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 《重生之楚楚动人》 作者:陈初慕 =================== 第1章 第一章 宁楚楚迷茫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她不是死了吗? 看着初中英语老师吴达穿着笔挺的西装站在讲台上,讲着《初三英语》,白色的粉笔字写在黑板上,黑白分明,旁边的同学手里的笔刷刷的记录个不停,听得聚精会神,窗外的蝉声传了进了扰乱了她的心神,这场景对于见过了娱乐圈黑暗污秽的她来说,美如画,纯如水。 “啊。”她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眼眶内顿时积起了一层水雾。 此刻的场景真切,不是梦里能够出现的。 顿时,她的一生突然在她眼前回放,从她出生到香消玉损,牙牙学语到芳华绽放。 第一个画面是,她出生的时候,医院妇产科里的护士,将她从医生手里接过,打理好后,穿上为刚出生的婴儿准备好的衣服,抱给自己的父母,宁康余静的眼里满满都是初为人父人母的喜悦。 下一副画面,她看到了越来越忙碌的父母,吵架越来越多的父母,越来越贪慕虚荣的母亲。 慢慢的,宁康终于受不了,在外面找了一个情人,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不过每个月给她们的钱却也越来越多。 画面渐渐转换,在她十三岁的时候,家里来了一个新成员,傅斯言。他是宁康带回来的,据说,他是他上司的儿子,也就是z市前市长的儿子。初来的时候,他站在门口,眼神冰凉。 但是在显贵也只是曾经,前市长傅清被双规后,没了父母的傅斯言什么都不是。 也许是他的运气不好,来的时间不对,余静将对不回家的宁康的怨气全部发作到才十四岁的傅斯言身上,经常责骂他,还勒令宁楚楚不准和这个“哥哥”有多接触,说傅斯言偷家里面的东西,还在背后说他们一家人的坏话。 听了这话的宁楚楚,亲自去问他,没想到傅斯言会当众说她母亲的坏话。 至此之后,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两个人,相逢时,似路人。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傅斯言十九岁,他去了远在b市的大学,脱离了宁家,自立门户,开始创业。 宁楚楚生活的巨大转变是在十八岁,高三备考的时候。她的爸爸宁康突然因贪污的罪名落马,因为这样,他们家的财产全部充公,她的生活从云端跌入了地上。 她妈妈花钱一向大手大脚,一时间哪能适应这种一分钱都要掰着用的生活,就这样,家里仅存的一点点积蓄很快就被花光,宁楚楚甚至连高考都没参加,直接放弃了学业,更不要说大学了,衣食住行都是一个问题,哪有闲钱送她上大学! 也亏她这张脸实在是长的漂亮,误打误撞之下,竟然进了娱乐圈,一路上,大大小小的角色也拍了不少,渐渐走红,得了个国民女神的称号。 后来关于傅斯言的消息,宁楚楚都是从报纸新闻上看到的。他是商界的新贵,潜力无穷。 最后一副画面,也就是宁楚楚死的时候。她穿着一身白色碎钻的晚礼服,刚从颁奖典礼上回来,经纪人张姐打电话叫她来过来庆祝,说是恭喜她得了年度最受欢迎女演员奖。 宁楚楚漂亮打了一场仗后,身心具累,可是实在是难却张姐的盛情,应了下来,去了约定的酒店。 等她到了之后,才发现这是一场骗局,房内哪有张姐的他们的身影。 她心道“不好。”立马给张姐回拨电话,可是只有冰冷机械的声音回复她。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在拨。” 房内走出一个围着浴巾的男人,裸着上半身。桌上摆着一瓶86年的拉菲,灯光暗淡摇曳,空气都被暧昧萦绕。 宁楚楚保持镇静,:“莫先生,不好意思,我可能走错房间了。” 那男人宁楚楚怎么可能不认识呢,自己所在娱乐公司的大老板,莫然。 莫然笑了笑,“我人都在这里了,你又怎么可能走错呢?” 宁楚楚向门口退了几步,焦急的拉了拉门把手,不开不开,在她刚进来的时候门就打了反锁,她简直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莫先生你让我离开吧。”以前她虽然也遇到过不少对她有那种心思的人,但是都巧妙的拒绝过去了,房内只有两个人,还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莫然皱了皱眉,“张姐没告诉你吗?” 宁楚楚摇头:“我不知道。” 莫然心思一转,他是真的看上宁楚楚了,这张脸完完全全符合他男人的审美,目若流光,面若春花,清纯到了极致。 渐渐向她逼近,宁楚楚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双手向后摊去。触摸到一个硬物,想也没想,就拿了起来,往莫然头上砸去。 “砰”的一声响,在屋内炸开,莫然的头上流出了殷红的液体,这样子一来,刚好激发了莫然的血性,刚才的一点内疚顿时抹了个干净。 宁楚楚就准备跑,可是才刚站起来,就被莫然一把扯了过去,按住她的双手,宁楚楚简直恐惧到不行,本能的张口咬他。 莫然被咬的吃痛,将宁楚楚往前推去,这一推本是无心,可宁楚楚现在本来就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头部刚好撞到了门把手,顿时昏死过去。 那些画面全部播放完毕,宁楚楚脑内一片空白。她明明已经死了,为什么现在会回到初中的时候呢? 难道,她重生了? “这道题,宁楚楚同学来回答一下。”吴达双手撑在讲桌上,板着脸看着宁楚楚,这个宁楚楚成绩不好,上课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开小差,真是不把他放在眼里面。 她顿时清醒过来。 问题?什么问题? 宁楚楚读书的时候,成绩向来不好,十八岁进入娱乐圈后更是没碰过书,不过因为拍戏的缘故,她的英语但是十分不错,还能拽一口流利的伦敦腔。 宁楚楚十分无奈的站了起来。初三的英语不难,但是她却不知道题目是什么。 她的同桌郭梅人不错,看宁楚楚这个样子她就知道她可能根本没有听课,从桌子里面拿出一个演算本,在上面写了:58页,完型填空第三题。 宁楚楚将原本翻在58页的书翻了翻,终于找到那个题,稍微看了看,然后说出了答案,“trying”也就是考时态的现在进行时。 “坐下吧。”吴达继续说:“快中考了,希望同学们能够认真对待,不要像某些同学一样,人在心不在。”他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但说的是谁大家心里也清楚。 一时间很多目光聚集在宁楚楚的身上,要是是以前的宁楚楚肯定会恨不得找块地板钻进去,可是现在的宁楚楚,是当过明星的,明星要做的是什么?不在乎是表演,站在台上荧屏上任人观赏点评。 她只是轻轻低下头,坐了下来。 这样吴达也不好在多说什么,自己重新讲起课来。 其实宁楚楚完全没有觉得难堪,能重新来一遍青春生活,简直是棒到不能在棒。 下课之后,不少人来了围了过来安慰她。 “楚楚,你没事吧?” “吴达真讨厌。” “楚楚,你要小心了,这吴老师最喜欢给班主任打小报告了。” 宁楚楚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事情。其实她真的没有觉得难堪或者是尴尬,被老师提醒,在高中的时候,对她来说,简直是家常便饭。 至于打小报告什么的,她真的没有放在心上,毕竟这不是什么大事情。 看着围在自己桌子周围的人,少说也有七八个吧,基本上全是女生。她有些叫不出名字,努力回想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皱着眉头想:她初中有这么好的人缘吗? 答案是否定的,她从初中到高中一直没有也不想交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基本上都是关系不深不浅的普通朋友关系。 至于这是为什么呢?想起这个问题,宁楚楚简直想捂脸,那个时候的她心比天高,觉得自己长的漂亮,家庭条件好,地球都应该是围着她转的,也就不太能拉的下脸和别人主动打好关系,可是那种真正的友谊是需要双方都努力经营的。 在她家发生转变,为了生活进入娱乐圈后,她才发现,原来你不过是这个世界上的最浅薄的一粒尘埃。 “楚楚,能不能借我看看你那本《千叶》啊?超级漂亮的。” 果不其然,这几个人安慰只是顺带,借书才是正事儿。 她的妈妈余静虽然贪慕虚荣,但是对自己亲生女儿还是十分不错,宁楚楚的零花钱是同龄孩子的好几倍。她少女时代的时候有个收集限量版少女漫画的爱好。 前几天她刚买回来一本《千叶》,画面简直唯美到不行,班里面的女生看到后,各种羡慕,但是却也舍不得拿钱卖,毕竟这本《千叶》的限量版最起码也得几百块。 她读的学校是一中,班上大部分孩子都来自普通家庭,几百块对于这个时候,这个年代的初中生来说也算是一笔不少的钱了。 “好啊,记得不要弄坏哦。”宁楚楚很笑着应下来。然后,在桌子里面找了找,果然看到了那本装订精美的少女漫,将书递了过去。 “谢谢你啊,楚楚。” 上课铃声响了之后,几个女生心满意足的回到座位上,商量着谁第一个看,谁又最后一个看。 宁楚楚轻轻摇了摇头,要是以前她借少女漫给别人的时候的确会犹豫半天,她记得上辈子这些少女漫可是她的宝贝,记忆里面似乎有一个模糊的片段,是她很果断直接的拒绝借给班上的女生看,这几个女生虽然当着她的面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在背后可没少告诉别人:宁楚楚高傲,公主病,还特别小气。 这样的事情发生多了,别人自然不愿意而她靠近,久而久之,她的朋友越来越少。又加上现在初中的同学大多数都会去一中,所以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高中都没有消失,直到她高中毕业后才有所摆脱。 不过事实显示,进娱乐圈后,她的人缘似乎依旧不怎么样,不然,张姐怎么会在背后给她安排那样的事情呢? 她看着黑板上英语老师留下的“trying”想:既然,老天给了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不会再走以前的老路,一定会好好的活着。 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她们一家人平安幸福。 她是真的不想在体会一遍十八岁时的彷徨无助,无路可退。 她想,有些事情她没有能力改变,比如,宁康因贪污下台。但有些事情她却可以凭着记忆在发生之前,提前做好打算。 第2章 第二章 再一次见到傅斯言,宁楚楚还真的搞不清楚她的心里是什么感觉。 上辈子,如果她是一个差点被潜规则的失败者的话,那现在现在她面前深沉清秀的少年就是彻彻底底的人生赢家。 她只觉得自己面前出现了这样一段隐形的字幕:当失败者遇到人生赢家,他们之间会擦出怎样的火花呢? 呵呵…宁楚楚只觉得自己想多了,想要赢傅斯言,再给她叠加十个脑子她都依旧觉得不够用。 至于,火花? 这个完全可以有,不过此时此刻宁楚楚脑内的火花不是爱情或者暧昧。她知道自己虽然长的可以,但是傅斯言上辈子爬到了那个高度,还依旧洁身自好,从来没有过什么绯闻,不是性无能就是gay。 她不敢,也不想挑战这个高难度。 不过,搞好和傅斯言的关系这个非常有必要啊。 他可是当下最具有投资潜力的绩优股,现在人就在她的面前,不投不下注岂不是对不起她自己? 楼下,傅斯言安安静静的在餐桌前吃着饭,宁楚楚踩着小碎步走下来。 余静放下碗筷,“楚楚,快来吃饭。”睨了一眼傅斯言,阴阳怪气的说:“你爸每天不回家,还净给我找事儿,自从咱们家来了这个扫把星,我就一直没走过什么好运。” 傅斯言握住筷子的手紧了紧:“…” 宁楚楚心一缩,我的妈呀,你造你现在骂的人是谁吗? “妈,打牌本来就是十打九输的事情,哪有什么运气不运气?”也幸好余静打牌没什么大瘾,只是最近她的好友们迷上了打牌,她跟风随大流罢了。 宁楚楚竟然为了家里那个死棺材脸反驳她,余静跨了脸,“宁楚楚,你还有没有良心,你是我辛苦十月怪胎生下来的,胳膊肘怎么净向外拐?” 余静这些年嘴越发厉害了,不过宁楚楚这么多年也是听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力也跟着见涨。 她没出息的小声说:“骂我也比骂傅斯言好,我是为了您好,要不是你是我亲妈,我才懒得管呢。” “神神叨叨,嘀咕什么呢?” 宁楚楚怅然回答:“我在想我的未来,我的明天。”还有你的未来,渣爸的未来。 余静被她逗笑,“才多大呢,还未来,未来,期末考试不是倒数前十就该烧香拜佛了。” 宁楚楚低头扒饭:“……” 一顿饭很快就结束,傅斯言像往常一样离开,回自己的房间。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宁楚楚很心酸。“诶!要讨好的对象是个高冷怎么办?” 晚饭结束后,余静又拉着宁楚楚,给她进行了思想教育:“傅斯言就是个扫把星,不要被他的表面给迷惑了,知道吗?有些人啊,知人知面不知心,你看,宁康不就是个典型的例子吗?” “克死了自己的父母不说,爷爷奶奶也跟着去了,现在来了我们家。你爸就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我前几天和胡惠一起买得项链也不见了,你说,屋里就这么几个人,谁手脚不干净,不用我说,你也能猜出是谁来吧?” “你从小被我养的娇,还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险恶,但是,有的人啊,你就必须得提防着点,不然到时候被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嗯嗯。”宁楚楚口头上应着,却觉得无奈,上一辈子,她就是这么被洗脑的。 第二天早上,宁楚楚起床后,看着只有保姆在忙活的餐厅,眼光扫了扫,傅斯言已经去了学校。 她还准备每天和傅斯言一起去学校,搞好革命友谊呢。好吧,看样子,从明天起她需要起早床,提前告别暖暖的被窝了。 宁楚楚来到教室,几乎是踩点到的,她才刚进来没多久,有些秃头的语文老师就大步流星的跨了进来。 他站在讲台上说:“快中考了,同学们自己背诵古诗,古文。争取默写题不要失分。” 教室里面书声琅琅,似乎每个人都在努力着,准备厚积薄发。 “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 宁楚楚随便翻了一页,随意翻了一页。黑板上的左下角,有一个小小的标注:35。 距中考还有最后35天。 见惯了大场面的她,不禁有些苦恼,距离初中已经那么多年,她现在可是半个知识点都不记得,三十多天后,她似乎已经可以预料到那个场景了。 重来一辈子,难道还要像上辈子一样,走后门进一中高中部?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宁楚楚就摇了摇头,虽然她不喜欢读书,但是上辈子没有上大学却成了她最大的遗憾。 她不可能走一辈子后门,她现在十五岁,按照上辈子的发展轨迹,还有三年的时间宁康就会被双规。宁康贪污是个事实,且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所以这个宁楚楚也没有办法避免。 她已经做好打算,这辈子不再进娱乐圈,不进娱乐圈的话,她拿什么养活自己,养活老妈?又拿什么支付自己上大学的学费呢? 现当下,不管她喜不喜欢学习,她都要好好学习,一定不能像上辈子一样不当回事儿。 宁楚楚也和周围的同学们一样开始读了起来:“爱莲说……” 也许是因为重生的缘故,心境变了宁楚楚发现书本其实也没有她想象当中的厌恶,与其发呆浪费时光,不如好好用知识去充实自己。 后面突然有人戳了戳她的后背,本来背的正起劲的宁楚楚转了过去,不满的嘟起嘴“干吗?” 红唇大眼,眉清目秀,搁在这个年龄层也算是一个能引起一众女生追捧的少年,她有些艰难的回忆着后桌的名字。 后桌疑惑的问:“你在干吗?不会再看书吧?” 平时宁楚楚都是和他一样,基本上从来都不碰书本,他刚才一直在后面观察,真是奇了怪了,现在快下课了,宁楚楚竟然从刚才老师进来读书一直到现在!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要扔下他,往上爬的节奏吗? 他一开口,宁楚楚就突然想起了他是谁,林海!上课的时候老喜欢和她说话,两个人明明都是一样不读书,可他偏偏名次比她高那么一至两名,如果只是一次也好,可偏偏初中三年次次相同。 始终如一,从未被宁楚楚超越过。 正因为如此,宁楚楚对他的记忆非常深刻,他一开口她脑海里就自动浮现出了他的名字。 “看书啊,快中考了。”宁楚楚白了他一眼。 听到她答案的林海哈哈大笑起来,说:“宁楚楚,你今天没事吧?你平时不是说看到书,头都变大了吗,还说那些读书厉害的都是些书呆子,丑八怪?书读多了人会慢慢变得像张萍一样丑吗?” 她有说过这样的话吗? 以前的宁楚楚最爱的便是打扮自己,她成绩不好,那时候刚进入中二时期,说出这种话完全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态。 “林海,你没发现我的头已经大了一点点吗?听说头大的人智商会比较高。”笑了笑说,“著名科学家说脑袋太久不用会生锈,以后都会变蠢,我才不要继续和你一样。” “小头怪!”林海气急败坏,反驳道:“我妈天天给我吃核桃,核桃是补脑的。” “你妈是看你笨才给你吃核桃的。”宁楚楚捂嘴。 “反正我比你聪明。”摸了摸自己的头,说:“它比你的大。” 宁楚楚:“……”为他的智商捉急,看不出来她是在耍他吗? 老师已经往他们这边看了好几眼,宁楚楚将自己转了回去,才懒得继续和这个明显犯了二的骚年继续争论。 留林海一个人在语文老师警告的目光中,气急败坏。 看了眼黑板角的倒计时:34。 宁楚楚继续背诵起高中老师要求的古诗,她这次没有选择再背诵长篇大论的古文,古文,她准备按照她的懒人方法,只背诵文章中的重点句子,易考句子。 毕竟快中考了,她除了语文要复习以外,还有更加需要解题技巧以及记忆的数学、物理、生物等等。 没背多久,下课铃声就响了起来。 林海因为刚才的事情,说:“宁楚楚,你过来!” 宁楚楚不想搭理他,干脆扭过头和郭梅说:“郭梅,周末去干吗?” 郭梅想了想:“在家做作业吧,我想好好复习一下。”她的成绩很好,在这种关键时刻,好好复习,往上冲一把的可能也是很大。 宁楚楚也知道这个道理,她记得郭梅中考乃至高考的时候都考的相当不错,她本来准备和郭梅一起复习的,很多不懂得地方还可以问一问她,但想了想,还是说“哦,那能借一下你的笔记本吗?”说完尴尬的笑了笑:“你知道我平时上课的时候,书里面没几个笔记,时间只有这么多了,也只能临时抱佛脚了。” 她刚才翻了翻桌子里面其他的书籍,岂止是没几个笔记,除了第一页写的那个名字以外,简直可以直接发给下一届的同学当教科书用,崭新崭新的。 “好啊,你什么时候要?”郭梅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虽然对这个平常不怎么搭理人的同桌今天的举动有些惊讶,最后的冲刺时间,她一般都是用老师内部给她们尖子生发的试卷,笔记本倒是基本上用不到了。 “郭梅,你给她什么笔记本呀?她两天新鲜劲儿一过,指不定把你的笔记本就怎么给扔一边去了。”林海在一边插嘴捣乱,“你想想,你这笔记本上这么多笔记,可都是你这三年来呕心沥血,一点一点的记录下来的,要是被她给整没了,多可惜啊!” 花了很多时间但是真的,但呕心沥血实在是有点夸张了,郭梅“……” 宁楚楚用手将半个身子伸在前面的林海推回去,“我借个笔记本,你管这么多干吗啊?还不知道你表达能力这么强,黑的都能被你说成白的。” “你你你……”林海哼了一声,“好男不跟女斗!” 她才懒得跟他逗! 虽然觉得林海很讨厌,但是她不否认这样的生活真的很好,简简单单,没有太多的黑暗阴霾,会因为自己喜欢的事情高兴,也会因为不开心的事情而抱怨或者讨厌一个人。 第3章 第三章 郭梅的效率比她想象中的还要高,晚上放学之前就把整理好的全科笔记本全部借给了她。 有个成绩好,人好的同桌可真不是一般的好啊。 放学的时候,宁楚楚还在收拾东西,郭梅已经收拾好了书包,想了想,问:“要一起回家吗?” 宁楚楚笑着拒绝了:“不用。对了,谢谢你借我的这些笔记啦。” “没事,我们是同桌嘛。”说完准备走的时候,又转过头补充了一句:“要是有什么不懂的随时都可以来问我。” “恩,好。”笑着点头,眼里是一片可以直接看出来的真诚。 宁楚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旁边的楼梯转角处等着傅斯言。宁楚楚所在的五班是普通班,傅斯言所在的一班却是重点班,需要上一层楼才能到。 重点班的老师下课的时候总是爱拖堂,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面全部的知识全部传给学生。 等了将近十分钟左右,宁楚楚又一次悄悄走过去,探出头望了望。 教室里面有人在收拾东西,刚才讲课的老师被一群爱学习的学生围成一团,只能看见一个有些光秃的头顶。 宁楚楚用目光在教室里面搜寻了一下,很快便发现了坐在靠右边,第二桌的傅斯言。 一身和周围人一样的蓝白色校服,修剪的很短又很干净的碎发,真是让人很满忽视。不过宁楚楚上辈子混娱乐圈好几年,什么样的美男没见过,觉得不错后也不会有太大的感觉。 他没有像其他同学一样去问老师问题,而是收拾书包,他的动作很快,没一会儿,就出来了。 傅斯言出来后,看见现在他们班门外不远处的宁楚楚微微皱眉,看了一眼后,准备下楼离开。 他才走了几步,宁楚楚就赶了上去。 傅斯言停了一下,宁楚楚也停下。 他走,她继续跟着。 就这样,两个人走走停停一直到最底楼的楼梯口,这个时候下课的高峰期,也已经过了,倒没有什么人,傅斯言不耐烦的开口:“你到底要跟多久?” “顺路啊,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走这头,又没有人规定我不能走这头?” 傅斯言冷冷地说:“随你便。”说完便自顾自的离开,不想引起路人的太多注视。 傅斯言走的太快,宁楚楚跟在他后面小跑着,看着前面人清秀挺拔的背影,想:腿长的人不仅走的快,还比一般人看着顺眼,难怪后来某国的长腿偶吧那么受欢迎,出来一个,红一个,这么看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傅斯言不理她也是正常,毕竟她们家虽然吃穿用度上没有少他,但是对他真的不算好,以前的宁楚楚看到他也是爱理不理,当做没看到,她妈妈呢?就更过分了,讽刺,辱骂简直是普通家常便饭。他们家垮了之后,傅斯言没有报复他们一家真的算是相当不错了。 接下来,傅斯言就真的把宁楚楚当作是空气了。上了公车后,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宁楚楚就紧挨着他也坐了下来。 两个人虽然坐在相邻的位置上,到宁楚楚看了看傅斯言,他静静坐在位置上,看不出喜怒,只能看出他此刻不想和她说话。 她也不恼,两个人每天一起,又同住一个屋檐下,冰雪总会有消融的那一天。 从小到大,宁楚楚最讨厌做公交车,公交车里面的空气闷闷的,让人只觉得呼吸不过啦。 学生时代的时候,她是能不坐就不坐,经常让余静开车送她来学校,余静一直都觉得女儿要娇养,所以也就答应了。当明星之后,怕别人认出来,除了拍电影电视剧以外,坐公车的机会屈指可数。 坐着昏昏沉沉的,只感觉胸腔内闷的厉害。 这时候,公交车停了下来,公车内的提示声响起:“利达大厦到了,到站的乘客门请下车,下一站,红星路人民广场。” 宁楚楚用余光悄悄看了一眼边上的傅斯言,他头靠在窗户边,眼睛阖上,她能看清他一根一根的睫毛,好像没有她的长。 傅斯言如果知道后,肯定会蛋疼的说:男人要那么长的睫毛干吗? 车上下去了几个人,但是上来的人却远远多余刚才下车的人数,原本不算拥挤的车内立刻变得拥堵不堪,前门还有人在不断挤着,直到再也挤不下了,司机才再一次发动汽车。 车内的人整理了一下位置,这才没有刚才那种挤爆的感觉。 经过刚才那场盛景,有不少人感叹。 “现在z市真该多弄些公交车。” “照这样下去,坐车还要挑个好时间,学生放学,上班族下班的时候还是不要搭了。” “这交通问题一日不解决啊,危险就一直潜伏着。” 车内闹哄哄,前面突然一个急转弯,车内不少人身体都歪向了左边,有一对农村来的母子,原本提着大包小包因平衡不稳,里面装的橘子突然落了一地… 宁楚楚看着公车内的人不经意间,你踩一脚,他又来一脚,车内顿时弥散起了一股橘子味儿。 有几个橘子刚好落在她的脚边,她顺手将橘子捡了起来,那个农村女人已经艰难的捡起了没被踩坏的剩余橘子,看到一个很漂亮的小姑娘,帮她捡了几个,艰难的走了过来,宁楚楚将橘子递给她,农村女人冲她略显局促的笑了笑:“谢谢你呀,小姑娘。” 宁楚楚笑着说:“没事儿” 这个农村妇女走近的时候,宁楚楚突然发现这个农村女人的脸色很不好看,非常的苍白,简直没有一丝血色。 不免多问了一句:“大姐,没事吧?” 农村女人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我还要看着我儿子呢。”宁楚楚顺着她的目光望了过去,她儿子大概□□岁,穿着一身蓝色的衣服,双手握住扶杆。 “您儿子可真懂事儿。” 她笑着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嘛。”说完,她准备离开,突然头有些昏忽忽的,宁楚楚赶紧站起来,扶住她,以免她倒下来。 将她扶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大姐,快坐下,没事吧?” 农村女人靠在椅子上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说:“没事儿,没事儿,谢谢你了妹子。” 她的儿子看他妈妈一直没过来,小小的人也踉跄地挤了过来。看着自己的妈妈躺在椅子上,一副倦容,抱着她的大腿喊:“妈妈妈妈…” 农村女人拍了拍她儿子的背,“小宝,妈妈没事儿。” 这时候,坐在身边一直没有出声的傅斯言起了身,说:“大姐,你让小宝坐这吧。” 她本来还想拒绝,但是看着小宝在公交车上一会儿摇过去,一会儿摇过来,一个八岁的孩子看着着实让她心疼。 傅斯言抱着小宝,将他放进原本他自己坐的位置。 宁楚楚突然想起自己包里还有一小盒余静给她放的巧克力,她以前特别喜欢吃,现在对这种东西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喜爱了,于是将巧克力从书包里面拿出来递给小宝,笑着说:“叫姐姐,姐姐就给你吃巧克力糖。” 小宝的眼睛亮晶晶的,但一旁看着的人看着只觉得她的眼睛谁更加明亮清澈,像是注入了一汪盈盈的秋水,楚楚动人。 傅斯言看着这一幕,有些不明白,这还是他印象当中那个被宠坏了的女生吗?她不是一向看不起这些脏兮兮、没有华丽外表的人吗? 她继续诱惑:“想不想要?” 小宝看了看自己的妈妈:“…”眼中的渴望早已经泄露了自己的想法。 “快叫姐姐。”农村女人说。 小宝这开口叫:“姐姐。”这一声叫的极轻快。 宁楚楚信守诺言将一整盒巧克力糖都给了小宝,摸了摸他的头。 农村女人哽咽的说:“谢谢,谢谢你们,好人会有好报的。” 她这样说,宁楚楚但是有点不好意思了,毕竟她这只是小事,她也只是顺手而已。 傅斯言也没说什么,一只手背好自己的双肩背包,一只手握住公车上为乘客准备的拉环。 公交车上摇摇晃晃的,宁楚楚也拉住一个拉环。 他们比农村女人早一个站下,宁楚楚对她们说了声“再见。”就继续跟着傅斯言下了车。 他们家在千寻花苑,一个独栋的两层小别墅。 回到家,余静看到他们两个人一起回来有些诧异,她昨天不是才告诉楚楚不要和他多接触吗? “宁楚楚,你过来!”余静变了脸,“昨天怎么和你交代的?恩?是不是觉得自己长大了就可以不把你妈的话当话了?” 余静骂她的这个空挡,傅斯言仿佛没有听见余静话中含沙射影的意思一样,又或者是对于这些话已经习以为常?直接上了二楼。 “没有,我都记着呢。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讨厌傅斯言啊?他已经够可怜了,他今年才十六岁,承受的已经够多了。” 她真的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余静这么讨厌傅斯言,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做错,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难道就是因为他是宁康带回来的?或者是他和宁康一样长的一副好皮囊? 余静脸色沉黑,“宁楚楚,你不要忘记了,我是你妈。我生你养你,不是为你让你和我唱反调的。” 宁楚楚不知道余静反应竟然会这么大,看着坐去一旁的余静,看来缓和两个人关系的路途漫漫。 宁楚楚抱住余静的脖子撒娇,“妈,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的,我怎么会不知道你对我好?从小到大,有关我的任何事情你都是亲力亲为,有什么好的第一个想的就是我。我今后一定会赚很多很多钱,给你买很多你喜欢的东西。” 看着女儿娇俏的模样,她的气也就消了不少,“妈不指望你今后赚很多钱,赚钱交给男人就够了,宁康挣的钱,我们不花白不花。”说到宁康的时候宁楚楚能感觉到她语气里明显的无奈。 第4章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儿话,才去吃饭。 宁楚楚看着只有两个人,显得有些空荡荡的餐桌,说:“我去叫傅斯言下来吃饭。” 余静厉声道:“到了吃饭的点,他还不下来,还真把自己当成客人了?不许去。” 宁楚楚看着余静板着的脸,怕自己再说会将余静惹的更生气,也就不再说话,低头吃着碗里的饭。中途余静给她夹了几次菜,“多吃点。” “嗯嗯。”嘴里虽然应了,但她吃了半碗饭就吃不下去了,做明星要保持身材,晚饭一般都是不吃的。 一顿饭吃完,也将近六点。 “妈,我上去了。” “咦,今天给你调了这个美少女之争,你不看啦?” 宁楚楚现在是真的对电视剧没什么兴趣,“不看了,快中考了,我得去复习了。” 余静:“哦,那你去吧,身体重要,要是考不上也没关系,不要给自己压力。”说完,将电视换了一个频道。 宁楚楚看了眼,这个频道放的是婆媳关系的情感剧。 诶,她妈无论是三十几岁还是五十岁喜欢的始终都是,婆媳关系的情感剧。 她嘴角弯了弯,上辈子她妈还一直纠结,她为什么不拍这种剧呢?也不想想她一国民女神,要真拍了这种剧,估计粉丝也要掉一截。 厨房离客厅有一段距离,宁楚楚看了看,去了厨房。饭菜还剩的有很多,宁楚楚拿了一个盘子,弄了饭,她不知道傅斯言喜欢吃什么,所以菜每样都弄了一点。 准备走的时候,又拿了两个梨。 上楼的路必须经过客厅,余静看的正出神,眼睛几乎都不带眨一下,自然没有注意到宁楚楚。 快步上了楼,看着离自己房间不远的另一个房间,径直走了过去。 “叩叩”没过多久,门就被里面的人打开了,傅斯言头发还滴着水,显然是刚洗完澡,靠在门口等宁楚楚先开口。 宁楚楚殷勤地看着他:“我妈看你没下去吃饭,叫我给你端上来的。” 以她妈妈的名义,她有没有很机智呢? 傅斯言看了眼她手上的盘子,里面堆满了食物,她们家的保姆饭菜做的很好吃,看了就很有食欲。 “不用了。”傅斯言很快便拒绝,“宁楚楚,你没必要这样,我不需要同情,像以前那样对我就好。” 同情? 宁楚楚想:刚才她和她妈妈的谈话声,并不算小,难道她说的话,他都听见了?他不是上了楼吗。 不过少年,你真的理解错了,我真的不是同情你啊,我是在讨好你,你看不出来吗?她的脸都快要笑僵硬了。 “我没有啊。”她小声辩解。 他嘲讽:“没有?难道这真的是余静送的?你以为我会信?” 宁楚楚看着眼前的人,内心敏感,早熟,聪慧的少年。自己编的借口的确有些蹩脚,那什么样的借口才会显得正当,不会让这个少年觉得自己在同情他呢? “你不吃,我就不走了。”算了,中二期的少年都伤不起,她还是脸皮厚一点比较好。 “拿走。”傅斯言板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要。” “那你就一直待在这里吧。”说完将门一把关上。 看着紧闭的房门,她也是为他好啊,虽然她心里也有私心,但现在正是长身体的重要时期,他也犯不着和自己过不去啊。 宁楚楚看着手中托着的大盘子,在不出来饭菜就该冷了,她口袋里面还揣着两个梨子呢! “喂,你开门。” “饭菜都要冷了。” …… 十分钟后,宁楚楚再接再厉:“哥哥,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不想吃我给你端上来的饭菜,可是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能和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看着依旧紧闭的大门,不抱任何希望的说:“要是你现在出来,我以后再也不烦你了。” 她刚说完这句话,门竟然来了,好像她上一句话就是开门咒语一样! 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斯言,她真的已经认为,他是不会开门的。 “嗯,门开了,你是不是也该走了?” 她有说这样的话吗?不好意思,她的脑袋出现了暂时性失忆! 傅斯言接过宁楚楚手中的餐盘,他的确没有必要和自己的胃过不去,要不是宁楚楚今天不知道发了什么疯,跟着自己一起回来,他肯定会在外面吃完晚餐在回来。 宁楚楚在卫衣兜里面掏了掏,傅斯言略带嫌弃的看着她从里面拿出的两个梨子。 宁楚楚将这两个梨子郑重的交给他,自动忽略他略带嫌弃的眼神,眨了眨眼睛,笑着说:“饭后水果。” 看着硬塞到自己手里的梨子,以及晚餐,面无表情的接受了。 傅斯言回到自己的屋里,先将两个梨放下,腾出一只手将书桌上的计算机编程资料整理好,放在一叠已经全部看完的同类资料上面。弄好了这些,才把餐盘放在书桌上,吃了起来。 只不过,两个梨子依旧安安静静的躺在书桌的最边缘,它现在的主人似乎很嫌弃它,想要将它一直雪藏。 事实证明,对于正处于中二时期的傅斯言,她的度把握的很好,退一步,他肯定门都不会开,在进一步,他又会觉得厌恶。 目的达到的宁楚楚哼着几年后才会出来的歌,功成身退。 回到房间,宁楚楚艰难的看了一会儿郭梅笔记本上划的考试重点,典型例题,数学什么的还真的不是她有心就能够做的来的。 算了,还是换一本吧,历史政治什么的她还是可以的。郭梅的笔记真的做的不错,基本上都是考试的重点,宁楚楚就着重背上面打了星号的重点,然后又拿出了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在上面将一些常考的时间做了一个总结。 先背常考的,有时间在记不怎么考的内容,她果断是应付考试型人才中的人才啊! 墙上的闹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沉浸在自己思维世界里的宁楚楚似乎忘记了这种时间的流逝,也忘记了曾经坚决不熬夜的自己,竟然在重生的第二晚就熬到了凌晨两点。 此时的她,和大多数准备备考的初三学子一样,为了一个坚持,为了一个结果,在家里乱挽着的头发上插了好几只不同颜色的笔,一个人在深夜里面,不畏荆棘,孤军奋战。 实在是太困了,不知不觉的,宁楚楚的头就埋在了历史书本里面。原本插在发丝间的笔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下来,与地板发出清脆的碰撞声,这清脆的碰撞声却丝毫没有扰到正在熟睡的某人。 第5章 第二天,宁楚楚是被闹钟吵醒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入目的是被自己压的有些凌乱的书本。 宁楚楚打了个哈欠,“竟然在这儿睡了一夜。” 在一堆书籍里面翻了翻,看见郭梅的笔记本后才放心,“幸好没弄皱,不然真的应了林海的话。” 将郭梅的笔记本放在一边,把书整理了一下,然后揉了揉眼睛。 眼睛有些酸涩,这种酸涩感时刻提醒着她昨天晚上熬了夜,熬夜的感觉实在是不好,何况等会七点半还有早课。 扭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六点三十分,她得快点了,还要跟傅斯言一起去呢。 将校服放在床上,在衣柜里面翻了翻,她没有在衣服上多做纠结,拿了内衣裤后,很快又拿了件白色白衣,直奔浴室,她的一身倦怠,想要马上得到缓解。 当热水淋在她身上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重新活了过来,每一个毛孔都张开,享受着这一时刻。 享受了一会儿,宁楚楚将水稍微关小了一点。浴室里面有一块镜子,伸手将上面被热水熏出的一层水汽给擦拭掉,然后把脸凑了上去,镜子里面的人有一张十分清纯漂亮的脸,只是熬了一夜,眼睛下面有些淡淡的青黑,稍微有些煞风景。 以后真的不能在熬夜了! “咦。”她惊讶的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胸上怎么会有一朵淡蓝色的花朵?” 前两天没怎么注意到,今天才发现。这朵蓝色的花朵看起来极其生动,她甚至觉得自己出现了幻觉,认为这朵花,就是真的,她甚至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花香。 她将手覆在这朵花上,混着水擦了擦,直到那块的皮肤都被擦的微红,蓝色的花却没有任何褪色反应,好像那朵花本来就该长在那里,长在她的骨血里面。 她记得很清楚,她上辈子身上没有这朵花,初中的时候,自己也从来没纹过什么纹身。 真是奇怪! 她也不知道那朵花有什么作用,也许只是单纯多了一个胎记,也许是什么标志。 算了,还是顺其自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关了水后,将衣服穿好,出了浴室,把放在床上的校服套在毛衣的外面。 迅速刷完牙后,把书包上的书全部装好,背在肩上,出了门。 刚拉开房门,宁楚楚就看见了同样在出门的傅斯言,笑着冲他打招呼:“早上好。” 傅斯言点点头,算是应了。 “一起啊?” “不需要。” 宁楚楚赶忙说:“需要啊,我很需要。” 傅斯言皱着眉说:“可是我会觉得很烦。” “烦?要不我不说话?” “不是说不说话的问题,而是……”人的问题。后半句话,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竟然将它吞了回去。 “既然不是说话的问题,那就是没问题咯。”宁楚楚笑嘻嘻的提醒,“走吧,在不走迟到了。” 傅斯言:“……” 实在是抵不过她的装傻充愣的功夫,两个人一起下了楼。 保姆没有住在他们家,所以一般是不弄他们的早餐,两个人的早餐一般都是各自解决。 宁楚楚去冰箱里面拿了双份的牛奶和苹果,一份给傅斯言,一份揣进了自己的包里面。 “不要,你拿回去吧。” 果然不出她所料,傅斯言一准拒绝,宁楚楚接了过来,“不要算了。” 然后打开傅斯言的背包,直接将东西放了进去,说:“早餐要吃好!学校的早餐又少又没什么营养。”她说的是事实,一中的伙食是出了名的差。 傅斯言看了她一眼,说:“多管闲事。” 宁楚楚愣了一下,等缓过来的时候,傅斯言已经在她十米开外的地方了。 “你等等,走那么快干吗?” 傅斯言停了下来,说:“不是你说在不走就快迟到了吗?” 宁楚楚:“……” 她终于体会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感觉了。 两个人一起上了公交车,这个时候还没到上班的高峰期,所以人也不是特别多,除了几个学生外,就是上班时间特别早的上班族。 随意找了两个位置,坐了下来。 “诶,你看前面那个不是傅斯言吗?” “一中校草?” “除了一中校草还有谁也叫傅斯言?谁有那么帅?” 后座的两个姑娘,小声的讨论着,但是早上的公交车实在是安静,坐在前面的人,或多或少也能听见不少。 校草? 宁楚楚转过头,看着被议论着的主角,脸都黑了的傅斯言,捂着嘴,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 可是她还没笑多久,就听见后面的两个小姑娘继续说,“那她旁边的女的是谁啊?” “不知道啊。” “你说会不会是女朋友?长的还不错诶。” “脸长的不错有什么用,这年头男人都喜欢身材好的。” “可是看着她身材也蛮好的啊。” “你懂什么!我说的好,是有料!!前凸,她撑死了一个a。” 宁楚楚低头悄悄看了眼胸前,只有微微的隆起,她想肯定是校服衣太肥,看起来才会这样的。 可这样终究只是自我安慰,它多大,她本人最清楚,后面两个女生和她有仇吗?讨论她们的男神就够了啊,为毛要拖上她。 宁楚楚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说她的胸围,不管是这辈子,还是上辈子。 她发育比一般的女生晚,初三的时候才来初潮,别人的胸部都慢慢隆起来的时候,她还没什么动静,只以为自己同样是比别人发育的晚了点,但是后来长了一点点之后,就一直停滞不前,只有一个b。 一个b杯,在波涛汹涌的娱乐圈里面简直是没法生存啊,也就因为这个,有很多剧本都没法接,公司提了几次隆胸的建议。只不过,她都没答应,假体和小笼包之间做个选择,她还是更加倾向于小笼包。 最起码还是自己的。 只不过宁楚楚还是有些不开心,这毕竟是她两辈子下来的痛啊。 宁楚楚将视线转到公车前面的镜子上,坐在她这个角度刚好能够从镜子里面看见后面两个女生,大概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宁楚楚着重的看了看她们两个的胸部。 然后,她就悲剧了,这年头的女生都是吃什么长大的啊,明明都是一个年纪,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啊,这么大真的好吗? 宁楚楚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感叹里面,殊不知,她的小动作被坐在一旁的傅斯言全部观入眼里。 傅斯言在某人的胸部上不经意地扫了一眼:的确是小了点,不过还有发展的空间。 从他们家到学校只有十五分钟的路程,两个人一起下了车,由于两个人不是同一楼的,分开的时候,宁楚楚说,“晚上回家的时候一起啊。” 傅斯言转过头,上了楼,既没说不好,也没说好。 宁楚楚看着她风神俊秀的背影,瘪瘪嘴:“傲娇。” 回到自己班上,宁楚楚刚坐下来,林海的话就来了:“复习的怎么样了?” “不怎么样。”一晚上能复习好个鬼啊。 “郭梅,我就说吧,要是宁楚楚都能奋发向上,我就跟她一起姓宁。” 正在看英语书的郭梅听到有人叫她,转了过来,问:“怎么了?” 宁楚楚做无奈状,说:“林海发疯了,一直说想要跟我姓。” 郭梅恍然大悟,说:“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宁楚楚眨了眨眼睛,看着林海,“你肯定没安好心,快说,你又打什么坏主意?” 林海一愣,他打什么主意?他自己怎么都不知道?瘪嘴问:“郭梅,你说我打的什么主意?” 郭梅嘿嘿一笑,怎么看怎么奸诈,“可是你要我说的啊,说出来了,你们俩可不许生气。” 宁楚楚点了点头,又不管她什么事情。 林海也点了点头,“没事儿,你说。” 郭梅说的煞有其事:“那我可就说了啊,楚楚,你有没有姐姐或者妹妹?林海肯定是看你长的漂亮,觉得你的姐妹长的肯定也不差,想做你的姐夫,或者妹夫,入赘你们家!”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她是独身子女,哪来的姐妹。 宁楚楚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说:“郭梅,你的想象力未免也太丰富了吧,真不愧是全国中学生作文比赛的一等奖。” 林海急急地说:“我才不想入赘宁楚楚她家呢,指不定她的姐妹也是飞机场。”耳朵却微微发红,林海告诉自己是天气太热了。 宁楚楚满头黑线…… 呵呵,这是躺着也中枪吗? 第6章 一般到了这种最后冲刺阶段,老师除了讲一些考点之中的重点外,其余时间都是让学生做模拟试题,鼓励自主复习。 宁楚楚在将老师点的重点全部记了下来,很多不能理解的课后自己就去翻书,翻书还是不能找到答案的就去问郭梅。 这段时间郭梅也忙的天昏地暗,也幸好她人好,宁楚楚的问题都是尽量回答,倒是宁楚楚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生怕打扰到了郭梅。 她好歹在娱乐圈混了好几年,见了许多人前笑的比活菩萨还要灿烂,人后骂的你比谁都狠。 她不是说郭梅就是这种人,而是别人心里怎么想,她又不知道,在这种重要阶段打扰别人,的确容易让人心生厌烦。 “诶。”宁楚楚将头从书堆里抬了死来,叹了口气,低声感叹:“这读书可比拍戏累多了。” 这俗话说的好,书山有路勤为径,读书既要靠脑袋分析,还需要勤奋,才能成功。不像拍电影需要的是外貌以及个人演技的加持。 “反正这样的日子再过二十天左右也就没了,再坚持坚持!” 最起码这样的坚持也有了一点点回报,那就是在模拟试题上,出的同类型的送分题她也基本上会做了,也仅仅只限于这类简单的题,她在数学物理上实在是没有什么天分。 历史政治摸底的时候倒是基本上都能及格,甚至有时候能上八十分,这大概也算是一个欣慰吧。 中午,一中食堂。 宁楚楚坐在餐桌上,看着餐盘里面的辣椒直皱眉,用筷子在餐盘里面翻了翻,吃了几口之后,就放下了筷子。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傅斯言,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宁楚楚内心不可谓不感叹:原本势同水火的两个人竟然也有一起坐在学校食堂一起吃饭的时候。 她骄傲了那么多年有什么用呢?其实有些事情只要脸皮厚一点,去试一试,好像也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毕竟,现在傅斯言也只是一个16岁的高中生而已。 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一起吃饭,傅斯言不可能注意不到对方的举动,当宁楚楚放下筷子的那一刻他就注意到了。 看了一眼对方只动了一个边角的餐盘,面无表情的说:“挑剔。” 宁楚楚瘪瘪嘴:“……” 这还真的不是她挑剔,食堂里面的饭菜虽然难吃,但也不是吃不下去,她又不不是什么真正的大小姐,怎么可能那么挑剔。而是学校食堂炒菜的师傅,对辣椒简直是情有独钟,每个菜里面都要放一点。对于辣椒,她表示自己实在是有心无力啊。 将放在餐盘上面的筷子重新拿了起来,戳了戳,专心和餐盘里面的辣椒战斗起来,她所谓的战斗,其实就是将辣椒和蔬菜分离,蔬菜堆一边,辣椒堆一边。 她一个人玩的不亦乐乎,饭倒是一口没吃。 傅斯言看着她餐盘里面的一堆辣椒,皱眉,他不知道她不吃辣椒。 以前两个人关系不好,他也就没有关注过她的生活,虽然生活在一起差不多两年,但是说的话却是屈指可数。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眉目如画的宁楚楚,他想:不喜欢他,辱骂他的人是余静,又不是宁楚楚,与其说他讨厌余静,倒不如说是因为余静损伤了自己那可笑的自尊心。 他把饭菜吃的差不多后,将餐盘端起来放在收盘台,宁楚楚就跟在他的后面。 傅斯言问:“吃饱了?” “饱了饱了”宁楚楚答的飞快,心里却在想,等会儿去小卖部买东西加餐。还有: 明天一定要自己带饭!不然还没熬到中考,她就会因为营养不良先进医院。 她从小到大虽然被养的娇,但是进入娱乐圈后,因为要参加一个美食节目,特意找了个大师练过几手,事实证明她在厨艺上还是非常又天赋。 “猫都比你吃的多。”他也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想起了,那天公交车上,后座两个小姑娘讨论的事情,结合她挑食的事情一看,也不是没有根据的。“算了,以后你还是不要跟我一起来食堂了。” 不要跟他一起来食堂? 她马上反驳:“不好。” 看着面前嘴翘的老高的宁楚楚,傅斯言挑眉,“反驳无效。” 宁楚楚将手缩进校服大大的袖子里面,捂住耳朵,无赖的说:“我听不见,听不见。”然后,看着傅斯言面无表情的脸,疑惑的说:“你刚刚说了什么吗?你以后都来找我吃饭啊!让我考虑考虑啊,你有预约吗?”她的表情活灵活现,好像事实真的就是她说的那样。 傅斯言从嘴里吐出“无聊”两个字。继续往前面走着。 “啊?没预约啊,这可怎么办呢?看你这么想和我吃饭的份上,要不我就为你破个例吧?” “不需要。” “好吧,既然你如此强烈要求,我就答应你了。” 傅斯言不理她。 “喂,我答应了啊。”宁楚楚在她后面说,“我是一个诚实守信的三好学生,既然说了,就一定会遵守诺言的。” “听见没有?” 周围有人看着他们,还不少,傅斯言为了堵住她的嘴,郁闷的说:“听见了。” 宁楚楚笑着跟在他后面,想:要是下次能不走这么快就更好了。 她是不是有些得寸进尺了? “诶?我们不是要回教室吗?”她才发现眼前的路不是去教室的路,看了看不远处的商店,在看了看两个人的行走方向,她才确定他是要去商店,问:“你要买什么吗?” 傅斯言看了她一眼,没理她。 一个学校里面总有那么一部分人,不去食堂,随便找点东西解决。这个时刻恰好就是来商店买东西的高峰期,小小的商店挤的挤的里三层外三层,看着就够了,她还是待会抢林海的吃的算了。 傅斯言平时都是不怎么吃商店的零食,看着这阵仗忍不住皱了皱眉,对宁楚楚说:“你站在这里等我。” “恩。”宁楚楚乖乖的点了点头,他的提议正和她意,她也不怎么想过去,还是待在这里比较好。 看着傅斯言的身影慢慢融进人群里面,宁楚楚暗自嘀咕:“诶,长的帅,就是有好处,这么具有辨识度,都不用担心走丢。”明明都穿着同样的校服。可她就是能一眼看到他。 突然有人从后面重重地拍了她的肩膀一把。 “啊……”宁楚楚吓了一跳,揉了揉自己的肩膀,还真疼。 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林海,没好气的说:“干吗啊?肩膀都要被你拍掉下来了。” “不好意思,没控制好力道。”林海说,可眼神里面却没有丝毫的歉意,问:“傻站在这里干吗?” “等人。”他才是傻站着呢!宁楚楚简直不想理他。 “我当然知道你在等人,等谁啊?”两个人在一个班,林海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几个朋友,“郭梅?”说完他又说,“不对啊,我刚才下来的时候还在楼梯口碰见郭梅了。” “……”她爱等谁等谁,关他什么事情啊,快来个人,将这个神经病接走吧。 这时候,傅斯言从人群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盒牛奶,一袋饼干,往这边走了过来。宁楚楚暗道:来的正好。 林海也看到了傅斯言,问:“你等他啊?” 傅斯言,初三年级第一,人长的好,虽然林海有点不太乐意承认最后一点,但他看了看轮廓分明,清秀俊朗的傅斯言,莫名的感到心虚,算了,长的就比他差那么一点点。 “恩。”看都看见了,还明知故问。 傅斯言走到她身边,将买的东西递给她,不顾她的错愕,说:“走吧。” 宁楚楚真的是目瞪口呆了,她真的没想到傅斯言是买来给她的,毕竟两个人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也…… 就在傅斯言说自己是没吃饱,才去买东西的时候,宁楚楚都没有丝毫怀疑他所说的话,全都是因为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傅斯言会因为她没吃饭给她买东西!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刚才那一幕是真的吗?她能按重播键吗? “先走了啊。”宁楚楚对一边还准备说什么的林海说。 小跑赶上傅斯言,笑着说:“谢谢啊。” 傅斯言:“欠你的。” 秋天的阳光让人莫名的感到温暖,宁楚楚的嘴角弯了弯,低声说:“面瘫。” 回到教室,宁楚楚看见郭梅坐在位子上面,说:“这里有饼干,吃吗?” 将饼干给郭梅递了过去。 宁楚楚又让她拿了一些,她饭量不大,一袋饼干完一个人吃完全吃不了。 郭梅随手拿了一块,“够了,刚才吃了午饭。” 坐在座位上,吃了几块饼干肚子里面这才有了些饱腹感,把牛奶盒上的吸管插了上去,牙齿咬着吸管,小口地喝着牛奶。 他们五班大概有六十几个人,环顾了一下四周,大概来了五十个左右,除了一小部分人在说话打闹外,大部分的人都还是在看书复习。 比她厉害的人都在努力复习,她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从桌上的书堆里面拿出一本数学模拟试题,拿了支铅笔准备开始做题目,只不过,对答案的时候,整张试卷依旧被她做的惨不忍睹。 画面太美,不敢看。 放学前的最后一节自习课,宁楚楚咬着笔杆,纠结的在演算本上画来画去。 郭梅刚好解完一题,看宁楚楚一脸纠结,忍不住凑上去看了看,然后拿了一枝笔,帮她在立体几何里面画了一条辅助线。 “哦,原来是这样啊。”宁楚楚看着郭梅帮她画的辅助线,有了这条线,题目给的条件,就能够证明上面的线垂直于对面的那条直线了。 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恍然大悟:“郭梅,你真厉害,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郭梅被夸的有些不好意思,“楚楚,你进步也很大啊。” “有完没完,声音小点不行啊?”后座的林海将头从桌上竖了起来,口气十分不好,说完,又烦躁的继续趴在书桌上,睡了起来。 宁楚楚也觉得自己声音有点大,但是林海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郭梅,他怎么了?” 郭梅摇了摇头,回答:“不知道,一回来就这样。” 宁楚楚看着趴在桌上的林海,中二少年伤不起。 第7章 中考越来越逼近,宁楚楚越来越努力,曾经说的坚决不熬夜之类的话,被她全部抛于脑后。她觉得能不能凭自己的实力考上一中,是对她重生后的初次认可。正因为这样,她才不得不努力。 考前一周,周末。 最后一周的周六,宁楚楚从房里出来,准备先弄点东西吃,在回去搞复习。 余静一早就和别人约好,去陈阿姨家打麻将。 宁楚楚看着空荡荡的房子,踩着拖鞋去了厨房,保姆宋玉正在打扫卫生。 宁楚楚拉开冰箱,拿了个苹果叼在嘴里,“宋阿姨,还有饭吗?” “给你留着呢,今天怎么来下来?”宋阿姨将手头上的事情暂时放了下来,说:“饿坏了吧,我这就给你把饭菜端出来,还温着呢,哦,对了还有你说的牛奶炖木瓜,我也做了,我尝了一下,味道还不错,要不要来一点。” 牛奶炖木瓜?她拍了一下头,这几天太忙了,她都忘记了还有这事情,这毕竟不算小事啊。 宁楚楚抱了宋玉一下,含糊不清地说:“宋阿姨,你真好,我随口说一下,你就记住了,还真做了。” 宋阿姨笑着说:“这算什么啊,我从小看着你长大,不疼你疼谁。赶紧洗好手,吃饭了。” 宁楚楚点点头,开了水笼头,将手洗干净。宋阿姨正在给她弄饭,将熬好的牛奶炖木瓜拿了出来,准备加热一下。 宁楚楚赶忙说:“宋阿姨,不用热不用热。” “怎么了?”宋玉疑惑了,“这个不热可就不好吃。” 宁楚楚解释:“现在我先吃饭,吃饭了就吃不了这个了,留着下午当晚饭吃。” 她这么一说,宋玉就不乐意了,“不吃晚饭了?这怎么行呢?这么瘦了,还减肥?听阿姨的,饭吃完了在吃一碗,小姑娘养的白白胖胖的才好看。” “阿姨,我没减肥,只是真的吃不了那么多。” “那也不行,多吃点。”看着宁楚楚巴掌大的小脸,心疼的说:“最近瘦了这么多,下巴都尖了,以前脸上还有些肉呢。” 最近为了应付考试的确是瘦了点,但是也没宋阿姨说的那么夸张,顶多就是以前的婴儿肥消失了,宁楚楚笑着说:“现在就流行这样,瘦点才漂亮呢。” “我家楚楚什么时候都漂亮,哪里需要减肥。” 宁楚楚看着一直絮絮叨叨念叨个不停的宋阿姨,心中温暖异常,想起上辈子自家垮台后,疼爱她的宋阿姨自然而然也就离开了宁家,自此之后,也就没什么接触。 吃饭的时候,宁楚楚随口问:“傅斯言呢?下来吃过饭了吗?” “已经吃过了,不过吃完很快又上去了。” “哦,那我妈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这太太倒是没说。” 太太这个称呼是余静要求的,她有个爱好,就是喜欢收集一些年代久远的东西,尤其是喜欢民国时期的。 宁楚楚还记得,自己衣柜里还有很多余静给自己买的旗袍,非要她穿,她的成长相册里面还有很多穿着旗袍和余静的合照。 饭吃完了,宋玉看她吃的少,说:“在吃一点吧。” 宁楚楚,摇了摇头。宋玉还是将牛奶炖木瓜拿了出来,说:“那在吃一碗这个。” 宁楚楚刚要说拒绝的话,就听宋玉说:“这个是流质食物,吃了容易消化,一定要再吃一碗。”然后直接将盛好的木瓜炖牛奶放在宁楚楚的面前。 宋阿姨都做到了这份上,她还能拒绝吗?实在是拒绝不了宋阿姨的热情,宁楚楚将它撑进了自己的肚子里面。 吃完后,宋阿姨满意的看着空了的碗,说:“喜欢吃就多吃点,以后阿姨天天给你做。” 摸了摸自己圆鼓鼓的肚子,有点撑,她突然有些不想丰胸了,也就是想想。 上了楼,宁楚楚本来准备直接回房间复习的,但看着傅斯言的房间是开着的,敲了敲,没人应她。 宁楚楚直接走了进去,说实话,这还是她这两辈子下来第一次“参观”傅斯言的房间。 他的房间和她的差不多大,但是感觉却差很多。她的房间主要以暖色调为主,让人一看就觉得很温暖很舒适。傅斯言不一样,简简单单的,不过就是太简单了,倒让她觉得这不像是一个初三学生的房间,怎么感觉他才像是重生的那一个呢? 宁楚楚往前走了几步,看见他的书桌上摆着几本零散的书,有些好奇高冷的傅斯言看的是什么书,宁楚楚随手翻了翻。 “妈的,妖孽!”她一连翻了好几页,基本上都是专业术语,她完全看不懂,只知道是计算机方面的书。 她虽然知道傅斯言最后会成功,但是她不知道他从初中就开始学起,亏她还一直以为他是大学才开始创业的呢。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其实她也没理解错,傅斯言的确是在大学时期才创业,准确的说应该是注册公司,前面几年都是在学习以及积累经验,累积创业资金。 听见自己房间有声音的傅斯言,快速擦了一把脸,出了浴室,一出来他就看见宁楚楚低着头艰难地看他 书桌上放的书。 宁楚楚实在是看不懂,抬头的瞬间就看到离自己不是很远的傅斯言,吓了一跳,“你走路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啊,很吓人唉。” “你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怕的。”傅斯言理直气壮,在她旁边很自然的坐了下来,说:“找我干吗?” 宁楚楚答:“没什么事啊,刚才看你门是开着的。”翻了翻桌上的书:“你看的懂啊?” 傅斯言白了她一眼,看不懂他买来难道是当摆设用的吗? 宁楚楚也觉得自己是明知故问,换了个话题,“快中考了,你都不复习吗?” 她还蛮好奇的,书桌上全是计算机方面的书,考试科目倒是一本都没有,记忆里面,傅斯言好像一直都是全年级前几名。 傅斯言将书收了起来,平静地说“在学校复习过了。”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会占用课余时间复习。 宁楚楚突然很想流泪,这就是个人dna的区别啊。 “我去复习了啊。”继续留下她只会被打击的更加厉害,请原谅她有一颗玻璃心。 傅斯言想了想,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拿出一份看起来不是很好的资料书,说:“这是我以前没事儿的时候划的重点题,现在也用不上。” “给我的?”宁楚楚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一副你不给我,我就当场哭给你看的架势。 傅斯言:“恩,你不要?” 他说完后,宁楚楚毫不客气的一手接了过来,笑着说:“当然要了。” “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 “真的?”她眉眼弯弯似星月。 傅斯言嘴角抽了抽,说:“假的。” “我这就去拿作业。”她感觉自己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看来重生后决定打好和傅斯言的关系真的是她做的最对的一件事情。 宁楚楚回房间将自己的笔记书本以及模拟试题全部搬到傅斯言的房间,放在他的书桌上立马占了他书桌的一半。 宁楚楚霸占了椅子,坐在书桌前,翻找着自己不懂或者根本不会的题型。傅斯言双手撑在书桌的一边,一边看着她找,一边翻着她的书本、笔记。 傅斯言随手拿了个笔记本,发现内容还做的不错,问:“你做的?”他只是随手翻,并没有看笔记本第一页的名字。 宁楚楚抬头看,发现他看的是郭梅借给自己的笔记本,回答说:“不是,我同桌的。” 傅斯言将笔记本重新放在桌上,又重新拿起一本,这本的笔记不像上一本那样整齐,更多的是零零散散的知识点。比如:历史重要时间大全、数学公式、化学几个重要实验等。 傅斯言看了看正在翻书找不懂的宁楚楚,瞟了一眼她书本上的字,和手上的笔记本上的字迹一对照,心中立刻了然,这种做笔记的方法果然和她的行事风格比较相似。 宁楚楚将自己不懂的题目,用红色的笔画了个记号,递给他。 傅斯言粗略的看了一下,问:“都不懂?” 宁楚楚很诚实的点点头。 傅斯言将她手中笔拿了过去,拿的过程中,两个人的手不可避免地短暂的触碰了一下,傅斯言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她的手怎么会这么冷,现在明明是烈日炎炎的夏天。 傅斯言在她不懂的题里面,从第一道开始讲起,他所说的方法都是简洁明了,让人听着有一种醍醐灌顶的感觉。 他的声音清冽,宁楚楚只觉得他将原本枯燥乏味的数学题讲活了,原本她觉得很难,像是死结一样解不开的数学题,在他的讲解下都变得简单起来,一个难题,他似乎总能找到最简便的方法将它解出来。 宁楚楚突然觉得,眼前认真为她讲解题目的男生,就算以后不当ceo,也能找到一份不错的饭碗。 傅斯言将最后一题讲完后,又让她自己独立练习一些同种类型的题目。 让她独立练习,完全是想让她掌握同种类型的解题技巧,不想她一直局限于他的思维里面,而没有独立思考。真正考试的时候,她只有一个人,也只有一个人独立思考,没有人会引导着她,这道题应该从哪里入手,从哪个方面去入手。 等这一切都做完后,也到了下午,宁楚楚看了看差不多快做完了的作业,揉了揉眼睛说:“你饿了吗?要不要先弄点东西吃?” 闻言,他看了看手表,四点多,时间过得还挺快的,“这个点,宋阿姨一般不是都去买菜了吗?” 这个她倒是没注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问:“要不煮面吃?” “算了,还是等宋阿姨回来在说吧。” 他不会做饭。 宁楚楚说:“没事儿,我来做。” 傅斯言忍不住说:“你会做吗?”他在这里也住了几年,知道宁楚楚就是一个娇小姐,虽然他现在对她有些改观,但她本质上还是一个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女生。 宁楚楚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笑着说:“放心,吃不死你的。” 傅斯言:“……” 将窗户拉开,风顺着窗户吹了进来,宁楚楚站了起来,看着站在窗台前吹风的傅斯言,他穿着一件薄薄的灰色格子衬衫,双手倒撑在阳台上,在阳光下有一种平时没有的雅痞。 宁楚楚起身,说:“你坐,我去煮面。” “多穿点。” 宁楚楚一下没反应过来,径直走出了房门,多穿点?她真的不冷啊。 难道他是在暗示她穿着暴露?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微领t,一条类似于网球裙的裤裙,这暴露吗? 第8章 宁楚楚想来想去,还是认定傅斯言是觉得她穿着暴露,毕竟她还需要傅斯言给她辅导功课,衡量一下,回自己房间换了一身能将整条腿都遮住的长裙,才去厨房煮面。 经过这些天有意无意的观察,她发现傅斯言虽然表面看上去不挑食,但是一般不吃放有生姜、大蒜、花椒的菜。如果不小心吃到,会习惯性的皱眉。 宁楚楚看了看冰箱里面的食材,对于某人不吃的食材先排除,最后决定煮一碗蔬菜面,一边等水开,一边将调味料调好。 打开水,将一会需要的青椒、香菇、白菜,重新洗了一遍,等水开后,将准备好的调味料倒进入,让汤汁充分入味。煮了一会儿,又将香菇和面条放进去煮,到最后面条快煮熟的时候,宁楚楚又将白菜放了进去,煮了大概一分钟,一道香烹烹的蔬菜面条就出锅了。 厨房里面充满了食物的香气,宁楚楚拿了个碗,自己先试了试。 汤的味道十分鲜美,面下锅以及出锅的时间也把握的非常好,不过对于不吃辣的宁楚楚来说稍微有点辣。 “没想到这么久没做饭了,厨艺一点也没退步。” 傅斯言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什么退步?” 宁楚楚一愣,将手里的碗放了下来,“你怎么下来了?面都煮好了。” “看起来还不错。” 至于他下来干什么,纯粹好奇她会不会把厨房给烧了。 宁楚楚将锅里面的面条用一个碗盛好,说:“既然你下来了,那就自己端上去吃吧。” 傅斯言看她把面条全装进一个碗里,问:“你不吃?” 宁楚楚摇了摇头,回答说:“宋阿姨给我煮了别的,交代我下午一定要吃。” “哦。”转身将她煮的面条端了上去,看着卖相不错,闻着也挺香的,就不知道吃起来怎么样了。他感觉原本不怎么饿的肚子,突然饿了起来。 宁楚楚将牛奶炖木瓜热好,端了上来,傅斯言已经将书桌收拾好,宁楚楚很自然的将碗放在他的边上。 “味道怎么样?” “还可以。”他没想到宁楚楚煮东西还真的像模像样的。 “就还可以?”宁楚楚嘟嘴,表示不满。 傅斯言唇角忍不住上翘,说:“一般。” 宁楚楚怎么可能看不出他脸上的笑意,无奈的说:“懒得理你啊。”死傲娇! 傅斯言看了眼她碗里面的东西,问:“是什么?” 宁楚楚哪里会想到他突然会这样问,脸突然刷的红了。慢悠悠的吐出一句,“补脑的。” “哦。”也没有多问。 两个人吃完后,宁楚楚毛遂自荐自己去放碗,放完碗回来后,傅斯言就将早先他给她的那本习题集扔给她,说:“里面我打了记号的全部做一遍。” 宁楚楚翻了翻,这本习题集六科的题目都有。 反正也只有最后一周,经过这个下午的辅导,傅斯言刷新了他在她记忆里面的新高度。 与其自己投机取巧般的复习还不如听傅斯言的呢。 宁楚楚在他的房间里面继续做了了一会儿,到六点多的时候,才告别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估摸着这个点,她妈妈也要回来了,要是让她妈妈看见她和傅斯言一起做作业,还不得骂死她。其实骂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还会连累傅斯言,让余静和他之间的矛盾越来越深,毕竟她的目的是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 果不其然,楼下传来了余静的声音,“宋姐,楚楚呢?” “在上面做作业呢。” “吃饭了吗?” 宋玉想起厨房里面的两个空碗,回答:“吃了,太太您要不要现在吃饭?” 余静摇了摇头,说:“不用了,在外面吃了才回来,本来还想让楚楚和我一起看电视呢,算了。” 宋玉听余静这么说,就有点无奈,她都知道还有几天楚楚就要考试了,她一个当妈的还想楚楚陪她看电视,也不担心担心楚楚的学习,饮食,这些天都瘦了好多,下巴都尖了。 太太虽然对楚楚宠爱,但更多的却是是物质上的宠爱,太太这个不管不顾的性子,的确是要改改了,现在是还有宁康的供给,要是哪一天没了,真不知道太太该怎么办,更何况还有楚楚跟着她呢。不为自己想,也该为楚楚想一想啊。 外面那个狐狸精可不是一般的厉害,勾引的老爷家都不想回了。 宋玉叹了口气,她不应该在心里妄议主人的家事。 最后这几天,宁楚楚除了听老师的讲解外,做的最多的就是傅斯言给的那套资料。 不懂的,就划上一个记号,晚上回家后就问他,傅斯言倒是没有丝毫的不耐烦。 考试前一天晚上,傅斯言给的那套资料也基本上做完了。 宁楚楚揉了揉太阳穴,对坐在一旁的傅斯言说:“累死我了,终于做完了。” 傅斯言闻言,笑:“今天早点休息。” 宁楚楚收拾东西,回道:“你也是,早点睡。”然后出了门。 “恩。”关门的前一刻还说了句,“明天好好考。” “我尽量。” 尽管平时做了很多模拟试卷,但到了真正考试的那一刻,她还是忍不住紧张。 考场是昨天早就布置好的,宁楚楚在第三考场,进了考场,由于是整个市的联考,周围大多都是陌生人,熟悉的面孔倒是有几张,但她却叫不出来名字。 一个考场三十个人,她坐在第三组的第二个,相当于正中心的位置。第一堂考的是语文,监考老师表情严肃,一身西装,还把领带打的十分正式,看起来十分严厉。来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开场白:“请同学们自觉遵守考场纪律,考试的时候不要东张西望,交头接耳,凡有这些情况的一律视为舞弊行为。待会答题卡发下来后,先写上自己的姓名,以及学号,不要涂其他部分,尤其是缺考标记,你要是涂了,那么你的这趟考试,不管做了多少,都没有分数,相当于是白做了,其他的我相信你们班主任都已经交代过你们,我也就不多说了。” 铃声一响,主监考开始拆封试题卷袋,发答题卡,等考生全部写上名字之后,又检查了一遍,为所有考生粘贴了条形码。 试卷刚从前面传下来,宁楚楚第一个看的就是诗句,她的运气不错,似乎没有看到自己不熟悉的,这才放下心来。 语文大多都是主观题,或者能从题目当中找到答案,对宁楚楚倒是没有太大的难度。 一堂考试下来,自我感觉还不错。 出了考场,许多同学都在对答案,有一个班的看见她了,郁闷的对她说:“考的怎么样?我考的差死了,选择题都做错好几个。” 宁楚楚说:“一样。”给了这位同学一个她想听到的答案。 果然那位同学脸上重新浮现起了笑容,主动安慰她:“没事儿,还有几科好好考就行啦。对啦,你对答案了吗?” 宁楚楚摇了摇头,说:“没对。” “要不要对?李伟的答案。”李伟是她们班成绩比较好的一位。 语文考试,她的自我感觉还不错,她还准备保持这种状态考下一科呢,拒绝了这位女生的好心。 午饭宁楚楚今天倒是没有去找傅斯言,他们一个在实验楼,一个在教学楼,隔的太远,在校外随便吃了一个饭。 回到班级休息的教室,宁楚楚稍微复习了一下,下一科考试的内容,就趴在桌上休息。 坐在她前面的文艺委员好像在和别人谈着什么,声音太大,睡梦中的宁楚楚都能听见一些,微微皱了皱眉,将脸完全埋在手臂里面,再次睡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中午睡了一觉,下午考试的时候,她的精神十分充足,只觉得自己下午两科应该考的也不错。 考试时间是两天,今天的考试科目全考完了,找了傅斯言一起回家,她也渐渐习惯了放学的时候和他一起。 第二天考试的时候,宁楚楚做的时候眼睛简直都瞪大了,这数学物理怎么感觉她都做过,就连最后一个大题,傅斯言都给她讲过,就在前几天,就在那本“破烂”习题集上,就在他划了重点符号的题目当中。 她做的顺心又顺手,原本还没什么把握她,现在简直想要尖叫,真是太惊喜了。 全科考完后,宁楚楚背着书包一路小跑,看到傅斯言后,就抱了上去,激动的说:“傅斯言,傅学霸,你简直神了!” 两个人长的好,围观的人自然就多。其中不乏认识他们两个人的,好奇的看着他们俩,难道真的在一起了? 傅斯言知道她是惊喜过了头,他帮她猜题的时候虽然觉得有一部分会考,也没想到会这么多,推了推她,“快点放开。” 宁楚楚马上放了下来,笑着说:“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我送给你啊。” 礼物?他决定帮她复习的时候就没想收她的礼物,当即摇了摇头,说:“礼物就不用了。” 宁楚楚说:“不行,你必须要。快说想要什么?” “那你先欠着吧,以后我想起来了你在给我。”哪有人逼着别人收礼物的? “哦,对了,这些题目好多一样的,你怎么知道会考这些的?”难道他是重生的? 傅斯言无奈:“当然是猜的。”做的多了,出题的题型只有那么几个。 宁楚楚说:“麦穗希望工程。” “什么?” 宁楚楚看着傅斯言一脸疑惑的表情,这才确定,回答他:“随口乱说的。” 麦穗希望工程实际上是上辈子傅斯言亲手创立的一个慈善基金,用于贫困儿童上学的助学基金。 如果傅斯言是重生的话,一定会知道。 第9章 考试结束后,各种毕业活动扑面而来,宁楚楚就接到了好几个班上同学打的电话。 宁楚楚本来本来准备毕业后好好在家睡几天,休息一下,毕竟她过了那么多天生不如死的生活。后来,不知道是谁邀请了郭梅,让郭梅叫她,郭梅在电话里说:“楚楚,毕业晚会去吗?” 宁楚楚:“……不知道诶。”她不怎么想去,像这种毕业晚会,其实也就是由班上平时比较活跃的人组织起来的。 无外乎就是一群人先吃一顿,然后再找个娱乐设施玩一会,拍些照片,或者去ktv唱歌。 “我们班听说这次有些人考的不是很好,可能上不了一中,以后相聚的机会也没多少,不过就算上了一中,也不一定就在一个班,关系怎么说也会淡上不少,怎么说,我们都在一起学习了三年,要不要,最后聚聚?” “好啊。”宁楚楚也不愿在这件事情上纠结,于是说:“郭梅,有些事情不要想太远,是我们必须要经历的,长大以后,就释然了。有些东西,惟愿时光偷不走。” “但愿吧,到时候你和我一起去?” “好啊。”她一口就应了下来。 毕业晚会定在这周六,她给郭梅打了电话,两个人约定好,地点定在市中心的一家奶茶店。 周末,宁楚楚穿了件水蓝色的裙子,将一直都是绑起来的头发散了开,一头墨黑的长发头发垂在背后,又柔又顺。 给正在房间内研究计算机的傅斯言说了声:“我一会儿出门,要不要给你带什么东西?” “不用。” “哦。” 宁楚楚到奶茶店的时候,郭梅已经坐了一小会儿。 “来很久了?”坐在郭梅对面,服务员过来的时候点了一杯原味奶茶。”看郭梅看到宁楚楚,一愣,“没多久。”突然发现自己的同桌突然变了很多,她想了想,这种变化好像是在一个月前,突然醒悟,突然变得没有那么难以接近。忍不住说:“楚楚,刚才我差点就没认出来你,把头发放下来真漂亮。” 五官还是同样的五官,但却感觉长的更开更柔和,皮肤更好了,以前在学校里面整天穿着校服,忙的天昏地暗,自然也就没怎么注意,说真的,宁楚楚虽然素面朝天,但却一点都不比电视里面精致装点、后期又美化了的明星差。 “你今天也很漂亮。” 郭梅今天穿了一件粉红色衣服,将这个年龄的青春与昭气全部展现了出来。 “你不用夸我了,我自己长什么样自己不清楚?”她的五官不算惊艳,最多只能算是清秀。 喝了一口加了冰的奶茶,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问:“他们怎么安排的?” “给我打电话的是李秀秀,估计是她们一伙人组织的,按照他们的想法,先在彩云楼吃个饭,然后大家吃饭的时候在决定是去唱歌,还是玩别的。” “彩云楼?”宁楚楚一愣,彩云楼算得上是消费较高的私人食府,初中学生聚会的确有些……价钱不合适。 “恩,我一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惊讶。”说到这里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还特意问了她们每个人要出多少钱,谁知道这次竟然不用出钱,我们班一个人全包了。” 郭梅的家庭条件不是特别好,爸爸妈妈都是这个城市最最普通的工人,也正因为是这样,她从小就才别努力。 “谁啊?”他们班什么时候出现这样一个土豪了。 郭梅神秘的说:“林海!” “没看出来吧?” 宁楚楚一口盐汽水差点喷了出来,说:“一点都没看出来。” 上辈子她没有参加聚会,高中分班后,她和林海也没有了什么接触,自然是不知道林海家庭情况怎么样,看平常穿着也只觉得他家庭应该不错,但她实在是没看出来林海视金钱如粪土的特质。 两个人又在奶茶店坐了一会儿,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才去彩云楼。 彩云楼的装修很古朴,有些江南小筑的婉约,但仔细瞧,却又能领会到一种不同的雅致来。 比如,进门后长廊摆放的白色山茶花,又比如大厅横梁上面精雕细琢的图纹,衣香鬓影的大红灯笼,无一不昭示着主人的独具匠心。 她们两个人到的时候,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大多数人都在讨论着彩云楼的装潢价钱,以及请客吃饭的主人公林海。 林海相貌不差,甚至上可以称的上阳光俊朗,班上很多女生本来就对他有好感,今天这一个风头一出,估计得令女生更加心仪了。 宁楚楚看着被女生围成一团的林海,笑着想她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不管多大年龄的女人都是喜欢这只觉得样的男人,长的帅、家境好、出手还大方。 宁楚楚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无聊的听着别人说话,看了看手上的表,时间还早。 这时候,上了菜,大家看了看,菜色十分丰富,且色香味俱全,光闻着就让人胃口大开,原本还觉得浪费的人,纷纷在心里觉得这钱花的还真算值得。况且还不是自己出钱,有句俗话说的好:吃别人的东西就是香。大概就是这个理了。 一顿饭,大家吃的笑声没停过,倒没有被毕业的伤心,未知的中考成绩这些外来因素所感染,不过,这也是好事儿,快乐总比伤心要来的好,大家今后大部分都是在一个学校,运气好的,还可以分到一个班,一个学校就那么大,上个厕所还能看见好几次。 周围坐着的男同学给宁楚楚夹了好几次菜,宁楚楚这人稍微有点洁癖,不喜欢陌生人碰自己的东西,碰了她就不想要了。 所以,每次边上的男同学给她夹菜的时候,她都会假装不经意的避开,然后不好意思的对给她夹菜的男同学笑笑。 男同学一开始只当这是个巧合,可是后来边上几个哥们陆陆续续给女神夹菜的时候,他才知道这是女神委婉的拒绝,虽然有些失望,但是看着之后又发生的几个巧合,也就好受了些,反而是对哥们的行为有些气愤。 他明明早就说过他喜欢宁楚楚,他们还……妈的,简直太不够意思了。 几个男生被他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们本来也没准备这么做的,还是当着他的面。 不过做就做了,夹个菜也不是什么大事儿,说白了,喜欢宁楚楚的男生可不止他们几个,平时在背后讨论女生的时候,哪个听到宁楚楚消息的时候不是恨不得把耳朵张起来的? 宁楚楚倒是没把这个事情放在心上,依旧埋头吃饭,问到她的时候,她就配合的说两句,虽然不是特别热情,但是也不会导致冷场。 不过她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不代表别人也没有放在心上。 “最看不惯有些人明明是绿茶婊,还喜欢装。”文艺委员李秀对着坐在她边上的闺密白灵小声说。 当初开始选文艺委员的时候,李秀已经和班上女生关系处的不错了,选文艺委员的时候,和她们商量好了,让她们投给自己,本来以为这事已经是十拿九稳了,可她没想到班上大部分男生都投了不怎么和他们说话,眼睛长到头顶的宁楚楚。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什么样的人,就交什么样的朋友。她不喜欢宁楚楚,白灵也一样,同仇敌忾地说:“看到她那样子就恶心,喜欢作,还偏偏装的比谁都纯洁,在班上的时候喜欢缠着林海。你知道吗?他们说,她和傅斯言还有一腿。” “和傅斯言有一腿?不会吧!”李秀吃惊的说,傅斯言对于这个年纪爱做梦的女生来说,完全是兰芝玉树般的人物,虽然有许多人对他芳心暗许,甚至告白,但他从来都是不假辞色。 “怎么不可能,听说就是最近开始的,快中考的这段时间。你是不知道,看她表面多清纯,多矜持。”说到这里她还轻蔑地看了一眼坐在她对面的宁楚楚。 宁楚楚只觉得莫名其妙。 白灵继续对李秀说:“私下里可开放了,对傅斯言投怀送抱。不管是吃饭还是回家。每天宁楚楚都在楼梯口悄悄等他一起。” “那傅斯言没有拒绝?他什么态度?” 白灵郁闷的回答:“肯定是拒绝了,可是耐不住宁楚楚脸皮厚,硬黏上去,每天跟在他背后。” 李秀这才松了口气,“我就知道傅斯言不会和一般人一样肤浅。”她说的肤浅就是指只看外貌的人,她是长的不错,有几个追求者,但是和宁楚楚比差距太大,不想承认这个现实的李秀也不得不承认。 “傅斯言不是肤浅的人,但是不代表别人不是啊,某人平时就是喜欢乱搞男女关系。” 李秀捂着嘴笑着说:“哦哦,我懂…肯定是给钱就能上。” 两个人越说越离谱,后来纯粹是自我想象力的发挥,宁楚楚离的远,自然是听不到的。 如果她知道,今天肯定是不会来的,她虽然对乱传的绯闻已经麻木了,但是还是会讨厌那种损害自己名誉的消息,更何况这辈子宁楚楚是打定主意远离娱乐圈。 第10章 李秀的那点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一顿饭下来,大家都吃的笑容满面,显然是酒足饭饱,虽然酒只是低度数的果酒。 一众人出了彩云楼,站在马路上走了一截,一个人小声问边上的人,“你说,咱们这一顿到底花了多少钱?” 他只看到点菜的时候每一个菜都不便宜,全班六十几个人,开了五六桌,一开始点菜的时候他还能算出大概多少钱,到了后来菜点的七七八八的时候,他心里就有些发怵了,少说也一万了吧。 这个年代这个年纪零花钱有几千块在同龄人中就算是比较富有的了,像宁楚楚她的存钱罐里面就有几千块钱。 随便花了花就是一万多,长大后她倒是经常,但是在十五六岁的时候她还真的没有试过,尽管她家这时候还没有败落。 “我也不知道,刚才林海付账的时候是签的单。” “哦。” 其实这个问题不止他一个人好奇,班上不少女生都想知道,现在他提了起来,李秀走到林海面前,笑的十分甜美,问:“林海,今天真是谢谢你了,花了你这么多钱,不过,你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啊?” 随即有人附和说:“对啊,林海。那里的饭菜真不是盖的,我们全班可都是沾了你的光啊。” 林海被众人围在中央,像是夜幕里的月亮,年少稚气的模样,像是这个世界里面最绚烂的风景。 林海抬起一只手,悬在空中,说:“大家三年的感情,低头不见抬头见,谈钱多伤感情?多庸俗啊?” “对啊,谈钱多庸俗。” “谈钱伤感情。” “谈钱是伤感情,不过以后啊,你林海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只要我能做,绝不会说一个不字。” 宁楚楚站在人群之外看着假蹦着脸的林海,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不要紧,边上的郭梅倒是看呆了,缓过神后好奇地问:“笑什么?” 漂亮的人有很多种,美艳的、妖娆的、清纯的。此时此刻,郭梅就觉得宁楚楚是那种清纯柔美到想让人不由自主去保护,想让人去占有的人,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这些,明明眼前的人才十五岁。 就算宁楚楚挖苦你,你也只会想用亲吻的方式去堵住她的嘴,舍不得骂她。 宁楚楚将被风吹到脸上的头发拨开,笑着说:“只是觉得年轻真好。” “宁楚楚,你这话说的好像自己有多沧桑似的,明明长的比谁都嫩。”郭梅趁机掐了一把她的脸,直感叹:“不公平,真是不公平,什么优点都被你摊上了,看到你我才相信金庸笔下冰肌玉骨的女人还真的存在在生活里,还是在我身边。” “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伪样打了郭梅一把,又感叹道:“我这是心老面不老。” 两个人没有往人群里凑的打算,干脆落在一边继续说话,没一会儿,一众人决定去看电影。 这个提议经过了大家的一致通过。电影院离这里不远,走过这条街,过个马路,在走一会儿就是了。 也许是他们运气好,又也许现在刚好是毕业季,刚好有一部吸引他们的电影。 大家很快买票进场,吃着带来的零食,等待着电影的播放。 这部电影叫《今天,我们毕业了》。 宁楚楚看着屏幕上熟悉的场景,这场电影她是知道的,主要讲的是青葱校园里面的故事,女主叶子是一个十分可爱的女孩子,军训的时候对站在自己前面的男生一见钟情,只觉得他是她世界里面唯一的光亮,于是她开始关注这个她喜欢的男生,真的的靠近是在一次调位,那个男生坐在了叶子的前面,两个人成为了前后桌,关系渐渐熟悉了起来。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飞快,毕业总会来临,为了和自己喜欢的男生上一所大学的叶子开始了奋发图强的日子,早上天还蒙蒙亮的时候就起床开始记单词,晚上整个城市都安睡后她却依旧在台灯下奋笔疾书。只不过,她没想到,原来所有的事情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她喜欢的人那么优秀怎么可能看的上她呢?原来他已经有了喜欢的人啊。 看着牵着女生手一起说笑的男生,她突然感觉到累了,想起书桌上堆积成山的复习资料,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念的,不过是一场病,一场自导自演的相思病。刚好这时候叶子家要搬迁,一家人去了另一个城市,毕业的时候,叶子将她很早之前就写好的情书悄悄放在了他的书桌。 这就是结局,一个没有写完的结局,不过也是一个拥有无限可能的结局,因为故事的最后,是一个女生说“哥哥。” 这部电影电影虽然在后来成为了一步青春爱情的经典,但它属于小成本电影,没有多余的金钱进行太大的宣传,所以现在电影院的人也不算多,除了他们一个班的人外,就只有稀疏的几个人。 但因为看过的人对这部电影基本上都是赞不绝口,你推荐给她,她又推荐给他,就这样,这部电影就这样红了,剧中的男女主角身价暴涨。 出电影院的时候,班上的女同学还有不少眼泪都没干,一边走一边感叹:“叶子如果没有走,男主角肯定会和她在一起的,男主角平时看她的眼神多温柔啊,肯定是喜欢她,太可惜了。” “恩,只能说是有缘无份,谁知道那个女生会是他妹妹啊。不过,那个男主角真的好帅!” 这部电影引起了别人的共鸣,尤其是感情浓烈的青春少年少女门,不止女生流了眼泪,很多心里住了姑娘的男生,眼睛也红了,暗自下决心,一定要给喜欢的人告白,不要错过。 聚会到了这个时候差不多也就要散场了,大家互相挥手告别。 林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宁楚楚的后面,一直跟着她,也不说话,就是这么跟着,像是一个影子一样。 但是宁楚楚停了下来,问:“干吗跟着我?” “谁跟着你啊。”林海立马辩解道。 “你家住这边?”宁楚楚指着她回家的方向。 林海点头。 宁楚楚毫不留情的拆穿他,“那我以前走这条路怎么没看见你?”宁楚楚毫不留情地拆穿他,“不要告诉我你迷路了啊,土生土长的a市人要都能迷路的话,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她可是还记得林海最近对她可一直没什么好脸色,动不动就在她后面瞪眼发脾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怎么他了呢。 林海低下头,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平时张牙舞爪的少年偶尔伤心委屈一回,别说,还真的让人难以继续说下去,更何况他还长的干净清秀,活脱脱的一个美少年。 “好啦,我就当你犯病了,回去接杯开水,把药吃了,然后洗洗睡吧。” 林海抬起头瞪她:“没犯病。” “好好好,知道你没病。” “我送你回家。”说完他转身走在前面。 “我可以自己回家的。”这里离她家又不远。 林海没理会,说:“你快点,本少爷耐心有限,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 宁楚楚瘪瘪嘴:“不稀罕。” 然后小跑到林海身后,狠狠踩了一脚他的影子泄愤。 林海看着她的行为,笑了起来,“幼稚。” 宁楚楚脚步一顿,幼稚?她每天和这群小孩子一起,好像真的找回了一点青春的味道,她就当林海是在夸她了。 两个人一起走了一段路,看来林海真的是要送她回家,宁楚楚忍不住好奇地问:“你今天良心发现了?” “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啊,少年!不过宁楚楚并不打算解释,一解释他肯定又没完没了。 林海皱着眉说:“你的意思是我平时对你很差吗?” 宁楚楚:“……呵呵”眼睛到处乱瞟,她可没说这样的话啊。 “没良心的,平时吃的喝的哪样不是哥哥我给你的。”林海也没介意,“哦,对了,你刚才笑什么?” 宁楚楚问:“什么时候?” “刚出彩云楼的时候。” 宁楚楚想起来了,敷衍道:“觉得你当时特帅。” “咳咳咳……”林海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要不你再说一遍?” 宁楚楚:“没门!” 林海赶忙说:“哪有你这样的,我可是听见了啊,你夸我帅了。” “听见了就听见了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林海挑眉建议:“要不,你说说我帅在哪?” 宁楚楚想了想,将头凑到林海耳边说了几句话。林海原本还有些发红的脸迅速变黑,在大街上喊:“宁楚楚,我□□大爷!” 她才特帅!她才像送财童子!她才特别傻冒! “有本事别跑。” 宁楚楚腿是没撒过,不跑才傻呢。 第11章 忙碌的中考一过,接下来就是另所有高结束中考的学生闲的蛋疼的假期了。 宁楚楚披头散发的坐在床上,双眼迷茫的看着窗外,太阳此刻已经露出了头,阳光浅浅的透过窗户,大片大片的洒了进来。 揉了揉自己的头发,穿上拖鞋,到外面看了看,一个人都没有,到厨房里喝了一碗牛奶炖木瓜,又重新回了房,准备洗个澡。 她有轻微的洁癖,习惯每天早上都要洗个澡,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浴室里宁楚楚泡在浴缸里面,舒服的软在里面,鼻子间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淡淡花香,宁楚楚低下头,打量着这朵蓝色的花,这么多天下去,它却完全没有要消退的迹象,从重生那天起就一直跟随她。 她突然灵光一闪,重生小说里面这种花一般不都是女主的金手指吗?难道她也有? 宁楚楚手颤抖的按在胸口上,蓝色的花倒是没什么反应,她又裹上浴巾,去在面找了把小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手指上的鲜血滴在蓝色的花朵上,过了半晌,还是没什么反应,就在宁楚楚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时候,那朵蓝色的花朵突然消失,宁楚楚陡然睁大眼睛。 怎么形容蓝色的花消失的过程呢?就像是钻进了她的身体融进了她的骨血。 没过多久,原来有蓝色花朵的地方,重新长出了一片绿色的小叶,与其说是小叶,不如说是一个大点的小点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她摸了摸那个突然蹦出来的小叶子,只觉得心头一紧,具体什么感受她有点说不上来,只觉得怪异。 照镜子的时候,宁楚楚被惊了一下,只觉得有些不像自己。 上辈子做明星,去美容院光子嫩肤,激光美容什么的是常有的,但是这么好的皮肤她还真的没见过,就算是美女扎堆的娱乐圈里面她也是没见过的,当真是郭梅说的冰肌玉骨,眉目含春,一双眼睛里面像是住了个水妖一样,眨眼间,像是会勾人,可就算是这样,一张脸却又偏偏纯洁无比,像是天上的仙女,就连原本荷包蛋一样的胸部,也开始微微隆起,显出少女独有的青涩与动人,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宋阿姨给自己炖的牛奶炖木瓜起了作用。 哪有人的面貌可以在洗个澡够就变更漂亮的?这完全不科学,宁楚楚将手覆在胸口的小叶子上。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是你让我重生的吗?” 没有人回答她这个问题,可却已经认定了这个答案,就在刚刚蓝色花朵消失,小叶子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有所察觉了。 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宁楚楚换了身衣服,准备出门,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微微皱了皱眉头,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郁闷。 变漂亮是每个女人都想的事情,可是她又有些担心。 如果这副样貌是在上辈子的话,也许她会很高兴,毕竟娱乐圈是个怪圈,看脸!可是这辈子,她只想要平平凡凡,快快乐乐的度过,然后找个疼她宠她的老公过一辈子,她怕太漂亮了,她的这个普通平凡的愿望最终只会成为泡影。 宁楚楚将这些想法全部暂时放在一边,毕竟她才十五岁,哪里会有那些烦心的事情,一定是她杞人忧天了。 可她却忘记了十五岁的年纪放在古代,可能孩子都有了。 来到了红星广场,广场里面有一个小公园,里面经常有许多住在附近的老人下棋乘凉。 宁楚楚找了个石凳坐了下来,一路上不少偷偷打量她的目光,尤其是从这里路过的年轻小伙子。 红星广场最边上是座桥,直接通向对面。宁楚楚顶着烈日走到了桥边,又往前走几步,却没有上去,而是顺着小路往下走,一直来到桥底。 桥底住着一些流浪汉,平时吃喝拉撒都是在这里解决的,气味难免有些令人有些难以忍受。 来这里,宁楚楚也完全是准备碰碰运气。她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手里必须要有钱,所以也只有寻找商机,但是她既不会炒股也没记住什么彩票大奖,所知道的都是一些电影电视剧大卖和哪些明星今后会红起来。可是这些消息对于不想和娱乐圈有任何牵连的宁楚楚来说,没有任何价值。 她唯一比较清楚的就是她拍过的一部电影的赞助人商爵,就是一个草根出身,慢慢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她的经纪人张姐就特别崇拜这个商爵,那段时间整天在她的耳边说商爵怎么帅,怎么有气质,又怎么有手腕。又是如何从一个睡桥底的流浪人变成这个城市里面典型的成功代表,众人眼睛里面的自学成才的炒股天才,更重要的是他起初奋斗是从z市开始。 宁楚楚看了看住在桥底的几个人,没有发现商爵的身影,想:也许商爵住桥底下这个消息只是别人杜撰出来,为了增加效果的呢,毕竟这桥下的环境实在是太艰苦了。 往前走了几步,问桥下的一个头发凌乱的妇女:“大姐,请问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商爵的人?” 妇女摇了摇头,“不晓得,妹子,你快着儿走。”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口音,宁楚楚后半句但是没怎么听清楚。本来还想在问,只听见那妇女又说:“你快着儿走哩,不要待在这儿。” 这次宁楚楚但是听清楚了,疑惑的问:“为什么啊?” “你快着儿走……”她还没说完,就有几个人从宁楚楚刚才下来的楼梯下来。看样子大概二十几岁,长的尖嘴猴腮,这下宁楚楚终于知道那个妇女为什么要她赶快走了。 那几个人一回来,突然看见他们原本住的桥底下竟然来了一个漂亮的像仙女一样的美女,“嘿嘿。”地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对于他们在外面搞到一点钱就去买粉,住在桥底的瘾君子来说,女人就是奢侈品,想搞也只能在夜黑风高,道路偏僻的劫持落单的女人,几时见过这么清纯漂亮,还会勾人的女的?单是想象那里就硬的不行,也不管时间地点对不对。 宁楚楚也感觉到不对,转身就跑,可是才没跑几步就喘起来了,感觉累的不行,脚步就放缓了下来。 几个混混两手就抓住了她,坏笑道:“诶哟,小妹妹,怎么不接着跑了?是不是舍不得哥哥们?”旁边的几个同类都跟着笑了起来,龌龊的心思毫不掩饰。 宁楚楚暗叫倒霉,出来找个人还能遇见这种事情,不过她也不是拎不清的人,知道这个时候不是抱怨的时候,她需要的是自救。 “救命啊,有没有人。”广场离桥底不算远,桥上也会有过路的人或者车辆,她运气好的话,遇见一个好人,很有可能就会获救。 不过几个混混却没有给她机会,让她继续叫下去,用手堵住了宁楚楚的嘴巴,“这脸可真嫩。” 宁楚楚几乎是立刻就闻到一股臭臭的味道,但还是狠下心咬了捂住她嘴巴的臭手。 那人吃痛的放开手,宁楚楚趁着这空挡又马上往前冲,完全是不要命的架势。 “死丫头,你别跑,老子抓到你有你好受的。” 刚刚那种情况又出现了,刚跑了两步她就觉得自己再也跑不动了,小混混离的越来越近,她拖着自己仿佛灌了铅的腿走到桥底唯一一个帐篷的时候,突然里面出来一个人,她撞在他身上,一阵吃痛。 抬头看到这个人脸的时候,睁大了眼睛,商爵!他就是商爵! 宁楚楚像是找到了救星一样,扯着他的衣角,眼泪溢了满眶:“救救我。” 商爵将她护在身后,看着已经追过来的小混混,他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自然是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顾忌他长的高大,井水不犯河水,也一直相安无事。 “喂,老子警告你,少他妈的多管闲事。” 如果是别人的话,商爵还真的不准备管,但是躲在自己身后,眼里闪着泪花的女生,他心有些动摇。 他知道将这个手无寸铁的女生交给这些人会有什么下场,无外乎是被糟蹋……商爵轻笑一声:“说说,你拿什么警告我?” “你的意思是要管?那也不怪我们。”说完给边上的人使了使眼色,几个人一起冲了上去。 商爵以一敌三,尽管他看着远比他们高大,可三个……还是让旁边看着的宁楚楚担心不已,如果商爵输了,她会不会被那三个人……她要不要现在趁乱悄悄离开呢?可是如果她离开了,商爵赢了的话,今天的一切不都白费了?再说了商爵打架看上去还挺像那么回事呢。 就在她还在天人交际的时候,一个小混混突然捡了一块铅球大小的石头,准备从背后偷袭。 “后面,小心。”宁楚楚急急的提醒他。 商爵闻言,快速的避开,石头砸到了另一个混混身上,立马出了血。 宁楚楚感叹:“幸好。” 混混战斗力下降,商爵很快结束了战斗,将几个人赶走后,走到宁楚楚身边说:“走吧,一个人最好不要来这种地方。” “那你呢?” “我当然是继续住在这里了。”商爵走进了自己的帐篷里面,宁楚楚也跟了上去。 “可是,那些人不会在找你麻烦吗?” 帐篷里面很简单,除了各种各样的股票经验,股票报刊以外,就只有简简单单的一个席子,和一个叠在一边放好的棉被,帐篷里面很热,可是却没有热辣的阳光,宁楚楚擦了擦汗水。想找个地方坐,却不知道坐哪。 “坐那吧。”他指了指席子。 宁楚楚有些犹豫,刚来别人家就坐别人家“床”,会不会有些不好? 商爵自己先坐了下来,随手拿了一本股票刊物,“上星期才洗过。”他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就说出了这句话,他一向都是不在乎别人怎么看他,可是还是忍不住解释。 宁楚楚一愣,他都这么说了,她也就不矫情了,直接挨着他坐了下来。 第12章 商爵的头发有些长,看的出来是有一阵子没有剪过,和傅斯言的俊雅不同,他的长相偏成熟,剑眉星目,有一种男人的成熟在里面。如果他把头发剪一剪,在换一套衣服…… 看着他的脸,宁楚楚逐渐把他的形象和上辈子张姐经给自己看的照片的形象重叠了起来,她演那部他投资的电影的时候大概是二十三岁,商爵大概是三十岁。 她现在十五岁,也就是说现在的商爵大概二十二岁。 “你喜欢股票?” “恩。”轻轻的应了声,眼里出现一丝迷茫,要不是因为喜欢股票,也不会傻到把自己赚的所有钱除了吃喝外,全部都投在里面。 “我听别人说,股票可以让人赚很多钱。”宁楚楚看着他说,每一个成功者背后几乎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心酸往事。 商爵原本翻书的手顿了一下,淡淡的回答:“是可以赚很多钱,不过不是每个人都能,更多的是看命运之神会不会眷顾你。” “你信命运之神?” “我?”自嘲的笑了笑,“我不信,可是这就是现实,让我不得不信。”玩股票就像是走在钢丝上,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影响你的判断,将你推入万丈深渊。 没有资金,空有一腔理论,他也没有办法施展。 她试探道:“我运气一向不错,你教我学炒股好不好?” “你,让我教?”商爵将书放了下来,“我自己都是一个失败者。你让我怎么教你?” “要不,我把我的私房钱给你你帮我炒?”她对数字一向不敏感,让商爵教她也只是说说而已,主要目的还是让商爵帮她炒股。 “你给我钱?”商爵皱了皱眉,眼前这个漂亮的女孩给他钱让他帮忙炒股,他们俩才见过一次面,脑子没病吧。 “对啊。”她倒是不担心商爵的人品,据说上辈子商爵就是被人发掘,给他投资。商爵成了股票天才后,依旧给当初为他注资的人炒股。 商爵打量了宁楚楚一会儿,漂亮的让人想要让人把最宝贝的东西给她,商爵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她身上的衣服,这个品牌他知道,一件裙子少说也要几百块,看来真的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小孩。 这种有钱人家的小孩子,零花钱都会比他们辛辛苦苦赚一个月的钱多,也许这真的是一个机会。 良久,他开口:“我叫商爵,没上过正规的股票大学,都是自己感兴趣,然后自学。”他虽然想抓住这个机会但是有些东西,他还是必须要说清楚,“我可以帮你炒股,但是我不能保证会不会血本无归。” 宁楚楚笑着说:“我叫宁楚楚,宁是安宁的宁,楚就是楚楚动人的楚。刚才要不是你,我现在肯定不会安然的坐在这里。如果打了水漂的话,就当是给你练手了。”她相信商爵自己会有分寸,毕竟就算没有她的投资,他再过一年同样会有人投资他,然后获得成功。 “要是赚了,就全部给你。”能在他落魄的时候给他一个机会,如果赚了全部给她也值,他主要是多了实战的机会就够了,至于吃饭问题,他可以在研究股票的同时和以前一样找一份工做。 “全给我?”宁楚楚倒是愣了,那他不是免费给她炒,什么都赚不到,“不行,我们还是6.4分吧。你要是一分不收我倒要怀疑你是不是骗子了。”最后一句话她是故意这么说的。 “不行,这样你就亏大了,一般股票待炒的人都是按百分之五来抽,你这都百分之四十了。” “没事,你以后出名了也能继续帮我炒就行了。” 商爵简直哭笑不得,只觉得这姑娘傻,但是在以后却更加用心了,不过最后却没有接受宁楚楚说的6.4分,抵不过宁楚楚的固执,才答应三七分。 宁楚楚回家后,将自己的存钱罐给摔破,把里面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数了数,大概六千多,宁楚楚又在床头柜的最里边,翻了翻,一个红色的存折被她拿了出来,打开它,里面还有五万块。 五万六,这也是她所有的积蓄了。 第二天,她去将这些积蓄给商爵,她只给了两万块。 不过就是这两万块也足够令商爵震惊了,他没想到宁楚楚真的拿了钱给他炒股。 在这个年代,两万块很多人一年不吃不喝也未必存的下来。 两个人坐在红星广场的小花园里,钱是用袋子装起来的,商爵拿着袋子,心里无不激动,又和宁楚楚说了一会儿他看好的几只股票,以及现当今股票市场的前景。 宁楚楚对于他的分析是听不懂,但她却也知道这几年是股票市场发展最好,最登峰造极的时候,如果能抓住这次机会,以后没了宁康的支援她也能够为自己为她妈妈独自撑起一片天空,能让两个人不要活的那么累。 好像一切都开始走上了正轨,她的心情也好上不少。回去的时候,走路都是轻飘飘的。 宁楚楚是轻松了,但商爵却没有,他先是将钱全部存入了自己的卡里面,然后回了自己桥底的家。 还没走近桥底,就发现他的帐篷边有人的说话声。 “妈的,那个狗杂种回来后我一定要他好看,敢坏咱三个的事情,搞都要搞死他。” “不过,阿超,上次那个妞可真漂亮,我昨晚做梦还梦见她了呢。” “对啊,那妞好清纯,那天我捂住她的嘴,又香又软,比豆腐还要嫩,要是能玩一次,真让我死我都干。” 阿超“哼”了一声,“要不是那个狗杂种,她能跑的了?待会他要是回来了,记住我说的,你先抱住他,你就用刀捅他的腿,不要把人弄死,但残废他是怎么也跑不了。”想到那个女孩,只觉得那里又有了感觉,搂了一把自己的裤裆。 旁边的人跟着笑。 三个人讨论的太过认真,并没有发现商爵就在不远处,商爵听着他们讨论宁楚楚,污秽的言语让他想冲出去揍他们一顿,但是想了想还是忍住了。他是一个足够理性的人,这时候冲上去,和这群瘾君子斗,就算赢了,也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他们显然是做了准备来的,要是自己出了点什么意外,岂不是得不偿失? 于是慢慢地离开了这里,那个帐篷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说值得他留恋的大概也就只有那堆陪他走过一段岁月的书籍了。不过也仅仅只是有些留恋,那堆书他已经看了很多遍,书中的内容他闭上眼就能回忆起来。 晚上,他没舍得住旅店,在附近随便找了个能遮风挡雨的地方睡了一夜。 这夜,他竟然睡得十分安稳,还做了一个梦,梦里他获得了成功,有车有房有了属于自己的事业,还有了一个属于他的白衣新娘。 梦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能够让人看清楚自己的本心,他只觉得新娘的脸美好的让人想要放肆沉沦。 第13章 暑假一到,傅斯言整天蒙在书房里面,除了看书写代码外还是看书写代码。宁楚楚看着他紧闭的房门一阵唏嘘。 怪不得上辈子能获得成功呢。 早上吃完早餐以后,傅斯言照例上了楼,余静和宁楚楚还在吃。 余静最近这段时间是天天在别人家打牌,早出晚归的,也没注意到宁楚楚,现在一起吃早饭,这么漂亮个人,想不注意到也难,笑呵呵的说:“楚楚,好像又长漂亮些了哦,这皮肤瞧着,我还真没看见有哪家孩子比我们家孩子漂亮的呢。” “我妈的基因好,想长歪都不行。”女人没有不喜欢被人夸的,尤其是年龄稍微大一点,年轻时又长的漂亮的。 “就你嘴甜,妈妈最近赢了不少,想要什么告诉妈妈,想要什么妈妈都给我的宝贝楚楚买。”余静心情很好,最近和那几个富太太打牌,天天赢,让她都有了几分自己就是赌后的感觉。 礼物她倒是没什么想要的,“妈妈,好多想要的。但是这会儿你叫我说,我又说不上来。” “要不,妈妈直接给你钱,看上什么自己选。”余静亲了宁楚楚一口,她的楚楚最近不仅越长越水灵,脑袋还像开窍了一样,会跟她撒娇。 没有家长不喜欢自家孩子娇俏的模样,余静将自己包里的现金全部给了宁楚楚,宁楚楚目测大概五千块。看来她妈妈最近真是赢了不少,一出手就是五千块。 她就先当做是她妈妈给她的创业基金,以后在还给她就好咯。 宁楚楚抱着余静的手,“谢谢妈妈,我最爱你了。” 余静笑的皱纹起来了也不顾,“我的小心肝儿。” 宁楚楚算是摸到了门道,对她妈就得用这种方法,你越反抗,和她对着干,余静就越不会依你。反而你顺着她的意,让她顺心了,她也就会比较好讲话。 最起码,现在余静虽然依旧会骂傅斯言,但在她的劝解下,骂的次数少了不少。 不知不觉中,暑假过了大半,她和傅斯言没了那层辅导与被辅导的关系,又加上她经常出门打听股票的涨落,没有厚脸皮的继续往他房间里面进,联系骤然少了不少。 虽然他们每天吃饭都是在一起,但是余静在边上,她不敢和傅斯言说话,她和傅斯言好生好气的说话问候,是余静的雷区,她不敢踩也不会踩这个雷区,怕一个不小心,她好不容易缓和下来余静和傅斯言的关系就又回到解放前。 最起码,她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傅斯言很无辜。 暑假过了二十来天,查成绩的日子终于到了,一转钟,查询分数的电话就不断被中考后的孩子拨打着,简直没停过。 宁楚楚晚上八点起床后,对着手里上的日期看了半天,才恍然大悟,“我就说这个时间怎么这么熟呢,原来是可以查分数了。” 虽然她认为她考的应该不错,应该能够考上,但她的心还是有些忐忑 。 拉了拉头发,“出息点,不就是个分数吗?” 宁楚楚将考试完后,就扔在一边的准考证重新拿了过来,对着准考证后面的步骤打了查询电话,电话接通后,又机械般的输入了自己的考号。 语文105,英语119数学100,物理80数学92化学80,体育生物地理…… 总分1001分。 宁楚楚看完成绩后简直想要尖叫,一中往年的分数线大概是850左右,她竟然考了1001分,她简直太棒了。 宁楚楚出了卧室,傅斯言的门关的紧紧的,她又去了大厅,大厅里面一个人也没有,宁楚楚去了厨房找宋阿姨,“宋阿姨,我妈妈呢?” “太太一早就出去了,让你一个人在家要乖。” “哦。”接过宋阿姨递过来的牛奶炖目木瓜,眼睛都不眨的就往肚子里灌。 “怎么了?不开心?” 宁楚楚摇摇头,“没有。” “那是有什么事情?” 宁楚楚将碗放下来,说:“今天出中考成绩。” 宋玉一听,马上问,“考的怎么样?” 看样子比宁楚楚这个当事人还着急。 宁楚楚噗嗤笑了出来:“宋阿姨,你别紧张,我这么聪明当然是考上了。” 和宋阿姨又说了几句,宁楚楚上了楼,看了看依旧紧闭的房门,踌躇了半天,还是敲了敲门。 傅斯言开门很快,又重新回到电脑前,神色认真无比,电脑上的代码宁楚楚看不懂,看他这样子也不忍心打扰他,坐在一边自顾自的看了起来。 屋子和上次她来的时候差不多,没什么大变化,床上的被子还没有叠,凌乱的散在床中央。 宁楚楚闲的没事,起身准备帮他叠被子,床很大,现在床边没办法施展,宁楚楚脱下自己的鞋子,爬了上去,被子不算重,到宁楚楚叠了一会儿,还是觉得累。 这种情况是从遇见商爵那天开始,她经常感觉到自己四肢无力,跑几步就喘,双腿跟灌了铅一样,提点重物她就觉得手酸的要死。 上辈子她叠被子,跑步健身哪样不能干?为什么这辈子却不行了呢?难道是人们常说的有得必有失? 宁楚楚看了看被子里叠的七零八落的被子,只觉得心塞,准备重新叠一次。 傅斯言看着在自己床上忙活的宁楚楚,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女孩并没有像一开始一样现在床上,而是跪坐在床上,站着需要把整张被子都拉起来,跪着只需要从边角开始,比较省力。 虽然是这个姿势,但是值得庆幸的是宁楚楚并没有穿裙子,她穿着家中常备的淡蓝色运动短裤,一条嫩滑白皙的腿暴露在外面,一头都快到腰上的青丝垂落在她的背上,漂亮的让人想要……刚好还在他的床上。 宁楚楚终于叠好了被子,准备下床的宁楚楚,看到傅斯言已经没有在弄电脑后,冲他笑了笑,指着床上叠好的被子冲他邀功。 傅斯言只觉得她的眼睛会说话,她的皮肤娇嫩,像是一掐就会出水一样。 他凭着内心的驱使,猛然靠近她,将自己的唇印在那张樱唇上面,凭着本能撵转吮吸。宁楚楚看着这张在她面前放大的脸,此时此刻的傅斯言脸上没有平日里的那种冷漠与压抑,反而单纯干净的像是一个孩子。 就因为这份干净,让宁楚楚暂时忘记了自己应该要推开他,反而是傅斯言得寸进尺,想要趁机打开她的紧闭的双唇,他只觉得她的双唇又甜又嫩,像是吃了人间最美味的点心。 两个人双眼迷离,宁楚楚也沉浸在了里面,双舌交缠着。 直到自己的胸前一痛,那里刚发育,稍微碰一下都痛,猛然被人捏了一下,宁楚楚才反应过来,一把推开了他,将被傅斯言搂上去的衣服重新拉了下来。 两个人都清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的人,宁楚楚有些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她上辈子没有谈过恋爱初吻是在拍戏的时候贡献出去的,不过也就只是轻轻的贴了贴唇,虽然拍的偶像剧多,但当这种事情真实降临到她身上的时候,她依旧不知所措。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傅斯言做出这么亲密的行为,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在她心里,上辈子的傅斯言是笑到最后,对她们这种在娱乐圈混的女人从来都是三分微笑七分嘲讽。这辈子的傅斯言是一个沉静内敛的学神,就算课后从来不看教科书,却依旧能秒杀一干人等。 在娱乐圈待久了,她深知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份出路的道理,所以重生以来她才会忍着那种只能仰望他的情绪去接近他,和他做朋友。 可是现在这算是什么?她不相信傅斯言会喜欢她,就像她知道自己没有喜欢上他一样。 傅斯言也是愣了,房间里刚才的暧昧顿时荡然无存,只剩下尴尬。 傅斯言低下头,看着快哭出来的女孩,说:“对不起。” 原本还没事的宁楚楚,听到这三个字后,眼泪跟放了闸似的,流个不停。 的确是这样,你感到委屈的时候,没人安慰你没人向你道歉,过了一会儿,你自然而然就没事儿了。可这时候如果有人道歉,你是不是会觉得自己有了个理由哭呢,然后就真的哭了,宁楚楚就是典型的这样矫情的一个人。 你越对她道歉,她反而哭的越厉害,越觉得委屈伤心难过。 她的初吻就这么随随便便的丢掉了,她伤心。但她其实最气的人不是傅斯言,而是她自己,打他一巴掌她是不敢,但当时她怎么就没有毅然决然地推开他呢?杜绝这件事情发生呢?如果她推开了他,两个人也许就不会这么尴尬了。 看着宁楚楚哭的梨花带雨,傅斯言只觉得蛋疼,他没有哄女孩子的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哄女孩子。 他只想宁楚楚不要在哭了,于是按住她的头,又一次吻了下去,堵住了那张嘴巴。 如果说上一次宁楚楚是被他的外表迷惑,没有推开他的话,这次就是震惊的忘记推开他了,偶像剧里面不是这么演的,女主角哭了男主角不是要哄吗? 也对,她不是女主,傅斯言也不是男主。再说了,他们两个又没有什么感情基础,哄毛线啊。 宁楚楚再一次推开了他,就在傅斯言撬开她嘴巴的时候。 这次她没有选择继续待在傅斯言的房间里,而是跑了回了自己的房间,回到房间,直接关了门,扑到了柔软的床上。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已然紧闭的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准备重新写程序,但他看着这些代码,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脑海里又浮现了刚才就在这间屋子里面发生的情景,心跳逐渐乱了节奏,整理好心情重新写程序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情了。 第14章 接下来的这些天,宁楚楚和傅斯言的交谈少的可怜,基本上没什么交流,要说以前两个人碰上了还会打个招呼的话,现在就是招呼都不打了。 为什么呢? 以前一起都是宁楚楚主动找话题,傅斯言有兴致就回两句,没兴致就端着,态度不算好,也不算不好。 其实这也不能怪他,他又没什么和女生交流的经验,在说,从客观上来说,他们两个的关系在这个吻发生之前仅仅只能算得上是普通。 现在宁楚楚看见傅斯言就躲,她也觉得自己矫情,在心里安慰自己说,就算是他给她补习后该得的,她甚至都不想在当傅斯言和她妈妈之间的和事老,只想着三年时间一过,傅斯言离开这里,去首都大学,然后不管他日后成为商界大鳄还是科技新贵,这些都不管她的事情。 反正傅斯言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冷漠,但是按照宁楚楚这些天对他的认识以及上辈子的记忆,她始终觉得像他那种玉树兰芝,内心一片晃亮的人这辈子无论如何都是不会报复他们一家的。 宁楚楚无意间悄悄看了一眼傅斯言,从她的角度可以看到她轮廓分明的脸庞,他整个人给她的感觉就是很干净,像是冬日里最圣洁的白雪。 “楚楚,发什么呆呀。”余静叫了她一声。 宁楚楚顿时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放下筷子,含糊地回答:“可能是还没睡醒,中考那阵还没缓过来。” 宁楚楚这个理由找的简直是漏洞百出,可余静偏偏就还真的信了,突然想到什么,说:“前几天我在陈太太家,她家儿子和你一年,也是今年中考,成绩出来了你还差多少?” 她没有问考了多少,而是直接问还差多少。她突然想起来了,上辈子她妈妈也是这么问她的。她不知道自己妈妈突然想起中考成绩出来了,还问了自己,她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郁闷?这个消息还是从她的在“好友”那里知道的。 “没考上没关系,就算考了零分,咱要去上,一中还能不收了?”余静见宁楚楚没有回答,以为她是成绩考的不太理想,不好意思说,放下手中的筷子,阴阳怪气地说:“不过,这事儿,你的自己给你爸爸说,他现在过的快活,我可不想打扰他,眼不见心不烦。” “妈,我考上了。”宁楚楚平静地叙述。 “考上了?”余静吃了一惊,但很快便接受,“能上也好,省的到时候要给你爸打电话,我也不求你读书多厉害,读书厉害也不代表以后就多有出息,读成书呆子了就得不偿失。”语罢,看了一眼傅斯言。 宁楚楚看了一眼傅斯言,他的眼神清冽,像是没有听懂余静话里面的深意。 余静有很多坏毛病,喜欢迁怒就是一个,宁楚楚觉得她这是因为突然提起宁康,才会迁怒傅斯言。 她没有为他做任何辩解,尽管傅斯言无论怎么看都不像书呆子。 上楼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傅斯言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快便转移了目光。但就是那短短的一眼,她却感觉到了一股油然而生的茫然。 就像是回到了刚重生的那会儿,一切缓和重置为零。 她笑了笑,算了,这样也好,最起码没有那么不清不楚不明不白,没有那么令人不知所措。 坐在电脑前,傅斯言漫无目的滑动着鼠标,里面熟悉的代码,让他安心,聊天窗口里面突然弹出来一个有些恶作剧般的对话框。 夜阑:傅少爷,今年的zi比赛参加吗? zi是z国计算机比赛中最大的一个比赛,从计算机刚起步,82年开始一直到现在,不仅有国内一些大型的计算机公司支持,例如:猎鹰、蓝海、欧冠等。据说还有国家计算机总局的默默支持。 虽说计算机在这个时候,还没有普及,但参加这个比赛的人依旧有很多,并不缺乏一些计算机爱好者,以及各个年龄阶段的专业人事。 傅斯言没有多想,回了信息:你直接帮我报名吧。 那边显然是等着的,秒回:那你明天出来,把身份证给我? 傅斯言:好。 夜阑:老地方见。 傅斯言关了聊天窗口,将自己的身份证件拿了出来。 夜阑说的老地方是他们第一次见的地方,也就是天机网络会所。他以前朋友不算少,但他爸爸的案子牵连至深,案发后,那些朋不说对他避之不及,也是疏远了不少。 夜阑算得上是他现在唯数不多的朋友。 天机网络会所是z市第一家网络会所,电脑在这个年代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还属于奢侈品,一般家长根本不会浪费那么多钱给孩子买。毕竟在大多数家长眼里,电脑就像一台升级版的游戏机,会让孩子上瘾入迷,影响学习。也正因为这样,每个小时上网费用很贵,但依旧受到了新一代人群的广大欢迎。 当然天机经营的不止是网吧,还有最开始的电玩。 宁楚楚坐在商爵边上,看着他的眼睛紧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什么。这些跌涨起伏的股票她看不懂,眼睛有意无意的转着,这个时候的网吧还不像后世那样,满是混混流氓留下的烟臭味儿,周围上网的人大多数素质都还比较好,除了那么个别的人。 网吧内基本上都是男的,女的没有几个,坐在商爵旁边的宁楚楚本来就漂亮,在这里就显得更为惹眼。不过也就是看看,但也没有什么人真的过来搭讪,毕竟别人都有眼睛,看得出来她旁边的这个男人不是好惹的。 商爵本来就长的极出色,人生又获得了机会,虽然穿的依旧是普通的衬衫,但感觉气质却变了不少,金色边框的金属眼睛趁的人越发儒雅。 过了一会儿,商爵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余额不足’的提醒,宁楚楚问:“还要看多久?” “最起码还要一个小时。” “哦。” “先帮我看一下电脑,我去充卡。”说完,准备起身离开。 宁楚楚正好闲的慌,说:“我又看不懂这个,你坐下,我去帮你充卡?” 商爵见她一个小姑娘陪着他也没什么趣,从口袋里掏出五十块纸币给她:“卡号8279。” 前台离这里大概五十米左右,也就两分钟的事情,宁楚楚将钱给了网管,说:“充卡。” “卡号?”青年网管习惯性的回一句,抬起头的时候倒是愣了好一阵。 “8279。” “冲五十?”语气十分和善。 宁楚楚看着他手里的五十纸币,表情在明显不过。 网吧里面很少来女的,还是这种级别的,青年刻意放缓了充卡的速度,扯起了闲话。 “美女第一次来网吧?” 宁楚楚看着慢动作的网管,不想让他难堪,于是点了点头。 网管嘿嘿的笑了起来:“难怪看着面生,一个人来的吗?”还没等宁楚楚回答,他又继续说:“女孩子一个人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一个人来网吧不安全,下次要是来了,直接找我,这里没谁比我更熟,绝对安全……”他还在絮絮叨叨,宁楚楚却没有听进去,她的注意力全被刚刚从她身边不远处走过的人吸引,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那人似乎还瞟了她一眼。 普普通通的白色短轴,休闲裤,帆布板鞋,很普通的学生打扮,尽管宁楚楚只看到了一个侧面,依旧能够认出傅斯言来。 好学生也会来网吧吗?宁楚楚瘪瘪嘴,问嘴一直没停过的网管,“既然你说你对这里很熟,那刚才走过去的两个人你认识吗?” “刚才过去人了?”网管诧异,他只顾着和美女搭讪去了。 宁楚楚:“……”当她没问。 “要不,你形容一下他们。” 形容一下?宁楚楚脑海里浮现了傅斯言的模样,说:“大概快180,很干净。” 青年挠挠头,很干净算是特征吗?在他看来,基本上每一个人都很干净啊。好在宁楚楚又说:“17岁,双眼皮,长的很帅,平时喜欢板着个脸不怎么笑。”但是笑起来却很好看。 青年在脑内想了想,突然一拍柜台:“我知道了,那是夜阑的朋友。” 宁楚楚问:“夜阑?” 青年解释:“就是我们老板的儿子,你要问的是他旁边的那个吧?不喜欢说话的那个。” “应该是吧。”又问:“他经常来这里吗?” 青年摇摇头,说:“以前有一段时间倒是常来,这段时间还没怎么见。” 宁楚楚哦了一声,不准备在问下去,见卡也冲好了,就准备离开,走的时候青年还送了一瓶饮料,宁楚楚拒绝,可实在是耐不住他的热情,拿回去给了商爵。 商爵确实是有这方面的天赋,这些天下来,宁楚楚给她的两万块钱依旧在股市里飘荡着。 因为考虑到这个钱是别人给他投资的,商爵十分谨慎,虽然想成功,但是也怎么稳妥怎么来,所以收益虽然不明显,但也是有的。 宁楚楚本来是想:这两万块给商爵试手的,如果不够,她那三万块里面还可以给他挪用。 她虽然不等着股票的收益过活,但股票涨了她也是十分开心,毕竟这代表了她以后生活又多了一份实实在在的表现,只要商爵不会成名后弃她。 有上辈子的事情,她对商爵的人品还是很相信。 第15章 傅斯言坐在网吧内为vip客人准备的包厢里面,夜阑给他拿了一瓶矿泉水,说:“你等一下,我先去上面拿身份证。” “恩。” 天机的vip房间是用类似于茶楼小隔间的设计,上面还有一层棕色的帘子,挡住外面的视线。 傅斯言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他所坐的位置能够很清楚的外面的情景。 宁楚楚的坐在一个男人的边上,柔美宁静异常,和她往常的风格十分不同,或者说她柔美的一面只是不再他的面前展现而已。 想到这里,他有些烦躁,但更烦躁的是他不知道宁楚楚身边的人到底是谁。看起来二十几岁,一身衬衫穿的人模狗样,但不得不承认,人长的十分不错。 傅斯言皱眉,丝毫没有发现自己将矿泉水瓶握紧了一些。 他并不承认自己喜欢宁楚楚,相反,他觉得他现在对宁楚楚还有些厌恶,这种厌恶感甚至超过了对余静。 为什么呢? 在他看来,宁楚楚突然转变,然后不停的接近他,偶尔又会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全是因为她…和那些想要接近他的女生一样。 他甚至觉得如果在这个年龄段找个女朋友的话,宁楚楚也还行,但是现在只觉得当时的想法十分荒谬。 前些天他的行为确实是不对,但她的态度也算不上好。而眼前这一幕直让他觉得有些讽刺,对他的讽刺。 这时候,夜阑也回来了,顺着傅斯言的目光看去,宁楚楚穿着一身普通的黑色棉布裙,头发披散着,显的肌肤如玉,眉目如画,夜阑呆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像真的还不错,难道是红鸾心动了?” “看错了。”傅斯言将目光收了回来。 夜阑显然是不信,试探道:“不是你喜欢的款?刚好我就喜欢这种,待会我就去问美女的联系方式。” “她没开电脑,显然不是来上网的,还有,你当她旁边坐的人是摆设吗?”傅斯言很平静地叙述。 夜阑却不赞同:“也许是她哥哥呢?” 傅斯言轻轻扯起嘴角,摇了摇头。 “你就这么肯定,他们不是兄妹?也许是亲戚或者好朋友呢?没问你怎么知道。” 傅斯言没理他,一起住了两年,关系虽然不怎么样,但她有没有哥哥,他会不清楚? 他也懒得跟夜阑解释,因为这事解释不清楚,夜阑只会往激情四射的地方想。 “你还是担心开学后是和露露继续在一起,还是和你的月月在一起吧。” 夜阑虽然还只有十六岁,但感情经历可谓是十分丰富,露露是他毕业时勾搭上的,月月则是最近在网络上认识的二中的女生,听说也考上了一中高中部。 “船到桥头自然直,这种杞人忧天的事情还是交给你们这种老谋深算的人做吧,我只管吃喝拉撒打游戏。”夜阑笑着说,丝毫不介意这事儿。 两个人没在网吧待多久,出去的时侯,夜阑则是很露骨的网宁楚楚那看了好几眼。相比之下,傅斯言倒是显得有些目不斜视了。 宁楚楚低着头没看见,商爵是注意到了,疑惑的问:“那两个人认识?” “恩?”她抬头的时候,已经只能看到两个男生的背影。“哦,我同学。” 商爵看了她一眼,也没多问,只是和她说股票的事情,“上次买的那只股票我前些天抛了出去,又重新买了现在的这一支,虽然有些风险,但是现在已经有了上涨的趋势。” 宁楚楚相信眼前这个男人的能力,“你看着买吧,钱要是不够的话,我就想办法在弄点。” 商爵笑着说:“不用了,要是不出什么意外的话,过段时间本金可能会翻一倍。” 一倍也就是说,连本金一起一共四万块,宁楚也不禁惊奇:“这么多?”难怪说会炒股的人富的一辈子用不完,不会炒的人跌的倾家荡产。 “这也是运气好,刚好碰上。” 宁楚楚没接话,她知道有些东西靠的不仅仅是运气,更多的是实力和一种天生对数字的敏锐观察力。 不过,也许是老天眷顾她,让她在最合适的时间遇到了商爵,这时候的商爵已经累积了许多失败的经验,又刚好遇到这支上涨的股票,要是没有宁楚楚的资助,他就是在看好这只股票,也没有多余的钱投进去,只能等这支股票涨停板后,一个人在寂静无边的黑夜里吹着这个城市的夜风,感叹时不待我。 然后继续靠着劳力,拿着最低的工资。一边供给自己的温饱,一边供给自己的梦。 然后呢,也就是按照上辈子的轨迹,等待几年后,重新等待机会。 宁楚楚真心感谢老天,感谢商爵,给了她一个能够改变自己梦想的机会。 几天后,宁楚楚突然接到商爵的电话,商爵告诉她:这只股票涨的比他意料之中的还要快,带本金一共有六万块了,问她是取出来一部分还是继续炒。 宁楚楚没有多做犹豫,交给他继续炒。 她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身无忧,平安幸福。 回到家,她妈妈难得的在家,只不过看起来气色不佳。 宁楚楚走过去,“没事吧?” “还不都是你爸!”客厅的电视开着,余静的眉眼扭成了一个结,只觉得心烦气燥,“到外面找了狐狸精,我不说什么,还真当我眼瞎啊,竟然带那个狐狸精去了周洁女儿的订婚,他难道不知道我和周洁一向是势同水火吗?那个女人也是,手上戴着五卡的钻戒,生怕别人不知道这是宁康送的,不知道宁康疼她,殊不知,这些富太太官太太们最瞧不起的就是像她这种暴发户!楚楚,你不知道平时和我一起spa的女人,当时是怎么看我的!那眼神,就像……我现在想着都觉得难堪,宁康他这样做,就是在当众打我的脸!” 她爸在外面有女人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这个圈子里其实很多人都和宁康一样,但都是在暗地里面进行。因为,一方面:这种事情不光彩,上不得台面。 另一方面:男人就算在外面再胡来,也会给家里面为自己生儿育女的发妻一个脸面,维持着家庭表面的和谐。 想到自己的爸爸,宁楚楚就会想起自己十八岁的时候,自己妈妈接到一通电话后,一边哭,一边笑着自言自语:他活该,终于遭到报应了。 她记得,小时候她的家,不是这样的。 上辈子,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清贫困苦的时候日子都能过的那么幸福美满,有钱了生活反倒过不下去了。 后来,她才知道,财富是有些男人变坏的资本。 “那爸呢?他有没有说什么?” 余静冷笑:“宁康?他能说什么,就算要说也只会维护外面那个,在他眼里,我不过就是一个人老珠黄,贪慕虚荣的女人,哪里能够和外面的女人相比?” 余静其实看起来并不老,四十岁的人看起来最多不过三十来岁,身材和年轻时相比,稍微有些发福,但姣好的五官看着还是十分漂亮,整体看起来有着这个年龄独有的魅力。 宁楚楚看着余静的表情,不甘怨恨,她想:如果不是在乎,又怎么会伤心? 宁楚楚想了想,说:“妈,要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就试着放下,我已经这么大了,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在她的印象中,上辈子似乎没有发生宁康带外面的女人出席这种公共场合,而且是当着她妈妈的面。都说糟糠之妻不可欺,他爸的确是过分了。 离婚,也只是将三年后的一切提前而已。 “我不会离婚的。”余静一字一句的说。 “为什么?” 余静将客厅的电视关掉,气愤地说:“离婚?然后便宜外面的女人?让她用着本该属于我的一切,我灰溜溜的离开?” 宁楚楚也有些无奈,她妈在有些是太强势了,一张嘴利的,她都害怕。 只好换个方式说:“妈,一辈子很短的,有时候离开难道不是为了更好的开始吗?何况您还这么漂亮,这么有魅力!” “哼,反正我是不会便宜外面的女人的。” 宁楚楚无奈,看样子她妈妈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到了那一步才肯放开。算了,反正她会努力赚钱,保证两个人以后的生活。 第16章 翻着寒假作业以及下学期要上的教科书,宁楚楚觉得头痛,觉得心烦意乱,她讨厌函数,讨厌数学,讨厌安培,讨厌法拉第,也幸好她的智商似乎比以前高了一点,才勉强做了下去。 楼下响起了余静的骂人声,不知道是她妈的声音太大,还是房子的隔音效果太差。 “傅斯言,你站住,这是什么表情?我们家是亏待你了,还是虐待你了?” 傅斯言本来只是下楼倒杯水,就遭到余静的不满,其实原本这个时间,余静通常都是和朋友聚在一起喝下午茶,但是遭到上次的事情后,面子上有些过不去,这些天没出去。恰巧,这期间宁康又打电话过来要求她谈一谈,被她果断拒绝。 所以,余静的这些天的脾气,绝对好不了。 她只要一看到傅斯言就会想到宁康,倒不是因为傅斯言有多么像宁康,而是因为他是宁康送来的。 “不说话?哑巴了?我告诉你,别把自己当什么东西,学不会感恩就算了,还学对着主人甩脸色,这就是你的教养?还是说和宁康学的?”余静看着傅斯言说,其实傅斯言和宁康之间的交流也仅仅限于刚开始被收养的时候,之后两个人的交集也十分疏浅。 傅斯言脸上没什么表情,好像丝毫没把余静的话放在心上,淡淡开口:“随你怎么看。” “哼”,余静被他惹怒,几步走到他的面前,指着他那张干净风雅的脸说:“有妈生没人教的东西,没有资本就不要学人家装清高。”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没有碰到的时候相安无事,一碰到就再也无法风平浪静。 傅斯言墨黑的眼睛里,仿佛被狂风眷顾,越发让人看不清,“好教养的人心里有一杆标尺衡量自己的言行,但不会用它去衡量他人。” 他笑了笑,将杯子放在桌上,“那请问,余女士,是不是像您这样的才算是有教养?” “我有没有教养需要你管吗?” 傅斯言高卷起衬衣的袖子,露出手臂,又恢复以前的风清云淡,“的确,我不应该继续和一个根本不知道教养为何物的人谈这种问题。”说完,准备离开。可他没料到,余静随手将桌上的杯子拿起来,杯子里面还有未喝完的水,一气之下直接泼向他。 宁楚楚下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一幕。 水滴顺着傅斯言的发梢往脸上滑,少年用手擦拭,余静拿着已经空了的水杯,一脸的傲慢与轻视。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踏踏踏……宁楚楚飞快的下楼,大声说:“妈,你在干吗?”又看了眼杯子里面没有水了,才放下心来。 余静坐在沙发上,睨着眼回答:“教训某些人。”某人就是指傅斯言。 宁楚楚叹了口气,跑去一边拿了条毛巾,用毛巾盖上傅斯言的脑袋,替他擦拭着水迹。 傅斯言勾着头,任由她擦拭,整个人乖巧的不可思议。这个样子的傅斯言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低眉垂手,情绪郁郁,还夹杂着淡淡的苍白无力。 在她的印象里,傅斯言是站在商业帝国的王者,是黑夜里让人忍不住沉浮的骄傲,是永远昂首向前的先行者。 看着这样的他,此刻宁楚楚实在是硬不下心,用只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说:“对不起。” 余静怎么可能让宁楚楚和傅斯言有太过分的接触呢?一把将宁楚楚扯了过来,厉声道:“楚楚,管他干吗?不知好歹的东西。” 宁楚楚阻止:“妈,你别……” “别什么别,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和这个扫把星接触?又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是吧?” 宁楚楚:“……”趁着余静转身的空档,对着傅斯言用嘴型无声的说:你先撤。 傅斯言走后,余静又骂骂咧咧了一阵才收住口,宁楚楚直感叹,看来这样的日子还要再过一段时间了,她对余静每天出门打牌的日子甚至有些怀念。 不过,再过一段时间,宁楚楚只会为自己现在这个想法感到懊恼。 临走前,宁楚楚去了厨房,对宋阿姨说:“阿姨,这些天,我妈她情绪不太好,你可千万别介意啊。” “我怎么可能怪夫人呢。”余静这几天心情不好,见谁都要说几句,宋玉在这里工作,自然是避免不了,被骂了嘴上不说,心里难免有些埋怨,“有你这些话,阿姨也就就觉得没什么了,太太的脾气,我也是知道的,诶,老爷虽然对太太不好,但太太有你这样好的女儿,也算是上天对她的补偿。”从橱柜里面拿出来一碗牛奶炖木瓜,“专门给你留的。” 宁楚楚笑眯眯地接过来,“谢谢宋阿姨。”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宋阿姨:“您也知道,我妈不喜欢傅斯言,这几天就麻烦您将饭菜给他送上去了,避免我妈看到他。” 宋玉点点头,想起刚才客厅的那一幕说:“是个可怜孩子。” 宋玉是真的心疼傅斯言,也许是因为傅斯言天生长了张容易唤醒女性母爱的脸,宋玉不仅送饭,还经常送水果牛奶之类的,她妈和傅斯言的关系没往上涨,反倒是宋阿姨和他关系好了不少。 傅斯言不想和余静在发生这种无谓的争吵,也不想在忍受一个旁人指点他所谓的教养问题,在他还没有足够的能力之前,在他还没有独立门户之前。 傅斯言,站在窗边,离他不到两米的书桌上,电脑还泛着光,他闭上眼睛,脑内突然响起他爸爸生前告诉他的一句话:你想要的东西越珍贵,要付出努力也就越多。 握紧双手,快速地恢复自己的情绪,重新回到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快速移动,动作没有丝毫多余。 下周三是zi比赛的日子,他没有多余的时间耗,一头扎进计算机里面。 不过也幸好来了和余静这么一出,他每天在房间里面不出来,余静也只是嘴里说两句,到没什么实质性的行动。zi比赛只有一个赛场,那就是s省的网络中心,s省离z市隔着三个小时飞机,10个小时火车。在加上,比赛要经过初赛复赛以及最后的决赛,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结束完成的,也就是说傅斯言不可避免的要留在那里好几晚。 他想:几天不回去,恐怕也没人会发现。 傅斯言平时也就是待在房间内捣鼓自己的电脑,活生生的宅男行为,要不是他那张格外能忽悠人脸,以及他的能力,恐怕宁楚楚还真的会吐槽一句:屌丝男。 要不是宋阿姨给他送饭去的时候,发现人不见了,她还真的不会发现他的人不见了。 宋玉皱着眉:“你说这孩子能去哪里呢?昨天我还在新闻里面看到一个孩子被拐卖的消息呢。” 宁楚楚:“他应该会有分寸,阿姨您就不用担心了,他还算小孩子吗?” 宋玉还是不放心,小声说:“你说,会不会是因为那天,毕竟被骂的那么惨……” 宁楚楚心里也没谱,“要不,再等等,今晚他还没回来,咱就出去找找,对了,先别惊动我妈,不然指不定她在外面怎么说傅斯言。” 宋玉点头答应。 z市的夜晚,没有星空,只有压抑在天空铅灰色云团。 或许是天气太过压抑,又或许是这个城市太过喧闹。这夜,她翻来覆去也没有睡着,一点响动都会把她惊醒,当她自己意识到这点的时候,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经是凌晨四点。 自言自语道:傅斯言怎么还不回来,难道真的是被人拐卖了? 随后又摇头:他怎么可能会被人拐卖?一定是她多想了,不过也有可能是人贩子别人看他长的太好看,忍不住将他用迷药弄昏,然后打包带走,卖给有些特殊癖好的富商或者孤身多年的却又热情似火的富婆。 宁楚楚翻了个身,将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面,“半夜三更,我干吗要这么折磨我自己,他是那个就算被卖了,日后依旧会成为商业之王的傅斯言啊。”她嘴里呢喃着,脑海里却又浮现出了傅斯言孤清无依地站在客厅内的身影,发丝上还有水滴划过的痕迹。 因为心里有所忧虑,宁楚楚第二天起来的也非常早,吃完早餐后,直接出了门。可是等出门后,她才发现,原来他们两个人,除了有同住一个屋檐下的关系外,就在无任何联系,她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该如何找他,甚至她没有任何他的联系方式,手机号码、企鹅号、msn任何一种。 第17章 宁楚楚回忆着有关傅斯言的一切,她皱眉,傅斯言会去哪?朋友家? 他的朋友?一班的好学生?照他的性格,要是不是特别熟悉,他应该是不会去别人家,而且她似乎并没有看到他和一班的谁关系特别好。 宁楚楚又想了想,脑海里浮现出了那天在天机网络会所的场景,那个网管似乎说:老板儿子的朋友。 对!就是他。她好像还记得那个朋友似乎叫夜阑! 有了这个认知,宁楚楚直奔天机网络会所,天机网络会所的网管还是以前那个热心的青年。 周涛显然是对她印象极深,她刚来,他眼尖,惊喜地冲她打招呼:“hi,你又来啦?” 又?她经常来吗?宁楚楚疑惑,走了过去,青年继续说:“你不知道,我们做网管的,每天客人来就是,充卡、充卡、充卡,而且上网的客人大部分都是男人,来的女性也只是性别是雌性而已。” “看在你解救了我眼睛的份上,今天上网我请了。” 宁楚楚摇了摇头:“我不上网,今天是来找朋友的。”看周涛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想法,宁楚楚打断他,开始切入正题:“你们老板儿子呢?”看了看四周,似乎没看到人。 周涛叹了口气,一副我很受伤的表情,“诶,原来是找他的啊。” “也不算是找他。”她实话实说。 “哦?” “还记得上次我来的时候,夜阑旁边的那个男生吗?” 周涛点头,恍然大悟道:“小姑娘暗恋他?” 这是什么逻辑,要哭了,她怎么可能会喜欢傅斯言呢! 宁楚楚一只手撑在柜台上,无奈道:“他是我哥。” “原来是你哥啊。”周涛又帮一个新来的顾客办好卡,“找你哥,还是夜阑?” “当然是我哥哥啊,你这几天有看到他吗?” 周涛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但在她临走前告诉她:夜阑去了s省参加zi计算机比赛。希望这个消息对她有用。 这个不是秘密,在天机上班的人大部分都知道,夜阑从小就开始学习计算机方面的知识,而傅斯言呢,据他所知,在这方面同样厉害,但是究竟是不是去参加zi,他就不能确定了。 天机网络会所在北新路,也就是市中心,股票交易中心也正好在这条路上,还离这里不远。 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商爵在这附近租了一个房子,方便股票交易与观察,在最适当的时间将手里的股票购进再抛出去。 放下了傅斯言去向这个大问题,知道他可能是和商爵参加了zi比赛后, 宁楚楚给商爵打了个电话,两个人约在路口的咖啡店见。 宁楚楚点了杯果汁,还没过几分钟,宁楚楚就看见从门口进来的商爵,因为位置原因,她能够看到商爵,但是商爵却看不到她。 冲商爵挥了挥手,“这呢。” 商爵过来,坐在她的对面,“吃饭了吗?”随即叫了杯咖啡,扯出一个带着浓浓倦意的笑容。 宁楚楚点点头,表示不饿,“暑假快完了,上了高中我也就不能随时出来,所以想和你方面说一些事情。” 咬着吸管,和商爵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商爵告诉她带本金一起,一共快十万块了,十万块在余静这些富太太面前,不算什么,但是在中产家庭也算是一笔较大的财富。 十万块,在城市边缘地带,也是能够买一栋小点的房子。 两个月内,二万块变十万块着实让人高兴以及兴奋,宁楚楚看他的眼神略带崇拜:“商爵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告诉你了,你也学不会。”喝了口咖啡,“楚楚,最近这段时间,我在股票交易所认识了一个人,这个人是天辰化妆品公司经理。” 天辰,她当然知道这个公司,国内化妆品领域内的佼佼者,上辈子,天辰有限公司找代言人,本来觉得她挺合适的,但因为档期问题,后来重新找了一个。 宁楚楚问:“这个人怎么啦?” “这个人叫黄金山,平时酷爱炒股,但运气不好,买哪只哪只跌,于是就想叫我帮忙指点指点。” “那你答应了吗?” 商爵神秘道:“你猜?” 宁楚楚摇摇头,不确定:“没答应?” 商爵也不在卖关子,“我答应帮他。” “为什么帮他?”她还记得上辈子想让商爵帮忙炒股的人很多,但他从始至终只是帮那个人炒。 “因为他是天辰的员工,他是能够掌握天辰内部消息,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和我聊天的时候不经意间说,天辰最近内部流动资金发生了一点点小问题,但是这个消息外界并没有知道。” 他这样说,宁楚楚还是不太明白,“可是天辰出现问题了又怎么样呢?和我们有关系吗?” 商爵继续说:“天辰内部出现问题,但是现在外界并不知道,股票还一直处于微上涨的状态。但中国有句老话: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估计是瞒不了几天,到时候消息被媒体知道,大家肯定会将手里的股票纷纷抛售,天辰股票肯定会一落千丈对吧?” 宁楚楚乖巧的点头。 “到时候,我们趁股票下跌,将我们之前所有的股票全部抛售,转买天辰。” “可是天辰不是流动资金出了问题吗?”我们不是竹篮打水?甚至还会将篮子也赔掉吗?虽然她知道商爵这么做肯定会有他的理由。 商爵:“这就得靠黄金山了,他告诉我说,天辰的千金长的十分漂亮,但一直在国外读书,不久后就会回来,宋氏企业的公子似乎一直喜欢她,而现在天辰公司的老板似乎也有将自己女儿嫁给他的打算。” 他这么一说,宁楚楚立马了然,“那如果天辰的千金不答应嫁给那个宋氏公子呢?”她还记得宋公子长的可不是那么理想呢。 商爵满不在乎:“就算没有宋公子,还会有梁公子,皱公子等等,她老爸也一定会让她嫁出去,让她的夫家注资天辰。” 宁楚楚也很替那位千金可怜,但是她也没有能力帮她,她只想过简简单单,平平安安的生活。 “而且,我们是等实力成熟,等黄金山确定这个消息后,我们在买。” 好阴险!不过她喜欢。 “那万一黄金山给的消息不准确呢?” 商爵回答:“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他了,他在股票上跌了那么多年,如果他有了准确的消息,买的绝对只会多,不会少。” 他当然不会把全部的希望全部放在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有了这个消息,他这些天也会在背后调查,增加他们的筹码。 宁楚楚也不在多说,相信他。就算输了,他们也就当是累积经验,下次再重振旗鼓。 咖啡厅的环境优美,里面有空调,透过窗台看外面也是一种生活。 可是窗户外面却出现了几个她并不是那么想要看到的人。 穿着笔挺西装的成功男人,娇媚柔情的女人,以及在他们中间调皮的小男孩,他们三个人之间充满了温情与温馨。 男人看起来四十来岁,眉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意气风发,成功自信。 但宁楚楚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只觉得眼酸,这是她重生后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以这种方式,看着别人享受着他亲情,她知道父亲的怀抱有多温暖,因为那是她六岁以前所独有的。 曾经的宁楚楚怨恨他,因为他竟然可以狠下心对她们母女不闻不问,但是当他被抓进监狱后,她却又开心不起来。 眼泪就这样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顺着脸颊,流进嘴角,她轻轻舔舐了一下,只觉得味道有些咸。 商爵关切地问:“楚楚,你没事吧?怎么突然哭了?”然后顺着她的目光,望向窗外,入目最显眼的便是正在等绿灯的一家三口。“他们?你认识?” 宁楚楚胡乱擦擦眼泪,勉强扯出一个笑容:“我没事儿。” “还说没事,没事会流眼泪?”抽出几张纸,递给她,认真地看着她:“你不说就算了,但是有用的上我的地方一定要说。” 宁楚楚郑重的点头,凝神后才开口:“刚才那个人是我爸爸,他对我很好,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带我去看最新上映的动画片,每年都会给我拍很多照片,说是记录他宝贝女儿成长片段。” 又抽了一张纸,在眼泪还没有落下之前将泪水擦干,“不过那都是在我六岁之前,六岁之后,我就很少见到他了。” 商爵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人,心里只剩疼惜,“楚楚,别哭。你还有很多爱你的人。” “恩。”宁楚楚继续小声抽噎着。“商爵哥,天辰的事情结束后能不能拜托你帮我打探一下我父亲的消息?” “好。”他一口答应下来。 “谢谢你,商爵大哥。” 商爵认真的回答:“只要你叫我一天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想知道她父亲是怎么和那个女人认识的,认识的时间,以及他父亲贪污。 当然贪污她是不准备让商爵查出来,那件事请牵连甚深,也不是现在的商爵能够随便打探就能查出来的事情。 第18章 傅斯言回来是第四天,也不知道是不是余静太不关心傅斯言,真的没有发现他消失了几天。 宁楚楚看到傅斯言的房门突然打开,吓了一跳,尴尬地说:“你回来了啊。” “恩。” 宁楚楚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嗡嗡,手机来信息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楼道里显得格外明显。傅斯言从休闲裤袋里掏出手机。 信息显示:1000000已于200x年16:42汇入您尾号为6225卡内。 看完后,傅斯言将手机重新放进裤袋里面。 “你要出去?”宁楚楚问。 “恩。” “哦,那我回房做作业了。” 傅斯言不经意看了她一眼,宁楚楚当然也好受到了,他的目光聚在她的手上,正维持着打开门的姿势,也许是姿势太明显,明眼人一眼刘能够看出她是要出门。 此刻,她也觉得有些尴尬,傅斯言站在那里,神色淡淡,丰神俊秀,眼里一片清明坦荡,和她形成的闪躲心虚形成鲜明的对比。 傅斯言轻笑了声,那声音很小,但在这小小的空间门,宁楚楚却听得很清楚。 傅斯言下楼后,她才关门回到自己的卧室。 她为什么要心虚呢?她又没做错什么,明明她才是那个吃亏的人。 预习高一的只是虽然觉得晦涩难懂,但宁楚楚知道不付出汗水,就不会有收获,将头发胡乱的绑了绑,然后迅速进入学习状态。 没有老师的指导,学习的速度显然是不怎么快,效率也不是特别高。 重生的金手指呢?为什么她还是感觉智商不够用? 下午的时候,宁楚楚看着镜子里面的人,左摸摸,又摸摸,仔细打量着这张脸,胳膊,甚至是四肢。 因为有了上次桥下发生的事情,她前几天本来准备报一个散打班的,可是后来名是报了,才去了一天她就宣告结束了。 而且去的那一天有一半以上的时间她是在旁观。 为什么呢? 散打教练不让。 为什么不让呢? 因为她刚练没多久,就摔了好几次,全身磕碰了好几处,看着怪叫人可怜的。 自己辛苦、全身酸痛不说,教练看这状况也不敢在教她了。 但休息一夜之后,全本身上的那些青紫瘀血痕迹倒是全不见了,皮肤光滑的比任何磨皮技术弄出来的效果都要好。 她皱眉想:难道全身无力是重生后遗症?上辈子她的体力、身体素质样样不错,古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有得必有失。 她得到了重生,但是她同样身体素质也没上辈子好。 突然,她的心一梗,脸、皮肤相对上辈子都漂亮了不少,按照有得必有失的说法,她是不是还的失去什么? 然后,她又看了看自己刚升级到bcup的某个部位。担心+1。 不是她迷信,而是经历了重, 当然,这些也可能只是她的一猜想,虽然她不能解释这一切为什么会发生,力气为什么会变小, 为什么会发生一些微变化。 看来,这些过激行为和她无关了,不过幸好也不是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只是武力值、体力比一般人稍微弱一些。 暑假俩个月,很快便结束。转眼间,开学的日子不知不觉的到了。 余静给她报玩名后,直接带她去买衣服。要是以前宁楚楚肯定会很开心,可是现在,宁楚楚站在店内任凭余静在给她肆意打扮,心里却是十分无奈。 不是因为余静给她选的衣服多么太夸张或者怎么样。事实上余静虽然爱慕虚荣,但是买东西的品位倒是不俗,给她选的也都是符合这个含苞待放的年纪。大方简洁的白裙子,裙摆处还有墨绿色的浅线,处处透着灵动与仙气。 “楚楚,转个圈。”余静笑意满面地说,宁楚楚面无表情的照做,余静又吩咐:“将刚才她试过的那几件衣服全都包起来,还有她身上这件。” 宁楚楚:“妈,不用买这么多,我柜子里面的衣服还有很多没穿呢。还有裙子不用这么多,在学校里面我也穿不上。”一中有规定,每天都要穿校服,当然也有一部分人不穿校服,就像宁楚楚上辈子也基本上不穿。 但是这辈子不一样,她只想好好读书,不想在学校标新立异,特立独行。还有,现在正流行野蛮女友型的女生,大家一致推崇那种比较厉害帅气的女生,基本上都不穿裙子。 现在不像之后那几年,初中高中穿裙子十分正常,现在在学校你穿裙子,就算你长的不够有特点,也能够凭借裙子这个特点让别人记住你!宁楚楚还不想做这个出头鸟,虽然她自认为穿裙子不丑。 但余静却显然不这么认为:“你们这个年龄的女孩子穿裙子多漂亮啊。小姐,包起来”最后一句话,说的特霸气,最起码店内女员工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这几件衣服,加起来也得小一千了。 宁楚楚打断正在包装女员工的动作:“前面那三件裙子不用包,把我身上这件包起来就成。”然后失笑道:“妈,我这是去读书,又不是去选美,用的找这么多裙子吗?留这一件就够了。” 店员真心道:“可是小姐,您刚才试的这几件真的很漂亮。” 宁楚楚笑:“谢谢,不用了。” 好在这种名牌店的服务员素质好,虽然有些失望生意泡汤,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露出来,“好的。” “楚楚。你可不能这么想,女孩从小就要学会给自己投资,衣服,皮肤,那一样不是女孩以后的资本?” 宁楚楚不反对她妈的观点,但是却觉得不应该在这些外在方面太过注重,而忘了本心,忽略了自己原本的特色。“妈,我知道,可是学校规定了只能穿校服。” 说完,想起自己衣柜里面大部分都是裙子之类的,问道:“有牛仔裤吗?不要那种下面太大的喇叭裤,裤脚稍微收一点的那种,然后,我想看一下你们这里的衬衫。可以打底,也可以外穿的那种。” 这里店主要是淑女风,牛仔裤倒是没有找到她想要的,但是衬衫她却是很满意。有一点淑女的婉约雅致,又有一种学生气的干净,剪裁十分合身,宁楚楚拿了两件,一件是白色,一件水蓝色。“好了,这两件包起来。” 店员的效率十分高,不一会儿就将衣服递给她。 余静本来还想和她在逛逛,可是中途她的手机响了起来,“喂,张太太,一起喝下午茶啊?”余静让宁楚楚把她手上的东西帮忙拿一下,好方便她接电话,宁楚楚默默接过。 “恩,宝玉居新开张啊,好啊一起去,刚好我最近想买一套首饰。”因为上次的事情,宁康在给她给钱的时候又多给了一笔,当然宁楚楚对此毫不知情。 余静挂断电话后,宁楚楚皱眉问道:“妈,你要去干吗?” 余静将东西拿了过来,说:“待会儿和你张阿姨一起去一家新开张的宝玉居看看,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好吃的!!她又不是小孩子。 宝玉居的东西以贵闻名,一件东西少说也要那么十来万,她现在是真的有些心疼,劝道:“妈,咱们还有多少钱?” “你个小孩子管这么多干吗?这是你该担心的事情吗?放心啦妈妈养你的钱还是有的。”至于还有多少钱,余静还真的没有什么概念。 “妈,我们两个是不是应该存点钱,然后你也可以做点什么事情啊。” “我还是你爸法律上的合法妻子,只要我还是你爸老婆一天,他赚的钱就该给我花。”余静哄道:“我们不花,外面的女人也会花啊,何必便宜了外面的人呢!” 外面的女人,宁楚楚突然想起了那天在咖啡厅看到的场景,幸福的一家三口,女人和她手里牵着的小孩穿的十分朴素低调,虽然不是奢侈品牌,但也干干净净,别走一番韵味。 她又看看自己的妈妈,从头到脚的名牌,她都有些不清楚到底她爸妈的问题到底出在哪一方了。 “妈,我们不能这么看,如果哪天没有爸爸了呢?我们该怎么办?爸爸是爸爸,我们是我们,我们必须学会独立,而不是依靠爸爸。”一边依靠爸爸,一边在背后说着他的坏话,重来的她实在是没有办法这么心安理得。 可显然余静是会错了意:“就算他要和我离婚,财产也得分我一半!” 宁楚唉:“……” 看来她妈是好日子过久了,压根就没想过哪天宁康会倒闭,或者说,她内心深处也想过这个问题,只是从来不愿意深想,一直逃避罢了。 虽然前几年刚升上z市秘书长,但说到底也就是个吃国家饭的,哪里来的这么多少?供着余静奢侈? 她不信她妈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第19章 宁楚楚中考成绩虽然不错,但是能够考进一中的,各个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所以她被分到普通班五班也是情有可原,或者说是意料之中。 傅斯言不用说,重点班一班!郭梅在重点二班。林海和上辈子一样,花钱买上了一中,不过是在‘群英荟萃’的十八班。至于为什么说是群英荟萃呢,因为高一十八班基本上都是有钱,但是成绩不好的学生,纯粹是在一中混个名声而已,好让面上好过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每一个高中,高一开学的时候都要进行为期一周的军训,反正z市一中每年的军训是避不可免,从来没有开过天窗。 而且,根据气象站所提供的之后几天的天气预报来说,天气十分晴朗。 气温再创这个夏天的新高39.5摄氏度。 宁楚楚记得自己上辈子就没参加过军训,但是这辈子她却不想错过这些青春里重要的片段了,尽管,她现在的体力完全是个渣渣! 军训期间规定所有人都需要住在学校提供的宿舍里面,就算你家住在学校门口也必须遵守,当然有些家庭特殊、本身也不想参加军训的学生也可以另辟蹊径,不来参加。 比如:去医院弄一张病历单证明自己不能参加这种体能训练。 又或者:在一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请班主任或者校长吃个饭,饭后在塞个一叠后的红包。 宁楚楚奋力提着昨天自己买的军训期间的日用品,其中包括牙刷、牙膏、毛巾、沐浴露、以及最最重要的防晒霜。 一中是六个人一个宿舍,宿舍虽然不大,但幸好有独立阳台,独立卫生间,每一个人床下有简易的柜子,以及书桌。 女生宿舍一共八楼,宁楚楚他们班的宿舍在四楼,不算太高,也不算太低,但即便是这样还是招到不少人不满。 其中就包括和她同宿舍的李秀,宁楚楚将自己的东西摆好,六个人,她也就认识李秀一个人,但关系也算不上熟,话也没说过几句。 她不熟,不代表别人对她印象不深,李秀坐在自己床上,两只脚腾空摇摆着,和旁边一个看起来打扮靓丽时髦一点的梁俊讨论关于防晒霜。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就说到宁楚楚身上了,李秀大声说:“喂,宁楚楚,你买防晒霜了没?” “恩。”宁楚楚回答。 李秀将自己的防晒霜拿了出来,说:“你买的是哪种?我和梁俊买的都是may的,我的是f国的版本,梁俊的是从hk带来的。” may是f国的一个品牌,在护肤品这一行做的十分不错,在全国都十分出名。上一世宁楚楚的梳妆台前但是堆积了许多,不过这辈子她却没有在买。一是,凭借她这么多年对护肤品or化妆品的了解,她认为may旗下的护肤品更多的还是适用于22岁以上的肌肤,对于他们这个年龄的小女生来说,还是存在营养过剩的因素。 营养过剩则容易导致毛孔堵塞,然后脸上出现痘痘等皮肤问题。 二是因为她认为may的产品,重金属太多,虽然不至于超标,但是她还是不喜欢。 “我买的nature-s。”nature-s是属于r国的产品,主打温和无刺激、纯天然。虽然产品效果不是那种立竿见影,但是长期用下去,效果也是看得见的。 虽然宁楚楚从心里有个小声音说,她的皮肤可能不需要防晒霜,但上辈子护肤已经成了习惯,虽然现在不抹任何东西,但一想到以后几天的气温,自己需要站在烈日下暴晒,她的脑海里面就会自动浮现出她满脸发红,汗水直流,甚至脸上可能会直接出现晒后褪皮的现象,她就有些胆战心惊。 商场买日用品的时候,就忍不住默默去专柜拿了一盒nature-s。 李秀将nature-s重复了一遍,脑海里没有任何印象,电视里面也没有任何广告播过这个品牌的东西:“这个品牌不太出名吧?梁俊,你有没有看到前几天新闻里面播的那个什么,关于乱用护肤品的那个。” 梁俊摇头,李秀继续说:“就是因为乱用护肤品的问题,导致女生皮肤毁容,听说那个女生还是个学生呢,和我们一样是个高中生,你是没看到那个画面,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疹子,没一块好皮肤,把我和我妈都吓得不清,上电视求捐款,我们家还联系了那个女生,给她寄了一百块钱呢,如果我的皮肤成了那样子,我从我们寝室直接跳下去。” 她这样一说,梁俊一想象那个画面,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们这护肤品不会有事吧?” 李秀笑:“我们这怎么可能有问题呢,这可是我表姐去f国专程给我带的,只有那种劣质的、没有任何名气的三无产品才会导致这个问题。”她的声音本来就没有压抑,在只有二十来平米的小空间显得特别明显,尤其是她故意加重的劣质、三无几个字。 她这样说,梁俊才松了口气,李秀笑她杞人忧天。 宿舍里面的女生基本上都是同龄,这个年纪正是爱美的年纪,再加上家里面的条件都不差,所以对这些美容护肤的话题特别敢兴趣。看李秀说的这么好,只觉得李秀在这个方面肯定特别懂,都纷纷问她这方面的知识。 宿舍摆设是左边三个床,右边三个床,宁楚楚谁在左边靠窗的位置,她旁边的睡得女孩叫苏灵雪,此刻也围在李秀的旁边问她防晒霜的好坏。“李秀,我刚好准备待会去买防晒霜呢,我对这些东西又不太懂。”苏灵雪的皮肤在寝室里面算好的,所以越是害怕皮肤出现问题。拉着李秀的手臂建议道:“要不,你待会儿陪我一起去买吧?” “现在去买?能不能换个时间,我前几天就和隔壁班的白灵约好了,待会弄完后就要陪她去买书,真是不好意思啦。”李秀其实对这个方面一窍不通,只觉得那种电视里面打过广告的东西肯定差不了,而且又是亲戚从f国带回来的,肯定差不了。况且她的家庭条件本身也不是特别好,有钱一般也不会买护肤品,都是买衣服鞋子或者是饰品。所以,如果真的让她去琳琅满目的商场里面选,她也选不出个什么所以然来。 苏灵雪:“啊?这怎么办,我自己又不会选,你刚才说的够恐怖,搞得我现在都有点害怕。” 李秀本来准备说不好意思的,可是她突然看到宁楚楚桌上的防晒霜,突然转口,一副很难为情的样子:“要不你在哪里随便弄一支质量不是特别好的防晒霜来,我用我这支may和那只进行对比,这样你可能会清楚一点,买的时候也多一点经验。” “劣质一点的?可是我现在去哪找啊?” 李秀真想骂她没点眼力,身后那盒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护肤品不是吗?假装突然发现道:“咦,你身好像有一支。” 身后?苏灵雪转过身去,看到一直包装略简单的盒子,盒子不大,里面仅装着一支防晒霜,苏灵雪将盒子拿了过来,外国文字看也看不懂,他问李秀:“nature-s?这个怎么样啊?” “好像没听过诶。”她的潜意思也就是也就是不怎么样。 苏灵雪也不了解,看了看上面全身钻进被套里面弄被子的宁楚楚,她不知道宁楚楚的名字,于是说:“喂,这是你的吗?能让我打开看看吗?” 也许是她声音太小,又或者是正在和被套奋斗的宁楚楚不知道外面人叫的是她,没什么反应,依旧和被套奋斗不懈! 苏灵雪看宁楚楚没应,也不再问,就直接当她是默认,心想:她人应该蛮好的吧,反正也就是一支劣质防晒霜,她这还是做好事呢,避免她贪便宜用了之后毁容! 直接帮她开了,将包装盒扔在已经打扫完毕的宿舍地板上,然后把宁楚楚的防晒霜递给李秀。 套在被子里面的宁楚楚热的直流汗,虽然听到有关于nature-s的字眼,但却没怎么注意,完全不知道她放在自己桌上的防晒霜已经被人给拆封处置了。 李秀将宁楚楚的防晒霜使劲儿往手上挤了一大块,不是特别粘稠,但是感觉特别清爽,鼻子间笼罩着一股淡淡的栀子香味。隔的近的苏灵雪自然也是能闻到一点,“没想到闻着还不错。” 李秀将自己的may挤出来一点点,闻了一下,有一股霜特有的味道,算不上香,“有些东西也就只有香味能够忽悠人。” 苏灵雪点头,表示赞同。 两种不同类型的防晒霜放在一起,对比还是比较明显,一种比较粘稠,一种比较清透。 李秀已经认定了她的防晒霜是好的,那和她的质地完全不同的宁楚楚的防晒霜自然就是劣质、三无的代表了。 “你要买的话,就买这种粘稠一点的,效果会比较好,这种稀稀的一般都不怎么好。”她想了想说:“这种肯定容易卸掉,到时候现在太阳下太久,完全没什么效果。” 这时候,宁楚楚也弄好了被子,整个人从被子里面爬了出来,入目的就是李秀拿着她两只防晒霜,只是其中有一只怎么看怎么像她的。 宁楚楚友好地笑着问道:“咦,谁和我买的一样的吗?” 她不是故意这样问,而是真的完全没有想过那只防晒霜会是她的。 她完全是在站在自己的立场,用自己的思维去思考,去推断别人的行为。 就像,如果是她,绝对不会做这种不经过主人同意,私自拿别人东西。 别说,这件东西主人自己都没有使用,帮别人开封,甚至是使用! 第20章 宁楚楚这话一说,苏灵雪和李秀两个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尴尬,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李秀:“楚楚,灵雪说想要去买防晒霜,然后想看看你的,就拿来看了一下。” 苏灵雪:“对啊,就是想对比一下,我买的时候也可以避免一下误区。”小心翼翼地看着宁楚楚:“你不会介意的吧?我也不是故意的啊。” 她们这么一说,宁楚楚才知道李秀现在拿在手里,挤的变了形的防晒霜竟然是她的,其实这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可她就是觉得李秀和苏灵雪不经过她的同意就私下开封她的东西,然后评头论足,这样真的很让人接受不了。就像今天可能还只是私自开封她的防晒霜,那明天呢?是不是只要是她放在桌上的东西她们都能够在她不在或者在的情况下随便使用呢?抱歉!她有轻微洁癖,接受不了。 李秀和苏灵雪刚才说的关于劣质的话题她不是没有听到,但是她以为说的不是她的东西,因为nature-s,在r过都能够撑的算是药用级别的产品了。 再说了,她什么时候同意了?她明明一直在弄被子,看了眼扔在地上的包装盒,第一次住在学校体验集体生活就遇到这种情况! 宁楚楚下了床,依旧笑眯眯地说:“我当然不会介意,不过下次拿别人东西之前,请记得告诉别人一声。幸好,你们遇到的是我,不然啊,有的人发现东西不见了,还以为你们是怎么着了呢。”将东西从李秀手里拿了过来,重新放好,不过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将东西放在桌上,而是将桌上稍微贵重一点的东西全部放在柜子里面,琢磨着,自己还真的应该去买一把锁,虽然只住一周,庆幸也只住一周! 李秀:“宁楚楚,你什么意思啊,不就是破烂防晒霜吗?有必要这样吗?” 宁楚楚顿了一下,用了别人东西还有理了,面不改色地继续收拾自己的东西,“我都说了不介意了,你继续这么说有意思吗?我只是想提醒一下,不经过主人的同意,私自滥用别人的东西,这样是很不好的。” 宿舍的人基本上来齐了,大家都看着,李秀脸一红,恨恨地看着她:“不就是一直破烂、三无防晒霜吗?值得了几个钱,大不了再给你买一支给你!再说了,又不是我拿的,我开的!” 宁楚楚的防晒霜本来就不是她李秀开的,叫她开她还看不上呢,要不是苏灵雪一直说自己不懂,怕选不好防晒霜她会这样吗? 苏灵雪在家里面是个被宠惯了的,哪里受过这种暗地里的指责,气愤地说:“李秀,你不陪我去买就算了,还想把责任都赖在我头上,还不都是你说的,要找个对比。” 李秀对苏灵雪说:“我可没有陪你买防晒霜的义务。”事后暗自瞪了宁楚楚一眼。 宁楚楚没有兴趣看两个人的撕b大战,弄好自己的东西后,直接去阳台洗脸,阳台的洗漱台上有一块大镜子,将头发全部扎好,洗了个脸,准备出去的时候,身后的厕所里面突然传出一个声音:“外面有人吗?能不能帮我拿点纸。” 宁楚楚心想:也幸好是在大白天…… “好,你等一下。” “谢谢,我的床是五号。” 宁楚楚依言去了五号床,桌上倒是没看到,又用手臂在床上摸了一会儿,估计纸被放在了靠墙的那一边,宁楚楚从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包纸,然后,递给厕所里面的那位。 一个晾毛巾的功夫,厕所里的人出来了,把宁楚楚心吓得微缩,为什么呢? 如果有一个人不动声色的悄悄从你的背后出来,你没有丝毫感觉,猛然发现还是从镜子里面发现的,你说你会不会被突然吓到。 女生不好意思地冲她笑笑:“我叫张然,刚才谢谢你。” 宁楚楚知道她说的是给她送纸的事情,“没事儿,我刚好在外面,我叫宁楚楚。” 张然长相不是特别突出,性格也有些内敛,恐怕刚才那种上厕所叫别人送纸的事情也是第一次经历,宁楚楚想。 毛巾晾好后,两个人一起进了宿舍。 几个人见宁楚楚进来,一时间小空间内的气氛有些怪异,宁楚楚想:也许是自己天生的气压不对,没以才没几个好的女性朋友。 张然小声问她:“这是怎么啦?” 宁楚楚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 张然疑惑:“一开始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啊。” 宁楚楚笑了笑,没告诉张然刚才发生的事情。 有时候,女生之间的关系很微妙,一般都有自己的一个小集体,尤其是这个年龄段的小女生,害怕孤单,讨厌做什么事情都是一个人。所以刚开学的时候,尽管都还不怎么熟悉,大部分人还是会在第一时间找好一个朋友,陪自己一起吃饭,上厕所。 张然和宁楚楚一起进来,大家很理所当然的把她们两个人当做一个小团体。 事实,好像也是这样,至少,她感觉是的,然后,实际情况好像也是这样的。 军训第一天,她没有涂防晒霜,也许是因为她的洁癖作怪,硬是把买来的防晒霜给闲置了。 烈日当头照,宁楚楚觉得年轻嘿脸皮教官的牙齿特别白,闪的她头晕目眩,直想昏倒。 可站军姿才站了半小时,大家都还没有抱怨,她如果昏倒好像有些不合适! 于是宁楚楚就一直坚持着,奇怪的就是她只是觉得自己体力不行,没有觉得皮肤有任何损伤,上辈子,她的皮肤在这么大的太阳下暴晒半个小时,绝对会发红,感到不舒服,可是现在,她的皮肤比上辈子娇嫩到不知多少倍,而且还有更嫩的趋势,她没有涂防晒霜,皮肤却没有任何不适应,除了汗水比平常流的多一点。 头继续昏沉,汗水继续流淌,皮肤继续没有感觉,重生的金手指啊!她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哭泣。 “中间那位女同学,出列!”教官厉声道,一边往宁楚楚这边走来。 三班的人的目光都跟着正在移动的教官,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画面,这也算是苦中作乐,尽管这种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不过抱后面这种想法的人也仅仅只是一少部分,大部分人都是同情这位即将成为三班第一个,被教官惩罚的人,还是一位女生。 教官最终停在宁楚楚的前面,宁楚楚心想不会这么衰吧。她人生第一次军训就要以惩罚开场,无爱了,再也不想参加军训了。 教官看着帽子下面一张跨起来,感觉天塌下来的雪白小脸,脸瞬间红了,不过在黑皮肤的掩饰之下,并不明显。就算是害羞,军法依旧不会忘记,严肃喝道:“出列!” 宁楚楚小步子挪出列,受着大家的注目礼,她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看到宁楚楚被单独叫出来,站在她斜后方的李秀差点就幸灾乐祸地笑了出来。不过大多数男生则是同情地看着她。 教官本来就没准备为难她一个小姑娘,“站出来了不就好了吗?你们要做的就是服从,服从懂不懂?” 三班齐声道:“懂!”声音气震山河。 “回队,下次别一直在队伍里面抖。”教官转身,走到最前面,“还看什么呢?回神!站军姿!咦,那男的。”教官指着正疑惑是不是说的自己的男同学,“就是说你呢,第三排第二个,都叫回神了,你一个人还往后面望什么望啊,当我看不见还是怎么?教官都走到前面来了,还往后面看?是嫌你们教官长的不好看?” 第三排第二个叫王铮,长着一张娃娃脸,白白净净的饿,脸一红特别明显,教官也觉得好笑:“反正都是一个班的,想看以后还不容易?现在再看我就让你站在她前面看。” 三班的人忍笑,不止其他班的关注这件事情的发展,临近班级也都悄悄关注着,教官继续说:“刚才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宁楚楚服从命令,大声道:“报告教官,刚才那个女生叫宁楚楚。” 教官内伤,不理她“第三排第二个,立正。” 王铮依言行动,教官继续指挥:“向右转,向前走,……”直到王铮走到宁楚楚面前,教官才喊“立正。” “就这样先站三十分钟,让你看个够。” 宁楚楚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一张脸红的不像话的男同学,白白嫩嫩的像是从日漫里面走出来的,被看看她又不出亏,况且对面的人还这么可爱。宁楚楚对他悄悄眨眨眼睛,他的耳朵就会红上一分,脸上的潮红也会增上些许,像是抹上了胭脂的漫画少年。 还是她最萌的那一款,少年害羞简直没有抵抗力啊,更何况她上辈子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漫画迷! 她这么欣赏着对面的人,王铮和她的想法就不一样了,这个年龄的男孩子都喜欢看美女,他只看自己喜欢的款,刚好遇到了,还是在军训上面。在军训上面也就算了,偏偏看了,还被教官抓住,他觉得自己以后还是不要再看了。这种事情看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被抓住了还真的是有够尴尬的。 这之后,导致王铮在宿舍被一群男生调侃,他每次看到宁楚楚都会绕道,能少和她说话就少和她说话,有时候还会幽怨地瞪上她一眼。 宁楚楚无语,这还真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不过她也不是一个真正的十五岁少女,虽然萌王铮的娃娃脸,但也仅仅属于欣赏的范畴。 第21章 别人都说军训第一天的训练是最轻松的,但一中的同学在39.5摄氏度的高温下,着实没有感到丝毫轻松,埋怨着不随人愿的天气。 大部分人都打定主意,明天适时晕倒。 一双腿抖了一整天的宁楚楚,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在想这个问题,不过她的身子骨,在第二天军训的时候用事实证明,她完全被不用装晕,一双腿抖到直接坐在地上,在全校那么多人的面前因为一双腿累的抖到直接摊在地上,也真是有够丢脸,她估计是所有重生人员里面最丢脸的那一个了。 不过这地板也够烫! 宁楚楚最后是教官抱去医务室的,在全校高一一千多人的关注下,颇有压力的离开训练场,奄奄一息地瞟了一眼一班。她一眼就看到站在队伍最后面的傅斯言,他似乎也正在看她,除了紧皱的眉头,她再也看不出,他脸上其余的表情。 进了医务室,医生说是过度劳累,造成的体力衰竭,还一再地叮嘱她以后一定要勤锻炼,增强身体素质。好在教官也没有在勉强她继续去训练,反而是在事后和她们班主任张春竹老师商量,说:“你们班的宁楚楚身体素质太差,昨天带她去医务室,医生说不适合在进行军训,不然又会出现昨天的这种情况。” 张老师二话没说就同意了,“那就让她在同学训练的时候在一边看着吧。毕竟,军训高中只有一次,要是错过了,就要等大学。不能继续参加训练,在一边看着感受感受那种氛围也是好的。” 不得不说,宁楚楚觉得自己十分幸运。 直到军训的第三天,她终于信了前辈们说的,军训第一天是最轻松的。 她在一边看着,都觉得辛苦,各个站的标杆笔直,流汗也不敢擦,更有甚者,在进行正步练习的时候,态度不好的人,还被教官一把抓住,拖去最前面亮相,站马步。 盛夏的优势,在练习里面完全发挥出来了,它收获了成倍的汗水,浇灌着少年少女们的青春,使他们成长的更加健全。 宁楚楚笑着看着眼前的一幕幕,那是她上辈子缺失的、错过的成长,纵然辛苦,但却依旧充满了青春特有的味道。 微微的辛苦,淡淡的咸味,两种风马牛不相及的味道,却令人一生难忘。 下午解散后,宁楚楚和张然一起去学校澡堂洗完澡后,正准备去吃饭。 张然给了宁楚楚一把小巧的纸扇:“我自己做的,送给你。”淡粉色的纸扇十分精致,宁楚楚接过扇子,“谢谢啊,我正好想要一把扇子呢。” 大热天,学校宿舍没有空调,也没有电风扇,的确十分需要一把这样能够随身携带的扇子。 在一些细小的方面,总是能够为朋友着想,虽然因为家庭条件不好,性格稍微有些内向,但心思却十分细腻。 张然的皮肤因为暴晒而发红,甚至鼻子周围的皮肤有轻微的蜕皮,宁楚楚突然想起自己闲置的防晒霜,她自己不用,完全可以给张然用啊,“张然,我带了一支防晒霜过来,我自己现在是用不着了,军训还有四天才结束,你要不要用?”然后又补充道:“只要你不嫌弃那支防晒霜已经开封了,不过我还没用过。” 张然忙说:“当然不嫌弃,只是肯定很贵吧?” “不是很贵,我又用不上,放在那里也只能够当个摆设。” 宁楚楚吃了两口就停了下来,等张然吃完。食堂总是要比外面闷热,宁楚楚不断地扇着风缓解。 突然,背后伸出一只手将扇子夺了去,“给我扇扇,爷都快热死了。” 爷?宁楚楚看着端着餐盘不请自来的林海,没好口气:“扇子还我。” 林海一边扇风,一边大口吃着饭菜,“你的?写你名字了吗?”停下吃饭的动作,装模作样的将扇子翻过来翻过去的看,“宁楚楚?我怎么没看到上面有你的名字呢。这是你的吗?” 宁楚楚用手指着他:“……”气的说不出来话! 林海,有够贱的!撇过头,她不认识这个人。 “旁边这位是?” 张然看宁楚楚没有理他,怕他觉得尴尬,开口道:“你好,我叫张然,是楚楚的朋友。” 林海哦了一声,“我是十八班的林海。也是你旁边这位小姐的朋友!”继续对米然说:“对啦,你们在几班?” 张然礼貌地说:“三班。” 林海点头,装作惊讶的样子看着宁楚楚,“张然美女能够上三班不足为奇,可是你旁边这位,你确定没有骗我?她是十三班的吧?” 张然看了看宁楚楚,然后对林海尴尬的笑了笑,没回答这个问题。 宁楚楚幽怨地看着林海:“如果脑袋不够用的话,自己去学校宣传栏那里去看。” 张然吃完饭后,宁楚楚拉着她头也不回地走向宿舍,走了一截才惊觉:“张然,你给我的扇子!!还在林海那里。” 张然笑着说:“没事儿,待会儿回宿舍把我的给你。” “可是……”你自己用什么呢。她还没有说完,话就被张然打断:“你都还给我借防晒霜呢,我的一把扇子算得上什么。再说了买张硬彩纸,和透明胶带我随时都能做。” 宁楚楚这么一想,才答应。 其实,她虽然以前有些娇惯,但都是别人对她一分好,她都会记得。 回到宿舍,张然又重新给了她一把纸扇,宁楚楚很大方地接了过来,又从柜子里面将上次那支防晒霜拿给张然。 其实,宁楚楚知道,如果她没有要张然的另一把纸扇,张然多半有可能不会接受宁楚楚的防晒霜。她知道,张然的心思有多细腻,内心就有多敏感。 一个宿舍就那么大点地方,走过来,转过去,都能够碰的上,因为有了上次的事情,李秀虽然讨厌宁楚楚,但也不敢随意招惹她,有什么坏话,也都只会当着她的背后说。 尤其是训练结束集体休息的时候,经常说她的坏话。宁楚楚本来就长的令人印象深刻,属于那种就算待在角落里面依旧会被人注意到的,一不小心就成了话题人物。 她和张然不知道,就在她在旁边旁观的这几天,她俨然成了班级被众人八卦的对象,还是全拜李秀的‘功劳’,苏灵雪倒是因为上次李秀将责任全部推在她身上的原因,还了她几句。 令得罪小人,也不要得罪女人。 因为三班和十八班训练的地方隔的远,加上又重新从张然那里得到了一把纸扇,也就只当将原来那把纸扇赏给林海了。 宁楚楚坐在离三班训练场地不远的地方,旁边全是水瓶,解散暂时休息的时候,大家全在这里拿水瓶,一部分人看宁楚楚的眼光总有些奇怪。好在宁楚楚也没有在意,将水递给张然,笑着把纸扇递给她,“你训练的时候我用,休息的时候给你用,让这把扇子充分发挥他的作用。” 张然接过,喝了口水,小声说:“这扇子没什么问题吧?” 宁楚楚疑惑:“你给我的,你说能有什么问题?” “我看李秀一直盯着它。”张然说道,欲言又止道:“不过,我怎么感觉她有些针对你。” “管她的,不要理她就是了,我又不是□□,怎么可能让每一个人都喜欢。” 她只要她的人生,向着既定的轨道前行就够了,现在遇到的人,大多数都不会陪你有太多岁月,一年分班后、或者三年后高考总会分别。 宁楚楚不去找林海,不代表林海不来奚落她,林海拿着一盒牛奶,扔给宁楚楚,宁楚楚不看他,也能想象出此时此刻林海的表情,一定是仰头,一副:爷,今儿高兴,赏给你的。啊哈哈哈哈!!! 宁楚楚只觉得牛奶砸在身上怪疼的,咬牙切齿道:“林少爷,跨越一个年级,就为赏我一瓶牛奶?够有心情的啊!”她将赏字说的特别重。 林海在她边上坐下,宁楚楚只觉得自己身上停留的有一股略带仇视的目光,于是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离我远点。” 她怎么能够忘了林海也算的上是一个吸引妹子的男神呢!他和傅斯言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类型,一个明朗如阳光,一个皎洁如明月清风。 尤其是在以前班上就对林海有非分之想的李秀,她就说呢!怎么感觉有人这么灼人的盯着她and针对她。 但是,宁楚楚只猜对了一半,她忘了,大部分颇有姿色,且男生爱逗的女生,基本上不喜欢比她们更吸引男生的存在,这无关你的言行、无关你对她的态度是好是坏,她就是无由来的讨厌这类比她们好的存在。 第22章 “诶,我说宁楚楚你躲什么啊?”林海好笑:“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宁楚楚看了眼穿着统一发的军训服装越显挺拔的林海,只觉得他似乎又长高了一点点,五官似乎也更加硬朗了。 不知道李秀那些女生知道他脾气这么差,嘴巴这么毒之后还会不会喜欢他。揉了揉自己的胳膊,林海还真的不客气。 宁楚楚将牛奶给了她旁边的宋然,“你训练了那么久,喝吧,宋少爷给的。” 宋然:“不用,你自己喝吧,我喝水。”又将牛奶递给她,林海脸色不怎么样。宁楚楚悄悄对她说:“你别理他,特讨厌。” 其实是宁楚楚准备将牛奶直接扔回去的,但似乎又觉得这样做太幼稚,好像自重生以来,远离了上辈子那个圈子的提心吊胆,她渐渐融入适应了十五岁的生活,开始追求她从未体验过的青春时光,似乎真的变得越来越幼稚。 不过,她内心却并不排斥。偶尔幼稚也是一种年轻的体现,是一种因为年轻,所特有的任性。 休息的时间并不长,林海本来还准备说什么,但时间不允许,转身小跑回了自己的班级。 至于那盒没有人理的牛奶,宁楚楚也没有注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被捡矿泉水瓶的老奶奶给拿走了。 十八班,向来是容易出校园风云人物的班级,尽管大家都还没有来多久,也有大多数人认识了林海,一个家里有钱,长相上乘,加上毕业聚会的出手阔绰,他不宣扬,自然也会有人谈起。 他的一次三班来访,学校里面有一些人就传起了八卦,宁楚楚对比也不甚在意,娱乐圈里八卦新闻一天一个样,对于这样的新闻最好的办法,不是主动出面澄清,而是让人们慢慢健忘。或者在最适当的时间给予适当的解释。 军训只有七天的时间,最后一天,也就是验收成果。宁楚楚很知趣的没有去凑热闹,只是站在很远的地方看着,从一班开始,正步、齐步、以及口令的服从和整个班级的整齐度,这些都是评比的要点以及得分点。 教学楼离运动场太远,宁楚楚看不清楚,只是隐约听到,好像是二班得了第一名,他们班她倒是没有听清楚。二班也就是郭梅所在的班级,说实话,这么久了,她和郭梅除了打了个招呼还没有多的交集,她能考上一中,并且能凭自己的成绩上一中,除了有很大功劳的傅斯言以外,就数郭梅的的功劳最大了。 某人,现在不搭理她,她也不能强求,况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许他还会觉得她不出现在他的面前就是对他最好的报答吧!至于郭梅,宁楚楚决定军训结束后,趁假期给她选一份礼物。 朋友之间的关系需要不断的维系,她朋友不多,郭梅算得上是一个,她不想因为不再一个班的缘故而渐渐淡忘。 军训结束的异常快,班级里面人回来的时候,宁楚楚已经回到了班级里面,宋然告诉她:“我们三班第十名。”第十名,的确不太好。但军训结束,大家的心情也不会太差。 教官走了进来,班主任给他们一节课的时间和教官告别,教官站在讲台前面,也许是习惯使然,他时刻都是站的犹如白杨树般直挺。此刻,他的皮肤依旧黝黑,但是朴实的面容上,却让三班的人感受到,他不过是一个比他们所有人大几岁的小伙子,他为了保家卫国毅然去部队当了保家卫国的军人。 虽然只有短短的七天时间,所有人的感情却建立了起来。 教官突然厉声发出指令:“全体起立。” 所有人条件反射般的站起来,“立正。” 接下来众人都以为他会继续来一遍练习内容的时候,他突然说:“后面那个女生,出列。” 宁楚楚一愣,没反应过来,三班所有人愣住了,还是等教官走到她面前来的时候她才知道是叫的她,他言语温和道:“还没反应过来?”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遍,说:“腿倒是利索了,反应还是一样慢。” 他说完,众人看着眼前看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只觉得眼睛发酸,这是教官以他特殊的当时给他们的开场白,同样也是给他们的结束语。 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再看了一眼在座的每一个人,他没有告诉他们他今年十八岁,z市土生土长的人,这是他第一次当教官,他们是他第一次教导的人。 他只留给三班一个离别的背影,一个挺拔的身姿,一个不苟言笑的印象。 没有人发现,他的脸在一中红过两次脸,一次是开始,一次就是别离。 军训结束后,生活还是要继续,宁楚楚结束了住宿生涯,走的时候还是她张然帮忙收拾东西,上了出租车。 傅斯言是男生,比宁楚楚东西少,又比她速度快,所以回到家的时间也比她早。宁楚楚一下出租车,就在外面喊:“宋姨,我回来啦。” 张姨应声出来接她,伴随她一起出来的时候还有余静,“咦,妈,你今天怎么在家?” 余静没好气,“死丫头,我就不能在家了?” “没没,怎么会呢。” 余静接过宁楚楚的双肩包走在前面,张姨帮她拿行李,和她并排走在后面,宁楚楚小声问宋姨:“我妈她又怎么啦?” 她记得余静只有在她们落魄后的一段时间,叫过她几次死丫头,今天这么说,必定不寻常。 宋玉叹了口气,小心翼翼的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傅斯言刚才回来撞到太太了,太太又骂了一些难听的话,似乎还提到了他的父母,傅斯言直接气到说要脱离宁家,说要太太把他的户口迁出去。你说他一个才上高一的孩子,一个人在外面怎么过?学费怎么来?傅斯言也是任性,太太要说就让他说几句,顶多难听一点又不会怎么样,诶,到底还是小孩子。”语罢,又叹了口气,显然是怜悯傅斯言。 他竟然想要离开这里,独立门户,宁楚楚皱眉,这是上辈子没有发生的事情。也对,自她重生后,没有按照上辈子剧情发展的情况太多太多了。“那我妈答应了吗?” 宋玉点头,不过又说:“这事要老爷说了,才算数。毕竟傅斯言,是当初老爷带回来的。” 宁楚楚回到自己房间洗了澡后,从箱子里面拿出来两份礼物,礼物是她回来之前在学校旁边的礼物店买的。 一份给郭梅,一份给傅斯言。其实,宁楚楚本来不准备给傅斯言买礼物的,但是给郭梅买礼物的时候,突然看到的一套少女漫人物雕塑,她里面的男主角看起来特别像他,玉树兰芝,高不可攀,可偏偏有时候一瞬间,那种无助迷茫的眼神配上干净的气质,又让人觉得心颤,想要珍惜他,但也仅止于此。 宁楚楚将礼物用盒子装好,准备放在傅斯言门口,然后悄悄离开,可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巧,她刚把礼物放在他的门口,门就开了。 他站在门口,额角有一个小小的伤口在碘酒的擦拭下越发明显,很容易看出这是新伤,而且很可能是刚才他妈干的。宁楚楚抱歉地看着他,眼睛湿漉漉的。 傅斯言开口:“别这么看这我,我受不起。” 宁楚楚认为他是因为她妈妈的原因所以这么说的,只觉得无力,她明明想帮他和她妈妈缓解关系,可是到了最后他们的关系越闹越糟,甚至到了他想要脱离关系的地步。 他已经出来,她也没有继续把礼物放在门口的必要了,将继续拿了起来,说:“哦,这个,是想要给你的礼物。” “哦?”他拖长尾声。 宁楚楚一鼓作气道:“谢谢你帮我,给我复习,要是没有你,我也考不上一中。” 她以为傅斯言会看也不看,直接关门离开,可破天荒地,他竟然接过她的礼物,看着她道:“谢谢。” 他态度不坏,于是宁楚楚问:“听宋阿姨说,你要离开?” “是有这个打算。” “对不起,我为我妈的行为向你道歉。”然后想到了什么,冲他道:“你等一下。”她回到房间,在自己的抽屉里面拿出一张□□,出来后,将卡交给傅斯言,少年皱起眉毛“什么意思?” 宁楚楚低着头,闷声说:“里面没有多少,但却是我全部的零花钱。”她没有给商爵的所有钱,也是她身上除零钱外的所有钱。 在她印象里面,现在的傅斯言是天资聪明的少年,这时候是他黎明前的黑暗时期。她知道他在自学计算机编程,但却不知道现在的他靠计算机帮他赚了人生里第一个一百万。 少年轻佻地将卡夹在指间,看着她,不辩喜怒,“这算是你,付的学费吗?还是说为你心里那自以为是的补偿?” “说真的,宁楚楚,你不欠我,你妈不欠我,相反,我还很感谢她。要是没有他,我可能不会这么快从过去里面走出来,我可能还会像以前一样,认为尊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亲情以外,最重要的东西。对于现在的我而言,最不需要的就是可怜,所以请收起你那自以为是的同情。”说完,他重重地将卡重新塞回宁楚楚的手掌心里面。 回到房间后,傅斯言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上的礼物,半晌,还是将礼物盒子拆开,看着和他仅仅有一丝丝相似的人偶,顺手丢进自己的行李箱。 第24章 第二十三章 她想,重生可以改变一些事情,但是或许有的人天生不适合做朋友,就像她和傅斯言,就算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稍微有一点缓和,自后也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将微微缓和的关系重新冰封回原处。 好在,军训之后,迎来了匆匆的开学、也就是领书正式上课。因为有军训的基础,三班的所有人基本上都有了一个浅显的了解,大家相处之间虽然还有些拘谨,但气氛却十分融洽。 只得宁楚楚一提的就是军训时期和她对站的王铮,看到她倒是没有了以往的皮薄脸红,反倒是有些闪躲,生怕宁楚楚误会军训的事儿,一副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的做派。 这对整日待在教室里面,生怕和傅斯言遇上尴尬的宁楚楚来说,倒也算是一个分散她注意力的事情,每次看到这样独特别扭的王铮,还会灿烂地冲他回一个笑容,至于笑容换来的恼羞成怒她倒是一点也不介意。 值得一说的是,张然的各科成绩都十分不错,中考成绩竟然是三班第一名,这对于投机取巧考上一中,且分到三班的宁楚楚来说,倒是比张然本人更加开心。 张然和宁楚楚坐在靠窗位置的第三个,李秀倒是在她们这组的第一个,坐在第一位的同学通常都有负责收作业的责任。 李秀趁下课的时候收作业,走到宁楚楚这里的时候,没有直接收她的作业,而是叫宁楚楚前面的女生李欣:“帮忙叫你后面的人交作业。” 好在李欣脾气好,没介意她的语气,扭过头来说:“李秀叫我问你要作业。” 宁楚楚将自己的作业本拿给李欣,对她笑笑,倒是没看李秀。 李秀走了之后,李欣转过来惊奇道:“张然,楚楚,你们两个有没有发现,李秀好像擦粉了。” 张然、宁楚楚冲李秀看了看,李秀正在和班上一个男生说笑,说实话,这个男生长的还好,但是在宁楚楚看来依旧逃不过这个年代奇特的审美观,说的浅显一点就是,时代感加一点最近要流行起来的非主流杀马特。 化妆擦粉,在以后上学是没有什么好值得大惊小怪的,但是这个时候,在学校化妆,完全是属于那种追求酷酷的,力求走在时尚前沿的女生,一般或者说大部分都是校园坏女生。 宁楚楚:“好像是擦了粉。“ 张然小声说:“军训一结束她就这样啊,也亏你们两个今天才发现。” 李欣睁大眼:“你怎么知道?” 宁楚楚替她回答:“李秀住在学校,张然也住在学校,而且刚好两个人又是一个宿舍。”况且,擦粉与没有擦粉还是很容易看出来的。 张然点头:“每天早上她都会比我们早起,然后把灯打开擦粉。” 宁楚楚和李欣表示同情,对于要上早自习的高中生来说,早上提前半个小时开灯,的的确确是一种对精神上、身体上的双重折磨。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得不说李秀在班上的人缘不错,尤其是男生里面。这种表面上的人气甚至比宁楚楚还要高,就像班上选举文艺委员,票数依旧是她最多,当她以绝对优势重新拿到文艺委员这个职位的时候,李秀轻蔑的朝宁楚楚看过来,就好像在说:你输了,我还是文艺委员。 不过她虽然依旧是文艺委员,这种人气比宁楚楚高,并不代表她就比宁楚楚漂亮。说实话,要真的只拼颜的话,宁楚楚绝对能够分分钟甩她好多条街。这问题就在于,宁楚楚虽然相比于上辈子改变了不少,但是对于不熟悉的人她也不会说她多,外人对她的第一个印象还是不好接近。 她就站在你面前,你还是会觉得有一层无形的屏障挡在你们两个人之间。这是一种距离感,觉得面前人不真实。 第一桌和第三桌的距离不算远,宁楚楚只需要一个抬头,就能够看到李秀的后脑勺,也许是今天李欣说她擦粉,宁楚楚没事的时候朝她多看了两眼,这个角度,她最多能够看到她的侧面,感叹:这个时代的化妆品都没有以后好。 不过仔细一瞧,似乎又能够发现李秀侧面,粉底一下似乎有一些密密麻麻的小隆起,就像是粉刺。下课之后,宁楚楚仔细看了一眼,不止刚才她能够看到的那一边脸上有细细小小的粉刺,就连另一边脸上似乎也有。 她知道,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最爱漂亮,一般脸上长了小疙瘩都喜欢遮遮掩掩,比如用粉底,用bb霜之类。她们只知道,打了一层粉底后小疙瘩没有那么明显,却不知道涂抹粉底、bb霜之会阻塞毛孔,导致情况恶化,皮肤越来越差。更何况,现在这个年代,高中生虽然有护肤意识,但却没有很好的护肤方法。 大多数人都不会卸妆。认为晚上用洗面奶或者直接用清水洗脸就叫做卸妆,其实不然,皮肤表面虽然看着干净,看是在毛孔里面却依旧留有许多残留,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引发粉刺、青春痘、或者是暗疮。 宁楚楚拉了张然衣袖,张然疑惑:“怎么啦?” 宁楚楚说:“你看李秀的脸。” 张然瞥了一眼:“除了脸上有粉白了一点,好像和往常没什么区别啊。” “你看仔细一点。” 张然无奈,放下正在预习的课本,仔细看了一眼,外面的光线很充足,能够从窗户直接射到教室里面,李秀的脸就直接暴露在阳光下,光下可以很清楚地看到一层突起,密密麻麻的,因为有粉底霜的掩盖看着不太明显。但不如继续这样下去,等粉刺变严重,估计就算上了粉底也是无济于事。遮不住不说,说不定还会显得不伦不类的。 张然说:“这,她脸上好多密密麻麻的东西啊,我记得她刚来的时候脸上都没有这些,你说她不会是乱用了什么东西吧?” 乱用了什么东西?张然不经意的猜测让她想起了李秀开学时候说的:如果我的皮肤像电视里面报导的那个人一样,我就直接从四楼跳下去。 电视里面报导的有多严重宁楚楚不知道。不过目测照这样的速度下去,说不定真的会非常严重,也不知道李秀会做何感想。她猜测眼下李秀脸上的状况,十有□□是那支may的防晒霜造成的。于是对张然说:“应该是的。” 张然对这些不是特别懂,“不过,看着还不是特别明显,遮一遮,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张然对这些不是特别懂,“应该不用多久她脸上的东西就会消掉的吧。”她脸上每次长一两个痘痘的时候,一般都是两三天就好了,所以她也没想太多。将下节课要上的课本拿出来,说:“高中不比初中,我们还是好好学习,不要想太多。楚楚,预习吧。” 宁楚楚看着张然拿出来的物理书,失笑道:“张然同学,我迟早有一天会和你一样变成书呆子的。” “瞧不起书呆子啊?”张然伪装生气道。 “哪敢啊,人古人都说了:书中自有黄金屋。”然后一抬手,翘起张然的下巴,戏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 几天后,张然还以为李秀的脸会好呢,没想到李秀的脸更加严重了,“以前还能够用粉底遮住,现在粉底遮着倒显得有些惨不忍睹了。不过这李秀也挺可怜的,在宿舍里面哭了好几次。” 宁楚楚对张然说:“现在还好,她天天擦这些东西只会让脸变得更加严重。” “啊?脸上不能擦粉底吗?我看李秀天天在宿舍把那玩意儿当救命药呢。楚楚,我们要不要告诉她?” 宁楚楚:“她不太喜欢我。”告诉她不是什么大事儿,但关键是李秀本来就不喜欢她,如果这时候宁楚楚去告诉她,她每天当成救命的宝贝会让她的脸恶化的更快,李秀肯定会认为她是在奚落她,看她笑话。 再说了,停止是用粉底也只是可能停止恶化而已,不能从根本上决绝问题。 这些天来,张然一直和宁楚楚一起,自然也是能够感觉到李秀和她不对付,“那我去说?” “你确定?”宁楚楚无奈道:“受了委屈记得别当着我面哭。” 最终,张然决定晚上回宿舍在和李秀说,下晚自习后,宁楚楚给了张然一张纸。 “什么?” “注意事项,除了不能擦粉底以外,还要注意清洁卫生、饮食习惯之类的,要是你就告诉她不要再擦她的救命东西,那东西不好,她不信你的冲你发脾气还好,如果真信了你不抹了,过几天还没好,还不得觉得你是在整她、骗她?你又是和我一起,她到时候,肯定觉得是我在背后指使你。” 张然一想也觉得对,将纸条收好:“楚楚,还是你想的周到。” 宁楚楚笑着,没说什么,她只是做她能够做的,况且她也不能够保证李秀按照她的方法做就能够好起来。而且写一些她所知道的方法,又不会对她有什么损伤,就当是当了回雷锋,要是李秀好了,说不定还能够给她自己积点德呢。 第25章 傅斯言,一搬走。家里面就剩下宁楚楚、宋玉和余静三个人。余静通常大半的时间都不在家里面。两层的小洋房,显得十分空荡,股票的事情有商爵看着,不用她多注意,所以周末这两天,宁楚楚都是在书堆里面奋斗,提前预习物理、数学,这两科她的弱项。 周一,课间操的时候,有人在外面敲她们班的窗户,她刚好坐在窗户边。敲窗声打断了她的神游,随即将窗户打开。 林海欠扁地站在外面,一脸嫌弃:“怎么这么久才开窗户?” “如果知道是你的话,就不止是迟了,直接不理。” “宁楚楚,怎么说话呢。” 宁楚楚撑着下巴,道:“用嘴说话。” “算了,爷不和你计较。明天我们班和十七班有篮球赛,你过去看不看?” “什么时候?” “下午吃饭的时候。” 宁楚楚将桌子上的东西整理好,笑着回答:“有时间就去。” “咦,还有时间才去,必须得去!明天下午我来你们班找你,你在这等着我。” “不行,我下午的陪张然去食堂吃饭。到时候我们自己去,行了吧?” 她这样说,林海才作罢回自己的班级。 林海走后没多久,她收到一条短信,发件人竟然是傅斯言。 宁楚楚打开信息:能不能帮我拿个东西,收拾行李的时候忘记拿了。 宁楚楚回:什么东西? 五分钟后那边才回:一只钢笔,对我很重要,在书桌第二个抽屉里面或者第三个。 宁楚楚:好,明天给你。 宁楚楚回到家后,问宋阿姨要了傅斯言原来房间的钥匙,不过在他说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他说的钢笔。 里里外外找了一遍,不要说是钢笔,一支笔芯她都没看到。后来还是问了宋阿姨,才知道,太太让她今天将他的房间直接清理了,一些没用的东西全部扔出去。 宁楚楚问:“那原来放在桌子下第二个抽屉有没有一支钢笔?” 宋玉使劲回想:“好像有一支黑色的钢笔,不过东西太多我有点记不住。” “那那支钢笔现在呢?” 宋玉突然记了起来,“我当时看那支钢笔很旧,还试了一下,写不了字,就当垃圾给扔了。” “扔了?”宁楚楚握住宋玉的手,急道:“扔哪啦?” “扔外面啊,那个大的垃圾站里面。怎么啦往外跑?”宋玉现在屋里,看着宁楚楚跑出去的背影,嘀咕:“这孩子,出去也得先换双鞋啊。” 宁楚楚小跑了一截路,很快就到了宋玉说的地方,这一片所有住户集中扔垃圾的地方。这一片虽然没多少人住,但垃圾的容量也是不容小看,几天的容量堆积在一个小小的垃圾屋里面,放眼望去,几乎全部都是清一色的黑色垃圾袋。 一股发酵之后的酸臭味儿弥漫在周围,宁楚楚捂住鼻子,退了几步,给傅斯言发信息:那支笔是不是黑色的,坏了,还有它对你真的很重要吗? 她只是想确定那支笔是不是真的很重要,以及它的外形,她怕她到时候下了决心却弄回来一支冒牌货。那时候可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就在她给自己做心里建设的时候,傅斯言的信息回了过来:那是我爸送我的第一支笔。 宁楚楚知道,很重要就是了。 此时此刻,正在他租的房间里和夜阑讨论网站设计的傅斯言,又重新将原本已经放下去的手机拿了起来,手指快速按: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宁楚楚往前一步,一只手捏住自己的鼻子道,一只手回:not_t。 傅斯言看了一眼,视线停留在最后幼稚的表情上面,眼底闪过笑意。只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就为了给他找笔,一向爱干净的宁楚楚竟然会去翻垃圾站。 说实话,宁楚楚自己也没想过,竟然会有这么一天,她悲愤地想:就当是感谢傅斯言对她的指导,以及补偿余静对他的欺负。 虽然这可能不够,但她做到这一步也是有够……极限了吧。 宁楚楚小心翼翼地解开一个个垃圾袋,坏掉的西红柿、青菜、以及和家不用的剩菜,那种馊掉的味道让人想要逃离,可每当这个念头闪现出来的时候,宁楚楚总会安慰地想:我如果现在离开的话,翻了这么久的垃圾,不是白翻了? 到了最后,她不知道在垃圾站里面待了多久,找到那支覆盖了菜叶的钢笔,宁楚楚还是麻木的,看着它热泪盈眶:终于找到了,她人生第一次翻垃圾就是为了它! 出了垃圾站,宁楚楚闻着自己身上各种味道混合出来销魂味儿,终于忍不住在一边吐了起来。回到家,宁楚楚在浴室里面差点蜕下一层皮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虽然鼻子间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清香萦绕,可她就是觉得自己没有洗干净,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里作用。 第二天,宁楚楚将清理干净,还留有轻微香味的钢笔,毫不客气地装进书包里面。 她本来准备,趁课间的时间直接给傅斯言,到傅斯言有发短信说他自己会过来取。宁楚楚也就将给傅斯言钢笔的事情暂时搁置了,中午的时候傅斯言没过来,宁楚楚,也没注意。 下午一下课,林海就从一楼跑了上来,拉宁楚楚和张然一起去看他的篮球赛,还说:“饭给你们包了,你们两个就负责在一边加油,当拉拉队。” 张然趁林海没注意的时候问宁楚楚:“还要当拉拉队啊?我可从来没干过这事,能行吗?”她初中的时候就是努力读书,一分钟时间都恨不得掰成两分种来用。 宁楚楚笑着回答她:“不用理他,拉拉队什么的是她们班女生的事情,我们两个啊,就在边上旁观就好。” 林海转过来:“说什么呢!”然后拉着宁楚楚她们俩往前跑,“他们都过去了。” 她们到达篮球场的时候,大家都在等林海一个人,林海没有丝毫迟到被等的不好意思,反而是对宁楚楚挤眉弄眼,一副:我叫你快一点的吧! 宁楚楚也不和他计较,从背后推了他一把:“快去吧。” 十八班和十七班的篮球赛,不属于学校组织,而是两个班私下自己商量定下的。 据说,两个班私下互相看不对眼,为什么呢?因为这两个班都是属于‘群英荟萃’型的天之骄子,虽然成绩不好,但都是花钱买进来的。家庭条件都不会太差,从小被宠惯了,互相看不对眼也是在情理当中。 林海是他们班的主力,从开场到现在一直投了好几个球,引的一众女生为他欢呼呐喊,“我就说吧,拉拉队不缺人。”不止十八班的女生喊的歇斯底里,十七班不少人也临阵倒戈了。 最终篮球赛以48:23结束的时候,张然感叹:“这就是偶像派的力量。” 宁楚楚笑她:“张大学霸,您似乎应该多感受青春的活力了。不要整天埋在书堆里面,你的成绩已经够好了。” 张然被她夸的不好意思:“要说,成绩好,一班的傅斯言才算,上次月考年级第一,离满分都没差几分。他可是我的偶像,林海虽然帅,但是和他还是不能够比的。” 张然一说起傅斯言,宁楚楚才想起钢笔的事情,他中午的时候没有过来找她,估计是准备下午这个时候过来,而她刚好一整个晚饭时间都不在。 一拍脑袋:她这个记性,果然天生就不是做学霸的料子! 她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一条傅斯言的未读短信:我待会过来拿。 对于林海说的晚饭也就免了,不过林海却说下次请她们去外面吃,告别了林海,两个人回了教室。看了下时间,离上晚自习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从包里面拿出钢笔准备给傅斯言送去,可到了一班,看到教室里面的场景,她才恍然大悟。 一班班主任站在教室里面,教室基本上是座无虚席,开始做着作业,宁楚楚不得不回答自己的教室。 果然,重点班的学生都是没有自由的! 其实本来晚自习的时间也可以把东西拿给傅斯言的,可给她们上课的数学老师和下一节课的历史老师换了课,走进教室后,板着脸临时告诉他们:“因为上次月考成绩不是很理想,所以晚自习进行数学测试。” 晚自习就这么,被霸气数学老师承包了,他们这些学生还能够说什么呢。 两节晚自习,收卷后,宁楚楚趴在桌子上欲哭无泪:“张然,我后面还有好多没做呢。下次考试你记得给我抄抄。” 张然义正言辞教育她:“楚楚,下次数学课认真点,不要再发呆了,我能够给你抄一次,不能给你抄一辈子啊。” 宁楚楚点头,道理她都懂。 张然收拾好东西后,说:“走吧。” “对了,今天你不用等我啦,我要给人送个东西,他还没下课。”宁楚楚还在慢悠悠地收书,笑着说:“明天要带什么早餐?” “路口那家的荞面馒头。”说完后挥手,“那我先走了。” 宁楚楚刚才一知道要考试的消息后,留给傅斯言打了信息,说叫他下晚自习了再来拿。 虽然一学期还没过完一半,但一班的老师喜欢拖堂在整个年级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了。班长出门的时候,交代了她出去的时候记得关灯关门,宁楚楚应下。然后坐在教室里面发呆,等一班下课后,傅斯言过来拿东西。 看着窗户外面慢慢走过来的傅斯言,突然感觉不对。 这感觉不对说的不是傅斯言,而是她自己,真是人倒霉时喝凉水都会塞牙缝! 第26章 宁楚楚本来还准备出教室,然后把东西给傅斯言的,可是现在,她只感觉腹下一阵汹涌澎湃。 不好! 姨妈突然造访! 她的身体一向不好,姨妈来的时间也不定,通常会往后推迟那么一个星期左右。而这次刚好一个月的时间就来了,她还真的没有任何准备。 傅斯言背着书包走了过来,宁楚楚将头探出去,神色恹恹道:“喏,东西给你。” 傅斯言接过东西,看着她迟迟未有动作,“你不走吗?” “你先走吧,我还要关灯。”她甚至能感觉到裤子上都沾上了血,宁楚楚只祈祷,他快点走吧。 不就关个灯吗?能花多久的时间。傅斯言将钢笔放进书包,三两步走进她们教室,手覆上电灯的开关,“出来啊。” 宁楚楚:“……”这根本就不是关灯就能解决的问题好吗?她们班的灯关了,校园里依旧会有灯,街道上也依旧灯火通明。 血液波涛汹涌地往下流,她现在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可以上沾到了,这个时候,班上的女生都走完了,想借一个姨妈巾都没有地儿借。 现在夏天刚过,天气并未转凉,大多数人都只穿一件单薄的衣服,就像宁楚楚,就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粉白色衬衫。想将衣服脱了绑在腰上都不行。 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经历这种事情,好心塞! “你先走吧,我在坐会儿。” 傅斯言看着坐在位置上,一脸苦恼地女生,长发不像在家里面的时候披散着,而是全部扎了起来,将整张脸都露了出来,趴在桌上,乖巧可人。 宁楚楚只见傅斯言走了过来,她的内心在流泪,不要在靠近了好吗? 傅斯言在她前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温柔地说:“怎么了? 看着眼前人略带关切地眼神,宁楚楚肚子疼了起来,趴在桌子上,“……”眼泪在眼眶里面打转。 他们两个人虽然一直冷战,但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争吵。 宁楚楚基本上没做过伤害傅斯言的事情,傅斯言一开始也并未正真讨厌她。 两个人关系和缓改善也是事实,真正存在。 而他们的冷战,在傅斯言的眼里面,则是宁楚楚单方面的,因为那件事请后的恼羞成怒。他认为,时间久了,自然会想以前一样,可过这么久了,似乎并没有如他所料。 宁楚楚泪水朦胧地开口:“肚子疼,走不了。” 傅斯言看着她,娇娇柔柔的样子让他心酸,“背你回家?” 背她?宁楚楚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走在她后面的人不是很容易就能够发现她来大姨妈的事实? “那你要怎么办?”傅斯言皱着眉问。 宁楚楚想了想,说:“把你的书包给我。”她自己的书包太短太小,完全遮不住,而傅斯言的书包就不一样了,遮住她的臀部绰绰有余。 傅斯言依言将书包拿了下来,递给她,宁楚楚接过,差点没接住:“怎么这么重?你不会把教科书全部带回去了吧?” “带了几本计算机的书来学校。” 好吧,她还能说什么呢。在傅斯言默许的眼神下,宁楚楚将里面的书一本一本拿了出来,然后心虚地递给傅斯言。 宁楚楚将几乎空了的书包背好,书包完全遮住了臀部,宁楚楚这才敢起身,然后在傅斯言地注视下,赶紧将椅子上的血迹擦干净。 傅斯言租的房子就在学校附近,走五分钟就能到,看着小步走在身后低着头的女生,傅斯言掩饰着自己有些慌乱的步调,说:“要不,你先去我租的房子里面换身衣服再回家?” 宁楚楚这才抬起头,“你租的房子在哪里?”她知道他搬出去住,也知道他租了房子,但她却刻意没有问他租在哪里。 傅斯言回答:“就在学校外面。” 宁楚楚跟在他身后走在学校的林荫小路上,月色拉长了两个人的身影,一前一后,一长一短。 看着前面穿着的傅斯言,只觉得自己太小心眼了。重生后,虽然努力想和他搞好关系,更多的也是因为他上辈子的成就。 傅斯言在外边等她,她去小超市买了一包卫生巾后来到他租的房子,一室一厅,一个人住也是够了,宁楚楚一双眼睛四处打量着。 傅斯言给她找了一件她的长衬衫,宁楚楚说了声“谢谢”就急匆匆地进了浴室。 小裤裤上全是血迹,宁楚楚也没有办法,只有硬将姨妈巾垫在上面,然后穿上傅斯言的衬衫。 他的衬衫穿在她身上,遮住臀部还有一截多余,宁楚楚没有系上扣子,对着镜子照了照,倒是没有不伦不类,看起来还有点后世长款宽松衬衫的感觉。 深吸一口气,宁楚楚走了出去,说真的上辈子和这辈子加起来,她还真的没有遇到这种令人手足无措的事情。 傅斯言递给她一杯热水,宁楚楚接过,本来准备直接向他说拜拜的,可是她突然看到客厅的一角,放着一塑料袋,透明的塑料袋里面充满了各种味道的方便面。 “你现在每天就吃这个?” 她虽然觉得方便面味道不错,但毒素却太多了,她还记得有报导说,吃一包方便面需要一个月的时间才能将毒素完全排出来。更有甚者,还有新闻报导说,有人连续一个月吃方便面后得了癌症死亡!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她基本上都没碰过方便面。 傅斯言无所谓地点点头,“我又不会做饭。”每天下了课后,不是回来直接设计游戏,就是去天机网络会所和夜阑一起讨论游戏程序。泡面的确算得上是最简易的东西了。 宁楚楚还是想劝他打消吃方便面这个念头,袋子里面那么多面,说不定他吃完就得了癌症呢。“可是吃方便面很不健康啊,你难道不知道它的危害吗?” 傅斯言将方便面放好,不介意的说:“那都是电视里面骗人的。不过就算是真的,也不关你什么事情吧。” “可是……” 傅斯言好笑地打断她:“别在可是了……我又没有宁小姐的好厨艺,做的饭菜入不了口。” 宁楚楚:“……”她本来想说你可以去外面吃的,可是一想他搬出来住要钱,交学费要钱,生活费也要钱,出去吃的话太不划算,而且小店的话基本上都是用的地沟油,不卫生,也就作罢。 本来,这事是不用她来操心。可她现在看见了就没有办法当作没看见,继续放任某人顿顿吃泡面。 傅斯言将宁楚楚的纠结看在眼里,突然说:“你上次送的礼物我很喜欢。” 宁楚楚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没扔啊?” 傅斯言挑眉:“扔?” “嘿嘿t_t”宁楚楚傻笑,逃避问题,看了一下手上的表,故意假装道:“很晚了,这个时候我的回家了,今天谢谢你啊。” 傅斯言似笑而非地看着她,事情还没说清楚就想跑,不过也比较符合宁楚楚的行事风格。 不过她走的时候,还是说出了一个令人满意的回答,“以后我有时间就来帮你做饭,你方便面还是不要在吃了,不然哪天要是得了癌症我可不会来看你。” 他是满意了,宁楚楚坐在公交车上,想起刚才从自己嘴巴里面吐出来的话,只觉得自己嘴贱,没事儿说什么帮他做饭!除了上辈子为自己做饭以外,这辈子她还没怎么做饭呢!都是自己嘴贱!欠抽! 只希望傅斯言没当真!她一直不如他肯定就会忘记的。 可这只是她单方面的想法,傅斯言的脑容量怎么可能像她一样呢!第二天快放学的时候直接给她发信息:下课等我。 宁楚楚看到信息的时候,内心就没有停止咆哮过,张然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虽然美女怪异的时候很好看,但她还是喜欢正常一点的同桌啊。 晚自习下课之后,宁楚楚又一次告诉她:“阿然,你先走吧,我等人跟我一起回家。” 张然“哦”了一声,“谁啊?” 宁楚楚含糊不清:“以前初中同学。” 好在张然心思正,并没有多想,还关心她:“楚楚,记得早点回去。” 宁楚楚感动地看着她,决定明天给她带早餐的时候,多带一份叉烧包! 傅斯言来了之后,宁楚楚跟着他,看傅斯言似乎准备直接带她回家,问他开口:“家里有食材吗?”她只知道他家有方便面! 傅斯言陈述:“我们现在可以去超市。” 转角对面有一家超市,宁楚楚负责挑,傅斯言负责当搬运工。能够让未来的商界巨子给自己当搬运工,宁楚楚只觉得十分有成就感。 恶趣味的想:虽然她的智商远不及他,但他还不是要给她当苦力。 宁楚楚心情一瞬间从要给人当保姆的悲哀转变成暗爽,选的菜也就越多,傅斯言拿着一大堆菜,就在宁楚楚看傅斯言的极限在哪里的时候,傅斯言面无表情地将身上所有的东西全都放在一个手推车里面。 宁楚楚目瞪口呆,选水果的时候还有点遗憾。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选的东西堆满了推车的三分之一,默许宁楚楚继续选的行为,反正他不会做菜,她选的越多,来做菜的时间也就越久。 这也是傅斯言发现宁楚楚故意让他拿东西后,没有立即找个手推车的原因。 第27章 傅斯言是男生,自然承包了宁楚楚买的所有东西,看着他提着满满两个袋子的东西,宁楚楚则是象征性的拎着一个小袋子,轻荡荡地走在前面。 回到房间后,宁楚楚一开始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可是亲手将所有东西放进冰箱后,看着被塞满的冰箱,宁楚楚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想吃什么?” “我随意。” 宁楚楚重生以来,总是说自己做饭,可是亲自下厨除了上次煮了一碗面以外,还真的没有再做过。 傅斯言看似不食烟火,但在吃的方面,口味却偏重,据宁楚楚观察,那就是典型的无肉不欢型。 宁楚楚决定做几个家常菜,一个芹菜炒肉,一个酸辣土豆丝,在外加一个紫菜汤。 她把食材拿到厨房,在她煮饭的空挡,傅斯言从外面走了进来,帮忙洗菜。一室一厅的房子,厨房里一个人刚刚好,两个人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宁楚楚看他洗完菜后,将土豆放在砧板上,拿着刀准备从中间切开。 他的手法生疏,握刀的姿势也有些奇怪,一看就是没进过厨房的,宁楚楚赶紧从他手里将刀拿了下来:“傅斯言,这个我来,我来,你先去外面坐会儿。” 傅斯言看着被他切成两半,此刻正安安静静躺在砧板上的土豆,皱眉道:“我会切这个。”他曾经在宁家看过宋玉切土豆丝,而且他在心里认为,自己应该是能做得到的。 看着还准备再次尝试的傅斯言,幼稚与固执的一面显露无疑,宁楚楚无奈:“傅斯言,你洗菜就够啦,出去吧。” 傅斯言:“……”她这是什么表情,认为他会做不好?如果有必要的话,他甚至可以根据刀的锐度,算出手切菜的最佳力度! 可偏偏宁楚楚,还未有所察觉,拿着菜刀开始切起土豆。恩,刀工还没有退步。 傅斯言看着拿着刀,手带动着刀一上一下,不像做菜,反而像是一场视觉上面的享受。 切出来的土豆丝根根均匀地排列在砧板上面,傅斯言想,的确比他好太多。 他退到门口,默默地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眼前的人,是和他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近三年的人,前两年,他虽然没有关注她,但却也知道她是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娇娇女,最起码在他来的那两年是这样的。而十三岁之前,她应该刚上初一吧,他也并不觉得出生在一个经济良好的家庭的宁楚楚会在年幼的时候去学厨艺,就算宁楚楚想学,余静也不会让她在那个年纪学。 宁楚楚芹菜切好,取了一个干净的盘子,将食材装在上面。有条不紊的做些料理。 傅斯言观察,她的熟练程度颇高,完全不似新手,尤其是在放各种香料的时候,剂量一次性下好,不用试菜,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什么时候学的做菜?”他突然出声。 “恩?”她转头回答:“你说做菜啊,网上学的。” 傅斯言挑眉看着她,网上学的?难道她认为自己的智商和她一样吗? 宁楚楚也知道这个理由很没有说服力,那她总不能告诉他:这是我上辈子学来的技能吧。 重生这件事情,太过诡异!再加上重生后附带的一系列奇怪的东西,比如胸口上消失的花朵、越来越漂亮的脸,身体素质的下降等等。都太过神秘,是以这个时代的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她只想把这个秘密一辈子埋藏在心里,一辈子谁也不告诉,包括她的妈妈、好朋友张然、甚至她以后或许会很深爱的老公。 好在傅斯言也没有深问,不然她一定会自乱阵脚。 当宁楚楚从厨房里面将菜端出来的时候,傅斯言闻着浓浓地香味,接过她递过来的筷子,夹了口芹菜,只觉得味道实在是不错,不像外面的饭菜,放了太多的香料。反倒失了食物原本的味道。 傅斯言看宁楚楚眼睛发光的看着他,脑门上写着:求评价! 对着她点点头,以示肯定。 得到肯定后的宁楚楚,心情颇佳,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论聪明才智、写作计算、经商赚钱,她没一样比得过傅斯言,但说到厨艺,她认为傅斯言是拍马也不相及也。 “好吃吗?”她用一种哄小孩子的语气道,希望傅斯言能说出她想听的。因为上辈子从小就不优秀,所以越发表现的对别人的夸奖毫不在意,其实内心十分想听到夸奖她的话,尤其是听这种一看就觉得级别很高,不怎么夸奖人的人肯定她。 而进了娱乐圈以后,每个人都极擅长演戏,她甚至分不清谁是在说真话,谁又是在骗她。 傅斯言似乎也观察到了这一点,于是也就不吝啬夸奖:“很好吃。” 这也是实话实说。更何况,他要是没让她满意,冰箱里面还有那么多的食材,惹生气了,谁做? 得到答案后的宁楚楚眼睛眯成了月牙状,清透水润地眸子里面好像有一粒粒地碎钻,亮的惊人。 水蓝色的雪纺上衣衬的肌肤更加莹白如玉,吹弹可破,坐在那里不用任何装饰就能轻易抓住任何男人的眼光。 包括傅斯言! 这一刻他不在否认他内心有对她动心,要是没有动心的话他也不会公然让她登堂入室;不会在看到林海频繁找她的时候情绪翻涌;更加不会找借口给她发信息说让她拿钢笔。 这个借口他自己都觉得蹩脚。那支钢笔的确是他爸爸买给他的,他一直没扔,但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很多,比那支钢笔有纪念价值的不知凡几。 宁楚楚将他没吃完的饭菜放在冰箱里面,“这些你可以明天在吃,放在微波炉里面自己热一下就好。”他们学校对于住宿舍的学生,可以在外面吃饭,像傅斯言,宁楚楚这些不再学校住的学生都有通行证,方便回家吃饭,或者在外面吃。 不过宁楚楚因为要陪张然的原因,她一般都是在学校吃,虽然一中的伙食比初中的伙食还要差,还要多辣椒。 “哦,对了,以后晚上还是不要吃饭了。”宁楚楚补充:“晚上吃饭对身体不好,不容易消化。” 傅斯言也赞成这个观点,其实他平常也没有这个时候吃饭的习惯:“那将做饭时间改成中午?” 宁楚楚郁闷地看着他:“……”她的意思是晚上吃饭不好,以后不要再来给他做饭啦。弱弱地说:“要不,还成周末吧?” 傅斯言看着她,眉眼低垂,“昨天你走后,我就把泡面全部给扔了。” 宁楚楚一瞬间觉得他很可怜,可……她还是…… 傅斯言再接再厉道:“我很久都没吃过真么好吃的饭菜了。” 宁楚楚最经不起别人夸她除了长相以外的优点,尤其是这个人还是傅斯言,“宋阿姨做的饭菜也很好吃啊。” 傅斯言:“可我更喜欢吃你做的。” 宁楚楚被她夸的有些飘飘然,嘴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同意的话说了出来。 等她反应过来后,才觉得不对劲,她那里有时间!可说出去的话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傅斯言得到想要的答案后,自动回到厨房里面刷起了碗。 宁楚楚想:幸好她们和李欣的关系不错,她没陪张然吃饭,张然可以和李欣一起嘛。 况且食堂里的饭菜那么难吃,又全是辣椒,她也吃不了啊,如果她出去吃的话,还可以给张然带她做的饭菜,为她改善改善伙食。 张然一定不会怪她的! 等傅斯言洗完碗,出来看见宁楚楚还在发呆,提醒她:“九点多了。” 他们下晚自习是八点过十分,九点多,也就意味着她在这里待了一个多小时,宁楚楚这才反应过来,像他辞别。 从这里搭公交到她家,也就十五分钟,她回到家的时候,余静还没有回来,她早就知道她妈这个时候一般不会回来,所以才敢在傅斯言那里待那么久。 给她妈打了个电话,“妈,什么时候回来?” 那边回答的很仓促:“恩?楚楚啊,是不是零花钱不够了?” “不是啊,就是想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哦。”余静旁边有人催她出牌,余静对她们说sorry,等一下。“楚楚,我先不和你说啦,晚上不用等我。”然后挂了电话,对着眼前的阔太太们说:“继续继续。” 其中有一个坐她对家的女人说:“宁太太,您今天输了这么多,还要继续?这么多钱,都快够买一个五卡钻戒了。” 五卡钻戒!余静咬牙笑着说:“这点钱,我还是有的。” 宁楚楚洗完澡后,将头发披散着,拿着镜子看着里面的自己,脸蛋精致,肌肤如玉,清纯动人。像一朵含苞待放地娇花,需要人精心呵护。 宁楚楚本来准备做会儿作业再睡觉,可是一看时间十点了,立马爬上了床睡觉。 她其实很赞同她妈妈上次对她说的话。 女人要学会给自己投资。 她现在不需要抹任何护肤品,甚至颜值似乎也有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更高。但正因为这样,她更觉得自己需要珍惜,需要去保护,每天十点左右睡觉,用最安全的方法美容。或者做美容养生的汤水,调养身体,做到真正地由内像外地呵护身体以及肌肤。 第28章 对于每天帮傅斯言做饭,宁楚楚心里倒是没觉得有什么,隔三差五的还会帮张然李欣带自己做的饭菜,这样一来本来还有些遗憾的张然也没有了什么不满。 中午下课后,宁楚楚照例在校门外面等傅斯言,至于为什么在校门外呢? 高中对于从小接受传统本国式教育的学生们,十分重要。高考可以说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在这个重要时期,学校的管理也就越发严格。 但就是这样,给傅斯言表白的妹子还是犹如过江之鲫,滔滔不绝。虽然宁楚楚只是单纯觉得在外一个人住的傅斯言十分不容易,十分惹人心疼。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他让她心里面前的泛起了一股浓浓的母爱情节。上辈子因为是在娱乐圈,接触的人大多数人也是那个圈子的,或者是和那个圈子直接or间接有关联的。 因为她爸爸和妈妈的原因,她一直觉得男女之间的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最不可靠的东西,普通人都是这样,就更不用说被名利金钱权利以及美色环绕包围的娱乐圈呢。 正因为这样,上辈子,她没谈过恋爱。想要包养她的人很多,口口声声说想要给她一个家的人也很多,但是宁楚楚身边活生生的例子太多,得到后,转眼就被抛弃的人比比皆是。 她还有母亲要养,还有自己的生活养活,她甚至还天真地想,等有一天攒够足够的钱之后,她就远离那个圈子,找一个平平凡凡、爱她如命的人,携手一生。 宁楚楚在外面等了一会儿,傅斯言还没有来,“估计,是他们班老师又拖堂了吧。”宁楚楚看看手上的白色电子表,给傅斯言发了条信息:我先去上次那家超市买菜,你家好像快没菜了。 宁楚楚这次倒是没买太多菜,买了一点冬瓜,准备配剩下的排骨炖汤。她对养生也颇有研究,现在天气逐渐转凉,进入秋天,而秋天主要是防燥润肺。 宁楚楚买了几节莲藕,润燥首选莲藕。俗话说的好,荷莲一身宝,秋藕最补人,它开胃清热,润燥止咳、清心安神,含有大量铁、钙等微量元素,植物蛋白质、维生素以及淀粉等,可以增强人的免疫力。 她刚出去,就在外面发现了正在往这边走的傅斯言。 傅斯言很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塑料袋,两个人回到住处,将买回来的才放进冰箱里面。因为中午的时间不多。宁楚楚只是很简单的炒了几个菜。 中途,傅斯言将他的钱包拿了出来,宁楚楚以为他是要给她买菜的钱,还准备说不用了的。 谁知道,拒绝的话还没说出来,傅斯言直接把钱包给了她,宁楚楚眨眨眼,不懂:“给我?” 傅斯言继续吃饭:“恩。” 可是给她这个干什么啊? 傅斯言喝了口汤,说:“以后买菜什么,用得着。” 宁楚楚:“……” 宁楚楚看着塞在自己手里的黑色皮夹,想:怎么有一种过了保姆试用期的感觉,还发了工资,可是她又没有想长期做这一行。 一顿饭结束,酒足饭饱的傅斯言好心情无视掉宁楚楚略带控诉的眼神。 宁楚楚本来准备把皮夹还给傅斯言的,可是一顾忌到某人的自尊心,还是作罢,默默地将皮夹收好。 回到教室,宁楚楚把皮夹打开,一打开看见里面的塞得满满的一沓红色人头钞票,少说也得5000这样,惊讶的说不出话。 刚才在傅斯言家里面她一直没有打开皮夹,一部分原因是觉得当众打开看的话有些不好,就像是长辈给了你一个红包,你立即就把红包打开,有些不礼貌。 二来呢,是她认为里面不会有太多钱,她买几个菜能值的了几个钱。 这么多钱,够她买好久的菜了,他究竟是想让她当保姆多久?宁楚楚还是第一次对着钱欲哭无泪。 宁楚楚将钱包收好后想:他不会是把所有钱都给了自己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好像真的没有理由不给他做饭了? 上数学课的时候宁楚楚就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大概是想的太入迷,没发现台上的数学老师已经给她加上了关注。 “这道题看上去有点复杂,到其实只要这节课认真听讲了的同学一般都能够做的出来,现在有没有同学愿意主动上来做呢?”数学老师看着全班同学。 三班的人成绩都不错,他话一落音,不少人都举了手,可数学老师像是没看到一样,出人意料道:“同学们可以将手放下了,你们既然举手,那就代表这节课我所讲的内容你们都掌握了,那我也不叫你们了,在举手的人里面挑一个。”他突然叫道:“宁楚楚同学,刚才看你没举手,不过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出来这一题。” 一听到点名,宁楚楚回神站了起来,暗道:自己怎么那么倒霉呢。 看着黑板上的题目,皱皱眉,她数学不行啊,怎么办? 看宁楚楚在书上翻,郭梅在一旁叹气,叫她平时上数学课的时候认真点,认真点,根本就没听进入。很小声的对宁楚楚说答案。 可还没说完,前面的数学老师就说:“请这位同学在黑板上来做。”然后又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旁边的同学不要说,你现在这么帮她,以后就是害她。” 宁楚楚看着已然黑着脸的老师,这时候只能顺从,不能反抗,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上讲台,从座位到讲台的这段路很短,可宁楚楚却觉得很长。 看着周围的同学,他们的目光有同情,有怜惜,有担忧,当然也有幸灾乐祸。 李秀因为去了医院,脸上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除了还有一点点以外,其他脸上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了,虽然好了不少,但是还是留下了小疤痕,为了掩盖住这些疤痕,李秀现在脸上依旧会涂抹粉底霜,但却没有那么厚,看着也有了化妆后的漂亮。 不过漂亮是漂亮了点,被老师请进办公室的次数也越来越多,还警告她,如果在在校内化妆的话,要么请家长,要么不要在三班待了,干脆去艺术班得了,这里是学习的地方。 上次张然在宿舍里面给她的那张纸,字迹娟秀,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是宁楚楚的字,宁楚楚皮肤好的没话说,跟她好的苏白私下和她开玩笑的时候说,真想把宁楚楚那身皮给扒下来,披在自己身上,不对!应该是直接穿越但她身上该有多好。 李秀看着站在讲台上面,握着粉刺的手在讲台上写了一截就停在了那里,柔柔怯怯,肌肤如玉,一头柔亮的黑发稍微绑了一下,让人有一种想要解开的冲动。她一个女人都有这种想法,更何况男人呢?就连林海不也是一样,隔三差五就来她们班找宁楚楚! 想要变成宁楚楚的人不止闲聊的时候不小心说出来的苏白,其实就连恨透了宁楚楚的李秀也一样,想要变成宁楚楚。 宁楚楚被老师当众为难,李秀大概就是全班最开心的了,如果有人观察,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她脸上的幸灾乐祸。 宁楚楚把刚才张然告诉她的写完之后,停下来思索半天,然后看了眼数学老师站在讲台下面,行若无事地看着她,一副十分耐心等待她解下去的意思。 这时候宁楚楚只能赖着头皮继续上,看样子数学老师老巫婆一副不解,不能回去的架势。宁楚楚干脆破罐子破摔,将自己会计算的写好,然后不会的直接省略计算步骤,直接写了一个答案出来。 x=233 意思是反正我做不出来,你们随便笑吧,笑了她还是做不出来(╯3╰)。 数学老师愣了愣,除了中间漏掉的几步,其他居然都正确。 “回到座位上去吧。”数学老师重新走上了讲台,然后对所有人说:“结果虽然对了,但是高考是按步骤给分的,不是光着一个答案就有用的,还有下次知道答案的同学不要再说了,记住,你这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害她。” 数学老师以为是别人告诉她的答案?宁楚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看着黑板上233,这样也能让她懵对! 今天一定的去买一张彩票,诶,看别人重生,随随便便都能记住一张开大奖的彩票号码,然后走了创业基金,为何她上辈子就不关注一下本国的彩票事业呢?如果稍微了解一点点,不说中几千万,料想百来万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晚上的时候,宁楚楚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穿着冰雪女王的衣服,手拿权杖,脸上甚至还戴了一个墨绿色勾勒着兰花纹的面具。在彩票开奖中心领取自己中的特等奖1亿元,然后过了一会儿,换了一个场景,她置身于钞票的海洋,突然,梦里面来了一阵狂风将她的钱全部卷走。 她想去抓住随风而逝的钞票,但这些钞票像是长了腿脚一样,她越是用力抓,越是抓不住。 到了最后,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钞票远走,猜想着这些钞票会落在哪个地方。 突然,她的眼睛一亮,她好像在一个风吹不到的地方,发现了粉色的钞票,数了数,52张不多不少,不多不少刚好5200块。 第29章 宁楚楚醒来后,按部就班地刷牙洗脸,穿上自己的白色毛衣,又在外面套上秋天的校服外套。 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句话果然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像是会做这样的梦的人吗? 宁楚楚摇摇头,她一向很少做梦,不过梦里她最后剩下的钱的数字为什么这么眼熟呢? 你说,为什么就这么让她眼熟呢?就好像在哪见见过似的。 去上学之前,余静难得陪她吃早餐,宁楚楚顺便问她,“妈,今天什么时候回来?” 余静愣了一下,回答她:“晚上九点左右有一个聚会,楚楚晚上不用等妈妈了,早点睡哦。” “哦。”宁楚楚点点头,随意问道:“刚才在想什么啊?” 余静摸了摸她的头,说:“当然在想今天出门要不要给我们宝贝买些什么款式的衣服啊。” 衣服?“还是算了吧,妈,你去年给我买的衣服,我还有很多都没穿过呢。” “去年的今年怎么能穿,都是旧款了。” “真的不用了,您选的那么漂亮,旧款都比更现在出来的许多新款漂亮呢。”她说的是实话,余静买的大多都是质量好的经典款,在说去年的款也不是就不能穿了。 她又不是上辈子,那个只有15岁的宁楚楚,在余静的影响下,对这些身在之物格外在意。现当下,还是攒私房钱什么的最重要了,衣服什么的,她看了看自己身上的校服,表示自己已经有了一套至少三年不会过时或者扔掉的百搭且万能的外套。 出了门,昨天数学课上的那件事请已经被她抛诸脑后。但她不记得,总有人会替她记得这件事情。 或许因为傅斯言搬出去的原因,又或许宁楚楚本身就是个懒人,自中考结束后,她就再也没起过那么早,每天早上都是踩点到教室的。 因为这一点,还经常被老师批评警告多次。 今天,来的还算早,宁楚楚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张然已经开始早读了,前面的李欣这个时候转了过来,问她们:“你们觉得李秀这个人怎么样?” 张然:“还好啊。” 关于李秀人怎么样这个问题,宁楚楚她还真的没有想过,她不好说李秀这个人怎么样,因为她对每个人都不一样,用自己的立场来说的话:“就那样吧。” 她的评价标准是:不管李秀对别人怎么样,但对她宁楚楚的不好,她自然就觉得她也不怎么样了。 不喜欢她的人,她干吗要喜欢?她想,她宁楚楚就算是重生了,也依旧做不了光芒万丈、头戴光环、以德报怨的人。 李欣投给宁楚楚一个赞赏的眼神,同意她的观点:“我也不怎么喜欢李秀。” “昨天,数学老师让你上黑板做题目,我坐在李秀后面,看她一直都在笑,准备看你笑话,后来听老师说你写出了正确答案,脸都绿了,激动的差点抓住老师,让她说你的答案是错的。” “然后,我听见她昨天在外面和别人聊天的时候,把你昨天数学课上出丑的事情告诉了别的班的女生,还说你脑子笨,这么简单的题目都做不出来,也不知道是怎么考上一中的,然后她们还说……”说到这里李欣欲言又止。 宁楚楚不用想也能猜出来李秀说的是什么,“她说我是走后门进来的?” 宁楚楚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成绩本来就不是特别好,这种程度的流言蜚语她听得也多,根本就不会把这个放在心上。 再说了,如果真的为了这么一点小事情,就去找李秀的麻烦?揍她一顿还是怎么样呢? 相比于宁楚楚的淡定,张然就显得有些气愤了,说:“她怎么能够这样呢?上次楚楚还准备帮她来着。” 宁楚楚看着张然满不在乎道:“好了,张然,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又不可能随时跟在她身后,她想说就让她说去吧。只要我自己知道我不是走后门进来的就行了。” 张然为她感到不平,如果说以前张然因为她们是一个宿舍的,所以对她比较好的话,现在,在经历了上次帮助她反被训的事情和这次诋毁自己的朋友后,张然也就有点不太待见李秀了。 以前张然看到李秀了还会主动打招呼,现在呢?同住在一个宿舍,两个人基本上都不说话。 因为早早得知,余静今天晚上可能会回来的非常迟。放学后,宁楚楚等傅斯言一起走。 同样的,宁楚楚是在校外等的,校门外面有两排路灯,旁边则是一些小吃,以及文具用品店之类的。 离宁楚楚不远处有一个算命的,摆摊的算命的是一个算命先生,看着七十多岁的样子,衣衫褴褛,还有些破旧,她记得以前好像就没见过这个算命先生。 宁楚楚看了一下表,估计等傅斯言下课还有那么十五分钟左右,昨晚做的那个梦突然跃上心头。 宁楚楚走到算命先生边上,看着画着乾坤八卦的桌子,问:“解梦吗?” 算命先生点点头,给了她一个小木凳子。 上辈子,她是不信算命一说,可是这辈子,她开始持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点。 现在回想起来,才发现昨天那个梦格外清晰,宁楚楚花了大概十分钟的样子才把整个梦境说完。 “您说,我知道平时基本上不做梦的人,怎么会突然做这种梦呢?虽然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但是我有点不相信,梦实在是太清晰,那种大起大起大落的感觉又太强烈了。” 算命先生看了看她,又摸了一把胡须,然后才解答她的疑惑:“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梦中提醒你,不论何时何地,切要记住谦恭做事,不要树敌太多,另外后面钱财被风刮走,是不祥之兆,但是最后却留有余地,说明你能够逢凶化吉,另外,我观你面相,想提醒你平时应该多做善事,多积功德。只有这样,遇事才能够真正的逢凶化吉,人生顺遂。” 宁楚楚点点头,问:“多少钱?” “20。” 宁楚楚没有犹豫就从书包里面抽出一张五十的给他,“不用找了。”她觉得他算得挺准的,上辈子她不知道是从哪里,听说,算命先生给人算命是逆天而行,会折损他们自己一生的寿命,人的一生本来就短暂,在白白耗损了实在可惜。 看他的穿着,应该是生活不易,多的钱就当是帮他的,也算是给自己从现在开始积德。 她想,不管他是不是骗人的,她都应该一生向善,为自己为亲人积德。 宁楚楚估摸着傅斯言应该快来了,于是站了起来,果不其然,看到了已经走到校门口的傅斯言,宁楚楚冲他打了个招呼。 傅斯言笑着点头,表示看到。走了过来:“不是给了你钥匙吗?你可以去啊。” “钥匙?”她好像没收到他给的钥匙啊。 傅斯言无奈,一看她这副表情,就知道她应该还没有发现,“钥匙,我放在钱包里面的。” 打开钱包的时候,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钱包里面的钱上面了,钥匙还真的没注意。 回到傅斯言家,宁楚楚去了厨房准备煮汤,傅斯言放好书包,对她说:“我去卧室了,待会儿做好了叫我。” “恩。”宁楚楚点头。 洗好莲藕,准备好食材,宁楚楚开始认真的做菜,中午和下午的时间太短,炖汤的话,时间有些短暂。早上得到确切消息,余静会回来的很晚,宁楚楚才会想今天晚上煮汤。 做好一切准备,宁楚楚直接将莲藕放进锅里面,放了一部分枸杞,又放了一点香料,然后开火。 做好这一切的宁楚楚,记好时间,然后看了一眼在我是摆弄电脑的傅斯言,宁楚楚闲的没事情,自顾自地打开电视。 电视播放的内容,她倒是没兴趣听,又想起了算命先生说的话:平时要谦恭做事,不要树敌太多,一生坎坷,需要多做善事才能够化解。 宁楚楚也很赞同,可是做好事,除了给路上的乞丐给钱以外,还做什么呢?捐给希望工程?可是这个社会黑暗太多,她不敢保证自己捐的钱到了最后还有几分真正分到真正需要帮助的人的口袋里面。 她突然想起,几年后z市曾曝出过一个新闻。那期新闻说的是z市边缘乡村地带,那里的人普遍不富裕,因为没有钱,那里的孩子大多连九年义务教育都没有读完就直接去z市一家塑料厂做工。 那家塑料工厂环境太差,殃及影响到了周围的居民,一起举办了它,才知道这个看起来颇具规模的工厂的大部分工人都是未成年的小孩,比现在15岁的宁楚楚还要小的都有。 少年是这个国家的希望,是正在从东方徐徐升起的太阳,他们代表了未来的国家,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多少钱,没有多大的能力,但她却可以尽她的能力去帮助他们。 第30章 想明白之后的宁楚楚,望了眼厨房,白白的细烟从锅里不断地冒出来,从客厅似乎都能够闻到莲藕配合枸杞散发出来的缕缕清香。 宁楚楚摸了摸自己没什么肉的肚子,感叹:幸好她怎么吃都吃不胖,不然待会儿煮熟了,她就没口福啦。 不过离吃还差的远呢,这个时候的电视剧倒是没什么好看的,宁楚楚干脆将电视机关了,安心做自己的作业。 宁楚楚做着作业,一张脸都皱了起来,初中的课本和高中的课本完全是两个级别的,难度在初中的基础上翻了好几倍,宁楚楚上辈子就没怎么翻过高中的课本,她虽然记性不错,但是重生在学习方面完全就没有任何优势,因为数学物理里面的弯弯绕绕简直太多,公式变化莫测,她只能仰望叹息。 傅斯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宁楚楚正在纠结地看着眼前的题目,甚至笔盖什么时候夹在头发上充当了发夹的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傅斯言看着一副作业欺负她的样子,轻笑出声,宁楚楚猛然抬头,傅斯言略扫了一眼她写到一半的作业道:“把x用2代入试试。” 宁楚楚依言将2代入,可是还是算不出来,抬头心虚地看了眼傅斯言,有些题目思路难,计算简单,走的题目思路简单,计算却难。 而这道题呢,宁楚楚就觉得他思路难,计算也难。 傅斯言坐在沙发上,对她说:“笔拿来。” 宁楚楚依言将笔递给他,傅斯言将步骤在草稿纸上清晰的写出来了,宁楚楚大概天生就不是学习的材料,有一位好老师在面前都能够走神。 她和傅斯言是并排坐的,在他这个位置,能够很清楚的看清楚他的侧面,她只觉得从侧面看他的睫毛更长,根根分明,她虽然数学不好,但是数睫毛不需要用函数,也不需要证明。 “1234……”宁楚楚鬼使神差地数了出声。 傅斯言转过头来的时候,宁楚楚还在抱怨,“咦,你怎么转过来了?” “我想知道,你数清楚了吗?” 宁楚楚嘿嘿笑了两声,小声说:“正无穷根……” 傅斯言黑着脸,脑子笨就算了,态度还不好,此时此刻,他终于体会到当老师的辛苦了。 傅斯言脑内出现今天听他的前桌讨论的内容,他的脑海里自动浮现出了宁楚楚站在讲台上面做不出来数学题的样子。 脸皱在一起,可怜巴巴的,可她不知道她越是这样,越让人想要欺负折磨。 还正无穷……亏她想的出来。 宁楚楚一直觉得天才和普通人之间是有差距的,她自认做不了天才,可傅斯言的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歧视啊!宁楚楚郁闷地将下巴支在作业本上,想挡住她做的作业,不让他看。 大概是两个人隔的太近,傅斯言看着宁楚楚,轻轻低头,就能够闻到她发间的淡淡清香。 有点类似于栀子,但又比这个清淡自然。 不知道是他被夜晚的旖旎所感染,还是被眼前的清香所吸引,竟然伸手覆上她的发丝,然后一气呵成地将她绑着头发的发圈摘了下来。 瞬间,一头头青丝瞬间散开,柔顺的头发披在背上,他的手上也抓着几缕,笔盖落地的声音清脆,打破了室内的平静。 宁楚楚再也顾不得下巴能不能后挡住她做的题目,抬起头瞪着傅斯言,眼神里想要表达的意思是:干吗没事把她的头发散开。 她的一张脸长的太娇柔,瞪人的表情在他的眼里看来却极像是情人间的娇嗔。 这一切都像是无言的诱惑,傅斯言一只手抱住她,以免她反抗,一只手摁住她的后脑勺,然后覆上她的唇,因为有了之前的经验做基础,所以这番动作他做的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犹豫。 宁楚楚想要推开他,可是她的力道太小,对上傅斯言的一只手都难以逃脱,而她的头也被傅斯言固定着,动弹不了,只能默默承受着。 他的吻很温柔,不急不缓,像是在诱惑她和他一起沉沦,宁楚楚急得直跳,只希望快点结束,只是越急越觉得全身力气都像被抽空一样,身体软的不行,只能够将自身的重量压到傅斯言身上,靠他支撑。 这样一来更加方面了傅斯言,他将原本按住她脑袋的手放了下来。顺着她的后背往下滑,伸入校服内,然后一直往上。 宁楚楚一边应付着他细密的吻,一边用手软软地制止某人的动作,可这样不仅让他灵活的舌头伸进来勾引她的香舌,还空出一只手抓住宁楚楚的手,宁楚楚哪是他的对手,被抓住双手的自己,只能往沙发上倒下去,傅斯言跟着她一起重重倒了下去。 只不过,宁楚楚在下,傅斯言在上。 傅斯言双手在她的上面揉捏,突然放开她,看着她染上了一丝粉红的脸,手上的动作没停,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要大,我很满意。”你不用自卑。 宁楚楚犹如晴天霹雳,看着衬衫已经有些凌乱了的傅斯言,他们,他们两个竟然? 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傅斯言压在她的身上,她虽然没有经历过情爱,但是她也知道此刻抵在自己大腿的东西是什么。 宁楚楚想要推开他,可是身上的人却纹丝不动,宁楚楚欲哭无泪,重生附带的弊端。 和傅斯言比硬,那就是拿鸡蛋碰石头! 硬的不行,那就只能来软的。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用她那委屈的小眼神控诉着自己,一双眸子里面波光粼粼,原本呈粉色的唇变成了带艳色的红。 他感觉自己下面更加硬了,手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几分。 宁楚楚泪水溢了满眶,“疼,疼。”正在发育中的女孩哪里受的了。 小模样可怜极了,像她的名字一样楚楚动人,傅斯言嘶哑道:“你不知道男人见了你这副表情只会更想欺负你吗?” 他刚说完,原本还在宁楚楚眼眶里面打转的泪水刚好从眼眶内滑了出来,傅斯言将她的泪水吻干净。 可宁楚楚根本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依旧流个没完没了。她记得她明明不是一个爱哭的人,可是现在这个场景,她就是控制不住,想要流眼泪。 她也想在这个时候,不流露出这个表情,可是来硬的对傅斯言也不行啊,只会让他抓住自己的手。 再说了,现在这个场景、这个情景她不哭,不委屈,难道还要强颜欢笑吗? 她只怕她笑的话,会让他以为她是愿意的。 宁楚楚摇头,想要摆脱他,她一点也不愿意!一点都不愿意!都是他逼得! 她摇头的动作越来越激烈,眼泪流的也越来越汹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真的证明刚才软在眼前人怀里的画面是假的,那个人不是她! 傅斯言停了下来,将自己的手从她的校服里面拿了出来,本来准备拥住她的动作突然顿住。 这样似乎不能看到她的脸。 重新将她横抱在他的身上,将她脸上的发丝拨开,用着平生最温柔的声音说:“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女孩子哭的时候我应该要怎么做,才能够让你不哭。不过,正因为是这样,我的所有第一次才都是你的,也只会是你的。”他的声就像他的人一样,干净、透亮。 他的眼神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里面倒映着她一个人。 好像真的喜欢她一样。 可是从一开始,她就只准备和他做朋友,没有一丢丢多余的、不该有的情绪。 可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是缓和了,甚至前所未有的好,他的钱包钥匙都有。是,关系太好了,就不对了、越界了、不一样了! 她以前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们之间会有这种感情产生,所以答应帮他做饭,甚至晚上来他家,她都没有多想。 就算有了暑假那件事情发生,她在心里依旧认为他只是少年好奇,他傅斯言依旧是个不近女色的gay。 可是现在,他对她表白之后,宁楚楚发现,自己之前的想法简直是大错特错。 第一次对女生表白的傅斯言,看着不再哭泣了的女生,才发现某人尽然在这个时候发呆。 亏他的心跳的比参加任何计算机比赛跳的都要快,手心似乎也有微微的冒汗,他表白的对象竟然发呆了,傅斯言只觉得蛋疼。 傅斯言双手重新伸进她的校服衣里面,宁楚楚回神过来瞪他,傅斯言只当她害羞,对她耳语:“在特殊时期,害羞也是一种默认。” “谁默认了,明明是你!”宁楚楚直接去敲她,傅斯言抓住她的手,“好,是我,都是我。”你爱的人都是我。 宁楚楚看着他,一张脸长的像模像样的,“你怎么这么无赖?” 傅斯言:“……”他无赖吗? 他的无赖都是跟她学的,学以致用,不用到她身上,岂不是可惜? 她一回到家,宋阿姨就问她:“又去同学家复习了。” 宁楚楚“恩。”了一声,含糊地就回答,然后直接回到自己的卧室。 宁楚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家的,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可傅斯言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锈在了她的脑袋里面,想丢丢不掉,想忘忘不了。 宁楚楚走后,傅斯言本来准备会卧室和夜阑来个视频,讨论一下网站开始预测的问题,突然闻到厨房里的香味儿,才反应过来,某人走的时候,汤还在炖着呢。 傅斯言看了看时钟,想炖汤既然是炖,应该还要再过一会儿吧,设了和闹钟后傅斯言回到卧室和夜阑讨论,讨论到了一半,闹钟突然响了, “等一下,有个事。”说完他就跑去了厨房。 看着炖了三个多小时的东西,自言自语:“炖这么久了,应该熟了吧。” 然后打开盖子,一看,忙把锅拿下来。 这确定是炖汤……怎么似乎只有炖,没有汤? 第31章 “宁楚楚,你怎么又在发呆?”张然用笔在她的眼前愰了愰,然后感叹道:“上次月考你是班级第48名,期中考试快到了,照你这个上数学物理课就发呆的状态啊,中考不退步就算好的了。看看人家傅斯言,听说高中的课程都预习好了。”说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宁楚楚。 宁楚楚想呢喃:“'怎么到哪里都能够听到傅斯言的名字啊。” 张然疑惑:“你刚才说什么?”她刚才在感叹傅斯言的天才,没太听清楚。 李欣转过来复述宁楚楚的话:“怎么到哪里都能够听到傅斯言的名字啊。”然后又发表自己的看法:“刚才楚楚用的是感叹句,我猜应该是因为成绩的强烈反差让她有了这样的想法。在加上,以前在一个班上,楚楚和傅斯言曾经是我在外貌上最看好的一对,可是他们两个似乎互相看不顺眼,不是欢喜冤家的那种,而是从来不来往的那种。”这些话显然是告诉张然听的。 “李欣,还真没想到,你以前这么关注我啊?” 李欣翻了个白眼,关注你的人很多好吗? 宁楚楚又说:“那你说说,我以前是什么样的一个人。” 李欣想了想,又在脑内组织了一会儿语言,询问她:“我说了,你确定不会生气?也不会笑话我?” 宁楚楚点头。 “以前初一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觉得你很漂亮,很想和你交朋友,可是那时候的你呢,对每个人都爱理不理的,心情好的时候,就说两句,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不理人。久而久之大家都在背后说你高傲,还说你娇气,上个学还要家长接送。”李欣看了看宁楚楚,发现她并没有生气才继续说:“最后,他们还说你有公主病。不过我倒是没有这么说过,因为你以前虽然很难搞,但是从来没有用你的这些‘特质’去伤害诋毁过别人,反倒是别人在背后说你的坏话。但是上高中和你接触后,才发现你原来不是别人说的那样,看起来虽然有点有距离感,但实际性格蛮好的。” 张然对她最后几句话表示赞同。 宁楚楚想:原来以前别人都那么说她啊,和她自己猜测的差不多。但看李欣有些欲言又止的眼神,她知道肯定不止这样,李欣怕伤害到她,都是捡的好听一点的说的。 和她们说了一会儿别的之后,宁楚楚成功地转移了自己的目标。 再说了,期中考试在即,这些有的没的,还是容她缓缓在想吧。 看了看旁边的李欣和张然,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重生这么久了,她真的越来越像一个正宗的高中生了。 物理数学,她虽然不擅长,但是她的记性很好,历史政治等偏文科要背的科目她却很拿手。 因为拿手,所以这几科上课的时候她也就越发认真,全神贯注,聚精会神的听着讲台上的老师讲课。毕竟,她还需要这几科成绩拉分呢,全班六十五个人,要是这几科成绩也走下坡路,估计连48名也要退位让贤了。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时候,商爵给她发了一条信息说是一切都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叫她抽个时间见面详谈,刚好正愁中午拿什么理由避避傅斯言呢,这不,理由就送上门来了,她也不用心虚地撒谎想理由了。 宁楚楚冒着被老师抓到的风险给商爵回信息:中午12点,在我们学校旁边的火锅店。 发完之后看了眼正在讲课的老师,似乎并没有关注她,又小心翼翼地给傅斯言发了条:昨天不是炖了汤吗?你自己热一下。中午,我有点事情。 傅斯言看到信息的时候,眼角抽了抽,只有炖,没有汤。 不得不承认,宁楚楚做的饭很好吃,吃习惯了,他就不再想要吃外面的饭菜。 宁楚楚下课后直接到了火锅店里面,点了一些能吃饱的东西,她发现商爵似乎并不喜欢喝咖啡。 事实也是这样,对于尝试和吃饱之间他更倾向于填饱肚子。 商爵看着烫好了的肉类,以及各种蔬菜,先吃了两口,才开始说:“天辰的千金前几天从国外回来,似乎也颇有手段,说服了她的爸爸解除她和宋氏少爷的口头婚约,后来不仅解除了婚约,还重新引得一家外省的企业注资,那家企业比宋氏根基更深,更加有钱,似乎是想来z市发展,至于天辰的千金是用什么方法让那家公司注资的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我们的目的是达到了。” 因为背后给天辰注资的企业在这些方面远超宋氏,所以他们的目标达成的完美度远超过一开始的预期。 商爵这个时候对于数字的敏锐程度似乎也越发高了,买的时候是天辰股票跌倒最低点的时候,现在天辰有外来企业注资进来的消息已经报导了出来。 因为那个注资的企业来z市发展需要大力宣传,刚好借着帮助天辰死里逃生的新闻还没正式进入z市,就已经在z市获得了不少人的注目。这段时间这个新闻正热,天辰的股票也跟坐火箭似的飞速上升,宁楚楚和商爵在背后看着越来越高股价,笑上唇梢。 商爵继续说道:“从我们买入到现在,本金加利润一共150万,甚至还有继续上涨的可能性。” “150万?”宁楚楚烫蔬菜的手钝了钝,而且还有继续上涨的可能! 商爵笑着点头,其实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涨这么多,运气也有很大的成分在里面。 他看着对面的女孩,如果说是别人面对这么大的一笔财富,早就恨不得时时刻刻跟着他,怕他卷钱逃跑,而他面前的女孩,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怀疑过他,给了他足够的信任。 如果换了其他的人,给了他商爵这么大一笔钱,他也很难承认自己一定就能够禁的住这么大一笔钱的诱惑,但对象是她的话。 他想,他能。 商爵来告诉她这个消息还是抽空来告诉她的,这几天他盯着股票,眼睛都差点没阖上,和她一起吃的这顿饭,还是他这些天好好吃的一顿饭。 他感叹:“以前是没钱吃好饭。现在是有钱没时间吃顿好饭。” 宁楚楚知道他最近忙,可能睡眠都不能保证,笑着说:“商爵大哥,等这段时间过了,你有了那么多钱,还怕不能吃一顿好饭?” 商爵也知道这个道理,这段时间他虽然累,但是却心甘情愿的累着,有这么多钱进账,累点也值得。 突然想起什么,他问:“这一笔炒完了,你是把钱放在我这里继续炒呢?还是?” 宁楚楚早就想过这个问题,没有多加思考就直接回答:“拿出来一部分做别的事情,令一部分就要麻烦你帮我继续炒啦。” 她的想法商爵非常赞同,股市有风险,而且风险还十分大。 他的想法也是拿一部分钱出来投资其他东西,令一部分也继续就在股市里面。 两个人的想法不谋而合,商爵问:“那你取出来的那部分钱准备做什么?有想法了吗?” “恩?” 商爵也不瞒她,直白说:“我也只准在股市里面投一部分钱,另一部分钱用来做投资。” 说实话,这个未来的股票教父说只准备在股票里面投一部分钱的时候,她还真的没有想到。 商爵也看出了她的错愕,给她说:“最近正处于股市的低迷期,没有机会的话赚的也不会太多,亏损的机率也大。” 他看向外面车水马龙的街道,稳健地说:“这个市场风起云涌、变幻莫测,没有永远以胜利者的姿态出现的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宁楚楚看着眼前的男人,现在的他和几个月前的他有了天差地别,不仅仅是穿着外貌上面,更是内心气质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她想,这或许就是成功带给一个人的变化,他并没有因为打了一场极漂亮的仗而骄傲自满,而是在尝试了金钱的极致诱惑后,突然抽身,他很冷静的权衡利弊,分析市场,然后及时果断地做出决定,只留下一部分钱放在股市里面,一方面练手,一方面想尝试在这个股市低迷的时期,他能不能赚的更大的利润,挑战自我。 结账的时候,是商爵给的钱,宁楚楚也没有抢着给钱。对于一个未来拥有数不清自己有多少钱的股票教父来说,她向来是不客气地宰,再说了商爵最近也赚了不少,一顿一中附近的火锅完全吃不跨他。 第32章 .下午的几节课很快就下了,宁楚楚第一次嫌弃下课下的慢。 看着渐渐出了教室的同学,宁楚楚有一种想要躲起来的冲动,中午的时候她有理由躲,可是现在呢?她完全没有想到任何能够糊弄傅斯言的理由。 一班和三班在同一层楼,教室中间也就隔了一个二班,走过来也就分分钟的事情。 宁楚楚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出去的想法。她侥幸地想:傅斯言应该会直接去外面找她吧。到时候没看到,她就说是在教室里面还没走,然后两个人互相没看到,就错开了。 可事实上,傅斯言下了课之后,直接来到她的教室外面看她在不在,如果不在的话他在回去。 在三班外面,透过印花窗户往里面看,果然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宁楚楚。 这个点教室里面除了她以外,并没有其他人,傅斯言敲了敲她旁边的玻璃。 “叩叩” 宁楚楚背对着玻璃,心里已经预料到了什么,慢动作的转了过去。 心虚的看着傅斯言,“你怎么来了?” 傅斯言云淡风轻地回答她:“怕某人忘了吃饭。” 宁楚楚冲他心虚地笑笑:“……” “还不出来?” 他的话刚落音,宁楚楚就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往外走,心虚的不行。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心虚,明明做错事的是他! 宁楚楚抱着这种心态,哀怨地看着他一眼,连两个人一起出校门这个事实都没有发现。 一路上她都低着头,傅斯言看着她鸵鸟的样子,一副急切地想把昨天的翻页的表情,他就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够再拖。 对于宁楚楚,果断地做出决定才是最可行的方案。如果在拖的话,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越来越僵,就像暑假的时候一样,形同陌路。 也幸好这个时间的人大部分都在食堂,因为宁楚楚闹别扭,两个人之间距离不是特别近,所以虽然引起了一些侧目,但也没有想到那一方面去。 出了校门,进入他居住的那个小区的时候,傅斯言果断的抓住了宁楚楚的手,然后强硬地扣住。 宁楚楚好受着从他手里传过来的温暖,只是略做挣扎,就放弃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昭告了两个人之间不一般的关系。 傅斯言的房子在四楼,两个人很快里到了,换好了鞋,宁楚楚就急匆匆道:“我去做饭?” 傅斯言看着落跑而逃的宁楚楚只觉得唇角上扬。跟着她一起进了厨房,宁楚楚正看着厨房里面的汤发呆,里面只剩下颜色略黑的莲藕,枸杞已经看不出原本的模样色泽,“这怎么回事啊?” 傅斯言靠在墙边:“如你所见。” 他就是个厨艺盲!宁楚楚看着傅斯言,他的眉眼里都是笑意,和一开始那个阴郁不同,干净的像是冬季的第一抹新雪。 “那你中午吃饭了?”宁楚楚问,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的语气里带了一丝关心。 傅斯言摇摇头,宁楚楚中午有事,家里没有饭,昨天炖的汤也只剩下眼前的杰作了。 宁楚楚皱着眉:“家里没饭你不知道去外面吃?” “钱包给了你。”傅斯言云淡风轻地说,仿佛将钱给宁楚楚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他的一句话,就让宁楚楚的心软了下来,对着他道:“我现在就做饭,你先出去坐会儿,没吃饭你不知道给我打电话?” 傅斯言流露出一副伤心的样子:“你发信息说你中午有事情,我看你不在教室,以为你不想看到我。” 他似乎发现只要流露出脆弱、伤心的表情宁楚楚就会心软,拒绝不了他。 宁楚楚也的确是这样。 “我没有不想要看到你,中午的确是有事情。”宁楚楚略带心虚的说,她本来是准备找个借口,但是后来也的确是有事情,也就不算是欺骗他。“你快出去吧,我帮你做饭。” 见目的达到,傅斯言也就不再厨房里了,只不过没有到客厅,而是直接回到卧室。 因为考虑到傅斯言中午没吃饭,宁楚楚匆匆炒了几个菜,就端了出去,见客厅没有人,直接去卧室叫他。 相比于宁楚楚小口吃着,傅斯言就显得快了不少,虽然快但吃相却一点也不显得粗鲁。 “明天我把钱给你吧。”宁楚楚看着他,“不然的话在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 “只要你不躲我,就不会在出现这种情况了。”傅斯言对于把钱给他的话题恍若未闻,他把所有的现金都给了宁楚楚,身上只留下一张□□,今天这种情况也只是恰巧,况且这还是一个让宁楚楚面对,不去逃避问题的好办法,“你如果把钱还给我,我就直接扔了。” 她认为他的钱都在她手上,就没有理由在罢工了。 宁楚楚:“……”她绝对相信他话的真实度。 傅斯言很快将饭吃完,因为中午没吃饭,做的菜也没剩多少。宁楚楚收拾碗筷,看着基本上都见了底的碟子,既心疼又满足。 满足是因为每一个做菜的人都希望她做的才让别人感到好吃,而傅斯言的行动就是对她最大的肯定。 心疼呢? 她想是傅斯言的确是被饿到了,不然也不会吃这么多,这个年纪,又刚好是少年长身体的时候。 往常吃完饭,两个人就该去学校了,可是今天宁楚楚看傅斯言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宁楚楚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想了想,还是说:“傅斯言,我们谈谈。” 傅斯言点头,他正好也想和她谈呢。 “我们不应该在这样下去,昨天我们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好不好?” “好。”傅斯言出人意料的一口答应。然后话风一转道:“不过,你认为昨天的事情只要我们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就真的没有发生吗?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够去面对问题?而是一味地选择逃避呢?就像暑假那次一样。” 他说的极认真,宁楚楚脸一下白了,她是在逃避,可那也是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那么僵啊。 傅斯言看着她,说:“跟我在一起不好吗?” 宁楚楚低着头,没说话。 傅斯言叹了一声,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半蹲在她的面前,说:“跟我在一起有很多好处,你确定不要和我在一起?” 宁楚楚看着他,他的眼里写满了诱惑,这一瞬间,她真的想就这样答应他算了。 他的声音像是有一种魔力,能够走进人的心里,她只听见他说:“有的事情,做了就做了,不要再想了,在想,心会烦。跟着自己的心走,顺其自然。” “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砰砰…… 她只觉得她的耳边似乎有什么炸开来,一直回荡着他的那句:在一起好不好? 宁楚楚看着他,轻轻点头。 就像他说的,顺其自然。 这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太不真实,以至于宁楚楚在晚自习的时候心都是漂浮着的。 上自习课的时候,老师不在教室里,宁楚楚悄悄问张然:“张然,人为什么要谈恋爱?” 张然想了想,认真地回答她:“爱情。” 爱情? “可是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真的存在吗?” “当然存在啊。”张然给他画了一副画,宁楚楚凑了上去,张然的画工不是很好,线条也很粗糙,但让人认出来还是不难。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爷爷挽着和他一样年纪的老太太在路上散步,满脸的褶皱却掩饰不了脸上的笑容。 张然说:“这对夫妻是我们村的,我以前每天都能够看到他们两个人出来散步,特别羡慕,让人看了一眼就觉得幸福。因为他们,我从小就相信爱情。也坚信我会遇见一个让我亲自领略爱情的人出现。” 宁楚楚看着张然,她的脸上充满了向往,可是真的有爱情吗? 上辈子,她拍过很多电视剧电影,大大小小演过很多角色,不得善终、幸福美满的她也都演过。 但那只是戏,戏一演完,所谓的幸福也就荡然无存了。 想起下午的场景,傅斯言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宁楚楚不自觉地在莹白的纸上写了三个字。 傅斯言。 等她意识到自己无意间写的名字后,第一反应是错愕,随后便无声的笑了起来。 惊艳到了一边注视她的少年郎也毫无知觉。 她想:既然老天爷给了她一个重生,再来一次的机会,那么她就不应该浪费。 在最美好的年纪,和最优秀的男孩子,谈一场岁月静好、与世无争的恋爱似乎也不错,就算到了以后也依旧会成为一场美丽的回忆。 第33章 .也不知道是张然的话应验了,还是怎么样,宁楚楚中考的成绩还真的掉了车尾,被奋发图强的人后来居上,后退了两名,得了个第五十名的成绩。 好在退步的幅度不大,也没有引起班主任太大的关注。 张然看着拿到成绩单的宁楚楚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恨铁不成钢道:“宁楚楚,我也是服了你了,语文历史快满分,数学物理都没有及格,也不知道你脑袋里面怎么长的,表里这么不一样。” “高考又没有物理化学。”宁楚楚笑着说,“恭喜你啦,张然,又是全班第一。” 张然看着完全一脸真诚的宁楚楚,自己退步了两名,就快掉车尾也一点不难过,反而还为她得了第一名而高兴。 不过感动归感动,该说的还是会说:“可是,不管你选文科还是理科,数学都会有啊?你看看你,数学才考了多少分?150分的题目,竟然只考了50分,照这样下去,高考怎么办?” 张然看着她,50分,才总分的三分之一,离及格线都还差一大截! 宁楚楚也知道她说的问题,50分在一中的确非常低,她也觉得自己脑袋不笨啊,记历史语文的时候读个两遍也就差不多能够记住了。可这到了数学就完全不够了,她只希望高一早点过去,到高二分班后,虽然还会有数学,但是少了物理、化学、生物,她的压力也会少一些。 张然觉得她淡定,是因为宁楚楚十分了解自己有几分能耐,退步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 她不是完全不在乎,只是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而已。 对于大学,她还是十分向往,毕竟这是她上辈子的遗憾。 张然似乎还准备继续念叨,宁楚楚凑过去问她:“高二分班的时候你会选文科吧?”她看着张然,她是一个孤独患者,害怕孤独,而张然和李欣也是她难得的朋友。 张然叹气,“当然,不选文科,难道让某人一个人?”她一像是均衡发展,选文科理科倒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就知道你一定舍不得离开我!”宁楚楚从书包里面拿出来一份自己做的杏仁点心,“喏,这是给你的,我自己做的。” 单独又给了李欣一包,李欣当即打开,一股浓浓的香味散发出来,“好香啊,上面还有一层杏仁,一看就很好吃,以后谁娶了你还真是幸福,光这厨艺就够让人羡慕了。” 张然也点头:“我以后找男朋友,可就照你这个标准找,首先的会厨艺。” 宁楚楚无奈,这个时候,这是野蛮女友流行的时候,找女朋友厨艺不要妄想,能够不暴力就是万幸了。 给了李欣和张然两小袋点心后,宁楚楚又从包里拿出来一大袋点心。 张然看了后,合着书没带一本,全带点心了。 不过俗话说的好,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她还是下次在监督宁楚楚学习吧。看着她放在桌上的大袋子,疑惑地问:“带这么多点心干吗?” 宁楚楚把纸袋字打开,才回答:“给班上其他的同学。” 她说完后,两双眼睛一致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今天是什么节日吗? “今天我生日。”她的语气轻松,就像是在和老友谈论今天的天气一样。 不出意外,两个人同时问她:“今天你生日?你怎么不告诉我们?” 李欣抱着小袋饼干,说:“都吃了你的饼干,却没有给你买任何礼物。” “没事儿,礼物不重要,有这份心意就够啦。”她没有提早告诉她们她今天生日,是因为她已经习惯了这样过生日了。 上辈子,记得她生日的人不多,再加上她也不是一个喜欢大肆庆祝的事情,经常是工作一忙,就没有人知道她的生日,反倒是她自己,没到这天都会自己做东西给身边的人吃。 红了之后,给她庆祝生日的粉丝倒是十分多,但后来因为出道的原因,生日日期却不是她真正的生日,后来渐渐地她也就习惯了。 “这时候,人都还没有来齐,等人快来齐了我们两个帮你发。”李欣和张然因为没送礼物,又收到一份点心,于是主动提出帮忙。 “好啊。”这个提议正和她意。 过了几分钟,教室里面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她们三个也就开始挨个发起来了,一个班除去她们三个人,还剩下五十七个,尽管她带了蛮多,但分给每个人手里的依旧不多。 甚至还有食之其味的人忍不住在问:“还有吗?” 李欣起个活泼性子,和班上的人相处的都很好,“当然还有。”随后话风一转,“不过有也不给你吃。” 这样一来,教室里的气氛倒是活跃了起来。 不知道是李欣还是张然在发饼干的时候说漏了嘴,将她今天生日的消息说了出去,教室里顿时一片祝福声。 甚至还有人带头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宁楚楚看着教室里面的同学,感动地说:“谢谢。” 这时候,李秀也从外面进来了,张然愣了愣,问:“袋子里面还有饼干,要给她吗?” 宁楚楚没有多想,就答:“给吧。”不过她猜多半不会要。 果不其然,李秀板着脸,对着她们说:“不稀罕你的破东西。”说完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班上一部分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刚才还融洽的气氛瞬间变成了这样,这时候,和一开始要点心的那个男生斗嘴的李欣也回来了,“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 宁楚楚指了指张然手里没送出去的点心,又对着口型说了个李秀,“然后就现在这样咯。” 不过,不要就不要,即使她的点心是人见美味,她压根就没指望过李秀会要。 李欣秒懂,她本来就不喜欢李秀,直接拿过张然手里的袋子,递给钱磊,也就是刚才那个男生,“有人不懂欣赏,刚好便宜你了。” 钱磊也不嫌弃,接了过去。 下午的时候,宁楚楚竟然回到教室的时候,竟然发现桌上堆了不少礼物盒子,其中有留名的,也有没有留名的。也不知道她过生日的消息是怎么从自己班级传出去的,别的班的人送的礼物竟然也不少。 宁楚楚往自己桌子下面放了不少,后来放不了,还在李欣那里放了不少。 李欣看着堆在自己旁边大大小小的礼盒,感叹:“我过得最高调的生日都没收到过这么多礼物呢。” “要是喜欢,分你一半好了。”宁楚楚说,她说的很认真,目测,这些东西搬回去都是一项大工程,看这样子只能叫某人来搬了。 李欣摇摇头,她都还没送礼物呢,怎么好意思要别人的生日礼物,刚才也只是在开玩笑,“不过,李秀私下里估计得气炸了。” “刚才进来看到你桌上东西的时候,一张脸都扭曲了,特难看,也不知道我们学校怎么也会有人叫她校花来着。” “是不是只要刘海遮住眼睛,一副颓废的样子,就能被人叫校花了?”随后她弄了弄刘海,问:“我这样怎么样?是不是也能被叫校花?” 宁楚楚给张然使了和眼色,给她弄出来一块镜子放在她的面前,“恩,校花,李校花。”然后十分不客气地笑了起来。 李欣对着镜子将刘海弄回耳后,“要的就是这效果。” 宁楚楚:“……” 张然:“……” 刚过来目睹了全过程的钱磊:“……” 宁楚楚看了看刚剪了个洗剪吹发型的李秀,她的外在条件其实不错,剪的发型齐刘海其实也没李欣说的那么的不好,只是稍微有点遮住眼睛,显得有点非主流,但非主流就是现在的主流啊,宁楚楚虽然觉得有点不好,但同龄人男生却有很多私下追求她的。 晚上,傅斯言来她教室的时候,照例只剩下她一个人,宁楚楚叫他进来。 傅斯言进来看着地上的礼盒,“别人送的生日礼物?” “你怎么知道?”她没告诉过他啊。 傅斯言蹲了下来,看着这些礼盒,太多了,两个人完全拿不回去,“拆了?” 宁楚楚也觉得可行,就开始拆起了礼盒,“你还没说,你怎么知道我生日的?” 傅斯言随手拆完了一个,才回答她的问题。“因为,我也给你送了一份礼物,不过看样子你好像不缺我的一份礼物?”看了看手里拆出来的水晶玫瑰花,“恩,的确不缺。” “你给我送了?”宁楚楚狐疑地看着他,“在这里面?” 傅斯言手里的动作没有停,既没点头,也没摇头,既不说是,也没说不是。 于是,宁楚楚拆一个,问他一下。他还是没给她回答,只是看着她拆。 娃娃?宁楚楚摇头,感觉不像傅斯言的风格。 玫瑰花?他哪会有那么浪漫。 陶瓷人偶?压根就不是他的风格。 …… 宁楚楚将所有继续都在心里否定了一遍,望着他:“到底是哪个啊?” “回去在告诉你。”将拆完后的礼物盒子扔掉,然后又将所有的礼物装进两个人的背包里,不能背的就抱在怀里。 相比于傅斯言的大包小包,宁楚楚倒是一身轻松,还没心没肺地悄悄掏出新买的手机,然后叫道:“傅斯言。” “恩?”迷茫地看着宁楚楚。与他的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一声“擦卡”,宁楚楚快速地按下快门键的声音。 傅斯言反应过来,黑着脸:“删掉。”大包小包的样子的确有点不适合让她保留下来。 宁楚楚看着手机里面的照片一边笑,一边冲他直摇头。 这个时候还很少有手机有拍照的功能,渣渣像素,挫造型也挡不住他的清隽。 这么挫的造型,这么迷茫地表情她怎么可能会删除呢? 第34章 .看着某人黑着的脸,宁楚楚收好手机,讨好地说:“我帮你拿东西?” 傅斯言把早就看不惯的粉色小熊,递给她,“拿好。” 熊只有体积大,重量其实还不到一千克,宁楚楚很轻松地将熊抱在胸前,冲傅斯言笑。 傅斯言无奈,恐怕也只有宁楚楚这种娇滴滴的小女生才喜欢这种东西了。 宁楚楚跟在傅斯言的后面,时不时找他说说话,傅斯言就是没理她,除非她把那张有损他形象的照片给删掉。 她以后还准备用这张照片去威胁他呢,怎么可能会删掉!她是肯定傅斯言不会不和她说话太久,毕竟今天是她的生日。 因为傅斯言背上背了个书包,手上又挂了一个她的书包,宁楚楚很自觉地打开门,还腾出一只手比了个请的动作。 傅斯言赏了她一个余光。 宁楚楚后面进来,顺带关上了门,“傅斯言,这些东西就放在你这里了。” 宁楚楚帮他把书包拿下来,撅着嘴:“你是我男朋友,那么多东西我一个人也拿不回家,你都不体谅一下我。” 傅斯言呵了一声,她个小没良心的,简直是恶人先告状,“你说,是谁一下课就来帮你弄这些礼物?又是谁怕累着你,帮你背回来的?”其实他的重点不是帮她拿东西,而是他会把他潜在情敌的东西放在自己家吗? 什么水晶玫瑰、水晶球、还有粉色熊娃娃,若只有这些也就算了,他甚至还拆出了几个带有情书的礼物! 宁楚楚弱弱地反驳他:“我还拿了一个熊,可帮女生拿东西本来就是男生的义务嘛,我还是你女朋友。”她越说越委屈,哀怨地看着他。 傅斯言将两个背包放在桌上,看来某人还没理清楚重点,他不是嫌帮她背东西。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的委屈样,就知道某人是想不过来了,走到她的面前,摸了摸她的脸,宁楚楚别扭地转了过去,不想让他摸。 眼睛里的泪水只差打转了,傅斯言心软的不行,“放我这里,好不好?” 宁楚楚咬着下唇,摇摇头,当真是好不可怜。 傅斯言叹了口气,“照片让你留着,不删了,好不好?” 宁楚楚这才点点头,一双眼睛湿漉漉的转:“那你的礼物呢?我都没找到。” 楚楚动人的样子,让人想亲亲她,可是这也就是一个念头罢了,谁叫他的女朋友只会履行女朋友的权利,他却不能行使他作为男朋友的权力呢。 其实,这也不能够怪宁楚楚,谁叫傅斯言一开始吓着她了,如果交往的时候不约法三章,她一点也不能够保证自己的清白。 而约法三章包括: 一、一周只能接吻一次。(还是傅斯言争取来的。) 二、接吻的时候不能做其他的。 三、暂定,想好了再补上。 “你闭上眼睛。” 宁楚楚依言闭上自己的眼睛,这个情节她其实一点都不陌生,拍戏的时候经常出现,但是此刻,她的眼睫毛紧张的微微颤动,陈述着她紧张的事实。 傅斯言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一个古朴的木盒字,上面刻着雕花,盒子里面放着一根木簪,簪子的造型十分简单,只有前端是一朵百合花的样子,十分雅致。 傅斯言将簪子从盒子里面拿出来,把盒子放好,又将宁楚楚的头发放了下来。 宁楚楚的眼睫毛颤抖的越来越厉害,“能睁开眼睛了吗?” “等一下。”握住她的手,牵着她坐在床上,然后才开始摆弄她的一头青丝,他的动作十分生疏,只是凭着儿时的记忆,拨弄她的发丝,然后将簪子插好,固定头发。 也不知道是青丝太滑,还是他的技术的确不怎么样,或者两者的原因都有,头发松松散散的,他皱皱眉,似乎和他记忆里面的不一样,准备重新再来一遍。 可是宁楚楚以为他已经完事了,睁开了眼睛,房间里面没有镜子,她用手覆上自己的头发,果然摸到一根发簪,一定是他送的礼物。 宁楚楚嘴角翘起来,露出两个小小的酒窝,“我要去照镜子。”说完,她就跑去了,唯一有一块镜子的浴室。 从镜子里面,她可以将簪子的样子看的很清楚,一支很雅致的簪子,前面还是百合花的造型,插在头上像是插了一朵素雅精致的花,漂亮极了。 因为对簪子的满意,宁楚楚自动忽略了某人给她手梳的凌乱发型,只当这是独特的凌乱美。 傅斯言就笑着站在门口,看着宁楚楚爱不释手的摸着簪子,走进了浴室,从背后拥住她,“你可以每天都用它来弄头发。” 宁楚楚看着镜子里面的两个人,也没觉得突兀,似乎和他在一起也不错。 傅斯言的吻细密地落在她的后颈,宁楚楚被来准备提醒他,这周的亲吻他已经没了,本来准备提醒他,可是看了看自己头上的木簪,还是把嘴闭上。 她没有告诉他,他还能够记得自己的生日,还送了这么漂亮的簪子给她,多一次好像也没什么。 在宁楚楚的默许下,快十七岁的少年眸色渐渐加深,轻吻沿着后颈移向脖子,然后是粉嫩的唇,将宁楚楚转了过来,方便他的动作。 宁楚楚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垫起脚配合他。 不过也就是点到为止,在某人准备更近一步的时候,宁楚楚慌乱的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毕竟她知道十六七岁的少年最是容易冲动,她还是觉得太快。 宁楚楚窝在他怀里,听着他急促为她而加快的心跳声,不敢有任何动作。 她作为一个女孩子,不管是不是深爱一个男生,都应该坚守自己的底线,珍爱自己。 傅斯言平复下来后,两个人去了卧室,各自占据书桌一隅,宁楚楚拿出作业本,做课后练习,有一个现成的全能老师,不用难道浪费? 宁楚楚做了一会儿,确定这个题不会做,将自己的椅子移向傅斯言那边。 傅斯言操作着键盘和鼠标,全神贯注的看着屏幕,网站建设申请是夜阑他叔叔帮忙,前段时间已经弄好了,而网站的建设方案他和夜阑也已经初步定案。 他们的公司取名为奥博,是夜阑迷恋奥特曼后的产物,傅斯言对此倒是没多大意见,奥博,听着也挺能忽悠人的。他们虽然成立了小小的公司,不过却没有公司办公楼,也只能暂定为天机网络会所。 一来,那里电脑多,能够暂时满足他们的需要。 二来呢,夜阑是那里老板的儿子,比较方便。 三开呢,天机网络会所是z市最大的网络会所,也有利于奥博在这一行的宣传,虽然仅限于z市。 这个时候网络游戏才刚刚发展起来,有很多技术或者项目都还存在很多缺点甚至不足。代练什么的都还没有出现,就连玩家之间装备的买卖也没有太多的交流,大多数人都是购买游戏里面商家的装备。 而奥博呢?就是看到了这些不足后成立的公司,提供一个平台,吸引那些想在游戏里面赚钱的玩家,在他们奥博网站里面发布一些代练的消息,或者是极品装备,自己帐号的一个出售。 各个游戏在奥博里面有各自的交流区,除了可以在里面赚钱以外还可以聊天讨论,见识游戏里面的大神,毕竟也只有游戏里面的大神自己做的装备才会引起别人的侧目,从而引起一阵热潮。 虽然初期投入较大,但是等网站稍微出名后,盈利也是非常的可观。 再过几天,就是网站预测的日子了,他们忙了这么久,也终于快完成了。不过开始的时候正是关键时刻,马虎不得,傅斯言盯着屏幕,只怕最近一段时间,网站没有稳定之前,他都会非常忙。 宁楚楚看着电脑屏幕,面前的网页页面的设计十分大气,最上面除了功能栏、导航之外,就是最近非常流行的游戏界面宣传,不过图片似乎修过,感觉要比原游戏的画面漂亮精致,十分吸引人。 宁楚楚看着傅斯言的双手在键盘上飞速移动,他的界面是管理界面,宁楚楚看的很清楚,微微有些讶异,“你做的?” “恩。”傅斯言点头,没准备瞒她。 宁楚楚继续看了会,网站大概的雏形已经出来了,甚至那些网站笼络过来的神级玩家,散布的消息也已经出来了。 “感觉怎么样?”傅斯言停下来问她。 说实话,她对网络游戏不是特别了解,但是也知道一点,于是随意问了个问题,“这个是怎么把钱支付给你的?安全吗?”她虽然不了解游戏,但是也知道这个时候的支付设施并没有以后那么完善。 就像商爵每次都是自己去银行转账,网上支付远没有那么发达。 “在线支付系统。”他说的轻描淡写,但宁楚楚却知道没那么简单。 “在线支付系统是近年来才出现的,通过第三方提供的与银行之间的支付接口进行的支付方式。” 这种方式的好处在于可以直接把资金从用户的□□中转账到网站的账户中,汇款马上到账,不需要人工确认。 有点类似于网络银行。 她知道这种支付方法安全可靠,直接和银行挂钩。最重要的还是方便!可以说,现在国内的网站采用这种支付技术的绝对是少数,大多数还是用的原始支付办法。 这几年,网络游戏正是兴起的时候,傅斯言他们创建的这个网站在后世都绝对会火,更别说是现在了。 而且大多数玩游戏的人,都不吝啬在游戏里面花钱,有这么一个平台,赚钱是迟早的事情。 傅斯言看宁楚楚似乎对这方面很感兴趣,又告诉了她一些这方面的东西。 宁楚楚手里还抓着作业本,她还在为了学习绞尽脑汁的时候,人傅斯言就已经开始自主创业了。 第35章 .这段时间,的确如傅斯言所说,忙到天昏地暗。 他在学校提前请了假,还直接住到了天机网络会所,宁楚楚有时间的时候会去天机网络会所看傅斯言,毕竟她对天机也算是蛮熟悉。 只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他们的公司已经初具规模,员工也有了好几个,其中一个就是天机网络会所以前的网管周涛。 公司的地方不大,一共六七个人,宁楚楚只认识夜阑、傅斯言、换了工作的周涛。 今天奥博正式测试,房间内的几个人虽然不用像前几天那么累,但是气氛却更为紧张。 宁楚楚将自己做的饭菜拿了出来,“一直盯着电脑屏幕看了那么久,我带了饭菜,过来吃点吧,吃完了在看也不迟。” 一闻到饭香,原本一心系在数据上的众人才惊觉肚子饿,也就不客气。 “谢谢啊。”大家道了谢,也就不再客气,只是感叹,人美厨艺也好!现在这样的妹子可不多了。 众人看着从里面出来的傅斯言,自觉让出一条路,谁让女神是个哥哥控呢,讨好未来的大舅子十分重要。 傅斯言已经习惯他们这一讨好的阵仗,不过他就有点奇怪,他和宁楚楚难道一点都不像恋人吗? 他不知道,平时对他最殷勤的周涛,就是造成这一现象的始作俑者,是他告诉众人宁楚楚是他亲妹妹的。 不过这如果要追究下去的话,也不能怪他,毕竟这是宁楚楚亲口告诉他的。 饭后,宁楚楚又将自己做的点心留给他们一袋,让他们没事儿的时候吃。他们的工作室太小,又全是男人和电脑,味道她不喜欢,和傅斯言去了外面,问他:“你到底请了多久假?”问这个问题纯属满足她的好奇心。 “等网站稳定下来。” “那你们班老师就这么、这么轻松地同意了?”在她的印象里面重点班的老师对于成绩越好的学生,越恨不得他时时刻刻都在学习。“你们班主任感觉不像是这么容易说话的人。” “请的病假,当然是要把病养好了才会去学校。”傅斯言靠在墙上,一只手放在裤袋里面,然后告诉她:“不过恐怕不会在学校里面多待,下学期,准备直接和高三年级的人一起参加高考。” 他这么一说,宁楚楚突然愣住了,“高一、高二的考生不是不能参加高考吗?不过你怎么突然想到要提前参加高考了?” 上辈子根本没有这事儿,傅斯言是和她一级参加高考。不过转念一想,又很快释然。一个死了的人重生回到十五年前,才是最大的变数,上辈子,傅斯言这个时候不是也没有搬出去吗? 她犹如亚马逊的一只蝴蝶,在自己知道或不知道的情况下,改变了自己乃至他人的命运。 傅斯言向她解释,:“高一、高二的考生不能参加高考,原则上是这样,但却不是绝对。夜阑的父亲在z市认识的人也不少。” 宁楚楚点头,表示明白,能够在这个年代开天机网络会所的人,绝对不会太差。 “不过,就算是这样,高三联考的时候我也要去。”他的眼下一片灰色,可以看的出来,这些天他阖上眼睛睡觉的时间绝对非常少。 工作室里面探出来一个身影,夜阑冲他道:“阿言,进来一下,我搞不定。” “马上。”傅斯言冲他道:“你先进入,我一会儿来。” “你去吧,我一个人ok。”宁楚楚冲他说,等傅斯言重新进去后,宁楚楚看了看手表,没在多做停留,直接出了天机网络会所,她就在那里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只会让他们分心。 回到家,宁楚楚看着物理数学的书本头直晕,原本还指望傅斯言帮她补习呢,现在看他每天忙的恨不得把自己分成两个来用,她也舍不得。 看着这些书,宁楚楚干脆把物理化学放在一边不看了,反正高一分科后她也就不用学,高考也用不上,顶多就是高一的时候成绩难看点。 抛下理科的几门科目,宁楚楚分给数学的时间也就多了一点。 现在傅斯言去了天机网络会所,对宁楚楚倒是没什么影响,每天该干吗干吗,没受到太大的影响。 三班教室内,突然有人在门口对她说:“有人找。” 找她?宁楚楚冲叫她的人说了声谢谢,然后将打开的书关上,走了出去。 林海站在她们这一楼的转角处,神色不耐:“怎么才出来?” 宁楚楚皱眉,态度这么差,她要也没好口气地回他:“你找我干吗?” “你过生日怎么都没告诉我?” 宁楚楚疑惑:为什么要告诉他? 林海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继续说:“我还是这周末才知道你生日已经过了。”从身后拿出一个小盒子,递给她。“我昨天刚好路过礼物店,想起你过生日,顺便给你买的。” 她看宁楚楚迟迟没接,一把拉起她的手,将礼物放在她手里。 林海掩饰道:“你不要以为我是刻意给你买的啊,我不过是看在我们两个同班那么久的份上才给你买的。” 宁楚楚肯定地回答他:“恩,我不会多想。”如果可以不收他的继续,那就更好了。 每次林海找她都这么大张旗鼓,惹得她感觉每次回教室后,都有人用一种仇视的眼光看着她,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除了李秀,估计也没别人。 这不,她才刚走进教室,李秀就死死地盯着她手里的礼盒,眼睛发红,看的宁楚楚有点杵。 那个眼神的确有点恐怖,宁楚楚还以为李秀会在私下里找她的茬呢,不过过了几天,并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宁楚楚想:应该是自己想多了吧,毕竟大家都还只是16岁左右的高中生。 中午的时候,宁楚楚接到了商爵给她打的电话,“喂,商大哥,找我有事情吗?” “是这样的,股票昨天已经全部抛出去了,除去原始两万块的本金,我们手里一共有200万左右。”商爵顿了一下,“一开始你说的□□分,我觉得还是不妥,还是你七我三吧。” 宁楚楚对着电话笑道:“这可不行,我们都是商量好了的,没有五五分我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要是没有你,我的两万块依旧只有两万块,可不会有这么多,你要是给我卡里划了多的,我也不会要的。” 两百万□□分,她能拿到120万!二万快,到半年左右的时间变成120万,如果没有商爵,她是万万做不到的。 说五五分也是真的从心底里面愿意。 电话的那边久久没有回答,就在宁楚楚以为那边已经挂断了的时候,才传来一个“好。” “恩,那你给我卡里面留100万整的就行了,还剩下的二十万就给你帮我炒,你可别说不行啊?” 商爵一口应下,没有丝毫的迟疑。 挂了电话,宁楚楚想着即将到账的一百万,怎么才能够用它给自己挣最大的利润呢? 买地皮?一百万在市外买一个大一点的也够,但是她一回想,市外的确有些地方会开发,但是这几年着重的是市内建设,短时间内,也没有投资的必要,就算投资了,没有个好几年,也别想赚回来,还只会把资金给套牢了。 而她们家的变故也就这几年了,地皮等着升值等的起,可她怕到时候她却等不起,未来的变数太大,她也不敢这么肯定一定是按照她印象里面的走。 一天的时间差不多都待在学校,想做生意,她也没时间。 一整天,宁楚楚都在思索这个问题,没钱的时候就想怎么赚到本钱,真正赚到本钱了,她却又不知道该怎样去赚更多的钱。 把所有钱拿出来让商爵继续帮她炒?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被她否决了,不是她不信任商爵,而是心里就是觉得不好,就像她留给商爵的二十万,心里也没想拿回来,就当作五五分了。 回家的时候,余静坐在家里面,脸色难看,看到她回来也只是淡淡地说:“回来了。” “恩,你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爸爸又……”宁楚楚欲言又止地问。 余静摇摇头,“没什么事情,你上去吧。” 宁楚楚哦了一声,去了厨房,照例喝了一碗牛奶炖木瓜,出去的时候看见宋阿姨在捣鼓什么草。 “宋阿姨,你在干吗?”宁楚楚凑了过去,“这草怎么感觉快死了?” 提起这破兰草,宋玉也就郁闷了,“我侄子是养花的,听说最近在y省那边有人一株兰花卖了130万,心里当即就动了心思,开始卖起了兰草,不过别人能赚钱,不代表他卖也就能赚钱。” 看着眼前的兰草又一叹气“他也给了我好几株,虽然不是什么太名贵的品种,却被我养成这样了。” 宁楚楚看着宋阿姨手里的兰花,狭长而尖,边缘粗糙,原本应该坚韧的叶子此刻显得有些没精打采。 “我真是养的比人还金贵,它竟然还成这样了。” 宁楚楚看着宋阿姨用来养兰花的塑料盆,又看看里面湿润的泥土,垂头丧气的兰草,“宋阿姨,春兰可不能这么养。” 第36章 .“不能这么养?那该怎么样?我照顾它可比照顾我家老头子尽心多了。” 宁楚楚笑了笑,解释道:“首先,您选盆就没选对。栽培这种春兰最好是用浸泡过的新瓦盆,用这种塑料盆的话要注意排水,不然容易烂根。二来呢,这盆里的土每一层的也是有讲究的,不注意也很难养活。” 宋玉一听,头都大了:“看来我还不是养这兰花的料,金贵的很,一开始还指望它开花了赚几个钱,哪知道它这么难养活,简直是来折磨我的。赶明儿,我就去把它给扔了,不想在看到它了。” 扔了?宁楚楚一听,阻止道:“别啊,宋阿姨,我平时挺喜欢摆弄这些花草的,以前是没时间养。扔了怪可惜的,不如给我吧?我试试能不能养活。” “楚楚,你要养的话,我外面还有两盆,比这个看起来好点,容易养活一点。你拿外面那两盆。”宋玉指了指外面的阳台,“你要的话,我等会就给你搬到你房间的阳台上放着。” “那就谢谢宋阿姨,我和你一起搬。”宁楚楚打开厨房的玻璃,盆不大,也不太重,两个她也能拿的动,于是说:“宋阿姨,我自己拿上去,你早点去休息。” 宋玉点头答应,目送宁楚楚搬着花离开房门。 一开始搬着不太重,但到了二楼自己房间的时候宁楚楚还是觉得手臂有些酸软,揉了揉手,打开阳台上的玻璃门,将两盆兰花放在阳台上。 弄完后,看着眼前的兰花,与其说是兰花不如说是兰草,一个花骨朵的影子都没有。 “今天就先这样吧,明天再去买花盆、土料什么的。”重新拉上门,进了卧室。 女孩子都喜欢漂亮的东西,她也不例外,对花草树木尤为喜爱。正是因为这份喜爱,她上辈子才多了解了一些关于这方面的知识。 不过,也仅仅限于了解,毕竟她也只是纸上谈兵,亲身养过的花草也仅仅限于芦荟、仙人掌、杜鹃花、蟹爪兰等自身十分坚强的花卉。像这种极耗费心神又自身娇矜的兰花她还真的是第一次养。 只希望它不要命丧她手。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宁楚楚去附近的花店买的一个两个新瓦盆,搬着去了傅斯言家,也幸好傅斯言家不远,不然她这手,估计也…… 因为有些累,宁楚楚也就没有重新做饭,只是把放在冰箱里面的红豆莲子粥拿出来热一下。 红豆莲子粥有滋阴补血的功效,可调理女性的气血平衡,宁楚楚煮的时候又在里面加了适量的红枣,对女性的好处不可言喻,尤其是她这种身体不是特别强壮的女生更好。 这时候养好身子,年纪大了可是受用无穷,宁楚楚正是知道这一点,所以也格外重视,自己隔三差五就这些,平时也没少叮嘱宋阿姨给她妈妈炖。 红豆莲子粥熬的软软的,现在天气已经凉了起来,吃进肚子只觉得身体都暖了起来,宁楚楚吃了个七分饱就停了下来。 走的时候又用榨汁机炸了一杯果果汁用带盖的玻璃杯装好,放在书包旁边。准备下午的时候喝,这样的话,下午她也就不准备出来,直接待在校园里面。 现在距离寒假也没有多久,宁楚楚没有提前报补习班,因为昨天晚上她想了很多,如果没有以外的话,她爸爸落马的时间还剩两年时间。两年,说短不短,说长也不长,忙起来更是转瞬即逝。 张然和李欣两个人的成绩都不赖,宁楚楚有不会的问她们两个基本上都能得到答案,打定主意选文科后,她在偏科的道路上也越走越远。 宁楚楚有一道数学题不会,正准备问张然,发现张然正皱着眉头做一道物理题,宁楚楚不想打扰她,戳了戳李欣的后背,李秀此时正转过头来和李欣的同桌周晓晓聊天,李欣转了过来,正好想摆脱旁边这两个奇葩女呢。 宁楚楚把练习册递给李欣,李欣问她:“哪里不会?” 宁楚楚刚准备回答,就只听见后面的李秀对周晓晓说:“晓晓,你说怎么就有人这么笨呢?平时看她没少努力,可考试的时候就是全班倒数,我们这种平时不怎么翻书的人都考的比她好。”她说的就是宁楚楚,虽然是在和李欣旁边的周晓晓说话,但她声音的分贝足以让宁楚楚听到。 这周晓晓也是个奇葩,一开始和李欣相处的也不错,可后来硬是因为李秀的原因和李欣差点成了仇人。 这个时候,周晓晓也只当听不出来李秀说的是谁,配合地说:“是啊,我每天根本都没复习,考试的时候也从没掉过前二十。” 李秀看着宁楚楚,得意的说:“我虽然没你考得好,但也一直是前四十,从来没出过四十名以外。” 她就是讨厌宁楚楚,讨厌她拥有她所没有的一切,讨厌她一副讨人厌的样子,想起前几天她像林海告白,林海连正眼都没给她一个,就直接拒绝,却对她最讨厌的宁楚楚这么好,还生日礼物。不过最可恨的还是宁楚楚,表面清高,对谁都不屑一顾的样子,私下里还不是不要脸。 宁楚楚怎么可能听不出来她们说的人是自己,可是没分班之前她的成绩被理科拖着,想上也上不去,只能这样一直拉着,在全班倒数十名附近徘徊。 宁楚楚只是看了她一眼,不准备理会,她权当某人嘴臭,吐不出好话来。 她能够听而不进,不代表李欣也能,“李秀,你什么意思?把话给我说清楚。” “晓晓,你说我话什么意思?” 周晓晓现在正是和李欣不对付,说:“没什么意思啊,我们两个只是聊聊天,能有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把我们的话往自己身上套了吧?” “李欣成绩那么好,怎么可能往自己身上套呢,肯定是往……”看着宁楚楚,只差说出那三个字。 “那也不一定,什么样的人教什么样的朋友,这么努力成绩还这么差,那成绩比她好点的,不知道回家了学到几点钟呢,书呆子就是书呆子。” 李欣气的差点掀翻桌子,看着周晓晓的眼神也充满了怒火。 面前的两个人,真是唱的一手好双簧! “往什么?你继续说啊。”宁楚楚说完拉了拉正准备还击的李欣,面对李秀时不时的挑衅或者甩脸色,她一直没有理会是从心里觉得没必要,可是现在因为她的事情,让她们真的以为她好欺负,越来越过分,还贬低讽刺她的朋友。 李秀最近在外面认了几个社会上的哥哥,说话也比以前有底气,“当然是说你,蠢货,书呆子,贱.人。” 宁楚楚听着她嘴里面吐出来的恶毒语言,“你妈,没教过你教养是什么东西?这是一个女孩子该说的话吗?” 李秀因为长的比较漂亮,最受外面的混混的欢迎,经常混在一起,李秀自然也是什么都说的出来,不已为耻,反以为荣,“我妈有没有教过我教养关你什么事情,有的人还是关心一下自己吧,一直都是全班倒数几名,也不知道你妈该为你担心成什么样子?”因为最近和外面的混混打好了关系,她说话的底气也就足了,越发不留口德,一心只想压倒宁楚楚。 宁楚楚“呵”了一声,“我妈最起码只需要担心我成绩的问题,而某人则是品行问题。” “成绩差只是一时,只要努力学习,总会有赶上来的一天,而品德呢?”宁楚楚看了一眼已经有些恼羞成怒的李秀,一字一句地说:“则是一辈子的事情,女孩子,还是积点口德比较好。” 宁楚楚虽然不喜欢也不经常和女孩吵架,但是却极会抓重点,她不回骂李秀,逞口舌之快,而是说她作风教养问题。 不过她说的也是事实。 一开始,李秀想要让宁楚楚出丑,故意将自己的音量提高,惹的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而现在宁楚楚说的自然也是有不少人听见了的。 有人就在一般窃窃私语,“人家宁楚楚还没说什么,李秀这么骂真的有点过分。” “李秀骂的真难听。” “不过,宁楚楚的素质还真的不错,被这么骂了也没有回骂,要是我说不定就动手了。” …… 人民群众显然是偏向宁楚楚这边的,当然大部分原因还是真的觉得李秀有些没素质,小部分原因则是因为吃了宁楚楚生日的点心,还记得那个味道,简直好吃到没边。 吃人嘴软,可不就是这样。 李秀气的凶狠的瞪着宁楚楚,“自己笨,又爱勾引人,还不让人说了是吧?敢做你还别不敢承认啊?” 勾引人? 一中出了名的美人,喜欢谁追不到啊?还需要勾引? 一群男生竖着耳朵听,眼睛盯着舍不得眨,八卦起来比女生还要厉害! 李秀的话宁楚楚只觉得好笑,说她笨,她就直接略过,毕竟让你重生后直接上初三,以前的知识全不会,你能考她这么多就不错了。宁楚楚凌厉地看着她道:“勾引人?还不敢承认?你倒是把话给我说清楚了,我宁楚楚什么时候勾引人?没勾引过怎么承认?别随便往别人身上泼脏水,安些莫须有的罪名。” “以前,你在背后说我,公主病、人品差甚至更过分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不想计较。毕竟大家是一个班的,但是今天你这么说了,我们俩也算是挑明了。” 李秀此时此刻恨不得撕了她的脸,双目猩红,“就是说你勾引人,不就是仗着自己长的漂亮吗?初中的时候就勾引林海,现在还缠着他,别以为别人不知道。” 林海?“我什么时候勾引过他了?别拿自己心里想做的事情安我身上。”意思就是李秀自己想勾引林海,还非把这事儿说成是她想做的。 就仗林海嘴巴那么毒、以前还经常欺负她,她就绝对不会喜欢他,更别说勾引了! “还说没有,臭女人,前些天在楼梯口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做了些什么事儿,拉着林海的手,一般朋友还会拉手?” 拉手?神经病啊! “你有证据吗?饭可以乱吃,话还是不要乱说,不然我可以去告你。”宁楚楚最后一句话说的神乎其神,李秀也不敢在这一方面在乱说,毕竟她所看到的拉手,也只是一瞬间,说不定只是错觉。 但就这么收手?她看了一眼周围看戏的同学,觉得他们肯定都认为自己输了,就这么输了,还是输给她最讨厌的人,她不甘心! “你敢不敢和我比期末考试谁考的好?” 一旁的李欣、张然、宁楚楚皆是一愣,怎么跳的如此之快?从勾引立马转到比赛? 翻脸速度简直比翻书还快! 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她和宁楚楚的成绩根本不再一个□□上,要真比也不公平啊。 第37章 “我为什么要和你比?” 李秀被宁楚楚堵的一滞,随后轻蔑道:“怕了吧?” 宁楚楚皱眉,怕了又怎样,没怕又怎样,有谁规定李秀要和她比她就一定要和她比? 李秀看她这个样子,以为宁楚楚是在害怕,也就更加坚定了要和她打赌,让她输给自己,“你肯定怕了,要不然怎么不敢和我赌呢?” 宁楚楚翻了个白眼,一再被人挑衅就算是在没脾气的人也忍不住会变脸,她一直知道现实当中的极品女很多,没想到自己也会遇见,明明两个人都是没有什么交集的人,她犯的着吗? 宁楚楚能不和她们逞一时口舌之快,是因为她是重来一次的人啊,虽然现在变得有些孩子气,但那也只在自己熟悉的人面前显示。 她能忍,不代表性格泼辣的李欣也能够忍得住,“我说,李秀你脑子没病吧?楚楚不和你比就是没胆量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要别人和你比别人就得和你比?”神色厌恶地将李秀放在她书桌上的手给掸掉,“我看你才是有公主病的人吧。” 李欣这一动作直接用了八分力,李秀不仅手被弄了下去,还感觉到了一股轻微的疼痛感。眼神像是要吃了李欣一般,“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这么对我!不过是跟在宁楚楚背后的仆人罢了,一点点小恩小惠能收买!” “你说谁呢?”李欣随手抓起一本书,准备扔向李秀。 宁楚楚见状连忙拉李欣,李欣父母平时对她甚为严厉,李秀又是个吃不得亏的人,被打后,肯定会跑到班主任面前添油加醋的说,免不了要叫家长,真叫来家长,李欣免不了被揍一顿的下场,还是最轻的。 宁楚楚的力不够大,拉不已正在狂暴边缘的李欣,张然见状也立马上前拉住她,这才拉住。 宁楚楚在李欣耳边说“我们不和她一般见识,再说啦,你要是真揍了李秀一顿,最后还不得闹到班主任那里去。”见李欣态度稍微有点软化,宁楚楚又继续说:“上次期中考试的时候,你不是还说你爸爸夸你进步了吗?你现在要是因为李秀的事情,一准要被你爸爸训一顿,这训一顿是小,你在你爸妈面前的形象坏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况且这件事的起因还是因为她,如果真因为这事儿害李秀被训,她的心里才会特别过意不去。 她的这一翻话李欣自然是听进入了的,慢慢松开握紧书的手,火大的看着李秀。 宁楚楚看着那本被握的留下痕迹的书本。这俗话说的好,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若犯着她的底线了,她也不能再继续沉默,让人以为她真的好欺负,甚至还欺负维护她的朋友。 没享受过友情的人,一旦拥有,就会格外珍惜。 这是她的一条底线,也是她认为人应该有的底线。 宁楚楚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李秀,李秀一一改刚才害怕的模样,看着李欣那个泼辣女不敢揍她的模样,一脸的意,就像在说,你李欣不过是一条狗,卑微又下贱! “李秀,希望你期末考试的时候不要差我太多!”宁楚楚一边拉着李欣一边对坐着的李秀说,因为站的位置差距,宁楚楚俯视的看着她,话说的好像李秀对她毫无威胁一样。 事情结束后,李欣告诉她:“宁小受,你当时的表情简直帅爆了!” 宁楚楚也没有计较这个听起来似乎不怎么样的名字,心里只是担忧,话说的太狠,迟早会遭报应的。 不过就算赢的机率很微茫,就算可能八成会遭到报应,她也不后悔当时说的话,做的决定。 输了,也只是丢个脸,赢了,还能让李秀当着全班人的面给李秀道歉! 她想:脸多丟两次,自然也就厚起来了。脸皮厚,换个角度来说,还算是个优点呢。 宁楚楚哭丧着脸看着李欣,内心告诉自己:这个赌,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是对她有益。 赢了,能让李秀给李欣道歉。 输了,还能增加脸皮厚度。 虽然,张然提醒她李秀期中考试的准确名次全班32名,第一次月考21名。而她呢?50名,中间相差的人头数量可不是一星半点。 也难怪李秀那么有恃无恐,连骗带激也要宁楚楚和她打赌。 期末考试还剩一个月左右,宁楚楚如果想要赢李秀,势必要进行魔鬼式、死里学式训练。 而张然和李欣也就当然不让地当上了宁楚楚学习上的军师。不仅给她定了一分钟掰成三分钟用的校内学习计划,还规定她的课余时间需要完成的任务。 简直是丧心病狂,宁楚楚甚至觉得这段日子是重生以来过的最黑暗的日子,比中考更甚! 相比宁楚楚进行的非人般的学习,李秀看起来就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一副聪明的样子,不需要书呆子式的学习。 不过私下怎样学习,别人就不得而知了,也无从得知。 三班的打赌风波正闹的整个沸沸扬扬,也不知道是谁宣传的,学校同学私下里也都在说着这场美女之间的战争。 虽然,两个人的颜值不是一个级别的。 一时间,打赌背后的秘密,也被喜欢八卦的人讨论的精彩至极,甚至还传出了几个版本。 其中一个就是说:打赌是因为男人。 大家稍微联想,李秀前些天对18班的林海似乎表白过(这不是秘密),而宁楚楚和林海以前又是同桌,再加上林海隔三差五爬楼去三班找宁楚楚,这一切不就不言而喻了吗? 这个版本也是大家普遍接受认同的版本。 十八班是学习最差、约束最少的一个班级,里面的学生讨论的最多也是八卦。所以,作为这件事情的男主人公,林海自然也就知道了这件事情。 而且还在知晓后的第一时间,去了三班找宁楚楚。偏生他也是和倒霉的。 宁楚楚的做死计划已经开始启动,每天都过的水深火热,这个时候,宁楚楚眼里面的罪魁祸首林海竟然还敢出现在她的面前。 林海站在窗外,使劲敲玻璃,“宁楚楚,你快出来。” 张然好歹也是受过林海的小恩小惠,忍不住问:“楚楚,不给他开窗户吗?看着挺可怜的。” 宁楚楚往窗外看了眼,从她这位置能看见林海的半个脑袋,看样子比她还生气,一副爷叫你开窗你竟然敢不开的样子,那里可怜了?宁楚楚看了就烦,闷声道:“那是他活该。” 外面的林海看见宁楚楚看他还不给他开窗,肺都快气炸了,拍窗户的力道不禁也加大了几分,“你开不开?” 他这么急为谁,还不是为她,宁楚楚还给他甩脸色看,真是狗咬吕洞宾,不是好人心。 殊不知,因为他的到来,别人已经把她们之间的关系坐实,打赌背后的秘密在众人眼中也已经明了,那就是:李秀喜欢林海,但是林海不喜欢她,喜欢宁楚楚。而作为此事件的女主角宁楚楚心里对林海也有好感,但碍于同班同学李秀,一直在这段关系里面苦恼,于是就有了今天大家知道的打赌一说。 宁楚楚看林海那架势,估计再不开窗玻璃都得被他敲碎掉,打开了窗户,冷眼看他:“你想干吗?我好像没有惹到你吧,有必要这么和我过不去吗?” 林海黑着一张脸:“宁楚楚,我关心你,你犯的着跟点着的炮仗一样吗?遇谁炸谁?” 宁楚楚看着林海,还说她是炮仗。就算她真的跟一炮仗似的,没有导火线她点的着吗? 宁楚楚正准备回他一句,上课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林海匆匆忙忙说了句:“下晚自习后,我在来找你。” 宁楚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十分想告诉他下晚自习后也不要来找她。 晚自习下后,宁楚楚要忙的事情太多,压根忘了林海说的事儿,收拾了书包就直接下楼,可就是这样她还是遇见了斜挎着包,匆匆往上敢的林海。 林海一见着她就拉着她的书包,气喘吁吁地说:“宁……楚楚,你…你不讲信用!不是说了下晚自习了来找你的吗?” 宁楚楚被他拉住想往前走,身体也不听她使唤,知道反抗无效的宁楚楚看着周围,“林海,出去了再说吧,这么多人看着呢。” 林海一向大大咧咧,不在乎这些,扫了眼周围,不耐烦地对周围的人说:“看什么看,早点散开,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后拉着宁楚楚的书包,出了校门,也幸好林海没用多大力拉她,不然被拉了好几分钟,肩膀不红才怪! 出了校门,林海才松开拉着宁楚楚书包带子的手,然后用一种很郑重的语气说:“对不起,不过我不是故意的。” 宁楚楚将书包重新背好,又把弄皱了的衣服理了一下,才说:“林海,你不用和我说对不起。” 上午的事情是她没控制好自己的心情,因为和李秀打赌期末考试成绩的原因,迁怒了林海。 林海:“我不知道李秀会那么做,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那么说了。” 宁楚不解道:“你当初说什么了?” 林海低着头,支支吾吾道:“没什么。” 他越是这样,宁楚楚越觉得不对! “你到底说了什么?” 校门外的每隔一段路就会有一个路灯,两旁的树在地上投射出斑驳的影子,林海的耳根在树影的遮挡下掩盖了一片燥热的红色。 林海刚准备开口回答宁楚楚的问题,就只听见宁楚楚说了句。 “完了完了,这下完了。” 路口的尽头,站着一个穿着黑色毛衣的少年,细碎的头发在白色的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格外柔和。 只不过,那张脸却像是冰封的雪山,冷的让宁楚楚人心慌。 第38章 .林海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完了完了?你没事吧?” 林海和宁楚楚两个人面对面,意味着站的位置也就不同。林海是面对着校门口的那个方向,而宁楚楚则是背对着校门口的方向,面对路口。 宁楚楚看着毫不知情的林海,瞪了他一眼,“都怪你,这下真的完了。” 林海被也责备的莫名其妙,亏他还准备说……,幸好没说,不然指不定宁楚楚怎么看他,怎么在心里笑他!不过,她怎么一直看着他…的后面? 林海顺着她的目光,往后一看,才看到傅斯言,傅斯言的目光不缓不慢的刚好落在他和宁楚楚的身上。 “林海,你可真是害惨我了,不和你说了,我先走了啊。”说完,头也没回小跑过去。 “喂……”他还没问,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完了,和他说话被傅斯言看见就要完了吗?那么,你和他又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他耳后还未完全褪去的灼热感,像是在提醒他林海多么可悲。 宁楚楚走到傅斯言身边的时候,傅斯言已经转身,开始往回走,宁楚楚赶忙拉住傅斯言的手,“你慢点走。” 男生面色却依旧冰冷,但脚步却稍微放缓了一点。 他的手很暖,和他的脸色性格一点也不一样,宁楚楚将自己一年四季都冰凉的手放进他的手里,享受着温度的传递。 宁楚楚看着他,说:“我不知道你今天会来,真的,我发誓。” 傅斯言没看她,显然是不接受这个解释。 “林海上午来找我,被我骂了一顿。还叫我晚自习留下来。”宁楚楚看了一眼面色不愉的傅斯言,讨好的说:“不过,我一下课就跑了,哪里知道半路上被他拉住书包带子,从楼梯一直拉到刚才你看到的那里,估计肩膀都红了。”说完,一脸委屈地看着傅斯言。 傅斯言听完后叹了口气,进了房间后,两个人面对面的坐在沙发上,傅斯言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没有别的要对我说了?” 宁楚楚只觉得傅斯言气场似乎又变强了,她有些难以招架。一双剪水般的眸子湿漉漉地看着他,“你不会是吃醋了吧?”想了想后又说:“我和林海真的没什么。” 傅斯言让宁楚楚坐近一点,他确实是吃醋了。 这么多天她没有来看他,一见面,她就对他说别的男人的事情。 “宁楚楚,有什么事情要第一个告诉我,知道吗?我不想自己的女朋友发生了什么事情,自己却是最后最后一个知道的。” “夜阑女朋友来天机看他的时候,说起了三班的打赌事件、你和林海的绯闻,你知道从外人的口中听到自己女朋友的消息,我是什么心情吗?” 宁楚楚不敢看他,她知道自己错了,她应该告诉他的。小心翼翼地抱住傅斯言的腰,看他没有拒绝,才轻声说:“对不起,下次有什么事情我一定第一个告诉你好不好?” 宁楚楚抬起头偷瞄了他一眼,还是板着一张脸,宁楚楚鼓起勇气在他唇上飞快地碰了一下,然后便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温言软语道:“你不要在生气了好不好?” 傅斯言其实早就不气了,只是想要让她长个记性,才一直板着脸。 “那打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人道听途说的总会和当事人说的有所出入。 “你还记得我们班以前的文艺委员李秀吗?” 傅斯言点点头,表示记得。 宁楚楚继续说:“她不是不喜欢我吗,于是就找我茬咯,然后就要和我打赌,赌期末考试的时候谁的成绩高。如果她输了,就要像李欣道歉。” “那如果你输了呢?”傅斯言比较关心这个。 “我输了,她说的那些话自然就代表我默认了呗。”宁楚楚状似无所谓地说。然后又幽怨地瞧着他,“所以,不是我不去看你,而是期末考试就要到了,张然和李欣给我布置了作业,我也想去看你,可是□□乏术,连睡眠时间都被占用了一个小时!” 傅斯言揉揉她的头发,“所以,知道你没时间的我,一有空就来看你了。”凑近她的耳边说:“山不来救我,我就来救山。” 习惯性地将她的发圈拿了下来,拨弄着她的发丝,“我送你的发簪呢?” “在家里面。”她老实地回答。 “为什么不戴着?” 他拨弄发丝的时候,手穿过发丝碰到了她的脖子,宁楚楚觉得有点痒,又往他怀里蹭了蹭,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他,“你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傅斯言扬眉道:“假话。” “我不会用簪子弄头发。” “真话呢?” 宁楚楚看着他,吐气如兰道:“我怕把你送给我的第一件、正式的礼物给弄坏,弄丢。” 傅斯言浅笑道:“话说反了吧?” 宁楚楚笑着,将头摇的像拨浪鼓一样,“没有。” 傅斯言只觉她的嘴像是抹了蜜糖一样,能甜到人的心里去,他明明知道她是故意将话反着说的,但还是忍不住翘起唇角,用自己的舌头去品尝她今天是不是真的吃了蜜糖一样。 “我今天要把上周和这周的分量连本带利地拿回来。”说完,俯身将她压在身下,躺在柔软的沙发上。 他用行动充分证明了什么叫做小别胜新婚。 一边吻着宁楚楚的嘴,一边伸手握住宁楚楚初具规模的胸部,因为女生正在发育,又特别敏感,他稍微碰一下都会感到疼痛,宁楚楚想叫疼,可嘴唇又被堵住,只能发出娇娇的闷吟声。 傅斯言听到后,身体一颤,随后离开她的唇,低声问:“疼?” 宁楚楚布满水雾,无声地控诉他。 “那我换一个。” 他将自己的手拿了出来,就在宁楚楚以为他是良心发现的时候,才发现,他快速地将她的校服脱了下来,又将她的打底毛衣翻了起来,露出娇嫩无比的肌肤,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宁楚楚一边拉下自己的毛衣,一边瞪他:“傅斯言,说好了只能接吻的,你不讲信用!” 傅斯言眼眸深沉,“这是利息。” “可是约法三章里面没有啊……”她还准备再说,傅斯言的吻又重新袭来,吻的她浑身发软,连毛衣被脱下来,也是后知后觉地发现。 可此时发现,已是为时已晚,宁楚楚只能使劲地瞪着他,力量悬殊,她反抗也就跟没反抗似的。 傅斯言的吻向下,落在已经长大了不少的浑圆上,不断亲吻。 知道反抗不过的宁楚楚,也就没有在浪费力气,不过倒是没有刚才那么疼,甚至还感觉酥酥麻麻的,很难说明白的感觉。 也幸好,傅斯言没有得寸进尺,索要完利息后,强忍着离开了宁楚楚的身体。 在她唇上碰了一下,说:“我去洗澡,自己回去的时候小心一点,你的功课我帮你辅导,每天晚上的时候来这里。” 宁楚楚害怕明天还会出现这种情况,于是说:“你不是还要忙着网站的事情吗?” “这阵子会稍微轻松一点,帮你补习的时间还是有的,更何况,期末考试我也是要去参加的,就当是一起复习了。”他像是看出来她在想什么一样,“放心,利息和我本来就该有的都已经拿到了,我明天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好在傅斯言说话算话,给她补习的时候也十分尽责。 就这样,白天在学校有张然、李欣辅导,晚上还有傅斯言亲自辅导一个多小时,在这样强大的阵容下,如果宁楚楚还保持原地踏步的话,那才不正常。 不过说进步多大,也不可能,毕竟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 她只希望,考试的时候能够下笔如有神,来个临场发挥。 那天以后,林海倒是没再来三班找她,耳边安静了一大截。可就在她以为林海应该不会再来找她的时候。 考试前一天,林海却给了她一份‘礼物’,宁楚楚坐在自己的床上,看着这份‘礼物’,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何表情。 床上散落着几张试卷,上面很清楚的写着,z市一中期末考试测试卷。 这几个字就像是一个诱惑,如果她今天做一遍,看一看,绝对明天考试能够考出来一个好成绩。 宁楚楚自认不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甚至在某些时候,还非常自私。 可就是这么大一份诱惑摆在她面前,她又觉得心里不舒服。 一个声音,告诉她,就稍微看一看。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提醒道:不能看,看了就是输给了自己,你努力了那么久,不就是为了能够通过自己的能力让李秀向你的朋友道歉吗?如果你看了这套试卷,然后赢了她,那还不如不接受这个打赌,直接让人揍李秀一顿,然后逼她给李欣道歉。 最终,宁楚楚竭力控制自己的眼睛,忍着内心的咆哮,将这份试卷给扔掉,扔的远远的。 如果近了,她怕她会反悔,忍不住捡回来。 宁楚楚安慰自己:如果,你看了这份试卷,别人看是你赢了,但是实际上呢? 骗是什么?就是自己用谎言去蒙蔽别人的双眼或者内心。 蒙蔽的脸别人,却骗不了自己,事后,之后让你后悔。 第39章 考试结束 . 宁楚楚定下心来,考前再将重点看一遍,宁楚楚看着自己的错题本,上面的字迹不同,有宁楚楚的、又李欣的,也有傅斯言的,虽然最后那个人的最少。 “努力了这么久,我也不一定就会输给李秀。”况且她背后的辅导阵容这么强大!加油! 宁楚楚又重新看了一个多小时的知识点,才去睡觉。 第二天进入考场的时候,宁楚楚精神特别好。监考老师发了试卷之后,宁楚楚看到试卷的那一瞬间,虽然心里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忍不住颤了颤。 如果她昨天还对林海给的试卷答案心存疑惑的话,现在就是百分百确定了! 试卷简直一模一样,大到问答题,小到一个数字编号,没有丝毫差别。 现在问题的关键就是:林海昨天给她的那份试卷答案是哪里来的?他怎么弄到的。 不过这个问题只是一闪而过,正在考试的宁楚楚也没有太多时间深究这个问题。 深吸一口气,宁楚楚拿起笔先写好自己的姓名、班级,然后才开始答题。 整个答题的过程,虽然称不上真正的下笔如有神,但也还算不错,最起码在考试结束后,张然李欣第一个跑过来问她:“考的怎么样?”的时候。 宁楚楚可以很肯定的回答:“比上次其中好点吧。” 李欣显然是考不上宁楚楚的不上进,“什么叫‘好点吧’?你对的起我们吗?” 张然无奈地说:“能好点就不错了,输赢倒是没关系。” “怎么能没关系呢,这可关系到李秀能不能给我们道歉呢,更何况她上次骂的那么难听。” 宁楚楚其实心里也没有底,“我就是感觉比平常考的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用手指比划了大概一寸的长度,“你可别抱太大的希望啊,我虽然在你们的帮助下,取得了一点进步,但是李秀这段时间也很努力啊,我在进步,别人自然也在进步啊。” 宁楚楚看着李欣一副比她还急的样子,似乎,好像也是这样的。到了这个时候,考试已经结束,她不用在担心自己会不会失误后。最关心结果的人,反而不是她了,而是李欣了。 期末考试的时候,傅斯言自然也是要来的。 宁楚楚没想到,结束后,他会直接过来找她,简直没有一点防备,张然、李欣都还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如果张然知道她学习上的偶像,是她好朋友的男朋友,不知道会做何感想。 宁楚楚就看着傅斯言一步步走过来,然后十分自然的接下她的书包,对她的朋友说:“你们好,我是傅斯言。” 张然呆若木鸡:“我是张然。” 李欣受宠若惊:“你好你好。” 然后一致看向宁楚楚,眼神里充满疑惑与质问。 宁楚楚:“……”看向傅斯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而傅斯言像是没看到她的眼神一样,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口,一副我有时间等你,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向你的朋友解释我们之间的关系。 在三个人的等待下,宁楚楚逃避不成,只能面对,暗瞪了一眼傅斯言,“他…他是我的男…男性朋友。”简称男朋友。 李欣:“……” 张然:“……” 呵呵,还男性朋友,碍于傅斯言的面,两个人不敢严加审问,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齐齐看向宁楚楚,眼里的意思表达的很明显:不够意思!太不够意思了! 傅斯言看着某人,似乎也不太满意她的答案。 看着都满意答案的三个人,宁楚楚内心凄凉,也幸好考试结束后,就是寒假,不然她还不得被他们两个人得拷问疯了? 宁楚楚和傅斯言回了傅斯言租的房子,为了庆祝考试结束、假期的到来宁楚楚炒了一大桌子菜,外加一个山药枸杞汤。 宁楚楚给她和傅斯言各自盛了半碗汤,“饭前喝碗汤,对消化好。冬天喝这种中药煲的汤,不仅对暖胃,对身体也特别好。”说完,又往傅斯言碗里夹了一块山药。 傅斯言喝了一口,汤的味道很鲜,很自然,有一股淡淡的香味,喝到胃里面,立马感觉身体都暖了起来,“很好喝。” 得了夸奖的宁楚楚唇角翘的老高,她承认,自己就是禁不起夸奖,心花怒放地又给傅斯言夹了些菜。 甚至,吃完饭后,还主动提出洗碗,不过被傅斯言拒绝,“期末考试前的这些天,你一直没怎么休息,现在做饭又忙了这么久,碗就我来洗吧,你去卧室休息会儿。” 宁楚楚感动地看着他,帮他把没吃完的菜放进冰箱里面,然后洗了手才去了傅斯言的卧室休息。 一开始,还以为自己会睡不着的宁楚楚,刚闭上眼睛没多久,睡意就向她袭来。 傅斯言洗完碗后,来到卧室,看着身体蜷缩在一起的宁楚楚,为她将有一半掉在床外面的被子重新盖好。 宁楚楚睡得很沉,丝毫没有感受到有人帮她盖过被子,这些日子的确太累,除了学习还是学习,就连出来吃饭的时间都是记着时来的。 可以说,中考都没有现在这么努力过。 等她醒来的时候,已是华灯初上,大街小巷内的霓虹早就已经开始闪烁,傅斯言叫她醒了,手离开键盘,转过身来,“不用在睡会儿?” 宁楚楚摇头,问他:“现在几点了?” 傅斯言扫了眼桌面又下角,“七点半。” 他们考试结束是三点,吃完饭也就大概四点多,从四点多睡到七点半,三个多小时! “傅斯言,我得回去了。”从床边上拿起自己的白色棉袄穿上,“冰箱里面还有很多菜,你自己待会儿热一下就行了。” 傅斯言把她的书包递给她,“我送你上车,一个女生不安全。” 宁楚楚:“……”有什么不安全的,他不在的时候她的还不是自己走的? 傅斯言牵着她的手,将她亲自送到公交站,又看着她上的公交车缓缓离开他的视线,才转身离开。 不过,他却并没有回自己租的房子,而是去了天机网络会所,宁楚楚的事情忙完了,不代表他的事情也忙完了。 奥博因为前期的推广宣传花了大量金钱,又花心思请了现在热门网络游戏排行榜里面的大神级人物来。最近,已经开始盈利,且一直处于上升趋势。 不得不说,网络的确是发展迅速,按照这样的发展速度算得话,在不要多久,奥博前期投入的钱就能够赚回来了。 其中包括他最原始的一百万以及夜阑的二十万。夜阑参加了计算机比赛,但是却没有拿到前三名的名次,这二十万也是他所有的家当,其中还有15万是像他爸爸借的。 夜阑虽然只拿出了20万,按理只有百分之十六的股份,但傅斯言却给了他百分之三十。 一是因为夜阑是他的患难朋友。 二是因为奥博公司所有的电脑、工作场地等都是夜阑提供的,甚至奥博初期的宣传夜阑的爸爸夜融天也帮了不少忙。 网站现在正常运行,除了一些日常的检查以外,要做的不多,他们也开始有喘气的时间了。 看着不断上涨的数据,傅斯言和夜阑夜里一直在讨论,准备将奥博建成全国最大的网络虚拟交易平台。 商量着如何与各大游戏公司接触,然后合作,实现双赢的计划。 如果,这一步奥博能够坚持走下来,那么这将是奥博、乃至虚拟交易的一个重要里程碑。 奥博,也能通过这次成功,在国内计算机互联网公司内博得一席之地。 而现在,就要看他们有没有能力将这块肥肉吃进嘴里了。 第40章 出人意料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的很快,傅斯言本来准备和宁楚楚一起去的,可是架不住宁楚楚的软磨硬泡,最终两个人还是分开去。 宁楚楚不是不想和傅斯言一起去,而是因为傅斯言现在虽然大部分的时间不再学校里面,但是学校里面疯狂喜欢傅斯言的妹子还在。 光是喜欢林海的粉丝就够她忙活的了,如果再加上傅斯言的,她可能不能过这种还算平静的生活。 现在准确知道他们两个人关系的,还只有张然和李欣,她暂时不准备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再说了,谈个恋爱弄得全校皆知也不是她的风格。 宁楚楚一大早去了学校,张然和李欣已经到了。而李秀也比她早到,看到她来,李秀和男生说话的声音有意加大,“我考得还不错吧,最差应该都会比和我打赌的某人高点。” 宁楚楚也懒得和她争,就当作没有听见,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班主任没过多久,拿着一叠成绩单走了进来,面色严肃地看着三班的每一个人道:“我们三班这次进步很大,但是我却很失望!”他的面上看不出一点进步后的喜悦,“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大多数人表情愣愣的,不明所以。 “同学们私下里打赌期末考试的成绩,我们做老师的不是不知道,甚至,私下里也默默关注着。”将成绩单放在讲桌上,“我们不反对你们打赌,相反,我们还很支持,但是我们支持的前提打赌应该是良性的,而不是只图输赢,忘了作为一个学生最重要的是什么!” “你们作为一个学生,最重要的不是成绩,而是做人的品德!如果连品德都没有了,还学什么学?”说完,重重地拍了两下讲桌,坐在第一排的学生甚至能够看到惊起的一层粉笔灰尘。 三班班主任本来就不是个好惹的,生气了,更是没有人敢说话。教室里面鸦雀无声,恐怕连一根小小的绣花针掉下来都能够听得见。 打赌?只图输赢?宁楚楚的目光看向李秀,从她这个角度能看见她低着头,整个人的气场和一开始见她的时候完全不同,甚至还有些瑟瑟发抖的害怕? 难道是…… 还没等她继续想下去,班主任就已经叫学习委员把每个人的成绩单发下去,“班长跟我出来,把试卷拿过来让同学们看一下。” 班长和班主任走后,教室里面压抑的气氛才渐渐消散,因为宁楚楚上次生日的时候主动给全班人发饼干的行径,大家觉得她人也不错,现在发试卷的时候也没有要她自己去拿,反而是别人把她们几个人的试卷送了过来。 宁楚楚看了看排名,全班第22名。 李欣看了一眼,比她还激动地:“楚楚,你进步好大啊,全班第22名,一定会比李秀高!!” 张然也一并恭喜她,“进步很大。” 宁楚楚统统不客气地笑纳,进步的背后付出的却是百分之百的汗水。 三班老师发成绩的时候,总是喜欢从最后一名发起,到张然的成绩单到手的时候一般表示成绩单发完了,可是,今天学习委员的手中硬是多出了一张。 大家看着学习委员手里仅剩的一张成绩单,好奇,究竟是谁这次考到了张然的前面,夺下了第一名。 学习委员自己也很好奇,低头看了一眼,看完后眨眨眼睛,旁边有人催他快点说,不要掉胃口,可是学习委员已经愣掉了。 旁人干脆一把夺过,照着念了起来,“李秀,全班第一,年级第十,数学146,英语145,物理……”到了后来他也念不下去了。 李秀像是疯了似的跑过来,将成绩单拿了过去。 众人一开始还没怎么明白刚把班主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现在看了有一部分人才明白,原来是这样啊! 李欣唏嘘道:“老师刚才不会就是说的李秀吧?输了就输了呗,不过是给我道歉而已,你成绩比她差都没说什么呢!” “别说了,我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师刚才还没宣布是谁呢。”宁楚楚摇摇头,不过老师怎么就知道李秀是作弊或者别的呢?这么肯定不是她进步? 班主任和班长拿了几叠试卷进来,班长和坐在前面的同学发了试卷。 “试卷发下来了,自己检查一下。”说完,拿了一支粉笔在黑板上写物理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有没有同学物理最后一题的答案和这道题一样的?” 众人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试卷,大部分都摇头,宁楚楚看了一下自己的试卷,又看了看黑板上的答案,最终举起手来,反正已经错了,再错也扣不了分。 “放下。”班主任说,“这道题这样解是对的,但是由于我们改试卷的时候只是照着标准答案改得,所以没有注意标注答案上面的答案是错误的,打印答案的老师将另一道与这题类似的答案给打了上去,因为类似,考试又忙,所以都没有发现。” “但就是这样两个有点类似、很多也都不同的题目,偏偏有人做对了,还和标准答案一模一样!这个人还就出现在我们班!” 随后班主任又接着说:“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现在的学生只注重结果,反而忘记了那个应该有的过程。我现在也不说这个人是谁了,但因为这次的教训,我不希望我们班的人在私下里进行打赌,如果你打赌了,记得不要被我听见一点风声,不管是良性还是恶性的。” 班主任说到这里,全班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参考答案上面的答案是错误的,宁楚楚的答案又是正确的,李秀又那么巧的夺了张然的第一名,一切都不用言语。 班主任也没准备接着说,叫人搬来寒假作业,然后发了下去,放学之前叫李秀留了下来。 宁楚楚放学后和傅斯言依旧在校门外汇合。 至于为什么是校门外呢? 她暂时还没有公开关系的想法,在学校,林海来找她都能够引起一大波女生的仇视,甚至很有可能李秀这事儿就是因为林海的烂桃花。 如果公开了和傅斯言的关系,恐怕只会更厉害,虽然傅斯言现在大部分时间不再校内,但是还是走不少人明里暗里都喜欢他的。 她还想高中三年过的平静一点呢,不想给自己平白找罪受。 就在一中所有班级都放学后,唯独十八班和三班教室里面还有人在。 十八班班主任坐在椅子上,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学生,瞪着鼻孔,“你们这次进步这么大,是你们自己做的吗?还是你们去年级组长办公室偷来的?” 一中管教在z市是出了名的严厉,这次平常几次不读书的人成绩考的这么好,最后一个错答案还一模一样,怎能不叫人怀疑,况且年级组长的办公室恰好少了两份试卷答案,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因为这件事大家是跟着林海一起干的,所以大家以林海为主,坚定着,被发现后打死不承认,打死不开口。 就在他们抵死不从的时候,三班班主任突然给十八班班主任打了个电话,说:“不用在问了,我们班这个已经招了,答案就是从你们班上流出来的。” 这个年代的手机接电话的声音一般都不小,在加上此时整栋楼的人基本上都走光了,林海听见班主任打的电话后,突然心惊:该死,他忘记了,偷试卷的初衷就是为了给宁楚楚,班主任说三班已经招了,宁楚楚也被发现了?他真是害了她。 林海心里一阵内疚,原本是准备帮她的,宁楚楚本来就不待见他,现在他就更没有机会了。 林海一旁的一个刺头,听了心里也是一顿,他最近为追求三班的李秀,知道李秀和宁楚楚有打赌,但是不知道林海偷答案是为了宁楚楚,于是把弄到的答案给了她一份,让她答应和他睡一觉,只是没想到一抓到,转过头就把他给告了! 这些都是宁楚楚所不知道的,宁楚楚和傅斯言保持一段距离,旁边没有看到穿着一中校服的人后,宁楚楚才敢上前牵着傅斯言。 傅斯言对比倒是没有异义,只是好笑地看着她,“有这个必要吗?谈个恋爱像是演谍战片似的。” 宁楚楚将手挂在他的手肘上,然后书包也交给他,“好多明星谈恋爱不也是这样吗?”她说的实话。 傅斯言倒是没有关注那个圈子,“我们又不是明星,怎么能一样?” “明星还不是很我们一样,卸下一层光环后,也就是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啦?”宁楚楚出于上辈子自己是个明星所以才会这样问。 “好,一样行了吧。”傅斯言回答她。 宁楚楚因为和傅斯言在一起后,很想知道傅斯言心里是怎么看待女明星的,虽然这辈子不再做明星了,但上辈子的事情她还是清清楚楚的记得,不是她想忘记那段保存在她脑海里面的记忆就能够真的忘记,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不管她怎么旁敲侧击,傅斯言就是没有正面回答,或许是看她迫切想知道想逗逗她,又或许是觉得明星什么的他们都不会接触太多,所以没有回答她这么无意义的问题。 第41章 迁移地址 .两个人走到公交站,傅斯言牵着她上了公交车,学生放假了,这个点车上并不拥挤。 路上的时候,到了天机该下车的一站,宁楚楚准备下车,傅斯言拉住了她。 “干吗?不下去吗?”宁楚楚看着拉住自己的傅斯言疑惑地问。 这一站下了不少人,车上的位置空了不少,傅斯言拉着宁楚楚坐在后排的空位上,才和她解释,“奥博换了地方,原来天机的那件工作室太小。” “换了地方?在哪?” “z大附近。” “z大,这么远?怎么搬去那里啦?” 她的手很冰,身体的温度也异于常人,傅斯言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帮她暖,“公司不可能一直只有我们几个人,要扩张的话,就要换地方,增添设备。最近夜叔帮忙招的几个人就是z大计算机系的。” “他们知道我们有扩张的意思,其中有一个梁博文,曾经在他们学校不远处的一个网吧里面打过工,老板不会经营、又太抠门,网吧倒闭了,设备也准备低价出售,收回一点本钱后,重新干他的老本行。” 宁楚楚的手放在他口袋里面,又被他带有体温的大手包裹着,感觉暖了许多,“于是你们就搬过去了?” “恩。” 宁楚楚睫毛扇了下来,轻嘟着嘴抱怨,“z大在东边,一中在西边,相隔着一个市中心,那么远!” 傅斯言一只手摸着她的头,正经道:“确实是够远。” 宁楚楚瞪他:你也知道啊。 傅斯言读懂她眼里浅显的意思,“奥博才刚起步,z大附近已经是我们目前能够找到的最合适的地方了,无论是资金还是资源。”奥博从前段时间开始就已经开始盈利,到现在他们的本钱基本上已经全部收回,而且还有加大力度进行宣传的趋势。等奥博更进一层楼后,他还准备对最近他看好的购物网站进行投资入股。 宁楚楚也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做任何事情都是起步的时候最难,现在是傅斯言最难的时刻,宁楚楚:“我知道了,不过你自己不能在每天都吃泡面了!” 傅斯言点头答应,然后对她说:“恩,听你的。” z大很快就到了,他们下车后又走了一截,才来到傅斯言所说的地方,网吧的牌子已经被拆了下来,傅斯言带着她进去后,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不过大部分都是奥博新聘请的人。 宁楚楚打量着改造后的工作室,因为新加入的员工多了女生,所以整个工作室打扫的很干净,看起来很简洁,除了饮水机等必备家用电器以外,室内最多的便是电脑。 傅斯言冲大家介绍道:“我女朋友,宁楚楚。” 宁楚楚友善地冲大家笑了笑,还露出了几颗小小的牙齿。 周涛只觉得萌爆了,连傅斯言介绍说的女朋友都给忽略掉了,在旁边的宋词不解问他:“涛哥,你不是说老板是女神的哥哥吗?今天介绍怎么就成了女朋友了?” 周涛这才反应过来,“女朋友?你确定刚才老板说的是女朋友?” 宋词认真地点头。 周涛还是不相信,夜阑这个时候刚好过来,周涛叫住了他,问他:“夜阑,楚楚是老板的女朋友?” 夜阑不置可否的点头。 “可,可楚楚不是老板的妹妹吗?” 夜阑好笑地看着周涛,“别人说是妹妹就是妹妹呢,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也有一箩筐的妹妹咯。”一脸失望的看着他,“周涛,有时候男人口中的妹妹,也可以是情妹妹。这都不懂,活该找不到女朋友。”说完夜阑就走了。 夜阑走后,宋词有样学样地说:“这都不懂,活该找不到男朋友!”然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 周涛嘴里呢喃道:男人口中的妹妹可以是情妹妹,可那不是老板告诉他的,而是宁楚楚告诉他的啊。 哦!按照这样算的话,那女人口里的哥哥,也可以是情哥哥咯! 宁楚楚坐在傅斯言的小办公室内,透过玻璃窗看着外面,奥博显然已经有了一些正式公司的雏形,而傅斯言他们选的人,虽然还在上大学,但专业对口,打理网站,甚至维修之类的都做的十分不错,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这么一路打量过去,大家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傅斯言刚回来没多久,就被夜阑拉进了办公室,开始了工作,倒是她看上去最为清闲。 不过创业初期,忙也是正常。她就是想帮忙,也帮不上什么忙。 又坐了一会儿,有人敲门,宁楚楚:“进来。” 范萱端着一杯咖啡,温柔地笑着走了进来,将咖啡放到宁楚楚面前的桌上。 “谢谢。”宁楚楚礼貌地说。 范萱倒是没有立即离开,反而是坐在她旁边的位置上说:“你就是楚楚吧?刚才介绍的时候我正好不在。”她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却极为肯定。 宁楚楚点了点头,冲她笑了笑,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来呢是因为她和范萱不熟悉,二来呢她不知道该和她说聊什么话题。 “斯言和我是很好的朋友,你是她女朋友,加上我比你大,要是有事情的话可以叫我哦~”说完起身,对她说:“我出去工作了。” 宁楚楚看着范萱出了门,虽然不太喜欢范萱一副对待小孩子的态度对她,但还是不得不承认她很有礼貌,也考虑的很细致,虽然这样的细致与和气倒是与她十分性感的面容有些不相符。 宁楚楚虽然数理化这类学科成绩不是很好,但自认为记性不差,她只觉得范萱看起来有些眼熟,像是在哪里看到过一样,可是这一刻偏偏又想不起来。 傅斯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看着宁楚楚发呆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在想什么,以为她是无聊,于是道:“要不要出去走走?z大附近的风景倒是不错。” 宁楚楚反应过来,笑着对他说:“不用了,这个时候我也差不多该回家了,你还是好好休息一下吧。”傅斯言眼底的青色虽然相比前段时间好了许多,但是他的皮肤偏白,所以青色依旧很明显,宁楚楚摸了摸他的眼睛,柔声说:“好好休息,创业虽然重要,身体更重要。” 傅斯言一副倦容,本来的就十分重的工作,加上还要给期末考试分出一点时间,的确是够累的,“我送你上车。” “恩。”宁楚楚本来是准备拒绝,可是看傅斯言十分坚持也没多说。 这个时候夜色已经降临,在室内还没觉得,出来后才真的感觉到一天的时间已经过了大半。因为z大在附近的缘故,这一块的夜晚倒是热闹,不远处还有夜市,虽然这个时候还没有后世寸金寸土的繁华,但却有一份后世没有的东西,热闹、情感与年轻。 大学城外面的有一条美食城,虽然说是美食城,卖其他小玩意儿的也是不少,摆地摊的人大多年轻,看的出来还是学生。 上辈子因为遗憾,她看着在寒冬里摆着地摊赚零花钱的大学生倒是有些兴致,这时候2路公交车也渐渐驶来,打断了她的视线,颇有些意犹未尽,傅斯言看着她的神色,无奈的笑了,将自己脖子上面的黑色围巾解了下来,戴在了宁楚楚的脖子上,动作毫无温柔可言。 宁楚楚只觉得自己的脖子被摩擦的稍微有些疼痛,“唔……轻点。”本来还准备在说两句的宁楚楚架不住脖子上传来的温度,闭上了嘴,然后又着急地说:“公车要走了…” “有了就走了,看你也没准备走。”等公车过去后,拉着她的手,过了马路,“看你眼睛都沾在那里了,来了就过去看看吧,再过几天,z大放假了,在想看到就得等明年了。” “嗯,可是你不用回去吗?”宁楚楚虽然这么问,但是心里已经确定了傅斯言一定会陪她去,问句里免不了夹杂了几分开心。 “本来就说要陪你逛逛。”傅斯言的声音里免不了也带上了几分温暖。 宁楚楚将自己的半张脸都藏进他的围巾里面,鼻子里面似乎还能闻到淡淡的洗衣粉的味道,眼睛冲他笑的弯了起来。 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甚至有些暗淡,傅斯言摸了摸她的发顶,只觉得是她将今夜的星星悄悄偷走,然后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放在了自己的眼睛里面。 宁楚楚不知道傅斯言在想什么,路上的行人匆匆而过,傅斯言牵着她的手,紧着她,让她觉得很浪漫。 她想:这或许就是谈恋爱的感觉吧,甜甜的。 如果,能够一直保持这这样的感觉,好像放任自己的心去喜欢他,也不是不能够的。 美食城很热闹,远看着是十分有烟火气儿,虽然不大,但人却很多,宁楚楚叮嘱傅斯言:“不用牵着我,把自己的东西拿好了。”人越多的地方,越容易引起小偷的注意。 傅斯言闻言,没有将手放开,甚至抓的更紧,“正因为人多,所以越不能放开。” 两个人随便吃了点东西,这时候的小商贩都比后世的要实在,一碗粉两块钱装的碗还十分大,宁楚楚看了,也不管味道怎样,还没吃就觉得十分划算。 因为碗太大的缘故,傅斯言就点了一碗,宁楚楚本来准备再点一碗的,她有轻微的洁癖,和别人共用一个碗吃东西,还是有汤面类,她觉得心里还是有些稍微抵触,就算这个人是和她进行过口水交换的傅斯言。 口水交换是一回事儿,共用一碗面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最起码,在她的眼里是根本不能够相提并论的。 第42章 入v一更 .傅斯言不知道,就在这短短的一分钟时间内,自己被女朋友嫌弃了和彻底,考虑到宁楚楚的口味,他甚至还特意叮嘱老板,“不要放辣椒,油也少放点。” 宁楚楚也不好说什么,周围的情侣不止他们一对,大多数都是和他们一样两个人一起吃一碗,你一口,我一口。 仿佛吃的不是面,而是那份缠绵。 老板的速度很快,还拿了两份筷子,两份汤勺,宁楚楚接在手里,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面条,上面点缀着切成小段的碧色葱花,青色配上绿色,看起来十分爽口,也十分和她的口味。 可宁楚楚就是觉得有些别扭,拿着筷子只准备看傅斯言吃,不准备动手。 傅斯言本来是叫她先吃,但宁楚楚却推辞叫他先吃,傅斯言吃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宁楚楚看着傅斯言在小摊上吃面,无声地咧嘴笑,露出前面的两颗洁白的牙齿,小酒窝也若隐若现。 傅斯言停下筷子,不解地问她:“怎么了?” 宁楚楚捂住嘴,笑着摇头,她只是觉得他在她的心里第一次真真正正走下了她心里为他建造的一个神探,他只是一个普通人,普通到会带着她来吃路边摊的人。 他的吃相十分好看,薄唇上沾染上了一些汤汁,一股香菇的味道跑进宁楚楚的鼻子里,宁楚楚只觉得肚子真的饿了。傅斯言也许是顾及她,吃面吃的很整,没有咬断过。 宁楚楚想:应该没事吧,反正她也吃过他的口水,虽然是某人强迫他的。 想通后的宁楚楚也不在纠结,看着已经被傅斯言吃了三分之一的面条,咽了咽嘴里的口水,提醒某人:“傅斯言,你给我留点。” 傅斯言停下筷子,两个人下午到现在一直没吃饭,也没准备逗她,将碗稍微往她那边移动,方便她吃。 “吃吧,从下午到现在就没吃过饭,刚才和我一起去了奥博,我又被夜阑叫了过去。” 宁楚楚拿起筷子,夹了一根面条,小心翼翼地放进嘴里试了试。 恩,好像没有口水味儿,可以放心吃了。 她还算有良心,没有只顾自己,自己占一边,另一边留给傅斯言。因为是两个人一起吃一碗面条,所以吃面的时候两个人也会挨得十分近,几度鼻尖碰上了鼻尖,一顿普通的晚饭硬是吃出了旖旎来。 也幸好宁楚楚吃不了多少,肚子就饱了,还剩下一半给傅斯言吃,男生正值长身体的重要时期,刚好吃饱,没觉得撑。 两个人吃完饭后,又逛了一会儿,宁楚楚路过一个卖花的小商贩,停了下来。 小商贩看有生意,连忙道:“帅哥,给女朋友买盆花吧。” 傅斯言问她:“有喜欢的吗?” “我看看。”宁楚楚蹲了下来,自己挑了起来,商贩给她介绍:“这是一帆风顺、这是大丽花、这是蝴蝶兰……” 花的种类很多,宁楚楚挑了半天,挑出了一盆粉色海棠,然后又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蹲在她旁边的傅斯言,“你每天都对着电脑,电脑的辐射大,对身体不好。” 说完又对商贩说:“拿两盆仙人掌,在拿一盆芦荟。” “仙人掌你待会拿回去,听说可以抗辐射,就算不能减少辐射伤害,养一盆绿色植物也能净化空气。” 傅斯言笑着,十分乐意地付钱。 倒是宁楚楚接过仙人掌的时候,不小心被仙人掌刺了一下,但感觉并不是很痛,也就没有小题大做告诉傅斯言,搬着自己的芦荟与海棠花,宁楚楚回了家。 因为芦荟和海棠商贩都没有给花盆,所以不是特别重,宁楚楚回来后将花养在了花盆里,放到了阳台上,为阳台增色不少,要是没有一旁的奄奄一息的兰花煞风景的话,恐怕效果会更好。 前段时间,因为打赌的原因,宁楚楚给窗台上的两盆兰花换了盆和土后,就没怎么管了,应该说是没时间管。 “诶,这两盆兰花就被我给害死了。”确定这两盆兰花救不活后,准备将花盆移出去,也许是搬动的时候按到了伤口,刚把被仙人掌刺到的地方疼了起来,宁楚楚忍着痛将花盆放了下来。 顺着光看,手指头上似乎有一截仙人掌的刺,一看吓了她一跳,“我怎么就这么倒霉啊!” 刺一直留在肉里,就会化脓,宁楚楚出去找宋姨要了根针,回到房间后小心翼翼的用针挑出来。 呲……好痛 痛的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因为她的挑刺技术不是很好,伤口流了血,看的宁楚楚胆颤心惊,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站起来准备去拿碘酒消毒,路过被她放在地上的兰花花盆,血液顺着指尖滴了下来,刚好滴进了花盆里,打在兰花的根茎上。 等宁楚楚处理好自己的手,准备重新将放在卧室地面上的兰花弄出去的时候,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兰花简直变了一个样,原本奄的垂败在一边的兰花奇迹般地立了起来,仿佛有了生机一般。 咦,似乎还在改变,像是注入了生长液一般。 原本在它根茎部的点点血液,似乎也在以肉眼能够看见的速度消失,宁楚楚紧盯着血液消失的那快地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呢喃道:“我没眼花吧,血竟然被它吸收了!”好像根本没有血液出现过一样。 宁楚楚看着自己的手指,确定伤口是真实存在,且刚才流过血,才敢肯定自己刚才自己的血滴入花盆内,是一个事实。 她的脑内顿时有了一个猜想,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宁楚楚找来一把水果刀,忍痛将自己的手指割出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让血液滴在兰花的根茎上。 因为这次滴进去的血液比上次的要多,兰花的变化显然也更大,原本只是有了一丝生机的兰花,现在就是有了精气神,完全看不出来这株兰花就是刚回来看到的那棵。 宁楚楚又把自己的血液给还在阳台上放着的另一盆兰花滴了一点,看见了兰花的变化才敢确认,不是屋内的兰花成精了,而是她的血液简直就是万能的补药。 她忍不住想:我的血液对植物的作用这么逆天,那么对人呢?如果别人知道了这个!岂不是不堪设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不就成了别人眼里的唐僧肉? 天呐,她简直不敢在想,心里却做了个决定,不能够将这件事情告诉任何人,还有像上辈子经常献血的事情是坚决不能够在做了。 一是,献了血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会被别人发现,然后被一些图谋不轨的人把她抓去做实验。 二是,她的身体本来就不好,献血每次抽取的血液量不是她可以承受的。 因为发现了这个问题,宁楚楚这一晚上都没有睡安稳,第二天天一亮就起了床。 拉开窗帘,然后走到阳台上去,天边刚露出来一点点鱼肚白,深吸一口气准备进屋的时候,看到昨天恢复了精神的兰花,向上挺立生长着,还没开花她似乎就能够问道一股清香,宁楚楚凑近了看。 “好像快开花了。” 春兰一般在一至三月内开花,这个时候就有开花的迹象倒是极为少见,但也不是没有,有些人为了加速春兰的成熟,改变它周围环境的温度,然后催熟的也有。 这吸收了她的血液的春兰竟然这么快就要开花了,“看来我的血液还真的是好东西,最起码比古代人拿了吊命的还要好。” 她的声音虽然有欣喜,但更多的却是担忧与害怕,担忧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秘密被别人发现,害怕被发现后她却没有足够的能力自保。 脱离了残酷的学习,宁楚楚决定放松自己,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暑假就这样悄然地过了几天,宁楚楚觉得自己终于缓过来了,恢复好精神后,宁楚楚才开始干正经事情。 寒假的来临提醒着她,时间过得很快,离她们家出事儿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两年时间她既要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又要在课外时间分出一些时间去赚钱,以备不时之需。 两面都要抓紧,说真的很难。 她对经商赚钱这方面真的不通,上辈子了解的内容都是拍电影之类,虽然很赚钱,但是她却不想在那条路上再走。 就算有再多钱,脑袋里面掌握再多的资源、机会,她也不想与这个圈子有一点牵连。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就算知道未来流行歌曲的词曲,她也不想用这些赚钱,哪怕是幕后也不行。 所以排除了这些可能,宁楚楚还是决定开一个某宝店铺。 这时候网上购物还没有深入广大人民群众,某宝也还远远没有后世那么人尽皆知。 早先在上面开个店铺,弄出名气,也够赚平常开销的钱。怎么说,只要她妈妈余静不像现在这样大手大脚,她还是能够养的起她们娘俩的。 毕竟上辈子,许多明星私下里都开的有一家甚至几家网店,然后网店有一定名气后,还可以开实体店,刚好也就是她大学时候的事情,有了空闲的时间,她也就能随心所欲的做这些事情,不必像现在这样。 而她呢,就每天有时间就去店里转转,没时间就在家里看看电影,睡睡懒觉,在养一庭的花草。 既悠闲又幸福,正是她所向往的生活。 第43章 入v二更 . 有了动力,宁楚楚也就有了干劲,找货源、然后在拍照上传。 货源的问题宁楚楚原本以为会下一番力气才能够弄好,但是她运气也算不错,z市服装厂也算的上多,宁楚楚找了一个小的服装厂,在网上店铺弄好之后,宁楚楚才向服装厂下了第一次单,并且里面的衣服也都是宁楚楚一件件亲自选的。 弄某宝店铺着实花了一点时间,宁楚楚和傅斯言这段时间的交流都是靠着电话,傅斯言好几次说看看她,宁楚楚都刚好有事情错过了,等闲下来,宁楚楚才给傅斯言打了个电话。 “喂,在干吗呢?”宁楚楚坐上开往z大的公交车上问。 傅斯言看着电脑屏幕里面的收益曲线图,一只手操作鼠标,一只手握着电话,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是问:“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突然想起给他打电话了?这话怎么听出一丝丝的委屈了呢?宁楚楚不由自主地笑了出声,“有一个这么体谅你的女朋友不好吗?” 电话那边顿了顿,傅斯言所有窗口关闭,看着桌面上某人睡着的图片说:“我喜欢粘人一点的。”也好过两天左右才一通电话,还是他主动打过去的。 “我怕到时候你会嫌我烦,吃午饭了吗?” “还没。” “哦。”宁楚楚拖长了尾音,看了眼手边的冬瓜排骨汤,“准备什么时候去吃?” 傅斯言看了一眼桌上的各种需要看的文件,回道:“再过一会儿吧,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处理完。” 宁楚楚估摸着自己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就会到z大,“那好吧,那我先挂了,你好好工作吧。” 挂完电话宁楚楚立马将手放进棉衣口袋里,看着飞速倒退的城市风景,上次来还没有注意看。现在才发现通向z大附近的商业街虽然已经有了一些雏形,但却远远没有后世繁华。 看到这样的现象,宁楚楚眼睛一亮,投资别的可能会亏损,但这个时候投资房地产,买房买门面是绝对不会亏损的。 她开一个网店,除去进货的钱以外,还剩下九十几万,与其存在银行里面,倒不如多买几个门面,以后的租钱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更何况,这还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想着这个的宁楚楚在公交提醒到站了的时候,才反应过来,下了车,直奔奥博。 奥博和她上次来没什么变化,大多数人也都认识宁楚楚,宁楚楚冲他们打了个招呼,就轻车熟路地去了傅斯言的办公室。 宁楚楚敲了敲门,不知道是不是她敲的声音太小,里面的人似乎没有听见,宁楚楚也就直接进去了。 里面的人突然出现的宁楚楚也是吓了一下,不过这被吓到的人不包括傅斯言,而只有范萱,她拿着自己的饭盒,坐在傅斯言对面的椅子上,娇媚的神色还来不及收敛,宁楚楚从她的脸上还能够看出几分残存来。 她看着这样的范萱,只觉得特别眼熟,上次她就有这样的感觉来着,究竟在哪里见到过来着。 傅斯言看到宁楚楚过来,停下手上的工作,唇角上扬,本来准备招呼她坐下的,但看到范萱坐在了办公室内仅剩的一把椅子,“楚楚,过来,别一直站着。”可以坐他腿上。 范萱这个时候也恢复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宁楚楚说,“坐这吧,我也该走了。看傅总每天忙的连午饭都没吃,这是我自己亲手做的饭,楚楚要不要一起来点?” 宁楚楚看着范萱打开的饭盒,里面有红烧肉,青椒肉丝,以及开胃爽口的酸菜,的确是傅斯言喜欢吃的口味,突然觉得自己手里提的汤有些多余,“不用了,我吃过饭才来的。” “哦,那我就出去了,有事可以叫我。”说完,没有一丝留恋地离开办公室,好像宁楚楚刚才看到的那个媚态残存的范萱只是一个眼花一样。 宁楚楚坐上刚才范萱做过的位置,将汤递给傅斯言,“喏,给你的。”说完,她又在不经意之间站了起来,椅子上还有一丝丝刚才范萱留下的余温,她不禁脱口问道:“她来很久了?”说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问的问题有多么白痴。 傅斯言将她带来的保温盒打开,看着宁楚楚略带疑惑的表情,故意:“有一会儿了。” “什么叫有一会儿了,十分钟?” 傅斯言摇头。 “二十?”宁楚楚不可置信。 傅斯言定睛看着她,问:“你吃醋了?” 吃醋了?宁楚楚睁大眼睛看着傅斯言眼睛里面显得略有些慌乱地自己,将这个有些难以回答的问题重新抛给傅斯言,“你希望我吃醋吗?” 傅斯言将站在自己面前的宁楚楚抱在自己身上,无奈地说:“还真是一点亏都舍不得吃。” 宁楚楚挣扎准备起身,这里并不是家里面,随时都有可能有人会进来。傅斯言抓住她的手,在她颈边蹭了一下,“就算你没有来,我也不会吃范萱给我做的东西,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为我吃醋。” 宁楚楚觉得脖子有点痒,一痒她说话的声音不可抑制地变软,“为什么?” 傅斯言听着情动,“因为……”又用脸蹭了蹭她,宁楚楚将头转过来,用手按住他的脸,防止他在蹭,哄小孩似的说:“因为什么?” “你将耳朵凑过来。” “恩?”宁楚楚虽然有疑问,但还是压不过心里那股好奇,依言将耳朵凑过去,乖巧地等待着傅斯言说话。 她的模样太乖,睫毛上下煽动着,傅斯言忍不住咬了她凑过来的小耳朵一口。 这一举动出乎她的意料,一把推开他,水雾蒙蒙,“干吗咬我?”亏她还这么期待,十分信任他,抱怨:“幼稚鬼。” 傅斯言将她抱在怀里,哄了哄,没有告诉她,每一个谈恋爱的男人都是一个幼稚鬼。 但他们的幼稚也只在那个人面前展现出来,尤其是傅斯言这样的人,没享受过亲情,用冷漠当保护色的男人。 “别想转移话题,刚才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傅斯言也不在逗她,“范萱是个人才,但仅仅只是在网络营销这一方面。饭菜,我还是更喜欢你煮的。” 听到满意的答案后,宁楚楚笑着从他身上起来,“吃饭吧。” 傅斯言用勺子喝了一口汤,温度刚好,宁楚楚估摸着凳子应该散了热,重新坐了上去,双手撑着下巴看傅斯言吃饭,“斯言,听说你每天中午都没吃午饭?我上次不是才提醒过你,要好好吃饭的吗?不对,电话里面也提醒过好几次。” 傅斯言:“……”没抬头,继续喝汤。 宁楚楚看着办公桌上很多文件,也知道他忙,想了想还是说,“虽然你不怎么喜欢范萱,但人送的东西你还是可以吃的,虽然范萱做的饭菜应该没有我做的好吃,但是应该还可以入口,要是你没出去吃饭,她又给你做了便当,你就吃吧。” 傅斯言皱眉看着她,宁楚楚又继续说:“不过你吃的时候心里想的必须是我,月底发工资的时候可以多给她发一点奖金。” 傅斯言挑眉,“宁楚楚,你就这么放心我?俗话说,想要抓住一个男人,必须先抓住他的胃,你就不怕我移情别恋?” 宁楚楚:“……” 傅斯言将底层的饭和冬瓜排骨全部吃完,吃饱后,懒懒地说:“你刚才的建议,不予通过,主意太馊!” 意见驳回后,宁楚楚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那你的午饭呢?” “等你。” “我没来呢?”太远,她不可能每天都来。 “不吃。” 宁楚楚看着摆在电脑前面的一盆仙人掌一盆芦荟,又看看他此时正蹦着的一张脸,重新建议:“出去吃?” 傅斯言摇头:“你说的,外面的食物有地沟油,我早晚已经吃了那么多毒素,午餐那么重要,坚决不能在让地沟油祸害我。” 宁楚楚没辙,“你说怎么办?” “最近这几天有点忙,但是一过,我们就不会在那么忙。我知道这里离一中那边有点远,你也不可能每天都来。等这几天过了,我回一中那边住,我们两个像以前一样,你给我做饭,然后我可以带来这边,怎么样?”他的口吻是商量,但似乎早就想好了。 宁楚楚想了想,也觉得还好,这里和一中相比,一中相对而言的确是近多了。 最终两个人各自退让了一步,目达成共识。 走的时候,宁楚楚总觉得范萱似乎别走深意地看了她一眼,揉了揉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因为工作的原因,范萱这个时候倒是把原本披散着的头发盘了起来,这个造型她没见过,看却异常熟悉,定睛一看,范萱正冲她温柔地笑了笑。 就是这一笑,宁楚楚脑内突然浮现出了一个略有些模糊的人影来,使劲儿一回想,她的确见过她,还是在上辈子。 宁楚楚搭上公交后,还在想,在哪里见过她。 联想到她刚才那个笑容,那个发型,又想到她的工作…… 第44章 入v三更 . 新闻!对网络新闻,她曾经在一个网络新闻上看到一个关于傅斯言的采访,那张照片傅斯言旁边就是范萱。 渐渐地,新闻上面的内容和现在的一切重叠了起来,上面范萱穿着一身晚礼服陪傅斯言参加一个酒会,报纸上似乎还说,范萱是唯一在傅斯言身边的女人。 她记得,上面写的很暧昧,但是宁楚楚却没当真,毕竟她认为娱乐记者最擅长的就是捕风捉影。恰好那段时间,傅斯言的奥博风头正盛,写的暧昧一点才有更大的卖点。 不过,想起那个唯一在傅斯言身边的女人,宁楚楚还是觉得心里略有些堵得慌。宁楚楚强压住这种奇异的心思,“捕风捉影的事情,我担心什么啊,傅斯言刚才不也说了吗,看中的是范萱的才华。”让公司的得力助手和自己一起参加酒会,这在大公司里面很是常见,况且范萱应该还要比傅斯言大上几岁吧。 寒假过了快一半,也就意味着春节即将来临。奥博也放了年假,宁楚楚没事儿就出来和傅斯言一起压马路,碰见认识他们的人,也只是笑笑不多说,不过就是这样,宁楚楚也可以预见开学后会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爆炸性的消息,略有些郁闷地看着他。 新年前夕,街道上的年味也更加浓厚,服装店里火红的衣服,随处可见的春联,热闹非凡。 傅斯言似是看出她心里所想的,“反正迟早都要被人知道,我们是经过彼此双方证实过的男女朋友,货真价实。” “我知道。”可还是郁闷。 傅斯言停下脚步,在拥挤的人潮里略带怀疑地开口:“难不成,你就喜欢偷偷摸摸的刺激?” 有几个挨的近的人听到了傅斯言的说的话,而刚好傅斯言又看着宁楚楚,导致周围几个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宁楚楚。 宁楚楚反应过来,脸刷地红了,怒瞪傅斯言。反倒是周围几个人见状一副我懂我懂,不用不好意思。 宁楚楚恨不得找块地板砖钻进去,拉着拼命忍笑的傅斯言出了人群,到了一个没人的小巷子才说:“你才喜欢偷偷摸摸的刺激呢!” 傅斯言大方承认,“你喜欢我就喜欢。”看着宁楚楚气的双眼水花,拼命瞪他的样子只觉得心里有一处地方被挠到,满足的不行。 宁楚楚脸一抽,表情那件一个丰富,像是吃了混合了酸甜苦辣味的麻辣烫,好半晌才吐出来几个字,“无…无耻!” 傅斯言不置可否,宁楚楚的脸上微红,他迅速地捏了一把,“不是说今天要去买东西的吗?”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的今天出来的目的,新年要到了,买过年要用的东西,不过不是帮她自己买,而是帮傅斯言买。 宁楚楚十分大度地不和他计较刚才戏弄她的事情,正事要紧,小事回家在和他闹。任由傅斯言牵着她的手,走进万达商城。 万达里面基本上需要的年货都有,一层还有各种品牌的专柜,宁楚楚没有先买吃的,而是和傅斯言手拉手慢慢地逛了起来,享受着恋爱的甜蜜时光。 路过一个情侣装专柜的时候,宁楚楚将傅斯言拉了进来,“我们要不要买一套?当做我送给你的新年礼物。” 买东西上面傅斯言表示自己听她的。 因为是冬天,情侣装的款式都是棉衣,宁楚楚看着觉得不错的就往傅斯言身上比划,或者叫他去试试,傅斯言无奈接受。 看着频繁进出试衣间的某人,宁楚楚在外面偷笑,终于知道余静每次为她选衣服是什么心情了。 不得不说,傅斯言是天生的衣架子,就算穿着杀马特风格的衣服,估计也能整出一副贵族范来,宁楚楚看了几件都觉得不错,很难取舍,这时候男朋友的作用就发挥出来了,“你说,选哪件好呢?” 她选的一共三件,一件黑色的棉衣,衣袖有几条白色的条纹。一件浅蓝,上面有情侣装特有的数字。另外一件呢则是牛仔材质的,看着略有些单薄。 “黑色的吧。”一是他穿惯了黑色,而是比其他两件暖和,宁楚楚穿也比较合适。 “我也觉得黑色比较好看。”宁楚楚笑着说。 服务员将东西包好后,傅斯言准备去付款的时候,宁楚楚急忙制止了他,“说好是送给你的新年礼物,当然是我给咯。”说完,从自己的提包里面掏出一个黑色的皮夹,在他眼前轻轻愰了愰,然后从里面掏出一张红色钞票结账。 傅斯言给她的钱她还没花玩呢! 出了店门,宁楚楚将袋子递给傅斯言,将眼睛眯成半月状:“新年礼物。” 傅斯言一手接过,摸了摸她的头。 宁楚楚躲开,“一声谢谢都没有吗?” “口头上的表达太浅显,相比口头上的感谢,我更喜欢用行动也表示谢意。” 宁楚楚一吓,十七八岁如狼似虎的少年她惹不起,“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行为上的表达我就给你免了。如果你实在觉得过意不去,给我一份新年礼物就够了。”讨好地看着傅斯言。 傅斯言有时候回来会很她讲奥博的事情,她没想到奥博的盈利已经超过她手上的所有资产,对于未来的大老板,她向来是宰起来不手软。 傅斯言本来准备给她买礼物的,宁楚楚非常庸俗地来了句:“折现就行。” 傅斯言以为她缺钱花,买完东西回家后干脆把宁康给他的五万块的卡给了宁楚楚。 “密码我生日。” 宁楚楚拿着卡一把跳到傅斯言身上,像是袋鼠一样扒住他,嘴里还在呢喃:“真帅!” 傅斯言看着地上放的满地的东西,有些下不去脚,宁楚楚此时的姿势实在是算不上好看,“先下来。” 宁楚楚摇头,“不要。” 傅斯言无奈:“那你抱好了,不要摔下去。” 宁楚楚还没有反应过来,傅斯言保持这个姿势带着宁楚楚从众战利品中跳了出来,吓得她赶紧搂住傅斯言的脖子,“慢点慢点,我下来,别把我摔下去了。” “晚了。”说完将她抱近自己的卧室,然后两个人一起倒在床上。 傅斯言压了过来,宁楚楚笑着爬起来,“我去帮你装饰房子。” “等会儿我和你一起。” 他的目光逐渐变深,声音也沾染上了一丝情味,宁楚楚加快起身的动作,“不用,我现在就去。” 傅斯言干脆直接搂住她的腰,将起身动作完成一半的宁楚楚搂了下来,重重地垂落在他的身上。宁楚楚的胸部被挤压到,立马疼得叫出声来。 “疼……” 傅斯言将她从自己身上移下去,放在一边,看着水雾蒙蒙的宁楚楚,亲了亲:“楚楚,告诉哥哥哪里疼?” “哥哥?” 傅斯言将室内的空调打开,然后重新回到床上,没回答她的问题,问:“还疼不疼?” 宁楚楚点头。 傅斯言一脸正经,“那怎么办呢?要不哥哥帮你揉一揉?”说完将温热的手掌伸进她的棉衣内,轻轻抚摸,“什么感觉?有没有觉得舒服一点?没有那么痛了?” 室内的温度渐渐升高,棉衣是什么什么掉在地板上的她不知道,身上仅剩一件解了扣子但却未完全脱离身体的粉色衬衫,更加衬托的肌肤粉嫩白皙,衣衫半解,青丝垂落,半遮半掩。 傅斯言轻车熟路地摸到她的后背,用手解她胸衣的暗扣,只听蹦的一声,前面顿时春光乍现,露出隆起的柔软。傅斯言将身上的白色衬衫脱掉,身上仅存最后一条牛仔裤,卡在腰上,有一种诱惑的邪魅。 宁楚楚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被傅斯言抓了个正着,重新覆上她的身躯,宁楚楚抓着自己上身仅剩的一件衬衫,“别,别在继续了……” 宁楚楚全身软的不行,好在傅斯言也不是完全失去理智,将头埋在她的胸部,吮吸出几个红色的印记。低声孩子气地说:“这才是给你的新年礼物,只有我能给的。” 宁楚楚将头埋在他的脖子里面,娇声说:“不喜欢。” “不喜欢?”说完,咬了胸部红色的前端一口,“喜不喜欢?” 宁楚楚吃痛,弱弱地看着他,“恩……” 情到深处,傅斯言甚至想要解开自己的皮带,但却被宁楚楚娇软无力的双手给制止,看着他央求:“不要了。” 傅斯言这才作罢,解馋似的上下起伏地撞了撞她的大腿,两个人都隔着牛仔裤,傅斯言发出轻微的声音,“恩……” “叫哥哥。” “……”宁楚楚想自己的脸一定红的像是煮熟的,这种事情男生好像天生就会。 傅斯言抓起自己的衬衫出来后,去洗手间靠五指姑娘,解决自己的需求,看到自己脖子上面的吻痕,将五指姑娘幻想成他的姑娘,快速解决自己的问题。 一出洗手间,宁楚楚已经在收拾房子了,见他过来,脸上的红色又重新浮起,强装镇定地说:“你把这些吃的先放进厨房的柜子里面。” 稍微满足的傅斯言开始帮忙,开始搞起了卫生,顺便将衣服也洗了,“除夕的时候过来陪我好不好?” 宁楚楚答应的很快,“好啊,不过不能太晚回家。你也知道,那天晚上我妈妈不会让我回去太晚的。” 第45章 除夕之夜 . “白天一整天的时间都是你的,好不好?”宁楚楚笑着说。她也舍不得让他一个人过春节。 傅斯言:“好。” 宁楚楚看着装扮一新的房子,异常满意,眼角眯了起来。房子虽然不大,但却处处充满了两个人的痕迹。 客厅里面靠近卧室的艺术木架上摆放着正在盛开的蝴蝶兰,阳台的窗户上挂着一盆吊兰,窗帘换成了她喜欢的淡绿色。 卧室的风格还是傅斯言喜欢的简单,不过在他的电脑桌旁边却多了两盆仙人掌,最后又让傅斯言拿着透明胶带,自己拿着刚才买的红色福字,倒贴在门上,看着自己的杰作,拍手叫道:“大功告成!” 春节还有两天,余静和宋阿姨也忙着采买,因为宋阿姨过年要回家,所以一切都得自己来,宁楚楚倒是包揽了做菜的事情,一开始余静还表示怀疑,后来吃了一口她做的东西后就放心的将年夜饭的事情交给了她,并且叮嘱,“以后记少做饭,做完后一定不要忘记擦护肤品哦。” 采买年货有余静和宋阿姨两个人就够了,宁楚楚的工作就在除夕那天才能够展露出来,还有两天,宁楚楚并没有选择和傅斯言两个人腻歪,而是把傅斯言给她的钱和自己的几万块的卡拿着,顾了一辆车,司机是个中年女人。 宁楚楚表是可以加钱,让她帮忙拿东西,女司机表示可以,宁楚楚这才开始了大扫荡。 她买的东西除了一些必备年货瓜子糖果以外,就是四到十五岁的衣服鞋子各许多套,然后又买了一些小孩子的玩具。 直到装满后备箱后座也基本装满才停下,就是这样女司机和她也累的够呛。 荒凉破败,一路上房屋破烂,公路坑坑洼洼,开车进入根本是颠簸去的,下车时,女司机还说:“要不是你钱出的多,一般人还真的不愿意来这里,太穷了。” 出来迎接宁楚楚的人是花枝村的村长,热情地帮忙拿东西:“你就是前些天和我通过电话的宁小姐吧?” 宁楚楚出来的时候给自己化了个妆,看起来成熟不少,“恩,过年了,想给孩子们置办一点年货。” “真是有心了,我们这里已经很久没有遇到像你这样的好心人了。” 一行人将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女司机也进了村委会喝了杯热水。 宁楚楚打量着这所谓的村委会,完全是在自己家破败的房屋前面挂了个牌子,村长将自家的花生和买的糖果拿了出来,热情地招呼客人,“乡下没什么好东西招呼你们,花生是一家产的。” 宁楚楚:“您不用忙活,我们是来帮忙的。能不能带我去看看这一些人的情况?顺便将这些东西发给需要的人。” 村长二话不说答应下来,女司机开着车带着两人挨家挨户地去看,宁楚楚看到这些孩子的时候眼泪差点流了出来,鼻子酸酸的。 大冬天的在透着风雨的房子里面,穿着单薄的衣服,紧紧裹在一起,脚上的鞋子烂的破了好几个洞,有的甚至连没穿袜子的脚趾头都能够看到。 冻的通红通红的,完全没有过年该有的温暖。 宁楚楚就这样强忍着眼泪,面上笑着,用着平生最温柔的声音抚摸着他们的头,然后将东西交给这些孩子们,“来,这是姐姐买给你们的东西,有糖果,还有新衣服。” 小孩子懵懂的看着她露出那种想要又不敢要的表情,村长看着也是老泪纵横:“拿着吧,快谢谢姐姐,给姐姐磕个头。” 小孩子的动作麻利,快速地跪在地上磕着头,宁楚楚连忙蹲下来,抹了把眼泪:“快起来,姐姐是喜欢你们才给你们买东西,磕头姐姐以后就不喜欢你们了,听姐姐的话,把东西拿着。” 上辈子宁楚楚只是从电视里面得知花枝村困难,可也并未亲眼见过。真正看到,内心的感触不可谓不大,孩子拥有最纯净的心灵,却也有着最让人心疼的经历。 走的时候,宁楚楚将包里面的十万块现金,给了村长,“留着给孩子们上学,要是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打我的电话。” 村长一辈子都没有看到过那么多钱,差点跪下来,替村里头的孩子们磕头了,“谢谢,真是谢谢,好心会有好报的。” 宁楚楚很长时间都难以忘记那些孩子们拿到东西的那一刻,眼睛里面亮晶晶的,像是迸发而出的火光,可以感染身边的人,让人觉得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大年三十的时侯,宁楚楚本来白天准备出去,可是奈何余静皱着眉说:“楚楚,今天还去同学家?” 宁楚楚点头,“对呀。一会儿就回来。” “今天不行,妈妈还有一些东西没有买,你今天呢必须帮妈妈去买东西,然后接着回来帮忙做饭。” “宋妈不在,还有一大桌子菜玩弄,没几个小时哪里做的完?” 宁楚楚一惊,对呀,这么多菜没几个小时她怎么可能做的完呢? “可是……可是我今天真的有事情。”她答应傅斯言三十陪他一整天的。 余静不许:“不管有什么事情,今天都得空下来。”一副不许出去玩的架势。 宁楚楚:“……”怎么办? 宁楚楚拿出手机准备给傅斯言打电话请罪,可是一打开手机,就发现有一条傅斯言的未读短信:出来了吗?我在家里等你。 宁楚楚一看,电话也不敢打了,心一横,发了条短信请罪,“今天我妈无论如何都不让我出门,要我待在家里面陪她。” 发完等了一会儿傅斯言一直没回,宁楚楚就被在厨房里面的余静叫了进去,“楚楚,厨房呢,今天就交给你了,妈妈出去买菜,有什么想吃的吗?” 宁楚楚无所谓,“按照你的口味买就行啦。” 傅斯言正在对着自己家的镜子梳头发,将剪的更短的头发前面往上梳,露出整张脸,显得有了些男人味。又在白衬衫外面套上了宁楚楚买的黑白情侣装。 满意后准备掏出手机看宁楚楚有没有给他回信息,一掏,才想起来,手机被自己扔在了客厅的桌子上,傅斯言到客厅拿了手机,怀着期待地打开,看到宁楚楚发的信息,脸瞬间黑了。 将自己好不容易梳好的发型抓了一下,靠在沙发背上,用力按了几个字:呵呵。 然后发送。 他真是闲的蛋疼,大清早起床学女的照镜子梳发型,还傻逼兮兮地换了什么新年礼物,养了个不靠谱的女朋友就是需要有做沙僧的潜质! 宁楚楚一边烧鱼,一边感受到衣服口袋里面有震动。用一只手将手机掏了出来,看到他回的内容心piapia一下就凉了。 一不小心还被锅里面飞溅而出的油将手烫了一下,疼得哇咧直叫。迅速将火关了,不顾手上的疼痛可怜兮兮的给傅斯言回信息:言言,我错了π_π,不要用呵呵打发我。 用烫伤药处理了一下伤口,宁楚楚看着自己红了一小块的手,感叹:我也真倒霉,男友和老妈之间必须选上一个的问题也要摊上。 然后重新去煮菜,只希望煮的快点,说不定还有时间往傅斯言那里去负荆请罪呢。不过这也只是想想,将所有的菜煮完以后已经差不多快晚上八点,余静也在家,还特意拿了一杯红酒出来喝。 吃完饭后,宁楚楚还被余静半强迫性地喝下了一杯,略有些晕乎乎,直感叹:上辈子的酒量似乎也没带过来。 今天虽然是除夕,但她家只有两个人,两个人没有倒数新年,十一点的时候余静就去睡觉了。 宁楚楚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机,还是没有未读短信,叹了口气。 一想到他一个人在家孤零零地过节,她心里就有些替他难受。陪他是她提出来的,发短信说去不了的又是她。 她突然想起:给了希望又断了别人的希望,才是最残忍的。 一想到傅斯言有可能现在一个人坐在冰冷的房间,宁楚楚立马跑上楼,换外套。为了显示自己很有诚意,宁楚楚特意换上了那件情侣装。 真的负荆请罪去了。 宁楚楚轻手轻脚地下楼,余静就睡在一楼,她可不能够让余静发现,大半夜的悄悄跑出去,要是发现,她以后也甭想在出去了。 宁楚楚出了门后,小心地将门关好,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出了大门,宁楚楚呼了口气,她还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 拨打了傅斯言的电话,宁楚楚在心里数着大概响了三下,傅斯言才接,“喂。”声音平静。 宁楚楚吞了口口水,紧张:“你在干吗?” 傅斯言看着桌上的全家福,漫不经心地回道:“现在终于想起我了?” 宁楚楚还没有出小区,风大的她直打颤,突然就委屈起来了,也没出声。她也想出来啊,可是她也不能出来后让她妈妈一个人丢在家里啊,现在搞得她两面不是人。 电话一直没挂断,宁楚楚刚准备说点什么,就看见一群人孩子在外面玩小烟花,笑声清脆。 笑声通过电话传到傅斯言的耳朵里,他问:“你没在家?” 宁楚楚‘恩’了一声。 “这么晚了?你在哪里?” 听着对方急切的声音,宁楚楚突然就缓和上来了,这个时候她已经走到了公交站台,“傅斯言,我准备搭公车过来找你,可是……可是现在才发现这个时候已经没车了。” 傅斯言郁闷了一天的情绪,也被她给蠢没了,“晚上这么冷,你快点回去。” “没拿钥匙。”她其实拿了。 “听话!”口气加重。 “出来太急,真没拿。”她想陪他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就在他说听话的时候这种感觉瞬间达到了顶点。 宁楚楚听到电话那边的男生似乎飙出一句脏话,然后又说:“那你先往我家这边走,一边走一边等我过来。” 宁楚楚:“好。” 傅斯言:“电话不许挂!” “好。”宁楚楚听话地将电话一直保持接通状态,然后将衣服的帽子戴上,往傅斯言家的方向走。 傅斯言到拿了副耳塞,插在手机上,然后又将耳塞塞好,这才出门,楼下有一辆自行车,是他以前买的,毫不犹豫地打开车锁,然后骑着车在寒风中去寻找某个人的身影。 过了一会儿,傅斯言问:“走到哪儿了?” 宁楚楚看了看周围,“公交站前面大概五百米的一个服装店。” 走这么慢?傅斯言想,“我一会儿就过来了,你先在旁边找一个能够挡风的地方,在那里等我。” 傅斯言加快了脚下的速度,五分钟后果然在一个已经关门的专卖店门口发现了宁楚楚,傅斯言停下自行车,在被黑夜与寒风包围的黑夜里,敞开自己的怀抱,宁楚楚跑过来双手圈住他的脖子,头忍不住在他怀里蹭,小声说:“新年快乐。” 傅斯言笑看着她,“除夕还没有过。” 然后牵着她的手,让她坐在自行车的后面,宁楚楚搂着他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背上,汲取温暖。 “刚才发短信为什么不回?” “你说我为什么不回?某人连个电话都舍不得打。” 宁楚楚:“……”心虚。“那你还生气吗?” 傅斯言故意没说话。宁楚楚用头撞了他的后背一下,“喂,我好歹冒着生命危险出来,就为和你一起迎接新年,你竟然还敢不原谅我?” “我又没生气。” 宁楚楚才不信,“还骗人你!也不知道是谁发的呵呵。” 傅斯言在前面,呵呵了两声,“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吗?呵呵的意思是笑,别代入个人情绪去解释啊。”说完忍不住笑了出声。 宁楚楚知道自己被耍了,双手伸进他的脖子,然后她感觉到整个车的平衡都歪了,傅斯言大叫:“快拿出去。” 宁楚楚眸光一闪,听话地将手拿了出去,他的衬衫没有扎进裤子里面,宁楚楚手从他的衣服下摆,摸了进去,贴着他的皮肤:“好温暖,不愧是我选的衣服。” “草,待会儿回家别求我!” 宁楚楚捕捉到他的话语里面的意思,吓了一下,然后说:“傅斯言!你竟然讲脏话!” 傅斯言:“……”被逼无奈。 回到家,宁楚楚的手被暖的差不多,傅斯言放好自行车后,宁楚楚牵住他的手,突然发现他的手第一次这么冰,在她的记忆里面他的手似乎一直都是温暖的,能够给她温度的。 傅斯言似乎好受到了,准备放开宁楚楚的手,宁楚楚却没有放开,“我帮你暖手,回家就不欺负我了好不好?” 傅斯言看着她的脸,捏了一下,“看你能不能捂热。” 进了屋,房间内的空调没有关,两个人都只觉得走进了春天,宁楚楚又给傅斯言煮了一碗速冻饺子。 吃完后,刷牙洗脸,一起看着外面的烟花,互相说了句新年快乐。 黑夜的魅力就在于未知,傅斯言对圈在自己怀里面的宁楚楚说,“我的手刚才没有被你捂热。” 宁楚楚狡辩:“明明就是你的手不发热。” “是吗?” “恩……” 过了一会儿,两人进了卧室内,准确地说宁楚楚是被傅斯言抗进入的。 宁楚楚缩在角落里面,两人身上的外套已经没有了,宁楚楚板起脸:“你别过来。” 傅斯言停下,慢慢解开衬衫的扣子,然后解开自己的扣子,将衣服扔在床上,“现在可以过来了吗?” 宁楚楚大叫:“滚开。” 好,他忍。不让他过来,他接着脱,解开牛仔裤的扣子,当着她的面将牛仔裤潇洒地脱了下来,宁楚楚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动作有一种莫名的诱惑力。 但还是坚决的用手捂住了眼睛,傅斯言好笑地看着她:“已经不能再脱了。” 她知道,宁楚楚干脆躲进被子里面,当鸵鸟。 傅斯言跟着钻进了被子,从被子里面抱住宁楚楚,没有实质性的动作就是用那里在她身上蹭。 宁楚楚推他,“别,别太过分,我们还太年轻了,盖棉被纯聊天就好。” 傅斯言抱着她,然后说:“就只摸摸好不好,不会进行到最后一步。” 宁楚楚还记得有一句话说,男人在床上说的话都不可靠。虽然他们都在不断的了解对方,而且她好像也真的越来越喜欢他。 但是现在她16,他17,还是太小。 宁楚楚看了眼满脸难受的傅斯言,略有些心疼:“真的很难受吗?” 傅斯言点头,表情显得更加痛不欲生了。 宁楚楚想了想,说:“那你不要脱我的牛仔裤。”这底线了。 傅斯言也知道宁楚楚自己开口说,这也是极限了,以前都是他半强迫的。一边准确地找到她的双唇,一边熟练地剥开她的衣服,露出黑色的胸衣,解开,扔掉。她的上身除了散落的发丝以外,没有任何的遮挡。 肌肤像是上好的羊脂白玉一般,掐重一点就会出现一片嫣红。 傅斯言双手摸着她的胸部,一边用舌头欺负着她,勾缠着有些羞怯的小舌,宁楚楚的眼神开始迷离,双手放在他的背后,保持着拥抱地姿势。 傅斯言吻遍了她上身所有的肌肤,忍不住要求她:“吻我,帮帮我好不好?”准确寻找到宁楚楚的双手,往自己的下身凑,抓着她的双手让她帮他把仅存的遮挡物扯下来。 宁楚楚看着自己的牛仔裤还是完好的,也就没多做抵抗,任由傅斯言抓住她的手,脱下他的平角裤。 傅斯言没有放开她的双手,而是将她柔弱无骨的双手放在他的下身上面,闷声说:“楚楚,楚楚你帮帮我……” 宁楚楚看着沾染上情欲的傅斯言,带着平时没有的邪魅,宁楚楚看着他:“就这一次!”然后将他的东西用手包住。 任由傅斯言模拟运动,“楚楚,你安慰一下他。” 宁楚楚迷茫地看着他,“怎么安慰它?” “用你的手,上下套……弄。”他还没说完,宁楚楚就已经动了起来,只希望他早点完事。 完事后,宁楚楚看着充满白色不明液体双手,委屈地看着傅斯言。傅斯言缓了一会,抱着她一起进了浴室。 第46章 拜访林家 . 穿了好一会儿都没弄好,傅斯言干脆直接把捏着宁楚楚的鼻子,又吻向宁楚楚的嘴巴,果然不出一分钟,宁楚楚醒了过来,“流氓!大清早就想要谋杀女朋友。” 傅斯言帮她把衣服拿过来,“乖,六点多了,快点我送你回去。” 宁楚楚自己穿好胸衣,然后任由傅斯言帮她穿外套,掀开被子的时候,还可以看到穿着睡了一夜的牛仔裤。 然后又骑着自行车将她从小区送到宁楚楚家外面的公交站,亲了她的额头一下,当做goodbyekiss两个人才分别。 这个时候余静还没有回来,宁楚楚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间,洗了个澡,看着身上明显的痕迹,尤其是胸上。脑内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闪现出来,她的心里觉得有些甜蜜,又有些醉人。 看着镜子里面脸色粉红呢自己,宁楚楚忍不住想:我是不是爱上他了?这就是爱情吗? 她对爱情的定义很模糊,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就真的是爱情,还是因为青春荷尔蒙分泌过多产生的一场错觉。 不过她唯一能肯定的是,她觉得和他在一起很快乐,最起码现在是这样的。 宁楚楚用水泼了泼自己的脸,以达到降温的目的。而后,她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这些问题。 正月里,余静带着她四处去别人家里面问好,宁楚楚虽然忙的没时间陪傅斯言,只能打电话以慰藉相思之苦。 不过虽然是这样,但她却收到了不少红包。加起来两万应该是够了。 余静载着宁楚楚到一栋别墅前停下,然后敲了敲门,余静看着面色厌烦的宁楚楚,“妈妈保证,这次真的是最后一个了。待会进入记得叫看到里面的女主人记得叫姐姐,她是妈妈新结识的牌友,不喜欢别人叫阿姨。” 宁楚楚点头,“最后一个!” 开门后,余静将车直接开了进去,宁楚楚看着眼前的欧式别墅,屋内设计的十分富贵,她们一进去,就看到一个略有些胖的女人坐在沙发上笑着招待她们,“快坐,快坐。这就是你女儿楚楚吧?真漂亮!” 余静挨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楚楚,快叫人。” 宁楚楚虽然埋怨余静叫她去了那么多人家,但真正进来了,脸上半分抱怨都没有了,笑着说:“江姐姐。” 江玲快四十岁的人了,一听脸上笑意满面,“听你妈说的吧,还叫什么姐姐。”说完从包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宁楚楚:“以前就想生个女儿,可是出来的时候偏偏是个男孩,皮死了,不让人省心。阿姨给的红包,快拿着。” 宁楚楚将红包推拒回去,“姐姐,我真的不要,你自己拿着吧。” “姐姐是喜欢你才给你的,一般人我还不给呢,我呀是做梦都想生你这样的女儿。” 余静在旁边看着不好意思的宁楚楚,笑着说:“楚楚,拿着吧,你江姐姐家里面这点算不上什么。” 宁楚楚这才拿了,根据厚度计算,应该是一万块,嘴里甜的像是抹了蜜糖一样:“谢谢江姐姐。” 她本来就长的好看,笑起来特别招人疼,又穿着红色棉衣,喜庆娇嫩,江玲看着直满意。 “王妈,上去把林海叫下来。” 宁楚楚张大嘴,然后又捂住,好奇地问:“哪个林海?” “哪个林海?当然是我家孩子啊……”江玲顺口说,顿了一下以为然后一想宁楚楚的年龄,问道:“楚楚也在一中读书吧?” 宁楚楚点头。 江玲立马了然,拍手叫绝:“还真是巧了,我和你妈认识,你和我儿子认识,真是缘分!”然后又嘱咐:“王妈,你快点上去把林海叫下来,他朋友来了。” “好的。” 王妈看着紧闭的房门,掏出备用钥匙,看着还在穿上睡着的林海,喊:“林海,林海,你同学来找你了。” 被人打断睡眠,林海烦躁地往声源发出的方向准确的将自己的枕头扔了过去,“小爷我管他同学不同学,就说我不在。” 面对林海这么个危险份子,王妈也不敢多待,有了答复,赶紧下楼告诉了江心。 江心正在和余静聊得起劲,宁楚楚干坐着也没意思,既然这是林海家,宁楚楚干脆去问一下林海试卷的事情。 “江姐姐,我去找林海玩吧。” 江心刚准备说别,可话到了嘴边又被她吞了回去,“林海平时喜欢将门锁起来,这是钥匙。”他儿子应该不会打这么漂亮的女孩子吧。 宁楚楚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问了房间后,拿着钥匙就上了楼,注意,宁楚楚开了门后,是用脚把门给踢开的。 对林海用不着客气! 踢林海卧室的门什么感觉,宁楚楚只能用爽字来形容,可是她刚把门踢开屋内就飞出来一个枕头,快狠准地打在她脸上,宁楚楚一把抓住枕头,这要是杯子什么的扔出来,她还不得毁容了? 林海上辈子跟她有仇是吧?宁楚楚摇头,不对,是就跟她有仇。 宁楚楚走了进去,看着还在床上的林海,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宁楚楚本来是准备用他砸她的枕头砸回去的,可是就在她准备砸的时候,突然看到床头柜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穿着校服,正在睡觉,脸看不太清楚,不过宁楚楚却可以认出就是她自己。 宁楚楚将周围所有能够攻击人的东西都收了起来,然后将室内的空调关了,窗户打开,看着皱着眉头的林海,坏笑着快速将盖在林海身上的被子给抽走,放到一个林海绝对拿不到的地方。 窗外的风灌了进来,林海抱住自己的身体,一只手在床上寻找,找了半天没找到,眼睛没睁开,手却慢慢摸向床下,还是没摸到。 他只穿着一件白色短轴t恤,和一条睡裤,又一阵冷风吹进来,鸡皮疙瘩冻的浮起来了。 林海猛然坐了起来,一睁开眼,就看到站在远处,抱住被子笑的捂住肚子的宁楚楚,揉了揉眼睛,含糊地开口:“你是谁?怎么和楚楚长的一个样?快把被子给我。” 宁楚楚将被子给他,“看清楚我是谁了吗?” 林海点头,“你是宁楚楚,不过你怎么在我家?还趁我衣衫不整的时候偷窥小爷睡觉?”说完,想起什么,把床头柜上的相片迅速收了起来。 “我都看到了。” 林海心虚:“看……看到什么了?”彻底醒了。 “当然是我的照片啦,平时欺负我就算了,在家里面还想拿着我的照片诅咒我!你这人未免也太恶毒了吧,恩?” 林海一愣,随即讪讪地笑出声,“原来你是这样认为的啊。” 宁楚楚没心没肺:“不然呢?难不成你还喜欢我?每天看着我的照片以解相思?” 林海黑着脸,看着宁楚楚。 宁楚楚看着他的表情笑道:“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我说的那样,照片我没收了。”说完准备从林海手中将照片拿回去,却被林海躲了过去,“既然你都猜对了,我是拿了你的照片,私下里诅咒你,现在你完好无损地站在我面前,前一秒还登堂入室,打开我卧室的窗户,关了空调,最重要的是你还偷走了现在我最重要的东西,你认为我会还给你吗?”一口气看着她说完。 “偷走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东西?”宁楚楚想了一下,“我不是把被子还给你了吗?” 林海直想爆粗口,脑袋怎么这么愣呢,不知道转弯。 过了一会儿,宁楚楚才想起来自己是带着目的上来找他的,“对啦,林海,上次你给我的试卷哪来的?” 林海衣服已经穿好了,正在刷牙,含糊不清地回答,“大风刮来的。” “我说真的。” 林海嘴里插着一把牙刷,疑惑地看着宁楚楚,“我说你是真冲我装傻?还是真傻了?这事你不知道?” 宁楚楚摇头。 林海将牙刷拿了出来,嘴边一圈泡泡,“最后不是你告诉你们班主任,说是我偷了试卷答案给你的吗?宁楚楚我承认这事儿我错,不过你在作也没意思了啊。” 宁楚楚傻眼了:“我告诉老师你偷了试卷答案给我?可是我根本看都没看过答案啊,干吗要去告诉老师?”就算在讨厌你也不会这么做啊。 林海疑惑,“你真没说?” 宁楚楚想到什么,问:“你没把试卷答案给我们班的其他人?李秀?” “你们班就只给了你,还有两个是我们班的,我就是为了你才去偷试卷的,怎么可能还会给李秀呢?你当我和你一样傻呢!别侮辱我智商行吗?” 宁楚楚看着他一副高智商的模样,不想拆穿他,只是问:“那我们班的李秀怎么不仅考了全班第一,被老师以抄袭为罪名留下来了?” “她一个人留了下来?你没被留下来?” 宁楚楚白了他一眼:“我干吗要被留下来?” 林海不可置信:“你真没看我给你的答案?” 宁楚楚再一次点头,“骗你小狗。” 林海气的差点把嘴里的牙膏沫给吞了下去,心想:早知道你不看,我就不用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年级主任的办公室钥匙,然后再偷试卷答案,还落得被抓住,回家在被老妈老爸扣零花钱的下场。 第47章 极品兰花 .等林海刷牙出来,宁楚楚告诉了林海自己为什么会擅闯他的‘闺房’。 在林海得知他妈给了宁楚楚一个大红包后,说:“红包拿出来。” 宁楚楚:“休想,给你一顿饭钱就花没了。”她还可以那些钱给花枝村的孩子们做教育基金呢。 林海也不是真想要,“财迷!” 林海弄好后,两个人一起下课楼,两个妈妈看着像是一对壁人的两个人,对视一眼,用眼神暗自交流。 看的宁楚楚和林海一阵茫然。 江心本来就喜欢宁楚楚,看着自家儿子脸上又洋溢着的笑容,更加的热情,不仅留了宁楚楚和余静两个人吃了午饭,还硬要留她们母女在家吃晚饭。 推拒不掉,余静开车回到家已是下午六点半。 宁楚楚上楼洗完澡后,习惯性地下楼准备喝一碗木瓜炖牛奶。可还没进厨房,正在敷面膜的余静就把宁楚楚拉了过去,不由分说地就往她脸上抹了一层面膜,“不要看你现在年纪小,仗着皮肤好,就不用护肤,以后出现问题就来不及了。” 宁楚楚闻着还挺香,“你别太大力,我自己来,自己来。” 两个人一起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这个点都是新闻,余静随手换了一个娱乐节目,然后靠在沙发上,问:“楚楚,看起来你和林家的儿子关系不错嘛。” 宁楚楚含糊:“以前初中一个班的。” “那现在呢?” “现在当然不在一个班了啊。”要还在一个班她还不得被他损死,明里暗里恨她的人不是得更多。 余静脸上盖着一层黑色泥状面膜,眼睛里是不曾掩饰的好奇,宁楚楚又往脸上抹了一点黑泥,才说:“妈,你别多想。” 余静不以为然:“你妈我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想当年追我的人可是排着队的,我一瞧,那小子看你的眼神就不一般,用别人的话来说,就是夜里能发光。” 宁楚楚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妈,你真的想多了,他要是那啥我?除非这个世界没女人。” 最后那句话其实是林海的原话,她记得很清楚,那是上辈子的事情,她上高中后,因为和林海不是同班,两个人的交集渐渐少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没有。 但在她高二,一次放学回家的时候,林海在路上急急地拦下了她,看着她一副要表白的架势,吓得连宁楚楚自己都胡思乱想了起来。 他拦下她的路上,回家的人不算少,看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林海又只是看着她不说话,却又不准她离开,宁楚楚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你不会是要对我表白吧?” 林海突然像炸了毛的猫,看着周围的人,急急地辩解:“谁要向你表白?”红着脸,“我喜欢你?除非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年少的骄傲在他的身上展露无疑。 余静拉住她的手:“反正妈看那孩子挺好的,看起来对你也挺上心的。你这个年纪要是想谈恋爱的话,妈妈也不会拦着你。” 宁楚楚心虚:“……我先上去了。”说真的,就算余静准许她谈恋爱,她也不敢真的告诉余静她真的谈恋爱了。 且对象还是傅斯言。 新年一过,员工还处于年假期间,傅斯言这个做老板已经披甲上阵,宁楚楚除了每天有时间的时候去他的房子给他做饭。 这段时间她也有够闲,有时间想把某宝店铺给弄好,服装厂还在休假。想拿自己的钱去投资z大那边的商铺,她的身份证年龄不够,不能私下购买房产,除非有监护人的同意。 她还不想让余静知道这些事情,这个想法自然是作罢了。 虽然服装厂还没有开门,宁楚楚先买了一部单反相机,既然要开某宝店,单反相机迟早都要买。普通手机像素太渣,宁楚楚拿着新买来的单反在房间内随意拍着。走上阳台准备拍外面的景色的时候,宁楚楚突然看到阳台上的春兰已经有了要开花的迹象。 宁楚楚放下相机,凑上去打量着冒出一个小小花骨朵的兰花,一阵惊奇。 “春兰的花季不是一至三月吗?现在刚过完年就开花这么早?” 阳台上的两盆春兰生机勃勃,在寒冷还未褪去的正月里活的十分肆意,像是吸食了什么补药一样。 “补药?”宁楚楚看了看早已经愈合、没有半点受伤痕迹的手指,“喝了我的血,不仅救活了这两株花还能让植物加快生长速度?那天好像也没流多少血,就有这个效果,如果我倒个一碗半碗的,还不得疯长?也不知道给人用会不会有起死回生的效果。” 一碗半碗宁楚楚自己也是想想。她的身体不怎么好,如果一次性流个一碗,说不定那个人是能活过来,但她却应该被抢救了。 第二天早上宁楚楚是在一阵淡淡的花香里醒来的,掀开被子,直奔外面的阳台。 果不其然,昨天还是两株花骨朵似的春兰已经开了花,春兰多半只开一朵花,而面前这两株,每一株都开有两朵,且颜色竟然发生了变异,变成了罕见的白色。 市面上的春兰本来就卖的不便宜,加上这几年又是炒兰花最厉害的几年,宁楚楚看着这两盆开放了的兰花,“虽然品种在兰花里面不是最名贵的,但就凭双生,变异,这两个罕见的变化估计也能卖个好价钱。” 兰花的花期并不是特别长,但却足够宁楚楚将它卖出去,这可以称的上是极品的春兰如果能够卖个好价钱,那她手里的流动资金相对而言就会多上不少,到时候买房子商铺又可以多买一些。 然后坐等升值,估计在过个四五年翻个六七倍都不是问题。六七倍也就意味着,如果她投资的是两百万,五年后她就有一千四百万左右。 到时候她无论怎样都不用在为钱的事情烦恼,且还可以帮助更多的人。不仅仅是z市的花枝村的孩子,还有全国各地需要资助的孩子。 宁楚楚对兰花展什么的不是特别熟悉,宁楚楚问宋阿姨要了送给她春兰的侄子的电话。她虽然没有见过宋玉所说的侄子,但却因为宋玉经常会在不经意间提起她侄子宋安,导致宁楚楚对她的印象也不错。 所以,在花草这一方面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宋安。 宋安在z市中心开着一家花店,宁楚楚走了进去,略看了一眼,店内的花以兰花居多,且打理的十分有条理,从中可以看的出宋安是一个十分细心且认真的人。 宋安看到名楚楚,笑着迎了上来,“小妹妹,来买花吗?” 宁楚楚摇头,“我是来卖花的,昨天晚上和你通过电话的。” 王安一拍脑门,“瞧我这记性,你就是那个说有极品兰花的人?”王安并没有因为她年纪小而不当回事儿,反而耐心地问:“你手里头的兰花是哪个品种?” “春兰。” 王安皱眉,春兰全不上特别贵重,又不怎么好养活,前些日子她给姨妈送了好几盆呢,“小妹妹,春兰怎么可能这个时候开花呢?太早了吧,你会不会是认错了,不是春兰?” 宁楚楚面上一副肯定的神情,“真的是春兰,开了两朵花,花瓣还是纯白色。” 王安越听眉头皱的越紧,“这真不是春兰吧,近年来,我见过的春兰不少,但还没听谁说有白色的。” “没见过不代表没有啊,极品兰花大多数不都是变异来的吗?” “可……”王安看着宁楚楚,她的年纪太轻,长的又太漂亮,实在是像那种会不懂兰花的外行人。 宁楚楚从自己包里面拿出一张洗出来的照片,因为年龄和变异兰花的原因,宁楚楚心里设想过现在的场景,所以拍下了这张照片。将照片递给王安,“这就是我养那盆兰花,你可以看看。” 王安接过照片,从照片上看来大概20厘米的样子,花明显短于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真的如宁楚楚所说,这花开了两朵,且颜色真的是白色,看起来十分素雅漂亮。 还真的是春兰!货真价实变异了的极品春兰!! 王安还没看到实物,就先激动地看着照片里的兰花,“宁小姐,这兰花你有意向出售吗?”称呼都换了。 宁楚楚不紧不慢:“是有这个打算。” “那能不能在出售前让我看一看这株春兰?”极品兰花可是可遇不可求,有的人养了一辈子兰花却没见过真正的极品,而有的人年纪轻轻却是它的拥有者。 宁楚楚有些疑惑地看着王安,还以为王安问她有没有意向出售给他呢,没想到王安只是提出出售山观赏的要求。 王安似乎是看出她的疑惑,笑着解释:“宁小姐,您自己应该也知道您这兰花,属于极品,我就是在想买也没那个能力,看一看就当是沾沾它的灵气儿!” 宁楚楚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宋安继续说:“宁小姐既然来我这里,那春兰应该是还没有找到买家吧?我虽然买不起这株春兰,但是我知道最近z市要举办一场名花展。如果宁小姐有兴趣的话,我这里正好有两张票。” “正好可以送给宁小姐一张。”宋安笑着说,其实关于名花展的消息,宋安养花这么多年,虽然身家不是特别丰厚,但渐渐也有了一点点名气,一得知要举办名花展的时候,宋安就托人帮忙弄票,这才拿到两张。 关于花展宁楚楚其实并不陌生,上辈子她还没有走红之前,为了生存,花展礼仪什么的也做过。 宋安去店里把票拿了出来,上面写的举办地点是豪晨酒店。 宁楚楚接过门票,道了声谢,走的时候又说:“谢谢宋老板的票,不过到时候能不能帮个忙,不要让别人知道兰花是我的,我不想让我家人知道。如果您答应的话,到时候不管贱卖贵卖,您拿百分之一。” 宋安愣了一下回答:“当然可以,不过佣金就不用了,能让我看一眼就行。” 宁楚楚摇头,坚持佣金一定要给,宋安这才应下,毕竟百分之一的诱惑也是十分大,如果卖出是一百万的话,他就能拿一万。最近兰花炒的这么热,一百万还是最保守的估计。 第48章 遇见熟人 .花展当天,宁楚楚将傅斯言的午饭做好,又给傅斯言发了条短信:午饭做好了,放在冰箱里面,回家记得自己加热一下,我有事出去不在。 回到家小心翼翼地搬着两盆花,自己打车去了去了豪晨,一下车宁楚楚就看到了等在门口的宋安。 宋安也看到了她,脚步急缓地迎了上来,一看到眼前的情景倒是愣住了,美人和兰花相得益彰,只觉得绝了。 宁楚楚抱着两盆兰花,手软,宋安反应过来,“我来搬我来搬。” 宁楚楚也没矫情,如果不小心将它摔到了,那就真的是得不偿失。 宁楚楚和宋安两个人出示了门票,一进门就能看到摆放在大厅的各式各样的盆栽,虽然都不是什么名贵品种,但胜在数量之多,宁楚楚跟着宋安进了展厅,花相对少了不少,但质量也高了起来。 宋安打了个电话,一会儿就有人走了过来,“您就是打电话说有极品兰花的宋先生吧?”又看到他手里搬的花,惊奇地说:“这是春兰吧?” 宋安笑着:“恩。” 侍者态度越发和善,“快跟我来,帮您将兰花放好。”在花展里面卖出去的东西价钱越高,花展举报方获得的佣金也就越多。 其实卖花都是靠宋安,宁楚楚只是跟着,在需要做决定的时候将决定告诉宋安。 极品兰花一出现,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周围迅速围上了一圈人,皆是沉奇。 “想我自认见过的花也不少,还是第一次看到变异成这样的极品。” 宁楚楚的兰花不仅看着漂亮,闻起来似乎还带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香味儿,沁人心脾,让人都舒服不少。 来到这个名花展的人,大多都不缺钱,有几个人甚至还开始报价,两株一起出到300万的都有。 宁楚楚心里有些杵,三百万!可不是三万块三十万,虽然她早为自己做过心里建设,但是真的听到别人将价报出来的时候,她的内心也平静不了,虽然面上看不出来。 不过三百万的价钱宋安还是摇头,上次他是看的照片,而实物远比照片漂亮,且能散发十分清雅的香味,三百万的确是有些低了。 众人看他三百万都没卖,更是看着热闹,盯着兰花,虽然买不起,但过过眼瘾也是不错的,还能目睹最后到底是谁有幸买走这两株极品兰花。 不知道是不是众人都抱着这种想法,围观的人不减反增。 甚至还有引起了在另一个厅室观赏牡丹的众人。 牡丹也看的差不多了,而一同陪着着莫然众人见莫然没有选到合适的名花,有人提议道:“莫先生,听说隔壁有一盆极品兰花,要不要去看看?说不定就能够找到您给莫老先生送的寿礼了。” 莫然想赞助此次花展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给爷爷选一个合适的礼物吗?“去看看。” 一众人浩浩荡荡地来到宁楚楚这里,这个时候已经有不少眼红兰花的人报价,看着价钱越叫越高的兰花,宁楚楚宋安都是面上不显,心里如有鼓击。 “420万。” 有人直接叫:“500万。” 俨然有了拍卖的盛况,宁楚楚和宋安等待这出价最高的人,不过,宁楚楚看到迎面走来的一群人,西装革履,一看就是有钱人。 可一走近,宁楚楚看清楚来人后,瞪大眼睛,脸瞬间吓得煞白,无一丝血色。 竟然是他! 她的记忆似乎又回到了她死的那一夜,莫然带着侵略性的侮辱,他的眼里写满了:既然干了这一行,干吗还要装纯洁。他看着她的眼神像是看着这个世界活的最卑微的蝼蚁。 她直直地盯着莫然,手握成半拳,太用力导致指甲□□手心里才从阴影里面走出来。 宋安因为正在和想要买花的人周旋,没有注意到。看着走进来绕到花前面,一身休闲剪裁合理西装的莫然,宁楚楚低下头,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她明显低估了自己,低估了莫然看女人独特的眼光,虽然她还只是一个女孩。 美人和名花,站在一起倒是别有一番风情。 紧身牛仔裤更加衬托的一双玉腿修长笔直,披散下来的青丝成瀑,黑亮柔软,光是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副值得珍藏的仕女图。 莫然来了兴趣,走上前,将自己的目光转移到兰花上面。自古以来兰都有君子之称,而眼前的兰花一看就不是凡品,他爷爷一定会喜欢,就是它了! 这个时候价格已经被加到650万了,莫然直接道:“700万。” 周围不少人认识莫然,从首都来的,家里极有势力,国内目前最大的一家娱乐公司就是他家的,而外界传言,似乎他已经开始接手家族产业。 众人看他似乎有心要,都不敢在加价,不是没钱加不起,而是他的背后代表的人不一般。兰花虽然极品,但是如果因为一盆兰花而得罪在首都的人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宋安见状,宁楚楚说:“七百万,我觉得差不多了,你觉得呢?” 宁楚楚点头,表示可以,头却依旧没有抬高。 莫然的效率很高,很快便叫人将钱转到他们提供的银行账户上,收到短信后,才将兰花给他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事后,宁楚楚和宋安准备离场的时候,莫然悠悠开口:“两位,一起吃个饭如何?” 宁楚楚心里摇头,她实在不想和他有任何关联,就算是一点点也不行。 宋安似乎也知道这些人不是自己一个小小花店的老板就能够结识的上的,而对方显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笑着忙说:“不麻烦了,真的不麻烦了。” 宁楚楚也跟着说:“过几天开学,我寒假作业还没做完呢。”她没说谎,她的寒假作业是真的还没做。 莫然听着她说的话,愣了愣,心里暗道:人家还是一个小女孩呢,他怎么能有这种心思呢,她又不是公司里面的艺人!这才笑着让他们离开。 出门后,宁楚楚顿时呼了口气。七百万花展举报方扣了将近五十万左右,宁楚楚又去银行给宋安划了七万块。 做好这些事情后,宁楚楚没有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傅斯言的家,拿开了门,宁楚楚看了一眼略有些凌乱的房子,打开冰箱看了一眼,饭菜似乎没有动过。 皱了皱眉,略有些不解,他没有回来吗? 不过此时,她也没有心情注意这些,直接去了傅斯言的卧室,将包包扔在桌上,脱了外套,疲惫地钻进被子里面。 双手抱着肩膀,眼睛虽然闭着,却怎么都睡不着,莫然的出现提醒着她上辈子发生的所有事情。她曾经是骄傲的,对人不屑一顾的,可是后来呢?她还不是因为生活所迫变成了她最不喜欢的一类人,靠着姿色博取曝光,虽然没有真的被潜规则过,但是拍的性感写真集是永远也抹杀不了的。 有的事情发生过,就是发生过!就算是上辈子也一样!她只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那些记忆像是锈一样生在她的脑海里面,腐蚀着她。 眼泪不知道是什么开始从眼眶里流出来的,刚刚赚到七百万的喜悦被眼泪冲刷的一干二净,枕头被浸湿的一塌糊涂,发丝胡乱地贴在她的脸上,她只觉得难受,觉得自己可悲又可笑! “呜呜呜呜……”宁楚楚突然起来,坐在床上,将头埋进膝盖里面,放声大哭,没有任何形象可言,豆大的泪水,像是没有尽头一般,源源不断先赴后继地漱漱下落。 为什么让她重生,却不可以让她忘掉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为什么要让她记得! 站在摄影灯下,穿着暴露的近乎□□的衣服,周围围着一群人品头论足,那些一件一件脱落在地,融入尘埃的衣服,就像是她的骄傲与尊严! 那个时候她拼命地告诉自己:那是工作!是工作! 借着工作之名的脱不过是为自己找的借口罢了。 宁楚楚从外套里面拿出自己的手机,按了一个不知不觉中已经暗熟于心的号码。 “嘟……”响了大概三声后,那边接通。 宁楚楚按了免提。他的声音顿时充斥在整个卧室,将她温暖地包围着。 “楚楚。” 明明是那么冷的男生,她似乎能从他略带疲倦的声音里好受到温暖来。 “怎么不说话?” 宁楚楚重新将头埋进膝盖上面,安安静静的流泪,尽量不发出一点点声音,一边哭一边听着他的声音。 “楚楚,你在听吗?”过了一会那边还是没听到有人回答,也没挂断电话,“难道不小心按了我的电话,自己却没发现?”说完那边似乎有无奈地轻笑声透过电话传了过来。 宁楚楚贪婪地听着他的笑声,稍微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后,用着最为正常的声音问道:“斯言,你爱我吗?” 那边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电话突然传来宁楚楚的声音了,还是因为她略显突兀的问题,“你说呢?” 宁楚楚猛地摇头,“我不知道,你从来没有说过,我不知道,不知道。”急乱地声音里泄露了她的脆弱与一丝哭腔。 傅斯言觉察到不对劲,“楚楚,告诉我你怎么了?” 宁楚楚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你不要转移话题,每次都这样!” 傅斯言一梗,他以为他对她的心表露很深很明显,停下手中的工作,一句一句地说:“我爱你,你是我心里唯一认定的女孩。” 得到答案的宁楚楚像是被是按住了心脏,猛然间挂断了电话。只觉得他此刻说爱她的声音好温柔。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宁楚楚却哭的更加厉害,“傅斯言,我好想你,好想你,如果你知道你爱的人曾经那么不堪,你还会爱我吗?” 就连她自己都厌恶自己,傅斯言还会喜欢甚至爱她这样的人吗? 第49章 意外之喜 .傅斯言看着突然挂断的电话拧紧眉,快速地将电脑关了机,跟夜阑说了一声,飞快地跑了出去,一边打电话,一边等公车。 宁楚楚看着来电显示上面的傅斯言,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按了接听键。 “在哪里?”他的声音很急。 宁楚楚还在哭,根本没止住过,她不敢说话,怕一说话就会被那头的傅斯言给听出来。 她越不说话,傅斯言也就越急,“楚楚,你怎么了?说话啊。” 宁楚楚用牙咬住下嘴唇。 “楚楚,我知道你在听,你是不是在我们的家里面?”那边没有说话,“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看着大概还有五分钟的车程,傅斯言继续说:“在家里面等着我,我马上就回来。” 他要回来?宁楚楚将电话扔在一边,快速的下床跑到厕所里面,看着镜子里面满脸泪痕的自己。将头发弄好,又用水泼了泼脸,这才显得精神一点。 可是发红的眼圈却是怎么也掩盖不了哭过的痕迹,就在宁楚楚刚走到客厅准备去拿遮暇膏掩饰一下的时候,外面已经响起了一阵开门声。 宁楚楚看着风尘仆仆的傅斯言,愣在原地,她没想到他来的这么快,快的她来不及做任何掩饰,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像是在表达,我没事儿。 她不知道,哭的通红的眼睛配上自以为是的笑容,在傅斯言眼里有多么的勉强。 傅斯言上前,将她抱在怀里,“怎么哭了?是不是谁欺负你了?” 宁楚楚在他怀里摇头,努力将脸埋进他的胸膛,在闻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的时候,宁楚楚的眼泪又浮了出来,她似乎已经掌握到了诀窍,哭的时候寂静又无声,只有眼泪如泉涌。 “乖,告诉我。” 宁楚楚伸手抱着他的腰,低低地说:“斯言,我好像真的爱上你了。”然后,在乎你,瞧不起自己。 傅斯言知道她在哭,这一瞬间他一个男人竟然也有了一丝哭意,“我也爱你,所以你不吃亏。” 宁楚楚终于破涕为笑,“讨厌!”然后用一种玩笑的语气说:“是你吃亏了,找了我这么一个吃不得亏的女朋友。” 她用玩笑,说出了真心话。 “刚才怎么哭了?” “就是突然想哭咯,哪有那么多理由?”她的情绪也差不多平缓下来了,想起冰箱里面的饭菜,问:“你中午没回来吗?” 她的思维跳的太快,傅斯言一下没接上,“你不是有事儿去了吗?我就没回来,叫了外卖。” “范小姐没给你送吃的?”醋味儿。 傅斯言安抚:“绝对没有!”有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说。 宁楚楚离开他的怀抱,“送了也不许吃,宁愿你去吃地沟油。”然后去热菜。 吃完饭后,宁楚楚窝在傅斯言的怀里,随便调了一个台,宁楚楚看着电视里面一些熟悉的面孔,换了个姿势。 傅斯言把玩着她的头发,宁楚楚也没心思看电视,干脆和傅斯言说起话来。 享受着两个人的午后时光,宁楚楚感叹:“再过几天就要开学了,到时侯像这种安逸的生活就要没有了,想想就难受。” 傅斯言撑着头,幸灾乐祸。 说起过几天就要开学,宁楚楚突然想起自己的寒假作业还没做,顿时神色一紧,“傅斯言……” “怎么了?” “我……” “你怎么了?” 宁楚楚看着傅斯言,决定曲线就国:“奥博最近忙吗?” 傅斯言看着她转个不停的黑色眼珠,给了她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还好。” 什么叫还好? 宁楚楚自动翻译为:不忙! 眨巴着眼睛,乖巧地看着他,“快开学了,我……你女朋友寒假作业忘做了,怎么办?” “努力,男朋友精神上支持你!”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可怜地望着他,“可是我不会做……怎么办?” 傅斯言似乎不为所动。 宁楚楚主动搂住他的脖子,将他的头晃来晃去,“斯言,你帮帮我吧。你不帮我我开学的时候就真的真的死翘翘了。你忍心吗?忍心别人骂你自己都舍不得骂的女朋友吗?” “我自然是舍不得。”傅斯言忍笑。 宁楚楚继续哄:“奥博最近又不忙对不对?我的作业我又不会做,你帮我做好不好?”眼睛亮晶晶。 傅斯言凝眉:“给我时间考虑考虑。” 宁楚楚继续摇晃他:“不要太考虑啦,在考虑都开学了。” “有什么好处?” 宁楚楚看着的下巴,忍不住用头顶了一下,“没好处!” 傅斯言自己的捂着下巴,看着嘟起嘴的宁楚楚,她的眼眶有些发红,“你告诉我怎么了,我就帮你做,恩?” 宁楚楚的脸刷一下白了,看着他:“你不要在问了好不好?”她不想说也不想用谎言去敷衍他。 傅斯言也知道逼不得,摸着她的发丝安抚,“那我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在告诉我。” 宁楚楚闷声道:“恩。”渐渐在傅斯言的怀里熟睡过去。 就算傅斯言在怎么聪明,也不可能猜出来宁楚楚这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而郁结,走进了自己给自己在原地画的一个,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的怪圈。 只以为宁楚楚是受了欺负,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让她睡得更安稳宁静。 开学前,宁楚楚弄好了自己的某宝店铺,拍照上架都是她亲手包办,就连店内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亲自去挑选的。 宁楚楚现在身高快,拍的照片也是自己穿着衣服一件一件用相机对着镜子拍摄,虽然是她自己当模特,但照片要么是脸被照相机挡住,要么就是干脆只拍到嘴巴以下。 因为宁楚楚上辈子是做明星的,所以她对服装比普通人要来的敏锐,她没有对着上辈子的流行照搬,而是结合现在比较流行的稍微有点坏女孩style,配上轻柔的简约,让人只会觉得个性,不会显得脑残。毕竟这个时候淑女风还不太流行,也不太适合店铺最初的发展。 宁楚楚坐在自己的电脑前,将相机里面的照片传到电脑上,一张一张地看着。基本上每一张照片的背景都是她因为拍摄需要而适当修改后的,因为宁楚楚本身的长相气质偏女孩子的柔美,拍出的照片宁楚楚用作图软件稍微修了一下,这才传上去。 搞定了这个问题,宁楚楚也累的不行。坐下来休息看着自己的银行卡,看来买房子和店铺的计划的稍微暂停一下了,毕竟买房后的户主问题很难解决。 如果告诉她妈妈的话,一来这么大一笔钱的来历很不好说,二来呢宁康出事的时候她还没有满十八岁,双规后她的这种记名资产有很大的可能会充公。 所以,现在的问题就是,在没有解决户主问题前,她还不能去买房。要买的话,必须将房产记在她可以绝对信任的人名下。 而面对这么大的一笔资产,不动心的人又有几个呢? 在脑海里面将自己认识的人全部都思索了一遍,最终还是决定联系商爵。毕竟,商爵的人品、以及他的未来发展前途都是无可挑剔,恰巧,他的年龄也十分合适。 当初如果他想独吞那笔钱的话,完全可以在股票大赚后离开这里。他们之间没有签订任何协议,利益也没有任何法律保障,如果他这么有那份心。可以说,宁楚楚可能在他消失离开后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仍然一心一意地相信他。 用中国的老话来说,就是被他卖了还替他数钱。 宁楚楚在开学前联系了商爵,和他一起去了z大旁边的商业街,宁楚楚上次?只是在公交车上看的一个大概。真正亲身来考察的时候才发现,比她上次匆匆一瞥的要繁荣的多。 “有大学的地方果然是不愁赚钱。”更何况还是z大,百年名校。 商爵在她旁边并排行走,“的确是这样,不过投资也是值得,地皮摆在这里,升值的机率还是很大。” 这他们能够想到,在这里开店的人,自然也能够想到,如果没有足够高的价钱,怎么可能会轻易转让呢。 尝到大学城附近店铺甜头的店主们也不是真的想转,于是来出的价钱也是海深天高,宁楚楚和商爵一起逛了不少地方,也问了不少地方。 要么是价钱太高,就是店主自己也舍不得转,没谈成一个,宁楚楚有些泄气,“商大哥,麻烦你跟我一起逛了一整天了,一个都没搞定。” 商爵倒是不介意,“能够在大学城附近的商业街开店的一般都是不缺钱,所以要不是十分缺钱,都是不会想转的,除非在价钱上让他们满意。” 说到价钱,宁楚楚更加郁闷,“他们说的价钱实在太高,有些在小地方一套房子都够买一套房子了,就算等升值,没有个十年八年都升不上去。” “没有人不想赚钱,如果真的想买房等升值的话,最好是现在比较破落,但潜力比较大的地方。”说完,商爵笑了笑,“不过,这样的地方比较难找。” 宁楚楚和商爵找了个环境比较好的奶茶店坐了下来,“现在比较破落但又有潜力的地方?” 商爵点头,“就像z市全是一个比较繁荣的城市,现在从外地迁入的人每年都在增长,市中心就这么大,而随着在这里落户的人口增加,各类需求也在不断地扩大化,各类新兴公司也开始崭露头角,在二环三环的也会越来越多,住房的需求量也会增大。” 听了她的分析,宁楚楚问:“那那里房价应该也不低吧?” 商爵点头,“不过等升值的话买那里的倒是比市中心或者这里的利润要大。” 在见识过这里店铺的价格后,宁楚楚不得不同意商爵的话,“那有什么推荐吗?” 商爵看着她抱着奶茶,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开着玩笑:“如果我知道哪里以后一定会升值的话,早改行做房地产投资,而不是选择风险极大的股票了。” “也是,那你知道有什么地方房价特别低的吗?” 商爵疑惑:“你不会是想买那些地方的房子吧?虽然价钱便宜,但升值的空间也不会很大啊。” “我就是随口问问,钱放在那里也是死的,不如拿去做投资。”她也就是问问,看有没有什么空子可以让她钻。 闻言,商爵在脑内回忆了一下,“黄沙河附近的新门路,白水路那一大块……房价好像都很便宜。” 宁楚楚努力想着他说的这些地方在哪里,他刚才说的地方她有一大半都不认识。 吸了口奶茶:“还有别的地方吗?” 商爵又想了想:“老城区那一块放假也很便宜。” 宁楚楚疑惑:“老城区?老城区不是早就……”早就开发了吗?声音越来越小,说到这里宁楚楚甚至干脆停了下来。 她习惯性地把上辈子发生的不少事情套在了这一世上面,她十八岁之后就去了首都发展,除了拍摄或者有活动才来这边,过了这么多年,很多地方也都不是特别熟悉,除了一些特别有名的地方或者她以前生活居住的地方外,其他地方,她也不熟悉,简直不像一个z市人。 商爵叫她没说完于是问:“早怎么了?” 宁楚楚忙摇头,“没什么,就是想老城区不是已经是过去式了吗?再去投资好像也没什么意义。” “是没什么潜力,不过胜在房价低,很多地方比我前面说的那几个还要低,你在这条商业街买一个商铺的价格,在那里恐怕能够买一套房子了。” 宁楚楚忍不住捂嘴讶然:“这么便宜?”那里可是后来十分有名的z市地道美食城,很多来z市旅游的人,都喜欢去那里。 因为美食城的发现,那里外地的游客特别多,周围的酒店pub也慢慢发现,最后也算是z市十分特色的地方。 正是因为太特色,印在了宁楚楚的脑海里面,宁楚楚才会觉得美食节的存在是理所当然的,这辈子依旧存在。 宁楚楚轻拍桌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不过看样子老城区的发现应该是在她离开z市去了首都以后才发展的,不然如果她还在z市的话,z市美食街的开发她肯定会知道,最起码也会有所印象。 如果是在她离开z市之后的话,也就意味着那时候她已经满了十八岁,那时候她已经能够让商爵将房产重新转移到她自己的名下。 宁楚楚商爵,他此刻正微笑地看着她,宁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商大哥。你能不能帮我买点房子记在你的名下?我不想让我的家人知道这件事情,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记在我名下?” 宁楚楚:“恩。” “你不怕我见财起意?” 宁楚楚想起了他们第一次还是第二次见的时候,他似乎也问过她这个问题,她的回答是相信他,“一个拿着两百万都要坚持要三七分的人,没有资格说见财起意?”最后一句话用玩笑的语气。 商爵同样开起了玩笑:“那时候是没见过那么多钱,没把钱当钱。现在了就不同了,钱多好的一东西,谁嫌多?” 宁楚楚眯着眼睛,半玩笑半认真道:“商大哥,我相信你不会的。不过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点害怕了,毕竟那是我所有的钱,要不咱们签个合同吧?” 商爵笑着:“小姑娘,知道长个心眼是好的。不然像上次一样,什么合同都没有,直接把钱给我,我虽然很感动,但也很为你自己的利益担心。” 宁楚楚心虚低头喝奶茶,谁叫她是重生来的呢? 商爵以为她是不好意思,又问:“准备买哪里的房子?” “就买老城区那边的。”看着商爵不解的眼神,宁楚楚把已经在脑海里面想好的措辞告诉他,“买老城区那边的其实也不是没有原因的,一来呢是因为那里的房子便宜,二来呢是因为那里现在的发现不是特别好,买到手的机率也很大,不像商业街这边基本上真正想脱手的人很少,根本无从下手。” “可如果你买了老城区那边的房子自己转不出去了呢?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吗?” 宁楚楚摇了摇快见底的奶茶杯,“老城区那边虽然已经败落了,但是却保留了z市的特色啊,况且它的位置虽然相对于现在的市中心来说,稍微偏僻了一点,但胜在交通还算便利啊。” 商爵纠正她:“不是稍微偏僻了一点,而是非常偏僻,不过交通倒还算便利。” 宁楚楚眨眼:“可是那里真的非常便宜啊。” 商爵叹了口气,“便宜是便宜,但是就算再便宜以后也得有人接手不是?” “便宜难道不好,还可以多买两套,要是以后没人买,我就自己住。”宁楚楚将喝完的奶茶杯放在桌上,看着商爵道:“事事无绝对,商爵大哥你就帮帮我吧。” 商爵被她说的没办法,无奈地问:“你要买多少?” 宁楚楚小声说了个数字。 商爵看着她:“你确定?” 宁楚楚很肯定地点点头,商爵看着她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劲儿,也不在说什么了,只是暗想她留在他那里的二十万,他的好好为她炒了,如果房子到时候真的转不掉,她最起码还有在他这里还能够有一笔钱。 宁楚楚从包里面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合同,一式两份,笑着看着他:“商大哥,签字吧。”眼里写满了得逞后的喜悦。 商爵稍微看了一眼,直接签下自己的名字。 因为有些最近上学的原因,宁楚楚将钱给了商爵,叫商爵帮忙在老城区的中心买房子。商爵也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又劝了劝宁楚楚,不过最后都以失败告终。 第50章 甘之如饴 明天就要去报名,晚上的时候坐在电脑前看着自己某宝店铺的生意,这个时候的某宝店铺,竞争远没有后世那么严重。 不过就算是这样,宁楚楚新开的店铺,在水一方还是没什么人光顾,冷清到了极点,宁楚楚一只手撑着下巴,一只手拿着鼠标看着流量,和仅有一个的下单量,忍不住感叹:“我就指望着你给我挣钱花了,你还这么不给力。” 卖兰花到手的只有六百四十万左右,加上商爵给她的一百万,一共也只有七百多万,给了商爵七百万,开某宝店花了不少,给花枝村的钱也花了不少,她现在的总资产除去商爵那里的,加起来一共不到二十万。 老城区的房子可能近几年都不会有什么涨动,宁楚楚也就指望着在水一方给她赚钱了。 毕竟割手指放血养花这事,她不准备多做,再说了极品名花什么的,也不是想养就能够随意养的出来的。如果她又去卖一盆,别人不会盯上她?毕竟她的身份是没有任何养殖花草经验的普通高中生。 开学后,学校就上次的抄袭事件,着重批评了林海他们几个,而李秀的事情也被别人抖了出来,具体好像是从十八班传出来的。 至于是不是林海传的,宁楚楚也就不得而知了。 也许是因为这件事情被别人知道后,李秀也不敢再在学习上挑衅宁楚楚了。没有了李秀的挑战鞭挞,宁楚楚又恢复了以前的懒散状态,理科除了数学以外,其他一概不碰,偏科偏的一塌糊涂,偏偏老师看着她好到一定地步的文科成绩也没说什么,只是暗地里告诉数学老师多关注关注宁楚楚。 如果她的数学成绩上去了,说不定今年的两年后的文科状元还是从他们班上出来的呢。 这些宁楚楚当然不知道,只是觉得数学老师是不是更年期到了,越来越严厉,越来越有意识地‘照顾’她,请她回答问题。 不过,在这样的关注下,宁楚楚的数学成绩也有了一点点不是特别明显的进步。 中午下了课,宁楚楚迫不及待地回到傅斯言的房子里面,傅斯言还没有回来,宁楚楚快速做了两个菜,弄好一个汤,将菜端进客厅的桌上,刚弄好,傅斯言就回来了,“今天这么早?” 宁楚楚给他拿了碗筷,“快点去洗手吧。”自己先舀了饭弄了菜,对着去洗手的傅斯言说:“筷子和碗我放桌上了,我去你卧室吃饭了。” 傅斯言出来的时候,客厅已经没有人了,疑惑:“今天怎么去我卧室吃饭?” 傅斯言进了卧室,就看到拿着碗,看着电脑的宁楚楚,走到她身后,“在水一方?你的?” 宁楚楚点点头,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毕竟他是专业人士。 傅斯言看着上面的图片,要么直接没脸,就是被相机挡住了脸,“保密意识不错。” 宁楚楚将碗放在桌上,将整个身子都转了过去,瘪着嘴,闷声说:“我问得不是保密意识怎么样,是在水一方这个店铺怎么样?” 傅斯言成心逗她,将唇抿成一条线,“名字也不错。” 宁楚楚愣了一下:“除了名字就没有别的了吗?” “创意也不错。” 终于说到点上了,宁楚楚将眼睛弯成半月状:“你也觉得创意不错?我也是这的觉得的。” 傅斯言看着她洒满星辉、笑意盈盈的眼睛,其实除了店名和衣服的风格略有些违和,其他都还好。“出去吃饭吧,以后不许在卧室吃饭了。” 宁楚楚十分受教:“知道啦,今天是太心急,迫切想知道有没有人下订单,以后不会了。”在卧室吃饭本来就不是一个好习惯。 傅斯言提醒:“知道就好,吃完饭早点去学校,不要又迟到了。” 宁楚楚点头,和他一起出去吃饭,临走之前还提醒他:“我刚才没关电脑,你待会儿出去的时候不要忘记关电脑。” 傅斯言吃完饭后,将菜收拾好,然后进了卧室,看着宁楚楚的店铺,开了好几天,仅仅做成了一单。 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 其实上面的衣服还不错,店铺的风格也有一个很清楚的定位,但由于他现在本身就是在做网站,自然知道曝光度以及店铺的信誉度有多么重要,尤其是对这种名不经转的小店铺。 想要累积信誉,增加人流量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成功的,除非,给网站钱,叫它帮你在首页宣传。或者叫专业人士给你刷信誉度,就像游戏里面给人钱,别人帮你练级一个道理。 傅斯言记住了她的id,准备没事儿的时候帮她刷刷信誉度什么的,现在网购还不是主要购物方式,大多数人都不相信虚拟商城。照这个速度发现下去,他怕宁楚楚会忍不住失望,而且还是长时间地一直失望。 晚上,宁楚楚回家后,余静在客厅里面坐着,拿着一个本子不知道在算什么,宁楚楚走了过去,“妈,你在干吗?” 余静被她吓了一跳,将本子收了起来,“没干吗啊,放学回来了?” “恩。”宁楚楚坐在她边上,随意问:“刚才那个本子是什么?” 余静略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妈妈平常记的一些东西。放学回来饿了没有?” 宁楚楚摇了摇头,“不饿。”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余静就开始赶她去睡觉,“女孩子的觉一定要睡够,皮肤才会好。” 宁楚楚觉得她妈妈今天有点奇怪,但又有点说不上来,就像是有什么瞒着她,不想让她知道一样。 宁楚楚上了楼,照例看了一遍在水一方,依旧没什么大变化,宁楚楚只好上床睡觉。 不过不久后,宁楚楚惊奇地发现竟然真的有人买了她的衣服,还不止一个,宁楚楚看着不同id的客人来下订单,虽然送货地址大多都是z市市内,但因为有订单的喜悦,宁楚楚并没有多想,只认为这是巧合。 还激动地给傅斯言打了个电话,“傅斯言傅斯言,有人在我的店铺里面买东西了。” 晚上,傅斯言看着电脑上刚刚付款成功的显示,受了电话那头的感染,无声地笑了:“是吗?我都说了创意不错,总会有人赏识你的店铺的。” 宁楚楚赞同:“不过购买的人都是z市的。”宁楚楚看着提示又有人下单,呀地叫了一声。 傅斯言在那边问:“怎么了?” 宁楚楚觉得有一种苦尽甘来的感觉,虽然订单依旧不多,赚的钱也远没有卖花炒股赚的钱多,“又有一个人下了订单。” “是吗?生意这么好?” “这就是时来运转。”宁楚楚看着新增加的订单,然后说:“不过,这新增的一单好像又是z市室内的!” 傅斯言看着自己重新注册的马甲,看来下一次买的时候要把地址改一下,寄给夜阑首都的姑妈表姐妹也行。 或者寄给以前和他父亲关系不错,现在却是宁康死对头王叔叔的小女儿也不错。毕竟拿到了宁康一小部分的证据,现在就只等王叔叔那边获得更多证据就可以将原本应该坐牢的宁康绳之以法了。 那边还在不停地和她分享着她的喜悦,傅斯言皱起眉头,那是楚楚的亲生爸爸,虽然他知道楚楚和他的感情并不是特别深厚,甚至宁康在外面重新组建了一个家庭,还有了一个小孩。 他甚至有点担心,楚楚知道他爸爸以后出事后,知道是他推动地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 可是一想起她的母亲,温婉的像是一朵百合花一样的女人,会抱着他写字,一边对他说,父亲不懂浪漫。 在父亲死后,毅然地追随父亲而去的母亲,傅斯言抓了抓头发,坐在椅子上看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对着电话那一头说:“宁楚楚,我爱你。” 正在和他分享自己心情的宁楚楚愣了一下,只觉得自己的脸应该红了,咳了一声,羞涩又甜蜜:“怎么突然说这个?” 傅斯言嘴角勾了起来,“我爱你。” 上一次是为了稳定宁楚楚的情绪,所以说的略带敷衍,这次不一样,这句我爱你就像是情到深处,感情发酵后的产物。 宁楚楚对着电话小声地说了句:“我也爱你。”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是什么时候爱上他的。在一起?或是更早的以前。 他就像是一个诱导着她沉沦的阴谋家,一步一步,让她越陷越深,越来越爱且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周五的最后一节课是历史课,宁楚楚听得很认真,手中的笔也时不时在书里面划着记号,记录着历史老师嘴里说的一些书本上没有的重点。 突然,一道闪电从窗外一闪而过,接着便是‘轰隆’的响雷声,从云层深处打了下来,吓的教室里大多数女生一跳,宁楚楚不承认自己是个胆小的,写满笔记的树上,不自觉的也被抖动的手画上了一个不知名的符号,没有任何章法,只留下惊慌。 历史老师教了几十年的书,对于任何突发情况早就已经见怪不怪了,很快便对看着窗户外面的学生们说:“上课了,这学期就要分班,不要以为有些同学选了理科,历史课就可以不用听了。” 同学们重新将目光聚集在讲台上嘴唇一张一合的老师,耳朵里面传来的雨水打落在瓦片、树叶上的滴答声不断,昭示着这场雨的大小。 放学后,事先看了天气预报的人,和与自己关系好的人一起撑伞走了。张然因为是住宿生,没有带伞。李欣呢,是个急性子,哪里会带伞,而宁楚楚呢,重生这么久以来,很少看电视,自然也就没有多关注天气问题。 看着外面的雨,像是瓢泼一样,宁楚楚还是决定等雨停了再走。不过她能够等,张然显然就不能等了,张然的家不在z市市内,而是在边缘较偏僻的地方,每天的车辆的数量有限,而且还有规定的时间,如果错过了的话,就只有等明天才能够回家。 张然看着倾盆而下的雨水,脸上一阵焦急:如果今天没赶上车,家里一定要担心死。 宁楚楚和李欣看着心急如焚的张安,想去借一把雨伞给她,可是这样的天气,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注定了她们借不到一把伞。张然也知道:“楚楚,李欣,谢谢你们两个啊,不过你们两个也不用忙活了,我快点跑去校外的公交站,公交站离这里也没多远。” 宁楚楚:“可是雨下这么大,现在春天才没到多久,要是就这么淋一场雨,一准的感冒。要不,你明天再回去,今天等雨停了和我一起去我家?” 张然摇了摇头:“不行,我家没有电话。如果我不会去,我爸妈还有爷爷奶奶说不定会连夜搭车过来找我。” 外面突然又是一个打雷,李欣看着也害怕,“张然,你还是等会儿再走吧,说不定等一会儿雨就停了呢?” 从四楼往下看,可以看到校园下面的水泥路上已经积起了一层大概5cm深的水,不断路过的学生时不时踩起一脚水花,张然稍微犹豫了一下,离他们那里的车开还有大概半个小时左右,这场雨这么大,说不定一会儿就停了呢? 宁楚楚三个又等了大概十分钟左右,校园内的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可是雨却没有丝毫要减小。反而有了一种越下越大的感觉,从她们的角度看外面的树木建筑,只觉得隔了一层透明的雨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朦胧感。 宁楚楚看着下面,只期待雨能够下小一点,突然,宁楚楚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下面那个黑色雨伞走来的人好像是傅斯言。不过雨下太大,她有些不好确认。 宁楚楚拉了拉身边的李欣:“你看,下面那个人是不是傅斯言?” 傅斯言?李欣和张然一听,立马来了劲,站在走廊上往下看,下面的人走的很快,已经快到教学楼了,她们只看到了一个清秀挺拔的背影。 “好像是,又好像不是……”两个人不确定地回答她。她们和傅斯言的关系不是特别好,也没打过什么交道,之间的稍微一点联系,也是因为她们都是宁楚楚的朋友。 宁楚楚走到楼梯口,站在楼梯边上,往下看,大概是下面的人走的是里边,宁楚楚只能看到一个黑色休闲外套的袖子和手。可就是这样,没有了雨帘和雨伞的遮挡,宁楚楚一下便认出来这是傅斯言。 对着下面喊了一声:“傅斯言…….” 刚走上二楼的人,听到声音,抬起头来,笑着看着她。宁楚楚高兴地看着他手里的雨伞,这下张然和李欣可以一起下去了。 李欣和张然听到宁楚楚的叫声,聚了过来,一看还真是傅斯言,两人互相对视一眼:有男朋友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样,放学有人接,下雨还有人送雨伞,可怜她们两个孤家寡人! 傅斯言很快走了上来,看着一脸笑意望着他,不…准确一点说应该是望着他手上的伞。 张然和李欣两个人都像傅斯言打了个招呼,因为不是特别熟,所以稍微显得有些拘谨,但有宁楚楚在其中调节,也不至于尴尬冷场。 宁楚楚想着张然那里的车应该差不多快开了,拉了拉傅斯言的衣角,抬头看着他说:“张然那里的车快开了,反正我们回家也不急,要不,把伞让给张然和李欣,然后我们等雨停了在回家?” 话一说,张然第一个反对:“要是待会儿雨没听呢?你们两个不就要淋回去了?” 傅斯言倒是无所谓,他本来就是给宁楚楚来送伞的,看了看天空,估计这雨也下不了多久了,“拿着吧。”说完将雨伞递给宁楚楚。 也许是傅斯言的声音太冷,张然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拒绝他,任由宁楚楚将伞放到了自己的手里。 走的时候,还对傅斯言郑重地说了句“谢谢。”感动到简直要哭了,毕竟这是她学习上的偶像给她借的伞啊!!! 她们走后,傅斯言和她靠在墙面上,这个时候天气最是多变,尤其是这种突然下了雨的天,比冬天的气温高不了多少,傅斯言看着宁楚楚身上的薄薄地咖啡色毛衣,脱下自己的休闲外套,给宁楚楚披着。 宁楚楚看着傅斯言唯一一件衬衫,“还是你自己穿着吧。”然后就准备将衣服还给他,暗自嘀咕:明明比我穿的都要少!只不过她的动作一半都还没有完成,傅斯言就重新将衣服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对她说:“我是你男朋友。”天生就应该照顾自己的女朋友。 宁楚楚看着他:“……”然后将怕他冷,握住他的一只手,好像并不需要她为他暖,比她的手还要暖和。 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左右,降落在这个城市的大雨终于彻底停了下来。傅斯言帮她把书包背着,两个人下楼准备回家,这个时候,校园内基本上没有什么人,周围安安静静地,宁楚楚和傅斯言也就没有什么顾及,两人拉着手,晃荡地走在雨后的校园里面。 两个人的脸上荡漾着,从心底里面发出的笑容。干净又纯洁,不要目的,只要快乐。 等他们走后,一楼十八班的教室里面,才重新响起女生轻微的‘恩’啊声。 如果宁楚楚在的话一定会讶然,因为在十八班教室里面的女人分明就是她班上的李秀!而教室里面的男生则是林海班上的一个在外面混的刺头王康,也就是上次和林海一起偷试卷三人当中的一员。 李秀和王康两人的衣服完好,只有不正常的距离以及两人耸动的身体泄露了秘密,李秀看着教室外面越来越远的两个人,由一开始的讶然到现在的嫉妒。 她早就说了吧,宁楚楚这个贱人,竟然真的勾搭上傅斯言。看着自己身上的王康,和宁楚楚身边的人一比较,一开始觉得还不错的人,一瞬间立马觉得被比成了渣渣。 推了推身上的人:“你下去,待会儿要是真的来人了呢?” 王康不依:“你爽了,我还没弄出来呢。” 李秀简直想要发火,可是一想到王康长的不错,在外面混的也好,在加上家里面也好钱,半推半就也就继续了下去。更何况,她的第一次就是给的眼前这个人呢,反正已经做过一次,在做一次好像也没什么。 王康弄好后,坐在椅子上,看着早已经没有了人影的窗外道:“没想到,一中男生的梦中情人宁楚楚竟然也找男朋友了。亏林海那小子还把她当女神一样供着。” 这话李秀听着心里不是滋味儿,刚从她身上下来的男生,竟然这么‘夸’宁楚楚,就算她不喜欢王康,心里也有些介意。且不提,她本身就十分讨厌宁楚楚。 为什么,脑海中突然又浮现出了刚才两个人手牵手一起走的画面,不得不说,美好的像是一幅画卷。 傅斯言其实可以算的上大多数女生都会暗暗喜欢的人,她们不敢告白,但却会从各个方面收集打听他的消息。试问这样的人,李秀怎么可能没有动心过。 在青春萌动的时候,她和所有女生一样,倾心爱慕傅斯言。后来浅浅地,她又因为各种原因,对林海有了好感。 而好巧不巧,这两个人偏偏都和宁楚楚有关系。 李秀看着在她旁边的王康,问:“一中男生的梦中情人?那这么说你也喜欢她咯?” 王康闻言笑了起来,他有的女朋友算不上少,自然之道李秀这是吃醋了,不过试问一中千百兄弟,有几个在心里又没有对宁楚楚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呢?“我怎么可能呢,当然是喜欢你。” 他这样说,李秀的表情才恢复正常。尽管她的内心深处,知道王康现在说的话,可能只是转身就忘,拿来忽悠她的情话。 周末的时光,很快便一闪而过。而当宁楚楚踩点来到自己班上的时候,才发现班上的人都看着她,甚至是在她身后进来的语文老师也不例外。 坐到自己的座位上,看着张然和李欣也是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宁楚楚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刚坐下,准备问张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班主任就进来,语气神态都十分严肃地说:“宁楚楚,跟我来下办公室。”说完,也不再耽误语文老师上课,直接出去,站在外面的走廊上。 班主任在外面等着,宁楚楚自然也不好磨蹭,张然给了她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这还是宁楚楚重生后第一次进老师办公室,前几次无论是偏科特别严重还是轰动全校的打赌事件班主任都没有到让她进办公室问情况过。 宁楚楚出去,恭敬地站在班主任的面前,看着班主任那张略有些失望的脸,心里茫然,仔细回想着,她最近好像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上次月考也没有退步多少,虽然没有上次期末考试考得好,但也一直保持在全班三十名左右,虽然物化生有下降,但数学还是在数学老师的关照下补上来不少。 “跟我去办公室。”声音严肃。 明明上周五放学的时候都没什么!宁楚楚不知道自己到底犯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的是不是什么好事儿,不然班主任的表情也不会这么严肃,而且还略带失望。 第51章 早恋风波 宁楚楚站在办公室内,班主任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他的面前,因为这节课是早自习,这个办公室内除了几个语文英语老师不在以外,在一边看着的也不少。 “宁楚楚,有人举报你谈恋爱是不是真的?” 举报她谈恋爱? 谁这么无聊! 不管是不是谁举报,她都不能够承认,一中对学生早恋这一方面管的特别严,禁止学生早恋。 其实,就算是这样,私下里谈恋爱的人也不少,没被发现都没有事情,可宁楚楚现在不是那么回事儿了,她是被人举报到老师面前,而看样子,这个办公室包括刚才进教室给他们上语文课的语文老师应该也知道。 高中生,谈恋爱如果是放到了明面上来,就是一件大事!学校绝对不会允许的事情,尤其宁楚楚和那位谈恋爱的对象还都是老师重点关心的对象。 高考在即,学校是坚决不会知道后还坐视不理的。 宁楚楚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长毛衣,外面搭了一条天蓝色薄围巾,班主任看着她脖子上面的蓝色围巾,因为宁楚楚喜欢这么搭配着,学校不少女生,在背后都跟着学,甚至连他们办公室的老师都买了条围巾搭配毛衣来穿,只不过没穿出宁楚楚身上的那股灵动与精致。 “老师知道长的漂亮的女孩子比别人更容易受到诱惑,因为她们比普通人更容易得到异性的赞美。但你们现在是高中生,你有想过现在谈恋爱了,以后会不会在一起?高三的今年一毕业,你们马上就要分班进入高二,到时候学业水平考试、各种考试复习,老师是过来人,教过很多届学生,在这种决定人生的时刻,谈恋爱就是相当于在害你!” 宁楚楚只能咬牙不承认:“老师,我没有谈恋爱。” “还没有!别人都举报你了!” 宁楚楚看着他:“谁举报我?他有证据吗?” 班主任看着这个时候还问是谁举报她,简直是不知悔改,一手拿下她的围巾,“还说谎!看在你是女生的份上,老师本来不想这么做的,可你一而再在而三地欺骗老师,现在你还在说有没有谈恋爱?” 她知道,自己班上的班主任铁面无私在整个学校都是出了名了,不然也不会出现上次李秀那件事情了。宁楚楚没有想到自己的班主任尽然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当着办公室内所有人的面,在她没有任何防备的情况下,将她的围巾给扯了下来。 雪白的脖子上有着几个嫣红的印子,显然是……老师的眼里写满了对她的失望与不自爱,好在班主任又重新把围巾给了她,“老师在问你,你有没有谈恋爱?” 宁楚楚低着头:“……” 如果说班主任一开始对宁楚楚抱有多大的希望,现在对待她的态度就有多么严厉,“举报人连你谈恋爱的对象是谁都说了,你还不承认?要不要我告诉你这个人是谁?”他看着低着头的宁楚楚,也没想她回答,直接说:“一班的傅斯言是吧?” 宁楚楚猛然抬头,看着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班主任。 毕竟是个漂亮可爱的女孩子,班主任也不好说重话,“一班那个孩子是不错,可是谈恋爱不是他不错就行,而高中谈恋爱本来就容易影响学习。听老师一句劝,分手,好好学习,这样你们两个才都会有个好前途。”如果,到时候,还是忘不掉对方,互相喜欢的话,在到一起也不枉为一段佳话。 不过最后一句话,班主任并没有说,高中时期最是青春,爱的最为热烈,想要分开也是最难,只有说的决绝。而告密的人,说的时候办公室不止他一个老师,他必须做出个决定出来,才能给众人一个交代,不然他公然包庇谈恋爱的学生的话,摆在明面上讲就是藐视学校定下来的规矩。 宁楚楚反驳:“我没有影响学习。” 班主任面无表情:“现在承认谈恋爱了吧,还没有影响学习?上次期末考试全班二十二名,这学期的月考呢?下降到了三十名不是下降,之间差了八名,这还只是班级内部的排名,年级上都掉了快一百名,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宁楚楚想说,她只是物化生三科的成绩下降了而已,可是看着已经坐在办公椅上,一副不想和她多说的表情,宁楚楚闭上了嘴,无论她现在怎么解释,老师们都已经认定了她已经谈恋爱是个事实! 班主任指了指办公桌上的电话,“打电话叫家长过来吧。” 听到打电话叫家长,宁楚楚瞬间瞪大眼睛,她倒是忘记了读书的时候在学校稍微犯了一点错,老师就要打电话叫家长过来,如果真的打了电话给余静的话,让余静知道自己和傅斯言谈恋爱了,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她还记得上次她和傅斯言一起回家的时候,余静在背后叮嘱她的话,让她离傅斯言远一点,最好不要理他。 她还记得余静在傅斯言走后,偶然提起他名字时不加掩饰的厌恶。 如果,余静真的知道了,要怎么办? 宁楚楚脑袋里混掉了,拼命地摇头:“老师,能不能不要打电话给我妈妈?” 可怜的样子让办公室内其他的男老师见了,都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悄悄咽了口口水,可三班的班主任偏偏就是个铁面无私的,只是问:“是你自己打电话给你妈妈?还是我帮你打电话?” 宁楚楚的心陡然蹦掉,她害怕余静知道,因为她知道一旦余静知道这件事情后,她必然要在余静和傅斯言当中做一个选择,一个是她的妈妈,一个是教她领略爱情的男生,她不想做选择,也做不出来选择。 班主任看她站在那里一脸失神,拉开办公桌上面的抽屉,取出来一个记录着家长电话号码的笔记本,找到余静的电话准备拨打。 办公室内的电话,是按一个键会响起很大声的那种,瞬间,办公室内回响着拨打电话的声音,宁楚楚听着那声音,很想一把抢过班主任手里的电话。 但她并没有那样做,因为她知道,班主任总会打电话给她的妈妈,不管她在还在不在。 她只能在心里祈祷:妈妈不在家…妈妈去了别人家打牌。 电话响了大概五声,就在宁楚楚以为老天爷真的听见了她的心声色时候,突然接通了,“喂,您好。” 班主任立刻说:“请问,您是宁楚楚同学的家长吗?我是宁楚楚的班主任。” “哦,不是,是楚楚在学校出了什么事情吗?我马上去叫太太。”说完,宋玉将没有挂断的电话放在一旁,快速跑到太太房间外面敲门。 叩叩叩……. “太太…太太…” 敲门声听得将醒未醒的余静耳朵发麻,不耐烦地说:“宋妈,一大早敲什么门啊。”不知道女人最好的保养品是睡眠吗? 宋玉恨不得破门而入,将余静叫醒,“楚楚老师打电话来了,说要找你。” 楚楚老师?余静这才起床。 接了电话,“喂,张老师好,我是宁楚楚的妈妈余静,楚楚在学校怎么了?” 张老师开始叙述:“是这样的,现在高一,这学期一完,马上就要分班,课程十分紧迫,而宁楚楚就在这个十分重要的时期,和别的班的同学谈起了恋爱。” 谈恋爱?余静一听就来了兴趣,没想到宁楚楚还真的开窍了,她上次点拨了那么久,看样子没有白费唇舌。 “而您作为宁楚楚同学的家长,我自然能够感受到每一位家长对孩子成人成才的一种期望,而谈恋爱容易影响学习,况且宁楚楚同学的成绩已经开始下滑,平时上课也容易分心,我作为一名老师,可以很肯定的说,这是因为谈恋爱的原因所引起的。所以,我希望您能够来学校一趟。” 余静问:“那我家孩子谈恋爱的对象是谁?”如果是江玲的孩子的话,她不仅不介意,还十分赞同,毕竟如果对象真的是林海的话,楚楚谈恋爱还很有可能是她的推波助澜。 班主任楞了一下,“一班的一个学生,各方面都很好。”没有说名字,毕竟这两个学生,都是学校老师十分看好的,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告诉了学生家长让两个人分开,然后好好管束,考上一个好的大学。 余静只知道林海是在一中,和自家楚楚一个学校,但并不知道林海是在一班还是十八班。但她对林海的印象十分好,不过分的说,那是看待自家准女婿的眼光,自然觉得林海是千般好,万般好。所以张老师一说一班的时候余静就将林海带入了。 而傅斯言呢? 余静则是没有关注他在哪个班,根本就不知道他在一班。而且她在心里觉得,楚楚被她教育的很好,是不会和傅斯言那种僵尸脸、扫把星有什么多的来往。 就在宁楚楚还在忧心忡忡、难以作出任何抉择的时候,只听电话那头的余静就说:“我会好好跟楚楚说的,不过十六七的孩子谈恋爱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们老了,也管不着了,只希望孩子好就可以了。” 办公室内的所有人,都没想到宁楚楚的妈妈会这么说。毕竟这个时候,一般的家长听到自家孩子谈恋爱的消息,不是怒火重重就是直接来到学校给孩子进行思想教育工作。 其实,就连宁楚楚也愣了,她几乎都认定了余静会知道她和傅斯言的事情了。 班主任认为是余静还没有深入了解到早恋对高中生的危害,于是继续说:“宁楚楚同学的家长,我觉得你还是没有理清楚重点,孩子长大了想要谈恋爱,我们不否认,但是现在这个人生重要的转折点,当务之急就是好好读书,不应该想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宁楚楚同学的成绩上学期原本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但是这学期的月考在年级上又退步了一百名左右。我觉得导致宁楚楚同学成绩退步的原因就是因为这学期谈了恋爱,思想注意力都不在学习上面了。” 余静拿着电话,漫不经心地听着,说白了她又不指望自己的女儿一心只知道读书,以后当个女博士,以后嫁给一个有钱又疼爱她的老公不就行了。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嘴上还是说:“张老师,您说的我都知道,不过孩子还小,只能慢慢说。” “这我也知道,要不,宁楚楚妈妈,一会儿过来学校一趟?”班主任看了眼靠在墙壁低着头沾着的宁楚楚,叹了口气:“这孩子倔强,不过确实个有天分的,不肯说要分手什么的。” 余静一听要逼分手,忙说:“张老师,你可别逼我家楚楚,楚楚从小被我看的娇,有什么事情好好说,我一会儿就过来。” 宁楚楚站在墙边上,也能够听见电话里面的声音,余静说要过来!宁楚楚刚刚才稍微落下了一点点的心立马吊了起来。 第52章 余静到来 校园内传播八卦的速度很快,一个早自习一下,校园内很多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三班的老师也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一班的班主任,准备联系傅斯言的家长,可拨打傅斯言留下的家长电话却又打不通。其中原因无他,只因为傅斯言现在法律上已经没有了监护人,傅斯言留给班主任的电话也是自己的电话,而他恰好在前几天换了新的私人号码,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并不多。 所以余静赶到的时候,傅斯言并没有在学校,也不知道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毕竟夜阑的女朋友也从原来那个一中的,换成了现在十七中的一个女生,十七中和一中离得较远,自然是不可能知道一中最近发生的消息。 所以,余静在上午第一节正课的时候,开车来到学校。一下车就直奔班主任办公室。 宁楚楚依旧保持着站在墙边的姿势,原本被班主任扯落的围巾,已经重新围上,余静看不到围巾下面的一片红色,只能够看到低着头,一脸天塌下来的宁楚楚。 自小被她捧在手心里面的闺女,多打骂一句都舍不得。一看现在双眼微红,看见自己瞪大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话的宁楚楚,余静眼睛就酸了,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张老师,不是说了吗?不管什么事情,等我来了再说,合着不是你家的姑娘,你就不心疼!” 班主任脸色发青,“作为三班的班主任,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您的孩子着想,不想她误入歧途,以后长大了一辈子后悔!” 余静哼了一声:“误入歧途?我女儿会不会误入歧途我这个当妈的会不知道?还误入歧途,她恋爱的对象是社会流氓还是黑社会的?如果真的是这些人,我二话不多把闺女领回家,可是现在,我自己也知道,她谈恋爱的对象是谁,学智体美样样不缺,这怎么也和误入歧途搭不上边。” “对,她早恋的对象我承认是德智体美样样都好,可是一中有明确规定,在校期间是不可以谈恋爱了。如果谈恋爱了,算是违反了校规。” 听着他们谈话内容的宁楚楚吃惊的忍不住把嘴巴张大,余静一看以为宁楚楚是被自己班主任说的话给吓住了,轻轻拍了拍宁楚楚的背,小声说:“不用怕,妈妈说了会支持你,就算早恋了也没关系。” 宁楚楚扭头看着余静,她造她造说什么吗?她真的造她早恋的对象是傅斯言吗?怎么觉得这么奇怪,她妈妈竟然还会认同傅斯言具有德智体美劳的五好优点。要不是此刻的环境不对,宁楚楚很想问余静:她为什么会突然对傅斯言改观呢? 还是余静现在还不知道她谈恋爱的对象是傅斯言呢? 不管是以上哪一种可能性,都比宁楚楚刚才在办公室内幻想的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要好的多,最起码事情还没有像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最起码,她还不用在傅斯言和自己妈妈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来。 这一刻,看着为了自己和班主任不断反驳着的画面,宁楚楚忍不住想:如果真的有那一天的发生,她一定会不惜任何代价,感动她妈妈,让余静接受傅斯言这个女婿的。 她的妈妈虽然喜欢奢侈华丽的东西,但对她的疼爱却是发自内心的。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 上辈子,她虽然做了她最不喜欢的行业,因为没有钱去上大学,但是走上那条不归路也不是余静逼的,准确的说是她自己为了两个人的生活,踏进那个最终将她逼死的圈子。 班主任现在只觉得,余静就是现在这个时代,将自己家的孩子娇养的一个典型代表,别人打不得骂不得。看着余静喋喋不休指责地指责他,他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一个女人抵得上五百只鸭子。 原因无它,嘴太厉害了!他一个教了几十年书的人都不是她的对手,哪里像是一个有素质的阔太太,简直就是泼妇!将他的一番好意,当做驴肝肺一样倒掉! “宁妈妈,我现在也不多说什么了,你自家的女儿,就像您刚才说的,自己管,我管不了,现在也不想管了。至于早恋问题,您就自己解决吧!” 余静气不过,他什么态度:“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谁他也不想再继续说下去了,“我不管您是谁,也不想知道您是谁,既然您是这个态度,您女儿我也管不了,犯了校规,我只是秉公办理,如果这件事情,不能够解决,您的女儿以后还是另找地方吧,我只怕一中是搁不下,您这座大佛!” 办公室内两方对持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地步,办公室内有老师打了校长电话,校长马上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教育事业和政府部门是离不开的。而余静和宁康又是没有离婚,表面的那一层一捅就会破的关系纸别人自然是不知道。所以校长只以为余静是宁康的老婆,再无其他。 宁康是现在z市书记,和z市市长的关系都不错,校长自然是知道,先指责了一番张老师,然后好声好气地和余静说:“孩子嘛,毕竟还小,这俗话说的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好好教育就可以了,像您这么有教养的人自然是能够好好教育宁楚楚同学的。” 他的话有很大的讨好意味在里面,也很明显,大多人都能够看的出来,当然其中也包括余静,但是余静拍马屁的话,余静听了就是受用,口气也好了不少:“我回家一定会好好和楚楚说的,一定会解决了这件事情,不会违反校规的。” 校长后来又说了很多,他看余静似乎对女儿谈恋爱的事情不是特别反感,甚至还有赞成的意思,甚至还暗示,只要表面上解决了就行,私下里学校方面也是不会多管的。 他的这番话,正合余静的心意。 当天,宁楚楚的课都没上,直接被余静领了回去。 宁楚楚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听着余静的话,才终于明白了,此刻坐在她旁边,余静为什么没有勃然大怒的原因是什么了。 宁楚楚真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她妈妈竟然以为她恋爱的对象是林海,也不知道是怎么想到林海的。明明班主任都承认对方是德智体美劳样样都好,而且还是一班的重点生! 联想到林海的样子,行为,哪里和这几点搭的上边。最起码,她第一眼看到林海,就没有学霸的感觉。 不过这样也好,在林海的掩护之下,宁楚楚一颗吊在半空中的心可以暂时先缓缓了。 余静拉着她的手,严肃地对她说:“楚楚,妈妈呢,虽然很赞成你谈恋爱。但是有一点你一定要记住,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一定不要太早和男生发生关系知道吗?” 宁楚楚自然知道:“恩,我知道。” 余静像是想起什么,“对啦,我看你平时吃的牛奶炖木瓜就不错,不要断掉,每天睡前记得喝,早上的时候也就不要喝牛奶了,直接改喝豆浆。” 宁楚楚脸瞬间红了,她自然知道余静是个什么意思,豆浆的丰胸效果比牛奶的要好得多,她不着痕迹打量了一眼自己发育的十分不错的胸部。 余静见她脸红,“女儿大了,有些事情想必你自己也知道,但是妈妈还是的说说。”然后感叹:“现在时代虽然是变了,说男女平等,但是女人如果结婚后,如果比男人还要强,也是不行,毕竟中国千年的传统摆在那里。以后嫁对人还是关键。” “妈,这是还远着呢。”宁楚楚打混,想要转移余静的话题。 可余静没理会,“你给我认真点听,以前和你说你老不放在心上。你妈那时候就是没想明白,不然会让宁康跑到那个狐狸精那里去?你给我听好了,女人啊除了自己的脾性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身子,身子一定要养好。” 宁楚楚看着余静不许她不听的架势,怎么看怎么奇怪,和自己的妈妈说这些,从心底里面觉得别扭,这事儿无关年龄,只与两人之间的辈分有关。 “你可不要小看女人的身子,这其实是女人最大的嫁妆。就算你的脾气不是特别好,但只要不是特别刁钻,勾住了男人的身心,让他得到了满足,就会不自觉地去包容你,如果你脾气在好一点,把你放在心尖尖上疼都是可能的。” 宁楚楚简直想捂住自己的耳朵:“妈,你怎么老和我说这些?” “你这么大了,现在不和你说,以后老了给你说了你也用不上了啊。” “用不上就用不上好了,这和古代的以色取人有什么分别?这世界现在忘龄恋多了去了,人怎么不介意你说的那啥啥来着,那才是真感情。” 听了宁楚楚的话,余静笑着回答她:“你还说忘龄恋?现在忘龄恋是多,但是又有几个是二十来岁的高富帅和六七十岁的平穷老奶奶?” 宁楚楚哑口:“……” “大多数都是有钱又老的五六十岁的富商包养的十□□岁的情人,有的可能是和你一个年纪的小女生。” “楚楚,妈妈是过来人,不要太相信爱情。就算真的爱情出现,你也要学会为自己留有一丝余地知道了吗?” 宁楚楚郑重地点头:“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余静摸了摸她的头发,心想,就算楚楚没有听进去自己刚才说的,就凭借这份相貌,和这身世上难寻的冰肌玉骨,也有大把的男人会把他捧在心尖。 而江玲家,家事好,和她的关系也不错,看着也挺喜欢楚楚的。最关键的还是林海那孩子看着不错,心不大,很单纯,看着楚楚的时候,喜欢能够从眼底溢出来,热烈的像是七月的流火,毫不掩饰。 不管两个人能不能走到最后,她能肯定的是林海这个孩子品行不错,虽然有点富裕家庭的孩子特有的闹腾,但是却不是一个寡情淡薄的人。 走的时候还语重心长的和宁楚楚说:“楚楚,林海那孩子不错,妈妈很赞同。你和林海商量商量,明天就和老师说是分了手,私下里,校长老师也不会在追究了。能做的我也做了,以后你们的发展妈妈也就管不着了。” 晚上,宁楚楚喝了一杯牛奶炖木瓜后,才上楼。坐在椅子上,宁楚楚想了好半晌,那告密的人到底是谁呢?那天她和傅斯言走的时候,校园里面基本上也没人了啊,最起码,她没有看到有人看到他们两个。 而张然和李欣两个又是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那到底是谁呢? 李秀? 想到这个名字,宁楚楚又否定了,李秀虽然不喜欢她,但是也不知道她和傅斯言的关系啊,毕竟那天李秀似乎早就走了。 第53章 出人意料 想了半天宁楚楚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该面对的迟早都要面对,而告密的人只不过是将这件事情提前了而已。 况且最后阴差阳错的,结局也算不上差,最起码,余静还不知道她和傅斯言谈了恋爱,看样子,在瞒上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问题。 宁楚楚拿了睡衣,直接去洗澡,看着被笼上了一层水汽的镜子,里面朦胧可以看出脖子前的红色。 想到今天在办公室的情景,也不知道这事情明天会不会人尽皆知。都怪傅斯言,要不是傅斯言前几天硬要留下几个记号,她打死不承认哪里会被班主任抓个现行,今天又怎么会差点上演一幕余静来学校差点知道他们关系的情景呢? 看着前胸上斑驳的痕迹,宁楚楚简直想要施魔法将这些变没有。洗完澡后,宁楚楚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略有些粉红发热的脸,才重新走出浴室。 拿了手机,看着手机上面的几条来自傅斯言的短信:今天怎么没过来? 第二条:中午有吃饭吗? 第三条:下午也没过来?要我去学校看看你吗? 宁楚楚将手机重新扔在床上面,然后将身子埋在枕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幸好傅斯言没有过来,不然妈妈一准得失控,说不定还得和傅斯言打起来。” 傅斯言竟然还敢,要求给他做饭,她今天心都差点被突发事件吓得不跳了。 宁楚楚想都不用想,明天迎接她的肯定是学校同学老师之间异样的眼光。 这种眼光和上辈子当明星时候的‘黑’不一样,上辈子‘黑’她的人不少,说话难听的也不少,她看见了虽然心里会难过,但也可以无视掉。但是,这辈子的不一样,用一样的眼光看她的人是她的同学或者老师,这些人都是和她有着直接或者间接关系的人,和她真实生活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人,不是她想要忽视,就真的能够忽视的了的。 她自认没有那么强大,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人。 过了一会儿,宁楚楚爬起来,坐在大床的中间,重新拿起手机,重重地按下几个键。 房间里面顿时响起了不大不小的‘嘟嘟’声,宁楚楚跟着嘟嘟声一起在心里数着数字,当她数到三的时候,对方就接了电话。 疲惫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宁楚楚,终于接我电话了?” 宁楚楚原本指责抱怨的话到了嘴边,突然舌头打了个转又生生吞了回去,“恩。” “知道接电话就好,今天要不是有个大单子,我就直接去学校看你了。” 原来是这样!幸好有这个及时的大单子,“以后你就直接在奥博旁边吃吧,我可能来不了了。”其实不是来不来,而是不敢再去他的房子,她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在什么时候被别人发现的,可能是上周五,也可能更早,只是这周才被揭发而已。 傅斯言听出她话中的不对劲儿来,问:“怎么了?” 这么大的事情宁楚楚也不想瞒他,更何况打这个电话本来除了抱怨一下,也就是告诉他这个消息,“不知道是谁告诉老师我谈恋爱了!然后……都怪你!要不是你前几天…我能被抓住吗?”越说越委屈。 抓住谈恋爱,吻痕?傅斯言立马抓住重点,“别哭,别哭,我会帮你解决的。” “解决什么呀,我妈妈今天都来学校了,幸好你今天不在学校,不然当场撞见,那可真的就惨了。” 傅斯言当然知道学校对于早恋的惩罚,余静都去了学校,如果余静知道了楚楚和自己在一起,傅斯言沉默了一下,然后问:“你妈没为难你吧?毕竟对象是我。” 宁楚楚:“那倒是没有,她不知道对象是你。还很赞同我谈恋爱,所以你不用担心啦。”没告诉他,她妈妈是因为以为她早恋对象是林海所以赞同。 “那你们班主任呢?有没有为难你?” 说到这里,宁楚楚忍不住嘟起嘴:“当然有,我们班主任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学校就数他最严厉,我不承认,他把我的围巾都扯了下来。然后你就知道了,就算我有舌灿莲花也没有用了,都是你!让我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被班主任无情地定罪!” “哦,对啦,最近你没事儿的话,还是不要去学校。”想了想,在傅斯言还没有开口的时候,连忙补充:“不过你也不要乱想,不让你去学校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不用想我都能够感受到明天甚至以后学校里面的场面,你要是去了,指不定怎么样呢。” 傅斯言在那边应了一声。 宁楚楚将所有的苦水都吐了出来之后,突然想起来什么:“咦,好像不去学校也不行,毕竟你们班班主任不可能不找你,那到时你去了学校怎么办?要不,咱两都不承认得了。”反正她在办公室的时候也没有真正开口从嘴里面说自己谈恋爱是一个事实,反正她脸皮厚。 傅斯言甚至能够想到宁楚楚此时说这段话的表情,一定是皱着眉头,略微思考自己的提议是否真的正确,“恩,我自己知道怎么做,别担心。” 宁楚楚低低地说:“哪能不担心啊….你…现在不还是我…那啥吗?” “嗯哼,自己承认了?” “这明明就不是承认不承认的问题好吗?傅斯言!别转移话题,也别忽悠我。”宁楚楚抓着手机,轻声说:“我刚刚说的是真的,也有考虑过,我们还是不要太高调好不好?毕竟我们两个都还是个学生。” 傅斯言没有说话,宁楚楚的建议其实很好。这就像是法律里面的一口咬定自己没有做就依旧有百分之五十的胜算一样,可是他并不想这样,如果真的采用宁楚楚的建议,那宁楚楚脖子上的吻痕又怎么解释呢? 他到时候是可以推个一干二净,甚至相信他说的话的人绝对不在少数。可是如果真的把事情推个一干二净了,那最为难的人就是承担了所有责任的宁楚楚。 而她脖子上的吻痕,如果老师真的认为不是他所为,那那个男人是谁呢?所有的人会不会用着异样的眼光看她呢?认为他的女孩是一个不自爱的人? 想到这里傅斯言不自觉地加重语气:“馊主意。” 宁楚楚愣了一下,看着天花板,略有些无力地反问:“哪有?反正现在所有的人心里已经这么认为了。” “那我作为一个男人就躲在你的背后,然后看着你承受所有的压力?你怎么一定就能够肯定,在你身后的我心里会比你好受呢?楚楚,相信我,我是一个男人,早已经不是一开始的那个只能靠读书维持自尊心的傅斯言了。”奥博正在飞速发展,而且有了资金在做大奥博的同时,还能够用流动资金开始投资别的行业。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可以这么肯定地告诉她,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傅斯言了。 现在的傅斯言,是可以为宁楚楚撑起一片天空的傅斯言。 “那你准备怎么办?难道真的和你们班班主任坦陈公布?” “如果我说了,你妈妈那边呢?会知道吗?”傅斯言心里飞速地盘算着,经过宁楚楚说的这件事情之后,傅斯言不想她们两个人的恋情在冒一点点的险,而傅斯言心里知道,现在最危险,也是对宁楚楚以及他们两个人恋情影响最深的也就是余静。 妈妈? 宁楚楚想着余静为了自己差点和班主任吵了起来,当时的情景她现在还记得很清楚,“我不知道。不过我妈今天差点和我们班班主任吵了起来,班主任也被我妈气的够呛,还说不管我的事情了。应该有很大的可能不会给我妈说了吧,况且我妈妈还对老师说支持我谈恋爱。” “你也知道,我妈平时最大的爱好就是去外面大牌,逛商场。平时基本上都不怎么去学校,也不会问我学习上问题。今天来学校,还是因为发生了这件事情。应该不会再去学校了吧,最多我回家之后,问问我谈恋爱之类的问题。” 傅斯言权衡之后回答:“恩,好。我知道了。”就算余静知道后,他也会用自己的方式争取和宁楚楚在一起的机会,毕竟现在的他已经不需要在继续在余静面前委曲求全,余静家里的那件东西他也已经交给了王叔叔。 宁楚楚又和傅斯言说了一会儿才挂断电话,睡了一个无梦却又不算安稳的觉。 她想过傅斯言解决这件事情的方法,但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么直接的方式。 第二天的天气很好,宁楚楚原本准备缩在龟壳里面,不出教室的想法也被剥除。课间操的时候,宁楚楚和张然像往常一样去操场,尽量忽视来自四面八方略有些放肆的打量,以及背后的窃窃私语。 “你们说看见过宁楚楚和傅斯言一起过吗?怎么突然就是男女朋友关系了呢?不会是宁楚楚自己瞎说的吧?” “别看宁楚楚平时不怎么和别的男生接触,没想到私下里竟然也喜欢傅斯言,亏我以前还听说,他们两个人的关系是那种水火不容的呢。” “不过啊,这对象是傅斯言也就不奇怪了。说不准以前摆着架子,对傅斯言冷冰冰的就是想着怎么另辟蹊径。” 流言多了免不了有一两条传入宁楚楚的耳朵里,这件事情在学校的传播速度以及影响范围远比她设想的要广。她远离八卦娱乐的时间太久了,久到她真的以为自己能够忘记那个圈子,没想到,现在做学生竟然还能够遭遇到这种事情。 不知道傅斯言是不是和他们班的班主任联系过,广播体操结束,快散场的时候,傅斯言拿着话筒在一旁老师的鼓励下走上了主席台。 他走的很稳,宁楚楚在统一穿着的黑白色校服的人群里面都能够看的很清楚,拿着话筒的手,垂落在裤袋边缘,十分自然。走上主席台后,他的目光飞速地在人群中央扫视了一遍,然后两双眼睛在隔了不知道多少人距离里不期而然地对上。 然后很快地移开,宁楚楚不知道他上台要说什么,不过看着一般班主任欣慰的眼神,应该没什么大事儿吧!可刚才那短暂的一秒,他看她的眼神,加上昨天他肯定地说他会解决这件事情又让她觉得有些担忧,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 傅斯言在主席台站好,将垂在一边的话筒拿好。此刻,不止宁楚楚看着他,就连全校师生都盯着准备说话的傅斯言。然后他们只听见傅斯言说了一段令他们不敢相信的话语。 他说:“这几天,可能因为我个人的原因,影响到了一些同学的生活,也影响到了学校的声誉。我现在站在这里对大家说一声抱歉。”郑重地鞠了一躬,又继续说:“但是,我在这里声明,这件事情和别人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因为我的个人原因。” 宁楚楚不可置信的看着傅斯言,他在说什么?震惊之余,宁楚楚用余光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一班班主任,他的嘴张的大大的,还没来得及闭上,显然也是惊讶。 和傅斯言一开始上台时的欣慰完全不同,显然傅斯言现在说的内容,完全不是一班班主任和傅斯言说的那样,甚至还有可能还是完全相反的内容。 “我爱宁楚楚。”他的声音从话筒里面传出来,这五个字回荡在偌大的操场,宁楚楚只觉得耳朵里面传来的声音直达她的脑袋。 这辈子,他说爱她说了很多次,但却没有哪一次比这一次让她感动,感动但她想要哭,想要不顾一切穿越人海,跑上前抱住眼前说爱她的人。 他在明知道后果的时候,替她承担了一切,他替她扫清眼前的一切,没有任何可以放弃他的理由。 宁楚楚看着上面的人,泪水蓄了满眶。他就像是一个神秘又深沉的猎人,一步一步,让她在他的世界里沦陷,让她慢慢习惯了他,甚至慢慢让她真的爱上了他。 原本只是受了诱惑,只是准备浅尝青春爱恋的宁楚楚,现在却成了最不下的人。她突然明白了爱情原来真的没有先来后代,没有谁先爱上谁就输了的道理,只有深爱才值得付出,值得用尽所有气力去保护它。然后沉沦于爱海的恋人,一起静待花开。 “可是爱情是勉强不来的,我爱不代表她就会像我一样回应我。爱不是负担,我爱她所以更加不想自己的爱变成她的负担。”他说的情深,“所以,我也不希望大家在继续讨论这件事情,我只是在这个年纪遇到了我觉得是对的的人,希望两个人能够在一起,可是,现在我的我明白了,爱情不是勉强,是两情相悦,她对我没感觉。” 就在宁楚楚的眼泪快要溢出来的时候,张然及时地递上来一张纸:“别哭,不然傅斯言做的这些事情就没有意义了。” 宁楚楚擦掉还没有流出来的眼泪,闷声应了句:“恩。” 她不承认自己是一个容易悲伤怀秋的人,但是现在作为本次事件的当事人,她真的没有办法忽视一切。傅斯言脸上的表情很真实,眉头紧锁,好像真的只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单相思。 她不能够想象,他可此眼里的情感是不是真的如同说出来的一切一样,悲痛伤心。 “也许,这件事情给学校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影响。但是我们并没有早恋。可能是有的同学不小心看到了我略有些不恰当的追求方式,从而引起了一系列的后续问题。不过我想,既然有这份心,这份观察力,不如把它用在学习上。” 李秀在下面听得一杵,他明明就是在说谎!明明就是在包庇宁楚楚!她那天明明就看到了宁楚楚牵着他的手,美好和谐的如同一幅画卷,那样的情深意切,怎么可能仅仅只是单相思呢? 想起昨天放学后,她本来还因为宁楚楚因为早恋被老师请进办公室而开心,可是林海竟然把她拦在路上,问是不是她告的状。 他的话凉薄而又充满肯定,看着她的眼神又是厌恶,李秀突然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林海明明知道了宁楚楚和傅斯言的事情了,还要那么在乎她,她认识的林海,明明就不是那么那么窝囊,爱的那么卑微又小心翼翼的人。 想到这里,李秀稍微踮起脚尖,看着站在十八班最后边一脸担心地看着宁楚楚的林海。林海没有注意到她略带迷恋的目光,反而是站在林海前面几个的王康看到了她的目光,冲她自以为是地笑了笑。 李秀只觉得那个眼神太露骨,太恶心,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高中生的眼神。只能极力去忽略那个不安好心的眼神,转而继续望向林海,如果他喜欢的人是自己就好,那她可能就不会和王康这样的人搅在一起了。 第54章 林海告白 傅斯言说完后,大家还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样的结果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包括宁楚楚。 一开始,大部分人(女生or小部分女老师)听到流言想到的基本都会觉得是宁楚楚倒贴的傅斯言。尽管宁楚楚长的够漂亮,完全不需要倒贴任何人,只要她有心,少有人能够义正言辞地拒绝掉她。 但是现在的人想问题,一般都是站在自己的主管立场上面。 老师拿过傅斯言的话筒后,仓促地说了个解散,然后傅斯言在众人的注视之下,和一大群比他矮了一大截的老师的包围下,背影慢慢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面。 男主角走了之后,众人的目光自然是聚集在宁楚楚的身上了,毕竟她也是当事人之一。况且现在依旧有少部分人傅斯言是因为被她勾引,然后才会做出那些举动,在台上深情并茂地讲出来的话,不过是为了保护宁楚楚的对策罢了。不过有这种想法的人很少,且一般都是女生。 大多数男生则是认为,现在傅斯言被带进办公室,然后接受所有老师的思想教育才是事实,谁叫他缠着自己的女神?女神明明那么矜持,基本上都不怎么和男生说话,怎么可能独独喜欢傅斯言呢? 不管围观的群众现在脑袋里面想的是什么,宁楚楚都不想再继续在这里当国宝,被大家围观,和张然一起回了教室。 回到教室,教室里面回来的早的也有不少,她没回来之前好像好在激动地讨论着什么。她坐在自己的桌子上面,将头趴在桌子上,教室里面的气压比较低,大部分人都是窃窃私语,大约是顾及到宁楚楚都没有很大声。 宁楚楚将自己的手机拿了出来,手机上面不像以前一样,很多时候,一打开就会有来自傅斯言的短信。频繁到她很多时候都以为奥博的发展是不是如同傅斯言所说的那样快。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不长,但认识傅斯言的时间却比她现在的年龄还要久。她十三岁遇见他,三十岁死亡,然后又重生回到十五岁,今年新生十六岁。 简单地算就是,她宁楚楚认识傅斯言十八年。如果上辈子可以忽略地话,她还没有出生时候脑海里面就有了傅斯言的身影,有了唯独面对她才会有的笑容,他会摸着她的头发,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肆无忌惮地笑。 他说:是你让我在冰冷的世界里面重新找到快乐,让我知道原来爱上一个略有些笨的人获得快乐才会更加单纯,只是因为爱你就会感觉快乐,然后一想到你就觉得满足。 宁楚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有是有越是甜蜜,越是想哭,他不知道他带给她的才是全新的世界,她是一个缺爱的人,除了余静带给她的一丝母爱,六岁之前的父爱以外,她甚至不知道友情的温暖,甚至一度不能理解为什么大多数的人要谈恋爱,寻找飘渺又不见得一定可靠的爱情。 就像别人说的:正是因为没有永恒的爱情,所以关于爱情的话题才会永恒。 快上课的时候,宁楚楚还是趴在桌上。张然看下节课是班主任的课就轻轻拍了拍宁楚楚的背,用只有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楚楚,下节课是班主任的,别哭了,傅斯言会没事儿的。” 宁楚楚用手摸了一把脸,感觉到了一片水渍,才意识到有眼泪在她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自己涌了出来,不顾形象地用衣袖抹了一把。她的整个动作很快,基本上除了离她很近的张然知道她哭了以外,就在没有人知道。 大部分人只以为她是委屈,毕竟现在大多数人也知道是傅斯言主动追求她,而不是大家口口相传的那样。一个看着就娇滴滴的女生,被班主任请去了办公室,现在水落石出后,会觉得委屈也十分情有可原。 就连班主任也是这样认为,宁楚楚那天并没有承认自己谈恋爱,而是自己一把扯下了她的围巾,然后看到痕迹后,认定了告密的人的话是真的,而宁楚楚也是真的没有早恋。 就在张然还准备继续叫她的时候,班主任使了个眼色给张然,示意张然不用再叫宁楚楚,这样就可以了。 宁楚楚满脸泪痕,自然也就没打算起来,老师这么做,也正合她的心意。收敛了自己的心意,想象着傅斯言那边可能会发生的事情。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被骂的很惨? 现在的学校远远没有后世的开放,那么多老师在傅斯言的边上,会不会要他退学? 刚想到这个可能,宁楚楚就摇头否定了。这怎么可能呢?他虽然不怎么来学校,但每次考试的成绩都是第一名,学校就算开除她,也不会开除傅斯言的!一定是这样。 宁楚楚从桌子里面将手机摸了出来,看着桌面照片,犹豫着要不要给傅斯言发个信息。这个想法刚出来,宁楚楚就否定了,傅斯言的手机收到简讯的时候会有震动,要是傅斯言还在办公室的话,很有可能会被他们班主任发现,傅斯言帮她承担了那么多,她不要在扯他后腿了。 宁楚楚在脑海里面胡思乱想着,下课的时候感觉到了桌子里面似乎有了震动,宁楚楚手快地将手机拿了出来,放在桌子下面看了看。 看到信息显示的是商爵,宁楚楚的第一反应是失望,这个失望倒不是不欢迎商爵给她发信息,而是因为傅斯言刚才被带走的情景历历在目,她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但就算是这样,她也要忍住,不能给傅斯言发信息,只能等待傅斯言快点给她发信息。早点结束她自己对自己的一种无形未知的煎熬。 宁楚楚打开了信息,信息上面说:楚楚,你上次在我这里留的二十万,我今天重新又换了一只股。 宁楚楚看完后,就将手机重新放好。 泪水已经干了,黏黏的粘在脸上有些绷,宁楚楚仔细擦了擦,才重新抬起头,问张然:“看的出来哭过吗?” 张然仔细看了一下,回答:“眼睛外面还有一点红。” “很明显吗?” “不是特别明显,不仔细看已经看不出来,在过几分钟应该就彻底看不出来了。” 宁楚楚点点头,这才重新将自己的书本拿出来,照着张然的书,翻了页数,拿起笔,抄录着黑板上老师写的重点,让自己看起来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不同。 下课后,要说和往常有不同的话,也只是在课桌里面拿手机的次数比以往要频繁了不少,但这却不明显,众人依旧无所察觉。 傅斯言再联系她是下午的时候,宁楚楚随便在学校里面买了一个面包,一回到教室拿手机就看到了傅斯言给她发的信息,宁楚楚快速打开:楚楚,没事了。 宁楚楚心稍安,立马回到:那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被老师骂? 她的问题太多,里面的话语饱含关切,忍受了一天洗脑教育的傅斯言原本郁结的眉才舒展了一些,一只手键盘上回:现在刚出学习的路上,不管有没有被骂,我们两个现在没事了。 那就是被骂咯!说的那么含蓄,还要她去猜,猜不对,还会觉得她笨! 宁楚楚心情终于好上了不少,最起码傅斯言也知道开玩笑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最终决定隐瞒关系,自己知道就好了。宁楚楚也觉得不错,以后在小心一点,反正地下恋情两个人也不是第一次了。 现在公开的确还是太早,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在她和傅斯言还没有搞定余静之前,被余静知道了的话,情况只会比这次更加惨烈。 到时候,出现的局面也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傅斯言‘坦诚’了一切之后,众人也没有看到两个人一起,于是也都认为两个人是真的没有在一起,一切真的真是傅斯言的单相思。 但林海却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不管宁楚楚是不是喜欢傅斯言,傅斯言单相思、宁楚楚没有接受过他这件事情就是假的,眼睛不会骗人,所以他们两个人曾经在一起过的事实也是真实存在的。 因为害怕暴露和傅斯言的关系,宁楚楚放学后傅斯言也没有继续来接她,只是在奥博工作。这段时间林海倒是经常等她放学一起回家,不过两人之间却保持着一段安全距离,毕竟早恋给宁楚楚带来的阴影不可谓不小。 宁楚楚看着跟在自己后面,假装一脸随意地林海:“林海,你家不住在这边!” 林海的手插在口袋里面,见宁楚楚和他说话,三两步走上来,说:“我家就不允许在这边有房子了?” “那倒不是,我只是最近烦着呢,看见你了之后就更烦。” 林海没有理会宁楚楚的抱怨,反而是问:“你和傅斯言是真的分手了?” 宁楚楚:“不关你事。”公交车来了,宁楚楚直接上了公交,林海见状也跟着上了,“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晚上这个时候,坐公交车的人不是特别多,宁楚楚为了避免林海坐在她的旁边,特意坐在左边的单人座上。虽然不能坐在她边上,林海还是坐在了她的后面。 拉了拉她的头发,“宁楚楚,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小爷问你话呢!”他都特意为了她随意坐了不知道通向哪里的公汽,她还爱理不理!想到这里,林海稍微加重力道,又扯了一下她的头发。 宁楚楚吃痛,转过头睁大眼睛瞪了他一眼。她的眼睛乌溜溜的,外面的霓虹灯的光反射在她的眼里,林海只觉得里面真的好像出现了光。 一瞬间,林海想到了很多事情,和宁楚楚有关。 然后问自己爱她什么?为什么爱她? 一开始可能只是因为她比他所见过的人都要漂亮,现在呢?他觉得自己竟然找不到理由了,爱了就是爱了,不管她喜不喜欢他。 可是一想到自己喜欢的人不仅不喜欢他,还讨厌他,他心里就难受,就像心突然缺了一块儿。她喜欢傅斯言是不是因为傅斯言不会气她?而她讨厌他是不是因为他老是逗她。 她不知道,他从来没有不喜欢她,他做的一切不过是想要引起她的注意罢了,想在她美丽的眼睛里面看到自己的影子,从而证明他曾经来过他爱的人的世界里,哪怕时间只是一瞬。 在宁楚楚还没有回答他之际,林海突然喊停:“宁楚楚,我知道你们肯定分手了是吧?” 宁楚楚不明所以。 林海:“如果你们两个人是真的分手了,那能不能不要拒绝我,给我一个能够送你回家的资格?” 宁楚楚眼睛瞪的更大,“你…你说什么?”她不敢妄言,也不敢问林海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好像自己问了,两个人之间最后的一层纱纸就会被打破。她其实从来没有真的讨厌过林海,林海的嘴巴有时候是真的毒了一点,但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半分,甚至知道李秀可能是因为他的关系要和宁楚楚打赌之后,还帮她去偷了试卷,落得一个被抓住的下场。 她想叫林海不要再说,怕林海说什么此时此刻的她不能够承受的话来。 林海看着她的表情,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林海,喜欢,宁楚楚。”说完呼了一口气,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虽然有些断断续续,但他还是说完了。 公交车到站的提醒,解救了宁楚楚此时的困境,匆匆下了车,林海紧随其后跟着她,她越走越快,快走到家门口的时候,林海对着她的背影,大声恳求:“我会给你考虑的时间的,能不能不要一下就拒绝我?” 最起码留给他属于告白的人固有的甜蜜折磨,让他能够在回家后,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脑袋放空的时候,也能够想象,她可能会答应自己也说不定呢? 虽然那个可能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甚至更少,毕竟她那么讨厌他。 宁楚楚脚步顿了一下,看着站在二楼阳台上的余静,心里默念了一声:林海,对不起。 第55章 缥缈爱情 说完,宁楚楚转身进了自家大门,只留给林海一个可能有希望的背影。 林海自嘲:“最起码她没有直接拒绝我,这样也好,今晚还有一个美梦可以做。” “回家咯,做梦去,梦里面的楚楚才不会像她一样,那么决绝,只要一个背影就能够让一向没心没肺的林海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说完,在宁楚楚家门口看了一会儿,冰冷的大门,浅色的窗帘,阻断了他的目光,转身离开。 走到了一个没有人的幽深巷子里面,林海发泄般地将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揍在墙上,大声吼道:“林海,我他妈都看不起你自己,平时的勇气去哪里了?”手背破了一层皮,渗出浅浅的红色血丝也丝毫没有在意。 青春如火,爱上一个女孩,女孩于她一直是高高在上,永远都是穿着最漂亮的衣服,微仰着精致的小下巴,从来不搭理班上的臭男生。包括他,他只有凭着欺负她,才能够引起她的注意。 他成功了,可是却不开心。 女孩记住他了,却是以讨厌的方式。 巷子里传来一阵自暴自弃的声音:林海,你真心逊毙了!她不喜欢你,更加不爱你!你做的都是多余的,就算她真的和傅斯言分手了,你依旧什么都不算! 最后跌跌撞撞地回到家,跌跌撞撞地扑向床,慌慌乱乱的闭上眼睛,心里念:睡觉,去见梦里的楚楚,她会安慰我,会明白我,然后爱上我的。” 宁楚楚进了屋,余静已经下了楼,笑着说:“最近怎么都回来这么早?和林海那孩子在外面玩会儿再回来啊。” 宁楚楚的面色微僵,余静也察觉不对,问:“是不是和林海吵架了?小孩子嘛,难免会吵架,做女生的要学会示弱,才会得到怜惜。” 宁楚楚胡乱地‘恩’了声,“妈,我先上去了。”说完就往楼梯上走,耳边只响起余静的声音:“上午了给林海打个电话,女孩子别犯倔,知道吗?” 宁楚楚没有回答,直接掏出钥匙打开自己的房门,解脱一般地任由书包直直坠地,发出与地板碰撞的声音。 她突然有些厌恶自己,厌恶自己为了自己的幸福而深深伤害了林海,伤害了一个刚刚用着祈求的语气说着爱她的人。她看着林海下了车跟在她的身后,没有立即停下,只是带着任由林海跟着她,在她后面说着话。 当她看到站在二楼阳台上的余静时,宁楚楚知道自己的目的达成了,余静原来如果还有一丝怀疑她的男朋友是不是林海,现在应该彻底相信了。 她用林海,换了她妈妈的相信,换了她和傅斯言短暂的安稳与宁静。 爱情里面只能够容得下两个人,她先爱上了傅斯言,就没法再去喜欢另一个人,心太小,装不下,也不想别人再进来了。 所以,她只有拒绝。 宁楚楚软软地躺在床上,私心地想:如果林海没有把一切都挑明该有多好,她还会继续认为林海不会喜欢自己。可是现在她再也没办法忽视一切,但她也回应不了半分,回应了他是会更加伤害他。 林海是个好人,她舍不得伤害。 宁楚楚呢喃:“年少时候的喜欢就像是天空的缤纷云彩,来的快,散的也快。只希望林海能够重新遇见他觉得对的人。” “再说了林海就像阳光,阳光总能够驱散阴霾,怎么可能因为自己就走不出来呢。”宁楚楚这样告诉自己。 因为‘早恋’时间的发生,宁楚楚和傅斯言的联系都靠着电话来维持,不过这倒是也没什么,毕竟以前宁楚楚忙活着傅斯言忙的时候,两个人也是靠着电话短信来联系。 减少了联系,宁楚楚每天不用去傅斯言的小房子里面为他做饭,每天下晚自习后,一般都是直接回家。尽管林海还是固执地跟在她的身后。 余静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都回来的很早,宁楚楚一回来,余静就为她上政治课,试图给她洗脑,有一次,还差点把跟在她身后的林海给请了进去。 完全是丈母娘见女婿,越看越喜欢。 余静送完林海后,一把带着宁楚楚回到大厅,看着余静一脸着急的样子,宁楚楚忍不住说:“妈,你慢点,慢点。” 余静睨了她一眼:“慢点什么啊?在慢点妈告诉你,好男人就跟着别人走了。你说妈妈平时是怎么教导你的?合着我平时说的话,你都当做耳旁风一样,听了就忘?一点都不上心。” 宁楚楚无力地看着她,“妈,你的话我哪有不听,只不过什么好男人,离我还远的很,我还小。” “面前不是就有一个,我告诉你啊,不要再和林海闹别扭了,在闹下去,就是矫情了。小的吵架是调情,时间久了那就叫感情沉淀了,再也不复当初。” “我说了我还小,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 余静带着她一起坐在沙发上,“什么叫还小?这个年龄在以前可都能够当孩子的妈了,小时候的青梅竹马以后就算爱情被生活消磨殆尽,也会产生亲情,和外面的女人不是一个层次的。” 余静说的太成熟,宁楚楚忍不住拎起眉:“妈妈,爱情不是勉强!如果不爱了就是不爱了,勉强不来的,就这样顺其自然不好吗?。” 余静用鼻音‘哼’了一声,“楚楚,我看你是太年轻。看问题太简单。顺其自然?不抓住男人的心,在外面偷腥之后,还怎么顺其自然?” “那为什么要把简单的问题看得太复杂呢?人心难测这个道理我懂,心是想抓就真的能够牢牢抓住的吗?” “楚楚!”余静被气得大声说:“妈妈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你好吗?早跟你说这些,也不知对于以后被别人骗?再说了林海不好吗?江玲的儿子,家里有钱,关键是她妈妈还对你很满意。小伙人长的也帅气阳光,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宁楚楚低着头:“这个我不能做评价,爱情不是满意与否就能够衡量的。” “爱情!爱情!你口口声声说着爱情,你懂什么是爱情吗?” 宁楚楚很想告诉她懂!她现在真的知道爱情是什么了,可是她知道却不能说。 余静继续说:“爱情就是人的软肋。如果你爱上的人不喜欢你,或者暂时喜欢你,但最后却随着深入了解慢慢不爱了,甚至是变心了,那你现在自以为是的爱情就是你闷在心口的□□,痛到令人窒息,却依旧迷恋,然后留你一个人在原地迷茫痛苦,一个人死守着爱情,看着另一个人的离开。” 宁楚楚忍不住摇头,她想说:不是这样的,傅斯言不是这样的人。如果有一天他真的不喜欢自己了,或者是变心喜欢上别人了,她一定会先让自己走出去,不会停留在原地。 余静看着女儿有些慌乱的表情,摸了摸她的头:“妈妈只是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不要相信男人说的话知道吗?” 宁楚楚摇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余静也心软了,拉着楚楚的手,温声说:“楚楚,妈妈是过来人,听妈妈的话,和林海和好。不要在闹别扭了知道吗?妈妈能够看得出来,他是个好孩子,就算以后真的没有缘分,他也会帮着你的,江阿姨也会帮着你。别看宁康是你爸爸,以后也不会多帮你。多找几个硬靠山才是真理。” 宁楚楚看着她:“妈妈,为什么非要找一个后台?我们现在的生活很好啊。就算以后爸爸不管我们,我们还有房子,还有存款,我还可以找一份工作,我们的生活也可以过得很好啊。而且,我也会保证我们两个人能够过得很好啊。”她现在在背后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她们母女以后的生活吗? “楚楚,你还是把这个世界看的太简单了。也对,你这辈子没有过过没有钱的生活,不知道没有钱的生活。”她想起以前刚和宁康在一起的日子,那时候,宁康还不没有现在这个地位,只是一个小小的公务员,郁不得志。 他的工资少,大部分都被用来交际,而她跟着宁康一起度过了那一段没有钱,却又受尽别人白眼的生活,说到底,没有钱你什么都不是。 其实说到底,余静现在的爱慕虚荣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那个时候受了穷,受尽了别人眼色的原因,她为了宁康,为了所谓的爱情,拒绝了不知道多少青年才俊的追求。而宁康在成功后不久竟然抛弃了她,嫌她不够温柔,不够体贴。他那么无情,她又何必体贴心疼他贪污赚来的钱呢? 宁楚楚不知道余静为什么一直要她和林海‘和好’,只知道有些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自重生以来,发生的事情越来越偏离原来既定地轨道了。 随着时间的过去,余静竟然越来越过分,周末她放假的时候,余静不顾她的意愿,余静竟然拖着她去林海家拜访。说是有一段时间没看到江心了,有些想她,让她和她一起去。 然后直接将宁楚楚塞上车,她想拒绝都拒绝不了。 她们一到林海家,林海就已经在外面等着她们,高扬着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带着两个人一起进了房子里面。 宁楚楚看着林海的笑容心里不是滋味儿,因为不想伤害林海,宁楚楚拒绝他的时候很彻底,还告诉了他自己和傅斯言并没有分手,也不会给他机会。 宁楚楚将自己的视线尽量放在房子的建筑、花园的景色上面。余静喜欢林海,对林海也十分热情。林海因为余静是楚楚的妈妈,也耐着性子陪着说话,宁楚楚不说话,三人之间的气氛竟然也没有丝毫的尴尬。 这让余静对林海又满意了许多,或许以前是因为林海的家世原因偏爱他,现在就是真的心里喜爱了不少,只觉得他是真的喜欢楚楚,不然也不会十分耐心地陪她聊着服装首饰一类大多数男人都不感兴趣的话题。 进了大厅之后,宁楚楚看着坐在沙发上面脸色和蔼的江玲,笑着叫了声:“江姐姐。” “楚楚来了?快坐,叫什么姐姐啊,叫阿姨。”说完对自家儿子使了眼色,“楚楚来了,你去给楚楚拿点女生爱吃的东西?家里不是买了不少樱桃吗?那东西美容又好吃,最适合楚楚这样的漂亮姑娘吃了。” 宁楚楚笑着:“不用了,阿姨真的,来着本来就是陪您说说话的。” 江玲一笑,眼角有皱纹浮现,但宁楚楚看着只觉得更加有亲和力。林海的动作很快,很快就将樱桃端了上来,放在宁楚楚的面前,“楚楚,我刚才洗了一遍,很干净。” 宁楚楚不得不拿了一颗,放进嘴里,江玲也拿了一颗,然后打趣道:“楚楚,我今儿个还是托了你的福,才尝到林海亲手洗的水果。” 林海暗自懊恼他妈妈说的话,他都已经励志要做一个温柔有礼貌的男生,然后俘获宁楚楚的心,将她从傅斯言的身边抢过来。但是现在呢?他还没来得及让楚楚感受到自己的改变,就又被他妈妈给暴露了。 就不能够在他喜欢的人面前说点他的优点吗? 早知道是这样,他就不应该在江玲说听到自己说梦话,叫宁楚楚名字的时候,默认下来,让他妈妈知道他喜欢宁楚楚,那明明只是他一个人的秘密,现在反而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 余静笑着看着林海,又看了看宁楚楚,才说:“女大不中留,儿子不也是这个理吗?我们这些做妈的,能够做的就是祝福这些小辈,让他们找到幸福。要是到时候,他们长大结婚后,能够孝敬我们、享受一下天伦之乐的感受就更好了。”她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话却说得暧昧,尤其是说得时候目光还在宁楚楚和林海的脸上停留,显然就是说得他们两个人。 江玲跟着说:“那是,儿子大了心也就不在我们当妈的身上了。不过要是娶的媳妇像楚楚一样乖巧就好了,到时候林海也就会乖顺。我也不求其他,到时候林海只要能够继续给我洗洗水果就好了。”看了眼林海,脸红了半,而宁楚楚呢?则是低眉垂首,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江玲想起半夜给林海盖被子的时候儿子的梦呓,对着宁楚楚说:“和我们这些阿姨说话,你们年轻人恐怕也懒得听吧。林海带着楚楚上去坐会儿,一起打打游戏也行。” “没事的,你们谈的内容,我都很感兴趣。” 余静知道江玲是什么意思,故意板着脸:“楚楚,妈妈知道你对这些不敢兴趣,不要勉强自己知道吗?和林海一起打游戏去吧,妈妈走的时候会叫你的。” 宁楚楚皱眉:“……” 林海没有带宁楚楚去房间打游戏,而是带着她去了花园里面。说实话林家的花园很漂亮,各色的话开了不少,花园里放置了不少可以休息的白色长椅,宁楚楚坐在上面,看着眼前的花。 林海没有坐下,而是走到了她的身后,不知道在哪里摘了一片大大的叶子,在她头顶撑了起来,为她遮挡住阳光,没有任何抱怨,反而乐在其中,享受着这样能够看着她的时光,还离他这么近。 第56章 望你死心 宁楚楚感受到自己身上投上了一片阴影,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拿着大大的淡绿色叶子,眼神固执而又柔软。宁楚楚看着这样的林海,简直不像她认识的那个林海了。 宁楚楚站了起来,离开林海为她遮挡的地方,好像这样就能够减少一点自己的愧疚感,看着对面的林海。 半晌后宁楚楚才开口:“林海,你继续这样有意思吗?我说了我和傅斯言没分手,没分手!我最讨厌你!从初中开始,你就开始欺负我,每次考试都故意考在我前面。不偏不倚,就一名!还有,你嘴巴那么毒,你自己觉得我会爱上你吗?爱上一个嘴毒,只知道欺负我的男生吗?” 林海看着疾言厉色的宁楚楚,一下子就慌乱了,把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可是我也只欺负你一个人啊。班上其他女生我看都不会看一眼!我…嘴巴…可能是欠抽了…”说罢,快速抄起手往自己嘴巴上抽了一巴掌。 ‘啪’的一声,回荡在整个花园里面。然后再宁楚楚还来不及制止的时候,接二连三的声音不断响起。 “我是嘴贱,自以为是这样你就会多看我一眼,每一天都多一点,然后总有一天你也会和我一样,慢慢爱上我。可是我错了,错的离谱!”说完又准备抽自己。 宁楚楚手快,制止了他:“林海,你别这样,你的人生还有很多事情可以做,有很多爱你的人,为了我这样,不值得。” 林海看着他,红着眼:“就是值得,我就是喜欢你!从见你的第一眼开始。”尽管你那个时候不理我。 此时此刻,宁楚楚不知道该说什么。 到底是男儿有泪不轻弹,林海迅速把快流出来的眼泪逼了回去,十分不自信却又期待地问她:“宁楚楚,你告诉我。如果没有傅斯言的话,你会不会喜欢我?哪怕是一点点?” 他的头发剪得很短,比寸头略长,眼睛没有任何遮挡地露了出来,痴痴地看着她,一动不动,眼里闪着希望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宁楚楚狠下心,慢慢启唇,一字一顿:“没有他,也不会爱上你。” 嘭… 林海看着她的脸,似乎想找出一丝说了假话的破绽,可是宁楚楚的脸上除了坚定,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他找不到一个表情,是他希望出现的,他再也没有办法安慰自己,在心里说:宁楚楚对我也是有一点感觉的,只要我努力改正,对她温柔一点。 他的心里有什么东西碎了,很多人认为青春里的爱情不可靠,可他现在却觉得自己的心从此缺了一角,今后在也不能完整。 林海紧紧握紧自己的拳头,双眼猩红,看着她压低声音,“宁楚楚,我恨你!” 她为什么要说出来,为什么连自我想象的余地也不给他? 他恨她,但是更恨自己,从前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欺负她?要是没有欺负她,又没有傅斯言的出现,是不是她就会喜欢他? 然后一个人颓然地走进房子,留宁楚楚一个人呆在原地。 宁楚楚也不知道说什么,就算想说这个时候也不能说,这个时候的安慰只会让林海以为是希望。 爱情就像是爱人的眼睛,容不下一粒沙子,就算沙子再小,也会碍眼。 然后三个人一起痛苦,谁都走不出来。 江玲看到林海一个人进来的时候,眼眶发红,尽管极力低着头,江玲还是看到了,问:“诶哟,宝贝儿子怎么了?怎么了?”明明想人姑娘,来了怎么还闹起脾气了? 林海虽然少爷脾气大,但自从懂事以来,江玲就从来没有看到过自家儿子红过眼,难道两个人吵架了?还是别的? 林海没说话,直接上了楼,然后回到自己的卧室,重重的摔下门,啪的一声,江玲和余静在下面都能够听到。 余静一想,就知道是宁楚楚闹别扭,没把她说的话放在心上。不过没放在心上也就算了,来别人家,还把别人家孩子气成这样!真是不省心,可是那件事情怎么办? 林海上楼没多久,宁楚楚也就进来了,一进来,余静就问她:“林海,刚才怎么了?怎么火气那么大?”质问。 宁楚楚无力地摇摇头:“……”看着余静和江玲一脸着急想知道答案的表情,什么都没说,这事情,能说吗? 是说她拒绝了林海。 还是说她将林海眼里最后的希望都掐灭了吗? 在场的两个大人,也都是从青春期走过来的,宁楚楚不说两个人大致也能够猜出来一点点,不用说,吵架是毋庸置疑的。 江玲不放心自己的儿子,犹豫地对宁楚楚说:“楚楚,你能不能帮阿姨去看看林海?林海这孩子,我好多年没看到他红眼睛了。”说着说着自己的眼睛也红了起来,到底是自己的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受了一点委屈也舍不得。 宁楚楚还没说话,余静就先帮她答应:“楚楚,上去看看林海,你这么大了,怎么还不懂事?” 宁楚楚看着余静,很想直接拒绝,可是面对着两双眼睛。一双殷切,一双命令,完全不允许拒绝。 宁楚楚轻轻点了点头,然后缓慢地上了楼,靠在转角一楼下面的人看不到的地方,闭上眼睛。 心里默默记着时间,到十分钟就走。 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宁楚楚贴墙而站,静静地看着林海家楼道间的天花板,上面贴着白色精巧的壁灯,照耀着她的周围,宁楚楚看的入神。 人无完人,友、爱两难全。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有些事情拨开了,就再也回不去,再也假装不了。一切事情的开关好像是掌握在她的手里,可是实际上呢? 做决定的人,往往是最难做的。 她完全没有一个重生者的运筹帷幄,一切皆掌握在手里的感觉,她和众多人一样,在各种纷扰里面踽踽独行,然后努力地想要往自己最开始设想的那里攀爬。 想让自己过的快乐。 放空了一会儿,宁楚楚揉了揉自己的脸,估摸着应该有十分钟了,下了楼,告诉楼下等待着她的回答的人:“他不开门,不过门外没听到声音,应该好了一点吧。”宁楚楚本来想说没听到哭声的。 结果江玲因为太担心自己儿子,会错了意:“没听到声音,不会出什么事情了吧?我可就这么一个儿子啊。” 说完就准备上楼,自己亲自去看看,“楚楚,余静我也就不留你们两个人了,现在这情况你们也知道。” 余静也就不再多说,两个人在保姆的带领下,离开了林家。 一上车,余静就看着她:“楚楚,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让你不要在闹别扭了?非要把我和江玲的关系也弄僵吗?” 宁楚楚低着头:“我和林海本来就没什么,是您自己会错了意。” 余静发动车子,一边开车一边说:“我会错意?”说完看着宁楚楚继续低着地头,说:“好好!就算你妈妈会错了意,但是林海哪里让你不满意了?江玲阿姨又哪里让你不满意了?” 宁楚楚抬头,看着前方,重申:“这不是满意不满意的问题。” 两个人各执己见,余静干脆将车停在了一个能够泊车的路边,双手放在方向盘上,“楚楚,别跟妈妈拧,妈妈怎么可能会害你呢?林海和江阿姨现在那么喜欢你,如果你真的和林海在一起了,以后的生活还要像妈妈一样吗?宁康如果没有我的‘提醒’的话,怎么可能会给我们母女给钱呢?我们两个就是看着光鲜,其实可能连外面的狐狸精过的都比不上。” “提醒?什么提醒?” 余静很快回答:“当然是打电话给他,让他记得给我们两个给钱,不然你每天花的,我花的都是哪里来的还是说只要呆在家里面就能够有大风刮来?” 她这么一说,宁楚楚才想起来,自己的妈妈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给她零花钱了,虽然她自己有钱不需要余静给,但还是觉得有些奇怪。 宁楚楚只是问:“妈,我们不是自己有钱吗?为什么还要问爸爸要?” 余静含糊回答:“我不是说了吗?我们母女不花,外面的女人还不是一样会花,这么好的事情便宜她们?” “妈,离了吧。不要再这么纠缠下去了,重新找自己的幸福不好吗?”宁楚楚看着她,她是真的想让妈妈幸福,余静虽然对钱有些看的太重,看是对她从来都是不错的,最重要的是,宁楚楚长这么大,陪伴她最长时间的就是余静,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余静让她体会到了母爱。 这个世界上每个人最想要的东西都不一样,宁楚楚是一个缺爱的孩子,所以她最想要的东西也就是爱。 “钱我可以挣,我们不要再在意这些了好不好?重新开始生活,为了妈妈自己活着好不好?忘掉所有的不愉快,然后才能过的快乐。” 余静摇摇头,笑:“妈妈,快乐不了了。只希望能够早点看到你结婚生子。” 宁楚楚一看余静又想把问题绕回她的情感方面,就有些无奈,心里嘀咕:为什么妈妈最近这么注意她的情感方面? 周六结束,宁楚楚给傅斯言打了个电话,说去找他。 上次傅斯言当众表白时间发生以后,两个人还没有见过面,宁楚楚换了身衣服,就自己搭公交车去了奥博。 傅斯言在她快到的时候,就站在外面等着她,宁楚楚抱着他的腰,嗅着他衣服之间最自然的味道,才觉得心安了不少,最起码这个时候,她可以把所有的问题都暂时放下,告诉自己就算天塌下来,眼前的人也会帮她顶着。 撒娇呢喃:“终于周末了。”然后将圈在他腰上的双手放了下来。 碍于里面有一群人看着,傅斯言本来想摸摸她的脸,最终改为摸了摸发丝,“是啊,终于周末了。”思恋断人肠。 怎么还会有人说他不爱她呢?作为一个男人,他不能只顾儿女情长,还要为了自己为了爱的人,闯出一片她最爱的蓝天,没有乌云遮日的蓝天。 让她永远生活在阳光之下,高扬着笑意如花的脸庞,永远无忧也不愁,厚着脸皮对他无赖地说:“不管我是二十八岁、三十八岁…还是八十八岁,你都要觉得我是最漂亮的,像十八岁的时候一样漂亮,漂亮的让你见一眼,就再也忘不了我,心里也只能有我。” 像往常一下拉着她的手进了奥博,宁楚楚扬起笑脸对着众人笑了笑,然后只听到一群人一声狼叫‘嗷’,“小老板娘,听说老板当着你们学校几千人的面当众就表了白?” 宁楚楚瞪大眼睛,看着傅斯言,眼里的疑惑很明显:他们都是怎么知道的啊? 夜阑从里面和范萱一起走了出来:“宁妹妹,你觉得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吗?尤其是关于兄弟的八卦,我绝对掌握着第一手资料。” 傅斯言制止夜阑,“我的一手资料绝对是楚楚握着的,你掌握的嘛,很有可能是二手的,然后被你当做一手的一样宝贝着。”握着宁楚楚的手,没有放开,“要不要陪你出去走走?” 宁楚楚摇头,小声说:“就是想问问你那天,怎么会突然那么说?顺便在问一点别的事情。” 傅斯言没让奥博的员工继续围观,带楚楚进了办公室,准备和她说说话。 傅斯言的眉眼染上了笑意,多日积攒下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宁楚楚见状,原本紧绷的心也放松了不少,“上次,你被带走后,你们班班主任年级主任真的没说什么?” 电话里面有的事情总是不如面对面交谈来的实际,问了总是心安。 傅斯言点了点头,“没事了。”毕竟建校费不是才给的。 他说没事应该就没事了吧,她也不想在问。 傅斯言见她有些恹恹地趴在桌上,垂着脑袋,半蹲在她的面前,“怎么了?” 宁楚楚垂下眼睛,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傅斯言,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脸颊,细细的胡渣有些蛰手,然后轻轻眨了两下。 她能够告诉眼前的人吗? 又能够将一些事情告诉他吗? 傅斯言是一个内敛的人,但望着她时双眼里面自然而然的温情却又是是挡不住的。 傅斯言拉着她的手,哄着:“怎么了?遇到什么事情?还是受到委屈了?乖,告诉我。” 宁楚楚看着他拉着她的手,两双完全不同的手一上一下交叠在一起,有一种奇异的和谐。 宁楚楚犹豫自己要不要说,林海和余静的事情,正当她准备说的时候,外面传来的敲门声适时响起。 “宁小姐要喝牛奶吗?”范萱拉开门问道。 她的牛奶已经拿在手上,显然是刚才专门给她泡的,宁楚楚现在就算不想喝,也说了声:“谢谢。” 范萱笑着说:“不用,老板还要咖啡吗?”十分自然。 傅斯言:“不用,把牛奶就好。”然后又皱眉说:“范小姐,奥博请你是让你待在自己的岗位上,发挥你的专长,而不是让你每天在上班时间泡牛奶咖啡的。” 范萱愣了一下,真个人笼罩在一层尴尬里面,然后慢慢关上门。 傅斯言将牛奶递给她,牛奶还是温热的,宁楚楚双手捧住被子,抿了一小口。 “刚才准备说什么?告诉我好不好?” 宁楚楚放下玻璃杯,“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上次的事情。” 傅斯言不信,继续问她,可无论傅斯言怎么问,宁楚楚都只是含糊地说着旁事,原本鼓起的勇气在范萱进来的时候突然消失殆尽,她突然没有勇气告诉傅斯言一切,不仅仅是林海和余静的事情,更多的是她自己的迷茫。 傅斯言知道自己是不可能从她的嘴巴里面听到想要她说的答案了,但唯一能够肯定的就是楚楚一定是有什么瞒着他,可能是余静?也可能是其他因素? 傅斯言将电脑关好,然后重新回到宁楚楚面前,宁楚楚不解地看着他,“要出去吃晚饭了吗?” 傅斯言拉起她:“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57章 他的童年 宁楚楚就这样被傅斯言拉着上了公交车,问他:“你要带我去哪啊?”公交车的站点既不是她家的方向,也不是学校的方向。 “待会你就知道了。”傅斯言看着前面说,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高峰期,公交车上人挤人,傅斯言将宁楚楚圈在自己的怀里,隔绝人群。然后眼前摩肩擦踵的一幕,慢慢与她第一次和他一起搭公交车的场景重合。 冬天的夜晚总是来得比夏天早,华灯初上,公车最后一站的时候,傅斯言看着熟悉无比的街道,傅斯言拉着宁楚楚下了车,带她去了一条十分漂亮雅致的小巷子。 巷子两旁是别人用白色围栏种的各色花朵,娇艳欲滴,十分漂亮,小巷里面的路灯和外面的公路上的普通路灯不一样,十分雅致的玉兰花造型,散发着淡淡浅浅的白色柔和的光,还有悬在天空半弯的月亮。 真的很美! 有一种随意的宁静舒适,青色的石板路,各色的花朵藤蔓,以及摆放在两边的木色长椅,将原本应该清冷的月光衬的温柔起来, “z市什么时候有这么漂亮的地方?”宁楚楚看着笼罩在暮色里面又洒满柔光,显得有些梦幻的地方。 傅斯言牵着她坐在离的最近的木椅子上面,笑着回答,“z市还有很多漂亮的地方,不过却只有这里,会让人觉得心都静了下来。” 宁楚楚将身子靠在椅背上,看着天空上的半月,“恩,不止漂亮,还很干净。” 傅斯言也学着宁楚楚,将自己的背靠在后面,又将她的头强硬地靠在他宽广的臂弯里面,“告诉你一个秘密。” 恩? “把耳朵凑过来。” 宁楚楚依言,将耳朵凑过去。 傅斯言帮她把耳边的发丝拨开,然后凑过去说:“这里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情人楼。” “情人楼?” 傅斯言点头,然后说:“我妈妈取的名字,说我以后可以带我喜欢我女生过来。” 宁楚楚看着他,他的脸上没有悲伤,周身像是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月光白,“这里很漂亮,也是我唯一有关于童年的回忆。” 从他们坐的地方可以看到对面的一栋房子,房子里面有的灯开着,暖暖的橘黄色,傅斯言仿佛看到了童年时候的家,好像比眼前的房子更加温馨。 继续开始叙述:“十三岁之前,有一个完整又幸福的家。妈妈漂亮又温柔,爸爸每天下班后就会开车回家,帮妈妈做菜洗碗,然后等我回家后,一家人围着围着饭桌吃饭。妈妈喜欢教我唐诗宋词,而爸爸呢?却喜欢教我打游戏,玩电脑。” “妈妈特别在意我的学习,没收了我所有的游戏机之类的东西,那么温柔的一个人,却经常因为爸爸不忍心剥夺我的快乐,偷偷给我拿游戏机,急了好多次。我经常被妈妈惩罚,而爸爸则每次都陪着我,弄得妈妈每次都是惩罚到一半,妈妈就举白旗投降,说受不了我们父子两个人。然后心疼我们,自己去厨房给我们做好吃的。” “然后呢,妈妈爸爸走了…” 他还没说完,宁楚楚就打断了他:“你别说了,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快乐的事情就忘掉吧。” 傅斯言笑了笑:“我没有难过,今天和以往不一样,以前我来这个地方的时候是想缅怀过去,但是今天却不一样。” 宁楚楚听得心头一跳,微风轻吹拂而过,立马荡起涟漪一片,有些不自然地将耳边的发丝拢到耳后,“有…有什么不一样?” 她只听到他说:“因为,我找到了我新的生活,终于不再缅怀于过去。”拉着她的手:“而这里,从今以后,也不再是一个悲伤的地方,就像妈妈说的这里本来就应该叫情人楼。” 宁楚楚看着他一张一合的嘴唇,从里面吐出来的话,真的好浪漫。 月半弯,好浪漫。 有点害羞却很幸福,这种感觉她很喜欢,在他的臂弯里面不可抑制地轻笑出声,爱情笼罩在这片奇异的天地,然后纷纷扰扰与她无关。 他的心里只填了她一个,就满满的,再也放不下别的东西。 暮色越来越浓,暧昧越来越接近,宁楚楚也抬起了头,两人眼神交换。 然后慢慢靠近,嘴唇贴在了一起。 月光、情人楼、绿色的垂吊的轻灵藤蔓被风吹得沙沙作响,在结合着两人的心跳声。 沙啦啦… 像是世界上最动人的小情歌,由恋爱中的两个人共同谱写。 他们只是嘴对着嘴接吻,呼吸洒在对方的脸上,却丝毫不影响这个吻的进行。 如果有个人此时从这里经过的话,一定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在月光的照耀下,这个吻,纯洁又虔诚,双方都珍惜着对方,而高高在上的月光,就好像是他们的见证者一样。 以月光的形式送上对他们最好的祝福,希望他们永远都能够像此时此刻一样,永远在一起。 从校服到婚礼,在从青丝到白头。 傅斯言先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还比这眼睛的宁楚楚,月光下的她显得特别的好看,睫毛一抖一抖,傅斯言离开她的双唇,然后一起吹着晚风,“怎么样?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宁楚楚只觉得这里的风都比别的地方轻柔,带着一缕安宁,好像真的来到这里,一切纷扰都与她无关了。 嘴角上扬,“恩。”指了指那边亮了灯的房子,轻声问:“那就是你说的以前的家吗?” 傅斯言点头:“恩。” 他的眼里一片安宁,看着宁楚楚,是她将她从无边的黑暗里带了出来,是她用最漂亮温暖的笑容,不知不觉中敲开了他的心,让他感受到了动心,然后越来越爱,越爱越深。 从一开始亲吻时随着内心驱使时的懵懂,到后来的深爱,想为她撑起一片天空,然后建造一个属于两个人的家庭,白头到老,永不分离。 傅斯言看着还准备问下去的宁楚楚,唇角起了一个向上的弧度,“楚楚,你说等以后我们老了,就把这里买下来怎么样?然后我上班,你带孩子?” 宁楚楚推了他一下,笑弯了眼睛:“还孩子,拜托!你未免也想的太美了吧!你想娶我,我还不一定会嫁给你呢。”宁楚楚看着周围的环境,以及傅斯言以前家的格式,有些西欧神话故事的风格,“奥博虽然发展的快,但是要买这房子估计还得过几年吧?”就算买了,奥博的流动资金估计也得没了,要是稍微发生一点意外… 傅斯言笑着没说话,只是问:“那你喜欢这里吗?” 宁楚楚点头,“当然了,可是我们又买不起。”这里就像是童话故事里面搬出来的一样,漂亮又宁静,在这个越来越快节奏的城市里面显得极为珍贵。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时候,傅伯伯为了伯母特意建造的童话世界。 一个用爱建成的地方,宁楚楚忍不住偷偷看着傅斯言,是不是这样,她也能收获一份美满的爱情? 可是,妈妈呢? 会接受傅斯言吗? 宁楚楚有些不安地看着傅斯言,“斯言。” “恩?是不是出来太久有点冷了?”说完就准备试试她的手温,宁楚楚摇头,忍不住问:“你说我们真的会幸福吗?” 傅斯言将她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里面,“你想那么多干吗?宁楚楚我告诉你,无论是谁阻挠你和我在一起,我都不会放弃你,要我放弃你,除非他们从我身上踏过去。”他好不容易找到了她,让他不再孤独,不论前面的路途有多么的艰难,他也会将她护在身后,然后披荆斩棘。 “可是,我妈妈呢?她以前那么对你。”宁楚楚哑哑地开口,问他。 傅斯言怕她在外面待太久了着凉,有了回去的打算,然后回答她的问题:“她是你妈妈,你觉得我会怎么做呢?还不是把她丈母娘一样供起来,谁叫她是你妈妈呢。” 宁楚楚忍不住瞪大眼睛:“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傅斯言吹了声口哨,“忘了。” “你耍赖,怎么可能就忘记了,我都听见了,你明明说要把我妈妈当做丈母娘呢!” 傅斯言带着她往外面走,他是不讨厌余静,但是宁康嘛,他却是不得不这么做,谁叫爸爸在世时,经常往他家跑的宁叔叔,竟然会是把爸爸逼上绝路上最重要的人呢? 然后妈妈随之而去,他却又假仁假义地收养他,拿到了他的抚养权,再将他扔在当时心里极不平衡、经常发脾气的余静家里。 不过在余静家里,余静脾气虽然坏,但是他却觉得值得,因为他遇到了对的人,然他重新开始审视这个世界。 傅斯言送她回家,下了公车后,一对骑着自行车的情侣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女孩子环扣着男生的腰,一脸的学生气。宁楚楚忍不住仰着脸对傅斯言说:“我们哪一天也骑着自行车出去踏青好不好?就骑你上次载我的那辆好不好?” 只要她喜欢,傅斯言无所谓,笑着答应,“什么时候?日子你定。” 宁楚楚想了想,现在虽然是初春,但是天气还是没有缓和过来,要是去踏青的话,穿着厚重的棉衣,她还不知道傅斯言拍照技术怎么样呢。 “还是等热起来了再去好不好?”那样她才可以穿美美的裙子,男朋友在前面骑车,她在后面的裙摆被风吹的摆动,一定会很漂亮。 想到这里宁楚楚忍不住多问了一句:“对了,你拍照片好看吗?” 傅斯言回:“还行。” 还行就好,她不知道在哪里听说过很多人都说过,男朋友一般都不会照相片,尤其是给女朋友拍的时候。 得到答案后的宁楚楚,准备笑着dbye的时候,傅斯言突然问她:“你很在意你爸爸吗?” dbye几个字被楚楚吞了回去,皱眉:“我爸爸?” 傅斯言低着头,“恩。” 宁楚楚不解:“怎么突然提到他了?”只觉得傅斯言的话,有些奇怪。应该是说从他嘴里提到宁康有点奇怪,毕竟他和宁康的接触应该比她还要少吧? 傅斯言看着她的脸,最终没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舍不得说,怕她知道后,会怪他。 爱之深,思之忧虑更甚。 “早点回家,不要胡思乱想,有什么事情告诉我,我说了会帮你解决一切。” 宁楚楚笑着推他:“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要早点休息,钱够用就好,不用赚太多。”走了几步,又回头对着他眨眨眼睛,心里说:她很好养的,自己也能够养得起自己。 傅斯言站在原地笑着目送她越走越远,直到他的视线再也看不见她。 有了一天的放松,宁楚楚的心情好了不少,睡眠也比前几天好了不少。 想起那天那么狠的拒绝了林海,宁楚楚心里就有点内疚,但是现在放学的时候,没有看到林海跟在她身后,宁楚楚又觉得安慰了不少。 不继续这么傻下去就好,她于他而言只是一个错的人,再过一段时间他就会找到一个真正爱他而他也爱的人,然后慢慢忘记她,走出悲伤。 恋爱里面的人,每天电话不离手,可就算是这样,爱情还是一粒会生根发芽的相思红豆种,傅斯言开着车,拿着用自己□□办的驾驶证,开车去了一中,然后将车停在路口。 黑色的车窗没有摇下来,傅斯言看了看表,下课时间已经到了。 从校门外面出来的人渐渐增多,傅斯言透过车窗,看着匆匆而过的人群,在这么多人的夜晚寻找着他想要找的人。 宁楚楚出来从他的身边经过的时候,傅斯言笑了笑,果然没有发现他,可是下一秒,刚准备开车跟上宁楚楚的时候,傅斯言就发现一个跟在楚楚身后的身影,斜跨着背包,始终保持着一段安全却又不容易被人发现的距离。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谁,等他和宁楚楚一起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他才认出来,这是以前宁楚楚班上的林海,他不在学校的时候,打赌事件背后的男主角不就是他吗? 他记得林海的性格绝对不是这样,如果只是关系好的话,那他完全可以上去自然地和楚楚一起,而不是现在像做贼似的,跟在他女朋友的身后。 关系还不错?傅斯言想到这个,又很快地联想到前几天楚楚问她的问题,如果伤害了一个不想伤害的人,但伤害又是最好的办法。 联想了一遍,楚楚身边的人,一个个都排除,那也只有眼前的林海可能性最大。 傅斯言的眸色加深,看着林海的身影,没有叫住宁楚楚,而是开车跟在宁楚楚搭上的公交车后面。 傅斯言看着渐渐远行的公交车,双手握住方向盘,跟了上去。 他看不见她的身影,只能凭空猜测她在车上的位置,不知道她是站立或者坐在椅子上发呆。 这条通向宁楚楚家的路,很长,可傅斯言却觉得很快,快到仿佛只是一个呼吸,车就到了站。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下了车,慢慢向家小区方向走去。 傅斯言拿出手机给她拨了一个电话,“喂,到家了吗?” 那边笑着回答:“到了啊。” “到了就好,回家记得复习一会儿,记得将来还要和我考同一所大学。” “谁,谁说要和你考同一所大学了?”语气轻快,想到什么又瘪起嘴,“你成绩那么好,我怎么可能和你考同一所学校啊?” 傅斯言透过车窗看着还在原地打电话的宁楚楚,她低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我先参加高考,到时候在趁空闲的时间陪读?怎么样?” 宁楚楚摇头:“还是算了吧,要是真的和你考同一所学校了,先不说我考不考的上,到时候不是要叫你学长了?我才不要。”再说了高中三年被理科虐惨了,大学她坚持一定不能被这条充满忐忑的路了。 傅斯言当然不知道她心里是这么想的,问:“不和我一起,那你准备去哪?” 去哪里上大学?前世傅斯言是去了b市,她虽然考不上傅斯言的学校,但是b市其他的学校也不错?小声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回去b市吧。” 傅斯言心中了然,他刚好也准备去b市,不过如果宁楚楚不去b市的话,他也会将b市首先pass掉。想到今天他看到的场景,如果不再一个学校的话,他怕某人的桃花开的太旺,没有人能够帮她提防着,被拐跑。 傅斯言刚准备说话,就听见宁楚楚突然说:“好奇怪,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 傅斯言看着前面不远处的宁楚楚,抿唇笑着:“我在和你打电话啊。” 他一说完,宁楚楚就又听到了他的声音,带着笑意柔和的声音像是夹杂在风里,不像是这时候机械传出来的声音,“好像感觉你就在周围和我说话似的,不过周围除了一辆车,几棵树以外就好像在没有别的人了。” 他的车停靠在离她不远,甚至可以说近的地方,只是碍于墨色的玻璃,以及位置的原因,宁楚楚并未看到里面的他,或者说根本没有联想到里面坐着的人会是傅斯言。 因为他们说好,周末见面,周一到周五电话联系。 傅斯言准备告诉宁楚楚他就在她后面的时候,就看到宁康的车从他的身边走过,这个时候王叔叔还没有把所有的证据凑齐,他也暂时不能够让宁康知道一点,原本悬在了嘴边的话被他吞了回去。 宁康自然是看到了现在路边打电话的宁楚楚,到她面前摇下车窗,对她说:“楚楚,和爸爸一起进去吧。” 宁楚楚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会遇见宁康,愣了一下,对着电话那头说:“我先挂了,等会儿在和你说。” 宁楚楚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然后在宁康的目光下上了车。车里面的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宁楚楚坐在副驾驶上面,用余光看着他的侧脸,有些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她们家。 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包括过年的时候,家里都只有她和余静两个人,她和妈妈一个人守在喏大的房子里面,客厅的电话响起过很多次,但却始终没有眼前这个她叫爸爸的人的。 宁楚楚看着他的侧脸,有些陌生,她对他真正的印象也停止在了六岁之前,六岁后,他就很少在她面前出现,只有余静一直陪着她。 傅斯言正是深知这一点,所以才敢在将证据交给王叔叔,宁楚楚对宁康的感情并不深,如果真的要说感情深厚的话,不如说那是多年以前,活在她记忆里面的爸爸。 物是人非,对于现在的宁楚楚来说,宁康不过是许久未见,空有血缘关系的人而已。 至于宁康今天为什么来,宁楚楚不知道,傅斯言也不知道。 看着慢慢进了小区的车尾,傅斯言给王叔叔打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喂,斯言啊,这个时候找我有什么事情?” 傅斯言没有离开,“王叔叔,如果宁康的罪判下来,最后会怎么样?大概有什么样的刑罸?” “宁康犯的罪不小,我们调查了一下,宁康这么多年以来,贪污的金额一共差不多上亿元,当然这包括给上面打点的,就是这件贪污罪算下来,宁康怎么也逃不了终身□□的下场。” 那边顿了一下,又说:“如果在算上当年你爸爸的那件事情的话,蓄意谋害国家高级干部,枪决是没有话说的,这样一来,你爸爸的仇也算是报了,宁康也算是恶有恶报,当然既然做了那样的事情就应该会想到自己也会有今天。” “不过啊,斯言,你自己也不要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人生是为了自己而活的。有些事情过去了,你也该忘记了。不然一直这样,你爸妈在天之灵知道你这样也会难过的。” 傅斯言想起宁楚楚,是她将她拉了起来,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值得自己去珍惜。 “恩。”他正在像自己向往的生活里走,里面有他还有她。 “不过这件事情可能有些棘手,一时半会儿也完成不了,宁康的一些财产转移到了他外面的女人的户头上面,而那个女人在法律上又和他没有关系,所以我们需要找到足够的证据,才能够一次性将宁康以及牵扯上贪污时间的人全部拉下来。” “那大概还有多久?” 那边听他这么问,以为他是着急,“快了,最迟今年八月底。” 傅斯言其实并没有着急,而是在想:楚楚虽然和宁康没有什么太深厚的感情,但是如果真的当宁康被枪毙的那天来临,楚楚大概还是会难过。 虽然宁康贪污以及蓄意谋害自己的爸爸都是事实,但如果楚楚知道自己间接或者是直接害死了他的爸爸,会怎么样呢? 因为他的苦衷而不得不接受?或者假装无所谓? 傅斯言摇摇头,这些都不是自己期望发生的,他是想要给宁楚楚一个美好未来,而不是在两个人之间投下一粒疙瘩。 “如果我的证据不上交法庭呢?宁康会不会只叛个无期徒刑?” 那边疑惑:“不上交?以前刚出事儿的时候,你拒绝我的提议来我家住,而去了宁家,不就是为了那一天吗?” 傅斯言看着前面已经没有一个人出没的小区,一边开车离开。 如果必然有一方需要牺牲,那么他希望是自己。 “恩,不把我收集的那份证据上交。”然后又无所谓地说:“反正就算没有我的那份证据,他也会受到应有的惩罚,既然会受到惩罚,我又何必做的那么绝呢?” 给他一条生路,同时也是给自己一条生路。 最终王叔叔答应傅斯言不上交他父亲的那份证据,但是那些因为宁康而倒了霉的人他却没有办法答应他。 不过那件事请最大的受害者也就是傅斯言的爸爸,其他人只是仕途受损,没有什么实质上的伤害。再加上那件事请又过了那么多年,这些伤害早就被时间化小,在搬上台面也不会有太大的浪花惊起,顶多是恢复那些受到伤害的人的名声,然后给一些补偿。 到时候依旧能够确保宁康在牢里面待一辈子,而不用枪决,最起码他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而楚楚心里也会好受一点,他依旧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个给了楚楚生命的人依旧会用最开始的方式活在宁楚楚的心里。 第58章 风雨欲来 宁楚楚和宁康一起回到家的时候,余静显然是没料到,“你怎么来这里了?”这个你指宁康。 宁康看了一眼宁楚楚,然后对着余静说:“我怎么会来这里?你不知道?” 余静心虚,想支开宁楚楚:“楚楚你上楼去,妈妈有话和他说。” 宁康好笑了一声,“支开女儿,自己做了心虚的事情,怕女儿知道?楚楚你留下!” 宁楚楚皱眉,有什么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吗?宁康来家里,余静又故意支开她。 余静看着站在她对面的宁康,“我怎么了?你和外面那个女人一起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过我?要是没有那些事情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宁康没有理会她说的,“我今天过来不是听你说这些话的,而是来通知你,两千万你真当我是提款机啊?一开口就是两千万!”他说的决绝,看着余静和宁楚楚的眼神没有半分温度,就好像宁楚楚也是帮凶一样,和余静一起合着伙来敲诈他! 两千万? 宁楚楚听得心惊,她妈妈竟然问宁康要两千万! 这个时候的两千万可是比得上后世的一亿左右,要这么多钱? 余静看了眼一旁已经愣住了的宁楚楚,既然宁康已经说出来了,她也就不用顾忌了。 而且想要如果拿不出钱来,她的下场也是可想而知的,“我这是最后一次,只要你答应,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你要了,只是两千万,和你的比起来简直是九牛一毛。” 宁康‘呵’了一声,“最后一次?你说过多少个最后一次了?但是每次都像是一个无底洞一样,你觉得我会相信你?” 余静看着他油盐不进的样子,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大声威胁:“你要是不给,也就别怪我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她如果真的把几年前的那件事请抖出来,他这个书记也别想在做了,到时候他们两个人谁都讨不了好。 一说那件事情,宁康神色微变,宁楚楚还在呢,皱眉看着余静,显然是有些不满意余静在孩子面前说这些。有些东西他巴不得是越少人知道越少,偏偏余静还这么口无遮拦,宁康的口气也好不了,“你最好别说,要是说了谁都讨不了好!” 余静知道,如果说了,宁康如果不给她钱,那她也就完了,没有钱来维持她现在的生活。看了看眼前的房子,卖出去的话最多一百多万,和两千万比起来简直是杯水车薪。 “想要我不说出去的话,两千万,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 宁康贪污了那么多钱,她不花,难道真的给抢了她丈夫的人花吗? 宁康想了一会儿,两千万的确不是个小数目,一下给余静免不了以后还会问他要,但花两千万买一个安心也是值得的,“把那个东西给我!我在把两千万给你。” 余静脸色变了,如果她的手里没有了证据,那她和宁康那点微薄的婚姻关系也会断掉。况且她虽然说是最后一次,但是只要那本证据在她的手里,要多少钱还不是只要说的。 可是看着宁康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以及那边的债务催的越来越紧,不给的话,她也说不准那边会怎么做。 余静最终是同意了,不过宁康却说要再过几个月才会给她,余静一开始哪里会同意,“几个月?几个月之后我怎么知道你还会不会给我?我现在就要!” 宁康皱眉,一时间要他拿出来两千万他也拿不出来,他的资产一般都是以可以升值的不动产,现金一般都很少。而几个月之后呢,市内一些地方的改建的拨款只要一下来,他还可以在里面捞一笔,到时候在凑个两千万也就差不多了。 “现在最多给你五百万,再多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他斩钉截铁的说。 余静答应了下来,她欠的债务一共是一千五百万。五百万也是钱,先把钱给那些人,然后在缓几个月也是没有太大的关系。 说好了,宁康走的很快,背影仓促,对这个地方显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留恋。 宁康走后,宁楚楚才问余静,“妈,你要那么多钱干吗?” 余静心虚,含糊道:“小孩子问这么多干吗?这是大人之间的事情。” 宁楚楚一脸凝重,“妈,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不想让我知道?” 余静当然是有事情瞒着她了,她总不可能告诉自己一向疼爱的女儿,她的妈妈在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现在迫不得已必须找宁康要钱了。 余静想了一会儿,才回答她:“妈妈没事儿,你上次不是说我们两个需要攒一点钱吗?我也想了想,自己不可能永远靠宁康,他都这样了。”自嘲地笑了一声:“我也没必要继续欺骗自己,他会回头了。既然要离婚,提前为自己做个打算也就十分有必要了。” 余静的借口很好,而且真假夹杂,可宁楚楚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不过却完全没有把这件事情往赌债上面想,毕竟她还是习惯性地把一些上辈子的事情当真,认为虽然有很多地方发生了改变,但是大的主线是不会发生变化的。 疑惑地看着余静:“真的只是这样?” 余静点头,“不然还能怎么样,妈妈也想过了,如果这件事情过去了,也准备好好重生开始生活。”前提是这件事情过去。 如果余静真的是真的想的,宁楚楚也就放心了,“不过,妈妈我们可以不用问爸爸要钱,我们也可以自己赚钱啊。” 余静摸了摸她的头发,还是女儿最好,不会离开自己,“我们自己赚钱?妈妈已经很久没有接触过这些了,再说了赚钱也需要本钱啊,这样才能够让我们楚楚过的好,以后就算嫁人了,妈妈也能够给你一份丰厚的嫁妆。”说完一把将自己的女儿圈在怀里,从那么小的一个,但如今这么大,她是点一点看着长大的。 虽然想给她以后找一个好的老公,说到底还是舍不得。 宁楚楚摇头,窝在她的怀里:“不嫁人,一辈子陪着妈妈,然后赚很多钱来养你。” 余静摸了摸她的头,如果宁康真的把二千万给了她,她手里没有了宁康那件事情的证据,她就真的和他没有了任何关系。 可是不要那两千万,她又能够怎么办呢?她只怪自己当初为什么要听别人的,从小赌怡情,到后来因为宁康带外面那个女人出来交际后的去赌场赌钱,然后现在成了这样。 余静的声音不断在她的头顶盘旋,宁楚楚回到自己的房间后,那声音脆弱又无助无助的声音似乎还在她的耳边回荡,挥之不去,“楚楚,我只有你了,只有你了。” 只有你了,听得宁楚楚忍不住眼眶发酸。 傅斯言的公司快速地在z市站稳了脚跟,不过奥博不仅仅局限于游戏这一块,受到宁楚楚在网络上开某宝店后,甚至还将奥博的一部分流动资金拿出来,投资了某宝公司。 网络购物现在虽然是一个冷门行业,电脑也并没有普及,但他放眼世界,眼界并没有局限在国内市场,毅然投资于网络购物。 奥博的名气渐渐做了起来,傅斯言这三个字也渐渐在z市一些圈子也有不少人知道了奥博,知道了十七岁的傅斯言和夜阑两个人,他在同年人还在高中为了高考而奋斗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公司。 值得一说的是,就算是这样,傅斯言的成绩在一中依旧没的说。 宁楚楚知道傅斯言买了车之后,也就没在反对他坚持来接她的提议,不过回家的时候把她在离家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放下来,然后自己在回家。 因为这里离自己家还有几分钟的路程,宁楚楚也就没有注意周围直接从傅斯言的车上下来,并没有注意刚从他们身边经过的一辆银灰色的车。 就算注意到了,宁楚楚也不一定会发现,因为这辆车她的确是没有印象,只会以为这是一辆刚好经过的车。 到实际上呢,不是!它经过宁楚楚身边的时候还顿了一下,里面的人通过前面的玻璃清楚地看到了车里面的傅斯言和刚下车的宁楚楚,两个人举止亲密。 江玲看着这样的情景,瞪大双眼,开车离开,直接去了宁家的小区。 她儿子那么难过,亏她还以为只是两个人闹了别扭,亏她还一直把她当成自己以后的儿媳妇呢。原来自家儿子现在每天是茶不思饭不想的合着都是因为宁楚楚啊? 江玲重重按了按门铃,余静这些天还了钱之后就一直在家里面,没有在出去,在屋内嘀咕了一下:“楚楚回来了?不会没带钥匙吧,敲门敲的这么急?” 宋玉在厨房里面忙活,抹了抹围裙,准备去开门,余静刚好走了出来看到,说:“你看着厨房就行,我去开门。” 宋玉看着架着的汤,又看余静的脸上没有不耐烦,才敢没去开门。 余静打开门,就看到面色不好的江玲,笑着说:“怎么了?” 江玲看着余静,还问她怎么了,“我怎么了?你不知道?我当然是来问问你,你的宝贝女儿现在在哪里?” “楚楚?”余静皱眉,“这个时候应该刚放学吧。” 江玲呵了一声,“那你知道她现在和谁一起吗?” 余静看着一脸气愤的江玲,只觉得无厘头,和谁一起和江玲有关系吗?问:“林海?” 江玲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你竟然会以为是我儿子?我家林海现在还在家里的床上生着病呢!本来我还准备来你们家接宁楚楚过去看看林海的,可谁知道!” “谁知道!你家女儿本事啊!踢了我家林海,转眼傍上潜力股了?” 江玲家里本来就是经商的,自然也有听过最近圈子里面新起来的奥博,以及奥博的老板傅斯言,甚至一次聚会,林海他爸还特意给她指了傅斯言,说这是一个潜力股。 踢了林海,傍上潜力股?余静完全是不知道,她还一心想着让楚楚和林海两个人和好呢。 江玲看余静这个表情,就知道她可能也不知情,但她是个护孩子的,自然不想自家孩子就这么受伤害,“傅斯言,的确是比我家还在读高中的林海强,也难免你们家楚楚会朝晴慕楚的了,将男人放在手心里玩弄,你家楚楚可没遗传到你,自己的老公也管不住。” 余静的脸陡然僵了,也没有心情和眼前的江玲辩驳,只觉得她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样劈在她的身上,楚楚脚踏两条船? 而抛弃林海之后还和别人在一起了? 而那个人还是傅斯言!! 江玲看她一副世界都要崩塌的表情,也就没有多说,说了句自认倒霉后,就离开了她家。 宁楚楚走进小区后,看到刚从自己家里面的江玲,刚准备说阿姨好的时候,就只看见江玲的眼神如同刀子一样划了过来,硬是让宁楚楚张了嘴但就是没叫出来。 拿钥匙开了门之后,宁楚楚就看到痴坐在沙发上的余静,此刻她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嘴里还呢喃着什么,宁楚楚走进了听,才听见余静说的是:报应啊,报应啊。 宁楚楚不解地问:“什么报应啊?” 余静猛然抬头,看着她,厉声道:“宁楚楚,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和林海在一起过?” 宁楚楚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会问这个,愣愣开口,“对…” 没有和他在一起过……那老师口中那个品学兼优,样样优秀的人是谁就很明显了。 余静站起来,快速扇了宁楚楚一个巴掌,声嘶力竭地看着她说:“宁楚楚,我告诉过你!不要和傅斯言接触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吧?竟然还和他在一起了!” 宁康犯的孽,竟然要她的楚楚来尝!那个孩子一定是知道了什么,然后来报复他们的。 宁楚楚捂着自己的脸,她的痛觉比一般人要来的更快,更敏锐。她想了很多种余静知道她和傅斯言关系后可能会有的反应,就是没想到会是现在这样。 余静竟然动了手,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余静动手打她还是第一次。 她不知道余静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此时此刻,既然已经知道了宁楚楚也就没有办法在隐瞒了,“妈,傅斯言有什么不好?” “好好好!没什么不好,而且还是个潜力股。”她虽然说好,但面上却没有一丝缓和的迹象,反而还越加严重。只听他继续说:“必须和他分手了,听见了没有?” 不知道是不是脸上的疼意在此刻一股脑地汹涌而出,宁楚楚的眼睛里面泪水蓄满,“我喜欢谁,和谁在一起,是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喜欢却非要分开呢?” “是因为您讨厌傅斯言吗?我以前就问过您为什么讨厌傅斯言,他那么优秀,那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您就非要逼我呢?” 余静看着宁楚楚此刻的样子,脸颊的一边肿了起来,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还要拼命和自己为傅斯言辩解,眼睛就一下突然红了,“楚楚,你真的不能够和他在一起。你们两个人不合适,妈妈以前那么对他,你觉得他有可能不怀恨在心吗?说不定他和你在一起就是为了报复我们家?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 余静说起对傅斯言态度不好的事情,宁楚楚回答她:“不会的,他说他会接受您的。” “楚楚,你忘记妈妈告诉你的话了吗?男人的话都听不得!” 宁楚楚很想告诉余静,不能因为宁康的原因,就以偏概全,认为全天下的人都是这样的。可是现在,余静正是气头上,她也不敢在刺激她。 余静没有等她回答,继续说:“再说了,他一个高中生,没有收入来源,你真的和他在一起,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读书好并不代表以后就能够找到一个好的工作,有一份好的事业,你如果真的和他在一起了,以后每天围着油盐酱醋茶打转,这就是你想要过的生活吗?就算你自己愿意,妈妈也绝对不愿意。” 她为她分析着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企图用现实来说退她。傅斯言在她心里一直就是一个板着一张脸的死书呆子,看着就烦,她理所当然地凭着主观意识认为像傅斯言这样的人,也就读书和想象算一个特长。 傅斯言虽然在宁家住了那么多年,余静却不知道他精于计算机,不知道他就是凭着一张她所说的棺材脸结交了夜阑,也不知道他慢慢喜欢上了宁楚楚。甚至就算刚才江玲说了傅斯言是一支潜力股后,也依旧不知道江玲说的潜力股是真的潜力股,只以为江玲只是因为看到了,然后因为林海的原因,说出来隔应她的。 宁楚楚没有直接告诉她奥博就是傅斯言底下的,而是说:“为什么一定的他养我呢?我自己有双手,也能够赚钱,以后也依旧能够保证我们两个人的生活啊。” 余静看和宁楚楚说不通,只觉得宁楚楚是被傅斯言的甜言蜜语迷惑住了,不然她从一开始就提醒她不要多和傅斯言接触,楚楚还是这么执迷不悟? 余静想着傅斯言如果知道,或者真的知道宁康做的事情之后,会怎么对待自己的女儿?余静不敢想象,眼眶更红了“傅斯言不适合你,楚楚,听妈的和他分手了好不好?只要不是傅斯言,你和谁在一起都行,妈都不管了。” 她突然想起以前楚楚问她,为什么这么讨厌傅斯言,是不是因为宁康的原因。 她那个时候没有回答她,其实他是宁康送来的只是一小部分,和宁康一样长的好看也只是一小部分,最关键的原因其实是因为,他那个时候年纪小,来到她家的第一次,眼神里面的阴暗是挡不住的。 而宁康又做了又是间接害了他爸妈最大的凶手。 正因为这样,余静不仅仅自己不待见傅斯言,还一再告诉宁楚楚不要和傅斯言接触。 可就是这样提醒,她还是没有防住啊!真是天意弄人啊! 宁楚楚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都不知道宁康是谋害傅斯言爸爸最大的凶手,所以也不会明白余静此时此刻心里面的焦躁与不安。 分手? 宁楚楚想起傅斯言的脸,想起他在除夕夜里骑着自行车来接她,一起倒数新年;想起吃完饭后围着围裙在厨房里面洗碗的样子;想起他在她难过的时候对她说的,他会替她扛起一切;又想起在月半弯情人楼他给的浪漫,帮她消除了忧虑不安。 一想到这些,宁楚楚就直摇头,看着余静一脸坚定:“妈,我不要分手,真的不要分手!你不要在逼我了。” 原来她早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真正喜欢上了傅斯言,开始迷恋舍不得他手里的温暖,无论走到哪里,他都会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从不放开,她当然也不能轻易放弃。 第59章 如鲠在喉 傅斯言泡了杯咖啡,准备给宁楚楚打个电话,可是电话那边一直没人接,傅斯言皱眉,盯着手机。 这个时候应该还在洗澡吧,待会儿再打算了。 因为学校不允许用手机的原因,宁楚楚的电话只设置了震动,并没有铃声,但因为只有两个人的大厅里面,余静和宁楚楚正在僵持边缘,这震动声又来的太突兀,宁楚楚的第一直觉就是坏了! 这个点肯定是傅斯言打来的电话,宁楚楚表面镇定,内心祈祷,只希望余静并没有仔细深想这一通电话。 不过显然她的祈祷落了个空,余静现在正处于暴走边缘,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被她联想到那一方面去,更何况是手机的震动声呢? 余静听着嗡嗡的声音,突然发现楚楚每天的电话比以前多了不少,以前她只以为她是和林海在一起,可是现在呢? 一切都浮现在水面上,没有任何遮挡,没有和林海打电话,那打电话的对象一定就是傅斯言了? 对方显然是一直没有挂断,等到系统提示暂时无法接通时才开始挂断,余静看着震动的来源处,宁楚楚的书包,“把手机拿出来给我看看。” 宁楚楚双手不自觉握紧,摇头没说话。 余静突然又激动起来,“是不是傅斯言给你打的电话?是不是?”她虽然是问,但是心底却已经有了一个肯定的答案,那就是此时此刻给宁楚楚打电话的那个人一定就是傅斯言! 宁楚楚看着余静脸上的表情,额头上的青筋微露,好像她只要说一个是,她就会在扬起手扇她一个耳光,让她记住不能够和傅斯言在一起。 她说:傅斯言是个扫把星,不仅仅克死了自己的爸爸还克死了他妈妈,是个不吉利的人。 她说:别看他长的好看,但背地里面尽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家里面没见了的东西都是他偷走的。 她最常说的一句就是:楚楚,你要记得不要和傅斯言这种人来往。 宁楚楚看着余静一副如果自己再不拿出来,她就自己拿的架势,一只手紧紧握住书包带子,鼓起勇气开口道:“妈妈,你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了解的他都是片面的,道听途说的。他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够可怜了,为什么您还要这么讨厌他呢?他其实根本就没有你想的那么不堪,那么没用。他只是情绪没有其他人表达的热烈,但是我却可以感受的到他和我们一样,渴望温暖,渴望阳光,渴望能够有一个平凡而又幸福的家庭。” “我知道您肯定是害怕她因为您的关系,对我不好是吧?我可以向你保证,不管以后我是不是继续和他在一起。” 余静笑了,“楚楚,你还是太小,哪里是那个…那个孩子的对手呢?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看你爸宁康说的多好听?现在还不是像这样?” “他和爸爸不一样!”宁楚楚大声反驳。 “是不一样!他现在要比宁康小。你现在年轻漂亮他自然喜欢你,那等你老了呢?但是你又能保证他就是一心一意喜欢你?女人一但将自己的心交出去了,今后吃亏的只能是自己!如果他在你还在喜欢她的时候突然放弃你,你有没有想过,妈妈的今天可能就是你的明天?” “我和你不一样,他和爸爸也不一样,这完全没有任何可比性!为什么一定要说这个如果呢?谈恋爱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今后他不喜欢我了,或者我不喜欢他了,在分开好了。” “可是现在,最起码这一刻我是不想分手的。所以,妈妈你不要在逼我了。再继续逼我,我也会不会同意分手的。”宁楚楚阐明自己的观点,毅然地看着余静。她说的正是她此刻心里所想的。 且不说傅斯言上辈子没有找女朋友,本身洁身自好。就算他以后真的不爱她了,她也没什么好遗憾,或者继续恋恋不舍的。 不管结果如何,他们都给了对方一个难以忘怀的青春,和岁月一起见证着彼此的成长。 她活在现在,不是以后。 能顾得,也是现在。 她的确是需要勇敢一点了,像余静表明她的观点,她心里面的想法,而不是任由余静去误会,从而隐藏他们的感情。 “您是我很重要的人,但同样傅斯言于我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人。为什么您就不能接受他呢?就算是为了我是尝试一下也好啊?” 余静看着企图说动她的宁楚楚,坚硬地吐出几个字:“不可能,我是绝对不可能接受我的女儿和他谈恋爱的!永远都不可能!” 宁楚楚不能理解,为什么余静连一个尝试的机会都不愿意给他们两个人,难道就因为受了一次伤害而一叶障目,不见泰山吗?还是多年来一直讨厌傅斯言已经成了骨子里面认定的东西,变成了一个不可能改变的定理? 厨房里的宋玉很早就听到客厅里面的争吵声,在一边焦急地看着,楚楚在她心里,也就像她的半个女儿,此时脸颊肿得高高的,头发也散落了不少,还倔强地抬起头,看着余静不肯妥协,宋玉在一旁看的干着急:这孩子怎么那么倔强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非要惹怒了太太!太太也是,什么大事儿竟然还打了楚楚! 可是她也就只能在一边干着急,主人家的事情她也不适合掺和,也没有任何立场去掺和。 余静看着自己亲手养大的女儿,为了一个外人,和自己这样争吵,心里对傅斯言的厌恶又加重了几分。 这样的情形继续坚持下去的结果就是双方都不妥协,宁楚楚低着头不答应分手,余静好说歹说都试了个遍,宁楚楚还是一副油盐不进的表情。 宁楚楚看着地板上倒映出来的淡淡影子,轻轻勾起嘴角,不知道是笑还是哭:妈妈,对不起。 就当作这是我人生当中的第一次叛逆吧,当了那么多年的乖女儿,我也该为自己想要的东西拿出勇气,踏出勇敢的一步,尝试着为了心里那颗自己亲手种下的种子遮风挡雨,不让它因为风雨而夭折在刚刚破土的时刻。 重新回到自己房间的那一刻,宁楚楚才觉得自己的心才慢慢恢复了原本该有的心跳。 室内终于又恢复安宁,宁静的只能听见厨房里面淡淡的流水声,仿佛刚才客厅里面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境,不曾真实存在过。 宁楚楚用冷水扑了扑脸,看着镜子里面的肿了起来的脸,咧开嘴,想给自己一个安慰的笑容,可是因为拉扯嘴角时牵动到了脸颊,一阵钻心疼,停格在镜子里面的笑容看起来特别牵强。 想起他说的,永远都不会放弃她,让她相信他。 她似乎也不应该这么轻易就放弃他,没有到最后永远不会知道结局是怎么样的。 对着镜子轻声呢喃:妈妈总会发现他的好…… 出了洗手间,宁楚楚才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机里面的未接来电果然是傅斯言的。 宁楚楚盯着上面的三个字,对自己说:只有走过挫折,才能够拥有更加幸福的明天。 因为害怕宁楚楚继续和傅斯言见面,余静现在每天亲自接送宁楚楚上下学,时间算得比学校上下课的铃声还要准,每天到点准时来接送。 被发现的这件事情宁楚楚并没有瞒着傅斯言,而是在余静还没有没收自己的手机之前就告诉了傅斯言。 但省略了一部分事情发生的细节,其中就包括她被打的那一巴掌。 傅斯言想来看她,亲自来和余静说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但都被宁楚楚制止住了。 她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傅斯言真的过来了,他们之间会发生什么样不可估计的事情。 宁楚楚和傅斯言的事情被余静发现以后,余静回房间思考,想起江玲的话才觉得不对。 哪里不对呢?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江玲关于傅斯言的事情,她怎么可能知道呢?而且还能够认出来和楚楚在一起的人就是傅斯言? 还说,找了个潜力股。 先前被傅斯言的事情气昏了头,现在才知道发现事情的可疑之处,他什么时候变成潜力股?从而江玲又认识他这个人呢?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睡得不安稳,一夜连做好几个梦,梦里一会儿是已经死去的傅斯言的爸妈和宁康一起在她家吃饭喝茶的情景。一会儿又是傅斯言登堂入室来到她家,嘴里说着,都是宁康害死了他的爸妈,他要报复他们一家,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梦里面他说的第一个要惩罚的人就是她的女儿,宁楚楚。 得到她的心之后,然后在狠狠地抛弃她,让她想自己一样,永远活在自欺欺人,自我放纵的世界里面。 让他们一家尝到应有的报应。 余静猛然惊醒,醒来的时候嘴里还含糊不清地说:不要伤害楚楚,都是宁康一个人做的。 深夜里,谁都不知道,她一个人在默默流泪,她说的她的人生中,只有一个女儿了,是真的。 因为随着时间的推移,当初的爱情,在被抛弃后,被时光沉淀下来,更多的是蹭恨与茫然。 给楚楚介绍林海的时候,虽然有一部分私心,但还有很大一部分因为她认为林海是一个适合她的人,他阳光开朗,人才长的出众,家产丰厚,虽然有点少爷脾气,但是当他看向宁楚楚的时候,眼神里面的眼神骗不了人,如果楚楚最终和他在一起,那么今后她这个做妈的自然不用在担心她今后的日子。 他和傅斯言是两个极端,一个热情似火,一个眸色深深,始终让人琢磨不透。 因为这个梦的原因,余静更加讨厌傅斯言,心里认定了他和楚楚在一起一定是居心不良,不安好心。 不过讨厌归讨厌,关于一些她不知道的傅斯言的事情,私下里她还是有去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原来在傅斯言搬出去的一段时间里面,他不仅仅创造了奥博公司,还成功得到z市有名公司的注资,在z市可谓是新崛起之秀。 这是因为知道了这些,这段时间余静一直处于崩溃边缘,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够引起她的暴躁不安,从而联想到傅斯言和楚楚身上。 就像,宁楚楚只是想帮宋阿姨出门去倒一个垃圾,余静就会疑神疑鬼地说:“让宋妈自己去,倒个垃圾也要你去?不会是想出去找傅斯言去吧?”说完还打开门,在外面扫了扫,在周围没有发现傅斯言的身影才停止唠叨。 余静的情绪越来越不稳定,宁楚楚不得不一而在再而三地主动减少和傅斯言的见面次数,甚至打电话都只能在深夜的时候,两个人一起商量怎么办。 傅斯言说:“我来解决,如果一直是这样下去的话也不是办法。” 可他的提议一下就遭到宁楚楚的否定:“斯言,如果你过来的话,你能肯定她会怎么做吗?可能会更加不赞成我们两个人的关系。” 傅斯言知道余静一直不待见他,“可是楚楚,我们两个人不可能因为余静的原因像这样永远都不见面。” 宁楚楚:“我们……时间再久一点,我在劝劝她,会同意的,她虽然脾气不好,但是还是很疼我的。” 傅斯言想了一会儿,如果没有她,也就没有现在的宁楚楚,他更加不会遇见一个叫做宁楚楚的人,更加不会懂得情为何物。“楚楚,别把压力一个人扛在身上。我当初既然会放任自己,就是确定了一定只会和你一个人在一起。不管你要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记住,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无条件接受你身后的一切,无论好坏,只要你不放弃我。”他说的情深,说到宁楚楚动容不已。 她躲在被窝里面,手机亮起来的光照射在她的眼睛里面,看的到里面的一片涟漪。 傅斯言是一个理智的人,同时也是一个运筹帷幄的商人,像这样的承诺一般都是不会轻易说出来的。一但说了,都是一诺千金。 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无条件接受你的一切。 他的坚定,慢慢移走了她心中原本的自卑,她想自己一定不要放弃他,无论发生任何事情。 自被发现那晚后,宁楚楚和余静两个人再也没有发生像那次一样的争吵。 一来呢,是因为宁楚楚不想在激怒余静。 二来呢,是想等一切稍微平静一点之后,在和余静说这件事情,说不定取得意想不到的结果。 余静守着宁楚楚,看着她每天按部就班地上下学,不知道每一天放学的时候,总会有一个人看了一眼宁楚楚上车后才离开。 余静开着车,通过镜子看到坐在后面,看着窗外的宁楚楚,只以为她是变乖了。 在继续这么下去,她一定会帮助楚楚成功忘记傅斯言的。 可她不知道,此时此刻,宁楚楚心里想的内容正和她的完全相反。傅斯言没有给她任何的压力,只是让她自己不要受到委屈。 余静现在的情绪比一开始要稳定了许多,她是不是也应该在和她谈一次呢? 让她知道,她不仅仅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女孩,还是一个能够承担起自己每做一个决定后果的人,让余静重新审视她和傅斯言的关系。 回到家,宁楚楚做在沙发上面,无心看着现在最新上映的电视剧。就在她还没有开口说话的时候,余静突然对她说:“楚楚妈妈对不起你。” 宁楚楚受宠若惊,不知道她说的对不起是不是指她和傅斯言的事情。 余静看了她的表情,叹了口气继续说:“那天妈妈只是气疯了,才会打你的。” 宁楚楚脸上的红肿已经消失不见,但余静却知道自己那天用了多大的力,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打在她身上,她的心也会疼,想到这些日子,两个人见面也总说不到几句话,余静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拉起宁楚楚的手,“楚楚,对不起,妈妈从来没有打过你,也知道你现在一定怨恨妈妈。”将她的手抬起来,突然准备往自己脸上凑,“你打妈妈吧!别在低着头不和妈妈说话冷战了,妈妈真的只有你了。”她的话里面,充满了无限的悲凉与慌乱。 这些天宁楚楚的确没有和余静说话,心里面长的不能够说,她真的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该怎么说。 一边是男友,一边是母亲。 她现在终于知道那些被女朋友问及和妈妈一起掉进河里面先救谁的男生,内心有多么纠结了,更何况现在不是假设而是真真实实地发生在了她的身上。 余静主动说到了她和傅斯言的事情,现在本来应该是宁楚楚最好向她开口说和傅斯言的事情,但是此时此刻,宁楚楚却如同如鲠在喉,原本已经想好的话,现在却怎样都说不出来。 宁楚楚的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说,用手抱住余静,想要减轻她的内心的孤独与彷徨。 听着余静嘴里一声声的对不起,宁楚楚宁愿余静此时此刻是在打骂她,最起码那样的话,她接下来要说出来的话,也不会像现在这样重新吞回肚子里面。 酝酿了几天的谈话就这样沉默在无声的战场,还没来得及开场,就已经寂静地在宁楚楚心里以失败告终。 接下来几天,家里面一直维持着这种风平浪静的和平,但平和之下是什么样,只有每个人自己的心里清楚。 余静因为上次的事情,不再出去打牌,而是每天守在家里面,好像每天最大的快乐就是和女儿一起。两人没有一人主动提起傅斯言的名字,除了晚上傅斯言会给她打电话以外,这个家里面好像傅斯言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谁都不敢主动提及。 时间越拖越久,一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中考在即,宁楚楚肩上的压力可想而知,进考场的时候都觉得不真实。 只觉得时间怎么过的这么快,快到她还什么都没有说期中考试就已经不期而至。 这次期中考试的考场分布竟然是随机分布的。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宁楚楚竟然和傅斯言分到了一个考场。 期中考试傅斯言自然是要来,因为时间推移,上次的事情大多数人都已经随着时间慢慢改变了看法,比如一开始听到傅斯言和宁楚楚绯闻的时候他们的心情可能是愤愤不平,为什么他们会在一起? 可是现在呢?那段绯闻也已经渐渐平息,大家关注的重点换了一个又一个。可能是因为有两大低调的校园名人的绯闻在前,后面的八卦虽然跌宕起伏层出不穷,但大家都觉得有些不是那么对味。 看着先后进了考场,但是却没有任何交谈的两个人,大家内心都纷纷怒号,放在一起的两人的确太配,让人忍不住将他们两个人在心里默默配成一对。 人心就是这样,在一起总要找点槽点吐吐。顺着大众心意走了,反而又希望两个人之间能够在发生点什么,就像此时此刻,傅斯言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宁楚楚,就被一旁偷偷注视着他们两个人一举一动的路人甲认为是:余情未了。 宁楚楚和傅斯言虽然是在同一个考场,但是位置却算不上近,她坐在左边偏后,而傅斯言则是右边靠前。 宁楚楚虽然因为快一个月左右没有看到傅斯言,但是两人靠电话一直保持着联系。可是电话里面始终没有现实来的真切。 宁楚楚低下头,想要尽力忽视那股来自又前方的灼热视线。一个多月了,她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像余静正式开口谈那件事请,傅斯言虽然没有给她任何压力,但是宁楚楚自己反而觉得有些对不住他。 他一个人承担了早恋带来的负面影响,而她呢?却躲在他的身后,假装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不敢对余静谈这件事情。 上午一共考两门,最后一门是历史,宁楚楚做的很快,看了看周围,大部分的人都还在埋头写答案。 宁楚楚的目光假装自然不经意地扫过傅斯言的方向,发现他也已经停笔,他们隔的太远,宁楚楚的目光又不敢太过明显,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也不能试图分析他的表情里面所代表的含义。 想起她刚进场的时候,那道比以往更加炙热的眼神,她就有些愧疚,是她一直拖着拖着,说自己解决,可是到头来呢? 时间过一天,她就拖一天,让自己更加煎熬一天,这样的后果就是为了维持目前还能够保持平和的局面。 就在她还在放下笔发呆的时候,傅斯言看了她一眼,然后突然站起身来,提前交了试卷。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宁楚楚。 宁楚楚自然知道他离开时候的眼神是什么意思,看了眼挂在教室前面的时钟,距离交卷还有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时间。宁楚楚稍微蹭了一点,然后在众人眼神发亮的期待下,毅然交了试卷。 交卷的老师是给宁楚楚他们班的老师,也知道宁楚楚的历史成绩好,提前交卷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众人虽然对八卦感兴趣,但是做作业的速度也没有别人快,只能看着已经出去的宁楚楚的背影望洋兴叹,只希望他们两人一前一后出去不是偶然,而是奸.情的发生。 第60章 内心纠结 因为宁楚楚的交卷比傅斯言迟了大概七八分钟左右,出了考场宁楚楚并没有发现傅斯言的身影。 宁楚楚不禁以为自己会错了傅斯言那个眼神的意思,可就在这个想法刚生出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衣服口袋里面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看了眼周围,并没有老师在,宁楚楚将手机从口袋里面掏了出来,打开短信。 傅斯言:我在小操场那边。 一中一共有两个操场,一个是用来运动的大操场,一个是位置偏僻,修了新操场之后舍弃了的旧操场,也就是傅斯言说的小操场。 历史是门需要写很多字的科目,提前交卷的人不是很多,甚至可以说少。宁楚楚在旁边稍微饶了一会,确定没有老师或者同学看到她的时候才悄悄去傅斯言传来的小操场。 小操场因为废弃之后的原因,被学校种上了许多树木,其中就包括枫树,和矮矮的她叫不出名字的树丛,春天,迎春花藤蔓搭在枫树上面,随风摆动,说不出的清灵动人。 小操场的树木繁多,不容易被人看到,宁楚楚走了进去,看到坐在石凳上的傅斯言,他看着她,眸色深深,宁楚楚在他的注视之下,同手同脚地走了过去。 宁楚楚在他的对面坐下,这是他们这么久一来第一次面对面地看着对方,他穿着一件灰色的毛衣,头发像是又剪短了一点,更加显得干净。和现时下的男生相比,更难能可贵的是多了一份稳重与成长的经历。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一脸愧疚于他的表情,无奈地叹了口气,她明显瘦了,憔悴了。面对这样的她,他怎么可能会怪她呢?只不过,他们的关系一直僵在这里也不是个事情。最终需要解决,他相信时间过了这么久,余静的缓冲时间也足够了。 “楚楚,你看着我。告诉我你心里是怎么想的?” 宁楚楚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能努力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他的眉上,皱皱的,她告诉他:“我不知道该怎么和我妈妈开口。” 对是不知道怎么开口,而不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宁楚楚说完又想要将目光转移,她害怕从傅斯言的脸上看到对她的失望。 傅斯言看着她:“我们两个人需要面对,如果我们一直不说,一直就这样拖着,难道余静就会让我们在一起了吗?只有慢慢地、一步步地让她接受,让她知道这已经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了。” “人是一种很奇怪的生物,知道事情改变不了、以成定局后,她就会慢慢去接受,慢慢地看到原本难以接受的事情里面的好处,然后时间让她接受,让事情和谐。” 握住她的手,“但是如果不这样的话,给了她一个这件事情可能会有转机的可能的话,她就会一直反对,一直不接受,然后认为不承认才是对的。楚楚,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我们都很珍惜这段想要一起白头到老的感情。” 宁楚楚知道傅斯言说的很有道理,一个月了,她的确是需要在勇敢一点,让余静慢慢去接受,“斯言,再给我一点时间。” 傅斯言看着她似乎下定了决心却又显得很艰难的表情,心软的不行,温柔地说:“楚楚,我说了,会和你一起面对一切,不要害怕,等你决定要说的时候我陪你一起。你不用逼自己,要是实在是做不了决定,就告诉我,让我来做这个恶人。” 他说完,宁楚楚想都不想就否定:“我会找个合适的时间说的,然后慢慢让她接受好不好?如果是你告诉她的话,以后我们在一起,她如果还是继续不喜欢你呢?” 傅斯言在心里想了想,定了一个时间的底线,如果在宁康下台之前还没有解决他就自己来解决。 如果余静在几个月内还没有接受他,估计以后也玄。而未来太多变,爱情又经不起拖,他既然认定了宁楚楚就不会放手。 无论放在他们面前的人是谁。 宁楚楚不能够和他聊太久,余静知道她今天考试,中午的时候会过来接她回去吃饭。 中午吃饭的时候,宁楚楚和余静坐在一起,余静给她夹了一筷西兰花,笑着说:“楚楚,多吃点。” 宁楚楚心里想着该怎么对余静说,所以有些食不知味。 想以前想的那样直接和余静谈那件事请吗? 宁楚楚忍不住暗自摇了摇头,太直接,一说余静肯定会不接受,平静了这么久的局面肯定会马上被打破。 宁楚楚想了想,贝齿轻咬着筷子,看着盘子里面余静又给她夹的西兰花,用谈家常的语气假装漫不经心道:“妈,你猜我以后的梦想是什么?” 她的问题令余静一愣,宁楚楚从来没有和她聊过这种问题。而她也从来没想过和宁楚楚聊这种问题。以前宁楚楚一直是在她的期待里面慢慢想成她所希望的样子,美丽、听话而又依赖着她。 她的未来是她早就设想好的,以后凭关系找一个轻松一点的工作,然后找一个疼爱她的老公,一辈子衣食无忧。 这是她给楚楚设想的未来。 她似乎从来没有问过宁楚楚的意见,问过她的梦想,想做什么不想做什么,喜欢什么又不喜欢什么? 余静放下筷子,说:“妈妈不知道楚楚的梦想,那楚楚告诉妈妈,你以后的梦想是什么呢?” “我想赚很多钱,让我们衣食无忧,然后寻找自己的快乐。” 赚很多钱?余静看着她:“女人其实可以不用那么累的,赚钱的事情交给男人就好了啊。” 宁楚楚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女人可以花男人的钱,但不应该觉得天经地义。就像人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给自己留一条可以后退的路,把自己的人生始终掌握在自己的手里面。” 见余静没有反驳,宁楚楚继续说,“妈妈,你知道吗?我现在已经开始自己赚钱了,而且赚的钱以后也能够养你了。” 自己的女儿现在就开始赚钱? 余静有些讶然,“楚楚真厉害!这么小就能够赚钱养妈妈了。”不过却只认为她是小打小闹,赚些零花钱。 这个时候的某宝虽然不是特别出名,但因为有傅斯言的帮忙,刷了信誉度之类,又给了某宝广告费上了首页,赚的钱也刷刷地上涨。 宁楚楚稍微算了一下,告诉余静在水一方的月收入大概在两万左右。 两万块可能还不够余静一个月花的,但是如果是平常家庭,也够生活的很久了。 宁楚楚并不认为他们要用名牌,爱珠宝,只要吃得好住的好生活质量保持好就可以。 两万块只要去掉昂贵的奢侈品费用,她认为维持目前的生活水平完全可以。 她说完余静也是愣了一,一个高中生一个月能够赚两万块的确是非常多了。 一个月两万块,一年也就是二十四万,这个数目也就是比宁康给她们每年生活费稍微少一些。 而她赌博买珠宝的钱也主要是来自一开始像宁康要来的一些宁楚楚并不知道的商铺。 余静也有些好奇,问:“也没看见你干什么啊?钱是怎么赚的呢?” 宁楚楚要的就是她的好奇,“现在互联网虽然还没有普及,但是照着现在的发展趋势,迟早会越来越普及。而我就是在网上开了一家虚拟商店。” “虚拟商店?就是他们说的在网络上买衣服?”这她倒是听人说过,但从来没有自己买过,就是在电脑上面的东西,别人拍个照片,就根据照片,又看不到实物,要是给了钱,没有东西呢? 她是真的不明白,就是这个东西自家女儿一个就能够一个月赚到两万块? 宁楚楚点头,耐心给她解释,等余静听明白,也来了兴趣后,突然说,“妈妈,你说,如果以后你和爸爸离婚了,我们是不是就能够靠这个你说的不靠谱的网店来养活我们自己了?就靠这个店铺的话,我们以后的生活一样也会过的很好不是吗?” 这个时候余静和宁楚楚都吃完了饭,宋妈把盘子收了,余静才说:“我们不要想太多,那一天不是还没有来到吗?” 听着她的话,宁楚楚忍不住张大嘴巴,心里想:难不成妈妈还是没有忘记爸爸?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可是爸爸都这么对她了,妈妈为什么还要留恋他呢? 试问,如果傅斯言像宁康一样对她,在外面找了个小三,她一定二话不说抽他一耳光。 然后不管多爱,多会离开他,离的远远的,自己重新开始新的生活,过的比谁都快乐。 这无关爱情,只与对不对的起自己有关,无论多爱,都不应该像余静这样被爱遮住了眼睛,辜负了自己本来应该肆意的人生。 因爱生恨,然后走不出自己给自己话的怪圈,一直停留在原地徘徊,对已经失去的恋恋不舍。 不得不说,宁楚楚迂回战术的第一步是成功了没错,但是这也仅仅只是第一步,稍微改变了一点余静对于她的看法。 认为女儿长大了一点,有自己的想法而已,并不能够代表其他。 宁楚楚不知道事情的关键点在哪里,只以为余静是因为傅斯言身上有宁康的共同点从而一并厌恶。宁康做的事情她是一点也不知道。 甚至上辈子,宁康因为贪污入狱之后,宁楚楚也依旧不知道这件事情。 期中考试的成绩出来之后,宁楚楚考的异常差,张然知道后,问她:“楚楚,你没事吧?这段时间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对。” 宁楚楚摇了摇头,没说话。 张然猜测道:“难道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情?” 宁楚楚知道她说的上次那件事请是指傅斯言和她的事情,宁楚楚依旧完了摇头,笑着对她说:“我真的没事儿,你看你的书吧。和他没什么事情,只是最近家里面出了点事。” 她和傅斯言并没有分手的事情,宁楚楚并没有瞒着张然,而张然的嘴也很紧,告诉了她她也没有告诉过别人。 就在张然还准备在安慰她的时候,原本刚从班主任办公室拿批改完后的作业的学习委员,书都还没放,就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说:“宁楚楚,班主任叫你去一下办公室。” “叫我?”宁楚楚错愕。 她和傅斯言说了几句话,也没被别人看到啊。 学习委员回答:“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随后又不好意思挠挠头,“可能是因为这次期中考试的原因吧,我刚才拿作业本的时候,看到班主任正在看你的试卷。” 宁楚楚冲学习委员说了声谢谢,然后去了班主任办公室。 轻轻敲了敲门,喊了声“报告。” 班主任的目光从试卷里面移开,“进来。” 宁楚楚走进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只有班主任和一个其他班正在做登记整理的老师。 宁楚楚站在办公桌前面,班主任将钢笔盖好,放在一边,手指交叉。 宁楚楚站在班主任对面,他的神色不是很严肃,和那天的表情截然不同,所以宁楚楚心里大概知道应该不是因为期中考试那天和傅斯言交谈被别人看到,然后告诉他。 班主任叹了口气,对她说:“把你的试卷拿过来。” 试卷? 这段时间状态明显不对,看书也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考试依然是一塌糊涂,不仅没有进步,还重新回到了以前吊车尾的水平。 宁楚楚回教室把自己的试卷拿了过来,交给班主任,班主任一边看一边摇头惋惜。心道:这不该错!这也不该错! 其实将试卷发给他们之前,班主任就已经将她的试卷给看了一遍,叹息了一遍又一遍。这次不仅仅是不擅长的理科成绩下降了,就连文科成绩好多不该错的也做错了。 看完之后将试卷重新递给了宁楚楚,语重心长地说:“宁楚楚同学,老师不希望让上次的事情影响到你。人生中,总会经历一两件出乎意料的事情,你还年轻,走过去了,自然而然也就好了。不应该这样继续颓废下去,丢掉了学习。”他没说是傅斯言单方面喜欢她,还是两个人的早恋问题。 让宁楚楚坐下,随后继续说道“上次的事情老师可能做的方法不对,老师向你说声对不起。但是学习是自己的,不应该因为一点挫折就再也爬不起来,甚至一辈子就这样得过且过。” “老师也是从你们那个年纪走过来的。也看的出来你和傅斯言都是个好孩子,正因为这样才不想因为这件事情毁了你。” “你是老师见过的很有天赋的一个人,也是老师很看好的人才,这次的试卷你回去好好看看吧,希望下次能够吸取教训。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无论如何,都要记住。人生的路是自己走的,路好不好有也是自己决定的。” 班主任可能不知道,多年后,宁楚楚依旧能够想起这位高中班主任在这一刻告诉她的最后一句话。 人生是自己的,路好不好走也是自己决定的。 宁楚楚一回到教室,张然就问她,“怎么了?班主任是不是因为考的特别差使劲批了你一顿。楚楚我告诉你啊,我们班主任经常批人,如果他的话说重了,你千万一定一定不要将它放在心上,就当是个屁给放了。我有几次成绩在年级上面掉了十几名,他也像现在一样,找我谈了一次话,狠狠地批了我一顿。” 张然絮絮叨叨说个不停,可能连自己在不经意之间说了脏话也没有注意到。 宁楚楚一只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腾出来将试卷放进桌子里面,笑着看着嘴巴一张一合的张然,心里面很暖,在她难过的时候有朋友愿意陪着她,真好! 在张然絮絮叨叨说了半天之后,发现宁楚楚的脸上含着笑意地看着她,疑惑地说:“对了,我都说了这么久,你还没有说班主任刚才到底怎么说你了?” 宁楚楚看着她说:“就是鼓励我让我不要受到那件事情的影响啊。”然后戏谑地看着她,挑起她的下巴,“不然你以为呢?他会对我说什么?” 她的动作太轻浮,张然的脸可耻地红了,下巴移开她的守的控制,语气不自然,“亏我还以为你遭骂担心里,真是白担心了,浪费我感情。” 话虽这样说,张然像是想到什么,悄悄又小心地问她:“楚楚,那你是不是真的有受到那件事情的影响?毕竟上次傅斯言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就将所有的责任都承担了下来。虽然大家对你的争议少了不少,但是作为你的朋友,我还是看的出来,那段时间你内心的煎熬一定少不了吧?” 宁楚楚的眼神微变,她不知道张然竟然看的那么仔细,那段时间她的内心的确不好受,尤其是知道傅斯言被带走,然后打电话问的时候,他总是一语带过,说没事。 其实就在他当众说出这些的前一夜,宁楚楚是真的决定一个人将所有的事情承担下来,或者说不理就让这件事情就这样吧。 重生这么久以来,虽然很多事情不像上辈子那样发展,或者说是看东西的视角不再一样,她却收获了更多。 和张然的友情就是一件上辈子没有却令人欢喜的事情。 她相信事在人为,只要不轻易放弃,有些事情总会有云雾退散重见灿烂彩虹的那一天。 第61章 精神分裂 就在宁楚楚还在采用循序渐进的方法,从侧面软化余静的时候,余静突然问了一句令宁楚楚猝不及防的话,“和傅斯言断干净了吗?” 宁楚楚当场愣在那里,看着余静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突然有些颓败,这是这么多日子以来,她第一次从余静嘴里听到傅斯言这三个字。 而第一次听到就是问她有没有和他断干净。难道她前面和她说了那么多,她都没当回事,也没有对她的决定或者意见当回事。 其实余静不是没有把她说的不当回事儿,反而还跟注意听,就当是对女儿一些方面的补偿。而宁楚楚的态度软化,她也就当作是宁楚楚向她示弱,同意分手。 这就像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心里想的,思考问题的角度方面也就完全不一样。 宁楚楚态度软化,好好说,希望她也能够顺着她说的去思考。但是事情不是她想这样,就会真的随着她的心意这样走。 就像傅斯言说的人就是这样如果不坚硬一点,不不留余地一点,她就会认为这件事情可能会扭转,然后心里就永远都不会去接受。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在心里设想过,如果真的接受了会怎样? 他们不是不能想,而是不会想。 宁楚楚努力维持表面的平和,说“还没有。” 她说完余静的表情果然变了,“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和她断了?这个……”刚准备说扫把星三个字,可是在宁楚楚的皱眉下,止了下来,她也会害怕把两个人的关系再度弄僵,只要楚楚愿意分手,什么都好说。 可她不知道,宁楚楚什么都不想要,只想余静能够不反对他们两个能够在一起。 不论结果怎样,只要相爱一场,只要现在他们还在一起。 “妈,我不想和他就这样分手。你能不能为了我,为了我接受他?”宁楚楚将心里面想的直接说了出来。 余静听了她的话,调整了一下呼吸,深吸一口气,“楚楚,妈妈就是因为你,就是因为你才不要让你和他继续在一起啊。就算是为了妈妈,你也必须和他分手。” “为了我?”她不解。 不过余静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现在立马和他分手!不然你只会越陷越深,然后像妈妈一样知道吗?立马给他打电话说分手,让他滚的越远越好!” 宁楚楚摇头,“我不打电话,您虽然是我的妈妈,但是却不能够左右我的一切,这是我自己做的决定,我决定和他在一起,不分手。” 余静看着心意坚决的宁楚楚,只觉得像是要是去这个女儿,从此女儿被傅斯言带走,她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宁楚楚说的:我决定和他在一起,不分手。 眼前的场景好像不再是家里面,而是一个她从不曾见到过的地方,她的女儿毅然决定和傅斯言在一起,傅斯言看着女儿和自己,一脸高傲,当着她的面,说要将她给他的羞辱,加以数倍地还到她的女儿身上。 宁楚楚还在继续好言好语地向她说着傅斯言的优点,她不应该只看到缺点,余静突然捂住头大叫,“傅斯言,你滚,你这个魔鬼,杀人不眨眼睛的魔鬼,我永远都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和你在一起的!除非我死,不然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让你当着我的面肆意践踏楚楚!除非我死!” “你这个魔鬼!滚,不要出现在我们的生活里面!”余静抱着头,脸部表情狰狞不已,一脸害怕。 宁楚楚不知道余静为什么突然会这样,但此时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宁楚楚一把抱住余静,试图安抚她:“我是楚楚,这里没有魔鬼,没有魔鬼,我是你的楚楚啊。” 余静还是继续大叫:“魔鬼,快滚!把楚楚还给我,把我的楚楚还给我。”还给我三个字说完没多久,余静显然是情绪太激动,突然间就昏了过去。 余静的突然晕倒,吓了宁楚楚一跳,是她太急,都怪她太急,不然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宁楚楚摸了摸余静的呼吸,抹了把虚汗,“幸好……”一阵后怕。 余静晕倒在地,宁楚楚丝毫不敢耽搁,立马用客厅的电话打了120,等待着医院的救护车来。 等待的过程永远都是煎熬的,宁楚楚焦急地不断摸着余静鼻翼间的呼吸,感觉到呼吸,宁楚楚才觉得没有那么可怕,最起码人还在。 六岁之后,她没有了爸爸的爱,甚至连爸爸的面都很少看到。她的童年都是围绕着余静的,余静为她买漂亮的裙子,将她打扮成最漂亮的模样。 可能也许她给的东西不是她最想要的,但是她的人生有很多的时刻都是她陪着的。 虽然她不顾她的意愿让她去林海家,虽然她让她讨厌傅斯言,虽然她让她和傅斯言分手。 那种血浓于水,割舍不断的感情是永远会存在的。 她只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慢慢感化她。一辈子有那么长,她总会接受,大不了这辈子她除了傅斯言以外再不接受其他人,让时间告诉余静,除了他,她不会在接受其他人。 救护车来的很快,很快便有医护人员带着余静上了救护车,给她进行急救。 宁楚楚只能坐在一旁看着不断忙活的医护人员,帮不了任何忙,只能看着沉睡在黑暗里面依旧皱着脸的余静。 心里不断祈祷:希望妈妈能够平安渡过。 看着余静被推进了急救室,宁楚楚就在急救室旁边不断走来走去,看着紧闭的急救室大门,脑海里面一片空白。 大概几十分钟过去后,急救室的大门终于打开,宁楚楚看着被推出来的余静,眼泪不要钱似的往下掉,抓住一旁的医生,急切又哽咽道:“医生,我妈妈没事吧?” “病人是由于外界环境和本身的压力才导致的突发性晕死,不过现在已经脱离危险。”虽然已经脱离了危险区,但他脸上的表情依旧很严肃,“病人家属,跟我来一趟办公室,给你具体交代一下你妈妈的情况。” 宁楚楚看着已经被推进病房的余静,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坐在他的对面,“我妈妈她的身体以后也不会有事了吧?” 医生开始给她交代,“我不了解你妈妈为什么会这样,其实她的晕倒,外界环境的刺激只是一个□□,真正的原因还是你妈妈心里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导致突然发病。” “发病?”宁楚楚疑惑,急急问道:“我妈妈到底是什么病?” 医生脸色凝重,“刚才我们在对你妈妈做急救的时候,发现你妈妈嘴里一直在喊魔鬼之类的,初步判定你妈妈是有精神分裂症。” 精神分裂症…… 宁楚楚回到病房,坐在床边看着睡在病床上的余静,握住了她的手,将整张脸埋在旁边的被子里面,努力压抑着在胸腔里面不断奔涌,想要破膛而出的情绪,小声哭着。 医生刚才的话犹如被人按了回放键一半,不断在她的耳边回响。 “所以不管什么原因,这段时间不管有任何事情都不要刺激到病人,最好让病人保持心情顺畅,如果她想要什么最好答应她,让她开心。如果在受到新的刺激的话,只会让病人的精神加重。” 为什么想要和爱的人在一起都不可以?为什么自己的妈妈非要逼着她分手?为什么? 为什么她拼命努力想要何解一切却非要发生这一切呢?她明明答应了傅斯言不要分手,答应了他不会分手,就要遇到这样的事情。 一想到这些,她的心就跟被人揪着一样痛。她甚至忍不住想:如果自己不是宁楚楚那该有多好,那样只喜欢简单的她就不会有这些烦恼了。 余静再一次醒来是第二天。宁楚楚因为要守着余静所以昨天晚上的时候就像班主任请了假。 余静睁开眼,入眼的就是医院的天花板和一边的宁楚楚为她弄早餐的宁楚楚。 余静的头,有些疼,抬起手刚准备揉的时候,宁楚楚就发现余静醒来,担忧地跑了过来,问:“身体有什么感觉?没事了吧?” 余静此刻也知道了这里是医院,看着宁楚楚,突然使劲儿抓住她的手:“昨天傅斯言是不是来咱们家了?要不是妈妈使劲拉着你,你是不是就跟她走了?不要妈妈了?”她的情绪很不稳定。 宁楚楚只能安抚她,无奈又轻柔地说:“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会跟他走不要妈妈呢?” 是啊,她怎么可能这样做呢。 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余静疑惑:“是吗?那我昨天怎么看到傅斯言来了?” 宁楚楚想起医生说的不能刺激她,只能往好的方面说让她开心,宁楚楚假装没事,故作平常地说:“他啊?昨天你叫我和他分手,我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亲口和他说了分手,妈妈你忘记了?” 余静昨天情绪不正常,事情的经过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她还是记得傅斯言不是来讨债的吗? “可是,妈妈好像看到你跟他走了。” 宁楚楚面上勉强浮现出一丝笑容,“怎么可能呢?如果我跟他走了,现在现在您面前的人是谁呢?”说完宁楚楚将一边已经稍微冷一点的白粥拿了过来,“昨天,您是看到傅斯言了之后,情绪太波动了,可能对昨天我拒绝他的事情不是特别清楚。” 余静疑惑:“真的是这样吗?你真的和他分手了?” 宁楚楚点点头,“分了。” 内心里面不断说着:呸呸呸,不分手不分手,刚才就当是我胡说。 余静真的以为两个人分手了,在医院住的几天脸上也一直都是带着笑,心情好了不少,也没有在出现向上次那么严重的幻觉,只是晚上宁楚楚陪床的时候依旧能够听到她在夜里说梦话的时候说:魔鬼,滚开,不要伤害我的楚楚!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宁楚楚忍不住想:也许人就是这样吧。 每个人爱人的方式都不一样。 就像: 余静是极端带刺的偏执。 林海是用错方法的一味欺负她的幼稚。 傅斯言是循序渐进诱她入局的猎人。 而她自己呢? 大概就是就是最小心翼翼却又最渴望被爱的人,也就是想要别人的爱自己又不想轻易付出情感回报的自私的人。 趁着余静睡午觉的空挡,宁楚楚看着没接的来电显示,去外面给傅斯言回拨了一个电话。 可是当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宁楚楚却又突然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听着那边的声音,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不能告诉余静这件事情。而他也一样不能告诉余静他们依旧没有分手这件事情。 “对不起。”久久才说。 傅斯言还在和她说着自己的近况,突然被宁楚楚一声突兀的对不起打断。顿了一下,随即又笑着说:“怎么了?干吗和我说对不起?” 宁楚楚从四楼看着医院下面的人群,深吸了一口气,“我可能不能告诉我妈妈了。” 傅斯言似乎早就料到她可能说不出口,“那我找个时间,然后在用最恰当的方式告诉余静好不好?” “傅斯言,没有最恰当的方式了!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她再也禁不起任何刺激了,我不说,你也不要说了好不好?我们就顺其自然?”医院的走廊这个时候很空荡,甚至可以听到最后顺其自然四个字的回音。 尾音略带祈求,他们顺其自然,她不想分手,她还贪恋爱情的甜味。 那么新奇又特殊的感觉,随着时间慢慢发酵,她真的舍不得了。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到宁楚楚此刻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傅斯言说:“不要对我说对不起,知道吗?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是不是余静逼你和我分手?” 宁楚楚猛然摇头,“没有,她没逼我,是再也经不起刺激了,我们就像现在这样,不要让她知道好不好?” “楚楚,你有没有想过,难道她不接受,我们两个就一直这样吗?现在可以这样,那以后呢?我们结婚生子了,我们的孩子呢?依旧活在众人不知道的阴暗角落吗?” 他的问题让宁楚楚愣住了,“可……可是我们现在还小,那些事情还都很遥远啊。” 傅斯言揉了揉眉心:“楚楚,把事情都交给我。试着相信我好不好?” “斯言,不是我不相信你。是我妈妈真的再也经不起一丝一毫的刺激了。医生说是精神分裂症。”宁楚楚开始给他讲述发生的一切,“前天我已经和她说了,可是我一说,她就开始激动,要我和你分手,我肯定没有答应。然后她突然眼前就出现了幻觉,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不顾我妈妈的想法。可是眼下这个情况是真的不能说,最起码在病没有好之前。” 傅斯言设身处地地为宁楚楚想了一会儿,许久才说:“那你现在在医院?” “恩,妈妈睡着了,我才出来打电话给你的。”害怕傅斯言在打的电话让余静听到,宁楚楚电话都调成了静音。 “等我过来,哪家医院?” “喂,你过来干吗?要是妈妈看到了怎么办?” “你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还会让余静受到刺激。”虽然他对余静真的谈不上有好感。随后又半开玩笑地说:“如果她真的因为我出了意外,你会不会因为她真的和我分手?”但他说了,会接受她的全部。 宁楚楚笑着:“哪有那么多如果啊,我妈妈也会好的。”她已经初步想到一个方法救余静,但是还没经过实验不知道能不能行。 宁楚楚又和他说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告诉了他是哪家医院。 傅斯言说不会刺激到余静一丁点就不会刺激到余静一丁点,就连他进入病房的时候宁楚楚都差点没认出来。 傅斯言穿着医生特有的白大褂,眉用什么东西加的很粗,肤色也变黑了不少,当然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宁楚楚不可能认不出来。他还在脸上戴了一个口罩。挡住了脸的三分之二。 宁楚楚没认出来,余静自然也没认出来,真的认为傅斯言是进来的查房的医生。宁楚楚在医生快走的时候被他用手指戳了一下背部才反应过来他是傅斯言。 然后看着一身特殊着装的傅斯言,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竟然真的敢来,还敢明目张胆地走到余静的面前。 宁楚楚随便找了个去洗手间的借口,一出门就看但取下了口罩的,穿着医生白大褂,靠在墙边的傅斯言,显然是在等她。 “你真的来了?” 傅斯言看着她,突然说:“好像很久没有看到你了。”揉了一把她的头发,“都长这么长了。” 宁楚楚说他夸张,“明明期中考试的时候才见过。”她很感谢傅斯言的包容,没有在这个时候逼她,“你这身衣服哪来的?医院的人不会说吗?” 周围人来人往,总有人侧目偷偷多看他们两眼,傅斯言很喜欢摸她的头发,碍于各种目光,傅斯言只是目光如水地看了看她,然后回答她的问题,“奥博有一个员工,是这家医院的医生,借身衣服还是可以的。” “哦。” 傅斯言看着她,“走吧,下去走走。这些天你应该也没有好好注意过吧,毕竟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宁楚楚看了眼里面的余静,对傅斯言说:“我先进入和我妈妈说一声。” 宁楚楚进了病房,说是去问问医生余静目前很想知道的问题,那就是她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精神病患者都不会承认自己有病,而余静虽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得的是什么病,只以为自己是那天看到傅斯言之后气晕的。 宁楚楚帮余静搭好被子后,才出去和傅斯言一起去医院下面,享受着难得的慌乱里偷来的幸福。 医院因为要给病人提供一个良好的养病环境,周围的绿化做的很好,推着轮椅出来散步的人也很多。 阳光重新覆盖了大地,沐浴在阳光之下好像全身都在接受洗礼一样,舒服的宁楚楚想要眯起眼睛。为了继续晒太阳,宁楚楚特意拉着傅斯言坐在一个有阳光的长椅上面。 没有多少言语,两个人靠在一起,享受着在一起的时光,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想要睡觉。 宁楚楚闻着身边人熟悉的气味,精神渐渐放松,这几日的疲倦一股脑地侵袭而来,渐渐靠在傅斯言的肩头睡了慢慢闭上了眼睛。 傅斯言看着靠在他肩上,进入梦乡的宁楚楚,调整了一下她的位置,将她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睡得更加安稳。 阳光为她原本浅黑色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阳光的颜色,没有防备的睡颜看的他心疼。用手挑起一缕发丝,放在手心仔细看着。 第62章 末考之后 傅斯言好像是当医生当上瘾了,每天都在特定的一段时间来这家医院穿上白大褂,假扮医生,整个医院竟然也没有拆穿他。 到了时间,戴着口罩的傅斯言推门而入,压低声音说:“检查一下情况。”说完还像模像样地真的检查起来。 宁楚楚不知道傅斯言是在哪里越来的,看起来还真的挺像那么回事儿的。因为每一天都有傅斯言陪着,宁楚楚的心情也好上了不少。 而且傅斯言和她每个人也做出了让步,毕竟他们都还小,暂时不公开也没有事情,毕竟傅斯言看到余静现在的病,隐瞒也比两个人产生隔阂来要好的多。 宁楚楚看着傅斯言的让步,心里更加坚定要把余静的病治好。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用。 因为余静现在的情绪稳定了不少,晚上的时候,宁楚楚也就回到自己家睡觉。 傅斯言送她回去之后,余静不在家,所以回家的时候宁楚楚也就没有顾忌,让傅斯言送自己回家,回家的时候傅斯言看着急匆匆下车想要进小区的宁楚楚说,“怎么感觉你精神不太好呢?脸色这么差。”以前虽然白,但是却不像此刻的惨白。“余静的事情也不要太担心了,知道吗?注意身体。” 宁楚楚心虚地揉了把自己的脸,这样气色看起来才好了点,“没事儿,就是最近这几天没怎么睡好。” 宁楚楚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跑回自己的房间,看到书桌上放着的一个透明盒子时,突然笑了出来,她就知道应该不会有什么排斥反应。 透明盒子里面的两只老鼠,此时此刻还活蹦乱跳的在里面闹腾。精神看起来比三天前的虚弱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就和以前那盆极品春兰一样。 不过比起那盆极品兰花,这两只小老鼠用的血液更多,每天用注射器自己抽取一些血液注入小鼠体内,每天一支,连着注射了两天,也难怪傅斯言会看出她的脸色不好。 不过结果这结果是好的,那么她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只希望这对余静的治疗有好处,能够让她的精神分裂症得到缓解,甚至是痊愈。 不过宁楚楚显然是期待过高,她的血液虽然对余静有好处,但是很大部分也只是身体上面的。精神上面的伤害,大多数是由外界环境的刺激或者是其他心里精神压力造成的。 她的血液虽然有缓解作用,但是效果却不是那么明显。 不过就是一点点明显,也足够医院震惊了,他们还是第一次遇见恢复的这么快的人。不过精神疾病上面的巧合谁也说不准,毕竟也许有的人心情一顺畅了自然而然就好了也说不准。 他们的震惊,让悄悄趁余静吃完医院开的有镇定作用后的药睡着后给余静注射自己血液的宁楚楚吓了一跳,不过幸好余静只是精神上的问题,效果还不是特别明显,所以他们虽然震惊,但是也没有实际做什么。 只是例行公事地将余静每天用的药,有什么反应记下来,再无其他。他们这样,弄得宁楚楚也不敢继续给余静注射自己的血液。 只是以余静目前的状况良好,可以回家修养为由,提前办了出院手续。 提前办理出院手续有好有不好。好在于宁楚楚可她以继续悄悄给注射自己的血液。坏呢?完全是她自己的个人情感在作祟,回到家之后傅斯言就不能在装戴着口罩帅帅的医生了。维持了一小段时间的午后晒阳光的慵懒幸福也要结束了。 没有受到任何刺激、又有宁楚楚血液隔三差五供应的余静精神已经恢复了许多,虽然晚上的梦依旧在做,其他方面看着和平常人没有任何不同。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段时间的刺激又去了医院,余静的生活彻底平静了下来,没有了shopping时光和与友人打牌,时间一下子闲了起来,每天除了在家看电视剧,就是围绕在宁楚楚身边,生怕她一个不留意,宁楚楚就像她有时候眼前出现的画面一样,被人抢走,被人欺负。 她只有楚楚了,一定不能够让别人抢走她,欺负她! 宁楚楚成天关注这余静,自然能够好受的到她的变化,以及逐渐加深地对她的一种依恋。 在对宁康慢慢死心后,余静好像把那份原本属于宁康的注意力,慢慢一点一点的叠加在了她的身上,她好像成了余静活着的依靠。 余静睡着之后,宁楚楚喝了一碗红枣枸杞汤,撸起袖子,看着手肘内侧的针孔,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看来得把原来的两天一针改为一周一针了,不然自己的身体也会受不了。” 喝完红枣枸杞汤,宁楚楚重新回到卧室,疲惫地躺在自己的床上,一沾被子就能够阖上眼睛,以前睡觉前还要胡思乱想半个多小时的毛病瞬间被治好。 果然人只要一累,身体一虚弱,以前的一些小毛病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躺在床上就能立马睡着,进入深度睡眠,睡之前最后还在想:立马进入深度睡眠还是很多人都想不来的。 慢慢地余静的精神好了好多,人的气色也好了很多,宁楚楚这才开始停止了给余静注射自己的血液,然后又继续观察她的情况,和以前没发现这个病时的情况并无一二。 忙碌的时间总是一闪而过,期末也到来的特别快,期末考试前几天,班主任和往常一样来到班级里面。 不过却有一点和往常不一样,那就是今天交代分班的事情,让同学们先填好文理科的选择档案。 宁楚楚看着发到自己手上的档案,里面的一寸照片还是高一刚进学校的时候照的。那时候脸上刚刚褪去婴儿肥,青涩的样子显得很是青春,宁楚楚从桌子里面拿出一个镜子看了看,和照片上的人做了一个对比,人的精神差了很多。不过一想起余静的身体好了很多,也觉得值了,大不了自己在好好养养身体,很快就可以补回来的。 宁楚楚和张然不出意外都选了文科,但是李欣选了理科,张然问她为什么选了理科,李欣没有说话,但是宁楚楚看着她脸上晦涩不明的表情就知道,她可能是因为钱磊的原因。 李欣和张然的关系比和宁楚楚的关系要好,也都约定好要选文科,将来上同一所大学,毕业后也要做邻居。 这个时候的友情还没有涉及太多的利益,相对来说都很纯粹,宁楚楚安慰了张然几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李欣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虽然以后不会在一个班了,但是还是在一个学校啊,又不是不能见到了。以后考大学的时候也能考同一个城市的,不是吗?” 张然心里这才好受点,“那我们以后一定要考同一所大学,然后继续和李欣一个城市。” 宁楚楚笑着说好,但未来有太多不确定,她只能尽力而为,让此时此刻因为李欣没有选文科而遗憾不已的张然感到心安。 傅斯言不出意外地选择了理科,对于宁楚楚选择文科也并未发表太多的看法,毕竟某人的智商明显不够用,当初他想宁楚楚和他一样选择理科,也只是不想两个人不在同一所学校。但是就是而言,宁楚楚学文科的确比较合适,比较适合她这种不喜欢用脑袋的人。 选了文理科之后,宁楚楚明显轻松了好多,期末考试的时候甚至还发挥超常,一向不怎么样的数学竟然也稍微有了点进步,撇开理科成绩不算,文科成绩在全校的排名也是十分可观,在众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杀进年级前五十。 要知道以前宁楚楚的成绩可是十分不稳定,吊车尾是常有的事情,而现在分科后竟然进了前五十。 可能别的学校的年级前五十不算什么特别厉害的,但一中绝对和别的学校不一样,前五十只要在高考的时候发挥稳定一点,想要进重点大学也是有很大的机会的。 且不说宁楚楚的数学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她现在的数学成绩也仅仅只是徘徊在及格线的边缘,恐怕一中文科前五十,也只有宁楚楚一个人数学徘徊在及格线的边缘,其他恐怕大部分起码都在一百分以上,一百二以上还要以打来计算。 如果宁楚楚在她的数学上面再加几十分,可想而知她的名次要前进多少名。这也就是三班班主任因为宁楚楚成绩下滑的厉害而单独找她谈话、甚至让数学老师多关照她的原因了。 末考之后,紧接着的就是令所有人都期待着的暑假了,当然也是宁楚楚十分期待的。 因为上次昏倒的事情,余静以为宁楚楚真的和傅斯言分手了,且在没有和傅斯言联系。宁康上次一共只给了她五百万,而这五百万还了还差一千万,而赌场的高利贷利息涨的又快,宁康如果再不给她那一千五百万,估计在不过多久,那边连本金带利息恐怕又会涨到一千五百万,到时候她自己不仅得和宁康玩完,自己手里还没有一分钱。 不仅不能够给楚楚给钱,恐怕还需要自己的女儿给自己给钱。 所以为了不让利息涨的太快,余静只有提前像宁康将这笔钱要回来。 宁楚楚不知道余静欠了外债的事情,而余静想要去找宁康的时候,宁楚楚又正在学校,所以并不知道余静去找宁康。 余静打了很多电话给宁康,说是要剩下的一千五百万。而宁康则是一直推脱,说是一时半会儿没有那么多钱。 宁康一直不接电话,余静也有些慌乱了,毕竟那边也开始催了,而其实现在距离宁康说的给她剩下钱的日期也剩不了多久,最多一个月。宁康不接电话,余静也只有亲自去宁康住的地方去拦她。 毕竟如果不还钱的话,她和楚楚两个人可就没有活路了,而且这件事情自己的女儿连一点风声都不知道。她也不能够让女儿知道一点点,不能让她现在最在意的女儿知道她的妈妈是这么不堪的一个人。 宁康和方茹住的地方就是一个高档公寓,和余静他们住的差不多,宁康虽然贪污了那么多钱,可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毕竟是国家干部,表面上看起来简谱一点总是会显得更加清廉一点。不管内里怎么样,表面功夫做好比什么都重要。 不过这个片虽然不是特别贵,但是住的人基本上都是国家工作人员,余静想要进入,保安没见过她,自然也不会放她进入。 “我找宁康,我是他的合法妻子都不能够进去?” 保安看了看余静,笑了一声:“人家宁书记早就已经有了老婆,看着你也长的不像他老婆啊,人家可比你温柔多了。” 余静何时受过这种气,板着一张脸看着保安:“比我温柔?比我温柔也只配在外面当小三。勾引别人老公,有本事你自己去问问,看谁才是他老婆!” 就在保安还准备在说什么的时候,宁康的车子突然驶了过来,保安也不想在和余静多说,直接对宁康说:“宁书记,这里一直有个女人说是您太太,叫她走还一直不走。” 宁康看到像他快步走过来的余静。在车内皱了皱眉头,这些天她的电话打的太多了。 他是真的不想给那一千五百万,毕竟不是个小数目,而且谁知道余静这次是不是最后一次要呢? 无底洞哪里可能塞的满呢? 可现在余静竟然找来了这里,她还真的敢来!宁康对保安说了句,“认识。”意思就是叫他不要再管,也不要像外说。 然后让余静上车,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不远处的一家适合谈话的私房菜馆。 包厢内,余静和宁康对坐着。 上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只不过两个人却都没有胃口,倒是可惜了。 余静目的明确,也就不多说些有的没的,直接开门见山。 “剩下那一千五百万到底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你只要一给我,我立马就把证据给你,然后再也不会问你要任何东西。” 宁康喝了一口茶,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余静略加思索一会儿,“我说了现在没有,还要在等一阵时间,上面那笔款一直被卡在上面,下来还要一段时间。” “我在电话里面也说的很清楚,我现在也没有那么多现金,你问我要,我一时之间也拿不出来。” 余静看着他不急不缓地分析,呵了一声:“一时之间拿不出来?这哪里是一时之间,从我告诉你那天起一共四五个月了,在加一个月那就快有半年了。”定定地看着他,“别拿你没有钱的借口告诉我,光是几年前那件事你帮别人办成后就拿了不少吧?现在你又升官了,按照你的个性,会忍住不往自己口袋里面放?” 余静的确说的很对,这里面大大小小加起来宁康贪污的绝对不少,而且一直没有被发现,近两年来,胃口胆量也越来越大了。 这次就算没有余静的事情,这笔国家下来不少的城市改建费,他也会和上面的人一起打这些钱的主意。就像余静说的,放在自己面前的钱,他怎么可能会傻到不往自己口袋里面放?什么城市改建,又管他什么事情呢?唯有钱进了自己的口袋才是最真实的。 宁康虽然不想给,甚至一拖再拖,但是也会怕余静来个鱼死网破,她过不了好日子,也绝对会想把她拖下去的。 在等一个月,一个月后给你。”等钱下来后在说,如果她真的愿意吧证据给他,在给她一千五百万绝了后患也不是不可能,“不过,给你最后一千五百万也不是白给的。” 余静皱眉,“什么意思?” 宁康想起方茹最近问他的,什么时候能够给她一个名分,毕竟她都没名没分地跟了她十几年,儿子也都这么大了,“到时候我们两个人离婚,然后你必须确保给我的证据自己没有备份且你没有告诉过任何人包括楚楚,谁都不能够知道。”说到这里宁康眯起了眼睛,“如果让我知道这个事情还有谁知道了,你们母女也别想在过好日子。我会让你们有多低跌多低!” 最后一句话威胁意味十足。 余静看着宁康这样子,已经麻木了的心的一角陡然痛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无所谓的表情,“好,你说的一切我都答应,没有任何问题,只要到时候你不要食言,准时将所有的钱给我。” 反正她也就是一个贪慕虚荣只看重钱的女人,反正一直走不出来困在原地迷失自我的也只是她一个人而已,反正他不爱她,所以她做的一切都是不对的。 爱他的时候嫌她粘的太紧,恨他的时候又嫌她太恶毒,眼睛被虚荣挡住了眼睛。 余静下了宁康的车,又重新开走自己的车,看着车窗在车水马龙的世界,热闹的氛围让她显得更加孤单。 只想早一点回家,家里面还有女儿等着她,还有女儿是爱她的。她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女儿,让她今后过的比她幸福一千倍,一万倍。 宁康是谁,她不认识,不认识,真的不认识…… 余静回到家的时候,家里面只有宋玉一个人,余静找遍了大大小小的房间就是没看到宁楚楚,跑去厨房叫了声“宋妈。” 宋玉立马问:“怎么了?” 余静拉着她的袖子,睁大眼睛:“楚楚呢?家里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楚楚呢?她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是不是?你说?你为什么要把楚楚藏起来?”说着说着人就蹲在了地上,抱着头:“为什么?都不要我了?我只有楚楚了,你们还要和我抢?” 宋玉自然是听宁楚楚讲过余静病的事情,怕余静情绪波动过大,立马安抚道:“小姐出去买东西了,没有人带走她,一会儿就会回来。” 这样说余静才重新抬起头,望着她的眼神像是找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真的吗?楚楚还会回来?可是为什么梦里面楚楚就被魔鬼抓住了,然后回来不了了呢?” 她的样子,宋玉也看的不是滋味,也前看起来那么高高在上的太太,如今变成了这样,“没有魔鬼,小姐那么爱您,怎么可能会离开您呢?” 宋玉哄着她,陪她一起守着时钟,看着时钟滴滴答答地走着,要不是时钟还在走,宋玉几乎已经时间停止在了这一刻,余静的眼睛粘在了一格一格走着的时钟,一室安静只有只有始终嘀嗒,和两个人节奏深浅不一的呼吸声。 宁楚楚刚从服装厂选好自己店里面需要的衣服,回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余静躺在沙发上已经睡着了,但是手里却抱着一个闹钟,不肯撒手。 宋玉一看到宁楚楚回来,就用手指放在嘴上,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怕吵醒已经睡着的余静。 宁楚楚点点头,将手里买回来的红枣和枸杞交给宋玉,看着余静熟睡的样子,宁楚楚也就没有吵她。只是去了卧室给她拿了薄薄的羽绒被搭在她的身上。 六月虽然气温高,但是晚上睡觉的时候不盖被子还是容易感冒。 替她盖好被子之后,宁楚楚去了阳台上,躺在阳台上原本就放好的躺椅上,吹着夜风。 城市的天空星星一般都很少,而且今夜看起来并不寻常,明天很可能会下雨。这里的夜景和情人楼那里比起来差了很多,不止景色,连心情也不一样。 宁楚楚猜的不错,第二天的天气的确不好,下起了雨,而且这场雨还连着下了半月有余。 z市的夏天很难有下这么长时间的雨,大家都在想什么时候才会天晴,天气预报就报导明天就会天晴,而且还是一个大晴天。 而就在天气预报说z市终于要结束阴雨绵绵天气的前一天夜里,发生了一件轰动整个z市的事情。 第63章 石头敲窗 而这件事是近乎所有z市人都没有预料到的,z市一向以清廉公正闻名的宁康宁书记竟然贪污国家拨下来的城市建设费。 城市建设费都敢挪用,可谓是一夜间敲醒了所有的z市人,引起了z市大部分人的愤怒。 这夜,宁楚楚看着网络上电视上不断报导的新闻,闭着眼想:这只是必然的。 人在做,天在看。 宁康被抓,是迟早的事情,毕竟贪污罪可是不小。 只是这些不是应该在两年后才发生吗?为什么突然提前了两年的时间? 外面的闷雷不断盘旋在z市的天空,犹如瓢泼般的大雨不断下着,楼下突然响起玻璃杯碎裂的声音,宁楚楚在卧室里面都听到了,赶紧跑了下去。 心想:不会是妈妈看到新闻了吧? 宁楚楚一下去,就只看到站在客厅中央,看着地板上的玻璃杯,宁楚楚忙问:“妈,你没事吧?” 余静这才反应过来,摇头回答她:“没事儿,就是突然渴了,出来倒水。刚才那一声雷太大声了,妈妈手一抖,玻璃杯就这样掉了下来。” “不过,我们一起看天气预报的时候,不是还说明天就要天晴了吗?今天怎么还下了这么大的雨?真是奇怪!” 宁楚楚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个新闻,然后看着一脸茫然,显然是没有看到宁康被双规的新闻,宁楚楚笑着说:“是啊,这雨也是下的怪,不止连下了半个月,要天晴的前一晚还下这么大。” 宁楚楚看见余静准备收拾打碎的玻璃杯,眼神闪了一下,然后说:“妈,你先回去睡觉吧。这里我收拾。” 余静:“我能够自己收拾,你去睡。” 宁楚楚笑着摇头,“反正我还有点事情,一时半会儿也睡不了,你去睡吧。” 叫她一直坚持,余静才重新回卧室睡觉。 宁楚楚看着散落了一地的玻璃碎片,用扫把扫好,然后将视线放在客厅里面的电视机身上。 这件事情,一定暂时不能够让余静知道,余静的情绪不能够在受到任何刺激了。 虽然余静现在表面上看起来好像真的不爱宁康了,但是爱情不是说不爱就真的能够不爱的。如果真的是真的简单的话,余静也就不会因爱生恨,且这么多年都忘不了。 她怕这件事情严重影响到余静的情绪,怕她受不了。 宁楚楚虽然不懂电视构造,修不好电视机,但是弄坏她还是可以的。先给电视机的电给断了,然后将电视机后面的各种颜色的线全部都剪断了,看着自己的杰作,宁楚楚呢喃:“这下只要没人告诉妈妈这个消息,应该短时间内就不会知道吧。” 第二天的时候宁楚楚又交代了宋阿姨一声,叫她不要说漏了嘴,余静要是出门的话都给她说一声。 而现在余静基本上也很少出门,一般没什么事情都是待在家里面。 不过宁楚楚虽然拔了电视机,阻断了余静对于外界消息的来源,但是却算漏了一件事情。 余静虽然和宁康分居多年,但是明面上却依旧是合法夫妻。 所以宁康出事之后,她们现在住的房子虽然是记在余静名下,但是却是宁康以前买的。宁康贪污一事被曝出来之后,他账上的每一分钱的去向都有人去核实调查。而这座房子就是用贪污的钱买的,自然要被充公。 而宁楚楚账户里面的钱,经过核实以及某宝上面的身份证信息以及各种专门调查,在宁楚楚名下的财产倒是没有被充公。 这样一来,就算宁楚楚想瞒也瞒不了了,不过却没有要求她们两个人立刻搬走,给了她们两个人三天的时间,让她们在外面找房子。 等核实调查的工作人员走了之后,宁楚楚才有空闲去看余静的表情,那个表情宁楚楚说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破灭了一样,整个人重重地跌在地上,沉重又慌乱。 宁楚楚看的没错,余静此刻的心的确是慌了,那个期限马上就要到了,而原本答应给她钱的宁康也出事了,她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敢想象没有钱还给那群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而且楚楚还长的那么漂亮,怎么办? 她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宁康会突然出事儿,而且是在这个时候。 余静突然抓住宁楚楚,急急地问:“楚楚,你不是说开网店很赚钱吗?那你现在一共还有多少钱呢?” 宁楚楚以为她是担心两个人以后的生活,握着她的手说:“维持我们母女生活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余静也知道是自己太过激动,对啊,就算楚楚一个月能够赚两万块,也不可能有多少钱,和一千五百万比起来还只是凤毛麟角。 怎么办? 余静突然说:“楚楚,我们离开这个地方吧?好不好?再也不回来了?” 宁楚楚:“没事的,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我早就说过,会努力赚钱然后养妈妈的。” 余静不敢说,只是一直摇头。 晚上的时候宁楚楚余静已经去睡觉,宁楚楚因为还要记某宝店铺上的单所以就还没有睡,突然听到她的窗户外面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敲。 宁楚楚疑惑地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就看到楼下的傅斯言站在寂寞的黑夜里,手里拿着还没有扔掉的石子,看到她后才把手中的石子扔在一旁的花坛里面。 宁楚楚看着现在就站在楼下的人,眼睛顿时湿了,小声对下面的人说:“你怎么来这里啦?” 傅斯言仰着头,“宁楚楚,再不来我恐怕就要疯了。”给她打电话她不接,再不来他真的要疯了。 傅斯言其实也不知道会在昨天晚上的时候突然将一切曝光,而他也是今天下午才知道的消息,知道消息后立马赶了过来,可一过来,发现余静也在里面,只能等余静房间里面的灯开了又关,才敢来宁楚楚的房间后面,用小石头轻轻敲击她房间一边窗户的玻璃。 这个时候他知道宁楚楚是最需要人陪的,而这件事情虽然是宁康罪有应得,但他却必须得顾忌宁楚楚的感受。 宁楚楚看着楼下的傅斯言,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他穿的单薄,只有一件薄薄的灰色衬衫,宁楚楚听着他的语气里面带着浓浓的焦急,心里却突然好受了许多,就好像这些天发生的事情都没有那么压人了。 对着下面的人说,“你等着我下来。” 宁楚楚匆忙间在自己的衣柜里面拿了自己的校服,她的衣服最大的恐怕也就是这件校服,其他的傅斯言可能能够穿了。 拿了之后便轻手轻脚地下了楼,打开门去她卧室下面那里找傅斯言。 他就站在那片铺着草坪的空地里面,在黑夜里面敞开自己的怀抱。 宁楚楚扑向傅斯言的怀抱,默默地流着眼泪,其实现在发生的一切只是上辈子高三时候的重演,她虽然早就有了预备,但一切再一次发生的时候,那种需要她扛起来一切的感觉,还是会让她很累。 而余静的病又注定了她不能够受多大的刺激,一切也只能够她扛起来。 他的人很冷,怀抱却越来越暖,只有抱过的人才能深深地体会到。 宁楚楚靠在他的肩上,没过多久眼泪就浸湿了他的灰色衬衫。这一刻她就像是一个在外漂泊了许久的人,突然找到了一个没有风雨侵袭的温暖港湾。 让她可以肆意显示出自己的脆弱,不用刻意在脸上筑起一道名叫坚强的面具。 “我来了,不要怕。” 宁楚楚继续轻声呜咽着,泪水不仅仅只是打湿了傅斯言的衬衫,还浸进了他的心里面,用手轻轻拨开她被泪水打湿的碎发,“一切都会过去的。” 宁楚楚感受着从他的胸腔内传来的心跳声,扑通扑通……宁楚楚点点头,忍不住用头撞了撞他的心跳来源的地方。 因为害怕余静发现动静,两个人去了小区里面的亭子里面,夏天的夜晚,风吹起亭外寂寞的垂柳,宁楚楚这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手上专门为他拿的校服,“穿着吧,可能有些小。” 傅斯言看着因为出来的太匆忙还穿着白色带着粉色的花边的睡衣睡裤的宁楚楚,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身上,“我不冷。” 他说完宁楚楚的手就覆在他的手上,只感觉但微凉的温度,异于以前紧握她给她暖手时的温度,“我穿的都是长袖,不冷,特拿给你的。”然后踮着脚霸道地将衣服披在他的身上。 她的脸上写满了不许拒绝,傅斯言看着她近在咫尺的脸,任由她将衣服披在他身上,看着她努力踮脚却依旧有些艰难的动作,自己将身高降了降,让她很顺畅地为他把一副穿上。 穿完后,宁楚楚看着依旧显得有些不合身的傅斯言,捂住嘴,弯起湖水般醉人的眼睛,任性地笑了起来。 原来他这么高,高到她最大的衣服也穿不了,高到真的可以为她顶起一片蓝天。 有时候,表面看着虽然没什么,但心里总会累,然而正是因为这样,心里的一个角落才会隐隐期待有人陪伴。 她好久没有这么开心地想笑过了,可是一看到他,她就忍不住想要自己快乐,想要他们永远在一起不分开。 就像现在这样,简简单单,只是看到对方就会想笑,只因为她是宁楚楚,而他是爱她的傅斯言。 傅斯言看着她的样子也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就像是冬天微融的雪花,又干净又有多了一丝温度。 傅斯言穿着她的校服,将原本略有些成熟男人气息的自己显得多了几分青涩。 就像是偷偷私会自己爱的女孩的那种青春情感。害怕她会冷,傅斯言拥她入怀抱,然后一起坐在亭子里面的椅子上面。 傅斯言问她:“今天给你打电话为什么不接?” 宁楚楚不解:“你今天有给我打过电话吗?我没听到声音啊?” 傅斯言回想着自己刚知道宁康出事后的情景,疯了一般地打电话给宁楚楚,可是得到的消息都是一个永远不变的女声: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候在拨。 傅斯言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淡淡开口回答她:“不知道你的手机是不是被我打爆掉了,所以没有显示。” 宁楚楚悄悄将头在他的胸口蹭了蹭,小声:“我是真的没看到。” “只要现在看到你就好了,房子有没有封掉?”他那个时候就是他爸爸出事后,房子没过几天就被封掉了。 宁楚楚也没瞒他:“后天就要搬走。”然后看了眼不远处自家的房子,重生后在这里住了也有一年多的时间,的确有些舍不得。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这个地方迟早会又像上辈子那样被封掉。 傅斯言说:“我还有一套房子,就离z大不远,你要不要先带余静住在那里?”一中那里那套太小,卧室也只有一个,住两个人实在是不合适,所以傅斯言也就没有说一中旁边的那套宁楚楚自己也知道的房子。 宁楚楚将头抬起来,嘟起嘴,“不用了,我明天先去外面看看有没有房子可以租,要是没有在说好吗?”如果余静知道她们要住在傅斯言的房子里面,恐怕只会更加不受控制。 这段时间,所有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余静不能够在受刺激了。 傅斯言也不勉强,“要是没找到就告诉我,知道吗?你知道的我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朋友流落街头呢!”最后一句话开玩笑,想要缓解气氛。 宁楚楚忍不住又拿头撞了他一下,“我流落街头,你不得也跟在我身后?” 傅斯言笑了起来,“对,跟在你身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过女朋友流落街头这种事情我无论如何还是做不出来的。”说完将自己的钱包拿了出来,钱包上面的照片还是宁楚楚不知道几岁时的照片,从里面拿出来一张卡,然后又将宁楚楚突然背在身后的手,准确地抓住,然后想要将卡放进她的手里。 没料到宁楚楚突然将手握成拳,卡就这样掉落在了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宁楚楚看着他,眼神倔强,“我不要,自己有钱。”其实她一直没有将两个人的钱分的太清楚,但是现在这一刻不一样,也许是因为家里面突然出了事情,她就是不想要傅斯言给的钱了。 虽然她自己现在是有钱,但就是觉得这会儿这个情况拿傅斯言的钱,就是有些不想。 傅斯言无奈,只能哄:“拿着,听话。” 宁楚楚只是摇头,“不要,给我我就直接扔了。”就当是她这个瞬间突然犯了矫情病。 她的存款大概还有三十万左右,再加上在水一方每个月的收入,也够余静和她两个人的生活了。 傅斯言虽然知道她有一个某宝店铺能赚钱,但是也不知道一个月能赚多少,以及她自己有多少私房钱。 宁楚楚从小就被余静养的娇,一时间生活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怎么可能一下就接受的了呢?他只是单纯的和每个男人一样不想自己的女朋友过的辛苦而已。 见他还准备继续说服她将卡给她,宁楚楚闷声说:“低头。” “恩?”轻声。 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的表情,宁楚楚的心猛跳,努力踮起脚,让唇覆上他的唇。 她很少主动亲吻他,平时一般都是傅斯言偷吻,或者正大光明地吻。宁楚楚用嘴堵住了他之后的话,感受着他的温柔。 自然而然地拥住他的腰,然后在吻的难舍难分之际,宁楚楚突然睁开眼,用直白却又热烈的眼神看着闭上了眼睛的傅斯言,她从来没有用这种眼神看着傅斯言。 而且现在看了,也只是悄悄的,静静的,就像她对他慢慢水到渠成的爱情一样,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悄然滋生,默默努力,然后一颗心开始变得热烈,想要随着爱情的发酵慢慢燃烧。 宁楚楚将原本放在他腰侧的双手,慢慢转移了位置,圈上他的脖子,将他的脖子往下拉,拉低他的位置,让自己不用在垫着脚尖。 而傅斯言也很配合,低下头,调整好两个人的最佳高度,继续着这一个思念已久缠绵入骨的吻。 让爱情慢慢深入他们彼此的骨髓,越来越深,越来越分不开。哪怕前有险滩,也不要分开。 夏天的风,亭外温柔飘扬的垂柳,浓浓带着暧昧的夜色笼罩着他们这对情侣,周围的一切都已经沦为他们两人的背景。 宁楚楚将自己身上的重量全部分给了傅斯言,享受着由舌尖传来直达心底的甜味,不舍地离开对方的时候,宁楚楚捧着他的脸,闪着亮晶晶的眸子,对他轻声说:“再也不想要别人给的爱情了。” 傅斯言没有挣脱,只是一只手覆上她放在自己脸上的手,将她的手准确地抓住,放在自己的唇边,咬了一口,“还想过要除我以外人给的爱情?” 宁楚楚干脆用放在他唇边的手,覆上他的眼睛,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是想过啊……”然后在傅斯言还未生气之前,立马又说:“但是我也没想到,遇到你之后,我就再也不想浪费时间再去遇见别人,只想将每一分每一秒都花在你的身上。” 傅斯言的唇角高高扬起,谁都期待自己付出的爱情有回报,他也是一样,想要付出的爱情得到回报,而最好的回报就是希望宁楚楚和他一样爱他。 他想要给她最好的。然后让她越来越爱他,最后爱他爱到再也离不开他,想要时时刻刻粘着他,时时刻刻想要见到他。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着,他们谁都没有说离开,只是静静地坐在亭子里面说着话。 傅斯言将她抱在怀里面,将外套的温度分给她一半,然后看着远方,低声问她:“你爸爸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难不难过?” 宁楚楚点了点头,忽而又摇头,在他面前一脸的孩子气,傅斯言没办法,伸手止住了她还在摇头的脑袋。 “如果难过,就将头埋进来。”他也体会过那种痛苦,失去亲人的痛苦,就算他是一个能够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眼睛也会在某一时刻,情绪突然上涌的时刻红眼睛。 虽然宁楚楚和他的情况不一样,但他知道无论怎样,宁楚楚的心里一定会难过。 宁楚楚重新将头撞进他的胸膛,讨厌!又惹她哭。人真的很奇怪,一个人要面对很多的时候不能哭也不会哭,可当面对一个能够包容你的人的时候。你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奔流而下。 好像这样自己就真的会好受很多,好像这样那个愿意听你倾诉的人真的就能将你难过的事情分担一半过去一样。 傅斯言没有听到她的哭声,却感觉到了自己原本已经被风吹干了的衬衫再度湿了一次,且湿的范围更大。 她的眼泪通过单薄的衬衫直达他的心里面。 傅斯言摸着她的头,“哭吧,哭出来了心情就会变好的,乖女孩,不要压抑自己。这边上只有我一个人,哭了也不丢脸。” 宁楚楚用手轻轻拍打了他的胸膛一下,呜咽地说:“讨厌!都是你,干吗没事要人家哭,本来我不想哭的,都是你,都是你!” 傅斯言看着宁楚唉布满泪痕的脸,说:“好好,都是我!都是我惹你哭的。” “恩。”哭的颤抖,到了最后直接没有眼泪和力气在哭。 傅斯言看着这样的她,轻声说:“好了,不哭了。你这辈子的眼泪已经都哭完了,以后你再也不能哭了,知道吗?” 宁楚楚点头,“只要你不再惹我哭,我就不会在哭了。” 每一滴眼泪的前生都是一颗珍珠,在遇到对的人的时候,它就开始珍贵起来,因为那个人会保护着你,不让你轻易在失去一颗珍珠。 第64章 来的你 最终宁楚楚都没有要傅斯言给的卡,只是告诉依赖地看着他说:“以后难过的时候还像这样给我个拥抱就好了。” 金钱、名利不是她追求的,她想要的不多也很简单,只希望能有一个平凡又幸福的生活。 男朋友宠着她,家庭和谐,生活美满。 可就是为了这个简单的愿望,她从重生后就开始努力赚钱,努力改变一切却发现一切并不是那么容易,有时候想要的越简单,真正实现也就越难。 她想:也许是上天怜悯她可怜,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但有得必有失,她得到了改变命运的机会,改变命运的过程自然也不会那么容易。 时间慢慢溜走,离开时傅斯言看着迈出几步的宁楚楚,对她叮嘱,“记得我说的话,如果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宁楚楚重重地点头。 第二天宁楚楚去了中介公司找了房子,每个月房屋1500块,两室一厅,自带厨卫。 虽然没有自家现在住的公寓大,但也胜在环境不错,离一中也比较近,到时候如果余静还要接她放学也比较方便。 毕竟余静名下的车子也被没收,而她暂时也没有买车的打算。 如果说前天晚上的新闻报导出来的宁康只有少部分人看到的话,现在就是整个z市基本没有人不知道这件事情。 而大家一见面谈起的内容,可能不是最近又有了一部什么好看的电影 ,而是z市市长和书记宁康贪污国家拨下来的城市建设费。而现在听说还在进一步调查,好像贪污的不仅仅只是城市建设费,还有大大小小的目前还在调查。 搬家的时候,宁楚楚主要是拿一些自己的衣服,不过虽然是记在余静名下的个人财产被充公,但她个人的一部分私人财产却没有被充公,比如珠宝首饰,在比如说以前的衣服,不过却因为余静欠了赌债之后,一部分已经悄悄便卖,所以剩下的很少,都是一些她舍不得变卖,具有十分重要意义的东西。 宁楚楚拉着恋恋不舍,一走三回头的余静,“妈妈,走啦。明天还要继续生活。”这里承载了她们太多的回忆,太多的感情,虽然有的回忆可能会不好,但是当一切以成追忆,或者说只能去追忆的时候,却又会觉得舍不得。 行李在傅斯言叫来的人的帮助下全部搬上了车,宁楚楚看着眼睛没离开过公寓的余静,叹了口气:“妈妈,走吧,有的东西就让它这么过去吧。” 余静转过头来,点了点头,表情里面痛苦和纠结愁绪夹杂在一起,“楚楚,你说他怎么偏偏就在这个时候出了事情呢?这叫我们怎么办呢?” 宁楚楚看着她回答:“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这一天迟早回来的吧?只不过冥冥中自有天定,让一切提前了?” 余静呢喃:“可是……这么早……” 宁楚楚将她的手握住,安慰道:“好了,别在想这些事情了,搬了家,就当是开始新的生活。” 余静不安,“可……如果新生活只会比以前更加糟糕怎么办呢?” 宁楚楚坚定地说:“一定不会的。” 搬到新的房子之后,她们的生活其实也并没有发生很大的变化。只不过是换了一个面积相对来说较小的地方而已,但里面住的人还是和原来一模一样:宁楚楚、余静和宋阿姨。 宁康的事情虽然出名,但真正出事后,对宁楚楚和余静她们母女的影响但是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很小,因为除了宁康和余静生活的圈子以外,外界知道他们关系的人并不多,报导也并未报导出来余静的消息来。 可能出事后,报导宁康老婆的信息可能还没有宁康为宁康在外面生儿育女的女秘书多。 环境的变化,余静开始待在家里面,安心当着看着孩子的家庭主妇,每天生活的全部重心都放在了宁楚楚身上。 被余静看的这么紧,宁楚楚不可能出去找傅斯言,傅斯言也不可能能够像上次那样偷偷敲击她的窗子。,毕竟她现在不住二楼,住在八楼,想敲窗子,除非傅斯言有飞檐走壁超人特有的功能。 就在宁楚楚还在这样想着的时候,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宁楚楚皱眉:这个时间是谁啊? 就在宁楚楚和宋玉都准备起身去开门的时候,余静突然犹如惊弓之鸟一般从沙发上面站起来,对着她们两个人快速地说:“你们坐下,我去开门。” 宁楚楚不明所以,不过,怎么觉得余静的语气里面带着一丝微弱的害怕?就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就要发生? 余静打开门之后看到门外的人是林海,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幸好…… 林海看到给自己开门的余静,笑着:“余阿姨好。” 看着一脸笑容的林海,余静的脸上表情由隐隐的害怕变成淡淡的疏离,完全没有以前看到林海时的热情。 这种突然而来的转变,却并没有影响到林海,林海将目光往门里面看了看,“楚楚在家吗?” 余静现在虽然对林海没有了丈母娘看女婿时候的热情,但是却也没有说把他拦在门外不让他进去。“楚楚在里面。” 林海跟着余静一起进了房子,不留痕迹地打量着里面的环境,宁楚楚坐在沙发上,电视里面的正在放的频道还是刚才余静去开门前放的。 宁楚楚看到跟着余静走进来的林海,余静的身影并没有丝毫阻碍到他的身影,以至于宁楚楚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林海的表情。 以及他眼里面不加以掩饰的怜惜。 余静舍弃了原来坐的位置,坐到了宁楚楚身边,林海只能坐宁楚楚的对面了,宁楚楚默默地看着这一切,没有说话。 总要有人打破一室的沉默,林海看着她轻声问:“你……最近还好吗?” 宁楚楚知道他话里面的意思,宁康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林家不可能不知道,而他作为林家的一份子,知道这件事情很平常。 要说以前余静有多满意林海眼里面的深情,现在就有多么不喜欢。在宁楚楚还没有来的及回答他的时候,余静就说:“很好。” 室内因为林海的主动发问,稍微和缓了一点的气氛在此时烟消云散,只剩满满的尴尬与电视内正在播放的广告声。 宁楚楚看着故作平静的林海,与如同老鹰护小鸡般的余静,叹了口气,“找我应该有什么事儿吧,去外面说吧。”然后又对余静说:“妈,出去一下,马上回来。” 余静一脸不情愿,看着林海的表情越发不善。不说她现在不想给女儿找一个归宿,就算真的再有这个念头,那个人选也不会再是林海。 那天江玲的语气与态度,绝对算不上好,以前两个人的关系还算好,可只要稍微涉及到了一点关于她儿子的事情,说翻脸就翻脸,没有一点情面可讲,如果自己女儿真的和林海在一起了,如果以后林海稍微有点不满意了,江玲还不得开始讨厌她家楚楚? 宁楚楚和林海站在门外,透过八楼楼梯边上的透明窗户可以看到不远处的一中。 林海站在她的身后,“宁楚楚,能看看身后的人吗?” 宁楚楚自然能够听得出他语句里面的一语双关,但最终只是含糊地回答,“光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了,还有必要转过来,特意对着你说话吗?” 林海哭笑不得,只能明说:“我只是想在你最难过的时候陪着你,不管你最后做出的决定是什么样的,我都无条件的接受,只想你现在给我一个机会。” 宁楚楚回答他:“我很好啊,没有难过。”其实不是她不给他机会,而是之前就说过的不能给。 “宁楚楚,为什么现在你都不愿意给我一个照顾你的机会?” 爱情是茫茫世界里专属于两个人的对白,在那个世界里面,其他人的出现注定只能够成为配角。 不管她以前身处的环境是什么样,现在面临的又是些什么,这些道理,从来都没有改变过。 给不了的,终究都给不了。 与其今后才发现两个人不适合,不如从来就不要开始,让彼此的心里都留下一个最美丽的形象。 不过要让林海放弃,她在林海心里面的形象最终一定好不了。故意用尖锐的口气:“这个时候?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呢?是说我们家败落了,而此情此景,你站在我面前一副想要拯救我的表情又是几个意思呢?” “我告诉你,以前我就把话说的很清楚了。我不可能会喜欢你,不可能!就算现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不可能。不要以为你们家有钱,你就真的有资格当救世主!可是你有想过吗?这些钱只是你爸妈给的,要是没有他们,你什么都不是。” “而我,也看不起这样自以为是的你,永远都看不起。只希望像你这种人再也不要出现在我的生命里面。你一出现,我就会觉得恶心。” 宁楚楚转过头,看着他一脸受伤地看着她,心里默默地说:只希望像你这么傻的人,再也不要出现在她的面前,这样你就不会在犯傻。 林海看着她,双眼猩红:“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只是想继续喜欢你而已。你爸爸出事了,我只是想保护你,就算没有我的父母,让我出去做苦力也可以啊,我只是想要帮你。” “为什么你就要将我的形象定格在以前呢?为什么你就不能够转过头看看我的改变,那些因为你特意而改变的自己!现在这个时候,我想陪着你,是发自肺腑的!为什么你连想都不想就这样认为呢?” 宁楚楚没有说话,怕自己在说出什么伤人心的话来。 林海得不到她的回应也不是一两次了,自嘲地笑了一声:“是啊,我是个富二代,什么东西都是爸妈给的,你瞧不起我?正常啊。反正你从来都没拿正眼瞧过我。但傅斯言就不一样了,成绩好,事业好,我比不上,有他挡着,你看不到我也正常啊,是我自己想多了,多到以为自己可能有机会的,多到以为现在你这样伤害我,是不想我迷途深陷。” “我总是自己给自己找借口,可是你总是说的这么决绝,让我觉得这些借口,假的现在连我自己都骗不了。可是这个时候傅斯言呢?你出事情了,他人呢?” 林海突然抱住宁楚楚,拼命地摇晃着她:“你清醒点!你现在出事情了,他在哪里呢?没有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这样的人你就觉得好吗?” “还是说人就是犯贱!对自己好的看不见,偏偏就是喜欢这种人?” “你凭什么这么说他?你见过他几次?你又有多了解他呢?”宁楚楚看着他,一字一顿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如同你眼睛看到的那样,不要把你心里面的想法附加给别人,这样只会让我更加看不起你。” 这件事情背后是有许多林海不知道的事情,比如他并不知道余静和傅斯言之间的关系,并不知道他们的爱是隐藏在不为人知里面的。 林海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楚楚,然后说:“宁楚楚你竟然是这样看我的?原来在你的心里面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可以告诉自己不在乎宁楚楚看不见自己,只要他努力改变自己,终于有一天他会变成她喜欢的模样。 可是他却不允许她否认自己,否认他对她的关心,他不喜欢她用这么轻蔑的语气说起他对她的关心。 男人也会受伤。 林海突然抱住她,“宁楚楚,我不准你这么看我,你告诉我你只是像以前一样对我开玩笑好不好?你说我哪里不好,你都说出来啊,说出来我都改,只要你回头看看我!” 宁楚楚听着他脆弱的声音,眼眶里面有些湿润,可她却不能心软,想要使劲儿推开他,可他的力气太大,宁楚楚推不开,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看着楼梯口,开口冰冷道:“以前我可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喜欢你,可是现在终于知道了,我最讨厌你的地方就是你的自以为是,自以为是我会喜欢这样或者那样,你真的知道我喜欢怎么样的人吗?” 林海拥住她的身体顿时一僵,宁楚楚闭上双眼,掩饰住艰难的表情,继续说:“我喜欢的人,最起码不是像你这种会因为别人的意见而改变自己,为了别人的生活而生活,你说这种人生活就是为了别人,和他在一起了又还有什么意思呢?”说完又用一种玩笑的语气,对林海说:“你说对吧?如果让你和这样的人在一起,你应该也会和我一样觉得悲哀甚至无趣是吧?” 林海推开他,看着她的脸不想错过她任何的表情,可是宁楚楚的演技太好,就连眼睛淡淡的水光也像是她特有的。 他看不出任何破绽,被爱的人这么否定自己,林海承受不住,“为什么?为什么你非要这么不留余地?” 他的表情脆弱,好像她只要再多说一句,在多说一句他现在的表情也会随之崩塌,碎成细细的碎片。然后定定地看着她,笑着伪装无所谓:“好,我放弃你,不会让我成为你悲哀又无趣的来源。”可是他的伪装太低劣,让人一眼能够看穿。 宁楚楚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拒绝的事情她做的很多次,可是唯独这次让她自己也跟着林海难受,大概是伤人太深,自己的愧疚感也就越深吧。 “恩,这样就好。” 这样他就可以不用想着为她改变,从而做想怎么来就怎么来,每天快乐但嘴巴却又有些刻薄的林海了。 而林海则是认为,她说的这样就好意思是:他有自知之明,终于不用继续纠缠她了。 不过他的错解,也正是她的意思,和她想要达到的目的。 不得不说她成功了,成功地打消了林海心里最后仅存的一丝希望,成功地让他产生了放弃的决心。像林海这种人,如果爱上一个人,会一直坚持,直到对方也喜欢上他,但如果真正在某一方面伤害到了他的心里面,他才会放弃你。 抱着自己的人动了动,就在宁楚楚以为他气极想要推开自己的时候,对方突然将她的脸捧住,在她睁大眼睛,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吻了过来,他的吻很生涩,完全没有一点技术可言。 同时一点也不温柔,就像他本身的性格一样,不再假装温柔,重新做回原本的那个他,不再轻易为任何人改变。他就是他,那个独一无二,嘴巴毒辣的林海。似乎想要咬破她的唇瓣。 宁楚楚推开他,但是却没有推开,男人和女人的力气总是差距悬殊,他亲吻着宁楚楚,暴风骤雨之间,他好像是想用这个注定孤独的,得不到回应的吻结束自己的单间,结束自己的情感,然后从此将情感封存在这个他强占得来的吻里,让往事随风。 他不是那个她觉得对的人,他还能怎么样呢?再说了,爱一个人没爱到难道就真的会怎么样? 饭还要吃,水还要喝,该有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只不过,自今天以后他的心里从此缺了一个角,没有心里面觉得适合的药,就再也愈合不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海终于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然后对她笑的不怀好意,好像释然:“吻的味道不错,不过还是太淡,和我不太适合。” 宁楚楚没有拆穿他,也没有告诉他,她从他的吻里面尝到了痛苦而又眷恋的味道,她只是庆幸,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不再将一颗珍贵的心在继续放在她的身上,不再像以前那样,一天不归路都可以走到底。 宁楚楚的生命里面,除了工作以外,只有被傅斯言和现在的林海吻过,他的吻和傅斯言的不同。 傅斯言是甜蜜的爱恋。 林海是心酸的绝望。 宁楚楚没说什么,从表情上似乎也并没有被他的话气到。 林海看着她,恢复一惯的形象,“小爷装了那么久的温柔,的确是不习惯。你不稀罕我,以后自然会有人稀罕我。” 宁楚楚笑看着他。 林海:“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喜欢你吧?其实我只是身边出现的女性质量都不怎么好,就你一个还能够勉强凑合,所以才决定感动你的。我怎么可能因为你就轻易改变自己呢?” 宁楚楚配合他的自导自演,“是啊,我也一直觉得你可能不会真的喜欢我,所以才没有相信你,然后上当。” 林海笑了起来,“没想到你现在不仅仅是成绩进步了,头脑也聪明了不少,真的知道我没有喜欢上你。” “对啊。” 话差不多说开,时间也过去了不少,余静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楚楚,你和他说好了吗?” “恩,马上来。”然后看着林海,一副你看我要进去了。 林海看着她,“我也得走了,原本看你家发生了事情还准备看在咱们几年同学的份上帮帮你的忙的,可是现在看来你并不需要我这个什么都不会的富二代帮忙了。” 宁楚楚:“虽然我不喜欢你,但喜欢你的人依旧很多啊,就像你说的只要肯看看身后,林少爷就能看见一片广阔的桃花林。” 林海笑了,“那是,不过你要是哪天想回头了,记得告诉我啊,那时候我虽然很有可能已经看不上你了,但凭我们的交情,养你还是可能的。” 宁楚楚连忙摆手:“别别,别诅咒我以后连自己都养不活。” 林海也没继续和她说,转过身,向着楼下一直走,不再像以前一样,一路回头。 她虽然不喜欢他,甚至在心里看不起他,可是她说的也没错,他是一个生活在宠爱里面长大的富二代,除去家庭背景以外,他无论哪里都比不上她爱的傅斯言。 没有出色的成绩,没有一个令自己满意的成就,每天打打篮球,上课睡觉,生活有人去为他操心,而他呢?需要做的可能就是按着别人画好的路线,不出意外地走下去。 他突然不想这样,不想在做一个连喜欢的女孩都瞧不起他的二代,仅仅只有吸引人的身份,却没有可以配的上这个身份的能力。 就算今后他缺了一个口的心脏可能不会在为另外一个人而加快速度,但他至少爱过,至少今后在看见她的时候。 她的表情一定是欣慰,他不在是以前的那个他,他变成了一个靠着自己,有了一番傲人成就的人。 第65章 两只路痴 暑假过了一半多,离开学自然也就不远了。 林海总有一天会将一个叫做宁楚楚的人忘记在尘埃里面。虽然是伤害了林海,但宁楚楚看着不再偷偷跟着,或者下课后故意来三班外面转悠的林海,心里放松了不少。 不爱一个人,却享受着另一个人傻傻的付出,她做不出来,哪怕是伤害他,她也不能继续这样拖着,然后可能终有一天,林海还是会被她伤的体无完肤。 人可以一时等不到爱,但不可能等一辈子无望的爱。圣人是仅存于人们的幻想之中,所以不可能让谁真的浪费一辈子,毫无所求地去等你。 而她不能回应,所以不想在继续耽误他。不想让他在变成他从来没有设想过的人。 可能是害怕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傅斯言陪她的时间明显增多,只要是她能够空闲出来的时间,傅斯言尽量都会陪着她,甚至神奇地不让余静发现。 宁楚楚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但也没有问,因为她的心里也是蠢蠢欲动的,希望有人能够陪着她,给她一个精神上的依靠。 就像那天为什么她会反驳林海的话一样,除了想让林海彻底放弃以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傅斯言不是不想陪在她身边,而是他们两个人之间能够真正相处的时间太少了,顾忌也太多。 或者说是她身上的顾忌太多,担忧余静的原因,又害怕他们之间的关系会受到影响。 放学后,宁楚楚站在校门口,等着余静,一路上遇到不少老师,“等妈妈来接啊?” 宁楚楚点头,一中大部分同学老师都知道宁楚楚每次放学她妈妈都会来接她,不过也没有对上高中了还要家长来接表示讶异,都只认为是因为上次的早恋事件,她的家长也只是因为害怕这样的事情再度发生,而对宁楚楚平时的日常更加关心,所以才会等她下课后亲自来接她。 不过,宁楚楚今天等了大概五分钟,没有等到余静,倒是等来了傅斯言,当他的车停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倒是吓了没有任何准备的宁楚楚一跳。 “傅斯言你怎么来了?”宁楚楚捂住嘴巴,“等会儿我妈就会来了,要是看到你了怎么办?” 她站的地方没有几个人,注意她这边情况的人也不是特别多,傅斯言也只是将车窗打开了一点,“当然是来接你啊,今天已经周五了。” “周五怎么了?” “上次见你也是周五,已经一个星期没有真正用双眼看到你了。”其他时间只能凭空靠脑海里面储存的她的样子。 他的回答令宁楚楚哭笑不得,“不是有打电话吗?” 看着重新浮现在宁楚楚脸上的笑容,傅斯言也跟着笑了,“先上车。” “你忘记了,我妈待会儿还会来接我,所以……”她话还没说完,傅斯言就突然开门,快速拉着她的手,稍微一使劲,宁楚楚就被拉进了车里面。 “喂,我妈待会还会过来,要是她知道我没见了,她可能会急疯的。” 傅斯言踩下油门,车子像是离弦之箭一样离开了一中,去了一个连他自己可能都不知道的地方。脸上的笑容一直明朗,让坐在他旁边的宁楚楚脑海里面顿时浮现了四个字:年少轻狂。 好像眼前这个他才是真正的他一样,和板着一张脸的少年成熟不一样,和面无表情上台领奖的时候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也不一样。 宁楚楚看着他闪着笑意的侧脸,心里忍不住想:如果他的父母还在,他会不会一直扬着这样的笑容,会不会和所有人一样,无忧无虑,只要站在那里就是众人忍不住注视的存在。 风一吹,就会扬起他的衣角,然后惊艳少女的青春时光。 傅斯言一边开车,一边对着她说:“今天将你绑架,余静找不到你,我现在是绑匪,不会理你。” 宁楚楚就这样愣在了他的旁边,眨眼看他,还没反应过来:“绑…匪?” 能在说一遍吗?她真的没有听清楚。 傅斯言没说话,只是笑着看着前方。 天空晴朗,蓝澄澄的,他的心情显然也很好。 宁楚楚忍不住敲了他一下,“喂,还真的不说话啦?” 傅斯言挑眉看她,薄唇紧闭,眼神里面写满了他刚才说的话是认真的,从现在起他就真的是一个绑匪,不再说话。 看他似乎乐在其中,孩子气的一面显露无疑,宁楚楚突然也想陪他任性一次,这种感觉就好像是找回失落了的童年。冲他摇了摇自己的手机,眼睛弯起:“绑匪先生,你冒了这么大的风险,是不是忘记了,我手里还拿着手机,你就不怕我报警吗?” 挑衅地说:“然后把你抓进牢里面?” 傅斯言没说话,但他的眼角上挑,一脸张狂,就像是在说:'tcare。 他的表情太欠,宁楚楚伸手打了他一下,笑着眨眼:“看不懂你的意思诶。” 傅斯言没有解释,只是笑着摇头,大概是受不了她的碎碎念,傅斯言才开口道:“余静今天不能来接你了,因为她可能在来接你的路上出了某些意外。” “意外?” “恩。”他点头,然后心里将可能变成一定。 “你不会对她做了些什么吧?”宁楚楚傻眼。 傅斯言笑了笑,“就知道你知道后会紧张,我怎么可能会对她做什么呢?如果真对她做了什么,你还不得立马和我分手?”毕竟你将和余静之间的亲情看的这么重。 看着她担忧的表情,傅斯言继续说:“余静可能在来的路上遇到了一点小小的事情,我保证很小,你回家的时候一定能够看到她,而且绝对毫发无损。” 他这样说,宁楚楚才放心,靠着周围略有些陌生的路段,问道:“那我们现在是去哪里啊?” 她这个问题倒是问倒了他,看着周围他自己也不是特别熟悉,面无表情耳根微红地说:“现在先去吃饭,等夜晚的时候可以去那边放河灯。”然后趁宁楚楚看窗外风景的时候,假装不经意地拿出一张放在车里面很久的z市地图。 然后突然转了个弯,宁楚楚转过来,不解地问:“怎么了?干吗转弯?这样不是又走上了刚才的过来的路了?” 傅斯言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对她说:“我们是去放河灯,继续往前走能找到可以放河灯的河吗?路痴。”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傅斯言的眉明显挑了一下。 “是这样吗?” 傅斯言点头。 “那你刚才怎么一直往这边开呢?”宁楚楚觉得不对劲。 “某人一直和我说话,影响了效率,在前面路口分岔的时候看错了路。” 宁楚楚看着他哑口,和她说话也能够影响效率吗,看着傅斯言好像是严肃的表情,宁楚楚十分自觉地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虽然捂上了自己的嘴巴,灵动的眼珠转来转去,还是能够让身边的人一眼就看出她此刻想要表达的意思:不说话行了吧? 等到傅斯言重新将车开回刚才他口中的那个岔路口的时候,刚准备往右边那天路开的时候,宁楚楚突然喊‘停’! 傅斯言不明所以,宁楚楚看着他即将开过去的路,疑惑地问:“这是去护城河那边的路吗?” 傅斯言看着前面的路,想起刚才匆匆瞥了一眼的地图上面画的,好像是眼前这条啊,理所当然地看着宁楚楚说:“是这条啊。” 宁楚楚拉着他的手,然后指了指左边的路,不敢确定,“是那条吧?” 最终两个人各持己见,宁楚楚的态度由原来的不好确定,变成了现在的确定以及肯定,傅斯言呢?也觉得自己刚才那一眼应该没有看错。 最终两个人为了不因为个人原因造成堵车事件,特意将车停靠在路边,做好决定往哪边开之后在继续开。 宁楚楚保持自己的意见不变,“明明就是往左边,往右边怎么可能是护城河呢?” 傅斯言看了一眼放在宁楚楚视线看不见的地方的地图,无力地解释:“楚楚,往右边不是广场吗?护城河一般不是都在广场边上吗?” “你也说了,那只是一般情况吗?”冲他眨眨眼睛,“我真的记得很清楚的,一定是往左边。”她其实记得也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定不是往右边。 这里是三叉路口,除了往左边右边以外,还有一条往上面的路,不过两个人此时谁都没有想走上面那条路。 也许是两个人都觉得对方选的那条路怪异,不对劲。 又或许是因为看通往上面那条路不顺眼? 谁知道呢?年少轻狂,谁又在意呢?毕竟重要的是那个可以在一起相处停留的过程。 夜色渐渐加深颜色,相比与去年,今年的z市显得更加繁华,有一种z市特有的喧闹。 继续僵持下去也不是个办法,好不容易的相处时间,可不能就浪费在了争论那条路怎么走,傅斯言无奈举白旗,“要不,先往左开,如果左边没有护城河,咱们在重新开回这里,在去右边?” 先开去左边?这样真的好吗?为什么她突然又觉得左边也有些不对劲,眨了眨眼睛看着正在询问她意见的傅斯言,“要不,先去右边?” 傅斯言点头,有他们争论的时间,不管是左边、右边还是上边全开个来回都够时间了。 车子重新启动,开向了右边,宁楚楚看着右边的路,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里好像真的应该找不出来护城河吧? “傅斯言,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劲啊?你会不会是记错了吧?”宁楚楚看着外边的场景,z市那么大,她一般出去都是搭公交车,对路段也没有太熟悉。 可就是觉得不对劲。 傅斯言看着前面的广场,“有什么不对劲的?”理所当然地说:“广场到了,护城河自然就应该在边上?”然后将宁楚楚拉起来,“下车了,跟着我去放河灯。” 傅斯言拉着她走的飞快,宁楚楚忍不住对他说:“傅斯言,慢点!” 傅斯言拉着她走入广场中,广场中的人很多,不分年龄,各色路人,脸上都洋溢着一种被气氛感染了的快乐。 傅斯言皱眉看着被人群淹没了的广场边缘,看不到护城河,“楚楚,你先站在这里,我先过去看一下。” 宁楚楚刚准备说一起去的时候,傅斯言就孩子气的跑了过去,宁楚楚只能无奈地站在原地等他回来。 看着他渐渐远去的背影,宁楚楚忍不住笑了起来,脸颊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没有任何理由,只是突然觉得傅斯言更加真实,和上辈子那个一直离她很远的那人不一样。 眼前的他更加鲜活,表现在她面前的模样也越来越多,表情也越来越多,会温柔地哄她,也会孩子气的和他争论,不像一开始的阴郁。 而他们之间的感觉也一直是甜甜的,像是春天的细细雨丝,直可以酥进人的心里面。 想着想着广场上跳舞的大妈突然走了过来,在她站的地方开始准备跳舞,宁楚楚不得不让一个地方,人群将她越带越偏离原来的地方。 宁楚楚不得不睁大眼睛,在人群里面仔细寻找着傅斯言的身影,一直没有看到,往口袋里面一掏,准备给傅斯言打个电话,才想起来她的手机放在了傅斯言的车上。 一直没有看到傅斯言的宁楚楚,不得不顺着傅斯言刚才走的方向,往广场的边缘走去,越是边上,人越少,看着广场围栏下面,宁楚楚忍不住嘀咕:“这里哪有护城河啊?还说我是路痴,自己才是路痴呢!不对,他还是个生活白痴,什么护城河一般都在广场边上,也只有他才说的出来。” 从她站的这个地方看广场中心,各色彩灯挂在树上,各种节奏风格的音乐充斥在这个地方,确定了广场边缘没有傅斯言的身影,宁楚楚才重新回到广场中央继续寻找。 她想:如果一直没有找到,她就去停车的地方等傅斯言。 周五的晚上,广场的人格外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周五的时候大多数的上班族都放假了的原因。宁楚楚有好几次都差点被卷入跳舞的人群之中。 突然,有人从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睛。 眼前突然漆黑一片,宁楚楚的心不可抑制地狠狠地跳动了一下,被吓了一跳。 人在眼睛看不到的时候,其他感官总是格外敏感,宁楚楚的双手覆上他蒙住自己双眼的大手,笑着说:“放开了,还真的想绑架?”他身上总是有一种叫人安心的味道,像是薄荷又像是阳光的味道,说不出来,但只要他一靠近,她就能够感受到。 傅斯言从高处圈上她的脖子,将她的耳朵咬了一口,“谁叫你不听话,乱跑。不是说了让你站在原地等我回来吗?恩?” 宁楚楚将自己的身子转过来,仰头看着他,嘟起嘴,“谁叫你来的那么迟?一直没有看到你。还有啊,广场边上哪有河流?”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的脸,好像真的想要他给她一个满意的答案一样。 傅斯言捏了她的脸一下,自然地避过她的某些问题,而是说:“才去了几分钟就开始想我了?一回来就没看到你,然后来找你,你还好意思质问我?” 广场上的歌曲突然换了一首温柔缠绵的歌曲。傅斯言眼睛一亮,扯着她的手,只是轻轻一带就将她带到自己的怀里面。 周围有不少情侣,都随着音乐开始跳了起来,其中不乏大学生,也不缺乏白领们,宁楚楚和傅斯言虽然出众,但是在灯光的掩盖下,但是也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 傅斯言拉着她的双手,轻轻拥着她的腰,随着音乐一起起伏,她的裙摆随着动作不断飘摇,淡淡的绿色,像是一抹灵动的光,从他的腿上不断划过,然后温柔地划进他的眼里心里。 一曲结束,宁楚楚没力地靠在傅斯言身上,在他身上用懒懒的声音说:“走不动了。”然后将双手挂在他的脖子上,头不断在他的胸前蹭蹭。 傅斯言低下头,无奈地亲着她的头发,“那怎么办?” 宁楚楚的笑声从他的怀里传出来,小声撒娇:“你背我。”命令意味十足,虽然声音软绵绵地没什么威力。 傅斯言冲他扬起侧脸,宁楚楚立马意会,亲了一口,还特意发出很响的‘吧唧’声,然后突然跳上傅斯言的背,笑着对他说:“口水,脸上。” 傅斯言背着她,一步一步离开喧闹的广场,“脸上口水?”语调上扬。 “嗯哼?”宁楚楚在他的背上得意的笑着。 傅斯言没说什么,只是眼内的眸色加深,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将宁楚楚从自己的背上转移到自己的前面。 这一瞬间快的不可思议,宁楚楚惊呼一声的同时,她的位置已经发生了一个完美的转换。 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 搂住他脖子的姿势没有改变,只是位置改变,就在宁楚楚惊魂未定时,傅斯言突然吻上她的唇,将湿湿的舌头伸了进来,勾着她的舌头,一起交缠。 宁楚楚忍不住打了他的胸口一下,力道太小,傅斯言放在她嘴上的力道渐渐加深,一边有技巧地勾.引她,一边抱着她往车上走。 宁楚楚挂在他的身上,傅斯言用一只手抱住他,一只手打开车门,然后两个人一起进入车子的后座。 傅斯言停车的这里几乎没有几个人,宁楚楚和傅斯言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也就是宁楚楚的双手勾在傅斯言的脖子上面。 这个姿势本来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如果不是站立而是卧倒在车后座的话,自然会显得有些暧昧无边。 宁楚楚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傅斯言,“起来了,还要回家呢。” 傅斯言没有听她的,“余静还没有回家,你急什么?”然后在她的脸上舔了一下,“刚才还在我的脸上留下口水,现在我要还回来。” 宁楚楚好受到自己脸上湿湿的,忍不住皱眉,看着他孩子气的脸庞,“这还要还啊?第一次看见你这样小气的男朋友诶。” 傅斯言不置可否,没有说话,但是却用行动告诉了她他的决定。也就是这事关他的福利,自然是要努力争取,小气一点又何妨? 两个人的姿势太过暧昧宁楚楚知道不能在这样下去了。板着脸看着半压在自己身上的傅斯言,“喂,你起来了,这样压着很重的。” 傅斯言的身材不是特别瘦,看起来特别匀称,怎么样也不会重,傅斯言搂着她。宁楚楚只听见他说:“很重?那换个姿势?” 宁楚楚深呼吸,捂脸,换个姿势?要不要说的这么暧昧?将自己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求饶般地说:“不用不用,你快点起来。” 傅斯言将她拉起来,然后笑着将她的双腿分开,抱在自己身上。看着不断扭动,想要离开自己身上的宁楚楚,傅斯言用双臂控制住她,不让她逃离,让她感受他因为他而变化的身体,他因为她而跳动的更加热烈的心脏。 宁楚楚想将自己的身子向后移,可她每次一移,傅斯言就使力将她的身体往他身上靠的更紧。 “不要在动了,让我抱一抱,很久没有离你这么近了。” 宁楚楚经过几次被傅斯言往前推,撞到他的那里,自己也不敢再动了。 傅斯言抱了一会儿,突然问她:“刚才嫌弃我?” 宁楚楚不知所云。 “你的表情,那么嫌弃?” 宁楚楚能告诉面前好像极度在意的人,她就是不喜欢别人的口水弄到自己脸上吗?就算是男朋友的还是有些不习惯? 宁楚楚一时之间没有说话,傅斯言将她脸上的表情看的很清楚,被女朋友嫌弃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受,傅斯言原本因为见到爱人调戏到女朋友的心突然就不开心了。 板起脸,将她放到座位上,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我去开车,送你回家。” 他一开口,宁楚楚就知道他心里面会在意。的确,没有哪个人被自己喜欢的人嫌弃心里会没事儿。 其实吧,他们亲也亲了那么多次,她的确没啥好矫情的,不知不觉中,也交换了很多次口水,的确没有必要为了这件小事儿让傅斯言郁闷。 毕竟再小的事情,在情人眼里面也是件大事儿。 宁楚楚手快地在傅斯言准备拉开车门的时候,拉住了他,怯怯地看着他:“生气了?” 傅斯言手顿了一下,口是心非道:“没啊。”虽然没有生气,但是心里总是有些不是滋味儿。 这种感觉就像是你掏心窝的将爱给对方,但对方却还嫌弃你。虽然这个嫌弃很有可能不是嫌弃他这个人,而是有点洁癖,但他就是有些难受,男生心里微妙的情绪,只因为爱上了一个人。 宁楚楚拉着他的衬衫袖子,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眼睛,“斯言,我错了。不生气了?” 傅斯言唇角勾起,‘哼’了一声。 宁楚楚知道有戏,使劲拉着他的袖子摇:“斯言,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傅斯言配合着她,在她边上重新坐了下来,听着宁楚楚继续说:“你都可以接受我的全部,我怎么可能会嫌弃你呢?只是我有那么一丢丢的洁癖,真的就只有那么一丢丢。但就是那么一点,也是对于别人的,你刚才的举动把我吓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那你给我脸上的留下口水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不会有洁癖?没良心的,真该给你一面镜子,让你自己看看你刚才是什么表情。如果是我对你流露出那样的表情,你一准得哭给我看。” 宁楚楚拉着他的手没放,“我有那么爱哭吗?” 傅斯言不置可否,都说女人是水做的,遇到她之后,他才知道这个也不是那么没有丝毫依据的。 第66章 车车车车 傅斯言惩罚似的咬了一口她的脸蛋,“以后还敢不敢嫌弃我?” 宁楚楚立马表态,只差四指朝天,“嫌谁都不敢嫌弃你。” “真的?”打量着她,好像在思考她话里面的可靠度到底有多少。 “真的不能在真。”宁楚楚刻意收起笑脸,让自己显得严肃一点,口里面说出来的话显得可靠度高一点。 傅斯言看着她假装严肃的脸摇了摇头,“总感觉你是在敷衍我。” 听完他的话,宁楚楚真的哭了,她怎么敢敷衍他?给她在加上十个脑袋都玩不过他。 宁楚楚对着他摇头,保证道:“绝对没有欺骗你。” “以后也不会骗我?”他又问。 宁楚楚想了一会儿回答他:“只要不违背原则问题,肯定不会欺骗你啊。” “再说了,我干嘛要欺骗你?你有那么容易被骗吗?” 傅斯言看着她的脸,脸上有一个小小的印记,他咬的,然后用一种低沉而又沙哑的声音说:“我怎么知道你话里面的可靠成分,要不先试试你前面说的是不是真的,而不是为了安抚我,而信口说的承诺。” 试试她前面说的话是不是真的?宁楚楚刚想反驳他说,是真的,不用在试了。 傅斯言就又重新捧住了她的脸颊,在她的脸上审视了一会儿,该从哪里开始呢?从哪里才能够检查她那张漂亮小嘴里面吐出来的话是不是真实的呢? 宁楚楚在他的高度注视的视线下,紧张的忍不住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一下一下地上下掀动着,像是在等待着他的怜爱。 傅斯言将唇覆上她的眼睛,温柔地琢着,然后慢慢像下移,吻着她的唇角,然后调情般地浅尝她紧闭的唇瓣,这个时候也才八点多,余静估计得被拖到十点多才会回家,他也不用担心宁楚楚的问题。 耐心地勾引她和他一起沉沦,反正他们还有足够的时间。 傅斯言趁呼吸间,短暂而又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瓣,对她说:“吻我。” 宁楚楚这才睁开眼静,看着傅斯言注视着她的目光,灼热而又温柔,宁楚楚突然就在荷尔蒙的作用下,将自己的唇凑了过去,然后学习的傅斯言刚才的动作,浅浅地琢着。 傅斯言吸住她试探性伸出来的舌头,不断吮吸着,与之交缠,弄得宁楚楚呼吸之间都有些不顺畅,只能软软地靠近他的怀抱里面,也不知道他的口水自己到底吃进入多少。 身体酥酥软软的,目光含水地看着傅斯言,双手又重新搭上他的脖子。 两人吻的忘我,但都没有做过分的事情,突然之间,原本安静的空间外面突然传来了稀稀疏疏的声音,像是划过灌木丛的声音,就在两人还没来的急仔细听得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里应该没人吧?找了半天的厕所都没看到,幸好还有这么一个没有多少人的地方,不然还得憋死老二。” 他一说完,紧接着就是一阵流水声倾泻而下。 车内的宁楚楚一听到人声,吓得呼吸都弱了好几拍。而傅斯言呢,也是眼疾手快地挡住了宁楚楚的眼睛,不让她看到这些污秽的画面。 解决完自己的生理需求,那人又看了眼傅斯言的车子,边看嘴里还边说:“也是我运气好,虽然没有找到厕所,但是却找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而且旁边还有一辆车给我挡住。”说完还嘿嘿笑了两声。 车窗的颜色是墨色的,所以外面的人看不到里面,只能从前面看到车子的驾驶座位没有人,就以为真的没有人,殊不知,车主人和女朋友坐在后面。 而里面的人,也能模模糊糊地看到外边人的一举一动。 也幸亏傅斯言眼疾手快,及时地挡住了宁楚楚的眼睛。不过眼睛虽然能够挡住,这声音就不是能够挡住的了。 傅斯言在看到那个人的背影彻底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才放开遮挡在宁楚楚脸上的手。 车内原本就暧昧的气温,将原本就充满青春荷尔蒙的车内,陡然升高。 宁楚楚抬头看着他,摇了摇他的手,“回去吧。” 傅斯言回了声‘好’,然后又重新把她抱到自己的身上,“明天还出来?很久没看到你了。”将头埋在她的脖子里面,蹭了蹭。 宁楚楚看着他的发顶,鬼使神差地摸了一下,心里只想说一句斯言乖,听话。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实际情况还是不允许啊,“明天是周六,我妈肯定在家,我怎么出来?” 傅斯言将她的手拿下去,握在自己手里,将她白玉般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玩着,然后用一种不满却又显得漫不经心的语气说:“周一到周五上学没时间和我一起,谅解。周末要在家和余静一起,一半不谅解。请问,宁楚楚小姐,作为女朋友,你的行程里面有没有一点关于本人的安排呢?” 然后看着她的表情,傅斯言继续说:“男朋友就这样被你抛弃在了所以事情之外,还是你认为,冰凉的手机会比的上自己会撒娇脑袋有点笨的女朋友呢?” 他说的一切她都承认,但还是忍不住问他:“我真的有这么差劲?” 傅斯言看着她,勾起唇角,然后轻轻点了点头,“不过,勉强暂时先这样也还凑合,说不定以后慢慢习惯了,一辈子也就这样了,毕竟我不挑。” 宁楚楚知道他是故意想要调解气氛,但还是忍不住拿头撞了一下他的胸口,“还勉强?” 傅斯言的笑声在她的头顶响起,低低的,却不压抑。 她知道自己的确没有多少时间陪他一起,的确没有尽到一个女朋友的义务,他们两个人虽然是男女朋友关系,但很多时候都是靠电话联系,真正一起的时间很少,尤其是这段时间。 “明天出不出来?”在她耳边轻声问。 宁楚楚觉得痒,笑着想要移开,“出来干吗?” “男女朋友在一起还能干吗?当然是……”约会了。 只不过他还没有说完,宁楚楚就猛然推开他,瞪了眼他,然后加大音量说:“你……怎么越来越不正经了?”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脸上染上的淡淡粉红色,赫然,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越来越不正经?”有吗? 他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口气轻佻,宁楚楚脸上的粉色比刚才又加深了一点,气势上先弱了三分,“本来就是,先放我下来,手放哪呢?” 宁楚楚连忙制止双手乱放的傅斯言,她可不想在发生一次上次学校里面的事情了,“傅斯言!手放下去。” 傅斯言好笑地看着她:“手放下去?好。”她穿的是裙子,薄薄的只有一层,傅斯言听话地将自己的手放了下去,成功引得宁楚楚的暴走。 “是拿开,不是放下去。”简直欲哭无泪。 傅斯言没让她继续说下去,女朋友的行程里面没有一点关于自己的安排,在一起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不为自己谋一点福利呢? 闭上眼睛,吻顺着她娇嫩的双唇一直向下,他向下的时候,宁楚楚才得以呼吸,连忙对明显已经动情的他说:“傅斯言,别,要是留下什么痕迹了怎么办?” 傅斯言唔了一声,他自然不会在能够让人看到的地方留下痕迹,但是只有他有权利看到的地方,会不会留下痕迹他自己也控制不了了。 她的裙子领子是宽松的,正好方便了傅斯言,抓住她想要挣扎的双手,然后将裙子退到肩膀一侧,露出雪白的肩膀。 宁楚楚想将滑落一截的裙子拉起来,但无奈自己的手被某人控制住,使不上一点力气。 傅斯言将吻细密地撒在她的胸上,别人看不到的地方。没一会儿原本还是一片雪白的地方,变成了一幅上好的红梅戏冬雪图。 而傅斯言显然也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将宁楚楚渐渐无力的双手搭在自己的脖子上,然后自己的双手抱住她的腰,将两个人的距离进一步拉近。 因为他抱宁楚楚的姿势是对抱,宁楚楚的裙子自然是拉了起来,露出一段如玉般的双腿。 宁楚楚可以很清楚的感觉但此时此刻,挤压在自己下面已经变硬的东西,一边抬头看着傅斯言,一边不安地想要离开这个危险的位置。 宁楚楚小幅度的移开,傅斯言并没有制止,而是在她移开一截距离之后,又用放在她腰上的手,不经意地将她的努力全部作废。 享受着浅浅摩擦带来的感觉,然后渐渐地忍不住隔着衣服轻轻撞了起来,宁楚楚能够很清楚地感受到他撞.击的力道,吓得不敢动了,以前他们两个人虽然行为也有比较亲密的,但却也没有此刻这样亲密。 以前最亲密的时候,她为了保守起见,也是穿了一件牛仔裤的。而今天显然就不一样了,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而且看起来不是那么安全的裙子。 毕竟两个人是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充满了爱,此时此刻,不可能只有傅斯言一个人情动,而宁楚楚没有感觉。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已经软的不行了,重量都是全部分给了傅斯言。 “斯言,别…一会儿我就要回家了。” 傅斯言自然不会做的太过分,用沾染上情.欲的声音回答她在:“恩,一定会在余静回去之前将你送回去的。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他是男生,虽然比女生更加难以控制,但是如果女朋友没有点头,他自然也不会太过。 宁楚楚靠在他的身上,下身传来的感觉,渐渐让她的眼神迷离,嘴唇不受控制地吻上傅斯言的脖子,吮吸着出一个红色的印子。 就当是他上次给她留下印记的惩罚。 第67章 耳朵红满天星 过了一会儿,傅斯言送宁楚楚回了家,因为谨慎,所以在离她家还有很长的距离就放了她下来。 傅斯言没有骗她,宁楚楚回家之后,余静还没有回来,宁楚楚通知了宋阿姨一声,“如果我妈待会儿回来,要是问我什么时候回来,就说我早就回来了,好不好?” 宋玉自然是没什么意见,很快就同意了下来,虽然在这里干了这么长的时间,聘用她的也是余静,但凭心而论,她心里面对宁楚楚的喜欢绝对是超过余静的。 余静一回来就开始抱怨今天所发生的一切,“今天还准备来接你回家的,哪里想到一出门就遇到几个看着还挺斯文的人,撞到了我不说,还恶人先告状,说我撞到他们了,周围还有几个人竟然也说是我撞了他。” “真是气死我了,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周围人也不是没长眼睛啊,非说我撞了他,还硬拉着我跟他一起去医院。做完这检查那检查不说,一检查完没想到还真检查出了问题,还硬留下了我的各种信息,说明天还要我去,说什么等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医生说不是我撞的我才能够离开。” 宁楚楚听得心虚,立马想到了傅斯言身上,“不会是骗子吧?” 余静喝了口水,重新坐会了沙发,“一开始我也以为是骗子,尤其是他们硬要拉我去医院的时候,我基本上已经认定了他们就是骗子。但是他们真正到了医院,我还以为会让我出各种费用,可是他们却都是自己掏的钱,只是硬要把我留在那里,不准我离开,说是要等到检查结果出来才能走,可是等了几个小时,医院又突然说,叫明天过去拿单字。” “那明天去吗?”宁楚楚忍不住问。 余静将本子放下,斩钉截铁的说:“自然是不去,要是真是个骗子呢。” 宁楚楚听到答案后,还挺失望的,如果余静真的去的话,她还可以去找傅斯言,毕竟她真的和傅斯言在一起能够相处的时间太少了,大多数时间两个人都是靠电话联系。 明明就在同一个地方,呼吸着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但见面的机会却又少的可怜。 第二天的时候,宁楚楚在房间里面看在水一方的订单,然后将订单里面的地址截图,发给帮她寄货的人。 她刚发完最后一单,从自己的房间里面就能够听到外面传来的敲门声,然后就是余静走过去的开门声。 订单已经弄好了,宁楚楚也就没有继续在房间内,准备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一出去,看到客厅沙发上坐着的一个人突然就愣了,竟然是奥博的员工,而看着余静一脸不耐烦的表情,宁楚楚心里面就已经有了一个大概,估计这个人应该就是昨天余静口里抱怨的人吧。 紧接着,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人趁着余静没有注意的空挡,悄悄对宁楚楚眨了一下眼睛,就像在叫老板娘一样。 这个人的长相本来就偏威猛,现在做起这个表情显得有些怪异,但却有一种奇异的反差萌。 这种反差萌不同于傅斯言平时高冷,但有时候又会孩子气。 而是真的反差,就好像是硬汉的外表,萝莉的内心。 宁楚楚真的就当场打了一个只有自己能够感觉到的冷颤,然后悄悄地回了他们一个小小的笑容。 走到余静身边,明知故问:“他就是昨天说的那两个‘骗子’?怎么找上门了?” 余静小声回答她:“就是这个人!我明明昨天留给他们的电话就是假的,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找来的,还找到咱们家里面来了。” 宁楚楚心里想:要是不知道咱们家在哪才奇怪呢。不过心里虽然是这么想,嘴上的还是说:“那要不要陪他们再去医院一趟?看着好像也不像坏人啊?” 看着不仅仅不像坏人,而且还很威猛,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估计也早就被余静给轰了出去,就不是现在只是脸上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愉了。 这个时候,坐在沙发上的人也开了口,“我们只是想图个安心,如果到时候医生说,我弟弟的身体和昨天那一撞没有关系的话,我们也不会为难你,但如果真的和你昨天撞的那一下有关系的话,该出的医药费你们必须要出。” 余静在两个高大威猛的壮汉面前,气势口气也弱了不少,“我怎么知道你们两个人是不是诈骗集团?到时候要是和医院串通好了,说是我撞的,硬要我赔钱怎么办?” 那人笑了一声,“我们还不差这点钱,只是想讨个公道,要是是你撞的,我们也不可能当做是他不小心摔了,该讨回来的我们也不会手软!”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还特意给了余静一个凌厉且富有杀气的眼神。 不说余静,就连宁楚楚心里都吓了一下。 反差萌的壮汉呀,自家男朋友公司的员工!真是好恐怖,不知道傅斯言会不会受到他的感染,变得暴力有杀气。 不对,应该说是眼前这个壮汉被傅斯言感染了,学到了一丢丢傅斯言眼里面的杀气。 幸好平时傅斯言看她的眼神不一样,只是对员工或者外人才会露出这种生人勿近且富有杀气的眼神。 余静虽然有点害怕眼前的人,但她嘴上的功夫也没有削弱太多,“我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呢?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来框我的?” 坐在沙发上的壮汉站了起来,两只手合在一起,活动筋骨,一阵骨头擦卡的声音响起在大厅。 宁楚楚凑近余静的耳朵,劝道:“要不要就跟他去看看?昨天不是所有的费用都是他们自己出的吗?今天去了的话,还可以知道到底是不是起我们弄得,不是是在市一医院吗?如果他们真的是骗子,市一医院的医生应该也不会和这种看起来很low的骗子配合啊?” 宁楚楚的话,余静想了一会儿,也觉得有道理,如果真的是骗子的话,一般都不会去医院,都是直接要现金,或者去的医院也是黑医院,不会选择这种公立且规模很大的医院。 宁楚楚见余静脸上起了动摇,更加欢快地鼓动她,不过这种鼓动也只是建立在知道现在面前坐的人是谁的情况下,如果是别人,她是绝对不会主动让余静去的。而是,弄清楚对方到底是不是骗子,然后在多叫上几个人一起才会去。 余静走后不久,宁楚楚的手机果然响了起来。 笑着接起电话,“喂,昨天你也是这样让我妈妈离开的?” “公司的人正好生病了,所以就这样咯。” “所以今天有时间出来了吧?” 宁楚楚欢快又肯定地回答他:“恩。” 傅斯言的笑声传过来:“那下来?我在你家楼下。” 楼下?“等等,我马上下来。”宁楚楚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一只手拿着手机,一只手快速地打开衣柜,然后将脑袋歪向一侧,夹住手机,两只手找着衣服,找衣服的时候,宁楚楚的脑海里面突然浮现出昨天晚上的情景,将手里准备拿出来的裙子又重新放了回去。 拿了一条浅色的短裤换上,上身穿了一件粉红色薄薄的宽松的衬衫,又将衬衫下摆略宽松的衣角松松地绑在了一起。 看着镜子里面的人,被粉红色趁的更加娇艳,这个年纪的女生很多都不喜欢粉红色,觉的粉色娇柔造作,但是宁楚楚却觉得粉红色配上简单的剪裁,然后被少女穿上,有一种特殊的美,无法形容。 就像是正在恋爱的心情,甜甜的却又充满了梦幻。 宁楚楚对着镜子盘好自己的头发,估计傅斯言都等得不耐烦了,才终于对着电话那头说:“这次,真的马上就下来。”出门前,将脚上的拖鞋换成白色帆布鞋,宁楚楚才搭电梯下去。 宁楚楚看着不断下落的数字,看着电梯里面倒映出来自己的模糊身影,笑了出声。 “这是不是我们之间第一次正式约会?” 电停在一楼,刚出小区,宁楚楚就看到外面坐在车里面,因为无聊而将脸趴在车窗上的傅斯言,脚步轻快的走了过去。 傅斯言一看到她,眼睛突然就亮了起来,宁楚楚很漂亮,一直都很漂亮他承认。可是恋爱过程中他喜欢的不止这些,还因为两个人之间的感觉很对,慢慢发酵,然后越来越浓,越来越醉人。 但是平常一般都穿着学校里面的校服,重生后的宁楚楚不怎么爱打扮,素描朝天,一个马尾,而今天不一样,不仅仅是将头发盘了起来,露出一张精致的脸,全身还散发着一种灵动与快乐。 两个酒窝,比平时更深,笑的也更加灿烂。 等宁楚楚上了车之后,傅斯言突然从后面拿来一束白色的满天星地递给宁楚楚。 他的鲜花对于宁楚楚来说简直就是一个意外的惊喜,宁楚楚犹如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他。 傅斯言被她的眼神看的耳根不自觉有些发红,板着脸,故意问她:“不喜欢?” 宁楚楚立马摇头,眼睛还是维持半弯的月牙状,将脸凑近满天星,然后又余光偷偷瞟傅斯言,他的脸还板起,但耳朵上的热度却没有消散。 宁楚楚突然就笑出声来,笑声从花里面传出来,洒满整个车内,傅斯言看着她不明所以。 “没事吧?” 宁楚楚摇头,“没事儿。” 她只是突然发现一个秘密,一个关于傅斯言的秘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秘密,只要他一害羞,脸不会红,但是耳朵会红,然后就会故意板着脸,一脸云淡风轻的样子。 原来她被他骗了那么多次,亏她以前还真的以为他是板脸呢,原来是害羞。 哈哈,宁楚楚在傅斯言依旧疑惑的目下捂住自己的嘴巴,努力抑制自己不要在笑,或者努力让自己不要笑的太明显。 第68章 约会双人 虽然傅斯言依旧对宁楚楚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笑容不明所以。虽然宁楚楚依旧没有给傅斯言解释原因。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依旧和谐无比。自然的好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约会?约会去哪里?首选当然是电影院了。 当宁楚楚和傅斯言两个人坐在电影院,抱着一桶爆米花坐在电影院看浪漫喜剧片时候,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这好像是他们第一次看电影。 第一次约会就算了,还是第一次出来看电影,两个人显然也都很珍惜相处的时光,宁楚楚不仅一双眼睛看着荧幕上的电影,一只手还没忘记给傅斯言嘴里喂爆米花。 他一个,她一个,喂的不亦乐乎。 当傅斯言制止她的举动时,宁楚楚才将视线从荧幕上面转到傅斯言身上,疑惑地问:“不吃了?” 傅斯言摇头,只是拿过宁楚楚手里面的爆米花,宁楚楚以为他是想要自己拿着吃,干脆将爆米花全部给了傅斯言,眼里写满了,爱吃你就多吃点。 傅斯言没吃,只是学习宁楚楚刚才的动作,拿出一个爆米花,然后不断地给宁楚楚喂,宁楚楚电影也没心情看了,扭过头,两个腮帮子鼓鼓的,也不好说话。 只能用瞪他用眼神警告他:不许在喂了! 在喂真的要吐出来了! 悄悄傅斯言这个时候,还伸出手想要捏宁楚楚被塞得慢慢的脸颊,真是疯了,宁楚楚只能无奈躲避他的双手,一边使劲地咀嚼嘴里面的东西,减少嘴巴里面的东西。 等傅斯言抓住她脸颊的时候,宁楚楚嘴里面的东西已经被吞进入的差不多了,得意的眯起眼睛,看着傅斯言,一脸胜利者的表情。 简直得瑟的要命。 傅斯言见她将剩下的东西全部吞进肚子里面,觉得有些可惜,鼓鼓的样子多可爱,于是问:“爆米花还要吗?” “不要了。” 电影播放的是一部爱情喜剧片,傅斯言觉得无聊,不想宁楚楚像刚才一样,因为看电影而忽略自己,于是将宁楚楚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就这样看。” 对于这个姿势,宁楚楚也没有异义,靠在他的肩膀上,重新努力将自己的视线放到电影屏幕上,可是经过刚才两个人的打闹,错过了一部分内容,宁楚楚也没有心在看电影。 开始和傅斯言聊天,语气略有些感叹:“真的没有想到有一天,你会陪我一起来电影院看电影。” 傅斯言笑了,“我以前也没想到,第一次陪女生看电影,会是陪你。” 宁楚楚将头立了起来,看着他幽怨地问:“什么叫做没想到第一次陪女生看电影会是我?我很差劲吗?” 女生都是爱无理取闹的,尤其是这个女生还是一个正在热恋中的女生。 不过小吵小闹正怡情,太平静的爱情反而会让青春失了这个年龄该有的感觉。 傅斯言回答她:“早就告诉过你,这么快就忘记了?昨天你不是问过这个问题吗?不过看在你是我女朋友的份上,把这个问题的答案在回答一遍也不是不可以。” 然后宁楚楚就只听到他说:“差劲嘛,是有那么一点。最起码智商不高,情商也不敢恭维。可就是这样惹桃花的功力还是一流,害我在闲暇之余还要注意着担心着是否会被别人撬墙角。” “而我呢,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 宁楚楚即使打断他,提醒他的口语:“是男生,不是男人。” 傅斯言黑脸,“暂时闭嘴,还没说完。” 宁楚楚无奈,做洗耳恭听状,“您继续说。” “而我呢?作为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生。”说完看了一眼宁楚楚,戏谑地来了一句,“鉴于你刚才的反驳,以后不用再问这么暴露自己智商的问题了。等你什么时候允许了我就会成为一个各方面都很优秀的男人。” 宁楚楚看着她,脸红,本来想看傅斯言出丑来着,现在呢? 搬石头砸自己脚了。 “却和低智商的你在一起了,你也算是占了便宜。最起码以后我们的baby智商也能中和一半,或者全部继承我的智商。不至于会像他的妈妈一样……”笨字他没有说出来,只是对着宁楚楚做了一个嘴型。 宁楚楚看着他,将爆米花桶往他的身上一扔,不得不说,宁楚楚扔东西扔的很准,也不知道这是不是矫情女人天生就附带的技能。 爆米花从天而降,全部洒落在傅斯言的身上,宁楚楚在一旁笑的不可抑制,谁叫他一直数落自己女朋友的? 见过这样的男朋友吗?如果见过请学她一样在他戏谑她的时候,买一桶爆米花扔他,不仅仅能够看到自己男朋友狼狈的一面,还不会伤害到自己喜欢的人。 完全符合女孩子报复男朋友,既不伤害他,又可以继续玩耍。如果男朋友是个高冷,他脸上的表情你能看到的自然也就更多了。 就像傅斯言,虽然在宁楚楚面前,他已经不能够在称之为高冷男神了,必须免了高冷,直接叫男神,然后抱男神大腿。 虽然去掉了高冷两个字,宁楚楚还是能够看到他脸上变化莫测的表情,宁楚楚只知道他没有生气,其他表情太过复杂,宁楚楚不能够用言语表达出来。 闪光?算吗? 他的眼里面,闪着光,不过宁楚楚却觉得他眼里面的光是不怀好意的,是有预谋的,是在酝酿着什么的。 意识到这一点,宁楚楚识时务地立马投降,“我只是手滑,不小心把它弄撒了?” 傅斯言看着她:“你觉得我会信吗?句子结尾的时候如果可以不用疑问句的话,我可能会因为你是我女朋友,可以享受到某些特权的原因,相信你。” 宁楚楚警惕地看着他,“你不信会怎样?和信有区别吗?” 傅斯言逗她:“你觉得呢?” “信的话放过我?”不确定,然后又说后面的一句,“不相信误会我?” 傅斯言只觉得自己逗不下去了,女朋友的回答算是什么东西,“误会你有什么好的?让蹲在我墙角下的人,有机会爬上来摘走我的红杏?” “谁是红杏了?”退了他一下,嘟起嘴:“你才是性别为雄的男红杏!学校那么多喜欢你的妹子。” “你怎么知道她们喜欢我?该不会你就是他们其中的一员吧?” 宁楚楚白了他一眼,“还聪明人呢,什么逻辑。”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已经忘记了刚才说的话题,被傅斯言成功忽悠过去了。 一场电影看完,两个人电影倒是没看多少,大部分的时间除了调.情以外,就是做一件正事,也是他们两个必须要做的事情。 宁楚楚是为了自己手贱,想看到傅斯言出丑买单。 而傅斯言呢?则是为女朋友买单。 两个人一起将洒落在周围的爆米花捡回纸桶里面,虽然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但因为做的时候身边有人陪伴,两个人也没有觉得有什么扫兴。 只不过都没有想到,第一次约会,第一次看电影(两个人),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电影没看,两个人还一起低着头,边笑边捡爆米花。 宁楚楚捡了一半,看着低着头帮她忙的傅斯言,笑着将手上一粒爆米花扔在他的身上。 傅斯言皱眉,无奈,只能自己一个人继续干活,不然要是两个人都玩起来了,捡一天都捡不完。 毕竟,女朋友的单不买,买谁的呢? 这种特殊的浪漫也只有身临其境的人才能够体会到。 恰巧的是,宁楚楚身临其境,傅斯言毅然。 离开电影院后,傅斯言拉着她弃车步行,没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地,只是陪着她一起欣赏沿途的风景,和她一起走过青春,见证对方在青春里面的成长。 然后所有的轨迹,都有对方的身影掺杂在里面,而他们之间的记忆,也从他们遇见彼此后,从此多了一个人住在心尖。 宁楚楚拉着傅斯言吃遍了大街小巷,好吃的不好吃的,就连宁楚楚一直不吃的辣椒也吃了不少,辣的眼泪直流,嘴唇发烫,直对傅斯言说:“我不行了,这东西吃不了了,真是变态辣!” 傅斯言将水递给她,不忍心:“叫你别吃这个了,你还吃?” 宁楚楚含糊不清地回答他:“虽然说是变态辣,但是表面上看上去一点都不辣啊,谁知道一吃,眼泪就止不住。”说完又喝了一口水。看着明明和自己一样吃了变态辣鸡翅却像是没事人一样的傅斯言,疑惑地问:“难道我们两个人吃的不是同一个?” “当然不是同一个。”傅斯言从旁边抽出一张纸,替宁楚楚将新流出来的眼泪擦拭掉,“都说了不准在哭,还是和以前一样,动不动就爱流眼泪。”也就他看着她辣的微肿的粉唇心疼的不已。 宁楚楚扇着风,以后想哭的时候来这里吃鸡翅准没有错。就算哭了,别人也不会用异样的眼光看你,只会觉得你是被辣哭的。 “眼泪又不是我能够控制的了的,再说了有本事你吃我这个,保准也得把你给辣哭。”说完看着傅斯言还是薄唇,好像眼前真的浮现出了傅斯言的双唇和她一样被辣的肿了起来,眼泪肆无忌惮地流在他的脸上。 一想到这个画面,宁楚楚突然就笑了起来,傅斯言就看着自己女朋友一边哭一边还能笑,可能这个世界上真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这样的人了吧。 宁楚楚将自己还没有吃完的鸡翅用塑料手套拿起来,然后喂给傅斯言,嘴里一边吸空气,一边说:“我不嫌弃你,你自然也不能够嫌弃我!”完全不允许傅斯言拒绝,就直接将她还剩下一半的鸡翅喂到他的唇边。 傅斯言云淡风轻地将她吃剩下的鸡翅吃了进去,表情没有一丝嫌弃,也没有一丝痛苦,就像宁楚楚给他喂的东西是像爆米花一样温和无刺激的东西。 宁楚楚惊讶地看着他,连嘴里面的辣味,也短暂地消失了一秒钟左右。疑惑地问他:“不辣?” 傅斯言慢条斯理地将宁楚楚喂到自己嘴里面的鸡翅吃完,然后淡定地回答她:“还好,其实我刚才吃的那个虽然不是同一个,但和你喂给我的味道是一样的。” 宁楚楚看着他没什么变化的嘴唇,心里直感叹:原来他这么能吃辣,不过从表面还真的没有看出来。 傅斯言将一边放着的水喝了一口,她不知道傅斯言说的还好,其实他吃起来也会觉得辣,但是他比一般人更加能忍,更加不会情绪外露,至于宁楚楚心里面所设想的,他被辣的泪流满面,完全是不可能的。 其实他自己也不记得他有多久没哭了,是从几岁开始学会男人要坚强,要学会顶天立地。 也许宁楚楚就是上天派下来弥补他的,他不会哭,却有一个眼泪止不住的女朋友。她智商缺陷,他陪在她身边帮她弥补。她情商不高,但却已经有了他,不需要在长,够用就好。 傅斯言看着天空中蓝蓝的天空,z市的天空很少像今天一样干净,一望无际的蓝色,洁白的云朵柔柔地点缀在上面。 傅斯言给一边笑一边流眼泪的宁楚楚擦了擦眼泪,只希望今后的生活能够一直这样,她笑容灿烂,而他呢?赚钱养家。 第69章 潜在情敌 一天玩下来,宁楚楚也累的不行,余静还在医院被缠着,宁楚楚也就和傅斯言一起回到奥博,暂时休息一会儿。 之后出去继续约会,还是送她回家,到时候看能拖余静多久而论。 宁楚楚坐在他的办公室,傅斯言一回来就被别人暂时借走,宁楚楚只能一个人无聊地玩着办公室里面被傅斯言解锁后的电脑。 敲门声响起的同时,宁楚楚就有预感,这个人是范萱,果不其然,宁楚楚一抬头就看到端着一杯牛奶,温柔地笑看着她。 宁楚楚看着她手里面的牛奶,明知故问:“有事情吗?斯言不在。” 范萱的笑容没变,将手里面的牛奶稍微举高了一点,“楚楚,牛奶要吗?不知道你喜欢喝哪种,上次你来的时候喝的是牛奶这次我就自作主张地给你送一杯牛奶过来。” 她的声音很温和,宁楚楚虽然她给自己的感觉很别扭,但是别人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甚至举动对她还算关心,宁楚楚依旧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出来。 看着她礼貌地说了一声,“谢谢。” 范萱将牛奶放在办公桌上,看着电脑桌面上的图片,眼色变了一下,不过很快她的异色便被自己隐藏起来,然后重新笑着站在宁楚楚身后,一副等待她喝完后,然后将杯子拿出去的样子。 宁楚楚回奥博之前,已经和傅斯言吃了太多东西,现在肚子再也装不下东西,“范萱姐,你先去工作吧,待会儿杯子我自己去放。” 范萱撩了一下刘海,“没事儿,现在工作不是很忙。”又假装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电脑桌面图片,然后坐在她的对面,“不介意和你聊聊天吧?” 宁楚楚将满满一杯牛奶放在桌上,不知道范萱想说什么,毕竟她们两个人的关系不算好,甚至连熟悉都称不上。 宁楚楚点头。 不得不说,范萱的交际能力很强,就算和宁楚楚之间不熟悉,但她依旧能够让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尴尬的感觉。 “楚楚今年十六岁吧,我今年二十岁,比你大上四岁,虽然说三年一个代沟,但是我还是觉得我们两个还算聊得来,完全没有什么代沟。” “下半年就十七岁了。”也就是这学期一过,下学期就满十七岁。 她一说完,范萱问:“十七岁应该高二了吧?选的文科理科?” 宁楚楚告诉她自己选的文科。 范萱笑着看着她,“女生选文科蛮好的,不像我那个时候,爸妈叫我选文科,我偏偏不听话,选了理科,虽然考上了z大,但是学这一行的只有学了才知道其中的辛苦,辛苦也就算了,每天还待在一群汉子里面,连找男朋友的时间都没有。” “范萱姐这么漂亮怎么可能会缺男朋友呢?再说了公司这么多男人喜欢你的肯定不算少吧?”宁楚楚说的是实话,范萱的确长的漂亮,而且人还温柔,在奥博一群汉子聚集的地方追求的人绝对少不了。 范萱笑着摇头,“喜欢自己的自己不喜欢,自己喜欢的却不喜欢自己。不像楚楚你运气这么好,和我们老板什么时候认识的?平时看我们老板一副冷冰冰生人勿近的样子,还真的很好奇你们两个是怎么在一起的。” 宁楚楚看着她脸上温和的表情,暗自皱了下眉,范萱问的问题有些过了,她们之间的关系不怎么样,而她却问这种问题,如果宁楚楚没有重生的话,可能绝对不会觉得范萱话里面的不对劲,可是她偏偏就是重生过来的。 她心里对范萱的感觉很奇怪,虽然现在通过傅斯言的行为举止,可以看的出来最起码他对她没意思。 而范萱呢?如果一直在奥博做下去的话,今后一定会是资历比较老的员工,听别人说,她工作的能力似乎十分出色,也正是初期的奥博最需要的人才,再加上长的漂亮。 也正是这样,上辈子范萱才是傅斯言身边唯一亲近一点的女人。不过也仅仅止于一点二字,除了必要的出席活动以外,宁楚楚看到的其他关于他们两个人的新闻再无其他,不过这当然不包括她可能不知道的有些事情。 想到这里宁楚楚有些尴尬地看了眼范萱,然后扯开嘴角笑了笑,“还不就是和普通情侣一样,遇到了自己觉得是对的人就自然而然在一起了。” 在一起,很简单。 范萱将她说的话,在嘴里咀嚼了一遍,然后说:“对的人?” 宁楚楚点头。 只听她继续说:“高中就确定的感情真是令人羡慕啊,这个年纪的感情最纯粹,没有夹杂任何的杂质。也不会让社会的阴暗面所污染。不像我们现在虽然是大学生,但是大家都要为了今后的工作而分离,因为毕业而分离的情侣……真是可惜了。” “那楚楚以后是准备和我们老板一起读一个大学吗?还是?”她知道傅斯言选的是理科,而通过刚才的问,她已经知道了宁楚楚和傅斯言选的不是一个科,虽然她不知道宁楚楚的成绩怎么样,但他们两个人以后考上同一个大学的机率也不会很大。 “这个到时候再说吧。”宁楚楚不欲和她说太多。再说了大学的问题,两个人在同一个城市就好了,不一定要为了另一个人妥协自己,然后选择自己不喜欢的专业。 她没有让傅斯言和她选择一个学校,傅斯言也没有逼她和他选择一个学校,给彼此一种适当的自由,才会更加有益于彼此。 范萱将她的到时候再说,意会成了不会考一个大学的意思,“那这样以后见面的机会就会少很多了?两个人的最新消息也不会知道?这样会不会……”她的话没有说完,留给宁楚楚一个可以充分想象的空间。 “不过楚楚你也不用担心,我们老板看上去是一个很可靠的人,以后那些你们都会面对的问题一定不算什么。不过楚楚我一看到你就觉得很和我眼缘,从小我就想要一个妹妹,但是家里就我一个人,我一直很遗憾。要不看在我也大不了你多少的份上叫我一声姐姐吧?” 宁楚楚笑着将话题绕了过去,范萱在她心里面的存在很是微妙,叫姐姐实在是叫不出来。只是说另一个话题,“做自己就是最好,如果爱情带给人的只是一味迁就,然后将另一个人捆绑起来,那还不如不要。不管以后我们是不是在一个学校,我们都只会顺其自然地将这段感情发展下去。” 她的话令范萱愣了一下,“等你过几年就知道了,爱情最是经不起考验。”然后用一副知心姐姐的语气说:“现在啊,年纪太小,现在存在的东西,未必以后就会存在。” 她的话中带话,面上的温和笑容从始至终却并没有减少半分,宁楚楚看着心累。 不过就算她不是特别喜欢这样的谈话,又或者说是范萱话里面隐晦的话中话。 无非就是他们现在的年龄太小,未来又太不确定,你如何肯定你们之间的感情就是真爱?而她的boss不会在今后抛弃她呢? 而一开始问她是选文科理科,然后又她自己违背爸妈的意愿选择了理科,然后考上z大现在在奥博一群汉子扎堆却满是精英的地方,无论哪一点都显示出了自己比宁楚楚这个高中生要好很多,未开可以帮到傅斯言的地方也很多。 不像宁楚楚,选文科的,今后注定和奥博这个行业越走越远,对他没有丝毫的帮助。 虽然宁楚楚不喜欢这样的谈话,可是有一点她是怎样也不能够忽视的,那就是无论现在范萱说什么,话里面又隐含着什么样的意思。 上辈子她就是陪在他身边没错,无论方式,无论结果。 而她呢?虽然可能这辈子和他在了一起,可上辈子呢?他们之间犹如一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她能够看到他,但永远也触摸不到他。 他于她而言,犹如浩瀚星海里面最闪亮最不可及的一颗星。 他高高在上,而她只能够仰望,这也就是为什么一开始宁楚楚会认为她和傅斯言之间是不可能的原因了。 她虽然重生后想要抱紧傅斯言的大腿,但是在傅斯言的举止没有过分的时候,她心里真的是一丝别的想法都没有。 她虽然想抱傅斯言的大腿,但是真是呢?为什么她要开始对傅斯言好?一方面是觉的余静的做法不对,对傅斯言态度太差了。另一方面,是心里一种对于强者的仰望,如果一个强者在你面前受你妈妈的欺负,你知道他今后可能会有的未来,然后任由他被欺负,你心里难道就不会害怕? 害怕他会报复你?心里厌恶你? 范萱并不知道她苦口婆心想要在宁楚楚心里投下一粒疙瘩的一番话,宁楚楚并没有放在心上,思维反而越跑越远,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已经烟消云散,但对于她而言却又真实存在过的事情。 她不是圣人,甚至会有些羡慕上辈子范萱能够一直陪着傅斯言,而她呢?只能和那些仰望傅斯言的人一样,在人群当中悄悄注视着他,看着他一身西装,举手投足之间写满了成功与淡然。 范萱看着她脸上的表情,凝神思考,以为她真的听进了心里去,目的达到了,准备出去的时候,原本虚掩着的门突然打开了,进来了一个人。 夜阑靠在门边,玩世不恭地看着像是在说话的两个人,“在说什么呢?” 他的突然到来,打断了正在思考的宁楚楚,同样也打断了正在和宁楚楚说话的范萱,范萱看到夜阑冲他笑的越发温柔。 然后指着桌上的牛奶,开着不大不小的玩笑,“你们都有事儿,当然只有我一个人来给楚楚送牛奶,更何况楚楚还是我新认的妹妹。” 妹妹…… 她什么时候承认了? 宁楚楚看着和夜阑正在谈笑的范萱,他们的语句间亲昵显露无疑,但是夜阑却始终有一个度,就像夜阑虽然换女朋友如同换衣服一样,但是自己公司的女人他还是不碰的,更何况是范萱还比他大了好几岁。 夜阑和傅斯言一个年纪,今年一过就十八岁。 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范萱看着放在桌上的牛奶,将牛奶拿了起来,“可能有些冷了,我去帮你加热一下。” 宁楚楚摇了摇头,用一种略带占有欲的语气说:“不用了,热的牛奶斯言不喜欢喝。” 范萱已经进行到一半的动作就这样停在半空之中,然后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自家老板怎么可能喝别人喝剩下的牛奶呢? 宁楚楚没有理会她的表情,她也想要不理智一回,范萱虽然隐藏的很好,但是因为上辈子的事情,以及宁楚楚身处其中,对傅斯言投入了感情,所以对于和傅斯言有关的的事情自然就更加关注一点。 不像对林海,因为他一开始就毒舌欺负她,然后加上他说的一些话,她才会在潜意识里面认为林海不可能喜欢她。 范萱黑着脸离开之后,夜阑没有关门,直接走了进来,坐在了刚才范萱坐的转椅上。 夜阑将双手放在扶手两边,然后转了一圈,说了句几乎不可闻的好累。然后又对宁楚楚说:“都是你家傅斯言,谈了恋爱不顾兄弟,和你约会去了,工作全留给我。”然后突然想起自从两个人在天机网络会所之后傅斯言举止上的一些反常,仔细看着宁楚楚,心里先赞了一声:美!真美! 可就是这样,拥有一张美丽的外表,就能够让自己的兄弟反常?甚至庸俗一点说就是遇到爱? 他不觉得,傅斯言不是一个肤浅的人。他谈恋爱的次数不算少,可是却从来没有变成傅斯言这样。 沉浸其中,乐此不疲。 “宁楚楚,到底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他突然开口。 宁楚楚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疑惑开口重复了一遍他问自己的问题:“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夜阑谈恋爱的次数,比自己仅此一次多了不知道多少,竟然问她什么是情?什么是爱? 夜阑的点头证明了她听到的问题没有错,他确实是这么问她的。 宁楚楚想了一会儿才说,“可能每个人的理解都不一样,不过我认为情是至深,爱是至纯。”说完看着夜阑迷茫的表情,换了种方式说:“说的通俗一点也就是我爱的那个人必须深爱我,只爱我一个人。” 说完夜阑不出意外地笑了出声,本来还略有些疲劳,现在完全是笑的不可抑制,“宁楚楚,没看出来,你还这么霸道?还只能深爱你一个人,是不是傅斯言以后多看别的女人一眼你都会让他回家跪搓衣板?” 然后脑海中浮现出了,在他这个兄弟面前有时候都有些高冷的傅斯言被女朋友管的严严实实的,就止不住笑,“难怪你刚才会对范萱说那句话。” 傅斯言喜欢喝冷牛奶?还是她剩下的!真是秒杀情敌不见血。 宁楚楚没有理他,如果任由一个对自己男朋友有幻想的女人在她面前隐晦地表达些什么,暗示他们会分手,她还能够任由那个女人硬叫自己妹妹,那也真是够了。 人可以好脾气,也可以脾气坏,但就是不可以没有脾气,她不会骂人,但是在言语中,让一个潜在的情敌慢慢消退,这个完全可以有! 她没说话,不代表夜阑也会不说话。他天生就是一个话唠,就算别人不说话,他也能够一脸兴趣地说下去。 “可能,也就傅斯言能够忍受你,要是换了别人,一辈子只能深爱你一个人,连看美女的权利都被剥夺了,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 宁楚楚将手托在下巴上,回答他:“等你哪一天遇到这样一个人了,你就知道有什么乐趣了。”她什么时候不准傅斯言看美女了?让他看他可能也没兴趣啊,再说了,要求爱情里面的人,只深爱自己一个人有什么不对,如果做不到了,那还有在一起的必要吗? 就像不止傅斯言她也一样,如果有一天对方都不会在只深爱对方了,那这段感情也就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不过真正的爱情,又哪里有这么容易消逝不见? 夜阑切了一声,“如果我生命中出现你这样的人,我绝对看都不会看她一眼,拒绝变相的折磨!”拒绝她这样的人指的是她这样要求只深爱一个人,而不是拒绝她这样长相的人。 “夜同学,我看你是不知道恋爱中的人对于甜蜜的折磨永远都是乐在其中的。”真是白谈了这么多场恋爱,却没有享受到里面的甜蜜。 如果一场爱情里面,只有嘴上说出来浅薄的言语,而没有两个人之间的默契的,之间的小小折磨,那又算什么爱呢? 爱情里面的男女,永远都是乐在其中的。就像前人说的,女人永远都是口是心非,说不要的时候心里想的永远都是要。而男人也享受这个女人说不要或者是要的过程。 傅斯言没多久就回来了,一回来就看到宁楚楚在看在水一方的订单。而夜阑则是坐在她的对面,眼无一个具体的焦距,一脸的若有所思。 其实夜阑之所以会问宁楚楚这个问题,完全是因为他自己真的不懂爱情,虽然他谈了那么多场恋爱。那么多场自以为是,自我折磨的恋爱。 而兄弟和宁楚楚之间的淡淡情感,却是他羡慕的,心里才开始疑惑,是不是他一直自以为是的爱根本不是爱? 只是青春期的一种冲动与热情。 “怎么来我这了?” 夜阑回神儿,“好像我平时就不过来一样,怕你媳妇儿被人欺负,所以才过来看看。” 傅斯言听完,皱眉,目光在无事的宁楚楚脸上扫了一遍,又在夜阑脸上扫了一遍,才一字一顿地说:“欺负?” 夜阑将椅子转了半圈,面对傅斯言绘声绘色地说了起来,最后一句宁楚楚听得特别清楚,“不过后来因为我来了,范萱不敢在欺负你媳妇儿,我还帮你媳妇儿把她给欺负回去了。” 宁楚楚瀑布汗!夜阑这个都会说,其实范萱完全没有欺负她啊。颠倒黑白的能力比谁都强。 傅斯言自然知道从夜阑最里面出来的话不可靠,用眼神问宁楚楚,宁楚楚无奈道:“没那么严重,范萱只是给我端了杯牛奶而已,不过冷了,喝不下。” 傅斯言自然地拿起桌上放的牛奶在夜阑不可置信的注视下看着傅斯言优雅地、淡定地、一点也不嫌弃地喝下去了,然后一杯见底了。 夜阑惊吓的从椅子前面弹跳起来,指着傅斯言大声叫道:“你竟然喝了,竟然喝了!!你连我都嫌弃,竟然把她喝过的喝了,再也不是好兄弟了,友尽!!” 宁楚楚冲正在暴走的夜阑做了个鬼脸,这年头,不仅的防情敌,还得防男朋友的好基友,她容易吗? 傅斯言看着被宁楚楚气的回瞪她的夜阑,不厚道地帮腔:“这是身为男朋友的义务,你确定需要?” 就这样,夜阑气的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一下,指了一下傅斯言有指了一下宁楚楚,“好呀!你们这对狗男女!” 宁楚楚看着正处于暴走边缘的夜阑:“……” 傅斯言将自己的牛奶杯放的离夜阑远了一点,以免被夜阑分泌过多的口水喷道,“楚楚,我们先出去,不用理他。” 宁楚楚看着还在咳嗽的夜阑,不确定地问傅斯言:“不用……管他?” 傅斯言已经拉着她出了门,然后告诉她:“他经常抽风,抽完了就会自动正常。” 原来是这样! 宁楚楚在傅斯言的牵引下没心没肺地离开了办公室,管他是不是抽风呢,气顺过来了自然就会好。 他们两个一走,办公室内只剩下依旧坐在椅子上面,一边捂住自己胸口,一边指着门胡言乱语的夜阑,妈的,这两人太没公德心了! 看他这样,竟然还敢在他的面前,对他不管不顾,不理不睬,就这么无情地,无义地,偏偏又正大光明地走了出去! 越想越槽心:“oh,shit!友尽!”虽然最里面吐槽,但当他看着手牵手一起溜之大吉的两个人,心里面除了恼怒以外,更多的是羡慕以及欣慰。 傅斯言能够找到一个值得他付出,甚至喜欢或者爱的人,他做兄弟的真心为他高兴。 羡慕呢? 想到宁楚楚说的:我爱的人必须深爱我一个人,且只爱我一个人。 他真的不懂,玩世不恭这么多年,尽管在他的世界里面对这句话不能够苟同,但看刚才傅斯言的行为,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完全乐在其中。 他突然有些迷茫,自己谈的这么多场恋爱,有哪一次是乐在其中的呢? 第70章 张然出事 宁楚楚本来以为以后夜阑见到她,最起码会因为上次的事情,稍微假装生生气,对她呛几句声。 可是现实不是这样的,夜阑不知道是想了些什么,或者说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只要她一找到时间来奥博,夜阑不管多忙一准会来找她‘私聊’,“楚楚,你告诉我爱情到底是什么?我告诉你我最近新交了一个女朋友。她呢各方面都很好,而我感觉也还不错,你说我这是爱情吗?” 宁楚楚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他这样的问话,宁楚楚每一次来的时候都会被夜阑念叨一遍。 但也只有无奈问道:“那你觉得她哪里好呢?” 夜阑想了一会儿,“长的漂亮,看着还算顺眼,也挺聪明的,我忙的时候她不会随意打扰我,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也会很热情。总之各方面我觉得都还能凑合着吧。” 宁楚楚被他的言论吓了一下,“夜阑同学,你究竟是在找女朋友还是在找一个随传随到的……奴…隶?”除了这两个字以外,宁楚楚还真的找不到什么来形容。 夜阑毫不犹豫地回答:“当然是女朋友啊。” 宁楚楚也见过夜阑的好几个女朋友了,但是看着夜阑现在一副问情感顾问的架势,忍不住内心咆哮,他凭什么一定就认为她情商高呢?能够为他解决这些问题。 “随传随到?你高兴了就去找她,不高兴的时候就让她滚的远远的,真是够了哦你!你继续这样,小心你以后遇到一个你喜欢的,却又不喜欢你的人,然后让你懂得女生不是你想的这样。”她仅仅只是发表自己的看法,再加上对夜阑略显随便的择偶方式有些不苟同。 夜阑不屑,“我怎么可能找一个会折磨我的女朋友呢?和傅斯言一样找虐?我不傻,理智的很。” 宁楚楚无奈地笑了,等他有一天真的遇到了这个人他就会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总会有那么一个人的出现,占据了你所有的视线。 然后无论她身处哪里,你都会时时刻刻,无时无刻在心里思着她,念着她。 将她的打当做亲,将她的骂当□□。 享受着她带给你的,别人谁都代替不了的一切。 宁楚楚被夜阑念叨的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偏偏夜阑也毫无自觉,依旧自来熟似的和她聊天。 如果说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以前只是靠着傅斯言在中央做纽带有联系的话,现在就是已经有一种淡淡地带着疼的友谊,也可以说夜阑心里面觉得自己已经升级为宁楚楚的蓝颜知己了。 夜阑将所有关于他恋爱时的感受都告诉她,还经常在言语当中套她和傅斯言约会的各种过程。 和一个男的聊这些真的好吗?这男的还是自己男朋友的朋友。不对,还是一个会出卖自己男朋友的人。经常用交换傅斯言在公司行动的‘利’来诱惑她,让她给他讲解爱情,只不过,都被宁楚楚机智地挡回去了。 她怎么可能因为这点利益就告诉他自己和傅斯言的约会过程呢?至于他问的爱情是什么,这个问题嘛,只可自己意会,不可言传。 再说了,她如果想要傅斯言的行程,自己问傅斯言就可以了。但她没有,她的观点其实一直都很明确,爱情不是捆绑,虽然大家都很享受在一起的时光,但该有的私人空间一定要留给对方。 爱人不光是为了自己而存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人很多事需要他去担起责任,所以恰当地给对方留一点自由和空间,其实是对爱情的一种另类升华。 同时也能够时刻保持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神秘感。当然,也许某人可能并不想要这种神秘感这就该另当别论了。 不知道是宁楚楚乌鸦嘴还是夜阑命中注定,这一切都慢慢的开始拉开了序幕,有的人,突如其来,然后走进夜阑的生命里面。 又是一周周末结束,周一的时候,宁楚楚来到教室,却并没有看到张然。 张然和她同样选的文科,分科后三班也成了重点班,而班主任又是教文科的,所以两个人顺理成章地留了下来,继续坐在一桌。 不管是高一还是现在分班后的高二,宁楚楚每天上课基本上还是和以前一样,踩点来的。 宁楚楚刚做到自己位置上,上课铃声就不期而至。看着自己旁边空空如也的位置,有些不习惯。 张然怎么还没有来?一般住在学校的人不都是周日来的学校吗? 上早自习的时候,语文老师看到宁楚楚旁边空着的位置竟然也没有说什么,一节课宁楚楚上的心不在焉,下课之后,问了老师,才知道原来张然请假了。 而原因则是因为家里面出了一点事情。 宁楚楚皱眉,张然家对于张然的学习看的很重要,一般没什么大事情的话,是不会轻易让张然请假的。 想到这里,宁楚楚忍不住有些担忧。 张然家没有电话,宁楚楚只能够打张然亲戚家的电话,不知道张然家亲戚是不是不在家,下课给她打的时候还一直没人接。 晚上宁楚楚回家后,手机里面拨了很多遍,宁楚楚都能够记住的号码终于响了起来,快速接起了电话,“喂,请问是张然家吗?” 对方回答,“恩,对对对,我是张然的叔叔,她现在自己家里面,找张然有什么事情吗?” “哦,叔叔你好,我是张然的同学,想问下她大概什么时候才会来上学啊?” 对方叹了一声气,“这个可能就说不好了,可能过段时间,也可能不来了吧。” 宁楚楚一惊,忙问:“不来了?为什么啊?张然学习这么好!”口气到了最后甚至有些焦急。 “不是她不想上学,也不是我们不让她上学,而是她家里面发生了一些事情,可能上不了学了。” “发生了什么事?”宁楚楚问。 电话那头又叹了一口气,然后略带遗憾地开始叙述,“张然学习成绩一直很好,但是家里面的条件不是很好,不过虽然家里条件不是很好,但一直都想送张然去读书。可是她爸爸在工地上干活的时候突然被工地上面的砖头砸中了右腿,现在还住在医院里面,医药费都是东平西凑借来的。更不要说学费生活费什么的了。” 宁楚楚听完后,心里面震惊不已,张然家里面竟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叔叔,那能不能让张然接一下电话?” 那边不知道是和旁边的人说了什么,过了一分钟左右才回答她刚才说的问题,“你等一下啊,我叫我家儿子去叫张然,不过你可能要等一会儿了,张然家离我家大概有十几分钟的路程。” 宁楚楚依言挂断了电话,大概二十多分钟后才重新拨了过去,电话那边接的很快,接的人也不是刚才那个叔叔了,而是宁楚楚十分熟悉的声音,“楚楚……” 那边说话人的声音很弱,宁楚楚能够很清楚地感受之前她一定痛痛地哭过,声音沙哑,宁楚楚握紧手机,不自觉地放轻声音:“张然,你家在哪里,我过来陪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书都是要读的知道吗?那关乎你的一辈子。” 读书虽然不能够决定每个人最终的命运,但是最起码它能够让本来一无所有的人增加自己的价值,然后多一个可以成功的机会。 电话那头的张然抹了抹眼泪,无力地说了声“恩。” 这声回答太无力太浅白,人生有时候由不得自己,怎么走也不是按照自己预想的那样。 有的事情突如其来,让人措手不及。 而张然当下最重要的问题还不是自己能不能够重新回到学校,而是自己爸爸的腿,如果没有足够的钱,爸爸的手术能不能顺利进行还是一个事情。 “恩,那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对了你家的具体位置在哪里?我过来陪着你。”她也不知道余静会不会同意她这个时候出去,但张然如今面临困难,她真的没有办法做到待在家里面,然后按部就班地吃喝上学。 张然告诉了她具体位置后,宁楚楚将身上还没来得及脱下的校服快速脱掉,然后看都没看快速打开衣柜披了一件薄外套。 最后宁楚楚本来都已经出了房门,但又重新折了回来,在自己的抽屉里面将自己的一张□□放进自己的口袋。 张然都有了不再去读书的念头,那她家里面的情况自然是可想而知了,她想起在电话里面张然叔叔说的,手术费都是东平西凑借来的,也不知道有没有借到那么多,更何况不止手术要交费,住院费,各种需要交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带着卡总是好的,以防万一。 客厅里面没有一个人,宋玉在厨房,而余静呢?则是待在房间里面,宁楚楚看着余静房间虚掩的房门,余静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客厅里面的宁楚楚,而是打着电话,面色不愉,也不知道通话对象是谁,他们谈话的内容是什么。 宁楚楚现在也无暇顾忌这些,到厨房里面和宋玉小声说:“宋阿姨,我同学家出了点事情,现在要出去一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如果一会儿我妈妈问的话,就告诉她我去同学家了,尽量安抚着她啊。” 宋玉看着宁楚楚一脸焦急的神色,怕耽误也就不敢多问,“那你快点去吧,我待会儿会和太太说的,就说你同学有事,你去同学家了。” “那我走了啊。”她的声音一直不大,甚至刻意减小了声音,在自己房间的余静依旧没有注意外面,宁楚楚看着悄悄而又快速地离开了家。 她不知道自己如果直接告诉余静,朋友家里面出了事情,她现在出去余静会不会同意。 但宁楚楚猜测,估计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不会同意,她和傅斯言在余静以为的分手,还没有分太久。 虽然过了几个月,余静每天都依旧接送她,除非出了一些人为的‘意外’。 而张然现在面临的一切,肯定都需要她去承受,而她呢?作为朋友这个时候自然是应该一直陪在她的身边。虽然张然在电话里面没有说钱的问题,但她语气里面的无力却显露无疑。 有些事情等不起。 如果余静不让她去,她就真的不去吗?就因为她的不去,可能错过一些什么。 她想,如果余静发现了她不见了,然后宋阿姨告诉了她,她还是不信的话,肯定会给她打电话。 到时候,她完全可以让余静自己过来,了解她并没有说谎。而现在情况紧急,她只怕她人还没有走,余静反倒把她的人留了下来。 宁楚楚没有多做纠结,直接出了门,张然的家不再市中心,去那里的车也只有每天下午的时候有一趟,过了那个点,也就没有再开往那里的车了。 宁楚楚顾不得其他,给傅斯言打了一个电话,简单交代了事情的经过,然后等傅斯言过来接她。 这个点奥博还没有下班,傅斯言拿了车钥匙,对身边正在给他拿文件的人交代了一声,就准备离开,出公司门的时候,夜阑刚好看到。 “这么急,干吗去啊?” 傅斯言一边走一边回答他:“接楚楚。” 夜阑戏谑,“让她自己搭公交车过来不就行了?有必要这么急吗?我告诉你啊,女人不能宠的,太宠了今后有你好受的。” 傅斯言无奈笑了一声,夜阑现在在宁楚楚和他面前完全是两个样。 “女朋友本来就是用来宠的,你不懂!” 傅斯言一说完夜阑就怒了,“喂,傅斯言,你如今怎么和宁楚楚一个样子了,什么我不懂!!到底哪里不懂,你们又不直说!” 傅斯言出了奥博,夜阑跟在他的身后,“告诉你了,女朋友不能宠的最起去接人的时候也不能这么迅速,不然你以后在她心里肯定没有一点地位。” 傅斯言将扣在手指中的钥匙环转了个圈,继续往停车的地方走。 夜阑跟在他的身后,大声说:“兄弟,等等我!为了你今后不变成妻管严,我来拯救你了。” 至于他是不是为了拯救傅斯言就不得而知了,又或者说,他是想看两人之间的相处过程,然后总结到底他不懂,而他们懂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第71章 天机不可泄露 路上,傅斯言和宁楚楚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避忌夜阑,夜阑知道了傅斯言去接宁楚楚的原因后,也就闭上了自己的嘴。 反正他本来的目的也就不是为了拯救傅斯言,他要堕落、乐在其中,他作为好兄弟的也劝不回头啊。 别到时候变成了皇帝不急太监急。 呸,他才不是太监……他可是祖国根正苗红发誓今后不做妻管严的大好男儿。 今后的女朋友如果妄想管他,一准分手,另觅新欢。 两人接到宁楚楚后,傅斯言按照宁楚楚说的地址开车,气定神闲地打开地图册,那地方偏远他不知道该怎么走也是正常。 宁楚楚看着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夜阑,问:“你跟着来干吗?” “帮忙。” 宁楚楚通过后视镜,看到傅斯言冲她摇了摇头,宁楚楚心里面了然,安慰自己,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她虽然不指望夜阑能够帮什么忙,但只要不帮倒忙就好。 宁楚楚又将张然的情况告诉了傅斯言和夜阑两个人,在电话里面虽然说了一遍,但太仓促,很多东西都没有说清楚。 她的言语当中,充满了担忧。傅斯言虽然和张然只有几面之缘,但从自己和宁楚楚平时的接触当中,也可以感觉出张然和楚楚的关系十分不错。 从今天看来,的确十分不错,不然怎么可能一听但她家里面出事了,这个时候还会出门呢? 傅斯言不确定,一边开车一边问:“余静知道?” 夜阑及时插嘴,问:“余静是谁啊?” 宁楚楚摇了摇头,没理夜阑,“我先出来了,怕张然那边很严重。如果告诉她的话,她肯定不会同意让我这个时候出去,不过我出去的时候有交代宋阿姨。” “如果我妈发现我不在家的话肯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到时候她来找我,看到我真的是在同学家里面,也不会说什么的。”只要余静知道她去找的人不是傅斯言,一般就没有什么大事情。 大概两个小时之后,三个人终于到了张然家附近,不过也就是附近,三个人在马路边上停了车,宁楚楚又给张然叔叔打了一个电话,那边让他们稍微等一会儿,说马上和张然一起来接他们。 他们现在所在的这个地方,和张然家其实没有相距多远,如果步行的话,二十分钟也就能到,但是因为接下来的路地图上都没有了,几个人谁都不认识这里的路,只能停在这里给张然叔叔打电话,过来接他们一下。 张然叔叔张成,先是去找了张然,然后和张然一起去宁楚楚他们说的地方来接他们,一来果然看到公路边停的一辆看起来价值不菲的车。 宁楚楚看到远处的电筒发出来的光,将车窗打开,让自己能够看的更加清楚,光源越来越近,最终车内的三人,看清楚一共有两个人过来,一个个子不高的中年男人,应该就是和她打电话的张然叔叔,另外在他身后,身形消瘦,自然就是几天没有见到的张然了。 看着她这样,宁楚楚心里面有些不是滋味儿,率先打开了车门,下车拉着张然的手,问她:“阿然,你不要怕,叔叔会好起来的,你也要好好的。” 张然好受着她的双手传来的温度,现在已经接近秋天,夜晚和白天的温度相差很大,不知道是不是宁楚楚出了门加了件衣服的原因,一向冰冷需要别人来暖的手,在一望不见底的黑夜里,张然竟然感觉到了传来的温度。 然后那股温度开始蔓延至她的全身,她的鼻子开始发酸,这两天因为要筹集爸爸的医药费,她和妈妈四处借钱,受到了太多的白眼,人情冷暖。 而宁楚楚在黑夜里面带来突如其来的温暖,让她真的很想落泪,不过她忍住了眼泪,黑夜令她的表情模糊,“恩,我会好好的,谢谢你楚楚,这个时候还能过来陪我。” 傅斯言和夜阑这个时候也下了车,互相打了一个招呼。然后张成就带着他们几个人一起去张然家。 张然家就是一个很普通的一层低矮的房子,将几个人送了回去,张成也就没多待,一个人又回了家,家里面的老婆孩子还等着他回家。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而他能够做的,已经做了。其他的忙也帮不上。 张然是个好孩子,可就是命不好,都高二了,家里竟然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他想帮忙,可是有心无力啊,自己家里面还有两个小孩,一个正在读初中,一个刚出生没多久。 张然给众人搬了几把椅子,两个男人和张然都不是特别熟,所以也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宁楚楚和张然说话。 因为室内有灯光,宁楚楚能够很清楚看到张然的眼睛有些肿,显然是哭过,“阿然,你爸的腿怎么样了?” “医生说暂时没事儿,命是保住了,不过腿……可能”她似乎是回忆起了什么,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停顿,“可能……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她的家庭一直都很幸福,虽然家里面没什么钱,但是爸爸在外面帮别人做事,妈妈在家,一直这样过着,一家人也从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满足或者是别的。 而现在家里面的顶梁柱一下倒了下来,想到爸爸原来健康的双腿现在可能永远都站不起来了,张然就有些…… 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命运,更加是为了家庭的不幸,为什么上天要让原本幸福的家庭,变成现在这样? 她的悲伤写在脸上,宁楚楚只能紧握着她的双手,想要给她力量,“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叔叔的腿难道就不能治好吗?医生怎么说的?” 说到这,张然的眼神变得更加暗淡:“需要转院,今后才有一点站起来的可能。”可是前天的手术已经花了他们大部分的积蓄,她甚至不敢想象转去大医院要多少钱。 这个时候外面突然有人敲门,张然对众人说:“等一下,我先去开门。” 张然打开了门,借着室内的光,房内的几个人能够看到外面来人模糊的身影,虽然看不清楚,宁楚楚还是觉得那人有些熟悉。 “刘伯伯,你这个时候怎么过来了?”张然将人迎进来,“您年纪这么大了。” 人一进房间,宁楚楚忍不住瞪大眼睛,“……不就是上次我们学校外面的那个……”算命先生吗? 她的话没有说完,一旁的傅斯言疑惑地看着她,问:“怎么了?认识?”不过就算认识也没有什么好惊奇的,她和张然本来就是好朋友啊。 宁楚楚看着皱眉看着她的算命先生,闭上了嘴。 刘汉只是看了一眼宁楚楚,就转移了目光,重新看着张然说:“你爸爸呢?” 张然重新关好门,回答他:“被工地上掉下来的砖头砸中了腿,还在镇上医院里面。” 刘汉接着问:“那你妈呢?” “医院床铺不够,我妈妈叫我先回来,她来守夜。” 听了张然说的,刘汉叹了口气,“叫你爸听我的劝,这几天不要在出去做工,不要出去做工,诶,早知道这样,当初别人怎么叫我出去,我都不会去的,一回来就看到这种情况!”刘汉和张然的爸爸张全关系不错,平常没事儿的时候也爱凑到一起喝两口酒。因为有事情出了远门,今天才回来,一回来就立马来了张家,来了却没有看到人。 刘汉会算命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但是现在信这些的人都比较少了,可能他对张全说了什么,但是张全却没有在意,又或者说是想多赚一点钱。 就算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信封,然后递给张然,“拿着。”这是他这次帮别人算命后别人给的,从信封里面的厚度来看,最起码也有一千块钱。 他的举动弄得张然有些慌乱,不知道这钱自己到底是该收还是不该收。 刘汉不容拒绝,将钱塞到她的手里面。 宁楚楚刚才和张然其实也说到了张全要转院的事情,转院治病自然意味着要花更多的钱,恐怕仅仅是刘汉资助的这些钱远远不够。 “张然,要是钱不够我这里还有,不用担心,给你爸爸转院要紧,有时候耽误了在治疗,只会降低痊愈的可能。” 刘汉的钱张然可能会接受,可宁楚楚的钱,她……她虽然知道楚楚的家庭条件应该不错,但是她也只是一个学生,给爸爸治病需要的钱肯定少不了,而楚楚哪来那么多钱,要是真的能够弄到,她的爸爸妈妈又会同意吗? 张然摇了摇头,“我们还能够在想想办法,楚楚你的钱我真的不能要。” 宁楚楚一劝在劝,还是没有打消张然拒收她钱的念头,夜阑在一旁忍不住了,“同学,你就拿着吧,反正宁楚楚傅斯言养着呢,傅斯言的钱你只管吭,有多少坑多少。” 说完,看着张然一副傻了脸的样子,忍不住暗自乐:这人别人给她给钱都不要,真傻!! 他不知道,这其实是因为张然和他从小生活的环境不一样,夜阑从小没有受过什么苦,更别说因为钱的问题而担忧之类的。 我想,如果此时此刻给张然钱的人换了一个,换成她的长辈,为了爸爸就算是借,她也会努力。可是这个人换成了她的同学,她的好朋友,除开宁楚楚钱来源的问题,她内心里卑微的自尊心也突然膨大。 不过这也正是青春,正是年少,正是因为每个人所特有的、不可经人复制的经历所带给她的。 夜阑坐在边上含糊不清来了一句,“真傻。” 傅斯言对他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 最后,张然还是一直推辞,夜阑看不下去了,一把拿过宁楚楚手中的卡,然后抓住张然的手,用蛮力将卡塞进张然的手中,“拿着呀,你爸爸现在不是还等着用吗?一直这样磨磨唧唧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你爸的病。” 夜阑说的的确对,但他的表达方式可能不对,也许不是自己身临其境吧,体会不到张然的心情,所以才会这样直接。 宁楚楚看着拿着卡低着头的张然,暗自瞪了一眼夜阑,怎么能这么直接呢?脑神经怎么能这么粗呢? 真不知道他的那么多前任是怎么想的,明明就是一点也不顾忌女孩子心里微微有些敏感的想法。 刘汉看着内心依旧挣扎的张然,又看了眼宁楚楚,最终对张然说,“拿着吧,你爸爸还需要这钱呢。其实要是说起来我和你这位同学还是有一些渊源的。” 张然抬头看着刘汉,傅斯言和夜阑也是不解,刘汉接着说:“说起来这件事也过了有一段时间了,不过这位小姑娘,应该还记得我吧。” 宁楚楚在众人的目光下点头。 “我就在一中旁边摆了几次摊,几天也只有你一个人来找我算命,这年头不信命的人越来越多,这一行也越来越不好做了。” 他说完,夜阑忍不住小声笑了起来,对坐在他旁边的人小声说:“没想到,你女朋友还信这个。” 刘汉仔细看了看他的面相,然后扯开嘴笑道:“这一行,你信它就是真的,不信自然就认为是虚幻的。” “小姑娘,在一中门口只有你一个人来算命,现在这个时候又遇到你,也算是我们有缘,我也不收你的钱,免费替你在算一次命。” 算命的人,一生给很多人都算过命,一种是收很多钱的,一种是咨询,而还有一种呢?也就是无缘无故全凭缘分。 你有缘,又刚好遇到他了,他不收钱,真真正正的给你算上一回,真心替你消灾解难一回。 当初她就觉得他算得挺准的,现在宁楚楚当然不会拒绝了,点了点头。 刘汉看了她的手相,观了她的面相,又问了她的八字,替她推命,过了一会儿,他才略有些疲倦地说:“有时候,人的命不可以改,但是运却是在无时无刻变化。” “你命里带阴,且重。你一定经历过一件大事,这件事情影响了你的气运,甚至让你的阴气加重,气运衰退。” “我曾经给你算过一次,那次只是看你阴气重,所以叫你多积阴德。让你的气运增加了不少,不过就算增加了一些气运,有些该来的还是会来,你遭遇过什么我不知道,但那件事情极损阴德,日后切记积德行善。天机不可泄露,该来的又是回来。” 听到这里傅斯言皱眉,问:“什么该来的总会来?”他虽然不信算命一说,但是是是关宁楚楚他还是忍不住问了一下。 刘汉拿起宁楚楚手上的卡,放在张然手里面,“拿着吧,也算是替你朋友消灾。” “有些事情,真真假假说不清楚,只希望你们始终能用自己最真诚的心去面对。天机不可泄露,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就需要你们自己去领悟了。如果我说的太多,可能会化解你们会遇到的困境,但是呢?违背天机下一灾可能会在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下突然降临。” 最后她看了眼张然,笑着说:“本来今天我还担心你爸爸的事情,现在没事了,有些人的到来也改变了你的命数。她减小了灾害,你们家也平安度过一截。所以无论是为了你爸爸,还是你的朋友都把这笔钱拿着,尽管给他转院,最好是今晚,尽早地给你朋友积下德。” 周围人看他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 等他走后,夜阑忍不住走到张然边上问她,“他不会是个江湖骗子吧?”不过他虽然这样问,但是心里却觉得眼前这头脑有些傻的姑娘拿了钱,也算对的起他的一帆神神叨叨了。 宁楚楚眼神有些游离,她其实也不知道刘汉说的是不是真的,但心里又忍不住去相信。 就像他说的,她的身上确是发生了一件很令人震惊的事情,一件违背这个世界发展规律的事情。如果说这个世界真的讲究因果报应的话,她上一世已经死了,那么重生的确会折损她的气运,加重她本身的阴气。 知道她资助了花枝村上学的人不多,宁楚楚不认为刘汉就这么巧地知道了花枝村的事情,做好事情积德。 张然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办,傅斯言看了一眼内心似乎还有些纠结的张然,然后说:“拿着吧,去财消灾,这是楚楚的私房钱,你也不用担心其他因素,现在最重要的是赶快给你爸爸转院去吧。” 这也算的上是换种形式的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他是一个崇尚科学的人,但因为他说的对象是宁楚楚,让傅斯言在心里面多留了一个心,隐隐觉得不安。不过这种不安也就是一瞬间的突如其来,没有任何依据,仅仅浮现了一下,又被傅斯言否认掉了。 在他的记忆里面,宁楚楚似乎并没有经历过什么特别大的事情,更别说损阴德之类的。 张然将卡拿着,卡里面一共两万块,估计着转院做手术应该也是够了,如果还有剩下的钱留给张然爸爸出院后补身体也是不错的。 傅斯言突然说:“趁着有车,现在就去镇上医院把叔叔送去市医院吧。”他虽然用的是问句,但是却有一股不容别人拒绝的感觉。 宁楚楚不知道是不是开了奥博之后,因为傅斯言开始独当一面的原因,“对啊,张然叔叔的事情不能再拖了,早一秒去医院叔叔的腿痊愈的机率就会更大。” 上车后,傅斯言和夜阑坐在前面,宁楚楚和张然坐在后座。宁楚楚的手始终握着张然的双手,用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够听见的声音说:“阿然,叔叔一定会好起来的,你说好的,以后会陪我上一个大学,一定不能食言。” 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很多挫折,而这个时刻的他们,往往都是最脆弱敏感的时候。 “阿然,你其实比谁都好,真的,不用觉得你自己还不够好,知道吗?成绩每次都是班级第一,对朋友也总是只知道付出,不会要求回报。可是你知道吗?朋友就是在你有困难的时候第一个伸出双手的人。”宁楚楚腾出一只手,替张然抹着眼泪,“我是你的朋友,拿我的钱不丢脸,知道吗?别哭了,一会儿就到医院了。” 前面的两个人见状,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一个只是静静地开车,另一个则是暗中观察这个哭的一抽一抽,哭相一点都不美观的姑娘。 和他以往的女朋友相比,虽然丑了点,但最起码没有那么作,或者说是假惺惺,仅仅是为了某种目的而哭。 张然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水抹了抹,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她是有些自卑,有些自尊心泛滥,但是这也是人之常情。 “楚楚,谢谢你,不过这钱我一定会还给你的。”她的目光开始坚定,看着在人生彷徨无助的时刻,一直陪着她的人。“你说的对,我们今后还要考同一所大学呢,让友谊一直存在下去。” 宁楚楚露出一个笑容,“恩,这样想就好。”真好,朋友有事情的时候她没有错过。 张然受了她笑容的感染,悲伤迷茫的情绪也消散在了空气尘埃里面,想起什么,“哦,对了楚楚,虽然现在大多数人都不信算命的,但是刘叔叔很多事情真的算得很准,你自己也要注意一点哦。” 宁楚楚重重点头,她是得注意了。 不过该来的有时候总是会来,不是宁楚楚注意就能够避免的了的。只是它来的太快太猛烈太具有冲击性,令宁楚楚有些招架不住。 去镇上的小诊所接张然爸爸去了市医院之后,也就到了半夜,傅斯言本来准备送宁楚楚回家的,但是宁楚楚看到张然爸爸的情况后,依旧有些担忧。看着手机上并没有来电显示,妈妈应该没有发现她偷偷出去了吧? 如果发现了怎么可能不给她打电话?想到这里,宁楚楚对傅斯言说:“你和夜阑先回去吧,毕竟你们明天还得上班呢,我陪着张然。等明天一早再回去。” 傅斯言早知道结果可能会是这样,轻轻踹了一脚趴在椅子上睡了起来的夜阑,“回去睡。” 夜阑睁开眼睛,脑袋还有些不清醒,“可以回去了?” 傅斯言从口袋里面掏出车钥匙,“你先回去睡,陪着楚楚。” 夜阑也没有拒绝,这本来也就没他什么事情,只是跟着傅斯言来的。可是他刚打开门,就狠狠的撞上一个人,脑袋大概只到他的肩膀,走路又低着头,直直撞进他的胸口。 ‘嘶……’夜阑忍不住低低叫了一声,还没清醒,就被别人撞了一下,本来还想接着这股朦胧劲儿回去挨床就睡呢。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只是心被撞疼了一下,但张然就不一样了,差点摔倒地上。 好在夜阑虽然觉得她脑袋有点傻,但是还是立马去扶有些站立不稳的张然,“没事吧?” 张然揉着自己的脑袋,口是心非:“没事儿。” 夜阑脑袋还有些混,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说:“你的脑袋是铁做的吗?我一个男人坚硬的心都快被撞碎了,你的脑袋还没事儿?”他其实想说的是胸膛,但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张然口是心非的样子,这句带着轻佻味道的话就从嘴里出来了。 张然皱了皱眉,本来对他不是很好的映像,陡然降的更加低。 当然如果现在对夜阑的好感度为零的话,今后在不经意之间听了宁楚楚说他的情史之后,还会跌的更低,变为负值。 第72章 一千五百 第二天,傅斯言送宁楚楚上了出租车之后,才回到自己家里面补眠。 宁楚楚小心翼翼地回到自己家,可是刚上楼,刚掏出钥匙准备打开门的时候,宁楚楚就看到自家的门是开着的,锁也被撬开了。 “不会遭贼了吧?”这个时候,宋阿姨做早餐的时间都没到啊。 宁楚楚进了房子,看着房子里面的一幕,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她家怎么变成这样了? 原本放在电视旁边的水晶玻璃瓶变成了碎片,散落一地,除了玻璃碎片以外,原本放在室内的其他零碎东西,甚至一些小的能够搬的起来的摆件也被推翻。余静摊坐在地上,头发披散着,和以前那个始终打扮的光鲜靓丽的妇人一点也不像。 难道是因为发现她不再家,所以妈妈将所有的东西都砸了? 可是不应该,有的木材摆件很大,按理说余静应该也搬不起来啊,再说了她的手机一直有电,不存在不给她打电话啊。 宁楚楚蹲在余静的旁边,疑惑而又担忧地问,“妈,你…怎么了?”最后说完,宁楚楚看到抬起头的余静,脸上布满泪痕,但最令人更加触目惊心的不是泪痕,而是掩盖在泪痕之下红红的五指印子。 余静看清楚来人,将头埋进宁楚楚的胸口里面,嚎啕大哭,“楚楚,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对不起你。” 她没有问宁楚楚为什么晚上没在家里面,只是嘴里不断重复着对不起三个字。 宁楚楚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快速扫视了一眼房子里面,只有她和余静两个人,宋阿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为什么她一回来,家里面突然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呢? 不仅仅是房子被破坏,余静也边流泪边对她不停地说对不起。 医生说余静的情绪不能够有太大的波动,宁楚楚抱着她,只能安抚道:“没有,妈妈没有对不起我。” 余静看着女儿的表情,茫然以及疼惜,完全还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就摇起了头。 她不想让自己的女儿知道自己是一个多么不堪的人,可是现在有些事情的确是她不能够招架的住的。 “楚楚,我们走,离开这里好不好?” 她的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只是那群人一直没有找上来,她又不想让楚楚知道,所以也就一直拖着,可是现在不行了,那群人找上来了。 再不跑的话,她害怕害怕……她的楚楚那么漂亮,那群人会做什么她真的不知道。她不要任何人伤害楚楚! “我们走,去国外,对就去国外!去一个别人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好不好?到时候妈妈出去找一份工作,然后供楚楚去国外上学好不好?”她的眼里面闪着光,好像真的去了国外,这一切所有的问题都会迎刃而解一样。 余静的英语不是很好,宁楚楚皱眉,问:“我们为什么要去国外呢?” 她的问题一问,室内突然沉默,余静没有立马回答她,深吸一口气,勉强扯起一个笑容,“妈妈说了,楚楚一定不能够嫌弃妈妈。”说完后定定看着她,似乎想要她立刻给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宁楚楚想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因为她知道,无论何时何地,她都会抛弃自己的妈妈。 余静虽有时候有些过分,但是对她这个女儿,却给了爱。 判断一个人好坏,有时候其实很简单。判断的时候,其实不必受到外界评价的影响,就根据她对你的好坏判断就可以。 她对你好,那么她就是个好人,就值得你也对她好。 余静地下头,不敢看女儿脸上的表情,害怕从她的表情里面看到对自己妈妈浓重的失望,她开始低低叙述,用一种渴望被原谅的语气。 “从…去年的时候我开始和一些人打牌,一开始圈子里面的朋友,但是后来的,我看到宁康带着那个女人出来,身边的一些人安慰我,然后一起去地下赌场。我一开始是拒绝去这些地方的,可是后来我发现底下赌场其实没有我想的那么可怕,一开始我甚至还赢了不少钱。” 可能是说到转折之处,语气也激动了起来,“可谁想到,我这个想法简直大错特错,他们一开始让我赢,然后一直输一直输,等我想收手的时候,就发现变成了现在这样……” 一瞬间,宁楚楚心里翻起了巨浪,忍不住睁大眼睛,问:“现在这样?”是她心里认为的那样吗? 她见过很多因为赌博或者说是吸毒而引起的倾家荡产,而现在自己家,门被撬开,东西被砸,妈妈脸上的巴掌印子,就是欠了赌债的意思吗? “在外面欠了赌债?” 余静看着她脸上的震惊与不可置信,在女儿的注视下,下巴往下点了点头。 宁楚楚真是不知道还说什么了,只是问:“一共欠了多少?”如果少的话,她还可以把钱全部拿出来替她还上。 在余静还没有回答的时候,宁楚楚忍不住想: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刘汉所说的该来的总会到来。 她的重生,加重了她身上的阴气,煽动了那么多的变化,这一出上辈子压根就是没影的事情啊,为什么这辈子偏偏出现。 其实这件事情不是没有发生,而是发生的时候她并不知道而已。上辈子,宁康下台是她上高三的时候,而这辈子呢?则是她刚上高二,上辈子,余静的赌账是被宁康换上了的,这辈子宁康提前下台,这笔本应该由宁康来还上的账,突然就没有人来承担了。 余静用手指比划了一个一。 宁楚楚不确定地问:“一百万?” 余静摇头。 “一…一千万?”宁楚楚忍不住看着她妈妈,她只希望她的猜测是假的,怎么可能欠那么多。 可是她的希望注定落空,余静点头,“一千…五百万。” 一千五百万!倒吸一口气,真的不是一个小数目。尽管她从重生后就一直开始想办法赚钱,可是呢?还是不够,将她所有的钱加起来一共也只有八百多万,离一千五百万还差将近一半! 再说了,老城区那边的房子现在还不值钱,现在人都一个劲地在市中心买房子,谁会买老城区的房子? 卖不卖的出去还是一个问题,天呐! 宁楚楚忍不住皱眉,思考着可行方案。 余静看着皱着眉头的宁楚楚,说:“楚楚,我们离开吧,听妈妈的话,那群人手段太毒了,如果没有钱还的话,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去国外吧,然后再也不回来。反正我们两个人在国内都…都没有任何牵挂。”说到没有牵挂的时候,余静忍不住顿了一下,眼神有一秒钟的暂时放空,像是想起了什么人一样。 “妈,逃出国外也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啊。如果我们逃了可能一辈子都过不安稳,时时刻刻担心着会不会有人找到我们,漂泊在异乡,语言不通,想家的时候也回来不了,这样苟且偷生的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宁楚楚没有告诉余静的是,她还有牵挂啊,无论如何她也不会离开。 余静拉着宁楚楚的手,悲切地呢喃,“可是不离开,一千五百万怎么办?一千五百万如果还不出来,那群人会做出什么我真的不敢想象,如果他们真的只是冲着我来,那我也没什么好怕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还有一个牵挂,就是要让你好好的,妈妈要保护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人的伤害,如果那群人让你…让你……”她没有说完,但是宁楚楚也可以根据她的语气以及担忧的神色猜出她话里面没有说完的东西。 “出国的事情再说吧,先走一步算一步吧。”她可以在凑凑,只要多给她几个月的时间,在养几盆花也是可以的。也不至于走到山穷水尽,真的要到漂泊异乡的地步,老城区的房子她也可以叫商爵帮忙立马卖掉凑出来一点钱出来。 就在余静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房门再一次打开,余静条件反射般地将头往宁楚楚身上埋了进入。 宋玉提着几瓶治跌打损伤的药油,看到抱着余静的宁楚楚,有些感叹地说:“楚楚,幸好……”幸好昨天晚上没有在家。 宋玉露出来的一截手腕上面有一个红色的伤痕,宁楚楚看的很清楚,“宋阿姨,你手上没事吧?” 宋玉摆了摆手,“你没事儿就好。”将自己买的药放在桌上,“给夫人涂一点药吧,昨天晚上……”说到这她重重叹了口气,看到已经从宁楚楚怀里抬起头的余静,又突然停止,没有在继续说。 宁楚楚本来想继续问的,可是看到余静脸上和宋阿姨手臂上的伤口,还是决定待会儿在问。 宁楚楚给余静脸上上了药,半搀扶着余静去了她自己的房间,然后又用药油给余静后背和胳膊上有瘀痕的地方揉了揉。 看着这些蓝绿斑驳的瘀痕,宁楚楚完全可以想象出昨天晚上发生的情景,几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妈,睡吧,风雨总有过去的一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您都始终是我的妈妈。” 余静大概也是累极,用鼻音回答了一个恩声,然后渐渐睡着,她睡着之后,宁楚楚揉了揉自己也已经酸痛的没有知觉的手指,给余静盖上被子。 出了余静的房门之后,宁楚楚看到宋阿姨还坐在沙发上,双眼定定看着一个地方,却没有一个焦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而手上的伤口也一直没有处理。 这种出血后的伤口如果不处理,很容易感染,宁楚楚将消毒碘酒和纱布拿了过来,看着宋玉还在发呆,忍不住问:“宋阿姨,一直想什么呢?” 宋玉顿时清醒过来,看着宁楚楚,然后沉沉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着:“楚楚,本来还以为一切风雨都已经过去了,可谁能够想得到,竟然又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一千五百万……一千五百万可不是一千五百块!”她握住宁楚楚的双手,“楚楚,要不你就听夫人的话,和夫人一起去国外吧?”她昨天晚上见识过那群人的凶残,没钱逮着什么就砸什么,还打人,说没钱就有她们好看的。 她虽然舍不得宁楚楚,但是去国外也是目前她认为的唯一解决方法了。而一千五百万,这么大一次钱,在她的眼里面也完全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太多,多到她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钱。 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宋玉说:“夫人虽然有些过分,但是也是疼你的,不然昨天那种情况,夫人也就给你打电话了,那群人叫她打电话要钱,可是夫人就是不给你打,无论如何都不给你打,生怕那群人看到你。最后夫人一直不打电话,那群人才动粗,夫人脸上和身上的上就是那么来的。” 宁楚楚心里顿时起了一片惊涛骇浪,难怪昨天晚上她的手机一直没有响过,她还天真的以为是余静没有发现她不再家里面。 原来是害怕连累她! “所以,楚楚不用担心我,也不要有什么牵挂。就听夫人一回,去国外吧,不要再回来,如果以后还记得我,就经常给我打打电话吧。” 宁楚楚忍住奔腾的眼泪,摇头道:“宋阿姨,我不会出国的。所有的事情一定都会解决的,你不用担心。”宋阿姨就像是她的第二个妈妈,一直为她担心思考着。 宋玉也是感叹,“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 听了宋阿姨的一帆话,宁楚楚也不知道那一群人什么时候会来,但她也只有早做打算,一回到房间宁楚楚就先给商爵打了个电话。 电话大概响了十来声左右才被人接起来,“喂,商爵大哥我是楚楚。” 商爵的笑声传了过来,“我当然知道你是楚楚。”他看着自己身上还没来得及擦干净的水渍,要不是这样,要不是听到来电铃声是属于宁楚楚的,他怎么可能澡洗到一半,就突然跑出来,只为了接一个电话呢? “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可能是因为很久都没有主动响起的铃声,带来的惊喜,商爵并没有听出来自电话那头声音里面的煎熬与迫切。 “商爵大哥,老城区的房子现在可以帮我卖掉吗?价钱差一点没有关系的。”宁楚楚对着电话那头说。 商爵这才听出她声音里面的不对劲,忙问:“卖掉?你出了什么事情吗?”他并不知道宁楚楚的爸爸就是宁康。 “恩。”宁楚楚回答,“发生了一点事,现在能帮我卖掉老城区那片的房子吗?” 老城区那片房子没有开发,一直处于被放弃的阶段,要出售出去本来就不容易,而宁楚楚又要的急,商爵真的没有什么把握,只能说:“我尽量用最快的速度联系买家,然后出售。” 宁楚楚也知道老城区那片地方现在的处境很尴尬,现在抛售,就算是大减价也依旧可能会无人问津,她心里虽然也觉得可惜,但是只能说,那片地方可能和她没有什么缘分。 真诚地对电话那头,说了声:“谢谢。” 商爵用毛巾擦了一把头发,“谢谢就不用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直接说。对了还有你上次留在我这里的二十万,过了这么几个月也翻了倍,现在也有差不多一百多万,我等会儿就划进你卡里面。” 没过多久,宁楚楚就收到了银行的短信提醒,卡里面多了一百二十万。其实最近股票市场动荡的厉害,而宁楚楚的那二十万并没有涨到一百多万,只有七八十万左右,剩下的钱,都是商爵自己补上去的。 她在他最困难的时候帮了他,他作为一个男人,怎么也不能太逊了。只不过老城区的房子要卖出去的话,的确有些困难,如果实在不行的话,他户头里面还是有几百万,可以先给她渡过难关。 这也算是一种属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特殊联系纽带吧? 第73章 路过听闻 傅斯言不知道这件事情的发生,宁楚楚也不知道自己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他。 她内心很纠结,就像如果不告诉他,就感觉有些见外。可如果告诉了傅斯言的话,她自己心里面又会觉得别扭,就好像她和傅斯言在一起是有目的一样。 虽然她刚重生的时候可能会想和傅斯言打好关系,最好是成为朋友,那么等他成功后,稍微抱一下大腿都够她受用的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不一样在于他们两个人的关系,从她原来预想的只成为朋友变成了现在的恋人。 她如果告诉傅斯言的话,傅斯言肯定会拿出来钱帮她,而这种感觉会让宁楚楚自己觉得她和傅斯言在一起是怀有目的性一样。 她不想要自己的初恋和利益以及目的挂上等号,而有些人的质疑也让她觉得难过。 她只是个普通的人,重生后也没有什么统一世界,拯救地球,创业当大老板的勃勃野心。她虽然是重生来的,但是上辈子学习的东西也不是商业管理,所以这辈子这些东西她依旧没有天赋,不是重生来了就能够做人生赢家的。 她就想当一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宁楚楚,每天睡到自然醒,没有什么太多的纠缠,也不会因为金钱的问题而闹心。 事实上,她一直在往这条道路上面走,也走的很成功。她买房子,卖兰花,开某宝店,每一步她都走的很稳。 如果仅仅只是按照上辈子的发展套路来的话,她这些钱完全足够,可是某些东西完全偏离了轨道,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兰花这几年都会炒的很热,宁楚楚又去外面的兰花店买了几株兰花。其实如果没有什么大事情发生的话,宁楚楚是不准备在靠兰花去赚钱的。毕竟她只是一个高中女生,家里面也没有谁会养兰花,而她的养兰技术是哪里来的呢? 一盆还好,如果从她手里面出来的兰花多了呢?她又该怎么解释这些? 如果被人发现了她血液中的秘密了,她又该怎么办呢? 但是现在没有办法,她顾不了太多了。且不说别人会不会发现,就是等兰花开花,也要几个月。 她甚至害怕等不了。 她的担忧不是空穴来风,而是真实存在的。次日,宁楚楚放学回家的时候,竟然又看到了上一次那一幕场景。 几个混混样子打扮的社会青年,在她家放肆扔东西,而余静正被一个男人使劲扔到一边,摊坐在地上。 宁楚楚见状赶紧跑了过去,将余静扶起来。 她一进来,屋里面的几个青年的眼神都不对劲了,尤其刚才动手推余静的那一个,眼神里除了淫邪以外,还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的喜感。 “妈的,小仙女儿,哥哥上次让你跑了,现在这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自己投入哥哥的怀抱的哦。”说完就笑着准备上前抓住宁楚楚,周围的人显然是以这个男人为首,心里虽然痒,但更多的是看着为首人的举动。 他这么一说,宁楚楚才仔细看他的长相,竟然是以前去找商爵的时候遇到的流氓! 宁楚楚刚准备躲开,那男人就抓住了她的手,还将她的手放在他的鼻翼下面轻轻嗅了嗅,“好……” 一声好香还没有说完,原本被推到在地的余静,突然起身,抓住那个男人握住宁楚楚的手的手,双目猩红,狠狠地咬了下去。 啊…… 房间内顿时响起了一阵尖叫声,原本站在周围看热闹帮忙收帐的小混混也赶忙上前,“死女人,快放开!” 余静的意识已经不太清楚了,只知道眼前的人是想要伤害楚楚的人,狠狠咬住,直到嘴里面有血的腥味了也不放开。 被余静咬住手臂的男人,抬起脚就准备将余静踢开,宁楚楚见状,用全身的力气推男人换了一只手抓住自己的胳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男人被余静咬的吃痛,还真的被宁楚楚挣脱开了。 一获得自由的宁楚楚,立马说:“你们的目的是要钱,如果我妈妈出事儿了,你们一分钱也别想拿到。” 她的话一说出口几个男人真的停手了,他们的目的也就是收钱。说白了,他们其实也就是为别人做事。一千五百万的确不是一个小数字,虽然面前的人漂亮的跟仙女一样,但是如果拿不到钱的话,他们也没什么好下场。 但他们心里面虽然是这么想,嘴上还是说:“停手?笑话!停手了你们现在就能够立马还钱?你这疯子妈咬我手,医药费哥哥还没有跟你算呢!讨好了哥哥,说不定这医药费我还能够给你们免了呢。”说完又开始笑了起来。 大概是真的没见过这么漂亮女人,几个男人一开始的理智又开始飞离,渐渐往那方面想去,想着想着就来了感觉。 宁楚楚努力压抑住心中的害怕,尽量将自己的声音降低,变得有威慑力,“你们再过来,我保证你们不仅仅拿不到一分钱,还会被请到牢里面喝茶!如果你们现在停手,我保证会给你们钱!” 几个流氓哈哈地笑了起来,“给我们钱?你现在倒是给啊?要是没给,可就别怪我们做什么咯,不过看在你这么漂亮的份上,哥哥们一定不会让你痛苦。” 宁楚楚努力拖着时间,然后暗自不懂声色地将衣服口袋里面的手机打开,凭着感觉拨打着110,可不知道是不是那群人太注意她,她十分隐蔽的动作竟然也被发现了。 其中那个发现了的人说,“大哥,你看她一直把手放在衣服口袋里面干什么?咦,衣服口袋里面好像还有亮光!” 他这样一说,男人自然也发现了,反应过来,“妈的,老子给你脸你不要,竟然还想要报警!”说完就准备过来抢她的手机。 余静和一旁站着的宋玉努力拦着又要过来的男人,余静哭嚎着:“楚楚,快走!!快跑!”她虽然神志更加不清楚了,但心里面还是本能地保护着宁楚楚。可她们拦住的人只是冲宁楚楚走过来的一个男人,来收帐的人可不止一个人,旁边的人也不是吃稀饭长大的,见状也准备拉住宁楚楚,一边将宁楚楚的手机从口袋里面扔了出来,一边制服她,让她不能够乱动。 傅斯言将车停在宁楚楚的小区楼下,本来只是恰巧路过,可就是突然停了下来,打开车窗,将头探了出去,看着小区八楼宁楚楚家的窗口。 距离隔的太远,又有窗帘阻挡,他看不清楚上面的情景,只能凭空猜测着里面的人在做什么,或者说也可能只是空空房子。 可是两个路人突然从他的车子旁边经过,嘴里还说着:“你知道我楼下新来的住户吗?女儿长的特别漂亮的那个。真是造孽啊,竟然欠了一千五百万!我下楼的时候看到那些去催债的人,真是可凶了,吓得我看都不敢往里面多看,赶紧下来了。” 另一个人也震惊地捂住嘴:“天呐,一千五百万?她是怎么欠那么多的?” “好像是赌债,刚才下来的时候不敢多听,真是吓死我了。” 两个爱八卦的妇人离开,但她们说的话却被傅斯言记在了心里面。傅斯言皱着眉,看着八楼上面的窗户。 “一千五百万赌债?女儿特别漂亮的新住户?” 来不及多想,傅斯言就拉开车门,下车朝小区里面跑了过去。 如果她们说的真的是楚楚的话?不管是不是,只要有那么一点可能是楚楚,他现在都必须要上去看一眼才安心。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他心里隐隐觉得是的预感越来越强,跑到宁楚楚住的那一栋楼,竟然发现电梯故障,傅斯言忍不住暗骂了一声:“卧槽!” 然后看着楼梯,毅然没有丝毫迟疑地爬了起来,他的速度极快,八楼的距离,中途没有丝毫的停歇,最后只剩下一楼的时候,还加了速度。 当看到虚掩着的门,以及里面东西摔碎的声音,傅斯言一把踢开门顿时,里面的人的注意力也被开门的人吸引了过来。 傅斯言一开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情景,余静被和宋玉被两个男人拦着,余静嘴里面喊的内容自始至终没有变过,嘶声裂肺地叫宁楚楚离开,快跑! 宁楚楚也被两个男人夹在中间,努力地想要挣开他们的束缚,可是她的力气比普通女生还要小上很多,无奈挣不开,却依旧努力着。 傅斯言跑上前,目标明确,抓住拉着宁楚楚,手脚还不干净地吃着豆腐的两个人,使劲一拉,然后趁两个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腿冲着其中一个人的下身踹了过去。 没有减小力道,也没有顾及他们的安危,此时此刻的他就是一个普通的男人,一个看了女朋友受欺负的要帮她欺负回去的男人。 因为傅斯言的突然到来,宁楚楚的困境才得以解脱,“斯言,小心点!” 傅斯言对她轻微地点了点头,然后迅速地分析着,对方一共有四个人,不知道有没有凶器没有拿出来,他虽然以前跟着爸爸学过格斗,但是现在其他两个原本控制着余静和宋玉的人,也开始加入了战斗。 如果说两个人他有百分之八十的胜算,现在因为突然多了两个人的加入,他也没有太大把握。 只能边打边冲宁楚楚使眼色,两个人在一起这么久了宁楚楚也有了一定的默契。 趁着那几个流氓都没有注意到她这个空挡,宁楚楚将原来被几个男人扔了的手机,重新捡了起来,然后悄悄拨打了110。 傅斯言拖着时间,现在警察的速度比后世快多了,大概七八分钟后,房间里面就能够听到下面警车的声音。 听到警车的声音,几个男人也有些慌乱:“妈的,竟然真的报警了!!”说完就准备离开,可是这个时候警察已经上来了,见跑不掉,为首的那个男人,狠狠地看了一眼傅斯言,似乎是想要将他的样子记在心里面,“小子!你给我等着!最好不要让我在遇见你!” 他的眼神狠毒,宁楚楚看着有些好怕,这些亡命之徒,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也不知道今后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 事实上也真的是这样,社会上的一些亡命之徒,他们不管你是什么身份,让他们逮住了机会该下手的时候还是会报复回来。 不过,世间万恶,一切皆有报应,今日种下的因,明日自然也会结果,上天让你吃了苦,苦味儿之后自然也就会格外的甘甜。 第74章 被害妄想 几个人虽然想跑,但是最终还是被警察抓了起来,几个人因为破坏个人财产以及殴打他人被刑事拘留。 不过放高利贷虽然是犯法的,但是中国有句古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这是找警察也没有用的。况且地下赌场背后的人,也不是报警了就能够扳倒的,她们这一次报警,虽然暂时躲了过去,但只要一天不还钱,地下赌场就会扰的他们一天不得安宁。 那一天,流氓走后,余静的精神显然是受到了更大的刺激,晕了过去,但是晕过去之前傅斯言到来的那一幕她还是看的很清楚。 傅斯言皱眉看着她,“余静欠了一千五百万赌债?什么时候的事情?” 宁楚楚低着头,有些不敢看他,“大概…大概是高一的时候吧。”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继续问。 宁楚楚顿了一下,“……三天前。” 她说完,傅斯言看着她突然笑了,“宁楚楚,你说你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你的男朋友啊?还是说你一直、从来就没有把我告诉你的话放在心里面?现在是高利贷!是一千五百万!你就想着一个人默默扛着?我如果没有发现的话,你有想过今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吗?” “你是个女生!是个无论如何都会吃亏的女生!”傅斯言看着宁楚楚,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你,懂我的意思吗?” 宁楚楚知道他是担心自己,所以才这么说,解释道:“我当然有把你当男朋友,如果不把你当男朋友的话,我早就告诉你了,绝对不会让你以这种方式发现。” “ok,你这样说我现在可以接受一次。但是以后我不希望你在这样了。”傅斯言看着她,“最起码,别让我假放心,然后一切以成定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什么都做不了了。” “宁楚楚!你记住你面前站的会是你将来的要生活一辈子的男人,别让他觉得自己很low,学着使用他的肩膀。” 宁楚楚看着他坚定的眼神,点了点头,然后在心里面说:你很棒!不仅仅是在我心里,也是在其他人心里。成功到上辈子的我只能够仰望。 正是因为你太成功,这辈子我遇见你的目的才不纯,然而现在我不想我们之间的目的也变成有目的性的。 “那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一千五百万,可不算少。” 余静受了惊吓,此时也还没有醒来,由宋玉照顾着,傅斯言和她一起坐在小区里面的公园里面,面对面地交流着。 宁楚楚自然不能告诉他,她准备将老城区的房子全部卖出去,当然前提是要能够卖的出去,如果卖不出去的话,只有一直拖着拖着,然后冒着一定的风险将兰花卖出去。 宁楚楚低着头,声如蚊哼:“先把私房钱拿出来还一部分,然后在慢慢筹钱。” 傅斯言:“私房钱?” 宁楚楚点头。 “在水一方赚的?” 宁楚楚继续点头,“还有一点以前攒下来的‘零花钱’。” 他知道的也只有在水一方的收入,皱了皱眉,“你报了警,认为他们还会让你这样还?只怕你的零花钱还不够还每个月的利息。到时候有什么后果,那些黑社会又会怎么做,楚楚你能够预料的到吗?” “可目前也只能够这样了啊,走一步看一步,船到桥头自然直嘛。”宁楚楚想缓解一下他们之间此时略有些严肃的气氛。 傅斯言看着她伪装没事儿的脸,“先把那钱还上,把这事情解决了,钱我先出。” 宁楚楚看着他摇头,“我能自己想办法。” “宁楚楚!听话!这事情咱俩没得商量,你必须听我的,如果这事儿一天不解决,你的安危就一天不能保证。你认为是钱重要,还是你自己重要?” 宁楚楚还是摇头,重申:“我可以自己解决,只要再给我一点时间。” 见她坚持,傅斯言只能放缓了声音,换了一个方式来说,“楚楚,你想,如果这一千五百万是我给你的,那么余静会不会对我的成见变小呢?这样一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明朗了,一切外界因素就都不是问题了,恩?” 宁楚楚想了想,也觉得有些道理。毕竟现在这件事情对她们的生活影响这么大,如果余静知道这笔钱是傅斯言给的了,会不会认为傅斯言是真的放下芥蒂,然后接受他? 那到时候她就再也不用继续在男友和妈妈之间做出一个艰难的抉择了。 半晌,宁楚楚想通后,“那,当是我借你的,以后…没多久之后我一定会还给你的。” 傅斯言看她急切想要说还钱的架势,揉了揉她的头,“不着急,用一辈子的时间慢慢还也行。” 宁楚楚看着他,她不怀疑奥博资产会超过一千五百万,但是还是忍不住问:“奥博一下拿出一千五百万没事吗?” 这的确是个不可忽视的问题,总资产有那么多,不代表能够腾出来的流动资金也有那么多,所以一下拿出来一千五百万自然是有问题,“同学,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问题,或者说现在趁余静还没有醒的时候,组织一下语言,等会儿该怎么告诉余静一千五百万是你男朋友为了你倾家荡产也要拿出来的。” 他开着玩笑,虽然奥博一下拿出一千五百万有一些困难,但是因为受了宁楚楚的启发,傅斯言投资了某宝产业,一年来也赚了不少。 不过公司是他和夜阑两个人的,虽然他拥有的股份比较多,但从公司里面拿出这么一笔钱来,也必须和夜阑说一声,并且得到他的同意,一千五百万才能够拿出来。 不过宁楚楚和夜阑虽然平时看起来有时候会互相损,但是真实关系也不错,夜阑那里也不会不同意。 “倾家荡产?”宁楚楚瞪大眼睛,“那还是不要了,我在想想办法。” 傅斯言敲了敲她的头,“开玩笑也信。” 宁楚楚在傅斯言的鞭策之下组织好了语言,表示自己可以上楼了。 傅斯言坐在石凳上没有动,微醺的阳光正好,傅斯言将身子靠在后面的灌木上,“先演习一遍,让我检查一下看能不能通过。” 宁楚楚叹气,“好吧。” 咳咳了两声,宁楚楚开始说着脑海里面已经组织好的言语,“那些人虽然现在被关了进去,但是地下赌场肯定还会继续来向我们要钱的。而且他们的手段只会比上一次更加残暴,所以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还上这笔钱。” 傅斯言示意她继续说。 宁楚楚点头,咽了口口水,继续说:“这个时候没有谁会给我们借钱的,别说一千五百万,就是五万块在这个节骨眼上别人都不会给我们借的。但是刚才有人给我们打电话,说愿意给我们借钱。说到这里我妈妈肯定会很开心,然后我在说这个人是你,她或许就会在心里接受你?” 傅斯言:“或许。”但愿是这样,如果不接受的话,他帮的人是自己的女朋友,又不是余静。 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对余静的不喜欢,但他说了,因为是她,所以愿意接受她的一切。 也不仅仅只是说说而已,再说了,他也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孤立无援的傅斯言了,现在的他早已经不用面对以及理会余静的喜怒了。就像今后,他会把余静当丈母娘一样养着,但是心里对她却依旧不会有几分类似于亲情的东西。 演练获得傅斯言的通过后宁楚楚才重新回到房间里面。回来的时候宋玉已经将房间重新打扫好了,虽然一些东西已经摔碎,再也弥补不回来。 宁楚楚去厨房煮了一点粥,余静醒了之后好吃,粥煮好没多久,余静就醒了过来。 听到房间里面有声音,宁楚楚赶紧跑了过去,余静坐在床上,背靠在床头,一脸的惊魂未定,显然又是做了什么梦一样。 “没事了,妈没事了。”宁楚楚握住她的手,“那群人已经走了,只要我们将钱还上,就不会再有事情了。” 余静点了点头,“可是我们哪里凑的出来那么多钱?楚楚,要不……” 演习就是演习,真正要说出口的时候,有些话又不是按照预想来的,“钱总会有的,虽然这个时候很多人都不会给我们借一分钱,但越是但这个时候,不就是越考验人心的时候吗?” “可人心不就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吗?”余静忍不住回答。 “可是刚刚就真的有人说完帮我们度过难关。”宁楚楚抛出引子。 果不其然余静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急问道:“谁……现在愿意帮我们?”言语甚至激动地都有些结巴。 “傅斯言。”宁楚楚将傅斯言的名字即使地说了出来。 等她一说出来这个名字之后,余静脸上的表情顿时由希望变成了□□裸的绝望,没有一点掩饰。 如果之前她对宁楚楚口中说愿意帮她们母女的人有多么期待,现在对这个人的出现就有多意味不明,多么厌恶? 傅斯言在她心里的存在已经定格,甚至他现在突然伸出的一只手,也被余静在心里面认为是别有所图,或者说他是想通过这次的帮忙,从她身边重新抢走女儿,亲手报复她对他的虐待,报复他们一家! 宁楚楚看着余静突变的脸,按理来说当她说出这个帮助她们人的名字的时候,余静不说立马接受傅斯言这个人,但最起码也会减小对他的厌恶啊。 可是……现在 “妈,怎么了?有人愿意帮我们难道不好吗?” 余静定睛看着她,说道:“你们不是分手了吗?他现在帮你肯定是有什么目的,不能轻易相信他。” 到了这个时候,宁楚楚也不能不说了,深吸一口气,豁出去了,“其实,其实我和傅斯言从来就没有分过手。” 这句话一说,是生还是死总是需要做一个了断的,就像傅斯言说的,瞒着也不是解决方法,而这件事情的发生,傅斯言的雪中送炭恰巧又是一个契机。 一个可能让他们之间恋情被接受,变得明亮的过程。 可她没有想到的是,余静竟然将头埋进被子里面哭了起来,呢喃:“我该怎么办?他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孩了,如果他报复我们怎么办?如果他想要伤害楚楚怎么办?” “报复?”宁楚楚眯起眼睛,重复听到余静的呢喃中的一个词,“妈,什么报复啊?他是在帮我们啊。” 余静抬起头,神色好似清醒,“不是!他不是帮我们!他是在想怎么样得到你的信任然后在狠狠伤害你,楚楚你一定不要被他戴上的面具给骗了!” 宁楚楚摇头,“不会,他不会的。楚楚也不会被他骗的。” “不会被他骗?”余静想起了刚才楚楚说的她和傅斯言并没有分手,一直没有分手的言论,“不会被骗那为什么一开始妈妈叫你和他分手的时候你没有分手呢?你是不是还喜欢他?”她突然激动起来,“你是不是还喜欢他?” 一个女人,如果喜欢上了一个人,那么被她爱上的那个人就是最容易伤害她的人。 宁楚楚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她是还喜欢傅斯言,是一直都喜欢着他,是一直都没有分开过。她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步余静还是不能够接受傅斯言! 为什么还要质疑傅斯言的目的性!他难道真的会吃饱了撑的拿自己公司的流动资金来替余静还这种对于他而言毫无意义的赌债? 就因为以前余静对他不好? 她爱的傅斯言没那么,不明事理,或者说是不分轻重。 第75章 慢慢解决 “楚楚,听妈妈一句劝,和他真的分手好吗?他和你真的不合适!不合适!” 余静的话在她的耳边不断想起,“楚楚,我们去国外,再也不回来好不好?和妈妈一起,妈妈找工作让楚楚去国外念书。你以前不是说很喜欢c国吗?我们就去c国,要么y国、f国都可以,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最后几句话余静说的急切,好像巴不得现在就离开一样。 宁楚楚摇头,“妈,我们就待在这里不好吗?债总会还上的,总有办法的。” 余静笑了起来,“还上?怎么还上?”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一千五百万啊!我借的时候就是准备了让你爸爸还,让你爸爸用钱还我被捆绑了这么多钱的心,一直吊在他身上的心。可是现在呢?他突然不在了,这些钱我们的还到什么时候?就像你说的,我们已经惹恼那些人,谁能保证下次他们会不会更过分?” “楚楚,就算妈妈死了也无所谓,可是妈妈就算死了,那群人也会找上你,将那一千五百万压在你的头上,所以我不能死!我要保护着你,不受到任何人的欺负!你就是我活着的意义,楚楚,你明白吗?妈妈希望你过的好。” 余静的每一句话都像无形的刀子一样,深深的割进她的心脏,“妈,你要为自己活着,为自己好好活着。” 余静发生反驳,“不,不可能了,我这辈子已经结束了,被你进了牢里面的爸爸亲手结束了,现在你就是我的全部,我是为了楚楚才继续活着!” 看她的情绪开始激动起来,“好好好,为了我你也要好好活着。妈妈不是说想让我幸福吗?我的幸福已经找到了啊,他对我很好,今后也会对妈妈很好的。” 余静摇头,“楚楚,是谁都不能是他,你知道吗?” 余静一直反对她和傅斯言在一起,可是这一次的话却让她有些不解,皱眉:“和谁在一起都不能和他在一起?我不明白,为什么?” 宁康此时已经进了牢房,而傅斯言和宁楚楚一直没有分手,余静也没有必要在一直守着这个不能说的秘密了,宁楚楚看着余静脸上似乎是思索着什么,又像是心里做出了什么决定一样。 宁楚楚心里突然就猛然跳了一下,像是对余静接下来要说的说有感应一般。 只听她重重地说:“他的爸爸,就是你的爸爸间接或者说直接害死的!” “楚楚,你真的认为他的心里面可能毫无芥蒂吗?你还记得以前他看我时的眼神吗?那么阴郁里面幽深的像是被墨汁染色过一样,里面充满了仇恨!他知道了这件事情了,还要和你在一起,你认为他是不是别有所图呢?” 她抓住宁楚楚的肩膀,宁楚楚已经愣的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应该做出什么表情,只听见余静继续说:“他已经潜伏了太久,只等一个机会报复我们,你看,宁康跨了,接下来是不是就是我们了?他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小孩子了,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妈妈害怕你受伤啊!” 宁楚楚瞪大双眼,脑内混沌,余静说的内容太难让人接受,她真的没想到自己的爸爸竟然会是谋害傅斯言爸爸的背后黑手!她似乎又回忆起在情人楼那晚,傅斯言眼中的怀念,怀念自己的童年。 她不知道这件事情,无论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宁楚楚都是不知道的。上辈子,她没有和傅斯言谈恋爱,宁康在她高三的时候下台,然后傅斯言去了b市读大学,两个各不相干,余静自然没有将这个不光彩的事情告诉自己的女儿。 但是这辈子不一样了,最大的变数就是宁楚楚和傅斯言两个人在一起了,而且一直没有分开!她不得不说,不得不告诉宁楚楚这件不光彩甚至肮脏的事情。她一样通过这件事情,让女儿知道傅斯言和她之间的关系可能并不是她设想的那么美好。 并不是青春里面,该萌发的种子,它注定今后不会结果,注定如果她付出真心就会受到伤害,被那个人轻而易举地就伤害。 可余静被自以为是爱遮住了眼睛,忘记了其实宁康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是实际关系并不算好,忘记了其实只要是任何一个稍微有一点脑子的人,都不会替仇人还上一千五百万的债务,还偏偏是为了报余静自己认为的仇。 其实人生报复自己对手最好的方式,不是真的用手段去报复对方,而是让自己站在高处,笑看风云,举风醉月,让自己过的好,让别人只是看到都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傅斯言愿意为宁楚楚拿出一千五百万出来,那是因为他不想自己的女朋友在没有他招架的时刻发生什么事情,毕竟那天一幕他还是十分的记忆犹新。 再说了,一千五百万如果能买一个光明正大,一个断绝后患。今天看可能是不划算的,但是思想放广阔一点,今后绝对是划算的。 所以正因为是这样,宁楚楚对余静说的傅斯言报复其实没有放在心上。她此时此刻心里面真正在意的是,他的爸爸竟然是自己的爸爸害死的。 而傅斯言可能知道这件事情,也可能一直被蒙在故里面。 她突然觉得心里面乱糟糟的,和刚进门时因为找到了解决傅斯言和余静之间关系的喜悦不一样。 “妈,那爸爸为什么要害死傅斯言的爸爸?”宁楚楚突然问,“他们不是好兄弟吗?爸爸还收养了傅斯言在自己家里面!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这样让她怎么面对他,虽然她和宁康的关系不怎么样,但他们身上总归是流着同样的血,最起码旁人是这么认为的。 余静还在劝她,被宁楚楚突然来的问题打断,而且问的十分敏感,余静摸了摸她的头,“一个人想要害另一个人需要什么理由呢?这世界没有永恒的情,只有永恒的利益,一个人挡了另一个的发财路,另一个人自然会翻脸,就算是亲兄弟也一样,更何况他们还不是亲兄弟。”余静口里面的他们自然指的就是宁康和傅斯言的爸爸。 宁楚楚还是忍不住问,“这真的是真的?” 余静严肃地点了点头,“我也不想这是真的,可有的时候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能在逃避问题了。” 是啊,这些都是已经发生了的,不是逃避就能够假装它没有发生。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宁楚楚的脚步还是虚浮着的,一步一步只觉得踩在云端,有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我的爸爸害死了傅斯言的爸爸,然后温柔的傅妈妈也跟着去了?因为我爸爸的原因,傅斯言变成了孤儿,而且还寄住在我家里面好几年!” 夜晚,她一个人躺在冰冷的床上,双眼一直睁着,并没有睡着。窗户边的窗帘没有拉上,她可以透过透明的玻璃看到外面的天空,星星挂在城市的夜空。 她听人说:一颗星星代表了一个逝去的人,不知道今夜满天星空,里面会不会有傅斯言的爸妈,他们在天上看着他们的儿子。 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儿子找了害死他们的人的女儿,而觉得悲哀呢? 第二天的时候,宁楚楚又给班主任打电话请了假,家里面现在这样,她也没有心情或者说空闲的时间去学校上课,也幸好班主任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叮嘱她不要掉了课程,毕竟高中不似初中,一节课不上你就容易赶不上进度,更别说是一周或者更长的时间。 商爵那里的房子暂时找不到买家,甚至降价之后,看房子的人依旧很少。宁楚楚没有办法,只能够每天盯着阳台上养的兰花。 养兰花用的血液更加多,但就是这样变化也不是特别大,不知道是不是她太心急了,几天的时间兰花的确不可能一下就开。 所有的植物都有一个正常的生长周期,虽然她的血液有变异恢复以及加快生长的作用,但是植物生长同样也需要一些时间。 就像她第一次养的那两盆兰花一样,从生长到变异开花也是花了两三个月的时间。 而现在这一批花,她放的血液虽然更多,但也需要一个月甚至一个多月的时间吧?然后就算花开放了,她还得冒着风险去将花卖出去。 这几天收帐的人倒是又来过,但因为上次那件事请,收帐的人倒是换了一批。 一开始来的时候的确是更加凶神恶煞,但是宁楚楚将自己的积蓄一部分给了他们之后,倒是没有太过分,只是厌恶依旧狠厉地对她们道:“最好早点将钱筹出来!不然的话就算下次你们报警也没有用!到时候下场只会更加惨!” 因为这个事情的原因,屋里面容易摔坏的东西都被收了起来,放的都是一些不容易摔坏的东西。但就是这样,他们走后,宋玉又重新将家里面收拾了一番。 “楚楚,我们要不真的去国外吧?”他们走后余静又一次对她道,“不然他们过不了几天,他们肯定又会来要钱的,迟早有一天我们会被逼的走投无路的楚楚!” 宁楚楚心里很乱,但也只有先安抚余静:“妈,这件事情会解决的,国外再说吧。”再说了,去国外也不是她们说说就可以的,不仅要等签证下来,底下赌场的人有没有暗中监视她们的也说不定,毕竟一千五百万不是说逃就能够逃的了的。 她还不想去国外,国内牵挂太多,“妈妈,去了国外不代表一切都解决了,如果地下赌场的人发现我们想逃走,被他们知道了会做什么,我们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在他们眼里,法律形同虚设,这些钱在借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始终要还的!不管这钱是以什么形式去还,也不管谁来还,他们要的只是钱!” 余静只知道去国外还有一丝希望,不去国外女儿说不定都要毁了,“楚楚,我们悄悄离开这里,一定不会让那些人发现的。” “妈,您清醒点!” 她说完,余静的身子颤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宁楚楚上一句话声音太大的原因,“是啊,我是应该清醒一点!”然后抓住宁楚楚的双手,“楚楚,要不你一个人出国吧,我待在这里,只要你过的幸福就好。”欠债的人是她,只要她没有走,楚楚飞去别的国家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宁楚楚摇头,“会有办法的,就算爸爸不在了,我们也会生活的好好的。我答应过过你,永远不会让你一个人,难道你忘记了?” 她说完余静突然悲伤地哭了起来,“楚楚,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就听一回妈妈的,去国外吧。你先出去,然后我再一有机会就立马来找你。” 她的话里面破绽太多,宁楚楚忍不住揭穿她,“有机会就来找我?要是没机会了呢?那不是说这个世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宁康进了牢里面,如果余静也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她真的不能够想象。 这个世界钱没有可以在赚,东西没有了可以再找,甚至信仰没有了还可以重新建立。 但人的生命只有一条,给了你生命的人也只有唯一的一个,如果离开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余静似乎还想骗她,“怎么会只剩你一个人呢,妈妈会来找……” 她的一个你字还没有说完,宁楚楚就打断了她,“妈,我说了这件事情我会找到解决办法的。隔几天给他们十万块,我们也可以撑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肯定会找到办法的。” 一千五百万,她们的几万几十万还给那些人不过是杯水车薪,宁楚楚一说解决,余静就自然想起了宁楚楚说的傅斯言愿意帮忙。 “找傅斯言吗?妈妈不是告诉了你吗?他别有目的别有目的!你现在难道还没有清醒吗?宁康害死了他的爸妈。”她想起傅斯言曾经看宁康时隐晦的表情,阴冷无边,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他一定从一开始就知道!一开始就知道!” 余静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傅斯言,其实按理说,宁康对傅斯言的爸爸做了这样的事情,作为宁康的合法妻子,余静应该会对傅斯言感到愧疚才对,不应该在傅斯言借住在她家的时候各种看他不顺眼。 可事实就是最不可能发生的成为了现实,余静内心深处可能对傅斯言有一些愧疚,但是宁康的冷落反倒让她的愧疚减少,而看到他深沉不见底的表情,都让她觉得蹭恨,傅斯言的存在,充分的让当时心里因为宁康在外面找小三的余静找到了一个可以发泄的渠道。 就这样傅斯言在她心里面的定位形成,一个倒霉的惹人厌的,偏偏皮囊又好看,就像宁康一样。 她告诫自己的女儿不要和他接触,不想让他们有太深的了解,可是终究人算不如天算,她防了那么多年,有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她心里觉得,现在的楚楚就和年轻时候的她一样,遇到了一个会欺骗人感情的人。唯一不一样的是,傅斯言只可能会比宁康更渣,因为他现在做的一切在余静的眼里只为了一个报复。 宁楚楚看着余静,“他知道又怎么样?他知道了那一切是爸爸做的那又怎么样?那是一千五百万!他要报复我们也没必要拿自己的公司开玩笑?如果他真的想的是报复的话,在现在这个时候踩我们一脚,不是来的更好吗?” 她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合情合理,傅斯言的确没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实行什么所谓的报复,这么复杂化的过程,得到的却是用很多简单的方法就能够得到的结果,像傅斯言那么……那么理智的人不会做的。 可是余静不可能像一个人正常人一样分析,她的思维其实已经走进了一个误区,甚至可以说她的梦里面或者眼前经常出现傅斯言害自己女儿的画面,太真实!她只知道无论如何自己都要避免这一切的发生,就算不惜自己的生命她也要让楚楚离开傅斯言。 余静找不到话来反驳宁楚楚,只能强说:“谁知道他脑子里面现在算计的是什么?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他可能现在就是想要感动你,然后今后在狠狠地抛弃你、伤害你然后永远折磨你。” “怎么会呢?”宁楚楚忍不住说,“爱情本来就是你情我愿,没有抛弃或者怎样,不喜欢了就自然而然分开,喜欢就在一起,就这么简单而已。” 爱情里面的人,不应该把自己定位的太低,其实分开不一定就是抛弃,有时候不再一起也并不是分开,就这么简单而已。 这件事情摊上了明面,宁楚楚可能和余静的意见一时之间得不到统一解决,但赌债的事情却不能一直拖着不解决。 余静坚持让她出国,她自然不可能一个人跑出去,扔下精神本来就有些不正常的余静一个人在国内。傅斯言则是已经将卡给了她,让她去还帐。 宁楚楚看着放在皮夹里面的卡片,被上下层夹着,被压的扁扁的,就像她现在的处境一样,一面是男朋友,一面是妈妈。 宁楚楚打开自己的手机,上面有一封未读短信,宁楚楚双手快速解锁然后读取信息内容。 傅斯言:钱还了吗?还了就安心读书,如果实在没事儿就多想想我。不管余静的态度怎么样,我都不会在乎。毕竟我今后是和你过一辈子,而不是她。 看完后,宁楚楚重新将手机放到一边,并没有像以往一样看完信息就立马给傅斯言回复。或者说,这几天宁楚楚没有给傅斯言回复的信息正在逐渐增多,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给傅斯言回复什么内容。 一看到这些信息,她的心中就会想起自己的爸爸以及傅斯言的爸爸。余静说傅斯言知道这件事情,就算傅斯言可以释怀,她宁楚楚却一时间不能释怀,也可以说现在的她走进了一个她自己为自己画的一个怪圈,走不出来。 不过就算是这样,宁楚楚也不可能一直不见他。不过虽然见面了,傅斯言也一眼就能够看的出来,宁楚楚的情绪变化,心里面一定瞒着什么事情,而且他并不知道。 且看样子,这件事情目前宁楚楚也没打算告诉他。 想到这里,傅斯言忍不住皱眉问道:“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路边一些黄色的树叶纷飞,宁楚楚低头看着地板,听到身旁传来声音这才抬起头,迷茫地望着他,“恩?你刚刚说什么?” 傅斯言将问题重复了一遍。 宁楚楚愣了一下,然后扯起嘴角笑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问题。 因为她不可能说:我在想我今后应该怎么面对你,你给我借钱还赌债,不计较我爸爸的事情,然后还一直要顾忌着我妈妈的态度,一直隐瞒着恋情。 明明是天之骄子,却谈着不能正大光明,偷偷摸摸的恋爱。她突然替他觉得有些委屈。 如果一个男人因为这些原因让她深处黑暗,不能正大光明的话,她不管多爱,都会离开他。 以及推人,她是这么想的,但是傅斯言却包容了她,愿意一等再等。 秋天的世界都带上了一层萧瑟的黄色,宁楚楚继续低头,没看到傅斯言的表情,只听到他的声音继续响起在她的身边,“别太累了。” 宁楚楚点点头,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只是走了一段路之后,踌躇不定地告诉他:“恩……好像时间已经过了很久,我先回家了,你也早点回家,不要工作的太晚。” 她离开后,傅斯言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最后一根发丝在在转角消失,他才离开。 情绪不对,气氛也有些不对。他肯定她心里有事儿,且这件事情不是余静的原因。 余静不赞同的话,她会用诉苦的眼神看着他。而这次的呢,则是踌躇以及歉疚? 他不知道这是不是他的错觉。 第76章 咖啡洗礼 宁楚楚自己也知道自己的情绪不对,努力克制了,傅斯言也就没有觉的有太大的不对,只是内心深处那个念头被暂时的隐藏了起来。 余静虽然不赞同用傅斯言的钱来还债,但是赌债不可能真的一天一天拖下去。 时间拖的越久,越容易出事情,宁楚楚看着卡片,决定在余静不知道的情况下,先将钱还了。 宁楚楚准备找个时间悄悄出门将钱还了的时候,余静刚从房间里面出来,看到也刚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宁楚楚后,对她说:“楚楚,你说我们是去f国还是c国?”还没有对去国外死心。 宁楚楚将卡不懂声色的重新放回自己针织外套里面,然后才回答:“f国语言不通,c国不喜欢。” 余静想了想f国语言确实不通,去了她也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c国楚楚不喜欢的话也就算了,“那楚楚喜欢哪个国家呢?” “喜欢现在这里。妈,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每天开开心心就可以了,我不是说了吗?过自己该过的生活。”这里让她放不下的人太多,不仅仅是傅斯言,还有内心自卑的张然,喜欢和她吵的夜阑,花枝村笑脸无邪的孩子们。 可是这一切的舍不得,她都不能告诉余静,只要傅斯言三个字就足够让余静暴走,情绪崩溃。 余静坚持,“你不用再多说了,既然不喜欢c国,那妈妈在去看几个华人多一点的国家。” 其实她的坚持也不是没有原因,如果这件事情她们找不到别人帮忙的话,筹不到钱,那只有现在这一个办法,那就是离开这里,越早离开越好。 她不指望自己也能平安离开,但女儿是一定要平安离开这里。只要她走了,安全了,无论前面她要面对的是猛虎还是豺狼,她都不害怕。 她的软肋一旦安全,他们找不到了,那到时候一个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的人,还有什么会让她害怕的呢? 宁楚楚没有说话,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最好的方法也就是将钱还清,然后远离。离开并不是破壶沉舟,有勇气就可以,就可以解决。 宁楚楚将钱还了之后,余静以为她去了学校,其实不然,她一个人搭了公交车去了z大附近的一家咖啡厅。 点了一杯卡布奇诺,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人来人往,对面是奥博,这个点是上班时间,公司大门进进出出的人很少,她能想象傅斯言此刻应该在做什么。 时间就这样匆匆溜过,快到终于的时候,宁楚楚就准备离开,咖啡厅毕竟是在奥博对面,中午来买咖啡的人绝对少不了。 可她没想到,出门还是迟了,竟然遇到了碰巧进来买咖啡的范萱。 而刚好她看到范萱的时候,范萱也看到了她,想转头当做没看见一样离开都不行了。 大概是因为上次的事情,宁楚楚说的话在她的心里还记忆犹新,又或者是因为别的,范萱对她的态度也变了不少,直直朝她走了过来,问:“不介意我坐下吧?” 她的脸上没有了以前刻意伪装出来的和善,虽然态度不好,但宁楚楚却觉得没有那么虚伪了,“不介意啊,你坐。” 宁楚楚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是站着的,桌上的咖啡还没有被服务员收起来,范萱坐了下来,然后看着她,似乎在等待着她也坐下来,宁楚楚觉得她可能会错意了,“你坐这慢慢喝,我已经喝完,有事儿先走了。” 她刚才说的不介意,是指不介意范萱坐自己刚才的那一桌,但不代表她就需要坐下来陪范萱喝咖啡。 她今天没那个闲心情,而她自己没那个义务陪一看就来者不善的范萱喝咖啡。 她正准备走的时候,范萱突然站了起来,使劲拉下她的手。宁楚楚皱起眉毛,她的力气本来就小,比不过一个正常女人,而范萱明显是要留下她,手上的力道不仅没收敛,还特意加重了几分,好在宁楚楚的平衡能力还不错,没有因为范萱突如其来举动,而摔倒在地上。 宁楚楚看着她,皱着眉问:“你干吗啊?” 范萱看着她的脸,笑了一声,“我干什么,你没看到吗?奥博被你害的内部差点出事儿啊!在老板忙的不可开交的时候,你呢?坐在这里悠闲地喝着咖啡,你觉得好意思吗?”她本来也不知道奥博突然出事是因为什么,但因为傅斯言的原因,她每天都会有意无意地假装路过傅斯言的办公室,可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的消息。 一千五百万啊,说给就给,眼睛都不眨一下,公司差点因为这件事情引起危机! 宁楚楚已经站好,范萱因为穿着高跟鞋,所以看上去比她要高上不少,“我坐在这里喝咖啡,那前些天还要说做我姐姐的范小姐呢?今天还不是和我一样?一样坐在这里,悠闲地喝着咖啡?”她特意加重悠闲两个字。 她知道一千五百万可能来之不易,但傅斯言说的轻巧,她真的没想到情况会想范萱说的这样,早知道…… 早知道这样的话,她就在拖上一段时间,然后冒着风险,冒着风险等兰花开,然后卖掉还债。 范萱被她说的一梗,“造成这一切人是你!你根本就不配做傅斯言的女朋友,只知道一味拖累他。” 宁楚楚呵呵笑了声,然后一双大眼睛看着她,好像能看到范萱心里一样,“我不配?你又是用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呢?还是说我不配,你自己就配?” 她心里所想的被宁楚楚说了出来,的确是这样,她就是这样想的,宁楚楚除了长的比她好看一点以外,什么都比不上她。 这时候咖啡店的人还不多,她们虽然这么说,但是实际上动作却并不大,范萱看着宁楚楚那张脸实在是觉得厌恶,“最起码我不会拖累斯言!不像你空有一张脸,男人迟早会腻!” 听完,宁楚楚笑了,她一笑眼睛就会自然而然地弯起来,里面的波光闪动,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装饰成分,就连头发也是自然地垂着,真正地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简简单单,干净的让她忍不住妒忌。 她的脸上没有任何化妆品,却干净的一点瑕疵都没有,洁白如玉,范萱这让原本放在身侧紧握的双手,忍不住抬了起来鬼使神差地想要在宁楚楚的脸上留下些什么。 宁楚楚自然是注意到了,如果像电视剧演的抓住范萱快速过来的手的话,无非是以卵击石。不过她的力气虽然不大,身手却还算灵活,快速躲了过去。 范萱原本挥出去的手,顿时停在半空之中。宁楚楚真的没有想到范萱会动手,就算她们两个人之间没有了那层虚伪的屏障,范萱作为z大在找且自称‘高素质’的人都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人若犯我,且这个人还是窥视自己男朋友的人,宁楚楚心里就有些塞得厉害。她这几天正好心情不好,范萱还往上面凑,她也用不着客气,桌上的咖啡还有些热度,宁楚楚在范萱还没来的及收掌的时候,快速拿起桌上的杯子,没有丝毫犹豫地往范萱脸上泼去。 “就算我不配,他的身边也不会是你!” 经过一杯咖啡的洗礼,范萱脸上的妆花了不少。宁楚楚目的已经达到,说完那句话之后就准备离开这里,可范萱也没顾忌她的形象,尖叫一声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然后就准备拿桌上的东西砸过去,宁楚楚不出意外地躲了过去。 某人要发疯,她可不准备奉陪。 就在她刚准备出去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看着她的傅斯言,傅斯言的脸上没有表情,也不知道是在看她还是看她身后一脸狼狈的范萱。 此情此景,她突然想起了看到过的一个段子:女孩气愤的走到男生面前,把一杯化学试剂狠狠地泼在和男生站在一起的女生脸上丢了句“bitch!” 女生当场就毁容了,男生激动起来:“你疯了吧?怎么能干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呢?” 女孩淡然一笑:“前面超市买的卸妆水。” 范萱脸上的表情也开始精彩起来,想必也是没有在傅斯言面前这么狼狈过吧,宁楚楚倒是无所谓,毕竟范萱在他们两个人之间什么都不算。如果非要给她一个定义的话,那也只能算想要勾引老板的女员工,还是没有成功过的! 傅斯言走了过来,并没有发现她想起的那个事件类似的情况,“如果做不好自己份内的工作,那也没必要在奥博上班了。你得知道现在的奥博不一定就非要一个没有z大毕业证的在校大学生。就算毕业了,太关注老板私生活的员工,也只会引起老板的厌恶。” 他来的时间刚好,刚好让他‘有幸’目睹了整个过程,整个女朋友差点被人欺负的过程。咖啡厅的玻璃是透明的,两个人又都是站起来的,他还在外面的时候就看到了。 不过其实看没看到也并不是很重要,只要宁楚楚没有受委屈就好。 范萱怎么能让傅斯言这么看她呢?辩解道:“老板,其实,其实我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傅斯言就检查了一下宁楚楚有没有受到伤害,打断她的辩解道:“我有长眼睛。”然后不欲多言。 这个世界上有能力的人多了去的,他只是不想轻易辞去最初公司里的一批人而已,但她的举动已经上升到令他厌恶的层面了,自然也就没有继续留下她的必要。 两人走后,咖啡厅只剩下站在原地的范萱。 宁楚楚看着他:“不讨厌这样的我?” 毕竟泼了人一脸咖啡,还差点造成‘毁容’。 傅斯言挑眉:“那如果她那一耳光真的打到了你的脸上呢?她不受委屈,你就得受委屈。二选一,我做出选择很容易啊,自然选你。你得知道,讨厌一个人很简单,但爱上一个人却很难,所以你认为我会轻易的……”最后一句话他没有说完,有些东西,大家都懂得,所以点到即止就好。 “你这样很好,受了欺负就还回去,虽然我可以帮你还回去,但是自己动手,感觉应该会不一样一点。” 他说完,宁楚楚惊讶地看着他,似乎不相信他说的什么,嘴唇蠕动,“这样惯着真的好吗?”如果以后没人要她了怎么办? 傅斯言没有听到她说的话,牵着她的手往外走,看他的样子风清云淡,宁楚楚在他的手心里面挠了一下,“一千五百万我会很快还给你的。” 我不知道那一千五百万给奥博造成了那么大的影响,范萱刚才说的时候,她表面上没有什么表情,其实心里的震惊绝对不比范萱在傅斯言门外听到这个秘密。但只是掩藏的好,没有人发现那一瞬间她眼里的情绪外露。 傅斯言扯了一下嘴角,“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吗?如果连支配的权利都没有,那也就没有努力赚钱的必要了,奥博没有那么脆弱。”说完想了一下又补充,“当然,我也没有你想象中的脆弱。” 他说的是真的,一千五百万虽然对奥博造成了不小的影响,但是却没有范萱说的那么严重。互联网的发展其实并不像房地产一类的,开发一个项目需要大量的启动资金。 一千五百万虽然对他们影响不小,但也不至于造成公司危机。如果真的会造成公司危机的话,傅斯言也不会轻易做出这个决定,而是先找人借,毕竟他不仅得为他个人考虑,也得为为公司出力的人考虑,为出资一起创建奥博的伙伴考虑。 宁楚楚咬唇看着他道:“没事儿就好,不过我还是尽快还给你的。” 他只是道了一声:“不急。” 第77章 视觉冲击 有人说秋天是寂寥的,因为依赖着树干的叶子会被席卷而至的狂风无情的吹走,留下一地伤感。 她是秋天出生的人,对这个季节本应该感到熟悉,但是今年,她像是有预感一般,觉得心慌无比。 地下赌场的事情解决之后,宁楚楚没有太大的牵挂,开始重新去了学校。 张然告诉她:“我爸爸腿已经好了很多,楚楚真的谢谢你。医生说如果在送的迟一点,腿受了那么严重的创伤,以后走路可能都会成问题的。” “不过你这么多天一直没有来学校是怎么回事儿啊?大家都不知道是为什么,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假装路过我们班外面的男生可是可以按打来计算,其中有一个你还认识。” 宁楚楚看着因为爸爸的事情变得开朗一点的张然,有些欣慰,“我认识?谁啊?”不会是林海吧。 张然的回答解开了她的疑惑,“那倒不是,是我们以前班上的王峥,就是军训时候教官要求他和你面对面,然后害羞的红了耳朵的那个男生,以前看见你了还当做没看见,你不再学校还悄悄往里面瞅。” 她继续打趣着:“不过你说起林海,我最近倒是没怎么看见,听他们班的人说,他最近开始奋发图强了。”她也只是道听途说,林海和她们的教室不再同一层楼,所以她也不是特别清楚。 “不是林海就好。”至于张然说的王峥她倒是记忆有些模糊了。 时间再走,每一天都会遇见新的人,同样每一天一些曾经在她脑海里面出现的一些人,记忆也开始模糊。不过相反的,有些人对她的影响也越来越深。 张然忍不住问:“为什么不是林海就好啊?你和他关系不是挺好的吗?”她不知道林海对楚楚告过白。 “就是……”宁楚楚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吵架了啊,他可能被我说的话气到了,然后觉得我很坏,不想在和我来往。” “你很坏?”张然睁大眼睛,像是听到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一样,“如果你很坏的话,这个世界上估计都没有好人了。” 宁楚楚翻着张然给她的笔记,她其实从来没想过要做好人,做好人太难,她只想让自己良心安好而已。“其实这样也好啊,他开始讨厌我,然后好好学习,不像以前一样荒废时光不是也很好吗?不管过程是怎么样,最终的结局是我们想要的。” 一连过了几天,地下赌场的人都没有在找来家里面,一开始余静是觉得侥幸,但是又过了一段时间就觉得不对劲了。 前一段时间还这么凶,现在突然一段时间就无声无息,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 宁楚楚回家放学之后,看着坐在沙发上面的余静,电视虽然开着,但余静的却没有看,一双眼睛处于放空状态,没有一个明确的焦距,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一样。 宁楚楚边放书包边问:“妈,想什么呢?” 余静条件反射般地摇摇头,然后略有些深意地看着女儿,宁楚楚皱眉不解。 一连几天,地下赌场依旧没有再次来人,余静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甚,内心中感觉到了什么,但是却又没有得到证实。 一天晚上,余静趴在沙发上,装作无意的对宁楚楚说:“楚楚,妈妈有点不舒服,这几天晚上放学之后,妈妈可能接不了你了,自己早点回来啊。” 宁楚楚听完,看着余静的脸上果然比平时苍白了不少,于是并没有怀疑她话里面的真实度,“好的,我自己可以回来,明天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去医院干吗?我这就是小事情,不用特意去医院,再说了我们家债款都还没还完,我这病过几天就好了。”她说完之后,故意观察楚楚的表情,果然在她说到债款的时候稍微变了变。 宁楚楚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一下自己额头,感受两人之间的温度差,“好像没有发烧,要不要明天去医院看一看?”可能是忧虑过度导致的精神疲惫。 最后一句话她没有说,当然余静也不知道自己患的是什么病。初期的精神分裂症病人其实在很多方面都和正常人一样,而他们自己也感觉不到自己的思维有异常。 平时的思维都和正常人无异,只有在受到外界刺激或者情绪极不稳定的时候才会将失常的一面暴露出来。 然后随着刺激以及心里压力的增大,精神分裂症加重,变成真正失去正常思维的精神病重度病人或者一些中年人也可能进入老年痴呆。 余静本来就没发烧,自然额头不会真的烧起来,“没事儿,只是心里面有些不舒服,休息就好就会好的。楚楚你告诉妈妈,是不是无论任何时刻都不会离开妈妈?”拉着她的手,眼神专注地看着她让她回答。 人只有身处极度不安的情况下才会问这种问题,宁楚楚肯定地点头,没有一点迟疑让余静感到不安。 第二天,宁楚楚并没有感到异常,依旧和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傅斯言也不是每天都会来找她,他们都有各自的事情要去做。 不过过几天,傅斯言都会来找她谈谈天说说话,余静每天都悄悄跟在她的后面,终于看到了傅斯言的出现。 亲眼看到这一刻的时候,她的心情真的很复杂,看着傅斯言的眼神也充满了凶狠与凌厉。傅斯言并没有在学校外面直接接宁楚楚,而是在一个人少的转角突然出现,楚楚的脸上也没有讶异,显然两个人是提前通过电话的。 余静为了怕宁楚楚发现自己跟在她的身后,所以和他们之间有一段距离。她看着傅斯言拉着宁楚楚的手,不知道他凑在宁楚楚耳边说了句什么,宁楚楚伸手推了他一下,然后传出清灵的笑声。 这条巷子的人不多,也不是回家的路,显然傅斯言是特意在这里等她的,为了不让别人发现。 余静知道傅斯言和宁楚楚谈恋爱,一直都是听别人谈起,然后告诉她,但是她从来没有亲眼看到过,他们在一起的情景,视觉传来的冲击,永远都要比道听途说来的猛烈。 她只看见,傅斯言熟练地将宁楚楚的手放进自己的上衣口袋里面,只看见他用另一只手替她将被风吹乱的发丝拨好,脸对脸的距离很近,然后慢慢靠近。 虽然没有亲吻,余静也觉得这一幕碍眼极了,忍不住快步跑了过去,大声叫道:“楚楚,过来!” 宁楚唉被突如其来的一声,吓了一跳。就连傅斯言也忍不住讶异。 余静已经走到他们身边,一把拉住宁楚楚的手,使劲将她重新拉到自己的身后。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红了的手腕,不自觉的皱起眉头,该来的总归要来,他知道,所以也从未惧怕。给了楚楚一个安抚的眼神,他不惧怕,不代表楚楚不会心慌,毕竟这是她的妈妈。 余静看到他的眼神,当着她的面还敢眉来眼去,“你给我滚远一点!再也不要出现在我们母女的面前!你这个满心恶毒的魔鬼,给我滚!给我滚!”刚才看到的一幕深深印在了她的心里面,带来的冲击太大,不知不觉,她的头脑就有些混沌,只知道眼前的傅斯言是个向他们来讨债报仇的魔鬼。 “你这个扫把星,自己克死了爹娘,还要来害我们。离我们有多远滚多远。” 傅斯言原本皱着的没有更加皱,他可以为了楚楚忍受一时,忍受自己被余静辱骂,可是涉及自己的爸妈,他真的不能在忍,也无需再忍。 一个人的底线可以打破一次,但是原则却不可以违背。 宁楚楚拉住余静,“妈,你清醒点,清醒点,他没有克死他爸妈!” 余静此时已经陷入疯魔,自然听不进去宁楚楚的劝慰,“你以为自己配得上我的女儿吗?我告诉你,就算是我死,也不让自己的女儿和你在一起的!除非我死!!不然绝对不可能!” “那我也告诉你,让我放弃楚楚不可能。”傅斯言看着她笑了一声,眼神里清楚明白,“我爸爸妈妈是怎么离开的,说实话,你自己知道的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吧?毕竟要是没有你那里的证据,宁康也不会进去的那么早,最起码会在迟个几年!我本来已经不想在提起这件事情,但是现在你旧事重提,我也不介意帮你回忆一下!” 他一字一顿:“我的爸妈是被你老公,我爸妈的‘老友’,在背地里捅了一刀!我告诉你,那些曾经的辱骂,我都可以当做没发生一样!但是楚楚是我女朋友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余静被他的言论吓了一跳,一只手指着傅斯言,“你……你……”说不出一段完整的话。 面前少年的眼神凌厉而富有侵略性,她只觉得和她梦境当中的形象渐渐重合,“你……果然一直就知道!” “对!我是一直都知道!”他没有否认,现在也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了。 宁楚楚看着他,表情微变:原来他一直都知道,知道是她的爸爸害死了他的爸爸。 她不顾场景,不顾余静是不是在周围,“那你当初和我谈恋爱的时候,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 傅斯言看着她,眼神认真,句句是真,“爱了就是爱了,与身份无关。” 宁楚楚愣了,对啊,爱了就是爱了,与身份无关。爱的种子萌芽的时候的确与任何外界因素都没有关系,真正受影响的是种子长大的那个过程。 余静只觉得一番天旋地转,傅斯言说没得商量!一起也就是无论她怎么想都会带有楚楚,男人的爱是无情的,是会降温的心酸。 “不可能!楚楚一定不会和你走的!她会一直陪着我的,我也不会让你有机会伤害到她的。”她双目猩红看着傅斯言,双手抓住宁楚楚的手也不自觉的越发用力。 傅斯言将一切都看在眼里面,“我早已经不是以前的傅斯言了,现在的局面也要已经不是掌控在你的手中,有些东西也不是你说了就算。”他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可以因为楚楚包容,但该表明的时候就该表明,如果一直畏手畏脚,那么就一直没有拨开云雾的一天。 而这一切挑明的时候,也有他陪在楚楚的身边,两个人共同面对,而不是让楚楚找时间一个人面对承受来自男友和妈妈两方面的压力。 “对啊,你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傅斯言了!现在你的身份也不同了。我真的没有想到当初那个无依无靠的人,竟然会变成现在这样!”说完她开始发疯般的笑了起来,“早知道,早知道会有今天我一定以前就把你杀死!就算付出的代价是自己坐牢,也不会让你今日祸害我的女儿!” 余静笑的吓人,她的话令宁楚楚吓得心一颤,“妈,你说什么……” 余静的笑声并没有停止,“说什么?楚楚我告诉你!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刚来的时候我就会亲手结束了他。” 宁楚楚见余静的状态已经不对,对傅斯言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在说了,让他先走,余静现在的情绪禁不了刺激了。她知道余静对不起他,这一切也都是余静的错,但是现在余静已经这样了,她作为女儿,实在是指责不了…… 傅斯言也不是非要逼她在自己和余静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来,只是今天刚好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任由余静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骂。 他知道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只会让对方认为他始终是那个年少无力的少年!这样的话今后他和楚楚的关系只会更加难以明朗起来。 走之前他对余静说了句,“有什么不满你可以说出来,但是我警告你,最好不要对楚楚做什么,不然我可以给你还上一千五百万,自然也可以让你跌落泥地。” 他的字里行间满满都是对她的维护,可余静实在是受不了啊。她没有办法让傅斯言原谅余静,每个人的思维都是独立的。 傅斯言愿意为了她迁就余静,是宽松。 不愿意迁就的话则是人之常情。 况且,傅斯言对她的迁就已经够多了,多到一直忍受着,回击也是因为余静骂了他的爸妈,他的爸妈在他心里就是一个禁区,不允许别人侮辱。 而余静却偏偏挑他疼得地方去再次撒盐。 他走后,余静重重地跌落在地上,嘴里面依旧呢喃着:“他下一步一定就是要报复楚楚了,我一定要阻止这一切,不让这一切发生。宁康的事情肯定就是他做的。” 她的精神此时正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傅斯言的话深深刺激了她。是啊,现在的傅斯言再也不是当初的傅斯言了,她已经没有能力在控制他,他们的地位现在发生了一个反转。 而傅斯言最后留下的带着隐隐威胁性的话,也真的让余静产生了害怕。但害怕归害怕,更多的还是一种害怕傅斯言对女儿的伤害。 尽管傅斯言不会伤害楚楚,但是余静的心里却是认定了,甚至在心里面疯魔化了傅斯言的形象,只要是他出现就绝对不会有什么好事情。 尽管她现在大概也知道了那一千五百万可能已经还了,而钱可能还是傅斯言的。 就在宁楚楚准备拉她的手起来的时候,余静突然对她瞪大双眼,“宁康的事情肯定就是他做的,不然他刚才怎么会说那件东西就是在我这里找到的呢?楚楚,你爸爸就是被他害死的,我们现在的下场也都是他害的!如果没有他,妈妈欠的一千五百万早就还了!都是他!” 宁楚楚拉余静起来的动作并没有停顿,“妈,不管有没有他,爸爸贪污都是个事实。” “不是,不是。如果没有他的话,我们就不会像现在这样,都是他!你一定要和他断绝来往知道吗?” 对于余静现在问的问题,宁楚楚沉默了,没有回答她,给她一个肯定的答案。 有时候,沉默代表默认。但此时的沉默,她们都知道是一种变相的拒绝,变相的坚持,变相的抗拒。 余静拉着她的手,眼泪就流了出来,“楚楚,你答应妈妈吧?就听妈妈这一回好不好?” 她的语气变为恳求,让宁楚楚听得心酸,但就是这样,她也要坚持一回,“妈,我长大了,应该真正为自己做一回决定,也只有这一件事情我不能答应。” 爱情是两个人的坚持,傅斯言坚持了那么就她也应该勇敢一点,就像傅斯言说的,继续拖下去有时候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 第78章 楚楚妥协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为重生的缘故,耗费了她这辈子太多的气运。 除了遇见傅斯言,教会了她爱,是最大的幸运。好像也就没有其他别的什么特别幸运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是不是运气真的已经被耗光,才让她和傅斯言修成正果的过程越发的艰难,不断充满了挫折,爱与亲情才不断地要她做出一个她不想做的艰难选择出来。 余静因为那天的事情,精神分裂症进一步加重,宁楚楚想要带她去医院在看看,但是余静认为自己没病,所以拒绝了她的提议,一个人坐在房间的里面,看着窗外的世界,边笑边哭,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房间的一边有一扇透明的普通家用窗子。余静看着外面的世界,飞鸟略过,惊鸿一般短暂,但就是那一瞬间,余静却看出了它的孤单。 而这样形单影只的身影,让她想起了自己。楚楚没有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舍不得分手,显然一颗心现在都是向着傅斯言的,而她这个妈妈是不是也是可有可无呢? 她明明是为了楚楚好啊,为什么女儿就是看不出来呢?不不不,一定是因为傅斯言那个妖孽,迷惑了女儿,才会让她变成这样,她一定要将女儿拉回来,不要让她坠入无底深渊! 她的眼神渐渐坚定,但这种坚定注定只能是偏执的强烈,她不认为自己的思维混乱,也不知道自己的精神不正常,她走去了一个误区,一个认为傅斯言是坏人会抢走楚楚的的误区,她走不出去,亦无法释然。 “楚楚,帮我端杯水进来。”她突然说,放在窗外的眼神却没有转移分毫。 这一声叫唤来的突兀极了,在本来平静的空间里面显得格外清晰,“好的。” 不过只是倒杯水而已,没什么好奇怪的,但虽然是这样对自己说,倒水的速度却是加快了不少。 可是就是这样,她打开门的时候看到的一幕,却让她吓得将手里面的玻璃杯掉落在地上。 啪的碎了一地…… “妈,你先下来,上面危险。” 余静将玻璃打开,坐在窗台上面,双腿搭在外面,看起来轻飘飘的,没有一点安全感,好像此时的风在稍微吹大一点,她就会被吹走一样。 余静还是边哭边笑,八楼的高度她好像丝毫没放在眼里面,“楚楚,你别过来!你过来我就直接跳下去!” 宁楚楚不敢在继续前进,只能依着余静,“好,我不过来,上面危险,那先下来好不好?” 余静剧烈摇头,“不可能了。” “没什么不可能的,妈妈你先下来。” “你不和他分手这就是最大的不可能!妈妈不能够眼睁睁地看着你走错路!你长大了,不听妈妈的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走错啊,眼睛闭上看不见了我也就不用在继续看他糟蹋自己的女儿。” “让我一个人走吧,反正女儿现在也只要所谓的爱情,不需要妈妈了。” 说完又将自己的身体又往外面挪了挪,看着眼前这一幕宁楚楚只觉得自己心跳都慢了好几个节拍,惊心动魄,“妈,我没有不要你,我说了会一直陪着你,你先下来啊……” 余静笑着,反问她,“没有不要我?那你告诉我,如果现在妈妈让你在傅斯言和我之间做出一个选择来,你选谁?” “这没有什么可比性啊,亲情和友情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余静打断她,“妈妈知道你这么说,是选择了站在傅斯言那边,妈妈劝不动你,也只有眼不见为净了。” 宁楚楚见情况越来越紧张,忍不住上前两步,可是刚上前就被余静厉声制止:“不要在上前了,不然我直接跳下去!” “好好,我不上前……先别动,小心点。” 余静看着她又开始哭起来,在窗台上哭的一颤一颤,“妈妈只想离开你之前在好好看看你……” 宁楚楚的眼泪也忍不住流了下来,“妈,别说这话,你不会离开的,你不是说了还要看我幸福的吗?” 余静摇头:“等不到了,等不到了,等不到那一天了。”只要那个人是傅斯言那她就永远不可能看到那一天,如果女儿不能悔悟,那她希望用自己的死亡告诉她,她到死都不会接受傅斯言。 “等的到的,我怎么可能让你等不到呢?我答应了你要照顾你一辈子的,答应了你今后会努力赚钱然后给你养老,答应了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余静摇头,满头发丝披散在身上,不仅没有丝毫美感,还显得整个人一瞬间苍老了十年,和以前那个梳洗打扮整齐精致的少妇截然不同,如果不是相熟的人,恐怕可能已经认不出来,这个人就是曾经的余静。 时间改变了他们,在他们每一个人的身上都留下了不同的痕迹,或沧桑,或依赖,又或者是纠缠。 “妈妈不用你答应我这么多,真实需要的就只有一条,也就是和他分开,就只有这一条而已。”余静看着她,眼睛里面闪着希望,宁楚楚可以读懂里面奔涌而出想要表达的意思,她看的出来妈妈其实还不想离开,还渴望看到她成家立业,幸福一生。 正是读懂了这种希望,宁楚楚眼睛里面的泪水流的更加肆无忌惮,呢喃着问:“为什么非要逼我做出一个选择来?为什么爱情就不能和亲情共存呢?” 她的脑海里面曾经幻想过自己抉择亲情和爱情的画面,但那也是她所预料情景中最坏的一种局面。可是有时候,当真实降临,远远不是想象就能够勾勒出那种命弦一发的紧张与难为。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情绪紧绷的厉害,宁楚楚只觉得外面的风又吹得大了一些,恳求道:“先下来好不好,下来之后我们在谈。” 余静摇头,“楚楚,妈妈告诉你,宁愿死,也不想让你和他继续在一起!生前我不能阻挡,但是如果你想我死后依旧不得安宁的话,就继续和他在一起吧。”她一字一句,一句一顿,像是说着遗言一样。 像遗言一样交代后事,宁楚楚看着她似乎准备有所动作,眼睛骤然增大,妈妈这是真的想要离开,吓得宁楚楚将原本卡在喉咙里面的话不管不顾地喊了出来,“我和他分手。” 顿时房间内响起了这句话声,我和他分手……这句话似乎用尽了宁楚楚全身所有的气力,“我和他分手,妈,你不要乱动,我说了会照顾你一辈子,和他真正分手,快下来吧。” 后面这句话,是宁楚楚边哭边说出来的,如果爱情需要牺牲亲情来成全,需要看着自己的母亲死在自己的面前,她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爱情没了,只是她的心会痛,亲情没了,那是人没了,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而那个人又是什么样的呢?是生她养她这么多年的母亲没有了啊。 余静这次停止住了接下来的举动,宁楚楚上前几步,余静并没有再像一开始那样不准她上前,好像是默许了她上前的动作一样。 宁楚楚小心翼翼地将余静从窗台上接了下来,从窗户上看车水马龙的城市,几十米的高空俯视,让下面的街景显得有些渺小,她甚至可以想象如果真的从八楼掉了下去,会有怎样的后果。 可以毫不夸张的说,绝对没有一点生还的可能。 “小心点,一只脚先挪进来,双手扶住两边的窗户……”宁楚楚不断叮嘱着余静,边说眼泪边流,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她突然想起某个人对她说的,再也不想要让她在多流一滴眼泪。可是现在只要想到自己真的要和他分手,这些泪水不论怎么样都止不下来,像是有了意识一样会自己委屈地难受地跑出来,指责她为什么要放弃傅斯言。 宁楚楚答应了余静说完分手,不过同样地也争取了一些时间,一个月后离开z市,飞去国外。 精神分裂症如果脑神经一但遭到破坏,由轻度变为重度的话,今后再也没有办法复原,但如果一直接受治疗的话,也会有微薄的效果。 宁楚楚只知道余静的病情有加重,却不知道加重到了哪一种程度,或者说她的血液对这种重度的精神分裂症似乎已经并没有什么效果。 一个月的时间,因为答应了余静真正分手,且分手后就去国外,余静对她的接送似乎并没有以前那么严重,只是待在家里面,足不出户,等宁楚楚每天回来之后,问有没有分手。 其实一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算不上短,有很多时候话都到了唇边,又被宁楚楚生生吞了回去,只表露出一个笑容出来。 周五晚,宁楚楚和傅斯言漫无目的地走在马路上,因为是在下雨,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傅斯言撑着伞,将伞的三分之二都打在宁楚楚的头上。 他的左肩上有点点的湿渍,渗透进他的外套,加深了灰色。这条路很长,一直没有走到尽头,宁楚楚忍不住想:这条路是不是就像他们两个人一样,还没有走到终点,有一个人就要提前说再见。 宁楚楚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人,没有了爱情依旧可以活的好好的。 傅斯言不知道此时此刻,低着头的宁楚楚脸上的表情变了,像是戴上了一层面具一样,谁也窥不见她内心想的是什么。 她突然停住,傅斯言疑惑地看着她,只听她说:“傅斯言,分手吧。” 傅斯言忍不住诧异地看着她,前段时间还好好的,今天怎么突然和他说这个,“余静又逼你了?” “没有。”宁楚楚摇头,一双眼睛看着他,里面似乎没有一丝温度,“难道你没有觉得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就会觉得腻的慌吗?” 傅斯言没料到她会这样说,忍不住皱眉:“今天不是愚人节,楚楚别闹。” 宁楚楚一字一顿道:“我没骗你,只是觉得不合适。”然后看着他一张沉若寒冰的脸,将话讲的更加明白,“如果我家没有出事的话,我们可能现在还会继续在一起。但是现在时间越久,我越是接受不了。你知道为什么吗?你和我处的环境不一样,你在我的世界里曾经一度扮演的角色是那个弱者,而现在我们之间的身份对调后,我再也找不到曾经相处时,或者说对你有感觉时的那种意境了,懂吗?” “我一直尝试在试试,可是拖了这么久,还是找不到,对不起,傅斯言我没有办法再让自己违背自己的心,去继续和一个已经不爱了的人在一起,然后委屈我自己,你知道的,我一向不是一个喜欢委屈自己的人。” 她的话太伤人,傅斯言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冰冷,也许别人看不出他此时的感受,但是那种感觉他骗不了自己,表面有多冷,内心就有多难受。 他盯着她,问:“腻了?快两年的感情,你一句腻了就over?” 宁楚楚不动声色地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不然你还想怎么样?这一个解释还不够的话,那我继续告诉你,你对我妈妈伤害那么深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对我爸爸做出那样的事情的时候,你有想过我吗?” 傅斯言看着她不着痕迹的微动作,“你不相信我?你真的认为宁康的事情是我做的?”如果真的是他做的话,此时此刻他早就该不再人事,而不是还留着一条命待在牢里面了。 他只是不敢相信,宁楚楚要和他分手,还认为这件事情是他做的。 “对!难道不是你吗?就算你现在告诉我我也不会相信,我告诉你,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欠了一千五百万,我们可能在几个月钱就玩完了,根本不会等到现在。”说完宁楚楚嘲讽地看着他,就像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傻子一样。 “我不相信,把原因说出来吧,为什么突然说分手。”傅斯言将握紧的一只手放在背后,然后抿唇道:“我不相信你是这样的人,如果你真的仅仅只是为了钱的原因继续和我在一起的我,以前我给你钱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要?” 他不相信这发生过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宁楚楚眼睛酸涩,但却生生忍住,“别把我想的太好,一千五百万谁会突然给我这么大一笔钱?如果一开始不拒绝你会给我那么多钱吗?欲擒故纵没听过吗?没听过的话回去了查一下吧。查过后,再也不要被我这种人骗了。” 第79章 生日礼物 “是吗?”傅斯言看着她,垂头,“原来这一切都只是我一个人的单相思。”说完,原本握在他手里的雨伞失重跌入混合了雨水的地上,这一刻像是有人故意放慢了动作一样,将两个互相相爱的人心都磨的生疼。 宁楚楚超常发挥演技,漫不经心道:“对,就是这样。” 傅斯言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出这个表情的,像是没有一点留念,只想立马解决这段感情,“也对,就算我现在变了,也只是身份上。但就是这个身份现在也让你反感,在你心里面我是不是依旧是那个寄住在你家里面受尽白眼的傅斯言?而你呢?依旧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和我在一起只是青春懵懂,从来没有想过我们的以后?” “而现在腻了就要分开,一脚将我踢开?你有没想过,我设想了我们两个人所有的以后,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可能虚伪的敷衍,让我黑暗的人生看到了温暖?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一句分手,让我看到了自己到底有多傻?” “你只是玩玩而已,但是有的人可能早就已经迷途深陷你知道吗?傻到……”傻到在忙也不会忘记你的生日,傻到一个人跑遍整个z市给你买礼物。 宁楚楚只觉得自己放在口袋里面的手掌已经痛的没有知觉,不知道有没有被指甲戳破,她只知道身上疼了,心里面的疼痛就会减少了。 “那是你的事情,与我无关。”她淡淡开口。 傅斯言从来都不知道,她可以将分手说的这样平常,他突然笑了起来,“好一句与你无关。” “我在最后一次问你,是不是真的要分手?告诉我你心里面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要轻易放弃它。”他抓住宁楚楚的双肩,不顾雨水,也不顾其他,他只想要她说,她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开玩笑,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他们之间存在过的爱情呢,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弃他呢? 他的力道极大,宁楚楚被捏的疼极,但此时此刻她却没有感觉,只觉得越疼越好,傅斯言此刻的心情她能感同身受。 她话说的多重,多伤人,她自己就有多么难受,这种损敌八百,自损三千的方法,她再也不想受了。 拒绝的戏码她做的多了,只有今天这一出是最令她难受的,就连拒绝林海的时候也没有现在的十分之一难受。 “我不欠你的,凭什么你喜欢我我就必须要和你在一起?我不喜欢你了!不要以为你现在身份不一样了,就可以拿钱砸人,告诉你一千五百万我宁楚楚迟早都会还给你的,然后各不相干。” 傅斯言笑着,“好好,你说的真好。”凭什么和我在一起,是啊,凭什么,他在她的心里只不过是一个无聊时候的消遣,各不相干,说的真好。 男儿有泪不轻弹,傅斯言假装仰了一下头,然后却发现泪意还是止不住,他只能忍住,然后说:“楚楚,给对方一个时间吧,在想想要不要分手,不要冲动。” 宁楚楚没有说话,傅斯言将掉落在地上的雨伞重新捡了起来,递给她,“我先走了……”在不走他怕自己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接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哭出来。 转身的那一刻,他的泪水滴在地上,进入一个聚集了很多水的小水坑里,发出啪嗒的一声,和雨水混合在一起,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他流了一次泪水。 宁楚楚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告诉她自己:你给我听好,想哭就要笑! 可是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傅斯言递给她的伞被她重新扔在地上,然后蹲在地上不管不顾的哭了起来。 到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这个男人,她一爱就是好多年,爱到能够欺骗自己,而且还真的能够成功地欺骗到自己。 什么时候爱上的,上辈子吧。 她以为自己不会爱上他,可是呢?她早就在很早很早之前就爱上他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 上辈子,他站的地方太高,是她不论多努力跳跃都够不到的地方。她也不敢跳,自己的身份在他的眼里面太过卑微,所以这辈子她才会问她对明星的看法是什么样的。 她真的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爱的男生竟然会对她表白,还在一起这么久。 她该满足了,人生不能太贪心。那段他给她带来的快乐时光她会一直珍藏。 想哭就要笑,宁楚楚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诠释这句话的。 路上的三三两两的行人走过,更加衬的她形单影只,但此时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只知道自己放弃了他,放弃了自己最喜欢的男生,她知道他带给她的,最真实的喜怒哀乐,甜蜜温暖,这辈子可能再也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了。 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余静看到浑身湿漉漉的宁楚楚,一脸担忧:“楚楚,没事吧?” 宁楚楚摇头,也没顾身上的雨水,就直接往沙发上倒了下去,嘴里的声音嘶哑,看着余静的眼神,说不清是埋怨还是其他,“我和他分了,彻底分了!” 余静蹲在她的面前,听到她的话,似乎终于释然了,终于分手了。 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彻底,宁楚楚看着余静,却又好像是自言自语,“你知道分了的意思吗?就是再也回不去了。” 没有感同身受的人永远不知道她的痛,余静摸了摸她的头,“妈妈是为了你好,等一周后我们去了m国之后,一切都解决了,我们就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宁楚楚靠在一边,将头转了过去,背对着余静,没有说话。 余静问:“楚楚生妈妈气了?” 宁楚楚软软的摇头,意识渐渐不清楚。 第二天醒来入目看到的就是急的在房间里面跺来跺去的余静,她的手上是输液用的针管,房间还是她熟悉的房间。 因为要离开这里,宁楚楚的休学证明也是早就办好了的。现在去不去学校已经也已经无所谓了,这水一吊就是好几天。 生日的那天,余静亲手下了厨,菜的味道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宁楚楚却也能够看出她的用心。 不过就是这样,宁楚楚也吃不了多少,实在是没有胃口,吃不了多少。 晚上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震动过的手机突然又重新震动起来。 宁楚楚看到手机前面傅斯言三个字的时候,犹豫了半天才决定打开收件箱。 傅斯言:这个时候余静应该睡了吧?我在你家楼下,早就准备了的生日礼物要不要下来? 那边恐怕是看宁楚楚一直没有回复,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这个时候了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睡着,如果睡了就当作没看见吧。 宁楚楚将手机放进自己的手里面,拉开窗帘,从八楼往下看,什么都没看到,才笑话自己。 这里不是以前住的地方,深夜里面怎么可能看的见下面的人影呢? 一想到自己明天下午的飞机,然后再也看不到傅斯言了,宁楚楚拿着手机鬼使神差地离开了房间,下了楼。 她真的舍不得就这么走,就这么离开然后再也看不到某些人,再也不能将手伸进某人的背里面暖手。 宁楚楚不知道傅斯言有没有走,她只知道自己应该再去看看他,就当作是离别前的最后一次任性。 果然,她下楼之后,看到了靠在车旁站立的傅斯言,他的手里夹着一支烟,看到她来到的瞬间,立即将烟扔了,他还记得她不喜欢烟味儿。 宁楚楚:“你还在啊?” 傅斯言习惯般地伸手准备牵她的手,可是发现宁楚楚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回递给她手,才僵硬的将自己的手□□裤袋里面。 “恩,礼物买了很久,你生日所以来拿给你。”傅斯言看着她只觉得瘦了点,这是不是代表她和自己一样也为这段感情的结束一样难过了呢? “你瘦了,楚楚。” “是吗?证明我最近减肥成功了。” 傅斯言想说她以前那样其实更加好看,女孩子太瘦不好。“礼物在车上,你等一下我来拿。” 傅斯言上了车,副驾驶上放着两个盒子,傅斯言想了想还是从里面拿出了小一点的那一个,然后下车递给宁楚楚,“打开看看?” 宁楚楚看着他,“现在吗?” 他点头,边上的灯光太暗,她看不清楚,傅斯言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去车上看吧。” 傅斯言先上车,将车里面的灯开了起来,然后又将那个大一点的盒子放在一边,宁楚楚坐在副驾驶上,这才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是什么,里面是一打白色信封,宁楚楚问他:“现在拆开吗?” 傅斯言看着她的脸,点了点头,这是他这几天写的,里面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的心情,都是他的爱。 宁楚楚有些颤抖地拿起里面的一封信件,刚准备打开,谁知道傅斯言就突然倾身过来,“还是回去再看吧,看完记得给我答案。” 这张可能会吐出伤人心话语的唇,他害怕此时此刻她看了这些信会嘲讽,嘲讽他从头到尾的独角戏。 他还爱,还忘不了,他还想她,想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个微笑,想她带给他别人给不了的希望未来。 他用手拨开散落挡住她的脸庞的头发,捧着她的脸,眼睛深深地看着她的眼睛,“你说我们还有挽回的机会吗?” 此刻决定决掌握在宁楚楚的手上,宁楚楚看着傅斯言眼里面的恳求,很想就这样点头答应,可是呢?她不能,如果真的点头,继续和他在一起,那就是变相地放弃自己的妈妈,放任下一次余静在她不知道或者看不见的地方再一次,再一次绝望地自杀,精神分裂症的患者真的什么都能做的出来,她真的不敢在赌了。 不敢再赌,也赌不起。 所以她摇头,准备推开傅斯言。 “算了……当我没有来过吧。”说完看着宁楚楚手里面抱着的盒子,笑了笑,“如果没有了可能,它似乎也没有在给你的必要了,不值钱的小东西,还是我自己拿回去吧。” 然后看着宁楚楚,似乎是准备让她自己给她,哪知道宁楚楚并没有给他,而是继续抱着小礼盒,准备下车。 傅斯言一把控制住她的手,质问道:“宁楚楚,东西拿来。” 宁楚楚被他拉住手,下车的动作并没有完成,脸对着车窗,并没有回头看他,或者说是根本不敢回头。明明知道两个人之间力量悬殊,宁楚楚还是死命拉着自己的手,希望离开他的钳制,希望他们就可以这样,都放下。 她只听见,身后的人心酸道:“宁楚楚,让我放手的人是你,现在拿着我给的礼物不肯还给我的也是你,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举动,会给我你还爱我的错觉。”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宁楚楚低头看着一只手拿着放在胸前的礼物,也许和它真的是没缘分吧,想拿着留恋他也没有办法留住。 宁楚楚转身,想将礼物扔给他,可能傅斯言因为她这个无情的举动刺激道,又或者说再不挽回他们可能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傅斯言另一只手也握住她另一只手。这样一来宁楚楚的两只手都被傅斯言掌控着。 宁楚楚看着他,口是心非却又疾言厉色道:“放手!” 傅斯言固执地说:“我还不想放手!也还不承认分手。”说完突然俯身含上她的樱唇,他是一个冷心的人,有一天突然有一个人好不容易走进他的心里,那他就再也不能让她离开他的生命。 宁楚楚不断反抗着,不能,她不能这样。可是一想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再也看不到他她的眼泪就自动流了出来,顺着脸颊流到两个人亲密接触的嘴里面,傅斯言呢喃,“楚楚,不分开。” 他的声音不安,没有一丝一毫的安全感,宁楚楚很想安慰他,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傅斯言的鼓动,还是因为自己就要离开,她突然也就想要任性一把。 不再反抗,双手反而顺着傅斯言的胸膛一直上升,勾在他的脖子上,闭上眼睛仰头回吻他,还尝试着将自己的舌头伸进傅斯言嘴里面,这可能是她这辈子最主动的一刻,也是她最不舍的一刻。 去了m国,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走不走的出来,会不会组建家庭,但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宁愿也心甘情愿将第一次给眼前这个她还深爱着的男孩。 就当是上天给她特别的生日礼物吧。 傅斯言以为宁楚楚是回心转意了,想离开她的唇,和她说说话,可谁知道他的唇刚准备离开,宁楚楚就又重新吸了上来,青涩又诱人地勾引着他,让他虽然想在谈一谈,可一直没有机会。 几分钟后,两个人明显都情动,宁楚楚睁开眼睛,对着他用沙哑又有女生娇脆的声音说:“去你家?” 傅斯言看着她不解,“不是说不想这么快吗?”他其实都已经接受了宁楚楚说的等她成年了在说,他尊重她,爱她,所以也愿意等。 宁楚楚心中苦涩,快吗?再不快一点可能就永远没有那一天了,然后他们错过,今后可能两个人见了面,擦身而过也只是形同陌路。 宁楚楚靠在他身上,嗅着他身上的味道,哑哑地说:“想要了。” 傅斯言摸了摸她的头,“乖女孩,太早了,等你在长大一岁好不好?” 宁楚楚摇头,看着他下身的凸起明明那么明显,然后跨坐在他的大腿上面,那里抵着她,然后两个人突然都愣住了。 宁楚楚坐上去的时候明明没想到坐在那里。 傅斯言只觉得再也忍受不了。但还是对着她说:“害怕你觉得太早。” 宁楚楚对他肯定般地摇头,得到她的肯定之后傅斯言才开车,身上的人也乖乖地继续坐在他的身上,依恋地靠着他,没有说话。 下车的时候,她挂在傅斯言的身上,傅斯言像抱小孩子一样抱着她进了自己买的房子里面。 并不是一中里面,而是傅斯言重新买的原来准备让宁楚楚和余静住进去的那一套。 宁楚楚看着房子里面的装修,有一半是少女的梦幻,一半是男人的简约,两种截然不同风格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冲突。 原本在车里面的冲动,现在两个人同处一室宁楚楚刚才那一股勇气似乎削弱了不少,但她还是没有退缩。 只是红着脸对着面前的傅斯言说,“我先去洗澡。”离开的时候脚步虚浮,明显对等下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充满无措。 宁楚楚拿着一件他的蓝色衬衫,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面没有任何装饰遮掩的自己,打量起来,这是他们仅有一次的初夜,她私心地想让两个人一辈子都忘不了。 虽然让傅斯言忘了自己才是最重要的,但是她内心里面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就算以后她也一样他和自己一样永远记得对方,永远记得今夜。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以冰为肌,以玉为魂。一双美目被热气熏染,如引入天上的神泉水一样,荡人心魄。 一头快到腰上的头撒在身上,这样的清纯颜色,只怕天上的神仙看到了也会动凡心吧。 擦干了身上的水珠,宁楚楚才换上傅斯言给的蓝色衬衫。看着镜子里面的只着一件蓝色衬衫的自己,漂亮是漂亮。但她看着被全部扣上的领口,眉头轻皱,随后抬手解开最上面的三颗纽扣,露出一点雪白的肩膀自己前面已经和上辈子截然不同的沟股,这才打开门,走了出去。 傅斯言看着这样的她,眼色加深,他的衬衫穿在她的身上,大概遮住了大腿的一半,虽然长度是够了,但随着她的走动,还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若隐若现,又美又柔。 傅斯言因为是男生,所以也比她洗澡的速度快多,她的头发被吹得已经是半干,坐在傅斯言的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她虽然难得勇敢了一回,但是论起实践经验完全没有。 幸好有傅斯言主动,男生的学习能力好像天生就比女生要强,以前每次虽然和楚楚都是点到即止,但是男人有一种本能,更何况他虽然并没有真正的实战经验,但并不代表他因为和宁楚楚在一起之后并没有看过类似的动作片啊。 屋内的灯明晃晃的,宁楚楚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忍不住对傅斯言说:“能不能把灯关掉?太亮了有些刺眼。” 关不关等对傅斯言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宁楚楚说他还是起身去关灯,然后将床头灯开起。 床头灯的颜色是暖黄色,在夜里无端为原本还觉得有些尴尬的宁楚楚减少了不少暧昧与害羞,增加了几分暧昧情调。 看着她含羞带怯的眼神,他再也没有顾忌地重新完成刚才车里面的动作,吻上她的唇,没有半分犹豫,比以前更加深入。 宁楚楚闭上眼睛,今夜她只想随着心走,不想其他。 第80章 迷情今夜 她的睫毛频频颤动,一颗心的跳动也失了节奏。 在昏黄的灯光之下,两个还存在爱情的人之间一切都进行的自然极了,当爱以浓,夜自然深,她借着微微光亮看着慢慢覆上自己的傅斯言,他脸上的轮廓越发明显英俊,和最初始的时候相比起来,成熟了不少。 情到深处,痛到难以自持的时候,她将手搭在他的脖子上,用牙齿咬在傅斯言的肩膀上,狠狠的,用尽此时她还有的所有气力。 也许几年之后,他可能会重新像上辈子一样,站在她只能仰望的地方,而他们最终渐渐远行,越走越远,最终彼此此次消散在旧的时光里面。 她不知道几十年后,几年后,或者几个月后,眼前这个男人还记不记得她。 虽然他们自然相忘才是最好的青春结束,可是她不想这样,她自私又任性的想要他永远记得她,记得他曾经喜欢的女孩。 肩上的疼痛,傅斯言没有出声,她痛,他陪她。等宁楚楚松嘴之后,傅斯言吻上她的发顶,在她耳边极尽温柔地说:“一会儿就不疼了,别哭。” 傅斯言只以为她是因为受不了疼痛,所以哭了出来,其实不然,他在以为事情重新有了转机希望的时候,另一个人已经知道了结局。 傅斯言停下动作,准备等她缓过来之后在动,“楚楚,我一定会娶你的。” “等你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等她毕业就结婚?宁楚楚突然笑了起来,眼里面水花肆意,“等我毕业就结婚?没有鲜花没有戒指,这个时候就求婚,女孩子谁会答应?” 傅斯言笑了起来,他的小声低低的,带着压抑性和侵略性,“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你不嫁给我嫁给谁?” 他说完,宁楚楚只觉得原本在身体里面的东西,又动了下,此时疼痛已经不是那么明显,宁楚楚想到明天,对他肯定地眨了眨眼睛。 傅斯言亲了她的眼睛,“真想无时无刻都把你带在身边。” 身下的肌肤细腻温润,玲珑有致。十八岁的男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龄,面对自己爱的女孩,就算在想顾忌身下人,在行为上也会有些控制不住。 身下的动作不断,手上也忍不住一路碰触,在她身上留下属于他的记号,宁楚楚忍不住睁开迷离的眉眼:“别,会让人看见的……” 傅斯言抱着突然换了个姿势,宁楚楚一个惊呼,她本来就没什么力气,傅斯言还让她在上面,宁楚楚忍不住一个惊呼,语气娇怯:“傅斯言!” 这个姿势,让宁楚楚可以更加深刻地感受到傅斯言的存在,他的急切,他的爱恋以及他天性里面的孩子气。 傅斯言伸出手,堵住宁楚楚的腰,但就是这样,宁楚楚的身体此时还是软的一塌糊涂,像是一滩水一样。 她想要趴在傅斯言的身上,可傅斯言偏偏扶住她,然后看着她的娇弱无力,身下暗暗使力。 被他这样一来,宁楚楚也无暇思考以后,只想今夜放纵自己,嘴里面忍不住开始出声儿。 “嗯……” “傅斯言……”傅斯言不让她下来,她只能靠着傅斯言双手的支持稳住自己的身体,娇娇地唤着他的名字,她的声音染上了一层情欲,像她此刻的人一样,娇艳欲滴。 他突然想起自己某时,看到的一本书,某些女人天生就长着一张男人想要疼爱的脸,而他的楚楚就恰好属于这种。 宁楚楚勾着眼,眼波带嗔,“腰没力了。”不管不顾地趴在他的身上,“不想这样……” 说完却又因为傅斯言的动作,嗯了一声。 “口是心非。”但却重新掌握了主动权,让宁楚楚在上面只是想看看她别样的风姿,她不知道她娇娇柔柔的样子,有多么勾人心魄,而现在才是真正的开始。 重新回归正常姿势,宁楚楚躺在他的身下,长发散落在床上,因为刚才的原因,她的全身好像都染上了一层粉红色。 傅斯言忍不住在身下动作的时候,嘴也开始亲吻她,从嘴唇一直到胸前的柔软。 宁楚楚嘴里不断发出暧昧的声音,到紧要时刻的时候,她忍不住紧紧抱住傅斯言的背,浅浅地呻吟,浅浅地叫着傅斯言的名字。 傅斯言准备拔出来的时候,宁楚楚突然说:“今天安全期。”意思是他可以留在里面。 她这样说,傅斯言才又深深撞击了好几次,才注进宁楚楚体内。 如果真的怀了孩子,生下来也可以。 注进她体内的那一瞬间,他忍不住轻哼,眉头舒展着,“楚楚……” 这种灵与肉的契合是一种心境的升华,而不是没有感情的活塞运动。 结束后,两个人匆匆洗了个澡,然后团抱着睡了过去。 因为心里面想着事情,第二天宁楚楚醒的特别早,小心将傅斯言搭在她身上的手脚移开,然后撑着下巴,看着他还在睡梦中的脸,他的唇角还是微微的翘起,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 宁楚楚深深地看着他,然后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 再见了傅斯言,再见了我永远的十七岁。 掀开被单的时候,宁楚楚看着床上一块红色的象征。 忍不住想起一句话:爱到飞蛾扑火,是种堕落。 可她心甘情愿,心甘情愿在她最爱的时候让这个男人将她变成一个女人。未来有太多的不确定,谁也不能够肯定会出现什么,最起码,她拥有过今天,拥有过这个曾经在她生命当中出现这么多年,不知不觉就爱上的男人。 走的时候,宁楚楚看到客厅里面的车钥匙,想了想还是拿了起来。换好自己昨天的衣服,还略有些不正常地出了房间,在傅斯言的车里面拿走了昨天傅斯言给她的生日礼盒。 一共两个,就当作留恋,就算离开之后依旧可能会对某人恋恋不忘她也认了,毕竟是她先抛弃的他。 他那么好,她却不值得。 就像范萱说的,她一无是处,和他在一起也只会拖累了他。 宁楚楚回家的时候余静还没有起床,重新换了一身衣服,傅斯言虽然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少印记,但是脖子上却还是一片雪白。 行李是一早就收拾好的,余静起床之后,两个人像往常一样吃完早餐,出发前宁楚楚对宋阿姨交代了许多。 “宋阿姨,我们走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在回来了,您一个人要好好的,好好休息,想我们了就给我们打电话,不要舍不得花钱,要是有什么困难记得要给我打电话,在我心里面,一直把你当干妈,这点您是知道的。”说到这里,宁楚楚眼睛也有些湿润。 宋玉虽然已经过了多愁善感的年纪,但这么多年的陪伴,一时间突然要离开,还是有些伤感,用衣袖擦了擦眼泪,“你放心的离开吧。阿姨想你们的时候会给你们打电话的。以后要是没事而想回家了一定要提前告诉我。” “我好提前给你准备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一般人都烧不出来那个味道。” 宁楚楚使劲点头,余静牵着她离开这里的时候,她还忍不住频频回头,早上十点的飞机,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这个城市里面的一些人在做些什么。 不知道今天是周末,他这个当老板的会不会因为昨天晚上的事情给自己放假,而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已经醒来,发现白色的床上少了一个人,又会不会知道她因为自己的个人原因,放弃了他,离开了这座有他、有朋友、有牵挂有记忆的城市。 登机前一刻,宁楚楚像周围忘了忘,看着周围成双成对一起的情侣,双手环抱着。 她好不容易遇见了自己觉得是对的人,可却又注定要分开。 不是他们不够相爱,而是他们爱的时间不正确,太早开花的爱情容易被时间掐断,然后再也开不出第二朵同样鲜活又热烈的花来。 第81章 半年失魂 宁楚楚离开的事情没有告诉傅斯言,也没有告诉张然。 不告诉傅斯言是因为不能说,而不告诉张然则是怕提前告诉了张然,张然会在她的面前哭的一塌糊涂,毕竟她还在前一段时间对张然说要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 离开这个已经有了太多牵挂的地方本来就是一件很伤感的事情,她就不想有之前在收获那么多人难过不舍的眼泪了,尽管流泪的人可能不多。 可是她就这么离开了,去了一个别人都不知道的国家,那些在乎她的人是什么心情,尤其是傅斯言,那个有再多情绪都不会外露的男生,或者应该说男人。 也许宁楚楚幻想过他醒来会是什么表情,但是有些东西却是已经走了的人再也看不到的。 傅斯言其实醒的不迟,七点半左右感觉怀抱里面空空的,伸手不自觉的想要寻找什么,可是发现什么都没有的时候,他猛然睁开眼,打开床头的灯,才发现人去楼空,只留下他浑身寂寥。 如果不是掀开被单,白色被单上面的红色斑驳,他一定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春.梦。床头似乎留有一张纸条,傅斯言一把将纸条拿了过来,上面写着:我先回家了。 他的一颗吊着的心这才回归原位,勾起唇角嘲笑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患得患失了。” 他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她要走了,不知道她两个小时之后就要飞去国外,不知道她因为某些原因妥协,放弃了两个人的爱情。 等他发现他再也打不通某人的电话、那套她和余静租的房子再也没人的时候,等他无论怎样问她身边熟悉一点的人她的下落别人一次又一次告诉他那三个字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要疯了。 他这才知道,原来她放弃了他,或者说早就放弃了他这个一直为她停留在原地的傻子。 车里面的礼盒没了踪影,傅斯言手放在方向盘上面使劲握住,“宁楚楚,你真狠,走了还要给我就下念想,让我心里忘不掉你!” 宁楚楚去了m国,自然不知道傅斯言这段时间在国内有半年的时光是怎么过的。 整个人的意志颓废了将近半年,她自然也不知道,傅斯言每次下班后,总会开车饶很大的圈,在她家楼下,一个人停留很久的时间,对着八楼某个地方念念不舍,知道新住户熄了灯才重新回到自己的家。 这样的荒唐的情况也幸好没有持续多久,他是一个理智的人,为一个人荒废了自己半年的时间已经是他生命最大的意外了。 他应该像一个男人一样,重新站起来。如果忘不了,那就努力找到她,然后向她要一个解释,告诉他也好让他死心,或者说再也不会像以前一样傻,继续犹豫不决,让外界的事情干扰到他在乎的事情。 傅斯言如期在高二的时候提前参加高考,不出意外地考上了b大,而夜阑呢,虽然没有考上b大,但是也一起去了b市的一所不错的大学。然后成功地将奥博得到总部迁移到b市。 只不过没想到奥博才迁移到b市之后,他就收到了一份礼物。 一份财产转让书,而上面的地产也就是z市老城区一块的房子。那一块他自然是知道,虽然价值不是特别高,但胜在数量多,如果有人接手的话六七百万也是能卖的出去的。 傅斯言皱眉:六七百万,谁会无缘无故给他这么钱呢?而寄件人上面写的商爵又是谁呢? 难道只是单纯地寄错了地址?这个想法一出来,傅斯言就否定掉了。 转让书上面写的转让人的名字就是傅斯言,他可不认为会这么巧,那个人想要寄给的人恰巧和他同名同姓,也叫傅斯言。 想到什么,他的心里突然猛地跳动了一下,照着快递单上面的电话打了过去,不过回复他的却只是冰冷的机械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在拨。 这个时候夜阑从外面进来了,看到傅斯言握着电话皱着眉头发呆,问:“怎么了?” 傅斯言摇头,看着面前的转让书,“你说念念不忘是不是就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夜阑:“早就说了,当初不要让自己陷的那么深,不过过去了就当那谁没来过,等你以后功成名就,她回来,看你还甩不甩她。” 傅斯言笑了笑,眸色加深,“还记得张然吗?” “好像……”夜阑有些艰难地回想了一会儿,才终于摇头,“有些不记得了。” “就是她的一个朋友,高二那年她爸爸出事儿,我们去帮忙的那个。” 他这么一说,夜阑才有点印象,“她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注意点她的情况,关注下她明年会考哪边的大学。” “拜托,兄弟我们现在是在b市,我又没有千里眼,怎么替你盯着啊……” 傅斯言打断她,“别说我们是在b市,就是在外太空,我相信你夜阑想要盯一个人还是能够找到的。”他那么多女朋友,想要在z市一中打探一个人的消息完全没有什么压力。 据说,张然的成绩比较好,而全国最好的两所大学都在b市,这也就意味着今后张然很有可能来b市上大学。 傅斯言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后忘记宁楚楚,但现在他的心,很清楚地告诉他,他还忘不了,所以他现在最重要的是,一边努力做到最好,一边寻找她的下落。 世界这么大,他甚至不知道她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没有足够的力量,找到她难如登天,但如果有一天她让他找到,他一定…… 一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一定要让她试试他这半年多的心情是如何。 夜阑:“真不知道你这么执着下去是好还是坏。”他本来不讨厌宁楚楚,甚至还和自觉的和她关系不错,了谁知道,一回头她就将他的兄弟甩了,不知道离开之前对傅斯言做了什么,甚至还一度让傅斯言走不出来。 他开始的时候其实一直认为傅斯言是个最理智的人,不会像这世界上的那些俗人一样,被情爱所困,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知道,有些东西其实没有一个具体的衡量标准,若是依旧理智,只能证明这份情并没有到达深处而已。 帮傅斯言打听一个人的情况对于夜阑而言是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尽管现在他的人并不再z市,不说他那么多女朋友,就说他爸爸天机会所的创始人之子,要打听一个人也是易如反掌。 “别陷的太深……” 傅斯言回答他:“放心,我有分寸。”如果真的有再一次,他再也不会那么年少轻狂,而只会步步诱导,让她无论如何都舍不得或者不能放弃或者离开他。 宁楚楚和余静倒是没有选择m国的中心城市,而是选择的一个普通的城市休斯顿,宁楚楚的语言因为上辈子有特别进行训练的原因,倒是没有遇到什么语言上面的问题。 不过她是这样,并不代表余静也就是这样,和普通人交流下来还是有不少障碍,宁楚楚本来还想着要不要让余静去附近的语言学校学习一下,可是余静目前的状况似乎越来越糟了。 宁楚楚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现在环境已经换了,她也按照余静的意愿出了国,怎么情况依旧变差了呢? 而以前医生开的药,和自己的血液也都对余静几乎的病没有改善效果。她还记得,如果这些药如果没有了效果,从另一方面来说,也就代表这精神分裂病人的病情加重。 宁楚楚准备带余静去医院看看,毕竟m国的医疗条件,对精神科疾病的研究都是远远超过国内的。可是谁知道余静无论如何都不出去。 这令宁楚楚只能花更高的价钱将医生找回了家里面,医生问了余静一些问题,又将余静的眼皮掰开看了看。 走出房间对她说:“她看上去似乎有轻微的自闭,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她有些闪躲,甚至下意识地抓住你的衣角,这证明她有些害怕陌生人。” “最近一段时间她有什么奇怪的举动?或者说以前也行?” 宁楚楚也没瞒医生,“我们出国前一段时间我妈妈受了刺激,甚至还差点自杀,不过我妈妈以前的性格不像现在这样的,以前她有些强势,我不知道为什么变化会这么大。” 一声和她并排站立,“我猜,她很有可能是以前病情就有所加重,而你的妈妈的英语似乎并不是很擅长,所以这个环境造成了她没有办法和这里的人交流,而她本身又有精神病,所以导致了她下意识地想远离人群,而只和你亲近,毕竟你是她这里唯一的依靠。” “那有什么办法吗?接受治疗可以治好吗?” m国的医生比z国的医生直接,他说的很中肯:“作为一名医生,我自然是希望这位病人接受治疗。但是,像你妈妈这种情况,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如果你们确定以后会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的话,我还是建议让你妈妈先学会语言最好,不然她只会这样一直依赖着你,害怕接触其他人,尽管别人的行为都是十分友好的。” 宁楚楚点头,说了谢谢。 医生离开的时候,接过钱,“不用,我拿了你付的薪水,替你分析是我的工作。如果下次有需要的话,依旧可以找我。” 医生走后,宁楚楚等余静午睡醒了之后,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妈妈,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吗?这里人说话都听不懂怎么办?” 余静想到了什么,冲她使劲摇头,“不回去,一辈子不回去。”其实从某种程度上说她也有轻微的被害妄想症,认为傅斯言会打击报复她和女儿,所以当宁楚楚说到这个的时候,余静想也不想就说不回去。 “那我们去学语言好不好?” 余静一想到要和那些听不懂她说话的人接触,立马摇头,“不要去,我和楚楚说话就够了。” 宁楚楚最终没有办法,余静不同意去语言学校,学校申请也是早就通过了的,她要上学,只能顾了一个华人在她家照顾余静。 九月份,一切都逐渐安定下来后,她们家但是来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意外之中的人。 第82章 有人来访 宁楚楚还在院子里面给养的花草浇水,看到来人,一时之间只得愣愣的问:“你怎么来了?” 商爵是她这一年来,和国内唯一有联系的人,商爵问过她地址,她也没有隐瞒他,只是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真的来m国,而且还来这里找她。他们之间虽然有联系,但是很大一部分原因也只是因为宁楚楚让他帮忙把没有找到买家的老城区转给傅斯言,也算是还了那一千五百万吧。 虽然现在可能值不了多少钱,但是只要在等三年左右,升值速度绝对会是像坐火箭一样蹭蹭往上涨,涨到让原来急着脱手的人,后悔的吐三升血不止。 m国靠近乡下的房子大多都是修好的一栋栋的,有很大的花园,正好方便了她养花。商爵看着满庭的花草,回答她的话,“m国的金融是世界出名,我过来学习,正好知道你的地址就过来看看你。” “在这里生活还习惯吗?” 宁楚楚点头,“还好。”一切都很安宁,没有以前那样热烈。 虽然来到国外那么久,那个人的模样她如今都可以记得很清楚。不过有一句话也没有说错,那就是这个世界没有了谁,时间依旧再走。 她身边少了谁,生活也依旧如初,只不过心空了不少。m国的高中制度是四年,异于国内的三年制度,所以她现在虽然是高三,但是却还参加不了高考。再加上国外的学习压力也没有那么大,而她的兴趣在养花种草,也并不在于学习,大学准备上的专业也是园林艺术一类,不是特别热,考大学相对那些选择计算机、金融管理一类还是容易许多。 商爵远道而来,而且还没有找到住的地方,宁楚楚自然是将商爵带进了屋子里面。 宁楚楚因为害怕余静一个人无聊,特意给余静买了一只波斯猫,他们进屋的时候,余静正抱着猫咪,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在看到商爵的时候,明显的涩缩了一下,宁楚楚拍了拍余静的背,小声解释:“妈,这是我的朋友。” “朋友?” “恩,z国的朋友,他会说z国话的。” 商爵适时介绍自己,“伯母你好,我是商爵,楚楚的朋友。”他虽然有些奇怪余静为什么会这样,但是也没有问。 也许是因为他是来自z国,还是宁楚楚的朋友,恰巧还比较稳重,余静来m国太久,看到的都是m国的人,所以看到商爵这样的,内心深处对商爵也就没有那么害怕,只是悄悄凑近宁楚楚耳边说:“你这个朋友好,比那个……叫什么的好多了。要是楚楚想谈恋爱的话,我看他就不错。”说完又继续抱着毛,窃窃私语着,像是在和猫咪说着新发现的秘密一样。 她刚才的话,虽然是悄悄对宁楚楚说的,但是商爵也就站在边上,自然也是听见了的。 宁楚楚讪讪地笑了一下,“商爵大哥,我妈现在脑袋有些不清楚。她说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啊。” 商爵像是看妹妹一样地看着宁楚楚,没有对她的解释做进一步的深究,而只是问:“伯母是怎么回事?一年前出事也是因为这事情?” 宁楚楚低着头,“差不多吧。” 她回答的含糊,但她不肯说,商爵也没有办法逼她说啊。他定定地看着她,然后在宁楚楚还没有发现的时候就转移了目光,并没有让宁楚楚发现那一瞬间他势在必得的目光。 商爵虽然不知道她当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因为宁楚楚走后,让他将名下的地产转给傅斯言,他知道了一些她和一个叫做傅斯言的一些事情。 这件事情想知道其实也不难,毕竟当时有一段时间,宁楚楚和傅斯言的事情一度轰动全校,传出的版本也各式各样,五花八门。他稍微一想,也大概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些年少轻狂,时间一长也就过去了,他相信只要他现在一直陪在她的身边,她一定也会慢慢喜欢上他的。 虽然傅斯言不差,但如果真的要比起来的话,他自认为自己也不差。 “进修的学校找到了吗?”宁楚楚问。 “已经找到了,离你们学校不远。”随后他打趣道:“学校虽然是找到了,但是现在住宿的地方还没有找到,能不能收留一晚?” 宁楚楚笑着:“家里太小,留不下你这座大佛。酒店出门直走,直接搭公共汽车,第一站就有酒店。” 商爵也没有继续在说要留下的话,只是说:“这么大老远的过来,一下飞机就打车来了你这边,没想到啊,得到的却是这样的对待,没有免费的房子住,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最起码也得给一顿热饭吧?” 他这么一说,宁楚楚也觉得有些理亏了,“为了感谢商爵大哥千里迢迢来学习,还来看我,今天我亲自下厨。” 宁楚楚将饭先煮好,锅里面油都放好了,才想起来这顿饭是特意做给商爵的,于是冲外面问:“你想吃什么菜?” 商爵将行李放好,然后回答:“芹菜炒肉。其他的随便,按你的口味做就可以。” 厨房里面的宁楚楚听到他说的那道菜的时候,突然愣了一下,语气稍微有些低沉是她自己都没有发现的,“家里人都不吃芹菜,没有芹菜,要不要换一道糖醋小排怎么样?” “随便,你烧什么吃什么。” 宁楚楚这才恢复正常,开始做不算复杂的几道家常菜,她其实并不厌恶吃芹菜,但是家里面一直没有吃过芹菜,也许是因为某人喜欢,她以前喜欢帮他做,现在分开了就不想在做了吧。 吃饭的时候,宁楚楚因为刚才突然发生的小插曲倒是没有多大的胃口,吃了几筷子就再也吃不下了。余静的胃口也不大,吃了一点就去喂猫咪了,一大桌子的菜,倒是大部分都被商爵吃的所剩无几了。 酒足饭饱,吃到了宁楚楚自己亲手做的饭,商爵也满足了,自己拖着行李离开了宁家。 晚上的时候,宁楚楚洗好澡,忍不住在互联网上面敲了三个字,然后点击搜索。得到结果:傅斯言,十九岁,奥博集团创始人之一,曾经就读于z市一中,现在就读于b大。 不知道这条信息是谁上传的,上面还有一张傅斯言穿着灰色衬衫的照片,似乎没照多久。 宁楚楚忍不住和当初的他做对比,好像又成熟不少,越来越和上辈子的他靠近了。 想到这,宁楚楚忍不住将自己收在抽屉里面的两个礼盒拿了出来,一个大一点的礼盒里面装的是他从小到大,少的可怜的照片。不知道他手里面还有没有备份,她这里的一份是不是独一无二的。 将他的相册重新收好,宁楚楚又将另一个相对来说小了不少的盒子拿了出来,里面的东西她第一次看的时候是来m国的第一个夜晚。 那个夜晚,她看完后流了一整夜的眼泪,就算到了现在她每看一次就会忍不住在哭一次。正因为这样,一般情况下,她也不会主动打开这个盒子。 今天商爵从z国过来,恰巧让她想起了傅斯言。 宁楚楚里面写了几页纸的情书,在灯光下轻轻读了出来: 你还记得和傅斯言说的第一句话吗? 记得他第一次吻你是在哪里吗? 记得你第一次吻他又是什么时候吗? 你还记得他第一次带你走进他的内心世界是什么时候吗?那天的灯光是什么颜色,那天的月亮是什么形状,而那天的你又是什么心情? 如果以上你都记得,那么证明你还记得他,还对他有感觉。 哪怕只有一点点,都请告诉他,告诉他然后让他努力去挽回,挽回这段还有可能继续走下去的感情,挽回那个可能还再爱他的人。 你知道吗?傅斯言从来都不是一个情绪外露的人,但这并不影响,你说分手的时候,他痛的程度。 你知道吗?因为你的表情,看着我骄傲的模样,让我一度以为这辈子只有我能够给你想要的幸福。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可是当你说分手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以为的那样。总是以为自己喜欢的,也能够像我一样喜欢自己。 人生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实现。但这些要实现的东西实现了,未必就能让人快乐。 每个人的生命其实都不过百年。百年匆匆,我不愿意错过你。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给那个我在追的女孩。 傅斯言写于z市。 将这些念完之后,宁楚楚重新将电脑打开,对着电脑录了一段视频。 点击开始录制之后,她开始说:今天,因为商大哥无意之间的一句话,我又想起了他。 第十三次打开离开那天他给我写的信,不出意外又哭了,我不知道这样是不是想他,可是我却并没有后悔我这么做,现在这一切都是我应该承受的。 如果当初选择继续和他在一起,而让妈妈可能在某一个我不在的时刻出了事,那样我可能会一辈子良心不安,也可能会怪傅斯言怪自己,为了自己的私心,不顾妈妈的死活,那样就算继续和他在一起,心里也会有一个解不开的结,一直堵在两个人之间。 其实,我也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但是我害怕,害怕知道他的近况后忍不住去找他,害怕他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忘记了一个叫做宁楚楚的人。 同时,也依旧害怕现在病情更加严重的妈妈会像以前一样自杀,毕竟妈妈宁愿留在语言不通的m国,每天和一只不会说话的猫咪自言自语,也不愿意重新回到z国,她说,z国的人想要害她们,无论如何她们也不能回去。 录制完成之后,宁楚楚重新躺在床上。 生命只有一条,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她的妈妈,她赌不起也不敢赌。 第83章 思念苦无药 高考还剩大概两个月的时候,宁楚楚联系了张然。 接电话的同样是张然的叔叔,张然的叔叔因为上次张然爸爸的事情,显然对宁楚楚比较有好感。 所以在宁楚楚让他除了张然以外,不要告诉其他人她有打过来电话的时候,张然叔叔没有丝毫的迟疑就答应了下来。 因为电话是张然叔叔家的,而张然又因为今年高三的原因,并没有经常回家,给她回电话已经是一周之后。 电话里面有些事情总是说不清楚,张然在宁楚楚的建议下,申请了一个邮箱。一个除了对方以外谁都不知道的邮箱。 在等张然注册好之后给她发了一封邮件:楚楚,老师们都说你退学了,这段日子你究竟去哪里了?你知道吗你刚离开的那半年傅斯言找你都快找疯了,甚至都来学校找过我好几次。 你现在在哪里? 不是说要和我一起去b大上学的吗?可是现在呢?只有我一个人,一个人的目标还定在b市。 如果有什么困难的话,告诉我,我虽然可能没有什么能力帮到你,但是说出来,也多一个人替你分析分析啊。 就算你不想我们这些朋友,也应该想想傅斯言啊。 张然邮件刚发送过来的时候,宁楚楚因为在电脑边,立马就收到了。宁楚楚看到她邮件的内容,害怕她和傅斯言联系,于是立马回道: 阿然,我和他分手了,所以你不要告诉他我有和你联系好不好? 时间一久我们都会忘记对方的。 还有对不起,我这个时候才重新和你联系,本来说好一起去b大的,可是我食言了。不过就算我去不了了,你也要努力加油考上b大哦,我这个成绩是肯定考不上的,所以你一定要带着我的梦想一起去读b大! 几个月之后就要高考,到时候你一定要好好考,等以后一切都平定下来了,而我们都放下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最后一定不要和傅斯言说我和你联系过。 发完这封信件后,宁楚楚看着刚才张然发的那封邮件,上面的半年前三个字,令宁楚楚笑了笑,“半年前?现在她应该忘记她了吧。” 她很早之前就知道他会在高二的时候参加高考,现在他应该是大一,这个时间也正是奥博发展的最快的几年时间。 等他成功了,有了更多生活阅历的时候,就会发现原来在他生命里面出现的某些人,只不过是这个世界上最普通的一个人。 一个爱钱,一个虚伪,一个善变,一个喜欢口是心非的女人。到那个时候他自然就会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更多人比那个没心没肺,会放弃他的人要好,要更加珍惜他,更加值得他去爱。 张然想起那个时候来找她,问楚楚下落的傅斯言有些可怜,但是她是宁楚楚的闺密,自然会无条件的现在宁楚楚这一边。 更何况,就像楚楚说的,他最终会忘记她的。这不,他除了最开始的半年四处打听楚楚的下落以外,考上了b大之后,也就没在听到什么风声了。 夜阑的朋友虽然会帮忙打听一点张然的情况,但是也不是无时无刻都跟着张然,只是有什么大一点的事情会告诉夜阑,比如高考结束之后,张然的高考志愿填的是b大。也仅止于此。 不过就是这一点,夜阑觉得没啥用的消息,傅斯言却说:“这点够了,她来了b市,我们也就更好掌握她的消息。只要宁楚楚和她联系,我们就会一步一步从她那里将消息套出来。” 夜阑听了忍不住问:“傅斯言,你现在这样到底是还喜欢她?还是忍不住想报复她?” 傅斯言摇了摇头,“随你怎么认为。” “不过可能到时候还需要你的帮忙。” “需要我帮忙?”夜阑疑问,“如果是想要整宁楚楚我就无条件帮忙!” “算了,和你说笑。” “你不会真的还喜欢她吧?舍不得报复?” 傅斯言从上到下打量了他一眼:“怕你舍不得帮忙。” 夜阑怎么看怎么觉得傅斯言刚才的眼神有些不怀好意,“你不会想使美男计吧?”双手抱胸,“对不起了,兄弟你这个忙我还真的帮不了,为了个水性杨花的宁楚楚,牺牲我你舍得吗?这可是弃将保卒,不值不值啊!” 傅斯言挑眉,“水性杨花?” 夜阑眼皮一跳,“我乌鸦嘴,当我没说。” 几年之后,当他真的等到某人回来的时候,他才真的想要撕了某个人的嘴巴,真是乌鸦嘴,说什么准什么。 傅斯言找宁楚楚的下落一直没有断过,包括以前在宁楚楚家里面工作的,他都有问过,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宁楚楚特意交代过,都没有告诉他任何有效的信息。 他不知道她是在国内还是去了更难找到的国外,这个世界茫茫,他也只能从她以前比较亲近的人下手,而其中她最亲近的人也就是张然。 他其实也没有把握肯定她离开的干干净净,会不会联系她以前的朋友,不过虽然是这样傅斯言心里却肯定他会一直找下去,不管十年二十年还是白发苍苍,只要他还爱她,都会去找到她。想到这里,傅斯言眯起眼睛,一但找到她,他无论用任何方法,都不会让她在次离开。 爱情就是两个人的事情,无论有什么事情预防他都会将挡在前面的拦路虎统统消灭干净,再不手软。 如果到时候,一切解决她的答案以及态度还是拒绝他,那也不要怪他,谁叫她放弃了他。 宁楚楚不知道这一些事情,只能肯定的是张然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傅斯言,会替她保密。 因为余静欠的那一千五百万最后是拿傅斯言的钱还上的,宁楚楚一开在国内就种下的那几盆花,倒是没有派上什么用场,不过就算叫她出售,她也不敢。 这几盆花是宁楚楚来了m国之后才开的,虽然早就知道这几盆花可能会长的比之前的花更加妖孽,但是亲自看到开放之后,宁楚楚才震惊了。 她的血液虽然对催熟植物没有太大的功效,但是在提供营养和改变结构上面却有重要影响。 于是宁楚楚在来到m国之后,为了两个人的生活有一个质量的保障,重新开始养起了花,不过却不好在注入那么多血,她想要的就是品种稍微特殊一点,但也有一部分人也能培育出来的那种。所以每次在浇花的时候,宁楚楚都是将自己的一点血液稀释在浇花的水里面,严格控制血液的量。 如果还像在国内的时候,追求想让兰花快速生长而注入更多血液,她迟早的失血身亡。到时候花不仅不敢卖,自己还有生命危险,那个时候就得不偿失了。 商爵没事儿的时候,会过来帮帮忙,帮她把一些比较重,大盆一些的花搬动一下。一开始宁楚楚还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因为他实在来的勤快,加上余静也不反感他,而他又只拿她当妹妹,在拒绝好像就有一些矫情了。 就好像别人没想歪,自己想歪了一样。 时间久了,宁楚楚渐渐也习惯了商爵的存在,毕竟他真的很细心。商爵也没客气,叫她也直接叫妹妹,宁楚楚也叫他哥哥。 这样一来,宁楚楚原本还有些别扭的心态,因为商爵的大方也彻底消除了。每次做饭的时候还会习惯性的多做一个人的量。 两年后,宁楚楚大一,一直和国内的张然保持着联系。张然此时已经大二,因为家庭的原因经常去外面做一些兼职。 只不过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好运,奥博公司竟然主动联系她,让她在课余的时间去他们公司上班。 奥博这两年发展的越来越好,虽然可能还比不得那些大公司,但是也算是形势大好的潜力股。 不过如果也就是这个的话,也不算奇怪,那奇怪的地方在哪里呢?奥博是主攻互联网这一新兴产业的,而她呢?虽然是在名校,但实际上也就是一个学习金融的文科生,b市这个地方奥博如果想要找员工的话,怎么样q大计算机系的汉子们才是首选吧? 不过她虽然疑惑,但是对方给她的条件待遇却十分不错,而且工作时间还是课余时间。她爸爸的腿因为出了问题,就再也没有在继续干过什么苦力活了,只是找了一个工资不是特别高的轻松活,所以张然从大一起一直在外面找着兼职。 张然去了奥博面试,不过与其说是面试,不如说是有一个过场,直接宣布她被录用了。 这下张然真的是傻眼了,这就是她认为的潜力股公司,招人这么容易?她这个学金融的都能这么轻松通过,真的有些怀疑这个公司是怎么运作的。 出门的时候,张然因为想着事情,撞到了一个人,习惯性地说了句:“对不起啊。” 哪知道被她撞到的那个人,突然笑了起来,还一副了然的模样:“面试通过了?” 张然这才看清楚来人的样子,看清楚后瞪大眼睛,忍不住问:“你怎么在这里?” 她自然还记得夜阑,以前高二有一段时间楚楚告诉过很多夜阑的花花事迹,她当时听完还感叹,怎么会有这么……渣的男的。 夜阑本来按理说是不应该记得张然是哪号人物的,可是呢?傅斯言叫他帮忙打看着张然,自然也就熟了起来,不过这个熟悉,却只是他单方面的。 他对张然熟悉,再加上他本来就有些自来熟,盯了张然三年左右,也就没把她当外人,笑着揉揉自己的胸口,“我怎么就不能在这里了?你都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 可能是他揉胸口的动作太…,张然忍不住皱了皱眉,“没,就是好奇。” “好奇害死猫知道吗?”夜阑语出惊人,“安心给我打工就好。” “给你打工?”他是奥博的老板? 夜阑点头,一副知道就好。 不过老板的德行不好,并不影响她拿工资,想着两者之间其实并没有多大的冲突,张然也就释然了,“知道了。”嘴上虽然这么说,但心里面还是忍不住想,到时候少和他接触就好。 奥博虽然是主攻互联网,但是不代表他们没有扩大产业,像其他的方面进军,所以张然一开始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原本只是看到一个夜阑就已经够她震惊一段时间了,在她正式开始来奥博上班之后,看到傅斯言的时候,心里面那种震惊真的有些无法言语。 她好几年没有听到过傅斯言的消息,没想到这几年第一次遇见傅斯言竟然是在奥博,而且傅斯言走过去的时候还对她点头打了个不怎么热情的招呼。 虽然不怎么热情,但是也够她吃惊。等傅斯言走后,张然忍不住拉了拉旁边的同事,问:“他…也是这个公司的?” 张红是张然在面试的那天就认识了的,和她的关系也算不错了,回答她:“是啊,这是我们老板,不过老板刚才过去的时候好像对你打了招呼,你们认识?” “以前高中一个学校的。” “哦,原来是这样啊。” 张然又问:“我们的老板不是夜阑吗?傅斯言怎么?” “奥博最开始是在z市起步的,而公司的股份也是两个老板都有,傅斯言持多,夜阑则持少……”虽然她说夜阑持少,但是却丝毫没有认为夜阑比傅斯言差,张然都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面前的张红语气里面的娇羞。 忍不住皱眉:夜阑那样的花心的人,公司内还有女人喜欢他? 她其实不懂,z国有一句古话说的好,男人不坏,女人不爱,有些人就爱这种不正经的调调。 就像傅斯言,平时总是板着个脸,太高冷看着就难以接近。就算有时候有些人不死心,想去试一试,最终可能还没有接触但他的人,就已经被他的一双眼睛冻的说出与心里面预想好的话相反的话来。 工作的地方虽然有一台电脑,但是张然却没有登录邮箱给宁楚楚说今天的事情。工作就是工作,发邮箱什么的还是回家再说吧。如果她不小心没有退出登录,被人发现了这个只有楚楚和她知道的邮箱的话…… 她不知道,如果她在面前这台电脑上面登录的话,最终不管她有没有退出登录,都会被人发现这个帐号,甚至被盗,里面的所有信息全部曝光。 办公室内的某个人此刻无比确认张然一定有宁楚楚的联系方式,以前是因为张然没有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不好进一步了解。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来了奥博,不将知道的东西全部抖出来,傅斯言没有得到任何信息会让她离开? 不可能。 他已经等了太久,久到他没有太大把握,在外面逍遥了太久的某个人还记不记得他。 张然今天没有让他抓到信息不要紧,时间还很长,他那么久都等了,也不在乎这一两天了。 傅斯言看了眼桌面上面的照片,宁楚楚笑的无忧无虑,没心没肺,傅斯言呢喃:“楚楚,在你家楼下等你的那半年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想只要你肯回来,我一定会加倍地对你好。” “可是呢?在那半年的时间我最期望你回来的时候,我并没有你半点消息,疯半年也就够了。” 傅斯言像是想起什么,点起一支烟,夹着吸了一口,“就算你不喜欢我了,也没关系,我会用你的方法让你自己爱上我。如果你依旧能够没心没肺的话……”想到这里,傅斯言将还没抽几口的烟摁熄,如果她还可以像当初说分手的那样狠心的话,也就不要怪他,不惜手段将她困在身边。 z国和m国还是有时差的,宁楚楚收到张然发的消息的时候正是早上八点。 张然:楚楚,你猜我看见谁了? 宁楚楚只是略加思索,去b市上大学的一中应该不少,但是值得张然这么发邮件给她,那个人一定还是她认识的,这样一来,范围就缩小了许多。 她心中划过一个人的名字,双手缓慢地在键盘上敲出三个字,可是想想又长按了删除键。 重新回:谁啊? 中间隔了不知道多远的太平洋,张然自然是不知道宁楚楚心内陡然变化了的情绪,也不知道给她回复的信息是她删了又重新敲上去的。 张然突然想起来,宁楚楚以前就告诉了自己不要在告诉她关于傅斯言的任何消息,原本还准备说的,现在倒是不知道该不该说,最终她回:“算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人,就是一个高中校友,看到了有些激动而已。” 根据她字里行间的语气,宁楚楚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不是什么特别的人就好。” 毕竟过了四年的时间,该忘记的早就该忘记了。当初将他拒绝的那么狠,一夜之后她又走了,抛下她,忘记她也正常。 更何况,就算傅斯言还记得她又怎么样呢?余静的病依旧没有好转的迹象,自闭也越来越严重,已经到了只和她以及那只猫咪说话的地步,当然商爵有时候也会说上两句。 出门更是没有的事情,而对她的依赖也更加明显,让宁楚楚不得不每天放学之后就定点回家。 所以就算傅斯言还记得她,她也努力追傅斯言一次,让傅斯言原谅她,她方面的离开是情有可原的。但是最后呢?余静的问题始终解决不了,她也没有办法不顾余静,然后一切再回到当初的原点,又做一次爱情与亲情之间的抉择吗? 算了吧,那种刻骨铭心又一次就够了,她再也不想体验第二次了。 不过虽然她这样想,但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张然虽然处处谨慎,但是到底还是敌不过一手开创了奥博的傅斯言,将张然只登录一次的邮箱密码破译,尽管张然事后删除了记录。 她不知道自己的邮箱就因为这么一次失误就阴差阳错的让原本可能真的不再可能不再相交的两个人,重新带回了同一个轨道。 傅斯言登录了张然的邮箱,大概因为这是张然和宁楚楚唯一的联系方式,张然舍不得删,所以里面的邮件大部分都还在。 傅斯言从最近的开始看起,越看越皱眉,两个人的聊天里面关于他的信息倒是很少,只有最开始的一封,宁楚楚告诉张然他们分手了,让她不要告诉他,她的消息。而中间的大部分都是说说两个人的近况,以及生活。 傅斯言根据宁楚楚的邮箱地址,查了ip,傅斯言将金色的框架眼睛拿了下来,“m国休斯顿。” 原来这几年她一直都在m国。难怪他找不到,没有任何信息,也无从找起。 不过现在,他将视线放在打开的这个邮箱上面,暂时用这个套一些他想知道的问题也不是不行。 傅斯言看了一下手表,现在晚上八点,而休斯顿和z国的时差大概在14个小时左右,也就意味着宁楚楚那边现在正是上午十点。 上午十点,他皱了皱眉,也不知道这个点,宁楚楚会不会去上课,或者做别的事情? 最终想了一会儿,傅斯言还是快速敲了一封接着上张然上一封写的邮件内容过去。 的确犹如傅斯言预料的那样,宁楚楚去上课了,回来看到‘张然’发来的信件已经是下午两点左右,而傅斯言那边则刚好晚上十二点。 张然:楚楚,想了想还是应该告诉你,其实白天我看到的那个人是傅斯言。 我看他现在过的也不怎么样,和以往看起来差别好大,瘦了好多。在奥博看到他的时候,我差点就没有认出来他。 想起你刚离开的时候,他真是差点疯了,过了这么久,一切都已经时过境迁,楚楚你当初一声不吭的离开,现在要不要回来看看? 况且,我看他身边一直没有什么人,不知道是不是在等你。 傅斯言根据前面张然和宁楚楚聊天的语气,有意模仿,而最后一句吗?则是他特加上去的。 不为其他,就为了看看楚楚还记不记得他,四年后,两个人第一次以这种变相的形式交谈,傅斯言忍不住好奇大洋彼岸的她会怎么回复他,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给他一个解释。 看她是不是和他一样思念煎熬苦无药医。 第84章 你很适合我们公司 夜阑下班的时候,习惯性地在门口叫了一声傅斯言,“下班了,走吧。” 傅斯言看着始终空空如也的邮箱,对夜阑摇了摇头,指着桌上其实早已经看完了的企划书,对他说:“你先回吧,我待会儿回。” “那也别太迟啊。”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斯言看着他每天劲巴巴地往张然那里凑,也不准备告诉他目前这件事儿,可能那天他一个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呢。 一直没有邮件提醒,傅斯言也干脆看着企划书一边留心着。十二点一刻,一封来自大洋彼岸的邮件发了过来。 傅斯言将它打开,眯起眼睛看着她的回复,宁楚楚似乎有些避讳这个话题,而且还是向以前一样狠心。 宁楚楚:阿然,不是说好不问这个的吗?过了那么多年再提这些似乎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她回的信件很短,抓住几个关键点的傅斯言有些拿不准她说的不提这个话题是因为忘不了还是真的觉得没有意义了。 那边显然还是在线,傅斯言也没有继续发邮件而是发在线消息给她。 她使用的电脑里面也很干净,没有什么特别的信息,发邮件用的是家用台式电脑,而录视屏用的则是自己房间里面的笔记本。 傅斯言:好,那你有打算回国意向吗? 他换了一个话题,有时候问话不宜过,过犹不及。 宁楚楚:现在大一,毕业前可能都不会有回来的准备吧。不过如果回来的话,我一定会第一个告诉你的。 傅斯言看着眼前第一个告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那夜之后她一个人一声不吭地去了国外,不仅没有和他联系过,而且还对他的名字闭口不谈,回国通知的第一个人竟然还是张然! 难道他的那么多第一次都是被狗吃了? 傅斯言继续回:大学学的什么专业? 宁楚楚疑惑:园林艺术,以前不是告诉过你吗? 傅斯言随手打道:有点记不清楚,再确认一下。 他这么回宁楚楚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毕竟她也没有想过傅斯言竟然会这么无耻‘盗了’张然的邮箱帐号密码。 不过也不算盗,顶多两个人一起用罢了,如果真的盗了的话,张然肯定会告诉那一头的宁楚楚,然后重新换一个,如果真的这样的话,拿到了这个号作用也不会特别大。 宁楚楚:你那边应该也快到凌晨了吧?还不去睡觉?这个时候了还在线,宿舍买电脑了? 傅斯言:宿舍同学的电脑,她不怎么用,就是太久没看到你了,你现在好吗? 宁楚楚看到这句话的时候顿了一下,才打字:还好啊,这里的环境以及人都还不错,很放松。 而她甚至也觉得就这样下去也没什么不好,最起码所有的一切都是安宁的,没有太多烦心的事情要想,虽然有些人的身影会时不时在不经意之间出来拨乱她一下,但是呢?那也只是少数时间。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药,久了自然也就会放下了。 傅斯言:那是那里不错,你自己呢? 宁楚楚:我当然很好,阿然你不会认为我会自己虐待自己吧?吃好喝好睡好,没事儿的时候还可以看看帅哥踢足球,你知道吗?国外的帅哥颜真的没话说。 傅斯言放在键盘上的手动作停下,吃好喝好还睡好是吧?外国的帅哥颜真的没话说是吧?看他怎样让她提前回国。 回到国内看她还去哪里看国外帅哥! 傅斯言不知道自己是用什么心情打出这句话的:我们以前学校不也有帅哥吗?会比国外的差? 宁楚楚:阿然你什么时候关注这些了?不会你初恋就是我们学校的吧? 我们学校的?算了吧,整体水平比不了。 幸好宁楚楚的回复没有将一中的一杆子打死,不过最后一句话他也认同,毕竟质量差距太大。 傅斯言:对啊,以前一中的。你这么说好像你初恋不是一中的似的? 虽然这个邮箱的主人是张然,但是他的意思是他的初恋是一中的,而不是张然的。而他们这些谈话内容张然自然也是不知道的,以后在宁楚楚和张然讨论起这个话题的时候,张然还是一脸错愕。 被傅斯言在不知不觉中坑了一把,坑了不算,关键是还不知道是被谁坑的。 宁楚楚想了想,回道:我很早就有了初恋好不好? 傅斯言皱眉:很早?你那个时候不是也才十五岁吗? 宁楚楚半开玩笑半认真:我的初恋上辈子就有了!怎么可能是十五岁。 回复完之后,宁楚楚双手捧着脸,是啊,她的初恋上辈子就有了,他现在也不是一中的,而是b大的。 上辈子他们有份无缘,这辈子有缘无份。 傅斯言:嘴硬。 估摸着张然那边的时间已经很晚了,宁楚楚:早点睡吧。 傅斯言:晚安。 宁楚楚准备关闭消息的时候,看到那两个字愣了一下,她这边还是下午三点,不过看样子,张然不会真的有喜欢的人了吧?不然怎么还会给她发这个,毕竟以前都没有发过。 她下了线,傅斯言自然也下跟着下了线,睡在两个人曾经一起睡过的床上,他的脑海里面又浮现了刚才两个人聊天的画面,她的说话语气,他甚至都能够想象的出来,一定是和以前一样,娇俏可人以及没心没肺。 不过他能够想象出来的也仅仅只是她高中时候的样子,不知道四年过去,她是不是还是他记忆里面模样。 看到宁楚楚聊天时候的轻松语气,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是开心还是悲哀,离开了他,她依旧生活在一片灿烂的阳光底下,没心没肺地笑着,但是他呢?则是重新回到一个人的世界,形单影只。 他第一次觉得不公平,凭什么?就因为他爱的比较多,所以注定了结局是这样吗? 不过如果爱可以随着自己来加减的话,他一定要把心里累积成海的爱全部减掉,忘记这个可能不爱他的人,这样就不会思念不会一个人在深夜里被寂寞侵蚀。 我一个人的时候不寂寞,拥有你之后才知道寂寞已经早早将我包围。 也许是因为终于有了宁楚楚的消息,今夜傅斯言终于睡了一个好觉。而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尽快让宁楚楚回到国内,然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过后几天天,公司传来了一阵窃窃私语,或者说是一阵还没有影子的邪风,张红告诉她的时候,张然也觉得不可思议。 “听说,我们老板有了女朋友。” 张然吓了一下,傅斯言那么久都没找女朋友,怎么她还没来多久,就突然找女朋友了,“找女朋友了?谁啊?夜阑还是傅斯言?” 张红将她知道的都告诉了张然,“肯定是傅斯言啊,如果是夜阑的话,我们还会讨论的这么激烈吗?不过这谈恋爱的对象是谁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啊,你没有发现老板这几天上班来的时候都是满面吹风,就像是spring来了突然来了一样。” “对了,我们老板是b大的,你不是也是b大的吗?有没有什么内幕消息可以透露透露?”然后一脸好奇地看着她。 张然摆手,“这我可真的不知道。” 张红见她一脸比她还要茫然地表情也就没有在多问了。 不过也的确是这样,张然真的不知道。两个人虽然在同一所大学,但是实际上呢?他们两个的系别不一样,在加上傅斯言在学校里面也属于那种神龙见首不见尾,或者说基本不怎么去学校的。 而她呢?天生又不是一个爱八卦的人,有些消息自然是不知道的。 不过她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被知道啊。 张然回学校之后,问了舍友,谁知道舍友竟然能给她扒出傅斯言一箩筐的事迹。 张然听完,实在是忍不住问:“咱们和他不是……不是不同系的吗?” 舍友沉默,脸红:“张然,怎么说话呢,别结巴。” 不管她是不是结巴,她总结到了几个比较重要的点,那就是喜欢傅斯言的妹子相比于高中时代,有增无减,其中一只就包括她们宿舍的一枚糟汉子。 不仅仅只有她,而且从这位糟汉子口中得知的不靠谱消息,傅斯言最近似乎好像真的和中文系的一妹子有了什么…… 尽管舍友给的信息不靠谱,可是宁楚楚和办公室内大家讨论的沸沸扬扬的事情一结合,好像就真的有那么点东西可以联系的上了,她完全不知道傅斯言变化的是因为得到了她的邮箱帐号,每天在她没有登录的时间和某人聊的不亦乐乎。 上班时间,夜阑总喜欢来她这边调侃两句,张然也已经习惯了,想起昨天已经在脑内成型的八卦,忍不住问眼前的人,“夜阑,傅斯言找女朋友了?” 夜阑看着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我说你关心这个干什么啊?看你平时挺正经的,关键时刻思.春了?” 张然心里滴汗,“我就是问问,你想哪里去了?” 傅斯言这时候走了出来,看到夜阑又在这里,心内了然,自然地问:“聊什么?” 张然立马摇头,这人毕竟是她以前高中时代的偶像,“没什么……” 夜阑切了一声,她回答的这么快这么慌,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当然是在聊你……”张然暗自瞪他,他干脆快速说完:“聊你有没有女朋友。”说完后还对张然做了一个鬼脸。 他说都说出口了,张然还能怎么样呢,讪讪地笑了笑。 好在傅斯言也没有介意,而且走之前还还破天荒地对她说:“好好干,看的出你十分适合奥博,对我们公司的帮助也很大。” 留下夜阑和张然两个人面对面茫然,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 “他怎么了?”最后还是张然忍不住问。 夜阑心里想,他这还没有套出什么实质性的话啊,看着张然貌似严肃地说:“鬼知道啊。”然后看着张然似乎被他严肃的脸吓了一跳,忍笑着离开了这里。 张然看着他一抽一抽的背影,忍不住道了句:“神经病。” 第85章 爆照爆照 刚才傅斯言是从夜阑和张然身后走过来的,所以他们两个人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但是也没有给出什么实质性的答案。 等他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夜阑也心急火燎地跟了过来,“刚才怎么回事儿啊?” 傅斯言让他坐在自己的对面,“什么怎么回事儿?” “就是刚才你说张然的话。”然后狐疑狐疑地看着他,“难道你真的看中了张然的才华?不要对我说是!估计来的这几天公司的运作都没熟悉呢。” 傅斯言双手交叉,笑了笑,“你对她还挺上心的吗?” 他这么一说夜阑恼怒了,“诶,我说傅斯言你别忽悠我,明明是我问你,还有除了刚才那个问题以外,这次你怎么放任公司的疯言疯语没有出面制止?这可不像是你的风格啊。” “三人成虎,传的人多了自然就会变成真的。” 夜阑看着他,“不会吧?坚持和五指姑娘谈了几年恋爱,现在突然就放弃那谁了……你不要告诉我这是真的,再说了…张然那还才几天?才几天你的目标就换了?” “鄙视你!”夜阑说,他这几年虽然总是劝傅斯言放弃放弃,可是呢?心里真正还是非常看好傅斯言重新找到宁楚楚,然后在一起。 他不知道方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宁楚楚抛弃了傅斯言,一个人走了,别人都找不到她。但是他们之间那段感情是真的让夜阑感触颇多,自己也就像找到那么一份感情,让别人一看就羡慕。 而那份不知道是谁寄过来来的现在价值翻了好几倍,未来升值也是肯定的财产转让书,也让夜阑心里对宁楚楚的看法好了不少。傅斯言毅然将公司里面的一千五百万拿了出来,恐怕也没准备让宁楚楚还,但是呢?谁都没想到宁楚楚真的将这一千五百万还上了,而且这个地产还有继续升值的潜能。尽管他和傅斯言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这份地产就是宁楚楚的,但是只要稍微有脑子一点的人,都能够推敲出来。 不过,这份地产在傅斯言看来,宁愿她不还,让她一直欠着更好,最起码这样她可能会一直记着他。 傅斯言笑笑,答非所问,“你还是多关心关心张然吧,管管你自己这张嘴,和公司里面一些人保持点距离,不然到时候追悔莫及,到时候不要说我没有早点提醒你。” 夜阑炸毛,忘记刚才自己问的问题,“傅斯言!谁和谁要保持距离了?我一向都是一视同仁的好不好?我这辈子还真的没做过什么值得自己后悔的事情!” “反正我提醒你了。”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最终夜阑还是没有问道想要知道的答案,就摔门友尽暴走,其实不是傅斯言瞒他,而是夜阑嘴太碎。 不得不说,他的决定十分正确,夜阑拍案惊起之后,就重新去找张然诉苦,“我真的看错人了!本来还以为傅斯言是个情痴!可是呢?还不是……可是这样也就算了,这事儿他竟然还没有提前告诉我。” 张然不确定:“他真的有女朋友了?” 夜阑重重点头,咬牙切齿,“再不相信爱情了。” 张然默然:为什么这句话从夜阑嘴里面说出来,她就是忍不住觉得怪怪的? 张然发现在上次在公司使用电脑,好像只要及时及时清除登录记录好像也没有什么,这份工作无比清闲,夜阑走之后,张然也没事,干脆登录了自己的邮箱。 因为两个人现在是共用邮箱,所以傅斯言每次下完之后都有将发件箱和收件箱全部删掉,就连在线消息记录也一样,并没有给张然留下一点可以怀疑的痕迹。 宿舍妹子在说的最近和傅斯言有点关系的人,她的确看到过,长的很漂亮。虽然在她的记忆里面她的同桌楚楚才是最漂亮的,可是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她还真的有些想知道她现在的样子。 想起了刚才夜阑说的话,张然纠结了半天还是决定发了一封邮件过去。 张然:楚楚,最近几天可能有些忙,一直没怎么和你聊天。 我想,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你应该也是差不多忘记了那个人吧。 如果没有忘记的话,看到了我这封邮件你也一定要死心了。年少的爱情太浅薄,等我们长大了,自然也就释然了。 长大了,你们都自然地要找各自的另一半,他放下了。 虽然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而分手,也不知道自己在为什么要发这封邮件,可能就是因为你们给我的感觉太深,就这么分开了,我一个外人看着都觉得有些可惜。 如果双方都放下了的话,楚楚也可以回来了?回来看看我们这些还在等着你的老朋友。 这么多年没有见面,也不知道你现在变成什么样了,是像以前一样漂亮,还是比以前更加漂亮了? 最后加了一个求照片的表情才点击了发送。 发完邮箱之后,张然也就将登录记录删除了,暗自嘀咕:“傅斯言都已经重新找了女朋友,我这么小心翼翼似乎也没什么意义了吧?不过小心一点总是好的。” 现在z国下午二点,也就是说那一头的m国正是凌晨四点,而宁楚楚一向注重自己的睡眠时间,所以这也就注定了短时间内张然是收不到回信的。 而这个回信究竟是谁先收到也是一个未知数。 毕竟张然回到b大宿舍之后,就没有了上网工具,而宁楚楚以为的张然宿舍有同学有电脑也只是傅斯言编造出来的。 的确,下班后,傅斯言在家一登录张然的邮箱,就看见了躺在邮箱里面的一封未读信件。 先看了未读邮件。 宁楚楚:阿然你不会还在担心这件事情吧?我早就放下了。 其实当初分手的原因,不是不能说而是不太想说,毕竟自己觉得不是特别光彩,有些对不起他。 他现在放下了自然是最好,重新开始新的生活也是我所希望的。 回国的事情不是上次就告诉你了吗?可能等我大学毕业。 我现在已经准备在这里定居下来了,所以回来也不准备待太久,主要是来看看你们这些朋友,这和放不放下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关联。 毕竟我当初决定出国的原因,和傅斯言也没有太大的关系,都是些我自己的个人原因。尽管我现在想回来,也不可能抛下所有的事情。 如果真的很想我的话,假期来这里看我吧?来回机票我包。 悄悄告诉你一个秘密,不用替我省钱,一直傍着大款呢。 如果来了的话,请你看休斯顿最具有特色的花园。 最后结尾是一张面对着阳光,一头没有任何装饰的长发披在身上,微风吹起些许,形成自然的弧度。身上穿着浅色的长裙,比以前更加精致精纯的脸上的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一双眼睛波光盈盈,像是没有任何烦恼一样。 身上如同羊脂白玉的肌肤在阳光下,像是能泛光一样。 傅斯言的薄唇抿紧,看着发来的邮件上面宁楚楚调侃的语气,还傍大款! 看着照片上的她,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他不知道她为什么能够这么坦然地说放下了,甚至依旧笑的这么没心没肺,一直活在灿烂的阳光下。 心情不好的他,看完张然给她发的邮件之后,睁眼说瞎话,“现在的宁楚楚哪有以前可爱?” 没心没肺,嘴巴还真的毒,可就是这样他还在一直给她找理由,告诉自己可能她还记得他,他在她的心里面是不一样的。 不过想归想,傅斯言回消息的速度却没有丝毫减慢,挑重点问:个人原因?能告诉我吗,我保证不告诉其他人。 宁楚楚手放在键盘上,犹豫了半天,她也想找一个人去倾诉,可是也许是她天性使然,有些东西就算是最好的朋友,她也不会说,可是张然又这么问了,她也会有想要倾诉的欲望。 看了一眼正在喂猫咪的余静,宁楚楚好不容易才敲出几个字:有些东西不知道该怎么说。 傅斯言看着屏幕上的黑色字体,眸色加深,的确有些东西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徐徐诱之: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在告诉我也可以。 不过朋友就是用来分担快乐忧愁的,有事儿别一个人憋在心里。 看似放弃询问,实则以退为进,给予对方一定余地,每天攻陷一点,有时候可能会收获一个更加意想不到的结果。 宁楚楚撑着头,思维逐渐飘离,其实吧,人只要没看见,自己不主动想,心里也就觉得没什么大事情。 只要没有触及到回忆的时候,她一度觉得自己可以放下,就像现在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岁月安稳,也是她一直追求的,一辈子这样养养花,遇到一个自己觉得还可以的人嫁了,或者就一直这样一个人也不错。 过了良久,她才回道:让我想想。 想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坦然地和别人在不经意之间谈起他的名字,他们那一段被冠上曾经之名的青春。 不过,有时候。 年少轻狂,也并不止是说说而已。 第86章 亡命之徒 最终宁楚楚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呢?傅斯言却知道她的态度已经软化,并没有一开始的那种避讳。 因为爱,所以盲目。 一开始看到张然和宁楚楚的信件的时候,并没有许多关于他名字的消息。就算有,宁楚楚也只是含糊其词,顾左右而言他。 但是现在根据她的口吻,以及迟疑,清楚下来一分析,就会有一个新的解释。 如果她真的像她自己说的那么坦然,真的已经忘记了,那么在张然问起原因的时候,她就算不想说,也不会这么避讳。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 知道她的下落之后,怎么让她主动回来呢?等她大学毕业,傅斯言自然是不可能。 不管她背后到底有没有原因,她放弃了他,放弃了这段感情是一个事实。他当初也说了,只要她不放弃他,他可以包容她背后的一切,可是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太包容,所以反而成了她放弃的纵容? 娴熟地点了一支烟,傅斯言看着将邮箱里面的照片保存到自己的电脑,然后传到自己的手机上面,换了一张手机屏幕。 就在傅斯言还准备一边慢慢套宁楚楚话,一边想办法让宁楚楚心甘情愿回来的时候。 一件出人意料的事情突然发生了。 奥博虽然总部迁移到了b市,但是原来一些在z市的业余还是有的,傅斯言有时候也会去z市出差。 去z市出差的最后一天,他看着虽然变化了不少,但是依稀能够看出曾经的模样。 傅斯言开着车再一次来到宁楚楚住的家的楼下,靠在车上,像几年前无数次停留在这里一样,看着八楼的某个角落,点亮的灯光,就好像那里住的人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 从口袋里面拿出一盒烟,抽出一根点燃,一边抽一边沉浸在z市的夜里面,无法自拔。 他抽烟似乎也是分手之后学会的,然后到了现在有事没事儿的时候点上两根,虽然没什么瘾,但就是习惯了。 他的回忆渐渐清晰,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个秋天,他在这里等了她整整半年的时间,却依旧没有等到她。 由秋到冬,天气越来越寒冷,他的心也越来越荒凉。他想:他在这里等半年,如果她回来,他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依旧像以前那样包容她,如果她没回来,那他离开这里,忘了她。 他尝试了,可是记忆太甜,笑容太美,那夜太留恋,他就是忘不了,一直念念不忘。无论天涯海角,他也要把她追回来。 他想的太入神,连身后悄悄过来的人也没有发现。 王勇握紧手中的刀子,看着靠着一辆奔驰的傅斯言,眼里闪着嗜血的光芒。 他现在就是一个亡命之徒,而看着靠在奔驰上抽烟的傅斯言,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如果是别人的话,他可能也就忘记了,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貌,都太出众,他刚躲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他的侧脸,就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当年他还在地下赌场收帐的时候,到这附近收帐的时候,本来看到宁楚楚,准备欲行不轨,或者说占点便宜的时候,十八岁的傅斯言闯了进来,还报了警。 如果没有当初那件事情的话,他也不会被地下赌场的人舍弃,重新做回无所事事的小混混,而前几天因为抢劫的误杀了人,现在遭警方通缉,他知道自己逃不了了。 如果说奔驰在后世已经普及,那么现在的话还算稀罕,王勇看着眼前的人。和自己现在的处境人生相对比,傅斯言春风得意,潜力无穷。他王勇人生灰暗,再翻身难如登天。 反正他逃不过被警察抓到的命运,最多不过一死,这样的话,谁在意他手上是一条人命,还是两条人命呢?死前还有眼前这个和他命运截然相反的人给他当垫背的,也算值了。 这就是人生价值观的问题,他认为人生已经这样了,挣扎不过了,那他也就想别人也和他一样,这样算起来,他还赚到了。 他将刀子握的更紧,脚步放的更轻,眼底的狂热却更甚之前。 虽然之前一直没有发现,但是傅斯言是靠着车旁,王勇只能从他的身旁,然后假装走过去,在他跟前猛然将藏在宽大衣袖里面的小刀刺过去。 不过好在傅斯言虽然陷在回忆里面,但是当王勇假装不经意间走过来拿刀刺他的时候,他还是感觉到了,情况危急,虽然不可能完全躲开,但最起码原本刀子的目标应该是他的左胸,在他的闪躲之下王勇的刀子最重落在了他的腹部。 傅斯言的动作太快,以至于王勇手里面的刀并没有及时□□,傅斯言捂住已然受伤的腹部,不顾伤口,对着想要继续动手补一刀的王勇使劲踢了一脚。 这个时候,夜还没深,周围人虽然不多,但是三三两两的人也有不少,而傅斯言弄得动静不小,自然吸引了不少人,但是谁都不敢上前,报警倒是有人。 傅斯言捂住使劲捂住腹部,他不知道眼前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这人和自己到底是有什么仇恨,只知道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最起码得等到某人回来,只是他的动作越大,腹部流出来的血液也就越来越多,最后他有些意识模糊,感觉腹部的刀口似乎又深了一点。 意识逐渐消散之前耳边传来了警车的声音,他这才晕了过去。 冲动毕竟只是一时的,警车的声音让王勇清醒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傅斯言,他对天大笑起来,也没准备逃跑,反正这一天迟早都要来的,有这么一个人给他王勇垫背,“赚了!” 警察不出意外地将王勇抓上车,然后又探了探地上傅斯言的鼻息,确定有呼吸之后,快速将傅斯言抬上车,送往离这里最近的一个医院。傅斯言进了抢救室,警察和医院里面的医生开始给傅斯言的家属打电话。 他们拿的是傅斯言的私人手机,里面的联系人并不多,只有寥寥几个。 先给了上面第一个备注为楚楚的人打了过去,却只得到: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查证后在拨。 警察换了下一个,也就是夜阑的手机按了过去,没响几下那边就有人接。 “喂,干吗啊?”夜阑此时正在张然那里,正准备下班,然后邀请张然和他一起回去。 “是这样的,这手机的主人应该是您的朋友吧?他现在正在z市第二人民医院。可能是和某些社会不法份子发生了殴打,腹部被捅了一刀,现在正在医院急救,希望病人家属能够赶紧过来。” 张然看着拿着电话,一脸慌乱的差点手机都给摔了的夜阑,忍不住问:“怎么了?谁打的电话啊?” 夜阑继续问:“那情况怎么样呢?有没有生命危险?”说完之后对张然说:“医院打来的。” 警察其实知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看着还没有打开的急诊室的门,对那边道:“目前还没有出来,情况恐怕不容乐观,请您先做好一定的心里准备。” 夜阑:“一定要将人保住知道吗?我马上过来……”他还没有说完,z市第二人民医院急诊室里面走出一个一个医生,“请问,病人家属在哪里?有叫楚楚的吗?” 警察向医生举了举手机,“正在联系病人家属。” “哦,那快点,病人失血过多正在抢救,对了,病人昏迷时一直在叫一个楚楚的名字,如果联系到了立马叫她过来,有些东西还需要家属签字。”当然还有费用在需要一次性缴清。 夜阑那边并没有听清楚刚才医生说的话,警察将医生的话给夜阑重复了一遍,叫他赶紧过来,顺便带上一位叫楚楚的人。 夜阑一听就紧张了,这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多像交代遗言,亏他还以为傅斯言变心了呢,死前还想见宁楚楚一面。不过警察最后挂电话的时候对他说了句,医生说,没有生命危险。 有最后一句话,夜阑总算呼吸能够正常了,不至于像一开始那样被吓得差点一口气儿没接上来。心急火燎地就准备往机场跑,但是想了想,走之前还是把张然跟他一起拖走了。 张然挣不开夜阑的手,不明所以,“你拉着我干吗啊?” 夜阑没有停下脚步,“傅斯言出事了,就快要死了,现在在医院里面抢救,还一直叫着宁楚楚的名字,你说我拉着你干吗?” b市机场,夜阑定了两张最快去z市的机票,也就是两小时之后的。 机场大厅里面,夜阑对着张然说:“张然,傅斯言都这样了还在叫宁楚楚的名字,可能这一次就再也看不到了,你也就不要在瞒着了。” “你知道傅斯言这几年来是怎么过来的吗?不断找着宁楚楚的消息,却不断的失望着。就算我求求你了,帮傅斯言一次!让他见一次她吧。” “不要在瞒下去了,他只是想见见宁楚楚,就这样而已。”他看着张然,眼睛都没眨一下,见张然的神情似乎有所松动,立马继续说:“警察打电话过来说他腹部被刀刺了好几刀,现在还在急救室里面,大出血不知道能不能抢救过来,可就是这样他还叫着她的名字,你觉得都这样了在继续瞒着有意思吗?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些天下来你应该也是有目共睹,帮他一次吧。” 夜阑虽然平时是个话唠,看起来不务正业,但是呢?一般到了关键时刻,一般都不会掉链子,明明傅斯言的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却硬生生被他说成了十分危急,就好像在见不到宁楚楚他就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张然看着他一脸为难,夜阑一看她这表情就知道傅斯言猜的没错,她一定知道宁楚楚的联系方式之类的。 再接再厉,“张然,这个忙你一定得帮,不把你也得帮!不管宁楚楚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回不回来,但是最起码你得把这事情告诉她啊,你想如果宁楚楚心里还有傅斯言呢?错过了,可能就再也看不到他了?到时候得多伤心?多懊悔?” 张然内心本来就动摇,一听他这么一说,最后终于说:“那好吧,不过我也只是负责告诉她,至于其他的我也没有办法。” 夜阑想说:什么叫你没有办法啊,人差点都没了,如果她不会来,他自己都要去她在的那个地方帮傅斯言把她给绑回来。 女人就是不能惯的厉害,动不动就离家出走,担心的还不是他的兄弟。有什么大事儿不能两个人一起商量着来? 不过他想归想,嘴上答应的比谁都快,先知道联系方式、家庭住址帮傅斯言把人弄回来要紧,其他的暂时可以忽略。 第87章 终于终回来 夜阑将手机递给张然,张然也被夜阑的形容吓了一跳,接过夜阑递过来的手机,楚楚的联系方式她除了电子邮箱以外,电话号码也是有的。只不过她没有电话,两个人之间又有时差的原因,电话倒是没有邮箱使用的经常。 张然在夜阑的希望注视之下,开始编写了信息:楚楚,你现在方便回国吗? 夜阑倚身看着她写,可她还没写完,夜阑就将她手里面的手机拿了过去。 短信编辑栏里面的收件人号码已经填写好,夜阑抬头看着瞪着自己的张然,理直气壮:“你刚才写的太轻松,什么叫方便回国吗?傅斯言现在都这样了,有什么事儿比的过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就算是天塌下来了,也有我们这些朋友顶着。” 张然虽然对夜阑的无礼有些不满,但是也不能反驳他现在说的话,的确现在危急时刻,他们之前的关系又那么好。 不说那层关系,就算两个人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在傅斯言生死关头,想见她一面,普通朋友大部分也会应允,张然看着夜阑低头在手机上不停打着什么,突然觉得他虽然在男女朋友方面比较乱,但是对朋友尤其是傅斯言还是非常的义气。 不过就算是这样,张然对他的看法也依旧没有改变多少,也仅止于此。 他写完后点击发送,张然问:“写的什么?” 夜阑将手机递给她,丝毫不介意,“自己看。” 张然从发件箱里面将夜阑刚才发送了的信息点了出来,看着忍不住瞠目结舌:楚楚,我现在在z市第二人民医院。本来也不想给你发这封信息的,但是看着傅斯言满身是血的被推进急救室,我真的再也不能忍了。 我不知道他还会不会醒来,或者说永远的离开这个世界,作为你们两个共同的朋友,我真的不想看到傅斯言死不瞑目。也许你不知道,傅斯言在昏迷抢救的时候嘴里喊的还是的名字。 如果看到,请尽快回复。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过来,我会替你保密,见过傅斯言之后离开,也依旧没有人会知道你的消息。 上了z市的飞机之后,张然忍不住问他:“傅斯言真的有那么严重?” 夜阑:“没事儿糊弄你,好玩啊?” 张然被他气的噎住,不知道该说什么。 下了飞机之后,两个人坐上taxi,“师傅,第二人民医院,快点。”夜阑对司机道,然后又问张然,“宁楚楚怎么还没有回信息?” 他这一句话才刚刚说完,手机铃声就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响了起来,两个人看着来电显示上面的陌生却又熟悉的号码,夜阑果断将电话递给了张然,张然将电话接起来,“喂……” 宁楚楚小心翼翼地问:“他……没事吧?” 电话开的是扩音,夜阑将她的话听得很清楚,碍于自己不能出声,只能不断用嘴型和张然比划着:有事,大事儿,严重的不得了。 张然瞪他,小声说:“闭嘴!”然后继续对宁楚楚将夜阑告诉她的情况告诉宁楚楚:“还在抢救室,目前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那边停顿了很久,并没有说话,而张然这边又特意保持安静,呼吸声静静浅浅,不知道电话那头的人在想些什么。 夜阑就是个急性子,不断对张然暗示:回来!叫她回来! 张然没有办法,虽然不知道宁楚楚心里面的想法,只能继续说:“楚楚,回来看看他吧。医生说,他在手术昏迷的时候还在叫着你的名字,这么些年过去了,看的出来他还没有忘记你,不然在那种时刻,意识模糊之后,还叫你的名字。” “就算两个人做不成恋人,做朋友也是可以的啊。” 她不知道宁楚楚看到张然发给她的信息时的心情,刚醒来,给手机开机之后就看到这一封爆炸性的消息,她只觉得将那封信息看完之后,一颗正常跳动的心比常人慢了不止一个节拍。 尤其是看到血流不止,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之后,心情真的无法言语。就像是要失去心里面珍藏的最重要的东西一样,心里只剩下惶恐以及害怕。 她问:“他怎么会突然出事?” “社会不法份子蓄意报复,腹部被刀刺了好几下,当时就昏了过去。” 宁楚楚现在心里面真的很乱,她的无情其实并不是真正的无情,有时候只是她身上的牵挂太多,但是现在听到傅斯言腹部被捅了好几刀的时候,她真的就想毫不犹豫的回去。 而她真的也这么做了,“张然,我现在马上去买机票,现在你去看着他,就像你说的,就算是普通朋友这个时候也会抛下一切飞回来看看他。” 她挂完电话,随意换了一件可以出门的衣服,抓起包跑到大厅,对家里面重新请的华人保姆说:“我妈妈醒了的话,就告诉她这几天学校有一个活动,比较忙,而这个活动我有参与,所以这几天我可能不会回来,尽量安抚她!”然后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拿出来一小叠丰厚的美元递给她,“务必一定要看好我妈妈!如果有什么事情给我打电话,另外我也会叫商大哥帮忙照看一下我妈妈的。” 说完看着保姆点头之后,才出去拦了巴士,然后中途换taxi,一路直奔飞机场,这里离z市太远,她不知道远在地球另一边的傅斯言现在的情况到底是什么样的,会不会脱离生命危险都不知道。 但有一点她非常明确,也就是必须立马并且用最快的速度回到z市,她在电话里面问了傅斯言是什么伤,而张然当时回答的是刀造成的创伤,那么她想只要她回去的及时,傅斯言一定不会有事情的。 毕竟她身上的血液虽然对精神一类的疾病作用不大,但是对植物以及人类身体上面由利器造成的创伤还是具有十分惊人的效果。 所以,换句话来说,也就是只要傅斯言在她去之前只要没有挂掉的话,那她去了之后,不说能够让傅斯言立马康复,但是让他脱离生命危险、避免身体落下什么后遗症还是能够做的到的。 休斯顿飞往z市大概八个小时左右,所以宁楚楚下飞机之后正是z市凌晨六点中,这个时候的机场格外冷清。 不过这个时候机场外面依旧停有出租车的身影,宁楚楚没有丝毫犹豫地上了车,“第二人民医院。” 说完之后,立马拿出手机给张然发了一条信息,让张然将傅斯言住的房号发过来。 ‘张然’的办事效率很高,她的信息才发过去没有一分钟,那边的信息就发了过来。 有了一个准确的目的地之后,宁楚楚下车后就直奔傅斯言的病房,宁楚楚到傅斯言病房的时候,房门被她嘭的一声打开,她看起来似乎十分劳累,定睛看着此刻躺在床上,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的傅斯言,然后不自觉的问守在傅斯言床前此刻正看着她的两个人:“医生怎么说?” 夜阑接口:“现在是从急救室抢救过来了,但是危险期依旧没有度过,也就是说如果在24小时之内他还没有醒过来的话,生命垂危。” 宁楚楚毕竟没有真正学过医,不能判断夜阑话里面的真伪,再加上那个受伤的对象是傅斯言,她也真的没有那个心去十分理智地推断夜阑的话究竟是不是真的。 就像人只要没有被利器刺到心脏,比如说像傅斯言刺到腹部,只要及时被送往医院,没有流太多血的话,一般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 当然,如果运气不好伤到腹主动脉或者腹腔内重要器官的话,就该另当别论了。 而夜阑和张然过来的时候,傅斯言已经从急救室送到了看护病房里面,听医生说结果的时候,夜阑也让张然去病房里面看着傅斯言,所以张然所知道的结果也就是现在夜阑告诉宁楚楚的结果。 看着傅斯言现在的样子,张然和宁楚楚两个人都没有丝毫的怀疑,毕竟傅斯言身上的还渗透着血色的纱布,以及依旧昏迷的状态,两个女生一联想到腹部被别人捅了几刀,就觉得害怕。 但其实呢?医生真正告诉夜阑的却是:病人的情况还算好,并没有伤及重要器官,而且送来的时间也很及时,伤口现在已经缝合,最近一段时间最好少给病人吃生硬的东西,吃的话也尽量弄一些汤水,有一些会引起伤口发炎的东西也不能吃,到时候给你列一张表。 而傅斯言到现在都还没有醒,也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手术过程中打了麻药。 第二个原因呢,则是因为太过劳累,刚好昏睡了过去。 张然:“楚楚,你终于回来了。” 宁楚楚眼中酸涩,“恩,不过可能待不了多久。”她待不了多久,就连这次出来都还是叫商爵和保姆帮忙看着余静才出来的。 夜阑看着容光焕发,比以前更加漂亮了不知道多少倍的宁楚楚,又和自己床上的兄弟一对比,呵了一声,“宁楚楚,你看看床上的人,他还生死未卜,还没来几分钟就开始算着什么时候离开了?” 张然显然是站在宁楚楚这边的,“夜阑!你有必要这么说吗?” 夜阑不管这些,他只知道某个人等了她三年,等了她一整个青春,他面对着宁楚楚,“宁楚楚,我告诉你!只要傅斯言一天没好全,你就别想离开z市。”说完一把将宁楚楚提在手边的包抢了过去。 宁楚楚知道夜阑是在为傅斯言抱不平,而她自己的确理亏,“夜阑,我保证他不会有事。” “保证?你拿什么保证?是趁他还没醒就想着什么时候飞到别的地方?还是在你走了之后眼不见心不烦?” “三年了!终于舍得出现了是吧?你知道你走了之后那半年他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他妈的拍拍屁股走人,什么都不知道,那我告诉你,那半年他等在你家楼下吹尽冷风,喝酒麻痹自己,胃一度喝到进医院,就算现在胃还是时不时地抽痛!你呢?生活更加滋润、越来越漂亮,我真的不知道你的心是怎么长的?” 第88章 我在‘澳在洲’ 她的心是怎么长的? 宁楚楚将头发拨到耳后,这个动作以前一度是傅斯言最喜欢做的。 她对夜阑说:“那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每个人都有做选择的权利,我选择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呢?” 夜阑不知道原因,气极,拿着她的包并没有给她的打算,“告诉你!如果傅斯言一天没有痊愈,你就得照顾他一天。” 宁楚楚的护照、身份证、以前钱包统统放在包里面,的确如果夜阑存了心不给她,她没办法离开。 “夜阑,你别这么不讲理!”她会保证傅斯言身体一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她最初的打算是让傅斯言好之后,尽快离开z市,如果能够让傅斯言没有看到她那就更好,可是现在夜阑显然不会让她得逞。 张然拉了拉宁楚楚的衣袖:“楚楚,你那边的事情不能缓缓吗?等他醒来你们也可以好好谈一谈。”其实,她一直听到的,或者说知道的关于傅斯言和宁楚楚之间的事情都是单方面的。 她本来就觉得这段男才女貌的恋情就这样匆匆结束太可惜。在听了夜阑告诉她的这些之后,只希望他们两个人可以好好谈一谈,如果真的重新和好的话,楚楚可能也会重新回到z国。 宁楚楚看着张然:“可是我m国那边还有很多事情……不仅仅是学业…”她没有说完,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说。 “那就请假,有什么事情比现在躺在床上的人重要!请假不行大不了就休学。”反正最起码在傅斯言还没有醒来之前,夜阑一定会将宁楚楚留下来。 张然和夜阑一整夜没有合过眼,夜阑的眼内红血丝多的吓人,强拉着张然,“欠了傅斯言那么多年,现在只是要你还几个月而已,既然她来了,张然我们也该去休息了。”然后摇了摇自己手里拿着的手提包,“就算她现在想离开,也没有办法!” 张然被他硬拉着离开,本来还准备陪着宁楚楚的,可是现在完全没有反驳的机会。 他们走后,本来就安静异常的病房里面,只剩下宁楚楚和没有意识的傅斯言。 宁楚楚走到病床前,看着傅斯言紧紧闭着的双眼,在她的记忆里面他的肤色本来就偏白,但是一直是健康白,不像现在脸色苍白,就连唇色都沾染上了冷色调。 宁楚楚替傅斯言捻了捻被子,可就当她的手无意之间碰到傅斯言的下颚时,她突然愣住了。 一时之间,周围的空气仿佛静止下来,回忆没有打招呼就猛然侵袭而来。 “宁楚楚,我没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但是正因为这样,我所有的第一次才都是你的,也只是你的。” “往右走,护城河一般不都是在广场旁边的吗?” “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包容你的一切,但前提是你一定不能放弃我!” “腻了?快两年的感情,你突然说一句腻了,然后就真的over?” …… 时过境迁,她奇怪自己竟然可以将他的话记得这么清楚,甚至连他说话时候的语气,脸上的微表情都记得。 宁楚楚不知道傅斯言什么时候醒过来,病房里面放的有一些水果,看的出来应该是昨天晚上夜阑或者张然买来的。宁楚楚走了过去,拿起上面的水果刀,然后在柜子里面拿出来一个已经消过毒的玻璃杯,毫不犹豫地在手心上划了一刀。 红色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掌流到杯子里面,伤口宁楚楚并没有割的太深,流出来的血液大概有三分之一杯左右。将病房的门关好,确定这个时候不会有人突然进来之后, 傅斯言现在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好,不适合在解开纱布,宁楚楚将傅斯言从床上扶了起来,傅斯言半倚着她的身子。 宁楚楚拿过放在一边的杯子,然后往自己自己喝了一口,才一只手捧着傅斯言的脸,固定好他的位置,以最古老,却又最不会浪费,嘴对嘴的方式将自己嘴里面的血液渡给傅斯言。 她的血液对人体本来就有好处,就算没有什么病的人喝了,也能够延年益寿,强身健体,所以傅斯言尽管昏迷着,身体也似乎有意识一样,不仅没有抗拒别人碰他,反而渴望越来越多的血液进入到他的体内。 宁楚楚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知道自己的血液对身体有好处也只是从给余静偷偷注射血液知道的。像傅斯言现在这种似乎对她的血液还有一种狂热的欢迎,她还真的没有什么经验。 想将唇离开他的唇都有些困难,无法避免地让傅斯言在她的嘴里面四处侵略,卷去最后里面最后一滴血液才放过她。因为这样,宁楚楚不敢在继续给傅斯言喂,只是将玻璃被湊到傅斯言的唇边,让他自己去喝。 冰凉的触感抵在唇边,傅斯言的眉头皱了起来,和刚才温热柔软的触感相差太大。下意识地将唇紧闭,等待着记忆里面的触感重新到来。 宁楚楚没有办法,只能重新将玻璃杯里面的血液先喝进自己的嘴里面,然后像刚才一样将嘴里的液体渡进傅斯言的嘴里面。 就这样慢慢地喂完,傅斯言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宁楚楚嘴里面却是一点血液的味道都没有。 一次性失血这么多,宁楚楚随意找了一点纱布包扎了手心里面的伤口,整个人都有些萎靡不振的趴在床边,睁眼看着离她这么近的傅斯言,他的嘴角似乎还有一些血液的残留,和他此时的苍白形成一种强烈的对比。 他的形象一向都是俊雅,可是如今的样子却带了几分邪气,宁楚楚伸手将他嘴角的血液擦去,“夜阑说我欠了你好几年,说我自私,甚至连我自己也这么觉得。可是呢?你知道吗?有时候不是我自己想怎么选择就可以的。” “可是如果我那个时候真的能够自私一回,真正顺着心里想的自私一回!可是不能!不能!我做不到。”做不到看着自己的妈妈以死冥志,就为了让他们两个人分开。 她拼命压抑着自己的声音,眼泪从眼眶里面流了出来,傅斯言的眼睛微微颤动,宁楚楚慌忙之间擦干自己的眼泪,显然是没有预料到傅斯言会醒的这么快。 她的血液在人体身上发挥作用这么快? 长时间处于黑暗,猛然间睁开眼睛有些适应不了室内的光亮,只觉得眼前有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心从他的眼里进入到他的心里,由模糊到清晰。 “你……”他只觉得自己一向清晰的脑袋有些混沌。 宁楚楚扯起笑脸,坐在椅子上面,“听说你出事了,回来看看。” 她的声音真实度很高,让他相信了这是一个事实,她能出现他很高兴,但是他却问道:“你是自愿回来的吗?” 宁楚楚愣住了,他现在身体虽然虚弱,但是眼神却锐利无比,四年后,他们之间的谈话,问候依旧没有生疏,但他的一双眼睛却似乎更加能够看清楚你想的是什么。 宁楚楚没有点头,如果不是这个突发事件的出现,她的确是没有打算回来,毕竟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过去与回忆。 傅斯言了然般地笑了笑,看不出难过与否。没有表明他自己内心里面最真实的想法,也没有批判怪罪,只是对当初的事情闭口不谈。 让宁楚楚感觉夜阑对她说的那些傅斯言的事情,是另一个人做的。 “哦,对了,刚才是你照顾的我吗?”他状似随意谈起,“可以再给我一杯水吗?谢谢。” 想起刚才的事情她的脸,突然有些红了,“你刚才听到什么了吗?” “听到什么?”他皱眉看着她,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还是说我是错过什么了吗?” 宁楚楚只觉得自己现在还是不要在多说话了,多说多错,她否认道:“没……” 起身给刚才已经洗干净了的杯子里面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傅斯言,傅斯言看着她递过来的一杯水,眼内闪过一阵幽光,伸手接了过来,想将身子直立起来喝水,脸上的表情突然扭曲起来,一杯水颤颤巍巍洒了不少出来。 宁楚楚连忙将傅斯言的手里面的杯子拿了过来,歉疚道:“对不起,都是我忘记了你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可能又要继续麻烦你了,我现在这样连水都没有办法喝……”傅斯言扬起虚弱的笑容,“不过如果你不方便的话,帮我叫一下护士过来也可以。” 宁楚楚看的心疼,也没有推辞,毕竟刚才就有给他喂过‘水’,现在拒绝反而有些矫情了,“没事儿,我扶你起来。” 像刚才一样,扶了傅斯言半坐着,这个姿势令两个人挨得极近,不可避免有些接触,而这些不可避免的接触令宁楚楚的动作有些僵硬。 她私底下偷偷想过很多次两个人重逢时候的场景,却没有想过真正见面的时候会是现在这个样子的。 她以为傅斯言会问她当初为什么离开,会质问她,为什么不告而别。 而那个时候的傅斯言必定是更加意气风发,更加清秀俊朗,如同芝兰玉树,只能够让别人遥遥远望。 但是呢?真实的场景却是傅斯言虚弱地躺在床上,醒来之后连喝水都要别人替他完成,脸上一片虚弱,就算宁楚楚在心里再怎么告诉自己,要淡定,可是还是被傅斯言那个虚弱的笑容将心里的涟漪又重新搅了一遍。 一杯水喝完之后,宁楚楚重新扶着傅斯言躺好,不自觉地将声音放柔,“还要什么吗?”说完后又觉得自己的问题有些……看着傅斯言现在的样子,应该不是傅斯言想吃什么就能够吃什么的吧?略有些抱歉地看着傅斯言。 然后站起身准备让去出去,傅斯言见状不顾身体上面的疼痛,只是本能地伸手拉住她,语气半掺留恋,“你去哪?” 宁楚楚怕扯到他身上的伤口,不敢用力将他手心里面的伤口抽出来,“你别乱动,我出去问下医生你现在能吃什么?” 傅斯言将脸侧过去,“医院会打营养针,坐吧,我又不是老虎,不用这么避讳。” 宁楚楚只好重新坐到他的床边上,在宁楚楚还没有说的时候,傅斯言就主动放开了她的手,“刚开始醒过来的时候语气可能有些不太好,总之,你能来看我,很开心。” “现在想想之前,也觉得幼稚。就像别人说的,分手之后也可以做朋友,要是以后来b市的话,给我打电话,免费给你当导游。”他语气平常地说出来,好像真的将两个人从前男女朋友的关系,重新定位到了好朋友。 如果只是好朋友的话,那么前面的一切举动似乎也说的过去,包括她离开的时候,拉住她的手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 宁楚楚听着他轻松的语气,不知道自己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闷了一些什么,只能顺着他的话回答,“好啊,有一个免费的高级导游,赚了。” “还是免了高级两个字吧。”他回答着说。 他这么一说,宁楚楚倒是想起了以前他带自己去找护城河放河灯时候的场景,这么一思,的确傅斯言免费导游还可以勉强算,高级两个字的确无论如何都加不了,明明就是个大路痴! 想到这里,宁楚楚嘴角无意识地弯起,“对啊,我也是后来才知道护城河原来正确的位置,是要走三叉路口最上面的那一条路,亏你还说往左边。” 傅斯言也勾起唇,虚弱地纠正她:“右边。” “什么右边?”她眨着长长的睫毛,问他,一如往昔,傻傻的。 他耐心地回答:“那个时候我说的是右边,你说的才是左边。”虽然他可能有些路痴,但是他的记忆是绝对没有向宁楚楚一样有退化的趋势。 不过也正因为这样,那些过往的曾经,他才会记得这么清楚,不像她忘记的这么快,不过记得一点总比完全忘记来的要好。 看宁楚楚神色倚然没有刚开始那么紧张,稍微放松下来之后,傅斯言借着刚才的话题问:“对了,说到给你当导游,你现在待在哪里啊?这些年虽然一直想找你,可是好像都没听说过你的踪影?”他就直接将这话说了出来,比闷着闭口不谈来的更坦荡,最起码可以降低宁楚楚的戒心,认为他是真的在放下,或者两个人的关系真的会只停留在朋友这一层面,然后仅此而已。 他这么不经意,却又自然地将寻找过她的事情说了出来,宁楚楚倒是觉得自己一开始心里面的小心思有些自作多情了。 的确,当朋友挺好的。 她眼睛都没有眨地回答道:“澳洲。” 傅斯言要不是提前知道她现在在休斯顿,可能还真的被宁楚楚骗了过去,这张嘴长的漂亮可说出来的话,真的是没一句好话,等以后如果她还敢对自己说谎的话他一定要让她知道为自己的言行付出另类的代价。 想到这里,傅斯言本来就上翘的唇角又增加了一丝微微的弧度,刚准备说什么,宁楚楚衣服口袋里面的电话响了起来。 宁楚楚将手机拿了出来,夜阑只是拿走了她的手提包,但是手机她只要衣服有口袋的话一般都是放在自己的口袋里面的。 来电显示竟然是商爵,宁楚楚皱眉不知道该不该在病房里面接,倒是傅斯言的声音响了起来,“没事儿,你不用顾忌我。”态度大方,和她的犹豫形成鲜明的对比,就好像做贼心虚一样。 在傅斯言宽松的目光里面,宁楚楚最终还是就在病房里面接起了电话,“喂,商大哥,我现在还有些事情,找我有什么急事儿吗?” 商爵坐在宁楚楚家的沙发上面,余静在他的边上,小声催促商爵,“问问楚楚什么时候才回来,学校那边怎么还没忙完?” 商爵将余静的话复述给宁楚楚,“你刚才给我发信息让我过来看下伯母,伯母有点想你,让我问下你什么时候回来。” 宁楚楚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傅斯言的腹部,尽管上面覆盖了一层被子,然后脑内快速地思考了一下,才回答:“可能忙完还要好几天吧。”说完这句之后又小声说:“我妈现在在你旁边吗?” “恩。”商爵很敏锐,“需要回避一下?” “嗯,就是有个事情想要拜托你。” 商爵已经离开客厅,走到宁楚楚自己种的小花园里面,“说吧,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就是我这几天可能都不会回来,学校那边我已经请了假,所以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帮我照顾一下我妈妈好吗?你也知道除了我以外我妈最疼得就是你。” 商爵:“你…不在学校里面?” 宁楚楚只把商爵当哥哥,所以也没瞒着他:“恩,有点私事儿处理。” 商爵接着多问了一句,“那你现在在哪里?结束后需要我过来接你吗?” 她现在在z国,哪里需要商爵过来接,忙道:“真的不用了,我现在在z国,你只要帮我照顾好我妈妈就ok了,真的!” 挂掉电话之后,商爵看着满庭都是宁楚楚亲手种的花草,“z国?” 等他重新回到客厅,余静手里的猫依旧抱着,“楚楚说什么时候回来了吗?” 商爵回答:“可能还要几天,伯母您放心这几天我会代替楚楚陪着你的。” 病房里面,宁楚楚挂断了电话之后,傅斯言问:“男朋友?” 手机传出来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病房内十分安静,所以傅斯言虽然听不太清楚那头的声音,依稀能够听到那头是个男人,而且年龄应该还不是特别大,在一结合宁楚楚这一头的说话内容,他才这么不确定的问。 他们的确隔了三年,不可否认。那么这次她就别想在离开z国一步,除非他允许。 宁楚楚听到他的问话,摇了摇头,“好朋友。” 傅斯言听了面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刚才听你叫他商大哥,他是叫商爵吗?” 商爵的名字从傅斯言的嘴里面出来,宁楚楚还是忍不住震惊,“你认识?”他们两个好像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啊。 “不是,这个姓挺少见的。几年前见过一次这个名字,所以也就记住了,不过如果说你们两个人认识的话,那三年前那个财产转让书?”他没说完,只是问。 宁楚楚吸了一口气,“当初那一千五百万,肯定或多或少影响了奥博的发展,所以等我一有钱,就还给了你。不过不一定抵得上你当初借我的一千五百万的数额。” 傅斯言皱眉,“那那一千五百万是商爵的?其实我也不急。”他心里的意思是如果那钱是属于商爵的话,他自己不急,将东西还给他,然后继续做宁楚楚的债主。 宁楚楚摇头,“很早之前买的房子,那个时候不值钱。” “对了,你刚从‘澳洲’回来,现在有住的地方吗?”他也学着宁楚楚,将澳洲两个字说的脸不红,心不跳,好像他真的不知道实情一样。 她刚和夜阑打完电话之后,就立马赶了过来,风风火火,不管不顾,下了飞机之后就一直陪着傅斯言,然后时差还没倒过来,就为了让傅斯言没事儿,还放了自己的血。她的身体本来就差,能撑到现在也是强忍着,现在的确也是疲惫不堪,想要好好休息了。 “一会儿去订酒店。” “哪用那么麻烦,我z市就有房子,反正我看来这段日子都是需要住在医院的,所以房子空着也是空着,钥匙你直接问小区物业拿,到时候给我打电话就可以。”说完后,又问道:“地方你应该还记得吧?” 他一本正经说到这里,宁楚楚也只剩下低头的份了,他说的地方她怎么可能会不记得? 毕竟那个地方、那个夜晚她一辈子可能都不会忘记! 宁楚楚含糊不清地应了声,并不准备听傅斯言的住他的房子,可是才刚想到这里,她才突然想起,夜阑似乎还没有把她的包给她!这也就意味着她现在身上除了刚够打车去傅斯言公寓的钱以外,再无其他多余,忍不住说了句,“真是!” 傅斯言问:“怎么了?” 宁楚楚抬头看着他,“夜阑把我的包拿走了,所以我现在……在准备给他打电话。”重新掏出手机,拨打不出意外得到: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请稍候在拨。 看着傅斯言道:“他……竟然关机了。” 傅斯言看着她跨着一张漂亮的脸,忍俊不禁:“意料之中。” “我公寓卧室的床头柜的第二个抽屉里面好像还有零钱…如果你需要应急的话,可以先拿,不过应该不多。” 宁楚楚想要的不是这个,想起夜阑刚才的架势,如果她去问夜阑要的话,夜阑肯定不会把东西给她,所以只能够用希望的眼神看着傅斯言,“那能不能让夜阑把我的包给我?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了。” 傅斯言口上说:“我尽量让他把东西给你,不过你知道他那个脾气,我说了也未必会听,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在上面。” 宁楚楚点头,有希望也比一点希望都没有来的好啊。 不过宁楚楚是求错了人,三年前骗了别人的身心,然后完事儿后一个人拍拍屁股就离开。 她真的认为四年后的傅斯言还会像以前一样?天真无邪?一心以为只要两个人坚定在一起,就不会分开,能够一直走下去? 他现在才知道,那是最错误的理论,他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扫清一切障碍,只要是挡在前方的,就不要怪他! 就算对方是神,他也会斗上一斗! 宁楚楚走后,傅斯言艰难从床头柜上将自己的手机拿了过来,重新给夜阑打了一个电话,同样传来了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但是傅斯言却并没有挂断,而是继续等待着,果然又等了一会儿,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睡意朦胧的声音,“喂,傅斯言你怎么就醒了?看到你病房里面多出来的那个人有没有很惊喜?” 傅斯言真诚说了句:“谢谢!” 知道傅斯言醒了还能说话之后,夜阑的睡意也淡了不少,半靠在床头,“我们两个之间,说什么谢谢啊,对了,她的包还在我这里呢,我翻了翻,里面的东西虽然不多,但护照身份证□□都在里面,她没了这些东西就是想跑也跑不了,想补这些卡也没办法。” “她刚才对我说了。” 夜阑瞪眼,“她竟然还敢当着你的面说这个!你没揍她吧?不你还躺在床上呢,想揍她也没办法。” 傅斯言笑了声:“我怎么可能想揍她呢?” 夜阑:“那你打这通电话过来干吗?不会是想要把包给她吧?我告诉你啊,这包千万是不能给,如果给了她一准就像神话故事里面带壳的妖精一样,拿了壳就跑!” 傅斯言看着窗外新出来的太阳,好不容易有了希望,他怎么可能自己掐灭它呢,对着电话那头的夜阑道:“将护照之类的收好,明天将她钱包里面的现金拿过来。” 不是澳洲吗?如果是全是美元那到时候楚楚的表情一定会很可爱,脸会红到抬不起来吧? 第89章 包包包包包 宁楚楚没有办法,只能够回到傅斯言的家里面。几年过去了,z市的外貌相对于以前似乎也变化了不少,但是通向傅斯言家的那条路却没有什么变化,那里她去过的次数屈指可数,可最后一次去的心情她却依旧记得十分清楚。 小区物业在给业主傅斯言打完电话后,才将备份钥匙给了宁楚楚,宁楚楚打开门,房子里面的摆设和当初并无太大的变化,只是男性化的感觉比当初浓厚了许多,鞋柜里面只有男人的鞋,并没有出现可疑的女人来过的痕迹。 宁楚楚看完后懊恼:她的重点为什么是这个?明明说好要忘记,彼此只是朋友,他都能忘记,你还看些什么? 宁楚楚这才回到傅斯言的卧室,在衣柜里面找到了一床没用过的干净被单,宁楚楚没有犹豫地换了,就像她和傅斯言的关系已经过去了,那么在和他盖着同一床被子,她自己心里面有些过意不去,决定过去,就要坚定,不要藕断丝连。 夜晚,盖着新换上的被子,也许是因为整个人本来就累到了极点,她睡得很沉,没有觉得越是这样在细枝末节上注重,心里其实越在乎。 只不过她自己可能也没有发现。 因为特别累,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宁楚楚看了看手机上面的时间才知道已经到了中午。 爬了起床,昨天洗澡之后宁楚楚就没有换衣服,要不是累的脑袋在也撑不住了,她是怎么也忍不住舟车劳顿之后还要穿同一套衣服在身上。 想起如果今天还要穿着这套衣服去医院的话,宁楚楚是绝对受不了,躬着身子在傅斯言说的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面找到了零钱,不过也真的如同傅斯言所说的是零钱,还不知道是傅斯言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但这个时候有总比没有的好啊,谁叫她的钱包还在夜阑那里呢! 宁楚楚趁着下楼准备去随便买两身衣服的空挡给傅斯言打了个电话,他的电话号码十分好记,以至于她到了现在还记得那十一个烂熟于心的数字。 “喂,起床了?”那边问。 宁楚楚不知道他是怎么知道的,尽管那头的人不在她的身边,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了拉自己的头发,不自觉地为自己辩解,“恩,时差有点没倒过来。” 那边似乎不止傅斯言一个人,有些吵,她听得不是特别清楚,只是凭着直觉问:“夜阑他们也在?” “恩。”他回答的十分简洁。 宁楚楚看着另一只没有拿手机的手里面的几张一百块的纸币,有些不好意思的询问,“那他有把我的包拿过来吗?我回来的时候就只带了一个包。” 傅斯言把玩着手里面让夜阑带来的钱包,勾起唇角,对那边却用一种抱歉的语气道:“拿过来了,你现在要过来了吗?吃早饭了吗?以前徐记的红豆粥你不是说不错的吗?现在搬了地方,在正北街,怕你找不到。” “我现在正在外面买衣服,待会儿去吃。哦,你有什么需要我带的吗?” “不用,你自己吃就可以了。” “好吧。”挂完电话之后,宁楚楚买了一身白色的经典休闲套装,这样的打扮就像一个清纯的高中生。 解决好自己的事情之后,宁楚楚去了医院。 傅斯言的伤因为宁楚楚的原因好上了不少,流食类似于汤水白粥也可以吃,可是医院里面的东西的确是不怎么好吃,而夜阑带来的东西傅斯言则是不想吃,估摸着这个时候某人也应该快到了。 夜阑将自己从酒店里面打包带来的排骨汤放在一边,看着傅斯言,“你不吃东西,就准备一直输营养液?”输营养液听起来不错,可是呢?总是不如肚子里面进点实在的东西,哪怕是一点点。 傅斯言,“放在一边吧,这个汤一看味道就不好。” 夜阑看着傅斯言刚准备说什么的时候,就看到一身休闲套装的宁楚楚,“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虽然这么说,却知道宁楚楚不会,因为她的包还在他的手里面呢。 夜阑嘴巴讨厌惯了,一向就这样,宁楚楚也没有介意,向张然打了个招呼,然后看着剩下的汤水,问:“就可以喝这些了?” 傅斯言还没有回答,夜阑的怨杵就来了,“医生说是可以喝了,不过他却不喝,嫌弃这味道,明明就是个有胃病的,还挑三捡四的。”他虽然是抱怨,但是将该讲的都讲了。 傅斯言即使开口:“其实也不是汤的味道不好,是我自己的胃不好,外面做的时候里面放的东西有时候有一些吃起来不舒服。” 理所当然。 夜阑看着傅斯言的理由,那么情真意切却又理所当然。 这才知道傅斯言打的是什么主意,难怪他打包带来的东西不吃。他就说以前公司里面的饭菜味道那么差劲,傅斯言都能够眼睛都不眨地喂进嘴里面,一副只要能填饱肚子,不计较食物味道的人,生病了就这么‘挑剔’,原来是有原因的。 而宁楚楚的厨艺似乎非常不错,以前来他们公司的时候,带来的点心回想起来现在还能够记忆犹新。 夜阑推波助澜道:“也对,你这胃如果再不注意真的要没用了。”虽然是想要帮助傅斯言,但是他说的也是真话,他这胃啊,的确需要养养了。 宁楚楚看着傅斯言,看着他苍白的脸,止不住的心疼,忍不住说:“我熬汤味道也还不错,你把你有什么不吃的告诉我,我帮你做?” 傅斯言看着她,“熬汤应该很费神吧?还是让夜阑在外面买吧。” “没事儿,反正我自己也要给自己做饭。”如果说前面答应的还有一些犹豫,那么在傅斯言‘拒绝’一次之后,这一次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为什么是毫不犹豫呢?为了给傅斯言养胃是一个原因。但是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傅现在生命已经没有什么大问题,但是整个人还是非常虚弱,连床都下不了。 而现在傅斯言的意识已经清醒了过来,她自己知道能够在国内待的时间绝对不会很长。所以为了让傅斯言恢复的更好,宁楚楚只有继续给傅斯言偷偷喂自己的血液,但是现在不像之前,傅斯言已经醒了过来,想给他喂自己的血液,也一直都找不到机会。 如果能借着给他做饭的机会的话,她的血液也就能有一个神不知鬼不觉地给傅斯言渡入体内。 傅斯言也没有在拒绝,“我的口味和以前一样,没变过。”无论人或者食物。 只不过最后一句没有说出来,而且他整个人在说那句话的时候神色恰当,语气正常,让人难以往别的地方想。 甚至可以说如果夜阑不是知道知道了一点什么,肯定也不会想歪,除了傅斯言的表情口吻以外,他的那一张轮廓分明,却又虚弱的脸,让人怎么也怀疑不起来。和平常在办公室板着的一张脸完全不同。 宁楚楚顺利地接管了傅斯言的伙食问题,准备去问医生傅斯言有哪些东西不能吃的时候,走到门外,就听到里面的两个医生在谈话。 “503的病人那恢复情况未免也太好了吧?送来的时候出血那么多,现在除了伤口身体都没什么大问题,恢复的真是奇速啊!” “是啊,恢复倒是快。”他翻了翻病历单,“不过我看了看好像除了医院开的药以外,其他什么别的东西都没有用过,就是吃的,都一直是打医院的营养针。” “身体素质真好!不过上次是谁给他做的手术?也可能是主治医师的功劳也说不定。” “老李,怎么可能是主治医师的功劳?就算有,那也小到看不见,我看啊,一定是这病人身体素质好。” 宁楚楚敲了敲门,笑着说:“医生,打扰一下。” 两个人没有在继续说,看着是个漂亮的小姑娘,一脸慈祥:“怎么了?” “我是503病人的…朋友。”她顿了一下,很久没有向别人介绍自己是傅斯言的什么什么,“就想问下,他有什么不能吃的吗?我记一下以免到时候影响恢复。”毕竟她待不了太久就会重新离开z国。 “503的朋友啊?”他顺道问:“503开始吃东西了吗?” 宁楚楚摇头,“还没,不是说可以吃了吗?我先问问然后在做。” “哦,年轻人身体素质不错。” “他经常运动也比较注意养生。”宁楚楚笑眯眯地回答。 “原来是这样啊。”最后交代道:“各种辛辣食品不能吃,然后葱蒜生姜,笋,鸡蛋之类都不能吃。” “对了,煮粥的时候可以给里面加几粒红枣。小姑娘,看你的脸色也不是很好,虽然白,但是气血虚,所以平时要注意身体,不要只注意身材,身体比什么都重要,平时多吃一点补血的东西。”他笑着说。 宁楚楚捏了一下自己的脸颊,“恩,谢谢医生。” 重新回到病房,夜阑的嘴一直没有停过,看到她回来了,“你来了,我也该走了。”奥博可以一日无主,不可能永远无人坐镇,在夜阑知道傅斯言基本上没什么大碍之后。 他要走,宁楚楚拉住他,忍不住问:“那我的包呢?现在我可是身无分文。” 夜阑:“傅斯言昨天给我打电话了,我今天立马就将包拿来了,放在边上柜子里面的。”说完,在趁宁楚楚回头看的时候对傅斯言做了个鬼脸,然后不顾张然的意愿溜之大吉。 出了医院之后,张然喘着气儿,“干吗这么急拉我出来啊?我还有好多话没有和楚楚说呢。” 夜阑:“张然同学,你到底是怎么考上b大的?这个时候我们应该将空间留给他们,拒绝当电灯泡。” “更何况,现在又不是以前,和别人联系还要靠飞鸽传书,在线聊天?打个电话,你爱来哪个来哪个,不用担心话说不完。” 然后去机场订票,傅斯言脱离了危险,医生说他只需要呵护备至的关怀,养养他的胃和伤口,已经这样了他也就不在掺和,反正他……某人的东西他也已经交给了傅斯言。 第90章 他们他来了 医生一眼就能看出来宁楚楚的脸色不好,傅斯言和她这两天也算是朋友式的朝夕相处,自然也是发现了她的脸色不对劲。 傅斯言:“时差还没有倒过来?” “还有点吧。”她也知道自己的脸色恐怕有点差,打开柜子,里面的确有一个黑色的手提包,将包拿了出来,然后一打开,才明白夜阑为什么会跑的这么快了! “怎么了?”他问。 宁楚楚又将包翻了一遍,确定里面除了一个钱包其他什么都没有,看着傅斯言,眼神说不出是习惯性的控诉还是其他,“夜阑他就只把包给了我。” “恩?” 见他不懂,宁楚楚给他解释,“这个里面就只装了钱包,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而钱包里面也只有现金。” “卡一张都没有?” “不仅没有□□,就连身份证等都没有。”谈到这,宁楚楚咬牙切齿,没有钱又没有证件,连忙给夜阑打电话,不出意外得到的依旧是: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后面的话还没有念完,宁楚楚就按下挂断键。 “也是我没有说清楚,不然的话他也不会将这些东西全部拿走。”傅斯言看着她,“公司现在在b市,我又出了事儿,夜阑肯定回了b市,如果现在追的话不知道现在还赶不赶的上。” 夜阑有心不给她的话,就算她现在就追到他的话,他也不会给她,“算了。” “那你现在还有多少钱?如果实在没有的话,拿我的卡先刷,到时候在还给我也可以。”他没有说给她,只是说借,如果表现的太急切,反倒让她怀疑。 的确,他说的是借,宁楚楚也就没有多想,只是在她自己还没有察觉的时候一步一步被傅斯言重新攻占,“那等夜阑将卡给我了,我在给你还。” “恩,我下次在帮你问问,尽快帮你把东西拿回来。”他将头侧过来,清澈的眼睛看着她问,“你很急吗?” 对上那双可以好像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宁楚楚鬼使神差地说了句,“不急。” 听到傅斯言回了句,“不急就好,回公司了一定帮你把东西拿回来,他在b市肯定也不会把东西给我的。” 宁楚楚简直想抽自己的嘴,叫她嘴贱!她本来就待不了几天,傅斯言现在连床都下不了,回b市肯定还需要好几天,而休斯顿那边肯定还有等着她回去。 默默地看着倒映在玻璃窗户上的人影,真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都说不出来,不仅说不出来,还要拼命地咽进入,内心纠结不知道该告诉何人。 不过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夜阑的手机也不可能一直不开机吧?更何况不是还有张然吗?和夜阑看起来关系还算不错。 宁楚楚将包里面的美元兑换成了人民币,虽然不多,但是也有几千块钱,她花钱也不是什么特别大手大脚的人,几千块花这些天,不出意外的话还是够的。 买了一些红枣,然后又买了一些其他的炖汤、煮粥的食材,傅斯言如今很多东西都不能吃,所以在饮食上面最好是清淡一点,虽然她还记得傅斯言是一个肉食主义者,长的清朗,却无肉不欢。 炖山药排骨粥的时候,宁楚楚还特意按照医生说的特意给里面加了几粒红枣以及枸杞,放在里面一起煮,在补充钙等营养物质的同时,还能够达到补血的效果。 她自己先吃了一碗,然后等粥稍微放凉了一点之后,将自己的血液往里面加了少许,并没有像以前一样加那么多,而粥因为里面有枸杞和红枣的原因,稍微有些偏红,所以看着也并不明显。 之所以没有选择粥还特别烫的时候加入血液,是考虑到温度太高,从而导致血液内的营养物质失活变性。 她自己用勺子试了一点,整个粥除了山药排骨的清香以外,血液的味道好像并没有。这才去医院送给傅斯言,她注意着傅斯言吃的时候脸上好像也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吃完后对她说,“味道很好。” 宁楚楚笑着,用只有自己一个人能够听到的苦逼声音说:“加了我的血液的粥味道要是不好就怪了。” 傅斯言并没有听到,相比于以前,她的厨艺似乎又有了进步,吃完后口齿留香,就连外面的一些顶级大厨很多都比不上。就是…这股清香里面似乎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别的味道,就像是他醒来那天潜意识里面舌尖传来的那种味道。 不过都说了是潜意识,就是一种一是,当不得真。 有了这次革命的成功,宁楚楚也开始放心地在傅斯言的饮食里面加少量自己的血液。然后一边补血,一边放血,经常红枣之类不离手,傅斯言的病房里面也被她放了一小袋。 傅斯言看着宁楚楚拿着红枣在吃,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这么喜欢吃红枣?以前你好像不怎么吃。”那个时候她倒是喜欢吃酸酸甜甜的东西。 宁楚楚又往嘴里面喂了一个,随口就回答:“红枣补血啊。” “也是该补补。”他仔细看着她的脸,自从回来眉眼中间一直感觉没精打采的,原本脸颊白里透红的皮肤,现在苍白的透明。 休斯顿那边又催了她一次,她估摸着自己也停留不了太久,中途傅斯言要喝水的,宁楚楚拿着杯子,“我去洗一下。” 然后将杯子拿到医院独立的洗手间里面,刚把自己手上的伤口挤破,往里面挤了几滴血的时候,就看到了现在门外的傅斯言,他皱着眉,眼神严峻,看着她充满探究。 这样的突如其来将宁楚楚吓了一跳,匆忙间下意识地将自己的手掩藏在身后,“你怎么可以下床了?” 傅斯言其实早就可以下床了,只不过一直没有在宁楚楚面前这么健全过而已,如果太健全,恢复的太好了,苦肉计的效果反而就没有那么好了。 “你的手怎么了?” 她努力镇定,“以前的伤口裂开了。” 他的目光停留在她放在一旁用来包扎的纱布上面,只是一眼就没有在看,走了进来,“外面还有碘酒和酒精,手伸出来我看一下。” 他的身上其实始终有一种让人很难反抗他的意愿的感觉,只不过以前没有在宁楚楚面前太多表露而已,宁楚楚在他的高气压之下,最终还是犹犹豫豫地将自己的手从背后拿了出来。 傅斯言将自己的视线重新移到她手心那道不深不浅,但在那雪白如皓的手腕上面却显得有些触目惊心,他严肃问:“怎么弄的?” 她笑着,装作漫不经心回答他,“以前削水果的时候,不小心弄的,没什么大事儿。” “这还不是大事儿,真不知道你澳洲生活的这里面是怎么过的,还记得以前,稍微弄疼一点,你就差点哭出来。” 她讪讪道:“你也说了,那是以前嘛。”现在离开了一些人,长大了,也就不怕疼了。 其实,就像疼是在特定的人面前才会表现出来的,有的时候,不是很疼但那个人在面前的话也会说出来抱怨几句。他离开了,更加疼的伤口自己忍着也不会随意开口告诉别人。 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一直认为女人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奇的生物,至柔却又至坚,前一秒哭,下一秒却又能毫不犹豫地笑出来。 傅斯言拉着他,身子只差能够用矫健来形容,他不顾宁楚楚的惊讶拉着,或者正准确说是拖着宁楚楚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离开洗手间。 碘酒和酒精在医院几乎是随处可见的东西,拿了这两样,不顾宁楚楚的微微挣扎,先用碘酒由内向外擦拭,然后在用酒精在进行二次消毒。 他的动作很轻,脸上的表情却又很严肃。宁楚楚几乎没有感觉到特别的疼痛,悄悄打量着不一样的他,心中忍不住萌生一个想法:是不是时间停留在这一刻,他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一想到这个想法,宁楚楚的手猛然一抖,四年的时间明明就让她的疼痛减少了很多,可是她还是低估了这个人的个人魅力以及在她心里面重要性,只要靠的太近,她就没有办法拒绝,或者说拒绝总要花很大的气力。 给她消毒包扎的过程中,傅斯言仔细观察了一下她手心的伤口,虽然不是特别深,但是根据上面颜色伤口的时间绝对不会特别深,而且如果按照她说的‘不小心’弄到的,那应该不会有多次受伤的痕迹,就在他还在想的时候,宁楚楚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 “我自己用纱布包扎就好了。” 伤口已经处理的差不多,傅斯言也就没有在多说什么,只是神色变幻莫测的看着正在给动作略有些娴熟的宁楚楚。 他突然说:“去个洗手间。” 宁楚楚抬起头的时候他已经走了出去,这时候她才想起杯子还放在洗手间,洗手间的门被关上,留给宁楚楚的只有一片印花的玻璃门,里面的一切都看不清楚,也只好作罢,等傅斯言出来之后自己再去处理。 傅斯言去了洗手间,看着还放在洗手台上面的玻璃杯,伸手将杯子拿了起来,红色的血液在里面显得格外诱人,而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血液的味道。 他皱着眉,将杯口上面不小心留下的血液用舌尖舔了一下,这个味道太熟悉,以至于他现在都还忘记不了,略有些甜,说不出什么味儿,就像存在过他的记忆里面,模模糊糊,却又忘不了。 为了证明不是他自己的错觉,傅斯言又往自己的嘴里面喝了一小口。当那种熟悉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的时候,他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那不是自己的错觉。只是回忆起来还需要一点时间而已。 宁楚楚看见傅斯言出来的时候,手里面拿着一个已经洗干净了的杯子,随意地放在柜子上。 宁楚楚可以肯定这是自己刚才拿进入的杯子,忍不住问:“你把杯子洗了?”她的血液不是白流了?头这几天一直都还是晕乎乎的。 傅斯言平静地回答:“你的手现在这样了,近期就不要碰水,而那个杯子的清洗也应该在近期这个范畴里面。” 血液的秘密自然也不是谁想发现就能够发现的了的,宁楚楚自然也不认为傅斯言一下就能够发现,毕竟他不是什么专家。 但是他却低估了人的直觉以及一些人记忆力和敏锐的辨别能力。自己的身体别人可能不清楚,但是自己永远都是最清楚的那一个。 “哦。”她应了一声,好一会儿没有出声,想了一下还是决定问:“夜阑有说什么时候把东西给我吗?” 傅斯言:“上次给你的那张卡没钱了?” “不是不是,就是请了这么久的假,学校那边也开始催了。” “澳洲那边的大学?” 宁楚楚真的蛮害怕现在有人跟她提起澳洲的,尤其这个人还是傅斯言,她真的害怕什么时候自己就给说漏嘴了,毕竟澳洲这个国家,她真的不熟悉,所以每当他在不经意之间提起这个国家名次的时候,宁楚楚都会努力地错开这个多说多错的话题。 “恩,最近都有打电话。”她含糊地说。 “没有回国的打算?” 她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傅斯言了然,的确如果有的话她也不会第一时间告诉她,而就算她在国内,‘张然’的那个帐号似乎也依旧可以使用。 对着别人说毕业后可能会回国,在他这里答案就是一个永远未知的暂时不知道。傅斯言觉得有些难以接受,开口回答她的问题,可能也是她目前最关心的问题:“你不能在请几天假吗?我不在,公司里面所有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在处理,这些日子,他可能腾不出什么时间,所以……” 他的话说的很委婉,但是里面表达的潜在意思却十分清楚,也就是他没时间寄你的东西,所以你离开的时间也需要相应的推迟,至于期限等他不忙之后在说吧。 转眼间,她待在国内已经十来天了,m国那边催的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她忍不住看着他问:“那我去他那边自己拿呢?” 傅斯言做沉思状,然后很理智地告诉她,“没有身份证,不管是飞机票还是火车票都买不到。”就算是自驾,她也没车,还会很辛苦。所以最后一个可能他也就没说。 他很早就觉得她的眼睛很漂亮,尤其是有什么想要求你的时候,专注看着你,会给人一种你就是她的全世界一样,傅斯言突然很想摸摸她的头,但是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合适,有些东西欲速则不达。 如果宁楚楚一开始回来的时候,他就表明自己的决心,还非常爱她,爱到非她不可,此生不换,那么人一准得吓得离开,摸头这个动作在现当下,似乎也还…,不过他不急,时间还很长,以后不要说是摸头,换装show都可以。 “不过,医生虽然说我现在的情况还需要留院修养,但是你看我身体恢复的这么快,肯定过几天就能够出院了,到时候回到b市帮你拿。”他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面想的却完全不一样,“如果你很急的话,我待会儿问问医生,今天出院行不行。” 他的提议一说出来,第一个否定的就是宁楚楚,“你还是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好了,确定没有一点事情之后在出院。” 他笑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是啊,他的确很清楚!所以这么说的时候底气才真的很足。 宁楚楚还是摇头,“我在试试能不能在请几天假。” 余静对宁楚楚的依赖性很强,在国外的那段时间极少离开她这么久,就算有商爵安抚着,这么些天也够久了,更何况她回了z国这件事情,商爵还是知道的。而且,那段和她有关的z国往事,他也听说过一些各种各样的传闻。 傅斯言他认识,各方面也很出色,要不然这几年也不会将奥博迅速发展到今天这个位置。 可是越是这样,他的心里也越觉得不稳定,楚楚和他说好的回国时间 一拖再拖,余静能够等,他却等不了了。 而宁楚楚也没有想到,给商爵打电话叫他帮忙在照顾几天的时候,商爵竟然告诉她:余静要来找她。 她不知道妈妈是怎么知道她现在为什么不再m国的,也许是商爵,但应该也是瞒不住了吧,毕竟这么长一段时间了。 “那商大哥,你能帮我劝劝我妈吗?你知道的,她现在的性子这样,我现在暂时又回不去。” “回不去?”他问。 宁楚楚只能告诉他,“没护照,也没身份证。” 余静的行李已经收拾好了,小声问他,“我们什么时候走啊?想楚楚了。” 所以商爵只能抱歉地对宁楚楚说:“不是我不劝,而是劝不住了,太久了你知道的楚楚,不过我这几天不忙,阿姨一个人回来我也不会放心,我会和她一起回来的。” 最终宁楚楚没有办法,只能够摆脱商爵照顾一下余静了。他们两个回来,傅斯言住的这里宁楚楚自然是不打算让他们住进来,就连她自己也准备搬出去。本来准备给他们两个人订酒店的,可是商爵告诉她他以前在z市买了房子,打扫一下就可以住人,叫她不用在联系酒店订房了。 她走不了,他们又要来,宁楚楚急得差点跳脚,而且这股忧虑傅斯言都能够很清楚的感受到。 几个小时之后,宁楚楚估摸着他们也快下飞机了,对傅斯言道了别之后就离开。 等她离开之后,傅斯言打了个电话,“这段时间留意着她的行踪,有什么事情立马给我打电话。”罢了,他又加上了一句,“不用管时间问题。” 这些天,她不仅又问了他一次各种证件的问题,而且留在国内的时间肯定是超过了她的预算,今天的慌乱,心不在焉他又看在眼里面。 事出反常必有妖! 他绝对不允许一些事情的出现打破这件事情,原本就应该进行的轨道。 宁楚楚大概是十二点多的时候接到商爵和余静的,半夜的气温较低,几个人也没有多做停留,直接去了商爵的家。 宁楚楚本来是准备自己帮商爵打扫卫生,可是余静一直拉着她和她说她不再的日子里面发生的事情,实在是□□乏术,只好看着商爵,意思是你看吧,我这个情况实在是没法帮你了。 商爵温柔地笑:“你就陪着伯母吧,打扫卫生这种体力活还是交给男人吧。” 余静问她:“楚楚,不是学校有事情吗?怎么回国了?” 她的话让宁楚楚想起傅斯言躺在床上,面上无血色的样子,“就是一个朋友突然出了点意外,没来得及告诉你们,就赶了过来。”语罢,她又补充了一句,“张然,我和你说过的。” 最后一句虽然是补充上来的,但是前面的确没有说谎,她和傅斯言现在就是最普通的朋友关系,仅仅也只会相互问候。 其实吧,你说一开始分手的时候,楚楚不怨恨怎么可能?可是她又能怎么办呢?没有人能够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妈妈去死,她自然也不例外,她怨为什么逼她。 可是呢? 妈妈精神分裂谁又能够怪她呢? 世上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91章 承锦承安利 商爵和余静都是连夜而来,因为时差的原因,匆匆打扫了一下卫生,套上新的床单之后,也就休息了,并没有在吃东西。 第二天,宁楚楚醒的很早,去楼下买的早餐上来,一进门就看见刚从房间里面出来的商爵,穿着一身家居休闲装,有一股男人特有的魅力。 接过宁楚楚手上面的早餐,摆在桌子上,“这么早就起床了?” “恩,你们昨天什么都没有吃,而且我又睡不着了,所以就下去咯。”任由商爵将早餐分好,随口问道:“这房子什么时候买的啊?” “好像是赚第一笔钱的时候。”他笑,“你可能不知道,在z市没有房子的人就特别想要一套房子,那就像是一个代表家的象征一样,代表你真的留在了这里,真正融入进了这座以前只能暂时停留的城市。”虽然现在他的路更广阔,但是这个地方对他的影响依旧不小,甚至他当初的某一些想法至始至终都同样没有改变过。 买一套房,然后组建一个家。尤其是第一次住进这套房子里面的时候,这种感觉尤为强烈。 而现在那个人来了,最起码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遥不可及。几年的国外时间,他也了解到了宁楚楚家的情况,包括她的爸爸是几年前闹的z市沸沸扬扬的宁康。 其实,这件事情的发生,他的心里隐隐还觉得欣喜,如果没有这件事情的话,她离他的距离更加遥远,可能永远也不会有m国,那时候另类朝夕相处,用哥哥的名字慢慢稳定地深入。 他说的定居,宁楚楚虽然能够知道大概的意思,但是始终没有经历过这段路,体会不了他当时的感觉。 余静的房门还是关着的,人还没有醒过来,估摸着还需要在过一段时间。商爵和她先吃起来,“对了,你不在的那段时间,学校有打电话到家里面,问你什么时候去学校,你的假期已经到了。” 学校那边的电话宁楚楚也有接到过,可能是先给家里面打,然后才给她打吧。“他们也给我打过,我延长了一段时间,不过也快到了。”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去?” 宁楚楚低头,撕扯着手里面的油条,傅斯言的身体虽然已经好了很多,但是他的胃还是依旧糟糕,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善待自己的身体,她无力地说:“身份证和护照都丢了,所以……” “都掉了?有去补办吗?” 宁楚楚摇头,“没想那么多,不过我户口本也在m国,来的太急这些东西都没有带来。”也许是她内心里面有一个声音说,多留几天吧,多看看他也好。 “要不,说地址然后叫王阿姨给寄过来?”王阿姨是来m国之后,重新聘用的华人保姆,从开始一直做到现在。 他的话一出来,宁楚楚不自觉的就摇了摇头,“没事儿,我已经挂失,在等几天吧,等几天可能就会找到的。”这个理由不怎么具有说服力,商爵心中已经有了一点了然。 也许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里有这样一个隐藏着的想法,而夜阑将她的东西拿走,恰好给了她一个劝说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个地方太多回忆,不管是对她还是对已经迁移公司的傅斯言而言。 而正是因为这样,商爵也才会回来。按理说,楚楚应该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跑回z市,然后电话通知他叫他帮忙照顾余静,能够让她抛下这一切,来到z市的人必定对她有极大的影响。 商爵笑着,想到昨天打扫卫生的时候听到的谈话内容,仅仅只是朋友?还是女性朋友,谁信? “你朋友现在怎么样?” 宁楚楚:“还好,没什么大碍。” 商爵给宁楚楚递了一小块馒头,用筷子,“没什么大碍就好。” 宁楚楚摇头,“不用,我要吃什么可以自己拿。” 商爵也没表现出什么,很平静。“不过还是你的学习重要,请了这么久的假,我在z市其实还认识一些人,如果提前走的话,我可以让他们帮帮忙,不用担心护照的问题。” 他的话一出,宁楚楚心里陡然一紧,“在等等吧,我去了m国之后也同样需要各种证件,补办的话国内比较方便。” 话说到这里,商爵道:“也好,反正迟早都需要补办。我帮你给王阿姨打电话,让她把你的户口本寄过来?m国到国内快递也要不了几天时间。” “恩。”低头闷声。他的提议的确很中肯也很正确,让她说不出任何话,的确是要走,不管是停留几天还是更多,迟早都要离开。 不过离开是她的意思,走不走的了就不由她控制了。 吃完早餐之后,宁楚楚也没有时间在给傅斯言熬汤之类,对商爵交代了一下说自己出去有事情,很快回来,帮忙照顾一下余静。 路上路过一家粥铺,顺带买了一碗蔬菜粥,打包带走,她的目的地很明确,也就是傅斯言所待的医院。 傅斯言喝着她带来的粥,道:“味道比你做的差点。”他之前吃了很长一段时间宁楚楚做的饭菜,所以入口时候味道不同,吃第一口的时候就感觉出来了。 宁楚楚讪讪道:“是吗?”什么嘴!偷一天懒都能够知道。 将钥匙拿出来,放在他身上盖着的被子上面,傅斯言问:“怎么了?” 宁楚楚回答:“自己租了房子,而且你也好的差不多了,所以我就准备搬出来了,房子都已经找好了。”余静住在商爵的房子里面,她自然是要陪着余静的,而且商爵在她心里面就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大哥一样,在国外这几年,他俨然成了她的一个长辈一样的人物,关系都不错,他也经常来她们的房子里面聊天吃中国菜。 傅斯言将床上的钥匙拿了起来,因为有让人时刻留意宁楚楚的情况,所以她昨天晚上凌晨时候去了机场他自然是知道,而发给他的照片上面的人,他也是不会忘记。 而跟在她和余静身后拿着行李的男人身份,他现在也在查具体是谁,和宁楚楚又是什么关系,他都要一步步证实。 只要是有关于你,傅斯言都要查清楚,一件不漏。 看着缠绕在手上的钥匙,傅斯言突然说:“忘了告诉你,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腹部的伤口愈合的很好,就是胃还需要继续修养,不过你知道的我这胃……也就这样了。” “待会儿我出院手续办好之后,一起吃顿饭?就当是谢谢你这些天的照顾。” 他一向都是这样,说话的语气总是那么合理,让人不好意思拒绝,“不用了。”拒绝也有些尴尬。 “好吧。”他没勉强,但是面上的失落是显而易见的,“对了,夜阑把东西给你了吗?我问了一次,他说让你自己找他要。” “是吗?他的电话和以前一样打不通,要不是关机,要不就是没人接听。” 因为余静来了z市,所以她外出的时间并不能太长,而今天她来医院看傅斯言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为了将钥匙还给他,现如今,他的状况相比一开始躺在床上时候的样子,已经好了太多,今天就可以出院,也就是说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要断开了。 也许是因为这些日子的相处,他的虚弱,他有时平静却又略带眷恋的神情,她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回头看了傅斯言一眼。 回头就看见他正看着她,嘴角还有残留的笑意。 那一抹残留的笑意,印进她的心里,好像在说:他一直都停留在原地,等着你回头,只要你回头就会发现他的期盼。 但是这样的情感外露也只是一瞬间而已,快到消失之后让宁楚楚感觉到这一切只是她的错觉而已。 这种感觉只是自己单方面的,并不代表傅斯言心里也真的就是这么想的,她如是告诉自己。其实大多数时间傅斯言的眼神都很平静,然后稍微有一点变化都会被在意的人在心里默默理解,然后往自己心里面最期待最想实现的那一方面去想,所以这很有可能只是她的错觉。 他笑着对她说:“回去吧,我待会儿自己去办出院手续,什么时候离开去澳洲记得给我打电话,我去送机。” 走出这一扇门之后,宁楚楚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他送她去机场,他笑着说出来,一场离别现在变得这么轻松,两人的交情仅止于朋友,不再有其他。而她错以为的表情,也仅仅只是会错了意而已。 这是她曾经做的选择,现在该承受的结果。虽然早就知道结局是这样的,可面对着他的时候她就是会忍不住难受,自我厌弃。 办理完出院手续之后,傅斯言回到家,房子里面已经被收拾干净,看不出宁楚楚来住过的痕迹,打开电脑,登录自己的私人邮箱。 离开?还送她去机场? 傅斯言笑了,在自己家里面看着别人发来的消息,笑意虽浓,但并未及眼底。 “楚楚,你可真让我失望,本来还不想这样的。但是现在,我没办法控制住自己强烈的占有欲,也不打算控制它。” 邮件图文结合,照片也很容易可以看的出来是偷拍的,能清楚地看到照片里面的人正在做菜,而那个人也就是宁楚楚,她身后的人似乎是在帮她洗菜,做好一盘之后,男人似乎还偷吃了一根。 而宁楚楚也没说什么,好像起这个场景曾经发生过千万遍,而她已经习惯了。 傅斯言看着直想爆粗口,你的洁癖呢?曾经还嫌弃过我的洁癖呢? 几年的时间,他们之间隔的东西太多,他只有一步步将那些东西消除掉,然后重新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和曾经的亲密,谈天说地,笑容无忧。 傅斯言又看了一会儿图片,然后拨打了一个电话,开口道:“安利公司最近是和我们公司有合作吗?” 电话那头是奥博的员工,接到老板电话之后,回答的很快,“恩,安利最近是有意向和我们合作,但是因为您还没有回来,所以夜总也还没有松口。”互联网是个新兴产业,这几年发展的也越来越迅速,不少人开始将眼光转向了这个行业,傅斯言口中的安利就是其中的一个,以前主攻股票金融业,现在扩大规模向互联网进军。 而进军互联网的话,奥博虽然目前还不是最大的,但是就潜力、能力、以及可以预料的辉煌,很多人都是看在眼里面的,也对奥博给予了很高的评价,正因为这样,人脉口碑这些年也积累了起来。 傅斯言吩咐,“给安利透露一点消息,奥博有兴趣和他们合作。注意只是透露,而不是宣布。”轻易能够拿到的东西都不值得花上什么大的代价,而他现在正好需要安利的帮忙。 他之前派专人调查商爵信息的时候,就查到商爵在m国新了一家股票公司—承锦公司。虽然总部是设立在m国,但是其中很多次交易都显示是国内,也就是说,承锦现在最重要的几个客户就是在国内,而其中最大、甚至影响公司运作的就是刚才傅斯言联系的安利公司。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这个算是公司内部机密的事情,想必不用说也应该知道,不看看奥博是干什么的。 互联网,计算机,各种程序永远是密不可分的几个产业,入侵一个刚开始不久的股票公司内部系统,他们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也不用在互联网界混了。 毕竟,这是一个后浪推前浪,前浪一不小心就会死在沙滩上的技术想法竞争的行业。 如果,安利突然断了和承锦的合作,那么承锦一定会死的很惨。不过虽然这样是可以达到打击敌人的目的,但傅斯言却不准备这么做。 为什么呢? 如果让承锦知道和安利的合作无望后,商爵势必会迅速回到美国做紧急补救措施,当然也会想办法带着宁楚楚一家离开。 所以,他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一边吊着安利,给着希望。一边借力使力,让安利吊着承锦那边,这样承锦的负责人恰好在国内,给你会不断地去找安利,重新补救,以及寻求重新合作,在承锦在安利身上投入大量时间精力之后,再亲手掐灭这个原本一开始就不可能的希望,重重一击。 商场如战场,玩的了股票不代表就可以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 奥博员工做事情的效率一向很快,而这种总裁吩咐的属于机密性的事情,更是由相对比较信任的高级职员来完成,速度更是提升了一大截,从挂断电话就开始和设计方案,最隐晦的向安利那边表达,有合作的意思,但是真的合作却又还差了那么一点诚意。 安利也算是老公司,在商界打拼了也算是有一些年头,自然能够听得出来这里面的含义,然后亲自约傅斯言见面,两人进行交谈。 当夜,傅斯言就飞回了b市,与安利老总进行合作商议。 因为有人盯着宁楚楚,所以他并不害怕宁楚楚会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离开,而只要目前手上这件事情解决完了之后,短时间内,她想走也走不了。 宁楚楚不知道这一切暗潮汹涌,就连商爵知道这个消息也是半夜他还在睡觉的时候,而这个消息则是犹如浅水炸弹一般,将原本归于平静的水面,炸开了花。 他没想到,一向与他们合作稳定的安利公司竟然突然提出了解约。安利公司的总部在国内,商爵只能停下目前手头上所有的事情,去解决安利公司的合约,而回m国计划,也可能会相对地延迟一些日子。 不出意外,商爵和宁楚楚以及余静说了之后,同样飞去了b市,只不过,这个时候,傅斯言又回到了z市,商爵不在,也更加方便一些事情的实行。 因为宁楚楚回了国,和张然的邮箱联系倒是少了很多,张然很多次都表示,让宁楚楚去b市,两个人一起玩玩,可她没有护照,去不了。而张然不仅需要在奥博工作,最近一段时间没还有一个重要的考试,所以聚聚这件事情也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不过张然不用邮箱联系,不代表傅斯言会忘记这个重要的东西,毕竟要是没有它的话,他也不可能知道宁楚楚是在哪一个城市,而宁楚楚可能也不会回来。 傅斯言给宁楚楚发了一封邮件,因为商爵有事处理的原因,回国以及帮她补办身份证之类的事情也一并搁置了下来,傅斯言又出了院,所以没事情的时候宁楚楚基本上都是待在房子里面,玩玩电脑,追追基本上都看过的狗血电视剧。 正因为这样,没有了时差以及各种繁琐事情的阻碍,宁楚楚很快就看到了‘张然’发过来的邮件,打开之后也懒得一封一封邮件的回,干脆在线聊了起来,正是因为这一聊,而傅斯言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一聊,聊出了一些他所不知却又一直探索的秘密。 也许是因为傅斯言出院后时有时无的问候,又或许是失去后再次遇到,害怕在尝试失去的滋味,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在面对一个有意循序渐进引导她的人的时候,她也会有想要倾诉的欲望。 宁楚楚看着张然发过来的:我最近遇见了我以前的初恋,可是她好像依旧无动于衷,人的耐心在同一件事情上面都是有限的,但是唯独这件事情我坚持了这么多年。 初恋最美,宁楚楚不知道‘她’所说的人是谁,想了想还是没问名字,只是回道:“阿然,不问结果,试试吧。别像我,那件事情已经成了一个遗憾。” 傅斯言一个字一个字地敲:你不是忘记他了吗? 宁楚楚:阿然,你这么多年都没有忘记初恋,你认为我会忘记吗?我一直都在努力,可是到头来发现那些所谓的努力,不过是自己安慰自己的自欺欺人。 她的心意表明的太突然,傅斯言忍不住又问了一遍,“你还爱他?”这个他指的是谁十分明确,没有任何悬念。 宁楚楚:恩。 傅斯言:还爱那当初为什么还要离开?以前不了解,现在才知道,只有他一直停留在原地,舍不得走出来。 宁楚楚笑: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无论如何都回不到从前,就算时光可以倒流,有些事情依旧会照着现在这个轨迹发生,我真的找不到方法。 傅斯言:没有什么事情是解决不了的,只看你想不想。你想吗? 宁楚楚:想!怎么不想!可是有的事情不是只想就可以。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选择什么就必须失去什么,有些原因你不明白的。 傅斯言:你妈妈?(他顾忌到这是张然的邮箱没有说余静而是楚楚妈妈。) 宁楚楚不知道张然是怎么知道的,也许是因为在奥博上班听傅斯言或者夜阑说的,但唯独没有想到最近一直以来和她聊天的人是傅斯言。 宁楚楚:差不多吧。 傅斯言虽然猜测当年分手这件事情和余静有关,但这还是宁楚楚第一次和他谈起这个问题,第一次正面说承认,他借着刚才的问题深入:她到底做了什么?好好谈一谈不就可以了吗?天下哪有不疼自己的妈妈?只要一直坚持,她总会同意的。 宁楚楚:我妈精神有些不正常,好些年了,所以谈了也是白谈,坚持下去只会造成更大的伤痛。 她妈妈有一部分的原因,但是她自己也有一部分的原因,逼她的人是余静,做选择的却是她自己,她选择了亲情。如果一直坚持,她害怕自杀的悲剧重演,而她恰好没有看见。 傅斯言皱眉:精神不正常?坚持只会造成更大的痛苦? 夜色浓浓,最容易让人感到寂寞无助,她想:只要是秘密总会有想向人倾诉的欲望。 她慢慢地敲击键盘,想通过这样的方法卸下一点沉重,卸下一点心防,终于下定决心,然后回道:恩。精神方面的问题,医生说可能这辈子都好不了了,而第一次发病就是被我气的,就因为我当年和他谈恋爱。 我妈妈很不赞成这段感情,所以她那个时候就要我分手,可是我口头上答应了,但实际却偷偷交往着。纸包不住火,这种情况持续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妈就发现了,然后再次发病,病情也逐渐加重。到了最后,我不分手她就会自杀。八楼,你知道八楼那是什么概念吗? 我真的别无选择,没办法选择爱情,抛弃她,放弃她,她告诉我,她只有我了,如果连自己的女儿都失去了,她也觉得生无可恋。以前我就告诉过自己也告诉她永远不会抛弃她,无论发生什么样的情况,无论我是不是继续和他在一起。 可是呢?和生病了的人说道理是说不通的。就像他说的,她心里面对我谈恋爱这件事情的印象已经定格了,无论我说什么都听不进去。 我知道对不起他,可是我也没有办法。看着自己妈妈去死,真的做不到。 第92章 赔我赔时光 就因为这样她对傅斯言也有隐隐的愧疚感,当年一千五百万是他帮忙还的,而她呢?就是用伤害,用离开来报答他,尽管最后一千五百万是还给他了。 傅斯言看着她发过来的消息,暗淡的灯光下,点起的烟发着显眼的火星,他吸了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周身的气压仿佛降了一度。 他很少抽烟,要是抽也是在那几年思念她的时候,自楚楚回来之后,他剧很少抽了,尽管这么久,他还是记得她说过她不喜欢。 不过余静既然有精神病听不进去别人的话,那他也不用和她讲理。他不是楚楚,需要顾忌余静的感受。 如果说以前傅斯言还会有将余静当丈母娘供着的想法的话,在分手后以及今天看到楚楚说的这些东西之后,他对余静只剩下厌恶,以及一种发自内心的无法忍受,换句话说,如果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余静势必容不下。 商爵去b市最起码也需要好几天,安利公司的老板也一直联系不到,发给总裁助理也只说老板最近很忙,但是依旧有合作的意向,让商爵耐心等待。 商爵不在,傅斯言的计划实行的自然也就会更加顺利。 余静虽然有些自闭,但回了国之后不代表不会去小区里面的花园里面走一走,虽然大多数的时间,宁楚楚都会陪同,但次数多了,总有余静落单的时候。 这不,傍晚吃完晚饭后,宁楚楚去洗碗,余静照例去了公园散布。这个小区里面一般都很宁静,而今天却出现了一个一看就不是很好惹的陌生男人。 他大概四十来岁,一身吊儿郎当的衣服,看到远处而来的余静,瞄准目标,然后等她走过来之后,拉住余静的胳膊,轻浮地笑着说:“哟,看着还挺漂亮的吗?” 余静努力挣开他的钳制,刚准备叫人就听见他说:“就是不知道卖不卖了?” 余静虽然有病,现在有些自闭,但是哪里听过这样的话,心里犹如烧了一把火,而恰好这个时候面前的男人松了松原本拉着她胳膊的手,她的手得出了自由,看着又准备上来拉住她的男人,重重地推了他一掌。 这一掌虽然用尽了全力,但是按理说不应该有这么大的效果啊,男人像是条件反射般地倒在地上,衣袖的胳膊部分甚至还出了血。 她慌乱急了,双手哆嗦,“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是她自己倒下的……” 倒在地上的男人不管不顾开始大声叫了起来,“杀人了,有人要杀人了……”他的嗓门极大,在不远处散布的一些人闻声赶来,追问情况。 可余静还没有来得及说话,那男人就颠倒黑白,一张嘴将自己说的比谁都要委屈,而余静成了那无比令人厌恶的‘凶手’。 周围人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也一部分早就找好了的人开始附和这个男人,俗话说的好:三人成虎。 果然没有说错。 而其中一个人就说:“他们前几天搬了过来,听说这个女人是个精神病患者!” 余静摇头:“……我不是…你才是精神病。”她并不知道自己的精神有问题,也并不承认。 他们并没有机会余静的辩解,这就好像是刚才那个‘受害者’已经先入为主,给了他们一个事实感。 “听别人说精神病患者会随便打人。” “何止是打人啊,杀人的都有,而且他们这种人杀了人好像还不犯法,真是恐怖。” “啊,那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把她送去精神病院?太危险了,你看地上这个小伙子,不就是被这个疯婆子打伤了吗?” 旁边几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就掏出自己的手机,打电话,“精神病人可不是和小事儿,说好听点就是精神病患者,可说难听点就是疯子,只要住在这里一天,就是个不定时的隐形炸弹,我说什么也要给精神病医院打电话,有病啊!这人有病啊就得早治疗,不要留在世上祸害不该祸害的人。”说完就开始等着电话那边接通,其实这个时候电话接与不接倒是无所谓了,一切都是提前安排好的,而精神病院那边马上也就会来人。 一大群人包围着余静,这虽然是在国内,大家语言都通,但是他们却都说她是精神病,她害怕!抱着头,嘴里面叫着楚楚的名字,只想跑回去找到女儿。 她刚想冲出去,就有人发现,大声喊道:“她想逃跑,伤了人就想逃跑!大家快制住她。” 几个人拉住她,余静疯了一般想要离开这里,不管不顾,反抗的动作没有任何章法,到最后,没有力气了,干脆逢东西就咬住不放,钳制住她的好几个人都被咬了,心道:到时候一定要多要点钱,毕竟对象是这种疯子。 精神病的车来的很快,宁楚楚洗完碗刚下来找余静,看到的就是公园里面围着一大群人,心突然一紧,就好像有什么预感一样,跑了过去,果不其然余静在人群包围的中心,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正在给余静注射镇定剂。 完了之后,其中一个医生问:“谁是她的家属?” 宁楚楚拨开人群,回答道:“我是,我是她女儿。”她还没有弄清楚前因后果,也不需要弄旁边的几个人就道:“你是她女儿?那正好,赔我医药费,刚才我在这里走,你妈就过来打我,刚才又咬伤了几个人。医生你说这种情况她是不是应该赔给我们医药费?” “我们还要去打狂犬疫苗呢,你们说是不是?” 宁楚楚气极:“医药费去医院检查之后自然会赔给你!但你别太过分!” 医生在一边解释:“被人咬伤也是需要检查,然后根据情况看需不需要打狂犬疫苗。” “我就说了吧!” 余静因为打了镇定剂这个时候已经昏了过去,医生接下来问宁楚楚:“我们刚才接到电话听说你妈妈是精神病患者,而据我们刚才看到的情况也的确基本属实,更加具体的就要进一步检查,你妈妈以前有就诊过吗?”医生虽然说确定要更进一步检查,但是问的却是以前有就诊过吗。也就是说,她已经确定了余静就是精神病人,问只是附带而已。 宁楚楚还没有回答,旁边就有人替她回答了,“是!是精神病!不然正常人哪里有随便咬人的?医生赶紧把她带去精神病院,不然我们以后要是有人被她害了怎么办?谁又能够负的起这个责任?” 这个时候,宁楚楚也没有办法说余静不是精神病患者,在医生面前,是与不是回去做个检查做个测试一切了然,“医生,我妈妈平时都很正常的,今天这件事情绝对只是一个例外,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情,而今天这一切带来的损失都由我负责。”看着医生,小声道:“当然了,包括您,大老远的跑过来,也辛苦了。” 以前如果有这种病人家属上道的话,也就没什么事情了,可是今天不一样,上面发了话她也没有办法,“这个就真的没有办法,没有人能够保症,病人在院里接受治疗,那里有专业的医生,绝对比在家要好,而且可以降低安全隐患。” “而这种有伤人倾向的必须强制送进精神病院,他们对整个社会的危害极大,没有谁可以真正保证,所以真的不好意思,我们需要将你的妈妈送进医院先检查,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们也就只能按照正常程序办事情了。” “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宁楚楚问。 医生点头,“可以。” 人来的快,散的也快,刚才聚拢的人群立马散的只剩下三个男人,也就是刚才弄得最凶的几个人,一起走到不远处的一辆车旁边,墨黑的车窗摇了下来,露出一张宁楚楚最近一直再找的人的脸,夜阑将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递给他们。 几个男人并没有走,还望着里面,似乎还想捞点什么,满脸的贪欲挡都挡不住,夜阑笑着看他们,“钱多了,也得有命花才是。”他的脸本来就是一张邪气,和傅斯言的干净不同,说这句话的时候气势十足。 信封里面的钱也够多了,几个男人看着夜阑开的车,然后一衡量,还是决定离开。这种人就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 他们走之后,夜阑开车出去,问:“确定这么做不后悔?如果宁楚楚到时候知道是你把她妈妈弄进精神病院的怎么办?” 傅斯言靠在车座上,闭上眼睛:“那是以后的事情了。” “做了就做了,也没什么好后悔的。那是余静该我的,以前所有的事情我都能够说是宁康做的,可以不怪她,但是唯独这件事情,我无论如何都原谅不了,也不想原谅。” 夜阑:“不过这招我们以前用过吧?” 傅斯言不以为意:“面对余静,这种简单又粗糙的方式最合适,难不成你想帮对她讲道理?” 傅斯言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夜阑,所以夜阑也是知道他嘴里面说的这件事情指的是什么。 人的一生本来就不长,三年的时间可不是用来浪费的。更不用说,他们之间因为隔了一个三年,错过了太多对方成长的片段。 她逼他们分开,那她就应该有想过有一天别人会来也会来逼她。楚楚狠不下心,做决定的时候会选择她,那么这一次,他来做选择,替她,同样也替他自己。 然后这样一来,余静要留在国内,楚楚势必同样也需要留在国内。 至于离开?大概是遥遥无期了吧? 第93章 此地不宜地久留 医生的诊断结果出来的很快,精神分裂症,也就是精神病,结合前面的伤人、咬人事件,余静的确是需要被送进精神病院,无论宁楚楚怎么想用钱解决这个问题都没有用,医院像是油盐不进一样。 宁楚楚当初离开国内的时候走的干净,和大多数的人都是断了联系的,也就是说能够帮她的人并不多,而她脑海里面浮现出来的第一个人的名字,一出来又立马被她否决了。 这样删删减减,唯一能够指望的上的也就只有商爵一个人了,虽然商爵现在去了b市,而她也不知道他去b市是干什么,但想起他离开时候的表情,她也可以猜测到,很急。 没有办法,宁楚楚最终还是将电话拨了出去。 听到她电话的时候,商爵正在没日没夜地修改和安利公司的计划书,一直不通过,却不说哪里不行,他也就只能一直改下去,毕竟为了这个合同他们公司付出的太多了。 商爵的一只手没有停,一只手接电话,“喂,谁啊?” “是我,楚楚,商大哥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商爵口气变了,没有刚才那么不耐,“没事儿,我也没有很忙,对了你找我什么事?” 宁楚楚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诉了商爵,“有办法让我妈妈出来吗?精神病院的环境太差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想象妈妈要在里面一辈子。” “楚楚,你先别急。”商爵看着桌上随意放着的东西,一切都来的太急,他还没来的急抓住头绪,“我现在这边也有点忙,一忙完马上回来,待会儿给我z市的一个朋友打个电话,看他能不能去医院给你弄一下。” “恩。” “别担心,我那个朋友在z市混的还算可以,让一个人不进去还是可以做到的,毕竟那不算什么大事情。” 那的确不是什么大事情,尤其是这个做什么事情都需要钱权的年代,可是有时候仅仅只是一件大事儿,但是你就是做不成的时候,它就会演变成为一件大事情。 就算是商爵也没有想到,这件自己原本以为很简单的事情竟然没有任何头绪,问的时候大家也都只说这是公事,需要按照程序来办事情,没有办法,也没有什么门路可以走,说到底也就是他们找的人还不够大牌,而真正的高层管理控制人员已经被傅斯言打点好,给下属说好。 而安利那边这个时候也说,他的计划书达不到他预期的效果,所以终止合作,同时也希望商爵自己识趣一点,毕竟商爵的公司现在还是一个刚起步没多久的小公司,和他们这种已经枝繁叶茂的公司来斗的话,无异于拿鸡蛋碰石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商爵也只能颓然回到z市,面对宁楚楚的希冀,他没有办法,“楚楚,对不起,伯母的事情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我还是会继续想办法的,你别担心。” 他的语气不佳,宁楚楚不禁问:“商大哥,那你自己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商爵笑笑,“完了,一切都完了!” “你没事情吧?”他虽然笑,但是那个笑更像哭,只不过没有眼泪而已。 “我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国内的生意吹了,不过我的生意本来主战场就不再国内,在m国。” “这么严重?”国内的生意告吹绝对没有商爵说的那么简单。 的确没有商爵说的那么简单,承锦虽然总部在国外,但是国内和国外的生意却是差不多持平的,原因无他,只因为商爵研究了那么多年的股票,大多数是国内的,对国内的也比较了解,去国外是为了进修,以及近水楼台先得月。 商爵坐在沙发上,“没事儿,反正我还年轻,就当是吃亏买教训。”他以前就说过这个世界变幻莫测,前一秒你可能还站在世界之巅,而下一秒却有可能跌入泥潭。 她安慰道:“恩,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因为余静不再房间里面就只有两个人,商爵没回来倒是没感觉到什么,现在猛然多了一个人,倒有些不对劲了,尽管这个房子的主人就是商爵本人。 在m国的时候,商爵都没有和她两个人共住一个屋檐下,虽然商爵在她心里更像是一个哥哥一样,但是现在他的眼神暴露出来,情绪没有收敛,完全不像是一个哥哥看妹妹的眼神,宁楚楚略有些不自然地开口,“商大哥,我妈妈不在这里,要不我明天就搬出去吧?上次租的房子还没有退呢。”这个理由是她胡乱编造出来的,其实根本就没有什么没有退掉的房子。 商爵看着她眼神没变,也许是不想在隐藏了,“楚楚,我们回m国吧?就我们两个人,我会替你妈妈照顾你的。” 宁楚楚不懂声色地往后面退,商爵的话说的已经差不多很明白了,她自然也是听得懂,而且他的眼神里面蕴含的东西早已经说明了一切,只能打着马虎眼,“商大哥……我现在怎么可能离开z国呢?我妈妈现在还这样,要不,你一个人先回去吧?” 看着宁楚楚防备的眼神,商爵忍不住笑了起来,“伯母的事情你真的不用担心,可能这次只是一时之间的严格,等没那么紧之后,我在想想办法就可以了。而你的护照我明天就去叫我朋友帮忙弄,跟我一起回m国好不好?你看我们以前的生活多么安宁?” 他试图劝她离开,承锦现在可以说是元气大伤,z国的生意短时间内是不会在碰,所以这也就意味着商爵必须要回去,回去m国打理m国的生意。而知道一些东西的商爵,自然是不可能让宁楚楚一个人留在这里,毕竟她这次回来就是为了傅斯言,至于那个生病的朋友,别以为人人都是傻子,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将她留下来,就等于是自己放手,任由事情发展成他可能预想过最糟糕的一副画面,也许更糟也说不定。 宁楚楚继续摇头,“商大哥,我累了,不想在说这些,也不可能将我妈一个人留在国内然后去过‘安宁’的煎熬日子。”说完自己快速逃一般地进了房间,并将房间反锁。 只听见商爵在外面说:“我会去帮你解决护照的问题。” 他这么说,也就意味着放弃余静,放弃解决这件事情,带着她回m国,商爵自己回m国她毫无异义,但是他却没有理由和立场来要求她也回m国,而且前提还是放弃自己的妈妈,此时此景。 她只知道不能再住在这里,明天就搬出去,现在的商爵让她感到危险,尽管他帮过她,但是任何一件事情只要掺上了感情,就会变得没有理智,不是她自己自恋,而是商爵的眼神太过露骨。 至于余静?她必须要继续努力想办法,不管需要花多少钱,她都要把妈妈弄出来,而实际情况呢?就是无论她是散尽家财还是别的,上面的人都不理会她。 没有办法,宁楚楚看着手机上面熟记于心的号码,最终还是打了过去,手机的嘟嘟声,煎熬着她的内心。 她本来就欠他太多,现在却还需要继续麻烦他,可是如果这件事情没有了办法,又涉及到她的妈妈,她无论如何也不会麻烦他。 她虽然这样想,不过傅斯言那边看着手机来电显示上面的宁楚楚三个字,轻笑。他们需要的就是宁楚楚的电话,她的帮忙。 夜阑:“接啊,不是等了好几天了吗?” 又响了几声之后,傅斯言才将电话接了起来,“喂。” 他的声音低沉,让人觉得慵懒,宁楚楚不自觉地握紧手里的电话道:“'我是宁楚楚,想请你帮一个忙好吗?我会付钱的。” 她的最后一句话令傅斯言皱起眉头,“付钱?你要投资互联网?”靠在椅子上,瞪了一眼笑的乐不可支的夜阑,夜阑做口型:我出去,你继续聊,不打扰。 宁楚楚:“不是,就是有个小忙。” 傅斯言:“既然是小忙,你说说看,我看能不能办到。” 深吸一口气,然后让声音镇定,“就是我妈妈出了一点事情,那些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要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还不让出来,无论怎么说都没有办法。” 傅斯言挑眉:“这样?精神病院那边我好像也没有什么认识的人。”就在宁楚楚已经认定,觉得不可能的时候他却突然说:“不过,也许有什么我认识的人也说不定,见面谈吧,说的比较清楚,顺便如果有认识的人带你去见见。” 挂断电话之后,宁楚楚才反应过来他是答应了?好像又没答应? 她自己都不清楚了,他话没说清楚,老是爱这样。 宁楚楚睡在床上,以前他也是这样,说话总说一半,还喜欢吊她的胃口。 第94章 hedontcnare 第二天,商爵还没有醒的时候,宁楚楚就已经简单地收拾好了自己的衣服,然后轻手轻脚的离开这里。 其实她自己现在拥有的现金并不多,商爵和余静来了之后,她花的也一直都是以前给余静的钱,给傅斯言还了以外,就没有剩下太多。 而一开始说打点精神病院那边的钱也只是先说,精神病院那边并没有收下,如果精神病院那边愿意收下然后放人的话,等王阿姨那边寄来户口本,然后补证件也很快。 按理说,王阿姨寄的东西应该也快到了吧? 出了小区之后,宁楚楚刚准备随便找个粥铺吃早餐,傅斯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吃早餐了吗?” 她不知道傅斯言是怎么知道她这个时候已经起床了的,站在街头,看着行人寥寥的马路,忍不住问:“你起来这么早?”现在又不是高中,他还是和以前一样每天起来这么早?大学时候的她和所有女生一样喜欢赖床,就算只多睡几分钟也会增加自己的满足感。 傅斯言坐在自己的床上,声音里面没有困意,“嗯,一起吃早餐?我正好和你说说昨天你跟我谈的事情。”他其实没有起那么早,只是一直注意这宁楚楚动向的人发现她早上的时候出了门,而且这个早还不是一般地早,有些不正常,加上傅斯言说过只要是宁楚楚的事情不论时间也要告诉他,所以他们就给傅斯言打了电话。 宁楚楚说了地址之后,傅斯言下床,随意披了一件衬衫,刷牙洗脸看着镜子里面还有一些朦胧感的自己,又想到待会儿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对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无声咧开了嘴,忽略嘴上面白色的牙膏泡沫,还是很……good。 开车接到宁楚楚,路过三年前的那个分叉路口的时候,他下意识地开慢了一点,问坐在副驾驶上面的宁楚楚,“早餐想吃什么?” “随便,你决定吧,我吃什么都ok。” 傅斯言看着她,无声地笑了,宁楚楚有些不知所措,用余光瞥着他,他笑什么? 傅斯言没有说话,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种人,你问她想要或者想吃什么的话,她总会告诉你随便,你决定吧。 但是呢?如果你真的只按照你的口味来点的话,她们往往都不会吃,用行动表示你点的东西她不爱,怎么这么讨厌。 而她们的表情,永远都是那么生动,连无声的控诉都让人怜爱。所以遇到这样的女孩,你必须特别了解她,了解她一切的爱好,才能带她吃到和她心意的东西,带给她让她最开心的东西,不论珍贵,只谈喜欢。 宁楚楚早上的时候一般喜欢喝粥,三叉路口总要选择一条,傅斯言这次选择了上次两个人都没有选择的那一条往上的路,两个人一起走,一天正确却又新的道路,然后走出一个新的正确人生,属于两个人的,由他引导。 这条路上面有一家后来开的粥铺,做的青菜玉米粥特别鲜美,原汁原味,傅斯言来的时候想的第一个就是她肯定会喜欢这种味道,果不其然吃的时候,他留心着一碗差不多见底。 两个人吃完之后,开始正事,宁楚楚坐在他的对面,严阵以待,比以前上课的时候还要严肃认真。 傅斯言无奈,“你妈妈那件事情我问了一下,但是呢?只要是对社会有危害,或者有伤害别人倾向的精神病患者就必须控制。” 宁楚楚低头看着桌子,“这我知道,可是我妈妈平时都是好好的,真的!我可以向你保证,她绝对没有伤害别人的倾向。” 傅斯言:“可是这个不是你保证别人就会相信,当然我相信你。” “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傅斯言看着她,“当然有,不过代价很大,你确定我就会帮你?” 画风突然转变,她有些接受不了,看着他不明所以。 傅斯言解释:“我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立场帮你呢?朋友?不我觉得不行,如果只是朋友的话,我不会做这么多,当然像夜阑这样的例外,毕竟这么多年。” “你呢?我们做朋友好像是从你回来开始的,够一个月了吗?好像还差一点吧?所以我认为我没立场。”他看着还没来得及消化的宁楚楚,“楚楚,你得记得我是个商人,不仅仅只是一个程序员,当然这也是我职业,不否认,但千万不要犯这种先入为主的错误。” 宁楚楚看着他,他的话说的很对,分手是她提的,她的确也没有什么立场来提这件事情,可要不是因为余静现在的处境,她也不会来,也不会向他提出这么不合理的请求,他当然有拒绝的理由,她也不怪他。 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她都接受,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握紧自己的包包袋子,“那算了,我自己在想想办法吧,这件事情的确是有些为难。” 就在她刚起身的时候,傅斯言像上次那样准确无误地拉住了她,“我帮你。” “不过有条件。”他说。 果然,他说自己是个商人这句话没有错,还一并提醒宁楚楚一次。 她忍不住问:“什么条件?”在傅斯言的示意下重新坐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粥铺人还不算多,环境清幽,傅斯言将自己的手放进裤袋里面,里面的盒子棱角分明,他说:“和我结婚。” 宁楚楚眼睛瞪大,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怎么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 他重复:“和我结婚。” “这层关系让我有足够的立场帮你,以我妻子的名义。” 宁楚楚只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嘴里说出去的话好像也没有经过大脑,“结婚?你好像还没到法定结婚年龄。” 男人22岁,女人20岁。 傅斯言二十一,她二十。 “这不是重点。” 他说到点上,宁楚楚清醒立马摇头,“不行不行!” 他挑眉,下面握着盒子的手不断动着,“说个拒绝的理由,还是你认为现在除了我以外还有别人可以帮你妈妈?” 他举例:“商爵?” 他说的很对,现在她的身边的确只有他一个人可以帮她,但是……但是这个人却偏偏是他,偏偏是她还爱的他,说到底就是固执病犯了,有些接受不了,“可是我们分手了。” “分手了就不可以结婚吗?” 她无力辩解,“不是不可以,只是……” 她的只是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了,傅斯言帮她说:“只是,只是没想过会和我有将来对吗?” “不是,我有想过的。” “哦?是吗?那你说说你设想过的是什么样的?”他看起来十分耐心,等待她组织语言。 她的确设想过,偷偷的,在m国想他的时候,一个人。 可是她说不出来,画风转换的太快了,有些令人难以接受,不仅是现在,还有他的态度。 “算了,也没指望你说出来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东西。”他站起来,账是一开始结好的,向她伸出一只手。 宁楚楚没有将自己的手伸出去,“我妈妈不会同意的。” “那同样不重要。”如果那重要的话,他们只会继续错过,所以他只能将问题简单化。强拉住她纤细的手腕,宁楚楚只能跟着他走,上了车之后才放开她,“去哪?” 傅斯言:“结婚。” 宁楚楚侧目,她想过傅斯言这事儿可能说的是真的,但是也不该这么快且不征求她的同意啊。 傅斯言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她在想什么,从后座拿出一捧花,将那年她说的话还给她,“有鲜花,有戒指,有你有我,你觉得够了吗?”然后变戏法般地从裤袋里面拿出一个蓝色小盒子。 盒子打开的声音清脆,打开人的动作利落,不知道私下有没有练习过,还是天生领悟力现场的控制力强。 她没有理由拒绝,有鲜花,有戒指,还有他。她多年前就说过那样的话,他竟然还记得,而且一记就这么多年。 可是现实不由人,她刚准备在找借口,也许是因为眼睛里面浮上了水雾,她开口的时间推迟了,傅斯言也知道有时候让宁楚楚在自己和余静面前做选择,被抛弃的总是自己,所以掌控权永远也不能给她,如果给他,那么他一辈子的幸福,总会有类似于余静这样的人在中间添堵。 道路永远都是曲曲折折,可他就想一条路走到底。 他户口上面的年龄因为开公司的需要,在年份上做过改动,比实际年龄要大上两岁。 宁楚楚和傅斯言去民政局的时候,还没有开门,一路上宁楚楚的态度也被傅斯言软化了不少,的确和他在一起,他还可以帮她把妈妈弄出来(傅斯言没说过这句话,楚楚自己理解的)。 而且也许这真的是上天给的一个转折的机会呢?可是……她妈妈肯定不会同意,到时候又发生以前的事情怎么办? 傅斯言不知道宁楚楚的脑袋里面现在在想些什么,两个人下车不顾形象坐在民政局门口,等待着开门。 如果说的更加形象一点的话,民政局门口坐着的一双人,应该是女的被男的拉住手,防止她逃跑。 不管怎么样,证领了,成了自己的老婆才是最实在的。至于余静?再说吧。 'tcare。 第95章 高中高记忆 宁楚楚对这件事情虽然震惊,但是脸上却没有半分惊喜的感觉。 震惊并不等于惊喜。 她转过来,看着他,实在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突然想结婚?而且对象是我?” 他凑过来小声对她说:“因为你的血喝了会上瘾。” 别人也许听不懂他的话,但是宁楚楚绝对是听得懂的,强装镇定:“我的血?怎么可能会上瘾,别开玩笑。” 他拉她手的力道并没有减轻,“你可以去试试,就知道我有没有开玩笑了。” 宁楚楚没有说话,不知道心里面在想什么,这件事情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会让别人知道,而目前看傅斯言这个样子,好像已经知道了些什么,而且上瘾?怎么可能?她妈妈都没有上瘾?唯独他一个人有这种情况,别搞笑了。 其实傅斯言真的没有说谎,她的血液的确有让人上瘾的感觉,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培育的植物,以及用来做实验的动物以外,就只有余静和他两个人接受过她的血液,而且剂量还都算不上少。 余静和傅斯言又不同,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对她血液的敏感程度自然也是不一样的。最起码,傅斯言是有些怀恋那个味道。所以才那么记忆犹新,他具体掌握到宁楚楚多少秘密除了他本人以外,谁都不知道,包括秘密的主人宁楚楚也是一样。 “想好了吗?再过五分钟就要开门了。”他及时询问。 “还没。” “那你继续想吧,我其实也不是很急。”他看着她笑道,看着她脸上纠结的表情,他对结果已经笃定,当初她可以为了余静离开他,今天她就依旧会为余静和她结婚,这就是宁楚楚,他所了解的宁楚楚。 五分钟后,他站起来,重新伸出自己的一只手,果不其然上面搭上了一只手,傅斯言没由来心情好了起来。 她的各种证件一直在他这里,将两个人的证件交给工作人员,然后照了一张结婚照,最后将照片贴在绿皮本子上面,盖上大钢印,就差不多完事儿了,整个过程发生的太快,一个早上,她竟然就结婚了。 对象还是他! 可以说她的脑子整个早晨都是昏昏沉沉的,他们的关系从朋友变成了比男女朋友更加亲密的夫妻关系。这么突然的转变,她倒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或许一开始她就应该拒绝,如果只是为了余静的原因而没有反抗,的确说不过去,既不和情又不合理,还特别矫情。 她的确是舍不得拒绝,自己私心里舍不得拒绝,所以才会再一次放任自己。 路过一家酒店的时候,宁楚楚及时叫住他,“我就在这里下。” 他扫了一眼外面,又看了一眼她手里加大款的包包,不认同,“在这里下?你确定?” “确定。” “刚结婚第一天,你不和我回家?”不辨喜怒。 他的一句话,车内的气氛顿时变得不一样了,宁楚楚脸不自觉红了,一双眼睛忍不住瞪他,她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多说多错。可明知道对方就是错的人,在继续坚持,更加深入了解又有什么意义呢?到头来不过是陷得更深,但是等待他们的不过是和以前同样的结局。 傅斯言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对着她道:“别想了,累了的话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儿,我带你回家。” 他真的真的很想给自己一个家,给她一个家,一个安定,一个没有阻挡了风雨,温馨的天地。 这句话像是将宁楚楚原本暗潮汹涌的情绪抚平,对啊,他就是傅斯言永远都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样的话最容易让她无声却有心甘情愿地妥协。 她最是见不得他难过,尤其是谈起家时候的那种渴望却又好像只属于一个人的落寞,让人不忍心。 最后,两个人延用以前的方法,约法三章,都没有异义,这样妥协。 也许是因为他们双方相处了很长一段时间,对彼此有一定的了解,又或许是因为他们之间连最羞涩最秘密的事情也做过,所以只有两个人的空间虽然有些不自在,但是也并不尴尬,这也许就是两个人之间天生的合拍。 在一起,连无声都变得珍贵以及宁和。 宁楚楚将自己的包放好,坐在房间里面,看着熟悉的装潢,傅斯言进来的时候她还在想些什么,“要吃水果吗?” 她抬起头,“不用。” 他走过来,坐在她的边上,还算正常的距离,“余静的情况你不用太担心,如果积极配合治疗的话,完全治愈之后还是有很大的机会出来的。” “不能让她提前出来吗?她以前也是好好的。”她只是有些不能想象余静在一个人住在精神病院里面,尤其是她还是刚刚知道自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傅斯言握住她的双肩,“楚楚,她需要接受治疗!而且精神病院并不是向电视里面的那样,我一会儿就去打电话,给她转进高级病房,让专业的人看着。” “可是她离不开我啊。” 他有些颓败赌气似的说:“那我也离不开怎么办?你的名字现在已经入了我的户口簿,该为我考虑一下了,而且现在我的立场也够足了吧?” 她嘴硬道:“那是你逼我的。” 傅斯言没生气,“我不否认,但是你告诉我,签名的那一刻你心里真的是想拒绝的吗?”她没有说话,他继续说,“把所有的烦恼后顾之忧都给抛开,然后在回答我,好吗?” “另外,如果你想去看余静,我可以给你安排时间。”出来给自己添堵就算了,他没有那个打算。 现在我帮你走完九十九步,最后心里的那一步别人帮不了,需要她自己跨出来。 宁楚楚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如果在精神病院的是别人,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置之不理,可是这个人偏偏是她的妈妈,她真的没有任何办法。尽管她伤害过她的爱情。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宁楚楚告诉傅斯言,说自己想去看看余静,如果不能够将余静解救出来,那么能去看看她也是好的。 最起码,让自己的心稍微安一下。 精神病院内,傅斯言没有进余静住的地方,只是站在门外,但事实上每天都有人向他报备各种情况,宁楚楚进了房间,余静一个人待在房间里面,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眼睛里面没有太多的情绪,给人一中呆滞的感觉。 宁楚楚三步做两步走到床边,眼泪大颗大颗滚落了出来,“妈……” 余静看着她,痴痴笑了起来,“我不是精神病……不是精神病。” 轻声安抚,生怕再伤害到她,“恩,他们都是骗你的,你怎么可能是精神病呢。” “只有你一个人这么说,他们都告诉我是神经病。”她满脸开心,“你真好,叫什么名字?能够让我出去吗?我不想一个人待在这里,我想出去和他们玩。” “他们?” “他们就是他们啊。”余静作势要起床,想给她指谁是她口中的他们。 她的智力在m国的时候就一直在退化,现在大概保持在五岁孩童的智力,思维混乱且没有逻辑。 “好好,他们就是他们。”她给她理好被角,“这里的人凶吗?有没有欺负你?” 说到这里余静的脸就跨了下来,“刚开始的时候那些医生每天都给我打针,说我不听话,我好害怕,好想离开这里。” “那你要积极接受治疗,然后我就把你带出去好不好?” 余静重重点头,生怕她反悔,宁楚楚临走前,还期盼地看着她说:“记得告诉他们哦,不要一直把我关在这里,我想要和外面的人一起玩。” 外面的人也就是余静刚才口中的他们,说的简单一点也就是这个医院里面其他的精神病患者,余静现在的智力水平下降,恢复到了几岁的水平,所以玩性自然也就变大了。 门外,傅斯言一直在等着,宁楚楚出去后将余静一直‘叮嘱’她要问的问题告诉了傅斯言,询问他的意见。 傅斯言:“待会儿去问下医生,在没有安全问题发生的情况下,应该是可以的。” “那你一定要记得问。”她忍不住在重复一遍,一个人一直待在一间不足二十平的房间里面,虽然是高级病房,但是那种密闭的空间还是会给人一种难以形容的压迫感,更别说是精神病患者了。 “恩。”刚才在病房外面,大概是什么情形,他看的也很清楚。 但是他却没有怜惜的情绪,其实这样是对余静最好的结果,犯了错误,不仅是对他还是楚楚,任何一项对普通有罪恶感有一点点良知的人来说都是足够愧疚一辈子,但是她呢? 疯疯傻傻,说忘就忘,反倒是以另外一种方式成全了她,将她解脱了出来。 五岁的心智,想要的越简单,反倒越容易满足。 确定余静在精神病院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反而会有大量的专业人员照顾,宁楚楚这才放下心来。 紧绷着的情绪也缓解了不少,两个人基本上都是在外面吃饭,冰箱里面除了饮料就只有一些新买来的水果。 宁楚楚一只手撑在冰箱上面,几天过去,他们真的就这么和好了吗?突然之间。 他突然凑过来,“还在担心余静的事情?” “没……”宁楚楚吓了一跳,随口回答道:“就是再想要不要去买一点蔬菜。” 他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勾起唇角,“我陪你去。” 两个人十指紧扣着,一起买了菜回来分工合作,傅斯言帮忙洗菜,宁楚楚低头做菜。这一副画面极为平常,尤其是在寻常人家。 但是在他们身上却十分久违,这一副画面其实一度让傅斯言以为只能成为回忆,从后面圈住宁楚楚的腰,用自己的下巴蹭着宁楚楚的发丝,感叹,“高中时候最美的记忆。” 宁楚楚的翻炒菜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也是她高中时候一段难得的经历,放学后偷偷去给自己喜欢的男孩子做饭,那种忐忑甜蜜,将青春二字书写的淋漓尽致。 一顿简单的家常,却勾起了两个人的回忆。回忆是最好的发酵剂,能够周围的情愫迅速升温。 还是晚上,傅斯言就拉着她下楼,她没想到傅斯言拉着她竟然是去买衣服。 而且还是一条长裙,像是烟笼寒水月笼沙般朦胧的烟蓝色,充满了缥缈的感觉,成功引的路上的人频频回顾,宁楚楚忍不住掐了一下他的手心,“你干吗呀?” “带你去散步。” “可是跑步我刚才穿的运动装不是很合适吗?” “运动装缺少美感,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还记得那个时候,宁楚楚看着别的女孩坐在男朋友的自行车身后,眼里的羡慕和挣扎,他就知道她一定是嫌弃那个时候的天气不好,如果和他一起去骑自行车的话不够有美感。 风一吹,荡起一片裙摆,无忧无虑的笑脸,那是青春里大家都爱的事情,也是每个男生都幻想过的画面。 载着心爱的姑娘,穿过大半个城市,再时不时地……那才叫不枉此生。 这不,傅斯言骑着自行车,宁楚楚弄好裙摆,将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将裙摆放在上面,然后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轻轻地抓着他的衣服下摆,不似当年的亲密。 傅斯言当然注意到了,挑着眉头,往小区外面骑,可是刚出小区车身就状似无意,且十分自然的歪了好几下。 他解释:“很久没骑有点不习惯。” “前面就是马路,抱紧了,不然出了事故,我们两个人就……”后面还没说完,车身就又重重地摇晃了一下,宁楚楚只得抱住傅斯言的腰,傅斯言身体几乎不可察觉地僵了一下,“刚才路上有一颗石头,我没注意,像这样抱住我比较安全。” “最起码,出事儿的时候有我在下面给你垫着。” 她笑了,声音清灵,“我怕到时候,是我被压在下面给你垫背。” 他看不到她脸上的笑容,却可以想想得到她的表情,以及一些轻微的细节,包括她脸上一定浮起了一个小酒窝,“你要不要试试?我保证我在下面。”说完作势要放手,宁楚楚急忙道,“我不试,不试!你好好骑你的车吧,一车两命怎么办?” “怎么可能。”我们才刚重新开始,怎么舍得这么快就结束? “怎么不可能,对了,我们到底去哪里啊?”她的内心其实也隐隐期待着,这个画面正是她幻想过的,和他一起。 “没有目的地,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停在哪里。”他的声音散在风里,和煦又柔和。 而这阵风同样吹拂着她的裙摆和如瀑的长发,真是漂亮极了,初夏的天配这样一双壁人,羡煞一干路过的旁人,也难怪宁楚楚为什么当初一定要坚持穿裙子了,最美的青春,最美的你们,然后将这一切留给最美的回忆。 两个路痴,一路走走停停,遇到不认识的路了,就会问身后的人,“选哪条?” 幸好身后的人没有选择困难症,看哪条顺眼就选择哪条,所以也并没有花费太多的时间在这个上面。 路过一片草坪的时候,宁楚楚推推他的背,“下来歇会儿?”一片绿色让人看了心情就好,现在大概七点多,天有些朦胧,但是城市的夜晚这个时候通常都才是刚刚开始,华灯初上。 草坪上坐着一些出来散布的人,其中以情侣居多,傅斯言将车停在一边,然后才和她一起坐下。 全身放松般地躺在草地上,没有半点形象,也没有注意到这一十指紧扣的放松时刻,被有心人一路拍了个正着。 “我们待会儿在回家吧。”她建议,浪漫够了,心灵满足了,现在躺在地上真舒服。 “好。”傅斯言侧头,“不过你知道回家的路吗?” 宁楚楚被他问的一愣,笑着摇头,“你知道?” 傅斯言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然后在她耳边告诉她:“我也不知道。” 不过有你的地方就是家,所以才这么费尽心思找你回来。 宁楚楚推他的手,“你别揉了,很难看的。”实在是推不开,宁楚楚只能自己滚去一边,可是身体刚滚出去一点点,傅斯言就重新伸手,准备将她‘捞’回来。 这样的情景太搞笑,宁楚楚一边努力离开他的控制范围,一边忍不住频频回头,“你别在追过来了。”一脸可怜,“我实在是没力气在爬了。” 而且怎么感觉像是小孩子一样回到童年,两个大人竟然在草地上‘滚’,姑且算滚吧。 不过却也没有引起太大的关注,周围的环境比较黑,而且正在打闹的情侣也不止他们一对,各玩各的,害怕他们打扰别人呢。 最后宁楚楚是在爬不动之后,累趴在傅斯言的身上,喘着气,看着周围还在嬉笑的情侣,“真的没有想到我们还有这一天,而且你还这么……这么的幼稚。” “幼稚?”他咀嚼这个词,“我接受。” “嗯哼。” 他起身,宁楚楚依旧在他的怀里抱着,“你也很幼稚。” 她嘟起嘴,抗议:“你才幼稚。” “只有真正幼稚的人才会拒绝讨厌这个词。你知道吗?其实每个人都渴望快乐,和一个无趣的冷漠的人生活一辈子是一件很折磨的事情,尤其是当有对比的时候。” 她适时接口:“所以,在年龄大了之后还能这么幼稚也是一种变相的优点?” “还能不能在自恋一点?”她捂着肚子,笑着一个人滩成一团,“明明记得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哦?那我以前是什么样?” 宁楚楚努力制止自己再笑,“我想想。大概就是这样……这样……然后这样……”她做了表情,并且努力做到惟妙惟肖。 且不知道,在傅斯言眼里并没有觉得惟妙惟肖,反而有些不伦不类,她的脸实在是不适合严肃、时刻深沉的表情。 傅斯言皱眉,“真的有这么不堪入目吗?” “没有啊。”她老实摇头,小声嘀咕:“我只是稍微扩大化了一点点,但还是很形象的。” 傅斯言听到也没有不开心,只是脸假装蹦起来,可谁知道宁楚楚看到之后,手指着他的脸激动到脸红,“就是这个表情,脸都要崩坏了!” 脸颊粉□□白的,傅斯言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宁楚楚很爱笑,傅斯言伸手过来她习惯性地想去咬,可是没找着。反倒吻了他的指节一下,轻轻的,浅浅的,可偏偏却又能够挠到别人的心里面,比这个世界上面最柔软的羽毛还要更加动人心弦。 傅斯言凑过去偷吻她的脸颊,他一直都在改变,而且这些改变宁楚楚也发现了,他真的认为生活就应该这么轻松,和另一个一起分享快乐忧愁,让生老病死都变得不再可怕,不再心生畏惧。 “喂,你不是说了吗?约法三章,怎么才过三天你就这样?”她捂住自己的脸颊,一定很红。 他无赖道:“我们是约法三章,但是你又没有说期限。” 这一刻,宁楚楚才真正地意识到和某些人咬文嚼字,玩文字游戏简直是自寻死路。 “到底是你学文科的,还是我学文科?” “你。”毫无疑问,“但是你大学学的是园林艺术。” 她忍不住狐疑,“你怎么知道?” 傅斯言:“听别人说过。” “听人说过?谁啊?” “就是……一个人。” “哪个人?” 不好回答的傅斯言只有转移她的注意力,“就是恰好知道是谁的那个人呗。” 宁楚楚自然是不满意她的答案,伪样瞪着他,然后趁他不备的时候双手覆上他的腰,然后出其不意地挠腰上,可才一刚开始挠的时候,傅斯言还没有笑出来,她自己就忍不住笑的比被挠的人还要放肆。 傅斯言的忍耐力较强,腰上的感觉不大,但是宁楚楚就不一样了,所以当傅斯言同样回击她的时候,她倒地笑的人都柔软起来,双手没力气也没有方向感的乱防卫,“别…好痒……” “哈哈哈……再不放手…生气了啊”,她似乎想要威严一点,让自己的话显得正式,有说服力一些,但是有些人天生的嗓音以及边笑边说话,真的让人觉得她的拒绝就是一场最佳的邀请。 傅斯言的手往上,捧住她的脸,“我放手了。”然后准确无误地吻上她的唇,浅浅地琢着,而后反复品尝。 熟悉的感觉一如当初,只不过多年后在次品尝,吻里面的珍惜爱怜程度更加浓厚,像是一颗化不开的酒心巧克力,甜蜜又醉人。 宁楚楚也从一开始呜呜叫了两声,到坦然接受,没有比眼前这一刻更加能够证明她还爱这个男人的了,如果不爱,她会拒绝的干脆。 如果不爱,她不会在结婚的时候签上自己的名字。 余静的事情只是一根□□,让她重新有个理由,劝服自己的心重新和他在一起,人的一生不长,她不想余生都在悔恨里面度过。 就像她永远无法真正怨恨余静一样,虽然破坏了她和傅斯言之间的感情,但是呢?她的出发点是为了楚楚,是害怕楚楚被伤害,她宁愿自己死也不要傅斯言被楚楚伤害到。 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用错了关心的方式,她关心的点却始终没有变过。所以也就凭这个点,那个被关心的人也没有太大的立场去责备去埋怨她,更何况她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母女,之间流着相似的血液,割舍不断。 第96章 早有早预谋 宁楚楚真的没有想过这辈子有一天会以这样的重新出现在她并不陌生的娱乐新闻上面。 至于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式呢? 看着网络新闻上面被大肆报导的照片,上面的两个主角一个一身长裙,一个一身衬衫,自行车穿过闹市,穿过楼宇,穿过林荫小道,场景变幻,唯独没有变过的就是两个人脸上始终洋溢着的笑容。 而这篇新闻的标题也就是:奥博总裁优秀企业家傅斯言的爱请之路,从校服到婚礼殿堂。 宁楚楚看着上面的报导,继续看着内容,虽然觉得写的有些夸张,但是最起码照片把她拍的很漂亮,尤其是自行车向前时候,微风吹起的裙摆,淡淡的水蓝色真的像纱一样,美的让人心醉。 在这个网络日新月异的社会,一组拍出这种大片水平,且照片里面的模特颜值美哭众人,不火的确不可能,而报导上面又说两人已经结婚,这一句话等于告诉了看到这些图片的人,他们是夫妻。 其实吧,你说这件事情的报导和傅斯言没关系?说不过去。可要说有关系,又有些冤枉他了。 他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的男人,所以叫人偷拍这种照片是绝对做不出来的,但是这种照片流出来,且主角是奥博公司总裁,出来前不管怎么说也会和奥博打个招呼吧? 所以说这照片不是傅斯言叫人拍的,但是傅斯言肯定是看到而且同意了的,并且自己还扣留了一部分的照片,发出来的仅仅只有几张。 草地上接吻的照片自然扣了下来。 宁楚楚不知道傅斯言知道,只是晚上回来之后,问了傅斯言,“你有看到网络上的报导吗?” 傅斯言将外套放好,“知道啊,照片拍的不错。” “你不觉得很烦?”在她的印象当中,上一辈子的傅斯言很烦这种八卦,而他上这种八卦的机率少之又少,一般都是出现在商业报告里面,且很少露脸。 他纠正她,“宁楚楚,我们谈了那么多年的地下恋情,也是时候该适当的放松放松。” “毕竟这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那篇报导上面写的你是我的合法妻子,我看了觉得很满意,最起码定位十分准确,让他们发表我们之间的关系,我想也差不到哪里去。” 宁楚楚:“可是太快了,我还有些适应不了。”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充分融入,我觉得新的身份给我的感觉还不错。” “好吧。”宁楚楚无奈,“不过我还能去看看我妈吗?这周末的时候?” 傅斯言低下头,将自己的脖子凑过去,“周六我还有个发布会参加,可能会有点晚回家,周日行吗?我陪你去。” “好啊,但是如果很忙的话,我一个人也没关系。” 宁楚楚知道他低头的意思,垫起自己的脚尖,替他将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这其实明明就是最简单的一件小事,伸手就能做好,可傅斯言就是乐此不疲,一遍又一遍,一天又一天让宁楚楚帮忙做。 “放心,这点时间还是有的,别把我想的太忙。还有,我们过一段时间一起回b市?你的学籍也需要转过来,专业学什么好呢?继续园林艺术?”他一样一样替她分析着,简直比对自己公司的业余还要上心千倍百倍。 宁楚楚:“回b市?可是还有很多事情没处理好啊……”然后眨着眼睛看傅斯言。 傅斯言自然懂她眼里面蕴含的意思,“看治疗情况,楚楚,这事情不能心急的。”等他们先稳定下来,一切在说,在说他又没有虐待余静,那是她应该接受的,也是必须的。 “好吧。” “报导上面都写了我们的关系,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举行婚礼?” 说到婚礼宁楚楚也忍不住眉开眼笑,将眼睛弯成新月状,“这个你决定,我随便。” 好,随便就随便吧。 他一定会努力让她满意。 他们的消息维持了几天,傅斯言稍微控制着,也渐渐淡了下来,他们是只是平常人,不想让别人打扰到自己的私生活,也不贪图出名的荣耀感。 可是就是这样,看到的人依旧不少,其中就包括商爵以及一些曾经岁月里面来过,但是现在却已经离开的人。 宁楚楚离开商爵那里的时候有给商爵留了一封信,商爵那时候的眼神太可怕,完全将一切写在眼睛里面,太骇人,而他说让她和他一起回m国,至于余静虽然说是以后等平静下来之后在打点,但是里面的潜意思,宁楚楚也听得出来,也就是轻微的抛弃。 他也许没有很深刻地了解宁楚楚,不知道她对余静的那种亲情,上辈子是余静陪她那么多年,这辈子亦然,而且余静是爱她的,且用着不对的方式。 傅斯言则恰好吃一荐长一智,知道余静对宁楚楚的重要,借着这一点,成功将宁楚楚留了下来,并且知道她和他一样依旧彼此喜欢着,然后用最快的时间将婚事订了下来。 两两对比,傅斯言完胜。 就像他说的,会玩股票,不一定在别的领域依旧会赢。 商爵虽然心里有预感,离开之后的宁楚楚可能会去找傅斯言,但是他一时之间没有找到傅斯言,公司里面的事情又忙的焦头烂额,而他真的没有想到,再一次看到他喜欢女孩的消息竟然是以这样的当时。 而且,她身上冠上的还是傅斯言妻子的名。 他喜欢这个女孩好些年,身份卑微,他努力克制,努力拼搏,跟着她的脚步,出国进修,得到她妈妈的认同,一步一步走进她的生命里面,想得到她的认同,可是呢? 这么多年,得到的却是她以嫁为人妇的消息。世上的人哪有真正的无私,尤其是面对心爱的东西。 商爵看到网络上一些还没有删除的照片,想起前些天自己去b市的时候,有欣赏他们公司的高层对他说的一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你们公司不错,你也不错,就是惹了不该惹的人,可惜了。’ 现在将所有的事情结合起来,他突然明白了,原来不该惹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说的傅斯言。 这一切环环相扣,一出接着一出,时间掌握的非常好,现在一回想,前几天楚楚还没有离开的时候,他就准备帮楚楚弄解决护照身份证的问题。 其实吧,这事儿交给那些地下专门弄这些的,完全不是什么大事情,就像把余静弄出来也是一样,并不是特别困难的一件事情,但是就是这个时间段做不了,各种推脱,一件还没有什么,总的加起来,而现在又曝出两个人已经结婚的消息。 这一切都指向一个原因:楚楚。 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楚楚。 商爵立马给宁楚楚打电话,这么久第一次通了一回,商爵提出面谈,被宁楚楚拒绝了,只能退而求其次,“那我们在电话里面谈。” 宁楚楚:“嗯。”其实不是她拒绝见商爵,而是有些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他,一个自己隐隐认了几年的哥哥,竟然对她有那种感觉,那种侵略性的眼神,那天真的吓到她了,给她一种如果不离开,要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真的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 “楚楚,傅斯言他并不是一个好人。一切都是他有预谋的。” 她忍不住皱眉,商爵和傅斯言应该是两个没有什么太大交集的人才对,“预谋?” “对,你想想,将所有的事情全部都串联起来。承锦为什么突然会出事?你可能不知道,以前承锦和国内公司一向合作关系良好,拒绝合作也是回国之后突然提出来的。” “然后我一去b市,去解决承锦的问题,但是呢?那边像是有心一直拖着我,我还没解决承锦的问题的时候,你妈妈就出了事情,紧接着叫人给精神病院打电话联系,也一直遭到拒绝。就连帮你办一个护照的小事情,都有人阻拦,你说这会做这一切的除了傅斯言以外还有谁?” “伯母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和不熟悉的人话都不会说几句,怎么可能和别人发生冲突,甚至动手打人?要不是有人预谋?怎么可能落到这个地步?” “商大哥,这可能只是一个误会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替傅斯言去辩解,也许就是不想别人说傅斯言的坏话,或者说她认为傅斯言不会这样。 “楚楚,别被他所蒙蔽了。”商爵痛心疾首,“要不,我们见个面谈?可能有些东西在电话里面你还没有听懂我要表达的意思。” 我理解你是在担心我,可是我现在是他的妻子,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先相信他。对不起,希望你能够谅解。” “楚楚……” “我会去问他的。”她只能这么说。 电话挂断后,宁楚楚将电话放下,傅斯言这个时候还没有下班,她努力告诉自己要向告诉商爵那样相信傅斯言,可是呢?她的心里面没有办法,没有一点点的芥蒂。 尤其是可能这一切的背后,都是傅斯言一手策划。 挑拨离间这一招,其实有时候并不是真的说了立马就会见效,往往是在别人心里埋下一颗名为怀疑的种子,然后在适当的时候推波助澜,而后在达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门外传来了钥匙开锁的声音,宁楚楚的神经一瞬间紧绷,但很快又恢复正常,呢喃:“他怎么可能设计这一切?尤其是将妈妈设计进了精神病院?” 宁楚楚出了自己的房门,看着进了门,脱了衣服然后向她走过来,低下头让她替她解扣子的傅斯言,他的唇角微微上扬,干净俊秀一如往昔。 宁楚楚自然地替他解扣子,然后忍不住自己笑了起来,这样的傅斯言怎么可能做那些事情呢? 她可是还记得他以前说的,今后一定会将余静当丈母娘一样供着。 他不计前嫌等了自己三年,自己怎么还能怀疑他呢? 临近周末的时候,傅斯言在房间里面,宁楚楚洗了一个苹果边吃边准备去找傅斯言,可是她走到傅斯言房门口的时候,傅斯言正在打电话。 不知道是怎么样的情绪,也许是内心深处对商爵那天说的话有些介怀,宁楚楚就停下了,原本咬着苹果的嘴巴也停了下来。 她只听见里面的人似乎在说,“特级看护多叫几个,至于医生就不用了,只要保证她的饮食、生活质量就可以了。” “恩,你自己看着办。不用痊愈,一直待在里面就行,周日的时候我会带着太太一起来看她,到时候不一样出任何差错。” 听到这里,宁楚楚的手上的苹果不受抑制的掉了下来,与地板接触发出‘嘭’的一声,傅斯言肯定也是发现了的。 问她:“这么不小心?晚饭就吃一个苹果?要不要出去吃。” “解释,我要解释。”宁楚楚看着他,水雾般的眸子里面写满了不可置信,她真的没有想到傅斯言会这么说,也没有想到商爵上次告诉她的有可能真的是真的。她真的不想怀疑他,可是有时候,越是这样,听到的东西却告诉她,你真傻。 很傻很天真,一直以为是傅斯言帮了妈妈的忙,可是呢?一切却有可能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是不是我们结婚之后,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你就会认为我会抛弃自己的妈妈?会任由她一个人待在精神病院?你的解释呢,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迟早都会有发现的一天,傅斯言也知道,既然楚楚已经知道,他也没必要在去隐瞒,但其实他原本也不准备这么狠的,可是,想起那件事情,傅斯言看着她,眼神深不见底,对着她说:“楚楚,伤害了我们的爱情,那是她该!” “也是她该承受的!如果不是她,我们不会分开三年,她用自己的生命威胁你,让你不得不离开我,可是呢?你知道吗?我们很有可能因为她得到威胁,一辈子天南海北,再也见不到?” “那些你不能做的,违背孝道,违背天理伦常的,我替你来完成。余静是你的妈妈,但是不是我妈,我天生感情凉薄,所以比别人更加清楚感情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够产生出来的,我说过,因为是你,所以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只要是你。” “但是,那并不代表你身后的人,破坏这段本来就来之不易的感情。” 若前有拦路者,吾必挥剑诛之。 而且这个惩罚,他认为已经是最轻的了。 “傅斯言,你说什么?什么自杀?”她不知道傅斯言是怎么知道余静自杀逼她分手这件事情的,这件事情知情的人很少,除了当事人以外,就只有宋妈,以及她自己告诉了的张然。 傅斯言:“楚楚,别在瞒着了,有的事情别一个人扛着。”说完习惯性地准备摸她的发丝。 宁楚楚躲开,红着眼睛,“你和以前不一样了!这样的你我看着很陌生。” 傅斯言:“楚楚,那是她最好的结局了,如果继续治疗得出的结果也不一定就是我们想要看到的,你要明白这一点。” 宁楚楚:“是啊,你说的都对,做的一切也都是对的。一个人安排了所有的事情,承锦?精神病院是不是都是你策划的?” 傅斯言眼色一暗,“对,我承认。”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到这个地步,承认是当下最好的方法。 宁楚楚眼泪不知道怎么就滚落了出来,然后就听傅斯言继续说:“我承认这些,我承认这一切都是我刻意为之,余静是她自己找的,我不解释。” “至于承锦,我只能说一开始我是有干涉,但是现在完全没有一点干涉,所以如果承锦一直没有找到办法通过的话,那是他们公司自己的问题,我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 宁楚楚摇头,“傅斯言,我需要冷静想想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还要继续下去,我害怕整天和一个想着操纵整个人生的人一起生活,不仅是我的妈妈,还有我自己。” “楚楚,我给你时间做决定。”他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她想挣扎,但是没挣脱过,“但是,我做的这一切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你。” “如果没有做这些事情,你可能现在早就已经离开了对不对?澳洲?你知道我当初从你包里面掏出一叠美元,而你却告诉我你一直待在澳洲时候的心情吗?人心都是肉长的。” 两个人这一次算是彻底坦诚公布了一次,傅斯言最后决定破釜沉舟,“不管你做任何选择,我都不会后悔,最起码这样我可以再一次和你在一起,现在?是不是一切都要结束了?结束前,我只求你想一想,想一想我的好,如果最后你还是觉得我很差劲,那你要自由,我给你自由。” 如果你要自由,那么我给你自由。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异常哽咽,他的声音本来就偏低沉,这句话说的宁楚楚心里更加乱,不知道还怎么做。 她的情绪被傅斯言看的很明白,挣扎徘徊,但就像他说的,他不后悔,如果他没有做这一切。就像一开始,楚楚回来,他让宁楚楚降低戒心,成功留在国内,且每天都来照顾他。 他设计承锦,除了支开他以外,还因为他居心叵测,对宁楚楚有不该有的想法,而这种想法,这种距离,他容不下。 最后他原本的确没有打算将余静真的送进精神病院,可是知道那件事请之后,他觉得这是她该承受的,该得到的报应。 他努力隐藏眼睛里面的暗潮汹涌,“如果,这一次你依旧选择亲情,才能够让你好受,我只能告诉自己,我爱上了一个错的人。” “护照和身份证在我卧室的抽屉里面。选择你自己做吧。” 说完,只留给宁楚楚一个落寞缓缓独行的背影。 痞子蔡的那句话又突然浮上宁楚楚的心头:我一个人的时候不寂寞,遇见你之后才懂得寂寞。 眼泪还在不争气的流着,因为爱所以抱怨,为什么他要这么说,承认所有的一切!这么想的同时她心里面其实也知道,知道自己刚才的想法只不过是自我欺骗,傅斯言告诉她是为了她好。 可是她也不想这段好不容易重新失而复得的感情又重新破灭掉,因为自己的割舍不断,因为自己心里面那些所谓的过不去。 他是承认了,可是他的目的是为了她,一切都是为了她! 继续和一个设计了一切?将自己的妈妈送进了精神病院的男人在一起?还是毅然选择离婚,接受他‘善意’的放任? 傅斯言,自然不可能真正的放任她的自由,然后留他一人孤独终老,他需要的就是宁楚楚的心甘情愿,这一次,也算是一场决第反击。 说到底,也多亏了商爵那通电话的帮忙。 让傅斯言提前知道宁楚楚知道这件事情,然后让他在已经预料好一切之后,来一场预谋已久的欲擒故纵。 其实,欲擒故纵这一招,我认为男性在女性身上用会更加显著,女人是感性动物,在爱情里面最是这样,所以只要使用得当,效果往往意想不到。 不过欲擒故纵这一招,男生使用的时候,一定要对对象有很深的了解,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吃这一套。 想要得到一件东西,就越要放开她。所以他说给她自由。这就像方面诸葛亮七擒孟获一样,越想征服他,就越是放开他,然后让他发自内心的投降,达到正真的收服。 当然诸葛亮敢七次放走孟获,并且对其是用欲擒故纵这一招,是出于对孟获这人的心里了解,如果换了一个人,这一招就会变成放虎归山。 傅斯言也正是因为了解她的性格,以及掌握了她的动向,才敢对她使用这种心里战术。 我还记得,一个典型欲擒故纵的小故事。 一个女儿问自己的妈妈,关于自己婚姻爱情方面的问题,“我要怎么才能够将爱人的心牢牢抓在手里面呢?”妈妈是过来人,她希望自己一直思考的问题能够在妈妈这里得到很好的解决。 妈妈看着她笑的很慈祥,然后从地上抓起一把沙子,沙子在她手上没有掉落,然后她使劲握紧沙子,沙子反而开始脱离开她的手心,散在地上,“爱情就像手里面抓住的流沙,越是握紧,流失的反而越快,当你用放松力度去容纳它的时候,它反而一直停留在你的手心。” 女儿受教。 第97章 各自各结局 周日的时候,傅斯言问她:“今天不是说去看余静吗?” 这两天宁楚楚一直都在尝试冷静,两个人很少说话,也一直都是傅斯言主动,今天自然也不例外,“不用了,你去忙吧。我待会儿一个人去。” 傅斯言没说话,默默陪她吃完早餐,其实,就像他说的,在忙也会有时间陪她,将时间空出来,她不乐意,他也不勉强,况且这样的情况绝对也不会持续太长的时间。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会解决。 余静的情况医院基本上都会隔一段时间向他说明,而且上次宁楚楚去精神病医院宁楚楚提的意见他也有跟医生交谈,医生也根据余静的情况答应了下来。 傅斯言没有继续在说话,给宁楚楚的感觉就是他似乎在努力维持这种表面的平和,不想去打破。 宁楚楚一个人去了精神病院,因为有傅斯言的意思传递,医院的人并没有阻拦,直接让她去见余静。 其中负责余静病情的医生陪着她,宁楚楚问:“我妈现在并没有接受任何有关精神方面的治疗吗?” 医生以为是傅斯言告诉她的,也并不打算隐瞒,“没有进行深度治疗,但最基本的一些我们还是有在进行。” 这话的意思也就是差不多没有治疗,“为什么?将病人送到这里不就是为了得到比外面更好的治疗吗?还是说你们就是单纯的认为这里的人就是疯子?永远都这样了?” 她的话医生一时间也不怎么好回答,只能说:“宁小姐,其实有时候疯疯傻傻的并不代表不幸,等你自己看到了就知道了。”医生按照傅斯言之前的交代,将宁楚楚带进了医院病人日常生活的地方。 越接近那里,她耳朵里面传来的声音也就越清晰……哈哈哈……哈哈哈……阵阵笑声不断从那里传来,这和她预想当中的一点都不一样。而那阵笑容种,越近听得越清楚,好像还有自己妈妈的声音。 她忍不住侧目看着医生,“医生…” “我刚开始来的时候也很惊讶,没有想到这里还会有这么欢乐的地方,但是这也只是一小部分,更多的还是痛苦。” 他们透过铁门看向里面,里面的病人大概十来个,都穿着统一的蓝白色条纹病服,脸上洋溢着真正无忧又无虑的笑容,他们的心智低下,但真是因为这样,使得他们更容易获得快乐。 里面的人发现了他们,有的冲着他们傻笑,有的伸手打招呼,有的没有机会继续和身边的人玩着刚才没有完成的游戏,沉浸在自己简单的世界,不可自拔。 而余静正在和她旁边的人一起开心地说着什么,医生打开门,对着里面的人说:“现在到了出去晒太阳的时间,大家排好队,听我的安排,然后再出去。” 他们似乎极听医生的话,像一个乖宝宝一样,统一快速排好了队,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每天出去晒太阳的时间,因为那样他们就可以在外面玩耍。他们的愿望这样简单,简单到一到这个时间段他们就会开心,因为期待。 余静好像是忘记了不久前才见过的宁楚楚,出去的时候一脸笑容地看着她,但是这个笑容里面却充满了陌生。 她很久没有看到妈妈笑的这么开心了,心里面的忧愁全部放了下来,整个人快乐又无忧。 她跟着医生一起走,边走医生边和她说,“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什么都不懂,吃喝不愁,并且快乐总是大于忧愁,人啊,追求一辈子,最重要的还是快乐,而他们这些人失去了什么,看似吃了亏,可是实际上呢?给的其实补偿更多。” 走到外面看着那些病人一起玩耍,她问:“可是他们这样,他们的家人看着会难过啊。” 医生:“难过?说句心里话,我来精神病医院已经有快二十年了,自认为看到的现象也不算少,你妈妈这种现象其实还算好,没有影响到基本生活。但是如果真的生活在你们的世界里面,生活在正常人的世界对他们也好,对你们也好,都是有影响的,出去了,不一定就好,留在这里,也不一定就不好。” “傅先生的做法,我自己也很认同。当然每个人思考的问题不一样,看待的问题也不一样。” 医生的话她不是没有听进去,看着眼前人的笑容她的感触也很深,一瞬间好像脑中有什么东西开了窍一样。 是啊,人活着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快乐吗?那为什么还要被各种外在原因束缚,约束着自己想要快乐的天性。 余静现在的生活不好吗? 不,很好! 相对于以前睡不安稳,私忧交加,每天心里的问题太多,就连有时候睡觉的时候都会说出骇人的梦话,那样的时候,思维在半梦半醒之间不断交接游走。 还不如现在来的快乐,傅斯言是讨厌余静,但是呢? 他却在报复的时候,另类成全了她,给了她一份安宁,给了她以前属于她的乐土,然后终老。 而她呢?是不是也应该给自己一片安宁? 这个世界那么美,她已经错过了几年,也不想在继续错过。人生其实真的没有多少时间让她浪费。 重生一辈子是老天给的幸运,让她当一个平凡的知道怎么去爱人的过程。 而傅斯言的做的一切仔细想想,其实不过是因为缺乏安全感,害怕她会再一次无声无息的离开,而她每一次都表现的不够勇敢,每一次都只会选择别人,他始终坚持守护着他们之间好不容易重新发了牙的爱情,尽管用了这种方法,里面的爱,偏执的强烈,没有比现在这一时刻看的更加清楚了。 她走过浮华深处,却没有遇见一人像他一样,她真的很幸运,灯火阑珊,但那个人却始终站在她的身后,不曾将视线移开过。 遇见这样的人,姑娘们就嫁给他吧,因为他不管做任何事情,哪怕伤天害理,哪怕让你伤心,但他的目的都是为了你,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他努力给你一片净土,哪怕自己沾满鲜血,只要你们在一起,只要还爱,只要你还没有放弃他。 她想:这辈子,只要他还爱她,那么不管海枯还是石烂,她都生死相随于他身边。 出了精神病院,天空难得澄澈一回,也许是因为昨夜下了场雨的原因吧。雨后的天空总是足够的美,浅蓝浅蓝的,像是女孩子的纱裙一样轻盈。 宁楚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给傅斯言打了一个电话,那边接的很快,声音也很温柔。 她忍不住轻笑出声,“喂……” “怎么了?笑的这么开心?”他好像有所预料一般。 “没什么啊,就是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无论时时刻刻都能将自己心里面的想法告诉他真好,卸下全部心防,这个世界上能有那么一个人出现,真好。 “你说我听。” “就是商大哥的事情?能不能帮帮他,他这些年也不容易……”她还没说完就被电话那头的傅斯言提前打断,“你打电话给就是为了说这件事情?” 宁楚楚听着电话那头傅斯言略有些吃味的表情,踩着地上已经落下的碧色树叶,对着电话那头承诺又郑重的说:“傅斯言,你上次说的我已经决定好了。” 电话另一边的傅斯言拿着手机的手,也紧了紧,显然是无比重视宁楚楚即将要说的结果。虽然无论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下定决心不会放她离开,可是没有哪个男人会不想自己爱的人心甘情愿,跟着自己,一辈子不离不弃。 “你那么好,我舍不得再放弃你。”她深深说着傅斯言觉得最动人的话语,“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让我还有机会,继续和你在一起。” “既然这样,那就早点回家。” “恩,回家。”他没有家所以比任何人都更加在乎家,这也更加坚定了宁楚楚要给他一个幸福又完整的家的想法。 傅斯言笑,所有的付出都会有回报。 他不否认他在这一段感情里面有用计谋。但是却不觉得不光彩。 计谋并不等同于阴谋,虽然都有一个谋字,但两者的相差却是十分巨大的。 而这些计谋,在夜阑后面追妻不利发现分析出来之后后,甚至还大肆研究,告诉他的朋友。一时之间,朋友圈内,三十六计盛行。 造成了,很多奥博的糙汉子没有灵活应用,一味照搬,不知道改动。追妻不成,反而成功吓退了许多原本对自己有意思的软萌妹子。 都说男人花心,那是因为你还没有让他足够爱你,一但他全心全意,那么他爱的那个女人一定会是全世界在最幸福的人。 我一个人的时候不寂寞,遇见你之后才寂寞。这句话,终于能被时光搁浅,能被他们搁浅。 回去的时候,宁楚楚没有想到自己会遇见一个多年不见的老朋友。而他的变化也实在是够让她惊讶。 车停在她身边的时候,她不解的看了看,一辆陆虎军用车,她自认在军队里面没有什么朋友,或者相对比较熟悉的人,车窗摇下来的时候,宁楚楚才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一身正气凛然的军装,板寸头显得人特别精神。霎时间,给宁楚楚的冲击不可谓不小。 竟然是林海!自从离开之后她再也没有听到过有关于林海的任何消息,只是没想到这辈子的林海竟然去当兵了,更没有想过林海当兵还是因为受了她的刺激。而且看这个架势,应该混的还不错,或者说是这个年龄就有潜力,今后必定前途无量。 他说:“好久不见。” 宁楚楚回笑:“好久不见。” 他也是在网络上看到她结婚了的消息,特意从b市赶过来的,“现在过的好吗?” 他刚问没多久,她旁边的女孩终于忍不住了,“林海,她谁啊?” 林海听到她的声音皱眉,介绍道:“这是我高中同学,宁楚楚。楚楚,这是我……” “我是他女朋友,蒋小丽。在一起三个月了,我是他的校友,不过他是当兵,我是在文工团。”她打断了林海的介绍,自己告诉宁楚楚,护着林海的样子,强势极了,生怕别人将他从自己身边抢走。 宁楚楚不认识她,可她其实是认得宁楚楚的,她追了林海两年,林海钱包里面夹的照片就是眼前这个漂亮的让人忍不住想要拿最好东西给她的女孩。 虽然那张照片应该是她十五六岁时候照的,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林海没有反驳蒋小丽的话,毕竟他们的确在一起了,还是三个月前。 他一直等不到那个人的消息,他等啊等啊等,就是等不到,她像是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一样,人会累,会茫然。而他也一样。 年少时候以为的一辈子的非她不可,现在看看身边的人又看看车外面的宁楚楚,留恋般深深看了一眼,这就是自己的初恋情人。 还是记忆中的样子,真好。 她的样子让他忍不住自惭形秽,匆匆告别。 时光让他们成长,同时也改变了年少纯真的他们,年少时候的那股孤勇不再,留下的是对未来的打算,步步不能出错。 林海开着车,蒋小丽絮絮叨叨的说话声,不断传进他的耳朵里面,有多少进了心他不知道。他告诉自己:其实蒋小丽也不错,长相中等,娶回家当媳妇也够了。虽然人有些唠叨,但是家境不错。还有最关键的一点,她妈妈也喜欢,那就行。 爱不到,他想要爱的那个人,和谁在一起都是一样。 宁楚楚由衷祝福他们,希望他们能够和和美美的过一辈子,因为林海是她这辈子年少时候伤害过,但是却极度不想伤害的人。他的性格极简单,爱人那么热烈,像是一团永远都散发着希望的熊熊焰火,永远被阳光普照着。 宁楚楚真的觉得林海和蒋小丽很般配,也许林海现在没有发现,但是时间久了,他一定会发现,在这个苍茫的世界上,每一个人都是一个孤独的个体,有一个特别爱自己的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当然,她也一样,傅斯言今后也会一样,因为有一个人深爱而感到幸福。 一回到家之后,宁楚楚没看到傅斯言的身影,还以为他会一直在家呢? 突然鼻翼间传来一股怪味,宁楚楚心里涌出来一个预感:厨房里面有人在做东西,这个人不会是傅斯言吧? 她边走边想,事实证明她真的没有想错,傅斯言还穿着西装革履在厨房里面忙来忙去,他的穿着充分说明了,他的这个决定是临时想到的。 他虽然智勇双全,但是厨房里面的功夫的确……的确有些欠缺,关键时刻宁楚楚连忙提醒:“盐还没有放。” 傅斯言转头看见她,耳根有些发红,“忘了。”然后准备放的时候,宁楚楚拉住走过来,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左边是盐,右边是糖。” 酸甜苦辣,只有吃的人才知道。宁楚楚很感动傅斯言能够给她做饭,而且是用他很生疏的特长,他用一颗最真诚的心来对待她,怎么可能一直不开花呢? 一顿饭,在宁楚楚的提醒和傅斯言的各种手忙脚乱中完结,所幸是厨房里面还算完整,没有什么大面积的毁損。 将菜摆上桌子,傅斯言先试了一口自己做的菜,发现味道还可以,最起码没有出现特别怪的味道。 给宁楚楚夹了一筷子西红柿,“马上就夏天了,西红柿防晒美白,多吃点。”他本来也不知道这些知识,可是有了老婆之后有时候有意无意都会瞥上两眼。 宁楚楚将他夹给自己的吃掉,然后道:“谢谢你,斯言。” 傅斯言挑眉,“一顿饭而已,你要是喜欢我每天都给你做。”他讲话轻描淡写,“我的女孩是我用来爱的,不是用来当黄脸婆的。所以以后这些事情,我来就可以,在说只要勇于尝试,做起来也不是特别难。” 宁楚楚笑着听他说,她喜欢他开朗的样子,喜欢他和她在一起时候的随意,喜欢他的优点以及缺点,包括路痴厨艺不好,就像他说的,因为是他,所以她愿意无条件接受。 吃着味道不是特别好的家常小菜,宁楚楚:“对了,刚才和你说的商大哥的事情你还没回答我呢。” 傅斯言放下碗,开始严肃:“说说你想要什么回答?” 宁楚楚吞了口水,拼命眨巴着眼睛,“我现在以你妻子的名字和你交流,你不能对我这么凶。” 傅斯言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柔和下来,但效果不大,毕竟这是他们两口子在谈情敌的事情,有些事情他坚持的,八百年也不会变,“我不是对你凶,你懂的。” 她懂,怎么可能不懂,就像他一害羞耳朵就会红,然后还会一脸严肃地板着脸,这是长时间累积下来的习惯,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一些微小的细节。 “我只是觉得,对商大哥有些愧疚……” 他打断:“他和你没血缘关系。” “ok,毕竟在m国的几年商…爵对我和妈妈也很照顾,而现在又因为我们的原因被拒,我心里真的过意不去。” 傅斯言喜欢她言辞里面用的我们,而不是我,替她理性分析:“其实,你没必要内疚,男人都是理性动物,商爵虽然去了m国照顾你,但你确定他不是图谋不轨?别有所图?” “他想得到,就要先付出,在同一个地方照顾一个祖国的女性,这很正常,每一个男人心里面都会有那种心里,当然我也不例外,很想照顾保护你,不过我没大男子主义。”他着重强调最后一句话。 “不过,他来m国也不算孤注一掷,反而更加有利于承锦的发展,以及自己的提高,让自己不仅只能做一个操盘手,靠股票承担极大风险赚钱。我相信,来m国,他学到的更多是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leader。在m国创业起步的招牌,放在国内,还能接到一些case,何乐不为?” 说到这里,他笑了,“一边提升自己,一边还追别人老婆,讨好未来羡慕娘,他做的很好啊,要不是我把你追回来了,是不是你的商大哥就是最后的人生赢家?而我就是你一生愧疚的人?” 宁楚楚讨好:“是商爵……” 傅斯言看着她,无奈,家有娇妻,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心甘情愿地宠着,“安利那边在你和我结果的那天,我就和安利说好了,但是安利那边却迟迟没有点头,也许是想看到一份更满意的答案吧,至于能不能让他们满意就不是我们能够知道的了。” 宁楚楚了然点头,如果是这样她也就不再担心了,毕竟商爵的能力她无论这辈子还是上辈子都见证过的。 不会因为她的原因改变商爵原本应该会走的道路就好,商爵帮了她是个事实,尽管现在他们在见面会尴尬,但是那些存在过的永远无法忽视,在她心里,商爵就是她永远的哥哥。 两个人领了结婚证之后,但是却一直没有举行一场婚礼,不过宁楚楚也没有太在意,能够在一起已经是一场最美丽的意外了。 所以当傅斯言问她的时候,宁楚楚看着他,回答:“随便。” 反正他会给她一场无与伦比的婚礼,这一点她比任何人都要确定。 不过有一点宁楚楚不满意的就是婚礼的日期,下个月三号,宁楚楚拒绝,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傅斯言:“太早了,不是说好等我毕业的吗?” 傅斯言:“我们结婚证都领了,也就只差一个形式,早做早好。” 宁楚楚不乐意:“这不一样,结婚证是结婚证,婚礼是婚礼。再说了,领结婚证的时候是你强迫的,婚礼穿上漂亮的婚纱不一样……”她的声音越来越小。 傅斯言:“木已成舟。” 宁楚楚支着脸:“可是我还有反抗的权利啊?” 傅斯言笑:“没人剥削你的权利,你有权选择反抗啊。” 宁楚楚默然:“……” 怎么反抗,有人来教教她吗?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拥有这个权利和没有差不多,而且说到反抗,某人的身体都开始亢奋起来。 声音沙哑,“我房间里面的被单湿了,晚上没地方睡。” 宁楚楚在他的注视之下脸爆红,假装没听懂,毛遂自荐道:“我去帮你换被套?” 傅斯言也不急:“我房间里面只有一套。” 宁楚楚急,白嫩的手指指着他道:“说谎!我昨天还看见了的,就在柜子里面。” 傅斯言:“有吗?可能是你看错了吧。” 最终,宁楚楚帮他去找,傅斯言紧随其后,十分顺手地把门关了起来,听到关门声,宁楚楚这才感觉到不对劲,果不其然,浅色的被子上面哪里是湿的,然后打开他的衣柜,崭新的被套放了不止一套。 但这都不是重点,最起码不试现在的,傅斯言抱她,宁楚楚将头从他的胸前挪出来,“喂,快放开。” 傅斯言:“你不是冷吗?” “不冷。”她愣愣地回答。 “你说谎。”他将她刚才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还给他,宁楚楚抬头看他的表情,还说的霎有其事,忍不住笑了,“真的放开,我还没洗澡。” “我也还没有啊。”他说完之后,用实际行动证明了自己话的真实度,将宁楚楚抱起来,稳稳地将两个人移步浴室。 她一开始真的没有想到傅斯言的目的是骗她进房间,她的以为只是傅斯言说自己的被子湿了是假,然后晚上去她房里,只不过,却没想到傅斯言前面的话只是个引子,后面的话才是重点。 纯纯的爱恋止于客厅,终于浴室,续于卧室。 喘气声,娇喘声……声声入耳,家事国事天下事,从此事事不闻。 她没有拒绝,只是顺其自然含羞将自己绽放给他,一生只为他一人开花。 他们是夫妻,做这种事情又有何不可?尽管还没有举行婚礼和蜜月。 对啊,他们都结婚了。 一辈子都会在一起了,真好。 婚礼最终订在半年后,地点花海荷兰。 婚礼当天,宁楚楚紧张的不行,以至于前一夜一直和傅斯言絮絮叨叨的碎碎念,而且自己可能都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傅斯言吻着她的额头,“只请了一些比较熟悉的朋友。” 宁楚楚:“可是我还是紧张。”干脆把自己的头埋进傅斯言的胸口里面,一字一句道:“谁叫这是我第一次结婚呢。” 傅斯言:“……” 他难道就不是第一次结婚吗?仔细想想,他到底有多少个第一次给了眼前困在他怀里面的这个人了? 婚是露天的,铺满新鲜采摘好的鲜花,天空中的云朵洁白,像是在为他们庆祝一样,到场的人不多,除了一些他们两个相熟的朋友以外,就是当地帮忙采摘布置了婚礼现场的民众,热情又洋溢。 其实,婚礼的时候不需要请太多不相关的人,少了一些人,少了一些公式话的虚伪与客套,但却不会减少一分一毫真正的祝福。 余静坐在旁边最显眼的地方,傅斯言领着宁楚楚走进众人视线的时候,余静反而是笑的最开心的,也许是因为周围的人开心,所以她也跟着笑,又也许,是她心里也有感触,为了自己的女儿寻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而开心。 当牧师问她,‘你愿意吗?’的时候,宁楚楚看到余静的笑脸,周围人的笑脸,由衷地露出笑容,肯定地告诉牧师:“我愿意。” 意料之中的答案,还是掀起了一阵不小的热潮。 人群之中,有荷兰当地小伙感叹了一句,“ilikehekmakehersocharming。” 有风尘仆仆赶来的,穿着西装革履的英俊男人回了他一句,“sodoi。”白色婚纱,梦里出现过不止一次的人啊,我祝你幸福,虽然没有得到,却不后悔爱你一场。 三年之后,傅斯言早就毕业,宁楚楚也早从m国回到z国,在傅斯言的出面干涉之下,宁楚楚成功就读于国内一所大学,a大。 傅斯言因为大学时候选择的专业是政治。而宁楚楚在a大读书,傅斯言自然拾起父母亲的期望,毅然去了a大做业余的任课老师。 公司里面的事情反而大部分交给了夜阑,他爸爸说过,钱够用就好,而他现在所拥有的钱就算他和宁楚楚两个人一辈子都花不光,更何况奥博他所持有的股份每年都有很大一部分的红利。 而老师这份工作,他个人也很喜欢,传道授业解惑。 其实,如果不是身不由己,谁又真的愿意生活在尔虞我诈里面呢?商场如战场,不是你努力做好自己就可以,当然这也很重要。 他放的下名利浮华,更愿意拿自己有限的生命去陪着家人,以及未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可能会到来的小baby。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