，郝柏言，你要知足，对不对？方秋白年纪还小，你要有耐心等着她长大，对不对？ 再一次看完信之后，郝柏言将它叠的整整齐齐地，塞到怀里，一遍又一遍地安慰自己，然后才勉强地压下了心中的憋闷。 不过那种一口老血梗在胸口，吐不出来，咽不下去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 郝柏言的回信倒是不算少，两三页的样子，这次，他很是体贴地在估摸着方秋白不认识的字儿上标了汉语拼音。 第二天快到晌午的时候，陈翠翠才从县城到家，也算是风尘仆仆了，不过是晓得长子这周回家，所以，她才忍痛撇下了生意，回来的。 不过丁家两口子没回来，好在他家女儿在家，也不怕饿着丁磊就是了。 “儿子，妈和你说呀……” 郝柏言还没出声发问呢，他家老娘也是刚刚放下了水杯，就开始叨叨地说了起来。 自家的生意又多么多么地红火，附近来吃的可不只是学生，还有老师啊，这才一月下来，两家的分红，就够去年一年苦巴巴地挣了。 郝柏言就知道，自家老爹是个实诚的，味道好，分量足，价钱还不贵，生意自然差不离。 不过还是在听到了之后才算是放心了，郝柏言并没有表现的太过激动，郝柏平是经历过的，倒也淡然，激动的也就只有一个郝柏雅了。 哪怕大哥说了，以后上高中，上大学，只要她成绩好，大哥都会供着自己。 可是郝柏雅自己心里还是不踏实，要是家里没钱，自家老娘的性子，只怕还是会把自己扯下来，哪怕是忙着家里家外，替换替换大人，那也是应该的，那么自己的学业就作废了。 现在倒好，总算是家里有钱了，自己也不怕了。 不过，郝柏雅高兴的太早了，陈翠翠这次回家来，还有一件事想要和儿子商量，事关郝柏雅。 “儿子，咱们家铺子里忙不过来，我想着，能不能让柏雅去县城帮忙啊？” 陈翠翠还是那个心思，女儿家，上那么多的学，念那么多的书，又有什么用呢？最后不还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自己供养那么多年，花费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又沾不到她一分一毫的好处，再说了，自己有两个儿子，养老啥的，总归还是有儿子的。 郝柏雅闻言，面色大变，好在郝柏言拉着她，这才让郝柏雅找回了理智，紧紧地咬着嘴唇，低着头，没有出声。 “妈，铺子里忙不过来，咱们就请人，丁家不是女儿多么，丁磊的几个姐姐都是利索能干的，又是知根知底的，也不怕啥，不是？柏雅的成绩比柏平也不差什么呢，以后咱们家要是出了三个高中生，别人还不得羡慕死爸妈啊。” 会心一击！ 陈翠翠最重脸面，长子所言在理，这要是一家子出了三个高中生，想想都觉得风光的不行。 “是呀，妈，二姐成绩好，还能辅导我功课呢，还能给我做饭呢。” 小儿子柏平又孝顺又会读书，陈翠翠对小儿子，那是寄予厚望的，以后是要享小儿子的孝顺的，所以，他发话了，让有些动摇的陈翠翠下定了决心。 伸出指头，敲敲垂着脑袋的郝柏雅， “行了，也别那副丧气样了，既然你兄弟都替你开口说情了，我就不多说了，成绩不能掉下来。还有，要好好儿地给柏平做饭，可不能饿着你弟弟。” 郝柏雅虽然面上挂着眼泪，不过笑容却是灿烂，狠狠地点点头， “这是当然，妈你放心吧，我以后挣钱了，也孝顺你和我爸，肯定不比你老儿子差。” 自家妹子的这个态度倒是让郝柏言刮目相看，女孩子太过要强不行，当然，太过软弱更加不行。 这种圆润不尖锐的态度最好了。 “行，我就等着你孝顺我和你爸。” 哪怕她心底不是那么想的，不过儿女孝顺，倒是每个父母心里的期盼。 陈翠翠难得地和颜悦色了一回，郝柏雅也不是得寸进尺的人，所以，母女之间的关系，总算是缓和了不少。 郝柏言为自家妹子的机智点赞，他能看的出来，郝柏雅对于父母的偏心是有抱怨的，不过要是能化解一二，那么还是和睦相处的好。 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自家妹子少了磨难，自己的耳朵里少些是非罢了。 至于改变陈翠翠啥的，郝柏言一点儿也不抱这个念头了，他家老娘都这么活了小半辈子，又是个固执之人，能改变的可能性简直为负啊。 丁郝两家的小吃店十分地简便，郝贵贵是大厨，丁家大叔是采购，丁家婶子和陈翠翠是帮厨。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可是平日里，差不多都是几个人一起行动的，比如凌晨起床去菜市场进菜啊，比如说两个大男人去乡里买肉啊，目前相处的还算和睦。 当然了，这也是因为之前的合伙和分配的合同列的好，郝柏言就怕因为这么点子小生意，闹的两家不和，所以之前话就说的难听，这个生意，并不是什么大生意，最主要的不过是两家人暂时地积攒一点小钱，迅速地摆脱现在这种穷困的现状罢了。 等以后，丁家大叔舍不得他积攒下来的这些年的杀猪手艺和人脉，开个养猪场，那多好的生意呢。 至于郝家，有钱了之后，开个火锅城，够他们一家子吃喝嚼用了。 所以，有了这个前景之后，丁家也好，郝家也罢，暂时看着还行，都没有见钱眼开，偷懒之类的膈应人的动作出现。 陈翠翠回家来一趟，主要也是给四个孩子送生活费来，丁家父母没来，钱由着陈翠翠带来了。 哪怕是父母给了十块钱的生活费，郝柏言转头就给弟妹分了，一人五块，自己手头上有钱，总是底气足些。 郝柏雅和郝柏平哪怕是知道大哥手里有巨资，可也感激不尽。 郝柏平自己手里也有钱，不过都被他家老娘以“我给你保存，攒着以后娶媳妇儿用”的理由拿走了。 所以，大哥的这五块钱简直就是雪中送炭啊！一下子又有了15块钱，郝柏平觉得自己总算是财大气粗了。 至于小丫头郝柏雅，女孩子在钱财方面一直颇为仔细，上月给了生活费，过年时候的压岁钱，郝柏言私底下偷偷贴补的，总之，郝柏雅的手里只怕是有四五十块呢。 　　☆、第31章 英语竞赛 有了巨款傍身，郝柏雅只觉得踏实的同时也觉得家里哪儿也不安全了，她的钱该往哪儿藏呢？ 小姑娘满是苦恼地求助到了大哥面前，郝柏言自家妹子的言语给逗的不行，不过笑够了之后，倒还算仁厚，答应了替郝柏雅开个存折，把她的小金库存进银行去，这不就安全了。 哪怕折子丢了，还能拿着户口本儿去补回来呢。 听了大哥之言，郝柏雅才算是稍稍地踏实下来了。 吃过中饭后，陈翠翠带着郝柏言和丁磊，早早地出发了，要是时间来的及，去一趟县城也好啊。 来去也不过一个小时而已，大不了晚自习不上就是了。 不过如今陈翠翠对于长子的成绩看的颇重，到了镇上之后，就阻止了郝柏言要去县城的行为，郝柏言也不是非去不可的，只要家里的生意没啥问题，那去不去的就没什么必要了。 就这般，郝柏言便和丁磊回了学校，晚自习的时候，郝柏言和马香梅被戴老师请到了办公室。 听着自己和马香梅的英语竞赛拿了县城的一等奖，尤其是郝柏言，还拿了第一名，所以，最近，要去县一中培训几天，然后去区里参加竞赛。 郝柏言和马香梅面面相觑，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儿了啊，他俩早就忘的光光的了。 “呃，老师，能弃权不去吗？” 马香梅最先开口，这都高二下学期了，作为一个不那么纯粹的理科生，她的学习有些吃力，这个培训也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有那个时间，自己还不如好好儿地做一套物理题呢。 “马香梅同学，你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你要知道，这次的英语竞赛，是全省的，要是得奖的话，高考是会有加分的，多好的机会，咱们学校一下子占据了两个名额，别人不知道多羡慕呢。” 呃，既然有高考加分，自己的英语不差，马香梅也就不提弃权的事儿了。 至于郝柏言，从头到尾，戴老师都没有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 然后，周一，戴老师就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去了县一中，他虽然口语不好，可教学经验丰富，还有郝柏言和马香梅两位得意弟子，所以，也是这次培训的老师之一。 培训四天，然后周五去区里参加考试，这一周，郝柏言和马香梅的安排就这么定了。 全县也不过十五个人，除了郝柏言、马香梅外，只有一个农村学生，剩下的，被县城的三个中学给瓜分了。 尤其是县二中，这才竟然有五个名额，让县一中这个名义上的老大丢份儿的不行。 就是两个学校的学生，也是各种地看不顺眼。不过都是口头上逞能而已，郝柏言觉得无语的很，低头拿着试卷做题，并不吭声儿。 一天的培训结束之后，郝柏言便离开了了县一中，去了不远处的小吃店。 自己实在是有远见啊，租了个带门面的小院子做生意，自己到了县城，也不用去住招待所了。 马香梅，她有亲戚在县城，至于戴老师，他家就是县城的，倒也好了。 三人在校门口分开，很快地散入人群，消失不见了。马香梅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咬咬嘴唇，然后离去。本想邀请他去家里做客的，谁知道，还是开不了口，说不出来啊。 算了，总有机会的。马香梅的父母在镇上工作，爷爷奶奶在县城住，所以，她算是回家，并不是去亲戚家。 对于郝柏言的到来，不管是丁家婶子还是郝贵贵夫妻，都觉得欢喜的不已。 得知儿子是来县城参加培训的，郝贵贵夫妇觉得与有荣焉，所以，郝柏言的待遇很好，吃过了午饭之后，他家老娘就打发他去休息了。 郝柏言打量着小店，生意确实不错。不过，附近已经有模仿的了，所以，想要扩大规模啥的，似乎没啥意义。 小吃店的经营范围，早点，麻辣烫，凉皮，炒菜，炒面，炒米饭，也算是个大杂烩了。 不过要炒菜的很少，基本上都是速度极快的炒面和炒饭，不过最受欢迎的是麻辣烫，女孩子基本上都点这个。 不过郝家的小吃店因为干净和正宗（因为是第一家），所以，吸引力更大些。 生意好，也不过是中午这一阵子，不过就算忙的脚不沾地了，陈翠翠也没有让儿子帮忙的意思，郝柏言在前面帮不上忙，就去后厨，掌勺去了。 郝贵贵忙的一头的热汗，哪怕是冬天这么冷的天里，也不过是穿着个大褂儿，也是汗流浃背。 看到了儿子的身影，郝贵贵憨厚的脸上，闪过笑容。摇摇头，并没有要让儿子帮忙的意思。 郝柏言有些矫情地感动，不过还是脱了外套，开始烫菜。 郝贵贵是知道长子的心性，所以也不勉强他，不过让他做些轻松的就是了。 郝柏言忙到了1点半，这才被他家老娘脱去了后院儿，略作休息，然后一点五十，提前十分钟，去了县一中。 晚上的生意显然没有中午激烈，不过战线拉的长，所以，看着丁家婶子，自家老娘，丁磊的二姐几人加起来，倒是忙的过来，所以，郝柏言并没有再去帮忙，去了后院儿，开始做卷子了。 既然是培训，那么自然是少不了题海战术的，今天讲完形填空的老师是县一中的老师，颇有威望，只要轻咳一声，鸦雀无声，郝柏言发现，那是发自内心的敬畏，就不知道这位老师是何等来头了。 临到最后，发了五张卷子，明天要讲，谁都没有抱怨之言，默默地收拾了东西，各自地散开走了。 四天的时间，过的很快，最后一天，是戴老师，主讲作文，三段式的作文模式，大家都是熟知的，那些开头的套式，大家也并不陌生，所以，倒是结束的快。 作文要求高，平时的积累尤为重要，所以，说来说去的，也说不出一朵花来。戴老师讲了些作文开头的技巧，结尾如何出彩之后，就散了。 明天早上6点集合，然后坐承包的公交车，一个半小时，8点半到原州一中，考试。 时间上倒是充裕，大家也没有啥意见，郝柏言发现，这个时候的学生，服从性极高，基本上老师说啥，皆无异议。 回到家之后，郝柏言回到了暂时的落脚之地，不管是父母还是丁家大叔，婶子，听着郝柏言明天要去区里参加比赛，都是一副骄傲之态，拦着他什么都不让干，让他颇感好笑的同时也有那么点子的感动。 父母哪怕是有些偏心也好，小心眼也罢，这样那样的缺点，不过对于子女的关爱，只怕是差不多的。 第二天大早上的，郝柏言在吃了一根油条，两只鸡蛋之后，这才又被灌下去了一大碗的鸡肉粥，两个拳头大的肉包子。 这是郝贵贵昨晚上特意地替儿子做的，下剩的几个，也都被陈翠翠包了起来，让儿子带着在车上垫补一点儿，省的饿着了肚子，可怎么好答卷呢？ 他家老娘的这话，几个大人都是点头同意的，郝柏言深知自己在此事上并无发言权，所以，就任由她们施为便是了。 　　☆、第32章 书信 “三年级（2）班的方秋白同学，传达室有一封你的信件，请你放学之后，带着学生证领取信件。” 很是突兀，一向在下午只会播放音乐的广播室竟然播放了这么一则消息，大家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极力保持着镇定的方秋白身上，不过紧握的双手，扑闪闪的睫毛，红彤彤的脸蛋，早就出卖了她。 全班同学的视线都集中在了第二排的方秋白身上，好半天，班上才算是将班上同学的骚动给镇压了下去。 无疑，有信件的方秋白同学的风头出大了，她自己倒也知道这一点，所以，等到放学之后，磨磨蹭蹭地半天，等着同学们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拿着自己的小学生证，去了传达室，从眯眯眼的大爷手里拿过了郝柏言的的书信。 很快地塞进了书包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出了学校，背着书包，去了不远处的小饭店。 这家的肉丸子很好吃，方秋白买了一毛钱的肉丸子，带回家，算是给自家母女俩加菜了。 方妈妈还是持续着自己不做饭的美好习惯，吃饭啥的，去外面稍微买点熟食回来，然后熬上一锅粥，热个馒头，就是一顿饭了。 方秋白吃了这么几年了，一点儿也意见也没有。当然了，就算有意见，也无济于事。 吃过饭之后，方妈妈继续摆龙门阵，方秋白关在自己的小屋里，伴随着外间稀里哗啦的洗牌声，开始写作业。 不过今天是个例外，她先是拿出了郝柏言厚厚的书信。 仔仔细细地，认认真真地翻过来，看过去，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从抽屉里翻出了一把小剪刀，认真地剪开了封口，然后，从里面掏出了厚厚的三页信纸。 秋白，吾妹： 见信如晤（wu）。 秋白，很高兴收到你的来信. …… …… 此致， 郝柏言 三页信纸，对于方秋白来说，也算是不小的阅读量了，外加上上面不认识的字儿太多，哪怕是郝柏言都有标注汉语拼音，可方秋白还是花了将近一个小时，才阅读完了这封信。 其实小姑娘对于这么快就能收到郝柏言的书信，还是有那么一丝地忐忑不信的，不过是见了一次面而已，怎么可能会和陌生人通信呢？ 方秋白当初是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还有就是反正也不用自己花钱，郝柏言给的邮票，怕什么呢？ 再说了，她的心里也有许多的苦闷，不知道该和谁说，郝柏言的出现，倒是极好地填补了这个问题。 郝柏言的信中也没有说些啥，只不过说了自己的日常，自己学习累了的时候该怎么调剂之类的，虽然方秋白觉得这和自己没关系，不过还是很高兴有人和自己分享。 所以，方秋白看完信之后，就很是听话地去写作业了。她的成绩不差，尤其是语文，在年级里都是前几名的，不过数学就不那么好了。 所以，综合下来，方秋白也只能在班里排到前五名，倒也算是尖子生。 正是因为她的成绩好，所以家庭的不幸，反而让更多的人怜惜这个小姑娘，老师们都颇为地照顾方秋白，在学校，方秋白才会觉得自在许多。 方秋白写完了作业之后，发现已经是八点半了，不过外面的麻将声并没有停，所以，她也没有按着以往的习惯，就上床睡觉，从床底下翻出了一个纸箱子，翻翻找找，找到了一叠散发着香味儿的信纸。 开始写回信。 这叠信纸来之不易，是方秋白的珍藏，还是方援朝私奔之前，从外地给女儿带来的，所以，哪怕方秋白憎恨不已，可是这叠信纸她还是保管的很好。 现在，竟然拿来给郝柏言写信，可见小丫头的重视程度。 写了半个小时之后，方秋白觉得没啥可说的了，这才将两张信纸小心翼翼地撕下来，叠成了飞机的形状，塞进了语文书里，明天去买个信封，然后再贴上邮票，就可以寄出去了。 方秋白的家和学校之间，会路过邮局，不过早上去上学的时间太早，邮局还没开门，要寄信，也只能等到中午了。 中午放学之后，反正都是自己一个人，去一趟邮局，谁会知道呢？ 方秋白很有条理地安排好了自己的计划，然后这才去刷牙洗脸了。 方妈妈自然是看见了女儿的动静，其他几位妇女也开始了算账的流程，不管是输赢，也还算克制，然后约好了明天的局之后，然后各自地打了招呼，走了。 等方秋白从卫生间出来之后，方妈妈已经将麻将桌收了起来，手里拎着扫帚在扫地了。 哪怕她自己邋遢的不行，可家里保持的不错，方妈妈自己其实是有洁癖的，不过因为婚姻巨变，所以才变成了这副样子。 不过，家里的一切，还是保持的干干净净，方秋白和她麻麻像了个十成十，爱干净的不行。 帮着麻麻收拾了屋子之后，本想劝妈妈一句的，可是方妈妈似乎没看见女儿一副“我有话要说”的样子，自己去了卫生间，洗漱去了。 她因为长久地失眠，头发掉的非常地严重，好在方家母女俩都是好干净的，要不然，只怕是头发都收拾不干净呢。 望着镜子里憔悴邋遢的女人，方妈妈突然地将手里的梳子扔了出去，听着这动静儿，方秋白问了一句，方妈妈并没有回答，从地上捡起了梳子，然后在水龙头底下洗了洗，听着外面没动静了，方秋白这才放心下来，将脱了衣服叠的整整齐齐的，放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然后躺了下去。 床上因为电热毯，所以热的不行，她从小有手凉脚凉的毛病，所以，这会儿，借着这股子热气，好生地将脚暖热。 在热腾腾的被窝里，小丫头嘴角含笑，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方妈妈从卫生间出来，进了女儿的屋子，看着她平静的睡颜，目光怔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半晌，回神过来，低低地叹了口气，替女儿掖好被角，然后出了方秋白的小屋，去了主卧，躺在床上，了无睡意。 若不是有个方秋白，她活着做什么呢？ 昏昏沉沉地到了四五点的光景，方妈妈从屋里起身，去了厨房，熬了粥，煮了个鸡蛋，然后热了馒头，这才继续地回屋里去了。 等方秋白一觉醒来，已经是7点了，7点五十到校，时间上倒是来得及。 自打爸爸走了之后，方秋白就懂事许多，早上起床从不用方妈妈叫。 当然了，洗漱之后，去了厨房，喝了粥，吃了鸡蛋，吃了小半个馒头，然后又找了纸袋子，装了半个，这才出了厨房。 将馒头塞进书包，然后背着书包，去上学了。 方妈妈听着女儿的脚步声，依旧没有起身，她习惯了，方秋白也习惯了。 接下来，方妈妈依旧和那些家庭妇女打麻将，方秋白仍旧上学下学，似乎有所改变，似乎一切还是原来的模样。 方秋白中午放学之后，将信件扔进了邮筒里，这才好心情地回家了。 不过听着麻将声，方秋白脸上的笑意才收敛不见，板着脸，进门，换鞋. 总是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有改变。方秋白叹了口气…… 　　☆、第33章 方家大战 方妈妈并没有发现女儿的不对处，一边儿“哗啦哗啦”地洗牌，一边儿对着女儿喊道， “秋白，抽屉里有钱，你自己拿点儿去外面吃碗拉面吧。” 然后大家又开始了洗牌，抓牌的流程。方秋白在厨房里喝了一杯凉水。 还是觉得冷静不下来，想到他对自己的建议和鼓励，方秋白再也不想忍了。 拳头攥的很紧，面容也绷的很紧，咬着牙齿，像是要赴死的战士一样，方秋白踱步出去了。 看着邻里中这些八卦的女人，方秋白再忍不住了。走上前去。方妈妈刚想问女儿怎么还不出去吃饭呢。 就看到了让方妈妈震惊的一幕，小脸儿绷的紧紧的方秋白站在麻将桌旁，捏起一角桌布， “哗啦……”麻将四溅。 “都出去！” 方秋白只觉得心跳如鼓擂，小身子也在微微地颤抖，孩子尖利的嗓音带着几分颤抖。 众人的说笑声像是掐住了脖子了一样，戛然而止！满头粉红卷发器的李阿姨和方秋白最熟，看着方妈妈脸色一阵青，一阵红，便打岔儿道， “哟，秋白这是在学校受气了？” 方秋白并没有像往日里那样接话，盯着方妈妈，低声道， “都出去！” 虽然声音低，可是在这落针可闻的地方，很是响亮。 方妈妈虽然不知道自家闺女在抽什么风，而且简直丢死人了，不过还是极为歉意地送走了几个牌友。 方秋白看着空荡荡，乱糟糟的屋子，怒火上来了， “你这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这样让妈妈多难堪啊，都是邻里，以后让妈妈怎么见人啊！” “妈妈，不就是个男人吗？你至于这样念念不忘，作践自己么？那男人有什么好的？还有你那个狼心狗肺的妹子，你何必为了他们就这样自暴自弃啊！” 这简直就是方妈妈最大的伤疤，竟然被自家闺女给揭出来了，方妈妈面色大变的同时，想也不想，抬手就甩了过去。 “啪！” 想也不想，方秋白的脸上就多了五道红红的指印。女儿自打出生到长到这么大，方妈妈都疼到骨子里，也是因为心中有愧疚，从来没有动过一指头。 现在，自己竟然伸手打了闺女！ 方妈妈脑袋里一片空白！垂头看着自己的手掌， 方秋白也没想到，妈妈竟然会打自己。 她想也不想，直接飞奔出门，可是，能去哪儿呢？天大地大，就是没有她方秋白的容身之处，眼泪哗哗地流着，方向不辨地胡乱向前跑…… 方妈妈怔愣地望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置信，她真的打了秋白？一向视若命根子的女儿！ 还有，她跑去哪里去了？回神过来的方妈妈望着空荡荡的房间，望着敞开的大门，这才着急起来。 然后，接下来，就是一场闹剧，方妈妈发动了邻里，总算是在家属院的角落里找到了脸蛋红肿，双眼发肿怔愣的方秋白。 方妈妈搂着女儿，母女俩都哭的歇斯底里的，让周围邻里中有几个心软的女人也跟着红了眼眶。 方妈妈先是打了电话，替女儿请了假，然后，就开始沉默了，要怎么办额？ 方秋白其实自己也有些惴惴的，不过是靠着冷脸僵着罢了。 良久，方妈妈作为母亲，自然是拗不过孩子的，还是最先低头了。 “秋白，对不起，妈妈错了，不该打你，可是秋白你也不该就这般叛逆，掀了桌子，对不对？” “妈妈，哇……” 方秋白听见妈妈道歉了，心中的惶恐再也藏不住了，哭嚎着扑进了方妈妈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听着女儿哭的凄惶，方妈妈自己也忍不住了，所以，母女俩再一次抱头痛哭起来。 方妈妈终究是大人，控制力比女儿好些。发泄的差不多了，就率先停下来了。 “好秋白，好女儿，可别再哭了。妈妈错了，以后再不会这样了，妈妈好好儿上班挣钱，秋白好好儿地上学，你说好不好？” “好，都听妈妈的。妈妈，我也有错，不该和妈妈发脾气的。” 方秋白一向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很是能知错就改。瞅着女儿红着鼻头，顶着一头的乱发，方妈妈顿时心疼起来了。 牵着女儿的手，替方秋白洗漱干净，重新地给她扎了小辫儿。 方秋白自打上了二年级之后，辫子都是自己梳的，这乍然之间，自家麻麻替她梳头，她别扭的同时，也觉得幸福的不行。心中雀跃非常。 不过挨了顿打，就能让妈妈从此再不打麻将了，方秋白觉得挺值的，不过，这丢份儿的事儿却是绝对不能让同学知道的。 当然了，郝柏言就无所谓了，这都是他撺掇的，郝柏言作为罪魁祸首，当然要承受后果的。 所以，刚刚经历了第三次月考的郝柏言收到了方秋白的信，厚厚的五大张，倒真是难为方秋白了。 读完书信之后，郝柏言目瞪口呆，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真是没想到，自家老婆一向都是温温柔柔地，何曾这般女汉子的作为过？ 莫不真的是自己教坏了人家小丫头 方秋白虽然字里行间都有抱怨，不过郝柏言还是能看出来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来。 这就够了，只要方秋白过的好，自己就算是落些抱怨，那又有什么呢？ 郝柏言很是光棍地接收了方秋白的抱怨和炫耀，小丫头实在是可爱至极。 彼此之间熟悉之后，郝柏言却是有了更多的惊讶，自家老婆好像很是多变呢，看来不能用老眼光看待着丫头。 方秋白的信写了好两天才完成呢，不过方妈妈的决定还是让郝柏言觉得有些惊讶，她竟然辞职了，从建筑公司办了停薪留职，然后自己下海了。 不过，这个生意，却是女人最爱的，方妈妈开了服装店，大人小孩儿的都卖，不过分开了两间而已。 她请了个小妹替她看隔壁的店面，她自己，守着另一间。 不过，生意红火的不行，哪怕是累，可是心里畅快了不少，就算没有男人，自己也能过的很好。 现在，那些人看着自己，可是发自内心的敬佩，再不是之前那种带着几分鄙夷和同情了。 方妈妈这么几年过去，觉得自己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尽管更多的是自己在和自己置气而已。 方妈妈有了钱之后，对唯一的女儿自然是不会有什么苛待之处，方秋白的小日子简直滋润的不行。 好在她的性子不错，也没被惯坏，反而因为温柔的性子，更是让方妈妈惯着了。 她也没有想过要改嫁，只有秋白这么一个女儿，挣来的不给女儿花，存着干嘛呢？ 　　☆、第34章 高三 郝柏言想着小丫头的炫耀，简直咬牙切齿了，这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不过哪怕如此，他也不嫉妒，老婆是自己的，就该这么宠着惯着才好呢。 去区里参加全省的英语竞赛，郝柏言和马香梅都是榜上有名，不过郝柏言是一等奖，马香梅是二等奖。 这就已经够让戴老师得意的了，而且还有消息，带出这一届之后，戴老师就会调到县一中任教了。 他也算是得偿所愿，所以，对于郝柏言和方秋白，更加地看重了。 这两次的月考，郝柏言的成绩也不差。不过他家小妹小弟要中考了，所以，郝柏言更多的关注着郝柏雅和郝柏平，每次周末，都替他两人好好儿地查缺补漏。 中考来临，全校放假两天。郝柏言便身代父母之职，送自家弟妹去参加中考。 郝柏雅在镇上中学考，郝柏平倒是幸运，分在了本校，所以，将自家弟弟送到学校之后，郝柏言便带着妹子来到了镇上。 许是因为这是大哥的学校，所以郝柏雅觉得自己一点儿也不紧张。 三天的考试结束之后，郝柏平和姐姐对了答案之后，都觉得成绩不差，所以，很是放松。 不过，郝柏雅倒是紧张，这要是成绩不好，人家原州一中不收自己，可怎么好？ 郝柏言听了此言，有些哭笑不得，摸摸她的脑袋，说道， “小妹，放心吧，原州一中会安排考试的，到时候你和柏平俩好好儿地考试，就行了。” “喔，这就好。” 听了这话之后，郝柏雅才算是放心了，考试啥的，只要是公平竞争，她就不怕。 郝柏雅最为骄傲的可就是自己的成绩了。暑假来了，郝柏言他们也不过是放个十来天就是了，剩下的时间，就要回校去补课了。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水生火热的高三了。 郝柏言想要去见方秋白，不过似乎不行，他不仅要操心弟妹去原州一中的事儿，还要操心家里去原州区开小吃店的事儿。 所以，这次，没法子了。 不过方秋白倒是无所谓，也不知道郝柏言的歉疚。郝柏言在方秋白的心里，最重要也重要不过身边的亲友，大概也就是个笔友？ 方秋白这般想着，好在郝柏言不知道，如若不然，只怕不气的心头冒火啊！ 阿弥陀佛，为他点蜡。 郝柏言带着弟妹俩去了原州一中，参加他们原州一中的入学考试。 不过姐弟俩的成绩不错，以第一和第二的成绩进入了原州一中，当然了，是特招。 而且，这姐弟俩的学费如郝柏言之前所言，都是免了学杂费，而且每学期还有十块钱的补贴。 倒是让陈翠翠得意了很久，然后，这个消息，以风一般地速度传遍了整个乡镇。 郝家和丁家的生意自然也是由着丁家接手县城的这一摊，郝家则去原州区重头开始。 陈翠翠一向都是个不吃亏的性子，不过这次因为儿子和女儿的成绩好，所以，她就自以为大方地和丁家平和分手了。 其实丁家一点儿便宜也没占到就是了。当然了，丁家也没有要占便宜的意思。 郝柏言和丁磊的关系好，这才想着提携自家一把，丁家可不能忘恩负义。 再说了，儿子马上高考了，这其中，需要人家郝柏言的地方多着呢，人啊，总是要看的长久才行呢。 儿子的前程和眼前的蝇头小利，孰轻孰重，丁大叔表示，自己拎的清呢。 丁家自己接手了这个小吃店之后，并没有改变，只是交给了女儿女婿经营就是了。 至于他们两口子，听了郝柏言的劝说，又做了时常调查之后，决定开个养猪场，虽然之前的规模许是不太大，不过日后慢慢地扩展就是了。 郝柏言对于丁叔的魄力倒是佩服的很，不过他保证，这个养猪的生意绝对是只赚不亏的就是了。 郝家的小吃店既然要兼顾郝柏雅郝柏平二人的学业，那么最好就是在原州一中附近找店面了。 不过，这附近的店铺不便宜就是了，郝柏言的心思是直接在原州区买了房子，让自家有个落脚点再说，这租房子，总归也是成本不是。 大事儿上，郝柏言的话倒是让郝贵贵夫妇颇为重视，这要买房，可算是一件大事儿，总的慎重不是。 对于儿子胡乱地决定买房的地点，陈翠翠是有些不满的，郝柏言只能压下自己心头的郁闷，带着父母弟妹去了一趟原州区，他说的那个地方正是最繁华的地方。 邮电局家属院就在这附近，当然了，还有电力局家属院之类的。 看过了之后，陈翠翠这才算是满意了。不过买房子是大事儿，总要对比三家了才行吧？ 不过陈翠翠很快地就失望了，因为只有一家卖房子的，别无他选。 房子有些年头了，三室一厅，一百多平，有些小了，好在郝柏言住校，一家人倒是能住的下。 既然没的选了，也就只能这般定了。花了一千多块，在郝柏言看来，实在是便宜地让人吐血了，不过郝家其他人都是一副看傻子的模样，看着激动不已的郝柏言。 两千多，基本上要掏空郝家了，好在在县城的小吃店挣的不少。 房子买了，那么装修啊，家俱的，自然要好好儿地整治了。 陈翠翠这人好面子，这家装上，自然是不能马虎了事的，郝柏言这次倒是全力地支持自家老妈，家么，自然是要住的舒服了才行呢。 家俱都是郝贵贵找了村里的木匠打的实木家具，这个图纸么，自然是由郝柏言友情提供的。 不过因为这些图纸，村里的木匠小赚了一笔，所以，郝家的家俱他也只收了个成本价就是了。 五斗橱，大立柜，复合式的家具，总之，陈翠翠对于长子的这个行为越发地满意就是了。 这个时候的家装，其实简单的很，抹了水泥的地板，墙上涂白，就完了。 家俱摆放进去之后，倒是立即地让人觉得不一样了。 郝柏言郝柏平兄弟俩一间房，所以，他就自主地打了高低床。 郝柏雅也是高低床，不过下面是桌子，倒是省了桌子的空间了。 郝柏雅的房间里还有自己独立的衣橱，对于女孩子来说，很多东西都是无师自通的，比如说爱美这件事，所以，她很欢喜地就把自己的东西搬了进去。 搬了新家，自然是要请亲朋好友来暖屋的，可惜，郝家只有母舅这边的亲戚，郝柏言的大舅和二舅都来了。 带着家里的土特产，来给妹子表面子。 至于好友，只有丁家而已。 所以，这顿饭尽管也算热闹，不过没有让陈翠翠满意。不过瘾啊，颇有种锦衣夜行之感。 很快，他就顾不上家里的事儿了，高三了，眼看着高考就要来临了，你竟然还有时间胡思乱想，这可真是要不得啊。 每一个老师都强调着个高考改变命运的重要性。 而且，学校也做出了相应的措施。 理科班选出了两个尖子班，年级前一百二十名位列这两个班，而且还是流动制的，月考的最后十名是要被踢出去的。 所以，大家的神经崩的紧紧的。七班，理所应当地成为了其中的一个尖子班。 不过这次，班里好多的学生都走了，进来了好多的陌生同学。 不过郝柏言，马香梅，丁磊，冯顺四个，还是没有变动的。 郝柏言依旧是班长，冯顺做了学习委员，马香梅只任了英语课代表，丁磊倒是捞了个副班长的职位。 至于其他的，卫生委员是别班来的一个吨位和小胖子差不多的同学担任了，体育委员这些就没有了。 都高三了，你还想着玩还是咋滴？ “都闭嘴，上自习。” 班里嗡嗡的声音持续不断，冯顺说了几次了也不见有啥效用，所以，在丁磊挤眉弄眼下，郝柏言无语地站了起来，冲着角落里淡淡地说道。 很快，班里便沉默了。 冯顺觉得郁闷透了，这个郝柏言简直就是自己的克星啊！ 　　☆、第35章 放假 高三了，基本上郝柏言就不大回家了，两月回家一次，家里一切都好，自己回去也没啥事儿，好好儿地复习就是了。 郝柏言有条不紊地样子实在是气人的很，大家都选择了熬夜啊，早起啊的。 只有他，每天都是11点上床睡觉，第二天早上6点半起床，让那些晚上要熬夜到一两点的人很是看不过去。 到了高三之后，学校为了让高三生好好儿学习，所以，这个熄灯的时间就变成了晚上12点，可比高二的多了两个小时。 不过就算如此，熄灯之后，不管是男女宿舍，都有人点着蜡烛也好，电灯也罢，再背会儿单词也好啊。 郝柏言觉得没有必要，高考的试题应该不难，不过考的比较全面罢了。 他虽然没有经历过高考，可是每年的高考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儿？ 这种良好的心态当然是因为他的成绩一直保持着年级第一。 丁磊也很刻苦，听了郝柏言的那些话之后，表示，自己要是次次都是年级第一的话，那他也是这种好心态。 尽管他两月回一次家，可陈翠翠每周都会托人，或者自己亲自来镇上，给自家儿子带着酱肉之类的好东西来，至于卤蛋，茶叶蛋啥的，当然是少不了郝柏言的。 郝柏言倒也大方，从来都是和丁磊分享的。至于宿舍的其他人，遇上了就分一点儿，很多时候都是遇不上的，不是吗？ 再说了，这年头，吃顿肉可不容易，所以大家只能私下羡慕就是了。 郝柏言再次收到方秋白的信时，已经是高三第一学期快要结束的时候了。 不过因为高三一直要补课到腊月二十八才放假，所以，当然了，倒霉的不止是高三的，还有初三的也是，不过人家比高三的早放假三天。 哪怕就是这三天，让初三的孩子们顿生幸福感和优越感。果然，幸福就是对比出来的。 整个学校哪怕有两个年级在上课，不过也是冷清地过分。 郝柏言收到了方秋白的信，信上说了，方妈妈带着女儿寒假旅游去，这个时节，方秋白他们家正是草木凋零之时，去南方最好不过了，尤其是冬天。 不过因为据说方援朝在南方打工，所以，方妈妈觉得就没必要去南方了，省的遇到了该多糟心。 不过方秋白不这么想，她想去上海很久了，听说那里有什么最高的大厦之类的，总之，她爸爸在特区，离着上海还远着呢，方妈妈现在对于女儿，那叫一个娇宠。 所以，方秋白很容易地就达成了目的，然后，她临出发之前，写信给郝柏言，有那么一眯眯地炫耀成分。 郝柏言也承认，这小丫头的生活恣意地让他有些羡慕。 高三了，郝柏言也没有时间去挣钱啥的，寒假放假一周，到了年初五，他们就又有开学了。 这五天，郝柏言的日子其实没有啥大的差别，不过今年过年，他们一家子都是在原州区过的，只是三十那天，郝贵贵带着郝柏言兄弟俩去了乡下，和大伯堂兄一起去上坟。 郝家二房发了大财，搬去城里的事儿在这个村里算是个不大不小的新闻。所以，郝柏言父子三遇到了大伯家的热情招待。 交谈中，大伯母一直问询他们在城里的生活，脸上不时地闪过羡慕。 从坟地上下来之后，时间也不早了，他们还要赶去县城，所以，大伯让大堂兄去借了一辆摩托车，父子俩送了他们三到了镇上。 郝贵贵父子没口子谢过了大伯和堂兄之后，这才乘坐公交车，直达原州区。 不过要花2小时就是了，而且这还是最后一趟车，其拥挤程度，可想而知。 郝柏言父子都是大男人，倒也不惧这个，不过车里的气味儿，真是让人想吐就是了。 当然了，终于有人忍不住了，扒拉开车窗，整个人脑袋伸出去，吐的半死不活的。 车窗外的冷风呼呼地吹进来，带着一股子发酸的味道，真是让人醉了。 这个煎熬，倒也有限，2个小时很快就到了，等到了原州区的时候，车上也不过是十几个人罢了。 郝柏言他们家正好路过，所以，父子三人算是到了家门口下车的。 陈翠翠带着女儿已经张罗了一大桌的好吃好喝的，就等着自家掌柜的和儿子到家了。 父子三人差不多7点了才到家，自然是迎来了陈翠翠的一顿念叨。 不过，很快地，她就住嘴了，过年不能骂人，不能碎嘴。 一顿好吃好喝之后，一家人总算是能有时间坐在一起闲聊了。 “大哥，我们下学期分文理，你觉得我该选什么好啊？” 郝柏雅带着几分可怜巴巴的样子，对着自家大哥说。 郝柏言心知肚明，自家妹子的成绩虽然好，不过她不大喜欢理科就是了。 “你喜欢啥就选啥呗，你一个女孩子家，家里也不指望你挣钱养家，你只要能养活好自己就成了。” 郝柏言倒也不负她望地替郝柏雅说话了。郝柏雅握握拳头，果然，大哥最好了。 “瞎说啥，当然是选理科了，你的成绩不差，选文科做啥，以后还不得饿死啊？” 陈翠翠现在做生意多了，见识也多了，这文理分科，当然是选择理科了，选文科，出来了，难不成还要家里养着不成？ “妈，柏雅是女孩子，以后考大学的时候，选中文啊，英语的都行，毕业之后，回来当老师不也挺不错的，你觉得咋样？” 知道自家老娘最关心啥，所以郝柏言直接从就业这方面说起。 果然，陈翠翠闻言，倒是也有那么点子道理。不过，她刚刚才那么强硬，这么会儿就改口，似乎是对自己权威的打击啊。 所以，陈翠翠就吭吭唧唧了半晌之后，才说了一句， “要么你再考虑考虑，要么开学了咱们咨询下你们班主任的意见？当然了，你哥说的也有道理……” 对于自家老娘的话语，兄妹仨心知肚明，郝柏雅捂着嘴巴，吃吃地笑了。 陈翠翠也有那么几分恼羞成怒，伸出指头，狠狠地点点郝柏雅的头， “你这死丫头，算了，我也不管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不管你选啥，要是成绩有退步，就直接退学在店里帮忙，省的我又要发愁，该不该请人了。” “嗯，嗯，妈，你放心吧，我的成绩你还不知道，这次我可是年纪第一呢，比柏平还要高五分呢。” “行了，可别骄傲，还有，不许和你弟比成绩，省的打击到他。” 老儿子那是她的心头宝，要是因为和女儿攀比，没了自信心可怎么好？陈翠翠说这话的时候，还偷摸地看了一眼吃的正酣的郝柏平。 “妈，你不用偷看我，我姐的成绩比我好，我骄傲着呢，虽然考不过我姐有些丢人，不过没关系，我下学期好好学就是了。” “哎，这才是妈的好儿子，我呀，就等着我老儿子考上大学，享福了。” 郝柏雅尽管不服气的很，可也没有要顶嘴的意思，她麻麻的脾气，她还能不知道了。 “柏平，这就对了，男子汉胸襟宽大，才能走的更远，我瞧着，你不比你姐差，趁着我在家这几天，有啥问题，赶紧地问。还有，你选理科还是选文科？” “嗯，大哥，我英语的语法不大好，我想着，是不是去买几本参考书呢？” “语法啊，高中的语法其实很简单，别买参考书，买几套试题，还是那句话，你要多练习，练习多了，语感就来了，有了语感，做题就事半功倍。” “好，那等初八了，书店开门了，我就去买几套试题来做。我选理科，文科背的东西太多了，实在是枯燥的不行。” “行，你自己看着办，以后分科之后，你也时常地照顾着你姐一些，她是女孩子，理当有优待。” 郝柏言嘱托了自家老弟几句，郝柏平对于自家老哥，简直就是言听计从，比陈翠翠的话好用多了。 他家老哥的名声，现在在原州一中，那也响亮的很，几次地全区模拟考试，他家老哥都是第一第二的成绩。 所以，郝柏平骄傲着呢。 “嗯，我知道了。” 郝柏平尽管嘴上答应着，不过也知道，自己平时里受着自家姐姐的照顾多些。 “哎，柏言，话不能这么说，柏雅还是姐姐呢，怎么能让柏平照顾她，不应该是她多多地照顾柏平吗？” 让自家老儿子去伺候人，陈翠翠心里那是一百个不情愿的。 “妈，你别管了，我哥也就这么一说，我姐平时很照顾我的，你别管了行不行” “好，好。我是恶人，你哥你姐是好人，行了吧！” 兄妹关系好，陈翠翠其实心里也高兴，不过习惯使然，总是想着让两个大的让着小的罢了。 郝家兄妹可不都知道自家老娘的这个偏心，所以对视一眼，很快地，这个话题揭过。 “妈，咱家今年挣了多少啊？” 郝柏言关心起了另一个事情， “嗯，差不多有五六千吧，你问这个做啥？” “这么多，妈，咱们家再买两套房子吧。咋样？” “买那么多房子干啥？又不能……” “哎呀，你听儿子说完呗。” 一直没有出声儿的郝贵贵终于出声，大儿子是读书人，有见识，多听听他的自然没错。 “是呀，妈，听大哥说完吧。” 郝柏雅和郝柏平也出声儿帮腔。 陈翠翠发现，这个家里，最有威望的竟然是大儿子了，心里有那么点子的郁闷，搞的她好像是坏人一样。 “行，行，我不插话，让你大哥说，看你大哥是不是能说出一朵花儿来。” “妈，你发现没？房价又涨了，咱们家买这栋房子的时候才花了2千多吧。现在呢？” “你的意思是，怎么买了房子放几年，再卖出去？” 陈翠翠本来就是个精明人，做了生意之后，更加地精明了。所以，很快地，她就看到了商机。 “妈，其实咱们可以买了房子，简单地装修一下，然后租出去，咱们收租金，那也不亏啊。” 郝柏平插话说，郝柏言闻言，若有所思地望了一眼自家弟弟。 “我老儿子说的在理，要不然，咱们再买一套？依着我说，还是买个院子比较好，这个楼房，住着，总有那么点子的不接地气。” 陈翠翠有些抱怨，虽然之前觉得住楼房洋气，可是住了一阵子，就发现，这空间太小了。 住惯了农村的大场院后，总是觉得憋闷的很， “那也行啊，你和我爸买一份宅基地，然后咱们家自己建个院子，这个房子租出去也不错啊。” “这样能行？” “行啊，怎么不行。” 　　☆、第36章 高三在即 话说，郝柏言和自家父母弟妹商议家里下一步的作为，郝柏言对于自家老娘想要搬到平房住的提议是赞同的，以后这个房价涨的让人甭快的地步了，建个院子，占地也多，就算是拆迁，那补偿自然也多啊。 “那等着天气暖和一些之后，让你爸去寻摸，看那块儿有宅基地卖，咱们也好弄个新院子住。” “可以啊，不过，除了建院子之外，家里还有余钱买房子吗” “有是有，不过还是要留点儿，你马上要上大学了总不能都花完了，到时候你上大学可咋办？” “呃，那好吧，你们看着办。” 郝柏言倒也真是忘了这点儿了，不过他的成绩要是好的话，比如说全区第一之类的，自然有奖金的，那些钱，足够自己大学第一年用了。 不过，这些话，还不能说，省的到时候没有达成，丢人。 这之后，就剩下吃吃喝喝的事儿了。到了十二点，郝柏言带着弟妹去楼下放鞭炮，唯一的女孩子郝柏雅竟然比郝柏平胆子还大，所以，在郝柏言目瞪口呆中，郝柏雅将他们准备的鞭炮放了个干净，这个意犹未尽地回家去了。 第二天，正月初一，郝柏言带着弟妹给自家老爹老娘磕头拜年，然后，郝贵贵夫妇大手笔地每人给了20块的压岁钱。 有钱拿，自然让人高兴，郝柏言带着弟妹出去玩，不过街上虽然都处都是人，郝柏言没有要出去的意思，可惜，郝柏雅和郝柏平想去。 他只能屈从了。 很快地，就到了集市，哪怕是因为过年凑气氛临时搭建起来的，可简直有小吃一条街的风采，到处都是卖吃的，玩的，郝柏雅手里有钱，可也舍不得花。 所以，财大气粗的郝柏言就成了姐弟俩打劫的地主老财。 花了将近五块钱，这两人才算是大发慈悲，放过了自家大哥。 玩到了将近中午，兄妹三人这才回家去了，不过，郝柏雅的口袋里装满了她搜罗回来的小玩意儿。 这之后的几天，郝柏言扣着自家弟妹在家，补习英语！ 他们两人也知道大哥的时间宝贵，倒也没有抱怨之言。 郝柏言替自家弟妹补习了几天之后，就开学了。在家里醉生梦死，吃喝等死几天之后，他算是彻底地堕落了，一点儿也不想回学校去受罪了。 不过，这简直就是做梦。 无语地带着自家老娘准备的吃的，喝的，乘坐直达的公交车，回学校去了。 不过这一次，公交车总算是空荡荡的很，许是因为过年的关系，所以大家都洋溢着一股子热情的味道在。 郝柏言很是无语地从售票员手中拿过了一颗水果糖，谢过了人家之后，将糖撕开，扔进嘴里，许是因为错觉，所以觉得比往日里更加好吃。 到了学校之后，大概地收拾了一下宿舍，郝柏言就被班主任老师逮住，组织住宿生去打扫教室，晚上要上晚自习的，总要收拾收拾才行的吧。 学校里空荡荡的，说句话都带着回声呢，郝柏言带着几个人，擦玻璃，洒扫，到垃圾，半个小时，七班就干干净净的了。 晚上，虽然老杨一再地强调，不过还是有5个人没来，郝柏言在班级记事本上登记了名字之后，送去了办公室。 谁知，班主任们在办公室聚餐，这么说，其实也不完全对，也不过是些瓜子啊，糖之类的。 老杨对着郝柏言，那叫一个和颜悦色啊，接了记录本之后，问了几句他家的年过的怎么样，又问了几句有啥困难没有，这才让他回教室去了。 其他老师对于老杨那叫一个羡慕嫉妒，能有郝柏言这样的学生在，那真是自己的福气。 不止是戴老师，还有老杨，等下学期，他也要去县城教书了。 高三下学期了，离着高考也没几个月了，所以，教室后面的黑板上大大的倒计时。 老杨第一天的举动就是调整了座位，按着成绩走，郝柏言这个一八零个头的竟然要坐到第一排去。 老杨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窘态，然后，将郝柏言的座位调到了第五排，是总算是让他舒了口气。 然后，剩下的同学可没有这般好运气了，成绩不好的，才不理会你是不是眼睛近视，还是个子太矮呢，总归，都一一地被调到后面去了。 好在，这并不是最后的座位，等月考之后，还要继续换座位的。 七班作为理科尖子班，差生基本上没有，这学期新进来的十位同学对于这种压抑的气氛还是有那么点子的接受无能。 不过，谁也没有给他们适应的时间，很快地，就陷入了试卷习题的波涛骇浪中…… 等第一次的月考结束之后，大家才算是常常地舒了一口气。 等月考结束之后，郝柏言这才收到了四年级生，方秋白的书信。 寒假，方妈妈带着女儿去了一次上海，玩的不亦乐乎，回来之后，忙着补作业，忙着和好朋友们联络感情，郝柏言这个笔友式的人物，就被方秋白直接扔到脑后去了。 终于，郝柏言都写了两封信了，这才收到了一封回信，真是失落啊。 这种不被人家放在心上的失落感让郝柏言整整一天都有些神思不属。 好在他心思转的快，很快地调整了心态，投入到了学习中了，感情不深怕啥呢，现在的方秋白不过是个小丫头罢了，慢慢来吧。 安慰了自己一通之后，郝柏言写信回去，好好儿地抱怨了一通方秋白不够盆友，竟然忘记了自己。 虽然觉得自己幼稚的很，不过，这似乎才是方秋白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心态。 不过，他还买了一个布偶，送给了方秋白，所以，方秋白又一次地在班上出了一个风头，她有个极大的包裹。 打开之后，谁知竟然是个狗狗玩偶。方秋白欢喜极了，直接抱回家了。 方妈妈也只以为是女儿自己买的，竟然没有要盘问的意思，方秋白算是逃过一劫。 时间过的极快，又过的极慢，郝柏言望着教室后面的那个倒计时的牌子，离高考还有7天。 接下里的这7天，除了毕业典礼外，基本上就不会在学校待着了，放假两天，下剩的就是领毕业证之类的了。 还有些同学，成绩太差的，都不会参加高考的，怕影响学校的升学率，所以，很多人都是被老师直接劝说回家了。 不过这个时候，能有个高中毕业证，找份工作也不算难事儿，还有大专可以上，倒也不可怕。 七班除外，七班是尖子班，基本上集中了高三成绩最好的学生，当然了，学校的升学率就靠着这两个理尖班了。 至于文科班，只有一个班，也不好再分什么尖子生啥的，再说了，文科班基本上都是差生，只有前十名许是有那么一眯眯地可能性能考上大学。 郝柏言仔细地将没有塑封的准考证塞到了铅笔盒里，然后这抬头，听着老杨发表最后一次演说。 “同学们，和你们一起三年，是我的荣幸，祝你们大家考试顺利，好了，就这样吧。大家都散了吧，记得提前去看考场啊。其他的注意事项，我都说过了，就不说了。等考试结束之后，记得回学校估分儿填志愿表啊。” “全体都有，起立。” 郝柏言很快地就反应过来了，对着班里开始发号施令，大家虽然一怔，不过反应倒也不慢， “全体都有，三鞠躬！” 大家都满含感激，对着讲台上的杨老师鞠躬， “老师辛苦了！” 一向铁石心肠，刚硬著称的老杨竟然被孩子们的举动感动的一塌糊涂，许是因为大多数都是农村孩子，所以，大家都颇为地保守和含蓄。 所以，他也没想到，到了毕业之际，同学们竟然会这般地让自己感动。 “好了，全体解散。” 老杨觉得自己喉间发堵，略带着些许的哽咽，对着这些可爱的孩子们说道。 同学们也被他的激动所感染，或者，学生们比老杨还要激动呢，有那么几个女生还红了眼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 郝柏言深呼吸几次，然后压下了有些波动的心绪。然后，带头出去了。 他还要去宿舍呢，三年的书本之类的，还是要收回去的，自己的卷子啊，书的，当然要留给弟妹了。 而且，还有铺盖，哪怕已经很旧了，可自家老娘肯定舍不得扔，所以，还得拿回去呢。 郝柏言和丁磊到宿舍的时候，就发现了自家老娘和丁家婶子已经到了，行李啥的，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就等着两孩子到了。 大家略微地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各自地告辞了。 郝柏言和丁磊俩，基本上空手，行礼都是父母拿着，他俩只是轻飘飘地背着个书包而已。 现在的考生虽然还不是国宝级的待遇，不过郝柏言和丁磊的待遇已经不算低了。 这父母都来的，可不算多呢，不过也不少了。 在校门口，遇到了和家长寒暄的班主任，郝贵贵夫妇，丁家夫妇，都是极力地谢过了班主任老师对自家孩子的教导。 郝柏言和丁磊都算是杨老师的得意门生，所以，面对家长的时候，老杨也是极为地客套，让两位农村出身的汉子们颇有些受宠若惊的味道。 不过更多的则是骄傲了，孩子有出息，所以老师才会这般地对家长客套呢。 　　☆、第37章 高考 告辞了杨老师之后，丁家和郝家便分开了，郝柏言的考场在县二中，丁磊是县一中。 两个学校不在一块儿，彼此间又都是男生，所以，没有女孩子间的黏黏腻腻，分开了就分开吧，总归等到高考完早说呗。 丁家直接推着平板车来的，孩子三年高中的东西可不老少，所以，装了满满地一车，丁大叔推着，丁大婶子和丁磊俩旁边帮忙。 郝柏言一家的形容就比较凄惨了些，郝贵贵和陈翠翠背着大部分，他自己连背带抱，三人去赶车。 哪怕是直达呢，又多花了两毛钱，让人家替自己将行李捆的严实些，省的在颠簸颠簸，再丢了，那可就大发了。 当然了，这也不是没有发生过的，郝柏言自己也曾经丢过行李呢。 不过，这次，他们比较幸运，因为这许多的行李是图书，又是铺盖的，就知道是高三生。 陈翠翠面对售票员的发问，极为骄傲地说了，自家儿子是区里的前三名，成绩一向好，马上就要高考了。 车上人对于这种别人家的孩子都表达出了无限的羡慕，陈翠翠乐陶陶地和别人分享着教子心得，郝贵贵虽然沉默寡言些，可是脸上的表情表达了一切。 郝柏言哪怕觉得脸上热的发慌，可也没有阻止母亲的显摆活动，让父母骄傲，也算是为人子该做的。 于是，带着些许微笑，还有年轻人固有的腼腆，郝柏言只是静静地听着母亲的赞许。 时至今日，也许自己已经算是放下了曾经的那些抱怨？父母的偏心，他其实也是有过怨恨的啊，所以，才会对妹妹柏雅那般地包容，是不是？ 这么想着，郝柏言又有些羞愧了，自己没本事，就会知道怨天尤人，所以说，自己过的不好，其实也不能全然地埋怨父母，对吧？ 略微地反思了一番自己的作为之后，郝柏言就很厚脸皮地将此事放在了脑后，慢慢地在车上睡了过去。 陈翠翠哪怕是在显摆儿子，可是对于郝柏言的动静也不时地关注着，瞅着儿子睡着了，她就放低了声音，和前后的几位妇女们继续八卦自家儿子。 等到了小区门口，郝贵贵这才唤醒睡的香甜的儿子。郝柏言带着些迷蒙，跟在父母身后，下了车。 马上要高考了，学校自然是放假了，郝柏雅和郝柏平在家待着，郝柏雅难得一见地在小区和几个女生玩跳皮筋。 之前在农村，哪里能有这种条件？现在好了，自己手里有钱，哪怕节俭的很，可郝柏雅还是泄愤一样地，买了城里小姑娘玩的各色小玩意儿。 只要不和自己要钱花，陈翠翠对于女儿的这种行为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终归是女儿家，娇一些也是应该的。 在城里做了这么久的生意，陈翠翠的思想其实也在变化，城里人对于女儿家的娇惯倒实在是让陈翠翠开了眼界，所以，她对郝柏雅尽管还是不假辞色的很，可其实也宽和了许多。 这当然也跟郝柏雅的成绩好，让陈翠翠面子上有光有关。每次去给孩子们开家长会，都是陈翠翠去的，每次，老师都会请优等生的家长说两句，是怎么教育孩子的。 所以，陈翠翠哪怕在一堆城里人面前有些拘谨，可也骄傲的慌。 女儿的成绩比老儿子的成绩还好，老师都说了，只要这般好好儿地保持下去，一个大学生那是妥妥儿地。 陈翠翠心中的骄傲可想而知。 虽然上大学了花销更大了，可是陈翠翠要强的很，时常地和人家说，要是自家孩子考上大学，哪怕是砸锅卖铁，她也供。 郝柏言兄妹对于自家老娘这种可爱行径只能无言以对，任由她表演就是了。 他们的新宅子还在建设中，依着郝柏言的意思，弄个院子，弄个小二层多好，空间也大，房间也多。可陈翠翠不同意，觉得不时尚，不流行，郝家一向都是女主人拿主意。 现在么，自然就只能任由她定了。 到家之后，陈翠翠就撵着儿子去睡觉，可郝柏言在车上睡了一路了，还哪里能睡的着呢。 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看电视的郝柏平聊天，陈翠翠在面子问题上，一向不弱与人，所以，哪怕是家里情况并不是太过宽裕，不过，这电视机还是搬了回来。 第二天，郝柏言又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回到了县城，找了个小三轮，让他载着自己去二中看考场。 那老头听说是考生之后，直接不收郝柏言的一毛钱让郝柏言有那么点子的哭笑不得。 不过他还是将钱塞给了老头，然后进了二中的校门。二中是依山而建，不过三层的教学楼黄蓝相间，很是洋气。 郝柏言的考场恰巧地在一楼，进校门，走个百十来步，就找到了。 进门后的第一排第一桌就是他的位置了，和准考证上的号码一样，郝柏言对了之后，就放心地离去了。 然后，今天，他要住在丁家的小吃店了，后天考试，他家老爹老娘紧张的很，非不让他回家了，住在县城，反正丁家的小吃店也不是没地方住的。 郝柏言听了爹妈的安排，出了学校之后，大致地辩了方向，然后冲着小吃店走了。 到了小吃店时，丁磊也看考场回来了。小伙伴儿才两天没见而已，可总觉得好久了，两人傻呵呵地站在门口傻笑。 丁磊的大姐看不下去了，这才开口招呼他二人，郝柏言和丁磊俩都有些不好意思，然后一前一后，进了屋子。 丁大姐替两人切了一盘西瓜，天气正热，正好吃点西瓜儿解暑。不过，也只有这么一盘儿，吃完就没了，省的他俩吃多了，明天考试要是拉肚子，那可怎么好？ 丁家大叔婶子回乡去养猪了，然后这个小吃店就交给了大女儿经营了，女婿在县医院工作，体面的很，女儿在家里闲着也不是事儿，现在有这么个小店，又找了二女儿帮忙，生意倒也不差。 两人吃了一盘西瓜，又聊了些闲话，就去前面帮忙了，都是十七八的大小伙子了，白吃白住的算怎么回事儿啊。 丁大姐和丁二姐虽然极力地劝说，可两个大小伙子都不听她们的，所以就听之任之了。 丁磊其实还是有那么点子的紧张的，现在手头上有事儿忙了，倒是没那么紧张了。 到了晚上，丁大姐去外面买了肉，郝柏言又下厨做了一些凉菜，炒了两个热菜，四人吃的满嘴流油，伸出大拇指称赞他的手艺。结果，饭菜一扫而光。 当然了，主力是丁磊和郝柏言两人，哪怕天气热的让人发闷，可两人还是满满当当地两大碗米饭下肚。 吃过了之后，两人聊聊天，消消食儿，十点钟，准时上床。 第二天早上，6点准时起床。郝柏言在外面略略地跑了几圈儿之后，出了一身透汗，洗澡洗漱，然后7点半出门。 这里距离一中只有五六分钟的路程，二中需要十几分钟。 这个时候可还没有陪考这么一说，所以，丁家姐妹送着两人出了门儿之后，就直接回去了。 丁磊先到，不过一中的校门还没开，门口已经围的满满当当的都是人了。 不仅有学校的老师还有警察，都在维持秩序。大部分都是学生，很少有家长。 告辞了丁磊了之后，郝柏言便加快了脚步，去了二中。 二中倒还好，让学生进校门，不过不许进教学楼。两位面目严肃的大汉堵在教学楼门口，眼神犀利，望着学生们…… 呃，一时间，脑洞略大的郝柏言有那么点子的尴尬，很快，铃声响起，两位老师开门，然后在楼门口维持秩序，不许大声喧哗，不许拥挤，不许…… 总之，好在郝柏言留在后面，等人走的差不多了，这才慢悠悠地跟着人群，晃了进去。 他发现，自己一点儿紧张的心思都没有，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杨老师曾经还和郝柏言说过，稍稍地紧张能让他超常发挥，所以，别一直这般四平八稳的。 不过，郝柏言听过了也就算了，他一个大叔级别的人，哪怕是面对这种改变命运的高考，还真是没法子紧张起来。 进了教室之后，也没有老师来，十几个学生静悄悄地，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郝柏言是第一桌，也没法子转过头去和别人聊天说话不是，只好自己闷着。 卷子发下来之后，还是不能动笔，郝柏言大致地浏览着试卷，唔，语文考的非常的基础，一点儿都不难，只怕是拉不开距离啊。 这样想着，又响了第二遍铃声。 “好了，开始答题。” 一位娃娃脸的监考老师开口道，于是，教室里想起一阵的悉悉索索声，接下来，又安静下来了。 只有呼吸声和沙沙的写字声。郝柏言做题的速度很快，五十分钟，就答完了前面的题，不过有些拿不准的，没有往答题卡上抄。 在草稿纸上略微地打了个提纲之后，就开始写作文。这种类型的文章，老师练过不知道多少了，所以，也算是手到擒来吧。 写完作文之后，郝柏言看了一眼手表，发现还差不多四十多分钟。 他慢悠悠地把之前拿不准的那些题目又回头了一遍，这才抄到答题卡上。 然后，开始检查，这种速度让娃娃脸的老师盯着他看了又看。 不过因为考试纪律，所以，她没有其他动作，郝柏言也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了。 检查完了，也没发现自己的名字不对，也没有发现准考证号不对，所以，剩下十来分钟的时候，郝柏言就直接将卷子扣在桌面上，收拾东西走人了。 娃娃脸的监考老师目光问询了郝柏言一番，他肯定地点点头，然后抽走了郝柏言的卷子和草稿纸。 这种考试，你就只能带着自己的铅笔盒走。考场内因为郝柏言的交卷子行为有了小小的骚动，不过坐在最后面的老师轻咳一声儿，大家便又沉默下来了。 显然地，有人慌张了，有些手忙脚乱地翻着卷子，哗哗作响的声音加剧了这种紧张。 　　☆、第38章 高考结束 上午的考试还算顺利，中午吃饭之后，郝柏言和丁磊俩略微地躺了小半个小时，然后才被丁家大姐二姐打发出门。 下午的数学卷子发下来之后，就听到惊呼一片。那怕是老师重重地咳了两声，还是有人在惊呼。 不过声音小了许多。 郝柏言大致地浏览了一下卷子，果然很难，还以后拉不开距离呢，数学卷子一出，谁与争锋！ 郝柏言倒是有那么几分地雀跃了，浏览了卷子之后，从头开始，仔细地答题。 大家也都安静下来了，题量大，题目又难，这简直是要让死一死的节奏啊。 前面的基础题，对于郝柏言来说问题都不大，不过到了后面的大题上，尤其是附加题，可算是费了自己九牛二虎之力了。 时间勉强够用，郝柏言将选择题抄到答题卡，放下笔，就发现剩下五分钟了。 果然，交卷子出来之后，简直就是哀鸿遍野啊，男生尽管不像女孩子那般夸张，哭鼻子抹眼泪啥的，可也神色低沉的很。 郝柏言在这个学校一个人都不认识，所以也没有必要对答案之类的。 尽管有校友在，可是郝柏言传言中很是高傲，所以，大家也不敢拉着这位学霸问答案。 郝柏言很是轻松地就离开了二中，回到小吃店后，丁磊躺在炕上发呆，望着郝柏言回来了，他的神色才好了起来。 虽然没有对答案，可是在郝柏言身边了，丁磊发现自己镇定了许多，既然题难，自己考的不好，那么其他人肯定也不好，至于郝柏言，那是学霸，不是正常人，丁磊心态很好地就将他排除在外了。 接下来，英语和理综的并不是太难，哪怕有难度，也没有数学那么虐人。 考完之后，大家就放松了，下剩的就是等过上几天去学校估分填志愿表了。 要是估分有误，那么肯定就死翘翘了。 郝柏言的志愿是理大，专业暂时还没有定下来，他想着要么是工商管理，要么就学计算机。 这两个行业，不管是那个，日后就业也好，自己创业也罢，总归都是热门行业。 不过这些话暂时还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他回家之后，郝贵贵夫妇问了几句之后，发现儿子那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就不太管他了。 郝柏言闲了下来，无所事事了两天之后，拿着自己的小金库，然后带着弟妹开始在原州区的商城里卖水，卖冰糕了。 陈翠翠觉得既然闲的没事干，那就在家里的小吃店帮忙啊，可惜，郝柏言想要壮实自己的小金库，怎么会答应呢？ 再说了，他家的小吃店里都请人了，自己去了，也是多余不是？ 所以，郝柏言让郝柏平出动，搞定了他家老娘后，就开始了这项活动。 他们的生意果然好的很，而且还带别人送外卖，自然就是小吃店的麻辣烫，凉皮之类的了，所以，生意更加好了。 这个事儿倒是极大地拉动了店里的生意，陈翠翠这才对于孩子们胡闹的事儿少了微词。 忙了十来天，挣了一小笔钱，三兄妹平分的情况下，郝柏言还是赚了将近百块钱，可见这个生意又多好了。 不过，郝柏言要去学校估分填志愿了，郝柏平和郝柏雅俩继续就是了。 回到学校之后，许是因为高三毕业生了，所以同学们的变化很大，尤其是女生，夏天了，竟然有女生开始穿裙子了。 男生们的眼神就火热了不少，马香梅也穿着裙子，作为理科班的镇班之宝，马香梅显然比文科班的同学更加地吸引人。 火热的眼神倒是让马香梅微微地有那么点子的不好意思，脸上有一层薄薄的红晕，倒是更加地好看了。 郝柏言感叹一声，这就是青春啊！ 不过很快，杨老师就来了，发了答案纸之后，大家安静下来了，开始对答案，郝柏言发现，自己的数学只怕是能得130，满分120，加上20分的附加题，最后那个10分，只怕玄乎了。 所以，保守起见，数学130，英语115，语文110,理综250分，他估了240分，虽然觉得自己问题不大，不过还是要保险些才好呢。 要是落榜了，那可糟心了。 杨老师显然地极为关注郝柏言的成绩，他放下了手中的笔，杨老师就下来了，直接地拿走了他的估分纸，唔，若是真的，这个成绩，许是区里的状元了？ 杨老师心里一阵火热，要是自己这个小镇上能出一位状元，那么自己的奖金啊，履历啊，都是很丰厚的一笔啊。 当然了，学生考的好，他也是极为地高兴的。 “好了，现在，大家都回家吧，拿着这个册子，好好儿地和家里人商量一下，三天之后，交志愿表啊。记住了，一定要慎重。要不然，到时候调剂的话，影响的可不是一分半点啊。” 这话说出来，惹的大家又是一番紧张。 “郝柏言，你是报理大还是文大啊？” “嗯，理大吧，不过还是要看看专业的设置才好呢。” 对于马香梅的发问，郝柏言也没有多想就回答了，旁边一堆人开始挤眉弄眼，他有些失笑，这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啊。 捶了一下自己身边的小子，他回过头去，发现竟然是冯顺，冯顺一向心高气傲，没想到，现在竟然也能平和下来，和大家开玩笑了。 “唉，你报北方的大学，我就报南方的大学，省的你这个家伙再气人。” 冯顺说了这么一句之后，便转身走了。郝柏言有些无语地看着幸灾乐祸的丁磊。 “行了，你报啥？” “首都的大学那么多，我的成绩虽然够不上顶尖的，可是除了那两所外，能报的还有很多，你说说，我要是报军校，咋样？” “军校啊？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什么时候这么想的，我怎么不知道啊？” 郝柏言有片刻的怔愣，然后回神问道。 “这不是就这几天，在家里看电视，发现军校生很帅啊，所以，我就想着……” 说到最后，丁磊才有些讪讪地住嘴了。 “你是扁平足，所以死心吧，还是回去后和叔叔阿姨好好儿地商量商量再决定吧。” 对于他不靠谱的念头，郝柏言直接地就扑灭了这个念头。 抬头看着苦巴巴地丁磊，郝柏言笑的很欢快。好在丁磊的这个实在不是梦想，苦闷了一阵子之后就丢开手了。 拿着报考专业的册子和答案纸，郝柏言就直接回家了。 父母，弟妹都不在家，郝柏言放下自己的东西之后，就出去商城找弟妹了。 果不其然，郝柏雅脸蛋红扑扑地在卖冰糕，其实已经有跟风的了，不过因为他们起步早，又有小吃店在后面撑着，生意还算过的去。 自家大哥回来了，郝柏雅就很轻松地将纸箱子交到了大哥手上，总算是轻松了。 哪怕商城里有风扇，可还是汗留不住，今年的夏天，实在是太热了。 郝柏雅的箱子里，剩下的不是太多了，所以，兄妹俩卖完了之后就收手回去了。 郝柏平的一箱子水，也是刚刚卖完，三兄妹在商城门口集合，然后才一起去了小吃店，将饭钱交给了自家老娘。 陈翠翠秉承着孩子锻炼的意思，虽然他们挣的不没收，不过这个店里的，还是要收回去的。 郝柏言也没有心思和他老娘计较这个。 大儿子回来，陈翠翠很高兴，然后赶紧地发问， “儿子，你成绩如何？有把握考上大学吗？” “妈，你这问问题的水平不高啊，你应该问我哥，有把握成为状元吗？” 郝柏雅在一旁煽风点火道， “嘿，死丫头，那么得意做什么，状元那是你哥，不是你，有本事啊，你也给老娘考个状元回来。” “哼，柏平不过是一次考的比我好而已，妈，你到底得意个什么劲啊，下学期，我保准一次第一都不让柏平考着，看你还得意！” 虽然郝柏雅这般地说着，可是心中还是有些懊恼地，自家小弟竟然比自己高三分，真是不能忍啊。 不过郝柏平也没有骄傲的之意，才一次而已，二姐不过是粗心了。 下学期，还是要被二姐统治啊！想想都觉得好虐啊。不过这次自己考了年纪第一，竟然有五十块的奖金拿，二姐每次考第一，也不过是十块，二十块的，所以，一下子，郝柏平赚的就和郝柏雅差不多了。这可真是让郝柏雅这个隐形小财迷气恼不已。 不过第二名也有三十块就是了。 两姐弟哪怕有所争执，不过神色还算平和，所以，郝柏言也就放心了， “对啊，老大，你觉得咋样？有把握得状元吗？我听人家说了，说这次的数学课难了，看着你咋是没啥反应呢？” 陈翠翠也有些纳闷，自家老大的成绩一直都没让家长操心过，所以，她也很放心。 可是听着客人们说的，这次的数学卷子很难，所以，她倒是有些紧张了。 “妈，你放心吧，虽然成绩难，不过我考的还行，只是不能满分了。有些遗憾。我打算报理大，你们觉得咋样？” 哪怕早就有预感，可是郝柏言说出来之后，还是让郝家人气息屏了一下。 “好啊，很好啊，这么说，大哥对于自己的成绩很有把握，对吧？” 郝柏雅最先反应过来，她就知道，自家大哥肯定没问题的。 “嗯，差不多吧，我对了一下答案，觉得没啥大问题。” “你觉得好，那就成了呗，咱爸妈知道啥呢，现在妈知道你是状元，还不高兴疯了啊。” 郝柏雅在打趣自家老娘，不过倒也说的算是实情，陈翠翠确实是激动的很，这家伙，自家能出一个高考状元，搁到过去，那就是文曲星下凡啊。怎么能不激动呢？ “好，好，我儿子多棒啊，太好了，咱们家去，不对，咱们今儿出去吃，咱们也去人家那大酒店吃一回，你们说怎么样？” “哎唷，娘哎，你竟然要带着我们去大酒店吃？” “呃，还是算了吧，等通知书下来之后，咱们再去大酒店吃。” 　　☆、第39章 上学 这个时候，陈翠翠才算是慢慢地冷静下来了，过了语无伦次的阶段，郝柏雅觉得自家老娘特别逗。 不过也因为大哥的成绩觉得很骄傲就是了，她一直都都将自家大哥当做偶像，所以，这次，大哥肯定还是不孚众望的。 肯定会是状元的。 志愿表交上去之后，郝柏言便彻底地轻松下来了，好生地投入到了挣钱的大军中。 不过郝柏雅自己另外地支了一摊，郝柏言出手指点了自家妹子一番，然后带着她去商城批发了些健美裤，橡皮筋之类的东西，开始摆地摊了。 这个虽然不轻松，可相比奔来跑去地卖冰糕，那算是轻松许多了。 而且，女人的钱最好赚了，所以，郝柏雅挣钱挣的眉开眼笑的，一时之间，倒是忘记了自己还有暑假作业要写。 郝柏平倒是自律的多，平时跟着大哥挣钱，晚上回去了还会做一会儿作业。 他也劝说过郝柏雅两回，不过就不知道郝柏雅听不听了。 高考成绩出来了，郝柏言如他所愿，成为了区里的高考状元，然后，区教育局的奖金三千，县教育局的奖金2千，镇上中学的奖金1千，外加上村里的奖金五百，这下子，他算是富翁一个了。 实在是让郝柏雅羡慕的不行，这个时候，腹黑的郝柏平才通知她，要是再天天出去摆摊，不学习的话，那么过两年后，这么多钱，就没有郝柏雅什么事儿了。 郝柏雅也知道自己有些过了，不过仗着自己底子好，不当回事儿罢了。 现在有了大哥的刺激，郝柏雅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库存处理了，然后开始沉寂下来，好生地学习了。 这番作态，倒是让郝柏言和家里人刮目相看。这次，有了郝柏言的好成绩，郝贵贵夫妇就在区里最贵的外贸饭店摆了两桌，特地地请了郝柏言的老师，丁磊一家子，郝柏言的两位舅舅，大家一起吃了一顿，算是庆祝了。 这顿饭，花了两百多，也不见陈翠翠有啥心疼的，郝柏雅还奇怪地望了几眼自家老娘。 郝柏言的学校定好了，自己身上又有钱，家里也不用他操心，所以，这位就打了报告，说自己要去旅行，买了车票，直奔方秋白这里。 他们已经好久没有书信往来了，方秋白单方面地断了联系，郝柏言也没有其他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自己去瞅瞅。 却不知，方妈妈发现了女儿和外人的书信往来，哪怕郝柏言的字里行间也没有多表露什么，女儿也只是拿郝柏言当成笔友。 可是方妈妈作为成年人，却是想的多，他就这么一个女儿，难不成还要放纵被人骗啊 所以，方妈妈就婉转地劝了女儿多多和同学出去玩之类的，然后，郝柏言就直接地被方秋白给抛到脑后了。 可怜的郝柏言，为他点蜡。 郝柏言这次算是轻车熟路，不过大热天的做火车，那也是遭罪的不行。 到了小县城之后，郝柏言也没有着急着上门，话说人靠衣装，还是很有道理的。 所以，郝柏言在休息好了之后，换上了新衣服之后，这才出门了。 买了酒心巧克力，大白兔奶糖，这些都是郝柏雅爱吃的，方秋白现在是小姑娘，应该也爱吃的吧？ 带着一兜的吃喝用的，郝柏言慢腾腾地上门了。不过，方妈妈去了店里，方秋白去找同学玩了，然后，他吃了闭门羹。 听了邻居的解释之后，郝柏言这才长舒一口气，他就怕，方秋白搬家之类的。 出了家属院之后，郝柏言慢悠悠地在街上晃悠，然后看到了方妈妈的身影。 小服装店的生意好像很红火似的，方妈妈哪怕是有雇员，也忙的不亦乐乎，可惜，没有看到方秋白。 不知道她去哪儿了。 晚上，方妈妈去了方秋白的同学家，接了女儿，然后一起回家，这次，郝柏言在方家门口迎来了方家母女。 就算是郝柏言极力地镇定，可在方妈妈的眼神中，还是有那么点子的不自在。 好在他已经是老油条了，所以很快地就镇定下来了。 方妈妈虽然有些怀疑，可是郝柏言比方秋白大这许多，又看起来像是个诚实的好孩子，所以，她也就带着那么点子审查的味道，让郝柏言进门了。 方秋白望着郝柏言，倒满是惊喜，虽然听了妈妈的话，不和郝柏言信件往来了，可是郝柏言对于方秋白来说，还是有些不同的。 这个哥哥，是值得信任的。 对于方秋白来说，这一点，至关重要。 方妈妈忙着要去做饭，郝柏言就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方秋白聊天，方妈妈看着两人之间的熟稔，看着郝柏言落落大方的样子，倒是有些迷糊了。 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警惕。这个孩子，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总之，到处都是神秘和奇怪。 方妈妈做菜的味道一般，不过她的糖醋鱼和酸辣土豆丝是一绝，所以，郝柏言提前了十几年，尝到了岳母的手艺。 他其实和方妈妈也熟悉的很，所以在方家半点儿也没有拘谨的意思，直填补了三碗饭，这才放下筷子。 平常方家总会剩下点什么的，这可是头一回，饭菜都被吃的光光。 作为厨师，郝柏言这种捧场的行为倒是让方妈妈高兴不已。 “柏言啊，你是怎么和我家秋白认识的？” 哪怕是和方秋白询问过了，可是方妈妈还是再一次地查证了。 郝柏言瞅着方秋白挤眉弄眼的样子，有些啼笑皆非，不过还是打起精神，很是认真地将自己和方秋白之间的交往说了一遍。 方妈妈好歹是放心了些，当然了，主要是因为郝柏言的好成绩的保证。 在家长的眼里，只要成绩好的孩子，都是好孩子了。 所以，郝柏言考上了理大的事儿，让方妈妈彻底地放心下来了，人家和自家女儿的交际，也不过是偶然为之。 彻底放心下来的方妈妈又和郝柏言聊了几句之后，便告辞了。过犹不及啊！出了门儿之后，郝柏言摸摸自己头上不存在的虚汗，这般地想着。 然后，第二天，郝柏言来和方秋白告别了，他要回去了，自己的笔友得到了妈妈的认可，方秋白很是得意，所以，和郝柏言的关系倒是好了许多。 所以，对于郝柏言的提议，让方秋白要一直记得给自己写信的事儿，方秋白满口地答应了。 郝柏言解决了一桩大事儿之后，于是，要回家了。不过这次，他倒是边走边玩，慢悠悠地花了半月的时间，这才回到了自家。 到家的时候，差不多也要开学了，所以，陈翠翠替自家儿子准备了大规模地行李，看的郝柏言亚历山大的很。 一再地劝说，而且还拿出了通知书来佐证，让陈翠翠相信，铺盖啥的，学校都会发的，所以并不需要。 看着自家老娘有那么一瞬的失落，郝柏言就提议，让母亲替自己准备几件衣服。 陈翠翠打了鸡血一般，替儿子置办了三四套的衣裳，然后，问题来了。 郝贵贵夫妇想要送儿子去首都上学，两口子一辈子没出过省，趁着这次的机会，倒是出去走走看看也好。 那可是首都啊，要是能去走一遭，那也值了。 郝柏言倒是同意此事，郝柏雅和郝柏平俩带着渴望地望着郝柏言，不过还是被他给否决了。 两人都高二了，还是学习重要，而且，他们要补课，压根儿就没时间。不过郝柏言承诺了，等到他俩高三毕业了，就让他俩去北京玩，到时候，一切吃喝玩乐都是郝柏言承包了。 这才让两只小的转嗔为喜。 丁磊家也要送丁磊去首都，这下子，两家人倒是有个伴儿了。 郝柏言掏钱替两家买了卧铺票，要知道，这趟车，可是要坐二十几个小时呢。 要是硬座的话，他还好说，他爹妈可怎么办 　　☆、第40章 过年 首都的风景看起来就像是曾经电影上或者画报上的一样，有些古旧，不过让人怀念的那股子韵味儿还在。 当然了，这里他也不熟，不过是看电视看的多而已。虽然在家里的时候陈翠翠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可是到了首都之后，瞅着干净的街道，四处都是带着京腔的人，所以，陈翠翠就有那么点子的胆怯，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感觉了。 不过，郝贵贵和丁家父母亦是如此。哪怕是丁磊，这个大学生呢，也有些放不开，嘴巴抿的紧紧的。 郝柏言倒是还好，主要是这种古城旧都的风貌对自己的冲击很大。似乎是一副画卷一般，让人慢慢地沉溺其中。 丁磊最后报的是教育专业，他的打算是毕业之后，回乡任教。 丁家就丁磊一个儿子，自家父母总不能丢下不管。郝柏言也觉得有道理，当老师也不错，丁家有养猪场的生意，日子过的也不差，丁磊去当老师，日子过的也能平和。 况且，京城师范大学那也不是一般人能考上的啊。 送走了丁磊一家之后，郝柏言这才带着父母去了清大的校车上。 站在学校门口，瞅着阔朗的校园，郝柏言的心境终于平和下来了。 这不是在做梦，一切都是自己努力争取来的。靠着自己的努力，才得来的回报，所以，有这个结果，是自己的酬劳，是自己付出了之后才得来的。 报名之后，郝柏言便带着父母来到了宿舍，四人间的宿舍，条件不错，倒也好。 男生之间没有那么多的吱吱歪歪，郝柏言倒是对自己的大学生活充满了期待。 郝贵贵夫妇对于这个像是花园一般的地方是儿子的大学表示了赞叹。 学校太大，所以一时半刻地也参观不到哪里去，还是早些地去找个住的地方先休息一阵子才好呢。 不过，学校的招待所却是住满了，没办法，郝柏言只好带着父母去了外面的招待所，哪怕嫌弃儿子胡乱花钱，可儿子的一派孝心还是让他们高兴的。 再说了，这里可是首都啊，花些钱，就算是见见世面了啊，倒也不错。穷家富路，陈翠翠一向都不是小气之人，所以，出来之后，不管花销还是吃喝，都不委屈自己一家子。 定了住处之后，郝柏言这才带着父母上了公交车，去找丁家一家子。 接下来的日子，大家便在首都的大街小巷转了又转。实在是大开眼界，果然，首都就是首都啊，算是圆了父母心中的某些情结。瞧着他们朝圣一般地去了主、席纪念馆，郝柏言十分地感慨。 品尝了北京烤鸭，爬了长城，去广场看了升旗仪式，哪怕是郝柏言，在肃穆的歌声中，心中激荡不已，就遑论其他人了。 看完了升旗仪式之后，父母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郝柏言和丁磊俩将父母送到火车上，然后，这才在车站口分开，各自回校了。 接下来的日子，开始了各自地学习生涯。不过，每逢周末，丁磊还是会乘坐公交车过来，找郝柏言，郝柏言的大学生活不算太过紧张，所以，开始了自己勤工俭学的日子。 带家教什么的，对于他来说，实在是不大愿意，丁磊倒是找了两份儿家教，都是高中的孩子，一月下来，也算是有几个零花钱了。 郝柏言想要自己慢慢地找个地方，开个小吃店，这个生意，肯定不会差了。 不过，学校附近，算的上是寸金寸土，哪怕现在的物价不高，可郝柏言也是负担不起的。 不过，自己倒是可以办个家教班啊，自己背靠学校，这个资源倒是不少了。 郝柏言思来想去，然后将自己大致的思路理清之后，便开始寻摸合作人了。 在讲究人情的世界里，朝中有人好办事啊，所以，还是要有一个能应对各方面儿的合作人才好呢。 郝柏言的目标就是自己寝室的舍友，林一波，作为正宗的京城人，似乎是小世家出身。他家里应该有些小能量，父亲似乎是衙门小吏，就不知道是那个衙门的了。 而且，一个宿舍四个人，自己只拉拢林一波，似乎也不大好？ 郝柏言有些踌躇，想了想，觉得四个人一起创业，若是真能发展出一份事儿来，那也算是一件好事儿不是。 所以，恰好是周末，郝柏言便提出了自己的计划，大家起初有些不以为意，作为大学生，天之骄子，这些人的骄傲程度可比郝柏言强了许多。 所以，一个小小的补习班，对于大学生来说，简直就是屈尊了。 不过，听到后来，听着郝柏言详实的市场调查，听着他预测的远大前景，大家这才认真起来了。 “这么说？此事大有可为？” 另一个室友，小诸葛，诸葛凌，用手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儿，然后认真地问道。 小诸葛在学业上最是较真儿一个人，大家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可他的性子大家却是摸的清楚。 “是的，目前的状况便是这般。哪怕是京城呢，都是小规模的，并没有正规的补习班，或者是补习学校，如果咱们现在开始折腾，等过两年，这个前景非常不错。” 郝柏言回答的也认真。 “虽然说前景广阔，可是咱们一没有人脉，二没有钱财，拿什么开始呢？” 作为另一个农村背景的大学生，宋奇峰考虑的更加地实际些。 “咱们现在可以开个小的补习班，然后慢慢地累积呗。” 林一波带着几分玩闹的态度，不过语气倒是认真。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暂时的咱们要考虑的是怎么把架子搭起来，然后慢慢地发展就是了。” “那么，这个怎么分配呢？我们要怎么做才好？” 诸葛凌问的又是个关键的问题。 “是呀，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既然是做生意，而且，咱们的生意日后要做大，做强，那么，自然就要严谨，一开始，这个规矩就要定好了，否则，将来毁的可就是咱们的根基了。咱们有幸在同一个大学，同一个班级，同一个宿舍，可见其缘分至深，所以，丑话说到前面，省的日后出了问题再伤感情，你们说是不是？” “有道理，那么咱们好好儿地商量一下呗。” 都是刚大一的新生，脸皮都很薄，郝柏言的分配倒也算是公正，所以，大家算是服从这个提议。 接下里的日子，几人开始忙碌起来了，郝柏言因为阅历的关系，很是容易地就确立了领导人的地位。 当然了，这个补习班，按着投入，也是他出大头儿，所以，大家觉得他出的最多，听他的，也是没错儿的。 一月之后，郝柏言的希望补习班终于开了起来。至于生源的问题，郝柏言倒是不发愁。 学校附近就有好几所学校，从小学到中学，都有。而且，暂且地，就开了三个班，小学五年级，初中三年级，高中三年级。 而且，科目也不完全都开，作文班，数学班，英语班，理科班。 至于老师，当然是有自己招聘来的大学生，有附近学校的老师，更多的是退休的老教师。 郝柏言当初定下来主要攻克的目标就是这些退休的老教师，林一波的老爹，作为教育局的，实在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所以，四个人，不，加上丁磊，是五个人。五个人的分配就是郝柏言占了差不多40%，林一波占了30%，剩下的三个人，占了剩下的30%。 丁家现在不缺钱，不过丁磊也没有想要和家里开口的意思，不过是将自己攒下来的钱都投入进去就是了。 第一月的营业额，总算是让少年人们放松了许多，信心也增加了许多。 哪怕是挣的不多，可是开始挣钱了，大家也就长舒了一口气。 郝柏言对于补习班的前景很是看好，不过也没有要时时刻刻地盯着的意思。 现在，补习班的运作良好，他也就撒手了，只是每月地查账，每月地去提出应该改进的地方，也就是了。 林一波的小叔林枫，刚刚辞职，他也不想去古板地衙门里待着，然后，就被自家侄子忽悠了，拉拢过来，管理这个小补习班了。 虽然觉得自己有些大材小用了，不过没工作，没法子养活妻子儿女，也只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念头。 谁知道，这个小小的补习班，好家伙，还真是不赖啊。 当然，他也知道，这几个孩子中间，郝柏言就是那个拿主意的，所以，对于郝柏言，他也没有拿大的意思。 外加上郝柏言诸多的奇思妙想，也算是彻底折服了林枫这个老油条。 郝柏言，林一波几个人忙完了这桩事儿之后，就发现，竟然要期末考试了，这一学期，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啊。 郝柏言和方秋白的联络倒是比往前更加地密切了。盖因方家装了电话。 方妈妈挣钱了，这个联络也更加地广阔了，所以，没个电话，还真是不方便的很。 方妈妈一咬牙，拖了人情，花了两千多，去邮局申请，装了固定电话。 然后，郝柏言在学校，有公用电话，所以，两人约定好了，每周五晚上，两人便打一次电话，然后相互地说说彼此的生活，学习。 当然了，郝柏言一月的生活费，有大部分地都是在打电话上了。 方秋白对于打电话这事儿，倒是重视的很，而且方妈妈也不阻止女儿和郝柏言的联络。 两人叽叽喳喳，哪怕是小事儿，也不会觉得腻烦。当然了，大部分时间都是方秋白在说，郝柏言在听就是了。 方秋白对于大学生的生活虽然也感兴趣，不过距离的有些远，倒也罢了。 对于首都的大街小巷，她都觉得新奇的很。之前随着妈妈去了上海，虽然是走马观花，方秋白还是觉得很好玩儿，好吃的东西也多。 现在，郝柏言在北京，她的兴趣也来了。所以，不时地问问烤鸭是个什么滋味儿，不时地问问北京的糖葫芦儿是不是真的就比她们学校门口的好吃，还有，北京…… 总之，对于北京，她的兴致比对郝柏言更加地多。人家小丫头还小，他能如何？ “呃，郝柏言哥哥，我跟你说啊，我发现，我们班上的那个赵宇航可帅了，他穿着白衬衫的样子，可好看了。” 便说着，方秋白的脸蛋也红了起来。赵宇航可受欢迎了，而且是转校生。 成绩也很好，时常地和方秋白并列第一，长的又好看，说的又是普通话，大家都很喜欢他，包括，方秋白自己。 郝柏言闻言，简直要憋闷死了，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方秋白才多大年纪呢，自己这就有情敌了？ 深吸了口气，郝柏言努力地将自己喉头的老血咽了下去。 “秋白，你们班的女生是不是都很喜欢赵宇航啊？” “是呀，是呀，路薇薇就很喜欢他，都和我说了好几次了。” 那头的方秋白倒是没心没肺的，笑嘻嘻地说道。 “呃，秋白，你呢你也喜欢他是不是？” “呃，我不大喜欢他。” 方秋白的答案，倒是出乎意料。 “虽然他长的挺好看的，不过我总觉得他看不起我们班的人。” 方秋白小姑娘一针见血，她因为家变，自小心思敏感的很，赵宇航哪怕是笑的温柔，可是眼底的疏离还是让方秋白觉得这人虚伪的很。 “呼……” 还好，还好，虚惊一场。郝柏言很是没节操地黑了一把潜在的情敌。 “嗯，这也是正常的，赵宇航是大城市出来的，他家的条件又好，骄傲点也是应该的，对不对？” “反正我不喜欢他。” 方秋白倒是没有多想，不过还是强调了一句。 “好，好。你不喜欢就算了。” 郝柏言心中的小人儿叉腰雀跃起来，不过嘴上还是保持着自以为的风度。 “嗯，柏言哥哥，你寒假回来吗？会来看我和妈妈吗？” “还不一定呢，寒假只有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来不及，哥哥就不回去了。秋白若是想要玩儿的话，等到暑假的时候，你和方妈妈俩到北京来，到时候哥哥带你去玩，可好？” “喔，那也行。” 虽然她嘴上很是乖巧地应了，不过语气中有难掩的失望。 郝柏言心下有些想头了，不过现在还早，等到寒假的时候，再说吧。 若是成行的话，算是给她的惊喜好了。 考试结束，郝柏言的成绩不出意外地成为了全系第一，特等奖学金的位置，算是纳入囊中。 大家对于他的妖孽程度很是无语，明明郝柏言比大家还忙，谁知道，竟然比大家还要厉害，这可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不过，他们宿舍的成绩都不差就是了。哪怕是林一波呢，都得了个三等的奖学金。 不过，这个钱，现在是拿不到手里的，一切都要等到下学期了。 放假了，诸葛凌和宋奇峰两人是外地的，早早地订了火车票，回家过年去了。 至于生意，至于补习班的事儿，还是统统地交给了林一波和郝柏言操劳就是了。 这不，明天，两人就要离校了，大家齐聚，算算这一年的开销，然后看看分红，说说下一年的打算。 林枫身兼会计之职，所以，他一边儿地拨着算盘珠子，一边儿地报数，郝柏言这边儿拿着计算机，一起算。 然后，得出的数字让大家觉得只怕是算错了，然后，两人又开始了，又算了一次。 谁知道，下来，分毫不差。 除了本钱之外，净挣9千块。虽然现在报纸上时常地鼓捣着万元户的消息，可是作为学生，待业人员，还是头一次地见着这么多钱，而且，这是自己的! 都是年轻人，除了郝柏言之外，都是一片地震惊之色，林枫之前还有些得意之态，不过看着郝柏言并无多少的喜色，他是社会上混过的老油条，所以，很快地就收敛了脸上的喜色。 大家都不是没脸色的，很快地就发现了郝柏言和林枫的异样。 “怎么着？赚了这么多，你傻啦？” 林一波抬着手肘，鼓捣了一下自己身边儿的郝柏言，问道。 “唔，其实并不多，不是吗？咱们发了人工工资的一千五，还要留下流动资金，五千，剩下四千块，就算是平分，一人发不到一千块钱，有啥好高兴的？” 这般地一说，大家倒真是收了脸上的高兴，郝柏言占了40%，林一波占了30%,剩下的三人每人10%，说起来，还真是没多少呢。 郝柏言一千六，林一波1200，剩下的每人400。400块，将近上班族一年的工资了，还真是不少了。 不过，人不患寡而患不均。郝柏言赚了都快要两千了，竟然还不知足，真是…… 大家都有些无语地望着郝柏言，难不成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这就是郝柏言有赚钱的好点子，大家就只能跟着他喝汤的缘由？ 不过，现在，大家还是感激多余其他就是了。 人家郝柏言要是撇开自己几个，和林一波独赚这个钱，那也没问题的。 “我的一千六，我拿600，剩下的一千留着做为流动资金，咱们的补习班可以多扩展几个了，当然了，还可以去别的地区开办补习班，稳住现在的状况，你们说呢？” “那么，我留五百作为流动资金，我拿700好了。去其他地区开补习班，倒也不错，我家附近就是个很好的地方，旁边有小学和初中，小叔，你觉得呢？” 林一波作为第二大股东，接着郝柏言之言，说道。 “我也觉得可以。” 林枫点头道。 “好，既然是这样，那就说定了，下一个补习班就开在一波你们家附近好了，那么，之前的准备工作，就由着你和小叔去准备好了。正好儿，现在是假期，抓紧时间，咱们在年前还能开一期呢，你们说好不好？” 郝柏言倒是赞成，这个流动资金越多，回报越大不是。 “好的，你放心，我明天就和小叔开始跑这事儿。不过，等上了正轨之后，那边儿谁负责？” “要么小叔过去？这边儿小叔也推荐一个上来，您是长辈，看人可比我们这些小孩子准的多了，可好？” 郝柏言对着林枫说道。 “好，没问题，后勤上还真有几个能用的上的，到时候，我推荐几个人选出来，柏言你们几个参详一下，看谁适合，怎么样？” 对于郝柏言的信任，林枫倒也欢喜，不过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地谨慎，这个补习班，前景广阔，自己挣的也多，对于郝柏言，他的态度也很是谨慎。 “嗯，可以。” 哪怕现在的补习班只是个小摊子而已，可郝柏言对于林枫的谨慎表示赞赏。 事儿便这般地定了下来，然后，开始了庆功宴，吃的是东来顺的羊肉锅子。 这一顿饭，吃的可算尽兴，一头大汗的几人这才分开了。郝柏言几个回校，林枫回家。 第二天，送走了宋奇峰和诸葛凌之后，郝柏言和林一波便开始在魏公村忙碌起来了。 平日里，也就在办公室里凑合一下了。他一个大男人，倒也无碍。 手忙脚乱，十来天的时候，补习班的就架立起来了，陆陆续续地，有孩子来上课了，郝柏言这才算是长舒一口气。 马上就要过年了，他一再地推脱，家里的两小只很有意见了。现在，已经是最后的期限了。 郝柏言定了去n省的机票，带着大包小包的北京特产，下了飞机之后，上了大巴车，前往方家。 两天的功夫，总算是到了。 方妈妈出去准备年货了，家里只有方秋白一个，看着从天而降的郝柏言，欢喜至极。 “唔，我来给你送年货来了，怎么样？全聚德的烤鸭，糖葫芦儿，还有北京的十三绝，这是稻香村的点心，你留着慢慢吃，有啥喜欢吃的，以后记得告诉我，我下次再给你买，可好？” 方秋白扒拉着门框，满脸欢喜地点头。 “好，谢谢柏言哥哥。” 郝柏言全身的疲累，因为方秋白的笑脸和感谢，似乎全都消散不见了。 “好了，我现在要去找个地方住下了，还三天就要过年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 “柏言哥哥，新年快乐。” 方秋白倒是有心想留，不过妈妈不在，她一个小孩子，还真是不能自作主张。 “好，我走了，我会打电话过来的，你要记得听电话啊。” “嗯，嗯，我记得了。” 方秋白急忙地点头不迭，算是应下了此事。 郝柏言揉揉小丫头的脑袋，然后抱了她一下，这才转身离开。 略微地在车站的休息处休息了一阵子之后，他搭乘了夜车，去了n省的首府。 早上，赶到了机场，继续飞机，回家。到家之后，郝柏言之前邮寄的行李也到了。 带着弟弟妹妹去了火车站，将行李背了回来，弟弟妹妹的衣服啊，学习资料啊，父母的衣服，母亲的金镯子，总之，郝柏言将自己身上的钱基本上花了个精光。 郝贵贵和陈翠翠回家之后，这才发现自家大儿子回来了，瞅着儿子带回来的东西，虽然嘴上抱怨着他乱花钱，可是嘴角的笑容却是挂不住。 瞅着笑不拢嘴的老娘，郝柏言撇撇嘴，她麻麻这种不实诚的表现真实让人无语透了。好在自家大哥不嫌弃她，这般地孝顺。 陈翠翠将儿子买的金镯子戴在手上，不停地瞅着上面的花纹，不停地问着丈夫子女，到底好不好看。 大家自然是笑呵呵地应和，好看。 过足了瘾之后，她才满意地将镯子脱下来，然后进了自己的主屋，藏到了自己的陪嫁箱子里，上锁。 儿子买来的东西肯定都是好东西，值钱着呢，所以，还是好生地放起来吧。 等到孩子们成家的时候，再说呗。 郝柏言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腊月二十八，接到了丁磊的电话，说是同学聚会，他要不要来？ 郝柏言虽然觉得没啥意思，都是些小孩子而已，不过听着丁磊似乎很想去的样子，所以，他也就答应下来了。 丁磊果然长舒了一口气。 郝柏言忙着补习班的事儿，所以在北京并不大和老乡往来，丁磊可不是，他时常和老乡聚会。 见过好几次马香梅，上了大学的马香梅比高中的时候更加好看了，所以，丁磊的一颗少男心，便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们是高中同学，是老乡啊，自然更加地有优势，不是吗？ 不过，之前马香梅似乎对自己的好兄弟有些意思，所以，这次，丁磊喊上郝柏言去参加同学聚会，便有些自己的小心思，试探一下，要是郝柏言没有这个心思，那么，他就要出手了。 如果郝柏言有想法，那么，就成全他们了。朋友妻，不可欺！ 这个道理，丁磊还是懂的。 丁磊的复杂心思，郝柏言并不知道，不过他还是敏感地觉察出了丁磊的不对来，倒也没有深思就是了。 听着丁磊说了，郝柏言会来参加同学聚会，大家就更加地欢喜了。 郝柏言搭公交车，去了县城，然后去了人家订好的饭店。 虽然只是一学期没见，可是大家的变化都好大，女孩子的变化尤其大，见过了世面的姑娘越发地会打扮自己了，而且，她们正处于最好的年岁里，哪怕不施脂粉，那股子青春味儿就让人觉得美的不得了了。 男生们没有女生之间的那种腻腻歪歪的，都是你一拳，我一捶地，鼓捣了几下，然后时间和空间带来的陌生感便消散了许多。 众人又热络起来了。 很快地，男女之间的隔膜似乎也消散了不见了。七班作为理科班，女生也不过是十来个，自然是以马香梅为首，上了大学的马香梅，似乎少了许多之前的高傲，更加地平和了。 当然了，也越发地博众人的眼球了，男生们几乎都抽空儿地瞄上一两眼，养养眼，那也是好的啊。哪怕高傲如冯顺，也不例外。唯一例外的便是郝柏言了，他似乎一直都是目不斜视之态，倒是让人想不明白他的心思。 郝柏言作为七班的班长，加上他的稳重和成绩，这个同学会，自然就是按着他的意志走了。 “大家都是大学生了，然后我觉得高中生活最为美好的就是有了你们这么一群伙伴儿，好朋友，别的不多说了，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哪怕是失恋了，都可以招呼一声儿，咱们可都是好兄弟，好姐妹，就没有袖手旁观的意思，大家说，对不对？” “对！” 这下子，起哄的男生们欢笑声特别大。 “好了，大家开始吃饭吧，吃饱喝好，然后咱们去几位老师家拜访一下，大家道可好？” “好。这个想法好。不过杨老师和戴老师在县城，其他的老师还在镇上，咱们是不是分开走？” 马香梅只觉得自己心如鼓擂，鼓足了勇气之后，倒是一派落落大方之态，对着郝柏言提议道。 “唔，倒是我考虑不周了，冯顺，你和丁磊组织一波人，我和马香梅，组织一波，大家分开行动，这样可好？” “没问题。” 冯顺似乎也平和了许多，许是见识的多了，到了新的学校中，没有了郝柏言这个气人的家伙，冯顺也是学霸级的人物，所以，他的态度便好了许多。 说定了这事儿之后，大家便开始吃喝起来，这其中，敬酒的事儿，不时地便有发生。 女生们一律饮料，男生们随便，白酒，啤酒各自随便。 郝柏言一向不大嗜酒，这并不代表他不会喝酒，反而，郝柏言是个酒桶级别的人物，这一群人加起来，只怕是也比不上他呢。 大家似乎有志一同地开始灌酒了，郝柏言倒是来者不拒的样子。 马香梅带着女生们，也凑过来了，大家瞅着女生们来了，便开始起哄儿。 马香梅的脸蛋儿红扑扑地，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份儿几不可见地羞涩，所以，格外地吸引人。 郝柏言承认，面前之人，比起年幼的方秋白，更加地有诱惑。 “大美女，我听丁磊说了，你可是校花级别的人物，可真是让我们骄傲呢。” “就听丁磊乱说，哪里有那般地夸张了。” “只怕后面追的人都排成加强连了。” 丁磊有些不甘示弱地出示了证据，大家的打趣声儿，更加地热烈了些。 马香梅之前鼓着的勇气似乎消散了不少，喝完了自己杯子里的汽水之后，便转身走了 远远地站在人圈儿外，看着他眉开眼笑，来者不拒地和女同学们干杯。 “算了吧，何必要委屈自己呢。” 她也是个高傲之人，为着郝柏言，委屈自己好多了，何必呢？ 哪怕是做出了这种决定，可是心里还是钝钝地疼，马香梅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失败，哪怕是感情上的。 这之后，大家便拎着水果，花篮儿的，去了两位老师的家里。 老杨和戴老师对于孩子们的到来，倒是欢喜不已，虽然有些怪罪他们不该花钱买东西，不过也就是嘴上抱怨两句罢了。 眉开眼笑的样子，泄露了许多。 马上要过年了，大家也就是略坐坐就散了。 “好了，大家赶紧地回家吧，要是晚了路就不好走了。女生们注意安全啊，要是没地儿去的话就去找同学亲戚，住一晚啊。” “好啦，班长，你别罗嗦了。我们走了。” 有胆大的女生说道，郝柏言摸摸鼻子，有些苦笑地摇摇头，自己似乎还真是个爱担心的家伙。 “好吧，祝大家新年快乐。我走了，我还赶车回家呢。” “好，班长再会。” 郝柏言立即地就转身走了，马香梅咬着下唇，心里觉得难受的很，到最后，自己似乎还是没有勇气呢。 边唾弃自己的同时，又觉得这样也好，至少保住了面子，这要是被拒绝了，日后自己可要怎么面对他呢？ 郝柏言回家之后，才发现有些累，只怕还是喝的有些多了，心里很是亢奋，可是脸上倒是平静的很。 胡乱地洗漱了一番，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现在，他们已经搬到了平房里，一座不亚于村内的大院子，房间也多的很，所以，一人一间的状态了。 郝柏言躺在床上，胡思乱想了一阵子，很快地就睡着了。 郝柏言一觉醒来，发现整个天都是暗暗的，打开灯，抬手看了一眼，发现已经是晚上10点了。 轻声起床，然后去了客厅，发现父母弟妹都还没睡，倒也是，时间还早呢。 大家在吃吃喝喝呢，瞅着郝柏言起来了，郝柏雅不用她家老娘指挥，便主动地去了厨房，替自家大哥收拾点吃的东西出来。 好在要过年了，东西基本上都是现成的，郝柏雅知道哥哥的胃口，再加上他白天喝酒了，一大碗浓浓的酸汤面，正好胃口。 果不其然，郝柏言对于自家妹子的体贴点赞，吹吹吸吸地，吃完了这一大碗酸汤面之后，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 “唔，还是我妹子最疼我，多谢啦，过年的时候哥哥给你包个大红包。” “好，多谢哥哥！” 郝柏雅眉眼弯弯，也不推辞，笑嘻嘻地谢过了自家大哥。在她的心里，和大哥么，自然是不用客气的。 接下来，郝柏言便开始问起了家里的事儿，这多半年，他不在家，也不知道家里发展的如何。 “嗨，儿子，咱家再开一家店，你说好不好？” 陈翠翠有几分骄傲，也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着儿子。她家现在可真的是万元户了，名副其实的。而且，名下还有两户出租出去的房子。这日子，简直不能再美好了。 “妈，店要开，房子也要继续买，你发现了没，房价又涨了，尤其是那些商业地段儿。” “嗯，这倒是，儿子，你不知道，咱们家就靠着出租房子的钱，就够咱们家一年的花销了。” 陈翠翠对于大儿子的建议倒也赞成，谁能知道，这房子租出去，竟然这么挣钱。 “妈，咱家再开个火锅店，那个小吃店也继续经营，怎么样？” 郝柏言闻言，便和他家麻麻商量起来了。 “呃，这也可以，不过儿子，火锅那玩意儿，吃香吗？咱们这里人爱吃吗？” 火锅，在京城的时候，儿子也带着自己去吃过，不过她不大喜欢，也吃不惯海鲜的那股子味道。 “咱们按着咱们这里的胃口来弄菜，就是把咱们家的麻辣烫的种类多增加了几样儿，妈妈，这样，你觉得咋样？” “喔，这倒是可以。不过那个底料，可咋办？” “这个不用担心，我已经弄到配方了，然后咱们只要找个长期的供货商就是了。” 郝柏言想开的火锅城，是方秋白曾经最爱吃的粥底火锅，虽然只有鸡，和鸭子两种，不过那个滋味儿，简直绝了。 而且，因为网络的发达，他曾经查询过这个方子，自己亲手弄过。虽然比不上人家店铺的，可也算是别有滋味儿。 现在要做的就是和老爹两人商量一下，将这个味道改进就是了。 “好了，就听柏言的吧，他总是没错儿的。” 作为一家之主的郝贵贵，半天地也没有个动静儿，这会子，好容易地才说了这么一句。 现在，这种大事儿上，陈翠翠也会和当家的商量，而且，她也知道，自家掌柜的只是话少，其实心里门儿清的。 “爸，我的方子还是要爸你改进的，在做饭的方面，我可是补不上爸的。” “好，过两天，咱们就试一次。” 郝贵贵说道。 这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郝柏言很有信心，哪怕是目前不大挣钱，可是他相信，绝对不会亏本就是了。 可惜，郝柏言对于市场的估算不对，锅底火锅算是大赚特赚，很快地，郝家的火锅店，就变成了二层的火锅城了。 当然了，这是后话不提。 过年的时候，自然也是有郝贵贵父子俩亲自下厨调制出来的粥底火锅，那滋味儿，简直就让郝家人吃掉舌头了。 前来拜年的丁磊一家子，吃过了粥底火锅之后，也是赞不绝口。 这下子，让郝家人更加地有信心了些。 年三十儿，郝家一家子，开着自家买的车货两用的小面包，回了耀武村，这下子，大家简直就是在看热闹了。 郝家二房赚大发了，这汽车都买了啊！ 郝家的爷们儿跟着大哥去了自家祖坟，陈翠翠带着女儿郝柏雅去了丁家。 至于大嫂家里，哪怕是过年呢，陈翠翠也没有要上门的意思。那几年，自家二房过的不好，大嫂的那个得意劲儿，那个酸话，让陈翠翠肚子里憋着火呢。 现在，她家的日子好过了，曾经的那些火气也消散了不少。可是，想要让大房和二房和好如初，简直是做梦呢。 想要沾光，想要沾二房的福气，简直就是做梦呢。丁家对于陈翠翠母女的到来，自然是欢迎的很。 虽然郝家现在搬去了区里，可是两家人的之间的情感却是没变淡。 郝柏言对于丁磊的提携和照顾作为父母，他们自然是清楚的很。 丁磊一个学生，一学期下来，竟然拿了400块钱回来，说是和郝柏言合伙做生意的。 郝柏言才多点子的年纪就有了这般本事，可想日后了，自己儿子，跟着他走，以后的前程还愁啥？ 所以，大家说的欢天喜地。 郝柏言父子回来之后，大伯和大堂兄自然是极力地欢迎他们去他家。 不过郝贵贵想着自家还要回去呢，所以，想谢绝，可惜，他笨舌拙腮的，说不过自家大哥。 所以，拗不过郝家大伯。随着他们的脚步，去了大伯家。 郝柏言对于这种事儿压根儿就不大在乎就是了。去了大伯家，又能如何呢？ 家里的大权都在自家老娘身上，就算老爹扛不住大伯和堂兄之言，应了什么事儿，那对于自家老娘来说，简直就不是事儿。 所以，进了大伯家之后，大伯娘极为热情地熬了茶，端了各色地糖果瓜子儿上来。 话里话外地，都在问询二房在区里的生意做的如何了。 郝柏言听着他家老爹很是实诚地将自家都掏出来了，说的一干二净的。 他家老爹就是这般，对于亲人，从不设防，在他的眼里心里，家人么，就算是再怎么有龌龊，那也不该瞒着骗着，更何况，自家大哥是个实诚人。 郝柏言对此，也只能呵呵了。 他低垂着头，手里捏着两颗瓜子儿玩，掩下了嘴角的嘲讽。 想要让人帮忙，其实对于郝贵贵这种人，还是直截了当些比较好。 因为他是直肠子，所以，不管是明示还是暗示的，对于他来说，都是没用的。 果不然，郝欢欢暗示了半天，自家二弟还是那副木讷样儿，他暗自叹气。 早该知道的，依着二弟的性子，实在是不该用这种迂回的法子啊。 只不过大女的情况，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才逼着自己求人啊。 不过，村里人都是苦哈哈的，唯有二弟家能帮上忙了。 “二弟，你也知道，柏芳的情况你也知道的，现在，她又怀孕了，我想着，你们能不能给陈东安排个工作。他家的情况，实在是……唉……” “大伯，大姐夫生不出来儿子，有怎么能怪大姐呢？生儿子都是由着男人决定的，这个32对染色体……” 郝柏平有些书生气地开始和自家大伯科普这个生男生女的事儿了。 不过，被郝柏宇打断了。 “三弟，这个科学上的道理，我也知道，不过，你大姐夫就想生个儿子，咱们又能怎么办？” 　　☆、第41章 解决问题 郝柏宇是长子长孙，他说的话自然比郝柏平这个毛头小子更加地有分量。 “大哥在镇上工作，不能替大姐夫找个工作吗？离的近，照顾大姐也方便啊。” 郝柏言低垂着头，翻手里的那几颗瓜子，让人看不到他的眉眼，问道。 “我有什么法子呢？陈东和大妹离家近，计划生育办的那些人一抓一个准，之前的罚款还没交完呢，这又有了，你说，我怎么好” “这个，我有啥法子？” 郝贵贵似乎也有些拿不定主意，总之，家里的事儿，他就没拿过主意，这次，人家竟然正儿八经的想他问法子，他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了。 不过，郝贵贵是个没主见，拿不定主意之人，所以，一直将长子作为主心骨儿的郝贵贵便自然而然地望着郝柏言了。 郝欢欢一家子的目光自然也随着他的注视，望着郝柏言了。郝柏平有那么几分忿忿，大伯一家太过矫情。 想求自家大哥，那就直言，还耍这种把戏，通过老爹给大哥压力，实在是让人不耻。 他实在是看不过那种做法，不过，目前，这里没有自己说话的份儿，他也只能干着急了。 郝柏言倒是没有自家弟弟那般复杂的心思，不过对于自家大伯的这种做法，有些不赞同。 可惜，这是人家的家事儿，自己这个外人，如何都不能插手，断人子嗣，这是要结死仇的。 自家大姐夫的性子大家都明白，那简直就是为了孩子不要命的地步了。 这次，也不知道怎么说通了大伯和堂兄，竟然求了自家头上。 当然，更多的可能是大伯和堂兄心疼堂姐之故。 郝柏言在众人的目光之下，倒也显得淡定。不过他的眉头却是轻轻地皱了起来。 此事，只怕难为。 “姐夫出去工作，那么，大姐呢？大姐是怎么打算的？留在婆家待产，还是留在咱们这边？” 片刻之后，郝柏言便抬头问道。 “我的意思是让妹妹妹夫两口子都一起出去，可别留在这儿了，出去躲着，总还是好的。” 堂兄显然是作为大伯家的代言人出现的，所以，这个回话也是他来说的。 倒也是，郝柏言作为晚辈，而且还是堂弟，由着郝柏宇出来说话，辈分相当，也算是保住了大房的面子。 这种做法倒是让郝柏平更加地不耻大房了，想要求人，还这副遮遮掩掩的样子，真是…… “出去之后，就算是我爸妈提供工作，那么，他们住哪儿？还有，现在的三个孩子怎么办？要一起带着走吗？大姐是孕妇，不能出去工作，大姐夫赚的那点子钱养活不了他们一家子可如何好呢？” “柏言，这话说的，你爸妈还能眼睁睁地看着侄女儿一家子饿死不成？” 大伯母却是接话了，挤兑了一句，而且还是望着郝贵贵说的。 “大伯母，出嫁的姑奶奶还要娘家养活吗？” 郝柏平厌烦这种占便宜的心思，便接话道。 大伯母闻言，身子一僵，面色就有些不好了。不过，郝贵贵还是觉得小儿子说话太过直了些，所以，瞪了一眼小儿子。 郝柏平对于自家老爹这种软性子知道的一清二楚，翻了个白眼，压根儿就不去理会了。 “三弟这话说的，就算大妹嫁出去了，那也是咱们郝家的姑娘，如何能扔着不管呢？难不成柏雅以后嫁出去了，你们哥俩就不理会柏雅了？” 虽然带着几分说笑的意思，可是其中的意思可真是不好听的很。 “我家姐姐不会那么没出息，再说了，我爸妈也不会那么没出息，要等着叔伯婶子接济女儿。” 堂兄的话算是彻底地惹怒了郝柏平，他家姐姐，在自己的心里，地位可不低，现在，郝柏宇这么说，那不是诅咒自家姐姐日后受苦吗？真是不能忍啊。 这话出来之后，堂屋里的气氛僵的快要凝固了。 “你这孩子，说啥话呢，柏宇是你大哥，柏平，你可不能没礼貌。” 郝贵贵对着小儿子道。因为郝柏宇是公家人，哪怕一直对自己并不很感冒，可是对于郝贵贵来说，这个侄儿可是有出息的代表，如何能这般地轻慢呢？ “人贵有自知之明，求人也要有个求人的态度。” 最后一张面皮被揭开了，大伯一家的脸皮倒真不是最厚的，所以，这次年前的相聚，算是不欢而散。 郝柏言跟着有些丧气的郝贵贵身后，听着大伯母的酸话，也没吭声儿。 “二房现在发财了，还怎么可能看的上我们这种穷酸大哥家啊？” “老二家都出了大学生了，看不上咱们家也是正常啊，只是可怜了我们可怜的柏芳了。” 哪怕郝柏言之前也是有些不赞成郝柏平的态度，这会子，却是为自家弟弟的话语点赞。 求人是该有个求人的态度，自家可不欠大房的，不是吗？再说了，两家之前的关系僵成那样，就算老爹经受不住大伯一家子的挤兑，应下了此事。 只怕是陈翠翠那一关，就过不去。所以，他之前就只是略微地问了几句罢了。 果不其然，陈翠翠听了小儿子的转述之后，也顾不上是在丁家了，面色铁青，顾不上家丑不可外扬的规矩了，直接对着郝贵贵开口。 “你要是想要帮衬你侄女儿，那就别怪我和你闹啊。柏芳过的不好，柏梦呢？她也过的不好？柏宇难道过的好了？到时候，都求咱们家，我哪里有那么多的闲钱去填补那个无底洞啊？” 顿了顿，本不想揭伤疤的陈翠翠也没有再给丈夫面子的意思了。 “还有你那个瘸子兄弟，是不是也要我养着啊？” 饶是对于自家老娘的战斗力知晓的十分清楚的郝柏言也有些目瞪口呆起来，其实说起来，自家三叔其实比大伯一家更需要帮忙啊。 再说了，三叔对于自己兄妹几个其实很不错就是了。相较于大伯家只是嘴炮功夫，三叔每年过年都会给自己三兄妹大大的红包。平时遇见了，糖果，小零嘴儿啥的，从不吝啬。 “有事儿说事啊，扯出老三做什么。” 郝贵贵自己当然也疼老三，所以，说了一句。陈翠翠也知道这样说不地道，可是眼看着老大家就是这么打算的，之前，公婆在世的时候，还想把小儿子柏平过继给老三呢。 若不是自己态度强硬，顶住了这个提议的话，现在，小儿子就是瘸子的儿子了。 她辛辛苦苦地生下来，送给了别人，还是个自己都照顾不了的瘸子，真是呕的半死。 现在，自家生活好了，这上门打秋风的还这么大的心计，实在是可恨。 陈翠翠只要想起前事，心头怒火简直要绷不住了。眼冒实火的样子让郝柏言兄妹面面相觑，当然，还有那么点子的尴尬。 这毕竟是丁家不是。 家务事儿还是回自家去解决的好，否则，让丁家叔叔和婶子为难何必呢。 这般想着，郝柏言迅速地做出了决定，让郝柏平去劝他家老娘，郝柏雅去搞定自家老爹，然后，他向丁家叔叔婶子告辞。 郝贵贵和陈翠翠也是有些拉不下面子来，所以，孩子们说话了，就顺着坡下来了。 虽然还是拉着脸的样子，不过比起之前火冒三丈的样子，已经好了许多。 两人都是僵着脸，嘴角勉强地扯出了一抹笑，从丁家告辞。 郝柏言也不大放心自家老爹开车，所以，他就很从容地上了驾驶位置，自家老娘老可爱了，迅速地占了副驾驶的位置，郝贵贵只能憋屈地和儿子闺女去了后面。 郝柏言觉得好笑，一时间，忍不住，“扑哧”地就笑了出来。 陈翠翠自然是看到了自家儿子的怪异的表情，不过是狠狠地瞪了一眼儿子，转过头去，再不理会就是了。 大人吵架，最忐忑的便是孩子了，郝柏雅虽然也不赞成自家老爹的意见，可是在家里，尤其是在这种大事儿，一向是没她什么事儿的，所以，她也就安静地闭嘴了。 反正有大哥在，肯定有法子解决问题的。 郝柏雅充满了信心地睡了过去，郝贵贵瞅着闺女睡着了，将自己的棉大衣给她披上，果然是个疼孩子的好爸爸，郝柏言和郝柏平俩在驾驶镜里对视一眼，点点头。 兄弟俩算是彼此间统一战线了，唉，夹心饼的滋味儿不好受啊。 郝柏言兄弟俩同时地在心头泛起了这个念头，所以，此事一定要尽快解决。 这大过年的，一家人不图个和和乐乐的，吵架多无趣啊？ 郝柏言的技术还算不错，可是这路太过操蛋了，所以，他也不敢开的太快，这要是出事儿，可就一窝端啊。 折腾了将近两小时，这才到家。郝柏雅睡够了，便被自家大哥打发去了厨房，为大家准备点吃的喝的。剩下的几位，陈翠翠的脸拉的极长，一点儿也没有要和丈夫说话的意思。 郝贵贵心里也有些气，主要是现在这个情况不同了，通过自己的一双手，为家里，为妻儿，算是撑了一片天出来。 所以，哪怕老实如郝贵贵，心里还是有些想法的。只不过他一向木讷，众人也不大在意就是了。 “爸妈，你们俩赌气有个什么意思？有事儿咱们说事儿，扯那些鸡毛蒜皮子的，也没啥意思，是不是？” 郝柏言亲自地替父母奉上了茶水，然后斟酌着开口劝导。 “是呀，是呀，我哥说的对，妈你不想帮我大伯家也没问题，咱们家的钱都掌握在你手里，我爸就是想帮，他不也没钱么。是吧，妈妈？” 郝柏平在一旁敲边鼓。 “你爸现在能耐了，有钱了，是大老板了，还哪里能看上咱们家那几个小钱啊，还怎么会守着咱们娘们好好过日子呢，他啊，说不定哪天，就给你们找个后妈了。” 似乎是真的一样，说着这话，陈翠翠已经开始扯着袖子抹眼泪了。 这神发展，真是让郝家父子面面相觑，无言以对。这个女人不讲理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啊！ “妈，你说的这是啥话啊？我爸最是老实顾家的一个人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妈，这事儿可不兴胡思乱想的啊，冤枉了我爸，他不也伤心啊。” 郝柏平一向都是陈翠翠的心头宝，所以，他出马，肯定会搞定的。 可惜，自信满满的郝柏言发现，这次，只怕是踢到铁板上了，他家老娘不仅没有回嗔作喜，反而抱着自家老儿子，开始嚎啕大哭了。 陈翠翠一向是个强势人物，当初分家之后，家里一天三顿地喝汤也没让她掉过眼泪。可现在呢，也不过是和老爹拌了几句嘴，竟然让她这么大的反应？ 难不成自家老爹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老娘的事儿了？ 郝柏言摸着下巴，带着几分打量地望着郝贵贵。郝贵贵福临心至，也不知怎么地，就看明白了儿子有些审视的目光。 “我什么都没干，也从来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妈、的事儿，你别这么看着我。” 对着儿子，瓮声瓮气地道，他心里也不好受，自家婆娘一辈子要强，现在哭的这么伤心，他难道就不着急了？ 不过是碍着孩子们都在罢了。 “妈，你别哭啊，有事儿说事儿，要是我爸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了，不是还有我们兄弟在吗？咱们以后好好过咱们的，不理我爸了，好不好？” 郝柏平的嘴甜，哄了一阵子，外加上陈翠翠也觉得在儿子面前哭太过丢份儿，所以，半推半就地就不哭了，不过凌乱地头发，红肿的眼眶，还是表明了，这次闹大发了。 “是呀，妈，柏平说的对，有啥事儿，不是还有我在吗，您啊，放宽心了，天塌不下来的。” 郝柏言很是狗腿地去卫生间替自家老娘弄了个热毛巾，让她擦把脸，省的眼泪干在脸上，皱巴巴地难受。 “我也不是那歹毒心肠的人，你要当好人，可是也要看对象不是？我当初生下柏平的时候，柏芳那丫头，撺掇着大嫂，一起游说婆婆，要把柏平过继给三叔，那个时候，你一声不吭，我还在月子里，头都磕破了，这才求了公公的一句话，你说，怎么能让我不恨？” 说着说着，她又哽咽起来了。 郝柏言倒是有些头疼了，实在是没想到，自家老娘和堂姐还有这么一段过节。 “我也不同意把小二过继的，只是咱妈不听我的，我有啥法子？” 说起这事儿，算是夫妻俩的一个心结了，郝贵贵虽然有了长子，可是对幼子也疼爱的紧，可是自家三弟没后，没人照顾，这也是事实啊。所以，当初，郝柏平生下来之后，郝奶奶就有这个打算，外加上大儿媳和长孙女儿在她耳边念叨了几句谗言，倒是越发地让她有这个心思了。 郝奶奶的意思是，趁着孩子还小，陈翠翠对老二的感情还不深的时候赶紧地抱给老三，这样以后她也少心疼些。 可惜，龙有逆鳞，陈翠翠能干，也算是孝顺，这次，竟然打了孩子的主意，孰不可忍！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里就有什么感情不深的时候？ 她在月子里，听了婆婆的打算，直接爆发了，跪在地上，给公公磕头，直到额头上血肉模糊，然后郝爷爷这才叹了口气，让大家日后再不许提这事儿。 在陈翠翠的眼里，小儿子那就是失而复得的，所以，打小儿地，就偏疼小儿子几分，这疼着偏着就习惯了，也忘记了其实大儿子也是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这之后，一家子算都是有了心结。不过大家都是忍着让着算了。 可惜，郝欢欢的媳妇儿，和女儿柏芳说私房话的时候，好死不死地就让陈翠翠给听到了。 这才知道，自己一向还算疼爱的侄女儿竟然是个白眼狼，如何地能不恨呢？ 郝家又一次地爆发了大战，很快地就分家了。外加上公婆分家时候的偏心，直接将二房，尤其是二媳妇，给得罪死了。 喔，现在二房的日子好过了，竟然想要扒拉上来了，简直做梦！尤其还是柏芳那死丫头，虽然出头的是大哥侄儿，可是这后面，撺掇的，肯定是柏芳和大嫂。 这俩人，就是自己的仇人，陈翠翠要是能给她们面子才怪呢。 真是没想到，不过是回家祭祖一番，竟然扯出了家事前仇来，郝柏言和郝柏平俩都觉得惊讶的不行。 陈翠翠说完往事之后，又一次地哭倒在了沙发上，这些事儿，憋在肚子里几十年了，哪怕是娘家老娘那儿，她也从没有说过。现在一朝地都吐露出来，倒是全身都觉得轻松了许多。 “这个，我记得大堂姐看起来很木讷啊，怎么这样有心计了？” 做好了面条赶过来的郝柏雅赶上了最后的一点儿，面带诧异地问道， “哼，不过是面子功夫罢了，那死丫头和她娘一样，是个面甜心苦的主儿，你可离她远点儿，否则，被她卖了，你还帮她数钱呢。” 似乎真是世仇一样，陈翠翠只要提起柏芳，就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也顾不上哭了，对着自家女儿道。 “喔，我知道了，妈。” 郝柏雅倒是乖乖儿应了下来，她一向很会看眼色啊，自家老娘这会子正是气头上呢，说啥你就应着就是了。 “算了，咱们先吃饭，然后有事儿，以后再说吧，大年三十的，说这些多糟心。” 郝柏言出口打破了僵局，大家一忖度，说的也是啊，为了外人，闹的一家人不安宁，何必呢？尤其是陈翠翠，她又是闹脾气，又是哭的，还真是有些饿了。 “老大说的对，大过年，何必呢？你爸要是想帮他侄女儿，那就让他去帮吧，不过我先说好了，你要是敢帮柏芳，那咱们就离婚，各过各的好了。” 老娘（婆娘）太彪悍，其实也不是好事儿啊！ 郝家父子四人的心头同时闪过这样的念头。吃了晚饭之后，郝柏平去开了电视，一家人守在一起，开始期待春节联欢晚会了。 一年到头，辛辛苦苦地，不就为的是年下这几天的舒心吗？ 所以，大家就按捺下了各种的脾气，哪怕是陈翠翠，也换上了笑脸，大家总素是松了一口气。吃吃瓜子，喝着汽水儿，还有郝柏言从北京带回来的各色特产，气氛总算是没那么僵了。 晚上，郝柏言依旧带着弟妹去放了烟花，家里的钱越多，陈翠翠在年货方面也是越来越大方，哪怕有两个高中生，一个大学生要供。 可是自家孩子都太过省心，老大的学费生活费都不用自己管，他自己还挣着一大滩呢。至于女儿和老二，学费也是学校减免的，只是生活费罢了，不过是两个孩子多买几本资料的钱罢了。 当然了，大多数的资料都是老大从北京邮寄回来的，当然也不用家里花钱。 所以，手里有钱的陈翠翠就将家里的生活水平提高了一个档次。 给自家孩子吃喝用度，都要上好的东西，而且她高兴，这是给自家孩子的花销。 哪怕是老大从不曾向家里伸手，可是夫妻俩商量了一番，还是在银行里替自家三个孩子办了户口，每年都存进去点，虽然看着不多，可是他们夫妻相信，慢慢积攒下来，日后肯定是一大笔呢。 父母的一片心意，郝柏言也没有说不要的话，爸妈给的，他就拿着呗。都是一家人，计较那么多，就没意思了。 不过是多孝顺父母一点儿就是了。 郝柏言是这么想的，自然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今年在京城替母亲和妹子买了金银的首饰。虽然花的不少，可是他高兴啊。 过年了，一家子人也不想提起那些晦气事儿了，所以大家都憋着没有再说年前的那个糟心话题。 可是父母之间的关系还是僵着，哪怕两口子在一个屋里住着，可是没有几句话要说。 郝贵贵自己也发愁，他是真的不知道柏芳竟然插手过这些事儿啊，在他的记忆中，侄女一向乖巧的很，何曾有这样的心计了？ 不过自家婆娘的脾气他更加地知道，虽然她脾气暴躁，可从不说谎。 现在，他也有些后悔了，要不是因为自己的面子问题，只怕夫妻俩现在已经和好如初了。 虽然郝贵贵也道歉过了，可是在陈翠翠的耳朵里，丈夫的道歉不情不愿的，实在是可恨之极。 所以，关系，便继续地这么僵着了。 大年初三，自打昨儿去了外婆家，许是自家老爹的表现十分地好，替陈翠翠做足了面子，所以，她的态度软化了不少。 郝柏言兄妹觉得，有些事儿还是要早些解决才好，省的拖的时间长了，再伤了父母之间的感情，那可就不好了。 所以，从舅家回来的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三，便提起了这事儿，也算是趁热打铁吧。 “爸，堂姐夫的那事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果然，提起这个话题，和小儿子相亲相爱一起看晚会，看节目的陈翠翠的耳朵就竖了起来，耷拉着眼睛，谁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唉，不管怎么说，你大伯现在艰难，我也不能完全不管啊，我小时候，你大伯实在是算是照顾我呢，人啊，可不能忘恩负义不是。柏言，你有啥法子？” 虽然问的是老大，可是这番话，却是说给陈翠翠听的。陈翠翠虽然听的火大，可是在小儿子的安抚下，也耐着性子，想听听老大的意见。 “妈，咱们就事论事，也不说大堂姐的人品问题，我想知道，大姐夫的本事咋样？人品咋样？” “要我说，大房的子女虽然没用的很，可是这个女婿硬是要得，做活儿也不挑轻重，人也算实诚。” 陈翠翠没啥好气，不过这个点评倒也中肯。郝柏言闻言，倒是有些想法了。 “妈，既然这么说，那大伯家的事儿咱们就不管了，好不好？” “哎，果然是我儿子。” 陈翠翠听的大儿子没有听从丈夫之言，向着自己，便眉开眼笑了。 郝贵贵倒是有些着急，不过看着老大使眼色，这才勉强地压下心头火。 郝家下一辈，也只有小哥儿三个，本来之前就因为许许多多的缘故，所以往来不多，感情自然也是少的可怜，现在，自己这一房的日子好过了许多，怎么能完全撒手不管呢？ 郝贵贵是个老实人，暗忖做不出这么绝情的事儿，大儿子也是最和自己的脾胃，是个憨实的。 现在，竟然要撒手不管了。这怎么能成？ “柏言，妈和你说啊，你可别管你大伯家的那些烂事儿，省的出力不讨好。” 半真半假地，陈翠翠点拨了儿子两句，老大的眼色她也不是没看到，不过有些事儿，也不能太过追究，半真半假地，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 “那是，妈，你儿子我又不傻，干什么要做这种傻事儿，大伯家的事儿，还是要他们自己人拿主意的，省的啊，落抱怨不是。” 郝柏言也不敷衍，对着自家老娘很是认真地说道。陈翠翠这下总算是彻底高兴起来了。 郝家二房一时间雨过天晴，郝柏雅拍拍自己的胸口，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有些搞怪地道， “哎唷，我总算是敢大声出声了，这两天，可算是憋死人了。” 大家听了，也不放在心上，哈哈大笑，在陈翠翠的白眼中，也就过去了。 下午，陈翠翠带着女儿去逛街了，然后郝贵贵迫不及待地拉着两个儿子，想要咨询一下大房的这事儿要怎么办？ “爸，其实简单，姐夫会开拖拉机，你让堂哥贷点款，买个拖拉机，然后跑运输啊。大姐不是怀孕了么，正好儿地就在他们老家躲着去吧。他们那里抓计划生育，可一点儿也不严不是。” “这事儿能成？你大伯能同意？你大哥能答应？” 郝贵贵问道。 “怎么不成？跑运输，多挣钱啊，要不是咱们家没人手，没多余的资金，我还想着自己组个车队呢。” 郝柏言可是深知日后物流的红火，再说了，他们县城这几年迎来了基建的热潮，要是不挣钱，简直就是见鬼了好吧？ “至于堂哥能不能贷款，怕啥？他在镇上工作了这五六年了，难道和信用社没关系？谁信呢？” 郝柏言是知道自家堂哥在这方面是有人脉的，所以，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瞧着儿子说的笃定，郝贵贵自己想想，倒也有理， “好，我过两天，回去一趟，和你大伯说说，要是缺钱，咱们家正好有些闲钱，虽然帮衬的不是太多，可一千两千地还是能帮衬上的。” “哎唷，我的爹哟，这个事儿，咱们家可是一点儿也不要搀和了，省的了我妈知道又和你闹。拖拉机其实没多少钱，大伯家只怕是不用贷款，都能拿出来了。再说了，升米恩，斗米仇啊！爸，你可别搀和的太深，再伤了兄弟感情啊。” 郝柏平立即地接过了老爹的话，劝说道。自家老爹的性子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说的好听是善良，不好听就是懦弱。好在自己兄妹没有随着自家老爹的性子。 一时间，郝柏平还真是有些庆幸了。 “爸，柏平说的对，大伯家能过的下去，实在是没有必要。你要是想帮兄弟，就好生地在原州区找个养老院之类的，等过个几年，三叔过不下去的时候，把他送到养老院去。钱咱们家出，怎么样？” 郝柏言看着自家老爹还是一副想要搀和的样子，赶紧地把三叔提溜了出来，然后堵上。 要说起来，这需要帮助的，其实是三叔啊，他是残疾人，也没个子女后代，以后可不麻烦。只怕迟早要落到自己这一房，还不如赶紧地让自家老爹去发愁。 花几个不要紧，可是家里要是因为钱的事儿，伤了和气，那就不好了。 果不然，提起三弟，郝贵贵的心里也实在是不好受，他家老爹死的时候，可是将小弟交给了自己和大哥。可是大哥家的条件摆在那里，能顾着自己已经很好了，还哪里有余力照顾三弟呢。 算了，还是自己多辛苦一些吧。 成功地转移了老爹的注意力之后，郝柏言兄弟俩才觉得轻松了起来。 郝家的气氛也总算是完全地轻松起来了，郝柏雅带着自家老娘大肆地采购了一番。 女人只怕是花钱逛街购物了之后，心情都会很好，所以，陈翠翠出门的事儿还有那么点儿不乐意，可是回来的时候，一脸地兴奋。 她在女儿的参谋下，买了好多之前不敢摸，不敢买的衣服，还花了一百多买了一件呢子大衣，款式，布料都很好。 虽然她觉得有些贵，可是柏雅说的对，挣钱做什么呢？不就是花么？ 自己不花，不打扮，难不成等着郝家的那些白眼狼替自家花啊？ 想通了的陈翠翠有些泄愤地替自家孩子也置办了不少的衣物，郝柏雅也如愿地买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大衣，乐的眉开眼笑。 郝柏言兄弟俩对视一眼，幸好没有陪着出去逛街，否则，累死的一定是自己。 对于自家老娘的战斗力，郝柏言兄弟还是很清楚的。 大年初六，郝柏雅、郝柏平俩去了学校，开始补课，高二下学期了，自然是要抓紧了，眼看着还剩下一年多点儿就要高考了，不抓紧点能成啊？ 孩子们辛苦，陈翠翠更加地不愿意在吃食上苦了孩子，自家又是做餐馆的，郝柏言这些日子和郝贵贵俩又在不断地改进粥底火锅的配方，所以，家里的伙食，可想而知。 郝柏雅发现，自己竟然快要115了，这个发现，简直让她心碎，好在她个头高，胖了也不是太难看，否则，只怕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是，要是让自己住嘴不吃，郝柏雅表示，臣妾做不到啊。 老爹和大哥联手，饭菜的滋味儿简直绝了。郝柏言听着她嘀嘀咕咕的抱怨，想起了自家老婆方秋白生完孩子减肥的痛快日子了。 所以，友情赞助了郝柏雅好多的法子。比如说每天早上跑步半个小时之类的，郝柏雅听说自己只要运动，不用节食，心情大好。 她是农村孩子出身，自然也没有那么多娇贵的念头，于是，早上，绕着自家的大院子，跑上半个小时，倒是刚开始竟然饭量大增，体重也上升了，唬的郝柏雅小脸儿都白了。 郝柏言花了一些功夫，这才让她明白，减肥初期，这个体重上升是正常的，肌肉的重量本来就比肥肉大啊。这才让郝柏雅继续自己的减肥大业。 郝柏雅发现，自家大哥竟然知道女孩子减肥的这些弯弯绕绕，脸上的表情就有些玩味，嘀嘀咕咕地道， “大哥，你是不是交女朋友了啊？我是不是有嫂子了啊？” 之前还本来是带着几分玩笑的意思，可是说到嫂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这个语气么，自然也是酸的很。 “瞎想什么呢？还谈恋爱，你大哥忙的很，至于这些健身的东西，你大哥日常忙完了也去健身的啊，接触的多了，自然而然地就知道了。你还小，可不许谈恋爱，等到了大学，你就发现，学校里帅哥多了去了，高中，不过是些小屁孩罢了。” 没想到，本是刺探自家大哥的秘密来着，反而被他给说教了一通。郝柏雅虽然脑袋忙点不迭，可是心里的腹诽也不少啊。 “我知道了，大哥，我们年纪，就没有比我成绩好的，谁看的上他们啊？成天臭烘烘地，哼！” 恋爱这个话题，说到底，她还是有些羞涩的。郝柏言也是点到为止，女儿家脸皮薄，说的多了，恼羞成怒，那可不好。 再说了，郝柏雅本来还算懵懂，要是被自己点醒了，再去早恋，那他可真是哭都找不到地方了。 兄妹俩因为恋爱的话题，彼此间有点子不自在，很快地就转移了话题。 郝柏雅、郝柏平俩继续上学，郝柏言和自家老爹继续地改进配方。 这是自家吃饭的本事，自然是要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才放心呢。 等到正式上班了，郝贵贵便舀开始着手弄这一摊子了。忙起来了，他也没时间去琢磨自家大哥那一房的那些事儿了。 觑得空子，郝贵贵将自家儿子说的那一番道理告诉了大侄子，然后下剩的，就是他们一家子的事儿了。 儿子说的也对，这种家务事儿，还是少搀和为好，省的落埋怨。 郝家大伯听了儿子转述二弟的话，一时间倒是有些拿不定主意。不过陈东，也就是他的女婿，却是个极有决断之人，所以，决定买个拖拉机，去县城跑运输。 这个钱么，自己家咬牙出一部分，再向岳家借些，也足够了。 再不行，就去区里找二叔借呗。谁都知道，郝家二房在区里挣大钱了，二叔又是个老实性子，去借钱，肯定能成。 陈东想的很好，将自己的打算告知了岳父和小舅子。 岳父倒是愿意，可是堂兄对于借钱的事儿还是颇有微词的。 郝柏芳想着，自家反正已经穷成这样了，还不如争取一回呢，所以，她出马，在哥哥面前哭诉了一回，郝柏宇败退，这个钱，自然地就借给了陈东。 等过了正月十五，郝柏言来找丁磊一起上学的时候，就听说了自家堂姐夫买了拖拉机的事儿。 郝柏言也不过是闻言一叹，果然，谁都不是傻子，点拨一二，都会扑腾。 这样也好，省的他们时不时地来闹自家，闹的自家家宅不宁的，也实在是憋屈的很。 自家老娘之前受过苦，他也尝过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的滋味儿，所以，能尽量避免还是尽量避免好了。 两人定好了汇合的时间之后，郝柏言也就没理由再留下了，带着大包小包去了三叔家之后，郝柏言替三叔换了灯泡，又挑满了水之后，这才离开了村子。 他大伯家还真是没心思去，大堂哥明明就闲着，也不知道替三叔做些杂事儿，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郝柏言走之前，他家三叔又塞了他五十块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了，实在是推辞不过，郝柏言这才接了，塞进口袋里。 在三叔一脸的欣慰中，离开了村子。 　　☆、第42章 渣爸现 很快，就到了郝柏言离开的时候了，经过一个假期的不断改进，现在，郝贵贵掌握的粥底火锅的秘方是最适合本地人胃口的。 然后，他就要积极地开始找地方开火锅店了。依着郝贵贵的心思，其实并不用开一个那么大的，先开个小的试试水，然后再扩张也不错啊。 可是郝柏言不同意，还是一次性地买个店铺下来，然后一次性地在规模上就要拔了头筹。 对于儿子的话，夫妻俩一向都颇为地重视，所以，陈翠翠便拍板找个二层的小楼，然后开个大大的火锅城。只要想想，那是自家的产业，陈翠翠心里就是一阵的激荡。 因为丈夫很是识时务地没有出钱出力帮助侄女一家子，所以，陈翠翠也很是大度地就放过了郝贵贵。 夫妻俩相好如初。 郝柏言对此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索性，就什么都不说了。他爹真的是个老实人，并没有什么别的花花心思，和自家老娘哪怕是拌嘴几句，其实也没有大问题的。 再说了，夫妻俩反而是陈翠翠越发地有了女强人的风范了。 郝柏言和丁磊俩在家人的目光中，上了火车，前往学校。 到了学校之后，屁股还没坐热呢，就被林家叔侄给抓了壮丁。 开始报账查账，而且还有许多的事儿要他拍板做决定呢。 郝柏言很是无奈，只好扔下东西，匆匆地又出门去了。 他们的补习学校，现在只是租了写字楼当做办公室，其他的补习班，都是租的民房，略微地装修了一下，条件很是艰苦。 可是每个来补习的父母和孩子关注的更多的是师资力量，并不是教室的好坏。 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时候，这才算是勉强地查完帐。查账问题，郝柏言并没有因为是熟人在负责就有所怠慢，这个是自己的立足之本啊，怎么能不看紧些呢？ 对账之后，大家便一起去吃了晚饭，也算是给郝柏言接风洗尘了。 林一波叔侄俩倒也知道他刚下火车，于是，就放过他了，让他回学校休息。 郝柏言翻了个白眼，然后起身走人。 郝柏言这里算是悠哉悠哉的，可惜，方秋白家里，简直要疾风骤雨了。 盖因，方秋白的渣爸方援朝从南方回来了。当然了，随行的还有方妈妈的那位白眼狼妹妹，和他们的孩子。 一个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婴儿。 当然了，是个女婴！ 方妈妈冷着脸，看着大摇大摆地男人，和一脸脆弱歉疚的妹子，简直要气炸了。 方秋白今天刚刚去报道了，明天领书，蹦蹦跳跳地回家之后，却是发现了这么一副境况。 “秋白回来啦，过来让爸爸看看你长高了没？” 方爸爸可是一点儿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地朝着方秋白招手。 方秋白脸上的笑容半分儿地不剩，然后理也不理地就朝着方妈妈的方向走去。 “妈妈，我饿了，不相干的人你放进来干嘛？” “啊，对不起啊，秋白，妈妈带你出去吃好不好？咱们去吃牛排吧。老街那边儿开了一家西餐店。” “好呀，妈妈，你快点儿换衣服，咱们家的门也要锁好呢，省的那些不相干的人想赖在咱们家。” 方秋白若有所指之言，让方援朝的脸色很是难看。这个死丫头，果然和她那个妈一个德行！ “秋白，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是一家人啊，我是你小姨啊，援朝是你爸爸啊！” “是吗？” 方秋白的问话让方小姨噎着了，方妈妈之前只顾着生气了，倒真是没有多问候两句。 现在看着自家闺女几句话就憋的那个贱人说不出话来，只觉得痛快极了，果然是自家的女儿！ “好了，秋白，你一个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呢？咱们走吧。” “两位，我要带着我女儿去吃饭了，你们是不是啊，自觉点儿啊！” 方妈妈顺手地抄起了手边的扫帚，若是不识趣的话，那么她就要动手扫地出门了。 “泼妇！” 方援朝还是保持着自己莫名其妙的优越感，起身掸掸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主动地带头往外走了。 方小姨也赶紧地随后跟上，似乎姐姐比之前更加地难对付了啊。 方秋白以为妈妈会哭，会闹腾，却是一点儿也没想到，妈妈真的带着自己去了老街新开的那家西餐店，吃了牛排。 虽然自己觉得那个味道有些奇怪，可是妈妈替自己点的是全熟的，方秋白也因为不想浪费食物。而且这里的东西好贵啊！ 方妈妈慢条斯理地和自家闺女吃了一顿贵的要死的饭，其实心中的愤怒简直要烧死自己了。 那对狗男女，竟然还敢出现自己和秋白面前，实在是太可恨了！ 自己一定要先试探清楚他们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然后再想他法。 方援朝和方小姨虽然很是痛快地从方家出来了，可是现在，要往哪里去呢？ 两人便产生了巨大的分歧，方援朝的意思是还回乡下父母那里，方小姨可不想去，她的意思是先在县城住下，然后再设法将自己姐姐和外甥女儿住的那套房子弄到手，这样，一家人也有了落脚之处。 不过，她倒是很了解方援朝，这个男人，将面子看的比天重，要不然，也不会因为秋白是个女儿家，就被自己勾到手了。 所以，徐徐图之，慢慢来吧，只要是自己的，总会是自己的。 就像是这位之前温文尔雅的姐夫一样，到时候，姐姐的房产，姐姐的店铺，都会是自己的。 方小姨叫程静，方妈妈叫程娟。两个极为普通的名字！ 程家两个闺女三个儿子，不过在农村，姑娘家肯定没有儿子吃香。所以，年纪大些的程娟一直很是疼爱自己的妹子程静。小妹自然也更加地依恋着自己的姐姐。 程娟初中毕业之后，被分到了建筑公司做文员，其实就是个办公室打杂的。 不过她是个有远见的，缠着办公室的会计，学了如何管帐之类的，然后，老会计退休，程娟就成为了会计助理，接下来的事儿，就是遇上了也在建筑公司当技术员的方援朝。 两人算是自由恋爱，然后这才征求了父母的意见，结婚了。 两人恋爱的时候，程静就时常地作为电灯泡跟着两人，她年纪小，方援朝也当她是妹妹一般地看待。 可谁知，天长地久下来，程静的心思就变了。程娟结婚之后，很快地就生下了女儿方秋白。 方援朝对于方秋白一直颇为地宠溺，女儿乖巧，漂亮，大大地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没有儿子的遗憾倒是少了许多。 可惜，架不住方奶奶的嫌弃啊。方家就方援朝一个儿子，可生了一个丫头片子，这不是断了方家的香火吗？ 可惜，方援朝程娟两口子都是双职工，想生二胎，简直是做梦！ 这下子，本来不大待见程娟的方奶奶更加不高兴了，对于方秋白，她也少了笑脸。 然后，慢慢地，程静就加快了自己的小动作，方援朝发现的时候，觉得震惊地不行。 可惜，男人么，都是有劣根性的，尤其是方援朝这个自大爱面子的男人。 对于这种小鸟依人的柔弱女人，最是没辙。而且，他发现，自己一直当成亲妹妹一样疼的小姨子对自己有那方面的想法。震惊的同时，背德的欢愉也让他动心了。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两人开始了偷偷摸摸地行动，可惜，天底下，它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一些蛛丝马迹被人发现了之后，就告诉了程娟。 程娟哪怕再相信丈夫和小妹呢，可架不住旁人说的多啊。 所以，程娟在想要抓奸的时候，方援朝也发现了不妙，提前地带着程静，去了南方。 这下子，可真是丢脸丢到家了。程娟只要想到丈夫和妹子的双重背叛，就觉得吞了苍蝇一样让人觉得恶心。 程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主儿，回乡下婆家，大闹了一通，然后成功地让方家出面，找了方援朝，从南方寄来了离婚协议。 接下来，就是自己家里了。程家简直就成了方圆几十里的笑话。 现在，程娟又闹出了一出离婚的大戏来，程家父母觉得自己真是造孽啊。 想劝说程娟低调一些，等着风头下去了再离婚也好，杀人也罢，总不能让别人一直看程家的笑话吧？ 可惜，这个时候的程娟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只觉得自家父母在这个时候了还在维护妹子。 实在是不能忍，然后，失去了理智的方妈妈程娟在自家又闹了一出大戏。 程家父母也晓得大女的苦楚，能怎么办？丢人的又是自家小女，能怎么办？ 只能先让大女和方援朝离婚，至于小女是不是要和方援朝结婚，程家父母表示，那就不是自己要想的事儿了，程家压根儿就没有这种不知廉耻的女儿。 程静也知道自己只怕是讨不了好，所以，她只能更加地抓紧方援朝了。 两人在深圳打工，方援朝有建筑方面的资格证，很容易地就找到了工作。 没有学历，没有工作经验的程静也乐的不出去工作，所以，她就成天地待在租的房子里，看看电视，逛逛街啥的，总之，算是逍遥自在极了。 很快，程静就怀孕了，方援朝不想让自己的儿子没有户口，所以，就和程静扯证了。 可谁知，十月怀胎之后，程静竟然只生下了一个皱巴巴，瘦弱弱的丫头片子！ 方援朝失望透顶，小丫头片子还不如方秋白好看呢。程静显然也没有料到这个局面，她只以为，自己是一定会生出儿子来，然后和援朝相亲相爱一辈子的。 可是，怎么会是个女儿呢？ 程静对于这个女儿方静白那是各种地嫌弃，也不过是在方援朝面前做出一副疼爱女儿的把戏而已。 方援朝在深圳打工，所挣的不少，可是架不住不仅要往家里寄钱，还要供着无底洞一样花钱的程静啊。 方援朝这几年，累死累活地，不仅没有攒下钱，还差点欠了外债，对于在外面拼搏的心思，也就淡了很多。 于是，他就有了回家乡的打算。 程静一向都表现的柔弱无依，一副以夫为天的样子，哪怕心里不愿意，面色也僵的怪异。可还是跟着丈夫一起回来了。 她的心计可不算少，所以，一回来，就开始找人打听姐姐的境况。 谁知道，程娟竟然能在离婚之后，挣出这样的场面来呢？ 方援朝的面色难看的很，实在是没想到，那女人离婚之后，竟然比自己还能干。 大男人的自尊心一时地让他觉得有些受不了，面色很难看地方援朝也是一点都不搭理在后面抱着孩子，脸色越来越难看的程静。 最后，程静似乎也发现了丈夫的面色很是不好看，并不敢太闹，所以，只能忍着委屈，默默地跟着他，夫妻俩，带着女儿，上了回乡的汽车。 方援朝和程静回来的消息简直就像是一阵风一样地传遍了县城，而且，还有人绘声绘色地说着他们现在是多么地时髦，多么地光鲜亮丽。 总之，大家完全是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就想知道程娟的反应。 方妈妈带着自家闺女吃了牛排之后，这才慢悠悠地去了店里。 现在，店里的生意基本上都是店员在搭理了，她只要去查查账目，跟着看看存库，去外面调货之类的就行了。 也算是轻松了不少。 这也是因为郝柏言的提议，方妈妈辛辛苦苦地拼事业，为的不就是让方秋白幸福吗？ 可是在孩提时代，什么是幸福呢？不是吃好穿好，而是亲人的爱护和陪伴。 尤其是像方秋白这种情况的，若是方妈妈不好生地呵护，多多地陪伴，他觉得只怕将来，方秋白还是会养成那种及其骄傲又及其自卑的性子。 所以，在和方秋白打电话的时候，偶然间被方妈妈接到了，所以，郝柏言便隐晦地说了几句。 方妈妈现在的重心本来就是自家闺女，自然是不会对她有什么轻忽的。 所以，听了郝柏言的话之后，方妈妈仔细地观察了一番，发现果然这个大学生了不得，这种问题都能发现。 方妈妈又招聘了一个店长，替自己打理店里的生意和管着下面的店员，将自己彻底地解放了出来。 自然地，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和闺女相处。果然，母女俩的感情更加地好了。 可惜，好景不长啊，谁会知道，就在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渣爸方援朝竟然带着那个小娼、妇回来了。 真是让人火大！ 程娟只要想起来那个贱、人的那张脸，她就觉得恼恨的不行。 不过，不能任由他们作为，这个事儿，自己还是要主动一些才好呢。 做了这么久的生意，程娟自然也是成长了不少，晓得有助力的好处了。 下午，她就带着闺女回娘家去了，程家对于大女的遭遇自然是更加地同情，现在看着一向刚强的大女眼睛红肿地回来了，心中诧异之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程娟只是躲在老娘怀里哭，然后，之前演练好了方秋白，哽咽着一断一续地将方援朝和程静回来，还要抢走自家房子的事儿告诉了姥姥姥爷，当然了，还有三个舅舅。 程静现在可是被十里八乡订上耻辱柱的，程家也受程静的牵连，在十里八乡，那可是大大的有名。 程家人本来对这个女儿就恨不得打死了，好在她躲的快，跟着方援朝那个人渣去了南方。 程家恼火归恼火，可也算是放心了些。现在，他们，竟然还有脸回来？还胆敢跟大女抢房子？ 真真儿是可恶。 程妈妈抱着快要哭死过去的大女，悲从中来，也开始大哭起来。 程家的四个男人一时之间，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方秋白说完了之后，也扑到姥爷回来，哭的凄惨。 姥爷对于这个外孙女儿一向颇为地疼爱，现在，遇上了这种事儿，倒是让孩子可如何是好啊？ “大妹，你先别哭啊，咱们有事儿说事儿，你这么哭，能解决事情吗？” 程家大舅看着一向刚强的大妹哭成这样，心中也不好受。可是，哭又有什么用呢？ 再看看小外甥女儿，哭的两眼发肿，小鼻子发红，脑袋上的头发也是乱七八糟的。大妹的脚下甚至还是两个样子的鞋子。 他心中一叹，上次，碍于程静也是程家的闺女，已经很是亏欠大妹了，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再放任了。 程家大舅现在是程家的当家人，他做出的决定，基本上就是全家的决议了。 程娟本来觉得这哭哭，示弱一番只是个策略问题，可是真的哭起来的时候，她早就将什么策略，什么见好就收地都忘在了脑后。 似乎要将所有的悲苦都发泄出来一般，躲在老娘的怀里，程娟哭的歇斯底里的，外加上有神助攻的方秋白。 孤儿寡母，好不凄惨。 程家大舅母瞅着小姑子这般地凄惨，早就忍不住了，可是家里的大事儿，而且还是在公婆面前，还真是没有她一个妇人家插话的份儿。 现在，看着丈夫无动于衷的样子，大舅母自己就先忍不住了， “大妹，你别哭了，你这般哭下去，你大哥也不会替你撑腰的，女人啊，还是要自己自立起来才好呢。我带着你去找我小弟，他在城里工作，咱们去问问他，看是不是有啥好法子。” “你胡说啥呢？我哪里不会替大妹撑腰了，不过总要想了法子，一劳永逸才好呢，要不然，今天闹，明天闹的，大妹和秋白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程家大舅听了自家媳妇的话之后，带着几分烦躁，瓮声瓮气地道。 方妈妈已经算是发泄的差不多了，然后也在自家老娘的安抚下，慢慢地停止了哭声。 有那么点子地羞愧，还有些不好意思，声音沙哑地说道， “大哥，其实之前离婚的之后，我就直接将房子过到了秋白的名下，现在，我觉得只怕是方援朝没有要回去的心思，可是小妹不甘心，所以挑拨着方援朝闹罢了。” “大妹，那不是咱小妹，我可没有那么不要廉耻的妹子。” 方家二舅听了这话之后，直接反驳道。 “是呀，大姐，程静可不是程家人，丢脸死了。” 方家三舅也附和自家二哥道，方妈妈虽然被驳斥了，可是心中高兴。 看来，民心可用啊！ “既然方援朝不想要，那你就放心吧，方援朝那人，我还是知道的，最是死要面子的一个人，绝对不会让自己落上个谋划前妻女儿财产的名声，现在，咱们要防范的，不过就是那个小白眼狼罢了。” 程家大舅显然地对于方援朝很是了解，然后就说道。 “是呀，这才最让人觉得恶心的地方呢？真是不知道遭了什么孽啊，大妹你从小就让着她，哄着她，竟然比仇人还不如呢。” 程家二舅也说道。 对于那个妹子，实在算是一家人的禁忌了，在家里，从来不会有人提起这事儿的。 这次，是大妹开口先提的，大家加快了速度，批判一番，也好发泄发泄。 程家人已经快要被十里八乡的异样眼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快要逼疯了。 不过是碍于老爹老娘，并不开口说就是了。 “老大，你去方家一下，告诉她，要是她胆敢再起什么坏心思害大妹的话，我就去打死她，然后老头子去给她赔命！” 程家老爷子脸色阴沉地说道，他怀里，还抱着已经哭累了，睡过去的方秋白。 “爸，哪里就到那个地步了，我明天早上就去。” 家里算是统一了展现，方妈妈也算是长舒了一口气，这就好了，只要家里人都站在自己这一方，那就好了许多了。 接下来，程家算是平和下来了，方妈妈将自己给家里买的东西都拿了出来。 当然了，都是平时竟然拿回来的，越是这个时候，她越是不会做出些扯自己后腿的事儿。 这也是方妈妈的精明之处！ 程家的三个媳妇儿都站在程娟这边儿，自然也是有道理的，相比只有一张嘴，只会装柔弱的程静，还是程娟会做人多了。 虽然之前她回来在家里闹了一场，自己也过的颓唐的不行，可是之后，该做的事儿她还是都做了。 这之后，等自己开了店子之后，生活更好了之后，家里几个侄女儿侄子的衣服什么的，都是她一手料理的，她也不过是象征性地收个成本价就是了。 就更别提过年时的大包小包了。 程家的嫂子弟妹觉得这样的小姑子提起来就觉得让人心暖的很，比如那个白眼狼程静，真是好太多了。 虽然大哭了一场，可是发泄之后，方妈妈只觉得似是大通了任督二脉一般地，神清气爽！ 然后，她就跟着大嫂下厨了。老爹老娘跟着大哥过日子，二哥和小弟反而是分出去的。 不过，时常地，一家人还是聚在一起吃饭的。对于程娟的这个动作，大家更加地心疼了，唉，真是苦了大妹了。 女人离开了堂屋去了厨房，留下了男人们外加上姥姥搂着睡着了方秋白。 “唉，大妹这样，看的人真是心酸的不行，不过好在大妹这样，才让人放心呢。怕是她也是因为方援朝带着那女人回来了，一时地乱了方寸吧。要不然，我估计依着大妹的性子，是绝对不会上门来闹这么一场的。” 程家二舅叹了口气，对着父兄道。 “我也觉得，大姐的脾气，简直就是死要强的，唉不过我倒是觉得大姐哭上一回，发泄一下，倒也好呢。她太过要强，苦的也只是她自己！要是再憋出病来，小秋白可就太可怜了。” 程家小弟也是读书人，分析地头头是道。 “我不管别人是个什么心思，可是咱们家，这次必须站在大妹这边儿啊。” 程家大舅最后下了结论，不管是自家老爹还是两个兄弟，都点点头了，成家大舅算是放心了。 程家的条件虽然不差，可也没有到能天天吃肉的份上，方妈妈带着一大只鸡，然后，就直接地让大嫂给炖上了。 大舅妈也是觉得，大妹带回来的东西，早早地做了，让大妹和外甥女儿也吃上一口，虽然是用人家的东西招待人家，可总好过不招待吧。 女人们在厨房忙的不亦乐乎的同时，这个嘴巴也是没有停着的。 “他大姑，不是我说你，你慌什么？方援朝的性子，谁不知道，你怕啥？”三舅妈摇头说道。 “唉，听着小妹话里话外地说着自己在深圳多可怜，他们的女儿生下来吃不饱穿不暖的，自己一家三口回来了，可是一个落脚之地也没有啥的，我又是气，又是恨。我……” “好了，别气，别气，要我说啊，这就是报应，她不就是想挣着命地想替方援朝生个儿子吗？现在，生下来的还不是个赔钱货。” 二舅妈也是个暴脾气的，这话说起来，自然也是极为地刻薄就是了。 “唉，只是以后苦了秋白了，大妹，要么你带着秋白搬家吧，那房子卖了算了，你们母女俩搬到省城去，咋样？” 大舅妈又提了意见，大家都觉得这个主意其实还不错啊。 “搬家？省城？我们孤儿寡母地，搬去省城，我有些担心。” 方妈妈有些迟疑地道。 “这倒是啊，那咱们就慢慢来，最好是方援朝带着那女人离开。” 方秋白醒来之后，小猫儿一样地缩在姥姥身边儿，越发地让程家人觉得心里不好受。 吃过饭之后，方妈妈就带着女儿去休息了。第二天一大早，她又带着女儿回县城去了。 程家大舅吃过了早饭之后，就骑着自行车，去了邻村的方家。 这个时候，方家也是一团糟呢。 方家虽然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可是他上学啊，念书的，工作成家的，很少在家里。所以，方家做主让小女儿两口子住在了家里，也算是让老两口有个依靠。 方援朝和程娟离婚去了南方之后，方家也是日日地受着别人的指指点点，方奶奶一直地以自己在县城工作的儿子为傲，现在，这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了。 之前村妇们有多么地羡慕嫉妒，现在，就嘲讽地有多么地狠了。 方援朝离开的这些日子，虽然方家的生活水平上升了很多，可是家里人还是常年地没有个好脸色就是了。 谁知道，方援朝竟然一声不吭地，带着那个贱、人回来了！ 程静不喜欢方家的其他人，方家人自然更加厌恶这个女人。 所以，这次的见面，注定了就不会是平和的。 好在程静有个靠山，方援朝，还有就是自己的闺女方静白。 可惜，方秋白那样好看乖巧的女儿都讨不了方家人的欢心，这个皱巴巴，瘦弱弱，一看就知道身体不好的孩子就更甭提了。 程静把自己收拾的光鲜亮丽的，可是孩子呢？那个襁褓上的污垢让方小姑觉得自己快要吐了。 面带嘲讽，不过她是出嫁的女儿，虽然住在方家，可是他们的吃喝用度都是自己出的，所以，方小姑觉得自己没有要好面色对这个女人的必要。 柔柔弱弱地程静遭遇了自己人生中最大的羞耻！方家人压根儿就当她们母女不存在，只是围着方援朝嘘寒问暖。 程静咬着嘴唇，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若是之前，方援朝还会哄哄他，可是现在吗？ 在自己家里，他觉得很舒服自在，难不成家里人还会委屈了程静和自己的女儿了？ 所以方援朝压根就没有注意到就是了，方小姑看到这个状况，差点憋不住笑了。 之前的大嫂她不见得有多喜欢，可是现在这个嘛，她很是肯定，自己很讨厌这个装腔作势的女人。 方家人聊了几句之后，就招呼吃饭了，本以为方援朝只是带着妻女回来探亲的。 可谁知道，方援朝竟然要带着妻女回来定居的，这个情况，方家人听了之后，就是吞了苍蝇一般恶心了。 早上刚吃过早饭的方家人，就迎来了凶神恶煞的程家大舅。 大家的见面很是尴尬就是了，程家大舅的话也说的很是不好听，要是敢算计自家大妹，那就等着吧！ 等着啥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程家大舅可不是个善茬子，他想要修理方援朝，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 至于程静，她还没起呢，昨晚上，换了地方的方静白，一直在哭闹。 方援朝之前还有那么点性子哄哄闺女，可是现在，他自己还烦不过来呢，怎么可能哄孩子。 还是个小丫头片子！ 想着白天的时候，方秋白对自己的态度，方援朝心里就觉得堵得慌！ 对于秋白，自己是真的喜欢的。 面对程家大舅的嚣张，方家人有志一同地表示了沉默。看着方援朝面现难堪和尴尬，程家大舅也不敢逼迫太过，若是走了极端，可就不好了。 回到了县城之后，方妈妈就带着女儿去了学校，直接地找了老师，提前地领了书，这才回家。 然后，方秋白就接到了郝柏言打来的电话，听着小丫头情绪不高的样子，郝柏言很是疑惑。 不过，这次，一向在郝柏言跟前无话不讲的方秋白竟然是瞒着没有说爸爸回来的事儿。 两人三言两语地就挂了电话，郝柏言觉得有些惊讶，实在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不过小丫头很不对劲儿就是了。 若有所思地郝柏言很快地就投入到忙碌中去了，然后晚上9点之后，他又一次地将电话打到了方家。 方秋白的作息很是规律，一般不到9点就睡了，所以，接到电话的自然就是方妈妈了。 方妈妈对于闺女和郝柏言的联系自然也是清楚的，而且，他们打电话的时候，也是从不避着自己就是了。 对于郝柏言的疑惑，方妈妈迟疑了一下子，就直接地开口了。 郝柏言目瞪口呆，方爸爸竟然回来了！ “呃，阿姨，那你们没事儿吧？” 郝柏言好半天才试探着问了一句，虽然郝柏言是个好孩子，不过她也没有要将自己的伤疤揭给外人看的意思，所以，淡淡地说了句“没事儿”之后，两人之间的通话也就到头了。 郝柏言听着对面的忙音，有些无奈，到底是要怎么办才好呢？ 任由方秋白和方妈妈两个弱质女流去应对方爸爸，这实在是不行啊！ 于是，郝柏言便纠结了，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插手此事，再说了，虽然他知道方爸爸带着方小姨私奔去了南方，可是其他的内情一概不知，就算是想要插手，也不知道从哪儿下手啊。 不过，方爸爸回来了，能折腾的不外乎财产和方秋白的监护权了。 郝柏言带着几分若有所思，然后想着，自己是不是该去找个专业人士来咨询一下。 可是自己不知道具体的情况，这个咨询，似乎用处也不大啊。 方妈妈和方秋白可是一点儿也不知道郝柏言的纠结，方秋白第二天开学，方妈妈也起的大早，给女儿热了牛奶，煮了早饭。 母女俩吃过之后，便送女儿上学了。现在的天气并不暖和，让女儿一个人去上学，方妈妈只觉得不放心。 虽然到学校的距离不大远，步行也就二十分钟的事儿，可是方妈妈还是坚持送她去学校。 方秋白倒是高兴，她没有啥太要好的朋友，路上孤孤单单的，有妈妈陪着，真好。 母女俩一路上有说有笑，一点儿也没有提起方援朝。至于昨天去姥姥家示弱的事儿，也是方妈妈和方秋白俩商量出来的主意。 许是因为参与了家中大事儿，方秋白的情绪很高，小嘴儿一路上不停地指指点点，说三说四的，让心情有些沉重的方妈妈也觉得轻松了许多。 将女儿送到了学校，时间虽然还早，可是方妈妈也不想一个人回家，她就直接地去了店里。 差不多地收拢收拢，也该是开门营业的时候了。方妈妈去了店里，稍微地扫扫自己的办公室，让自己有了落脚之地，然后开始查看存库，开始算自己有多少的流动资金。 一早上忙忙碌碌地，倒是很快地就过去了。一连几天，方家的小日子够过的很是平静，似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方妈妈深信，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平静罢了。不过，她也不怕，见招拆招罢了。 当然了，方妈妈并没有等太久。方奶奶带着闺女上县城来了…… 　　☆、第43章 星人 对于方奶奶的彪悍程度，方妈妈那是深知的，虽然她不曾吃亏过，可是对上方奶奶，还是让人觉得发怵啊。 而且，她这个时候出现，目的很明显了，为的就是方秋白名下的这个房子了。 方妈妈用脚指头都能知道，这肯定是自己的那位好妹妹干的好事儿，哼！想要算计自己，那也要看看自己会不会答应就是了。若是欺人太甚，她就敢拼着命 方秋白倒是挺喜欢奶奶的，方秋白那是方家唯一的孙女啊，没有孙子了，方奶奶哪怕是再如何地嫌弃她是个女孩儿，也没有不疼她。 所以，方秋白很是欢快地就扑向了奶奶。 “奶奶，你这是来看秋白来了吗？” 小丫头的轻言软语让方奶奶的面色有了些许地好转。 “是呀，奶奶来瞧瞧我的乖孙女，你呀，肯定又是不好好儿地吃饭了，这么瘦……” 这是赤果果地指责程娟没有好生地照顾女儿了。方妈妈没有要应的意思。 方奶奶到这里来，肯定不是和自己说方秋白的身体的。 对于方妈妈的绝不接话，方奶奶的脸色又变了，真是个没脸色的，怪不得一个男人都看不住！ “嫂子，我和妈今天过来，呃，这个，我……” 方小姑虽然被自家老娘拉着一起来了，可是她的性子本来就算温柔，这种赤果果地欺负人，如果不是她亲妈强逼的话，方妈妈相信，哪怕是打死了她，方小姑也是不会来的，所以，饶是没个好脸色的方妈妈还是扯出了一抹笑来。 “啊呀，你这个不中用的！” 方奶奶其实也是知道女儿的性子的，不过带着女儿来，她在县城觉得更加地有底气一些罢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方小姑，然后一脸慈爱地拉着方秋白的手，道。 “秋白啊，你爸爸回来了，还给你带回来个妹妹，听你爸说你们见过了？” “是呀，我爸带着我小姨回来了。” 方秋白带着几分失落，倚在奶奶的怀里，小脸儿皱巴巴地，很是委屈地道。 方妈妈差点笑出来，看着方奶奶一下子憋住的感觉真是特么的好呀！ 虽然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好像很不尊敬人，毕竟那是一把年纪的老太太了。 “呃，秋白啊，你爸爸其实是很疼你的，你知道吧” 方奶奶打的甚么主意，方妈妈自然是看的明明白白的，想要从女儿这儿下手，倒真是个好主意。 不过，可惜了。 “我知道，那是以前，可是他现在不要我和我妈了，我也不要他了，他现在又有女儿了，我知道，他一点儿也不稀罕我。” 颇有几分拆台小能手风范的方秋白已经红了眼眶，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架势了。 不过，她这个样子还真是让屋里的几个大人有些不忍心呢。 她们都知道，方秋白说的是对的。前面说过了，哪怕方奶奶嫌弃方秋白是个赔钱货，可是对于儿子唯一的血脉，方奶奶还是很疼的。 就是那种嘴上骂着“你个死丫头片子，赔钱货。”可是只要方秋白回去，方奶奶肯定就是蒸水蛋啊，买块肉来炒的人。 现在，小丫头委屈成了这个样子，几个大人就沉默下来了。 方奶奶哪怕再蛮横不讲理，也知道这事儿错在自家儿子身上，最对不起的就是这个小丫头了。 而且，对方还是她疼爱了十来年的亲孙女儿。 所以，许是因为心中的那一丢丢地不忍，方奶奶这次县城之行，便是无功而返了。 方妈妈之前还是有那么点子窃喜的，不过很快地，就因为女儿的失落散去了。 是呀，不管怎样，方援朝都是女儿的父亲，是孩子，都会对父亲有所期待的，尤其是方援朝之前那么地宠着疼着方秋白。 方奶奶带着方小姑走了，不过走之前，还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程娟，这个没用的女人，一个男人都看不住，真是苦了自己的宝贝孙女了。 方妈妈对于方奶奶的这种怒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实在是没想到，自家宝贝闺女这般地给力。 不过这种全身心地提起了尖刺，可是最后似乎是戳破的气球一般的结局，也让方妈妈浑身疲惫。 方奶奶走了之后，方妈妈便卸下了全身地武装，脸上的疲色也是更加地明显。 方秋白现在还顾着自己伤心呢，倒是没注意到自己妈妈的脸色不大好。 “秋白，快去写作业，然后下午还要上课呢。” 看着女儿失落的样子，方妈妈也只能用其他的方式去引开她的注意力。 方奶奶回去之后，方援朝就从小妹哪里听说了自家老娘做了什么，简直觉得丢脸丢尽了。 他一个大老爷们儿，算计前妻和女儿的那点子财产，到底算怎么回事儿啊？ 虽然也知道自家老娘是一番好意，可是对于这种事情，方援朝觉得真是不能忍。 所以，方家便又起了波澜，程静的第一次出手，算是彻底地失败了，而且，还成功地让猪队友方奶奶给出卖了个精光，方援朝探照灯一般的眼神也让程静的心“突突”地差点儿跳了出来。 不过，方援朝虽然有些怀疑，可是程静没有心机，柔弱的影响在他心里实在是残存的太久了，所以，只是怀疑了一丢丢，就为程静找了借口开脱了过去。 不过，这个刺却是成功地种了下来。 方家的事儿虽然郝柏言不大明白，可是他能请来专业人士随着自己去n省清远县走一趟啊。 这是他想到的最好的法子。 虽然具体地实在是不知道方援朝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可是能带着小姨子私奔的人，只怕也是好不到哪里去的。 所以，郝柏言便通过林枫，找了个律师，然后两人搭乘飞机，直奔n省。 等到了晚上的时候，总算是到了清远县城。那律师饶是早有准备，可还是被这8个小时的长途汽车给折腾的一点儿脾气也没有了。 要不是因为人情和代理费，孙君还真是一点儿也没有要出差来这种穷乡僻壤的意思。 郝柏言的从天而降，呃，总之他的秘密到来让方家母女俩都觉得很是意外。 “柏言，你怎么来了？” 第二天，休息好了的郝柏言便带着孙君来到了方妈妈的店里。 方妈妈看着眼前身长玉立的年轻人，带着几分惊讶地，问道。 “程阿姨，我这次来，是听说了秋白的爸爸回来了，所以，我过来看看。” 总归是方家的家丑，郝柏言也知道只怕方妈妈是没有想要在自己面前丢脸的意思。所以，他的话说的很是婉转。 可即便如此，方妈妈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淡淡地道， “是吗，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了。” “呃，程阿姨，我也知道自己来的唐突，可是我是真的有些不放心秋白，她之前给我打电话的时候，哭的很伤心，我怕她有什么心结在。” 郝柏言又弱弱地解释了一句，方妈妈的面色已经缓和下来了，当然了，这个也只是因为郝柏言是大老远来的客人之故。 “程阿姨，这位是我从京都带来的律师，孙君，您要是有什么法律方面不懂的事儿，尽可以咨询他，我有些认床，昨天晚上没休息好，我先走了。” 借口找的蹩脚极了，可是郝柏言将孙君丢下，然后转身地就离开了方家的服装店。 留下了甚是尴尬地方妈妈和孙君。 “这不靠谱的熊孩子！” 孙君心里轻轻地咒骂了一声儿，可是他还真非常镇定地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公事包里翻出了一张名片，递给了方妈妈。 “程女士，我是国浩律师集团事务所的律师，孙君，我主要代理的便是离婚类的事务，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吗” 既然这人都来了，又是京都的，看着这个名片，也是颇为地正规，似乎不是骗子！ 方妈妈咬咬牙，然后点点头，真的开始问询起来了。 孙君倒是对眼前的这位程女士有些兴趣了，一般小地方的人，特别地排斥律师。 方妈妈仔仔细细地说了自己离婚的事儿，细节自然也是在孙君的不断追问下完全地披露了出来。 比如说，方援朝出轨的事儿简直就是众人有目共睹，比如说方援朝先是带着小姨子私奔了，然后这才离婚的。比如说方援朝自己主动地放弃了财产地分割，女儿的抚养权之类的。 现在，方妈妈最为关注的就是，要是方援朝想要要回女儿的抚养权，他有多少的胜算。 虽然方妈妈也通过别人问过，可是小县城的律师哪里有这位看起来专业啊。 “程女士，您尽管放心，按着您目前的情况，孩子的抚养权肯定是在您手上的，至于财产的分割，这块儿的问题其实也不大，您要是有什么问题，尽管地给我打电话，名片上有我办公室电话。” “喔，好的，谢谢您。” 程娟觉得自己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对于郝柏言的观感也算是好了几分。 虽然有多管闲事的成分在，可是这种时候，大老远地从京都赶来，也算是个有心人了，闺女的这个朋友还算不错！ 孙君离开了方妈妈的店铺之后，便起身回了自己和郝柏言住的招待所。 对于方妈妈要请客吃饭的事儿，孙君表示，郝柏言那里是个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呢，还是先回去看看再说。 他回去之后，却是没有郝柏言的身影，只有一张纸条，让他自己吃饭休息，然后饭钱他掏。 孙君有些无语，然后默默地去了县城最好的饭店，当然不是西餐厅那种地方，而是本地最有特色的饭店，一定要吃穷郝柏言那过河拆桥的小王、八、蛋。 郝柏言去了哪里呢？他这会儿正守在方秋白的小学，清远县二小的门口。 等着小丫头放学呢！ 方秋白这些日子情绪很是低落，然后上课的时候频频走神，各科地老师自然也是知道方援朝回来的消息。县城太小了，也没个啥娱乐，这种家长里短的八卦反而传的最快。 对于方秋白这个学生，老师其实还是很喜欢的，长的好看，成绩好，还是个乖乖女，真是让人觉得怜惜。 所以，对于她现在的状况老师大多数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就放过了。 班主任老师还想着，等下方秋白的妈妈打个电话说说，要么去家访家访也不错。 方妈妈对于闺女的教育问题很是重视，对于女儿的现状也是有所了解的，只是开导也开导过了，可是成效不大。 她自己也是暗暗地着急，想着是不是去和老师聊聊，让他开导开导女儿。 方秋白面对着同学的指指点点，心中自卑的同时也恼火的很，年纪越大，她越是敏感了。 所以，她也是越发地孤单了，小伙伴们自以为隐秘地打探，实在是让方秋白觉得丢脸透了。 她慢慢地就不搭理那些人了，自己实在是不需要这种朋友。 四节课下来之后，她收拾了自己的书包，然后慢慢悠悠地出了教室。 跟在别人后面，在教室门口排队，然后出了校门之后，这才解散。 郝柏言一眼地就看到了队伍中耷拉着脑袋的方秋白，不知道怎么地，他觉得小丫头好可怜。 解散之后，方秋白也是低着脑袋，脚底下踢着小石头，然后往家走去。 然后，有一个巨大的阴影堵在了她的面前，方秋白也不抬头，向旁边绕了过去。可惜，那个阴影也随着她的步伐在移动。 方秋白有些恼怒了，这欺负人也不是这么欺负的，也不知道怎么地，她的眼圈儿也有些发红，撅着嘴巴，然后抬起头来，双眼一下瞪的老大。 满满地都是惊喜，然后，就是莫名其妙的委屈了，小丫头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郝柏言一下子也慌张起来了，就算是再怎么惊喜，也不至于这么哭吧？ “好了，好了，小丫头，哭什么？” 他手忙脚乱地想要替方秋白拭去眼泪，可是，方秋白一下子扑向了他的怀里。 然后开始哭的伤心透顶的样子让郝柏言觉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还好，哄孩子的手段他还是有的，最重要的是，现在还是要赶紧地离开此地，周围人看自己的神色可是有些不大好！ “好了，方秋白，别哭了，我请你吃雪糕，咋样？” “不用了。” 方秋白许是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对于他哄小孩的手段，方秋白就有些不乐意了。 从他怀里退出来之后，还恶狠狠地瞪了这人一眼，不过这点儿份量在郝柏言眼里，实在是没有啥杀伤力就是了。 冷静下来的方秋白这才发现了一个问题，本是在京都上学的郝柏言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柏言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呃，我有些不放心你，所以过来看看你。” 在方秋白面前，郝柏言觉得自己没啥要隐瞒的必要，所以就直接地告诉她了。 “我没事儿，我很好。” 说着这话的方秋白情绪又低落下来了，不过还是硬撑着没有露出什么太大的情绪来。 “好了，我们回去吧，省的阿姨等着急了。” “啊，是呀，妈妈应该等着急了，咱们快些吧。” 两人便加快了脚步，往方家赶去。方妈妈在家里做好了饭，不过看着和方秋白联袂而来的郝柏言，方妈妈的眉眼闪闪，倒也没有说其他的，只是招呼两人洗手吃饭。 郝柏言的脸皮倒是厚的很，哪怕看出来了这点儿饭菜是不够三人吃的，可是他还是没有什么要走的意思。 方妈妈也承情，对方是一片好意，她还真是不能做出赶人的举动来，无奈之下，只能去厨房再弄点熟食，做个快手菜出来。 郝柏言在家里吃过饭，她自然是知道对方的饭量的。 郝柏言看着方秋白母女吃饱了之后，这才将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方妈妈心里有些郁闷的同时也觉得有种诡异的欣慰。 这种不将自己当外人的做法还真是有效果的！ 郝柏言若有所思地想到，许是自己融入这个家庭的时间会变少许多？ “程阿姨，你有没有想过带着秋白搬走啊？” 吃好饭之后，方秋白去睡午觉休息去了，郝柏言便直接地开口问道。 “搬去哪儿？我的父母亲人都在这里，搬出去，人生地不熟的，我一个女人，带着秋白，日子只怕是难过呢。” 虽然也曾动心过，可是搬出去，哪怕是省城，都让程娟觉得没有什么安全感。 “程阿姨，搬到省城，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怕，您呢，还是可以继续在省城做生意，秋白也可以找个重点小学继续上学。最重要的就是这对秋白好，秋白在学校受到了孤立，您也知道，哪怕那些孩子并没有恶意，可是秋白还是觉得不好受。” “呃，让我再想想吧，哪怕是要搬家，也不是立时三刻地就能搬的啊！” 果然，方秋白就是她的弱点，方妈妈之前还强硬的很，这阵子，口头上就松了许多。 “程阿姨，这是我查的一些资料，这是y市区的几所资质不错的小学，还有附近的小区环境。我先走了，您好生休息吧！” 郝柏言也知道这事儿他只能给建议，最后做出决定的人只能是方妈妈。 管闲事，其实也是要有策略的。 很快地，他就告辞了方家，然后和孙君了俩回京城去了。 他们这次出来已经三五天了，实在是不能继续地待下去了。 匆匆地回去之后，郝柏言先去学校销假上课，然后才去处理生意上的事情。 有了钱之后，郝柏言便在稍微偏远的地去买了一桩旧楼，改造改造，然后作为补习学校的基地。 而且，这个地方，再过几年，自然不偏僻的，这个地皮，也够让自己发一笔小财了。 郝柏言想着，等再有钱了，还是要早早儿地买个房子才好呢，也算是有个落脚之地。 日后的房价，简直就要让人崩溃的地步了，所以，还是早早儿地下手比较好。 　　☆、第44章 方援朝，程静的“美好”生活 方援朝回家之后，这才发现自己似乎太过冲动了，回来并不是个最好的选择。 现在，和父母妹妹妹夫住在一起，真是各种地让人觉得不舒服啊。 虽然大家是一家人没错，可是这个磕磕碰碰的总是时不时地会发生的。 尤其是他有一个甚是柔弱，性格敏感的妻子的时候，这个磕磕碰碰地就被放大了无数倍。 程静又一次地在方援朝面前抱怨婆婆又让自己下厨了，方家的厨房有多脏，那些柴禾又多少的刺，自己白白嫩嫩的手变成了什么样什么的。 红红的，并没有伤口啊？ 方援朝握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之后，得出了这个结论。 程静这样，就让他想起了程娟。程娟从来没和自己抱怨过自己家的厨房是有多么地让人难以下脚之类的。 而且，程静也是农村出身啊，他记得很久之前，自己和程娟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他见过程静在家里下厨烧火的情形。 这才几年呢，怎么地就变了这么多？ 对此，方援朝很是不能理解，对于程静，他觉得自己最起码是待之以诚，用心呵护的。 当然，至于爱不爱的，现在他都这般年纪了，说这些，真是没意思了。 程静看着他的眼神幽深，莫名地心里就有些不舒服，很快地，捏了捏乖女的小脚。 小丫头睡的很熟，回来之后，方奶奶哪怕嫌弃的要死，也心疼这个被自家亲娘怠慢的孩子，所以，她就接手了。 这才几天呢，孩子的脸色就好了许多。 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唯独，方援朝，觉得自己回来是正确的，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好，回来也不算是彻底地失败。 方静白睡的脸蛋儿红扑扑地，被程静这一捏，就扯开嗓子开始嚎了。 方援朝很快地就回神过来了，以为孩子尿了，很是熟练地将孩子抱了起来。 哪怕是他之前多么地疼爱方秋白，也从没有给孩子换过一片尿垫儿。 只要是因为那个时候程娟太能干，外加上方秋白是下一代的第一个，方奶奶也是疼到了骨子里。 方援朝解开了襁褓，发现孩子并没有尿湿，这才轻舒了一口气。 真是个小磨人精！ 方静白也不像她姐姐那般地乖巧，从小就经常莫名其妙地哭号，方援朝无可奈何，本来上班就已经够累的了，大半夜的还要起来哄孩子，这也是他在外地坚持不下去的原因之一。 现在，回家了，父母对于孩子也特别的疼，他便又有了其他的想法。 不过这事儿啊，还是要和程静商量了之后才行。现在啊，还是赶紧地睡吧，一切明天早说。 熟练地将女儿拍睡着之后，两口子也拉灯睡下了。 程静也不像程娟那样，一切以孩子为重，而是孩子躺在一边儿，她自己腻在丈夫的怀里。 一开始，也许还有点新鲜感，可是时间久了，方援朝还是颇有微词的。可惜，只要稍稍地提起这个话题，程静就泪意涟涟，说什么，“你不爱我了，只爱着这个小丫头片子”之类的，闹的方援朝只能放弃。 第二天一大早，方援朝就被自家老爹给叫走了，程静手忙脚乱地替方静白穿好了衣服，然后抱着小被子，就把孩子送去了爷爷奶奶住的堂屋。 方奶奶虽然皱着眉头，可是还是把孩子接了过去，不管怎么样，孩子是方家的。 “你回乡是打算种地呢？还是要做些什么？” 方爷爷抽着呛人的旱烟，问道。 “爸，我想出去打工。” 闻着烟味儿，方援朝自己也忍不住了，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包过滤嘴儿，然后点上，这才慢慢悠悠地回答道。 “嗯，这也好，你还年轻，正是有闯劲儿的时候，也该出去打拼打拼了。那你女人和闺女，咋办？” 方爷爷接着问了一句。 “我想，暂时她们先住在家里，然后等我的条件好些了，再接过去，爸，你说怎么样？” “那是你的事儿，你自己和那女人说清楚了。” 方爷爷对于现在这个儿媳，那就一个字儿，厌恶！ 他们方家那就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独子才会被这样一个女人给缠上。不过方援朝犯错在先，而且还带着这个女人跑了，实在是让方爷爷觉得老脸丢光了，这才让程娟顺利地离婚了。 现在，在南方好好儿打工的方援朝竟然带着这个女人回来了，方爷爷也是一个好脸色都没有。 “爸，你放心吧，我这次走的不远，打算去省城看看，离家近，有什么年节假期的，回来的话也方便些。” 方援朝巴巴儿地解释了一句，也算是替父亲宽怀了。 “嗯，也行。” 父子俩都不是多话之人，这场谈话很快地就结束了。 早饭用过了之后，程静就被方奶奶指挥着去刷碗了，这实在是要了程静的小命了，她一副要去前线赴死的表情也实在是让方奶奶和方小姑厌恶透了。 方援朝低着头，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家里女人之间的尴尬气氛。当然了，许是他知道，不过是装作不知罢了。 这个婆媳关系，很多时候就是说不清楚的，他一个大老爷们儿，还是别往里转了，省的到时候两头为难的是自己。 果不然，程静看着低着头的方援朝，眼圈儿有些发红，她现在后悔了，要是自己在深圳的时候稍微勤快点儿，是不是就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 不过，这个碗还是要去洗的，程静只能憋屈地挽起了袖子，磕磕碰碰地，开始折腾了。 洗好碗之后，程静就直接地回了自己的屋子，这里其实也是程娟和方援朝的新房，里面很多的东西程静都很是熟悉，她之前常常地躲在姐姐家，省的自家老娘又要自己上山砍柴了，放牛的。 现在，看着这些东西，真是莫名的碍眼。 不过，转头又想着，自己是胜者，用了她的东西，那又有什么呢？ 说服了自己之后，程静就躺在床上，两眼放空地望着屋顶。 方援朝进了屋，轻轻地将门掩上，然后坐到了床边，把自己要出去打工的事儿告诉了程静。 程静两眼放光，一下子地就坐了起来， “老公，咱们什么时候走？我现在就收拾东西？” “呃……” 方援朝被她给噎的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 “到时候咱们带静白吗？是不是把她放家里，让她奶奶给咱们带着？” 程娟自顾自地又问了一句，方援朝的眉眼就直接耷拉下来了，似乎是一点儿也没有发现妻子的期望，慢慢地说， “只是我一个人出去，你带着孩子在家吧，等我条件好一些了，再接你们出去。” “好，什么？你要把我们留在这个鬼地方？” 程静尖锐地嗓音刺的方援朝只觉得耳朵疼，他是疼爱程静没错，可他是个好面子的大男人，被人嫌弃自己的家，如何能忍？ “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咱家，什么叫鬼地方？” “老公，我错了，我只是……” “你只是一时地激动，我都知道的。不过，这次，你就好好儿地静白在家吧，我发现，咱们还是不太会照顾孩子，看看静白现在，这才几天呢，小脸儿就圆嘟嘟的了。你也跟着咱妈学着点儿，我去省城，离家也近，到时候很快地就能接你们了，你说行不行？” “好吧，不过你可要快点来接我们啊。” 程静是个特别识时务的人，发现了方援朝不高兴了，她自然是满口地应下了方援朝的所有吩咐。 这才让方援朝的心情好了一些。 “你手上有钱，到时候别都藏着，时常地给家里买点肉啊，水果的，那是我的父母妹妹，就算你替我孝顺了，我将来肯定会对你好的，知道吗？” 这之后，方援朝又吩咐了一句。 程静心里咬牙切齿地答应了下来！ 方援朝也是略微地知道一点子妻子吝啬的本质，然后将她身上有钱的事儿告诉了方奶奶。 方援朝相信，只要自家老娘出马，家里就没有摆不平的事儿。 过了两天，方援朝就背着自己的行李，迈着还算轻快地步伐走人了。 程静的好日子来了。 方静白是不用她操心了，不过那也只是白天罢了，到了晚上，孩子都是找妈的，所以，可惜，方静白一个人照顾不过来孩子。 方奶奶恼火归恼火，可是也更加地心疼孙女啊，帮忙照顾了几天之后，程静的脸色就灰败了不少。 晚上方奶奶给孩子把尿啊，换尿布的时候，也会把睡的死猪一样的程静给推醒了。 程静就算是想要装睡，都是不可能的。方奶奶推不醒的话，就会用掐的了。 农村人做惯了农活，手上的劲儿可不算小，程静要是还能装睡的死，醒不过来，那方奶奶说不定还真能佩服她了。 两人从一开始的各种作戏到冷脸相对，方奶奶整治儿媳整治的很欢乐。 之前程娟是个刚强的性子，手脚也勤快，方奶奶都看不惯，现在的这个，就是个祸害，她要是能看惯了，那简直就是做梦！ 程静看着镜子里憔悴的女人，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自己，实在是太惊悚了，丈夫走了才不到一月的功夫，自己怎么地就被婆家给折磨成这副鬼样子了 不禁地悲从中来，扑到在化妆台前面，开始大哭特哭了。 丈夫不在家，娘家不能依靠，她怎么就那么命苦啊？ 老天爷啊，你怎么就不睁开眼睛看看呢？ 哭着哭着，越发地委屈地程静心里有了好主意，很快地，她就准备好了。 这天，她有些异常地提出了自己现在熟悉了，一个人能照顾女儿的事儿，也就不用再劳累婆婆了。 对于这个说辞，方奶奶不置可否，可是也没有要继续上赶着的念头。 晚上，一家人都睡了过去，程静看了一眼睡的香甜的女儿，牙关一咬，然后蹑手蹑脚地下床。 用枕头，被子把床堵好了，这才背上自己的包儿，轻轻地出去了。 第二天，方奶奶还纳闷儿这么久了儿媳咋还不起呢，就听到了孙女儿的哭声。 　　☆、45##姐妹交锋 方奶奶听着小丫头的哭声，只当是儿媳睡死过去了，心里有气，可是也不能丢着孩子不闻不问吧。 然后，方奶奶推开门，看到的情形，一瞬间地就让老太太差点儿晕死过去了。 孩子倒是没事儿，只是睡醒了不见妈妈这才闹的。可是身为儿媳的程静，竟然不在屋里。 依着她那种懒得脱皮的性子，方奶奶很清楚，是不可能早起的，那么只有一个解释，那个女人，她跑了。 所以，方奶奶抱起方静白，一边换尿布，一边就赶紧地喊人，方爷爷和方小姑，小姑父听到之后很快地就赶来了。 可惜，这个事情还真是不好说啊。只怕那女人是早就预谋好的。 方小姑翻检了之后，发现什么东西都没少，只是随身的几身衣裳不见了。 然后，方家女婿被打发去了邻居找找看程静回娘家了没。其他人，则在村子里找找。 当然了，这一切都是私下进行的，方家实在是再丢不起这人了啊。 可惜，方爷爷和方小姑折腾了快一上午了，女婿从邻居回来了也没个啥动静儿。 这样，就很明确了，那死女人，只怕是去找方援朝了。 方家人面色阴沉，又打发女婿去县上，给方援朝挂个电报，说说这事儿。 方妈妈和方秋白俩也吃饱喝足之后，就早早儿地歇下了，可是，今天有些不同。 十点的时候，方妈妈总算是将今天的账务查完了，生意越做越好，之前她十天半月地才查账一次。可是现在，基本上是五六天查一次。若不然，到了月底的话，只怕是要更累了。 她现在的重心在闺女的身上，并不像以前那样，因为一心地扑在生意上，对女儿有所忽略。 当然，小丫头习惯了，并不觉得妈妈做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这种体贴让方妈妈更加地觉得愧疚了，所以，带着几分弥补的心思，她对女儿更好了。 方秋白也乐的妈妈的体贴，母女俩吃个饭，都是你来我往的给对方夹菜，让彼此觉得暖心不已。 这些日子，方妈妈一直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带着秋白搬出去。 可惜，没有个能商量的人，虽然方妈妈在本地看起来折腾的风生水起的，可她毕竟是女人，这要去外地，她是各种地没底。 这几日，她已经快要把郝柏言留下的那一沓子资料给翻烂了，也不知道不是想从中翻出一朵花儿来。 方妈妈的思绪跑远了，等再次醒悟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脖子僵的难受，肩膀也发硬。 这是伏案太久的后遗症。 于是，起身，摇头晃脑地动动，算是放松了。这个时候，墙上挂着的时针指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 程娟只要想着明天早上闺女要去上学，自己还是早点睡。 若不然，只怕是起不来了。 可是这个时候，尖锐的门铃声响了。程娟知道，这肯定是个陌生人。 周围邻里都知道这个门铃的不好，所以，平日里都是手动敲门，从来不会有人直接地按门铃。 方秋白也被这尖利声给吵醒了，她皱着眉头，披头散发地出来了， “妈妈，到底是谁啊？这大晚上的。” 然后说完之后，她又打了个哈欠，然后去了洗手间。踢踏踢踏的走路声，在空寂的夜晚，特别地明显。 “妈妈也不知道，我去看看。” 边说着，方妈妈打开了内门，然后扬声问道， “谁啊？” “阿姐，是我。” 一个柔柔弱弱的让人恶心的声音让方妈妈有片刻的怔愣。 “妈妈，到底是谁啊？难不成是恶作剧？” 方秋白从洗手间出来，发现自家妈妈面色甚是难看，然后随口地问道。 “不是谁，你赶紧地去睡吧。” 方妈妈回神过来，对着女儿吩咐道。 这个时候，那个让人厌恶的声音又来了， “秋白啊，是小姨啊，让你妈妈开开门，让我进来，好不好？” “你这个臭女人，怎么还敢来我们家，真是不要脸。” 方秋白对于这位小姨可是没啥好感，所以，说话也很难听就是了。 “秋白，我没地方去了，求你们母女俩收留我一晚上，我明天一大早就离开，行不行？” 柔柔弱弱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了，方秋白带着几分厌恶，对自家妈妈道 “妈妈，我可不许这个女人再进咱们家，省的她又起什么坏心思。臭女人，你赶紧走吧，要不然，我就110了。”对着自家妈妈说了两句，又对着门喊了两句。 “行了，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赶紧地去睡觉，这事儿妈妈会处理的。” “好吧。” 小丫头也知道这种事儿上，自己是拗不过妈妈的，所以，就应了。 然后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趴在门上，伸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你走吧，没地方住的话就去招待所，我的家是不会收留白眼狼的。” “阿姐，求你了，我给你跪下了。” 然后，就听到外面窸窸窣窣地声音，方妈妈也拿不准她是不是真的跪下了。 然后，对门儿的李阿姨也打开了自家门，带着几分怒气，道， “哎，你这女人，怎么回事儿啊？大晚上的闹腾什么？还让不让人休息了，我家可是有孩子的，你最好赶紧走，要不然，我就打电话报警了啊。” “李姐，你帮我和我姐姐求求情吧，我只是借宿一晚，明天就走的。” 程静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带着几分哭腔说道。 “啊呸，是你这女人啊，我可不认识你这种忘恩背德的玩意儿，想让我求情，简直就是做梦！” 啐了这不要脸的女人一口后，李阿姨就“砰”地一声关上了自家的门。 这是人家姐妹之间的事儿，自己虽然讨厌这女人，可是家务事儿，还是少搀和的为好。 “你走吧，要不然，我就真的打电话报警了，当然了，还有门卫上是怎么会放你进来的，我是不知道，我现在打电话问问门卫好了。” 到了这会儿，她反倒是冷静下来了，没了之前的恼火，淡淡地说道。 “阿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呢？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抢走姐夫的，阿姐，我是情不得已啊。阿姐，我……” 这话还没说完，防盗门真的打开了，可紧接而来的就是一盆凉水。水泼完了之后，方妈妈干脆利落地将防盗门给关上了！ 半蹲着的程静，终于闭嘴了，而且，这次，也是彻底地跪了下来。 “别给脸不要脸，别一口一个‘阿姐’的，搞的我和你多熟一样，要是识趣儿的，就赶紧地给我滚，我已经打电话报警了，你既然没地方住，那就去班房住一晚吧。” 程娟冷静下来，然后很是果断干了一件自己想了很久的事儿。 给她点儿教训！ 方秋白简直要为妈妈鼓掌了，干的好。而对面在猫眼里看戏的李阿姨却是真的鼓掌了。 然后，和自家老公咬起了耳朵， “程娟干的好，这种不要脸的贱、人就不能给脸。” “你呀，还是这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这是人家的家事，你呀，还是别搀和了。” 李阿姨的老公劝了两句，然后转身回去了，他对女人之间的这种事儿真的没多少兴趣，还是赶紧睡吧，明天早上还要上班呢。 程静全身湿答答地跪在地上，双拳紧握，眼里快要冒火了。 好，好，她记住了，她真的记住了！ 然后，拎起自己的旅行包，转身，踢踢踏踏地下楼了。 方家母女住在三楼，然后，程静的动静让二楼和一楼的住户都骂了起来。 倒也算是热闹！ 门卫对于方家打电话质问的事儿其实也是恼火的不行，这么大晚上的，自己难不成不是一片好心吗？ 真是，这月的奖金只怕是悬乎了！ 所以，程静走到门口的时候，几乎就被门外直接地扔了出去。 湿答答地衣服，寒冷的夜晚，程静觉得自己简直就是这个天底下最可怜的人了。 完全没有自取其辱的念头，只是觉得，自己的倒霉，都是程娟造成的。 当然了，还有帮凶，就是方奶奶！ 等着吧，等到自己以后有钱有势的时候，一定会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阿姐，你等着吧，我总有一天，会堂堂正正地站在你面前的！ 发誓了一通之后，这位深井冰女人便赶去了最近的招待所，肉疼似的花了2块钱，要了个单人间。 虽然半夜闹的人睡不好觉让招待所老板很不高兴，可是有钱挣，她还是满意的。 不过，她眼神中的蔑视让程静差点儿又要忍不住了。这该死的女人，一副看脏东西的眼神，真是可恶。 程娟脸上带着几分委屈，进了房间，赶紧地将身上湿透了的衣服给换了下来。 搭在了暖气了，希望明天就能干吧。 她明天早上8点的长途车，虽然不知道老公具体在哪儿上班，不过有个大概的地址就行了。 她可是闯荡过南方，在深圳混过日子的人，一个Y市罢了，还能难倒自己了？ 接下来，就是倒头就睡了。 方妈妈接到了门卫的电话，说是那个女人离开了小区走了，她轻声道谢了之后，坐在沙发上，木木的。 自己那么疼爱的妹子，怎么就会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呢？ 　　☆、第46章 起风了 郝柏言第二天中午的时候，竟然在办公室里接到了方秋白的电话，妈妈不在家，所以…… 今天是周六，方秋白下午不上课，所以，就打电话来向郝柏言倾诉了。 郝柏言在那头听的讶异不已，对于女人的彪悍程度，又多了一层认知。 果然，女人狠起来，什么时候都不是善茬！ 大冬天地，希望老天保佑方家小姨能身体健康地不生病了。 毫无诚意地点蜡默哀（幸灾乐祸）了一下下，然后，郝柏言就继续地和方秋白俩聊天了。 “秋白啊，阿姨有没有说搬家的事儿？” “不知道啊，妈妈没有和我提，不过我觉得，只怕不会搬的。” “怎么回事儿？” 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郝柏言就无法淡定了，急忙地问道。 “我就是这么觉得，妈妈为什么不搬家，我哪里知道呢。算了，我挂电话了啊，有人敲门。” 然后，郝柏言还想说些什么，迎接他的就是“嘟嘟”的忙音了。 方秋白问了一声，才听出来门外面的是自家大舅，然后，赶紧地将门打开了。 “大舅，你怎么来了？” “秋白啊，你妈妈呢” “妈妈去店里了，我等会儿也要去找她呢，大舅，要么，咱们一起去找妈妈？” “嗯，也好，秋白，昨晚，程静那女人，来过你们家了没？” “来了，被我妈泼了一盆凉水，然后走了。” 方秋白昨晚可是贴在自己的门上，听完了全程，然后这才睡了的。 然后，今天上午，方秋白在学校里，打了一早上的瞌睡。 老师之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方秋白实在是太过分了。现在，竟然堂而皇之地开始打瞌睡了。 这简直就是堕落的开始啊，一个女孩子，家庭已经成那副样子了，若是再不好好儿地学习，日后可要怎么办呢？ 老师们的痛心疾首其实方秋白是不知道的，而且，班主任老师已经打算要做个家访了。 好好儿的一个苗子，可是在是不能放任就这般地毁掉了啊。 那可算可惜。 这个时候的老师们，倒也不完全是将这个老师当成一个职业而已，所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 老师们的文人风骨还是颇浓的，所以，老师做出了要家访的决定也是应该的。 不过这会子，方秋白压根儿不知道就是了。方秋白随着自家舅舅的脚步，一起往外走了。 来到了方妈妈的店里，然后，方秋白自己很是懂事地知道舅舅和妈妈有话要说，所以，她就自己去了隔壁，隔壁是个小吃店，里面有了清远最好吃的酿皮，所以，拿着五毛钱，她很是痛快地就走了。 “大妹，方家女婿今天到咱们家说，那个女人要去省城找方援朝，我就想着，她只怕是要来烦你，过来看看。” “我没事儿，大哥，她在我这儿讨不了好的。你放心吧。” “唉，程家真是几辈子的脸面都给丢尽了，咱妈又因为方家女婿的话气的卧床了。我来城里，一是为了看看那女人的下落，二是去医院问问，看咱妈的病，吃点什么药好。” “妈不要紧吧？算了，我明天回去看看吧，省的妈不放心我，这病啊，也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去了。” “嗯，也好，要么下午一起回吧，正好今儿是周末，我明天下午送你和秋白回来？” “嗯，倒也好，那就麻烦大哥了。” 兄妹俩说完了这事儿之后，程家大舅就离开去了县医院，自家老娘的性子他还是明白的，这个药哪怕是买回家了，也是舍不得吃的，还是要人盯着才好呢。 方秋白吃完了酿皮和夹菜饼之后，这才拍拍小肚子，回了妈妈的店里。 自然地，也替妈妈带了一份好吃的酿皮。 “妈妈，大舅呢？” “你大舅去医院了，你姥姥的身子有些不好，你大舅去医院抓药了，等会儿咱俩一起跟着你大舅回去看看你姥姥，明天再回来，行吗？” “好呀，不过我的作业是带回去写啊还是回来了再写呢？” “唔，作业不多的话就别带着了，回去了就好好儿陪着姥姥姥爷玩玩儿，要么就和你表哥表姐们玩也行啊。放松放松，你的成绩不差，妈妈也没有那么高的要求，只要你高兴就好。” 方妈妈的开明自然是建立在女儿一直的乖巧懂事上的。 “那不行，作业虽然少，可是还是要稍微预习一下的，要不然，我就更加考不过那个小白脸儿了。” “哎唷，什么‘小白脸’？人家孩子长的多白净好看啊，你这是嫉妒人家？” “啊呀，你到底是不是我妈啊？竟然还觉得他长的好看，” 方秋白有些不依地扒拉在自家妈妈身上，撅着嘴说道。 “好，好，我家秋白长的最好看了，行了吧？” “嗯，这才行，您呀，就得无条件地站到我这边儿，谁让您是我妈呢？要是再夸那‘小白脸’好看，我就找姥姥告状去，哼，让姥姥给我撑腰。” “呵，小丫头竟然还有靠山了，你呀！” 方妈妈戳了戳自家闺女的额头，然后带着几分宠溺地道。 “那是自然，不过我呀，最大的靠山是妈妈。我呢，也是妈妈的靠山。” “哎唷，这是小嘴儿吃蜜了吧，今儿怎么这么甜啊？说吧，又想买什么东西了，要是金额不大的话，我就应你了。” “哎呀，妈妈，您怎么能这么说您的宝贝闺女呢？我是那样儿人吗？我就是觉得妈妈平时太辛苦了，所以，咱们是不是啊，假期的时候，出去玩玩什么的呢？” 方秋白笑的有些谄媚，不过在方妈妈的眼中，自家闺女那叫一个机灵哟！ “可以啊，暑假想去哪儿玩？告诉妈妈，要是不远的话，就听你的安排，可好？” “妈妈，咱们去北京吧，怎么样？柏言哥哥在哪儿上大学，我也想去看看理大是个什么样子，要是哪儿好，我将来也考理大，你觉得怎么样？” “你呀，为了想要玩，还真是……。好吧，等到，到时候看看是个啥情况吧，要是真的没大事儿的话，那妈妈就带你去北京玩，不过呢，我也是有要求的，要是你期末考试能考到全年级前三，那就没问题了。” “呀！妈妈，你可真是对你闺女没信心啊，我可一直都是前两名的人，小白脸虽然也考过两次第一，不过那是因为我让着他的，您等着瞧吧，等到这个学期，年纪第一，肯定就是我的了。” 小丫头一脸地傲娇样让方妈妈觉得好笑极了，不过也不能一味地打击她的积极性啊。 “好，那我就等着了，这要是考不到第一，那么，这个假期吗，你就好好儿地去少年宫补习，怎么样？” “一言为定！”方秋白伸出了嫩生生地小巴掌。 “一言为定！”方妈妈伸出了自己的大手，母女俩的约定这就算是成了。 不大一阵子，程家大舅就带着大包小包地回来了，然后，和方家母女一起，回家去了。 不说方秋白回去之后，程家老两口是多么地欢喜，来说说郝柏言。 郝柏言这学期觉得自己慢慢地忙了起来，主要是功课方面的，哪怕是重生了，理解力也好了许多，可是这是个全新地领域，自己从来没有琢磨过的，所以，他就一头地栽进了学海中。 至于补习学校的事儿，基本上就是林枫做主，每月大概齐地就查账查账就好了。 接下来，理大学校内部的计算机大赛开始了，就三个年级参加，大四的要实习，要做毕业设计，忙的一塌糊涂的，自然是没有时间折腾这个了。 郝柏言他们寝室里，就只有他一个人报名了，其他的三个，要么是不想参加，要么是忙的没时间参加。总之，郝柏言想要四人合并，天下无敌的设想还没出口，就胎死腹中！ 这个样子，他也没法子，只要自己一个人参加了。 这个大赛，倒是弄的有模有样的，赛制也是初赛，复赛，决赛。 至于时间吗，一月。 大赛的精髓是：“创新·未来” 这其中，有测算个人能力的，也有测试彼此合作的，总归，一切都看起来似乎并不完全是个计算机大会那么简单。 不过，郝柏言倒是不大在意，只要自己好好儿地去参加就是了。 至于得奖与否，那就无所谓了。 不过，话是这么说的没错，可是心中还是暗暗地下了决心，一定要弄出个花样儿来才好呢。 要不然，自己时间花了，精力花了，最后还啥都没得到，那算什么？ 郝柏言自打重生以来，就一直算是顺风顺水的了，无意中，自己的心气儿也是越发地高了起来。 只不过，他自己没有发现就是了。 郝柏言去参赛了，很多的事儿就顾不上了，全权地就将补习学校的事儿交给了林家叔侄俩。 大家相处了这么久，这两位的人品他还是信的过的。 林枫自然也是没想到郝柏言会这么做，他算是拍着胸脯保证了，自己一定和小叔俩打理好后方，等着郝柏言凯旋归来，然后再说。 郝柏言开始了要么是图书馆，要么是电脑前的生活。 就算是吃吃喝喝地，都基本上是寝室的其他仨人替他弄的，他唯一的放松就是和方秋白的电话。 对于每次郝柏言声音中的疲惫，方秋白虽然能听出来一些，可是她的年纪太小，还真是说不出来太多的东西来。 郝柏言心中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些失望还是什么的，总归，心中有些低落。 不过，人家小姑娘确实还小，现在的方秋白并不是和自己患难同甘过的方秋白，他也知道，可惜，心中的失望还是收不住地往上冒。 所以，方秋白差不多两个礼拜没有接到郝柏言的电话了，她心中也觉得委屈呢。 哪怕郝柏言说了，他忙着参加什么比赛呢。可是，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程娟对于女儿的情况那是洞若观火，而且，也是若有所思，这个郝柏言和自家丫头的关系是不是太多亲密了些，有些时候，自己还稍稍地有些吃醋呢。 所以，接下来，程娟就带着自家女儿多多地出去玩啊，去郊游啊，总归，慢慢地将方秋白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方秋白也慢慢地放下了对郝柏言的惦念，哪怕偶然还是会耿耿于怀，可是这个时间，真的不长就是了。 郝柏言越发地觉得失落了，他真的是在一厢情愿而已。 当然了，这个计算机大赛，进行也很是不顺，等真的进入了复赛之后，他才发现，其中留下的，真的都是人才，不管是动手能力还是思维模式，自己的优势真的没有多少。 虽然他极力地压制，可是那股子暴躁劲儿还是谁都能看的出来的，大家也晓得他的压力大，所以，有那么些子小心翼翼。 林一波的眼神倒是更加地复杂，诸葛凌觉得这其中有些不对，可是大家算是合作伙伴，还真是不能轻易地起什么幺蛾子！ 所以，他只是私下观察罢了。 一月之后，郝柏言最后还是败在了决赛上，进入了决赛之后，他真的觉得自己是筋疲力尽了，也是彻底地压榨完了，脑袋里每天都空荡的厉害！ 不过，得了个特别设计大奖，也算是安慰，作为个人方面的最高奖项，郝柏言一个大一新生，也算是替大一的出了一把风头。 这下，郝柏言这个学霸的名声，就算是坐实了。不管是任课老师还是辅导员，对郝柏言的态度，那真是好的不得了。 郝柏言哪怕自诩自己最是低调，可是大家还是都知道了他。 参加完了计算机大赛，郝柏言请了宿舍的三位一起去了学校外面吃饭，也是庆祝，也算是自己的感谢。 这些日子，大家还真是对自己特别地包容，当然了，也有要和林家叔侄问问生意上的事儿的意思。 总归，自己扔了这么久，也该是时候接过来了。林一波作为中间的联系人，回来的时候面色有些难看，笑容也有些僵硬，对着郝柏言道， “我小叔说今儿他就不凑热闹了，等明天吧，你休息好了，咱们去办公室谈。” “嗯，这样啊，倒也好，那么咱们今天就不醉不归了！” 男人之间的友情，还真是奇妙的很，这一顿酒下来，大家之间若有若无地那些尴尬之类地，就完全地消散不见了。 一向最不能喝酒的林一波，竟然喝的爬不起来了。最后，还是郝柏言和诸葛凌两个合伙儿，将他给抬了回去。 林一波最后睡过去之前，还满嘴地“对不起”，也不知道是在和谁说的。 郝柏言自己也喝的不少了，不过回到宿舍的时候，才9点多，郝柏言躺在床上，心中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许久没有联系的方秋白。 心中一叹，自己一个大男人，这么脆弱做什么？算了，明天去给她打个电话吧。 做出了这样的决定之后，郝柏言只觉得心中一松，脑袋一歪，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第47章 感悟 第二天，郝柏言宿舍四人，外加上从师范学校过来的丁磊，大家一起去了补习学校的大本营。 临出发前，诸葛凌将郝柏言叫了过去，在他耳朵边上嘀嘀咕咕了几句，然后也不管郝柏言的脸色，直接地头也不回地走了。 郝柏言带着几分若有所思，若是真的，只怕自己这次，真的是栽了大跟头了。 自嘲一笑，不过还是带着那么点子的希翼，还算平静地随着众人的脚步，一起上了公交车，往郊外驶去。 到了办公室后，林枫已经等着了。一脸地热情，不过没有了之前的从属关系，到像是郝柏言一行是客人一般。 郝柏言心中的那份怀疑有多了几分肯定，只怕诸葛凌的发现，是真的了。 果然，对过账之后，郝柏言就听到林枫道， “柏言，我想辞职了。” “为什么呢？是待遇问题还是工作太忙了小叔都说出来，有问题，咱们解决问题呗。待遇不高，咱们再商量啊，工作太忙的话，那么咱就多招两个助力呗。您觉得呢？” “柏言，我是真的不想干了，我另外地找了个工作，咱们好聚好散吧。” 林枫之前明明想的好好儿地，可是到了这会儿，面对郝柏言那张稚嫩而真诚的面孔时，略觉尴尬难堪。 “唔，既然是这样，那么，小叔容我几天吧，等我找到能接手的人了，您再离职，怎么样？” “呃，倒也好，那柏言你尽快啊，我那边儿也催的紧呢。” 回神过来，勉力了压制住了自己心中的难堪之后，林枫带着几分小小的火气，对着郝柏言道。 诸葛凌瞧着郝柏言冷静，倒是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除了早已知情的林一波和诸葛凌外，现在颇为冷静的郝柏言外，只有宋奇峰觉得恼火的不行，他最讨厌这种背后捅刀子的人了。让人觉得恶心！ 至于丁磊，就完全剩下担心了，郝柏言一直顺风顺水的，也不知道他这次，能不能过的了这个坎儿？ 大家很快地就聚集在了郝柏言的办公室里，谁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个僵局。 当然了，隐隐地，林一波被大家给隔离了。他的面色也最为地难看。 “一波，说说吧，你都知道些什么？” 郝柏言觉得自己还算平静，不过手有些抖罢了。好在自己的手藏在桌子下面，大家谁也看不到就是了。 林一波真是觉得羞愧极了，他猛地抬起头来，眼眶发红，极了地压抑着自己的愧意， “我，我小叔和家里人，单独办了个补习学校，规模比咱们精英大，师资也比咱们精英强。” “为什么一开始不告诉我们呢？” 诸葛凌插话道，他是最先发现林一波不对劲的那个。 “我，那个时候，郝柏言正是关键的时候，我怎么敢用这种事情来乱他的心神？” 林一波的目光虽然极力地想要表达自己的愧疚和真诚。 可惜，诸葛凌的性子，却不是那么容易就相信人的，尤其是在林枫背叛，另起炉灶之后。 “就算是不能告诉柏言，可是你总能告诉我和宋奇峰吧？” 诸葛凌又问了一句。 林一波顿时，哑口无言。其实这件事儿里头，自己才算是那个最煎熬的。 一面是自己的兄弟，一面是自己的亲人，到底该怎么做，他真的是挣扎了一番，这才做出了决定的。家人，尤其是父亲都支持小叔跳槽之后，林一波自然地就偏向了自家小叔。父亲说的对，小叔是自己人，至于郝柏言么，自家也不算是亏待他了。 而且在林枫不断地灌输下，林一波虽然觉得其中有些不对，可也忍不住地觉得，这个精英，就是小叔的心血，就是林家人的努力，要是没有小叔的努力，没有父亲教育局的人脉调度，郝柏言一个小地方来的，怎么可能仅凭着那点儿小钱就开创这么大的局面呢？ 可惜，到了现在，真的是闹到了两面不是人的地步了。也许，自己要失去兄弟了。至于父亲和小叔，就算自己觉得那是错误的，可也没有实力去阻止他们啊。这样想想，林一波觉得更加地苦涩了。 “好了，既然是这样，咱们就看看，这个时候，还会有什么人能留下来吧!” “学校里的老师，小叔没有想着一锅端吧？” 郝柏言问道。 “呃，这个，我不大清楚。不过陆陆续续地，还是有些人辞职了。这个是辞职名单。” 郝柏言从林一波的手中接过那页薄薄的纸之后，发现，走的大部分都是学校的骨干，剩下的，就是些小虾米了。 郝柏言冷嘲一声，这一次，却是什么话也没说。大家都盯着郝柏言，想知道他是个什么章程。 “算了，你们都回去吧，我想想再说。你们都回去吧，我有些账目还要查查，等过两天吧，我想好了再说吧。” 大家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了，还是听了他的话，转身出去了。丁磊眼巴巴地瞅了一眼郝柏言，发现他没有留下自己的意思，只好带着几分黯然，走了。 强撑着打发走了这几位之后，郝柏言就瘫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中，两眼放空。 自己是真的太过自大了吗？仗着自己的重生，仗着自己的先知，所以，现在，报应来了 直到夜色暗了下来，郝柏言似乎是睡着了一样，一动不动地，仰躺在椅子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然后，外面的敲门声响起， “郝柏言，我能进来吗？” 在外面站了一下午，双腿有些僵硬，又有些发软的丁磊道，虽然声音不高，可是在这种万籁俱寂的时候，听的清清楚楚的。 “进来吧。” 郝柏言声音中带着自己都不知道的期待和欢喜，在这种觉得全世界都已经抛弃你的时候，竟然有人站在你身后，这种感觉，真的很好。很好！ “柏言，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怎么可能？我辛辛苦苦拼下来的事业，现在，就要散伙了，怎么能没事儿！” 在丁磊面前，郝柏言丝毫没有要掩饰自己心思的意思，带着几分苦涩和抱怨，说道。 “那怎么办？这里算是林家的根据地了，咱们就算是想要挣扎一下，只怕都难呢。” 丁磊虽然对于做生意什么的，并不算熟悉，可是这些年跟着郝柏言，也算是长过见识的，里面的弯弯道道的也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他问道。 “是呀，该怎么办呢？” “郝柏言，要么咱们把学校直接买给他们算了？反正咱们的这块儿牌子其实还算值钱的。” 郝柏言闻言一怔，他倒是没想到，丁磊竟然有品牌意识了。 “怎么会觉得精英这块儿牌子值钱的？” 似乎是没想到郝柏言会如此发问，丁磊带着几分腼腆，盯着郝柏言灼灼的目光道， “当初，我觉得你做事儿肯定有深意，所以，我就找了这方面的书籍来看，然后慢慢地就发现了。” “丁磊你……” 郝柏言闻言，觉得自己喉间发痒，鼻子发酸，不管如何。自己能有这样一个兄弟，何其幸运！ “你觉得哪里不对吗？” 丁磊看着郝柏言的样子，急忙地问道。他知道自己比较笨，很多事儿都帮不忙郝柏言的忙，可是为了能不被抛弃，丁磊是真的尽力了，可是越是学，越是跟着他的脚步走，就越能发现自己和郝柏言之间的差距。 丁磊也曾觉得沮丧，那是第一次月考之后，好爸爸丁大叔对儿子的开导的是， “这个世界上比你聪明的人是不是很多” “是呀，我们班上冯顺啊，这些人都比我聪明好多。” “那为什么郝柏言不和那些聪明人去做朋友，偏偏要拉着你一起呢？” “呃，因为我们是一个村的。” 哪怕是自家父亲面前，丁磊也不好意思说是自己一个劲儿地扒拉着郝柏言的。 丁大叔自然知道些儿子和郝柏言之间的情形，不过孩子大了，也注意面皮了，自己也不好太过给他没脸。 “只是因为一个村儿的吗其实你自己知道不是，只不过是郝柏言觉得你是可靠的。所以，他才会和你做朋友。” “啊，我是可靠的吗？” 丁磊总觉得有些明白了，又有些迷糊。不过，对于父亲的称赞，他其实很是高兴。 “是呀，你说了，郝柏言是你见过的最聪明的，你要记住了，聪明人有个毛病，多疑，也许现在的郝柏言年轻还没有沾染上这个毛病，可是将来，他肯定会有这个问题的，所以，在选择朋友知己的时候，他们就会下意识地选择你这种脑子勉强够用，做人做事憨实，对朋友一根筋的人。” “原来是这样啊？所以我一直是这幅笨蛋的样子，郝柏言就会一直和我做朋友了？” 哪怕知道没那么简单，可是丁磊还是忍不住地得出了这个结论。 丁大叔觉得自己的儿子蠢的不忍直视了。可惜，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还真是无法放弃啊。 所以，忍着各种地吐槽，丁大叔继续地教导自家儿子， “并不是这样，如果你一直蠢下去，那么和郝柏言的距离会越拉越远，到时候，你们俩没有了共同话题，你自然就会被抛下了。” “爸，那我该怎么办？” 丁磊有些着急了，自打郝柏言成绩变的更好之后，他的人缘儿也好了很多。有了危机感的丁磊自然地就更加地焦虑了。 “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我供着你上到高中了，你的脑子放着做什么用的？还不去好好儿地学习，只有不断地充实自己，努力地跟上他的思路，这不就解了？” 丁大叔觉得蠢儿子真是没救了，抬脚踹了两下，然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丁磊哪怕是被踹了，觉得有些跌份儿，可是得到了心中想要的答案，真的是各种的欢乐，然后捂着屁股，颠颠儿地回屋学习去了。 这之后，丁磊就一直地在努力了，有郝柏言这个神助攻，丁磊自己也够刻苦，所以，他的成绩一直不算好，可也不算差。 最后，哪怕知道自己的成绩差些，上不了理大，可是他还是选择了和郝柏言在同一个地方上大学。 果然，现在的郝柏言更加地了不得，很快地，精英补习学校就办了起来，而且，也很快地就扩张了起来。 丁磊也知道，郝柏言不过是因为自己和他是发小之故，所以才会拉上自己。 可不管真相如何，他还是觉得心里热乎乎的。那种跟对了老大的激动一直地刺激着丁磊不断地用各种地书籍来充实自己。 他一个数学教育专业的人经常地抱着企业管理啊，人才管理的书籍偷偷摸摸地看。 现在，郝柏言的事业出现了问题，丁磊也知道，自己基本上就是两眼一抹黑，要钱没钱，要人没人，所以，只能选择了个最笨的办法，陪着他！ 郝柏言其实不知道丁磊这么复杂的心路历程，可是他是真的很高兴。 虽然栽了个跟头，可是那种不是一个人的感觉还真是美好。 一扫之前的颓丧，郝柏言回神过来，就算是有人想要和自己竞争这个市场，那也是应该的。 现在，已经有各种大小规模的补习班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地，冒了出来。 迟迟早早地，就会有大规模的啊。不过这次是内部的人员，所以自己才会这么沮丧而已。而且，最让他难堪的是，自己自以为是的那种自大！ 一次看错人其实也不大要紧，而且这次的跟头也让自己警醒，一个人如果一直保持着这种自大的心态的话，只怕日后，更大的跟头等着自己呢！ 怕什么呢一个大男人，唧唧哇哇地想那么多，于是无补。 危机危机，只要处理好了，未必不能打个翻身仗。 安慰好了自己之后，郝柏言这才发现，饥肠辘辘啊！对着眼巴巴地看着自己的丁磊，他带着几分雀跃，道， “好了，我们俩去吃饭吧，我饿了，你呢？” “啊，去吃饭？喔，好呀，好呀，去吃饭。” 丁磊木木呆呆的样子让郝柏言的心情更好了，有人担忧自己，说明自己并不完全是失败的！ 两人出了办公室，然后去了外面的川菜馆。丁磊和郝柏言的口味都有些重，这个辣椒么，简直是顿顿少不了的。 填饱了肚子之后，丁磊也回神过来了， “郝柏言，你是不是有了好法子了？” “是呀，其实现在咱们的规模还小，能借着这个机会，认清楚人，其实很不错的，你说是不是？” “现在这个规模还小？那多大的规模才算大啊？” “啊，我的梦想是，咱们的补习学校，怎么着，也要开到咱们县吧！” “啊，你这个梦想，也太大了些，要是开不了那么大，可怎么办？” 丁磊带着几分担忧，就怕郝柏言再受了打击，那就不好了。 “开不了就开不了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咱们县还是太小了，我估计，大概只是开到原州区也就足够了。” 虽然不知道他心中的策划到底有多大，可是看着郝柏言神采飞扬的样子，丁磊从心底里为朋友高兴。 两人说完了，郝柏言也算是重建了信心，然后就此分开，郝柏言觉得，自己也该是时候和林一波好好儿地谈谈了。 精英中，他占了3成呢。现在，林家自己要另起炉灶了。 那么林一波从精英退出，就成了定局，这3成，自己肯定是要收回来的。 让别人占了这个原始的股份去，他自己觉得心里不舒服的慌。 那么，还是自己牢牢地握在手里好了。 　　☆、第48章 郝柏言的行动 郝柏言恢复了，丁磊也就放心了，而且，自己也并不是太有空，所以，晚上，丁磊就赶回去了。 郝柏言一个人走在大街上，虽然有些矫情，可心里还真是觉得无尽地寂寞，重生其实也不完全是好的。 重生之后的他，算是一直封闭着自己的，他不敢想象，那个世界，没了自己之后，方秋白要如何带着儿子活下去？ 父母忙活的肯定是小弟那一家子，至于自家，自然是沾不上好处，可是每月的赡养费，一分钱不能少，一天也不差的要送回去。 这个，他也是理解，父母辛苦了一辈子，自己作为儿子，是应该赡养他们。 只是，内心的不平，还是时常地能将郝柏言给淹没了。 现在，自己死了。 就不知道父母是不是还会去找方秋白要赡养费了。他心中还是存着点儿希望的，不过自己也深知，很是渺茫就是了。 还有自己的意外险，也不知道能不能拿到钱，若是有那笔钱，方秋白带着儿子，日子定然会好过许多。 郝柏言胡思乱想了许多，后面有一个人，随着他的脚步快，随着他的脚步慢，总之，心中很是担心。 可惜，她没有要上前的意思。 只以为，哪怕自己不再遇见他，心中就会忘记他了，可是，就在今天，就在她想要迈出新的一步，开始新生活的时候，竟然又看到了他。 马香梅看着前方那个低落的身影，心中只觉得揪的疼。 也不知道他为何一个人在外面，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地落寞。 马香梅忍不住地就跟上了，郝柏言的脚步不算快，可是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还是颇为地辛苦。 跟了小半个小时之后，马香梅终于走不动了，而且，她心中也有个明悟，这就是两人的距离！ 渐渐地，她停了下来，脚酸的要死，实在是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蹲在路边的马香梅无限地懊恼，要是自己的身体不适这么弱，肯定不会跟丢人的。 可惜。 正在懊恼地马香梅正在无限地沮丧中，耳边就传来了那个让自己日思夜想的声音， “你这是怎么了？” 马香梅只以为自己是幻听了，然后使劲儿地摇摇头。郝柏言对于马香梅的呆萌表现都逗乐了。 “你这是怎么了？脚受伤了吗？” 于是，他又重复了一遍。对于女孩子，尤其是一位美女，大家自然会下意识地多一些温柔和包容来。 “啊，没事儿，只是走累了，然后休息休息。” 这次，马香梅回神过来了，很快地摇摇头，一脸受惊地对着郝柏言道。 “……” 郝柏言有些无语，自己很是吓人吗？为何马香梅是这个表情？ “那你还能走吗？要不要去那边儿坐坐？” 附近不远处有个路边摊，他问道。 “噢，好呀！” 马香梅只觉得自己有些口干舌燥，便下意识地回答了。 “嗯，自己可以起来吗？” 他还算记得这个男女之间应该要保持距离！ “嗯，没问题的。” 马香梅忍着失落，收起了自己脸上的傻样，然后极力淡定地道。 “那就好。” 两人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去小摊子上坐了下来，郝柏言做主要了点小菜，然后两人就冷下来了。 “呃，你还好吗？” 半晌儿之后，马香梅总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嗯，还不错。前些日子很忙，现在吗，倒是闲下来了。一时之间，我到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地打发时间了。” “呃，我听说了。” 看着他有些迷茫的眼神，她轻笑一声，然后继续解释道， “我听老乡说了，你参加了计算机大赛，而且还得了个人一等奖。好厉害！” “喔，那个啊，其实一点儿也不厉害，只不过，我比人家都更加幸运一些。” 是呀，他是真的比别人幸运，多了几十年的阅历，如何能不算是幸运呢？ 不过听在马香梅的耳朵里，自然就是郝柏言谦虚了。 不过，这倒也符合他的性子。 “这个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要一起回家吗？” 马香梅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说些什么，总之，这个话就自然而然地蹦了出来。 说完了之后，她也有些诧异，不过看着同样诧异，或者犹有过之的郝柏言，她倒是淡定下来了。 郝柏言虽然觉得这姑娘有些奇怪，不过还是很快回神过来了， “嗯，我还不知道呢，也许假期不回去了，我可能会找个实习的活儿，锻炼锻炼自己。” 郝柏言不想提起自己的事儿，所以，就找了个还算过的去理由。 “这也是，你们这个专业，还是要多实践才行呢。” 马香梅也不知道自己该高兴还是失落才好。很快，小菜就上来了，两人都是吃过了饭的，不过是略微地拣了几筷子罢了。 “唔，时间不早了，要我送你回学校吗？” 郝柏言不过是这么一问，可谁想，马香梅竟然点头应下了。 郝柏言心中微微一动，刚想说些什么，就听马香梅又道， “送回去就不用了，逗你呢，可我的钱包不见了，如果可以的话，能借我十块钱吗？” “这没问题，十块够吗？” 郝柏言从口袋里掏出钱包，然后问道。 “够了，我打车回去的话，只要5块就好了。” “那好，我去替你找个出租车来。你的脚，现在没问题了吧？” “嗯，没事儿了。” 对于他的细心，马香梅又多了一层认知。 “好，那你在这儿稍微等等。” 郝柏言说完之后，便起身了，去了路边，很快地，就有空车了。 马香梅上车之后，冲着郝柏言挥挥手，然后再没干回头看他。 不过眼泪却是压抑不住地掉下来了，惹的司机看了她好几眼。 自己还真是个懦夫，表白都不敢。不过，下次，如果下次，能在这个地方遇上他的话，就说明两人是有缘分的，到时候，自己一定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哪怕结果不好，那她也认了。 有了这个决定，她才算是淡定下来了。略带着几分粗鲁地样子，使劲儿地擦干了眼泪，下车转身进了学校、 郝柏言依旧在街上溜达，直到觉得累的快要走不动了，他这才算是彻底地回神过来了。 也许放纵喝的酩酊大醉，也是一种释放的法子，可是郝柏言却是十分地喜欢在街上溜达逛街，这是因为方秋白不喜欢他喝酒，所以，本来还会偶然地小酌两杯的郝柏言再也没有喝酒过。 郝柏言到宿舍的时候，宋奇峰，诸葛凌，林一波三人都僵着一张脸，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股子温馨。 “郝柏言，你总算是回来了。” 林一波心中恼火加上愧疚，看到了郝柏言，简直就是救星了。 “嗯，我回来了，一波，你小叔退出了，那么你呢？” 他也是直接地问出了这个问题。现在这个年纪，哪怕是涉及到了利益，可是大家还算赤诚，也不藏着掖着。 “呃，我也不知道，我不想退出，可是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我不退出，你们也不会相信我了，是不是？” 林一波话虽然这般地说着，可是语气中的希翼还是让人觉得有一丝地不忍。 “一波，并不是这样的，你说说，你小叔做这事儿地道吗？咱们算是一伙儿人，怎么能拆自己人的台啊？要不是有郝柏言，你们能那么快地摸熟这一行？你们有那么多的起步资金做大了？现在，过河拆桥了，虽然我们也知道这事儿不完全怪你，可是你知情不报，这也是事实。就算郝柏言看在同寝室的份上，不多做计较，可是你自己就不觉得别扭吗？” 宋奇峰很少在寝室里长篇大论，这次，说了这么多话，还真是头一回。 不过他的话也是颇为地让大家觉得赞同，不管林一波自己是怎么想的，可是这事儿林家做的不地道！ “我自己也觉得别扭，我也想弥补郝柏言，可是我能做什么？我也不想这样的！” 林一波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一波，你别这样，这事儿啊，也不完全怪你，你们家里做出的决定，不是你能干涉的了的，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郝柏言制止了他的继续道歉，虽然林一波的话是没错，可是这其中的别扭让人觉得膈应的很。 “好吧，既然郝柏言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退出吧，不过我只要自己之前的投入的那些份子钱就行了。” “这个不用，咱们有事儿说事儿，这个钱的事儿谁都不能马虎，等我算好了之后，让你过目，然后把钱给你。” “柏言，求你了，给兄弟留点面子吧，我已经快要没脸见你了，你再这样，这真是不把我当成兄弟了。” 林一波苦笑了一番，然后对着郝柏言求饶道。 郝柏言自己也不知道林一波是来真的还是做假戏，不过也没有必要计较这个了，没意思的很。 “那好，就给你五成吧，是整个利润的五成，好了，别说了，就这样吧，咱们是兄弟，就别这么客气了。” 这个小便宜，从长远上来看，自己还是别占的好。 “那好吧，唉，柏言，我心中有愧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林一波并没有再推辞了。宋奇峰和诸葛凌两个迅速地交换了一下眼神，摇摇头。 北京人和他们这个外地人还真是不同的很，林一波口口声声自己多么多么地愧疚，可是这个事儿，还是做的很不地道。 虽然法理上没问题，可是人情上，那问题就是大大的了。 林一波这人，不值得深交。 两人一致地作出了这个决定，林一波却是因为事儿终于过去了而在窃喜。 这样就好，自己是真的不想和郝柏言闹翻，背着一个忘恩背德的名声很好听吗？ 郝柏言似乎是明白林一波在想些什么，四人还是同来同往的，平时见了面，彼此间也是热闹的很。 可就是因为这份热闹，让人觉得怪怪的，觉得不真实。 这可不是废话嘛？大家都是在做戏，当然了就假了！ 郝柏言接下来的日子就忙了许多，虽然走了大部分的骨干人物，可是对于郝柏言来说，只要关键部分的人还掌握在自己的手里，一切就都来得及，他一点儿也不怕精英会倒下。 而要去工商局注册商标的林枫却是发现，和“精英”有关的名字，却是全部地都被注册光了。 郝柏言早就防着这一手了，中国人就好这个，他当初注册的时候，自然是会绕开这一点。 精英，菁英，总之，能沾上边儿的，一个不剩地都装在了自己的口袋里。 林枫气恼地咒骂了一句，“小兔崽子”！可是，他也没有脸面跑去郝柏言面前说这事儿啊。 没法子了之后，林枫气恼之下，只好注册了个林氏补习学校。 不过他打广告的时候，说的就是自己是从精英出来了，也算是为他赢来了一批潜在的客户。 不过郝柏言那里，自然是得到了更多的好处，这也算是间接地承认了精英是行业领头的地位。 郝柏言对于林氏的消息自然也是颇为地关注，对于他们的这些手法，不过是置之不理罢了。 不过精英实力大损，这也是事实。所以，很快地，精英成立了一个英语部，彻底将英语独立了出来。 而且，其中还细化了英语部。 这个决定，让大家都有些看不明白了，虽然大家是能看明白英语越来越受重视了，可是有必要彻底地成立个英语部吗？ 郝柏言对于其他三位股东地反对不置可否，不过他坚持。 他现在是第一大股东，所以，基本上算是一言九鼎。大家提过意见之后，他不同意，大家也就不去理会了。 不管怎么样，大家都是负责的，尤其是出了林一波之后，大家都有些放不开了。 郝柏言之前哪怕是说了好几次，可是宋奇峰和诸葛凌都有些小心翼翼地。唯有丁磊，还是那副傻样子，郝柏言倒是生出了还是自己的发小好的感慨来。 听的丁磊咧着嘴傻笑不已。 问题解决了，虽然市场看着缩小了不少，可是赚的那可真是不少啊。 郝柏言去了人才市场，招聘了个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来做经理。 虽然权力也是大面积地下放，可是关键部门，比之前，控制的更严了。 他觉得，自己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了。这个亏，划算。 踏实下来了，这才发现，时间过得飞快。 他和方秋白已经快要两月没有半点儿联系了，这阵子，他忙的脚不沾地，而且还有些赌气的念头，方秋白，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一点儿也不想，方秋白才多大点？ 一个即将要上初中的小姑娘罢了，她能有什么想法？ 可惜，郝柏言最后得出的就是个失望的结果。方秋白是真的彻底地忘记了自己，他不过是个过客罢了。 郝柏言终于忍不住地拉着丁磊去喝酒了，心里装着事儿，喝酒么，当然就很容易醉了。 郝柏言的酒品倒是不错，看着终于醉死的郝柏言，丁磊这才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哪怕他是打着要庆功的借口，可是丁磊作为他的发小，自然是能看出来郝柏言的郁气。 可惜，就不知道到底是在哪儿受了气，生意上很多的事儿都要他自己来跑，还有人下绊子，当然没有那么容易了。 丁磊只能暗暗着急，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啊。 喝醉了之后，倒也不错，借酒浇愁也好，喝醉了，郝柏言最起码能睡个好觉啊。 丁磊扛着郝柏言去了附近的招待所，拿出了身份证，胡乱地登记了个两人间，两人算是胡乱地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头疼欲裂的郝柏言也只能接受了自己不被重视的这个事实。 他能怎么样呢？除了苦笑之外。 可惜，打电话去方家，却是无人接听。一连三五天，都是这个情况。 郝柏言顿时地有些急了，难不成，方家搬家了吗？ 还是说，她们母女，出事儿了！ 脑袋里忍不住地就开始胡思乱想，郝柏言自己也顾不上他还在生气了，定好了机票，飞向了方秋白处。 希望还来得及！ 方家确实是有事儿，方秋白的姥姥，上次被气病倒之后，竟然一病不起。 儿女们费尽了心思，总算是将老人送到了医院，可是医生得出的结论，是得了老病。 得了这个结论，大家自然更加地不敢怠慢。程姥姥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本来就不想进医院的，可是拗不过方秋白的哭求，这才想着让她安心的。 现在嘛，自然是要回自家的去的，她就算是死，也是要死在自己的地盘儿的。 程娟心中的愧疚简直要将自己给淹没了，要不是自己，是不是就不会惹出这么多的事儿了？ 可惜，这个世上，没有后悔药。 程姥姥被子女们送回了家，可是卧病在床的日子里，儿女们自然是要伺候的。 程娟直接地将店铺扔给了店员，带着女儿住回了娘家，就想着好生地陪着自家老娘最后一程。 当然了，也是秉承着要好生地伺候老娘的心思。儿媳虽然亲，可也亲不过亲闺女。 方妈妈几乎将自己当成了铁人一样，不管是吃喝拉撒还是换衣裳，擦洗身子，哪里都有她的身影。 哪怕她因此得了个孝女的名声，可是程娟心里还是不好受的很，她宁愿背着不孝，只要母亲健康就好。 方秋白每天都要做公交车，花半个小时的时间去学校，她本想一个人住在家里，可是大人都不放心，也只好这么两地跑了。 程家也开始替老人缝制寿衣啊，准备寿材了。这个寿衣，自然也是有讲究的，基本上都是女儿和儿媳准备的。 “儿铺女盖”说的就是丧仪的讲究了。儿媳准备下面铺的，也就是褥子垫子之类的，闺女是要准备盖的锦被，老人过世之后穿的衣裳。 而这个衣裳也是有所讲究的，穷人家一般准备七件，家境好一些的，则是九件。 衬衣一套，棉衣一套，罩衣一套，裙子一套/旗袍一套，剩下的就是头饰了。 程家姥姥是从旧社会过来的人，一直保持着那个时代特有的发型，所以，这个头饰也是极为地重要的。 下剩的就是棺木了，棺木主要是儿子出大头，一般情况下，普通的松木，最好的是柏木，当然了，还有穷的叮当响的人家，就是白杨木了。 程家姥姥眼看着没几天了，三个儿媳，一个闺女，手上的针线就没放下过，更何况，他们还要照顾老人的吃喝拉撒，翻身，忙的大家喝口水，都是小跑来的。 作为其中翘楚的程娟更是如此，自家老娘卧病在床之后，她几乎每天只睡两三个小时罢了。 大家也不是没有劝过，可是程娟自己过不去自己心里那一关，大家也不好太过勉强她。 再说了，哪怕儿媳再如何地精心，也亲不过亲闺女，程家三兄弟商量了一番，划分了一下诸人的任务，也就只能委屈大妹了。 程娟自己其实巴不得多劳累些呢，哪怕她知道，事情其实也不完全怪自己，可是人啊，总是会钻了牛角尖的，这个时候，她自责的要死，觉得这就是给自己赎罪的机会了。 陪伴着老娘走过最后一程，自己才能安心。 方秋白对于妈妈的状况有些担忧，女孩子家毕竟早熟些，更何况是经历过家变的方秋白了。 所以，方秋白一直很是乖巧懂事儿，哪怕是在亲外祖家，她也从不耍小孩子脾气，就怕别人不喜欢她，再诟病母亲。 这一点，对于方秋白来说，至关重要，妈妈已经很辛苦了，她还是别添乱的好。 程家姥姥对于大闺女的情况看在眼里，心里自然也着急，可是怎么说，大女都不听话，病中的人容易多思多想，程家姥姥觉得自己就是儿女的拖累，开始了耍性子，不肯用药了。 程娟跪在炕头上，泪意涟涟，最后，还是程家姥爷出面，让大女去休息，他来开解老伴儿。 程娟也只能含泪点头，本就没有要休息的意思，可谁知，躺在床上之后，竟然很快就睡着了。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疲惫让程娟看起来像是老了好几岁一样。 程家的三个儿媳看着自家小姑子的情况，都摇头。不可否认的是，虽然因为程静的私奔和程娟的离婚而使得程家遭遇了很多的口舌，可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程家人的感情更好了。 外加上程娟现在日子好起来了，对家人子侄一点儿也不吝啬，所以，哪怕三个儿媳各有心思，可大面上都很算过的去。 一大家子，几十口子人，能做到大面上过的去，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程家姥爷姥姥两口子对此非常地满意，自家虽然出了一个坏种子，可是下剩的，都是好孩子。 现在，老伴儿心里想的是什么，他这个老头子自然也是能知道一些，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再惦记那个不成器的，又有什么用呢？ 是的，程家姥姥想在临死前见小闺女最后一面，可也因为知道儿女们的心结，所以，她只是自己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作为枕边人的老头子，自然是瞒不过的。 “唉，你说说，二女那个性子，将来可该怎么好呀！” 程家姥姥这些日子瘦的厉害，可是也重的厉害，明明看起来一把骨头的人了，可是每次翻身，都要两个成年人才能抱起来。还在程家儿子多，大家也不至于太过辛苦。 “那个不孝的东西，咱们惦记她，她不惦记咱们啊。你呀，还是好好儿地养着吧，有什么想吃的，想喝的，我让他们给你买去。这次，咱们偏劳大女了，所以就更不能给她添堵了，你说是不是？” 程家姥爷拍拍老伴儿的手，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道。 “我也晓得，不管是棺木还是寿衣，大部分都是大女出的，我也知道，这样对她不公平。可是没有看到那个坏了心肠的东西，我这口气啊，真是咽不下去，好歹地，也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这些年，我一直就在想，是不是当初我太过偏疼老三，所以她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程家奶奶最偏疼的自然是小儿子了，当然了这个三舅舅自然也算是最争气的。 “那倒也不是，你这样说，大女不应该更坏？可你看看，性子啊，那是老天生的，二女自小儿就奸猾会哄人，你要是实在想见她一面，我来和几个小的说，总归，她也是程家的闺女，这个花销也该她出一部分的。” 程家姥爷算是替老伴儿找了个不错的理由，继续地安慰道。 两个人风风雨雨几十年了，活到他们这个岁数上，也并不畏惧死亡，不过是对子女还有些留恋罢了。 “唉，算了吧，我听秋白说，这些年大女日子过的苦，我一个当妈的，怎么还能给她心上捅刀呢。不见就不见，那个烂了心肝儿的玩意儿，老天爷啊，是不会放过她的，总会有她的报应在的。” 程家姥姥和老伴儿说了一会子，顿时地有些意兴阑珊起来，还是算了。 人老了，老了，到最后一步了，也别给儿女们添堵了，那样就讨人嫌了。 “……” 程家姥爷看着门帘外的那几双脚，没有说话。程家兄弟几个看着神色平静的程娟，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家轻轻地退到了外间。 “大哥，你去方家问问她的联系方式吧，然后咱们给她打个加急电报，让她回来见娘最后一面吧。” 程娟沉静地语气打破了僵局。 “大妹，咱娘已经说了，不见了，你这又何必呢？” “是呀，大姐。” “要我说，这事儿，还是听大妹的吧，别让咱妈留遗憾，也别让大妹平添了愧疚。” 程家大舅妈出来说道，她也是闺女，也是母亲，自然是能明白程娟的感受。 大舅妈的份量一向重，她是程家的长媳，老两口也一直承蒙她照顾，做事也从不偷懒，待人也诚恳，所以，大舅妈的话一出，大家都是面带深思状。 “是呀，还是大嫂知我，大哥，你放心吧，我没事儿，你赶紧地去吧！” 程娟的平静不似强撑的，既然当事人都表示不介意了，其他的几位哪怕再义愤，也没有什么说话的立场了。 程家大舅立即地骑着自行车，去了邻村。方家对于他的上门还是有些吃惊的，不过也知道程家老太太没几日的好了。 所以，倒是很痛快地就给了方援朝的联系电话。当然不是他私人的，只是工地上的电话而已。 人敬我一尺，我回人一丈。这是第一次，程家和方家算是平和地往来。 程家大舅拿着电话，就直接去了这边的村大队，只有大队上有一部手摇的老电话。 方援朝听人说有自己的电话的时候，还有些惊诧，家里人没事儿干嘛要打电话给自己？ 谁知道，竟然是大舅子打来的，对于岳母的身体不好，想见程静最后一面的事儿，方援朝连连地应下了。 程家大舅和方援朝这个人渣没有什么好多说的，很快地就挂断了电话。 方援朝随即，就向工头请假了。他现在是这个工地上的技术员，待遇也不错。单位还准备了单人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程静才刚刚起来，方援朝也不知道为什么，越是相处，他对程静越是不耐烦了。 “静白他姥姥病了，她大舅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就这几天的事儿了，老人家想见你最后一面，你看看什么时候回去吧。” “你说什么？我妈病了？” 程静似乎有些难以接受，一脸震惊地问道。 “这是当然了，我刚刚接了电话，你大哥打过来的，你赶紧地收拾收拾东西，买票去吧。” “嗯，好。不过，这不是你妈想要我回去想的招数吧？她不想照看静白就直说啊，若是诅咒我妈，我可不答应！” 程静刚从床底下扯出一个蛇皮袋来，想了想，带着几分疑惑地问道。 “你随便，爱去不去。还有我妈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下作，要是下次，你再敢在我跟前嘀咕我妈怎么怎么不好，你给我小心些。” 方援朝垂下头，掩下了心中的烦闷，回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工地上班去了，他现在是真的后悔和这个女人牵扯不清了。 可惜啊，这个世界上，后悔药可难买。他比谁都清楚，程静是个扯不掉的牛皮糖。 方援朝这可是头一次对着自己这般地冷漠，程静心中好生地酸楚，自家老娘要不行了，难不成方援朝这个做姑爷的不回去看看吗？ 他要是不回去了，自己一个人回去，还出的来吗？ 可惜，方援朝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的心思，若不然，只怕一顿老拳给她吃了。 买了车票的程静倒是狠狠地花了大钱，买了些补品，也算是替自己壮胆和装点门面了。 她就是让娘家人看看，自己现在过的多好，多幸福。 装模作样地轻抚了一下自己刚刚烫染的大波浪头发，程静笑的让人有些发抖！ 郝柏言到了y市之后，紧赶慢赶地，总算是赶上了最早的一趟长途车。 他只能祈祷，方秋白和她麻麻平安无事。当然了，他心中无数次唾弃了自己的幼稚和不成熟。 可惜，于事无补啊！ 坐长途车真是一个遭罪的事儿，要是你身边还有一个矫揉造作的女人的话，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郝柏言只觉得自己旁边的这个女人只怕是有病，一会儿要出去倒个开水，一会儿要在停车点儿买个瓜子来磕嗑。 让她换到外边儿吧，人家还不乐意，郝柏言也只好冷着脸了。 人家是个妇女，他一个大老爷们，还真是没法子计较。 程静看着这个大城市的年轻人终于屈服了，她这才哼着曲子消停下来了。 不要以为她没看见这人眼里的鄙夷，真是的，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城市也是有穷人的，那些人的生活，比自己过的还不如了，真不知道他们在优越个什么劲儿。 在郝柏言身上找补回来的程静舒服了，很快地就睡了过去，然后打着瞌睡的郝柏言在她的脑袋掉过来的时候，就像是装了雷达一样，蹭地站了起来，然后，程静很不幸地，就摔了下去。 车子一个紧急刹车，她很不幸地，脑袋就磕到了前面的手柄上。 泪眼朦胧的程静这个面相还是能让人有些怜惜的，郝柏言没什么诚意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就一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继续坐下来假寐了。 程静突然地爆发了，开始破口大骂了， “住嘴，要不然……” 郝柏言听着这女人满嘴的污言秽语，实在是不能忍，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怒意，喝道。 他的身形高大，现在满脸地怒气，倒真是有几分震慑力，程静一时讷讷。 她讪讪地住嘴了，郝柏言也不过再计较，继续地开始假寐！ 后来，有人下车之后，郝柏言第一时间地，就去了新的座位，总算是消停了。 　　☆、第49章 方外婆去世 到了清远后，已经是下午五点的时候了，郝柏言带着几分急切地去了方妈妈的店铺。原因么，自然是店铺离着汽车站最近了。 而且，方家要是搬家的话，那么店铺肯定就会被处理了。 还好，还好。店还开着，招牌也没换，生意亦是红火。 “小姐，呃，大姐”郝柏言在服务生的怒视之下，急忙地换了称呼。小姐这个称呼，似乎是越来越不对味了。 “这位大姐，我想问问，你们老板呢？” 服务生的年纪虽然不大，可好歹比郝柏言大些，所以，她打量了郝柏言一番，虽然也气恼这人说过不经大脑，可瞧着他神态中带着焦虑，似也不大会是坏人，便将老板的家事告诉了他。 郝柏言觉得自己一颗紧绷着的心，总算是踏踏实实地落到了实处。只要不是搬家就好了，要是离开了此地，那他还真是不知道该往哪儿去找人了。 至于程家姥姥生病的事儿，郝柏言表示无能为力。不过，方秋白应该还在上学吧，这个点儿，也快要放学了。 郝柏言找了人力车，去了方秋白所在的清远二小。 果不然，刚到校门口，就听见了放学的铃声。郝柏言倒是有些庆幸了，好在自己来的及时。 现在的方秋白，放学之后，都是急急忙忙地赶去不远处的公交站，然后6点左右，准时地到达舅舅家的村口，然后再步行十来分钟，到达舅舅家。 一般情况下，表哥或者表妹的，总有那么一个两个的，会因为大人的吩咐，前来村口接她。 郝柏言对于方秋白没有看到自己，急匆匆迈着步子的事儿，深深地觉得打击。 不过，发现她真的没事儿，这样真好。 “方秋白。” 方秋白走着走着，就开始了一路小跑，还好郝柏言脚大腿长，不大几步就追上了她的脚步。 “呀，柏言哥哥？你怎么在这儿？” 方秋白停了下来，圆鼓鼓的眼睛瞪的老大，眉梢却是带着欢喜，嘴角亦是翘的老高，问道。 “你这坏心的丫头，这么久了都不和我联系，我有些担心，所以，过来看看你。” “呃，妈妈说了，柏言哥哥你是大学生了，应该很忙，让我别有事儿没事儿地打扰你，再说了，是你最先不给我电话，不和我联络的。” 说到最后，她也不高兴起来，这人，明明是他先不和自己联系的，竟然还敢倒打一耙，恶人先告状，倒也可恶。 “好吧，我错了，还不行吗？要我送你回去吗？” “嗯，好，我现在住在舅舅家，姥姥生病了，妈妈也在舅舅家帮忙照顾姥姥。” “嗯，我听说了。下午先去了你家的铺子里，先送你回去再说其他，阿姨的情况怎么样？” 郝柏言快手快脚地去买了点水果之类的，去探病，自然是不能空手去吧。 “我妈妈看着不好，她每天都不怎么休息的，头发白了好多，我有些怕。” 方秋白说起这事儿，之前满心喜悦尽皆散去，带着几分愁绪，对着郝柏言道。 “别怕，阿姨肯定没事儿的，你也知道，阿姨很累，有时候难免地顾不到你了，所以，你要自己好好儿地照顾自己。” “嗯，我知道。” 两人说着话儿，很快地就上了公交车，郝柏言问了一句，果然是最后一趟车了。呃，只希望自己能花点儿钱借宿。 至于程家，他是真没那个心思去打扰的。不过，今天，注定了郝柏言和程静的缘分！呃，孽缘。 两人刚到村口，就遇上了程静。方秋白的面色很是难看，郝柏言对这个女人也没什么好感，不过陌生人，还不值得自己费心。 “哎唷，这不是秋白吗？怎么小小年纪不学好，跟着人家学什么耍朋友，你可要瞪大了眼睛，省的被人给骗了。” “你胡说什么？臭女人，是不是还想让妈妈泼你一盆冷水才能让你闭嘴！” 程静自然是不会挤公交车的，她在县城，直接找了个私家车，先把她送回了方家，确认了一下消息的准确性，梳洗了一番，然后这才继续地乘三轮车回娘家的。 可惜，刚到村口，竟然就遇上了这个外地佬和自己的外甥女方秋白。 不过，话赶话之后，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骂了，这如何能忍。 “小小年纪，就牙尖嘴利，和你那个妈一个德行，怪不得留不住男人。” “那也好过你，专门勾引别人的男人，真是不要脸。” 方秋白一个小丫头，说这些话的时候，也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总之，小脸儿通红。 程静被戳疼了伤疤，竟然也不在乎自己的形象了，叉着腰，一副要撒泼的样子， “女士，还请你注意一点，你有在大庭广众下表演的癖好，可我们没有要奉陪的道理，别丢人现眼了。秋白，咱们走。” 郝柏言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然后淡淡地讽了两句，拉着方秋白的胳膊，离开了。 程静对于郝柏言，其实还是有些小怕的，再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眼神，她只能恶狠狠地瞪了这些人一眼，然后拎着大包小包地，趾高气扬地去了程家。 大家都是一个村里的，谁不知道谁啊，看着程静这个模样，都是一脸不屑地摇摇头。 程家也不知道是造了什么孽，才会出了这么一个极品。 郝柏言将方秋白送到了程家附近，然后看着她进了门儿，然后这才转身离去。 稍微地走了几步，在程家不远处的人家，表示了自己一个外地人，想要借宿一宿的要求。 乡里人朴实，不过是住一晚罢了，自然也没有要收钱的意思，郝柏言很是容易地就找到了住的地方，心中倒是松快了不少。 程家今天只怕是要发生大战了，中国人喜好打听八卦，传播八卦的特性，并不分什么城市农村。 所以，很快地，郝柏言就知道村口怪模怪样地女人和方家的渊源。虽然他是有所猜测的，可是真的证实之后，他还是有些忍不住地想要鄙夷一下方援朝。 那个自己素未蒙面的老丈人！ 真的不是眼睛被眼屎给糊上了？这个女人到底哪一点能比的上方妈妈呢？方妈妈是难得的大气明朗，长相也不差啊！ 郝柏言想不明白，其实大家也觉得想不明白啊。那样矫揉造作的一个女人，还有些好吃懒做的性子，也只能说，方援朝是被狐狸精给迷了眼了。 虽然村人不断地说着程家姐妹的八卦，可这种家务事儿，外人要是硬要插手，只怕是要结仇的，大家都是一个村里住着，结这个世仇很好玩吗？ 郝柏言在农家大妈的不断八卦中，吃完了晚饭。 不远处的程家可没有这份儿安宁了。 方秋白进了屋子之后，就一脸地愤慨，大人们还没问呢，她自己就“噼里啪啦”地都说了。 对于程静的到来，饶是众人有了心里准备，可还是有些面面相觑。 现在，程娟带着方秋白，母女俩住在她出嫁前的那间屋子里，曾经，也是她和程静的卧室。 方秋白扔下了炸弹之后，就背着书包回了房间，方妈妈这个时候一般都是在休息的。 果不其然，看到女儿回来了，程娟才炕上起身。 “怎么了？秋白，和朋友闹别扭了？” “妈妈，那个臭女人回来了。” 没头没脑地，方秋白带着一股子愤恨劲儿，有些恼火地撕开了自己脖子上的红领巾，说道。 “啊，喔，回来就回来吧，反正是不关咱们的事儿。你姥姥见过了之后，她就走了。” 程娟怔愣了一下之后，急忙地回神过来，安抚女儿道。 “喔，妈妈，柏言哥哥也来了。” 妈妈似乎是真的不在乎了？方秋白仔细地盯着妈妈看了一会儿，不过也没大看出来她的想法。所以，她就将另一个消息也放了出来。 “啊，他来做什么？” 果然，相比程静，方妈妈还是比较关注郝柏言这个陌生人一些。 “我也不知道，似乎是有什么工作，路过的样子。不过他把我送回来，然后就走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方秋白下意识地就替郝柏言开脱了两句。 既然人都走了，那么方妈妈自然就没有继续要牵扯的心思了，再说了，现在，程静来了，她的心情还是有些抑郁的。 “呃，大妹，妈找你呢。” 程家大舅妈说着话，就推开门进来了，方妈妈闻言，立即地翻身下炕，穿鞋的时候，问了一句， “妈找我什么事？” “不是那女人来了，我也不知道妈找你做什么，爸妈不让别人进去，只有你大哥进去了。” 大舅妈心里有些猜测，不过不能说出来，尤其是当着孩子的面儿。 “好，那咱们走吧。秋白，你好好儿地做作业啊。” 穿好鞋子，又回头叮嘱了女儿一句，方妈妈就僵着脸，和大舅母走了。 方秋白在屋里听着她们的脚步走远了，然后这才蹑手蹑脚地推开了门，走了出去。 “行了，大妹，进来吧。” 程家大舅在外面听到了程娟的声音之后，扬声道。 “嗯，这就来了。” 程娟掀起门帘儿，看也不看地上跪着的那人，直愣愣地去了老娘躺的那边儿。 程静觉得自己就不该一时心软回来，这简直就是自取其辱啊！ “妈，你叫我来，是哪儿不舒服吗？还是要方便？” 程姥姥是个爱干净的，哪怕病成了这样，屋里也保持的干干净净，不过那股子老人味儿，却是不管怎么打扫，都挥之不去的。 “大女，妈知道，妈一直都知道，委屈你了，现在，这个坏心肠的来了，让她给你磕头赔罪，可好？” “妈，不用的，我没事儿，那是方援朝的事儿，没有她，还有别人的，妈你没必要这样的。” 掩下了情绪，程娟还算冷静地道。却不知道，她那句“还有别人”实在是刺痛了程静的玻璃心。 “你留不住男人也就算了，可别诅咒我啊。就是你的女儿也比你强些，小小年纪，就知道勾搭男人了。” 程静本还再想说些别的，就被地上站着的大哥一脚给踹翻在地了。 这个死女人，这般地不知悔改，真是后悔听了老娘的话，把她给叫回来了。 “大哥，不过是个满嘴喷粪的，你和她计较什么？” 虽然气的半死，可是自家大哥既然动手了，程娟就自然是没必要再计较了。 “不管如何，我都不允许别人这般地诋毁秋白，咱们秋白，一个好好儿地姑娘，还以为谁都她似的不要脸呢。” “咳，你既然不是诚心来道歉的，那你就走吧，我们程家，没有你这个闺女，你放心，我死了，不会再劳累你回来了。” 坐在炕头上的程姥爷，眼中闪过失望，对着地上已经化妆了，鬼一样的程静道。 程静快要委屈死了，可惜，她还没说话呢，就被自家大哥给拎了起来，扔了出去。 真的是像死猪一样，拖了出去，通过了院子，扔到了门外，然后这才转身进去了。 可惜，程姥姥却是不行了。骤然地听见了屋里的哭声，程家大舅脚下一慌，三步两步地跨了进去。可惜，已经晚了。 程姥姥人已经阖眼了。 “妈……” 程娟跪在她身边，哭的泪人一样。 “大妹，你先别哭，趁着这会儿功夫，赶紧地给咱妈换衣服，你也知道咱妈最疼你了，你定是不忍心咱妈走的不安生，对不对乖，听话，来，给咱妈换衣服。” 程家大嫂在旁边劝说道。老人没了之后，要趁着热乎气还没散光，赶紧地换上寿衣，如若不然，她下一辈子，就会投生到穷苦人家。 程娟听了之后，狠劲儿地擦了一把眼泪，然后哆哆嗦嗦地开始替母亲换衣服。 有了程家几个儿媳的帮忙，手脚虽然也有忙乱，可也算是平平顺顺地换好了衣服。 在窗子后面偷听的方秋白在听到自家妈妈的哭声之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神色有些茫然，心中有些惶恐。不过，还没等她理出头绪来，表姐表妹地就已经听了大人的吩咐，来找她了。 程静在听到哭声之后，自然也是不能走了，她心里，其实也觉得荒唐，这怎么可能呢？阿娘怎么可能会说没就没了呢？ 她心中也是隐隐地有些惶恐，是不是，应该不是自己气死了阿娘吧？ 程静这次有自知之明，只是跪在大门外面，往来的人都带着几分好奇地打量着她，可谁也没有要上前攀谈的念头。 请了个和程家本家关系颇为亲近地村人当总管，调度一切。不过，大事儿上还是要程家人自己拿主意的。 比如说，现在，跪在外面的程静要怎么算？本来岳母丧礼上，该出大力气的是女婿。可惜，方家的这个情况，实在是大为地不同。 过来过去地，也不过是方援朝一个人罢了，而且，他并没有回来，程家谁也没有提起要找他。 程家三兄弟听了总管的话，心中更是恼火了，这都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啊！ “大哥，反正我不同意她再进了程家门，脏了我们程家的地儿。” 程家二舅的脾气不大好，所以瓮声瓮气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大哥，要不咱去问问爸的意见？” 老三毕竟年岁轻一些，对父母也更依恋些，带着几分脆弱地道。 “是呀，大哥要么去问问咱爸的意见。” 这个时候，二舅也开始改口了。就怕自己几个不经过父亲，就这般地处置了，父亲在这个关头上会伤心。 “嗯，我知道了，我去问，你们俩先支应着。” 程家大舅狠狠地咽了下口水，又抿了抿干的有些蜕皮发白的嘴唇，然后点点头，进屋去了。 程家姥爷自打老伴去世之后，就一直守在这个屋里，没有动。 程家大舅的脚步声惊动了深思中的老爷子， “爸，她在院门口跪着，我想问问，咱咋办？” “就让她在那儿跪着吧，送你妈最后一程，使人送个草垫子过去，省的日后再诬赖上程家。” 程老爷子发话了，大家自然是遵从。然后，打发了帮忙的媳妇子，给程静送了块草垫子。 大家这下是明白程家人的心思了，忙里偷闲地，就瞅两眼程静，不管是她哭的时候还是不哭的时候，自然地有一番点评。 程静之前还真的是有几分伤心的，可是后来，这这种指指点点中，她就全剩下羞臊了。 不过程家人，可顾不上搭理她的各种小心思，大家都被指挥的团团转。方秋白这些日子，穿的本来就素净，也正好不用换衣服了。作为外孙女儿，她连孝衣都不用穿，不过是腰上缠着一跟草绳就算了。 很快地，就有更多的乡邻前来帮忙了。听了阴阳的吩咐，半夜的时候，将早已穿好了寿衣的程姥姥放入了棺木中。 然后，盖棺封钉。这个时候，作为孝子贤孙的程家人，自然是跪着，开始哭灵。 村里年长的几位老年人不停地指挥着后生们，该做些什么准备，该将棺木放在那个方位上。 孝子孝女们该如何地跪拜，该如何地哭，这些都是有详细地讲究的。 郝柏言在邻居家，听着大婶儿的演说，觉得这样折腾下来，分明就是一场大戏而已，还哪里有多少的哀伤呢？ 当然了，这不过是外人的想法，程家的诸位，人人双眼通红，哭的快要晕死过去了。 方妈妈拉着女儿，跪在侧边儿，已经哭的要晕过去了。 方秋白本来就觉得有些害怕，现在伤心加上担忧妈妈，就有些撑不住了。 方妈妈这会儿却是顾不上女儿了，方秋白只能由着程家的亲戚们接手了。 程姥姥要停灵两天，然后第三天下午的五点，准时地下葬。 好在现在的天气不是太热，要不然，只怕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 等到彻底地折腾完，已经是交夜之后了。 这一晚，孝子贤孙都是不能睡觉的，大家都跪坐在灵前，不敢有半分心不诚。 哪怕地上铺着草垫子，可是夜晚的凉气儿还是让人觉得膝盖发凉。 方秋白是外孙女儿，本来毋须这般要求的，可是程娟觉得自己已经是个不孝女了，要是不能好生地送老母一程，她这辈子怎么地也不能安心，所以，就带着女儿，一直地跪在地上。 知道天发白的时候，这才发现，方秋白好像有些不对。 方秋白的脸蛋潮红，一看就知道是受凉发烧了。 这下，程娟又开始自责了，都是自己的错，所以女儿才会发烧起来了。 很快地，村人骑着三轮车，载着方家母女，赶往县城。 方秋白只是发烧，并没有别的症状，可是方妈妈却是知道，自家闺女的毛病，平时很少生病，可是一旦病起来，要是没个一周两周的，是不会好的。 到了县城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程娟有些迟疑，现在，自己是该回去继续母亲的丧礼呢还是该守在女儿身边呢？ 看着床上的闺女，烧的混不知事的方秋白，方妈妈悲从中来，用手捂着脸，开始掉眼泪儿。 老天爷，人一辈子，怎么这么难呢？ 她现在，倒真是恨上了程静和方援朝，要不是他们，怎么会弄的自己家散了，怎么会让自己跌倒这个两难的境地？ “阿姨，你还好吗秋白怎么样？” 郝柏言一路狂奔到四楼，找到了方秋白的病房时，气息还有些不稳，望着蹲在地上的方妈妈道。 程娟听到了郝柏言的声音，立即地站了起来，可惜，许是蹲的太久，许是空腹，所以有些低血糖，她晃了一下，差点儿跌到在地，好在郝柏言眼疾手快，扶了一把。 “啊，是郝柏言啊，秋白她没事儿了。医生说，只要烧退了，就没事儿了。” “阿姨，您要是放心我的话，我暂时地替您照顾方秋白吧，怎么样？” 似乎是有些郁闷方妈妈的客气，郝柏言直接地开门见山道。 方妈妈闻言一怔，倒也是，郝柏言的人品心性她还是有几分了解的，外加上程家现在的这个情况，她立即地就有了决断。 “好吧，那就麻烦你了。柏言，阿姨谢谢你。我现在就要赶回去了，你，麻烦你了。” “阿姨，别和我客气，您还是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好，郝柏言，这是家里的钥匙，你等秋白输液输完了，就带着她回去吧，她不喜欢在医院过夜，要是再烧起来，一定要带着她来医院输液啊。” “嗯，好的，我知道了，阿姨，您放心吧。阿姨，这是我买的大饼，你在路上，也吃一口，省的身体受不了。” 郝柏言接过了钥匙，然后保证道。 “好，那就谢谢你了。” 虽然接过了郝柏言递过来的纸袋子，可是程娟没觉得自己饿了。 不过人家孩子的一片好意，她还是领的。随后，她就脚步匆匆地赶往私车去了。 还是包车，先回去再说吧。 方妈妈走了，方秋白的脸色时红时白的，郝柏言心中有些担忧。 不过护士来了两次，量了体温之后，就走了。现在，还挂着水，他能做的不多，只能听之任之了。 两瓶的退烧药输完了之后，郝柏言摸着她的额头，觉得没那么烧了，这才觉得放心了许多。 可是，方秋白并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郝柏言只好用手捂着她那只因为挂水而冰凉的手，继续地等着了。 方秋白只觉得头重脚轻，睁开眼睛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在医院了。 她实在是不喜欢这里， “你醒了？” “呀，怎么是你？” 方秋白有些后知后觉地发现，郝柏言竟然在自己的身边。 “嗯，我受程阿姨所托，代她照顾你两日，你该不会觉得我烦，不想理会我吧？” “怎么会呢？柏言哥哥，我妈妈看起来怎么样？” 方秋白这个时候，还是更加地关注妈妈，姥姥没了，她都觉得难受，就何况是妈妈了。 “大概不是太好，不过现在，也是没法子的事儿，你也知道的，姥姥没了，程阿姨心里难受。” “嗯，我知道的，真是，都怪那个女人，要不是她，姥姥肯定不会这么早就没了。” 方秋白撅着嘴巴，一脸地抱怨道。 “嗯，都怪那个女人，可你也别气了，气也没用不是吗？” “唉，都怪我太没用了，要不然，我打死那个女人，你说该多好。” 方秋白一脸懊恼地道。 “你呀，还小呢，这种傻瓜念头可不许有，坏人自然有老天收的，你呀，就好好儿地上学，别给程阿姨添乱就好了。” 郝柏言对着她道。 “你觉得怎么样？是回家住还是继续留在医院观察一阵子？” “回家吧，我不喜欢这个地方。我没有家里的钥匙，只能回舅舅家了。” “可别，你没有我有啊。程阿姨留钥匙给我了。” “呀，那倒好，那咱们现在就走吧。” 方秋白虽然醒过来了，可经过了刚刚几句有些激愤的话之后，这会儿又蔫蔫的了。 “你先别急，我先去找大夫问问情况，你稍微等我会儿，怎么样？” “喔，好吧！” 虽然满脸地不情愿，可是方秋白还是应了下来。很快，郝柏言就回来了，大夫说了，她可以回去休息，不过要注意，小心反复发热，那就不好了。 方秋白听了，有些不高兴，可是也知道自己的体质，对于郝柏言的提议，她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了。 “晚上呢，我下厨给你做好吃的，你觉得怎么样？” “咦，柏言哥哥，你还会做饭吗？” 方秋白果然觉得神奇，一脸惊讶地问道。 “嗯，是呀，我爸是厨师，所以我也会一点儿，你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怎么样？” “嗯，好呀，不过只能吃素的，我最爱的是炖排骨。” 方秋白倒也算是自觉，姥姥一直偏疼她，她本想回去陪着妈妈的，可是他知道，这个时候，妈妈只怕是顾不上自己。 她只能不回去添乱了。 郝柏言对于方秋白的小心思却是不知道多少，两人出了医院，在方家附近的小菜店买了点蔬菜，这才回了方家。 郝柏言倒是熟门熟路的，一点儿也没有生分的意思。让方秋白坐在沙发上，然后自己开始收拾开了。 这么久没有住人了，到处都是灰尘，郝柏言自己稍微地有些洁癖，所以，一点儿也不能忍啊。 找了抹布，然后很快地就将客厅给收拾了出来了。下剩的厨房啊，卧室啊之类的，还要慢慢来。 客厅收拾出来了，郝柏言又在方秋白的指挥下烧了开水，洗了杯子，给她倒了一杯，感冒了还是要多和热水啊。这才去了厨房。 好在厨房空荡荡的没多少东西，而且空间也不是太大，所以，郝柏言的速度也不慢。 收拾好了厨房之后，他就找了个锅出来，然后熬上了粥，方秋白生病，还是白粥最好了。 当然了，这个姜糖水，那也是少不了的。 方秋白坐在沙发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郝柏言只觉得处处温馨，他这么久了，总算是觉得踏实下来了。 一颗心，似乎是找到了归处一般，无比地踏实。 炒了半颗白菜，又炒了个土豆丝，配着白粥，倒也有滋有味儿的。 方秋白吃了半碗，然后剩下的东西，都让郝柏言给包圆了。 吃饱喝足了的两人坐在沙发上看新闻，方秋白的身体有些弱，很快地，脑袋就一点一点地，看着可怜兮兮的。 “好了，秋白，回屋睡吧？” “啊，好啊！我睡我妈的床，柏言哥哥你就委屈委屈，住我那屋，你觉得怎么样？” “嗯，可以.” 郝柏言很是淡定地点头了，然后很快地她就进屋了。 郝柏言看电视看了好久，实在是觉得困了，这才将电视关了，转身进了方秋白的小屋。 这儿屋子他也来过，可是这是头一次，这么细致地观察。 不知道是方妈妈仔细还是方秋白自己爱干净，不过这个屋子，收拾地挺利落的。 躺在她一米八的床上，郝柏言觉得有些憋屈。腿伸出去，然后被子太短了！ 脚露在了外面，有些不舒服，可自己一个大男人，要蜷着，更加不舒服。 半夜，郝柏言还是起床了两次，去了方秋白的房间，摸摸她的脑袋，发现体温正常，这才算是放心了许多。 可谁知，早上刚醒，就发现，方秋白已经烧的人事不醒了，而且他还不知道方秋白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 郝柏言有些懊恼，背着方秋白，急忙地往医院赶去。 前前后后地，忙了多半个小时，医生终于给方秋白输液了，他这才放心了些。 程娟虽然回去了，可是一颗心自然也是挂念着自家闺女的。看着她不时地走神，大家也都清楚，可是在，这个时候，大家还真是没多少的好法子。 郝柏言叮嘱护士多留意着方秋白的药，然后跑了出去，回家再煮饭应该是来不及了，他也只能去买点粥饭，等方秋白醒来之后，吃两口。 不过，路过方家的店铺时，郝柏言心中一动，走了进去，问了两句之后，记住了程家村村大队的电话，然后这才转身离去。 去了附近的邮局，然后挂了电话过去，让对方告诉程家，方秋白没事儿。 好在对面还真知道方秋白是谁，所以，满口地应下了，他这才挂了电话。 等郝柏言带着白粥，烤馍回来的时候，方秋白已经醒过来了。不过应该是在发呆，眼神有些涣散，脸上还残存着些许的委屈。 　　☆、第50章 棒打鸳鸯？ 方秋白的病症接连地反复，真是让人头疼不已，小丫头本就不胖，现在更是瘦的让人心疼，郝柏言守在医院，等着她退烧了之后，这才算是放心了许多。 不过，第二天早上，方秋白和郝柏言俩就迎来了眼睛红肿、憔悴不堪的方妈妈。 “秋白,收拾收拾,咱们回舅舅家,下午你姥姥下葬,她生前最疼你,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好的，妈妈，我其实已经收拾好了，打算回去了，谁知道你会过来的。” “郝柏言，我家闺女这两天实在是麻烦你了，等阿姨忙过了这一阵子，再好好儿地谢谢你。” “呃，阿姨，您不用这么客气的，既然方秋白没事了，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上课了，我的事儿也办完了，实在是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虽然理大对于学生的管理并不是那么严苛，也开始尝试着支持学生实践，可是请假太久，终归是不大好的。 再者，方妈妈客气的话语中，还是让郝柏言察觉出了些许地疏离，自己还是别那么不识趣了。 早些离开比较好。 听了郝柏言这话，方妈妈自己也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可是想起了那天那死女人诋毁秋白的话，她觉得实在是不能放任了，女儿家的名声比较重要，本来秋白就因为自己的关系，在家庭上面受到了诟病了。 她的女儿，无须嫁入高门大户，可是名声，也是要维护的。 “那么,方秋白,我走了啊,你记得要好好儿地锻炼身体,省的再生病.” 叮嘱了她一句之后,郝柏言就转身出去了.方妈妈自然地就将他送到了楼下. 两人站在楼门口,还是郝柏言最先开口, 程阿姨,您回去吧,我走了,就算是为了秋白,您也应该保重自己的身体.” 望着眼前的这个年轻人,方妈妈的神色有些复杂,实在也算是个优秀的少年人,只是太过优秀,自己的女儿,配不上人家. 齐大非偶,方妈妈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 “郝柏言,我接下来说的话可能有些不好听,可是我还是希望你能理解阿姨一片为母之心.” “阿姨请讲.” 哪怕是心里有些不好的猜测,可是郝柏言还算镇定,微笑地望着方妈妈. “你喜欢我的女儿，而且你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阿姨看的出来,可是我们家秋白配不上你,希望你减少和秋白的联系,阿姨不想让秋白走上我的老路,她日后嫁个平凡的人,一辈子平平顺顺地就行.” 时间久了,郝柏言也没有妄想能瞒过方妈妈,只是没想到,方妈妈会的反应这么强烈. “程阿姨,秋白现在还小,说这些,其实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我也不敢说什么一辈子都对秋白好的话,只是,我希望阿姨您别阻拦我和秋白的往来.我只是……” “请你见谅,我不能,有你在前面对比,秋白还能看上其他人的可能性不大,再说,秋白的年岁还小,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先给她选择的自由.” 两人都是寸步不让，良久之后，郝柏言才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有些艰涩地说道， “阿姨，我知道了。我会慢慢地和方秋白断了联系的。” “阿姨谢谢你了，若是……” 若是什么，方妈妈最后还是没有说出来，将来的事情谁知道呢，等到女儿大学毕业之后，郝柏言还能等着女儿的话，那个时候，她是不会再阻拦的。 可是现在，女儿不过是马上上初一而已，还有十年的时间，谁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情况。 “那么，阿姨，你保重，我先走了。” 郝柏言虽然极力地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可是沉重的脚步还是让方妈妈生出了一丝丝地不忍。 可是很快地，她就又坚定起来了，自家闺女才多大点儿，自己还是考虑点实际点的东西吧。 郝柏言走了，方家的日子也没有变化多少，方妈妈很快地就带着方秋白回娘家去了，今天下午，程姥姥就要下葬了，许多的事儿还真是离不开自己。 作为唯一的女儿，程娟自然是要做更多的事儿。至于程静，哪怕她也跪在那里，可是谁也没把她当成程家人就是了。 这两天，程静觉得自己受到的屈辱简直就是比自己前面二十几年的人生都要多的多。 可惜，心中不管如何地恼火，她也不敢有半点的表示。要是敢在这种时候闹事，她大哥只怕会弄死自己。 程静晚上的时候也只是被当成了远亲一样，被安排在了邻居家。 其实人家特别地不想接待程静，只是看在程家人的面子上，下午，三点四十五分，棺木开始往下放的时候，哀乐阵阵，方秋白跪在母亲的身边，觉得自己的眼泪控制不住地往下掉了。她真的没有觉得自己有多么伤心啊。 剖完了最后一撮土，大家似乎是完成了某种寄托一般，顿生轻松感。 最起码，方秋白是真的觉得轻松了，心中还是会难受，还是会想念，可是没有了之前那种痛不欲生的念头了。 下午，吃好了饭，送走了前来帮助的邻里之后，程家人便聚集在一起，开始守夜。 “大哥，那女人下午就走了？再没出现了？” 说话的是程家三舅，那女人，代指的是谁，大家都清楚。 “是呀，听人说，似乎有人看到她出了村子，至于去了哪儿，也轮不着咱们擦心，要不是她，妈哪里会去的那么早。” “算了，以后别再说这事了，只怕咱爸心里不好受。” 程家大舅看着淡淡地大妹，瞪了一眼两个没脸色的弟弟，然后嘱咐道。 “是，大哥，我知道了。” 两人自然是有些讪讪然地应了下来。厨房里现在进不去。现在，厨房的地扫的干干净净的，然后撒上细灰。明天早上就知道程姥姥是去享福了还是受罪了。 据说，生前作恶的人会被鬼差戴上锁链，然后会在灶下留下痕迹。 大家也只能齐聚堂屋，说些庄家上的事儿，再者，就是几个孩子了。 “大妹，秋白的成绩这么好，你有没有想过她初中上那个学校啊？” “看她的成绩吧，总归成绩好了，学校肯定不会差的，再说了，上那个学校，不都是要靠着孩子自己去学习，她不自觉，就算是送去清华，那也悬乎。” 说的倒也对，牛牵到北京那也是牛。 方妈妈其实很是开明,她对方秋白虽然也有要求，但绝对不是学习上的。 只是希望自家闺女日后能过的轻松自在便好。 “呀，大妹，你可不能这么想，初中多么地关键啊，要是基础打不好，那等上了高中，孩子学习就吃力了，到时候后悔可来不及了。” 大舅妈对这个小姑子的想法倒是没法子理解了，她既然没有再嫁的心思，那么方秋白就是她后半生的依靠了，要是方秋白没出息，那可怎么好？ “大嫂，我知道你的心思，只是秋白她要是喜欢上学，那就好好儿学，不喜欢，那就算了，反正我现在手里有几个小钱，也够让秋白过日子了。再说了，女孩子，还是找个会疼人的丈夫才好。太要强了可不大好！” 说这话的时候，方妈妈的眼前闪过了郝柏言的身影，不过很快地就被她给甩到脑后了。 总之，自家闺女还小，说这些，为时尚早。 方秋白和自家表哥表姐表妹地玩在一起，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抬起头，冲着大人这桌看了看，然后，很快地就被游戏给吸引过去了。 “算了，这些事儿，你心里有数才好，不过依着我的意思，你有钱，那就买铺子，买房子吧，攒着以后升值，你和秋白的日子也能有保障。” 程家三舅在县城工作，说起来也是程家最有见识的一个，所以，他这般地对自家大姐道。 “恩，我也觉得，现在，房价可比前几年高多了，我也是这么打算的，不管怎么样，总要多买两套呢。” 其实方妈妈现在手里，已经有了一套房子，两个铺子了。不过这些事儿，还是没有必要说出来的。 “大姐，你这么想，那可真好，你手上有两个铺子了，你要扩大规模的时候，我能去给你帮忙吗？” 说话的是三舅妈，她现在刚刚生完小儿子，闲在家里，想着要找个时间上宽松的工总，要是能在大姑姐的店里，那岂不是就更好了。 “可以啊，不过我这里其实蛮辛苦的，你要照顾孩子，有那么多的时间上班嘛？” “那怕啥，都是一家人，总归大姐要多担待了。” 瞧瞧这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方妈妈现在有些后悔刚刚一时心软，答应了。 “你行了，还是在家好好儿地照顾小军吧，我挣的钱难不成养活不来家了？大姐那儿，可不缺人，以后再说吧.” 还好，还好，有理智的三弟。 方妈妈实在是觉得庆幸，不过三舅妈一脸的不高兴就是了。 大家很有默契地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闲话。方家母女的生活，渐渐地恢复了正常。 程静离开了娘家，很快地回了一趟婆家，瞅了瞅养的白白嫩嫩的小丫头一眼，然后趁着众人不备，然后又一次地离开了方家，去了省城。 好在方家人这次有准备，也没有想要将这人给留下的意思，她走了，那倒更好。 方援朝从程静的各种告状声中得知了岳母去世的事儿，虽然没说什么，可是方援朝从那日起，还是开始了守孝的日子。 比程静这个闺女做的似乎更好一些，这些日子，方援朝越发地觉得后悔。 可惜，他明白，这一辈子，他只怕是要一辈子和这个女人纠缠下去了。 不管是因为方家或者是自己的小闺女，都再也经受不起离婚的折腾了。 算了，也只能这么凑合下去了。 方妈妈带着闺女回县城了，她现在真的是有搬家的打算了，实在是觉得这个地方，让自己觉得有住不下去的感慨了。 虽然自家弟弟对于弟媳的管束还算到位，可是三弟妹对自己的态度还是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总是有些不阴不阳的，大家都住在县城，总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样的话，舒心日子真是一去不复返了。 她觉得，自己搬去了省城，虽然有可能会遇上方援朝和程静，不过那也不过是可能，不是吗？ 说服了自己之后，方妈妈便开始处理自己的产业了。这两个店面，她是不打算买的，将货物打折处理了之后，店铺出租出去，自己和闺女差不多就能搬家了。 　　☆、第51章 丁磊的告白 一向自认为是无往不利的郝柏言在经受了事业上的打击之后，再一次地被自家未来岳母给打击到了。 他带着几分羞恼地回到了学校，对于郝柏言的请假辅导员和同学都觉得习惯了，当然了，郝柏言的好成绩也是他能随意请假的一个重要原因，这个成绩好，在中国现行的教育体制下，是衡量一个学生好坏的很大的指标。 郝柏言回校之后，并没有表现的出自己失恋的节奏，当然，这个失恋其实也不准确。 这日，丁磊很是激动地找到了郝柏言，然后让郝柏言替自己出谋划策一下，他要开始行动了，开始自己追女神的的行动了。 “啊？你这个心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怎么突然想着要追马香梅了？” 难得的，他有几分愧疚，似乎自己对小伙伴太不关心了？ “之前，不是她喜欢你吗？所以，我就一直等着你们俩的发展呢，可是都这么久过去了，我发现，你只怕是不喜欢她的，所以，我就想试试。好女孩儿可难得，要是被别人先下手为强，我得后悔死。” 带着几分憨实和不好意思的神情，丁磊笑着道。 “是，倒是这个道理，只是，要是人家大美女不喜欢你，可怎么办？” 郝柏言虽然带着几分调侃，可是语气中的担忧丁磊还是能听出来的。这个时候，郝柏言眼中一向憨实的丁磊，竟然表现的很是大气， “不喜欢，那也没法子不是。再说了，喜欢马香梅的人也实在是不少，要是因为这份喜欢，给她带来什么不好的话，那还不如不喜欢呢。人啊，要看准自己的位置，这样才会幸福。” “咦，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成哲学家了，这般有哲理的话从你嘴里说出来，真是有一股子违和感。” 原来，小伙伴在不经意间已经成长到这种地步了，郝柏言心中无比地惆怅。 “这话，是我爸说的，我哪里能知道这么深奥的话，总之，如果她不喜欢我，很是认真地拒绝我的话，那我就放弃呗。” “怎么会这么轻易地放弃呢？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一直要坚持下去吗？” 郝柏言有几分摸不透他的想法了，这到底是喜欢啊还是不喜欢呢？ “马香梅的条件太好了，我其实知道自己是配不上她的，不过告白么，更多的是为了圆自己早前的一个梦罢了。其实我觉得吧，自己有99%的可能会被拒绝的。” 郝柏言对于丁磊的豁达有了更加确切地认识，不过，这样倒也不错，至少，丁磊有一个明确地认知，这样，哪怕结果不好，他也不会受太大的打击。 反正，只要想到马香梅和丁磊在一起的情形，郝柏言觉得真是各种地违和。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咱们就想想该怎么告白吧。总之，既然要做，那就做到最好。” “嗯，我这不就等着你出谋划策么，你也知道，我在这种事情上，并不是太灵光就是了。” “嗯，女孩子们，就没有不喜欢花儿的，你直接买99朵花儿，去找她直接告白吧，怎么样？” 虽然后世有许多的告白的创意，可是对于丁磊来说，不合适。最好，还是他自己去找马香梅告白，把自己的心意说清楚就行了。 “这样行吗？” 之前还一脸淡然和豁达的丁磊这会儿就像是突然被戳破的气球一样，有些泄气地道。 “行不行地，谁知道呢咱们不就是想试试嘛？失败了也不怕什么，是不是？再说了，你刚刚也说了，人家喜欢你的可能性很小啊。” 郝柏言不忘替他先做预演，省的告白被拒，再呼死觅活地，那才让人郁闷呢。 “喂喂，你是我的好兄弟嘛？有这么打击人家的吗？真是……” 丁磊翻着白眼，对着郝柏言道。 “我这是打击你吗？是实话实话啊，要不要你再等一阵子，健健身，整理整理自己的形象啥的？” 郝柏言望着他壮硕地身板，提议道。 这个世界，总归是个看脸的世界，丁磊的五官不差，就是体重超标了，这要是瘦下来，妥妥儿一个美男子，到时候，还哪里会愁没人喜欢呢。 “啊，形象？这有啥，我都胖了二十年了，一朝一夕哪里能减下去？” 丁磊有些不以为然地道。男人嘛，主要是看实力，外表上的影响不是太大。 “这可不一定，你要是按着我的法子去做，我保证，你一月瘦个三十斤，总是没问题的。” “你这是有特效药啊？不过我咋听说，吃药不安全呢？” 丁磊带着几分不确定地问道。 “你傻呀，我这是健康地塑身方法，哪里会让你吃药了。” 郝柏言翻着白眼，对着丁磊道。 所以，这个关于告白的楼，很快地就歪到了如何健身了。郝柏言觉得，自己真的是个好人，为了小伙伴的终身幸福，也真是拼了。 当然了，丁磊不知道他的这番想法，如若不然，只怕是糊他一脸血。 可怜的丁磊，苦日子来了，每天早上，十公里的长跑，然后是各种的俯卧撑啊，仰卧起坐的，总归，第一天下来，他觉得自己快要残了。 郝柏言这个变态，竟然清清爽爽地回校去了。整个运动过程，他是陪着自己的，怎么人家就那么轻松呢？ 丁磊虽然知道马香梅会拒绝自己的可能性很大，可是在有了更好的形象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这条艰难险阻的道路。 每天早上十公里，晚上十公里，什么plank，俯卧撑之类的，就一点儿也没有打折地完成了。 不过这个锻炼吧，其实好处多多，丁磊发现，自己在注意饮食加上锻炼，身体素质是真的好了许多。 之前上个楼梯吧，自己因为胖，还会喘，现在么，就好了许多，一口气上五楼，腰不酸，腿不疼，呃，扯远了。 总之，半月过后，好多人都说他瘦了，变帅的时候，丁磊突然对于自己的告白有了更大的信心。 丁磊习惯了这种日子之后，觉得，哪怕自己告白失败了，其实也不算是没有收获的，总之，身体是自己的，这样安慰着自己，一天天地坚持下去。 然后在郝柏言这个变态不停地打击下，丁磊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是真的变强了许多。 一月的时间，其实说快也快，说慢也慢，总之，在丁磊痛并快乐中，很快地就过去了。 科学家研究表明，要养成一个习惯，只要21天就好了。所以，成功瘦身的丁磊这天还是照样地早早起床去跑步。 学校操场上其实是有很多的人在锻炼或者训练的，丁磊也习惯了这种注视的眼神，开始了今天的晨跑。 一圈两圈，八圈，十圈，慢慢地，速度越来越慢，一个小时之后，慢慢地走了一圈地丁磊离开了操场，回宿舍洗澡去了。 今天，他就要英语系那边找马香梅告白了。两人在同一所学校，又是老乡，自然比其他人更加地近水楼台才行呢。 郝柏言也是一大早地就起了，今天是丁磊的大日子，自己还真不能晚去。所以，匆匆吃过了早饭之后，他就离开了学校，去师范去找丁磊了。 看着穿的人模狗样地丁磊，郝柏言伸出了大拇指。 “你准备好了？那咱们就去买花儿？” “我听说，马香梅喜欢玩偶，要么咱们不买花，买个玩偶吧？” 老乡么，自然就是互通有无地，所以，丁磊能得到这个消息，自然也是因为马香梅身边儿有老乡之故。 “那也行，总归要她喜欢。” 两人都不是磨叽的人，丁磊觉得自己紧张的话都不大会说了，可是有了郝柏言的感染，他总算是镇定了许多。 两人买了个半人高的毛绒玩具之后，便往女生宿舍那边走。一路上，偷摸看他俩的人，可真是不算少。 “好了，你去找她告白吧，我去你们宿舍等你，不管成败，尽力就好。” “嗯，那我去了？！” 丁磊似乎是要去壮烈牺牲的战士一样，差点儿就同手同脚地走路了。 “放松，放松，你要记着自己的说词，当然了，还要保持自己的风度，加油，你肯定行的。” 郝柏言有些看不下去，伸手拉住了他，鼓劲道。 “好，我知道了。我会的，你放心。” 定定神，然后，在郝柏言的注视中，丁磊依旧是同手同脚地迈着步子，走了。 留下了囧囧的郝柏言。 然后，丁磊回来的速度很快，小半个小时，就回来了，自然地，是一脸地沮丧。 郝柏言也不觉得有什么好惊讶的， “怎么样？她是怎么说的？” “人家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就被班花儿给无情地拒绝了！” 许是早有了心里准备，所以丁磊的情绪还算稳定。 “呃，那你还有什么别的打算没有？比如说死缠烂打啥的，女人么，只要你坚持，日后，定然会抱得美人归。” “不用了。人家既然不喜欢我，我还是别去烦她了，省的朋友都没得做。” 在郝柏言看不到的地方，丁磊目光有些复杂的望着郝柏言，虽然早有心里准备，可是在听到马香梅喜欢的人是郝柏言的时候，他是真的觉得郁闷极了。 好在，郝柏言并不知道。 “那就好，你这心态，可真好，我要是告白失败的话，肯定颓废死了。行了，我先回去了，今天还有作业呢。马上要放假了，到时候一起回家？” 郝柏言拍拍他的肩膀，说到。 “怎么？今年暑假你不留校了” 丁磊问道。 “嗯，先回去看看，我爸前一阵打电话，让我放假回去一趟，柏雅和柏平俩马上高三了，我也该回去瞧瞧他们是个什么打算。” “那也好，我买票的时候给你带？” 丁磊听了他的打算，然后道。 “不用了，我来订票吧。” 丁磊也不和他争这个，点头应了。两人就此分开，丁磊虽然人生中的第一次告白被拒，可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沮丧来，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不是吗？ 不过，他现在，是真的喜欢上了每天出一次臭汗的生活。瘦下来之后，丁磊觉得自己的自信也比往日多了许多。 总归，郝柏言这个哥们儿没交错，要是女神喜欢的不是郝柏言，那就更好了。 　　☆、第52章 暑期 很快，放假了，暑假这么长，不回家一趟还真是说不过去，郝柏言将学校的事儿处理好了之后，便和丁磊俩搭伙回家了。 现在，林一波已经不大在宿舍住了，许是他自己也发现了在宿舍的尴尬境地，虽然大家说的是原谅自己了，可是那种尴尬的气氛却是表明，自己还是被孤立和排斥了。 早先还有些愧疚心里的林一波，时间久了，自然地就没了之前的那些愧疚，觉得宿舍里的人心思太过阴暗了。 他对不起的是郝柏言，宋奇峰和诸葛凌俩掺和什么。现在，郝柏言都不介意了，这两人还抓着不放，实在是让人觉得恼火。 所以，虽然没有退宿，可是林一波大大地减少了自己在宿舍的时间，只是偶然的，回来休息一下，然后就走了。 然后，他每次回来的时候，宿舍的气氛就一直怪怪的，林一波越发地不大回来了。 郝柏言对于这种情况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对于林一波的行径，大家也没有再做过任何的谴责。 就这样吧，能通过这样的事儿，检测出一个人的品行，郝柏言觉得，其实还是很划算的。 现在，有了职业经理人的帮忙，他觉得工作上轻松了许多。英语部的发展，实在是出乎大家的意料。 虽然少了一些资源，可是因为英语部的关系，营业额不降反升，郝柏言也算是放心了。 自己这条路虽然被证实过是没问题的，可是难免地，自己还是有些患得患失的。在经历了背叛之后的郝柏言，更加地谨慎了。 处理好了公司的事儿之后，郝柏言便和丁磊俩上了飞机，回家去了。等到家之后，发现家里没人，他只能去火锅城找自家老爹老娘。 现在，两人各自地有了一摊生意，陈翠翠舍不得放弃自己的麻辣烫小店，觉得这是郝家的根基，怎么能丢了呢？ 所以，她就慢慢地扩大了店面，自己忙碌这个，郝贵贵不擅长管理，可是这么大的店面，交给谁，他也觉得不大放心。 所以，这半年多来，算是一直地勉力维系，现在，终于到了快要维系不下去的时候了。 他一直就等着郝柏言回来，然后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郝柏言还不大知道呢，总归回来了，也让他觉得放松了了许多。 家么，似乎就是有这个功效，让人放松的地方。郝柏言推开了自己房间的门，发现屋里干净整洁，只怕自家老娘每天都会打扫的吧。 在家里溜达了一圈儿，发现了不少的变化之后，郝柏言这才回屋了。躺在床上，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放学回来的郝柏雅最先发现了大哥回来了，高二的暑假，就是这么苦逼，人家其他年纪都放假了，可是唯有他们高二的还要补课。据说，暑假就只有两周的时间。 这两年，一中越发地抓的紧了，这身为地区的老大，高考状元老是不出现在一中，到底算是怎么回事啊？ 实在是和老大的地位不符！ 好在这一届，有了郝柏雅和郝柏平这两个好苗子，正好一文一理，简直就是老天眷顾一中啊。这样好的两个苗子被一中得了，老师乃至校长，想想都觉得了呵呵的。 至于一中的升学率，那自然是无须发愁的，要紧的是这种尖子生啊。现在，有了郝柏雅和郝柏平，老师们那是淡定的要命。 所以，这两人在学校的待遇自然也是节节攀升。 “大哥回来了！” 郝柏雅压低了声音，可是压不住声音中的喜意，对着自家弟弟说到。越发地有了面瘫模样的郝柏平闻言，也是展开了一个笑容。不过，他的性子沉稳了许多，所以不过是一笑，便又收起了自己的笑容，变成了面瘫样。 郝柏平之前也算是个软萌少年，这两年，在一中，实在是受到了太多的关注，他发现，自己冷着脸的时候，大家就会自动地和自己保持距离，为了自己的生活舒服一些，这位就养成了这样的习惯。 虽然在家的时候柔和一些，可是也不过是一些而已。 父母都没觉得孩子这样有什么不好，郝柏雅身为姐姐，便有了个恶趣味，逗的自家弟弟变了脸色，这才算完。 郝柏平似乎也是发现了自家姐姐的这个恶趣，不过没法子，好男不跟女斗，他也只能受着了。 “嗯，算算时间，也该到了，算了，咱俩先去吃饭，让大哥好好睡吧。” 郝柏平看了一眼睡着的郝柏言，然后率先抬脚往厨房走去，郝柏雅小心地把门掩上，紧随其后。 两人饭还没吃完呢，陈翠翠就回来了，孩子们的午饭虽然是早上她做好了之后才走的，可是她还是会回来一下，看看孩子们的情况。 “妈，我大哥回来了，现在在屋里睡觉呢。” 看到自家老娘，郝柏雅第一时间就报告了这个好消息。 “你大哥总算是回来了，这倒真好，前两天他的行李就回来了，还堆在那儿没拆呢，正好你们下去一起收拾收拾吧。柏雅，你是女儿家，自觉点儿啊。” 有些不放心，陈翠翠还是多嘱咐了一句，省的她又指挥郝柏平干活儿。前两年还小霸王的郝柏平，现在就像是大猫一样，被他姐姐给收拾的服服贴贴的。 陈翠翠心中难免地有些不舒服，小儿子是自己的心头宝啊。 “妈，你别操心了，大姐才没有欺负我，不过我是男人，总归是要让着女生的。” 在陈翠翠看不到的地方，郝柏雅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家老弟，然后郝柏平便站出来替姐姐分辨了一句。 “哎，还是我老儿子懂事！” 陈翠翠对于小儿子，那简直就是各种地宠爱，他说的话，那简直就比郝柏雅说十句都管用的多。 郝柏雅对这种情况显然是习惯了，低着头翻了个白眼，然后好好儿地享受桌上的美味。 才不要因为自家老妈的偏心坏了自己的好心情呢，反正自家老娘偏心她也习惯了。 郝柏平自然也是习惯了，虽然年纪不小了，可是也是蛮享受母亲的这种偏疼的。 郝柏言这次一觉醒来，发现天色有些晚了。这才慢悠悠地爬了起来，听着书房叽叽喳喳的声音，顿时觉得好笑。 郝柏雅说了五六句，才换回郝柏平的一声回应。莫名地，郝柏言觉得很欢乐。 “柏雅，柏平，你们在干嘛？” “大哥！” 两人都是一脸惊喜地站起来，望着门口的郝柏言。 “怎么样？马上高三了，还适应吗？” “还不错。”话变少的郝柏平淡淡地道。 “大哥，黑色的高三啊，我做试题都要吐了，老师还不停地找那些乱七八糟的卷子，硬塞给我，嘤嘤，你妹妹好可怜！” 郝柏雅化身可怜虫，早没了在郝柏平面前的霸气，对着郝柏言道。 “熬过了这一年就好了，等高中毕业了，大哥赞助你们出去玩，想去哪儿都行。” 郝柏言大手一挥，对着自家弟弟妹妹道。 “呀，大哥，这么好？那我可要好好想想了，要么去南方玩？我还没出过咱们区呢。要么去省城也不错哦！” “嗯，到时候再说，现在，咱们来翻翻，我给你俩带的礼物。” “好呀，好呀！大哥，是衣服嘛还是好吃的？” 郝柏雅欢呼，然后挨着几分好奇地问道。 “嗯，翻出来就知道了。” 郝柏言一点儿也不没有自己是个坑货的自觉性，他近水楼台，将学校里高三补习班的文理卷子都拿了回来，然后，这个假期，只怕郝柏雅姐弟俩就要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了。 郝柏言深深地觉得，自己就是个好哥哥啊。 果不然，郝柏雅和郝柏平两个觉得暗无天色了，大哥，你这般坑人到底所为何事啊？ “谢谢大哥。” 姐弟俩抱着卷子，狠命地挤出了一丝笑意，对着郝柏言道。 “行了，别沮丧了，这些卷子可是各个高校附中的模拟卷，还有京城这几年的高考题，你们也不用全部都做完，多看看，开阔下眼界就行了。” 看着他俩这般沮丧，郝柏言生出了一丝不忍，然后安慰道。 “那不行，大哥辛苦带回来的，自然是要好好儿地做完了，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大哥的这份心，你说是吧，小弟？” 这个时候，郝柏雅化身为自家大哥的脑残粉，坚决地拒绝了自家大哥的好心提议，对着小弟说到。 郝柏平虽然也没意见，可是对于自家姐姐这种分分钟被大哥给坑了的情况简直不忍直视。不过倒是没有拆台的打算。 很是认真地对着郝柏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郝柏言对于郝柏平的成长那是各种地满意，果然是个好样的，不愧是自己的弟弟。 至于郝柏雅，一个女孩子，兄弟俩多照顾着点，以后保证她小日子从容幸福，这就好了。 郝柏言这里还算温馨的话，方家就不大太平了。 程娟想要搬走的消息不知道怎么地就在娘家传开了，然后程家三舅妈就有了些心思。大姐既然要走了，那么店铺是不是能盘给自家呢？看着那个服装生意，实在是简单的很，自己一边儿看着孩子，一边儿地看店，真是两全其美啊。 所以，大舅妈就绕过了自家老公，直奔程娟，自然也是没有客气地，直接开门见山了。 程娟自己也觉得为难，自己的库存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个店铺也是自己租的，听着三弟妹的这个意思，那是要自己低价将铺子和库存都让给她的节奏啊。 虽然一直觉得自己对娘家有亏欠的程娟心中也是有些不高兴，自己欠着程家的，可不欠三弟妹的。 偏生这位舅妈还没发现程娟的不愉，兀自地在那里嫌弃程娟的装修太过简陋，衣服不够大气上档次。 “三弟妹，你这么出来，家里的孩子谁看呢？还有，你想要接这个铺子，有多少的资本呢？” “大姐，瞧你这话说的，你可是小军他亲大姑！我手头上只有两千块，其他的，咱们好说，你能不能带着我去进货的地方看看啊？” “三弟妹，你还是先回去吧，你出来的功夫也不小了，孩子也怕是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你要是想要接手店子，让三弟来找我谈。” 程娟冷下脸，打着彻底地得罪三弟一家的心思，这才将三舅妈给送走了。三舅妈走的时候，面色很是难看， “大姐现在手里有钱了，自然是看不上我们这些穷亲戚了，倒也是，也不想想，前些年，方援朝私奔的时候，是谁替你们母女出的头！” 然后，风一般地走了，留下了面色更加难看的程娟。果然，远香近臭？还是早些搬走吧。 程家三舅虽然之后过来找大姐道歉了，可是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就是了，程娟的观感更加复杂了，三弟基本上是自己一手拉大的，现在，成家了，就只顾着人家的小家了，自己这个做姐姐的，也只能往后靠了。 再想想自己一直偏疼的程静，方妈妈只觉得满身疲惫。她虽然什么话也没说，可是程家老三却是浑身不自在起来，大姐的目光实在是让人胆怯。 三弟走了，程娟自己坐在店里，双眼放空，望着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秋白被自家妈妈这种情况给唬的不行，上前保住了妈妈之后，这才觉得真实了好多。 “秋白，你放学了啊？瞧我，都这么晚了，走吧，妈带你去吃饭。今天咱们去外面吃吧，妈妈有些累，就不做饭了，行吗？” “没问题，妈妈，咱们回家吃吧，我都做好了，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方秋白会做饭，之前方妈妈颓唐的那一阵子，方秋白也是下厨过的，不过这一二年，方妈妈从没有让方秋白做过饭就是了。 “呀，我闺女这么能干啊，那咱们今天就尝尝你的手艺！” “妈妈放心吧，我可是照着菜谱做的，味道肯定好。” 母女俩一路地说说笑笑，也算是换回了方妈妈那颗有些冷硬的心。是呀，就算是没有娘家人，可不是还有闺女陪着？ 去了省城，方秋白能受到更好的教育，对她将来的前程也好，就这样吧，最近去一趟省城，找个落脚的地儿，就赶紧地搬家吧。 有了决断地程娟觉得自己浑身轻松了许多，母女俩回到家，看着桌子上的番茄炒蛋，土豆丝（条），熬好的白粥（米饭），还有热好的馒头，很是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我家秋白真的长大了，这么能干了。” “那是当然了，妈妈，你快点儿尝尝，要是好吃的话，我以后就经常做给你吃！” 有些迫不及待地，方秋白开始在自家老妈面前炫耀自己的手艺。番茄炒蛋过火了，土豆条刚刚断生，白粥太过粘稠，可是方妈妈却觉得，这似乎是自己吃的最美味的一顿饭一样，将方秋白准备的饭菜吃了个精光。 方秋白对于妈妈这般地捧场表示满足，虽然自己的手艺还有所欠缺，可是以后好好儿地琢磨琢磨，肯定能做出美味的饭菜来。 一时之间，小丫头信心大增，想着，要是下次，郝柏言来的话，肯定是要大吃一惊的！ 处理好了库存，退了铺子，方妈妈便带着方秋白回了一次娘家，还是要先去和自家老父亲说说，总归，自己这个也算是大动作了，说说，自己心里也踏实一些。 程姥爷对大女的这个动作有些不解，大女和三儿媳之间的风风雨雨地，他也是听了一耳朵的，不过方妈妈解释，她想要给方秋白更好的条件，程姥爷虽然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有反对的意思就是了。 总归，大女将来的指望就是外孙女了，要是她将来出息，大女也不用发愁了。 “那行，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找你几个兄弟，虽然都是些不成器的，可总归是自己人，不会坑你！” 程姥爷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闭嘴不言了。方秋白坐在姥爷的旁边，听了这话之后，嘀咕了一句什么。 不过程家姥爷现在耳背，没有听到，也就没有追究了。 方秋白在自家妈妈目光的压迫下，只好放弃了要告状的意思。三舅妈真是讨厌！ 这是方秋白的看法，可是在方妈妈看来，三弟只怕是起了别的心思了，要不然，只凭三弟妹，她还真是不大放在眼里的。 所以，晚饭之后，程姥爷出去门口消食去了，程家的几位长辈齐聚，大妹这次回来，其实也算是告别了，所以，大家就抓紧了时间说说话。 “大妹，你想好了没？去了省城之后怎么维生啊？秋白的学校呢你有什么计划了？” 程家大舅关心的自然是大方向上的事情。 “是呀，大妹，搬到省城是好，可是开销也大，你手里的钱够用吗？” 大舅妈关心的是这个。 “现在说什么都早，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个啥情况，不过到时候肯定是会买个小房子的，只有我和秋白两个，也不用买多大的地方，卖了县城的房子，我手头上再填些，应该够了。” 方妈妈显然是有了完整的计划。 这个时候，程家三舅妈又开口了， “大姐，你县城的房子能买给我们吗？不过我手上暂时没有那么多钱，行吗？” “这也是三弟你的意思？” 程娟很是冷静地看着自家三弟，问道。 “大姐，我可没这个想法，我那房子是单位分的，住的好好儿地，买那么多房子干嘛，还不是小军他妈要做妖，大姐，你别理她就是了。” 三舅妈虽然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在丈夫冷厉的目光下，只好讷讷住嘴了。 “那就好，不是你的意思，我今天也要说道说道了，我不觉得自己欠了老三你的，当初，是为了要供你上学，我也不会初中毕业了就去上班了，而且，我那几年挣的工资，也是一分不少地都用在了你的身上。虽然现在说这些没什么意思，可是我想说的是，别一副我欠着你的样子。许是对整个程家，我有亏欠，但是对你，一点儿也没有。” “大姐，你说这些做什么，我也没说你亏欠了我的啊，咱们是一家人，说的那么清楚，算什么？” 程家三舅在几个哥嫂的目光中，有些气恼地道。 “不，我虽然是程家女，可是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了，程家的事儿，我不会掺和的。爸妈的那些东西，我也不要，你们别觉得我占便宜就行，我说话不好听，大哥大嫂，你们多包容。” 农村人的规矩，外嫁的女儿，当然是没有继承权的，这个家，等老人没了，自然是要三个儿子继承的，到时候不管是平分还是怎么地，都和程娟程静没半毛钱的关系。 “大妹，你说这话，多生分啊，三弟两口子做事儿不地道，你可别牵扯上其他人，我和你二哥可从觉得你是外人，再说了，咱妈的事儿，大妹你也出了大头，这么说来，咱们三家还欠着你的，哪里有脸算计你这可怜人呢。” 程家二舅妈说话夹枪带棒的，可是让程娟的眼泪都掉下来了，不管二嫂是因为看不惯三弟妹还是真的是真心诚意地替自己着想，程娟都觉得自己承情。 “大妹，二弟妹说的没错，这个家，还是由着咱爸做主呢，你可别生了糊涂心思，就因为那些不着调的，和咱们生份了。咱妈的这事儿你出了大头，我这些日子还和你大哥说呢，等着秋后，粮食卖了之后，总要还上欠着你的，我可做不出那些没脸没皮的事儿来。” 程家大舅妈的份量可不是二舅妈那般轻，程家老三看着两位哥哥也是带着谴责的目光看着自己，真是觉得自己躺枪啊！ 明明自己就没这个心思，怎么地，今天，就特么地成了自己的批斗会了。 “大姐，我多冤枉啊，这些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盘铺子的事儿我还听她说了一耳朵，可是这个买房子的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大姐，求你了，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可真特么地成了窦娥了，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是不是？” 程娟这下子还真是不确定了。 “老三，你媳妇儿你好好儿管管，别在家里生这些龌龊，要是有下次，就别带你媳妇儿回来了。” 这场谈话就此落下帷幕。 　　☆、第53章 方家搬家 程家老三两口子的事儿倒是不知道谁说的是真的，大家虽然是一家人，可计较的太清了也不大好。 程娟这次发飙，实在是忍受不了三弟妹没皮没脸的算计，这才说了出来。好在程家人不管是真的替她们母女着想还是在做戏，程娟都觉得满意了。 不过得罪了老三一家子，那也是少不了的。好在自己就要带着女儿去省城了，也省了好多的麻烦事儿。 而且，她还有些淡淡地后悔，要是早早地听了郝柏言的建议，搬走的话，是不是现在的境况能好上许多？ 这个时候，后悔倒真是有些晚了。 程娟这次的娘家之行，便有了这许多的不和谐。不过大家最后都遮掩了过去。 第二天，程娟就带着女儿回了县城，买了去省城的车票，她之前还曾想过将女儿放在娘家呢，现在么，虽然说是和三弟一家闹的有些不愉快，可是程娟也没有要放闺女在娘家住的意思了。 小孩子之间说话，没分寸，若是自家闺女受了委屈，可怎么算？ 方妈妈的心思方秋白可不知道，不过听说了自己能去省城之后，她就剩下激动了。这个时候，敲门的声音响起了，方秋白一蹦一跳地去开门了，谁知道，竟然是三舅三舅妈两人。三舅妈的眼睛红肿，表情难看，三舅也是冷着脸，总之看起来有些可怕，方秋白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将两人让了进来，然后喊了一声“妈妈，三舅和舅妈来了。” 程娟听到女儿的声音之后，很快地就从卧室去了客厅，三弟和三弟妹来是要干嘛？ “秋白，回屋看书去。” 她一边儿准备茶水，一边儿地打发了女儿。方秋白在大人看不到的地方撇撇嘴，真是的，都放假了，还看什么书，不想让自己听大人说话就直说呗，自己还不想听呢。 有些傲娇的方秋白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不过进屋之后，立即地伸出耳朵，贴在门上，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三弟，弟妹，你们今天来是……” “大姐，还不都是她做妖，我今儿带她过来，给大姐道歉。总归是不能因为外人影响了咱们姐弟感情。” “你呀，胡说什么呢？三弟妹怎么就是外人了，一家人过日子，磕磕碰碰的正常，我那天发火，实在是吓怕了，前面出了个程静，我是真的后怕了。” 方妈妈示弱了，程家三舅和三舅妈就心里也是有些不好受，自然地，也是明白了方妈妈反应这么大的缘故。 “大姐，我错了。我是猪油蒙了心了。我也没有真的要占大姐便宜的意思，我买房是想着给我娘家兄弟买的，他家想搬到县上来。不过是他的钱财上不凑手，我就想着……” “行了，说这些做什么，大姐，弟弟是真的冤枉呀。大哥和二哥快骂死我了。” “好了，我下次回去了替你和大哥二哥说项说项。” 心结既然解开了，大家自然就是轻松了许多，姐弟俩就说起了闲话。 “大姐，这是我同学的联系方式，他在工商局上班，大姐，你要是在省城有什么要帮忙的地方，就去找他。” “嗯，好，那就多谢小弟了。” “好了，大姐，你也别客气了。我们先回去了，小军还在邻居家呢，我们出来的功夫也不小了，只怕孩子也饿了，我俩就先回去了。” “那行，我也不虚留你们了，赶紧回去吧。” 送走了三弟两口子之后，程娟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这成家了之后，都变了啊。三弟虽然口口声声地说是来陪情道歉的，可他对三弟妹的维护也是显然易见的。 算了，自己日后的心思也多多地分在闺女身上吧，别再纠葛了，人啊，难得糊涂吧，省的难过还是自己。 “妈，三舅和三舅妈走了？” 就在方妈妈还有那么点伤感的时候，方秋白探出了自己的小脑瓜，问道。 “行了，下次可别再偷听了！” “呃，妈妈，人家哪有偷听！” 对于方秋白的诡辩，方妈妈摇摇头便不理会了。她还是去收拾行李吧。方秋白顿生无趣，妈妈还把自己当成小孩子，真是的。 第二天一大早，母女俩就去了汽车站，然后开始了八小时的长途之旅。方秋白有些小小的晕车，所以，早上吃了晕车药之后，便有些昏昏欲睡，方妈妈一方面要照顾女儿，一方面还要担心行李，总之，到了中间休息的时候，只觉得累的慌。 休息了十分钟，大巴车又开动了，不过，接下来的这四个小时是最难熬的。许是药效过去了，方秋白倒是精神了好多。方妈妈终于熬不住地睡了过去，临睡过去之前，好生地叮嘱了方秋白，一定要看好了行李。 方秋白从包里掏出了一个苹果，然后“咔嚓咔嚓”地啃了起来。吃了个苹果之后，觉得胸口的那种憋闷感少了许多。 下午四点，终于到了省城，y市比清远大了好多，当然也漂亮好多。这里人说话，是另一种口音了。方妈妈虽然不会说方言，可是普通话还不错，方秋白就更是了。 母女俩找了出租车，然后去了台州路，那边是方妈妈最为看好的，因为从初中到高中，都甚是齐全，当然了，那边儿的房子也不便宜就是了。 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要看房子啥的，只能等到明天了。方妈妈带着闺女定了招待所之后，放下行李便四处地走走，吃个晚饭，看看附近的环境，然后找找，有没有房屋中介之类的。 省城的饭菜都有些偏淡，方秋白之前还觉得新鲜的话，现在嘛，吃着这饭菜，就皱眉头了。 “行了，凑合着吃吧，出门在外，将就一下，等回家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好吧，妈妈，这是你说的啊，我要吃宫爆鸡丁和烧茄子。当然了，还有西红柿炒鸡蛋！” “好，我知道了。又没有缺过你吃喝，怎么还这么一副贪吃的模样？” 方妈妈有些没好气地瞪了一眼自家女儿，嫌弃地说道。 “谁让妈妈的饭做的那么好吃呢，哼，都是妈妈的错。” 母女俩吃过饭之后，便在附近走走逛逛，也不停地打听，谁家有房子要卖的，大家虽然热心，可给出的有用的信息真的不多。 方妈妈看着方秋白皱巴巴的小脸，就知道她累了。自己其实也是，看来今天是注定了没有收获了，所以，母女俩便回了招待所，还是早点儿休息，明天早起再说吧。 不过，时来运转，柳暗花明。 老板娘看到方妈妈带着一个小闺女，只以为是来玩的，聊天之后，这才得知，竟然是要买房子的。老板娘对这一代可是最熟悉不过了，他们虽然在这里开着招待所，可是真正住的地方就在不远处的小区里。 “哎呀，大姐，你要买房啊，我倒是真知道一家，我们小区里有人想卖的，不过你也知道，房子这东西，谁家会没事儿攒着啊，我倒是想买下来出租，可是钱不凑手啊，你要是有意向的话，那我明天带你去看看？” “啊，这样，会不会太耽误大妹子你的生意了？” 方妈妈有几分动心，不过还是带着几分迟疑地问道。 “嗨，没事儿，我啊，平时就是管帐的，那些琐事儿自然是有服务小妹打理的。” ”喔，那就麻烦大妹子了，这事儿要是成了，大姐再好生谢你。” 这位热心地帮忙，自然不能是白帮忙的，闻言，笑的更加爽朗了， “大姐，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休息了，明天早上10点，我在大厅等你们，就这样吧。” “好，那先谢谢大妹子了。” 方妈妈觉得事情有了头绪了，也是轻松了许多。一直没有出声的方秋白在进了房间之后，这才问道， “妈，这女人，可靠吗？” “可靠不可靠的，谁知道呢，明天咱们先去看看，要是行，就买，不行就算了。” 方妈妈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道，总归还能强逼着自己买房子不成了？再者，方妈妈对于自己看人的眼光还是有几分自信的。这老板娘看着虽然是个市侩精明的，可也是热心人。 “哦，妈妈心里有数就好了，我觉得吧，咱们的房子不用太大，以后搬过来，妈妈你想做什么？还是卖衣服？” “还不知道，到时候再说吧，最好是在这附近找个铺子，买点文具品啥的，生意肯定不错，要不然，卖早点也是个不错的主意。你说说，妈妈做什么比较好？” “这两样都好，妈妈你做文具生意吧，卖早点太累了，还是别那么辛苦了。” “好，到时候再说吧，先搞定房子，然后带着你去参加二中的入学考试，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妈妈，你放心吧，我的成绩，你还担心什么？” 方秋白带着几分骄傲地说道。 “好吧，既然你心里有数，那我就放心了。” 对于女儿的成绩，方妈妈其实也是骄傲的，一个女孩子，是清远中考的前三名，也实在是让人骄傲。 母女俩洗漱了一番之后，方秋白在床上看电视，方妈妈又翻出了自己包里的那一堆资料，多看看，明天去看房，底气也足些。 看着这些东西，方妈妈想起了神色落寞的郝柏言。 “秋白，郝柏言这阵子和你联系了没？” “没呀，上次走了之后，就再没联系了，也许他忙吧，妈妈问这个干嘛？” “随便问问罢了，你上了初中，可要抓紧学习了，等你考上大学了，咱们也报考京城的大学，去见见世面。” “啊，妈妈，我才初一，说这些，是不是太早了些，而且，妈妈，你怎么知道我一定能考上京城的大学？” “嘿，你这丫头，还学会和妈妈抬杠了是吧，你呀，爱考不考，反正也不是替我考的。” 方妈妈面上带着几分无所谓的态度道。 母女俩在省城待了五六天之后，总算是把房产证拿到手了，房产证上，方妈妈也直接写了闺女的名字，总归，自己的东西将来都是女儿的，拿到房产证之后，方妈妈便请了招待所老板娘吃了一顿饭，又塞了五十块钱给那女人，算是好处费了。 不过这五十块钱到时花的值当，有熟人办事，那个效率，果然是快了许多。就是装修队，那也是这大妹子替自己介绍的。 虽然也知道，她介绍肯定是有好处拿的，可是自己人生地不熟的，能有便利走，那也不错。再说了，她还忙方秋白入学考试的事儿，总归是没多少精力。 接下来的日子，方妈妈继续忙的脚不沾地的，盯着装修，还要着急方秋白的入学考试，一时之间，真是有些忙不过来了。 不过，好消息是接二连三地就来了，方秋白的入学考试很是顺利，本来有了中考成绩，二中就已经很满意了，现在，他们是再满意没有了。 方秋白的特招中唯一一个英语满分的学生，真是了不起的小姑娘。方妈妈听着老师的夸赞，说着些口不应心的谦虚话，嘴角翘的老高就是了。 等离开了老师办公室，方妈妈摸摸女儿的头，乐呵呵地道， “我闺女可真厉害，等搬家之后，妈妈好好儿地犒劳你一顿，你什么时候学英语的，我咋不知道？” “郝柏言帮的忙，很早之前，他就帮我买了磁带字典和书，还有卷子。” 似乎是发现了妈妈不大喜欢郝柏言之后，方秋白就放弃了更加亲密的称呼，直呼其名了。竟然是郝柏言么，自家似乎一直在欠人家孩子的。 方妈妈脸上的笑容收敛了几分，然后母女俩一路沉默地回到了新装修好的家。方妈妈这次是真的花了大价钱了，屋子里从地面到墙面，都是瓷砖到底，而且，家具也是订了全套的新家具，三室一厅的格局，实在是足够让母女俩折腾了。 其中的一间卧室，方妈妈折腾成了书房，自己和女儿各自一张桌子，互不干涉，可是有人陪着的感觉倒真是不错。 虽然这房子也装修好了，家具也置办齐全了，可是她和闺女的东西还都在清远呢，所以，方妈妈就呆着方秋白回清远了。 这次的搬家注定了是个大工程，虽说房子也没有要卖，只搬走她和方秋白日常用的东西，可收拾的时候，方妈妈还是觉得这也舍不得，那也不能丢的。 最后，哪怕她狠心地丢了好多的东西，可是这堆积如山的东西还是让方秋白觉得头皮发麻。 “妈妈，这么多的东西，咱们怎么搬走啊？” “你三舅认识运输队的，等星期天了，到时候有大卡车来帮咱们搬家。” 方妈妈这个时候，到时有些感慨了，这个关键时候，自己能依靠的，还真是只有娘家人了。唉，算了，之前的那些小纷争，能过去的就过去吧，总归自己和秋白以后住的远了。 搬家之前，方妈妈又带着大包小包地回了娘家，程家姥爷乘着儿女们聊天的时候，将方秋白拉到了一边，仔细地问了她们母女在省城的见闻，还有就是方秋白的上学问题。 方秋白觉得和姥爷也没啥要隐瞒的，自然是有问有答地，都一一地告诉了自家姥爷，程家姥爷甚是欣慰地摸摸外孙女的脑袋，大女果然是个有福的，秋白的懂事又上进，将来指定差不了。 然后，手指有些哆嗦地从上衣内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塞给了方秋白。 “这是姥爷给秋白的奖励，你好好儿学习，将来考上大学了，姥爷也沾沾你的光，去省城看看，怎么样？” “好，姥爷，你放心。等我考上大学了，带你去京城玩，咱们去爬长城，去看天、安、门。” “好，那我就等着了！” 听着她的豪言壮语，程家姥爷微笑不语，倒也是满脸地欣慰。 搬好家之后，方秋白才记起姥爷给的红包，翻出来之后，却是大吃一惊。 “妈妈，这是姥爷给我的，只怕是姥爷给你的吧？” 红包里竟然是个折子，里面有两千块。 “行了，你姥爷给你的，就是你的，妈妈替你收着，等你上大学了就给你，怎么样？” 方妈妈心里酸涩，这只怕是老爹一辈子的积蓄了。不过，她也没有要收的意思，给了闺女的，那就替方秋白保管着吧。 “妈妈，有了这些钱，咱家不就能租个大点的铺面了？要是有卖的话，就买下来，做生意的成本不就降低了？” “恩，倒也好，不过算是借给妈妈的，等妈妈有钱了再还给你！” “恩，随妈妈吧。” 只要将钱交出去了就行了，方秋白也不管妈妈怎么用了。 方家渐渐地走上了正规，可是郝柏言这里还头疼呢。对于陈翠翠死活不撒手小吃店的事儿，郝柏言头疼不已。这也就算了，可是他提出找个经理来管火锅城，陈翠翠倒是反对的厉害。 当然了，郝贵贵隐隐地也是有些不支持，他们的理由就是，请的外人能放心？ 这些，郝柏言默默表示无奈。 “那你们想怎么办？要不让我爸找个培训班突击一下？” 对于儿子的这个提议，郝贵贵立即地摇头，他一辈子，大字都不认识几个，去上什么培训班，那不是要了他的老命吗？ “妈，要不然，你就两头跑吧，小吃店找个店长，总容易些吧。” 郝柏平提议道，父母这般执拗，为难的只能是大哥。 “是呀，妈，小吃店里的那几个服务员都是你一手招进来的，总归是知道根底的，你让她主持小吃店，自己到火锅城这里吧。我觉得小吃店都可以转出去了，留着干嘛啊。” 郝柏雅也插话道，自家老妈的奇葩心思真是理解不能， “那小吃店我有感情了，当初咱们家就是靠着那小吃店才能爬起来的，人啊，什么时候都不能忘本不是，总之，小吃店是绝对不会转让的。要是升个店长，倒是可以考虑。” 陈翠翠直接打断了自家闺女的话，转头对着大儿子道。 “妈，就算你过来在火锅店帮衬，我觉得你主管财务这一块儿就行了，具体的事儿，还是要聘个经理，专业人士比较好，咱们的火锅城想要扩大规模的话，一切的规章制度啥的，就都要严谨起来啊。” “外人怎么可能会尽心尽力呢？要是坏了咱们店的生意可怎么好？” “妈，咱们开店，请他来做事，他干嘛要坏了咱们的生意啊？咱们又不是不发工资。再说了，店里现在还不是有那么多的服务员和厨师了？要坏生意的话，厨师出手不是更直接？” 郝柏言有些无奈，敲敲眉心，继续劝解道。 “后厨有你爸看着，咱们怕什么？” “前面也有妈妈看着，咱们也不怕不是！” 郝柏平也问道，自家妈妈的心思还真是难以理解啊。 “那行，不过人员，要我和你爸过目之后才行。” 觉得孩子们的话还是有些不靠谱，不过这是最好的法子了，陈翠翠也只能接受了。郝柏言这才算是放心了。可惜，他放心的太早了，在门口贴了招聘启事，来的人到时不少，有好几个，郝柏言虽然觉得小有瑕疵，可是假以时日，定然能历练出来。 可惜，这些人选，无一地被陈翠翠给毙了。 “妈，你到底想怎么样？马上我就要走了，到时候火锅店咋办，这些日子，你也跟着跑了，里面的事儿有多少，到底有多累，你也看到了，这不招人，实在是不行啊。” “呃，儿子啊，我就想着，能不能让你二舅过来帮忙。” “二舅？你怎么会生出这个心思的？二舅好好儿地铁饭碗不端，干嘛要来郝家的小庙来？” 对于这个舅舅，郝柏言那也不过是维持个面子情罢了。郝家穷的时候，这位二舅可从不觉得郝柏言兄妹是外甥。 “你二舅下岗了，所以，我就想着，请你二舅过来。总归自己人，也放心许多不是。 “妈妈，二舅的性子，咱们都知道，您也别替二舅贴金了，反正我是不会同意的。我宁愿用外人也不想让二舅掺和进来。” 郝柏言立即地提出了明确地反对意见。 　　☆、第54章 姥爷 郝柏言直愣愣地反对还是让陈翠翠有些不高兴，自家二哥怎么就不靠谱了，这个世上，郝柏言兄弟没有父系这边儿地亲人助力了，剩下的不就是是舅舅家的了？ “你二舅怎么就不行了？人家好歹是中专生，在国企干了那么久，来咱们这个火锅城，我觉得还是屈尊了呢，要不是你二舅看在咱们亲戚的份上，怎么会来呢？” “屈尊”这样的词都说出来，显然，这话不是陈翠翠能说出来的。没人捣鬼，那才见鬼了呢。 怪不得自家老娘对于自己招的人那是一个都看不上。 还有，催着自己回来，到底是想要干嘛？ “那依着妈的意思，二舅来了，做些什么？” 郝柏言好生商量地口吻，陈翠翠果然地来了劲头，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了自己和二哥商量好的对策。 不过，陈翠翠在自家儿子面前有些沉不住气，陈二舅也有些小瞧了郝柏言，所以，导致了这次谋划的失败。 “我和你二舅说了，你不是想要招个人专门当经理吗？这不，你二舅那可是最好的人选啊。他是你二舅，还能亏了咱们家不成？再说了，你二舅在国企单位那么久了，认识的人也不少，那些牛鬼蛇神地，总能震慑一二，你说是不是？” “有道理，我二舅在原州区也有朋友？还真是交游广阔啊！” 郝柏言带着几分感慨地说道。陈翠翠一听自家儿子的口气，似乎是颇为敬佩的样子，所以，就将陈二舅的能耐又夸大了几分。 “可不是么，你二舅说了，他和工商局的局长那可是铁哥们儿，日后，等咱们的火锅城壮大了，还怕什么呢？总归这些事儿你也是明白的，你说咱们请你二舅来，是不是赚了？” “妈，二舅愿意过来当经理，那么待遇问题呢？你是怎么和二舅说的？” 这也是一个重要的问题，自己二舅可不是慈善家，不会无缘无故地就来帮郝家的忙吧。 “一月七十，这是保底，然后看业绩，再发奖金，你说好不好？” 一月七十，在这时候依旧算是高薪了，竟然还有奖金，自家二舅的口才还真是一级的好。 “妈，我二舅在国企干的好好儿地，为啥要离开呢？” 郝柏言问道，这也是一个很好的问题，这在国企，那是铁饭碗啊，每年还有那么多的福利，为啥要离开呢？ “嗨，我之前不是说了么？你二舅下岗了啊。” 说起来，陈翠翠在夸了自家二哥一堆的好话之后，再说他下岗的事儿，就有那么点不好意思。 伸手抚了下自己额前的头发，算是舒解了一下自己的窘态。 “妈，我爸的意见呢？你和我爸商量了没？” 说起这事儿，陈翠翠就更加地不自在了，一向敦厚老实的丈夫竟然强烈地表示了反对，所以，她才想着从儿子这面入手，总归，二哥是柏雅几个的舅舅，还能不认他舅舅的本事了？ “呃，你爸那人，你也知道是个什么性子，这不我先和你商量，要是你同意了，妈再和你爸说就是了。” “妈，这个火锅城，从一开始，就是我爸爸在折腾，咱们要请二舅来当经理的事儿，不和我爸商量商量，只怕是不大好吧。要么，等晚上回家，然后咱们一家子商量商量，我再找二舅聊聊，可行的话，就请二舅来，行吗？” 陈翠翠听了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儿子说一千道一万地，就是不相信自己，不相信二哥啊。 陈翠翠脸拉下来，对着郝柏言道， “柏言，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不信任你妈，不信任你舅舅吗？” “妈，这话说的，这不事关重大，咱再怎么谨慎也不为过是不是？二舅现在正好多多地休息休息，他总归上了那么久的班了，休息一阵子，没坏处，是吧？” “你说的那么好听，还不是不相信我，不相信你二舅的能力。儿子，你二舅现在可是到了难处了，我这个做妹子的，可是怎么着都不能袖手旁观啊，你说是不是？” 郝柏言听着陈翠翠嘴里不停地四个字四个字的成语往外蹦，就知道自家这位二舅是真的不是个省油的灯了。 “妈，你说这话可是严重了，二舅也没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呢，再说了，二舅认识那么多的人，人脉广着呢，工商局的局长和二舅也是好友，到时候，求到人家门上，替二舅在工商局找个铁饭碗，那还不是举手之劳？” 陈翠翠虽然听了二哥的吹嘘，可也知道，这公家单位，可不是那么好进的，尤其是二哥这种下岗的。 “儿子啊，不管怎么说，我是真的想让你二舅过来帮咱们，是自己人，用的也放心，多好啊，你说是不是？” “嗯，妈你说的有道理，我知道了，总之，还是要回家和爸爸商量一下啊，总不能因为二舅，你就和我爸闹不和，我二舅要是知道了，该多难为情啊，您说，是不是？” “嗯，好吧。不过，柏言，你可要好好儿和你爸说啊，你爸那人，对你二舅有偏见。” 似乎是发现了自己说不通儿子了，所以，陈翠翠只好退而求其次了，总归，要让儿子站在自己这一边才行。 “嗯，妈，这呀，您放心，我肯定是站在你这边儿的。” 母子俩之间虽然有些不愉，可也算是各退一步吧。 晚上11点，火锅城开始收拾打烊了，直到晚上12点半，这才算是彻底地关门了。 郝柏言一直陪着自家老爹，仔细地将这些事儿都弄完了，又将明天要补上的东西清单列了出来，交到了早班的领班的邮箱里，这才算是放心了。 父子俩从后门出来，往家走去。 “爸，您知道我二舅为啥下岗么？” 郝贵贵倒是没想到儿子会问起这个，倒是一怔，随即，便是沉默，走了几步，点了一支烟之后，这才开口， “你二舅哪里是下岗了啊，他那是被人给开除了，据说是偷花人家公家的钱，被抓住了，然后让他还上了，然后就开除了。人家没告他就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下岗，不过是给自己脸上贴了层金箔罢了，谁不知道啊，也就你妈，跟个傻子似的，你二舅说什么，她信什么。” 郝贵贵一向是个憨实的，从不轻易地背后说人，只怕是二舅还做出了什么让自家老爹厌恶的事儿吧。郝柏言心中这般地想着。 果不然，既然开了头，郝贵贵就对着儿子大吐苦水了。 “你二舅，被人家辞退了以后，为了还上公款，基本上把家里给透散了，要不是你大舅出钱出力地，这会儿你二舅还不知道在哪儿呢，说不定你这次回来，就只能在班房见到你二舅了。” “爸，大舅找咱家借的钱还是二舅借的？” 郝柏言问道。 “自然是你大舅，你大舅这人虽然不咋滴，可是对自家兄弟，那可真是实打实地好，他来借钱，我还能不借了。”郝贵贵带着几分气愤地回答。 大舅人不咋滴这话，其实是郝贵贵这么多年的怨念，陈大舅为人有些嫌贫爱富，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是被鄙薄的对象是自己的时候，心里要是能好受，那才怪了呢。 “爸，那大舅打欠条了？” “这你放心，你大舅这人虽然不咋滴，可是大面上比你二舅强多了，欠条我锁店里，你妈不知道。可你二舅，这些日子，不停地找你妈，我估摸着，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所以你妈一直地打电话叫你回来，我也是这个意思，你回来了，咱们商量着来，总归不能把我当成傻子糊弄。” 自家老爹的怨念还挺深的，这当成傻子糊弄啥的都出来了，郝柏言也不得不重视此事了，自家好不容易消停下来，可不能因为外人就闹的家宅不宁的，没那个必要。 舅舅什么的，在郝柏言眼里，其实还不如外人呢，比如说丁家，比如说方家。呃，方家才不算是外人呢！ 总之，有了决断的郝柏言便和自家老爹的战线先统一起来。郝贵贵虽然不当家，可是孩子们对于他的敬重那是一分也不少的。 别看自家老娘折腾的慌，要不是后面有郝贵贵的支持，她折腾的再欢又有什么用呢？ “爸，你也别这么说，我妈啊，那是被我二舅给哄着了，等她明白过来，你等着吧，我二舅要是有好果子吃，才怪呢！” 不管怎么样，自家人不能先心生芥蒂。 “这倒是，不过现在的主要问题就是怎么让你妈明白你二舅的品性，之前她就一直觉得你二舅能干的很，面上也有光，现在，你二舅失业了，你妈就有些受不住，所以，你大舅来借钱的时候我就没告诉她。可谁知，你二舅就不是个东西。竟然算计你妈，你说说，这帮忙还帮出个白眼狼来了。” “爸，别生气，别生气。咱们啊，一点儿都不生气啊，气自己，那有什么意思，要气，咱们也是去气我二舅啊，是不是？” 好说歹说地，总算是将自家老爹给哄好了，郝柏言这般地才觉得累。在外面累，无处诉说。回家了，发现更累，和谁说呢？ 没法子，身为一个男人，他还真是没法将自己的这种疲累诉诸于口，之前有方秋白的电话，他还觉得各种地安慰。 至于现在嘛？郝柏言只能自嘲了，特么的，不都说了，重生回来，就是开启了人生赢家的模式吗？各种给力的小伙伴呢？各种绝色美女呢？ 怎么地，自己就这么糟心呢？一个方秋白，还要被丈母娘棒打鸳鸯，想想都觉得好虐！ 一路上，在郝柏言自我调侃的思绪中，父子俩保持着沉默，郝贵贵只以为儿子也为难，再没说什么嫌弃之言。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人都基本上睡了，郝贵贵父子俩便轻手轻脚地各自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做餐饮，真特么的累啊。 第二天一大早，郝贵贵便起身去了火锅店，蔬菜啥的，都是早上进的，他每天都要去瞅瞅，看看，菜是不是新鲜，价格波动的大不大。虽然说这个进货的都是老手了，可是不瞅着点，出了什么岔子，损失的还不是自己家的， 这一通忙完之后，他再次回家的时候，陈翠翠这才起床，当然了，时间其实也还早，才不到10点。 这些日子，两口子之间就有些别扭，陈翠翠是铁了心地想让自家二哥过来帮忙，郝贵贵咬死了不开口，气氛不僵硬，那就见鬼了。 其实陈翠翠也是早早就起了，替两个学生娃子做了早饭，又装好了盒饭让他们带着去学校吃之后，这才躺着的。 郝柏雅姐弟俩觉得中午跑来跑去的有些累，而且天气这么热，就提出了想要带饭的要求，陈翠翠对于小儿子那叫一个无条件地支持。 女儿虽然没有之前的那么嫌弃了，可总归是比不上儿子的。郝柏雅的地位还不如她大哥呢，就更别提小弟了。 不过现在的日子，郝柏雅其实是满意的，就算比不上大哥小弟那又如何，自己有学可以上，成绩又不差，不管是大哥还是小弟，对自己，多维护啊。有了这些，就算自家老娘偏心，她也不大在乎了。 这么多安慰自己的话，就说明郝柏雅其实还是在乎的，可惜，没法子改变老娘的心思，只能改变自己的思想了。 虽然学校都放假了，可是高三年纪的补课可不能停，大部分的高三生都是住校的，学校的食堂自然就开着，郝柏雅姐弟带饭，食堂也提供热菜的服务。 夫妻之间虽然有些别扭，可是一辈子风风雨雨地过来了，也不会闹的风里雨里的。陈翠翠是个好面子的，这要闹脾气，那肯定只是在家里，不会在外面折腾，让人看了自己的笑话。 “老大呢？还没起来吗？” 郝贵贵从妻子的手中接过了茶杯，问道。他现在，到时添了个喝茶的爱好。老大不时地从外面寄回来的好茶叶，他不喝，难不成要送给别人？ 郝贵贵想想都觉得不甘心的很，这茶叶，可是自家儿子买回来孝敬自己的，都送别人了，算怎么回事儿！ 这个别人，倒也不是外人，就是郝柏言的两个舅舅。 大舅之前在郝家穷困的时候有多看不上自己这个懦弱没担当的妹夫，郝贵贵是深有体会的，每次带着妻子儿女去老丈人家，就觉得憋屈的慌。 二舅颇多傲气，端着自己公家人的身份，和郝贵贵说句话，都觉得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郝贵贵能愉快，那简直就是见鬼了好吧？ 郝家的生活好起来了，郝贵贵心中的底气渐足，可惜，每次去了岳家，还要受这种无声的奚落，他心底没存着郁气，那是糊弄鬼呢。 现在，就算是二舅哥有难了，竟然第一反应不是求着自己，而是算计自家的产业，郝贵贵的怒火简直就要到达顶点了。 随时随地地等着要喷发了。 老实人发火才可怕呢！ 郝贵贵一辈子只发过一次火，可也让陈翠翠心有余悸地记了一辈子！ “我的儿子，又不是好吃懒做的闲汉，怎么可能还没起？你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啊。” 陈翠翠没好气地对着丈夫道。 她现在，也是憋着一肚子的火呢，二哥要过来上班当经理的这事儿，她之前言之凿凿的应了下来，可是这都过了半月了，自家这根木头愣是不答应，她能怎么着。 现在，只能寄希望与儿子了，可是，陈翠翠也知道，老大和他爸的感情比较好，能站在自己这一面的可能性不大。不过，她还是有些希翼的。 夫妻俩各怀心思，一时之间，便安静下来了。平日里并不觉得这种安静有什么不对，郝贵贵本来就是个不多话的性子。可是现在，夫妻俩都窝着一肚子的火，这种安静，就分外地让人觉得难熬了。 “爸妈，今儿要是没事儿，咱们去姥爷家看看姥爷吧，我再见见二舅，聊聊，咱们再说？” 郝贵贵夫妻俩都以为儿子是站在自己这一方的，所以，到时痛快地答应了。 郝家现在有钱，陈翠翠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对于自家老爹，那还是孝顺的，大包小包地在家里就准备了不少，郝柏言从京城带来的特产啊，还是之前寄回来的营养品之类的，都搜罗了不少。 到了外面之后，又买了各色的新鲜瓜果。郝贵贵父子俩也没啥抱怨的，在后面替她拎东西。 别人羡慕的眼神让陈翠翠的心情好了许多，这之后，她似乎是忘记了和丈夫的矛盾，不时地哼着小调儿。 郝柏言虽然听不出来自家老娘嘴里哼的是啥，可是曲调明快还是听得出来的。 回娘家，那自然就没有要挤公交的打算，他们又带着这么多的东西呢，郝柏言跟着自家老爹的脚步，熟门熟路地找了个私车，然后付了二十块钱，就出发了。 到了陈家的时候，村人们都看热闹一般地望着郝家三口人，陈翠翠也特高兴，不时地和路人聊上两句。 郝柏言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十里八乡地，谁不知道谁啊，都知道郝家出了个大学生，这不，大学生就站在自己眼前了，能不好好儿地看看吗？ 好容易地，才到达了姥爷家。陈家并不知道闺女要回来，家里也只有陈姥爷一个，瞧着外孙回来了，老爷子也高兴的很，一个劲儿地往郝柏言的手里塞吃的喝的。 这个外孙子，硬是要得，替他老人家长脸了，虽然不如亲孙子那般偏疼，可是老爷子心里更喜欢郝柏言，而不是郝柏平。 “姥爷，我大舅二舅呢？” 陈家虽然两个儿子分家了，可是还是住在一个大院子里，这个院子，也真是足够大。 “你大舅下地了，你二舅，那就是个混子，谁知道去哪儿了。” 自打老二丢了工作之后，陈姥爷就看不上这个儿子了，眼高手低不是错，可是竟然敢贪污公家的钱，这要搁在以前，那是要枪毙的啊。 陈姥爷觉得儿子是各种地不着调，郝柏言可不能说这种话，陈翠翠也觉得不满，自家老爹对二哥的偏见太深了。 “爹，你说什么呢？我二哥好好一个人，不就是被骗了吗，您啊，怎么能相信外人，不相信自己儿子呢。” “哼，你二哥给你灌迷糊汤了，我还不知他，你呀，也小心些，可别让你二哥给算计了。” 陈姥爷说了这话之后，又觉得在女婿和外孙面前丢了脸，顿时闭嘴不言了。 “姥爷，我二舅那不是下岗了嘛，现在出去找找工作啥的，也是应当的，难不成他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在家里吃吃喝喝，心里能好受了！” 郝柏言劝道， “什么下岗，你二舅那是被人家给开除了。我和你说啊，柏言，做人呢，一定不能坏了良心。你二舅啊，就是坏了良心。” 作为老一辈的人，对于公家的敬畏，似乎比郝柏言想的还要深。 郝柏言闻言一愣，望了一眼自家老娘，惊讶地道， “啊，怎么是开除呢？我听我妈说，我二舅是下岗了，这些日子，她也发愁，想着找我二舅去我们家的店里当经理呢。还怕我二舅看不上我们那点子生意，愁着呢。” “你二舅，他坏了良心，挪用公款，被人给举报了，要不是他反省的早，又还上了公款，现在，只怕就不是开除，而是进了班房了。我一辈子没求过人，到了老了，还要看别人的脸色。柏言，你爸这次是帮了大忙了，大头都是你大舅从你爸那儿借的。我都记着呢，日后第一时间地先还你们家的。” 陈姥爷估计也是憋的狠了，有话没话的，都吐露了个精光。陈翠翠从一开始的不置可否，到现在的震惊。 当然了，许是羞恼的成分更多了些。被自家亲二哥骗了啥的，对陈翠翠来说，那简直就是耻辱啊。 “姥爷，说这么外道做什么，那是我二舅不是，我们家之前过的不好，我二舅虽然嘴上嫌弃着，可也时不时地接济一二呢。现在他有难了，我爸妈怎么能旁观不理呢。” 提起这事儿，那也是郝家的黑历史，陈二舅看不上妹夫，每次都是炫耀够了，打发叫花子一样，给些中看不中用的东西。 陈翠翠这些年日子好过了，眼光也放长远了，就将这些事儿忽略了。现在，在这个关头上，被自家儿子给揭露了出来，那个心头火啊。 　　☆、第55章 决裂 陈翠翠的脸色不大好看，郝柏言也知道适可而止的道理，很快地，就转移了话题。 主要是因为二舅不在，气坏了姥爷，那有个什么意思。 傍晚，陈家大舅一家子率先从地里回来了，大舅母的性子倒是颇为地温和，郝柏言记得很清楚，每次来姥爷家，大舅妈对自己兄妹几个都很慈和。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一直保持了一辈子，这就足够让郝柏言对这位大舅妈表达无限的敬意了。至于大舅，似乎是因为找了郝贵贵借钱的缘故，这个态度，也是软和了不少。 陈家的两个孩子，都比郝柏言小，可已经辍学不上了，跟着父母在家里下地干农活。对着郝柏言，两人就有些放不开。陈大舅对于自家两个孩子的表现，很是看不上，怎么滴，这就是窝里横啊！ 真是跌了自己的面子。 自家老爹狠狠地瞪着自家两个，是为啥啊？两人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听着表哥讲述着京城的风景，两人都觉得好稀罕。自然地，也是极为地羡慕表哥了。 读书人啊，大学生啊。真是了不起！ 大舅妈自然是带着小姑子去了厨房，陈翠翠也知道家里的条件，每次回来，肉啊菜的，都是买了不少，两家大部分都是平分的，不过偶然还是大哥这边儿分的多些。主要是老爹跟着大哥一家子过活，自己要孝顺的是老爹不是。 “小妹，瞧你客气什么，每次回来，都带这么多，大嫂啊，觉得有愧呢。” “大嫂，你说这话做什么，咱爹还不是承大哥大嫂照顾，我这个做女儿的，买点东西孝顺咱爹，那又有什么呢？”陈翠翠现在财大气粗，早已没了几年前穷困时的窘迫。再说了，大嫂一直对自己一家子不错，她多花点钱怎么啦？ 两人说说笑笑地准备着晚饭，不大一阵子，就听到了外面的大嗓门，两人对视一眼，老二一家子回来了。 虽然陈二舅在县城工作，可是住的地方，还是在家住着，不过是时不时地带着老婆孩子去县城转转。陈家大舅两个儿子，二舅一个儿子一个闺女。 今天，也不知道老二一家子去县城做什么了，到了这会儿，才回来。 陈二舅进了院子之后，就看到了和两个表弟聊的开怀的郝柏言，略微地眯了一下眼，然后咧开了嘴巴，大不上前，开始恭维自家外甥了。 “哎哟，我的老天爷啊，这文曲星下凡的大学生竟然到了咱们陈家了，陈珊，陈瑚，你俩快过来，沾沾你表哥的福气，将来啊，咱们也考大学。” 陈家三兄妹的年岁差不多，可孩子，竟然是小妹家的居长。 陈珊陈瑚俩听了老爹的话，都带着几分拘束，来到了郝柏言的面前， “表哥。” 对于小孩子，大人总是下意识地有些温柔，郝柏言亦是如此，表弟表妹的，在他看来，都是晚辈。所以，郝柏言便摸摸他们的脑袋，算是问好了。 “二舅。” 对于这个二舅，他是半点儿好感也没有，所以，问候了一声之后，便不开口了。陈二舅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一样，然后转身进了堂屋。 郝柏言目送二舅进了堂屋之后，这才回神过来，继续地和表弟表妹们讲述京城的校园生活，四个孩子看起来还算和睦，二舅家的两个孩子许是因为还在读书之故，所以小有傲气，倒也可以理解。 “大表哥，柏雅和柏平怎么没过来？” “他俩马上高三了，学校补课呢，还不知什么时候放假呢？你们要是得空的时候，就去我家找他俩玩吧。” “呃，我们也补课呢，没时间玩，等以后闲了再说吧。” 陈珊是女孩子，早熟一些，所以说话倒也客气，知道大表哥不过是客气两句罢了。 “恩，那就好好学习，等你们考上大学了，表哥给你们包个大红包。” 似乎这两个的成绩也不差，不过具体是怎么样，他还真不知道。 几人说说笑笑地，时间到时过的快，屋外的气氛不错，可屋内就不咋滴了。陈二舅一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的德性实在是惹恼了郝贵贵这个老实人。 他是憨实，可不是傻。做了这么久的生意，如果真傻的话，只怕早就被人渣子不剩地吞光了。 “妹夫，我听妹子说，你的那个火锅城生意很好啊，日进斗金啊，这日子发达了，妹夫也不照顾照顾咱们这些穷亲戚，可说不过去啊！” 对于这种挤兑之言，若是放到过去，郝贵贵保准只是憨厚地笑笑，当做听不懂就算了。可惜现在的郝贵贵可不是没嘴皮子的人， “大哥前些日子来借钱的时候，我借了两千块，据说是替二哥你还什么公款了，怎么？这个情况，大哥没告诉二哥吗？大哥果然是个好哥哥，弟弟的债务也背到了自己头上。” 一言一出，配上郝贵贵那张诚实的面孔，简直是要多诚恳有多诚恳，不过大舅二舅都是人精子，如何地能听不出来人家的挖苦之言呢？ 大舅冷哼一声，没说话，二舅则涨红了一张老脸，喉头憋着的那口老血，是吞也不是，咽也不是的，难堪极了。 姥爷年纪大了，可是权威还在，直接抄起了自己手边的烟枪，照着老二的脑袋，狠狠地敲了几下， “你就不是个玩意儿，耍心眼子耍到自家妹子妹夫身上了，以后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有什么花花肠子，看我不打断你的退！” 姥爷年纪虽然大了，可是劳苦了一辈子，这个手劲儿那还是在的，二舅的脑门上多了几个痕迹，梳的一丝不乱地头发似乎也偏散了些，总之，显得有些狼狈和滑稽。 “姨父（此处习俗，管自家老丈人叫姨父。岳母叫姨娘），你这是干啥？二哥的性子大家都知道，他好面子，我都知道的，可别这样了，闹的家宅不宁的，可是我的罪过了。” 郝柏言简直要笑死了，自家老爹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他几乎要拍手叫好了！ 解气，解恨。二舅还想着算计了自家，可以全身而退呢？简直是做梦！ “行了，你装什么好人。” 陈二舅狠狠地瞪了一眼貌似无辜的郝贵贵，冷哼一声。耷拉着脑袋，坐到了门槛附近，离自家老头子远一些吧，可别再找骂了。 堂屋的动静厨房自然也能听到，陈翠翠觉得自己的脸丢光了。当然了，还有一个觉得丢脸的，就是二舅妈了。 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老郝也真是的，好歹是自己二哥，就算做错了什么，也不该这般地落他的面子啊！ 陈翠翠这般想着，还好顾忌着这是外面，好歹地要给男人几分面子，所以，她也只是尴尬地对着二嫂笑了笑。至于堂屋的气氛也是僵的要死，对于自家儿子的德性，陈姥爷似乎也是知道的清楚，所以，索性地，也不顾自己在女婿跟前的面子问题了。 “老二，你大哥替你打了欠条，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吧，可别想着占你大哥的便宜，你要是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那这个院子，可就没你什么事儿了，到时候就都给你大哥了。” 是的，陈家这么大的宅基地，都是在老爷子名下的，要是老二真的做出些什么丢人的事儿来，老爷子自然是不会替他隐瞒的，直接流放好了。 “爸，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要让大哥替我还债，我欠着三妹家的，肯定是要自己还的，不会赖到大哥头上的。” 陈二舅有些尴尬地搓搓自己的手，然后连忙地表态道。 “那你说说，你该咋还这个钱？你啥时候去找工作上班啊？要是不去上班的话，就回来跟着你大哥务农吧，总归家里还有几亩薄田，是不会饿死你们一家子的。” 今天，老爷子真是不知道犯什么病了，所以，一直地想要问个清楚。 “爸，小妹说了，她家的火锅城不是缺个经理么，这不，小妹想让我过去帮忙，可是，这个事儿，似乎妹夫并不大同意，所以，我就想知道，妹夫是个啥意思。我好歹也是陈家人，总不会坑了小妹不是。” 说着这话，陈二舅还不时地瞅瞅郝贵贵，郝贵贵端着一张憨厚老实的脸，压根儿就让人看不出来他的心思。 这个时候，自诩见过世面的陈二舅，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小看了这个妹夫了。失策啊！他大腿一拍，到真是有那么几分破釜沉舟的表态样。 可惜，不管是陈姥爷还是陈家的两个儿子，都没从郝贵贵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陈姥爷就知道，这个女婿，只怕是对老二的意见大了去了。 自己这唱念做打的一出，竟然被人家看了笑话啊。 陈姥爷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懊恼了，不过，这儿子是自己的，他现在在难处了，是真的不能丢着不管啊。 郝贵贵其实还真是没有那么多的心机，不过来之前，自家老大就叮嘱过了，不管陈家人是个啥态度，老爹你要么就是一副面无表情，要么就是微笑，别说话，就对了。 果不然，还是儿子厉害，将老丈人和两个大舅子的心思揣摩的妥妥儿的。郝贵贵一时之间，思绪跑的远了些，在陈姥爷和两位陈家舅舅眼里，这个郝贵贵竟然高深莫测起来了。 也怪不得这些年郝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了，之前还真当时翠翠说的那样，是大外孙的能耐，现在看来，只怕翠翠是骗了娘家人啊。 这会儿，陈家的三位男人，都是有些后悔了，要是前些年，好生地拉拢一下郝家，现在，自家是不是就能沾光了？ 后悔也晚了啊，郝贵贵看着这三张脸上如出一辙的后悔表情，心中简直再不能更畅快了。果然，儿子在手，天下我有！ 虽然这样的感慨郝贵贵还发不出来，可是心中的骄傲简直要喷溢出来了！ 厨房的气氛也不大好，所以，大家就蒙头做饭，很快地，饭菜就上桌了。分了两桌，男人一桌，女人孩子一桌。郝柏言跟着郝贵贵，也坐在堂屋炕上的那一桌，两位舅妈，陈翠翠，带着四个表弟表妹们，坐地上的一桌。 其实饭菜都是一样的，可是坐在炕上的这一桌是招待贵客的。郝柏言前世可是从来没有这种待遇的，现在大学还没毕业，就有了，一时之间，有了几分感慨。 吃饭的时候，大家虽然也有闲聊，不过是说些东家长西家短的，谁家和谁家关系弄的跟臭狗屎一样，谁家的儿子去了南方，挣了大钱，竟然在村里起了二层的小洋房了之类的。 郝贵贵父子俩最多就是“嗯嗯啊啊”的应和一下，郝贵贵还知道这些人家的情况，郝柏言只是听着名字有些熟悉，具体的情况一点也不知了。 吃过了饭之后，陈姥爷打发了儿媳和孙子孙女，留下了郝柏言一家子，商量这个二舅的工作问题。郝柏言觉得有些厌恶，姥爷做的其实也没错，可仍旧让人觉得心寒，儿子是人，闺女就不是人了，就活该被算计了？ 陈翠翠似乎也发现了些不对来，可是她的性子，可不容的自己丢人，只好硬撑着了。郝贵贵的性子，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 郝家的主要战力，就是郝柏言了。 “小妹，你说让你二哥去女婿的店里当经理的事儿，可有准头？” 竟然是陈姥爷第一时间开口问话，郝柏言就更加地慎重了几分， “爸，之前我二哥说了自己是下岗了，还认识什么工商局的局长，所以，他没答应去我们火锅店，我也就不勉强二哥升官发财了。” 陈翠翠的性子就是这样，竟敢欺骗自己，那自己还当他是什么二哥啊，真是可恶死了。 “小妹，我那是吹牛呢，要是真的认识工商局的局长，还用求到你头上，你要是不帮，那就算了。” 陈二舅可不在乎面子，直接地就对着自家妹子说道。 “二哥，你这话算是人话吗？我们店里前一阵子忙成那样，柏言他爸说了要请经理，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我就一直推着，到了这会儿，你竟然还说这话，你怎么能这么厚脸皮啊！” 陈翠翠也不是啥省油灯，惹火了她，大家一拍两散好了，谁吓唬谁啊？ “老二，你好好儿说话，小妹，你也少说两句，你二哥的性子你还不知道了？就爱吹牛！” 大舅出来打了个圆场。 “那也不能骗我啊，我当他是我二哥，他当我是妹子了吗？”说起来，这事儿，受伤最重的还是陈翠翠啊。 “行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总归我被开除了，多丢脸啊，还能当成是美事，四处炫耀了不成？” 陈二舅来了一句，却是有些胡搅蛮缠的味道。 “二舅，话说你贪，呃，挪用了多少的公款啊？” 郝柏言瞅着几分僵硬的不行了，安抚地拍了拍老娘的肩膀，然后问道。 “不多，不多，也就几万块吧。” 说起这事儿来，陈二舅就觉得没脸的很，不过现在已经有些破罐子破摔了，直接地告诉了郝柏言，实在是让郝柏言大吃一惊，自家二舅可真是能人啊。这贪污了这么多，还能全身而退，没几分本事，说起来谁信啊？ “几万块？那些钱都用到什么地方去了？” 陈翠翠出声问了一句，她前些年日子过的穷困，手紧的时候，也想着从娘家借钱过，可惜，不管是大哥还是二哥，都是哭穷不已。 就算是借钱给自己，那也是打发叫花子一样，而且自己后来还是咬紧了牙关，第一时间地就还上了娘家的钱。想着有借有还，再借不难。 现在，竟然扯出了这些，陈翠翠一时之间，就有些心灰意冷了。儿子不想让自己找二哥来当经理，是不是早就知道娘家的情况呢？ 陈翠翠探究地望了一眼丈夫和儿子，许是儿子不知道，可是丈夫肯定是知道的，父子俩只是瞒着自己罢了。 “家里用了一部分，我上下打点了一部分，没了。” 陈二舅果真是光棍的很，说道。姥爷和大舅都没有否认，看来二舅说的是事实了，这下倒是能理解二舅出事之后，大舅为何没有芥蒂地四处奔波了。 人家早就搅和在一起了，怪不得不分彼此，只有陈翠翠，被瞒在鼓里了。陈翠翠只是性子躁，又不是傻子，自然能明白过来，脸色耷拉着，还隐隐地有些愤恨！ “那既然这样，家里应该有钱支持二舅做个小生意啥的吧，我们家的那个小店，就不劳二舅了。” 郝柏言看出了自家老娘的态度，直接地出声拒绝了。 “呀，小妹，你家是这个娃娃伢子拿大人的主意吗？还真是看不出来啊，这大学生了，真是不一样啊！” 陈二舅对郝柏言这个外甥那是一点好感也没有，他总觉得这个外甥有些邪乎，年纪不大，可是能干过头了，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很。 “二哥，大哥，爹，我是把自己当成陈家的一份子的，可谁知，你们不把我当成陈家人了。倒也是，我是出嫁的闺女，是泼出去的水，沾不上你们的光，那我也不受这个罪！以前的那些，就当我是个傻子，被人哄了，我认了。就是借给二哥的那两千块，我也当是自己给老父亲的养老钱了。以后，我就是郝家的媳妇，再不是陈家女了。你们是好是坏的，都别来找我！” 这些话，简直让陈翠翠的心都碎了，她一边说，一边掉泪，可是眼泪就跟擦不净的一样，不停不停地掉下来。郝柏言也觉得自家老娘好像挺可怜的，有些心疼地从口袋里掏出了手绢，塞到了母亲的手里。 陈翠翠目光对上儿子关切的眼神，就再忍不住了，拉着儿子，直接大哭了起来。亲人的背叛也确实让人觉得难受，陈翠翠伤心，那也是能理解的。 郝柏言有些无语地看着自己的衣服，被老娘的眼泪给打湿了。 “那什么，既然如此，我们就告辞了，日后咱们郝家只怕也不会上门来了，老爷子，您多多保重身子，两位舅哥，我知道以前郝家穷，你们看不上我，我也不怪你们，现在郝家富了，也没有陈家什么事儿，以后希望大家彼此留些脸面吧。” 郝贵贵在区里做生意这么久，又是餐饮业，说话什么的，配上他那张脸，简直就是再诚恳也没有了。大家自然觉得这老板是个可信的。 这个世界，总归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陈姥爷的脸色很难看，一言不发，陈大舅狠狠地瞪了一眼老二，都是这个成事不足的东西闹的。 “妹夫，小妹，你们这样想，多让咱爹伤心啊，总归我们的错我们也认了，可是两家也不能断了往来，让外人看笑话不是。” “看笑话？看什么笑话？我陈翠翠就是个天生孤拐的，婆家的老人偏心看不上我，我认了，没想到，娘家也是这样。我是女儿，是外人，断了往来，谁能说什么？谁要笑话我什么？笑话我有眼无珠？笑话我把自作多情？” 陈翠翠知道丈夫的性子，所以，顿时地顾不上自己的伤心了，选择了和自家大哥开炮！ 郝柏言甚是无奈，自家老娘彪悍的性子其实一点儿也没变，反而犹有过之啊！父子俩对视一眼，既然是这样，那就让自家老娘好生地出一口恶气好了。 也省的这些人将来借着老娘心软，三天两头地来算计人，让人烦不胜烦。 “小妹，你说这话，是说我这个当爹的偏心了是不是？你这是要逼死我啊？” “是呀，爹，你偏心我认了，我自小没娘，也没人教我该咋办，爹，要不是姑姑，我只怕早就饿死了。现在，这就是报应，姑姑临死前还让我小心你们几个，我一直觉得姑姑是恶人，挑拨自家人，现在，你们倒是一个个地露了真面目。我就是个蠢货，任由你们算计，是不是？” “小妹，你说这话，未免太过偏颇了，现在，你子女成才，家庭美满，哪里不好了？说什么算计，也太过了些。” 陈大舅继续道。 “大哥，当初郝家穷成那个德行，你们告诉我，郝贵贵是个踏实肯干的性子，我也听话，就嫁了，可是我前些年，过的是什么好日子啊？大哥，你告诉我，那真的是好日子吗？” 这些烂帐扯起来，那简直就是没完没了了。郝柏言有些头疼地想着。自家老爹的面色也不好看的很，老娘的脾气啊，真是让人无语。 　　☆、第56章 暑假的繁碎事儿 陈翠翠要是真的胡搅蛮缠起来，那一般人还真是无法招架，郝柏言望着自家彪悍的老娘，除了点赞之外，还真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陈大舅显然也是这个状况。 现在，他有些后悔没把妻子留下来了，要是有妻子在场，好歹也还有个打圆场的啊。再说了，小妹和妻子的关系一向比较好，说不定能缓和缓和呢。 “行了，小妹，你这么胡搅蛮缠说这些是几个意思？你现在日子过的和美，子女成器，哪里像你二哥，快要去要饭了。” “是呀，是呀，小妹，二哥现在不是过不下去了，才想着求你和妹夫帮衬一把么？等将来缓过来了，那二哥肯定记着你一辈子的好。” 兄弟俩一说一唱地，听起来很是好听，不过，陈翠翠还沉浸在上一场的气氛中没有回神过来呢，怎么可能因为两个兄长的哭穷装可怜的新戏就有所改变呢？ “大哥，二哥，我是谁啊？我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就不掺和家里的事儿了，以后啊，咱们也少来往，被你们卖了还要帮你们数钱？我是傻的啊？” “小妹，虽说你大哥二哥做事有些问题，可是你们是一母同胞，总不能见死不救，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陈姥爷慢悠悠地道，声音中还带着几分恳求。 可惜，现在的陈翠翠简直就是分分钟要黑化的节奏，所以，不仅没有因为自家老爹的装可怜而改变心意，而更加地伤心了。 这就是自己一心孝顺的亲爹啊。 什么时候，都是儿子重要！她为啥偏着儿子呢？因为儿子靠谱啊，因为自己之前就受着这种不公平的待遇，所以才格外地偏疼儿子。 有两个儿子，就算是公婆并不大喜欢二房，不喜欢自己，可是自己还是底气十足。现在，又一次地揭起了陈翠翠的伤疤，那种在憋屈让陈翠翠快要崩溃了。就算自己再怎么能干孝顺，在老爹眼里，那就是外人啊。 许是到了这会儿，陈翠翠才会觉得自家柏雅可怜了，自己这个当妈的从来不掩饰自己更加看重柏平的事实，那柏雅她，是不是也这么伤心呢？ “行了，爸，我们回去了，我也累了，以后还是少往来吧，大哥二哥你们也别来找我了，以后见到我了，就当是不认识吧。要不然，别怪我用扫把把你给赶出去啊！” 自家二哥的脾性她是知道的，所以，这个预防针有多少的用处，她还真是不大清楚。 说完之后，起身就往外走了，压根就没给丈夫和儿子发挥的机会。郝贵贵父子俩对视一眼，然后对着陈家的三位当家人告辞。 被女儿下了面子，陈姥爷就黑着一张脸，理都没理郝贵贵父子。陈大舅和二舅俩也不过是点点头，也没有人说要送他们出去的意思。 陈翠翠做在车上，还是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妈，咱不气了，回家再说，行吗？” 自家老娘是个爱面子的人，这种家丑，在外人的面前，还是别提为好。 “爸，咱们家买个小轿车吧，就自家人用，咋样？” 郝家有个客货两用的汽车，不过火锅店开了起来之后，就放到店里用了，家里人外出用车，反而很不方便了。 “啊，哪得花多少钱啊？小轿车，咱们这样的人家能用的起吗？”陈翠翠的注意力果然就转移了，盯着儿子，问道。 “那怎么不行，现在的车虽然不便宜，可是自家用，也不用多好，不是？回去了之后，咱们一起去汽车城看看，妈到时候你可要好好挑啊。” “这也行？小轿车啥的，我可是一点儿也不懂啊！” 陈翠翠似乎是忘记了之前的不快一般，带着几分兴致勃勃地问道。 “恩，咱们这里山路多些，咱们就买个吉普吧，吉普方便些。” 郝贵贵听的也心热，男人么，对车自然是有不一样的情结，对着自家儿子建议道。 “行，爸你说了算。” 只要自家不折腾了，剩下的谁管那些呢？自家老娘既然不大反对，那家里肯定就有钱。三人回到家的时候，郝柏雅和郝柏平已经回来了，暑期补习，有个好处就是不用上晚自习，不过郝家姐弟俩还算是自觉，自己弄了晚饭吃，然后在学习。 这些日子，大哥带回来的卷子挺多的，而且知识点还挺齐全的，所以，姐弟俩就各自地拿着卷子，做个不停。老师对于这姐弟俩的关注度可是一点儿也不低，自然地，就发现了这两套卷子的不寻常之处，听说是郝柏言从京城带回来的时候，老师就更加地感兴趣了。 问郝柏雅姐弟，能不能将卷子贡献出来，老师们拿去复印一下，然后给自己班级开个小灶啥的。郝柏雅自然是没意见，有意见的郝柏平（就算是开了小灶，也不见得有几个人能提高啊，用了自己的卷子，打乱了自己复习的节奏。）也被姐姐给镇压了。所以，老师对于郝柏雅兄妹的无私奉献那是赞了又赞。 郝柏平对于这种称赞一点也不高兴，不过是看着姐姐高兴，他也就无所谓了。 接下来的日子，陈翠翠一反常态，对于自家闺女那是各种地宠啊，郝柏雅只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自家老娘“乖女儿你受苦了，我好心疼”的节奏虽然也让自己觉得心暖，可是时间久了，她真是亚历山大啊，这不正常啊！ 郝柏雅对着自家大哥吐槽道，郝柏言叹了口气，自家老娘只怕是受刺激了，所以才有了幡然悔悟的动作。郝柏雅不习惯也属正常，其实郝家，人人都不大适应啊。 好在陈翠翠过了几天之后，在女儿惊悚的目光下，恢复了正常，郝柏雅这才拍拍自己的胸口，老娘好有狼外婆的气质啊。 还好，还好，恢复正常了。 郝家的招聘工作继续，然后没了陈翠翠的挑刺，很快地就有位下岗的大叔成为了郝家粥底火锅的第一任经理。这么能干的大叔竟然下岗了，该不会是第二个陈二舅吧？ 郝柏言父子俩心有余悸，好在原州区地方不大，很快地就摸清了大叔的底细，知道他是因为企业破产重组，然后下岗了，这才放心了。 要是再遇上陈二舅那么一位，那才是醉了呢。 有了正规出身的经理，郝家粥底火锅不管是服务还是管理，都让人有耳目一新的感觉。最主要的是，郝贵贵的日子清闲了许多。 现在，他只要负责后厨就行了，厨子员工之类的，都有专门的人接手了，这种感觉不要太好，这半年，自己简直要忙疯了，而且，时间久了，那种力不从心的感觉就越来越明显了。 至于陈翠翠，也不知道是真的想通了还是怎么地，竟然真的将小吃店交给了店长负责，自己每天到两个铺子里查账，就完事了。 这个查账的事儿，虽然她不大识字，可是真的是有天赋的，会计用计算机按，还不如她心算的厉害。大家也敬佩，怪不得家底子这么大，而且，陈翠翠也是家庭主妇，对于蔬菜啊，肉类的价格之类的，知道的门儿清，想要糊弄她，大家还真是没那个把握。 陈翠翠的嘴皮子，那是员工们见识过的，可不像老板那样好说话。有了经理，有了陈翠翠，店里一下子就不同了。大家也渐渐地接受了这种不同，人啊，真是奇怪的生物！ 郝柏言发出了这样的感慨，不过就算如此，他的日子也不算太闲，有了在京城做补习班的经验，郝柏言就想着，是不是在原州区也做一个出来？ 可问题是，没有负责人啊，自己和丁磊俩开学之后就拍屁股走人了，自家这里摊子也不算小了，没办法，他就只能想想算了。 家里安顿好了，郝柏雅这阵子，只要有空儿，就缠着大哥。他马上也要开学了，现在多缠着点，省的去了学校，就将自己给丢到脑后了。 而且，这些日子，她听自家老娘说了，已经有好多人替大哥介绍女朋友啥的了。大哥才多大，而且还要两年才毕业呢，这些人，这么迫不及待，真是讨厌。 郝柏言对于这种事儿也是有些头疼，不过这些事儿，还是自家老娘给力些。不管条件多好的闺女，在陈翠翠眼里，还不如自家柏雅呢，怎么能配的上自己能干又孝顺的大儿子。 所以，她都是笑着拒绝了，至于那些不识趣，上赶着要赖上郝家的人，陈翠翠才不惯那毛病呢，直接地把人骂了出去。 这么厚脸皮的人，郝家才不会娶进门，坏了郝家的门风呢！ 对于自己老娘这么彪悍的表现，郝柏言心里既是高兴又是担忧。要是自家老娘不认可方秋白，到时候可怎么办呢？ 不过，他现在担忧的还有点早了，方秋白正忙着适应新生活呢。虽然是假期，可是省城的教学条件和清远不一样，所以，程娟就替女儿在少年宫报了个英语补习班，又听人家说了，这个孩子啊，得有点特长才好呢。 所以，方秋白的功课又加了个画画。当然了，这是问过了方秋白之后，她自己选择的项目，画画么，挺好玩的，至于英语补习班，自然是程娟替闺女选的。人家y市的学生都是小学就有了英语，自家女儿虽然这次考的不错，可是万一到了开学，和人家系统学习过的一比，这底子就不扎实啊。 以后，拉低了她的成绩，可怎么好？ 方秋白对于英语的态度那是无所谓的，自家老妈让去学，就去呗。反正少年宫离自家，走路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样子，离得不远，方秋白假期不也闲着，就当是玩了。 在这里，她一个能说上话的朋友都没有，而且，郝柏言也是好久不大联系了，对方秋白来说，现在郝柏言不联系，她已经习惯了。 妈妈说的对，人家是大学生，得多忙啊，再说了，两人非亲非故地，一直联系着，算怎么回事儿！ 程娟也知道闺女有些不好受，可是她还是觉得早早地斩断了和郝柏言的联络才好，省的坑了自家闺女。至于以后的事儿，人这一辈子，长着呢，谁说的明白。 丁磊的日子就舒服多了，自家开着养猪场，生意那自然是不差的。现在，又不是做生意的高峰期，他回来之后，就是每天四处游荡的日子了。 丁大婶那是一点儿也不想累着儿子，还是丁大叔看不过去了，这才压着丁磊跟着自己四处地去割猪草，弄饲料的。丁磊也不反抗，闲着也是闲着，他还去了县城，马香梅家现在搬到了县城，她爸爸的工作调到了县上，所以，他曾加来这里晃悠过。 马香梅是个冷静的，遇上了丁磊也没有多少尴尬的意思，平常对待。丁磊自己尴尬了一丢丢之后，也学着平常相处。不管怎么说，做不成男女朋友，他们还是同学呢，总不能就彻底地断了关系吧。 对于马香梅喜欢自己的小伙伴郝柏言的事儿，丁磊也不嫉妒，郝柏言那么优秀，喜欢他那是应该的。不过郝柏言似乎从来没有这方面的打算啊，从来都是忙着学业，忙着事业。一点儿也没有要考虑个人问题。 丁磊虽然能和马香梅和平相处，可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女神蹉跎下去啊，所以，丁磊就直接地打电话问郝柏言了，他到底对马香梅是个什么态度，要是喜欢，两人在一起了，他还是会祝福的。 “啊？你说什么？班花喜欢我？别是你搞错了吧？今天可不是愚人节，你这家伙……” 不过渐渐地，郝柏言似乎发现了，这并不是丁磊在开自己玩笑，而是来真的， “呃，好吧，我是真的觉得有些突兀，我从来没喜欢过她，这你放心！” “放心个屁啊，你喜欢她不喜欢她，和我喜欢她没关系。” 郝柏言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小伙伴直接地爆粗口了。 “呃，好吧，是没关系，那你打电话来，问这个是什么意思？” 丁磊赶紧地安抚道，不过心底里，还是难免地有些自得，女神喜欢自己啥的，总是让男人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显然，丁磊极为地了解自己的小伙伴儿，他声音中的愉悦也是听的清清楚楚。 “你他娘的，少得意了，就算是人家喜欢你，可是你不喜欢人家，就被给人家这种错觉，要不然，咱俩兄弟就没的做了啊！” “恩，恩，好好好，别炸毛。我是真的从来没有过这种想法，你别气，别气。反正她也没和我说过，我就继续装作不知道，这总行了吧！” “恩，这还差不多。既然不喜欢，就别玩弄人家的感情，郝柏言，咱俩虽然是兄弟，可是你要是敢玩弄我女神的感情，那么好兄弟就没得做了啊！你一定要记住了！” 遇上爱情，不管男女，都是傻子，所以一向作为跟班忠犬出身的丁磊，也忍不住地对着郝柏言警告道。郝柏言虽然也知道这个爱情吧，它就是个蛇经病的事儿，可是小伙伴分分钟变节了，还是让人忍不住地想要吐槽了。 “行了，至于嘛你，不就是个女人嘛，你至于连兄弟都不要了？这女人如衣服啊，兄弟，你可要想好了，马香梅的那个性子，也是够让人受的，你确定你要喜欢她，不是换个目标？” “郝柏言，你一个大男人，学什么长舌妇啊！我喜欢她，她是什么样我都喜欢，再说了，我还真就稀罕她那个性子，要是换一个别的样子，指不定我就不喜欢了呢。” 所以说，这个爱情啊，真是蛇经病啊！丁磊现在，就已经没救了！ “好吧，那你做好了长期战斗的准备了没？女神要是把你当成闺密了可肿么办？” 郝柏言想起了日后的“暖男说”、“备胎说”，有些担忧地问道。 “滚你的，瞎说八道什么呢？你一点都不了解马香梅，就别胡扯了，她那人啊，不是你想的那样。” 这个“情人眼里出西施”，在丁磊的眼中，马香梅简直比天仙还要尊贵了，所以对于郝柏言的这种担忧，他是真的不爱听。 郝柏言觉得自己好兄弟的义务尽到了，那就行了。至于丁磊听不听的，那是人家的事儿。谁都有选择的权利，要走什么样的路，将来是不是跌倒头破血流，那都是丁磊的事儿了。 不过，自己可真是中国好兄弟的典范啊！ 郝柏言很是无耻地就替自己点赞了一番，然后，听到自家好兄弟道， “郝柏言，那既然是这样，你就别来参加同学会了啊。你去了，马香梅多尴尬。你要是想见见大家，我再找机会组织啊！” 木木呆呆地郝柏言，听着话筒里的忙音，有些回神不过来，这种分分钟因为女人抛弃了兄弟的人，真的是自己的小伙伴儿？ 嗷呜，这个世界，还让不让人活了。 他承认，自己是有些无聊了，所以精分了！ 既然闲着没事干，那么就找点事儿做吧，郝柏雅的语文有些薄弱，郝柏平的英语有些薄弱，还是多多地替自家弟妹操心些好了。 反正他们马上要高三了！ 自己大哥的画风转变太快，郝柏雅和郝柏平还觉得有些接受不能呢，不过陈翠翠夫妻俩觉得特别地欣慰，老大果然是个好的，为了弟妹的功课，真是太过辛苦了！ 郝柏言在父母的各种欣慰中，开始替弟弟妹妹补习功课，两只小的对于大哥那也是各种感激。有了打发时间的事儿，这个假期也就不无聊枯燥了。 不过几天之后，丁磊还是通知郝柏言去参加同学会了，不过只有男生，没有女生。男女之间是分开的。对于丁磊小心眼的样子，他表示了一顿唾弃。 这种重色轻友的德性啊！真是看不出来，老实模样的丁磊也有耍心机的时候！ 所以，大家见面之后，丁磊便是各种地作揖求饶，大家虽然觉得这两人之间有些奇怪，可是丁磊一直都是郝柏言跟屁虫，大家也就不大理会这两人打什么哑谜了。 冯顺如今重拾信心，对着郝柏言也是自如的很，不时地过来喝个小酒啊，问两句他的学业之类的。郝柏言对于冯顺的认识，也是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书呆子，上升到了通达的聪明人。 男人的友谊很是奇怪，这一通聚会下来，冯顺和郝柏言俩有了好多的共同语言，好在丁磊现在没有之前那么幼稚了，所以，对冯顺只是不屑地撇了一眼，就继续地和眼睛君聊天了。 眼镜君的平时成绩不差，可是心里素质不行，很容易紧张，所以高三后半学期，老杨就找各种机会吓唬他，慢慢地，他到时淡定下来了，总之，虽然还是很容易紧张，可好歹地，平顺地参加完了高考。 发挥了正常水平的眼镜君成绩也不差，不过他报的学校，也是南方的，学习的，竟然是数控专业。这个专业，郝柏言不大了解，可是也知道，将来那是个很吃香的行业就是了。 眼镜君现在，风度翩翩，比起之前，动不动就吓的面色发白啥的，简直就是大变样了。大家不时地找话刺激他，他也是一副淡定的微笑样。 真是没意思！ 丁磊和他有话聊的缘故是——现在，眼镜君和马香梅是邻居！！所以，他俩很有话聊，不时地问问马香梅的作息啊，家人之类的。丁磊眼中不时地闪过一丝情意。 能多了解一些心上人的事儿，他心里还是满意的。 跌入了爱情中的傻子，就是这个德行了。郝柏言心中吐槽道。同学聚会，尤其是男生之间的聚会，就是吃吃喝喝的事儿了，不像女生之间，现在，同班同学中，已经有人出嫁做了妈妈了，所以，大家自然而然地就分了两派。一派是以马香梅为首的学生派，一派自然就是成家生子的了。 大家的话题自然也就有了很大的不同。聊天么，很自然地，就会问道以前老同学的情况。郝柏言这个人，是怎么也绕不过去的。 马香梅听着大家议论着郝柏言家现在的生意做的有多大，只怕是原州区的首富了，也不知道将来谁有这个福气，嫁给郝柏言。心中很不是滋味。想起了丁磊的表白，马香梅在想，自己是不是趁着这个假期，也去表白一次，等开学之后，再要找他，其实并不是很容易，自己也不是那么厚脸皮的，要是被人家拒绝了，那可怎么好？ 第二天，结束了聚会的丁磊接到了马香梅的电话，她找丁磊，是想要问郝柏言的电话，自家女神，这是终于要行动了吗？ 丁磊心中有些苦涩地想到，总之，女神不喜欢自己，好虐！ 　　☆、第57章 关于人生深度的思考 可惜，丁磊还没法拒绝马香梅的问话，只好暗搓搓地将郝柏言家的电话号码上交，心塞程度，可想而知。当然了，马香梅觉得自己和丁磊也没啥其他好说的。 女孩子么，面皮总是薄些，能鼓起勇气要电话已经算是很了不起的进步了。挂断了电话之后，丁磊才想起来，自己还没问马香梅是不是要表白了呢。 不过，这个问题，其实不大重要了。他心底已然有了答案，不过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这暗恋的苦涩滋味儿，丁磊总算是尝到了。之前的那些酸涩啊，甜蜜的，都是小菜啊！现在，大菜上桌了，小伙伴儿和女神要是在一起了，可怎么好？ 请原谅丁磊的胡思乱想吧，虽然郝柏言信誓旦旦，可是马香梅一个大美女，又是高材生，郝柏言凭什么会不喜欢她呢？ 丁磊在家里胡思乱想了一番，丁家夫妇瞅着儿子魂不守舍的样子，还以为他生病了，后来发现屁事儿没有，待在家，不去干活儿，胡思乱想啥的，丁大叔二话不说，直接将丁磊拉去了养猪场，然后把水管扔给他，让他去冲洗养猪场了。 这个卫生问题丁家一直地颇为注意，因为猪瘟啊鸡瘟的，可是麻烦事儿，要是一旦染上，那损失的可不是一只两只，而是这一群都会中招。那样的话，丁家的损失就大了。 所以，丁大叔一直严苛地遵守着农业局的技术员指定的标准。有了活干，丁磊也就没有什么心思去胡思乱想了，这样就好。他家虽然一个儿子，可不是娇惯长大的。 马香梅虽然要到了电话，可是这个勇气问题，依旧是个大问题。 在家里坐卧不安，又是兴奋，又是忐忑。一个早上，什么事儿都没干，时间很快地就溜了过去。 午饭过后，郝柏言将自家妹子的语文试卷看完之后，又拿起了郝柏平的英语卷子，这个时候，电话响起。家里这会儿还真就他一个人，有些慵懒地拎起话筒。 “喂，你好，这里是郝家。” “郝，郝柏言吗？我是马香梅。” “呃，马香梅同学，找我有事？” 因为前两天才和丁磊调侃过，这当事人打电话过来，郝柏言还真是有那么点子的心虚，不过很快，他就调整过来了，自己又没做坏事，干嘛要心虚？ 马香梅听着他低沉醇厚的声音，心跳加快了不止一拍，不过，又因为他公事公办的语气，闹的有些沮丧。果然，他是不喜欢自己的吧！ 小丫头有些苦涩地想道。 “嗯，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走？买票方便的话也替我带张卧铺票，行吗？” 话到了嘴边，马香梅硬生生地改了，语气自然就有些不大好。郝柏言也没多想， “恩，好，你是要下铺？” 女生么，娇气些，要求多，那是应该的。 “恩，可以，我其实没有特别的要求，买到什么就是什么吧。” 是呀，他就是这般地体贴人意，看上去风度翩翩，所以自己才会陷下去！ 最后，两人没话说了，就仅剩下尴尬了，郝柏言和马香梅各自心里都有鬼，很快地，就各自说了再见，挂掉了电话。 “卧槽，她不会是想要表白吧？” 郝柏言的脑海中有些无厘头地想到，当然了，心中还是有那么点自恋的，自己果然魅力无边啊！ 马香梅听着话筒忙音，好半晌，这才回神过来，开始无边的懊恼，自己可真是没用，不就是个表白么，怎么这话到了嘴边，就说不出来了呢？ 不过，电话再次打过去的时候，已经是占线的状况了，自己和他是不是没缘分啊？ 因为暗恋，她有些患得患失地想到。 当然了，这个表白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丁磊的问责电话过来了，郝柏言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还是将丁磊的女神交待的事儿说的清清楚楚的，省的他再产生了什么乱七八糟的念头，两人之间起了龌龊，那才糟心呢。 自己是真的将丁磊当成了一辈子的小伙伴，因为一个女人，闹的兄弟不和，那才没劲呢。 丁磊其实也知道这事儿不怪郝柏言，马香梅喜欢他，他又有什么错，不过人嘛，就是这样，还是忍不住地有些迁怒罢了。 “郝柏言，对不起，我想错了，不过是个女人，该是我的就是我的，不该是我的，我强求个什么劲儿啊。还有你别怪我啊！” 丁磊虽然这一阵子有些方寸大乱，可道理他是明白的，很快地，就道歉了。郝柏言心里的那点子别扭劲儿也因为丁磊的道歉消散不见了。 “行了，别婆妈了，你要是喜欢就去追，死缠烂打的都行，人家不喜欢你就彻底地放下算了，可别娘们唧唧的，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呢？丢人死了！” “我去，郝柏言，你能好好儿说话吗？兄弟我，眼看着失恋了啊，你不说安慰安慰我，请我喝酒吃饭，还敢挖苦我，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样有活力的才是丁磊，这一阵子，丁磊那副德性，郝柏言还真是看不上眼的很，男人么，就该大气些。这一刻，郝柏言直接失忆了，忘记了自己前一阵子的焦躁郁闷了。 “行，行，请你喝酒，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都行，你给个时间地点，我去请你喝酒，这总行了吧。随叫随到，有这么好的哥们吗？” “恩，这还差不多，郝柏言，我要再去问一次，问问马香梅到底哪儿看不上我，等我啊，然后不管成败，到时候咱们都要一块喝酒。” “行，我等你，你去吧，等你凯旋！” 郝柏言嘴跑火车地说了几句，听着丁磊豪情万丈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是不是也是因为这样，方秋白才不会和自己联系的？ 思绪跑远了，方秋白还小呢，知道什么啊，她不和自己联系，只怕还是程阿姨在做主啊，也是，方秋白还小呢，人家当妈的看的紧些，其实也正常。 做过家长了，所以虽然对于方妈妈的做法有些恼火，可是真的是理解的很，要是自己，那也是这个态度，方秋白才初中呢，早呢，且等着吧！ 又自我安慰了一通，觉得自己的心气儿顺了，这才去准备晚饭去了，要是丁磊这个二愣子真的去表白了，他相信，那肯定是哭着喊着找自己来喝酒的啊，自己还是早早地准备好了家里的饭菜，然后等着丁磊的到来吧。 可惜，这个千算万算地，还是有失策的时候。马香梅自己心里的话说不出口，所以，面对丁磊的有些语无伦次地表白的时候，她突然觉得心酸的不行。 眼泪毫无征兆地就掉了下来，虽说丁磊上次已经正式地表白过了，可是在马香梅的眼里，那不过是做戏一样，一点儿真实感都没有，哪里像现在，大热天的，丁磊骑着自行车，跑了二十里地，到了自家门口，汗湿透了衬衫和额头，看着狼狈极了。 可是少年人发亮的眼神，让她一时地被蛊惑了， “好。” “啊？！” 丁磊似乎发现自己是幻听了，所以，对于女神的说好，他瞪大了双眼，看起来更加好笑了。马香梅的心情却是又好了几分，眉眼弯弯，对着丁磊点头，道。 “我说好，我答应了。” 自己不敢说出口，不敢对着郝柏言说出自己的一腔情意，可是在丁磊身上，她似乎是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那种患得患失的样子，所以，她一时口快，答应了。 可是看着丁磊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马香梅觉得这人也许比郝柏言好多了，于是，便道， “我说，我答应你了，我做你女朋友吧！” “啊，啊，你答应了？你答应我了，对不对？” 丁磊先是傻笑着，有那么点不知道该如何宣泄自己激动心情，一把地抱住了自家女神，转了几圈，这才反应过来，有些讪讪地将面红耳赤的马香梅给放开了。 “对，对不起，我只是，只是太高兴了，你千万别觉得我是登徒子啊！” 丁磊其实心里还是有数的，他牢牢地记着郝柏言的话，追女孩子，要胆大心细，说白了，就是脸皮厚！现在，抱都抱了，马香梅想要反悔，也晚了！ 自己才不管她喜欢的是谁，只要落入了自己的网中，她就只能乖乖地做自己的老婆了！ 这么会儿，这面上憨厚的男人已经想的老远去了，不过在马香梅的眼里，羞窘的手脚不知道往哪儿放的少年人是值得原谅的。 虽然她自己也有些恼火，可还会是摇摇头，表示了自己不介意他一时地“情不自禁”。丁磊似乎发现了些什么，不过心里暗暗地记下了，以后，总有机会实验的。 无师自通的少年人啊，实在是让人不着地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刚刚成为恋人，马香梅虽然有些说不出的滋味，可是看着丁磊笑的傻呵呵的面容，她想要反悔的话，却是怎么地，也说不出口了。 “好了，大热天的，你别乱跑了，赶紧回去吧。女孩子要是晒黑了，可就不好了。” 本以为是傻小子的丁磊这么一通吩咐下来，马香梅回到家之后，这才反应过来。可惜，这种感觉实在是觉得新奇的很，好坏暂且不知。 不过糊里糊涂地，自己好像就多了个男朋友，不过想起自己无疾而终的暗恋，她的心里，不知怎么地，就有些沉重。 欢喜过来的丁磊骑着自行车，去了大姐经营的小吃店，然后将车子扔下，乘公车去找郝柏言了，除了想要和郝柏言分享一下这个消息外，他还想着要好生地取经一番呢。 当然了，心中还有那么点小心思，郝柏言是个重感情的，知道自己和马香梅在一起了，那是绝对不会和马香梅有什么发展了，这样下来，自己再慢慢地收服马香梅的心，那就好办许多了。 郝柏言看着眉飞色舞的丁磊，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啥，不过，这小子的神情不对啊，不像是强颜欢笑，于是，他便试探地问道， “你不会是将班花儿给拿下了吧？” “嘿，果然是我兄弟！” 丁磊对着郝柏言，就比起了大拇指。 “啊，你小子还真行啊，我还真是没看出来，这么快就把班花儿给拿下了，说说吧，你到底是何方妖孽，给人家灌了什么迷糊汤？快还我兄弟来？” “嘿嘿，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今天就跑去和她表白了，也许是被我的真情给打动了，所以，她就应下来了。” 丁磊腼腆中带着一丝得意，少年人的尾巴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呀，小子，你牛！不过还是要恭喜你了，今天我请你喝酒，咱们庆祝一下，怎么样？” 丁磊听郝柏言如是道，自然是连连点头， “好呀，反正都是你掏钱，去哪儿吃就你做主吧，我对原州区不熟，不过，咱们不去你家的店啊！” 虽然粥底火锅好吃，可是要面对家长啥的，他还是觉得多有不便。 “行，不去我家店里，咱们找个地儿，好生地喝一场，庆祝你抱得美人归。” 两人说了会儿话，丁磊又去洗手间，用冷水洗了把脸，觉得没那么热了，两人这才出门。大夏天的，虽然他现在瘦下来，也许是因为心理因素，反正汗是没少出。 郝柏言就一直是清清爽爽的样子，看的人真是嫉妒不已。两人去了不远处的小饭店，要了几个凉菜，然后就是一箱子啤酒，开喝。 丁磊许是欢喜傻了，所以，简直就化身话唠了，嘀嘀咕咕地说了个不停，郝柏言虽然听着，可是思绪不免地就跑远了。 “嗨嗨，郝柏言，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回神了，你不会是喝多了吧？” 瞧着有几分呆滞的郝柏言，丁磊伸手在他眼前挥挥，然后问道。 “胡说什么呢？唉，你都将班花儿拿下了，我的女人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只能是惆怅啊！” 故作失望地叹气道， “唉，郝柏言你也别失望，喜欢你的女人多着呢，你不过是太忙了，没时间而已，你要是喜欢谁了，就去追吧。我相信，依着你的魅力，只怕伸伸手，就会有一堆女人上赶着要给你生猴子了吧！” “得了，看不出来，你这小子，还有幽默细胞了。” “哎，我说的是真的啊，你难道不知道自己多受欢迎吗？听马香梅说了，咱们班一半儿的女生都暗恋着你呢。” “切，咱们班，总共不到十个女生，糊弄谁呢？”郝柏言淡淡地撇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台道。 “嗷呜，人与人之间最基本的信任呢？” “行了，正常点，别刺激我们这些单身汉了，你这一身的粉红泡泡真是要亮瞎人的眼了。” 郝柏言觉得小伙伴儿精分了，所以嘴下也不留情地嘲讽道。 “唉，说起这事儿，我觉得吧，也许明天她回神过来，就会反悔了，唉，都怪你这个家伙，这个世界，说来说去，还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你行了，别哀怨了。人家这都答应做你女朋友了，你不应该好好儿地想想怎么献殷勤吗？还敢抱怨？你要有自信，虽然说马香梅这么有眼光，看上了小爷我，不过人家既然答应了，那自然是认真的，才不是看你可怜一时心软答应了。这女人啊，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你要做好了一辈子被欺压的准备，然后往坟墓的方向奔吧！” 郝柏言毫不留情地打击倒是让丁磊冷静下来了， “说真的，我是觉得有些做梦啊，你说马香梅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这才头脑一热，就答应我了啊？” 说这话的时候，他还特别认真地盯着郝柏言看，就想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拒绝了自家女神的表白， “得了吧，丁磊，马香梅没找我表白，我也没对她产生什么好奇之心的，你放心吧！” 被戳破了自己的心思，丁磊也不恼，拍着胸脯，一副“我知道了”的德性。郝柏言倒是暴躁起来了，这人啊，真是没意思透了，为了个女人，怎么能这么猜忌自己的兄弟。 所谓的聪明人就爱这么脑补，简直就是蛇经病。好在郝柏言阅历在哪儿，很快就回神过来，自己似乎是想多了。 接下来，两人倒是话少了，开始拼酒了，一个高兴，一个忧郁，喝着喝着，难免地就有些多了。两人的酒品还算不错，回到家之后，天已经完全地黑下来了，丁磊也不当自己是外人，和郝家人略微地打了招呼之后，便自己去了郝柏言的房间，躺沙发上，呼呼大睡。 虽然说有客房，可是丁磊还是觉得郝柏言的房间里更加地自在一些，所以，他时常都是这个举动，大家也就习惯了。 郝柏言的床虽然够大，可是和一个男人同床共枕啥的，他还没这个爱好，就任由丁磊睡沙发了。从自己的衣柜里翻出了个夏天盖的毯子，认命地替他盖上，然后他就去洗澡了。 洗澡之后，原本的酒意就散了好多，陈翠翠对于儿子和丁磊喝酒的事儿，不大赞同，不过孩子大了，说的多了似乎也没啥意思。郝柏言的性子她还是知道的，只怕是丁家小子拉着去的。 “你呀，酒还是少喝些，向你爸学着点，每天两盅就算了，养身又解馋，多好。” “是呀，我也觉得，酒又不是啥好东西，你年纪还轻，听你妈的，少喝。” 父母轮流说教，这种事情好久都没出现过了。郝柏言有些失神地望着自家父母，思绪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副样子，一看就是喝多了，陈翠翠也就住嘴不唠叨了， “算了，你也回去睡觉吧，明天不是说了要去买火车票吗？丁磊今天来，是因为要一起去买火车票啊？” “啊，是吧。那我先去睡了。” 郝柏言嘴里含糊了两句，脚步有些虚浮地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唉，我一直都觉得老大年纪虽然不大，可是稳重的很，今天这么一看，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你说说，老大是不是看上谁家闺女了，所以才这样？” 陈翠翠带着几分八卦地问自家丈夫。 “你呀，胡说什么呢？老大的性子你还不知道。” 郝贵贵对于妻子的无厘头想法有些无语，摇头表示不知道。 “唉，说起来，老大也不小了，要是搁在以前，说不定孩子都有了，说这些，也不早啊。不过你说老大喜欢什么类型的？这长媳啊，可得好好儿挑，若是找个不贤惠的，在家里搞风搅雨的，让闺女和柏平受了委屈，可怎么好？” 陈翠翠的脑洞开的比较大，要是找个不孝顺的儿媳，家里简直要一团糟了啊。 “你呀，胡思乱想什么，儿子还念书呢？就算是成家，那也得等两三年呢。再说了，依着老大的性子，他肯定是看不上和兄弟争家里的事儿，咱们要做的，就是别委屈了老大才好呢。” 郝贵贵对于长子的性子看的明白，早早地打预防针道。自家婆娘一直偏疼小儿子，到时候可别因为这个偏心闹到兄弟俩生了嫌隙才好。 “什么委屈老大，我是哪样的人嘛？老大能干，多照顾这弟弟妹妹一点，那不是应该的，再说了，咱们还没死呢，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你既然知道老大能干，那就好，你想想，依着柏平的性子，是不是将来还需要他大哥的照顾，你对老大好一些，他自然会好好儿地照顾柏雅和柏平的，咱们总有死的那一天，以后孩子们，就要靠他们兄弟自己了。好在咱们家这么大的产业，不会落的没人照顾的地步。” 郝贵贵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做半仙的潜质，一语成真啥的，总有让他们发愁的时候。郝柏言躺在床上，听着丁磊轻微的鼾声，确实一点儿也睡不着。 自怨自艾的郝柏言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其实是嫉妒丁磊了，他就是人生赢家吧，这么快就抱得美人归，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死了。 想到千里之外的方秋白，他抑郁了。 方秋白啊方秋白，你快些长大吧！等她到年龄了，自己都三十了，真是…… 不过，还是有法子的，比如说，改下方秋白的户口本啥的，改大一两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58章 追求者 第二天，宿醉之后的郝柏言和傻子一样的丁磊俩去了火车站，买了回校的车票，这种小地方就是好，没人抢火车票啊。可惜，这次，丁磊算是全权地接手了和马香梅有关系的一切事物，正牌男友的姿态摆的足足的。 郝柏言只能叹气，恋爱中的都是傻子，丁磊本来就不精明，现在似乎更傻了。 郝柏言绝不会承认自己这是在嫉妒丁磊。 他才是人生赢家模式开启了啊！可恶透顶了。而且，还是个重色轻友的家伙，买好了火车票之后，丁磊便带着马香梅的车票回去了，至于郝柏言，他家不就在这儿？他是地主难不成还要自己照顾了？ 丁磊走的很是痛快，郝柏言也只能哀叹，自己真是交友不慎啊。 两人平时的联系就更加少了，有了女朋友要联络感情的丁磊才不想将自己的时间浪费在郝柏言这个糙汉子身上呢，虽然马香梅还是有些傲娇、别扭劲儿，可是他相信，只要自己不懈地努力，总有那么一天，女神会敞开了怀抱，接纳自己的。 唐僧取经还要历经九九八十一难呢，就更甭提自己这是要娶个大活人回来了。做好了长期作战准备的丁磊怎么可能会把自己宝贵的时间浪费无聊的事儿上！ 比如说，郝柏言之类的。 一直到开学的前三四天，丁磊这才打了个电话过来，告诉他，这次，大家在火车站见吧，他要去替自家女朋友拎行李！ 郝柏言觉得自己膝盖又中箭了，现在，他就是人家丁磊口里不断嫌弃的那个电灯泡啊！ 还好，他和他们俩的车票不是在同一个车厢，要不然，他只怕要被这秀恩爱的行径亮瞎眼了。想想好虐，肿么破？ 丁磊其实心中还是有些忐忑的，对于郝柏言买了另一个车厢的下铺，他表示满意，这要是在一起了，只怕马香梅尴尬。 马香梅这些日子其实也是矛盾的很，有好几次她都想告诉丁磊自己的真是一时冲动才答应他的，可是每次，看到丁磊亮闪闪的双眼，所有的话语只能继续地憋回去。 真是不知道这个不忍心是个什么鬼！ 外加上丁磊时不时地因为她的某些言行散发出来的失落，马香梅就更加地不忍心了，算了，要么先处着，等回了学校，大家相处的时间少了，丁磊冷静下来了再说吧！ 打定了主意，马香梅和丁磊的相处平和了许多。两人闲聊的时候，竟然发现，他俩喜欢的东西挺像的。比如说，喜欢的作家啊，都喜欢法国之类的，总之，这种日后做不成恋人，做个知己也不错的想法算是影响了马香梅，丁磊看着她的态度正常起来了，才算是偷偷地舒了一口气。 马香梅身边就有自己的奸细，自然是知道她的一切喜好。自己之前做了许多的准备工作，现在，派上了用场。闷骚男啊！求你别露出那副“真的好巧啊，我也喜欢某某”的神情好吗？ 作为小伙伴，郝柏言十分地想要吐槽，不过，表面上还是淡定如昔。自己的演技真是上升了不少！在候车室，郝柏言不停地在吐槽风度翩翩的丁磊。 现在的丁磊就像是开屏的孔雀一样！ 两人聊的不亦乐乎，郝柏言对于他们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所以，就起身，去车站四处走走。看看有什么零食，买点儿在车上打发时间。 虽然自己的箱子里就有一堆，都是自家老娘和妹子塞进去的，可是郝柏言懒得打开箱子折腾。他们是晚上12点08的车，现在是11点半了。只是希望火车不会晚点。 很显然，郝柏言的希望破灭了，到了11点50，该是检票的时候了，可是火车站的工作人员一点动静都没有，就知道，这火车定然是晚点了！ 唉，无语了！ 原州区的机场还没影子呢，要坐飞机的话就要去另一个区，只能继续憋屈了。等郝柏言一圈儿转下来，买了水啊，瓜子，水果之类的回到座位时，丁磊和马香梅俩还继续聊呢。 恋爱中的人智商太低，废话太多，真是无语！ “来，吃点零嘴儿吧，这火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到！” 郝柏言自己拧开了一瓶水，然后将袋子递给了丁磊，人家的女朋友，还是让他自己去照顾吧。果不然，丁磊一脸地感谢，对着郝柏言眨眨眼，让郝柏言打了个冷颤！ “来，我帮你洗个苹果吃吧，夏天多吃水果比较好，怎么样？” 虽然是在征求意见，不过丁磊已经打开了矿泉水，开始洗苹果了。马香梅刚想说自己不想吃，可是看着丁磊的动作，她还是住嘴了，男生么，都好面子，自己还是别在郝柏言面前落了丁磊的面子。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什么心思，总之，面对郝柏言的时候，有那么些子的别扭在。也许也是有些赌气的成分，总之，她和丁磊不时地说说笑笑，将郝柏言给排除在外了。 终于，12点半的时候，火车终于进站了，大家急忙地拎着自己的行李，开始检票上车。还好，卧铺这边人不是很多，郝柏言除了拎着自己的行李外，还提着丁磊的一个箱子，至于丁磊，自然是包揽了马香梅的大部分行李。作为女生，本就有优待，现在有了男朋友，更加地舒服了。 只是自己背着一个书包，拎着刚刚郝柏言买的零食水果。郝柏言将马香梅和丁磊俩送到了他们的车厢，将行李归置好之后，这才拉着自己的箱子，去了隔壁车厢。 丁磊在马香梅看不到的地方作揖答谢自家好基友，郝柏言很是无语，摇摇头，然后转身走了。这一番折腾下来，都快1点了，郝柏言将外套脱了，躺在下铺，很快地，就睡过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他的生物钟就唤醒了他，起床洗漱之后，就去找丁磊马香梅二人，三人结伴去餐车吃早饭。相处的多了，马香梅的态度自然了很多，除了不时地和丁磊说话外，有时候也会和郝柏言说上一两句，总之，气氛好了许多。 第三天早上，这一行人，总算是到达了目的地，这么长时间在火车上度过，还真是各种累。那种疲惫让三个人看起来都有些萎靡不振。 很快地，出了火车站之后，三人就各自地分开了，当然了，是郝柏言先送走了丁磊和马香梅两人之后，这才自己拎着箱子打车回校了。 到了寝室里，发现，竟然有人在了。哦,也对，宋奇峰假期没回去，就在各处地找兼职之类的，他们这个专业，找点什么小私活，其实还算容易，尤其是男生。 “呀，竟然是你第一个回来，我还想着诸葛凌会不会是第一个呢！” 宋奇峰从洗手间出来，有些惊讶地说道。 “嗯，我也没想到。你这是一个假期都没回去？” “嗯，没回去。我家太远了，车票又贵！我这个假期忙下来，这学期的生活费和学费出来了！” 宋奇峰眼神亮的惊人，虽然自己不如郝柏言那么能干，可是这种自己奋斗，然后收获的感觉真好。 “呀，小子，不错啊。” 郝柏言一副“你骨骼清奇，老夫很看好你”的表情，算是解了宋奇峰那点子小尴尬。两人相视一笑，之前宿舍里各种地别扭，总算是散开了。 诸葛凌是第二天下午才到的，至于林一波，直接就没回来过。他的东西也都搬走了。到了他们这个年级，学校和系里都不会太严苛了。所以，他只怕是搬出去了。 总之，林一波的床空了下来，大家也就不客气地将自己的东西堆在了上面，宿舍的空间大了好多，倒是不错。开学之后，当然避免不了地和林一波相遇。 他自己表现的很是热情，宿舍的三人组也是如此，不过大家还是能看出来这几个人之间的不愉快。不过是没有人去探究就是了，人人都有*，男生也不如女生那么八卦，倒也省事。 一月之后，郝柏言实在给这妹子给跪了。系里安排的迎新，他推不掉，郝柏言只能随着系里的安排走了。然后带着这妹子去报名了一圈儿，也不知道怎么地，大一新生军训后，这位妹子就找上自己了。 时不时地找自己借个笔记啊，要么就是偶遇，一起吃个饭之类的。人家也没有进一步地表示，郝柏言除了头疼之外，也就只能继续头疼了。 更可恨的是，自己身边出了叛徒，这妹子拿到了自己的课表，选修课啊，体育课之类的，总是能见到这妹子的身影。 人家一副“好巧”的神情，他还能说什么？本来面部表情不多的郝柏言现在更是往冰山方向发展了，希望借着这个能好生地将这妹子给打发了，可惜啊！ 又一次地失败了！ “呀，郝学长，你也这个时间吃饭吗？真是巧！” 又一次地被堵在了食堂里，郝柏言也只能淡淡地点头，然后端着饭盒回了宿舍，本来想要速战速决地在食堂吃饭的，可惜了。 郝柏言走了，林小曼对着他的背影叹了口气，然后又打气精神来了，不怕不怕。虽然现在的学长看起来颇为冷淡，可是之前自己看过他温柔的样子。 林小曼坚信，总有一天，自己的真情会感动学长的！ 郝柏言回到了宿舍之后，诸葛凌和宋奇峰又开始了嘲笑模式， “怎么？又被小丫头给堵上了？” “行了，少幸灾乐祸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把我的课表泄露出去的，哼！” 两人立即地就闭嘴不言了，这个看乐子还是要注意规模，别把自己给搭上，那就不好了。尽管出卖了室友，两人也没啥愧疚的。 人家姑娘看上了郝柏言，那是慧眼识英雄，他们哪里知道郝柏言会不喜欢人家小姑娘呢？小姑娘长的也不差，看穿着打扮，只怕家庭条件也不差，配郝柏言，那也是绰绰有余了。 不过，显然，郝柏言这个木头，似乎还没开窍的样子。之前有一阵子，郝柏言很是勤快地和人打电话，他们还以为这是个人问题解决了呢。 现在看来，只怕是亲戚啊妹子之类的。郝柏言不是有个妹妹在上高三吗？ 郝柏言现在轻易地不在学校待着，也不知道林小曼小姑娘哪里来的神通，总之，只要自己出现在学校，她很快就能出现。 距离保持的也不错，不过郝柏言实在是不想惹上这种男女感情的事儿，自己以后，是要和方秋白结婚生子的，干嘛要惹上男女感情，这样才糟糕。 吃好了晚饭之后，郝柏言便在宿舍不出去了，之前他一直在图书馆来的，可是因为林小曼的关系，所以他只能窝在宿舍。 好在宋奇峰和诸葛凌两个都去图书馆了，自己一个人在宿舍，空间上倒也足够。做完了课件之后，郝柏言这才算是轻松起来了。 第二天一大早，郝柏言在餐厅买了早点便出去了，周末的日子，他还是泡在补习学校好了，反正那里也有可以休息的地方。而且，这里算是自己最后的净土了。 林小曼暂时还摸不到这边来，还好还好，自己的根据地算是保住了。 郝柏言这个老板出现了，经理自然是要过来汇报工作的，而且，现在，京城的补习班啊，补习学校如雨后春笋一般地冒了出来，虽然精英算是实力雄厚了，可是发展的空间不足了。 经理的意思是不是该往外地开分校了？郝柏言对这个提议暂时不表态，查账之后，又跑了几个区，具体地去看过了之后，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大问题，这才回学校了。 是不是该开个分校了？ 他假期的时候也考虑过啊，可是手上没人啊，没有能放心的人选，这就是个问题了。人才到时很多，可是能让人完全信任的，就没有几个了。 这就是郝柏言的短板了，他也承认，自己的格局有些小，外加上之前林一波叔侄的作为，现在的郝柏言，想要让他无条件地信任别人，还真是有些困难。 算了，还是和其他三位股东商量一下再说吧，要是他三人都同意的话，那就去找两个地方试试。当然是两个地方了，一个么，自然是自己的家乡了，另一个，就是郝柏言的私心了，他想去y市开个补习学校，有了事业上的借口，自己是不是就可以和方秋白来个偶遇了。 想到了偶遇这个梗，郝柏言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因为他刚到门口，林小曼就出现了。当然了，这次真的是意外，不过对于郝柏言来说，是头疼。对林小曼来说，就是喜事了。 “呀，学长，好巧！” 现在，只要听到“好巧”这两个字，郝柏言就忍不住地想要扶额，不过，在林小曼面前，他实在是无法做出这样的动作来，只好冷着脸，对着林小曼点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林小曼脸上闪过一丝委屈，不过很快地就消失不见了，扬起了笑脸，快步地跟上了郝柏言的脚步。 “学长，你怎么会这么晚了才回校呢？我刚送走我妈，没想到能见到你，和学长好有缘分的样子。” “是吗？那我先走了，再见。” 郝柏言对于这种宿舍的安排也无语的很，他们系的男女寝室在对面楼。理科系的女生很少，所以，她们的宿舍便和其他系在一起。 好在男生宿舍就在对面，时常地遇上自己的心上人，林小曼这才觉得自己能忍受这种艰苦的条件。父母很是不放心她，生怕她吃不好，喝不好的，经常送些东西过来。 郝柏言自认为自己已经保持了很大的距离，也没有让人产生什么误会的地方，可是第二天，他还是觉得大家的眼神怪怪的。 男生么，自然是揶揄居多，女生就是打量居多了。 “发生了什么事？”无奈之下，郝柏言摸摸鼻子，然后问身边的宋奇峰道。 “呃，昨天有人见到你和小学妹一起回校，然后很是亲密地将小学妹送到了女生楼下，然后，大家就是这副表情了！” “我去，这也行？我不过是在校门口遇上罢了，怎么地，就成了一起回校了？再说了，男女楼就在对面，我是自己回宿舍，哪里是特意送她了！大家这造谣生事的本事也太大了些吧！“ “总之，就是这样了，你该庆幸的是，林小曼似乎没有误会。” 诸葛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地道。 郝柏言还真是有几分头疼，好在现在的人在表达感情方面还算是含蓄克制，如若不然，有的是让自己头疼的呢。 “为什么这种八卦的消息你们这么清楚？我这个当事人一点儿也没听到？” 这也是让郝柏言有些无语的地方，大家是一起行动的，怎么这两人什么事儿都知道？ “切，你这人，你可是当事人啊，谁会跑到你面前说这些呢？大家都是偷摸地问和小宋就算了，要是问到你跟前，被臭骂了，那不是自讨没趣？” 宋奇峰闻言，也是满脸赞同地点头，郝柏言只能摇头了。算了，这种八卦不过是过两天就散了，反正自己不去回应，不去关注，那就行了。 “哎，说起来，人家小学妹漂亮，成绩也不差，你到底为啥看不上人家啊？”诸葛凌带着几分探究地问道。 “感情这种事情，能勉强的吗？不是条件好，我就应该喜欢她，再说了，我有喜欢的人了，不过是分隔两地，以后带来给你们看。” 既然大家都会找宋奇峰和诸葛凌打听消息，那么就将这个传出去好了，让小姑娘知难而退吧。 “卧槽，不会吧？你还真有喜欢的人了？我说，你也不用编个无须有的人出来吧？” 诸葛凌一脸惊讶地问道。 “恩，并不是，我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就等这将来时机到了，我们就结婚。” 郝柏言只要想起方秋白能重新地成为自己的妻子，脸上便温柔地一塌糊涂。这下，宋奇峰和诸葛凌俩才算是认真起来了，郝柏言的性子他们是知道的，既然这个表情，那肯定就是真的了。 只是可惜小学妹了，她那么好的一个姑娘，倒也不愁没喜欢的人，只希望她幸福就好了。两人很是遗憾地对视一眼，然后加快了脚步，跟着郝柏言走了。 很快地，小学妹单恋的消息就传开了，林小曼显然也知道了郝柏言有对象了，而且还是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小姑娘情绪很是低落，这两天，郝柏言便轻松了很多。 没有了林小曼的围追堵截，学校的气氛似乎都觉得轻松了不少。 方秋白在新的学校适应的不错，她本身入学成绩就不错，又是个乖巧的姑娘，老师和同学都很喜欢她。大家似乎都很友善，不过方秋白时常地还是会想到郝柏言来，有时候，自己还是有些悄悄话，不知道该告诉谁，总之，有好多的话是不能和妈妈说的，自己暂时地，也没有闺密。 没法子，方秋白只好将自己的一腔心事都写在了日记本上，很快地，开学才不到两月，就写满了一本。程娟现在就在二中门口开着文具店，生意不好不坏，不过也足够养活她和女儿了。她现在也没有什么进取心，有钱的话就去买房买铺子好了。 前些日子，她又贷款买了铺子，现在租了出去，收租然后每月还贷款，余钱还足够母女俩的日常开支了。至于现在这个文具店的营业额，程娟都存了下来，女儿慢慢大了，需要花销的地方也多了，自己还是手里要有几分余钱才行。 方秋白这些日子，周末的补习班也没断，果然，大城市的人家，对于孩子的教育也抓的更紧，方秋白班上，有好几个同学都是钢琴啊，小提琴的，程娟也想让女儿去报个乐器班。 可惜，方秋白自己并不喜欢乐器，就一直地保持着英语班和绘画班了。 程娟自己虽然有些遗憾，可也不愿意勉强她，就随她去了。方秋白整个周六都在少年宫度过，然后周日在家学习。程娟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妈妈，将女儿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一点儿苦头都不让她吃。 带着几分弥补的心态，越发地宠着方秋白了。再说了，离开了清远之后，方家的那些事儿也没人知道，程娟自己，都轻松了很多，就更别提小丫头了。 母女俩一点儿也没觉得离开清远有什么不好的，虽然和娘家人的联系少了，可是程娟却却是觉得，这样更好了，远香近臭，似乎是很有道理啊！ 现在，每过上一阵子，她就去邮局给自家老父亲邮寄点吃的穿的回去，至于钱，还是算了吧。不过，娘家几个各个觉得自己对不起自己呢，表示坚决不能要她的钱。 再说了，奉养老人本就是儿子的责任，哪里还能继续占程娟的便宜呢？ 程娟对此不置可否，不过也没有上赶着送钱的意思！ 　　☆、第59章 长大 刚刚考取了y市重点高中的方秋白经历了为期一周的军训，简直要黑成煤球了。方妈妈每天地看着自家闺女一点点地黑下去，绝对不能忍。 然后，每天什么丝瓜面膜啊，黄瓜面膜，土豆面膜，蜂蜜豆渣面膜，总之，方秋白洗澡吹干头发之后，累的睡着了，方妈妈就在替自家闺女敷面膜了。 可是，就算是各种地保养，防晒，晒后修复，可是方秋白还是黑的不像话。程娟现在有些后悔，不应该为了锻炼孩子的念头就让女儿去军训。 每天看着孩子累成这样，她这个当妈的心里也不好受的很，不过方秋白的身子也确实弱了些，程娟想着，自己以后是不是应该多多地带着方秋白早上去跑步啥的。 只是，孩子功课那么紧张，休息的时间都不够，她还真是不忍心那么早早就将女儿叫起来去跑步。陷入了两难境地了啊。 不过，方秋白的高中学校可是y市一中，作为老牌的重点中学，这里简直集中了全市最优秀的孩子，竞争的激烈程度，可想而知！她本想着让方秋白继续进二中的，二中也是重点中学，不过没有一中那么优秀罢了。 可惜，方秋白自己不愿意，外加上一中的条件更好，程娟在和闺女商量之后，便报了一中。一中对于优等生的奖励很是丰厚。 方秋白高中三年不仅不用花一分钱,每次月考之后，成绩排名进入前十名的话，还有丰厚的奖励。这个奖励，也是很人性化的。 家境不好的孩子可以选择金钱，好的孩子可以选择一位高级教师为期一周的功课指导，还有，外面盛名的精英补习学校的补习班。总之，作为全市的龙头老大，一中自然是有自己任性的资本。 方秋白的性子虽然看着绵软，可是内里绝对是个不服输的小家伙儿，一中的教导主任亲自上门拜访，甚至还承诺，方秋白进一中的话，他们可以替程娟安排一分工作。 总之，好处多多，方秋白自己就选择了一中，她也想试试看，自己的潜力到底在哪儿？在一中，军训的这一周，作为班长的方秋白自然是要以身作则的，本来就累，还要操心班里的各项事物，自然更累。 不过她乐在其中，因为自己总算是有个好闺密了，路薇薇！有了小伙伴的方秋白比往日里显得更加地活泼了。路薇薇能上一中，学习自然是不差，程娟十分地放心，自家闺女就是孤僻了一些，现在，终于有了自己的朋友，程娟那是各种地欢喜。 路薇薇在得知了方秋白的家事之后，只是诧异了一番，之后，还是之前的老样子，嘻嘻哈哈的没个正行，让方秋白和暗中观察的程娟都满意了。 还好，还好，自己（女儿）的眼光不错。 有了好朋友的陪伴和刺激，方秋白也是越发地刻苦，她的成绩本来就不差，这第一次月考之后，班主任看着方秋白，两眼发光，简直就是有负大魔王的美称啊！ 路薇薇的成绩虽然不差，可是她是个坐不住的，功课么，过得去就行了，反正能考上自己心目中的大学就好了，向方秋白那么拼命，考个年纪前三啥的，那简直就是要了自己的老命啊！ 路薇薇虽然不知道好友这么拼命是为了什么，可是这是人家的选择，她作为朋友，只要好生地支持就行了。方秋白第一月的月考奖励就是精英的加强训练。 自己的理科方面还是有些薄弱的，所以，方秋白就选择了这个，虽然只有七次，可是据说，这里就是魔鬼训练。当然了，怎么个魔鬼法，谁也不知道。去参加过的人虽然嘴上抱怨着多么多么地可怕，可是他们的表现，实在是让大家对于这个魔鬼训练营更加地好奇了。 方秋白想要靠着自己的努力站在他的面前，这个训练营每次都是本部派人过来特训的，所以，有很大的程度上，自己可以见到郝柏言。 当然了，见不到也没关系，能去见识一番这个大名鼎鼎的魔鬼训练营，倒也不错。 方秋白和郝柏言的关系现在是方秋白以为的暧、昧阶段。郝柏言在她初三的假期时告白了。不过，方秋白却是震惊大于感动。 郝柏言很是无语，他表现的很明显了不是吗？也不知道方秋白怎么就那么迟钝呢？ 其实也真是不怪方秋白迟钝，郝柏言的表现，不过是和老妈子一样包办了她的一切，礼物啊，请客吃饭，去公园啊，游乐场的，虽然也时常去，可是郝柏言表现的属性真的和老妈子没啥差别，所以，方秋白也就当他是大哥哥一样，从来没有想歪过。 对于别人的打趣，她还会认真地解释，自己和郝柏言的关系。久而久之，大家也就不理了。郝柏言的自信在方秋白频频地夸赞二中的校草的时候，击溃！碎成了渣渣。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本来以为方秋白年纪还小，并没有开窍，可是她的表现就是，对自己不开窍而已。什么校草，不过是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罢了。 认为自己是社会菁英的郝柏言认为自己出马，方秋白身边的小男生自然地就会被自己碾压成渣了。所以带着巨大的自信（忐忑），郝柏言带着方秋白，去中山公园告白了。 气氛明明不错，可是方秋白的话还是让郝柏言觉得受伤不已， “郝柏言，你比我大那么多，怎么能和你在一起啊！” 嗷呜，膝盖中箭！自己明明风华正茂的时候，怎么地，在方秋白的眼里，就是老男人一枚了呢？ “算了，你这丫头，就是我的克星，你自己好好想想再说吧，下次见面的时候再给我答复好了。” 揉揉方秋白的头发，郝柏言说道，他绝对不承认自己这是胆怯了，落荒而逃的郝柏言立即地打铺盖回京城了。方秋白虽然震惊，可是过了这么久，也冷静下来了。 可是，她是从来也没有想过和郝柏言谈恋爱啊，郝柏言在自己的心里，那就是个靠谱的好哥哥啊，一下子要转变成为恋人，还真不是一般地别扭啊！ 方秋白在纠结中开始了高中生活，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她好好儿军训，刻苦学习，就爱你个自己累的半死，自然就没有什么心思胡思乱想了。 方秋白的心思路薇薇却是不知道，郝柏言自己在京城，处理完了毕业事宜之后，算是彻底地自由了。丁磊虽然有了女神的女朋友，可还是不改初衷，还是想要回去任教，至于马香梅，一个女孩子，家里人自然是不想让自家孩子那么辛苦，回家吧。 丁磊觉得自己圆满了，自己这多半年来，不停地马家人说外面生活的艰辛啥的，总算是有些效果的。马香梅和丁磊的关系，一直保持着。 这两年，丁磊简直就是二十四孝好男友了，早上买好了早餐送去寝室楼下，午饭自然也是陪着女朋友去买她喜欢的饭菜，至于晚饭，当然是丁磊换着花样地给她找些附近吃不到的东西，换换胃口。 这还不算，马香梅宿舍的几位室友，自然也是丁磊关照的对象，三不五时地带点小零嘴儿贿赂一下大家，只有一个要求，替自己看好了马香梅就行。 这话丁磊也是当着马香梅的面上说的。 丁磊这般地优质，自然也是有慧眼识珠之人，不管是中文系，还是美女著称的英文系，都有不少漂亮的妹子来和丁磊表白。 无一例外，丁磊都严词拒绝了人家的好感，自己有女朋友了，不想有这方面的绯闻给女友带来困扰和不快。 这话一出，丁磊从二十四孝好男友变成了优质男了。之前大家还觉得丁磊赚了，有马香梅这么漂亮优秀的女朋友。丁磊的告白事件之后，大家都调转了风向，这绝对是马香梅赚了啊。 这样专一深情的好男人，竟然被她给抓住了，实在是让人羡慕嫉妒啊！ 马香梅自以为地被迫接受，在丁磊日复一日的表现中，早已变成了心甘情愿。所以，在大家的恭维羡慕中，马香梅虽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可眉眼间的得意还是让人看的清楚。 两人因为这样的事情变的更加黏糊了，丁磊简直都要好生地感谢一番之前告白的妹子了，这是神助攻有没有？索性，也不过是心中想想而已，他心里表示了感谢就行了。 两人的感情渐入佳境，丁磊就时不时地来郝柏言这儿显摆一番，刺激一下单身狗的郝柏言。让他早点地去找个妹子，省的他一不小心，看上了自家亲亲女友，那可怎么好？ 在郝柏言面前，他还真是没那么大的底气觉得马香梅就一定会选自己。对于他的小心思，郝柏言才懒得理会呢。不过，要说丁磊的这番刺激一点用也没有，那倒是不尽然。 一直都压制着要开分校的念头的郝柏言便蠢、蠢、欲、动、起来，选了两个地方先试试，一个是y市，一个么，就是原州区了。 郝柏言打的算盘也精，以后丁磊和马香梅俩回家乡，正好不就是现成的人选？至于老师？那还不简单，教过他们这一届的老师大多都开始退休了，找过来，让他们继续发挥余热就是了。 他相信，有个地方可以继续教书，老师们肯定会很高兴的，再说了，这不还有钱开道吗？有了感情牌，又有钱，想想前景不要太美好！ 打好了算盘之后，郝柏言就将重点放在了y市了，y市好歹也算是大城市了，这走出去的第一步，自然是要稳扎稳打的！ 郝柏言做了详细地功课，找了学长，拉了关系，总算是和y市一中有了合作关系，当然了，他们精英学校的名气才是一中领导能拍板定下来缘由。 当然了，这不过是明面上的理由。总之，合作么，自然是双方都有利了，谁也不吃亏的模式是最好的。借靠着一中的大牌子，本来就不担心生源的精英在y市更加地如鱼得水了。 徐经理对于老板这么重视此次的扩张有些纳闷，不过既然他重视，那大家就好生地往这个方向去努力就是了。精英在y市落成之后，郝柏言便和程娟来了一次“偶遇”。 这两年，郝柏言再没出现，程娟几乎要忘记这个年轻人了，现在看到他，自然是大大地惊讶。当然了，郝柏言的更加更甚（装、逼、货）。 “程阿姨，您怎么在这儿？” 郝柏言带着几位负责人，要将y市的初中高中的大致情况摸一下底，然后，就在程娟的文具店附近，碰头了。 “呃，是郝柏言啊，这是阿姨的店。” 郝柏言西装革履，一副成功人士的打扮，程娟的态度自然就少了之前的熟稔，甚是客气地道。郝柏言转头，将几位负责人打发了之后，这才放下了自己董事长的架子，变回了程娟熟悉的那个郝柏言了。 “咦，阿姨搬家了啊？” 一脸地恍然地郝柏言看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程娟自己虽没觉得对不起他，可难免地有那么几分不好意思来。 “是呀，阿姨搬家了，郝柏言，你这是？” “恩，阿姨，我带着我们公司的几位员工过来找二中的老师谈点事儿。” “喔，你这都开始工作了啊？我记得你似乎还没毕业吧？” 现在，按着时间算的话，郝柏言应该还是大四阶段，怎么就已经公司啊，员工的了？ “恩，我们现在是实习阶段了，所以就出差了。” 郝柏言并不想说太多关于自己的事儿，省的程娟又胡思乱想了。郝柏言不想说，程娟自然就不会问了。她现在的念头就是赶紧地将郝柏言打发走，省的自家闺女放学了，两人又见面了。 虽说有些自作多情的意思在，可是程娟也不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方秋白眼看着就剩下不到一月要中考了，这个阶段，哪怕是天王老子，也不能打扰她的学习。 郝柏言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算小，自然是看出来她的不乐意了，很快地就告辞了。程娟目送着郝柏言的背影，看着他上了街边的小轿车之后，这才放心了。 这之后，程娟就再没见过郝柏言了，方秋白也很是顺利地参加了自己的中考，而且爆发性地考了全市前十名。虽然她的成绩一向不错，可是能考的这么好，还是让老师和程娟都有些意外。 不过孩子都是潜力无限的，有些学生就是大赛型的选手，场面越大，发挥的就越好，显然，方秋白就被归到了这个行列中。 这样的说辞显然让方秋白受到的重视程度也提高了一个档次。 初三暑假了，女儿成绩优秀，程娟简直就想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女儿，方秋白提出的要求，自然也是一一地得到了满足。 虽然中考的时候自己没有去陪考，可是在家里二十四般好手艺都展现了出来，做好了后勤工作。郝柏言在一中附近租了酒店，住了下来，然后三天的功夫，陪着方秋白中考。 方秋白也知道自家妈妈对郝柏言有戒心，所以，她就将这事儿给瞒下了。考试结束之后，方秋白提出了自己一个人去京城玩的要求。 程娟想了想，觉得孩子大了，出去锻炼锻炼也不错，给闺女身上带足了钱，然后打发她上了火车，自己继续做自己的生意。 当然了，已经放假了，文具店的简直就是门可罗雀，她顺手地就关店了。还是回娘家看看吧，这两年，母女俩几乎没回去过。 去了那么两次，都是来去匆匆，现在，方秋白出去玩了，自己一个人，觉得屋子空荡荡的，所以，她就收拾收拾，直接回清远了。 郝柏言带着方秋白，两人简直各种欢乐，方秋白第一次对着妈妈撒谎，整个人之前还有些低落，不安。郝柏言看在眼里，不过也没有出声安慰。 直接地对着方秋白说起了京城的种种，方秋白虽然去过盛名的旅游景点了，可还是有很多的好玩的地方，好吃的东西，都是自己没听过，没见过的。 方秋白渐渐地也生出了憧憬来，不再纠结于自己骗妈妈的事儿了。当然，也不完全就是欺骗，不过是下意识地就隐瞒了自己和郝柏言在一起的消息。 15岁的方秋白已经有了少女之姿，一副青春无敌的样子，着实地吸引人。两人抵达了京城之后，将方秋白安置在自己购置的小蜗居中，他就离开了。 方秋白本来还有些担心两人同居呢，可是郝柏言走的干脆利落。方秋白甩开了自己心里的胡思乱想之后，用桌子上的电话给妈妈报平安，可惜，家里竟然没人接电话。 方秋白想了想，就打回去大舅家了，果然，程娟回了娘家。程娟问了女儿的各种状况之后，这才有些担忧地挂断了电话。 将自己的行李摊开，拿了换洗衣服，去洗漱间了。洗澡出来之后，发现郝柏言竟然饭都做好了，菜式虽然简单，可是闻着味道，就知道很不错。 早几年，方秋白就尝过郝柏言的手艺，对于他手艺没有退步的事儿大加赞赏。两人将饭菜扫空之后，方秋白到时主动地想要去洗碗，可是郝柏言哪里舍得呢？ 自己这屋子是有家政阿姨来收拾的，所以，两人合力将碗筷收拾进了水槽，就算完事了。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了会话，方秋白就有些扛不住了。 郝柏言见状，让她去休息了，方秋白有些迷糊，直接地去睡了。这一觉，直接到了第二天早上，起床之后，郝柏言已经买好了早饭，两人用过早饭之后，便开始了方秋白的京城之旅。 第一站，竟然是去了理大，方秋白的要求，郝柏言虽然有些诧异，不过也没有拒绝，带着她就去学校了，学校虽然是放假了，可是留校的人也不算少，尤其是高年级的。 郝柏言一路上，就遇上了不少的熟人，都是他们系的，不过是不同年纪罢了。很快地，大家就知道，郝柏言带着一个嫩、妹、子到学校来了，竟然不是他妹妹。 大家心中的各种惊讶可想而知！ 大学的风景一般都不错，大致地转了一圈之后，方秋白就累的走不动了，郝柏言带着她去了自己的宿舍，歇歇脚，也是满足满足方秋白的好奇心。 宋奇峰和诸葛凌在宿舍正玩网游呢，宿舍们打开了，可是没见走动的脚步，二人忙里偷闲，回头过来，张大的嘴巴简直可以塞颗鸭蛋进去了。 “行了，收起你们的怪样子，可别吓坏了我的朋友。” 郝柏言轻咳一声，然后唤回了两人的神智。 “呃，郝柏言，这位是？” “方秋白，我的好朋友。” 方秋白闻言，亦是落落大方之态， “你们好，我是方秋白，打扰了。” 郝柏言简直不能更满意了。 “呃，不打扰，不打扰，快进来吧。“ 给了郝柏言一个“你死定了”的表情，然后两人很是欢乐地将方秋白给迎了进来，目光灼灼，也不知道到底想看出点什么来。 ”你别理他们，这俩，就是两个深井冰。” 郝柏言对于两个室友，那是不遗余力地黑道。 “啊，郝柏言，你可别乱说啊，咱们可是新时代的好青年。” 宋奇峰立即地回嘴道。 “是呀，是呀，你别听郝柏言乱说，我是诸葛凌，这位是宋奇峰，都是郝柏言的室友。” “你们好，常听郝柏言说，你们的关系很好。” 这句话的信息量有些大，郝柏言也没有出声拆穿小姑娘的意思，宋奇峰和诸葛凌俩对视一眼，只怕这位就是郝柏言喜欢的哪位了？ 可是这个年纪也太小了些啊！ “呃，方秋白，你多大了啊？”诸葛凌在郝柏言快要杀人的眼神中，不怕死地问了一句。 “今年十五，刚初三毕业！” 嗷呜，郝柏言，你这个恋、童、癖、患者，喜欢上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还能更有出息一点吗？两人心里瞬间将郝柏言给鄙夷透顶了。 真是的！虽然不否认，方秋白是个漂亮妹子，可是还没长成啊。再说了，郝柏言比人家妹子大这么多，将来不怕人家小姑娘嫌弃他老啊。 两人欢乐地脑补了郝柏言被嫌弃的各种状况，简直没有比这更欢乐的事儿了。略坐了一会儿，郝柏言便带着方秋白离开了，临走之前，还威胁地望了一眼自己的无良室友。 两人连连点头，自己一定会保密的，如果人家早就知道了，那就无所谓保密不保密了，是不是？方秋白在京城玩的不亦乐乎，郝柏言也觉得，北京城似乎好玩的地方太多了些。 　　☆、第60章 人生赢家丁磊 自己大学要毕业了，丁磊和马香梅确定了要回去就业，郝柏言觉得，丁磊去打理精英的分校，肯定不会有问题，他这些年，作为精英的股东，对于这些流程很是熟悉，原州区地方不大，规模也不用太大，有马家保驾护航，简直是最好也没有了。 有人脉，资金不缺，这要是赔了，那他也认了！ 丁磊倒是有些踌躇，他本来想的是回原州一中或者二中去任教，可是郝柏言说的也对，虽然家里有钱，可是自己也不能靠着那点子死工资过日子啊。 马香梅家里条件更不差，算是官二代出身，就算自己不差，可是家庭上面就差着一截呢，要是人家因为这个嫌弃自己，可怎么好？ 若是自己手上有个补习学校，显然，这个成功的可能性更大。其实两人都见过双方的家长了，虽然马家的父母一直都表示自己甚是开明，不会介入女儿的感□□里。 不过爱情里的患得患失还是让丁磊更加地成熟了，他一直喜欢马香梅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能得手，自然就没有要放手的打算。 都说了，最先爱上的人从一开始就输了，丁磊显然就是这个状况。 被自家好友忽悠了一通，丁磊踌躇满志地带着女友回家乡创业去了，至于马香梅的工作，她家已经给安排好了，在县文化局担任个小职员的工作。 待遇又好，工作又轻松，作为女孩子，无需做些什么，只要享受生活就好了。 至于丁磊，他们虽然也觉得不错，可是有条件更好的男孩子出现，只要马香梅不反对，他们表示，换一个女婿其实也没差。只要对马香梅好就行了！ 丁磊的危机感其实很有道理，所以，两人回去之后，丁磊立即地就上门拜访了。并且，以晚辈的身份，请马家爸爸指点一二。 当官的，哪怕是小官员呢，都有些好为人师的习惯，长篇大论起来，其实也够让人头疼的。好在丁磊的前期准备工作做的甚是充足。 所以，就算是马家爸爸也不得不承认，这孩子，只怕就是个面上看着憨实的，心里其实很有想法。马家爸爸满意了，可是岳母这一关，却又觉得是不是这孩子城府太深了？ 这样下去，迟早就是坑了闺女的节奏啊！马家爸爸实在是没想到，自己随便地赞了几句丁磊，就算是替他挖好了坑！ 坑了未来女婿一把，马家爸爸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想法，这一关都过不去的话，丁磊还是别去弄什么补习学校，创业了。 接下来的日子，丁磊忙的四脚朝天，不过每天都还是会和马香梅见面，一起吃晚饭，要么带点小零嘴给小姑娘解馋，这样兼顾下来，他越发地瘦了。 在社会上，成长的特别快，褪去了最后一丝稚嫩的丁磊看起来更加地吸引人了。马家妈妈终于承认，丁磊是个好孩子，既然两个孩子感情不错，那就定下来好了！ 她虽然说的轻描淡写的，可是丁磊惊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回神过来，两眼亮晶晶地望着马香梅，自己还没求婚呢，只怕女朋友不答应啊！ “哼，哪里就要这么快了？他还没求婚呢，妈，你就这么想让我嫁出去啊？” 闺女害羞了|女朋友傲娇了！ “行，随你们吧，年轻人的事情，反正我这个老太婆是不会插手了。” 马香梅最为家里唯一的女孩子，自然是各种受宠，现在，她自己不答应，父母自然是没有逼迫之意。丁磊即是高兴又是紧张。 求婚啥的，到底要怎么办？ 这个时候，早早地将郝柏言丢到脑后的丁磊终于想起了自家好基友，简直就是自己的叮当猫啊！万能的有木有！ ”什么？你这小子，速度这么快？竟然要求婚了？”郝柏言带着几分惊诧，问道。 “快点，快点说，怎么求婚，这才是重点！”丁磊在电话的另一头，努力地强调，想将事情搬回正规。 “你先别闹，我说你小子，速度也太快了些吧！”郝柏言十分地感慨！ “你才别闹呢，郝柏言，这可是我人生中一辈子的大事啊！你好好儿地替我想想，到底该怎么做？” “哎哟，这是你一辈子的大事，关我什么事儿，你问我干嘛？” 郝柏言才不承认自己绝壁是在嫉妒！忿忿地说道。 “哎哟，我的好哥哥，亲哥哥！我求你了还不行吗？快点，帮我想想！一定要浪漫噶！” 毛病，还浪漫呢！ 郝柏言虽然心中愤愤然，可是脑袋也没停着，大脑继续转，求婚这种事，创意也太多了，抄袭那个似乎都不错，还是将点子交给他，让他自己选择好了。 “你这样……这样……还有这样……” “卧槽，果然是郝柏言啊，大众情人啊，这脑袋，真是不知道怎么长的！” 丁磊听着那些“电影院求婚”，“广告牌求婚”，“将戒指塞进蛋糕，塞进书里”、“收音机点播节目求婚”、“找警察叔叔开个求婚罚单”、“海边求婚”。 果然，比自己想的卖99朵玫瑰好了许多。 “怎么样？你喜欢哪个？应该说，马香梅喜欢哪个才对，要不然，你就每个都来一边吧！” 郝柏言不安好心地建议道。 “呃，还是算了吧！” “行，你自己看着办吧，总之，需要什么东西，尽管开口，我亲自给你们送回去，怎么样？”小伙伴一辈子的大事儿，郝柏言觉得自己不出点力似乎说不过去，所以，颇有几分土豪范儿地对着丁磊说。 “好吧，那你去找个金店，帮我们订一对好一点的戒指吧，我过两天过去拿，样式简洁大方就行了，你也知道咱们这个地方，人比较保守！”言下之意，咱要低调的奢华！ “恩，行，我明天就去。” 接受了小伙伴的任务之后，两人便满意地挂了电话。丁磊觉得自己有必要琢磨一下要怎么求婚，郝柏言么，心中一动，自己是不是也该订一对尾戒之类的，再提醒提醒已经将自己忘到脑后的方秋白了？ 接下来的日子，丁磊基本上就将精力都放在了准备求婚上，郝柏言是真的用心挑了戒指，不过丁磊的那对不过是听店员推荐决定的。至于自己的，郝柏言认认真真地找了三四个地方，才挑了一对自己能看的过去的尾戒。 担心高中生不能带首饰，所以郝柏言还贴心地选了个链子，想着让她挂脖子上，倒也不错。不过很可惜，自己最近没法子送过去，只能选择邮寄了。 好在是寄到学校，不用让程娟再心生警惕。 丁磊的求婚，最后还是选择了比较低调的方式，带着马香梅去了他们的高中，然后将这个教室装扮地分外漂亮。他是觉得，这里是两人相识的地方，最有意义。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马家的缘故了。 马家在本地算是望族了，出风头啥的，还是算了。 郝柏言提的那些点子，都没成功。不过看着花的海洋的高三七班，马香梅还是颇为地感动和感慨，丁磊将戒指套上马香梅青葱一样的手指时，这才觉得一颗心踏实下来了。 两人似乎又陷入了热恋一样，恨不得时时刻刻地黏在一起。至于两家大人，对于这两人结婚成家，是一点意见都没有的。 马家对于丁磊结婚以后，住在原州区发展的事儿很是满意，这就意外着闺女不用和公婆一起住乡下了。这也并不是说闺女不孝，只是希望自家闺女能过的轻松一些。 丁家爸妈的身子都健康，家里还开着个那么大的养猪场，算是远近有名的富户，替自家唯一的儿子置办个大房子，也是毫无压力！ 对于不能和儿子住在一起，丁大婶有那么点子遗憾，可是丁大叔却是满意，儿子能干，儿媳出身高，大家住在一起，肯定会有磕磕绊绊地。 如果不是丁磊坚持，丁大叔其实不大喜欢高攀马家的。门不当户不对的，大家相处起来，并不舒服啊！，没人会喜欢低人一头的感觉。 不过儿子喜欢，马家的闺女也不错，他们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只好同意了。 丁磊和马香梅的婚期定在了明年二月，过年的时候，马家的大儿子放假回来，到时候正好参加小妹的婚礼，为了迁就大舅子，丁磊也只好妥协了。 郝柏言听说之后，觉得这样安排倒也不错，到时候自己正好回家，参加丁磊的婚礼，顺路了！ 丁磊这半年的时间，也没有闲着，拍婚纱照，装修房子，置办家具，其实算下来，时间并不是太过宽裕，再说了，还要找酒店呢。 这结婚啊，可是人生大事，如何能马虎呢？ 丁磊之前觉得在外贸饭店定个十来桌其实就差不多了，丁大叔和丁大婶觉得，还是在自家村里摆酒比较好。这么大的院子，放个二十桌没问题！可惜，娶了个官二代的结果就是，这事儿，压根就不是自己能做主的。 马家的亲朋好友实在是太多了，最后算下来，最少也有四五十桌，最后，只好将酒席订在了原州区最大的帆船酒店（迪拜帆船酒店，世界大大滴有名~）。总共算下来，订了六十六桌，上下浮动五桌，以防突发状况！ 至于装修的工作，自然是由着丁磊和马香梅两人商量着办了，他们俩的房子，自然是要他们俩自己满意才行。丁家买了一百平的房子，也足够他们两人住了，马家负责装修和家具。 总之，丁磊觉得这种事儿上，就让马香梅做主好了，整个儿一个妻奴形象！房子装修完毕，就等着家具到了。他们的家具自然是定制的，马香梅觉得原州区的家具都不大好，就和丁磊俩去了省城，直接找厂家定制了！ 现在，就剩下婚纱照了。 等两人为自己的小家忙活时，也算是另类的磨合了，两人都有各自的意见和审美，总之，不断地妥协和磨合，才能让两人的日子过的更和美。 不过好在丁磊爱惨了马香梅，只要无关原则的东西，丁磊自然就是宠着她了。马香梅虽然出身不错，可是人略显清高，比同龄的女孩子相比，反而单纯许多。 不得不说，两人都很是幸运，有了彼此的相伴。 距离丁磊的婚礼还有十天的时候，郝柏言总算是回来了，至于礼物，他身后的这辆摩托车就是了。花了几千块，送给丁磊，也算是大礼了！ 果不然，丁磊对于郝柏言的礼物很是喜欢。两人你一拳，我一拳，一切尽在不言中！ 郝家出了三个大学生，那是郝贵贵夫妇一生中最为骄傲的事儿。儿女都长大离开家了，郝贵贵夫妻俩也觉得有些寂寞了。 不过孩子们大了，又是出去求学了，他俩也越发地忙着店里的事儿了，所以，这个生意越做越大了！现在，问题来了，这个家业，到底该是谁来打理啊？ 老大最为能干，有自己的一摊子了，柏雅是闺女，最后肯定是要嫁出去的，看来只能是小儿子了。陈翠翠也最为钟意小儿子，不过丈夫却是偏向长子一些。老大也不错，总之不能亏了自家小儿子！这是陈翠翠的底线！ 可是郝柏平竟然进了军校，这以后毕业了，就是公家人，说什么继承家业，那简直就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说来说去，还就只有老大一个选择了。陈翠翠觉得这样太过委屈小儿子了，可是郝柏平摆明了自己对经商啊，生意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现在，到底要怎么办？ 夫妻俩就想着，等到孩子们都回来了，然后商量商量再说。郝柏言其实不知道父母之间的纠结，回家之后，觉得轻松好多。 郝柏平的学校比较特殊，还没放假，只要郝柏雅在家，她选择的是师范专业，是真的打算日后做个老师来着。英语专业，郝柏言知道，这也算是个稳妥的专业，教师也是个稳妥的职业。 郝柏雅自己有主见，就再好也没有了，她将来，小日子过的平顺就行了。家里的钱，也足够她花的了。不过，现在，郝柏言比较担心的是，郝柏雅的个人问题，这么多年下来，郝柏雅似乎连个暗恋的人都没有，到了大学之后，郝柏言想着大学里帅哥比较多，又是同学，郝柏雅说不定就能解决个人问题。 可惜，这都快大三了，也没见郝柏雅偷摸地打个电话之类的，天天地跟着自家老娘追什么肥皂剧，也实在是让人醉了。他也不想想，英语系的汉子和萌妹子基本上没差，若是找个娘炮妹夫回来，郝柏言只怕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妹子还小，既然她不开窍，郝柏言也没有逼着让她处对象的意思，就慢慢来吧。担心归担心，可是自家么子那么优秀，绝对不会沦落到嫁不出去的地步。 “啊，柏言，你和妈说说，咱家的这点家底怎么分啊？” 对于自家老娘突兀地发言，郝柏言有些回神不过来，这不是在看肥皂剧吗？怎么就说起这个话题了？ “啊？这不是你和我爸奋斗出来的，你们爱给谁就给谁吧。” 郝柏言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地道。 郝家夫妇对视一眼，然后点点头， “你是长子，我和你妈的养老问题自然是要落到你头上的，现在的问题是，你以后会回来定居吗？还是说你要两头跑？” 郝贵贵问道。 “啊，爸，你和我妈还年轻，怎么就想到这个问题了？”夫妻俩成亲的早，郝柏言都二十三了，可郝贵贵夫妇不到五十的人，哪里就要说什么遗产了。 “你都毕业了，人家丁磊都要结婚了，再过两年，柏雅也要毕业了，柏平麻烦些，也不过是三四年的事儿，我和你妈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就想知道，你们兄妹，以后谁来打理家业？你们总不能让我们操劳一辈子吧？” “啊，柏雅呢？等柏雅毕业了让她在店里帮忙吧，学着点，以后帮爸妈吧，怎么样？” “大哥，你自己不接手，可也别想着把我往火坑里推啊，我以后，就想当个没大出息的老师，轻松自在，要是你们觉得我毕业的早，那我就去考研争取留校好了。” 郝柏雅知道自己是女儿，泼出去的水，自家老娘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在娘家的生意里头掺和的，她还是早早地表明态度的好。 反正不管是大哥还是小弟，都不会亏着自己就是了。 “臭丫头，胡说什么呢？都二十的人了，还念书，念成老姑娘了可咋办？我二十岁的时候，都嫁给你爸了！” 陈翠翠嘴上虽然嫌弃着，可看神情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儿！ “你想考研，那就一鼓作气地念书吧，要是想去留学深造，那也行。你自己好好想想再做决定，别草率就行。” 郝柏言对于自家妹子那是各种宠爱，摸摸她的脑袋说到。 “咦，大哥，我想去美国，你也同意啊！” 这个时候，似乎已经有了留□□了，郝柏雅是学英语的，自然是引领潮流的一批人！ “恩，想去的话就去吧，反正每年十来万罢了，你去试试也行，出去看看也不错。” 郝柏言肯定道。 “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念那么多书干嘛？最后还不是要嫁人生孩子，还是早早地毕业了，赶紧找个好人家嫁了，你要是自己没对象，那我就使人给你介绍一个！我可是认识不少优秀上进的年轻人！” 这钱要是花在儿子身上，陈翠翠那是一点意见都没有，可是要花在女儿身上，她还真是有些舍不得。一年十几万，去三四年，那就是几十万啊！ 这家底子薄一点的人家压根儿就负担不起！ “妈，柏雅可是申请名校的奖学金的，她的成绩不差，履历上再想想办法，申请起来也容易些，咱们家就是出个生活费而已。咱们家就柏雅一个女孩子，多宠着些，也没什么不好。” “我觉得你妈说的对，柏雅，爸不是不支持你念书，只是女儿家，最主要的还是日后的家庭，反正你想好了再说吧。” 出乎意料，郝贵贵这次也是站在自家老婆的一边。父母都反对，郝柏雅也不是非要去留学不可，也没有必要让大哥和父母闹不和。 郝柏雅很是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话题便过了！ 至于郝家的家产让谁来打理的事儿，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郝柏言的意思是请了专业的经理人来做，让父母清闲下来，去旅行啊什么的都好。 至于父母没了以后，那是将来的事儿，最好是一分为三，也别谁亏着谁就好了。不过，显然，郝柏言的这个想法不过是个美好的愿望罢了。 郝贵贵和陈翠翠俩是绝对不会平分家产给三个孩子的，郝柏雅是女儿，注定了就要吃亏些了。 第二天开始，郝柏言就跟着丁磊后面，各种打杂啊，协调关系的，他是伴郎，事儿自然是不少。丁磊这个新郎，到了现在这个时候，竟然是闲了下来，每天地安慰着越来越紧张的马香梅，让人眼热不已。 马香梅觉得自己得了婚前恐惧症，这日子越近，她就越怕，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呢？丁磊不得已，只好放下自己手头上的事儿，全程地陪着她。 外加上自家老娘的安慰，总算是压下了她要逃婚的打算。丁家丢不起这个人，马家就更不行了！ 婚礼如期而至，剩下三四天就要过年了，大家自然也闲，丁磊和马香梅的婚礼老同学几乎都来了，谁也没想到，这两人竟然能走到一起，大家还以为郝柏言能拿下这朵高岭之花呢！ 谁能想到，丁磊竟然成了人生赢家！ 不过大家对于这对班对，那还是抱着极大地祝福之心的。丁磊现在，也是有钱人的样子，谁没个求人的时候呢，还是别得罪土豪吧！ 班主任老杨作为证婚人出席了两人的婚礼，让大家觉得莫名地喜感！老杨还是那副样子，只是少了之前的那种鬼畜！ 两人的婚礼在一片祝福中落下了帷幕。两人去三亚度蜜月了。当然，是大年初四才走的。 他们这嘎哒，讲究的是从三十到初三，这几天不出远门儿。丁磊一副幸福满格的样子实在是亮瞎了郝柏言的钛合金狗眼！ 他虽然不断地吐槽，可这一次，他心底承认，自己是真的嫉妒了！ 　　☆、第61章 表白 郝柏平大年三十终于赶回了家，陈翠翠笑的嘴都合不拢了，郝柏雅在自家大哥身边，咬牙不停地吐槽，自家老娘心里眼里只有一个小弟，让人郁闷透了！ 不过，小弟回来了，她还是各种地高兴，小弟回来了，一家人就算是真正地团圆了。看着一身正气的弟弟，郝柏言也觉得挺欣慰的，自家弟弟长大了！ 这种似乎是做父母的感慨让人听着有些怪异，可也是郝柏言真实的念头。被父母用这种欣慰的目光盯着，郝柏平还挺自在的，可是大哥，求你别这样，好奇怪啊！ 一家人围坐一起，问起了郝柏平的校园生活，不过许多事儿，因为保、密、条、例，差不多都不能说。不过郝贵贵夫妇只是想要了解儿子的生活，那就没多大的问题了。 不管是用盆吃饭还是五分钟的战斗澡，郝柏平说的平淡，父母可是心疼坏了，自家的儿子，最为娇气，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头？ 不过现在儿子的样子，看的郝贵贵夫妇那是各种地骄傲，真不愧是我儿子！陈翠翠店里也不去了，成天地开始宅在家里，炖汤啊，煮肉地，替自家小儿子补身体。 郝柏平刚开始还挺享受自家老娘这种无微不至地关照地，可是时间久了，就真的要扛不住了啊！所以，他急忙地拉着大哥大姐下水。 可是作为陈翠翠最为疼爱的儿子，他其实还是躲不开啊！嗷呜，救命啊，我是真的不想再喝猪蹄黄豆汤这种诡异的东西了。 可惜，没人打理他！ 一个假期，郝柏平胖了快要二十斤了，这还是他每天都积极健身地结果。不过，长的倒也不全是肥肉，基本上都是肌肉。 看起来，大了一圈儿的郝柏平莫名地有了那么几分喜感！反正郝柏雅笑的不行不行的。 郝柏言带着自家弟妹去了外面玩，说起来，兄妹几个能在一起玩的时间还真是不多，所以，陈翠翠就很是好心地放过了小儿子。 郝家的生活水平恢复了正常，郝贵贵倒是喜欢上了研究各种地汤了。时不时地，下厨来上一锅，一家人，每人一小碗，有滋有味，也不会发腻，倒也享受。 很快，郝柏平就走了，他的假期不多，不可能迟到，只能在母亲担忧不舍的目光中，离开家，回校去了。 这次走之前，郝柏平就直截了当地告诉自家老娘，反正他以后就要当个米虫了，求大家不要抛弃他！陈翠翠简直无语了，她还没说什么事儿呢！ 算了，这些大事儿还是交给丈夫和老大去操心吧，省的她出力不讨好的。别以为她不知道，丈夫和老大背着自己，安抚柏雅的事儿！ 哼，她难不成就是后妈了？ 郝柏雅是第二个走的，过了正月十五，也该是到了开学的时候了，郝柏雅很是幸福，自家大哥送到火车上，行李啊，啥的，都不用自己拎！ 真是各种舒服。 最后，她还收下了大哥给了一千块地零花钱，简直就是自己两月的生活费了，好不好？郝柏雅的性子一向节俭，所以，从不乱花钱，家里给的，郝柏言给的，奖学金之类的，自己带家教啊，做兼职挣的，总之，荷包满满的。 走了两个人，家里一下子就空荡荡的了，陈翠翠闲的无聊，就开始了去找闺密们逛街的活动，今天谁做了新发型，明天谁买了件好漂亮的呢子大衣，总之，成天地，就是这种话题，充斥在郝柏言的耳边。 他也坐不下去了，过了二十三，送了门神灶神，跳了火盆之后，立即地走了。留下了更加忙碌的郝贵贵和陈翠翠俩人在家。 陈翠翠许是逛街逛的不自在，加上过年完了，要开始准备开店了，所以，顺势地就推了大家的电话邀请。这些人，还真是各种闲啊。 一切都算是走上正轨了。 高中生的方秋白也开始上课了，下学期就要分文理了，她现在，还是各种矛盾犹豫呢。老师的意见是，方秋白这样的好苗子，怎么能不学理科呢？ 程娟就无所谓了，自家闺女不管是学什么，那都是最棒的，看着方秋白的通知书，每次去参加家长会时，程娟都要作为家长代表，和其他的家长交流一下，是怎么教育孩子的。是如何地保证孩子营养的摄入啊，休息之类的。 总之，将女儿当成了自己人生目标的程娟那是各种满意，虽然现在也不时地有人给自己介绍对象，可是那些人不是离婚了的，就是凤凰男，大部分长相，还不如前夫方援朝呢。 程娟也不是还眷恋着方援朝，不过是吐槽一二罢了。大家也没想到，程娟的心气这么高，可是她都离婚了，还带着这么大的一个拖油瓶，难不成，还想找个没结过婚的？ 程娟对于这种说辞压根儿就不放在心上，她是真的没有再婚的打算，现在自己的生活过的好好儿的，为何要勉强自己再次进入坟墓呢？ 只要想着什么婆婆啊，小姑啊，继子之类的，过惯了简单生活的程娟就觉得头大！至于那些没结过婚的，她就更加地不会肖想了。 自己都快四十了，那些人到底是找老婆啊还是在找妈还不一定呢！ 看着程娟的态度坚决，帮她介绍对象的人基本上就没有了。方秋白还真怕妈妈有再婚的打算。妈妈是自己的，要是和陌生人分享，那算怎么回事？ 再说了，后妈后爹之类的例子，还听的少了？看的少了？路薇薇就是有后妈的人，她父母早早离婚了，他爹又找了个狐、狸、精，路薇薇就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 她爹基本上就没管过女儿，现在，他爹和后妈又生了个闺女，路薇薇还算那颗葱啊？虽然她父母离婚的主要原因是路薇薇是个闺女，路爹想要个儿子继承家业，可惜，继妻又给他生了个女儿。也不知道这个小女儿有啥魔力，路爹竟然不嫌弃是个小丫头片子了。各种不着调的宠，路薇薇就更像是捡来的了。 路妈离婚之后，自然是再嫁了，生了个儿子，这下子，腰杆子挺直了。对于儿子，那是各种疼啊！至于路薇薇，那是路家的骨血，自己凭什么要去管啊！ 夫妻俩各种不管，各种怨气，路薇薇能生活地如此地阳光灿烂，路爷爷和路奶奶那是花费了大力气了。老两口都是文化人，现在都退休了，工资也够养活三人了，外加上路爹给的生活费，两位老人和路薇薇的日子过的不差。 就担心路薇薇的性格，所以，时常地希望她能交友，女孩子，有个好闺密，那是相当重要的。可惜，路薇薇的性子，大咧咧地，从小，身边就围绕着各种哥们啊，拜把子兄弟，至于软糯（唧唧歪歪）地小姑娘，那是半个都没见到。 直到路薇薇上了高中，和方秋白相遇之后，路薇薇直呼“这是神的安排！”，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没一月呢，双方的家长就熟悉起来了。 路薇薇对于程娟的各种好感在尝过了她的手艺之后，那是蹭蹭地往上冒。路奶奶是是上班族，可想她的手艺如何了，再说了，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吃饭啊炒菜什么的，都喜欢软和一些的，好消化。可是路薇薇明显不是这个口味啊！ 在尝过了程娟的手艺之后，路薇薇觉得自己之前十几年的人生简直就是在受苦啊！小姑娘这么捧场，程娟自然很是高兴。 而且，自家方秋白的胃口小，怎么吃都不胖，所以，喂养起来半点儿成就感都没有，路薇薇就不同了，小丫头吃的多，当然了，她的活动量也大，所以，并不胖就是了。 这之后，只要有时间，有空闲，路薇薇就会来方家蹭饭吃，让程娟满足感大增！两人处的和亲母女没啥差就是了，路爷爷和路奶奶对于程娟，那是各种感激，他们年纪大了，精力难免不足，路薇薇有了程娟的指点，倒是有了几分女孩子的样子。 两家人处的好，路薇薇后妈的神经不知道哪儿不对了，觉得程娟这是别有居心，想要拆散自己的家庭。然后，这位脑子有些不对的后妈，跑到方家这边儿还闹腾了一番。路奶奶接到了方秋白的求救电话，只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狠狠咒骂了儿子一通之后，路爹才将自家妻子给带走了。之后，再也没有见过她便是了。 无辜躺枪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这之后，程娟就与路家保持了距离，不过对于路薇薇，倒是老样子，时常地欢迎她前来蹭吃蹭喝。路薇薇之前还有那么点不好意思。可是方秋白和程娟的态度无二，路薇薇才又一次地厚着脸皮来方家蹭饭了。 至于长辈之间，减少了往来，不过偶然地，路薇薇两边带话就是了，省的再有是非出现那些不好的传闻，带累了程娟，他们于心何忍？ 少了来玩，少了是非，程娟也是满意，女儿好容易能交个朋友，各方面也算不错，若是因为这种乱七八糟的原因断绝了往来，雅非程娟所愿。 然后，方秋白收到了郝柏言寄来的戒指和链子的时候，路薇薇作为好友，那必须得是知情人啊！揶揄地撇了一眼莫名红了脸蛋的方秋白，路薇薇开始逼问郝柏言是谁了。 哼，这小妮子，竟然还敢瞒着自己，还当不当自己是她的密友了？而且，方秋白这么单纯，那个什么郝柏言，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要是骗了方秋白，那可怎么好？ 方秋白拗不过她，只能将自己和郝柏言之间的往来删删减减地都告诉了路薇薇，最后，询问道， “你说，我要不要接受他啊？” 对应的就是，方秋白一脸地苦恼，她是真的觉得苦恼，要说这对郝柏言完全没感觉吧，又怎么可能，要是有感觉，可似乎又少了些什么。 总之，很是纠结就是了。 “所以，你现在刻苦学习，就是因为这些事儿在困扰着你？” 路薇薇很是无语地问道，难道不应该是“为伊消得人憔悴”吗？方秋白简直就是一点儿影响都没有，面色红润，成绩稳定上升，这学期期末，直接考了全年级第一，全区第一，赢得了五千块的奖学金，所以说，少女，你的困扰到底在哪儿啊？ 虽然她的成绩也稳定的很，可不过是全年级前十，全区就一百多名吧？自己也想要那五千块啊！路爹今年似乎发了不少财，所以给路爷爷和路奶奶给的过年费也是五千，后妈一脸肉疼的样子实在是让路薇薇觉得可笑透了。 不过，路奶奶还是在儿媳一脸地遗憾中将钱收下了，真是大快人心！路爹给这么多，其实也有给路薇薇零花钱的意思，路家的小女儿才在小学阶段，就花钱如流水了。可惜，这个闺女被妻子给惯的任性的没样子了。 相比起来，路薇薇简直乖巧地没边了，而且，路薇薇的成绩也很好，说出去让路爹倍感有面子。他这才想起了自己的闺女，要补偿啥的，自然就是给钱了。 路爹一副暴发户的鬼样子简直将路爷爷和路奶奶给气死了，他们好歹是书香门第啊，怎么就有这么个爱财如命的东西？ 当然了，现在的人关注点，审美观，似乎都和他们这些老古董不一样了，现在的人啊，太过浮躁，一切都向钱看齐，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了！ 路爷爷的忧心忡忡对于路奶奶来说，那都是闲的了，她还是赶紧地将这些钱都存起来，等薇薇上大学，结婚的时候用吧。 总之，现在，路薇薇和方秋白俩就一直地等着郝柏言的出现了，实在是很想见到真人啊。听说两人相识了这么久，路薇薇很是羡慕。这个郝柏言，只怕早就盯上方秋白了。 想想，还真是有些变态呢。 方秋白那个时候，不过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罢了！ 路薇薇将这个说法告诉了方秋白之后，不出意料地迎来了好友的白眼，什么啊！他们之前的交往那就是朋友而已。当然了，郝柏言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的，方秋白还真是不知道。 当然了，为啥喜欢自己，她也不知道。 方秋白虽然一直收到的情书不少，欣赏的男生也有那么三两只，可是这个感情上，还真是空白一片，外加上方援朝之间的作为，对于方秋白来说，感情是一件很不可靠的事情。 对于郝柏言，更多的是习惯了吧！郝柏言是个让人值得信任的人，从来没有骗过她，所以，她才会和郝柏言保持着往来。 说破了之后，郝柏言又是这么久没有联系，方秋白终于有了些小姑娘陷入爱情的前兆，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路薇薇自己也不明白感情，不过看着方秋白这样，莫名地就想叹气，方秋白，只怕是没救了。 这下子，她对郝柏言就更加地好奇了，要是能赶紧地看到真人，那就好了！ 说曹操，曹操到，开学了没几天，方秋白似乎在校门口看到了郝柏言的身影，不过一闪而逝，她只以为自己眼花了。 心头的失落一闪而逝，扯着路薇薇的胳膊，往家走。来回十几分钟罢了，程娟早就在家里做好了饭等着方秋白和路薇薇了。 显然，郝柏言也明白自己来的不是时候，看着小姑娘离开了，也就没有要追上去的意思。下午，两节课之后，在校门口附近晃悠的方秋白和路薇薇再一次地看到了郝柏言。 方秋白只觉得自己的脸好烫，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不好意思个什么劲，郝柏言望着方秋白脸颊，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然后，这人，在路薇薇和方秋白的惊讶的目光下，竟然堂而皇之地通过了门卫，走进了校园。 “小丫头，怎么看到我没反应？” 郝柏言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额头，问道。 “喂，你是怎么进来的？” 路薇薇倒也不惧生，好奇地问道。 “嗯，这是秘密！” 一本正经地说这种冷笑话，一点也不好笑，好不好！两人同时撇撇嘴。 “好了，先去上自习吧，我有事先走了！” 然后，在路薇薇惊讶的目光下，竟然一点儿也不留恋地就走了。至于方秋白，巴不得他走呢，自己现在乱成了一锅粥，走了就好。 不过，上自习的方秋白很快地就被班主任老师给叫走了。然后，方秋白回到教室，收拾了自己的东西，然后走了。 路薇薇很想问她去干嘛，可是在这寂静的教室里，她还真是不敢说话。方秋白是班长，时常地参加一些学校的会议，班主任老师布置的任务之类的，所以，她走了，班里的学生并不惊讶就是了。 离开了教室的方秋白直接去了校门口，郝柏言就在哪儿等着了。两人很快地离开了学校，然后去了哪里？去了郝柏言的房子。 他在这里置办了一套小套间，也不大，不过是三居的样子，自己能有个落脚的地方，不用一直住酒店，也挺不错的。 当然了，这是公司的福利里面，给自己留了一套罢了。 y市的地价、房价都不是太高，所以，郝柏言很是大手笔地直接买了地，找了建筑公司，替自己的员工盖了宿舍。很巧合的就是，这个建筑公司，就是路薇薇的爸爸负责的。 房子才装修好没多久，郝柏言也是第一次来，简单的家具都有，对自己这个单身汉来说，足够了。方秋白不在的话，他都懒得自己做饭，直接出去吃了。 “怎么样？我这儿不错吧？” “恩，挺好的。” 方秋白跟着他的脚步转了一圈儿之后，也是点头同意，这房子，面积虽然没有她家的大，可是格局比她们家好！ “怎么样？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 突然地，方秋白反应过来，郝柏言问的是什么了，小丫头的脸一下子爆红，她觉得，自己的脸蛋应该可以煎鸡蛋了！ “好了，你要是没想好，那我也不勉强你，你想好了再告诉我好不好？” “好。” 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心底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那些失望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就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成为郝柏言的女朋友？ 方秋白被自己的这种猜测给吓了一跳！ 这些日子，她也不是没有追求者，有一位成绩优秀，长相不差的同班同学对方秋白各种示好，可是每次，都被佳人不加辞色地拒绝。 方秋白在将小男生和郝柏言各种对比之后，得出了一个结论，那些小屁孩都太幼稚了。似乎自己，就郝柏言一个选择了，她有觉得自己有些不甘心。 他来看自己，也不过是顺便罢了，又不是专程为了自己来的！ “你这次来，又是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吗？” 方秋白理好了自己的心绪之后，问道。 “唉，你这磨人的小丫头啊！”郝柏言叹气一声，然后继续，“怎么会呢？工作上的事情压根就不值得我一遍一遍地往这边跑啊，要不是为了想要见你，只怕我也不会在y市开这个学校了。” “咦，怎么会？”方秋白有些惊讶地问道。 “怎么不会？你个小没良心的！” “怎么样？想好了没？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 突然地，就将方秋白给搂进了怀里。方秋白吓坏了，想要挣扎，又觉得新奇。不过，方秋白还没理出头绪呢，郝柏言就放开了她。 “我总觉得，你不是真的喜欢我的……” 方秋白红着脸，双手绞在一起，低声地道。 “怎么会？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的？”郝柏言有些头疼地问道。 “恩，怎么不会？我觉得你好像是在找别人的影子一样，透过我，在看别人似的。” 方秋白的感知很是敏锐，有那么好几次，郝柏言看着她的时候，都露出了怀念的神情，那么，他在看谁？所以，这就是方秋白一直的心结所在了。 有个喜欢看言情小说的八卦密友，小姑娘自然是知道这些替身之类的，浮想联翩地，心里更加难过了，眼圈儿都红了。 这眨眼间，方秋白竟然要哭了？郝柏言倒是不知道小丫头的复杂心思，叹了口气，方秋白就是方秋白，就算是年纪小，可还是这般地敏感！ “好好儿地，怎么又一副要哭的样子？我哪里会不喜欢你，我喜欢你，都两辈子了，上辈子，这辈子，我要是还不喜欢你，我该去喜欢谁？” “你乱说，怎么和写小说一样，还两辈子，就算是有两辈子，你喜欢的也是上辈子的我，而不是这辈子的我，我……” “呵，这样啊！那你要怎么才能觉得我是喜欢现在的你呢？” 郝柏言带着几分兴致，问道。 “不知道，反正你不喜欢我的话，我是不会答应和你在一起的！而且，我们以后，也别见面了，每次都要找借口骗妈妈，我觉得这样很不好！” “好吧，我错了，方秋白，我和你说真话吧！”郝柏言突然道。 “真话？什么真话，你快说！” “我爱你！” 这话，弄的小丫头的脸蛋比刚才更红了，而且，心似乎也是砰砰地快要跳出来了。晕晕乎乎地方秋白又一次地被人给抱进了怀里。 有些满足地叹息了一声，郝柏言觉得自己圆满了。良久，方秋白觉得自己的腰僵住了的时候，郝柏言这才放开了她。 “好了，从今天开始，方秋白小姐，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呃，我还没答应呢。你这人，怎么能这样？” 方秋白瞪大了双眼，望着这个一脸无赖的人。方秋白虽然看着一脸正气无惧，但是郝柏言知道，她压根儿就是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罢了！ 　　☆、第62章 往事 “那我不管，反正你戒指也收了，抱也抱了，这辈子，我就赖上你了。” 他一向都是个温文尔雅的样子，对上方秋白，更是迁就居多，突然地，这副无赖样，还真是让方秋白有些不知所措，当然了，对于他的倒打一耙，方秋白很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郝柏言也只当是媚、眼收了。 “可是，早恋是不对的啊！” 咬着嘴唇，方秋白摆出了一副乖乖女的样子，不过话说完之后，她自己的脸再一次地开始发烫！ “呵，你都十五了，还哪里早了？这要是在古代，你都能嫁人生子了，别胡思乱想了！咱们在一起，然后我等着你长大，咱们就结婚，好不好？” 郝柏言是真的将未来都想好了，现在，再等五六年，方秋白毕业了，就赶紧成家，继续自己平淡地一辈子。 “呀，我才不要结婚呢，黄脸婆好可怕！”所以说，方秋白，你已经呗成功歪楼了？从要不要恋爱直接跨度到要不要结婚了！ “小丫头，别乱想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然后什么乱七八糟的小男生啊，情书的，一律不许收，知道吗？你是有家室的人了，要和其他男生注意保持距离！” “你这人，怎么这么霸道？” 方秋白瞪大了眼睛，其实对于做别人的女朋友，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只是好奇居多。 “这哪里是霸道了？我不过是要你履行女朋友的指责罢了，你都是别人的女朋友了，难道还能和别的男生亲亲秘密的，难不成，你还想脚踏两条船？” 倒打一耙的本事，郝柏言运用的可比方秋白纯熟许多。 “谁脚踏两条船了？你这人，怎么能胡说呢？再说了，那些小男生，幼稚死了，我才不要和他们说话呢。” 小丫头傲娇了，可郝柏言爱煞了她这个样子。揉揉她的脑袋，真好，自己总算是再次地将这人给栓住了。只是希望，将来两人能平平顺顺的。 程娟那里，还是等方秋白大学了再说吧！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这是胆怯了呢！丈母娘啥的，实在是个让人头疼的生物啊！ “呀，都这么晚了，不行，我要回家了，要不然，我妈只怕等着急了！” 方秋白回神过来，一惊一乍地说道。 “恩，好，我送你回去！” 人家还是学生呢，这个按时上学放学的，总是应该的。然后，两人在方家附近，遇到了埋伏已久的路薇薇。 “呃，我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好朋友，路薇薇。” 看着缩小版地路薇薇，郝柏言还是挺感慨的。不过，他的表情却是一副陌生人的样子， “你好，路薇薇，我是郝柏言，秋白的朋友！” “你好，郝柏言，我是路薇薇，秋白的闺密！” 两人郑重地样子让方秋白觉得特别地好笑，当然了，她也是这么做的，“咯咯”地笑了出来。郝柏言一副宠溺样，让路薇薇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儿一样，对着方秋白使劲地眨眼！ 闺密之间熟悉程度很快地就让路薇薇发现了其中的不对之处，不过在郝柏言面前，显然不是个好的问话时机。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你们快点回去吧，省的程阿姨等着急了！” 郝柏言自然是知道，现在，自己才是电灯泡，人家路薇薇和方秋白才是相亲相爱地一对，心中虽然略微地有些不是滋味，可还是很是大度地闪人了。 路薇薇和方秋白俩看着他上了车，开走了之后，这才掉头回家！ “小妮子，老实交代，你俩现在是什么关系？” 牵着方秋白的胳膊，有些娇小的路薇薇满脸贼贼地问，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 方秋白竟然是一脸地娇羞样，实在是让路薇薇大开眼界！这还是一中的淡定女王吗？ “啊，不会吧？这么快你就妥协了？你真的想好了吗？” 虽然路薇薇的语气很是夸张，可是神色中难掩关切，方秋白自然是知道，她担心什么呢，心下一暖，很是认真地点头， “嗯，他说他喜欢我，而且，我自己也想试试看，就同意了。反正，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谁也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不是吗？” 瞬间地，方秋白就似乎是长大了一样。路薇薇眨眨眼，有些想不明白，这个郝柏言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将方秋白变成这样？还是说，这就是最真的方秋白，只是一直以来，掩藏在了她女学霸的光环下了。 “嗯，既然你喜欢他，他喜欢你，那我就支持你。虽然今天才见了第一面，看起来还不错，虽然年龄大了些，不过，男人，大些才懂得照顾人。” 路薇薇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别的说辞来祝贺闺密，便将自家奶奶的格言拿出来，现炒现卖了！ “嗯，这倒是，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似乎一直以来都是他在照顾我。在他跟前，总是觉得安心！” 方秋白也不算是炫耀，只是急切地想和自家闺密分享自己的真是想法。 小姐妹俩一路走，一路交流这些小秘密，似乎更加亲密了些。到了方家门口，两人相视一笑，然后路薇薇在嘴边比了个拉链的动作，方秋白掏出了钥匙，开门！ 程娟听着客厅的动静，就知道自家姑娘回来了，出了厨房一看，路薇薇也一起来，露出了笑容， “哎哟，饭做好了，你俩赶紧洗手吃饭！” “阿姨，我又来蹭饭了，我爷爷奶奶今天去和老朋友聚会了！” 路薇薇有几分不好意思地对着程娟道， “嗯，你奶奶打电话解释过了，别那么客气，快去洗手吧，咱们吃饭，我今天做了你俩爱吃的糖醋排骨！” 两小丫头将书包扔在了一旁，欢呼一声，去了洗手间！程娟的心情也因为两个青春无敌的小姑娘，心情也舒畅起来了。 “好了，不用你们收拾，赶紧去休息会儿，要去上晚自习呢，去看会电视吧！” 程娟看着两孩子很是自觉地收拾碗筷，对着她俩道。 “妈妈，您别管了，我们上了一天的课，一直坐着，现在刷碗收拾一下，算是运动了，您放心，我俩很快的，不会迟到的！” “是呀，是呀，阿姨，一直只吃不干的话，我也不好意思常来蹭饭不是，为了我的蹭吃大业，您就让我去刷碗吧！” 一旁的路薇薇也在助言道。 “好吧，既然你们坚持，那就去吧。冰箱里有水果，你们想吃什么，自己拿啊！” 程娟转身进了卧室，她虽然宠孩子，可是小家务，方秋白还是会的。两人亲亲密密地将碗筷冲洗干净，然后放了起来，这才在冰箱翻出了几个苹果啊，橘子之类的，弄干净了，放在水果盘里，端了出来。 方家的果盘甚是童趣，路薇薇每次见着，都要发表一番感言，她生日的时候，方秋白就托妈妈帮她买了一套，当成生日礼物送去了路家。 路薇薇这才算是消停了，不过，大概人都有一种别人家的东西比自家好的感慨，所以，路薇薇每次都抢着要端果盘。 到了现在，方秋白已经习惯了，直接地甩手走人了，路薇薇很是热情地端着果盘。 程娟出来的时候，看着两个小丫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总之，她家女儿小脸蛋儿红扑扑地，看起来颇为地惹人。姑娘大了。 程娟现在的日子过的不错，她也曾经在外面见过方援朝，不过两人都没有打招呼，彼此之间就像是陌生人一样，方援朝自始至终，也没有去找过女儿。 程娟也不知道自己是该感谢他不去打扰女儿还是感慨这人就是个冷心冷清的家伙！总之，方援朝不来打扰自己的生活，程娟其实还是有那么一丢丢地感激的。 不过也仅此而已。 方援朝哪里是不想去见女儿呢，可是现在的方援朝，可不是几年前的方援朝了，看着程娟的面容，似乎还是没有变化一样，依旧年轻，可是自己呢？ 长久地劳作下来，方援朝几乎老了十岁不止，至于程静，早不知道跟着打工的小白脸去哪儿了。谁也不知道，方援朝其实早有所感，所以，程静只是带走了一部分地积蓄，当然是一小部分。 方援朝大部分的积蓄都寄回家了，父母年纪大了，也干不动农活了，家里的地都交给了方小姑两口子经营了，现在，老两口虽然没什么大的花销，可是方静白不行啊。 她要上学，各项地学费，杂费，虽然吃喝不用花钱，可农村人哪里有什么闲钱呢？ 自然就是方援朝这个当爹的要负责了！ 他现在在工地上当技术员，是呀，还是技术员，这么几年过去了，人家同期地技术员都已经具体地负责一个大工地了，可方援朝，还是技术员工作。 主要是程静太能折腾了，每天，找了各种地借口地都能将方援朝从工地上叫回去八百遍才行，方援朝这么看重一个娘们，谁敢将几百上千万的工程交给他负责？ 方援朝显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他想将程静送回清远老家去，可是程静先一步地发现了他的意图，开始一哭二闹三上吊地折腾。让方援朝丢尽了脸面，可是能怎么办？ 只能安抚了！ 结果，不久之后，程静竟然留下了离婚协议，带着手里的积蓄，跟着工地上的小白脸跑了！这下子，方援朝就成了笑柄了。 原来的地方自然是做不下去了，只能换地方了。好在y市的建筑公司不少，方援朝的资质在哪儿，也没沦落到找不到工作的地步。 程静走了之后，方援朝第一时间地就带着她留下的离婚协议回了清远，办理了热腾腾的离婚证。方援朝那可是清远的名人，现在，虽然因为程娟母女，方援朝的搬离，少了许多的流言。 可是，方援朝这再次来办理离婚手续，大家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了，大家对于方援朝的下场，那就是一个幸灾乐祸！ 该！ 程娟和方秋白过的越好，就衬得方援朝越是落魄！方家对于程静这个女人也是恨的不行，现在，儿子总算是离婚了，方奶奶摩拳擦掌地想要替自家儿子找个贤良淑德，总之，容貌要比的上程静，性子和能干要比上程娟的。 最要紧的是，要黄花大闺女！ 可惜，方援朝的那点烂事儿谁不知道，谁家好好儿地闺女要送去方家吃苦啊？而且，方援朝年纪大也就算了，一进门就要做便宜娘，可没几个人愿意了！ 方奶奶碰了一鼻子地灰之后，这才认清了现实，也不大挑了，可是这些二婚女，带着拖油瓶的，要么就是名声烂大街的，总之，没有一个能让方奶奶觉得能凑合的。 方援朝自己实在是没信心再去遭遇一个女人了，所以，方奶奶只能消停了。方静白哪怕是有爷爷奶奶照顾，可是父母常年不在家，还是养成怯懦的性子。 现在，爸爸终于不会找后妈了，小丫头才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来。方援朝看着小闺女，再想想明朗大气的长女，心酸的不行。 方秋白，虽然说自己后来对不起她们母女，可是小时候，那可真是千娇百宠的，当然了，小丫头甜甜软软地，也确实担得起大家的宠爱就是了。 现在，方秋白又上的是重点高中，方援朝在骄傲的同时，也产生了一股子自卑来。所以，他就将满腔地父爱都灌注到了方静白的身上，双倍地父爱，沉甸甸地，方援朝开始叹息了！ 虽然他没有出现在程娟母女的面前，可是自打在省城遇上了程娟之后，他就在邻居们跟前打听了不少，关于程娟和方秋白的消息，也曾经在一中的校门口，远远地看见过光彩夺目的女儿。 她们过的好，那自己就放心了，他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还是别出现在人家的面前了。 方援朝的事儿程娟一点儿也不知道。她看着墙上的挂钟，都6点四十了，也不知道两个小丫头在卧室里嘀嘀咕咕什么呢，再不走，只怕要迟到了。 一中的晚自习是7点10分到9点10分，所以，程娟就对着方秋白的房间喊道， “秋白，薇薇，快点收拾收拾，该去学校了！” “哎，妈妈，这就来！” 方秋白地声音里带着几分欢乐，回道。 “行了，包打听，满意了吧？快点吧，可别迟到了，今天晚上是老班的晚自习！” 回头过来，对着路薇薇道。 “嗯嗯，那咱们快点，不过，秋白啊，我还真是有些羡慕你呢，有这么一位青梅竹马，护着你长大的男朋友，好浪漫啊！” 方秋白闻言，甚是不雅地翻了个白眼， “少女，你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言情小说，可别迷怔了！生活，哪里有小说上那么美好！” “不不，方秋白，你要相信我啊，你和郝柏言的爱情，比小说还要美好，真是羡慕死我了，也不知道我的白马王子在哪儿呢！” “你呀，也不害羞，将这些挂在嘴边，小心别被大人听到了，尤其是老班，你要是被抓去办公室做思想工作，可千万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高中生，比初中的小屁孩更可怕，对于异性的好感，赤果果地，毫不掩饰地展现在了同龄人面前。哪怕一班这样的班级，私下偷偷摸摸地也有那么两三对了，就更别提是别的班了。 “呃，我其实很有分寸的，也就在你跟前说这些，至于别人，他们配吗？” 路薇薇的朋友不少，可是能交心的，也就一个方秋白了。而且，她很受男生欢迎，不过大家熟悉起来，就莫名其妙地变成了兄弟，哥们了！ 这种汉子属性虽然掩藏的深，可是少男们还是敏锐地觉察到了，路薇薇做兄弟，那还真是没话活，仗义的很，大家都喜欢这种人！ “好了，好了，别臭显了，小心你那帮兄弟听说了，揍你！” 方秋白对于这种依赖还是挺满足的，不过该打击的还是要打击的，省的她的尾巴翘到天上去了。两人说说笑笑，出门了。 小姑娘之间的友情，就是如此，哪怕上个厕所，都要手牵手地一起去。方秋白和路薇薇是铁密，两人成双入对地出现，大家一点儿也不觉得奇怪！ 到了学校附近，郝柏言拎着个礼品盒子站在那儿，一脸温柔地望着方秋白。本来颇为自如地方秋白，这个时候，竟然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地窘迫，手脚有些不知道往哪儿放了，脸很是不争气地红了。 看着自家闺密这个德行，看小说经验丰富的路薇薇还哪里不知道，她是没救了呢？ “行了，快去吧，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啊！你们去诉衷肠，我替你们望风！” 推了一把方秋白，路薇薇的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地酸味，说到。 “呃，不用，谁知道他会来学校门口的，真是的……” 方秋白抱怨的时候，郝柏言就已经大步地走了过来， “晚上好，哝，带回去再拆吧，好了，赶紧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呢，郝柏言已经走的没影子了，留下了两人目瞪口呆地呆立原地！半晌之后，还是路薇薇率先反应过来，“扑哧”一笑，算是唤回了方秋白的神魂！ “哎，你说说，你家这位，怎么这个作风啊？” “行了，赶紧走吧，时间不多了！” 方秋白就算是有埋怨，心里有些不高兴，可也不会表露出来，反而颇为淡定地抬脚先走了，路薇薇看着她将那个盒子抱的紧紧的，就知道她的心绪并不平静就是了。 于是，紧步跟上！ 两人进了教室，大部分人都已经在看书，做题了。方秋白所在的班级自然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让一个女生压在他们头顶，简直悲催！ 男生们咬牙切齿，下一次一定要战胜方秋白，甚至，大家还约定好了，要是谁能在考试中超过方秋白，那谁就能第一个去向方秋白告白！ 这下子，大家就不淡定了，方秋白是学霸是事实，可她是个美妞儿也是事实，军训之后，方秋白很快地就白了过来，唇红齿白，及腰的黑长发，妥妥儿地就是女神好吗？ 所以，一班的学风老师从来都不操心，各位任课老师做的最多的就是劝学生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学习是个长期的工作，可不能一蹴而就，大家的基础都不差，也没必要为了学校就将身体搞垮啊！ 当然了，这也只是针对一班而已，若是其他班的同学，老师恨不得他们二十四小时都捧着书本，好不好？这样明显地区别对待，真的好吗？ 少年人的身心健康，如何保证？老师们简直要呵呵你一脸了！你的成绩要是像一班那样，像方秋白那样，每次都考第一，别想身心健康了，就是喂饭，老师们表示，自己也绝对能做到。 所以，众位学渣们，深深地感受到了这个世界浓浓地恶意！ 方秋白的人缘不好不坏，男生们觉得她太高高在上，女生虽然怀着小心思，有些嫉妒她，不过方秋白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时间长了，大家就生不出嫉妒的心思了！ 只能感叹一声，这人比人啊，简直要气死人了。 现在，他们的班长、校花儿、女神大人，竟然抱着一个很是精致地盒子，神色间，满溢着幸福，大家竟然有着怔愣，很快地，方秋白就转身过去，将那个大盒子塞进了自己的柜子里，努力地保持着平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翻开了书本，认真休息去了。 大家也只能无语地回神过来，也继续自己的手头工作。一中的排座位是完全地按着成绩走的，而且还是浮动制，这次能坐到方秋白的旁边，少年人觉得简直就是各种地幸福啊。方秋白也没和那些幼稚地小女生一样，要花三八线之类的，只是话少一些，并不大和少年人说话。 有什么悄悄话地，也只是和她后座的路薇薇两个嘀嘀咕咕，少年人有时候路过她的座位，看着干净整洁地作为，再对比一下自己的，有些羞愧。 这之后，少年人改变了许多，不管是衣着还是作业本啊，课本地都保持了最大的干净整洁，老师和家长对于这种积极向上的改变，自然是欢迎地不得了。 至于方秋白，那简直就是老师和各位家长最为放心的了，身为班长，各位家长自然是知道这个小姑娘的，大家对于程娟的羡慕嫉妒，简直是滔滔不绝啊！ 自习课中间，有十五分钟地休息之间，当然了，也只是一班有这个特权，其他班，就是可怜巴巴地十分钟了。方秋白终于熬不过路薇薇地各种碎碎念，将自己柜子里的盒子翻了出来，打开来！ 嗷呜，竟然是黑天鹅的蛋糕！而且，最为美好的，就是，这个蛋糕，竟然是双份的！ 　　☆、第63章 约会 隐形吃货路薇薇表示，自己真的，以后绝壁会站在郝柏言这一方，至于坑了自家好友啥的，她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思啊！ “好了，给你的，你的最爱——‘梦幻’。”，路薇薇最爱的巧克力蛋糕！ 方秋白将那块“热恋”留给了自己，另一块放到了路薇薇的桌子上，想起了“热恋”的广告词，脸蛋不禁地一热， “初夏相遇，你回眸一笑。再见时，你笑颜如花。许我三千笔墨，绘你绝世倾城。爱你是一生的事业，宁愿付出生命亦是心甘情愿。” 拿着蛋糕叉子，两位少女旁若无人地开始享用美食，旁边地少年人哪怕是不爱吃点心零嘴的，可也知道黑天鹅有多受捧！那么，到底是谁送给方秋白的。 这就是个问题啊！ 少年人摸着自己的下巴，一脸深沉地回忆着方秋白这些日子的表现，她身边，似乎没有出现什么陌生人啊。至于班里或者是校园里，他们并不担心。方秋白身上的光环就让大部分男生退避三舍了，剩下的小部分，有一班众人的保护，自然就退散了！ 想了一圈儿，似乎没啥头绪，他也只能将这事儿暂时地放下了。方秋白和路薇薇已经将那巴掌大的蛋糕吃完了，相约一起去洗手了！ 浓郁地蛋糕香味，让大家都觉得好馋啊,好饿啊！真是的，这种东西拿到班里分享，这不是要了大家的老命吗？很快，自习课继续，老班进了教室，自然是闻到了这股香味， “咦，咱班啥时候出土豪了，这黑天鹅的东西，可不便宜呢！” 老班是个大气幽默的老男人，性子也平和，很快地就和学生打成了一片，学生们对于他也是各种地拥护。能当上一班的班主任，肖华自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他是教数学的，可擅长冷笑话，偏偏这些高智商的孩子很吃老肖这一套，师生之间，相处的很是融洽！大家同事之间都怒骂，老肖这是走了狗屎运了，才遇上一批这样好的孩子！ 老肖自然是知道同事之间的这些小争斗，倒也不辩驳，只是呵呵一笑，就过去了。老肖能出任一班的班主任，也不是没有后台的！ 大家说几句酸话，倒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现在，班里竟然出现了黑天鹅的包装纸，所以，他出声打趣几句，那也是正常！ “老肖，是班长大人带来的，求问，这个蛋糕是哪儿来的！” 底下，自然就有一群人在起哄了。 “方秋白，你方便告诉大家咩？咱们不勉强啊，全凭自愿啊！” 对于方秋白，老肖那自然是各种地偏爱，乐呵呵地问道。 “唔，我朋友送的！” 方秋白的脸微微地有些发红，老肖也不大在意，女孩子家面皮薄，害羞啥的，是应该的。 “好了，言归正传，昨天发的卷子拿出来，咱们对答案，讲卷子！” 画风迅速转变，大家也熟悉了老肖的风格，迅速地将桌面上的东西收走，换上了大大的两三张卷子，开始对答案，讲卷子了。 “第一题，选什么？方秋白开始。” “恩，答案是c。” 方秋白很是淡定地说道，在自习课上，答题啥的，并不用起身。 “其他人呢？有没有别的选择？” 老肖按照惯例，问了一句。 “没有！” 大家异口同声！方秋白的答案就是标准答案，错了的人自然也是不会傻的出头了。 “嗯，很对，方秋白的答案是对的，第一题选c。大家有不明白的地方吗？没有就下一题了。” 大家立即地摇摇头，老肖也知道自己班上的水平，很快地就下一题了， “贾伟，第二题答案！” 方秋白的同桌，很是大声地道， “b” “嗯，说说你的思路。” 这题有个小陷进，所以，老肖就问了一句。 贾伟看着听的认真的方秋白，咽了咽唾沫，开始阐述自己的思路。 …… 自习时间很快就到了，方秋白和路薇薇俩收拾了东西，基本上就是第一时间地离开了教室，老肖在，班里的事儿自然是不需要方秋白这个班长出头的。 程娟每天晚上都会来接自家闺女下晚自习，大冬天地，晚上，虽然距离不远，可是程娟还是不放心方秋白一个人回家。 “妈妈，走吧！” 方秋白来到了老地方，看着了妈妈，上前挽着她的胳膊，迅速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郝柏言的身影，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嗯，好，咱们赶紧回家。妈妈给你煮了小馄饨，乘热吃！” “恩，好，妈妈做的饭最好吃了，咱们赶紧走。” 方秋白对着自家麻麻道。 “嗯，好的，赶紧走吧。” 两人手挽手，很快就消失不见了。至于路薇薇，自然是有路爷爷来接的。 郝柏言其实也很想去接女朋友放学啊，可惜，方秋白已经告诉他了，自家麻麻会来接她自习的，所以，只能这样了。 第二天，方秋白的加餐又换了别的，这次是德志的生煎包了。而且还是热气腾腾地！简直不可忍啊，大家这次，对于方秋白和路薇薇实在是羡慕嫉妒了！ 嘤嘤，这个朋友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拜托老肖给方秋白带加餐来！口水要下来了…… 德志的生煎包，虽然好吃，可是个头也太小了些，两人一人一半，路薇薇很快地就将自己的几个给消灭光了。看着吃的慢条斯理地方秋白，她只能叹气。 啊呀！这个郝柏言真是个大好人啊！ 毫不犹豫地，路薇薇就给郝柏言发了好人卡。 “秋白，郝柏言是怎么知道咱们爱吃什么的？是怎么将这些点心送进来的？” “呃，我也不知道。” 方秋白一怔，然后对着她摇头道。嗯，有些事，还是别四处宣扬了。 “算了，我现在啊，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惊喜了，哇呀，郝柏言真是个好人啊！” 大课间，有二十分钟的时间，两人很是自在地将吃点心的地点放在了食堂里。 “你这家伙，不过是点好吃的罢了，要不要这么快就倒戈啊？” 方秋白望着路薇薇，打趣道。 “哎，方秋白，我告诉你啊，我这次，是真心祝福你和郝柏言幸福到百年。” “好，好，我知道了，我肯定会把你的祝福告诉郝柏言的。” 两人说说笑笑，就回教室去了。 这几天开始，大家对于方秋白和路薇薇简直要羡慕死了，大家也开始带小点心来加餐了。一班的气氛好到爆棚了，大家时不时地和别人交换一下，品尝一下别人的东西，总觉得人家带的东西比自己的好吃。 方秋白的东西，每天都是不同的，到底是谁送方秋白点心呢？大家也少了探究之心，时间久了，大家自然是习惯了。 终于熬到了周末，是呀，是熬！大家极为地期待和珍惜每周一天的休息时间，哪怕是有那么多的卷子和功课要做！ 周六下午，方秋白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然后很快地就溜了，自然地，这和和路薇薇俩说好了的。她替方秋白打掩护，方秋白，自然是去约会了。 “好了，你要先休息会儿还是我们直接出去玩？” 接到了新鲜出炉的女朋友，郝柏言的心情很好，很是欢快地问道。 “嗯，还不是太累，不过能先吃饭吗？吃完了再出去玩，怎么样？” “好，今天带你去吃好吃的！” 方秋白的愿望，郝柏言是不会拒绝的，他很是自然地替方秋白系好了安全带，然后发动了车子，两人去的是一家很有名地私房菜。 方秋白曾经跟着妈妈来过一次，这里面的药膳大大地有名，据说有什么养颜的功效之类的。郝柏言似乎对这个地方很熟悉，牵着方秋白的小手，很自然，一点也没有什么扭捏，方秋白一怔，可想要挣扎开来，似乎也不大好，便随他去了！ 两人直接地跟着服务员，进了一个精致地小包间。 “你好像对这个地方很熟？” 点菜之后，服务员很快地就退了出去，方秋白带着几分疑惑，问道。 “嗯，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所以，你以后想吃的话，就直接打电话订餐好了。” “啊？我记得这里似乎是不接受订餐的！” 方秋白有些惊讶地问道。 “恩，没关系，我给你写个号码，你想吃，就打电话好了。” 郝柏言继续道，这样轻描淡写地，可是方秋白确实怔住了，郝柏言一直在自己面前表现地很普通，该不会是什么总裁官二代之类的吧！果然，有个爱看台言的闺密，这脑洞就不是一般地大了。 “怎么了？” 郝柏言写完了电话之后，看着有些恍惚地方秋白，问道。 “没事，发现我好像很是不了解你啊！” “慢慢来，慢慢就了解了，我呀，十分地简单，你想知道什么，千万别听别人说，直接来问我就行了，不管如何，我这辈子，都是不会骗你的！” 郝柏言提前打预防针，这个情侣之间，经常莫名其妙地就闹什么矛盾，在他看来，那简直就是闲的蛋疼的表现，两人坦诚以待，有什么问题就直接开口好了，没必要为了那些小事儿，搞的两人之间不和啊，冷战啊之类的，实在是没必要啊！ “恩，好，这是你说的啊，你以后绝对不能骗我，要是被我发现你骗我，那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似乎没啥好恐吓人家的，方秋白只能祭出了这一招——不理你了！ “嗯，好，不过你也不能骗我，咱们说好了要坦诚相待的，对吧？” “嗯，我以后也绝对不会骗你！” 陷入感情中的人啊，都有些傻兮兮地，承诺很多时候，其实都是不靠谱的！ 很快，饭菜就上来了，两人本着养生的目的，其实这是郝柏言的原则，先喝了碗汤，暖暖胃，这才开始吃饭，奶白奶白的鱼汤小半碗下去，方秋白就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喟叹，整个人都暖和起来了，真好！ 她发现，路薇薇还真没说错，和郝柏言在一起，似乎就一直在吃好吃的。要是路薇薇知道今天来吃私房菜，只怕哭着喊着也要一起来吧。 慢慢悠悠地吃过了饭之后，郝柏言带着方秋白去了室内的游乐场，说是游乐场，其实也不尽然。不过这里玩的东西太多，郝柏言自己拎着鱼竿，被方秋白嘲笑和老头子一样。方秋白去旁边的场馆里滑旱冰去了。 所以，老板还真是个奇葩，什么钓鱼啊，旱冰啊，保龄球啊之类的，这些乌七八糟地东西，也能集中在一起，大家也是醉了。 方秋白自己玩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发现郝柏言的成绩斐然。竟然有小三四条鱼了。 “这鱼怎么办？” 方秋白也不怕凉地将小手伸进水桶里，然后抓住了小鱼，问道。 “你想怎么办？” “要不？我带回去，让我妈做了吃？” 反正，郝柏言带着也没用不是！ “恩，随你，两条你带回去，两条咱们让他们烤了，咱们尝尝味道，怎么样？” 郝柏言问道。 “恩，可以啊，这里还能烤鱼吗？” 方秋白有些好奇地问道，这里不是游乐场吗？怎么就可以烤鱼了？ “嗯，可以烤鱼的，后面有个小厨房，不过很多人不知道。” 郝柏言突然地压低了声音，在方秋白的耳朵边上说到。方秋白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密给弄的面红耳赤！ 郝柏言似乎是没发现一样，很是淡定地继续回头过来，盯着自己的鱼竿。这里的鱼都是喂熟了的，几乎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就能钓上来。 说话这会子功夫，郝柏言又有了收获，这次的鱼儿比较大，方秋白两只手抓着，鱼儿在挣扎的时候，就显得有些吃力了。 “快，快，放桶里，可别把自己的衣服弄湿了。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回去了。我送你回去吧，怎么样？” “嗯，好吧。” 方秋白吃的玩的都算是尽兴，所以，立即地就同意了。两人去了所谓的小厨房，吃了烤鱼之后，这才走的。 郝柏言觉得这么一条鱼下肚，基本上没什么影响，可方秋白不同，她胃口不是太大，一条鱼下去，也差不多了。好在距离晚饭时间还早，要不然，只怕吃不下去晚饭了。 之前她其实不大在意，可是和郝柏言在一起之后，就有些心虚，就怕妈妈相询，她不想骗妈妈，可也不知道该不该将郝柏言的存在给暴露出去。 所以，能瞒一天就算一天吧。等自己大学了，妈妈就应该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了。 所以，郝柏言也只能委屈地看着方秋白做贼一样地，不让自己送她回去，只能远远地停在路边。 看着这么老大一个人，突然地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方秋白还觉得挺好玩的，没心没肺地笑了出来。 这下子，郝柏言是真的委屈了，唉，自己的命，怎么这么可怜啊！ “好了，我要回去了，田螺先生，你也回去吧！” “田螺先生”，这是路薇薇最先叫出来的，现在，方秋白也觉得路薇薇说的好有道理，所以，她也这般地称呼了。 “田螺先生？这是什么鬼？” 郝柏言浓眉倒竖，一脸恐吓状地望着方秋白。 “哈哈，是路薇薇给你取的外号，她说你呢，最为关心的就是吃吃喝喝，生怕我饿着一样，每天送不同的好吃的过来，所以，很像是田螺姑娘啊！” 说完，还煞有其事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甚是赞同路薇薇的说法。 “臭丫头，敢取笑我，以后的点心啊，没你的份了！” 恶狠狠地威胁道，不过威力似乎不大就是了！ “o(n_n)o~~，好！我不笑了，不过点心以后还是别送了，我总觉得，这样似乎不大好！” “嗯，好，我以后不送了，你别担心了！给你带来困扰了吗？” 郝柏言的神色温和下来，语气温柔地问道。 “这倒没有，只是有些不习惯，我不想欠你的，嗯，不想太欠你的……” 小丫头自然也是有自己的骄傲，两人虽然成为了恋人，自己似乎也一直都依靠着郝柏言，可是这种感觉，在成为他女友之后，竟然觉得很是不好。 她不想欠着郝柏言的，之前两人是朋友，是兄妹，郝柏言也算是克制，并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现在，她虚荣心得到满足的同时，心中也涌起了巨大的惶恐，她不想这样。 郝柏言半点也不知道小丫头的心思，只以为是学校里有闲言碎语了，这个年龄的小姑娘，只怕都比较敏感，所以，郝柏言就点头应下了。 他本人，似乎也觉得这次的举动有些过了，所以，之后都是托了方秋白表哥的名义，送的。 “嗯，我只是不想……不想……” 他很是痛快地就应了下来，方秋白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急急抬头，想要解释些什么，可撞见了郝柏言那能包容一切的眼神中，她万般地解释只能凝在嘴边了。 “我知道的，不管是因为什么缘故，只是我考虑地不周，你没必要内疚的。方秋白，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并不想给你带来困扰，如果有一天，你觉得我的好对你来说，是一种负担的话，就直接告诉我，我会退出的，好不好？” 方秋白地双眼发红，不断地摇头，可是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好了，可不能哭鼻子，要不然路薇薇还当我是欺负你了，再讨厌我，可怎么好？” “好，我没事，我要快点回家了，好晚了，妈妈只怕是要担心了！” 最后，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在，郝柏言也不戳破就是了。看着方秋白的背影，很是欢快，他扯出一抹笑，自己有些卑鄙，不过，他不后悔就是了。 果不然，方秋白在自家小区附近看到了好友路薇薇，在她揶揄的眼神中，方秋白还是忍不住地红了脸蛋，蔓到了脖子，耳朵。 这个表现，倒也让路薇薇不好打趣了。叹气一声，两人嘀嘀咕咕地相携往方家去了。 到了家之后，程娟对于女儿拎着的鱼果然感兴趣，他们买鱼，一向很少买活鱼，这样活蹦乱跳的，两个小丫头，也觉得有趣的很。 “好，今晚啊，妈妈大显身手，让你们试试我的水平。” 说起做鱼的水平，程娟要么是糖醋鱼，要么是清炖鱼，从来没有过别的做法出现过。 虽然好吃，可架不住时常吃啊，所以，方秋白就忍不住地吐槽了一句， “妈妈，到底是糖醋鱼还是清炖鱼啊？” “嗨，你个小丫头，还敢嫌弃你老娘的手艺了，今天啊，咱们吃水煮鱼，你们觉得怎么样？” “啊，太好了，程妈妈，您不知道，我可爱吃水煮鱼了！” 路薇薇是捧场小公主，所以第一个响应。作为吃货，她表示，吃美食，那就是最幸福的时候了！ 有了活鱼，程娟处理好了鱼之后，就去小区外面的小菜铺子里去买豆芽了。 至于方秋白和路薇薇，躲在方秋白的卧室里，嘀嘀咕咕呢。呃，应该说是，路薇薇在拷问方秋白，这一下午，两人出去，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方秋白自己也急需要找个发泄的渠道，路薇薇问了之后，她也是迫不及待地就将自己和郝柏言之间的互动事无巨细地交待了，然后，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总觉得他有些太过熟稔了，那样理所当然地样子让我觉得哪里不对劲，你觉得呢？” 路薇薇心里其实有些羡慕的，当然了，她面上也表现出来了，少女一脸梦幻地样子让方秋白忍不住地别了过脸。 “唉，你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我要是有这么个全心全意地爱着我的人，我肯定会幸福死的，你不觉得郝柏言很有总裁范吗？霸道总裁，真浪漫！” “行了，你清醒点，别发神经了，我说真的呢，总觉得有些不对呢！” “你既然这么说，那又没有想过和郝柏言说说啊，你们之间的问题，自己清楚，我一个外人，其实说不来的！”到了这个时候，路薇薇倒是冷静理智了，直接地对着方秋白建议道。从小地家庭变故，让路薇薇比同龄人都早熟，甚至比方秋白更甚。方秋白自打小学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蜜罐子里了。 搬家之后，少了糟心的人事之后，程娟就将女儿宠的不像样子了。方秋白这些年成绩优异，生活幸福，少时受到的那些伤害都淡去了不少，现在，她已经很少会想起自己的父亲了。当然了，偶然间她还是会露出那种渴盼来。 想要个父亲，可是更加害怕的是遇人不淑。方秋白想要父亲的时候，正好是程娟频频地被人介绍对象的时候，有了那么多糟糕的男人的对比，方秋白一下子就缩回去了，没有爸爸，自己和妈妈会更幸福！ 现在，她更想知道，自己和郝柏言之间的问题，到底该如何解决。 　　☆、第64章 方秋白的五一 这几年下来，方秋白已经满足了，现在，她又有了郝柏言这样的优质男友，人生简直就是幸福美满地没边了。可是，心中的不安似乎更甚。 方秋白内心深处的自卑自怜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她总觉得像郝柏言这样的人和自己在一起，显得特别地不真实。郝柏言虽然让人觉得有安全感，和他在一起也踏实。 可问题是，太踏实了，反而让人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对劲。 郝柏言自己，似乎也有这个困扰了，虽然和方秋白在一起了，让他像是完成了某种执念一样，整个人松懈下来的同时也觉得有些不对劲。 没有热恋中的患得患失，粘粘糊糊。说白了，其实就是没有少年人的激情了。 不过，日子还是要过下去的，郝柏言将这种乱七八糟地东西搁置到了脑后，认真地打理自己的生意，真诚地和方秋白相处，总归，自己已经招惹了方秋白，那就要负责到底了。 终于，五一假期到了，正好是周五。 上午，全市的中学，小学的学生们齐聚公园啊，人民广场，烈士墓园之类的地方，缅怀了一番前人的不易之后，大家便各自带回去了。 大家对此，只当是休假了。尤其是高中生，不过，高三和初三的并不在此列。眼看着没多少日子，就要高考中考了，这是决定命运的人生大事，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绝对不会轻忽的。所以，高三和初三的同学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低年级的学生们像是郊游一样地去了外面。 而且，更为过分的是，低年级的学弟学妹们竟然还有一天的假期！这样赤果果地区别对待，真是让人心肝肺都疼了，好不好？ 是的，从周五下午开始，一中的高一、高二、初一、初二四个年纪就开始放假了，一直到下周一，才会继续上课。 同学们对于放假，总是有着特别地执念和热情！程娟对于女儿能放假，好生地休息两天，表示了各种地欢迎。方秋白现在的功课越来越重，作业也越来越多，睡眠的时间都有些难以保障了。 可方秋白是个好强的性子，她现在的成绩，虽然还是保持着全班第一，可是和第二名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小了，方秋白自己也有些着急，晚上睡觉的时间越退越迟，程娟那是各种地心疼。 现在，女儿有时间能好生地休息了，哪怕只有这么一两天，还有厚厚地一沓子卷子，她也觉得满意。方秋白回到家之后，扔下了书包之后，来不及吃饭，便直接倒在了床上，鞋也没脱，睡了过去。 等程娟做好了饭，找女儿来吃饭的时候，看着她这副样子，心疼极了。替方秋白将鞋子脱了，然后盖上了毛毯，让她好生地休息一下。 一个女孩子，要那么好强做什么呢？虽然作为家长，会因为女儿的乖巧和成绩而感到骄傲，可是身为母亲，她还是心疼方秋白居多。 方秋白一觉睡到了下午四点，总算是醒过来了，程娟自己的午饭也就是对付了两口罢了，看着睡眼朦胧地方秋白去了洗漱间，她赶紧地去了厨房，开了火，将饭菜热热，方秋白只怕是饿过头了。 方秋白用冷水洗漱之后，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做了个鬼脸，这才走了出来。 “妈妈，我要吃饭，我要饿死了！我要吞下一头牛！” “哈，你这个丫头，净会作怪，来端饭吧，咱们吃饭！” 程娟从厨房探出头来，对着方秋白道，语气中满是宠溺。 “妈妈，总算是放假了，这么多天呢，咱们去泡温泉吧，怎么样？” 放好了碗筷，饭菜之后，母女俩边吃边聊。 y市的温泉中心还挺不错的，程娟曾经带着女儿去过一次，现在，好容易有空了，自然是要再去一次了。 “嗯，也行，泡完了温泉之后，咱们再找按摩师，让她们给你好好地按按，去去乏，好不好？” 程娟也提议道。不过方秋白对于按摩之类的不是太感冒，按摩之后是挺舒服的，可是按摩的时候一点都不舒服好吧！按摩师的手劲特别大，方秋白觉得，那些人恨不得将自己的这把小骨头给拆了重组！ “好吧，不过这次要找个手劲小的按摩师才行！” 想想按摩之后的那个舒服劲，她也就点头同意了。不过，转头想起另一件事， “妈妈，咱们带着路薇薇一起去，可以吗？” “嗯，行啊，你去打电话问问那丫头，看她有没有别的安排，没有的话就一起去吧。” 程娟这些日子，看着周围人兴起了学车热，她也学会开车，虽然不一定买车，可是能这个手艺学到手了，总是好的。 学车也是个累人的活儿，所以，程娟才会这么痛快地答应闺女去温泉中心。 方秋白听了妈妈的话之后，便放下了筷子，站起来，一刻也不能忍，想去打电话给路薇薇了。不过，路家的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方秋白有些遗憾地放下了电话。 “妈妈，路薇薇家没人接电话。” “嗯，说不定人家有什么安排呢，下次有机会再一起好了！” “好吧，可怜的路薇薇，可别又是被她后妈给抓去，替她妹妹补习去了。” 路薇薇虽然是幸灾乐祸地口吻，可是神情中，难掩关切。说起路薇薇的后妈，程娟那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寡妇门前是非多，自己这个离婚的女人也不遑多让，那女人过来闹事，让自己有一度颇为地困扰。 要不是因为女儿好容易有了一个朋友，程娟是绝对不会再和路家有所往来的， “怎么？那女人又开始出幺蛾子了？”程娟冷笑了一声，然后问道。 “谁知道呢？路薇薇他爸爸也是答应了的，让薇薇替她那个妹子补课，不过我见过那女孩儿，眼睛长在脑袋上，又阴阳怪气地，对薇薇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总之，很不好相处就是了。” 方秋白皱着眉头说到。 “这是人家的家事，你虽然担心朋友，可也别越过界了，省的路薇薇难为，好在，还有路爷爷和路奶奶俩照顾，你也别太担心了！” 程娟叮嘱了女儿一句。 “嗯，我知道的，只是有些担心薇薇，她说，她那个后妈，现在又想生二胎了，路爹想要儿子！” “他爸不是公家人吗？要二胎的话，到时候单位上只怕是说不过去，除非是不想干了，要不然应该不会的。” 路爹是y市一建的经理，前程远大，应该不会自毁前程的。 “我听路薇薇说，她后妈的打算是，将路薇薇的妹子送到她大姨那边，户口也上到那边，然后生儿子，就不会有什么影响了。” “唉，这是人家的事儿，反正咱们少掺和就行了。” 这种家事，虽然让人听着有些心疼路薇薇，可是听过了之后，也就算了，程娟实在是不想惹上这种闲事，所以，又一次地叮嘱女儿道。 “嗯，妈妈，你放心吧，我知道的，不过是路薇薇没处说，和我说说罢了。” 方秋白很是认真地点头，这样一对比，自己和妈妈两人简简单单地生活，其实很好，没有爸爸那又如何？妈妈和她，都没觉得不好，剩下的就不要紧了。 母女俩吃好喝好之后，方秋白就去刷锅洗碗了，她在家了，也做点家务，让妈妈轻松一下。因为第二天要去温泉中心，所以，程娟很是热情地去了卧室，收拾东西去了，衣服要带，面膜也不能少，总之，零零总总地，还是收拾了一包出来。 收拾好了之后，母女俩窝在沙发上，一起看电视，虽然是黑白电视，可是电视剧很有意思，母女俩看的津津有味地。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方秋白离的近，偏着身子，伸长了胳膊，去够电话，她猜，一定是路薇薇。 “秋白啊，你明天去哪儿玩吗？是不是要和某人……” 方秋白看了一眼正聚精会神看电视的妈妈，很快地就说道， “我明天要和妈妈去温泉中心，你要不要一起去？只要带着泳衣就行了，怎么样？一起么？” 果然，成功地转移了话题。 “唉，我只怕是出不去了。路萌萌就是个笨蛋，一道简单地几何题，我都讲了一百八十遍了，可她还是不会，怎么不笨死算了！” 好容易有两天休息时间，还不能出去玩，路薇薇显然是满腹抱怨。 “啊，你那个妹妹，你有没有告状，说你不好好儿教她啊？” 方秋白对于路萌萌也有所了解，所以，有些担心地问道。 “怎么没有？不过，我是傻子啊，就任由她告状？她妈妈不是担心我不好好教路萌萌么，我就专挑大家在一起的时间，态度特别认真，耐心，讲到最后，我后妈的那张脸，黑的都能滴下墨来了，可惜，路萌萌还是不会！哈哈，笑死我了。我爸爸还夸我是个好姐姐，奖励了我十块钱！” “有你的，不过也别过分了，小心你后妈对你有意见！” “哼，她有意见我怕啥？我还特好心地给我爸推荐了精英补习学校，路萌萌从下周开始，每周就要去精英补课了，周末一天半的时间，从周六下午开始，数学，英语，作文。多好，刚好三科，周末彻底地泡汤了！让她成天有事没事地盯着我！” 路薇薇对于自己的小手段很满意，她虽然嘴上嫌弃着路萌萌是个蠢货，可是转头，就对着自家爸爸表达了自己对妹妹的关切之情。 路爹只觉得自家大闺女实在是太贴心了，虽说姐妹俩有些争风吃醋地小毛病，不过这血缘可不是假的！所以，很快地就答应了下来，明天就带着路萌萌去报补习班。这次，难得的，她后妈没有反对。 路萌萌走的时候，那个仇恨的小眼神让路薇薇觉得特别地解气。 路萌萌也在一中上学，不过初中部和高中部是分开的，想要过来高中部找路薇薇，是绝对不可能的，学校是不会将初中部的放过来的。 路萌萌的成绩差，能上一中，自然是路爹托了关系才进去的，之前开家长会，路爹还会秉承着一碗水端平的原则，两个女儿的家长会，都会亲自去。 可惜，后来，就只去大女儿的家长会了。路萌萌的，自然由着亲妈去了。路薇薇的成绩现在很稳定，也特让路爹觉得长脸，而且，因为家长会，路爹还认识了几位能互相帮忙的人，所以，每次家长会，路爹都跑的特别勤快。 路萌萌的妈妈虽然偏心自家女儿，可时间久了，也觉得丢人啊。夫妻俩，因为路萌萌的教育问题，三不五时地，就要吵上几句。 现在，体贴地路薇薇给出了方案，路爹高兴坏了。出手大方的很，十块钱！路萌萌要是能高兴，那简直就是见鬼了！ 她撅着嘴，在自家老爹面前撒娇，可惜，路爹压根就不吃这一套，路萌萌最后，算是恨恨地走了。 路薇薇大大地出了一口恶气，自然是要打电话和好友分享了！不过明天，她要陪着奶奶出门，不能去泡温泉，真是遗憾啊。 “好了，你既然炫耀完了，那我就挂电话了，下次有机会了，再一起去吧。” 方秋白觉得耳朵有些发热了，所以，想要挂电话了。不过，显然，路薇薇还处于兴奋状态，有些意犹未尽呢。 “啊呀，你这个女人，自己幸福了，就不管好朋友的死活了，哎哟，老天爷啊，你肿么这么不公平！” 听着她浮夸地表演，方秋白甚是淡定，不过还是反驳了一句， “我才不是女人，我是美少女！” 似乎女人这个词，很容易让人浮想到其他的地方去，所以，方秋白很快地就反驳道。 “好好，美少女，美少女！方秋白，你发现没？你自打和某人在一起之后，脸皮都变厚了，唉，真是让人觉得遗憾呢！好了，我挂了，拜拜！” 怕方秋白炸毛的路薇薇也不等她的回应，立即地挂断了电话。方秋白果然气恼，对着电话，龇牙咧嘴了一阵，这才将电话给挂了。 程娟被自家闺女的怪模样逗的不行不行的。 第二天，方秋白和程娟俩用过了早饭之后，就立即地出发了，她是觉得吧，反正一天的收费是固定的，还不如早早去呢。 程娟对于女儿的这份小心思，自然是知道的清楚，女人么，在某些方面就是如此地爱斤斤计较，所以，程娟很是痛快地带着女儿出门了。 到了温泉中心，要了单独的池子之后，换了衣服，泡在热水里，不要太舒服。方秋白还学着人家电视剧里的小女生，脑袋上顶着一块儿毛巾，程娟瞧着女儿难得的幼稚样，也不管她就是了。 方秋白简直舒服地要睡着了，似乎这一阵子的疲惫尽消。不过，现在要睡觉的话，似乎有些早了。所以，她就想找个话题，和妈妈聊聊。 也不知道怎么地，就问起了父母之间的事情， “妈妈，你当初为什么要嫁给爸爸啊？” 程娟听着女儿的问话，有一瞬间地恍惚，很快就回神过来，一副若无其事地样子，反问道， “你怎么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 “啊，好奇罢了，我记得小时候你和爸爸的关系很好啊，所以，就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嫁给爸爸！” “啊，我和你爸，是同事啊，认识了之后，就觉得他为人还算踏实，外加上单位的人老把我们俩往一块儿撮合，时间久了，觉得彼此之间，还算不错，就在一起了。” “啊，还真是一点都不浪漫！” 方秋白撇撇嘴，嫌弃道。 “浪漫什么的，不过是小丫头的幻想罢了，过日子啊，还是要踏实为好。其实最重要的是男方上进，门当户对！婚姻不是那么简单的过家家的事儿，方方面面地都要考虑清楚了才能定下来。反正你还小，暂时不需要考虑这些，等将来你大学毕业了，人也成熟了，再说这些吧，怎么？你是有喜欢的小男生了？” 程娟虽然问的随意，不过心中还是有些担忧的，女儿长的好看，性子也不差，说不定就会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男生哄了她。 “妈，你瞎说什么呢，我才多大呢，才不会考虑那些呢！那些男生，幼稚的要死，才不要理他们呢。” 方秋白红了脸，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驳道。程娟只是以为女儿害羞了，倒也没有追根到底的意思。方秋白躲过一劫，暗暗地嘘了一口气。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出去吧，温泉泡太久了，对时间也不好，咱们出去，找个按摩师，之后休息吃饭，下午去做个全身护理，然后就回家，好不好？” “没问题啊，妈妈，我就跟着你走好了，不过一定不能找个手劲太大的按摩师！妈妈记得要跟服务生讲清楚啊！” 方秋白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逗的程娟扑哧一乐。摇摇头，母女俩出了温泉池子，去了按摩室。 之后，方秋白就在咬牙切齿中度过了，虽然已经和按摩师说了，一定要轻点，轻点，可是在方秋白看来，还是老样子。 按摩师抬头望见镜子里表情丰富的小丫头，被逗笑了。 “小妹、妹，我已经基本上没用力了，你觉得疼啊，不舒服啊，这表示你的身体不是太好，所以才会这样，你才多大呢，要多多锻炼身体才行啊！” “可不是么，不过现在，她上高中，哪里有什么锻炼的时间，每天学习时间都不够，差不多要折腾到10点半才能睡觉。” 程娟接话道。 “哎，瞧着小妹、妹的样子，就知道是个聪明的，成绩很好吧！” 程娟的按摩师也接话道，恭维了一声。别人夸赞自家闺女，程娟那是一点儿也不谦虚，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自家闺女是天底下最棒的。 “可不是，她呀，一中上高中呢，每次都是年纪前三，你说一个姑娘家，那么好强做什么！” 虽然嘴上嫌弃着，可是程娟的笑脸，一点也没有说服力，反而是另类地炫耀一样。两位按摩师本来也就是随口一说，拉近一下和客人的关系。谁知，竟然真的遇上了一位学霸妹子。 两人的震撼的表情算是大大地愉悦了程娟。接下来，对于按摩师推荐的一些什么按摩膏之类的，程娟虽然挑拣了一番，不过也是大手笔地买了一堆就是了。 方秋白看着痛快掏钱的妈妈，嘴角直抽抽！ 半个小时的按摩，终于算是结束了，方秋白觉得自己浑身的骨头都碎了，总算是能休息了。母女俩走出了按摩师，然后去餐厅吃饭。 这里的饭菜味道一般，不过各种汤的滋味很不错，算是主打菜。母女俩要了所谓的养生粥，一个橙子炖银耳，一个紫米粥，外加上两个小菜，一个锅贴，就算是完事了。 不过方秋白看着特色上还有生煎包，就想起了曾经郝柏言替自己买的德志生煎包了，是以，又加了一分生煎包。程娟对此无所谓，小姑娘都这样，眼大肚子小，肯定是会剩的！ 简餐的东西，速度就是快，粥菜上来之后，方秋白挟了一个生煎，放在自己的盘子里，略微放放凉，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 可惜，半点儿也没有德志的好吃，她本着不浪费的原则，好容易地，才将那个生煎咽了下去。程娟虽然看到了闺女痛苦的表情，不过一点儿也没有要体谅的意思。看着她吃完了，这才道， “不好吃吧，咱们上次来的时候，人家就说了，这里除了粥和锅贴外，其他的都一般，你还非要尝试，这下子，知道，‘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看你以后还敢不敢自己乱来。” “哎呀，妈妈，我都这么可怜了，你忍心伤口撒盐吗？难不成我是垃圾堆里捡来的啊？”方秋白皱着眉，苦着脸，对着自家妈妈道。 “你还真是垃圾堆捡来的！臭丫头一个！” 程娟抬手敲了敲她的脑袋，笑骂道。 母女俩总算是吃完了，接着回房休息了，方秋白入睡的速度一向不慢，经过了按摩师的折腾之后，就睡的更快了，基本上是沾枕就睡。 程娟躺在床上，略略有些睡意的时候，方秋白已经开始轻微地打呼了。程娟听说，身体不好，活着累极了的人才会打呼，顿时心疼起自家闺女来了。 不过暂时似乎没什么办法，而且，等上了高二、高三，只怕会更累。方秋白又是个不服输的性子，为了保持自己的成绩…… 唉，想到这，程娟的睡意就散了许多，静静地躺着，脑袋里浮现出了无数的念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睡了过去。 母女俩睡到了下午三点才起，起来之后，直接去做了全身护理，其实方秋白一个小丫头，就算是不用做护理，那也是青春无敌，最美的时候，不过还是听了人家专业人士的建议，替她的一头青丝做了营养，双手啊，双脚啊，都做了护理。 不管怎么说，许是因为心里因素，母女俩这一通折腾下来，都觉得自己似乎比以往美了那么几分。两人相视一笑，收拾东西，开始回家。 温泉中心，算是高消费场所了，程娟在付款的时候还觉得有些牙疼，不过这一天折腾下来，倒是觉得物有所值，颇为满意地对女儿道， “嗯，以后咱们有机会还来，我觉得人家的收费虽然高，可这服务还真不错。你觉得呢？” “妈，你以后可以常来啊，泡泡，按摩一下，挺好的！” 至于自己，无所谓了。 　　☆、第65章 无厘头地相亲 程娟母女俩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8点了，好在现在天黑的迟，到家的时候，天还没完全黑透。方秋白一到家，就接到了路薇薇的电话，她急切地想知道，那个温泉中心好玩不好玩。 不跟着程娟母女去，主要原因就是怕给人家添麻烦，她曾隐约听说过，那里的消费可高了，她若是跟着去，程娟肯定不会让她自己掏钱的，还是算了。 要是想去的话，以后跟着方秋白，她俩一起去，一人一半，那样才好呢。不过现在嘛，没什么时间，还是算了吧。 “你拿着作业过来吧，咱俩一边做作业，我一边和你讲，好不好？” 方秋白想了想，觉得这样不行，电话里一时三刻地说不完，自己还有一堆地作业没写呢。所以，建议道。 “ok，我马上到，你先写作业，等会见。” 路薇薇决定，以最快地速度去找方秋白，正好两人可以一起商量某些难题。路奶奶听着孙女又要去方家，也不阻拦，只说了若是太晚，就别回来了，直接住下，不过要给他们来个电话。 路薇薇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才背着书包出了家门。 今天中午，路爹打了电话过来，说了路萌萌已经报了补习班，以后周末只怕是没什么时间来看爷爷奶奶了，所以，希望路爷爷路奶奶和路薇薇周末的时候，能去他们住的地方，大家一起吃顿饭也是好的。 路薇薇有些担心，不过路奶奶拒绝了这个提议，他们老两口年纪大了，实在是懒的动，再说了，儿媳也不是太高兴他们过去，他们又何必要做这样讨人嫌的事儿呢。 路爹对此颇有微词，不过也知道自家父母的性子。路萌萌的妈妈听说公婆不过来，却是满意，自己的家，公婆来还能勉强接受，让她不能忍的就是路薇薇那死丫头，成绩那么好干嘛，衬得萌萌是个笨蛋一样，让她每次都和丈夫吵架。 路爷爷家距离方家并不是太远，路薇薇乘了人力车，不大一阵子，就到了。程娟洗好了水果之后，看着闺女写作业，她其实也看不大懂，不过方秋白拿出的那一沓子卷子周末这几天都要写完，实在不是一件小工程，叹气了一声，其实学习啊，也是很辛苦的一件事，大家总觉得读书人清闲，可不知道，这个用脑的人，更累些。 路薇薇进门之后，和程娟寒暄了两句，将自己在门口买的几个苹果递了过去，东西虽然不多，可也是自己的一番心意，程妈妈和方秋白真心实意地对自己，她自然也是要真心实意地维护这段感情。 程娟果然开心，倒也不是为了这点子吃的，而是觉得孩子的一片心意。对着路薇薇，她也不客气，将自己切好的水果塞到路薇薇的手里，就让她去了书房写作业，自己回到了客厅，继续自己的电视剧大业。 两个小姑娘边写作业边聊天，外加上消灭水果，一直折腾到11点，程娟看不下去了，这才赶着两人去睡觉了，明天还有一天呢，作业再多，时间也足够，应该可以写完了。 两人洗澡之后，换上了睡衣，路薇薇觉得这里简直就和家里一样自在舒服，她也在这里准备了自己的用品。两人躺在方秋白的大床上，也不显得挤，继续叽叽喳喳地聊着温泉中心的事儿。 “哎，咱们放假，郝柏言去哪儿了？怎么没出现？我还以为他会带着你出去玩呢！” 很是突兀，路薇薇问起了郝柏言。方秋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不过立即地就发现，黑暗中，路薇薇应该看不到自己的动作。于是，压低了嗓音，道。 “我也不知道，已经有一阵子没见到他了，谁知道他是不是被妖怪给吃了！” 这话说的意味不明，路薇薇听了，笑的很是欢快。 “你呀，别着急，我估计他肯定要出现了，不行不行，这次，一定要让他请我吃饭，我要替你把把关，好姐妹这一关过不去的话，郝柏言就别想娶到你了！” “哎呀，你这人，瞎说什么呢，还娶啊，闹的，我才没有要嫁给他呢，谁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定还有比他更好的呢！” 方秋白有些害羞，不过更多的是傲娇，说着话，轻推了一下路薇薇。 “行，你随意，不过不管将来如何，下次见面，一定要请我吃饭就对了！” 喜欢方秋白的人现在不少，将来肯定也还有，路薇薇作为闺密，自然是站在方秋白这一边的，哪怕吃了郝柏言那么多的好东西，她也没有因为一点吃的，要卖了闺密的意思。 两人又东扯西扯，说了一阵子班里的八卦，这才睡了。 郝柏言现在正是苦逼的时候呢，陈翠翠将儿子叫了回来，说是有什么要事相商，可回来之后，竟然是替他安排了相亲。 儿子大学毕业都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要结婚的打算，陈翠翠哪里能忍？眼看着人丁家翻年后都能抱上孙子了，他和丁磊一般大，连个对象都没有，陈翠翠怎么能不着急呢。 所以，火急火燎地将儿子叫了回来，安排了相亲，郝柏言对此，烦不胜烦，可是陈翠翠压根就不听他的辩解，直接地押着儿子，一场接一场地开始相亲。 不过，每次去相看的时候，反而是陈翠翠自己挑剔的厉害，觉得这个女娃个子太矮了，那个女娃脸上的麻子太多了。再不然，家里太穷了，拖累太大。剩下的，就是什么眼神不正啊之类的。 三四天过去，郝柏言觉得累的同时，陈翠翠也觉得累，满口地抱怨。 “你说说，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怎么想的，咱们家柏言的人品家世，哪点不是顶好的，可是翠花嫂给介绍的，都是些什么歪瓜裂枣啊，还要求多的不行，要男方家资助他们家兄弟念书，要男方家买楼，啧啧，也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的那个德行……” 郝贵贵有些头疼，他已经听妻子抱怨了快一小时了，这不都是她自己作的？现在反过来抱怨，还让不让人消停了？ “你呀，翠花嫂哪里能有什么好的，咱家儿子，有样貌有样貌，人高盘顺地，又是大学生，你还怕将来没对象啊，老大还年轻，男娃年纪稍微大些，其实也没什么不好，你到底担心什么啊？” “这不，丁磊媳妇都怀孕了，你说说，我能不着急啊？难道你不想抱孙子啊！” 陈翠翠对着丈夫道，说起白白嫩嫩的小孩子，郝贵贵倒也是有些意动了，试探道， “要不好好儿问问老大，看他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到时候带回来给咱们看看，如果各方面差不多的话，就定下来吧，你觉得呢？” “嗯，行，不过我先说好了，要是那姑娘不好，我可不会让她进郝家的大门，老大是长子，底下还有弟妹呢，总不能让柏雅和柏平俩看嫂子的脸色过日子吧！” 说起这个，陈翠翠又忧心忡忡起来，似乎已经看到了自家小儿子受苦受难地可怜相了。郝贵贵对于妻子的这种杞人忧天不做表态。 女人家啊，就爱胡思乱想，依着老大的性子，肯定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的。 郝柏言这几天赶场下来，总觉得比自己处理公司业务还要忙，所以回到家之后，就立即地去换衣服洗澡了，穿着家常衣服，去了客厅。 父母果然都在，陈翠翠的性子急，就直接开问了， “儿子，你和妈说，你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有的话，就赶紧地带回来吧，让我们把把关，要是差不多，你们就赶紧地结婚吧？怎么样？” “妈，我哪里有什么喜欢的姑娘啊，成天忙的要死，没时间啊。妈，我现在啊，还想趁着年轻好好打拼一下呢，个人问题，还是暂且地往后推推吧，等过两年，柏雅和柏平俩毕业了，咱们再说这事儿，行吗？” 方秋白还小，还是暂时别暴露出来了，省的他家老娘觉得方秋白年纪太小，要等很久，直接否决了，那自己哭都没地儿哭了。 “可儿子，你都二十几了，看看人家丁磊，工作成家两不耽误，多好啊，丁家媳妇儿已经有身子了，翻过年，就当爹了。你们可是同龄啊！” “妈，现在，我还真是没法子给你变出个儿媳妇来，我的情况和丁磊不同啊，咱要区别对待不是？” 郝柏言苦笑道。 “唉，翠花嫂有些不靠谱，我也不敢再瞎找人给你介绍对象了，省的人家说咱们郝家挑剔，那就再等两年，柏雅和柏平俩大学毕业了再说吧。” 陈翠翠虽然还是有些不甘愿，可是老大的态度看着软和，可是意思表达的很清楚，没法子，牛不喝水，你强按下去也不行啊。 只能听他的了。 “嗯，妈，你放心吧啊，我肯定给你找个天仙一样的儿媳妇，把丁家媳妇给比下去！这总行了吧！” 一家三口，倒也算是难得地聚在一块儿，所以，很快地就聊起了其他的，比如说，陈家二舅，似乎在本地混不下去了，所以带着二舅妈去了外地打工，将两个孩子留在了老家，大舅妈打电话来抱怨了一通之类的。 不过陈翠翠对于娘家的事儿基本上就是在看热闹了，压根就没打算要管，虽然说孩子无辜，可是二哥忒不是个东西，大嫂打电话来，也没按着什么好心思，所以，陈翠翠就只当自己没听懂大嫂的言下之意，不接她的话头子。 村里的大伯一家和大女婿陈东因为钱的事儿，闹的有些不愉快。对于郝家大伯家的事儿，陈翠翠都全部都是看好戏的态度了，将自己从丁大婶那里听来的八卦津津有味地转述给了丈夫和儿子。 郝贵贵虽然有些担忧，可是大哥一家子的事儿，同他这个外人，其实没多大的关系，贸然插手进去，闹不好，两方都不讨好的下场。 郝贵贵虽然还保持着自己的质朴，可是在人情世故上，那变化是极大的。所以，这些话，大家听过了也就算了，并不真当一回事。 陈东买了拖拉机，在县城跑运输，虽然钱不少挣，可是超生的罚款也不少啊，去年，好容易得了儿子，陈东喜的可有可无的，一高兴，将罚款都交了。 四个闺女，一个儿子，他觉得自己的人生，算是圆满了，再不是之前人家背后偷偷摸摸说的，看，那就是绝户了的陈家小子啊。现在的说辞是：看，那就是一口气挣着生了四个闺女才得了儿子的陈家小子。好在，农村这种情况不少，大家说两天也就罢了！ 罚款都交了之后，陈东一家子的生活就有些拮据，几个大的还要念书，陈东觉得女儿家念书没用，认几个字，能写自己的名字，那就行了。 所以大的两个闺女，上到了四五年级的样子，现在已经辍学在家，帮着父母下地啊，养猪，喂牲口地，也算是能顶上大半个劳力了。 可尽管如此，家里经济紧张的状况并没有好转，陈东就想着，能不能和岳家商量一下，改一下现在分红的比例，自家拿七成，岳家拿三成，自己多拿一成，让自己的日子能稍微地缓缓。再说了，活儿都是自己干，岳家只是单纯地分红罢了。 郝欢欢和妻子都觉得没啥问题，可问题就出在了儿子儿媳身上，儿子虽然不是太同意，可勉强同意了。到了儿媳这儿，那是半点都不答应。 她觉得郝家真是奇了怪了，这谁家不是替儿子扒拉啊，怎么到了郝家，两个闺女都比郝柏宇尊贵了呢？之前，大姑子家生活艰难，孩子多，负担重，她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现在呢，大姑子家一口气地交了好几千地罚款，再来哭穷，谁信啊？ 这不明摆着，是像要独吞了这拖拉机啊？郝家的儿媳以往也没瞧着是个泼辣的，这次，不管谁说，那都没个好脸色。 自己的孩子眼看着也要上初中了，不为别的，就为了孩子，郝家儿媳，寸步不让，最后，大家不欢而散。郝欢欢心里别扭，可也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他有些后悔，若是之前和老二家的关系缓和缓和，是不是到了这会儿，有了难处，他能看在自己是一母同胞的份上，拉自己一把呢？ 可惜啊，这世上没有买后悔药的。 在农村，谁家的鸡下蛋多，个儿大，大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现在，郝家大房为了钱，女婿岳家闹的不可开交地，谁不知道啊？ 丁大婶住在村子里，时常地就有人来他们家卖猪买猪地，这个八卦资源自然比别人更加地丰富，大家一个村的，都知道，她听的多了，也觉得憋的难受。 在和陈翠翠的电话中，竹筒倒豆子一般，一丝都不保留，就全部告诉给了陈翠翠。陈翠翠过后，又告诉了丈夫，现在，又传述给了儿子。 所以说，这个世上，还真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啊，你心里的秘密，如果不能说的，千万记住了烂在心底就好，别和任何人说，否则，你就等着吧！ “妈，大伯家的事儿，只要他们不跑到咱们家来说，就当不知道吧，这些家务事，不是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真假不是。” 郝柏言怕自家老爹心里不舒服，于是，便叮嘱了他家老娘一句。陈翠翠不悦地撇了儿子一眼，嗔怪道， “你当你妈是傻子啊，不过是在家里过过嘴瘾罢了，大房的事儿，他们求我听，我还懒得听呢。” “行，行。都随你吧，我过两天，回去一趟，看看我三叔，爸，你要一起回去吗？” “你爸忙的脱不开身，当然不去，要我说，那瘸子，还是早点接过来，送去什么养老院好了，不过他的地和院子，可要留给咱们！” 这几年下来，陈翠翠对于郝重欢的态度似乎平和了许多，不过这个关于房子的执念还在。 “咱们要那地干嘛？房子破破旧旧地，就是卖，也卖不了几个钱的！” 郝贵贵插话道。 “我乐意啊，我就是让他丢哪儿，放着，废着，也好过给大房啊，要是大房想要老三的地和院子，那就让老大家替老三养老送终好了，反正我是一点也不稀罕！” 陈翠翠立即大着嗓门，说道。 “妈，妈，别激动，我回去，先问问三叔的意见，咱们再说，再说吧，至于要不要去养老院，也再说，说不定人养老院还不收三叔呢！”郝柏言出言安抚他家老娘。 “这你放心，你之前说了之后，你爹就跟傻子一样，钱不当钱地找了人，托了关系，养老院已经答应收你三叔了。” 陈翠翠冷脸道，虽然说迁怒一个瘸子有些不地道，可是对于婆家的人，只要提起，她非要讽刺上几句，才觉得心里好受些。 “妈，我三叔可对我们几个不差，尤其是对柏平，好的比亲儿子还好呢。您呀，这么些年过去了，柏平不也没过继出去，再提这些，就没意思，咱们朝前看，将来我们兄妹好生孝顺你和我爸，让你们好好享几天清福，不比什么都好啊！” “行，我不说了行吧，你是我儿子，这个胳膊肘老往外拐，下不为例，哼！” 陈翠翠虽然心里高兴，可是嘴上还是有些不依不饶。 “好，好，我们仨，都站妈您这一边，让我爸孤家寡人，算了，这下，总行了吧！” 哄好了自家老娘之后，郝柏言真是觉得比什么都累，他夸张地叹了口气，然后摊在了沙发上。陈翠翠没好气地道， “行了啊，可别做这种怪样子！” 一家人虽然偶然小有吵闹，不过心无芥蒂，很快地就相安无事了。第二天，郝柏言和丁磊俩一起，开着自家的吉普车，回了县里，丁磊去岳家看妻子，郝柏言继续开车直接回村里。 马香梅怀孕之后，不管是丁家还是马家，都不放心小俩口自己单独生活了，可也不能将她送去农村吧，那样艰苦地条件，别说其他人，就是丁磊自己，都觉得不放心。 丁大婶更怕媳妇回来，这城里姑娘，样貌好，脾气好，可是还是让人觉得有距离感，儿媳每次回来，发愁的都不止是马香梅，还有丁大婶。 没法子，大家坐一起商量了一下，就让小两口住在了马家，至于丁磊的工作，两头跑吧，现在，交通这么方便，他自己骑摩托车，速度也不慢。 马香梅的工作，去不去地，其实也不大要紧，只是找个单位，挂靠档案而已，现在，丁磊的身家，可不会沦落到养不起老婆孩子的地步。 “行啊你小子，这都要当爸爸！” 两人甫一见面，郝柏言就直接给了丁磊一拳，弄的他咬牙切齿地，现在的丁磊，轮廓明显，一点也看不出来曾经是个死胖子的痕迹了。 郝柏言的这一拳，可不老少地劲儿呢，所以，他龇牙咧嘴地，不过听到了郝柏言的恭喜之后，眉头翘的老高， “那可不是，谁像你似的，喜欢小姑娘！哈哈，你就慢慢等着人小姑娘长大吧，到时候，我儿子倒是可以考虑娶你闺女！” “死边去，我家的肯定是儿子！” 郝柏言也没好气地回道。 “好了，说这个还早，不过你还是先替你干儿子准备礼物啊，我可要替我儿子要大份的啊！”丁磊一副嬉皮笑脸，没个正形的模样。一个人在原州区挑大梁，看来这个锻炼的效果不错。 “放心，放心，我这个当干爹的，还能亏了我干儿子不成？东西早就准备好了，等孩子出生，就送过来！” 郝柏言也是乐哈哈地回道。 “嗯，那还等什么，师傅，开车吧，我赶时间！” 一副大爷样，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对着郝柏言下命令道。郝柏言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发动了车子，往县城方向奔去。 两人一路上说了工作，说了生活上的事儿，之前的那些小陌生感，尽消。 “行了，赶紧地进去吧，我赶时间，下次再拜访吧！” 将丁磊送到了家门口，郝柏言便继续自己的行程，丁磊拎着郝柏言带回来的n省特产，进了大门。马香梅刚刚吃完了加餐，被妈妈赶出来，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看见了拎着大包小包地丈夫，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哪里来的？又是学生家长送的？”丁磊三不五时地，能收到这种礼物，所以，她并不陌生就是了。 “不是，是郝柏言回来了，带的外地特产，咱们今天，有口福了！” 夫妻俩现在都有孩子了，郝柏言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自然是没有避着的道理，两人很是平静地谈论着郝柏言。 “咦，他去n省干嘛？” 马香梅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n省也有分校，他出差去了。” 至于方秋白的事儿，郝柏言叮嘱过，暂时别往外说，省的那天一不小心，就传到自家老娘的耳朵里。作为好友，丁磊自然是凌遵不误，所以，哪怕是枕边人，他也不曾提起过。 “好吧，那你拿去厨房，让妈妈看看，怎么吃吧，我再躺会儿就进去。”对着丈夫吩咐了一声，马香梅合上了眼睛。 “好，也别太久了。我去厨房帮妈妈忙！” 丁磊在岳家，那自然就是二十四孝好女婿，厨房的事儿，他虽然会做的不多，可也不是懒散的性子，时常地切个菜啊，刷个碗的，马家人都觉得这个女婿不错。 　　☆、第66章 郝家大房 郝柏言和丁磊告辞之后，继续自己的行程，等到了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他们家的院子，那是铁将军把门，所以，直接去了三叔家。依着他的意思，将院子给买了算了，当然，还有地，都买了，反正留着也不会有人回来继承，可父母的性子，还是算了，由着他们吧！ 郝重欢自己下了一锅连锅面，就着小生瓜吃，倒也有滋有味的，听见了院子里的脚步声，放下了碗，从厨房出来，就看到二侄子来了。 郝重欢咧着嘴，很是欢喜地走了出来， “三叔，我回来看看你。” “嗯，快进屋，我煮了面，对付一口吧。” 郝重欢很高兴二侄子的到来，他这里，基本上是不会有客人的，就算是姐妹来了，那也是去大哥那儿，不会来自己门上的，常年累月地，能有个人上门，也算是不易。 “三叔，我不饿，你赶紧吃吧，我吃了来的。” 看着那一锅面，郝柏言就算并不挑剔，也没有什么胃口，所以，如是说。三叔可没有自家老爹的手艺，所以只能这么对付，这样一看，早些将三叔送去养老院，其实也不错。 郝重欢似乎是知道侄儿会这么说，所以很是平静地端起了自己的饭盆，开始吃饭。郝柏言找了个水舀子，从大缸里舀了半舀子地水，灌了下去。 井水特有地甘甜，让人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爽气。郝重欢吃饭的动作不慢，三不五下地就吃完了，郝柏言从口袋里掏出了过滤嘴，替自家三叔点上一根，叔侄俩开始说闲话。 “三叔，我爸在区里替你找了个养老院，你搬过去，咋样？” 郝柏言铺垫了一阵子，然后问自家三叔道。 “城里地方，我住着不习惯，还是算了吧！” 郝重欢虽然也高兴二哥一家还想着自己，不过对于去城里生活，他一辈子没出过镇，还真是有些胆怯，所以摇头拒绝了。 再说了自己走了之后，这家里的，地里，养的这些活物，可怎么办？ “三叔，你腿脚不便，现在问题不大，可将来呢？我爸求了人，好容易才争了这么个名额，你要是不去的话，那我爸花的那些钱，可就打水漂了。” 这是他来之前，和郝贵贵俩商量好了的，郝柏言说话，总比自己强些，所以，对于长子一向信任地郝贵贵，就将这重任直接地交给了儿子。 “啊，这样啊，你爸花了多少钱啊？” 涉及到钱了，郝重欢自己也有些紧张，用手指搓着自己的手心，问道。 “三叔啊，现在不是花了多少钱的问题，最要紧的是，您要是不去的话，我爸找的人哪儿不好交待，这个人情上的事儿，您也知道，比较麻烦。” “那我想想吧，我走了，这院子，这地，可咋好？还有这么多张嘴呢！” 似乎是有些意动了，郝柏言觉得这些都不是问题，立即地给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议， “三叔，活物儿不管是大小，都卖给丁家，三叔你拿钱走人就行。至于地么，咱们租给别人，吃租子好了，粮食三叔用不上，咱就直接要钱好了。找村里的厚道些人家，租出去，到时候每月把钱打到三叔的折子上，这样行吗？院子，咱锁了，就成，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吧！” “唔，你让我想想吧，这一时之间，我还拿不定主意，再说了，这地要租出去，也要找合适的人才行。要打听好了才行。” 郝重欢自己也不自觉地开始了技术层面的考虑，郝柏言闻言，表示理解， “行，三叔，你先考虑，考虑好了去丁家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回来替你搬家就行！” 这之后，似乎叔侄俩又无话可聊了，郝柏言将自己带回来的东西各自地给他看了看，有吃的、喝的，用的，自然也是少不了穿的。 都是很平常地东西，贵的也就是自己从n省带回来的那些特产，其他的很是普通就是了。这东西不贵，所以郝重欢才会留给自己用，而不是送给了大哥大侄子。 既然回来了，那自然就没有道理不去大伯家，省的村人嚼舌根子，说郝柏言的不是。不管两人是闹的多僵，郝柏言作为晚辈，能诟病的立场不多就是了。 所以，听闻侄儿要去大哥那儿，郝重欢自然是不会拦着，将他送到了门口，直到郝柏言走的不见了，这才回转，将侄子买回来的东西一一地放进柜子里。 新衣裳什么的，还是留着吧，等年节的时候再上身好了。 郝柏言带着自己买的各种零食啊补品地去了大伯家，自然也是受到了欢迎，其实郝柏言开车进村之后，大伯家就得到了通知，可是身为长辈，自然是没有去找晚辈的，所以，他们一家子谁也没动，就等着郝柏言上门呢。 当然了，心中不乏忐忑，若是郝柏言跟他那个彪悍的娘一样，只怕郝家大房今天这脸是丢尽了。好在郝柏言是他们郝家的子孙，长幼尊卑还是记着呢。 不愧是郝家的第一个大学生！ 就在郝柏言进门的瞬间，郝家大房一家就将郝柏言的人品提高了一个档次！所以，有些摸不着头脑的郝柏言受到了热烈欢迎。 大家似乎是很久没见的亲人一样，特别地热闹，不停地问着境况，郝柏言也是很认真地将自己的情况简单了再简单，然后告诉了大伯一家人。 听说郝柏言在京城找到了工作，将来说不定就要留在京城时，大房一家更是惊呼连连，这个侄儿，果然出息了。大伯心里有那么一丝丝地后悔，不过也因为郝柏言的态度，信心大增，不管怎么样，郝柏言是郝家的子孙，是自己的亲侄子，慢慢修复，关系总会好起来的。 “嚯，柏言啊，你现在有出息了，大伯真替你高兴。这要是你爷爷奶奶还活着，只怕会更高兴的！” “不过是瞎混日子罢了，哪里就有什么出息了？也不过是混口饭吃而已，大伯家的日子现在过的可不差呢，瞧这房子，多气派！” 大房这些年，因为托了女婿跑运输的福，也算是很赚了一笔，在村里也算是不大不小地富户了，所以，年前，重新盖了新院落。 在农村里，也确实足够气派了。 “哪里就气派了，你爸妈住的地方比咱们村里人都敞亮，那么大一块地方，可都是你家的，你是长子，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大伯母对着郝柏言道， “哪里就能全是我的？我们兄弟俩，还有个柏雅，两个小的还在念书，将来还要成家。总要有落脚的地方，我爸妈这些年虽然辛辛苦苦也挣了些钱。可我们兄妹仨上大学，花费也不少。家里日子虽然不紧巴，可也不大宽裕就是了。” 郝柏言拿出了对待客户的状态：语气诚恳，态度和顺，倒也是让人觉得他说的不是假话。不过郝家大伯大伯母认为郝柏言是很多情况都不知道，所以，并没有再深入要询问的意思。 聊了这些之后，大家很快地就转移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 “柏言，你这次回来是？” 郝柏宇问道。 “我爸前些日子听说人家养老院有个名额，所以求爷爷告奶奶，钱花了无数，总算是将这个名额拿到手了，所以我这次回来，是和我三叔聊聊，看他是不是能搬过去，那边条件好些，平常生活也有人照顾，我三叔这个情况，还是要早作打算才行呢。” 这是郝柏言和郝贵贵俩商量好的第二步，也算是釜底抽薪了吧！如果大房知道三叔能搬走的话，只怕三叔的那些地啊，活物地都要落在大房手里了。 是以，郝柏言出了三叔家之后，并没有立即就来大伯家，反而拜托了丁大叔，让他去找三叔，将那些东西都买下了再说。至于地，大伯家要是占了三叔家的便宜，只怕村里人能将他们的脊梁骨给戳破了。所以，郝柏言并不担心！ 郝柏言这话说完之后，大伯母的双眼首先就亮了， “这么说，你三叔这是要跟着你们去城里享福了？” “唉，也并不是享福，只是三叔的情况在那儿放着，我爸也愁，等过来了几年，三叔要是彻底没法子动了，那可糟糕！所以，我爸就一直留意着，这次，总算是成功了。我就想着，让三叔赶紧地搬过去，省的机会错过了，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唉，你说的对！我这个做大哥的，对不住你三叔啊，你爷爷奶奶去世之前，就将你三叔托付给了我和你爸，现在，你爸出了这么大的力气，我这个做大哥，真是脸上无光啊！” “大伯做的也不少了，三叔的洗洗涮涮啊，四季衣裳的缝补啊这些的，可不都是大伯家在照顾吗？人的能力有大小，可这一片心啊，可没大小的！” 郝柏言虽然说的真诚，可大伯一家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反正有些奇怪。性子遗传了自家老爹的郝柏言虽然看了出来，可甚是厚道地没有问出来就是了。 郝柏言心中冷哼一声，三叔的衣服简直就是破布条了，这些年，自家老爹和自己买的东西都哪儿去了，看看大伯和大堂哥身上的东西，就知道了。 面皮也真是够厚的，三叔一个残疾人的便宜，也好意思占！ “哈哈……” 一旁的大堂嫂实在是忍不住了，笑了两声，然后抱着自家小儿子，出去了！这个举动，让大伯，大伯母，大堂兄三人的面色涨红，郝柏言低下头，喝了一口糖茶水，嘴角扯起一抹嘲讽！ “好了，柏言你坐，我去厨房做两个菜，让你们爷几个好好喝一盅，怎么样？” 大伯母率先反应过来，对着郝柏言道。 “呃，大伯母，不用了，我开车来的，不能喝酒，况且，我这马上就要走了。” “啊，这就走？吃了饭再走吧，可别饿着肚子。” “大哥，没事。我刚刚在三叔家吃了连锅面，这会儿还不饿呢！” 此言一出，大家就立即地放弃了郝柏言留饭的打算。起身，将郝柏言给送了出去。郝柏言开车去了丁家，丁大叔出马，手到擒来！ 三叔的鸡鸭鹅猪地，都收了回来，价钱么，自然是按着最好的价格给的，占一个残疾人的东西，丁大叔自然是不会的。 况且，他们和郝家二房的关系摆在那儿呢！ “丁叔，这可要好好儿地谢谢你啊！” “客气啥，我往县里送肉的时候顺便的事儿。”丁叔摇摆着自己蒲扇大的巴掌，表示不用客气。 “丁叔，鸡鸭这些您替我宰了，我带回去，店里也能用上，猪就留着您养也好，卖也行！我给您打下手，怎么样？” 人家客气，可郝柏言也不能将人家的客气当成实话来听，所以，很快地就说出了解决之道。 “这倒也行，不过几只鸡、鸭的事儿，还用不着你这大老板动手呢，你啊，陪着丁叔说会话就行。” 对于郝柏言的本事，丁叔自然是听儿子说的清楚，而且，儿子现在在区里负责那么大的一个学校，也是郝柏言看在自己和儿子的感情上，他如何能不感激？ “丁叔，你笑话我呢，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我呀，还不是因为有丁磊这些好朋友帮忙，所以才能折腾起这个小摊子，我今儿回来的时候还和丁磊说呢，等孩子生下来，我可是要做干爹的，咱们可不就算是一家人了，客气什么呢！” “哈哈，这倒好，这倒好！” 提起了即将出生的孙子，丁叔喜的嘴都要咧到耳朵后了！两人聊着，再做事，倒也不慢，很快，三五只鸡、鸭就宰杀好了。 看着洗剥干净的肉，郝柏言很是真诚地谢过了丁叔。两人找了尼龙袋子，将这些东西装起啦，放到了车上，郝柏言也该到离开的时候了。 刚出去替亲家准备新鲜蔬菜的丁婶回来了，笑嘻嘻地和丈夫和郝柏言俩分享自己刚刚看到的状况， “柏言，你是没看到，你大伯带着儿媳，去了你三叔家，据说是要替他养着鸡鸭猪地，说是等长成了，杀了的时候，就给你三叔去区里送肉！你三叔嘴笨，也辩驳不来，只说自己已经卖给了我家，你大伯母的那个面色，好看的很啊！” “唉，我记得大伯一家之前不是这样啊，以前还算照顾我三叔的，怎么现在？” 郝柏言也确实想不通，现在，大伯家的生活水平显然比以前好很多了，怎么就这么吝啬了呢？ “比上不足，人心不足罢了，你家开了个大火锅店，我家开了个养猪场，村里还有些人家靠着种菜养鱼的，发了家，你大伯家虽然和女婿合伙跑运输，也算是赚了些，可比起来，总是有些不如人意。他家一向能耐习惯了，心里哪里就能舒服了。可靠着种庄稼，只怕难，也就只能在这些小道上琢磨了。” 丁大婶对于村里的八卦弄的清清楚楚地，将事情地来龙去脉说的明白，郝柏言感叹一声，也只能无语了！ “好了，你可别琢磨那些了，赶紧地走吧，这些是我给马家的，这是给你家的，咱农家自己种的东西，胜在新鲜，让你爸妈尝个鲜。” “丁婶子，这也太多了吧？我们家现在就我爸妈两个人，哪里能吃的了这么多啊？” “行了，这东西啊，你爸妈知道怎么处理的，你拿回去就行了。” 丁大婶才不理会郝柏言的话呢，直接地吩咐道。既然如此，郝柏言自然也就没有再客气的道理了，所以，甚是痛快地将东西装车，告别了丁家叔叔婶子，回程了。 到了县城，将马家的那袋子菜扔给了丁磊，然后就转身走了，还略*地用了言情男主的手法，背对着丁磊，挥手！ 丁磊望着他的背影，无语极了。好在还算给郝柏言面子，看着他上车闪人了，这才拎着东西进了岳家。 郝柏言回到家的时候，第一感觉就是快要饿死了！他现在的状态，就是传说中的能吃下一头牛的状态了。看着儿子的这个样子，陈翠翠心疼极了，次子不在家的时候，长子就成了心头宝了。 手脚利索地下厨，替郝柏言做了一锅酸汤面，上面放了早就准备好的臊子，焯好的碧绿碧绿的蔬菜，再淋上一勺红艳艳地辣椒油，再美味也没有了！ 郝柏言直接地端着脸大的盆，开动了！快速地往嘴里填了几筷子，觉得自己没那么饿了，这才放慢了速度，陈翠翠在一旁，很是心疼地看着狼吞虎咽地儿子，不时地给他挟一筷子咸菜。 郝柏言吃完了整整一盆的饭，这才摸着有些发现，自己似乎吃撑着了。 “你呀，都这么大人了，还能把自己撑着了，饿了你不会在路边吃点东西再回来啊？买个烧饼啊，韭菜盒子之类的，也不至于饿成这样啊？” 陈翠翠有些恨铁不成钢地道。 “哎哟，我的娘啊，我车子上装的是什么啊，是肉啊，耽搁的时间久了，要是不新鲜了，可怎么好？这么热的天，坏了怎么办？” “行了，行了，别找借口了，买个韭菜盒子能花几分钟，你爸把那些东西送去了店里，冻起来，就不怕坏了。你别说，这钱花的时候虽然心疼，可是东西也真好啊。你买的这个玩意，不错！” 郝柏言替自家弄了一台冰箱，花钱的时候就是郝柏言，都觉得肉疼。现在，听着自家老娘夸赞东西好，他才觉高兴了！ “嗯，东西好用就成。妈，丁婶还弄了那么多菜呢，咋办？” “行了，别操心那些了，赶紧去休息吧！” 郝柏言闻言，也就真的不再理会了，去休息了。过了几天，郝重欢终于忍受不了大哥一家的骚扰了，所以，没法子的他终于打电话到郝家了。 电话是郝贵贵接的，挂断电话之后，面色有些不好看就是了。陈翠翠和儿子在一旁听的明白，对于老大一家，也实在是服了。 不仅是要地价承包老三的地，还要那套院子。 “大伯家要那么多院子干嘛？也没人住啊！” 郝柏言有些想不明白，索性就直接问了出来。 “还不是怕你三叔将来把院子给了你和柏平，现在他们赶紧地站了，你们是读书人，总比不过他们的厚脸皮，这宅基地，可不就是他们的了！哼，简直做梦！” “妈，这么些年过去了，您这又是何必呢？咱们家当初没有分到那么多的房子，现在的日子不是也过的比谁都好？您到底要耿耿于怀到什么时候啊？” “你知道什么，你那时候也不小了，该是记事的时候了，柏平才多大呢，分家的时候，咱们才分了两间房，你大伯家五间，你三叔五间。你三叔是瘸子，我不计较也行，说好了你大伯养老送终，不关二房什么事，可不管是你奶奶还是你爷爷，老了的时候，咱们和大房可都是平均了那些花费的，那个时候，怎么没人提房子的事儿？咱们一家五口人挤在一个炕上，剩下的一个就是厨房，杂物，你不知道我那时候过的多心酸。要不是因为你们兄妹，我那个时候，恨不得这日子就不过了！” 陈翠翠说起了往事，心中就觉得酸涩的不行，眼眶发红，眼泪也是忍不住地要掉下来了。 “妈，过去的事了，咱们往前看，记着那些糟心事儿做什么！” 只要说起了这些往事，郝贵贵从来只有沉默的份，从来不会插话。郝柏言只能自己提起话头，安抚情绪激动的老娘。 “是呀，过去了，现在看着大房这样没脸没皮地，我就觉得好笑，不过不管怎么样，老三的这个宅基地都不能落到大房的手上！” 最后一句，显然不是对着自己说的，郝柏言很是识趣地没有接话。郝贵贵也是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第二天一大早，郝柏言便和自家老爹一起，开车回了村里。 这次，算是彻底地要带着三叔离开那个地方了，虽然不知道进了养老院的日子是好是坏，可有人照顾，总比三叔自己在村里一个人生活强上许多吧！ 　　☆、第67章 事了 郝家三兄弟的这次见面，略显尴尬，郝重欢要进养老院了，在村里的许多手续自然是要办好的，所以，郝柏言父子的第一站，就是去了村大队，村长和支书对于郝老二的这个举动颇为赞赏。两位都是老爷子级别的人物，郝家老三的情况大家都是看在眼里的，村里也时不时地照顾一二，可天长日久地下来，还真不是个事儿。 现在好了，去了城里，有专人照顾，总好过在村里一个人吧。 支书和村长拍了拍郝贵贵的肩膀，让他有些受宠若惊，这些老爷子，平日里看后生们从来都是一副挑剔之态，自家长子是唯一一个能得到赞赏的，自己竟然也能！郝贵贵的复杂心情，倒也能理解。 办好了手续之后，郝家父子，这才去了郝重欢家。郝柏言望着眼前的景象，大吃一惊，这里，简直就跟台风过境了一般，到处都是乱七八糟的，下脚的地方都快没了。 “三叔，这是？” 郝柏言甚是诧异地问道。 “呃，你大伯母刚刚将那些能用的上的东西都搬走了，我本想着，先留着，可你大伯母说了，将来我回来了再还回来就是了。” 郝重欢带着几分憨实地说道，乍然看上去，和自家老爹的表情很像就是了。 “嗯，三叔，你有什么要收拾的吗？我帮你收拾？” “没了，就这个包了，都是我平日里能穿的，用的东西。” 郝重欢带着几分局促地搓着手，对大侄子说道。二哥的表情有些阴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搭话。 “三叔，我前几天给你买的新衣服，新鞋子呢？怎么不换上？”郝柏言继续问道。 “呃，你大伯母说，柏宇没新衣服，所以，所以就……” “……” 郝柏言无言极了，面色阴沉地郝贵贵个更加地阴沉了！ “行了，咱们走吧！” 郝贵贵突然说道。 “呃，爸，咱们不去大伯家一趟？” “不去了，走吧。老三，锁门！” “大嫂把锁也拿走了，说是让柏芳一家子搬过来，住咱们村，走动起来也方便些……” 郝贵贵气的浑身开始发抖了，之前陈翠翠在家里的那些猜测，竟然一一地应验了。难不成大哥就真的一点兄弟之情都不顾了，任由大嫂来欺负三弟一个瘸子吗？ “柏言，你去找村长和支书，老三，咱们去大哥家！” 虽然知道自己口拙，可是郝贵贵这次，竟然要自己出马了，郝柏言也知道，这是长辈之间的事情，他一个做晚辈的，实在不好插手，点头应下，往大队部走去。 气冲冲地郝贵贵带着有几分不知所措地郝重欢，去了大哥家。 两人的异状，自然是引起了往来的村人的注意，有那么几个机灵，又爱热闹的就跟上了两兄弟的脚步。这兄弟内斗啥的，在农村，那是屡见不鲜地，大家闲着也是闲着，去看看村里的首富，郝家二房的热闹，倒也不错。 老实巴交地郝贵贵富裕了起来，这其中，让很多人都是酸话连篇，可惜，郝家二房很是利落地搬走了，大家就算是再多的酸话，人家也听不到啊。 现在，有机会看看郝家的热闹，队伍自然是越来越壮大了。 好在这段路不大长，三五分钟地，就到了大房的门口。农村人平日里都是不会插门的，只有晚上了才会将门关上，环境好的那几年，关都不关的。 不像现在，单干了，大家的小心思多了起来，老人们常常聚在一起，说的最多的一句就是人心不古！ 郝家大房一家子正忙着分赃呢，这样说其实也不全对，只是将从三弟那里拿来的东西归置归置，放起来而已。不过婆媳俩因为东西的归属闹的有些不高兴而已。 自诩是孝子郝柏宇半句话都没有，让大伯母的脸色极为地难看就是了。这个关头上，东西摆的堂屋里到处都是，外面传来了很多人的脚步声，屋里的众人一惊。 抽着旱烟的郝欢欢立即起身，三两步地跨过门槛，来到了院子里，面色阴沉地二弟，傻兮兮地三弟，外加上诸多满是幸灾乐祸地村人。 郝欢欢又不是傻子，立即地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了。不过他还是扬起了笑脸，一副无事人的样子，极为欢快地对着自家二弟打招呼， “二弟，你什么时候来的？这是要接三弟走了？” “嗯，大哥，三弟说你替他保管那些家当，所以我过来看看，替他收拾两件能穿的衣裳。” 有这么多看热闹的村人在，郝贵贵实在是憋着怒火，对着自家大哥道。 “呃，都是些破烂玩意儿，你反正也不差拿几个钱，去城里帮老三买一套不就行了。” “前两天，柏言带回来了几百块地东西呢，怎么到了大哥的嘴里，就成了破烂玩意了，反正我知道大哥日子过的好，看不上那些东西，就给老三吧。” 到了这会儿，郝贵贵觉得自己都快忍不住了，语气自然也是好不到哪里去。 郝欢欢可从没有在自家二弟面前觉得低人一等过，现在老二带着这么多人，似乎打上门来一样，是几个意思啊？ “先进屋吧，咱们兄弟可是有一阵子没见了，这次正好，大家好好儿聊聊！” 郝欢欢的表情控制地还算不错，勉强扯出了一抹笑，不想在村人面前丢了脸。 “大家该散的就散了吧，我家老二回来了，一家人也算团聚了。” 郝欢欢再没朝着两位兄弟看，直接地对着看热闹的众人道。大家虽然面皮厚，像看着热闹，可人家出面赶人了，明摆着不欢迎自己，大家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撕破脸皮地，所以，众人讪讪地离开了。 屋里的几位赶紧地将从老三家搜罗出来的东西塞进了自家堂屋的桌子底下，桌子周围围着一层布幔，只要不特意去掀开，里面放着什么，谁知道呢？ 当然了，也没有谁特意地要去掀开别人家的幔布啊！不过东西有些多，桌子也不是太大，桌子下面的空间自然也是有限，好容易地，才将这些东西四处地塞了起来。 这个时候，三兄弟还没进到堂屋里，在院子里僵持着，郝家大伯母便带着笑脸从堂屋出来了， “唉哟，这不是二弟吗？三弟也来了，快点进来坐吧，柏宇，给你二叔和三叔泡糖茶，就用你上次带回来的那个茶叶啊！” “大嫂，我听老三说，他的东西都让你拿过来了，我们过来，替老三收拾几件衣服就行。” 郝贵贵面对女人的时候，还算平和，少了之前和大哥的那些火气，似乎还是一直以来，住在耀武村，老实巴交地郝贵贵。 “嘿，二弟啊，三弟可是你亲兄弟啊，你们在城里发大财了，替老三置办一套衣裳，应该不是什么难题吧，就老三的那些东西，你也知道，都是破烂玩意，就我们乡里人拿过来，抹个鞋底啥的……” “前些日子，柏言给三弟买的那套衣裳给我们就行了，其他的，我们都不要了。” 儿子买的东西，虽然看着平常，可只有拿到手里，才能知道，那绝对是好东西！ “嗨，谁知道哪儿去了，说不定三弟心善，又送给谁了。前些日子还听说，老三和西头的王寡妇有些往来呢！”不过这个时候，大嫂的面色已经已经僵住了。还真是没想到，老二这个憨性子的，竟然也有这么伶牙俐齿的一天啊！ 难不成他一直装的？ 果然，咬人的狗不叫啊，这么些年，真是看走眼了啊！郝大嫂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 “大嫂，你早上带着侄儿媳妇才拿走的，我没有送给别人啊！”慢了半拍的郝重欢出声道，他望着自家大嫂，十分认真地道。 “三弟，你可别乱说啊，谁早上去你家了，谁拿你的东西了！” 直接地来了个不认，我看你能怎么着？ “东西不还那算了，把锁和钥匙还给老三吧，将来他是要卖还是留，都送他自己！” “这可不行，老二，我已经和柏芳说好了，等老三搬走之后，就让柏芳一家子搬过来，你总不能让我说话不算话吧！”反正自己是女眷，直接翻脸也不会有什么事儿，郝大嫂拉下了脸，对着郝贵贵道。 “那是当初爹妈留给老三的，谁都不能占。” 郝贵贵还算平和，不过内容半点也不平和。郝大嫂还想说什么。不过，支书和村长，在郝柏言的带领下，大步进来了。 “郝老大，你可长本事了，一家子人算计一个瘸子，有脸了是不是？” 村长是个暴脾气的，对于这种家庭纠纷，他是最烦的！家务事，总是说不清的，要做到不偏不倚，还真不轻松。再者，郝家的老三是个瘸子，情况特殊。所以，他就直接地扯着嗓子，开始骂了。 “村长叔，您可别冤枉了我们家掌柜的，他是那种人吗？”大伯母立即出声，声援自家丈夫。 不能和女人一个见识的村长冷哼一声，然后转身进了堂屋。郝柏宇两口子甚是尴尬，扯了扯嘴角，都有些僵硬地和村长问好。 “行了，大家先进屋吧，有什么事儿坐下来好好说。” 支书年纪轻些，脾气也算是柔和，所以，对着在院子里的几位说道。大家自然是没有意见地，跟着支书的后面，进门了。 之前有些不知所措地郝重欢，现在似乎更加地不知道双手往哪儿放了。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柏言也没说清楚，这一会儿房子，一会儿地的，到底怎么了？” “支书、村长叔，喝茶，我家柏宇从镇上带回来的，尝尝！” 郝欢欢只是一个劲儿地让茶，点烟，其他的，一句不说。 “这还不是我家老二，都成了有钱人了，还这么抠门，老三的那点子破烂玩意儿，说是让我家保管着，可老二呢，回头来就跑到我们家，要要回去，您说说，这钱越多，怎么就越抠门呢？” 大伯娘一口气说完，气都没换。 “大嫂，我只是来拿老三的锁和钥匙而已。那院子是爹娘留给老三的，谁都不能占！” 郝贵贵也不乐意和妇女胡搅蛮缠，重申了一遍自己的立场。 “院子空着也是空着，我就想着，让柏芳他们一家子搬过来，也算是替老三维护院子了，以后老三回来，也有个现成地落脚地儿，二弟，这也是三弟答应了的，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依旧是大伯母发言。 “郝重欢，你是真的将院子借给大房了？” 村长大着嗓门，直接问起了当事人。 “大嫂带着侄儿媳妇，把东西都搬走了，门锁和钥匙也直接拿走了，说是……说是……”他本就不善言辞，和伶牙俐齿地郝家老大媳妇相比，显然，郝重欢的话更加地有说服力。 “郝老大，你也是这个意思？” “支书，我可真没这个意思，这都是女人闹出来的，你这婆娘，那院子，就是爹娘留给老三的，可不是谁都能掺和的！” 郝欢欢立即地解释道。 “那就好！” 还真是没想过，这个郝家老大竟然是个奸滑地，以前瞧着人还算正派啊！支书和老村长对视一眼，都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郝柏言似乎是脚下一个趔趄一样，不小心地绊了一下，然后桌子底下的东西，东倒西歪地，都掉了出来。一屋子人的目光，都盯着那些还没拆封的衣服啊，补品的。 看着就像是高档货，依着农村人的习惯，是绝对不会买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出来的。郝柏言带着几分歉疚，弯下腰将这些东西往里塞，可是越是塞，掉出来的东西越是多。 现在谁要是看不出来郝柏言那是故意的，就是傻子了！ “三叔，这是我前些日子带过来的，怎么在大伯家的桌子底下？” 郝柏言目光平静，盯着大伯，话却是问三叔的。 “你大伯母说，说我用不上，就拿过来了。” 郝欢欢这个时候，竟然是有些结结巴巴的，脸也涨的通红。 “都是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儿，柏言，你将那个掀开，让我瞧瞧，底下都藏了些什么！” 村长书的直接火上头了，直接对着郝柏言命令到。 “嗯。” 郝柏言轻声应了一声，然后将桌布掀开，露出了堆的七倒八歪地衣服啊，麦乳精之类的，大部分都是这几年郝家二房带回来给郝欢欢的。 大房几人的脸色沉郁，人人紧闭嘴巴，到了现在，再辩解，那就是自扇嘴巴了！ “好了，你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儿商量着来，这个做派，算啥？赶紧地将这些东西搬到郝老二的车上，让郝老三都带走，还有门锁，也赶紧地找出来，锁了门，赶紧走吧！” 支书对着郝家人直接吩咐道，他在村里的威望，那是说一不二的，还真是人敢多说什么。 “支书，这，我家大闺女日子过的艰难，您瞧瞧，是不是能……”大伯母有些肉疼地看着郝柏宇郝柏言兄弟俩直接地将那些东西往外搬，不过房子才是大头，绝对不能落到二房手里。 “村里就有旧院子，你家大闺女要是回来的话，花上三五十块，村里就把那旧房子让给你大闺女住好了。” 支书这次没发话，直接就是村长说的。他是个暴脾气，说完之后，转身走了。 “行了，就这样吧，你们总归是亲兄弟，别那么眼皮子浅，总要往前看，你看看，二房可是出了三个大学生呢，你孙子将来不考大学啦？将来，能用上二房的地方多着呢，可别丢了西瓜。” 支书在郝欢欢身边，轻轻地说道。虽然知道这不过是个空头子话，可是郝欢欢还是认真地应了，有了台阶下，这事儿就很快地了解了。 郝家三兄弟谢过了支书后，彼此也是无话可说，郝贵贵和郝重欢将院子锁了。郝柏言从头到尾，除了掀开了桌布外，一言没发。 老爹和局促的三叔上了汽车之后，郝柏言就发动汽车，一路无话，大家似乎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走到这一步的。车内有股子难言地尴尬气氛，不过不管怎么样，能将三叔接出来，又基本上没啥损失，对郝柏言来说，很是满意了。 不过，显然郝贵贵不是很高兴，这次，算是彻底和大哥闹翻了脸了，他心中有些沉重。 “老大，你们兄弟将来，要是敢窝里反，我就打断你们的腿！”火气有些无处发泄，郝贵贵只能闷声对着自家儿子说。 “恩，爸你别担心。” 郝柏言开着车，也没回头，对着旁边的父亲道。 至于后座的郝重欢，似乎还没从第一次做小轿车的震撼中回神过来，将车把手抓的紧紧的，表情也很严肃。距离再远，那也有到的时候，郝柏言开车，那是又快又稳。 很快，就到了原州区，直接地将郝重欢送去养老院，并不去郝家，主要是怕三叔不自在。果然，听着大侄子说了不去二哥家，郝重欢默默放松了些。 郝柏言开车，去了偏一点的，北山脚下的养老院，虽说偏僻，可原州区并不多大，所以，很快就到。郝贵贵下车之后，就去找人了。 养老院的负责人是个胖胖的中年人，挂着温和的笑容，做这个职位的，自然是公关上的一把好手。郝贵贵这样木讷之人，都能称兄道弟起来，可见此人的手段。 两人寒暄了一阵子，然后就引见了自己的兄弟和儿子。杨主任自然是如沐春风，郝重欢一副受宠若惊之态，郝柏言倒是还好，甚是认真地谢过了人家杨主任。 在门口寒暄，也不是个事儿，大家便一起地进了养老院。这里的环境不错，主要是三叔一个人能住一间，有专门的食堂，还有个医务室，有什么小病小痛地也不用跑出去，现在看着还不错。 屋子里东西还算齐备，三四十平的房间，虽说不大，可设备倒也齐全。厕所就在旁边，屋里就有水龙头，方方面面看下来，很不错。 郝家父子觉得满意，就是一直有些紧张兮兮地郝重欢，也是露出了一个笑容。大家都满意，尤其是郝贵贵满意，那就是皆大欢喜了。 杨主任带着他们领了各色用品，床铺上的东西规整起来，就能住人了。这个时候，杨主任很是有脸色地告辞了。郝家父子那自然是满口称谢，郝贵贵和杨主任又定下了改日一起喝两杯的约定之后，这才客气地将杨主任送到了门口。 “柏言，你开车去给你三叔买点东西过来，我先帮你三叔收拾。” 郝柏言闻言，大致地问了下三叔需要什么，郝重欢赶紧地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缺。郝柏言自然是知道三叔的心思，直接转身出去了。 洗衣粉之类的，毛巾，牙刷啊，之类的，总要买的，三叔这次出来，这些零零碎碎地东西，基本上都没有。至于衣服，倒不用。郝欢欢没有穿过的新衣服，足够撑个一两年了。 郝柏言也知道，只怕是老爹有话要和三叔交待，自己这个晚辈在，有些不方便，所以就将他给指使了出去。郝柏言开车出去，速度自然不慢，小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郝贵贵和郝重欢俩将屋子已经收拾出来了，兄弟俩还打了热水来，泡上茶了！郝柏言也不用人说，主动地交代了自己买了些什么，还有就是这附近的环境，出门三百米，五百米地就有杂货店，小饭馆。 郝重欢想出去逛逛，买点东西，都极为地方便。 安顿好了之后，郝家父子便在三叔满脸地谢意中，走出了养老院，上车回家去了。 “爸，那个杨主任怎么那么客气啊？” “他呀，想和马家拉上关系，这不，咱们家和丁家熟，所以，想通过咱们，牵个线罢了。”郝贵贵也不瞒着儿子，直接说道。 “呵，我就说么，有些不对劲。”郝柏言点头，表示了解。 一路无话，回到家之后，两人这才叹口气，这顿折腾下来，还真是不轻松。不过对于郝柏言来说，倒也无所谓，主要是郝贵贵心里存着事儿，只怕是不痛快呢。 郝柏言也不去理会老爹，直接换衣服洗澡去了…… 　　☆、第68章 方秋白的心思 陈翠翠去店里帮忙了，丈夫不在，自己自然是要去坐镇的，虽然经理可以全权拍板了，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所以，等她回来之后，丈夫将晚饭都做好了，一家子总算是能坐下来，吃顿消停饭了。 吃过饭之后，郝贵贵依旧是泡了浓浓地糖茶水，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陈翠翠拉着儿子，仔细地问询着他们回村的事儿。郝柏言也觉得没啥好隐瞒的，就将大伯家的所作所为告知了自家老娘。 果不然，陈翠翠听着听着就炸了，这简直就是欺人太甚，不管瘸子的死活也就算了，可竟然还想抢那五间房，如何能忍？ “后来呢？你爸不会又心软了吧？” “妈，哪能呢？那房子可是我三叔的，我爸哪里就能做主了？最后，村长和支书过去了，所以，事情就算了。我们把大伯母和大堂嫂搬走的那些东西也都拿回来了，三叔就是天天喝麦乳精，只怕能喝一年多呢。” “那就好，反正你三叔的情况看来就这样了，将来你三叔没了，那房子就做烧埋费好了，可别让人觉得咱们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妈，说那些做什么？现在一切还早，咱们啊，只要不坏了自己的良心就行了。” 郝柏言对着自家老娘道，也算是打个预防针，省的又出什么幺蛾子，他现在，最怕的就是家务事，谁也说不清，闹的人头疼。 “你和你爸都是这个软性子，往后还少和大房那边打交道，省的又被人家给算计了。” 陈翠翠现如今也是懒得理会大房，所以，对于儿子的劝解不置可否，不过也告诫了一句。 “嗯，这之后，只怕除了每年的过年上坟外，咱们家都不会有什么机会回去了。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吧。”郝柏言顿了顿，继续道， “妈，话说，时间差不多了，我也该走了，好多事儿等着我处理呢，要是再不走，我就要破产了！” “嗯，本来想着让你赶紧找个姑娘定下来的，可是现在的这些女孩子，还真是让人头疼。也好，再等两年，柏雅前两天打电话过来，说是你回去了去找她，也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儿了，也就你惯着那丫头，现在看看，又馋又懒，将来谁家会要这么个闺女做儿媳？” “妈，柏雅长的不差，又是高材生，哪里就会没人要了？咱现在要操心的是，柏雅将来是回来还是留在外地？” “还是回来吧，一个姑娘家，走的远了我也不放心，再说了，离得近了，就算是婆家欺负，那咱们也能出面撑腰，离的远了，谁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啊！” 虽说偏疼儿子，可是对于闺女的将来，陈翠翠夫妇俩还是商量过的，最好的就是柏雅回来，找个知根知底的，之前还觉得丁磊不错。 可惜，人家竟然有女朋友了，而且，现在，孩子都有了，之前她还稍微有些嫌弃丁家的情况的话，现在，就是觉得可惜了。 不过也没到后悔的地步，丁磊情况虽然不错，可是自家柏雅也不差什么，条件好的人家多着呢，她们这些年，就认识了不少自身条件和家里情况都不差的小伙子，替柏雅找个不错的人家，不算什么大事。 “嗯，这个情况，妈您和柏雅说过吗？可别她找到了男朋友，到时候再起了冲突，那就不好了。”郝柏言有些担忧地问道。 “人生大事，自然是要听父母的，婚姻大事，门当户对最重要，柏雅也别找个外地的穷小子来气我！你这次回去，好好儿地和她说说，供着她上大学是去学习的，可不是让她去耍、流、氓、谈朋友的，要是敢在外地谈朋友，小心我打断她的腿！” 说到最后，陈翠翠竟然带着几分忿忿！ “妈，说这些还早呢，柏雅还小啊，再说了，现在都是新时代了，谁还讲究什么门当户对啊，只要人上进，对咱们柏雅好就行，您说是不是？” 郝柏言这算是早早地打个埋伏了，省的将来有什么事，再闹的不开心。 “那不行，不管怎么说，柏雅是女儿家，要是所托非人，你这当大哥的不心疼啊？” 这一点上，陈翠翠比儿子更加坚持，儿子好说，就算以后离婚了，再找个黄花大闺女也没问题，可是闺女家，要是离婚了，就是别人挑她了，条件稍微过的去的人家是绝对不会接受一个二婚的。 儿子虽然说看起来精明，可是在阅历上毕竟还欠缺一些，所以，陈翠翠也不打算和他详说，不过这个话头，自己还是要坚持的。 “好吧，妈，你说的也有道理，咱走一步看一步吧，总归现在柏雅小。” 郝柏言也觉得自家老娘说的有道理，这个社会现实就是如此，女孩子，弱势一些。自己就柏雅这么一个妹子，自然是希望她将来能一帆风顺地。 “恩，你什么时候走？” “明天吧，明天让我爸送我去五原，我坐飞机走！”他们这嘎哒的机场，在隔壁市，好在离的不远，家里有车，也是方便很多，有直飞京城的。 “行，早点休息吧，明天要起大早。” 谈完了事儿，电视台也到了停播的时候，郝家一家子便各自散去，休息去了。 郝柏言到了京城之后，第一时间自然是回去了公司，现在，很多事情他都放手了，毕竟自己的时间和精力有限，出了各种地查账和开会之外，具体地事务都放手让专业人士去做了。 虽然还是有些不放心人的后遗症，不过郝柏言也掩饰地不错，总之，有口碑的精英在外地的发展不逊于京城的吸金能力让大家都觉得诧异不已。 回神过来，又觉得理所当然。中国人都是“望子成龙”的情结，为了孩子的教育问题，就算是砸锅卖铁，那也是咬着牙地花。 精英现在主要的问题就是如何能在众多的补习学校，补习学校中保持优势！郝柏言之前决定地，将英语部细化的决策现在就体现出了巨大的优势。 出国潮已经有了很大的势头，这不管你是为了淘金还是学业要留学出去，总归语言关是要过的，精英有长远班和短期的突击班，总归你选择什么样的都可以在精英找到。 就算是有钱人想要找个私人补习老师，那也是有大把大把地资源任由你选的。 精英起步早，现在课程已经颇为成熟，对于员工的培训，那也是走在最前端的，郝柏言用股份将几位高管笼络住，当然，人心不足蛇吞象，要是有人生了不该生的心思，郝柏言自然也不是面人。 总归，现在，看起来一切都好。 大家开完了长达四个小时的会，别说是下面各部分的负责人了，就是郝柏言，也觉得累的慌。不过，中国人最为热衷的饭局，自然还是推脱不了的。 大家一起去了最近兴起的会所吃饭喝酒，这才散了。郝柏言被司机送到了自己的房子时，已经有几分醉意了。他亲近之人，不管是秘书还是司机，清一色地都是男性。 这样，就替自己省了不少的麻烦。 不过，今天，他还是在公司里看到了林小曼的身影，不过现在，她的级别还太低，一时半会儿，还接触不到自己。不过，这个发现，还是让郝柏言的好心情一分不剩。 本来已经很累了，可是洗澡之后，躺在大床的郝柏言却是迟迟地无法入睡。和方秋白分开，已经快要一月的时间了，可是郝柏言还是没有想出法子来解决两人之间存在的问题。 一个人的夜晚，总是容易让人脆弱，当然了，许是自己矫情了些？重生回来，人生轨迹算是发生了巨大的改变，心态自然也有不小地改变。 现在，他没有激情了，事业上也是四平八稳，少有冒进。还真是不知道是好是坏了。至于感情，只怕是逃避更多些。 自己承认，和方秋白之间，哪怕同名同姓，可是她已经不是那个方秋白了。当然，自己也不是之前的郝柏言了。在胡思乱想的过程中，郝柏言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郝柏言拿到了这期理大的实习生名单，里面果然发现了林小曼的名字。虽说理大的实习生大多数都是去了企事业单位，可是因为郝柏言是理大出来的，和学院的关系一直不差，所以，理所当然地，就有合作上的往来。 塞几个实习生过来，郝柏言和理大都不是问题。不过这个林小曼么，就让人有些头疼了。 “这期的实习生，是怎么定下来的？都分到了那几个部门？” 郝柏言揉揉额头，抬头望着有些忐忑地秘书。 “是理大直接定下来的，当然了，有好几个好苗子，人事部觉得不错。会计部一个，秘书处一个，人事部也有一个。至于前面，去了三个，都是计算机系的。” “好，该教的教，不过注意分寸！” 郝柏言叮嘱了一句，秘书很是心领神会地应下了，这个度，要把握好，至于下剩地，就是大家心领神会的事儿了。 “怎么？还有个女孩子？” 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是的，这个小姑娘似乎资质不错，所以，进了秘书处。” 秘书处女性很少，大部分都是男士，因为郝柏言奇怪地规矩，所以，女性不管你多能干，只能负责外围，轻易到不了boss的面前，所以，大家对于漂亮，性子又柔和地林小曼很有好感。 这其中，也包括郝柏言的现任秘书。 “唔，我知道了，总之，别欺负了人家小姑娘，也别闹出什么乱七八糟的消息来。” 学校老师居多，这个办公室恋情，那是杜绝不了的，不过行政人员，就要严格地遵守，不得有办公室恋情，否则，一人离职。 这个奇怪地规定之前也是没有人关注的，随着越来越多的离职人员，秘书只觉得，自家boss实在是太可怕了。 “嗯，大家都有分寸的！” 回了一句，看着郝柏言似乎没有别的吩咐了，便退了出去。 郝柏言有些头疼，不过也只能装作不知，开始办公！ 方秋白开始了患得患失的状况，她和郝柏言之间，已经快要一月没有见过面了，电话的联系也是没有！虽然郝柏言说了，家里有事儿，他需要回家一趟，可是这么久了，方秋白一边的担心郝柏言，一边觉得这是他不重视自己。 所以，情绪化的方秋白越发地自苦，她一向都是个乖孩子，也不知道该怎么发泄自己的负面情绪，只能发狠学习。 老师啊，程娟啊，路薇薇的都对于方秋白的情况有些担心，尤其是知情人士路薇薇，最是知道她现在的问题。 之前被郝柏言的美食收买的路薇薇，现在差不多要恨死郝柏言了，真是个坏家伙，竟然这么伤害方秋白，简直不可饶恕。 虽然她嘴上不停地安慰方秋白，只怕是郝柏言有什么难处了，这才没有来见你，再说了，人家都已经工作了，说不定去出差了之类的。 总之，路薇薇找了一堆地借口，差不多先将自己给说服了之后，这才去劝说方秋白。 方秋白虽然不知道郝柏言的情况，不过工作上面的事儿，还是知道的多些。虽然路薇薇的话有道理，可是这并不是自己要迁就他的理由。 自己压根儿就是个不受重视的，他和自己，就是玩玩罢了。枉费自己一片真心错付！钻入了牛角尖地方秋白露出了自己最没安全感的一面。 因为家庭变故，对于感情，她本来就不是多么地信任。选择了和郝柏言在一起，更多的是郝柏言一直给她的那份安全感。 现在，那份薄弱地信任，半分也不剩了。 郝柏言自己也纠结，可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方秋白。现在的这个状况，实在是让郝柏言有些措手不及。方秋白，还停留在那个坚强温柔地镜像里。当然，郝柏言潜意识里，也是用那个标准，在要求方秋白。 不得不说，郝柏言和方秋白的感情，要达到心意相通，琴瑟和鸣的阶段，只怕为时尚早。 郝柏言忙完了工作上的事情，又用闲散资金购置了些自己看好的公司散股之后，这才头疼起来，自己似乎已经一月都没有和方秋白联系了。 潜意识里自己在逃避？ 这样的发现，并不是什么好消息，郝柏言的脸色很难看，让人订机票，秘书顶着boss阴郁地目光，将他的备忘录捧了出来，提醒他，这几天，他还不能拍拍屁股走人。 然后，郝柏言的脸色就更难看了，似乎随时酝酿着风暴一样。其实郝柏言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算是偷偷地松了口气。 正好有机会让自己调整一下。 郝柏雅争取到了学校的交换生名额，去外面留学一年，不过去的是英国，并不是她一直想去的美国。所以，郝柏雅自己就有些迟疑，想让大哥给那个主意。 郝柏言给出的答案就是，虽然美国听着挺好的，可是对于英语专业的人来说，还是英国比较好一些。当然，英国的花费也更大。 郝柏雅需要自己拿注意，不管去不去的，她都要想清楚了才行。 郝家现在不缺钱，可郝柏雅想要出国，只怕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地，郝柏雅显然也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才会率先征求大哥的意见。 至于父母，她还是别提为好，让大哥去找爸妈说，似乎成功率更高一些。 去做交换生，学费是学校负责，自己要出生活费，只有一年的时间，自己出去打工挣钱什么的，可能性不高，所以，只能让家里负担了。 要是家里不同意，那她就只能求着大哥了。 郝柏言倒也没有想那么多，小姑娘的小心思，他也没去猜。只是继续地开始头疼了，怎么这么多事儿呢？他要去找方秋白的时间，一推再推！ 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y市的秘书对于接到了自家boss这样的命令时，自然是窃喜居多的，涉及到了boss的私事，那显然就是boss信任自己的表现，虽然只是去一中找人送个钥匙而已。 方秋白和路薇薇俩在学校门口，遇上了一位据说是郝柏言同事的人，给了她一串钥匙，还有一个电话号码，是郝柏言办公室的电话。 方秋白似乎被他的这个动作给弄的怔住了，路薇薇抓紧了时间，问起了郝柏言的消息。 “我们老板，才出差回来，正在处理总部的事务，所以，暂时只怕是没有时间过来。所以，方同学若是有时间的话，可以的话，能和老板亲自联系一下，可能会比较好！” “嗯，好，谢谢你！” 方秋白虽然觉得心乱如麻，不过也没有为难秘书的意思，谢过了他之后，两人便往家的方向走去。 “说吧，似乎有些我不知道的情况啊！” 路薇薇带着几分调侃的味道，问道。 “呃，现在有些乱，等过几天吧，我想好了都告诉你，好不好？” 方秋白带着几分求肯，可怜兮兮地对路薇薇道。似乎是发现了方秋白的不同了，既然她不想说，那也没有要逼着的意思，两人很快地各自回家了。 中午午休的时间，方秋白躺在床上，各种地睡不着，她这一阵子地反常不管是老师还是程娟，自然都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女儿睡不着的事儿，程娟自然也是第一时间就发现了。 不过眼看着七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方秋白还有全国的英语大赛，这要是紧张，倒也说的过去。可是，方秋白一向在学习上自信，现在，突然紧张了，真是让人觉得各种地不对劲。 “秋白，你这一阵子到底是怎么了？能和妈妈说说吗？” 程娟觉得自己能忍受这么久才和女儿聊这个问题，也实在是快要忍不住了。 “妈妈，就是有些累过头了。我突然有些怕……”方秋白也知道只怕是瞒不过妈妈，所以，就用这种万金油的借口。 “怕什么？”程娟倒是有些紧张了。 “妈妈，我的成绩要是掉下来，那可怎么办？我以后都不是第一名了，怎么办？” 方秋白的双眼有些迷惘，让程娟心疼极了。 “这又有什么呢？秋白啊，你要知道，妈妈从来没有要求过你必须要考第一名的，你的成绩好，学习也是轻松，所以，妈妈才没多说什么，可是你要是不喜欢，那你就放慢脚步，咱们就算是不用得第一，只要保持年级前一百名，就能考上中上的大学了。妈妈并不要求你考顶尖的大学啊！” 程娟这话说了也不止是一次两次了，可是这次，方秋白觉得，妈妈说的最为真诚！当然，她心中的愧疚也越盛。自己骗了妈妈。 因为外人，骗了妈妈。 方秋白的心里上，就有些过不去，这些日子的患得患失，外加上心里负担，方秋白就有些熬不住了。母女俩聊天之后，方秋白就睡了过去，然后下午，就被程娟送去了医院。高烧到了39.4c！ 大夫说的，女儿似乎心思过重，程娟想着，是不是学校和自己给方秋白太大的压力了呢？ 程娟本人很是自责，女儿的情况她一直看在眼里，可是没有及时地替孩子调节调节，真是太不应该了。现在，她终于熬不住病倒了。 方秋白请病假了，吓坏的可不止是程娟，就是路薇薇和班主任老师，都是担心不已。学校方面，对于方秋白的担心在于，她这样病了，进度拉下来，可怎么好？ 路薇薇却是比之前更加地讨厌郝柏言了，这样不负责任的人是配不上方秋白的，许是他不过是玩玩罢了。招惹了方秋白，不闻不问，现在，方秋白病了，路薇薇更讨厌他了。 中午放学后，路薇薇在医院的单人病房里见到了面色有些苍白的方秋白， “怎么样？你好点没？” “没事了，烧退了，不过我妈不让我出院而已，我觉得自己很好！” 方秋白抿了抿嘴巴，然后逃避似的没敢和路薇薇对视。她似乎知道路薇薇想要说什么…… 　　☆、第69章 和好 看着好友这个样子，路薇薇除了心里担忧和狠狠地咒骂郝柏言这个惹祸精之外，竟是无能为力了。 没办法，只能祈祷方秋白真的好起来才好。如若不然，她才不会放过郝柏言那个家伙呢。 当然了现在，郝柏言的作为也让路薇薇更加地不满了，既然之前就有电话，怎么就不早点告诉方秋白，这显然就是他不重视方秋白的证据了。 而且，什么老总？什么总部地，虽然听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对于路薇薇这个爱脑补的娃来说，这足够自己单方面给郝柏言定罪了。 当然了，这个蛮不讲理之类的，是女生的特权，不是吗？ 郝柏言对此，一无所知。现在，他刚忙完自己妹妹出国留学的事儿，郝柏雅要出去，各方面其实很是不放心，而且，国外地生活郝柏言虽然没经历过，可是只要想想，陌生地环境，奇怪糟糕地饮食，他就替自家妹子揪心。 不过，郝柏雅自己满心憧憬，郝柏言也不忍心泼她冷水，再者说了，不过是一年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只怕是新鲜感还没消失，郝柏雅就回国了。 这样的说辞到时让郝柏言的担忧减少了不少，家里替郝柏雅准备了生活费，郝柏言替妹子准备的就是日常地零花钱了。 一切地手续自然是有学校办理，就是住宿，也是学校安排的，这些，大家不用担忧，和郝柏雅一起去的还有另外两人，不过是一对情侣。 郝柏言请了三人一起吃饭，然后郑重地拜托了人家，替自己照拂照拂自家妹子。另外两人自然是点头应下了，就算郝柏言不请托，学校也是这样安排的，再说了，郝柏雅的成绩和家境，到时候谁照顾谁，还真是不一定呢。 接下来的日子，郝柏雅就在精英里恶补了。虽然说她日常交流什么的都不是问题，可是关于很多的常识性的东西，郝柏言还是各种不放心，特意地找了个从英国回来的老师，然后给郝柏雅特训几日，让她对自己的生活有更深刻地认识。 果不其然，郝柏雅上了几天课之后，少了很多憧憬，不过还没到能让她打消念头，不出国的地步。再者说了，学院这次也不过是三个名额罢了，自己的成绩足够优秀，她这才能占一个，凭什么要不去？ 半月之后，郝柏雅便走了，北京飞伦敦，大概需要十来个小时，郝柏雅在机场，打了电话回来，郝柏言这才放心了。听她的口气，学校方面派了人来接他们了。 很快地，电话就挂断了，郝柏言和妹妹约好了日后联络的时间之后，这才带着些不舍地挂断了电话。郝柏言忙完了这事儿，心下一叹，方秋白这样久都没打电话过来，她是生气了吗？ 好吧，自己做的有些不厚道，他也承认，郝柏言摸摸鼻子，只能认命地去收拾自己造下的恶孽！ 不过，这次，郝柏言的待遇直接下降，不管是方秋白还是路薇薇，对于郝柏言，直接就是视而不见。郝柏言自己无奈，可总不能不管吧？ 所以，他也只能拿出死缠烂打的把戏来，当然了，外加上装可怜。 这一招，以往简直无往不利。可惜，这次，方秋白一点心软的意思都没有，任由郝柏言鼻子通红，整个人可怜巴巴地每天在自己面前晃。 郝柏言倒也不是完全在装，他是真的热伤风了，脑袋有些昏昏沉沉，不过是需要好好儿地休息，病很快就应该好了，可惜，这家伙，为了得到方秋白的体贴，吃了药之后，就硬撑着了。 三五日之后，终于熬不下去了，直接住进了医院，在医院输液之后，这才被秘书给带了回来。方秋白接下来的两日，都没见到郝柏言的身影，她的心里，本就有些动摇，然后在听了郝柏言的秘书带来的话之后，她就直接扛不住了，跟着他走了。 路薇薇有些不放心，自然是跟上了。现在，正是期末考试时间，她们的时间倒是宽广，下午四点之后，就直接闲了下来。 所以，在郝柏言那个大烂人身上花上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倒也许可。 等到了郝柏言的家时，看着有些虚弱地郝柏言，方秋白只觉得心都提了起来，不过语气上并不平和就是了， “你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照顾不好自己？怎么生病了？” “没事儿，只是有些热伤风，外加上这些日子有些太忙，所以劳累过度，好生地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们俩先坐，我去换个衣服，带你们出去吃饭。” “算了吧，你现在病着，还是好好儿休息吧，我和路薇薇俩回家吃就行了，我妈只怕是已经做好了饭，在家等着了。” 才四点半，郝柏言也不戳穿她的谎言，“陪我吃点吧，我今天一整天，就只吃了一碗白粥，现在，肚子好饿，可以吗？” 他这般装可怜，方秋白还能说什么呢？和路薇薇对视一眼，路薇薇摇摇头，表示自己没问题，然后方秋白就点头应下了。 郝柏言看她答应下来了，然后嘴角勾了勾，起身去内室换衣服去了。 路薇薇对于郝柏言的身份有些好奇，不过看着方秋白的神色，很是识趣地没问。两人就这么愣愣地坐着，方秋白是不好意思说，路薇薇么，不想让方秋白难堪，只能住嘴不问了。 郝柏言一个大男人，速度倒也不慢，洗了把脸，穿好了衣服之后，很快地就出来了。拿起了玄关处的钥匙之后，大家便起身了。 “想吃什么？或者说，当地有什么好吃的，可以推荐吗？” 路薇薇一路上在观察郝柏言和方秋白之间的气氛，所以，虽然是吃货，可是对于吃什么这事儿，她倒是没有发表意见。 至于方秋白，平时就算是出去吃，也不过是学校和家周边的小店去的比较多，其他的地方，她知道的并不是太多。 不过，也不知道是赌气还是怎么地，对着郝柏言道， “去迎宾楼吧，我听人家说，那里的饭菜不错！” 迎宾楼算是高消费了，路薇薇嘴巴半张，表示了自己的诧异，不过看着方秋白紧抿的嘴唇，很是聪明地没说话。郝柏言闻言，微微一笑，点点头，然后回过头来，问道 “迎宾楼该怎么走？” “你从这儿往北走，然后看到胜利街，朝东走，就能看到了。” “好，那我知道在哪儿了，坐好了，咱们出发了！” 他一脚油门，车便开动了。路薇薇和方秋白俩坐在后座上，不停地咬着耳朵，郝柏言也不关心人家俩说些什么，十几分钟之后，他们便停在了迎宾楼门口。 “好了，你俩下车吧，我去停车！” 路薇薇和方秋白俩闻言，拎着自己的书包，下车。 “书包放车上吧，去吃个饭，很快地就出来，到时候我送你们回去！” 两人闻言，倒是痛快地将书包放下，下车了。郝柏言将车开去了不远处地停车场，路薇薇略微地带着几分不安，戳了戳身边的方秋白，问道， “你这是原谅他了？” “哪有那么好的事儿？咱们先大吃一顿再说吧，总之，这才不能轻易原谅了这家伙，要不然，下次他会更过分地！” 方秋白虽然说的恶狠狠地，可是路薇薇还哪里听不出来呢。方秋白这样心软，只怕是将来被郝柏言给吃的死死的了。 虽然有些担心方秋白，不过路薇薇其实也有些羡慕的，小女生么，对于爱情，总是有些莫名其妙地憧憬。郝柏言在前面走，俩小丫头跟在后面，大家很快地进了迎宾楼，要了靠窗的位置，开始点菜了。 俩小丫头在这里略显好奇，又带着几分小拘束，郝柏言也不勉强，点了这里的招牌菜：红烧目鱼，扒海羊之类的，当然了，两位小姑娘，每人一碗养生汤，这才罢了。 迎宾楼上菜的速度不慢，很快地，凉菜和时蔬就上桌了，不过鱼的时间稍微地慢一点罢了。单人边吃边聊，倒也不乏味。 郝柏言大多数时候都在听她俩说些学校里的趣事，比如说，方秋白的呆萌同桌，又做了什么样的呆事儿出来，让路薇薇吐槽不已。 不过郝柏言还是很快地听出了其中的玄机，只怕这个叫贾伟的少年人，喜欢方秋白，所以才会做出这样幼稚地举动来吸引方秋白地注意力。 不过，手段幼稚了些。 郝柏言心中还是有些警惕和醋味的，方秋白越长越好看了，成绩又好，将来喜欢她的人只怕是只多不少了！要想法子将小姑娘彻底套住了才是呢。 少了之前的那些智珠在握，郝柏言也有些患得患失起来，这才有了些热恋中的样子，之前，他就少了这些热情，让人觉得很是冷漠。 这一顿饭吃下来，方秋白看起来还绷着，不过路薇薇已经软和下来了，看来吃货还是比较好收买的。 大家吃好了饭菜之后，路薇薇就直接回家了，她不想做电灯泡了，想去乘公交。不过，不管是郝柏言还是方秋白，都让她打消了这个念头。 开车过去，也没多久，多方便。 路薇薇说不过方秋白，只好随他们了，将路薇薇送到了路口之后，方秋白和郝柏言俩就没话说了，郝柏言在斟酌着如何开口，方秋白就是单纯地赌气了。 “对不起，是我忽略你了。” 随后，郝柏言将车开到了附近的小公园，俩人找了个稍显隐蔽的地方，坐在长凳上，对着不搭理自己的方秋白，很是诚恳地道。 “你，你这个坏家伙……” 方秋白就直接地开始掉眼泪了，自己对于郝柏言的感情，虽然没有上升到深爱那么高的程度，可是一直以来，她将郝柏言当成了一个可以依靠之人，可谁想，他竟然这么不靠谱。 对于方秋白的眼泪，郝柏言是真的毫无办法，开始手忙脚乱起来了，想要伸手替方秋白擦眼泪，可方秋白压根就不给他靠近的机会。 “对不起，我错了，好不好？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只是求你别哭，好不好？你这一哭，我心里也不好受！” 郝柏言没了之前的淡定，带着几分无措，安慰道。可惜，方秋白只顾着哭，才没空理会他呢。郝柏言没法子了，只能一把地将方秋白搂在怀里，听着她哭的这样伤心，郝柏言心中将自己给骂了个半死！ 他发誓，这真的是最后一次，自己惹方秋白哭了！ 许是苦累了，许是郝柏言的安慰起到了效果，方秋白总算是停下了哭声。不过还是赖在郝柏言的怀里不抬头，小姑娘爱美，郝柏言能明白，所以，也不勉强她抬头。 两人总算是能好好儿地说会话了，在夏日地夕阳中，郝柏言开始述说自己这一阵子忙成狗的生活，当然了，其中夹杂了多少地水分，就只有郝柏言自己知道了。 方秋白果然是个善良的小姑娘，听了郝柏言自爆家丑之后，很是同情郝家三叔，对于大伯一家的观感，就不大好了。不过她讨厌的是大伯母，而不是大伯。 恋人间，莫名其妙的状况多了去了，这下子，两人算是和好了。 郝柏言很是自然地在方秋白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吻，却是成功地让方秋白红了脸颊，就是耳朵，也红彤彤地，看着特别可爱，当然，也许，还有一丝丝地诱惑。 郝柏言在心中，暗自咒骂了一句，禽兽！然后勉力地压下自己心中地胡思乱想，开始转移话题了。 方秋白自己的脸蛋爆红，当然，心中闪动着大大地甜蜜！ 两人就这样相拥，没有说话，静悄悄地，知道太阳完全下落，暑气尽消，天气凉了下来，方秋白这才回神过来， “呀，都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家了，不然的话，我妈只怕等着急了。我这样骗我妈妈，心里有些难受。” 她的情绪低落下来，郝柏言自能头疼了， “呃，也不能完全说是骗，是不是？程阿姨肯定是不会同意你现在谈恋爱的，尤其是你现在还是高中生，正是功课紧张的时候，她担心影响了你的功课，这些咱们都能理解，不过，我相信你能平衡好学习和生活，是不是？所以，咱们这只是善意地谎言，等你到大学了，咱们就去找程阿姨坦白，好不好？” “嗯，好吧，下学期，我们就要分文理了，你说，我选什么好？” 虽然自己已经拿定了主意，不过还是想问问郝柏言的意见，这些事儿，郝柏言倒也知道，不过，还是认真地分析了一下文理的区别，方秋白的长处和劣势，然后，要选什么，自然是方秋白自己拿主意了。 若要真依着他的心思，方秋白去学个轻松一点的专业，将来毕业了就结婚，这样轻轻松松地，多好，不过显然，方秋白自己不是这个想法，那就由着她的性子来好了。 方秋白的好胜心，似乎比前世更甚。 郝柏言自己也是一叶障目，如今的方秋白能和前世的方秋白相比吗？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几年，就算你有早多的好胜心，也会被现实给磨光。 最后，变的庸庸碌碌，当然了，还有些人会咬牙往上爬，显然，这不过是一小部分人罢了。 夜风变的凉飕飕地，方秋白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郝柏言赶紧地将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替她围上，带着几分不舍，道。 “好了，我送你回去吧，太晚了，只怕程阿姨担心，走吧，你明天还要考试呢，可别再生病了，影响你的发挥！” 方秋白立即点头，她也想回去，可是怕郝柏言不高兴，所以就只能勉强自己多留一会儿。当然，这也不是说自己就不想和郝柏言多待，只是，她现在的重心放在考试上而已。 “好了，考完试我在学校门口等你，带你去吃午饭，好不好？” “还是别了，我妈会早早准备好饭菜的，我要是不回去吃，该多浪费啊，再说了，我妈一个人吃饭，也没滋没味的，等我考完试，然后咱们和路薇薇一起去泡温泉吧，怎么样？” “呃，也行。你要是有事儿就来精英找我，当然了，家里也随时欢迎你来。” 最后一句，说的有些暧昧，方秋白白了他一眼，转身上了车，郝柏言随后跟上。 将方秋白送到了小区附近，自己就像是见不得人的一样，被方秋白给嫌弃了底，虽然知道她是怕熟人发现，可是自己就那么见不得人吗？ 郝柏言有些委屈地表情让方秋白笑弯了腰！很快地，小丫头就整了整自己的衣衫，转身走了。 郝柏言一直看着她进了小区大门，这才开车自己回去了。 接下来，方秋白继续考试，郝柏言忙着自己的差事，时不时地去送些小零食，冰淇淋之类的东西，给路薇薇和方秋白吃。 替自己赢得一些好感，那就再好也没有了。见识惠而不费，闺密这种生物简直就是史上最讨厌的生物，郝柏言对于方秋白最为重要的朋友路薇薇有些不喜。 小姑娘虽然打着为方秋白好的幌子，可是跑到自己面前指责自己，真是让郝柏言不爽的很。谈恋爱，这是他和方秋白之间的事儿，路薇薇一个外人，跑过来指责自己，简直莫名其妙。 不过看在方秋白的份上，他不好和一个小丫头计较就是了。 不得不说，现在的郝柏言是个十足地吃醋狂人，就是看不惯路薇薇和方秋白的感情更好，这种嫉妒在方秋白看来，十分地可笑。 不过，她还是不喜欢郝柏言不喜欢自己唯一的闺密，而且，路薇薇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考虑，所以，就更加不能委屈路薇薇了。 那么委屈的，就只能是郝柏言了！ 郝柏言一脸地委屈，成功地迎来了小姑娘一个纯、洁地脸颊吻，不过这在方秋白看来，这已经是很胆大的举动了。接下来的两日，正好考完试了，她就躲在家里，陪着自家妈妈逛街啊，做饭的，装死不去见郝柏言。 甚至，有一次，很是惊悚地，在商场，遇上了郝柏言，方秋白赶紧地拉着自家妈妈走了另一条路，郝柏言有些好笑小姑娘的做法，不过她简直的话，那自己也不是勉强不是？ 领了通知书之后，一中便彻底地放假了，这是方秋白最后一个能痛快玩的假期了，从高二开始，就要陷入水深火热的生活中去了。 所以，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对于孩子们，都特别地宽容，高一一班除了例行地四五本暑假作业外，老师一点其他的作业都没布置。 这其中，当然也有下学期要分班了，一班被打散了，有一部分学理科的留在了一班，不过其他人，还不一定呢，等开学之后，学校会举行考试，然后一班的成员才会彻底地定下来。 对于方秋白，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都放心的很，自然是要留在一班的，而且，老师已经替方秋白争取了市三好生的名额，方秋白的成绩，各方面的条件，一点也不怕评比不上！ 放假了，程娟恨不得自家闺女天天睡到十一二点再起床。小丫头这些日子，又是抽条，又是考试的，好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这下子，又是半点不剩了，如何能不让程娟这个当妈的心疼呢？ 不过，方秋白的生物钟让她习惯了早上早早起的生活，现在，她多了一个习惯，早上出去去跑步，乘着太阳还没出来，不是很热的时候，绕一圈，跑到附近的北塔公园，然后跟着那里锻炼的老人家照猫画虎地打拳也好，跳舞也行，总之，出了汗之后，再慢慢地跑回去，在德志买了两份生煎包，然后一份在路过精英的时候，放在门房，另一份带回去，给自己和妈妈当早饭。 郝柏言第一次收到之后，还特别地感动了一番，不过他觉得没必要让方秋白这么辛苦，可最后，方秋白自己乐在其中，他也只好随她去了。 当然了，同样心疼的还有程娟，可是看着闺女这些日子跑步下来，面色红润了不少，饭量也大了，她也就咽下了到嘴边的话。 孩子懂事了，知道孝顺自己这个当妈的了，程娟心里还是高兴的。当然了，对于方秋白的提议，让她跟着一起早起去跑步的提议，程娟还是摇头拒绝了，自己都这个年岁了，还是算了吧。 方秋白想着，将妈妈拉出去，让她看看那些老头老太太怎么享受生活的，也算是让妈妈扩大交际圈，可惜，程娟对此，并不感冒，有这个闲时间，她还不如去健身房呢。 是呀，现在的程娟可是潮流的引领者，自己认识了一堆闲的没事儿干的家庭主妇，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方秋白同学的母亲，大家对于能教育出一个学霸女儿的程娟其实颇有好感，一来二去地，大家有了深交，知道了程娟母女的经历之后，倒是更加地佩服了。 所以，程娟很是交了几个至交好友，y市流行什么，这些闲的没事干的家庭主妇们便追赶着潮流去了。人至中年，不可避免地就是身材走形，所以，大家对于去健身房锻炼，抱着极大的兴趣。 当然了，刚兴起的健身房高额的收费，也是大家支持下去的另一个动力。花了这么大笔钱，要是再不去的话，想想都觉得肉疼的慌。 所以，大家每次去健身房，都特别地踊跃，渐渐地，养成了习惯之后，一天不动，其实浑身就觉得不舒服了。程娟现在就养着了隔天去健身房的习惯。 作为第一批客户，总是有诸多地优待的，所以，她很是得意自己是占了大便宜的，然后在健身房运动运动，和好友们聊聊，再认识上几个，大家的圈子自然而然地就扩大了。 有人脉的好处，在全世界，都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儿，不是吗？ 现在，方秋白放暑假了，时间长，程娟打算带着孩子回清远一趟，今年，都没回去，父亲的年纪也是越发地大了，带着方秋白回去看看，也不错。 可惜，方秋白一点儿也不想回去，她有些晕车，最怕的就是长途了，再说，现在，郝柏言在还y市呢。所以，程娟就在自家闺女的忽悠中，答应自己一个人回去了。 留下了方秋白一个人在y市，至于吃喝的问题，程娟倒是不担心，方秋白虽然在读书，不过饭菜做出来，将自己糊弄饱，还是没问题的。 现在，她担心的是，方秋白一个女孩子，单独住在家里，安全问题没法保证，不过这也不是问题，路薇薇及时地出来了。 路爹想着让路薇薇给路萌萌补习的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补习学校虽然好，可是价格也不便宜啊。现在，路爹想要二胎了，路萌萌的妈妈也要开始攒钱了，总不能儿子生下来，没钱了吧。 路萌萌的户口，已经转到了她大姨的名下，现在，她妈妈已经在积极地备孕了。 虽然说起这些话题的时候，路薇薇觉得有些羞耻，可是其中的忿忿之言，还是让程娟和方秋白俩动了恻隐之心。 所以，为了省钱，路爹的意思就是路薇薇正好在家里辅导妹妹功课，当然，这个提议是路萌萌的妈妈说的，路爹想着，两个闺女多处处，感情自然就变好了。 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路爹似乎是太想当然了些。这个提议一出，路爷爷和路奶奶不能说儿媳，不能骂路萌萌，可是路爹可是跑不掉的，眼看着路薇薇马上高二了，时间多紧张的。 这个儿媳，简直就不怀好意，这是要拉路薇薇后腿啊！所以，路爷爷话也说的直接，心眼少使上几分，说不定就真的能如愿得个儿子。 成功地让儿子儿媳两口子变了脸色，老人家他们是没法子，可路薇薇，一个小丫头，总能压制的住吧？ 所以，路爹便找了自家大闺女来谈心，可惜，路薇薇说了，自己要上补习班，她的物理成绩不是太好，所以已经报了补习班了。正巧就是物理老师开的假期班。 被老爹老娘扫了面子不说，就是路薇薇这个小辈，也不给自己面子，路爹恼羞成怒，语气不是太好，直接说了，自己没钱给路薇薇乱花。 路薇薇虽然没有硬顶，可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自家老爹，自己这是奖学金挣来的，自己不用花他的钱。 然后，父女俩不欢而散！ 苦闷地路薇薇就背着书包来程娟母女这儿来诉苦了，果不其然，听了路薇薇的诉说之后，程娟心中露出了同情，可是面上一点都不显，方秋白的年龄阅历在哪儿，虽然极力地勉强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地露出了心疼的神色，将自家好闺密抱在怀里，路薇薇虽然笑容依旧，可是程娟母女俩都能看出来其中的苦涩。 既然如此，程娟正好就让路薇薇住了过来，倒是和方秋白是个伴儿。路薇薇闻言，满足了，暑假了，路爹和后妈要开始准备造猴子了，路萌萌自然是被当成了拖油瓶，送到了路爷爷路奶奶这里。 路薇薇一点也没有想要和路萌萌处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打算，能和方秋白一起住，最好不过了。不过，她还是象征性地交了五十块钱的生活费。 也不过是孩子的一片心意，程娟没有推辞，收了下来，私下转手给了方秋白，算是她和路薇薇地零花钱了。方秋白也就痛快地收下了，虽然她觉得自己只怕是没机会花钱的。 程娟走了之后，路薇薇便去补习班了，她真的没有欺骗路爹的意思，自己的成绩虽然不差，可是和方秋白和贾伟相比，就差着一大截了。所以，若是自己再不努力，将来的差距越拉越大，她觉得自己和方秋白的距离也会越来越远的。 所以，两人很是痛快地就分开了，方秋白去找郝柏言，路薇薇去了物理老师那儿补习，相互不耽搁，不过晚饭的时候，加上郝柏言，都会一起吃饭，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外面吃，有时候郝柏言兴致来了，也会去方家做上几道家常菜，替两位学生加点营养，换换口味。 路薇薇对于郝柏言的这个举动，简直是再满意不过了。至于他和方秋白之间的事儿，路薇薇慢慢地摸索出来了，似乎自己还是少插手比较好。 很多时候都有些闹不大懂啊，反正方秋白这一刻还在生气，下一刻已经又眉开眼笑了。所以，她就不去理会了！方秋白和郝柏言的相处，让路薇薇有些看不明白，不过相交于学校里那些恨不得时时刻刻地黏在一起的小情侣，郝柏言和方秋白的相处，就平淡了许多。 似乎有些老夫老妻地味道在！ 不过这样，倒是让大家都觉得舒服，不会因为自己这个外人，就感到难为情。郝柏言对路薇薇也不错，将她当成了妹妹一样，不过该避嫌的自然还是要避着，省的大家尴尬！ 郝柏言的这个做法让方秋白有些不高兴，她觉得郝柏言想的太多了，自己和路薇薇的关系，简直要不分彼此了，怎么能避着她呢？ 郝柏言对于方秋白的纯白不置可否，不过他现在也着实喜欢这份纯白，只有在蜜罐子里长大，没有受过伤害的人才会保留这份纯白。 似乎是对自己重生的一种肯定一样，郝柏言很是高兴。 现在，两人处的老夫老妻一样，不过情侣相处，感情还是需要经营地，郝柏言也早已没了之前的那些理所当然，时不时地带个西瓜霜泡泡糖啊，麦芽糖之类的，虽然方秋白觉得郝柏言将自己当成了不懂事的小屁孩，可若是眉眼间的笑容不那么灿烂的话，许是更有说服力。 路薇薇现在深深地感受到了世界的恶意，这特么的就是赤果果地秀恩爱啊，方秋白你这个家伙，实在是太过分了，在苦逼地高中生面前秀恩爱，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么？ 她这样夸张地表演，逗的方秋白笑疯了的时候也扑了过去，祭出了自己的挠痒痒*，不过很快地，就被路薇薇给反攻为赢了。 显然，方秋白自己更怕被人挠痒痒！ 两人在卧室打打闹闹，郝柏言在书房忙着自己的业务，一时之间，温馨无限。 假期过的很快，应该说，方秋白和郝柏言的轻松时间过的很快，半月之后，程娟回来了。虽然每天晚上都会往家里打电话，叮嘱方秋白和路薇薇俩关好门窗，可程娟在家里，还真是各种地放心不下，所以，在娘家待够了之后，她就立即地买了车票，回来了。 回到家之后，看着家里到处都是整整齐齐地样子，程娟这才放心了，实在是两个小姑娘在家，如何地让人放心呢？ 妈妈回家了，不管是方秋白还是路薇薇，都是各种高兴，程娟带了老家的特产杏子，给俩小姑娘，果然，不管是方秋白还是路薇薇，都吃的倒牙了，还有些舍不得放下手中的酸杏。 这样没节制的样子让程娟翻了白眼，直接禁止她俩接下来几天的杏子，让两个小丫头哀怨地望着程娟，程娟带回来的特产，大部分都是送人使，杏子自然是一点也没留，直接都送走了。 路薇薇和方秋白俩郁闷极了，可惜，她俩之前没节制的样子惹恼了程娟，所以，就只能自己苦巴巴地看着程娟将那些东西都送走了…… 　　☆、第70章 意外 时间如流水，哗啦啦地，转瞬即逝，尤其是在你忙碌的时候，越发是如此。不过对于高三生来说，大家即希望明天立马就能高考，然后各种地解脱，又觉得时间还是慢点好了，然后自己可以有足够的时间来将没有学到的知识查漏补缺。 现在整个高三，就是严重地两极分化，你是差生不要紧，可是自己都放弃自己的差生，老师连说都不会说你一声的。 可惜，这并不包括高三一班就是了！ 高三一班是整个全年级的提高班之一，当然是理科班唯一的一个提高班，每次月考，都有最后的十名同学退出，然后又新的十名进来，这样大的压力，自然就有受不了掉队的。 班主任老戴现在已经进化为老呆了，可见大家对于他的“敬重之情”，老呆自己也知道自己的绰号，可是大魔王对此，毫不在意就是了，甚至一班的语文课代表还在日记上将这个名号给发扬光大，整个年级组都知道了老呆的称呼！ 于是，大家都等着老呆发飙呢，可惜了，老呆哈哈一乐，压根就不放在心上。不过他还是请了这位同学来办公室聊聊人生！ 老呆的恐吓很有效，语文课代表本来在年纪前十五名徘徊，这次月考之后，竟然史无前例的进了前十名，简直让大家碎了一地的眼珠子！ 老呆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这是同事嫉妒之言，老呆才不理会大家的酸言酸语呢，看他那张洋洋得意的老脸就知道了，不过他倒是很明智地请了办公室的同事吃饭，算是让大家泄愤了。 然后，高一一班的每位同学，每人一颗西瓜霜泡泡糖，一包酸梅粉，大家对此，表示满意。老呆通过了这种幼稚的法子，宽解一班同学的压力，让家长们都很是感激。 现在有考生的人家，家长都不敢高声说话，可恰恰是这种区别对待，反而让孩子们更加地觉得烦躁压抑了。 一中的压力大，大家都知道的，学校自然也知道，所以，学校还特别新鲜地设置了一个谈心室，不管你有什么心事，都可以去聊聊。哪怕你骂校长是个猪头三，也没事！ 这里的老师都是经验丰富的退休老职工了，被一中返聘回来，做这些事儿，大家都觉得满意，上班轻松自在，也不像一线上课那么辛苦。 老头老太太们自己不为那几个工资，求的不过是让自己有用罢了。而且，他们也不知道这些学生的具体情况，不过是陪着孩子们聊聊，过后也不会特意地跟别人说起。 所以，有了官方认证之后，学生们都觉得挺放心的，之前还偷摸地去，不过在学霸们毫不在意地去了几次之后，大家也不觉得去谈心室是多么丢人的一件事了。 人家学霸也有压力，自己有压力，那岂不是更正常了。方秋白拿着学校给的一百块钱的y（封口费），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能帮到同学，又有钱拿，她就不拒绝了。去了几次之后，方秋白倒真不完全是为学校的任务了，在这里，她想说的都可以说，有些不能和妈妈说的，也不能对郝柏言说的，她可以在这里尽情吐槽。 说完之后，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不少，所以，方秋白三不五时地就跑来这里，和老太太聊聊，她的辅导老师却是固定的，是一中之前的副校长，学识极为渊博的一位老太太。 她和人家聊天，自然是面对面的，方秋白觉得，自己并没有需要隐瞒什么，所以，两人一开始，就是面对面的，老太太自然也是知道方秋白的大名的，对于这样长的好看又知道上进的姑娘，谁不喜欢呢？ 所以，两人相处地极好，方秋白时不时地来吐槽一二，也让老太太觉得不过是个孩子罢了。所以，在方秋白的事儿上，老太太仗着自己的资格老，时常地顶的后辈的校长下不来台，可只能遵从啊！ 好在方秋白争气，老太太的要求也不会太过离谱，所以，为了自己的前途，校长只能各种忍了。老太太不仅仅是一中的副校长退下去的，还有个了不得的原因，她的长子，在省教育厅任厅长，所以，校长除了低头之外，还能如何呢？ 现在，距离高考六月七号就剩下十天不到了，大家浑身的疲倦都是从心底里散发出来的，可也不敢产生歇着的念头，就怕自己的这口精气神散了，整个人就完蛋了。 程娟为了闺女地高考，将自己扩大了两倍不止地铺子直接扔给了店长，账目也是从一月一查了。她现在，成天在家里研究各式地营养菜单，还有就是和家长们互通有无。 谁家发现了个好法子可以让孩子多休息五分钟，谁家有什么独家的秘方能让孩子多吃半碗饭之类的，总之，只要是对孩子好的，各位家长都会拿来试试。 若是适合自家孩子，就继续，不适合，扔开再找呗。 一中的尖子生，那就是要成为中国顶级大学的学生啊，能出一个大学生，多么地光荣？大家对于程娟，那也是各种地捧着，谁让方秋白霸占了三年的第一名呢？ 你说这一个姑娘家，也邪门啊，大家都知道，女生在上了高中之后，慢慢地成绩就会退下来，可方秋白呢，跟吃了十全大补药一样，从来没有退步过。 问程娟秘诀吧，她能将自家闺女一天的日常从起床到晚上休息，倒背如流，就是平日里的饮食也是说的滴溜溜地，为什么？ 说的太多次了啊！ 每次家长会，不管是大会还是小会，老师都会让方秋白的家长来分享一下如何教育孩子，程娟觉得自己最大的贡献就是不去干涉孩子，给了方秋白最大的自由。 可这一点，很多家长不置可否，若是自家孩子能和方秋白那样自律，他们也不会干涉孩子，可是自家孩子能行么？显然是不行的！ 所以，程娟的这些经验，就是没用的了。不过每次开会，大家还是听的认真，有些人还试图研究出来些别的，程娟给女儿的食谱就成了抢手货。 每次，她都早早地写好，然后老呆会拿去印下来，让有需要的家长自己去炒也好，去印也行啊。总之，这也算是一班家长会的一个特色了。 大家对于这个状元的食谱还特别保密，其他人问，不是至交亲友，那是绝对不会流出去的。听着有那么几分可笑，可是这就是事实。 为了孩子，父母也真是操碎了心，父母想了各种法子，试了各种手段，只求着自己的孩子能比别人强上那么一分，就足够了。 只是在孩子们眼中，爹妈总是想太多，干涉太多，自己是各种地受压迫，各种不自由。中国八零后，独生子女居多，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人生。 方秋白的小日子其实过的很好，不像路薇薇，简直糟心透了。路爹和路后妈，两年前为了生个儿子出来，不惜将小闺女路萌萌的户口转出去，就想要个儿子。 可谁知，生下来的，还是个丫头片子，现在，路乖乖已经快一岁了，踉踉跄跄地开始蹒跚学步了，可是路家的气氛压抑地半死。 路爹觉得路后妈是个没本事的，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路后妈觉得路爹就是个文盲，男人才决定生男生女，好伐？为了推卸责任，路爹简直脸都不要了。 路乖乖小丫头，生下来之后，就不被爹妈期待。这种发现，让路薇薇的心情好了许多，不管如何，自己都已经长这么大了，有爷爷奶奶护着，自己其实并不需要父母的爱。 不过，路爹对于大女儿，那是各种地重视，路薇薇漫不经心，可是路爹却是三不五时地就塞钱塞东西，还是薇薇好呀。 这个时候，上了高一的路萌萌每次都是倒数的成绩，让路爹丢尽了脸面，所以，回神过来，还是自家大闺女好！路爹听着老戴的表扬名单，不出意外，自家薇薇依旧是在年纪前五，实在是太替自己挣面子了。 他现在，也已经死心了，既然自己没有儿子的命，那就好好地培养闺女呗，女儿养顺了，不比儿子差。尤其是路薇薇，简直就是路爹地暖宝宝了。 路萌萌越发地叛逆了，爹妈都不爱自己，那自己上进啊，学习什么，又有几个意思？所以，她看自家姐姐路薇薇特别不顺眼，可惜，平日里两人不住在一起，路萌萌就想说几句酸话，都没机会。 周末回到了爷爷奶奶家，别说是说酸话了，自己就是瞪路薇薇一眼，爸爸都会狠狠地说自己一通，路萌萌简直要委屈死了。 不过也是知道大家都重视路薇薇，所以她不敢有其他的小动作。路薇薇并不将路萌萌放在眼里，现在，她只求着高考赶紧结束，然后自己从此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 走的远远的，省的再看到家里的这些糟心事儿。 这日，大家拿到了自己的准考证，老呆在上面发话了，让大家赶紧地核实自己的信息，看哪里是不是有错误，身份证号准确与否，年龄啊，性别啊，名字啊，民族之类的，总之，少数民族是会降低十分的分数线的，所以，大家一定要认真地核实自己的信息，若是有什么错误，就赶紧地和自己说。 他说的严肃，同学们自然也是不敢怠慢，认认真真地将自己的信息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往过扣，还真有倒霉的，路薇薇的同桌，贾伟的性别，弄错了，上面赫然写着“女”，让路薇薇和方秋白笑欢了。 老师也觉得无语的很，只能将贾伟的准考证收回，然后标注了一下，接下来，还有两位同学，身份证后面的x还是之类的，也有错，老呆标注之后，这才将大家的准考证收了起来。 还差一道塑封的手续呢！ “好了，大家安静，明天准考证发放到个人的手中之后，希望大家保管好了，最好是将这些笔啊，胶带纸什么的，都一起准备好。然后交给父母保管，到时候准考证不见了，也别慌张，每个考场，都有本校的老师，直接去找就是了，大家别怕，肯定会让你参加考试的。明天开始，放假三天，到时候，大家一定要提前去考场踩点，哪怕是分到本校的同学，也一定要认真地去看一下，熟悉熟悉洗手间的方位。到时候，天气比较热，只怕有些考场的环境不如咱们一中，所以，有条件带点冰块的同学就带点，没条件的，带点淡盐水，不过也别太多喝啊，省的要频繁地上厕所，影响你答卷！” “知道啦！” 下面稀稀拉拉地回应声，并不热烈，老呆也不以为忤， “好了，现在，放学，班长看着值日生打扫卫生，其他人，走吧！明天早上十点来学校领准考证就行了！” “老呆再见！”这次，后面很是热烈地响起了这样一句话，然后，同学们就做鸟兽散了。 “嗨，你们这些臭小子！欠收拾，是吧？” 老呆笑骂了一句之后，留了下来，看着值日生打扫卫生。有老师督促，起码效率不错，二十分钟之后，看着亮堂干净的教室，老呆很是满意。 “好了，你们也赶紧回去吧！” 他吩咐了一句，转身回了办公室，方秋白和一直在等自己的路薇薇俩背上书包，往校门口走去。这些日子，郝柏言总是会守在校门口，然后将她们送回家去，这才算罢休。 多个心眼，总是好的，谁知道有没有嫉妒份子，看着他家方秋白这般优秀，要是下黑手，可怎么好？ 还真别说，郝柏言这个乌鸦嘴，有时候还真是挺灵的，这不，方秋白和路薇薇离开一中之后，就被人堵在了小巷子里。郝柏言在车上等了半天了也不见她俩出来，他有些着急，总觉得哪里不对，赶紧地下车。 果然，看到了被堵在小巷子里的方秋白和路薇薇。两个柔弱小姑娘，在一群头发染的乱七八糟的少年中，显得特别地可怜。 而且，两个小姑娘都不是屈服的性子，可是这种烈性子反而会更加地激起小混混地征服欲。 男人啊，自然是知道男人的龌龊心思的。 郝柏言将自己的西服扣子解开，三下五除二，就扔在一旁，然后疾步上前。 “怎么着？哥儿几个，难为两个女孩子，只怕不是什么男子汉作为吧？” “呵，你特么的是想英雄救美？” 有个领头的，手里握着一把水果刀，丢儿郎当的地道， “废话少说，你们一起上吧！” 郝柏言很是大气凌然，然后使劲地对着方秋白眨眼。方秋白咬着下唇，然后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一刻，两人都十分地庆幸彼此的默契。 三四个小混混，自然是不会一起对付郝柏言一个的，有一个退出了战斗圈，盯着两个小丫头。 郝柏言下了狠手，一点后手都没留，所以，三个小混混，包括头目，都有些撑不住了，最后的那个，被迫加入了战圈。 方秋白扔下了书包，立即就开始跑。她这两年，早上的跑步一直没断过，现在，真是觉得各种地庆幸！ 巷子不深，可今天，怎么跑都觉得跑不到出去的感觉，方秋白只恨自己不能跑的更快些。 等她到门房的时候，气快喘不过来了，而且是带着哭腔了，门房的人吓了一跳，然后一人留下打电话报警，一人去找人。 方秋白只能不停地祈祷路薇薇和郝柏言俩平安无事，一中门口，竟然发生这种事情，尤其是还是高考生，大家的重视程度，可想而知，保安的速度很快，三言两语交待了之后，就立即地带着大队人马(三四个保安)，开始跑向了一中校门口的小巷子。 等有些腿软的方秋白到的时候，那几个混混已经躺到在地，似乎受伤不轻，可是她的目光却是一直盯着靠在墙边的郝柏言身上。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警察通常是最后来的一个，架打完了，他们这才到了，不过其实这个速度不慢了，听了保安的报警之后，警察们迅速地就来了，高考在即，大家的神经都崩的紧紧的，要是发生点什么事儿，糟心的可不就是自己么？ “你怎么样？”红肿着眼睛的方秋白终于走到了郝柏言的身边，颤抖抖地问道。 “别怕，我没事儿！” 似乎是发现了方秋白的后怕一样，郝柏言忍着脸上的疼，低声安慰道。 郝柏言脸上的这一下，绝对是故意挨的，如若不然，只怕是有些说不过去了，要知道，四个混混，五指碎了的有两个！ 就是之前毛手毛脚地推了方秋白的那两个，郝柏言觉得自己差点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戾气了。 “别怕，别怕，一切都好好儿的。别怕，你看，警察已经来了。” 方秋白有些虚脱的情况郝柏言也发现了，在人前，他也不能将方秋白搂进怀里，只能用语言安慰。这个时候，一位看起来年纪颇长的警察走了过来， “你没事吧？这些坏胚子，可都是几进宫的渣滓了，现在，你们随我们去派出所做个笔录，然后送你们去医院，怎么样？我们派出所就在不远处。” 郝柏言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点点头，扶了一把有些腿软地方秋白，至于路薇薇，有位女警在一旁搀扶。路薇薇回神过来，看见了方秋白，似乎是回神过来一样，扑进了方秋白怀里，开始嚎啕大哭！ 大家不仅没觉得不高兴，反而长舒了一口气，只要发泄出来就好，憋在心里，才伤身体呢。路薇薇哭的伤心，方秋白倒是镇定下来了，不停地拍着路薇薇地肩膀， “没事了，薇薇，没事了，咱们都好好儿的！” “我回校给校长和班主任打电话，你先陪着咱们的同学去派出所吧！” 学校的一位保安大哥做出了稳妥地安排，联系了家长的事儿还是交给班主任和警察好了。 “好了，大家走吧，出了巷子右拐，就能看到派出所了。” 年长地警察面对方秋白他们的时候那是诸多客气，面对几个小混混，可就没那么好的脾气了，踹了一脚还在地上装模作样打滚地黄毛几个，骂道， “黄毛，长本事了是吧？敢在一中门口闹事，这次，我看你怎么死！” “王队，王队，我真的不是来闹事的，不过是受人所托，来吓唬吓唬那个短发妞一下，真的没有恶意的！” 黄毛这个时候才有些后怕起来，立即地将自己的委托人给卖了！ “喔，你这个情况倒是值得重视，希望你老实交待，到时候，说不定能救你小子一命！” “王队，王队，你放心，我肯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小人物也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自然是极力地求自保了。王队对于他的说辞不置可否，现在要紧的是学校和家长那边。 就他看来，只怕这两个学生来头不小。 他们刚刚到派出所，郝柏言、方秋白几个还没开始录口供呢，老戴和一中的校长就已经来了，看着两个小姑娘安然无恙，两人这才算是放心了。 虽然学校的保安说了，方秋白和路薇薇没事，可是在没有看到真人的时候，校长和老戴还真是不敢放心。不管是方秋白还是路薇薇，那可都是学校的重点保护对象，要是在校门口发生了什么事儿，一中的脸面就丢光了。 “张校长，戴老师，借一步说话。” 之前的那位王队表情严肃地将两位叫到了一边，郝柏言也注意到了，不过他还是坐着没起身， “王队，你是说，这不是普通地勒索案子？” 张校长一脸震惊地道。 “是的，据黄毛交代，他们是受人所托，对方也是你们一中的学生，目标是那个短发同学，只是想着好好儿地吓唬吓唬她，让她高考发挥失常！至于那个叫方秋白的，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 “王队，你好好地问问，一中的那个学生是谁？路薇薇可是个乖巧孩子，从不惹事生非，怎么能这样？” 老戴对于路薇薇的观感很好，虽然不是方秋白那样的天才妖孽，可是这孩子刻苦努力，那样的家庭，孩子能成长的这样出色，老戴都觉得心疼。 “您放心，黄毛交待的很详细，我们的警员已经去找黄毛的那个混子朋友了。” 王队不过是过来通报一下情况，顺便地和一中的校长和老师拉拉关系，谁家没个要入学的孩子啊！几人正说着话呢，路家老两口，路爹还有程娟，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 “秋白，薇薇，你俩没事儿吧？” 大家直奔孩子去了，路薇薇和方秋白俩互相拥着，坐在沙发上，目光茫然，几位家长简直要心疼死了。 大家各自地开始问自家孩子的情况了，路薇薇看到了奶奶之后，再一次脆弱起来，扑进了路奶奶的怀里，又开始哭，方秋白面色苍白，不过害怕吓到妈妈，虽然眼里冒着泪花儿，可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程娟这一路上，已经胡思乱想了好多，看到女儿安然无恙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腿软脚软起来，一个趔趄，差点就坐到了地上，方秋白赶紧地扶着妈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程娟搂着女儿，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方秋白要是有个差错，可让自己怎么活啊？ “妈妈，我没事儿，我好好儿地，一点伤都没有，真的，您别担心！” 方秋白躲在妈妈的怀里，不停地安慰自家妈妈，她之前是吓坏了，可是这会儿已经冷静下来了。路爹一看，闺女是真的没事儿，只是吓到了，转身往王队和张校长，戴老师那边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 路爹板着脸，问道。 “路经理，您先冷静点，路薇薇没事儿……事情就是这样了。您放心，我肯定会给家长一个交代。”王队比较是专业人士，所以很是客观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好，我希望你们尽快破案，我会向市局反应此事！” 路爹的级别在那儿放着，三教九流地人都认识一些，所以，说起这样的话来，简直毫无压力。王队虽然有些腻歪路爹这种以势压人的态度，不过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所以，他也只能点头应和了。 “张校长，戴老师，我希望一中校方也做出应对，孩子放在你们学校，安全都不能保证，这如何能让我们家长放心？” “您放心，路爸爸，我们学校是绝对不会包庇这种坏种子的。” 张校长也很严肃，表达了一中的立场和态度。 “王队，你刚刚说，有位年轻人救了我女儿？我想谢谢他，不知道他现在？” 路爹冷静下来，自然是个圆滑之人，所以对着王队道。 “是的，他现在在做笔录，不过受伤不轻，马上我们就要送他去医院，做个全面地检查！” 王队很是赞赏地说道，郝柏言也确实替他们省了不少事儿，一个人单挑四五个小混混，胆识和身手都很不错。 “多亏了他，他的医疗费，营养费，我来出好了！” 路爹财大气粗，大话扬天，王队和张校长、戴老师都纷纷表示了赞赏。 “我们学校也会负责一部分，不会全部由路先生负担的。” 几人起身去了另一边的问讯室，程娟很是诧异地望着女儿， “你是说，是郝柏言救了你和薇薇？” “是呀，妈妈，要不是他，我和路薇薇俩这次只怕是麻烦大了，那些小混混手里有刀！” 程娟地思绪有些负责，不过在女儿面前，一点也没表露，摸摸方秋白的头，轻声道， “妈妈会好好谢谢他的。” “嗯。” 路薇薇也哭完了，方秋白和交待完了，外面去跑情况的小警察也回来了。可惜，让人大吃一惊地情况出现了。竟然是路萌萌和一个头发染的绿绿地小子进来了。 “萌萌，你怎么会来这儿？” 路爷爷和路奶奶俩惊讶地问道，路萌萌这次是真的吓坏了，看到了爷爷奶奶之后，往后缩了缩，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路薇薇，抿着嘴，不说话。 “王队，这就是黄毛交待的那个人，身边的是他女朋友，就是这个女孩儿了！” 随后一起进来的王队，张校长，戴老师还有郝柏言，大家都望着有些手足无措地绿毛和路萌萌。 “你先带着他们去录口供！” 这种家庭纠纷，王队就当是没看到了，不过，他的心中暗爽，刚刚路爹那副样子，也着实让人郁闷，现在，这样打脸的情况出现了，王队只觉得报应不爽啊！ 张校长和戴老师显然也是这个心思，不过戴老师更加心疼路薇薇了。 “郝先生，我们先送你去医院做个检查，您放心，派出所一定会给你一个交待的。” “好，那我就等着王队您主持正义了，有任何事，您可以和我们公司的律师联系，我希望这件事，能尽快地有个结果，您也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只怕越拖越不利！” “是的，我们会尽快。” 王队对于郝柏言的提醒之言，一凛，是呀，马上就是高考时间了，这事儿影响太恶劣。 郝柏言在警察的陪同下，去了附近不远处的医院，检查之后，到处都是小伤，最严重的，就是脸上的那块青紫了。 再就是胳膊上挨了一刀，流了点血，伤口在警察的暗示下，包扎地有些夸张。然后，大家出了医院，郝柏言就算是想要请警察吃饭，可是自己的钱包没带，没法子！ 到了现在，似乎是没自己什么事儿了，所以，郝柏言拿了自己的东西，直接返回了小巷口，开着自己的车，回家去了。 他知道现在不是什么好时机，所以就只能按捺下自己担着的心了。 路家和程家母女出了派出所，也没有再相聚的意思，不过路奶奶的意思，两个丫头今天受惊了，还是叫叫魂比较好。 程娟知道老人家对这些比较在行，所以也不反对，大家又一起，来到了事发点。路薇薇的面色果然有些苍白，方秋白紧紧地握着妈妈的手。 路奶奶的一脸肃穆，嘴里念念有词一通之后，这才拉着两个小丫头，蹲在那儿，柔和地呼唤道， “薇薇，秋白，回家了。薇薇，秋白，回家了……” “好了，明后天再来两次，就行了。明天过来的时候拿一件秋白的旧衣裳。”最后一句话，是对着程娟说的。 路爷爷父子，程娟，都站的远了些，而且保持了绝对地安静。路奶奶的仪式结束之后，方秋白只觉得自己好困， “妈妈，咱们回去睡觉吧，我好累！” “嗯，好，咱们先走。路叔、路姨，我们先走了啊！” 程娟对于路爹，那是恨不得保持八丈远的距离，只是略微地点点头，然后带着方秋白，先行离开了。 “先回家再说，我路家的脸面只怕是要丢光了！哼！” 路爷爷说完这话之后，就牵着孙女的手，在前面先走，路爹苦逼地拎着路薇薇的书包，走在后面，路奶奶对这个儿子，简直失望透了，对于他的求助，来了个视而不见。 实在是没想到，萌萌那孩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太让人失望了。他们也承认，最疼的就是路薇薇这个可怜的孙女，对于路萌萌，那也是有几分疼爱的，可谁能想到，在家里有点小傲娇地孩子，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薇薇马上就要高考了，这样的做法，是要毁了薇薇的人生啊，而且，还好死不死地连累了人家方秋白。 路萌萌被警察带走了，她妈妈自然是得到了消息，所以，带着路乖乖从家里赶了过来。 可惜，谁也没有心思说话。路妈妈有些焦急， “萌萌怎么会被警察带走呢？这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是不是？你赶紧地给市局马局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好不好？” “哼，你养的好闺女！” 路爹满腹地怒火，对着妻子就爆发了。 “滚回你们家吵去，这是我家，以后你们少来！” 路爷爷从路薇薇地卧室出来，看着在客厅毫无形象的儿子儿媳道。 “爸，萌萌被派出所带走了，我这不是着急么？就算您偏心薇薇，可萌萌不也是路家的孙女？” “路家没有这样狼心狗肺的孩子，路萌萌你们以后带回去好好管教，别让我再看到她，行了，你们走吧！” 路爷爷才懒得和儿媳说什么呢，直接开了门，对着儿子道。路爹面子上也有些挂不住，虽然老爹一向看自己不顺眼，可是这还是第一次，这般地不给面子，他现在，也恼火呢。 抱起了小女儿，路爹先走了，路妈妈没法子，嘴里嘟囔着什么，后脚赶紧地跟上走了。 总算是清净了，路奶奶从厨房出来，看着气呼呼地老头子，叹了口气，没说话！ 路家在爆发家庭大战，程娟母女的生活就平和了许多，虽然还是有些心有余悸，可程娟一点也不敢表露，就怕给闺女留下后遗症。 母女俩谁也没心思吃饭，勉强自己喝了半碗粥之后，程娟和方秋白俩一起躺在她的大床上，仔仔细细地开始问起了今天的事儿。 方秋白也知道妈妈怕是吓坏了，所以事无巨细地统统交待了一番，女儿一点也没有受到伤害，这让程娟放心了不少。 对于郝柏言的观感，倒是更加的复杂了，谁也没想到，郝柏言和方家的缘分还真是不浅。 “唉，明天去派出所问问郝柏言的联系方式，咱可一定要好好儿地谢谢人家！” 程娟的语气有些复杂，方秋白倒是有些心虚，一点也不想提起这个话题，所以点点头，合上眼睛，开始装睡。 　　☆、第71章 安好 方秋白哭的时间不断，虽然有些害怕，可是累极了的方秋白很快地就睡着了，程娟怕女儿做恶梦，所以选择了陪睡。 路萌萌在派出所录好了口供之后，也被放了回去，她还是未成年人，认错的态度又很好，外加上恶作剧的成分居多，所以，派出所的警察就把她给放了。真正的理由么，自然是路萌萌也是路爹的闺女，这显然就是家事，王队可不像掺和进去。所以，放了路薇薇，让路家人处置去。 不过黄毛、绿毛这一行人却是被拘留了，这些人，可是要让一中，受害同学的泄愤了才行。不过，还是要先送医院检查一下这几个混混的伤势才行。 看着他们的这个惨状，大家虽然觉得解气，可也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个叫郝柏言的，下手可只能是狠啊。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大夫的诊断报告再次地证明了这一点，其中两个，五指尽碎，还有一个，是被路薇薇给砸成了脑震荡，黄毛作为头目，受伤最轻，肋骨断了两根。 路萌萌知道事发了，也后怕，可不能不回家啊，她从派出所出来，将自己弄的凄惨兮兮地，然后红肿着眼睛，回家去了。 回到家里，不出所望，爸爸妈妈又在冷战了，她悄悄地打开门，想偷溜回自己的屋子，可惜，路爹和路妈就等着她回来了。 路萌萌被路爹的一巴掌打的有些晕头转向，这下子，是真的哭了，也极为地凄惨，想扯着嗓子嚎吧，可在路爹沉静的目光下，吓的没敢。 路妈虽然也恼火闺女的作为，可是路萌萌是自己身下掉下来的一块肉，被打了，她能不心疼吗？ “路建设，你疯了？萌萌可还是个孩子呢，有话不能好好说啊！”一把地将自家闺女护在身后，路妈对着路爹吼道。 “哼，孩子？我就没这么心肠歹毒的孩子，你知道刚刚派出所打来电话怎么说吗？你的好闺女，竟然找了小混混，去一中门口堵薇薇，目的就是吓住薇薇，让她不敢去参加高考。你说说，这还是人吗？连畜牲都不如，薇薇可是她亲姐姐啊！” 路爹越说越是恼火，大女儿可是自己全部希望的寄托，若是真的被一个小丫头给毁了……简直不敢想像那个后果！ “薇薇这不是没事吗？你……” 路妈闻言也是一惊，可是看着可怜巴巴的闺女，她又心软了。 “没事，没事！你怎么这样冷血，若是薇薇真的有事了，只怕是晚了。你可知道，她去找的街面上的小混混，薇薇是个姑娘家，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她一辈子可就毁了，不是亲生的，你果然不心疼！” 路爹简直要气死了，路萌萌现在成这副鬼样子，就是被她妈妈给惯的，当然了，还有就是她挑唆女儿之间的感情，才会让路萌萌这样仇视路薇薇。 “路建设，你别血口喷人，路薇薇的事儿，我能插手吗？你爸妈一副我是恶毒后妈的样子，那小丫头的眼睛也长在脑袋上，对着萌萌，爱搭不理的，小姑娘家有那么点嫉妒心，难道不正常？就是吓吓她，又没有那些歹毒心思，你怎么能这么想萌萌？薇薇是你女儿，萌萌也是你女儿啊！我知道，没有儿子，所以你怨我，可生不出儿子，是我的问题吗？路建设，你好歹也是大学生，有点常识好不好？” “现在说的是萌萌的事儿，你胡扯什么呢？如果你再纵容下去，这丫头将来，进了班房，你就满意了！” 路爹眉眼间闪过一抹狼狈，恶狠狠地对着妻子道。 捂着脸，低着头的路萌萌嘴角扯出嘲讽，她就知道，话题总会扯到“儿子，儿子”上去，那么想要儿子，生自己出来做什么？ 路萌萌实在是懒得理会这对父母了，转身进了房门，使出了浑身的力气，将门给甩上，然后才里头反锁，自己一头栽倒在床上，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开始哭。 父母都怪自己，可一点也不想想，自己在派出所有多害怕，都怪路薇薇，要是没了她，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儿了。所以说，少年人偏执、任性，很多时候很容易就钻了牛角尖。 现在的路萌萌不仅没有要反思的意思，反而彻底地将路薇薇给恨上了。外面不停地传来父母的争吵声，路萌萌哭了一会儿，然后顶着红肿的眼睛，脸蛋，睡着了。 路爹和路妈相互指责够了之后，这才发现路萌萌不见了。路爹那个气啊，萌萌这孩子，一点教养都没有了，路妈也懒得理会丈夫，回屋去看看哭的快要背过气的路乖乖去了。 路萌萌顶着猪头一样的脑袋，被路爹教训了半日之后，终于爆发了， “既然你觉得那个路薇薇好，当初为啥还要嫌弃她是个死丫头片子，为啥要和她妈妈离婚，娶了我妈妈呢？现在，生不出儿子来了，就觉得路薇薇好，给你争面子了，我就是净给你摸黑的，是不是？” “反了你了，还敢和老子顶嘴了！” 路爹对于女儿的指责，只觉得难堪到了极点，想也不想，劈头盖脸地就打了过去。路萌萌倔着脖子，嘲笑道， “你最好打死我，省的我又给你丢人了，哈哈……” 刚刚睡着了路乖乖又被吵醒了，路家又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路薇薇在奶奶的陪伴下，睡的香甜，噩梦似乎都没有做一个。她觉得自己今天表现的挺勇敢的，用自己七八斤重的书包，狠狠地甩了几下，所以，她是战胜了敌人的，不怕那些人，为啥要做恶梦呢？ 所以，大哭了几场的路薇薇的表现倒是平和，路奶奶觉得自己的叫魂起了大作用，所以，第二天一大早地，翻箱倒柜，找出了一件路薇薇的旧衣裳，等今天午正，太阳最盛的时候，再去叫一叫。 她忙完了这些之后，又打了个电话给程娟，让她准备一件方秋白的旧衣服，程娟立时地就应下了，今天早上她起的早，替女儿炖了安神的汤。等会儿还要去派出所了解一下事情到底发展到哪一步了？ 自家闺女虽然是受了无妄之灾，可是这个隐患没有消除，程娟还是挺担心的，好在方秋白好好的，马上剩下四五天就要高考了，总算是要解脱了。 只是郝柏言那里，程娟还是没有想出个头绪来，只怕不是偶然遇上的吧。 她心中生出了这样的念头，不过一切，还要等着女儿高考结束了再说。什么都比不上方秋白的前途重要。 方秋白一觉睡到早上八点半才起，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起来晨跑，程娟只恨不得女儿再多睡会儿，怎么会叫醒她。不过，起来了倒也好，母女俩吃过了早饭之后，便一起往学校赶去，十点发准考证，可方秋白是班长，去的晚了不合适。 程娟母女到学校的时候，已经是9点40了，方秋白去了办公室，程娟有些无聊，便在一中的艺术长廊附近转悠，这里头，都是学生的作品，方秋白之前学过几年的绘画，自然也是有那么几副作品的。 虽然看过了很多女儿的画作，可是在妈妈的眼里，依旧是百看不厌。 老呆看到方秋白面色红润，情绪平和，就知道昨天的事儿对她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或者说，方秋白的自我调节能力比较好。 老呆心下一松，这就好，学校对方秋白的期待，是奔着高考状元去的，要是出了岔子，受影响的可不是一个两个。 “方秋白，快过来，这是咱班的班费，你带回去，和同学们商量一下，看这些钱怎么花。” “好的，戴老师。” 方秋白很是乖巧地点点头，将钱揣在了内兜里。程娟一向怕女孩子装钱不安全，所以，方秋白所有的衣服上都有内兜。 “昨天休息的怎么样？没被吓到吧？派出所昨天打电话来，说是使坏的人已经抓住了，千万别有心理负担啊，人家要对付的是路薇薇，你不过是被牵累了。” “嗯，我没事儿，只是昨天吓坏了，路薇薇没招惹过这些小混混啊，怎么会有人对付她？” 方秋白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在老师面前，还是忍不住地问了一句。 “唉，这些事儿，你就别管了，自然有路薇薇的家长负责，路薇薇也没事儿，这次多亏了昨天的那个年轻人，真是万幸，要不然，你和路薇薇俩小姑娘，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想想都让人觉得后怕！” “嗯，我俩都没事儿。” 对于老呆提起了郝柏言，方秋白就有些讷讷，轻声应道。 “好了，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去教室，把准考证发下去，你在十八小考，离你家正好不远，多去熟悉熟悉环境，考试的时候可别紧张，正常发挥就是了。” “嗯，老师放心吧，对十八小我很熟悉的，初中时因为和二中门对门的关系，所以我经常去那边玩。” “那就好，离的近了也不怕堵车迟到，你也能多休息一阵子，挺好的。” 班上的前十名的考场，老呆都是了若指掌，所以有些叹息地继续道， “路薇薇就有些麻烦，她分到了唐中，隔着大半个城呢，希望到时候家长能亲自送一下才好呢。” “嗯，路爷爷和路奶奶已经订好了那边的酒店，路薇薇考试的前一天，就和爷爷奶奶搬过去住。” 上次准考证发下来之后，大家已经知道自己的考场了，所以，家长也是未雨绸缪，要知道，学校附近的酒店本来就抢手的不行，就连普通的招待所也是挤的满满当当的。 路家自然是有门路订到最好的酒店的，路爹对于路薇薇现在的重视程度，花几个小钱，在他眼里，这都不是事儿。 “那就好，唉，也多亏了路薇薇是个好孩子，在那样的家庭里长大，还能如此优秀……” 老呆往日里是不会这般地在学生跟前八卦的，只不过路薇薇和方秋白的关系好，所以，才多嘴了两句。 师生俩说着话，就已经到了高三一班的教室门口，现在，整个高三年级都在顶楼，就怕底下的小破孩不懂事，吵着高三孩子，所以，就将他们放在顶楼，五楼。 整个五楼除了高三年级的教室外，就是老师的办公室了。年纪大些的老师对于爬楼梯这个工作简直深恶痛绝，校长接到了不止一次地抱怨，校长最后没法忍受了。 又有几位土豪家长表示，自己可以大手笔地替一中的教学楼安装个电梯，校长开会商量了一下，然后向上级申请了一笔经费，路建设以最低的报价，大手笔地按了电梯，虽然只能是老师乘坐，可学生也偷偷地去试试，大家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好了，都安静一下！”看着方秋白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和后面的路薇薇嘀嘀咕咕什么，老呆用板擦敲了敲黑板，被粉笔灰呛地轻咳了一下，惹的大家哈哈大笑。不过很快地，就在老呆锐利的目光下，安静下来了，正经危坐起来，就像是刚刚笑的东倒西歪的不是自己一样。 “嗯，最后一次班会了，希望大家能发挥出色，考个理想的成绩，有个辉煌的将来。当然了，我对你们最为满意，带了这么些年的学生，这一届，是最让我满意的一届，老师以你们为荣！” “老呆，我们也觉得你是最好的！” 后面的男生唯恐天下不乱地喊道。 “好了，都安静，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偷骂我的，哼，暂时不和你们这些小鬼计较就是了！” “方秋白，贾伟，路薇薇，刘言……” 一个接着一个离开座位，走到讲桌边，郑重地接过了自己的准考证，高中毕业证。 “好了，大家都再检查一下，看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有问题的话，现在改还来得及，接下来的时间，就交给班长了！” “我也没有什么多说的，和戴老师一样，祝大家考个理想的成绩！还有就是，咱们班的班费有多余，大家商量一下，看怎么花？” “班长，你的意见呢？” 贾伟虽然爬在桌子上，可是声音可不小，对于这个提议，大家倒也想知道。 “我的意见，嗯，等高考结束了，咱们班吃个散伙饭，然后请所有的老师过来，谢谢老师，剩下的，咱们去唱卡拉ok，大家觉得怎么样？” 方秋白的主意，其实真的算是不错了，尤其是卡拉ok，对于同学们，有巨大的吸引力，所以，底下一片“嗷嗷”的叫好声。 “既然大家都没意见了，就这么定下了，具体时间，我们班委商量好了，大家互相私下通知吧啊，怎么样？” “好，没问题。” 大家很快地就接受了方秋白的提议，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请老师吃饭，谢谢老师三年的辛苦，大家也庆祝一下解放了，简直再好也没有了。 “好了，既然你们安排好了，那么，现在，散了吧，大家都赶紧地回家，别在外面乱晃，省的出岔子，我会打电话回访的，可别有侥幸心里啊。” 老呆的话也算是有震慑力，几个想出去散散心的的男生不得不放弃了去游戏厅的打算，各自回家去了。 “方秋白，路薇薇，你俩跟我来。” 两人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立即地跟着老呆走了。 “家长来了吗？” “嗯，来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回答道。 “好，你们在校门口等我，咱们一起去派出所。” “好。” 只怕今天处理结果就要出来了，再说了，发生了什么事，反正路薇薇是知道了，所以，对上方秋白的时候，更多的是愧疚。 “行了，又不是你的错，你愧疚个什么劲儿，反正咱们在一起的时间还长着呢，你将来啊，就好好儿地给我做牛做马当小丫鬟弥补吧！” 方秋白打趣道。看着她这样，路薇薇才放松了不少，这事儿发生了，真的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方秋白了，当然了，她现在也特别地感激郝柏言。 “我爷爷奶奶说了，要请郝柏言吃饭，好好歇歇他，程阿姨怎么说的？” “还不知道，不过只怕是差不多的心思，先别说那些了，咱们先去校门口吧，大人只怕是等着急了。” 提起郝柏言，方秋白虽然满是担心，可还是不想表露，省的加重了路薇薇的愧疚，所以立即转移了话题，两人手牵手，一起往校门口走去。 果不然，程娟和路爷爷路奶奶已经开始四处张望了，看到这俩人，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家长都有些惊弓之鸟的味道在了，生怕自己一个不注意，两个小丫头，又被人给欺负了。 路爷爷和路奶奶虽然好面子，可还是拉着老脸，向程娟赔不是了。程娟心里不舒服，可也没有迁怒的习惯，所以，笑容勉强了些，可也是真的原谅了路家人。 这其中，当然不包括伤害了自己闺女的路萌萌，至于那些小混混，就更可恶了。 张校长和戴老师还有一位教导处的主任到学校门口的时候，看着相谈甚欢的家长和学生，心头轻松了不少，遇上通情达理的家长，实在是算是大幸。 果然是能教导出方秋白这样优秀孩子的家长，学校的几位老师，对程娟的感激简直要爆棚了。 “好了，方妈妈，路爷爷路奶奶，咱们赶紧去派出所吧，今天处理结果就出来了。” 大家招呼过后，张校长主动出来，说道。大家都没有什么不同意见，就往派出所走去。 路过小巷子的时候，几位大人都注意到，两个小丫头的面色有些发白，不过是两个孩子罢了，留下了些许的后遗症，大家还是挺能理解的。 路奶奶拿着方秋白和路薇薇的旧衣裳，神色肃穆，开始了再一次的叫魂仪式。学校的几位虽然觉得自己是唯物主义者，可也没有拦着的道理。 老人家也不过是求个心安罢了，再者说了，这样一番折腾，给孩子也是一个心里安慰，让她俩更快地恢复过来，这简直就是惠而不费的事儿。 忙完了这一通之后，路奶奶额头上满是汗，路薇薇很自然地就从口袋里掏出了帕子，替奶奶擦擦汗。大家也更加地理解了老人家偏心的缘故。 这样可人疼的孩子，不多偏心一些，还真是说不过去。 五六分钟之后，一行人到了派出所。王队一看这几位，很是热情地迎了上去。方秋白有些失望，郝柏言竟然没出现。 “情况是这样的，现在，因为几个犯罪嫌疑人的伤势不小，所以不大能移动，不过我们也通知了他们的监护人，马上，就到。至于那位见义勇为者，伤势不小，所以，他派了自己的律师过来。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可好？” 这话中之意，几位家长和校方代表都听明白了，只怕那几个小混混中，有出身不凡的。 “总归这事实在哪儿，是跑不掉的，人啊，总不能颠倒黑白，咱们先见见再说。” 路爷爷老而弥坚，甚是沉稳地对着程娟道。程娟自己心里没底，已经思量着自己认识的人里头，谁是能帮上忙的了。之前虽然想着，让派出所教育教育，然后就算了。可是，现在，对方咄咄逼人的样子，倒是让程娟不爽起来。 她本来就是个要强的性子，自家闺女受了伤害，难不成自己这个当妈的还要当缩头乌龟不成？几位刚刚走进派出所的会议室，路建设就神色匆匆地赶来了。 儿子来了，路爷爷和路奶奶虽然还是板着一张脸，不过神色好了不少。 孙君看见程娟母女的时候，立即地上前，招呼了一声， “程女士，你好！” 程娟自然是认出了这位律师先生，对方曾经也算是帮过自己，她不是翻脸不认人的，所以，也点头问好。 “郝柏言的伤怎么样了？” “我的当事人，还在医院。”他也不好说郝柏言其实在装病，就含糊了这么一句，不过让竖着耳朵的方秋白心下一紧。 四个小混混的家长，其中有一两位，神色比较傲倨，大家谁也没有要搭理的意思，绿毛的父母已经快要哭出来了，他们家本就是平平凡凡的普通人家，谁会想到，自家混小子会做出这样的事儿来？ 所以，闹哄哄地要磕头认错了，又是赔礼道歉的，程娟全程冷脸，孙君一直以保护的态度，站在程娟母女的身边，直到王队将秩序维持好，开始通报情况的时候，这才拿出了自己的专业态度，开始做起了记录。 谁家孩子谁家疼，虽然只是个小案子，还涉及到路家的家丑，可是因为一中的特殊，所以，大家都特别地慎重。学校方面，是绝对地站在自己的学生这一边的，有了方秋白的成绩，张校长相信，自己要往上爬一步，是很容易的事儿，所以，这次，事情一定要办的漂亮。 路家的态度就复杂了许多，不过暂时地，大家都是偏着路薇薇的。 “我儿子也断了两根肋骨了，怎么就不能算是受害人了？”黄毛的妈妈，就是之前傲然的其中一位，突然出声，打断了王队的发言，问道。 “马女士，郝先生的作为只能算是正当防卫，至于马修的伤……” “行了，别扯那么多的大道理，先告诉我，要怎么样，你们才能放我儿子一马？” 这位妈妈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当然，许是之前就处理过很多这样的情况了。她家臭小子，不省心，马女士自己还是知道的。 不过是这次踢到了铁板上罢了。 “既然作恶，那么就一切就按然派出所的通知定好了。” 程娟面色没变，回了一句。 那位马女士的脸色涨的通红，不过也没有自取其辱地打算，转身看着王队，她来之前，家里人说了，有问题就找这个派出所的王队就好。 王队的脸色很是难看，若不是因为自己欠了对方一个人情，他才懒得调解这些烂事儿呢。 “程女士，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对于路家，他得罪不起，再者，路家还有个路萌萌掺和在里头，就只能在程娟这边突破了。孙君站起来，走到了程娟母女的身边，道， “王队，这位程女士也是我的当事人，您有什么事儿，就直接和我商量吧，我可以全权代表。” 王队简直要骂娘了，孙君是郝柏言的律师，现在怎么又变成了程娟的律师了，不过这位的能量似乎也不可小觑，所以，他就僵笑着和孙君走到了会议室的角落里。 “……” 俩人嘀嘀咕咕了一通之后，孙君过来征求程娟的意见了，当然了，王队也是略微地透露了马女士的一些身份背景。 程娟其实之前觉得事情不大，女儿没受到伤害，小小地教训一通就算了，可是这位马女士这般地咄咄逼人，实在是让人恼火。 “您是什么打算？” 孙君将王队的话转告了之后，然后盯着程娟母女，问道， “如果走正规路子，那群人能得个什么下场？”程娟咬咬牙，问道。 “都是未成年人，不过是少、管、所、劳、教三月到半年而已，像马家这种情况，只怕还用不了这么久。” 他实话实说，程娟的脸色很是不好看就是了。 “那么，我们接受私了，除了亲自道歉之外，他们能赔偿多少？”既然恶人得不到惩治，就别争了，还是走实惠路线好了，虽然不缺钱，可是程娟决定狠狠地宰一笔再说。 孙君闻言，对着程娟点点头，又转头去交涉了。马家对于程娟接受私了，本就是在意料之中，所以，出手也算是大方，五千块！ 程娟不是很满意，对方似乎是不差钱的主儿，很是痛快地又加了2千。七千，程娟都能在稍微偏一点的地区买套房子了。 也足够了！ 所以，点头应下了。至于郝柏言的医疗费之类的，自然也是对方大包大揽了。程娟不追究了。总归女儿没收到伤害，也就没意思了。 程娟母女很快地就在孙君的陪伴下告辞出来了，路家人，除了受害人的身份外，里面还掺和着一个路萌萌呢，所以，事情还没那么快了解。 “好了，咱们去医院看看郝柏言吧，人家救了你一命，总不能忘恩负义不是！” 程娟对着方秋白道， “好呀，妈妈，咱们要买点什么东西吗？买点水果之类的？” 方秋白虽然心中忐忑，可还算镇定，和妈妈商量了一番。母女俩和孙君一起前往医院，郝柏言在医院，也不能闲着，时不时地就接个电话，砖头一样的大哥大，他觉得没啥大用，可现在住院了，还真是没法子。 忙完了之后，郝柏言便翻着这月的报表，财务上才传过来的，看的时间久了，眼睛有些发酸，便停了下来。不行，明天一定要出院，自己并没有大碍，脸上的伤也消散了不少。只剩下一些青痕罢了，这个没个三五天，可是消不下去的。 程娟一行人到的时候，郝柏言正在各种地胡思乱想，看到郝柏言安然无恙的时候，方秋白觉得自己的眼泪快要止不住了。 大家彼此间竟然有那么一丢丢地尴尬，不过都不是小孩子了，所以，大家都掩饰地很好就是了。 “唉，阿姨谢谢你了，郝柏言。” 良久，程娟这才说到。 “程阿姨，您可别客气，咱们认识这么久了，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而已！” 大家客气了一阵子，程娟母女就告辞离开了。孙君也懒得理会这装病之人，去找了医生，问郝柏言什么时候能出院。医生的一件，当然是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郝柏言便让秘书去办出院手续了，他在听孙君的汇报。 总之，事情听完了之后，也算是为郝柏言解惑了。怪不得后世的路薇薇那般寒酸呢，只怕是这件事的影响吧，路萌萌这小姑娘，看不出来啊，心挺黑的。 感概了一番之后，郝柏言就丢开不管了，不管怎么样，都和自己无关！出院之后，郝柏言便回家休息了，他胳膊上的包扎也剩下了一小块，没了在医院时的夸张模样了。 路家的事儿也不知道是怎么解决的，方秋白虽然看到了路薇薇，可也没问，就怕路薇薇尴尬。她不问，可比代表路薇薇不说啊。 具体地交涉过程路薇薇也没参与，不过路萌萌被她妈妈打算送到乡下外婆家去了，据说学籍也会转过去了，以后，路萌萌除了假期之外，都不能回y市就是了。 路薇薇似乎并不是太高兴，只怕路后妈又说了什么难听的话了。方秋白见过那女人，知道就是个爱胡搅蛮缠的，真是不知道路爹怎么会看上那么个女人。 路爷爷和路奶奶对于儿子算是彻底失望了，定下了规矩，日后哪怕是周末，也别带着他们一家子过来了，自己老两口，带着薇薇就很好。 再说了，路薇薇马上要去外地上大学了，路爷爷和路奶奶的打算是，自己老两口也跟着孙女走，省的留在这儿，看着儿子心烦！ 路爹没法子，总不能自己再离婚一次吧？凑合着过吧，路后妈虽然嘴上惩凶，可也知道，这次是路萌萌运气好，否则，麻烦大了。 事情解决了，大家还觉得挺怅然的。 路薇薇下午来了一会儿，在好友这儿吐槽了一下就回去了，明天她要搬到酒店去了，本来说是后天去的，可是路爷爷老两口担心路萌萌来撒泼，再影响了路薇薇的情绪。 “好了，别苦着脸了，好好考试，咱们一朝上了大学，就自由了。到时候咱俩还报同一个学校，怎么样？” “这不都是商量好了的，你可别想丢下我！”路薇薇不仅没有得到安慰，还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道。 “好，好，总之，你可要好好考，你知道我的目标的，总之，我是要报考文大的，我要学法语，将来去周游世界！” “你别做梦了，专业问题，程妈妈同意吗？” “我妈肯定同意的，你也知道，我麻麻最开明了。” “唉，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咱们就没法子同校了，我爸说了，我要报理大的建筑系，所以……要么，你也报理大吧，虽然不同系，可好歹是同一个学校啊！” “好吧，反正还没考试，离估分填志愿还早呢，到时候再说吧！” 总之，填志愿这事儿，还是要听听妈妈和郝柏言的意见才行，说起郝柏言，自己都这么久没见了，等下去给他打个电话好了。 看着少女心思的方秋白，路薇薇心中闪过淡淡的羡慕，很快，就掐灭了。将路薇薇送到了附近的公交站后，方秋白发现自己眼花了，一样，看到了笑意吟吟地郝柏言。 她有些激动，然后等回神过来，自己竟然扑倒了他怀里，双颊红彤彤地方秋白想要挣扎着出来，可惜，郝柏言抱的很紧，慢慢地，方秋白就停止了挣扎。 好在这附近鲜有路人，否则，她还怎么见人啊！郝柏言还算有分寸，抱了一会儿，就放开了她，不过还是牵着她的小手，往路边不远处的一个的冷饮店走去。 “好了，别害羞了，头抬起来，要撞到路灯了！” 方秋白只觉得这人实在是可恶，如何能这般地打趣自己？所以，伸出另一只手，在郝柏言的腰间，轻轻一转，郝柏言的表情，就甭提是有多么地酸爽了！ 两人面对面坐在小隔间里，相识一笑，确定了对方安好，真好…… 　　☆、第72章 前夕 郝柏言和方秋白俩在经历了一系列的事儿之后，第一次见面，两人都显得有些激动，好在两人都还算克制。 两人盯着对方好半天，都没说话，最后，总算是绷不住了，相视一笑，淡淡地温馨围绕在两人之间。 “怎么样？后天的考试应该没问题吧？不紧张吧？”郝柏言还是最先出声了，问道。 “还好吧，我现在，最想的就是赶紧地考完，然后就算是彻底地解放了，想想都觉得好雀跃啊，总之，要是明天高考，就最好了。”方秋白一脸期待地道。 “好吧，是我多事了，怎么？还是报考文大？不改了？”这也是他关注的另一个问题，若是方秋白去了京城，自己也不用两地到处跑了。 “路薇薇说她要报考理大的建筑系，所以我在想，是不是也报理大，总之去哪个学校，其实都差不多的。至于专业，我还不知道呢。你有什么建议吗？” “适合你的专业倒是不少，你喜欢什么？”依着郝柏言的心思，方秋白去学个轻松点的专业，轻轻松松地过上四年，毕业之后，就结婚好了。不过方秋白的性子，自然是不会接受的。 “语言类好了，我比较喜欢不同的文化，将来出国玩啊之类的，也不会有语言上的问题。总之，人有不如自己有，你知道的……” “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语言类太辛苦了，我舍不得你这样辛苦。”前面还正正经经地，可是后面这人就开始说胡话了，方秋白耳尖红了，不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不过狠狠地将自己的手从郝柏言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辛苦不怕啊，我喜欢啊，再说了，语言类的专业，比较好就业，将来找个轻松的工作，我可以多多的陪着妈妈。妈妈一个人好孤单……”说话间，神情低落了许多。 “你有没有想过让程阿姨再婚啊？她还年轻，你也马上上大学了，程阿姨再婚，这样是不是很好？你去外地上大学，程阿姨也有人陪啊！” “不行，绝对不行。”方秋白闻言，眼睛瞪的老大，脑袋也摇的拨浪鼓一样，她从来没想过让妈妈再婚，这几年也断断续续有人介绍，可是妈妈没那个心思，自己心中还窃喜过呢。这样妈妈就一直陪着自己了。 “你不喜欢那就算了，程阿姨就算是有了新家庭，你也是她女儿，这是无法否认的，你是不是担心程阿姨再婚之后不喜欢你了？” “你胡说什么，我妈妈才不会呢。我和妈妈都是彼此之间最重要的人……”方秋白一脸炸毛地说道。 “好，好，别激动，你不同意就当我没说，不过你去了外地之后，程阿姨会更孤单的，她一个人守着那么个的屋子，空荡荡的，想想都觉得难受，你说是不是？”郝柏言还是有些不死心，然后说道。 “那就让妈妈和我一起去上大学好了，总之，我可以一直陪着妈妈，妈妈也要一直陪着我！”方秋白虽然承认郝柏言说的有道理，可是还是觉得不高兴。妈妈再婚什么的，她心中有淡淡地酸涩和不爽。 “嗯，随你吧，总之，你的意见最重要，好不好？”既然方秋白不喜欢，那孙君就让他去死好了，谁理他! 是的，孙君这个老光棍自己有了乱七八糟的心思，所以想要追求程娟，不过他现在胆子小，让郝柏言来方秋白这儿先来探探口风再说。 实在是没想到方秋白这样激烈地反对，郝柏言也就放下了这些心思，总之，现在，一切都是方秋白为重。 至于孙君，既然都光棍这么些年了，就继续地光棍好了，反正他是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主儿。 孙君是家中的独子，四年前和妻子离婚，也没孩子，这几年他父母忙着给儿子介绍了不少的对象，可惜，这位嘴毒的律师一个也没看上。可谁知，他这次随着郝柏言来y市，竟然看上了程娟。 郝柏言记得自己第一次听到这话的时候，手中的签字笔一拐，直接废了一份文件。当然，孙君那点子让人喷笑的羞涩，这才是让郝柏言答应了他，来问问方秋白意见的主要原因。 “哎，你说，我是不是太自私了？”顿了半晌之后，方秋白脚尖踢了踢郝柏言的小腿，咬着下唇，满脸纠结地问道。 “不是，程阿姨自己似乎也没这个打算，所以你的反应正常。”郝柏言彻底地站在方秋白这边。要是影响了方秋白的心情，那可糟糕。 “好吧，让我想想吧，等我考完试，和妈妈聊聊再说吧！”叹了口气，方秋白的理智回笼，对着郝柏言道。 “随你，你探探程阿姨的口风也行，总之，人生是她的，总要程阿姨自己乐意啊，我相信，肯定有很多人喜欢程阿姨，是不是？” “会吗？妈妈似乎从来没和我说过这些，可能是我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所以我不知道，只是妈妈要再婚的话，唉，好在我马上要去上大学了，要不然，我这么大的拖油瓶，谁会要啊” “你胡说什么？才不是拖油瓶呢，再说了，有你这么漂亮的拖油瓶吗？没人要的，我随时负责接收，怎么样？”郝柏言忍不住地伸出手，使劲地揉揉她的头发，这才在她怒视中，有些不舍地松开了。 “唉，看看路薇薇就知道了，她爸再婚以后，闹成这样子，那天要不是有你在，后果简直无法设想，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毛骨悚然！”她神色低落，让郝柏言觉得自己好混蛋。 “好了，好了，别担心那些了，总之，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有危险发生了，我保证，好不好？” “我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总之，我觉得很可怕，那些小混混，眼神很可怕！”想起那天的事儿，方秋白总是心有余悸，所以面容有些苍白，也有些语无伦次，郝柏言的拳头攥了攥，有些恼火。 “你放心好了，以后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再说了，我觉得吧，你还是要好好儿锻炼一下身手，也好有个自保的能力，怎么样？”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郝柏言温言提议道。 “啊，你的意思是？让我去学武功？飞檐走壁的那种？”方秋白双眼放光，热切地望着郝柏言。 “额，妹子，你想多了，只是手脚锻炼地比常人灵活一些而已，什么飞檐走壁，那些都是电视剧骗人的，你可别信！”郝柏言嘴角抽搐了一番，然后这才说道。 “啊，那林小龙的截拳道呢？还有还有双节棍呢？我看过低年级有人耍过双节棍，超级帅！”方秋白也是降低了要求，开始务实了。 “那种也是下功夫死练出来的，你只要不怕吃苦，是能达成的，不过要努力个一年半载！”郝柏言无语地回答她的“奇思妙想”。 “啊，这还要一年半载啊？有没有速成的？三个月，就能成为大侠之类的？” “没有，不过有女子防身术，其中有些招数，是可以速成的，都用的是巧劲儿，只要你能掌握好方法，就能不受人欺负！”郝柏言总算是找出了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 “好吧，那等到高考完了，我就去找个武术班，怎么样？不过一定要和路薇薇一起去，我觉得她比我更需要这个。” 方秋白简直快要双眼放光了，对着郝柏言道。 “嗯，可以，到时候我替你们找找这方面的资料，你俩直接去学就成了，你觉得怎么样？” “啊，我还想着暑假那么长时间，正好可以去旅行呢，我想去西藏啊，那里的天好低好蓝，而且多神秘啊，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在西藏遇到什么五百年前的情、人之类的？” 对于小姑娘一脸梦幻的样子，郝柏言差不多快要吐血了，还有什么情、人之类的，这是将自己当成了什么？ “你可以尽情地幻想，我相信，程阿姨绝对很体贴地不让你一个小姑娘去那么远的地方的，所以，我很放心！” 这几句话，说的简直有些咬牙切齿了，方秋白这才发现了不对，缩了缩脖子，然后吐吐舌头，低头开始品尝自己的红豆冰淇淋。 “行了，凉的东西少吃，可别到时候肚子再不舒服。”他这话没说完，就被方秋白狠狠地瞪了一眼，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能这么随随便便地说这些事情。 而且，方秋白来例假的时候，他还特别体贴地熬了红糖水，方秋白觉得自己简直丢脸死了。 郝柏言只得摸摸自己的鼻子，有些无奈。时间久了，他就有些忍不住地拿出了日后的态度。看来还需要继续、慢慢地调整自己的心态啊。 方秋白被他这么一说，还哪里会继续吃呢很快的就搁下了小勺子，抬头望了望外面， “时间不早了，我真的该回去了，要不然，妈妈肯定会担心的。唉，明天去十八小去看看考场，后天就可以考试了啊。想想真快，高中三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她这番小大人似的感叹，让郝柏言觉得好笑不已，不过小姑娘面皮薄，他也就将自己的笑意憋回了肚子里。 “是呀，时间过的挺快的，你都要上大学了，我都老了。”郝柏言也感慨道。 “是呀，是呀，你可比我大8岁呢，薇薇一直觉得我和你在一起好亏，你都这么老了！”似乎觉得这样打击郝柏言很有趣，所以，方秋白说着说着便“吃吃”地笑了， 郝柏言闻言，那叫一个憋闷啊，不过是8岁而已，又没有过十岁，自己才26，正是男人最美好的年华，哪里就老了？哼哼，小丫头敢嫌弃自己？ 看着郝柏言“阴险”地眯起了眼睛，方秋白似乎是觉察出了危机一样，急忙地摇头， “我可没这么想过，我妈妈还说呢，找个年纪大点，稳重会照顾人……” “好了，别欲盖弥彰了，总之你要为我负责就是了。”郝柏言倒打一耙的说道。 两人说说笑笑地从冷饮店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有些凉意了，这基本上就是一天最让人觉得舒服的时候了。 “真舒服，希望后天的天气阴着，可别暴晒了，十八小的教室里，似乎没有风扇，想想都觉得好可怕！” “放心吧，后天虽然不是阴天，可是温度也没有很高，还算适合，再说了，学校方面也会替你们考虑的，教室地上肯定会时不时洒水的！” “嗯，好吧，其实我就是有些紧张，妈妈已经准备了双份的任丹、清凉油了，我觉得没必要……” “阿姨做的对，这种东西，有备无患罢了，再说了，要是在考场上遇到了中暑的同学，你是不是就可以帮上一把呢，是不是？” 郝柏言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然后说道。 “你这人，最讨厌了，果然是老人家了，说辞都和大人的一模一样，说吧，你是不是千年老妖怪转世的？” 方秋白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探究地问道。 “你这想象力，要是不去写小说，还真是屈才了，走吧，我的说词和大人一样，那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大人，你也知道，我开的可是学校啊，关于学生的事情，一切都不能大意了不是？所以，你就乖乖地听话，好好儿休息，明天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我在十八小门口等你，咱们一起去看考场，怎么样？” 郝柏言闪过一丢丢地尴尬，打趣了两句，然后开始说起了正事儿。 “好吧，妈妈其实今天已经去踩点了，我觉得妈妈太紧张了，你觉得呢？简直就没必要啊，不过路微微她家更夸张，路叔叔开车带着路爷爷、路奶奶、路微微，一大家子去了唐中附近住了。” “这是应该的，‘一考定终生’，虽然有些偏颇，可也算是实情，家长紧张些，在所难免，你的心态好，不代表你的同学都心态好，不过我喜欢你这般自信满满的样子！耀眼极了，让人夺目！” 方秋白的脸颊又一次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郝柏言有些无语，自己不过是实话实话，她的面皮也太薄了一些。 “好了，快点进去吧，我也回去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 方秋白讷讷地道，立即地转身走了。郝柏言望着她进了小区大门之后，这才转身走向了自己的车子。 方秋白回到家之后，程娟已经在烧制晚饭了，虽然厨房也有风扇，可是夏天开火，还是让人觉得受罪的不行，程娟满头满脸地都是汗。 “妈妈，要不然别做饭了，咱们去外面吃吧，随便吃点什么都行啊，天儿多热啊！” 方秋白拿着自己的手绢替妈妈擦汗，然后说道。 “没事儿，这两天就在家吃吧，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谁敢放心给你吃啊，再说了，妈妈都已经弄好了，就剩下最后一个菜了，你稍等，要是饿了先吃两口垫垫，怎么样？” 程娟将女儿支应出去之后，对着她喊道。 “没事儿，我不饿，这天气也太热了些！”方秋白看着桌子上切好的西瓜，拿起一块，大大的咬了一口，这才回道、 “谁说不是呢，不过天气预报说了，后天不是太热，还好还好！”程娟关火之后，端着盘子出来了。 “妈妈，您没听过，‘天气预报，胡说八道’？谁知是真还是假呢？”方秋白想着同学们的那些口头禅，忍着笑意，说道。 “嘿，你这丫头，现在还有个天气预报呢，你就知足吧！”程娟瞪了一眼女儿，说道。 “好吧，妈妈，您怎么又炖汤啊？不怕喝的我上火啊？到时候耽误了高考，可怎么办啊？” “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刮去。胡说什么呢？不过是让你喝上一小碗罢了，谁让你喝饱了啊！再说了，鸡汤营养好，考试那么费脑子，没有营养可怎么好啊” 程娟皱着眉头，似乎自家闺女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样，方秋白只觉得心中涨涨的，妈妈还年轻呢，难不成真的要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吗？ 于是脱口而出的就是， “妈妈，你又没有想过再结婚啊？” “怎么这么问？结婚干吗？我现在的日子过的好好儿的，干吗要给自己找事儿呢？” 程娟拿着饭勺的手一顿，然后若无其事地回道。 “可是，妈妈，等我去上大学了，你一个人在家里多无聊啊，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方秋白苦巴巴地皱着小脸，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说道。 “嗨，你个小丫头，这高考还没考呢，你怎么就知道自己一定能考上大学了，要是落榜了呢？万不可这么自大，知道吗？” 程娟打趣女儿道，当然，其中不乏劝诫之意。 “妈妈，我们说正事儿呢，你扯那些做什么？”方秋白听着妈妈转移话题，有些闷闷地回嘴道。 “好吧，你如果担心妈妈一个人孤单的话，我陪着你去上大学，怎么样？” 程娟这个问题也有想过，所以，试探着问问女儿的意思，现在的孩子，主意正的不得了，所以她从不随便就替女儿做主。 “妈妈，要不然，你要是有好的人选，再婚其实我是能接受的，我都这么大了，妈妈也该考虑考虑自己的幸福了！” 方秋白其实一直都知道的，不过是心安理得地仗着妈妈宠着自己而已，于是，心中越发地愧疚。 “行了，你妈我可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心思，现在啊，我就一心一意地等着你考上大学，然后我要风风光光地回清远，办上个十桌八桌的，让他们好好地看看，我的闺女，有多能干！” 程娟说的是实话，这些年下来，她就指着方秋白过日子呢，好在女儿听话懂事，成绩也好。 “妈妈，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拿个状元回来的，不过要是能有新爸爸，其实也不错的，妈妈，我不会排斥的。您以后要是遇上了条件不错的，就成家，好不好？” “行了行了，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什么都敢说，赶紧吃饭，然后去看看书也行，看会儿电视放松一下也行，别瞎操心了。” 方秋白有些挫败地从妈妈手里接过了白饭，然后嘟着嘴，嘟嘟囔囔地不知道念叨着什么。 程娟也不理会，自己乘了饭，夹了一筷子烧茄子，堆在了方秋白的碗里，然后这才专注地吃饭。 不过方秋白的话终究还是有影响的，程娟这一晚上，都有些走神，倒也不是别的，只是觉得女儿长大了，在欣慰的同时也有些担忧。 方秋白是单身家庭长大，将来要是在婚姻上被别人挑剔可怎么好？要不怎么说是当妈的呢？很容易就想的多了。 不过方秋白说完了之后，倒是直接地就扔到了脑后，妈妈肯定比自己这个小丫头考虑的周全不是，妈妈不管会不会再婚，都不会影响自己和妈妈之间的感情就是了。 母女俩看完了新闻联播之后，方秋白就回书房去看书了，看看书，做做题，保持一下手感，其实也不错，总比一直发傻来的好吧。 到了九十点之后，喝完了牛奶，方秋白便被程娟给押着上床去了，依着程娟的话来说，那就是“即便睡不着，那就躺在床上养神好了，总归多休息休息是好的。” 所以，方秋白就很听话地回床上睡觉去了，倒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半个小时之后，方秋白就已经彻底地睡了过去，程娟蹑手蹑脚地将门打开，然后替她掖掖被子，这才转身出去了…… 回到了自己房子的郝柏言对着眼巴巴的孙君有些无语了，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沉不住气呢？ “怎么样？怎么样？” “谁知道呢？不过方秋白的问题是小，可程阿姨会同意吗？毕竟她才是正主儿啊，你搞不定她，就算是方秋白一百个满意，那又有什么用呢？” 郝柏言皱着眉头问道。 “程娟那人，你也知道，简直就觉得她闺女就是人生的全部了，我这才想着从小姑娘身上突破么。再说了，我俩虽然见面次数不少，可是彼此之间，真的不熟啊，你说我这般突兀地提出交往甚至是结婚来，她会不会把我当成轻浮不稳重之人啊？” 孙君这几天，想了很多，虽然实效性行动没有，可是见面的次数，还真是不少。 “我觉得你想的太多了，对于程阿姨和方秋白来说，你都是一个陌生人而已，想那么多，还不如慢慢地相互了解呢。就算程阿姨条件不错，可是将来过日子，总不能是这么简单的事儿，你怎么还这么单蠢啊？” 对于孙君这副样子，郝柏言还真是看不下去，所以刺了两句之后，便不理他了。孙君现在暂时地借住在郝柏言这儿。所以，两人就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局面了。 “好吧，一切都要等到高考结束了才行，你说我怎么那么苦逼，和你对比起来，我简直就是天下第一苦命人啊!” 忍不住地，孙君就有些嫉妒郝柏言的一帆风顺了，这人比人，真是气死人啊。 “行了，别发神经了，你们律师事务所不忙吗？你到底要赖多久啊？” 孙君这一阵子被自家爹娘弄的相亲给折腾怕了，所以，借着出差的名义，躲到了y市来。 “我还有三天的出差期呢，怕什么，再说了，逼急了我就直接修年假了，反正我这两年一直都忙的死去活来的，人一辈子，或者图什么？不就是图个享乐么？我干嘛要把自己逼的这么紧啊！” 对于他的抱怨之言，郝柏言才懒得管呢，电视上也就那么几个台，跳过来跳过去的，就是那么几个电视剧，他没兴趣，可孙君一个大老爷们，竟然爱看这种农村大戏，郝柏言只能翻白眼了。 第二天一大早，方秋白便早起了，开始了自己的晨跑，程娟自然是要一起陪着去的，生怕女儿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方秋白也不劝妈妈，就随她吧，跑跑步，也是锻炼身体呢，妈妈虽然有上健身房，可早上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也不错。 其实这些理由，都是程娟用来堵女儿嘴的，方秋白也就只好任由妈妈作为了。母女俩跑完步，然后在外面去吃了早餐，德志是一如既往地热闹，早上来这边吃早饭的人简直多的不得了。 好容易地才等到了空桌子，程娟母女俩吃好了之后，刚起身，就立即地有人过来占位置了。 她们也没有继续占着不走的心思，所以，出了德志，慢悠悠地往家走，也算是消食了。 郝柏言这个时候跑步路过德志，在外卖窗口排队，自然是看见了方秋白母女俩，他本想上去打个招呼，可惜，方秋白一脸坚决地摇头，他也只能放弃了这个打算。心中难免地有些郁闷，继续排队。 虽然能理解方秋白的做法，可心中还是忍不住地有些低落，自己就真的那么拿不出手吗？ 方秋白这么害怕程娟发现两人的关系，有几分是担心程娟反对呢？患得患失的郝柏言就算是买到了早饭，也没多少心思吃了，不管是粥还是包子，都便宜了刚刚洗漱完毕的孙君。 这一整天，郝柏言就时不时地在走神，好在他的工作也没有人逼着，正大光明地溜号，谁也不能说什么就是了。 至于孙君，拎着布袋子，去了菜市场，去制造偶遇去了！这种行为，简直让郝柏言鄙夷到了极点。 不过这是孙君昨天打电话求来的秘籍，自然是要试试才知道好不好用了。果不然，程娟母女俩回家之后，方秋白去书房看书了，程娟拎着菜篮子，去了不远处的菜市场。 自然而然地，就遇上了笨手笨脚的孙君，孙君自己捏着几颗西红柿，想要讲价，可惜又不知道怎么开口还价，吭哧吭哧地，脸憋的通红，让看过了他西装革履，侃侃而谈的程娟觉得好笑。 不过，她还是按着孙君所期望的那般，上前替他解围了。总之，这人也算是熟人了，不能让人家就这么出丑吧。 程娟一脸笑意地走上前来，让孙君的老脸更红了，程娟也没提别的，只是替他还了价，又换了几个新鲜些子的，看着他付钱后，这才将布袋子给递了过去。 “嗨，天天吃外面的，实在是让人觉得吃不下去了，这不，我就想着，来买点菜，可是头一回，也不知道行情……” “看不出来，你一个大男人，还会做饭啊！”程娟有些理解，又带着几分好笑地说道。 “我哪里会做饭啊，不过是将生的弄熟就是了，一个人住，总不能天天吃食堂吧！” 孙君不经意地，就开始透露自己的情况。程娟倒是有些尴尬，两个不熟悉的人之间，说这些，总觉得有些奇怪。 “是吗？那你想要买什么？” 程娟也没有要继续发问的意思，直接转了话题。孙君有些失望，不过听着这话，立即地打起了精神，回道。 “天气有些热，弄点开胃的，您有什么好的推荐吗？” “多来点苦味的菜，比较好，这个苦菜，你回去之后，焯一下，然后凉拌就行。主食你喜欢吃什么？”程娟也没有全部都替人家做主，只是建议了一个就算了，转头问起了其他。 “额，什么都行，只是胃口不大好，所以……” “嗯，那就吃凉拌面吧，弄点菜码，然后吃凉面吧，这样既能饱肚子，又可口。” “这个不错，我在外面食堂也尝过，本地的凉面挺好吃的！” 孙君既然点头同意了，程娟便熟门熟路地带着他，去了一旁的主食店，买了一块钱的面条，也足够孙君吃了。不过他还是让人多装了一块钱的，省的自己没的吃。 要知道，这个厨师，可不是自己啊！孙君觉得，自己有必要去学一下怎么做饭了。接下来，又去买了点水萝卜，豆芽菜之类的，孙君才算是彻底地完成了自己的买菜之旅。不过，耽误了人家的时间，他又有些不好意思了， “哎呀，真是多谢你了，这么麻烦你，改日可一定要让我请你吃饭谢谢你才好呢。” 孙君简直就为自己的机智点赞，若不是高智商，还真是没法子想出这样美妙的主意啊！ “呃，您也太客气了，不过是举手之劳。好了，孙先生，我先走了。” 程娟的菜还没买全，所以有些着急，对着孙君告别了之后，便转身走了！留下了孙君一个人站在原地，心里在不停地咬手帕。 一个女人，那么要强做什么？稍微的依靠一下男人，不好吗？哪怕自己帮忙拎拎菜，也好啊！ 不过他的吐槽程娟可是不知道的，她加快了脚步，将自己所需的苦瓜，苦菊这些买好了之后，从另一头的出口直接回家了。 孙君等了半天，早市都要散了，这才晓得只怕人家是早就走了，所以，带着几分失魂落魄地走了！ 唉，真是出师不利啊！ 回去之后，他这副鬼样子自然是受到了郝柏言的冷嘲热讽，不过他也觉得孙君的这个手段不错！至于效果，那就拭目以待好了。 程娟母女俩吃好了午饭，方秋白便继续地去做题了。程娟闲着没事干，便出门了，去店里转了一圈，附近学校都放假了，自然也没什么生意，她又去了一趟十八小，替方秋白看了看考场，今天下午，整个考场都是开着的，所以，作为家长的程娟很是容易滴就进了教室。 方秋白是第一排的第二个座位，正对着门，应该没那么热，这就好了。程娟很是满意地离开了十八小，然后去了隔壁的小卖店，买了几瓶汽水儿，小孩子家，似乎都爱喝这个，所以，明天让方秋白带两瓶水去考试好了。 回到家时，方秋白还在做题，似乎沉浸在做题中，嗡嗡转的风扇还有暑气，都消散了不少。 “秋白，路微微的电话。” “好，妈妈，这就来。”方秋白放下了手中的笔，然后起身走了出去，在家她已经穿的够清凉的了，可还是觉得热。 听着两个小姑娘嘀嘀咕咕的，程娟就去了厨房，将一直浸在冷水里的西瓜给弄了出来，挑出了瓜子，切成了条，撒了点盐，这才端了出去。 本地的西瓜特别的沙，甜度也高，方秋白每次都能吃的肚子圆鼓鼓地才放手。不过她不喜欢西瓜撒盐，可惜，这会子，可由不得她呢。 方秋白虽然和路微微俩聊着天，可也伸出了一只手，抓了一块儿西瓜，塞到嘴里之后，这才皱起了眉头。 程娟的眉头皱的更紧，这死孩子，不洗手，就吃，不怕拉肚子啊！不过看着她求饶的可怜样，程娟也只能起身去洗手间，投了个毛巾，让她擦擦手。 路微微本来就没觉得自己该紧张，可是被自家老爹神经兮兮地这么一通，那么一段地，闹的有些心慌慌的，所以，打了电话过来，和方秋白聊聊，然后定定心思。 方秋白这个没良心的，一点也不能理解自己的苦楚，竟然笑的这副德行。路微微恶狠狠地要挟了方秋白一番，她没发现的是，自己慢慢地放松了。 路爹已经被自家父母给赶出了酒店，还是别在这里添乱了，省的影响的薇薇发挥，所以，路爹一再地表示，自己明天一大早就过来，这才在路薇薇长舒一口气中，走人了。 两个小姑娘聊了会儿之后，便挂了电话，毕竟路薇薇是在酒店，这个收费，似乎不是按着普通的话费收的。 电话聊完了，方秋白也皱着眉头将那碟子加了盐的西瓜给吃完了。 “妈妈，我出去走走啊！”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郝柏言应该到了。 “行，要不要妈妈陪你去？”程娟在卧室里，也不知道在干嘛，闷声问道。 “您可别，我就在附近走走，然后很快就回来！”虽然妈妈看不到，可是方秋白还是摆摆手，然后将钥匙放在口袋里，换了鞋，出去了。 程娟听着门响声，出来之后，方秋白已经不见人影了…… 果不然，方秋白一路小跑，到了十八小门口的时候，郝柏言已经到了，远远地看着郝柏言，真好看，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这一刻，方秋白心中甜蜜非常，有这样一个优秀的男友，其实感觉不赖！ “来了？”郝柏言自然也是看到了她，微微一笑，让方秋白觉得刚刚的画儿活了一样，她是真的听见了自己心动的声音。 呃，好害羞！ 看着无端地红了脸的方秋白，郝柏言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关切地问道， “天气太热了？还是你是跑过来的？” “没事儿，我跑的有些急了，你早到了？” “没有，刚刚才到。”郝柏言自然不会说，自己已经在这附近逛了一圈了。 “还是别进去了，这里我都熟悉的不能再熟了，下午妈妈还来看了一回呢。” “去看看吧，反正也费不了几分钟不是，然后我带你去个地方！” “去哪儿？我不能太晚回家，明天考试，妈妈肯定很紧张！” “放心，放心，肯定会准时地送你回家的，绝对不会耽误你的正事！” 郝柏言的话，其实还是很有信服力的，所以，方秋白也不嫌热地将手递给了他，两人手牵手，进了十八小。 　　☆、第73章 高考 郝柏言和方秋白俩人约好了一起去看看考场，所以，趁着没人的时间，郝柏言很快地就抓着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手心里，两人快步地进了十八小，倒是方秋白，又开始害羞了。 郝柏言觉得挺囧的，自己记忆中的方秋白，就一直比较彪悍类型的女子，如今这样动不动就脸红，瞧着也实在是挺新鲜。 所以说，也许每一个女汉子，曾经都是这样软萌萌的女孩子，只是在成长中，变成了女汉子罢了。 还有就是，你不值得人家展现出软萌的那一面来。这种可能郝柏言就直接拒绝承认。 两人草草地看了看考场，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之后，便离开了十八小，两人的速度越走越快，甚至到最后，一路地开始奔跑，也不知道是谁先主动的，跑出了校门之后，这才相视一笑。 郝柏言带着方秋白直接地开往了城外，方秋白本来还算淡定，可是，这越开越荒凉，她就有些胡思乱想了。 郝柏言自然是注意到了表情纠结的方秋白，大致地也能想到她到底在想什么，不过他并不去戳破就是了。 很快地，方秋白自己就挨不住了，抿着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问道， “郝柏言，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嗯，把你买了，你觉得怎么样？” “切，你敢！”好吧，小姑娘傲娇了，郝柏言有些无趣地摸摸她的脑袋，然后继续地前进。 “会不会耽搁的太久，妈妈会担心的！”轻哼了一声，然后方秋白继续问道。 “放心吧，不会真把你买到山沟里去做童养媳的，带你去个好地方。” 郝柏言既然保证了，那么方秋白也就放心了，甚是淡定，甚至还四处地张望起来。 看来自己的人品还没坏到家，郝柏言心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出城二十多分钟之后，车子总算是停在了山脚下， “这是哪里？咱们要去哪儿？”方秋白满是疑惑地问道。 “快点，快点，再晚只怕是看不到了。”郝柏言却是没有要替她解惑的意思，下车之后，立即地拉着她从小路上往山上爬。 “喂喂，到底要去哪儿，你总得告诉我不是？” 走了十来分钟之后，方秋白“吭哧吭哧”地喘气，然后问道。 “马上到，走不动了？要不要我背你啊？” “才不要，我又不是不能自己走了！” 两人继续“吭哧吭哧”地爬山，走到一处平台的地方，方秋白觉得自己一点也走不动的时候，郝柏言只能背着她了。 好在她的个子虽高，可体重偏轻，所以，郝柏言很是轻松地就将她背了起来，脚步也算沉稳。 这对于方秋白来说，是极为难得的体验。小时候爸爸可能背过自己，可是记忆中很少，等稍微长大一些，有记忆的时候，就全剩下父母争吵，接着方援朝和程静的私奔，妈妈离婚，众人异样的目光。 方秋白自此，除了小时候生病外，妈妈别说是背了，就是抱也很少。 如今，她爬在郝柏言的背上，很是新奇，却又一股安心踏实的感觉在，她是挺享受的，可郝柏言觉得自己遭老罪了。 小丫头长大了啊！ 透过薄薄的衣衫，传来了异样的触感，让他难为情的一幕出现了，尴尬地郝柏言红透了耳根。 研究了一番之后的方秋白顶上了郝柏言的耳朵，甚至连脖子似乎都红透了， “哈哈，郝柏言，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似乎从来都淡定非常的郝柏言竟然有这么好玩的时候，方秋白似乎是抓住了他的小辫子一样，嘲笑道。 “唉，遇上这样不解风情的小姑娘，自己将来，只怕是有得苦头吃了。” 郝柏言心中虽是这般地想着，不过慢慢地却是消除了自己的尴尬， “你这么重，是不是该减肥了啊？” 郝柏言这话简直就让方秋白一阵羞愤，要知道，女人，甭管她多大的年龄，都讨厌被人说胖，更何况，此人是自己的男友呢。 “我哪里胖了啊？前两天才称过体重，163公分，102斤的体重，哪里胖了？” 方秋白恶狠狠地道。 “啊，我听人家说‘好女不过百’的啊！”曾经一度，方秋白迷恋上了塑身，天天说什么“管住嘴、迈开腿”，“好女不过百”之类的，所以，听的耳朵长茧子了的郝柏言自然是有话可以堵她的嘴。 “哼，才不理你呢。” 虽然不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可是方秋白就是不高兴了，她一直跑步，小腿上甚至都有肌肉了，夏天穿裙子的时候，有些难看，所以，她就一直穿着裤子，谁知道，这可恶的家伙，竟然还敢嘲笑自己！ “好了，我的错，好不好？你的身材最标准不过了，哪里胖了，就该好好放开了吃，再胖点才好呢。” “切，甜言蜜语，就会哄人，怎么还不到啊？你是不是累了？要不然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好了！” “好了，下来吧，到了！” 郝柏言的酷刑，总算是解除了。这里是个小型的水库，然后每逢下午开闸的时候，都会有一圈一圈地小彩虹。 所以，郝柏言就带方秋白过来看看，他相信，小丫头肯定是喜欢的。 果不然，方秋白望着这样的美景，发出了“啧啧”的赞叹声。看来自己这一番辛苦，总算是没白费啊，郝柏言满意了。 这是邻居家的小孩儿告诉自己的，说是他们学校曾经郊游的时候来过，所以，郝柏言提前踩点了一番，确定了确实难得后，这才带着方秋白过来了。 虽然她说自己一点也不紧张，很是期待考试的到来，可两人相处时，方秋白偶然地走神，还是让郝柏言觉察出了一些不同寻常来。 “怎么样，漂亮吧？这人，就会恶意揣测别人，我这心啊，真是拔凉拔凉的！”边说着，还应景儿地做出了“捧心”的动作。 一个大男人，做出这样的动作来，还真是让方秋白恶寒不已。 “喂，你够了啊，真是不嫌恶心的啊！这样女气，像泰国人、妖”，对于泰国，方秋白就知道一个人、妖，所以很是痛快地拿过来用了。 郝柏言这下是真的玻璃心了，一副低落的样子让方秋白有些不忍了，磨磨牙，开始安慰他。 “好吧，郝柏言，我说错话了，你可别生气啊，你是我见过的最阳刚的男生，这样总行了吧！” “知道错了？可我怎么觉得你一点诚意都没有啊？” 继续地低落，替自己争取一下福利，其实也不错？ “啊，那你要怎么办才会原谅我啊？” “除非……” “除非什么？”虽然觉得这话有些不妙，可是方秋白还是接话问道。 “除非某人补偿我一下，比如说，亲我一下之类的！” “啊，不亲不行么？”方秋白还想垂死挣扎一下。 “你说呢？” 郝柏言越发地悲愤了，不就是亲一下吗，怎么就这么难？ “好吧！”方秋白一副“大无畏”的赴死精神，站在郝柏言的对面，飞快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然后跳到三步开外。 似乎郝柏言是什么吃人的东西一样，算了，她能主动就已经很不错了，还是别再惹了。 等高考结束之后，总要为自己收取战利品才好呢。 “喂，你好了没？”方秋白有些脸红，又带着几分扭捏地问道。 “嗯，好了，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啊，我觉得我现在能打死一头老虎了！” 似乎还有些不能接受郝柏言的这种幽默方式，所以，很成功地就冷场了。 郝柏言也只能“呵呵”了。接下来，两人开始专心地看彩虹，直到太阳快要跃下山了，这才开始下山。 上山容易下山难，对于方秋白来说，恰巧相反，下山的时候，她倒是挺欢喜的，跟在郝柏言后面，她还觉得不可以，非要走在他前头才行。 郝柏言看了看，虽然是羊肠小道，可还算是能平坦，所以，就让任她了。 一会儿去摘个花儿，掐个草的，总之，玩的倒是开心，而且，她还找了个蒲公英来，一人一根，非要让郝柏言尝尝蒲公英的味道。 蒲公英么，谁没吃过，郝柏言很是淡定地咬了一段，看着他这这样无趣，方秋白才放过了他。 下山之后，郝柏言开车的速度就加快了，这个时候，一点也不堵车，感觉真爽。 进城之后，他才降低了车速。到了十八小门口，郝柏言将车子停下，然后从后座上翻出一盒巧克力来，塞给了方秋白，这才让她下车了。 “哇塞，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会不会太贵了？”方秋白虽然游戏心动，可是看着那盒子上面，除了巧克力这个单词外，自己一个都不认识，问道。 “嗯，不是我买的，不知道，你明天去考场的时候带一块儿，补充下体力什么的，总之好好考试就好，等考试结束了我带你出去玩，怎么样？” “好吧，妈妈肯定是要陪考的，你就别过来了，等考完了就解放了。” 方秋白话语中的不舍让郝柏言心下微微一动，不过点点头，看着方秋白过了马路，进了小区。 “妈妈，我回来了，你在做什么？这么香。”方秋白将那盒巧克力塞进了电视柜之后，这才问道。 “啊，你回来了啊，我炖汤呢，听说，山药汤比较好，是补气的，我好容易才在菜市场找到这么两根，还真稀罕。” “好吧，山药卷的山药吗？” 黑天鹅里有一款贵的要死的山药卷，郝柏言曾经带过，程娟也尝过，滋味儿确实不错。 “嗯，是呀，就是那个山药，你要先来一碗尝尝味道吗？晚饭现在吃，还是再等会儿啊？” “妈妈，我不是太饿，要么咱们再等等？” “好，那你去冰箱里看看，我给你冰镇着绿豆汤呢，出去这么长时间，肯定渴了吧，不过要少喝。” “好的，妈妈。”换好了鞋子之后，妈妈竟然还在厨房，方秋白就将那盒巧克力从电视柜里扒拉了出来，然后三步两步地蹦哒进了自己的卧室，塞到了床底下，这才转身出了卧室，找杯子喝绿豆汤了。 妈妈就爱大盆大盆地熬绿豆汤，虽然每次喝完都要洗杯子，可是她不爱用碗，只能委屈自己可爱的马克杯了。 方秋白的这个马克杯，那也是有来历的，据说是郝柏言自己做的，是一对儿。 不过目前么，是分离状态！ 大大地喝了一口绿豆汤，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孙君却是扛不住上司的怒吼了，所以，他打算明天一早回京，郝柏言一脸地喜庆让孙君心塞不已，现在的年轻人啊，一点都不懂的尊老爱幼。 对于孙君的感慨，郝柏言直接回了一句， “为老不尊！” 两人虽然打着嘴仗，可还是相互配合着做了晚饭，郝柏言也没心情好好弄，煮了两盆小揪面了事。 一人一盆，两人吃的净光，虽然天气看上去挺热的，可是这两人，半点儿也没觉得这样的天气对于经受过太阳炙烤的两人有什么影响。 所以，吃好了饭之后，孙君就很是主动地去刷碗了，郝柏言也是能偷懒就偷懒。 虽然他不反感做饭，可是对于收拾厨房，还是不大喜欢就是了。孙君也不喜欢，可是吃人嘴软，他是没法子，只能主动去刷碗，省的郝柏言下次罢工，两人只能去吃馆子。 本地的饭菜吃一两顿地，觉得是挺不错的，可架不住天天吃啊，自己吃的淡，本地可都是重油重盐重辣，简直是要了自己的老命。 不过，洗完了之后，他才想起来，自己明天就要走了啊，管郝柏言去死啊！ 可惜，悲愤了一阵子，郝柏言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只能收了自己这一套，日后还会和郝柏言往来呢。 还是算了吧！ 郝柏言随后进了自己的房间，接到了陈翠翠打来的电话，郝柏雅毕业了，可是成天游荡着不回家，都24的了人了，再不嫁人，好年岁过去了，可怎么好？ 郝柏雅的事情，郝柏言倒是知道一些，可是无从劝说，只能让她自己走出来了。 “妈，柏雅还小呢，现在的人，才不兴早婚呢，您啊，也别催，总得让柏雅自己想明白了才行吧。” “唉，你说说，那丫头怎么那么命苦啊？” 提起女儿，陈翠翠简直就是一把泪啊，儿子继续读什么研究生，没法子毕业，倒也能说的过去，可是闺女呢，好好分配的工作辞了，成天的东奔西跑，说什么要玩够了才行。 大家因为她的情伤，也就采取了纵容的态度。可是这些日子，陈翠翠听说了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之后，简直要气炸了，所以这才打电话找儿子来发泄发泄。 郝柏言也无奈，这种事情，总要当事人自己想明白，别人说什么，劝什么，基本上是没用的。 总归，感情上的事情，外人是无法劝解的。郝柏雅在英国当交换生的时候，遇上了一位华侨后裔，蒙毅。 异国遇同胞，总是让人意外地觉得亲切，郝柏言很快地就与熟络起来。 蒙毅是个很阳光之人，对于伦敦的环境自然是颇为熟悉，所以，只要是在空闲时间，就会去找郝柏雅，然后带着她出去玩，渐渐地，两人情愫渐生。 郝柏雅挣扎了一番之后，很快地就陷入了爱、河。蒙毅虽然喜欢玩，可是因为家教之故，所以一直都还算是洁身自好，这次，他觉得自己真的是遇到了命定之人。 所以，对郝柏雅，那叫一个好啊，初恋，美好地像是假的一样。郝柏雅在伦敦只有一年的时间，为了自己的恋情，她打算毕业之后，申请这边的研究生，两人不就可以继续在一起了？ 这样的打算她一直都没告诉蒙毅，只想着，等将来，自己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可惜，造化弄人，蒙毅的家庭在伦敦虽然不算什么，可是恪守着老祖宗的规矩，很是狗血，蒙毅到了二十岁的那天，才知道，自己竟然有个什么未婚妻，从小指腹为婚神马的，简直就是坑人啊。 既然是这样，怎么不早早地告诉自己呢？蒙毅的未婚妻发现了郝柏雅的存在之后，便亲自地找了过来，虽然顾忌着脸面，话说的不是太难听的。 可这样的事儿在郝柏雅看来，简直就是巨大的羞辱啊。正好儿地，自己也要回国了，便找到了蒙毅，提出了分手。 蒙毅自己还一头雾水呢，可是郝柏雅的态度太过坚决，蒙毅虽然郁闷，可尊重女方的决定，觉得好聚好散也不错。 两人算是和平分手！ 可事情哪里就有能这样容易了解呢？命运简直就是一场狗血大戏。郝柏雅回国了，正好也有时间空间来疗伤，可得知了详情的蒙毅，竟然追了过来。 郝柏雅自然是不会没品到和什么有未婚妻之人和好的，她虽然似乎站在潮流的浪尖上，可是从小的家庭教育，她自己所经见的，这一切都表明了，自己和蒙毅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而且，这个时候，两人接受的教育之间的差别和生活态度开始有了分歧。 蒙毅觉得自个姑娘虽然很好，可是太过保守，而且她的爱情并不纯粹。 郝柏雅自己也发现了蒙毅的思想，简直就有些大逆不道，包括婚前、性、行为之类的，总之，两人越来越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过冲动，这也许真的不是爱情。 最后，还是郝柏平最先发现了姐姐的不同来，略微一打听，蒙毅和郝柏雅的这事儿很多人都知道，大家对于郝柏雅的评价，也是一降再降，流言蜚语四起。 郝柏平气不过，就找了哥哥，两兄弟将蒙毅约了出来，郝柏言扮红脸，郝柏平自然就是做恶人的那一个。 他虽然穿着的是休闲服，可是浑身散发着的气息，一看就是标准的军人。 军人的脾气暴躁点，倒也可以理解。 最后，在郝柏言的调节下，大家好歹地能坐下来和平地聊聊了。三个大男人，做在一起，难免地就要喝上几杯吧。 可惜，双方的背景大不同，蒙毅的家庭也没有想过要替他解除订婚的状况。蒙毅的打算是找了郝柏雅，两人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再回国，家里还能不同意了？ 只是，郝柏雅太过保守，让他的计划没有半分可以成功的可能。甚至，他还觉得委屈了，自己为了爱情，万里迢迢地追了过来，为何郝柏雅的表现和自己所期待的大不同呢？ 蒙毅被灌醉了之后，吐露的这些差点将郝柏言兄弟给气死，所以，等他醒来之后，郝柏平借着自己醉的不省人事，将蒙毅批的简直一无是处。 若不是真的说的是自己，蒙毅简直就觉得对方说的那人，不死不足以泄民愤了！ 自以为还有些中国文化的蒙毅第一次算是见识到了祖国的国粹，这种“骂人不吐脏字”技能点满的郝柏平让蒙毅觉得好帅。当然，骂的不是自己的话，他会更崇拜对方的。 最后，蒙毅来了个不告而别，直接买票回国了，不过在这之前，他又干了一件超级跌份，没品的事儿。 找了郝柏雅，将自己和郝柏雅在一起的花销账单递了过去，这其中的意思，郝柏雅还哪里能不明白了。 她一边气苦自己眼瞎的同时，一边又在庆幸，多亏了自己意志坚定，若是和这种混蛋搅合在一起之后才发现了他的人品这般地低劣，哪里还能有自己的活路呢？ 也不知道蒙毅到底是真的被郝柏平给骂的头脑发昏了还是真的就是他的做事风格。 不过，这种自杀式的招数一出，他就直接变成了蚊子血。郝柏雅将钱不差一分一厘地还给了蒙毅。 当然了，她之前送给蒙毅的定情信物，自然也是要了回来，这是郝柏雅奖学金攒下来之后买的，对于自己的意义十分的不同。 曾经想过要送给大哥的，可是在爱情中，女孩子一般智商都偏低，所以，这样好看的手表，给蒙毅戴，简直就是糟蹋了。 两人从男女朋友走到了这一步，让一直关注此事发展情况的郝柏言有些唏嘘，不过也更加地心疼自己的妹子。 蒙毅，我从不记仇，这次，你等着！所以，蒙毅的护照便在厕所的水池子里发现了，被泡的字迹模糊。 没法子，只能补办，这之后，他身上的钱不够使了，还有那么点子的脾气，不想找父母求救，所以，蒙毅开始四处地打工。 当然了，还找了大使馆求助，不过还是折腾了将近一月，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这才顺利地拿到了自己的护照和机票，很快地就回国了。 蒙毅虽然走了，可是这个后遗症还在啊，郝柏雅似乎是心如止水一般，再不涉及感情上的事儿了。 郝柏言也没有要勉强的意思，这种事情，总要她自己想明白才好，可是一晃，都快两年了，父母急的似乎女儿是个老姑婆了，可是郝柏雅还是那副样子。 陈翠翠每个上一月，就要提及此事。可是郝柏雅毕业之后，选择了留校做助教，鞭长莫及，就算是电话上应付的好好儿的，可是私下，她是什么动作都没有。 没了法子的陈翠翠，便开始不停地找老大了，总归他是大哥，妹子的前程家庭，他总要掌掌眼啊。 郝柏言一开始还好言好语地和老娘解释，可是时间久了，他也知道，郝柏雅只要一天不结婚，那么这个问题就没完。 这就是个死结啊，到底要怎么着，才能让郝柏雅彻底地放下心结呢？ 而且，陈翠翠现在是越发地逼得紧了，似乎只要女儿一天不嫁出去，她的人生一天就不能完满了。 而且，还有个可怕的趋向，她觉得这是老大的错，老大都26的人了，怎么还成家呢？ 做大哥的不成家，所以柏雅自己不好意思？脑洞大开的陈翠翠开始找郝柏言的麻烦了。 一直说什么有了事业再结婚，可是现在，事业这样也算是成功了，还要等到几时呢？ 郝柏言之前找的那些借口现在，是彻底地不管用了。所以，陈翠翠的意见，不管是郝柏言还是郝柏雅，总要一个明天就赶紧地结婚了才好呢。 郝柏言头疼的要命，不过他还是略微地透露了一下，自己最近有女朋友了，省的老娘又逼着自己回去相亲啥的。 至于郝柏雅，他也满口地应下了，自己肯定会好好儿劝劝郝柏雅，让她早点找对象的。 是的，陈翠翠的要求已经降低了好多，只要是郝柏雅自己看上的，能带回来，她就同意闺女结婚。 也不像之前，一心地要郝柏雅回家乡才行，现在，只要早早结婚，谁管你去哪儿呢？ 国外，这绝对是陈翠翠没想过的，女儿去了什么英国一年，她就天天的找了收音机来听伦敦的天气预报，天天不是下雨，就是下雨，又是雾蒙蒙的，哪里能是人生活的地方啊。 好半天地，回神过来的郝柏言又很是诚恳地和老娘说了几句，话题很快地就转移到了丁磊他家小闺女长的有多可人了。 小丫头粉粉嫩嫩的倒真是找人稀罕的不行，郝柏言这个做干爹的，时不时地买点东西，给寄过去，省的小丫头再忘了自己。 不过即便如此，可小丫头还是最喜欢粑粑，简直就让丁磊得意的不行。马香梅这个做麻麻的要排在第四了，第二、三的是爷爷奶奶，至于郝柏言，就不知道是第七还是第八了！ 一家子，将丁乐乐给宠上天了，不过小名汤圆的她最怕的人，当然是冷着脸的妈妈了。 “所以啊，柏言，你们都赶紧地成家吧，看着别人家的孙子，你都不知道你爸有多喜欢孩子，唉，早点地让我们抱孙子啊！哪怕是孙女儿，我们也不挑不是。” “呃，妈，你放心，我肯定会好好儿劝劝柏雅和柏平的，你放心吧啊！” 毫不犹豫地，就将弟妹给买了，他觉得吧，许是郝柏平最先结婚才好？ 不过郝柏平一个在校生，想要结婚，难度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算了，更加容易突破的是郝柏雅。 她要是再走不出来，那就压着她去相亲，直接结婚好了。 挂断了电话，郝柏言摸摸有些发烫的耳朵，呃，有个彪悍的老娘伤不起啊！ 这次的天气预报，倒是有那么几分准头，刚开始，是大晴天，慢慢地，竟然有些阴沉沉的了。 不过天气预报上说了没雨的，所以大家就很放心地让孩子们去考试了，全程的交警出动，时不时地有警车“乌拉乌拉”地响起。 至于学校门口，直接就是家长的天下了，程娟和方秋白俩提前四十分钟出门，五分钟到达十八小门口，这里已经挤成了一团。 好在有各个学校的老师，十八小的监考人员，交警组成的队伍，保证考生能第一时间地进校门。 家长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叮嘱的可能性，到了人群跟前之后，大家就很是主动地让开了一条小道，让孩子赶紧地过去。 五分钟之后，进考场的铃声响起，方秋白拎着笔袋和透明的文件袋，走进了教室…… 程娟觉得在这里守着，还不如赶紧地回去给孩子做点好吃的呢，让她营养能跟得上，中午再好好儿地休息一下，然后下午考试，也不怕什么。 如今，她非常庆幸的就是自己当初选择了这里，虽然房价比别地地方贵了点，可是这个升值的也快啊。 最为重要的是，得利的还是自己的闺女啊。方秋白运气真好，高考竟然能分到对面的学校。 很多家长在开考的铃声响起之后，都选择了暂时的撤退，还是休息一会儿才好，要不然，两个半小时，谁能撑的住呢？ 所以，附近的小吃店，小卖部，就抢手起来了，有些店里还专门地准备了多余的凳子，一个凳子五毛钱租金，真不愧是商人啊，瞧这商机瞄的多好。 大家都站不住，五毛也不多，所以，就租个小凳子来做。精明的老板简直要乐死了。 这钱，赚的可真是轻松啊。所以，他恨不得天天是高考呢。程娟觉得自己回来才多会儿呢，闺女这么快就回来了。 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倒也不早了，8点40开考，11点10分结束，方秋白回到家，差不多都要11点半了。 “好了，赶紧地去洗手，咱们吃饭！”她也没问闺女考的如何，方秋白的成绩，还是不让人担心的。 “好，闻着好香，妈妈又开发了什么新的菜式？” “鬼丫头，就嘴甜，是鱼汤，你多喝点。” “好~”方秋白洗手之后，回到了饭厅，对着妈妈道。 吃完饭之后，方秋白并没有立即地就去休息，陪着妈妈说了会话，主动地说起了自己今天的考题感觉，总之零零总总地，12点半，她才去睡觉的。 一点四十的时候，程娟正打算去叫她起床，就看着睡眼惺忪的方秋白从卧室出来了。 “好了，洗个脸，赶紧地走吧，宁愿早到，也别迟到了。” “嗯，妈妈，来得及，就五分钟的路。两点半才考呢，别担心。” 下午是两个小时，她倒是不担心迟到这个问题，住在考场旁边，这就是优势啊！ 下午的考试，程娟没有去送，主要是觉得没必要，方秋白也不是小孩子了，让她锻炼锻炼，其实也挺好的！ 这般地说服了自己之后，程娟就淡定地看着方秋白出门，赶紧地跑到了窗口，伸出了头，看着女儿出了小区，看着她过了马路，混入人群不见了，这才收回了脖子。 不过，她觉得，明天还是陪着方秋白去考场好了，省的自己短命几年。 高考总算是结束了，这让全程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算你家里没孩子高考，可是总有亲戚家的孩子啊，朋友的孩子，总之，全程的气氛紧绷。 总算是能踏实下来了，考完了，成绩也就在那儿放着了，现在要紧的就是填志愿啊。路薇薇和方秋白俩当晚就见面了，简直要比见郝柏言这个正牌子的男友都要急切些。 好在郝柏言这两天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并没有动静就是了！ 老戴第二天就打电话来找方秋白问问她发挥的怎么样，方秋白倒是镇定，觉得自己考的不错，所以实话实说。 这让老戴很高兴，贾伟和刘言俩就觉得自己的英语听力有些吃不准，所以，他俩还在悬心中。 这种尖子生的感觉一向很准，所以，老戴就怕方秋白也出现这种问题。还好，还好，方秋白发挥稳定，这是再好不过了！ 　　☆、第74章 电影 高考生填志愿结束之后，就是拍毕业照的时候了，方秋白作为女神，这个时候自然是收到了众多人的邀请，马上要各奔东西了，能和女神合照一张也不错。 而她，也是第一次放下了高冷范儿，来者不拒，用路薇薇的话来说，就像是“翩翩飞舞的蝴蝶”一样。 此话一出，方秋白就黑脸了，说都不会话了，莫非你是嫉妒本姑娘貌美如花？ 两个小丫头打打闹闹的，倒也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班级合照之后，条件好一些的同学就拿着自家的相机出来了。 虽然个头很大，可看起来也实在是够酷啊。还真别说，脖子上挂着个相机，这个受关注度妥妥地上升，这两三位，就饱受同学们“羡慕嫉妒”目光的洗礼。 当然，更多的是大家套套近乎，然后找个合心意的地方，拍照啊，拉着自己的女神男神合影啊。 更多的人，是找了各科地老师来合影，大家都觉得老师这么好，教导了自己三年，不合影真是说不过去啊。 这个一早上，大家就在不停地“茄子”声中度过，这个时候，“v”字手才刚刚兴起，好多人还不敢那么明目张胆地举起来，更多的就是怪模怪样地表情。 要么就是在前排的脑袋后面比个什么兔子耳朵之类的，总之，照片洗出来之后，让人笑的肚子疼。 方秋白和路薇薇俩终于扛不住了，所以，提前地偷溜了，谁知道，在学校门口，就遇上了让两人瞪大了眼睛的一幕。 郝柏言是个不爱出风头的，他觉得自己都这么老了，还出风头，有些丢脸。 不过在对上方秋白的时候，这个脸面不要也罢，所以，他捧着一大束的花，站在一中门口。 今日的郝柏言少有的西装革履，让人看着一副精英范儿。虽然说他脸皮不薄，可是周围的目光和窃窃私语还是快让郝柏言忍不住地想要走了。 好在方秋白出来了，看着她涨红了脸，一副手脚不知该往哪儿放的模样，郝柏言倒是镇定下来了。 慢慢走上前去，微笑道， “恭喜你毕业了！” “呃，谢谢。”方秋白的声音有些发颤，那一大捧花抱在她怀里，就有些吃力了。郝柏言又急忙地接了过来。 “路薇薇，也恭喜你毕业！” “谢谢。”路薇薇心中有些羡慕，哇呀，方秋白也太幸福了，郝柏言真浪漫。 “好了，咱们走吧，我们去吃大餐，庆祝一下，好不好？”周围聚集的人是越来越多了，脸皮厚的郝柏言都有些顶不住了，就更别提是方秋白了。 “嗯，好，那就赶紧走吧！”方秋白也立即点头，三人虽然很快地就离开了学校，可是97届的学霸接到了巨大花束，被人接走的消息还是很快地就传开了。 好在从现在开始，毕业生不用回校了，所以，方秋白算是逃过了被围观的命运。 “好了，你俩去吧，我今天家里有事，先走了！” 过了路口之后，路薇薇很是识趣儿地说道。 “哎呀，薇薇，一起去吧。”突然地来着一出，方秋白更加地觉得不好意思了。所以，拉着路薇薇的手不放。 “我说真的呢，今天和奶奶说好了要陪着她逛街的，你也只知道，我奶奶那人，想买个东西，就一定得赶紧去，否则就能把人给唠叨死，所以，下次好不好？” 路薇薇这话也是半真半假，路奶奶虽然说了，这一两天里，要带着乖孙女出去，给她好好儿地买几身好看的衣服穿。 这一直都是校服，可不是辜负了女孩子的大好年华？ 路爷爷自然是连连点头同意，他对于路薇薇，那就是一个无条件地宠爱，谁让这丫头自小地就跟着自己老两口长大的，况且，还是这样优秀，在多宠一点，那都没问题啊！ 所以，路爷爷点头支持老伴儿的意见，就没有路薇薇反对的余地了，路奶奶虽然不差钱，可是对于路建设硬塞过来的，那还是不推辞地就装到口袋里。 高考结束，路爹大手笔地奖励女儿一千元，又塞了五百块给老娘，让她好好儿地替女儿打扮打扮。 “要不然明天吧，明天我再请你俩一起出来，咱们去吃冷饮，好不好？” 郝柏言适时地插话到，路薇薇这女孩儿也是个聪明孩子，真是不错。对于她不想跟着自己和方秋白去做电灯泡的事儿，郝柏言满意不已。 郝柏言都这般说了，方秋白也就不勉强了，不过再三地让路薇薇保证，明天一定要出来，一起玩才行，路薇薇也是很努力点头。 “好了，走吧，也不差这么点时间，我和秋白俩先送你回家，然后我俩再过去就行了，反正时间还早。” 郝柏言很是霸气地说道，路薇薇嗫嚅着还想说些什么，可方秋白已经拉着她上车了。 路薇薇也不是个爱矫情的，所以，很是痛快地跟着方秋白上车了，不过还是客气地对着郝柏言道了谢。 郝柏言摇头以示自己不在意，五六分钟的时间罢了，就到了路薇薇家的小区门口，浑身有些不对劲的路薇薇赶紧地下车，然后和郝柏言和方秋白俩告别。 方秋白也一起下车，然后上了副驾驶座，车子这才启动，她系好了安全带，对着郝柏言道， “我觉得薇薇今天有些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了”郝柏言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然后问道。 “具体说不上来，总是让人觉得怪怪的。你说，她是不是生我气了？”方秋白自己也带着几分疑惑，征询郝柏言。 “为什么要生你的气呢？你没惹她不是，别瞎想了，许是不能和你在一起，有些讨厌我罢了。” 郝柏言有些不负责任地抹黑道。 “你这人，胡说八道什么呢？薇薇才不是那种人呢！” “那行，那你告诉我，她哪里奇怪了？” 两人不负责任地打着嘴仗，都是些毫无根据地怀疑，方秋白似乎也发现了郝柏言的无厘头，所以，轻哼一声，然后不理他了，转头望着车窗外，不断地看着街边上的招牌。 “呀，你带我去吃什么啊？”好半天，也没发现郝柏言说话，路薇薇自己有些崩不住地先问道。 “哎，你说你怎么跟小猪似的，每次和我出来，都要问吃什么！”郝柏言也接话，开口逗她。 “你才是猪呢，还不都是你的错，整个人生，似乎就剩下了一个吃一样，每次出来，都会找到那些乱七八糟地地方去找吃的！”方秋白觉得这人可真会倒打一耙，所以，很是认真地反驳道。 “人生在世，吃喝二字，不带着你去觅食，还能干嘛？”郝柏言漫不经心地态度惹恼了方秋白，她伸出芊芊五指，与郝柏言腰间的肉、肉来了个亲密接触。 “好了，小祖宗，姑奶奶，我错了还不行吗？今天真的带你去个好玩的地方，怎么样？” “嗯，不好的话，你就等着我怎么收拾你吧！” “行，行，总之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当然是你说了算。”郝柏言口花花地道。 方秋白对于这人时不时地占些口头上的便宜，已经算是很习惯了，所以，只是翻了个白眼，以示不屑。 一路上，速度倒也不慢，很快地就到了电影院门口。 “啊，咱们要去看电影？大白天的？” “是呀，怎么样？不想去？”郝柏言眉头一挑，问道。 “倒不是，有什么好看的吗？”方秋白问道。小说上典型的约会套路，真是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遇上。 “嗯，有一部喜剧片《甲方乙方》，葛优的，很好看。”郝柏言自然是提前做好了功课才来的电影院。 要知道，这部片子那叫一个火爆啊，他很幸运地排队卖到了票。 “可是，没吃饭啊！”方秋白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就是想跟郝柏言唱反调。 “你饿了吗？要不然就别看电影了，咱们直接去吃饭好吧？”她既然不想去，那就算了呗，反正电影什么时候都能看，不是吗？ “啊，不用了，还是去看电影吧，稍微买点东西就行。” 这个时候，洋快餐才刚刚兴起，郝柏言便戏法一样地从后备箱里翻出了一个全家桶。 “啊呀，是全家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 方秋白总算是不别扭了，一脸惊喜地问道。 “呃，我其实不知道，只是路过，就顺便买了个！”郝柏言说到，真是没天理了，也不知道这玩意怎么就那么吸引人了。 郝柏言最讨厌的就是去吃这种洋快餐了，可方秋白就是爱去这种地方，什么披萨店，日料店的，每次，郝柏言都是吃不饱，回家之后，还要再煮个面条什么填填肚子。 算了想多了都是泪，郝柏言还在回忆中，方秋白已经高高兴兴地抱着全家桶，往电影院走了。 “快点走吧，要不然，电影开演了可怎么办？”这个时候，她倒是着急了。 郝柏言虽然无语，可还是颇为任命地跟上了，女人啊，你的名字叫善变！ 这话说的真实在，一点都不是在吐槽！ 两人手牵手，进了黑漆漆地电影院，好在他们是从侧门进去的，找到了第二排中间的位置，开始专注看电影。当然，旁边的方秋白也专注地吃着自己垃圾食品。 薯条啊，可乐，还有一大袋爆米花，其实很快地就填饱了肚子，不过她还是时不时地捏一个，塞嘴里。 电影好看，又吃了自己最爱的洋快餐，方秋白觉得人生圆满了。 　　☆、第75章 陈言 郝柏言趁着方秋白毕业日，甚是浪漫地准备了鲜花，电影票，还体贴地买了方秋白爱吃的全家桶，两人一起去看电影了。 电影很好看，竟精彩，虽然是喜剧，可看完之后，让人有股子淡淡地酸涩感。 郝柏言觉得自己许是年纪大了，所以才会这般地胡思乱想，不过他是真的这般地想的。 两人似乎都沉浸在电影情节中，所以沉默地走出了电影院，被烈日照耀了一下，这样才回到了现实中一样，整个世界都鲜活过来了。 “你还饿吗？要一起去少吃点东西吗？”郝柏言问道、 “不要了，我肚子很饱了，再说了，也该是时间回去了，妈妈只怕是在家等着呢，我先回家，明天再一起出来玩，怎么样？” “好吧，不过你稍微等会儿，再陪我去个地方，好不好？”郝柏言温声道。 “好的。”方秋白也不是那种过河就拆桥的人，所以很是痛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两人也没上车，而是进了隔壁的一个大楼，这里方秋白很少来，不过还是知道消费水平的。 郝柏言直接地带着方秋白，来到了专柜，指着一条连衣裙，对着服务员道， “找个她能穿的尺码，然后替我包起来。” “别，我不要，我有很多衣服的。”方秋白急忙地拒绝。 “好了，这是送你的毕业礼物，我还没见过你穿裙子呢，就收下吧，明天传出来给我看看，怎么样？”最后一句话，已经是贴在方秋白耳边说了，所以，很容易地让她耳朵变的红彤彤的。 “呃……”看着已经付款的郝柏言，方秋白总算是承认了这个事实，这家伙，就是个狡猾的！ 拎着袋子，另一只手牵着方秋白，两人出了商场， “好了，这下直接送你回家？” 上车之后，郝柏言对着她道。 “嗯，直接回家吧，你哪天有时间啊，我妈妈说了，想要请你吃个饭，一直都比较忙，没空呢，还有路家，也是这么说的，” “程阿姨知道了？”郝柏言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 “知道什么？”方秋白有些没，摸不着头脑地问道。 “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了？”郝柏言没脸没皮地说道。 “啊，你这人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告诉妈妈，我知道你的单位电话而已，再说了，妈妈只怕是猜到了咱们俩有往来。” 方秋白反驳道。 “呃，好吧啊，随程阿姨吧，时间地方定下来，你告诉我一声儿就行了，我怎么样都好。” “嗯，我知道了，会告诉妈妈的。” 一路上，两人再没有交流了，车内的气氛略微地有那么几分凝滞，郝柏言也觉得郁闷。 回到家的方秋白当然是第一时间地受到了妈妈的盘问，还好的是，程娟只是随便问问，就放过了她。 可见这个心虚之人啊，容易想多了。 程娟知道，今天填志愿，照相，孩子好容易才解脱了，就让她好好儿玩玩，方秋白自己做贼心虚，怨的了谁？ 不过，对于女儿抱着的那一捧花，程娟还是有那么几分兴致的，她也没问花儿哪里来的，母女俩找了好几个花瓶，兴致勃勃地将花儿都插在花瓶里，然后几个房间窗台上各放了一瓶，这才算完。 郝柏言回到家，直接地给自家妹子挂了个电话，让她有些心里准备，老娘只怕是忍不下去了，会直接爆发了。 郝柏雅在那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告诉哥哥，自己会好好儿考虑的，实在不行，那就随了妈妈，相亲结婚算了。 父母也是相亲结婚，日子过的好好儿的，她还没那么矫情，非要追求什么两情相悦的。 “好吧，情况还没坏到那个地步，我只是给你先打个预防针罢了，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可别因噎废食，是不是这个道理？不能因为一个坏人，就那么武断地觉得这个世界上都是坏人，你说是不是？” 和妹妹讨论感情啥的，就别提郝柏雅了，就是郝柏言自己，也觉得别扭的不行，不过自己的妹子，也只能是自己操心，所以，郝柏言话就说的比较直接一些。 “嗯，好，大哥，你放心吧，我已经没事了，只不过是没遇上合适的，有合适的，我肯定会带过来给大哥看的，妈那儿，我自己会打电话过去解释的。” 既然她有决断了，郝柏言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况且他也知道郝柏雅的性子，只能继续保持观望了。 郝柏言挂断电话之后，便在脑海中翻找，自己的熟人里头，有没有和郝柏雅比较相配的，依着他的意思，自家妹子，简直就是和天仙没差了。 长的好看，性格也好，成绩也好，工作不差，这样的好姑娘，怎么就没人追呢？ 要不说郝柏言的消息迟钝了呢，郝柏雅后面追的人可着实不少，只是她一直保持着高冷范儿，不让别人有靠近的机会，谁也没辙。 当然了，还有那么几个不死心的，三不五时地试着约出去吃个饭啊，送个花什么的，可是郝柏雅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时间久了，大家便慢慢地放下了。 至于郝柏平，倒是极有可能先结婚，虽然他现在是研究生，还有两年才毕业，可有个什么文工团的妹子，一直对着郝柏平死缠烂打，让他头疼不已。 不过郝柏平没发现的是，自己一直隐隐地纵容态度，这才让妹子对着他死不撒手的态度。 这种事情，虽然当事人还是一副懵懂样，可周围围观之人，谁不是火眼金睛，就一直隐隐地看着郝柏平的笑话就是了。 谁让这人在专业上一副“狂霸拽”的样子，可是面对感情的时候，就是个白痴呢。 郝柏言对于弟弟妹妹的感情问题，也是操心了一个大妈心！唉，弟弟妹妹不省心，也真是受罪啊！ 郝柏雅挂断了大哥的电话之后，有那么一阵地怔愣，难不成，自己就真的要沦落到回去相亲的地步了？ 想想真是不甘心啊，她也不是真的还记着蒙毅，只是那件事之后，自己是真的没有遇上个让人觉得靠谱的男人啊，虽然说，她自己退缩了些…… 可是，让她回去找个陌生人相亲一下然后结婚，郝柏雅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寒。 没法子了，似乎只有自己先找个男朋友再说了，所以，郝柏雅的脑海中便闪过了一位很是腼腆的学弟。 是的，学弟，今年刚刚毕业，在外贸公司上班。 他也曾追过自己，不过自己明确拒绝之后，便退守到了好朋友的位置上，这是让郝柏雅一直觉得很舒服的一个人。 两人之间的关系，还有那么点子闺蜜的味道，她觉得学弟这样腼腆，将来只怕是找不到女朋友了，不过学弟表示自己不在乎就是了，总会有喜欢自己这一款的。 郝柏雅觉得也对，不过，现在，自己有为难的时候，这样了利用学弟，她又有些不忍了。 纠结的郝柏雅只想杀人了，真是烦死了，不结婚会怎么样啊，非得要结婚吗？ 真是神烦，不过，这也就是在自己的宿舍里她会这样，出了这个门之后，郝柏雅依旧是那个淡定，甚至有些冷脸地助教了。 所以，周末的时候，学弟又约了郝柏雅一起出去玩，她就有些迟疑了，这样和学弟出去，真的好吗？ 所以，得到了学姐拒绝的腼腆学弟，露出了一个让人看不透的笑容，回神过来，又回到了那副腼腆样。 “行了，别装了，陈言，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吗？为了追个女人，你也真是够了！人家明摆着不喜欢你，你又是何必呢？” “你不懂，郝柏雅是我见过的最好的女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表里如一。” 陈言出身不凡，可是在外面，一直都是这个腼腆的样子，唯有亲近之人才晓得这小子有多坏就是了。 “至于吗？不就一个女人，你想要女人，什么样的得不到呢？” 好友继续吐槽道。 “郝柏雅不一样，你可千万别起什么坏心思，要是吓着了她，我可不会饶了你！” 陈言望着好友，似乎一下子就能看透他一样，让人脊背发凉。 “行，行，你就继续地扮你的贴心好学弟吧，我走了。什么时候有空，一起出来玩，给你介绍几个小明星，怎么样？” “不去。”陈言洁身自好，可也不会拦着朋友玩，不过不能荒唐就是了，这个圈子就是这样。 “行行，随你吧，我这次是真的走了啊，有什么需要就电话我啊！” 好友带着几分悻悻，无趣地撇撇嘴，看着陈言毫无所动的样子，转头出了他的办公室，走人了。 外贸公司的小助理，竟然能在经理办公室出现，真是不知道他在糊弄谁，车俊撇嘴，只要在郝柏雅面前露出陈言的身份，还不是分分钟地搞定！ 女人么，哪里有几个不爱钱的？ 不过他也就是这么想想，不会多事就是了，要是真坏了陈言的好事，他相信，俩人的关系就要走到头了。 陈言这人对外人那叫一个心狠手辣，可是面对朋友，还真是没话说。 他走了，陈言也很快地走神了，他发现了郝柏雅电话里的别扭，只是不知道原因。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郝柏雅，你都跑不掉了。蒙毅那个人渣出现的时候，陈言不动声色地就在里面搀和了一脚，蒙毅住的那家酒店，正好是陈言家开的。 所以，蒙毅的收费，就比同档次的多了10%，最后狼狈而归，才让陈言觉得满意了。 既然看不下去，那就索性去找郝柏雅好了，他依旧是一副腼腆样子，换上了办公室里间里休闲服，然后开着一台破旧的二手车，去学校了。 车子虽然看着破，可是里面的配置，都让人能看出来不凡，他也知道，郝柏雅家里不缺钱，所以，从不在郝柏雅面前露出自己财大气粗的这一面。 从来都是一副努力上进的腼腆学弟！ 不过，今天一定是陈言的幸运日，前面有郝柏言的电话，后脚地，就遇上了几个丑八怪，挤兑郝柏雅。 郝柏雅觉得她就是出来走走，没必要和这种浅薄的女人计较，所以，立即地就转身想走。 “怎么着，郝柏雅，你是不是真的被人给甩了啊？我还听说你当是可是倒贴上去的，哈哈，这么拽，怎么连个男人都看不住啊？” 陈言听着这话，简直要气死了，这样的丑八怪，出来吓人，真是不知他们父母是怎么想的！ “柏雅，你怎么在这儿？我都等你半天了！”郝柏雅刚刚想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地听到一个声音道。 她回头，看着款款而来的陈言，他满是深情的目光，让郝柏雅有那么片刻地失神，然后不知道为何，竟然无端地脸红起来了。 “哎唷，我说郝柏雅，就算你嫁不出去了，可也别随随便便地找个人……” 不过等到真正地看清楚来人的容貌时，那女人就像是被掐住了嗓子一样，吐露不出来了。 竟然是陈言！ “柏雅，走吧，我来接你吃饭，别理这些丑八怪！”陈言走到她身边，看起来很是自然地牵起了郝柏雅的手，强装镇定地对她道。 郝柏雅也知道学弟一片好心替自己解围，所以很是感激地朝着他点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地转身离开了，刚刚说话的那几个八卦女，这才敢呼吸了一样，不过气急败坏起来，她就不相信了，陈家会接受一个平民女进门。 哼哼，郝柏雅，走着瞧。 离开了众人的视线范围之后，郝柏雅很快地就挣脱了自己的手，她总觉得，今天的事儿哪里有些不对。 “好了，陈言，你去忙吧，我再去逛逛。嗯，今天真是谢谢你了！” “不客气，可是柏雅，我还没晚饭，你能陪着我一起吃顿饭吗？”他带着几分腼腆，三分期待的样子，果然让郝柏雅成功地心软了。 “那好吧，正好我也没吃呢，一起吧，你想吃什么？” 这附近她熟，所以按着陈言的口味推荐一下倒是不错。 “要不，咱们去吃火锅，好不好？我知道附近有家杨氏火锅店，很不错。” 那家店都是小锅，而且汤锅都是滋补的，养身效果不错，再说，郝柏雅正好也喜欢火锅。 “好呀，那咱们就走吧。”郝柏雅不傻，自然是能明白陈言对自己的迁就。 “嗯，好！”陈言好想继续地牵着她的手，不过又怕她生气，只能一路地纠结。 郝柏雅自己也觉得这个气氛有些奇怪呢，不过只能装作不知，她觉得，自己极需要好好地调整心态，总不能因为家里催，就觉得小学弟还是喜欢自己的。 两人这顿饭，吃的有些不是滋味儿就是了。草草了事之后，陈言很是自然地提出了要送郝柏雅回去。 郝柏雅也习惯了陈言的风度，并没有反对就是了，两人一路上没话找话地聊着，让外人听着，分分钟醉了。 今天的这一段路，实在是让郝柏雅有些煎熬，早知道就不答应他送了。 不过在陈言看来，路好短啊，又到了地方了。 郝柏雅含笑与陈言告别，可一个愣神，就被人一把地搂在了怀里，这个时候，郝柏雅才发现，这个腼腆的学弟，个头似乎好高。 “陈言，你放开我！”挣脱不开来之后，郝柏雅只能开口。 “柏雅，给我个机会，让我来照顾你，好不好？” 陈言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蹦出来了，两人略微地拉开了一段距离，然后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道。 许是今晚的月色太过温柔，在陈言希翼的眼神中，郝柏雅缓缓地点点头。 陈言似乎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满是疑问地望着自己，郝柏雅倒是破罐子破摔了，又点点头。 这下子，陈言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了，狂喜之下，嘴巴张的大大的，笑容算是真的晃花了郝柏雅的眼。 她自己也忍不住地露出了一大大的笑，陈言甚是珍视地将她搂在怀里，似乎是感受到了真实，狠狠地舒了一口气。 不知道为何，郝柏雅的心里，闪过了一丝酸涩，眼眶也有些发红。发现了郝柏雅异样的陈言，手忙脚乱地放开了她，紧张地问道， “柏雅，怎么了？你要是不愿意，不愿意的话……” 接下来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来，他是真的喜欢郝柏雅，让自己违心地说什么“不愿意就算了”的话，是真的说不出来。 郝柏雅这次终于霸气了一回，直接伸出了手，堵住了他的嘴，正好让他吞下了那些不愿说的话。 “男朋友，接下来，请多多关照。”说完之后，还拎起裙子，像模像样地行了一礼。 “女朋友，请多多关照。”既然美人有此雅兴，那陈言自然也是陪着了。 两人都有些忍俊不禁，笑了出来，外人看着傻乎乎的，不过当事人，却是乐在其中。 “好了，赶紧地回去吧，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陈言发现了郝柏雅的索瑟，所以很是体贴地道。 “好，那你也早点回去。”郝柏雅觉得自己也需要时间缓冲一下心绪，所以，顺水推舟地点头告别了。 陈言虽然知道只怕她还没爱上自己，有些失望，可他有的是耐心和时间，郝柏雅，既然你招惹了我，那就别想着逃了。 深深地望了一眼郝柏雅的宿舍门，陈言这才转身，慢慢地在校园中踱步，他永远地记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郝柏雅时的情形，记得她那日一身红裙的惊艳，当然，还有自己的心，不受控制，“噗通噗通”地跳动。 终于，终于，能揽她入怀了！真好！陈言这是第一次，在外面，大大地绽放了一个笑脸。 他心中欢喜地快要炸了，现在，他急需发泄，不管是什么都好，所以，车俊又一次悲催地被自家好友从美女堆里给叫走了。 “陈言，你小子洁身自好，可别坏了哥哥的好事儿，行不行？”车俊来的倒是快，这是他们这群人的小基地，一个颇为隐秘的小酒吧。 不过让他诧异的是，陈言今天非常的不一样，难不成这小子，拿下那妞儿了？一边地猜测，一边地分析道，两人分开也没多阵子啊，能有什么好事儿让陈言高兴成这样子啊？ “怎么着？成功了？” 然后，在车俊惊讶的目光中，陈言很是痛快地点点头。 “卧槽，你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女神这么快地就投降了？” 对于好友的女神，车俊自然也是见过的，虽然嘴上嫌弃着，可是车俊也认同好友的眼光，郝柏雅那真是女神！ “嘿嘿，小爷我的诚意高啊，怎么不服，你来咬我啊！” 陈言的心情好，所以一副浪荡样，对着车俊还抛了个媚眼！实在是将车俊给恶心的够呛。 不过，车俊再一次地明白了郝柏雅在陈言心目中的地位。 “什么时候有空了，带出来一起吃顿饭，介绍大家认识一下！” 车俊试探道。 “好，若是她同意的话！”陈言将自己的好心情散发了出来，然后又恢复到了原来的样子。 这简直就是没天理了，自己这么是为了谁？这臭小子，还不识好人心了！车俊虽然嘴上不停地吐槽，可是对于郝柏雅更加地好奇了。 虽然他承认，郝柏雅是个很优秀的女孩子，可是这个圈子里，优秀的还少了，到底哪里吸引了陈言呢？ 不过陈言不愿意，那么就真是谁也不能勉强他了。 “哎，我觉得你还是要多多地注意一下你家太后，别让她出来搅局啊！” 最后，本着人道主义精神，车俊还是提醒了一句。 “放心吧，我知道的。”陈言也头疼妈妈的性格，所以对着车俊的这一片好意，心领了。 两兄弟坐在一起，又喝了几杯，陈言喝满足了，车俊还要赶下一场，所以，两人就很是痛快地分开了。 酒喝的虽然不多，可是两人都没有自己要开车的意思，叫了酒吧的小弟，将两人各自地送了回去。 陈言躺在床上，拿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纠结了半天，终于发了个短信过去。 “柏雅，睡了么？” 好半天，都没有收到郝柏雅的回信，一直到陈言快要忍不住失望打瞌睡的时候，手机终于响了一声。 “嗯，刚写完教案，马上去睡，你也早点睡，晚安。” 虽然每个字都很正常，可是愣是让痴汉陈言看出了浓浓的关心。所以，他很听话地回了个“晚安”，然后去睡觉了…… 　　☆、第76章 进展 郝柏言还真是不知道，自家妹子这么快地就解决了自己的单身问题，这种效率，简直让人无语。不过还有个反应不过来的就是当事人自己了。 第二天一大早，看着不请自来的陈言，郝柏雅自己还有些怔愣，这人，也太不自觉了些，似乎自己是看走眼了？陈言自己其实也有些担心，可是作为男子汉，好容易才得到了自己的心上人，怎么能退缩呢？ 所以，陈言一大早，就起床，自己开车出去，买了早餐，然后在外面徘徊了十来分钟之后，这才敲门了。周末，郝柏雅略微地睡了个懒觉，刚刚起床。 听见敲门声，她也没有多想，打开之后，竟然是陈言，看着傻愣愣地郝柏雅，陈言厚着脸皮，就直接登堂入室了。 “我买了早餐，你……”这个时候，他带着几分紧张，忐忑地望着郝柏雅，生怕她生气将自己轰出去的样子，倒是让郝柏雅有些心软。 “好呀，要一起吃吗？” “啊，我吃过了，不是，我是说……”语无伦次的学弟，自己见过不止是一次了，只是这次，分外地觉得不同，让她觉得可爱不已。 “好了，你稍微等会儿，我去那碗。”郝柏雅住的地方是学校提供的，虽然面积不大，可是五脏俱全，厨房，卫生间，客厅，卧室，齐全的很。 所以，她转身去了厨房，陈言就四处地打量着她的住处。和郝柏言本人的风格相符，很是清新雅致，看着就觉得舒服。 “好了，别站着了，坐下吧，一起来吃饭！” 陈言面上虽然腼腆，可是心里为自己的举动点赞，怎么就辣么聪明啊，买了双份的！听着郝柏雅的招呼，他就带着几分拘谨，坐在郝柏雅的对面，眼睛半分不挪地盯着郝柏雅看。 郝柏雅有些恼怒，嗔怪道， “看什么看？赶紧地吃饭！” “喔，喔。”这样傻呼呼的样子，分分钟丢死人的节奏啊，不过陈言自己不在乎就是了。 两人专心吃饭，不过陈言还是直勾勾地望着郝柏雅，压根就不知道自己吃的是什么就是了！吃好了早饭之后，郝柏雅要备课，陈言自己没法子，听着人家没有和自己出去约会的意思，只能苦巴巴地回去上班了。 不过，陈言还是替自己争取到了和女朋友一起吃午饭的福利，能有这样的进展，他已经很满足了，不能逼的太紧，否则把人吓跑了，他找谁哭去！ 车俊酒醒了之后，便“哒哒”地跑来找陈言了，想知道自己昨天是喝多了出现了幻觉还是陈言真的走了狗屎运，将女神给拿下了。 不过看到傻乎乎的陈言，车俊就知道，这人真是走了狗屎运了！ “呀，没看出来，你还真成功了啊！怎么没去约会？这样的周末不去约会，你竟然回公司上班，你有病啊！” “柏雅有事要忙，所以我就只能回公司了！”陈言的话中带着一股子怨气，让车俊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 “哎哟，这妞儿不错，竟然没有被你的那小白兔样给迷倒了，果断点赞！”车俊就是容易嘴贱，虽然每次都没人收拾，可是每次他都这个死性不改的样子。 “你是想少一月的零花钱还是三月的？” 陈言头也不抬地问道。 “陈哥，陈大爷，求您了，小的错了，我上月才恢复正常的零花钱啊！”车俊望着陈言意味深长的表情，很是上道， “陈哥，我知道个好地方，可浪漫了，你要不要带着嫂子去玩啊？” 车俊和陈言同龄，他比陈言还大两月呢，不过这个时候腆着脸，叫“哥哥”，一点也没有害臊的意思。 “嗯，什么地方？”车俊以为失败了，不抱希望的时候，竟然传来了天籁之声。 “上月才营业的，叫天上人间，不过是法国大餐，女孩儿不都矫情，爱这个调调么，带着嫂子去，怎么样？我有黑卡，免费提供预约，怎么样？” “不用了，柏雅不爱去那种地方，她不是那种爱慕虚荣的，又去这种华而不实的地方的，还不如带着她去吃个麻辣锅呢。”陈言想想，还是摇头否定了，郝柏雅的性子，他是知道的。 “我去，这女孩儿不会是……” 车俊有些无法理解地发问，难道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家碧玉？显然，陈言对于自家好友非常地了解，对于他这种质疑郝柏雅，质疑自己眼光的做法，觉得不可饶恕！ “你从下月开始，就别出去玩了，我会给车铮哥打电话的。” “哎哟，陈哥，陈哥，求您了，我嘴贱，你再给兄弟一个机会！”车俊觉得没法好好地玩耍了！ “嗯？”陈言虽然一副桀骜之态，可还是给了车俊一个机会，听听他有什么好的推荐，此人虽然纨绔没本事，可是精通吃喝玩乐！ “那去郊区？五环那块儿有个农家乐，里面吃喝玩乐的东西不少，吃完饭之后，正好可以约会不是？” 这个倒是可以有！ 陈言眼前一亮，对着车俊点点头，车俊很是识趣地找到了地址，联系方式，然后溜了！陈言摇摇头，这次放过他一马。 11点，陈言开车到了郝柏雅宿舍门口，郝柏雅也是准时地出现了，两人约好的时间，她不爱放人鸽子，让人等，所以一向准时。 一身长裙的郝柏雅让陈言的眼神火热了不少，郝柏雅自己面若桃花，更加地吸引人了。气氛越发地暧昧了，陈言花了不少的自控力，才将自己的目光从佳人身上挪开。 有这样漂亮的女朋友，骄傲的同时，也是一种考验啊！如何地把持的住？两人保持着沉默，半晌之后，恢复了正常的陈言尽量地控制着自己的眼神，不去看她，然后开始聊天。 两人之间的话题大多还是跟校园生活有关，郝柏雅在自己的专业内，虽然话不多，可绝对不会冷场就是了。慢慢地，气氛缓过来了。 等到了农家乐的时候，两人已经有说有笑了，郝柏雅果然觉得这样的环境很是亲切，她是农村出身，也从没否认过这一点，所以，不时地告诉一下土包子陈言，这是做什么用的，那是干什么的，这也算是另类的情趣？ 陈言爱极了这样的郝柏雅，这样不浮华的女孩子，是自己的女朋友，真好！也不知道这满心地骄傲是怎么回事儿！总之，这一日，陈言和郝柏雅二人都很是满意就是了。 两人尽兴而归，陈言最后送了郝柏雅回来，又一次地厚着脸皮，将人搂在了怀里。郝柏雅意外地顺从地任由他抱着，这让陈言很意外，很高兴。 “既然选择了和你在一起，那么我们一起努力吧！” 郝柏雅对着高兴傻了的陈言道。 “嗯，柏雅，你放心，我肯定会对你好的，你要相信我！”陈言信誓旦旦地道。 “好，我相信你。”郝柏雅垂着头，将自己的心思悉数掩下，点点头。不论前路如何，在这一刻，她是愿意相信陈言的。 两人的关系渐入佳境，依着车俊的话，那就是，陈言现在就跟个大傻子一样，虽然后果是遭到了陈言的打击报复，可是车俊说的还真是没错。 太过幸福，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会填麻烦的。所以，陈言听说了自家太后去找郝柏雅的麻烦后，暴躁地快要杀人一样，然后开着车，尽找小路，冲去了郝柏雅的宿舍。 这一路上，他想了无数的情形，包括郝柏雅被欺负哭之类的，可是眼前的状况还是忍不住地让他张大了嘴巴，这副丢人的样子让陈妈妈直接扭过了头， 这样的傻货是谁？自己可不认识！ 这个世界玄幻了？自家老娘可不是这么温柔地小白兔型的啊？两个女人笑意妍妍的，半点没有硝烟气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郝柏雅在一旁望着母子俩的表现，笑的温柔！ “妈，你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陈言回神过来，恢复了常态，一屁股地坐到了郝柏雅的身边，带着几分抱怨地问道。 “臭小子，我怎么就不能来了？你交了女朋友，还藏着掖着怕我知道，是几个意思？” 陈家的女王直接地爆粗口道，回头过来，对着郝柏雅又笑的极为地温柔。这画风转变的太快，郝柏雅觉得这母子俩好逗。 不过也是有些羡慕他们感情这么好，自己和妈妈，虽然也互相关心，可从不会有这样亲密的时候。 “还不是怕你吓坏了柏雅么？不过你是怎么知道的？”陈言直接地吐槽道，他交了女友的消息瞒的也算是严实，他相信，知道的几个人是绝对不会说漏嘴的，那么妈妈的消息来源，就有些可疑了。 “臭小子，我是你妈，又不是什么狼外婆，不就是王家的闺女说的，昨天我和马太太逛街，在商场遇上了王家姑娘，听她提了一嘴。” “哼哼，王雅媛，哼哼，这个长舌妇，我饶不了她，之前就欺负柏雅，现在，竟然还来背后这一套，哼哼，王家也是好样的！” “你呀，脾气这样暴，可不行，对付一个小姑娘家家的，还喊打喊杀的，自然有人家父母会教导的，你放心吧，我会和马太太聊聊的！” 陈女王表示，儿子的手段还是太嫩了些，这种事情，最好还是让人家家长出面比较好！陈言也知道老妈的意思，对着她竖起了大拇指。 “你这人，看着挺腼腆的，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啊！”郝柏雅看着这母子二人三言两语地就定下了此事，这才出声调侃道。 “柏雅，我，这个……” 在陈女王目瞪口呆中，自己儿子就变成了小白兔，让人有些看不下去了， “啪……” 看着一巴掌将陈言拍过去的陈妈妈，郝柏雅呆滞了，自己这是遇上了多么可怕的一家人！ “柏雅，你别理这臭小子，明天有时间吗？陪着阿姨去逛街好不好？” “阿姨，明天只怕不行，我明天要上班。不过等周末的时候，阿姨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给我电话，好不好？” 两人当即地交换了电话号码，约好了要一起去逛街，这才依依不舍地相互道别。 陈母走了之后，郝柏雅回头，望着一脸哀怨的陈言，“扑哧”一声笑了。 看着她的笑容，陈言还能如何？能逗女朋友一笑，其实也很不错是不是？ 　　☆、第77章 丑女婿，见丈母娘 郝柏雅这里顺利，虽然有些问题，不过也算是虚惊一场，她和陈言的母亲，穆女士，竟然是意外的合得来，两人在很多问题上，都是一致的关观点这让穆女士更加地喜欢她了。 三不五时地，就找了郝柏雅出去吃饭啊，逛街的，陈言这个正牌儿子和正派男友，大有往后靠，被人扔到脑后的趋势。 陈言的悲愤，可想而知。 妹妹恋情顺利，可郝柏言就不大太平了。现在，高考分数出来了，按着方秋白和路薇薇的成绩，第一志愿那是妥妥的了，所以，双方家长就有时间和精神来合计别的事儿了。 这不，程娟和路家合一起，请郝柏言吃饭，人家已经订好了地点，而且还说好了郝柏言去接程娟母女，不过，郝柏言自己有些心虚就是了。 事到临头，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再说了，他也有私心，希望程娟自己能发现了，不管是同意还是不同意，总之放到明面上了，对自己更加地有利些。眼看着方秋白就要上大学了，只要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牲口，郝柏言想要转正的心思更加地急切了。 所以，理好了思绪之后，郝柏言就腰不酸，腿不软了，还特意地去了理发店，将自己一头“秀发”给料理了一番，这才施施然地去了方家的小区。 程娟母女果然早到了几分钟，郝柏言有些不好意思，不过面上倒是一派镇定。双方都是客客气气地相互问好，这让方秋白觉得分外地不自在就是了。 程娟和郝柏言都是最了解方秋白的，自然是看了出来。两人便加快了速度，直接地进入了熟人模式。郝柏言请了程娟母女上车，有方秋白时不时地拆台一二，程娟和郝柏言之间的尴尬很快地就消散不见了。 对于郝柏言，程娟还蛮是感激的，他对于自己和女儿的帮助，是实实在在的，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自己还有些亏欠这个年轻人。 这样一想，程娟的态度就软和了许多，郝柏言又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发现，两人说的越发地投机，方秋白都有些插不上话了。 不过，她是真的觉得放心了许多才对！妈妈若是和郝柏言之间起了冲突，她还真是左右为难。偏着谁都不对！郝柏言对于y市的了解不亚于程娟母女，所以，穿过了几个小道之后，很快地就食客斋。 这里是最近开的一家新的菜馆，川菜馆，除了郝柏言之外，大家都是很能吃辣的。不过大家在征求了他的意见之后，这才订了这里的。 路家老两口，路建设，路薇薇早已经到了，路建设带着闺女在门口等着程娟、郝柏言三人。 大家寒暄了几句，尤其是路建设特别地感谢了一番人家救了自家闺女的事儿。不过这其中夹杂的一个路萌萌，所以总显得干巴巴的。 “路叔叔，别客气了，咱们还是赶紧地进去吧，别让两位老人等久了。” 郝柏言的姿态不高也不低，对于路建设，他还真是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不过身为男人，他很能理解就是了。为了儿子，比这更过分的事情还有呢。 就说郝柏言的那个姐夫陈东吧，五个女儿才好容易地得了个儿子，简直就是捧到天上的节奏！不过理解归理解，可并不表示赞同就是了。 养而不教父之过！ 老祖宗这话其实是很有道理的，这人，面上一副言笑晏晏之态，可心底不断地腹诽别人，简直就不知道让人说他什么好了。 大家一起地进了二楼的包厢，又是另一番地寒暄和感谢，郝柏言哪怕是再厚的脸皮，也忍不住地有些脸发红发烫！ 于情于理，自己不过是做了该做的，可到了路家人和程娟的嘴里，就和救世主没啥差别了。不过倒也差不多。路薇薇是路爷爷路奶奶老两口的心头宝，路建设的希望，接班人，若是她高考真的失败了，想想都觉得让人疯狂崩溃！ 程娟和方秋白相依为命这么些年，自家闺女有个什么差池的话，她拒绝去想那个后果！ 这样一来，郝柏言就是众人的中心了，大家对于的观感其实很不错。郝柏言名校出身，年纪轻轻，又闯出了一番事业，正好做的就是教育工作，这算是无形中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很快地，就熟稔起来了，方秋白很是新奇地望着郝柏言，这样的郝柏言，她从来没有见过，比在自己面前的郝柏言似乎更有吸引力，似乎是在发光一样。 “怎么？突然地发现郝柏言好帅？” 路薇薇和方秋白俩坐一起，凑到她耳朵边上，说到。 “你个坏丫头，胡说八道什么呢！”方秋白的脸蛋绯红，嘴硬道。 路薇薇就不去拆穿她就是了，口是心非什么的，不要太明显哟。不过家长在，路薇薇的玩笑也不敢开的太过，所以，两人很快地就专注在菜单上了。 虽然菜都已经点好了，可是两人都有个爱好，那就是看菜单，看看有什么好吃的，先是视觉上解解馋也不错不是！ “嗷呜，这么多好吃的，下次一定要再来，怎么样？” 作为吃货，路薇薇自己就先hold不住了，很快地，又和方秋白咬起了耳朵。对于这个，方秋白自然是没意见的，两人达成了协议，每次来点上一两个菜，总有一天，能把菜谱上的菜都品尝完的。 不过，她俩来的话，肯定是不会进包厢就是了，在一楼的大厅里就好了！ 菜上的倒是不慢，郝柏言又坚决表示了自己并不喝酒，所以，大家更加地觉得这孩子不错的同时就只能埋头吃饭了。不过他和谁都能聊上几句，长袖善舞！ 这顿饭，吃的是双方都满意，郝柏言不缺钱，路家想要用钱感谢人家的打算就直接地取消了，可别再丢人了。所以，吃饱喝足之后，大家相互留了联系方式之后，就各自地分开了。 郝柏言自然是要送程娟母女回去的，路建设开车，送父母和路薇薇回去。 到了小区口，程娟略带着几分客套地邀请了郝柏言上楼坐一坐，郝柏言也不是那么没眼色之人，所以很是麻利地就拒绝了。 真是好苦逼，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正大光明地出入了！ 程娟这一顿饭，是真的想了很多，若是闺女是真的喜欢郝柏言的话，那就同意好了，省的他们俩偷偷摸摸地，再折腾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出来，自己就这么一个闺女，能随着她的意就好。 不过，这也是看在郝柏言如此优秀的份上，在这之前，程娟还是要先确定一下女儿的心思，若是认真的，就好好儿地处吧。 所以，母女俩再一次躺在一张床上，程娟想了许多的法子，可最后觉得自己还是别想那么多了，郝柏言要是没勇气走到自己面前，承认他喜欢方秋白的话，那就表明，他其实也不是那么喜欢闺女。 所以，她就一如既往地装作不知好了。 方秋白自己还有些忐忑呢，可是妈妈竟然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问，她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更加地纠结了：妈妈，这到底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啊？ 对于女儿探究的目光，程娟直接地忽略了。当然，也有些心酸，女儿为了个外人，在自己面前，竟然这么忐忑，让程娟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就是了。 母女俩各怀心事，这晚上，要是能睡的好，那才奇怪了呢。 不过第二天，方秋白在程娟震惊的目光中，竟然坦白了自己和郝柏言在一起的事情，不过时间推迟到了那次事件之后，算是有一个完美的借口。 程娟淡淡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至于其他，一点意见都没发表，这让方秋白更加不安了。没法子，她只能回自己的卧室，打电话向郝柏言求救了。 刚刚起床不久的郝柏言听了女朋友的话之后，也是一脸呆滞，方秋白真是好胆色。 “你在家等着，我马上过来！” 很快地，郝柏言就发现，这是个好机会啊，自己能不能正大光明，有家长支持，这就是最好的机会了，所以，他便当机立断地地方秋白道。 方秋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这才挂断了电话。 郝柏言去外面，买了点化妆品，又拎了两盒营养品，这才往方秋白家赶去！ “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啊呸呸，哪里是什么惨淡的人生！” “故天将大任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总之，郝柏言这就是老天爷对你的考验而已，淡定淡定！闯过这一关之后，就是通坦的大道，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就在这一次了！加油！” 好生地背了两段名人名言之后，郝柏言这才算是鼓足了勇气，越来越激动？倒也有，可并不完全，激动、忐忑、这些都有，混杂起来，十分地复杂就是了。 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从买东西到做心里建设，到现在，自己终于站在了方秋白家的小区门口，郝柏言已经完全地淡定下来了。 门卫登记了之后，就放他进去了，郝柏言走到了46楼1单元，然后按了门铃。当然，门也是方秋白开的，进了楼门，很快地上了电梯，直达601。 敲门声再次响起，程娟从厨房探头出来， “秋白，开门！” “嗯，我知道啦，妈妈！” 虽然知道郝柏言来，可是方秋白可没有勇气和妈妈说他要来的事儿。所以，程娟在看到郝柏言的这一刻，狠狠地瞪了女儿一眼。方秋白藏在郝柏言身后，冲着妈妈吐吐舌头。 程娟对女儿不客气，那是因为人家亲母女，不过对着郝柏言，那是怎么客气怎么来了。总归，他现在不过是个外人罢了。 郝柏言有些心塞，可是现在，他还不得不堆满了笑脸，能不能过丈母娘的这一关，就看眼前的了！ 所以，郝柏言只能装作看不明白，一副手足无措之态，程娟倒是心软了些。 不过想起这人不是啥好东西，又狠狠地瞪了方秋白一眼，客气地让他先坐，指挥着方秋白去泡茶，端水果的，总之，怎么客气怎么来，怎么隆重怎么来就是了。 郝柏言这下子是真的有些坐立不安了，程阿姨这般客气，这是不同意的节奏了？ 不过不管如何，都要好好儿地争取一下才行，可不能就随随便便地放弃不是！ 　　☆、第78章 分手大戏 话说郝柏言一个激动，就直接地登门入室了，不过事情的发展和自己预料的很有些不同，程娟没有明确地表示自己的态度，只是将郝柏言当成了客人一样招待。 这让郝柏言特别地不自在，自己真的不是来做客的啊？ 内心内流满面，不过表面上倒是淡定，等着程娟母女俩用完了早饭之后，方秋白就被妈妈打发去厨房收拾碗筷去了，郝柏言想要表现一把，可惜程娟给拉住了。 没法子，他只能陪着出程娟聊天，这种绕圈子的话对于平日的郝柏言来说，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儿，可是在今天，在这样的局面下，他能不乱了分寸，程娟就已经高看他一眼了。 可是自己要的是一个对自己闺女好的，可不是要找个生意人。所以，她的神色越来越淡，连直面的担当都没有，如何能让自己放心地将女儿交给他呢？ 郝柏言也不是傻子，只是太过关心，所以乱了方寸罢了。听着程娟越来越客气的言辞，郝柏言深吸一口气，站起来，对着程娟道， “程阿姨，我希望您能将秋白交给我照顾，我保证，一辈子对她好！” 似乎没有其他的承诺的，也只有这么句话，一辈子对她好，这是郝柏言的一直以来的心声，自己的人生目标。 程娟经历不少，可不会因为少年人的几句漂亮话就打动，所以她只是淡淡地看着郝柏言，并不发话，郝柏言一直以来的淡定脸，算是彻底打破了。 紧握着双拳，声音中还带着几分颤抖，再一次地请求道， “程阿姨，我发誓，一辈子不让方秋白受委屈。” 这次，程娟总算是有了点子动静，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 “包括你的父母家人？” “包括父母家人！” 郝柏言很是肯定地点点头，作为男人，自然是要有担当的，老婆不能委屈，辛苦了一辈子的父母自然更不能委屈，所以，就只有自己好生地做其中的工作了。 即便是没有完全之策，那么受委屈的就只能是自己了。再者说了，他们将来肯定是分隔两地，自己的父母也不是胡搅蛮缠的，方秋白也不是白目之人，双方能起冲突的可能性无限小。 所以，郝柏言很是肯定地说道。 “你凭什么保证呢？”程娟的话语其实已经有些尖锐了，不过她知道，男人在这一刻的誓言虽然真实可信，可是下一刻呢？谁知道！ 都说女人善变，其实男人也不遑多让就是了，尤其是如今的年轻人，今天还一副“爱的死去活来”的样，明天就“分手，永不再见”了，世界变化的让她们这些老人都有些看不明白了。 “程阿姨，我不能说自己真的能保证什么，我也没法保证，只是希望您能给我一个机会，我会将秋白当成我的命一样，爱护她的！” “……” 虽然郝柏言说的情真意切，可是程娟并没有如同他想象中的那般，表达自己的意愿，没有任何地表示，直接地端茶送客了。 客客气气地送走了愕然的郝柏言，这才揪着一直在厨房偷听的方秋白出来。 “说说吧，你是真的喜欢那个郝柏言？” 虽然妈妈已经知道了，可是和母亲讨论这种问题，总是让方秋白觉得好害羞。她红着脸，吭吭哧哧地半天，也没表达个什么出来，让程娟快急死了。 “小祖宗，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妈妈，我就觉得和他在一起，特别有安全感！”好半天，她才嗫嚅了这么一句出来，看着女儿的娇羞之态，程娟还哪里能看不明白呢？ 女儿，这是已经沦陷了啊！ “唉，你要想好了，婚姻大事，可不比你谈恋爱，我现在同意了你俩，可是你们真的能坚持下去吗？” 程娟近乎是自问了，她对于感情的事儿，半点都不觉得有保障，所以，喃喃道。 “妈妈，我只是在谈恋爱而已，又没有说明天就要嫁给郝柏言了，您干嘛这么严肃呢？再说了，郝柏言好不好的，他就在哪儿，您日后多盯着他带你不就行了？要是他敢对我不好，不是还有您保护我？” 方秋白对于妈妈的严肃有些理解不能，所以带着几分疑惑地说道。 程娟闻言一怔，自己似乎真的是将事情弄的有些复杂了，是呀，不过是谈场恋爱罢了，又不是关乎下辈子的婚姻大事，自己太过紧张了？ “好，随你吧，不过我警告你啊，秋白，你年纪还小，可要好好儿地保护自己，别随便地跟着他出去，也不许夜不归宿！” 这其中的暗示，差点让方秋白翻脸，不过恼羞更多，所以，她跺跺脚，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不理妈妈了。程娟知道女儿这是听进去了，所以也不理会她。 一屁股地坐在沙发上，发愣！女儿一眨眼间，就这么大了，而且还有了男朋友，她觉得，方秋白出生，似乎还像是昨天一样。 唉…… 程娟的叹息声让躲在卧室偷听的方秋白心里特不好受，是不是自己不该谈恋爱呢？妈妈不同意，那自己就和郝柏言暂时分手好了，等妈妈同意了，再说吧。 感情上的小白，也很容易冲动的方秋白，就直接地拨通了郝柏言的电话，噼里啪啦地一通，郝柏言自己还没反应过来呢，她就带着哭腔，挂断了电话。 郝柏言就直接地傻眼了，这到底是个什么节奏？方妈妈不同意，所以就让方秋白和自己分手？他其实没走多远，一直地在楼下画圈圈。 这难不成是走虐恋路线了？ 他年纪大了，有些想不明白年轻人的心思了。不行，还是得去见见方秋白才行，问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怎么一转眼地，就分手了呢？ 所以，在程娟还没想明白女儿怎么一眨眼间就长大，就有人追求的时候，家里的门铃再次地响起。按了开门的按钮之后，程娟打开了门，望着去而复返的郝柏言，倒是真的惊讶了。 “程阿姨，方秋白刚刚电话里哭的很厉害，所以我就过来看看。”神情中的焦急倒不似作伪，所以，程娟很是痛快地让他进来了。 不过程娟的动作还是略微地快点，谁家娃谁心疼，郝柏言既然说了乖女哭了，那肯定是不会撒谎的，所以，程娟立即地奔了过去，开始敲门。 “秋白，你快开门，郝柏言来了。” 不管怎么样，先把她弄出来再说，不过方秋白闻言，反而是哭的更狠了， “妈妈，你让他走，我不想见他！” “到底怎么了？你先出来说清楚！” 女人在闹情绪的时候，简直就没道理可讲，这个认知郝柏言还是有的，所以他对着程娟摇摇头，说道， “我具体也没弄明白，不过是听说程阿姨不赞同我和她在一起，所以就和我提出了分手……” 程娟倒是有些郁闷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郝柏言，你先走吧，我今天没心思和你说这些，改日吧！”冷着脸，这次，郝柏言直接地被扫地出门了。 郝柏言站在方家门口，才觉得囧呢，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这一次，他和程娟的心思相同！不过也知道，自己留在这儿，徒劳无功，索性，先离开，然后等着这母女俩冷静下来，沟通好了再说吧。 看着程娟的样子，似乎也是不知道方秋白打电话这个情况的，也就是说，是方秋白单方面地、轻率地和自己说了分手！ 虽然她哭的很是凄惨，可是这样的认知还是让郝柏言憋闷！人生真特么的难，自己喜欢个小小的方秋白而已，老天爷，你怎么就不能让我如意呢？ 郝柏言心里狠狠地咒骂了几句，然后转身下楼，程娟这次才不理会他是不是没有电梯之类的，还是自家宝贝闺女重要些。 所以，郝柏言只能自己走楼梯了，好在只有6楼，要是楼层再高一些的话，自己是不是就得憋屈死？钻了牛角尖的男人，智商下降的太快，让人有些揣测不透。 郝柏言回到了家之后，灌了两大杯冰水，这才冷静下来…… 程娟好说歹说地，半天之后，总算是让闺女打开门了，望着眼睛哭的红肿的方秋白，程娟有些很铁不成钢， “我到底什么时候说不同意你们交往了？明明不是答应你们了？让你哭成这样，到底是为那般呢？” “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郝柏言啊？我保证，和他分手了，以后绝对不会瞒着你和他联系了，妈妈我错了，你别伤心了！” 方秋白扑到妈妈怀里，哽咽着道。说完之后，哭的更狠了。程娟自己心里也酸涩，可是更多的是哭笑不得，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罢了，自己怎么地就突然那么多的感慨了呢？ 再者说了，就算是她到了八十了，不还是自己的闺女么？嫁人之后，那也是自己的闺女，一辈子都是！不过母女俩，还是抱头痛哭了一番。 听着妈妈哭的伤心，方秋白更加地坚定了决心，一定要彻底和郝柏言分手，总不能因为郝柏言，就伤了妈妈的心吧！ 郝柏言若是知道的话，一定会哭死的！ 无知者才幸福，说的就是郝柏言了。 程家母女俩，这般长久，好容易地有了个敞开胸怀，交心地好时机，自然是不能错过了。 母女俩絮絮叨叨，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说着幼稚的言语，外人看着，再酸爽不过了，不过母女俩却是乐在其中…… 　　☆、第79章 分手 话说方秋白和妈妈俩母女彼此交心，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直闹到傍晚十分，肚子饿的咕咕叫了，这才算是打住了这次的忆苦思甜事儿。 从自己和方援朝的相识，结婚，怀孕，生了闺女；程静和方援朝之间的烂事；自己离婚；程静和方援朝回来；自己带着方秋白离开清远，这些事儿，挑挑拣拣，能说的都说了。 妈妈这样给力，方秋白自然也是不遑多让，自己小时候受过的委屈，和同学之间打架骂仗，自己刻苦学习，曾经交过的好朋友，还有就是自己和郝柏言之间的往来，书信啊，礼物的，也是展示给了妈妈看！ 方秋白一个冲动，就将自己和郝柏言的过往统统地都告诉了妈妈。程娟在听了这样的交底之后，对于郝柏言的观感，却是更加地复杂了。 按理来说，这臭小子，一直觊觎着自己的女儿，自己其实是该讨厌他的，可是郝柏言的这份守护，这份用心，却是深深地打动了程娟。 女人都是感性的生物，所以，她现在，一点也不反对女儿和郝柏言的事儿了。 可是方秋白自己倒是拧上了，她觉得妈妈经历了这么多的困苦，才把自己拉扯大，自己如今的作为，是不是太过不孝了？ 她一直隐隐地有些罪恶感，所以，面对这样通情达理的妈妈时，方秋白心里更难受了，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所以，上学期间，她不打算谈恋爱了，哪怕那个人，是郝柏言也不行。 程娟对于女儿的保证并不多做什么评论，只是心底里也是隐隐地有些赞同，女孩子家，还是要矜持些才好，闺女还小，才十八，就算是再过四年，也不过是二十二而已。 年华正好的时候，难不成天下的好男人就一个郝柏言了？说不定闺女还能遇上更好的呢？虽然说，这种可能性很小，但并不排除就是了。 所以，程娟就很是大度地表示，她不干涉方秋白的个人交友情况！ 方秋白简直要被妈妈感动坏了，这样好的妈妈，自己是怎么会一直做下那些欺瞒妈妈的事情呢？真是太不应该了。 所以，母女俩算是达成了所谓的“淑女协定”：方秋白在大学四年，不会胡乱、不理智地交男朋友，谈恋爱。 是呀，当妈的怎么会为难自己的闺女呢？所以，才会有了这样的协定出现。 母女俩说完之后，肚子饿的实在是受不了，于是匆忙地下床，在相熟的饭馆里点了外卖，母女俩这才去洗漱了，眼泪干在脸上，着实地有些难受就是了。 方秋白洗好了澡之后，望着镜子中丑哒哒的自己，扮了个鬼脸，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后悔的，可是想到自己都这么大人了，自然是要有担当了。 再者，她还是有些笃定的，郝柏言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会让放弃自己呢？所以，这娃暗示了自己一番，又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总之，既然说了分手，那么就要当是一回事儿了，总不能给别人留下出尔反尔的影响不是！ 方秋白说服了自己之后，面上带着几分欢快地出去了。饭菜已经送来了，程娟刚刚把饭菜弄到盘子里，就看到了方秋白的身影， “来，你先吃，妈妈去洗澡！” 她只是洗洗脸，还是有些不舒服，所以就直接地进浴室了。方秋白是真的饿坏了，所以就抄起了筷子，开始填肚子。 程娟出来的时候，她也吃饱了，放下了筷子。坐在桌子旁边，看着妈妈吃饭，母女俩今天说的话都不少，所以，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郝柏言自己很烦躁，回去之后也没多少的心思干活，没法子，还能如何？只能干巴巴地等着方秋白的电话，他有预感，虽然很是不妙的预感。 可是方秋白是真的会打电话过来的，所以，预感准确地郝柏言在自己一个人寂寞吃晚饭的时候，接到了方秋白的通知。 是的，只是单方面的通知！ 她觉得自己还小，很多方面都很不成熟，所以决定和郝柏言分手了，这些日子，自己带着对方的麻烦以及对方对自己的包容和爱护都让她觉得很感动。 可是感动不能当成是真的爱情，她觉得自己也许对郝柏言只是习惯，并不完全就是爱情，所以，很是理智地决定了这次分手。 希望郝柏言能理解自己的决定，日后别再来打扰自己了，以后有缘的话，再见吧！ 这一通电话，前后加起来，也就五六分钟罢了，郝柏言还是从头到尾，都没捞到说话的机会，全部都是方秋白自说自话，说完了之后，她就挂断了。 郝柏言看着碗里已经有些陀了的面，彻底地没了胃口，扔下了筷子，直愣愣地坐在那儿，有些反应不过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呢？ 怎么地，就闹到了彻底分手的地步？他了解方秋白，不管是重生前，还是如今的方秋白，郝柏言自认为，他都很了解。理所当然地，能听出来方秋白这通电话是在理智情况下，很是认真地和自己说了她心里想说的。 所以说，他们之间就真的不是爱情，不过是习惯而已？ 郝柏言自己很早之前也曾经这么想过，可是如今从对方嘴里说出来，他的心里还是一阵一阵地揪的疼，那种酸酸涨涨的感觉，到底多久没有过了呢？ 毕竟也算是有过历练了，所以哪怕是他觉得自己很难过，可是郝柏言还是很好地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去想，方秋白和自己之间，到底是不是还有爱情这个问题。 他现在当前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自己到底是顺着方秋白之意呢还是反着来？这两种策略带来的后果如何？ 是自己和方秋白的关系再一次拉近，还是将对方推的越远？ 这般地想着，郝柏言就有些坐不住了，找了张纸，像是遇上了难题一样，开始在纸上分析各种问题，这是他这些年养成的一个习惯，有些决断不了的事儿，就用这种法子！ 可惜，这次，越是分析越是乱，到了后面，郝柏言一把地将这些拂了出去，散乱的到处都是，当然，还有自己的笔，也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一向控制力极强的郝柏言这次是彻底地暴躁了，也证明了一件事，感情的事儿，你用理智是无法解决的。既然如此，那么就顺其自然吧。 时间，总会给出答案的，是疏远的如同陌生一样，还是会像前世一样，在自己30岁那年，两人走进婚姻的殿堂，就看老天爷的吧！ 说起来，因为要陪着方秋白高考，所以，这阵子，自己都一直留在y市，公司的事儿全是电话遥控，可即便如此，还是堆积了很多的工作。 所以，他还是回去算了，梁园虽好，不是家国啊！ 自嘲地给了自己后退的理由之后，郝柏言觉得似乎是轻松了许多，他打电话，让人订了最近回京的机票，又打了几个电话，拖了朋友的朋友，让他安排人去给方秋白和路薇薇俩教导女子防身术。 这是他之前答应过方秋白的，只是这样的人选，总是太少，前一阵子，自己好容易地才算是弄明白了一点眉目。再者，他也不愿意大男人教路薇薇和方秋白，所以就麻烦了一些。 处理完事儿之后，郝柏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很多东西都扔在这儿了，只是他随身的几套衣服，洗漱用品俄日，收拾了一个小箱子出来之后，已经是晚上十点了。 郝柏言洗澡之后，躺在床上，睁大了眼睛，就是睡不着。不过他也不勉强自己马上就入睡，脑海中闪过的就是前世的事情。 自己和方秋白俩的相识，其实还挺浪漫的，2月14号，情人节，那个时候，似乎是才刚刚兴起这个节日，或者说，是自己刚刚熟知这个节日，在街上闲逛的自己，和与路薇薇逛街的方秋白，撞上了三次。 大家自此，便认识了。接下来，两人开始恋爱、结婚，一切顺利的不像话，简直就是水到渠成一样。婚后，虽然小有波折，可是还是甜蜜温馨更多。 以后有了孩子，注意力难免地就多多地放在了儿子身上，可是夫妻之间还是很恩爱的。直到后来，自己因为和父母的关系越发僵硬之后，工作上也慢慢地不如意，一家人的生活，才起了些波澜。 可是郝柏言也从来没觉得，自己就是不幸福的啊，虽然生活压力有些大，事业上波折更多，可是他还算满意自己的生活，尤其是儿子的优秀，寄托了夫妻俩对于未来的全部憧憬和希望。 可就在这样的关头，郝柏言重生了，又了重新开始的机会，他在迷惘的同时，也是紧紧地抓住了这样改变命运的机会。 接下来，就像是人生赢家一样，日子越过越好，自己也间接地插手，推动了方家的改变，让方秋白脱离了那种糟糕的生活环境，少受了许多的磨难。 这在郝柏言看来，是理所应当的，曾经他还沾沾自喜过呢。 可是到了今日，为何故事不按着剧本演了呢？方秋白竟然说与自己并不是爱情，只是习惯，所以要和自己分手，所以她不觉得幸福！ 那么到底，自己重生了一回，是为了什么呢？陷入牛角尖的郝柏言更加地睡不着了，不过还是想不明白啊，索性地从床头柜里翻出了一包烟，点了一支。 他很少抽烟，就算是有烦心事儿的时候，最多也是拿出来一根，放在鼻子底下嗅嗅而已，因为方秋白不喜欢烟味，所以自己上辈子和她在一起之后，就戒烟了。等到婚后有了孩子，那就更不可能抽烟了，所以，他如今，一直地保持着自己的这个习惯。 不过今晚今时，他是真的很想抽支烟，可是等真的点燃之后，看着渺渺升起的烟雾，郝柏言的第一反应，大大地出乎了他的意料，自己竟然觉得这个味道很恶心。 所以，他带着几分气急败坏地将烟摁灭了。 然后，躺在床上，用辈子将自己藏起来，躺着装死！ 第二天大早上，秘书就送了机票过来，带着浓重黑眼圈的郝柏言拎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离开了y市，他有种直觉，自己似乎很久都不会再来这个让自己影响深刻，熟的不能再熟的城市了！ 上了飞机之后，郝柏言直接到头就睡，总算是有困意了，总不能放过不是。一个半小时的时间，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刚刚睡醒，可是空乘服务生，就叫醒了自己，原来已经到北京了，飞机要降落了。 他郝柏言，带着几分落魄地回来了！ 这样的认知如此地清晰，又让人觉得特别地不爽，所以，在看到郝柏雅身边的男士时，他直接就无视了陈言，拉着郝柏雅，上了自己的车，司机很快地就开走了。 留下了一个气急败坏地陈言在机场，然后去了停车场，将自己的车子开出来，郝柏雅兄妹俩早已没有了踪迹！也不知道这位兄长大人哪里看自己不顺眼了，可是没法子，他只能憋屈地先离开机场再说。 好在郝柏雅不像她的鬼畜哥哥，很快地就打了电话过来，好生地安抚了一番陈言。 让他先回去，晚上见！ 陈言的脾气，也不是那么平和的，可是谁让对方是郝柏雅的哥哥呢？还能怎么样？又能怎么样？只能吞下这口恶气了。 希望自己将来有机会找回场子！ 可怜的家伙，只要他还爱着郝柏雅一天，只怕就只能继续地被某人无情地碾压就是了。 这个时候的陈言，还没这个觉悟呢！ 郝柏雅看到大哥的时候，就知道他的心情不好，所以，任由对方示威似的幼稚做法。 不过郝柏言自己很快地就和妹妹道歉了，要不说呢，这就是个奸滑的家伙！ 陈言对上他，还是有些不足的！ 兄妹俩虽然有电话联系，可毕竟不是面对面，所以，很有话聊就是了，当然是天南地北的，最后，陈言也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就是了…… 　　☆、第80章 分开的日常 郝柏言被人给甩了，他一直都是淡定地觉得方秋白就是自己的囊中之物，所以隐隐地还是有那么一丝丝地自得。 现在，方秋白高考结束，也拿到了通知书，马上要步入大学生的行列了，可是英雄救美过的郝柏言，通过了未来丈母娘考验的郝柏言，竟然让一个十八岁的小丫头，以两人关系太熟，所以不是爱情为借口，将他给甩了！ 只要想想这个事实，郝柏言就觉得心里堵的慌，特么的，说好了重生了的都是人生赢家呢？ 这样难堪、没面子的事儿发生之后，郝柏言就直接打包了行李，躲回了京城。 虽然理智上能接受，可是情感上，多憋闷啊。所以郝柏言在看到自家妹子身边站着的那个瘪三男的时候，分分钟都不能忍啊！ 自家妹子这般地单纯，不谙世事，若是又被蒙毅那般的渣男给欺骗了，可怎么好呢？ 所以，妹控技能点满的郝柏言直接地就无视了陈言的存在，拉着郝博雅离开了，要说郝柏言多贼啊，一上车之后，就先对着妹子道歉了，姿态放的很低，态度很诚恳，表达了自己对妹子的担心。 郝博雅自然是能明白哥哥的心思，所以分分钟地就将陈言给扔到了脑后，直接地和郝柏言述说起了别的。 比如说，自己工作上的感悟啊，如今的学生多么地胆大包天之类的，总之，一点也没有要替陈言说项的意思。 这样才让郝柏言心理满意了不少。兄妹俩说了一阵子家事，聊了一下对方的事儿，就到了无论如何都绕不过去的陈言身上了。 这个时候，郝柏言自己也已经冷静下来了，自然是能看出来郝博雅对于那个臭小子的维护来。 所以他一方面在替妹子感到高兴的同时，另一方面，心里也有些酸涩，郝博雅这辈子，自己是当成女儿养的，竟然已经成长到了可以嫁人的地步了。 “那臭小子是怎么回事？”发现自己似乎有些矫情了，所以，郝柏言很快地就开口道。 “比我第一届，是学弟!我俩同龄，他比我小两月，生日是同一天。人似乎挺能干的，他妈妈为人不错。” 三言两语地，郝博雅就将自己和陈言之间的过往交代清楚了。郝柏言之间听着还不错，可是到了最后一句，就挑眉了， “怎么？就快到见家长的地步了？” “并不是，偶然间遇上的，不过穆女士是女王级别的，为人大气，对我也很不错！” 知道自家哥哥在担忧什么，所以郝柏雅很快地就摇头和哥哥解释了。 “你是个什么打算，先谈着恋爱还是打算带回去让爸妈见见？” “走一步看一步吧，陈言为人还不错，不过与我印象中的有些出入，所以，再观察一阵子再说吧。大哥，你别太吓他，陈言很容易就患得患失！” 这种变向地替臭小子说情的话，郝柏言就直接地忽略了，想娶自己的妹子，可没那么容易的事儿！ 兄妹俩直接地就pass了这个话题，总体来说，郝柏雅是个软妹子，在谈到这些话题的时候，总会难为情不是。 陈言之前还有些气急败坏呢，不过想着自己可以在郝柏雅那边得到多少的补偿，说不定俩人的关系经过外人的刺激，能更进一步的时候，他就满脸都是笑容了。 都是奸诈的臭小子，郝柏言才不知道他的谋划呢，如若不然，说不定会直接地糊他一脸！ 郝柏雅今天就随着大哥去他那儿住了，发了短信让陈言别去宿舍找她，等大哥冷静下来了，然后再好生地介绍两人认识。 陈言看着这样短信，直接地就萎了，实在是太可恨了，自己和郝柏雅如今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呢，出来个大哥搅局到底是几个意思啊？ 不过柏雅的那个弟弟才是个姐控，果然，郝家兄弟没一个好东西，真是的。 陈言咬牙切齿了一阵子，没法子，只能先埋头工作了，郝柏言今天看来是无法工作了，直接地就去卧室补眠了，郝柏雅看着大哥的状态，就觉得有些不对。 可是大哥不说，她也就住嘴不问了。很是贴心地去附近的小菜铺子里买了菜，回来替两人煮了饭。 不过郝柏言似乎一直都没有要醒的意思，所以，郝柏雅自己分了一份菜给大哥留在锅里之后，自己先吃了。 洗漱之后，直接地回了自己的房间去休息了，这里有三个卧室，兄妹三闲下来有空的时候，都会自己过来。 不过离着学校有些远，来回不是太方便，所以郝柏雅很少过来就是了，现在，大哥回来了，她在想，自己是不是也该是时候去考个驾照，买辆车代步了。 也不用多好的，只要能代步就行。 所以，她在和陈言每日的晚安电话中，便提及了此事。嗷呜，陈言简直要兴奋过头了，这样大好的机会自己要是放过了，那就是头猪了！ 所以，他立即地拍着胸脯保证，压根儿就不用去什么驾校，有自己亲自教就好了。 又省钱，又方便，而且效率高啊！ 郝柏雅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也没有扫他面子的意思，点头应下了。这下子，陈言对于郝柏言的观感就复杂起来了。 这大舅哥若是不回来，柏雅还想不起来学车这一茬呢。算了，功过相抵好了！ 陈言单方面地决定自己原谅郝柏言了。郝柏言可不知道他这种爽歪歪的心思，一觉睡醒，世界重启，一片美好！ 绝对是不可能的，不过，睡的舒服了，所以人的心情也好了许多，郝柏言已经不纠结自己和方秋白之间的问题了，他决定，一定要冷上一段时间，让自己想明白了再说。 所以，很是满意地吃过了还温热的晚饭之后，郝柏言也睡不着了，去了书房，开始工作…… 方秋白这边儿，就纠结了许多，妈妈那边好多话都不能说，还能如何呢？只能找自家好闺蜜路薇薇了。 路薇薇听说郝柏言和方秋白俩分手之后，一脸的震惊，简直就比世界末日什么的让她更震撼好吗？ 这怎么可能？郝柏言那么爱方秋白，怎么会答应和她分手的？ “所以说，你现在这是后悔了还是怎么的呢？” 路薇薇听完整个故事之后，低垂着眼睛，掩住了自己的情绪，问道。 “我也不知道，既然分了，那我肯定不会那么快就联系他，好像我很不矜持似的。” 方秋白整个人看起来蔫耷耷的，一副没骨头的样子，爬在冷饮店的桌子上，对着路薇薇道。 “好吧，我理解了，你觉得郝柏言不爱你，所以一个冲动下就提了分手。现在嘛，心中无限地后悔，希望他哭着求着别和你分手，是不是？” “才不是呢！” 所以说，闺蜜这种生物，有时候还真是讨厌的很，太过了解你，真的不是一件好事儿啊！ 对于方秋白的嘴硬，路薇薇直接就不理会。 “行了，随你吧，据说每对情侣之间不玩玩这种‘分分合合’的大戏，，是不会走到婚姻的殿堂的，所以，就随你们吧。不过以后这种消息，你少和我说，我会觉得你是在秀恩爱的！” 路薇薇心中有些烦躁，郝柏言和方秋白分手了关自己屁事儿，自己大热天的出来，陪着她说这些，简直无聊死了！ 也许，自己也该是时候，找个人谈恋爱了，不过那些小屁孩儿都幼稚的要死，谁能看上他们啊！ 算了，还是大学了再说吧，说不定自己也能遇上一个完全地将自己放在手心的人呢，就像是方秋白那样，一直地被人宠着，捧着。 路薇薇也不完全就是羡慕嫉妒，只是郝柏言对她来说，有些不同，她也觉得。自己这一阵子有些不对，似乎有些乱七八糟的想头。 不过，在听到郝柏言和方秋白分手的时候，路薇薇一点也没觉得高兴，反而是生气。 所以，她算是挺认真的听完了方秋白的故事之后，无语了，这就是方秋白在傲娇而已。算了，和自己无关，还是扯了吧。 “好了，我还有事，要先回去了，你呢？说起来，明天不是要去学那个什么防身术了，你做好准备了没？” “我妈比我还积极呢，东西都是她一手准备的，你放心吧，到时候咱们路口见好了！” 说起这事儿，方秋白就更郁闷了，你说说，这都叫什么事儿，不是已经分手了？还那么积极地介绍什么私人教练过来，而且自家老娘的态度特别积极，让方秋白更加地心塞了。 方秋白对着路薇薇有气无力地道。 “那好，我先回去了，到时候再见！” 路薇薇很是爽利地就转身走人了，方秋白也觉得路薇薇有些奇怪，不过她现在，自己的事儿都理不通呢，还哪里有什么精神关心别人啊。 等明天吧，今天放纵自己一天，明天一定要好好地问问路薇薇到底怎么了！ 唉，朋友什么的，不就是用来吐槽的吗？彼此之间，不能完全信任，吐露秘密的话，那还叫什么朋友呢？ 今天绝对是路薇薇倒霉的一天，她从冷饮店回来之后，发现自己竟然“倒霉”了，小肚子隐隐作痛，只要想起自己今天塞了一大杯的冷饮下去，对于自己这几天的生活，便有了觉悟！ 再想想明天就要开始学习什么防身术了，自己现在这个虚弱状态，哪里还敢操练啊！ 想想都觉得一脸血，不解释！ 从洗手间出来的路薇薇在看到路萌萌的那一刻，她觉得，一定是自己今天起床的方式不对，所以才会这么倒霉。 特么的，路萌萌来这儿，到底是几个意思？不是说好了再不出现在这里了？ 特么的，真当自己好欺负呢？ 所以，路薇薇的面色很是难看，直接地谁都不甩，进了自己的房间，“嘭”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震的外面本就沉默的气氛更加地尴尬了，路萌萌本来也不想来啊，这种要看别人脸色的事情，自己真的是受够了。 可是她妈不答应，好生地和姐姐道歉，然后你就可以回来了，这才过了不到一月的时间，路妈觉得大家直接失忆比较好一些。 所以，她带着路萌萌上门，路爷爷不在，路奶奶就直接拉着脸地给儿子打了电话，让他将这两个祸害女人带走，省的再委屈了自己的心肝。 路薇薇的这个态度，更加的i让路奶奶觉得自己的电话是对的。 “瞧瞧，这大学生的素质就是高，瞧着态度，好歹我也是长辈，萌萌也是她妹妹。妈，不是我说，也该是时候管教管教薇薇了，省的日后做出什么难看的事情来。” 路奶奶压根就不想和这女人搭腔，这也容不得她在自己的地盘说薇薇的不好。 “薇薇是我孙女，轮不着你一个外人说三道四，你的素质倒是高，可也没见你教导的萌萌多乖巧，别老鸦看不见自己身上的黑！” 路奶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直接地嘲讽道。路妈就直接黑脸了，这种被人打脸的滋味儿可真是不好受。 路萌萌闻言，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还特意地冲着自家奶奶笑了笑。路奶奶其实话出来之后，就有些后悔，可是看着路萌萌这个态度，她有觉得，自己没说错，这孩子，真是没救了。 路妈的打算是路薇薇上大学之后，将路萌萌送过来，陪着二老，也培养点子感情，省的老两口将什么东西都留给路薇薇，自己的萌萌和乖乖一点都得不到。 尤其是这房子，在这个地段，现在就这么值钱，再过上几年，还不知道是什么天价呢，总不能就直接地给了路薇薇吧！ 她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那个时候，可就不属于路家了，这如何可以？ 她的算计其实没错，这女人，还是有那么点子脑子的，可是，算计的时机，有些不对，太沉不住气了。 所以，别说是路薇薇了，就是路奶奶，也不会给她什么好脸色就是了。 不过这次的刺激，对于路萌萌来说，倒是个好事儿，路薇薇不就仗着自己成绩好吗？ 哼，那自己也好好学习，可别让路薇薇觉得自己就是天下最聪明，最能干的了。 路萌萌发誓，就算自己在乡下的烂学校，可也要考出个样子来才行。路薇薇可不知道自己这是间接地成就了路萌萌。 路建设来的挺快的，骂骂咧咧地带走了妻子和女儿，他就想不明白了，这女人，有消停日子不过，她到底想要折腾个什么劲儿呢。 第二天一早，路薇薇还是很早地就起床了，和方秋白俩在路口顺利汇合，然后去了什么私人教练的家。 路薇薇特殊时期，又是第一天见面，人家也没说什么，直接地udizhe方秋白就开练了。 真的，教的都是技巧性的东西，在一旁观摩的路薇薇点赞。可是真正学习的方秋白，就是生不如死的感觉了。 她一直都在坚持跑步，偶然还跟着妈妈去个健身房什么的，所以体力不错，可是对上这种专业人士，分分钟地就是个死啊！ 所以，这天早上，也没太折腾，就一个半小时，教练看着方秋白软趴趴的样子，就直接地放过了她，让她俩回去了，明天再继续。 不过方秋白今天回去，最好泡个热水澡，缓解一下身上的酸痛，还是锻炼的太少了。 这话方秋白路薇薇俩听听也就算了，反正也别太当真，就当时锻炼身体了。 这种天真的话，教练表示，自己不知道，所以就没加大难度，如若不然，分分钟让她俩哭的节奏。 方秋白最后是被路薇薇扶到家的，程娟还被女儿的样子给唬的不行，不过听了路薇薇的描述之后，又觉得心疼了。 这要不是因为自己真的是被吓住了，才不会让女儿遭这种罪呢！ 方秋白自己也是咒骂不已，可是第二天，她还是咬着牙起床，去训练去了，至于路薇薇，继续地进行自己的观摩生涯。 方秋白今天的酸爽表情，让路薇薇都觉得不忍心，可是教练一副没看到的样子，该怎么训练就怎么来，一点也没防水的迹象。 方秋白直接地累趴下了，教练这才放过了她。这样的日子，简直就是生不如死啊！ 不过这是郝柏言用心找来的教练，所以，她必须要坚持下去才行呢!怎么怎么地，就觉得方秋白是虐恋情深啊！ 路薇薇对于她的这种言论，直接嘲讽道。 方秋白自己回神过来，差点就哭了，还能好好儿做朋友吗？ 方秋白这边的日子一天天的继续下去，人呀，都是适应性的生物，很快的，她就适应了这种生活，一点也不觉得辛苦了。 反而是路薇薇，比她晚了那么几天，就天天地听着方秋白的嘲讽了！不过你做的了初一，别人就能还你个十五，所以，路薇薇还能如何呢？ 她就只能呵呵了！ 总算，两人又了休日的一天，这天，也是他们高三毕业生，请老师吃饭，然后大家一起告别的日子。 路薇薇和方秋白俩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所以，两人一起出现，大家也不觉得会有什么可惊讶的就是了。 方秋白是班长，自然是要早些到的，路薇薇就陪着她了。不过两人到的时候，有一部分爱玩的同学已经到了。 吃饭，唱卡拉ok什么的，日子简直不要太享受，所以，听着路薇薇和方秋白俩去学武了，大家也只是仅仅地表达了一下而已…… 　　☆、第81章 求婚 方秋白班级的这场聚会在老师们集体谢幕之后，就变成了彻头彻尾的告别大会，到了最后，简直就是玩笑一般了。 大家的意见就是见谁都要告白，其中不妨有许多的真心，可是在同学看热闹和起哄中，你再多的真心，那也是要面子，不好意思说出来的。 所以，就变成了这样子，不过方秋白谁也不接受才好呢，高岭之花若是被一个锉男随随便便地追求走了，剩下的人表示，他们会吐血的。 至于路薇薇，接的表白也不少，可是她的性子较开朗些，所以一秒便兄弟了。 不管是她自己还是表白之人，心中都一闪一群的“草、泥、马”，这简直不能更虐了。 说好的高中的纯纯的恋爱呢？ 所以，两个聚会完毕，迎着夕阳回家的小姑娘相互吐槽时，方秋白被路薇薇的愁眉苦脸给逗的哈哈哈大笑。 她能看的出来，那些人是真的喜欢路薇薇，怎么就会出现这样诡异的局面？也许是路薇薇自己的问题。 “所以说，你没有要在同学中找男友的打算？” 方秋白摩挲着自己的下巴，一针见血地对着路薇薇道。 “是呀，总觉得他们太幼稚了，喜欢别人就喜欢呗，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让人不忍直视，这样幼稚，如何托付终身？” 路薇薇自己也有些低落，对着方秋白，她没有什么好意思不说的。 “看来你是真的想要谈恋爱啊，真好。等到了大学，肯定会有很多人追你的，到时候，你要擦亮了眼睛找！可别像我似的……” 说到最后，她自己也忍不住地失落起来，这都快一周的时间了，郝柏言一个电话也不曾有过，看来人家是真的彻底的放弃自己了。 “怎么？郝柏言没和你联系？”路薇薇试探地问道。 “谁稀罕他联系了……”方秋白虽然还在嘴硬，可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快哭了。 路薇薇看着这样的方秋白，心中唏嘘不已，感情上的事情还真是说不清楚，以前的方秋白怎么会这样呢？她可从没有患得患失过。 看着这样的方秋白，路薇薇心中又将郝柏言给骂了个几千次，虽然说这事儿方秋白做的不对，可是你一个大男人，和个小姑娘那么计较干嘛？ 不知道女孩子有口是心非的权利吗？ 可惜，她也只能在心理骂，面上一点不露，就怕刺激到方秋白，这其中的纠结，也唯有她自己知道了。 被人诅咒了的郝柏言在餐厅里打了两个喷嚏，对面的陈言和郝柏雅俩同时面露关切， “大哥这是热伤风了？”陈言一脸地关怀，可眼中快要溢出来的幸灾乐祸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还有，谁是你大哥了！特么的别套近乎。 郝柏言忍不住地想将自己手中的纸巾糊他一脸，果然人不可貌相，披着羊皮的狼，再怎么装纯良，那都不像！ “劳烦关心，并无大碍！”郝柏言自己也不遑多让就是了，两人你来我去，在餐桌上已经你来我往地说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了。 郝柏雅对于男人某些时候的这种幼稚简直无语，不过两位男士都是因为关心自己，所以才会这般。 这样想着，郝柏雅心情好了许多，不管如何，大哥是一辈子的大哥，所以，理所当然地站在他这一头，那是应该的。 “适可而止！”所以郝柏雅掐着嗓子，对着身边的陈言道。陈言有些遗憾，不过还是虚假地对着对面笑眯眯，一副老大哥样的郝柏言点点头，两人在眼神中达成了某种协议。 当然，你也可以看作是示威！ 郝柏雅叹气一声，索性不管了，开始专心致志地对付自己面前的食物，随他们去吧。 今天，大夏天的，陈言带着他们来吃烤鸭，想想也是罪了。不过据说这家的鸭子是独家秘制，所以就算是夏天，也没事儿，不会太过油腻。 这种说辞，郝家兄妹俩都不可置否，不过客随主便，也没有在这种小事上拆台的打算。 一顿饭，吃的硝烟四起，郝柏雅觉得真心累得慌，再想想，若是下次去见小弟的时候，那个场面，真是想想也是罪了。 不过随便吧，她现在已经采取了眼不见为净的策略，管他们这些比女人还专心斗心的男人去死! 郝柏雅专心吃饭了，陈言和郝柏言俩也就放弃了你来我往的嘲讽，对付了两口之后，便放下了筷箸。 有些食不下咽的郝柏言让郝柏雅有些担心， “大哥，不会真的是热伤风吧？身体不舒服，咱们早点回去吧！” 餐厅里还有冷气，只怕会加重大哥的病情，所以郝柏雅有些忧心地道。 “没事儿，你吃你的，只是天气有些热，所以没有什么胃口罢了。”感情上的事儿，郝柏言也没脸和妹妹说，所以找了托词。 陈言眉头一挑，这样没诚意的借口别说是糊弄郝柏雅了，就是自己，都能看出来是假话！ 不过，他不吃也好，陈言开始埋头狠吃，还不时地替郝柏雅挟上一筷子的菜。 吃的甜甜蜜蜜的，让郝柏言牙疼！ 吃过饭之后，两人便是认识了，将郝柏雅送回去之后，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路边不远处的咖啡厅。 “你怎么打算的？”郝柏言直接地开门见山道。 “我要和柏雅一辈子，生儿育女，将她捧在手心里。”陈言知道郝柏言的份量，所以说的格外认真。 “好，这是你说的，我妹妹交给你了，希望你能认真对她，否则的话……” 郝柏言虽然没有说后果，可是陈言还是忍不住地在他的目光中打了冷颤。 “我爱柏雅，不用你威胁我，我也会对她好的！” 虽然面色上有些不好看，可是陈言也是个固执之人，继续地强调道。 “好，我相信你，柏雅小时候受的苦比较多，所以我这个当大哥的一直比较担心她，以后就劳烦你了！” 这画风转变的，真特么的快，软硬兼施，不过陈言也有些羡慕人家兄妹之间的感情。自然地，他也没有要掩饰的意思，所以，郝柏言对他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既然郝柏雅认定了陈言，郝柏言自然是从侧面了解过陈言，作为家中独子的陈言从小性子腼腆，成绩优秀。 这是大面上的评价，可是熟悉的人都知道，这就是个黑心鬼，坑人眼睛都不带眨的。 不过陈言也不是没有长处，对于自己认可了的，那就是一个心软啊。男人么，在外面折腾，再怎么心狠手辣，那也是应该的，你不狠，就没法立足不是。 可是总要给自己一个底线，有个守护，一个牵绊，否则，你就离死不远了。 这种毫无原则，没有底线之人，会被群殴的！好狗架不住狼多，所以，在这世界上，谁也别觉得自己就绝顶聪明，能以一己之力，对抗大势。 闲话休说，自从通过了郝柏言的考验之后，陈言觉得自己的感情路更加地圆满了。 现在，郝柏雅对他，关心照顾，让人心软的一塌糊涂。郝柏雅的工作不是很忙，自己煮了饭菜之后，时不时地送个爱心午餐，一方面是关心略微有些胃病的陈言。 至于另一方面，那就是女孩子都有的小心思，来宣示主权来了，省的别人在觊觎自己的人。 虽然陈言不一定会给别人机会，可是这个姿态，郝柏雅做的足足的，让陈言在嘲笑她的同时，心情也一直灿烂的很。 有什么比两情相悦更美好的吗？ 他们这里你侬我侬，还时不时地要拉上郝柏言当灯泡，想想都替郝柏言心累。 不过陈言也曾经问过，郝柏言看起来也是一副精英沐模样，按理来说，那就是一块儿肥肉啊，怎么还会单身呢？ 郝柏雅虽然捶了他两拳，不过还是认真地解释了，大哥似乎早就有喜欢之人，所以，他从不给别人机会，哪怕是暧昧也不行。 对于大哥这样痴情，陈言虽然嘲笑了一番，可也是赞同的。感情这种东西，就是这样纯粹，要是掺杂上别的，就变质了。 陈家虽然没有门户之见，可是有个得力的儿媳妇，那不是更好？所以，在了解了郝柏雅的家庭之后，穆女士对于郝柏雅，那就更喜欢了。 简直再好也没有了，能给儿子拉来助力，又是这样可人的姑娘，谁不喜欢！最主要的是，自己平日里看起来精明无比的儿子，在对上这姑娘的时候，傻里傻气的。 穆女士虽然没有那些婆婆看不惯儿媳的作风，可难免地心酸一二。自己养大的儿子，马上要属于另一个女人了，这其中的滋味，不是当事人，还真是说不清楚。 不过在平时，穆女士与郝柏雅这对未来婆媳之间，处的比亲母女还要好，大家都羡慕不已。 还有这陈言也是，从小到大优秀也就算了，连找个女朋友，都能找到这么个极品出来，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夫人聚会时，那些人的酸言酸语，也是让穆女士这么快接受郝柏雅的原因之一。 现在，儿子年纪不小了，郝柏雅也是工作稳定，是不是就该到结婚的时候了？ 所以，穆女士拉住了要往外走的儿子，问道。 “啊，妈，这都什么事儿啊？那么早结婚，我还想多谈几年恋爱呢，我可不想那么早地就进入婚姻的坟墓，您呀，要是太闲，就和我爸去度蜜月去吧！” 穆女士一向爱的不就是这样虚荣的事儿吗？所以陈言很是好心地建议道。 “嘿，臭小子，你先问问柏雅的意见再说啊，她今年都24了，说不定家人也催得紧呢。这种事情，总要男人主动的吧，难不成你还想让柏雅求婚不成？” 穆女士是谁？儿子是她养大的，还能不知道他的性子？ 所以，分分钟地就将陈言忽悠地晕头转向，觉得妈妈说的也有道理。于是，他就带着鲜花，去征求郝柏雅的意见了。 不过，是不是该先求婚啊？ 虽然没谈过恋爱，可是这套路可见的不少了，圈子中的纨绔多了去了，所以，这些手段，陈言也没少见。 尤其是自己的发小可不就是个纨绔么，换女人跟换衣服似的。所以，车俊来的很快。 主要是陈言这厮简直要吓死人了，他才多大，24而已，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地想要结婚呢？ “哥们，说说，你这是被人逼婚了？” “滚犊子，我说正经的，你也给我正经点，说说好点子，让我听听你有没有靠谱的时候！”陈言头不回地，巴掌却是精准地落到了车俊的脑门上。 一起长大的兄弟啊，就是这么伤害我幼小脆弱的心灵，车俊本来还想耍宝一二，可是听着陈言质疑自己的专业性。 分分钟不能忍。 所以，求婚的方式，包个餐厅啊，找个海滩啊，浪漫的烛光晚餐啊，最彪悍的就是租个直升机之类的，总之，没有你想不到的，只有你做不到的。 陈言摩挲着下巴，本想来一票大的，可是郝柏雅是个不爱张扬的，那就低调一些吧，包个餐厅好了。 然后两人是在校园相识，所以，大头还是要放在学校这里的。车俊听了陈言的创意后，抑郁了。 不过，主意是陈言想的，可是这跑腿卖力的可是自己啊！陈言负责什么？负责耍帅就好。 这种事情，还是要找专业人士来弄，否则，就靠他的这两条细腿，跑断了只怕事儿还没成呢。 所以，找了婚庆公司，直接地将方案告诉他们，下剩的就是他们的事儿了，陈言则去金店去订戒指去了。 可惜，他一不知道女朋友的尺寸，而没看上有什么合眼的款式，没法子，只能败退。 穆女士听闻儿子这般有效率，竟然要求婚，所以，很是大气地介绍了个手工师傅给他。 老师傅如今已经不出山了，就是一些老朋友罢了。陈言将郝柏雅的尺寸弄到手之后，又告诉了自己的大致想法，就交给了老师傅。 这事儿八字还没一撇呢，陈言自己倒是紧张起来了，郝柏雅看着脸上闪过可疑红晕的陈言，一副若有所思之态。 等了小半月，折腾了将近二十天，陈少总算是满意自己的求婚方式了。婚庆公司的负责人也是长舒一口气，这种挑剔的客人见的不少，可是挑到这种程度的，还真是不多见。 不过人家是款爷，自己也只能接受蹂、躏就是了。 郝柏雅这日刚刚忙完了自己手头上的事儿，接到了陈言的电话，让她去学校西门找他。 她也没多想，虽然学校不上课，可是留校的学生不少，尤其是研究生，三不五时地，她就要跟着导师去给研究生开个小课什么的。 郝柏雅自己边上班，边读博，好在是在同一个学校，倒也没有什么不便的。 挂断电话，她虽然没多想，可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略微地将自己打扮了一番，这才出门。 省的陈言又突袭，要给自己惊喜之类的，看着这一路上气球、鲜花引路，郝柏雅只觉得自己的心砰砰跳，突然有了掉头回去的冲动。 花了十来分钟，总算是到了西门，看着西装革履，捧着鲜花的陈言，帅气的让她觉得有些眩晕。 “柏雅，嫁给我可好？接下来的人生，外面一起走，可好？” 这样飘渺的声音，似远似近，又觉得是在自己的耳朵边上说的。所以，在陈言的紧张期待中，她点点头。 等再次回神过来，无名指上已经套上了个大大的宝石戒指。 陈言将花儿扔在了一边，将眉眼如画的女人，拥入怀中。 两人都在享受这一刻的美好，不过车俊是个没眼色，应该说，他是嫉妒了。 所以上前，打断了某些人不要脸的秀恩爱活动。 “快点吧，时间要来不及了！” 陈言闻言，给了好友一个眼刀，不过也没有拆穿他的意思，再要不走的话，时间还真会来不及了。 所以，很快的就拉着郝柏雅上车了。 “怎么这是要去哪儿？” “别问，带你去个好地方！” 然后车子飞快地奔驰了出去，既然不让问，那就索性不问了。郝柏雅端详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她自己这会让，还感觉有些不真实呢。 甭管他想要做什么，总归不会把自己卖了就是。 等到地方的时候，郝柏雅差点睡着了，这一路上，也太远了些。 “好了，到了咱们下车吧！” 大手笔地包了整个西餐厅，郝柏雅回神过来，虽然虚荣心得到了无限的满足，嘴角也忍不住地上翘，可是面上一脸的嫌弃。 “你怎么那么俗气？” “就这一回，人生大事，万不可马虎不是！” 陈言自己只以为郝柏雅不喜欢，所以忙忙解释道。 似乎发现他误会了什么，不过郝柏雅也没有要去解释的意思，她挽着他的胳膊，走进了餐厅之后，郝柏雅大大的愣住了。 里面竟然都是自己的照片，当然，只是大学以后的，也不知道陈言是从哪里搜罗来的。 这个时候，她倒是真的落泪了。这种被人珍视着的感觉，再美好也没有了…… 　　☆、第82章 分歧 陈言求婚成功之后，带着郝柏雅去了西餐厅去庆祝，虽然老土地没有一点创意，可是还是将郝柏雅给感动的一塌糊涂。 也许每个少女都在吐槽这种没有创意的求婚，可是遇上自己心仪之人没创意的求婚，她们还是会感动的落泪，然后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接受了鲜花和戒指。 接下来，就是与爱人一起踏进美满幸福的婚姻中，这是大部分女孩子的憧憬。 陈言的这招虽然俗气，可是不得不说，还挺好用的。所以，他求婚成功，郝柏雅也就要带着陈言回去给父母看看了，省的自家老娘天天地催着自己结婚，结婚，结婚的，耳朵快要长茧子了。 虽然是求婚之后，这才被带上门，去见岳父岳母，可是陈言还是挺高兴的。 郝柏雅这里虽然不能随时地走开，可是请今天假，还是挺容易的，至于陈言，那就更自由了。 所以，等这顿饭吃完之后，两人已经定下了回原州区的时间。这神速，简直了。 郝柏言听着妹妹带着慢慢地幸福，和自己诉说这一切的时候，他嘴上虽然说的挺好的，可是心里狠狠的咒骂了一通这个不靠谱的家伙。 不过，他现在只能点头赞成，郝柏雅既然觉得他可靠能生活一辈子，那就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吧，将来的人生，谁知道是个什么样儿呢。 所以，就这样吧。 郝柏言相信，接下来，自家老娘会忙好长一阵子，也顾不上催着自己结婚了，不过等着郝柏雅结婚之后，自己面临的环境，只怕是越发地凶险了。 老娘一定会唠叨死的，之前还想着等方秋白大学了，就先告诉父母，可是如今，想到方秋白，他的心理隐隐地有些疼，更多的是，堵的慌。 自己和自己较劲的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算了，就这样吧，将跑远的思绪拉回来，郝柏言和妹妹又叮嘱了两句，便挂了电话。 陈言既然要上门去拜访女友的家长，那自然是要准备点东西的，各色的特产啊，营养品的，绝对是不能少的。 所以，在穆女士的掌握下，陈言发现，自己的行李，似乎越来越多了，两大箱子！ 还好，还好，自己还能拎得动。 郝柏雅打了电话给郝贵贵，说了自己要带着男朋友回家，陈翠翠既欣慰，又觉得失落。 这闺女不是老娘的小棉袄么？怎么地就和他爸比较亲了？再者说了，闺女这次带回来，只怕不就就要嫁出去了，所以陈翠翠理所当然地就惆怅了。 从一个小团子到现在，竟然可以嫁人了，真是让人感慨的很。陈翠翠都是这样子了，就可想郝贵贵的态度了，他之前一直愁自家闺女嫁不出去呢。 现在，就全剩下生气了。 虽然等陈言上门时，两人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对陈言也算是热情招待，可是郝柏雅哪里能看不出来父亲并不是太过热情，至于母亲，倒是还好。 她和陈翠翠一直都是比较针尖对麦芒的状态，陈翠翠也偏心柏平，曾经一度郝柏雅心理还特别地讨厌妈妈。 不过现在，时过境迁，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小姑娘了，自己能拥有的，比付出的多的多了。 所以，郝柏雅能很是平静地面对母亲的偏心了。 郝贵贵和陈翠翠夫妻俩盘问过陈言之后，倒是满意，家庭优渥，本身也优秀，带出去，就觉得倍儿有面子。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陈言觉得自己每天笑的简直比自己前面二十几年都多了。 陈翠翠为了出一口恶气，所以每天地都带着郝柏雅和陈言俩出去逛街啊，聚会啊。 然后不经意地告诉别人，这是自家柏雅的对象，两人已经商量好了，马上要结婚了。 总之，陈言和郝柏雅俩站在一起，也实在是般配，大家只能僵笑着说恭喜。 陈翠翠简直就是扬眉吐气一样，这种活动要不是郝贵贵叫停，只怕还要继续。 双方熟稔起来之后，陈翠翠便问起了双方家长什么时候见面，是先订婚还是直接商量个日子结婚？ 丈母娘这般地给力，陈言喜出望外。可是这种事情，他可做不了主，所以，除了要和郝柏雅商量之外，也要征求父母的意见。 陈家自然是没问题的，儿子也不小了，早点结婚也没什么不好。至于要不要订婚，就随两个小的态度好了。 郝柏雅也不爱折腾，所以，两人就直接地决定了，直接结婚好了。下面的事情，就不是他俩能插手的了。 陈翠翠直接地和穆女士俩对上了，每天电话联络，好在两人都是爽快人，也少有争执。 最后，决定了大致的流程，比如说，这婚宴，自然是要办两回的，现在原州区还是先在陈家，这又是争执的焦点了。 按着这里的规矩，女儿出门子，那自然是娘家先要宴客的，可穆女士觉得陈家先办了正宴之后，两人再回来待客也不错。 可是这已经不一样了，闺女回门，娘家招待，那是应该的，可是她形式上已经不算是郝家的了。 所以，穆女士最后争不过陈翠翠，只能答应先在原州区待客。接下来的就是找个良辰吉日，在这一点上，双方倒是意见一致。 都是生意人，可不就讲究个吉利么，当然要找个好日子了。陈翠翠这边要了陈言的生辰八字，然后要去找人去合下再说。 若是陈言的生辰八字和郝柏雅的合不上，只怕又是一桩风波。好在现在，这俩人都不知道。 郝柏雅带着陈言，去了自己的母校，原州一中。也不知道是触景生情，还是怎么的，这一刻，郝柏雅毫无保留地告诉了自己的过去。 听的陈言越发地心疼了，辍学之类的，简直就像是故事里该发生的一样，没想到，竟然会发生在郝柏雅的身上。 对于郝家大哥，一直维护着妹妹的郝柏言，陈言第一次生出了几分感激之情。 对于自家亲亲女友，陈言那是更加地疼就是了，郝柏雅也因为这种宠爱，甚是难得了又那么几分幼稚了。 不管如何，陈家和郝家慢慢地熟识起来了，大家也因为两个孩子的婚礼有争执，有谦让，这个磨合的过程比不可少。 好在因为相隔两地，所以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就了。郝柏雅的婚礼定在了明年春天。 不过郝家待客的时间就不一定了，依着陈翠翠的一丝，那是越早越好，可是这种事情，可由不得她。所以，就决定寒假的时候举办了。正好郝柏平到时候能回来。 若是不能参加姐姐的婚礼，他该多么地遗憾呢？ 小儿子是陈翠翠的心头宝，用他来赌陈翠翠，简直就是百发百中啊！所以，在陈言目瞪口呆中，陈翠翠喜笑颜开，点头同意了。 不过，即便如此，两人要忙的事儿可不算少，郝柏雅无所谓，可是陈言还想着在外面构筑个小窝，两人可以有个单独的空间。 平日里和父母住在一起没什么，客户四逢节假日啊，生日，结婚纪念日这些特殊日子的时候，年轻人，总要自己有空间才好呢。 穆女士对此表示同意，陈家买房，郝家负责装修和家具，这样听着，倒也算是公平合理。 下剩的婚纱啊，婚礼的过程啊之类的，自然是两个年轻人自己参考了。 这个时候，陈翠翠一直担心的另一个问题就来了，柏雅要出嫁了，总不能让女儿光着嫁出去吧。 尤其是陈家这样的家庭，若是因为柏雅的嫁妆薄，就看不起闺女可怎么好？ 所以，陈翠翠便有那么几天的时间有些睡不着，到底该怎么办？郝贵贵的意见是，自己挣来的就是三个孩子的，虽然不至于平分，可老大拿大头，剩下的两个孩子平分好了。 可是陈翠翠不答应，这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多陪嫁一些她是没意见，可是要和柏平一个分例，他是怎么想，怎么的觉得肉疼啊！ 老两口就有些闹的不愉快，此事暂时搁置，郝贵贵的意思是听听老大的意见，陈翠翠也觉得应该问问小儿子的意见。 所以，郝家兄弟俩就接到了父母的电话，郝柏言一直觉得吧，不管老爹还是老娘的方案，都有些偏颇，两人中和一下，然后他们三兄妹平分就好了。 郝贵贵也只是听听儿子的意见，可没有要让他拿主意的意思，所以，郝柏言说了那么多，就等于是白说了。 至于郝柏平，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公式算式，哪里还顾得上那些，所以，就听大哥好了。 陈翠翠简直要气死了，这熊孩子，自己这般做，到底是为了谁啊，竟然不识老娘的一片好心，哼！ 所以，事情回头过来，老两口继续纠结了，现在，郝柏雅要结婚了，这个陪嫁，就是眼眉前的事儿了，总不能再拖下去吧！ 所以，郝柏言就被自家老爹老娘给连环电话给吼了回来。他听了这些顾虑之后，简直就无语了，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自己的意见不被接纳，两人达不成统一意见，又喊自己回来，这样任性的父母，想想也是让人醉了。 这个时候，郝柏言倒是发现，自己父母还真是年纪大了，所以出现了这样小孩子化的一面。 “妈，柏雅虽然是女儿，可总也是咱们郝家唯一的闺女，怎么着，也不能太寒酸了不是，所以，你们就看着给吧。你和我爸挣来的，我们三个谁都不能不抢，这样行不行？先把柏雅的那一份交给她好了。” “陪嫁五十万的话，不少了吧？”郝贵贵出神了一下，然后问道。 “不少了！”郝柏言若有所思，“爸，你的意思是直接给柏雅钱，不给份子，是不是？” “是呀，现在，咱们的火锅城总共有八家，到时候，你们兄弟俩平分也好，怎么着也行，就别让柏雅在里头掺和了。” “也行。”郝柏言很是痛快地道。陈翠翠还想说些什么，可是郝贵贵在一旁摇摇头，她也就住嘴了。 至于其他的陪嫁，那肯定是要继续购置的，这些年，不管是郝贵贵夫妇还是郝柏言，都弄了不少的好东西，所以，拿出来给郝柏雅撑面子，这绝对是没问题的。 所以，儿子要送郝柏雅什么，他俩还真是挺好奇的。郝柏言在略微偏僻的地段，买了一桩小别墅，送给了郝柏雅当成是私产。 现在的房价还算能承受，等到十年后，就知道，这个小别墅的价值了。这几年，郝柏言有闲钱的时候，就在购置房产。至于地皮，他这种小人物，是掺和不进去的。 不过，就算是能掺和进去，他也绝不会去折腾，只要自己的补习学校的这些地皮，就够吃几辈子的了。 钱这东西，太多了就没意义了，所以，适可而止吧！至于将来，谁能预料呢？ 这次回家，又去看了丁家的汤圆，带着她出去好好儿地玩了一天，买了很多的玩意，这才回来。 汤圆跟着干爹，玩的不亦乐乎，压根就忘记了老爹老娘，丁磊那个哀怨的表情，让郝柏言心中舒坦了不少。 郝家这里是喜气洋洋的，方家也不例外。 程娟终于逮着空闲，逮着女儿回了清远。所以，方家的大孙女成为了大学生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方爷爷和方奶奶拉着方秋白的手就不放了，方秋白看着怯怯懦懦，偷看自己的方静白，神色有些复杂。 这孩子的成绩也不错，可是就是性子太柔弱了，她一点都没学到自家老娘的柔弱表皮下的奸猾。 所以，尽管方奶奶嫌弃不已，可是自己一手养大的孩子和方秋白放在一起，直接地就比到了泥里，这种感觉真是让人很郁闷就是了。 方秋白其实并不想来爷爷奶奶这里的，可是程娟的让她来了。 回来若是不来，方秋白是要受到别人诟病的，就算不想来，这个面子上也要过的去。 否则，村人的那些长舌妇会怎么说？程娟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话。 即便是些酸话，可是程娟也不想让自家女儿背上就是了。所以，方秋白一个人，背着礼物，还有就是通知书，来看望爷爷奶奶来了。 当然，家里还有方小姑和小姑夫，大家对于方秋白都是客客气气，这鸡窝里还真是飞出了个金凤凰啊！ 方静白偷偷地望着明艳干净的姐姐，心中羡慕不已。其实说起来，她和方秋白还是同一个外祖家呢。 程家人对于方静白可没有方秋白那般宽容，平日里遇上了，也只当是不认识就是了。 方静白的境遇，与方秋白比起来，就凄惨了许多。所以，方秋白的心情才会那么微妙。 不过最后，她还是放下了心理的那点子憋闷，和方静白说了几句话，鼓励了她两句。 方秋白做戏客气的成分比较多，可是方静白就完全地觉得姐姐好了，大有做方秋白脑残粉的趋势。 她心中偷偷发誓，自己也要考上大学，然后就能和她一样漂亮了。方秋白在方家吃了顿午饭，然后很是客气地就告辞了。 双方都很是不自在，所以方秋白提出要走的时候，方家人也没有激励挽留。不过方爷爷还是沉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两千块钱，交给了方秋白。 说这是方援朝对于女儿的一片心意，没想到她会回来，本来是最近打算托程家人给打过去呢。 两千块，也不是一笔小数目了，所以，方秋白就有些不知所措，可方爷爷坚持，她拗不过，就收了起来。 最后走的时候，方秋白还是忍不住地红了眼圈儿，爷爷奶奶，还有小姑，小时候都是很疼她的，走到了现在这样陌生的地步，真是闹不清了。 程娟听了方秋白的描述之后，沉默了半晌，这才让她自己收着了，至于其他的，她拒绝去想。 这些日子，孙君也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程娟的联系方式，所以三不五时地就打个电话，发个短信的，让程娟觉得更别扭了。 她女儿都这么大了，真的没有什么心思再婚，可人家又没有明显表白，她想要拒绝，就担心是自己想太多了。 个中尴尬，只有当事人自己知道，孙君在程娟面前是手足无措的怂样，可是不与本人面对面时，就变的富有幽默感，成熟稳重的不要不要的。 能有一个说的来的男性朋友，对于程娟来说，其实听不容易的，所以，她就不断地找借口说服自己，慢慢地和孙君联络着。 孙君也觉得这样的方式挺好，两人先彼此熟稔，了解了之后，再说别的啊！ 总有一天，自己用着水磨功夫，将人拿下的。有那么几次，方秋白甚至还接到了孙君打到家里的电话。 妈妈什么时候背着自己交了这么个朋友的感觉让方秋白对于孙君的观感不是很好，再者，他又与郝柏言相识，所以，方秋白就表现了自己任性的一面，有些排斥孙君。 程娟自然是能感觉出来，所以这次出来，直接就没带手机回来，一方面是村里没信号，另一方面么，当然就是慢慢地和孙君断了往来比较好。 这种慢慢地淡下来，也不会太伤别人。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所以，肯定能明白的。 　　☆、第83章 嫁女 方秋白随着妈妈一起回了清远，回了舅舅家。不过程娟为了女儿的名声着想，将她打发回了方家。 方家人对于方秋白的客气让彼此都觉得有些尴尬，方秋白吃过午饭之后，就离开了爷爷家。 方家人也是完全没有挽留之意，大家彼此之间就不是一路人，那种格格不入和小心翼翼的感觉谁都觉得不好受。 唯有受到了方秋白鼓励的方静白，偷偷摸摸地跟在姐姐的身后，将她送出了村外，这才自己低垂着脑袋，回去了。 现在已经上学的方静白，显然也是遗传了方家人的智商，学习成绩很好，外加上身世堪怜，所以家里人还挺照顾她的。 可惜，外面的大环境太过糟糕，所以方静白就沉默寡言，性格内向，胆小怯懦。 不过方秋白对对于她的鼓励，让小姑娘第一次地充满了信心，自己也能像姐姐一样，成绩优秀，长的又干净好看！ 方秋白可不知道自己对于方静白的影响力，就如同路薇薇永远都不明白自己对于路萌萌造成了怎样的改变一样。 方秋白回到外婆家时，程娟已经和两个嫂子，弟妹几个在回忆母亲去世时的事儿了。 不知不觉地，就说起了郝柏言，方秋白自然也是能想起来，自己烧的稀里糊涂的，那个时候，还是一副好哥哥模样的郝柏言背着自己去医院输液，回来在家给自己做饭时的情形呢。 可再回头一想，都这么久了，郝柏言竟然没有和自己联系过，没有个自己一个电话，她又忍不住地有些委屈了。 是呀，分手是自己冲动了，可是自己是女生，他一个大男人，就不能做些挽留吗？ 难道说，他只是和自己玩玩，并没有当真？ 钻了牛角尖的方秋白越想越是伤心，红着眼睛出去了。除了程娟外，大家都以为方秋白是想起了姥姥，都赞这个孩子果然是个重情重义的，不愧是程家的外甥。程娟的教育好成功之类的，总之，接下来的话题，就是围绕着如何教育孩子了。 程娟在这一方面，那简直就是经验丰富的不得了，所以，她不停地安利自己所知道的教育方法，当然，说的更多的，还是方秋白自己的事儿，也是当事人在场，更有说服力不是！ 程娟虽然还是有些担心女儿，可是提起了女儿的优秀来，那简直就是如数家珍，滔滔不绝了。 很快地，就将方秋白给丢到了脑后，回到了自己屋子的方秋白，抱着枕头，痛快地哭了一场之后，下定了决心，既然分手了，那就彻底地不利那个讨厌的家伙了。 郝柏言简直就冤枉死了，他是知道方秋白的性子的，所以，听出了她说分手是认真的，所以，就想着先让方秋白自己冷静一阵子再说。 可是他忽略的是，如今的方秋白，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不管是感情还是什么的，都极为地不成熟，不理智！ 所以，两人之间，就是这样的情形了。 郝柏雅觉得大哥送的复式别墅太过了，虽然自己和大哥之间，谁拿谁的，无所谓的，可是大哥给这么贵的东西，还真是让她有些不适应。 “行了，给你的你就拿着，我就你这么一个妹妹不是，不对你好，我还能对谁好呢。还有啊，这房子就是在你名下的，这种馈赠之物，不会算在夫妻共同财产内。即便嫁人了，也需要自己的空间。” 郝柏言顿了顿，然后继续道， “将来你想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就自由许多？再说了，女孩子么，随时地替自己多做一手准备，总是好的。这个社会，看着公平，可对于女人，总是苛刻许多。柏雅，大哥不希望你受委屈的。所以，不管大哥或者是柏平，给你什么，你就直接拿着，也让陈家人看看，咱们郝家的实力不是！” “好，大哥，谢谢你！” 郝柏雅很是感动，摸了一把眼泪之后，扑入了大哥怀里。就算是亲兄妹，可是从来没有这般地感性亲密过。 所以，双方虽然都觉得挺不错的，可难得的，有些尴尬。 郝柏雅的这个拥抱也极为地短暂，两兄妹俩又说起了其他的，除了房子外，郝柏言又为妹妹置办了一套首饰。 都是玉的，这种东西，谁也看不出来是个什么情况。郝柏雅自己也不大了解，只是觉得好看罢了。 所以，她就很是痛快地收下了。郝柏言本想说一声的，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这套首饰，也房子的价值相差无几就是了。 不过，自己就这一个妹子，花再多，也是值得的。 最后，还是陈言神色复杂地告诉了自家未婚妻，这套首饰的价值，本就珍视大哥送的东西的郝柏雅更加地小心了。 除了某些特殊的场合外，轻易不会从保险柜里拿出来就是了。至于郝柏平，先是和陈言切磋了一番，然后被自家姐姐嗔怪了一番。 陈言的身手虽然比不上郝柏平，可其实也不差，若是他小心，脸上这一圈，绝对是不会挨上的。 自己也就不会受姐姐的批评了，这事儿让郝柏平很是愤慨，这样讨厌狡猾的家伙，分分钟就骗了自己姐姐的感觉。 爸妈和大哥怎么能把姐姐嫁给这种人呢？郝柏平简直要气死了。不过，事情既然已经定下来了，那就没有他置喙的余地了。 不过刚刚没有狠狠地揍他一顿，还真是让人憋闷啊，悄悄这家伙，一副狐狸的嘴脸，带着几分腼腆和微笑地道， “柏平，来叫声‘姐夫’听听，我可是准备了改口费呢！” 郝柏平觉得自己的拳头更痒痒了，他恨不得一拳头挥过去，省的这家伙再洋洋得意。 不过在姐姐一脸期待中，郝柏平只得从牙缝里挤出了“姐夫”二字，陈言发现，郝家三兄妹的关系真好。 郝柏平也太好玩了，所以不停地这样逗他，不过既然名分定下来了，那就是自己人了。 所以，他就笑眯眯地从口袋里塞了一个红包和一张票给郝柏平，算是改口费了。 郝柏平本来还有些不情不愿呢，可是在看到那张票的时候，瞪大了双眼，目光灼灼地望着陈言。陈言在郝柏平热切的目光下，肯定地点点头。 这下子，郝柏平总算是心气儿平了好多，发现，有个姐夫，倒真是不错。 不过，他若是欺负了自家姐姐，那就没得谈。所以，在郝柏言和郝柏雅的见证下，两个幼稚男做了个约定。 比如说，陈言要永远地对郝柏雅好之类的。 至于郝柏平的礼物，就没大哥那么豪了，他听说姐姐最近在学车后，就直接地买了辆车，送给了姐姐。 是mini型的，最是适合女孩子了。颜色自然也是郝柏雅最喜欢的红色。 这颜色，略微地有些招摇了，不过郝柏雅自己喜欢就好，大家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郝柏平这次给姐姐买新婚贺礼，用的可都是自己的小私房，这下子，直接就掏空了好吧。 好在他平时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每月的工资和补助够自己花就是了。不过等他回校，就接到了大哥和姐姐的电话，两人不约而同地给自家弟弟打了几千块地生活费。 果然，有哥哥姐姐的生活真好啊！ 这人，拆开了陈言给的红包后，发现竟然有9999块，觉得这个姐夫不错。不过他最喜欢的还是那张票，是一个竞赛的内部参观票，他如今这个程度，想要进去，还有些难度。 郝贵贵和陈翠翠俩在积极地准备着嫁闺女的酒宴。家里第一次办喜事儿，虽然没什么经验，可是陈翠翠还是兴致勃勃地跟着婚庆公司地人商量着流程啊，跟酒店的人商量着要准备多少桌的饭菜。 至于菜单，自然是由着郝贵贵这个厨子出面的，总归，专业人士出面，总是好的。 郝柏雅和陈言俩忙着试婚纱，忙着拍婚纱照，总之，也是忙的团团转，不过陈言脸上的笑也是越发地多了。 所以，穆女士在心酸的同时，也挺开怀。而且，她发现，参与郝柏雅的礼服啊，婚纱照这些，是一件很好玩的东西。 所以，这婆媳俩待在一起，就没有陈言什么事儿了。甚至是房子的装修，用什么颜色的窗帘，什么花色的床单，都能兴致勃勃地说上半天，陈言听的都打瞌睡了。 可惜，没法子，还不能逃。这个时候，陈言才明白自家老爹看着自己乐颠颠出门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代表着什么。 看来自己还是太嫩啊！ 最后，还是郝柏雅看不下去了，直接地让陈言回去了，等她和穆女士逛好了之后，再召唤陈言过来好了。 陈言闻言大喜，果然老婆是自己的好，还是柏雅知道心疼自己。 所以，他决定，以后一定要对柏雅更好一些才行。郝柏雅的婚礼虽然折腾的不少，可是进度并不慢就是了。 所以，等到了腊月二十六这日，郝家嫁女儿的酒宴就按时地举行了。因为这是郝家柏字辈最后一个闺女了，所以，郝贵贵夫妇俩就放下了心中的偏见和怨念。 也邀请了郝家大房一家，还有两个侄女一起过来参加郝柏雅的婚礼，当然了，之前话也说的有些不好听。 陈翠翠的意思是，若是能好好儿地参加婚礼，那二房就欢迎，若是谁想着要搅局，那二房可不会放人进门。 虽然言语不好听，可是一片为母之心，大家倒是能理解。不管是大房还是郝柏言的两位堂姐，都是拖家带口地来了。 不过也跟客人似的，并不像郝重欢，是提前几天住进了二哥家。郝家大房几口子，郝柏言的两位堂姐，堂姐夫，还有孩子，浩浩荡荡的，几十口子人，让人看着也挺热闹的。 尤其是郝柏芳，四个闺女，一个儿子，就算是在农村，也少有人家有这么多的孩子了，所以大家就觉得挺稀奇的。看着最小的儿子，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郝柏梦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现在都是在上学的时候，淘的没天没地的。 郝柏梦的丈夫，郝柏言记得这位人渣姐夫宋昊，后来竟然在外面偷偷地养了小三，而且还生了儿子，就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了。 至于村里，关系好的，也请了几家，总归丁家是绕不过去的。丁磊带着父母，妻子，闺女都一起来了，粉雕玉琢，又落落大方的小汤圆，还是当天的小花童呢。 虽然天气比较凉，可是对于臭美的小汤圆来说，能穿着漂亮亮的小裙子，和帅帅的哥哥一起走红毯，心情不要太美好。 再者，还能看见干爹，小汤圆简直就乐疯了，不停地跑来跑去，当然了，这种场合，孩子的尖叫声，那是绝对少不了的。 大家也觉得挺欢乐的，并不阻止就是了。 陈父和穆女士是两天前到的，和亲家接触之后，发现彼此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相处，尤其是老实巴交的郝贵贵和陈父简直就是一见如故。 两个寡言少语之人待在一块儿，泡茶，半晌才会说上一句，看着让人觉得逗的同时，又挺和谐的。 至于穆女士和陈翠翠之间，从之前的相互较劲儿，到如今的心里发酸难受，感慨万千，真是让人不知道该如何调解了。 反正陈言表示，自己是没法子了，算了，随他们去吧。 一整天下来，郝柏雅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笑僵了，累惨了。至于陈言，早被人灌趴下了。 哪怕是车俊带着一群发小过来救场（趁火打劫），也挽救不了陈言被灌醉的事实。 最后，郝柏平将自家新鲜出炉的姐夫抗回了酒店。 腊月二十七，陈言一家三口外带着郝柏雅一起回去过年，也是让郝柏雅认认亲戚朋友的意思。 所以，郝家几年过年，就少了一个。 郝贵贵虽然没说什么，可神色间的落寞两个儿子都能看出来，至于陈翠翠，在小儿子的跟前，还差点哭天抹泪了。 这要不是过年，掉眼泪不吉利，只怕她早就哭成了泪人。 不过郝柏平也待不了多少日子，过了初八之后，就要立即地回校了。这次，他将明年的假期都预支了不少，所以，明年自己只能在学校待着了。 好在还有大儿子郝柏言，陈翠翠在小儿子走了之后，感慨万分地道，怪不得人人都重视长子，瞧瞧咱们家，可不就是老大才靠谱些么。 初八郝柏平走了，不过郝柏雅和陈言两个又来了，直待到正月十五过了才走，心情郁闷的陈翠翠这才缓过来了。 成天地给郝柏雅调理身子，还找了老中医，替她把脉，吃汤药，总之，务必要保证女儿是健健康康，最佳状态出嫁。 三月三日，桃花盛开的世界，便是郝柏雅和陈言的婚礼了。 对于妈妈的这一片好心，郝柏雅自然是全权接受，母女俩之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大有和郝柏言齐平的趋势。 她自己还挺感慨的，没想到要出嫁了，才会享受到这迟来的母爱，倒也不是抱怨，只是觉得自家母亲有时候也挺可爱的。 外加上妈妈年纪大了，眼角和嘴角的周围布满，让整个人也看着柔和了不少。不过只要一开口，郝柏雅就知道，自家老娘还是那个性子！ 不过说真的，她是要出嫁的姑娘了，也就别管这些了，反正老娘的脾气也不用自己来承受就是了。 当然了，这个时候的郝柏雅是预料不到自己老娘的改变的，等有了孙子的陈翠翠，柔的简直就是一团面团了。 所以说，这种事情，谁知道呢！ “秋白，出来端菜吧！”方家母女俩年年两个人过年，倒也习惯了，只是方秋白脸上的笑容，却是比往年少了许多。 在外面上了半年大学的方秋白，越发地往高冷走了，就算是学霸也就算了，可是对于所有来搭讪的男生，那是一概地不理。 大家以为高冷女神有男友了，可是这半年下来，也没发现露面过，所以，很多人都是摩拳擦掌，打算下学期，彼此之间也熟悉起来了，打她主意的人还真是不少。 看着女儿的这个神态，程娟就知道，她只怕是真的没有和郝柏言再联系了，让程娟感慨的同时，也是担心更多。 若是女儿受伤太重，以后感情上不顺，可怎么好呢？ 不过当妈的都容易多想，所以，她从不和方秋白说起这方面的事儿就是了。 程娟与孙君之间，也是不咸不淡地联系着，好几次话都到嘴边了，可是程娟总是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说不出口。 孙君也是个敏感的，每次这个时候，接下来的几日，他与程娟之间的联络就淡淡的，然后再慢慢地热络。 方秋白自然也是知道孙君在追妈妈的事儿，不过她并不掺和就是了，至于郝柏言，她已经好久都没想起他了。 所以说，是妈妈自己想多了而已。 路薇薇打电话过来，说了同学聚会的事儿，又聊了下明天大年初二，路奶奶想请程娟母女一起吃饭的事儿。 当然，更多的就是路萌萌现在的改变，她不但把自己染的花里胡哨的头发都给剪短了，而且学习成绩很不错，虽然不属于顶尖的，可也不算是最差的了。 路萌萌的底子太差，所以能有现在的成绩，可见她的努力程度，路薇薇自己的心思挺复杂的。 方秋白明白，只是这是人家姐妹之间的事情，她需要做的就是不时地“嗯、嗯，然后呢？”就足够了。 说白了，她现在就是路薇薇的感情垃圾桶。上了大学的路薇薇自然也是不少人追，不过听她的意思，只怕已经有了目标了。 方秋白听着这话，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自己是不是也该开始新的恋情了 不过脑海中闪过了郝柏言那张脸，她一下子就醒神过来。路薇薇还在那头喋喋不休呢，方秋白就略带着些烦躁地挂断了电话。 路薇薇再次打过去，已经是占线了，这通电话就有些遗憾地这般完事了。路萌萌在外面敲门，说是让路薇薇出来，要吃饺子了。 路后妈这次回来，还挺骄傲的，路萌萌终于长进了，老公和自己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因为过年之故，所以路爷爷和路奶奶也是难得的有个好脸色。 路萌萌在饭桌上，很是认真地对着爷爷奶奶还有姐姐道歉了，大家都感慨了一句，孩子终于长大了。 路薇薇带着几分虚假的笑容，很是“大度”地原谅了自家幼小不懂事的妹妹。 两姐妹，不管如何，在大人看起来，是一笑泯恩仇了。只有路薇薇自己知道，她目前做不到彻底地原谅路萌萌。 路萌萌似乎也知道，不过不去勉强就是了。自己也不小了，也该到懂事儿的时候了，不是吗？ 总不能所有的便宜都让路薇薇一个人占了！哼…… 不管如何，家和万事兴吧！ 路建设是最高兴的那个，一不小心，他就喝多了，让众人无语，既然喝多了，那自然是不能开车了，只能留宿了。 路薇薇就要和路萌萌一起分享自己的房间了。在大人面前笑吟吟地两姐妹，在进了房间之后，彼此冷哼一声，一句话都没有，各睡各的。 晚上，躺在自己床上的方秋白，总觉得是各种地不适应，习惯了住校的生活之后，回到家里，这真是有些嫌弃家里这床，太软了些，睡的人腰酸。 当然，睡不着，那也是有的，不过方秋白睡不着，可不完全是因为这个问题。 而是被路薇薇的话引起来的，男朋友啊，谈恋爱什么的，最烦了，对不对？ 她也不是没有想过和郝柏言联系，每次在电话接通之前，就立即地挂断，方秋白在和自己较劲，当然，也在和郝柏言较劲。 只是没想到，他比自己狠心多了。自古男儿多薄情，看来这话是有道理的。 而且，有一次，方秋白甚至还看到郝柏言和自己学院的一位助教老师走的特别近。 时不时地说笑一二，有些亲密无间的味道，这才是最让她恼火的地方，凭什么他就能这么快地开始自己的新恋情，自己就跟着傻子一样，还死死地忘不了他？ 这之后的方秋白，越发地冷傲起来，当然，也有那么点子的偏激，男人啊，没一个好东西，何必要谈恋爱呢？ 所以说，误会这种东西，有时候让人哭笑不得就是了。方秋白若是不那么偏执，稍微地去打听一下，就会知道和郝柏言亲密无间的谁了。 不过人嘛，都是这样，都很容易先入为见，什么都不做地就相信自己知道了真相。 第二天，程娟倒是特意地提起了郝柏言。虽然是装作不经意间，可是方秋白哪里能不明白呢？ “妈妈，您就别操心这事儿了，还是先想想咱们去路家拜年的时候，带什么东西上门吧！” “每年都是那么些东西，哪里需要特意去想啊？你和路薇薇在同一个地方上大学，也没有个什么特别的特产啊，牛奶啊，糖果礼包，果篮这些的，你觉得怎么样？” “嗯，妈妈做主吧。” 方秋白成功地转移了话题之后，就不理会了。 程娟看着女儿这幅样子，也只能叹气一声，不去理会了。 “妈妈，要么你和孙叔叔试试吧，我觉得他人挺好的，最起码，耐心足足的。” “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我都快五十的人了，还哪里能合你们这些小年轻一样？”程娟自己也有些脸红，嗔怪道。 “妈妈，我说真的，你哪里就五十了？今年不是刚刚四十二吗？你看着就跟三十没什么差别，妈妈，真的，试试吧，等我毕业以后，留在京城，咱们可以在京城团聚，不是挺好的？” “这种事情，你不知道，就别瞎说了，我啊，都这把年纪了，真的没有必要再折腾了，总之，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儿，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就算你孙叔叔乐意，可也要知道，还有他的父母呢，人家条件那么好，去找个黄花大闺女，那也是有人愿意的，凭什么会和你妈妈这种黄脸婆耗时间呢？我们真的是朋友！” 程娟的最后一句话，没有多少的底气就是了。 方秋白发现，妈妈只怕是有些心动的，不过是因为孙君没有明确地表示，所以，就这般地拖着了。 她在想，下次接到孙君电话的时候，是不是应该暗示一二呢？ 妈妈再嫁，也挺好的。至少，妈妈一个人不会太孤单。方秋白这次回来，发现冰箱里空荡荡的，问了之后，才发现，妈妈一个人没有多少心思做饭，所以时不时地在外面对付一顿就算了。 这让方秋白觉得心酸不已，自己在家这些年，那顿饭，最少都是三个菜，什么时候，妈妈竟然这般地随便了？ 不过等到方秋白回来，程娟的日子才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冰箱里填的满满的，大冬天的，还买了贵的要死的西瓜和草莓回来。 这般地想着，方秋白的眼眶就有些发酸，对于妈妈和孙君在一起的期盼，又多了几分。 “妈妈，话不是那么说的，孙叔叔要是想找个黄花大闺女，只怕也等不到现在不是，他表现的都那么明显了，妈妈你再装傻，就有些不厚道了，您这样托着，又不明确拒绝，让孙叔叔继续误会，不是耽误人家的年岁么？再说了，我觉得有个爸爸疼，其实挺好的。” 方秋白的最后一句话，让有些动摇的程娟更加地动摇了，脸莫名地就有些红了。 这个时候，孙君心有灵犀地就打了电话，程娟在女儿戏谑的目光下，有那么几分狼狈地去了自己的卧室，接电话去了。 只怕是有戏，方秋白在替妈妈高兴的同时，又觉得怅然不已。只怕不久的将来，妈妈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 孙君带着几分激动，又有些小心翼翼地道， “程娟，你是哪个意思么？” “算了，你就当我没说吧！”程娟在冲动之后，理智回脑之后，就有些尴尬地说道。 “不是，不是，我马上就订票，订最快！你等我，好不好？” 孙君比程娟激动，这让程娟最后一丝的尴尬消散不见了。嘴角也无意识地敲的老高。 电话挂断之后，程娟又觉得自己似乎冲动了，不过自己其实也没说什么不是，只是邀请他过来，和女儿一起去看十五的花灯而已。 这人，真是不知道他想到哪里去了。 程娟待在自己的卧室，一直等到自己的心情彻底地平息下来，这才出了卧室，母女俩专心地开始看晚会了。 程娟也不提郝柏言了，方秋白也不提孙君就是了。 第二天晌午时分，程娟带着女儿出门了，外面下了雪，银装素裹，不过对于路人来说，就比较糟心了，主路上有铲雪车，可是人行道上的雪被人踩成了冰。 脚下小心翼翼地才好，方秋白和妈妈相互搀扶，然后慢慢地挪动。本来不过是二十来分钟的路程，直走了差不多四十分钟，而且还出了一身的汗。 方秋白也路人时不时地奇葩摔倒姿势，笑的脸颊有些发酸。简直就太逗了，有木有？ 程娟虽然时不时地瞪女儿一眼，可自己也有些憋不住笑意。等到了路家之后，方秋白将路上的事儿说了之后，路薇薇果然很是捧场地笑的东倒西歪的。 不过路奶奶狠狠地瞪了孙女一眼，让她别这般地失态。路薇薇这才忍住了笑意，不过时不时地还是笑一声，惹的路奶奶时不时地瞪她一眼。 一大早地，路建设就带着妻子，两个女儿，去了岳家。下午，路薇薇也要去自家外公外婆家。 她不大想去，可是外公外婆对她还挺好的，所以，不去不行。至于路妈，路薇薇表示，自己不认识那女人。 当然了，人家那女人，对于路薇薇，那也是可有可无的态度。虽然路薇薇考上大学之后，路妈妈还神色复杂地送来了一万块钱，说是给她上大学的零花钱。 可惜，这之后，母女之间的感情，还是之前那个德行。并没有任何的改善就是了。 路薇薇每次去外公外婆家，被大人用那种自以为隐晦的怜悯目光给看的别扭死了，所以，她不想去，那也是有道理的。 所以，她拉着方秋白又吐槽了一堆， “你就知足吧，我就算是想去，还没得去呢，你就知足吧，就当是自己去拿压岁钱好了！” 这样的安慰，倒是让路薇薇的心情美妙了好多。 “好了，别聊了，秋白，薇薇俩去洗手，咱们吃饭！” 在厨房帮忙的程娟露出脑袋来，对着在沙发上嘀嘀咕咕的两个丫头道。 “好的，妈妈，马上去。” 这顿饭，吃的自然是和谐不已。大家彼此相熟，两个孩子的感情好，大人也不差什么就是了。 最后，程娟与路奶奶俩一起进了卧室，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去了，方秋白私自揣摩，妈妈只怕是征求路奶奶的意见去了。 倒也是，路奶奶听说了这样的好事儿之后，直呼“恭喜”，似乎程娟明天就要嫁人了一般。 程娟难得的有些羞怯，红着脸，将自己方方面面的顾虑说了一遍，有些事儿，还是长辈比较能让人安心，这和闺蜜是不一样的。 “你呀，就是想的太多了，秋白都这么大了，等再过几年，她嫁人之后，你可想过，自己一个人多孤单啊！再说了，就这半年的时间，你觉得自己是不是也有些单了些呢？老伴儿老伴儿，不就是老了相互有个说话的人嘛？你倒是担心什么呢？那男人若是不好，大不了就离婚好了，再者说了，我虽然不大了解，可也知道，那个孙君是个有本事的，你呀，自己想清楚吧！” “我也知道，我就觉得，人家太有本事了，我都这个年纪了，再说，还有他的父母亲戚的……”程娟总是有些不自信就是了。这个社会，对于女人，总是苛刻许多。 “你呀，就是容易想的多，要是那个男人真的在乎你，自然会为你料理清楚这些事情的。总之，也不是明天就和他结婚，两人总要彼此磨合一阵子的，就当是年轻人一样，交个朋友罢了。” 程娟其实也是同意的，只是希望给自己一点信心，或者说是一个理由说服自己。 听了路奶奶之言，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一腔心事放下了，让程娟轻松了不少，当然，也有些期待孙君的到来了。 总之，程娟从路家出来的时候，眉眼间的轻松，让方秋白自己也送了一口气。 正月十五，还有一周多的时间，这时间过的真慢啊，真慢啊，真慢啊！ 孙君不停地碎碎念中，时间不紧不慢地往前走。郝柏言兄妹，陈言三人，也订了十五的票，虽然去机场要花上两个小时，可是飞机总比火车快多了。 儿子女儿都要走了，陈翠翠心里不好受，可嘴上还别扭着，郝柏平走的时候，她就在家门口哭了一鼻子，惹的大家心理都挺不好受的。 所以，郝柏言就解释，这不，三月份，柏雅就要结婚了，要不然，等过完年了，开店的事儿安顿好了之后，郝家夫妇俩直接去京都算了，也在他那儿多待上一阵子好了。 就当是旅游放松好了，这下子，陈翠翠才高兴起来。郝柏雅对着大哥直竖大拇指，大哥的脑袋瓜，果然最好使。 不过，她打算，替父母报个旅行团，索性，就直接地去南方那些暖和的地方，海边啊，港澳台什么的，去逛逛好了。 父母也辛苦了一辈子，也该是时候享受生活了。不过这事儿，却是不能现在说，自己采取先斩后奏的法子好了。 自家父母都是节俭的性子，所以肯定不会让自己的钱白花的！果然，陈言在听说了郝柏雅的想法之后，也学着她之前的样子，直竖大拇指，告诉她，自己有相熟的旅行团，办手续之类的，很是方便。 所以，郝柏雅毫不保留地就大大地亲了一口陈言，陈言自己美滋滋的，觉得以后要好好地讨好岳父岳母，这样的话，自己的福利可期呀！ 陈言回家之后，自然是带了一大堆的郝家秘制的各种酱菜啊，腊肠啊，腌肉之类的特产。 穆女士虽然口口声声地说是破费了，不过看着郝柏雅的目光很是柔和，也不是为这么点子东西，而是因为这份儿用心罢了。 儿媳的家世不差，为人也不错，亲家也好相处，穆女士在听了圈子中太多的糟心事儿之后，对于郝柏雅越发地满意了。 陈家替小两口准备的新房终于装修好了，当然了，家具这个时候，也很快地就送了进去。 陈言拉着郝柏雅，很是认真地验收了一遍，觉得各方面，都和自己的心意的不行。 所以，两人找了个时间，特地谢了一通郝柏言，当然，吃完饭之后，还是郝柏言结账就是了。 大家也不计较这一顿饭，不过是个心意就是了。很快地，陈言和郝柏雅就忙的分不开身了，婚礼也越来越近，郝柏雅没觉得紧张，可陈言自己倒是紧张的不行了。 他还总觉得郝柏雅会逃婚一样，每天恨不得二十四小时地和郝柏雅待在一起，大家都觉得这两人挺好笑的。 郝贵贵和陈翠翠俩到了儿子这儿，郝柏雅自然也是要多多地陪着父母的，所以难免地就有些忽略没有安全感的陈言了。 陈言越发地像是被抛弃了一样…… 　　☆、第84章 复合 陈言和郝柏雅的婚礼就在下月三号了，这日子并不是陈言和郝柏雅决定的，而是两家大人在请大师看的，这要说是讲究迷信吧，也不完全。 总之，大家都是生意人，又是孩子们一辈子的大事儿，找个吉利的日子，并没有什么不好。郝柏言和陈言俩对于中国的习俗上面一点反对意见都没有。 一切都按着父母（母亲）的意见为主，所以算下来，就是三月三号了，这日子虽然是单数，可好歹是相同的，大家也就勉强能接受了。 越是靠近婚礼，陈言越是紧张，总觉得看谁都像是坏人，要和自己抢婚似的，让穆女士的老脸简直给丢尽了，直觉得自己在亲家面前低了一头。 好在陈翠翠是个心大的，笑过了之后也就算了。郝柏雅每天累的要死，一点儿也没有力气再管陈言的情绪问题了。所以，陈言更加地失落了。 好在陈父最后看不下去了，找了儿子谈心，也不知道父子俩是怎么说的，神经质的陈言总算是恢复了正常，这让大家都轻松了不少。 作为郝家的老大，郝柏言也要出面协调好多的事儿，自家的亲戚啊，生意场上的伙伴，同学啊，朋友之类的，总之，忙的颠三倒四的。 这哪里是结婚呢？简直就是在找罪受了。可此事事关郝柏雅一生的幸福，自然要是越盛大越好。最后，大家都是带着急切的心情，想着赶紧地结束了才好呢。 真是折腾不起啊！ 婚礼当天，倒是和和顺顺，让大家都觉得满意的很，郝柏言当天差不多是被人郝柏平抬回去的。这些人灌酒，也实在是太没谱了些。 当然是以车俊为代表的伴郎团，男人之间的交情么，自然是要以酒量来说话的，郝柏言也不能太过推辞，他的酒量一般，所以，很快地就被灌趴下了。 反而是郝柏平，是从大碗喝酒的军队混的，这酒量，自然是没什么问题的，最后，郝柏平一个人大杀四方，车俊喝的都爬到桌子底下去了，至于其他人，看着郝柏平面色不变的样子，直接地溜了。 这也就是在长辈都散了之后，都是些彼此间亲近的同辈，才敢这般地胡来。至于陈言夫妇，早就在这群人开喝之前，直接溜了。 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他们的蜜月了，早就订好了巴厘岛的机票。所以，他们要赶飞机，大家自然也是没有谁敢拦着不是。 喝醉了的郝柏言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方秋白在哭，而且还骂他没良心，是个绝情，没心没肺的家伙。郝柏言自己也觉得特委屈，自己哪里没良心了？哪里就绝情了？哪里没心没肺了？ 天知道，自己这些日子过的有多纠结，可是方秋白继续地骂，纠结有个屁用？郝柏言都没来找过自己，一个电话也没有过，简直就是黑了心肝，烂了肺腑的。 郝柏言更委屈了，他哪里是不打电话，而是不敢啊，要是方秋白真的恼了自己，再不理自己，可怎么好呢？所以，郝柏言便辩解了一通。 可是这梦境，也太真实了些，似乎自己就和方秋白在面对面吵架一样，真是奇了怪了。 这么一着急，还有些晕晕乎乎的郝柏言，便使出了吃奶的劲儿，颤巍巍地撑开了眼皮，自己的眼前，竟然真的出现了方秋白的身影。 郝柏言嘟囔了一声：“唉，我又做梦了，好了，睡觉！”然后又紧紧地闭上了眼睛，一脸的小心翼翼。 可是双手，却是死死地抓着方秋白不放开。 方秋白本来因为他这副样子有那么几分好笑，可是看着他的表情和动作，又觉得心酸的很，主动地扑倒在郝柏言的怀里，带着哭腔道， “你没做梦，真的是我。” 郝柏言自己倒是很配合地将人抱在怀里，抱的紧紧的，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生怕箍疼了她，又生怕她飞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方秋白还是能感受到那种珍视。 所以，她的眼泪又止不住地往下掉了，这眼泪很快地就透过了薄薄的衬衫，让郝柏言觉得胸口滚烫滚烫的，他伸出一只手，摸着她的脑袋，轻拍安慰道， “别哭了，别哭了，你哭的我也想哭。” 喝多的了郝柏言难得的有些稚气，不过这话说的方秋白哭的更狠了，郝柏言换了个姿势，让方秋白躺的更舒服一些，紧闭着的眼睛掉下了几滴眼泪，飞快地没入枕头，留下了些轻轻浅浅的痕迹。 大男人，掉眼泪什么的，总是让人觉得矫情，所以，郝柏言很快地就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而且他还知道，这些情绪，只怕大多数都是因为自己今天喝多了，所以感性因素放大了百倍所致。 替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之后，他便开始安慰哭的打嗝，毫无形象的方秋白了。不过还有另一个重要的问题就是，方秋白是怎么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的？ 方秋白自己哭够了，这才一句话，好几个嗝儿地告诉了他原因。 来参加婚礼的孙君自己喝多了，所以嘴欠地在郝柏平耳边多嘴了几句，郝柏平简直将自家大哥当成了无所不能一样，可谁知道，大哥竟然还会被一个小姑娘给折腾成这样了。 所以，不管三七二十一的，郝柏平就找了姐姐的同事，让方秋白来一趟了，虽然有些恼火老师竟然敢欺骗自己，可是在看到醉的毫无形象，皱着眉头的郝柏言时，方秋白还是挪不动脚了。 接下来，便有了郝柏言梦中的那一幕。 郝柏言心中为自家兄弟的作为点赞，简直就是太给力了，20世纪最佳好兄弟啊！不过嘴上还是狠狠地咒骂了一通，自家兄弟也太乱来了，这要是吓着了方秋白，可怎么好？ 这个时候，略微单纯的方秋白反过来，还劝了郝柏言两句，两人这场长达半年的分手就以双方拉勾上吊一百年，保证“以后永远都不说分手了，永远要在一起”这样幼稚的誓言下，算是完事了。 郝柏言觉得自己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虽然有个郝柏言共处一室的经历，可是这同床共枕什么的，还是让方秋白很是不自在。不过郝柏言很是严肃地保证，就真的是单纯的睡觉而已，并不会伤害她。 这才让方秋白半信半疑地和他躺在了同一个被窝里，好在郝柏言说话算数，两人都是又累又困，刚刚又经历了这样大的情绪波动，所以，倒也真是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枕着郝柏言的胳膊，躺在郝柏言的怀里，方秋白睡的香甜，郝柏言睡的其实也不错，喝酒之后，所以的感知似乎又是灵敏，又似乎极为地迟钝。 所以，第二天早上，郝柏言睁开眼睛时，略微地动了动身子，嗷呜，要死了，胳膊的那股子麻劲儿，简直让人要想死的念头了。 方秋白也因为他的动作，轻皱着眉头，睁开了眼睛，看着郝柏雅龇牙咧嘴的样儿，还吓了一跳，郝柏言这个时候也顾不上自己的胳膊了，急忙地摸着她的脑袋，嘴里念念有词， “摸摸头，吓不着；摸摸头，吓不着……” 这般地反复四五次，方才罢休，似乎被人当成是小毛头对待了，方秋白有些不高兴，不过也没有反抗就是了，因为这是妈妈常做的动作，郝柏言这般严肃认真地样子，有着别样的吸引力。 心上人看着自己看呆了，他简直爽歪歪了有木有。不过胳膊的那股子麻劲儿又回来了，有半截，仍旧是没有知觉的。 郝柏言的表情不仅没让方秋白心疼，反而“咯咯”地笑了，似乎很有趣的样子，这让郝柏言有些悲愤，说好的感动呢？说好的“揉揉”、“吹吹”、“呼呼”呢？ 好吧，郝柏言自己似乎也幼稚了，这简直就是哄小孩三部曲的！所以，他的表情越是悲愤，方秋白笑的越是欢畅！晨练回来，在厨房准备早餐的郝柏平听见笑声，就放心了许多。 按着他的理解，自家大哥这算是和人家小姑娘同居一室了，所以，这小姑娘就要成为自己的嫂子了？她比自己可还小三岁呢！ 这，到时候，嫂子可如何地能叫出口啊？要不要现在提前练习一下？作为一个军人，郝柏平的脑子除了在做实验时会转外，剩下的时候，就是直的了。 所以，等郝柏言和方秋白俩洗漱出来客厅之后，在餐桌上吃饭的郝柏平就很是自然地喊了“大哥、大嫂”。倒也不愧是学霸，这个学习和适应的速度，让常人叹为观止啊！ 方秋白的脸本就红着，现在更是连脖子耳朵一起地红透了，倒是郝柏言，很是淡定。自家老婆，郝柏平叫嫂子，有什么问题吗？ 对于郝柏言的厚脸皮，方秋白和郝柏平俩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所以，方秋白便出现了同手同脚的现象，让郝柏言看够了热闹。 至于郝柏平，当然是继续低头吃自己的早饭了。不管是作为好弟弟还是军人，都知道，打扰别人谈恋爱，那是要遭雷劈的，尤其是他们这些人，业余时间，那就基本上是个零，所以，能抓紧每一分钟谈恋爱，那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两兄弟的这个表现，才让方秋白略微地自在一点了。 郝柏平可不像是自家大哥，简直就是十项全能，他会做的早饭，就是煮了几个白煮蛋，然后热了牛奶，切了个三明治，完事儿。 郝柏言和方秋白俩也坐下来，开始吃饭。还好他俩在餐桌上，许是因为顾忌自己，挺正常的。要不然，郝柏平就更加地不自在了。 早餐结束之后，郝柏言便开车送方秋白回学校上课，倒也不着急，她是第二节课，是十点钟开始，时间上绰绰有余。 最后，走的时候，郝柏平又很自然地说了一声， “大哥、大嫂再见！” 让方秋白开始了一路顺拐的模样，郝柏言看够了笑话之后，这才牵着方秋白的手，乘坐电梯，开始下楼。一路上，方秋白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害羞，不过郝柏言的脸皮就厚了很多，一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很是正常地问了方秋白的课程表。 然后花了四十分钟的时间，将她送到了宿舍楼下，这个校园，他自己也熟悉到不行，所以，一点障碍都没有就是了。 方秋白昨晚一夜未归，现在竟然是个男人送回来的，别人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寝室里的三人组，那是绝对瞒不过去的。 所以，方秋白就红着脸，一副小媳妇样儿坦白从宽了，送自己回来的是男朋友。 大家虽然还纳闷，这男友怎么这么突然地就出现了，可是方秋白的冷傲性子，让大家觉得挺不好相处的，乍然之间，一秒变萌妹子什么的，画风转变太快，大家还有些适应不了。 所以，方秋白算是逃过了一劫。 方秋白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在大家反应过来之前，赶紧地收拾了自己的东西，背着厚厚的大词典，直接去图书馆了。 学习了语言之后，你才知道，大学生活有多么地可怜，成天地泡在图书馆，却是越发地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少，太过浅薄。 方秋白作为系里的学霸，自然也是下了苦功的，所以，为了保住自己学霸的地位，她还需要继续努力。不过方秋白虽然逃掉了，可是系花有了男友的消息，还是很快地就传开了。这让很多人都觉得这才是正常的同时，又开始捶胸顿足了。 自己迟疑个屁啊，早点去表白，是不是就能俘获美女的芳心呢？ 可惜的是，这个世上，它就没有后悔药可吃啊，所以，暗恋又失恋的人，将那个家伙快要给恨死了。 方秋白到了教室的时候，还被大家灼灼的目光给唬了一跳，她从来都是好学生的代表，所以座位也永远是固定的，第二排的第一个座位就是方秋白的了。 他们班似乎是这样约定俗成了，竟然从来没发生过和方秋白抢位置的事件，所以每次方秋白踏上上课的铃声走进教室，在老师一脸微笑的眼神中，快速地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老师这才开始点名，上课。 每次，不管是那个老师，都会第一个叫方秋白回答问题，大家也习惯了老师的这种偏心，不过方秋白流利标准的口音，听着倒也是一种享受。 反正最后一排的四位男生，都是这般认为的，语言科系，自然是阴盛阳衰，方秋白班里能有四个男生，这已经很了不得了。 还有两个班，就全部是女生了。听着也是让人醉了，大课间，休息十分钟，方秋白端着自己的水杯子，去了开水间，然后在开水间，听到了自己的八卦，她有那么一丝羞涩，当然还有好奇，所以听完了八卦，发现没有什么失真的地方，这才进了开水间，对着自己的室友略微地点点头。 走冷傲路线的方秋白，就直接当她们不存在了，大家也不知道自己几个八卦人家有没有被正主儿听见，所以带着几分尴尬地让开了路，方秋白很是淡定地接了水，然后回教室去了。 大家瞧着她的神色，挺平静，所以笃定她刚刚没有听到大家的八卦，这才有那么一丝丝难为情地，聚伙回了教室。 方秋白自己捏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嘴角露出了一个清浅的笑容，引的大家隐隐地惊呼一声，很快地，又将自己的嘴巴捂上了。 天啦撸，自己刚刚是眼花了么？竟然看到方秋白笑了。看来这谈了恋爱的女人真是变化大啊，爱情果然能让人产生巨大的改变啊。 所以，大家对于郝柏言的好奇心，就更大了。 方秋白很快地就将手机调回了静音，然后放进了口袋，开始专心地翻阅着自己刚刚记的笔记，等着老师来上课，这支手机，是方秋白上了大学之后，用自己的私房买的。 虽然花费有些贵，可是能随时地和妈妈联系，所以方秋白就咬牙买了，通身白色，看着也挺小巧的，所以物超所值就是了。 现在，自己也能和郝柏言随时随地联络了。刚刚就是他发来的信息，说是等下自己在北门等自己，然后两人一起吃午饭。 方秋白心里闪过一阵甜蜜，和好了之后，她便再不去纠结那些东西了。这半年多的时间，也足够自己看的清自己和郝柏言的真心了。 若是再胡乱地怀疑，简直就是要天打五雷劈了。幸福在手的时候，就好好儿地珍惜吧。也不知道妈妈和孙叔叔现在进展到什么地步了。 方秋白还挺着急的，这要是妈妈和孙叔叔结婚了，妈妈不就住在京城了，自己也能多多地和她相聚了不是。不过程娟可不这么想。 虽然能时时地见到女儿，算是个不小的诱惑，可是嫁人，哪怕是再婚呢，可不是个简单的问题，自己要放弃熟悉了的生活，去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去，如何能那么痛快地就下定决心呢。 虽然说，孙君为人是真的不错，可还没有好到要让程娟立即就放弃自己生活和事业的地步。两人之间的分歧，便僵住了。 孙君的事业在那边，自然是不可能一直地请假过来，所以，慢慢地，两人之间的问题凸现出来之后，程娟反而是放心了许多。 男人比较重视事业，若是孙君为此和自己慢慢地疏远了，倒也不错。说起来，程娟还是不自信的很，她总觉得，自己都四十多的人了，还谈恋爱，总是一件让人特别地羞耻之事。 克服了要不要恋爱这个问题之后，孙君又遇上了另一个拦路虎，能怎么办呢？男人啊，就是酱紫地糟心啊！所以，他就对着郝柏言大吐苦水，自己好歹地也算是替郝柏言和方秋白有贡献，所以郝柏言肯定不会这么快就过河拆桥的，对不对？ 郝柏言也答应了，他会在方秋白面前敲敲边鼓，让方秋白和程娟聊聊这事儿的，自己能帮的也就这么多了。孙君也知道，这就很好了。不能太得寸进尺，再得罪了郝柏言，只怕将来有自己的苦果子吃呢。 这就痛快地拍屁股走人了，美名其曰，要跟着大哥体验生活的郝柏平简直服了这个孙君了，一个大男人，婆婆妈妈的，怪不得拿不下一个女人。 这要是自己，直接地拉着她去扯证，不就完事了？ 对于郝柏平之言，他家大哥只是翻翻白眼，然后握着车钥匙，走人了。郝柏平么，就直接去员工餐厅打发吧，如果不喜欢大锅饭，就让厨师去开小灶，吩咐秘书一声儿就行了。 郝柏平摇头，自己可没那么娇气，一顿饭而已，无所谓，他还是去找某个既要保持身材，又嘴巴闲不住的小猪吧。 两兄弟各自地分开走人了。 郝柏言将自己的车子远远地停在北门附近，然后潇洒地握着一捧玫瑰，走向了北门。 学生这个时候都下课了，所以，大家都颇为好奇地望着手握玫瑰的郝柏言，嗷呜，到底是那个美女\帅哥这么幸福啊？ 这样秀恩爱的事儿活生生地发生在单身狗的面前，不好好儿地拍下来，简直就不能忍啊！ 所以，好多人都掏出了手机，对着郝柏言“咔嚓、咔嚓”起来，这个时候的手机，大多数像素都比较渣，不过即便如此，大家也觉得挺满足的。 现在，一堆人放慢了脚步，就在等着另一半的出现了。 大家的期待倒是很快地就变成了现实，只见他们的系花，冷傲美女方秋白，竟然一脸娇羞地走了过去，接过了帅哥手里的玫瑰。 两人还矫情地拥抱了下，那死男人竟然还敢亲女神的额头，能忍呐？能呐？男生们像是斗败的公鸡一样，内心在咆哮。 其实哪里有这般地夸张？方秋白倒是真的脸红了一下，可郝柏言真的是很自然地将方秋白半搂了过来，至于亲额头什么的，他才不会说，自己是看着那些讨厌的眼光，所以故意为之呢。 方秋白之后，就不敢抬头了，低着脑袋，被郝柏言给牵走了，牵走了，走了…… 这下子，大家都知道了，系花竟然被人给叼走了！这如何地能忍呢？兄弟，有本事放学之后，咱们约小花园，谈谈人生，如何？ 这是男生的心思。 至于女生么，就更多的是在讨论郝柏言的浪漫和优秀了。 个子高，大长腿，眼大颜正，成熟稳重，衣着鲜亮，又这般浪漫，也怪不得方秋白看不上学校里的这些土鳖男了。大家的这个评价不知道让男生们知道了，是个什么表情。 方秋白和郝柏言回到了车上后，方秋白脸上的红晕还没下去，灿若桃花，郝柏言忍不住地伸过脑袋，轻轻地啄了一下，然后惹来了一个白眼。 “想吃什么？” “你看着办吧，这附近我不是很熟，我都是在学校食堂吃的，很少出来吃！”方秋白也不矫情，对着他道。 “好，带你去吃甜汤！” 郝柏言记得附近有家不错的粤菜馆，里面的甜汤颇受女生欢迎的样子。春天的天气比较燥，所以多喝汤，养身还对皮肤好。 方秋白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郝柏言这人，最擅长的可不就是找吃的吗？ 两人甜甜蜜蜜地吃了午饭之后，方秋白就回了宿舍，她下午还有选修课呢，语言系的课程本就繁重，外加上选修课，她基本上就没有多少的空闲时间。 好在郝柏言上班时间也固定，所以两人很快地就协调好了相处的方式。不经意地，郝柏言就问到了程娟的状况，方秋白也没有纠结的意思，直接地告诉了郝柏言，妈妈最近在谈恋爱，又摇摆不定的事儿。 方秋白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觉得妈妈再婚也挺好，又有些吃味儿，总之，很是复杂地对着郝柏言说了一通。 看来她没有强烈反对的意思就是了，郝柏言也觉得程娟再婚了挺好了，别说老了，稍微有点年纪之后，就特别地怕寂寞，方秋白嫁人之后，程娟一个人，该多孤单啊。 所以，他就将这番话告诉了方秋白，迎来了方秋白的一个白眼和若有所思的表情。很多事情，点到为止，两人就专心致志地对付甜汤了。 郝柏言最不爱的就是这些甜腻腻的东西了，可是看着方秋白吃的欢喜，他也忍不住地舀了一小勺，放进嘴里，天啦，甜的人舌头觉得发苦。 显然，他的这个表情逗笑了方秋白就是了。能娱乐到女朋友，倒也不错了！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郝柏言就送了她回了宿舍。大中午的，他的车停在了女生楼门口，自然是有更多的人看到了方秋白抱着花，一脸甜蜜地和郝柏言告别的场景。 郝柏言虽然觉得有些幼稚，可是这种宣告主权的事儿，男人还是乐此不疲就是了。方秋白这般地优秀，追的人肯定不少，所以，早早地昭示一下主权，才好呢。 最好是所有打方秋白主意的男生通通死心了才舒爽呢，所以，方秋白许是知道郝柏言的打算，许是不清楚，可是没有拦着他就是了。 回到了宿舍的方秋白，刚一进门就去了阳台上，对着楼下的郝柏言挥挥手，他这才上车走了。 方秋白放弃了立即午休的打算，找了矿泉水瓶子，将花儿拆开，然后放进了瓶子里，再搁在桌子上，不管别的，视觉上就让人觉得满足不已。 方秋白的好心情自然是散发出来了，所以，趁着她心情好，大家就开始盘问了。方秋白虽然是宿舍的老三，可是因为气场太强了，所以，隐隐地有老大的做派。 不过这次，方秋白简直是有问必答，配合度简直让大家高兴疯了，她和郝柏言的过往，什么青梅竹马之类的交待的清清楚楚。 至于郝柏言上学期没出现的事儿，就被方秋白春秋笔法带过了，任由这些女人脑补了。交待完毕之后，方秋白就赶紧地给路薇薇发了短信，说了自己和郝柏言和好了，然后两人下课之后，在哪儿哪儿见。 路薇薇看到了短信之后，还哪里能忍那么久，两人就开始噼啦啪啦地发起了短信，等方秋白像路薇薇解释好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后，午休时间已经结束了。 所以，方秋白仍旧按着自己以前的习惯，背着大字典，拎着课本，然后去了图书馆。一路上偶然间遇上熟人活着陌生人的目光或者是窃窃私语，方秋白淡定地选择了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只是心中的雀跃和好心情，却是无论如何，都阻拦不住地在往外冒。 心情好，学习起来的效率真高，方秋白比往日提前半个小时完成了作业，完成了自己给自己定的任务，所以，她很是痛快地放任自己开始发短信起来。 当然，对象自然就是郝柏言了。郝柏言看着手机桌面上蹦出来的短信，神色柔和了许多，让他的秘书以为天下红雨了。 好在他能一边吐槽，一边严肃认真地报告自己手头的工作，一心二用的技能点满。 路薇薇下午第一节有课，方秋白第二节有课，所以，两人今天见面的时间就只能推迟到下午放学后了。可是，方秋白更想和郝柏言待在一起，所以，她就问郝柏言，能不能带着路薇薇过去，正好大家一起吃饭，郝柏言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顿饭罢了。 路薇薇对于这个安排说不上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总之，闺密能把自己放在比较重要的位置上，这种感觉倒也不赖。 方秋白征求好了意见之后，又和路薇薇约好了碰头的时间地点，这才起身去上课了。下午的课程是选修课，电影赏析什么的，倒是个可以正大光明偷懒的课程。 方秋白有些懒散地斜靠在桌子上，盯着前面的大屏幕，时不时地在自己的笔记本上写上那么几句话，算是自己的心得体会了。 扩展一下，1000字的报告其实还挺简单的。 两个半小时之后，老师终于说了下课，大家动作麻利地收拾走人了，要是去晚了，食堂里又到处都是人了，吃顿饭，简直就跟打仗没什么差别。所以，大家的动作还是快一点吧。 方秋白收拾了自己的东西之后，不紧不慢地先回了宿舍，然后换了身衣服，虽然三月的天气还不是太暖和，可好歹地不冷就是了。穿好了之后，又照照镜子，这才觉得满意了。 出门去了，路薇薇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看着方秋白的精神面貌，她就知道，陷入爱情中的女人是傻瓜啊。不过自己也好想谈恋爱肿么破？ 可惜，到目前为止，喜欢自己的自己不喜欢，自己喜欢的又似乎没什么动静，总不能她自己主动去追吧？还是算了吧！ 两人手牵手，倒是和高中没什么差别，很快地去北门，郝柏言果然很是准时地候在那儿了。方秋白有个美德，那就是从来不迟到，她不喜欢等人，也很少让别人等。 所以，郝柏言只是提前几分钟到，也没有打电话要催的意思，女孩子们，有任性和迟到的权力。 “路薇薇，你好！” 郝柏言自己倒是坦然的很，一点也没有尴尬什么的意思，只是路薇薇却是有那么点子的难为情，电灯泡什么的，总是有些别扭。 不过方秋白和郝柏言的态度太过坦然了，所以，她也就慢慢地放开了。 说到吃什么的时候，路薇薇作为吃货，显然比方秋白这个书呆子有更多的发言权，所以，一切就听两位女士的，郝柏言知道，自己今晚上，就是个人形钱包的作用。 吃好了晚饭之后，路薇薇很有眼色地告退了，郝柏言也没有挽留的意思，至于方秋白，觉得自己这样丢下姐妹是不是不厚道，可是在郝柏言揶揄的目光下，气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路薇薇已经汇入人群中不见了。 “走吧，咱们接下来是什么安排啊？” 郝柏言无辜地拨弄了两下额前的头发，然后问道。 “陪我去附近逛逛吧，我想买几件衣服了，当然，还要一双体育课要穿的鞋子。” “没问题，这就走吧！” 和友人一起吃饭逛街的林小曼死死地盯着温柔地牵着小姑娘手的郝柏言，不甘心地咬咬嘴唇。一直以为关于他有女朋友的消息只是玩笑，可是现在，看着笑的一脸温柔的人，林小曼就知道，自己只怕是没机会了。 可是心中的不甘心，到底算什么呢？也许，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他，更多的只是执念？用这样的借口糊弄自己，林小曼觉得自己也真是够了。 虽然面上淡定，可是脚步还是不由自主地随着他而移动。一向虽然温和可是从不给任何人机会的郝柏言，牵着小姑娘的手，那样温柔，又耐心，真是让人忍不住地嫉妒。 林小曼做出了一个让自己有些后悔的举动，她带着几分诧异和欣喜，似乎是偶遇一样地讶然出声， “呀，学长，你怎么会在这儿？” 不过目光却是死死地盯着两个人牵在一起的手。郝柏言倒是没想到，自己和方秋白逛个街，都能遇上个熟人， “是小曼啊，陪着女朋友逛街呢，我们先走了。” 也不彼此介绍一下，可是女人的敏感性还是在的，所以，方秋白略带着几分好奇地打量了一下这个叫“小曼”的女人，果然是看上了她家郝柏言啊。 “那，学长再见，明天见！”这样意味不明之言说出来之后，林小曼就立即地转身走了，不给郝柏言解释的机会。 “哼，我讨厌这个女人！”方秋白咬咬嘴唇，然后对着郝柏言道。 “一个陌生人罢了，无所谓吧！” 郝柏言尽量轻描淡写，可惜，他还是低估了女人的胡搅蛮缠劲儿。 “怎么？心疼了？还学长，明天见！”方秋白最后一句话，是掐着嗓子说的，有那么点子的怪异，郝柏言本想笑的，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很是认真地盯着方秋白道， “林小曼是我的学妹，然后大家在一起工作，可是我们之间并没有交集的，她在人力部门，工作上也很少打交道的。你放心！” “哼，狡辩。” 虽然心里甜甜蜜蜜的，可是方秋白嘴上还是不依不饶道。郝柏言对于她的这种嘴硬就不去做任何理会就是了。女人嘛，口是心非的技能绝对是随时随地都能释放的，而且还不用冷却，所以，就别计较那么多就是了。 两人又开始甜甜蜜蜜的逛街，方秋白倒也知道，郝柏言这样优秀，若是没有人喜欢，那才是假的呢，所以，两人很快地就将林小曼抛之脑后，专心地开始逛街挑衣服了。 衣服选的倒是快，可是鞋子就不行了，方秋白的脚，特别地挑鞋，郝柏言自然是知道这个情况的，所以，很是耐心地陪着方秋白，一家接着一家地逛。 可是到了最后，两人还是两手空空。 “算了，还是等周末了，我带你去商场看看吧，好不好？” 怕她郁闷，郝柏言出声安慰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哎呀，真是麻烦，我的脚要是随我妈的就好了，又小巧，又好看！” 方秋白抱怨道。 “行了，别郁闷了，带你去附近的夜市逛逛？” “附近还有夜市吗？” 方秋白一脸好奇地问道。 郝柏言还真是无语了，都在这儿待了这么久了，连夜市都不知道，方秋白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啊？ “当然有，跟我走就好啦。” 方秋白点点头，两人先将买的衣服扔到车上，这才轻装简行，去了不远处的夜市…… 　　☆、第85章 惊喜 方秋白和郝柏言俩和好之后，顿时地觉得天气都明朗了不少，沙尘暴，扬尘啥的，都不能影响自己的好心情，大家对于郝柏言的兴趣，那也是大大地有。 所以314的宿舍的几位舍友们，趁着这样的机会，便提出了要让郝柏言请客的事儿，虽然方秋白看着高冷，可是在宿舍的人际倒也不错。 当然是，她自己以为的不错。 因为接触的比较少，所以，即便是有什么活动，宿舍里也不会找她一起的，大部分时间，方秋白都忙的脚不沾地儿，也不想别的小姑娘那样聊个八卦啥的，虽然漂亮，可也是书呆子气十足。 可谁知，如今男盆友冒出来之后，一下子从高冷的神坛上跌落下来，成为了普通人，大家之间的距离感，便消除了不少。 所以，大家虽然还是少有往来，可三不五时地，总会叫上方秋白，而不是之前，彼此之间，也就是点头之交。方秋白对于朋友的认知，比较严苛，如若不然，她也不会只有路薇薇这么一个好友，所以，虽然有那么点子地不自在，可是只是一起出去吃饭啊，逛街什么的，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所以，314的氛围就大大地改善了。 大家提出了这样的要求，方秋白考虑了两秒钟之后，便点头应下了。她也知道，似乎是有这样的规矩的，不过，路薇薇也是要叫上的，大家人多热闹。 宿舍的妹子们听说了可以带家属之后，都对着方秋白猛升大拇指。不过，虽然她答应下来了，可是时间还不能确定，要和郝柏言商量之后才能决定。 大家要的也就是一个态度，能好生地融洽起来，并不多在乎一顿饭，所以，多等那么几天，就完全不是问题了。方秋白就算是着急，那也没什么法子啊，谁让郝柏言不在呢。 他竟然出差去了香港，也不知道是去做什么了。虽然说香港回归了，可是总觉得离的好远的感觉，方秋白这种小姑娘，在政治经济上，总是少一根筋的。 她虽然也知道，最近天天说什么金融危机，可是郝柏言跑去香港，还是让人觉得有些搭不上的感觉。当然了，郝柏言去香港，还真是与金融危机这种东西无关，他对金融市场的了解也仅限于书面的东西，没有研究过，所以，说去赚钱啥的，只是说笑而已。 他去香港，纯属跟着人家去看热闹的。 时间么，也就是一周而已。 所以，郝柏言请客的事儿，大概还要推迟到一两周之后了。大家听说郝柏言出差了，也只能无语了，等呗，还能如何呢？ 郝柏言出差回来之后，休息了一天，很快地就开始处理自己的工作，一时之间，顾不上方秋白那里，倒也是有的。不过电话啊，见面的，自然是有的。 既然去了一次香港，又是购物天堂的地方，那自然是要买点礼物回来了。所以，郝柏言就给家里人买了各式各样的礼物，当然了，丁汤圆的份儿也不能缺就是了。 小姑娘从小就臭美，所以，郝柏言就买了好多条的裙子，直接地打包邮寄了回去，汤圆乐的不行，说是等自己放暑假了，要一个人出行，然后去找干爹一起玩。 郝柏言满口地答应了下来，肯定带着她去爬长城，这才让小姑娘满意地挂了电话。哄好了汤圆之后，郝柏言这才拎着外套，出了办公室。 可谁知，在电梯里，竟然遇上了林小曼，上次的尴尬之后，也不知道是在怎么回事儿，反正郝柏言是一次都没遇上过林小曼。 可谁知，今天竟然这般地凑巧。郝柏言对着林小曼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两人在电梯里，略微地显得有些尴尬，林小曼觉得自己应该再争取一次，虽然希望不大，可也算是给自己一个交待，然后她就可以死心了。 等自家料理清楚了这一段感情之后，就可以开始新生活了。 所以，她鼓起了勇气，想要说什么，可谁知，郝柏言竟然拿出了手机，虽然电梯里没信号，可是这副态度就表明了他没有要与自己交谈的意思。 林小曼一时地挫败起来，自己难道就这般地不招人待见么？既然如此，那就别把自己的感情浪费在这样的人身上了。她觉得伤心，憋闷，可浑身也有那么股子轻松感，一时之间，林小曼还有些琢磨不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自己喜欢了他这么些年，可人家呢，一点目光都没有往自己身上放过，算了吧，林小曼，你也别太轻、贱、自己了，虽然他不喜欢自己，可不就是自己的问题啊。 电梯到了一楼的时候，郝柏言就率先地抬脚走了，也没有什么女士优先的绅士风度，林小曼出了电梯之后，却是一路小跑，红着眼眶，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既然答应了要请人家吃饭，那么就不能随随便便不是，郝柏言充分地征求了女士们的意见之后，便订下了一起去吃火锅的事儿。 这大夏天的，吃火锅，想想也是醉了，可是小姑娘们不这样觉得啊，夏天在空调环境中，吃火锅，那感觉多爽啊！再者说了，就算是没有空调，吃个一身热汗来来，其实感觉也很不错！ 郝柏言对于她们的这种奇葩理会不做评价，只是订了包厢就是了。314的女生们，除了一位异地恋的之外，其他两位都带了男盆友，所以，路薇薇，方秋白和苏荷三人走在一起，其他的两对，走在后面。 郝柏言也没有来接方秋白，直接地开车去了吃饭的地方，主要是她们离的近，郝柏言离的太远了，又有舍友，又有路薇薇的，所以，方秋白就没让郝柏言过来。 等方秋白一行人到的时候，郝柏言已经在火锅店门口等着了，方秋白立即地就抛下了妹子，奔着郝柏言去了，路薇薇嘀咕了一声，“重色轻友”之后，与落单的苏荷俩一起跟上。 等进了包厢之后，这才纷纷扰扰地介绍了一通，彼此之间，算是相熟了。既然是学长，那大家就表示，自己待会儿胡吃海喝起来，完全没有压力啊。 郝柏言倒也不需要特别地发挥，这种时候，只要好好儿地照顾好方秋白就可以了。其他的两位男士自然也是要表现一番的，总不能让郝柏言给压一头吧。 好在大家闹归闹，可还算是有分寸的，等到锅里的东西熟了之后，路薇薇宣布可以开吃了之后，除了路薇薇外，大家都特别地矜持。 路薇薇虽然觉得有些囧，可是在美食面前，一切都是浮云啊，所以，她便努力地开吃，渐渐地，气氛才被带了起来。 郝柏言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方秋白，瞧着她的神情，就知道她很满意郝柏言的表现就是了，所以，三不五时地，也不能完全算是秀恩爱，方秋白也是习惯性地会挟菜给郝柏言吃。 两人甜腻腻的表现，让大家越发笑的暧昧了。郝柏言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方秋白不行，所以，她就在大家的闹腾中，忍不住地一次又一次地红了脸，红了耳朵，红了脖子。 这样害羞的方秋白还真是让人意想不到的很，所以，高冷女神什么的，完全就是形象破灭啊。 好在方秋白也不靠着这个吃饭，所以倒是无所谓，大家之间的关系拉近了好多。路薇薇忙着吃饭，还要一边应付苏荷妹子的问题，安利一下方秋白和郝柏言之间不得不说的二三事儿，让大家都替她累。 这一顿饭吃下来，也是两三个小时之后的事儿了，放下了筷子之后，大家这才发现，点的菜啊肉的，都吃的精光，而且自己竟然无意识中，就吃撑了！ 女生为了保持自己的身材，那也是无所不用其极的，所以，有两位的表情就不是很好，其中一位，就包括了苏荷。路薇薇觉得她还真是挺奇怪的，你自己不小心吃撑了，那么幽怨地望着自己，是几个意思呢？ 苏荷总不能说自己是被路薇薇给带的吧，看她吃东西，就觉得所有东西都很好吃的样子，所以一时地忍不住，就下筷子尝试一下。 可即便如此，也没有想到路薇薇的战斗力这般地强悍啊，直接地从头吃到尾，当然了，她是真的填了一肚子的食物，饮料基本上就没捧。 这样奇葩的女生怎么长大的大？难不成，她家穷的吃不上饭了？苏荷乱七八糟地心思飘过，可是看着路薇薇的穿着，又不像是穷困家庭出身啊！ 遇上了一个纯吃货，苏荷也只能自认倒霉了。吃好了之后，大家便各自地起身，告别回校了，至于方秋白，她之前就答应了郝柏言，要多陪陪他的。 所以，方秋白今晚是不打算回宿舍了。好在这些日子在期末考试期间，考勤之类的也抓的不严，所以很是方便了方秋白的开溜大计。 当然了，郝柏言如今可是正儿八经的正人君子，虽然说其中的个中艰辛唯有自己知道，可是他还真是没有想过要勉强方秋白。 两人之间，搂搂抱抱的亲密也是有的，可再进一步，就没有了。这也是方秋白很放心地和郝柏言离开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两人回到了郝柏言的家之后，方秋白就直接地换衣服去洗澡了，满身都是火锅味儿，吃的时候觉得挺好，可是走在外面，风一吹，那个味道，也是让人醉了。 方秋白进了浴室之后，这才发现，满梳妆台的玫瑰，当然，中间还有个在灯光下璀璨夺目的戒指！她捂着自己的嘴巴，才没让自己发出惊呼来。 可是转瞬，又觉得纠结了，郝柏言，他这是要和自己求婚吗？ 　　☆、第86章 再婚 可惜，郝柏言的戒指并不是什么求婚戒指，只是个惊喜、礼物罢了，让方秋白在松口气的同时又有那么点子的失落，女人么，就是这么矫情。 郝柏言倒是没多想，方秋白才大二结束，离着毕业还有两年呢，就算是想求婚，也忒早了点啊，所以，就别那么早地给自己找事了。 两人相拥窝在沙发上看了会电视，这个时候，风靡全国的《还珠格格》正是受欢迎的时候呢，方秋白看了一眼之后，发现还挺好玩，所以，一下子忍不住地就追着剧情走了。 郝柏言倒也无所谓，两人看完了电视剧，方秋白还有那么点意犹未尽， “啊呀，紫薇好有才华啊，小燕子也太活泼了点……” 总之，叽叽喳喳地说了个不停，最后，还是郝柏言用嘴将她喋喋不休的话语都给堵上了，她虽说狠狠地瞪了一眼郝柏言，不过很快地，两人就投入到了专心致志的拥吻中去了。 一吻完毕，两人的气息都有些不稳，郝柏言伸出手，狠狠地抱着方秋白，恨不得将她揉到自己的骨子里的疯狂让方秋白有些害怕。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让我抱抱你就好。” 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方秋白身子僵的更厉害了。郝柏言暗暗苦笑，自作孽，不可活不是！极力地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之后，他便放开了方秋白。 不可避免地，有些暧昧，又有那么点子的尴尬…… 整晚，两人便很少有交流，等两人关了灯，躺在床上之后，郝柏言很是顺手地一抄，将方秋白搂进怀里的时候，他这才满足地喟叹一声。 “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一点，你可以永远地信任我。” “嗯，只是，只是有些奇怪……” 方秋白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便对着他这么道。 “嗯，我都知道，都是我的错，别担心，睡吧，明天还送你回学校参加考试呢。” “好吧，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假期你有什么安排吗？” 方秋白这倒是第一次询问郝柏言的安排。 “我哪里能有什么假期呢？不过还是老样子罢了，怎么了？你想去哪儿玩么？我带你去？要么咱们去法国看足球？” 这些日子，世界杯的消息被渲染的到处都是，方秋白想去法国的话，倒是可以理解。 “没有，不想去，只是想着孙叔叔只怕是要和妈妈结婚了，我想让你陪着我，我有些担心。” “哎哟，这可是好事儿啊，怎么这么突然？” 郝柏言有那么点子惊讶，所以问道。 “我也不知道，只是前些日子，妈妈打电话来，问我的意见，我也觉得有个人能照顾妈妈，挺好的，所以，就说没什么意见了。” “是呀，有个能陪着阿姨，是挺好的。可阿姨以后要搬过来住还是孙君搬过去？” 郝柏言轻皱了下眉头，很快地疏散开来，问道。 “当然是妈妈搬过来了，妈妈打算在这儿买房，最好是我们学校附近，她就是想着方便我！” “这个我觉得挺好的，在学校附近买房，虽然价钱高，可是将来肯定不亏啊！” 郝柏言赞同道。 “唉，算了，这些事儿，都是妈妈做决定，我只是有些发酸，心里不好受。” “我知道，这是人之常情，等你大学毕业了，咱俩结婚之后，程阿姨一个人住，该多孤单啊，是不是？” “哼，不要脸，谁要嫁给你了。” 这个话题瞬间地就转移了。 “当然是你嫁给我了，我这个一辈子，还会娶别人不成？你可是我从小就订下来的啊！再说了，再过两年，我都要三十了，你忍心让我再当那么久的和尚啊？” 郝柏言有些委屈地道。 “厚脸皮，不理你了！” 说起这种话题，方秋白永远都是先认输的那个，所以，她很快地就翻过身，不理郝柏言了。 一夜无话，郝柏言自己算是甜蜜中的负担。 方秋白回了学校，郝柏言立即地就拨通了孙君的电话，问起了他和程娟之间的事儿。孙君倒是得意，他丝毫地不隐瞒，炫耀了一番自己的胜利。 当然了，孙君虽然嘴上说的轻松无比，可是为了拿下程娟，他还真是吃尽了苦头，首先，真的去报名培训了厨艺，虽然不是大师级别，好歹家常菜，那是一点也难不住孙君了。 程娟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那么对于新的婚姻生活，有所抵触，这个也是孙君能明白的，更多的，就是程娟为女儿考虑了，就怕自己再婚了，对方秋白不好。 孙君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甚至还告诉程娟，自己可以去做节育手术，保证将来都不会有孩子，只要方秋白这么一个闺女，其实也挺好。 可即便如此，程娟还是有些迟疑，孙君这么说，这么做，她也相信他的诚意，可是他的家人呢？父母呢？真的能接受她一个二婚女人么？而且还带着这么大的一个拖油瓶。 孙君简直要憋闷死了，自己真的解释过很多次了，可是程娟就是不自信，他又能怎么样呢？自家父母真的一点都不管啊，只要自己结婚，那就再好不过了。 再者说了，既然自己要求婚，那肯定是处理好了方方面面的事儿之后才做的。 自己是成年人了！ 所以，到了最后，程娟所有的顾虑都被孙君一一地给攻克了。所以，程娟被他的诚意给感动了。 两人这事儿便悄悄的定下来了，不过订婚委屈了程娟，可婚礼的时候，孙君可是打算要大办的，程娟觉得没必要，可孙君不这么想。 再加上，孙家也不这么想，没法子，她也只能听孙君的安排了。程娟在y市的房子，店铺之类的，都不打算动，店面租出去就行了。 这是自己给女儿准备的嫁妆，所以，她打算在北京再买个小房子，两室一厅就行，够方秋白有个落脚的地儿就好，省的自己结婚之后，方秋白不自在。 现在，她和孙君的婚礼时间已经定下来了，各项准备也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只等着方秋白放假了。方秋白自己觉得又是高兴，又是心里没底，所以，就打算叫上郝柏言，提前地回去。 程娟与孙君的事儿成了，郝柏言其实并不有多意外。可其中孙君经历过的纠结磨难，还是让郝柏言觉得挺解气儿的，这半路上出了个岳父，真是让人心里不爽的很。 所以，他特别地嘲笑了孙君一通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方秋白考完试之后，很快地就收拾东西，和郝柏言俩一起回y市去了。程娟要将这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之后，母女俩才会回北京，然后举行婚礼。 虽然规模挺小的，可是这婚纱啊，婚纱照之类的，都是不能缺的，程序上，孙君一点都不想少，不想委屈了程娟。 程娟还等着方秋白回去了，再回清远和家人说说这事儿呢，就算是有些难为情，可要结婚了，总不能不跟娘家人说吧。 程娟自己也是有那么点子的忐忑的，清远环境，自己还能不明白了，只怕是说什么的都有了，好在自己和方秋白俩日后都不会在清远生活了。 只是程家，只怕是要受些闲言碎语了，所以，程娟就有那么点的愧疚。 可惜，谁知道，方秋白会带着郝柏言回去呢，程娟觉得简直要丢脸死了，这死丫头，也不提前和自己说一声儿，真是个欠揍的小丫头！ 方秋白自己缩了一下肩膀，然后讨好地对着妈妈笑了笑。 郝柏言倒是淡定的多，和程娟俩寒暄了几句，倒也没有提到孙君的话题来。别人不问，程娟倒也乐的不提。三人还算和谐。吃过了晚饭之后，郝柏言便离开了方家，去了不远处的酒店，在y市的房子，他已经租给了别人，所以，没地儿去住了，只能自己住酒店了。 程娟对于女儿又和郝柏言在一起的事儿并没有多惊讶，只是惯例地问了几句，就放过了方秋白。 第三天，程娟带着方秋白回了清远，郝柏言自己独自留在y市。既然来了，那就当是视察工作好了。 程娟这次带着程娟回家，倒是一如既往地受到了程家人的欢迎，只是在听说她要再婚之后，程姥爷的脸色有些不是很好，不过也没说什么。 尤其是还当着孩子的面，方秋白虽然表明了自己是同意妈妈再婚的，可是程家人的脸色都不是太好。 方秋白倒是明白，自己在，只怕有些话，长辈之间不好直说，所以，她就直接地起身出去了。借口出去走走，程娟倒是让她去方家了。 既然来了，那肯定是要去看看方爷爷，方奶奶的。 方秋白听了妈妈的吩咐，拿了早就准备好的礼物，去了村口，坐公交车去了。现在清远的发展也不慢，村子与村子之间，也有了公交车，实在是方便了许多。 可是，在方家，方秋白看到了一个让人很是意外的人，看起来又瘦，又浓妆艳抹的女人——程静 　　☆、第87章 孩子 方秋白随着母亲一起回了清远，因为程娟改嫁之事，程家人似乎有不同的意见，所以，程娟就打发方秋白去了方家，也算是看看爷爷奶奶。 可是等到方秋白到了方家之后，竟然看到了一个不该看到的人，头发染成了屎黄色，脸上浓妆艳抹，可少了骨子里的温婉，尽是尖酸的，满目刻薄的程静。 方家正在经历一场不愉快，方秋白意识到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有些懊恼地咬咬嘴唇，可是既然来了，那也不能就退开吧。 方家人亦是觉得尴尬万分，这都凑到了一块儿，叫什么事儿呀！当然了，方秋白也是时隔七八年之后，再次地看见了自己的父亲，方援朝。 方爷爷和方奶奶比起两年前，更加地憔悴了，尤其是方奶奶，身子大不如前，竟是佝偻的厉害。 看到了方秋白的时候，大家都有些惊讶，可回神过来，就全部剩下热情了。 方援朝满是贪婪地望着女儿的容颜，他真的是好久都没看到方秋白了。老天爷是个慈善人啊！ 方家人立即地将程娟扔在了一边，然后开始热情地招待方秋白进院子，去屋里说话。 周围看热闹的，渐渐地也散了不少，程静简直要恨死方秋白了，眼看着自己就要成功之时，竟然出现了个搅局的。 不过，没法子，程静如今也没有什么太过犀利的办法了，这种“装可怜”的把戏，看来方援朝和方家人已经不会接收了。 只能改换策略了，只是，方秋白来了，那么她那个妈，肯定也回来了。所以，程静眼珠子一转，立即地拎着自己的小布包，去了村口，坐公交车，走了。 方秋白可不知道程静的打算，进了屋之后，方奶奶拉着孙女的手只掉眼泪，自己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啊，老天爷，怎么不劈道雷劈死那女人啊。奶奶这个样子，方秋白的心里也挺不好受的。 “你和你妈妈一起回来的？”半晌之后，一直低垂着脑袋的方援朝轻声地问了一句。 若不是因为这个屋子□□静，方秋白只怕是听不清方援朝的话。曾经她也是恨过爸爸的，当然，到现在，也不能不说这种恨意就不存在了。只是，也不完全就是恨吧。 看着他老成这个样子，方秋白的心情复杂极了。其中夹杂着解气儿，恨意，还有淡淡的怜悯和同情，他们是父女啊！ “嗯，我和妈妈一起回来的，她现在陪着姥爷说会话，我就过来，看看爷爷奶奶……” 她本没有那么多的想头，可是在方援朝的耳朵里，就是方秋白压根儿就没有想起过自己这个当爹的。 心中的酸涩快要压抑不住了。 “那挺好的，挺好的……” 方援朝喃喃道，片刻之后，屋子里又剩下了一片沉默。 方小姑不得不出来打圆场，没话找话地问道。当然，也有让哥哥好好儿地了解了解方秋白现状的意思。 “秋白啊，你上大学挺好的吧，今年都大二了，还有两年就毕业了是不是？” “是呀，小姑，一切都挺好的，再有两年就毕业了，然后我就会在北京找个工作，留在那儿了。” 方秋白扯出一抹僵硬的笑，然后说道。 “啊？你不回y市，你妈妈可怎么办呢？”方小姑有些惊讶地问道。 “嗯，我妈妈要结婚了，嫁给孙叔叔，孙叔叔家是北京的，所以我们以后大概就要定居北京了。” 方秋白说这话的时候，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父亲，看着他面上一闪而逝的痛苦，方秋白心中只剩下痛快了。 方家人还真是没想到，方秋白此次回来，会告诉大家这么大的一个炸弹。 “你妈妈都那么大年纪了，怎么还会想着结婚呢？” 方奶奶狠狠地攥着方秋白的手，面目略带狰狞地道。方秋白有些疼，也被方奶奶给吓到了。 挣脱了方奶奶的钳制之后，方秋白笑的很幸福， “孙叔叔挺好的，他追了妈妈三年，再说了，孙叔叔也没个孩子，也不嫌弃我是个拖油瓶，对我挺照顾的，挺疼爱的，从没有嫌弃过我是个女孩儿，再者妈妈一个人多孤单啊，我挺支持她再嫁的。” 时至今日，方秋白对于当初方家人和方援朝的作为，还是如鲠在喉，今天看到了狼狈的程静之后，曾经发生的事儿，竟然历历在目，要是不出口气，方秋白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老天爷果然是长眼的，看苍天饶得了谁？ 方家人因为方秋白的话，更加地沉默了，尤其是方援朝，耷拉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看着方家人这样，方秋白心中有那么一丝丝地后悔，不过很快的就消散了，妈妈一直在保护、照顾自己，也该时候让自己替妈妈出头一回了。 方家，对于自己母女来说，也曾经幸福过，可是更多的却是难堪，痛苦的来源。 想到了在清远那些年的日子，方秋白自己心里，也难受极了。 “秋白，既然这样，那你赶紧回去吧，可别让你妈妈等着急了。” 方小姑看了一眼父母兄长，然后对着方秋白道，这一个两个的，都是砸场子来的，还是别套近乎了。被程静闹的筋疲力尽的方家人，实在是没有多少的精力来应付方秋白了。 “好，那我走了，以后有机会的话，我还会回来看望爷爷奶奶和小姑的，你们多保重身体，身体不舒服，要及时地去医院看看。” 看着满目沟壑的爷爷和佝偻着身子的奶奶，方秋白略显心软的道。只是，自己的父亲方援朝，她从始至终都没有产生一丝丝的心软。 走到了如今的这个地步，方援朝，他活该！ 方秋白其实很想问一句，方援朝后悔这些年的作为没有，可惜，话到嘴边，她还是咽下去了。 方秋白被方小姑送了出来，然后出乎意料的，方秋白问了两句方静白的消息。 “唉，程静那不要脸的女人，竟然妄想再入方家，也不瞧瞧她那个德行。静白才多大呢，所以，就送她去隔壁邻居家躲下。” 方小姑说的有些含糊，不过方秋白还是大致地明白了些什么。大人都是这幅鬼样子，不负责任，生下来做什么？ 之前嫌弃她是姑娘家，扔下不管不顾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现在，竟然…… 倒也能明白，果然是程静这种女人才能做的出来。 方小姑将方秋白送上了公交车之后，这才快步地回家去了…… 邻村的程家，这个时候，正是不消停的时候呢，程家人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竟然还会看到程静。 只是这女人的变化怎么这么大呢?简直就跟鬼一样了。 “程娟，你给我出来，你这个女人，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回来了，不就是想勾搭方援朝么，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要脸啊？” 程静的这一嗓子，嚎来的可不止是程家人，还有村里人。大家看了半晌，才指指点点起来，这个女人，竟然是十里八乡一枝花儿的程静么？ 程家人，本来就因为程娟要再嫁的事儿，气氛有些微妙，所以，被程静一嗓子嚎出来之后，面色要是能好看，那才是见鬼了呢！ 程家二舅，本就脾气不大好，直接上前，一脚将口味遮拦的死女人一脚给踹开了，可别污染了程家的地方。 “二哥，你这是要杀了我么？来，来，往这儿来，你掐死我好了！” 程静的这幅撒泼功夫，还真是让大家大开眼界，程家二舅虽然说是个爷们儿，可对付这种无赖的事儿不要太轻松哟。 钳子般的大手，在程静的后脖颈上一捏，然后，程静还没回神过来呢，就又一次地被自家二哥给扔了出去， “别叫我二哥，我程家可没你这么不要脸的闺女！你要是敢再在这儿撒泼，我就弄死你，打不了我去班房，给你抵命！” 程家二舅阴沉着脸，对着程静道。看着远处爬在地上的程静恶狠狠地打了个冷颤，他这才满意了。 “程娟，求你了，放过我们一家吧啊，我和方援朝日子过的好好儿的，你回来干嘛？你回来干嘛啊？” 若不是大家都知道方援朝和程静离婚好多年了，听了程静这几句不明不白的话，还以为程娟有多不检点呢。 这女人，果然有一张颠倒黑白的好嘴。 “我回来，是看望老父亲的，看望哥哥嫂子，几位侄儿侄女儿的，可不是来和什么鬼男人扯上关系的，程静，别装了，谁还不知道谁呢？方援朝和你离婚都这么三四年了，你装给谁看呢？” 程娟自己也恼火，都特么的算什么事儿啊，自己好好的回趟娘家，都不消停了？ “是呀是呀，你多高尚啊，要是不惦记着方援朝，你干嘛要让你那个死女儿回方家去？难道你没有打着方援朝的主意？” “你给我闭嘴，我才不会像你说的那样龌龊，你给我记清楚了，程静，你下、贱，不代表，所有人下、贱。” 都这些年过去了，程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一巴掌，简直就使出了她所有的力气。 简直要被这女人给气死了！ 不过程娟这一巴掌，打的真是让人觉得痛快极了。大家正闹闹哄哄的时候，又立即地被另一件事给吸引走了目光。 村里，竟然来了一辆小汽车，这可是天大的新闻啊！可这辆小汽车，不偏不倚地，就停在了程家门口。 大家也不想丢脸丢到外面去，所以，一直之间，就沉默了。 程娟，却是闪过一丝不好的念想，看着从副驾驶座上下来的孙君，她的面色很难看。 当然，更多的是尴尬。 郝柏言对于孙君的这种妻奴行为虽然不赞成，可是人家要讨好的也不是自己，所以，他只能被孙君抓了过来，两人开着车，来了清远。 可谁知，到了村口，遇上了方秋白。方秋白说了程静回来的消息之后，孙君和郝柏言俩一对视，就知道坏菜了。 果不然，到了程家门口，就看到了一群看热闹的，当然了，还有面色难看的程娟。 躺在地上，打算撒泼的程静。 孙君简直要心疼死了，这些人，简直不知所谓，所以，车子还没停稳呢，孙君就率先地下车了，直愣愣地朝着程娟奔了过去。 “怎么样？你没事儿吧？” 表情温柔的一塌糊涂，脸上的怜惜，自然也是毫无保留地看在了程娟的眼里。 “没事儿，你怎么来了？” 程娟心下一暖的同时，更多的是尴尬了，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声问了一句。 “我是来提亲的，既然要和你结婚了，这些该走的程序，迟早要走的，我都找人打听了，农村的提亲礼，我都准备好了！” 孙君很认真地解释道，当然了，也没有压低声音，反而刻意地有些高。 大家被这话听的一片哗然，程娟，竟然要再婚了？这…… “程娟，哈，我还当你是什么贞洁烈女呢，还不是四处勾、搭男人，也没有比我强到哪儿去，哈哈，也就方援朝，还对你念念不忘……” 到什么时候，也不忘刷刷存在感，也不忘将程娟拉下水的程静，尖酸嚣张的声音立即地就传了过来。 “这位女士，请你注意你的言词，不要污蔑我的未婚妻，否则……” 孙君哪里会不知道程静是谁呢，眼中的阴郁，倒确实吓住了程静。既然孙君来了，程家人可就没有要和程静拉扯下去的意思了，还是招待客人为上。 “大妹，你先带着这位，带着妹夫先进去。” 程家大舅临时地改口了，既然都说开了，那么此事就板上钉钉了，自然要利用一番了。 程娟闻言，也不反驳，对着大哥点点头，然后和孙君俩走了进去。孙君这个时候，才不管车里郝柏言的死活呢，再说了，只怕郝柏言自己也巴不得呢。 反正有方秋白陪着不是！ 也不知道程家大舅对着程静说了什么，反正是她连爬带滚地就走了。 方秋白看到这儿，也没有要继续待在车里的意思了， “好了，下车吧！咱们进去看看吧！” 郝柏言对着方秋白道。 “嗯，好，去看看！” 方秋白率先下车，郝柏言也紧随其后，两人刚进院子，就听见孙君在紧张的自我介绍中。 方秋白之前还有那么点子不舒服的话，经历了今天的事儿，她对孙君的态度，那简直要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 “秋白，快进去吧。这位是……” “我是孙先生的司机！” 看着方秋白的表情，就知道她不想将事情扯的更复杂，所以，郝柏言立即地就接话道。 大舅妈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有再说什么，热情地招待着郝柏言一起进了堂屋。 众人自然是注意到了郝柏言和方秋白的到来，郝柏言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是干了一件蠢事儿。 不过，到现在了，还能如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他很是自然地和程家人寒暄之后，就势做在沙发旁的小凳子上。 大家都坐定了，程家姥爷这才问道， “你没个孩子，将来也不打算再要了？” “是呀，老叔，有秋白这么优秀的女儿，我还怕什么呢。再说了，将来等我们来了，不是还有疗养院？总之，绝对不会拖累了秋白的。” 他怕人家觉得自己没诚意，立即地加了最后的两句。 似乎方方面面地都没什么问题了，程家人在程娟母女的事儿本来就有些尴尬，立场也不是那么坚定。 今天程静这么一闹，反而让程家人觉得程娟再嫁，离开这儿也挺不错的，至少不用被程静给恶心了啊。 这么一想，大家看孙君的目光，就顺眼了好多，是个大律师，也不愁吃喝，既然想和程娟结婚，那自然就图的是程娟这个人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办事啊？” 程家二舅是个性子急的，很痛快地就问道。 孙君一怔楞，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通过了岳家的考核。于是，他欢喜地搓搓手，望着程娟道， “一切都听她的安排，不过家父家母之意，是越早越好。再说了，秋白如今正是暑假呢，我们打算一家三口一起出去旅行一次，时间上也挺宽裕的。” 既然人家将方方面面地都考虑好了，程娟也不反对，程家人就不好再说什么了。 “行，有事儿你们直接开口啊，虽然咱们家穷，可是两把子力气还是有的！” 程家二舅继续地充当着楞大头的角色，对着孙君道。 “嗯，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婚礼的事儿我会亲自看着办，不过我希望老叔和哥哥嫂子，弟弟弟妹能去北京，参加我和程娟的婚礼，可以吗？” “不要了，那么远，路上的花销就吃不消，只要你们过的好，我们无所谓去不去的。” 程家姥爷立即地出声反对，这么多人都去，那得花多少钱啊。 “爸，想去就去吧，钱的事儿你不用担心，我来负责。” 程娟自然是知道父亲在担心什么，柔声劝道。 “算了，大妹，爸也晕车，年纪大了，还是别折腾了。你们有心，我们也知道，在县城里摆上两桌，大家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也挺好不是。” 最后，还是程家大舅的这个折中意见被大家采纳。程娟也知道娘家人的意思，并不勉强就是了。 孙君的目标既然达成了，也没有继续要留在这里的意思了。再说了，他就想留这儿，也没地方住啊！ “我先回县城去订酒席，等会儿过来接你们，怎么样？” 他倒是心急，程家也表示理解，孙君走了之后，一家人可以商量点别的，程娟也没有反对，孙君和郝柏言俩立即地就告辞走人了。 方秋白坐在妈妈旁边，听着大家讨论着母亲即将都来的婚礼，还有各种打算，不知怎么地，眼前就浮现出了方援朝的那张脸。 方援朝和孙君的年纪差不多，可是面相上，却是比孙君大了十岁不止。 她心下一叹，还是妈妈的幸福比较重要…… “行啊你，总算是心愿达成，只是能别求你再乐了吗？” 郝柏言开车，对着笑的傻兮兮的孙君道。 “你不知道这种感觉，嘿嘿……” 孙君说了一句之后，又立即地傻乐。郝柏言不雅地翻了个白眼，也不和这人计较，反正看着就跟傻子没区别了。 两人十来分钟的时间，就到了县城，程家老少，加起来也不过是十几口子人，所以，两人在订好了饭桌之后，去了运输队，花钱找了个车，然后又浩浩荡荡地返回了程家。 前前后后，也不过是两个小时的时间，本也不想这么着急的，可是孙君想着早一天事了，早一天带着程娟离开此地，可别再受方家人骚扰了。 所以，就打算今天搞定程家人，明天休息一天，然后后天走人。郝柏言听了他的打算，竖起了大拇指，表示赞赏。 程家也没想到会这么快，大家纷纷扰扰地好一阵之后，这才换好了新衣服，往外走去。 程娟也换上了一身红色的新衣，图个吉利，总之，在孙君的眼里，那就是天仙了。 对于他时不时地瞅自己一眼的行为，程娟有些尴尬，当然，心中和脸上的甜蜜，也是快要溢出来了。 妈妈，幸福就好！ 方秋白坐在母亲的旁边，这般地想到。 这一顿饭，自然是吃的宾主尽欢，酒足饭饱，程家人被孙君鞍前马后地送了回去。 只剩下了程娟母女，孙君，郝柏言四人。这个时候，方秋白就觉得尴尬了，谁让郝柏言在呢。 程娟自然也觉得有些难为情，不过她可比方秋白更会掩饰些。郝柏言倒是有些自知之明，意识到人家才是一家三口，自己就是多出来的那个啊！ 所以，他借口累了，直接地回酒店休息了，孙家一家三口，在酒店大堂，继续地尴尬。 最后，还是孙君退让了，自己也累了，回去休息了。程娟母女俩自然也是有地方去的。 第二天，情况似乎就好了许多，反正大家的情绪都调整了过来，也少了很多的尴尬。 程娟对于这么快就回去，倒是有些没想到，可是孙君说的也对，自己留在这儿，没有多大的一丝，还是快走吧，所以，她便同意了。 郝柏言负责订票，孙君开车，带着程娟母女俩，再回一趟程家，算是告别了。 程家人这次是真的将孙君当成了姑爷对待了，少了几分客气疏离，多了些亲密。 程娟倒是挺感慨的，真是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走到这一步的时候，对于前路，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可再坏，还是坏过现在吗？ 看着不断地和大哥二哥保证的孙君，程娟倒是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多了几分期待。 孙君和程娟的婚礼，虽然没有娘家人的参与，可是娘家人很是大手笔地陪嫁，倒是让程娟挺感激的。 方秋白最后，如愿以偿地做了妈妈的伴娘，看着妈妈幸福的笑容，她觉得挺好的，妈妈幸福了就好。 至于孙君，方秋白还是孙叔叔地叫着，一时半会儿地开口叫爸爸，她还真是有些叫不出口。 不过孙家人倒也不勉强就是了。彼此之间，感情淡薄，勉强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过现在的方秋白，觉得日子不错，自己在这儿，也算是有家了。 程娟和孙君，并没有和父母住在一起，两位老人比年轻人还洒脱，三不五时地就要出去旅游啦之类的，总之，这婆媳之间，本就尴尬，还是别在一起搅合了。 孙君闲着的时候，也会带着程娟四处走走，两人之间的感情越来越好。 只是四个月之后，上完课，刚回到家的方秋白被妈妈阴郁的脸色给吓了一跳。 她从学校搬出来了，这是程娟给女儿买的二手房，略微地装修了一下，方秋白住着也挺好，周围吃饭之类的也方便。所以，三不五时地，程娟过来替女儿收拾收拾屋子就行了。 妈妈这般严肃的表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呢？难不成是孙叔叔欺负妈妈了？ “妈妈，到底怎么了？” 程娟虽然发现女儿回来了，可还是一副愣愣的模样，让方秋白更加地担心了。 “秋白，你要是能再有个弟弟妹妹，你觉得怎么样？” 程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女儿的表情，问道。 方秋白惊讶极了，然后带着几分惊喜，问道， “妈妈，你这是怀孕了？我有弟弟了？” 这个反应，和自己设想的不一样啊，不过程娟只怕女儿是假装，所以，一动不动地盯着方秋白，然后轻轻地点点头。 “呀，妈妈，这可是太好了，孙叔叔应该高兴坏了吧？怎么不见他呢？” 方秋白有些奇怪地问妈妈道。程娟能说什么，总不能说因为孙君骗了自己，所以，她在和孙君冷战吧。 说好的什么节育手术，简直就是狗屁，竟然骗自己！ 　　☆、第88章 安安 方秋白是真的没想到，在自己快要二十二岁的时候，妈妈四十五的时候，竟然还有迎来一个新生命，一个要成为自己是弟弟或者妹妹的人。 虽然妈妈语气很愤怒，可是问询自己时的那种小心翼翼，还是让方秋白觉得心酸，妈妈那么小心翼翼，就是怕自己反对吧。 所以，方秋白表现的很是高兴，当然了，自己都这么大了，妈妈能再有个小生命陪着，其实很不错的，对不对？孙叔叔只怕是高兴坏了吧！ 当然，还有孙爷爷和孙奶奶也是。 妈妈在孙家，应该可以更加自如了，是不是？ 所以方秋白表现的很是高兴，不管是从哪一方面看，妈妈肚子里的这个宝宝，来的可都是时候啊！ 程娟看着方秋白是真的高兴，并没有丝毫的勉强，她这才放心了，当然了，也高兴起来了。 “妈妈，你去医院检查了吗啊？有没有和爷爷奶奶说呢？还有孙叔叔，您这样一个人跑出来，真的没问题吗？” 方秋白这一系列紧张的发问让程娟有些好笑的同时，也红了眼眶，自家小宝贝闺女终于长大了，大到可以回头来关心自己了。 “妈妈，您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去医院好不好？要么，咱们先打电话，让孙叔叔过来？” 看着妈妈的情绪似乎有些不大对头，所以，方秋白就小心翼翼地问道。 “妈妈没事儿，你可别瞎紧张，只是觉得妈妈的宝贝女儿，是真的长大了，妈妈觉得好欣慰！” 程娟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儿，然后摸着方秋白的手，说道。 “那就好，可总得和孙叔叔打个电话不是？他得多担心啊，您怀孕了，孙叔叔知道吗？” 最后一句，方秋白问的比较小心，妈妈这个状态，孙叔叔只怕是不知道的！ “没事儿，我等会儿回去了再告诉他好了，你别管了。” 程娟气儿还没消呢，再加上刚刚从医院出来，发现自己怀孕了，各种忐忑，她下意识地就来了方秋白这儿。第一反应就是方秋白要是不喜欢弟弟妹妹可怎么好！ 好在方秋白的反应让程娟忐忑渐消。 “妈妈，您先进屋休息会儿吧，今时不必往日，咱们可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呢。” 在方秋白的劝说下，程娟倒也不逞强，情绪之后，她还真的有些困了，所以，很快地就进了卧室。不大一阵子，就睡了过去。 方秋白给妈妈泡了杯牛奶，送进去之后，发现她已经睡着了。方秋白便端着牛奶又出来了，想了想，这种事情，不管妈妈怎么想的，还是和孙叔叔提前说一声儿吧。 所以，孙君接到了方秋白的电话，听说程娟去了方秋白那儿，他便点头，告诉她，自己下班之后，回去接程娟回去的。 方秋白很是放心地就挂了电话。 郝柏言听了方秋白的话之后，直接傻眼了， “你说什么？程阿姨怀孕了？一月多了？” “可不是么，妈妈好像挺喜欢这个孩子的……”她的话语中，带着几分吃醋，郝柏言还是能听出来的， “哈哈，你总算不是独生子女了，最好是有个弟弟，将来可以互相照顾，这样不挺好的吗？难不成你担心程阿姨就喜欢小孩子，不喜欢你了？” 郝柏言直接地将方秋白的心思给捅开了，方秋白恼羞成怒，对着郝柏言吼道， “你胡说什么呢？谁会有那种心思了，只是觉得挺奇怪的，你知道吗？竟然有个弟弟妹妹了，反正挺复杂的。” “你不担心程阿姨不喜欢你，那就行了，不过不管是怎么样，程阿姨年纪这么大了，还是尽快地去医院好好儿检查一下才行呢。高龄产妇，可是很危险的，要是情况不允许的话，这个孩子能不能留下，还不一定呢。” 郝柏言也不是夸大其词，这高龄产妇，是真的挺危险的，不过对着方秋白说这种话，就是想最大可能性的转移方秋白的注意力，可省的她再自己多想。 果不其然，方秋白听了这话之后，就更紧张了， “是吗，那我是不是要和爷爷奶奶通知一下啊？我看着妈妈的表情，似乎有些不对，所以，让爷爷奶奶出面，是不是好一点？” 想着能坑一把孙君，郝柏言也没有什么意见，点头同意了。 所以，方秋白和郝柏言挂断电话之后，就立即地将电话打去了孙爷爷、孙奶奶那儿去了。孙家老两口对于方秋白还挺喜欢的。 不过大家之间也是客气居多，这不是亲生的，无论如何，大家相处起来，都会注意一个度啊。所以，对于方秋白打来电话，老两口还是有那么点惊诧的。 “爷爷奶奶，我妈妈怀孕了……” 剩下的话，还是孙爷爷看不下去老伴儿的失态，直接和方秋白沟通了，听说孙君的态度之后，老两口将儿子给骂了半死，这孙子都来了，还上班个毛线啊！ “秋白啊，你先照顾好妈妈，我和你奶奶俩马上到，然后咱们再去医院，我找个老朋友，咱们直接去看中医，好好儿地把脉，给你妈妈调养身子，你别担心，你妈妈的身体挺好的，咱不怕啊！” 孙爷爷很是沉稳地说道，当然了，声音中的喜悦自然是压抑不住了。 “好的，爷爷，妈妈这儿您放心，我会照顾好的。” 大家说好了之后，挂断了电话之后，孙奶奶这才从巨大的惊喜中回神过来了， “哎哟，老头子，这是孙子，咱有孙子了是不是？” 孙奶奶搓着双手，一脸惊喜地问道。 “嗯，咱要有孙子了，我去给老张打电话，让他给程娟把把脉，你收拾一下，咱们这就出门，去孙女儿那儿吧。” 方秋白虽然也不错，可有了孙家的血脉，不是更好吗？再说了，众人讲究的可不就是多子多孙么？谁会嫌孩子多呢？ 所以，等程娟一觉睡醒之后，出门在客厅看到了公公婆婆的时候，还有那么点子诧异呢，不过她倒是很快地就明白过来了。 狠狠地瞪了一眼状似无辜的女儿之后，还没开口呢，一向略显客气的婆婆就已经笑的老脸跟盛开的菊花一样， “程娟，快坐下，快点，你现在情况特殊，可别累着了。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般地粗心大意呢，这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知道了？” 程娟自己老脸也是一红，女儿这事儿鲁莽了。孙爷爷也是点点头，拉着方秋白的手，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好了，既然醒了，那收拾收拾，咱们去医院，我有个老朋友，是国手，让他给你把把脉，调养调养身子再说！” 于是，接下来的事儿，就完全不在程娟的计划中了，她虽然告诉公婆女儿，自己已经去医院检查过了，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一切都很好。 可是不管是方秋白还是孙家老两口，压根儿就不听她的，自己都怀孕一月多了才发现的糊涂女人，在这种事情上，是没有发言权的。 所以，程娟只能跟着他们的安排走了。 不过，最后，所谓的国手检查之后，表示，程娟的身体很好，不过还是要多加小心，饮食上多加小心就可以了，也没必要再吃药。 孙家人这才放心下来，大家打车往家走的时候，方秋白接到了孙君打来的电话，他到了方秋白哪儿，可是家里没人，这到底是怎么了？ “孙叔叔，我们直接回家了，您先回家，咱们再说！” 方秋白还是保留了一点，算是惊喜了！ 孙君有些糊涂，不过也没有反对之意就是了，他没法子，只好转身下楼，然后开车回家。 “你说什么？怀孕了？怎么会怀孕啊？我前些日子才刚刚……” “怎么不会怀孕？你个破孩子，胡说什么呢？” 孙奶奶一巴掌拍到儿子的后背，对着不断嘀嘀咕咕的儿子说道。 “嘿，妈，我不是那个意思，这不是挺意外的么，我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不是，这个孩子，不能要……” 孙君还惦记着自己对程娟的承诺呢，虽然有自己的血脉重要，可是程娟的身体能受的了吗？ 这下子，惊讶的可就不止是孙家老两口了，一脸震惊的程娟让孙君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他现在改口，还来得及吗？ 果不然，程娟的眼眶又红了，这是什么意思？ “孙叔叔，你不是担心妈妈的身体啊？您放心吧，我们刚刚去看了中医回来，妈妈的身体很好，只要好好儿地调养，没大问题的。” 方秋白很是体贴人意地对着孙君道。 “不是这个问题，这，我也高兴，程娟你自己想要吗？” 孙君的话语不清不楚的，让孙家老两口和方秋白都觉得挺奇怪的，所以，大家就盯着程娟了，看来这里面，还有大家不知道的呢。 “要吧，秋白也觉得有个弟弟妹妹挺好的，是不是？”程娟盯着女儿，问道。 好像和自己扯上关系了，方秋白也是立即地表明自己的态度， “是呀，妈妈，我也觉得挺好的，有个孩子，家里不是更热闹！” 她的这个态度，让孙家人表示满意，这好不容易来的生命，可不能有人不欢迎，是不是？ 既然程娟母女没问题了，孙君虽然觉得自己似乎还有些什么事情遗忘了，可一副高兴傻了的样子，让大家觉得好笑的同时，也有些心酸了。 这之后，程娟就住进了婆婆家，她是高龄产妇，大家都不放心，所以，能有个经验丰富之人照顾，比较好一些。程娟想要表示反对，可是无人挺她的，她自己也明白自己的状况，只能接受了。 方秋白当天晚上住在这里，然后明天一大早再回校，孙君第二天就请假了，先把方秋白送到了公车站之后，然后带着早餐，立即地返回家去了。 程娟一个人在家，怎么能放心呢？ 所以，很快地，程娟就被送到婆婆哪儿，当然的，孙君也是跟着和父母一起住在了一起。孙奶奶虽然也是个知识分子，可意外地是个爽直的性子。 所以，程娟在一开始的不适应之后，很快地就和孙奶奶俩处的很好了，和这种大而化之的在一起，最是轻松不过了。 至于孙爷爷，老头超级没有存在感，反正在程娟的影响中就是这样。老爷子似乎经常在书房待着，很少出来，所以，三不五时地，程娟就和婆婆出去在附近的公园走走，每天的吃喝也不用愁，自然有婆婆和保姆操心。 至于孙君，现在，程娟还不想搭理他，孙君觉得自己委屈死了，真的没有要骗人的打算啊，自己只是闲下来之后，就立即地去了医院。 而且还拿了医院的单子证明自己的无辜，可在孕期的程娟，才不会理会这个呢，她只知道，孙君骗了自己！ 可怜的孙君，现在又不能做其他的事情，只能任由程娟单方面地冷着他了。深刻地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之后，孙君总算是能在人前得到程娟的回应了，至于私下，谁知道他们的相处呢！ 苦巴巴的日子，也只能继续了。 程娟的身体不错，每月的孕检也很正常，当然了，还有中医的把脉和调养，大家就更加地放心了。 方秋白现在也是三五天地就回去一趟，看看妈妈的情况。当然了，慢慢地接触下来，大家熟稔之人，这感情自然地也就好了起来。 更像是一家人了。 少了客套之后，方秋白其实还挺怕去爷爷奶那这儿的，因为每次都要被逼着吃好多的东西，虽然好吃，可是架不住吃的次数多啊。 久而久之下来，这谁能受的了呢？ 不过，孙奶奶到时更加地喜欢方秋白了，这样的好孩子，也恼不得儿媳将她疼到了骨子里了。当然了，方秋白也渐渐地开始享受有爷爷奶奶疼着宠着的日子了。 一切似乎都很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这样，大家都高兴不是？ 程娟这里风平浪静，程静那边，就不大好了。 她虽然跟着人跑去了南方，而且还和方援朝离婚了，可是去了南方之后，才发现，那个花言巧语的男人，所说的和自己所见的，一点都不同！ 那个地方，比清远更加地还要穷上几分，更加可怕的并不是自己不适应环境，这里闷热的让程静食不下咽，只能靠着喝水度日，可这些，她都还能勉强忍受！ 可是，那个男人，除了花言巧语之外，竟然还是个赌徒，赢了的话，一切都好说，可是输了之后，程静就成了他的出气筒。 对于程静来说，这才是最无法忍受的，自己从小到大，一直有姐姐护着，虽然日子可能过的艰苦些，可从来没有挨打过，到了后来，方援朝自然是将她捧在了手心，虽然有时候也有生气，可是方援朝从来不会动手。 所以，程静很快就受不了了，她要离开这儿，可是哪里能有那么美的事儿呢？ 程静尝试着偷跑了三四次，可是每次，都被抓了回来，然后迎接她的是什么？无休止的拳打脚踢，有那么几次，程静差点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儿了。 可是每次，她的命大，都死里逃生。最后，就算是那男人哭着求着，让程静原谅他，他只是喝多了，只是输的多了，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有那么几次，程静自然是原谅了的，可是这种惯犯，又有什么值得原谅的呢？ 所以，他还会是那个德行，从不知悔改。程静也不是个傻子，所以，她安静下来了，踏踏实实地过日子的样子，很是让那个男人放下了戒心。 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好玩了，程娟买了酒菜，狠狠地将他灌醉之后。将这个男人的仅有的财物卷包一空，然后连夜离开了那个让自己一点也不愿意回忆的地方。 程静不傻，所以在摸透了周围的情况之后，她并没有立即地就回清远，而是去了更加南方的南方。她去了广州，在这里，开始打工，给自己挣生活。 等略有结余，有了回家的路费之后，程娟立即地就坐上了火车，经历了十几天的旅程之后，终于地，回到了清远。 她想要求着方援朝原谅自己，想要回到方家，她是真的知道后悔了，看着自己的女儿，程娟觉得这样的生活真好，所以，一定要努力地抓住方援朝。 再不济，也要回到方家，总之，自己的女儿不能不扔啊！ 所以，程娟就采用了“哀兵政策”，先从方静白开始好了。 如今的方静白，正是小学六年级的方静白，一点也不想和自己这个自称是妈妈的女人见面，因为谁都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那些讨厌的家伙，在学习上比不过自己，就用这样的方法来嘲笑自己。 方静白现在，恨死程静了，她觉得，自己要是没有妈妈，那该多好？ 可惜，程静对此不置可否，方静白的翅膀还没硬呢，自己是她的妈妈，这一点，是无法更改的，所以，她就无所不用其极地开始骚扰方静白。 方静白觉得她不想活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丑陋的妈妈？当然，还有方家人的咒骂，似乎他们很是担心自己会接受那个臭女人一样，从一开始的劝说，到现在的谩骂，方静白从来不敢辩驳，她是真的怕奶奶是真的不要她了。 就在刚刚，班上最漂亮的小姑娘，因为方静白又得了第一名，因为方静白又受了老师的夸奖，所以一时不忿，对着方静白，冷嘲热讽了一通，一直都很胆小，一直都不敢大声说话的方静白，终于忍不住地，第一次，伸出了巴掌。 在众目睽睽之下，扇了那个臭丫头一巴掌。然后，事情闹大了，两个小姑娘在班里打了起来，直到班主任老师来了，这才将她们给分开。 虽然方静白的成绩很好，可是因为家境，因为她父母的事情，所以老师们一点也不喜欢她，觉得这个小姑娘，性格太过胆怯，又有些阴郁。 所以，他们学校，讲究的是德智体美同时发展，才不会因为学生的成绩就会有所偏袒呢。 老师这样信誓旦旦的说，然后方静白就被老师下了通知，明天，让你的家长来学校一趟。 方静白真的被吓坏了，她真的没想到，会请家长，所以，方静白放学之后，看着等在校门口的程静之后，目露凶光。 程静被这样的表情吓了一跳之后，然后再回神之后，就是恼怒了，这个小兔崽子，自己是她的妈妈，竟然还敢因为自己的容忍，就对着自己摆脸子了！ 所以，这是第一次，程静撕下了自己的伪装，对着方静白露出了凶光，当然了，方静白也是毫无遮掩的，憎恨个！ 母女二人，其实也有相似的地方？ 她们的表情，当然还是面容上，现在，人人都能看出来，这是母女俩。 方静白就算再如何，可也不过是个六年级的小姑娘罢了，所以，被程静一脚踹翻在地。然后嘴里的污言秽语，源源不断地从程静的嘴里喷出来了。 就算是疼的要掉眼泪了，可是方静白，还是没哭出来，当然，她也没闲着，一口狠狠地咬在了程静的手腕子上！疼的她使劲儿地甩开，可惜，方静白似乎是没有知觉一样，仍旧咬着不撒开。 等方小姑到的时候，方静白，已经看起来和鬼没什么差别了，满嘴满脸的都是血，当然了，身上只怕是也没有什么好地方了。 可是程静，也没有落着好，整个人因为疼，显得特别的狰狞。方小姑，可不是方静白，一把地甩开了程静，这个时候，方静白才软软地倒了下去。 方小姑也顾不上和程静这死女人计较，直接地抱着侄女儿，去了不远处的卫生院。虽然他们都知道这一阵子程静的作为，可是大家还真是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狠。 方静白不管如何，都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当然了，方小姑那是没看到程静胳膊上的伤口印子。一块肉，被方静白给咬掉了！ 这一切，方小姑都不知道，她只是急急地抱着侄女儿，去了卫生院。医生检查之后，看到了方静白满身的伤之后，简直震惊了。 这真的是一个当妈的能做出来的事儿吗？ 方静白的事儿谁都认识，所以，除了叹气之后，还能如何呢？ 方静白和程静的事儿，再一次地传遍了十里八乡，大家谁也没想到，程静这女人，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这虎毒不食子啊！也只有程静这样的女人，才会做出这样事儿来。 方家人差点将不知所踪的程静给骂死，可是能如何呢？方静白还在卫生院输液呢，老师第二天没有看到了方静白，还纳闷呢，不过很多同学都知道方静白被她妈妈给打的住进了医院的事儿。 所以，老师只能叹气了。 方静白，其实也挺可怜的？所以，老师只能利用自己的权威，唬住了另一个和方静白打架的小姑娘，本来也是她先不对。所以，这事儿就这般地了解了。 方静白下一次忐忑地回校之后，谁也没有再提起请家长的事儿，方静白在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去找姐姐。 总会有那么一天，自己可以和姐姐一样漂亮，一样亮眼，一样幸福…… 程静，走了之后，再没有出现了，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不过，有去南方打工的曾经在南方见过面相很像程静的女人，不过面容苍老的，还不如他们农村人呢，所以，是不是程静，谁也不知道就是了…… 怀孕的程娟每天打电话，那都是受限制的，所以，在程家大舅妈打了电话过来，告诉程娟这桩八卦的时候，程娟还挺感慨的，真的没想到，程静会走到这一步，当然了，那个叫方静白的小姑娘，也太可怜了些。 只是，这是都是命，程娟也就感叹两句，然后再不理会就是了，总之，和自己无关，不是吗？ 她在婆婆一脸的不赞同下，很快地和大嫂说了再见，然后挂断了电话。 “电话有辐射，你要小心些……” “呃，妈，我知道了，这不是因为有点要紧事儿，所以才会……” 程娟发现婆婆有个特别地爱好，所以，喜欢挺这些家长里短，所以，她很快地就转移了话题，孙母自然是能看出来了，所以，顺着她的意思，转移了话题。 孕妇么，自然是要心情好，所以，这次就放过她好了。 这之后，程娟再接电话，就有些困难了，不管有什么事儿，都是家里人接了电话之后，然后转述给她的。 程娟觉得没有这个必要，可是看着自己老大的肚子，算了，只是听了。 很快地，程娟的预产期就到了，大家再一次地开始紧张起来了，方秋白也从请假了，开始整天地陪着妈妈了。不过程娟觉得没必要，所以，就时不时地让女儿出去玩玩，可别待在家里。 这样子的话，自己还不如回学校上课呢，反正课程也不紧张，空闲时间也够陪着妈妈的了。她的作息又恢复了正常！ 孙君每天都带着浓浓的黑暗圈，他甚至都有些不敢睡，就怕程娟有什么好歹。大家倒也是能理解他的心情，可谁也没有要体谅的意思。 不能分忧，你就别出来添乱了。 程娟提前一个星期地住进了医院，她是高龄产妇，还是在医院，比较让人放心些。程娟也觉得住在医院比较安心，所以，在自家婆婆和程家大舅妈的陪同下，住进了医院。 大家都不放心，都觉得不满意，可是程娟自己，倒是挺淡定的，总归生孩子什么的，也不是第一次了，自己的身体素质也不差，所以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的。 而且，大夫都说了，她的身体挺好，顺产没问题，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孙家人还是采取了剖腹产，这样大人孩子都安全。 所以，程娟的意见，就直接地被忽略不计了。 在程娟入住医院的第四天，她终于发动了，可是还没等到送进手术室呢，孩子就生下来了，这速度，还真是让人感叹不已。 可即便如此，程娟的面色还是苍白的如同鬼一样，让大家担忧不已，尤其是方秋白，觉得妈妈的状况好差，可是大家都觉得这话死正常的，所以，方秋白只能将自己的担忧吞进肚子里。 不过，对于这个新到世界上的小红猴子，倒是迎来大家一致的喜欢，虽然方秋白觉得他挺丑的，可是不管是大舅妈还是孙奶奶，都告诉方秋白，等着看吧。 果不其然，当到小红猴子满月之后，变的白白嫩嫩，可爱极了。 不过因为程娟奶水不足，所以小红猴子只能吃奶粉。孙君觉得自己有远见极了，从程娟怀孕，就托人从国外买了各种的奶粉回来。 所以，现在，一点也不愁他的口粮，当然了，这臭小子，问题也特别多，比如说，只要见着爸爸，就开始干嚎！只要孙君离开，就一副笑嘻嘻的样子。 让孙君简直悲愤死了，这到底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可是亲爹啊，亲的！ 不过到了半年之后，孙君还是接近不了儿子，还能如何？只能继续悲愤下去了…… 小红猴子，最后取名孙耀扬，至于小名，方秋白觉得叫“安安”就挺不错的。省的这小破孩子一天到晚地破坏家里。 最后，这个带着几分戏谑的名字，最后就成了孙耀扬的小名了，平平安安的什么的，不要太讨老人的欢心哟。所以，大家天天地就“安安”长，“安安”断的了。 有了孩子之后，程娟觉得人生圆满的感觉，一儿一女，一个好字，不过，她还挺怕方秋白吃醋，所以，对于方秋白，更加地宠了。 简直有将她也当成小宝贝的意思，方秋白觉得有些难为情的同时，也挺享受妈妈的爱心，这样挺好，妈妈幸福，自己也幸福，再好也没有了。 还有半年时间，自己就要毕业了，郝柏言的耐心也没有多少了……这样想着，方秋白自己的脸也绯红一片…… 郝柏言自己也是在策划着些什么，他已经等了这么久了，自己弟弟都要结婚了，自己再不结婚，难不成真的要当和尚了啊！ 至于方秋白同不同意这种事情，郝柏言表示，自己拒绝想这种事情。现在的方秋白，要是还能逃出自己的手掌心，那自己还是别活了，直接抹脖子算了。 不过，现在，首先要忙的还是郝柏平的婚事，郝柏平最后决定留在军队发展，既然毕业了，那个人的事情也该定下来了不是？ 所以，请了一月多的假期，郝柏平要抓紧时间，赶紧地举办婚礼了。女方虽然也是个文艺兵，可是长的娇娇怯怯的，还真是看不出来是部队出来的。 不过郝柏平的这位女友，可实在是有军人的素质，这该出手的时候便出手，第一次见到了郝柏平之后，便上心了，各种的偶遇啊，关注的，总之，女追男，隔层纱，虽然这其中，有种种的波折和磨难，可是自己现在，自己成功了不是吗？ 所以，经历了那么多的波折之后，自己的收获，才会更加地让人觉得甜蜜，不是吗？所以，更加地甜蜜的张梦然笑的更加地甜蜜了。 这个时候，她正在和郝柏平俩在拍婚纱照。 他们的婚纱照，虽然时间上有些紧，可是郝柏平还是觉得不能在这种事情上委屈了未婚妻，所以，两人便在郝柏言的安排下，来到了这家婚纱店，整整两天，拍一套婚纱照，到了最后，两人累的话都不想说了。 依着郝柏平的身体素质，能把他折腾成这样子，倒真是让人佩服！不过，张梦然的情况，显然更可怕一些，最后，还是郝柏平直接地背着她，回了家。 两人现在，已经同居的状态。郝柏平对于家里买的房子还是大哥送的房子都觉得没什么差别，所以，他很是痛快地搬了进去。 当然，张梦然觉得这房子的装修不是太好，她有许多的不满意。郝柏平听了之后，大手一挥，自己不满意，那就自己去折腾吧。 不过要等到他们结婚之后了，省的张梦然闲的没事儿干，自己忙起来，可是昏天暗地的，忽略她，那简直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张梦然最好是有自己事业，要不然，两人之间的问题，只怕是多多啊！ 郝柏平觉得自家大哥说的挺对的，不过能怎么办呢？只能慢慢地磨合了，好在爱情是个神奇的东西，可是让两人互相包容。 张梦然全力支持浩博的工作，郝柏平也是全面包容张梦然，哪怕她有些什么小毛病，可是在郝柏平看来，那都是小问题，无伤大雅。 这样的组合，还真是不知道能走多久，不过目前，两人都信心满满就是了…… 　　☆、第89章 幸福 郝柏平的婚礼在带着几分紧迫中完成了，一月的时间也没有丰裕到让他们可以挥霍的地步，不过好在郝柏平和张梦然都不是太过计较这些，外加上有郝柏言的大力支持，所以，一切都进行的很是顺利。 终于，到了婚礼当天了，作为新郎的哥哥，郝柏言忙的脚不沾地，比新郎夫妇忙的多的多了，外加上陈翠翠对于小儿子的偏疼，对于这场婚礼的要求显然高了许多，好在郝家其他人没有那么多挑剔，尤其是女方的要求不是很多，所以，到目前为止，一切都进行的有条不紊，郝柏言看着婚车出发去接新娘子了，这才觉得长舒一口气，摸摸额头上的汗，郝柏言转身出发去酒店。 郝柏言郝柏雅兄妹俩忙的脚不沾地，相较而言，郝贵贵夫妇就清闲了许多，这里是京城，老两口算是人生地不熟的，虽然三不五时地对着儿子发出一些指令，可毕竟不是自己的主场，所以，陈翠翠还是觉得有诸多的不如意。 小儿子马上要成家了，陈翠翠脸上的笑容快要盛不住了，虽然极力地在亲家面前矜持，可是时不时地听到她的笑声，就知道她的心情了。 至于郝贵贵，虽然也是极高兴的，可是相对于妻子，他就显得平和许多，沉默寡言地郝贵贵，和他相处一点也不会让人感觉到有不舒服之处，张家对于亲家的观感也很是不错。 更何况，这场亲事基本上就是张家闺女先主动的，虽然郝柏平不错，可张梦然的做法还是让张家人觉得有那么点子的憋闷，好在郝家一家子也算是实诚人，做事儿也敞亮。所以，酒店的气氛一片和睦。 郝柏言到达酒店的时候，大家已经很是热闹了，郝柏言的到来让很多人眼前一亮，实在是太忙了，而且各方的宾客陆陆续续地都到了，没个现场调度的人，还真是不行。 郝柏言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就立即地被拉走了，好在今天是小弟的婚礼，就算是再怎么忙碌，郝柏言也是甘之如饴的。 两个多小时的婚礼完成之后，新郎新娘开始了自己三天的“蜜假”，陈翠翠哭的眼睛红红的，郝贵贵实在是不能理解，这儿子娶媳妇，这家里进了人口，不是好事么？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呢？ 陈翠翠听着这个问题，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老实木讷的丈夫，真是个木头疙瘩啊，一辈子不开窍的货，这能一样么？ 儿子娶了媳妇，自己虽然也知道张梦然是个好闺女，可是儿子，那可是自己的心头肉柏平啊，儿子和儿媳的感情好，陈翠翠也高兴，可是这个世上不是还有那么一说么：娶了媳妇忘了娘。 如果，不，绝对不会！只要想起这个可能，陈翠翠就觉得自己心里五味杂陈，娶了儿媳的欢喜也少了很多。 只是，自己的这个小心思还真是没办法说出来，所以，她也只能将自己的一腔心绪都发泄在了眼泪中。 郝柏雅毕竟是女儿，比大哥和小弟都能了解母亲的心思，所以，她便一直地陪在陈翠翠身边，况且，她也知道自家老娘是个好面子之人，所以，并没有出声安慰，不过显然有人陪着，这样的感觉很好。 所以，郝柏雅的耳朵便遭殃了，陈翠翠情绪有些激动，外加上酒精的刺激，所以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了郝柏平小时候的糗事，这其中，还夹杂着不少的郝柏平和郝柏雅的事儿。 虽然也知道母亲的偏心，可是听着听着，郝柏雅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倒也不是完全地嫉妒，只是心里还是酸涩的厉害。 不过她终究已经不是小姑娘了，这么多年过来，她已经长大了，学会了许多，如何掩饰自己的情绪，显然不是什么太过困难的事儿，所以，她微笑着听母亲的絮叨，三不五时地应和一声，成功地让陈翠翠继续地说下去，一直到说累了，然后睡了过去，这才轻轻地退了出去。 也许，等着自己结婚生子之后，才能完全地理解妈妈的心情吧，不过郝柏雅发誓，绝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落到自己的这个境地。 郝柏言送走了最后一波客人之后，大大地伸了个懒腰，实在是身心俱疲，这种喧嚣之后的空虚和疲累，简直要吞噬自己一般。 喝酒喝的双眼红通通的，虽然觉得自己的头脑特别清醒，可是脚底下却不是那么给力，这个时候，想要自己开车回家，显然不是个太好的选择，所以，看着不远处的方秋白，郝柏言笑的跟个傻子一样。 方秋白本来不打算出现的，出现在郝家人面前这种事儿，只要想想就让她觉得后怕，不过现在，看着郝柏言的表情，方秋白倒是觉得虽然自己冲动了，可不算是一件太坏的事儿。 “所以，你是要回家么？” 方秋白疾步走到他的身边，当然是在看到郝柏言摇摇摆摆的样子之后，不过到了郝柏言的身边之后，看着他洋洋得意的表情，方秋白觉得好气又好笑，这样孩子气的郝柏言还真是不多见，不过复又甜蜜起来，也只有在自己面前，他方会如此幼稚吧。 常听别人说，男人就跟孩子一样，现在看着郝柏言，方秋白也算是有了深刻的体悟。果然跟孩子一样。 “要抱抱~” 带着尾音的撒娇声，让方秋白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实在是个“*型性”的郝柏言，方秋白面皮薄，可没有在车水马龙的热闹地区上演这种戏码，所以，她后退两步，带着大大的笑容，摇头拒绝了。 郝柏言带着几分委屈地目光望着方秋白，这个表情让方秋白有些心软，所以，慢慢又走了过去，将自己埋在郝柏言的怀中，耳边传来舒服的韵叹声，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 好半晌了，也没见郝柏言有动静，方秋白觉得她的肩膀越来越重了，所以，推推他的身子，低声道。 “好吧，你来开车吧。” 郝柏言觉得有些头重脚轻了，不过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身体，点点头，好容易地将车钥匙从口袋里翻出来，塞给了方秋白，然后搂着方秋白，摇摇晃晃地走向不远处的停车场。 “大哥，要我去接你么？” 出了一身汗，好容易地两人上了车，郝柏言就接到了妹妹郝柏雅的电话，郝柏言的心情似乎不错，所以摇头晃脑，语气也带着几分俏皮， “，我已经有美女护送了，就不劳你大驾了，好好休息吧，我回公司这边的宿舍。” 方秋白听着郝柏言的语气，差点就要忍不住地笑出声来了，当然了，电话那头的郝柏雅也是乐的不行了。 看来大哥喝多了，所以，郝柏雅在确保了大哥的安全之后，就立即地挂断了电话，郝柏言却是没发现，然后继续地对着话筒嘀咕。 好半晌，也没见对方有应答，皱着眉头，以后电话坏了的样子，实在是让方秋白忍不住笑翻了。 不过，她并没有带着郝柏言去公司宿舍，而是直接开车回了自己的小窝。现在，这里完全就是自己的天下，妈妈自从怀孕到生孩子，就一直和爷爷奶奶一起住，并没有要搬出来的打算，主要是爷爷奶奶舍不得孙子，外加上安安是个皮的，一个人压根儿就没法子照顾，所以，程娟就选择了继续和公婆一起住，至于孙君，现在他在家里的地位，就连小猫小狗都要比他排前。 方秋白也三不五时地回去看弟弟，不过始终没有要搬过去一起住的打算，她都这么大了，总归是需要空间的，大家虽然是一家人，可彼此还是需要空间的，不是吗？ 方秋白带着郝柏言回了自己的家，看着沙发上已经静静睡过去的郝柏言，方秋白的眉眼中闪现出几分温柔，几分心疼，手中的蜂蜜水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回了卧室，抱了被子出来，然后就任由他嘟囔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话语，然后沉沉睡了过去。 郝柏言只觉得头疼欲裂，全身的骨头也酸疼的厉害，睁开眼睛之后，发现四周都是暗沉沉地，等眼睛完全地适应了黑暗之后，发现了自己所处的地方，不过显然，方秋白家的沙发并不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太软了，他一直觉得这沙发就是用来陷害自己的，不过方秋白喜欢，他又能如何呢？ 慢慢地坐了起来，好半天了，还是觉得头疼的厉害了，甚至还有那么点点的眩晕感。当然了，肚子也是空荡荡的，一阵一阵地叫着，让郝柏言有那么点点的尴尬，好在无人可以看见他的糗态， 慢慢地站了起来，虽然酒醒了不少，可是还是有那么点子的不受控制，口干的厉害，郝柏言开了灯，看着桌子的水杯，立即地，一杯凉水下肚，整个人都觉得清醒舒服了不少，就连肚子，也觉得没那么空了。 里屋的方秋白听到了郝柏言的动静，披头散发地走了出来，当然了，还带着几分迷糊， “锅里有粥，你自己去盛。要是想要洗澡，欢喜的衣服我放浴室了，你自己拿吧。” 然后摇摇晃晃地进了卫生间，郝柏言看着这样的方秋白，似乎和上辈子的方秋白重合起来了，整个人散发着光芒，让他整个人陷入了无限的温柔中。 方秋白从卫生间出来，看着呆愣的郝柏言，还以为他酒没醒呢，直接地去了厨房，郝柏言这才回神过来，快步地跟了过去…… 　　☆、第90章 琐事 对于郝柏言来说，眼前的生活就是自己一直心心念念想要的，昏黄柔和的灯光下，方秋白还带着几分迷糊，可是一举一动中都让他觉得温暖，这真是再好也没有了，不是吗？ 所以，顺着自己的心意，郝柏言很快地就出声了， “方秋白，咱们结婚吧，好吗？”话语出口，他有些懊恼，似乎这不是太好的时机，自己又是一副醉鬼的样子，方秋白显然是不会答应自己这样鲁莽的求婚的。 方秋白只觉得自己的心“噗通、噗通”跳的飞快，手里的碗似乎也重了许多，不过还没等她有所反应，就听到郝柏言带着几分懊恼和失落，说道， “呃，你就当我没说就是了，我胡言乱语的，你知道的，看着别人结婚，所以，一时之间，呃，我是说，没事……” 说完之后，他倒甚是体贴地讲方秋白手里的碗接了过去，然后越过方秋白，从筷子盒里拿走了一只勺子，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这电光火石之间的举动，很快地就消散了，似乎什么都没发生，可是方秋白还是像被施了法术一样，木木地钉在原地，呼吸也觉得有些不畅。 好半晌，腿部的僵硬迫使她回神过来，反应这才回到了自己的身体中，大脑也重新控制了身体，自己，这是，郝柏言，他向自己求婚了？ 不过，现在到底算怎么回事儿？ 可是结婚的话，对于方秋白来说，实在是一个遥远的事儿，自己还没毕业不是吗？再者，难不成自己毕业了就要进入“围城”么？想想都觉得让人惊悚呢？ 不过，目前似乎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郝柏言，他是不是不高兴了？所以，等方秋白做好了心里准备，从厨房来到客厅的时候，郝柏言已经恢复了过来，不紧不慢地喝着白粥。 胃里有了东西，整个人觉得舒服了不少，虽然脑袋还是觉得闷闷的，不过显然比之前的处境好了许多。 “过来坐吧，我还有两口就喝完了，要是困了的话，你先去睡也不错！” 方秋白从厨房走了出来，郝柏言自然是听到了，不过他一副“什么事儿也没发生”的样子，还是照样地体贴模样。 这个举动实在不在方秋白的预估中，索性她现在也有些乱乱的，倒甚是听话地随着郝柏言的指示，乖巧地坐在了他的身边，沙发太过柔软，所以，方秋白整个人似乎都要被陷下去一样。 整个屋子复又安静下来了，只剩下郝柏言喝粥的声音。有些压抑，让人觉得不安，方秋白又觉得是自己多想了，所以，慢慢地，带着几分复杂的心思，她竟然就这样，斜靠在郝柏言身上，睡了过去。 睡过去之前，方秋白的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郝柏言吃饭吃的好慢…… 听着身边均匀的呼吸声，郝柏言带着几分僵硬地放下了自己手中的勺子，他轻轻地将方秋白搂在怀里，也不去理会别的，直愣愣地躺了下去，不过动作倒是轻柔了不少。 两人挤在沙发上，有些黏腻，不过更多的是亲密无间。 郝柏言混沌的大脑慢慢地放空，渐渐地睡了过去。 凌晨的这番对话对于两人还是很有影响的，也许更为确切的是说对于方秋白的影响很大，她在郝柏言不注意的时候，用探究的目光盯着他，郝柏言也只能装作不知。 到了最后，他穿戴整齐，出门上班去了，方秋白在屋子里倒是沉默了许久，然后这才回神过来，回了学校。 这件事对于郝柏言和方秋白来说，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一样，似乎比梦还要干净，可是总有那里觉得不对劲，反正方秋白自己就很矛盾，当然，依着路薇薇的话说，女人就是矫情。 明明人家求婚了，最后又没动静了，这对于方秋白来说，总觉得不是个事儿，明明自己是真的没有想要结婚的念头，甚至于想想柴米油盐的日子就觉得有些可怕，可是为什么郝柏言顺应了自己的心思之后，自己总是觉得哪儿有些不对劲呢？ 也许路薇薇是对的，女人么，总是口是心非，矫情的主儿。不过，郝柏言的求婚实在是太烂了，一点点浪漫的气息都没有，男人真是快木头啊！ 好在这样的纠结很快地就消散在忙碌中去了，大四的生活总是让你觉得纠结，明明没有多少事儿，可是那些琐碎的事儿，总是逼着你焦虑起来，方秋白之前还有留学的打算，可是如今呢，却是狠狠地咬咬牙，决定自己要找工作了，还是别折腾了，早点找个舒服的工作比较好。 依着方秋白的要求，简直就是高不成低不就了，她的成绩各方面都很优秀，按理来说，找个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其实也不是很难，可是方秋白个性要强，让她老老实实地去做个朝九晚五的上班族，她又不甘心，其他要求更高的工作，对于资历看的更重，应届毕业生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所以，导致了方秋白的窘境。 好在她的心态还算平稳，至少还有家里做依靠，所以方秋白倒算是淡定，不过路薇薇已经确定好了去实习的建筑公司，女孩子做建筑这一方面，着实辛苦，再者，这一行对于女性的排斥哪怕路薇薇早有准备，还是觉得恼火的不行。 路爹倒是想让女儿回家乡发展，有自己保驾护航，显然顺利许多，可惜，路薇薇的性子，都大学毕业了，还哪里会回到老爹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啊，再者说了，就路后妈的那个德行，路薇薇才不会给自己找罪受。 她的打算却是比方秋白宏大多了，早早地找工作赚钱，然后买了房子，将爷爷奶奶都接过来，然后也算是有自己的家了，对于路薇薇来说，这就是自己一辈子奋斗的方向了。 这个理想让方秋白觉得路薇薇很酷，不过显然，自己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方秋白挂断了电话之后，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自打上次分开之后，自己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和郝柏言见面了，就是电话，也很少，基本上就是晚上的临睡前的一通，而且两人都有那么点子小心翼翼，亦或者是自己的小心眼在作祟。 郝柏言倒是真的没有想那么多，虽然求婚的话脱口而出，他也有些懊恼自己沉不住气，可是并不后悔就是了，自己应该有更加详细的计划才对。 郝贵贵于陈翠翠夫妇俩看着小儿子又回去军、营了，留在这里，实在是无聊的很，家里还有一摊子的大事儿小事儿等着自己两口子呢，所以，他们提出了要回家的要求。 郝柏言看着父母焦急的模样，倒也没有要挽留的意思，很快地买了机票，送走了父母。 对于长子，陈翠翠夫妇很是放心，除了他一把年纪了，还不结婚这事儿，稍微唠叨了几句，可是郝柏言对于母亲的念叨也没有反感，很是认真地听着，表示自己记住了，自己一定会放在心上的。 郝柏言的态度良好，所以，陈翠翠带着满意和惆怅走了，小儿子虽然结婚了，可是还有长子和女儿，儿女都是债，所以他们老两口的苦日子还是要继续的，尤其是博雅，一个闺女，再不结婚，可要怎么好？ 好在郝柏雅现在已经谈了朋友，也算是有个交代了，对于陈翠翠来说，闺女显然比不上儿子，哪怕自己也希望闺女将来能过的好！ 日子渐渐地平静了下来，郝家兄妹也渐渐地闲了下来，距离方秋白和路薇薇毕业，也没有几天了。 大家就像是在稀薄空气中挣扎的鱼儿一样，似乎有种死到临头的感慨，当然了，那种不上不下的感觉让人觉得沮丧又有那么点多余的期待，谁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期待中带着几分后怕，谁也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不是吗？ 不过好在，方秋白终于接到了好消息，自己曾经实习过的单位，一家旅游公司，对着方秋白伸出了橄榄枝，接下来的日子，她就要进入这家旅游公司，开始自己三个月的试用期了。 方秋白兴高采烈地给郝柏言打了电话，郝柏言听着电话那头甚有活力的方秋白，淡淡地笑了。 不管如何，这是好事儿，所以接下来，理所当然地，俩人一起约了晚餐，算是替方秋白庆祝了。 程娟本来打算替女儿庆祝的，不过听说她要出门，约了郝柏言，这让程娟有些伤感，闺女大了，似乎真的是不由娘了。 程娟的伤感持续不了三分钟，很快地，小儿子的哭闹声就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小孩子睡着时是天使，醒着时时恶魔，对于程娟来说，安安简直就是生来折磨自己的，方秋白小时候多乖啊，哪像这个臭小子，稍微有一点点不如意，眼泪简直就跟不要钱似的往下掉，外加上公婆的偏心，她真是一点法子也没有就是了。 好在程娟还是有那么点子威严的，只要她的脸耷拉下来，安安立即地就会转了脾气，顶着小乳牙，笑的傻呵呵的，让你无语，不过也好在有了安安让程娟的伤感并不会持续太久…… 　　☆、第91章 上门 方秋白终于迎来了毕业典礼，对于毕业生来说，这简直就是再好也没有了，当然了，是解脱，也是另一种考验，对于方秋白来说，工作已经有了，虽然是试用，可是对于应届毕业生的方秋白来说，其实已经很好了。 虽然之前还有那么点子伤感，可是一个接着一个领导讲话啊，代表的演讲，无穷的伤感最后只剩下满腹的吐槽了，不过，今天倒还是能忍受的，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不是吗？ 三个小时之后，终于解散了，大家带着几分伤感，带着几分期待，四散离去，方秋白的东西也都差不多都搬完了，剩下的差不多一个小拎包就能够完全拿光光了。 今天是毕业日，可是郝柏言没有来，虽然知道他在忙，可是方秋白心中还是忍不住地想要腹诽，真是不重视人家啊！ 很快地，方秋白就顾不上腹诽郝柏言了。晚上，大家一起喝了散伙酒，众人早就没有了之前的矜持，大家都是一副鬼哭狼嚎的样子，就是方秋白自己，也实在是好不到哪儿去，喝的虽然不多，可是心中有事儿，似乎醉的更加厉害。 等郝柏言接到醉的有些站立不稳的方秋白时，有些无语，不过倒也理解，大家在离别的季节里可不都是这样么？ 看着方秋白如今的状态，郝柏言就知道，自己想要结婚，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小姑娘雄心勃勃，一副女强人的模样，誓要闯出一片天的样子让郝柏言到嘴边的话语只能全部地都咽下去，又能如何呢？ 只能笑着说支持了，对不对 方秋白自己其实也有些矛盾，可是相较于结婚之类的，她现在比较享受工作以及恋爱的生活，这样也很好，结婚什么的，感觉很遥远，自己还年轻不是吗？ 至于郝柏言的意见，暂时忽略不计，虽然觉得有些对不起他，可是方秋白明白，郝柏言是绝对不会强迫自己的，所以，她将更多的时间和经历放在了工作上。 方秋白的上司是个丰姿绰约的女强人，神情凌然，做事井井有条，方秋白觉得，这就是自己的目标了。 之前上学的时候两人还能三不五时地约会，出去吃饭，游玩，可是现在呢？方秋白恨不得一天十二小时都在单位加班，就算是下班了，也有一堆的工作带回家，两人之间别说是约会了，就是彼此之间的联系，都急剧减少。 郝柏言觉得很是无语，这样子下去不行，可就算是他想要改变，都找不到方秋白来聊聊这事儿。 郝柏言每天都开车去接方秋白下班，然后若是运气好，就可以一起用个晚餐，这种运气，似乎并不是每天都会眷顾到郝柏言。 他自己有些懊恼，所以，能怎么办呢？ 方秋白的脾气，自己可算是明白的，只能是自己继续妥协了。总算是月末了，方秋白第一个月的工作结束，她有两天的休息日，郝柏言觉得两人应该好好谈谈，然后计划一下将来，他讨厌方秋白的这种状况，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实在是让人厌烦。 当然，郝柏言也是有些小心思的，如今依着自己的钱财，就算是方秋白不去工作，也是完全可以的，自己为了让她去完成自己的梦想，或者说是体验一下生活，这才放任方秋白的作为。 可惜，方秋白竟然一发不可收拾起来了，看着虽然累，可是神采飞扬的方秋白，郝柏言想要劝阻她放弃的话语也只能继续憋在肚子里了。 方秋白其实也能看出来郝柏言的欲言又止，可惜，现象在的方秋白一点也不想听那些话，她如今正乐在其中，实践和读书真的是完全不同的世界，自己有好多的东西要学，所以有些忽略郝柏言了，方秋白自己心中也是有那么点点的愧疚，所以，在听着郝柏言提出要同居的话题时，方秋白迟疑了一下下，就很是痛快地答应了。 这份退让让郝柏言的心情好了许多， “嗯，我在你们公司的小区买了个小套间，稍微装修一下就可以搬进去了，这样你上下班什么的也比较方便，你觉得怎么样？” “我没问题，不过装修和家具由我负责，怎么样？”方秋白有些感动，然后对着郝柏言说道。 “没问题，一切都由你做主，反正将来也是咱们俩一起住，不是吗？怎么舒服怎么来就好。” 总算是解决了一件大事，郝柏言松了一口气， “怎么样？现在一切都适应了吗？” 转头换了个话题，关心起了方秋白的工作， “很好，我跟你讲，虽然我也知道工作和上学是两码事儿，可是真正面对的时候，还真是手忙脚乱，现在已经好多了，第一次听汪主任挑剔骂人的时候，简直就无地自容了，人生啊，还真是不容易。” 显然，方秋白如今很享受自己现在的生活，郝柏言心中叹了口气，算了，慢慢来，总会有解决的法子的。 “当然不容易了，你以为钱是那么好赚的啊，安安呢？现在怎么样？长牙了吧？” 两人一起出来，郝柏言也不想继续说这些无趣的事儿，所以很快地就换了个话题，提起了安安。 “你这样说，我还真的不知道那个臭小子的状况，我差不多快一个月没见到他了，要不然，咱们买点东西，一起去看看他？” 方秋白略微地带着一点点羞愧地提议道， “我也去？方便吗？” 郝柏言倒是有些诧异，虽然不管是孙君还是程娟，和他都算是相熟，可是上门拜访，那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这种见家长的感觉让郝柏言有些窘迫，当然，也是极为期待就是了。 虽然他极力掩饰，可是方秋白还是能看出来一二的，面对这种状况，方秋白顿时好笑不已。 “当然，当然没问题，我现在打电话给家里，说是咱们回去吃饭，然后咱们去买点东西，你觉得好不好？” 好容易地忍着笑意，然后转移了话题，郝柏言点头，方秋白打电话，郝柏言去开车，两人分头行动。 等郝柏言开车来到马路边时，发现方秋白正在和一个颇为靓丽的女人寒暄，似乎是她说的那个汪主任。 “秋白，上车吧，咱们该走了，时间差不多了。” 郝柏言也没有要上前寒暄的意思，对这不远处的方秋白道。 “看到了吧？看到了没？我的上司，是不是特漂亮？就是我跟你讲的汪主任！” 果不其然，方秋白一上车，安全带还没系上，就立即介绍起了自己的上司，郝柏言有些好笑，伸出手来，替她系上安全带，然后点点头。 “还行吧。” 女人么，谁会高兴自己的男友夸赞别的女人漂亮呢？所以，方秋白对于郝柏言的这个表态表示满意，自己敬佩欣赏汪主任和郝柏言夸赞她漂亮与否，这是两码事儿。、 “好了，咱们出发吧，你每天都要见到她，再咱们私人时间再说她的事迹，我会吃醋的，所以，我觉得你还是专心致志地将眼神放在我身上比较好，你觉得呢？” 郝柏言笑着打趣道。 “哼，你都那么熟了，早没新鲜感了……” “所以，这就是现实版的‘只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么？” 郝柏言略带着几分哀怨的话语成功地逗笑了方秋白， “你一个大男人，竟然还吃醋，真不害臊！” “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吃醋了，再者说了，你现在和我在一起，可是不听地说着你的上司，这很容易地，就让人想歪了，对不对？” 两人一路逗趣，然后去了商场，方秋白只觉得郝柏言今天似乎有些不对，可是也没细想，等买好了礼物，两人出了商场之后，方秋白这才恍然大悟起来， “郝柏言，你不会是还在紧张吧？” “怎么会，又不是不认识，紧张什么？”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方秋白还是轻而易举地发现了他发红的脸颊和脖子，这个发现可真是有趣极了，方秋白顿时乐不可支起来。 郝柏言狠狠地瞪了一眼方秋白，可惜，对于方秋白来说，却是没有什么杀伤力就是了。 两人继续今天的行程，虽然是临时起意，可是孙家人却是准备了不少，这毕竟是郝柏言第一次上门拜访，所以孙家人准备了不少的东西。 孙爷爷老两口看着小孙子，程娟准备了丰盛的午餐，至于孙君，那就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有需要哪里搬，忙的不亦乐乎。 上午11点50左右，郝柏言方秋白俩人终于到了孙家大门口，老两口住的是平房，虽然不是完整的四合院，可是也是有些年头的院子了。 郝柏言调整了下自己的呼吸，反正都到门口了，还能不进去了？郝柏言大包小包地拎着东西，方秋白按下了门铃。 很快地，里面就有人应门了，来开门的自然是孙君了。 “秋白，郝柏言快进来！” 孙君带着几分调侃的意味，对着两人道。 “呃，孙叔叔好。” 郝柏言与孙君，一向都是走忘年交路线，如今猛的小了一辈，还真是让人觉得别扭，不过人在屋檐下，这是没法子的事儿，所以，只能认了。 方秋白前脚已经进去了，郝柏言与孙君俩人分开拎着东西，后脚跟着了。 　　☆、第92章 订婚？ 郝柏言这次上门虽然随机性比较多些，彼此间也都是认识的，可是还是让他觉得有那么点点的不自在，这种感觉好久都没有出现过了。 看着郝柏言的窘样，方秋白不仅不忙着解围，反而吃吃地笑着，实在可恼，好在程娟看到了郝柏言的状况，出言解围。 程娟对于郝柏言的观感最为复杂，不过女儿和他的感情不错，郝柏言这孩子为人也不错，最主要是对方秋白一心一意，所以，程娟便改了主意，也认同了郝柏言。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这是有道理的，现在，方秋白带着人上门了，还能如何呢？ 自己的闺女自己知道，再者，自己一直生怕方秋白因为自己的婚姻关系所以受到影响，现在看来，有了郝柏言，自己并不用担心这些了。 至于孙爷爷和孙奶奶，对于方秋白本就是亲近中带着点客气，若不是有了小安安，只怕是更加地陌生才是，所以现在彼此间虽然亲密了许多，可还是保持着些距离。 彼此间相处的时间少，自然也没有那么多的感情，所以他们并不会在方秋白的婚事上说话，孙君就更加不会了，郝柏言和方秋白的事儿，自己比程娟知道的还更早些呢。 是以郝柏言的这次拜访便在一片和乐融融中度过了，外加上有小孩子安安的插科打诨，彼此间不要太欢乐哦。 郝柏言对于这种状况比较满意，所以他决定，以后对小舅子更好些才行，似乎这个小舅子也算是自己的小福星了。 吃过饭之后，安安要睡午觉，郝柏言也就很自觉地提出了告辞，大家也都没有要挽留的意思，方秋白将郝柏言送到了楼下，这就算完事了。 俩人之间的关系因为有了房子，因为开始装修，因为郝柏言三不五时地去接送上下班，虽然还是和以前差不多，可总觉得更加地亲密了些。 郝柏言也认识了几位方秋白的同事，上司，其中就有汪主任。 方秋白对于这位上司，心中颇为敬重，所以郝柏言也就带了几分客气，总归自家女友在人家手底下吃饭，客气些也没有什么大问题。 汪主任的年纪其实也并不是很大，比郝柏言还要小一岁，大家也算是同龄人，而且都是在社会上打拼了好些年的老油子，比起方秋白，大家似乎更加有共同话题。 方秋白对于这样的情况，略微地觉得有些不舒服，可是一个是自己的男友，一个是自己上司，而且两人之间都是彬彬有礼的，虽然不知道哪儿不对劲，可是方秋白也说不出来个一二三来，只能对着郝柏言撒气了。 她生气了，郝柏言倒是欢快地笑了，不过对于方秋白的脾气，郝柏言觉得还是不能太惯着，所以这次，任由方秋白自己生闷气，郝柏言却没有要戳破的意思。 方秋白在郝柏言面前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城府啊，隐忍的，所以她怒气冲冲地质问郝柏言起来，不过，郝柏言似乎也不是什么善茬就是了， “那不是你的上司吗？我总要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人家几分客气不是，若是她给你穿小鞋，你怎么办？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在实习期呢！” 这简直就是死穴，方秋白总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可是愣生生地被郝柏言歪曲成这样了，所以她更气了。 只是方秋白知道自己在气什么，可是郝柏言一脸的无辜，最后方秋白自己生着闷气，也不再提什么聚会之类的了。 郝柏言这次松了一口气，很多事情，也只有方秋白自己明白了才好解决，如若不然，一直让自己处理似乎有些麻烦，像现在这样多好，方秋白自己就会自动地隔绝了麻烦！ 汪主任三不五时地就在方秋白跟前问起郝柏言，旁敲侧击之类的，女人在感情上面基本上人人都是福尔摩斯，所以方秋白的警惕性一下子从小白上升到了最高，汪主任虽然是上司，可在这种事情上，总不能逼迫太过，所以事情便僵持下来了。 方秋白也不藏着掖着了，很快地，公司人人都知道方秋白和男友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而且已经买了房子，虽然没有明说是婚房，可是这简直就是摆明了，不是吗？ 汪主任自然明白这些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只是感情这种事儿，谁能说的清楚呢，虽然自己不会再主动，可若是方秋白敢给自己机会的话，那可别怪自己了。 方秋白自然是不会知道这些的，可是他还是很高兴，自己总算是捍卫了自己的爱情，这也让方秋白有了些紧迫感，郝柏言似乎很吃香的样子，只是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一切都是郝柏言处理好了，自己只要享受就好了。 现在看着长身玉立的郝柏言，方秋白总觉得怎么着怎么着都不放心，所以，心中不免地就生出了结婚的念头，这要是郝柏言盖上了自己的章之后，那些女人是不是就该知难而退了呢？ 郝柏言对于方秋白的这种心思略有察觉，所以三不五时地便有些烦恼，有些是方秋白自己发现的，有些是郝柏言自己袒露的。 方秋白对于结婚再也没有之前那般抗拒了，只是这种事情总不能让她一个姑娘家自己主动提出吧，郝柏言若是不求婚的，她觉得这样拖着也没有关系的。 这日，刚刚下班，方秋白就接到了路薇薇的电话， “什么？你要结婚？跟谁？” 对于路薇薇电话里的消息，方秋白简直大吃一惊，路薇薇不是才毕业没多久么？怎么会这么快就要订婚了？ “我爸同事的孩子，你也知道我大学也没谈个恋爱，现在倒好，人选都是现成的，不过好在我并不挑剔就是了，他人还不错，我也早就认识的，主要是爷爷奶奶也觉得不错，所以我就同意了，不过还不是结婚，只是订婚而已。” 路薇薇可没有方秋白这样激动的心思，只是淡淡地说道。当然，这也是她的真实想法，她是真的没有非要自由恋爱的意思。 再者说了，自由恋爱又能如何，婚姻这种事情，在路薇薇看来，不过是两人搭伙过日子而已。 自己的父母不也是自由恋爱么？到最后还不是离婚了，为了儿子，路建设还不是选择了后妈，所以，一点都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订婚和结婚又有什么不同呢？难不成你还想悔婚啊？薇薇，你真的想好了吗？这种事情可是一点都不能轻忽的，对不对？0” y市的风俗是个什么情况，方秋白难道不知道吗？那里相对保守，可就算是在北京上海这种大城市，订婚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是吗？ “嗯，想好了，其实我觉得他挺好的，至少我们彼此都认识，而且爷爷奶奶对于他的观感还不错，所以就这样吧。当然了，我是觉得不错，所以这才同意的。” 路薇薇很冷静，自从她毕业回来之后，很多事情似乎就不如自己的意愿了，当然，路爹似乎真的是一片好心，所以在爷爷和奶奶的默认下，路薇薇也没有任何的反对意见。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她这才淡定地打电话给方秋白，就是想要方秋白参加她的订婚礼，虽然是两月之后的事情。 似乎双方家长都想给孩子多些相处的时间，多些了解也是好的，虽然是家长介绍，可孩子自己过的好这才是主要的，所以不管是男方还是路家，都一副不着急的态度。 路薇薇也明白家长的好意，所以三不五时地便出去约会一番，两人哪怕是搭伙吃个饭也不错。 小伙子虽然是个小科员，可是在y市也算是春风得意了，再者，他才毕业三年不是吗？ 洪秋寒对于路薇薇很满意，不管是家世还是本人相貌学识，都是少有的，再者，他早就认识路薇薇，只是路薇薇不认识他就是了。 对于女孩子，最起码的迁就尊重，这些事儿，洪秋寒都做的很好，两人之间虽然暂时不来电，可是相处的还算愉快。 所以，这才是路薇薇不排斥的主要原由。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如何呢？只是你想好了啊，你要是想反悔，现在还来得及的，可要是等将来，你想好了啊！” 方秋白还是觉得有些迟疑，只是路薇薇的性子她也是明白的，似乎没有人能勉强的了她，所以，方秋白也只能这么说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委屈自己的，你担心什么呢？你简直要幸福死了，郝柏言简直就要把你捧在手心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 路薇薇想着自己曾经的那一米米的动心，闷笑道， “还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我还小，不着急，郝柏言似乎也不着急，不过我们在公司附近买了房子，现在在装修了，还好我不用挤地铁了……” “嗯，果然全天下最好的男人是你的啊，方秋白，你可真是让人嫉妒啊，是不是？不过这样真好，不管如何，你很幸福，这样就好！” 方秋白总觉得路薇薇的口气中有些泛酸，不过她也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并不在意就是了。 “嗯嗯，我也这么想，我告诉你啊，前一阵子，我们主任，就是我告诉你的那个，她……” 姑娘家之间，尤其是方秋白和路薇薇这种铁杆闺蜜中，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所以，两人同仇敌忾地谴责了一番那个女人，然后这才算是敲定了方秋白回y市参加路薇薇订婚礼的事儿！ 只是路薇薇挂断了电话，还是觉得有些怅然，人啊，最烦就是长大了，之前她也觉得日子有些烦恼，可至少不会是现在这样，那个时候，只要好好儿地学习就行了，现在呢，真是麻烦啊。 不过，日子还得过下去不是吗？ 只是想到路萌萌，路薇薇再好的心情也不剩多少了…… 　　☆、第93章 怀孕 路薇薇如今的日子过的算不上很好，不过倒也不是糟糕，只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罢了，只是路萌萌，曾经那个小有心机的小丫头已经长大了，现在的路萌萌可不比以前了。 不过姐妹俩之间的关系，和之前并没有太多的改善，甚至是更加地恶劣了，只是路萌萌现在学会了掩饰，至于路薇薇，她是真的不在乎，反正彼此之间见面的时间和机会并不是很多就是了。 只是每次见面，路萌萌的态度也都让路薇薇觉得膈应的慌，这也是路薇薇并不排斥结婚的原因，早点结婚，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家，这样确实很好，所以，路薇薇很是痛快地就答应了洪秋寒一起试试彼此过日子的请求。 路萌萌只是觉得姐姐那种风轻云淡的样子真是让人恼火，凭什么呢？再者，家里到现在，谁都觉得委屈了路薇薇，都想着将最好的都给路薇薇，凭什么？ 从小到大，路薇薇成绩最好，爷爷奶奶也最是疼爱路薇薇，就是爸爸也一直偏帮着路薇薇，她哪里受过什么委屈了？ 可是自己呢？ 难道一直受委屈的不是自己吗？作为老二，又是让爸爸失望的闺女，难道最受忽略的不是自己吗？ 所以，路薇薇凭什么就能占据那么多的关爱和目光？路萌萌哪怕如今已经是大学生了，可是小时候经受过的这种事情，还是让她觉得愤懑不已。 不过现在的路萌萌可不是之前那个鲁莽的小丫头了，路萌萌可是深深地了解过路薇薇，不管如何呢，路薇薇想要过上幸福的生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对于洪秋寒，路萌萌暂时还没有什么想法，只是觉得老爹实在是太过偏心了，凭什么呢？ 什么好事儿都是路萌萌的，至于自己，谁知道将来是个什么样子，路家和洪家已经在准备各项订婚事宜了，路薇薇和洪秋寒两人忙中偷闲，也时不时地约会一二，算是促进彼此间的感情了。 方秋白一脸激动地对着郝柏言说着路薇薇要订婚的消息，郝柏言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地他就回神过来了， “这也算是正常啊，路薇薇有她爷爷奶奶把关，至少不会让她吃亏的，是不是？所以你也别太担心了，再说了，若是路薇薇不同意，谁会勉强她呢，是不是？这就说明男方是个不错的人选，所以路薇薇才会点头答应，是不是？” 有了郝柏言的这些分析，方秋白似乎也觉得有理，只是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总觉得路薇薇太过草率。 不过郝柏言说的也有道理，所以她转而变的兴致勃勃，想着要准备什么礼物送给路薇薇作为订婚礼了，这种事情可不能勉强，是不是？ 看着转移了注意力的方秋白，郝柏言暗暗松了一口气，他们的房子已经装修好了，家具也已经搬了进去，现在就等着晾上一阵子，然后搬进去了。 至于搬家，方秋白觉得无所谓，只是两人同居的话，还是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姑娘家的矜持什么的，郝柏言还是明白的。 所以，他也没有催促，只是等着方秋白自己调试就是了，不过这个时间比郝柏言预估的还要快了一些。 过了十来天的样子，方秋白就提出了要搬家的话，郝柏言倒是有些惊讶，不过既然她同意，那么自己也没有要拦着的意思，再者说了，这可是为了自己谋福利，又有什么理由要拦着呢？ 不过就算是搬家，也没有什么太过麻烦的事儿，两人都是大致地整理了一下子自己的衣物之类的就算是完成了，至于其他东西，新房子里都有新的，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方秋白对于搬家的事儿还是在妈妈那里报备了一下，也省的妈妈担心，程娟对于这事儿，虽然有些迟疑，只是看着女儿的面孔，她到嘴边的话又只能噎着了，只是略微地暗示了一些小姑娘要好好地保护自己之类的，看着方秋白面红耳赤的样子，程娟也就只能闭嘴了。 方秋白和郝柏言的新生活开始了，两人更像是老夫老妻一样，搭伙过日子的模样让方秋白很多时候都觉得自己只是多了一个室友而已。 不过这样倒也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来适应，郝柏言对于方秋白的这种状况自然是明白的，所以才会选择了这样的方式。 等着吧，还能如何呢？两人住在一起有好处，当然也有坏处，两人之间需要重新磨合，好在郝柏言全权地包容，倒是很好地让两人度过了这段日子。 方秋白自己似乎也是感悟良多的样子，不管如何，晚上抱着方秋白入睡，虽然这对于血气方刚的郝柏言来说，实在算是种折磨，可是郝柏言知道自己甘之如饴就是了。 两人的小日子渐入佳境，很快就到了路薇薇订婚的日子，郝柏言和方秋白订了机票，提前两天回了y市。 至于程娟，会当天到达，因为安安之故，她也抽不出来太多的时间，好在孩子现在慢慢地大了，离开妈妈一天半天的倒不是什么大事情。 郝柏言和方秋白对于路家来说，也算是熟悉，所以大家也没有客气的必要。所以，方秋白很快就被路薇薇拉走去帮忙了，至于郝柏言，他也不是闲着，略微地招呼一下客人。 洪秋寒是个看起来英气十足的人，眼神清明，浑身散发着喜气洋洋的味道，郝柏言觉得洪秋寒只怕是很喜欢路薇薇的，所以很是替路薇薇高兴。 方秋白对于洪秋寒也算是满意，只是那些口中的挑剔就像是母亲一样，反正郝柏言觉得可以理解，路薇薇的母亲也出席了闺女的订婚礼，只是路后妈的脸色很是不好，所以路妈妈很快地就告辞了。 她今天来，只是因为女儿，看着女儿幸福，这就足够了，至于看别人眼色的事儿，谁喜欢呢？ 路薇薇过的好，这就足够了。当然，路妈妈的离开对于大家来说，也没有掀起什么波澜来，这样的好日子里，大家还是觉得不要出什么岔子才好！ 这个订婚礼还算完美，路薇薇穿着礼服的样子简直惊呆了一票人，不过她的平静中也散发着期待，这让方秋白的感觉好了许多，只要路薇薇幸福，至于其他的，谁管呢！ 订婚礼结束之后，大家的生活恢复了正常，洪家和路家都没有催着他们结婚的意思，依着路薇薇的意思，最好是一两年之后再说这事比较好，目前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如意。 洪秋寒也很高兴，女方漂亮就不说了，门当户对，再说了，就算路薇薇不了解自己，可是自己了解她啊，现如今，自己有了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让路薇薇了解自己。 这才是路家和洪家这么快举行订婚礼的主要原因。 路薇薇的事儿了了之后，程娟便带着女儿女婿回家去了，虽然只是离开了一天而已，可是对于儿子的牵挂还是让她生不出来半分要在这里停留的打算。 主要也是这里也着实算不上是自己的家，现在处理的都差不多了，不过是有几处房产罢了，程娟将房子租的租，卖的卖，总之，没有给自己留落脚之地。 方秋白也没有觉得要停留的打算，所以大家当天晚上便返回了，虽然有些遗憾没法子和路薇薇叙旧，可是现在的交通方便，电话也可以随时打，所以倒是没有多少的距离感。 回到了家里的方秋白似乎也被路薇薇的订婚有些刺激了，所以当天晚上，小猫儿一样缩在郝柏言的怀里，惹的郝柏言心痒痒不已。 紧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些少儿不宜的画面了，郝柏言看着睡的安静的方秋白，他在想，是不是是时候了？ 郝柏言一直渴望儿子的到来，可是这一刻来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方秋白自己的心思有些难以捉摸，可是看着傻眼了的郝柏言，方秋白还是觉得有些气恼。 “郝柏言，现在要怎么办？” “儿子，是儿子，是不是？”郝柏言没头没脑地说道，惹的方秋白皱起了眉头， “郝柏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女儿就是你的骨肉了？还是说你……” 郝柏言这才回神过来，立马地变了脸色，很是严肃地道， “秋白，你别激动，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我只是高兴坏了，女儿我也疼，不管是儿子还是女儿，都是咱们的心头宝，是不是？” 虽然他话是这般说的，可是方秋白还是没有忘记他之前语气中的那股子笃定味道。 好在方秋白现在也有些乱乱的，她也想要孩子，可是想着结婚什么的，方秋白又有些不知所措。 “咱们先回家，然后商量一下吧，怎么样？” “商量什么？”方秋白还是陷在自己的思绪里，有些不大明白郝柏言再说什么。 “嗯，先回家吧，总归不能在这里说话是不是？” 郝柏言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扶着方秋白，两人离开了医院…… 　　☆、第94章 回乡 方秋白既然怀孕了，那么结婚的章程自然就提到了眼前，双方父母可都不想让孩子尴尬，尤其是程娟，对于女儿这么早当妈妈虽然颇有微词，可也知道郝柏言是个难得的好孩子，那么就别强求太多了。 看着方秋白的样子也知道她自己是满意的，那么何苦再做什么恶人呢？作为妈妈，程娟虽然不是太高兴，可还是同意了两人结婚的请求，主要的原因是她对郝柏言的信任在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超过了女儿。 所以，程娟没意见，孙家其他人自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想法，只是程娟有些迟疑的是，方秋白结婚的事儿到底要不要通知方援朝，不管怎么样，方援朝都是方秋白的父亲不是吗？ 显然，在这个问题上，孙君也给不了程娟什么建议，只是说了让她和方秋白好好沟通一下，看看方秋白到底是个什么意见，程娟觉得此言有理，方秋白现在长大了，有自己的主见，并不是什么事儿都要自己做主的年龄了。 至于郝柏言这里，忙的一塌糊涂，方秋白怀孕了之后，虽然立即地就由着程娟接手照顾了，可是他想给方秋白一个盛大的婚礼这事儿显然不是那么简单的。 首先，陈翠翠对于结婚的地点问题就和大儿子起了冲突，陈翠翠觉得上次小儿子结婚因为诸多的不得已，所以才选择了在京城，可是这次，大儿子的婚事儿怎么能马虎呢，自然是要在原州区大操大办一番的啊，可是郝柏言觉得没有必要回原州区，大不了自己将这边儿的亲戚都接到北京去，这又不是什么太为难的事儿。 再者说了，方秋白现在怀孕了，身体弱，可经受不起太多的折腾，不是吗？ 当然，这也是另一个分歧点了，虽然高兴自己马上可以抱孙子了，可是陈翠翠对于方秋白未婚先孕还是有那么点看不起的，觉得这姑娘有些没脸没皮的，一个姑娘家，上赶着什么的，总是让人觉得有些看轻。 郝柏言作为陈翠翠的儿子，如何不知道母亲的心思呢？这让他有些恼火，更加打定了主意，以后要少让母亲和方秋白接触，省的方秋白受了什么委屈。 当然，陈翠翠的这种念头也不能完全怨她，是自己做事不稳妥，所以郝柏言不能责怪母亲，不能抱怨别人，只能自苦了。 短短十来天过去，郝柏言心绪不高，外加上劳累太过，很快地就瘦了下去，陈翠翠心中倒很不是滋味儿，好歹也是自己的儿子，现在为了儿媳将自己折腾成这样，陈翠翠要是还能高兴，那真是见鬼了。 而且别以为她看不出来儿子对于那小姑娘的维护，真是想想都觉得让人憋屈呢，自己一手拉大的孩子，现在一心一意地替人家的姑娘打算，作为母亲，欣慰有，可更多的却是心酸了。 尽管双方都有克制，可是时不时地还是会因为种种的事情发生争吵，郝柏言据理力争的结果就是郝贵贵和陈翠翠的妥协，当然，更多的是因为方秋白肚子里的孩子这才会妥协的。 双方家长总算是见面了，陈翠翠对于儿媳复杂的家世有些郁闷，不过不知道详情，一切算是皆大欢喜吧。 双方家长就着彩礼啊，新房啊，结婚地点啊，规模之类的进行了一系列的商讨，双方出场的人物其实就是程娟和陈翠翠，孙君和郝贵贵俩人基本上就是木偶的角色，全程微笑表示支持女士们的决定就算完事了，即便有什么冲突或者不和谐的状况发生，两人很是和谐地抬头望向一旁的郝柏言，让他出面解围。 郝柏言觉得自己还真是个夹心饼干的角色，不过还能如何呢？只能这么办了，好在大家都是一心一意地想着让两个孩子结婚，所以在大方向没变化的情况下，小细节上的争执就是可以忍受的了。 方秋白基本上都没怎么露面，一直都在孙奶奶的照顾下安心养胎，虽然自己的婚礼，可是参与感不高，方秋白没有太多的想法。 即便她有什么想法，先不等别人的意见，就是孙奶奶也会立即地出面，将孙女儿的那些“奇思妙想”给掐死在萌芽阶段。 这样几次三番下来，方秋白若是还能有什么高兴致，那才是见鬼了呢。不过这样让方秋白有些郁闷，难道这不是自己的婚礼吗？就因为自己怀孕了，所以剥夺了这么多的权利，还是让方秋白觉得心中有些憋闷。 郝柏言也是充分考虑了方秋白的心情，所以不管是婚纱照还是酒店，甚至是房子的装修之类的，都全程地、仔细地听从了方秋白的意见，基本上就是一个妻奴的模样。 郝家人觉得有些不是滋味儿，可是孙家人以及程娟对于郝柏言很是满意，陈翠翠一下子心气儿就泄掉了，儿子的胳膊肘都往外拐了，再争其他的又有什么意思呢？ 还是算了吧，女儿说的对，看在小孙子的份上，还是算了，反正也不是自己过日子，以后就算是吃苦还是怎么着，都是儿子的谁人不是吗？ 她消停下来了，双方的关系就更加地和谐了，大家都不是什么刁钻之人，虽然程娟有些担心方秋白嫁过去之后的婆媳关系，可是郝柏言已经保证了，除了年节之外，双方基本上不会见面，所以程娟也就安心了许多。 婚纱照之后，方秋白和郝柏言二人回了一趟清远，倒不是为了别的，只是不想让方秋白留下遗憾，怎么着，方家对于方秋白还是不错的，所以两人商量之后，便一起回了清远，邀请方家人参加方秋白的婚礼。 两人大包小包地到达村子时，立即就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虽然方秋白很久都没有回来了，可还是有人立即地就认出了方秋白来。 方秋白很小就离开了这里，所以除了微笑之外，她甚至忘记了很多人的称呼，好在郝柏言对于这种应酬的事儿得心应手，所以大家很快地就证实了心中的猜测，这位小伙子果然是方家的女婿啊。 方秋白望着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基本上有些认不出这是自己的父亲了，他和爷爷看起来差不多了。 方援朝带着几分尴尬，又带着几分审视地望着郝柏言，至于方秋白，早就被泪眼婆娑的方奶奶和方小姑给拉走了。 方秋白有些无措，不过还是乖巧地跟着奶奶走了，临走之前，给了郝柏言一个“祝你好运”的眼神。 郝柏言倒是无所谓，方家人总不会吃了自己不是吗？ “方爷爷，方叔叔，我叫郝柏言，这次冒昧拜访，是因为我要和秋白结婚了，所以来认认门儿！” 看着眼前不说话的两父子，郝柏言只能自己先开口，对着方家父子介绍自己，方爷爷打量了一下眼前微笑着的年轻人，然后对着他轻轻地点点头，道， “坐下说话吧。” 方援朝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方爷爷和郝柏言也没有非要他搭话的意思，两人很是严肃地聊着郝柏言的情况，当然了还有方秋白目前的情况。 “既然秋白的妈妈没有意见，那么我们也没有意见，秋白还小，以后就要你多担待了。” 这只怕是这位一向沉默的老爷子这辈子说的最文雅的话了，郝柏言听了，立即点点头， “爷爷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儿照顾秋白的，以后有机会，我也会多带着她回来看望你们的。” 这也算是承诺了，方爷爷露出了一丝微笑，有些欣慰地点点头，这少年人不错，当然了，他们还真是没有什么挑剔的余地。 方援朝听着谈话完成了，有些哆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包，塞给了郝柏言，带着几分激动， “好好儿照顾秋白。” “谢谢爸爸。” 郝柏言也没有多想，很快地就收下了，塞进了身边的包里，方援朝很是欣慰，尤其是那一声爸爸，让方援朝有些狼狈地起身，快步走了出去。 他的闺女，他一直对不起的闺女，从进门到现在也没有叫声爸爸，方援朝虽然知道这不能怨方秋白，可是心中还是难受的很。 显然，这声“爸爸”让方爷爷对于眼前的年轻人更加地满意了，这是将方家当成了正儿八经的亲戚了。 看来秋白的眼光不错，再听听郝柏言的工作，家世，方爷爷就更加地满意了。 方秋白在内室倒是不错，方奶奶和方小姑都是过来人，自然能从动作上看出来些什么，方秋白怀孕的事儿自然是瞒不住的，好在两人都怕小姑娘尴尬，所以忍住了没问。 方秋白和方静白不一样，更像是客人，再者说了，大家关注的方向都在郝柏言的情况上了，方秋白也高兴这样没有负担的聊天，仔细地将郝柏言的情况告诉了奶奶和小姑，虽然之前电话里已经通知过了，可是具体说起来还是有很多情况要说。 大家聊的倒是欢快，只是方秋白提出让方家人去参加她的婚礼，方奶奶和方小姑就有些沉默了。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太过尴尬了，再者，方家现在的情况可经不住去首都折腾一回。 方家这样贫寒，若是让男方家看不起方秋白，可怎么好？ 方奶奶人老成精，想的自然就多些，方秋白虽然不是如何地精明，可也能看出来奶奶和小姑面有难色，所以很是体贴地提出了只要他们人去就可以，来回的路费之类的都有方秋白出。 虽然说的委婉，可是方奶奶和方小姑如何能听不出来她话中之意，两人只是推说要和爷爷还是方爸爸商量一下才能决定，方秋白当然也没有非要立即做决定的意思，所以点头应了。 　　☆、第95章 结局 这次的清远之行让方秋白伤感了许多，当然也许还有她现在是孕妇的关系，有了孩子之后，总是很容易就伤春悲秋，方秋白的脆弱模样在郝柏言的无条件支持之下越发地严重起来。说白了就是矫情，越是有人惯着，便越是娇气就是这个道理了。 当天，他们并没有在方家住下，吃过晚饭之后，便被方大舅给接走了。方静白快要上大学了，也不在家，方家人有些遗憾两姐妹没有见到面，不过看着方秋白给妹妹准备的东西还是很欣慰的，果然是骨肉亲情。 方秋白自己倒是有些尴尬，因为这些东西都是郝柏言准备的，自己全程就是个甩手掌柜的角色，好在郝柏言说的对，现在他俩就是一家人，还分那么清楚干什么，方秋白立即地就放弃了那些纠结，郝柏言说的对，自己和他之间，分什么彼此啊，岂不是太生份了。 方大舅对方秋白这个外甥女儿也着实算是疼爱，自家妹子现在生活的幸福，又有小儿子在身边，方秋白就算是嫁出去了，也没问题。 在舅舅家，方秋白显然放松许多，和几位舅母说了许多关于安安的趣事，当然其中自然少不了她和郝柏言如何筹备婚事，已婚妇女们对于这种事儿的热衷程度实在是让方秋白有些吃不消。 晚上，方秋白看着手里的那对金镯子，神色复杂，这是方援朝给女儿的陪嫁之物，看着成色，只怕是值不少钱，方秋白也没有想到，他会这般地看重自己。 郝柏言对此一言不发，人家父女之间的事儿，外人还是少掺合为好！ “我真是没想到，他会替我准备这个……” 清远的规矩，嫁闺女要陪一对金镯子，所以方援朝便按着风俗，基本上花完了自己全部的积蓄才买了这么一对金镯子，他已经很是对不住方秋白了，不能再让她在这方面短了精神。 “收起来吧，留着给咱们闺女吧，好歹也是爸爸的一片心，是不是？” 郝柏言略微地替方援朝说了一句好话，方秋白也没有别的什么心思，却是仔细地将那对镯子收了起来。 他们留在这里的时间并不是很多，所以第二天便回了方家，问了他们的决定，方家的意见就是让方小姑作为方家的代表，到时候和程家一起去参加方秋白的婚礼。 这样的结果倒是让方秋白有些失落，虽然方援朝去了会让孙叔叔为难，可是她还是略微地有些期盼的，现在虽然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心中的复杂还是让她情绪低落。 “好了，以后还有机会的，是不是？等咱们的孩子降生了再接一家人过来，这样好不好？” 郝柏言的这个提议倒是不错，方秋白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便点头答应了。 清远的事儿了了，郝柏言和方秋白俩便返程了。首都还有一大堆的事儿等着他们呢，虽然有程娟和陈翠翠四处的筹划，可是当事人不在，很多事儿还真是没法子拍板，所以看到这两人的身影，大家甚是高兴。 马不停蹄地忙了一个多月，总算是到了结婚的日子了，陈翠翠看着器宇轩昂的大儿子，再看着方秋白，两人果然登对，再看看女方家的陪嫁，对于方秋白的嫌弃倒是少了不少。 勉强能配得上自己的儿子吧！ 婚礼之后，因为方秋白怀孕的缘故，所以也没有什么蜜月，方秋白觉得遗憾的不行，郝柏言没法子，只能制定了一个近距离的蜜月之地，在北京以及周边地区带着她散心，这样倒也不错，不会太让方秋白累着，又能让方秋白放松心情，程娟表示满意。 等过了三月之后，方秋白开始了孕吐，每天早上起来就要先吐上一回再说其他的，到了这个阶段，与前一阵子吃什么都行比起来，简直就不是同一个人一样。 程娟确定女儿确实是自己亲生的，看着这个孕吐的反应都和自己一个模样，所以，她便拿出了当年自家老娘照顾自己的态度，准备了咸菜配白粥，这样方秋白才能勉强地吃点东西。 程娟一点儿也不放心女儿的情况，所以直接地带着安安住了过来，家里简直热闹的不行，外加上保姆，房子住的满满当当的，郝柏言如今只工作半天，剩下的时间就泡在家里，方秋白的脾气不小，要么就是看个电视剧将自己感动的半死，要么就是半夜想吃炒年糕。 郝柏言出现了严重的睡眠不足情况，陈翠翠对于儿子的状况有些看不过眼，这也太惯着了，谁还没怀过孕生过孩子呢？ 只是想着小孙子，她肚子里的火也就没法子发出来了，索性地住在了小儿子家里，郝柏平夫妻俩结婚的日子也不短了，可是到现在张梦然也没有怀孕的迹象。 陈翠翠对于张梦然有些愧疚的同时也在怀疑，是不是这个小儿媳的身体不好，所以才怀不上孩子？ 郝柏平还不知道自家老娘的心思，他与妻子一月能见一面就不错了，有时候有项目的时候，泡在实验室里几个月不出来都是正常的，所以对于张梦然的自娱自乐，郝柏平是一百个支持的。 陈翠翠之前是能理解的，可是时间久了，总觉得小儿媳不务正业，两个儿媳一个太娇气，一个太能折腾，实在是让人没法子舒心。 陈翠翠在女儿耳朵边上念叨了几回之后，也觉得没意思了，留在这儿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回去打理自家的生意呢。 对于母亲意兴阑珊的样子，郝柏言也是放在眼里的，可是现在他也觉得自家老妈还是先回原州区比较好，就别在这儿折腾了，省的大家都为难。 陈翠翠走了，郝柏言虽然觉得自己有些不孝，可是这种松了一口气的模样让程娟很是感慨，亲家母的脾气一直是自己担心的，就怕自家闺女吃亏了，好在有郝柏言护着，只是做人家儿媳妇，哪里会不受委屈呢？ 郝柏言总不能护着她一辈子吧？所以，程娟开始慢慢地教导女儿如何处理婆媳关系了，方秋白虽然妈妈太过小题大做了，可是在家里闲着也没事儿干，所以就当是听故事好了。 母女俩的关系因为安安降生带来的疏离感迅速地消散不见了,这也实在是一件好事儿。不过也让程娟觉得有些伤感，即便如此，女儿出嫁之后，与自己的关系还是远了起来。 不过现在的程娟实在是顾不上伤感太久，就被方秋白和安安同时喊饿给轰走了，倒是让她也觉得自己似乎是不是真的进入更年期了？ 怀孕的日子让方秋白觉得自己过的浑浑噩噩的，不经意间，肚子就慢慢地大了起来，过了五个月之后，孕吐不再，方秋白变成了一个超级爱吃麻辣烫的大胖子，麻辣烫没什么营养，可是方秋白就是想吃，再就是超级爱吃瓜子，有时候吃的上火了，她还是继续吃。 半夜因为腿抽筋睡不着觉这都算是正常的，方秋白的症状其实并不是太严重的，因为经历过妈妈整个人肿起来的状况，所以方秋白自己倒是淡定，只是苦了郝柏言，别说是休息好了，就是睡觉，都不是太容易的事儿。 到了要预产期，别说是方秋白了，郝柏言自己都觉得解脱了，虽然他知道孩子生下来之后只怕是更可怕，可是还是先生了比较好。 方秋白的身体素质一直不错，是以选择了自己生，整个人疼的水里出来的一样，可是方秋白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因为老一辈的都说了，孩子自己生出来比较硬气，不想剖腹产的孩子，动不动就生病之类的。 再者这个时候，大家对于手术的抵触有些大，所以，折腾了五六个小时之后，方秋白终于生下了自己的儿子，郝运来。 这个名字是郝柏言一早就定下来的，好在方秋白虽然觉得好笑可并不反对。 至于小名，就随意了很多，至少方秋白自己给孩子取了十个八个的小名，什么小汤圆，小团子，小年糕，小石头之类的，总之大部分的名字都体现了方秋白吃货的本质。 孩子还小，没有反抗的权力，所以郝运来长大之后只能自己悲愤了。有了孩子之后的生活让郝柏言觉得更加地真实了，除了孩子小了点之外，和重生前再无半分差别了。 这一辈子也不算是碌碌无为，自己已经改变了许多了，在剩下的就要看老天爷的了，至于孩子的将来，他一点也不担心，依着自家儿子的那个聪明劲儿，绝对比自己强！ 儿子比老子强，那简直就是每个父亲最大的期盼，所以郝柏言很是严肃地陪伴着儿子的成长！ 时间一天天过去，方秋白自打生了孩子之后，工作什么的直接就扔到了脑后，满心满眼的都是儿子，还哪里会有什么女强人的想法呢，有孩子，真是太好了。 她们一家三口会永远这般地幸福下去，也许将来会有什么小波折，可是方秋白一点也不觉得自己会害怕，有郝柏言，有儿子陪着，她也会为了这个家而努力的。 方秋白心中的念头并没有表露出来，望着不远处同时皱着眉头的父子俩，她疾步上前，一起地加入了两人的争吵中。 当然了，方秋白一向都是和儿子统一战线的，不都说了么，儿子是妈妈前世的情人，所以两票对一票，郝柏言只能自己苦逼了…… ●━━━━━━━━━━━━━━━━━━━━━━━━━━━● 本图书由（色色lin）为您整理制作 作品仅供读者预览,请在下载24小时内删除，不得用作商业用途；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