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 重生空间之江萝 作者:执笔娘子 文案: 前世,江萝没有放胆追求陈牧,他蹊跷离世,她错失心中所爱,后悔莫及。 今生,左手重生,右手空间,江萝说:“陈牧,我来救你!继续爱你。” 但……当看似完美的商界精英男,渐渐显露出黑色的双翼和獠牙,他的心,一半是墨,一半是水晶。江萝,你,还敢爱吗? 小倔强女主VS笑面虎男主 内容标签:重生 随身空间 豪门世家 主角:江萝,陈牧 ┃ 配角:萧语棉,萧路雄,宋胜衍,言子靳 ==================   ☆、2重生一梦 这年的清明节,真的特别冷。 乌压压的天空仿佛重得垂向地面,逼得人透不过气来。阴雨绵绵的C城,通往墓园的道上泥泞湿滑,一个长发娇小的女子撑着一把黑色的伞,手里提着一篮子东西,小心翼翼地往墓园走去。 深深凝望着照片上那个宛若天神降世的完美男子,明媚的笑容似乎从不曾凋零,女子心中剧痛,双膝一弯,情不自禁跪倒在他的墓碑前。 眼泪是万万流不出来的,没有他存在的这一年里,她的眼泪恐怕早已流尽。 她拿出篮子里的一瓶酒,打开倒了满满一碗,微笑着举起碗向他敬了一下示意道:“陈牧,我给你带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还有这瓶米酒,是我去年自己酿的,我酿了很多,带一点给你尝尝。” 说完,纤瘦白皙的手伸出,将一碗酒缓缓倒在墓碑前。 “我也陪你喝一碗,我们干杯,爽快点一口闷吧。”她又给自己倒了一大碗,仰头一饮而尽。 酒浅从来醉意深。她是否已然醉了,所以才会开始说胡话:“陈牧,为什么你没有跟我干杯?你是故意不理我,还是其实你根本就没死?你没死,你没死对不对!为什么他们所有人都要骗我说你已经死了?” 她越说越觉得煞有其事:“一定的,你一定没死,因为我没有感觉到你的灵魂在这里,你放心,我会去调查,我会搞清楚事实的真相,把你找回来!” 画面一转,萧氏集团的总经理的办公室里,一个温婉高贵中透着媚意的女子坐在转椅上不屑地一笑:“真相,你要什么真相?真相就是陈牧已经死了。江萝,你醒醒吧?” “不会的,萧语棉,你骗我,如果他死了,为什么当初会没有他的尸体?”江萝的小脸痛苦地扭曲起来,拒绝相信这个表里不一的无耻女人。 “哦?”萧语棉的眉头微蹙,仿佛画中缓缓走出的弱不禁风的古典仕女,“这只是谣传而已,你居然会相信?” 江萝眼中一道精光闪过:“是吗,原来是谣传呀。” “没错,绝对是谣传。”萧语棉点头,微微加强了肯定的语气。 谣传,哼。 陈牧这个独占C城商界半壁江山的新秀精英,先是突然离奇失踪,后又蹊跷地被对外公布已经死亡,这其中的龌龊,早已传得满城风雨,众说纷纭。 这一年来,谣传的确是什么都有。有说他被萧语棉的情夫从高处推下楼梯摔死的,有说他是被曾经的敌对公司派出杀手故意制造车祸杀害的,甚至有说他是因为亲眼见到女友萧语棉跟情夫鬼混而忿然为情自杀的。种种猜测,什么都有,唯独没有提及他的尸体,仿佛每个人都已经认定陈牧这个人已经死了,早在一年前就入土为安。 既然如此,萧语棉为什么会肯定这是个谣传?如果是一般人,听到她这么问,应该会很惊讶地反问:“谁说当初没有陈牧的尸体?”这样才是正常的下意识反应。 江萝的叔叔是名刑警,她在叔叔的长期耳濡目染之下,曾经还想过报考警察学院,只是后来在父母恳切的劝说之下放弃了,转而读了会计。但是,她身上也有一套套话的本事和一丝对谎言特有的敏锐。 她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为了套萧语棉的话,果然不出意料。这么看来,就算萧语棉不是亲手害死陈牧的真凶,她也肯定知道一些□,而且绝对脱不了干系。 又或许,陈牧根本就还没死。江萝的心一下子激动起来,霎那间又有了无穷的动力,好像已经能够看到一个活生生的陈牧站在眼前,红尘中卓然独立,对她微笑。 惊涛骇浪无须问,踏雪寻踪是迷城。 随着她的追查渐渐深入,谜团越来越多,但是她好像已经非常接近真相,只需要一个契机,就可以捅破那层薄薄的墙纸。 是谁? 到底是谁在她耳边轻笑。 是个浑厚的男子声音,但是又不像正常人发出的音色,似乎经过了什么处理,微微显得有些怪异:“睡吧,你不是很喜欢他嘛,那就去天上陪陪他吧,他也很可怜的。” 这话音很奇怪,明明是有点残忍的意味,却带着诡异的温柔,仿佛能够体谅她对陈牧的满腔爱意。 呛鼻的煤气臭味在室内弥漫开来,那人已经离开,江萝很想让自己清醒过来,可是眼睛上却像是压了什么东西似的,怎么也醒不了。 噬人的气体渐渐灌入鼻腔,她的脑子慢慢模糊,似乎又能看见陈牧在对她微笑,那团影像渐渐模糊,飘然远去。 啊——别走! “不要!”江萝突然从梦中惊醒,一个鲤鱼打挺,猛然睁开眼坐在床上大喊出来,不断地喘气和喃喃自语:“陈牧,不要走,不要走……” “没关系,我已经重生了,陈牧没有死,我也没有死。”她额上的冷汗滴落,口中强调着,心里万分庆幸。 是的,她重生了,重新回到了2年前。足足一周过去了,她才敢相信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 感谢上天,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她简直高兴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自从她闻到那股煤气味晕过去以后,就回到了2年前,还是这个身体,却是截然不同的境况。 因为此时此刻,陈牧他,还没有死。 江萝捂住眼睛,这个一向坚强隐忍的女子,不禁喜极而泣。她前世今生的眼泪,似乎都是为了陈牧而流。 她拍了拍胸口,又倒头睡下。重生了,她的心事也算是放下了一部分,终于可以暂时睡个踏实觉了,明天还要上班,她不能任性。 又入梦了。 背景那模糊的颜色,是黑,是红,是蓝,是白,还是什么? 有爆炸声在耳边响起,一个熟悉的英挺修长的背影匆匆在眼前闪过,慢慢变成碎片。 突然,又是一个什么地点,有鞭子抽打的啪啪声。 画面中的面容很模糊,分不清男女老少、高矮胖瘦,但是即便是梦中,江萝也能感觉到一丝丝陈牧的气息。 可是她搞不清楚,他是那个抽打的人,还是挨打的人。 场景又换了,这下她听不到任何声音,只能模糊看到似乎是在一个房间里,有两个人影,可是她的心却一下子揪了起来。因为她感受到了陈牧来自灵魂的深切呼唤,带着无与伦比的忿然与悲伤挣扎:“萝,我需要你,快来救我!” “我来救你,我会来救你!”江萝再一次从梦中惊醒,坐起来靠在床头,想不明白那些梦中的场景到底是怎么回事,是真有其事,还是只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结果。 莫名重生的幸福,加上几个奇怪梦境带来的不安,她实在是睡不着,就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几口,平复了一下心情。 无论如何,她江萝重生了,重生在了2年前,这一年,她24岁,陈牧27岁,陈牧还好端端地活着,依然是掌控多家公司的商界精英,一举手一投足,都透着傲世独立的风采,嘴角却时常含笑,举止翩翩有礼,言语从容得体,是她眼中的完美男人,也是C城无数未婚少女的梦中情人。 虽然她暂时还弄不清楚前世到底是谁导致了陈牧的死亡或是失踪,也不知道那次煤气事件是谁搞的鬼,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的是,所有这些,一定都跟萧语棉这个女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她前世那次套话,已经成功地揪出了萧语棉的狐狸尾巴,这一世,只要她能够阻止陈牧和萧语棉相遇,也许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前世的江萝,刚进大一,就因为一次阴错阳差的事件,开始喜欢上陈牧这个大四的学长。不善表达的她,还未来得及鼓起勇气表达自己的心意,陈牧就已经毕业了,她只能将对他的喜欢埋在心底。 可是随着陈牧的商业足迹在C城商界渐渐多了起来,建立了属于他自己的商业王国,他的身影也开始频繁出现在各类商业刊物上,各种事迹被争相报道。江萝对他的佩服和好奇之意也慢慢加深。 直至她毕业前到一家公司实习时,在偶然一次工作的困境之中,邂逅风度翩翩的他,得到他好心的指点和援助,那股喜欢开始慢慢变味,转化为浅浅的爱意。 这份爱意,让她选择留在了C城工作,选择了一家离他所在总公司最近的公司工作。她对他越发关注,浅浅的爱意也在逐渐加深。 时隔两年后,那次毕业之后的大学同学聚会,餐厅里,他们会计专业的两个班基本都到场了,包括江萝她隔壁班的萧语棉。当初大学里她并没有特别去关注萧语棉这个人,只知道她是C城大亨萧路雄的独生女,鼎鼎大名的萧氏集团的CEO就是她爸。 大家先是边吃边聊别后两年各自的境况,无非是工作对象之类的谈资。不记得是两个班里哪个男生开始炫耀自己认识陈牧,班里那群女生就开始起哄,有些泼冷水,觉得那男生纯粹是胡说八道、吹牛皮,也有些女生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怂恿他将陈牧叫过来一起吃饭。 那男生许是被逼得急了,为了面子下不来,明明只是陈牧公司里一个小小的员工,居然被逼上梁山似的硬着头皮拨通了陈牧的办公室电话,跟秘书说是有非常重要的公事找陈牧,本来秘书是要问清楚的,谁知恰巧误打误撞陈牧经过听到,就接了电话。 也许是看在校友的份上,陈牧真的过来了,一身笔挺的西装和他俊美的面容、玉树临风的身姿相得益彰,不仅引得班里那群毕业两年也算见过世面的女人大呼小叫,就连江萝也忍不住激动起来,想着要不要上去敬杯酒。所有人中,只有萧语棉十分淡定,面不改色,后来江萝才知道这是萧语棉这个女人惯有的把戏,也是她吸引陈牧眼光的招术。 江萝当时真的鼓起勇气向陈牧敬酒,陈牧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还对她微微一笑,那一刻,她对他的爱意上升至最高点。 谁知,陈牧坐下时却选择坐在了萧语棉的身边,席间虽然没有和她有什么交流,却在同学会之后很快传出了他和萧语棉成为男女朋友的小道消息。 望着八卦杂志上两人亲昵的合照,当时的江萝只有心酸的祝福。 可萧语棉这个女人,江萝万万没有料到这个平时看上去非常古典温婉的女子,背地里竟是如此的放荡,而且还脚踩两条船,虽然做得很隐秘,可天下没有不漏风的墙,一些小道消息开始疯传,也渐渐有些陈牧和她不合的照片,但两人却始终没有分手。 这也是江萝一直想不通的一点,按照她对陈牧的了解,他是一个很有自尊心的人,按说照萧语棉劈腿这种情况,他绝不可能还不跟她马上分手,若说他有多爱萧语棉,从后面那些登出来的清晰照片也完完全全能够看出他分明已经不喜欢萧语棉了。可他们居然也拖了一年没有分手。 之后,就是陈牧的蹊跷失踪和死亡报道。 江萝微笑,既然有重生的机遇,她必定会牢牢抓住,为了她和陈牧的生命与爱情,她要来个主动出击,在这周六的那场同学会上,及时阻止陈牧和萧语棉的相遇。 只要没有那个错误的开始,一切就必然会变得不同。 这一次,她不要再将五年多来的爱意埋在心底,她会一字一句慢慢说给他听,他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她会坚持到底,用她的执着深情去打动他。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坑了,放心,一定会完结滴,不过要先保证旧文的更新,这文看情况更新。   ☆、3同学会 周五从早到晚,江萝忙得几乎没有停下来喘口气休息的时间,只因公司财务部又到了月底账务结算的日子,这几天她都会特别忙碌。当初选了会计专业,她就知道会这样子,幸好不是每天都这么忙。 明天就是周六了,也就是前世那个同学会举行的日子。 加完班,关掉电脑,江萝站起来走到窗边伸了个懒腰,幽深的眼眸望着窗外夜灯下的车水马龙,渐渐出神。 江萝从来都相信命运是掌握在自己的手里的,而不是像所谓的宿命论那样,一切生死祸福都早已注定。在她看来,宿命是数学题一加一等于二,而命运是脑筋急转弯一加一可以等于三也可以小于二,甚至无数可能,只要她愿意去改变,就不会等于二。 前生那年的同学会,她没有把握住难得的机遇,错过了陈牧,可这同学会却引出了一场陈牧和萧语棉的错误相遇,最后以陈牧的生死不明而告终。她苦苦追查,却在好不容易稍有眉目之时,被神秘男子用煤气杀害。 这一次,她不会再让她的人生徒留遗憾的长叹。有些错误,可以在一开始就避免。 “江萝,你也做完了,还不回家吗?”女同事小蒋好奇地走过来问道,背着个包,显然打算下班走了。 “你先回去吧,我再过会儿,有几张单据还要再核对一下。”她找了个借口,其实是因为她内心的激动,只要一回到家,她就会有种冲动想要马上跑到陈牧面前,对他诉说爱慕之情。而且最近几天晚上不知怎么回事,同样的梦境老是出现,使她难以安睡,总会突然惊醒。既然如此,还不如晚点回去。 她到茶水间泡了杯速溶咖啡,暖暖的咖啡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早在几天前她就已经联系上当年自发组织同学会的班长,以时间冲突的理由和他商量将聚会时间稍稍提前了一小时,亦用话语巧妙地引导和推荐,让他改了聚会的地点。 阻止这次聚会是不太可能的,但是时间、地点已然统统改变,那么陈牧应该不会再像前生那样,刚好那么凑巧经过秘书身边,接听了那个电话吧? 去它的宿命! 周六晚上,饭店二楼一个包厢里,热闹起哄的人群中,唯有江萝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名叫王源的男同学还是能这么凑巧让陈牧接通了这个电话? 她看了看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分明比前世这通电话足足提早了至少一个小时! 王源笑得很开心得意,为自己一个电话就能够请到陈牧这位传说中的商界新星,总公司的CEO而感到很有面子。 江萝又转头看了看王源旁边,坐在她斜对面的萧语棉,还是那副高贵,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却在听到陈牧这个名字时,嘴边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一闪而没。 宿命是死板,那么这次的命运难道是比宿命还要坑爹的家伙。江萝不信,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陈牧既然注定要出现,那她就好好把握,争取和陈牧有个美好的开始。 “我说江萝,”王源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听说你以前大一的时候,不是跟陈牧凑巧认识了嘛,说来听听呗,再过半小时他就过来了,你们又能再见啦,这可是我的功劳,开心吧?” 江萝无奈地看了一眼旁边心虚低头的曾经的大学室友薛晓敏,知晓应该是她把这件事说出去的,当初那件事只有这个室友清楚,现在闹得两个班都知道了,江萝好像感觉到了萧语棉带有一丝敌意和刺探的目光。 半小时后,陈牧果然到场。 他一出现,两个班的男女生都站了起来。废话,这可是C城商界的半个老大,牧集团的总裁兼CEO,他们中搞不好有不少人在他集团旗下的分公司工作呢,这可是头头,不尊敬一些哪行啊。再说了,光以陈牧本身俊朗的外形和玉树临风的气质,也足以倾倒在场不少女性。 “总……”王源刚想叫陈牧总裁,就被陈牧摆手阻止。 陈牧脸上笑意盎然:“刚才大家在聊什么呢?坐下来和我一起聊聊嘛,都是校友,不用太严肃,叫我名字吧。” 王源也很懂得看脸色,就拿起酒杯故意起哄说:“陈牧,我们可是等了你半个小时啊,你不先干三杯可是不能坐下哦!” 周围众人纷纷附和:“就是就是,学长,先干三杯!” 陈牧微笑:“真不想扫大家的兴,可惜我不怎么会喝酒。” “太假了,陈老大,这可是啤酒,啤酒!不会喝,蒙谁啊,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呀,看样子得翻倍了,来,一口气干六杯!”有人拿起杯子,倒了满满一杯,白色的啤酒沫都有些满溢出来,顺着杯口缓缓流下。 看着超大的啤酒杯,江萝心想,没想到她改变了聚会的地点,连累陈牧要多喝这么多的酒,前世聚会时那饭店的酒杯可小了。不过幸好只是啤酒,即便是这么大的六杯,对一个男人一般来说也不算什么,顶多是肚子有点撑罢了。 “必须喝?”陈牧挑眉。 “必须的!”众人起哄,“再废话就继续翻倍,喝六杯!” 也许是瞧陈牧今天貌似特别高兴,一直笑眯眯的,没有一点生气的意思,大家都开始放开了拘谨,不断试图灌他酒,想趁着这次机会看看陈牧难得一见的醉态。 江萝可是知道,前世的陈牧在商界有“千杯不醉”的美称,六杯啤酒算什么,六瓶也是小意思。 果然,这次陈牧没有拒绝,拿起杯子笑着道:“看来为了坐下来蹭这顿饭,我这个学长今天是必须喝尽兴了。” 说完这话,他就仰头一口气将满满一杯啤酒喝完,性感的喉结上下浮动,几乎没有一滴啤酒流出来,真的是全干了。 “好!再来!”王源鼓掌,大家跟着怂恿:“果然是老大,继续,学长可不是白叫的!” 陈牧很给面子,二话不说,一杯接着一杯,很快就一口气将满满的六大杯啤酒一饮而尽。 喝完了,陈牧将酒杯放在桌上,笑盈盈地问:“这下我可以坐下了?” “当然,你坐,你坐,今天看你愿意坐在哪位美女或帅哥身边,随你的意,哈哈。”王源打趣道。他们得知陈牧要来,早就叫服务员又添了一把椅子,只是这椅子放在一边,只等陈牧过来自己选择位子,选好后就添进去。 江萝皱眉,看来是出了大学校园,经历了些社会的风雨,不过两年时光,有些人就变得稍许功利了,为了能和陈牧套近乎,就想出来这个办法,免得某些人觉得不公平。 这又不是选妃,江萝无奈地摸摸鼻子,不过她今天不仅要引起陈牧对她的注意,还要尽量让陈牧和萧语棉的交流越少越好,最好是没有接触的机会,这样才能避免以后悲剧的发生。这么看来,她也不得不随大流,参与这场陈牧的座位之争了,真是郁闷。 “这样啊,何必这么麻烦,我就坐这里好了。”陈牧随手一指,竟然指了指萧语棉和王源中间的空隙。 原来陈牧刚一进门,就被王源叫住说话,既然刚好站在他那边,陈牧自然就不会特意说要坐在谁身边,就近原则,也省得麻烦。 “好啊,陈牧,快坐下。”王源赶紧将那把椅子搬到他和萧语棉中间。 其他有些也在牧集团旗下工作的人,羡慕地看着王源。也有几个女的小声嘀咕:“不就是萧家的大小姐嘛,还不是仗着她爸才做了总经理,以前大学里也没见她多厉害,哼!” 不过私下里说归说,倒是没人敢提出异议,也没人敢用嫉妒的眼光盯着萧语棉看。 江萝想了想,也没有立即说话,只是打量着桌上众人的表情神态,最后瞄到萧语棉的神情,表面上是看不出什么变化,也并没有特意跟陈牧说话,只是江萝总觉得隐隐有些不对劲。 王源新叫的菜开始一个个上桌,众人见没能让陈牧有幸坐到自己身边,也纷纷站起来向他敬酒,说些祝贺或逗乐子活跃气氛的话。 前世的江萝,也曾鼓起勇气向他敬酒,之后却没有再特意跟他交谈,反而变得比平常寡言。其实她向来不缺乏勇气,只是在爱的人面前,好像总会觉得难以跟平日一样,也许越是喜欢,越是在乎,就越难以说出口,在他面前就越不像平常的自己。 江萝看到陈牧旁边的萧语棉,似乎是不经意瞄了眼陈牧,想起前世的事情,心里升起一股危机感:她不可以再这么被动了。 仔细看了看王源所在的位子方向,江萝装作不小心掉了筷子,弯身下去捡起,同时将手机在光滑的地板上往前用力一推,地板很滑,手机一路前行,刚好停在王源脚下。 成功! 作者有话要说:  前两天粽子吃多了,现在肚子还有点撑,所以赶紧码字,将其化为码字的能量。不过坐久了右边肩膀肌肉很酸,莫非是我坐的姿势不对?   ☆、4桌底下的一幕 江萝站起身,语气略带些抱歉地对桌上众人说道:“我的手机放在桌上,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大概是顺着桌布滑桌子底下去了,下面有点暗我看不清,你们帮我看看脚下有没有一只白色的手机?” 包厢里的灯光很明亮,可是酒店饭桌上的深红色桌布的确很长,每个人弯下身也只能看清自己脚下那一块区域,再往里就有点暗了,所以江萝这一桌的人也没有觉得奇怪或突兀,纷纷弯腰低头看了看自己脚下。 “江萝,是这个吗?”王源弯下身,捡起她的那只白色手机,抬手挥了挥。 “没错,就是这个,”江萝开心地推开椅子,走到对面,来到王源身边接过手机,笑眯眯地打趣道,“估计是无意中被踢到你那儿了,看样子你魅力挺大啊,我手机这么远都能被吸引得跑你那去了。” “哈哈,瞧你说的,江萝,以前大学里可没看出你这么会说话啊。”王源被捧了一句,也笑着回了一句。 “既然我的手机和你这位子这么有缘,不如咱俩换换,你刚不还说我能和陈学长再相见是你的功劳么,你就好人做到底,干脆让我跟学长坐近点聊两句,大不了待会儿我再跟你换回来。怎么样?”江萝趁势提出换位子的要求。 王源先是愣了愣,面上微微变色,不过他也好歹出社会工作了两年,马上反应过来,笑着调侃道:“江萝,有你的。不过我看你不只是想见见陈牧聊两句,而是被咱们陈学长的魅力给迷倒了吧,哈哈。” 王源虽心有不甘,他还想跟陈牧再套套近乎呢,可是江萝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也确实说过要让她和陈牧再见见的话,总不能食言不给面子,只好咬牙笑着和江萝换了座位。 江萝刚在陈牧边上坐下,就感觉到了萧语棉越过陈牧射来的冷冷的含有敌意的目光。现在这个样子,刚好是她和萧语棉分别坐在陈牧的两边。 “你叫江萝,我们认识?”陈牧转头好奇地看着她问道。 “学长,我们是在你快毕业那年认识的,我那时才大一,你忘记了吗?”江萝笑着反问道。 “是吗?”陈牧微笑,眼睑微垂,黑眸往右转了转,然后略睁大眼睛,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是你,我记得。不过别叫我学长了,直接叫名字吧。” “嗯,陈牧,我们也算是快五年不见的老朋友了,难得今天又聚头。”江萝心下微微感到失落,她看得出来,陈牧在说谎,他的表情告诉她,他分明已经不记得她了。不过陈牧没有直接说不记得她,让她不至于下不来台,她还是很感激他的。 陈牧就是这样一个人,善解人意,懂得体谅,不会轻易让人难堪。行事有度,风度翩翩的他,一直是江萝心目中的完美男人。因为他脸上常常带着微笑,似乎从不会生气,看到有人需要帮助也乐于伸出援助之手。当年的她,就是因为他的善良和热心,才会有结识的机会,然后对他一见倾心,终是深深爱上。 “是啊,最近工作忙吗?”陈牧随口问道。 “呵,一到月底,我就忙翻天了,谁让我当初念了会计呢,不过我过得很充实。”江萝感觉自己是幸运的,也是幸福的,因为她现在能够和活生生的陈牧面对面说话,哪怕陈牧早已不记得她这个人,哪怕只是再平常不过的语句,她都甘之如饴。 重生的她,非常能够体会这种失而复得的喜悦,此刻她的心在流泪,喜极而泣。 “会计,不错,你们女孩子心细,以后业务熟练了,薪水也会水涨船高。”陈牧露出一贯的微笑,无懈可击,但也显示了他对江萝没有什么特别感觉,仿佛随便哪个人,他都会这么说。 江萝看他对这个话题显然没什么兴趣,想到前世一件事情,灵机一动,问道:“最近有些商业周刊争相报道说,牧集团购买了北边一块地皮,大家又开始猜测你是不是打算再次给我们一个惊喜,创造牧集团旗下又一个新的神话?” 陈牧似乎来了点兴趣,微微挑眉,专注地看着她:“那你呢,你的猜测是什么?” 江萝将脸凑近陈牧,声音由高慢慢变低:“有人说你是要再建个分公司,或是打算在C城再造一个酒店,延续你百里风华全国连锁酒店的神话,有人传言你是要创造一个跌破大众眼镜的新兴产业园区,也有人猜测,你是想将房地产这一块做得更大,甚至还有人断言你是要为自己缔造一个庞大的家族乐土,但是这些我全都不信……我反而觉得,你购买这块地皮,也许根本就不是打算为了自己的事业,你在我心里,不是那么功利的人。” “哦?”陈牧双手抱臂,似笑非笑,“那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反正我觉得你绝不是像他们所推测的那样,是为了工作开疆拓土。我知道,你仿佛一直从容,对任何事都无所谓的外表下,有颗温暖的心,这从你当年明明可以对我毫不理会,却那么认真地帮助我的事情中可见一斑。当然,你具体打算做什么,这我自然是猜不出来,可你一定不单单是为了自身。” 江萝说了谎,重生的她自然知道当年陈牧买了那块地皮做了什么,前世陈牧没有如外界所猜测的那样,拓展视野版图,而是在那块地皮上投下巨资建造了很多公益设施。 此外,他还建造了很多员工宿舍楼,只要是在牧集团工作满五年的员工,就可以以超级优惠的折扣买房,还在附近建造了集团幼儿园等公共设施。他这么做,从经济效益来看,绝对是亏本的。因为如果他投资其他产业的话,哪怕只是单纯做房地产生意,也可以大赚一笔。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说,牧集团上下因此更加齐心了,这也可以看出他不仅有善心,同时也很懂得人心,只有设身处地为员工着想,他的集团才更有发展前景,才是牢不可破的。 不过这些种种,今生的江萝自然不能说,毕竟现在陈牧只是刚刚买下地皮,尚未投入建造。 “呵,看样子你对我的评价很高嘛。”陈牧盯着江萝黑白分明,透着倾慕的大眼,笑着说道。 “那是,陈牧,江萝当年可喜欢你了,一直暗恋你,要不你给她一个机会吧?”江萝曾经的大学室友薛晓敏突然说道。 江萝很无语地看了眼薛晓敏,唉,她这个曾经的室友,果然不愧当年“薛大嘴”的称号,也是当年她大学里的最佳损友。薛晓敏这一说出来,也不知对她追求陈牧的计划是好是坏。 薛晓敏这一说,王源和其他同学也开始起哄:“就是就是,陈牧,你就给江萝一个机会吧,人家可是暗恋你快五年了!” “咳、咳,胡说什么,没有的事,你们搞错了吧,我只是说当年和陈牧认识,并没有说我暗恋过陈牧。”江萝瞪了薛晓敏一眼,阻止她欲出口的话,因为她觉得暂时还是不要让陈牧知道这件事,她的爱,她想亲口认真地对他表白,而不是在别人的怂恿之下。 “真的吗?”陈牧的一双电眼微眯,笑看着她,也不知是在问她暗恋他的事是真的,还是她否认暗恋过他的事是真的。 江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低下头去看着桌脚。 这一看,看出问题来了。 陈牧西装裤的小腿处,怎么会有一只穿着红色高跟鞋的女人的脚,正在用脚背沿着他的小腿背面缓缓地上下滑动。 这、这分明就是勾引! 江萝低头仔细观察,原来是萧语棉的脚,难道当年她就是用这招勾引挑逗陈牧的,不会吧?这么俗的招。 江萝又立即抬头看了看陈牧,只见他还是很自然地望着她,脸上毫无一丝异样,仿佛还在等她回答。 江萝内心滴血:难道说陈牧根本不是她想的那样温润正直、风度翩翩的人?还是说其实招式越俗,他越喜欢? 不、不、不,她不相信! 一定是陈牧太专注了,而萧语棉的动作太轻了,所以他才没发现。她宁愿相信陈牧和萧语棉前世是通过了解真心相爱的,也不要相信陈牧原来喜欢这样初次见面就用脚挑逗他的女人。 既然萧语棉都出招了,她怎么能落于人后呢,她可是要拯救未来的陈牧的。 江萝抬头看着陈牧,笑着回答他说:“什么真的假的,我一直都很喜欢你这个人,也很喜欢你行事的风格。”话里含义模棱两可,让人搞不清楚她对他是一般人的喜欢,还是女人对男人的喜欢。 她嘴里说着话,脚下却也伸出脚去,先是踢开萧语棉的脚,然后维持一个固定的姿势,悬空挡在陈牧的小腿上方,免得萧语棉又要放过来。 唉,为了陈牧小腿的清白,她容易嘛她? 江萝感觉她自己的小腿一直维持这个悬空的姿势,都快要抽筋了,还得时不时接受萧语棉眼里放出来的冷箭。 作者有话要说:  唔,又更一章,挺有成就感滴。就是我家的蚊子为什么专叮我?一边码字,一边拍蚊子中。   ☆、5送他回酒店 萧语棉唇边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懒洋洋地站起身,举起酒杯向江萝敬道:“江萝,好久不见。虽说以前我们没什么交情,但是你这个年年拿一等奖学金的好同学,我可是久闻大名了。”她加重了“好同学”三个字,话里带着明显的不屑。 “哪里,萧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才真的是鼎鼎大名呢。”江萝也加重了“千金大小姐”这几个字,微笑着举杯回应。这一世,她不会再软弱。 “哦,不知道我哪里给你留下了这么深刻的印象?”萧语棉一边眉毛扬起,看似好奇地问道。 “呵,也没什么,只是我一开始不知道我们专业还有你这位大人物,你在期末时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江萝很自然地说道。 “噗——”旁边有几个人忍不住笑了出来,都知道江萝是指当年大学里萧语棉仗着自己是萧家唯一的千金,和她爸爸在C城的地位,平时基本不出现,只有期末考试时出现了一下的事。 “这样啊,”萧语棉倒也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怒意,只是举杯往江萝这边一伸,“既然我们互相佩服,惺惺相惜,不如好好干一杯。” “没问题,不过我不会喝酒,就用果汁代酒吧。”江萝也举杯欲和她相碰,为她话中的“惺惺相惜”感到好笑。 看到江萝伸过来的杯子,萧语棉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举起杯子与她相碰,手下暗藏力度,大有想要撞出她和江萝杯子里的饮料的意思。 江萝看到她眼中的笑意,心中已经暗暗戒备,所以也是看似缓慢,却用了巧劲的一推,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哗——”酒和果汁果然洒了出来,只是没有如萧语棉所料想的那样,洒在江萝身上,让其不得不去洗手间整理清洗,免得妨碍她吸引陈牧的计划;也没有如江萝料想的那样,将萧语棉的酒杯挡开,避掉洒出来的酒。 萧语棉杯子里一大半的酒以及江萝杯子里少量的果汁,全都洒在了坐在她们俩中间,避之不及的陈牧身上。 “啊!陈牧,对不起,对不起。”江萝没想到会殃及池鱼,赶紧拿起餐巾纸往陈牧身上擦去。 这酒它好死不死刚好就洒在陈牧的裤裆上,江萝顿时急得走到陈牧面前,蹲下身子一边擦,一边口中不停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众人傻眼地看着这一幕。 江萝擦着擦着,忽然发现四周寂静无声,抬头一看,只见众人包括萧语棉都睁大眼盯着她和陈牧,有些人已经露出了暧昧的微笑。 江萝这才恍然,尴尬万分,身子蹲在陈牧两腿中间,手放在他的裤裆上,不知该怎么下台。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好,你又不是故意的。”陈牧眉目疏朗的脸上露出一个善解人意的微笑,拿过她手中的餐巾纸,弯下腰将她温柔地扶起来,随后站起身笑眯眯地对大家说,“大家继续吃啊,不用在意我,我去下洗手间。” 等陈牧走了,王源首先调侃道:“江萝,没看出来,你还真敢啊。” 江萝微红了脸,强辩道:“不要胡说,王源,这是不小心的。” “不小心,我看你是很小心啊。”萧语棉坐下来冷冷地看着她,语带讽刺。 江萝瞪她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 陈牧一回座,江萝就深感抱歉地说:“陈牧,不好意思,刚才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来,我向你赔罪,敬你一杯,不过我不会喝酒,就以果汁代酒吧。” 陈牧笑着打趣:“这次该不会又倒我身上了吧?” “当然不会。”江萝跟他碰杯,一饮而尽。 桌上不断有人跟陈牧敬酒,他也来者不拒,都微笑着饮下,江萝暗暗担心,虽说知道他能喝,可是酒喝多了毕竟伤身。 “陈牧,你多吃点菜吧。”江萝劝道,并好意地往他刚喝完的空杯子里倒满了果汁。 又有人向陈牧敬酒,陈牧一时不察,端起果汁就喝了大半杯。 “呀,你怎么能喝果汁呢,罚酒罚酒。”王源说道。 陈牧望着杯子里剩下的果汁,微微蹙了蹙眉,看了旁边的江萝一眼,随即倒空了酒杯,仍是喝起了酒来。 这个晚上,陈牧喝了不少酒,却没显出什么醉意,除了额头微湿之外,面色如常,倒是没有让那些想看看他醉态的人如意。 江萝见陈牧和他们推杯换盏,脸上始终带笑,平易近人,从容应对,对于那些想要趁机探听一些公司机密,例如人事变动之类的人,三言两语之间,就让他们自以为明白了,仔细一想,却又忽然更加摸不着头脑。 这一个晚上,似乎每个人都很尽兴,除了萧语棉和江萝。萧语棉不开心的原因自不必多说,江萝却是因为不知道她自己今天究竟成功没有,陈牧以后还会不会再跟萧语棉有交集。不过她不怕,萧语棉若是再使什么招术,她就见招拆招,大家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呗。 走出饭店包厢,有人借机向陈牧献殷勤道:“陈牧,你喝了这么多,要不叫我朋友过来送你回去?” “切,人家一定有自己的司机好不好,你就别多此一举了。”薛晓敏快人快语。 陈牧微微一笑,云淡风轻:“我自己开车过来的,我看今天没喝酒的只有江萝了,江萝,你会开车吗?方便的话载我一程,不远的。” “啊,”江萝突然被叫到名字,愣了下才立即反应过来,开心地回答,“我有驾照的,我送你。” 萧语棉“哼”了一声,目不斜视地走了。 江萝真的不太会喝酒,她以前一直觉得不会喝酒,有时候是个缺点,毕竟国内有这样的酒文化在,不会喝酒,往往席上就没什么气氛,大家也很难快速地打起交道来。可是今天,她觉得自己不会喝酒,真是个大大的优点,可以亲自将喜欢的人送回家。 到了车库,江萝看到陈牧的车,倒是稍微有点诧异,他的车外形很朴实,黑色的车身,是一款中高档车型,价位不是特别高,比较实惠,就陈牧的身价来说,的确算是很低调了。不过江萝转念一想,这不正是陈牧的风格嘛,他的车就跟他的人一样,重在实用,而不是华丽的外表。他有高调的资本,可他从不以此示人。 夜已经有点深了,路上交通也很通畅,驾驶座上的江萝通过后视镜看着后座上说了地址后就闭上眼,仿佛已经陷入沉睡的陈牧,有种恍然如梦之感。 陈牧的额头开阔,眉目疏朗,鼻翼高挺,双唇不厚不薄,笑起来温润如玉,不笑时也是一派端方君子的气度。 江萝觉得给他一把羽扇,换上古装,就有种“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智者的淡然自信;若是在江湖,他也一定是那种手持长剑,行侠仗义的风流剑客;要是在朝堂之上,他就像腹藏万千治国良策的丞相;现在看着沉默不语的他,根本不像一个商人,倒像是翩翩浊世佳公子,让江萝有种奇怪的矛盾之感。 开到了他说的地址,江萝十分诧异,居然是百里风华,这不是他公司旗下的连锁酒店嘛?难道他不住在家里,却住在酒店! “陈牧,醒醒。”江萝下车推了推他。 “到了,扶我上楼。”陈牧睁开眼,话里软绵绵的,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你怎么了?”虽然能扶着他,和他有亲密接触,她很开心,可是她想不通的是他明明没喝醉,为什么需要她扶呢? “我没什么力气,你扶我上去。”陈牧也没详细解释,只是直接将手搭在她肩上。 江萝扶着陈牧坐电梯上了楼,来到他住的房间门外,她瞄了一眼房门号,是1556。 房内装饰很豪华,也很舒适,江萝将陈牧扶到床边坐下,问道:“你还好吧,我看你刚才不是好端端的嘛,是喝醉了吗?” “我饿了。”陈牧也不直接回答有没有醉,只是抬眼看着她,清澈的眼眸盈盈若水,“你会做饭吗?” “啊?”江萝愣了愣,不太肯定地回答道,“会、会吧。”其实说真的,她在家里也不怎么下厨,往往是在公司食堂或外面吃了回家,所以手艺很一般。 “那好,我想吃蛋炒饭,江萝,能不能麻烦你下去给我做一碗?我有点饿。”陈牧边说边拿起电话交代了几句,然后转头接着对她说,“我交代过厨房里的人了,他们会把材料都备好,你直接下去做就行了。” “呃,好、好吧。”她点头,其实还是有点没反应过来,既然厨房里有人在,何不直接交代他们做呢,不是比她这个外行人做得更好吃吗? 因为陈牧说饿,江萝有点心疼,就直接下楼去,用最快的速度炒了一盘蛋炒饭上来,还特地在蛋炒饭上面盖了一根鸡腿。 “这是你第一次下厨吗?”陈牧吞下一口饭,用奇怪的眼光看着她。 “怎么,很难吃?”江萝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的厨艺的确不怎么样,不好吃你就叫他们再做一碗好了。” “那倒没有,只是不像经常下厨的人,味道还可以。”陈牧善意地安慰道,很给面子地全吃完了。 江萝见陈牧吃罢,忍不住想跟他说说当年相识的事情,就问道:“陈牧,你真的不记得当年大学里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的灵感,来源于有一天做的一个梦。   ☆、6突然蹦出来的空间 陈牧双手抱胸,笑得别有深意:“我好像不记得了哎,不好意思,最近我的记性越来越差了,刚才同学会上没说实话,你会原谅我的吧,江萝,哦?” “没关系,你不用在意,本来就不是什么大事,你贵人事忙,忘记很正常,”江萝也觉得自己有些强求了,毕竟是五年前的事了,而且有些事只有在乎的一方才会记得住。 “不过我挺好奇,不如你说来听听。”陈牧斜靠在床头,眼睛微眯,一副快要入睡的样子。 “你是不是困了?要不你睡吧,我先走了,以后再慢慢说给你听。”江萝无意打扰他的睡眠。 “别走,你说吧,我听着。”陈牧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仍是很困的样子,却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轻松地将她拉回床边坐着。 江萝回忆过往,组织了一下语言,放柔了语气,才开口轻轻说道:“是我刚进大一的时候,那时候对会计学兴趣不大,所以不管是什么课程,总感觉听不懂,后来有个老师就留了邮箱,让我们不懂的同学可以发邮件询问。” “呵,”她想起当年的自己,不禁低头轻笑了一下,“我一直觉得我做什么事都很细心,可是那天竟然抄错了老师的邮箱,把J记成了I,结果就造就了我和你的相识。我刚开始什么都不懂,还不太好意思问,怕老师觉得我问的问题太简单,就发了个邮件,挑了书上一个超难的分析题,没想到当天晚上,我就收到回复。那时候我就在想,这老师真负责,而且回答得既详细又易懂。” “从那以后,”她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只要一有不明白,也不管是理论还是计算,哪怕只是一个单选,都常常发邮件请教,没想到都可以及时得到解答,而且答题思路清晰得让我也慢慢喜欢上了这个专业,有一天下课,我就专门跑上讲台谢谢那个老师,结果老师跟我说‘同学,我那个邮箱留给你们班,好像从来没人问过我问题,你搞错了吧?’我当时直接傻眼,回去跟薛晓敏核对了邮箱,才发现是我搞错了。” “我当时在想,这个回我邮件的人至少应该是会计专业的吧,不然怎么会懂我这些问题呢,后来我发邮件问你是谁,你却没有告诉我,让我好奇得要命,当时真的有种冲动,恨不得把学校会计专业的人一个个问过来。” “现在想想,幸好我没有那么做,因为你根本不是我们专业的。后来有一天,我的饭卡在食堂掉了,我找了半天,终于找回来,还请了薛晓敏和好几个朋友吃饭,食堂阿姨打卡时我才发现不对,我卡上怎么多了那么多钱,后来拿去充饭卡的地方一问,才知道根本不是我的那张,只是没想到你和我那么有缘,连贴在饭卡上的保护膜上的图案都一模一样,都是三国人物图,我猜你也应该喜欢看《三国演义》。” “那天你来找饭卡,我终于见到你了,你人真好,也没怪我用了你的卡,还一直推辞我还你的钱。我不想欠你人情,就偷偷拿钱跑你班上,想让你同学还给你,还顺便要了个你的邮箱,想认真写封邮件说声抱歉,也想认识你这个和我有同样喜好的的学长,结果就发现原来你就是那个一直发邮件帮我学习的好心人。” “陈牧,当时我就有点喜欢你了,”她低头表白,却又忍不住转过头去看他的反应,“后来在公司里实习的时候,我……” 陈牧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睡得很沉,发出轻微的鼾声。 江萝没有接着说下去,好笑地俯身过去,仔细端详着他睡着时越加如美玉般莹润迷人的脸庞,情不自禁地温柔抚摸了一下他的脸,无声地用口型说道:“谢谢你还活着,给我爱你的机会。” 她看陈牧眉头微蹙,好像睡得不是很舒服,就将靠在床头的他轻轻往下移,顺便脱了他的皮鞋,解开他衬衫上面的几颗扣子。 她解开他的扣子,才发现他身上好像起了一颗颗红色的小疙瘩,胸口和脖子上都有,看着像是酒疹。她很疑惑,她一直以为他是那种千杯不醉的人,可看现在这种情况,他喝酒应该算是有点过敏,会很难受才对。 “……”陈牧嘴边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你说什么?”江萝附耳过去细听。 “……叔”她只听到“叔”这个字,却听不清楚具体点的称呼。 “……叔”陈牧喃喃,眉头紧蹙,好像很痛苦的样子,“我、我好……” 她看他很难受的样子,猜测他应该是做噩梦了,就轻轻地抚摸他的背,俯身过去在他耳边柔柔地道:“陈牧,没事了,没事了。” 陈牧突然像是梦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事情,神情痛苦,脸上大汗淋漓,接着整个人弓成一团,手抱着头,发出痛苦的阵阵低吟。 忽然,陈牧仰头在最靠近他嘴边的江萝的右耳垂上狠狠咬了一口,几乎咬出了血丝。 江萝吓了一跳,顾不得耳朵上的疼痛,急忙抱住他,焦急地问:“怎么了,陈牧?你别吓我,我是江萝,你醒醒,你醒醒!” 陈牧突然一把抱住她,用的力气之大几乎快把她胸腔里的空气都挤出来了,他口中低低呼喊:“江萝,对,你是江萝,救我,快来救我,求你救我!” “好,我救你,我一定会救你!”江萝不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会让这个卓然独立的商界精英和强者,居然说出了“求”这个字,但是她真的好心疼,恨不得能立即进入他的梦境,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单纯的噩梦,还是他的回忆? 江萝不顾自己被抱得难受,也紧紧回抱住他,用手在他背上温柔拍抚,口中坚定地承诺道:“我会救你的,陈牧,我会马上来救你,相信我!” 陈牧终于放松下来,脸上表情恢复了平静,但双手还是牢牢圈住她的腰不放。 江萝看着他再次沉睡的面容上写满了心安,摸了摸自己已经肿胀起来的右耳垂,无奈而又认命地叹了口气,看样子她今晚是得陪他睡一个晚上了。 第二天一早,陈牧若无其事地起床,容光焕发,根本看不出昨晚的痛苦与憔悴,还不解低头地问仍旧躺在床上的江萝:“你昨晚怎么没回去?以后不要这样。” 江萝瞪了一眼这个没良心的男人,敲了敲自己酸痛的腰背,站起身信誓旦旦地赌气道:“你放心,绝对没有以后。” “你在生气吗,江萝?”陈牧微笑,“不过昨晚你不经过我同意就睡在我床上,生气的人应该是我吧?” “算了,就当是我的错,对不起。”江萝望着他没事人一样的表情,心里暗暗叹气:算了,还是原谅他吧,估计他自己也不知道昨晚发生过什么,他现在还能有这么灿烂的微笑,那么她就顺他的意好了。 “跟你开玩笑的,不必道歉。周日你不用上班吧?我送你回家。”陈牧笑眯眯地说道。 江萝一回到家,就蒙头大睡,昨晚前半夜是一直在同学会上和萧语棉过招,精神高度紧张,后半夜是被陈牧抱得太紧以致完全睡不着,她几乎一夜没睡,若现在再不补眠,明天周一就很难有精力早起好好上班工作了。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又进入了那个似曾相识的梦境: 又是那个模糊的地点,看不清面容,分不清男女老少,她只能感受到有一丝陈牧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仿佛能听到“啪啪”的抽打声音,是鞭子,还是什么?不过她只能感受到他的气息,却感受不到他的情绪,似乎没有喜,也没有悲。 画面转换,好像来到一个密闭的空间,两个人影一晃而过,这一次,她又深深感受到了陈牧的忿然与悲痛,那种来自灵魂的呼喊:“江萝,来救我,快来救我!” “陈牧!”江萝在睡梦中惊醒,睁大眼睛,汗如雨下。 她很疑惑,这几个相似的梦境总是在重生后的几乎每个晚上都追随着她,不管她多晚睡,都是一样,总之一定会做到一次,也仅有一次。这几个梦,莫非预示着什么。 江萝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正想继续睡下去,却突然感觉自己的右耳垂变重了,不像是原来那种肿胀的感觉,而是好像突然多了什么东西,她用手一摸,吓!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硬硬的圈状物。 她急忙起床,走到镜子前一照:怪哉,她不仅右耳垂上突然多出了一个挺像玉耳环的东西,而且她的右眼角下居然多出了一颗褐色的泪痣! 江萝不敢相信地擦了擦镜子,但是玉质耳环还在,泪痣也还在。 她有点懵了,喃喃着走回床上:“我在做梦,一定还在做梦,梦醒了它们就会消失了,没错,梦醒了就都会消失不见了。” 她爬上床,盖上被子,强迫自己什么都不要想,最好是马上入睡。她相信,只要睡着了,天亮了,一切都会恢复正常的。 自我催眠的效果不错,她很快就睡着了。只是突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如平地炸雷般:“吾之后人,何者为道?今赐汝溯梦空间,汝须谨记,不可起贪婪之心,不可存害人之念,避汝可避之祸,为汝当为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   ☆、7空间很有爱 江萝突然感觉眼前一亮,来到了一块辽阔的土地上,环顾四周有好多个泉眼,汩汩的泉水从地底下涌出来,形成或大或小的水域。不远处还有一个很大的池塘,池塘边有个小屋。 溯梦空间? 江萝联想到刚才听到的话,不禁猜测自己是否来到了另一个空间里,只是她究竟是怎么进来的呢,又要如何出去? 她决定先到那个小屋里探一探,看看是不是能发现一些关于这个空间的秘密。 在经过小屋前的池塘时,她低头细看了下,池塘很深,目测有将近三米,却清可见底,水下有一块块漂亮的鹅卵石,可是却没有鱼,也没有水草,显得有些空空荡荡。 小屋不高,外面看有点像石屋,可是她用手一敲,却又发出那种“嘭嘭”的类似敲到木板上的声音。 “吱呀”一声推开门,江萝傻眼了,外面看着是小屋,没想到内里却大有乾坤。明明外面看着就只有那么点大的屋子,里面却有这么多层,好像一个宝塔的内部一样,她抬眼往上看去,居然望不到头,只能看到层层楼梯不断旋转向上,直至虚空,和她在外面所看到的小屋高度完全不符。 小屋第一层就好像有很多个隔间,为什么说是好像呢,因为她只能看到朦胧的一个个像是雾气隔开的房间,模模糊糊的,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正当她在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如玉石相击:“汝无须畏惧,此乃溯空,可存物而不腐。”正是刚才那个她刚进空间时听到的声音,清脆悦耳。 溯空,存物而不腐,难道说这些一个个隔间就是“溯空”,并且可以存放东西却不会腐烂变质的意思吗? 江萝控制不住好奇心,继续向前走去,凭着直觉来到一个隔间前面,用手一推,那层薄薄的雾气居然可以像门一样被推开,里面像图书馆一样,有一排排超级长的书柜,书柜上的书都跟新的一样,只是又一眼就能看出是一本本古书,充满了时代感。 江萝随手拿起一本,书名叫《溯梦有间》,都是繁体字,她翻开里面,也都是从右向左,竖向的排版,对于她这个习惯阅读现代从左向右,横向排版的书的人来说,一开始还真有点不习惯,幸亏她以前认真看过几本文言文繁体字的书,对这繁体字倒是能认个大半,所以还能大致理解书中的内容。 她大致浏览了一下,才知道这是一位姓江的修真者留下的空间,名为“溯梦”。空间只有在她的血沾染上有缘人的气息时才会出现,外在表现就是那个空间耳环,名为“玲珑琰”。而那颗突然出现的泪痣,名为“情海”,是她精神力的能量储存中心,只有在一开始出现时会显现出来,其他时间都会隐没,除非在她遭遇危机,能量全面爆发的时候,才会再次显现。 这个溯梦空间里的小屋,分隔为一个个小的溯空,每一个溯空隔间里都可以储存大量的东西,并且无论多久都不会腐烂。小屋外面的池塘可以放入活物养殖,宽阔的土地上也可以种植各种植物,而每一个泉眼都有不同的功能,泉水的味道也不尽相同。这个空间没有日升日落,它永远是白天,并且是恒温的,却神奇地不会影响植物的生长,这里的植物和生物,生长速度可以远远超过外界,只看空间主人的精神力有多高。空间主人的精神力越高,生长速度也就越快。 当江萝看到这个空间可以种植和养殖,并且可以储存东西的时候,她内心一阵激动,那她不相当于带着一个属于自己的小世界吗,连房子都不用买了。 不过当她再看下去,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了。原来她现在的精神力不够,只有在梦中精神力凝聚的时候才能进入这个空间,而且她现在只是精神力进入了这个空间,而非人体进入。想要人体随时随地进入这个空间,她还需要不断地凝聚自己的精神力,到一定境界才能实现。 江萝拿起一旁的一本名叫《修》的书,正是告诉她如何修炼精气神,凝聚自身的精神力,或坐,或卧,或站,或走,皆可修炼,方法看上去也并不困难,只是都需要灵气、慧、静、恒和变。 原来目前外界灵气太少,她只有在空间里才能修炼自己的精神力;所谓的慧,是指她的智慧;静,是指她的心要静;恒,是指要持之以恒;变,是指当精神力储存到一个量,就会经历一个极为重要的变,每一次“变”,精神力就会更上一层。 精神力共九层,她要修到第三层才能随时用精神力进入空间,而想整个人随时进入,则需要修到第六层,当修到第九层的时候,空间周围就会出现春、夏、秋、冬四个新的空间,并且这个时候,她就可以带人进空间。 江萝看了个大概,放下这本书,突然瞄到旁边一本名为《化神要略》的书,心想这该不会是教她如何修炼成仙的书吧。她拿起来一翻,才知道自己想错了,这个“神”,不是指神仙,而是告诉她何为精神力,如何将外界的灵气转换成精神力后储存到“情海”里,最后将其凝聚,达到“变”的地步。 江萝对这些复杂深奥的文字感到头大,暂时不去深究,拿起一本《归物法则》津津有味地看了起来,用空间储藏什么的真是太有爱了,她现在住的房间太小了,很多东西都放不下,正好可以转移一些到空间里面。 原来她只要修炼到第一层精神力境界,就可以将外界的除了人体以外的十米以内的东西用精神力带入空间,可以开始种植和养殖,也可以将空间里的东西挪到空间外十米范围内,随着她精神力层次的不断提升,她可以用精神力调动的范围也会越来越大。 太棒了!江萝觉得自己是捡到宝了,幸亏陈牧咬了她耳朵一口,才出现了这个超级有爱的空间。等她练到第六层,她就可以随时随地整个人进来了,不就相当于多了一个属于自己的世界嘛。对比外面的房价和到处是钢筋水泥的环境,她一个人呆在这么美好的地方,简直是奢侈啊。 江萝翻着一本本神奇的书,几乎是包罗万象,天文、地理、历史、算术、农学、医学、烹饪……只有她想不到的,没有这里缺少的。 她越看越是惊喜,如果她能够学到这里的哪怕是万分之一,也已经很了不得了。其实她最感兴趣的是关于种植、养殖、烹饪这些书,她的厨艺一直不好,如果可以自己种植和养殖一些蔬果鱼虾来做菜,又可以省下买菜的钱,又可以做出美味的饭菜,岂不是一举两得。 她又走到一楼的其他房间看了看,发现除了她原来待的那个房间,其他房间都是空的。她走上二楼、三楼,发现都是一样的空房间,这么看来,上面的那些层应该也都是用来储物的空房间。 正当她准备走出屋外看看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墙角有一袋东西,她走过去刚用手碰到袋子,脑海里就响起那个悦耳的声音:“此乃上古宝物之良种,集天地之灵气,汝可试栽之,以待不时之需。” 上古宝物!江萝赶紧将袋子打开,只见里面有许许多多形状各异的种子,有些甚至像宝石一样发出了绚烂的光芒。 江萝很想知道这些种子长大了会是什么样子,还有它们分别有什么用处,只可惜这次那个声音没有再回答她。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从梦中清醒,离开这个空间,于是赶紧趁还在的时候,挑了一些种子,拿到外头去种。 江萝把有几颗看起来很像是莲子的种子放入池塘,期待它们长大后会有荷叶荷花遍布整个池塘。 她手边没有锄头,只好用一块较大的石头翻了翻池塘边的一小块土地,将剩下的种子种下去,还用手捧了池塘的水大致浇了一下。 种完这些种子,她用池塘的水洗了手,突然想起《溯梦有间》里的话,就想尝尝这些泉眼里涌出来的水是不是真的都有各自的味道。 她蹲下身,随意挑了一个,尝试了一小口泉水,还不错,甘甜甘甜的。接着她又用双手捧起另一个泉眼里涌出的水,呃,比苦瓜还苦,不过苦过之后,舌根有种清清凉凉的感觉,很是舒服。她控制不住好奇心,又尝试品尝了好多泉水,反正据说这些泉水喝了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这一尝,她发现真是什么滋味都有,她甚至尝到了一个是西瓜味的,一个是略带点淡淡的奶味,而有些泉水是热的,有些则是冷的。 江萝真是太喜欢这个空间了,她决定马上回到最初的那个房间,好好学习如何修炼精神力,争取能够快点修到第一层,就可以马上进行空间储藏了。 谁知,她刚起这个念头,就听到“叮”的一声,她眼前先是一黑,再是一亮,她睁开眼,又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她仍旧躺在床上,外面已经天亮了,而刚才的空间已经消失不见了。 江萝赶紧摸了摸耳朵,还好,这个超级有爱的空间耳环“玲珑琰”还在。她下床照了照镜子,果然,那颗泪痣已经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唔,又一更奉上,肩膀有点酸,继续码字。   ☆、8精神力第一层 突然,江萝感觉一阵腹痛难忍,匆匆跑进厕所。等她出来之后,感觉身体里仿佛少了很多浊物,有种身轻如燕的感觉,并且好像浑身充满了力气。 莫非就像《溯梦有间》里说的,她喝的那些泉水都是各有奇效,像甘甜的那口热泉水,可以排浊物,改造一个人的体质,而那有淡淡奶味的冷泉水可以美白肌肤,其他泉水也是各有各的好处。 镜子里的江萝皮肤更为白皙了,有种莹润的光芒,双眼有神,黑白清澈,让人不知不觉就被她的眼眸深深吸引,还有一头乌黑的头发显得更为顺滑飘逸。 今天到公司上班的江萝,让每一个同事都觉得她变了,变得漂亮了,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具体比之前美在哪里。大家都是爱美人士,有些女同事不好意思直接问,就推了平时和江萝关系比较好的小蒋上前。 “江萝,你今天怎么好像特别好看,可是又看不出来化了妆,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说来大家听听,也学学呗。”小蒋将椅子滑过去靠近江萝,用胳膊肘轻轻撞了撞她的手。 “没有啊,可能是昨天睡得比较好。”江萝笑着回答。 “骗人,睡得好,效果绝对没这么明显!”小蒋不相信的样子。 “就是就是,江萝,不会是昨晚有男人的滋润吧?”一个女同事忍不住怀疑道,眼神暧昧。 “对滴,小妞,从实招来,如果是那样,我勉强可以原谅你今天这么美,压过我的风头。”另一个身姿妖娆的女同事用食指腹面轻轻滑过江萝的侧脸,假意威胁道,“不说的话,小心本宫刮花你的脸哦。”说着,作势将一双刚美甲过的纤长白皙的双手展现在江萝面前挥了挥。 “这指甲挺好看,”江萝故意睁大眼,装作好奇羡慕的样子捧住她的双手,“哪家店做的,我也去!” “亲,别转移话题,不说是想要本宫给你点颜色看看么?”两只手呈九阴白骨爪状放在江萝的脖子上。 “玩真的啊?”江萝笑着道,“其实我真的有秘方,秘方就是……你们快过来,靠近我,我就说。” 一群女人一哄而上,全都将椅子滑过去,围在她身边,等待聆听所谓的秘方。 江萝看着身边的众人,狡黠地一笑,突然提高了音量,抬头对着门口尊敬地喊道:“叶科长!” “哗——”所有人统统归位。 “好啊,使计,罪加一等。”阴森森的声音在江萝身后响起。 “哈哈,别闹了,今天要忙的事也不少,我的秘方就是早睡早起,保证八小时睡眠,美容觉也是很重要的。”江萝笑眯眯地说。 “切!官方,没新意的答案。”众人见问不出来什么,也就纷纷回到自己位子上忙了起来。 “江萝,你怎么右边多了一只耳环,挺好看的,不过另一只哪去了?”旁边的小蒋看着江萝右边耳垂上的墨绿色玉质耳环,好奇地说,“而且这耳环中间好像有一根隐隐的红丝在流动。” “新买的,另一只落在家里了,今天来得匆忙,忘了戴上去。”江萝暗想,是该去买一只相似的耳环掩人耳目了,否则这样有点醒目。 下班后,江萝就立即去买了很多蔬菜种子、果苗、一些鱼虾的苗和一把小锄头放到家里,又到玉石珠宝店买了一对和空间耳环很相似的墨绿色玉耳环,回到家将左边那只戴上,对着镜子一照,不细看的话,倒也看不出两边有什么很大的差异。 想起小蒋的话,江萝本想将空间耳环取下看看中间是否真的有红丝,可惜无论她怎么用力,都取不下来,只好作罢,拿起镜子对着耳垂,模模糊糊好像是能看到类似血丝一样的红色丝状物在流动。 她将那些蔬菜种子、果苗和装在水桶里的鱼虾苗放在靠近床边的地方,又将一些暂时不穿的冬天的衣物放在床上一个大袋子里,然后才上去闭上眼睡觉。说不定今天她就可以将东西带进空间了。 梦中,江萝再次来到了空间里。这一次,她直奔昨天种下那些上古宝物的地方,只见那片地方长出了各种千奇百怪的小苗,有些是火红的像火焰一样的颜色,有些是透明的像无色水晶一样坚硬的形态,还有些看着像是果冻一样,摸一下,叶子还会可爱地振动弹跳几下。只不过,那池塘里还没长出什么,一点动静也没有。 江萝跑进小屋里,拿起《修》和《化神要略》,她决定立即开始修炼,争取早日能够达到第一层,那就可以开始储物了,也可以将外界的种子和鱼苗带进来栽种养殖了。 她照着书上说的,喝下一口那种苦苦的泉水,然后盘坐在静心泉边,双目微闭,放松身体,与自然融为一体。 不知过了多久,江萝隐隐感觉有一道热气从丹田升起,缓缓向上流动,直到她的右边眼角下才停止。忽然,她的右眼角下一阵疼痛,令她忍不住睁开眼睛,脑中一片空灵,头顶好像有一股力量缓缓注入。 江萝开心地微笑,她知道她修成第一层精神力境界了,根据《化神要略》的说法,人的精神力有先天和后天之分,她的先天精神力离第一层境界非常接近,所以可以很容易就通过后天的修炼,快速达到第一层,只是越往后,精神力的提升就越慢,每三层都是一个大坎。 她心念一动,转眼之间,眼前的空地上就多了那些她买的种子、果苗和鱼虾苗等。她大喜,又尝试了一下,那些东西再次消失不见,估计是回到她的床边了。 大功告成!她将那些东西再次收回空间,立即动手将蔬菜种子和果苗分开一排排种下去,浇了点池塘里的水,又将鱼虾苗投进池塘里,本来她想在各个泉里也投一些鱼虾苗,不过可惜书上说只有池塘里能养,但随着她精神力的提高,池塘也能不断扩大。 她几乎把能买到的蔬菜瓜果种子都买了,白菜、西红柿、丝瓜、四季豆、卷心菜、香瓜……至于果苗,她也挑了几样她自己喜欢的和据说陈牧喜欢的芒果、荔枝等等。她将那些暂时不穿的衣物也收进了空间,然后将衣物拿到小屋的房间里保存,现在她还只能控制十米范围,以后等她精神力提高到一定地步,就可以随心意将东西收进空间任意角落了。 空旷的地面上,终于多出了一株株果苗,再过一天,想必那些蔬菜也会长出小苗来,江萝想象着以后蔬菜瓜果和鱼虾成熟的时候,那做成美味的幸福场景。 等她做完这些,眼前又是一黑,她以为又要醒了,谁知只是回到以往那三个相同的梦境,还是那个顺序,爆炸声之后,是鞭子抽打的声音,以及陈牧痛苦的呼喊。 江萝又一次在听到陈牧的呼喊声后清醒过来,天色已亮,她起床洗了洗脸,望着镜中的自己,说:“江萝,追牧计划启动!” 作者有话要说:   ☆、9追牧计划 既可以随时随地保护一个男人的生命,又可以在他身边全心全意爱他的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毫无疑问,那就是成为他的女朋友。这样一来,既可以继续毫无顾虑全身心投入地爱他,又可以光明正大地随时随地贴身保护他,避免他受到生命威胁。 所以,江萝的追牧计划也就应运而生。 江萝没有追求一个男人的经验,她只是曾经被追过一两次,但都被她拒绝了。有时候,是人不错,但时机不对;也有时候,是时机对了,人却不适合。以上两种情况,她也唯有说声“抱歉“而已。只有陈牧,出现得恰恰好,激起了她心灵最深处的共鸣,满腔的爱意爆发出来,势不可挡。 追陈牧,可以用最普通却也最普遍的送玫瑰花这一招吗? 江萝果断将其pass掉了,她觉得以陈牧这种身家和性格,用花追求过他的女人一定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估计无论哪种珍稀品种的玫瑰都已经被送过了,而且数量一定是类似365、520,、999、1314这样不断往上递增的。再者,她个人觉得,以陈牧这种事业有成的人的心理来说,应该不会太喜欢被女人主动追求,尤其是送花加卡片这种模式,而且也没什么新意。 第二个浮现在江萝脑海里的主意,是将当初大学里她和陈牧相互交流的邮件,那次用错饭卡的乌龙事件以及陈牧在她实习时伸出援手的所有邂逅的点点滴滴,写成一个故事,再制作成一部微型电影,去感动他,唤起他的记忆。 不过,她想了想,就把这个追求方法也pass掉了。一来是她发现陈牧对当年的事根本毫无记忆,可见他对过去的她毫无感觉,那么这种做法也必然感动不了他。虽然这么想有点难过,但她不会气馁。二来是这种方法过于文艺,陈牧一开始也许会有新鲜感,但是她要的绝不是一时的感动。 江萝有点思路断层了,难道要让她直接跑到陈牧面前,对他大声表白吗?这样不是不可以,只是她觉得这样做显得稍微有点随意和冲动了,会让对方分不清你是一时的迷恋还是长久以来的喜欢。虽然有句话是说“女追男隔层纱,男追女隔层山”,但江萝不这么认为,这句话有一定道理在,但用在陈牧身上不太合适,如果她直接进入告白阶段,他一定会断然拒绝。 没什么追人经验的江萝无奈叹气,那么现在她只剩下最后一种办法,也是最俗套最管用的一个办法——还是那句老话“想要抓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要抓住他的胃。” 她现在拥有这么好的空间,可以种菜养鱼,以后还可以养殖或栽种一些其他的动植物,只要她用这些空间产物做成美味的饭菜,持之以恒地烧给陈牧吃,相信以空间的品质,一定会让他的嘴和胃再也离不开她做的食物。 没有好的厨艺,她可以学,但是她相信空间产物天生的品质,一定是任何人无法模仿和超越的。 这个办法虽然俗,但是只要她不断有意无意地,借着恰当的机会出现在陈牧身周,用美食慢慢俘获他的胃,然后是让他习惯她这个人的存在,最后在合适的时机表露心迹,一切就水到渠成。 所谓习惯成自然,习惯是一种可怕的力量,当陈牧的胃和人都习惯她之后,他的心,也终将被她俘获。江萝眯起了眼睛:俗套没关系,管用就行! 所以江萝目前最大的目标就是让空间里的作物和鱼虾们快快长大,然后去学好厨艺,最好是快点修炼精神力,达到第三层后,她就可以随时用精神进入空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能在入梦后进入。 这天上班午休时间,以前中午很少休息的江萝也趴在桌子上,让自己可以睡着后进入梦乡,到空间里看看蔬菜瓜果和鱼虾们有没有长大。 空间里,江萝看着地面上一株株已经拔高了不少的果苗,和绿莹莹的蔬菜苗,十分诧异。那些香瓜和西瓜,甚至已经在地上爬满了藤,枝头间开出了嫩黄色的小花,只等结出果实了。她看了小屋的书,知道空间里的动植物都会长得特别地快,只是没想到仅仅是半天过去,长势就已经这么喜人。 她看着一颗颗果苗,已经完全可以想象到不远的未来,陈牧和她坐在一起,吃着他格外喜欢的荔枝和芒果,然后他爱不释口的场景。 那些神奇的上古宝物良种,倒是没有再次长得很快,只是颜色更绚丽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的精神力不够,所以它们没有长得很快。 空间的池塘里,那些鱼虾也仿佛一下子长大了不少,在清可见底的水里自由自在地游来游去。 江萝打算下班后再去买点竹子种在小屋旁边,不但美观,有那种风雅的感觉,以后还可以有竹笋吃。再去买点家禽,像是鸡鸭鹅之类的,养到空间里。 记得苏东坡先生有句话是说“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她现在是既可以有竹,又可以有肉吃。想想未来,她在竹荫下,喝点小酒,吃点烤肉,那日子简直太惬意了,最好是能把陈牧也捎上。 她走进小屋里那个拥有无数藏书的房间,也就是溯空,开始翻找有没有类似改善厨艺的书或是菜谱之类的。 本来她是不抱太大的希望的,毕竟这是一个修真者的空间。以前她就听说道家有“辟谷”这回事,也就是不吃五谷杂粮,吸取自然之气,清除体内浊物,“食”自然之力,达到修仙的目标。都不吃五谷了,那怎么会有教厨艺的书或是菜谱呢?所以她只是抱着千万分之一的希望尝试一下。 《阴阳纪要》《易体慎论》《江氏真经》《祛疾急典》《不忘书》《展物灵机》……江萝从一排排书柜从上到下,从左至右,锲而不舍地翻过去,有些一看书名就不像是关于烹饪的,她看了看书名就放下,有些书名看上去貌似有点相关的,她就翻开来大致浏览下。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居然翻到了一本《六味烹法》,开头就写着一句“六味者,辛、甘、酸、苦、咸、淡。以妙法烹之,可得百味千味,尤可保膳之灵气不失。” 百味千味,莫非就是说她可以用简单的食材,通过书里神奇的烹饪之法,不仅可以保留食物的原汁原味,还可以使食物更加美味,让品尝者的味蕾感受到更深一层的多种美妙滋味,并且食物中有益于人体的营养也可以留住。 江萝很心动,她一页页翻下去,越看越惊喜,发现书里有不仅仅有炒法,还有煮、焖、炖、卤、炝、焗等等各种各样的做法,而书的后半部分似乎都是一些菜谱。 这一次,看样子她的追牧计划有如神助了,胜利在望。只是她不明白,一个修真者的空间里怎么会有烹饪的书,他难道不辟谷吗? 正当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脑海里响起那个犹如玉石相击的熟悉声音:“辟谷,或可行也,延年者有之。然汝无我辈在侧,若贸贸然行之,恐有不测。不若以吾独创之烹法,得所食之灵气,亦可去汝身之浊气,清心明目,延年益寿,其效远胜灵芝。” 原来如此,是这位姓江的修真先人担心她贸然辟谷,会有不测,还不如用他所著的烹法,烧出保留食物灵气的美味,同样可以有延年益寿的效果。 她本想立即趁还在空间里的时候将这本《六味烹法》挪到空间外,但是想到她还在上班,如果被人突然发现她桌子上多了一本书,甚至看到书的内容就不妙了,所以她还是决定晚上回家后再拿出来。 江萝放下书,来到小屋外,喝下苦味的有助于精神凝聚的泉水,坐在静心泉边继续修炼她的精神力。虽说他们公司的午休时间并不长,但是她发现空间里的时间似乎过得比外面来得慢,她还可以再静心修炼一段时间。 这一次过了很久,她却没有再感受到那种右眼角疼痛的感觉,只是觉得浑身仿佛充满了力气,身轻如燕。 她站起身看了看四周的土地,那些蔬菜和果树好像又高了一些,池塘里的鱼虾也大了一圈。 果然,这个空间的生长速度和她的精神力修炼有很大的关系,只是不知道空间的时间和外界的时间转换比率,是不是也和她的精神力有关。如果她的精神力越高,空间里的时间变得越慢,那就太好了。很奇怪的是,她的手表明明才走了一小时,她却感觉在空间里已经呆了至少有六小时之久,难道说手表对应的是外界的时间,空间的时间是迟缓的,并且无法用手表显示,目前她只能凭直觉大致估计。 “江萝,江萝,醒醒,上班了。”吃完午饭回来的小蒋在她肩头推着。 江萝睁开眼,伸了个懒腰:“小蒋,谢谢。” “哇,江萝,你的气色怎么这么好,皮肤又白又嫩,完全看不到毛细孔哎,该不会真是睡出来的吧?”小蒋随即自我肯定地点点头,“没错,百分百是的,你以前午休都不睡的,现在才变得爱睡午觉了。” “就是说嘛,你们还不信,女人的睡眠可是很重要的。所以说以后我可能经常会在中午休息一下,你要及时叫醒我哦,拜托了。”江萝为以后先打了个预防针。 “没问题,看来为了能和你有一样的皮肤,我以后晚上也不能再熬夜了。”小蒋拍拍自己的脸,遗憾地说:“唉,我的亲亲电影们,以后只能每天看一部了。” “对了,这本杂志是刚才王爷买的,说是让我多关心一下身边的事,其实还不是想让我看看他的偶像有多厉害。唉,我对这种商业类杂志根本提不起兴趣,如果是八卦杂志我还会看一看,所以给你看吧。”说着,小蒋扔了一本杂志过来。王爷是江萝隔壁公司的员工,名叫王晓海,是小蒋的男朋友,一直以成为陈牧那样的商界精英为奋斗目标。 牧集团向萧语棉抛出橄榄枝,用意何在? 江萝一下子就被封面上其中一个标题吸引住了,仔细一看,原来是牧集团有内部消息透露,说是陈牧有意重金聘请萧氏集团的大小姐萧语棉担任百里风华的总经理一职。 江萝的心提了起来,她也猜不透陈牧此举究竟是为什么。按理来说,陈牧根本不需要特意请谁来担任总经理,这个职位本就有一位很优秀的人才担任着,而且即便陈牧觉得那个人不适任,也有大批优秀且经验丰富的管理人员会来竞争这个岗位。最重要的是,萧语棉明明已经是萧氏集团总公司的总经理,陈牧这么做,不是挖萧家的墙角吗? 难道陈牧真的对萧语棉有意思?江萝不想把事情往坏的方向想,她立即上网查询最近有关陈牧和萧语棉的动态。 牧集团总裁兼CEO陈牧,近日有意撤换百里风华原总经理薛竟昂,欲天价聘请萧氏集团千金担任,是任人唯贤,还是有意追求? 萧家大小姐对陈牧青睐有加,C城各界无数白马,记者访问时独赞陈牧一人,表示十分欣赏。 陈牧就萧家千金示好一事,并未回答记者提问,仅回以一贯的微笑,是否认,还是故作掩饰? 萧家宴会完美一幕:陈牧、萧语棉两人亲密舞蹈,是否将给C城市民谱写一个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的爱情童话? 牧集团高薪聘用总裁助理,竞争者如过江之鲫。 …… …… 江萝看着网上一句句关于陈牧和萧语棉的报道,还有萧家宴会上亲密舞蹈的两人,内心一阵刺痛。不过她很快就冷静下来,毕竟商业宴会上跳跳交谊舞,只是一种社交的手段,大家都是如此,不能说明问题,而且报道中也提到,这一次是萧语棉首先向陈牧示好,舞会上也是。 陈牧虽说打算要高价聘用萧语棉做总经理,但是这跟他喜不喜欢她这个人本身并无特别大的关系,也许他有另有目的。 至少前世,在那场同学会后,是陈牧和萧语棉成为男女朋友的报道,而这一次,却是萧语棉主动示好,陈牧并没有明确说什么,也没有两人在一起的报道。 一切还来得及,江萝告诉自己。 这一生,她绝对不会再放弃心中所爱,更何况陈牧现在和萧语棉并没有在一起,他们并不是男女朋友。也许正是因为她的重生,改变了原来的命运。 其实自从她重生以来,就对陈牧喜欢萧语棉这件事有所怀疑。这个怀疑是从同学会上陈牧对萧语棉的示好根本毫无反应引发的,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前世关于他们的各种报道,不管是交往前,交往后,甚至是萧语棉脚踩两船的消息传出后,陈牧都一直没有发表什么特别感性的言论。两人除了一开始那张亲昵的合照,和默认交往的报道,之后就完全没有比较亲密的合照,这很不合常理。而且陈牧如果真的喜欢萧语棉,他怎么会允许萧语棉脚踩两船,还没有分手,最后甚至蹊跷失踪或是离世呢。 江萝想,也许她的追牧计划应该稍微改动一下了。她点进刚才看到的那则关于牧集团高薪聘用总裁助理的消息,认真看着各项要求。 追牧,就从他的助理做起吧。她要用最快的速度进入牧集团,成为总裁助理,追随在他身边,成为他的左右手,用一张情网,将他的心包围,在他身边保护他的生命,绝不给萧语棉任何机会。 这样一来,她也更有机会每天做饭给陈牧吃,管住他的胃,让他习惯身边有她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继续码字~   ☆、10过目不忘 想做陈牧的总裁助理果真不是一件易事,比古代竞争贵妃之位的难度有过之而无不及。这是江萝皱着眉看完网上一项项招聘要求后得出的结论。 毕竟古代还有可能因为皇上看中某人的长相或是家世,翻了那个人的绿头牌,之后龙心大悦,也许那人就一夜之间从一名品级较低的宝林、才人之类一跃成妃,甚至是皇贵妃。当然,这中间还涉及很多复杂的因素以及宫斗,但不可否认,有时候还是存在一定的运气成分。 但这次的总裁助理招聘,江萝光是看到开头一长串的语言要求,就已经开始头疼了。精通英语、法语、日语、西班牙语、德语、阿拉伯语……这么多语言,江萝怀疑陈牧找的不是助理,而是一个天才或是神,会这么多语言,还要精通,不是天才是什么?这种硬性要求,根本就没有运气可言。 江萝叹气,这样的话,她根本连基本要求都够不上,更别谈应聘了。好在其他的要求她还能勉强够上,学历和年龄她也都符合。 这封简历,想来她不投也得投。如果不投,她就一点机会也没有,也就没办法接近陈牧,成为他的左右手,并且抓住他的胃。 下了班,江萝去菜市场买了一些鸡鸭鹅、蔬果种子和几样调味料,又去花鸟市场挑了一些花种、竹鞭和几只鹦鹉,她的小车装不下,只好分几次往家里运。 为了家里的果树和农作物能顺利结出更多的果实,她还特地跑去专业养蜂人那里买了一个饲养蜜蜂的箱子和蜜蜂,准备放在空间里,让它们给果树们授粉,酿造蜂蜜。 想到空间与外界的时间比例,她灵机一动,买了一个紫色的一小时沙漏,用来计算空间的时间。看看在空间里,沙漏里的沙子会不会流得比较慢。为了方便在空间里学习烹饪,她还特地去买了一套新的厨具,空间里没有电,她就买了一桶煤气。 至于学语言的各种书籍,她也买了一大堆,为了陈牧,她拼了。 一回到家,她就立即先上网投了简历,三天后招聘就截止了,她只有三天的时间去学会那些语言,听起来十足荒谬,根本不可能的事。可是为了陈牧,就算是不可能,她也要将它变成可能。 江萝把那些买回来的东西一样样放在床边,然后在睡梦中再一次进入了溯梦空间。 一进入空间,她心念一动,所有东西都立即出现在空间里。她打开鸟笼,将鹦鹉们放飞。至于蜂箱,她将它装在一株已经生长得较大的果树树荫下,空间里没有雨雪冰雹,恒温且充满灵气,她相信鹦鹉和蜜蜂都能很好地生活。 她将自己精心挑选的花种子,像是玫瑰、百合、紫罗兰等各种花种子按一定的排列种在空地上,长大后就可以形成美丽的花圃。小屋边,她种下了那些竹鞭,用池塘里的水浇了浇,加速它的生长,以后小屋边就会有一片竹林了。 种完了剩下的蔬果,江萝看着笼子里的鸡鸭鹅发愁,她不知道把它们放出来会不会吃光她种的菜,还是说她应该弄个篱笆。 她试着放了一只鹅出来,谁知它根本瞧也不瞧她的那些绿油油的蔬菜,而是直接走到池塘边,下水游来游去。偶尔喝两口池塘的水。 这是小概率事件?她不解地摇了摇头,将剩下的鸡鸭鹅都放了出来,结果它们居然都乖乖地在土地上走动,偶尔喝两口泉水,也有鸭子下池塘戏水,却没有一只去啃她种的菜,诡异的是,它们喝的泉水都是同一个泉眼里涌出来的。 江萝进了小屋,将沙漏、厨具和调味料也用精神力转移进了一个房间里。她满怀好奇地到最初那个摆满古书的房间,查找了《溯梦有间》里关于空间养殖的内容,才知道进了空间的这些家禽或是鱼虾根本不用吃一般的饲料,而是喝那口名叫“味也泉”的泉水就可以长大,而且会吸收到空间的灵气,不会破坏空间原有的环境。江萝想,难怪它们那么乖。 手表上分针已经走了十小格,她走到旁边的房间看了下沙漏,刚好过了一小时,所有的沙子都已经漏到底部的玻璃球。她原先猜想的果然没错,空间里过了一小时,外面才过了十分钟,刚好是6比1的比例,这还是因为她的精神力才修到第一层,只要她继续修炼突破,她的精神力等级一升,着空间的时间就会变得越来越慢,每次都会呈几何倍数增长。 弄清楚了时间转换,她将那些学语言的书籍移进摆古书的房间,也算是她的书房了,开始和这么多书打交道。 英语,她大学里勉强过了四级,只能说勉强看得懂,口语一般,精通完全说不上,至于法语、德语、西班牙语什么的,她更是一点基础也没有。 为了陈牧,她算是把自己能用的脑细胞都调动起来运用了,比高考那会儿还用功,可是即便她再努力,没有基础,她还是感觉学得很慢,三天,根本不可能学会。 江萝看看背背,只感觉大脑越来越混沌,差点把原来记得的英语单词都搞混了。她很懊恼,却怎么也不想放弃,倔强地继续背着、看着,拿笔在旁边写写画画,口中念着加深记忆。 手表上的时针每走一格,她就知道她又背了六个小时,而外界的时间又流逝了一小时。她的心越来越焦急,其实不是江萝不够聪明,也不是她的记忆力不够好,更加不是她不够努力,而是要在三天内学会这些语言,并且精通,对于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都是不可能的。 江萝看着时间流逝,越来越接近外界的早晨,她的心也越来越急,她绝不想放弃这个接近和追求陈牧的大好机会,错过这一回,也许就没更好的机遇了。而且万一她再放慢追求的步调,说不定又会发生和前世一样的事情,她不愿再面对那种痛苦。 她的眼睛因为一直盯着书看,已经熬得有点红,一眨,过于干涩的眼睛,泪液都分泌了出来,嘴唇上的皮肤也因为一直念而有些干裂。 江萝抹去泪水,懊恼地跺了跺脚。 她不会就此放弃的,在她的字典里,没有“认输”两个字! 这一跺脚,“嘭”的一声,一本书从书架上掉了下来。江萝捡起来一看,是《不忘书》,不忘,不忘什么? 她好奇地翻开一看,天啦,原来是在一夕之间可以让一个人过目不忘的法门,这不正是她现在最需要的嘛。 《不忘书》很薄,只有几句口诀,想要过目不忘,不仅要理解口诀的意义,佐以空间里记忆泉的泉水,还要花掉一部分精神力。 精神力,她不怕,这次用掉,以后再慢慢修炼回来就是了,为了陈牧,这点付出对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 她用书上说的方法喝了泉水,背着口诀,用精神力游走在大脑皮层,等她成功时,她感觉右边眼角隐隐有一种能量流失的感觉。 江萝再次翻开那些书籍学起了语言,这一次,她学习的速度飞快,不只是过目不忘,她觉得自己仿佛还能融会贯通,一点即透,所有的东西到了脑子里就会形成一张网,环环相扣。 语言部分暂时告一段落,她走出门外,看着池塘里的鱼,突然想到,如果水里的鱼在距离她十米之内,她是不是也能用精神力直接将它捞上来呢。 她心思一起,居然有一条鱼跃了上来,在她面前的空地上蹦跶个不停。她一开始有点不可置信,接着是一喜,这样以后吃鱼就方便多了。 活蹦乱跳的鱼儿被她一把抓住,险些因为太过滑溜而蹦出去,她走进摆了厨具的房间,也就是她的厨房,处理了鱼的鳞片和内脏、鱼鳃,开始一步步照着《六味烹法》上的步骤,做起了水煮鱼,除了一般的调料,最后还放了点空间里的那种可以增加鲜味的泉水。 等煮好了,一股浓浓的香味飘进江萝的鼻子里,勾起了她肚子里的馋虫。她忍不住夹起一块鱼肉吃紧嘴里,只感觉馥郁的香气充盈整个口腔,从未有过的美妙滋味从味蕾传到了大脑里,她情不自禁闭上眼感慨了一句:“好鲜,好香,好好吃啊!” 她知道她只是初学,所以厨艺只是一般,多亏了空间的灵气,让鱼本身就比一般外面买的鱼来得美味得多,再加上空间泉水,所以才会如此美味。相信只要她再多练习几次,一定可以做出更加美味的口感。 吃完美食,江萝依旧是喝了苦味的泉水,坐在静心泉边修炼,补充今天流失的精神力。 第二天,江萝就递了辞职信。 “江萝,怎么回事?”叶科长诧异地看着她。 “抱歉,有点突然,本来应该提前一个月打这份辞职报告的,只是事情紧急,我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希望您能谅解,我非常感激您这两年来对我的指导。麻烦您了。” 叶科长见她去意已决,也不好说什么,或是多问什么,就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看你这么坚决,是挽留不了你了。你辞职可以,只是这几天还是照常上班,等来了新的接替你职位的员工你再走吧。” 走出办公室,江萝脸上露出一抹坚定的微笑。为了能够被聘用为陈牧的助理,她决定破釜沉舟,让自己无路可退,争取一次成功。即便这次没有成功,她也会争取其他岗位,进入牧集团工作。 这三天里,晚上一回到家,她就进入空间不断学习各种语言,为了能够万无一失,她还找了一大堆任何关于陈牧和牧集团的资料,细细地看过来,不允许自己有一丝遗漏。 她知道,她相对于其他竞争者来说,除了过目不忘这个优势,还有重生这个最大的优势,牧集团之后两年内的动态,前世的她早就清清楚楚。 这一天傍晚,她接到牧集团总公司人事部的一个电话,让她明天可以来参加笔试,笔试过了才能有资格面试。 笔试!面试!江萝再次叹气:这个陈牧,有没有必要搞得这么严啊! 不过由此可以看出,牧集团果然是很有发展潜力的,每一位员工,都不是随便聘用进来的。总裁助理,其实对于牧集团这样的大型集团公司来说,的确不是一个随随便便的职位,可以说是陈牧的左膀右臂,是个重要角色,要协助他处理很多事情。 不知道明天,她是不是就能见到陈牧了呢?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微笑着的陈牧大大就会出来了。   ☆、11面试应对 空间里,江萝盘坐于静心泉旁,心境空灵,专注于修炼精神力。 按常理说,明天一早就要应聘了,她应该会紧张或是担心会否失败,但不知为什么,也许跟她长期与数字打交道有关,个性果决而严谨。一旦决定做一件事,她就会付出全力,相信自己,而不会杞人忧天。 统筹大局的计划后,一则破釜沉舟,退无可退;一则付诸全力,不进也进。这就是江萝重生后面对爱情的个性。 重生前,她默默喜欢,黯然祝福,痛失所爱。重生后,她要做个爱情里的勇士,不留退路,也许反而会“柳暗花明又一村”。这是重生这回事教给她的道理。 如果不是为了陈牧,规划严谨的她,必然会给自己留一条退路,绝不会在前路不定的时候,就这么果断辞职。但这个人偏偏是陈牧,她的严谨不再用来逃避爱情和保护自己,而是用来追求和保护所爱。 时针又悄悄走过了几格。 江萝感觉右眼角下“情海”所在的地方有种鼓涨的感觉,恍若精神力充盈到一个点,像一颗颗精神力分子在其中跳动,快要突破。 奇怪的是,不管她怎么吸收空间里的灵气,将其转化为精神力,始终无法突破精神力第二层,好像到了某个关卡。如同有时候打喷嚏一样,明知要来了,却突然怎么也打不出。 她睁开眼,虽说没有突破第二层,但是头脑越发清明,连眼睛都仿佛看得更清楚了。 空间里的蔬菜瓜果在她修炼的同时,随着她的精神力增强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生长着,上古宝物良种也长大了不少。 江萝感觉心情很愉悦,在地上摘了个香瓜,削了皮,坐在池塘边一边欣赏着一群在水中悠游的鹅,一边惬意地品尝着特别香甜可口的香瓜。 甜甜的汁液在口中弥漫,香味在喉间萦绕,她不得不承认空间里的灵气果然不同凡响,她从不知道香瓜也可以这么的好吃。 “陈牧,等我。”她想到明天,不自禁地念了一句。 “陈牧、陈牧、陈牧……”一只鹦鹉在她面前飞过,学舌个不停。 “讨厌,别叫了啦。”江萝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身,走进小屋,在明早应聘前最后再看一遍所有资料和书籍。 出了空间,天色微明,江萝起得很早,她是绝不会在这么重要的日子迟到的。 昨晚她就已经精心挑选了一件黑色的套装,本来出门前她想再化个淡妆,谁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皮肤莹白,嘴唇樱粉,眼眸清澈,似乎比昨天的样子又年轻靓丽了一些,也就没再画蛇添足。 在门口仰视着牧集团总公司这栋矗立在C城黄金地带的高楼,江萝不禁感慨陈牧的能力,短短九年间,在C城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打下大片江山,尤其是百里风华酒店,已是全国知名连锁。 笔试的地方,是一间很大的会议室,里面有五张长方形的大办公桌,每个人都环坐在桌子旁边。江萝粗粗估计了一下,至少有百人。 有一看就精明干练的女强人,也有书生气十足的斯文男,有妖娆的玩着手机的美貌女子,也有目中无人、鼻孔朝天的自大男,有沉默不语,一看就成竹在胸的眼睛男,也有可爱俏皮,貌似毫无心机的年轻女子。 “原来你是Y大毕业的呀?好巧,我也是。” “你呢?” “F大,刚回国。” “M大,经济学专业。” “L大。” …… 江萝望着有部分已经在互相打探兼炫耀的众人,听着他们一个比一个大牌的毕业学校,不禁蹙眉,这是选助理还是选妃?难度也太大了吧。 压力一定有,她知道敢在这里坐下的都不会是一般人,个个都是专业方面的精英。好在她有空间,也算是别人无法比拟的优势。最重要的是,她对牧集团有比他们更深的了解。 笔试的问题很杂,有语言方面的,有涉及牧集团未来规划的思考,也有一些看似简单的问题,实则暗藏玄机。江萝倒是不怕,下笔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江萝第一个出了笔试考场,一抬头,就见陈牧站在门口,长身而立,玉树临风,笔挺的藏蓝色西装衬得他干练挺拔,成熟得体。 他看见江萝出来,斜飞入鬓的剑眉微微一挑,像是稍感到诧异:“江萝,你怎么会来应聘,我记得你不是在做会计吗?” 江萝看着他俊朗的面孔,幽潭般的深邃双眸,略有些紧张:“我想来这边试试,迈向人生第一个挑战,陈牧,你不会不欢迎吧?” “这话说的,我当然欢迎。不过,能不能通过,就看你自己了,”陈牧微微勾唇,眉间染上笑意,像是鼓励,“你很自信,看样子我会多一个能干的助理。我有事先走了,下午面试通知就会出来。” 陈牧说完转身,留给她一个风度翩翩的潇洒背影。 江萝做了一个她从没做过的动作,咬了咬下唇,欣喜地握拳,对着陈牧修长帅气的背影无声地喊了一声“Yes!” 牧集团的效率果然很高,下午江萝就接到了面试通知,这个结果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看着办公室里一个个走出来的神情沮丧的面试者,江萝有些好奇,什么问题难倒了他们,或是面试官对他们哪一点不满意。 “江萝!” 轮到她了。 她推门进去,只见前方坐着两位面试官,一位是她前世时就久闻大名的百里风华总经理薛竟昂,一位是她早在资料上就研究过的人事部部长曾梅,四十出头,人称“牧集团女巫”,作风强硬,处事严谨,喜欢养猫,最见不得软弱和唯唯诺诺的人。 “江小姐,我看你资料上写着你是会计专业的,那你对总裁助理这份工作了解吗?能不能大概说一下职责的范围?”薛竟昂笑笑说,“你不必紧张,就随便聊聊你的看法。” “呵,好,就先说说……”江萝侃侃而谈,紧抓要点,时不时关注薛竟昂的表情,只见他听得很投入,没有不耐烦的样子。 “很好,看来江小姐的确下过一番苦功,”薛竟昂拍拍手,“想必你也听说过牧集团近期砸下巨资买下了一块地皮,想象一下,如果你现在是陈总裁的助理,你会有什么建议?” “这个问题,刚好我有一个小小的不成熟的想法,因为我也对这件事也比较关注,所以曾经做过一份调查,也写了几点自己的看法,请过目。”江萝把报告双手递给他,这一点,她早有准备,结合前世的了解,加上自己的看法,这份报告很严谨,甚至罗列了一些数据,十分可行。 薛竟昂拿过报告,翻看了一会儿,就诧异地道:“江小姐,这么完美的报告,连我也未必写得出,没有对牧集团深入了解过的人,是无法办到的,看来你果然是有备而来。” 本来一直沉默的曾梅听他这么一说,也拿过报告看了看,皱着的眉头渐渐松开,抬头严肃地问江萝:“江小姐,在薪水方面,你有什么要求?如果是每月三千,你愿意接受吗?如果你接受的话,我们马上可以聘用你。” 三千,对牧集团总裁助理这个职位来说,是一个非常低的薪水,比牧集团里最普通员工的薪资还低些。 曾梅这么说,有何用意? 作者有话要说:   ☆、12送花给潜在情敌 江萝联想到曾梅的个性,立即觉得这是一个陷阱。 表面上看好像只要她接受这个薪水,就可以马上进入牧集团担任总裁助理一职。但是这样的薪水,对牧集团这样的大集团公司来说,尤其是总裁助理这一重要职位,根本就不合理。 江萝微笑,这恐怕是曾梅想看看她是会如何选择,是为了应聘成功勉强答应,还是为了合理的薪资据理力争。曾梅的特别之处就在于此,她不喜欢软弱不懂得喂自己争取合理权益的人。 “曾女士,这我恐怕不能答应,在我看来,一份工作,拿什么样的薪水,就要承担什么样的责任。反之亦是如此。我今天应聘的是牧集团的总裁助理,所以……”江萝点到即止,留有一定余地。 “很好。”曾梅终于笑了。 “江小姐,能够让我们曾姐说一句‘很好’,你很厉害,我们这关你是过了,现在你可以直接到顶楼,找陈总裁,他会亲自面试你。” 在江萝走出门前,曾梅笑着问道:“你喜欢猫吗?” “喜欢。”这是江萝的真心话,她觉得曾梅其实没有资料上说的那么恐怖,而是一个外表严肃,内心随和的前辈,很有亲切感。 江萝来到顶楼,见到秘书室里有两位秘书,一男一女,都是二十几岁的样子。男的戴着副黑框眼镜,眼里暗藏精明的气息,女的穿着一身米色套装,短发干练,正在接电话。 “你好,你就是刚刚通过面试的江萝吧,我叫罗简鸣,以后大家应该就是同事了,”罗简鸣指指短发女子,“她叫王然,你也可以叫她Grace。” “我还有最后一关没过呢,原来你名字里也有个罗字,虽然和我字不一样,但读音相同,也算有缘,希望我能和你们成为同事。”江萝朝罗简鸣笑了笑,向王然招了招手,接着走到陈牧办公室外敲了敲门。 “请进。”陈牧磁性迷人的声音响起。 江萝打开门,只见陈牧没有坐在办公桌后的椅子上,而是坐在旁边的待客沙发上,背靠沙发,两条修长的腿相互交叠,扯松了领带,很是悠闲从容的样子。 “没想到真的是你。过来坐,不用紧张,我只是随便问几个问题。”陈牧见到是她,大手拍了拍旁边的空位。 江萝坐在他身边,看着黑色皮质沙发上他白皙修长仿佛钢琴家的手,终于开始有些紧张,不是为他接下来要问的问题,而是为他这个人。 陈牧理了理自己的西装袖口,神态平静悠然,转过头冲她微微一笑,看似清澈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问道:“如果我这个总裁突然带了一个女人回家,你这个总裁助理怎么办?” 江萝的汗一下子就从额头滑了下来,不明白陈牧这么问是什么意思,他带女人回家关总裁助理什么事? 她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才抬头看着陈牧的眼睛,认真地回答道:“我会在第一时间,判断她是您的客户,还是您的亲人、朋友或是其他。” “哦?说说你会分别怎么处理。还有,别太严肃,用‘你’字称呼我就好。”陈牧好像来了点兴趣,微微倾身靠近她,仔细聆听。 “如果是客户,我……亲人或朋友的话,就……”江萝一条条罗列,很有条理。 “那如果是其他女人呢?既不是客户,也不是亲人或是朋友?”陈牧执意问到底,专注地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我……咳咳、咳。”江萝看着他深邃漆黑的眼眸,开始结巴。不是客户,不是亲人,也不是朋友,难道是带回家准备过夜的女人,这可让她怎么回答。 说她愿意回避,好让他和那个女人在床上这样那样,这她绝对做不到。说她准备直接把那个女人赶出去,好像也不行。 她突然想起陈牧住在百里风华的酒店里,莫非他把那个房间当做家。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其他的女人,究竟会是怎样的身份呢?她刚才是不是想偏了,这个女人也许可以是别的身份吧。 “我想,既然你问我作为总裁助理会怎么处理,那这个女人一定不是一般的,呃,那种身份。而是对你,或对公司来说,有一定关联的女人,我会根据你的眼神,配合你的指示来进行下一步。”江萝硬着头皮回答。 “呵,你很聪明。”陈牧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秘地笑了笑,拍了拍她的肩,说:“恭喜你,你被录用了!你原来的工作辞了没?” “已经正式辞职,也和新员工交接过了。”江萝一头雾水,不明白他口中的聪明指的是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回答很官方,语焉不详,陈牧居然夸她聪明。 “那好,你明天就来上班,你的办公室在我旁边。”陈牧指了指旁边一间办公室,与他这间只隔了一面玻璃,对面清晰可见,中间的门是开着的。 “好。”江萝很开心,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 “对了,你穿这一套显得太严肃了,以后穿得稍微亮色一点,这样我看着也顺眼,而且牧集团是一个有朝气的集团,我希望你作为我的助理,也能体现这一点。”陈牧微笑着说道。 江萝点点头,也觉得他说的有道理。 这天晚上,江萝进空间加紧练习自己的厨艺,炒、蒸、煎、焖、熘,反正是做了一大堆菜,吃都吃不完。好在空间小屋里可以一直保持着这些菜的原貌,就像时间停止一样,这些菜会一直像刚出锅的时候一样,热气腾腾的。 遗憾的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精神力还是无法突破第二层关卡,就那么停在那里。她很想马上就能练到第三层,可以随时用精神力取物,无须入梦这么麻烦。那样的话,她可以随时根据陈牧的需要,进入空间做好饭再移出来。可有些时候,越急越是没进展。 第二天,江萝穿着银灰色套装去上班,她的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憧憬,几乎可以每天待在陈牧身边,就已经是一种幸福。再加上她的追求计划顺利进行了第一步,以后也一定会更顺利的。 谁知—— “江萝,帮我订一束花送给萧氏总经理,萧语棉。”陈牧打了内部电话。 她第一天上班,陈牧下达的第一个指令居然是这个! 江萝略有些生气和心酸地透过玻璃望着陈牧那张俊朗的脸庞,他在低头认真工作,显得更有魅力,嘴唇不厚不薄,微微抿着,唇线很性感。可是,这张性感的嘴里,刚才却说出来这样让她难受的话。 要订花可以,可是何必一定要叫她呢,他其实完全可以交代秘书去做的啊。 萧语棉,其实是她重生后最不想听到的一个名字,不仅是因为是类似情敌的关系,最重要的是,她总觉得前世陈牧的离世和萧语棉有关。 江萝皱了皱眉,随即舒展了眉头,嘴边露出一抹调皮的笑容:送花是吧,没问题,反正陈牧也没具体吩咐要送什么花。 花店没有她要的那种花,她就拜托了一个朋友,找到了她要的那种花。 送花给萧语棉,这个任务她很轻松地就完成了。 至于送的花,当然很有讲究。 红色凤仙花加蓝色绣球花,一个花语是别碰我!莫惹我!一个花语是见异思迁,背叛。 江萝知道她这一次有点小心眼,也很不专业,但是一想到前世,她就生气和难过,她绝对不会让萧语棉有再次接近陈牧的理由。 一切可能危及到陈牧生命的因素,都滚得远远的! 作者有话要说:   ☆、13为她勾发的温柔 江萝虽然气陈牧让她送花给萧语棉,但能够和他身处同一个地方工作,呼吸着同一片空气,甚至只要一抬头,透过那面玻璃就能瞧见他,她的内心是无比雀跃和感恩的,一时难以平静。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的确如此,此时此刻的陈牧低头办公的样子深深吸引了江萝的目光。 平时的陈牧不管是穿笔挺正式的西装,还是穿潇洒轻松的休闲装也好,脸上总是挂着迷人的微笑。虽然身姿挺拔,高大健硕,但他玉树临风的气质却不会让人觉得有压迫感,微笑的俊容和得体的言行举止,总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工作的他,端坐在黑色皮质椅上,神色严肃认真,偶尔眉头微蹙,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累的时候会仰头捏捏眉心来提神。江萝看着他仰起头时,那因为微微绷紧而显得越发棱角分明的性感下巴,就为他认真的魅力一阵心动,也心疼他,想要帮他抚平眉间的皱褶。 他拿起咖啡杯,刚想喝一口,结果貌似已经空了。他拿起电话正想叫秘书,江萝立即站起来,走到他身边,接过杯子道:“我来泡吧。”这么认真的他,她想亲手为他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小事。 他没有说话,只是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微笑着点点头,又接着低头专注于工作。 她走到茶水间,看看没有人,就赶紧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入梦进入空间,取些泉水出来。 白天入梦,是个难事。她平心静气,试了三次才成功,取了些有助于增强精神力的泉水出来,泡了这杯咖啡,这样一来,陈牧工作也会精神一点,而且这泉水她喝过,味道很好,挺适合泡咖啡。虽说这泉水作用不会特别的大,尤其是对她自己来说,但对陈牧应该有所帮助,聊胜于无。 她将咖啡轻轻放在陈牧桌上,悄悄地走回自己的办公室,没有打扰他的工作。看见陈牧端起咖啡啜了一口,眉间舒展,似乎味道还不错,江萝欣慰地笑了。 看到他接着低头看文件,江萝也刚想低下头整理一些桌上摆着的材料,不再分神看他,尽自己的能力帮他分担,可是陈牧突然接起了一个电话,听着那头,眉头皱了皱,右边嘴角却是勾起,露出一抹奇怪的笑容。 江萝和陈牧的办公室只隔着一扇门,这扇门一般是开着的,方便陈牧随时找她,所以她听到陈牧听了几分钟,打开手机看了看,对着电话那头说了一句:“知道了,我看到了,我会叫我的人注意点。那就先这样,萧总。好好好,语棉,OK?”这才挂了电话。 江萝眉头蹙起。 萧语棉就萧语棉,语棉,喊那么亲热做什么,还不如软绵绵嘞。 江萝一想,就知道一定是萧语棉因为花的事情打电话来向陈牧抱怨,不过陈牧没说是她送的,而且陈牧称呼萧语棉为“萧总”,那声“语棉”一看就是被电话那头的萧语棉给逼的。 “咚咚咚。”门上被轻轻叩了几下,引得江萝从思索中回神,抬起头来,刚好看见陈牧买着两条长腿走了进来。 “花是你选的?”陈牧站在她桌边,没有一上来就责备什么,脸上还是挂着他那令人感动温暖的笑容。 “是的,对不起,我没有问过总裁你的意思,就自作主张地挑了花。”江萝道歉,但只是因为自作主张这件事,她作为一个总裁助理,的确失职了。 “你挑的是什么花?”陈牧好奇地问,“萧总有发图片到我手机上,不过我不太认识那两种花。” “是凤仙花和绣球花。”江萝简洁地回答,没有把花背后的含义说出,反问他,“是不是送得不好,萧总不满意?” “她的确不太满意,觉得花看着就太普通,根本配不上她的高贵气质,说下次要送就送蓝色妖姬或是郁金香,呵。”陈牧笑笑,毫不在意的样子。 果然,那个女人根本不知道她送的花的含义,让她暗讽一把,也挺不错的,不然萧语棉说不定会火大地直接上门找她。江萝微笑。 “是我的错,我送错了花。”江萝道歉。 “没有,我觉得你送的很好,很衬她萧语棉,又是红色又是蓝色的,不是很漂亮吗?”陈牧眼里闪着笑意,没有生气,反倒夸她,让她有点摸不着头脑。 陈牧的话,总仿佛隐含深意,让江萝一时分不清他那是讽刺萧语棉,还是真心觉得那花配她。 不过至少有一点江萝可以肯定,陈牧不仅不太清楚那两种是什么花,也应该也不知道那两种花的花语。毕竟他日常工作繁忙,不可能有时间了解这些,他也不像是关心这些事的人。 “你呢,喜欢什么花?”陈牧倚在她桌边,微微俯身,专注地看着她的双眼,清澈的眼眸里透着好奇和关心。 江萝看着近在眼前的俊脸,以及那黑白分明的双眼,微微有些紧张。 “百合,幽兰百合,”江萝其实很想说红玫瑰,谁不希望爱人送自己红玫瑰,但是怕太直接了,“嗯,还有玉米百合。” 前者是迟来的爱,代表她的愧疚,前世没有勇敢向他表白,导致这份爱迟到了,今生才能开始,再续前缘。 后者是执着的爱和勇敢,代表她江萝今生对他陈牧的执着,决不放弃,为他勇敢,这份爱,她如此坚定。 “百合,我知道了。”她眼前的俊脸上浮起一抹了然的温柔笑意,转而起身,双手抱胸,笑容一收,低沉磁性的嗓音严肃地道,“但是你今天的行为,的确没有做好一个助理的职责。我今天没交代要送什么花,就是想看看你会怎么做,结果你就给我自作主张。你应该好好看看这本曾部长编写的《员工守则》,把里面总裁助理应该做的几点都背下来。” 陈牧走到一边的书柜,拿出一本厚厚的书,重重地放在江萝面前,接着指着书柜说道:“除了把这本《员工守则》上的相关条例背下来,你今天的主要任务是把那边柜子里的各国客户资料按时间顺序整理归档,要分清主次,我想这点不用我来教你。还有,你昨天面试的那份报告我也看了,关于那块地皮,你很有想法,但我现在需要更加切实可行的方案,你草拟一份战略规划给我。”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隔壁自己的办公室,开始工作。 江萝拿起那本厚厚的《员工守则》,翻到总裁助理那一块内容,不禁感到头大:曾梅女士,您会不会太认真负责了?这么多详细的条例,背下来,会死很多脑细胞的!虽说她有《不忘书》,可是还需佐以记忆泉的泉水,才能过目不忘,那她现在是不是应该找借口出去一下,进入空间背书呢? 仔细想了想,江萝还是决定自己背,毕竟在公司,她通过入梦进空间的次数多了,万一被人发现蹊跷就不太好了,再者,她也不想因为太过依赖空间,导致本身的记忆力变差。还好总裁助理的这部分条例虽不少,但勉强还在她能背下来的能力之内。 当她勉强将这些总裁助理的职责条例背下来之后,真正让她头疼的是整理那些各国客户资料,外语不是问题,按时间顺序排列也不是问题,问题是怎样才算分清主次,这就需要她好好研究了。 客户资料很多,她花了好一番功夫才整理好,身上微微汗出,有几根调皮的黑色发缕黏在嘴角。按时间顺序她是一定做到了,至于这个主次,她只好按自己的理解,勉强排列好。 她抬头看了看对面专心工作的他,想过去请教一些有关主次排列的要求,又怕打扰到他。 谁知陈牧刚好抬起头看到她,问道:“好了?我过来看看。” 陈牧随意翻看了一下,指出了她的几个问题:“布朗先生是这一次和牧集团合作投资旅游开发项目的大客户,你怎么放在后面,还有,梅斯女士……” 他很耐心,一个个指出她的问题,没有丝毫的不耐烦,也没有责备她,而是用平静的语调教她该怎么做。 江萝一边暗暗记下排列的方法,一边却在不知不觉中被他认真的侧脸吸引,他的话语,也仿佛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这样你明白了吗?”陈牧突然转过脸来问她,两人四目交接。 “啊、啊,明白什么?哦,对不起,我、我明白了。”江萝其实前面都有听到,也理解了,但看着陈牧明亮清澈的眼睛,还是有些心虚。 陈牧没有揭穿她的走神,而是沉默了几秒钟,抬起手,修长的食指轻轻地将她挂在嘴角的头发勾向脑后,理了理,说:“没关系,你做得已经很不错,接着完成那份规划吧。” 江萝被他温柔的举动搞懵了,小鹿乱撞,有些慌乱地说:“知道了。”然后赶紧走到桌边,假装要开始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陈牧笑容的背后,总是有很多内容,等待江萝去挖掘。再说一句,认真工作中的男人,很性感,也最有魅力。   ☆、14陈牧的温馨抱抱 等陈牧离开她的办公室,江萝的心跳才缓了下来。陈牧温柔起来,杀伤力实在太大了,只是一个勾头发的动作而已,她却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为他的细心和体贴软得一塌糊涂。 前世江萝对那块牧集团花重金买下的地皮最终的用途很了解,每一块的规划,毫不夸张地说,她都清清楚楚。只是陈牧叫她草拟一份战略规划,她不能写得太详细,因为陈牧心中可能已经有了打算。所以这份规划既要合理,又最好要和前世有所出入,免得引起陈牧的怀疑,江萝可谓煞费苦心。 江萝为了这份规划方案加班到晚上七点多,中间只吃了几口秘书王然送来的晚饭,陈牧也是,没有下班,而是在另一边继续工作。两个人,在外人眼里,都是工作狂。 “做得很不错。”陈牧拿着她的规划方案看了很久,才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说道。 难道他起疑了吗?应该不会,江萝觉得自己很小心,这个尺度应该把握得很好,应该是她想多了。 “好了,我送你回家吧。”陈牧说,随即拨了个电话。 两人到了车库,陈牧还是那辆车,只是这一次,已经有个司机在等着。 江萝和陈牧坐在后座,大家都没有说话,车里很安静,只有车上音响里播出的柔柔的音乐,像是那种海水涌上沙滩,随即回落到大海,那种沙沙的声音,催人入眠。 说实话,江萝今天的工作强度不算特别大,但是这份工作她刚刚接手,而且不是她的专业所长,再加上背了厚厚的助理条例,整个人很是疲惫。 听着车里沙沙的乐声,她的头一点一点,越来越困,头渐渐往陈牧肩上偏去,缓缓入梦,却没有进入空间,而是陷入沉睡,梦中的她嘴角绽放一抹如花朵般美丽动人的笑靥。 过了好久,江萝才半梦半醒,眼前似乎黑漆漆的,她只觉得自己的枕头好舒服,就忍不住用脑袋蹭了蹭。 “嗯——”她情不自禁发出舒服的感叹鼻音,带着浓浓的睡意,觉得这个抱枕也好舒服,柔韧的,温热的,用手捏一捏,还很有弹性。 不过,她床上哪来的抱枕! 江萝瞬间清醒过来,黑灯瞎火的房间里看不清楚什么,只有微弱的月光投了一丝进来,她抬起头,眼前有一双清澈明亮的眼睛默默注视着她。 “啊,陈牧!“她一开始有点吓到,但只是眼睛,她就发现是陈牧,心马上安定下来。 “啪嗒”一声,陈牧打开了沙发旁边的电灯开关,房间里亮了。 江萝转头看了看四周,是百里风华里陈牧的那个房间。等她调回视线,才发现她靠在陈牧腿上,双手紧紧环抱着陈牧的腰,侧身面朝里对着他的肚子,而陈牧就坐在沙发上,右手护着她的腰背,免得她掉下沙发。 所以...... 刚才她以为的舒服枕头是陈牧的腿,她以为的舒服抱枕是陈牧的腰?! “对不起,对不起,”虽然她很舍不得放开双手,但还是不得不放开起身,问道,“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还睡在沙发上?” “你家快到时你睡着了,你抱着我不放,我看你很累的样子,怕吵醒你,又没你家钥匙,只好抱你到这里,让你先休息一下。”陈牧一边淡淡地解释道,一边用手拍着自己的腿,因为一直被她压着,而且固定这姿势过了好久,已经麻掉了。 “啊,现在都已经十一点了,难道你就这么抱我上楼,然后坐了好几个小时吗?”江萝看了下手表,惊呼出声,他为了不吵醒她,就这么被她压着腿在沙发上坐了好几个小时。 看着陈牧拍腿的动作,心疼的江萝刚想上前帮他,他就已经起身,说:“既然你醒了,那我送你回家。” “对不起,你今天工作已经很累了,我还害你更累了。”车里,江萝对着前面驾驶座的陈牧道歉。 “没关系,江萝,不要这么客气。”陈牧微笑。 江萝看出他笑里的疲惫,为自己的马虎感到懊恼,她怎么会就这么抱着陈牧睡着了呢。不过一想到刚才他愿意就这么维持着那个姿势陪着她,她就心里一阵暖意。 江萝真想快点练到精神力第三层,这样就可以随时用精神力进入空间,她就可以随时取出一些空间泉水给陈牧消除疲惫了。只是目前,她连第二层关卡都没过。 回到家里,江萝怀着一颗为陈牧今天的所有举动感到温暖的心入梦,进入了空间里。 一进到空间,江萝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到静心泉边修炼精神力。奇怪的是,这一次她很快就感觉到那股熟悉的热气从丹田缓缓上升,接着右眼角一阵疼痛,她睁开眼睛,脑中空灵,头顶似乎有一股力量徐徐注入。 第二层关卡居然突破了!而且是这么快的速度,简直不可思议,她之前可是花了好多功夫也没有成功。 精神力突然升得这么快的原因是什么?江萝仔细回想今天修炼和往日有何不同,脑中千头万绪,根本理不出一个思路。 忽然,她想到空间的由来,是在陈牧咬了她右耳一口之后,莫非陈牧和这个空间有什么关联?若说她今天修炼,跟往日一样,没有丝毫不同,唯一的不同,就是她换了工作,今天和陈牧接触特别多。 难道是和这个有关,和陈牧的接触变多,所以有利于提升精神力,真的是这样吗?也许她以后可以尝试比较看看。 精神力提高了,空间时间和外界比,变得更为缓慢,江萝取物的范围也从十米扩大到了百米,而且空间里的作物又长大了不少,果树长得高大,只等结果子,竹林也是茂密的模样,蔬菜自不必说,早就成熟,她就用精神力将它们全都移到“存物不腐”的小屋房间里。 这时候,一只鹦鹉飞过来,在她头顶飞来飞去。她随口说了一句:“别闹!” 谁知那只鹦鹉又开始学她说话:“别闹,别闹,别闹……” “被你打败了,以后干脆叫你‘小闹’好了。”江萝无奈地笑着说道。 “小闹、小闹……”那只鹦鹉仿佛听懂了她的话,知道了自己终于有了个名字,开心地飞走了。 江萝想多练习练习厨艺,以后可以天天做给陈牧吃。想起上次酒店里陈牧吃她做的蛋炒饭的情景,她就想学做蛋炒饭,将普普通通的蛋炒饭做出特别好吃的味道。 她在往果林走时,看到她种着上古宝物良种的地方,上次那个看着像果冻一样,叶子一碰就会振动弹跳的植物,居然真的结出了像果冻大小的乳黄色果实,散发出一股迷人的清香。 这香味,勾得她好想吃,不过她不知道吃了会有什么结果,再说还是练习厨艺要紧,就先放下心思,往果林走去。 果林里,小鸡们早就长得很大,个个肥嘟嘟的,走来走去,很是自在。 江萝捡起几个草窝里的鸡蛋,正准备回屋里做蛋炒饭去。看着鸡,突然想到上次的鱼可以用精神力捞上来,不知道鸡可不可以同样在精神力控制范围内,用精神力抓住呢?这样以后抓鸡就不用那么费力了。 她瞄准一只,凝神聚气,忽然,那只鸡就已经在她眼前,不断拍着翅膀,却无法自由走动。 原来真的可以。她放走那只鸡,走进小屋,先是把那些鸡蛋放在厨房,然后走进书房,拿那本《六味烹法》。 书架上,她一抽,却抽出了《六味烹法》旁边的一本书。 《易体慎论》,什么东西? 她打开一看,第一句话就是“易,变也。神之所附,体也。故易体者,当慎之,慎之。” 这是换体的意思?她有些似懂非懂,接着往下看,才明白似乎不是指交换身体,而是改变一个人的体质,需要吃下外面那个果冻似的上古宝物作为辅助。 她对改变体质没什么想法,觉得似乎没什么必要,就将书放回原处,抽出《六味烹法》,回到厨房练习做蛋炒饭。 《六味烹法》后面的菜谱,每个菜的做法都不会写得很长很复杂,而是指明要点,点到即止,重在火候和放调料的顺序以及量,所以江萝学得很快,这盘蛋炒饭,她加了一些肉丁,在上面盖了青菜和香菇,看上去色彩多样,很有食欲,香气扑鼻,吃到嘴里更是觉得有种醇厚的滋味,特别好吃,连她这个不饿的人都吃得停不下来。 她笑着走出小屋,以后她就可以做给陈牧吃啦,只是她现在不能随时用精神力进入,入梦的话有点麻烦,毕竟老是闭上眼睛,而且还要好久,很容易引人怀疑。 她出了空间,在床上醒来,又尝试着闭上眼马上进入空间。这一次,比她白天给陈牧泡咖啡那会儿快多了,她过了一分钟就入梦进入空间了。 原来精神力升到第二层还有这样的效果,虽然她还是不能随时想进就进,但比起原先,已经算是快得多了。她准备还是呆在时间延长的空间里多睡会儿,然后修炼下精神力,争取明天有更好的精力去工作,并且早日升到精神力第三层,可以用精神力自由进出和控物。 作者有话要说:  《易体慎论》,咳咳,这是个好东西,以后你们就知道了,8过可能要过几章才显现它真正的作用。   ☆、15勾住这个男人的胃 这几天,公司的茶水间、会议室、楼梯间、天台,甚至是洗手间和摆放清洁工具的仓库房间,经常会出现一个人的身影。 这个人就是江萝。她都趁中午休息,偶尔没人的时候进去,然后用精神力快速入梦,进入空间修炼精神力,比较看看是不是有陈牧在的地方,精神力会升得比较快。 “好像并没有比在家里修炼升得快一点啊,难道是我想错了?”空间里,精神力尚且停留在第二层,难以突破第三层的江萝坐在静心泉边,不解地喃喃自语。 “亲亲、抱抱,亲亲、抱抱,亲亲......”那只名叫小闹的鹦鹉又在她头顶飞来飞去。 “色鹦鹉,你学的都是些什么词儿啊!我可没教过你这些吧?别吵了,自己玩去。”江萝想不明白那晚精神力突然升得特别快,而且还能突破第二层的原因,有些不耐,对头顶调皮地吵个不停的小闹挥了挥手。 想不明白的她,决定还是先将疑问放一边,反正来日方长,她会一直在陈牧身边,总有机会弄清楚的。 总裁办公室里,静悄悄的,只有敲打键盘噼里啪啦的声音。 “王然,你把我刚发到你邮箱的那份文件编辑好后打印出来,下发给各部门,”办公室里,陈牧拿着话筒,交代秘书工作,“对了,中午让王师傅别把菜烧得那么辣,送份清淡点的上来,我今天想吃……” “总裁,我……”江萝用食指叩了叩玻璃,走到门口,看着陈牧,欲言又止。 “江萝,什么事?”陈牧看着她,对话筒里说了一句,“王然,先这样,午饭的事待会再说,你去把文件先弄好。” 说完他挂了电话,问江萝说:“是有什么弄不明白的地方吗?你可以直接问我,没关系的。” “你中午想吃什么?”她走到他桌前,弯下身子,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勇敢中带着一丝羞涩。 “我想吃……”陈牧他刚想说出口,忽然略带好奇地看着眼前这张白皙中两颊透着微粉的脸,笑了笑,“怎么,突然好奇我想吃什么,还是你也肚子饿了?要不我叫王然再订一份,省得你还要跑食堂去吃。” “不是啊,其实是我想亲自做给你吃,”一说出口她就发现太直接了,遂改口道,“因为、因为我打算以后都自己做饭,刚好公司旁边有个朋友调到外地工作,住处空着,她说我可以过去自己下厨,我想顺便帮你也做一份,反正就是多做点而已,也不麻烦,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吃家常菜?” 为了陈牧,江萝可谓煞费苦心。她之前真的在公司旁边租了一个小房间,摆了几样厨具进去,免得露出破绽。 “呃……”陈牧想起上回她做的蛋炒饭的味道,有点犹豫,“会不会太麻烦?” “没有,我很乐意,”江萝开心地说,也明白陈牧为什么犹豫,“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的,而且最近我参加过厨艺培训班,所以味道不会再像上次一样了。就让我给你做,好吗?” 本来她的口气还好,可是说到后来,已经难忍心中的渴望,用一双水盈盈的眸子盯着陈牧的双眼,就怕他说不。 他被她的剪水双眸看着,心中一动,微笑着答应说:“那好吧,麻烦你了,我会叫财务部以后每月往你卡里多打一份我的饭菜钱的。” “我……”她想拒绝他的钱,可想想还是算了,以他的个性和他俩现在的关系,如果她拒绝,说不定他也会改口拒绝,“那你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家常豆腐吧,其他菜随便,今天特想吃这个。”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用太迁就我的口味,差不多就行了。” “嗯,我明白!”江萝难掩心中喜悦,脸上泛着淡淡的粉色,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因为追牧计划初战告捷,“那我先回去工作,快中午再去做饭。” 陈牧看着显得比平日更为开心的江萝的背影,那走路时微微有些飘飘然的步子,嘴角也微微勾起,一抹笑痕稍纵即逝。 中午,总裁室旁边的休息室里,陈牧看着江萝提着超大的像是野餐篮子的竹篮,打开后从里面取出一样样过于丰富的菜色放在旁边的玻璃茶几上,一向淡定从容的俊脸上也不禁显露出一丝诧异:“江萝,这个会不会太多了?” 除了他想吃的家常豆腐,还有清蒸鲫鱼、红烧鸡翅、板栗牛肉、莴笋炒山药、丝瓜虾仁、冬瓜蛤蜊汤、水蒸蛋,甚至还有一碗冒着白气的冰镇绿豆汤,显然刚从冰箱里拿出来。 虽然都是他爱吃的菜,但是分量实在是太多了,那米饭都足够他吃两回了。 “不会多啊,如果你吃不完的话,剩下来也没关系。”我会带回去当做晚饭,江萝心想。 “你吃了没?没吃的话陪我一起吃,这边刚好多个盛汤的小碗,以后你多拿双筷子,都和我一起吃好了,今天你就将就着用汤匙吧。”陈牧问道。 Yes,陈牧中计了! 没错,这是她为了追爱的小小心机。想着多做一点,看看陈牧会不会邀她一起吃,就算他没有提出邀请,能看着他吃着自己亲手做的饭菜,也已经是一种幸福了。 “好,我还没吃。”她点点头,努力控制着不断想要扬起的嘴角。 第一口豆腐吃下去,陈牧先是细细品味,没有说话。 “不好吃吗?”江萝问道。按理说应该不可能,虽说有些菜所用的材料不是空间出品,但是她加了空间里种出来的调料,还有空间泉水,又是用的《六味烹法》烧的,应该很美味才对。 “好好吃。”陈牧只说了三个字,可是夹菜和吃饭的速度,以及量却明显加快加大。 吃到最后,担心吃不完的陈牧几乎把大半的饭菜都解决了,几乎从未见过他脸红的江萝也首次见到了他微微感到不好意思的表情,看着面前的剩菜残羹,脸上泛着微红:“抱歉,我好像吃得有点太多了,你够不够?要不我再叫王然给你带一份上来?” “不用,我的胃口一向很小,”江萝开心极了,“你想吃的话就把剩下的米饭都吃光好了,我已经很饱了,对了,还有这碗绿豆汤,你也喝了吧?我昨天熬了很久的,你尝尝好不好喝?” 望着雪白晶莹、颗粒饱满的米饭,以及剩下来那些依旧散发着阵阵香味的菜肴,想到刚才的美妙滋味,陈牧咽了咽口水,但是肚子实在是有点饱了,而且他担心江萝她根本没吃饱,于是说:“这碗绿豆汤你喝好了,我从没吃得这么饱过,你现在手艺变得很好。” 他夸奖的语气透着真心,她情不自禁露出甜蜜的笑容。 “那你就喝一口好不好,人家真的熬了很久的,拜托,就一口,好不好?真的就一口!”江萝用勺子舀起一口绿豆汤,往他嘴边送去,一边用上了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微微撒娇的口气。 陈牧望着江萝坚持的小脸,不自觉败下阵来:“好,但是就一口。” 一口,怎么可能!这可是江萝用空间泉水特别熬制的,不仅对于提高精神力有帮助,而且美味至极,一般人根本抵挡不了。 于是,说是只喝一口的陈牧终于一口接着一口,在江萝的喂食中喝完了这碗绿豆汤。 当他再次看到几乎空空如也的碗,忍不住懊恼地说:“该死,我怎么又把你的份吃完了。” “没关系,大不了我下次多做点。”江萝愉悦地说道,不担心他吃得稍微饱一点,因为她知道空间的食物可以很快转化成营养和精神力,稍微多一点,也不会对他的肠胃造成太大负担,也不会产生过多的脂肪,反而对他的体能和脑力很有好处。 自从陈牧吃了她做的午饭,江萝就决定加把劲,继续“攻陷”他的早餐和晚餐。 早上,她故意做了陈牧爱吃的皮蛋瘦弱粥和小笼包子,特意从陈牧身边经过,让加了空间泉水的浓浓食物香气飘进他鼻子里,然后她伤脑筋地叹气说:“唉,我怎么每次都会不知不觉做这么多,吃不完好浪费哦。” 陈牧闻到了他所钟爱的食物的香气,喉结动了动,但是没有接话。 江萝不气馁,装作不经意看见他的样子说:“总裁,你也来得好早。” “现在还没正式上班,非上班时间就叫我陈牧好了。”陈牧瞄了一眼她手中的食物。 “陈牧,你要吃吗?我做的好多,每次都是这样,好浪费。不如以后给你也带一份?拜托你了,吃不完真的很浪费的,而且我总是不知不觉就做多了。”江萝用真诚恳求的眼眸往他,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你真的每次都会‘不知不觉’做多了?”陈牧有点怀疑,加重了口气念“不知不觉”四个字。 “真的,你不相信吗?”江萝一脸受伤,“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每次一开始都担心不够吃,结果每次都多出来。难道你介意这不是专门做给你吃的?” “不会,当然不会。”陈牧急忙安抚道,微笑着说,“有的吃就是我的福气,而且你是不是做了皮蛋瘦弱粥和小笼包,刚好都是我爱吃的呢。” “对诶,你鼻子好灵,居然被你猜中了!原来这是你爱吃的呀。”江萝故作惊讶,也有点心虚,然后问道“不然以后你的早餐都我带来公司好了,反正就在旁边朋友家做,很方便的,而且都是热气腾腾刚出锅的,非常好吃的。行吗?”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味道,也有浓浓的期盼。 “好,”陈牧脸上的笑意加大,“江萝,你很用心。” “哪有,你不要这么客气啦。”她开心地笑笑,完全没听明白他口中的“你很用心”的真正含义。 “对了,晚上要宴请布朗先生谈合作案的事,我记得你不太会喝酒,一点红酒也不行吗?”陈牧接过早餐,问她道。 “没关系,我可以的,只要不是太多就好。”江萝想,大不了喝得差不多了,就去洗手间里吐掉,或是趁上洗手间的机会入梦到空间里用精神力将酒排出体外,再喝点解酒泉的泉水就应该没事了。 陈牧交代她做好相关资料的准备工作后,她就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偷偷捂着嘴微笑:勾住他的胃和心,Yes! 作者有话要说:   ☆、16诡异体质 灯光、美酒、佳人。 江萝很荣幸,前世今生,说过她漂亮可爱的倒是有,只是没想到今晚还有幸被称之为佳人。 “怎么,很开心?”车后座,旁边的陈牧松了松衬衫领口,转头看着江萝微笑问道。 “怎么能不开心呢?陈牧,你知道吗,小时候我很喜欢气质和可爱这两个词,觉得这是对一个女生很好的褒奖。可是长大后却发现有时候被称为有气质是因为对方实在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词,可爱也是如此,可怜没人爱,这种解释太让人失望了。但我还是很喜欢这两个形容词,因为我觉得真正有气质和可爱的女人一定是非常有魅力的。今晚布朗先生用中文夸我‘佳人’的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有种飘飘然的感觉。”江萝笑着回答。 “布朗先生对中国文化也有不浅的研究,他所说的佳人,在国内的确是很高的赞赏。被一位德国大帅哥称为佳人,是不是心里美透了?”陈牧语带调侃,说话间微微的红酒香气和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味道融合在一起,散发出干净迷人的成熟男性气息。 “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知道他有很大一部分是处于礼貌和看在你的面子上,是不是要我承认自己真的不够美,你才肯放过我啊?”也许是微微喝了点酒的关系,虽然没完全喝醉,但是微醺的感觉让江萝对陈牧不再像平时工作时那么小心翼翼,话语中像是跟情人对话。 “我倒不这么认为,也许这次合作案的成功,也有你的功劳。”陈牧的头稍稍靠近她,眼神专注,“江萝,你没觉得自己越来越漂亮了吗?让我想到那句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陈牧嘴角似笑非笑,黑沉沉的眼珠里含着难解的意味,因为头依得近,两人呼吸相融,江萝的一颗心砰砰直跳,因为紧张害羞,也因为有些担心。 随着精神力一层层的升高,她的皮肤也越来越好,白皙细嫩,眼眸明亮有神,的确是有像陈牧说的越来越漂亮的趋势,但是她很担心,再这样下去,会不会让人发现端倪。尤其是陈牧,她不希望被他怀疑,也不希望他爱上她是为了她的容貌。如果是那样,她宁愿从来就没有这个溯梦空间。 好在,至今为止,除了皮肤白了点,眼睛明亮了点,身体倒是没有很大的变化,也没有和周围的同龄人有很大的不同。她想,也许是她担心的太多了。 “真的吗?最近我有在用一款护肤品,看来效果不错。”她说,“陈牧,别把我夸得太美,我会当真的哦。” “什么护肤品效果这么好,说来听听。”陈牧不知为什么,有些穷追不舍。 “那个适合女生肤质,不适合你用的。”江萝急忙转了话题,“而且你已经这么俊朗,再变得更好看是想让我嫉妒吗?” “如果你嫉妒我的相貌,尽管拿去。”陈牧忽然转开了脸,看着前方,嘴里淡淡地道。 江萝察觉到他的不快,心想是不是男人会不喜欢被夸自己的相貌,也就不再多说。 车内一时寂静,不过江萝并未觉得尴尬,有陈牧在的地方,总是让她觉得很温馨自在,哪怕他没有说话,他的脸上也总是似乎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司机将车开到了总公司楼下,陈牧打开车门道:“江萝,我先上楼把这次和布朗先生的合作计划再根据他的要求修改完善一下,我让老张先送你回去吧。” “哪有老板加班,员工跑回家休息的,陈牧,如果这个合作计划很急的话,就更应该让我使点力了,我也上去吧。”江萝也打开车门,不让他有拒绝的机会。 开玩笑,能和陈牧独处,江萝才不会傻乎乎的让机会溜走,加班算什么,她会计出身,以前忙起来的那几天加班加到很晚也不是没有过。 “那好吧,但是如果你中途觉得困了就跟我说,我先送你回去。”陈牧见她执意要跟上来,也就没有拒绝。 办公室里,陈牧在伏案工作,江萝在一边为他整理一些相关的数据资料。 时钟滴答滴答走过,陈牧仿佛不会觉得疲惫,俊脸上写满专注,没有丝毫的困意。江萝见他为了工作这么拼命,有点担心他身体会吃不消。 陈牧不知翻看到了什么,眉头微微皱起。 “怎么了?”江萝上前,既是好奇,也是想借机和他说话,让他稍稍放松一些。 “辛段元?这不是那家在C城还算挺有名的老牌企业,不过最近好像在走下坡路。它和我们这次的合作案有什么关系吗?”江萝看到陈牧桌上放着辛段元企业的资料。 “它是我们的竞争对手。”陈牧解释道,“虽说布朗先生属意和我们公司合作,但是我想辛段元那边不会放过这次难得的翻身机会。” “这么说他们那边有可能来捣鬼,抢走这个合作案喽?”江萝替他担心。 “那就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陈牧抚了抚下巴,眼中快速闪过一道暗沉的光芒。 “江萝,你去把辛段元那边最近几个月的所有公众消息精简一份拿给我。”陈牧下了指令。 “好。”江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根据他的要求开始整理。 江萝整理好精简报告,见陈牧工作了几个小时,却没有喝水,就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果汁出来,倒了一杯,走过去放在他桌子上。 “整理好了。”江萝将报告交给他。 “嗯,我看看。”陈牧接过报告,一边说,一边顺手拿起她给他倒的果汁。 “咳,噗——”陈牧喝了大半杯,忽然咳嗽起来,想吐却已经来不及,“你给我倒的什么?” “就冰箱里的果汁啊,难道是变质坏掉了吗?”江萝急忙拿出瓶子一看生产日期,明明是刚生产不久的。 “你,”陈牧欲言又止,好像在犹豫什么,“你以后不要在我喝酒后拿果汁给我,尤其是这种越甜的越不行,明白吗?” “好。”江萝点头,心想也许是他不喜欢在酒后喝果汁,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越甜的越不可以。 她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透过玻璃却看到陈牧一开始还没什么,渐渐地显得越来越疲惫,头一点一点,整个人倚在椅背上,很是困乏的模样。 “陈牧,你怎么了?”江萝走过去,俯身问道。 “我有点饿,好想吃蛋炒饭,还有糕点,江萝,麻烦你去做,好不好?”陈牧有气无力地说道,语中带着软软的恳求。 饿?江萝看着他这副慵懒困乏的样子,突然想起上次同学会后他也是类似这样的表现,而那一次,也是在他喝了酒和果汁之后。 莫非…… 她俯身看了看陈牧的脖子以及露出来的胸前皮肤,果真已经起了一颗颗类似酒疹的红粒子。 怪哉,她听说过喝酒过敏。听说过喝某种果汁过敏,但还是第一次看见会因为喝了酒再喝果汁就过敏的,而且是越甜的果汁越不行,陈牧这一次,明显比上次还要困和乏力,症状出来的时间也提早了。 “陈牧,你等等,我马上去做给你吃。只是你这样,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江萝不放心他一个人。 “没关系,过了一晚就会好,你快去吧。”陈牧有气无力地摆摆手。 江萝赶紧走出门外,到外面一个会议室里坐下,入梦进入空间,张罗了蛋炒饭和几样糕点,看看时间差不多,就取了点解酒泉的泉水,看看是否对陈牧有效果。 “陈牧,醒醒,醒醒,”江萝轻轻拍着半眯着眼睛的陈牧,“蛋炒饭做好了,还有糕点。” “嗯,好了,好。”陈牧想坐直,却似乎有点无力,又软软地滑回去靠在椅背上,他有些懊恼地抬手说,“江萝,扶我起来。” 江萝急忙抬手托住他的背,陈牧忽然一手搂住她的腰,才坐了起来,可因为没什么力气,整个人像没有骨头似的软软靠在她身上,眼睛半眯着。 看到他这个样子,不知道为什么江萝脑海中突然冒出白居易形容杨贵妃的那几句“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侍儿扶起娇无力,始是新承恩泽时。” 虽说这样形容一个男子,感觉不是很妥。可是陈牧他现在神情慵懒,眼睛半明半昧,俊朗的面容因为此刻的无力困乏显得不是那么棱角分明,而是泛着柔光,淡淡媚态。 陈牧此刻倦懒的样子,和平时完全不同,好像特别好欺负,也特别俊美,脸着蜜色,让江萝有掐他脸一把的冲动。 “干嘛掐我脸?”陈牧懒洋洋地说道,也没见生气。 啊?原来她真的掐了!江萝赶紧收回这只脱离主人意志的手。不过陈牧的脸真的好滑,皮肤好好。 陈牧一口一口吃着蛋炒饭和糕点,虽然动作缓慢,但却没停过,很快就把食物解决了,看样子是真的很饿。江萝想这也是喝酒和果汁之后的症状之一吧,真是诡异的体质。 “好好吃。”陈牧吃完,满足得舒了口气。 “来,喝口水。”江萝端起那杯空间解酒的泉水给他,看看与没有作用。 喝了水,陈牧将手搭在江萝肩上懒洋洋地说道:“江萝,扶我进去。” “哪儿?”江萝问。 “旁边的休息室,我没力气去百里风华了,也没力气载你,就麻烦你今晚和我一起在休息室窝一宿吧。”陈牧软软地道。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争取日更三章,虽然目前看来难度灰常大,自己给自己鼓劲,加油!定了目标,万事才有可能~   ☆、17被强吻了 江萝扶着陈牧进了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好在休息室里有张超级大size的床,睡两个人倒是绰绰有余。 “我好困,先睡了,如果你要洗澡就去里面吧,有个小浴室,今晚委屈你了。”陈牧脱了鞋倒头就睡,卧在床的左边,很快进入梦乡。 “不委屈,是我的幸运才对吧。”江萝看到陈牧已经睡得很熟,看着他平静的俊美睡颜,轻声说出了自己心底的话。 也只有陈牧这样风度翩翩的君子,在说那种一起窝一宿的话时才显得那么自然,胸怀坦荡,显示这的确是无奈之举。换成是其他人,江萝早一巴掌扇过去了。 本来江萝不是不可以自己打车回去,或是在休息室随便打个地铺,可是陈牧的状况让她有点担心,她记得上次他还说了梦话,神情痛苦,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想在他身边陪伴着。 解酒泉似乎稍微有点作用,至少陈牧身上那些像酒疹一样的红红的颗粒都褪了。她想用精神力帮他排出喝下的东西,可是目前为止,她还没看到空间里有关于如何将精神力用在他人身上的书籍。 江萝怕他穿衣服睡着难受,就帮他脱了西装外套和领带,解开几颗衬衫上面的扣子,然后走进浴室洗澡。 洗好澡,江萝穿着浴袍,侧卧躺在床的右边,隔着一小段距离仔细端详着陈牧的睡颜。 醒着的陈牧,面容俊朗,常带笑容,是那种若有似无的微笑,隐含深意,一举手一投足都自信十足,仿佛天下在握,让人感受到“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气场。 睡着的陈牧,神情放松,嘴角没有笑容却很柔和,蜜色的肌肤上眉毛微弯,睫毛浓密,在直挺的鼻翼上洒下微微的暗影,微粉的唇瓣不厚不薄,微微向前翘着,下巴线条流畅,睡姿慵懒,不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商界精英,倒像是一个精致的大男孩。 可若说是大男孩,他身上又分明有一种成熟的男人魅力,在这慵懒的睡颜上,这两种矛盾的气质糅杂在一起,只有佳人两字才堪形容。 江萝心想,布朗先生夸她是佳人,可是她现在觉得,睡着的陈牧才是真正的佳人,如果佳人也能用来形容男人的话。 忽然,陈牧的眉头微蹙,表情显得有些痛苦,口中低低呢喃着什么。 江萝急忙从这侧爬过去,趴在他身边,担心地望着他,她记得上一回他也是这个样子,难道这也是喝了酒和果汁后造成的? “言......”陈牧向左翻了个身,侧卧着,口中低低说着什么,江萝只听到了一个字。 忽然,陈牧身子弯曲,双手抱住自己,神情痛苦,口中低低呼喊:“……叔,救我,救我。” 江萝心下着急,从他身上跨过去,趴在他面前,看着他额上汗出,表情痛苦,很是着急,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用手轻拍他的背,试图让他舒服一点,从噩梦中脱离出来。 “我好累,快救我,你快救我!”陈牧忽然又翻了个身,痛苦的低喊中隐隐透着绝望中的不甘和顽强。 江萝想要再次从他身上跨过去,仔细聆听他的话,看看他的神情,谁知这时陈牧正好再次转身,她的脚被陈牧的身子绊了一下,整个人失了重心,趴在了陈牧身上。 她柔嫩的脸颊正好撞在陈牧高挺的鼻子上,硌得她的脸颊有些疼痛,陈牧好像也被撞得有点痛,眉毛紧蹙,口中一声低呼。 江萝赶紧撑起双手,想要爬起来,可是陈牧这是却突然一把抱住她,拥得紧紧的,问道:“救我,你来救我了吗?” “嗯,我来救你了,陈牧。”江萝忍着被陈牧牢牢抱住的不适,嘴唇对着他耳边,口中柔声安慰。 陈牧闭着眼忽然展颜一笑,如云开雾散,明媚动人,双手没有松开她的腰,双唇却仿佛有感应一样一口叼住江萝的双唇,没有丝毫犹豫,密密地吻着她的唇瓣,一下一下,充满着热情。 江萝睁大眼,她这是被强吻了吗? 她微一愣神,反应过来,稍稍有些挣扎着想要把脸转开去,她可不想把吻这样稀里糊涂送出去。 陈牧感觉到她的挣扎,不耐地伸出右手牢牢握住她的小下巴,左手还是紧紧控住她的纤腰。 江萝的下巴被捏得有点疼,刚想摇头,可是这时候陈牧忽然加重了力道,重重地舔吻着她的红唇,在她的唇瓣上又吻又吸,偶尔伸出大舌轻刷,充满了诱惑的意味,像是要她一起沉沦。 江萝脸色微红,陈牧似乎意识到她的软化,捏着她下巴的手稍稍松了力道,在她脸上暧昧地轻抚,时而捏揉着她肉肉的耳垂。 陈牧在江萝柔嫩的唇瓣上辗转亲吻,先是在她柔嫩微凹的嘴角流连,嘴唇吻着,火舌伸出在那里轻柔挑逗,勾着她的嘴角,然后沿着她的嘴角用舌头开始画着她的唇线,湿滑柔软的感觉让她轻颤,逗得陈牧低笑出声。 陈牧故意含住江萝粉嫩的唇珠,在嘴里又吸又吮,再用牙齿轻轻厮磨,待江萝因为忍受不了那种酥麻痒意而嘴唇微微颤抖的时候,又似乎可怜她的娇弱,暂时放过了她的唇珠,只是他的唇瓣也不满意只是在她的唇上肆虐,沿着她柔嫩白皙的脸颊一路吻过去,将她白嫩的肉肉耳垂含在嘴里,舔吻吮吸,口中发出满意的暧昧声响。 江萝的耳垂很敏感,被陈牧这样舔吻,全身仿佛划过电流,浑身发软,像水一样摊在陈牧身上。 陈牧松开捏住江萝下巴的手,两手改为握住她的肩膀,双唇复又吻上她的红唇,火热的气息带着不可阻挡的气势冲进她湿润娇嫩的口腔,霸道地勾住她的丁香小舌,反复缠绕舔吸,带着不舍的情绪,勾住不放。 江萝躺在陈牧身上,被他强吻的火热搞得晕头转向,这时因为他霸道的舔吻,小舌有些微微的疼痛,稍微回神。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尽量从明天开始三更吧,尽量!   ☆、18易体慎论 陈牧的吻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吻应该和他的人一样温柔才对。江萝这样想着,主动抱住陈牧健硕的后背,小舌在他的大舌上柔柔地轻刷,等他稍微松了力道,就在他的口中温柔地画着,在每一处留下自己的痕迹。 陈牧感受到□,吻也渐渐变得温柔起来,细细吻过她的唇瓣,火热的气息和她温柔的情意交融,时而温柔地嬉戏,时而不舍地缠绕,性感的喉结一动一动,吞咽着她嘴里的香津。 过了好久,陈牧才平静下来,两唇似分未分,唇上湿润晶莹,两人的嘴角牵着透明的银丝。就像江萝此刻的心情,好像有点不舍的感觉。 陈牧的手在刚才的接吻中渐渐滑落,现在已经搭在她的胸前,江萝脸色绯红,拂开他的大手,松开抱住他的手,想要撑着软绵绵的身体坐起来,一不小心两只小手刚好压在他的胸前。 江萝感受到自己手心两颗暧昧的凸起,慌张地放开,不禁想到:这一次,是谁强吻了谁?虽说是陈牧开始的,但她后来似乎也主动了,而且如果不是她不小心跌在他身上,也许也不会有这个吻。 江萝爬起来,睡在陈牧的身侧,靠着他的宽肩,望着他孩子般的睡颜,也渐渐沉入香甜的梦乡。 第二天醒来,陈牧仿佛没事人一样,不知道昨晚究竟发生过什么,对待江萝的态度如同往日一样,平易温和,工作时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昨晚的慵懒无力仿佛只是一个梦。 江萝将他的诡异体质记挂在心里,晚上回家入梦进入空间,想起上次无意中抽出的那本《易体慎论》,恰好有改变体质的内容,就拿出来细细研究。 照书上所说,除了要吃下那个乳黄色果冻似的上古宝物,还要以第四层精神力将易体口诀化入其中,才有可能改变一个人的体质。 江萝现在不过是第二层精神力,而且越往上,精神力修炼速度越慢,她现在已经明显感觉到了。 可是一想到陈牧做噩梦痛苦呼喊的样子,她就觉得心疼,很想快点修到第四层。只是她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唯有一步步慢慢来。 静心泉边,江萝突然感觉这一次精神力修炼得飞快,与往日明显不同,有点类似上一次陈牧抱着她在沙发上那一天一样。她不禁推测,得出一个模糊的结论:加速提升精神力,也许不仅是要和陈牧呆在同一个地方,还要和他有亲密接触才行。 只是这修到了第三层关卡,就再一次停滞不前了,江萝烦躁地摘了一个苹果啃了起来,看来在她修成第四层改变陈牧的体质之前,她一定得保护好陈牧,千万不能让他不小心再喝到酒加果汁。 这天周末,江萝准备回家里一趟,给爸妈和哥哥带点空间蔬果和鱼虾。 “萝萝回来啦,哇,怎么又买这么多菜,上周你买的还没吃完呢,这多浪费呀!”她妈妈嘴里抱怨着,可脸上到底还是微笑,欣喜女儿对父母的关心。 “妈,这是我一个朋友家的农场里种的,鱼虾是他们池塘里养殖的,比外面新鲜,而且价格很便宜,我就多带点回来给你尝鲜喽。”江萝带回来的其实都是她空间里的产物,对身体很有好处。 “那倒是,你带回来的菜和水果跟外面买的就是不一样,特别好吃,自己种出来的就是不一样,你要好好谢谢你那朋友啊,人家肯定是便宜买给你了。”她妈说。 “知道了,妈,来,我帮你洗菜。”江萝帮她妈一起洗菜烧午饭。 饭桌上,她爸和他哥不可置信地睁大眼:“什么,这是萝萝/小萝烧的!” “干嘛这么惊讶,这都是妈教的好,我现在每次回来都有叫妈教我下厨,爸,哥,好吃吗?”江萝微笑问道。 “岂止是好吃,小萝,你这么好的厨艺,将来要多烧几顿给哥吃,让哥也享享口福。”她哥大口吃着菜。 “我烧给你吃还不够啊,你妹将来要嫁人,烧给他老公吃的,轮不到你,你自己赶紧找个好媳妇去,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想麻烦你妹妹啊!”她妈又开始催着她哥的婚姻大事。 “妈,我、我有喜欢的人了。”江萝嗫嚅着道。 “什么?”桌上她爸妈还有她哥三人惊呼。 “我是说,我喜欢上了我公司里的一个男的,他是我的上司,叫陈牧,以前是我的学长,他人很好,对我也很照顾,我、我想追他,和他在一起。”江萝勇敢地说出来。 “可是,人家对你有这个意思吗?”她妈问道。 江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可能……应该有吧,不管怎样,我都不想放过一个这样优秀,这样温柔的人,如果你们见过他,一定也会被他的气质和才干所折服的。” “小萝,我支持你!”她哥摇旗呐喊。 “我看你是想分散我们的注意力,省得逼你去相亲吧。”她爸眯着眼睛看了看她哥,又转头对江萝说,“萝萝,爸爸觉得你这个年纪,也不小了,如果有好的对象,就勇敢一点。你爸和你妈也不是老古董,只要你们真心相爱,我们也不会用一些条条框框来约束你,你的幸福是最重要的。” “嗯,放心,我会早日把他搞定带回家的。”江萝调皮地冲她爸妈眨眨眼。 饭后,江萝在家里的花盆里放入了从空间里取出的泥土,加了点空间池塘的水,种了一些葱和辣椒,还有几盆文竹,让父母和哥哥以后都可以吃到带有空间灵气的食物,呼吸着带有空间灵气的空气,增强体质。 周一,江萝回到公司,发现果然像她推测的一样,只是和陈牧呆在同一个地方对精神力的提升帮助并不大。 可是,让她和陈牧有身体接触,这也有点难度。虽然是为了能够早日修成第四层精神力,帮陈牧改变这诡异的体质,摆脱噩梦的纠缠,但她一个女的,还是有点放不开手脚。 江萝这么想,有点退缩的时候,陈牧被噩梦纠缠的样子就浮现在她的脑海,他痛苦的表情和惹人怜惜的呼喊,让她泛起不舍心痛的情绪。 算了,又不是要让她扑上去强吻,只是有身体接触而已,也许只要靠近一点就可以,她连追牧计划都定好了,就勇敢地往前冲吧! 作者有话要说:  码字动力无极限!   ☆、19身体接触 时近中午,办公室里,江萝照常问陈牧说:“陈牧,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上次的椒盐虾不错。”陈牧抬头对她微微一笑,“真的很好吃,麻烦你今天在给我做一次吧。” “好啊,除了椒盐虾,我再给你烧个咖喱牛肉、蟹黄豆腐、红烧芋艿、茶树菇焖鸭、番茄蛋汤,饭后再来点水晶虾饺和银耳羹好了。”江萝想到上次养在空间里的螃蟹应该差不多有肥肥的蟹黄了,正好可以做美味的蟹黄豆腐给他吃。 陈牧听到她报的一长串菜名,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期待地咕咕叫的肚子,无奈又满足地微笑。他的早中饭都是江萝一手准备,现在他的嘴是被她养得越来越刁了,觉得不是她做的就没那么好吃,总感觉味道欠了点什么。 陈牧很想把晚饭也拜托给江萝,只是江萝下午就下班了,他也不好意思麻烦人家。 如果江萝知道陈牧这样想,她一定会立即开口答应,她还正在烦恼要怎么开口让陈牧答应她,顺便连晚饭也做给他吃。除了偶尔加班那几天,其他时间她都没什么借口留下来。 “陈牧,吃饭了。”江萝像个贴心的小妻子一样招呼陈牧吃午饭,她把饭菜一样样在休息室的茶几上张罗好,香气四溢的菜肴蒸腾着热气,色香味俱全,一颗颗晶莹饱满的水晶虾饺在小蒸笼里躺着,透着内里漂亮的橙色。 陈牧暂停手边的工作,进去吃饭,江萝将筷子递给他的时候,故意不小心碰到他的手,为了多点身体接触,提升精神力帮他改变体质,她算是豁出去了。 有机会和他靠近就要把握,没有机会创造机会她也得再靠近他一点。 “江萝,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控制不住口腹之欲,吃得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胖的。”吃晚饭,陈牧感慨地说道。 “就算那样我也还是喜欢你。”江萝一不小心脱口而出。 “什么?”陈牧没听清。 “哦,我是说,就算那样你也还是会很帅的,而且放心好了,你多吃点,也不会变胖的。”江萝笑着说道。 江萝站起来收拾碗筷,却装作一不小心,不慎绊到茶几,整个人扑向陈牧怀里。 陈牧眼疾手快,微向前倾,伸出大手把江萝牢牢接在怀中,抱得紧紧的两人身体想贴,,没有一丝空隙。 “你没事吧?”陈牧站起身,将她扶好,然后放开手,低头问道。 “呃,没事没事,差点不小心摔倒茶几上去,多亏你接住。”江萝尴尬地道谢。 身体接触真是个技术活!她真的没想到她自己会这么尴尬,假如是真的不小心跌倒她就不会这么腼腆了,主动出击不容易。但为了他体质,她不能退缩。 下午,陈牧打了个内部电话给江萝:“江萝,把上午的会议记录拿来给我。” 江萝把会议记录整理好,走到隔壁递给陈牧说:“总裁,以后直接叫我就好,不用打电话,我听得到,这样方便点。” “嗯。”陈牧点头,接过那份记录,见江萝还没走开,不解地问道,“还有事吗?” “哦,这还有需要你审批签字的文件。”江萝将文件递给陈牧,本来这样就就可以回到她自己的办公室了,只是为了“身体接触”和“改变体质”这八个在她脑海里浮现的大字,她只能赖着不走,见机行事。 陈牧见她不走,也没催她,只以为她是在等他批示完。 江萝见陈牧没叫她回去,慢慢地挪动步子,一点点靠近他。 12厘米、10厘米、8厘米、6厘米、4厘米、2厘米……越来越近了,就快碰到他的手了。 “江萝。”陈牧突然抬头。 “啊!”专注靠近的江萝被吓了一跳,匆匆走开一步,星眸略染上慌张,看着他问,“什么事?” “待会叫罗秘书进来,我有点事交代他。”陈牧说。 原来没被发现,万幸。 “好,我知道了。”江萝点头。 陈牧遂又低下头去,认真审阅和签字。 江萝见他好像又渐渐进入工作状态,十分专注,于是脚步又开始慢慢往他那边挪过去,一小步,一小步的,越来越近。 呼,江萝轻轻吐了口气,不容易,她终于靠着陈牧的上半身了,今天修炼精神力什么的,应该会有点帮助吧。 的确是有帮助。晚上江萝回去修炼的时候,发现精神力明显比平时升得快,就是有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右眼角下的“情海”已经蓄积了足够的精神力,在里面充盈着,可是离第三层总有一步之遥。 明天继续努力,接近陈牧。江萝想着,摸了摸右耳上的空间耳环“玲珑琰”。 陈牧今天居然午休了,也许是这几天为了打败辛段元公司的捣鬼,搞定了和布朗先生的旅游开发合作案,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的工作狂人陈牧,终于开始午休了。 休息室的们只是微微带着,没有锁上。江萝纠结了一会儿,就推门进去,为了以防万一,她在手里拿了一杯水。 江萝把杯子放在旁边,蹲下身看着侧卧的陈牧那宁静淡然的睡脸,眉头舒展着,长长的剑眉直飞入鬓,眉毛主人的那种坚毅和成竹在胸的从容显露无疑。浓翘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煽动,如描如画,十分精致。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说明了主人个性的刚毅,可是下面一张不厚不薄的唇微微翘着,柔和了整个面部,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 美人春睡。 渐渐靠近陈牧的江萝心中突然有种荒谬的感觉,好像自己是个贪图美色的采花贼,将要偷吻陈牧。 江萝俯身靠近陈牧,粉唇微微翘起,一点点小心翼翼地接近他的唇,连呼吸声都压抑着放轻,生怕吵醒他。 四片唇瓣相接,吻上了。 江萝的心扑通扑通直跳,她都觉得自己的心跳声如同雷响,在这个休息室里清晰可闻,响亮得仿佛可以通过相接的双唇传到陈牧的耳中。 其实江萝本来想就这么两唇轻轻想贴就可以了,可是陈牧的唇柔软而温暖,犹如有一丝丝电流传递过来,江萝情不自禁地微微分开双唇,包住他的下唇,含了一会儿,又贪心地伸出粉舌,在他唇上柔柔舔过,心里像吃了蜜般,难以克制自己的举动。 陈牧迷蒙中觉得唇上痒痒的,张开嘴用舌尖舔了舔,刚好碰到江萝的小舌,江萝的舌尖和他的相触,被那种柔软湿滑的感觉惊到,她心虚地分开双唇。 江萝想,自己刚才有点过分了,其实有接触就好,没必要如此亲密,可是她情不自禁。 她看陈牧在睡梦中嘀咕了一下,又沉入梦乡,于是再次靠近,想要亲亲他的脸颊,避免像刚才那样情不自禁。 江萝一点点靠近,正要在他脸上吻下去,谁知陈牧的脸一偏,头一低,恰好吻在他的右眼眼睑上,浓密的眼睫毛在她的唇瓣上微微刷过。 陈牧动了一下,在他睁开眼之前,江萝迅速跳到一边。 “江萝,你怎么进来了?”陈牧睁着迷蒙的睡眼,还有点不是很清醒。 “哦,我本来想悄悄进来给你放杯水,没想到不小心吵醒你了,抱歉。”江萝指指水杯,“我现在出去,你继续睡吧。” 江萝不等他回答,心虚地闪身出了房门。 她关上门,拍拍胸口:呼,再这样身体接触下去,她都觉得自己快变成采花贼了。今晚一定要争取突破第三层精神力,这才不负她的努力。 其实在陈牧睁开眼的那一霎那,她真想干脆直接告白算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章奉上。说到就要做到,娘子说每日三更就得是三更啊,继续码字。下章考虑要不要让萧语棉、宋胜衍他们出来,嗯,来和江萝来个对手戏。陈牧扑倒大计仍在进行中,目标就在前方,码字前进。   ☆、20“女为悦己者容” 当江萝再一次不小心跌倒在陈牧怀中的时候,陈牧坐在椅子上抱着她,笑着问道:“江萝,你最近怎么了,老是跌倒,是我给你太多工作,累坏你了吗?” “没有,绝对没有。”江萝站起身,连连摆手,“总裁,你给的工作我完全可以胜任,我以后会注意点的。” “能胜任就好,”陈牧靠在椅背上,左手拄着下巴,右手潇洒地转着钢笔,似笑非笑地说,“不然我可能要换人,但我觉得你做得挺好,继续努力吧。” “好,我明白。”江萝觉得这几天精神力虽说因为和陈牧的身体接触增多而升得飞快,“情海”充盈,可是依旧无法突破第三层关卡。她估计是她太心急了,现在陈牧已经有所察觉,她还是暂时先收敛一点,谋定而后动。 “明晚六点在宋家有个商业晚宴,你和我一起出席。”陈牧勾起右边嘴角,“萧路雄那只老狐狸和萧语棉都会到场,还有很多商界大佬,你到时候应对要小心一点,不要泄露公司的一些计划。” “我知道,你放心,没问题。”江萝虽说在商界只能算初生牛犊,但她交际能力也还可以,加之个性十分严谨,嘴巴很严,若是有人想从她嘴里套话,还需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 听到萧语棉也会出现,江萝已没当初那么紧张,只是还是会有些微的担心。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萝的眼中闪烁着坚定。 萧家、宋家和陈牧领导之下的牧集团在C城可谓是三足鼎立,成分庭抗礼之势。竞争不是一般的激烈,但是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有些时候,看似是敌手,反倒可以联合起来对付第三方,就看有没有足够的好处和高明的交际手腕了。 江萝知道前世陈牧蹊跷离世后,是宋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手了牧集团,这一个潜在的敌人,现在更要小心应对。 明晚,如此重要的晚宴,江萝准备盛装出席,为了以防万一,她特地去买了两套晚礼服。 晚上回家进了空间,江萝看着带进空间的两套晚礼服,试穿了一下,总觉得缺少了点什么。 她走到小屋外透透气,裙边擦过一株上古宝物的叶子,那火红的叶子掉落一片,黏在她的裙子上。 忽然,原本白色的晚礼服从下边的裙角开始渐渐转红,往上蔓延,最后整条裙子就由纯白变成耀眼夺目的火红色。 江萝诧异地摸了摸裙角上的叶片,它已经变成裙子上的火焰图案。她来回看了看这火红的裙子,和那株火红的上古宝物。 莫非这些叶子可以染色,她的心中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火红的植物旁边还有一株全部皆是乌黑的植物,叶片上泛着黑莹莹的光。 江萝决定用另一件蓝色的晚礼服试一试,她拿起另一件晚礼服,摘下一片黑色的叶子放在上面。 奇迹果然出现了。蓝色的晚礼服从她放置叶片的那个地方开始转黑,慢慢变成一条黑色的长裙,黑得纯粹而有光泽,而原本放着黑色叶片的地方变出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恰好在裙子的腰后正中。 江萝穿起来试了试,真是比原来好看多了,这种上古宝物叶子染的颜色,是那样的纯粹,让人舍不得移开目光。 江萝开心地想,就如同书中那句话“女为悦己者容”,她愿意为陈牧梳妆,每天都以最好的状态出现在他面前,明晚也是。她能感觉得到,陈牧对她,并非全然没有好感,两人之间有种莫名的吸引力。 静心泉边,江萝继续修炼,即便不能突破第三层,但是这样一来,她明天的状态也能调整到最好,皮肤会更加白皙细腻。 驶往宋家的道路上,陈牧难以转开自己的目光,一直停留在江萝的身上,这对他来说是从未有过的陌生经验。美女他见得多了,不论是优雅高贵,还是妩媚妖娆,抑或是娇俏可爱,可是从未有人可以让他如此专注,难以移开目光。 江萝穿着那件黑色的晚礼服,款式很简洁,脖颈光滑白皙,娇小白嫩的双肩微露,泛着莹白的光,纤长不失丰腴的美背在黑纱间若隐若现,腰间一个勾人的弧度,腰后那美丽的蝴蝶结仿佛将她的柳腰牢牢系住,两条纤细的长腿并拢在裙摆下,摆出一个倾斜的姿势,浅金色的高跟鞋里,是一双白嫩丰腴的小脚,优美的脚踝和个个莹白可爱的脚趾羞涩地躲在裙下的暗影里。 这种迷蒙的暗影下,那种白皙更是被染上一层神秘的光彩,若影若现。 “你今天真的很美。”陈牧由衷地说,看着江萝白嫩的鹅蛋脸上,弯弯若柳的眉,明媚清澈的杏眼,俏丽细挺的鼻子,红润微嘟的唇瓣,白嫩肉肉的耳垂,其上墨绿色的耳环衬得她的皮肤越发白皙,有种楚楚动人的气质。 楚楚动人的江萝,让陈牧舍不得移开双眼。 “谢谢。”江萝抿了抿唇,脸颊染上淡淡的粉,再次让陈牧看直了眼。 车里面,暧昧的空气流动,合着车内轻柔的乐声,让人心醉。 到了宴会地点,宋家早已让侍者在门外迎接,陈牧和江萝这对璧人,犹如金童玉女,一入场,就吸引了众多来客的注意。 “陈总裁,您旁边这位是谁,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有人上来笑呵呵地打听。 “是我的助理。”陈牧淡淡地道,脸带微笑,“祝总,好久不见,上次您好像还欠我一顿酒吧,怎么,想赖账?” “你这小子,身家万贯,还指着我的一顿酒,好好好,明天就请你,看不把你喝趴下,哈哈。” “怎么,祝总,有什么事可以聊得这么开心?”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出现,洒下一片暗影,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很迷人,可是江萝听着他的语气带有一丝嘲讽。 “哎呦我的宋大少,你这个主人不去招呼客人,跑来这个角落里凑什么热闹呀。”祝总好像跟他也有些不对付。 “陈总裁可是C城的顶梁柱,我不来亲自迎接怎么行,陈牧,对吧?”这个被称为宋大少,也就是宋氏的总裁宋胜衍举起酒杯,朝陈牧的方向敬了敬。 “哪里,你才是C城商界的顶梁柱,我陈牧只不过是占了几分运气,混到今天这个地步,还是多亏宋家给我几分面子。”陈牧从容地微笑,拿起旁边上的酒杯,也冲着宋胜衍的方向倾了倾示意。 这个宋家大少,身姿修长,单从面容的俊美度来说,比陈牧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的剑眉如墨,勾魂的凤眼黑白分明,细长的眼角微翘,睫毛卷翘,鼻子比陈牧要更精致一些,性感的薄唇微抿,透着莹润的粉,宛如美丽的花朵,让人想要亲一口。 妖孽,这简直是一个妖孽。看到过陈牧的人会被他的俊朗和温润亲和所折服,但看到宋家大少第一眼的人都会直呼妖孽。 但是宋胜衍的相貌并不女气,相反,他黝黑的眼中暗光流动,眸子宛若深潭,深不可测,身上有一种稳重成熟的气质,言谈举止来比陈牧还要沉稳老练,却又不会让人感觉过于压抑,带着天生的潇洒。 一身风流倜傥的气度,不愧是宋家大少。 江萝知道,宋胜衍其实已经三十多了,可是看上去他的年纪和陈牧不相上下,肌肤泛着蜜色,完全是天生的难老容颜。 可宋胜衍再怎么俊美,在江萝眼中,还是觉得陈牧更好看,陈牧的微笑,远比宋胜衍要来得完美亲和。陈牧的一举手一投足,那种云淡风轻的感觉,恍如天人下凡,让她深深迷恋。 “陈牧,你旁边这位美丽的淑女,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认识一下?”宋胜衍双眼微眯,盯着江萝,口中却对着陈牧说道。 不知为什么,江萝忽然对宋胜衍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心里有点不舒服,而且这个宋大少看着她的眼睛里,好像有一抹阴翳的暗光。 江萝很不解,为什么这个宋大少看她的眼神,莫名带着敌意似的,若说是因为牧集团和宋氏的商业较量,似乎解释得通,但也有点牵强。 “江萝,我的助理。”陈牧嗅了下酒香,轻摇酒杯,闻了闻,抿了一口酒,在口中微微回味了一会儿,才开口回答道,眼睛微眯,嘴角勾起一个微弯的弧度。 作者有话要说: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就像写文一样,有人欣赏,就有动力。我也许不是千里马,但我渴望能有一个伯乐。你们就是我的伯乐,哈哈~再一更奉上。   ☆、21晚宴三巨头 宋胜衍走近江萝,绅士地执起她的手,落下轻柔的一吻,然后抬起头,凤眼眼角微弯,笑眯眯地做自我介绍:“宋胜衍,很高兴认识你,美丽的江萝。” 明明他的动作绅士温柔,口中说着赞美恭维的话,可是江萝却有种被蛇盯上的感觉,浑身凉飕飕的。 “我也很荣幸认识你,宋总裁。”江萝面上仍是带着微笑,不露声色。 “何不叫我胜衍,不要显得这么疏远,好歹我和你们陈牧陈大总裁也算是有过多次合作,称得上是好友了吧。”宋胜衍懒洋洋地倚在桌边,双腿交叠。 好友?敌人还差不多!还合作,不使绊子就不错了。江萝心中冷哼,笑着回答:“直呼你的名字,这样不太好吧,我觉得有点不习惯,不然就叫你宋少好了。” “宋少,你的魅力已经横扫C城万千女性了,咱们这圈子,没对你动过心的女人寥寥可数。江萝今天可是第一次陪我出席晚宴,你可别再迷惑她了,我的助理挺能干的,我还想留着呢。”陈牧走过来轻轻圈住江萝的腰。 “就是就是,宋大少,瞧瞧咱们陈总裁这副紧张的样子,这位美女估计是他的心头爱,你可别横刀夺爱啊。”祝总打趣道。 “萧董来了。”陈牧放开挽着江萝纤腰的手,挺直了脊背,绽开一抹完美的笑容,和宋胜衍一起迎上前去。 萧氏集团,萧家的现任执掌者——萧路雄是一个气场很强大的中年男人,西装革履,走过来就带着一股威压,虽是见到众人嘴角带笑,可是这笑比不笑还要气势压人。他挽着他女儿萧语棉的手,走到人群中,接受众人的瞩目。 江萝跟着陈牧走上前去,见到萧语棉身穿紫色深V束腰齐地晚礼服,长发高高盘起,额前刘海蓬松,显得高贵而温婉。 “陈牧、胜衍,我们今天来晚了。”萧路雄一开口,声音浑厚低沉,带着淡淡的威严。 “萧董,您太客气了,您今天能来就使寒舍蓬荜生辉啊。”宋胜衍招手示意旁边的侍者,给萧路雄和萧语棉端来两杯酒。 “哈哈,瞧你这嘴甜的,就你宋家也能叫寒舍?”萧路雄哈哈大笑,收了笑后转脸看向陈牧,说道,“牧小子,你可是又抢了我一大笔生意啊。” 陈牧嘴角弧度完美,腰背挺直,下巴微微昂起,散发出一种从容淡然的气质,继而蹙眉不解地问:“萧董这么说,我好像不明白,抢你生意,我怎么敢?” “哼,”萧路雄冷哼了一声,随即笑开来,拍拍陈牧的肩,“哈哈,牧小子,还是你装模作样的样子最合我意。不明白,我看你明白得很。前阵子北边那块地皮本来是我打算标下来做房地产开发的,却被你抢了去。你说你抢了也就抢了,却搞什么员工宿舍楼,还花大价钱造那些个不赚钱的,你是图名还是图什么,这不是打我萧家的脸么?” “萧董,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么做,也是为了给咱们商界在C城挣脸面,不管是图名还是图什么,都是为了咱们几家长远的发展,您觉得呢?”陈牧举起酒杯,和萧路雄敬了敬,脸上的笑容还是保持不变。 “算了,你们两个跟我过来,这次L城陶家有笔大生意,我们三家恐怕谁单独都吃不下,今天陶家也派人来了,一起过去谈谈吧。”萧路雄摆摆手,算是暂时放过陈牧。 “江萝,我先过去,你留在这里等我,我过会儿回来。”陈牧收了笑容,对江萝交代了一句,就和萧路雄他们一起走了。 萧语棉随他们走之前回过头来,眼角瞄了江萝一眼,眼中带着淡淡的讥讽。 江萝低头,回想着刚才他们的谈话,闻到了一丝丝火药味,看来陈牧和宋家、萧家不和的传闻的确是真的。只是刚才陈牧的表现有些奇怪,不是他表现得不够好,而是表现得实在太完美,完美得有点假。 江萝没有因为陈牧没带上她就生气,毕竟那样的场合,又是三家商谈如此重要的合作案,估计暂时还不宜透露消息,以她现在一个小小的助理身份,的确不是很适合参与其中。 不过,她也不会就此干等。她没有陈牧那样的交际手腕,但是挖掘几个潜在盟友,还是绰绰有余,总算不负陈牧的信任。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江萝有些累了,正坐在角落的藤椅上休息,听到场中音乐响起,应该是舞会开始了。 这时,一个身影遮住了江萝眼前的灯光,她抬起头,微眯着眼仔细看了看,逆着光的是宋胜衍那张俊美妖孽的面容。 因为是逆着光,江萝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看到他的眼神明灭,意味不清。 宋胜衍微微欠身,伸出右手道:“美丽的公主,我能请你跳支舞吗?” 他的声音低沉磁性,动作温和有礼,可是江萝对他总怀有一份戒心。 “宋少,我不会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我就是我,我只等待属于我一个人的舞伴。”江萝站起身,婉言谢绝,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 “江萝。”陈牧恰好这时候也回来了,自然地牵起她的手,“跟我去跳舞。胜衍,你请其他人跳吧。” 场中开场舞曲缓慢柔和,一对对舞伴们翩翩起舞,身姿曼妙。 陈牧的右手轻托在江萝的背上,给江萝一种安定的感觉。她的脸微微偏向左侧,脸上泛起一层莹润的粉色,陈牧眼神专注,眼中透着温柔的光,深深地注视着她。 两人配合默契,越跳越靠近,江萝仿佛能听见陈牧和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 跳到后来,江萝也不去管什么舞姿,只是轻轻依在陈牧怀中,将头靠在他胸前,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乳清香。 紧紧相依的两人就随着柔和的乐声,一步步缓缓舞动。 “宋少没为难你吧?”陈牧在江萝耳边问道,温热的呼吸打在她敏感的耳垂上。 江萝摇摇头:“没有。陈牧,宋少这个人,需要注意什么吗?” “你不用担心这些,宋家虽说跟我们一直有竞争,但是牧集团也不是谁都可以动的。宋少这个人心思不定,很难猜,你最好不要和他有过多接触,能避则避吧。”陈牧搂了搂她的腰说道。 “那萧董呢?”江萝忽然开口。 “萧路雄?”江萝感到陈牧的身子微微一僵,又马上放松下来,他冷笑了一声,“他是一只修炼千年的老狐狸,你千万不要惹上他,目前我还没什么把握能对付得了他。” “反正宋胜衍和萧路雄这两个人,你都要小心,你现在是我的助理,我怕你会被他们盯上,所以你自己也一定要注意,我不想你受到伤害。”陈牧的语调温柔,带着一丝丝感性。 “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江萝被他叮嘱,心里甜滋滋的。 第二支舞曲节奏偏快,陈牧带着江萝在场中旋转,热情的感觉在他们之间摆荡。 陈牧看着笑得明媚动人的江萝,黑色的晚礼服泛着莹莹的光泽,如同不慎跌落人间的小仙女,原本恬静中带着一丝丝倔强的鹅蛋脸也因为此刻的舞蹈泛着微红,额头微微汗出,显得十分生动俏丽。 “真漂亮。”陈牧俯身在她耳边微笑着说道,“江萝,我很开心。” 江萝抬头看着他泛着笑意的双眸,突然似乎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觉得心跳如鼓。她的付出,终于有收获了吗? 可是,不要仅仅是因为容貌。想到这,她的心又是一凉。她愿意为他梳妆,但是她希望他能爱上她这个完完整整的人,不论优点缺点,不论外在内在,而不只是这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  一更奉上。亲们感觉太敏锐了,佩服佩服,我都快不敢写伏笔了,哈哈。   ☆、22小菜一碟 “为什么?”想了想,江萝还是勇敢地问出口,哪怕答案未必是她想要的。她的字典里没有“认输”这两个字,就算陈牧现在还没喜欢上她,她也可以再努力或是换一个追爱方法。 “什么为什么?”陈牧眉头一挑,双唇轻启,不解地问。 “为什么开心,是因为跟我在一起跳舞吗,陈牧?”江萝的眼睛紧紧盯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一丝细微的表情。 陈牧看着江萝紧张兮兮的样子,莞尔一笑:“看着我做什么,当然是因为这个,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江萝握紧了抓着陈牧的手:“没有,我只是想说,我也很开心。” 陈牧说刚才那句话时,俊朗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自然的表情,眼神专注地看着她,没有躲闪。江萝放下心来,至少陈牧他,也喜欢和她呆在一起。 江萝和陈牧时而紧紧相依,时而身体微分,旋转翩然,随着舞曲节奏的快慢调整着、享受着。 几曲舞罢,乐声暂停,大家都停下来休息。 “江萝,我去和祝总说说话,你累了吧?去那边坐一下休息休息。”陈牧忽然微笑着抚了抚她的发尾,然后转身向人群中走去。 江萝望着陈牧沉稳大气的背影,为这样一个经常想着工作,对事业认真负责的心上人感到自豪,也很心疼他。 江萝和陈牧跳了这么久,的确是感到有些累了,而且还有点口渴,就走到自助餐桌边,接过侍者递来的一杯红酒,举起后杯口稍向内倾斜,正打算喝一口,谁知此时背上突然被身后一人撞了一下,酒杯摇晃,红酒全洒了出来,倒在她胸口的衣服上,身后也是微微一凉,地上一声闷响。 “对不起,对不起。”江萝回过身,是一名穿着侍者制服的男子,拿着一个托盘,从地毯上捡起一个高脚酒杯,棕色的厚厚地毯上,红酒溅出来渗湿了一小块。 江萝摸了摸晚礼服的后腰部分,已经湿了一块,贴在皮肤上黏黏的,很是不舒服。她的晚礼服胸前部分也是同样的遭遇,被红酒弄湿,还有几滴红酒从胸前白皙的肌肤缓缓往下淌,沿着胸前的沟壑流进衣服里面。 “……”江萝这时候其实很想说那句经典的台词,就是“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江萝注意到侍者的眼神,用手遮住自己的胸口,略有些生气地道:“你的眼睛在看哪里!” 侍者急忙鞠躬道歉:“对不起,是我的失误,请问您要到洗手间处理一下吗?我可以带您过去。” “不必。”江萝眉头微蹙,有点起疑:宋家这么大的晚宴,宾客云集,侍者一定都是经过专门训练的,有相当的职业素养,怎么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而且他的眼神不正,说的话也带着一股诱导的意味。 江萝往四周看了看,细心而又观察力敏锐的她在不远处的暗影里瞄到一抹隐隐约约的紫色。 紫色?哼,江萝冷笑着走过去,她猜那个人是萧语棉。 “江萝,你怎么搞的,这么狼狈?”萧语棉神情无辜,略带诧异地道,“要不要我带你去洗手间整理一下?” 江萝没有立时回答,只是双手抱臂,看看她还能说什么。 “怎么了呢,江萝,干嘛这样看着我?”萧语棉还是老样子,不露丝毫破绽,看上去高贵温婉。 当然,只是看上去。 “有些戏,演一遍就够了,”江萝懒得跟她瞎搅合,微昂起下巴,眼神泛冷,“如果你反复演给我看,我恐怕会适应不良,吐在你身上就不太妙了。” “江萝,你这是什么意思?”萧语棉的声调也微微提高。 “明人不说暗话。别假惺惺了,我想你的智商不至于会是负数。”面对这样一个带着面具的萧语棉,江萝的毒舌功力也忍不住释放出来,“承蒙您老人家看得起,对我使点小心计,只是不知道您是从哪个角落疙瘩里翻出来的计策,年代有点久了,麻烦下次有点创新意识,OK?哦——对了,您可能不懂什么叫创新,这个词儿您可以上网查下,需不需要我教您怎么上网?” 萧语棉被气得噎了一下,但是她还是及时收敛了怒气,只是脸上表情冷冷的,眼中带着忿恨和不屑:“江萝,没想到你的嘴皮子功夫倒有两下子,没错,那个人就是我收买的。怎样,被酒泼在身上的滋味很好受吧?” “哼,终于说了半句实话,那怎么不说说你后面还安排了什么戏码给我呢,是心虚了吗?”江萝想到刚才那个侍者说要带她去洗手间整理的话,就知道萧语棉一定不会就那么简单放过她。 “算你有点脑筋,至于后续的,我想你不会想知道。”萧语棉知道自己的计谋已经被识破,也就不再遮遮掩掩,“不过你这样子真是狼狈,既然你不放心我的人,就自己去洗手间慢慢清洗吧。” 萧语棉冲江萝得意地一笑,转身往前走去。 走之前还要给她挖个语言陷阱,这萧语棉真是不省心,江萝心想,这么大片的红酒渍她就用清水洗,能马上洗得干净才怪,还好她带了两件晚礼服。 “知道,知道,知道……”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江萝头顶响起。 “小闹!”江萝望着头顶的鹦鹉,睁大杏眼,“你怎么能够出来?!” 江萝的溯梦空间里那只鹦鹉小闹,居然在她没有进入空间,也没有将它用精神力放到外界的时候,自己跑了出来! “小闹,小闹,小闹……”小闹很调皮地在江萝头顶盘旋,一边模仿着叫自己的名字。 江萝头痛地抚额:谁来告诉她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只神奇的鹦鹉它可以不受她这个空间主人的约束,自己跑出来?或者还能自由进出?太不可思议了。 “小闹,看到那个穿紫色衣服的坏女人了吗?”江萝决定测试一下这只鹦鹉的智商,指指远处萧语棉的身影,“麻烦你帮我在她头顶拉坨屎,好不好?” “坏女人,坏女人,拉屎,拉屎……”小闹果真往萧语棉那个方向飞去。 “噗哈哈——”江萝忍不住弯腰笑出声来,小闹真是太可爱了,它这么说着,连起来就好像在说萧语棉在拉屎一样。 江萝自己去了洗手间,闭上眼一分钟内入梦进入空间,换了那套火红色的晚礼服出来。 江萝走回宴会场地,眼睛四处寻找着陈牧的身影。 萧语棉正和陈牧站在一起,两人靠得比较近。萧语棉神情愉悦,时不时掩嘴一笑,似乎在和陈牧讨论什么有趣的话题。 江萝见到这一幕,想起前世的萧语棉在和陈牧交往后脚踩两船,甚至极有可能是杀害陈牧的帮凶,心头不禁燃起一股熊熊的怒火,衬着她身上这身火红色的晚礼服,和裙角上的火焰图案,就如同复仇女神般。 江萝一身耀眼的火红色,闪烁着烈焰般的光芒,光彩夺目,缓缓向萧语棉和陈牧那个方向走去,走动间裙摆微扬,那个火焰图案也晃动着,就像真的烈火在熊熊燃烧,配着她浅金色的高跟鞋,女王范尽现。 这样耀眼夺目的火红色,一路走来,大家都纷纷注意到了这个烈焰般的身影,她的身周仿佛散发着绚烂的光芒,面无表情,眼神冷酷,带着一身女王的冷艳气势,从容走向一个方向。 乐声响起,江萝已经走近他们,听到萧语棉对陈牧说道:“陈牧,不要再叫我萧总啦,再叫我就生气了,上次不是让你叫我语棉吗?现在,请我跳支舞怎么样?”说着将手硬是塞到陈牧手中。 陈牧还没有来得及回答萧语棉的话,就已经注意到了江萝,略感诧异地看着她此刻耀眼的神采。 江萝上前使力一把拉过陈牧那只被萧语棉牵住的大手,扬眉冲萧语棉微微一笑道:“萧语棉,好像忘了告诉你,我参加宴会,一般都会带两套晚礼服。还有,陈牧他,今晚只能和我跳。哦,最后一句,你头上好像有坨鸟屎。” 萧语棉有些不相信地摸了摸头顶,果真手心摸了一手黄绿色的鸟屎,不禁叫了出来:“啊!” 江萝看着萧语棉那慌张的样子,心想:她要是想搞定萧语棉,还不是小菜一碟。“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前世是她不够勇敢,才会让萧语棉有可趁之机。 作者有话要说:  再一更奉上。先睡觉去了,晚安。明天接着三更。   ☆、23开口告白 本来是舒缓的舞曲,江萝和陈牧在场中轻柔舞动。可不知是谁突然放了探戈的舞曲,节奏加快,乐声一改方才的舒缓,变得强烈热情,活泼的旋律中有着明显的顿挫感,场中气氛一下子被渲染得热烈起来。 陈牧搂抱着江萝起舞,他们的上半身隔着一定的空间,下半身几乎紧紧贴在一起,两人的重心随着音乐不断转换偏移。 旋转、踢腿、定位...... 江萝和陈牧的脸时而朝着相同的方向,时而都对着自己的左侧,两人表情严肃,眼神只有那一霎那间的交会。 当乐声抑扬顿挫,充满燃烧的激情时,那快速的旋转让江萝火焰般的裙摆飞扬,场中如同一朵火红色的花朵在不断游走,让人眼花缭乱,引得人们的目光牢牢放在这对璧人身上,尤其是这朵燃烧的火玫瑰。 但乐声不是一直都那么热烈奔放,当它呈现一种矛盾的悠扬,就好像有一种难以言说的低沉感伤,如同不能开口的爱情。 一向显得温润从容的陈牧此时表情倨傲严肃,只有在注视江萝的那一霎那,眼神中好似透露出深情,可是这深情的背后,却如同这乐声一样,矛盾激昂,带着强烈的挣扎。 舞蹈传递着感情,人的肢体自有自成一格的语言。 江萝能够深深地感觉到,陈牧的内心在挣扎犹豫。他的表情是那样严肃,可是偶尔的凝视却是仿佛透露着不愿诉说的深情。 他们对视的时间时那样短暂,如同光芒一闪,就得马上扭身,转开头,或望着同一个方向,或望着不同的方向。 他们相互缠绕的肢体,诉说着江萝和陈牧强烈地无法忽视的吸引力,可是又带着一丝惆怅和忧伤。 江萝看到陈牧的眼中,深刻的情感,如此浓厚、深沉,眼中光芒忽明忽灭,是挣扎,是犹豫,是一丝绝望的忧伤,无奈的彷徨。 他想放弃吗?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此刻,江萝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强烈的预感,如果她再不紧紧抓住陈牧,他就要离她而去。 江萝抓住陈牧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气,指甲稍稍陷进肉里,她自己都觉得快把陈牧的手给抓疼了,可她控制不住自己,她在怕,怕陈牧挣扎的最后是放弃。 陈牧却好像一点也没有感觉到疼痛,脸上仍旧是那样的严肃,紧紧搂着她,旋转,移动。 深情、深情。挣扎、挣扎。犹豫、犹豫。绝望、绝望。忧伤、忧伤。彷徨、彷徨。惆怅、惆怅。 江萝感觉她从未如此贴近陈牧的内心,一颗心随着他的舞和他的眼神的牵引,高高低低,起起伏伏。 她想开口说话,可是却莫名哽咽得发不出声音,右眼角下的“情海”处鼓动着,右耳一阵阵刺痛,使得她心烦意乱。 这舞步,有种清晰的爱的声音,可是这爱,在一寸一寸渐渐碎裂。 是悄然无声地破碎,还是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江萝抓紧陈牧的手,给他无声的鼓励,眼中释放出柔和坚定的光芒,恬静中带着倔强。陈牧好像感受到了,微微一愣,眼神稍稍有些躲闪,却也透着软化。 她的字典中没有“认输”或是“放弃”,不是她有多厉害,也不是在这件事上她有多自信,而是她对陈牧的爱,已经深入骨髓,挖不出,碰不得,必须爱,不得不深爱。 一曲舞罢,陈牧和江萝都没有立即放开对方的手,等看到旁边有人走过来,才匆匆放开了紧握的双手。 “陈总裁,你和江小姐这一曲探戈真是配合默契,跳得激情四射啊,我们甘拜下风,估计他们都看傻眼了。没想到你跳探戈这么厉害,还有江小姐,你刚才可是像火焰一样耀眼,果然是真人不露相,之前看你文文静静,还真没看出来。”祝总和他的舞伴一起走过来,笑着赞美道。 “哪里,我们只是门外汉,祝总和您的舞伴才是个中翘楚。”陈牧又恢复了那从容悠然的笑容,一派翩翩公子的气度。 江萝刚想说话,陈牧就忽然走迈向萧语棉,步伐稍快,将她落在后面。 “语棉,刚才没有和你共舞,真是遗憾,今天晚宴估计快要结束了,不知下次能否赏脸和我共舞几曲?”陈牧笑容完美,洁白的牙齿显得很有自信,对着萧语棉预定下次的共舞机会。 江萝微微睁大眼睛。 “当然,陈牧,我的荣幸。”萧语棉温婉地一笑。 “那就这么说定了。语棉。”陈牧执起萧语棉的手,落下轻柔的一吻,放开时依依不舍,好像带着眷恋。 江萝听见自己的心,在难过,在嫉妒,在无声哭泣。她真的不明白,陈牧之前明明都对萧语棉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根本不像现在这么主动热情。 在回程的车上,江萝和陈牧并排坐着,她刚开口说了一个字:“陈……” 就被陈牧无情地打断:“不要说话。” 江萝讶然地抬头看着陈牧,他注视着前方,脸上不再是云淡风轻的笑容,而是面无表情。 在江萝家门口,车子停下,陈牧还是绅士地下车替她开了车门:“江萝,到了,请下车吧。” 这一个“请”字,够锥心的。 江萝依言下了车,却一把拉住想要回到车上离开的陈牧的臂膀,有些着急地问:“陈牧,你怎么了?” 陈牧回身,脸上带着一抹刺眼的笑容:“江萝,是我该问你,你又怎么了?” “我、我做错什么了吗?”江萝摇摇头,“不要告诉我是因为萧语棉。” 陈牧双手抱臂,语声低沉,缓缓说道:“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有意请萧总担任百里风华的总经理,至于薛竟昂,我打算调他来总公司担任总经理一职。你今天惹得萧总不快,那我的计划可能就要搁浅了,你说该怎么办?” 江萝一时冲口而出:“为什么一定要是萧语棉?我也可以!”说完又有点后悔,她没有管理一家酒店的经验,而且还是这么大的全国连锁。 “哦?”陈牧脸上闪过一丝讥讽和怀疑,不过又转为安慰的口气,“江萝,你不用勉强自己,有些事,靠的不是一股冲劲,而是实力。” 想起之前陈牧要送花给萧语棉的事,江萝开口问道:“难道你之前的送花,和今天的举动,都只是为了请萧语棉过来百里风华担任总经理吗?” 陈牧刚才对萧语棉的那一吻,江萝有点吃醋。她既希望陈牧的回答是肯定,那样就说明他根本对萧语棉没有意思,只是为了事业。但是,她又希望陈牧的回答是否定,因为她不愿意相信陈牧是那种会为了事业牺牲爱情的人。 “你说呢?”陈牧似乎就是默认了,语气中带着自嘲,可是眼中却分明透露着另一个意思。 “我很嫉妒你对萧语棉那样做,我也很希望你对她不是出于真心的接近,可是我不相信,你是为了这个目的。”江萝很肯定地道。 的确。就算牧集团很需要有一名有实力有经验的管理人才出任百里风华总经理一职,就算那个人最好是萧语棉,陈牧也完全没必要这么做。且不说不必他如此,也还有很多方法可以聘请萧语棉,即便是请不到萧语棉,百里风华也不会因此倒闭。 陈牧这么在意这件事,究竟是为了什么?江萝相信,就凭陈牧的才干和能力,玩转商界翻云覆雨的手腕,不用凭借任何人,也可以把牧集团越做越大。 “你相不相信,我都会这么做,江萝。你没有那个权力阻止我。”陈牧的口气突然强硬起来。 “你是说你还要继续接近萧语棉吗?你、你知不知道……”江萝想起前世他蹊跷的离世和萧语棉之间的某种关联,差点脱口而出说他知不知道他前世的离世和萧语棉有关。 “知道什么?”陈牧挑了挑眉毛,“我应该知道什么?江萝,我不喜欢你有事情瞒着我。” 江萝难掩激动的情绪,看不惯他此刻的表情,走上前去用右手抱住他,左手遮住他的眼睛,坚定地说道:“陈牧,你应该知道一件事。我要告诉你,我爱你。” 陈牧听到她的告白,身子微僵一下,然后放松下来,双手紧紧搂住江萝的腰。 因为陈牧的眼睛被江萝的手遮住了,所以她没有看到他眼里闪过的一道诡光,只看到他嘴角勾勒出一抹完美的笑容:“哦,你,确定?” “我确定,从未这么肯定,一直确定,陈牧。”江萝被他抱在怀里,以为他已经接受她的告白,心中有着一种终于沉淀下来的喜悦。 谁知陈牧突然松开抱着她的双手,拿掉她遮在他双眼上的手,一把推开她,绽开灿烂的笑容,话中却带着嘲讽:“江萝,如果你真的爱我,今晚就到百里风华我住的那个房间来找我,我想你知道该怎么做。” 陈牧说完转身上车,背影无情阴冷。黑色的车子在夜色中越来越远。 一点都不像他。江萝迷惑了,究竟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陈牧不是应该是她心目中那个亲和俊朗、玉树临风的成熟男人、翩翩公子吗?可现在,她糊涂了,这是他的伪装吧。 江萝当然记得他住的那个房间,那天同学会后是她送他回去的,对数字特别敏感的她,还记得房门号是1556。 去,还是不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让陈牧亲吻萧语棉的脸颊的,不过没怎么舍得下手这样写,最后还是改成亲手了。我果然是亲妈。   ☆、24用爱吓退 前世今生,不管是哪一个陈牧,江萝始终相信,他不会伤害她。 因为一个人的表情和言语都可以欺骗别人,但是他一直以来浑身散发出的那种犹如天人下凡的让人如沐春风的气质不可能骗人。 江萝回身上楼,回到家后,先是入梦进了空间,她想看看小闹自己回来了没有。 “小闹——”她在空间小屋旁的竹林里呼喊,没有听到小闹的回应,又跑到果园里,喊了几下,也没听到声音。 “小闹,好吃,小闹,好吃……”小闹搞怪的声音在江萝种植蔬菜粮食的地方响起。 江萝跑过去一瞅,好嘞,她白担心了,人家小闹正在欢快得啄食她种的玉米呢。 “小闹,玉米好吃吧?”江萝说道,“今天多谢你的帮忙了。” “坏女人,”小闹像是听懂了,叫了一下,又回头去吃玉米,“好吃。” 江萝被它贪吃的样子逗笑了一下,但想到陈牧刚才最后一句话,嘴角又稍微耷拉下来,她到底要不要去呢? 想到陈牧在和她跳探戈时的挣扎,江萝决定还是去。 她脱下那身火焰般的晚礼服,换上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就出了空间,下楼开着自己的小车直奔百里风华而去。 百里风华酒店1556房门外,江萝按下门铃,心情有些紧张。 “你来了。”门打开,陈牧看着她,俊朗的脸上写满复杂,“你竟然真的来了。” 江萝不去管他的表情,绽开一个灿烂温暖的微笑:“陈牧,不是你叫我来的吗?” 陈牧牵起她的手,将她一把拉进房内,关上房门,双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萝的衣着,脸上扯开一抹嘲讽的笑容:“那你就穿着这样的衣服来了?这么保守,你是要干嘛。你不会真的不知道我叫你来酒店是什么意思吧?” 江萝眯起了眼睛,轻轻地道:“我等你来告诉我。” “好,既然你装不懂,那就让我来告诉你。”陈牧的眼睛危险地一眯,一把扯过江萝,用身体狠狠将她顶在房门上,俯身堵住她的嘴。 他火热的气息以猝不及防的势头冲进江萝的口内,在她嘴里激烈地横冲直撞,就像在宣泄什么情绪一样。他的火舌勾缠住她的舌,不依不饶地辗转反复,强力地吞咽着她口内的蜜津,一滴也不肯放过。 陈牧的嘴包住她的小嘴,就像君王统治着他的臣民,没有丝毫的放松,又好像在品尝什么顶级美味,口中啧啧有声。 吻了一会儿,他好像不满足于这样一块小小的地盘,低头对着江萝白皙的脖颈重重地又吮又舔,一路往下,吸出一个个火热暧昧的红色。 江萝感受到他热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不自觉地抬起头,陈牧忽然也抬起头,乌黑的眼珠盯着她的眼睛,偏头咬了一口她左边白嫩的耳朵。 江萝疼地低呼了一声。 突然,陈牧抬起头,双手扯住江萝的T恤下摆,用力地往两边一扯。 “撕拉”一声,江萝的T恤被他扯坏,内里的乳白色胸衣露了出来。 江萝被他的举动吓得身体微微一颤。 “这样就怕了?可是下面还有,你可怎么办呢?”陈牧看着她,口中淡淡地道,“白色,你可真纯情啊,可惜我不喜欢,所以……” 陈牧说着就将手伸到江萝的身后,想要解开她胸衣的搭扣。 江萝将手伸到背后,握住那只大手,抬头看着此时此刻的陈牧,他的脸上不再是云淡风轻的笑容,也没有讥讽,而是用一双火热的眼睛看着她,眼里燃烧着浓郁的情感,快要爆裂。黑色的眼眸之下,是流动的光,专注而神秘,有千言万语要说似的。 “陈牧,不要。”江萝深深地凝视着他的双眼。 陈牧闭了闭眼,偏头轻笑一声,又转过头来看着她,说:“不让脱?好,没关系。” 话音未落,他的大手将江萝的胸衣用力往上一推,丰腴白皙的高挺顿时蹦跳出来,一颤一颤。 陈牧一手抓住一个,一边用力地揉捏搓揉,一边注视着江萝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很舒服,很刺激?” 江萝低低地出声,声音模糊,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陈牧见她没反应,就用手按上她白皙绵软的峰顶上柔嫩粉红的蓓蕾,往里重重地一按,又在周围一圈圈揉压,激得江萝胸前的两团高挺上一粒粒鸡皮疙瘩。 陈牧用力捏住一颗粉嫩的红果,往外一扯,江萝受不了地呼痛,他立即伏下头去,含住那颗被他欺负得红肿的小东西,在嘴里用湿滑的火舌安抚着,而后又用嘴巴含吮着粉蕊四周的那圈粉嫩的敏感地带。 他吮了好一会儿,觉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了,满意地看着被他的口水滋润得晶莹湿润的小东西,微微肿着的可怜样子让他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下,又偏头去含住另外一边的那个凸起。 江萝觉得一切不应该是这样,她想让陈牧平静下来。 江萝没有推开陈牧,而是用双手托起陈牧的头,看着他不解的眼睛,先吻上他的额头,说:“这个额头很饱满,我很喜欢。 停顿了一下,江萝又往下想吻上陈牧的眼睛,陈牧适时闭上眼,她分别温柔地吻了吻他的眼睛,浓密卷翘的睫毛也没有遗漏,深情地说:“你的眼睛好亮,眸子好黑,里面装着很多故事,有整个世界,也有我,我好爱。” 接着,江萝又吻上陈牧高挺的鼻子,从上往下,直到鼻尖,柔柔地道:“这个鼻子很挺,就像你的人一样,给我坚毅的感觉,好像一棵顽强的大树,狂风暴雨都不会害怕,会为我遮挡风雨,我也很爱。” 江萝偏头在陈牧的脸颊两侧落下几个吻,动情地说:“这张脸我怎么也看不腻,在我心目中,世界上绝对不会有比这张俊朗的脸更好看的了,我真的很爱。” 最后,江萝在他的唇上印下深深的一吻,不舍地停留了好久好久,才抬头凝视着此刻不言不语的陈牧的眼睛,说出心里最深处的话:“这张嘴,不用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是随便一个字,我都觉得如闻天籁。哪怕是说着刻薄的话,我都舍不得遗漏一个字。陈牧,当你刚才吻上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这个世界上,好像只有你和我两个人,你为我而生,我为你而生。所以,不要再犹豫,如果你有什么话,就告诉我,我用我的整个生命来聆听,好吗?” 这一声“好吗”,让陈牧的身体震动了一下,他感觉得出,这是江萝的真心话,是她的肺腑之言。 用生命来聆听,用生命来爱他。他的心为之震惊,一种难以言说的感动在他心里化开。 陈牧抱起江萝坐在床边,让她置于他的膝盖上,将她的上半身拥在怀中,大手放在她的后脑勺上,将她的头按金自己的胸口,不让她看到他的脸。 “刚才为什么不推开我?“陈牧开口了,口气里透着微微的涩然。 “呵,“江萝乖乖地趴在他怀里,微笑着说,”因为我知道,陈牧是绝对不会伤害我。” “你对我真有信心,连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陈牧自嘲地道。 “那是因为你看不到自己的表情,但是我能看到,也能感觉到你的犹豫。”江萝说道,“陈牧,你到底在犹豫什么?不能告诉我吗?” “不要问了好不好,也不要爱我,拜托你。”陈牧说道。 陈牧居然用这种恳求的语气说话,江萝讶然地想抬起头来,却被陈牧按回他的怀抱,江萝看不到他的表情,很诧异地问道:“陈牧,你让我不爱你,你觉得可能吗?爱不爱不是我说了就算的。如果可以,我也想要爱上一个爱我的人,这样就不会有辛苦,可是我已经爱上了你,所以,我没有退路。如果你还有顾虑,或是不喜欢我的哪一点,你可以说啊。” 作者有话要说:  好,更一章,后面还有一章。   ☆、25善意谎言 陈牧见她那么执着,一直追问,就说道:“你知不知道,我这么拼命工作,是为了什么?我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我的父母,他们过世之前,我答应他们要振兴陈家,光耀门楣。我不想让他们对我失望,所以我不会允许自己有一丝一毫的松懈。” 江萝心疼拍拍他的后背,不解地问道:“陈牧,原来是这样。可是这样和我爱你并不冲突啊,在事业上,我愿意倾我所有来帮你,在感情上,我也想无条件地支持你。” “可是,你知不知道,我得了一种奇怪的病,这种病,随时都有可能过世,我不想拖累你。而且,我既然答应我父母,就一定要做到,在生命的最后一刻来临之前,我不想把时间花在感情上,每一分钟,我都要珍惜,用来守住我的承诺,早日振兴陈家。是我对不起你,你放弃吧。”提到父母,陈牧的声音透着深深的感伤。 “什么?!”江萝强行抬起头来,盯着陈牧的眼睛,急切地问道,“你说你生病了?” “对,是医不好的绝症。绝症,你明白吗?”陈牧回视着她。 “是什么病,可以告诉我吗?”江萝担忧地皱眉。 “……”陈牧叽里咕噜说了一长串绕口的英文,即便是江萝曾经用不忘书背过一本厚厚的英汉字典,也不明白他说了什么。 “……”陈牧又重复了一遍那一长串绕口的英文,江萝还是没听清楚,他解释道,“这种病很特别,也很稀少,在全世界也只有寥寥几个病例,国内目前就我这一例,所以你没听过也很正常。” “真的会危及生命吗?”江萝担心地问,不敢相信陈牧身上会发生这么不幸的事情。 “没错,国外有几个病人,就是没有原因突然死亡。这种病,目前没有有效的医治的方法,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死。”陈牧点点头说道。 “不可能,我不相信,陈牧,你在骗我对不对?如果你要拒绝我,也麻烦你用好一点的借口。”江萝摇头,不愿意相信,这实在是太荒谬了。 “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你是知道我的身体的,喝了酒和果汁就会全身无力、犯困、肚子饿、起红疹子,这些都是这种病的先期症状,我想你都见识过了,你见过一般人会这样吗?”陈牧叹了口气。 “不会的,陈牧,告诉我,不会的。”的确,他的体质很诡异,她都见识过。江萝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在白皙的脸上滑下两条清澈的小溪。 陈牧像是不愿意看到她的眼泪,转开头去,说:“我知道这很难接受,当初我被告知自己得了这个病时,也痛苦了很久。所以我更加没有时间来爱一个人,也没有权利去喜欢,对不起。我的余生,就让我兑现对我父母的承诺。” 江萝低着头,心里被揪起了一块,泛着酸疼,所以她没有看到,陈牧的眼中,闪过一道诡秘的光芒,脸上有着淡淡的心虚和挣扎。 江萝想,难道陈牧前世也是因为得了这种病才会过世吗,可是当时的蹊跷和萧语棉的谎话又如何解释。 可陈牧亲口说的,她又如何怀疑,他又怎么会用这种事来欺骗她。她不愿相信,又只能相信。 她不要陈牧死,如果他死了,她也活不下去。即便活着,也是行尸走肉,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能替代陈牧。 “陈牧,我一定会想办法找人治好你的病,就算真的治不好,我也会一直陪着你,就让我陪着你,好不好?”江萝期盼地看着陈牧。 陈牧摇摇头:“你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不,我不会。”江萝坚定地道,“你不要怀疑我对你的感情,它从来没有动摇过。” 江萝想到自己的空间,那位神奇的江氏修真者不是说过,赐她这个溯梦空间,是为了“避汝可避之祸,为汝当为之事”嘛,所以她相信,空间里一定有解决的办法!她不会让陈牧离开她的。 陈牧没有回答她的话,没有说愿不愿意相信,江萝知道他心中一定还有犹疑。 陈牧站起身,拿出一件自己的蓝色条纹短袖衬衫,对仍旧坐在床上的江萝说:“来,先穿上衣服吧。” 江萝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上半身没了T恤,只有一件胸衣,还是被陈牧往上推上去的。她急忙害羞地护住自己的胸前,低下头有些懊恼,她居然这么久都没反应过来。 陈牧宠溺地笑了笑,拿开她的双手,温柔地拉下她的胸衣,想替她穿上衣服。 “我自己来就好了。”江萝摆摆手拒绝。 “我来。”陈牧的语气温柔而坚定,她见他坚持,也只好伸出手,让他替她穿。 陈牧低头将江萝的手一只一只轻柔地套进去,她配合地他的动作。 把江萝的手套进去之后,陈牧蹲下身,慢慢地用他的大手将江萝的衬衫上的纽扣一个个扣上,动作充满了柔情。 穿好后,陈牧拿来一个梳子,把江萝的马尾放下来,用梳子将有些散乱的长发梳得整齐顺滑,他的神色温柔而专注,就像在做一件很重要的事一样。 陈牧帮江萝梳头发的时候,看到她脖子上已经转为深红的暧昧红痕,不禁心疼地俯身低下头去,柔柔地吻上一个个草莓,用舌轻柔地舔过,然后抬头问江萝:“还疼不疼?” 江萝不好意思地摇摇头,咬了咬下唇。她的陈牧,果然很温柔啊,这才应该是真正的他,刚才只是他为了她好,因为自己的病,所以想用粗暴的一面吓走她吧。 陈牧想起自己还咬了她左边的耳朵,就用他的大手柔柔地揉捏着,一边用手轻拍着她的背部,问道:“现在天很晚了,开车回去不安全,你今晚就跟我一起睡吧?放心,我不会再像刚才那样了。” 江萝点头,抱住他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腹部,一声声低低地唤道:“陈牧,陈牧……” 作者有话要说:  千万表说我虐啊!我郑重声明一下,陈牧他绝对没有生什么病,体质是诡异了点(这个体质原因文后面解释),但是这个不会有什么影响,反而在后面,体质会是个灰常有爱的点。他对江萝撒的,是善意的谎言。对了,这章,陈牧的柔情有显露一点点了吧?   ☆、26祛疾急典 陈牧温热的大手轻柔拍抚着江萝的背,顺了顺她的长发,从发心一直抚摸到发尾,口气中带着一丝好笑,一丝温柔:“江萝,别光顾着念我名字了。今晚的晚宴辛苦你了,而且陪我跳了那么久的舞,很累了吧?你先去洗个澡,早点休息吧。” “你呢,不去洗吗?”江萝一说出口就发现不对,她这样说好像在邀他一起洗澡似的。 “没事,你先洗,我待会再洗。”好在陈牧没有因此笑话她,而是温柔地解释道。 浴室里,江萝一边洗澡,一边心里控制不住地想着陈牧。 她的陈牧,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他生了这样的病,随时有可能被病魔夺去生命,却还是那么顽强,对工作如此认真,一丝不苟,牢记对父母的承诺,不断地尽着自己的努力扩大事业版图。 他一直都那么从容亲和,让人如沐春风。今晚一开始他会这么对她,江萝现在完全能够理解。她终于明白,原来他不是对她没有感觉,而是因为不想拖累她,所以才会这么犹豫和挣扎。 陈牧太过善解人意,太过体谅,反而让她深深地感到心里涩涩地发疼。她很想很想告诉他:陈牧,没关系,我有空间,一定会有办法可以治好你的病,所以不要有顾虑,不要有挣扎,让我爱你就好了。 晚上,陈牧和江萝躺在同一张大床上。房间里,只有柔和的月光从窗口洒进来,点点月光洒落在地上和床尾,空气里,流动的是安静宁和的味道。 江萝小心翼翼地一点点靠近睡着的陈牧,在距离他几公分的时候停了下来,仔细端详着他的睡颜,宁谧的温柔,快要溢出心间。 渐渐地,江萝的困意涌了上来,靠在舒服的枕头上,沉沉睡去。 梦。 江萝清楚地知道这是梦,因为即便是在梦中,她也能察觉到是熟悉的场景。 虽然熟悉,但她依旧无法分辨那是什么颜色,是黑,是蓝,是红,还是白?爆炸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个熟悉的英挺修长的身影变成碎片,她的心好难受。 她还来不及在梦中呼喊他的名字,场景就如同以往一样快速转变,啪啪啪的抽打声音,很急促,很有节奏,也很有力,可是就是看不清面容。 江萝在梦中睁大眼睛,想要努力地看清楚,却一下子又来到那个让她莫名感到最揪心的梦境,是在一个房间里,有熟悉的气息,她再次感受到陈牧来自灵魂深处的忿然和痛苦的呼喊:“救我,快来救我!” 躺在床上的江萝一下子睁开双眼,从睡梦中惊醒,额上出了冷汗,梦中的那个呼喊让她的心还在一扎一扎地疼。她不明白,这几个梦已经好久没有来骚扰她了,怎么今天又出现了。 江萝转头望了望身边的陈牧,发现他的双眉紧蹙,额上有大颗大颗的汗水,好像也做了什么噩梦。 忽然,陈牧弓起身子,缩成一团,口中喃喃低语:“救我,救,快……” “陈牧,陈牧。”江萝想把他拍醒。 谁知陈牧一把拍掉她的手,很用力,“啪”的一声,把她的手都整个拍红了,然后他翻了个身,模糊地喊道:“……叔,救我,好累,快救我!” 江萝顾不得疼,从身后抱住陈牧,将头靠在他的背上,眼眶微红,低低地问:“陈牧,你到底怎么了?我会来救你的,别再喊了好不好,我好难受。” 陈牧也不知是因为被她抱着还是什么,终于平静下来,原先紧绷的肌肉放松了,整个身体恢复了起先的睡姿,沉沉睡去,不再说梦话。 江萝坐起来看了看他的脸,很平静,一点都没有刚才的痛苦,仿佛刚才的呼喊是她的一个幻觉。 陈牧的这种情况,好像在那两次喝了酒和果汁后出现过,江萝想,难道是今晚他又不小心喝到了吗,他做噩梦,莫非也是那种疾病的前期症状之一? 但是,就算陈牧的噩梦可以用他的病和体质来解释,那她自己的梦又该怎么说,为什么她会反复做这几个一模一样的梦,而且做梦的时间没有规律可循,明明已经好久不来打扰的梦境,今晚再次复现。 江萝不得不怀疑,也许这不仅仅是梦境,而是和现实有某种关联。梦中陈牧的呼喊,是不是和前世他的蹊跷离世有关。 可这些仅仅是她的推测,毫无证据。目前她最着急的还是陈牧的病,她要想办法在空间书房里找找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江萝入了空间,直奔书房而去。她模模糊糊记得,以前她在翻找其他书籍的时候,好像看到过一本书名跟疾病有关的书。 可是事情往往都是这样,你没想找的时候,它就会偶然出现在你眼前,你特意去找的时候,它反而像是消失了踪影。 江萝很心急,但她没有气馁,几乎是把书架上所有的书一本一本找过来,才终于找到了她要的那本——《祛疾急典》。 有希望了! 她欣喜地翻看着,书中首页就写着一句:“疾者,阴阳失衡,故乃患。抱恙不治,难自和,则渐病也。疾,药之可愈;病,需徐徐图之。病在骨髓者,为难治。” 江萝看到“难治”这两个字,心都提了起来,好在她看下去,才知道一般的疾病,精神力达到第三层就可以治疗,而像陈牧这种绝症,要精神力第八层,再佐以其中好几味上古宝物的果实才可以。 不管是第几层,有办法就好,江萝很开心,精神力她会努力修炼。只是她突然想到,她的精神力只能施加在自己身上,这样的话,就算她修炼到第八层,哪怕是第九层,还是救不了陈牧。 江萝取了记忆泉的泉水喝了一口,佐以《不忘书》的口诀,消耗了一部分精神力,以一目十行的速度往后翻看着《祛疾急典》,她想快点找到可以将精神力施加在陈牧身上的方法。 她看完一整本,也只找到了模糊的几句提到精神力施加他人的语句,语焉不详,似乎和那本《阴阳纪要》有关。 江萝翻看着《阴阳纪要》,里面提到一句“男为阳,女为阴,阴阳者,互根互用。二气和,则阴阳交感可也。……” 江萝看下去,大致明白意思是说要和陈牧有身体接触,当她看到“唇齿交缠”几个字时,讶异地想,难道是要接吻的意思,接吻才能输精神力给陈牧治疗吗? 忽然,那个熟悉的犹如玉石相击的清脆声音响起:“吾辈江氏修真,当知色字须断。然汝虽吾后人,不欲求道成仙,非我道中人,故唇齿相依之法,可也。情之一字,爱所生也,汝不思金身不朽,唯念所爱,此法可循。然则唇齿相依,利之在汝;汝神化阳,损之在汝。过频则伤,当慎之,慎之。” 怪不得,怪不得她和陈牧身体接触或是接吻之后,修炼起精神力来就事半功倍,原来是个道理。照书上和江氏修真者的话来看,单纯的接吻,受益的是她。而她可以通过接吻时,将精神力输送给陈牧,这样一来,就可以帮助陈牧的身体,对他的疾病有一定的帮助。 江萝听得出来,江氏祖先不愿意她用这个方法,因为通过接吻过多输送精神力,会损伤自身。可是为了陈牧,这点小事江萝根本不会放在心上。 江萝决定照书上所说,在修到第八层精神力替陈牧彻底治好绝症之前,多多和他有身体的密切接触,最好是在和他接吻的时候,输送精神力给他。 她要多让他吃些空间里的泉水和食物,通过摄入空间灵气来增强体质,体质增强了,疾病也就不会那么快发作。 江萝走到小屋外的静心泉边,刚坐下来,准备修炼精神力。忽然,一只鹦鹉停在她的肩头,用两只充满好奇的萌眼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是谁让我给小闹找媳妇来着?我给它找了个很萌的对象,不过现在还不是它老婆。小闹,以后追老婆去!   ☆、27小闹初萌 江萝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小闹。小闹头上的羽毛是白底黑色横行条纹,身上是天蓝色的浓密羽毛,而且越往尾部,羽毛的蓝色就越深。全身冷色调的羽毛让小闹显得很酷。 而现在蹲在她肩上的这一只,虎头虎脑的,很憨厚的样子,两只很萌的圆眼正在专注又好奇地看着她,头上是鹅黄色底,其上有棕色横行条纹的羽毛,除了头之外,身上全是嫩绿色的羽毛,就像一个清新可爱的小姑娘。 最萌的是,这只鹦鹉的脑袋两侧分别有一小片亮蓝色的羽毛,就像戴了两个亮闪闪的耳环一样;它的脖子上,间隔分布着绯色圆点状的羽毛,跟戴了相项链似的。 江萝光是看着它,就觉得心情愉悦,她明明记得她当初买的那几只鹦鹉虽然也很漂亮,但是好像没这么可爱啊,难道是空间灵气的作用。 “你真的好卡哇伊啊,我好喜欢你,”江萝想既然小闹能够理解她的话,那这只应该也可以,就对着肩头上的鹦鹉说道,“第一次见到就觉得你好萌,以后我叫你‘初萌’,好不好?” 本来江萝以为初萌会说点什么,哪怕是学她说话也行啊,谁知她一开口,初萌就像受了惊吓似的,立即展翅飞走了,鸟都不鸟她。 这时候,小闹出现了,它飞到江萝头顶,调皮地叫着:“羞羞,羞羞,羞羞……” 江萝跟小闹相处了这么久,也大概摸清了它的语言规律,知道它的意思大概是说初萌害羞了。 江萝宠溺地一笑:原来初萌是个文静腼腆的姑娘啊。 江萝看到初萌就停在旁边不远处一棵果树的枝头上,歪着头打量着她,那小样真是萌翻了。 小闹飞到花从上,用尖尖的嘴夹住一片小小的蓝色花瓣,飞到初萌身边。 江萝不知道小闹想干嘛,就好奇地看着。 小闹叼着花瓣,不断往初萌身边凑,还将鸟嘴往初萌嘴边递过去,初萌急忙往右退了几步,偏头不理小闹。 江萝傻眼,她想小闹该不是在用送花这一招追初萌吧,那也太有灵性了! 没想到小闹被初萌拒绝了也没有气馁,而是吐掉嘴里的蓝色花瓣,又飞到玉米地里,啄了一粒玉米,再次飞回到初萌身边,将脑袋凑过去。初萌还是没理它,振翅一飞,跑得远远的。 “小闹,看来你的追萌大业,还很漫长呀。”江萝哈哈大笑,调侃着小闹。 “羞羞,羞羞,羞羞……”小闹追逐着初萌飞走了。 连小闹都这么执着,她江萝就更应该努力修炼,以后帮陈牧改变体质和治疗疾病了。 虽然江萝的精神力一直停留在第二层,但是她已经能感觉到,精神力第三层就在眼前,只等待一个合适的契机,通过那个关卡。 从这之后,无论陈牧出席什么宴会或是合作酒会,江萝都几乎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防止他不小心在酒后喝下果汁,她怕他又会出现那些症状,而且会做噩梦。 “江萝,你干嘛一直跟着,还盯着我看?”这一天,陈牧终于忍不住问出口。 “没什么,我就是担心你突然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处理,我作为你的助理,应该随时听候你的指令。”江萝义正辞严地说道。 “可是连洗手间,你也要跟吗?”陈牧指了指门上的男士厕所标志,嘴角勾起,“莫非你觉得这时候我会有什么需要你帮忙?” “啊?哦,”江萝尴尬地说,“不好意思,没注意。”说完她赶紧走开,捂住自己的脸。唉,丢脸丢大发了。 不过丢脸归丢脸,江萝还是照跟不误。 这天,江萝注意到总裁办公室角落里的那盆茉莉花好像因为长时间没人照看,显得很萎靡,就偷偷跑到洗手间,入空间取了点泥土和空间池塘的水出来,加到花盆里面。 陈牧看到江萝在浇水,就说:“江萝,别管这些,你忙自己的工作去吧。” “可是我希望你哪怕是工作,也能有一个好环境和好心情。虽然只是小小的盆栽,但是如果很赏心悦目的话,你工作之余看到,应该也会心情愉悦一点吧?”江萝问道。 陈牧挑了挑眉,手拄着下巴,微微一笑:“听起来好像有点道理。” “对了,陈牧,你喜欢什么花?我可以去买来放在办公室里,只要不是太娇贵的,我应该都能把它照顾得很好。”江萝提议道。 “花?”陈牧反问了一句,眼中透着一丝丝茫然,“哪些可以当盆栽?” 江萝看着他茫然的样子,笑了一下,走到他旁边,上网找出各种花卉图案,问道:“陈牧,你看着喜欢哪一种?我会给你种的。” 陈牧仔细看了看,指了指其中一张图,说:“就这种好了,花瓣红红的,很像你那天穿的晚礼服的裙摆,很漂亮,我喜欢。” 江萝凑上前一看,原来陈牧指的是一幅孤挺花的图案,花枝顶端有好几朵花靠得很近,那花朵是玫红色的,花瓣大而肥厚,很有光泽,的确有点像她那天穿的晚礼服裙摆。 “好,就这一种。”江萝微笑着点点头,心里却起了一丝涟漪。 江萝没想到,陈牧随手指的,恰好是孤挺花,它的花语是渴望被爱。她的心里有点酸涩,她知道陈牧不知道这些个花语,正因为他不知道,这种巧合才更让她感到涩然,她觉得陈牧的心,也一定如同这孤挺花一样,渴望被爱。 还好,陈牧有她,她一定会好好爱他,用一颗真心。 下班后,江萝就去花鸟市场买了好多孤挺花的品种,虽然陈牧喜欢红色,但是她希望他每一天能看到各种各样绚烂多姿的颜色,所以她想在空间里多种一点,隔几天就给陈牧换一样,放在办公室里。 玫红色的、蓝紫色的、粉中带白的……江萝买了好多品种孤挺花的种球,准备带回去种植。 想到小闹和初萌它们,江萝打算充分运用空间的灵气,再多买点动植物,好好开发这个有爱的空间。 自从有了这个溯梦空间,在追牧的道路上,她可是顺利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陈牧他,渴望被爱。   ☆、28玉手荔枝 一回到家,江萝就将各色孤挺花的种球放置在客厅茶几上,脑袋趴在沙发扶栏上入梦进了空间。 她走到原先她种了不少花,现在已经可以称之为大花园的地方,动用精神力将孤挺花移了进来。她先用小锄头翻了翻空地,松了松土,又用池塘水略略浇湿,就将那些孤挺花的种球一一小心地种下去。这些将来可是要放在办公室里给陈牧观赏的,江萝特别在意。 自从她精神力升到第二层之后,空间作物生长得很快,她想这些孤挺花估计过个几天就长大了,到时候那前几株孤挺花盆栽,她只能骗陈牧这是她买的了。 种好之后,江萝刚想到竹林里休息一下,在经过池塘的时候,发现池底好像有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虽然养了鱼,但池塘里的水一直很清澈,一眼能看到底部的鹅卵石,但是这一次,她却看不清底部到底是什么,只能看到有些金光闪烁的东西。 总不可能是金子吧?江萝很快笑着摇摇头自我否定了这个有点财迷的想法。她回忆了一下,只记得她好像曾经往水里扔了几粒像是莲子一样的上古宝物良种,估计应该是这个了。 江萝不禁激动地猜想,既然是莲子样的良种,也许到时候水面上会长满金色的莲花和莲叶,不管这宝物有何作用,光是看着这么金光闪烁的莲花和莲叶,就是一种享受。 想到这,江萝就觉得当初她只挑了几样上古宝物良种种下去,实在是太可惜了,空间里这么大,她应该充分利用起来。而且这些良种长大了,总能给她带来很多惊喜,说不定哪天就会帮了她的大忙。再者,陈牧的病,也的确需要好几种上古宝物的果实。 随着江萝精神力的提升,她现在只要稍微靠近小屋,不用走进去,就已经可以把那袋上古宝物良种的袋子移到空地上。 今天特别有干劲的江萝把袋子里的良种一口气全种了下去,还特地围了几根竹竿在周围,将这些良种和其他作物分别圈出来,免得到时候搞混。浇完水,她开心地看着这片土地,以后这些就会长成真正的宝物啦。 原来种下的那些蔬菜水果已经完全成熟了,大部分早就被她用精神力摘下移到了小屋里储存起来,只剩下一小部分,留着给小闹初萌它们吃。 看着空出来的蔬菜地,江萝想她过两天有必要再去买点蔬菜种子了,最好是挑和之前种的不一样的,让陈牧换换口味。 “陈牧,中午想吃什么?”江萝在他办公室门口问道。 每天江萝这么问的时候,陈牧总是又爱又怕。爱的是那些食物实在是太美味了;怕的也是因为食物太美味,每次江萝问完,报了一长串菜名和饭后点心之后,他都有种无心工作的感觉,开始期待这一天的午餐。 “今天突然有点想吃辣的,嗯,”陈牧想了下,补充了一句,“还有茄子。” “好,那今天中午就做辣子鸡、鱼香茄子……”江萝照常开始报菜名。 “停停停,”陈牧赶紧挥手阻止,再报下去,他又不想工作了,“江萝,以后不用提前跟我说了,保留点神秘感吧,让我期待一下。” “好。”江萝点点头,走出门外后,才捂住嘴偷笑出声。 其实她就是想看看一直风度翩翩的陈牧难得有点馋的贪吃样子,这应该不算是她的恶趣味吧。 江萝到她在公司旁边租下的那个房子里,进入空间,烧了一大堆美味,又取了一些陈牧爱吃的荔枝装在篮子里,用空间泉水浸了浸,一起带上去给陈牧。 空间里的荔枝长了好几种,有些又大又甜,核小多汁,有些个头小小,但是口感很糯,软滑香甜,陈牧一定会喜欢的。 果然,东西一拿上去,陈牧首先注意到的不是色彩搭配得很好看,也很香的菜肴,而是他最爱吃的水果之一:“江萝,这些荔枝哪买的,颜色真漂亮,像是刚从树上摘下来似的。” “是啊,现在是荔枝上市的季节嘛。”江萝微笑着回答。 “这我知道,可我每次也是这时候去买,好像买不到这么漂亮的荔枝,看着就想吃。”说着陈牧已经伸出手想要拿一个尝尝了。 “啪”的一声,江萝轻轻拍掉他的手,笑着说:“这可是我跑了好多地方才买到的,当然与众不同了。现在先吃午饭,饭后再过一两个小时再吃吧。” 陈牧不舍地看了眼荔枝,抬头笑了笑:“好吧,那我待会再吃。” 吃完午饭,陈牧开始工作,他这人,就是一工作起来,就什么都抛诸脑后了。 过了一个多小时,江萝轻声提醒他:“陈牧,你要吃荔枝吗?” 陈牧的喉结动了动,扯开一抹无奈的笑容:“现在刚好在打字,下班之前要搞定这份企划书,算了,我待会下班了再带回去吃好了。”他的眼中透着一丝丝渴望和无奈。 江萝心里暗笑,看来陈牧真的不是一般的爱吃荔枝。 “那,不如我剥给你吃?”江萝问道。 “好。麻烦你了。”江萝的提议让陈牧的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江萝拿来装着荔枝的篮子,洗了手,搬来椅子坐到陈牧身边,一颗颗剥了起来。 荔枝很新鲜,由于沾染了空间灵气的关系,剥掉壳后的果肉显得特别晶莹剔透,也很有水分,一看就非常好吃。 江萝剥了一颗,用食指和大拇指夹着,体贴地递到陈牧嘴边。 陈牧看着她纤细白嫩的指尖,和这雪白晶莹的果肉相得益彰,让他还没吃就胃口大开,更何况还是他爱吃的荔枝。 陈牧一口咬到嘴里,唇瓣还不小心碰到江萝的手指尖,江萝不好意思地收回手。 体贴的江萝看他吃完,就将手掌心放在他嘴边,接住果核,继续开始剥壳。 “很清甜,好好吃,嘴里还有点清香,像桂花。”陈牧从未吃到过这么好吃的荔枝,不禁期待地看着江萝手里剥的另一颗。 “好吃啊,”江萝看着他的眼神,心底暗笑,微笑着说,“那我继续剥,你先打字。” 两个人就这么一个剥,一个吃,陈牧觉得自己简直像古代的君王,而江萝就如同他体贴的妃子,让他不必动手,就能吃到美味的荔枝。尤其是江萝的纤纤玉手,让他不仅得到了味蕾上的享受,也得到了视觉上的享受。 下了班,江萝跑去租了个临时的仓库,打算分批买些家畜和家禽,先放到这里,然后再移入空间,免得引人注意。 江萝想把空间好好开发一下,做成一个漂亮的家园,让里面充满了花朵的绚烂,竹林的悠然,蔬果的清香,游鱼的活泼,鸟儿的鸣叫,蝴蝶的翩然…… 她甚至还想在小屋外布置一个小小的运动场地,以后还可以做些休闲活动。 这样一个有花有树,有鸟有蝶,有鱼有莲,还有美味的空间,已经让她深深期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纤纤玉手,乳白果肉。新鲜荔枝很好吃,特别是夏天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时候,就是剥的时候手上都是黏黏的汁液,所以,陈牧是幸福的。不过,荔枝不能吃太多,会上火。接着码字。希望今天能够多更几章。   ☆、29空间开发 江萝是个行动派,她已经租好了临时仓库,就等买些合心意的家畜和家禽了,当然,花花草草什么的也不能少,蔬果粮食更是必备。 为了不一下子买太多被人发现端倪,她都是分批到不同的地方买,或许她有点过于谨慎了,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空间这件事,万一泄露可就不得了了。 想到颇有灵性的小闹和初萌,江萝忍不住仔细挑了很多对漂亮的鹦鹉、信鸽和珍珠鸟,她想也许这信鸽以后还能帮忙送信呢。 她在仓库里进了空间,放飞了这些欢快的鸟儿们之后,看到池塘水面上空荡荡的,觉得是时候给池塘增添一点绿色了,在金色莲花盛开之前,就在池塘里种点睡莲、荷花、菱角什么的。 这样,以后池面上就会有绿莹莹一片紧挨着一片的团团莲叶,还有或粉或白或紫的芙蕖,幽香醉人的睡莲,菱角青青,白白憨憨的鹅在池面上游过,鱼儿们会在莲叶下嬉戏,偶尔冒头吐个泡泡,微风吹来,荷叶摇摇摆摆,就像在点头打招呼。 天哪,这想象中的场景实在是太美好了。让江萝不禁想起了《江南》中那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如果她能有一艘乌篷船,和陈牧一起悠闲自在地坐在上面,划着船儿穿梭在这池面的莲叶间,偶尔采个菱角,或是莲蓬来吃,赏着水中嬉戏的鱼儿,引得水面波光粼粼,观着蝴蝶停在芙蕖上,微微扇着缤纷的翅膀,小闹和初萌在头顶并排飞过,留下几句俏皮的话。 幸福,太幸福了! 江萝恨不得马上就能实现这幅美丽的画卷,而且种了这些荷花和菱角,不仅可以观赏,还有莲子和菱角可吃,莲子心还可以晒干了用来泡茶,以后池塘下面的塘泥里还会有白白胖胖的莲藕,绿绿的荷叶还可以用来做菜。 她想起小时候,是炎热的夏季,有一天放学的时候下雨了,她没有带伞,看到路边池塘里的荷叶,就灵机一动当做雨伞,居然也真的帮她挡了不少雨。 江萝想得一阵心动,立即买了好多不同品种的睡莲的根茎和荷花的莲子,移到空间里种下。只是这菱角有点麻烦,她没有找到卖的地方,只好开车到处去找,总算让她找到,也种了一些到空间池塘里,她知道菱角的生长速度很快,只要种下一些,到时候就会蔓延整个池塘。 为了池塘多一点生机,江萝买了些漂亮的观赏鲤鱼,还有各种小鱼苗和蟹苗,甚至还养了泥鳅和黄鳝进去,在水底养了一些淡水贝壳类。 当然,美丽的蜻蜓和蝴蝶也不能少,这些江萝就不知道哪去买了,只好自己到野外用个小网兜兜住,再养到充满灵气的空间里,它们一定会越来越美丽的。 时间匆匆而过,江萝还想继续再买点家禽,可是天色已晚,只好先作罢,只待明天再继续行动。 “陈牧,我看你上次很喜欢吃荔枝。除了荔枝,你还喜欢什么水果?”办公室里,江萝站在桌旁,在交代完工作后故作不经意地问了陈牧一句。 陈牧埋头工作,也没多想,随口答了句:“嗯,芒果。” 这个她早就种了。 江萝说:“芒果啊,我也很喜欢,还有呢?” “……”陈牧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着前方道,“葡萄,枇杷,都不错。” 江萝点点头,应了一声:“哦,是挺好吃的。”她心中有了打算,除了其他水果,就再多种点葡萄和枇杷吧。 下班了,江萝有了昨天的经验,加快了自己购买的速度。 除了葡萄和枇杷,江萝又种了好些个水果,什么李子、桃子,就这样她还怕品种不够齐全,其实她都可以开水果店了。为了食物的丰富性,她还种下一些板栗、松子、榛子等坚果类,只待有一天可以和陈牧一同品尝。 上次的蔬菜粮食都差不多成熟后收到小屋里了,江萝又买了很多粮食和蔬菜种下,蔬菜还特地增添了一些之前没种过的种类,她要每天换着给陈牧烧,当然自己也有口福了。 江萝做好这些,还是觉得空间里有些沉闷,就打算买几只可爱的狗狗来养。她喜欢雪纳瑞,就买了一只。 这只雪纳瑞是椒盐色的,神情乍一看很严肃,可是动起来就知道它精力有多么足,个性有多么活泼了。江萝觉得它脸颊两侧和下巴上像胡子一样的毛发最萌了,忍不住叫它“雪爷”。 雪爷很活泼,也很粘人,到了空间里,好像感觉到了灵气,一直开心得活蹦乱跳的。虽然江萝知道在空间里,就算没有狗粮,光靠味也泉的泉水和空间灵气,雪爷也能生活得很好,可她还是忍不住想要准备一些食物给雪爷吃。 有了雪爷,空间里果真不再那么沉闷了。 第二天,江萝看着陈牧那认真工作的样子,既觉得欣慰,又觉得心疼。她总是觉得,自己对陈牧还不够好,还要更好更细心才可以。 陈牧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江萝突然想到,是不是该买一头奶牛,养在空间里,到时候煮开杀菌后,陈牧就有无添加剂的新鲜牛奶喝了。 在C城,奶牛价格可不便宜,江萝算是掏了几个月的工资,才买了一只下来,让人用货车送到仓库后,再移进了空间。 “这是什么狗狗?”江萝在逛宠物店的时候,发现一只浅棕色的狗狗,很温顺的样子,一直看着她,眼眸盈盈若水。 不知为什么,看着这只狗狗的眼睛,江萝感觉到了一种温润的气息,就像陈牧给她的感觉有点相似,它的眼中充满灵性,很聪明的感觉,眼睛一眨一眨,好像在对她说“主人,我会对你忠实的,快带走我吧!” “这是苏格兰牧羊犬,你要买吗?它很友善的,而且……” 江萝一挥手:“就要这一只。” 她觉得她和这只苏牧太有缘分了,而且妙的是狗狗原本的名字简称里就有个“牧”字。 “我不叫你别的,就叫你‘苏牧’好不好?”江萝抚了抚它的下巴,感觉到它对她有种莫名的温顺。 看来空间里,她又要多一个伙伴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码字,争取爆发,多更几章。握拳!加油!亲们,虽然我码字不快,但是我会努力的!   ☆、30接吻输送 第二天,江萝总是克制不住地观察着陈牧的眼睛,借着递送文件的机会频频偷瞄。 因为她越看越觉得,陈牧的气质和她养在空间里的那只苏牧好像。尤其是眼睛里那种灵性自信,那种温顺忠实,不会显得软弱,也不会太有攻击性,以及眼眸中不经意流露出来的渴爱的光芒,真是太相似了。 “江萝?”陈牧忽然抬起头看着她,眼中带着深思。 “啊,”江萝吓了一跳,“什么事,总裁?” 陈牧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口中淡淡地说道:“你该回去办公室工作了。” “哦,好的,我明白。”江萝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走回自己的办公室,陈牧刚刚那一眼真的好有杀伤力,不会是发现她的注视了吧。 “等等。”陈牧突然又叫住她。 江萝转身:“还有什么事吗?” 陈牧递给她厚厚的一叠文件:“这是辛段元公司的一些机密资料和我的收购后重组计划书,你是会计出身,应该对数字有一套,就麻烦你把它的负债总额统计出来,还有,关于重组计划,你可以提一点你的建议和意见。” “收购?!”江萝讶然,辛段元公司近几年虽然一直在走下坡路,但作为C城有名的老牌企业,应该还不到被人收购的地步。 “辛段元已经破产了,所以说,”陈牧转过椅子,看着她道,“曾经再怎么辉煌,没有与时俱进的眼光和策略,一旦这个神话破灭了,也不过是落水狗而已。”他的话里透着一丝丝无情和嘲讽。 “落水狗?!”江萝觉得陈牧说得有点过分,就算辛段元不再辉煌,就算它破产了,也不至于被称为落水狗。 “难道不是吗?”陈牧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它三番五次跟牧集团作对,使些小人步数,诡计多端,结果还不是破产了。对于这样的落水狗,就应该痛打,不能让它有一丝翻身的机会,才是最正确的。江萝,难道你不这么认为吗?对它这样的敌人仁慈,就是对牧集团的残忍。” “也许你说的对。”经陈牧这么一解释,江萝也确实想起了辛段元公司在之前那些日子,和牧集团作对时所使的种种阴谋诡计。这么一想,陈牧也并非无情,只是无奈之举。 于是江萝回到座位上,翻看着资料,尽自己最大的努力,为陈牧出谋划策。 晚上江萝回到空间,给苏牧、雪爷喂了一些食物,和它们嬉戏了一阵子之后,就来到静心泉边,修炼精神力。 她现在离精神力第八层还很遥远,帮陈牧彻底治好病尚且不可能,就连想要改造他的体质,也至少要到第四层。 因为空间里时间充裕,所以她每天都修炼很久,可还是迟迟难以突破第三层。她想也许突破第三层,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但是这个契机,在《修》和《化神要略》上都没有提及。 在达到第三层甚至是第四层之前,江萝打算先找找外界是否有什么医治这种疾病的方法。 她出了空间,开始上网搜索相关资料。之前她有专门向陈牧问清楚了这种绕口难记的绝症名称,据陈牧所说,这种绝症太过稀少,因为国内没有类似病例,所以只有外文名字,没有中文名称。 江萝输入名称后,查了很久,却发现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相关的资料。她的心凉了一些,她想,难道这种病例真的如此稀少,那岂不是如陈牧所说,国内根本不会有治疗的方法。看来,她是只能靠自己了。 江萝真的很害怕,尽管她不断地给陈牧补充充满空间灵气的食物和泉水,可练不成精神力第八层,终究不是解决之道,她很怕像陈牧说的,他不知哪天就会离她而去。 可精神力这种东西,根本不是由她说了算的。 现在看来,她唯有多多输些精神力给他,增强他的体质,延缓疾病的发作。 办公室里静悄悄的,陈牧进了休息室午睡,这两天,为了收购的事情,他又忙坏了。 江萝悄悄拧开休息室的门,小心翼翼地踮着脚,像只无声的猫在走路,基本不发出一点声音。 她靠近床边,在陈牧睡的那一侧蹲下身来,看着他沉睡的面容,想起《阴阳纪要》里“唇齿交缠”四个字,决定依口诀在两唇相触的时候,输精神力给他。 她刚一低头,脑海里就响起那个熟悉的声音:“唇齿相依,利之在汝;汝神化阳,损之在汝。过频则伤,当慎之,慎之。” 江萝摇摇头,将这句话晃出脑海,依旧坚定地将嘴对准陈牧的双唇,心中念起输送精神力的口诀,将自身的精神力源源不断地通过相接的四片唇瓣输入到陈牧体内。 “痴儿,痴儿……”那个熟悉的清脆声音感叹着,声音越来越模糊。 江萝心中每念一次口诀,都只能维持几秒钟。所以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体内的精神力逐渐流失。 过了好久,江萝的整张脸都已经发白,唇色苍白,嘴唇干裂,头发也仿佛失去了不少光泽,她觉得有点力不从心了,才停了下来。 江萝抬起头望着陈牧安静的睡颜,其实精神力输入后的效果用肉眼是看不出的,可是她却觉得好像陈牧的脸色好了不少,她的心里很开心,也很欣慰。 江萝情不自禁地再次吻上陈牧的唇,这一次,她没有再念口诀,只是温柔地贴在陈牧温热的双唇上,在静悄悄的房间内,感受着两个人两唇相依的脉脉温情。 仅仅只是这么贴着,江萝就已经觉得很幸福,因为她的面前,是陈牧。 过了好久好久,江萝才依依不舍地站起来,依旧像来时一样,消无声息地走出门去,好像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只是出门的江萝没有瞧见,当她带上门的那一霎那,陈牧忽然睁开了眼睛,转头望着她关上门前那一刻的背影,深深地注视着,眸中难掩深思,一道精光闪过。 作者有话要说:  继续码字,加油~   ☆、31水底激吻 “咚、咚、咚”,江萝办公室的木门上被敲了三声。 江萝抬头一看,是身穿白色西装的陈牧。 说实话,江萝不是很喜欢男人穿白色西装,尤其是白色西装搭配白色裤子,会给人一种过于清新,不像是生活中的人,而像是要上舞台或是要演电视剧一样,抑或是婚礼上的伴郎。 可不知为什么,这套衣服穿在陈牧身上就硬是穿出了与众不同的感觉。他内搭一件黑色衬衫,显得神秘而硬朗;衬衫领口开了三四颗纽扣,露出一部分胸前的蜜色肌肤,性感展露无遗;袖口随意地卷起,一派潇洒随意。 陈牧就是有这样的本事,能够让江萝喜欢上她原来不是特别喜欢的东西。今天陈牧这么一穿,让她对白色西装的观感好了很多。她终于明白,原来只要人的气质对了,哪怕是白西装也能穿出很男人的硬朗味道。 “总裁,什么事?”江萝终于回神,问道,“如果有事交代,直接喊我就好,不用这么麻烦特意走过来。” “这是姜先生和潘小姐的一些资料,包括他们的个人喜好,下周这两个大客户要过来,由我和你负责迎接,所以你要好好准备。”陈牧走过来将两份文件交给她,“不要小看这两个客户,虽然只是两个客户而已,但对牧集团利润的贡献值却很大,你明白了吗?” “好,我知道。”江萝很有信心地接过,“到时我一定好好表现。”她觉得自己接待两个客户,应该还不至于出什么大篓子。 “江萝,你很有自信,这点很好。”陈牧倚在她桌边,两条长腿随意地交叠,微微一笑道,“对了,你会打高尔夫吗?” “不会。”江萝摇摇头,不明白陈牧为什么突然问起这个。 陈牧微微蹙眉:“这就是我为什么叫你看他们个人资料的原因。姜先生是高尔夫球的狂热爱好者,潘小姐偏好游泳。我们想继续争取留住这两个大客户,不仅在硬件方面,也就是产品质量上要有保障;还要在软件方面也做到最好,换句话说,也就是投其所好。” 江萝恍然大悟:“我明白了,我马上去学。” “这样好了,你自己学可能时间有点紧,今天下午和我一起去高尔夫球场,我教你。换套有领子的运动衣吧。”陈牧交代道。 下午,高尔夫球场上,陈牧站在江萝身后,握住她的手,教她如何握杆。 “来,你的食指要这样放,对,”陈牧手把手教得很耐心,一边教她一边用言语不断肯定着她的动作,“手指收拢,……对,用力握紧,握住球杆。” 江萝很开心,此时此刻,陈牧就这么亲密地靠在他身后,双手环住她,就像把她保护在他的怀里一样。 陈牧说话间温热的鼻息吹拂在她的耳后和侧脸上,激起她脖颈上一片鸡皮疙瘩,心跳微微加速。 “不错,江萝,你很聪明,学得很快,”陈牧又夸了她一句,“我接下来教你站姿吧。” 陈牧只指点了几句,江萝试着照做。 “不是这样,左脚尖要再撇开一点。”陈牧用自己的脚尖去拨弄江萝的脚尖。 “还有,”陈牧蹲下身来,右手握住江萝的左小腿,“重心要偏到左脚,对,就是这样,然后右脚向右跨出,好,很棒,就是这样!” “下面是怎么瞄准那个球。”陈牧接着说道。 …… 陈牧一直都是很细心、很耐心地教江萝怎么打高尔夫,并没有因为她是初学者就感到不耐烦,还一直用言语鼓励赞美她的每一个进步,所以江萝学得很快。 江萝今天又发现了陈牧的另一面,他原来是这样一个耐心细心而且善于鼓励别人的好男人,就算她一开始学得有点笨拙,他都不会让她有一点点难堪的感觉。 其实有时候不会一样东西,反而是好事。那次同学会,就是因为江萝不会喝酒,所以最后就由她开车送陈牧回去。而这一次,江萝不会打高尔夫,所以才能和陈牧这样两个人亲密地相处,还发现陈牧另一面的温柔体贴。 “……江萝、江萝,”陈牧在唤她的名字,“你在想什么?” “你说什么?”江萝从回忆中醒过来,发现陈牧正笑看着她,于是问道,“怎么了吗?” “没事,我问你会不会游泳?不会的话我明天周末有空教你。”陈牧没有因她刚才走神而感到不快,微笑着说道。 “呃,我不会。”江萝一脸心虚,补充了一句,“一点也不会。” 江萝没说实话,其实她从小就常常跟着爱游泳的她爸和她哥一起去游泳,早就已经无师自通。不论是蛙泳、仰泳、蝶泳还是自由泳,江萝都手到擒来,拿手得很。 可是想到陈牧教她打高尔夫时的亲密环抱和细心体贴,她就忍不住想要撒谎,她好希望陈牧能再教她一遍如何游泳。 周末,陈牧在水中不解地抬头看着站在泳池边迟迟不肯下水的江萝,问道:“怎么,是因为从没游泳,所以有点害怕下水吗?没关系,这里是浅水区,而且有我和浮板,没事的,热身好了就下来。” “哦。”江萝舒展了一下筋骨,有些不好意思地脱掉披在身上的泳巾下水了。 来之前,她是有幻想过唯独她和陈牧两个人在水中亲密地教学,但是真的到了泳池,发现居然真的只有她和陈牧两个,而且陈牧就穿着一条黑色的男士泳裤,好身材展露无遗,她又有点却步。 “来,抓着浮板,我先带你熟悉一下水性。”陈牧完全把她当做一个初学者来教,很小心地护着她,生怕她感到害怕。 江萝随便一转眼,就能看到陈牧上半身的胸口和腹肌,流线形的肌肉线条下,蕴含着男人的力量,她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情不自禁地偷瞄。 陈牧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眼神,带着她慢慢地划水行走,熟悉水性。 他很温柔地扶着她,给她安全感。其实她根本就会,可是在这样的温柔攻势面前,她觉得还是不会比较好。 “来,抓住我的手,练习一下水中闭气试试看,不要怕,我看着你。” “嗯,对,就这么浮起,慢慢往前滑,好。” “好,差不多了,要不我先教你蛙泳好了。”陈牧走到她身后,教她怎么摆姿势,“你的腿要先这样,……抓住浮板,往后蹬腿,对,就是这样。” 陈牧的大手和江萝的腿部肌肤接触,肌肤相亲,江萝真的很想一直学不会,让他一直教。不过她也不舍得让陈牧这个好老师失望,还是装作一点点慢慢学会了七八分,可以用浮板在浅水区自己慢慢游着。 “我在旁边游个来回,你就这么慢慢滑,我马上回来。”陈牧看她已经越来越熟练,只要抓牢浮板,在浅水区应该没什么问题,就想让她自己试试看。 陈牧游开之后,不知道为什么,江萝突然很想看看,如果陈牧发现她不在水面上会怎么办。 江萝水性很好,所以她深吸了一口气,就闭上眼慢慢让自己沉到水底。 过了没多久,她就感觉到有一股冲力向她而来,一把抱住她用力往上拉,她可以感觉到,对方有多么焦急。 一浮出水面,陈牧焦急的声音响起:“江萝!江萝!”他拍了拍她的脸。 他没听到她的回应,越发着急起来,一边抱住她往泳池边游去,一边大声呼喊着她的名字。 江萝听到他这么紧张她,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个极其荒谬的决定,她怎么可以用这样的事情测试陈牧对她的心意。她都觉得不好意思在这个时刻睁开眼,又不得不立即睁开眼。 “我没事,”江萝开口,回抱住陈牧,两条腿夹住他的腰,在水中固定住自己,尴尬地解释,“我刚刚只是在练习闭气而已。” “你什么意思?”陈牧盯着她,双眼危险地眯起。 “呃,我就是觉得好玩,所以想看看自己在水中能闭气多久。”江萝看到他的眼神,硬着头皮答道。 “好玩?!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好玩!”陈牧生气地将她的两条腿从腰间拉下,抱住她往深水区游去。 到了深水区,陈牧将她用力往下拉,和她一起沉入水底,像是恶魔,被毁灭之前也要拉一个人垫底。 江萝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有点摸不清头脑,鼻子因为进水而微微有些发酸,好在她水性不错,没有因此而呛咳进水。 水下,陈牧一把抱住江萝,紧紧的拥抱将快将她胸腔里的所剩不多的空气都挤出来。 正当江萝觉得快受不了时,陈牧的嘴狠狠撞上她的唇,一口气渡了过来,求生的本能让江萝不受控制地深深吻住他的唇,接收着他的气息。 泳池底部,两人的吻缠绵、炙热,而又带着一股危险,那种将要窒息般的激情,是谁也无法抗拒的。 江萝觉得时间仿佛过了好久好久,久得她的脑袋一片空白,只有唇上尚且还留有自主的意识,胸腔中的空气越来越少。 “哗啦”一声,陈牧终于带她浮上水面,放开她的嘴唇。 江萝很狼狈,抓住陈牧的手臂,大口大口地呼吸,偶尔咳嗽几下。虽然她水性不错,但是陈牧的举动太突然,而且他的水性比她还要好,居然能在水下待那么长时间,还可以渡气给她。 “好玩吧?”陈牧脸上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眼中是危险的暗光浮动。 “对不起,”江萝知道是她先做错了,“可是……” 不待江萝说完,陈牧就把她往泳池边带,拥着她一起上岸,上了岸,他突然勾起江萝犹粘着缕缕湿发的下巴,狠狠地说:“江萝,记住,没有下次!” 作者有话要说:   ☆、32暗藏危机 那天的水底激吻,让江萝之后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牧。她甚至都不太敢再借陈牧午睡的时候,偷偷输送精神力给他,就怕万一陈牧忽然醒来,发现她的举动会更讨厌她。 总裁办公室里已经换上了两盆陈牧喜欢的孤挺花,一盆是玫红色的花色,娇艳欲滴;一盆是粉中带白的花色,清新优雅。 江萝透过明亮的玻璃,看着伏案工作的陈牧。 陈牧工作的时候,那沉思的样子、认真的魅力是会让人舍不得打扰的。 空间里的那头奶牛还在泌乳期。江萝想到最近她都不太敢输精神力给他,担心他的身体,就打算让他多喝点沾染了空间灵气的牛奶,也顺便可以探探陈牧的口风,看他对那天的事到底是怎么个想法和态度,是否会原谅她的任性。 “陈牧,休息一小会儿,喝点牛奶吧,很新鲜的。”江萝轻轻敲了敲木门,走近他身边,忽然不想叫他总裁,说着就递给他一个装满醇厚香浓的牛奶的玻璃杯。 “你有心了。”陈牧还是一贯的亲和笑容,看不出有一丝一毫类似那天水下的危险强硬,接过杯子喝了一口说,“味道不错。” 江萝深吸了一口气,说:“陈牧,那天对不起,我……” 陈牧忽然用右手食指抵住她的唇瓣,嘴角笑容加大:“你没什么对不起我,江萝。” “这个给你。”陈牧拿起办公桌上一份装订好的文件递给她,“这是集团新收购的一家小企业。老规矩,你把负债总额统计出来,这一次,就由你先写一份重组计划书让我看看。” “可是,我恐怕……”涉及到一个企业未来的方向转变,江萝接过文件,却有点犹豫。 “怎么,你上次不是还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说就算没有萧语棉,你也可以独当一面,担负起百里风华的总经理一职。难道你连一个这么小的企业重组都没有信心搞定,那要我如何相信你?” 陈牧面带笑容,话里却是有一丝咄咄逼人的味道。 “好,我可以!”江萝的倔脾气也上来了,既然陈牧都说她可以,她干嘛对自己没有信心,“陈牧,我会给你一份最完美的重组计划书。” “不愧是我的助理。”陈牧站起来拍拍她的肩膀,俯身偏头凑在她耳旁说道,“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江萝也转过头去看着他如同幽潭般的深邃双眸,却想起自己被陈牧这一绕,还没弄明白他到底怎么看待那天的事,于是开口说道:“陈牧,那天,你真的不会……” “下午我在辛段元公司有一场演说,你穿得稍微正式一点,我载你一起过去。”陈牧再次微笑着打断她的话,“好了,我有点事,出去一下,你继续工作。” 说完,陈牧转身就走,只留给江萝一个背影。 “呼——”江萝呼出一口长气,觉得胸口有点憋闷,感觉陈牧就是不想让她提起那天的事似的。 陈牧外出了,办公室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江萝关上外面的门,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进了空间。 江萝和雪爷、苏牧它们嬉闹了一会儿之后,盘坐在池边的竹林里,双眼茫然地看着前方,有些微沮丧和不解地问苏牧它们:“苏牧、雪爷,你说陈牧是不是还在生我那天的气,不然他为什么都不让我提起,是还在怪我吗?” 雪爷冲到她腿边,跳进她的怀抱里,用头顶着她的肚子,喉间“呜呜”有声,好像在安慰她似的。 苏牧也靠了过来,用一双充满灵性的眼睛温柔地偏头注视着她,将毛茸茸的头在她手臂上蹭了蹭。 “你们好乖,”江萝开心地摸了摸它们的脑袋,接着说,“或许是我想多了,可能陈牧他并没有怪我,只是不好意思提起当天的事罢了。他今天还是对我笑眯眯的,好像也没有很不高兴。” “不过怎么办?我好想知道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那个吻究竟是什么意思呢?”江萝抚着苏牧和雪爷的下巴。 “要吃,要吃,吻,吻……”小闹突然出现在江萝头顶,调皮地飞来飞去,叫个不停。 江萝抚额:“小闹,拜托你不要突然出现吓我好不好?还有,我是问你们怎么办,不是叫你吃什么吻,真是被你打败了,哈哈。”说着,她忍不住笑出声来,有小闹在,她的这种略带沮丧的情绪都消失无踪了。 下午,陈牧亲自载着她来到辛段元公司,发表他的演说。 “……我知道各位员工对牧集团收购辛段元一事都存在着很多担心和疑虑,尤其是在裁员方面。在这里,我作为牧集团总裁兼CEO,向诸位保证,我不会因为重组的事而裁掉任何一名员工。”陈牧站在台上,字字句句都铿锵有力,“你们都是曾经对辛段元公司的发展壮大做出过自己贡献的人。我在此向你们保证,公司重组之后,牧集团会带领着大家,走向更好的未来。尤其是大家可能最关心的薪水方面,我可以说,一年内我就能让你们每一个人在原来的基础上至少加薪三成!呵呵,不知道大家对我有没有信心?” 最后一句话,陈牧是微笑着说的。 “什么?加薪!还一年三成!” “太好了,可以不用离开了!” “是啊,就是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能做到。” “陈牧的话,应该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吧,人家可是牧集团的总裁!” …… 陈牧的话,铿锵有力,一石激起千层浪,底下的员工纷纷哗然,很多人一开始都感到震惊和难以置信。 因为收购之后,陈牧不仅保证不会裁员,还会加薪,这是他们原本怎么也想不到的。本来还在担忧辛段元公司破产之后,为一时难以找到新的工作而发愁的员工们,感到自己被打了一剂支强心针,有牧集团总裁兼CEO的保证,听起来有力多了。 最重要的是,牧集团这几年的发展,大家都有目共睹,所以对于陈牧的话,大家还是相信的居多。 江萝站在台下,看着台上从容淡定的陈牧,笑容完美,有着卓然的大将气度,口中说出来的每一句话,都是让人不得不信服。 她也相信,陈牧一定能够带领着原来的辛段元公司,迈向更好的明天,让所有的员工过得更好。她的陈牧,是胸襟广阔,能够替下属们着想的好总裁。 演说完了之后,陈牧走下台来,江萝微笑着迎上前去:“陈牧,你好棒,你把员工们的积极性都调动起来了,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你的承诺。”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几章可能有重大突破。嗯,有小虐,有大甜,敬请期待,吼吼,继续码字!   ☆、33爱入骨髓 “呵,你对我这么有信心?”陈牧微笑着问道。 “是,做不到的承诺,你向来不会随便说出口的。”江萝也回以坚定的笑容。 陈牧摸了摸鼻子,抬起头深深凝视着江萝道:“看来我真的应该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那今天还有其他任务吗?”江萝偏头俏皮地问道,笑靥如花。 “还要和各部门经理开个会,就由你负责做好会议记录。”陈牧笑着回答。 “只有部门经理吗?那段总经理和辛总裁呢?”江萝不解地问道。 “哼,”陈牧冷笑,“两条落水狗,早就滚蛋了。当初敢那么跟牧集团作对,就应该有今天这样的觉悟。我没有追着他们痛打,已经是很仁慈了。难道你觉得,我应该允许两个随时可能会在背后捅牧集团一刀的人留在公司里?” “陈牧,‘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句话,我一直很赞同。所以我能够理解你的做法,我不会再多问了。”江萝觉得自己不应该对陈牧的话有质疑,他的决定,必然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在商场上,盲目的同情和心软,只会害了自己,便宜了敌人。江萝自认不是一个盲目同情心软的人,所以她从心底支持陈牧的决定。 开完会,已经是傍晚了,夕阳已经下山,天色昏暗下来,只有天边几片残留的暗红如血的晚霞。 陈牧拿着车钥匙,走向路边停着的黑色车子,边走边对跟在身后的江萝说道:“江萝,今天辛苦你了,我请你去吃大餐,好吗?” 江萝高兴地直点头:“好啊,陈牧,我要吃火锅,而且要麻辣的!” 陈牧笑着回头道:“江萝,这么热的天气,你还要吃火锅啊?看不出来,你这么能吃辣,皮肤还这么好。” “哈哈,我就是突然想吃麻辣火锅了,那种一边吹着空调一边吃辣的感觉很爽的。其实我不太能吃辣,但是今天就是想吃!陈牧,行嘛——”江萝拖着长音,难得撒娇一回。 “咳、咳,没问题,你最近帮了我很多忙。这么好的员工,不好好犒劳,满足你的要求怎么说得过去。麻辣火锅是吧,我今天就陪你去大吃一顿,吃到你满意为止。”陈牧看着她撒娇的样子,忍不住右手握拳放在嘴边咳了几声,然后绽开一抹灿烂的笑容。 就在此时,陈牧背后的方向,有一辆红色的大货车正在快速驶来。 江萝正面对着陈牧,所以她看到了那辆驾驶速度有点快得诡异的大货车,那车子深红色的外表和庞大的体积让她心头浮现一丝不安的感觉。 也许是沾染了很多空间灵气,或是修炼了精神力的缘故,江萝的灵觉提高了,她现在对这辆不断快速驶近的红色货车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种对危险的直觉,奇妙的第六感,让她的心跳一瞬间加快,瞳孔瞬间放大。 不好!那辆风驰电掣而来的大货车,它的目标似乎就是陈牧,而背对着她的陈牧尚且一无所觉。 危险!! 江萝还来不及喊出这两个字,那辆大货车就已经直逼陈牧身后,陈牧好像也有所察觉,转头向后看去。 来不及了!!! 江萝的心真的快要从胸腔蹦出,那种即将失去陈牧的预感让她全身肌肉紧绷,寒毛直竖,眼角欲裂。她右眼角下的“情海”处鼓噪不停,万分疼痛。 没有时间了!!!! 此刻江萝心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念头,只有她的身体先一步做出了反应,因为她的身体知道,她绝对绝对不能让陈牧出事。 烈火如血!!!!! 残留如血的晚霞映照在那个勇敢到不顾一切的女子身上,她的身周仿佛也燃起了一团为爱燃烧的火焰。 江萝拼尽全身的力气,用力狠狠地推开陈牧,将那生的门向陈牧打开,自己一个人毫无畏惧地步入地狱。 “嘭——” “砰——” “啪——” 江萝像一只展翅高飞的小鸟,先是被撞飞,狠狠砸在在大货车前的挡风玻璃上,玻璃碎裂,深深凹进去了一大块,然后是整个人飞向高空中,足足有三米多,再从高空直线坠落,像是突然断了线的风筝。 江萝的右眼角下,那“情海”似乎疼得炸开,她撞上货车,失去意识之前,眼中只有车身的深红色,如血一样。 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江萝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很荒谬的念头:书上不是老说被车撞上的那一霎那,身体会有多疼多疼,可是为什么她除了“情海”的疼痛,身体其他地方却一点也没有感觉呢? 傻傻的江萝,痴痴的江萝,爱入骨髓的江萝。她不知道,当痛到了一个最高程度的时候,就感觉不到疼痛了。 ...... 江萝听到耳边好像有“嗡嗡嗡”的声音,很嘈杂。 她没有睁开眼,只是蹙起眉头,不解地想:是谁那么吵,打扰她睡觉。 “嗡嗡嗡”的声音还是一直在持续。 “小姑娘,小姑娘,醒醒,醒醒……”有个年迈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烦死了!为什么要打扰她睡觉? 江萝睁开无比沉重的眼皮,眼前很昏暗,好像有一群人围在她身边,黄色的灯光从周围人群的间隙中射进来,让她的眼睛微微刺痛。 是做梦了吗? 江萝有种恍然如梦之感。 “小姑娘,你被车撞了,我们已经打了医院电话,救护车马上就会过来。你报下你亲人的电话号码,我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陪你去医院?”一位大爷蹲在她身边有些担忧和着急地问道。 被车撞?亲人?躺在地上的江萝有点没反应过来。 亲人?陈牧! 江萝睁大双眼,努力想要撑着双手爬起来,却发现自己的左手软绵绵地垂着,左边整只脚都不了。她费尽了力气,也只能稍微撑起来一点点,看到自己的身下有一大摊暗色的液体。 “我怎么了,陈牧,陈牧在哪里,我要起来,我要起来!”江萝心急死了,她不知道陈牧怎么样了,是安然无恙了吗? 那个蹲在她身边的大爷急忙按住她的上半身,往地上按回去,心急地道:“哎呦,我的小姑娘,求你可不要乱动呀,你流了好多血知不知道?吓死人了!” 江萝很着急,她没有听劝,依旧还是一个劲儿地想要爬起来。她用无力的右手费力地撑起一点点,转头向四周望去,心急如焚地透过围观人群的间隙寻找着陈牧的身影。 忽然,她看到了一个令她心碎的场景。 她的陈牧,居然躺在那路边的水泥地上,一动不动。 一动不动,她的陈牧死了吗?她没有救下他,她居然没有救下他! “啊!”江萝绝望地大喊,突然浑身失去力气往后一倒,脑袋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 “哎呦喂,我的小姑娘啊,求你可别了乱动了,”大爷真是急死了,“你是在找那边那个小伙子吗?他应该只是昏过去了,我探过他的鼻子,呼吸挺正常的,脉搏也有,他没死,没死,而且他身上没什么血,情况比你轻多了。你就安心点吧,别再动了,救护车快来了。” “真的?真的?”江萝的眼泪溢出眼眶,泪珠大颗大颗地滚落,右手紧紧抓住大伯的手,期冀地追问,“求求你告诉我,他没事,大爷,求求你!” “哎呀,你这小姑娘,怎么这么死心眼,你先顾好自己吧。那小伙子真的没事,有事的是你,你的血流了一地,看得我们都心疼!”大爷被她抓疼了手,无奈地回答道,话里透着感动和心疼。 “你还记得起你亲人的联系方式吗?说一个,我给你打过去通知他们。”大爷热心地问道。 知道陈牧没死,江萝的一颗心稍稍放下。 亲人?她的亲人都不在C城,看来只能叫罗秘书过来帮忙一下了,幸好她对数字很敏感,还记得罗秘书的手机号码,她开口,向那位大爷报了十一位数字。 大爷立即打过去,说明了一下情况,挂了电话说:“小姑娘,你撑住,你的亲人和救护车都快来了,撑住!” 大爷才刚说完,江萝却觉得好累,头好昏,好沉重,两眼一翻,又昏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如果看这章,你感觉到心疼,那说明我写到位了。如果没有,只能说我笔下功力还不够。我想写出,江萝那种无私的爱,爱入骨髓。   ☆、34予你以爱 模模糊糊中,江萝好像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还有罗秘书喊她的名字。她知道周围大概是什么情况,也能听到声音,想开口,可是眼皮沉重,头昏昏沉沉,说不出话来。 好像有人把她挪到了担架上,这时候,她听到了陈牧有气无力的声音:“你、你们小心一点,不要弄痛她。” “小伙子,你别起来,也别乱动,万一你有伤到骨头就不好了,我们会小心的,马上就抬你上去。” 到了医院,明亮刺眼的灯光打在脸上,躺在不断前行的医用推车上的江萝终于有些清醒过来,能够稍微睁开眼睛。 “江萝,你醒了?”面前是罗秘书放大的焦急的脸,“你和总裁怎么会被车给撞了?” “是、是一辆深红色的大货车,还有,好像、好像……”江萝说得断断续续。 “该死!罗简鸣,你能不能以后再问,她已经很痛很累了,你闭嘴行不行!”是陈牧的骂声,带着焦急和心疼。 “总裁,对不起,我不问了,你也别大声喊,好好躺着休息,马上就去拍片。” “会有一点点疼,你稍微忍一下。”因为江萝多处骨折,为了能够拍到清晰准确的X片,医生不得不稍微侧转一下她的腿。 “为什么要动她,不动不能拍吗?你知不知道她已经很疼了!”陈牧的脾气从来没这么差过,本来是江萝先拍,再轮到他,可是他非得同时进来,而且还是躺在医用推车上喊的。 “总裁,你……”罗秘书在旁边帮忙固定住江萝,想劝陈牧,又不知道该怎么说好。 “陈牧,别喊了,”江萝的声音很虚弱,“不要妨碍医生拍片,到时候我的片子没拍好,治不好,会更痛。” 陈牧听她这么一说,马上乖乖安静下来。 “什么,还要拍什么?为什么不快点给她治?你们究竟在干嘛!”陈牧一听医生说还要给江萝拍什么脑部CT,脾气又开始爆了,原本虚弱的声音也显得有力起来。 “她的头部在流血,我们必须先确定她脑内有没有血肿,这是很重要的。请你安静一点好吗?你太大声,她会不舒服的。”医生解释道。 “血肿?会有生命危险吗?”陈牧着急地追问。 “具体等片子出来再说吧,你不要激动,现在还不能确定什么。”医生安抚着心急如焚的陈牧。 拍好片子,江萝被匆匆送往手术室。她的病情比陈牧严重多了,需要马上输血和手术。 手术室内的江萝,随着麻醉药的输入,渐渐失去了知觉。 陈牧没有大碍,只是左大腿有相对严重的肌肉拉伤,不用手术,只需要采取保守治疗,好好休养即可。 时间对于此刻的陈牧来说,过得无比的缓慢。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等待、等待和等待。 当他刚才听说江萝脑内可能有血肿的时候,真的很怕她会出事,心都整个揪了起来。好在报告显示江萝脑内没有血肿,他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可是,当听到江萝左肱骨粉碎性骨折、左股骨骨折、左胫腓骨骨折的时候,陈牧觉得他快心疼死了。而当他躺在那里看到江萝的左手臂上那已经戳出来的白森森的骨头时,他觉得自己简直快要疯了。 当医生说江萝失血过多,还要输上千CC的血的时候,陈牧恨不得马上代替江萝,替她承受一切苦痛。 不知道过了几个小时,外面的天色都已经微微发亮,江萝才被推回病房。 陈牧一夜没睡,一直睁着眼睛等待着江萝。 推车的护工和罗简鸣可能没估计好门的宽度,推的时候不小心将推车撞到门上,发出“嘭”的一声。 “该死!你们会不会推!是想疼死她吗?不会推就我来!”说着陈牧想要努力爬下床,可是其实他的肌肉拉伤也并不轻,一动就会剧烈地疼痛,就算他硬想下床,基本上这几天也是不可能的。 “总裁,千万不要,您现在还不能乱动啊!”罗秘书也快急死了,“虽然是肌肉拉伤,但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您好好躺着,我来推,我来推,我保证我会小心了,好不好?” 江萝总算被安置好躺在床上,和陈牧在同一个病房里。 “好痛,好痛,我好痛……”江萝的口中喃喃着,她是被痛醒的。 “江萝,江萝。”陈牧的眼眶微红,“罗简鸣,把我扶到江萝床边。” “可是……”罗秘书为难至极,医生说过陈牧不可以乱动的。 “我说!把我扶到江萝床边!”陈牧坐起身,严厉地大声喊道。 罗秘书很为难,为了陈牧的身体,他决定顶着压力违背陈牧的命令,没有扶他下床,而是和护工一起将陈牧的病床挪到江萝的病床旁边,让他可以看到,也可以碰到江萝。 “好痛,呜呜。”江萝低吟着。麻醉药的药效过去之后,虽然有镇痛棒,但是那种深入骨头里的疼痛,只有痛过的人才知道,是如何的难以忍受。 江萝这样坚强的女人,都忍不住呼痛,可见那种疼痛,是怎样的难熬。 “江萝,不痛,不痛了。”陈牧眼眶发红,低头看着江萝痛苦的小脸,温柔地抓住她的手轻轻抚摸着,用语言柔柔地安抚着。 陈牧用手摸着打在江萝手上和腿上的石膏,心里像被人用锥子捅了一下又一下。 “陈牧他没事,真好,真好。”江萝好像感应到了他的温柔,在梦中颇感安慰地说道。 “罗简鸣,你出去,你们都出去。”陈牧将头轻轻趴在江萝的胸前,嘴里冲罗秘书说道。 “啊?”罗秘书突然被点名,愣了一下,看到陈牧的样子,听到他略显哽咽的嗓音才立即反应过来,“好好,我们马上出去。我就在门外,有事叫我啊!” 病房里只剩下陈牧和江萝两个人,陈牧的脸靠在江萝的怀中,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陈牧喉中发出小兽受伤般的“呜呜”呜咽,低沉而痛苦,眼中的泪水划开两道水痕,顺着脸颊和下巴,直淌进脖子里,也沾湿了江萝胸前的衣服。 “江萝,我该拿你怎么办?”陈牧问着她,也问着自己。 “陈牧,陈牧。”江萝口中模糊地喊着。 “我在,江萝,我在,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陈牧俯低身子轻轻环住江萝右边的腰,一个吻落在江萝因为疼痛而显得苍白干裂的嘴唇上。 这个吻,带着他难以诉说的心痛、后悔,以及无悔的深情。 陈牧知道,他配不上江萝。 江萝那么聪慧,那么坚强,那么美丽,那么执着,那么善良,而他觉得自己是那么的肮脏,他是恶魔,他不是好人。 可是怎么办呢? 这个女人,这个姓江名萝的女人,居然用这样毅然决然的方式,打开他曾经因为受伤而牢牢闭锁的心门,闯进了他的心里。 “江萝,”陈牧抬起头看着她,脸上挂着泪水,可是却突然绽开一抹有些诡异和邪恶的笑容,“你既然决定了,就要做好心理准备,我不会放过你的!你的一切,都属于我!” 作者有话要说:  怕亲们着急,先发上来这些,本想一章多码点,呵呵。我莫名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文的情节不是由我决定,而是由陈牧和江萝在主导,尤其是陈牧。就像《水底激吻》那一章,大纲里原本是打算写得超级甜蜜的,可是陈牧他不知不觉就让情节变成那样了。啊——我想写甜蜜,超级想,怎么还没写到,抓狂啊!我想上甜蜜的菜~争取早点写到   ☆、35犯傻陈牧 “痛,痛……”江萝的声音渐渐转低,模糊低语的内容也由原本说的“好痛”两个字变为一个字“痛”。 由于她真的很痛,痛到后来,她口中说的痛已经像是一种习惯性的话语,因为那种疼痛,是一直持续的。她只是觉得,这样一直喊痛,好像就会不痛一点。 “江萝,到底是怎样的痛呢?”陈牧没有骨折过,更没有亲眼见过这么多处的骨折,所以他体会不到,但是他真的很想代替江萝承受这种苦楚。 “罗简鸣,医生怎么还不来查房?”陈牧心疼江萝,就想找个医生问问,怎么才能让她不痛一点。 “我的总裁老大,现在才早上六点不到,”罗秘书挑眉回答,“医生也是人,他们也要吃早饭的,查房的话,估计要七八点吧。而且昨天江萝的手术比较大,值班医生不够,几乎整个骨伤科小组大半的人都是被电话从家里或睡梦中Call到医院里来的。不过医生交代过,有情况可以找值班护士或是值班医生。” “那好,你去帮我问问,怎么样才能让江萝的痛转到我身上,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有办法吧?”陈牧对罗秘书下了指令。 “呃,老大,能不能换一个要求?这个也太强人所难了吧?”罗秘书苦着脸说道。 陈牧移开一直注视着江萝的目光,转头瞪了罗秘书一眼:“那你就去问问,他们为什么让她这么痛,他们难道没有办法让她不痛一点吗?有办法为什么还藏着掖着?”说完,陈牧又转过头去继续凝视着江萝。 罗秘书在陈牧的背后偷偷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老大,如果医生有办法,早就用上了。都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江萝多处骨折,愈合时间更久。尤其是她这次伤得这么重,一点都不痛才不正常吧?” “你是在跟我作对吗,罗简鸣?”陈牧没有回头看他,而是口气阴森森地威胁着,“你是不是在我手下干得太舒服了,所以想换个地方干干?” “老大,不要!”虽然陈牧看不见,罗简鸣还是赶紧摆手,“老大,我去问,我去问,行了吧?” 罗秘书愁眉苦脸地向着门口走去,他觉得他老大的这两个问题,目前谁也没办法能够回答得让他老人家满意。 “等等。”陈牧忽然又叫住他。 “老大,还有什么事?”罗秘书心中忽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再帮我问一下,为什么她一定要打钢板,难道现代这么高的医学水平,没有别的办法吗?以后江萝知道自己皮肤上留疤了一定很难受,”陈牧拿起沾了水的棉花棒,温柔到小心翼翼地给江萝涂着有些干裂的嘴唇,“还有,为什么她现在不能垫枕头,也不能直接喝水?她刚才一直喊痛喊渴,现在这样是折磨她吗?” 果然。 罗秘书愁眉苦脸地说:“老大,我知道了,你的问题,我都会一一问清楚的,保证给你满意的答复。”说着往门外走去。 满意?满意个鬼! 罗秘书真的觉得,自从江萝受伤后,他老大的智商就直线下降了,不仅犯傻,还特别不讲理。他以为医生就是万能的神么,他以为医生是十万个为什么还是百科全书! 罗秘书无限哀怨,无限吐槽。 尤其是他老大的最后两个问题,真是,唉,有常识的人就算不明白原因,也都知道医生那样交代也肯定是为了江萝好。 可是怎么办呢,罗秘书也不能拿他突然不讲理的总裁老大怎么样,只能寄希望于医生能够有个好的解释,堵住他老大的嘴,安抚他老大现在极其紧绷的情绪。 不过罗秘书真的难得看到他老大犯傻,以前陈牧都是那么从容淡定,永远胜券在握,仿佛无所不能、无所不知。 但现在,他老大智商下降的样子简直惨不忍睹,问出来的问题根本不像是他这种人会问的,连基本常识都突然开始不懂了。真的太难得了,罗秘书想,他是不是应该把王然王秘书也叫过来,好好看看这千年难遇的一幕。 可不管怎么说,罗秘书是真的很感动,为他老大对江萝的深情,也为江萝的勇敢无私。那天的事,有些路人都看到了,就是不知道那边有没有摄像头记录下来那辆逃逸货车的车牌号,看来他是应该去调查一下。 虽然他曾经英明神武的老大现在犯傻犯得他有点头疼,但是他罗简鸣的老大,怎么能让别人随便欺负了去! 罗秘书重新燃起了斗志,雄纠纠气昂昂地朝前走去。 术后的头个十天左右,江萝几乎一直处于不是特别清醒的状态。她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偶尔被痛得醒过来也只是喝了点陈牧喂的混沌汤,就又睡了过去。 陈牧一开始担心地要命,以为江萝有什么生命危险,就揪着罗秘书的衣领叫他去喊医生。后来医生来了,解释得嘴巴都快干了才让陈牧明白,这个是受重伤后的正常现象,尤其是江萝脑内虽然没有血肿,但是有中度脑震荡,而且当时失血几乎快要达到全身血液的三分之一,元气大伤,能够像现在这样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这一天,江萝醒了过来,觉得自己精神好了许多,也没那么痛了,只是肚子有点饿。 可是她躺在床上动不了,看看四周没有人,只好虚弱地喊道:“陈牧,罗简鸣,你们在吗?” “我在,我在。”陈牧迫不及待地喊道,从病房内的厕所里由罗秘书推着,坐在轮椅上匆忙地出来,“江萝,我在,是不是又痛了,还是哪里不舒服?口渴?还是肚子饿?” “我肚子饿,你怎么没好好躺在床上?”江萝不解地问道。 “没事,我觉得差不多可以下床了。”陈牧微笑着解释道。 推着轮椅的罗秘书在陈牧身后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他真是快受不了这个老大了,医生明明就说要躺着,就算想上厕所,也可以用尿壶和便盆在床上解决,可他非得下来上厕所,连医生都劝不住。 罗秘书不知道,陈牧他就是这样,他才不会让自己在床上解决呢。他是一个自尊心极强,也极度追求完美的人,那种丢脸的事情,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而且他也想早点下床,方便照顾江萝。 作者有话要说:  抓狂,为毛我还没写到我要的甜蜜,下章必须让他俩么么,下下章或下下下章争取......嘿嘿   ☆、36情深处,泪自流 “可是,最好还是躺床上休息比较好吧,医生答应你可以下床活动了吗?”江萝自己还很虚弱,可是下意识地就是会先关心陈牧。 陈牧的心立时又疼了一下:为什么这个女人这么傻,总是第一个先想到他。 “江萝,你不是饿了吗?”陈牧的眼睛闪了闪,微笑着转移话题道,“来,我喂你吃,我刚叫罗简鸣去买了点面条和鸽子汤。” 江萝很开心,陈牧好体贴,他虽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醒来觉得饿,可是每一次她饿的时候,永远都有刚出锅的热气腾腾的食物可吃。 罗秘书看到江萝对着陈牧眼冒红心的样子,忍不住再次暗暗吐槽:江萝永远一醒来就有热饭吃的幸福,绝对是建立在他快跑断腿的痛苦上,基本上每隔两小时陈牧就会叫他去买吃的,而且规定必须是有利身体恢复的,还不能带重样的。不过没办法,他老大还不方便走路。不然的话,他想老大一定会亲自去买。 陈牧其实不是一个擅长伺候别人的人,虽然喂江萝吃饭喂了这些天,动作在外人看来还是相当笨拙,但是他眼里的专注和小心翼翼,能够一眼就让人看出,他有多么在意江萝。 “呼——”陈牧用筷子夹起几根面条,团起来放在汤勺里,怕会太烫,仔细吹了吹,才送进江萝口中,“来,吃一口,小心烫。” 江萝张开嘴,乖乖地吃下,其实她快要吃不出食物的味道,只觉得什么都是甜的一样。 陈牧认真观察着江萝的脸颊和颈部,看她是真的咽下去了,才又舀起一口面汤,吹了吹,道:“再喝一口汤。” 江萝躺在床上,头部不太能仰起来,所以陈牧很小心,用左手拿着餐巾纸垫在江萝的下巴下面,随时准备擦掉万一不小心流出来的汤汁。 “吃口鸽子肉吧,听说对你的伤有好处。”陈牧怕江萝会没力气嚼,特意吩咐熬得松软,他夹起一块不会太大的,“来,吃一口。” 江萝咬住吃下去,真的吃出了美味,胃口大开:“陈牧,我还要。” “好,但是要先喝一口汤,汤里也有很多的营养。”陈牧就像一个哄着女儿的爸爸,微笑着说,“乖,先喝一口汤,待会马上给你夹块很大的鸽肉,好不好?” 这句话说到后来,那三个字“好不好”,几乎温柔地要滴出水来。 说着,陈牧将吹过的一口汤,小心翼翼地喂进江萝嘴里,用餐巾纸擦去她嘴角的汤汁。 看江萝喝下去了,陈牧俊朗的脸上绽开更为灿烂的微笑,仿佛她每吃一点喝一点,受的伤就会立时好一点。 陈牧果然应诺夹起一块大一点的鸽子肉,吹得不烫了,才送到江萝嘴边:“你看,这块很大,所以待会再喝一小口汤,好吗?” 江萝点点头。虽然她觉得陈牧简直拿她当小孩子在哄,在罗秘书面前有点小丢脸,但是那种被人捧在手心里,像是至高无上的小宝贝小公主一样的待遇,真的好像长大以后就从未享受过了。她想,不如就趁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一回,让她做陈牧全心全意呵护着的公主。 “陈牧,我想吃辣的,我要吃火锅。那天我们说好要吃麻辣火锅的,好吗?”江萝问道,其实她不想吃,她就想看看陈牧的反应。 “不可以,你现在不能吃火锅,辣的就更不行!”陈牧早就问过医生,江萝这段时间的饮食禁忌,一项一项详细地快要把医生问发飙了。 “可是,我好想吃。陈牧——”江萝的话并没用撒娇的语气,但是那拖长的“陈牧”二字,给了陈牧无限压力。 为了她的身体,陈牧顶住压力,继续坚定地拒绝:“不行,大不了以后多请你吃几次补回来,但是现在绝对不行。” “但我真的想吃怎么办?”江萝的眼眶微微泛红,嘴唇微颤,“你越不让我吃,我会越想吃的。” “咳,呃,”看着江萝微红的眼眶,陈牧差点败下阵来,“那要不过几天……” “咳咳、咳咳、咳咳!”罗秘书看不下去了,他老大的意志越来越不坚定了。 “罗简鸣,你是感冒了吗?感冒了就快滚出去,滚远一点,不要把病菌传染给江萝,明白吗?”陈牧的口气不佳,回身瞪了罗秘书一眼,虽然他知道罗秘书是好意提醒阻止他,但是他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被江萝一个眼神,一句并不嗲的撒娇,就败下阵来。 “嗯,老大,我好像真的感冒了,那我到下面逛一圈,有事打我电话。”罗秘书识相地说道。 “啰|嗦,快去吧。”陈牧向后挥挥手。 罗秘书发现自己真的变态了,陈牧叫他滚得远远的,他居然没觉得生气,还觉得他老大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因为他老大之前真的太完美了,天人下凡似的,是很玉树临风、傲世独立,但就是缺少了点人气,像是一个完美的机器人。多亏了江萝,他老大才会展现出真情流露的一面。 “陈牧,你对罗秘书的口气能不能好一点?”江萝看不过眼,“他这几天这么照顾我们。” “好,我知道了,下次我会好好跟他说的。”陈牧对江萝现在基本是有求必应。 喂江萝吃完,陈牧关心地问道:“身体还痛不痛?会不会觉得头晕晕的?” “不会了,其实一点都不痛的。”江萝觉得只要她醒着,就能够忍受这点痛,而且跟陈牧说话,她好像就没那么疼了。 陈牧忽然提高了声音:“江萝,不要骗我,你明明就很痛,一直喊痛,你……”陈牧气得说不下去,他是气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坚强到令他疼惜的女人。 “是真的不疼。”江萝笑着安慰他。 “你、你当初干嘛要推开我,你知不知道你差一点就没命了!”陈牧说得咬牙切齿。 “因为我爱你啊。”江萝的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下来,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她不好意思地立即用未受伤的右手抹去,“陈牧,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想哭就哭,为什么你还要憋着,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倔!”陈牧大声说道,“还有,你是应该向我道歉,你知不知道我那天快心痛死了!” “陈牧。”江萝微微睁大眼睛,凝视着他的双眼。 “嗯。”陈牧忽然努力想从轮椅上站起来。 “你要做什么,不要自己用力,叫罗秘书来帮忙好不好?”江萝急忙劝道,不明白他想干嘛。 陈牧终于满头大汗地从轮椅上站起来,挪坐到江萝的床头。 “怎么了?”江萝不解,脸上写满焦急“你要拿什么东西还是?这么用力腿应该会痛吧?” 陈牧沉默着,突然用大手盖住江萝的眼睛,轻声说道:“别说话,也不要看我。” 江萝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听出来他的声音有点不对劲,微微有些沙哑低涩。 忽然,一个轻柔却有力的吻落在江萝的唇上,带着深深的,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情绪。 陈牧火热的嘴唇包覆住她的小嘴,用柔软湿滑的舌头一遍遍温柔地刷过,恣意爱怜,然后是偶尔用力吮吸几下,像在吸食什么美味。 他时不时偏过头,换着不同的角度吻她,把她原本有些苍白的嘴唇亲得略显红肿湿润,翘了起来,像是在邀请他继续亲吻的求吻唇,肉嘟嘟的很性感。 陈牧抬起头,看着她湿润性感的娇俏唇瓣,眼里闪过火热的光芒。他再次俯身低下头,灵动的大舌带着不容拒绝的气势撬开她的唇齿,冲进她温热湿润的口腔,缠上她的丁香舌,狂野地反复搅动。 江萝喉间发出满足的低吟,陈牧听到,大舌又变得温柔起来,不,应该说是狡黠,他的舌头在她的上颚不断地舔刷,那种麻痒让江萝忍不住用小舌去推他的舌头。 陈牧的大舌狡猾地避过,故意不让她的小舌碰到,又开始在她柔嫩的口腔里到处肆虐,东勾舔一下,西逗弄一下,让江萝受不了地“呜呜“出声。 陈牧看她不满了,才好心地再次用舌头缠住她的,直接勾到自己嘴里,用唇齿轻咬,火热地舔吸着,恨不得将她整个人都一口吞下。 吻到后来,江萝觉得自己整个已经沉醉了,感受不到其他任何东西,只能感觉到陈牧在暧昧地吞吸着她口里的津液,一边是大舌的翻搅,一边是一口一口的吞咽,毫无满足。 有水滴在江萝的嘴唇上,从她的唇缝间流进嘴里,苦苦的,涩涩的。 是泪水。陈牧他哭了吗? 江萝不敢置信地想要看看他的脸,可是陈牧遮在她眼睛上的手一直没有放开。 他还在吻着她,热烈地,缠绵地,深情地,暧昧地,不舍地,*地,柔情地,狂野地…… 江萝从来不知道,原来吻有这么多种滋味,可以同时叠加在一起。 她不敢相信陈牧他哭了,因为他的吻明明那么火热,怎么可能会是在哭呢? 江萝没有看见,陈牧的脸上,挂着晶莹的泪水,那泪水,比世上一切珠宝还要美丽,还要来得纯净清澈,因为那是为爱而流的泪。 陈牧他的脸上,闪过一丝丝挣扎苦痛,还有绝不放手的坚毅。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继续码字。昨天太困了,码了半章睡着了,今天争取爆发。   ☆、37擦澡事宜 天气很热,虽然病房里有空调,但是躺着难以自由活动的江萝,还是觉得身上已经开始有些黏黏的。这其实是她的心理作用,每天都有护工阿姨来帮她擦澡,她身上还是比较干净的。只是对于一个习惯天天洗澡的人来说,总觉得还不够。 陈牧坐在她床边的轮椅上,膝盖上放着一台笔电,正在认真处理公司里这几天堆积下来的事务。 江萝微微动了一下,陈牧就立即敏锐地察觉到了,转过头看她,一双深邃的黑瞳隐含着关切之意:“怎么了?” “没事。”江萝不想打扰他工作,“你继续忙,有事我会开口叫你的。” 陈牧沉默着,深深看了她一眼,点点头,继续低下头工作。 江萝松了口气,看他没有注意,又用右手和右腿在床上轻轻蹭了蹭,窸窸窣窣,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是不是身上痒了?”陈牧突然出声,吓了江萝一跳,原来他刚才根本就在分神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 “嗯,”被发现了,江萝只好承认,“身上黏糊糊的,不过应该是我的心里作用,越挠越痒。” “你躺了这么多天不能自由活动,身上不舒服很正常,该冲澡了。”陈牧将笔电关了,合上。 江萝不解地看着他的举动,说:“那也没办法,我现在也不能冲澡,动都动不了,伤口也不能进水。” “我帮你。”陈牧推着轮椅滑到自己的病床边,将笔电放在床头柜上。 “啊,什么意思?”江萝不明白,他要帮什么。 “擦澡。”陈牧又推着轮椅回到她床前,回答了两个字。 “哈,不用了,不用了,要擦澡我叫个护工阿姨好了。”江萝尴尬地笑笑。 陈牧没理她,因为他自己也不是很方便行走,于是打电话召唤外面的罗秘书进来:“罗秘书,我要给江萝擦澡,麻烦你进来帮忙打盆热水,还有,毛巾多买几块新的,要质量最好,用起来最舒服的。” 罗秘书接到指令挂了电话,心想自己是不是犯贱,他其实挺喜欢他老大发飙时直呼他的全名,而不是像现在又变得彬彬有礼,口气温和而疏远。 准备好了热水和毛巾,陈牧让罗秘书拉上江萝床边的一圈帘子,就请他出门守着去了。 厚重的帘子里,光线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陈牧打开头顶的灯,帘子里一下又变得明晃晃的,里面只有他和江萝两个。 陈牧拿起毛巾,在水里浸了浸,取出来后没有马上去替江萝擦拭,而是等毛巾上的水温稍稍冷却,达到一个适宜的温度,不至于让江萝柔嫩的肌肤觉得太烫。 陈牧很淡然自在,江萝却有些微慌乱加羞涩。 江萝是很喜欢陈牧,也喜欢他的陪伴和亲密接触,可是擦澡,不就等于看光光了吗?而且她身上打着石膏,一定不好看,她只想让陈牧看到她完美的一面。 陈牧试了试毛巾的水温,觉得差不多了,就大手伸过来,一把掀开被子,然后准备掀开江萝的衣服。 因为江萝的左手骨折了,手术后衣服不方便穿进去,所以她的病服是反过来穿着的,只有右手套在里面,背后的扣子没有扣上,衣服的背面就那么盖在身前。 江萝用右手紧紧压住衣服,做着无声的抗争。 陈牧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先是勾起一抹笑容,又瞬间隐没,大手拨开江萝的手,直接一把掀开她的衣服。 “陈牧,不要!好丢脸。”江萝用右手拉住陈牧大手的手腕,紧紧闭上双眼。 江萝就穿着一件衣服和系绳内裤,这么一掀开,几乎什么都看光光了。 陈牧深深凝视着江萝几乎几近全|裸的美妙丰腴胴|体,一时之间没有动,也没有说话,鼻息微微粗重起来。 其实江萝多虑了,可能由于空间灵气滋养过的关系,她的肌肤很白很嫩,光滑而莹润,左边那些石膏根本不会有损她整体的美丽。。 陈牧看着江萝纤细优雅的白嫩脖颈,两个锁骨上的小凹陷性感迷人。尤其是两个浑圆饱满的白嫩双峰又高又挺,没穿内衣,可是两团绵软靠得紧紧的,深邃的沟壑画出一道引人犯罪的暗影,双峰靠近上面弧度稍微有点翘翘的,像是竹笋,又有点像水滴,那尖翘而又不失饱满浑圆的样子让陈牧恨不得狠狠揉一把,在手心里好好把玩。 江萝双峰上的蓓蕾是粉嫩的颜色,如同最美丽的花苞,羞答答的,勾人采撷,陈牧的喉结上下浮动了一下。 “别看了。”虽然闭上了双眼,但是江萝还是能感觉到陈牧过于炙热的眼光在她身上游移,如同君王视察着自己的领土。 陈牧忍不住将毛巾放回脸盆里,轻轻抓开江萝握住他的手,情不自禁地将两只大手抚上她胸前的绵软。 陈牧先是握住两座高挺腴白的双峰,先是轻柔地揉捏,暧昧地挤压。抚弄了一会儿,他不禁有些呼吸急促,将两团莹白的乳肉用力往中间挤,挤出一道更深的沟壑,俯下头去,用火热的大舌挤进沟壑里,重重地舔,从上半圆一直舔到下面的弧度,才抬起头来。 “好痒。”江萝轻轻颤抖,被陈牧热烫的大手和舌头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只觉胸前发烫,浑身酥麻。 陈牧没有理会,继续把玩着她浑圆腴白的乳肉。 抓握、揉捏、挤压,搓弄、挑逗、调戏……无所不用其极。 陈牧只觉得,怎么揉也揉不够,鼻息越粗重,可是他还有一丝理智,知道现在还不能怎么样,忍不住狠狠咬在了江萝莹白的饱满乳肉上。 “啊,疼,陈牧。”江萝低呼,声音娇软。 陈牧被她娇软的声音勾得火气更旺,气呼呼地将两团绵软往中间挤压住,两朵粉色的蓓蕾靠得很近,他埋头含住,口中“啧啧”有声地吮吸舔咬,这边吮一下,又偏头吮着另一个粉嫩的蓓蕾,哪一边都不肯冷落。 江萝的两团绵软上被他的大手抓握出了一道道红痕,粉嫩的蓓蕾被吮吸得红肿不堪,高高挺起,其上透着晶莹的湿意,像是两颗刚出水的小樱桃,惹人怜爱,又想狠狠欺负和蹂躏。 陈牧从她的高挺双峰间的沟壑一路吻下,沿着中间吻下去,在江萝的腹部时用舌头滑出一道暧昧无比的湿痕。 “嗯,陈牧——”江萝腹部白嫩的肌肤被他火热的大舌舔着,腹部肌肉紧缩,酥麻难耐。 “嗯。”陈牧终于随口回答了一句,头还是没有抬起来,而是看到了更美的美景,眼睛微微睁大,眸色转为暗沉幽深。 江萝穿着粉色的系绳内裤,三角地带的两侧肌肤白皙,线条优美,内裤材质不是很厚,陈牧看到其下黑色的丛林暗影,火热的鼻息喷打在上面,胸膛微微起伏。 “求你,陈牧,够了,够了。”江萝感受到敏感地带被火热的气息喷着,忍不住想合拢双腿,可左腿动不了,只能用右腿稍微靠拢。 陈牧不满地推开她的右腿,轻柔而坚定。 陈牧低下头,大舌在内裤两侧的绳结处光滑的跨部肌肤上火热地游移,似乎想要用舌头打开绳结。 江萝的心砰砰乱跳,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却浑身发软,没有力气抬起头来看下方的陈牧。 陈牧的大舌游移到了她的内裤上方,沿着上方滑过一道横向的湿润痕迹,接着来到了内裤的一侧,沿着斜线勾挑,舌头像是要钻进内裤里去。 “嗯,陈、牧,陈,啊——”江萝被他突然伸进内裤布料里火热的大舌吓了一跳。 陈牧的大舌舔过她柔软的森林,不小心划过她外侧的蕊瓣,忍不住用牙齿咬住边侧的布料,往中间扯去,露出了黑色丛林中羞涩紧闭的花蕊蕊瓣。 陈牧一口含住两片蕊瓣,又吮又吸,暧昧地用舌头拨开两片娇嫩的蕊瓣往里顶,逗弄着上方可怜兮兮的小豆,直舔得它充血挺立。 “陈牧,嗯,求你了,呜呜,不要了。”江萝低低哭了出来,从没经受过如此激|情的她有点受不了了。 陈牧见她哭了出来,有点懊恼,有点心疼,依依不舍地用鼻子在她的蕊瓣上用力厮磨了一下,深深嗅闻着她蕊间的清香,才用牙齿咬住布料,将卡在中间的布料拉回去,用手在上面不舍地抚摸按压了一下,只觉手下柔软,怎么也摸不够。 可是江萝都哭了,陈牧只好抬起头,双手握住她的柳腰,轻轻抚摸道:“好了,我不碰了,乖,别哭。”说着低头吮去她的泪珠。 做完这些,陈牧才想起他原本是打算给江萝擦澡的,他摸了摸盆子里的水温,还好还是温的。 为了不会再次克制不住自己,陈牧眼睛微眯,强行不去细看江萝美丽的胴|体,用毛巾大略地擦着,免得再次勾起他的情火。 除了江萝打上石膏的部分,陈牧基本上都擦拭了过来,当陈牧抬头看到江萝被剪掉的长发,心中微微一疼。 由于江萝当时头上有出血,医生就剪短了她的长发,所以她的乌黑长发遗憾地被剪掉,只余现在的短发。 陈牧心酸地叹了口气,将江萝的衣服温柔地套回去盖好,再将被子盖上,叫了她一声:“江萝。” “嗯。”江萝转过头,还在为刚才的事情尴尬,不敢看他。 “江萝。”陈牧又叫道。 “嗯?” “江萝。” “我在啊,干嘛?”江萝不解地回头看着他。 陈牧趴在被子上轻轻地抱住她,深深凝视着她的双眼,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丝细微的表情,一字一句地说:“江萝,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必须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了了亲,这样的程度够不够?当然这不是正式的大餐,这是小菜,不过大餐就照这个规格,你觉得咋样?同道中人的娘子睁着盈盈水眸凝视着你,期待你的回答。当然,其他可爱的亲们,同问哦~   ☆、38祸福相依 “那你呢,陈牧,你也是属于我的吗?”江萝不想再遮遮掩掩,既然陈牧都已经这么说了,她也想要一个明确的答复。 前世的她愿意一直默默爱他,不求回报,今生也同样如此。可是若能两情相悦,交往,然后步入婚姻殿堂,执手白头,这样相濡以沫的爱,也是她所深深渴求的。 陈牧缓缓放开抱住她的手,偏过头去,眼里闪过一道暗光,沉声说道:“江萝,我告诉过你的,我不想拖累你,也不想辜负父母对我的信任。” “不会是拖累!”江萝躺在床上有些激动地喊出声,“怎么会是拖累?陈牧,难道我的心意还不够明显,我根本就不会介意你的病,反而很心疼。就让我们在一起,然后让我来照顾你,我们一起想办法治好你的病,这样不就两全其美了吗?” “江萝,”陈牧转过头,对她绽开一抹微笑,笑容里有着挣扎苦痛和无奈苍白,“不要逼我。” “你的意思是,不想和我交往吗?”江萝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字字空洞无力。再坚强的心,在爱人面前,也是无比脆弱的。 陈牧居然叫她不要逼他,一个“逼”字,戳到了她的心窝里,鲜血翻涌。如果她的爱对他而言是一种逼迫,那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这更伤人? “我不是那个意思,江萝,你,”陈牧紧握住她的手,欲言又止,“你不会明白的。我真的只是不想拖累你,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照顾你的,好不好?” 江萝的眼眸亮了亮,可是又瞬间黯淡下去:“陈牧,我搞不懂你,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陈牧无言,只是轻柔地吻上她的唇,将她粉嫩的唇瓣包覆在自己的嘴里,用缠|绵怜惜的亲吻,诉说着他不能解释的歉意。 嘴唇和嘴唇之间,自有它们自己的爱语。 温柔慢慢转为热烈。四片牢牢粘附在一起的红唇,两片是陈牧式的火热狂野,两片是江萝式的生涩娇弱,却又带着一点点倔强,学习着陈牧的大舌,热情地往他嘴里顶去,撬开他的唇瓣,在他的外侧牙龈上轻轻刷过,然后调皮地也在他的上颚上反复不停地舔|弄。 陈牧的大舌忍不住加入进来,起先是绕着江萝的丁香小舌轻轻画圈,然后是轻舔着她的小舌,用唇轻轻吸吮,吞咽着她口中的蜜汁。 江萝也情不自禁地用小舌轻推着陈牧火热的大舌,时而勾画着他柔软湿滑的口腔内侧,吞吸着他嘴里的津液,如饮甘露。 良久,唇分,几条暧昧晶莹的银线连在两人的双唇之间,难断难舍。 陈牧忍不住俯下头在江萝嘴角重重“啵“了一下,又分别在她眼睑和额上落下一个个亲吻。 “现在你明白我的心意了吗?”陈牧终于抬起头,深深地望着江萝的眼睛,直望入灵魂深处。 “我想,我明白了。”江萝微微一笑。 “乖女孩。”陈牧绽开一抹无比绚烂的笑容,让花朵都要失色。 江萝能够感觉到,陈牧对她的爱意。她想她能够理解了,也许是陈牧一直担心他自己不知何时会过世,所以即便再爱她,也不想给她承诺,以免最终要让她失望伤心。他只是想一直陪在她身边,照顾她,爱她,用仅剩下的生命,用实际行动来爱她。 虽然江萝觉得陈牧这样的顾虑其实是多余的,因为不管陈牧是不是答应和她交往,她都不会改变爱他这个事实。如果他真的过世,她都必定会是一样的伤心绝望,不会因为他没有答应交往就会好过一点。 江萝想,也许当她修炼到第四层精神力,找借口替他改变体质,也就是那病的前期症状之后,他就会对治好这个病开始有信心,估计就不太会拒绝和她交往了。即便到时候他还是没有信心,等她修到第八层,就可以彻底治愈他的病,那一切就迎刃而解,到时候他一定会答应和她交往的。 想到精神力,江萝灵机一动,她现在受伤,身体不能乱动,但假设只是精神力进入空间,不知道可不可以走动。 晚上,江萝就入梦进了空间,惊喜的是,由于在空间里的只是她的精神力,相当于一个虚拟的肉身,所以她完全可以活动自如!这可把她乐坏了,这些天一直躺在床上都快把她憋坏了。 江萝和小闹初萌,还有雪爷苏牧它们嬉戏了一会儿,将空间里大部分都已经成熟的作物收入了小屋。 做完这些,江萝正打算去继续修炼精神力,可在经过池塘的时候,突然发现除了她之前种下后长出来的碧绿的莲叶,荷花,菱角,居然还有金色的莲叶,那熠熠的金光,让人绝对无法忽视。 这就是她当初种下的上古宝物良种中的那种类似莲子的种子,现在除了无数金色的莲叶,还有怒放的金色莲花。 江萝很好奇,就跑到池塘边想要摘下一朵靠近池边的金色莲花,谁知她的手刚放上去,那金色的莲花就开始变了颜色,浅黄、深红、淡绿、天蓝、银白……就这么在瞬间一直变化,然后突然化为粉末,在空中飘走。 江萝不解:感情这宝物只能看,不能碰? 她走进小屋,查找《溯梦有间》上关于上古宝物良种的记载。 这一查,倒是给她查出一个大大的惊喜,原来这个金色莲花的名字叫做“掩”,对一般的疾病颇有奇效,而且是接骨和续筋的良药,重点是,它之所以名为“掩”,是因为它可以根据精神力的调整来掩饰外部的变化。 换言之,就是她可以用“掩”来快速治疗她的伤,但是又能够用精神力让人在外表看不出来,即便是拍片子,她也能用精神力掩饰其实已经恢复的骨折处,让人以为尚未恢复。 江萝很惊喜,虽然书上说要第三层精神力配合口诀才能使用,但是至少已经给了她希望,她想起《祛疾急典》也提到过,只要达到精神力第三层,就可以治疗自身一般的疾病。 不过江萝知道,即便她可以马上恢复,也必须先在医院住院几个月,等差不多是这种骨折可以拄拐杖行走的时间出院。否则一定会引起怀疑。 毕竟如果是一般人一年半到两年才能痊愈的骨伤处,她一年多一点痊愈还说得过去,可以归功于良好的体质,九个月痊愈还可以归结于可接受范围内的奇迹,一个月不到就痊愈估计会被抓起来当实验品。 在静心泉边,江萝修炼精神力的时候再一次发现,原来那句话真的没错:“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她今天才刚开始修炼,一股来自丹田的热气就直冲她右眼角下的“情海”,引起一阵熟悉的疼痛,头顶缓缓有力量注入,终于突破了第三层精神力。 江萝突然想到,她这次能大难不死,也许就是“情海”力量的突然爆发,然后护住了的重要脏器,才没有真的引起无法挽回的结局,同时,也借此突破了第三个关卡。她没有注意到,她右耳垂下的空间耳环里,那血丝开始缓缓流动,比之前加快了一点点。 江萝很开心,从此之后,她可以随时用精神力进出空间,还能治好自己的骨折和其他自身的一般疾病。 现在她的精神力这么丰沛,料想也可以通过接吻输送一些给陈牧,帮他也加快肌肉拉伤的恢复速度。陈牧的伤,好地稍微快一点,倒是不至于引人怀疑。 “老大,查到了,是辛段元的那两只老狐狸搞的鬼,只可惜他们是雇人做的,自己早就已经跑到国外去了。”第二天,坐在病房门外的陈牧接到罗秘书的电话。 陈牧沉吟了一下,对罗秘书说:“罗秘书,继续追查他们的行踪。我本想放过那两只老狐狸,结果他们竟然敢对我下手,还伤害了江萝,就别想好过!” 说完陈牧挂了电话,叹了口气,果然,果然是他害了江萝。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只有么么,过两章再给惊喜吧。码字大业继续进行中——   ☆、39住进她家 陈牧挂了电话后,推着轮椅进了病房,心中充满对辛段元公司那两只老狐狸的忿恨和对江萝的愧疚。 江萝现在已经能倚靠在床头坐着,背下垫着几个枕头,拿着一本书在看。 “医生不是说了嘛,你现在伤还没好,尤其是当时还有脑震荡,所以现在先不要看书,好好休息,知道吗?”陈牧一进来看见江萝没在休息,就过去一把夺过她手中的书。 “哦。”江萝随口回答,眼睛若有似无地瞄过陈牧的嘴唇。 “来,我帮你把垫在下面的枕头拿出来,你躺下来休息。”陈牧一边说着,一边就要帮她把枕头拿出来。 “哦。”江萝还是只“哦”了一个字,傻愣愣地看着老地方,也不知道要把上半身抬起来,方便陈牧拿出枕头。 “你把上半身抬一下。”陈牧还以为她是没听清楚。 “嗯。”江萝点头,可是身体还是一动不动,一双杏眼看着陈牧的红唇。 因为江萝是上半身坐起来倚靠在床头的,而陈牧是坐在床边的轮椅上的,所以江萝上身所处位置相对陈牧来说要高一点。 “抬一下。”陈牧扯了扯她身下的枕头。 江萝总算反应过来,稍抬起上身,微低头看着为她认真服务的陈牧:陈牧的头微低着在拿枕头,头发乌黑柔亮;陈牧的眉毛很好看,是剑眉,但是又不会过于笔直和黑浓,棱角中带着云淡风轻;陈牧的眼睛真是她见过最迷人的眼睛,很耐看,因为幽深的眼眸里藏满了内容,隐含永远成竹在胸的自信;陈牧的鼻子很挺,像白玉做的,让人觉得又硬朗又温润,很想摸一摸;陈牧的嘴,不厚不薄,此时因为不笑而显得有些认真严肃,男人的魅力满满。 忽然,陈牧抬起头:“干嘛盯着我的嘴看?” 被抓到了。 江萝尴尬,她确实在盯着他的嘴看,因为她好想问他,能不能和他接吻?当然,次数是越多越好。 不是江萝真的有渴望和他接吻到这个地步,接吻这种事,本来是该水到渠成,看具体情况发展的。她之所以想和陈牧接吻,是想通过这种办法多输送点精神力给他。其实刚才的书,她看了你那么久,却一个字也没看进去,只是在想怎么跟陈牧提接吻的要求。 “呃,陈牧,我、我可不可以……”江萝吞吞吐吐地说道。 “可以。”陈牧果断地回答。 “哈?”江萝愣了下,“我还没说是什么,万一我是问你可不可以跟你交往,你就答应了吗?” “你不会。”陈牧斩钉截铁地回答道,“说吧,你想怎么样?或者说你需要我怎么做?” “我,咳、咳,”江萝越说声音越低,“我好歹也算你半个女朋友了吧,你可不可以多和我kiss?”最后那声kiss,几乎是含在嘴里说的。 “呵,”陈牧轻笑开来,嘴角的弧度宠溺而略带一丝好笑,“就为这个?当然没问题,我还以为你想干嘛呢。” 话音刚落,陈牧就已经撑着轮椅扶手站起来,坐到江萝的床头,俯身直接吻上她。 江萝还没反应过来,他火热的男人气息已经扑面而来,直冲入她的嘴里,侵占她柔嫩湿滑的口腔。 陈牧的大手握住她的纤腰,时不时用牙齿轻咬她粉嫩的唇瓣,灵活的大舌带着热力扫过她嘴里每一处地方,连小舌的舌根都不放过。 江萝的丁香舌被陈牧的舌头勾挑进他的嘴里,他的大舌紧紧缠住她的,在嘴里来回翻搅滚动。 江萝忘了她的初衷,只能用右手回抱住陈牧,有些怯怯的小舌随着他共舞,换着不同的角度。 “这样够不够?”吻了好久,陈牧抬起头,笑着问道。 江萝尚未回神,脸蛋绯红,双眼迷蒙,嘴唇红润,鼻翼微微张合,愣愣的样子让陈牧又想吻她了:“什么够不够?“ “你说呢?”陈牧在她白嫩肉肉的耳朵上轻咬一记。 “啊,我忘了,”江萝脱口而出,立即反应过来,“没,我是说,我还想再来一次。可以么?”她刚才居然只顾着接吻,忘了输送精神力给陈牧。 “江萝,你怎么这么可爱。”陈牧被她偏头恳求的模样逗笑,“来啊,记得呼吸哦。” 这一次,江萝主动贴上陈牧的唇,四片唇瓣牢牢地粘合在一起,心中默念《阴阳纪要》里的口诀,缓缓输送精神力给他。 因为怕一次输太多,她的脸色会发白,所以她觉得输得差不多了就抬起头,分开紧贴的双唇。 “你的脸色怎么好像有点苍白?”陈牧的观察力很敏锐,敏锐到令江萝心惊。 “没事,吻太久了,气有点接不上来。”江萝一脸从容镇定地解释道。 “是吗?”陈牧有点怀疑,但还是选择相信,“那下次快透不过气来时,就捏我手。” 江萝暗吐一口气,还好他没真的起疑。 晚上江萝进了空间,为自己疗伤。 她拿出那本《祛疾急典》,照着书上所说,将精神力输布全身,到池边成功摘下金色莲花“掩”,配合口诀,以第三层精神力之功,服下“掩”的花瓣后,将它的精华融入身体的每一处,起接骨和续筋的效果。 “掩”的效果真的很好,江萝出了空间,隔壁床的陈牧已经睡着,她活动了一下手脚,发现已经几乎跟被撞前没什么两样,只是隐隐还有点疼。 江萝躲在被窝里,用手机的微光照了照身上的肌肤,尤其是手臂石膏上端,这些天石膏因重力微微下滑而已经有些露出来的极小部分缝线后的狰狞伤口,竟然全都消失不见了,光洁如初生婴儿。 江萝一阵欣喜,再次入了空间,默念口诀,配合第三层精神力,让她外在的皮肤显示出原来的伤口模样,免得令人起疑。 陈牧的肌肉拉伤因为有江萝精神力的帮忙,好得比较快,他渐渐可以自如活动之后,对江萝更是体贴入微,几乎所有事都没有假手他人,照顾得让江萝都有点吃不消了。 其实江萝早就可以下床行走,并且活动自如了,可是为了不被怀疑,只好装作一点点慢慢好起来的样子,直到近四个月后出院,还是需要拄着拐杖掩人耳目。 出院那天,阳光明媚,陈牧在医院门口对江萝说了一句话。 “什么?”江萝听到陈牧的话,微微张开口,“你说要跟我一起住?” “当然,你现在这样我不放心,”陈牧看着她拄着拐杖的样子,心中涩然,“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搬去百里风华和我住,要么我去你家和你住。” “其实……”江萝真想说她其实一点事情都没有了,就等几个月后拆完钢板就可以不用再假装了,“那还是去我家吧。” 这天夜里,陈牧把江萝抱在怀里,躺在她家的床上睡着了。 江萝睁开眼,看着月光下整个人有点缩着的陈牧,心里暗暗叹息:真是委屈他了,她家的床本来就不大,她一个人睡倒还好,再加上他长手长脚的,她家的床根本不够长。 早上起来,江萝对刚睁开眼的陈牧提议道:“要不还是去百里风华住好了?”她舍不得他受一点点苦。 “可我觉得你家挺温馨的。”陈牧悠哉地将手臂枕于脑后,冲她挑了挑眉,明显赖定了。 江萝叹了口气:“那好吧,还是住我家。” 看来她家得换一张大size的床了。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一更奉上,争取今晚或明早给惊喜。   ☆、40款款柔情 江萝发现自己快被宠坏了。现在她每天都跟泡在蜜罐子里生活一样,甜腻得不得了,感觉心里都快溢出蜜来。 因为这么长一段时间以来,陈牧对她实在是太好了,好到她不知道除了“好”字还能用什么来形容。 陈牧说在她拆掉钢板、身体痊愈之前,绝不允许她到公司工作,哪怕其实她后来已经可以自如地走动了也不可以。 为了能够好好照顾她,陈牧几乎把所有能带回家做的工作都统统带回家做,就为了能多点时间陪她。家里的家务活也是,他都已经那么忙了,而且他本来就不是经常做家务的人,可为了不让她有一点点的疲惫,他也总会争着第一时间去做。 就像今天一样,她都已经拆掉钢板快三个月了,陈牧还是担心她的身体,抢着要下厨做饭。其实不要说她有空间优势,伤口好得飞快,就算是她没有空间,这时候下厨也根本不会有什么大碍。 说到下厨,江萝真的有点小小地嫉妒陈牧。 “陈牧,你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你来我家之前都从来没有下过厨吗?”厨房里,江萝端起陈牧炒好的一盘尖椒牛柳闻了闻,勾得她口水直冒,忍不住拿起筷子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又夹起旁边盘子里的一块糖醋排骨细细品尝后,用有些嫉妒的酸涩语气问道。 “自从我第一次下厨以来,你已经问过我相同的问题无数遍了,“陈牧一边切菜,一边关注着砂锅里熬的鱼头豆腐汤的火候,微笑着说道,“如果你一定要听我再说一遍,那我就告诉你,是的,那次真的是我第一次下厨。” “骗人!”江萝撇撇嘴。 陈牧嘴角的笑容扩大,他就知道她会说这句话,因为每一次他回答完她这个问题之后,她总是这么说,这次也不例外。 “如果那次真的是你第一次下厨,怎么可能做得那么好吃,这太不合常理了。”江萝想起陈牧第一次在她家下厨的时候,虽然一开始连切菜都很笨拙,可是他只是上网查了一下菜谱,居然就照着做出一大桌丰盛的菜肴,还美味得她差点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 陈牧宠溺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我懒得解释了。反正你就负责好好吃就行了,别管那么多了。” “我都被你喂胖了五斤。”江萝看着这个在厨房里下厨时也能够如此优雅从容的男人,蹙着眉软软地抱怨道。 “没关系,你本来就太瘦了。”陈牧回过头看她,不经意瞄到她丰腴翘挺的胸部,就在心底暗暗加了一句:而且,都是胖在该胖的地方。 时间就在这样的幸福中悄悄溜走。这一天傍晚,江萝把她洗好晒在外面的陈牧的衣服都收进来,一一熨烫平整,仔细按颜色分类收好挂进衣柜里。她觉得这样琐碎的事情里,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平淡的幸福。 江萝觉得自己现在就跟陈牧的小妻子一样,每天早上送他出门上班,晚上迎接他回家,然后一起甜蜜地相拥着入睡。不过她还是想尽快上班,好去陪伴他,当他事业上的左右手。 “我回来了。”陈牧打开门,在玄关处换了拖鞋,微笑着走了进来。 “你回来啦。”江萝开心地勾起嘴角,笑靥如花,迎上前去,“晚饭吃了没?” “和客户吃过了。怎么,你还没吃?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今天晚饭不回来吃,让你自己先吃的吗?”陈牧以为她在等他,还没吃晚饭,不禁收了笑容,皱起了眉头。 江萝走上前踮起脚尖,抹平他眉间的皱褶,因为微笑而翘起的唇在陈牧嘴上响亮地“啵”了一口,安抚地解释道:“我早就吃过了,我只是怕你还没吃饱,所以厨房里还热着一点饭菜,你要不要?” “不用,我吃得很饱了。”陈牧听她这么说,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 “哦,这样啊。”江萝微微感到有些失落,她为了等他回来有热的饭菜吃,可是重新做了好几个菜。 陈牧没有遗漏江萝脸上失落的沮丧表情,微微勾起嘴角:“要不我再吃点?” “不用了啦,”江萝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将头亲密地倚靠在他健硕厚实的臂膀上,好笑地说,“我做饭是为了让你吃饱,可不是为了让你吃撑着的。” 陈牧微笑地低头看着眼前的江萝,她今天穿着一身淡粉色的短袖连衣裙,显得清新淡雅,曾被剪短的头发已经重新变回一头长滑顺直的青丝,白皙柔嫩的鹅蛋脸上,眉目精致,长睫卷翘,黑眸盈盈若水,娇小的粉唇微翘,娇小的身子软绵绵地依在他身上,楚楚动人至极。 陈牧觉得仿佛她脸上所有娇美的五官和她窈窕紧贴的身体,都在对他诉说着款款柔情,就像一个爱慕他的小妻子。 陈牧的心中柔情四溢,忽然不经意间看到江萝左手臂上那道浅粉色的手术疤痕,想起当初她为他差点付出生命,心中不由得感到后怕和心痛。 陈牧一把将江萝拥进怀里:“江萝,谢谢你,为我受了那么多苦。” “我没有觉得受苦,真的。能够救我爱的人,哪怕付出生命,我也甘之如饴。”江萝知道陈牧又想起她被撞伤的事情了,遂坚定地说道。 陈牧听她这么说,更是心痛,他觉得自己根本对不起她这样的付出,看到她原本姣好的身上多了几道疤痕,心里一抽一抽地发疼发酸。 “别这么说,江萝,是我对不起你,害你当时那么痛,身上还留了疤。”陈牧喉头哽咽,突然把江萝转过身子,背对着他自己,将头低下去靠在江萝的背上。 “别难受了,真的没什么的,这些疤痕会慢慢变淡,而且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应该可以弄得很淡很平的啦,到时候就看不出来了。”江萝没有回头,只是用右手回身拍拍这个不知情男人。 江萝真想告诉陈牧,其实她的疤痕她早就可以完全变没掉的,只是为了不让他起疑,所以只好让疤痕没有完全消失,留下很浅很细的几道,并不太凸起,如果不是因为颜色还是浅粉色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陈牧就是太过心疼她了。 江萝她越是这么说,陈牧越是愧疚和感动,心间涌上一股难以排解的激|情,只想要好好疼爱这个女人一回。 “你身上受过伤的地方还会痛吗?”陈牧心下有了一个念头,不过还是有点担心她的身子会吃不消。 “拜托,陈牧,这都过了多久了,会痛才怪!”江萝笑着道,她以为陈牧只是单纯地还在担心她的伤。   ☆、41情之所至 “真的不痛了吗?”陈牧还是有点担心,毕竟当初她被抬上救护车时,那似乎就要离他而去的虚弱模样,当她在手术室里,而他只能干等,听着她又需要做那么久的手术又需要输如此多的血的心痛,以及医院病床上她打满石膏,在在梦中不断喊痛的场景实在是记忆犹深。 陈牧知道,平时如此坚强倔强的江萝,在清醒着的时候,一定会隐忍伤痛,绝口不提。可是正是这样,她在未清醒时那口中喃喃自语的痛苦才是那么的真实。 虽然当初他有听过罗秘书转述当时围观群众看到的车祸场景,但是他不敢去想象那个恐怖的画面,因为他知道如果他想象她被货车高高撞飞,狠狠砸在挡风玻璃上,甚至把玻璃撞凹下去,还像断线风筝一样从三米多高的地方掉下来的话,他一定会疯的。 陈牧知道自己其实并非一个容易心软的人,也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好说话,而且他有太多太多的顾虑,太多太多的目标和计划,本来他应该离江萝越远越好,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的那一种。 可感情的事,真是世上最难以预料。陈牧知道,如果当初他没有答应聘用江萝,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至少江萝不会被车撞。但是他无法想象,在他已经体会到江萝对他的心意之后,在江萝对他这样无怨无悔,甚至付出生命的深情之后,在他的心一点点被她侵蚀独占之后,这世上如果没有了这样一个深爱他的女人的场景。 “真的不痛了。”江萝再次强调,不是她又在倔强,而是有了“掩”的治疗,和精神力的修炼,现在她基本上已经可以说是痊愈了,那些疤痕只是无奈的伪装。 陈牧从她坚定的语气听得出来,这一次,江萝不是在犯倔,而是真的不痛了。他有些自嘲,其实已经这么久过去了,根据医生的说法,一般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他仍会担心,因为受伤的人是她。 “那好,那就没问题了。”在江萝的身后,陈牧露出一抹别有深意的微笑。 “好?”江萝有些不解,“没问题?你是指我的伤吗?哎呦,陈牧,拜托你就别瞎操心了,这都过了多久了,就你还在但心了。复查时医生不是都看过片子没事了吗?” 谁知,陈牧忽然抬起头,一手从后往前用力扣住她的细腰搂进怀里,一手拉住她裙子背后的拉链头,缓缓地往下拉,鼻子靠在她肩颈上轻轻嗅闻着她身上清新淡雅的沐浴*气。 拉链被拉到底端,陈牧轻轻拨开江萝肩膀两端只能斜斜挂着的衣料,裙子一下子从江萝身上滑落在地,江萝只穿着黑色蕾丝胸衣和内裤的窈窕白皙的*顿时暴露在空气中,白嫩柔滑的美背在陈牧眼前展露无遗。 江萝急忙双手抱臂护胸,殊不知这样一来更是显得胸前波涛汹涌,两团丰腴饱满的绵软耸得高高的,中间挤出一道深深的沟壑,令人望之失魂。 陈牧从背后看见她的胸衣背带和美胸的侧面,忍不住用两只大手从后往前牢牢抓握和托住两个浑圆翘挺的白兔,一边隔着薄薄的黑色蕾丝胸衣狠狠挤压揉捏,一边口中轻笑出声:“黑色蕾丝,不错。我记得你来找我那次穿的是白色,我更喜欢现在这件,又薄又透,衬着你白嫩的皮肤还有种神秘的感觉,看着很舒服。” “陈牧、陈牧。”江萝口中嗫嚅着,不知道该说什么,脸颊慢慢染上粉色。作为一名成年人,她当然知道即将发生什么,只是这是她的初次,她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叫着陈牧的名字,期待他的主导。 “嗯,我在。”陈牧随意地应了一声,手中掌控着她两团丰腴柔嫩的绵软,幽深的眼眸忍不住落在她光滑细嫩犹如牛奶般白皙莹润的美背和双肩上。 江萝白皙细嫩的双肩因为抱臂而微微向前倾着,小巧柔嫩的肩头显得有些楚楚可怜,陈牧忍不住一口咬上她的肩头,嘴巴尽可能多地包覆住她肩头细嫩柔滑的肌肤,一口口不轻不重地吞咬着,舔吸着,含吻着。 “有点疼。”江萝娇娇地说道。 “是这里疼?”陈牧先是使劲揉捏了一下她的两团绵软,再是在她肩上重重吮吸了一口,吮出一个暧昧的红印。“还是这里?” “都疼,陈牧。”江萝轻轻抱怨。 “好,那我换别的地方,都依你。”陈牧放开她胸前两只柔嫩的白兔,火热的嘴唇也渐渐移上她白皙纤长的脖颈,在她敏感的细嫩颈部肌肤上,伸出大舌温柔地舔过,然后用两片唇瓣细细得含吮着。 江萝被陈牧吻着敏感的脖颈肌肤,浑身酥麻,不禁有些腿软,陈牧及时拉住,让她往后软软地靠在他的怀里,嘴唇适时地含住她白嫩小巧的耳垂,将玉质耳环也包覆其中,大手隔着蕾丝揉捏着她滑嫩的翘挺臀瓣。 “好滑好软,很有弹性。”陈牧热烫的鼻息喷在江萝的耳朵上,大手用力捏了一把,只觉滑不丢手,不知道没了蕾丝会是怎样的*触觉。 想到这里,陈牧的下腹一阵紧绷,一把将江萝拦腰抱起,一只大手托住她柔嫩的腿弯,一只大手托住她白皙滑嫩的美背,疾步往卧室里的大床走去。 江萝羞涩地将头埋进陈牧的胸膛,对接下来的事既期待,又有一丝丝的害怕。她还有一丝好笑,没想到当初买的大床现在算是真的派上用场了。 可是没过多久,江萝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陈牧将她轻放在床上后,就开始解了自己身上的衣裤,健硕的胸膛和强健的大腿逐渐展现在她眼前,倒三角的身材,流线形的肌肉线条,无不一一诉说着这个男人是多么年轻强壮。 还好陈牧暂时还留了一条黑色的内裤,但是江萝不经意看到他内裤下鼓鼓的隆起,还是有点害怕。 陈牧爬上来,压在她软绵绵的柔滑*上,他火烫硬实的肌肉和她微凉柔嫩的肌肤相贴,尤其是她胸前那被他挤压得变了形的绵软,让他忍不住舒服地轻叹了一口气。 “把手往前伸出来。“陈牧开始有点不满这蕾丝的隔阂,将手伸到她背后,解了搭扣,一把将她的胸衣解了,往床尾一甩。 江萝羞涩地想要偏过头不去看他,却被他一把捏住下巴转了回来,然后他火热的唇狠狠堵上她粉嫩的唇瓣,灵活湿滑的舌头钻进了她柔嫩的口腔,逗弄着她娇小柔嫩的丁香舌,两只大手同时抓住她的两团丰腴绵软,像是揉面团一样用力揉捏挤按,时而按压感受一下微凉的红果顶着他手心的舒适感觉。 江萝口中“呜呜”低吟,腰间轻轻摇摆,有些受不住陈牧的狂野。 陈牧大口大口吞吸着江萝口中的蜜汁,仿佛怎么也吃不够似的,一手捏住一颗小樱桃,轻轻揉搓着。 等陈牧觉得差不多够了,才放开她粉嫩的双唇,一条晶莹的银丝被陈牧用大舌从中间邪笑着挑断。 江萝脸蛋绯红,软绵绵地说:“陈牧,重,胸口有点点气闷。” 陈牧体贴地屈膝跪起,复又俯身下去,用嘴唇含住一颗被他用手揉搓得有些红肿的红果,大手抓着两团腴白柔柔地捏抚着,比刚才温柔了很多。 作者有话要说:来点前菜,品点红酒。后面有后续,many。娘子愿为你们爆发、给力!   ☆、42情烈处,热如火 “这样子可以吗,胸口还会不会觉得憋闷?”陈牧抬起头问她。他觉得相对于她娇小轻软的身体来说,自己的确是有点重了,刚才他那么整个人趴在上面,也许真的会让她觉得不舒服。 “不会了。”江萝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很喜欢刚才那种肌肤相亲的感觉,只是一时之间有点不习惯,尤其是陈牧在她心目中像天人一般,现在仿佛多了很多感情的色彩。虽然她很喜欢他让她如沐春风的温润模样,但是现在这样也不错,因为这是因她流露的深情,她心中充满了甜蜜和温馨,有种从来没有的幸福感受。 陈牧复又低下头,温柔地对待。可是陈牧这温柔持续不了多久,陈牧就用牙齿轻轻厮磨起江萝绵软上的粉嫩红果,偶用舌尖用力推动拨弄。 江萝感到胸前有些微微的刺痛,不禁望着埋头在她胸前的陈牧娇声恳求道:“陈牧,那里有点疼,不要咬。” 陈牧充耳不闻,继续转头去照顾另一边被冷落许久的那颗小樱桃,就像刚才一样,如法炮制,又磨又舔。 等陈牧觉得差不多有一点点满足了,才抬起头来,用手捏了一把江萝柔嫩的脸颊,邪魅地笑着说道:“要爱我,就要先学会接受我。”算是回答她刚才的软言恳求。 陈牧看着江萝白皙软嫩的肚子中间那个小孔,不自禁再次俯身下去,用舌尖往里推挤、勾舔。 “啊,不要,那里不要。”江萝觉得他一舔她的肚脐眼,她就有一种膀胱憋不住,想要上厕所的感觉,小腹不自主地紧绷。 陈牧依言放过她,不过在她白皙纤细、弧度完美的纤腰上狠狠咬了一口:“不乖,没有听懂我的话,是吗?” 江萝身体微微一颤,眼眶微红:“我没有。” 陈牧听她声音微微沙哑,不禁心软下来,倾身上去在她额上吻了一记:“好,你没有。” 他又在她微红的眼眶上方的眼睑上落下两记轻吻,唇瓣移到她的小嘴上,包覆住用热舌安抚了一遍。 安抚完她的情绪,陈牧才往下移去,火热幽深的视线落在她黑色的蕾丝内裤上,似乎想要看穿布料,直接看到里面的美景。 江萝被他火热的视线看得极不自在,两只手轻轻往下遮住那里。 陈牧嘴角勾起,没有说话,只是用两只大手拂开她的手,一把抓住内裤的两端徐徐往下拖去,沿着她腴白纤长的大腿小腿部,一直到优美的脚踝和小巧白嫩的小脚,终于完全解了,轻轻放在一旁。 陈牧望着完全暴露在他眼前丛林间娇嫩美丽无比的花朵,不禁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气,眼眸色泽更加黑沉,像是有暗光流过。上次帮江萝擦澡,他还只是得窥其中一部分,这一次看到全部,那种殊艳的美让他痴痴地看着,忘了眨眼。 “不要看了,好丢人啊。”江萝用手去推他的头。 陈牧回过神来,忍不住用大手按压上去,柔柔抚摸,顺滑的丛林和其中柔嫩无比的花瓣让他感到手下无比舒适,情不自禁地用手捏揉了一下软软的花瓣。 陈牧感受到花瓣的柔嫩,情不自禁俯低了头,嘴巴尽可能多地包覆住江萝身下丛林和花瓣,轻柔地吻,然后抬起头,一根食指也钻了进去,不断往内轻轻戳刺着,在狭小湿滑的嫩壁上勾挑着前进,在那层薄膜前停了下来。 “啊——”江萝从未受过这种火热的刺激,湿滑的液体冲出穴口,带着一股醉人的清香,染湿了两片花瓣,也染湿了陈牧的食指。 陈牧看着真真正正是娇艳欲滴的美丽花瓣,贪婪地注视着她丛林中还在一开一合的粉色娇艳花朵,再次俯身下去,用舌头分开艳丽的两片花瓣,嘴唇对准娇小的花朵入口,重重地一吸。 “呀,嗯——”江萝浑身酥麻,清香的液体缓缓流出,情难自禁,两腿忍不住并拢起来,将陈牧的头紧紧夹在两条腴白的大腿内侧。 陈牧被她柔嫩的大腿根部内侧肌肤夹在脸上,几乎整个脸都埋进了她的丛林里,鼻尖嗅闻到比刚才浓郁的花液香气,他鼻息不禁更加粗重起来,热热的呼吸喷打在上面,脊背窜过一道热流,下腹紧绷,裤子里的男性肿胀充血,难以忍受。 “萝,怕不怕?”陈牧一边温柔地问道,一边分开她并拢的双腿,起身脱掉自己的黑色内裤,然后屈膝跪在她两腿之间,下腹是翘得高高的紫褐色物事,其上青筋毕露。 “啊!”江萝望着这个粗长的丑陋的怪物,忍不住尖叫出声,前世她不是没有在图片上看到过,但是实物和图片还是有差距的。尤其是陈牧的物事像是想要展翅高飞的大雁,翘起来,还微微一抖一抖的,上面的青筋突起,在紫褐色的表面上显得特别狰狞。 “陈牧,我怕。”江萝的声音微微颤抖,是真的害怕。 “不怕,它会好好温柔地疼你的。”陈牧微笑着捉住江萝的两只小手,拉到下面包裹住他的巨大,那白嫩微凉的手心让他稍微舒了一口气。 可是下一刻,他就觉得根本没有纾解。江萝被他温柔深情的语调唬住,因为眼前是陈牧,所以相信他不会伤害她,就用柔软的小手好奇地抓住他热烫的物事轻轻抚摸了一下。 江萝只觉得手下如丝绸般光滑,轻轻捏揉了一下。他被刺激得更难受了,火热的物事翘得更高,锐不可当的渴望在他脑海里深深叫嚣着。 “好了,萝,我要来了哦。”虽然身下火热难耐,但是陈牧还是温柔地抓开江萝两只调皮的小手,语调温柔地要滴出水来。陈牧知道,他应该再温柔一点,因为这是她的初次,但是这样楚楚动人的她,真是让他无法温柔以待,只能吻住她的唇,给予歉意的安慰,希望她能好过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我今天会继续码的,把大餐奉上,各位放心,哈哈。 还有,编编通知我明天入V,从35章开始倒V,你们看过的千万别买。 娘子会继续给力的。是你们的评让我一路爆发,谢谢!!!   ☆、43完美升华 可是有时候,即便陈牧再温柔,有些伤痛也都是无法避免的。江萝相对于他来说,是如此的娇小,又是初次,所以疼痛在所难免。 这样热情的夜晚,早就预示着江萝可能要经受的蜕变过程,变成属于陈牧的真正的女人。 “啊!”江萝觉得身下仿佛被什么东西强行捅开,有液体缓缓流出,疼痛难忍,小脸皱成一团,晶莹的泪珠大颗大颗地滑落,双手紧紧抓起身下的被单。 陈牧听到她的哭喊,急忙抓住她的两只小手,和她十指交扣,给予温柔的安慰:“萝,不哭,很快就好了。” 江萝的花朵内部如此柔软,陈牧觉得全身一道道电流窜过,忍不住低低吼了一声,使力动作起来。 “呜呜——”江萝低低呜咽着,两条纤白的腿可怜兮兮地在陈牧肩头一抖一抖,大腿内侧肌肉因为疼痛而微微抽搐着。 江萝的小脸委屈地皱着,眉间微蹙,眼眸半闭半合着,眼中星光点点,白玉般的鼻尖两端的鼻翼因哭泣而微微抽动,两颊因陈牧激烈的动作染上淡淡的粉,口中“呜呜”低泣,两只手使劲抓着陈牧的大手。 陈牧看着江萝挂在眼角的晶莹泪珠和疼痛的表情,不禁心疼了,他懊恼自己的不知克制,明明知道这是她的第一次,还这样粗鲁。 陈牧在江萝住院的时候,就告诉过自己,以后都不会让她再喊痛了,可是现在却是他自己让她哭着喊痛。 “萝,我不会让你痛了。”陈牧一边强行咬牙慢慢放缓自己下面的动作,一边俯□子向前吻上江萝的唇瓣。 陈牧温柔地用两片唇瓣包住江萝粉嫩若花的小嘴,饱含柔情地缠吻着,一下一下,伸出柔滑的舌尖在她柔嫩的唇瓣上细细舔过,带着款款深情,引诱着她的小舌。 江萝觉得身下的物事终于放缓了速度,几乎停着不动,只是轻微厮磨,而陈牧柔情的吻让她感受到了他的爱意,她唇上被他灵动的大舌舔过,微微有些痒意,情不自禁地往外伸出自己的丁香小舌,去轻触他的舌尖。 陈牧体贴地将她的小舌含在唇间,用大舌轻轻勾缠,舍不得用大力,而是轻柔地刷舔。四片唇瓣紧紧贴在一起,诉说着情人间无限的甜蜜。 “对不起,刚才我失控了。”吻了好久,陈牧抬起头来,一脸歉意地看着她。 “我的腿好酸。”江萝有些哀怨地看着他,不过总算不再向刚才那么疼了,他甜蜜的吻和身下轻柔的动作稍稍抚平了一点疼痛。 “是我的错,别怪我。”陈牧马上将肩头上江萝的两条大腿轻轻地放了下来,用两只温热的大手揉了揉她酸痛的大腿内侧柔嫩的肌肤。 “还疼不疼?”陈牧一边轻轻地揉抚着,一边专注地看着她。 “那里还好了,就是下面很疼。”江萝不太好意思地说道,眼泪总算止住了。 陈牧心疼地撑在她身上,一一吻去她眼角和脸颊上的泪珠,然后在她的嘴上甜蜜地啄吻:“我知道了,待会就不痛了。” 说着陈牧又吻住她的双唇,反复含吮,温柔而又细致,大舌顶开她的两片唇瓣,轻轻划过她的齿龈,然后在她忍不住张开的时候,伸进去细心地在她的口腔内一一刷过,带着心疼和歉意。 陈牧左手抓住她的左侧绵软温柔地抓揉着,右手扣住她的纤腰,嘴唇慢慢移到她的脖子,在她纤白的脖颈上从上往下,缓缓亲吻,以湿滑的大舌舔着,留下一道道暧昧的湿润痕迹。 江萝被陈牧的温柔攻势弄得娇喘微微,觉得浑身酥软,像一滩水一样躺在陈牧身下,感觉自己好像也没有那么疼了,反而有种微痒,想要摩擦的感觉。 江萝扭腰动了动身体,两人相接处也微微一动,陈牧眼眸顿时转为幽深:“是不是没那么疼了?” 江萝点点头,又赶紧摇摇头:“还是很痛,但是又好像没那么痛了。” 陈牧明白了她的意思,忍着身下的火热,嘴唇复又粘上她的唇,反复含吻,两只大手在她的腰间轻轻上下滑动抚摸,带着情人的体贴。 吻了江萝的粉唇一会儿,陈牧又将她白嫩的耳垂含在嘴里,用唇瓣和大舌温柔地对待,吻完这一个,又去照顾另一边的那一个耳垂。 陈牧的大手逐渐往上,握住两只丰腴翘挺的白兔,缓缓揉按,时而在外侧轻轻画着圈,让江萝感觉到胸前的□。 江萝额上细汗点点,口中渐渐有了娇喘微微,脸颊绯红,陈牧吻住她的小嘴,大舌勾住小舌,在她嘴里翻搅,身下缓缓挪移进|出,轻柔地摩擦。 “有没有好一点?”陈牧抬起头,微笑着看着她。 “嗯,好多了。”江萝心里很甜蜜,她好喜欢这样温柔体贴的陈牧,像是一阵春风缓缓拂过她的娇躯,带着柔情蜜意。 “那,我要稍微加快速度了?”陈牧挑眉,稍稍一点点使力,慢慢加快了身下的速度。 江萝环住他的背,双手紧紧抱在他宽厚结实的背部肌肤上,好像这样就会很安全。她被身下缓缓涌现的酥麻之意,引得浑身窜过一道道无形的电流,口中忍不住低声喊着:“嗯,陈牧、陈牧。” “放心,我在呢。”说着,陈牧吻上她的嘴角,用舌尖轻轻刷过。 江萝的手指在他背上抓紧,口中难耐地喘息着,身下一阵这紧缩,眉间蹙起,一口咬上陈牧的肩头。 陈牧早就快被身下的柔嫩挤压逼疯了,现在又是江萝的一咬,刺激地他终于忍不住喘息粗重,窄臀犹如装了电动马达一样狂野地动作着。 ......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疲倦的陈牧终于觉得一道电流从头顶蹿下,经过脊背中间,最后来到腰间,一阵酸麻,腹部肌肉紧绷,火热的白色液体终于忍不住急切地喷|射而出。 江萝早就说不出话来,嗓音沙哑地喘息着,额上全是细汗。 陈牧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都是汗,为了不压痛她,躺在她身边,将她抱进怀里,轻轻抚摸着她的美背。 “渴不渴?”陈牧关心地问她。 江萝摇摇头,将脸埋进他的胸膛,累得不想说话,心间溢满甜蜜和满足:她,已经真的和陈牧在一起了呢。 陈牧见她疲惫,也就不再问话,而是拿起床边的水倒了一口在嘴里,低头吻上江萝的唇,将水喂进她嘴里。 陈牧见两人身上都是汗水,黏黏的感觉睡着也不舒服,就准备抱起江萝进去浴室泡个澡。 浴室内的江萝就像一个娇媚的洋娃娃一样,任由陈牧搓揉洗澡,陈牧真是洗得咬牙切齿,难忍自己的渴望,但大手却还是在她的肌肤上柔柔地搓洗。 最后陈牧用微凉的水随意冲洗了一下自己,将江萝用浴巾抱住,擦干,小心翼翼地抱着她回到柔软的床上。 陈牧将江萝抱在怀中,让她的头靠在他的手臂上,轻轻抚摸着她的背,眼皮渐沉,也慢慢进入梦乡。 月光从窗外照射进来,洒在床上紧紧相拥的两人身上,无声却温馨。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奉上,本想再接着码大餐,但觉得太甜了,就先这样,接着走剧情(剧情也很重要的嘛),偶尔再来甜蜜。哈哈,敬请期待下次的甜蜜温馨。   ☆、44细处情意 晨光曦微,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点点细碎的金光为床上两人靠在一起的脸庞画上美丽的彩妆。 江萝睡眼惺忪,一时之间有种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感觉。 当她看清眼前陈牧宁静安详的白玉般的睡颜,才回忆起昨晚的火热,脸颊窜上两道绯红。 虽然江萝的两腿间还有些酸痛,但是她现在被她全心全意喜欢的陈牧紧紧地拥在怀中,就像他的珍宝一样,靠在他坚韧有力的臂膀上,一抬头就能看见他平静中透着一丝满足的幸福睡颜。 江萝不禁觉得无比幸福安详,恨不得时光就此停止。 陈牧的右手环着江萝的腰,一条健硕的长腿压在她的纤细白嫩的大腿根部,将她整个人勾在怀里,生怕她逃跑似的。 江萝两团白嫩的绵软紧贴在他健硕的胸膛上,是柔与硬的暧昧拥抱。 睡梦中还好,江萝清醒过来后就敏感地感觉到陈牧比她略高的体温,透过相贴的腿部肌肤传到她敏感的大腿根部皮肤,尚且有些酸疼的柔嫩肌肤不禁更加酥麻酸涩,像有一道道极其细微的电流还在大腿根部流窜个不停。 江萝不好意思地动了动,想要把自己的大腿从陈牧的腿下解救出来。 她这一动,陈牧马上就睁开了双眼,温柔地问道:“怎么了?”两人的头靠得很近,陈牧温热的鼻息柔柔地吹拂在江萝的额头。 江萝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 “是不是下面还很疼?”陈牧见她不答,以为是昨天太过粗鲁,一把掀开被子,坐起来就想要趴到她双腿间查看。 “啊!”江萝一把扯回被子盖上,将自己的*牢牢包住,却不小心看到陈牧的下面,再次低呼一声,闭上双眼喃喃自语,“没看见、没看见、没看见……” 陈牧好笑地低头看着她说:“你明明就看见了,而且昨晚你不仅看见,还使用……” 陈牧口中的“过了”两个字还没说出,就被一个枕头拍过来堵住嘴巴。 有些事,做和说是两回事。 江萝睁开眼睛,微眯着眼,看着他威胁道:“陈牧,你再说,小心我把你赶出去哦。” 陈牧无奈地举起双手投降,站起身穿好衣服,说:“今天你就尽量少走动,饭我来做好了。” “可是你不是要去公司的吗?”江萝问道。 “难道你希望我今天去工作,然后留你一个人在家?”陈牧站在床边,微笑着说。 江萝终于闭嘴了。她当然希望今天一整天他都能够陪伴在她身边。 当陈牧熬好了稠稠的香浓的红枣粥,走进卧室叫江萝吃早饭的时候,看到她已经套着一件他的白色斜纹衬衫,就这么趴在床上,脸朝着枕头,也不知道睡没睡着。 陈牧的白色衬衫穿在娇小的江萝身上就显得稍微长了些大了些,看起来松松垮垮的,刚好遮住她的臀部,而她就这么趴在床上,背朝天花板,翘挺浑圆的臀部向上微微翘着,两条白嫩匀称的长腿并拢着露在空气中,显得分外性感。 陈牧走过去,轻声说道:“江萝,起来吃早饭了。” “嗯——”江萝没有翻过身来,双手往前伸了一个懒腰,“我待会儿再吃吧,现在不想爬起来。” “待会粥凉了就不好吃了,我给你熬了红枣粥,我尝过一口,甜滋滋,糯糯的很好吃的,而且还可以补血,先吃了再睡好不好?” 陈牧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看到她因为伸懒腰而往上提的衬衫下面,只穿了一条浅粉色的蕾丝小内内,旁边圆翘的臀部肌肤让人浮想联翩,他的眼眸更为幽深,缕缕火光点缀其中。 “可是我的大腿还是有点酸酸的,懒得动,还是趴着睡比较舒服。”江萝终于翻过身来,抬起迷蒙的杏眼看着陈牧。 “要不要我再给你揉揉?”陈牧坐在她身边,关心地问道,生怕她会真的觉得很疼。 “不用了啦,只是有点酸而已,多休息两天就会好了。”江萝不好意思地摆摆手拒绝道。 陈牧没有听她的,直接俯身下去,温热的大手握住她的两条大腿根部,柔柔地抚摸,轻轻地揉捏。 陈牧暖暖掌心的揉抚确实让江萝觉得好像舒服了很多,只是柔嫩敏感的大腿内侧肌肤有点痒痒的。 江萝忍不住喊停:“陈牧,好了好了啦。” 陈牧放开手,露出一抹宠溺的微笑:“那块起来喝粥。” “我要先刷牙,先等等,我慢慢坐起来。”江萝慢腾腾地坐起来。 陈牧看她那慢悠悠的样子,知道她因为昨晚的初次,还是会有点不舒服,于是一把拦腰抱起她,起身往洗手间走去。 “做什么?”江萝忽然被陈牧公主抱抱在怀中,有些不解地问道。 “抱你去刷牙,反正如果你今天都不舒服的话,就让我当你的两条腿好了。”陈牧笑着说道。 “不用了,让我现在自己下来走好不好?我很重的。”江萝挣扎着想要下来。 “别乱动,快刷牙。”陈牧紧紧抱住她,催促道。 无奈的小幸福之下,江萝只好在陈牧的怀抱中完成了洗脸刷牙。 “好喝吗?”陈牧微笑地看着江萝舀起一口粥喝了下去。 江萝脸上笑靥迷人,又舀起红枣粥喝了一口,细细在口中回味了一下,才夸道:“陈牧,这红枣粥真的熬得很糯很滑,口感好好,而且还这么香甜软烂,你说你厨艺这么好,会不会在古代的时候,你曾经是一个御厨啊?” “快吃吧,我可不想当御厨,我只为你一个人下过厨。”陈牧说道,“而且我觉得你以前给我做的那些饭菜才是真正的美味。” 江萝想,陈牧可是第一次看着菜谱就学会做了,并且色香味俱全,而她虽然有空间里的《六味烹法》,但还是练习了不少次,才算是真的成功。相比之下,陈牧真的算是在这方面蛮有天赋的,只是平时真的完全看不出来。她总以为像他这样的人,一定与厨艺无缘。结果没想到,她现在还可以吃上他熬的红枣粥。 吃罢早饭,陈牧没有像以前一样打开笔电开始工作,而是将她抱回到床上,让她好好休息,他也坐在床边,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入睡,等她入睡后,他才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中午的时候,陈牧看江萝睡得香甜,就舍不得叫醒她,而是重新热了下饭菜,等她醒了才抱起她,让她坐下来吃饭。 “你怎么老把我抱来抱去的,”江萝脸颊微红,“我现在确实已经一点都不痛了,真的。”担心陈牧不相信,江萝还特地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可是你今天多休息,少走动总归是没错的。”陈牧也很坚持。 江萝叹气,看来她今天一整天都要像洋娃娃一样被抱来抱去了,真是一种尴尬中的幸福啊,幸好没人看见。 吃完午饭,江萝想看电视,陈牧就把她抱在沙发上,陪她一起看。 “其实你不用陪我的,你去工作好了,我自己看就好。”江萝知道陈牧不爱看电视,所以也不希望他勉强自己。 “那我一边工作一边陪你好了。”陈牧拿来笔电,放在茶几上,开始他的工作,神情专注认真。 江萝本来是很专心地在看电视剧,但是看到里面男主角的一个微笑,就不禁想起了陈牧。 她转头去看工作中严肃认真的陈牧,那种专心致志的魅力让她完全忘了电视还开着。 “看我做什么?”陈牧察觉到她火热的视线,不禁转过头来看着她,好奇地询问道。 “陈牧,你是不是有专门练过微笑啊,怎么会这么好看呢?”江萝问道。 “我哪有那个闲工夫。”陈牧奉上一记灿烂的微笑。 江萝醉在这个微笑里,于是躺下来枕在他的膝头上,望着上方他迷人的喉结和干净清爽的下巴,有种宁静隽永的感觉。 这一天,陈牧无微不至的照顾让江萝的心头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不是什么轰轰烈烈的举动,但是这种体现在各种小事细处上的照顾反而比那些轰轰烈烈的举动来得更为浪漫和贴心。 一周之后,江萝提出要回公司上班:“陈牧,我差不多可以回去上班了吧?” “嗯,可以,不过如果工作太累一定要及时告诉我。”陈牧点了点头,不放心地加了一句。 陈牧终于答应了,其实他也很想每天都有她陪伴在身边。 陈牧最近的工作越发繁忙,比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连周末两日都没有休息的时间,让江萝很是心疼。 “为什么你现在好像越来越忙了,好像公司最近也没有什么大的合作案吧?”江萝看陈牧一大早就起来穿衣服,准备去公司。 “现在是还没有,不过之前积压了一些,我想赶紧做好,省得到时候越积越多。”陈牧解释道。 “那我一起去好了。”江萝觉得这部分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为了照顾自己他也不会落下这么多工作。 “不行。”陈牧斩钉截铁地说道,一眼看穿江萝在想什么,“你别想太多,真正该愧疚的人是我才对,今天周末,你就出去好好玩一下吧。” 夜深了,陈牧还没有回来。 江萝刚想拨一通电话过去问问,她的手机就响了。 江萝接起手机,是罗秘书有些焦急的声音:“江萝,怎么办,总裁忙得中午没吃午饭,晚饭也没吃,我劝还不听,我看他现在好像有点胃痛的样子,更加吃不下了,要不你过来看看?” 江萝心急地挂了电话,急忙开车赶往公司。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奉上。   ☆、45给她惊喜 总裁办公室里,陈牧捂着肚子,额前冒着冷汗,脸色微微发白,看得刚进门的江萝一阵心疼:“陈牧,是胃痛吗?需不需要去看医生?” “江萝,你怎么来了?”陈牧抬起头,安慰她说:“没事,痛一阵就会好的,你不用担心。” “你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有必要为了工作连饭都不吃么,难道工作比你的身体健康还要重要吗?”江萝皱眉问道。 “不是,只是忘记了。”陈牧心虚地撇开眼,其实他就是太专注于工作了,不想为了其他的任何事而分神。 “忘记?”江萝笑着眯起眼睛,“罗秘书明明提醒过你的吧,而且谁会忘记吃饭?” “原来是他告的密。”陈牧咬牙,挑了挑眉毛。 “罗秘书为你好难道还错了?”江萝看着脸色苍白的陈牧,心软下来,“你不肯去医院,那我去煮点稀饭给你吃。” 江萝到了那个公司旁租下的小房间,进了空间,做了稀饭和一些爽口的小菜,然后拿上去给陈牧。 “好香。”陈牧接过江萝盛好的稀饭,夹起一筷子小菜,立即放进嘴里。 忽然,陈牧脸色微微一变,但是又马上掩饰过去,说:“萝卜很好吃,你手艺更好了。” “反正没有你强,你第一次下厨就已经快要超过我了,”江萝没有听出他的试探。 其实这个季节,根本不是萝卜的上市时令,陈牧前段时间为了照顾江萝,经常做饭,也买过萝卜来烧,但是那种大棚里种出来的,根本不是这个味道。江萝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这么好吃的新鲜萝卜。陈牧有点怀疑。 吃完饭,江萝问道:“你觉得胃好受点了吗?” 陈牧微微一笑:“没有什么大碍了,不用担心。” 只是他的脸色还是有点苍白,江萝不放心,就想输点精神力给他。 “陈牧。”江萝坐到陈牧身边。 陈牧挑挑眉,好奇地看着她,不知她要做什么。 “闭上眼睛。”江萝微笑着说道。 陈牧依言闭上眼,已经猜出她想吻他,只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 江萝吻上陈牧不厚不薄的唇,一贴上他温暖的唇瓣,她就忘记了自己原本的意图,而是迷醉地和他缠吻。 陈牧环上她的腰,化被动为主动,双唇热切地吮吻,火热的大舌勾住她的小舌,拖到自己嘴里,肆意翻搅。她柔嫩的粉唇犹如两片花瓣,紧紧贴附在他的唇上,其内的丁香小舌就像花蕊,不断在他口中变换着角度,羞涩而芬芳。 当两唇分开的时候,江萝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又忘记输精神力给陈牧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看来陈牧对她的影响力真的是很大。 “再一次?”江萝偏头,伸出一根白皙的食指。 陈牧笑了出来,却突然想起那次她偷偷跑进休息室吻他,吻完之后那一脸苍白的模样,还有医院里那次也是这样,马上就苍白许多的脸色骗不了人。 陈牧微眯了眼,再次吻上江萝的唇,江萝急忙默念口诀,闭上眼输送精神力给他,脸色微微发白。 陈牧睁眼看到这一幕,心下疑惑,他可以断定,这绝不是像江萝上次所说,是接吻呼吸不畅所致,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一丝怀疑沉淀在陈牧心底。 但是陈牧相信,江萝无论做什么,都绝对不会是想伤害他。以江萝的个性,他反而觉得她可能是在帮他什么。一听说他胃痛就急切赶来的江萝,为了他可以付出生命的江萝,陈牧真的不想去怀疑,却又无法解释眼前的事。晚上,江萝有些睡不着觉,就进了空间,继续修炼精神力。她一进空间,苏牧和雪爷就立即迎了上来,仿佛能够感应到她的气息。 江萝蹲□,一手抱住一个,笑着说:“雪爷、苏牧,是不是很想我?”雪爷立即叫了一声,苏牧的下巴在她手上蹭了蹭,非常开心似的。小闹也飞了过来,在她头顶盘旋:“坏主人、坏主人……” “小闹,我知道我最近没有经常来看你,但是也不用说我是坏主人吧?”江萝笑看着小闹。 初萌飞了过来,落在江萝肩头,开始用鸟喙梳理自己的羽毛。 江萝微笑:看来它们都很想她啊。虽然它们并不是人类,但是它们能够理解她的意思,就像她的朋友一样。她因为陈牧而有些郁闷的心情,也一下子好了许多。 空间里,泉水叮咚,鲜花盛开,果林茂密,蔬果丰富,小屋旁的池塘上莲叶田田,荷香阵阵,竹林里幽静凉爽,江萝觉得没有比这更美好的地方了,等以后修炼到精神力第九层,她一定会让陈牧也知晓这个空间的存在,可以时不时地一起居住在里面。 虽然自从突破了第三层精神力之后,江萝的精神力就又再次停滞在第四层关卡之前,但是有了上次突破第三层的经验,江萝已经不会像以前那么紧张。她知道,不是她的修炼时间不够,也不是空间里的灵气不足,而是就像突破精神力第三层时那样,需要一个很好的契机,来开启这层关卡。 这天不知道为什么,以前都会和江萝一起回家的陈牧说是今天有什么重要的客户要见,就一个人提前先走了。江萝有点不解,按理说他这个总裁的行程,她这个总裁助理还是比较清楚的。她不记得今天他有什么重要的客户需要去见。 下了班,江萝回到家,还没进门,就先在自家门口前的地面上看到一朵娇艳欲滴,花瓣上还带着露珠的红色玫瑰花,花茎上的刺已经被细心地除去。江萝略感诧异地弯身去捡,却发现门缝下面还有一张卡片,卡片上写道:这是第一朵。——唯你。 江萝有点摸不着头脑,拿着玫瑰走进门,又在玄关的地上看到一朵红玫瑰,下面仍旧是一张卡片,卡片上写道:是不是拿到第二朵了?把这朵和原来那朵拿在同一个手里。——我和你。 江萝依言照做,心下隐隐有些预感,等走到客厅,发现沙发上也有一朵,她拿起垫在下面的卡片看到:这是第三朵,代表三个字。——自己猜。 江萝不自觉抿唇一笑,抬头看到客厅电视机上也有一朵,拿着玫瑰过去,拾起卡片一看:这是第四朵,我想对你说,某些事,可敌世事变迁。PS:第五朵在厨房里。 厨房里,江萝拿到了第五朵玫瑰,卡片上写着:这是第五朵。萝,有些事,其实我没有忘记。请你到卧室来。 卧室门口,一朵玫瑰躺在地上,江萝捡起花和卡片,看到卡片上寥寥数语:这是第六朵。不管什么时候,不论何种原因,只要我说,你都要原谅我。江萝笑了笑,抬起头,却发现陈牧正在卧室里冲着她微笑,手上拿着一支玫瑰花,但是地上却到处是淡紫色、橙色、白色的百合花。是玉米百合和幽兰百合!江萝捂住嘴,颇有些感动地向陈牧走去。她没想到当初他只是随口一问,她也是随口一答,他就记住了她喜欢的花,还准备了这样的惊喜。 陈牧将手中的第七朵玫瑰花递给她,倾身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接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两幅油画。油画上的人,正是江萝。其中一幅画是江萝坐在一大片紫色浪漫的薰衣草田中间,手中拿着一本书,她的旁边是穿着白衬衫的陈牧,正将下巴靠在她肩头,像是在看着她,又像是在看着书。另一幅画是在一个碧水青山的瀑布前面,江萝在瀑布前的水潭旁用手舀起一点水泼向陈牧,而陈牧倚在旁边的一棵大树旁,书上缠满了青藤。第一幅画的角落里写了“江氏佳人”四个字,第二幅画上却什么也没有写。 “谢谢你。”江萝投入陈牧已然敞开的怀抱,两人深情相拥。陈牧抱着江萝,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他知道,江萝一定猜不到,第五张和第六张卡片上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一定不知道第二幅油画上其实也有字,但是他想暂时对她保密,直到那一天的到来。 周一上班,江萝觉得自己最近都没什么事情可做,即便有也只是一些小事,她几分钟就能搞定。这按常理来说,是不太可能的,毕竟牧集团那么大,每天都有许许多多新的事情需要处理。当然,除非是陈牧故意不让她做。 “总裁,为什么要突然减少我的工作量?”江萝不解地问陈牧,“自从我上班以来,从来没像最近这么无所事事过。” “你最近还是继续多休息,这些事我来忙好了。”陈牧说道。 “干嘛不让我多替你分担一点,我的身体真的真的已经没事了,OK?”江萝无奈地问道。 “那好,如果你能把这些文件在下班之前打好,我就相信你真的身体恢复了。”陈牧把厚厚的一叠文件交给她,“如果没做到,那就还是再好好休息几天吧。”其实陈牧只是想让她知难而退,多休息几天他才能放心。 这堆文件,不要说一天,三天她都打不完,看来陈牧真的和她杠上了。摆明是不相信她的话,想让她继续休息当懒虫,江萝咬牙,她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作者有话要说:娘子继续码字中——   ☆、46百里风华 厚厚的文件堆在江萝面前,江萝眯了眯眼睛,打还是不打,这是一个问题。 说实在的,每当面对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的时候,江萝第一个想到的往往是靠自己,第二个才是溯梦空间。倔强的她,不到万不得已,总是想通过自己的能力证明自己。就像当初学习各国语言一样,即便没有空间的《不忘书》,她也会去挑战自己的极限,渴望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江萝知道,江氏修真者给她的这个溯梦空间,就是为了她能够“避汝可避之祸,为汝当为之事”,所以里面一定有很多意想不到的宝物,就是眼前打文件这件事,恐怕也未必就没有解决之道。 可就像当初江萝跟宋少宋胜衍所说的一样,她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灰姑娘有小鸟帮她获得王子的芳心,白雪公主有七个小矮人的照顾。而她江萝,即便没有这个空间,也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既然跟陈牧杠上了,她就要让他好好瞧瞧她的厉害。 江萝翻开一份文件,快速浏览起来,摘取其中的重点,简明扼要地打进电脑里面。就算他陈牧一根筋,非要在电脑上浏览这些文件,也不需要一个字一个字看过来。 陈牧看文件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获取其中的关键信息,那她干嘛傻乎乎一个字一个字全部打出来! 就像以前的皇帝批阅奏折一样,每天的奏折那么多,而且一般每一份奏折的前面往往有一段没什么真正内容但又不短的套话,要是皇帝大人傻乎乎地把套话也都看一遍,那就不过是平庸之君。把时间浪费在没有意义的事情上,再认真也是枉然,只会耽误真正的大事。 江萝正在打字,突然听到脚下有“扑棱扑棱”类似鸟儿扇动翅膀的声音,她低头一看,吓!居然是小闹。 江萝怕被陈牧发现,就走过去轻轻地带上门,然后回来看着小闹,忍不住右手扶额,因为小闹正在喝她桌子上的咖啡。 江萝望了望玻璃那头的陈牧,还好他正在埋头工作,没有发现这边的异常。她轻轻地抓住小闹,从桌面上拿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摸了摸它蓝色的羽毛,轻声说:“小闹,你怎么突然出来了?快回去,还有,这里说话轻一点。” “主人,好喝。”小闹歪着头,眼珠子贼贼地瞄了一眼还剩半杯的咖啡。 江萝就不明白了,空间里那么多好吃的,为什么小闹还喜欢喝咖啡,这种时候,万一被陈牧看见她就没法解释了。 “好好好,我帮你移进空间,小闹你乖乖进去。”江萝趁陈牧没注意,把咖啡用精神力移入了空间,小闹总算是乖乖回去了。 江萝又走去打开了门,正好看见穿着白色衬衫和杏色职业短裙的萧语棉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萧总,你来了,快请坐,王然,泡杯咖啡进来。”陈牧站起身,一边吩咐了带萧语棉进来的王然一句。 江萝眯起了眼睛:幸好陈牧没叫她“语棉”,不然陈牧得小心她的无影腿了。 “干嘛突然变得这么客气,陈牧,还萧总呢,那我要不要叫你陈总裁啊?”萧语棉坐在黑色皮质沙发上,两腿并拢斜放,嘴角微勾,“我觉得我的名字听起来还不错啊,叫起来也不拗口,干嘛不直接叫我语棉就好?” “那好,语棉,”陈牧坐在她旁边,露出完美的笑容,“上次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已经拖了这么久,你爸他难道还没答应吗?” “我就是专程跑来跟你说这件事啊,你看我够有诚意吧?”萧语棉拿起咖啡喝了一口后,转头笑着对陈牧说,“我爸他终于松口答应了,他也觉得这样有利于我们两个集团的合作,当然,前提是你足够信任我。不然万一哪天出什么事或是牧集团的内部消息被泄露了,你怀疑到我头上,那我不是自讨苦吃吗?” “绝对不会,‘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是我一向的用人准则,”陈牧笑着说,“既然你爸都已经答应,那不如你下周就……” “咚咚咚”江萝敲了敲门,打断了陈牧的话,走了过去,“总裁。” 不是江萝不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打扰陈牧的工作,而是不得已而为之。她知道萧语棉这次来肯定是为了百里风华总经理的职位,她若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江萝,什么事?现在我和萧总有重要的事情要谈,你有什么问题可以过会儿再说。”陈牧温和地对江萝说道。 “总裁,我记得你曾经问过我,如果萧总她不来百里风华担任总经理,那谁来担任?”江萝严肃地道,“你应该还想的起来,我说过,我可以。” 萧语棉嗤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陈牧眉头微蹙:“江萝,你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江萝语气平常而有力:“我知道,着听起来稍微有点不靠谱,我的确不是管理方面的专业人才,但是如果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我也愿意立下军令状,不仅不会让百里风华在我手上走下坡路,还可以让它在半年之内增加百分之十的利润。” 江萝知道,对于百里风华这样的豪华连锁酒店来说,百分之十已经是相当可观了,就算是让萧语棉来做,也未必就敢这么保证。 江萝之所以有这个自信,是因为她在前世时也算是针对百里风华专门研究过它的发展轨迹,当然更多的是有关她专业的内容。 “总裁,这个要求很突然,也很突兀,这我都知道,但是我江萝既然今天敢开口,就有这个自信和实力,你也说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一次,我就能让你看到百里风华在C城最辉煌的时刻!”江萝斩钉截铁地说道。 “在C城最辉煌的时刻?”陈牧若有所思地盯着江萝。 “江萝,虽然我们都是学会计出身,但你不要忘了,我家是做什么的,我又在萧氏做出了怎样的成绩,所以不要信口开河,好好做你的助理吧。”萧语棉用右手食指摇了摇,语带不屑。 “牧集团的总裁是陈牧,并不是你,萧语棉。”江萝也毫不客气地说道,眼睛看着陈牧。 陈牧没有马上回答江萝的话,而是看着萧语棉:“语棉,你能做到半年内增加百分之十吗?告诉我。” “陈牧,你不会这么天真,相信商场上还有所谓的保证吧?呵,”萧语棉嗤笑,“百分之十,亏她说得出口,百里风华已经是走在C城甚至全国酒店业的顶端了,正因为如此,很多东西就更不可能有太大的提升,我只能说,百里风华如果在我手上,只进不退。” “那好,江萝,就让你试一试,时间只有半年,也就是六个月,如果你能做到你刚才所说,我就继续聘用你,不然的话,这个职位还是由萧总来担任。”陈牧终于开口,给了江萝机会,也给了她一些些压力。 “陈牧,你在说笑吧,”萧语棉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让她试六个月?你的理智去哪里了?” “我没有开玩笑,语棉,”陈牧微微一笑,“反正这件事已经拖了这么久,也不在乎多等几天,你不是不相信她所说的目标嘛,那不如就看看结果究竟如何,就当做我提前放一次长假给你。” “陈牧,你这样子做,一定会后悔的。“萧语棉冷冷地说着站起身,双手抱臂,然后转头对着江萝说:”我已经开始期待六个月后的那一天了,百分之十,哦?” “语棉,我们老同学了,我自然不会让你失望,百分之十就百分之十,你就拭目以待吧。”江萝笑着说道。 江萝这一次,算是要大干一场了,既要阻止萧语棉接近陈牧,又要显示自己的能力,六个月,时间很紧迫,但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江萝,这六个月,我会好好关注百里风华的。”萧语棉又转头对陈牧说了一句,“陈牧,我发现你最近很不对劲,太过心软了,一点都不像你。好了,我走了,江萝,你可别让我失望呀。” 萧语棉走了之后,陈牧站起来,蹙眉说道:“江萝,百里风华的总经理没有那么好做,而且一旦你担任总经理的话,恐怕我们就不能像现在这样一直待在一起了。” “陈牧,百里风华的事,我江萝敢说出来,就一定能做到!”江萝斩钉截铁地说完,又充满遗憾地说道,“可我还是想保留总裁助理这个职位,陈牧,你说怎么办?” 陈牧勾起一抹微笑:“江萝,如果百里风华的总经理职位和总裁助理职位让你只能选其一,你会选哪个?” 江萝毫不犹豫地说道:“陈牧,你这还用问,我自然是选择总裁助理。但是我今天都已经放话给萧语棉了,你千万不要拆我的台啊。” 作者有话要说:再一更奉上。娘子要加油更了,争取早日码到甜蜜蜜的章节,哈哈,敬请期待~   ☆、47薛氏竟昂 陈牧摸了摸下巴,宠溺地一笑:“如果你刚才选择的是百里风华的总经理职位,那我还再要考虑考虑。既然你选了总裁助理,那我就放手让你一搏,助理职位我先给你留着。这样好了,我先不把薛竟昂调回总公司,让他继续担任百里风华的总经理,而你,就担任副总经理一职,这样你的负担也会轻一点,我也放心一点。” “薛竟昂,就是当初面试我的那位吗?”江萝对这个爱笑而气质干练的男人印象比较深刻,前世就久闻他的大名,他对百里风华酒店做的一些重大内部改革,纷纷收到了良好的效益。 其实最重要的是,江萝觉得在某种程度上,薛竟昂的笑容和陈牧有些相似,所以她才会对他特别有好感。当然,在江萝心目中,陈牧的笑才是直击她心的。 “没错,就是他,”陈牧微笑着点点头,“竟昂既是我的下属,也是我的死党,为人很不错,做事精明,手腕高超,你在他手下,一定可以学到很多,我会叫他好好照顾你的。” “可是,如果我去百里风华的话,你这边没有助理,会不会忙不过来啊?”江萝有点担心陈牧的身体会吃不消,“要不算了,你还是先另聘一个好了。” “你多虑了,你以为罗简鸣和王然是吃干饭的吗?”陈牧走到江萝身边,将她拉到沙发上坐下,捏了捏她白玉柔嫩的耳垂,“每天下班后早点回来,我在家里等你。” 江萝在陈牧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抱怨道:“真正应该早点回来的人是你吧,每次都加班加到那么晚,废寝忘食的。” “不如,我搬回百里风华住,你跟我一起,好不好?”陈牧突然灵光一闪。 “不好吧,毕竟如果我在百里风华担任副总经理的话,这样会有很多风言风语,影响不好。”江萝虽然对他这个提议很是心动,但慎重考虑之后还是拒绝了。 陈牧叹了口气:“那依你,但是偶尔应该没关系的,至少住在百里风华的话,你每天不用辛苦开车去上班。” 江萝左手握住陈牧放在膝盖上的大手,对他展颜一笑:“一点都不辛苦。”虽然江萝很喜欢看陈牧微笑如春风拂面的样子,但她也很喜欢他现在为了她而担忧的模样。 C城是一座发达的都市,商界人才辈出,年轻的商界精英更是数不胜数,想要在其中崭露头角并非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这些年轻的商界精英中,最最引人瞩目的无非就是这五个人:第一毫无疑问就是传说中C城的妖孽——宋少宋胜衍;第二就是传说中后台很硬,但是手段更阴的腹黑男人——李公子,他的真名至今无人知晓,大家只亲切而尊敬地称呼其为公子或是李公子;第三就是牧集团的总裁兼CEO——陈牧,如沐春风的笑容轻易就俘获了C城万千少女的芳心,更遑论他云淡风轻的大将气度;第四就是令江萝印象深刻的百里风华总经理——薛竟昂,八颗牙的笑容与陈牧不相上下,更是企业创新的实干家;第五就是萧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萧语棉,温婉高贵的气质,良好的家庭背景,一定的商业手腕,让她在C城商界也占有一席之地。 现在这位排名第四的薛竟昂先生正在对江萝微笑,八颗牙的完美笑容,洁白的牙齿让江萝觉得他完全可以去拍牙膏广告了。 “江萝,欢迎你加入百里风华的大家庭,以后我们就是并肩作战了,你可以和陈牧一样,叫我竟昂。”薛竟昂真诚地微笑着伸出手。 “竟昂,我很高兴能在你手下工作,我对你久闻大名,一直很崇拜你,如果今天我有带笔和本子的话,一定叫你给我签名。”江萝回握住他的手,也报以真心的笑容。 江萝觉得如果陈牧的笑容是春天的话,那薛竟昂的笑容就是初夏,那种更为阳光但是又不会炙人的温度,而他手上的温度,却比陈牧的要微凉一些,夏天握上去很舒服,没有丝毫的手汗,干净清爽。 “你真会逗我开心,”薛竟昂笑着说,“难怪陈牧那么宝贝你,还叫我好好照顾你,不能让你累着。当初面试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能干,也很有意思。你当初那份报告可是让我刮目相看,后来牧集团开发的那块地皮,在各界反响很大,好评如潮,公司里内部也更团结了。” “哪里,这绝对不止我的功劳,我只是提了一点小小的建议而已。”江萝知道,当初那份地皮的开发报告,除了有她自己的努力,也有不小的一部分是多亏了前世的了解。 “你小小的建议就已经让我甘拜下风,希望你能给百里风华也带来新的发展计划。”薛竟昂很是期待。 江萝没有想到,自己才刚担任百里风华的副总经理,就遇上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难题。 “供货商不肯送货?”江萝蹙眉,“不是签了合同的嘛,这能由他们说了算吗?” “可是百里风华和他们的合约刚好到期了,他们不肯续约我们也拿他们没办法,现在最棘手的是,所有其他的蔬菜批发商也像是说好了似的,全都不肯和我们签约。目前只能散买,但是这样成本很高。”酒店负责蔬菜供货这一块的负责人有些焦头烂额,“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都是他们抢着要和我们签约。” 江萝知道,如果是一家不肯续约,还能说是巧合,全都断然拒绝就太奇怪了,里面一定有蹊跷。 “你去调查一下,他们将蔬菜供给了谁?”江萝一定要就揪出这只幕后黑手。 “好,但是这几天的蔬菜供应怎么办?” “我会想办法,先散买。”江萝很淡定地说,不论如何,她一定可以想出解决之道。 当调查清楚之后,江萝才知道原来所有的供货商都改为向C城的另一家较大的四星级泰尚安酒店投诚,这让她有些不解。 按理来说,泰尚安酒店虽然也不错,但是在C城一直被百里风华压着,很难出头,不可能有这个实力和胆量直接挑战牧集团,除非背后有人撑腰。 江萝露出一抹了然的微笑:这个背后之人,实在是太容易猜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薛竟昂在我的大纲里,本来只是一个打酱油的男配,但是亲们一直说要找个男配虐虐陈牧(其实后面有人追江萝的),如果亲们喜欢这位薛美男的话,我可以考虑加大他的出场戏份,哈哈   ☆、48笑对风云 “江萝,你猜这一次是谁在捣鬼?“薛竟昂也早就猜到了,只是想考考江萝。 “不如我们同时说出来?”江萝胸有成竹地道。 “萧氏。” “萧氏。” 两个人异口同声,会心一笑。 “哈哈,江萝,看来你果然比我想象中还要来得敏锐,只是,”薛竟昂挑了挑右边眉毛,“你为什么不觉得是一直和集团作对的另一个对手,也就是宋家,他们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江萝低头微笑,这要多亏了前世她为了陈牧而进行的调查,知道泰尚安酒店和萧氏集团一直多有暧昧,暗中勾结。加上这一次,萧语棉因她而不能接近陈牧,和不能进入牧集团的双重不甘,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当然,这些江萝都不能告诉薛竟昂,她抬起头,以一种打趣的方式解释道:“宋家对酒店业向来没什么兴趣,泰尚安酒店如果想要抱大腿,抱到宋家的腿上头,恐怕会被踢下来,萧家倒是还有可能,因为大腿够粗。” “江萝,我服了你了,如果泰尚安酒店和萧氏的那几只黑手有听到你这句话,一定会吐血的,哈哈——”薛竟昂大笑,洁白的牙齿泛着迷人炫目的光芒。 收了笑,薛竟昂认真地问江萝:“那在你看来,这一次的事件,怎么解决最好?”薛竟昂腹中已有草案,但他想听听江萝会带给他什么惊喜。 “萧家和泰尚安以为没了本市的几家大的蔬菜供货商,我们就走投无路,只能散买,但是殊不知也许有些人正想借此机会打开C城的蔬菜市场呢?”江萝微眯着眼,略有点贼贼地笑着说道。 薛竟昂看着江萝小狐狸似的模样,愣了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着道:“我明白了,你是想找C城以外的供货商,他们的确是想争C城这一块人人都想抢的肥肉,但运输的成本太高了,就算可以,百里风华也没什么赚头。”薛竟昂中肯地提出自己的意见。 “不,我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诱之以利,让他们自动降价。现在百里风华被C城的蔬菜供货商孤立,以后恐怕也很难再信任他们,不如和C城附近郊区的蔬菜供应商订立长期稳定的合同,他们一定会心动的。毕竟就算是薄利,可以百里风华在C城的名头和实力,绝不会让他们亏了去,也是他们打开C城市场的一条最佳捷径。不然,就凭C城这些蔬菜供应商动不动就抱成一团的样子,他们是很难打入C城市场的,我们算是给了一个绝佳的机会,不容错过。”江萝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其实就算没有这个办法,江萝也还有她的空间。她完全可以在空间里种植大量蔬菜,在最短的时间里,让它们成熟,而且味道绝对比跟那些供货商买的味道要好。但是那样一来,空间就很容易暴露,因为这些蔬菜的来源不好解释。 江萝决定还是采取先前的办法,联系郊区的供应商。而那些散买的蔬菜,江萝则借着下班之后没人的时候,用稀释了的空间泉水喷洒一些在上面,让它们的味道更为美味一些,又不至于被人察觉。 郊区的农场里,江萝和薛竟昂正在用三寸不烂之舌,打算说服一个他们考察过的最大,也是质量最好的农场的主人,一位难缠的王大伯。 “大伯,”江萝小嘴很甜,“您这些菜长势真好,颜色鲜嫩,一看就知道有多美味,您真是能干!” “不是我自己种的。”王大伯一句话就堵上了江萝的嘴。 薛竟昂见气氛有点尴尬,急忙出马:“王伯,您想想,这一次如果您的农场能和我们签订长期的合同,以后在C城就能打开属于你们的市场了。” “你当我是傻子,跟C城那么多供应商对着干,到时候我的农场不遭殃才怪!”王大伯不慌不忙地给蔬菜浇水。 “这点您绝对可以放心,百里风华和牧集团在C城是什么地位,我想您也应该早有耳闻,如果我们和您签了合同之后,连这点保护都做不到的话,也就发展不到今天了。”薛竟昂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就算是那样,运费谁来出,你们?”王大伯丝毫不为所动,“就算你们出运费,收购价钱还不是要压低,没两样。” 薛竟昂还想开口,就被王大伯一个手势阻止了。 江萝看这位王大伯属于脾气比较耿直的,看事情也很透彻,就算她和薛竟昂一起出马,分析所有好处,恐怕他也未必会动心。 江萝在空间里也算种植了一段时间的蔬菜,虽说空间种植比外界方便多了,也不需要施肥除虫什么的,但是江萝也算是有了一定的经验。 “大伯,就算这些不是你亲手种的,但是我知道您一定每天早上和傍晚都各会来浇一遍水,它们就像您的孩子一样,您看着它们一点点长大,就会有一种强烈的满足感。如果哪一天不让您来农场逛一圈,您心里一定不开心,会一直记挂着,尤其是天气热,蔬菜们嘴需要水分的时候。”江萝微笑着说道。 “你看着比这个小伙子顺眼一点。”王大伯看了江萝一眼,继续浇水。 “大伯,其实我很喜欢自己种菜,因为既新鲜又美味,还不用担心有没有农药,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向您请教一下种菜的方法?当然,我也有自己的一些种菜心得想跟您交流,也许会对您的农场有帮助。”江萝毫不气馁地道,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肯定。 王大伯终于转头认真地看着她:“你是认真的?不要耍我这个老头呦。” “来来来,江萝,今天你王伯太开心了,多吃点菜,都是地里刚摘的,很新鲜。陪王伯干了这杯!”王伯开心得脸颊红红,举杯和江萝干杯。 “好。”江萝不会喝酒,不过现在她可以随时用精神力将酒转入空间之中。 王大伯很开心,一直嚷着让江萝喝酒,江萝也不好拒绝,倒是看上去喝了不少,让薛竟昂看傻了眼。 回去的路上,薛竟昂不解地问江萝:“你后来到底跟王伯说了什么心得,怎么他居然同意以这么低的价格将蔬菜供给百里?比我原先预想的还要低。” “秘密秘密,子曰:‘不可说,不可说。’”江萝故作神秘地摇摇手指。 “还有,你怎么这么能喝?都快超过我了。”薛竟昂挑眉。 江萝暗自懊恼,居然忘了还有这一茬,只好装作有点醉醺醺的样子歪歪斜斜地靠在车子椅背上道:“竟昂,我、我没醉,我喝了这么多居然没醉,厉害吧?” “看来是真的醉了。”薛竟昂笑着摇摇头。 百里风华的蔬菜危机算是解决了,就连原先那些散买来的蔬菜也因为有江萝空间泉水的作用,而特别美味,光酒店菜品这一项就替百里风华吸引了很多回头客。   ☆、49交往前奏 “陈牧,你酒量的确挺好,可是真正的‘千杯不醉’恐怕是江萝,而不是你,哈哈。”总裁办公室里,薛竟昂和江萝正在汇报这一阶段的工作,薛竟昂想起江萝昨天豪爽举杯的样子,不禁调侃道。 江萝心一紧,没想到薛竟昂居然还会提起这件事,她以为昨天已经掩饰过去了,陈牧可是知道她不会喝酒的。 “哦——”果然,陈牧略带诧异地看着江萝,拖长了语调,冲江萝挑眉问道,“千杯不醉?” 昨天陈牧回家比平时晚了一点,回来的时候江萝已经睡着了,他以为她为了百里风华的事有点累着了,没想到是喝酒喝的。 江萝嗫嚅了两下,说:“千杯不醉?这种事怎么可能发生在我身上,我可是一杯倒。昨天不过是因为能够解决百里风华的危机太开心了,所以一口气和他们喝多了点,当时可能自以为没醉,其实现在已经完全回想不起昨天的情景来了。” “是啊,她一直说自己没醉呢,殊不知说自己没醉的人往往其实都醉得一塌糊涂。”薛竟昂总算说了一句勉强算是补救的话,让江萝的心稍稍放下。 “以后高兴也别喝那么多。”陈牧有点严肃地对江萝说道。他心中有一丝丝疑惑,如果江萝昨晚真的喝了很多,躺在她身边的他应该能闻到很浓的酒气才对,可是他什么也没有闻到,这有点不太合理。 “昨天喝太多,早上起来就头疼得要命,像是要炸开一样,我算是吃到苦头了,以后不用你说我也一定不敢多喝了。”江萝的话半真半假,她以后的确是不敢多喝了,免得再被发现端倪,害她像刚才一样提心吊胆,生怕被陈牧怀疑。 “陈牧,”薛竟昂收了笑,问陈牧道,“你说萧路雄这只老狐狸这次究竟想搞什么花样,说是谈合作,背地里却让他女儿鼓动整个C城的各个酒店和我们作对,用促销价格大战,想要吸引客源,搞垮百里风华。” “合作归合作,竞争归竞争。”陈牧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别有深意地一笑,“竟昂,你不用去管牧集团和萧氏近期将有什么合作计划,百里风华是在你的领导之下,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他不仁,你也无须以义待之。价格战?哼,这只老狐狸真是昏了头了。” “江萝,这次的价格大战形势有点严峻,几乎全城的酒店对上我们一家,你怕不怕?”陈牧对江萝微微一笑,淡定从容。 “你这么冷静从容,我想我也没什么好怕的。”江萝知道萧氏集团不是省油的灯,萧语棉和萧路雄都是惯于两面三刀的人,但是一来她从来就不是害怕挑战的人,二来陈牧的淡然自若也给了她很大的信心。 在商场上,光光是降价促销,打价格大战,而不是从根本上提高商品或是服务的品质,绝对是一件伤人,也更伤己的事情。客户不是傻瓜,如果一味的降价促销,只会让他们对原来的价格产生很大的怀疑。价格和价值之间的关系,绝不仅仅是表面看上去的那样。这是江萝一直以来的看法。 价格大战,可一不可再,短暂的节日促销可以,但是绝非长久之计。 但江萝不得不承认,千百年来,之所以价格战术一直长盛不衰,永远都在被使用,即便有些商人因此而失去了在人们心中树立高端品牌的机会,也有些甚至因此而最终被市场规律所淘汰,可是,价格大战所带来的眼前和短期效益实在是太明显、太可观了。 商人逐利,所以他们难以抗拒价格大战所带来的直接利益,而没有看到价格大战背后的那片沼泽,美丽的草丛下,是巨大的吞噬黑洞。 这一次,萧氏集团鼓动的全城酒店业的价格大战也是如此,确实在很快的时间内疚抢走了百里风华很大一部分客源,给百里风华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竟昂,你有什么好主意?”江萝很想知道薛竟昂的腹中良策到底是什么。 “百里风华的天地从来不是局限于C城这一块地方,价格手段只会降低它在人们心目中的高端形象,绝不可行。”薛竟昂看得很清楚,“即便这一次C城百里风华真的元气大伤,但是只要品牌还在,永远都可以东山再起。” “我的想法跟你一样,那你是想通过非价格手段了,”江萝好奇地问,“那你想采取哪种具体的手段?” “江萝,陈牧不是说你要在六个月内做到增加百里风华百分之十的效益嘛,既然如此,我就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是增加,还是减少,就看你了。”薛竟昂带领着百里风华在C城闯过这几年的风风雨雨,他自然知道怎样可以扳回一城,但是他想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江萝一个表现的机会。 江萝咬了咬牙,眼中射出坚定的光芒:“我说话算话,就让百里风华演一出大反转的好戏给他们看看!” 夜里,都已将过零点,江萝还在伏案查资料,写方案。她知道,商战除了实力,除了计策,还在于一个“快”字,如果你的对策晚了一步,就像田径接力赛一样,每一棒都晚一步,就很难再后来取胜。 “江萝,早点睡吧,都已经快十二点了,”陈牧端着一杯牛奶走过来放在她面前,“眼含关切,“如果实在不行,我会让竟昂出手的。” 江萝拿起牛奶喝了一口,然后抬起头看着陈牧微笑,笑容里有倔强:“陈牧,既然相信我,就要相信到底。” “可是你的身体……”陈牧将两只大手分别放在她的两侧肩膀上,替她捏揉按摩起来。 “好酸,”江萝的肩膀肌肉因为长时间的固定姿势已经有些僵硬了,被陈牧的大手这么一捏,又酸痛又舒服,“陈牧,你放心,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其实我更担心你,你不也是为了和萧氏集团的合作案到现在都没睡。” “我没事,”陈牧继续给江萝按摩,“萧路雄那只老狐狸的确不好对付,所以我最近要盯牢他们那边的动作,我不会允许有万一。” “需要我帮你做什么吗?”江萝伸出右手握住陈牧放在她肩上的左手,眼中有着不容忽视的关心,“虽然百里风华这边有些情况,但是我还可以的。” 陈牧看着江萝关心的眼神,心下起了一阵阵波动,抓紧她白皙细嫩的手,勾起一抹有些温暖的了然笑容,声音低沉:“有你在,就可以了。” 那些酒店既然想打价格战术,江萝就决定三管齐下,采用非价格手段打败他们的阴谋。 江萝的计划看着很长,但是简单说来,关键无非就是吸引客源、提高酒店设施和服务品质这三点。只要做好了这些,百里风华就是酒店业牢不可破的高端品牌形象。 她知道,一个酒店想要长盛不衰,硬件和软件都要做到最好,要抓住每一个时机。就像这一次,所有C城酒店的价格大战,是危机也是转机,做得好了,不仅可以提升百里风华在人们心目中的形象,还可以彻底让其他酒店再难和百里风华抗衡,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让他们知道,价格大战对百里风华来说,绝对是徒劳无功的。 “电子商务?”薛竟昂手指弹了弹计划书上的几个字。 “没错,我知道百里风华可以在网上预订房间,但是这远远不够,这么快捷方便又低成本的方式,应该做得更完善,跟多家大型相关网站合作,让这种简单又便宜省时的方式深入人心。”江萝回答道。 薛竟昂认同地点点头,又问道:“那这个机场接送车又是怎么回事?” “竟昂,你不觉得如果能够在C城机场和百里风华之间,安排专门接送的车辆,既可以让机场的客人因为方便直接选择百里风华,又可以顺便将想要赶去机场的客人直接顺便送到机场,一举两得,既争取了新的客人,又给了原来的客人方便。这样一来,百里风华绝对不用担心没有新的客源和回头客。比较起来,接送车的花费就是个小数目,毕竟长期存在的话,成本相对而言并不高。” 这是江萝的第一步计划——吸引客源。 薛竟昂拍拍手:“江萝,你给了我一个好点子,虽然计划还有些瑕疵,但完全可以试试。” 薛竟昂和江萝都没有想到,这第一步,就迈出得如此顺利,尤其是网上预订这一块,一下子激增不少客人,而机场接送,也开始有了一点好的苗头。 江萝这边有了进展,陈牧那边却是忙得昏天暗地,和萧氏的合作仿佛给了他不少压力。江萝没有多说什么,她只要百里风华这边一有空闲,就不顾陈牧的阻止,过去帮忙。 她明白,她的力量不大,可是只要能帮到陈牧的忙,让他不必那么辛苦,她就觉得心安一点。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奉上,今天的目标是至少五更!娘子先给自己打打气,加油!!! 谢谢大家的支持!   ☆、50要求交往 “江萝,最近这段时间你也很辛苦,不要这样了。”陈牧看着江萝送来的看上去就很美味的午饭,握住江萝的手,更多的是感动心疼。 “你想太多了,陈牧,”江萝用纤白的手指点点他直挺的鼻尖,“最近百里风华可是在我和竟昂的带领之下,有了好的势头,所以我今天来,只是为了告诉你这个好消息,顺便给你带饭,而不是特地跑来的。” 陈牧知道江萝这么说是想让他不要愧疚,他沉默了一下,露出一个轻轻的微笑:“恭喜你,江副总。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请你一起吃午饭?” “当然,这可是我烧的哎,难不成你想一个人独吞?”江萝特地多做了几个菜,就是想和陈牧一起吃。她怕他这几天太辛苦,身体会吃不消,就多烧了点空间的菜肴,分量十足。 “多吃点,这个芙蓉虾和小鸡炖蘑菇很好吃的。”江萝舀起一碗滋补的鸡汤,放在陈牧面前。 “还有这个排骨,”江萝夹起一块排骨,送到陈牧嘴边,“啊——张嘴。” 陈牧看着嘴边的排骨,轻笑出声,举起筷子夹住,反而送回江萝的碗里:“你才是功臣。” 江萝笑着说:“是觉得我喂你吃太肉麻了吧?陈牧,我早就看穿你了。好吧,不勉强,我自己吃。”说着夹起那块排骨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陈牧以为她生气了,但他自己实在是不能接受别人喂他吃,就夹起一块鱼肉,细细地挑了鱼刺,送到江萝嘴边:“吃。” 江萝也忍不住笑了:“陈牧,不用勉强自己。” “不是勉强。”陈牧看着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在医院的时候,不都是我喂你吃的嘛,但我不习惯别人喂我。” 江萝咬住嘴边的鱼肉,细细地嚼着吃了,笑着对陈牧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鱼肉。不过你快自己吃吧,不需要喂我,我刚才只是看你吃得太少了。”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替江萝挑了鱼刺和鸡骨头,放进她的碗中。 吃完午饭,陈牧连一点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要马上开始工作。 “陈牧,有什么我可以做的,就让我这个助理来执行吧?”江萝收拾好碗筷,敲了敲木质桌面,引起已经开始埋头工作的陈牧的注意。 “不需要,你去休息室午睡一下。”陈牧断然拒绝。 “陈牧,你上次说过,总裁助理的位子还给我留着,既然这样,我总不能光领薪水不干活吧?”江萝笑着说道。 “江萝,你以为我陈牧会做亏本生意吗?没给你发薪水,只是位子留着,所以快去休息。”陈牧说了句狠话,相对于平常的他而言,说得有点直接,其实不过是为了让江萝休息。 “那我账户上多出来的钱,难道是银行发的吗?”江萝一把夺过陈牧手中的钢笔,“想骗我,我江萝领了这份薪水,就必须做出相应的工作量。” 陈牧看江萝这么执着,叹了口气,只好将一些相对轻松的活交给她做。 这边江萝替陈牧做事,那边百里风华又出了一点不大不小的麻烦,等着江萝。 “最近不知道为什么,投诉我们酒店的人很多,什么问题都有。有个客人还说我们酒店的卫生质量太差,房间里有很多蟑螂,可是这根本就不可能。我亲自去看过了,没有的事,只是客人一直嚷嚷,会破坏我们酒店的形象。”前台的大堂副理向江萝说道。 “我知道了,这恐怕是有人故意为之,想要破坏我们酒店的形象,但是也不排除有些客人确实是有问题要投诉,你要分清楚,好好处理。”江萝说道。 江萝想了想,走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前敲了敲:“咚、咚、咚。” “请进。”是薛竟昂浑厚低沉的声音。 “江萝,什么事?”薛竟昂看到是江萝,笑着起身。 “竟昂,刚才大堂副理跟我反映了,最近投诉的客人很多,我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在客人反馈这一块再加强一点?”江萝提议道。 “你想怎么加强?”薛竟昂问道。 “客人最关心的,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酒店设施,二是服务态度。”江萝侃侃而谈,“我们现在最好进行细分,设立四个大堂副理,两个专门负责酒店服务这一块,另外两个负责硬件设施这一块,然后设立一个新的投诉反馈部,负责监督客人的诉求有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 “这个很简单,你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处理方案?”薛竟昂一口答应。 “百里风华一直有一个管家小组,负责VIP客人的服务,我觉得这个管家小组的分工不够明确,大家职责不清,很容易推卸责任,也很容易偷懒,不如细分一下,提升服务的品质。”江萝低头想了想,又说道,“最好是设立奖罚制度,分设金牌管家和普通管家,让大家更有动力,也多提供一些培训的机会。这样一来,客人也会觉得更有品质。” “江萝,你总能给我一些新的灵感。”薛竟昂笑着拍了拍手,“就看看实际付诸实施后效果如何。” 江萝很感激薛竟昂,有这样一个敢于锐意创新,敢于付诸实施的顶头上司是件幸运的事情。 投诉反馈部的管理人员是江萝亲自面试的,她明白这些人才的重要性,做得好了,就可以在客人中建立很好的口碑。 其实百里风华在各方面都已然做到极好了,江萝为了打赢这次的价格大战,做到她当初半年内增加百分之十效益的承诺,可谓是煞费苦心。她的努力,薛竟昂和百里风华上下的员工都看在眼里。 每天早上,江萝总是很早就先在整个酒店视察一圈,晚上也是要先解决当天的所有棘手问题之后才会下班,连薛竟昂都笑着打趣她,都快威胁到他在百里风华员工心目中的地位了。 有一天,江萝和薛竟昂在视察的时候,看到酒店的棋牌室,心念一动:“竟昂,我们的娱乐设施会不会太单调了,不如加点健身设备怎么样?” “好主意,不过开销你出吗?”薛竟昂开起了玩笑。 江萝以为他是认真的,就仔细解释说:“不是我不愿意出,而是这笔开销对于百里风华来说,是只赚不赔的买卖。” “江萝,说你聪明,结果你连我在开玩笑都听不出,哈哈。”薛竟昂大笑,笑得江萝十分不好意思。 晚上回到家,江萝看到家里暗黑一片,以为陈牧还没回来,因为以前只要陈牧先回来了,都会给她在客厅留一盏灯。 谁知她一走进卧室,就听到一个略显痛苦的熟悉声音:“不……啊!……叔,大哥,救我……萝,快走!” 江萝立即打开灯,之间陈牧弓身躺在床上,浑身大汗淋漓,眼睛紧闭,神情痛苦而又激动地伸出右手在空中挥了挥,像是在叫她赶紧走。 是又做噩梦了吗? 江萝急忙走上前,握住陈牧的手,这一握住,才发现他浑身上下烫得很,像是发烧一样。 江萝用手背贴了贴陈牧的额头,果然,明显已经发烧了,而且他的鼻息也是热烫热烫的。 “陈牧,醒醒,醒醒!”江萝稍微用力拍了拍他的背。 “萝,你没事吧?”陈牧这次倒是很快睁开眼睛,只是双眼迷蒙,看到江萝愣了一下,紧紧抓住她的手,用了很大的手劲。 “我能有什么事?”江萝摸了摸他滚烫的额头,“有事的人是你吧,你好像生病发烧了,我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我不去医院。”陈牧摇头拒绝,却因为头痛蹙起了眉头。 “可是你这样,我……”江萝真的好担心。 “江萝,我不去医院,你去药店给我买点退烧药就行了。”陈牧扯开一抹笑容,“真的,明天就会好了,不用担心。” “好吧。”江萝看着陈牧脸上勉强扯出的笑容,就知道他有多么难受,可他这么坚持,她也不愿违背他的意志。 江萝拿出家里备着的体温计,先给陈牧量了一□温,39c,她有点后悔刚才答应他不去医院看病。 江萝打开冰箱,用冰块和家里的毛巾做了个简易冰枕,敷在陈牧的额头上给他物理降温。 “陈牧,我去买药,你等我一下。”江萝开车用最快的速度买了退烧药回来,到厨房煮了点稀饭,先让陈牧吃了两口垫垫胃,才喂他吃下药。 “咳、咳,江萝,你快睡吧,我没事。”陈牧脸色有点发白,两颊却飘着一层浅红色,声音微微沙哑,鼻音很重。 “好,我知道,你先睡吧。”江萝点头,“我先去洗个澡,你也快睡,睡一觉发发汗,也许就好了。” 陈牧见江萝答应了,又闭上眼昏沉沉地睡去。 所以陈牧不知道,江萝又立即从浴室中走了出来,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心下担忧。 江萝不知道陈牧这次是单纯感冒引起的高烧,还是因为他说的那种病,所以更加担心。 陈牧今天又做噩梦了,他口中的叔叔和大哥到底是谁?他今天发烧,难道是那种病快要发作的预兆吗?江萝忧心地想着。 这一个晚上,江萝连一刻也没有闭上眼休息,而是每隔一会儿就给陈牧换冰枕、量体温,给他用温水擦洗,用沾湿了水的棉球棒湿润他干裂的嘴唇。 江萝为了百里风华的事情,已经消耗了不少精力,而且还经常过去总公司帮陈牧的忙,蜡烛两头烧的她,在加上今晚的忧虑和不眠不休,终于筋疲力尽,在清晨的时候,累倒在陈牧身旁。 中午,床头的电话响了,陈牧睁开眼,接起电话,听了一会儿,看了看穿着昨晚回家时的所有衣服的躺在身边的江萝,说:“竟昂,她在休息……我没事……嗯,我挂了。” 这时,江萝也醒了过来,只是觉得自己浑身酸痛,一点力气也没有,问陈牧道:“是不是竟昂?我该去上班了,你好点没,我给你量一□温。”说着江萝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陈牧一把将她按回床上,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江萝,我们交往。答应我?” 作者有话要说:再一更奉上。今天至少还有三更。娘子加油,哈哈   ☆、51陈牧告白 江萝的眼睛微微睁大,看着头顶俯身注视着她的陈牧的深邃迷人的眼眸,难以置信,突如其来的惊喜让她的声音微微发颤:“陈牧,你刚才说了‘我们交往’,对不对?我听到了,所以不可以食言。”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躺下来,将江萝拥在怀中,紧紧的,无声地告诉她,他的坚定回答。 江萝的头靠在陈牧温暖结实的肩膀上,幸福的泪光在眼中隐隐闪过。两人默默地相拥着躺在床上,就像藤缠树,深情暗藏。 “可不可以再说一遍?”江萝终于忍不住了,用手指戳了戳陈牧白皙的脸颊。 江萝突然想起陈牧昨晚的高烧,又马上用右手手背贴上他的额头,好像烧已经退了,她松了一口气。 陈牧拿下江萝的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抱歉,我说不出什么甜言蜜语,江萝,和我交往,答应我?” 江萝望进陈牧幽深的双眼,里面有很多很多的话,有些她不明了,有些她能够用心看清楚。 这一次,陈牧是认真的,她知道。 “陈牧,你真过分,你明知道我的答案的。”江萝忍不住放肆地拧了一下他的耳垂。 陈牧微笑,俊朗的脸上划过一丝满足,如春风过境:“江萝。” “嗯,陈牧。”江萝的心中,遍地花开,她仿佛能听到花开的声音。 “为什么要让我等这么久?”一确立关系,江萝就忍不住开始算总账,之前陈牧可是拒绝过她不止一次。 “我……”陈牧正在组织语言,在爱情方面,没有无师自通的人。 江萝将左手食指放到他的两片唇瓣上:“不要告诉我是因为你说的病,如果是为了那个原因,那为什么现在又改口答应我?” 陈牧拿掉她的手指,将她的两只手都握住,深深地望进她的眼中,眼含歉意:“江萝,我对你说了谎。” “说谎,有吗,什么事?”江萝不明白他的意思。 “就是我说自己得了绝症,纯粹是骗你的,我以前喝了酒和果汁就出现的状况,和那个无关,只是体质的关系,没什么大不了的。”陈牧直接地说道。 江萝傻眼:骗她的?陈牧原来根本没得病! 江萝不知该是欢喜还是伤心,欢喜的是陈牧原来没有得病,他不会突然死去;难过的是陈牧居然用这种性命攸关的事情来骗她。 “真的?”江萝还想确认一遍。 “千真万确。”陈牧肯定地道,“江萝,抱歉。” “可恶,你!”江萝挣开他的怀抱,拿起一个枕头,狠狠往他身上一下下捶去,“陈牧,你这个混蛋,你有没有良心,你知不知道我一直被这件事压得透不过气来?你一句抱歉就完了是吧?!” 江萝忍不住心里的怒气,很想直接揍他一下,可又考虑到他刚高烧过的身体,只好收了手,放下枕头,严肃地看着陈牧:“陈牧,我问你,干嘛要骗我?骗我很好玩是不是?!你知不知道,你说的事情,对于爱你的人来说,是多么的严重!” 陈牧坐起身,抱住还想挣扎的江萝,将她的脑袋按进自己怀里:“江萝,我不是一个相信爱情的人,更加不相信世界上会有一个人,是单纯地因为我这个人而爱我,而不是因为我的外在和背后代表的名利地位。” “所以你怀疑我,接近你目的不纯是不是?”江萝的语气阴森森的,若是陈牧敢回答是,她一定马上就走,再也不回来见他。如果她这么真挚的爱,被所爱的人怀疑,是为了名利或是外在而接近,那么她的爱,还有什么意义呢?只是伤害自己罢了。 “不是,我知道你不是。”陈牧马上回答,生怕她误会,“可是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保护自己,就算我知道你不是,我的下意识也会让我这么说。其实在医院的那一次,我就想坦白了,可是那时候你受伤,我怕说出来你会受到刺激。” “那我出院了,你也没跟我说啊。”江萝指出他话中的漏洞。 “因为……”陈牧有些欲言又止,“因为越来越离不开你,所以就越来越害怕,怕说出来你会调头就走,更加不想坦白了。” “那你现在就不害怕了吗,陈牧?”江萝的头靠在他的胸膛,所以声音听上去有点闷闷的,如同她此刻的心情。 “不,我很害怕。”陈牧拥得更紧了,“可是你答应过我的,不管什么时候,不论何种原因,只要我说,你都要原谅我。” “什么!”江萝想抬起头,可是又被陈牧按了回去,在他胸前激动地问,“我什么时候签过这种不平等条约啊?“ “呵,”,陈牧的胸膛感受着江萝说话时的热气和声波,“就是那天我送你的第六朵玫瑰下的那张卡片,我说过的。” “我忘了。”江萝回忆起来了,但是很想忘记,“就算真的有看到过,也不代表我答应原谅你。” “江萝,骗你的事,是我的过错,不计较了,好不好?”陈牧抚了抚她黑色顺滑的长发。 “你之前真的只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个原因而骗我、拒绝我吗?”江萝问道。 陈牧沉默了一会,道:“是。” 江萝的头靠在陈牧怀中,所以没有看见,他眼中一闪而逝的些微不安和诡异坚定的眼神。 “陈牧,这次你骗我,我就原谅你,但是没有下次。”江萝抬起头,眼眸清澈。 “好。”陈牧低头在她额上印下深深的一吻。 江萝心里有股甜香泛了上来,陈牧没有得病,也不再拒绝她,而是主动要求和她交往,这是她一直以来所渴望的幸福。 江萝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的脸庞,他的眉眼现在写满了无声的认真,深潭般的黑色眸子里,有她的倒影。 江萝情不自禁地伸出一根食指,抚上他的额头,从他光滑白皙的额中间,一点点往下滑,滑过他疏朗的眉间,滑过他深邃的双眼之间,滑过他笔挺的鼻,滑过他不厚不薄的红唇中央,滑过他棱角分明的下巴间,最后,滑到他性感的喉结,在上面摸了摸。 “从今天起,陈牧,你就是我的了,请你好好爱我。”江萝微笑着说道,笑靥迷人,眼神是从来没有过的明媚。 陈牧一把捉住她调皮的手放在胸前,直接堵上她的嘴,双唇含住她的小嘴,吮吸着上面的女人香气,柔柔地,紧紧地。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三更奉上,亲们,放心,今天至少还有两更,因为娘子最想写的还没写到,向着目标前进。今天必须五更以上,有木有?我是超给力的执笔娘子,哈哈   ☆、52我女朋友 江萝觉得,确立了男女朋友的关系之后,好像连接吻的感觉都不一样了,可她又说不出具体的区别在哪里。 陈牧的呼吸打在她白嫩光洁的脸上,火热的嘴唇无声地诉说着他的爱意,在她娇嫩如花瓣的双唇上反复辗转,不停变换着角度,诱使着她张开粉嫩的红唇。 江萝觉得唇上微痒,忍不住伸出小舌去舔了舔唇瓣,陈牧的双唇立即追上去吻住,灼热的气息冲进她的口中,灵活的大舌在她柔嫩湿滑的小舌身上温柔地舔着,两人口沫交缠,分不清你我。 陈牧的大手在江萝的背上柔情地抚摸着,有时候鼻尖碰上她的小鼻子,还会温柔地摩挲几下,两人的下巴紧贴在一起,牢不可分。 不知道过了多久,陈牧才放开江萝的嫩唇,额头抵着她白皙光洁的额前,望进她明媚的眼睛,坚定地说了三个字:“我会的。”算是对她前面那句话的回答。 江萝弯了唇,又觉得自己太乐了,有点不够矜持,强行把上翘的嘴角弯了下来。可是没过一秒,嘴唇又忍不住往上翘,她只好咬住自己的下唇,尽量让自己维持平静的表情。 陈牧用手解救了她被咬住的可怜的下唇:“不要咬自己。” “陈牧,那个,”江萝深吸了口气,咳了两下,“咳、咳,你可不可以对我说那三个字啊?” “哪三个字?”陈牧装傻,脸上是隐含宠溺的笑容。 “就是那三个,别装傻。”江萝掐住他的脖子。 陈牧拿开她的手,微笑着起身下床道:“江萝,昨晚你累坏了吧,今天就先别去上班了,我会跟竟昂说的。” 这个男人,居然转移话题。江萝恨恨地看着他的背影。 “来,吃面了。”陈牧做好了牛肉面,“吃完我先去公司了,你在家休息。” “哇,好香,我好幸福,”江萝端起陈牧给她盛好的那碗面条,深深地吸着浓郁的牛肉和面条香气,“你不是才刚退烧吗,要不晚点去吧?” “没办法,和萧氏的合作案已经进入到最关键的阶段,这段时间我必须每天都在。”陈牧把自己碗里的牛肉都夹到江萝碗里。 “哦,那你早点回来休息。”江萝看到他夹菜的举动,不解地道,“干嘛把肉都给我?” “我喉咙还有点痛,你吃吧。”陈牧笑着道。 陈牧去公司之后,江萝一个人在家里,开心地进了空间,想要快点修炼精神力,早日达到第四层,帮助陈牧改变那诡异的体质。 江萝入了空间,没看见苏牧它们,估计是到果园或是竹林里玩去了。 喝了一口苦味的泉水,江萝平复了心情,在静心泉盘腿坐下,开始修炼精神力。 时间流逝,一道热流从江萝的丹田升起,循着经络进入她右眼角下的“情海”处,充盈的精神力在其中鼓噪,将要冲破关卡。 江萝宁心静气,空间灵气从全身毛孔中进入,“情海”处一阵难忍的疼痛,令她睁开双眼,脑中清明,头顶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慢慢注入。 终于突破第四层关卡了! 江萝开心地站起来,只觉得好像自己的眼睛特别明亮,身周的空气格外清新。她终于可以帮助陈牧改造体质了。 上次江萝就查过《易体慎论》,知道只要以第四层精神力将易体口诀化入那个乳黄色果冻一样的上古宝物果实中,就可以改变体质。而她现在已经成功突破第四层,所以陈牧的诡异体质有救了。 江萝进入小屋中的书房,翻开《易体慎论》,仔细地看着其中的要义和口诀。 《易体慎论》上首页的第一句话,就是当初她拿《六味烹法》时,无意中翻开看到过的那句“易,变也。神之所附,体也。故易体者,当慎之,慎之。” 慎之? 江萝有点担心,看来这个改变体质要很慎重才行。所以她更加用心地翻看,每一个字都不放过,避免遗漏什么重要的信息。 当她翻到最后一页的时候,发现上面是一片空白,一个字也没有。 江萝不解,怎么会有空白页。不过她感觉这本书的内容在前面那一页好像就已经结束了,也许这个空白页只是当初江氏修真者编纂这本书时,一个小小的遗漏罢了。 江萝背下易体口诀,就合上了书,所以她没有看见,在那张空白页和前一页的夹缝中间,还有一句话。 晚上,陈牧回来进门的时候,江萝本来想说今天刚刚交往,就亲热一点,打算直接扑上去抱住他,用腿缠住他的健腰,给他一个热情的吻。只是,谁知道有些讨厌的人总是阴魂不散,例如——萧语棉。 “陈牧,你真的跟她住在一起?”萧语棉跟在陈牧后面走了进来,难以置信地指着江萝,“你不是一直住在百里风华的吗?之前我看到你来这里,还以为你只是为了车祸的事过来看看她。” 陈牧没有立时回答,只是上前抱了抱江萝,然后问她:“下午有没有好好休息?” 江萝点点头,眼睛往他身后瞄了瞄萧语棉,然后抬头看着他,寻求一个解释。 “她只是一定要跟来,跟和我谈合作案的事情,你别在意,”陈牧轻声在江萝耳边解释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萧语棉,“语棉,你不是说有关合作案的事情要和我谈谈吗?那就快点坐下来说吧。” 陈牧放开江萝,给萧语棉倒了一杯水,放在客厅沙发前的茶几上。 萧语棉看到陈牧在江萝的家里,就好像在他自己的家里一样熟悉自在,不禁重重地在沙发上坐下,看了一眼江萝,抚了抚自己的手指甲,冷笑一声:“哼,江萝,看不出来,你还是挺有本事的,不愧是当初年年拿奖学金的聪明人啊。” 萧语棉把“本事”和“聪明”两个词咬得重重的,江萝都担心她是不是会因此得了内伤了。 “语棉,多谢你的夸奖,被你这个萧氏总经理夸的感觉,果真与众不同。”江萝笑笑,毫不在意地道。 “语棉,你不是说有事要谈吗,说吧。”陈牧也在沙发上坐下来。 “陈牧,你是不是因为百里风华的原因,所以才会跟某人在一起?”萧语棉看着陈牧,勾起了唇,特意用江萝也能听到的音量说道,“是不是你看到她的能力,看到她在这么短时间内又让百里风华上了一个台阶,所以想好好利用一下,顺便纾解一下欲、望?” 说到“欲”字的时候,萧语棉特意停顿了一下,自以为了解地冲着陈牧眨了眨眼,笑眯眯地凑到陈牧耳边,特意压低声音,说出了“望”字,一边用一根手指抚上陈牧的胸口,带着一丝丝挑逗的意味。 江萝耳中听着萧语棉挑拨离间的话语,看着她那抚上陈牧胸前米色衬衫的亮色指甲,心中有种想要把她的指甲掰断的冲动。 “语棉,你想多了,”陈牧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轻轻而又坚定地拨开萧语棉放在胸前的手指,“你到底有没有事跟我说,没事的话,我还要给江萝做晚饭。” “陈牧!”萧语棉拉住想要从沙发上起身去做饭的陈牧的衣袖,“如果真的是因为百里风华,她做的那些个举措,我也完全可以想到做到的。当初那个百分之十,不是我没有自信,只是我觉得什么事都不能说得那么绝对,否则别说是增加百分之十,就是百分之二十我也可以!” “萧语棉,”江萝拉开萧语棉抓住陈牧衣袖的手,“当初的百分之十,我现在就已经做到了,所以百里风华总经理职位已经与你无关了,请你注意一下自己的仪态!” “陈牧,你要考虑清楚,”萧语棉瞪了江萝一眼,冷冷地道,“萧氏,还是她这个毫无背景的女人?” 江萝双手抱臂,倒想看看陈牧会怎么回答。 “语棉,”陈牧看到江萝因为他对萧语棉亲昵的称呼而蹙眉吃醋的样子,心下暗笑,于是上前搂住江萝的纤腰,微笑着对萧语棉说道,“我想,我应该认真地跟你重新介绍一下,这位是你的老同学,也是我的女朋友——江萝。” 萧语棉终于忍不住站了起来,走到陈牧面前,穿着极高高跟鞋的她,昂起尖翘的下巴,面无表情高傲地说道:“陈牧,你一定会后悔的。” 然后,萧语棉斜眼看了江萝一眼,踢踏着高跟鞋打开门走了。 看到萧语棉暗自内伤的背影,以及听到门关上的声音,江萝忍不住冲上前,跳到陈牧身上挂住,用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双脚紧紧缠上他的健腰,牢牢环住,开心地大声告白,表达自己心中的喜悦:“陈牧,我爱你我爱你,我超爱你,你好棒!啵,奖你一个吻,终于把她赶走了,你刚才那句‘我的女朋友’真是太给力了,啵——再亲一个!” 陈牧笑眯眯地接住江萝,从下往上牢牢地托住她的臀,任她在自己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又一个响亮的吻。 “既然你说我很棒,难道几个吻你就想打发我?”陈牧在她滑嫩的翘臀上掐了一把,笑着问道。 “不然你想怎样?”江萝挑了挑眉毛。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四更奉上,今晚至少还有一更,敬请期待。哈哈,我还想多更几章啊,继续码,争取吧   ☆、53超萌陈牧 陈牧托住江萝的臀,往后退了几步,走到黑色皮质沙发上坐下,身子懒洋洋地往后靠着沙发,一只手继续放在她的翘臀上,一只手随意地放在沙发扶手上,收了脸上的笑容,深邃的眼眸注视着江萝的眼睛,逐渐转为幽深火热,嘴里淡淡地吐出几个字:“不要装傻。” 江萝坐在陈牧的大腿上,双腿仍旧环在陈牧的健腰上,看着眼前随意一坐,却能坐出一种淡然傲视的君王气度的陈牧,不禁有些疑惑。 以她前世对陈牧的了解和后来的调查,只知道他是来自F城一个普通的家庭,父母早逝,由一个生活清苦的远亲收养。可是他的一举手一投足,那种风雅从容的气度,雍容华贵的仪态,和傲然卓立的眼神,如果不是来自后天世家豪门的培养,那就只能解释为是天生的了。 “怎么了?”陈牧微微偏头,不解地看着江萝直视着他,但却没有焦距的眼睛。 “没什么。”江萝回过神来,暗惊自己差点被陈牧如君王般尊贵的气质所迷惑,忘了今天要办的正事。 “那……”陈牧刚想俯身吻上她的唇。 江萝一手挡住他的嘴,一手推开他托在她臀上的大手,急急忙忙地爬下来,往厨房跑去,一边跑一边回头对陈牧说:“陈牧,你等我一下,我有惊喜要给你。” 下午在陈牧回来之前,江萝就已经用第四层精神力将易体口诀化入那个像乳黄色果冻一样的上古宝物果实之中,只要让陈牧服下,就有很大的把握可以改变他原本那诡异的体质。 “陈牧,你看,这是什么?”江萝拿着一个精致的印花瓷碗,碗里装着那个乳黄色的类胶状果实,献宝似地端在陈牧面前。 陈牧因为刚才被打断的吻,心下略微有些不快,因此面上也没有什么笑容,淡淡地瞥了一眼面前正在冒着丝丝凉气的碗装乳黄色物体,抚了抚沙发扶手,慢悠悠地道:“我只知道它是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是什么我怎么会知道。” “陈牧!”江萝坐到他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试图引起他的注意,“这个可是我之前特地去医院请医生开的膏方。你不是说你的体质不能同一天喝下酒和果汁嘛,那我想会不会跟先天体质不够强壮有关。我想起我哥也因为我妈生他的时候有过早产的情况,所以我妈说我哥先天体质不好,小时候很容易生病,后来妈妈就请我们那的一个名老中医给开了一*身补先天之气的膏方,我哥吃了之后,果然体质就慢慢变好了,也没那么容易生病了……” 陈牧挥挥手打断江萝的话,指了指碗里的东西:“所以……你给我开的是和你哥吃的一样的膏方?” “对呀,我上次特地跑回家问我妈那个名老中医所在的医院,然后就去请他开了张补先天之气的膏方,不知道是不是和我哥那张完全一样,但是功效一定差不多,那位老中医在我们那片可有名气了。”江萝解释道。 “可是我的体质,应该跟你哥那种情况不太一样吧,怎么可以一概而论。”陈牧摇摇头,意兴阑珊。 “话不能那么说,虽然你和我哥的情况不一样,表现出来的症状也不一样,但是你们的根本原因也许是类似的。更何况我问过了,这张膏方吃了对你只有强身健体的好处,所以就算改变不了体质,当做补品吃吃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陈牧,吃吧——”江萝将碗塞到陈牧手中,递给他一个勺子。 “我不喜欢吃药。”陈牧瞪着手里的碗装乳黄色物体。 “哎呦,别这么娇气,你就把这个当成果冻吃了吧,拜托了陈牧,等你吃完了,你就再喝酒和果汁试试,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效果?”江萝双手合十,用期待的眼睛看着陈牧。 陈牧蹙眉:“就算这张膏方真的这么好,也不可能立即见效,肯定是要吃一段时间的吧?” “没错没错,”江萝反应过来,连连点头,“但是我真的很心急很好奇啊,你就吃完马上试试看好不好?说不定一次就吃好了呢?” 陈牧苦笑着摇摇头:“一次就吃好,也就你能这么想了。好吧,我试试看。” 陈牧端着碗,拿起勺子一口口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江萝好奇地看着他。 “甜的。”陈牧几口就吃完了。 “来,试试看。”江萝有些急切地想知道空间宝物的效果。 陈牧低头看了一眼茶几上的两杯红酒和果汁,抬起头又看了一眼一脸心急的江萝,心中闪过一丝疑惑,面上不露:“一定要现在就喝吗?我刚吃完呢。” “没事没事,不影响的,你快喝吧。”江萝拿起酒杯递给他。 陈牧更怀疑了,但又想不明白江萝为什么这么急切,唯有归因于是她太关心他的身体,也许想立即看到疗效吧。 陈牧拿起酒杯,仰头一口饮下,又接过江萝递来的果汁,也爽快地大口喝下,性感的喉结上下浮动。 “怎么样,还有没有觉得像以前一样没力气、犯困?”江萝关心地问道。 “没有这么快,江萝,别急,就算真的改变不了我的体质,至少像你说的一样,还能强身健体。”陈牧担心江萝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 过了一会儿,陈牧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江萝激动地想,难道是真的治好了陈牧那诡异的体质了吗? 她凑上前仔细一看,才发现有点不对劲,虽然陈牧的身上没有起酒疹,也没有马上犯困入睡,但是眼神迷蒙,像是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两颊有点红扑扑的,有点像是喝醉了酒,但是皮肤变得很白嫩,白得甚至给人一种水晶般半透明的感觉,嫩得感觉可以掐出水来了。 “陈牧、陈牧。”江萝叫着他的名字。 “做什么?”陈牧扭头,懒洋洋地瞥了她一眼,语调也低低的,不仔细听还会以为他在咕哝什么。 “你有没有觉得犯困或是没力气?”江萝心急地问道,生怕他这种反常的表现会有什么不舒服。 陈牧靠在沙发上低头咕哝了几句,然后抬头用迷蒙的眼神望着她:“我饿了。” “啊?”江萝喃喃自语,“这是他之前会有的症状,可是酒疹和犯困没有了,肚子饿还在,还加上眼神、皮肤都不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也许再等等这诡异体质就会彻底好了。”江萝自言自语安慰自己。 突然,陈牧用脚尖轻轻踢了她的脚一下,用手拄着下巴靠在沙发扶栏上,一副雍容华贵,等着伺候的君王的理所当然的样子,抬了抬下巴示意,口气淡然:“去做蛋炒饭。” “陈牧,”江萝突然觉得陈牧他的态度有点怪怪的,“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陈牧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垂下眼帘,慢慢地说了一句:“我饿了。还不马上把蛋炒饭端上来,不吃我没力气记起你名字,江萝。” 江萝的嘴巴从来没张得那么大过,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陈牧,淡然中带着一点小萌,傲气又有点傻乎乎的。不仅对她颐指气使,而且刚明明还说不吃就没力气记起她的名字,却又马上叫出了她的名字。 “要怎样你才会去马上去做饭呢?”陈牧靠在沙发上,微微歪头看着她,眼睛像蒙了一层纱的星星,美丽而神秘,脸颊红润,语气淡然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撒娇。 啊啊啊—— 江萝激动了,陈牧突然歪头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尤其是这种脸上明明就显得淡然清高的样子,命令般的语句也很高傲,但是那种隐藏在背后的撒娇之意却是如此可爱,跟平时俊朗男人味的他一点都不一样。 “好,陈牧,我马上去做,你等等。”江萝立即跑进厨房,以最快的速度端了一盘香喷喷的蛋炒饭出来。 “陈牧,吃吧。”江萝指了指茶几上的那盘蛋炒饭。 “不喂吗?”陈牧蹙眉,好像很不开心很意外的样子,“你是怎么搞的,快呀。” “啊?”江萝再次傻眼,话说这个人真的是陈牧吗,陈牧不是从来都不喜欢别人喂他吃东西的嘛。 “来呀。”陈牧嘴巴翘了翘,略显不耐,似乎对她的态度很是不满。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五更奉上,话说这章很甜蜜的部分我还来不及码到,怕亲们着急,先发上来,答应今天要五更的 PS:甜蜜的在后面 娘子继续码字 明天敬请期待哦 下一章扑倒,还是不扑倒,这是一个问题。(娘子在纠结——)   ☆、54无敌萌物 “陈牧,你不是不习惯别人喂你的吗?”江萝决定还是再确认一遍,她相当怀疑是自己理解错陈牧的意思了。 陈牧这样成熟雍容的男子,风度翩翩,傲然卓立,怎么可能会允许别人喂他吃东西? “所以,是不肯喂吗?”沙发上的陈牧换了个姿势,上半身微微前倾,迷蒙如星的眼睛疑惑地看着茶几对面的江萝,修长白皙的右手食指屈起在沙发扶手上有节奏地一下下敲打,左手摸了摸自己白玉般的鼻尖,像是在思考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一样。 江萝愣住,她面前的这个男人毫无疑问是陈牧那俊朗成熟的姿容,器宇轩昂,优雅从容,可是他现在身上那种淡然的味道更浓了,这种淡然既像是如天人般的高贵出尘,又恍如是帝皇般尊贵傲然,不屑多费言辞,已是天下尽在掌握的无形自信。 尊贵淡然的陈牧,现在却有一双如蒙轻纱的醉人眼眸,眸中透着些微的不解,似乎在疑惑她怎么敢违背他的要求,可眼眸中软软的柔光,又仿佛在向江萝撒娇,矛盾中有一种难以抗拒的可爱魅惑。 “你真的要我喂你?”江萝看着眼前这个淡然萌版、君王气度的陈牧。 “喏,快点。”陈牧一副懒得动也懒得说话的模样,直接对着茶几上那盘蛋炒饭的方向嘟了嘟嘴。 江萝克制着心中诧异和想要狠狠揉捏陈牧的脸的冲动,端起那盘蛋烧饭,坐到陈牧左手边的沙发上,用勺子舀起一小口,送到他嘴边。 陈牧淡淡地看了一眼勺子,又瞥了一眼江萝,然后双目直视前方,嘴皮子慢慢动了两下:“太少。” 江萝只好舀起一大口,满满的高高的,都快溢出勺子外了,再次递到他嘴边,心想这下他总该满意了。 陈牧的眼角向下斜了一下嘴边的勺子,连话都懒得说了,明显是不满意。 江萝试着将勺子里的蛋烧饭倒回一点到盘子里,刚好让勺子里的饭不多不少,小心翼翼地送到陈牧嘴边。 陈牧这才正眼看了她一眼,朦胧迷醉的眼睛中透出一丝满意,嘴巴大大地张开。 江萝将饭喂到他嘴里,他一口咬住勺子,像是生怕她会突然把勺子收回去似的,等他把饭吃进嘴里,还用红润湿滑的舌尖在光滑的勺子上面舔了舔,才依依不舍地放开。 看到陈牧这样矛盾可爱的举动,尤其是他咬住勺子,以及那突然伸出来又缩回去的粉润舌尖,让江萝心里痒痒的,好想捏一下他水晶般粉白莹透的脸蛋。只是陈牧身上那种尊贵傲然的气质和无形的威压,又让她不敢这么做。 江萝因为心痒,可是又不能付诸行动,所以手抖了一下,瓷质的勺子不小心磕上了陈牧洁白闪亮的牙齿,发出了“叮——”的一声脆响。 陈牧立即蹙眉,像是被磕疼了很不开心,一下子向右转开头,右手拄着下巴靠在沙发扶手上,理也不理江萝。 呦嗬,生气了。 江萝抿嘴偷笑,她算是发现一点规律了。此时此刻的陈牧就像高高在上的帝皇,高贵傲然,唯我独尊,可是又有一点小小的任性撒娇,觉得她就是理所当然地应该围着他转,并且服侍好他。 江萝端着盘子站起身,走到右边沙发扶手旁,微弯了腰,笑眯眯地看着陈牧超萌的眼睛,诚恳地说道:“陈牧,刚才磕到你了,是我的错,下次不会了,我保证。”说着左手拍了拍胸口,然后举起手来保证道。 陈牧像是无奈地轻吐了一口气,慢悠悠地张开了嘴,等着她喂食。 江萝这下可不敢大意了,既要掌握好每一勺的饭量,还要在喂的时候不能有一点磕着碰着他的唇齿或舌头。 等江萝终于喂完了一盘蛋炒饭之后,额上已经出了不少微微的细汗。 喂饭,尤其是给这么唯我独尊又淡然萌的陈牧喂饭,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江萝在茶几上放下盘子,感到有些热,抽了一张餐巾纸,站起来一边擦一边用左手扇风。 突然,一只脚颇有技巧地伸过来绊了江萝一下,“扑通”一声,江萝面朝下不轻不重地摔在沙发上,脸稍微有点痛,让她蹙起了眉头。 因为实在是太突然了,江萝一时没有反应过来,面朝下躺在沙发上愣愣地走神中。 直到她听到“扑哧”一声略带讥讽的轻笑,才反应过来,马上从沙发上爬起来,转头望着唯一可能的罪魁祸首——陈牧。 只见陈牧懒洋洋地靠着沙发,右手拄着下巴靠在扶手上,神情慵懒高贵中带着一丝报复成功后的讥讽,淡淡地道:“真没用。” 江萝看着陈牧的表情,回想了一下,用手指着他,难以置信地问:“你该不会是报复我刚才不小心磕到你牙齿吧?” 江萝一说完,马上自我否定地摇摇头道:“不可能,陈牧报复心不会这么强。” “你说呢?”陈牧的问句却像是肯定句的语气,随意地承认了的确是为了报复她刚才的不小心,接着又道,“算了,看你跌了个狗吃屎,勉强饶过你。” “你、你。”江萝气呼呼地用手指着他那让人想要出拳的理所当然的脸。 “身上好粘,我要洗澡。”陈牧突然用一只温热的大手抓住她白嫩的小手,“帮我搓背,好不好?” 江萝看着陈牧那水蒙蒙的盈盈醉眸,露出丝丝的软软撒娇,心中一边是熊熊的火气,一边是柔软下来想要宠溺的水气。 “自己洗,你一向都是自己洗的。”江萝心中斗争良久,终于硬下了心肠。 陈牧看出了她的忿然,蹙了蹙眉,似乎有些懊恼自己刚才绊了她一脚的冲动,直接站起身,用力拉住她往浴室走去。 “陈牧,放手,哪有叫我帮你搓背的道理啊,放手!”江萝一边挣扎,甩着两人相连的手,一边身不由己地被陈牧拉到了浴室里。 一进浴室,陈牧立即用右脚跟向后“嘭“的一声,踢上了身后的门。 “帮我脱。”陈牧在白色的浴缸围栏上,懒懒地伸出来双手。 江萝看着这张熟悉的俊朗端方的脸,淡然的表情,却是撒娇的动作和超萌的眼神,奇怪的矛盾心痒感再次流窜过心间。 “做梦。”江萝双手抱臂,故意冷冷地说了两个字,将头转到一旁,眼睛偷偷观察陈牧会怎么做。 陈牧的眼睑提起,向上瞄了她一眼,伸出左手,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下摆。 江萝挣开衣角,走到一旁毫不理会。 陈牧低头,像是明白了什么,自己极不情愿地开始脱了起来。 “喂喂,陈牧,你还真脱啊?”江萝尴尬地走过去,想要帮他穿上已经被他自己以一种看起来很慢实际却超快的速度脱掉的衬衫。 陈牧的上半身曲线优美,流线形的肌肉线条不张扬,却仿佛蕴含着非同一般的力量,矛盾的是身上也和脸上一样,肌肤变得极为白嫩莹透,像是水晶一样,衬得胸前的两点特别粉嫩娇艳。 江萝尴尬,但是又克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一直偷偷往他身上瞄去,尤其是那两点粉红。全是因为那种矛盾的美感——淡然、尊贵而又可爱诱人。 陈牧在江萝看着他上半身走神的时候,就已经脱了身上全部的衣裤,包括内裤,直接上前拉住江萝:“帮我搓澡。” “啊?”江萝脸颊绯红地瞄了一眼他的下面,头痛地扶额,不断冒汗,“你什么时候全部脱了?” “快,”陈牧危险地眯起了眼睛,“不然……” 江萝想到他刚才绊她的那一脚,怕他报复,赶紧保证说:“好好好,陈牧你先放手,我给你放洗澡水。” 江萝弯下腰替他给浴缸放好了水,试了试水温道:“好了,你快进去吧。”没想到她一转头,刚好对着他的下面那东西,温热的呼吸喷打在上面。 “吓!”江萝惊地差点一屁股坐进浴缸里,站起来生气地道,“陈牧,不要突然靠近我,被你吓一跳。” 陈牧没回答,直接跨进浴缸坐下来,拿起旁边他挂着的一块毛巾强塞到江萝手里,背对着江萝,命令道:“搓。” 江萝无奈叹气,为了不让自己看到陈牧光着的身子会尴尬,急忙倒了很多沐浴乳在浴缸里,用手搅了搅,又给他身上也抹上了不少。 看着下面埋在水里看不清,上半身全是白白泡沫的陈牧,江萝的心跳总算平复一点,将毛巾沾湿了,开始替陈牧擦背,一边擦一边偷偷用手搓揉几下吃豆腐。没办法,今天陈牧的皮肤比以往还要白皙细嫩,在浴室的灯光下泛着一层蜜色的光,让江萝都忍不住一阵心动。 “舒服,这边再重一点。”陈牧指指右边肩膀。 江萝听到他淡然萌的语调,乖乖替他搓洗。 “还有这边。”陈牧指指自己泛着蜜光的胸前。 江萝咬牙,看着他胸前两点粉嫩,转过头不去看,用手抓着毛巾胡乱地招呼。 “错了,不是那里。”江萝的手被陈牧抓住,往边上擦去。 江萝纤白的指尖一不小心碰到一颗微凉柔嫩的小豆,手上像是有电流窜过,急忙缩回手:“陈牧,你再抓我手,我就不帮你搓了。” 陈牧不开心地瞪了她一眼,倒是放开手,冷哼了一声。 江萝好不容易把他上半身搓洗得差不多的时候,陈牧忽然站起来转过身,将下面对着江萝的脸,说道:“下面也要洗。” 江萝抬头瞪了他一眼,半闭着眼睛胡乱擦洗了几下他的两条长腿,忽略中间垂下的那根虽然没充血但还是粗粗的丑陋东西。 “好了,冲一下就可以了。”江萝怕他又会说哪里没洗干净,急忙将花洒对准他全身猛冲一阵,让他来不及说话,冲净后关了花洒,说:“可以擦干了,自己擦。”说着将一块大浴巾围住他。 陈牧抱住身上的浴巾,疑惑地看着她:“你不洗么?” 还没等江萝回答,陈牧就不屑地撇撇嘴:“好脏的女人。” “嘭!”江萝打开门,用力一把将陈牧推出去,然后再次“嘭”的一声关上了浴室的门。 可恨,她帮他搓澡,还要被他说脏! 江萝洗好了澡,围着浴巾进了卧室,突然发现陈牧居然全身光溜溜的,就那么仰天躺在床上,双腿略略分开。 “你做什么,快把被子盖上啊,会感冒的!”江萝走上前想替他盖上被子。 陈牧右手一把抓住江萝想要拿起被子的小手,左手指了指自己的下面,无辜又傲然地道:“那里不舒服,帮我。” 江萝顺着他的手看下去:天哪!那个丑陋粗大的家伙怎么会慢慢充血鼓胀起来,开始往上翘起,像火箭炮一样,皮下青筋突突直跳。 江萝用另一只手捂住脸,自言自语:“今天太可怕了,是幻觉,是幻觉。” 其实不是可怕,而是陈牧躺在那里任人揉捏的样子太让江萝受不了了,尤其是他现在在灯光下泛着蜜色的肌肤,和朦胧无辜的眼神,傲气的语调。 “江萝,不行吗?那里好难受。”陈牧似乎真的被折磨得不轻,语气中夹着些微的痛苦难忍。 江萝睁开眼,努力将视线放在陈牧白玉雕刻般俊朗的脸上,那张脸,如水晶般莹透白皙,雾蒙蒙的眼睛从中透出火热的渴望光芒。 江萝终于忍不住想要欺负他一下,用手狠狠地揉捏了一下他的脸,然后心底“啧啧”直赞:这触感,这滑嫩。 “主人,主人……”小闹不知什么时候“扑棱扑棱”地飞了出来,口中直喊,“扑、扑、扑,美人、美人……” 小闹的身后,还有初萌,也在他们上方盘旋。 “啊,小闹,还有初萌!”江萝急忙捂住小闹的眼睛,又手忙脚乱地捂住初萌的眼睛,“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会长针眼的,你们赶紧回去。” “美人,扑、扑,主人……”小闹虽然被捂住了眼睛,但还在毫不气馁地叫着。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会扑,会扑,OK?快回去!”江萝尴尬地挥舞着手,心急地扭头看了陈牧一眼,发现他只是好奇地盯着两只鹦鹉,却没有什么诧异的表情,好像卧室里突然凭空多了两只鹦鹉是件很正常的事情。 “陈牧,你等我一下。”江萝抓着小闹初萌它们出了卧室,就赶紧将它们用精神力移入空间,焦急地抱怨说:“小闹、初萌,今天被你们害惨了,希望陈牧他没有起疑。” 江萝走进卧室,干笑着对陈牧解释道:“刚才窗户没关好,不知道从哪里跑进来两只鹦鹉,估计是楼上住户的,有点眼熟,好像叫什么小闹、初萌,很喜欢学舌,到处见人就喊美人,名字也可爱,我听过一遍就记住了。” 陈牧好像听见了,又好像充耳不闻,指了指自己的下面,不耐地说:“不舒服,很难受,快要爆掉了,快点坐上来。” 江萝一开始还庆幸他没有起疑,心想也许他今天搞不清,明天就更加会遗忘了。谁知她一听到他说什么“坐上来”,整个傻眼。 这、这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快点啊。”陈牧终于不再那么淡然从容,有点着急地一把拉开江萝的浴巾,直接抱起她,抱到自己腰腹上坐着,靠着床头躺下来,深邃火热的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的那处娇艳欲滴,直接对准往自己鼓胀的充血处狠狠一按。 “陈牧……好烫……太满了呀……”江萝白皙的双手撑在陈牧的胸口,只觉快要被身下的滚烫给撑开了。 陈牧不经意地瞄了眼她脸上蹙着的眉头,听着她软绵绵的娇哼,心里火热更甚,一下下往上,越来越快,像是失去了控制。 暗香浮动,月影朦胧。 一对璧人的脸上,纷纷染上了醉人的胭脂。 “陈牧……求求……”江萝被他激烈的动作弄得说话断断续续,“陈牧……慢一点呀……” 陈牧突然平躺下来,身下不动,火烫的大手用力捏了捏她滑嫩的翘臀,懒洋洋地道:“我没力气了,自己来。” 江萝感觉到身下热烫停止不动,反而比刚才更加难受,委委屈屈地动了几下,却不得要领,火热差点滑出去。 “真没用。”陈牧也不救她,淡淡地抬头看着她。 江萝气呼呼地捶了两下他的胸口,摸索着上下起伏,一边娇哼一边软软地喘气,香汗如雨。 “萝,对,再快一点。”陈牧抓住她的纤腰,帮她一起动作,眉头难耐地紧蹙。 江萝眼神迷蒙,望着身下陈牧俊朗的脸,明明是傲然卓立的气质,此刻却躺在她的身下,任她驰骋,让她有种自己突然变成女王的感觉。可是陈牧高傲的脸庞又让她有种被牢牢掌控、难以逃脱的感觉。 不知道为什么改变体质,陈牧会变成这样。江萝并不讨厌这样淡然萌的他,可是还是希望他的体质能够快快恢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反而更奇怪了,不仅体质变得怪异,连性格都有点怪怪的。 江萝想,也许她明天该再查查《易体慎论》,看看是否遗漏了什么。她只能期望,陈牧明天能恢复正常,然后下次她再努力帮他改变体质。 陈牧见江萝分神,不满地往上冲了冲,刚好戳到一个点上,江萝一下子浑身酸软,缓缓软下来趴在他胸口,小嘴间热乎乎的香气恰好喷在陈牧的粉色凸起上。 “有点痒,帮我含含。”陈牧话是撒娇的语气,手上却是使力直接将江萝的脑袋往胸口按去。 江萝脸颊绯红,伸出丁香小舌柔柔地舔了两下,只觉得凉凉的,嫩嫩的。 “很不错,舒服,”陈牧终于满意地嘴角微微勾起,带着一丝君王傲视的邪魅,“还算有点用。” 江萝气呼呼撑起身子低头瞪着他,可是没坚持两秒,就被下面他恶意的用力一顶,给弄得小鼻子一抽一抽哽咽了,身子重又软软地倒回在他身上。 明明是江萝在上,陈牧在下,可是那感觉,分明陈牧才是掌控者,江萝就像一条无辜的小船,在广阔的大海上随波飘荡,不知去往何方。 到了后来,两人的眼睛都已经雾蒙蒙、水盈盈的,紧紧抱在一起,大床起起伏伏,咯吱咯吱。 卧室里奏着暧昧万分的节奏,窗外的小鸟和月亮躲了起来,却又忍不住竖起耳朵偷偷倾听这世间最动人最迷醉的音符。 问世间何乐最动人? 唯有倾心相爱者方知,是情乐。 你,听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大更奉上,字数还多吧?哈哈。娘子胆子变小了,不敢上豪华大餐,来点美味的肉汤吧。 继续码字,上午起晚了,抱歉。娘子刚才发现52和53章突然显示不出来,只好重新发一遍。   ☆、55C城绯闻 柔和的钢琴曲搭配着沙沙的海浪冲上沙滩的舒缓节奏,是闹钟响了。 “啪嗒”一声,一只大手按掉了床头蓝色小屋造型的闹钟。 酸酸疼疼的。 酥酥麻麻的。 大腿根部有种略微酸麻、重涨的感觉,像是运动过度后第二天早上起来肌肉酸疼的那种不适,但是又比那多了一点电流般“兹兹”窜过的酥痒,又难受,又舒服。 江萝闭着眼蹙眉动了动大腿,觉得身下有点怪怪的,很充实,像是还含着什么东西,黏黏的,热热的,很不舒服。 难耐地低吟了一下,江萝没有睁开眼,缓缓地挪动,想要摆脱身下大腿根部的酸麻和内侧含着东西的不适。 这一动,江萝才发现自己是躺在一个健硕宽厚的身体上面,她绵软丰腴的胸前压挤在一个温热柔韧的胸膛上,四条腿亲昵地交缠在一起,身下也感觉有种难言的暧昧。 江萝终于睁开眼,眼前是陈牧的脖颈肌肤,她的脸正埋在他脖子里,嘴巴对着他肩颈交接处的弧度,整个人贴在他温热的身上,很有安全感,让她有点想继续维持这个姿势。 可是下面真的黏黏的不舒服,江萝双手撑在陈牧的胸膛上,略略撑起上半身,往身下看去,想看看是含住了什么东西。 黑色的草原相连。 娇艳欲滴的鲜花已经从粉嫩转为紫红,花瓣间是一根粗粗的紫褐色的花蕊,让花瓣无法正常合拢,可怜兮兮地含住,一动之下,乳白色半透明的花蜜缓缓溢出,可见实在是太满了。 江萝脸色绯红,早知道就直接起来,不看了。 她浑身软绵绵的,有些酸疼,陈牧的胸膛肌肤很光滑,她的双手撑在上面有些不得力,只撑得起上半身,下半身还是紧紧地贴着。 江萝将左手放在陈牧胸膛上,右手撑在他身边的床板上,稍微用力想要爬起来。 “嗯——”陈牧性感地低吟了一声,睁开眼,声音带着早晨起床开口说话时特有的低沉磁性,魅惑勾诱着江萝的耳朵:“做什么?” “起床啊,还有什么,”江萝抬起右手,遮住陈牧看着自己悬在他俊脸上方的小白兔的深邃双眼,可这右手一失去支撑,又倒回他身上,“不许看,啊!” “嗤。”陈牧嗤笑了一声,像是在笑话她的徒劳,不仅没有遮住,还给了他更大的福利,那种绵软柔嫩被他的健硕挤扁的感觉实在是太妙了。 陈牧不再给江萝说话的机会,一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开始亲昵暧昧的缠吻,一手捏住她柳腰间勾人的弧线,让两人的下半身紧紧相缠,有什么再次鼓胀起来。 缓缓地加快。 一下下、一下下……重重的,热热的,黏腻的,刺刺的,痒痒的,酥酥的。 无辜的大床又开始承受着它沉重而幸福的负担,咯吱咯吱,咿咿呀呀,奏响情人间肢体的美妙乐声。 浴室迷蒙的雾气里,有人生气懊恼地用一双睁大的杏眼瞪着某人。 某人一边回以完美的微笑,一边搂着她,帮他自己和这个可怜倔强的小女子冲着战斗澡。 不为什么,只因陈牧这一弄,又是大半个早上过去,江萝迟到了,她是时间观念很强的人,在和陈牧在一起之前,很少迟到,除了极个别特殊的情况。 出门前,江萝想起昨天的小闹初萌,不放心地试探道:“陈牧,你还记得昨晚发生过点什么吗?” 陈牧神秘地一笑:“你说呢?” 江萝心一沉,但是看着陈牧的表情,又不像是真的知道,于是再次问道:“你喜不喜欢我喂你吃饭啊?” 陈牧皱了皱眉:“突然问这做什么?上次不是说了不习惯吗?” 江萝的心又缓缓提了回去:“昨晚的膏方,你吃了觉得你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 陈牧勾起嘴角:“体质有没有改变我不知道,但是你让我很满意,继续努力。”说完留给江萝一个离去的背影。 江萝微微张开嘴,愣愣地看着陈牧的背影。 感情这男人,他是“选择性失忆”啊?完全不记得她喂他吃饭的事情,好像也没记起小闹初萌它们,只记得昨夜的那些火热。 不过有些事情,江萝觉得陈牧还是不记得的好,免得自己难以解释,让他起疑。 至于好端端的体质改造为什么会出了这种奇怪的事情,她只能再去查查《易体慎论》了。 江萝驾着自己的小车,急匆匆地赶往百里风华。 “竟昂,你看,这个快递服务……”总经理办公室里,江萝正在和薛竟昂讨论如何完善酒店的服务设施,“还有关于无线网络,我觉得这个方案……” “嗯,是的,我也考虑是不是……”薛竟昂点头同意,指了指方案文件,提出自己的看法。 “咚、咚、咚,咚、咚、咚……”外面的人像是有什么急事,一直不停地敲门。 “小曹,怎么了?进来说。”薛竟昂打开门,看到前台工作人员之一小曹,一脸隐隐的焦急,手里拿着厚厚的一叠报纸和杂志。 小曹走进去,瞄了一眼江萝,又转头看着薛竟昂,有点尴尬地道:“薛总,酒店下面有好多记者哦,说是要采访咱们的江总。” “又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吗?”薛竟昂挑眉,“他们不是早就采访过了,最近是发生的新鲜事太少了吗,需要把冷饭再端出来炒一遍?” 薛竟昂以为是跟上次一样,因为江萝的种种举措,打败了C城其他酒店业联合起来发动的价格大战,成功地在不到半年时间内让百里风华又登上了一个台阶,所以当时C城那些嗅觉敏锐的记者蜂拥而至,纷纷过来采访他和江萝。 小曹低下头,嗫嚅了几下,抬起头再次尴尬地看了一眼江萝,吞吞吐吐地说:“薛总,好像不是因为那个哎,这个、这个……” 江萝不解地走过去:“小曹,你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有什么就说什么,是不是又有人相对咱们百里风华不利?” 小曹勉强挤出一抹尴尬的笑容,将那叠报纸和杂志递给江萝,说:“江总,不是的,你看了这些就会明白了,啊,薛总,江总,不好意思,我马上回去上班!”说完,小曹就急急忙忙地打开门走了出去,像是屁股后面有老虎在追似的。 “什么东西?”江萝觉得很奇怪,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打算直接出去看看究竟。 “我陪你下去看看。”薛竟昂也觉得小曹的表现怪怪的,不知道那些记者到底是来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奉上。今日目标是五更至六更。 ................................................................................. 娘子昨天只有一更,因为看节目去了,给自己放了个小假,今天要给力了,嘿嘿,加油,甜蜜有的,宋少也要出来了哦   ☆、56黑色江萝 “天哪,没想到原来江总是这种人……” “还江总,没有傍上咱们的薛总,她哪配被我们叫总啊,还不就是个小员工……” “喂,你们这样说会不会太难听了,要不是江总,咱们上次哪有提薪水的机会啊,而且她的那些措施,确实很有效果,尤其是泰尚安酒店的那些人可算栽了个大跟头。没有证据的事情,不要看图说故事呀。”一个声音弱弱地道。 “什么呀,你笨不笨,”一个响亮的栗子敲头,“事出必有因,空穴来风,消息传出来,不管几分真假,她勾引了薛总这件事,一定不是没有丝毫迹象的。” “讨厌死了,她傍薛总也就算了,干嘛抢我喜欢的总裁,狐狸精,不要脸!” “喂喂喂,”之前的那个声音也提高了音量,“什么叫薛总也就算了,凭什么我这么好的薛总要被这种脚踩多条船的狐狸精勾引啊?!” “你们不要说话这么刻薄吧,江总人很好的,还有……”那个弱弱的声音又响起。 “你烦不烦,她勾搭了那么多人,连宋少都没放过,说不定就是宋家安插在牧集团的商业间谍,你不要被她一点小恩小惠就收买了好不好?” “就是说,之前我也很信任她的,可是这些照片分明就不像是PS过的,好好的百里风华,要被这个女人搞得乌烟瘴气了啦!” “下面记者来了一大堆,让我们看这个不要face的女人怎么说。” …… …… 江萝和薛竟昂走出办公室,发现一路上都有人用奇奇怪怪的暧昧眼神看着他们,而且每当他们想找人问问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那些人就会借工作的理由躲躲闪闪。 快走到电梯的转角处,江萝就听到了电梯前那三个女人的对话。 江萝的眉头蹙起:一大堆什么乱七八糟的,居然有人传这种流言。 薛竟昂直接走过去:“你们在说什么?” “啊,薛总!” “薛总!” “薛总,江总。”有人看见了薛竟昂身后的江萝。 “你们刚才在说什么,什么狐狸精?”薛竟昂其实早就听得一清二楚,眼睛危险地眯起,看着刚才说得最起劲的两人,不怒而威。 “薛总,对不起,我们只是看到报纸杂志上这么说。” “是啊,薛总,我们就是聊聊这个话题,没什么别的意思,希望没有造成你的误会。” “江总,对不起。”刚才那个弱弱的声音的主人觉得很愧疚,没有及时阻止另外两人刻薄难听的话语。 江萝向她点点头:“没事,你不必道歉,说的人又不是你。” 江萝是好脾气,但是她听到那些话还是非常生气,却也知道事情起因肯定与那两个说坏话的人无关,只好先压下怒气,说:“你们别再讨论了,好好安心工作。” 那三人立即走开,连原先打算乘的电梯也不敢乘了,让江萝和薛竟昂先下去。 电梯里,薛竟昂劝着一脸寒霜的江萝:“江萝,你别生气,也别太冲动,先搞清楚情况再说,下面还有记者呢,到时候千万不能说错话。” “谁说我生气了、冲动了?”江萝冷冷地看了薛竟昂一眼,不是故意针对他,只是此刻她的身上杀气很重,自然而然释放出来。 薛竟昂被她的眼神杀过,感觉就像冬天的冰刀子刮在脸上一样,生疼生疼的,连他都有点觉得冷和畏惧,忍不住将右拳遮在嘴前:“咳、咳,江萝,你要不要先看看手上的报纸和杂志,小曹不是说看了就知道了嘛,估计就是她们刚才说的那些绯闻。” 江萝慢悠悠地拿起手中的报纸和杂志,徐徐地翻看起来,一张也不遗漏。 江萝看着看着,脸色越发难看,由原先的一脸寒霜,慢慢转黑,眸中射出道道寒光,咬牙切齿,很“用力”地在看。 真的是很用力。用力到薛竟昂甚至怀疑,江萝是不是打算把这些报纸杂志统统直接捏碎了。 百里风华副总经理,原是牧集团陈牧的地下情人。 脚踩多条船,百里风华江萝的风流艳史,绝密! 宋少、陈牧、薛竟昂,C城三白马为何难逃一个小女子的魅力,大揭密! 金屋藏娇,陈牧为江萝抛弃萧氏千金,许以高位。 商界丑闻,百里风华的绯色内幕! 从小会计到百里风华副总经理的平步青云之路。 陈牧、萧语棉,C城白马王子与白雪公主的童话恋曲破灭之由。 牧集团总裁兼CEO为一平凡女子屈身小屋。 现代狐狸精,多面女郎,看平凡女玩转众多C城商界精英,惊! …… …… 如果写这些乱七八糟的耸动的标题的人,此刻站在江萝面前,也许真的会被她一把掐死。 幸好现在不是冬天,否则和江萝单独呆在电梯内的薛竟昂一定会觉得快冻死了。 “江萝,上面怎么说的。”薛竟昂强行克制住牙齿的颤抖,好奇地问江萝道。 “能怎么说?”江萝面无表情,声音平淡没有丝毫起伏,话一出口就结成了冰块,“无非是说我勾引了你、陈牧、宋少还有很多其他的男人,脚踩多条船,不要脸,狐狸精,坏心肠,破坏陈牧和萧语棉的童话恋曲,傍大款,心机深沉,城府吓人,从小会计,一步步爬上百里风华的副总经理之位,还有……” “停停停,江萝,你一定要冷静,我们都知道这些事子虚乌有的事情,不知道是谁高处这种事,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这些人的!”薛竟昂拍拍胸口,生怕江萝气过头,下去面对媒体时无法冷静应对。 “你放心,我的理智还在。”江萝看着报纸和杂志上一张张图片,有晚上陈牧进她家门的,有早上陈牧和她一起出门的,有她和薛竟昂谈笑风生的,有她在晚宴上被宋少邀舞的,有她和其他男员工说话的,甚至连她以前当会计时的照片都有。 江萝的眼睛眯了眯,宋少邀舞那张照片,有点奇怪,如果不是受邀的商界人士,记者是不可能进去的,难道是萧语棉,可是她不至于那么早就留了这一手吧? “萧语棉……”江萝喃喃自语,觉得是萧语棉挑起这件事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一般人就算知道她和陈牧的事,也不太可能在一天之内就能把事情闹这么大,还请来这么多媒体,而且萧语棉最近跟她可谓是摩擦多多,不仅是事业上,就是爱情上,也是敌对的关系。 那天萧语棉的那句“陈牧,你一定会后悔的”,尤其是她眼中暗藏的忿恨,江萝记忆犹深。 江萝不是怕这些绯闻,而是觉得这些不实的传言伤害了她的名誉,她担心连她父母都会听到这件事。 “江萝,你觉得是萧语棉做的?”薛竟昂耳朵很灵光。 “你说呢?”江萝又是一记无心的冷眼,“你放心,我不会乱说话。” “你不要在心里偷偷哭啊,我知道女孩子对这种事都很在意的,我马上叫陈牧过来。”薛竟昂怕她心里难受,毕竟那些报道对于一个无辜的女人和一个认真工作的人来说,都是极大的侮辱。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二更。今天至少还有三更。放心,后面陈牧来了,甜蜜的哦——   ☆、57陈牧出现 “哼,哭?那不是正中那个人的下怀。这种雕虫小技,我还不至于慌了阵脚,但我的确很生气,”江萝眼里闪过冷光,摇摇头,“不用叫陈牧过来,他和萧氏集团的合作案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我不想因为我的原因让他难做或是分心。” “陈牧很幸运。”薛竟昂突然间非常羡慕陈牧,有一个女人如此替他着想。不过他知道,就算他不打给陈牧,凭陈牧的信息网,也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 百里风华楼下大厅里,一眼望去,到处都是拿着话筒的记者和举着摄像机的摄像师,以及一些闻风而来的群众。 一见到江萝出现,这些记者立即蜂拥而上,闪光灯频闪。 “江总,请问你对于传言说,你被陈总裁包养这件事,你怎么看?” 江萝淡淡地看了那个记者一眼,平静地说:“既然是传言,就不一定是真实的。” “可是确实有人看到陈总裁在你的住处留宿,这件事你怎么解释?” “谣言止于智者,请你先注意你之前的用词,什么叫包养?留宿又指的是什么?两者是否可以划等号?” 在获得陈牧的同意之前,江萝不想直接说出她和陈牧已经在交往,毕竟陈牧是C城的公众人物,一举一动都很受关注。万一弄不好,可能会影响陈牧和牧集团的形象,造成股价波动,甚至可能会影响到和萧氏集团的合作案。 这些都是很现实也很无奈的考量,江萝当然也想直接说她和陈牧是在交往,是男女朋友的关系,而不是包养与被包养的关系,但她的陈牧,并不是一个小人物,他手下有牧集团和这么多员工,什么事都要三思而后行。 “除了留宿之外,你和薛总的事……”另一个记者刚想说话,就被旁边薛竟昂不怒而威的眼光给唬住了,吓得说话有点不利索,“你、你能解释一下,你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当上百里风华的副总经理的吗?按常理来说,我们都知道不可能会这么快,而且据我所知,你之前只是一家小公司的会计。” 言下之意,就是江萝的副总经理职位,不过是靠傍上了薛竟昂和陈牧得来的。 “我想我之前对百里风华所付出的,还有所带来的效益,明眼人都能看得到,你们当时也采访过我,现在这么说是要否定你们自己原有的结论吗?”江萝看着那个记者,露出一个微笑,“那我不得不怀疑,你们媒体的公信力究竟在哪里?” 那个记者被她说得一噎,的确,之前江萝对百里风华的贡献所有人都有目共睹,这是无可否认的。 “狐狸精,嘴巴倒是会说,勾三搭四,不要脸!”人群中有个不明情况的人突然骂道。 有一个人起了头,有些人也就肆无忌惮了。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 “听说跟宋少也有一腿呢!” “不会吧,看不出来啊,看着挺正派能干的一个女人。” “你瞧瞧她那张脸,狐狸精,净干这种缺德事,亏不亏心,丢不丢人,我都替她父母感到丢脸。就是有这些狐狸精,离婚率才这么高!” “人家陈牧好像还没结婚吧?” “没结婚又怎样,这女人又不是就勾搭了一个,听说背后有的是人。” “难怪上次百里风华这么厉害,原来是有人在背后帮忙,怪不得怪不得……” “据说是从人家萧氏千金的手里,把陈牧抢走了呢。” …… 大庭广众之下,江萝听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心里苦水翻腾,可面上偏偏还不能有一丝一毫的示弱。 “江总,请问宋少是否也和你在交往?”又一个记者提问,表面上看着笑呵呵的很和善,听着问题本身好像也不犀利,可是一个“也”字似乎在讽刺江萝脚踩多条船,还自认为是在交往。 江萝心头气愤、郁闷、难过、无奈、担忧什么情绪都有,她只能祈祷,她父母不会看到这一段报道。 “我……”江萝刚想开口辩驳,就听到人群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笑意。 “我怎么不知道,我女朋友还在和宋少交往?”人群分开两边,陈牧面带微笑,缓缓向江萝走来。 “陈牧来了,陈牧来了!” “哇,好多玫瑰花!” 陈牧在人群中走来,身后还有很多人扛来了许许多多的红玫瑰和各色百合花,其中也有江萝喜欢的幽兰百合和玉米百合,分别放在两边,两边各一长排的花海,让陈牧犹如步步生花,每一步,都是幽香。 江萝略有些激动地看着向自己直直走来的陈牧,俊朗自信的脸上是那令人如沐春风的迷人笑容,身姿挺拔,步伐坚定。 最重要的是,陈牧的眼中,此时此刻,只有她。 刚才说话的那个记者立即迎上前去:“陈总裁,请问您和江总真的有在交往吗?还是只是为了平息事情的权宜之计?好大的手笔!”那记者看了看两边花的海洋。 “你说呢?”陈牧口中随意地回答着记者的问话,深邃的眼睛却只注视着江萝的双眼,释放出脉脉温柔。 “难道真的就像大家所认为的那样,是江总勾引了您,然后爬上了现在这个位置吗?”这个记者倒也真敢说,不知是个性直爽,还是背后有人操纵。 “勾引?”陈牧总算转头看了那个记者一眼,虽是笑着,眼里却没有一丝丝笑意,反而透着冷,身上淡淡寒气,缓缓说道,“没想到,原来在你们看来,我陈牧这么容易就可以被一个女人勾引,可以拿我的牧集团当做儿戏。” “那......” 陈牧挥手打断了那记者接下来的话,面朝着江萝的方向,在醉人的花香中,缓缓走向江萝。 众人都看着这一幕,C城年轻的商界精英的个中翘楚,牧集团让人仰视的总裁兼CEO,C城许多女子的梦中情人,仿佛永远微笑着的陈牧,用一种缓慢却极为坚定的步伐,走向他对面的那个女子。 陈牧的眼中,是大家从未看过的内容,旁边火红的玫瑰倒映在他眼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的火光,醉人而淡雅,深邃而直白,有种矛盾的魅惑。 陈牧嘴角的浅浅弧度,是真正勾人的笑,发自内心的完美笑容,让空气里飘满醉人的酒香,未饮已自醉。 人们恍然大悟,他们错了,大错特错! 谁说宋少是妖孽,此时此刻的陈牧,才是真正的妖孽。不,也许不是妖孽,而是恍若天人下凡,尊贵傲然! 陈牧他不自知,他没有特意,可是这才是最最可恶的,又有谁的一颗心挂在了他身上,却瞬间碎裂,因为他那坚定的步伐是走向江萝,他那隽永的眼底情意是给了江萝,他那迷人的微笑是对着江萝。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三更奉上。刚去亲戚家吃饭呢,更得晚了,抱歉。亲们,抱抱,娘子会接着加油码字的,哈哈   ☆、58爱就大声说 陈牧终于走到了江萝面前,和她面对面站着,四周渐渐安静下来,都想听听陈牧会怎么说。 “你有跟宋少交往吗?”陈牧一边微笑着问江萝,一边抬起右手满含柔情地帮她顺了顺白嫩小巧的耳边的青丝,似乎根本已经对答案很明了。 “我已经很久没见过他了。”此刻江萝的眼中,也只有陈牧。 “那你有跟竟昂在一起吗?”陈牧笑着看了一眼江萝身后的薛竟昂,算是打招呼,薛竟昂也回以一个微笑。 “我和他只是朋友和上下级之间的关系。”江萝柔柔地回答,语音清晰。 “现代狐狸精、多面女郎,呵,”陈牧看了看周围的媒体,轻笑了一下,接着回头看着江萝继续问道,“玩转C城众多商界精英的平凡女,是你吗?” “呵,”江萝也忍不住低头笑了一下,为这些可笑的报道,“如果我有这个本事,也许现在我就不是百里风华的副总经理,而是牧集团的总裁了呢。” “那……陈牧有金屋藏娇,包养你吗?”陈牧挑了挑眉毛。 江萝的拳头捶了明知故问的他一下,故作不屑地道:“陈牧他包养我?开玩笑,那也要看看那是谁的房子吧?” “你和陈牧究竟是什么关系?”陈牧的眼睛深深地注视着她,等待她的答案。 “藤缠树。”江萝抿了抿嘴,含蓄地回答。 陈牧脸上的笑意加大,走上前去,和江萝肩并肩站着,右手搂住她的腰,脸微微俯向右侧,对着江萝的耳朵,用周围都听得到的声音说:“何必说得这么隐晦,你江萝,不就是我陈牧的女朋友。” 周围一片哗然。 他承认了!承认了!从来没有向大众承认过有女朋友的陈牧,今天居然当众承认了江萝的身份。 众人不免感受到陈牧对江萝的重视,看来的的确确是女朋友无疑。 之前那个胆子挺大的记者又不要命地凑上前道:“陈总裁,既然你和江总早就在一起,那为什么到今天才公布这段关系?还是说,其实江总之前只是您的地下情人,今天因为浮出水面,所以不得不临时给她一个正式的身份?” 陈牧眼中闪过一道暗光,笑得那记者遍体生寒:“我和江萝在一起,成为男女朋友了,难道就非得昭告天下,弄得众人皆知?我陈牧好像没有这个义务吧?” “可是、可是……”这个记者还想再说什么,却被陈牧无形的威压给弄得忘记了接下去要说的话。 “可是什么?”陈牧故作好奇地问道,“难道这位记者先生,每一次谈恋爱,都会在广播或是电视上宣布自己的恋情和交往对象?” “当然不是,但是……”那个记者还在找反驳的理由。 “没有但是,我陈牧做事,不需要别人来教我,”陈牧收了笑容,面无表情,淡淡地道,“你最好也做好自己该做的事。”他淡淡的语气里有着不容忽视的暗示意味,意即某些人不要因为利益就被收买了。 那个记者终于沉默了。 又有一个不怕死的记者硬是凑上前,故意将话筒对准江萝,自以为有趣地讥讽道:“江总,听说您是从萧氏千金手里抢过了咱们陈总裁,拆散了大家心目中原本认为的童话配对,请问您俘获咱们陈总裁的男人心,是有什么特殊的秘诀吗?”其中“特殊“两个字被这个记者咬得很重,明显带着瞧不起的意思。 陈牧扫了这个人一眼,搂着江萝,懒得理会。 薛竟昂直接上前,拿过话筒对这个记者说:“我们都不是笨蛋,请你不要侮辱大家的智商。陈牧他什么时候和萧语棉在一起过?一切都是你的自以为。还有这位记者先生,请注意自己的身份和言行,不要傻乎乎地被某些人当做枪口使了。你的话,明显到让我们想装作不懂都不行!” 终于安静了。围观的众人似乎也明白了点什么,貌似这一次,是有人挑起的绯闻。 陈牧低头看着江萝,眼中带着一丝歉意:“江萝,我没有想到,因为我的过失,让你受了这么多难堪,是我没有替你考虑周全。” 江萝用食指点上他的唇,阻止他的话,柔柔地道:“不是你的错。” 陈牧笑着轻吻了一下她放在他唇上的白嫩食指指腹,不明显的动作,还是被一些细心的人看到,隐约体会到他们之间那种属于情人的甜蜜感觉。 陈牧拿开江萝的手指,温柔地指着两边的那些玫瑰和百合说道:“江萝,你知道吗?你给我的感觉,有时候像百合,清新优雅,有时候又像这红玫瑰,热情却带着倔强的刺,释放着自己的美丽,又懂得保护自己。不是懦弱的女人,也不是过于强悍的女人,我喜欢你娇小的身体里,那种倔强和坚强的魅力。” 陈牧拍了怕手,有人抬过来一块大大的立牌,在江萝面前放下。 “这是我自己设计的一栋别墅,我知道你喜欢天蓝色,所以屋顶是天蓝色的,前面那一面是奶白色的墙身,后面是金属质感的黑金色,外面有一圈蓝色的围栏,如果你不喜欢,到时候可以再重新换一个颜色。到时候院子里,你可以种满你喜欢的花。”陈牧深情地看着江萝,“江萝,这栋别墅,我早就已经开始着手设计,里面每一处都有我的心思。它现在已经在建造的过程中,等造好了,你什么时候想过去住都可以,我陪你。” “你们不是说我金屋藏娇吗?”陈牧扭头看了众人一眼,又对着江萝笑着说道,“金屋藏娇又怎样,我陈牧还就是要藏你这个江萝的娇。你放心,我不会像汉武帝那样,因为我是陈牧,你是江萝,江萝值得陈牧一辈子好好珍惜。” 江萝看着那栋别墅,心下感动,因为她从来没有和陈牧说过,她最喜欢的是天蓝色,平时的衣服虽然有天蓝色,但也不是占大部分。这种事,唯有真心爱你的人才会从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中细细体会到。 众人看着这如同梦幻般的别墅外形,纷纷为陈牧的独特设计和心思赞叹,为江萝的幸福感慨。 陈牧这时候突然在江萝面前单膝跪下,面带微笑,抬头深深地望进她眼中。 众人大惊:该不会陈牧是要求婚吧?! “我知道,我这个姿势很容易引起误会,但现在还不是那个恰当的时机,”陈牧笑着解释道,话语是无比的诚恳,“我现在想说的是,江萝,你可不可以原谅我,之前让你等了那么久,害你受了那么多苦,甚至差点为我付出生命。统统都是我的错,原谅我?” 付出生命?!众人没想到原来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虽然有些人知道有车祸这回事,但并不清楚其中具体的过程。 江萝的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有种难言的感动,过往所有的伤痛和等待似乎一下子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流着泪的江萝的脸,如同沾着露水的百合,清新优雅,她的嘴角还是微笑着的:“陈牧,为你做的所有事,只是因为我爱你,这么简单的理由。他们说我勾引你,其实如果可以,江萝想勾引陈牧一辈子。没错,我一开始进牧集团,本就是为你陈牧而来。因为除了这样接近你,我想不出其他办法。我不知道我这样爱你有没有错,但哪怕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样做。就像车祸那天一样,我真的是没得选择,不管是心,还是身体,都在叫嚣着要先救你。” 陈牧的一只大手握住江萝的右手,给她以无声的安慰和支持,还有满满的感动。 大家听到江萝这样深情的告白,也不禁为之感到动容。 “陈牧,我没有你那么聪明能干,我也没有你那么理智从容,我只有一颗爱你到底的心,我知道我很倔,拜托你让我倔到底,好不好?”江萝从地上拉起陈牧,投入他怀中,紧紧相拥,她的泪水慢慢渗入他肩头。 “傻瓜,”陈牧左手轻轻托起江萝的头,右手大拇指细细抹去她脸颊两侧的晶莹泪珠,“今天大声说爱的人,不是应该是我吗?居然被你抢着说了。既然你说了,那我就不用大声说了哦,你知道我有点不习惯,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 “那回家说。”江萝懊恼地道,她才不会那么轻易放过陈牧说爱的机会。到目前为止,陈牧还没有明确地对她说过“我爱你”三个字呢。 陈牧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宠溺地道:“好,回家‘说’。” 是的,回家——“说”。 他陈牧真的不习惯用嘴巴说“我爱你”三个字,如果她一定要听,他可以用嘴巴“说”,用身体“说”,“说”到她彻底明白,彻底求饶为止。 “我想,大家应该都已经了解了。没什么疑问的话,请大家还是给百里风华一个正常的秩序和环境,可以吗?”薛竟昂出来说话,笑眯眯的脸让人不想拒绝。 好奇的围观大众和难缠的记者都被薛竟昂请走了,其他员工也识趣地先避开一下。大厅里,只剩下紧紧相依的两人。 这一天,C城开始有了一个美丽的童话。这个童话里面没有王子,也没有公主,只有一个有点倔强的小女人,用她坚定的心和果断的举动,不畏伤痛,一步步、一步步慢慢俘获那个她爱的男人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第四更奉上。哈哈,昨天说好要五更的,结果过晚上12点了,都第二天了。娘子惭愧。争取今天补回来,给力没有极限!加油!   ☆、59点燃空气 陈牧和江萝都不习惯在除了对方以外的人面前表达爱意和亲昵。今天江萝的大声告白和陈牧的当众送花、单膝下跪求原谅的举动,已经是他们能做到的极致了。若不是因为事出突然,情势紧急,也许他俩永远也不会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过多的亲密。 黑色不张扬的车里,有一对同样克制着自己内心澎湃爱意的情侣。车后座上,陈牧和江萝,无言地对视,炙热明亮的眼眸,脉脉情意缓缓淌向对方,心头各自燃着爱火。 空气里,仿佛都要被这爱意给燃烧起来了。 “喂,我说,你们能不能别看了?”坐在驾驶座的薛竟昂看着后视镜里无声对望的两人,无奈地抱怨道,“虽然我知道你们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说,可是你们光光这样看着,我就觉得车里面好热,热得要着火了,该把冷气再开大一点。” 江萝蛮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她觉得自己的确有点激动,可这样的陈牧,她无法不满怀炙热。 陈牧淡淡地扫了前面一眼:“竟昂,我说,你能不能闭嘴?” 薛竟昂看着后视镜,帅气的脸上勾起一抹挑衅的微笑:“抱歉,陈牧,我做不到。谁让你敢使唤我这个忙得没空休息的总经理替你当司机,你不是有自己的司机的嘛?” “你以为如果不是他也帮忙搬花搬到手痛,这事轮得到你吗?”陈牧靠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说道。 “早是如此,还不如我替你搬花去,你们两个,真是,唉。”薛竟昂装作叹了口气,认命地开车送他们回家。 江萝将家里布置得很温馨,处处点缀着绿色植物,造型古朴的藤椅,后现代的创意仕女裙台灯,新颖的古钱币图案地毯,以及悦目的田园风装修,让这个家,越看越温暖,越住越舒适。 “陈牧,慢一点,我……”一进门,随着“啪”的一声,门被陈牧用后脚跟踢上,江萝就被他一把拉住,急匆匆地往里走。 才走进玄关几步,陈牧就忍不住把江萝抵在墙上,双手抓握住她的纤腰,以万夫莫敌之势狠狠撬开她粉嫩的小嘴,热滑的大舌迫不及待地在她的口腔内占领着每一寸地盘,湿嫩的小舌和热滑的大舌跳起了火热的贴身舞蹈,暧昧的口沫交缠声音就是伴奏的舞曲。 陈牧一边吻,一边急切地解着江萝身上的衣物。 江萝白皙细滑的肩头圆润可爱,衣服松垮垮地从肩头滑落,陈牧看得火起,吻住江萝,半抱半拖着她往前走去。 客厅里,江萝被脱得松垮的裤脚绊了一跤,狼狈地往地板上摔去,陈牧一个旋身,将她往沙发上带去。 江萝仰面倒在沙发上,白皙的肌肤泛着楚楚可人的光,嘴唇红润,其上还有晶莹的湿意,窈窕娇小的身姿衬着沙发更大,还容得下一个大男人。 “就在这吧。”陈牧已经等不及了,俯身下去,一边激烈地亲吻,一边用最快的速度将江萝剥成一个几乎光溜溜的水晶洋娃娃,只剩下内衣裤。 火红色胸衣是江萝用空间那可以染色的上古宝物的叶子染的,两团绵软雪白越发显得莹白高挺。 “前扣式?不错。”陈牧勾起一抹笑容,食指暧昧地从中间的深沟处滑下,只用一只手,就打开了扣子。 即便躺着,两只小白兔还是那么傲然丰腴,陈牧眸色更深,手忙脚乱地帮江萝解了所有衣物,自己只来得及踢掉裤子,就急急忙忙冲了进去。 “帮我。”陈牧抓起江萝白嫩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让她帮自己脱。 江萝忍着身下强烈的快意和酥麻,双手颤巍巍地帮他,好不容易出了一头香汗,才终于弄好。 陈牧躺在她身上动作,两人毫无阻隔地肌肤相贴,他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你、你还没说那三个字呢。”江萝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免得被激烈的动作冲撞出去,娇喘着说道。 “我现在不是在说?说得还不够是不是?那好!”陈牧的动作更猛,热汗滴在江萝胸前,“这样够不够?” 江萝看着上方陈牧炙热的眼神,被他眼中的爱意烧得浑身发烫,突然莫名就是想宠他,伸出软软的小舌在他敏感的脖子上乱舔,细白的牙齿偶尔咬一下他的肩膀。 陈牧被激得更甚,眼中快射出火来:“快说,够不够深?” 已经很胀很深了,江萝却用脚勾住陈牧的后腰,将他往自己身上压,那热烫更往深处去,语声娇娇:“陈牧,不够不够,再深一点……再重一点……再快一点.......快嘛!” “江萝,你要勾死我是不是?是不是!”陈牧狠狠地往里,鼻息粗重热烫,咬牙切齿地道,“好,深,深到你里边去,咬死你!弄死你!” 空气,果然着火了。 已经很深很深了呀,都快粘在一起了,可最深爱的两人,还是不够满意,恨不得就这样融合在一处,再也不要分开。 第二天是周末,陈牧为了和萧氏的合作案,还得去公司坐镇。 “我也要去。”床上,光溜溜的江萝趴在坐起的陈牧后背上,转头往前看着他的眼睛,“我是你的助理哎。” 陈牧感受着背上的两团软滑,为这福利轻笑了一下:“好,依你。” 总裁办公室里,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还是那如墨剑眉,勾魂凤眼,性感薄唇,潇洒而沉稳,米色的衬衫和短袖黑色西装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衬得此人越发魅惑。 “陈牧,好久不见。”宋胜衍自顾自坐到沙发上,两条长腿交叠,搭在玻璃茶几上。 明明一般人做来会略显轻浮的事情,在他做来就奇怪地变成了一种独特的格调。 陈牧头也不抬:“宋少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贵干?我是不是应该请人给你上茶?” “哈哈哈——”宋胜衍仰头大笑,性感的喉结上下浮动。大笑这样一个弄不好就会显得很没气质的举动,在他却是一种令人赏心悦目的画面。 就连在一边办公室,透过玻璃看到这画面的江萝都不得不感叹:上天真的是不公平的。 作者有话要说:补上昨天的第五更(昨天说好五更没做到哇)。娘子今天好想看节目去,心痒痒啊心痒痒,可是,码字大业肿么办?如果我是孙悟空就好了,拔根毛再变个执笔娘子出来,哈哈   ☆、60宋少勾引 宋胜衍收了笑,双脚从茶几上放下,只保留嘴角一个浅浅的弧度,韵味十足:“陈牧,最近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我做什么你都要插一脚。怎么,开始敢和宋家抢生意了?”话中不无淡淡的威压。 陈牧总算给了他一个正眼:“宋少,这话从何说起?如果是因为我的手下员工太能干,那我只能奖励他们;如果是你的手下员工太无能,那你只能怪你自己领导无方。”微笑的陈牧言辞犀利,不留情面。 “如果不是知道,你昨天就已经在C城大众面前,彻底得罪了萧老狐狸的宝贝女儿,我会以为你是因为抱上了萧家的大腿,有他们替你牧集团的所作所为护航,所以你才敢跟我对着干。”宋胜衍笑得不怀好意。 “什么得罪不得罪,”陈牧俊朗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担忧,“萧氏集团是牧集团现在的合作对象,萧董和她女儿也是合作案的参与者之一,我们是融洽的合作关系,谈何得罪?江萝,麻烦你给宋少泡杯茶,他不喝咖啡。”最后一句,却是对着江萝说的。 宋胜衍摸了摸下巴,看着又低下头工作的陈牧,眼含淡淡嘲讽的笑意:“没想到你还真了解我啊,知道我不喝咖啡。” “这一点,几乎全C城的人都知道。”陈牧没有抬头,淡淡地回了一句。 江萝出来,给宋胜衍泡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宋少,请。” 说实话,江萝对这个宋少不太感冒,除了他本身深不可测的感觉,还有那次晚宴上他眼中莫名的敌意,以及后来主动的邀舞。 “美丽的江萝,真高兴又见到你,谢谢你,帮我倒的茶。”宋少彬彬有礼,端起茶杯示意了一下感谢,置于鼻下闻了闻,赞道,“清香怡人,跟你的人一样清新淡雅,果然泡茶的人不同,泡出来的茶也会随之不同。” 江萝抿嘴笑了一下:“宋少,你太客气了。”不管怎么说,被一个如此俊美性感的男人称赞,没什么好不高兴的。 江萝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宋胜衍望着她的背影出神,眼神深邃,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江萝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宋胜衍才忽然严肃地转头对着陈牧说道:“陈牧,我不管你现在仗着的是谁,但是18号那天,你必须退一步。我宋家,不是什么都可以让的。如果你不让宋家好过,宋少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陈牧站起身来,走到宋胜衍旁边,笑得云淡风轻:“宋少,你多虑了,我还不至于分不清孰轻孰重,18号那天我不会去的,你只要搞定李公子就行了。” 宋胜衍打了个响指:“那还差不多,希望你说到做到。” 陈牧走回位子上,拿起几份文件理了理:“宋少,以后烦劳你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到公司,我秘书会直接转给我。为这种小事,你这样特地跑一趟,真是让我过意不去。”言下之意,是牧集团根本没将18号那天的事看在眼里。 宋胜衍站起来拍了拍手:“不错不错,陈牧,你真是让我越来越佩服。从当初那个默默无名的小子,到今天牧集团的总裁兼CEO,你的眼界果然放宽了不少。只是希望,你的眼光,也能同样放得长远一些才好。我先走了,后会有期。” “慢走,不送。”陈牧抬头微微一笑,毫不在意他刚才的话。 宋胜衍走了之后,陈牧对江萝说道:“江萝,你过来一下,帮我把这几份需要审批的文件交给这几个部门。” “嗯,好的。”接过陈牧手中的文件,记下需要递送的部门,江萝往门外走去。 “江萝。”没想到宋胜衍也还未走远,就在门外不远处的走廊上,抱着双臂斜斜地倚着,修长俊美的身姿,自成一幅动人的画。 “宋少,还有事吗?”江萝不解地抱着文件走上前去。 江萝一走近,就闻到了宋胜衍身上魅惑的性感气味,不是那种很浓郁的味道,而是他自身的味道加上香水味的完美融合。他身上有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性感气息,加上香水沉稳柔和的木香后调,两者一中和,就只能用完美来形容。 这种气味,一闻到就会让人情不自禁地止步,闻久了就会上瘾。江萝也不例外,此时此刻,明明知道自己不应和宋少过多接触,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再多停留一会儿。 “没事,需要我帮你拿这些吗?”宋胜衍指了指她手中的文件,很绅士地问道,“我反正也要一起下去。” “谢谢,不用,宋少,这些文件这么轻,我拿得动。”江萝回过神来,不明显地退后了一点,免得自己再受他影响。 “不管轻重,淑女总应该是轻松的。”宋胜衍笑着道,凤眼弯弯。 江萝暗想:照他这么说,那她还来上班干嘛,把所有事交给陈牧就好。 “真的不必,这是我分内的工作。”江萝笑着拒绝,只觉得和他说话真累,不过他的眼睛笑起来真的很好看,让人舍不得转开眼睛。 “你该不会是怕我看这些文件的内容吧?哈哈。”宋胜衍边和江萝一起向电梯走去,边打趣道。 “宋少,怎么可能,我从来没这么想过。你根本不需要这么做。”江萝赶紧反驳,她真的从来没有这样想过。虽然她对宋少不感冒,但是宋少身上还是有一种霸气和自信,让人信服的力量,这种偷看文件的猥琐事,根本和他搭不上边。 江萝总觉得,像宋少这样的人,他眼中看到的,一定是大局,而不是眼前的区区小事。 “哈哈,何必急着解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宋胜衍不在意地拍拍江萝的肩膀,缓解她的紧张,“江萝,你真是太可爱了,居然还认真解释起来。” 江萝有点懊恼,有种被耍的感觉,但他温柔的安慰语气又的确让她很受用。 进了电梯,只有她和宋胜衍两个人,两人都没有再说话,气氛好像一下子变得不一样起来。 电梯里,很安静,只有江萝和宋胜衍呼吸的声音。宋胜衍身上若有似无的气味弥漫在这整个空间里,让江萝莫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江萝为了缓解自己的紧张,抓紧手中的文件,专注地看着前方。 可惜,四周是透亮反光的金属材质,江萝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金属内壁上,宋胜衍俊美的外貌。 他身上明明是成熟稳重的气质,可这俊脸和身材却是一派潇洒风流。尤其是那双勾魂夺魄的凤眼,配着卷翘浓密的睫毛,就像两个黑洞,让人明知道跌进去就是无尽的危险和深渊,却忍不住就想探索一番。 不知道宋胜衍是不是发现了江萝的偷瞄,那细长的眼角微翘,嘴角渐渐勾起。 江萝急忙低下头去,脸上不受控制地慢慢染上绯色。宋少的魅力,C城无人不知,和他独处在一个密闭的空间,是一项巨大的考验。 宋少的那双勾魂凤眼,也许根本没在看她,可是又像是在看她,有种若有似无的暧昧。 电梯门开,江萝迫不及待地想冲出去,赶紧离开这个怪异的气氛。谁知走得太急,刚好门外也有个急性子的年轻男子冲进来,两人狠狠地撞上了。 “啊!“江萝一声惊呼,眼睁睁地看着手中的文件纷纷扬扬飞洒出去,而她自己则不受控制地往后倒去,她仿佛已经能够听到自己的后脑勺撞上地板时,那响亮的”嘭“的一声。 正在这时,宋胜衍快步冲上去,一把由后往前接住她,紧紧搂在怀中,让她的后脑勺避过了一次灾难。 事出突然,江萝被抱在温暖的怀中,脑袋还是蒙蒙的,有点没反应过来,但是她能够闻到宋胜衍身上此刻令人安心的气息,木香味馥郁。 “你没事吧?”宋胜衍放开怀抱,大手扶住江萝的手臂,上下打量,眼中透着关切,“吓到了?” “没事没事。”江萝看着他满含关心的眼眸,有些愣神,然后急忙挣脱他的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走路太急了,没看到前面有人。” “对不起,对不起。”那个年轻男子也觉得很抱歉,立即蹲□来捡起文件,“我来捡。” “没关系,我也有错。”江萝摆摆手,蹲下来,一起捡文件。 宋胜衍二话不说,也蹲下帮忙。 捡好了文件,那年轻男子进了电梯,电梯外又只剩下宋胜衍和江萝两人。 江萝不敢抬头看宋胜衍的眼睛,感激地说:“宋少,刚多亏你了,不然我的头壳就要遭殃了。” “哈哈,那是,”宋胜衍笑着调侃,“没有我,某人的头估计就要吃一顿铁板烤肉了,绝对马上就熟了。” “噗——”江萝情不自禁地弯唇,笑靥迷人。 宋少忽然俯身靠近江萝,收了脸上的笑容,勾魂的深邃凤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电力十足,黑白分明的眼中仿佛有星光闪烁,嘴巴略偏向她的耳朵,说话间的气息打在她敏感的耳垂上:“江萝,你知道吗?昨天听到那些关于你和我的绯闻,当时我在想,如果都是真的,那也不错。” 说完,他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继续用深潭般的双眸看着她,暗光流动,情意缓缓流淌,嘴角似弯非弯,身上的压迫感渐渐加重。 此时此刻的宋胜衍,身上的男人味更重,带着一种非你不可的气势。 江萝望着眼前充满魅惑的宋胜衍,一向还算伶俐的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嗫嚅了两下,脑中一片白雾,茫茫然。可是直觉又告诉她,不要沉溺,这个男人太迷人也太危险。 “下次再见,你让我愉悦。”宋胜衍在江萝耳边留下了一句让人想入非非的话,说完转身离开。 江萝看着他风流倜傥的性感背影,忽然打了个冷颤。宋胜衍今天对她,怎么有种魅惑勾引的味道? 她修炼精神力这么久,已经有种奇怪却准确的直觉。这种若有似无的勾引,让她迷惑了。 宋胜衍宋少,究竟想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C城宋少,凤眼勾魂,话说他到底想对偶们的江萝做什么?哈哈,猜猜   ☆、61性感陈牧 “陈牧,宋少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傍晚回家后,江萝坐在沙发上,一边随意地按着手中的电视遥控器,一边蹙眉问道。 陈牧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苹果,转了转,问道:“怎么突然对他好奇了?” “也不是突然,虽然我见到宋少的次数不多,但是他给我留下的印象却不浅,”江萝转头看着陈牧,“你不觉得他这个人很奇怪吗,明明嘴里对你说着恭维亲切的话,动作也很绅士,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觉得他的眼睛像是隔着一层薄雾,里面有些暗影。每次他跟我说话,我总觉得我的汗毛直立,心里会不太舒服。” “呵,还薄雾,暗影,”陈牧笑了笑,咬了一口苹果吃下,才道,“宋少他生来就这副德性,你甭理他就成了。你没注意到,我今天都不怎么抬头看他吗?对付他这种人,就是以不变应万变。还有,不需要过多地关注他,你应该关注的人,是我才对。” 陈牧笑着站起身:“我去做饭。” “等一下,我去做,我去做。”江萝立即扯住陈牧的胳膊,“你都已经这么忙了,还要做饭,是想让我在一边羞愧地钻进地缝里吗?” 因为上次陈牧改变体质出现的误差,江萝后来进空间查了《易体慎论》,除了最后一页的空白,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所以她只能推断,也许陈牧的体质有在好转,毕竟上次他身上没有起酒疹,也没有犯困,只不过可能就像调养身体一样,光光吃一次那个乳黄色的上古宝物还不够,还需要继续服用。或许,让他多吃点空间产物,多喝点空间泉水也会有帮助。 江萝索性用空间泉水来做饭,让米饭既香甜,又能帮助陈牧的体质早日恢复正常。好在她现在可以自如地用精神力取物,所以倒是很方便,也不容易被发现。 吃晚饭,江萝拿出备好的东西,端到陈牧面前:“给,吃了吧,再继续调养。” 陈牧皱着眉,看了一眼瓷碗里的乳黄色胶状物,婉拒说:“江萝,不用调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只要我以后注意一点,不要同时喝酒和果汁就可以了。” “那怎么行,这可是最根本的体质问题,”江萝挑挑眉,“你是不是不喜欢它的味道?你放心,这一次,甜的味道不会那么重了。” 陈牧怀疑地抬头看了江萝一眼,她急忙点点头肯定:“真的,不会很甜,药味也不重的。” 他将信将疑地用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嘴里,慢慢咀嚼,还好,的确没有上次那么甜腻。 “怎样?”江萝看着他,她已经尽量用空间泉水冲淡那个甜味了。 “还可以,”陈牧点点头,“需要我现在就喝酒和果汁试试看吗?” “不用,再等会儿。”江萝想,也许上次就是太急了,药效还没吸收,她就忙着叫陈牧试验,所以陈牧才会变成那样。 过了半小时,江萝才让陈牧喝了杯酒,又喝了果汁。 这一次,江萝满怀希望,她觉得上次已经成功改变了一半,酒疹和犯困症状都不见了,也没有说梦话,这次一定会完全将陈牧改变成正常人的体质。 “有点热,”陈牧解开了两个衬衫扣子,性感的锁骨微露,声音更为低沉磁性,“江萝,我想吃蛋炒饭。” 江萝愣了一下,奇怪地问道:“你饿了?不是刚吃过晚饭吗?”她没想到他居然还是会有饿的症状。 最最奇怪的是,陈牧想吃的还是蛋炒饭,并且他开始觉得热。 陈牧的一条长腿屈着,另一条长腿随意地搁上茶几,伸了个懒腰,姿势慵懒无比:“饿了,不可以吗?”说着眼角向江萝挑了一下,有种不一样的气质。 “可以,当然可以。”看到陈牧慵懒的姿势和别样的情调,江萝干笑着一边回答,一边走进厨房。 江萝心中暗恨:这空间的宝物,怎么就不能一次搞定呢。这次陈牧不会又变成什么她没见过的怪样子,甚至第二天就选择性遗忘吧? “陈牧,你的蛋炒饭,”江萝把碗递给他,再次确认,“你真的觉得你饿了吗?” 一口热气吹上江萝的红唇,记起一阵阵细微的电流,是陈牧的恶作剧:“别废话。”说着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眼里流动着暗金色的光。 江萝知道,陈牧又要开始不对劲了。她只能祈祷,这一次,陈牧能够稍微正常一点,只要不要让她帮他搓澡就可以了,喂饭什么的都没有关系。 “喂我。”陈牧扯了扯衣领,拨了拨头发,好像还是很热的样子。 “啊?”还真是又要喂,江萝拿起碗勺,“就再纵容你一次。” 江萝舀起一口蛋炒饭,跟他上次要求的一样,不多也不少,就要往他嘴边送去。 “你很笨。”陈牧用的是陈述句,江萝差点没气炸。 “听不懂我说的意思?”陈牧突然用右手食指挑起江萝小巧白皙的下巴,左手食指暧昧地缓缓抚过她精致的红唇,轻笑了一下,“现在懂了吗?” 此时此刻,江萝这真的希望,自己完全不懂陈牧的意思,可是偏偏她懂了。 江萝一口咬住陈牧的左手食指,含在嘴里又咬了两下才放开,看着他恨恨地说:“陈牧,我不明白,你耍我呢是吧?” “哈哈,”陈牧灿烂地仰头大笑,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被咬过的食指又在江萝白嫩的脸颊上滑动了几下,“就是耍你。” 虽然被耍有点生气,但是江萝还是松了口气,总算不用真的用嘴喂他。 谁知,她才刚舒了口气,陈牧就舀起一小口蛋炒饭,捏了一下她的纤腰。 “嘶!”江萝因为微痛张开嘴,一小口香喷喷的蛋炒饭就被塞入口中。 “唔唔——”江萝还没来得及摇头,陈牧坏坏地笑着,性感的红唇已经堵了上来。 江萝心中哀嚎:上次是淡然萌版的陈牧,这次是要给她来个性感版的,还是有点坏坏的版本?她可以选择不要么,她有点招架不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奉上。   ☆、62牧大灰狼 当然,不管江萝招不招架得住,陈牧即便听到她的心声,该怎么做他还是会怎么做。 陈牧把江萝嘴里的米饭全部勾到自己嘴里,还用他火热的舌在她口腔里巡逻搜刮了一遍,生怕有一粒遗漏似的。最后还用他灵活的舌在她的丁香小舌上勾走了最后一粒米饭,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江萝的脸颊微红,看着陈牧离开她的唇,笑得有点邪魅,还舔了舔他自己的嘴角,像是蛋炒饭有多么美味似的。 果然,陈牧又变身了。这个版本到底是性感还是什么,江萝现在还很难下定论。 江萝发现自己原先想得太简单了,她本来想只要不让她帮他搓澡,喂饭之类的完全没什么问题。 结果—— 喂饭也是会有很大的问题啊。 “好吃吗?”陈牧笑着捏了捏江萝的脸。 “咳、咳,”江萝赶紧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咕嘟咕嘟喝了好几口水,才放下杯子道,“陈牧,适可而止啊。” “害羞了?”陈牧凑近她的脸,仔细端详她脸上的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 江萝拿起一个抱枕,挡在他们中间,带着一丝丝希望问道:“陈牧,你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吗?” “呵,“陈牧轻笑,一把扯开抱枕,“江萝,你在说什么废话,当然是吃饭啊。” “那……”江萝顿了顿,问道,“你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陈牧望着前方,托着下巴,蹙眉思索,认真思考的样子格外迷人。 “对啊,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一样?”江萝看他的样子,以为他终于自己察觉到了点什么。 “好热,”陈牧又解开了衬衫上的几颗扣子,甩了甩头发,“把空调温度再调低一点,还有,肚子饿,继续吃。” 几滴温热的汗水被甩到江萝脸上,江萝凑上前去仔细一瞧,发现陈牧是真的很热,额头上出了不少汗,几搓刘海也湿湿地贴在额前,像是刚从浴室里出来似的。 原来陈牧喝了酒和果汁后,症状又变了。江萝懊恼地想:这次改变体质似乎还是没有成功,难道她真的有什么地方搞错了,还是陈牧服用易体宝物果实的次数还不够多? “过来。”陈牧一手勾住她的后脑勺,又打算开始喂饭以及反喂饭。 “等等等等!”江萝捂住自己的嘴,含糊地道,“陈牧,还是我来吧。”照他那个喂法,她还不如自己来。 “你真的知道要怎样喂吗?”陈牧勾起嘴角,深邃的眼中划过笑意,“不准用手,就像刚才那样。”说着,还抬起棱角分明的下巴示意了一下她的红唇。 江萝咬咬牙,又不是没亲过,她还怕了他不成。 往嘴里舀了一小勺蛋炒饭,江萝就打算立即伸头过去,直接喂到陈牧嘴里。只是,当她的脑袋凑近他的时候,速度却不知不觉地一点点放慢。 只因眼前的人是陈牧,不仅是那张熟悉俊朗的脸,还有他展现出来的不一样的一面。本应是春风拂过的温润,此刻却因为额前的微湿刘海,眼中的桀骜不驯,嘴角的邪魅,动作的随意自在,平添几分别样的性感,仿佛和原来那个从容的翩翩智者相互重叠,更增几分难挡的魅力。 江萝越靠近陈牧,就越能看清楚和深深地感受到他此时此刻的邪魅性感。她越靠近他,他眼眸中那魅惑的神采就越明显,忽然一滴汗珠从发鬓滑落,慢慢顺着脸颊的弧度,滚落至下巴尖,摇摇欲坠,最后他一动,恰巧滴落在胸前精致的锁骨窝上。 江萝不敢靠近了,像宋少那种非人的魅惑程度,虽然让她有点迷惑,但是她并不喜欢。可是陈牧这样的性感,让她紧张到心跳砰砰,让她羞涩莫名,不敢接近。 陈牧看她那副畏畏缩缩的样子,就撇了撇嘴:“胆小鬼。” 叔可忍,婶婶也忍不了了。 江萝左手扶住陈牧的肩膀,右手捏住他的下巴,一口堵上他可恶又性感的双唇。 四片唇瓣交接,究竟是为了喂食,还是为了亲吻,到最后,江萝已经分不清楚。倒是陈牧,在一粒不落吃干净她嘴里的米饭之外,还顺便就着她的嫩豆腐下饭,吃得津津有味。 这顿饭吃得真是“艰难”。江萝觉得自己身上快要着火了,一方面是陈牧魅惑的接吻方式,另一方面是因为陈牧身上的气息,可能是因为热的关系,他身上的男人味越加浓郁。这一次,血全往头上涌,她真的快要晕了。 当碗里空了的时候,江萝也很诧异,自己居然还没真的晕倒,不过她目前额上的汗,和陈牧已经可以一较高下。 “该死,怎么会这么热。”陈牧蹙了蹙眉,忽然呦开始解扣子,这一次,他干脆把扣子全解了,露出蜜色的胸膛肌肤,紧实坚韧而又流畅均匀的肌肉线条。 江萝下意识有种不妙的预感,端起碗偷偷往厨房里躲。 “江萝,你躲什么?”陈牧的长腿一下就挡住她的去路。 躲你啊。江萝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一眼让她差点惊叫出声。 “陈牧,你干嘛把衬衫都脱了,没热到这种地步吧?”江萝诧异地看着上半身已经光溜溜的某人。 “就是有这么热,”陈牧站起来,右手抚向她白嫩的脸颊,语气带点生气的抱怨,透着无辜,“感觉到没?” “好烫,怎么会这么热,比你生病发烧那一次还要烫,不会有什么问题吧?”江萝抓住他放在她脸上的手,越说越心焦,“怎么办,需要去医院吗?可是……”可是她怀疑空间宝物果实造成的问题,就算去医院也解决不了。 “没关系,”陈牧忽然上前紧搂住她,坏坏地一笑,“你也陪我一起热就好了。” 江萝看着陈牧嘴角这个略显邪恶的笑容,再看着这张本应成熟温润的脸,怎么都联系不到一起。再看下去,她怀疑她要精神分裂了。 “陈牧,你身上好多汗,好烫,别抱着我,行吗?”性感的陈牧真的让她招架不住。 “那你陪我一起热。”陈牧突然咬了一下江萝白嫩的肉肉耳垂。 “你是要逼我穿冬天的衣服吗?”江萝一边推着岿然不动的陈牧,一边试图从他胳肢窝下面钻出去。 “当然不是,我怎么可能那么残忍,”陈牧紧抓住想要溜走的江萝,一手指了指旁边的跑步机,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跑步就行了,就当是运动运动,锻炼身体。” 江萝顺着他的手看过去,立即摇摇头:“不行,我刚吃完饭,不能跑步。” “刚吃完饭的是我,你只是喂饭而已,你已经吃完晚饭很久了。想找借口?哈哈。”陈牧的大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双唇在她脸上“啾”了一下,“必须跑,跑到和我一样热为止。” 江萝看着陈牧脸上性感又不容置疑的笑容,灵机一动,狠狠地往下蹬了他一脚。 “啊嘶——”陈牧被踩得放开了手。 在陈牧放开手的一霎那,江萝本来想直接冲到卧室,然后关上门躲他一晚上,等他恢复正常为止。 可是陈牧反应很快,一早看穿她的意图,高大的他立即堵在卧室门口,笑她的小小心机。 “干嘛一定要叫我跑步,你知道我不喜欢在室内运动的,要跑我还不如去户外跑。”江萝理直气壮地说,她本来就习惯户外运动。 “现在是晚上。而且刚才是谁说要陪我一起热的?”陈牧挑眉,双手抱臂,显得肌肉线条更加明显,蜜色的肌肤晃得江萝一阵眼晕。 “我好像没答应你。”江萝偷偷抓起旁边沙发上的抱枕作为武器。 “过来。”陈牧勾勾手指头。 “不。”江萝摇摇头,虽然他此刻很性感,但是这种时候,再性感也迷惑不了她。 “那好——”陈牧拖长了语调,突然迈开大步走过来抓她。 江萝将抱枕瞄准陈牧的脸扔过去,然后迅速地跑开。 性感大灰狼与狡猾小白兔的追逐与反追逐之战,在客厅展开。 “陈牧,算了吧,我帮你放点冷水,你泡一下就会好了,放过、放过我好不好?”江萝跑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试图阻止他,“你不觉得自己越跑越热了吗?” “没有啊,我又没在跑,在跑的是你。”陈牧臀部靠在旁边的墙上,双手抱胸,两条长腿交叠着,幸灾乐祸地一笑,“我只是在走而已。” 的确,客厅不大,江萝满客厅绕圈圈跑得累死,人家只要迈开大步,就差不多能追上她。 “陈牧——”江萝试图撒娇,可惜跑得很累,发音效果不佳,她又咳了咳,还想继续努力,调整到最佳撒娇音调。 “嗯。”陈牧还是倚靠在墙上,坏坏地笑着。俊朗的脸上,是平常从来没有过的邪魅笑容。就连这个“嗯”字,听上去也是分外磁性,有着金属般的质感。 “你还是乖乖的比较可爱。”陈牧忽然发力,冲上前一把逮住江萝,从后面抱住她。 江萝被他抱在怀里,手臂被他热烫的肌肤困住,鼻子里是他身上性感的气息,想不脸红都不行。 “救命啊,我不要跑步。陈牧,你该死的给我放开,不然我踹翻你!”江萝此刻就像被大灰狼一只脚按住肚皮的小白兔,正在不甘心地试图晃荡挣扎。换成平常,她根本不会用这种语气跟陈牧说话,因为他身上淡淡的威严,但是此时此刻,江萝豁出去了。 陈牧毫不在意地轻笑一声,直接抱起她放在跑步机上,挡住她的退路:“跑,跑到和我一样热为止。” 江萝无语泪千行:她错了,一个好端端的改变体质计划,为何最终会变成这样,她真的很费解。现在的陈牧再怎么性感,她还是喜欢原来的他。 跑步机开始慢慢运转起来,江萝不得不开始她悲催的跑步之旅,而陈牧正站在一边,就穿着个休闲裤,喝着冰水,好整以暇地监督她跑步。 江萝跑得气喘吁吁:“陈、陈牧,差不多了没?我身上出了好多汗。” “接着跑,你不觉得你最近变胖了吗?是该好好锻炼了。”陈牧悠哉地道。 变胖!!!他居然敢说她变胖! 江萝立即按了停止,眼中射出火大的光芒:“陈牧,不要以为我会看在原来的你的份上,而就此原谅你!” “过来,你给我跑!”江萝身后燃起了熊熊烈火。 陈牧嗤笑了一下,在她的唇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了一个香吻:“生气了?可我目测你确实胖了呀,好好好,我跑我跑。”陈牧终于在江萝眼里的冷箭中败下阵来。 陈牧跑步的姿势特别好看,虽然是有点生气的江萝,也不得不承认,他跑得确实很到位,比她专业多了。 尤其是此时的陈牧,额前微湿的刘海,小坏的眼神,邪魅的笑容,上半身显露的好身材,和运动时顺着胸前滑落的汗珠,让江萝有点看傻了眼。 “好性感……”江萝喃喃自语,“我要拍照留念。” 江萝拿出手机,从各方位都拍了几张陈牧此时的性感照。看了看手机里的照片,她觉得的确很性感,但好像还少了点什么。 脑中一个画面闪过,江萝赶紧跑进卧室,拿了一条黑色斜纹领带出来:“陈牧,停一下,挂上这条领带再跑。” “做什么?”陈牧皱皱眉。 “快挂上。”江萝眯着眼道。 “有奖励吗?”陈牧停了跑步机,接过领带系上,一手插在裤袋里,扬了扬眉,邪笑着道。 “对,就是这个姿势,让我拍一张。”江萝被陈牧的性感pose冲昏了头,没有看清他眼中的不怀好意,一边按摄像键,一边随口答道,“嗯嗯,有的。” “你再上去跑,我接着拍。“江萝命令道。 “好。”这次陈牧倒是没说什么,乖乖上去跑。 性感的大灰狼,为什么会这么乖呢?答案就是——一个自以为狡猾的小白兔许下的奖励。 浴室里,水蒸气弥漫,水面波动的声音一阵一阵,不断有水从浴缸里溅出来。 很明显,性感大灰狼正在吞食自以为聪明的小白兔。 浴缸里,可怜的小白兔面对面坐在性感大灰狼的大腿上,身体被动地微微起伏,一上一下,一上一下...... “陈牧,你慢一点行不行?嗯……”小白兔分不清自己身上究竟是汗水还是真正的水,难受又舒服地娇喘着。 性感大灰狼危险地眯着眼,火热地看着眼前傻乎乎娇喘的小白兔胸前,两只真正的丰腴白嫩的肉兔子正在一上一下地晃荡,一阵阵腴白的波浪让他眼眸逐渐加深暗沉。 “快,说爱我,不然就更快!”大灰狼正吃到兴头上,就得寸进尺,还想听听小白兔爱的告白,让他知道她是心甘情愿被吃的。 “我不要。”小白兔也是有犯倔的时候。 大灰狼果断开始加快了速度,浴缸里的水大片大片飞溅出去。 “啊……受、受不了了,”可怜的小白兔两手紧紧扶住大灰狼的肩膀,眼眶微红,“我爱你,我爱你。” “叫我名字喊。”大灰狼的要求可不低。 “陈牧,我爱、爱你,行了吧?”小白兔快哭了。 “叫我牧,快,要一直喊。”大灰狼可不会被眼泪吓到。 “陈牧你这坏蛋,啊!”小白兔被大灰狼小小惩戒了一下,终于乖乖听话,“牧,我爱你,我爱你……” 大灰狼邪魅地笑了一下,充满爱怜地吻了小白兔的小嘴下,连带着吻去她唇上那不知是汗水、泪水还是普通的水珠。 小白兔一边被欺负,一边恨恨地想,如果明天大灰狼又选择性遗忘的话,她一定要好好揍他一顿,顺便把他的性感照PS成超级丑照。   ☆、63神秘时间 “陈牧。”江萝看着陈牧起床穿衣,抱着被子好奇地问道,“那个,昨天……” “昨天,昨天怎么了?”陈牧打好领带回身,西装笔挺,俊朗干练。 江萝看着今天的陈牧,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因为现在的他,脸上没有了昨日的邪魅性感,而是变回原先的成熟温润,十分内敛。 “就是昨天你……”江萝忽然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问,她真的很想知道他到底记不记得昨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怎么了,干嘛吞吞吐吐的,”陈牧笑得云淡风轻,“我又不会吃了你。” 淡淡的金色晨曦透过窗户洒在陈牧身上,他背对着光站在窗口,恰好在光圈范围内,完美的笑容和站姿让他犹如天人下凡,有种不可亵渎的俊美。 “没什么。”江萝即将出口的问话又噎了回去,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样雍容端方的陈牧,她忽然说不出来。而且她看他这样子,还有听他的话意,他明显已经忘记昨晚的事情,或是像上次一样,只记得他自己想记的部分。 “江萝,我要出差几天,有事你打电话给我。”陈牧俯身,在江萝脸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和昨天的截然不同。 “噢,又要出差了呀,好吧,那你到了也要记得打电话给我。”江萝刚做他助理的时候就知道,每隔一段时间,陈牧总要去国外出差几天,而且往往不会带上她。 “陈牧,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也不用带翻译,还可以帮你的忙。”江萝其实很想陪他一起去。 “你现在身兼两职,又是做我助理,又是要管理百里风华,忙不过来的,”陈牧笑笑,眼中有什么东西完美地隐藏了,“你之前不是跟我去过一次嘛,行程紧凑,很枯燥乏味,工作强度也不小,回来那天我看你累得够呛,所以我还是自己去吧。” 江萝无奈地叹了口气,看来又要跟他分开几天了。 “这次你要飞去哪里?”江萝随口问道。 “意大利。”陈牧眯了眯眼睛。 “其实我蛮想和你一起去世界各国旅游的,但是你工作那么忙。”江萝帮陈牧整理了一下袖口,“意大利也在我的预计旅行行程范围内。” “以后有空就带你去。”陈牧微笑着抱了她一下。 陈牧出差的这几天,偶尔也会打电话回来,跟江萝聊几句。不过他和江萝都不是那种爱煲电话粥的人,他们习惯将爱埋在心心底,用行动表达,所以两人打的国际长途的次数都不是很多。 当你知道这个人在你身边不远处的时候,即便经常见不到,你也不会觉得特别思念。可是一旦你知道这个人去了另一个国度,哪怕只有一天,你也会陷入深深的想念之中。 江萝目前就是这样的状态,知道陈牧在公司的时候,哪怕她在百里风华,见不到也觉得还好,可陈牧去了国外,她就开始一直一直想他,只是电话里不好意思说什么。 “江萝、江萝。”薛竟昂唤她。 “啊,抱歉,走神了。”江萝从想念里回神。 薛竟昂露齿一笑:“没关系,估计是陈牧的魅力太大了。那我们接着讨论吧,关于这个季度……” 江萝摒弃心中杂念,开始专注于工作。 陈牧已经去了好几天,江萝躺在因为陈牧不在,而显得特别空空荡荡的大床上,忍不住拨了一个电话给他。 等了好久,却等来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 “谁?”是萧语棉有点不耐的声音。 江萝沉默,不明白陈牧的电话怎么会到了萧语棉手里,难道萧语棉也在意大利? 那头的萧语棉轻笑了一声:“是江萝吧。” “麻烦让陈牧接电话。”江萝淡淡地道。 “不好意思,他现在接不了电话,不然你过会儿再打来好了。”萧语棉口中说着不好意思,可语气却没有一点抱歉的味道,反而带着几分得意。 “他怎么了?”江萝皱眉。 “你说他怎么了?”萧语棉开心地反问,“江萝,我现在很忙,麻烦你可不可以不要打扰我们,关键时刻,你懂的哦?” 江萝立即挂了电话。 冷静、冷静,一定要冷静。江萝冲进浴室用冷水抹了两把脸,让心情平复下来,才能理智地思考。 江萝知道,爱情里,一个最大的杀手就是不够信任。不信任,可以毁了一切原来的美好。 尽管陈牧的手机不在他自己手里,而是萧语棉接的电话,并且萧语棉的话无比暧昧,但是这都说明不了什么。 江萝要听的,是陈牧怎么解释,而不是萧语棉在电话里的几句挑拨离间,想故意引起她的误会。 虽然江萝明知陈牧不可能会如同萧语棉所说,正在和她怎么样,但是江萝只要一想到,现在是萧语棉在陈牧身边,心里还是会有点不舒服,早知道她说什么也该跟着陈牧一起出差。 江萝不放心,过了半小时,又拨了一个电话过去,可惜电话一直没有被接起。她心下有些隐隐的不安,总觉得陈牧或许遇到了点什么不大不小的事情。这种诡异又一向准确的直觉和第六感,让她更加焦躁。 她不会喝酒,可是现在却只想一醉解千愁,空间里有很多宝物,可是没有一样能够让她马上见到陈牧。 这个晚上,江萝喝了不少,虽然只是红酒,可是对于不会喝酒的她来说,已经足以使她醉意朦胧。 “陈牧、陈牧……”江萝在空空的大床上呢喃着,心里有点沉。 第二天,江萝就打算直接飞去意大利。 “你要请假去意大利?”薛竟昂好奇地问道,“是陈牧叫你过去?” “不是,刚好有点事,抱歉,在这么忙的时候……”江萝有点不好意思。 “江萝,你刚好可以过去考察一下他们那边的酒店业发展,回来打份考察报告给我,也算是工作,不用在意。”薛竟昂很善解人意地道,也没再追问什么。   ☆、64原来如此 不过,江萝还没来得及走出百里风华的大门,就已经接到了陈牧的电话。 “陈牧。”江萝有种说不清的感觉,这次一定是陈牧。 “江萝,我明天下午回来。”电话那头的陈牧声音里带着几丝疲惫和温柔的笑意,“明晚一起吃饭。” “陈牧,这几天,你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事吗?”江萝试探性地问道。 陈牧沉默了一下,回答道:“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还不就是工作,怎么了,突然这样问?” “没什么,回来再说吧。”江萝的心有点往下沉。 陈牧对她说谎了,江萝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讨厌这样的隐瞒,即便他真的和萧语棉没发生过什么,这样的隐瞒,也是足够让人心凉的了。她只能希望,回来后他愿意给她一个清楚明白的解释。 “怎么了,江萝?”机场,陈牧微笑着想要给来接机的江萝一个拥抱,却被她躲开。 “回家再说。”江萝看出他脸上的疲惫,可是不想因为一时的心软,而错过两个人解释清楚误会的机会。 “为什么骗我?”一回到家,江萝心里的问题就已经忍不住冒出来。 “骗你?”陈牧眨眨眼,俊朗的脸上满是无辜,“江萝,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骗你了?” 江萝心里一阵委屈,前天晚上她虽然喝醉了,可心里还是愿意相信陈牧,喝酒只是因为萧语棉的挑拨有点不舒服而已。但面前这个人,却选择了隐瞒,在她问出来之后,还这么无辜的样子,仿佛是她莫名其妙。 “陈牧,前天晚上我打给你,是萧语棉接的电话。”江萝走到沙发上坐下,将脸埋进了抱枕里,暂时不愿面对那张熟悉的俊脸。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呼吸之声可闻。 陈牧坐到江萝旁边,右手搂住她的纤腰,叹了口气道:“江萝,本来不想让你知道的,没想到你刚好和萧语棉通了电话。” “所以呢?如果不是我那天刚好打电话给你,刚好被萧语棉接到,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瞒着我?”江萝的头埋在抱枕里,声音有点闷闷的。 陈牧拿开抱枕,双手托起江萝的下巴,认真地看着她:“江萝,我真的不是故意要瞒你。那天我被麻醉药迷倒,虽然不排除是图财,但更大的可能,应该是工作上的竞争对手想对我不利。幸好碰到偶然路过的萧语棉,是她救了我,送我去医院的。我不想告诉你,一是怕你担心,二是怕你因为萧语棉多想。” “怎么会这样,”江萝焦急地问道,“那你没受什么伤吧?” “别担心,只是被迷昏了而已,那天你打电话来的时候,估计我还躺在医院里没醒过来,所以是萧语棉接的电话。所以,别生气了,江萝?”陈牧的声音很诚恳,“原谅我的隐瞒,我只是不想让你操心,反正事情都已经过去了。” “不可以有下次,这种事,更应该告诉我。”江萝有点生气地道,“难道你以为可以瞒一辈子吗?你知不知道当我听到是萧语棉接的电话的时候,心一下子就沉下去了?” “她说什么了吗?”陈牧问道。 “你说呢?她的话,暧昧得简直就像你们在一起做那件事一样,气死我了。”江萝越说越生气。 “好了,她也救了我,你就当抵消这件事的代价好了,”陈牧握住她的手摇了摇,“别在意了,以后不会再瞒着你。” 江萝也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人,她看得出来,陈牧脸上还残留着工作的疲惫,于是关心地问道:“后来那些害你的人抓到了吗?” “不用担心,已经构不成太大的威胁了,以后我会注意的。”陈牧没有详细解释,回她一个肯定的笑容。 “那就好,我去做饭。”江萝看着他的疲惫,打算给他多吃点空间的食物。 “等等,急什么?”陈牧拉住她,“这是我带给你的礼物。”陈牧拿出香水和巧克力递给她。 “喜欢吗?”陈牧笑看着她。 “你买的我都喜欢。”江萝倾身在陈牧脸颊上吻了一下。 一场误会,终于消弭于无形。 第二天到百里风华上班的江萝,精神奕奕,由里到外透着甜蜜。 “江萝,是陈牧回来了吧,”薛竟昂笑着调侃道,“我就知道你之前请假去意大利,一定是为了陈某。他回来了,你也就不用去喽!” “竟昂,你就别打趣我了。”江萝听到陈牧的名字,忍不住弯唇,他回来之后,就好像连空气都会特别新鲜。 “江总,又是你的花。”送花进来的员工羡慕地道,“这一下午,我都替你签收了不知道多少玫瑰花了,颜色种类这么多,而且还这么漂亮。陈总裁对你真好啊。” “是吗,辛苦你了。来,送你一束红玫瑰,祝你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如意郎君啊。”江萝拿起一束红玫瑰递给她。 “谢谢江总,好漂亮。” 江萝其实觉得有点奇怪,无缘无故的,按理来说,陈牧不像是会做这样的事情。只是这些花,都没有说是谁送的。除了陈牧,还能是谁呢? 江萝拿起最后送进来的那束玫瑰,突然发现里面夹着一张淡蓝色精致的卡片。她打开一看,上面的笔迹明显不是陈牧的。 卡片散发着一股淡雅的香气,上面写道:你闻到了吗,这迷人的清新淡雅味道?就像你给我的感觉。不是我不想忘记,而是你在不经意间悄悄钻进了我的心里,江萝,这全都是你的错。为了弥补你的错误,可以和我约会吗? 尽管卡片上没有署名,可江萝就是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宋少。 她皱了皱眉,毫不犹豫地将卡片扔进垃圾桶。 说起来,她和宋少也不过才几面之缘,像她这种慢热的人,是绝对无法相信宋少是真的喜欢她。她当初会爱上陈牧,也是先和他有了一段时间的邮件往来,而不是那种狭义上的一见钟情。 江萝在犹豫,是不是应该约宋少见一面,然后跟他说清楚,她对他一点意思也没有,更何况,她已经有了爱的人。   ☆、65宋少此言 在江萝犹豫的这段时间里,宋少的花还是每天都会送到百里风华酒店来。从热情娇艳的玫瑰,清新淡雅的百合,再到美丽华贵的郁金香,仿佛没有止尽,要这么一直持续送下去似的。 顶着众人羡慕的眼神,江萝压力很大。如果这些花是陈牧送的,那还好一点,大不了她和他说,以后送花单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送就好。可这个人是宋少宋胜衍,还被酒店的员工误以为是陈牧,真是大大的尴尬。 望着眼前缤纷绽放的郁金香,江萝做了个决定,还是约宋少见一面,跟他好好谈谈,阻止他这样的行为。 幽静雅致的包厢里,淡淡的檀木香气弥漫在空气中。灯光透过薄薄的仕女图纸灯笼,光色浅浅晕黄,洒落在红木的桌椅上,沉淀出几丝温暖的味道。 江萝端起精致的瓷杯,小小抿了一口,茶香沁脾。 “怎么样,这地方还可以吧?”坐在对面的宋胜衍今天是英伦风的穿着,几分自然优雅,难以用笔墨描述的高贵,像是书中的皇室王子。可是他凤眼中的沉稳,又将江萝对他的观感,拉回现实。 “不错,我没有想到,你会挑在一个这样的地方,确实很合我的口味。你是无意,还是有意?”江萝说话开门见山,并不拖拉,“恕我直言,如果你是特意调查过我的喜好,只会令人反感。” “这间茶馆是我名下的,这个包厢也是我偶尔有闲情逸致的时候,过来独坐,喝喝茶,并不对外开放。江萝,不要这么敏感。”宋胜衍今天的笑容并不多,反而显得很真诚,“我只是希望,我喜欢的人,也会喜欢我欣赏的东西罢了。” “抱歉,”江萝听他这么说,也觉得自己的反应有点过激了,看了看他面前的紫砂茶具,“你喜欢用紫砂壶泡茶?” “是,个人爱好,觉得茶香会慢慢浸染,”宋胜衍瞄了眼江萝眼前的陶瓷茶具,“你呢,喜欢紫砂还是我给你选的茶具?” “都喜欢,这陶瓷釉色很漂亮,看着精致,不光光喝茶是种享受,这么精致小巧的茶杯,就是拿来把玩,也会让人爱不释手,”说到这里,江萝叹了口气,“宋少,我想我也不必再继续迂回下去,你送花的意思,是要追求我吗?” “我说过,那天听到关于你我的绯闻,就有在想,如果是真的,那也很不错。江萝,我是认真的。”宋胜衍的凤眼里,写满了真诚,黑眸莹亮,紧抿的薄唇拉出一丝严肃认真的纹路。 “宋少,不,宋胜衍,”江萝放下手中的茶杯,身体微微前倾,用很认真的口气说道,“我是真的不明白,我是哪一点吸引了你。按理来说,我们见面次数寥寥无几,我自认为也没有对你释放出什么好感,你的喜欢从何而来?” “江萝,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种爱情,叫做一见钟情吗?”宋胜衍转了转手中的茶杯,深深地望进茶水里。像在研究什么似的,“我家晚宴上初见你那次,你应该就能感受到我对你的好感。你身上的执着,你清新淡雅的气质,都是我所欣赏和喜爱的。你根本无须怀疑自己的魅力,我就是在追求你。我的那根肋骨出现了,我为什么要放过?” “好,就算我可以理解这些。但是我想你应该知道,陈牧是我男朋友,也是我爱的人。所以,请你另觅他爱,好吗?”江萝蹙眉,“你这几天送花的行为,已经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你真的很懂得怎么伤我的心,江萝,“宋胜衍轻笑出声,“连张好人卡都懒得发,直接给我判了死刑。此时此刻,我真的很讨厌陈牧,他抢走了宋家不少生意不说,就连我好不容易看中的女人也抢先一步预定了。” “你这番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对我的追求,更多的是出于和牧集团的竞争,我只是其中一个筹码而已?”江萝唇边含着一抹冷笑。 “没想到我宋少,也会有一天被我爱的人怀疑到这种地步,哈哈,”宋胜衍苦笑,“这是我伤害太多女人的报应吗?” “你敢说,如果我不是和牧集团的总裁陈牧在一起,你会注意到我吗?”江萝并没有被他寥寥几句话所打动,“你也许只不过是不甘愿。在商场上,你宋家不想输给牧集团,在情场上,你也想打败陈牧,证明自己的魅力,对吧?” 宋胜衍用左手遮住双眼,声音里带着些微的苦涩和寂寥:“江萝,麻烦你,说话不要这么、这么直接和伤人,你每一句,都知道怎么往我的心窝里戳,你是仗着自己是我宋少这么多年来唯一真心喜欢的人吗?” “不好意思,我就是这么想的。我也不想太过委婉,让你误会。这样对你,对我,对陈牧都不太好。现在C城大众都知道,我是陈牧的女朋友,我不想你的举动给我和陈牧带来不好的影响和传言。更何况,我觉得我和你,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无法理解你,也真的对你没有心动的感觉。真的真的很抱歉。”江萝知道,有时候无情一点,未必是坏事。尤其是在拒绝一份不该开始的爱情的时候,越不留希望,才是对双方都越好。 “以后别再送花给我了。”江萝说完,就拿起包打算离开。 “等等。”宋胜衍立即站起来,大步走到她身边拉住她的一只手臂,凤眼中是格外认真的亮光,“能给我几分钟,再听完说完吗?” 江萝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复又坐下。 “江萝,的确,一开始也许是因为那天晚宴上,你站在陈牧身边,所以我才会一眼就注意到你,但是,”宋胜衍加重了语气,“我喜欢上你绝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不能否认,如果不是那场晚宴,我也许根本没有机会来认识你。那天邀舞没有成功,我为此很难过。之后国外的分公司临时出了不小的状况,需要我出国坐镇一段时间。那时候你车祸受伤之后,我也没有赶回来陪在你身边,我很后悔。” “宋胜衍,你的喜欢,我不敢恭维。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就算有再多的困难,也可以有很多方式陪伴在她身边,而当她需要你的时候,你就更不会只是在事后补上一句后悔或是抱歉。你对我,恐怕只是纯粹的欣赏,或是只是觉得我和你以前遇到过的女人有点不太一样,所以有点新鲜感,仅此而已。”江萝听后,更加觉得宋胜衍不是真的喜欢她。 “所以……我真的错了,”宋胜衍的语调低沉暗哑,“我真的错了,对不对?” 说着他握住江萝的手,以一丝祈求的眼神望着她:“江萝,也许就像他们说的,在爱情方面,我真的被惯坏了。我以为,只要是我看上的,都会乖乖来到我身边。我从没这么认真反思过自己,在事业上,我敢说自己并不比陈牧或是李公子差,可是爱情上,我宋少就是个糊涂虫!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去了解你,也让你了解我?” 江萝认真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男人,完美到无可挑剔的外貌和身材,这外形,不管是精致妖孽,还是成熟稳重,他都演绎到了极致。 单单从外形来说,江萝相信,他有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不管你是不是外貌协会,他的深邃凤眼里有着各种各样引人探索下去的内容,气质也是无可挑剔。 但是,他不是她的良人,她对他没有心动,就算他比陈牧好一千倍一万倍,那又怎样? “宋胜衍,放过你自己,也放过我,我们真不是一路人。”江萝挣开他的手。 宋胜衍叹了口气,充满无奈:“前几天,我去你以前的大学校园逛了逛。其实我就是想知道,你成长中的环境,体会你当时的心情。坐在教室里的时候,我会想,当时你听课的时候,是在专心致志地听讲台上的老师讲解,在书上很有条理地划下重点,还是在偷偷摸摸望着窗外的风景,或是玩着手机。” 江萝挑了挑眉,没想到他会去她的大学。 “在图书馆的时候,我想啊,你这么漂亮,当时是不是有男生在一边走神偷瞄你几眼。或是想象你看书的样子,不知道和我心目中的形象一不一样。”宋胜衍眼中带着一点深思。 “路过寝室楼的时候,我很后悔,我忽然很想和你读一个学校,早上可以和你一起去食堂吃早饭,然后路上听听音乐,聊聊天,一起去教室上课。晚上一起出去玩,然后送你回寝室。”他磁性的嗓音说着这样柔情的话,江萝真有点不习惯。 “还有,我突然觉得自己很傻,”宋少勾起性感的薄唇,“我宋少从没干过这种傻事。” 江萝好奇地看着他,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惊人之语。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奉上。谢谢大家的支持,撒花~   ☆、66空间事件簿上 “我把你们校园里外面的每一张木椅都坐了一遍,因为我想,总有一张椅子是你曾经坐过的。还有那些树下的大石头,总有一块是你曾经坐在上面看书、聊天或是听歌过的。”宋少自嘲地笑笑,“有够呆的,完全不像我的风格,明知道是浪费时间,我居然做得有滋有味,可笑。” 江萝有点诧异,她从没想过眼前这个人会做这种事。如果说,这件事换成陈牧来做,会给她八分震惊的话,那宋少做了,真的给了她十分震惊。他们俩个,都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就像他自己所说,完全不是他的风格。 她的心里,有一点点的感动,不是为了别的什么,单单只是因为他所做的举动。也许他真的,有那么一丝丝喜欢她。 “江萝,给你看个好玩的东西,说不定你自己都已经忘记了。”宋胜衍拿出手机,按出一张照片给她看。 照片拍得很清晰,入眼是翠绿茂密的草坪,枝繁叶茂的大树下,有一块较大的石头,表面光滑,较为扁平,江萝一眼就看出来那是她以前经常坐着听歌休闲的校园一角。 “干嘛给我看这个?”江萝不解。 “仔细看,石头上,有什么东西。”宋胜衍指了指照片上石头最下端的一个小角。 江萝眯起眼睛,凑上前去仔细瞅了瞅,那两个极小极小的字。 “牧……萝……牧萝?”江萝瞪大眼睛,微微有些诧异,“这该不会是我刻上去的吧?”她已经几乎完全没有印象了。 “除了你,还有谁?”宋胜衍的黑眸深沉,“江萝,没想到原来你这么早就已经认定了陈牧。” “呃……好不环保的我。”江萝为自己曾经做过的傻事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连她自己都忘记了,原来她也做过这样的事情,却被细心的宋胜衍发现了。 “江萝,感情这种事很难说的,也许你这一秒莫名地就是喜欢陈牧,没有任何理由,”宋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顿了顿才道,“那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某一天,甚至下一秒,你突然对他失去感觉。这个时候,你要如何自处?” “如果像你说的那样,就只是单纯的迷恋而已,不是真正的爱。”江萝再次站起身,“抱歉,我觉得再说下去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宋少,请你好自为之,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江萝之前有一丝丝的感动,但是也只是感动而已,没有一丝一毫的心动。她知道她对陈牧的爱,绝不像是他说的那样,可以转瞬即忘。如果有这么容易,她就不会前世今生都恋着这个人。 宋少勾起唇角,潇洒地摆了摆手:“你走吧。放心,不会再送花给你,让你困扰。但是江萝,你最好记得自己今天说过的话。” 江萝被他的话搞得有点迷迷糊糊的,不过他能自己想通放开,对她来说是最好不过。 “小曹,什么事?”江萝接起电话。 “什么?跳楼!”江萝吓了一跳,“好,你们稳住她,赶紧报警,我马上过来。” “怎么了?”宋胜衍见她挂了电话,疑惑地问道。 “有人要跳楼,就在百里风华的屋顶,我必须马上赶过去。”江萝一边说,一边往外冲去。 “薛竟昂在不在?”宋胜衍也和她一起往外跑。 “他昨天去S市考察去了。”江萝没想到,百里风华会突然发生这么危机的事件,一个弄不好,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我载你过去。”宋胜衍抓住她的手臂。 “好。”江萝心里有些焦急,担心自己开车会不稳,倒不如让宋少载她过去。 现在正是晚上七点左右的时候,夜色渐深,百里风华酒店屋顶是露天餐厅,可以观赏落日余晖,每晚都有登台表演的乐队。经常有很多情侣专门到这里吃晚饭,享受浪漫的情调。 可是今晚,这个本应该浪漫的夜不再浪漫,而是充满了未知。 一位中年女子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护栏外端,踩着边沿仅仅容得下一只脚的地方,双手抓住护栏,面朝着餐厅的方向,正在歇斯底里地叫喊:“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你对得起我吗?你们这对狗男女!无耻!”几个在露天餐厅吃饭的客人,站在一旁,想劝又怕刺激到她,几名酒店员工报了警,心下十分焦急。 “小曹,到底怎么回事?”江萝和宋胜衍赶到事发地点。 “江总,你总算来了,薛总又不在,急死我了。她好像是刚才来酒店,发现自己老公和别的女人在房里那个,情绪激动之下,就跑到了这里。” “捉奸?报警了没有,还有她老公在哪里?”江萝点点头,原来是这么个情况,看来有点棘手,这位女子的情绪十分激动。 “已经报了,他们和消防员很快就会赶过来,但是现在怎么办?我怕她一个激动就会踩不稳跌下去。”小曹紧皱着眉头,“她老公和那女人早就跑没影了。” 江萝知道,虽然酒店露天餐厅的外围下面,还有一圈环绕着酒店的大阳台,阳台上有柔软的草坪,但是离顶楼还是有三米多的距离,也很危险。 “你们看什么看!你们是不是在笑话我?”那中年女子的情绪很是激动,一手抓着栏杆,一手指着围观的人,“他有什么了不起,当初没有我,他哪来现在的公司,哪来那么多钱玩女人!我在家里做家务、带孩子、照顾公婆,他却出来鬼混,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了!” “有钱了不起吗?我赚的钱可以比他多得多,为了这个家,我守在家里,每天都那么用心,换来的是什么?有钱就是变坏的理由是不是?看到自己的老公和另一个女人光着身子躺在同一张床上鬼混,我是什么心情,你们不会明白的!你们不会明白的!”说到后来,那中年女子已经激动地流下泪来,声嘶力竭地叫喊,只有一只手抓着扶栏,摇摇欲坠。 “你们都走开,求求你们都走开,让我痛痛快快地哭一会儿,好吗?”那女子眼神迷茫,好像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危险。 江萝到她叔叔家里玩的时候,也看过一些相关书籍,听她叔叔说过一些事情。她知道,像这个女子这样,口中虽然没有直接说要跳楼,但是也很危险,因为她此时也许已经被刺激得丧失了一大部分理智,根本不知道下一步会做什么。现在最重要的就是稳住她的情绪,让她能够冷静一点,意识到自己所处的危险境地。 “快走开,你们一定要逼我是不是,快走啊!”那女子冲着人群大喊。 “你和其他人赶快带着所有客人们先下去。快!”江萝知道,这个时候只有先顺着她。 “好。”小曹立刻点头,和其他员工一起带着客人们下去。 “你怎么还在?”江萝望了望身边的宋胜衍。 “我力气比较大,有什么情况可以帮一把。”宋胜衍解释道。 江萝稍微上前几步,那女子就大叫起来:“你想干嘛?是不是看我笑话还不够,还想逼我!” 江萝止步不动,用最温和的语调尽量缓慢地说道:“我叫江萝,是这家酒店的副总经理,我不是来看什么笑话,我只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忙?” “能帮什么忙!”那女子痛苦地喊道,“一个变了心的人,你能帮我吗?啊!你说啊!” “可以请问您姓什么吗?我不知道怎么称呼您。”江萝打算先转移话题让她稍微平静一点。 “你管我叫什么,你去把那个白眼狼给我找来,我要和他当面对质,不说他以前承诺过什么,就说说他为这个家做过什么!孩子发烧生病的时候,他在哪里?”那女子眼中透着伤心绝望。 江萝暗想,这让她临时上哪儿找她老公去,而且她担心万一这女子的老公一出现,也许她的情绪会更加激动。 “你家孩子现在生病发烧了?”江萝问道。 “对,我就是出来找他,结果倒好,我、我真想……”那女子好像要放开手,生无可恋的样子。 “等等!”江萝急忙伸手阻止,“难道你要丢下自己的孩子不管,然后让你老公和那狐狸精继续逍遥,一边再也没有负担地玩乐,一边开心地花光你的钱吗?” “做梦!”好险,激将法稍微有点效果,那女子的双手又抓住了栏杆,“他做梦,我死了,然后让他和那臭女人花我的钱,住我的房子,我做鬼也不会便宜了他们的!” “你不觉得,你现在这么做,就是称了他们的意吗?什么鬼不鬼的,都没有人好好活着来得实在,更何况,你觉得那个女人会好好待你的孩子吗?”江萝劝道。 “不可以,不可以!”那女子像是难以想象那个画面,“我的孩子,我的老公,呜呜呜……”   ☆、67空间事件簿下 “如果你死了,你的老公,你的孩子,你的房子,你的钱,你的所有的所有,也许最终都会变成那个女人的,你希望那样吗?”江萝打算使用先硬后软的计谋。 “不不不,不要,绝对不可以!”那女子看着江萝,大声吼道。 “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你的孩子现在正在找妈妈,他发烧了,很难受,需要你的照顾,你明白吗?”江萝温柔地道。 “江萝。”忽然,陈牧出现在她身后。 江萝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继续转头盯着那女子,动之以情:“你的孩子多大了?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是男的,已经11岁了。”那女子的声音总算和缓下来,情绪也平静了许多,“他这次烧得很厉害,在医院里挂点滴,他爷爷奶奶陪着,我想出来找他爸爸,没想到……” 江萝看着女子满脸的泪水,继续劝道:“不管你打算和孩子的爸爸怎么解决,你儿子都是无辜的,他还是需要一个肩膀,一个母亲的怀抱,更何况他现在还在生病,在发高烧呢,难道你忍心丢下他不管吗?” “我,可是我真的很难受,你不知道,看着自己的老公,和、和……”那女子说不下去了。 江萝想了想,说道:“其实大家身边不乏这样的人和事,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成熟一点,多为你的孩子想想,多为家里人想想,最重要的是,也多为你自己想想。心里难受,就更要去解决它,而不是用这样极端的方式,彻底伤害了自己,倒白白便宜了别人。我们向前看,好不好?” “可是我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我要让他们的丑事被全C城的人唾弃!”女子很不甘愿。 “那你觉得孩子会开心吗,他有个被全C城人唾弃的爸爸?你应该做得更成熟一点,在不伤害孩子的前提之下,去好好地解决这件事情,你觉得呢?你儿子还在医院里,先去陪他、照顾他,可以吗?”江萝很诚恳地道,“你儿子如果知道他妈妈现在这样,会跟你一样难过的。” 那女子不说话,好像在想些什么。 江萝轻轻地问陈牧:“下面怎么样了?” “下面阳台消防员已经铺好气垫了,有人已经上来营救。”陈牧也轻声回答道。 江萝稍微心安一点,不过她知道,最稳妥的方法,还是能够劝这个女子自己越过栏杆,回到安全地带。 这时候,那女子动了,抬起脚好像要越过栏杆,回到江萝这一边。 江萝暗暗开心,终于劝动她了。江萝缓缓走上前,打算等那女子过来就一把拉住她。 谁知,可能是因为那女子一直用一种别扭的姿势在狭窄的外围上站了太久,双脚已经有点麻木,一只脚刚刚跨过来,另一只脚一不小心就向外滑去,手也眼看着就要抓不住栏杆。 江萝来不及多想,直接冲上前去,想要拉住那女子。 但是相隔的距离,让拉住这个简单的动作都眼见着不可能了。 陈牧和宋胜衍的速度也很快,但是他们一开始就隔得更远,也是还差一点。 救命要紧,江萝知道即便下面有气垫,也不是万无一失的。 那女子所在的距离,在江萝可以用精神力取物和置物的范围之内,尽管陈牧和宋胜衍就在身后,她也只能祈祷他们的视线被她遮住,或是因为夜色看不清楚。 一节粗粗的竹棍出现在那女子身后,她的背撞上去,刚好被反弹回来,江萝一把拉住她,竹子再次消失了。 宋胜衍和陈牧冲上前,将江萝和那女子都拉回安全地带。 “我、我……”那女子惊魂未定,双脚发软,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了,刚才我拉住你了。”江萝拍拍她的背。 江萝看了看陈牧和宋胜衍,脸上好像都没有什么诧异或是怀疑的表情,看样子可能真的没有发现。毕竟那节竹棍不长,还是在那女子背后,在黑夜中出现的时间又是如此短暂,基本上不会有人发现。至于这个女子,刚才那么惊魂的瞬间,她就更不可能看见,事后也极不愿意再去回想这惊险的一幕。 事后,江萝递给小曹一大袋空间里的苹果和香蕉:“小曹,麻烦你把这些水果给那位女士送去医院,就说是我们酒店的一点心意。”江萝虽然帮不了那位女子什么,但是这些空间水果,应该对她儿子的身体有点帮助。 回到家,江萝才发现自己已经汗流浃背。 “你今天有点冲动了,万一你自己也跌下去怎么办?让我来拉住她就可以了。”陈牧皱眉,语气里有点责备。 江萝上前抚平他紧锁的眉头:“知道了,老头子。” 江萝转身进了浴室,却不知道在她身后,陈牧望着她背影的黑眸里,带点迷茫,带点疑惑。 第二天早上,陈牧就交给江萝一份文件:“江萝,这是牧集团和萧氏集团合作案的重要秘密文件,放在公司恐怕会被盗,你帮我收好吧。这份文件很重要,你一定要小心,最近有很多竞争对手在盯着这份文件,被盗的话,会给牧集团和萧氏集团都带来很大的损失。” “这么重要的文件,放我这里合适吗?”江萝觉得有点怪怪的。 陈牧微微一笑:“当然是信任你才放你这里,当然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万一真的被盗,我会想办法补救的。” “可以,那就交给我吧。”江萝接过文件,心中已经有了一个主意,那就是放入空间里,保证谁也拿不到。 因为陈牧说是秘密文件,江萝也就没有打开来看,所以她没有发现,这份秘密文件的中间某一页,粘着一个小小薄薄的圆形金属仪器,制造精密。至于用途嘛,陈牧最清楚。 这份秘密文件最后当然是被放入了江萝的空间里,妥善保管。而那个金属仪器,也随之进入了空间。 C城百里风华酒店的十周年庆典晚会即将举行,除了百里风华的员工,届时还会有牧集团的各个领导,还有C城各个酒店的代表人士,以及当天入住的宾客将会被邀请一起参加。江萝忙着布置场地,安排和调度人员,忙得脚不点地。 “江总,晚会布置需要的一些设备还在路上,运送的那辆货车自己开走了,就把设备丢在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会是泰尚安酒店又搞什么破坏吧?”负责布置晚会的其中一名员工急匆匆跑到江萝面前。 “在哪个路段?马上叫辆车子过去。”江萝说道。 “不是在路上,好像是绕到西边那个废弃的工业区那里,有人移进去的,大车子都不好开进去。” “又针对我们,好吧,我去叫几个人,自己搬出来移到车上好了。”江萝皱了皱眉说道。 “可是晚会快要开始了,来得及吗?” “我搞定,你去做你的准备工作。”江萝拍拍他的肩。 江萝开着自己的小车,来到那片废弃的工业区,因为路边堆放了一些砖石和废铁,路很窄,只能容小车经过。那些设备就被放在很里面的位置。 周围空荡荡的,没有人经过。 江萝看了看手表,时间很紧,不久后晚会就要开幕了,如果因为这种事拖延就太不值当了。 空间的归置物品的功能,有时候就如同一辆运输的货车,而且货物还不需要江萝自己抬上车。 江萝走到那些设备旁边,用精神力将它们放入了空间。待走到快要接近工业区出口的时候,她再将它们都取出空间外。这下,真正的货车就可以将设备运走了。 百里风华酒店的十周年庆典晚会照常进行,没有出现纰漏,江萝松了一口气。   ☆、68无字探秘 “妈,你小心点,这个鱼鳞还是我来刮吧。”厨房里,江萝微笑着说道,“干脆都我来做得了,你去坐着歇会儿,跟爸看看电视呗。” “那哪行,厨房可是你妈我的主战场,你的厨艺是进步了不少,可我还有好些独门私房菜没教你呢。”她妈坚决不肯去休息,“再说了,你爸看的节目我都不爱看,老跟我抢遥控器,都不让我看美食节目。” “知道了,我肯定统统把它们都学会。对了,妈,客厅里不能看,卧室里不还有电视机吗?老爸不让换台,你去卧室里看不就得了。”江萝不解地问道。 她妈笑了一下,苦恼中带着幸福:“没办法,抢着看特别好看。” “哈哈,妈——”江萝笑着想:这就是她可爱的老爸老妈,生活中不会有什么轰轰烈烈的浪漫举动,都是些平淡琐碎的事情,有小烦恼,有小争执,但是更多的却是细水长流的幸福和相依相偎。 “小萝,做你哥实在是太幸福了。”摆满香味四溢的各色佳肴的餐桌上,她哥津津有味地吃完了一块红烧猪蹄,忍不住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哥,你不是找到我思语姐做女朋友了嘛,你们进展得怎么样了?”江萝好奇地道。她哥年纪也不小了,之前一直被爸妈催着去相亲,只是他自己倒是一点都不着急。不过自从偶然遇到了思语姐,就好像是终于对了那种感觉,看样子也准备定下来了。 “估计一年内会结婚吧。”她哥又夹起一块鱼肉,慢条斯理地说道。 “什么?思语那么好,你还不早点把人家领进门!”她妈眯了眯眼睛,盯着他筷子上的鱼肉威胁道,“你再拖拖拉拉,以后甭想回来还能吃到好吃的。” “就是,也不想想自己都几岁了,你是想多晚要孩子啊?”她爸不满地道。 “爸、妈,我是说一年内,没说一年后,我也想快点结婚,早点抱宝宝的好不好?但是好歹让我们再享受几个月的甜蜜两人世界吧。”她哥很无辜地回答道。 “萝萝,你呢?”她爸看了看她。 “爸,上次不是和你说了嘛,我和陈牧现在已经是男女朋友了,关系也很稳定了,下次带回来给你们鉴定哦。”江萝幸福地说道。 “看样子,我们家很快就会有两件大喜事要办了。”她妈妈乐呵呵地道,“我得开始想想酒席定在哪里比较好。” “那不行,我还得再给我女儿把把关,不管哪个小子,都得过了我这关再说。”她爸笑着道,“别的可以放宽,必须得疼我女儿才行,还有,气量和酒量都不能太小。” “得了吧,”她妈瞪了她爸一眼,“我看你是找借口想喝酒。上次体检医生不是说了嘛,让你尽量少喝酒,保护好肝脏。” 江萝笑着给她爸夹了一大筷子的空间蔬菜,道:“爸,你放心,酒量他有,不用试了。不过其他方面就靠你和妈妈帮我好好把把关了。” 在江萝看来,陈牧不仅外表俊朗,事业有成,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从容有度的举止,雍容大气的气场,温润亲和的微笑,她爸妈见了一定会满意的。 溯梦空间里,江萝再一次收获了许许多多的蔬果粮食,移进了存放物体永远不腐的小屋房间里。她爸爸和哥哥特别爱吃荤菜,所以她这一次多买了一些牛羊猪养在空间里,多亏了“味也泉”,可以让她不用烦恼饲料的问题。 竹林里,江萝和雪爷苏牧它们玩耍了一会儿,才走进小屋。她其实很奇怪,好像除了她,雪爷和苏牧,其实不管是其他任何生物,都走不进这个小屋。 江萝今天就是奔着《易体慎论》来的,她想不明白,她明明完全是按照书上的方法步骤一步一步去做的,怎么陈牧每次吃完那个易体果实后表现都很奇怪。虽然他那诡异的体质是好了很多,喝了酒和果汁后,现在不会起酒疹,也不会犯困、说梦话或是觉得没力气了,但是性格却在短期内会有巨大的差异,甚至第二天还会“选择性”地遗忘一些事情。 江萝刚开始很担心,怕陈牧不但体质没变好,反而会影响其他方面。不过好在,目前陈牧的体质是朝着好的方向发展,性格的变化也只是短短的一晚上。 她完全是照着书上去做的,没有差错,唯一不对劲的地方就是书上的最后那张空白页。 想起《易体慎论》的最后那个空白页,江萝猜测是不是江氏修真者用了什么特殊的手法,让最后一页的字迹隐藏了,不用特殊的手段就显示不出来。她决定尝试一下各种方法,试图让空白页显示出来。 酒。不知为什么,江萝脑袋里第一个冒出来的想法是酒。她倒了一点白酒上去,空白那页纸上没有任何显示。试了红酒、黄酒、啤酒,还是没有一丝丝的反应。最奇怪的是,那些酒居然慢慢渗入了进去,最后消失于无形。 江萝又试了试各种她所能记起来的化学反应,就是能隐藏字迹的那些,还是没有任何效果。 空白,依旧是空白。 江萝都有点想用火烧烧看了,不过怕万一真的烧成灰了,上面还有什么重要的交代,她还是忍了下来。 有点困扰的江萝放下书,走出小屋喝了一口苦泉的水,来到静心泉边继续修炼精神力,既可以早点提升自己的能力,又可以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江萝闭上眼,脑海中却一直出现那张空白页,让她无法平静下来,更加没法修炼精神力。 江萝想不通的是,空白页的存在究竟是为了什么,总不可能是江氏修真者故意不让她看。或许空白页就如她之前所想,单纯只是江氏修真者的一个疏忽而已。若是她继续尝试着改变陈牧的体质,不知道会不会有一天能够好转。从目前的迹象来看,撇开临时的性格变化,他的体质真的有在好转。 作者有话要说:娘子冒泡 昨日潜水一天   ☆、69空间追踪 书房门紧闭着,安静的空气里,似乎漂浮着一丝丝扣人心弦的紧张气氛。 陈牧对着一台极其轻薄的类似笔记本电脑的小型仪器,正在捣鼓着。这台仪器只有长约十二厘米,宽约八厘米,银灰色的外观显得有些神秘,左侧有一个圆形的小孔。 开启这台仪器后,陈牧拿出一个像是大头钉一样的东西,将它的尖端置入小孔中,然后飞速地在键盘上输入一长串密码。此时此刻,他一向从容淡然的脸浮上了一丝丝紧张,那俊朗的脸庞,幽深的黑眸,含着几分犹豫,几分期待。 当看到仪器的屏幕上出来一大堆乱码的时候,陈牧黑眸的颜色加深,仿佛又刷上了一层漆,让人更加看不清楚里面的内容。他的双手十指交扣放在书桌上,将他白玉般的下巴倚靠在上面,眸中写满了深思。 “乱码,居然显示不出所在地,”陈牧微微摇头,喃喃自语,“绝不可能是这样的,除非……” 一个清新淡雅的面孔在他脑海中渐渐浮现,粉色的唇边是若隐若现的笑容,美丽而倔强,带着对爱的执着,对他的关怀。 “除非她……”陈牧的双眼微眯,下巴在交扣的双手上摩挲着,他心里明白,江萝她,一定有什么在瞒着他。 那天江萝在顶楼救人的时候,虽然她自认为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会泄露空间的秘密,但是陈牧还发现了些微的蛛丝马迹。尽管当天夜色已然昏暗迷蒙,再加上当时紧张万分的气氛,的确是看不清具体的什么东西,可陈牧还是隐约看到了当时那中年女子往外倾,差点掉下去的时刻,的的确确是有一样粗粗的棍状物阻挡了那个女子往下掉的趋势,及时将那女子反弹了回来。若非如此,江萝绝不可能来得及拉住那女子,他和宋胜衍也来不及将她们拉回安全地带。 虽然那根粗粗的神秘物体一霎那间就消失不见了,但是陈牧至少能够判断它是具有一定的弹性,并且肯定是凭空出现,又莫名凭空消失的。这想来已经有点匪夷所思了,陈牧不想怀疑江萝,但这样明显的发现面前,弄清楚事实才是避免继续怀疑的最佳办法。别无他法的他,唯有用那个小小薄薄的圆形金属仪器,放在那份所谓的秘密文件里,交给江萝,看她有何解决的办法。 事实证明,这件事的确十分蹊跷。这台精密仪器是最新研制的,效果他不敢保证说是全球范围内的追踪,但是至少全国范围内,尤其是C城这座城市之内,除非上升到一定距离的高空,否则一定是可以显示那份文件的所在地。 乱码,只有两个可能,一个是文件一直被放置在离地面极其遥远的高空中,但这个可能性依陈牧判断,实在是太小了;另一个可能,就是文件被安置在一个神秘的区域内,这个区域是可以屏蔽和阻断所有信号的,但陈牧知道,至少C城这块地域之内,暂时还没有能够阻断他这台仪器追踪信号的区域。 其实就算是那份秘密文件被放置在水中,那个微型的圆形金属仪器也是不会被损坏的,也不会显示是乱码。即便那个圆形金属仪器被损坏了,陈牧他这边的显示仪器上,也会反馈显示仪器被损坏的相关信号,而非乱码。 陈牧深潭般的黑眸中,有些迷惑,沉思之后,也渐渐有些了然。 “咚、咚,咚咚咚。”书房外,敲门声响起。 陈牧脸上不自觉浮现一丝微笑,他和江萝已经熟悉到,他可以单单凭着敲门声就判断门外这个人是不是江萝。 “陈牧,你怎么把门锁上了?过来开一下。”江萝的声音里透着疑惑,以前陈牧在家里书房呆着时,基本上是不会锁门,甚至连关门都很少见。 陈牧听到她的声音,心里泛起暖意,可是不经意间瞥见眼前的银灰色仪器一角,想起她的隐瞒,笑容隐没不见,眉头微蹙,心里头有点淡淡的不是滋味。 陈牧及时打开了门,江萝端着一个精致的瓷碗站在门外,他看见她脸上温暖的微笑,所有思绪上的纠结好像立即消失了,唯有眼前宁静隽永的笑靥。 江萝好奇地探头看了看书房里面,书桌上只有一台黑色的笔记本电脑和旁边几份厚厚的文件。 “你还在忙啊?不着急的话,先休息一下吧。”江萝献宝似地举了举手中的瓷碗,笑着道,“把这个吃了,还是跟上次一样,不会很甜的,药味也不重,你放心。” 陈牧接过瓷碗和勺子,看着碗里的乳黄色胶状物,有种怪怪的感觉浮上心头,可是又被压制下去。不管怎样,江萝绝对不会伤害他,这一点,陈牧可以百分百地确认。 改变陈牧体质这件事,江萝想再尝试一下,毕竟虽说前几次陈牧的表现有些反常,但是喝了酒和果汁后,原来那诡异体质会出现的症状都有在慢慢改善,没力气、起酒疹、犯困、说梦话这些情况都渐渐没有了,唯有肚子饿想吃蛋炒饭这一点一直没有太大的进步。 《易体慎论》空白页的困惑,既然解不出来,唯有暂时放在一旁。江萝想改变体质也许本来就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她不必操之过急。可以一次一次慢慢改,总有一天,陈牧可以放心地喝酒和果汁,而她也不用再因为这一点而担心。 陈牧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舀了几口慢慢吃下,期间江萝一直注视着他的表情。 “干嘛老盯着我看,我脸上有粘着什么东西吗?”陈牧在茶几上放下瓷碗,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啊,没有没有,我只是担心你还是会觉得太甜了。”江萝掩饰地干笑了一下,她发现自己太心急了,陈牧还没有开始喝酒和果汁呢,她就已经关心起他会不会出现跟以往一样类似的反常表现,所以才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的表情。 “不会,可能是有点习惯了这个味道,忽然觉得也还不错。”陈牧的嘴角微微勾起,说了句安抚江萝的话,他可以看得出来,她很紧张他的身体状况。 “那就好,这可是我的江家独门秘技加工过的,目前只有你享受了这个待遇。”江萝冲他眨眨眼,有些小小的调皮。 “咦,跑步机哪去了?”陈牧不解地看着一旁空了的地方,原来那里放着一台跑步机。 “哦,跑步机啊,我觉得那个放着太占地方了,还不如空出来让我练练瑜伽之类的,就找人帮忙一起抬到屋里靠近阳台的那个角落里存放起来了。以后想锻炼的话,可以直接出去跑步,或是到公园里散散步之类的,呼吸新鲜空气也不错。我觉得在房间里锻炼有顶闷得慌,你觉得呢?”江萝问道。 其实她是担心他又像上次一样,喝了酒和果汁之后,非得抓着她一起在跑步机上锻炼,累得满头大汗,所以干脆就用空间的储物和取物功能,将跑步机转移到屋里靠近阳台边那个角落存放起来,免得待会陈牧又会叫她跑步。 “是吗?”陈牧挑挑眉,像是反问,也不知道有没有接受她这个解释。 “拿点红酒和果汁过来吧,我再试试。”这一次,陈牧倒是很主动。 “再等等,过个半小时再说。”江萝要等易体果实的药效被完全吸收,才觉得稳妥一点。 陈牧眼中闪过一些内容,迟疑地道:“江萝,其实我真的觉得,只要我以后不要同时喝下酒和果汁,就毫无问题。吃这个,似乎也没那么必要。” “有必要的。现在是好多了,可是万一突然停下不吃,那些症状又反弹回来怎么办?你以前一喝下酒和果汁就觉得犯困、没力气、肚子饿,还会起酒疹,尤其是犯困和没力气这一点,你不觉得很容易给你商场上的那些竞争对手一个可趁之机吗?现在他们是还没有发现这个秘密,一旦他们发现了,后果就不堪设想。也许以后就会有很多人利用你这个弱点了,例如你在谈判桌上,只要稍有困意而分神,对牧集团来说,就是巨大的利益损失。”江萝帮忙分析道。 其实她不太担心这些问题,她最根本的只是关心他的身体健康本身,但这些话,她又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唯有假借这样的理由。 “直接说担心我的身体有这么困难吗?”陈牧微微一笑,直接拆穿了她。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纯粹只是担心他的健康。不过她这么执着,在令他感动的同时,也有一丝丝的疑惑。 “你知道就好,所以乖乖继续吃下去,直到你体质完全恢复正常,不会再出现那些症状的那天。”既然被看穿了,江萝也就大大方方地承认了。 作者有话要说:潜水良久,娘子决定再次冒泡了。不想再偷懒了,继续勤更。   ☆、70冷版陈牧 陈牧的一只大手抓住江萝白皙的手,深深地望进她的眼里,踟蹰地道:“江萝,你……”他欲言又止,好像想要说什么,却又带着很多顾虑似的。 江萝等了一会儿,见他不再发话,于是问道:“怎么了?你要问我什么还是……你倒是说呀。” “没什么。”陈牧像是下了什么决心,果断地摇摇头,只是握紧了她的手。 江萝觉得他一定有什么话没说,因为她能看得出来,他深邃的乌瞳里藏着一些欲出口却再次隐藏的内容,他的话音里,除了感动,好像还带着一丝丝疑惑。只是陈牧不想说,她也逼不了他。 陈牧把江萝搂进他宽阔温热的怀抱里,在沙发上无声地拥抱着。江萝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聆听他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很稳很有力,跟他这个人一样,沉稳从容。她虽然不知道他未出口的话是什么,但她至少感受到他对她的爱。 有时候,爱不爱一个人,听心跳就知道。江萝把头靠上去以后,陈牧的心跳在加快,但还是很有节奏,稳稳的,仿佛在诉说他愿意给她依靠。 陈牧身上淡淡的沐浴*味,飘进江萝的鼻子里,很清爽,就如同他给她的感觉一样,自然而优雅。 “不用这么担心,没准这次就搞定了。”陈牧端起酒杯,看来一眼还是有些紧张的江萝,安慰道,“就算这次没什么改善,大不了下次再试。你不是说了嘛,现在没力气那些症状都不见了,已经比原来好很多了。” “希望如此。”江萝真的希望这一次是陈牧最后一次吃易体果实,《易体慎论》上的空白页最好只是江氏修真者的一个遗漏。 陈牧仰头一口气喝了酒和果汁,低下头冲江萝微微一笑:“我有预感,这次一定可以。” 江萝一听,眉开眼笑,深感欣慰。 只是陈牧在这件事上的预感,实在是不怎么准确。 一开始,江萝倒真没看出他和喝之前有什么不同,没有起酒疹,没有犯困,也没有像上次一样喊热解衬衫扣子,她还以为陈牧真的说中了,他这一次,真的能够完全恢复正常的体质。 只是渐渐地,她开始觉得陈牧的表情有点不对劲。他原先微弯的嘴角恢复了之前的弧度,眉眼透着几分凌厉,尤其是眼睛,好像结了冰似的,冷冷的,嘴巴抿得紧紧的,加上直挺的鼻梁和端正的坐姿,就像一个冷酷的雕塑。 “陈牧,你怎么不说话。”江萝被冷凝的气氛微微一惊,开口问道。 陈牧转头冷冷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就像他突然不认识她了一样。 “不会吧……”江萝喃喃自语道,“千万不要是我想的那样。”之前陈牧变得淡然萌,变得性感,要她搓澡,跑得累死,这些不是不能接受。 但是万一,万一这一次的易体果实,也许是可以改变好他的体质,却让他遗忘了她,那她就无法接受,也无法原谅自己原先的考虑不周全了。 “就算忘记,也只是一个晚上吧。”江萝安慰自己道。她想按之前来看,就算陈牧改变了一些性格,也只能持续一个晚上。 “江萝。”陈牧突然开口,那声音跟掉冰渣子似的,简直能冻死个人。 “嗯,什么事?”江萝不知道该庆幸还是该生气,因为陈牧明显知道她是谁,没有突然遗忘。只是这口气听上去,不像是对女朋友,倒像是仇人或是惹毛他的路人。 陈牧不说话,只是看着她。 “陈牧,你要是不说话,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想表达什么,我又不会读心术。”江萝大着胆子用手指点点他的胸口。 “我饿了。”陈牧一把抓住她顽皮的手指,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所以呢?”江萝挑挑眉头,故作不解。她心里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是想让她给他做饭,但之前改变体质时,不管是卖萌还是性感的姿势,至少还赏心悦目,给她一个心甘情愿做饭的理由。现在这张冷冰冰的面瘫脸,连个“麻烦”或是“请”都不说,她就不想顺着他。 “蛋炒饭。”陈牧嘴皮子动了动,看着她的眼眸仿佛在说:江萝,你怎么连这个都不明白。 “哦,不好意思,晚饭已经吃过了,想吃蛋炒饭请等明天。”江萝抽出自己被握住的手指,懒懒地道,带着挑衅的口吻。 这个冷酷版的陈牧,忽然让她有种想要挑衅的感觉。 “我现在就饿了。”陈牧眯了眯眼睛,俊朗的脸快要结冰,周围气温仿佛瞬间下降了十度。 “那又怎样?”江萝转开脸,拿起茶几上的遥控机,打开电视,假装认真地看了起来。 陈牧两指托起她白嫩的下巴,将她的脸重新转了回来,蹙了蹙眉道:“江萝。” “唉,”江萝叹了口气,“陈牧,我说你可不可以有诚意一点?不然我才懒得去烧。” 陈牧抿了抿唇,眼中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帮我做蛋炒饭。” “没诚意。”江萝撇撇嘴,按着遥控器换了一个台。 “请你帮我做蛋炒饭。”陈牧加了“请你”两个字。 “听上去好像很勉为其难的样子,我看算了吧。”江萝偷笑,看陈牧这样被为难的冷脸还挺有意思的,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平时的他虽然经常微笑着,如沐春风,看上去凡事好商量的样子,但她倒是反而不太会说一些和他一件相左的话。可面前这个冷冷的陈牧,她却莫名有种跟他对着干的冲动,而且她有种直觉,那就是眼前的陈牧虽然看似严肃冰冷,但一定不会真的伤害她。 “请你帮我做蛋炒饭,麻烦你了,可以吗,江萝?”陈牧身周的气温好像再次下降了,不过口吻倒是很诚恳。 “这还差不多。”江萝终于肯移驾厨房,为陈牧做饭。 “快一点,我真的很饿。”陈牧在她身后补了一句。 “别催,再催不给做。”话是这么说,江萝还是加快了手上的速度。听他那么说,好像真的挺饿的,她猜也许是易体果实在改变体质的同时,也增加了他的饥饿感。她就是想不明白,怎么每次陈牧都是想要吃蛋炒饭,他就从来没有换个花样。 作者有话要说:呀呀,第二更,继续码,继续——以后让懒惰和我绝缘   ☆、71冬牧暖暖上 江萝手脚利落地快速做好了蛋炒饭,还特地多炒了一点量,省得喊饿的陈牧不够吃。这一次,她非常确信,他一定不会叫她喂饭,就他那个冷脸,估计也拉不下脸来。至于用嘴巴喂什么的,更是和他现在的样子不搭,估计也不太可能,所以江萝很放心。 “色香味俱全的江氏蛋炒饭来了,请品尝。”江萝笑眯眯地将碗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 “色香味俱全?”陈牧拿勺子随意拨弄了两下,俊朗的脸上没太多表情,只是话里可以听出带着一丝丝怀疑。 “当然了,不信你吃吃看。”江萝现在对自己的厨艺已经蛮有自信了,《六味烹法》学习了这么久,她的厨艺和当初早就不可同日而语。 “外观勉强过关。”陈牧冷冷地道,言下之意是还要再尝尝味道才能确定她说的话对不对。 陈牧舀起一口,送进两片不厚不薄的红唇里,慢慢地咀嚼着。 “怎样,很好吃吧?”江萝面带微笑,极有自信地问道。 陈牧慢慢地放下勺子,摸了摸下巴,不说话。 江萝本来还以为他在想怎么赞扬这美味的蛋炒饭比较好,谁知等了半天他也没发话。 “到底怎样?你倒是说呀,别跟个闷葫芦似的。”江萝拿过勺子,自己尝了一口道,“感觉还可以,有我最好水平的百分之八十。” “饭的湿度过大,不够有嚼劲,鸡蛋呢,没有把香味完全炒出来,还有,稍微有点油,有点咸。”陈牧像是思考了许久,终于对江萝的蛋炒饭开口做了评价。 真是打击。 江萝被深深地打击到了。她这一次虽说没有特地用空间的泉水和空间鸡蛋来做饭,但是她这厨艺可是货真价实地学习自《六味烹法》,所以其实现在即便不用空间食材做饭,那味道也差不到哪里去。更何况她自己也品尝过了,觉得味道已经算是很不错了。结果倒好,陈牧一吃,给吃出这么多缺点来。 江萝甚至怀疑,是不是因为易体果实的作用,让他这一次的味觉变得更灵敏了,所以这次她没有用空间材料,他才会一吃就吃出这么多问题来。 “陈牧,其实……我觉得味道还好吧,没有你说得那么差,不然你再尝尝。”江萝试图再挽救一下这碗蛋炒饭。 “你不承认?”陈牧反问道,眼眸里泛着冷冷的光。 “也许离非常美味还有一小段距离。”言下之意是至少还是美味的,江萝仍是自信地说道。 “那就让你看看,”陈牧捏着她的下巴,话里带着从容自信,“什么才是真正的美味。” 虽然陈牧的眼神冷冷的,口气也冰冰凉的,但江萝情不自禁地被他眼里的强大自信给电了一下。 等江萝从被电中缓过神来,陈牧已经在厨房里忙活开了。 “我倒要看看,你能比我高出多少。”江萝一直以来都知道陈牧的厨艺非常不错,而且是属于那种看着菜谱就能做出美味的天赋型,让人羡慕。但她并不认为,在食材一模一样的前提下,陈牧做出来的蛋炒饭,能够比她美味多少。 江萝站在一边观赏着陈牧做饭的动作。是的,观赏。陈牧的动作很干练,一举一动都很有认真的魅力,酷酷的脸上写满专注。江萝不得不承认,在下厨动作的美观性上,陈牧已经远远超过她了。 放盐、火候、翻炒……所有的步骤,陈牧的动作都显得很赏心悦目,尤其是火候掌握得很好,江萝已经能闻到浓郁的饭菜香味了。 几滴汗挂在陈牧的额头,江萝拿起餐巾纸细心地替他擦去。陈牧转过头来看着她,结冰的脸上好像有一丝丝动容。 江萝不好意思地低下头:“炒好了吧?让我尝尝。” “嗯。”陈牧间简洁地应道,干净利落地将饭盛到碗里,动作潇洒流畅。 江萝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很香,咸淡适宜,颗粒饱满的饭粒看着舒服,吃着也很有嚼劲,火候恰恰好。 江萝心不甘情不愿地道:“好像的确比我做的好吃一点。” “嘴硬。”陈牧夺过她手中的勺子,“你做的蛋炒饭只能说一般,外观还勉强,香味不够调动我的嗅觉,味道有点偏咸,口感也是过于软糯了。” 再次打击。 “说得你多专业似的。你今晚是专门来打击我自信的是吧?”江萝越发肯定,一定是陈牧吃下的易体果实让他的味觉和嗅觉变得更灵敏了,只是不知道这是不是也是暂时性的。 陈牧像是懒得跟她争论,自己端出去吃了起来。 虽然江萝对自身厨艺的自信被打击了,不过好在陈牧今天终于自己乖乖吃饭,没有出现跟以往一样叫她喂的情况,她松了口气。 “过来。”陈牧拍拍自己身旁的沙发空位。 “干嘛?”江萝暗想,不会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陪我一起吃。”陈牧很自然地道。 江萝站在那不动,生怕他又玩什么花样。 见她还站在厨房门口不动,陈牧站起身来,大步走到她身边,将她直接拦腰抱起,走回去放在沙发上,语调里带点不耐地道:“听不懂吗?装笨也要有个极限。” 江萝火了,扭住陈牧腰上的肉,凉凉地道:“说谁装笨呢,我看你才犯二吧,陈牧,有本事你别理我。” 江萝一边说,一边手上一百八十度旋转着,反正她知道陈牧明天一觉醒来就会选择性地失去今晚某些记忆,所以不趁现在可着劲地欺负,以后也许就没机会正大光明地欺负他了。 陈牧冷冷地瞪了她一眼,问道:“你不怕我?” “我干嘛怕你?你又没有三头六臂,又没有九个头,九条尾巴。”江萝挑了挑眉。 “那就最好,陪我一起吃。”话音刚落,陈牧拿起勺子自己吃了一口,又舀起一口,送到江萝嘴边。 “拜托,我晚饭吃过了,我不饿。”江萝闭紧嘴巴,终于明白原来他那句“陪我一起吃”是这个意思。她果然不能高兴得太早,以前是喂他,现在是被喂,考验还是来了。 “你答应了。”陈牧继续保持那个姿势,勺子依在江萝嘴边,她不张口就不罢休似的。 “我答应什么了?”江萝故作不解地道。 “就是和我一起吃。”陈牧皱眉。 “抱歉,我好像没有答应过。”江萝心想,她刚才绝对没有答应过,她也不会答应的。她要是真吃两遍,就真的要吃破肚皮了,上次还被他说她变胖了呢。 “你说你不怕的。”陈牧理所当然地道。 “我是说我不怕你,不是说我不怕吃两遍晚饭啊,”江萝有点小小地抓狂,“陈牧,你别只截取自己想听的那一段来理解好不好?” “呼——”陈牧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像是任性的人不是他自己,而是江萝。 陈牧倾身过去,在江萝的唇上亲了一下,无奈地道:“江萝,真拿你没办法,你听话一点。” 江萝被他无厘头的话搞得啼笑皆非:“陈牧,我不是三岁小孩了耶,你待会该不会还想叫我乖一点吧?总之我已经饱了,要吃你自己吃,也不知道你的胃是怎么长的,每次都还能吃下这么大一碗蛋炒饭。” “你真的不陪我吃?”陈牧平静地看着江萝。 “是、是啊,你想怎样?”江萝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说话都有点结结巴巴。 “你最好乖乖张口,不然——”陈牧拖长音调,眯了眯双眼,冷冰冰的眼神搭配上凉凉的语调威慑力十足。 江萝看着他的眼睛内心哀嚎,看来今天是难逃一“劫”了。 淡然萌的陈牧要她喂饭,要她搓澡,还极具报复心理地绊了她一脚。性感魅惑的陈牧非得让她用嘴巴喂饭给他吃,还说她最近变胖了,逼着她在跑步机上跑得汗如雨下。那时候,她就已经觉得自己够哀怨了。现在倒好,严肃冷酷的陈牧用眼神一瞪,再加上威胁的口吻,她就不得不开始自己的第二顿晚餐了。 江萝故意将嘴巴张开得小一点,以期陈牧能够少喂一点。 不知道陈牧是不是看穿了她的小心思,喂完这一口后,他自己吃了一口,然后舀起很大的一口递到她嘴边道:“你最近瘦了,多吃一点,没错的。” “陈牧——”江萝幽幽地道,“上次是谁说我变胖了的?” “不可能,你明明瘦了,快吃。”陈牧拒不认账,脸上没显露出任何一丝撒谎的迹象。 江萝怀疑是不是她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陈牧的样子真的不像撒谎,倒像是真的忘记了。去他的选择性遗忘,害得她得“享受”这种待遇。 既然把嘴巴张小一点这个计策没有作用,江萝又生一计,就是“拖”字诀,慢慢咀嚼,吃得越来越慢。 “吃得这么慢,牙疼还是要我帮你?”陈牧作势要俯身过来帮她。 江萝看着他那张平静无波却隐含波澜的脸庞,和眼神里一丝丝的冷意,往沙发上后靠了一下,摆摆手道:“陈牧,OK,我会稍微快一点。” 也许是陈牧的手艺真的不错,一开始还觉得很饱的江萝,居然也和陈牧津津有味地你一口我一口把一大碗蛋炒饭给吃完了。 等到吃完的时候,江萝才发现自己的胃容量被陈牧做的美食给撑大了,靠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想动。 “待会跟我出去公园里散散步。”陈牧洗了碗,从厨房里走出来对江萝说道。 “不要。”江萝坚决拒绝,她现在一步都不想动。 “你有说不的权利。”陈牧突然变得好商量起来,江萝觉得有点怪怪的。 “走吧。”过了一会儿,陈牧直接走过来拉江萝的手。 “你什么意思?”江萝心想,他不会是要她去公园里散步吧。 “你说呢?”陈牧白玉般的脸靠近她,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凉凉的,身周仿佛带着一团冷气,嘴唇在她眼前一张一合,“冻”感十足。 “刚才是谁说我有说‘不’的权利的?”江萝理直气壮地反驳。 “对,你有说‘不’的权利,”陈牧点点头,来了个大转折,“但我也有驳回的时候。” 话音刚落,他就直接抱起她,往门外走去。 “好好好,陈牧,我今晚服了你了,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江萝挣扎着自己下来走,她知道今天不陪陈牧闹个够恐怕是不能轻易安睡了。 江萝家旁边的小公园里,两个人正在缓缓地散步。没错,这两个人就是陈牧和江萝。 入夜的黑色幕帘早已拉上天边,宁静的夜空显得辽阔而遥远,无边无际,难得有不少星星点点的繁星点缀着,环绕着一弯醉人的新月。 夜晚让白日的尘嚣远去,显得宁静安然,偶尔几声细细的叫声,也分不清是哪一种昆虫。 江萝望着夜空,觉得心特别地静,脑海里没有其他念头,只是忽然想起了她自己的重生,和随之而来的溯梦空间。 如果没有这一次的重生,她就要失去身边这个高大伟岸,值得依靠一生的身影了吗?她无法想象那样的画面。重生前的种种,似乎已经随着时间远去,只留下回忆。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码字。继续更。   ☆、72冬牧暖暖下 江萝不知道,冥冥之中,是谁操纵着这一切,是谁给了她这一次重生的机会,但不管是谁,她都万分感激。 “哎呦,”江萝没注意看着地面,右脚不小心崴了一下,疼得她叫了一声。 本来一直走在她身边没有说话,也没什么表情的陈牧立即弯下腰抱起她,走到公园草坪上的木质长椅上让她坐下,然后蹲□来,抬起头问道:“哪只脚崴到了?” “右边。”江萝看着他深邃的眼睛,不知不觉地回答道。 “啊嘶——轻点,轻点,陈牧!”江萝的右脚脚踝被陈牧用大手包住,徐徐按摩起来。 “你别喊。”陈牧一边揉她的脚,一边说道。 “有点疼,你到底会不会按啊?”江萝表示十分怀疑他的技术。 “那我轻一点。”陈牧稍稍减了力道,温柔地揉捏起来。 陈牧减轻了力道,江萝也就觉得没那么疼了,而且他温柔地按着,力道适中,不轻不重,动作越来越熟练,很好地缓解了她脚的疼痛。 江萝低下头望着蹲在自己脚边的这个男人,身周散发着寒意,眉目疏朗的俊脸上没太多表情,黑眸幽深无波,本来应该是会觉得他冰冷不易亲近的。可他那专注的眼神和温柔的动作,却带来一种矛盾的舒适感,就如同冬天里那温暖的阳光,温和而不炙热,暖洋洋的很舒服。 “好点了吗?”陈牧抬起头看着她。 “哦、哦,好多了。”江萝脸上染上一抹绯红,幸好被夜色遮着,不会被陈牧发现。因为她发现自己对这样的陈牧很是心动。之前那两次改变体质时,她倒没有这样强烈的心动感觉,顶多是觉得淡然萌的陈牧很可爱,想要捏一把,或是性感的陈牧看上去有点魅惑而已。 可是这个带点严肃和冷意的陈牧,那种不经意间释放的温柔,却是足以秒杀她的。 “好了就起来走走试试看。”说着,陈牧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 陈牧的手以前都是温热的,今晚却有点凉凉的,江萝握着这只大手站起来,还是觉得很有安全感,凉凉的手感也很舒服,很让让她安心。 江萝往前走了两步,原先疼痛的右脚居然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不得不说陈牧按得还是挺有一套的。 “好了哎,真的一点都不疼了。”江萝欣喜地看着陈牧,“你手下功夫不错嘛。” “下次不要光顾着看天空,注意脚下。”陈牧没有放开她的手,两个人十指相扣,在公园的鹅卵石道上徐徐前行。 江萝牵着陈牧的手,心里头在想,如果明天早上起来,是不是这个有点严肃冷酷的陈牧就也会不见了呢。说实话,她有点舍不得。她的心里很矛盾,既希望他记得,又希望他像以前一样忘记。 “陈牧,你明天会忘记今晚的我吗?”江萝低下头看着他们俩相扣的双手,用极低极低,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 “你说什么?”陈牧转过一直望着前方的脸,不解地问道。 “没什么,我是说咱们差不多该回去睡觉了吧。”江萝扬了扬眉毛说道。 陈牧望着月色下的江萝,眼中闪过一丝恍惚,说道:“好,回去。” 江萝本以为这个夜晚就会这样结束了,谁知一回到家,陈牧就把她拉向书房,以不容拒绝的口吻道:“江萝,我还有一些工作没做完,你陪我一起加班吧。” “很紧急的工作吗?不是的话,明天我和你一起做好了,今晚就早点睡吧。”江萝劝道。 “就今天完成,我不想拖到明天。”陈牧斩钉截铁地道。 江萝看着面前的陈牧,觉得今晚的他更像一个工作狂。 “好吧,我和你一起做完再睡,省得你拖到很晚。”江萝点头。 …… “这些文件的主次你怎么没有分清楚?这不是你第一天到公司上班,我就教你了吗?”陈牧的语气有点严厉。 “呃,刚才有点走神,我重新整理。”江萝忽然觉得陈牧好像一个特别严肃的老师,而她就像犯了错误等着挨批的学生。 “江萝,这个数据我有让你省略小数点之后的数字吗?还是说我有让你四舍五入?下次不要想当然地这么做,这么一点差别,可能就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陈牧的表情很严肃。 “是吗?可是……算了,拿来给我改一下。”江萝本来想说之前她不都是这么做的嘛,也没见他说过什么。不过看着他冷冷的眼神,她未出口的话又收了回去。 “江萝,这里是要你提出自己的意见建议,而不是这样一句空洞的话,对牧集团的未来发展根本毫无建设性的作用。”陈牧摇摇头,话里带着一点点指责的味道。 江萝抬头看了看他严酷的脸庞,不明白他又是哪里不对劲了,今天对她分外严格,连一点点的不妥都要严厉地指出来。 “这是规划吗?你看看,整个思路一塌糊涂,如果照你的思路去做,牧集团的各个部门会忙得不得了,但最后,可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你明白吗?”陈牧站起身将那份文件用力放在她面前,双手抱臂,冷冷地道。 江萝皱了皱眉,拿起文件看了看,自觉没有他说得那样,于是反驳道:“陈牧,你会不会有点吹毛求疵了,我觉得没有你说得那么糟糕吧?” “莫非你觉得很不错,”陈牧冷哼一声复又坐下,盯着电脑屏幕说道,“自己改,改到我满意为止。” “非改到你说满意不可。”江萝的倔脾气也上来了。 时钟滴滴答答地走过,窗外越来越安静,夜色渐渐加深,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如何,满意了吧?”江萝从容自信地道。 陈牧的冷眼扫过她的脸,像刮过一阵寒风:“勉强可以通过,下次注意,最好一次搞定。” 寒风一吹,江萝的心又哇凉哇凉的。这陈牧,可真冷啊。 “这里,我要的是书面形式的报告,你给我这么口头的表述,是什么意思?”陈牧又揪出了江萝的一处错误。 “你眼睛可真尖。”江萝真算是服了他了,“我改一下吧。” 就这样,陈牧突然化身严肃不留情面的超级工作狂,句句冷语,没有一丝笑容,完全是对待一个下属的态度。 对这样的陈牧,江萝还真有点不适应,不过这个局面,也可以说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谁叫她锲而不舍地想要改变他的体质呢。如果不是安慰自己明天一切就会恢复正常,她老早就发飙了。 “江萝,这里怎么能用分号,你知道你这一隔开,代表什么意思吗?如果被对方抓住合同里的这个漏洞,会带来多少损失吗?”陈牧手指着合同上的错处,面无表情地道,话里是浓浓的不满。 “喂,陈牧,我忍你很久了,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要求至于这么严格吗?这点损失是会让牧集团倒闭是吗?”江萝气得眼眶微微发红,等平静一点才觉得自己最后一句话有点冲动和不妥,只是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江萝还以为陈牧会大发雷霆,谁知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这点损失,对牧集团是不会有致命的影响,还不至于让牧集团倒闭,所以你觉得无所谓是不是?那好,你放着,待会我自己会改。” 倔强的江萝才不会允许陈牧这样说,她拿过合同道:“我自己看看。” 江萝这仔细一看,才发现确实是她的失误。这样简单的一个分号,却让合同上这一项条款的含义变得完全不同。万一对手公司抓住这一点漏洞,的确会是一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江萝改好合同,困意渐渐袭来,她打了个哈欠,趴在书桌上渐渐睡去。 梦中,江萝好像在楼梯上走着,一不小心走空了一阶,那种失重感让她一下子从梦中醒过来。 江萝以为自己睡了很久,抬头看了看钟,才知道自己不过才睡了不到十分钟。她没有觉得冷,因为身上披着一条薄被子,毫无疑问是陈牧给她披上的。 江萝看着还在继续认真工作的陈牧,他的眉头微蹙,面上严肃冷酷的样子,嘴角紧紧抿着,乌黑的眸中深思着什么。 看着看着,她渐渐走神了,她在想,在她还没有遇见陈牧的时候,陈牧是不是就是这样靠着自己夜以继日的努力,毫不放松,吃了许许多多的苦,才将C城偌大一个牧集团撑了起来。 此时此刻,陈牧的眉眼虽冷,可是江萝却能从中看透他温热的心,就像他替她盖上的薄被子一样,都是无声却温暖的。 如果能更早一点遇见他就好了。江萝看着他认真专注的样子想到。 “还不睡?都九点多了。”江萝微微一笑,丝毫不惧他的冷脸,因为冷脸的背后是温柔的情意。 “嗯,差不多了,再十五分钟。”陈牧看出她的困意,加快了手上的速度。 “喂,你怎么直接倒头就睡啊,先去冲个澡吧。”做完了所有工作,陈牧就直接准备睡觉了。 “那一起。”陈牧露出今晚第一个笑容,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很小,在那张冷脸上,不仔细看还真的发现不了。 江萝觉得自己好像又掉到了一个陷阱里,急忙摆手道:“算了,你今晚这么累,其实就算直接睡也没关系,睡吧睡吧。”江萝生怕自己再说慢一点,就要被直接抱到浴室里。 陈牧的笑容又不见了,嘴角放松,直接将江萝拉到自己身上,吻了上去。 由于有点突然,江萝诧异地睁着眼睛,看着一张冷脸的陈牧吻上了自己的唇,他的唇是如此地温暖柔软,却霸道地吻着她不放。 绵密的吻就像一张网,把江萝牢牢网在里面,不容她逃脱。她知道,她一辈子都逃不了了,也不想逃。 陈牧闭着双眼,思绪抽离,心跟着那相连的四片唇瓣走。他知道,她就是那个对的女人,不用思考,不用判断,心已经告诉他。 “陈牧,可不可以不要对着镜子?”浴室里,江萝香汗如雨,分不清身上是汗水还是沐浴的水,娇娇地喊,“还有,这个样子好丑,我不要看。” “我觉得挺美的,像盛开的玫瑰花一样。”陈牧看了一眼镜子,情不自禁地在她滑腻如凝脂的脖子上轻咬了一下。 “可是我觉得好难看,牧——”江萝只能试试看撒娇对这个冷酷的陈牧有没有效果。 “好。”陈牧爽快地答应,“回卧室。” 回到卧室的床上,江萝以为这样就结束了,谁知陈牧说道:“刚才那样你说很丑,那这样呢?” 说着将她摆成一个他想要的样子,两个人又依在一起,粘得紧紧的。 “更丑,混蛋。”江萝低声娇斥了一句。 唉,可怜的翘着小pp的江萝,和一脸严肃冷冰冰,但眼中却带着一丝丝笑意的陈牧对上,谁胜谁负,结局如何,又有谁说得清呢。 至于江萝这样子美不美,就只有陈牧知道了。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字,前几天偷懒太久了。   ☆、73疑玲珑琰 窗外叽叽喳喳的鸟鸣声把江萝从睡梦中吵醒,她睁开眼,发现自己靠在陈牧的怀里,抬头看着面前这张温润如玉的脸,没有了昨晚的冷意,还是如春的暖意。 昨晚的事,不知道陈牧还记得多少呢。江萝轻柔地抚着陈牧的脸庞,默默地思考着。 陈牧睁开了眼睛,眼里蒙着一层刚睡醒时的薄雾,显得柔软而迷蒙。他抓住了江萝覆在他脸上的手,声音有些刚醒时的沙哑低沉:“怎么了,在想什么?” “在想你呀。”江萝为自己的肉麻话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其实没想什么,只是觉得你睡觉的样子特别好看。” “所以我醒着的样子很难看吗?”陈牧故意板起脸,一本正经地问道。 “当然不是,白天也很帅,只是不一样,唉,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江萝词穷地抓了抓头发。 “呵,”陈牧勾起嘴角打趣道,“别抓了,再抓就不用理发了,我逗你的。” “混蛋。”江萝抓了抓他的刘海道,“我帮你拔拔光,正好你也不用去理发店了。” 陈牧扑哧一笑,拨开江萝的手,在她的额上印下一个吻。 这个时候,陈牧还记不记得昨晚或是之前那几个夜晚自身的性格改变,已经不那么重要。他还是他,不管怎么改变。 陈牧坐在办公室里,放下手中的工作,深深地望着隔壁办公室里过来帮忙的江萝出神。 那个追踪仪器,显示的是乱码。陈牧想到之前自己推测的两个可能性,觉得无论哪一个都不太可能在江萝身上实现。但那夜救人时的一幕,倒是为这件奇怪的事情找到了一个可供推测的出口。 “江萝。”陈牧唤了江萝一声。 “陈牧,有什么事?”江萝走过来问道。 “是这样的,上次我交给你的那份关于我们和萧氏集团合作案的秘密文件呢?你拿给我吧。”陈牧笑着问道。 江萝蹙了蹙眉道:“很急着用吗?我藏在家里,如果急着用的话,我马上去拿。” “家里——”陈牧眼中闪过几丝捉摸不定的光芒,拖长了音问道,“那你放在家里哪个地方?我待会可能要出去一趟办点事,刚好走的是回家那条路,要不你告诉我具体在哪个地方,我自己回去拿好了。” 江萝心里稍微有点慌乱,最主要的问题就是她将那份秘密文件放在空间里,没有放在家里面。现在陈牧追着问她具体放在家里哪里,她怎么可能答得上来。虽然在一定范围之内她可以自由的置物和取物,但是她现在身在总公司,离家里这么远,根本不可能直接用精神力将那份文件放在家里。 “我想想,放在哪里呢?”江萝压抑着心慌,强作镇定道。 “这个,还需要回忆吗?这么重要的文件,你总不至于随便塞在哪个角落吧?”陈牧看得出来,她有点紧张。 “当然不是随便塞的,”江萝咬咬牙,尽量平静地道,“不过为了能够保证文件不被盗,我确实藏在了一个比较隐秘的角落里。你也知道的嘛,有时候这种不起眼的小角落,反而是藏物的最佳地点。不过当时为了保险起见,我是把文件装在一个扁扁的金属盒里,还用钥匙锁好了。” “那个藏的角落你还记得吧?”陈牧追问道。 “记得啊,在卧室里,不过当时我把钥匙也藏了起来,没有随身携带,是藏在家里的书房,具体位置我有点记不清楚了。如果你急着用的话,我回去找,不然就算你回去,找不到钥匙也打不开那个盒子。”江萝只能绕来绕去,试图把陈牧绕晕。 “这样啊,那只能这样了,你回家一趟,把文件带来吧。路上开车小心点,不要开得太快。这份文件我就是下午用的着,现在不急着用。” “好,我现在就回去。”江萝回到办公室,拿起自己的包,匆匆往门外赶去,生怕被陈牧叫住追问那盒子具体到底藏在哪里。 本来江萝是不会这么慌张的,她本来可以直接说自己藏在公司里,然后趁陈牧不注意反而时候用精神力取出,这样就很方便。只是刚才她一紧张,说成是放在家里,这个取物的距离就有点麻烦,并且很难达到了。 幸好现在陈牧让她回家自己拿,倒是避免了她刚才回答不出的尴尬局面。 谁知江萝刚走到门口,陈牧跟了上来,忽然拉住她的手说道:“那份文件很重要,路上小心点。”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没问题的。”江萝急忙转过身来说道。 江萝转得太急,再加上心里有点慌张,一不小心被回身后陈牧的脚绊倒,整个人往侧面倒去。 陈牧为了护住她,也跟着扑下去,用自己作为垫子垫在下面。 “嘭、嘭”两声,江萝的身体是仰面趴在陈牧身上。毫发无损,只不过她的后脑勺还是有碰到地面,左边她用来作为掩饰的墨绿色玉质耳环应声碎裂,右边的“玲珑琰”,也就是空间耳环撞到地面时响了一下,可耳环本身倒是安然无恙。 “你的头痛不痛?”陈牧赶紧揉了几下江萝的后脑勺。 “还好,就一点点疼,没什么大碍。”江萝还有点后怕,刚才要是没有陈牧护住她,她这一跤可就跌得极惨了。 “还好你没事,走路怎么这么不小心。”陈牧用责备的口气关心道,眼睛不经意地一瞄,却看到江萝右边的墨绿色玉质耳环还完好无缺,而其中有一缕红色的丝状物在缓缓流动。 陈牧很肯定,他刚才听到了两声玉石撞到地面的清脆声音,只是江萝右边这一只耳环,却如此完好。连一点点裂缝都没有。 陈牧扶着江萝站了起来,又在江萝不注意的时候扫了几眼她的右边耳环,以及地下碎裂的耳环碎片,确认了两只耳环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我的耳环都碎了一只,真是太不小心了。”江萝自责道,“看来待会还得去配个耳环。” “你去吧,地上的碎片我会处理的。”陈牧微笑道。 “好,那我先走了。”江萝拿着包包走了。 陈牧蹲□来,捡起地上的几块耳环碎片,眼中满是深思:如果是同样材质的耳环,同时砸在地面上,几乎可以说是一样的力,可是一个完全碎裂,一个却完好无缺,这实在有些反常。江萝右边耳环中那缕红色的丝状物,也显得有些特别,而且是左边那只耳环所没有的。 陈牧站起身,回到办公桌上,取出那台银灰色的仪器,将一个大头钉一样的东西的尖端置入左侧的圆形小孔中,在键盘上输入长长的一串密码,然后看着屏幕,有些紧张地等待着。 果然,跟他预估差不多的时间后,屏幕上开始显示出了那份文件的所在地,正是家里的那个方位。 这个时间段之前,还是完完全全的乱码,可是不过短短一瞬,就突然能够清晰地显示具体方位。这不得不说,是件表面上看起来不可能办到的诡异的事情。 陈牧蹙眉深思:家里可并没有一个可以阻隔所有信号的地方,也并不是高空,再联想到江萝以前一些奇怪的表现,和今天这个特殊不易碎的耳环,似乎有些答案若隐若现,只是他还需要一个将所 作者有话要说:懒惰的娃远去了,勤劳的娘子归来了,哈哈   ☆、74他的叔叔 这一头,江萝并不知道陈牧已经察觉了一些端倪,而是一回到家就立即从空间中取出了那份秘密文件,到之前那家店里配了一样的耳环后,就匆忙地往总公司赶回去。 “陈牧,合作案的文件我给你拿过来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缺漏。”江萝走进办公室,将文件递给陈牧。其实她知道文件一定是完整无缺的,毕竟谁能从她的空间里盗走东西呢。 陈牧接过文件,避开粘着轻薄圆形金属仪器的那一页,随意地翻了几下,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江萝,”陈牧坐着搂住她的腰,口中低喃着她的名字,“江萝,江萝……” “干嘛一直叫我名字呀,你又不是复读机。“江萝低下头,好笑地看着他乌黑的头发和发顶,“陈牧,我发现你头顶跟我一样,是有两个发旋的哎。据我妈妈说,这样的人性格比较倔强,虽说这说法没什么科学依据,不过我的脾气倒是还算蛮符合的。” “江萝,你觉得我们现在的生活幸福吗?”陈牧没有抬起头,忽然问了江萝一个问题。 “废话,难道你觉得不幸福吗?”江萝反问道。如果陈牧敢回答“不幸福”,她一定会给他好看的。 “当然幸福,所以不管发生什么,都不可以离开我的身边。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好好沟通。”陈牧慢慢地一个字一个字说道。 “这是理所当然的啊,”江萝微笑着道,“不过你今天怎么这么感性,有点不像你,怪怪的哦。突然这么说,不会是你在外面有别的女人了,提前给我打预防针吧?那陈牧你就要小心了,我江萝也不是好惹的。”说到后来,话里带着一丝丝威胁的意味。 “你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陈牧放开手抬起头来,刚才流露出的一点点情绪已经消失不见,俊朗的脸上恢复了一贯以来如沐春风的笑容。 “这怎么是乱七八糟呢,是很重要的事情好不好,本来我是很信任你的,被你这一说,都开始怀疑了。”江萝笑眯眯地道,其实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几乎不会去怀疑陈牧劈腿这件事。一方面是基于对他们俩爱的坚定,另一方面是相信陈牧自身的品格。 “上次我去意大利的时候,萧语棉接的那个电话,我想应该是让你不安了。我刚才的意思只是想说,学着信任我,不管任何时候,好吗?”陈牧眼睛眨也不眨地注视着她,眸中写满了认真。 江萝望着他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眼,用力地点点头,解释道:“上一次,我没有不相信你。虽然萧语棉的那番话的确让我心里当时有了一根小小的刺,但是内心深处,我是百分之百信任你的。我当时主要还是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都已经请假想要飞去意大利找你了,幸好你没出事。” 陈牧听到江萝说百分百信任他时,会心一笑,说道:“那次只是一个意外,我绝不会让它有下一次发生的机会。” “说到就要做到,陈先生。”江萝扯了扯他的领带,笑着说道。 “放心,”陈牧抓住她扯领带的手,弯唇道,“说到这个,我明天要去德国几天,要我给你带什么礼物吗?” “德国,你怎么这么快又要飞国外出差了,礼物,到时候再说吧。”江萝不是不想要礼物,不过最好的礼物自然就是他早点回来。 “早点回来。”江萝弯腰在他的唇上快速地啵了一下。 陈牧离开之后的第二天,天下着倾盆大雨,江萝开着小车从百里风华出来,加入拥挤的车潮,缓缓地朝家里的方向驶去。 车子的雨刷一直动着,无数的雨滴被甩出去,又立即有无数的雨滴落在挡风玻璃上。 “啧,居然忘记加油了,真麻烦。”车子已经几乎没油了,江萝将车子停到附近一个最近的商场前的停车场,拿出备用的雨伞,走下车来。 加油站离这里有点远,江萝正想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还是先打车回去,就听到旁边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道:“江萝。” 江萝转身一看,是宋胜衍,他面前的车窗已经摇了下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没什么,我的车没油了。”江萝摆摆手。 “那我送你回去吧。”宋胜衍性感的薄唇动了几下,自然地说道,就像江萝是他的一个老朋友。 “不必了,小事情,我自己可以解决的。”江萝不太想跟宋胜衍扯上什么关系,不论是因为陈牧还是因为她自己。 宋胜衍如墨的剑眉斜斜一挑,勾魂的凤眼微眯,细长的眼角稍稍翘起,桃花般粉润的薄唇勾起,带着几丝自嘲地道:“江萝,你在担心什么呢?我只是看这天气,雨下得这么大,单纯想要帮帮你而已。没想到我宋少今天难得好心好意主动要帮忙一次,却落了个被人嫌的下场,莫非我就做不得好人?” “宋少,呃,宋胜衍,我没有那个意思,只是不习惯麻烦别人而已,而且我想你也应该挺忙的。”江萝听着他自嘲的话,也觉得自己是是不是多虑了,只是顺路搭个便车,人家都已经这么说了,她再拒绝的话,恐怕会让他下不来台面。宋少这样的人,她可开罪不起。 “我今天没什么要忙的,就是闲人一个,我送你回去,你车钥匙给我,我待会叫人给你开回去,这样也省得你再跑一趟。”宋胜衍打开车门,极为绅士和贴心地用手护在车顶,让江萝坐进后座。 “你家在哪里?”宋胜衍也坐进来,和江萝并排坐着。 “xx路266号”江萝报了地址。 “先到那里。”宋胜衍吩咐了司机一句,又转头看着江萝道,“你身上有些被雨淋湿了,用餐巾纸擦一擦吧。” 江萝拿起餐巾纸擦了擦被雨淋湿的衣服,起初还觉得有些紧张,不知道宋胜衍又会有什么惊人之语。 没想到这送她回家的一路上,宋胜衍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车里很安静,只有三个人的呼吸声可闻。 江萝下车的时候,宋胜衍体贴地帮她撑着伞,还微微俯低了身子,让雨伞可以挡住江萝面前斜着飘进来的风雨。 “今天谢谢你了。” “不必对我这么客气,江萝。” 有了宋胜衍的帮忙,江萝顺利地回到了家中,车子也有人帮忙加好油开了回来。一直以来,江萝对宋胜衍的印象都不怎么好,但至少这一次,她还是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绅士风度,细心沉稳,有着属于成熟男人的魅力。虽然不是她的菜,不过绅士这一点还是蛮值得赞扬的。 江萝没想到会在百里风华遇上萧语棉,看样子她是刚从总经理办公室出来,想必是为了萧氏和牧集团的合作案而来。 今天的萧语棉穿着米色的简洁套装,长发盘在脑后,见了江萝,脸上似笑非笑。 “江萝,又见面了,我们真是有缘分。”萧语棉伸出一只手道。 “是啊,‘不是冤家不聚头’嘛。”江萝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其实咱们还是越少聚头越好。”江萝一想起当初闹得满C城纷纷扬扬的关于她的绯闻,以及上次萧语棉在意大利接的陈牧的电话,就来气。这个女人,江萝看着就颇感头疼,恨不得她离自己的世界越远越好,最好是老死不相往来。 “我也这么觉得,但是谁让你我总是能够碰到面呢。”萧语棉和江萝的手同时放开。 “看来至少在这方面,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都是巴不得对方离自己越远越好。”江萝微笑着道。 “江萝,你终于说对了一句话,只不过,有陈牧在,有些事情恐怕不能完全如你所愿。”萧语棉勾起嘴角道。 “陈牧,”江萝挑眉道,“就算是因为陈牧,你也应该差不多适可而止了。你所做的一切,我敢说大多数只是从你自己的利益角度出发,根本没有考虑他人的感受,也不是出于纯粹的喜欢。你做了这么多,只是将他越推越远,有意思吗?再说了,你根本就不是他所喜欢的人,搞这么多花样,不仅浪费时间,还伤了自身的元气,又何必呢?” “那我问你,江萝,你觉得我和你,谁比较适合他?”萧语棉就这么直接问道。 “这个适合不适合,要看个人,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光看家庭背景就足够了。要是光看家庭背景,你的选择也不止陈牧一个,不是吗?”江萝想起萧语棉的前世,不就是脚踩两船,三心二意嘛。 “哼,你以为我单单只是指家庭背景吗?”萧语棉冷哼了一声,“看来你根本对我们的世界不够了解。就看谁能笑到最后吧。” 萧语棉说完这话,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萝望着萧语棉的背影,蹙了蹙眉,不明白她最后几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不管萧语棉说什么,都动摇不了她对陈牧的信心。 “江萝,你又过来啦。”王然秘书冲着江萝微微一笑。 “江萝,陈老大不是说了么,让你不用过来了,他自己出差回来会处理那些事情的。”罗简鸣秘书摇摇手指头,打趣道,“你呀,就是太负责了,明明都已经是百里风华的副总经理了,还老是过来抢我们的活干。” “陈牧暂时不在,不代表就没有事情需要处理,我本来就是他的助理嘛,该我做的分内工作我怎么可以推给你们呢。这样陈牧出差回来,也可以轻松一点。”江萝就是这样的个性,今日事今日毕,避免把工作拖到第二天,然后越积越多。 “我看最后一句话才是大实话吧,嘿嘿。”罗简鸣挑挑眉头调侃道,“果然不愧是老大抱得的美人,体贴啊。” “对了,”江萝忽然想起朋友小蒋拜托她的一件事,“你们觉得叫陈牧带什么礼物回来比较好?我有个朋友刚好也让我顺便帮她买一点,可我想不好自己要买什么,那边有什么比较出名又实惠的特产啊?” “嗯,我想想。我以前经常跟陈老大一起去的,只不过他这次没带上我。意大利最知名又比较适合买回来的,应该是……”罗简鸣回忆着。 “等等,你说什么,意大利!他去的不是德国吗?”江萝挺得有些不对劲,就打断了罗简鸣的话。 “是意大利啊,”罗简鸣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似的,诧异地道,“陈老大跟你说他去的是德国,不会吧?” “就是德国。”江萝很肯定地道,她的听力还不至于把三个字的国家名听成两个字。 “那,也许是我听错了吧。”罗简鸣看着江萝沉下来的脸,迟疑地道。 “王然,你说呢?”江萝看向王然。 “江萝,这个,你还是问简鸣吧,我不是太清楚。”王然虽然委婉地拒绝了回答,但从她的表情,江萝完全可以看得出来,陈牧去的是意大利而非德国。 “罗简鸣,你最好实话实说。”江萝眯起了双眼。 “咳、咳,江萝,你就别逼我了,陈老大跟你说去德国肯定有他的理由。”罗简鸣真想时光倒流,如果因为他的多嘴引起陈老大和江萝不和,那他就真是罪人了。 “算了,看你这样子就知道陈牧去的是意大利,机票也是你帮他订的吧?可恶,这个骗子!”江萝咬牙切齿地骂了陈牧一句,气冲冲地走了。 “江萝,千万别告诉陈老大是我说出去的啊——”罗简鸣在她身后哀怨地呼喊道,他仿佛已经能够预见自己的凄惨未来了。 江萝不明白,陈牧有什么好骗她的,他去哪个国家,对她来说都是出差,只是去多久的问题,他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撒谎。可是事实就是,陈牧对她撒谎了。 陈牧出差期间,江萝接他电话时倒也没有质问什么,还是跟他如往常一样的口气聊天。 只是这一次,江萝没有再到机场接他,而是一个人默默地坐在家里等待。 陈牧打开门进来,室内安安静静,只有江萝低着头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他一开始还以为她睡着了,小心翼翼地走过来靠近她,她忽然抬起头,看着他面无表情地问道:“陈牧,你从哪里回来的,德国还是意大利?” 陈牧从容地解下西装外套挂在一旁,微笑着道:“你都知道啦。” 江萝冷冷地道:“你确定你之前去的都是意大利?” “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陈牧坐到她身边,想搂住她的腰,手却被用力地推开。 江萝的心凉凉的,她后面那句其实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陈牧还真的应了,可见他说谎说了多少次啊。尤其是他这副被拆穿了还淡然的样子,更是让她想狠狠揍他一顿。 陈牧叹了口气道:“江萝,我每次出差是真的,去意大利也是真的,只不过我的最后一站都是法国。因为法国有一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江萝诧异地转头看着他,不知道他接下来会有什么惊人之语。 “他对我恩重如山,虽然不是我的亲叔叔,但是对我比亲叔叔还要亲,只不过因为某些原因,他不方便定居在这里,所以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飞过去看望他。”陈牧说起他这个叔叔,眼中好像藏着很多往事。 “陈牧、陈牧。”江萝唤着想得出神的他。 “嗯?” “你有什么苦衷,完全可以告诉我,或是干脆闭口不谈,为什么要骗我呢?”江萝皱眉问道。 “我......”陈牧看着前方的某一点,眼神迷离,“你可以完全地信任我吗?就像你之前说的那样,百分百的信任?” “只要你说实话,当然可以。”江萝斩钉截铁地道。 “可是我,也许不能每一次都对得起你的信任。”陈牧自嘲地道,一向完美的微笑此刻变成了一抹苦笑。 作者有话要说:唔,偷懒的日子果然没有码字来得充实。   ☆、75言叔靳叔 即便是苦笑着,陈牧也是如诗般的优雅,这抹笑容不仅无损他的俊朗,反而增添了几许温情。原来的他笑容太过完美,这样反而更有人情味,更贴近人心。 江萝听到陈牧这么说,黑白分明的清澈双眼中光芒黯淡了一些:“陈牧,你这么说,是想让我放弃你吗?还是你觉得自己差不多该离开我了?” 陈牧听出江萝语气中的苦涩和失落,转过头伸手一把将她牢牢抱在怀里,紧密得几乎不留一丝缝隙。 “做梦。江萝,别指望有那一天。你在,我在。我在,你也必须在!”陈牧脸上的苦笑早已消失不见,换上的是傲然霸道的眼神,说完这句话,嘴角紧抿,画出凌厉的线条。 江萝从没想过一向从容淡定的陈牧也会说这样有些霸道有些激烈的话,虽说表面上听着有些严厉,有些唯我独尊的意味,不太中听,但这何尝不是间接地表达了他对她的爱。 只是那句话带来的疑虑还在,江萝稍稍推开这个有些让她喘不过来气的怀抱,转头看着此时此刻的陈牧。 他深邃的眼眸也随之凝视着她,眉目温柔却透着强烈的专属意味,笔挺的鼻梁和端正紧抿的双唇,无不诉说着面前这个男人的坚定果决。 这一刻的陈牧在江萝眼中,就像一阵春日的清风,温煦而自然,是最令人舒爽的,但也交织着几分春寒料峭,不再那么完美,但比完美更能抚摸她心中那根敏感的心弦,触动她心。 “那你刚才所指的,究竟是什么?难道你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或是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不可以知道的事情?”江萝深深望进他的眼睛。 “我只是……”陈牧的眼中带着挣扎,“江萝,不要那样想,我也会难过。有些事情,我会一点一点慢慢都告诉你,给我一些时间,在恰当的时机。” “如果我说,这个机会我等不了呢?”江萝挑了挑眉。 “你……”陈牧不可置信地看着江萝。 “陈牧,我一直在想,我究竟喜欢你身上的哪一点。是你回复我那些邮件里的耐心回答,初见时让我如沐春风的笑容,还是你对待工作的认真魅力,抑或是你对我的那些好,还是我受伤那会儿你在医院里的傻里傻气?呵,为什么我想不出来,好像每一个理由都是,仔细想想,又似乎都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说个明白。” 江萝叹了口气接着说道:“陈牧,你这个大傻瓜大混蛋,简直情商为负!你以为我江萝干嘛对你这么一心一意,为什么这么信任你?还不是因为我爱你。如果上苍给我一个可以控制情感的开关,谁先坠入这个深渊还不一定呢!每个人都会碰到有说不出的苦衷的时候,可是我是谁,陈牧,麻烦你告诉我,我江萝是你的谁?” “江萝,冷静一点。你是我的谁,还用的着说吗?我明白你的意思,我的所有事,都会让你知道,只需要一些时间和时机而已。不管你怎么想,不管我陈牧这辈子有多长,是能活到六十岁还是八十岁,这剩下的几十年,你都只能待在我身边,听懂了吗?江萝这个人,是陈牧家的,你的笑容和眼泪都必须是属于我的。你的幸福,也只能由我给!”最后那个“只能”,被重重地强调着。陈牧的内心似乎也有些激动,不管是平时还是他们两个人相处的时候,他都很少连着说这么一长串话。 江萝看着面前这张相伴了这么久的脸,千头万绪浮上心头。 陈牧之前是真的打算欺骗她吗?是真的,可又那么坦然地承认,不像一般人被拆穿后的反应。 陈牧的苦衷到底是什么?他说会慢慢告诉她,她该相信他,继续陪伴在他身边吗?他的眼神,透着诚恳,他刚才那一长串话里,她也能听出他的认真和真心。 其实哪个人没有一些*,没有一些说不得的苦衷。江萝知道,她自己重生和空间的事情,不就正在瞒着陈牧。她也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可以告诉陈牧。 陈牧何尝不明白江萝的犹豫:“你等等,我让叔跟你通话。” 当陈牧真的拨通了那个神秘的叔叔的手机,和他交谈了一阵后,就将手机递到江萝手里,微笑着道:“我会告诉你所有,就从这一件开始。” 江萝迟疑地将手机放在耳旁,那头传来一个温和的男性嗓音,听得出来已经稍微有些年纪,带着稳重和一丝丝的低沉:“是江萝吗?” “请问您是?”江萝想听听对方会怎么回答。 “我是言子靳,你可以叫我言叔,我是看着陈牧这小子长大的。他早就已经和我说过你了。有你这样善良执着的姑娘做他女朋友,是他的福气。我真的替他高兴,他的父母在天之灵,应该也会感到欣慰的。” “言叔,我……”江萝刚想说什么,就被接下来陈牧的话打断了。 “叫他靳叔。”陈牧在旁提醒道,脸上似乎有些不悦,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江萝蹙眉不解,明明就姓言,干嘛要叫靳叔。 “哈哈,是不是陈牧又在这个称呼问题上闹别扭了,”电话那头的言子靳也听到了陈牧的话,哈哈大笑道,“江萝,没关系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在为这件鸡毛蒜皮的小事较真。你甭管他,就叫我言叔叔,我比较习惯。” “言叔,谢谢你能够认同我,陈牧之前一直没有告诉我关于你的事,以后我可以打电话给你,跟你聊聊吗?”江萝微笑着说道。她能够听得出来,这位言子靳叔叔,是很了解陈牧的一个人,也是一位非常和蔼的长辈,以后她可以和言叔多聊聊,顺便也能从侧面多了解陈牧一点。 “当然可以。你愿意跟我多聊聊,我会很开心的,陈牧他上辈子一定做了什么大善事,有你这样的好姑娘喜欢他。他这些年,不对,应该说他从小到大都过得很不容易,实在是很辛苦,幸亏遇见了你。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相处,争取早点把日子定下来,有了孩子就会更热闹了。” 江萝听他这么说,也觉得很开心:“言叔,你放心,我会的。” 等江萝和言子靳愉快地交谈了很久,她挂了电话,转过头之后才发现陈牧一直在看着她。 “干嘛盯着我,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江萝好笑地问道。 “你终于又笑了。”陈牧明亮的双眼微眯,“现在可以相信我说的话了吗?那些事情,会一点一点慢慢告诉你。” 江萝故作无奈地摊摊手:“谁让我爱上了一个叫做陈牧的男人,他有他的苦衷,我却只能继续坚持着我的坚持。” “你的执着我最喜欢了。”陈牧脸上动人的笑容一闪即逝。 “好啊你,偷笑,有什么好笑的。你是不是很得意啊?我原谅你可不是应该的,你该谢谢言叔帮你说好话,我才勉强放你一马!”江萝伸出右手扯了扯他的脸皮。 “我不是笑你,我是开心。”陈牧偏头吻了吻她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码字码字,今天只码了一章,都是月亮惹的祸,嘿嘿。   ☆、76溯梦空间 江萝看着陈牧俊朗的面容,总觉得他沉静的表面背后,有些不欲人知的厚重情绪积淀在心中。 二月春风,三分料峭,三分温煦。这就是陈牧,一个矛盾却能够完美融合的他。 江萝口气认真地道:“陈牧,你要真的开心才可以。什么苦衷,什么难题,都会有解决的一天。” 爱一个人,不过是希望他快乐,这样她也会很快乐。 陈牧微微颔首:“我知道,江萝。等办好你的签证和护照,下次和我一起去法国,就我们两个。除了公事,顺便当做去旅游,好好玩一下,也可以和靳叔聊聊。” “真的?”江萝得到陈牧眼神的肯定后开心地道,“那好,言叔一定很开心。” “叫他靳叔。”陈牧又强调了一遍。 “言叔姓言,干嘛要叫靳叔?你果然像他说得一样,哈哈,对这个事还较真闹别扭。到底是什么原因啊?如果你给我一个合适的理由,我就听你的,不然我就叫他言叔,理所当然的嘛,你的称呼才奇怪呢。”江萝也有点好奇,不过据她猜测多半是陈牧从小这么叫习惯了,长大后改不过来而已。 陈牧沉默了一小会儿,然后说道:“拿你没办法。” 江萝看他微微蹙眉的样子就觉得很好笑:“是不是有点头疼啊,陈牧,关于对言叔的称呼这件事,你还真没办法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在我身上,你叫惯了‘靳叔’是你的权利,我叫他‘言叔’也是我的权利,而且更符合常理。” 陈牧似乎不太想再讨论这件事,于是转了话题问道:“到时候想去哪里玩?” “卢浮宫、巴黎圣母院、香榭丽舍大街,最好再去葡萄酒庄园逛逛,至于其他的,你看着安排,或者到了之后再说,时间充裕的话就多逛逛。”江萝已经想好了,到时候一定要拉着陈牧逛街。 陈牧想了想,微笑着道:“没问题。时间肯定够的,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包括逛街吗,可能会逛一整天,也一直陪我一起?”江萝慢慢提高了音调,其实她没那么爱逛,就算想逛,她也吃不消走一天的路,故意这么说,只是想看看陈牧的反应。 “你逛我就陪着。”陈牧似笑非笑地回答。相处这么久,他早知江萝的习惯。逛一整天,那对江萝来说,基本不可能。不过只要她愿意,他就可以。 “太给力了!”江萝打了个响指,“看你今天事后的坦白还算诚恳,还拉了言叔帮你说话,知道用旅游收买我,我就勉强给你个弥补的机会。今天的晚饭,就让我大展身手,算是迎接你出国回来吧。”正好她空间里的蔬菜粮食又丰收了一批,孵化出来的鸡鸭鹅也长大成熟了,加上池里的水产鱼虾蟹,丰盛的大餐是少不了的。 “既然是我错,理所当然是我来做今天的晚饭,当做我对你的道歉的一部分。”陈牧说着站起身,准备做饭。 “等等,我看看菜够不够,不够再去买一点。”江萝跑到厨房里,假意打开冰箱看了看,其实是将空间里的一些蔬菜用精神力瞬移到里面,“差不多够一顿大餐了,你来做吧。我的嘴已经被你养刁了,不够美味我可是不会吃的。” 事实证明,江萝的味蕾要求再高,陈牧也有办法满足。 “这道玉米饼真好吃。” “甜的少吃点,尝尝就够了,吃点空心菜。”陈牧不顾江萝依依不舍的眼光,将那道香甜可口的玉米饼挪到自己面前,给她碗里夹了几筷子碧绿的空心菜。 “菜梗很爽脆,加了肉丝和蒜茸吃着很香,这边菜叶也很嫩,菜油里绿绿的汁,颜色很漂亮。”江萝夸赞道,陈牧是把菜梗和菜叶分开炒的,颜色炒得跟翡翠似的,看着特别开胃,清清爽爽。 “这些玫瑰你怎么雕的?也没见你学过啊。真不公平,我看着电视里那些美食节目学,怎么也学不像,没这么好看。”江萝看着这盘菜就很有食欲,所有的蔬菜都被雕刻和摆放成玫瑰花的样子,各种色彩都有,她不得不佩服陈牧的一双巧手。 “快吃吧,不然凉了味道就没那么好了。下次我做,你在旁边看着。” 夜色深沉,江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幸亏陈牧国外刚回来,可能工作多,回来的时候也没怎么休息好,倒是睡得很沉的样子,没被她的动静吵醒。 江萝闭上双眼,心想要不然就干脆到空间里修炼精神力,反正空间里时间比外界延长不少,还能陪小闹它们玩会儿。 她的精神力还没进入空间,就听到身边的陈牧口中低低的声音。 “江萝、江萝……” 江萝睁开眼睛,好奇地看着面前仍在睡梦中的陈牧,不知他梦到了什么,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快走,江萝,快走!” “救……” “……叔,救我,小心!” …… 陈牧的额上出了些细汗,双眉紧蹙。江萝能够感觉到他内心的担忧和挣扎,以及那丝丝绝望。只是她不知道,究竟在他的梦中发生了什么,那个他口中的“叔”,是不是就是言叔,也就是靳叔。 陈牧的身子渐渐弓起,脸上的表情有些痛苦,江萝急忙用自己的双唇贴上他的,心中默念口诀,输送了一些精神力过去,给他以无形的安慰。 果然,陈牧立时就平静下来,面容不再担忧焦急,而是坠入梦乡的香甜。 “到底梦到了什么呢?”江萝喃喃道。 沉睡着的陈牧自然不可能回答她,江萝替他擦掉额头上的汗珠,靠近他的胸前,将他的手臂抱在怀中,闭上眼进了空间。 空间里,雪爷和苏牧正在嬉戏,江萝一进入空间,小闹和初萌就飞到她肩头站着。 江萝喝了口苦泉的水,刚走到静心泉边,还未来得及坐下修精神力,肩头就被小闹给狠狠啄了一下。 “小闹,别调皮,很疼的。”江萝摸摸它的头,指着远处的果园道,“你和初萌到那边玩去吧。” “萌、萌……”小闹叫了几下,也不知是在叫初萌还是“梦”,就和初萌一起飞走了。 江萝脑中灵光一闪,突然想到江氏修真者赐给她这个空间的时候,说过这个空间的名字就叫“溯梦空间”。 溯梦空间,这个名字,江萝猜测,不太可能是江氏修真者随意取的,倒是有可能真的和梦有关。 溯梦溯梦,难道是追溯梦的根源?江萝联想到陈牧的梦,陷入了沉思。 空间那个看似不大,里面的高度却诡异地无止尽的小屋里,江萝找了半天,终于在书房里找到一本厚厚的书籍。 这本书很奇怪,怪就怪在外面很正常,可江萝一打开书,里面的字迹像是很清晰,可却怎么也看不清,仿佛隔了一层薄薄的雾气。她越是靠近,雾气渐浓,那字也就越发模糊,让她着急的呦,可也没有办法。   ☆、77浪漫之旅 江萝有种预感,这本仿佛被雾气包裹的书,虽然现在无论如何也看不清,但是将来一定会被她派上用场。 江氏修真者将空间命名为“溯梦”,江萝相信必有其特殊的用意。也许只要能看到这本书上的文字,一切就迎刃而解。只是这本书全都被雾气包裹,没有什么线索可以让她去揣测。不像之前的《易体慎论》,虽说有最后的空白页,但至少前面内容似乎已经十分完整。 上次为了能够看看《易体慎论》上的空白页是不是有什么文字,江萝可谓是用尽了办法,仍旧一无所获。这一次,她决定输精神力进去试试。 江萝的一股精神力一输送到这本雾气包裹的书中,就像溪水汇入大海,瞬间消失于无形,没有引起什么反应,那书还是被雾气环绕。这精神力一输送,倒像是雾气更浓郁了。 试了几次,江萝也只能暂时作罢,毕竟这样下去也只是浪费精神力而已。 为了补充损失的精神力,江萝回到静心泉边修炼。她的第四层关卡突破之后,精神力突飞猛进,只是到了第五层关卡,就又被堵在门前似的,很难突破了。 江萝发现,似乎每一次精神力层级关卡的突破,都需要一个契机。目前第五层关卡没过,她想也许就是这个原因。否则不管她怎么延长修炼时间,精神力也只能在她右眼角下的“情海”处汇合聚集,而不会有那种突破的疼痛和力量的汇入感。 修炼了不少时间,江萝的精神力出了空间。她睁开眼睛,因为空间和外界的时间差,房间里还是黑漆漆的一片,她和陈牧还是之前的那个姿势,她靠在陈牧怀里,他的手臂抱在她的怀中,只不过他的另一只手现在怀住她的腰,下巴倚在她的头顶。 陈牧的大手温暖而宽厚,透着薄薄的睡衣布料传递给她干燥温热的触觉。她靠在他怀里,被他的手臂环着,仿佛与生俱来就应该是这样,很有安全感。其实江萝和陈牧的安全感是互相的,江萝也能感觉到,陈牧对她这种无声的依赖。 飞往法国的飞机上,江萝坐在陈牧身边,闭上眼让自己进了空间,免得到时候会受时差的影响。 一到酒店,江萝就兴致勃勃地提出要去见见言叔。 “陈牧,我们现在就去看看言叔吧。” “今天?”陈牧问道。 “是啊,就今天。”江萝因为空间的关系,精神很好,没有一丝一毫受到时差的影响。 陈牧笑着道:“坐了这么久飞机,你倒是精神很好。只不过他这几天可能会有点忙,而且他住的地方离这不是很近。” 江萝理解地点点头:“那就等言叔忙完再说好了,反正这边我们还要把公司的事情先搞定。” “虽然你精神很好,不过今天你还是先在酒店好好休息一天,公司的事情有我,明天开始你再跟我一起去。”陈牧体贴地道。 法国这边也有牧集团一些合作的项目和产业,具体的细节不需要陈牧过多地安排,只是大局上,还是要陈牧拿主意。这一次,也是有一些临时的事情,需要陈牧过来处理,妥善地解决。所以陈牧之前所言非虚,他每一次出国,确实是有不少公事要去办,当然最后一站就是去探望言子靳,看看他是否安好。 从第二天开始,江萝就跟着陈牧,作为他的助理,帮他出谋划策。由于江萝在百里风华担任了副总经理也算有了一段时间,各方面能力都有了很大的提高,而且上次陈牧变得严肃冷酷时对她的那些批评和指点,她都牢记在心,所以这一次,连陈牧都不得不对她的能力刮目相看。 有江萝在,陈牧处理所有公司的事情都非常得心应手。往往只要一个眼神,双方就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这么能干,是想取代我,成为牧集团的新任总裁兼CEO吗?”处理完最后一桩公事,走在街头,陈牧微微弯唇,笑着调侃江萝。 “有这个必要么?”江萝故意挑了挑眉,“我怎么觉得,似乎牧集团的总裁还不是要听我的,那么取代不取代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再说了,牧集团这么一艘大船,当这个掌舵的可不轻松,又没多大好处,我干嘛跟自己过不去?” “我听你的,你确定?”陈牧微微眯了眼睛,唇边勾勒着宠溺的笑意。 “咳、咳,难道不是么?”江萝有点不好意思地转开眼睛,不知道为什么,陈牧此时此刻的双眼真的像有电流一样,让她觉得心里麻酥酥的,泛着暖意,白皙的脸颊绯色渐染,粉白粉白的。 “你觉得是就是,如果你觉得不是,那就不是。”陈牧看着她有点羞涩的样子,故意不把话挑明了,就想看看她的反应。 “什么嘛,”江萝被他的狡猾打败了,轻轻地踢了他后鞋跟一脚,“这个能由我说了算吗?你的想法我又不能控制。” “也许可以。”陈牧低头笑笑,眼中是明亮的光芒闪烁。虽说他自己知道,他的想法自然不会受任何人控制,但是江萝对她的影响力,远远超过他自己最开始的预估。有她在,什么想法,也许都可以改变,只是她自己可能还不清楚罢了。 “可以什么?”江萝看着他明亮的双眼,里面的宠溺让她动容。 “没什么。”陈牧收了笑容,看着前方道。 “吊胃口!”江萝瞪了他一眼,陈牧他就是这样,这张俊朗的脸,真是让她又气又爱。 前方有一对情侣在接吻,男帅女靓,甜蜜的气氛带给这个城市浪漫和欢乐。 “……好羡慕。”江萝看着那对情侣,口中低低嘀咕了一句,不过她自己可不好意思这么做。她喜欢陈牧的双唇,不厚不薄,吻上去一开始是柔韧微凉的感觉,然后渐渐会变得火热。 “你说什么?”由于江萝的声音太轻,陈牧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好,哦,没什么。”江萝差点把“好羡慕”三个字脱口而出,幸亏及时收了回来。 虽说江萝不肯说刚才说了什么,但陈牧是什么人,眼睛毒着呢,循着江萝刚才的视线看过去,再看看江萝有些羞涩的眼神,一下就明了她在想些什么。 “呵,”陈牧冲江萝微微一笑,道,“何必羡慕别人,我们不是比他们更亲密。”说着他就牵起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让陈牧和江萝在大街上接吻,那是个高难度的任务,因为两人都不习惯将亲密的一面展现给别人。但是陈牧的大手牢牢包住江萝的小手,这种含蓄的表达,有时候却比亲吻还要更亲密,两个人的心也好像随着勾着的手指连在了一起。 街头有人在拿着乐器演奏,悠扬的旋律和深情的歌声给行人送去了美丽的心情,也似乎拨动了江萝心头那根浪漫的心弦。 来到这个浪漫的国度,江萝也想入乡随俗一次,一个念头在她脑海中闪过,被她牢牢抓住了。 “陈牧,你说如果我们分开逛,最后能碰头吗?”江萝偏头问他道。 “当然可以,”陈牧给了个很现实的回答,“因为最后都会回到我们住的酒店。” “陈牧!”江萝装作叹了口气,“你才几岁啊,怎么思想这么僵化。来到这里,也没能调动你的浪漫细胞吗?好歹你也给个比较有创意的回答嘛。” “浪漫?”陈牧笑着道,“我没觉得自己的回答不浪漫啊,最后我们一起回到酒店,在一起不是很浪漫吗?” “你,”江萝反驳道,“那个不叫浪漫,叫做理所当然好吗?我的意思是,如果我们两个分开逛,却在中途能够巧遇的话,不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嘛。” “这种概率很小,尤其是如果我们朝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走的话,最后还是得回到酒店碰面。再说你一个人逛,我不太放心。”陈牧摇摇头。 “好吧,我也承认这个概率很小,但就是因为小才有意思。难道你还怕我走丢吗,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就这么说定了,看看我们俩有没有这个幸运。”江萝笑着道。 在这个到处充斥着浪漫的街头,江萝难得地也想浪漫一把,她想看看,她和陈牧之间,有没有这样的默契。虽说听上去有些不太可能,但是谁知道呢,就让她在期待的心情中好好地逛逛每一条街道。 “你确定?”陈牧还有一丝犹豫。 “放心啦,大不了到时候回酒店找你,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走丢的。”江萝松开他的手道,“开始喽。” 说完,江萝转过身,朝着背对着陈牧的方向走去。 陈牧看着她的背影,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也回转身往前走去。 江萝听着歌,漫步在街头,欣赏着街头各种充满创意的广告牌,还有商店橱窗里一样样精致的小点心,那些美丽的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一更。   ☆、78爱的嫁纱 其实一个人走,江萝也是想思考一下,什么时机告诉陈牧她的重生和空间才是最恰当的,不会给他们的感情带来太大的影响。她不希望陈牧因为这件事不信任她,她的隐瞒,实在是无奈之举,她不喜欢这种感觉,她喜欢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秘密,能够互相了解,互相信任。 想到陈牧,江萝情不自禁地笑了,不知道她不在他身边的时候,会在做些什么,会不会有美女的搭讪呢? 江萝不知道陈牧有没有被搭讪,倒是她自己遇到了几个中国的留学生,其中有一个来自C城,于是大家一起逛了一段,说说笑笑。 “你是在C城念书吗?”那个也是来自C城的留学生问道。 “怎么可能?我早就毕业了,现在已经工作了。”江萝笑着回答道。 “不会吧,你看上去比我们还年纪小。”不过她看江萝身上的确有种成熟干练的气场。 江萝笑笑,这应该是归功于空间灵气的滋养,她的皮肤润泽度的确跟她的实际年龄不太一致。她要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不说话,也不睁开眼睛的话,看上去就跟刚上大学似的,但她的一言一行,就会给人一种矛盾的感觉,不会显得太青涩,而是带着工作中精明干练的魅力。 和这群留学生告别之后,江萝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只是跟着心走,她期待着下一秒,陈牧就会出现在她面前。 不过就像陈牧说的一样,这种碰面的几率是很小的,江萝走得有点疲了,也没看到陈牧的身影。 果然浪漫还是跟他们两个无缘啊,江萝笑笑,准备还是回到酒店等他算了。 “好漂亮。”江萝被橱窗里精致的小蛋糕吸引住了目光,微微弯□来看着。 小蛋糕上摆放着各种色彩的水果,颜色搭配得很好,已经不像单纯的一个小点心,而是就像一个精美的艺术品,让人不忍心买下来品尝,破坏它原有的美。 “是吗?”一个熟悉的带着笑意的嗓音在她身后响起。 江萝看着橱窗上的倒影,是陈牧,在笑看着她。 她惊喜地起身,转过来一把抱住他:“陈牧!” “没想到我们真的可以巧遇到。”江萝放开手,抬头欣喜地道。 陈牧似笑非笑地道:“也许不是巧遇,是我一直在找你。” “你就非得破坏我的心情吗?”江萝笑着道,“就算你是在找我,这也算是难得的,几率很小啊。” “好,那就是巧遇,我没有在找你。”陈牧从善如流地道。 “噗,”江萝忍不住笑意,“不需要把你在找我强调一遍,我看你是故意的,陈牧。” “你知道就好,”陈牧牵起她的手笑着道,“我觉得还是我们一起逛比较有意思,下次别有这种念头了。”江萝不在身边,还是在国外,陈牧总担心她,所以干脆朝着她离开的方向去找。虽然他找得很累,不过总算是找到了。 江萝替他擦去额角的汗珠,两人相视一笑。 海浪打在沙滩上,有孩子们欢乐的奔跑和嬉闹声,沙滩上有很多晒太阳的人,海上还有不少冲浪的人,这是一片宁静中有着无比的活力的地方。 “这里的海边城市也挺有意思的,我喜欢这个地方,比起巴黎这样的大都市,它也有属于自己的特点和浪漫,给我一种平静的感觉。”江萝和陈牧也在沙滩边牵着手走着。 “是啊。”陈牧低头看着江萝的黑发,他的心,也只有在江萝身边,才能真正地平静下来。不管是在哪里,都是在她身旁,他才有这种感觉,平静祥和,没有太多的风浪。 “咦,那边是在做什么?”江萝拉着陈牧一起过去。 “原来是走秀啊。”江萝好奇地驻足观看着这个露天的秀场。 T台上,一个个模特来来回回展示着缤纷的夏装,自信的猫步将身上的服装的优点展现到极致。 “没想到我们还挺幸运的,刚好碰到这样的活动。”江萝不是第一次在现场看服装秀,不过这种海边的倒是第一次。 “好看吗?”陈牧问道。 “当然了,不过这些衣服就是需要这样的好身材才好看。”江萝边看边回答道。 “我觉得她们太瘦了,还是你穿比较好看。”陈牧由衷地道。 “你是在说我胖么?”江萝回过头,危险地眯了眯眼睛。要是陈牧真的是那个意思,他就有得好果子吃了。 “你这样刚好,不胖不瘦。”陈牧双手握了握她的腰,比划了一下道,“握着手感很好,软软的,不会太柴,也不会太肉,而且就算胖,也胖对了地方。”最后一句是吹着江萝的耳朵说的。 江萝想起昨夜的那些火热的片段,两只白嫩的耳朵渐渐染上红色,白色细小的绒毛在耳朵上被陈牧吹得微微颤动。 “你喜欢看这些时装秀,那我晚上带你去看。”陈牧的话及时缓解了她的尴尬。 江萝没想到,陈牧带她来看的是婚纱秀。 不只是纯白的浪漫,还有其他各种美丽的色彩。多样的款式和风格带给江萝不同的感受:典雅高贵的、清新优雅的、简洁大方的、性感魅惑的、飘逸舒展的、娇艳迷人的、花样浪漫的…… 不同的设计,别具匠心,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而且仿佛能够感受到婚礼上的温馨和浪漫。 “喜欢吗?”陈牧问道。 “很喜欢,太美了,感觉每一件都好好看,这些设计师太有才了。”江萝看着T台上模特们的展示,由衷地赞叹道。 江萝希望有一天,她也能穿上美丽的婚纱,嫁给她身边的这个男人,她知道,这一天,不会太遥远。 晚上回到酒店,当江萝看到房间里大床上的那件纯白色婚纱时,愣在门口。 “怎么了,呆呆地站在门口,快进去。”陈牧在她身后催促道。 “哦。”江萝回过神来,走到床边,指着那件婚纱道,“这是……” “婚纱啊,看不出来吗?”陈牧笑着回答。 “给我的?”江萝接着问道。 “穿上给我看看。”陈牧拿起那件婚纱道,“如果尺寸不对,可以再改改。” 江萝有些摸不着头脑:陈牧这是要求婚还是要干嘛?不过她真的很惊喜,这件婚纱明显是陈牧给她的惊喜。 江萝在陈牧的帮助下换上了这件纯白色的婚纱,尺寸刚刚好。 “这尺寸刚好,不过其实你可以叫我去量一下的。”江萝开口道。 “那不是没有惊喜了。”陈牧微微勾唇,拿起旁边的头纱给江萝戴上。 此时的江萝,在这身白色婚纱的衬托下,显得更加优雅娇艳。她迷人的微笑,秀美的双肩,饱满的胸部,略高的腰线和飘逸的裙摆让她的身形显得更为修长,手工亮片和后腰上简洁大方的花朵样结也很耀眼。 “很美。”陈牧的眼神熠熠,凝视着她的目光专注而热烈,“转个身让我看看。” 江萝依言转了个身。 “以后就穿着这身嫁给我。”陈牧走上前,掀起她的头纱,低头吻上她娇艳的红唇。 江萝的心砰砰直跳,这算是陈牧的另一种求婚方式么,不管怎样,他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陈牧的双唇包覆着她的,火热的气息冲进她的口腔,肆意地品尝她唇内的香甜,两人的口沫交融,难分彼此。 “我怎么觉得你嘴里有种玫瑰花的香气……”贴在江萝的唇瓣上,陈牧模糊地低喃。 “哪有。”江萝轻笑,“我又没吃什么。” “真的有,好香,好甜,怎么吃也吃不够。”说完,陈牧继续吞食着江萝口中的蜜津,将她的小舌含在口中逗弄,吮含舔咬,舍不得放开这柔嫩香甜。 江萝软软地依偎在他宽厚的胸膛里,微微仰头和他吻得难舍难分。 “江萝,喜不喜欢?”陈牧抬起头,头抵着她的额。 “喜欢,这婚纱很美。”江萝回以灿烂的微笑。 “不是那个,我是说这个。”陈牧又吻了她一下。 “我更喜欢婚纱。”江萝故意冲他眨眨眼,挑衅地道。 陈牧双眼中带着笑意,声音低沉磁性:“真的吗?我会让你改口的。”这话带着无比的自信和霸气。 “陈牧,你不知道婚纱对女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吗?你一个吻怎么可能比得上它。”江萝翘起唇角,脸上小调皮的样子,“除非你能把我吻得晕头转向,倒是有可能。” “愿意尝试。”陈牧喉中低低地笑,带着几分宠溺。 话音刚落,陈牧火热的双唇已经再次对上江萝粉嫩的唇瓣,像是被胶水牢牢地黏在一起,变换着角度亲吻,大舌和小舌互相缠绕着,在两人的口中相依着跳舞,密不可分。 如此绵密的吻,倒是真有把江萝吻晕的架势。 “喜欢哪个?”陈牧看她娇艳绯红的脸颊,终于好心地放开她。 “喜欢你、你……”江萝气喘吁吁地道,唇瓣上是晶莹的湿意。她可不敢再说更喜欢婚纱了,这人的吻技,看来是又上一个台阶了。 “很好。”陈牧满意地一笑,“不过,我看你还是有点不太由衷,所以继续,直到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为止。” No!千万别啊—— 江萝水盈盈的眼眸瞪了他一眼,还未出口的话又被他堵了回去,看来她今晚是没时间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第二更。晚上还会有第三更的呦。   ☆、79陈牧过往 江萝和陈牧在法国已经游玩了不短的时间,他陪着江萝去了每一个她想去的地方,不管是卢浮宫、葡萄酒庄园还是美丽的塞纳河夜景。 “陈牧,回去之前,去见见言叔吧。”江萝提议道。 “好,不过他这段时间有点事,不是很方便直接外出或是接待我们,我们就和他视频见面聊天好了。”陈牧回答道。 “怎么会这样,我还以为可以和言叔见个面呢,替你谢谢他。”江萝对陈牧这个恩人十分好奇,上次电话里这个和蔼的长辈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不能直接见面实在是遗憾,不过视频也好,至少可以看到他的样子。这个言叔还挺神秘的,不知道有什么事情会让他不便外出,连见客也不行。 “下次吧,下次来一定带你去见。”陈牧保证道。 视频窗口里,对面的光线比较昏暗,江萝只能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坐在沙发上,带着一副超大的墨镜。 虽然因为墨镜的关系,江萝看不太清楚对面男人的长相,不过至少还看得出来约莫是四五十岁。其实江萝觉得言叔看上去挺man挺硬朗的,而且光看外形的话,也就四十多岁,听声音倒是带着几分沧桑,感觉比外貌听上去要年纪稍大一些。 “言叔。”江萝打了个招呼,“我和陈牧都在法国,不过可惜没办法来见你。” 言叔的声音很和气,有着对小辈的关爱:“江萝,没关系,我一个糟老头子,什么时候见都可以,最近一段时间不太方便来看你们。怎么样,在这里玩得开心吗?” “言叔,你看着很年轻啊,哪里老了?”江萝反驳道,她真心觉得言叔显得很年轻,“千万别说自己是老头子什么的,你和陈牧站一块,人家都会觉得是兄弟两个。” “哈哈,你啊,嘴巴倒甜,你言叔已经寄礼物给你了,待会儿你管陈牧要就行了。”言叔很开怀地笑道。 “言叔,你怎么戴着墨镜啊?”江萝终于忍不住问了这个她很好奇的问题。 “唉,言叔长得丑呗,怕吓着你。”言叔笑着道。 “言叔你胡说,你怎么可能长得丑,戴着墨镜的样子这么帅气,摘掉墨镜一定更帅。”江萝心里默默地道:摘吧,摘吧。她是真的很好奇。 “唉,你啊,怎么就不信你言叔的话呢。”言叔似乎叹了口气。 “别为难靳叔了,他不愿意就算了。”陈牧在一旁提醒道,他还是照样管他叫靳叔。 江萝猜这个言叔也许是眼睛暂时有什么小毛病,不太适应光线,所以才要戴着墨镜,也就不再提这茬。 “江萝,看到你和陈牧现在这么好,又那么般配,你言叔真是开心得晚上都要睡不着觉了,你一定要和他好好的,这小子从小到大吃了那么多苦,总算是可以过上幸福踏实的安稳日子了。”言叔说到后来,嗓音已然微微沙哑。 “言叔,”江萝看了看身旁陈牧的脸,他的双眼没有焦距地望着前方,好像也想得出神了,不知回忆起了什么,“你说陈牧他是你看着长大的,所以他以前的事情,还有吃过的那些苦,你都比较清楚。能不能把他以前的事跟我说说,我也好想知道。” 看着陈牧的表情,再加上刚才言叔提起陈牧过往时的语调,江萝可以感受到陈牧以前一定熬过了不少艰难困苦。 “其实这些事情,我本来不想再提了,毕竟他现在总算过得不错,提以前的旧事只会徒增伤感而已。不过既然你想知道,我也就说说,如果以后陈牧有什么做得不对,不够体谅你,你就看在那些年他受过的苦的份上原谅他吧。”言叔叹了口气道。 “这孩子从小就志气大,小小年纪,还在上小学呢,一边学习,一边就已经开始想着给家里分担家务和经济压力了。也难怪,他父母出了那件意外过世以后,他的性格也变了不少,以前活泼好动的,后来变得沉默寡言了,一天里基本上都不怎么开口说话,晚上睡觉也是把自己缩成一团。有一次,不知道是在学校里被人说了什么,大概是提到了他的父母,回家后就一直闷声不响地挑那些重活累活干,别看他那时候个子小小,硬是有一股不输大人的猛劲儿,可把我吓着了,他这是在和自己拼命哇。你想他又没什么钱,又没什么背景可以倚仗,愣是在C城把一个小小的公司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凭的是什么,就是一股子狠劲儿,真的是拼命三郎了,从来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吃不吃得消,唉。” 虽然江萝听得出来,言叔已经尽量把陈牧小时候的事情轻描淡写地说了,可她听着还是觉得很心酸。 看样子言叔就是当年那个收养陈牧的人,陈牧小小年纪,就失去了双亲,无依无靠,虽然有言叔的照顾,但是当时在他幼小的心灵里,一定还是会有寄人篱下的感觉,所以才会每天都做那么多活,想着给家里挣钱分担经济压力。 江萝想到自己,有宠爱自己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面上老是跟自己斗嘴,但其实也很疼爱自己的哥哥,而陈牧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没有爸爸妈妈,也没有兄弟姐妹。小学的时候,她哪会想到什么赚钱,帮妈妈扫个地就不错了,更多的时候,是懵懵懂懂地上课,下课铃一响,就和同学一起跳皮筋,或是大家吃着雪糕聊着天,而陈牧呢,不仅要抓紧自己的学习,还要时时刻刻想着怎么赚钱养家,即便是言叔没有这么要求他,他也要逼着自己去做。 当她在和乐融融的家里面享受着父母做的饭菜,听着哥哥的捣蛋事迹的时候,也许陈牧的小手正在洗厚重的被子。寒冷的大冬天,当她睡在温暖的房间里的时候,也许陈牧正在被子里缩成一团瑟瑟发抖,不仅生理上要抵御严寒,还要在心理上抵御失去父母,永远不能相见的“寒冷”。当她心安理得地拿着父母给的钱买新衣服穿的时候,也许陈牧正在穿着旧得不能再旧的衣服打工。 “言叔,谢谢你照顾陈牧这么多年。”江萝哽咽着道。 “你这孩子,怎么哭了,别哭了,都过去了,现在陈牧全靠你照顾了。他这孩子有时候工作起来太拼命,废寝忘食的,你要及时阻止他,不能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言叔叮嘱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言叔,我会的。”她怎么会不知道,即便是今天牧集团发展到了这样的规模,陈牧也从不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他对工作的认真和拼命,她都看在眼里。 陈牧默默地将她搂在怀里,拍拍她的背。 “江萝,陈牧他是个有苦有事都习惯往自己心里藏着的人,所以言叔希望你能够多体谅他,要是他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了,可以到言叔这儿告状,但是千万别吵架伤感情,有什么事就一起商量商量。”言叔笑着道,“言叔等着抱你们的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呢。” “我明白,言叔,我和陈牧会好好地在一起,以后让你抱上我们的孩子。”江萝微笑着点头应道。 和言叔聊了之后,江萝觉得自己对陈牧的了解更进了一步。不了解他的人只看到他如今的成就,偌大的产业,俊朗的外貌和卓尔不凡的气质,却不知道他那些令她感到心酸的过往。 一个父母双亡的孩子,在这个高楼林立的钢筋水泥塑造的丛林里,无依无靠,仅凭着他的头脑和双手,创造了牧集团。江萝知道,这需要多大的毅力和勇气。 “陈牧,为什么你从来都不提你以前的事情?”江萝环住陈牧的腰,希望自己也能给过去的他一些安慰。 “又没什么。”陈牧轻描淡写地道。 “怎么会没什么,虽然以前也听说过你的身世,但也没有言叔说得让我感到心酸,我觉得自己好像可以想象出小时候的你,是怎么熬过那些日子的。”江萝的眼圈红了。 “呵,”陈牧不在意地笑笑,“这世上身世比我凄凉,过得比我难的人多了去了,单枪匹马靠自己闯出事业的也不止我一个,我有什么好特意提起的。” “你就喜欢憋着,难怪言叔说你什么事都喜欢藏心里。”江萝心疼地瞪了他一眼,“说出来我又不会笑你,如果你想起以前,觉得难受了,就算哭出来也没关系,你心里面沉重的东西,我也可以替你分担一点。” “那些事都过去了,我想它做什么。你只要记着一直在我身边就可以了。”陈牧深深地凝视着她。是的,只要江萝能够一直陪在他身边,他就会觉得很幸福,靳叔说的那些过往根本不算什么。 “你嘛,我是赖定了。以后有什么事,别想瞒着我,我的肩膀虽然不够宽,但是让你靠一下是绝对没有问题的。”江萝拍拍自己的肩膀。 江萝心疼陈牧如沐春风的笑容背后的心酸故事,可是这个男人就是不懂得把痛苦说出来,只会埋在心里,什么也不说,还自以为没什么,其实那些伤痛恐怕已经结成疤了,虽然暂时不会痛,但是那些痕迹永远都会留着。她只能用以后生活中的一点一滴,去替他渐渐抹平。 “这句话应该由我来说。”陈牧的嘴角翘起,“要赖我,就要赖得久一点,最好赖到我老得走不动路,头发全白了,牙齿都掉光了,跟你说话的时候两颊有点凹下去,吃东西只能戴假牙,你得给我烧口感绵软的饭菜,再继续赖下去。” 江萝在脑海中描绘着陈牧说的那副画面,觉得有点难以想象,毕竟眼前这个英俊的男人若是变成头发全白,牙齿掉光,皮肤变得皱巴巴的样子,差异还真是有点大。不过那个时候,估计她自己也是鸡皮鹤发,老态龙钟了。 如果到时候他们俩老了,还能够一起手牵着手,在清晨的阳光里,一起散步,一起有一搭没一搭地说些家长里短,然后散步回来,她就给他熬粥,和他一起吃早饭,这种幸福和浪漫,真的是太美好了。 江萝心想,人生太短,有陈牧在身边,就算走到生命的尽头,她也不会恐慌,只会觉得无比的安心。 “怎么样,是不是打算一直赖下去?”陈牧似笑非笑地道,“还是想到我牙齿掉光,白发苍苍,驼背拄着拐杖的样子觉得太难看了?” “那个时候说不定我比你还难看,我看该担心的是我才对。”江萝笑着回答,忽然想起言叔的话,问道,“言叔送我什么礼物啊?” “是情侣表,”陈牧拿来那对银白色的大气的情侣手表,分别给江萝和自己带上,“这是靳叔送的,是他的一份心意。” “我会好好戴着,不会让它损坏的。”江萝认真地说道。 陈牧看着江萝认真的表情,微微一笑,俯身捧住她白嫩的脸蛋,温柔地吻了上去。他的唇瓣紧贴着她的,辗转亲吻,大舌轻轻刷过她的红唇和齿缝,诱哄着她张开小嘴,纯男性的气息闯了进去,霸占着她香甜的气息。 这个吻,带着他们愿意一起共创未来的笃定。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三更。也许还有第四更。   ☆、80温柔陈牧上 当江萝和陈牧从法国回来之后,他们的感情也似乎更进了一层。因为江萝对陈牧的过往多了几分了解,也就更加明白陈牧的从容淡然来自于什么,更加能够体谅他的一些事。 她更能看清楚,陈牧犹如天人下凡的气质背后,是怎样的坚毅和刚强,是通过那些艰苦磨练出来的气场。 江萝作为陈牧的助理,陪他出席宴会的时候,仍旧是要替他看着,免得他不小心喝了酒和果汁。 陈牧的诡异体质一日不好,她就一日不能完全放下心来,尽管陈牧现在喝了酒和果汁后的状况比起原先来,已经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至少不会给对手以可乘之机。 “陈牧,吃膏方的日子到了,来,你现在应该感觉平时工作的精神也好多了吧?”江萝把装在精致的瓷碗里的乳黄色易体果实端给他,这是她提早从空间里拿出来的,已经用精神力将易体口诀化入其中,幸好这空间小屋里可以一直存放着不会腐烂,倒是不用担心这易体果实会变质。 “嗯,好像是有点效果。”陈牧接过碗说道。 “那就好,我觉得之前吃了几次,你的体质好像也好了许多,现在身体精力也好了,也许再吃个一两次就差不多了。”江萝欣喜地道。 陈牧眉头轻蹙:“这个吃多少量,什么时候停,难道不是你说的那个开膏方的老中医他开好的吗?”听着江萝略有些肯定的语气,他忽然有种这个膏方其实是她开的感觉。 “咳,我的意思就是按你现在这个情况,到时候回去问问那位中医师,估计还要再服用几次巩固一下疗效就好了。”江萝的心提了一下。 “哦。”看起来陈牧算是接受了这个解释,把易体果实舀起来几口就解决了。 半个小时过去,江萝觉得易体果实的药效应该差不多被陈牧的身体所吸收了,就拿了酒和果汁过来。这一次,为了看看易体果实的效果,江萝特地选了口味偏甜的果汁,因为照陈牧之前的体质来说,果汁越甜,陈牧混着酒喝了之后的表现出来的症状就越明显。 “你放心,既然之前已经越来越好了,这一次也不会出什么问题。”陈牧看江萝为他担心的样子,笑着说道。 江萝也觉得自己多虑了,那些症状不是越来越少了么,这一次也许就真的好了也说不准。 陈牧端起酒杯,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再端起盛满果汁的杯子,喝了个干干净净。 江萝有了前几次的经验,知道效果没那么快出来,所以也不再紧张地盯着陈牧。她想起每次陈牧都会有个不知道算不算是特殊症状的情况,就是必须要吃蛋炒饭,于是就干脆提前走到厨房里替他做好,也省得待会被他催着去做。 上次没用空间食材,被陈牧说不够好吃,结果他自己又炒了一份。江萝这次就将所有的食材都用空间里的,到时候也就不怕陈牧挑剔的味蕾。 “江萝,你到厨房干嘛去了?”客厅里,陈牧在叫着江萝,语调柔和。 “我在做蛋炒饭,你等一下。”江萝一边忙着装碗,一边应道,因此没有发现此时的陈牧声音有些不太对劲,比平常更加温柔。 江萝端着香气四溢的蛋炒饭走回客厅里,放在茶几上,关心地问陈牧道:“你现在饿不饿?” 陈牧没有回答江萝饿不饿的问题,而是直接把她抱坐在自己的腿上。 “陈牧,你怎么了?” 江萝这才注意到陈牧的表情,眉头舒展着,眼睛里像含着盈盈的水流,脉脉含情,嘴角似笑非笑,勾勒出一抹细微的弧度。整个人就像春风,比平常的他的表情显得更加柔和。 “没什么,我现在还不饿,陪我说会儿话。”陈牧的语调也比平时要来得温柔一些。 江萝观察了一下,发现除了陈牧显得比平时稍微温柔点儿之外,倒是其他什么异常症状也没有。他身上既没有出酒疹,也没有觉得犯困、浑身无力,甚至连肚子饿这一点好像也好转了,看来这易体果实的效果还是比较明显的,陈牧的身体反应一次比一次好。 “你想聊什么?”江萝问道。 陈牧带着歉意在江萝的唇上轻轻印了一记,说道:“江萝,我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我好像还没陪你回去见过你爸爸妈妈,是我的疏忽,对不起。” “其实如果不是上次跟你一起去法国的话,我本来想问你什么时候去见见我爸妈还有哥哥的。虽说你还没有跟我回我家乡去过,但是我早就已经给他们介绍过你的情况,也给他们看过你的相片,把我们怎么开始交往的事情捡重要的说了说,不然你以为我爸妈会赞同我跟你交往啊?”江萝笑着说道。 “这么说叔叔阿姨已经同意我们在一起并且以后结婚了?”陈牧问道。 “当然了,至少交往这件事,我们全家都赞成,至于结婚嘛,就要看你能不能过得了我爸妈那关了?”江萝点点陈牧的鼻尖,微笑着说道。 “不行,看来我得马上挑个时间去你家,否则叔叔阿姨对我的印象会大打折扣的。”陈牧忧心忡忡地道。 “买什么礼物好呢?”陈牧开始蹙眉思索起来,“江萝,叔叔阿姨分别偏爱些什么,你跟我说说。” “其实礼物不重要,我爸妈看重的是你这个人,你只要拿出你的诚意,相信我爸妈不会为难你的。我爸妈很疼我,从小就让我自己拿主意,谈恋爱这件事也是随我自己喜欢就好,只要这个人是我所喜欢的,基本上他们就不会反对,愿意相信我的眼光,顶多就是帮我把把关,看这个人适不适合一起走入婚姻的殿堂。”江萝解释道。 其实一开始没带陈牧回家,是因为那个时候她和他的关系还没有确定下来,之后他们交往了,则是因为看陈牧为了和萧氏集团的合作案忙得焦头烂额,她也就一直拖着没跟他说。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想叔叔阿姨的心里,肯定还是会对我有不满意,毕竟我们都交往那么久了,我竟然没有登门拜访。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对你不够在意,不然这样,我们明天就去你家吧?”陈牧越想越觉得自己太大意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拖到现在。 江萝听他这样说,也能感受到他对他自己的懊恼,还有对她的重视,有点小感动,说道:“明天公司里还有那么多事情等着你去处理,你哪里走得开啊,不如这个周末好了。你到时候到了我家,多抢着干活就行了,那样我爸妈肯定看你顺眼。” “就这么简单?”陈牧有些怀疑地道,“为了显示我的诚意,我觉得我应该多带点他们喜欢的礼物,要是空手去也太失礼了。” “其实不必这么麻烦,如果你买一大堆中看不中用的贵东西送给我爸妈,他们说不定还会觉得你不会过日子呢。你实在要买,就买些实用的物美价廉的礼物就够了。”江萝很了解自己的父母,若是陈牧真买一大堆华丽而不实用的礼物回去,他们反而会觉得陈牧这人不懂生活。 “江萝,我明白了,我一定会让叔叔阿姨对我满意的。”陈牧的语气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偏头吻上江萝粉嫩如花朵般的红唇。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第四更。好困,睡觉去,明天接着更吧。   ☆、81温柔陈牧下 此时的江萝,整个人如同陷入了一个软绵绵的云团里,又好像嘴里被情人喂了一口那洁白如雪的蓬松棉花糖——绵软、甜蜜。 这自然不是陈牧和她之间的第一个吻,也不是最甜蜜的一个吻,但却是最最温柔的,柔到像那熬煮得甜蜜的糖丝,在心尖尖上被不断拉长、拉长,围着她的小心脏绕了一圈又一圈,直让她再也逃脱不开为止。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子里忽然联想到了那小说中的化骨绵掌,据说中了此掌之后,初时不会有什么感觉,但过了一段时间就会爆发,骨骼绵软,寸寸断裂,呜呼哀哉,怎一个“惨”字了得! 陈牧对她的温柔,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化骨绵掌呢,初初邂逅时无所察觉,懵懵懂懂,待得醒悟时,已经晚了、晚了,可不是晚了,她的一颗心算是遗落在他身上收不回来了。偏偏陈牧彼时的一颗心似乎都挂在事业上,对此无所察觉,所以说她可不是惨了、惨了呀,唉。 不过幸好也许是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道理,她中了这化骨绵掌,陈牧这施力者也甭想逃,这个爱情的黑洞,他注定要陪她一起进去,再也出不来。她不知道,陈牧早就在不知不觉中陪她一起“惨”了,再也离不开。 江萝被陈牧绵密地细细柔吻着,思绪却飘过了云团、棉花糖,还挨了一记化骨绵掌,自己都觉得好笑,忍不住轻笑出声。 陈牧将她的笑声也吞进嘴里,因她的不专心皱了皱眉头,在她唇上轻咬了一记:“在想什么,这么好笑?” “化骨绵掌,呵呵,没想到我的联想力还真丰富。”江萝的眼睛笑得弯弯的,像两弯月牙儿,眼里水汪汪的,带着几分满足欣慰,几分调皮得意——她在陈牧心上,也是最柔软的那一块了吧。 “什么化骨绵掌?”陈牧虽然不知道她刚才为什么会想到这个,不过却被她这副小小得意满足的样子给吸引了,她被他吻时的走神之举暂时被原谅了,追问道,“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了?” “嗯,自己领悟。”江萝眨眨眼,可没那么好心告诉他答案。 陈牧弯唇一笑,为她这难得的孩子气,倒也没再追问下去,只是搂着她的右手不自觉地伸到她面前,拧了拧她的鼻尖,问:“饿不饿?我们好像还没吃晚饭。” “呀,我的蛋炒饭!”江萝急忙从陈牧腿上站起身,端起茶几上的蛋炒饭,有点可惜地说:“有点凉了,我拿去热一下。” “还是我去下碗面条吧,你等着,很快的。”陈牧起身往厨房走去。 “那,你不吃蛋炒饭了吗?”江萝有一丝诧异,以前陈牧这诡异的体质,在喝了酒和果汁之后,是必定要喊饿,而且必定是要吃蛋炒饭的,其他都不行,这次总不会例外吧? “都凉了,你要吃我帮你热一下再吃,我今天不想吃这个。”陈牧回答。 这下江萝在他身后欣喜又诧异地挑了挑眉头:难道是易体果实真的再一次见效了,而且他以前那些症状好像统统都不见了,除了他整个人变得格外温柔这一点。 陈牧动作很利索,也算是练出来了,再加上他在这方面的天赋,不一会儿这飘出来的香味就勾得江萝忍不住往厨房里钻。 “好香,好香,怎么这么香?”江萝的小鼻子一耸一耸的,特别可爱。 “流口水了吧?”陈牧看了看她馋虫被勾出来的样子,眼里满是促狭的笑意,边及时关了火,端出两个碗盛了起来。 虽然陈牧围着围裙,倒丝毫无损他的气质,还是风度翩翩的样子,可是身上却多了几丝家的温馨。 “家庭妇男先生,请问你在面里加了什么,这么香?你该不会把我买的整瓶芝麻香油都倒进去充数了吧?”江萝将右手卷成空心话筒状采访他,故意这么问道。没办法,她对于自己的厨艺不如陈牧这件事,这么久过去了,虽然说不上耿耿于怀,但还是有点介意的。 明明是她学了空间里的《六味烹法》,当初怎么还比不过他一个只靠翻翻菜谱的初学者,现在也是,看样子厨艺方面她只能靠空间食材取胜了。趁这机会,就调侃他两句。 陈牧被她“诬陷”,倒也不恼,一边解了围裙一边说:“也没什么,就是你爱吃的香菇和鸡胸脯肉,我炒过了,还有荷包蛋和生菜,喜欢吃我再多做点。” “她爱吃”的香菇和鸡肉,江萝被这三个字打败了,心里是无可抑制的甜,也不再调戏这位家庭妇男先生,诬陷他香油的事情,忍不住马上拿起筷子,朝碗里的香菇夹去。 这两碗面不仅香气四溢,样子也好看,香菇和鸡肉炒过,是油亮亮的棕黄色,配上这洁白的面条,翠绿的生菜,白嫩嫩中间一个金灿灿的荷包蛋,还有黄橙橙的汤汁,一下子就能把人的口水勾出来, 江萝咬了一口蛮有劲道的面条,吃了几口菜,喝了一口汤才停下来看着陈牧,一本正经地说:“好好吃,绝世美味,一碗恐怕不够。” 陈牧挑了挑眉:“哪有这么夸张,你多半是饿了,大不了我这碗也给你吃。”说着把他那碗也推到江萝面前。 看样子陈牧他真的没有了饥饿的那个症状,江萝的眼珠子转了转,扑哧一笑:“我倒是有这胃口,却没有这样的胃容量,这碗面这么多,说不定待会剩下的还要你帮我解决。” 陈牧两只大手圈住她的细腰,虽然没合拢,不过也快了,放开手,蹙眉叹了口气:“还是多吃点,至少这碗必须吃完。” 江萝心里偷笑了下,其实这么好吃的面,她哪舍得剩下,不过看陈牧这皱眉头的样子还蛮好玩的。 两人没吃晚饭也饿了,两大碗面解决得干干净净,尤其是江萝把汤也喝完了,不好意思地瞥了陈牧一眼,担心他会不会觉得她是个吃货。 陈牧刚好接到她偷瞄过来的视线,笑了下,也不说话,径自戴上橡胶手套去把碗筷和锅给洗了。 “你笑什么?”你瞧,江萝心虚了,还以为陈牧笑她太能吃呢。 “我是开心。”陈牧是挺欣慰的,其实能够抓住江萝的胃,他的的确确蛮开心的,他想着要是能把她再喂胖一点点就更好了,现在她这样在他看来还是瘦了些。 “是‘开心’我这么能吃吧?”江萝咬咬牙,“不行,我要打扫卫生,消耗一下卡路里。” 陈牧脱下一只手套,拉住她要去拿抹布的手,在她额头上弹了弹:“别闹,乖乖去客厅坐着去,休息会儿消消食再睡,这里我会弄干净。” “家庭妇男,哼。”江萝眼里满是笑意,走到客厅沙发上坐下,打开电视,其实什么也没有看进去,抱着抱枕,低下头把脸埋在抱枕里心满意足地偷笑。哇咔咔,今晚这么温柔的陈牧,是她赚到了。 陈牧洗了碗出来,见她坐在那儿看电视,还给她倒了杯水,陪着她一起看电视剧。过了半个多小时见她还没什么睡意,估计待会还会想吃东西,又跑进厨房给她静心准备水果沙拉去了。 您瞧瞧,这喂食大计,不把江萝喂得白白胖胖的,他是不会罢休了。 江萝瞪着眼前的水果沙拉,又抬头狐疑地看了看面前这位姓陈名牧的男人,问:“给我的?” “吃完它。”陈牧非常肯定地点点头,接着戏谑地道,“还是要我喂你?” 江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觉有小肚腩在长大,正想拒绝,可是眼前的水果沙拉颜色实在是搭配得太好,另她食欲大开。 “那,就吃一口吧,剩下的你自己吃。”考虑到体重问题,江萝挣扎了一下道。 一口,一口,接着一口,江萝不知不觉就把陈牧给她做的水果沙拉一口气吃完了,连一口都没给他留。 大事不妙啊,江萝略带委屈地看了陈牧一眼,都怪这个男人,今晚这么温柔干嘛,害她放松警惕,不知不觉就吃了这么多,这下估计她在他心中的吃货概念是奠定了,很难扭转了吧。希望他跟前几次一样,一觉醒来就把今晚的事情给忘记了。 不过这盘水果沙拉的滋味,实在是不错,怪不得她。 江萝吃了这么多,人精神着呢,更加睡不着了。她哀怨地拍着自己的肚子对陈牧说:“吃太多,估计要消化很久了,我睡不着,你要是困了自己先去睡吧。” 陈牧微微一笑,拉起她说:“那就和我一起跳舞,帮助你消化。” “刚吃完就跳舞不好吧?”江萝看着他打开手机里存着的歌,舒缓至极的音乐缓缓流淌。 “放心,不是以前我们跳的探戈。”陈牧温柔地拥着她,在这个并不大的客厅里跳起舞来。 说是跳舞,不过是两个人相拥着,慢慢地听着音乐随意地散步而已,很温馨。 江萝听陈牧提起探戈,不禁想到以前和他在宴会上一起跳的那支探戈,那个时候的陈牧眼中还有犹豫挣扎,可现在眼里都是温柔,她觉得时间和命运待她不薄。 陈牧一手轻拍着江萝的背,一手轻抚着她的青丝。她的脑袋倚靠在陈牧宽厚温热的怀里,双手从他的腰间穿过,托在他的背上,听着舒缓柔情的音乐,觉得幸福不过就是这样,不需要什么轰轰烈烈,只要细水长流、温情脉脉足矣。 陈牧和她极有默契,两人都闭着双眼,却根本不会踩到对方的脚,就连何时转弯何时前进都是一模一样,配合得滴水不漏。这种默契,让人欣羡。 这晚上,江萝趴在陈牧怀中,睡得挺沉挺香,只是梦中有一丝丝纠结:这么温柔的陈牧,她到底是该希望他一觉醒来像以往一样忘记今晚,还是醒来后依旧如此温柔呢? 温柔是好,可是她还是想要白日里那个完完整整的他吧,不仅仅是温柔。 睡梦中她的嘴角弯起,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好些天没更了,执笔娘子在这里说声抱歉。今日起恢复更新。   ☆、82见家长喽 虽说昨晚陈牧是说要挑个时间去江萝家拜访她的父母,让他们放心把江萝交给他。可是他实在是等不了了,所以干脆择日不如撞日,今天就去她家。 他生怕再晚去,说不定她父母真生气了,不乐意把江萝交给他怎么办。 这辈子他是认定江萝了,虽说不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的,但他听她昨天那么说,也知道她有多在意父母的意见,如果她父母有反对的意思,就算他把她硬拉着在身边,她也一定不会开心的。 江萝家不在C城,离C城大概有三四个小时的车程,江萝以前是开着自己的小车在周末回去和爸妈哥哥团聚,现在是陈牧开车,和她一起回去,心里不免有一丝丝紧张。 不过她的紧张在看到陈牧的表现之后就完全消失了。倒不是说陈牧面上显得有多么紧张,而是他的行为。 一大早陈牧就把江萝叫醒,也来不及做早饭,穿了一套平时他自己比较满意的衬衫和裤子,就拉着她开车出门了。两人在街边随意买了点早点吃了,陈牧就问了一大堆江萝父母和哥哥的喜好,在各个商场转悠起来。 “我昨天不是说了嘛,不用买那许多,如果你买一大堆保健品补品或是酒啊什么的,准会被我妈骂。”江萝笑吟吟地看着陈牧在超市里走来走去,虽然陈牧面上没露,不过她知道,他紧张了。 “我明白,可是毕竟是初次拜访,空手去太失礼了,你说的那些我不会买的,酒的话,我也会少买一点,要么买点红酒?”陈牧看着货架上的一排排红酒,蹙眉道,“要么去专卖店买?” “不用那么麻烦,我知道他们爱喝哪一种。”江萝看陈牧那么紧张,也就不说破,帮他挑了几种。 挑了红酒,陈牧还在思考着要买什么,江萝看他煞是认真的样子,觉得心里暖洋洋的,看来他也是很重视的吧。 陈牧蹙眉思考的样子,在江萝眼里就是一处风景,当然,在其他人眼里也是。虽说早上超市刚开门营业没什么人,不过随着人渐渐多起来,也有几个人认出了这个英俊的男人就是牧集团的总裁,而他身边的女人,估计就是旗下百里风华副总经理江萝了,也是传说中让陈牧当众表白的女朋友了。 江萝被周围的人看得有点不好意思,扯了扯陈牧的袖口说:“想不到挑什么的话,换家店看看吧。” “好。”陈牧立即应声。虽说他从江萝嘴里得知了她爸妈和哥哥喜欢什么东西,不过还是有点拿不定主意,去其他店逛逛也好。 “我先打个电话通知爸妈。”江萝打了个电话回家里,一边聊一边笑得甜甜的。陈牧看她这样子就知道她爸妈也是开心的,心下稍稍松了口气。 过了一会儿,江萝挂了电话,对陈牧说:“我妈说中午饭她会晚点烧,让我们早点回去,大家一起吃午饭,对了,我未来的嫂子思语姐也会在,你给思语姐也买点礼物吧,嗯,她的礼物我来挑好了,女生的心思还是我比你清楚点。” “嗯。”陈牧点点头,说实话,他对挑礼物这事,还真是拿不准买什么好。贵了怕给她爸妈留下浪费的坏印象,太过便宜实用了又好像显得没诚意。 在商场叱咤风云这么多年,陈牧还是头一次被挑礼物这种事难住。以前参加宴会送礼物,即便没有两位秘书帮他搞定,他自己也能送得很妥帖,让对方满意。但现在对方换成未来的岳父岳母,他就真的有些茫然了。 “哈哈。你、你,咳,你不用这么紧张兮兮的啦,我爸妈绝对不会吃了你的。”江萝笑得呛了一下,看着陈牧说道。 “这是第一印象。”难得往日里这个从容淡定的陈总裁脸上也出现了一丝丝的紧张茫然,“走,陪我去挑。” 陈牧开着车,带着江萝满大街地转悠,逛了很多家店。江萝看车里的袋子越来越多,脚也走得越来越酸,忍不住咋舌问他:“陈牧,你是要上我家拜访还是要直接下聘礼啊?” “我想让你爸妈答应以后让我照顾你一辈子。”陈牧又放了一个袋子在后座。 “看样子你是试图收买我爸妈和我哥嫂啊,”江萝调侃道,“小心收买不成反被讨厌哦,比如嫌你花钱大手大脚什么的,反正我是提醒过你了。买这么多,你放到后车厢吧。” “后车厢……已经差不多满了。”陈牧明亮的眼眸看着她回答道。 江萝扶额叹气,有种想要直接倒地不起的冲动:“陈牧,我不知道原来你还有购物狂的潜质。限你半小时内自己去搞定剩下的礼物,我不陪你了,就在车上等你回来,免得更加刺激你的购物欲。” 陈牧笑笑,在她略微上翘的嘴角上亲了一下以示安抚:“差不多了,很快,我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江萝无奈又甜蜜地看着陈牧又跑去挑礼物,她知道他重视,只是昨晚她没想到他会像现在这样紧张。不过爱屋及乌,她明白,陈牧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也很重视她的父母的意见,生怕她父母会对他有一丝一毫的不满意。 不过江萝坐在车里想象着回家后的情景,只觉得她爸妈应该会喜欢陈牧的,就冲着他今天难得的紧张,这种紧张,何尝不是一种诚意的表现。礼物不是她爸妈看重的,诚意才是。 陈牧好不容易终于结束了他疯狂的购物行为,江萝最后确认了一下:“这下你没什么要买的了吧?我爸妈、我哥哥和嫂子的礼物都挑好了。” “差不多了,我们赶紧出发吧,耽误太长时间了,太晚去阿姨可能会不高兴,还要让大家饿肚子等我们。”陈牧回答。 让大家等的罪魁祸首是谁啊。江萝瞄了身边驾车的陈牧一眼,还不都怪你。 “等等,我忘了买水果了。”陈牧看到路边的水果摊,才想起自己还没买水果。 江萝很想拿头撞墙:“水果家里有,再说大不了到家后,在附近买点,这边的水果未必比我家那边的要来得好吃吧?” “中午吃饭,要不要买点菜过去?”陈牧接着又问了一句。 “等你回去,估计我妈早烧好了。要买也是买晚上的菜,回家后再买吧,我家附近有菜场和超市,随你挑,咱们再这么拖拖拉拉可能就要到晚上了。”江萝似笑非笑地看了陈牧一眼。她想着要买菜还不如她回家后,找个由头让她自己出去买,然后可以把空间蔬菜和鱼虾蟹、鸡鸭鹅什么的拿回家,又不用花钱,又新鲜,营养口味都比买的好。 陈牧一想也是,迟到只怕会给岳父岳母留下没有时间概念,或是没有诚意的坏印象,也就不再多说,直接按着导航往目的地开去。 电梯正在维修,江萝想还好她家住在三楼,否则要是住在十楼,这些礼物还不知道怎么提上去呢。不过就是这样,估计也得提好几趟呢。 站在门口,陈牧想着昨晚江萝给他看过的她手机里的全家福,心里有些忐忑,做了几个深呼吸,重新让自己显得从容一点。 江萝还没拿钥匙开门呢,她哥哥就已经打开了门,给了她一个热情的拥抱:“小萝,你哥想死你了!” 陈牧冷眼看着面前这个很阳刚的男人,虽然知道他是江萝的哥哥,不过看他抱江萝抱得那么紧那么久,陈牧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只不过初次上门,他还是得给大舅子一个好印象,总不能直接说“麻烦放开我女朋友。” “我看你是想我做的红烧猪蹄吧,”江萝两手都提着东西,没办法推开她哥,只好提醒道,“哥,我手酸死了,你先放手行不?” “哈哈,被你猜中了,我嘴馋死了,你说你跟他去国外旅游,上周末没有回家,把我一个人抛在家里,吃些剩菜残羹的,多么可怜,多么凄凉,简直凄凄惨惨戚戚了。”他哥说着说着眼角还真的隐隐有往外冒水的倾向。 江萝跟她哥生活打闹这么多年,早知道她老哥就是喜欢偶尔耍耍无厘头,其实骨子里是很man的一个人,只有对着亲近的人,才会喜欢开玩笑,在外人面前就完完全全是另外一个样子。 “哥,别闹了,鬼才相信你,就算没有我,还有妈做饭,就算妈没烧给你吃,不还有思语姐嘛,你这个骗子,休想骗取我的同情。”江萝挑眉说。 “可是思语做得没你好吃,她的手艺还不如我呢,放个盐也能搞错,甜死我了。”她哥嘴里抱怨,可眼里都是甜蜜笑意。 “美得你,思语姐肯学着做饭给你这个吃货吃就不错了,哥,你就知足吧,小心我跟思语姐告状,就说你在背后说她坏话。”江萝戏谑地道,明明就是她哥自己喜欢宠着思语姐,基本上舍不得让她做饭,所以才会不那么擅长。 “江宸,你把小萝他们堵在门口干嘛?”江萝的未来嫂子也露面了,是个高挑文静的气质美女,“还有,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后面那句说得有点子幽怨的味道。 她哥哈哈大笑,安慰地拍了拍自己女友的肩,接过他妹妹手里的几袋东西,斜眼瞄了陈牧一眼,又对着江萝说:“爸妈等你好久了,快进来吧。” “妈呢?”江萝的手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在厨房,爸在客厅等着呢。”说着,江宸不怀好意地看了陈牧一眼。哼,跟他抢妹妹,先过他爸这关吧。虽说知道妹妹最终也是要嫁出去,不过一想到自己的妹妹就要被另外一个男人夺走,跟别人一起生活,他还真有点类似嫁女的感觉。所以他故意冷落陈牧,就想看看陈牧会怎么反应。   ☆、83幸福一家 陈牧这时倒是挺镇定的,虽然知道这大舅子不怎么待见他,当然,他对江宸紧抱江萝的举动也不是很待见,不过这个时候嘛,他还是走上前去,发挥出他一贯擅长的迷人笑容,不会过分热切,也不会太冷淡,恰恰好的如沐春风:“哥,嫂子,你们好,我是陈牧,江萝的男朋友。” 本来陈牧想叫江宸大舅的,不过想想还是算了,总觉得叫大舅低了江宸一辈,还是随着江萝的称呼,也显得亲切些。 “嗯。”江宸哼了一声,接过陈牧手里的袋子,放在一旁,说,“你也进来吧,都等着呢,小萝,我给你榨了杯西瓜汁,冰箱里还有绿豆汤,瞧把你热的。” 陈牧感觉到了大舅子的不爽,是怪他让江萝提这么多东西,热坏她了呢。其实陈牧本来是打算全都自己一趟趟提上来的,只是拗不过倔强的江萝,就在半路分她几袋提提。 “你们先进去吧,下面车里还有东西,我再去拿上来。”陈牧也不在意江宸的口气,微微一笑说。 “你是客,怎么能让你拿,我去吧,你把车钥匙给我,指给我看是哪一辆就行了。明明一个人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嘛。”江宸经常健身,又爱运动,对自己的臂力一直很自豪,也很有信心。 “很重的!哥,要不还是我和你一块去拿上来好了。”陈牧的眼中快速闪过一道光芒,特意加重了“很重”两个字的口气。 “怕什么,我一趟就能搞定你好几趟,真是,快把钥匙给我。”江宸不耐烦地道。 “那就麻烦哥了。”陈牧立即把车钥匙塞给江宸,指了指下面自己的车的位置说,“后车厢也有。”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一次性都拿上来的,担心什么。”说着江宸就急匆匆下楼去了。 “喂,哥,等等——”江萝还来不及叫住她哥,她哥就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哥,你确定你能一次性全拿上来么?东西可多了……”江萝来不及叫住她哥,只好在嘴里喃喃道。 “没事,你哥臂力大着呢,小萝,陈牧,你们快进来吧,外面很热的。”思语倒是一点儿也不替江宸担心。 那是思语姐你不知道陈牧买了有多少东西啊。江萝在心里回答道。 江萝和陈牧一起走进去,顺便飞了一个眼刀过去:陈牧,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刚才干了什么,故意在本来就看你不顺眼的我哥面前示弱,让我哥一下子自信心膨胀,特意强调“很重”,以为我听不出来么? 陈牧冲江萝含蓄地一笑,眼中泛着笑意:这不关我的事,是你哥说我是客,自己抢着要去提的,他还说能自己一个人一趟就搞定呢,何不让我们拭目以待? 江萝撇撇嘴,败下阵来,她知道陈牧就是不爽江宸说他是客这件事吧。唉,希望她哥不要为了面子真的逞强才好,而且她哥可是狮子座啊。 他们走进去的时候,刚好江妈把两盘菜端出来。 “叔叔阿姨,我是陈牧,你们好,我是江萝的男朋友,第一次见面就给你们添麻烦了。”陈牧微微俯身,接过江妈手里的盘子放到客厅的圆桌上,“还是我来拿吧。” “你就是陈牧啊,看样子我们家萝萝眼光不错。”江妈冲江萝眨眨眼,显然对这个玉树临风的未来女婿很满意。 江萝冲陈牧挑挑眉,她还以为冲着陈牧叫她哥的亲热劲儿,他会直接称呼爸爸妈妈呢,没想到是叫叔叔阿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这样叫法也算稳妥。陈牧若是直接叫爸妈,她爸说不定会直接当做没听见。江萝知道她爸心里还是打算再看看,要好好考验考验陈牧。 “哼。”江爸表示要求关注。 江妈好笑地看了老伴一眼,明明心里很期待,现在倒装出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叔叔,我待会陪您喝几杯,当做是我这么久都没来拜访你和阿姨的赔罪,我现在先帮阿姨打打下手。”陈牧脸上是真挚的笑意,格外诚恳。 “嗯。”江爸对于陈牧这小子主动往坑里跳还是很满意的,这样他也能趁机喝点小酒,话说他都被禁酒好几个月了,难得有借口上门。 “不行!”江妈瞪了老伴一眼,“医生说让你戒酒就戒酒,还有陈牧啊,阿姨怎么能让你进厨房呢,你快坐下来吃点水果,和他们看会儿电视吧,要帮忙也是江萝进来。”江妈对着陈牧可是和颜悦色。 “阿姨,没关系的,我不累,而且我烧菜味道还可以,江萝尝过也说不错的,您不介意就让我露两手,给叔叔做几个下酒菜,我带了红酒嘛,喝点应该问题不大。今天江萝陪我挑礼物挑了一上午也累了,让她歇着吧,江萝,你和大嫂都坐下来歇会儿吧。”陈牧说着就让江萝坐下,将那杯江宸榨好的西瓜汁递到她手里,冲她微微一笑。 借花献佛呀?江萝看了看手里的杯子,也冲着陈牧笑了笑。陈牧这一席话,倒是面面俱到,让所有人心里听了都舒服。当然,某位下楼扛东西的江哥哥除外。 陈牧说完就笑眯眯地进厨房大显身手去了,江爸看到这一幕,也觉得这未来女婿挺懂事,而且知道疼自家闺女。 “眉来眼去,恩恩爱爱啊,小心你哥上来看见受不了,咳咳。”思语在江萝耳边暧昧地一笑,她也知道自己这个男朋友挺宝贝这个妹妹的,舍不得她嫁出去。 “哥和你才是吧。”江萝不甘示弱,弯唇道,“听妈说你们扯证了,什么时候办酒席,还有什么时候生个宝宝呀?” “咳,还要再准备一些婚礼前的事宜,你这个小妮子,敢来取笑我,我看你也快步入婚姻,结婚生宝宝了。”思语红着脸柔声说道。 江萝看着脸红的大嫂,真是有种别样的羞涩美丽,她哥真是有福气,幸好没有像之前说的那样拖下去,而是赶紧领证,及时把这个美丽有气质的大嫂套牢了。她也非常喜欢这个文静而不失活泼的大嫂。 “呼、呼,该死的,怎么会有这么多东西,那小子整我呢,是吧?”江宸一进门就赶紧放下手里和肩上的东西,直喘气。 “说什么呢你,开心日子,你就不会说点好听的?”江妈刚好走出来,听见后责备道。她不喜欢说话把“死”字挂在嘴边。 江宸被她妈一说,气呼呼地瞪了厨房里的陈牧背影一眼,说:“是,妈妈,下面还有东西,我再下去拿。” “呀,陈牧你也太客气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江妈说。 “阿姨,应该的,这么久没来,礼物也该积累叠加的嘛。”陈牧很自然地道。 还好她哥没有逞强一次性搬上来,不过看样子也够呛,思语给江宸擦汗,江萝也给她哥倒了杯水递过去。 江萝和思语想下去帮忙搬东西,不过被江宸拒绝了:“小萝,你男朋友把超市搬回家了是吧?” “咳,哥,你就别往心里去了,他不是有意的,就是不知不觉买多了。”江萝心虚地道。话说她哥和陈牧不会就此结下梁子吧,她哥发起脾气,算计起人来也不是好惹的,陈牧恐怕也未必敌得过呀。 事实证明,完全是江萝想多了。陈牧完全清楚自己要怎么搞定这个看他不顺眼的大舅子,以及让她爸妈和大嫂完全接受他,并且喜欢上他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至于怎么搞定的嘛—— “该……怎么可能?!”江宸在母亲大人的杀人眼光中把“死”字咽了回去,难以置信地嚼着嘴里的牛肉,香酥软烂却还分外有筋道,他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牛肉,跟他妹妹手艺有得一拼。不过为什么这么好吃的牛肉是出于这个想要抢走他妹妹的男人之手呢?唉。 “叔叔阿姨,还有哥哥嫂子,我敬你们一杯,江萝,你就喝果汁吧。”陈牧体贴地道。 “陈牧啊,没想到你烧菜味道这么好,阿姨都甘拜下风了,看来我家萝萝有口福了。”江妈对这个未来女婿是越来越满意了。 “来,跟你叔叔一起喝一点。”江爸最终还是借着陈牧的帮助,喝上了他想喝的白酒,他不习惯喝红酒。虽说被江妈规定只能喝一点,不过也能让他过过酒瘾了,这件事让他看陈牧也顺眼多了。 未来女婿讨好岳父岳母第一条:岳父岳母两边都不能得罪,两边都得满意了。——陈牧 陈牧笑着陪江爸喝白酒,还好他酒量很好,只要不和果汁混着喝就没事。 陈牧虽然喝着酒,但还是顾着江萝,时不时就给她剥个虾壳,夹点菜,舀点汤,照顾得十分周到。 思语在桌子底下用胳膊肘捅了捅江宸,意思是看看人家。 “虚伪。”江宸不服气地低声道,不过还是给女友,哦不,应该是老婆大人剥起了虾壳,还顺带蘸好酱料送到她嘴里。 “哥,那牛肉味道还可以吧?”陈牧笑眯眯地问。 “嗯,还行。”面对那么好吃的牛肉,江宸实在说不出“不好吃”三个字。 “那就好,我听江萝说你喜欢吃荤菜,我烧肉类都还可以。”陈牧笑着说。 所以……江宸看着未来的妹夫,眯了眯眼睛。 “今晚我来烧一桌你们尝尝。”陈牧接下去说。 江宸刚想表示下不屑,不够想起倍儿香的牛肉,嘴软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陈牧乘胜追击,回想着江萝叮嘱的一些家人的喜好,和江爸、江宸聊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从股市到房地产,从房地产到飞机大炮,从……越扯越远,反正是越聊越对脾气。 江妈她们三人不敢置信地看着江爸他们三人聊得热火朝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亲父子亲兄弟呢,哪里知道本来那对亲父子是想考验陈牧能否成为他们家一份子来着。 江萝只能说陈牧这么多年总裁不是白当的,这么快就已经和他哥称兄道弟了,貌似她爸也快认可他了。 饭后,大家都聊得挺开心,陈牧还帮江萝削了个苹果,江萝笑着接过。 “陈牧啊,你跟我来一下书房。”江爸收了笑容,比较严肃地说。 “是。”陈牧微笑着应道,起身跟着江爸进了书房,回头给了担心的江萝一个安抚的笑容。   ☆、84宋的追求 江妈也跟着进了书房,江萝略有些担忧地看了一眼书房关上的门,不知道她爸妈打算跟陈牧说些什么,还是有什么考验。 她妈这关还比较好过,想当年她爸也是个铁血硬汉,说一不二,又对她这个掌上明珠十分看重,轻易是不会认定未来女婿的,若是陈牧不能说服兼且搞定她爸……那就麻烦了。 “小萝,担心那?”她嫂子笑眯眯地打趣,“陈牧对你这么好,又是剥虾壳,又是削苹果,把你照顾得像宝贝似的,我看着都羡慕,再加上他年纪轻轻就事业有成,性格貌似也挺不错的,长相还这么出众,爸最后一定会同意的啦!瞧你这愁眉苦脸的小样,哈哈。” “思语姐——”江萝咬了口陈牧削的苹果,“正是陈牧这么优秀,我才更担心爸会不同意。我觉得爸反倒更希望我嫁给普通人,过点安稳平淡的幸福小日子。” “小萝,咳咳,”沙发边,她哥咳了两声引起她注意,“老实说,一开始我也不想你以后嫁给陈牧这样的大企业家,将来压力不小,不过看得出来,那小子对你确实是打心眼里的好,哥只希望你以后幸福,别委屈自己,有什么不如意就告诉哥,有哥在,哥都会替你摆平。”说着拍拍胸。 “哥,”江萝眨眨有些犯潮的眼,用力点点头,“我知道,不管如何,我还有爸妈和你们。” 是啊,这就是家人,永远的温馨港湾。一句“有哥在”,让江萝忐忑的心踏实了许多。 “你呀,以后小萝的幸福会由陈牧好好负责,你看看人家陈牧,再看看你,哼!”思语嘴边带着笑意冲江宸斜了一眼,文静的外表多了一丝活泼。 “呦嗬,敢情我那虾壳白剥了是吧?小妞,我看你是皮痒了,嘿嘿……”江宸作势要挠思语痒痒。 “讨厌,别、别,江宸!”思语先是红了脸,然后气咻咻地打回去,江宸挺胸笑着挨打,也不还手。 江萝笑着看他们俩打情骂俏,觉得幸福不外如是。她和陈牧这条路即便稍稍艰难一些,但只要真心相爱,携手共白头想必也不是什么难事。 过了半个多小时,江爸江妈和陈牧三人才开门走了出来。 江萝看看陈牧和她妈倒是笑眯眯的,只是她爸脸色颇为沉重,一时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还以为陈牧搞砸了,心里微微一凉。 陈牧过来捏了捏她的手,冲她轻轻点了点头,笑意隐隐。 “担心爸反对?”江爸不快地皱了皱眉,“还是急着嫁给这小子啊?” “爸,才不是,嫁人了就没现在这么自由啦,家里还有你和妈妈、哥哥嫂子这么宠我,所以你放心好了,我还要赖很久的,嘿嘿。”江萝挤到爸妈中间,紧紧地搂住他们的肩膀。 “哈哈,”她爸终于憋不住笑了出来,点点江萝的额头,“我看你是嘴硬。” 原来她爸刚才是装得那么严肃,吓了她一跳。 “萝萝,我跟你爸商量了,打算让你们先订婚,结婚时再摆大一点的喜宴,或者干脆和你哥他们一起。你看怎么样?”她妈乐呵呵地问。 “好啊,”江萝开心地瞄了一眼陈牧,对着她爸妈说,“陈牧最近手头上忙着几个大型的合作案,我看订婚就等他忙完这段时间再说,反正我不急。” “瞧这嘴硬的姑娘谁家的?”她爸调侃道,“反正你们年轻人主意大,这小子眼看着也被你套牢跑不了了,爸随你,爸就怕你急着嫁出去,哈哈!” “爸!”江萝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我和陈牧忙完这几个合作案就马上订婚。” 晚上这一顿,陈牧果然大显身手,一桌菜收买了所有人的胃,尤其是几个精致又美味的荤菜,让爱吃肉的江宸彻底服了陈牧的手上功夫。 饭桌上陈牧对江爸江妈的称呼也不再是叔叔阿姨,而是变成了爸妈,似乎双方都已经默认了。江萝虽然乐见其成,但还是有点好奇他是怎么搞定她爸的。 饭后江萝趁着电视声音大,偷偷问他:“你到底跟爸说了什么,他们怎么这么快就同意我们的事了?” “你猜猜?”陈牧摸了摸鼻子,略有些得意地挑眉道,“不过这是秘密。” “我可猜不出,不会是你跪在爸妈面前哭着喊着求他们把我嫁给你吧?哈哈!”大事已定,江萝现在心安了,也乐得开开陈牧的玩笑。 “你啊,做梦倒是敢做,可惜现在天还没全黑。”陈牧守口如瓶,捏了捏她的鼻尖。 “陈牧,虽然……”江萝想起他的身世,欲言又止,抬起头认认真真地看到他眼里去,“反正你记住,以后我爸妈就是你的爸妈。”她怕陈牧心里受伤,虽然之前已经事先知会过她爸妈关于陈牧父母已故的事,让他们尽量不要问,可再怎么样避免,到了今天,恐怕他心里还是会忆起过往那些孤苦悲伤的过往,那些年他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只有言叔了。 她只是想让他知道,以后他除了有她,还会拥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大家庭,不远的将来还会有他们自己生的小宝贝。 听到她说的话,陈牧修长而温暖的大手将她白皙的右手紧紧握在手心,她手心里的温度仿佛从他的左手直接传递到他的心里,窝心、温暖。 他低下头,直直地看着她乌溜溜的眼眸,如此澄澈,透着真诚,他心里不可避免地揪了一下,嗓子眼似乎有点堵,鼻尖酸酸的,顺了顺她的发尾,话语掷地有声:“我明白。以后他们也是我的亲人、责任和幸福,谢谢你,江萝。你不知道,我……” 说到后面,他的语声从未有过的酸涩哽咽,不过他控制得很好,咳嗽两声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又恢复到温柔和煦的幸福笑容:“我会对你好的。” “那要不要问问言叔什么时候有空回国一趟?我们全家一起见见他,他是你的恩人,这份恩情我们都要好好谢谢他。” “嗯,我会问的,等我们订婚的日子定了,请他一起出席。不过他挺忙,我估计差不多也要到订婚那会儿了,你介意吗?” “没关系,”江萝微笑,“言叔能来就好,我爸妈也会想见见他的。” 这一次见家长可以说是皆大欢喜,江萝和陈牧的关系获得了家人的正式认可,可以说是鱼跃龙门,发生了质的变化,就等着订婚结婚和办证了。江萝本来想先和陈牧把结婚证先办下来,不过在陈牧面前,她总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先开口,所以心忖还是等着陈牧先开口正式求婚再说,反正最晚也是订婚那天了。 回到C城,陈牧和江萝又开始为工作上的事情而奔波,陈牧最近为了那几个合作案经常要出差,江萝在百里风华的工作也不轻松。两人相处的时间比以前少了许多,好在这样一来,倒是在一起的时候感觉更有种小别胜新婚的味道,不在一起时也格外思念,手机话费骤增。 不过江萝这段时间总有种被人盯着的感觉,可是往往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不禁怀疑是不是最近加班工作太累,大脑开发过度,导致自己出现了幻觉。 还有一件事,她不知该高兴还是头疼——百里风华近期的入住率飙升。按理说这对于她来说,绝对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是根据种种迹象来看,这和宋家,或者说宋少宋胜衍有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自从上次宋少的送花事件后,她以为自己已经和他说得清清楚楚,她和他是绝对绝对不可能的。那他这一次,不会又是冲她来的吧?主要是宋胜衍这个忙帮得有点明显。 江萝想跟陈牧提提这件事,又怕万一是自己自作多情,所以想着还是等陈牧出差回来再让他处理好了。 宋少对江萝来说,就是一块诡异且避之不及的众人眼中的美味年糕(粘糕)。一旦粘住,再难甩脱,不过她这想法要是被别人知道,准笑骂她不知好歹,身在福中不知福。 其实宋少这个人吧,也不是不好,恰恰是太好太完美了,而且每次又莫名对她那么深情温柔的样子,不管是那次宋家晚宴的初见邀舞,还是之后有一回下大雨时及时送她回家,总让她觉得有点过了。那些时机也显得有些过于凑巧,那个眼神就更甭提了,在别的女人看来也许是深情,在她看来就透着几分诡异和邪佞。即便是他再深情的语句和行动,对她来说也只是一种苍白的诱惑,根本无法让她心动。 这天中午江萝照惯例打算到街对一家面新开的湘菜馆吃饭,自从这家饭馆开张以来,她午饭时不时就去换换口味,平时都是和小曹或者其他人一起,今天忙着处理一件小纠纷,等搞定一看表,已经过了饭点了,大家都吃过了,只好自己一人出门。 江萝走出百里风华的大门,还没来得及迈出几步,就隐隐有种不太对劲的感觉。 抬头一看,头顶上风声夹杂着巨物呼啸而来—— “小心!” “小心!” 两个声音,两个人分别从她的身体两侧急速扑过来,接着推着她不约而同用力往前一滚。 “嘭!”“啪!”重物坠地后立马四散分裂的声音。 江萝被两个人重重地推在地上,本就因这突发的意外心魂未定,听到身后的这声音更是浑身颤了一颤,趴在地上半晌不出声,也不动。 “你没事吧?” “江萝,你没事吧?” 两道声音唤回了江萝的心神。 江萝被他们一人一边拉了起来,抬头一看,惊呼:“宋胜衍!你怎么在这?呃,还有这位,您是?”她看了看左边的宋少,又转头看了看右边这个高大英挺的陌生男人,身上有种军人的气质。 等不及他们回答,她回头仔细看了一眼差点砸到她的巨物,吓了一跳,原来是总统套房里配备的组合沙发里的一件。 幸好她被推开,否则照着当时这个重物下来的高度以及重力和速度,她不死也半残,更何况她当时还反射性地仰头朝上看,多亏了有他们俩及时推了她一把。 只是这个沙发,怎么会突然从窗户里掉下来,这只能是人为的,分明像是冲着她来的……还有不是她多心,总觉得这两人出现的时机也有点太过巧合,怪怪的。 “你流血了,我带你去医院吧。”宋胜衍的声音再次打断她的思路。 江萝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肘,确实在流血,膝盖也隐隐作痛,虽然裤子遮住看不到,不过估计也破皮流血了。   ☆、85牧萝所忧 “谢谢,不必了,”江萝摇摇头,“只是擦破皮的小伤口,看着吓人而已,我回办公室里涂点药水消毒一下就好了。” “不行,刚才你也摔得挺重的,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放心。”宋胜衍好看的眉头皱了起来。 “真的不用。”江萝连连摆手拒绝,急忙往后退了一步。谁知才刚迈出左脚,就“啊”的一声痛呼,原来是脚扭了。她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右脚,咬牙忍住痛没再发出声音,看样子右脚也动不了了。真是杯具,只能说两个成年男子的手劲和重力真不是盖的,避开了危险,难免还是受了点小伤,这下子她想不去看医生也不行了。 “怎么了?”宋胜衍蹲□来,轻轻触碰了一下她的脚踝,抬起头,凤眼里有几丝担忧,“脚扭了?” “嗯。”江萝尴尬地忍痛移开脚。 “那必须去看看了,最好拍个片子,我抱你去。”说着就要来抱起江萝。 “呃,不——喂!”江萝还没说完,就抢先被那个军人气质的男子一把抱了起来,跟抱一坨棉花似的轻松,结实的双臂十分有力。 江萝瞪着那个尚且不知名的陌生男子,虽然他们这两位出现的时机也有点太赶巧,但是在这件事情还没调查清楚前,她还是决定以感激的态度对待他们,只是这个公主抱有点唐突,而且抱她的人感觉十分僵硬,害她受伤的双脚更痛了,她这到底是倒霉啊还是倒霉啊。 “我带她去吧。”这名高大的男子一开始没有理会江萝,而是盯着宋胜衍,身体紧绷,感觉身上隐隐散发着怒气,好像对宋胜衍有着莫名的敌意。 “还是我——“宋胜衍话还没说完,就被江萝打断。 “这位大哥,谢谢你刚才救了我,能不能请问一下您怎么称呼?”江萝被两人之间古怪的敌意气场搞昏了,不管三七二十一还是先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再说。 “高勇军,退伍军人,现职保镖。”果然被江萝料中,说话也有军人的范儿,简洁干练,中气十足,顿了顿才低头对她说,“是陈总裁一个月前派我来保护你的。” “谢谢,谢谢你的保护,等等,你说陈牧?”江萝瞪大眼睛,“你、你的意思是你这一个月来都在我身边保护我?” “理论上您可以这么理解。”高勇军收了身上的敌意,面无表情地回答。 理论上?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江萝的嘴角抽了抽,决定还是不要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她突然想到,是不是陈牧早就察觉到在她或者说是他们俩的身边有什么危险,所以才会提前请人来保护。 江萝想到前世陈牧和她莫名地被害,心下一咯噔,看来是自己大意了。原以为她重生以后,至少也改变了陈牧和她自身将来大部分的命运曲线,就算那些背后之人蠢蠢欲动,但至少没这么快,只是没想到危险就在身边。 如此看来,这件事要引起一百分的重视了,就跟上次的车祸危机一样,都是有人故意为之。前世她对陈牧蹊跷失踪甚或离世的调查受到阻碍,没有进行到最后,上次车祸的事她不是没去调查过,只是总感觉好像后面隐隐有人在阻碍她的调查。 江萝皱眉,暗悔自己的大意,一直以来,自从有了空间,她就把一些事情看得太容易了,殊不知以她现在的能力,还远远不能完全地保护好她和陈牧的生命。如果只是受伤还好,空间里的宝物多多,治伤不在话下。但若是连命都没了,天王老子也救不了。 “谢谢你高大哥,还有你,”江萝又看了看宋胜衍,“如果不是你们,我今天估计小命要交代在这里了。” “胡说什么!去医院吧。”宋胜衍似乎很不高兴她这么说。 “不用了啦,高大哥,麻烦你带我到附近一家骨科诊所就好,”江萝转头对宋胜衍说,“只是扭伤,不用大惊小怪。”其实有了空间宝物和《祛疾急典》,她完全用不着为了这点小伤去医院,不过当着外人,她还是低调一点。 宋胜衍坳不过她,高勇军又没什么意见,于是他们一行三人就到那家诊所看伤去了。 “没有大问题,就是扭伤,这两天回去尽量避免脚用力。”上了年纪的骨科大夫仔细问清缘由,经验十足地捏了捏骨头,“我先给你处理一下,两天后如果还不能好好走路就坐车来这。” 江萝点点头,给薛竟昂打了个电话,简单说明情况后请了一下午假,让他先帮忙处理那件掉下来的沙发,免得影响百里风华正常营业,又描述了一下当时她抬头看到的掉下来的大概楼层,先让他查查到底是哪个房间号。 宋胜衍开车送她回家,高勇军也坐在后座,一路护送。 “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两位了,”回到家里,江萝倒了两杯茶,“先喝点茶吧。” “你自己以后要小心,今天如果不是我刚巧要来百里风华办事,你就不是脚扭这么简单了。”宋胜衍端起茶杯啜了一口,淡淡笑赞道,“茶还不错。” 江萝不服气地心忖:今天不只你,还有另一位也是我的救命恩人好不好,怎么一到他宋少的嘴里就觉得怪暧昧的,好像另外一个人不存在一样。 “高大哥,陈牧有跟你说让你来保护我的起因吗?”江萝不搭理宋胜衍,转头问高勇军。 “这是客户的秘密,恕我无可奉告,你可以问他本人。”高勇军说完站了起来,看着宋胜衍,好像宋不走,他也不打算走。 宋胜衍看着高勇军,凤眼里射出两道冷光,只是一闪而逝,耸了耸肩,从沙发上站起来满不在乎地笑了:“江萝,你好好休息,这两天注意伤口不要碰水,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需要司机可以打电话给我,我亲自送你去上班。”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自个儿打车就行了。” 高勇军走之前往西装内袋里掏了掏,掏出一张小小的硬纸片递给江萝:“这个给你。” “谢谢。”江萝接过,原来是外卖电话,觉得这位高大哥比宋少给力多了,至少人家考虑到了她的脚不方便出去吃晚饭,而不是只想着她上班的事,可见谁比较真诚。不过最主要还是宋胜衍总让她觉得危险,高勇军看起来比较靠谱,的确像是来保护的。 两人走了以后,江萝仔细回想了一下近期的事情和今天的危机,却分析不出有什么因果联系。那陈牧提前叫人保护是为哪般,难道他已经查出什么了吗? 坐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她已经开始想念在外地出差的陈牧。她随即打了个电话,和陈牧确认了一下高勇军的身份,没提自己受伤的事情,反正待会到空间里治疗一下马上就好。 “什么?!”陈牧在那边眉头紧蹙,“那我今天回来。” “没出什么事,幸好有你提前叫人保护我,不过你怎么想到要叫人来保护呢,是有发现什么吗?”江萝问他。 陈牧在那头迟疑了一下:“上次车祸的事,我想还是引起警惕比较好,反正你不要管这件事了,我马上赶回来。” 陈牧说的马上还真是快,估计是坐最快的班机赶回来的,整个人风尘仆仆,神色有几分憔悴:“你有受伤吗?” “没。”江萝紧紧抱住他的腰,钻进他怀里闻了闻他身上温暖怡人的味道,心满意足地笑了笑回答。 细心的陈牧马上发现她的脚不对劲,卷起她的裤腿,指着脚踝严厉质问道:“那这又是什么?” “啊!我忘了——”早知道她应该在他回来之前先进空间把脚伤医好,不过现在想想还有另外两个人知情,未免他们无意中透露给陈牧,还是算了。 “忘记什么?”陈牧小心翼翼地扶她坐下来。 “忘了——呵呵,忘了帮你倒杯水,路上回来口渴了吧?”这话转得有点硬。 陈牧额上青筋跳了跳,看她微笑的样子无奈叹气:“以后再小的伤都必须告诉我,知道了吗?看过医生了吧,怎么说?” “怎么你们一个个都喜欢大惊小怪,我小时候有一次不小心在楼梯上摔了一跤,缝了两针也没哭,没办法,可能我对痛的耐受力比一般人高吧。”江萝为了避免被骂,打算蒙混过关,随便举了个例子。她发现最近陈牧身上好像多了种霸道的气息,不完全是那副温柔的样子了,搞得她有时候一看他皱眉,就马上装无辜。 “你想骗我说自己不怕痛吗?那我替你觉得痛行了吧?”陈牧皱眉大声喊道,不过这话一喊出来他自己就觉得有点肉麻,咳了两声,让脸上的热度下去,尴尬地转开话题:“你们?除了高勇军还有谁吗?” “宋少。不过挺奇怪的,没想到他今天也在那里,你觉得是怎么回事呢?”江萝听了刚才的话,心里暖暖的。 “宋胜衍,你以后少跟他接触。”陈牧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接着低下头似乎在思索什么极为严重的问题。 江萝无奈地撇撇嘴,这次实在不关她的事,她事先也不知道宋少会忽然冒出来啊。 “你这几天少出门,工作先交给薛竟昂,等脚伤好了再说。”陈牧强硬地道,“不许反驳,不许说自己不会痛,也别提工作的事,都交给我,我去处理和调查,你给我乖乖待在家里养伤,知道了吗?”越到后面音量越大,显得极为严肃。 “陈牧——”江萝拉长声音委屈地问,“你今天吃了炸药啦,这么凶,是不是看我快被你套牢了,所以就当家作主耍威风了?你以前多温柔,不会吼我。” “你,”陈牧哭笑不得,蹲□捏了捏她的脸,“我是担心你,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差点出事,我心都快急得炸了,你真是——” “嘿嘿,陈牧你对我真好!”江萝笑着说,“不过我午饭还没来得及吃,好饿啊。” “少给我嬉皮笑脸!”陈牧认命地叹了口气,“我现在就去给你煮饭。” “太好了,速度啊!我快饿死了!”江萝哈哈大笑。 吃了陈牧煮的超级美味爱心午餐,江萝觉得人生更加圆满了。尽管前路似乎有些危险,不过至少身边有他爱她保护她,她以后也会加紧练习精神力,好好保护他。   ☆、86一叶障目 “你这次刚好回来,要不干脆把剩下那帖膏方吃了吧。”江萝想起陈牧的诡异体质经过这几次空间宝物的服用,早在上一次服用后似乎就已经差不多痊愈,喝了酒和果汁后除了温柔了点,似乎没什么特别奇怪的症状了,看样子只要再服一两次,就可以彻底痊愈。这样就不怕万一有人发现他的这个弱点,利用这个弱点来伤害他。 “嗯,你看着办吧。”陈牧眼里快速划过点什么,点头应道。 这一次,陈牧服用过后,再喝了酒和果汁,似乎真的痊愈了,一切正常。 “太棒了!”江萝替他高兴,“你有觉得浑身无力、肚子饿或是犯困吗?” “没有。” “好像一点酒疹都没起哎,真有效,”江萝心想他也没睡着说梦话,看样子是真好了,“你认识我是谁吗?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哼。”陈牧对她这种白痴问题懒得予以回应,哼了一声表示自己一切正常,不过心里确实很高兴,同时也有一种隐忧。 “你怎么了?还有什么问题吗?”江萝见他眉头微皱,还以为他又察觉到什么不舒服的了。 “没有,可能真的好了。” “不是可能,一定是真的好了,多亏我——哦,多亏了那位老中医,不愧是中医世家,呵呵。”江萝赶紧改口。 陈牧笑笑,也没说什么。 过了几分钟,忽然陈牧脸色开始爆红,眼睛怒睁,两只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一样,双手扯着衬衫的衣领,一副极其难受的样子:“好、好难受。” 江萝吓了一跳,伸手扶住他:“陈、陈牧,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该死的,怎么会这么热!”陈牧咬牙切齿地喊道。 “热?那我给你倒杯水,还是到浴室用冷水冲?”江萝慌了手脚,一下子放开陈牧拿起水杯,一下子又扶起他。 “别动,别动,我说别动!”陈牧一把抱住她,箍得紧紧的,像是怕她跑了。 “怎么会这样?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江萝快被抱得窒息了,“你放松一点,我快透不过气了,我们马上去医院好不好?”她生怕是自己用错了宝物,陈牧会有生命危险,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陈牧依言放松了一点点,不过还是牢牢抱住她:“你身上好像凉快一点,江萝,好难受。” 怎么会这样? 怎么会这样! 江萝没想到会发生着这种情况,以前服了顶多是有点不太对劲罢了。陈牧比他还能吃苦,如果他说难受,那一定是十分疼痛了。 正在她六神无主之际,全身发红的陈牧四肢似乎已经开始微微地抽搐了。 “喂,陈牧,你千万不要吓我,我去开车,你还走得动吗?”江萝挣开他,一瘸一拐地想去开门。 “别走——”陈牧痛苦地一把拉回她。 江萝回头托起他的脸看了看,眼睛里都是血丝,吓死人了,也把她急死了,心想是不是干脆叫救护车算了。 “陈牧,我——”她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一个热烫的东西就一下子扑过来堵住她未出口的声音,是他的嘴唇。 江萝转开头,焦急地问:“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 “怎么了”三个字还未出口,她又被阻断了说话的权力,一个略凉一些的滑溜溜的东西趁机钻了进来,看来陈牧今天是势必不会让她说话了。 “唔唔唔唔……”江萝还想说话,只是嘴巴被热情的他堵得死死的,她总得问清楚是怎么回事吧,怎么他一下子就跟发情的野兽似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是疼痛还是难受。 只不过陈牧的力气实在是大,别说一个江萝,就是十个江萝也未必比得过。她被他缠得紧紧的,两人像纠缠在一起的麻花一样“扑通”一声跌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还好有陈牧垫着,否则她的脚伤就更惨了。 地毯上、沙发上、床上…… 还有这个样子、那个姿态,最后的内个介个,他简直就是野兽嘛! 等江萝终于能好好喘一口气的时候,她发现自己的腿和腰都快断掉了。 “呃啊!”江萝将脸埋进枕头里,回忆那些热情四射的画面,全身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似的。 看了看旁边的陈牧,他倒是好像没事了,身体也不红了,呼吸平稳,闭着眼睛已经睡着了。 江萝恨恨地想,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等陈牧醒了,非得好好揍她一顿出气,太过分了!虽然起因可能是她给他吃的上古宝物出了什么纰漏,但是他也不用像是发情的—— 算了!把他弄醒! “陈牧、陈牧!”江萝捏起腰上的软肉,恶狠狠地转了三百六十度,“喂,你给我醒醒!” “萝,怎么了?”陈牧睁开眼,把她往怀里拖,双手双脚扣住,过了三秒才反应过来,放开手脚急忙道歉,“对不起,我、我是疯了吗,怎么会这样?你没受伤吧?” 陈牧用力地扯了扯头发,似乎也不明白自己怎么了,看着她身上的青青紫紫,再想起她的脚伤,“啪”地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萝,你打我骂我好了,我、我不知道……”他是真的没想到自己会变得这么奇怪。 本来江萝是真的怒气高涨,不过看他这样也心软了一下,其实他刚才虽然像只野兽似的,不过她感觉得到他刚才发狂时还是有一丝神智克制着力气,尽量避免伤害到她,否则她现在就不是腰酸这么简单了。 最主要的是,她心虚啊,说起来这宝物也是她叫他吃的,发生意外这责任似乎她也有份,真是头疼,都没很大的底气骂他。 “原谅我好吗?不然你打我,随你高兴。”陈牧摸了摸她受伤的脚踝,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声音低沉,有些沮丧和愧疚,还有无尽的懊恼。 “我打你我就会不痛了吗?”江萝皱眉,不过想到自己也有错,没彻底弄清楚这个宝物的副作用,就有些底气不足了,但嘴上还是继续威胁,“如果再有下次就真的——” “绝没有下次,”陈牧握住她的手,“不过,不能再吃那种膏方了,也许我的体质真的医不好了,只会越医越糟糕——不是,我是说下次再让医生仔细看看,换个方子。”被她用力瞪了一眼,他及时改口。 “那你现在没事了吧?”江萝想到他刚才那副样子,还是有点后怕,“你刚刚到底怎么了?” “就是很热很痛苦,全身像是要炸开一样,只有靠近你会稍微缓解一些,对不起。现在已经没事了。”陈牧说着急忙爬起来,套了条裤子就给她拿药膏去了。 他给她擦了药,又按摩了一下,她觉得好多了,昏昏欲睡,挥了挥手:“让我先睡会儿。” “要不要泡澡?” “不用,等我醒了再说。” 陈牧想想她的脚伤的确暂时不宜再移动,也就躺下来陪她一起睡。 江萝倒没有真的睡着,而是闭上眼集中精力进入了空间,在这里有很多东西可以让她很快恢复。 先是在一处疗伤的泉眼里泡了个澡,她就已经觉得体力好多了,身上的青紫也淡了许多,又在脚上涂了一种药用植物的紫色汁液,过了片刻肿痛就消了大半。不过紫色的汁液看上去还蛮吓人的,倒是能唬唬人,还挺像消毒的P碘的,估计也不会被人发现。 她喝了几口苦泉的泉水,坐下来修炼精神力,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澎湃的力量顺着经脉涌入眼角“情海”下,一下子犹如醍醐灌顶,灵智顿开。 居然突破了第五层! 太好了,这下子离第六层肉身直接进入空间就不远了,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新的效用。 江萝跑到溯空书房里查找《易体慎论》,看看她能否破解其上的空白页之谜。 还没等她翻开书,一本绿色的古书直直地飞到她脚边,吓了她一跳。 她捡起一看,《一叶障目》?这是……难道这就是这次她突破第五层精神力后江氏修真者给她的启示?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日更哈~   ☆、87破釜沉舟 江萝一翻开《一叶障目》封面,那个熟悉的玉石相击的声音就在她耳边朗朗响起:“一叶可障目乎?不然,实愚至极也。以叶自障者人恒可视之。障者,蔽也,隐也。若欲求人目不可视,唯‘同’一字。见木,与木同;见铁,与铁同;见水,与水同,余者皆类此。隐者最高之境,乃无物,身若无物,则万物不复见汝,善。” 江萝愣了愣,一下子没怎么听懂,不过她把每个字都先牢牢背下来,翻开书,慢慢研究其中内容才发现,这本书果真是个宝贝,似乎与隐身术有关。 一叶障目,这本来是用于劝诫的一个成语,但江氏修真先人在这本书里却由此引发了关于是否真的有叶子能够隐身而藏的讨论,结论是没有。而隐身的原理就有点类似变色龙的自我防护,是一种变化中的模仿,最高的境界是模仿大气的无色无形,这样就谁也看不到了。 仔细研究了一遍后,江萝发现要修成这门隐身术,难的不是书里面的口诀要诀之类的,也不是所需要的空间宝物之多之杂,而是所需要的精神力耗费太大了,若只是为了隐身,总让人感觉有些得不偿失之嫌。 暂时来说,隐身术对她没有大用,等以后精神力提升后倒是可以练一练。 江萝想起陈牧刚才的突然变化,放下《一叶障目》,拿起那本《易体慎论》翻到空白页,尝试着将精神力输入一点进去投石问路。 结果这一次,空白页居然有了反应,隐隐泛着红光,一行字出现在其上:以染涂之,分毫毕现。 江萝跑去拿了以前用来染过衣服的一种全黑的宝物叶子,放在其上,黑色徐徐渗透,秘密终于解开: 体之阴阳,变化平衡,不可擅改。力之过六可试之,违者其效未定,恐有害。力已过五,亦可试,并吾存于此之精神,于七日苦泉净之,或可。然汝须牢记,力之一失则全无,不易,非急不用。 看了之后,江萝有种悔之莫及的感觉,原来改变体质要这么谨慎,甚至要到精神力六层才比较稳妥。像她现在修炼到第五层,就还要借助江氏先人封存在书中的力量,再佐以苦泉水七天,体质才能得到净化,阴阳调和。 最关键的是,按先人的意思,她之前还没到第五层就用宝物果实治疗陈牧的体质,可能会有一些后遗症,现在她只能既希望于再次治疗了。 为了彻底治愈陈牧的体质,就要舍去她一身所有的精神力,这让江萝有点感到为难。倒不是说她舍不得用精神力帮陈牧治愈那诡异的体质,而是她怕没有效果,事倍功半,毕竟精神力也是她一点一点修炼起来的,总不能白白浪费掉。再者没有精神力,短期内又练不回太多,遇到危险就来不及了。 想了又想,江萝决定还是试一试,身体健康总比精神力重要,身体只有一个,精神力还可以从头再来。 这一次她怕再有遗漏,可是反复看了好几遍,才出了溯空,来到屋外。 她用精神力收了一批成熟的蔬果粮食,移进溯空里储存,和小闹、苏牧它们玩闹嬉戏了一阵,才带着足够七天量的苦泉水出了空间。 晚饭过后,江萝在苦泉水里放了不少茶叶后,才给陈牧饮用,免得他询问这水为什么是苦的。 “喏,喝茶。”江萝将杯子递给陈牧。 “好苦,茶叶放多了吧,”陈牧咂咂嘴吧,回味了一下又说,“不过现在又感觉有点回甘,好像苦瓜,感觉喉咙挺舒服的。” 江萝微笑:“茶叶新买的,可能还不错吧,那我多泡几次给你喝。” “嗯——”陈牧仔细看了她一眼,思忖半晌问,“我怎么觉得你身上好像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有吗?”被陈牧这么一提醒,江萝也猛然发现自己的某些感官好像敏锐了许多,似乎隐隐有些不同,一下子却又分辨不出。不过目前可见的最大的变化,就是身材,仿佛一下子更匀称窈窕了,身体还有身轻如燕的感觉,精力充沛。 “你看错了,可能是换了件衣服的关系。”江萝回答,不敢直视他,怕自己一下子不小心就忍不住说破空间的秘密。 “也许吧。”陈牧微微一笑,也不深究。 这样陈牧足足喝了七天之后,江萝终于决定破釜沉舟,彻底尝试一次,改变体质成不成功就在这一次了。 易体口诀、上古宝物果实,加上五层精神力和江氏先人预先封存的力量,江萝趁着晚上陈牧熟睡的时候,将它们全都融合在一起,化为无形的力量,通过她的双唇输入陈牧体内。 第二天江萝战战兢兢地验收自己的成果,五层精神力啊,她也心疼的,千万不要功败垂成。 “你再试试喝喝看。”江萝递给陈牧酒和果汁。 “不怕发生昨天的事了吗?”陈牧苦笑,“不然随它去好了,我的体质就这样,以后避免两样一起喝就好。” 江萝将杯子往前一递:“不行,必须试试,昨天那种情况可能是小概率事件,现在说不定全好了。” 陈牧拗不过她,只好喝下。 幸运的是,这一次真的没有再出现任何奇奇怪怪的症状,一切良好。 “太好了,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啦,就放心饮用吧,没人可以利用这个弱点了,因为弱点已经不存在了。”江萝欣慰地说,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这都多亏了那些膏方,”陈牧拥住她说,“好在有你,江萝。” 江萝自知是空间的功劳,笑笑不答。 陈牧的体质问题解决后,江萝就将重心放在了调查这次百里风华的沙发高空落下事件上,虽说陈牧交代全都让他处理,但她总觉得多一个人多一种思路和力量,也许可以由此顺藤摸瓜,挖出前世他们身后的那只黑手。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得晚了,sorry。   ☆、88重大转折 前世的黑手,让江萝在重生前尚未彻底查明真相就已经因此被害,虽然不知道那个人究竟是谁,但是她知道陈牧蹊跷离世这件事和萧语棉脱不了关系,也许萧语棉不是直接的黑手,却是知道部分真相,这样推断,至少她参与了一部分阴谋。 那么,这一次发生在她身上的险些让她丧命的意外,会和姓萧的有关吗? 不知道为什么,江萝总感觉萧语棉不是直接的黑手,至少这次的沙发事件,应该不是出自于萧语棉之手,而是另有他人。这样说并不是她相信萧语棉的人格,而是一种莫名的直觉。但直觉归直觉,事实究竟如何,还是应该靠事实去论断。她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疏漏让自己和陈牧再一次陷入危险之中。 江萝想是她大意了,她本以为前世陈牧的蹊跷离世是因为商场上敌人的阴谋,所以她一直把调查的目光关注在和牧集团有比较大的商业合作方或竞争对手上,例如陶家,例如宋氏,还包括萧氏集团,但一直没有找到什么明显的证据。 本来根据前世的调查,萧氏和宋氏是她的第一怀疑对象,可是目前看来,萧氏和牧集团正在进行几个大的合作案,如果陈牧被害,萧家自身利益也会受到影响,除非彻底得到牧集团。至于宋氏,目前看来和牧集团是有些生意上的小摩擦,但并无太大的利益冲突。 会不会是她遗漏了什么?也许她应该把调查范围扩大,不再局限于商圈。 以前她以为还有时间慢慢调查,以为或许她的重生和出现能够扇动蝴蝶的翅膀,扭转或减慢命运的脚步,以为至少在她的警惕之下,加上她拥有诸多宝物的空间,可以保护好她自己和陈牧。 谁知…… 这个沙发事件,敲醒了她,她知道,再不调查,一切就会迟了,命运的转轮已经开始缓缓启动。有时候,保守的办法只是等待不知哪天就会突如其至的幕后黑手,有时候最好的保护是主动出击。调查这次事件的幕后黑手,刻不容缓!因为那有可能也是前世的黑手。 调查的事,江萝不打算告诉任何人,决定自己一个人出马,免得打草惊蛇,还好叔叔教给她的那些侦查知识还没有完全还回去。 这次事件居然发生在她的眼皮子底下,看来百里风华也并不安全,甚至可能也有对手潜伏的一颗棋子。她和陈牧的对手实在是太嚣张了,如果是窗户玻璃或是其他本来就可能掉下来的东西,还可以解释为是真正的意外,但绝不可能自己掉下来的沙发就明显是对手的一种示威。 就让她把这颗安插在百里风华的钉子拔出来吧! 江萝才刚上班一个上午,就有人找上门了。 “江总,一号线转接过来一个萧氏集团的萧总经理的电话,她说请您和她联络。” “萧语棉?”江萝挑挑眉,说曹操,曹操就到。不会真的是她吧? 江萝用了手机拨通了萧语棉的电话:“萧语棉,有何贵干?” “哈哈,”萧语棉的声音很和悦,却带着几分不怀好意,“江萝,听说你昨天差点被东西砸死?太搞笑太欢乐了,在自己的地盘上也能出这种事,不会是有人跟我一样看你不顺眼吧?” “你说呢?”敌不动我不动,暂时江萝还无法判断萧语棉在这件事里扮演的角色,所以也不想透露太多信息。 “不然你出来,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毕竟这么多年同学,我可不想万一你哪天去见上帝了,留下什么遗憾就不好了。”萧语棉的声音透着几许幸灾乐祸。 “好,就在我们大学附近那家客来饭店,我找个包厢吧。”江萝挂了电话,心想这说不定是一次顺藤摸瓜的好机会,有人自己都送上门了。虽说会有一定的风险,但她也不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可以早作准备。 江萝没有大意,她现在没有足够的精神力来使用空间保护自己,所以她事先在客来饭店做了些准备,万一萧语棉真的是那只黑手,那她也应该可以自保。 “你到了没有?”萧语棉打了过来。 “216,你上来吧。”江萝把包厢号报上。 推门进来,萧语棉还是老样子,只是神色里有几分憔悴和得意,给江萝一种很矛盾的感觉。 “萧语棉,有话直说吧,找我来到底什么事?我想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江萝开门见山地道。 “别急呀,”萧语棉坐下来勾唇道,“我只不过有些好消息要跟你分享罢了。” “好消息?”江萝挑眉,“希望不是坏消息。” “你看你,何必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除了百里风华的总经理之位,我好像和你没有什么利益冲突过吧?哦,我差点忘了,还有陈牧。”萧语棉一手托腮,假笑。 “那好,你说吧。”江萝摊摊手,不甚介意,反正不管是什么消息,对她的调查来说都是一种线索。 “瞧你这副样子,难不成你以为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那你也太小瞧我了,呵呵,这么破绽百出的事情,不在我的智商范畴内,”萧语棉见江萝不动声色,提高了音量,“喂,不是吧?真以为是我做的?呵,你别告诉我你真是这么想的!” 江萝叹气:“有话快说好吗?别在那儿自己当编剧,我的时间也是很宝贵的。”她觉得事情还挺复杂,来之前江萝已经开始怀疑萧语棉,可是听了她的话却觉得事情有点复杂,像是她做的,可这么直接说出来,又有点反常。总之有点扑朔迷离。 “着什么急啊,先点菜吧,我饿了。我堂堂萧氏总经理都浪费得起这个时间,你不过一个副总,不至于吧?”一阵冷嘲热讽之后,萧语棉叫了服务员进来点菜。 江萝懒得说话,只是细细观察四周,还有萧语棉脸上的表情。 等菜一个个上来了,萧语棉才接着开口:“看我干嘛?快吃啊,再不吃,待会你听了我的消息,我怕你未必吃得下去。” “呵。”江萝笑笑,看来萧语棉这个女人今天是故意来吊她胃口的,倒不像是来做什么的,看来她提着的心可以稍稍放下,就等着听姓萧的到底想说什么吧。 看江萝真的不紧不慢地品尝起了桌上的美味菜肴,一点也不好奇的样子,萧语棉倒是有点着急了:“我说,江萝,你就不好奇我接下来要告诉你什么吗?” “好奇也没用,不是等着你说嘛,我洗耳恭听。”江萝夹了一筷子炒山药片放进嘴里,嗯,清甜滑脆,不错。 萧语棉有些沉不住气了,眼中闪过几道冷光:“江萝,你有看过《白雪公主》和《灰姑娘》吗?” 这不废话么?也不知道萧语棉今天究竟所为何来,江萝连一个目光都懒得施舍,继续吃菜,也许这样反而能让故弄玄虚的萧语棉快点说明白。如果她越表现得好奇在意,萧语棉越不肯说。 “白雪公主最后和王子在一起,灰姑娘最后也是这样。”萧语棉一字一句地道。 江萝耸耸肩:“就这样?” “说穿了,白雪公主、灰姑娘和王子是同一个阶层的人。”萧语棉冷冷地说。 江萝有点明白了萧语棉的意思:“也许你说的是对的,可是这和你说的消息有什么关系?” “沉不住气了吧?”萧语棉冷笑,“你以为我在暗指我和陈牧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道理,既然公主应该和王子在一起,那么恶魔也应该和同类在一起。” “恶魔?”江萝反问,听到这里,她真的有点不明白了。听到王子公主那里,她还以为萧语棉又要说什么她才是适合陈牧的那个公主之类的话,没想到跑出来一个恶魔,还同类?在说谁呢? “是啊,恶魔,一个英俊潇洒,如王子般风度翩翩的恶魔,”萧语棉的声调直降,冷得周围的空气仿佛都下降了几度,“一个潜伏在你身边那么久的恶魔,一个我看中的恶魔。” 江萝感觉一阵冷风从地上吹起似的,抬头皱眉问:“你,萧语棉,有话好好说,你今天说的话有点怪,是不是心情不好,受刺激了?” “心情不好,不,我今天心情太好了,从未有过的好,哈哈,”萧语棉低低地笑,抛给江萝一个骄傲的眼神,“江萝,你猜猜,这个恶魔是谁呢?” “我不知道,也不太想知道,”江萝总觉得萧语棉接下来的话一定会让她大吃一惊,她其实不太想听,如果所谓的消息纯粹只是萧语棉自己的瞎编乱造的话。 “你必须知道。”萧语棉斩钉截铁地说,“你跟谁在一起,那个恶魔究竟是谁,我想你心里清楚得很。我萧语棉也算不上什么好人,说到底,我觉得我比你更适合跟恶魔在一起,至少恶魔需要的是志同道合的党羽,而不是善心太多容易拖后腿的女人。” 恶魔,她说的不会是…… “陈牧?”江萝说出来,自己都觉得好笑,“你该不会在说陈牧吧,我的天,萧语棉,你的谎话越来越高级了,高级得让我无法相信。” “没错,”萧语棉点点头,“算你还有点脑子,怎么,不信?” 江萝笑着说:“你说宋少是恶魔我还比较相信,一个善于魅惑众人的恶魔,哈哈,太幽默了你!” “宋胜衍……”萧语棉喃喃,眼里闪动着复杂的光,“江萝,你别扯开话题,你觉得陈牧很完美是不是?那么玉树临风,那么英俊潇洒,事业有成不说,还致力于回馈大众,多好的男人啊!” “他的好,我懂,”江萝问,“我只是不明白,你今天说的一大堆,到底想说明什么?陈牧哪里惹到你了?” “他没有惹到我,恰恰相反,他的所做作为太合我意了,”萧语棉笑着说,“他很好,很好,只是不是你要的那种好,也不是你了解的那种‘好’,他是一个恶魔,一个足以与我匹配的恶魔!” 江萝蹙眉,实在听不下去,拿起自己的包就想起身走人。 “等等,”萧语棉叫住她,“不相信是吗?很正常,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其实没有确切的证据,没有人会相信,因为陈牧他的表现实在是太完美了,整个C城的人都被他骗过了,只是江萝,难道你从来不会想想,世界上有那么完美的男人吗?而且他还对你死心塌地?哼!” “就算他有缺点,那又如何?谁没有缺点,谁没有做过错事?我喜欢的是陈牧这个人,而不仅仅是他身上的那些闪光点。如果你今天来只是想抹黑陈牧在我心中的形象,那我只能跟你说,你找错人了。”江萝重新坐下,面无表情地回答。 “不信?那就打个赌吧,”萧语棉说,“赌注就是你离开他。” “我从不跟人赌,也不会拿陈牧当赌注。”江萝拒绝。 “好啊,没有赌注其实我也不在乎。”萧语棉摆摆手,“因为我相信,只要你发现了真相,不用我说,你也会主动离开他。” 江萝皱眉不语,看来萧语棉今天不是来说沙发事件的,江萝不知道她往陈牧身上泼脏水,还把她自己归为恶魔的同类是什么意思。 “缺点?错事?你以为陈牧就这么简单吗?他可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他的手段和地盘可是快赶上我爸了,C城的半个地下皇帝,不简单吧?” 江萝听了心里有些发凉。 “还有,上次辛段元的事情还记得吗?就是你和他车祸的幕后操纵者,想知道他们的下场吗?陈牧的手段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当初他收购辛段元的手段就够毒的了,逼得那两只狐狸走投无路,可偏偏大家还觉得他做了件大善事,辛段元那些员工不要对他太感恩戴德哦!”萧语棉拿出一支薄荷凉烟点上,吸了起来。   ☆、89萧家聚会 “然后呢?”江萝发现自己居然还能用如此冷静的语气说话,“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他在商场上,从这么小的公司一点点做大,到了如今的地步,没有一点谋略和手腕是不可能的,我想你没必要说得那么难听,难道萧氏集团就这么正直?至少陈牧做出的成绩,大家都看在眼里,辛段元经营不善又不关陈牧的事,他接手后让各位员工都能够继续工作,挣钱养家,莫非也错了?” “哼,你还是不明白,我指的地下皇帝的意思。你以为辛段元这么老牌的大型企业,会说破产就破产?瘦死的骆驼还比马大呢!陈牧具体耍了什么手段,你可以自己去查,还有以前那么多被牧集团吞了的公司,陈牧就没有使什么阴谋?用你的脑子想想。” 江萝想到当初辛段元破产的时候,她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事情真的有像萧语棉说的那样吗? “萧语棉,你……”江萝忽然有点词穷,因为害怕,害怕萧语棉说的都是真的,“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陈牧用了一些手段,只要没有越过界限,顶多算他手腕高明而已。”江萝自己都觉得这个解释听起来很苍白。 “界限?你觉得什么是界限?在他眼里什么才是界限?江萝,别再自欺欺人了,陈牧他不是什么好人,所谓的地下皇帝,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要查你自己去查,免得你不相信我给你提供的证据。”萧语棉看江萝终于白了脸,很是得意开怀。 “萧语棉,”江萝突然警醒过来,她还没证实,何必先自己吓自己,“希望你不会欺骗到我头上,我也不会因为你说了两句,就平白无故地去怀疑陈牧,一切用事实说话。” “事实就是,陈牧是个大坏蛋,哈哈,我萧语棉就喜欢像他这么表里不一的恶魔,像你这样的天使,是不应该和恶魔在一起的,陈牧他只能和我在一起!你明白吗?”萧语棉吐出一个圆圆的烟圈,慢慢扩散,淡去。 “江萝,醒醒吧,我之所以说陈牧才配得上我,不是因为他是什么狗屁王子,而是因为他和我一样,都是表里不一的恶魔,哈哈……”萧语棉说自己是恶魔,却没有丝毫的不乐意,似乎这是无上的光荣。 “商人逐利,一些策略不可避免,你不用说了。”江萝站起来,走到萧语棉面前,盯着她的眼睛,想要看清她眼里的内容,“你今天的话说完没?还有什么,一次性说完吧。” 萧语棉摇摇头:“没有,就这些,怎么,你还嫌信息量不够大?需要我再提供些关于陈牧的事吗?” 江萝默然不语,指关节握得发白,回到座位上坐下,不发一语吃完了这顿鸿门宴。果然是宴无好宴,她想。 萧语棉没想到江萝居然还能沉得住气吃饭,不太高兴地走了,走之前丢下一句话:“江萝,其实我很同情你,因为我一直觉得,你只不过是在被陈牧利用着,利用你来为他打江山而已,以后胜利的果实却是由我来享受。” 江萝一个人吃完了饭,放下筷子,有些茫然。想到萧语棉的话,浑身凉飕飕的。 她知道,她不应该听信萧语棉几句挑拨离间的话,就盲目怀疑陈牧的,可是萧语棉也不是白痴,如果是毫无根据的事情,谅她也不会瞎编乱造。 陈牧,你说过不会再隐瞒或欺骗我什么的,千万不要骗我。江萝心忖,紧了紧身上的衣服。 明明是大晴天,她竟然觉得冷,有点发抖。 江萝深深吸了几口气,事情还没搞明白,先别自己慌了手脚。即便陈牧没有那么如沐春风,没有那么温和善良,即便他在扩大事业版图时用过一些手段,只要在正常商业手段范围之内,她又能指责什么呢。 当务之急,不是一味的怀疑,而是查清楚。 江萝回到百里风华,迎头遇上薛竟昂,他一脸关切地问:“江萝,我想我给你的工作量没那么大吧?瞧你累得脸都白了,让陈牧知道我用工作欺压他家媳妇儿,他不得劈死我呀。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到时候记得发张喜帖给我,我去闹洞房去。” “没事,”江萝勉强打起精神回了个笑容,“我不累,到时候先订婚,再结婚,会发喜帖给你的。” 江萝实在没精力应对,随便聊了几句,就躲进办公室了。 结婚?她现在哪有心情想这个,如果陈牧真的……不,他不会隐瞒的。她应该多一点信任。 千头万绪,江萝不知从何想起,她的脑子里现在就如同一锅浆糊在翻腾。想来想去,只能从辛段元的事情查起,当初辛段元公司被牧集团收购重组的时候,她还在总公司担任总裁助理,有些相关资料她知道放在哪里。 只是,要直接先问陈牧吗,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还是自己去查。 江萝转着手中的钢笔,难以决定。因为如果相信陈牧,就不应该背着他去查,可如果他真的像萧语棉说的那样,她直接问了,他又会承认么?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不是那么容易拔除的。江萝想起陈牧的保证,心中发疼,也许她应该给他一次解释的机会。 江萝还在摇摆,陈牧专属的手机铃声响起,吓了发愣中的她一跳,立即接起:“喂,陈牧。” “怎么了,声音这么低落,”陈牧温柔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难道真的像薛竟昂说的那样,太累了,都说了让你这几天别上班好好休息,平复下心情,怎么就不听呢?” “薛竟昂跟你说的?”江萝反问。 “对啊,他说你脸都白了。”虽然江萝看不见,陈牧还是自然而然微笑着说,眼中有些担忧。 “为什么他会跟你报告这个?”江萝身上的刺树了起来,听起来感觉薛竟昂好像是陈牧的眼线一样。 “什么报告?”陈牧蹙眉不解,“他刚和我谈工作的事,刚好聊起你,江萝,你怎么了?你今天很不对劲,告诉我。” “哦,我没事,可能刚才中午的菜不好吃,我心情不好,你不用担心,我的脚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江萝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太敏感了,伤人伤己。 “这样啊,那晚上我亲手做夜宵给你吃。我想起来今天晚上萧家有个宴会,晚餐就在他家,如果你不喜欢那些自助餐,也可以不吃,我早点带你回家,我做给你吃。待会提早半小时下班,我来接你。”陈牧没听出有什么问题,还以为真的是外面的饭菜太难吃了。 “好,你安排吧。”江萝怕自己一个冲动就质问他所有事,立即挂了电话。 陈牧听着手机突然“嘟嘟嘟”的声音,有些奇怪今天江萝的反常,以前她挂电话都会说一声,直接挂断几乎没有,不过也许真的是心情不好吧。 挂掉电话,江萝暗暗咬牙:看来自己真的是太不淡定了,被萧语棉两句话就说得疑神疑鬼,待会见到陈牧一定要自然一点儿,镇定一点儿,在没查清证实之前,必须相信陈牧,好好沟通。 开往山上萧家的路上,江萝几次欲言又止:“陈牧,呃,我……” “说啊,吞吞吐吐的做什么?”陈牧不解地看着她。 “我,”江萝鼓起勇气,“我想问问,那个辛段元……” “哦,辛段元,”陈牧微笑,“怎么了?” 江萝观察陈牧的表情,实在是看不出一丝破绽,当然也许根本就没有什么破绽,又有点气馁:“没什么,就问下重组之后公司效益怎么样?” “很不错,当初重组的方案你有很大的贡献,怎么,来讨赏的?”陈牧调侃道。 江萝摇头:“没,我随便问问。” 到达萧家的时候,江萝心情复杂,脑子里还在想着陈牧的事情,陈牧那么好,不可能是那种阴谋家,更不可能是什么地下皇帝,不可能就是不可能,她干嘛相信萧语棉而不相信陈牧,可是…… 萧家果然是C城的巨头,光是萧家这一处别墅所占的亩数,就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加之在山上,空气清新,的确是个居住养生的好地方,不过这么豪华的住所,各种庞大的开销,在C城也只有萧家住得起,而且还不止一处。 这是一个偏私人的聚会,来的要么是和萧氏集团有合作的公司头头,要么是C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执掌C城大权那种,要么是各界名流,但有一点,都是和萧氏集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陈牧带着江萝,也没有特意上去和萧路雄搭话,而是忙着帮江萝夹菜。 “吃点这个先垫垫胃,回去我再做好吃的。”陈牧一手夹菜,让江萝轻靠在他身上,他以为江萝的脚伤还没好全。 “牧小子,这里就你面子最大,还要我亲自来找你说话,哈哈,”是萧路雄和萧语棉走了过来,“可惜我家语棉没福气,瞧瞧江小姐多幸福,亲自夹菜照顾。” “萧董,你来了。”陈牧把盘子递给江萝,端起笑容,朝着萧路雄应道。 “我不来,你是不是打算打个招呼就走啊?”萧路雄又板起脸,“怎么,连我的面子也不给了?” “怎么会,你是咱们C城的龙王爷,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一个小鱼仔,怎么敢。”陈牧笑笑,并没有被萧路雄脸上的神情吓到。 “哈哈,听听,这话说的,我就说嘛,还是你比宋家那小子合我意,不能做我女婿,可惜了,不过你身边这位江小姐很能干啊,这次百里风华在R市最新的连锁酒店一连串的宣传听说是出自你手?反响很好嘛,巾帼不让须眉呀。”萧路雄大笑着说。 “这么点小事,本来就在我理所应当的职责范围内,萧董太过奖了。”江萝不是很喜欢萧路雄给她的感觉。 “那可不得了,明人不说暗话,这次我和牧小子合作的那块,就由你来负责前期和后期的宣传。上次你做的宣传片令人印象深刻啊,那个插曲是?” “曲子是和朋友一起挤破脑袋胡编的,酒店运营和市场方面我还懂一些,地产建筑这块我完全不懂,萧董你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来做吧,免得被我不小心搞砸。”江萝笑着拒绝。 “呵呵,江小姐客气了,”萧路雄这只老狐狸心有城府,被拒绝了也看不出有什么不高兴,“语棉,你和江小姐好好聊聊,好好待客,我和牧小子还有事情要商量。” “嗯,爸,我会的。”萧语棉点头,看着陈牧和江萝。 陈牧对江萝说:“你别到处乱走,脚伤还没完全好,我马上回来。” 看着陈牧渐渐走远的背影,一个讥讽的声音唤回了江萝:“怎么,还没看够?” 江萝转头望着萧语棉:“萧小姐,你好,又见面了。” “江萝,我说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客气,我心里发麻。怎么,我看陈牧对你不错嘛,还帮你夹菜,所以你脑子又不清醒了?”萧语棉弯唇问道。 “我清不清醒不关你的事,不过我还是谢谢你的提醒。”江萝平静地回答。 “你不去证明我说的话了?”萧语棉追问。 “不管证不证明,至少在我搞清楚真相之前,我相信陈牧,我相信他,也相信他说的话。”江萝在心底说,陈牧,千万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 萧语棉冷哼:“哼,恶魔就是恶魔,不会因为天使的信任,就变成上帝。” “恶魔也好,天使也罢,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我有眼睛和耳朵,也有脑子会判断,你无须反复提醒我,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江萝说。 “你什么意思?”萧语棉心虚地问。   ☆、90三梦复扰 江萝意味深长地看着她:“你说呢,萧语棉?” 前世江萝就知道萧语棉脚踏多条船,虽然不晓得那条“船”或那些“船”具体是谁,或是什么身份,但她明白萧语棉既然个性如此随便,今生也必然不会对感情尊重到哪里去,所以江萝想不妨吓她一吓,没想到还真被她套出一点来,瞧瞧萧语棉这心虚的样子。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萧语棉有些色厉内荏地说,“江萝,我警告你,不要在陈牧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污蔑我,就算他现在跟你在一起,也是因为他没有彻底看清你,或是暂时利用你,迟早有一天,陈牧是属于我的!” “噗嗤——”江萝忍不住低下头抿嘴轻笑,还是给萧语棉一点面子吧。 江萝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这样自以为是的女人,除非必要,她才懒得在陈牧面前提起萧语棉。对她和陈牧来说,萧语棉不过是合作方的女儿,仅此而已。 只不过,看样子她所料不差,萧语棉目前的情人看来不止一个啊,要不然姓萧的也不会这么紧张和心虚了。 萧语棉深呼吸了一下,语调恢复平静,才说:“江萝,我也是站在一个女人的角度和立场,为了你好才会和你说这么多。实话说,我之所以向你揭穿陈牧的真面目,不光光是因为我喜欢陈牧,也是避免你继续被欺骗利用,你懂吗?” 好一个女人的角度,江萝冷笑,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陈牧分手?”江萝嘴角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 “对。”萧语棉露出一脸“算你识相”的赞赏样子。 “然后,你替我‘受苦受难’,和陈牧在一起,你替我被他利用吗?哈,真伟大。”真是令人发噱,江萝拍拍手。 萧语棉嘴角抽搐了一下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总有一天会知道,他和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如同一个黑暗王者需要的不是光明的侍从,他只会欺骗和利用她伤害光明而已,他真正需要的是暗夜皇后,可以和他并肩作战。陈牧属于黑暗,我也是。” 江萝低头吃了一口陈牧给她夹的食物,是她喜爱的口味,现在陈牧已经很了解她的口味,夹的菜都是她喜欢的。 “萧语棉,你说的我都听得很清楚,也很明白了,不用再反复向我强调,谁才更适合谁。有关陈牧的事,我会自己弄清楚。”她抬头对萧语棉说,然后面色一整,语声低沉严厉,含着警告,“我不管你对陈牧和我抱持着怎样的看法,现在或将来,我都不会允许你伤害他,你好自为之。否则……” 江萝没有说完,就转身走到另一张长桌旁。前世,萧语棉明知陈牧被害内幕却假装不知,居心不良,江萝不会再给她机会,一点小小的警告,就当是送给她的前菜。重生前的悲剧,江萝绝不会让其再一次发生。 现在江萝还不知道萧语棉和前世的黑手有何关联,但如果一旦被她证实萧语棉就是那只黑手,她也不会傻乎乎地等着悲剧再一次上演,绝对会给萧语棉一点颜色看看,到时候就让她尝尝被人绝地反击的滋味。 “在想什么?”温热的呼吸拂过江萝雪白的脖颈边,来人轻笑。 江萝转头:“陈牧,你来啦。” 陈牧轻抬下颚,弯唇一笑:“刚才想到什么好东西了,连我在你身边站了一分钟都没察觉。” “没什么,”江萝啜了一口酒,“遇到莫名其妙的人,对我说了点不太中听的话而已。对了,萧路雄老狐狸找你什么事?我总觉得他对我们有点不满,是合作案的利益分配萧氏不满意吗?” 陈牧沉吟不语。 江萝抬头仔细一看,才发现陈牧的表情不像他跟她说的话那样轻松,脸色有些苍白,神情略有些沉重。 “怎么了,坏消息?”江萝疑惑。 “没有,”陈牧扯出一抹笑,“还不到那地步。和萧氏合作,只和利益有关,无关交情。除非我把牧集团双手奉上,否则这只老狐狸永远不会满意的,所以我们不需要在乎他的想法。只不过他的确是想让牧集团再让步,白日做梦,没那么简单,他以为我这么多员工是不用吃饭的吗?” 陈牧眼中的深沉和嘴角硬扯出的笑容搭在一起,反而显得怪异。 “好了,不想笑就别笑了,你的手好凉,”江萝心疼地拍拍他冰凉的手背,“既然萧老狐狸打定了算盘,想多吃一点不属于他的东西,我们就做好和他撕破脸的准备。不过听你这么说,事情应该还没到那一步,我们可以早作准备,压制他的气焰,省得他老是得寸进尺。萧氏集团虽然根基雄厚,但我们牧集团实力也不弱啊。” “嗯,你说得对,我先留几招后手,免得到时候他的胃口越来越大,”陈牧拉起江萝的手,“好了,不聊这些扫兴的事情,我们提前走吧。” “啊?”江萝傻眼,“我们刚来没多久,宴会还没结素,提早走,好吗?” “反正今天老狐狸邀请我们的目的已经达成,我们先走也没问题,走,”陈牧拉着她往外走去,“你的脚还疼吗?需不需要我走慢一点?” “走吧,我脚没事了,我也想早点出去呼吸新鲜空气,这里有点闷。”江萝反拉起他的手,欢快地小跑着说。她感觉地出来他也不是很喜欢这里的氛围。 两个人出去上了车,陈牧一边向着山顶开车一边说:“萧老狐狸人虽然不厚道,不过住的地方选得倒不错,这山顶我去过,环境很不错,带你去看看夜景。” “怕不怕?”陈牧转头对着她笑。 “怕——” “什么”两个字还未出口,江萝就随着突然飙快的车速大叫一声:“啊!” “爽吧?”陈牧大笑,“哈哈,小心坐好哦,今晚让你享受一下,我已经好久没开快车了,今天估计不会有什么上山的车了,而且速度我会控制,你放心。” 江萝这样一直生活得很安稳的人,自然是从来不会开快车,也不会坐的,所以从来没体验过这种急速的快.感,现在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么多人会喜欢飙车了。 好在陈牧开得虽快,还不到飙车的程度,她不至于感到害怕,只是觉得刺激而已。 到了山顶,两人从车里出来,静静地倚在车边,享受夜色下的宁谧。 山顶气温偏低,陈牧脱了外套披在江萝身上。 “江萝,和我在一起,你开心吗?”陈牧捧起她的脸。 江萝望着他深情的电眼,点点头。 温柔的唇附上她的,堵住她未出口的话。他没有别的动作,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唇瓣。他温热的气息和她的融合在一起,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闭上了双眼,心跳声和谐地同奏。 回到住处,已经是深夜,两人洗漱了一下,就共同进入梦乡。 那已经消失好久的三个梦境又悄悄侵入江萝的梦中。 模糊的背景下,爆炸的轰鸣声让人心惊,但最让她心悸的还是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化为碎片。 还来不及在梦中靠近,场景就变了,她的耳边只有鞭子的“啪啪”声。 最后,是密闭空间内无言的心窒,她感觉到陈牧的悲切和呼唤,可是却又无法靠近,总会被什么东西弹开。 “牧,牧,牧……”江萝在满头冷汗中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陈牧,还好,他还在身边。 不过再一看,又似乎有些不对劲,陈牧的眉头紧皱,嘴中喃喃:“靳叔,快走……大哥……救我!江萝,萝,小心,不、不……” 江萝凑过去听了一会儿,心下奇怪,又是这样的情况,陈牧到底梦见什么了,是她有什么危险吗?靳叔她知道就是言叔叔,不过大哥是谁? 江萝想起以前陈牧也发生过这样的状况,梦中呼喊的内容也相似。是因为那个尚未真正碰过面的言叔,还是神秘的大哥,抑或是今晚和萧老狐狸起了冲突,压力太大? 不对,她总觉得遗漏了什么。 最奇怪的事,除了陈牧的梦话,应该还是她自己的三个梦,每次一样的梦境,第一第二次还可以告诉自己是巧合,可次数多了就不像是巧合,倒像是某种预示。 只是会吗?会是这样吗?江萝想重生和空间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也许这真的是未来的某种预示,而陈牧的梦话,可能是某种预示,也可能是他的心结。 现在很多事情需要暗中调查,幕后的黑手,百里风华的突发事件,陈牧的心结……江萝想起上次放在空间里的《一叶障目》,她现在不方便明着调查,也许隐身术是个不错的选择。 江萝入了空间,直奔小屋而去。她翻出《一叶障目》,上面提示需要达到第五层精神力才可以修炼。自从上次为陈牧彻底改变体质,她的精神力耗损得差不多了,只是身体状况却比以前更好。 江萝带着书来到苦泉边,喝了一些泉水,静坐时才发现自己的丹田似乎有一股暖暖的气团,感觉修炼精神力时如有神助,各处经络变得更宽,修炼的速度跟以前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难道说,她上次一次性耗尽五层精神力,反而有这种好处,事半功倍。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说我这几天看新版白发魔女传,然后又把蒋勤勤版的和林青霞版的都翻出来看了么? 哈哈,娘子回来啦! 没日更要被打PP吗?心虚中......昨天对着电脑发誓说,不会再让未来的自己失望了。 亲爱的妹纸们,继续支持啊,走过路过,吱一声也好。   ☆、91意外收获 等江萝修炼结束,她的精神力已经迅速恢复到原先的三层。 喜出望外的她看着在自己身边飞来飞去的小闹,喜呼:“小闹,你也在替我高兴对不对?太好了,我原本以为这一次重新修炼会很艰辛,没想到会这么快,原先修炼速度的N倍啊!啵!”作势虚吻了一下空中飞舞的小闹。 “好,好,厉害……”小闹像个能听懂她话的小孩子一样,翅膀欢快地剧烈抖动,一会儿往上冲,一会儿俯冲,一下子又倒立着冲下来,在她面前耍尽各种高难度动作。 “小闹腾,当初你这名字真没取错,哈哈。”江萝点点小闹弯弯的鸟喙。 “不闹,乖宝宝,”小闹眨巴着眼,“小闹乖宝宝……” “得了吧,”江萝捧腹大笑,“小闹,你是从哪学会的这个词啊,还乖宝宝嘞,你就是个小闹腾。‘乖宝宝’是谁教你说的,我好像没对你说过,是不是你又偷偷跑到空间外边去了,没让别人发现吧?” “哼。”小闹似乎真生气了,很不屑地飞走了。 “喂,真生气了?”她看着它飞到灌木丛里,和初萌撒娇去了,“呵呵,原来是到媳妇那儿找安慰去了,小样。” 不过江萝这次倒是想错了,小闹和初萌一起飞走,却给她叼了两个果实回来,放在她面前。 她看着面前的两个果实,拾起来递还到它们面前,摆摆手:“小闹,初萌,枇杷你们自己吃就好,我不饿。” 谁知它俩执拗地叼着“枇杷”底下的茎,摆到她面前,还啄了啄她的手,像在催促她吃下去。 “厉害,吃,吃。”小闹连声催促着。 她觉得有些奇怪,低头仔细端详了一下:“咦,不是枇杷,长得好像啊,莫非是以前那些我撒下的上古宝物良种长出来的果实?” 她很信任小闹,不仅是因为它很多次帮过她,更因为一种类似空间气场引起的无形的连结。 江萝吃下了那两个果实,味道酸酸甜甜的,还不错,有点像山竹,又有点像红毛丹,反正不是枇杷的味道,里面也没有籽。 吃下之后,她觉得自己迷迷蒙蒙好像能看到一阵阵灰色的浊气从自己的毛孔中渗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又什么都看不到了,感觉浑身轻松,精力百倍。 “真是意外的收获。”她感叹,要不是她把所有的精神力用来治疗陈牧的诡异体质,就不会促成经络的拓宽,修炼起精神力来事半功倍。再加上小闹和初萌的帮忙,真是有失必有得,而且这得到明显更多。 本来她还想继续修炼,直到恢复第五层,把一叶障目练成,只是什么东西都不可一蹴而就,贪心不足蛇吞象,还是慢慢来的好。联想到那些妄图一下子练到最顶层功力却走火入魔的高人,她把《一叶障目》先放了回去。 陈牧早上起来,揉了揉两侧太阳穴,只觉得头晕脑胀。太阳穴处的搏动一直很强烈,跳啊跳的,没睡好,镜子里的嘴唇也很干很白。 他知道自己昨晚一定又是梦到了那些可怖可恨的过去,那些可以称之为“噩梦”的东西。其实和江萝在一起之后,这些记忆侵入他梦中的机会越来越少,几乎渐渐消失,只是昨晚…… “吃早饭了!”江萝站在卧室门口,手里拿着一个碗在搅拌水果沙拉。 “今天这么早?”陈牧穿好衣服,走到客厅,略带戏谑地说,“这么丰盛!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吗?大小姐您今天捡到天上掉的馅饼了?”自从他和江萝慢慢进入老夫老妻的状态后,才发现她有起床气,不是很愿意早起做饭,所以早上往往都是他起来做饭。不过她的小脾气小懒惰,他甘之如饴。 “哪有,我就是心情好,所以……”她说着说着觉得不对劲,放下碗追过去打,“好啊,陈牧,你是不是在笑我懒,说!你敢嘲笑我,站住,乖乖让我打。” 陈牧轻松地绕着桌椅躲开,抱着双臂笑意满溢:“没听过被打还要心甘情愿乖乖等着的,我陈牧可没那么傻。想想某人啊,追我的时候,每天山珍海味大鱼大肉,追到手了之后,就弃如敝履,轮到我做牛做马,每天做饭打扫,何时是个头啊!” “什么?明明是你追我好不好!”江萝不知是气是羞,矢口否认,脸跟脖子都红遍了。 “你确定——?”拖长了音调,磁性的嗓音带着难以察觉的笑意。 陈牧好心情地停下来,让她作势敲了两下,早起时的不适慢慢减轻,是啊,只有在她面前,他才会有这样的一面,最真实的一面。欢笑,打闹,情人间的嬉闹。调侃她也变成了他的另一项乐趣。 在人前,他只有一贯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只有在她面前,才能完全抛下那个不是面具胜似面具的自己。 “陈牧!”某人恶狠狠的样子,仿佛真的生气。当初谁追谁其实很难说,一开始的确是她起了头,但她也是因为前世的失去,才会造就今生的勇敢,否则换成前世她绝对放不下自己的矜持。再说了,她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和自己,追查前世的幕后黑手。 “别生气。”虽然知道她并非真的生气,他还是走过去搂着她,摆平她不甘心挥舞的手,“是我追你,你听到了吗?是陈牧追的江萝。” “这还差不多。”她在他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嘟囔。 “呵。”他眼中笑意浮现。她呀,真傻。如果不是他给她这个机会,她以为她光表白有用么?谈恋爱要两个人才能谈。是他已经沦陷了,他们才会在一起。所以在他看来,根本无所谓谁追谁,因为他和她心动的那一秒,没有人清楚先后,天知道。 那时候如果不是他对自己的心的醒悟,急忙挽回,只怕她已经放弃。想到当初,他也会后怕的。 她挣脱开他的怀抱,指着桌上丰富的早餐,有些得意:“鸡丝木耳粥、蛋饼、蒸饺、包子、三明治、牛奶,你自己选吧,中式西式都有,除了包子和牛奶,都是我做的。” “这么好,那我得全部吃光才行。”他坐下来拿起勺子,舀了一口粥,鲜香滑嫩,鸡肉的香完全融入到粥里面。 “好,呃,不行,别吃太快,留点给我啊。”她傻傻地应了,然后反应过来,也给自己盛了满满一碗。 这些可都是空间里的蔬菜肉类做的,她看陈牧昨晚那样,自己又做噩梦,所以就早起精心准备了一顿,食物中的空间灵气对帮助精神的饱满还是很有用的。 “你看你,黑眼圈都出来了。”江萝指着他的眼睛,打趣,“人家是功夫熊猫,你是贪吃熊猫。” 陈牧夹起一只蒸饺塞进她嘴里:“你才是。” 吃罢早饭,满足的胃让陈牧的精神好了很多,提起皮包要出门。 “等等。”她跑过来。 他乖乖站住,微微俯低身子让她调整领带。 “好了。”她拍拍他的前胸,“去上班吧,熊猫。” “要不要我送你先去百里风华?”他问。 “不用,绕路多麻烦,浪费时间,我自己开车去好啦。”她笑着说,“怎么?看我今天对你这么好,良心不安?” “呵,那路上小心。”他温柔地顺了顺她的头发,然后出了门,到总公司去了。 江萝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上次的沙发事件,不过没告诉百里风华的任何人,以免打草惊蛇。 不过人单力薄,总有顾不到的地方,江萝请了曾经的室友兼损友薛晓敏帮忙,晓敏的叔叔在C城也有类似侦探所的存在,前世江萝也曾想过求助于他,只是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害。 “晓敏,我有件事要找你帮忙。” “哼,小萝子,你终于想起我了,让我帮忙,先敲你一顿海鲜大餐再说。” “你这个损友,平时敲了我多少顿了还嫌不够,呵呵,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就是……” “不是吧!青天白日的,居然有人敢这么做,你放心,我知道了。我叔叔那边一有消息我就打电话给你。” 沙发事件拜托给了薛晓敏的叔叔,可是辛段元的事情,江萝不想假手他人。她要亲自调查,然后证明给自己和萧语棉看,当初陈牧绝对没有采取什么黑暗的手段,他的所作所为,只给辛段元的员工带来了更好的机会。 只是,事情有那么简单吗? 薛晓敏的叔叔效率果然很快,没过几天,薛晓敏就打来了电话,口气颇为严肃。 “小萝子,你跟我说说,你到底惹到了什么人?“ “怎么,事情有眉目了,是谁做的?” “我叔叔说,的确不是意外,是有人想置你于死地,但是幕后的人势力不小,我叔叔的人差点被害。有人在阻止他们继续查下去。我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个人还在C城。” “好,你叫你叔叔先不要继续调查了,剩下的我自己会搞定,谢谢你,晓敏,也替我谢谢你叔叔,费用的事……” “小萝子,你敢提费用我砍死你。我们什么关系啊,虽然你重色轻友,死没良心的,我跟你可不一样,记得请我吃大餐就行了。还有,你自己要小心,实在不行就报案吧。” “嗯,我明白。”看来事情很棘手,连晓敏的叔叔都被迫停下调查,而且那人是C城颇有权势的人,看来……   ☆、92恶魔展露头角 江萝拿着一份整理好的文件,上面都是C城算得上颇有权势的人的名字:李公子、萧路雄、宋胜衍、吕竞、王xx、曹xx…… 前世陈牧失踪后,牧集团一时群龙无首,暂时是由薛竟昂暂代他的职责,可是后来,薛竟昂好像也被降职了,最终牧集团落入了一个江萝之前并不认识的人手里,这个人却不在这份名单上。 这并不能说明陈牧的死和上面这些人无关,有可能是那人躲在幕后,推出一个傀儡来操纵牧集团,自己可以很安然地享受牧集团带来的利益。 是李公子吗?她陷入沉思,他的唯一可疑之处是太过神秘,实际上他在C城为人为事的风传一向不错,而且听说他的背后权势滔天,牧集团虽大,但还不至于让他出手。 江萝在纸上将“李公子”几个字上面打了个叉叉。 她觉得萧路雄有些可疑,毕竟他这只老狐狸似乎一直对牧集团虎视眈眈,只可惜没有什么证据。再者他女儿萧语棉明明喜欢陈牧,他真的会这么狠,狠到要无辜的人命吗? 她在“萧路雄”后面打了个问号。 宋家和牧集团关系不好不坏,商业上有竞争,但是很少,因为两家经营的领域不怎么重叠。按理说宋胜衍没那个理由,没有足够的动机啊。 沉吟了一下,在“宋胜衍”后面用虚线画了个圈。 至于吕竞,和牧集团竞争很多,他儿子和陈牧也算是大学时的旧交,会不会…… …… 江萝在纸上划来划去,似乎有些头绪。 “罗简鸣,”江萝打给罗秘书,“哈哈,秘书大人,有没有空拨给我,我请你吃顿饭?自从我调去百里,咱们好久没见了,把王然也叫上。” 罗简鸣和王然是陈牧的秘书,很多重要的文件都要经过他们的手,也许可以旁敲侧击一下,看看有没有线索,而且说不定可以顺便弄清楚辛段元的事情。 川菜馆里。 “江萝,再过几个月我是不是该叫你大嫂了?老大可是说了你们准备结婚。”罗简鸣暧昧地眨眨眼。 “是啊。”王然也加入罗简鸣的打趣行列,“江夫人,江少奶奶——到时候红包我和罗简鸣应该包一份就够了吧?” “别这么叫,我汗毛都起了,还是叫江萝吧。”江萝抖了抖鸡皮疙瘩。 “江萝,你比老大够意思,老大很少请吃饭的。小气。”罗简鸣吃得冒汗,这辣得,嘶。 “胡说,总裁是忙好不好?”王然为心目中的偶像辩解,“他近段时间为了和萧家的合作案,有时候忙得连办公室都坐不了多久,又是出差,又是亲自到工地查看。” “是吗?”江萝若有所思,随即笑笑,“不管他了,我们聊别的。” …… 这顿饭,也算有些收获。 百里风华这头,她开始从薛竟昂这边着手,他之前是牧集团的总经理,应该知道不少,对牧集团的竞争对手也更了解。 为了搞清楚辛段元的事情,江萝亲自去了辛段元那边,明察暗访之下,算是有了些发现。 “辛段元当初的两个头头,应该就是害我和陈牧出车祸的策划者,只是出国了,这条线也断了,便宜他们了。”江萝翻了翻最近搜集的一些资料,皱着眉头,自言自语道。 她不知道,陈牧早就已经调查清楚车祸的内幕,狠狠地惩罚过他们了。 “陈牧,我电脑死机了,用一下你的。”江萝冲着浴室门口大喊,泄气地拍了拍自己的老爷机,看来是该换了。 “嗯,我在洗澡,你自己开,密码是你的生日。”陈牧的声音从浴室里传出来。 她打开书房桌上陈牧的电脑,继续自己的工作。她很开心,因为陈牧这么信任她。她从没想过要因为萧语棉的几句话,就去查他的电脑手机什么的,今天这件事只是个意外,如果不是她的电脑坏了,如果陈牧说No,她绝不会去用他的电脑,也不会因此怀疑他。 不过晚上她在空间精神力的修炼也是必不可少,谁知道幕后那只黑手什么时候会找上门,然后危害她和陈牧的性命呢。有备无患嘛,而且她的精神力对于危险会有一种预先的察觉,当初那场车祸她就是比陈牧先发觉了。 “洗完没?我要洗了。”江萝转了转快僵硬的脖子,催促。 “好了。”陈牧擦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她看到只穿了条短裤,上半身滴着水的某人,那性感的胸肌和结实的手臂,暗自吞了吞口水,一头冲进浴室里。 “过来,头发没擦干先别吹。”陈牧等她出来,拿了条干毛巾过去帮她擦头发,柔柔的力道很舒服。 “陈牧,你对我真好。可以参选21世纪最佳老公人选了。”江萝感受着头皮上适中的力道,话说得很轻,没想到还是被耳尖的陈牧听到了。 “是你我才对你好,傻瓜。”陈牧手下动作不停,宠溺地笑笑。 经过几个晚上的修炼,江萝已经恢复到当初的五层精神力,可以修炼《一叶障目》中的隐身之术了。 为了练这门隐身术,她照着书上所写,花费心思搜集了很多宝物果实,混在一起榨成汁喝下。一叶障目并不难,难的是搜集果实的过程,口诀对于她来说只是小意思。好在空间里什么不多,就是时间多,果实多。 练成一叶障目之后,江萝好奇地先在空间里试了试。 “小闹、初萌、雪爷、苏牧,待会儿你们猜我在哪儿?”江萝走到小屋旁的竹林里,童心大起,和它们玩躲猫猫。 只可惜,小闹它们沾了不少空间灵气,就算看不见她,凭着心灵感应还是能模糊地判断她的方位。 这天上午,江萝忙完了手头的工作,看看手表时间充裕,本想打电话叫陈牧出来一起去吃午饭,突然想到一叶障目,心想何不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路人能不能发现她。 江萝心中默念口诀,只觉得自己仿佛融入这周围的环境之中。 一叶障目的精妙之处,不在于她的身影会渐渐消失,而在于她整个人会融入周围环境的色调里,肉眼可以说完全看不见。 一路上走过来,江萝很高兴,因为没有人能够看见她。只是这隐身术耗费精神力颇巨,她这次也是为了验证效果,否则也不会轻易使用。 她刚到牧集团总公司楼下,就看到陈牧的车子已经从地下停车场里开了出来。 应该也是去吃午饭吧?要不跟着,给他一个小小的惊喜。 她躲到停车场的暗处,确定了周围没人才慢慢将身形显现了出来,走到外面打了辆出租车,跟上陈牧的车,心说给他一个惊喜。 跟了一小段路,陈牧的车果然停在一家餐厅门外。 江萝这边正付钱,奇怪的是,回头一看,陈牧又上了另外一辆车。 “司机师傅,等等再付,帮我继续跟着刚才那辆车。”江萝蹙眉。 就算突然想换个吃饭的地方,也不用换车吧?难道原来的车坏了?这辆车她从没见过。 江萝越跟越觉得奇怪,因为陈牧又换了一辆车,还是在一个她从没去过的豪华小区里换了出来的。 陈牧似乎很谨慎,不过还好这位出租车司机开车也比较灵活,加上路上车也不少,应该没被陈牧发现。 “拍电视啊,警匪片?纪录片?”司机八卦地问。 江萝摇摇头:“不是。” “难道是捉奸?老公出轨啦?”司机大叔更加好奇,跟人的事情他不是没碰到过,不过比较少。 “大叔,麻烦你好好开车,别跟丢了。”江萝哭笑不得,好八卦的司机大叔啊。 “在这儿停,谢谢。”看前面陈牧的车速减慢,七绕八绕地似乎快到目的地了,她赶紧喊停。 “需要帮忙吗?”司机大叔看了看江萝的小胳膊小腿。 “大叔,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不是去捉奸。”江萝黑线,“不会被欺负的,您太热心了。” 陈牧的车果然在前面慢慢减速后停了下来,他独自下了车,将钥匙抛给过来服务的人,然后就走近了前面一所很大的白色建筑物。 江萝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自己已经跟着陈牧来到了接近C城郊外的地方。 周围风景很美,幽静宁谧,这间白色建筑物就在梧桐树的环绕之中,从外观上看有点像那种颇有档次的娱乐会所。 建筑物上没有挂着中文牌匾,只有一串长长的英文,江萝试着翻译,觉得把这句话翻成“把酒言欢”挺适合的,也挺有诗意。 “吃个饭有必要这么麻烦吗?应该不是吃饭那么简单吧。”江萝躲在林子里,深吸了口气,事情似乎有点意料之外。 本来想给他个惊喜,单纯吃个饭,现在看来有些奇怪的状况,应该要搞明白。 她没有急于跟进去,而是走到建筑物的背后,躲在林子里默念口诀,恢复了隐身的状态,才大大方方从正门而入。 一楼很安静,不像她想象中的繁华,空空荡荡,没什么人。 她走到二楼,除了一个个包厢之外,外面的一个个玻璃房里还有不少表演的舞台,有人在唱歌跳舞,观众很多,非常热闹。 继续往上走,装修很大气,而且每一层楼都似乎有些不同,各有突出的点,或以黑白色调为主,或为浅金色烘托,或后现代奢华风,或古代清雅风,看得出设计师颇有创意。 每一层的暗处都有几个人,看情形应该是这里看守的打手或保镖之类的,防止意外事故或是来闹事的人,不过这些人对于她来说,没什么用。 走到顶层,只有三间房间,其中两间开着门,一间关着。不知道为什么,江萝总觉得陈牧就在里面。 可惜她只会隐身,不会穿墙,怎么进去呢? “咚咚——咚——咚咚咚。”一个服务生左手端着餐盘敲那间门,似乎用的是特殊的敲门手法,敲门声很有规律。 “进来。”果然是陈牧的声音。 机会来了! 江萝灵活地跟在一言不发的服务生后面,闪身而入。 刚开始服务生挡在她前面,所以看不清楚,等服务生放下餐盘,走出门外。 她抬头一看。 怎么会? 是他——   ☆、93宋牧神秘对话 宋胜衍! 正对着江萝坐在沙发上,优雅地翘着二郎腿的正是宋少宋胜衍本人,而背对着她,坐在靠近门口方向的就是陈牧。 为了不被耳尖的陈牧发现,也因为一种莫名的胆怯,她没有再移动自己的位置。 虽然只能看到他的背影,但她可以完全确定这个人是陈牧没错。 难道他们是在谈生意?不会啊,宋陈两家公司明明算得上是竞争对手,近期更无合作。 单纯朋友吃饭?也不像,陈牧不是对宋少一直都很反感的嘛,还叫她不要跟宋少接触太多。 宋少邀约?来挑衅的?那倒是有可能,只是有一点说不通,陈牧没必要换那么多次车,而且在这么隐蔽却又不缺少喧闹的地方,像是怕被人发现,有点“大隐隐于市”的味道。 宋少和陈牧一开始都没有对话,陈牧光顾着吃饭,宋少点了根烟,看着陈牧的方向,一双凤眼似笑非笑。 江萝等了半响,真是心急死了,这两人怎么还不说话! 陈牧放下筷子,宋少才慢悠悠地开口:“你也太不小心了。”有点责备的意思。 江萝一惊,不会她这样隐身的也能被宋少发现吧? “老狐狸不知道这里是我的产业,就算察觉,顶多以为我来这寻欢作乐。倒是你,没被他发现什么马脚吧?”陈牧的声音不同于平常,严肃中带点类似好友间的亲昵。 原来没有被发现,江萝心安了一点,只是听他们对话似乎不像是对手,更像老朋友。可是陈牧明明和他是对手才对,这种被隐瞒的感觉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哼,他再聪明也发觉不了。”宋少拿烟点了点烟灰缸。 “这老东西,总是贪得无厌,想跟我三七分成,这还是明面上的生意,无耻。”陈牧的声调很冷,带着恨意。 “你会真的担心这些狗屁倒灶的事?还是看看这个吧,靳叔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吗?”宋少把一份黄色密封好的大信封扔给陈牧。 陈牧飞快地接住,拆开来看了好久,才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不就是军火,他跟M国那边走这条道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你打算怎么做?搞砸它,让老狐狸好看,还是乘机渔翁得利。上亿呢,这可不是一笔小生意啊。” “我会看着办。”陈牧放下信,似乎根本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怎么,连我都瞒?”宋少挑眉,“还是,你已经计划好了?哈哈,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万一被老狐狸发现你的身份,这些就是你强有力的保障。” 陈牧沉默了一会,幽幽地说:“你以为我还会怕他,现在他在C城顶多也只能算是半只老虎,等这次合作案一了,看我怎么扳倒他好好收拾!” “你心里有数就好。”宋少乌黑的眼珠子一转,似乎想到什么,“江萝那女人最近怎么样了?” 江萝听到自己的名字,侧耳听得更为仔细。 “什么这女人那女人的,她是我未来老婆。”陈牧略带不悦地说。 “既然你自己都说是‘未来’了,说明还不确定,我也有机会的。”带点挑衅地说。 “别痴心妄想了,”陈牧语气肯定地说,“你受到的教训还不够吗?她不会对你感兴趣的。” “这么肯定,你对她可真有信心啊,”宋少左手支着下巴,“想我宋胜衍也算是C城的一个人物,她眼睛瞎了吗,看上你了。” “眼睛瞎了的才会看上你,明明年纪一大把了,还长着一张欺骗世人的脸,三十好几的人了,都还没给我找个嫂子,安定下来。”陈牧开玩笑地说。 “我是还不想娶,否则的话,我还要头疼娶哪个呢,”宋少意味深长地说,“江萝做我老婆,倒也不错嘛——” 陈牧带些警告地说:“你离她远一点,不要把危险带给她。上次的沙发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刚好在那里?” “怕什么,你不是让高勇军保护她了,”宋少解释说,“是老狐狸干的,大概想以此要挟你让步,给你个下马威,所以消息才会被人放出来,我提前就知道了,所以赶去救她,幸好没出事。” “她要真出了点什么事,我饶不了他!”陈牧用前所未有的恶狠狠的语气放话。 “第一次看你这么在意,你玩真的?”宋少身体前倾,好奇地问。 江萝的心也提了起来,很在意陈牧的回答。 “我对她的心意,从来没有假过。”陈牧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把所有事全都对她说了?” 陈牧默然,江萝的心又缓缓掉落到谷底。 “奇怪啊,那你对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对我来说,是最特别的存在。”陈牧回答。 “不是爱?”宋少追问。 “啧,你问题怎么那么多,”陈牧有些不耐烦,没有正面回答,“总之管好你自己就好,别去招惹她。” “呵,你小子,管起我来了,你不让我招惹,我倒偏要招惹。”宋少话锋一转,“你不觉得她很奇怪吗?每次你公司的危机事件她都能化险为夷,加上那次百里风华的跳楼事件,她也算屡立奇功了吧。有时候真觉得萧语棉那虚伪的女人说得没错,你该不会是在利用江萝为你做事吧?” 沉默了一会儿,空气凝结。 “她好像是有些与众不同之处,不然没那么多巧合。”陈牧没说什么利不利用,只是单纯忆起那个追踪器,还有很多奇怪的关于江萝的发现。例如公司旁那个厨具齐全却丝毫没被动用过的房间,例如那次运输事件。 陈牧刚才沉默的时候,江萝的心像是吊了起来,可是他这么模糊的回答,又如同心上压了一块石头。 是她有空间的事被察觉了吗?应该不会。那就是陈牧觉得她背后有什么助力,他难道真在利用她做事。 陈牧不会的!他为什么不会?她脑子里两个声音在争吵,头疼。 “是啊,那次跳楼那个女的,是怎么被救回来的呢?”宋少摸摸下巴,“江萝太有意思了,我会弄清楚她身上的秘密的,所以你让我别接近她,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我觉得,我好像真的有点喜欢上她了。” 说着这话的时候,江萝看到了宋少那神秘鬼魅的眼神,带点不怀好意,带点不舍,诡异啊诡异,搞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她是我的,别把精力花在她身上,”陈牧的语气有点冷,“我们目前该盯牢的是那只老狐狸,他现在也不安分,蠢蠢欲动了。” “我会牢牢盯住他的。有我在,放一百个心吧。” “话别说太满,现在是最后的关键时刻了,一根弦都不能松。”陈牧说,“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 “这份礼物,帮我带给江萝。”宋少递过来一个打着彩色缎带的金色盒子。 “你自己用吧。”陈牧把东西扔回宋少怀里,显然不太高兴,“都说了离她远一点,除非必要的时候。” 陈牧转身就走,房内宋少耸耸肩,对着空气满不在乎地说:“爱情,是个什么鬼东西?你玩真的了……” 江萝跟着走出房门,背后凉飕飕的,一摸全是冷汗。 陈牧啊陈牧,你说过不会再瞒我的……扳倒谁?那个神秘的他会是萧路雄吗?军火是怎么回事?宋少到底是谁?陈牧有没有利用?发现了空间没有?爱不爱我?这背后到底有什么计划?! 他,还是那个永远让人如沐春风的他吗? 一时间,所有东西涌进她的脑海,毫无头绪。整个人跟游魂似的,默默跟在陈牧身后。 你玩真的? 陈牧脑中回想起刚才宋少的问话,嘴角微微翘起,怎么会是玩呢?他对她的心,根本不能用“玩”字来形容。 他很认真,也很确定,江萝就是他要的人,他爱的女人。哪怕亲如兄弟,他也不会让的!至于利用?更是笑话,他绝对不会利用自己所爱的人。即便有那么一丝丝,也只是曾经的怕,曾经的不确定,怕自己会带给她伤害,而非幸福。 江萝跟在他身后,自然不知道他所思所想,只是觉得自己对他的信任好像有了一个小小的裂隙,不大,却有点可以预见的危险。 今晚回家后,要问个明白吗?她心里好像有个小小的声音在说,相信自己爱的人,相信他。 江萝回到百里风华后,在办公室里坐着发呆了一下午,才带着沉重的心情回了家。 “今天带你去吃大餐。”陈牧心情还不错,正好和她相反。 “不想吃。”她低落地回答。 “有客人闹事?”陈牧温柔地抚了抚她的脸颊,“还是薛竟昂给你的工作量太大了?要不我们不出去了,就在家吃。” 江萝的情绪好了一点,难得地把头低下来,凑近他的手掌心蹭了蹭撒娇,低低的娇柔语调:“听你的。” “早饭是你做的爱心大餐,晚饭就看我的,你先去洗把脸,醒醒神。”陈牧拍拍她的肩膀。 看着江萝走进房间,陈牧眼中有着丝丝担忧,萝怎么了?是工作压力太大了吗?要不要嘱咐薛竟昂几句,让他少给她安排点工作。   ☆、94为求心安而已(捉虫) 洗完脸,照着镜子里有些茫然低落的自己,江萝暂时还是不想马上出来面对陈牧,干脆躲进浴室洗澡。也许她是害怕吧,怕陈牧忽然变了,怕他不再是她以为的那个人。 好怕陈牧突然开口:“江萝,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你真的了解我吗?你爱的那个陈牧是真正的我吗?嗤,我只是在利用你,利用你空间的神秘力量。” 热水从头上不断淋下,总算温暖了她的身体,却没办法温暖整颗心。 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迎接她的是一室的香气。 耸了耸鼻子:“梅干菜烧肉,好香啊——” 烦恼暂时抛一边,她直奔餐桌而去,来不及拿筷子,直接用手挑起一块五花肉:“呼,呼,好烫,好好吃。” 果然十分满足啊,感动得内牛满面。 “梅干菜融合了肉的油香,肉吸收了梅干菜的咸香,嗯嗯,肥而不腻,怎么会这么好吃,再来一块。”在美食面前,也顾不了形象了,她嘴里含着一块肉嘟嘟囔囔,两手指又夹起一块,正待往嘴里塞。 “啪!”一根筷子打在她手上,是陈牧,“用筷子吃,手不卫生。” “陈牧,你好厉害,我幸福死了。”江萝接过筷子,在他脸上重重地啵了一口。 “幸福就多吃点。”陈牧轻笑,无奈地擦去脸上被某人亲了留下的菜油。看到她心情好,那他花再多的功夫烧菜也值得了。 “嗯,家里好像没有梅干菜吧?” “我看你在洗澡,一时半会儿不会出来,就开车赶去买了。”陈牧解释。 “哦~”江萝点点头,挑眉,“可是你以前不是老说,腌制品不许吃,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吗?” “偶尔一两次,没关系的,再说我还给你炖了海带排骨汤,记得多喝点汤。”他知道她很喜欢吃梅干菜烧肉,平时为了她的健康,他老管着她,今天就宠她一次。他不想看她心情低落的样子。 “我会负责把它们吃干抹净的,放心交给我吧,陈牧同志,绝不放过任何一块梅干菜肉!”江萝做出一副严肃的表情,像是在党面前宣誓。 “噗嗤。”陈牧拉开凳子,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快吃吧,再不吃你的肉都凉了,江萝同志。” 被香喷喷的梅干菜肉收买了胃,江萝的心情指数又上升了百分之五点,脸上也带了由衷的笑意。 看样子她只是工作上的困扰导致的情绪低落吧,现在好多了,大概没事了。陈牧内心OS了一下。 夜晚悄悄地来临了,晚上总是比白天容易胡思乱想,想得更多更深。 可能是情人间那种敏感,陈牧也仿佛察觉到了江萝若有若无的不安感,所以King size的大床上,江萝被睡着的陈牧轻轻拥在怀里,一条腿搁在她的腿上。 她睁着眼睛睡不着哦,头轻靠在他的胸膛上,体会呼吸间的一起一伏,就像催眠曲一样。 唉,明明就是身边暖呼呼可以随意拥抱的情人啊,为什么会开始对他捉摸不透了呢? 意念一动,她已经出现在空间里面。 一株对于外界来说无比金贵,对于空间来说多如牛毛的花——上古宝物良种之一生长而成的无名美丽花朵,被睡不着的江萝拿在手里,扯花瓣,边思考下一步该做什么。 一片,不调查,忘记今天听到的对话。 两片,继续调查。 三片,忘记吧,江萝!不调查他就这样过下去,又不会怎样! 四片,调查啊,不调查你心里永远有疙瘩。 五片,他今天还给你烧了你爱吃的菜,看他多体贴,多关心你,你去调查就是伤他心! 六片,可是如果万一假如他真的隐瞒了很重要的事,不调查就没有真相了。 七片,江萝你自己不也隐瞒了空间的事,凭什么苛求他? 八片,那不一样,空间是空间,他隐瞒的内容听上去恶劣多了,是欺骗! …… 十四片,继续调查喽。 十五片—— 被叼走了。 “喂,小闹,花瓣不好吃啊。”江萝手里的最后一片花瓣被小闹叼走了。 所以最后是第十四片花瓣——继续调查。 天意如此吗? 江萝摇摇头,不折腾自己,还是先睡吧,再烦恼今晚也烦恼不出什么。 本来第二天百里风华没有太多的事需要江萝处理,换成以前,她早就计划和陈牧去哪玩放松一下,今天她实在没心情,就跟他说了自己去百里风华上班。 心事重重的她打给了薛晓敏:“晓敏,你说,你是不是我最铁的姐们儿?” “我说大姐啊,我睡觉被你吵醒啦!”生气勃勃的怒吼。 “已经十一点了,大小姐!你刚起床就这么有活力啦。睡觉不关机,怪谁啊?你难道不知道武林天下第一,传说中修炼移动神功的10086也是会有客服偶尔问候你的么?”江萝有气无力地瞎扯。 “喂,小萝子,你今天咋滴听起来元气不足捏,你男人昨晚没给你滋阴补阳啊?嘿嘿,少了春雨滋润的女人啊,只能投入我的怀抱双修了!” “哼,我没有百合的意向,你自己一个人自摸好了。” “黄,够黄够暴力,我说你自从有了男人就不一样了,自摸你都敢说,以前多么淳朴的一妹子啊,一去不复返了!”薛晓敏故作唏嘘,还特意把最后一个“了”字念成“liao(第四声)”。 “我说的是麻将,你想多了,”江萝说,“不扯了,是好闺蜜今天就陪我出来喝酒。” “好吧,时间地点发短信过来。我陪你。”薛晓敏咂咂嘴,嗯,肚子里的酒虫被小萝子勾出来了。知我者,江萝也。 …… “小萝子,你不是说喝酒吗?又跑来肯德基干嘛?” “我午饭还没吃。” “垃圾食品,以前寝室里每次我买,你都是这样嫌弃的,现在轮到自己吃了啊?鄙视你。” 两人吃了一份全家桶,江萝嫌不够,又点了两对香辣鸡翅和一份巧克力圣代。 “猪啊你!”震惊完毕的薛晓敏停止目瞪口呆的状态,指着对面的某人,“你以前的胃口没那么大的!” “我想心情变好一点,所以吃点香辣和甜的,不行吗?”江萝面无表情地从食物中抬头。 “呃,好沧桑的表情,你男人出轨被你发现了?”薛晓敏胡猜。 “不是。”江萝摇头,“如果是我猜的那样,大概比那严重多了。” “有多严重?” “薛大嘴,你保证能管住你的大嘴,我就透露给你一点点。” “我保证!” “那好,陪我跑步去。”江萝一把拉起她。 “喂喂喂,我的鸡米花,还没吃完哪,刚吃完跑什么步啊,受了什么刺激了?” 曾经的校园操场里,多了两个早已毕业的职业女青年。 “跑步就跑步,干嘛回这里?”薛晓敏坐在操场旁观众席上,一下子捏扁一个空啤酒罐。 “怀旧,顺便借酒浇愁。”江萝仰天一口气喝光一罐啤酒。 “好!霸气!”薛晓敏拍拍手,“喂,我说死女人,你到底怎么了?” “呃,”江萝打了个酒嗝,醉眼朦胧地看着薛晓敏,“晓敏,你说,夫妻之间,或者说情侣之间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吗?” “当然可以啊,”薛晓敏点头,又摇头,“也不能这么说吧,我的意思是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但有些事情不应该隐瞒,有些则是不得不隐瞒。” “什么事不应该隐瞒,什么事不得不隐瞒?”江萝追问。 “我是这么觉得,情侣或夫妻是很亲密的关系,但他们又都是独立的个体,有自己的*很应该啊,谁没有?但是有些事就不该瞒着,比如说偷偷摸摸搞什么小金库啊,男人有钱就变坏啊,有了小金库,离小三也就不远喽——”薛晓敏说。 “东扯西扯,前面正正经经的,后面又开始不着调啦,谁问你这个啦?”江萝拍拍她的背,“那你说,向对方隐瞒自己的一些身份,还把实际上的朋友同盟说成是敌对竞争者,这样的隐瞒和秘密算不算欺骗?” “神马?隐瞒身份!难道陈牧骗你他是未婚,结果其实他已婚?”薛晓敏大叫。 江萝满头黑线,挖了挖耳孔:“拜托小声点,陈牧才不会做这种无耻的事好不好,你才已婚,你全家都已婚!” “我本来就已婚,我爸妈就是已婚咋的了,羡慕吗?哼。”薛晓敏得意地回答,“羡慕你就赶紧和陈牧扯证去,你说我那天在同学会上撮合你俩多不容易啊。” 江萝一个眼神轻飘飘地飞过去:“你确定是你撮合的?好像不是吧。” “呜。我好烦,其实我有一个朋友,你别听错了,是有个朋友,”江萝强调,“我无意中发现,他对我有所隐瞒,而且是很多非常重要的东西,他以前说过不会再隐瞒我什么的,你说我该不该去查清楚?” “陈牧,哦,不是,你那个朋友,”薛晓敏收到江萝的眼刀急忙改口,“如果真的隐瞒了你,你觉得不安心,就去弄个明白,或者学我的风格,直接拽他的衣领问清楚,不说明白就抽他,嘿嘿。” “可以吗?会不会造成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破裂?” “不说清楚,以后心里永远有疙瘩,早晚掰了,弄清楚的好。” “是啊,早晚得弄清楚……”江萝嘴里轻声喃喃,随风飘散。 “你说什么?” “没什么,刚才吃好多垃圾食品,陪我跑步消耗卡路里。”江萝一把拉起薛晓敏。 “唉,苦命的我,今天算是舍命陪君子了,我以前最怕测800米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薛晓敏一边陪她慢跑,一边抱怨,“满肚子酒,晃荡晃荡的,你不怕得阑尾炎啊,陈牧那小子到底瞒了你什么,要不我请叔叔帮你查?” “不必了,我自己查清楚。”事关陈牧不想人知的事,还是她自己来吧。 两个人又接着转战KTV。 “爱情不只玫瑰花,还有不安的惩罚。 快乐呀,误解呀,随着时间都会增长。 …… 你给的说法,说走到分岔。 又无力又疲倦,付出爱的代价。 ……” 江萝拿着麦充满感情地低低唱着。 “我说,已经唱第十一遍了,咱换首歌行不?耳朵生茧了都。”薛晓敏无奈叹气,咬牙说,“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把陈牧宰了,他到底瞒了些啥呀?” “其实我也有瞒他的。”江萝放下话筒,她的空间,能跟陈牧说吗? “呃,你不是在唱歌嘛,这你也能听见!”薛晓敏拿过话筒,不准备在让江萝荼毒自己的耳朵,“我说小萝子啊,人生苦短,咱们别想那么多了,今朝有酒今朝醉。来来来,我给你唱个《嘻唰唰》。” 被薛晓敏的大嗓门一震,江萝有点酒醒了。 是啊,人生苦短,想到就去做吧。既然不弄清楚就无法平静,就去查清楚,搞明白,唯求心安而已。   ☆、95部分真相 江萝从相对简单的事情查起,那天陈牧的车子中途换了很多次,其中还进去过一个豪华小区,就以这个为突破口吧。 幸好自从吸取了空间灵气,修炼了精神力以后,即便不使用不忘书,她的记忆力也比一般人好上许多,因此对那天那些车的车牌号记了个差不多,对换车的各个地点也记得很清楚。 她使用隐身术之后,到那个名叫海凰的小区,凭记忆找到了那天陈牧停车的位置,果然看到了那辆车停在那里。 到物业管理处那里一查,却没有发现一个叫“陈牧”的业主,这就有点奇怪了。既然他的车还继续停在这里,就不像单纯的访客,应该是有这里的住房才对。 她没泄气,又跑到那天其他的几个换车点去查,这些换车地点,有些是餐厅酒吧,有些是住宅区,还有些是学校或诊所,各种产业都有。只是她的确在这些地方看到了那天他换的那些车,却查不到别的什么。 陈牧太谨慎了,若不是那天她亲眼所见,恐怕她很难发现什么。现在这方面唯一可查的,是车主的名字。如果陈牧真的有心隐瞒,也许不会直接用自己的名字登记这些车子。 麻烦的是,这些车主的名字都不是陈牧,而是其他人,那些人名既不是陈牧的员工,也不是他的朋友,总之她都完全不认识。 查到这里似乎有了瓶颈,虽说耗费了不少精神力,但江萝的字典里从来没有“放弃”或是“气馁”的字样。 既然从陈牧这方面查不出,也许宋胜衍那边是个不错的突破口。这些车主的名字,应该不会全都是假的人名,会不会是宋胜衍那边的人呢? 经过宋氏集团附近的一处4s店,正当江萝觉得自己的精神力有些不济的时候,却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老王,这车子真能借我用两天?好车呢,你什么时候买的?”两个人围着一辆蓝色跑车交头接耳。 “六子,你过来,再过来点,小心别让人听见。”那个被叫做老王的人挥挥手让另一个人再凑近点,说之前张望了一下四周,他以为身边没其他人,殊不知江萝已经隐身在一旁。 “我跟你说,你可千万要替我保密,这车是我家宋少的秘书叫我专门看管的,不过都快半年没人开了,如果不是咱们交情好,你又是结婚的头等大事,我说什么也不敢私自借你啊。” “那是那是,给。”那个叫六子的人悄悄递了几张老人头给老王,老王谨慎地看了下周围,才迅速地接过钱,把车钥匙给了六子。 “六子,你千万要小心,别刮蹭了,赔不起还是小事,被宋少知道我就惨了。” “知道啦,就借两天,出不了事。” 那六子走出去,在地上“呸”了一口,骂骂咧咧地说:“不就是个替人看车修车的,还挖我那么多钱,老子飙车去,哈哈,这次爽了,总算在那些家伙面前有面子了。” 江萝心说反正都查到这里了,干脆查一下车主究竟是不是宋胜衍。 一查,不是宋胜衍,却是一个叫言木的人。果然有问题。如果是宋少的车,又怎么会不是他自己的名字呢。 其实刚才江萝听到这车半年没人开,就已经觉得可能有问题,虽说希望不大,查了总比没查好。 言木,会不会是陈牧的化名呢?抑或是这个言木就是一个烟雾弹,他只是为宋少和陈牧服务,车子真正的拥有人是陈牧。 灵光一闪间,江萝忽然想起刚才看过的那份小区业主名单中,似乎也有一个叫做言木的。难道? 不查则已,一查下去,江萝越来越心惊。 难以计数的房子、车子、宾馆、餐饮、办公楼、诊所、酒吧、会所……几乎涉及各个产业,背后都属于言木这个人,只是大多数都不是直接用言木这个身份,但她仔细查下去,就发现都是他的产业。刚才那家4s店,实际上也是言木的产业。 如果这个言木就是陈牧的话,那就太令人惊讶了。陈牧本身在C城就已经实力雄厚,全国又有百里风华的连锁,再加上现在查到的这些,还有他的同盟宋少的产业,那就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独占C城半壁江山,甚至发展势头之凶猛,假以时日,绝对成为可以超越萧家的存在。 C城的江山,几乎一多半被萧家和陈宋两家瓜分了,而李家在C城更多的是一种权力而非产业。 想起陈牧那天说的“半只老虎”,莫非指的就是萧路雄。不过陈牧产业虽多,暗地里的很多却是交给宋胜衍负责实际上的管理,大概是为了掩人耳目吧。 江萝开始怀疑,自己真的了解陈牧吗?究竟是他的野心驱使他不断扩大自己的产业范围,还是有别的什么目的,例如扳倒萧路雄之类的? 这一天,江萝回到家里,真可谓是筋疲力尽了,她的精神力耗费不少,但主要还是心理上的压力。 就像如果有一天你突然发现,你的身边人不是你原本以为的那个人,他暗地里拥有很多很多你根本不相信的东西,甚至也许有另外一个身份,那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事,应该说她暂时还没发现除了这些暗地里的产业以外,陈牧有什么其他的隐瞒。关于那天他和宋胜衍提到的军火,根本没有一点眉目,她怀疑是自己听错了。 她走到书房,打开自己的电脑,没有查到任何有关C城言木的资料,C城根本没有这个人。 唉,脑子里什么想法都挤在一起,简直一片浆糊。 她站起来走到书架上,拿下一本《三国志》,随意翻看了,看到曹操的那句“宁我负人,毋人负我”被陈牧用蓝色钢笔划了道粗粗的下划线。 其实这句话可以有两种解释,一种可以把“负”理解为“背负”,那么宁愿自己背负天下人的苦痛,就显得很大义凛然。如果理解成“辜负”,就显得比较自私。前者是有魄力的领导者,后者是当世奸雄。江萝希望在陈牧心里,是前一种理解。 “在看什么?”陈牧从她后面伸出手来,接过那本书,“呵,今天有兴致看书了?三国志?” “陈牧,如果让你选,成为刘备、孙权、曹操三个人之中的一个,你会想成为谁?” “何必选,”陈牧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不想成为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只想做我自己的陈牧,不然谁娶你?” “不是跟你开玩笑,我很认真的,必须选一个。”江萝执意问到底。 “那就曹操吧,‘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虽然这句评价不尽属实,但是至少说明了他是个实干的领导者,有魄力。”陈牧沉吟了一下说。 “也对。”这个答案,其实她已猜到。 “好了,想这些没用的,还不如我陪你去看场电影,还是你想去哪儿玩?” “有一部新的,《阴谋者的日记》,我们一起去。”江萝提议。 她没想到,这部电影的剧情居然跟她目前所处的现实有些类似,让她勾起了和女主角一样的伤心。剧中的男主角是一个风评很好,玉树临风的人,但是实际上却城府很深,背后在实施着无数的阴谋,不仅骗过了大众,也骗过了女主角。 “啊,这个什么尼的太过分了,怎么可以焉坏成这样!”江萝旁边坐着的有个女生终于忍不住,低声咬牙,责怪剧中的男主角,“刚开始我还以为他多完美呢,替小溪伤心死了。” “我觉得还好吧,他从始至终都是这样啊,只是别人和小溪自己对他的看法太流于表面而已,难道这也能怪他?世界上谁是完美的?那只是他们把他想得完美化了。他一个大男人,有野心很正常吧,为了长远的目标,有些东西当然不能提早对小溪说。”女生旁边的男生反驳道。 “反正你们男的就会替男的说话,我可怜的小溪,呜呜……”女生开始哭。 “败给你了。”男生递了张纸条过去,“放心,我提早在网上看过结局,你的小溪和他好好的,他也没有欺骗小溪的感情。” 江萝看了看身边的陈牧,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像这个男生这么想的。可惜电影院的光线不够明亮,忽明忽暗的光线投射在陈牧脸上,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正在这时,陈牧的手伸了过来,牢牢抓住她的手。 “江萝,陈牧在你身边吗?明天早上,到我家来,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说。”这天晚上,薛晓敏打了电话过来,口气很严肃,没有平日的嬉笑。 “他在书房,发生什么事了?” “到时候再跟你说,电话里一下子说不清楚。” “好。”   ☆、96当世奸雄 第二天早上,江萝怀着忐忑的心情来到薛晓敏家。 “小萝子,别紧张,”薛晓敏说,“这件事也许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我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下,给,这是我叔叔在调查另一个人的时候,无意中发现的。” 薛晓敏把几张薄薄的A4纸递给江萝。 纸上面全是辛段元公司当年破产前后发生的事,虽然内容不是很详细,但是已经可以大致让人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是这样?”江萝手中的纸张掉落在地上。 “这件事里,主要是宋家在搞鬼,牧集团涉及的不多,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最后辛段元怎么被牧集团收购重组了,按理说应该是宋家占大头才对,宋少不是一向和你家陈牧是死对头吗?有点奇怪。”薛晓敏不解地问。 “不奇怪,一点也不奇怪。”江萝在心中接着说,因为宋少本来就是陈牧的同盟,他们的竞争敌对状态,只是做给真正的对手看而已。 “唉,虽说我对辛段元公司董事他们看法也一般,他们在商场上也不是什么好人,喜欢仗着自己的势力搞垄断,但宋家的手段未免也太狠了,这样的计策,有点狠辣了,不过说实在的,也是辛段元的总经理太贪心了,结果聪明反被聪明误,便宜了牧集团。”薛晓敏感慨说。 “也许的确是辛段元董事长和总经理的贪心导致了他们最后的惨败,但这,这也太过分了,为了搞垮辛段元,这么处心积虑,挖了一个这样的陷阱,生生地看着别人往里跳。他难道不担心辛段元所有员工都因为他一个计划就失去工作吗?”江萝不知道这件事是宋胜衍还是陈牧想出来的计策,但其实内心深处,她知道,很大的可能是陈牧。 陈牧啊陈牧,原来你才是那只真正的千面狐狸,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是如此温柔善良的一面,可是背后呢,这样精妙的阴谋诡计,如果不是真相摆在眼前,谁会相信? 江萝一阵阵发寒,不行,她不能再这样欺骗自己了,欺骗自己这些只是一种商业手段,而不是一条条毒计,她一定要把所有事情弄清楚。 “晓敏,这次多亏你了。” “小萝子,别愁眉苦脸的,陈牧只是在里面扮演了一个小小的配角,宋少才是真正狠毒的那个,而且辛段元现在不是比以前发展得更好吗?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让你来担心的,我只是怕你自己哪天忽然知道了,会想歪,那还不如我来跟你说明白。” “不,晓敏,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总之谢谢你。这些资料我带走了。” 江萝拿走了那些辛段元的资料,回到家中,等着陈牧回来,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陈牧晚上回来,门内一片漆黑,还以为江萝还没回来,正想打个电话给她,就听到客厅里她的声音。 “陈牧,我有件事要问你。” 陈牧疑惑地打开灯:“干嘛不开灯,你要问什么?” 江萝本想把那些资料直接拿出来,甩到陈牧面前,想想还是算了,直接问:“当年辛段元的破产,是不是你搞的鬼?” 陈牧蹙眉,沉吟了两秒,不动声色地说:“有谁和你说了什么吗?是姓萧的还是宋胜衍那家伙?他们的话你也信?” “那你直接明明白白地回答我,辛段元公司破产,你究竟有没有参与其中。”江萝站起来质问。 “江萝,”陈牧两手扶上她的肩膀,“你不要激动,这件事如果说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不只你,我自己也不会相信。不过我只是采取了一些很正常的商业手段,打破了它的商业垄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这么在意,辛段元现在不是在我手下发展得好好的吗?” 江萝很失望,他说了一部分,但是隐瞒了最重要的部分。 “我去做饭。”她冷冷地说,起身走到厨房,借以避开他。 看来她已经有些察觉了,要不要现在就告诉她呢?陈牧低头沉思,不,现在还不是时候,知道得太多,容易给她引来伤害。再忍忍,再忍忍几个月好了。 晚上,江萝第一次背对着陈牧躺在床上。 入了空间,江萝修炼精神力,打算明天再用隐身术,查查除了辛段元公司,是不是还有更多公司的破产,是陈牧在背后一手所致。 “江萝,江萝。” 江萝在空间里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她,心里一动,是陈牧。 她的意念出了空间,但没有睁开眼睛,她能感觉到陈牧在看着她。 陈牧以为江萝已经熟睡,专注而无奈地看着她,在她头顶轻轻吻了吻,几乎无声地叹气:“萝,不是我不告诉你,只是还没到时候,你再等等我。” 江萝心里一抽,他也有苦衷吗? 只是第二天,江萝的调查更加深入的时候,她没办法告诉自己那些阴谋诡计都是有苦衷的。 不仅仅是辛段元公司,被诡计吞并的绝不止这么一家。 原来陈牧真的如萧语棉所说,是C城的半个地下皇帝,原来他的手腕是这样的厉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一切出于怎样的动机还重要吗?他原来是这样一个人。 呵,当世奸雄,他的的确确是完全够格的。 她以前觉得他的气质,如果在古代要么是腹藏良策万千的治国丞相,要么就是运筹于帷幄之中,决胜于千里之外的智者军师,现在她觉得他的确是能臣,但却是一个野心勃勃的能臣,要是他在古代,只怕已是树个傀儡,然后摄政为王了吧。 阳谋也好,阴谋也罢,他都是这么强,强到她心里一阵阵发冷。 她想起那天听到他和宋胜衍说起那人那批上亿的军火时,那副不以为然的轻松口气,更是又生气,又害怕。 气的是他的欺骗隐瞒,怕的是他真的有参与其中。她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希望那只是萧路雄的生意。 不管怎样,一粒名叫怀疑的种子已经埋下。 …… “江萝,想什么这么专心呢?这件事交给你了,千万别出岔子。”薛竟昂走进江萝的办公室,敲了敲她的桌子,把一份文件递给她,打断了她的思绪。 “好,拿来我看看。”江萝接过。 是本城百里风华的一些杂事,里面有几批设备、食材的运输,以及全国连锁的一些待处理事件的报告。 江萝现在看到运输两个字就想到自己的空间,她知道是自己太敏感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开玩笑似的试探了一句:“这是您薛大人的命令,还是陈总裁的指令啊?” “呵呵,当然是陈牧喽,不然我哪敢拿这些杂事来烦未来的总裁夫人啊。”薛竟昂打趣说。 江萝心一沉,犹豫了一下,抱着一丝希望问:“真的是他特意交代的?” “是啊。他……” “行了,”江萝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我明白了,都交给我吧。” 薛竟昂被江萝的态度弄得有点莫名其妙,走出门外,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不就开个玩笑而已。 他不知道,他的一句玩笑,让江萝对陈牧的误会更加加深。 其实陈牧看江萝最近的状态心情一直不怎么好,就特意叮嘱薛竟昂不要拿太多工作烦她。 本来最近江萝的工作是比较少的,只是节假日期间,难免有些杂事。陈牧也担心她太空了反而容易胡思乱想,就让薛竟昂分派一些比较轻松的事情给她负责。 陈牧哪里知道,江萝本就因为之前的种种,担心自己如同宋胜衍和萧语棉说的那样,有被他利用自己的特殊能力,也就是空间的作用。 巧合的是,薛竟昂分派给江萝的事情,不困难,也不算重,只是运输的事情让她想起了自己曾经为百里风华使用过空间运输的便利。难道陈牧又要利用她的能力了吗? 江萝不知道的是,实情是陈牧根本没有那个利用的心,相反他是怕她工作太累,特意叫薛竟昂安排少一点的工作,薛竟昂也只是挑了些他认为不怎么重的,毕竟这次的运输其实根本用不着江萝操心,她只需要负责管好员工的各项工作就可以了。 这只能说是一种不太妙的巧合,一个让江萝更加误解陈牧的巧合。 “小萝,你和陈牧决定好什么时候订婚了没啊?”江宸打电话来问。 “还没有,”江萝说,“哥,你觉得,觉得……”她也不知道自己想问的是什么,是想问江宸觉得陈牧是个怎样的人,还是想问如果自己想把婚礼延后,江宸和爸妈会如何。 “干嘛说话吞吞吐吐的,结巴了?我觉得什么,你说啊。” “没事,哥,我会和陈牧商量的,我是说你觉得你和思语姐跟我们同时举办婚礼怎样?”江萝最终还是没说出口,也许她还是舍不得陈牧吧。 “本来就有这个打算,不过你们计划别太慢啊,我和你思语姐可是早就扯证了,就等着你们俩了。不然到时候如果思语怀孕了,我可不等你了。” “嗯,”江萝为了让她哥放心,就撒娇说,“哥——你放心好啦。” 江萝挂了电话,心里一阵茫然,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陈牧隐瞒了她,如果万一再加上利用她,她恐怕是万万不能容忍的。但是……真的有这么简单就说离开就离开吗? 唉,为什么事到如今,会变得越来越复杂了呢?她想再给陈牧最后一次机会,如果——   ☆、97心属陈牧 如果什么呢? 如果——她给了陈牧再一次解释的机会,他没有好好把握,选择继续隐瞒那些事情背后的真相,甚至对她还存有利用之心,难道她就要跟他分手吗? 江萝想到这里,忍不住苦笑,眼中带着无可奈何和不舍。 不可能的呀,这样子深深地喜欢着陈牧,爱着陈牧,如果可以这么轻易割舍,那就不叫爱了,只能称之为情。 江萝上网,漫无目的地打开各种贴吧论坛浏览许多关于情感的讨论,翻着翻着,看到一个人发的帖子,跟她遇到的问题有点相似。 如果突然某一天你发现自己的老公,向你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和工作,不全是你以为的那种人,你看到的只是他的另一种形象,甚至可能是演出来的,你会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泪奔—— 楼主“默默的羊”童鞋还在帖子后面加了个内牛满面的图像。 楼下一堆跟帖。 标准大女人:沙发。离婚!果断离婚!!跟骗子果断离婚!!! 正义人士吃包子:楼上果然激动了哈,淡定。话说,楼主的老公不会是卧底警察吧?那样的隐瞒可以理解,你要体谅嘛,注意帮你老公保密撒。 胆小蘑菇:亲亲枕边人突然变成一个类似陌生人的存在,妈呀,都可以拍电视剧了,惊悚,楼主你要挺住! 老子房子车子票子:是“青蛙变王子,伪穷小子原来是个真有钱人”的戏码吗?那楼主你有福了,要惜福。 情感专家:默默的羊,也许我问得犀利了点,难道说你爱上的只是你老公表现出来的某一面,甚至是他的身份、工作吗?!解决的办法很简单,向他问清楚为什么,别憋在心里,好好沟通。 路人甲:咳咳......有时候,隐瞒是因为爱你…… …… 江萝觉得情感专家和路人甲说得好像挺有道理的,既然她爱的是陈牧这个人,而不是其他附带的什么,那么隐瞒真的有那么重要吗?或者说,陈牧不是她和大众以为的那种温润善良的谦谦君子,又有那么重要吗? 他就是他,他就是这样的陈牧。 也许她真正在乎的根本不是他隐瞒的内容是什么,而是他竟然对她有所隐瞒这件事本身,害怕他没有像她爱他那么深,怕他某种程度上是在利用她。 当江萝又一次被萧语棉叫出去吃饭的时候,是在一家灯光美、气氛佳的法国餐厅里。她基本可以肯定,又是一次鸿门宴。 “这样的浪漫情调,我该和陈牧一起来才对。这里感觉跟情侣餐厅似的,我们俩来这吃饭不合适吧?”江萝笑看着桌上娇艳欲滴的玫瑰和身边拉小提琴的演奏者。 “我是想让你看看,差距在哪里。”萧语棉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 “哈?”江萝手托腮,实在是不明白萧同学的大脑回路。 “不明白?”萧语棉轻笑,“呵,不明白就对了。你看看窗子对面的大楼。” 江萝放眼望去,只看到对面的大楼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楚有什么。 “萧语棉,你在耍我吗?根本什么也看不清楚。” “真的看不清楚,你确定?”萧语棉见江萝点点头,才用一种自以为开恩的语气说,“好吧,陈牧不告诉你,我来告诉你。” 她顿了顿,似乎是故意想看江萝心急,才说:“对面是省内一家最大的高级会所,想不到吧?那里可不是有点钱,办张所谓的贵宾卡就能进去的,不要说一般人,甚至很多C城的富家名流,连知都不知道这里的存在,还以为是普通的办公楼。” “这个和我有关系吗?”江萝不解。 “怎么会没关系,耐心听我说。呵呵,我想你连听都没听说过吧,整座大楼都是采用全球最新研发科技。举个最小的例子,窗玻璃材质毫不透光,但里面的人却能够毫无障碍地观赏外界,子弹大炮打上去连刮痕都不会有。楼顶是磁能动力旋转餐厅,超凡设计,360度可以监视到整座C城。” “江萝,你最想不到的是——” 江萝知道,萧语棉真正想说的来了。 “这家会所是陈牧的产业,他在里面建立了一个25岁以上商界精英人士参加的‘DEMON’团,每两个月聚会一次,交流什么我不得而知,反正只有得到他的认可才有资格参加。也许现在,他就在那儿。”萧语棉指指对面的楼顶。 其实萧语棉也是最近才在万分机缘巧合之下得知这个C城神秘的会所,甚至连她爸爸萧路雄都不知道这家会所的存在。就她目前得到的信息,根本不能确定会所的拥有者就是陈牧,但是她觉得不如借此让江萝误会,岂不是更好。 “demon,恶魔?”江萝口中不自觉喃喃。 “没错。”萧语棉微微点头说,“我想你应该不会忘记我那天对你说过的话,我之所以觉得你和陈牧不配,是因为陈牧和我才是志同道合的,恶魔就应该和恶魔使者在一起。我知道你的家庭,也知道你的为人,呵,说句难听话,太不配了。” “谢谢你的‘实话’,没想到你为了陈牧,居然愿意抛弃自己高贵的架子和面子,承认自己的表里不一,说自己是恶魔使者,服了。”江萝翘了翘大拇指。 “哼,怎样,你应该认识到自己和我们这个圈子的差异了吧?”萧语棉微抬起下巴说。 “恰恰相反,我应该谢谢你,是你点醒了我,哪怕他是邪恶的魔鬼又如何,我已经把心交出去,无路可退,只有并肩作战。”江萝笑眯眯地说,“我江萝总不能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并肩作战,嗤,江萝,”萧语棉摇摇食指,“你做不到的,我知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江萝忽然想通了一点,自从发现陈牧的隐瞒,她就一直在退,一直在怀疑自己,怀疑陈牧,怀疑自己和他的感情。这对陈牧来说,很不公平,也很不负责任。是该她好好冷静思考未来怎么走的时候了。 萧语棉也许表里不一,但是为了陈牧,她敢于向江萝承认自己也是表里不一的恶魔,而她江萝,怎么可以再这样逃避问题呢? 发现陈牧和宋胜衍神秘对话的那天,她犹如五雷轰顶,整个人懵了,根本不敢相信陈牧的另一重身份,以及他和宋胜衍的交情。 查出辛段元和众多公司工厂倒闭破产真相的那天,她如置身冰河,感叹身边人的无情冷血,根本没去想他这么做的原因和目的。 知道他原来是C城半个地下皇帝的那天,她更是心如石捶,痛得发冷发抖,却没想过他的好,也没想过问他为什么这么做。 她只是认定了他的隐瞒,认定了他是心虚,那么武断地怀疑他对她就是利用。她好像真的错了。 陈牧的隐瞒还是令她心伤难过,但她不会再动摇,她要去弄清楚,那些所谓真相背后的真相。 “噗。”江萝捂住嘴巴,头疼又好笑地看着小闹不知从餐厅哪个角落跑出来,又跟上次差不多,在萧语棉面前的餐点里拉了坨鸟屎,让萧语棉尖声大叫。 “喂,哪里跑进来的鹦鹉,快抓住它!”一个男服务生跑过来抓,幸好小闹机灵,一转眼飞出了窗外。江萝知道它有自由进出空间的能力,所以并不担心它会在外面迷路。 江萝一打开家里的门,就被一片暖暖的橙色灯光包围了,家里有人等门的感觉真好。所以即便那家会所是他的又怎样,这里才是他的家。 “你回来了。”陈牧将手中的书随意放在茶几上,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到玄关的鞋柜处,弯身将拖鞋取出来给她,“和老同学的聚会怎么样?”江萝没说具体的名字,只说了和以前的老同学吃饭。 “很开心啊。”因为她想通了一些事,看来偶尔受受萧语棉的刺激没什么不好。 “哦。”陈牧点点头,“吃饱了没?锅里给你留了点饭,冰箱里有菜,饿的话给你热一下。” “不用了,我不饿。”江萝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从她进门以后,陈牧现在温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她这个傻瓜,之前怎么会怀疑他的感情,怀疑他利用她呢?她真的是个笨蛋,如果是利用,面前这个一直默默付出关怀的男人又是谁。 “干嘛盯着我看?”陈牧眯起眼,“我脸上长字了,还是长出花了?” “长字了,”江萝冲过去抱住他,“上面写着说‘陈某爱死江某了’。” “嗤。”陈牧无奈又好笑地看着她,只觉她这段时间心情阴晴不定,现在终于转晴了。 陈牧轻轻挣开她的拥抱,右手从她的肩部上方伸到她背后,然后, “Surprise!”陈牧手心里是给她的惊喜。 那是一条精致的红线,挂着一块莹润雪白的玉坠,静静躺在他的手心。 “这是什么?” “文殊菩萨玉坠,你不是属兔的嘛,来,我给你挂上。”陈牧走到她背后,撩起她颈后的黑色长发,轻柔地为她挂上。   ☆、98江萝计划 “怎么突然想起送我这个?”江萝摸了摸手感无比润泽的白玉坠子,转头向后,看着他好奇地问,“今天不是我生日,不是重要的节日,应该也不是什么纪念日吧。” “下午突然想到,好像自从认识你以来,我都没有送过你什么饰物。婚戒到时候要我们一起去挑,所以我先单独买块玉坠给你,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它也可以守护你。”陈牧走到她身前说。他并非是一个喜欢送惊喜、送浪漫的人,其实他自认为基本没有太多的浪漫细胞,只不过为了她开心,他自然愿意慢慢学。 “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么迷信了?”浅浅的笑容挂在江萝脸上,调侃的语气里带着些微的欣喜。在乎的不是东西本身,而是这份心意。demon,似乎也有守护神的含义呢。陈牧就是她的demon,只属于她的守护神。 “顺便有个好兆头而已,如果它真的能够保佑你,哪怕让我相信一次又何妨。”陈牧的长指轻划过她白玉般的脖颈,“其实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它很衬你,生肖守护什么的是店员说的。” 手里的白玉先是感觉凉凉的,后来摸久了有点温暖,而且幼滑如脂,像凝结的羊脂,白嫩细滑,摸着摸着就像有什么东西要渗出来似的,温润细滑。缓缓抚摸了几下,江萝觉得自己的手指腹面都仿佛沾上了一层润泽,变得光滑。 “是暖玉?”江萝问他。 “嗯,玉能养人,你戴着,别弄丢了。”陈牧拍拍她的肩,“洗个澡,早点睡吧,今晚别开电脑工作了,你瞧你,把自己弄得比我还忙。” “哪有,我都怀疑薛竟昂最近是不是故意想让我偷懒,工作量骤减不说,给我管的都是些小事杂事。”江萝反驳。她现在仔细回想,有点汗颜,陈牧怎么可能利用她的空间来运输呢,之前她真的想岔了,明明他是为她减轻重担,即便是那些小事和运输也早有专人负责,她就只要管理好就行了。 “是吗?”陈牧不动声色地反问一句,装作不知情。 傻瓜,身在福中不知福,我就是想让你轻松点,这可是未来老公给你的福利,他心里暗暗地笑。 收了陈牧送的礼物,江萝想着明天也去挑个合适的礼物,同样给他一点小惊喜。 百货大楼里人来人往,熙熙攘攘。 江萝到专柜精心挑选了一款银色机械男表,外观大气,很适合商务人士。 人群拥挤,一节节阶梯上站满了人,手扶电梯缓缓而下,想到陈牧回家后收到这块表时会有的表情,江萝抿着嘴微笑。 忽然,空间灵气和精神力修炼带给江萝的灵觉,起了波动,她在那一刻直觉危险在身后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江萝两手忙抓住旁边的栏杆,迅速向右边扶梯紧紧靠拢。 “哗——”身后有东西砸落在她背上,像是箱子,许多衣服散乱着掉落在电梯的阶梯上。 “X的,谁啊,走路不看的!”后面有人骂骂咧咧。 “啊!”突如其来的箱子掉落让人群推推攘攘,江萝感到身后越来越多的人挤了过来,双手快抓不住了,整个人向下压,脊背弯曲,左脚差点打滑。 “小心!”一只黝黑的大手牢牢抓住她。 “高勇军?!”她抬头一看,是那个陈牧上次派来保护她的保镖。 高勇军没来得及回答,先是扶稳了她,然后扶住她身边的几个人,接着像是拍电影似的身手敏捷地从扶栏上滑下去。 一个跳跃,稳稳落在大理石地面,不知他按了什么键,手扶电梯停止了。 高勇军又一个闪身跳跃,跳到旁边的一个手扶电梯,急速追赶着什么,渐渐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发生什么事了啦?你的箱子怎么会突然掉下来,害死人啦!”有人追讨。 那个闯了祸的人连连向电梯上的众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是不小心,刚才后面好像有人撞我,还推开了我的箱子,真倒霉。” “真是的,带什么箱子逛街啊!”众人抱怨。 “呃,今天刚到这旅游,还没来得及找地方住下,就先来买东西了,”那人连连说对不起,又看了看江萝,“喂,你没事吧?不好意思啊,刚才我的箱子砸到你了,要不要去医院检查?” “没那么严重,不用去医院,下次小心点。” 江萝摸了摸后背,好在箱子里都是衣物,并不太重,只是刚才若不是高勇军,猝不及防之下,只怕她就滚落电梯了,看来是有人要对她不利,高勇军应该是追那个人去了,眼前这个闯祸的人也不过是受了池鱼之殃。 江萝踩到平地上,砰砰乱跳的心才平静下来。 “你没事吧?”高勇军去而复返,蹙眉说,“那人身手不错,心思太狡猾了,这里人太多,他一脱掉外套、摘掉鸭舌帽,很难分清是哪个。” “是啊,那人一定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这里人这么多,追不到也情有可原。”江萝说,“这次又要谢谢你了,你又救了我一命。” “这是我的职责所在,”高勇军懊恼地说,“本来不应该让他逃了。” “毕竟那人是有计划而来,你救我已经很及时了,”江萝想了想说,“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陈牧。” “为什么?”他严肃的脸上写满了不认同,“我必须对我的雇主负责,报告所有关于保护对象的情况。” “现在不是没出什么大事嘛,让我自己以后跟他说吧,不然你去报告,他会过于担心的,算我求你了。”江萝看着他说。 高勇军没说话,像是同意了,然后想了想,补了一句:“这次的事情我可以让你自己跟陈总裁说,下次再有情况,我必须直接向他报告。”说完便潇洒转身走了,继续隐在暗处保护。 看来那个幕后的人越来越心急了,只是经过上次的沙发事件,那人就应该知道有人在保护她,那今天这种举动,根本不能确保害死她,所以不像是蓄意谋杀,反而更像是一种警告和示威。 会是谁呢? 第一个冒出江萝脑海的是萧语棉,因为前世她试探过,猜测萧语棉应该是知道的内幕的。只是萧语棉前世想杀陈牧的理由不能够完全成立,这个推测还有些漏洞。 第二个可疑的是萧路雄,加上那天宋胜衍和陈牧的对话,他们口中所指的老狐狸,会不会就是他? 又或者,另有其人?甚至不止一个。那就恐怖了。那人在暗处,而她和陈牧在暗处。想起前世她煤气中毒前所听到的令人寒战的怪异声音,江萝至今还心有余悸。 目前她唯一能肯定的是,萧语棉不是最终的黑手,暂时也没有杀害陈牧的动机,以后就说不定了。 在情况未明之前,看来她应该再去探探萧语棉的口风,看看萧语棉究竟知道陈牧多少事,她爸爸萧路雄又知道多少。 江萝把萧语棉约了出来。 “难得,今天你居然会请我出来,”萧语棉故作嫌弃地看了看周围,“虽然这包厢挺小挺乱的,不过看在是你江萝主动请我来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忍一忍了。到底找我什么事?” 江萝实在是看不出来这包厢哪里小那里乱了,不过她今天也没工夫和萧语棉讨论这些无关紧要的事:“萧语棉,你上次说,陈牧已经在C城……” “没错,”还没等江萝说完,萧语棉就迫不及待地接过话,“他已经差不多算是C城的半个地下皇帝,哼,这才算配得上我。怎样,你终于认清这个事实了么?” 江萝故意摆出一副纠结又沉痛的样子,沉默不语。接着,欲言又止:“我,我刚发现,他从没说过,原来他……隐瞒了这么多……” 萧语棉心中冷哼:嗤,总算自个儿认清了,这样最好,省得我还要费工夫拆散你们。陈牧啊陈牧,你迟早会和我在一起。 “语棉,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叫得亲昵了一些,江萝压下心头不适,摆出一脸诚恳,“除了你昨天说的那个会所,陈牧还有哪些事是瞒着我的?” 萧语棉吹了吹手上新做的美甲,慢悠悠地说:“好吧,看在你也算是我的老同学份上,免得你继续被骗,我就告诉你,又有什么关系。把你邮箱给我,回去我就把东西发给你。” 说完站起来走到江萝面前,弯□,看着江萝的眼睛,张口无声地说:我劝你,早点和他分手吧。 江萝回去办公室看了萧语棉随后发来的邮件,细细阅读,松了一口气。 幸好。 幸好萧语棉知道的不多。原来萧语棉说陈牧是C城半个地下皇帝,只是她夸张的说法,她手上的消息,仅仅只掌握了陈牧的产业中,很小的一部分。也就是说,萧语棉根本不了解陈牧真正的实力,那么她爸爸萧路雄知道的可能性也相对小一些,江萝原先最担心的就是这个。 陈牧很有头脑和计划,他那些背后的产业要么是挂在宋胜衍的名下,要么是隐在暗处,还有一小部分是挂在一个“言木”的人名下。现在只有极小一部分隐在暗处的产业,无意中被萧语棉得知。 江萝知道,陈牧隐藏的实力越多,就越有利于保护自身的安全。现在只被萧语棉探知了一小部分,应该说是很幸运,就怕万一萧语棉不死心,继续想调查陈牧的事情,借机拆散她和陈牧,那就麻烦了。 因为被萧语棉调查出来,就意味着很大的可能,萧路雄也会知道。不管萧路雄是不是那只幕后黑手,至少目前来说,他想强占牧集团和萧氏合作案中更大的利益,有一定的动机。 和前世相似的危机,仿佛近在眼前,她该怎么做,才是最好的方案,江萝心中已然隐隐有了答案。   ☆、99假戏真做 为了大局,她要演一场逼真的分手戏。 假如萧语棉不甘心她和陈牧继续在一起,为了让他们分手,进一步调查陈牧的产业,总有一天陈牧的实力会藏不住的,而万一萧路雄或是别的幕后黑手也进而察觉,恐怕就危险了。甚至那个人说不定会利用她的生命来威胁陈牧,她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让陈牧为难。 现如今,她和陈牧两人都在明处,即便她有神秘的空间和第五层精神力,自身也还是不那么容易躲过暗藏的狠辣黑手,很难帮助陈牧去除跟前世类似的杀机,更何谈避开所有危险,解开这个阴谋,揪出背后之人。 前世她就是不够机警,调查陈牧失踪事件时把自己放在了明处,才会给背后之人察觉,不仅没有解开谜团,帮陈牧报仇,还让自己也无辜被害。想起那个背后的大坏蛋,江萝就恨得咬牙切齿。 这一次,她要暂时隐在暗处,等着抓住那个幕后的人,这才是保护自己和陈牧最好的办法。 那只躲在暗处的黑手,一定还不知道,她有一样杀手锏,那就是她的空间和精神力吧。这是她的秘密,她愿意告诉陈牧,但还不是现在。在没揪出那个人之前,陈牧对空间知道得越多,万一无意中不小心泄露出去,被幕后之人知晓,可能对他越不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但现在这种情况,她如果直接说了,陈牧为了她的安全,一定不会同意她自己单枪匹马躲在暗处展开保护和调查。 那就演一场戏,最好能让陈牧暂时和她分开,不再住一起,然后让外界所有人以为陈牧和她分手了,也让躲在幕后的那个人相信。为了逼真的效果,只能委屈陈牧了。 虽然是为了大局考虑,不过做了这个决定,她心里总有点惴惴不安,哪怕是演戏,哪怕事后可以及时告诉陈牧,她也会难过,她更怕陈牧伤心生气。 也许她该尝试和陈牧商量一下,只是就怕他不同意,或是因为事先知晓了,到时候这戏演得不够逼真,根本无法骗过那个幕后的人。 看着手里新买的男士手表,她的心已经开始隐隐做疼了,她今天之所以想送这块手表,就是想隐晦地告诉他,她会时时刻刻在他身边,一辈子也不会分开。 可现在呢,唉,她真怕到时候完全说不出“分开”两个字,可能还没说,自己就先崩溃了。 下午回到家中,陈牧尚未回家。江萝到书房打开电脑,发了一封定时邮件给陈牧,邮件中向他交代清楚这次她的计划,详细地解释了这么做的原因,也期望能够得到他的理解,一明一暗,在两周之后互相配合,在抓到那人之前,继续装作分手。 虽说自己知道是假的分手,但心里的不舍和歉意,让江萝犹豫不决,删删减减,打了半天才把邮件打好,发送时间设置在两个礼拜之后。 陈牧,原谅我,只要给我两个礼拜时间就好,两周之后,你就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了。为了让背后的人相信,这两周就只能假戏真做了。江萝在心中默默诉说。 看着邮箱里萧语棉刚才发来的邮件,江萝眼中精光一闪而过:不管凶手是不是你萧语棉,抑或是你的爸爸,或其他人,这一次,有我在,你们的阴谋都不会成功的。 打开衣柜,一件件陈牧的西装挂在左边,她的衣服挂在右边,衣服和衣服紧紧地靠在一起。江萝抿嘴微笑,然后像是想到什么,无声叹气,将手表藏在衣柜的角落里。 两周后,他看了邮件,就会收到这份迟来的礼物了,当做是她的道歉吧。 从前江萝和陈牧,要么在外面约会吃饭,要么一般谁先回家就谁做饭,这次江萝先回家,却破天荒地没有这么做。 不是懒得做饭,而是她不知该怎么马上将分手说出口,哪怕那是假的。她想着再给自己一周时间,慢慢做出些冷淡的举动,到时候分手才不会那么突兀,也给自己的心理一点缓冲的时间。 “嗯,今天回来这么早,我还以为我今天回来挺早了。”陈牧推门进来,略有些惊讶地说。 “哦。”江萝故意只简单应了一声,然后二话不说走进卧室,稍微带上了房门。 陈牧在外面问:“还没吃晚饭吧?” 江萝也不应,陈牧以为她在洗澡没听见,就脱掉西装外套,套上围裙,挽起衬衫袖子,进厨房忙活去了。 江萝悄悄从卧室门缝里看去,心里又是温暖又是愧疚。 虽说他们在家吃饭时,一般是谁先回家谁做饭,但只要陈牧在C城,没有出差的日子里,他都是尽可能地提前回家,做好饭菜等她回来。 她并不傻,她知道他有多忙,总裁是根本没有所谓的上下班时间的,他那么大的集团,那么多应酬,又是为工作那么拼命的人,却常常为了她放下工作,挤出时间,唉。 这一定是她叹气最多的日子。 “菜烧好了,出来吃吧,”陈牧喊道,“有你喜欢的野山菌锅。” 江萝慢吞吞走出来,坐下来吃了两口就放下筷子,欲言又止。呃,她真想直接把计划说出来算了。 “怎么,味道不好吗?”陈牧夹起一口尝了尝,“还可以啊,挺鲜的,你再喝口汤。” “我不想吃了,没胃口。”江萝在桌子底下紧紧握住拳头,关节处都发白了,提醒自己,江萝,你要忍住、忍住!继续忍住。 “发生什么事了吗?”陈牧仿佛也敏感地察觉到了什么。 “没有。”江萝“刷”地站起来,扔下一句话,“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某人说过永远不会再隐瞒我欺骗我的,结果呢?”说完直接走进卧室,不再理会。心中呐喊:陈牧,对不起,其实我已经并不怪你的隐瞒了,我想你一定有苦衷,这只是演戏,再给我两周时间…… 陈牧愣了一下,是她真的发现什么了吗?要不要现在说呢? 他端了一碗饭走进卧室,看见她躺在床上,背对着他。 他将碗放在床头柜上,坐在床边,抓起她的手,江萝条件反射地握紧他的手,然后又马上反应过来,狠狠地甩开。 陈牧被她的举动有点弄懵了:“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要饿坏自己的肚子。” “你管我!”江萝把头闷在枕头里,闷闷地回答。 拜托,陈牧,不要对我这么好。 “咳咳,”陈牧蹙眉想了想,清了清嗓子,说,“莫生气,‘人生就像一场戏,因为有缘才相聚。相扶到老不容易,是否更该去珍惜。为了小事发脾气,回头想想又何必……’” 这不是那个扇子上常见的《莫生气》嘛,陈牧居然连这个都拿出来哄她,也真是难为他了。 “噗嗤——”听陈牧还在一本正经地背着和他的气质一点也不搭的诗词,江萝绷不住脸,笑了出来。 “笑了,不生我气了?”陈牧微微一笑,把江萝的脸转了过来。 “我有说我生你气了吗?还是你自己心虚了,才会这么想?”江萝这才想起自己的最终目的,脸重新绷了起来,严肃得很。 “我——”陈牧刚想解释。 “不用说了,我要睡觉了。”江萝打断他的话,转身对着窗外,背对着他。 ——要不要告诉她呢? ——要不要告诉他呢? 两个人心底里同时冒出来一句话。 如果她哥江宸在这里,明白发生的所有事情,一定会骂说:你们两个大笨蛋!明明看上去都一脸聪明相,怎么就这么白呢?明明都是为了对方好,却偏偏又都在无形中伤害对方。 唉,又是一个无眠之夜喽,可惜只有月亮明白他们的心事。 就这样,好几天,江萝都强迫自己对陈牧渐渐冷淡下来,给他一些错误的信息,让他误以为,她因为他的隐瞒,有很多的不满和气愤。 有时候,江萝真的要忍不住了,想对他坦白这只是演戏,但为了能够在暗处揪出那个凶手,她还是忍住了,大局为重。 一周之后的晚上,江萝自己也快受不了了,决定选在今晚摊牌,长痛不如短痛。只是原先想好的“分手”实在说不出口,也演不了。到时候,她还是以他的隐瞒为由,提出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双方冷静一下就好了。这样陈牧也比较容易接受。 这几天江萝心情一直很反复,喜怒不定,陈牧也知道自己的隐瞒有点过分,只是她似乎不太愿意给他解释的机会。他知道江萝不是这种人,她有什么疑问,不至于不给他机会,就直接定他的罪名。 到底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 开车经过花店的时候,陈牧下车买了一束玫瑰,打算回去,好好解释一下,向她道歉。也许不能说出所有的事,但至少应该让她知道,他只是为了她好,暂时隐瞒,不代表永远不说。事情一结束,他会将所有的所有,统统都告诉她。 而这个时候,江萝也在家中等着他,说要冷淡他,却还是忍不住用空间蔬菜和鱼虾肉类烧了一顿热气腾腾,香喷喷的饭菜,等着他回来。 今晚,注定不会平静了。 作者有话要说:坦白的契机到了,就在下一章,别急,娘子绝对不会让他们真的“假戏真做”搞分手的。   ☆、100云开雾散 不平静的夜晚,等待他们的,也许是误会争吵闹分手的戏码,更也许是云开雾散后的甜蜜情怀。 陈牧手持一束娇艳芬芳的红玫瑰站在电梯里,旁边站着一对小情侣,看着眼生,可能是刚搬来这栋楼里的居民。 “你瞧瞧人家,好大一束玫瑰,真漂亮。再看看你,”情侣中的女生捶了身旁的男生两下,轻声抱怨,“是不是鱼儿上钩了,鱼饵也就能省则省了?哼!” “前天我还送你花了呀,你忘了?他这一定是过什么结婚纪念日,被老婆逼的。”男生嘀咕着,翻了个白眼,貌似不屑。 “可是你送我的是楼下花坛里偷摘的蝴蝶花,哼!慢着,我觉得他好眼熟啊,”女生突然想起来,讶然地凑到男生耳边低声说,“耶,他不就是那个牧集团的总裁嘛,电视上采访过的,怪不得,早就听说他和女朋友住在这里了,没想到是真的,他好浪漫呀。” “浪漫又不能当饭吃。”男生撇撇嘴,吃醋地紧紧搂住自己的女友,占有欲强烈地按了下一个楼层,电梯门一开就等不及要出去,“走啦,别看了,又没我年轻。” “喂,等等我,走慢点,干嘛走那么快,”女生被男友疾步拉着走,“再说你干嘛按5,我们住8楼的!” “我一刻都等不及了,不许你对他花痴,我们走楼梯。” “嘻嘻,吃醋啦……” “哼!” 小情侣嬉笑打闹的声音渐渐变得越来越轻,直至无声。 陈牧按了上升键,电梯门再次缓缓关上,他看了看手中的花束,眼中深思,嘴角带着一丝苦笑。 其实刚才那对小情侣的话他都听到了,谁让他耳尖呢,唉,其实那个男生说得也没错,浪漫的确不能当饭吃,可是男生不知道,他今天不是为了所谓的浪漫,而是希望江萝能够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修复两人近期不太和谐的关系。 曾几何时,他和江萝,也是如同刚才那对小情侣般甜蜜,虽然也有争吵误会,但其实都只是爱情中的嬉笑打闹而已。甚至他和江萝更甜蜜,因为他们都明白,离不开彼此。 萝,应该会听他慢慢解释,然后谅解他的吧? “好香啊,烧了什么菜?”本来略有些不安和低落的心情,因为满室的饭菜香味而回温。 “咳,我给你拿筷子。”江萝想好的分手词又紧张难过得忘记了,找了个借口匆匆跑进厨房,没看到陈牧手上的花。 “等等,那个不急,我还不饿,”陈牧一把拉住她,眉开眼笑,“这给你。”说着把花凑到江萝面前,花香四溢。 玫瑰花并不是什么特殊的礼物,红玫瑰倒也说不上有什么珍贵,但是陈牧手中的这束玫瑰,正是最美的时候,欲开未开,含羞待放的,红得娇艳欲滴,一颗颗露珠挂在上面,那种清香,淡雅悠远,凑近了很好闻。 江萝的心微微一颤,双手接过,不知所措:“为、为什么突然送我花?” “呵,”陈牧像是在她脸上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弯唇一笑,背倚着厨房的墙,一只腿斜斜地向前支着,一只脚往后抵着墙壁,抱臂说道,“我送女朋友花需要什么理由,人家收到男朋友的花应该是兴高采烈,再不济面上不显,心里也会暗暗高兴,你怎么反倒一副害怕的样子?” 江萝在心里摇头叹气:唉,那是因为我要跟你说大家分开冷静的事,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本来一看你就已经泄气了,结果你还送花,这可让人怎么办呀,更加说不出口了。 愧疚感更重了,呼—— “我哪有害怕,只是觉得突然,有些莫名而已,”江萝整了整脸色,勉强恢复了平静,“我们出去吃饭吧,别堵在这儿了。”说着拿着花匆匆跑出去。 “筷子不要啦?”陈牧看出她的慌张,也知道她刚才那是借口,故意出声调侃。这妮子今天怎么这么怕他,怪怪的,不过只要不像前几天那样,对他不冷不热、阴晴不定的就好,现在至少说明她有反应,会害羞就好。 他哪里知道,江萝不是害羞,而是…… “我,”江萝把花放在茶几上,嗔怒,“我刚才忘了,筷子我早拿出来了,你快过来吃饭!都要凉掉了……” 陈牧从厨房里走出来,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还是那么令人如沐春风的惬意笑容。刚在回来的路上,他就已经想好怎么和她说了,现在只等着一个契机。他相信,江萝会理解他的苦衷,他们一定会和好如初的。 “鸡腿炸的不错。”陈牧在餐桌旁坐下来,夹起一只香喷喷的炸鸡腿,咬了一口赞道。 江萝的眼神游移,有点心虚和愧疚,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吗,注意力其实却一直有放在陈牧身上。 江萝忽然莫名其妙地联想到了达芬奇那幅著名的《最后的晚餐》,虽然她知道这一顿当然绝无可能是她和陈牧最后的晚餐,但她怎么突然觉得自己有种背叛陈牧的感觉,怪怪的,内心愧疚,就像坐在暗影里那个出卖了耶稣的犹大。只不过犹大是为了贪婪,而她是自以为为了大局和将来的安全考量。 即便是为了大局考虑,可这样做,不顾陈牧的感受,是不是也错了呢? 如果江宸在这里,一定会回答她:大错特错! “嗯?这茄子……”一口茄子吃进去,陈牧挑了挑眉头,脸色微微一滞,嘴巴也停止了咀嚼。 “怎么了?糊掉了?”江萝有些紧张地追问,想到自己烧菜时只想着今晚怎么自导自演这场分离的假装戏码,根本无法集中精神,也不知道是不是把菜烧糊了。可是明明闻着挺香的啊!应该不会吧...... “有点咸。”陈牧不动声色地回答,看着江萝一听后蹙眉的样子,心中暗暗好笑,看样子她根本就很在意他嘛,明明似乎在对他冷战,可却连他的口味都如此在意。 到底她在顾虑什么东西,这几天才会对他故作冷漠?那句对他隐瞒的指责,他对她解释清楚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吧? “是吗——?”江萝怀疑地拖长了音反问道,夹起一块茄子,放进口中细细品了品,拉下脸懊恼地说,“陈牧你个骗子,哪里咸了?” “哈哈……”陈牧用勺子舀起一小勺嫩豆腐送进她口中,堵住了她的抱怨。 江萝用嘴巴接住了豆腐,慢慢品味。奇怪,明明就是她自己做的,也是她刚才烧菜时就尝过的,怎么被陈牧送进嘴里,就特别好吃呢,怪了个哉。 陈牧看着她的样子,心说今晚应该是坦白的最好时机。 两人各怀心事,只不过一个是暗暗开心、心中底定,一个是默默愧疚、隐隐慌乱,不知所措。 吃罢晚饭,陈牧抢着洗碗干活:“我来吧,你看电视去。”他想既然今天是个说的好时机,不如自己更主动一点,让她再开心些,待会说事也比较容易。 殊不知江萝更是心慌意乱,他越是这样子好,她接下来更紧张,更愧疚,更说不出口了。 “咚咚咚......”江萝一溜小跑,趁机跑回卧室去了,酝酿怎么说,才比较不突兀,比较不伤他。 卧室里的一侧墙壁上,挂着很多形状大小各异的时尚新颖的照相框,里面有很多帧相片。有些是她和陈牧在国外拍的,有些是在家里拍的,有些是在公园或者郊外,总之不论背景是什么,主题都是她和他,甜蜜的两个人,不管或站或坐,他们总是紧紧依偎在一起。 江萝有点触景伤情,越发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只是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吗?或者说今天反悔了,以后会不会因为这时的放弃,不顾及大局,伤及自身和陈牧的安全,反而更加懊悔呢?矛盾的心情啊。 犹豫间,陈牧已经走了进来。 手里拿着抽出来的一朵玫瑰,陈牧笑吟吟地坐在床边,和她一起挨着:“想什么,这么严肃?”用花挠挠她的鼻子。 江萝心烦意乱地挥开鼻尖的香气和花朵,注视着眼前这个俊朗的男子。 如果是以前,她还可以说自己觉得他在她眼中,是完美的男人,自从知道了他隐瞒的一些事情之后,她无法说他是完美的,可是——他在她心中,仍是绝对无可替代的,哪怕是世界上最完美的男子也绝对绝对不能。 眼前的陈牧,是活生生的,可,前世的他,蹊跷失踪一年,最大的可能性,那个她不愿相信,却是最有可能的“可能”,是他已经被害了。他死了,也许就像那个模糊的梦,熟悉的身影在爆炸声中慢慢化为碎片,是否就是另一种对未来的预示和心电感应? 她不要那样。如果她今天放弃大局的考虑,迎接她的就是那种结局,那她宁愿忍受一时之痛。 “陈牧,”江萝咽了咽口水,下定了决心,“我们今晚好好谈一谈。” “好,我也正有这个意思,这两天我看你……”陈牧组织了一下语言,“这件事,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够好,我不应该隐瞒你的,但是,我其实……” “等一下,先让我说吧,”江萝怕他再说下去,自己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又要消失殆尽,“既然你已经说到了隐瞒,那么——” 陈牧的心也微微提了起来,凝视着她的眼睛,等着她说下去,然后再好好解释给她听。   ☆、101绝不放手 “……不如就首先说说辛段元破产的事情吧,”江萝淡然地注视着陈牧的双眼,其实内心并不如表面平静,“那天我问过你,你说你并没有采取什么不正当的手段,可是就我所知,辛段元的破产重组背后,却是另有阴谋。你敢说,不是你挖了一个坑,让辛段元那些董事傻乎乎地往里跳?” 陈牧神色平静,仿佛早已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坦然地说:“如果他们不那么贪心,就不会中我的计,也不会那么快破产。但是江萝你要知道,辛段元公司只是表面风光,实际上早就已经在走下坡路,他们那些董事会的人,根本不顾员工的死活,底层拖欠的工资都被他们自己放进腰包了。” 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知道我的那些手段,也许在你看来不那么善良,但也并不违法吧?我承认,我的动机不仅仅是为了让那些员工能生活得更好,更重要的是因为自己的野心和抱负,可我不认为这件事有那么严重。” 江萝低下头,幽幽地说:“为什么你可以说得那么理所当然呢?好吧,这件事就算你对,毕竟你的重组,让辛段元公司重新焕发了生机,员工们不必再担心失业。那其他许许多多的公司破产,最后被你收购,最终那么多产业变成你的,也是基于上面的理由吗?” “我还没来得及说,你是怎么知道的?萝,你是不是觉得我为了自己的野心,有些不择手段?”陈牧用手轻抬起江萝的下巴,注视着她的眼睛问道。 “这些事我也是无意中得知,然后自己慢慢搞清楚的。说实话,一开始我根本不敢相信那是你做的,”江萝眼中写满沉痛和气愤,回望着他,“你知道吗,当时我很生气,气你的阴谋手腕,觉得你是个黑心商人,可其实我最气的,不过是你的一再隐瞒,你懂吗?” “原来是这样。”陈牧低头苦笑,“我还以为不会被你发现的,所以想着将来再告诉你。可这些我都可以解释,我的手段的确算不上光明正大,但也绝不阴险,其实那些公司上层不是看不到危机,只是被自己的贪念给蒙蔽了。我带给那些员工的,绝对是更光明的未来,对我自身也有利,一举两得不是吗?” “至于我的隐瞒,只是因为时机还没到。”陈牧解释道,“更何况我不想把工作上的事拿来烦你。” “那……”江萝本想继续追问他,为什么要骗她说,他和宋少是竞争对手,事实上,她那天明明看到,他们是同盟者。可是想到当时自己是隐身的,又不知道该不该问,问了又怎么解释自己是如何得知的呢? 谁知陈牧好像看懂了她的心思,自己接着说道:“有些事我没办法一下子全解释清楚,但是我可以告诉你,靳叔和宋少都是我的恩人,宋少不是我的对手,而是我的商业同盟,同时也算是异姓兄弟、我认的大哥,为了蒙蔽竞争对手,我的很多产业都暂时记在他名下。” “这种事,你没必要骗我的。”说到底,其实江萝心底深处不是不受伤的,毕竟被心爱的人欺骗,不是一件让人愉快的事。 陈牧双手握住她的肩膀,诚恳地说:“我那么做,只是想蒙蔽商业对手,获得最大利润。欺骗你,是我的不对,我本来只是不想把你牵扯进来,怕连累到你,所以干脆瞒过所有人。萝,别生我的气。” “那,你没有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吧?”江萝忽然想起,那天听他和宋少谈起的那笔上亿的军火生意,有些担心他,却又因为空间的缘故无法明说。 陈牧露出一抹笃定的微笑,坦然地回答:“当然不会。你怎么会那么想?先不说我陈牧不会那么傻,再说为了和你好好生活,我也不会把自己放到风口浪尖,哪怕我的野心再大。” 那就好。江萝稍稍放心。只是她推测,陈牧拥有这么多产业,绝不仅仅是事业上的野心或抱负这么简单,他或许有别的苦衷。 其实她早已谅解,只是现在只能把戏硬着头皮演下去:“你记不记得,曾经我为百里风华的营业额立下军令状的时候?” “我当然记得,那时候你做得很好,百里风华在你手上步入了更高一层的台阶,现在也是。”陈牧感叹道,“江萝,我不得不说,你真的是匹商业上的黑马,工作能力竟然这么强,连我都很佩服你,当时我只是尝试着让你放手一试,没想到……” “我也没想到,原来萧语棉说得没错,你只是利用我,为了我的能力才跟我在一起。”江萝终于说出这句今晚最伤人的话,为了演完这场她也快受不了的戏码,“你一再隐瞒我、欺骗我也就算了,你怎么可以利用我!” “你在胡说什么?什么利用不利用的?”陈牧眉头高高蹙起。 “难道不是吗?”江萝弯唇,冷冷地说,“撇开利用不谈,我也不想谈,就说这么多隐瞒欺骗,一句解释,就什么都烟消云散了是吗?不可能的,陈牧。” “为什么?”陈牧的心缓缓往下沉,“你还有什么误解,你都说出来,我会一一说明白,这样不就好了嘛。如果你对我的隐瞒有怨,可以打我,可以骂我。” “我不会打你骂你,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我、我想,”江萝微微哽咽,说着违心的话,“也许我们该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冷静一下,至于百里风华的副总经理一职,我会递辞职信给你。” “你什么意思?”陈牧慢慢站了起来,缓缓提高了音量,“江萝!我问你,你、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不想说分手,哪怕这是假的,所以用分开冷静这个词,不知会不会好一点,江萝默默地想。 “有到这个地步吗?”陈牧忽然身体前倾,俯身看着坐在床边的江萝,黝黑的眼眸里风暴暗起,身上恍然一股强势的威压,压得江萝快喘不过气来。陈牧他本来,就不是外人看上去那么温和无害,那么风度翩翩,尤其是这种在他来说,气得快要跳脚的时刻。 这个世界上,能把他逼疯,完全忘掉自己形象的,恐怕非江萝莫属了。 “嗯,”江萝有些愧疚和害怕地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我说,我们分——唔唔,嗯......”本来她想说“分开”冷静一下,结果嘴巴已经被陈牧狠狠堵上。 陈牧眸子里变得黝黑无比,中间像是有一团团席卷舞动的飓风,恶狠狠地撕咬着江萝的嘴唇,心下伤痛,以为她想说的是绝情到底的“分手”二字。 “唔唔,陈牧,不要,你听我,你,”江萝也觉得事情好像有点不对,她只是想说分开冷静一段时间,没说分手,她勉力挣开,“你听我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分——” 乖乖隆地咚,她嘴又被咬上了,生疼生疼的,怕是咬出血来了,估计陈牧是不会让她把话说完了。 好痛……江萝额上有些冷汗流下来,眉头皱起,倔强地忍住没哭。 陈牧放开她的唇,凑到她耳边,低声地问,带着伤痛:“告诉我,你不是认真的?” 江萝摇摇头,到了此时此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而陈牧,误以为她再一次证实了,她是认真的。 这时陈牧突然放开她站起身,像一匹受伤的公狼,弯□朝她气怒又伤心地喊道:“你想说分手是不是?我告诉你,想都别想!你是我的,我绝不会放手!” 陈牧缓缓垂下头,语气里那种失望难过,江萝听得忍不住想哭:“为什么连你也要背叛我、离开我?我以为,我以为我们离不开彼此的。你真的爱过我吗?”声音越来越低,最后一句渐渐低至无声,可是江萝看到了他的口型。 她努力摇着头否认,告诉他,不是的,当然不是的,虽然陈牧低着头看不见。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呢?只是她不明白,陈牧说的背叛离开,是因为曾经受过这方面的心伤吗? 陈牧没听到她的回答,转身背对着她,看着墙壁上那些甜蜜的两人合照,忽然—— “嘭”的一拳狠狠击打在墙上,他心中不断地在问为什么、为什么?正因为爱得太深,所以对方的一个“分”字,已经令他丧失了一定的判断力,否则对江萝前后的奇怪表现,以他的智商和情商,绝对不会毫无所觉和怀疑。 “嘭!”“嘭!”“嘭!”陈牧越看那些照片越不顺眼,觉得那些过往的甜蜜像是在讥笑他此刻的愚蠢,不顾手上的伤痛,一拳拳不停地敲上去。 “别打了,陈牧,别打了,求求你!求求你!”江萝跑上去,试图抓住他还在胡乱击打墙壁的手,哽咽着劝说。 只是陈牧的力道比她大多了,她根本抓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陈牧的拳头一下下砸在墙上,慢慢变红,还磕到了木质相框那尖锐的边角上,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102谁先爱上 “不要,我说不要打了!”江萝见拦不住,将身体挡在他和墙壁之间,看他终于停了下来,心疼地用手包住他的手。 “陈牧不要这样,不用这样,”江萝摇头,眼眶湿润,“我没有那个意思,反正你以后就会明白我的苦心,我先给你涂点药水好不好?” 陈牧麻木地看着她,感受着她的手包在他手上的温度,耳朵仿佛为了逃避,自动选择失聪一样,对她的话充耳不闻。 “你还关心我,对不对?”他一字一字地问,仿佛生怕她听不清楚,会误解他的意思。 “我们先去包扎,好吗?”江萝想拉着他去拿家里备着的药箱。 “你想去哪儿?!”陈牧一把推开她,直接将她推倒在床,让她脸朝下,背对着天花板,接着整个人狠狠压在她背上,将嘴巴对准她的耳朵,哽咽着说:“哪里也不许去。别给我提什么分手!我信奉的是‘宁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江萝,招惹了我,你就甭想放手!”曾经伤痕累累的心,他唯有用坚硬的外壳包住自己。 陈牧的心,一半是黑色的墨,一半是晶莹的水晶。 他的伤痛,从来没有真正展露在江萝面前,这一次,他是真的觉得痛了。 谁说爱情上,男儿不会受伤,不会流泪。只是他的泪,是倒着往心里流,慢慢腐蚀着自己的心脏。 江萝艰难地侧过脸,看着陈牧的脸,看着他眼里的伤痛,她觉得心疼。她发现自己也许真的做错了,她错了,怎么办?现在回头解释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陈牧转开头,不想让她看清楚自己眼里的软弱。他陈牧,应该是没有弱点的!他不会让自己被她看到软弱的那一面! “陈牧、陈牧……”江萝口中喃喃,无意间看到他的手还在流血,忍不住说道,“让我先起来,给你擦药好吗?” “不需要,让它痛。”那样至少我心里的痛仿佛会好受点。陈牧自虐般地想着。 “陈牧,其实——”虽然很害怕说出真相,陈牧可能会更生气,可是实在是不忍心看他这个样子,她想着是不是就坦白算了,毕竟她的心快被内疚压得喘不过气来了。 “闭嘴!”陈牧用手捂住她的嘴,“睡觉。” “唔,唔。”江萝说不出话来,什么,这样子叫她怎么睡?!事情都还没说清楚呢。 陈牧的心筋疲力尽,明显暂时不想多谈,像是怕她跑了,压在她背上,双手双脚缠住她,就这么禁锢着她。 刚开始两人僵持着,后来陈牧渐渐入睡了,终于放开捂着江萝嘴巴的手,江萝叹了口气,这下子局面难收拾了,这戏恐怕很难演下去。 江萝试着动了动身子,结果陈牧睡梦中也像是有意识,她一动就牢牢抱住她,让江萝无可奈何。 也许是刚才受了刺激,陈牧梦中喃喃:“萝,不可以离开我,不可以……我不要分手……大学,我记得的……我电脑里……” 陈牧俊朗的脸上写满失落难过,还有回忆,这张跟平时的尊贵风度完全不同的面容,此时此刻,充满了半孩子气半成人的特殊气质,惹人心怜心恋。 看他渐渐沉睡,江萝小心翼翼地脱开身,转头静静地看着他梦中孩子气的表情,温柔地抚了抚他的侧脸,起身拿来了药箱,轻柔地替他上药。 怕他梦中会感到疼痛,所以她一边轻轻吹着伤口,一边难过地替他的手背抹药。 为什么要伤害自己呢?这明明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一意孤行,自以为是考虑到大局,却没有充分考虑你的心情。江萝看着他的脸,心疼地在心中默念。 是她错了。设身处地地想想,如果今天的角色调换,换作陈牧对她提出分手,那么哪怕事后不久陈牧解释那是演戏,她也会伤心不已,而且她也不会同意陈牧自己一个人在暗处调查。 江萝想到刚才陈牧梦中提到的“大学”“电脑”,好奇地走到书房,用上次他说的自己的生日打开他的电脑,仔细地查找,点进去一个莫名牵动她心灵的文件夹,那文件夹是用年份命名的,正是那年,她大一,他是别系的学长。 一打开文件夹,里面有好多文档,每个文档下标注着一二三四五等数字,她一个个点进去看。 原来是当年她发给他的所有邮件的复制内容。 那是个美丽的误会,大一那年,一时马虎的她搞错了老师所留邮箱的一个字母,阴差阳错,变成了他的邮箱。 两个虽然同校,却原本陌生的人,开始了邮件的互相往来。 陈牧其实很忙,因为一边上课,一边还要忙着在C城建立和巩固自己的事业王国,加之他并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所以本来他可以直接回复邮件说:不好意思,你发错邮箱了。或者干脆直接忽视就好。 可是他没有,他认认真真,每一封都仔细回了,哪怕她只是问一道很容易的单选题。看着这些个明显是会计学的菜鸟学妹才会问的,在他看来简单得不得了的问题,他一点都不觉得不耐烦。 这是一件奇怪的事,他自己都不知道,原来除了在事业上,自己居然可以这么有耐心,还是对一个几乎完全陌生的学妹,一个会发错邮箱的呆学妹。 后来想想,他对自己说,应该是被她认真学习的劲头感动了一下下吧,毕竟这年头,这么认真单纯而又倔强的人不多见了。不过虽然有一丝丝好感,他也没有告诉她自己是谁。 只是缘分真的很奇怪,当它想找上你的时候,是由不得你拒绝的。 陈牧的饭卡掉了,被江萝捡到。最特别的是,他们两个饭卡上贴的保护膜是一模一样的三国动漫人物图,所以江萝弄错了,以为是捡回了自己丢的饭卡,还兴高采烈地请室友吃饭庆祝,打卡时才发现不对,她何时往卡里冲了那么多钱。 终于,来找饭卡的陈牧和江萝碰头了,只是那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彼此就是邮箱里的对方。直到江萝为了还饭卡里用掉的钱,跑去他班上,问到了他的邮箱,才知道缘分的奇妙。 后来的后来,当江萝在原先那家公司实习的时候,因为刚工作,对手头的会计工作还不是十分的上手,结果因为弄错一个原始数据,差点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损失,那时候,是作为公司最大客户的陈牧出手相助,才让她有惊无险地度过,没有被扣工资或是直接辞退,而是继续留了下来,直到被部门领导赏识,工作得越来越顺,她爸妈和哥哥当时很为她自豪,那么快就能在C城扎下根,还自己买了房子,殊不知多亏了陈牧的功劳。 其实那一次,陈牧还教会了她很多应对危机的经验,让她受益至今。她不知道他有没有认出他,只是那份情怀,随着时间慢慢加深。 直到重生前他的蹊跷失踪—— 回忆让江萝的心头开出了温暖的花朵,她笑着流泪,原来陈牧也是记得的,前世她不知道,还以为他对自己没什么太大的印象,没想到原来他把她当年发给他的所有邮件,都保存了下来。 也许,如果她在前世能够像今生一样,勇敢地把自己的心意说出口的话,陈牧也是会爱上她的。还好这一次,他和她没有再次擦肩。 前世今生,其实谁先爱上,江萝和陈牧都分不清了。或许是她,更可能是他,先爱上了她。 江萝略有些激动地站起身,本想回去向陈牧坦白,却忽然看到书桌玻璃面下压着的一角里,有一张很眼熟的饭卡。 不对,她拿出来一看,不止一张,是两张用皮筋圈在一起的饭卡。这不是当年大学里,她搞错的那两张卡吗?可是后来,因为学校换了一次新饭卡,旧的那张她用光里面的钱之后,就已经丢掉了,怎么会跑到陈牧的手里?难道是被他捡了,不会那么巧吧? 江萝的眼眸越发湿润,走回到卧室,躺回陈牧的身边,紧紧依偎在他身边,轻轻抚摸着他梦中孩子气的脸庞,心中充满了难过、愧疚、后悔、懊恼以及淡淡的喜悦。 忽然,陈牧一把抓住她的手,然后打开床头灯,眼睛慢慢睁开看着她,并没有马上说话,乌黑的眸子里写满深沉的痛苦,白色的眼球上布满了细细的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细细的胡渣,这是一个颓废失意男人的真实写照,让人心疼。 “为什么没有走?”陈牧刻意用淡淡的语调,和平静的面容来掩饰自己内心难得的脆弱情绪。 “我不会走的,这里是我的家,你是我的未来老公,我干嘛要走?”江萝微笑着回答。 陈牧不解,不可置信地挑眉道:“你说什么?” “我说,”江萝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虽然有点怕说出来会惹他生气,还是鼓起勇气,“关于分——等等,你让我说完!”江萝无奈地用手捂住他又要咬上来的嘴巴。   ☆、103柔情蜜意 “我是想说,我不会跟你分手的!”江萝怕他不给机会,只好快速地喊出来。 “你、你说什么?”也许是忽悲忽喜,陈牧惊讶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对不起,陈牧,”江萝拉起他,说,“你跟我去书房,你看了我的邮件就明白了。” 陈牧迷惑不解地跟着她来到书房,看了她邮箱里之前存的那封定时邮件,总算是有些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了。 “为什么?”他一下子不知该怎么说,只能以这三个字发问。 “陈牧,虽然我不知道你究竟惹到了谁,但是上次的沙发事件,还有这次的电梯事件……” “你说什么,什么电梯,你有没有受伤?”陈牧紧张地握住她的肩膀,指关节微微发白。 “没事的,”江萝动容地回握住他的手,他为什么这时候都还没有生她的气,反而先是关心她呢,看来她真的要被他宠坏了,“那天在商场,有人要对我不利,还好你派来的高勇军也在,所以我没出事,只是在手扶电梯上被吓了一跳而已,可惜那个人没被抓住。” “那为什么高勇军事后没向我汇报这件事?”陈牧有些后怕和生气。 “是我让他先别说的,你别怪他,”江萝解释道,“对不起,陈牧,我怕你担心,所以……” “所以你就擅自决定,不将这件事告诉我,而是打算自己去面对,自己暗地里去调查,甚至怕我不同意你的决定,还擅自做主决定自导自演这场假分手真调查的戏码!是不是?啊!”陈牧一开始还好,后面是越说越气,简直要气疯了,这个江萝! “对不起嘛。”江萝嗫嚅着道歉,听起来的确像是她理亏,“陈牧,你好聪明,我的心路历程你全都猜对了。不过,我也是为了大局考虑啊。” “放P!”好风度的陈牧第一次在江萝面前骂粗话,江萝的瞳孔微微睁大,呃……眼前这个人真的是陈牧吗? 陈牧站起来绕着书桌走来走去,像一头暴躁的狼:“你应该第一时间告诉我,而不是你自己自作主张!就算你成功和我假分手了,难道你不知道我一旦两周后收到邮件得知真相,也是会担心你的安全的吗?你觉得我还会配合你演戏吗?” “别绕圈了,我头都晕了。我知道我是有点自作主张,可是这两次的事故,我都觉着那人真正的目的似乎并不是非要致我于死地,更多的像是想要拿我来威胁你,或是向你示威。陈牧,我真的不希望有一天我们都同时陷入危险里面,我以为我和你假分手,那人会掉以轻心,我就可以更容易地在暗处调查出那个人。反正你到时候看了我设的定时邮件,你就知道那只是假分手了。”江萝有点怕怕地解释道,也不知道这个理由陈牧能否接受。 “你以为,你以为!”陈牧抓过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前,恨恨地看着她,“不要总是你以为,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心情?!” 江萝真是第一次看到陈牧如此生气,本来在眼眶里的打转的眼泪忍不住要流下来,她的倔脾气也被陈牧勾上来了,低下头,不愿让他看到自己后悔又委屈的泪水,任其默默地淌下来。 “对不起。”江萝不知道除了这个,自己还能说什么。 “你哭了?”耳尖的陈牧听到细微的啜泣,意识到她的不对劲,将她的下巴抬起来。 江萝马上转开头,抹掉眼珠子,抬起头故作无事地说:“没有啦,可能是沙子。” “大晚上的,关着窗,是哪来的沙子?”陈牧不动声色地说。 “谁知道,也有可能是灰尘吧。”总而言之,江萝就是不想承认自己哭过了。 “呵,你啊。”陈牧咧嘴笑出来,食指重重地点了点她白皙的额头,“下次还敢不敢擅自做主了?” “你报复我啊,点那么重?”江萝搓搓自己被点红的额头。 陈牧温柔地以唇覆盖那点红印,伸舌爱怜地轻点慢舔,却接着马上抬头一脸皮笑肉不笑地说:“是啊,就是报复,报复你这个没有心的。” 江萝被他看得不自觉抖了一下,好渗人的眼神,那~那,看,陈牧果然不是好惹的。她以前怎么会觉得他如沐春风呢,他明明就是春风和北风的结合体嘛,可冷可热。 “可是陈牧,我真的觉得,既然身边有潜藏的危险,而我们俩个都在明处,哪怕再谨慎小心,或是请人保护,都很容易被幕后黑手暗算,倒不如我们假装分手,然后分开住。那个人应该主要是冲着你来的,我的目标比较小,可以用这招迷惑他,然后我在暗处调查,你觉得怎么样?”江萝不死心,试着建议,毕竟现在事情都说开了,还不如试试看,总不能等着危险送上门来。 陈牧一听她的话,本来怒气又有点涌上来,可想到她的出发点,又转为心疼:“别想了,我不会同意的。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三番两次受到惊吓。那个幕后的人,我不会再让他得意多久的,你放心,我已经大概猜到他是谁。我唯一担心的,只是你的安全。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冲动。” “是萧路雄那只老狐狸吗?”江萝推测道。 陈牧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嗯,也许是吧。萝,我不希望你有危险,你要记住,不管什么时候,你自己的安全最重要,你被车撞进医院那次,还有沙发事件那次都快要吓死我了。下次别再琢磨这些主意,哪怕是为了揪出那人和保证我的安全,我只想你没事,嗯?” “可是你不知道……“江萝想起前世的陈牧,那时候极有可能是已经死了一年,甚至连尸体都找不到,就忍不住紧紧抱住此刻身前活生生还在呼吸的他,一口咬在他肩膀结实的肌肉上,感受他的存在。 “我不知道什么?”陈牧任她咬着,也不喊疼。 江萝不知道该怎么说,说他前世已经被害死了么,还是说自己后来也因为过于大意,在明处调查,而被人用煤气杀害么?这势必要扯出重生和空间的事,她可以对他说吗?他会相信这么离奇荒谬的事情发生在现实中吗? “你不知道,陈牧,其实我很自私的。”江萝狠狠咬着他的肩膀,压抑着自己,情不自禁无声而泣,泪花儿打在陈牧的肩膀上。 如果前世她事先知道调查他的事情,会害得自己也被杀害,那么也许她就不会去认真调查,因为她还有爱她的父母和哥哥,她也不想死。 如果不是因为重生,也许她根本不会跟他表白,而是会选择跟前世一样,将爱恋放在心底,哪怕看到他被一个喜欢脚踩多船的女人劈腿。 如果不是因为有空间,也许她根本不会那么勇敢,放弃自己现有的安稳工作,到他的总公司竞聘,继而和他相遇相恋。 如果当初车撞向他的那一刻,再给她几秒钟思考的时间,也许她就会犹豫,不会推开他。因为当时推开他,是一种爱他的下意识的反应。同时她也相信,如果当时他和她的位置互换一下,那么被推开的人一定是她,被撞的就会是他了。 如果这次不是看到陈牧这么伤心气愤,为了两人的安全考虑,也许她真的会将这场狠心的分手戏码演得十分逼真,让幕后黑手都不得不相信。 这么多顾虑,这么谨慎的她,其实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也有自己的私心。谁又知道,她的倔强,只是掩饰她没有太多安全感的内心呢? “傻瓜,如果你这样都叫做自私,那我就不知道善良无私该怎么写了。”陈牧觉察到自己肩膀上的衣服湿湿的,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 “陈牧,其实,我……”江萝也想向他坦白,把空间和重生的事情多说出来,“我也有些事情,想要跟你坦白。其实……”事到临头,还是有些难以说出口,因为听上去实在不现实。 “不用勉强自己,想说就说,还没想好就先别说,我不会逼你的。”陈牧双手托起她的脸,温情脉脉道,“我知道你身上有些神秘的、与众不同的地方,虽然我不能确定那是什么。但是你真的不用勉强自己,慢慢来,我们以后有的是机会。” “谢谢你,陈牧。” 陈牧是宽容的、体谅的,这让江萝更是感动,她也确实还没想好怎么说。再者,现在说出来,万一无意中泄露,空间就无法起到秘密武器的作用了。 “是我没照顾好你,让你不安了,以后不会了。”陈牧的额头抵着她的,深情地道,“我会尽自己所能保护你。” 听了这话,江萝忽然觉得自己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猛地把头埋进陈牧怀里流泪,尽情地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所有的不安、伤心、愧疚、烦恼、委屈都随着他有节奏的心跳声慢慢远去。 陈牧的怀抱,就是她的安全感,是她的安然,以后也会是她的另一个家。 陈牧愣了一下,微微一笑,像个慈祥包容的长辈,轻拍着江萝的脊背,在她耳边轻声细语地诉说着安慰的话:“别哭,萝,别哭了,哭得人心里也会难受的,我最怕你的眼泪了,傻瓜。” 好不容易安抚了江萝的情绪,陈牧捧起她的脸,唇角勾起一抹魅惑的弧度,转眼间双唇已经袭向她脸上咸咸的泪痕,然后是她娇嫩的红唇,轻舔慢吮,像是怎么也尝不够似的。 “傻瓜,傻瓜,”他停下来,贴着她的唇喃喃道,“我的宝贝江萝是个大傻瓜啊。” 烫热的气息仿佛带着他终于安定的心,冲进她的口中,卷着她细滑柔嫩的丁香小舌,缠.绵地卷啊绕啊,依依不舍,深情不散。 他的江萝,也是他心灵的鸡汤,感情的占据者啊。他这辈子,认定了她,那就是她了。 柔情的吻过后,江萝终于想起一件事。 她跑到衣柜前,在角落里找到那块银色帅气的男款机械品牌手表,兴冲冲地递给陈牧:“你试试看,喜不喜欢?” “好啊,居然藏起来,是不是本来打算两周后或是更久之后,才告诉我?”陈牧立马带上,欣喜地问。 “你就别计较了,有礼物收你就该开心啦。”江萝抬起他的左手看看,嗯,不错,明天叫他搭配黑色的西装看看。 “哦,那倒是,只不过一份礼物,似乎不够……”陈牧故作沉吟。 “那你还想要什么?”江萝好奇地问。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陈牧危险地一笑,眼中闪过精光,一把抱起江萝,轻轻放在大床之上,开始给她宽衣解带。 “喂,你,不会是,想那个吧?”江萝有点不好意思,这一周为了冷淡他,她都没和他那个过,有点不太习惯。 “嘘,别说话——”陈牧一个食指按在她的唇上,然后吻上她左侧弧度优美的白皙脖颈,在那里辗转不去,留下一个个湿热的吻痕,习惯掌控的大手不知何时已悄悄伸进内衣,在她右侧那团腴白上揉弄,偶尔轻挑勾捻地逗弄那颗粉嫩害羞的小红果,让其不由自主骄傲地顶立起来…… “啊嗯……”江萝慢慢闭上眼睛,羞涩的心跳伴随着心上人强有力的侵占,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解开了很多误会,心里变得温暖,但似乎又有点空,此刻,两人甜蜜的欢,仿佛让心又重新被一点点填满、占据。 “呃啊——”随着甜蜜永不知足的占有,陈牧喉间也发出阵阵男人性感的嘶吼,脸上的表情尖锐得好似痛苦,像是愉悦过头,满足难耐。 江萝紧紧拥住他的脊背,轻轻抚着中间那道性感的脊背沟,他的汗水随着一进一出,点点滑落到他棱角分明的下巴,然后再一滴滴落在她白色娇挺的双峰间,更显柔媚。 月亮和星星结伴躲到云层后面,害羞得不敢观看、聆听。 虽然未来如何还是未知,但是情人间的相爱的心,深情的意,甜蜜的欢,会永远镌刻在心头,镌刻在每一条纹路里。   ☆、104他的坦白 一番番恩爱过后,两人身上皆是汗水淋漓。江萝觉得陈牧胸膛上的汗水衬得他麦色结实的肌肤微微发亮,分外性感,想起他刚才男人味十足的性感嘶吼,心口涌上一阵阵热意。 陈牧微微搂着江萝,徐缓而温柔地抚摸着她因为汗水而更显柔滑丝缎般的背部肌肤,延长了那种柔情蜜意。 他看着怀中小猫似的已经累得快要睡过去的江萝,缓缓扯开嘴角:“就这么睡啦?你不嫌浑身粘哒哒的么?我抱你去洗澡。” “唔。”江萝被他在背上温柔的抚触弄得快要睡着了,不过身上的汗的确不太舒服,模模糊糊地答道。 陈牧怕她着凉,替她在腹间盖好薄被,轻手轻脚地到浴室,试了试水温,然后在浴缸放满了一缸子水。 “呵,小猫一样。”看着微微蜷缩成一团睡着的江萝,陈牧宠溺地一笑,怕她不舒服,于是小心翼翼地将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放在腿弯,一个轻松的公主抱,把怀中的她抱进了浴室。 浴缸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江萝放心地靠着身后坐着的陈牧,却不知道身后人的煎熬。 陈牧轻柔地替她抹上沐浴乳,用小毛巾擦澡,双手划过两团圆润的饱满,忍不住丢下毛巾,轻轻抚握,只可惜身前的人已经进入浅寐,浑然不觉自己被吃了豆腐,偶尔发出细细的娇吟,像是十分舒适,对身后他炙热的渴望毫无所觉,这可苦了陈牧。 不过看着眼前这个平时非常能干又倔强的女子,那么美好,现在就这么信赖地倚靠在自己的怀中,像只发完脾气、顺完毛后变乖的小猫,虽然生理上还有些残留的渴望和不满足,但陈牧心中是很踏实的感觉,好像整个心脏都是充盈的,有种微醺的感觉。 这种满足,是心灵上的丰盈,只有她能给予。她这么信任他,他也不能辜负了她的信任,不想只为了满足自己的身体,就不顾她是否疲惫,所以他冷静了一下,让身下的渴望慢慢消退下去,继续细心地帮她擦洗,带着爱意洗净每一寸肌肤。 洗完澡,陈牧替她擦干头发,用大浴巾包住她,将她带回床上,摸了摸她白皙的脸颊,在她额头印上轻轻一吻,轻声道:“晚安,我的萝。” 江萝本已沉沉睡着,但睡到半夜,心中残存的对未来两人安全的牵挂,让她在梦中借助精神力不自觉地进入了空间。 “咦,这次我居然不自觉地就进来了,”江萝自言自语,有些不解,“难道是因为心中的牵系?为了我和陈牧的安全,我是该加紧练习精神力了。” 江萝走到苦泉边,饮了几口微苦的泉水,盘腿静坐,祛除心中多余的杂念,缓缓进入修炼精神力的状态。 空间的灵气是会随着空间土地和泉水的使用而越来越充沛的,江萝一直有在使用空间土地和泉水种植和养殖,所以空间灵气比她一开始得到这个空间已经充足许多。在她修炼精神力的过程中,不断有一些似乎白蒙蒙的雾气,从她浑身上下每一个毛孔缓缓渗入,沿着经络进入丹田,再从丹田上循着经脉进入所有精神力的汇聚地——右眼下的情海。 她能感觉到右眼下储存的力量已经越来越多,只是还未能冲破第六层。根据《修》和《化神要略》上所说,只要能够冲破第六层精神力,她就可以直接用肉身进入空间,而不是像现在仅仅只能用精神力进入。 也就是说,不像之前她用精神力进入空间时,身体还在外界,只是虚拟的精神体进入,到达精神力第六层之后,她就可以随时用肉身进入空间,远离外界,即便外界发生危险,她的力量不足以抗衡,至少还有空间可以作为安身之所。只可惜到时候只有她自己可以进入,陈牧就没办法带进来,除非练到第九层,但目前来说尚有些困难。 精神力修炼了一段时间后,江萝起身用精神力收割了所有成熟的蔬菜瓜果,储存到空间小屋里,这样就不会腐烂。 小闹在空中飞来飞去,高高低低,似乎有些不安。 江萝上前去,招手唤它下来,抚了抚它毛茸茸的脑袋,问:“小闹,是你也察觉到了一丝丝危险么?看来我应该早点做些准备。” 现在看来,她是没办法叫陈牧配合她一起演戏,然后让他和她一明一暗地调查幕后之人了,不过她寻思着买一些防身用的武器,放在空间里,以备不时之需。 早上江萝是被一阵生煎包的肉香和醋香唤醒的,鼻子动了动,闭着眼睛道:“好香……” 陈牧坏心地捏住她的鼻子,让她不得不从梦中醒过来:“我煮了稀饭,还叫了外卖,今天吃生煎包,快起床。” 江萝半抬起身子,搂住陈牧的脖子,懒洋洋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真好。”也不知是在说爱吃的生煎包还是他,也许两者皆是。 洗漱完毕,江萝完全清醒了,和陈牧一起坐下来吃早餐。 陈牧看着她,想起昨天她的担忧,心想也许自己真的有点太专断独行了,以为什么都先不告诉她,是对她安全的保护,也避免她过多的担忧,殊不知他的隐瞒,反而会让平素坚强的她如此不安。 他想了想,说:“江萝,除了言叔和宋少都是我的恩人之外,昨天还有些事,我没来得及说,不如就现在说清楚,省得你胡思乱想。” 江萝点点头,看着他道:“是啊,我们都快结婚了,你有什么不能对我说的呢?如果你有心事或压力,就算我帮不上忙,至少多个人听听,你也会好受点。” 陈牧的脸上徐徐现出温暖的笑容,声音低沉:“一开始我以为瞒着你,是对你好,看来是我错了。虽然有些事我不知道该如何说起,也不想过度地去回忆,但我会尽量告诉你。” “如果是伤痛的回忆,你可以不说。”江萝心疼地抚上他微微蹙起的眉头,看来那些回忆并不美好,她并不想强逼着他去记起来,然后再复述一遍,加深他的痛苦。 陈牧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放在掌心轻轻一捏,安慰道:“其中有一些并不仅仅是因为痛苦,只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先从靳叔说起吧,当年他因为某些原因惹上了麻烦,差点丢了命,在我爸妈帮助之下顺利解决,从那之后,他就长期待在我家,说是要当佣人报救命之恩,我爸妈自然推辞,他为了表示留下来报恩的决心,就把自己的姓氏由靳改为了言,还换了名字,叫做言子靳。” “啊!你是说——”江萝的脑海中好像一下子闪过什么,瞬间想明白了一些事情,“言木?!据我所知,你的产业中有些是挂在‘言木”这个人名之下,难道说……” “对,”陈牧点头应是,“我本名就是言牧,只不过不是木头的‘木’,而是放牧的‘牧’,那个言木只是我的一颗烟雾弹,用一个虚拟的人名迷惑对手,免得被对手发现我的真实身份而已。而我之所以不愿意叫言叔,坚持叫他靳叔,就是不想把他当作佣人,因为他才是我言家的大恩人。只是靳叔总是不肯,坚持让我唤他言叔。” “是什么迫使你要改掉姓氏呢?”江萝不解地问。 “其实我和爸妈并不是来自F城,而是C城本地人。如果你是在C城长大,那你也许就还会有些印象,C城曾经有一家超大型的上市公司名叫音策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就是我爸爸。宋家和我们言家是世交,宋大哥和我早就认识。只是后来、后来我爸妈,我爸妈……” 说到这里,陈牧眉头紧拢,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无言的伤痛,随后忍不住闭上双眼有些艰涩地道:“他们被害过世了,公司财产被人夺走,仇人将它变为己有,改头换面成立了他自己的公司。我之所以改叫陈牧,不得不暂时改掉言这个姓氏,就是担心自己在力量不够强大之前,被那个仇人发现我还活着。”此时他的双手已经握拳握到指关节发白。 “陈牧。”江萝有些担心地将他另一只手也紧紧握住,默默地给他支撑的力量。 “我没事。”陈牧脸上挂着复杂的表情,像是抗拒着某些回忆,但他还是继续说道,“江萝,我可能一下子无法说得太具体,我……后来,是宋大哥和靳叔救了我,靳叔为了救我,差点失去双腿和一只眼睛,这就是为什么上一次他带着墨镜和你视频见面的原因,他怕吓着你。靳叔带着我逃生去了F城生活,为了打败仇人,夺回父母的产业,我从F城开始就在不断积累着自己的原始资金,创立小公司掩人耳目,再发展到C城才建立牧集团。而宋大哥,也是我的商业同盟,一直在暗地里帮我。” “那个人,”虽然他没详细说,但江萝知道,那个逃生和奋斗的过程一定无比艰难,她真恨那个他的仇人,让陈牧从小就身受失去父母之痛,“是萧路雄吗?” “没错!”陈牧面带寒气,眼中射出冰一样的光芒,“他这只老狐狸,实在是逍遥得太久太久了,当年害死我爸妈,夺走言家的产业,冠上他萧氏的名号,卑鄙无耻,还把靳叔害得至今腿脚都不是很方便,我不会放过他的!”   ☆、105靳叔疗伤 “当时,萧路雄害了你父母,你为什么不报警抓他呢?”江萝有点不解。 “哼,报警?这只老狐狸很狡猾,自然不会自己出手留下证据的,”陈牧表情复杂,又恨又痛,抗拒着父母被害的那一幕回忆,“他当时之所以能够成功,也是凭借着他多年钻营的黑道势力。如果当时我报了警,也是无济于事,顶多抓个替罪羊而已。” “怪不得。”江萝感叹,难怪陈牧当时有仇难报,难怪萧路雄会涉足这么大的军火生意。 “虽然你改了名字,也和宋少装作是竞争对手,但是你不怕萧路雄认出你么?”江萝听到这里,有些担心,毕竟萧路雄手里应该也有枪支弹药。 “也许是父母在天之灵庇佑,我小时候和现在的长相差异有点大,如果不是一路看着我长大的人,是绝对认不出来的,”陈牧回答,“最重要的是,只要再给我一点点时间,我就可以打败萧路雄,我不仅要在商场上把他打得一败涂地,我还要他生不如死!” 江萝站起来绕过餐桌,走到陈牧身边,紧紧抱住他,将他的头拥入自己的怀中。因为她看到,陈牧眼中因悲愤鼓起的血丝和眼角若隐若现的泪光。 这么多年过来,他该是多么辛苦,身边只有言叔和宋少是值得信赖的人,其他人都得牢牢瞒着,一是怕泄露,而是怕连累。江萝仿佛感受到了他的痛,也终于能够完全理解:当初为什么陈牧对她忽冷忽热,对她的爱的抗拒和不舍,那种想爱却不敢爱、不能爱的无奈和心酸。 “不要怕连累我。”江萝低头摸着他的头发,语声温柔。 “萝,”陈牧坐着,头紧紧靠在她的腹部,低沉的声音闷闷的,不停喃喃,“对不起,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江萝低低地道。她心疼陈牧,即便萧路雄的所有公司都破产,他本人也被抓,就像陈牧说的那样生不如死,可是,陈牧的父母无法再生,对比自己幸福的家庭,她为陈牧的悲凉身世感到无言的心痛。为了家仇,陈牧连自己的姓氏都不得不改掉。 “我不要你再有危险。”陈牧回抱住她。 江萝感到自己的腹部像是有什么东西慢慢渗透进来,凉凉的,应该是眼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江萝转念一想,说:“没关系,你也说过,觉得我身上有些神秘的东西,虽然暂时我想保留一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当初车祸,多亏有它,我才能救了你,才能保住自己的生命,伤还好得特别快。所以你别担心,有它,有你,在外还有高勇军的保护,我不会出事的。” “嗯,我也不允许你再受伤。”陈牧抬起头,已然擦干了泪水,眼中是势必要保护好她的坚定。 “如果可以的话,你刚才提到言叔,呃,就是靳叔腿受伤,至今活动不便,还有他的眼伤,也许我可以帮得上一点忙。”江萝想到当初自己就是靠精神力和空间中的金色莲花,也就是接骨续筋的良药——“掩”,才医好自己的伤,并且可以祛除所有的疤痕。 “真的吗?”陈牧喜出望外,紧抓住江萝的手,“那太好了,靳叔为了我,忍受这么多年疾病的折磨,每次看他在阴雨天那副腿脚酸痛却还要强颜欢笑的样子,我就恨自己,为什么会连累他?!” “嗯,相信我,他的身体会好起来的,”江萝点点头,安慰说,“你把靳叔安排在法国居住,就是怕他被萧路雄盯上吧?怪不得当初你每过一段时间,就要去法国看望他,还差点让我误以为你和萧语棉幽会。” “没错,毕竟靳叔的相貌,萧路雄是认得的,而宋大哥,当年他救我,萧路雄未必十分确定他的目的就是来救我,再者有宋家做后台,萧路雄也不敢轻举妄动。”得知靳叔的腿和眼睛能治好之后,陈牧开心了许多,“说实在的,我对靳叔很愧疚,我让他好好在法国休息养老,可是他坚持还要帮我在暗中远程监视萧路雄的动静,这次他得知消息,萧老狐狸可能在最近,有一批军火会从M国那边过来。” “看来老狐狸的野心的确不小,陈牧,你放心,我会帮你,总有一天,你可以光明正大地恢复自己的姓氏。”江萝说。 “呵,其实这么多年,我真正的身份证上的姓名还是言牧,只是对外一直瞒住萧路雄他们,”陈牧看着她说,“本来我对当时自己取的‘陈’这个字没什么感觉,但是你一直这么叫我,我已经习惯了,你不必在意,就算打败萧路雄以后,我可以在众人面前再次自称言牧,你也可以按自己的习惯来叫我。” “不管你是陈牧也好,言牧也罢,都是我的牧,”江萝脸上浮起淡淡的回忆笑容,“我看到你电脑上的那些邮件了,还有那两张饭卡,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早就爱上我了?” “呵呵,厚脸皮,”陈牧拧了拧江萝的鼻子,眼中也泛起对过往的回忆之色,“当年,如果要说我已经爱上你,那——” “那什么?”江萝心急地问。 “哈哈,那未免有些不诚实,”陈牧笑看着她瞬间萎靡的样子,语气又来了个大转折,“但是,我现在回想起来,我的的确确是那时候开始喜欢上你的,很喜欢你——江萝。” “如果不喜欢,我怎么可能会那么认真地回复你,每一封每一句话;如果不在乎,我也不会因为心动,反而更加不敢告诉你我的名字,因为我怕连累你,那时候的我,根本没有权利去喜欢谁;如果不在乎你的话,我也不会把那些邮件复制下来,”陈牧真挚无比地凝视着她的双眼,“萝,相信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在乎你,在乎到留下你废弃不用的饭卡,会因为能够在你实习时,帮了你一把而感到无比的高兴,暗中欢喜。” “呵,说来也许有点可悲,当时的我,连帮你的忙,都只能顶着所谓学长的名号,而不是一个喜欢你的陈牧。”陈牧笑着摇摇头。 “我们现在在一起了,这样就够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听了陈牧的表白,江萝对很多事情都释怀了,感到心中是深深的满足和安定。 “是啊,谢谢你后来又出现在我面前,没有放弃我,那么执着,”陈牧想起过去的她,十分感动,“回想起来,我对你真的不够好,当初老是拒绝你的爱,对你反反复复,只想到自己的为难,却没有想想你也许更难过。当时的你,就像一只顽强的小猫,被我推开,却还是回到我身边,一次又一次,罚我说一万遍对不起,也不足以让你明白我的歉意。” “我不需要你一万遍的‘对不起’,”江萝翘起嘴角,“我只要你一万遍的‘我爱你’,或者更多,罚你以后每天早上醒来,都要在我耳边说这三个字。” “为难我?”陈牧扬眉,他可做不到每天说那肉麻的三个字,今天说了那么多次“我喜欢”,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说不说?”江萝扯着他袖子撒娇,“说嘛,说嘛。” “咳咳,”陈牧左手握拳放到面前咳嗽了两声,略有些为难地道,“只今天说几遍,以后看情况,像你说的每天,那不行。” “好吧。”江萝装作失望之极地叹了口气,其实今天能让陈牧这样,她已经比较满足了,陈牧毕竟是陈牧,他不是一个会经常将爱挂在嘴边的人,他更多的是行动。他是一个像辽阔的天空或大海一样有着广博胸怀的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他的在乎,是会给她足够的安全感和宽大的胸怀,给她一定的空间,包容她,照顾她,尽他所能的宠爱她。 “过来。”陈牧招手让江萝弯下腰,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话。 江萝听后展颜一笑,发自内心的灿烂甜蜜笑容,美得让陈牧看傻了眼。 听到了吗,他说了什么?是“我爱你”吗?还是别的什么?也许只有天知地知,陈牧知,江萝知。 第二天,江萝买了一些防身的用品,还有一些信鸽,存进空间,以备不时之需。 准备好一切手续,安排好牧集团的事务之后,江萝和陈牧动身再次前往法国,医治言子靳的腿伤和眼伤。 “好漂亮的庄园!”江萝看着美丽的葡萄藤,“原来靳叔住在葡萄酒庄园里。” “是啊,再过一两个月就可以采摘葡萄了,酿成各种葡萄酒,”陈牧微笑,“现在薰衣草已经盛开,紫色的花田很美,很快我们结婚度蜜月,第一站就到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 “真美,”江萝偏头一笑,“我已经开始期待了。”   ☆、106隐性腹黑 “靳叔知不知道,我们除了来看他,还要医治他的眼伤和腿脚?”江萝边走边问着陈牧。 “他知道,”陈牧用左手牵起她的右手,徐徐道,“你不用担心,我事先已经和靳叔谈过了,他会保密的。” “嗯,那就好。其实我最担心的倒不是这个,我相信靳叔,我本来只是怕靳叔觉得我的药物不靠谱,或是到时候疗效太快,会觉得太诡异。”江萝笑笑。 “我的体质也是你治好的吧,那些所谓的膏方,应该是你所拥有的神秘药物吧?”陈牧颇为肯定地感叹道,“上天待我不薄,如果没有遇见你,我还是会跟原来一样,时时刻刻都要提防着不能同时喝到酒和果汁。”他明白谢谢不足以表达,她的好,他都会记在心里。 “是的。”江萝点点头,反正迟早有一天她会跟他说所有有关空间的一切。 “但以后你不要逞强,”陈牧紧了紧手中握着的手,说,“虽然我知道你有了那神秘的东西,可以护你度过危机,可以治疗疾病,但是毕竟你一个人的力量有限,以后有什么危险,尽管让我冲前头,我皮糙肉厚,什么都不怕,比你顶用。” “呵呵,我完全看不出来你哪里皮糙肉厚了?”江萝轻笑,用另一只手的手指戳戳他的手臂。说也奇怪,陈牧虽然从小就经历坎坷,早熟懂事,为生活和事业奔波,故而肌肉结实,但皮肤却并不因早年的风吹日晒而变黑。他只有身上是小麦色,皮肤质感还是比较细腻。 陈牧嘴角微勾:“敢笑我?你等等。”说着放开手,快步跑入庄园内葡萄种植园的深处。 “给你,张开嘴,还有把手给我。”陈牧手里不知道攥着什么,笑眯眯的,只是这笑在江萝看来有点内容。 “快。”陈牧用手指点点她的嘴角,“好吃的。” 江萝将信将疑地张开嘴:“唔,好酸,pei!”她吐在手上,仔细一看,是一颗青色的葡萄。 “好啊你,骗我,明明有那么多快要成熟的,故意给我摘这么青涩的!”江萝瞪他。他肯定是故意的。 “哇!”陈牧不答她的话,却忽然将一小团软软的东西塞到她手心里,然后一大步跳开,喊道,“虫子啊,江萝!” “呃啊!”江萝被手心里传来的软软触感下了一大跳,似乎还有点刺刺的,不会真的是虫子吧? “哈哈……”陈牧突然弯下腰捧腹大笑,剑眉飞扬,发自内心的阳光。 江萝从小不怕蟑螂,不怕蛇鼠,也不怕打雷暴雨,却最怕这种软绵绵会蠕动的生物,吓得慌忙甩开,岂知不小心甩到衣服上,黄绿色的小小一团勾在衣服上,看起来渗人极了。 江萝脸色微微发白,动也不敢动,这时候也顾不上责备陈牧,也没联想到他为什么发笑,带着颤音道:“陈~陈牧,快、快帮我拿掉,快呀!” 陈牧看她真的被吓到,脸色发白,急忙上前拿掉那一团黄绿色,摊在手心递给她看,憋着笑安慰道:“没事的,只是我刚才揉成一团的葡萄叶子。” “什么?”江萝没反应过来,看他拿着那东西过来,急忙跳开,“别拿过来,快扔掉!扔掉——”后面已经是带着哭泣的颤音了。 陈牧还没见过坚强的江萝的这一面,又好笑又心疼,再次强调:“仔细看看,只是叶子,不是虫!” 江萝总算听了进去,眼角泛着晶莹的泪光愣在那里,结巴道:“真、真是叶子?” “嗯,不信你看。”陈牧似笑非笑摊开手心——仔细一瞧,果然是一团叶子,只是颜色相近,又被陈牧搓得蛮像一条虫,尤其是对害怕的人来说,杯弓蛇影。 啊——陈牧这个大坏蛋,表里不一的大奸贼,过分!她简直识人不清有木有? 谁能告诉她,他哪里温柔体贴,哪里如沐春风,哪里温良端方,哪里尊荣华贵,哪里胸怀宽容了?他是隐性腹黑总裁一枚啊,有木有?!(╰_╯)#,她现在极度怀疑,自己是被他引诱着爱上他的。 江萝知道自己被陈牧耍了,扭头就走,懒得理他。 “喂,真生气了?”陈牧也不急,将两手并拢托在颈后,慢悠悠地跟在她身后,眼中带着笑意说,“原来天不怕地不怕的江萝,堂堂牧集团的总裁助理兼酒店副总,会怕一条小小的虫子?还是假的虫子,呵呵。” 江萝还是不说话,笔直往前,虽说不知靳叔到底在哪里,但是她现在不想跟陈牧说话。 陈牧就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后,突然说了一句:“你鞋尖上好像真有虫。” 江萝不信,自顾自往前走,眼角不经意一瞄:“啊!”一跳跳到陈牧身上,两腿紧紧夹着他的腰部。 “怎、怎么办?”江萝抖着脚快哭了,也快气死了,一定是陈牧刚才干的,再强悍的人也有自己的弱点,她的弱点就是虫子,他怎么可以用她的弱点捉弄他,“快,快帮我弄掉。” “唉,你这样我没法弄,”陈牧笑着,无奈叹气,拍拍她的臀,“先下来。”他发现自己真是有点越来越恶趣味了,虽然这虫子真不是他放的,但是一向坚强的她颤抖着肩膀,难得这样娇弱的一面,信赖地扑进自己怀中的感觉,还真挺不赖的。 江萝依言下来,陈牧用鞋尖轻轻一拨,虫子落在地面,鞋子一踢,就远远抛开,看不见了。 “你太过分了。”江萝生气地加快脚步。 陈牧见其似乎真的生自己的气了,忙拉住她手,追着解释:“喂,萝,江萝,真不是我放的虫子,相信我。” 江萝还在气头上,哪有功夫听他解释。 正在这时,前面一个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笑意,沧桑厚重:“陈牧,你惹江萝生气了?” “言叔,哦,是靳叔,”江萝看到面前就是那个曾经在视频里见过的言叔,带着墨镜坐在轮椅上,“我们来了。” “哈哈,你叫我什么都好,我早就已经改为言姓,是陈牧他还在那里固执,其实我一个孤老头子,无父无母,无儿无女,当年若不是有他爸妈救我,我早就已经是一钵黄土,哪有现在的享福,还有他会替我送终。”言子靳笑眯眯地说道。 “靳叔!”陈牧不悦,“不要提那些丧气话,你的身子骨会越来越硬朗的,以后我和江萝的孩子,还要你帮着教呢。” “靳叔他武艺出众,以后我们的孩子,学着至少可以强身健体,保护自己。”陈牧接着转头对江萝说道。 “唉,我现在这样子,”言子靳叹口气,说,“也只能口头上教导几句。”看来,对陈牧说的江萝能医好他的腿脚之类的话,他仍是半信半疑。这也难怪,这两条腿都这样子二十余年了,说能完全治好,谁都很难相信,除非亲身见证。 江萝来之前,已经听陈牧大致提过,心想这言子靳叔叔确实是条汉子,为了报恩,忍受这么多年的腿脚不便,还有一只眼伤,一个人在F城把小小的陈牧艰辛地养育长大,还要躲避仇人的追杀,确实很不容易,他几乎可以说是陈牧的另一个父亲了,难怪陈牧对他如此尊敬。 “靳叔,”江萝笑着道,“请你相信我这一回,你是陈牧的恩人,再生父母,也就是我的恩人。我现在虽不能保证你一定腿脚痊愈,但至少能让你看到很大的起色,站起来行走并不困难。” “好好好,江萝,叔叔谢谢你了。”言子靳拍拍她和陈牧的手背,感慨道,“还是这小子有福气,遇到你这样一个奇女子。” 因为国内还有萧路雄对牧集团的生意虎视眈眈,加上陈牧的计划,他们无法再法国待得太久,于是今天就由江萝立即为言子靳治疗。 言子靳在室内,慢慢摘掉墨镜,微笑道:“江萝,我左眼上受伤,有点伤疤,尼克别被我吓到了?” “不会的,靳叔。”江萝仔细一瞧,喝!靳叔当年该是吃了多大的苦头啊,左眼上不止一条伤疤,而是眼睛周围,甚至眼睑上都密布着斑斑点点的伤疤,因为年代已久,已经由当初的肉粉色变为如今的苍白,显得更为可怖。 如果是一般人,早就吓得出声了,江萝心中早有准备,所以稍好一点,没有吓出声,只是心中异常诧异,这伤疤,也不知是什么造成的。 其实言子靳仔细一看,就知道原本也应该是个极为英俊的男人,脸庞棱角分明,充满了硬朗之气,脸上的沧桑和伤疤不但没有削弱他的帅气,反而添了几分男人味。据陈牧所说,他应该是五十多了,可看上去也才四十刚刚出头。 “可以吗?”陈牧有点担心地问江萝,因为这伤势的确不轻,看着就让人为当初的言子靳捏一把汗。 江萝点点头,为了不当着他们的面从空间取出那金色莲花—“掩”来,使他们太过诧异,就说:“我去外面准备准备。” 江萝出去后,立即用精神体进入了空间,来到小屋边的池子里,那金色莲花还是整个池塘,她将精神力输布全身,取下一朵金色莲花,配以口诀,用了三层的精神力,输入“掩”的花瓣之中,这花瓣就是难得的良药,有接骨续筋之效,还能促进伤疤恢复至毫无痕迹,是江氏修真者留给她的上古宝物之一。当初她能恢复得那么快,靠的也是这个。 “靳叔,如果你相信我——”江萝进门说道。 “直接给我吧,是不是直接服下?”言子靳直接问道,打断她的话,“我相信你,再说你看我这样,还能更差吗?”他苦笑,低头看着自己的双腿。 “别这样说,靳叔,都会好起来的。这个是要直接服下,不过你的手不能碰到它,你直接张开嘴,我把它给你吃下就可以了。”江萝解释道。 言子靳和陈牧有些惊奇地看着江萝手中的数朵莲花花瓣,金光闪闪,说是金属所做吧,又不合理,江萝不可能拿金属当药物,可说它不是人间之物吧,两人又都是无神论者,一时间有些想不明白,也就作罢,反正陈牧和言子靳都相信江萝。 言子靳依言张嘴吃下,先开始没什么感觉,好像吃了一团空气,慢慢地身体一下子暖洋洋的,好像有阳光直接透过墙壁照射在室内,最令言子靳惊奇的是,他觉得有一股热气开始从丹田往下走,沿着经络,顺着小腹、大腿、小腿,一直到脚踝、脚尖。 “天哪,”言子靳激动地握住江萝和陈牧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又是诧异又是欣喜,“这里有麻麻痒痒的感觉,好像,好像……” “是不是觉得好像可以动了?”江萝笑着说,也替言子靳开心,“靳叔,我之前也受过腿伤,因为是新伤,吃了这药当即便几乎大好,你的虽然是陈年旧伤,可能会恢复得稍慢些,但因为我加大了药量,所以我估计你也会很快好转的。” “咦?”陈牧注意到言子靳的左眼,那些斑斑点点的伤疤似乎渐渐在褪色,由灰白转为淡粉,再转为小麦色,凸起的痕迹也慢慢变平,渐渐消失于无形。   ☆、107《溯梦论》现 “怎么了?”言子靳试着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双脚,十分惊喜地抬头问道。原来服下江萝的空间宝物“掩”之后,他的腿脚就从下往上,一点点慢慢可以开始活动,淤阻的经脉开始贯通,虽然一开始只能轻微挪动,但这已经十分令人惊喜了。 “靳叔,你脸上的伤疤也慢慢变淡了,”陈牧诧异地说,“现在不仔细看,几乎已经看不清了。” “真的吗?”言子靳大喜,不过他最在乎的倒不是眼上的疤痕,当他可以自己站起来,不需要借助拐杖或是人扶的时候,他长吐一口气,腿脚不便了那么久,现如今那种发自内心的舒爽,没有体会过的人是不会懂的。 江萝拿来一面镜子,给言子靳看自己的眼睛,言子靳的眼眶渐渐湿润,握住江萝的手,感激地道:“江萝,你知道吗?其实我的左眼除了那些疤痕,视力也受到了影响,只不过因为右眼是完好无损的,所以连陈牧也不知道这件事,他只以为我是因为那些疤痕才戴墨镜,呵呵。” “什么?”一旁的陈牧睁大眼睛,“莫非……难怪你当时不肯让我听医生说什么,难怪你坚持要戴上墨镜,原来当时你的左眼就有视力问题。靳叔,你太糊涂了,今天要不是江萝,那你的左眼岂不是被白白耽误了最佳治疗时间。” “唉,当时咱们身上哪有那么多钱,”言子靳叹气,拍了拍陈牧的肩膀,安慰道,“其实后来我有找过医生,但是他也说完全恢复视力的希望不大,所以我就干脆一直瞒你到底了。陈牧啊,这件事你就别放在心上了,现在我不是全都好了,这是我的福气啊。” “靳叔——”陈牧慢慢在言子靳面前跪了下来,垂下头,语声低沉伤感,“是我太粗心了,没发现你的眼伤会这么严重,都是我太没用,才会让你在轮椅上坐了这么多年。为了报仇,害得你有家归不得,长居海外,还要为我的事情劳心,言牧不孝。”他第一次自称为言牧,回想起过去,眼眸湿润。 如果不是言子靳和宋胜衍,他逃不出来。如果不是言子靳,也许他也活不到现在。谁是谁的恩人,哪还说得清呢? “陈,言牧,你……”江萝过去扶他起来,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言子靳也已经可以自己站起来,有些不太习惯地慢慢挪步到他前面,后来越走越自然,也和江萝一起,一人一边扶他起来。 陈牧站起来一把搂住江萝,微微俯身,头靠在她的肩上,说:“太好了,江萝,现在靳叔恢复了,”说着转头看着言子靳,笑而不语,今天真是欢喜的日子。 言子靳微笑点头,把江萝的手放到陈牧的手心里,说:“江萝,叔叔早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他的幸福需要你才能给,你们要好好相处,叔叔等着吃你们的喜糖。现在萧路雄在国内的动静不小,你们自己也要小心。虽然目前我不宜立即回国,以免泄露言牧的身份,但如果确实需要我,我随时可以回去。毕竟我现在身体恢复了,还是能帮上忙的。” “靳叔,你就安心待在这里吧,等事情一了,我立即接你回来参加我和江萝的婚礼。”陈牧说到“等事情一了”的时候,眼中射出精光,他必会灭了萧路雄这只老狐狸。 “好,我等你们,随时保持联系,不要让我担心。”言子靳叮嘱道。 “嗯。”陈牧和江萝一起重重地点头。 江萝说道:“靳叔,你也随时告诉我们你的身体恢复情况,现在你基本能走能跑了,我过两天估计就能完全恢复,如果中间有什么不适,就马上通知我。” 言子靳颔首,看着如金童玉女般,般配的两人,他抿唇微笑。 等陈牧和江萝回到国内,因为陈牧的复仇计划,和萧路雄的异动,陈牧又忙碌了起来。 江萝也没有闲着,她时常进入空间修炼,好在随着精神力层级的不断突破,现在空间里的时间已经过得比外界慢了N倍,她有相对充裕的时间来冲刺第六层,争取早日能够肉身进入空间,说不定还会跟以前一样,有什么特殊的发现。 即便尚未突破第六层精神力,但是在空间内修炼的效果是很明显的,那就是她对危险的那种感应似乎越来越灵敏和强烈,对外界的所有听觉、味觉、嗅觉、视觉也越来越灵敏。 上次在空间里屯了一些防身武器和信鸽,以备不时之需,江萝觉得似乎还不够,就又买了一些放进去。她在空间小屋的书房里转了转,看看有没有什么防身方面的书籍。只可惜书籍太多,书名又是繁体字,不容易一下子和书的内容对应起来,所以很难快速在里面找到比较适合的。 她心想每一次冲破一层精神力,似乎就会有一本书自然而然出现,干脆她还是将精力放在修炼精神力上。 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两人都在为最终的目标而共同努力着。 这一日,江萝在苦泉边静坐修炼,再次遇到那第六层的关卡,很难突破,本已打算今天先练到这里。 谁知,整个空间在这个时候,却突然震动了起来,江萝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得小闹和苏牧它们都在狂叫,她连忙站起来,身体随着地面摇摆不定。 渐渐地,地面停止不动,但是江萝却忽然觉得右眼角精神力汇聚之处——“情海”剧烈疼痛,像是快要炸开,这种疼痛,比那次车祸发生那一刻还要来得厉害。 “啊——”江萝忍不住叫了出来,只觉脑袋欲裂,浑身肌肉都开始痛了起来,各处关节发出“咔咔咔”的声音,好像在重新安装似的。 这疼痛似乎一直持续,很久很久,久到江萝再也承受不住,慢慢失去意识。 “主人,主人!” 是小闹的声音,江萝趴在地上,缓缓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整个空间周围仿佛笼罩着一层霞光,点点如碎金,绚烂迷人眼。 一片片粉嫩艳丽的桃花,在她身边翩翩起舞,如蝶如蜂,似乎有了自己的意识一般。江萝不解,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小闹用鸟喙啄了啄她的手臂,翅膀呼哧呼哧朝着地面扇着。 江萝低头一看,一本书安安静静躺在地上,拿起一看——《溯梦论》。 还没等她翻开书本,那个她十分熟悉的江氏修真者的声音在周围响起:“吾之后人,切莫惊慌,汝之精神力六层已大成,可修习溯梦,故而有此幻象。” 以前江萝只是心中和他对话,从未出言询问,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很想开口直接问,就道:“我该怎么称呼你?” “哈哈哈,”那个忽然放声大笑,声音十分清脆好听,犹如金石相击,难以分辨出年龄,“辈分而言,汝乃吾辈后人,只吾肉身已消逝于天地之间,尘世牵念早去,故而你我不过是有缘人罢了。” “有缘人?”江萝喃喃。 “也罢,说与汝听,也无不可,”那声音接着说道,“此处为‘溯梦空间’,与吾无甚大用,本欲弃之不用,哪知巧遇汝千万年前之前世,吾观汝颇有仙骨仙缘,奈何于情之一字,执念太深,幸与吾有些缘分,故吾愿来此后世,助汝一臂之力。早日弃尘世,得道成仙。” 江萝似懂非懂:“你的意思是,这处溯梦空间是你本想弃之不用的法宝之一,而我早在千万年前的某一世,就已经见过你,你觉得我身上颇有仙骨和仙缘,只是对情的执念太深,所以你想要帮我,早日成仙?” “然。”那声音回答说对的。 “可是,既然如此,你为什么不在那一世就助我抛开尘世执念,修炼成仙,反而要跑到千万年后的这一世?”江萝疑惑不解。 “唉,天道轮回,非仙所能阻。当世之时,汝牵挂汝之爹娘,恋恋不舍。恰汝遭逢不幸,辞世而去。汝之心上人不寝不食,为汝一念求死,九泉之下,汝执念渐生,饮孟婆汤亦难忘,而彼薨之前,落泪于汝之右目之下,泪痣乃存,生生世世相随,永生永世追寻,直至汝与彼重逢。” “那一世的那个人,不会就是陈牧吧?”江萝听后不知为何,莫名心痛,好像体内有一股力量在煽动她千万年前的回忆。 “然,”他接着叹道,“汝与彼红线相系,不知为何,却有千万世之分离,彼已寻汝千万年之久,今生方乃相遇。而今汝与彼有难,吾愿现身相助,化解汝与彼之劫,解开汝之牵系。汝若能抛却尘世,全心修炼,终至历劫飞升,得道成仙。” “怎么会这样?”不知不觉,江萝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而她自己浑然不知,“居然是这样。” 原来,千万年前,江氏先辈已经历劫成仙,在凡间偶遇江萝的某一世,念在她是他曾经肉身的后人,而且颇有仙骨仙缘,想要助她成仙。 只可惜,那一世的江萝对父母的牵挂太深,不肯答应,又突然遭遇不幸过世,而那一世的陈牧和她也是恋人,陈牧抱着她的尸体,不吃不喝不睡,终于死去,临死前一滴眼泪落在她的右眼角下,化为泪痣,那是他找寻她的标志。 即便有孟婆汤,陈牧和她也再难忘记对方,就算没有了前世的丝毫记忆,但他无形中还是会去寻找那颗泪痣的主人。只可惜,他和她缘分说深又浅,他找了她千千万万年,却找不到她。江氏先辈也不能逆天而为,他无法让两人相遇,就无法化解江萝的执念,助她成仙。 幸好这一世,江萝和陈牧终于相遇,找到对方。于是江氏先辈直接来到这一世,想着只要能帮助江萝和陈牧化解今生的劫难,陈牧不死,江萝就不会再对他曾经的死形成一种后悔伤痛的执念,然后抛弃所有的尘世牵挂,就可以慢慢修炼成仙了。 “陈牧,你真傻。”江萝凄然一笑,恍然大悟,“怪不得、怪不得……”她摸了摸右眼角下,那里本来是没有泪痣的,但那天晚上,陈牧咬了她耳朵一口,她的右耳垂上就出现了“玲珑琰”这个空间耳环,而右眼角下也现出了这颗褐色的泪痣,但她一醒过来就隐藏着看不见了。 “原来,他已经找了那么久,他为什么不放弃呢?”江萝简直无法想象那种千万年不断寻找、等待,却又不断失望、失落的孤寂和伤痛。 “痴儿。”江氏修真者叹道。 “等等,你刚刚说‘薨’?”江萝问道,“那他那一世岂不是?” “然,当世,彼乃诸侯。” “原来他那一世是诸侯,那他何必这么执着,凭他当时的权势地位,什么女子得不到,”江萝苦笑,“算了,这些都不重要了。这么说,这个空间就是你用来帮我和陈牧化解劫难的?”   ☆、108溯梦缘由 “然。汝可知此处为何名曰‘溯梦’?”江氏先辈,或者应该说是江氏仙人问道。 “是追溯梦的根源的意思吗?”江萝曾经就有过这样的猜测,灵机一动道,“是不是和我的那三个梦有关?” 江萝刚刚重生那会儿,就经常做那个特殊的梦,里面有三个梦境,后来虽然做那几个梦的次数变少了,但是最近也做到过。 第一个梦境,仿佛是在一个模糊的辽阔的环境背景里,发生了一起爆炸事件,最让她揪心的是,那个爆炸声中被撕成碎片的人影,异常熟悉,不是陈牧,还会是谁呢。 第二个熟悉的梦境,她虽看不清里面有几个人,也看不清具体的长相,但是她能感受到陈牧的一丝气息,他的身周似乎还能听到鞭子抽打的声音。 第三个梦境最为可怖,虽然梦里面她只知道自己身处于一个密闭的房间,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她却能感受到一种强烈的压抑和愤慨,如同火山即将爆发,甚至还有来自于陈牧的灵魂深处的呼唤:“萝,我需要你,救我,快来救我!” 梦毕竟只是梦,可是那种感觉太真实,她至今都仿佛还能听到陈牧的呼救。 “前辈,那三个梦是不是预示了什么?” 江萝脑中灵机一动,出声追问:“难道说我梦中梦到的事情,会成为现实吗?可是我觉得照着陈牧的性格,就算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不会像梦中一样向我呼救,他是那种恨不得把所有灾厄都自己挡掉,也不想让我涉险的男人。” “非也非也,”江氏仙人哈哈一笑,“吾辈不可泄露天机,溯梦者,溯本追源也。然梦之一事,一向由九梦仙家执掌,往来似真似假,如虚似幻。” “追溯本源?莫非你的意思是指,这里面是昭示着陈牧过去发生的事,甚至有可能是半真半假?”江萝忽又不解地摇摇头,“不对呀,如果梦境是告诉我过去发生的事情,那梦里的大爆炸又怎么解释?陈牧现在还活得好好的,并没有在爆炸中过世呀?” “该不会……这个大爆炸就是陈牧重生前突然蹊跷失踪的原因吧?”江萝猛然抬起头,恍然大悟。 “梦,亦真亦假。一旦汝溯梦,即明一切真相,无须多此一问。此处名为溯梦,即为追溯梦之本源。汝当亲历其境,方知一切,可避汝与心上人之祸事,免再添千万年前之遗恨。”江氏仙人显然也不愿泄露太多,只说让江萝自己溯梦,亲自去梦中查探一切。 被江氏仙人这么一说,江萝也觉得自己的猜测似乎有些武断,梦境真真假假,她只有身临其境,看全了,看明白了,才能去探知是真是假。她才能知道这梦境到底是预示着未来的事情,还是告诉她发生在陈牧身上过去的事。 “好,我会照着这本《溯梦论》,好好修习溯梦之术,找到事情的真相,阻止重生前同样的悲剧再次上演。”江萝手里拿着那本《溯梦论》,信心满满。 “救得汝与彼性命之后,汝可愿摒弃杂念,抛却一切尘世牵挂,成就不死之身?”江氏仙人还是希望她能够走上修仙之旅。 “前辈,修仙虽好,但我实在舍不得我的家人,就算我可以忍痛忘却自己和陈牧的感情,但家人和我之间,永远都有着剪不断的亲情和血缘。恕我不成器,辜负了你口中诉说的仙骨仙缘,也辜负了你对我的期望。但抛却红尘的一切,我做不到。” 江萝坚定地回答。 俗世红尘路,即便酸甜苦辣,诸多烦忧,但是那种快乐和幸福的滋味,只有凡人才能够体会。如果忘记和抛却了所有感情,那即便成了仙,万寿加身,长生永不死,法力无边,又有何乐可言? “汝可知,一旦溯梦,汝即刻与修仙无缘?”江氏仙人仍不放弃劝她。 “不必再劝我了,前辈,我明白你的好意,但是我江萝做事,从不瞻前顾后,也不会做了决定之后,再来后悔。我愿意放弃修仙的机会,去溯梦得知真相,阻止将来可能出现的祸事,让我的未来变得幸福。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快乐。修仙于我,太过遥远。” 江萝的眼眸炯然,湛亮有神,执着而自信。 “唉,痴儿,痴儿!”江氏仙人不知该恼,还是该喜。 千万年来,他不是没有遇到过比江萝还要有仙缘的人,也不是没有发现仙骨奇佳的好苗子,但是江萝的坚定,确实是万年难得一见。 他说痴儿两字,并不是贬义,反而是褒义,其实是敬佩于她的执着。 一念成痴。 江萝和陈牧,都是那种无比坚定而执着的人。怪不得,他和她,千万年的追寻,千万次的失望,他们俩都没有放弃找寻彼此。 “随汝之愿。”江氏仙人对她的执着感到动容,也不勉强再劝,毕竟修仙这种事,若非发自本心,是不可能成仙的。 “前辈,你先别走!”江萝的肉眼看不到江氏仙人的所在,生怕他失望之下提前离开,急忙追问道,“我想问一下,上次我治疗陈牧特殊体质的时候,因为漏掉了《易体慎论》空白页上的警示,提前给他吃了那种治疗的果实,造成有些微后遗症,之后虽然有所补救,但将来还会有类似的后遗症吗?” “吾愿助你一臂之力,无须忧心。”江氏仙人的声音渐渐淡去,“汝只须谨记,及早溯梦,避汝可避之祸。” 江萝点点头:“谢谢你,前辈,我明白了。” 她真的很感谢这位江氏仙人,他虽是她千万年前的祖先,但是并没有责任一定要救她和陈牧,避开将来的祸事。但前辈还是冒着泄露天机的风险来教她如何化解危机,还送了她这个用处多多的溯梦空间。 她知道,方才她的骨骼和肌肉疼痛,一定和突破第六层精神力有关,说不定有江氏仙人对她骨骼内在的重塑,让她的内里力量变得更为纯正强大。 “太好了,以后我就不仅仅只能精神体进入这个空间,还可以身体进入了。”江萝看着手中的《溯梦论》,喜悦地喃喃。 毕竟那样的确是方便多了,而且危急之时,她还可以进入空间暂避锋芒。   ☆、109修习溯梦 江萝惊喜地发现,虽然江氏仙人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但空间里美不胜收的飘渺霞光仍旧灿烂,偶尔有点点流光,让这个溯梦空间里变得更为美丽。 更特别的是,刚才她突破第六层精神力之后,那些如蝶般翩翩起舞的艳丽桃花瓣,现在似乎可以随着她的意志,忽上忽下,甚至可以聚集成一小团一小团,只要她意念一动,也可以排列出一个个具体的字来。 “好美。”江萝沉浸在这个美丽的空间里。 溯梦空间已经远不是江萝刚刚得到它时的苍凉模样,经过江萝长久的建设,如今的空间里,风景优美,有竹林、有良田、有小屋、有果园,还有泉眼处处,莲叶田田。 几只狗在竹林间奔跑跳跃,鹦鹉和信鸽在果园里展翅翱翔,小鸡在稻田边啄食,鸭子和鹅在屋边水塘里游来荡去,牛儿在田里时而哞哞地叫着。这是一幅十分富有生机的景象,让江萝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她手中这本《溯梦空间》,正是当初她在空间里发现的那本如同包裹着雾气,怎么也看不清字迹的书。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只有突破了第六层精神力,才能一窥《溯梦论》,否则打开书,越是凑近了看,雾气就越浓厚。 根据江氏仙人的说法,她和陈牧之后必然还有劫难,而《溯梦论》和溯梦空间就是他赐给她,用来帮助他们渡劫的法宝。 所谓溯梦,大意无非是让江萝进入梦境之中,探知一些不为人知的往事或是未来,提前做好准备,阻止将来灾祸的发生。 “梦源可溯,达六方可。梦境往来,如若无人。子曰筑梦,服之梦始。” 翻开《溯梦论》,上面几句话写得明明白白,达到精神力第六层之后,江萝就可以修习溯梦之术,让她在梦中自由来去。 在溯梦之前,她还要服用一种名为筑梦的上古宝物果实,才能开始让她的精神体真正地进入梦境。 江萝查找当初的《溯梦有间》和《归物法则》,在剩下那袋子的上古宝物良种中,找出了筑梦的种子,取出来后在地里种下,浇上泉水,加快它生长的速度。 筑梦果实不难办,空间中倒是有,只是还需要一段生长时间罢了,空间里的生长速度本就比外界快多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担心的。 真正难的是溯梦之术的口诀和法术概述十分深奥难懂,言语晦涩,江萝只能一边猜测,一边摸索着修习。 现在她和陈牧即将面对和复仇的是萧路雄这样的老狐狸,城府很深,笑里藏刀,没有十足的把握,很容易被萧老狐狸所害。 前两次她遭遇的沙发和电梯事件,她估计多半逃不开萧路雄的设计和阴谋。 江萝将《溯梦论》读了几遍之后,在苦泉边上静坐冥想,渐入佳境,虽然溯梦之术尚未练成,但她已经可以窥得几分其中的奥妙。 出了空间,江萝兴致勃勃地尝试着再次进入,果然,这一次,她已经可以选择真正的身体进入,而不仅仅是精神体。不过若是她愿意,还是可以跟从前一样,选择只有一个虚拟的精神体进入。 真实的身体能够进入空间的好处,就在于她可以规避一些风险,空间在危急时刻,无疑会成为最好的庇身和救命之所。 唯一可惜的是,她现在还无法带着其他人进入,只能自己一个人进入空间。就像若是陈牧发生了危险,在危急时刻,她也没法用最简单的办法——将他带进空间来救他。 江萝有些担心,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哥哥嫂子会不会被萧路雄盯上,最好的办法,是让陈牧提前派人,暗中保护周全。好在父母所在的城市不是C城,萧路雄的手一下子恐怕也伸不了那么长,只是一切都要早作准备。 “真的?靳叔,你没骗我,真的全好了?”这天下午,陈牧从外面边打着电话边走进家门,连声追问。 “太好了!”陈牧一向沉稳的脸上,雀跃万分。 等到挂了电话,陈牧见江萝亭亭玉立地站在客厅里收拾着东西,听到他走近的声音,刚好她回眸一笑:“陈牧,你回来啦?” 陈牧一把拥住她,喜极而泣:“江萝,太棒了,靳叔说他的两条腿和左眼的视力完全恢复了健康,他现在不仅能跳能跑,连以前的大部分武术都可以重新使出来,他很高兴,让我跟你说一声谢谢。” “你我之间,何必再说谢字,靳叔既然是你心目中的恩人和家人,那他也就是我的家人。”江萝嘴角一抹微笑,“倒是你,我还是第一次看你这么激动,看来靳叔以前真的很照顾你。” “江萝,靳叔是我的恩人,没有他,我根本活不到现在,他身体好了,我的内疚也少一点,”陈牧激动的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右手温柔地轻抚着江萝的左颊,一下又一下,语带感激和深情, “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命运的操纵者,那我很感谢他,将你带到我身边,你总是带给我快乐和惊喜,对我不离不弃。” “你说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江萝羞涩地低头,“其实我也没做什么,我说了,是我身上那些神秘的东西帮了我,如果没有它,我也很难帮到靳叔。” “也许我们都该谢谢命运,给了我们挽救的机会。”陈牧微微勾唇。 重生的江萝对这句话体会最深,幸好她重生了,也幸好她重生在陈牧被害之前,并且拥有了溯梦空间,于是轻声应和:“没错。” 江萝抬起头,想起一件事,急忙问道:“陈牧,我担心你复仇成功之后,万一萧路雄被激怒,失去理智,伤害到我的父母,所以你可不可以想办法找些人,在暗中保护我的父母?虽说他们不住在C城,可我还是担心。” “傻瓜,”陈牧抚了抚她如黑瀑般的长发,眼中充满让人信服的光芒,“我怎么可能会让未来的岳父岳母涉险,你的爸妈,还有哥哥嫂子,我都早已经派人在暗中保护了。”   ☆、110守护家人 “也是和高勇军一样身手的人吗?”江萝问他。 “对,他们和高勇军都来自于国内一家顶尖的保镖公司,基本上是退伍军人,不论是身手、可信度还是保密度,你都可以不用太担心。”陈牧解释说。 “那就好,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不能让家人身边有一丝丝的危险。我毕竟有神秘的宝物可以保护我,身边也还有你。”江萝靠进他的怀中。 陈牧顺势轻轻拥住她:“我明白,江萝,你的家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和你一起守护好的。另外,萧路雄那边有宋大哥和我的人盯着,只要有一点点风吹草动,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你家人那边的所有保镖加强警惕和巡逻的,确保万无一失。” “那就好。”江萝担忧的心稍稍放下了一些。 陈牧完全能够理解江萝的担心,在她没提起之前,他甚至早就提前一步,做好了很多保护措施,以确保她的家人绝对不会受到波及。 他当初心口不一地拒绝江萝,也是有这个因素在内——就是怕自己的复仇,会连累身边的人,给身边最亲近的人带来伤害,这也是他为什么还将靳叔送到国外修养的原因。 “江萝,你千万记住,要是以后我遇到了危险,比方说,萧路雄老狐狸万一设了什么圈套,而我不小心中计,陷入危机的话,你绝对不要以身涉险。就算我命在旦夕,你也不要冒险来救我,即便你有宝物在身,我也不放心你的安全。你可以去找宋大哥,让他调集人手,设法施救。” “如果真有那天,我会小心的。”江萝没有正面答应他的要求。 若是陈牧真的命在旦夕,让她干等着,只是传个口信给宋胜衍,而自己却在一旁心焦地等待救援的消息,那怎么可能? 陈牧低着头,深邃的眼眸牢牢地注视着她,缓缓道:“江萝,如果你出了事,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当初我对你多次借故拒绝,违背自己心底的真实想法,最主要的就是不希望连累我重视的人,也包括你。所以答应我,好吗?” “我只能答应你,如果情况不严重,我可以让宋胜衍出面解决,但是如果你真的身处致命的危险,我绝不会袖手旁观。如果我听到你有难,生命安全受到威胁,我还能若无其事地照常生活,那就不是我了。”江萝眸中异常坚定。 “唉,那你一定要先保证自己的安全。”陈牧紧紧地搂住她,生怕她下一刻,就会像之前车祸的时候那样,有种要离他而去的危险。 “我不会那么冲动的,你别担心,如果我要救你,我也一定会带上我的宝物,还有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会去救你。”江萝承诺道。 “记住你说过的话,如果你再像上次一样,即便你事后毫发无伤,我也绝饶不了你!”陈牧的话音掷地有声。 “嗯,我记住了,陈牧,我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的。我会尽量确保在自己性命无忧的情况下,再行动的。再说了,我有我神秘的天赐宝物啊,我肯定会先计划好再进行下一步的,你不必那么紧张。”江萝见他表情严肃,也很认真地回答。 她知道,上次车祸的事情,虽然已经过去很久,但当时陈牧一定真的被她的受伤吓到了,以至于现在心中还是存留了不少当时忐忑不安的记忆,所以才会如此紧张。 “当然,情况也未必真的就会如此严重,我只是做了最坏的假设,”陈牧在她的唇上安抚地亲了一记,表情重又变得温柔,“江萝,我会保护你的。至于萧路雄,如果他敢有伤害你的念头,我不会让他好过的。” “晚饭我来烧吧,你也别忙着收拾了,待会儿我来收拾屋子。”陈牧放开手,笑着往厨房走去。 江萝弯唇一笑,调侃道:“我哪敢劳您大驾,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牧集团的陈总,在外头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要是让别人知道我拿您当厨师兼佣人使唤,不知道会不会宰了我?要不还是我来做饭?” “你这几天一定因为担心着家人的事情,所以没休息好吧?你看你,熊猫眼都跑出来了,你还是好好坐着休息,都让我来吧。”说着陈牧卷起袖子,开始洗菜做饭。 江萝眼中带着淡淡的幸福和被宠溺的笑意,上前和他一起洗菜。陈牧与她相视一笑,配合默契。 一个洗,一个烧。饭菜很快就烧好了。 一盘色泽鲜亮的红烧鲤鱼,一盘香气四溢的鱼香肉丝,还有一大碗营养丰富的玉米浓汤和一个简单的香菇炒青菜上了桌,菜色虽然不复杂,但是一方面空间出产的鱼味道特别鲜美,另外一方面陈牧和江萝的厨艺都堪称一流,所以单凭那个香味和色泽,就足够让人走不动路,垂涎三尺了。 吃完饭,江萝突然想起江氏仙人说过,他会助她一臂之力,消除陈牧身上的某些后遗症。上次陈牧喝了酒和果汁之后,原先那种诡异的体质和症状已经消失,只是多出了一种奇怪的后遗症,那天她跟煎饼似的,被他翻来覆去吃了个遍,实在是吃不消,而且当时他眼神和脸色红红的,总觉得有点奇怪。 “陈牧,你能不能再试试混着喝下果汁和酒?”江萝问,“这次,也许不会再出现上回那种情况了,你放心,我就是想确认一下。” 陈牧沉吟了一下:“我怕又跟上次一样,要不我喝下之后,你最好离我远一些,这样我一旦有什么异状,你还来得及走开。” “好。”江萝点点头,其实她猜多半这后遗症已经是没了,人家可是仙家,这点小事,应该可以搞定。只是没亲眼见证,她心里总归还是有些不放心。 陈牧取出一瓶红酒,倒了半杯,然后再往里加了点柳橙汁,徐徐饮下,几分钟过去,没有任何异状。 “太好了,他没有骗我,原来真的全好了。”江萝感觉心头一份一直以来的担忧终于放下,心情轻松了不少,以后陈牧也不必再担心这个问题了。 “他是谁?”陈牧好奇地问。 “呃,是送我宝物的那个人,我不知道他具体叫什么名字,只知道他姓江,是我的祖辈。”江萝解释道。 “哦。既然我的体质完全变得正常,那么……不如庆祝一下。”陈牧知道和她的宝物有关,也就不多问,只是眼神炯炯,饮下一口红酒,含在嘴里,缓缓向她靠近。   ☆、111首次溯梦 陈牧黑白清澈的眼眸凝视着她的双眼,饱含着款款柔情,嘴角勾勒出春风般的温柔笑意,两片微带凉意的唇瓣一点点靠近她小巧红润的唇。江萝有细微紧张,洁白的贝齿轻咬着下唇,剪水双眸望着他不动。 “唔。”江萝的嘴唇被陈牧的嘴给牢牢堵上了,他用灵活湿滑的舌尖撬开她的两片唇瓣,将温温的红酒,用舌头一下下推进她的口中。她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些,下意识地用舌尖反推着他的舌头,试图把红酒推回他的口中,可是一个不小心,咕噜一声,微涩稍甜的酒液还是顺着喉咙直接滑入她的胃中。 陈牧轻笑一声:“闭上眼睛。”江萝依言闭上眼睛,只感觉他的嘴巴将她的整张小嘴包住,用嘴唇不轻不重地分别吻着她的上下唇瓣。他的舌头先是轻轻舔过她的上唇,舌尖往左一勾,卷走了她嘴角刚才微微溢出一点的酒渍,然后他的嘴巴又轻含住她的下唇,用很轻的力道舔着,让她唇上有种麻麻痒痒的感觉。 “好吗?”陈牧的嘴巴贴着她的唇,在她的两片红润微翘的唇瓣间模糊地低喃,其实是问她感觉好吗?江萝没有回答,脸泛起两片绯红,虽然不是第一次和他接吻,但是这样直接问出来,她还是有些不太习惯。 “呵,过来些。”陈牧紧紧地拥住她,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低下头,用鼻尖与她洁白小巧的鼻尖轻轻厮.磨,万分亲昵,然后将舌头伸进她的嘴里,先是在她柔软的口腔里四处游曳,轻勾慢捻,清香的酒味和醇厚的男人味慢慢交.融在一起,在她舌尖的味蕾上,留下一丝丝属于味觉的专属的记忆。 终于,他微凉柔软的长舌勾住她的丁香舌,与它缠.绵飞舞,如同两条缠在一起的丝绸,随着风上下卷动,飘扬。她怯怯地动了下舌尖,马上引来他更为激烈的回吻,好像要将她的舌头吞下去似的。 陈牧和她在沙发上亲密地拥抱在一起,两个人都偏过头侧吻着,维持着一种甜蜜而唯美的姿势,直到两人都快喘不过气了,才分开了唇,看着对方的眼睛微笑。 “走,我抱你去泡个澡。”陈牧一手托住她的背部,一手托住她的膝弯,十分轻松地将她抱了起来,带进浴室泡澡,“需要我帮你擦背么?呵呵。”他的笑声带着调侃和暗暗期待的感觉。 “陈牧,你是天生神力吗?力气怎么这么大?哈哈。”江萝确实觉得陈牧的力气比之一般人,似乎要大了许多。以前她就发现了,只是没特别在意。 “有力气才能轻松地‘抱’你。”陈牧从容地抱着她,说到“抱”字的时候,暧昧地咬了咬她的耳朵,分明是带着另一个意思。江萝连脖子都红了,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被陈牧一个调侃的笑眯眯的眼.色抛过去,她不好意思地将脸埋进他宽厚的胸膛。 在这个温馨的房子里,陈牧和江萝又度过了一个甜蜜的夜晚。 虽说陈牧已经安排了许多身手颇为不凡的退伍军人组成的保镖去保护她的家人,但江萝为了万无一失,还打了个电话给自己做刑警的叔叔,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希望叔叔有时间能够多回几趟她爸妈家,这样也能起到一点保护作用。 “哥,”江萝还给哥哥江宸也打了个电话,”最近家里还好吧,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吧?或是我们家小区附近有没有鬼鬼祟祟的人出没?” 江宸不解:“小萝,为什么突然这么说,是不是你那边发生什么事情了?需要哥哥帮忙吗?” “是这样的,哥,最近我和陈牧在商场上可能会得罪一个大人物,陈牧虽说有信心和能力应对,但是我担心对方万一狗急跳墙,做出对你和爸爸妈妈,或是思语姐不利的事情。虽说你们不在C城,发生这件事的可能性比较小,但我不想冒险。哥,家里就靠你多多关注着了。” “小萝,我懂你的意思了,放心,你哥也不是什么好惹的人,我会保护好家里人的,倒是你,出门都要小心一点,千万不要大意,如果有什么危险,就第一时间告诉我,我来替你解决。”江宸在手机那头,反而更担心江萝。 分别和叔叔、哥哥提过醒之后,江萝用精神力进了空间,看了下筑梦果的长势,发现会结筑梦果的这株植物已经长得很大,叶子像芭蕉叶一样,不过叶子边缘是隐隐的暗红,虽然果实还没长出来,但是枝头已经有了隐隐的花苞,花苞从外面看,是粉白莹润的,似乎还会隐隐发光,而在花瓣尖上,也有一点暗红。 江萝给筑梦这株植物又浇了点泉水,期望它能够加速生长。然后走到小屋外附近,直接用精神力取出溯空中的那本《溯梦论》,坐到苦泉边开始继续慢慢研究。 “梦者,源头乃心之始也。旧梦……”借助不忘书的口诀,江萝早已将这本书背得滚瓜烂熟,她现在还在反复诵读,是希望自己能够在不断的诵读中获得新的领悟。毕竟溯梦这个法术,相对其他例如一叶障目的隐身术来说,要困难复杂地多,重点在于理解,自己想明白其中关键的店。 因为溯梦空间的时间比外界过得慢很多很多,因此江萝充分利用时间,多加研习,倒是对《溯梦论》的溯梦之术领悟得差不多了。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等筑梦果一成熟,她就可以尝试开始溯梦了。 一周之后,千呼万唤始出来的筑梦果终于成熟,它全部都是暗红色的。只要江萝服下筑梦果,然后凭借着她目前第六层精神力,只要口诀和法术没有错误,她就可以进入梦境之中了。只是目前为止,她不知道溯梦时是身体进入,还是只是精神体进入。 这天晚上,江萝决定开始溯梦,她无须刻意进入自己的梦境,只要默念溯梦口诀,法术自然就会流转于全身,最后她自然而然就会进入梦中。 服下味道甘甜的筑梦果之后,默念溯梦口诀,随着溯梦术在她全身的流转,她悄无声息地入梦了。出现在她眼帘的是那个熟悉的第一个梦境,以前她的梦境全都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背景颜色,更看不清发生的具体环境。 但是这一次,她终于看清楚了,原来第一个梦境,也就是那个她常常梦见的,也令她十分难过心痛的梦境,以前在梦里面她就看到似乎是陈牧在爆炸中身亡,最后在爆炸声中变成了碎片。这一次,她明明白白地看到,原来这令人揪心的场景是发生在大海上。静谧无边的辽阔蓝色海面上,海鸥飞过,中间停着一艘巨大的轮船。   ☆、112第一个梦 “欧——嗷——” 翻飞的波浪卷起一层层接连不断的白色水花,就像蓝色的蛋糕上有一层层白色的奶油,灰白色的海鸥在海平面上自由地翱翔,发出一阵阵的生动悦耳的叫声。 这是一艘超豪华的巨大白色邮轮,让人联想到电影里的泰坦尼克号。 此时此刻,江萝觉得很奇怪,她自己仿佛就是这个梦境的造物主,可以静静地悬浮在上空,默默地往下看着这看似宁谧的一幕。 最奇妙的是,这似乎不像是一个梦,更像是现实,因为邮轮上的人的言行举止,并不会受她思绪的影响或控制,而是非常自由自主地在那里行动着。 她为了看清船上人和发生的事,想要让自己的身体降低一点,靠近那艘船,但是又担心让船上的人发现自己的存在。 谁知她意念一动,霎那间,她就已经离这艘邮轮十分之近,并且漂浮在了客舱上头,没有一个人能发现她。 甲板上有很多不同肤色的人来来往往,有几个人神色略带着些紧张。 领头的人貌似是那个体型彪悍的光头佬,有几个人频繁地向他汇报着些什么。 江萝看不出这光头佬具体是哪国的,只见他身材高大健壮,胸前一块块可怕巨大的肌肉绷起。他仿佛很悠哉,闲闲地躺在甲板的躺椅上,吹着迎面而来的咸味海风,小麦色肌肤几乎已经被海上的烈日晒成了古铜色,脖颈处有些通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整个人看上去有些可怖。 “咻——” 一个人乘着水上快艇破开白色的海浪,直冲着这条邮轮而来,快艇上是个带着黑色大墨镜的年轻男子。 “怎么样?” 等墨镜男被带上甲板之后,光头佬站起来,操.着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语:“那小子来了没?” “有人已经得知消息,相信他很快就会被引来。”墨镜男有些拘束和不安,头低低的,似乎有些愧疚。 “瞧你那副样子!”船上另一个胡子拉渣的中年男子走过来,骂骂咧咧地踢了墨镜男一脚,继而哈哈大笑,“背叛你主子的滋味不好受,是吧?哈哈,都敢收我们的钱背叛他了,现在还来假惺惺做什么?” “不是的、不是的……”墨镜男握紧了拳头,抵在裤子两边,嘴里不断地低声嘀咕。 “Shit!”那个光头佬也踢了墨镜男的屁股一脚,侮辱道,“懦弱的biao子养的狗杂种!我警告你,别跟陈牧那臭小子说一点点不该说的东西,否则我把你的老婆和老母都给杀了然后jian喽!滚!” 等墨镜男乘着水上快艇再次消失在海面上之后,那个胡子男笑着给光头佬点上一支粗大的雪茄:“老大,还是您聪明,那个姓萧的老笨蛋,要不是靠您的慧眼识破了陈牧的诡计,否则过不了多久,这批货被拖延,那老笨蛋多半会被他那个强硬的后台给夺命追杀。” “哼!”光头佬惬意地抽吸着雪茄,烟雾飘渺,“那个陈牧,以为我是没见过钱吗?多加个一千万就想买通我,我怎么可能会被这种小小的伎俩给蒙蔽诱惑!不过他倒是够胆量,一个白道上的人,之前敢单枪匹马,不带任何武器和我们谈生意,这一点,我佩服!” 其实光头佬没说的是,他能识破这次陈牧的计谋,还是要归功于一次极为偶然的发现和一个前来投诚的叛徒,当然,也借助了不少萧路雄的势力。否则的话,面对金钱的诱惑,他早已跳入陈牧设下的圈套,中计了。 有时候,恶人偶尔也会有幸被上天眷顾一次,但是,这眷顾的时间有多长,就不得而知了。他以为逃过一劫,哪知…… “嘿嘿,那是,您的智谋,怎么可能是那种初出茅庐的臭小子比得上的!上次他一个人来谈生意,我觉得他不过是一个有勇无谋的小子,哪像您,有勇有谋,他早晚会栽在您的手里。”胡子男谄媚地说。 “唉,说实在的,真不想取他的命,陈牧这小子还算有几分胆识,而且身手看上去也不错,杀了可惜,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身份,倒是可以考虑招揽到我的旗下,现在看来,只能!”光头佬做了个一枪射杀的手势。 “那我们的货?”胡子男迟疑地问。 “放心,上头的指令,我从来不敢有一丝丝的违背,货早已存妥,根本不在这艘船上,经过这次事件,刚好可以让萧老笨蛋给咱们的货加码,不给咱就拖死他,有他背后的人逼着,看他敢不敢不加钱!嘿嘿!”光头佬得意地仰头大笑。 江萝听着他们的交谈,模模糊糊有些明白,大抵是陈牧和他们有什么交易,想要用钱诱惑这光头佬,让他拖延和萧路雄之间的交货时间,萧路雄无法及时交出货物,就会被他的铁血后台给追杀。 可这批货究竟是什么?江萝脑中隐隐约约闪过一丝线索,却没有及时抓住。 她现在最担心的是:陈牧似乎被他的一个自己人,也就是墨镜男所背叛,光头佬已然识破他的手段,导致这里如此危险,恐怕是早已布下了天罗地网。陈牧真的会来吗?他会有生命危险吗? 最重要的是,这里究竟是虚幻的梦境还是真实?如果说仅仅是梦境,那这些人的对话和言行也未免太过真实,真实到让她觉得可怕,她不自觉联想到了重生之前——陈牧的蹊跷离世。 “他来了!”甲板上有人高声喊道。 “哦?”光头佬走到甲板正前方,接过手下递上来的望远镜,细心地观察着前方。 “他坐着船来了?哈哈哈,兄弟们,自投罗网送钱的来了!”光头佬笑得前俯后仰,“估计陈牧这小子的钱也不会比萧老笨蛋少!” 江萝焦急地看着远处,渐渐地,一辆中型的白色帆船进入她的视野。这么远的距离,她能不用望远镜,就看到大致的船的样子和人数,虽说暂时还看不清具体的人的模样,但以她目前经过精神力锻造过的视力,已经是比常人厉害多了。 两面白色的三角形风帆被海风吹得鼓胀着,帆船急速前进,很快来到江萝所在的邮轮附近。 接着,好多人下了帆船,骑上早已备好的摩托艇,几艘水上摩托艇乘风破浪而来,越来越靠近这艘巨大的邮轮,等到江萝看清楚,原来那冲在最前面的正是陈牧。 江萝的心猛地一沉,一跳:糟糕。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紫韵月的催更 娘子要为自己的懒惰向众位亲们郑重道歉 我尽量日更或隔日更吧 以后俺偷懒的话 你们可以随时催更的 哦 对了 到达25字的正分短评(登陆发的)我还可以送积分 不然字数不够,没那个送分按钮产生的 囧   ☆、113陈牧入险 该提醒陈牧吗? 可是,这分明只是自己的梦境而已啊,现实中的陈牧还好好的。但这梦实在是太真实,真实到她的心不自觉地为陈牧的性命安危高高地悬起来,心里揪得紧紧的。 见陈牧所开的摩托艇越靠越近,江萝下意识地就想出声警示。 可刚张开口,她忽然想到自己正漂浮在邮轮的客舱上空,且先不论众人见到这幅场景后的反应,就算自己出声提示了,只怕在这个紧张万分的时刻,不但帮不上忙,反而会增添陈牧的麻烦,让他为自己分心。不如先在一旁,暗中观察,伺机提示和帮忙。 等陈牧和他带来的数十个人行色匆匆地上了甲板,先是由刚才那个对光头佬献媚的胡子男带领着手下,对他们简单地一个个用高端精密仪器搜了身,检查有没有随身携带枪械或是冷兵器。 本来搜身的过程会更繁杂,但是由于有了陈牧那边一个叛徒的告密和暗中做的手脚,所以胡子男并没有再特意刁难陈牧他们。只不过,他的表情很趾高气昂,一脸臭屁,好像很瞧不起陈牧似的。 陈牧看到胡子男的表情,面上不动声色,但心下隐约觉得有些不对。 上次他在码头和汉森谈这笔生意,顺便见到旁边的胡子男时,这个叫哈罗德的家伙还对自己十分谄媚恭敬,恨不得多拍点马屁,奢望自己就能私下里瞒着汉森,多给他点钱似的。 可这回哈罗德的表情,反差未免也太大了,难道...... 还没等陈牧想深入,胡子男哈罗德已经带人搜身完毕,没有发现什么,冲靠近客舱的光头佬摊摊手,然后做了个OK的手势:“老大,没问题!” 那个浑身肌肉紧绷的光头佬迈开大步,笑哈哈地上前,眼中却十分谨慎:“陈牧,你果然守信,消息也很灵通,钱带来了吧?否则,你也知道,我今天可是要马上和萧老头做这笔生意了。” “汉森,货呢?”陈牧也不罗.嗦。钱他多的是,但和汉森这种每分每秒踩在刀尖上过日子的人过招,必须十分谨慎。 其实陈牧这次来,并不是一定要拿下这笔货,反正他多次用比萧路雄更多的钱诱惑汉森,背后的真正目的,从来就只是为了拖延汉森的交货时间,让萧路雄的后台彻底倒塌。 萧路雄能纵横C城这么多年,除了当年侵吞的言家财力,还有他本身一定的实力之外,无非就是靠国际上那一股近二十几年新崛起的黑道帮派势力。那个黑道大佬要倚仗萧路雄这条走狗为他赚大钱,而萧路雄需要借助他的黑道势力,巩固和拓展自己的事业版图,两人狼狈为奸。 最近这个帮派和另一个旧势力帮派要在边境开战,而枪械是取胜的致命关键。只要陈牧能够收买了汉森,用加钱买货的借口,将这批军火的交货时间拖延到两个黑帮的交战时间之后,那么,即便萧路雄的后台不倒,萧路雄也算是彻底得罪了自己的黑帮后台,不被株连九族都算是好的了。黑道的手段,一向是惨无人道。 “哈哈,货当然会在,但是你总应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吧?”这个化名叫汉森的光头佬不客气地露出一脸的贪婪。 “额外加的定金我自然带来了,就在送我来的帆船上,只要你让我看一眼货,我可以立马双手奉上。毕竟是你言而无信在先,明明之前说好汇报过上头,就要把货转让给我,可今天你又出尔反尔吗,想要卖给萧路雄。”陈牧双手背在身后,胸有成竹地站在甲板上,海风吹起他前额飘逸的刘海,毫不畏惧。 “呵呵,”汉森挠挠头,一副不好意思的尴尬样子,意在迷惑陈牧,化解他的防备,“陈牧,这也不能怪我,我承认我贪心,之前听了你的条件,还没等上头答应,就大胆地应了你。可后来上头还是要我把货卖给萧路雄,我也没办法啊。” “那你现在到底什么意思?是想拿了我的钱,然后把货卖给萧路雄,赚双倍的钱?你想得倒挺美,”陈牧危险地眯起了双眼,冷冷地说,“汉森,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不不不!陈牧,绝不是这个意思!”汉森急忙摇头摆手,冒出满头大汗,“我的意思是,你当初不是指明了两条路嘛,既然一条路不通,干脆我们就走另一条——我把货还是卖给萧路雄,但是我冒死给你拖延三天,怎么样?” “三天?”陈牧低头沉吟了会儿,三天后恰好是两大黑帮交战之际,只要能拖到战前,也差不多了,“好。但是这样的话,为了以防万一,钱我只能先给你一半,事成之后,再付另一半。” “这样啊……”汉森故作为难。 其实汉森就是做做样子,他早安排下陷阱,只等陈牧上钩,只要他来了,还怕拿不到钱么?嘿嘿,听陈牧口气,估计已经把那一千万都放在帆船上带来了,只要自己在这片公海上利索地干掉陈牧,既不会有人发现追究,又能白白捞到一千万,并且不会延误了上头指示的交货时间,哈哈,一举三得。 “怎样,你还担心我不给?”陈牧有些不耐烦地问。 “啊,不是、不是,这点我从你上次敢答应我们,然后单枪匹马过来谈生意,就看出来了,你是守信的男人。连哈罗德这小子都很敬佩你呢,哈哈!”汉森一边大笑,一边慢慢地往后退,左手在背后做了几个手势。 哼哼,拖延了这么久,估计手下人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汉森在心中得意地冷哼。 江萝看着这一幕,心中升起浓重的危机感,刚才这个叫汉森的光头佬的手下们,有好几个鬼鬼祟祟的,也不知干什么去了,自己关注着这边的谈话,也无法分太多注意力去观察。 这危机感让江萝浑身一个激灵,想起当初她用一叶障目的隐身术,听到的陈牧和宋胜衍的对话之中,似乎提到过什么军火,莫非就是他们口中的“货”?! 一定是的!那陈牧也未免太大胆了,这岂不是让他自己身处险境,汉森这些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好相与的。 江萝这时真恨不得立即将精神力修炼到第九层,可以带人进去空间,那就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护陈牧,救他一命。可现在,她无法保证什么,顶多只能耗费大量精神力,使用一叶障目的隐身之术,提醒陈牧,他手下有叛徒。那样的话,精神力不足,也不知溯梦还能继续进行下去吗? 说到底,江萝还是分不清,这到底是纯粹的梦?抑或是夹杂了现实? 突然,汉森的好几个手下,每个人都持着枪支从他背后冲出来,领头的正是刚才退回客舱的哈罗德,一排人站在汉森前面,全都拿枪指着陈牧。 “哦,原来如此。”陈牧嘴角一抹讥嘲,微微点头,淡定自若,“是想干掉我,明抢呀。” 陈牧带来的人站在他身后,一个个纷纷摆出了戒备的姿势,虽然手上没有枪,但从他们摆出的武术姿势和钢铁般的拳头就看得出来,个顶个都是好手,不容小觑。 “别反抗了,陈牧,我早已替你准备下‘大餐’,不信你瞧瞧你的头顶,哈哈哈!”汉森终于不再伪装,露出狂妄贪婪的本性,仰天大笑。 陈牧和他带来的众人下意识地抬头,“唰”一张巨大的绿色丝网从天而降,将众人罩在其中。江萝也是大惊失色,轻呼了一下,不过没人听见。 “怎么办,弄不开?”其中被困的一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抓紧线,往两边扯,连吃奶的力气都使出来了,只可惜线太粗太牢固,还是没弄断,只好在陈牧耳边问道。 “陈牧,乖乖等死吧。”汉森看哈罗德正要开枪,摆了摆手阻止,似乎还想再说几句话,“你要是不跟萧路雄作对,我还蛮想跟你合作的,只可惜……”说着用一种看死人的眼光看着陈牧。 “是吗?我也觉得挺可惜的,”陈牧大吼一声,手下暗暗使劲,“喝!” “啪!” 网居然被陈牧扯断了,露出很大一个洞,他和他带的所有人趁机逃了出来。江萝也很诧异,陈牧力气如此之大,不过更多的是庆幸。 “混蛋,你们找的什么破网!”汉森用枪把敲了敲哈罗德的头,“还不快给我打!” 说时迟,那时快,还没等哈罗德开枪,陈牧就地一滚,来到甲板旁边,那里隐秘处,有他和同伴们刚才上船时,藏在那里的武器,除了长刀之外,还有类似催泪弹的东西。 “咦?”陈牧和同伴们疑惑地发现,几乎所有的催泪弹都失效了。 “是你?!”陈牧转头,愤怒地看着自己其中一个同伴,他是负责最后检查这些武器的人。这个人,正是出卖陈牧的人,也就是刚才的墨镜男,现在一双愧疚的眼睛,在陈牧锐利的视线下,无处躲藏。 “我,我也是被迫的,我的妈妈和老婆都在他们手里。”叛徒在陈牧无形的威压下,顾不得身处的情形如何危急,忍不住跪了下来。 “哈哈,陈牧,没想到吧,你的手下里面,还有人自愿向我投诚,哼,什么被迫?一开始可是你自己来告密的,你这种两头草,我最瞧不起!”汉森说着就扣动扳机,开枪准确地射杀了那名叛徒,残酷冷血。   ☆、114意外爆炸 “汉森!”陈牧大喝一声,他虽然也不屑这样的叛徒,但毕竟是自己的手下人,容不得汉森这样滥杀。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开枪!”汉森做了个往前冲的手势,一大帮人冲了出去。 一时间,“砰!砰!砰!”的枪声在在这片广袤的公海上响起,好多子弹擦在甲板上,发出触目惊心的火光。 江萝心惊胆战,看着陈牧和他的那帮手下,左支右闪,幸亏个个身手不凡,每每都及时避过了子弹,虽然手中只有长刀,但是借着自身难以匹敌的速度,还是砍倒了几个汉森的手下。 几分钟下来,陈牧这边,只有几个人肩膀、手臂等部位被险险射.中,暂时还没有出现死亡。 “兄弟们,为了一千万,咱们拼了,一定要干掉带头那小子!” 哈罗德手指着陈牧,恶狠狠地放话。MD,己方这么多人受伤,有些甚至不知是死是活,要是被上头知道,汉森肯定会把责任都推给自己,不如杀个痛快,至少多抢点钱,到时候被上头惩罚也心甘情愿些。 “哼。”陈牧冷嗤一声,他手中虽没枪,也不像那些手下,都练过武,但是他凭借着自己可怕的弹跳力和力气,还有机敏的反应速度,躲开了好几次致命的危机,并且“咔嗒”“咔嗒”几声直接拧断了敌方好几个人的手臂,夺下了枪,扔给同伴,自己也保留了一把。 说起来,危机时刻,陈牧会有这样强悍的速度、力气、弹跳力和灵敏的听力,尤其是他彪悍的力气,虽然小部分和他小时候的遭遇有关,但大部分还要归功于江萝平时煮的含有空间灵气的食物,还有她以前给他灌输的精神力,让他的身体素质得到了很大的煅造和提高。 陈牧的手下们也不弱,得到了陈牧夺过来的枪,更是如虎添翼,杀入重围,视危险为无物,反而搞得哈罗德和汉森这边士气大跌,慢慢后退,甚至有几个小喽啰已经想要逃跑。 “老大,这小子和他带来的人也太难缠了,我们这次带的火力恐怕不够呀。”哈罗德和汉森一起退到了后方。 “呼呼,”汉森大口大口地喘着气,狠狠地捶了哈罗德脑袋一下,“笨蛋!快联络上萧路雄,让他来支援我们,告诉他,要是不马上过来,货就别想要了!” “是!是!”哈罗德虽然心里愤怒,恨不得打回去,但是脸上还是忍了,频频点头,飞快地躲进客舱打卫星电话,趁机避险。 “陈牧啊陈牧,没想到你还挺厉害的!”汉森用一口不是很流利的汉语骂骂咧咧地说。 江萝看到陈牧身手如此之好,似乎并无生命危险,稍稍松了一口气。 忽然。 “砰——”一枚子弹趁着陈牧不注意,向陈牧身后射来,随着子弹破空之音,即将到达他的后脑勺,正是由汉森躲在暗处所打的一枪。 “啊!陈牧!小心——”江萝忍不住出声示警,心念一动间,已经从客舱上空瞬间挪移到陈牧的上空悬浮着。 江萝也不确定陈牧和其他人听没听到她的呼声,或是有没有看到上空的自己,只见陈牧似乎觉察到了子弹的靠近,立即飞速地向前扑倒,躲过致命的一击。她的心跳得飞快:幸好,幸好陈牧反应敏捷。 陈牧躲过汉森暗中放出的冷枪后,在地上往左一滚动,然后半蹲着起来,举起枪对准身后的汉森,身手干净利落。 汉森毕竟有多年枪战经验,“砰!砰!砰!”朝着陈牧身上各个致命要害部位连续射了三枪,然后狡猾地闪身躲到手下那些小喽啰后头。 “啊!”陈牧躲开了汉森的三颗子弹,但是却没料到被一颗流弹射中了左臂,鲜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江萝正想用精神力从空间取点能够促进伤口愈合的金色莲花“掩”,下去为陈牧尽快疗伤,谁知陈牧捂住左臂,眼神一变,锋利的双眸紧紧盯住人群后头的汉森。 “你没事吧?”一个陈牧的手下问他。 “擒贼先擒王,抓汉森!”陈牧大喊,自己首先从侧面扑了过去。 紧接着,众人也纷纷将火力集中在汉森身前挡着的那些小喽啰,并且有几个人专门为陈牧保驾护航,分散敌方的火力,用自己引开敌方的枪口。 “臭渣子,不要命了!你们让开,我来!”汉森意识到事情十分棘手和麻烦,甚至可能危及自身,不禁破口大骂,举起冲锋枪“扑扑扑”朝着陈牧他们密集地乱射,完全慌了手脚。 “哈罗德,快滚出来帮忙!”汉森见陈牧势不可挡,忙叫哈罗德来顶。 哈罗德早就看见情势不对,萧老狐狸的电话又打不通,他只好装没听见汉森的话。 “汉森,你以为你还能杀得了我吗?快把枪放下!”陈牧怒喝。 “陈牧,你别得意!”汉森犹不死心,枪口对准陈牧。 陈牧斜瞄了一眼甲板边上的围栏,身子往后一个后空翻,然后迅疾地后退奔跑,直到来到围栏边上,他猛地跃起,右腿往后狠狠一踹,整个人借势往前扑去,正好是对准汉森的方向。 这么久的战斗下来,汉森心底深处开始有些畏惧起陈牧的气势,还有他无畏的眼神和杀气,手中想扣下扳机,却半天没弄好。 “怎样,还不死心?”陈牧用受伤的左手奋力夺过汉森的枪扔掉,单腿重重地顶在他的小腹处,右手牢牢用力抓住他的脖颈。由于陈牧力气很大,汉森看着健壮,但是居然爬不起来。 “叫你的手下放下枪。” 周围枪林弹雨,陈牧却仍然犹如置身于繁华的都市之中,没有一丝慌乱,声音冷静而理智。 “唔唔,唔。”汉森被卡着脖子,说不出话,脸和脖子涨得通红。 “你给我安分点。”陈牧另一条腿也固定住汉森的身体,右手稍稍松开一点,让他讲话。 “别打了,都别打了。”汉森有气无力地说,眼中暗藏一丝不甘和杀机。 那些小喽啰见老大都被陈牧困住,生命有危险,自然不敢轻举妄动,纷纷站到一边,戒备地看着陈牧的动作。 陈牧和另一个手下将汉森扶起来,用枪顶着他的后背。 江萝见陈牧终于将汉森制服,以为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危险。 “陈牧,我投降,我保证不会再攻击你,你的手松开一点可以吗?”汉森妄图打人情牌,“你看,咱们还算是有交情的,之前我就很欣赏你,现在也是你们说的‘不打不相识’嘛,对吧?” “别废话,货在哪儿?”陈牧用枪口重重地顶了一下他的后背。 “货,货在……”汉森其实直到现在,还未彻底死心,想要反败为胜,趁机杀了陈牧,夺走一千万定金。 至于那批军火,汉森早已安排妥了,根本不在邮轮上,自然是准备在别处跟萧路雄进行今天的交易,完成上头的命令,就可以拿到丰厚的赏金,否则不但赏金一毛钱没有,还有可能性命不保。 汉森原本还打算借助自己首先发现陈牧阴谋的理由,让萧路雄给这批军火费用加码,多付点钱,而这额外的丰厚资金,自然是可以落入他自己的腰包。只是他没想到,陈牧会这么难缠,还这么厉害。外快没捞着,还差点丧命。 “你该不会没把货放在这艘邮轮上吧?”陈牧从他吞吞吐吐的态度,猛然意识到问题所在。 “嘿嘿,货确实不在船上,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汉森死皮赖脸地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因为他不太相信陈牧敢杀了自己,毕竟惹上自己事小,惹上自己的上头,事儿可就大发了。 “你这个笨蛋,你知不知道萧路雄这只老狐狸有多狡猾?!你该不会把我之前和现在来见你谈生意的事情,全都告诉他了吧,嗯,汉森?”陈牧懊恼又气愤地看着他,“我看你要小心你的那批货了!” “什么意思?”汉森诧异地问。 “哼。”陈牧懒得再回答,只是心中缓缓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江萝也感觉到了一种严峻的危机感,右眼角下“情海”泪痣处,精神力剧烈翻滚,疼痛袭来。 这时候,江萝注意到,一直躲在客舱里的哈罗德,悄悄捡起一把枪,缓缓对准了陈牧的后脑勺,徐徐地扣下了扳机。 江萝正要开口阻拦,突然,这艘邮轮莫名其妙地开始晃动起来,船上的人都开始随着船身左右晃动,哈罗德也随之摇摇晃晃,无法对准目标。 “不好,难道是海底漩涡?!”汉森惊呼。 “恐怕更糟。”陈牧这时候也顾不得汉森了,放开他,对着手下们大声喊,“快!我们离开这艘船!” 只是他的话音未落,“嘭棒!”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冲天的火光响起,这艘超豪华的白色邮轮顷刻间被大火所淹没,甚至连边上停泊的帆船都受到波及,瞬间碎裂、燃烧,断裂的燃烧着的桅杆掉落在海面上,缓缓沉没。 之前当陈牧那边出现叛徒的时候,汉森还在感叹自己的幸运,他哪里知道,上天对他的眷顾,有时候可能就是不幸的开端。 萧路雄早在确定陈牧想要插.手这件事的时候,就已经高度关注起这批军火的动向,就是他不怀好意地劝汉森小心为上,不要将军火放在邮轮上,而汉森调派运送军火的人手中,早就混入了萧老狐狸的人,现在这批军火,早就落入萧路雄的手中。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陈牧一来,军火失踪可以归咎于陈牧引起的海上爆炸,在邮轮上随着爆炸没了,反正知道的人都死了,一切责任都与他——萧路雄无关了。而他,不用付一分钱,就可以得到大批军火,到时候只要打个别的军火商处购得的旗号,就没啥大问题。 这么狠,恐怕给汉森一万次机会也想不到,萧路雄居然会赶尽杀绝。 萧老狐狸的名号,可不是浪得虚名,谁又知道,这不是他一手策划的呢?嘿嘿嘿……也许他现在正在某栋别墅的地下室里,一边清点着军火,一边惬意地喝着红酒。 海上的红光席卷了好多人,包括陈牧。虽然他已经有所察觉,甚至向围栏外跃起,但是,一切都迟了。 “陈牧——” 江萝悬浮在空中,放声大喊,伸出双手,想要随着意念过去拉住陈牧。 谁知,此刻身后仿佛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在不断地向后拉扯着她,她无力向前,只能被迫迅速后退,先前感受到的扑面而来的热浪,随着她的远离,热力似乎也逐渐变得若有若无,而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陈牧化为碎片,随着大火消失不见。 “啊!”江萝身上的溯梦术流转越来越慢,她猛地从梦境中醒来,一个鲤鱼打挺在床头坐了起来,一身冷汗,脸色惨白,手脚冰凉,此时筑梦果已经失去时效。 “萝,怎么了?”睡在另一侧的陈牧被吵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马上翻身圈住她的纤腰,左手握住她的手,温柔地轻声问她,“做噩梦了?”   ☆、115酒会暗流 江萝打开床头灯,低头一看:现实中的陈牧,并没有生命危险,他的手还牢牢地抓着她的手。刚才那个可怕的修罗场,真的只是梦境。 “嗯。”江萝重新躺下来,钻进陈牧泛着暖意的厚实怀抱中,双手心有余悸地紧紧圈住他的腰,“我梦见大爆炸了,像真的一样,幸好只是梦,还好你没事。陈牧,答应我,以后不要靠近海边,可不可以?” 她紧紧地揪着他睡衣的背后两端,寻求着能够让自己安心的保证。 “傻瓜,那只是噩梦而已。” 陈牧稍稍坐起,靠着床背,伸手将她圈在怀里,让她的头枕在他的腹部,温暖的手掌徐徐地轻抚着她柔顺的黑发,宽慰她说: “你该不会是梦到了我在海上,然后一场爆炸夺去了我的命吧?萝,梦是梦,现实是现实。也许是因为之前我对你说了萧路雄的复仇计划,家里也连带着气氛有些紧张,再加上那两次危机事件,你潜意识里觉得有危险,所以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可是,”江萝总觉得梦境过于真实,“我总觉得那是真的,因为梦里的一切太过真实了。” “别多想了,快睡吧,”陈牧从床头柜上的卫生纸盒子里抽出一张,替她擦了擦额上的冷汗,然后在她的额角落下轻柔如羽毛般的一吻,如幽潭般的黑眸里满是温柔的抚慰,“以后出门在外,我会小心一点的,而且我会加快速度,早日搞定萧路雄。但你也要答应我,别再胡思乱想。” “我……”江萝还想说什么,却被他的食指抵住粉色莹润的唇。 “再不睡的话,我可也睡不着了,难道你想我对你做什么什么,呵呵。”陈牧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眼睛在黑夜里散发着熠熠的光芒,俊挺的鼻梁凑近她的脸,轻轻耳鬓厮磨。 “是你想对我做‘什么什么’吧?哼。”江萝反唇相讥,很不满地说,“陈牧,我在跟你说认真的。” “好,是我想对你做什么,行了吧?”陈牧微微点头,嘴边宠溺地笑,“我也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解释,我们每个人,都会偶尔做噩梦,你别太在意了,那又不是现实。” “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哪来的大爆炸?我平常也很少去海边的啊。”陈牧安抚地拍拍她的背。 虽然依旧有些不安,但是陈牧的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安抚作用,等陈牧关了床头灯,江萝靠在他的怀里,两个人紧紧地相拥着。 “呵呵,看来我真的被你吵得睡不着了。”过了一会儿,陈牧低低的闷笑声从被窝里传出,“不如我们就来做那个‘什么什么’吧,就当是你吵醒我的代价。” “别呀,都三更半夜了,陈牧,我想睡觉了,陈……”江萝在被窝中发出一声惊呼。 “嘘!那就别吵。”他低低地笑,向前堵住她粉色的樱唇,舌头撬开她的嘴,钻了进去,和她的舌头翩翩起舞。 “唔唔。”她意料不及。 “呵。”他的手从顺滑的丝质睡衣底下钻了进去。 …… 隆起的被窝里,两个人翻滚着,诱人的娇吟和性感的粗喘,交汇成美妙动听的乐章。 第二天,在百里风华的副总经理办公室里,江萝转着钢笔,想着昨晚的梦。 回忆着江氏仙人的提点,虽然前辈没有明确告诉他,她的三个梦境代表的是前世真相,还是预示着未来之事,但有一点绝对可以肯定:前辈指点她去溯梦,就是为了避开她和陈牧将来有可能发生的祸事。 既然如此,也许这场海上的大爆炸,将来真的有可能会发生。 江萝眯了眯眼睛,不管会不会发生,自己一定要加紧修炼精神力,早作准备。此外,还要尽快再去探查另外两个梦境,看看是否还会预示着别的危险。 “腰好酸。”忽然想到昨晚的火热,江萝脸一红,手敲了敲略有些酸疼的后腰。 “咚、咚、咚!” “呦,看来陈牧昨天没少折腾你啊,”薛竟昂再次敲了敲门,走了进来,暧昧地扫了她一眼,“我刚才敲了那么多次门,你都没听见,原来是在回味中。” “别乱讲,咳咳,我是在看这张C城百里风华前两个季度的营业额上升曲线图,”江萝赶紧一手拿起面前的一份文件,之前她的确在看这个,只不过后来想起了昨晚的噩梦。 她用另一只手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地问:“我脸还是脖子上有什么不妥吗?为什么你刚才那么说?”她还以为是陈牧昨晚在她脖子上种下了草莓,被薛竟昂看到了。 “放心,都没有,很妥。”薛竟昂温和地笑笑,眼神充满睿智,“我只是恰好听到你刚才说的那三个字,嘿嘿,我可不是笨人,而且我们的江副总,今天看起来皮肤水汪汪的,整个人精神焕发,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能猜不到吗?” “咳!”江萝重重地咳了一声,转开话题,严肃地说,“薛总,你过来有什么吩咐吗?” “哈哈,好了,我不调侃你了,你也别叫我薛总,”薛竟昂摆摆手,接着转了口气,颇为郑重地叮嘱,“虽然最近百里风华的营业额还是呈现上涨的态势,但是相信你也从图上看到了,跟前几个季度相比,上涨比率有所减缓。我不知道这和萧氏集团,或是其他公司有没有关系,但是希望你和我一样,引起注意。” “好,我知道。虽然萧氏和牧集团目前还在进行这么大的合作案,但是萧氏背后总是有不少小动作,很不安分,背地里,一点也没有合作的意思。至少在百里风华酒店这一块,我会盯牢他们的。”江萝点头。 “你明白就好,我看陈牧现在有和萧氏集团商战的意思,我们百里风华,可不能拖着整个牧集团的后腿。”薛竟昂严肃的脸上,渐渐转为鼓励,“一起努力,有没有信心?” “呵呵,当然。”江萝微微一笑,她会尽她所能,这不仅仅是陈牧的事业,也是她分内的工作。她不是最能干的,但她会很谨慎对待的。 “噢,差点忘了说了,”薛竟昂拍了拍额头,“今晚在百里风华有个酒会,陈牧会来,到时候还有很多和牧集团有合作的公司代表,你记得出席。” “酒会,萧路雄会来吗?”江萝问。 “萧氏集团肯定会派人来,至于是他女儿萧语棉,还是萧路雄本人,这我就不得而知了。”薛竟昂摊开手,“好,我还有事,你继续工作。”然后转身出了门,帮她关上。 今夜的百里风华三楼,北面的超豪华厅里,天花板上悬吊的水晶灯耀眼的光芒之下,暗潮汹涌。 “牧小子,最近你的这些个子公司发展得很快呀,听我女儿说,面子是越来越大发了,怎么,是看不起我们萧氏了,不想和我们合作了?”萧路雄举着酒杯,皮笑肉不笑地说,给人以不寒而栗之感。 “萧董,你在开玩笑吧?呵呵,”陈牧微微勾唇,风姿卓越,轻啜一口红酒,才接着开口,“你不要老是打趣我这个小鱼仔,我曾经说过,你可是C城的龙王爷,所以你的面子,我一定会给。一定是手下的员工办事不利,让萧总经理误会了。对吧,萧总?” 说着,陈牧转头看了看萧路雄身边的萧语棉,似笑非笑。 萧语棉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陈牧身旁的江萝,没有多说什么,心底隐隐有些气愤和嫉妒,微微地撇开头,就是不肯说话。她想不明白的是,自己上次说了那些,江萝怎么还在陈牧身边。 “那你同意上次我说的方案吗?”萧路雄咄咄逼问,他指的是上次他要三七分成的事,这次合作案的净利润,萧氏七,牧集团三。 “这个嘛,可以商量。”陈牧不动声色,并没有将心底的怒气表现出来,脸上挂着莫测的笑容。 江萝看着陈牧,忽然觉得,虽说萧路雄是只千年的老狐狸了,老谋深算,但是陈牧也不弱,就跟笑面虎似的,腹内自有奇谋。她相信陈牧,最终一定可以得偿所愿,替父母报仇雪恨。 “萧董,你也别老是把好事都分摊到陈牧头上,怎么也得给我们宋家一点油水吧?”宋胜衍手握高脚杯,适时地进来插话,勾魂凤眼里是深邃的暗光涌动,开玩笑地说,“不然,下次宋家和萧氏合作一次?” “哈哈,你这个臭小子,插科打诨来了吧!你们宋家可是出了名的喜欢吃独食啊!” 被宋少这么一说,陈牧和萧路雄间紧张的气氛瞬间化解了不少,萧路雄只好哈哈大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酒会结束后的这天夜里,江萝半睡半醒,虽然白天的工作并不轻松,但她还想着今晚接着再去探查第二个梦。 忽然,早已睡着的陈牧,先是在她身边辗转反侧,再是整个人肌肉紧绷,牙关紧咬,继而张开口,低呼出声:“滚开!不……靳叔,大哥……救……江萝!江萝!”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看文的妹纸们 熊抱 O(n_n)O~ 如果对文有什么建议,可以告诉我。今天先更这一章,明天继续。如果半夜还有精力,我会爬起来更这文的,不过这个很难保证。现在俺接着去更《世间有渣男》去鸟。   ☆、116两者关联 “陈牧、陈牧。” 江萝听到他的低呼,从半梦半醒中睁开双眼,赶紧打开床头灯,轻轻叫了他一声,然后靠过去抱住他,拍着他宽厚的背部。 “呃,救……”陈牧整个人弓了起来,双手环抱着自己,似乎梦到了什么极为不愉快的事情,眉峰紧紧地聚拢在一起。 江萝担忧地轻抚着他的背部:陈牧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如果只是噩梦,不可能他每次梦到的都是同样的内容,更不可能每次他嘴里呢喃的内容都差不多。难道说,这并不是纯粹的噩梦,而是他梦到了过去的现实? 每一次,陈牧口中都会出现类似的字眼:叔、大哥、江萝,还有就是救我。 通过上次陈牧的坦白,江萝现在大致能够猜到,叔大概指的就是靳叔,大哥多半就是宋胜衍,陈牧刚才口中呼叫的“救”,难道是和他小时候被救的经历有关…… 但令江萝想不通的是,陈牧是一个内心很强大的男人,按理来说,他小时候虽然经历过很多不幸,不仅父母被害,他自己也差点被萧路雄所害,可他之后被靳叔和宋胜衍救出,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他现在已经完全有能力保护自己,也有能力复仇,至少他自己应该是这么认为的。 那为什么好像在此时此刻的潜意识里,他还是会不断呼救呢? 他小时候,究竟遭遇过什么呢? “啊,呃——”陈牧似乎十分痛苦,白玉般的额头上和背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牧。”江萝轻轻地叫着他的名字,心里酸酸涩涩的,替他的过去感到心疼,不知他究竟背负了多么沉重的压力,才会像这样,时不时就在睡梦中陷入这样的痛苦挣扎。 她抽出床头柜上摆着的纸巾,细细地替他擦去额上的汗珠,轻柔地抚摸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渐渐地,陈牧的情绪似乎平缓了些,肌肉不再那么紧绷,脊背亦不再弯曲。 江萝带着满心的安慰,在他的脸上和额上落下一个个细碎的吻。 陈牧似乎睡梦中也感觉到了她温柔的安抚气息,整个人放松下来,口中不再低呼有声,连呼吸也慢慢变得平缓,他不自觉地伸出双手,环抱住了她。 第二天早上起来,晨光微曦,江萝试探性地问陈牧:“陈牧,你还记不记得,你昨晚做了什么梦?” “梦?”陈牧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精神很好,转过脸摇摇头,“为什么这么问,我不记得了。” “因为你昨晚好像做了噩梦,嘴里一直模模糊糊地低喊着,而且整个人不断地冒冷汗,背也是弓着的。”江萝告诉他。 “是吗?”陈牧很是诧异,挑了挑眉,“看来这梦相当可怖啊,我居然都会在梦中喊出声音。” 看样子,陈牧是真的不知道。 江萝低下头沉思,也许那些都是他的潜意识,所以一旦醒过来,他才会完全不记得。 在去上班的路上,一个念头猛然闪过江萝的脑海: 似乎每一次,陈牧在睡着之后,发生这样的情况,在那之前,都有见过萧路雄。昨晚也是一样,先是在酒会上见到萧路雄,然后……所以,会不会是和萧路雄有什么紧密的关系? “靳叔,我可以冒昧地问您一个问题吗?是有关陈牧的。”江萝想了又想,还是决定拨通国际长途电话,咨询一下言子靳,毕竟他是当事人,还救过陈牧,又照顾了他这么多年,对当年的事情,应当是比较清楚。 “是江萝啊,呵呵,”言子靳的声音很是慈祥,最近他腿脚和眼睛都好了,语调里还带着几分欢快和对江萝的感激,“你说吧。” “嗯,是这样的,一直以来,陈牧好像每次见过萧路雄,那天晚上都会做噩梦,梦里叫着您和宋大哥,还有我的名字和救命之类的。 靳叔,您知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他小时候差点被害的关系吗?您可不可以告诉我,他以前是不是也这样过? 还有,我发现陈牧的力气,好像比一般人来得大得多,他是天生就这么力气大吗?”江萝仔细地询问。 “嗯,陈牧的力气,并不是一开始就这么大的,这个和他以前的经历有关。”言子靳沉吟了一下,才说,“江萝,有些事,不方便由我来跟你说,我唯一能告诉你的是,陈牧小时候的确经历过很多不幸,我言子靳自问在进入言家之前,也算阅历丰富,什么事情没见识过,可陈牧他以前的确很不幸,可怜的孩子,他小时候所遭遇的事情,令人闻之落泪。” 江萝听了,心里像是压了一块石头,恨不得马上解开这个谜团。 “江萝,你也别太难过了,”虽然电话那头看不到表情,但言子靳仿佛能猜到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宽慰说,“一切都过去了,我想只要你多多关心他,他一定可以慢慢淡忘过往的伤痛的,不管他经历过什么,时间也会是治疗伤痛的良药。靳叔可是把陈牧交给你照顾了,当然,我也会叫陈牧好好保护你。有什么靳叔能帮上忙的,尽管提。” “谢谢靳叔,我明白了。”虽然靳叔没有明说,但江萝知道,这一定就是陈牧的心结所在。 下班后,江萝去书店逛了逛,专门找一些关于心理学、潜意识还有和梦境相关的,期望能从书中找出点能帮上她忙的东西。 “咦,江萝,你这个大忙人,也有空来书店逛啊?”江萝的最佳损友薛晓敏拿着一本书,站在她面前,冲她招了招手。 “晓敏,正好,咱们一起吃晚饭去!”江萝笑着提议。 “呦,陈牧今天终于舍得放你自由啦?哈哈!”薛晓敏调侃说。 “少来了,说我,你自己呢?”江萝拍了拍她的肩膀,冲她眨眨眼。然后给陈牧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在外面和朋友一起吃晚饭,要晚点回去。 餐馆里,江萝和薛晓敏吃着热气腾腾的麻辣鱼头火锅,被辣得眼泪直冒。 “陈牧都和你解释清楚了吗?”薛晓敏指的是上次辛段元公司的事情。 “嗯,他都和我说清楚了。”江萝点点头,问她,“晓敏,你对潜意识或心理学了不了解?你说,如果一个人多年都常常做同一个梦,那会是什么原因?” “这没什么可奇怪啊,我每次发烧,都会做同一个梦,梦见天上下石头雨,所以我脑仁疼死了。”薛晓敏吃得津津有味,边吃边说。 虽然薛晓敏只是举了个自身的例子,但是江萝马上抓住了重点:“也就是说,还是跟某个原因有关联,就像你,每次发烧时,才会做这个梦,平时是不会的。那……” “别研究了,快吃吧,梦这么好玩啊,值得你这么研究?真是的,你要不要干脆直接进入梦里算了,切,快吃吧你,看还堵不住你的嘴,哈哈。”薛晓敏将一块鱼肉和番茄一起塞进江萝嘴里。 “唔,”江萝吃下了嘴里的东西,开心地说,“晓敏,你说得没错,我怎么那么笨啊。”她懊恼又欣喜地拍了拍脑袋。 对呀,晓敏一语点醒梦中人。她何必在这里苦苦研究,只要运用溯梦之术,像上次一样,进入梦中一看,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嘛。 “你在说什么啊,呵呵,我怎么听不懂。”薛晓敏没明白。 “没关系,你不用懂,但是你今天提醒了我,算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江萝笑着说,“下次再请你吃饭。” 这天晚上,江萝回到家里,看到陈牧已经回了家,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 “你回来了,跟朋友聚得怎么样?开心吗?”见她进门,陈牧放下手中的报纸,指了指茶几上,漂亮的透明玻璃盅里盛的水果沙拉,“这是刚才为你做的,吃吧。” “嗯,我和薛晓敏出去吃的,就是上次同学会上那个,你见过的,她是我以前大学室友,”江萝看着那盅水果沙拉,开心地说,“陈牧,你做的水果沙拉好漂亮。” 红艳艳的新鲜草莓摆在中间,黄黄的香蕉片整齐地摆在周围一圈,还有白色的沙拉酱,看着就很有食欲。 “呵呵,很简单的,喜欢就多吃一点,不够冰箱里还有。”陈牧微笑着说。 江萝吃着香甜可口的水果沙拉,心里想着是不是今晚就入梦看看。 “这边沾到了,我说你在想什么呀,这么认真?”陈牧亲昵地替她抹去嘴角的沙拉酱,打趣说,“是不是还要我喂你才行哪?” “呃,没在想什么。”江萝不好意思地自己用手抹了抹。 “还是,你想我用嘴巴喂你,嗯?”陈牧暧昧地眨眨眼。 “不要啦。”江萝直接溜进了卧室。 她坐在床头,本来是寻思着是不是该和陈牧聊聊萧路雄,那样说不定他晚上就会再次梦到过去的事情,可那样做,她觉得对于陈牧的潜意识来说,是一种折磨,尽管现实中的他并不会记得,可她不想让他再次陷入痛苦的回忆。而且随意地进入陈牧的梦,那也是对他的不尊重。 还是入自己的梦吧。 她想起自己以前常常做的那第二个梦:梦里面有鞭子的抽打声,虽然梦中的画面很模糊,她看不清面容,也分不清男女老少,但她能感受到其中有一丝丝熟悉的陈牧的气息。 也许,通过进入自己的这个梦,她也能明白陈牧身上发生的过往。 “就这么点水果,还没吃完就躲进来了,这么怕和我接吻啊?”陈牧笑眯眯地端着那盅水果沙拉走了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喵~娘子来了↖(^w^)↗ 不好意思 今天更得晚了点   ☆、117第二个梦 陈牧将盛着水果沙拉的玻璃盅放在床头柜上,用叉子叉起一大颗沾着沙拉酱的草莓,亲昵地塞进江萝嘴里。 “太大颗了,唔……”江萝因为在想事情,突然嘴里被塞了一颗大草莓,一滴红红的汁水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粉嘟嘟的樱唇,白扑扑的肌肤,红艳艳的草莓汁,组成了一副自然而然的无声诱惑。 陈牧不动声色地缓缓靠近她的脸颊,然后伸出舌尖,放慢动作,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一点一点为她舔去嘴角的草莓汁。 “你……”江萝感觉到温热的舌尖,在她的嘴角一点点划过,不禁红了脸,正想随便说什么,化解自己的尴尬,却被他直接吻住。 他一手搭在她腰间,一手搭在床上,随着逐渐燃烧的吻,将她慢慢压向了King size的大床。 …… “慢一点,牧,呃,慢、慢点。”江萝咬着下唇,被身后的他的激烈的动作,激起体内难受又舒服的电流。 “好,我慢一点。” 他就在她的背后,一下下地动作着,虽然背后这个姿势,进入得没有其他姿势深,但是他可以亲吻着她白皙诱人的背脊,尤其是她背脊中间那道凹下去的美丽弯沟,是他的最爱。 “嗯,好难受……”江萝轻蹙起眉头,因为他虽然放缓了速度,但是却似乎故意加重了力道,一下比一下重,她都觉得自己要被捣穿了,酥麻的摩擦感觉过于强烈,分不清是难受还是舒适。 “真拿你没办法。”陈牧轻笑一声,如春风般悦耳的笑声传进她的耳朵。 他吻住了她白白胖胖的耳珠,一手绕过她的腰,放在她的小腹,一手揉捏着她的翘臀,又稍稍加快了速度,细细地吻去她背上渗出的香汗。 “好多汗,你别舔,牧,啊……” “这可由不得你,谁让你这么诱人,呵呵。” …… 夜色渐深,室内却是隐隐约约传来诱人的情人呢喃,美妙的春色,在这方天地里演绎着。 这天晚上,因为陈牧的意外“突袭”,江萝没有按照原计划进行溯梦。 到了第二天晚上,江萝进入空间,摘了一颗成熟的暗红色的筑梦果服下,运起第六层精神力,闭上眼在心中默念溯梦口诀,溯梦术缓缓在她身上流转,她再次入梦。 这一次,出现在她眼前的,不再是那个海上爆炸的梦境,而是她以前做过的第二个梦。 她尚未睁开双眼,就已经听到了“啪啪啪”的声音,那很像鞭子抽打在肉上发出的声响。 甚至,她已经感觉到了一丝丝属于陈牧的气息。 当江萝睁开双眼,发现在漂浮在一个房间的上空,背部就是天花板,脸朝下望着下面。 天哪! 居然是萧路雄! 这里似乎是地下室的一个房间,周围的空气不是很新鲜,而且没有窗户,门被紧紧地关着。 房间里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家具和摆设,只有一根竖立着的钢管。 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被双手反绑在钢管上,连腿上、腰上和肩膀上也分别被三根粗粗的绳子牢牢地绑在背后的钢管上。 而萧路雄,这个表里不一的老狐狸,居然拿着一根粗长的黑色皮鞭,在这个小男孩的身上重重地抽打着,一边抽打,一边嘴里还念叨着:“敢咬我,哼!让你倔,我看你还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小男孩一脸倔强,明明鞭子抽打的声音这么响亮,连江萝这个旁观者都感觉到不寒而栗,似乎能亲身感受到小男孩的疼痛,可小男孩却一声不吭,只是眼神中带着汹涌的恨意和煞气,死死地咬牙盯着萧路雄的脸,似乎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地刻进脑海里,然后等着将来复仇,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好残忍,太过分了!萧路雄你这个混蛋!”江萝忍不住大吼出声,心疼地随着意念降落到小男孩身边,自己挡在他身前,恶狠狠地盯着萧路雄。 可是萧路雄的表情却似浑然不觉,他还是扬起了鞭子,继续朝江萝和小男孩的方向挥来。 “臭小子,看你还倔不倔,让我好好招呼你一下,嘿嘿嘿……”萧路雄这个衣冠禽兽,邪恶地勾起唇角,准备加重自己的力道。 鞭子裹着呼呼的风声而来—— 江萝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结果—— “啪!”鞭子抽打到肉的声音响亮而又清脆,可见下手人的毫不留情。 “哼。”原来鞭子穿过了江萝的身体,打在了小男孩的身上,小男孩吃痛,但还是没叫出声,他不想向萧路雄示弱,只是鼻间闷哼了一声。 江萝没有感受到自身的疼痛,睁开眼,却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事实,原来萧路雄和小男孩都看不见她,也听不到她的声音。 最诧异的是,鞭子居然能穿过她的身体,直接打到她身后的小男孩。 江萝难以置信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她自己可以摸到,也不能穿过,但是萧路雄的鞭子却能轻而易举地穿过。 也就是说,在这个梦境里,她可以说就是一个虚幻的影像,只有对她自己例外。 怪不得上次那个海上大爆炸的梦境,她发出声音向陈牧示警,却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莫非在梦境里,即便她是溯梦而来,也无法融入这个情境,只能是个旁观的局外人? 可是这小男孩怎么办? 虽然只是个梦,但是如此真实的梦境,几乎可以说和现实没什么两样,她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却根本无法制止这一幕惨剧! 江萝突然想起,陈牧说过,他小时候的样子,和他长大之后,一点儿都不像,所以他才会以真面目出现在世人眼前,而不怕被萧路雄发现是他。 难道……这个小男孩,就是陈牧?! 江萝细细看了一眼小男孩,虽然和陈牧并不像,但是他身上那种熟悉的气息,分明就是陈牧! “陈牧!陈牧!”虽然明知道陈牧听不见,可江萝还是不断尝试着在他面前叫着他的名字。 只可惜,小男孩此刻完全听不见,也看不见她。 “啪!” “啪!” 小男孩眼神凶狠,像一头受伤的小狼,虽然明知自己挣脱不了这么多根绳子的束缚,但还是用尽全力挣扎着,那副强忍着痛苦不喊的坚强表情让江萝心疼无比,却又束手无策。 萧路雄残忍地鞭打着他,脸上挂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快意笑容。 “停!萧路雄!你这个变态,变态,快停手!” 江萝心痛地冲着萧路雄大喊,双手想去握住那根鞭子,可是再次落空,皮鞭还是无情地落在小男孩,也就是小小的陈牧身上。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阻止!”江萝口中痛苦地低喃着,此刻她已经不想去猜测这究竟只是纯粹的梦境,还是曾经真实发生在陈牧身上过的悲惨过往,她只想立即阻止这样残忍的一幕。 她深爱的人,在这么小的时候,居然被萧路雄这个恶毒的大变态大魔鬼,关在地下室的密室里,用这样残忍的方式鞭打着,鞭鞭都毫不留情,就是一个成年人都受不了,早就昏死过去,可小陈牧却似乎恨意难消,一直维持着清醒。 小陈牧就在如此清醒的状态下,备受折磨。 江萝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身上承受着一鞭又一鞭,衣服被打得残破不堪,身上一条条红紫交错的隆起痕迹,却想要阻止也阻止不了。 这时候,她不但制止不了,连心痛地想要暂时离开这个残忍的画面都做不到,她对溯梦术的控制似乎失灵了。 “怎么?还敢瞪我,不服气是吧?嘿嘿,”萧路雄皮笑肉不笑地说,“这可是我专门为你特制的鞭子,好受吧?而且还不会出血,哼哼,是不是比上次打你要来得疼呢?” 什么?还有上次! 江萝紧紧皱着眉头,眼角泛起了泪光:老天爷,这千万不要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小时候的陈牧究竟还经历了哪些惨无人道的折磨?萧路雄简直就是魔鬼,他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地对付一个才六七岁左右的小男孩! 虽然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什么,但江萝还是想保护这个可怜的小陈牧,她挡在他的身前,却无力阻止。 就在江萝备受精神折磨,为此痛苦不堪的时候,她觉得身后有一股熟悉的巨大力量将她往后脱。 她眼前一黑,身上的溯梦术流转得越来越慢,直接从这个梦境中醒了过来,精神力也直接出了空间。 “啊,陈牧!” 江萝转醒,可意识却还沉浸在刚才那个可怕的梦境,为自己的无能为力感到难过。 “啪嗒”一声,陈牧开了床头灯,关切地问:“萝,你怎么了,叫我什么事?” “没事,我就是做梦梦见你了。”江萝将头靠在他的肩,双手牢牢地抱住他,隔着睡衣感受到他身上温热的体温,才慢慢觉得安定下来。 “梦见我?梦见了什么?”陈牧好奇地问。 “没什么。”江萝迟疑着,不知该不该把这个可怕的梦告诉陈牧。 她待会一定要进入空间,找出那本《溯梦论》,看看如何才能让她阻止梦中发生的事情,就算那只是陈牧的过往组成的梦境,但是这样可怜的小陈牧,她实在无法忍心视而不见,她一定要再回去一次,帮助他。   ☆、118《展物灵机》(小修) “我看你的表情不像是没什么。”陈牧安抚地环住江萝的肩膀,细心地发现她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神色复杂,似乎有些痛苦、不忍、心疼还夹杂着一丝丝愤恨、坚定…… “是跟上次一样,梦到我在海上发生了爆炸吗?”陈牧见她神色间有些痛苦,还以为她做到了和上次一样的噩梦,于是便宽慰说,“我上次不是说了嘛,梦和现实是两回事,你没必要太担心的。” “不是的,这次我没做到那个梦,而是……”江萝咬了咬下唇,想起梦中的景象,还是觉得很难以接受,萧路雄居然对一个这么小的孩子使用这样残忍的暴力手段,更何况那个小男孩,还极有可能就是陈牧。 “而是什么?”陈牧将她的肩膀环紧,无声地给她力量,“是梦到了什么更可怕的事情吗?” “嗯,我梦到你被……”江萝一想起地下室的空旷房间里,那个才六七岁大的小陈牧,因为疼痛和愤怒而布满红色血丝的双眼,咬着牙忍痛的倔强表情,还有身上一条条叠加的红紫交错的鞭痕,忍不住哽咽了,再也说不下去。 “我被怎么了?”陈牧见她如此,心里也不是滋味,有些内疚和心疼,“对不起,萝,要不是我执意要复仇,也不会连累你,让你遭受两次恐吓,还要为我和家里人担心,结果害得你现在老是做噩梦。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也许,我当初应该坚决拒绝你到底的,如果我按照原计划,等复仇成功之后,再向你表白,你就不至于现在被我所累。” 天不怕地不怕的陈牧,虽然此刻面上没有什么太多的表情,但是他深邃的眼眸里,还有心底里,竟然泛起了一阵阵的后怕,还有深深的后悔。这对一贯强大,商业手腕高明的他来说,是几乎没有的情绪,除了江萝出车祸和两次遇到危机。 他后悔,如果他遵从自己一开始的想法和计划,在复仇成功之前,果断而坚决地和江萝保持距离,做两个几乎是陌生的校友,然后照原计划接近萧路雄唯一的女儿——萧语棉,用萧语棉这个假女友做幌子,让萧路雄抓不到自己的弱点,那么世界上就没有人会知道他喜欢江萝,萧路雄也不会有机会伤害江萝。 都是他的错,他一时心软,动摇了,结果却连累了她。 “不。”江萝捂住了他的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陈牧,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不要把所有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我知道,你之前一直拒绝我,就是害怕萧路雄会盯上我,对不对?” 只见陈牧微微点了点下颚,嗓音低沉,似乎陷入了某种思绪:“嗯,这是最主要的原因。” 江萝更加往他怀里钻去,感动地说:“所以说,其实你也一直在为我考虑,在保护我,还有我的家人。你的肩膀很宽厚很结实,但是请不要自己一个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抗下,我江萝不是弱女子,我做噩梦,真的不是因为你说的原因。” “希望不是。”陈牧蹙眉说,“以后你只要完成百里风华的工作就可以了,有空也不需要过来帮我,总裁助理的职位我会叫人顶上,我不想你接触太多复仇的事,还有和萧家的合作案,那样会给你太大压力。” “谢谢你。” 江萝拥紧了他,虽然她知道自己肯定不会完全撒手不管,但是陈牧这样说,她真的觉得很温暖,也替他感到心酸: 他一个人,真的太累了,要抗下那么大的一个牧集团,心中还装着如此艰难的复仇计划,现在更是每天都要担忧她和她家人的安危。幸好她已然重生,也拥有了珍贵无比的空间,可以更好地和他并肩作战,而不是像前世一样,和他擦肩而过,甚至连他是生是死都无法确认。 “你还没说,你刚才究竟梦到了什么?说出来,也许你心里会舒服点。”陈牧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那,陈牧,我、我可不可以先问你一个问题?”江萝想起刚才第二个梦境,有些吞吞吐吐地问。 “说吧。” “你上次说你小时候父母被萧路雄所害,还被他夺走了你家的公司,后来你说是靳叔和宋少救了你,可你没说,当初中间那段时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萧路雄囚禁了你吗?”江萝问他。 陈牧一下子沉默了,他的眼神很挣扎,中间夹杂着痛苦、愤怒…… “我……” “算了,等你复仇成功之后再说吧,反正等你愿意说的时候,再告诉我。”陈牧刚想开口,就被江萝温柔的安慰打断。 如果刚才那个梦境是陈牧真实的过往,那她不愿意让他特意去回忆那些事,那样只会重复他心里的创伤。 “你会觉得我不够坦白吗?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我一时间不知该怎么说。”陈牧皱着眉头,心里很怕江萝会介意。但有些事,他现在真的一下子说不出口。这么多年血海深仇的背负,让他已经习惯了,将很多事,统统都埋在心底。 “呵呵,不会啦,你看我那个神秘的宝物,我不是也还没完全告诉你,那宝物究竟是什么嘛,咱们这样很公平啊!”江萝开玩笑地说。 “不如我们来个约定,哪天我们一起说出来,好不好?”江萝抬头看他。 “好。那我们快睡吧,你也别所想了,我抱着你睡。”陈牧关了床头灯,圈住她的腰,轻轻在她背上一下下抚摸着,希望给她安全感,不会再陷入噩梦中。 江萝闭上眼,然后用精神力进入空间。 她来到小屋溯空的书房里,找出那本《溯梦论》,查找关于如何才能在梦境中,让自己能够真实地出现在其中,阻止萧路雄的行为。 才刚刚翻开《溯梦论》,小闹和初萌就忽然飞了进来,扑腾着翅膀,共同合作,叼起她身旁书架上一本古朴的蓝色封皮书,缓缓飞落,降落在她的肩头,她好奇于它们的举动,接过书一看,只见封面上写着繁体的“展物灵机”四个字,虽然她还不知道书里面的具体内容究竟是什么,但从书名看,多半又是和她的精神力开发有关。 作者有话要说:娘子来更了↖(^w^)↗   ☆、119水中防护 “主人,书,宝贝!宝贝!看!”小闹围着江萝转悠,一边飞一边叫唤,仿佛在催促着她赶紧阅读和修炼这本《展物灵机》。 江萝已经习惯小闹和初萌时不时带给自己的惊喜,她感激地伸出右手,小闹立刻收起翅膀,站在她白皙的手掌心,腼腆内向的初萌还犹豫了一会,才和小闹一起停驻在她的手心。 “小闹、初萌,谢谢你们哦。”江萝用左手轻轻抚了抚它们的小脑袋,从小屋内储藏着各种蔬果、粮食,还有上古宝物的溯空里,拿出两颗充溢着灵气的储灵果,喂它们吃下,有助于加快提升它们身上的灵气聚集。 “你们自个去玩吧,呵呵。”江萝挥挥手,小闹和初萌吃了储灵果,飞得似乎更轻松了,两只鹦鹉结伴开心地飞出了小屋,自己跑到果园里嬉闹去了。 江萝翻开这本古朴的蓝色封皮书,第一页只简简单单写了一句话: “子曰展物,灵机与一叶障目有异曲同工之妙,然,唯水中可显,需展物圣果护体,神至七方可,不可勉力试之。” 江萝大致快速地翻看了后面书中的内容,发现确实如同书中第一页所说,展物灵机术,修炼的关键奥妙所在,和一叶障目隐身术,有相似之处,都是利用了和万物的共性。 唯独不同的两点,一是展物灵机只能在水中施展,而不像一叶障目,可以在任意场合地点施展;二是展物灵机的功用,和隐身术不同,打个通俗的比方,所谓的展物,其实就是入水之后,身周会出现一个水中的防护罩,相当于一个外层空间,精神力等级越高,这个防护罩的体积就越大,以及在水中持续的时间就越久,相对的,抵御水中生物攻击的能力,也相应地越强悍。 这样一来,人就像有了鱼鳃一样,可以在水中自由来去,想待多久就待多久,除非精神力耗竭,而且展物灵机一旦形成防护罩,比鱼儿直接在水中来去安全多了,因为它形成的防护罩有自动防卫外界攻击的能力。 可惜的是,江萝目前精神力只到了第六层,还没到可以成功修炼出展物灵机防护罩的程度。不过有了书上的提示,她可以提前种出展物圣果,并且在精神力升到七级之前,先试着开始初步的练习。 根据《溯梦有间》和《归物法则》上的记载,展物圣果的种子是无色无味的透明宝物良种,江萝颇费了一番功夫,才从溯空储藏的那袋子剩下的上古宝物良种中,找出了几颗。 有趣的是,这展物圣果还是和那金色莲花“掩”一样,要投入小屋前的水池中方可种植。 江萝没有忘记这次自己进入空间的初衷,她复又拿起《溯梦论》,想要找出能够让自己在梦中出现实实在在的形体和声音的方法。 没成想,她翻遍了整本书,也没找着相关的内容。 江萝有些沮丧,其实她也知道,要让自己在梦中现身,去阻止梦境中发生的事情,的确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也许在别人看来这样做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但是她已经无法改变陈牧小时候的悲惨过去,如果还要在梦中眼睁睁地看着小陈牧被萧路雄痛打,她实在是无法接受。 “前辈,你在吗?”江萝在心中默念,希望江氏仙人能够为她指点迷津,助她一臂之力。 “汝唤我何求?”江氏仙人如玉石相击般的熟悉嗓音在空间里响起。 “哦?汝竟欲现身梦中?”江氏仙人掐指一算,已然知道江萝所思所想,不禁诧异地问道。 “前辈,我知道这听上去有点不可思议,既然是梦,我又拿什么去阻止,梦本来就是无形而虚幻,我居然奢望能够在梦中制止萧路雄的所作所为,但我实在无法接受萧路雄的恶行,所以请您不要笑话我。您能不能告诉我,这件事究竟能不能成?还是只有您上次说的九梦仙家才能办到?”江萝诚心诚意地问。 “这倒不然,吾愿助汝。”江氏仙人沉吟片刻,终于答应,“然真身现出,恐有碍汝之修为、寿命,汝可出声,此必无碍。” “谢谢你,前辈。”虽说不能在梦中现出身形,但能够出声,江萝已经十分感激。虽说没办法现身保护陈牧,但能够和小时候的陈牧说说话,鼓励他,也比什么都不能做来得好。 “静心。”江氏仙人的声音在江萝耳边响起。 江萝沉淀了思绪,然后就感觉到头顶百会穴和丹田各有一股热气,一上一下,慢慢顺着经络,来到她的右眼角下精神力储存之处的泪痣“情海”。 “此非仙力,然,可助汝现声于梦中,及汝精神力达七之时——”江氏仙人的声音慢慢淡去。 江萝明白江氏仙人的意思,没到第七层精神力,这项法术是施展不出来的。 虽然心里着急,但她还是努力使自己的思绪平静下来,来到苦泉旁,喝了几口泉眼里的水,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来,静坐冥想,同时不断地透过全身的毛细孔吸收空间内的灵气,慢慢修炼精神力。 精神力的提升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江萝在时间流逝异常缓慢的空间里,不知修炼了多久,只感觉耳聪目明,身轻如燕,似乎比之修炼前更加进了一层,精神力也储存了不少,但第七层的关卡尚且无法通过。 有了前几次的经验,江萝知道每突破一层精神力,必然需要一个契机,急是急不来的,唯有等待那个机会。 第二天早上,陈牧发现江萝整个人似乎显得更有灵气了,眼睛黑白分明,十分清澈,连皮肤都显得更为莹透。 “怎么过了一晚,感觉你变美了许多?”陈牧刷完牙,开玩笑地说,“不会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吧?” “呵呵,多亏了我的宝物。”江萝问,“要不要我也帮帮你?” “不必了,我长那么美做什么?”陈牧在她额上印下一吻,“我现在只想早点在商场上打败萧老狐狸,让萧氏集团再无翻身的机会。” 因为江萝最近两次的噩梦,陈牧很是心疼她,为了尽早解决萧路雄的事,他最近起早贪黑、废寝忘食,几乎变成了一个超级工作狂,就为了加快速度,早日复仇成功,也可以让江萝不必再时刻担忧。 江萝看在眼里,很担心他的身体健康,却不知该怎么说,才能让他放慢一点脚步,无须将自己逼得那么紧。 作者有话要说:么么哒 娘子来也 今天更得晚了 抱歉~(@^_^@)~   ☆、120三梦当年 C城郊外。 碧绿繁茂的梧桐树的包绕之中,那家可译为“把酒言欢”的纯白色外观的私人会所顶楼,宋家大少宋胜衍正和陈牧面对面坐着,商讨关于扳倒萧老狐狸的大计。 “你最近出手未免太过激进,莫非你有别的计划?不然的话,恐怕老家伙会起疑心。” 宋胜衍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双腿交叠,右手肘拄在一旁的黑色皮质扶手上,精致魅惑的脸庞倚在微弯的右手拳头上,勾魂的凤眼内是与肢体动作语言相反的犀利,带着一丝丝的疑惑不解和焦急,状似闲散地开口。 “没有,还是按照原计划,只是……”陈牧沉吟了一会儿,眼眸黑沉坚定,斩钉截铁地说,“加快一点进度罢了。萧老狐狸的存在,让江萝很不安,而且老狐狸几次三番的挑衅,已经威胁到她的安全,我不能再放任他逍遥了。” “原来如此,呵呵。”宋胜衍不置可否地笑笑,乌黑的凤眸中却盛满了不赞同。 “怎么,你觉得不可行?”多年至交,亲如兄弟,陈牧自然看得出宋胜衍的反对之意。 “你说呢?” 宋胜衍长如蝶翼的睫毛懒懒地抬起,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讽刺弧度,似笑非笑,弹了弹手指,慢悠悠地说:“老家伙的确已经进了我们的圈套,但他可不是傻子,你这么急躁,早晚被他发现端倪。哼,看来江萝对你真的很重要,以前你可是比我还沉得住气。” 听到宋胜衍口中江萝的名字,陈牧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上她送的那款银色机械表,心下虽然明白他说的是对的,有些事太过急功近利就会事倍功半,甚至可能会被察觉,可想到最近江萝频频的噩梦,理智终归还是偏向了情感。 “大哥,不必太担心,我心里有数,如果万一被萧老狐狸察觉,干脆拿出我们的杀手锏,制造舆论压力,然后和DEMON团一起趁势联合搞垮萧氏,让他再无翻身之力。” 陈牧冷冷地开口,眼中冰芒隐隐闪现,一想到萧路雄,向来温煦的气质染上了淡淡的恨意和厌恶。 “呵呵,你心意已决,我说再多都是白费,好吧,我会替你多盯着点萧老狐狸,还有萧语棉,后天是DEMON团内部会议,你最好还是把你想要加快进度的计划和他们通通气,啊?” “嗯,这个我明白。”陈牧微微点了点下颚。 接着,宋少站起来,拍了拍陈牧的肩膀,潇洒地笔直朝门口走去,只是快出门时,背对着陈牧的他,突然用手捂住了心口,双眉蹙起,复杂的眼眸中似乎有几分焦虑、担忧,还有隐藏深处的挣扎、失落,甚至是解脱…… 而这些,陈牧统统都不知道。 傍晚,家里的书房内,陈牧又在忙于工作,电脑上一大堆的数据,他几乎是一目十行。 “陈牧,先别忙了,吃了面再继续工作吧。”江萝夺过他手里的鼠标,“如果真的很急,我来帮你,你忘了我是会计专业的吗?你现在手头的这些我最在行了。” “百里风华最近也不轻松,多亏你了,这个我来就好,干完我马上吃晚饭。”陈牧舍不得看她操劳,他自己倒没事,反正他觉得自己是个大男人,稍微忙点就当锻炼了。 “你不吃怎么有好精神工作?”江萝端来一碗浓香四溢的鸭肉面条,这鸭子是空间出产的,对身体有益,兼且肉质鲜美,面汤里还加了点滋补的药酒,口味甘醇。 “好,我先吃。”陈牧见她一脸倔强,一副如果他不吃,她就不会放弃劝说的模样,会心一笑,感动地接过汤碗,起身到客厅用餐。 “乖,好听话的牧宝宝。”江萝开玩笑地说,然后顺势坐下,接手他未完的工作,她本就是会计专业出身,再者修习了不忘书,应对那些繁杂的数据还算自如。 “好香,味道真不错。”陈牧吃得香甜,赞美的声音从客厅传到书房。 “那是,我可是足足熬了几个小时的鸭肉汤。”江萝微微一笑,想起那第二个梦境,十分心疼,她救不了小时候的他,但至少可以让现在的他很幸福。 “大功告成!”江萝转过头,和吃完面走进书房的陈牧击了击掌,她刚才可说是真正的一目十行,键盘上手指如飞,帮陈牧减轻了不少工作压力。 “没想到我的未来老婆还不是一般的厉害。”陈牧勾唇,竖起大拇指,眼中溢出春风般的温煦笑意。 “所以你今晚不许再拼死拼活,熬夜工作了,早点睡,答应我?”江萝站起来,和他面对面,一手环住他的脖子,扬起白皙的下巴,纤长的手指尖点了点他的鼻子。 陈牧一把抓住她调皮的指尖,轻轻印上一吻,笑着点点头。 晚上两人甜蜜地相拥着睡去,江萝用精神力进了空间,只见小屋旁的水池里,除了金色莲花“掩”,还长出了一个个如水晶般透明的展物圣果,,有点像菱角,只不过一个是无色透明的,一个是绿色的。 虽有了展物圣果,只可惜江萝现在尚未突破第七层精神力,无法完全修成展物灵机术,在水中释放出可以隔绝水的外层空间。 江萝喂小闹它们吃了储灵果,然后就在静心泉边继续修炼了很久,精神力飞速提升,直逼第七层的关卡。 要说还是多亏了空间的时间换算,溯梦空间里的时光本就比外界流逝得慢,再加上江萝的精神力等级每上升一次,它的时间就会比外界再次减慢好几倍,这样一来,她在空间里修炼精神力,就完全不用担心时间不够的问题。 江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摘了一颗筑梦果服下,心中默念溯梦口诀,运起第六层精神力,随着溯梦术的流转再次入梦。 她犹豫,是因为害怕再次看到小陈牧被萧路雄那个大变态鞭打的景象,她却暂时无能为力。 就像前次一样,这次迎接她的,不再是海上爆炸的梦境,也不是小陈牧被鞭打的梦境,而是第三个梦境的前奏。 明亮的星星点缀的夜幕下,江萝漂浮在一栋外形设计十分别致温馨的别墅上空。 奇怪,这是哪里?似乎有点眼熟。虽然晚上看不太清楚,但借着路灯的光,江萝看着觉得有几分熟悉,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她心念一动,就来到了室内。 客厅里,豪华耀眼的水晶吊灯下,一家人正围着餐桌在吃饭,言笑晏晏。   ☆、121残忍真相 那是看起来就很温馨甜蜜的一家三口,中间坐着的人十分面熟,正是孩提时代的陈牧,现在的他,脸上是太阳般的灿烂笑容,像个治愈系的阳光小天使,跟江萝一直以来印象中的他完全对不上号。 小陈牧跟大部分挑食的普通小孩子一样,趁着父母不注意,将胡萝卜丝偷偷拨到一边。 “阿牧,不许挑食。”男主人故意板起脸,威严地说。 “来,多吃点胡萝卜和青菜,营养均衡了,才能快点长高,跟你宋大哥一样,知道吗?”女主人笑眯眯地瞥了一眼男主人,夹起一片翠绿的青菜,放入小陈牧碗里,温言细语地劝说。 “真的能长高吗?爸爸妈妈你们没骗我?只要吃了这一顿就可以长成宋大哥那样高了是吧?不许骗我哦。”小陈牧半信半疑地追问,那虎头虎脑的样子在江萝看来真是说不出的可爱。 “当然,不仅可以长高,以后还能像你宋大哥那样英俊呢。”女主人慈爱宠溺地微笑。 “好,那我要多吃,总有一天,我也会像他一样高大的,不,我要超过他,这样他就不能笑我是个小矮人了。”小陈牧说着就拼命往嘴里塞萝卜青菜。 “吃慢点,别急,悠着点,”女主人给小陈牧擦了擦嘴,“油都滴下来了,傻儿子,你还小,等你长大了,迟早可以和你宋大哥一样高大的,再说他是跟你开玩笑呢。” 这样温馨的一幕,让江萝也仿佛感同身受。倏然,江萝眼前的画面开始晃动,变成了另一幅景象: 模糊的雨夜中,一个蒙面人悄悄溜进某家商场的地下停车场,在某辆车的方向盘和刹车上做了些手脚,并反复检查了多遍,明显来意不善。 而陈爸,正是之前画面中的男主人,却和妻子一起坐进了车子,幸好,一个电话,陈妈似乎因为有事,没有上车。 但陈爸却将车驶了出去,江萝心急,但经过前两次溯梦,她已经知道,自己只能眼睁睁地在梦中看着事情发生,却无法出声提醒梦中人,也无力阻止。 “喂!喂!”江萝不忍眼见惨剧发生,漂浮在车外,不断拍打着车窗呼喊,做着明知无望的努力。 只可惜,陈爸充耳不闻,也看不见她。终于,当车子开到一处圆盘转弯的地方时,车子忽然自动加速,方向盘也无法动弹,刹车系统失灵,陈爸很焦急,想要强行开门跳车,但却怎样也打不开车门。 “嘭——棒!”车子撞上了路中央的圆盘,然后车子翻了,驾驶座上的陈爸被压得血肉模糊,当即一动不动,难逃一死。 江萝不忍再看,紧紧闭上了双眼。虽然知道现在这只是梦,但她总觉得这不仅仅是梦,也许就是她重生前那一世的真相重演。 “为什么让我溯梦,却偏偏不能阻止!仙人啊仙人,这未免也太残忍了。”江萝口中低喃。 当江萝睁开双眼,身周的空气似乎又开始抖动、扭曲,时空地点又转回到陈牧家中。 这一次,也是深夜,小陈牧在他妈妈怀中哭得双眼通红,已经抽噎着睡着了。 “咚咚、咚咚。”门外传来了轻微的诡异声响。 陈妈以为是佣人有事敲门,抹了抹眼泪,毫无防备地打开了门。 “吱呀”一声,门开了,只见一个人头低低的,站在门前,默然不语。 “你!”陈妈猛然发觉不对,正想关门,却被一把消音枪指在了脑袋上:“不想你儿子死,就闭嘴。” 陈妈身体微微颤抖,强装镇定地点了点头。 “快说,你丈夫的保险箱放在哪里?”那人低沉地问。 陈妈指了指卧室旁边的书房,然后趁那人转头不备,想拿起一旁的花瓶砸在他后脑勺上。 “砰。”陈妈被一枪射穿了脑袋,来人一个敏捷的回身,枪法极准,一看就知道是职业杀手之流。 陈妈手中的花瓶也噼里啪啦地倒地,发出清脆的声响,在寂静的别墅中显得有些未知的可怖。 小陈牧被吓醒了过来,坐在床上,瞪大了双眼,亲眼看着自己的妈妈被坏人一枪崩了脑袋,鲜血缓缓从额角流了出来。 “啊、啊。”陈牧说不出话,只有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小手颤抖着按响了佣人铃。 来人利眸射出冰冷的光,毫不慌张,将枪口对准了陈牧的眼睛。江萝用手去夺那把枪,可是手却穿了过去,如同穿越了空气。 “你是谁?”言子靳听到声响,朝这边冲了出来,后面跟着几个浑身发抖的佣人。他早年闯荡,也算有点武术功底,一个利落的跳跃,像鹞子一样,扑了过去。 来人冷笑一声,长腿一迈,跑得飞快,来到卧室窗口,手中钢索伸出,顺势爬下,不过短短几秒的时间,已经人去无踪。 “妈——不要,妈妈、妈妈……”小陈牧跳下床,尖叫着朝地上冰冷的尸体跑去,哭得泣不成声,上气不接下气。 江萝似乎听到了小陈牧的心在泣血,短短时间,他接连失去了两名至亲,这种痛,一个才六七岁的孩子该如何承受。 正当江萝还在为陈牧的不幸遭遇难过,以为最惨痛也不过如此的时候,更可怕的画面却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天空晴朗,万里无云。 陈家别墅的花园中,小陈牧却双手被手铐铐着,脖子上被系上了狗项圈,周围一堆佣人围观,却没有人敢发出哪怕大一点的呼吸声,更不敢阻止。 “哈哈,跪下吧你!”三十出头的萧路雄站在中央,牵着手中的绳子,一脚踩在小陈牧背上,让他不得不跪倒在地。 小陈牧倔强地抬头,眼神恨恨地瞪视他,仿佛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为爸妈报仇雪恨。 “看什么看,现在你爸妈上天堂享福去了,多好的事儿。从此以后,你家就是我家,你爸妈的公司就是我的公司,而你,不过是供我玩耍出气的一条狗,留着你,是觉得好玩,还有你这小模样也生得不错,啧啧,”萧路雄笑得不怀好意,“别以为那个言子靳能够救你,他早就自顾不暇了,要是他敢回来救你,我就让他有去无回。” 原来,萧路雄早已计划好一切,凭借着黑道的力量,谋害了小陈牧的爸妈之后,霸占了陈家的所有产业,其中包括音策股份有限公司和这间别墅,而言叔本想带着小陈牧逃走,却不料被萧路雄拦截,言叔无奈之下,本想和萧路雄同归于尽,没成想小陈牧却救了他,让他能够有幸逃脱。 江萝心想,怪不得刚才觉得这别墅眼熟,原来就是之前她和陈牧参加萧家聚会时,所在的那栋别墅。 这萧路雄简直无法无天,她恨不得有人能够立即将他绳之以法。他居然这样侮辱小陈牧,他还是人吗?她没想到,更可怕的还在后面。 “来,舔舔我的皮鞋。”萧路雄将脚伸出。 “萧路雄你这个变态!”江萝咬牙切齿,在半空中骂道,替小陈牧心忧不已。 “你要是不舔,你每慢一分钟,我就杀一个你家的佣人。你觉得怎么样呢?嘿嘿。”萧路雄使出骗小孩的伎俩,他倒不敢真的自己出手,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人。之前的两次,都是他背后的靠山请人出手,所以就算有人调查,也查不到他头上,顶多告他趁机抢了陈家产业罢了。 “啊!”佣人们纷纷惊呼,迫于萧路雄的淫威,却连动弹都不敢,更甭说逃走了,只敢用祈求的眼光看着小陈牧。 小陈牧却一动不动,只是用仿佛实质般的杀人眼光,仰头盯着萧路雄。 “怎么?”萧路雄不悦地皱眉,“敢不听话?” 他又是一脚踹下去,直接踩在小陈牧的头上,让他的下巴狼狈地陷进松软的泥土里,嘴里也吃进了不少泥沙。 “呸!”小陈牧一口吐出嘴里的草和泥沙,努力挣脱了头上的脚,趁萧路雄不备,一口咬在他的脚踝上,像一匹丛林中孤军作战的小狼,用了全身的力气,牙齿狠狠咬合,陷进肉里,绝不松口。 “啊哟!嘶——”萧路雄倒吸一口凉气,用另一只脚猛踹,却甩不脱小陈牧,慌忙指挥众人,“你们还不给我上,想死吗?” 佣人们不敢反驳,一个个上去,使力掰开小陈牧的嘴,不过等到掰开,萧路雄脚踝上也被咬出了深深的印痕,鲜血淋漓。 “MD!”萧路雄火了,怒气直冲脑门,“你们两个给我按住他,剩下的人,给我把那些烂泥拿过来,统统糊在他脸上,今天我就要让他尝尝,透不过气是什么滋味!” “啊!你去死!你们着些坏蛋!叛徒!”小陈牧在地上挣扎,他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家里的佣人,不但没有一个报警救他,反而一个个倒戈,成了帮凶。 江萝闭上眼睛,捂住双耳,不忍直视。 “哼哼,要不是我今晚还想好好玩玩你,我早让他们一人一泡尿撒在你头上了,当年你爸妈不是很牛吗?现在他们要是看到你这副德性,不知道会不会气得从坟墓里爬出来,哈哈哈哈哈——”萧路雄仰天大笑。 “来,让你闻闻倒是可以。”大庭广众之下,萧路雄这个大变态,居然拉开裤链,将一泡尿撒在小陈牧面前。 虽然捂住了双耳,但江萝却还是隐隐听到,泪水涌了出来,在眼眶里打转,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第114章 萝入魔 只不过是个孩子,萧路雄这个变态狂魔,谋害了人家的父母,夺走了所有产业还不够,居然还要折磨羞辱这样一个小孩子,不是心理变态又是什么呢? 当眼前景色再次变化的时候,江萝已经有了不祥的预感。 以前她做第三个梦的时候,只知道那是在一个密闭的房间里,有两个人影,其中有陈牧的气息,那种悲伤挣扎和渴望被救赎的沉重氛围,让人在梦中都觉得窒息。 地下室一间房门外,萧路雄勾起邪恶的唇角,接过对面人手中的药物,放入一杯果汁里,然后又往里加了点酒。 对面的人微微蹙眉,解释并劝说: “萧先生,这是总部研制的最先进的药物yit97和yit98,您拿的是97,使用之后不仅可以慢慢侵蚀神经,让某些大脑回路产生记忆错乱,甚至可以让人变得上瘾和疯狂,而拥有98的人却可以对他们进行一定程度上的精神控制。但是还没有在更多的人体身上试验,万一还有什么未知的副作用?” “哼,没关系,大不了就杀了他,虽然我现在还有点舍不得,我最喜欢这种岁数的小男孩了,”萧路雄舔了舔唇角,笑得淫邪,“有副作用最好,你之前不是说,有一项副作用是让人短时间内产生强烈的性.欲,并且变得越来越女性化么,听上去挺不错,至少他会长得皮娇肉嫩些。” “可是……”那人还想说些什么。 “好了,废话别多说,以后多拿点97和98 给我就行了,你回去吧,别打扰了我的好事。对了,替我谢谢曹董。”萧路雄挥了挥手,迫不及待地走进了房间。 小陈牧被牢牢绑在房间中央的钢管上,头歪在一边,身体疲惫,但是精神仍是保持高度警觉,一听见响动,立马抬头,戒备地审视着萧路雄。 “来,小乖乖,口渴了吧?这杯果汁给你喝。”萧路雄慢慢走近。 小陈牧虽然年纪小,但也知道这人必定不怀好意,立即将头撇开。 “不听话?臭小子,小心我再抽你!”萧路雄不想浪费这杯加了药的果酒,狠狠掐住他的下巴,猛然将果酒灌了下去。 “咳、咳咳,呕——”小陈牧努力想将喝下去的东西吐出来,但是费尽力气,也只能吐出一点点,大部分已经顺着食管下去了。 “你给我喝了什么?”小陈牧渐渐觉得四肢发烫,头壳快要裂开,浑身乏力,越来越困,饥饿难忍,脸上也长出了一颗颗很痒的凸起。 “哼,感觉怎么样?”过了一会儿,萧路雄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解开了绳子,捞起小陈牧无力抵抗的身体,起身走向另一个房间,将他放在床上,□□连连,搓着手扑了过去。 小陈牧虽然一开始有点不理解萧路雄的举动,但是当他肥厚的嘴唇朝自己脸上印来的时候,本能让他挣扎了起来,一个费力的翻身,逃脱了那个恶心的吻。 “臭小子,给我回来!看来药下的量还不够嘛。”萧路雄一巴掌甩过去,“嘶”的一声,撕开了陈牧的上衣领口。 “天哪!啊——” 这可怕的一幕,江萝再也无法忍受,在上空中抱头哀嚎,右眼角下的“情海”处剧烈疼痛,无数的精神力狂涌而入,连脸都变得扭曲变形,眼睛一瞬间变得通红可怕,就像魔鬼一般,而她的精神力也瞬间突破了第七层关卡。 就在江萝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炸开,慢慢失去理智和知觉的时候,她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回了溯梦空间里。 “清江道,浮生如故,掖庭繁华,安可留,杯中酒,不如一醍醐,情魔归宗,定!”江氏仙人如金玉相击的清脆嗓音不疾不徐地响起,如同念着某种古老神秘的咒语,让江萝情海内疯狂自转的精神力渐渐安静下来。 像被人用一只手轻轻安抚一样,那些肉眼不可见的精神力,居然徐徐停止了转动,江萝的眼睛也恢复了正常。 “仙人,求你现了真身,救救陈牧?”江萝刚清醒过来,立即恳求。 “胡闹,既是梦,吾辈又怎可干预?”江氏仙人还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江萝悲愤难当,一时失去理智,脱口而出:“你算什么仙人,仙人不是应该体恤凡人,多行善事吗?你竟然让我眼睁睁看着一个孩子被这样折辱,而且他还是我爱的人的前世,我恨你!什么狗屁仙人!” “哈哈。”江氏仙人却不生气,虚空一点,空间里小屋旁的池塘,立即变成了电影屏幕一般,出现了小陈牧那头接下来清晰的画面: 萧路雄趴在床上,还想继续撕小陈牧的衣服,可小陈牧却不知突然哪里变出来的怪力,竟然能够一下子将萧路雄推下床。 “怎么回事?”萧路雄不解,自言自语道。 可当他回到床上,想要抓住小陈牧重新绑起来的时候,却被他的怪力给差点扭断了手。 “真是见鬼了,难道是果酒和药起了化学反应,产生了我不知道的副作用?”萧路雄低低咒骂,知道不妙,急忙握住受伤的那只手,离开了房间,将门锁住。 接连几个晚上,萧路雄都在陈牧这里吃了暗亏,一点便宜也没有占到。幸亏萧路雄比较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暂时没打算用武器或其他手段硬来,所以小陈牧其实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猥亵伤害。 “咻——”池塘上的影像倏然消失无踪。 “汝安心否?”江氏仙人问江萝。 “可我还不知道他最后是否得救?”江萝依旧有些不放心。 “有因必有果,有果必有因。”江氏仙人寓意深长地说,“汝之心结,当需徐徐解开,莫急,莫慌。汝务必全心修习《溯梦论》和《展物灵机》,以防万一。” 江萝听后一想,也对,陈牧说过,他今生是被宋大哥和言叔所救,那么前世,大概也是一样,而且江氏仙人既然这么说,那么陈牧最后一定没有被萧路雄怎么样。只是不知道,小陈牧在绝望中等待了多久,才等到了救援。 等江萝醒来,看到陈牧正一手拄在枕头上,脸上带着似有若无的笑意,默默地看着她的睡颜的时候,觉得现实是如此的幸福,和梦境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幸好如今的陈牧已经熬过了那段最难熬的时光。 他以后的幸福,就全都交给她吧。而梦中的事,她不想刻意地提起,让他再次回忆痛苦。 “好啊,被我抓到了吧,你偷看我!罚你什么好呢?”江萝双手捏住陈牧的脸,稍微用力往两边扯,一边偷笑,一边心想现在自己的胆子真是被陈牧养肥了,要是换成从前,她哪敢轻易在太岁头上动土,捏他脸啊。 “罚我宠你一辈子,怎样?”陈牧虽然脸被拉得微微变形,有些搞笑,但眼中笑意湛然,岿然不动,一副任她如何,他都不会生气的模样。 “不许赏甜果子来麻痹我,糖衣炮弹对我没用,你以后要拿出实际行动来,做个新三从四德的好男友和好老公。”江萝放开手,调皮地在他新长出的青色胡渣上划了划。 “你倒挺会顺杆子往上爬,新三从四德,亏你说得出来。”陈牧故意冷笑,想吓她一吓。 不过江萝哪有那么好骗,一点也不慌,笑兮兮的。 陈牧自己倒憋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刮了刮她的鼻子:“好嘞,果然被我宠坏了。我该起床去总公司了,你再休息会儿。” 等陈牧离开之后,江萝瞬间进了空间。 她没有忘记江氏仙人的叮嘱,抓紧时间修炼展物灵机和溯梦论,从第一个梦的预示中,她猜也许将来陈牧还是会有一场海上的危机,到时候施展了展物灵机,就可以拥有水中防护罩,这在海上,可谓是非常重要的法宝。 有第七层精神力在身,江萝服下一个水池中透明的展物圣果,尝试着运用书中的术法,让身周出现一个类似外层空间的防护罩。 随着精神力在她丹田和经络的运行,一层淡淡的蓝光圈悄然浮,江萝虽然闭着眼睛,但是感觉到周围仿佛多了一个隐隐的磁场。 为了一试效果,江萝慢慢走入了水池中,让自己慢慢沉下去,最终整个人没入水中。 因为有这个水中防护罩的关系,江萝在水中可以自由地呼吸,直到外层的精神力慢慢消耗,防护罩越来越小,她才走出水面,回到岸上,身上竟然滴水不沾。 这展物灵机果然是个宝贝,以后她相当于有了一个随身携带的潜水设备了。 精神力突破第七层之后,江萝觉得自己对《溯梦论》的领悟仿佛一下子深了许多,也许她不久之后能够尝试着在梦中的世界里和小陈牧对话了。 这一点,对她来说很重要,虽然梦中的世界并非真实的世界,但它展现的是陈牧前世的种种,如果能和小陈牧对话,既可以获知一些重要的信息,又可以让她有安慰小陈牧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__^*)   ☆、第115章 夜色沉醉 在陈牧陪伴了她这么久之后,江萝很了解,以前的他,虽然让人如沐春风,但那只是他的保护壳,内里的他,其实是个防备心很重的人,而且身上隐隐有着戾气。 最近随着他的复仇大计慢慢接近收尾,她能通过精神力的磁场波动,敏锐地感知到,他心中的戾气正在逐步加重,而这一切,都和他小时候经历过的那些伤痛、仇恨、折磨有关。也许是大仇得报在即,他内心深处,那些极端的想法也开始冒头。 她很怕,就算他报了仇,但他的心结还是难以完全解开。有萧路雄这个仇人,也许他还有所克制,一旦萧路雄死了或是进了牢狱,不知道他会不会因为一下子失去目标,而变得不像现在的他。 幸好,她如今可以借着溯梦之术,了解小时候陈牧的内心想法,试图更加理解现在的他。 百里风华。 电话响起,江萝刚接听,就听到了那个令人厌恶痛恨的声音。 “江小姐,我是萧路雄,你应该还记得我吧?” 江萝差点没破口大骂,还好意识到这不是在那个梦境中,咬了咬贝齿,勉强回应:“萧董,不知道您这位大忙人,找我有何贵干?” “哈哈,也没什么,只是想请你出来喝杯茶,不知道江小姐赏不赏脸了?” 萧路雄虚伪的笑声,差点没让江萝把昨天的晚饭和今天的早饭都一起吐出来,不过她知道这只老狐狸不可小觑,还是尽量忍耐,蹙眉直截了当地问: “萧董,您有什么吩咐,不如直接说出来。” “好!有气魄,不愧是我看中的能人。江萝,我也就不废话了,我想挖你这个人才,到我的萧氏集团里来,一展长才。你放心,只要你来,我就会给你安排很好的职位,绝对比你在百里风华要高,至于陈牧那里,我想他不会不卖我这个面子的。” 江萝疑惑,虽说上次在萧家聚会上,萧路雄曾经特意夸过她的能力,还想让她做宣传策划,但那更像是场面话。 这一次,他怎么会亲自来要求自己跳槽,加入他的麾下,难道他有什么新的阴谋,还是他对她起了疑心,发现了什么。 “萧董,您实在是高看我了,”江萝婉言谢绝,“我之所以从牧集团总公司被调来百里风华工作,就是因为能力不足,您的要求,我恐怕只能说声抱歉了。” 萧路雄在那头听后,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用一种稍带威逼的语气最后问了一次:“江萝,你真的不再想想,我可以给你几天的考虑时间,怎么样?” “不必了。”江萝已经没有耐心再和他周旋,“萧董,我想我再多考虑几天,能力还是一样平庸,您又何必在我身上多费心思?还不如到别处挖掘真正的人才。” “哼,”萧路雄明显有些不悦,但还算克制,没有直接和江萝撕破脸,“那好吧,那你好自为之。”最后的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晚上,江萝回去查了《六味烹法》里的菜谱,给忙碌的陈牧做了饭,两菜一汤,分别是粉蒸肉、地三鲜和番茄蛋汤,外加几个蟹黄汤包,浓郁的香气让人嘴馋,而且都是用空间里的新鲜材料做的,有助于增强陈牧的免疫力。 为了不让正急于实现复仇计划的陈牧分心,加之萧路雄的意图不明,江萝并没有在餐桌上提及白天的事,怕陈牧过于担忧,反而会着了萧老狐狸的道儿。 饭后,陈牧和江萝一起站在厨房里,一个负责洗碗盘,一个负责擦拭干净。 “萝,多亏有你在我身边,”陈牧亲昵地叫着她的名字,微微叹气,“不然,我也不知道,我会变成什么样……” “陈牧,我明白,你的压力一直很大,尤其是现在,”江萝边擦干碗里的水珠,边回眸看他一眼,红唇微勾,“你只要记住,我也是一直在你身旁,就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无论到那一天,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只要你回来,我还是一样在这里等着你。” “嗯。”陈牧听了,心底有些动容,但面上不显,只轻轻颔首。 夜晚是寂静的。 窗外,夜幕如江水,静静流淌,那些星星如同江里的小鱼,在里面畅游,一个游到东,一个游到西,这样独特的美丽,只有夜色降临才能见到。 陈牧站在书房的窗前,抬头望着窗外的夜空,双眼中折射出浅浅的月华,不知在沉思些什么,眉目疏朗的脸上,是与夜空一般美丽的宁谧,宽厚的肩头,看起来有些寂寥。 江萝在卧室里,进了空间,除了修习溯梦之术之外,也将空间里的一些成熟瓜果和肉类储藏到了空间小屋的一个个溯空里面。 等她出来,去书房找陈牧时,在门口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 她轻轻走了过去,从身后拦腰抱住陈牧,靠在他极富安全感的背上,嗅着他身上熟悉的男人气息。 陈牧没有说话,只是低下头,看着她白皙纤长的手指,圈在他的腰上,他也将手伸了出去,和她十指交扣,紧紧地握在一起。 这样的夜晚很美,两人都暂时不想破坏这宁静的气氛,只是这样眷恋地相互依靠。 一阵微风吹了进来,像是情人的手,温柔地拨起陈牧和江萝的刘海,两个人站在一起,如同一对神仙眷侣。 过了一会儿,陈牧回头,一把抱起了江萝,像是捧着无价之宝,小心翼翼,宽厚的手掌一个托住她的背,一个托住她的膝弯,往卧室里走去。 他将她放在卧室的大床上,让她坐在那里,他一只脚往前跪在床上,一只脚站在那里,然后整个人俯身弯腰捧起她精巧的下巴,吻上了她如花般香甜的红唇。 四目相对,他们的唇也相互黏在一起。 “你说过的话,要记得,永远陪着我。”他贴着她的唇喃喃,温柔中带着霸占。 她微微一笑,轻嘟起嘴,“啵”地一声亲了下他的嘴角,然后又调皮地跑到他俊朗的脸上,在他的眉间印下了一个甜蜜的承诺之吻。 “如果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陈牧偏头,眼中是隐隐的忧虑和试探。 “说真的,以前我还会觉得你很完美,说得夸张点,大学那时候,你简直就是我心目中的偶像,说是完美男神也不为过,但是后来我早看透你了,哼,”江萝皱皱鼻子,“我没觉得你有多好或是多么善良,所以我从来不是因为别的什么东西爱上你,只是因为你是你啊,陈牧。” “那你就再也逃不掉了。”陈牧的语气微微一变,嗓音变得暗哑,眼里火光隐隐跳跃,有种想要掌控一切的感觉。 他慢慢弯下腰,压在她的身上,笑得清浅而内敛,隐隐的霸气却藏不住地流泻出来。 火热的唇舌在她嘴里翻天覆地,卷住她的舌头,固执地仿若想要纠缠生生世世。 他的大手握在她的腰间,慢慢游移到翘挺的臀部,暧昧地轻抚,时而冷不丁地抓握一下,伴随着她讶然的轻呼和他满意的轻笑。 随着身上衣物的渐渐掉落在床,方唇也一路辗转: 从她白皙的颈部,优雅的锁骨,高耸的双峰,可爱圆润的肚脐眼,直到那神秘的禁地。 最后,他紧紧地抱住了她,要得激烈而霸道,从一开始的温柔,慢慢地变得强势。就如同他这个人,外表看上去温润端方,内心里却是水和火的交融。 “慢、慢一点......”她娇喘。 “慢不下来,”陈牧脸上的汗水随着剧烈的动作,一下下甩在她的脸上。 他低头亲密地吻去她脸上的汗珠,笑意浓浓:“也别想我轻一点。” 她终于知道,今晚他是不会放过她的了,只好娇泣着承受这甜蜜而难耐的快乐,直达天堂。 等江萝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太阳都照到她屁股上了,昨晚她被陈牧按着,翻来覆去弄了好几次,早上起来腰酸背痛的,好在他还算有良心,去公司之前,给她细心地擦洗过了。 床头还放着早餐,一看就知道是他自己做的,外面买的,没有他亲手做的那样香。   ☆、第116章 精神对话 穿戴洗漱好后,眼中写满幸福的江萝,端起床头那碗爱的早餐——料足精细、咸香四溢的皮蛋瘦肉粥,从容地一口口吃了起来,陈牧堪比大厨的手艺,让她舌头上的每一个味蕾都得到了满足。 “呀!还要去上班呢!”江萝放下碗勺,急忙用纸抹了抹嘴,仓促拎起包,赶着出门了,边下楼边几近无声地念叨,“陈牧这死猫,昨晚当我是煎鱼,翻来覆去地啃也就算了,干嘛还把粥做得这么好吃,糟糕,害我都忘记时间了……”这口气,不像抱怨,倒像在甜蜜地回忆。 江萝的办公室里,薛竟昂和她讨论完公事后,正待起身离开,随身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什么,生日礼物?已经在楼下了,”他一接起电话,听到那头声音,就笑得分外开颜,“是么,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什么?这礼物会不会送得太走心了,你该不会想看我感动得流泪吧?哈哈哈!” 等到他挂断电话,江萝单指托着下巴,会心一笑:“是你女朋友么?” “嗯,她在楼下,”薛竟昂忙站起身,往门口走去,“我没说,她就知道我很喜欢那个东西,我俩果然是天生一对。”口吻微带骄傲。 江萝难得好奇地问:“耶,那你从没表现过,也没说过,她怎么会知道你喜欢什么呢?” “默契呗,”薛竟昂急着下楼去见女友,离开前,背对着江萝摆摆手,随意开玩笑道,“要么大概她能用脑子和我对话吧,哈哈,把我大脑里什么秘密都挖走了。” 一句随意至极的玩笑话,却让江萝灵光一闪,对《溯梦论》的理解一下子进了一层:大脑间对话?对呀,或许她可以用精神力进入小陈牧的思维,与他进行精神间虚拟的交流……之前她在溯梦时,即便说话,小陈牧和其他人也听不到,会不会就是因为她直接想开口说话,结果在梦中根本不可能让人听到。没错!如果反其道而行之的话,也许可行。 当天夜里,看了眼枕边似乎陷入噩梦的陈牧,江萝温柔的指轻拂过他微微紧绷的脸颊,抚平他眉间的皱褶,接着就闭上眼,用精神体进了空间,服下筑梦果,熟练地默念溯梦口诀。 她顺利地进入了那个熟悉的梦境。 还是那间别墅,围在桌子边团圆的一家三口。小小的陈牧也曾经那么幸福,江萝不禁感慨地随着小陈牧可爱的吃相而微微一笑。 画面一转,是那个雨夜,江萝尝试着想要用精神力提醒陈爸,有人在他车上做了手脚,却发现无法和其沟通。 莫非不行? 她只能再一次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饱受心灵折磨。 江萝握了握拳,时间转到了别墅里,当她再一次试着用精神力和陈妈对话,阻止陈妈开门,提醒她外面有杀手,却再一次失败了,惨剧依旧照着原有的轨道发生了。 原来真的不可以,唉。 正当江萝颓然之时,“不要,妈妈!妈妈……”小陈牧拽着他妈妈逐渐冰凉的手,扑在地上凄厉的哭声,让她一下子从沮丧中醒来,做出最后一次尝试。 言子靳出去追那个杀手,佣人也被悲伤的小陈牧关在门外,室内刚好无人,就是现在!“陈牧,陈牧。”江萝用精神力试探着进入陈牧的脑内,也许是两人脑波恰巧频率契合的关系,这一次哭得几乎喘不过气的小陈牧居然有了意外的反应。 听到脑海中一个轻柔的女人语调在叫自己,“谁?谁在那儿!”也许是刚经过夺命危机,小陈牧刷地一下站起,通红的双眼充满戒备,小手已经下意识地举起一个小凳子,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 江萝知道在梦中,他是无论如何都看不到自己的,怕吓坏小小年纪的他,也不好解释,于是编了个便于小孩子接受的谎话,用精神力温柔地说:“别怕,陈牧,我是一个路过的仙女,只不过你看不到我的。” “仙女?哦……”不过江萝小瞧了小陈牧的智商,虽然才六岁,但他可没那么好骗,皱了皱眉,依旧举着凳子,“你躲在哪里?快出来!”边说着,聪明的小陈牧慢慢挪着步,靠近了佣人铃的位置。 江萝为他的聪明感到欣慰,却也不得不烦恼地思考着,怎样才能让他相信自己。 “我真的是仙女,不信你看天花板。”江萝只能试着用精神力取出空间里的一个筑梦果,传输到梦境中,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尝试,却出人意料地成功了。 “咦?”小陈牧半信半疑地抬头,看着半空中漂浮着的一颗暗红色的果子,发出惊叹,手中的小凳子慢慢放下。   ☆、第117章 庄周梦蝶 “你、你真的是……?”小陈牧心念一动,即便此时他年仅六岁,也绝不至于将这神奇的一幕看成是魔术表演,他内心开始对这个温柔却模糊的奇特声音产生一点点的疑惑,在信与不信间挣扎。 江萝让筑梦果飞到他眼前,小陈牧呆呆地伸出双手捧住,一脸难以置信。她接着用精神力,也就是类似于脑波沟通,回答他说:“对啊,我就是!这下总相信我真的是仙女了吧?” 小陈牧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会知道我在想什么?!”毕竟他刚才只是心里想想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并没真正开口。 “阿牧,因为姐姐我是特地来帮助你的仙女啊,虽然不太高明,但总归有点法力,你不用说出口,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听到的声音也是我直接传音到你脑袋里的,懂了吗?”江萝怕他太小不明白,兼之也会害怕,就尽量用讲童话故事的口吻,编了个小孩子容易接受的身份,想起萧老狐狸,又不放心地叮咛一句,“所以以后你不用开口叫我,只要心里想想就好,我如果听见的话,迟早会回答你的,就当这是我们的小秘密,好么?” 他迟疑地眨眨眼,眼皮子半阖间,眸中暗光一闪,暗自戒备却又不得不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故强自压抑住内心刚刚失去双亲的巨大悲恸,看了他妈倒在地上无声无息的样子后,勉强扯出一个乖巧的微笑模样,点点头:“好。那姐姐你打算怎么帮我?可以杀死凶手,让我爸妈复活吗?” 望着他小小年纪,稚嫩的肩膀微微颤抖,眼圈通红却又故作坚强的模样,江萝心下一酸:“抱歉,我做不到,但是……” 此时门外传来打斗声,江萝忽然有种梦快醒来的预感,她心一紧,联想到前后几个梦境,急切并郑重地交代:“阿牧,你虽然小,但在姐姐眼中,就是个顽强的小男子汉了!记住,接下来那个害死你父母的坏人就会来抓你,如果你言叔能救你,你就快跟着逃,万一被抓住,你就骗那坏人说,你妈临死前告诉你一个关于财产的秘密,万一他要打你,你就拿这个威胁他,拖延一段时间,还有……” 话语未竟,江萝被一股巨力往后一扯,满头大汗从梦中醒来,懊恼不已,她本想试试能不能将空间里的武器交给小陈牧自保,没成想来不及了,也不知他能不能避免前世和今生小时候的悲惨遭遇。虽然她知道,她改变的不过是梦境,而不是现实。 而枕边这个长大后的陈牧,却似乎从噩梦中彻底摆脱,唇边露出一丝微笑,右手拥住江萝,无意识地拍了拍她的背,口中喃喃:“萝,萝。” 早起时,江萝看着陈牧,总觉得他今天有些特别,眉宇间显得阳光多了。同样都是笑,但他此时的笑少了许多隐藏的沉重和不自觉的虚假与算计。 “陈牧,今天是有什么好事发生吗?” “哈哈,有吗?”陈牧摸了摸下巴,“大概是昨晚有美人投怀送抱,我睡得格外香吧。”说着亲昵自然地凑过去在江萝脸上吻了一记。 “胡说,明明是你主动搂着我!”江萝甜在心头,嘴上却佯作气愤。 第二天,又是夜间,江萝再次悄然入梦,惊喜地发现梦中小陈牧的命运轨迹仿佛已经开始不同,他虽还是被关在当初那间憋闷的地下室,却没有再被萧路雄绑住鞭打,空荡荡的房间里,小陈牧坐在角落,低头一动不动,唯有一个佣人送食物进来后,就匆匆离开了。 “阿牧。”江萝依旧用精神力跟他沟通。 小陈牧猛然睁大眼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和兴奋,张了张口,“你,”忽然想起江萝的叮嘱,合上嘴巴,心里想着,“仙女姐姐,真的是你吗?我用你教的话说了,那个大坏蛋好像有点相信了,很凶地问过我,但我什么也没说,我说除非我见到言叔,不然我死也不说,他就不敢打我。可我以为你生我的气,不理我了,我喊了你很久,你却没反应,我以为你是我想象出来的。” 再如何早慧坚强,他语气也不免有点哽咽,摸了摸胸口藏着的那颗筑梦果,那是唯一能证明她曾经存在的证据,也是支撑他的动力。 “对不起,阿牧,”江萝温柔地道歉,“我法力有限,不能随时随地保护你。你要对自己有信心,很快你就可以逃离这里,跟你言叔一起。” “真的吗?”小陈牧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当然了,相信我。”江萝想起第三个梦境,忍不住担忧,“阿牧,那坏人肯定还会逼问你,如果他想当着佣人们拿话激你,你就告诉他,你知道他背后的势力,就说是你言叔逃走前告诉你的,如果他敢欺辱你,你就威胁他,毕竟佣人这么多,他也不能保证每个都口风紧,这样他至少会暂时忍着不敢在众人面前羞辱你,你尽量避免和他当面起冲突,小不忍则乱大谋,知道吗?” “知道!”小陈牧仿佛有了主心骨,眼神中折射出坚定无比的光芒。 江萝想起最后那差点导致她走火入魔的梦境,也就是那不堪忍受的一幕,想从空间里拿出点防身武器给他,却发现拿不出。 明明筑梦果就可以拿出,为什么其他东西就不行。 正着急的时候,想起萧路雄当时在梦中喂给小陈牧的奇怪药物,江萝又尝试了一次,居然可以从空间中用精神力调动出苦泉的泉水。 “阿牧,相信姐姐的话,就张开嘴,我有宝贝给你喝。”江萝想着,虽然没有那个奇怪药物的解药,但苦泉水至少对小陈牧此时的身体有帮助,让他的精神也不至于垮掉。至于其他的,只能再想想办法。 小陈牧依言张开嘴,一股清泉突然从半空中出现,汩汩地流入他口中,顺着喉间缓缓流下,腹中仿佛升腾起一阵热气,温暖着全身,他精神为之一振。 巨力从背后袭来,江萝知道又是梦醒时分,只来得及说最后几句话:“阿牧,姐姐必须得先走了,但我还会来看你、帮助你,不管发生任何事,我永远都在某个地方关心着你!所以不要太难过,千万不要绝望!” “永远吗?”小陈牧心间流过暖流,从一开始对这个神秘声音的不信任,到半信半疑,再到信任,他已经渐渐开始学着依赖她,相信她说的每一句话,“谢谢你,我也永远不会忘记你的,仙女姐姐。” 江萝所做的一切,避免了原先梦中小陈牧当众遭到羞辱的凄凉境遇。 但她不知道的是,正因为她给小陈牧喝了苦泉水,才机缘巧合,让后来他吃下萧路雄喂的药后,不仅没有被改变大脑回路和精神控制,反而产生了一种强大的,甚至超越人类潜能的怪力,之后才没有被萧路雄欺辱,反而得以和前来相救的言叔顺利逃脱。虽然这种怪力有副作用,也造成了将来陈牧的特殊体质,但带来的好处远远大于坏处,除非危急关头,否则平时只要避免喝果酒,就不会激发。 而现实中的陈牧,尽管面对的是萧老狐狸这样奸猾的对手,却越来越从容不迫,反而一天天越发开朗,这也得归功于江萝梦中的努力,这是一种无形的精神影响。 看着这样的陈牧,江萝也由衷地快乐。 当她第三次入梦的时候,还未用精神力跟小陈牧沟通,他就仿佛心电感应般,迫切地在心里问:“姐姐,是你吗?” “是我,阿牧,你还好吗?那个坏人有没有给你吃一种药?”江萝担心又害怕。 “没有,什么药?”小陈牧歪着头,难得有几分孩童的稚气,“姐姐,他要给我吃药杀了我吗?” “不是的,”江萝一想起那个梦境,就觉得难以启齿,该怎么告诉他,世界上还有萧路雄这种恶心的蛆虫呢,也不知是出于怎样的报复或变态心理,居然会试图对小陈牧做出那种事,“阿牧,那种药是他用来控制你的,你能拒绝就尽量拒绝,实在不行就假装喝下去,然后再吐出来,他、他可能会想欺负你,你一定要小心。” 江萝皱紧了眉头,她无法干预梦中人的行为,那她该怎么救小陈牧呢? 小陈牧虽然不太懂所谓的欺负是指什么,他以为就是打骂之类的,但也体贴地意识到仙女声音中的焦虑不安,窝心地安慰江萝:“姐姐,没关系,你上次不是给我喝了你们神仙的宝贝嘛,我感觉这几天我身体里有气体在流动,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我不怕,我相信你就是我的奥特曼!我也是小奥特曼,不,小超人!” 饶是江萝再怎么担忧,也不禁被他逗笑:“是啊,我就是迪迦奥特曼,会在危急时刻出现,替你打败小怪兽的!” 突然,门吱呀一响,萧路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杯饮料,笑得不怀好意,一切都仿佛跟江萝从前的第三个噩梦一样,梦境重现在眼前,但又似乎有了很大的不同。 接下来的一切,大大出乎了萧路雄的意料之外,小陈牧在脑海中仙女姐姐的鼓励和指点之下,聪明的拿话同萧路雄周旋,虽然最终仍是被灌下了药,但突生的怪力,让萧路雄根本抓不住他,更别提欺负了,反而出人意料地被小陈牧这样一个六岁的稚童掰断了右手。 “阿牧,快往那边逃!”江萝此刻心中紧张万分,指挥着小陈牧,幸好萧路雄一时大意,没有关门,门外也因为他的过分自信,无人看守。 正在此时,之前侥幸逃脱的言叔也出现了,虽然身上伤痕累累,但硬撑着抱起小陈牧,飞一般地往外逃去,江萝也一路追随。 “混蛋,来人呐!”萧路雄气急败坏地往外追,边大声呼叫手下的人。 “先生,宋家少爷来拜访,说有大事必须立刻通知您。”这时,一名管家上前拦住萧路雄。 “什么?嗷嘶!”萧路雄一时气愤地挥手,却痛得用左手狼狈地托住断手,气急败坏地骂,“没看见那小家伙跑了吗?有天大的事,也等我捉住那小鬼再说!” “可是……”管家还是没让路,迟疑地说,“先生,宋家的人不好得罪,我看似乎真有要事,不然我吩咐其他人去抓。” “你!”萧路雄差点被一口闷气堵住喉咙,气血逆流,眼睁睁看着这么一耽搁,言叔和小陈牧两人已经逃得不见人影。 “那就快叫人去抓!务必给我抓住那小鬼,不然你们这群废物等着瞧!哼,我倒要看看,那宋家少爷有什么要事。”萧路雄阴惨惨地笑,心说那两人再怎么逃,也不可能这么快逃出C城,只要还在城内,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姓萧的没想到的是,宋胜衍虽然年仅12岁,已经堪称足智多谋,和言叔里应外合,让言叔和小陈牧顺利逃到了F城,从此开始了漫长的复仇之路。 “阿牧,你已经得救,姐姐要暂时离开你一阵子。”江萝知道她待在梦中的时间不多了,这恐怕是最后一次,细细叮咛,“不要委屈自己,也不要满脑子复仇,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健康长大是最重要的,好吗?答应姐姐,等你长大,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姐姐!姐姐!”小陈牧心中万般不舍,第一次真情流露,“你一定要再来看我!阿牧会想你的!” “嗯,一定!”江萝应道。 随着这三次江萝的溯梦,现实中的陈牧身上,戾气仿佛越来越少,一种由内而发的暖意渐渐浮现,对江萝也越发温柔。 庄周梦蝶,蝶梦庄周,这是一个伟大的哲学命题。 如果没有前世的遭遇,江萝就不会重生,不会和陈牧相恋,也就不会有这般奇遇,能够进入梦境,甚至改变陈牧的心态。可如果没有今生获得的能力和空间,她就无法知道前世的真相。到底是空间的溯梦先改变了陈牧的体质,还是他的体质先引起了江萝的好奇,进而开始学习溯梦,都似乎是一个永远难解的难题。 环环相扣,时空绝对不是一条直线,而是各种虫洞交错的错综复杂。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他们之间的爱,穿越了时空和梦境,再一次浴火重生,燃烧了两世的生命,将会走得更长更远,一切都在朝着更好的方向前进。 作者有话要说:娘子来也!群么么!   ☆、第118章 空间威力 江萝很感谢江氏仙人,让她有这个机缘,得到溯梦空间这样一个宝物,竟然真的将梦境与真实联系起来,甚至可以通过改变梦中的事来改变现实世界,她重生后陈牧出现的怪异体质就是一个最好的佐证。 陈牧身上愈发减少的戾气,也恰恰折射出了他也在梦境中受益的事实。 临近中午,江萝在办公室接到了亲亲男友的甜蜜来电,说是要来接她去城郊一家新开的创意餐馆吃午饭,还怕她走出来热着,交代她不用出大门,直接坐他的专属电梯到地下停车场等就好,他很快就到。 通完电话,江萝开心地看了看手表,也差不多是午休时间了,快速收拾好桌上的文件,拿起包就走了出去。 谁知还没走到电梯口,在一个大盆栽挡着因而不易被人察觉的过道转弯处,江萝的精神力才刚感知到危险,她就觉得背上像被细针扎了下,没两秒就头开始发昏,尚且来不及反抗,有人在她后颈处再加一个无比凌厉的手刀,她就彻底晕了过去。 江萝在摇摇晃晃中醒来,睁开眼,却是一片漆黑,手压在身后,眼睛上绑了块厚厚的黑布。很明显,她被绑架了,而且身处在一辆行进中的货车后车厢,双手双脚都被粗麻绳牢牢缚住。 打绳结的人相当专业,靠力气挣扎只会越缚越紧,她只有一瞬间的诧异和惊慌,很快冷静下来。如果是一般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不能像她这样很快镇定下来,但她身怀宝物,再不济也能直接进空间躲避,所以没啥好怕的。 只是她必须搞清楚,绑架她的人是谁,有什么目的,否则就算靠空间逃脱了这一次,也许还会有无数个下一次。最重要的是,若她进了空间,突然在车上消失,也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和追查。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静观其变。 江萝叹了口气,看来和陈牧的午餐约会是注定要落空了,他接不到人一定很着急,也不知道原本有什么好吃的创意美食在等着自己,只好重新合上了眼,靠在车壁上静静思索。 约莫过了两个多小时,车终于不再摇晃,外面传来模糊的人声对话,接着卡卡两声,车厢门被打开,江萝脸上感受到了日光照射进来的温暖。 她被解开脚上的绳索,然后一左一右两人将她拖下了车,动作粗鲁,害她落地时脚都狠命崴了下,禁不住痛呼出声:“嘶——” “麻烦。”见她这下不好走路,她左手边的人怪声怪气地抱怨,像是掐着嗓子故意变了声调。 “你们是谁?”江萝故作惊慌,微微挣扎起来,“抓我干嘛?无冤无仇的,如果要钱,我可以把存款都取出来给你们,只要你们放了我,一切好商量!” “哼,”右边那人用鼻腔喷了喷气,不屑得很,“就你,呵呵,能有多少钱,再说了,老子还缺这点钱么,要不是看在……” “闭嘴!”不远处竟然又响起第三个人的呵斥,打断了他的话,像是三个人间的老大。 那老大听着声音颇为年轻,却似乎很严谨内敛,阴冷低沉地威胁说:“江小姐,我奉劝你还是少说话少试探,我们自有安排,你就当是来做客一回。不然,这里荒郊野外,连只鸟都没有,什么都有可能发生,不是吗?” 江萝沉默着点点头,心里却想:这绝对不是一起简单的为财绑架,那么就只剩下一个最大的可能,那就是萧老狐狸出手了。只是那老头子绑架她,究竟有什么目的?难道是为了威胁陈牧?是了,肯定是这样。 三人因为江萝还算识时务,就对她稍微客气了些,但还是不顾她崴了的脚,硬将她半拖着,走进一间废旧的仓库,把她扔在一堆破布上,给她重新绑上了脚踝的绳子。 接着江萝听到脚步声纷纷往外走去,门吱呀一声被关上,还有铁链敲打到门上叮叮咚咚的声音,看样子他们是不打算跟她有任何对话,以免被她发现端倪。这样看来,目前萧老贼暂时并没打算直接撕票。 江萝释放出精神力,像一只只触角探测着四周,确定仓库内无人之后,就先进入空间,再次出来之后,已经是在绳索之外了。 她扯掉眼睛上的布,看到身后墙上仅有一个小小的可供透气的铁栅栏窗口,便将小闹和初萌两只灵物召唤了出来。 “小闹,你出去看看地形,沿途做下些记号,初萌,你去找那个陈牧雇来平时一贯在暗中保护我的高勇军,就是那个高大魁梧的家伙,看看他在哪里,是不是也被抓了?你们俩的外形比较特殊,记住,别被外头的人发现。”说着,她扯下左耳环,和脚上的脚链,让小闹叼着。 “主人,明白。”初萌和小闹懂事地从窗口悄然飞走。 门口传来隐约的争吵声和渐渐靠近的脚步声,江萝急忙将黑布缚住双眼,再次瞬移入空间,然后精准地重新出现在地上,又是原先那副被绑住不能动弹的模样。 “反正爽爽也不会怎样,老子又不是要杀了她!”门打开,一个猥琐的男声传来,“不然咱们这么辛苦,冒着这种风险,到最后还不是做白功!” “别搞事了,要是老三很快回来,你小心他一枪崩了你。” “嘿嘿,这妞身材皮肤不错,我不信你不动心,要不让你先玩,反正老三也没那么快,等完事了,看在我妹妹面上,谅他也不至于真拿我怎么样。行么?” 几秒钟的沉默,对方果然默许了,江萝心一沉,继而怒火上涌:怎么着,这是要合伙欺辱她的节奏么?那她也不必客气了!反正她早就在空间里准备了不少防身的东西。 “还是你先玩吧。”另一个人相对比较谨慎,对这事不是十分热衷,也有些犹豫。 “美女,”一只脏手摸上她白嫩的脸颊,诧异于比眼睛看到还要细腻柔滑的手感,“呦,皮肤真好。”忍不住一摸再摸。 江萝强忍住恶心,集中精神力,从空间瞬移出一大批具有攻击性的鸽子。 “哇!这什么?哎呦!哪来的这么多鸽子?痛死我了!”脏手终于拿开了,一大群鸽子从窗口和打开的门口飞进来,像是进入了疯狂攻击模式,死命地啄着两人,尤其是正在欺辱江萝的那个人,眼睛,鼻子,嘴巴,脖子,屁股……反正从上到下,立马全都被鸽子围着攻击,好比穿上了一件鸽子服,包得密不透风,惨叫连连。 另一个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不要小看这些小鸟,一只鸽子和一群鸽子的战斗力,那可不是一个等级的,而是以指数级增长的恐怖战斗力。   ☆、第126章 化险为夷 空间威力绝不仅止于此,江萝熟练地运用取物功能,鸽子群渐渐散去,黑布下的双眼眯起,嘴角神秘一笑。 轰隆隆的巨声开始不绝于耳,那两人甚至还没闹明白这鸽子群是怎么回事呢,就突然感觉眼前一暗,头脸身上俱是被砖瓦钢筋砸中的钻心的疼,很快被封在一个相对密闭的空间内。 原来是江萝自己躲进空间,然后消耗不少精神力,将空间外仓库顶部的房梁“取”了下来,几根房梁看似凌乱实则巧妙地搭建成了一个留有空气孔的三角形空间,让两畜生好好享受下她制造出的“密室”。 不过她并没打算弄死这两人,只是给了点教训,手下留了分寸,不然光是她之前为了以防万一储存在空间里的各式防身武器就够他们受的了。 担心这对畜生口中的“老三”,也就是三人中的老大提前回来,江萝先用精神力感知空间外,确定那家伙不在附近之后,她才从空间里出来。如果此时有人在边上看到这凭空变人的一幕,势必会惊呆。 为了保险起见,摘掉蒙面的黑布之后,江萝喝了点她之前在空间里备着的隐身汁液,默念口诀,如同变色龙般,顺利地将自己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她稍作观察后,发现附近果然如那个老三所说,是座荒山,俯瞰之下,并不算高,只是周围都是荒山野岭,枯木丛生,显得环境颇为隐蔽,就算陈牧此刻依据小闹留下的线索找来,一时之间,恐怕也难以迅速找到这里。 “布谷、布谷——”鸟鸣声阵阵,不是熟悉的麻雀等叽叽喳喳,让江萝提高了警惕。 果然,仿佛是没有得到回应,“布谷!布谷!布谷布谷!”呼叫得更急躁更频繁了,江萝敏锐地感知到,这一定是那个老三回来了。 不到一分钟,隐蔽在环境中的她,看到一个脸颊挂彩的年轻男人快步走来,那焦急中依然特殊灵活的步伐,绝对是有受过特殊训练的人士。只是他身着连帽恤,眼睛及头发都被帽子遮住,看不清样子。 与刚才那两个饭桶禽兽不同,江萝的精神力明显感觉到他作为一个高手的气场,所以她暂时没有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咦?”看到倒塌的仓库废墟,即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男人,也难免咦了一声。 “老四?”男人帽下的眉头紧皱,沉声追问,“老六?在吗?” 废墟下传来几乎辨不清的模糊回应,男人急忙上前,寻到发声的方位,捡起一条最粗的钢筋,撬了起来。没一会儿,两禽兽就被灰头土脸地救出。 “怎么回事?目标呢?”这老三顾不得关心这两人的伤势,忙问江萝的下落,毕竟完美达成雇主的要求才是他的使命。 “刚才不知打哪出来一群疯鸟,像得了狂犬病一样攻击我和老六,然后仓库又莫名其妙塌了,我俩保住小命就不错了,哪顾得上她,不知被压死了没有。”猥琐的老四摸摸鼻子,心虚地刻意不提起自己想非礼江萝的事。 “胡说八道!没用的东西!让你们找个仓库,竟然找了个快塌的!” 老三看着年纪比他们小,却是他们的头头,自然不信所谓的疯鸟,厉声骂起人来毫不容情。 “你们来的时候多半是落下了什么,刚才我出去,萧老的死对头已经追来了,弄得我措手不及,我们快走吧。那女人又不是你们,没练过憋气和硬气功,压在下面这么久,多半是死了,唉,也顾不得了,第一次失手居然是在这种绑人威吓的小任务上!撤!” 江萝听到这一阵后怕,幸亏她有空间护身,不然落入这群亡命之徒手里,真是命如草芥,她就算刚才被那两人非礼至死,恐怕这老三也只能一句“顾不得了”。 她点点头,原来主使人果真是萧老狐狸。 只是三人还来不及逃,江萝也没出手,就瞧见另外三个矫健的身影从半人高的枯草丛中一跃而出。 带头的正是陈牧,疏朗的眉宇间大汗淋漓,幸好没看见明显外伤,倒是他身后的高勇军和宋胜衍,显得有些狼狈,身上多处挂彩。 “陈……”江萝激动地差点忘记自己已经用了一叶障目,急忙掩口。 “她呢?”陈牧转头瞥见一旁倒塌的废墟,少见地失了沉稳,质问的声调隐隐带着不安。 “哼。”那老三怕陈牧他们瞧见三人的真容,鼻腔里不服地喷气,但脚上并没有停步。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陈牧不知哪来的爆发力,像一头勇猛无畏的雄狮,几个起落之间,就窜到那三人前头,拦了下来。 这老三已经领教过陈牧的身手,不敢怠慢,急忙出手,一个拳头,直击陈牧的心口,脚下也是一个毫不留情的飞踢,打算双管齐下。而另两人也同时出手攻击陈牧,一个抽出腰间的鞭子,一个拿出副特制扑克连连朝陈牧脸上甩去,看得江萝心惊胆战。 陈牧被三人围攻之下,显得有些左支右绌,差点被鞭子打中胸口的瞬间,江萝觉得心都提到了喉咙口。 她正准备出手之际,却见宋高两人也上前帮陈牧的忙,情形一下子就变成了势均力敌。 “快说!她在哪?”陈牧连连追问,出拳速度越来越快。 对方老三知道,再这样下去,自己脱身还行,但恐怕两同伴就会被抓住,他见陈牧如此紧张江萝,于是灵机一动,特意压低嗓子,随意指了一处废墟:“被压在那儿已经三分钟了,是继续追我们还是赶紧救人,你们自己选。” 陈牧一听,心急如焚,脖子上青筋暴起,“啊!”的狂吼一声,英俊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愤怒和煞气,几乎都扭曲了,铁拳如猛兽出闸般,以一股突如其来的怪力,一下子重重打歪了那老三的下巴,神秘男的帽子立马飞起,露出了上半张脸。 那老三差点踉跄倒地,心中暗自惊讶于陈牧之前故意隐藏,此刻却完全爆发的实力。他同时也知道最佳逃脱时机到了,拉上两个上前来扶他的同伴趁机狼狈而逃。 陈牧根本无心去追,喊说:“大哥,老高,快帮我一起挖!” 说着他已经扑了过去,情急之下,竟急得徒手开挖,怪力全然爆发后,双臂肌肉块块绷起,力量之大,连宋高两人都吓了一大跳。 再怎么说也是血肉之躯,陈牧挖的速度虽快,但手背上难免出现了血痕,宋胜衍忙阻止说:“用工具更快!”说着递了一根钢筋过去。 全力之下,陈牧像是聋了一样,只顾用他一双铁臂挖个不停,砖瓦纷飞。因为他知道,哪怕只是停下来一秒,江萝生还的希望就小一分。 江萝心疼男友,真想直接现身示人,可她又不能,如果只有陈牧在场还好说,偏偏这里有宋少和高勇军,尤其是宋少,尽管他是陈牧认可的大哥,但他的神秘和曾经的示好一直让她有所忌惮。 江萝只好重新蒙面,假意缚住自己,再以空间为“中转站”,进入废墟之中,刚好在陈牧快挖到的下方,用周边的泥瓦钢筋瞬间搭出一个仅供容身的小间隙,静静地躺着,像是快昏迷般。 “萝!江萝!”陈牧终于看到了江萝的衣角,激动地无以复加,赶紧加快了挖掘的速度,双手鲜血淋漓。 当快挖到头部的时候,他的双手不受控地颤抖,几乎使不出力来,似乎他的一身怪力都即将消失般,只因他过于担心,生怕最后看到的是一个停止呼吸的江萝。 “帮帮我,快挖!”陈牧只好发出求助,尾音抖得不像话。 一旁的宋胜衍和高勇军赶紧上前,帮了一把,终于顺利全部挖出,露出了被缚的江萝全身。 “你——”陈牧一把推开两人,紧紧抱起江萝,战战兢兢地将食指伸到她鼻下,探出她还有微弱的鼻息后,如释重负地长舒一口气,“你还活着!”顿时,他浑身失力,瘫坐在砂石中,只有双手,仿佛重新注入了力量,紧紧抱着她。 这一刻,就像所有经历过亲友爱人差点阴阳两隔的劫难的人一样,对他来说,她若有似无的呼吸声,就是世界上最感动肺腑的音乐。而对江萝来说,此时躺在陈牧怀中,聆听着他为自己紧张为自己担忧的心跳声,感受到他真实的内心,这种感觉,也差点让她掉眼泪。 等到陈牧解开江萝身后的绳索,揭掉她眼上的黑布时,江萝才眼皮微微颤动,假装虚弱地发出细若蚊吟的声音:“救、我,救……” 不知是不是精神力消耗过巨,江萝说完后,竟然真的头一歪昏睡过去。 等她醒来时,眼前已是一片洁白,陈牧坐在她的病床沿,默默地注视着她。宋高两人则并排站在病房窗外的走廊,讨论着些什么。 见她醒了,他取过床头柜上备好的温水,插上吸管,递到她嘴边,眉头轻皱,淡淡地说:“你醒了,喝点水。” “嗯。”江萝想,要不是她之前用一叶障目将陈牧的狂态看得清清楚楚,否则以他现在的淡定,她真的会以为他对自己不过如此。 “还算你的智商配得上他,沿路留下了这些玩意儿,”宋胜衍不知何时已打发走了高勇军,慢慢踱步进来,将手里的耳环和脚链扔到江萝手边,话锋一转,眼中似笑非笑,“不过在那群人手里,你这些小动作是怎么做到不被发现的,嗯,我们的江萝美女?”   ☆、第127章 海上危机 江萝先喝了口水,明眸灵活地转了转,就想好了借口,撇撇嘴角,自嘲说:“我就不能用点美人计吗?虽然我自认算不上什么美人,但好歹装乖示示弱之类的我还是懂的。” 这话一出,宋胜衍只好耸耸肩,不再话中有话地追问。 “你手怎么了?”江萝装作才刚看到陈牧包扎着的双手,“对了,那个高勇军呢?” “打那几个混球时磕的,几个小伤口,一点都不痛,那医生非得给我包上,麻烦,”陈牧淡笑着说,云淡风轻的样子,根本不提自己这是为挖出江萝弄成这样的,怕她自责,“高勇军刚还在外边呢,他虽然没大碍,但他先前跟你一样也被麻醉针迷昏过,是我救的,之后打斗中又受了点小伤,现在他回隔壁病房了。” “哦,那就好。你知道这次是谁搞的鬼吗?”江萝提醒陈牧说,“我被他们抓进仓库里的时候,隐约听到他们提到了萧什么的,我估计就是萧老狐狸安排的,大概是想用我威胁你,让你在合作案的利益上做出让步吧。”她知道肯定还跟那批货有关,但她不能提示太多,反正陈牧一点肯定就通。 “嗯,我知道了。你闭上眼再好好休息会儿,我跟宋大哥出去谈谈。等你体力完全恢复了,我们再出院。”陈牧暗自庆幸,还好这次江萝几乎没受什么伤,不然不仅自己承受不起,也对不住他对她家人的承诺。 陈牧说着起身,拍拍宋胜衍的肩膀,两人并肩走了出去,站在门口轻声交谈。 江萝闭上眼,用剩余的精神力感知到,小闹和初萌已经平安回到了空间中。“辛苦你们了。”她用精神力对空间里的这对鹦鹉情侣说。 因为使用了一叶障目和取物等法术,她现在的精神力极为稀少。不过即便再稀少,还是使她的听力比一般人好许多,陈宋二人的谈话,虽然夹杂着许多隐晦的字词,一般人即便听到了也相当于没听到,但结合很久之前她隐身时听到过的,还有溯梦的梦境,她大概推测到,陈牧终于准备出手对付萧老狐狸的那批货了。 想到那场海上的噩梦,江萝犹豫不定,是否现在就该找借口出面阻止陈牧亲自出马呢,还是提醒他有背叛者或是可能会有爆炸。 问题是,陈牧会相信她瞎编的理由吗?再加上宋胜衍的存在,就像个不定时炸弹,虽说他也是陈牧的恩人兼兄弟,但她的第六感告诉她,没那么简单,所以她想不好要不要现在就把空间的事告诉陈牧。 正在这时,宋胜衍却独自一人走了进来,那张魅惑的脸此刻表情却从未有过的严肃,低语:“江萝,你真的没有一刻想过,要离开陈牧,投入我宋少的怀抱吗?” “你这样挖兄弟的墙角,真的不是开玩笑吗?”江萝对他这人早已免疫,眨眨眼,沉着应对,没再像以前头几次见他时,被他的气质和勾魂凤眼所片刻迷惑。 “哈,被你看穿了,我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宋胜衍先是一愣,接着捧腹大笑,笑完突然俯身过来,嘴对着江萝的耳朵,笑得贼兮兮,声音却挺正经,“我宋少即使不找个风华绝代的美女,好歹也要配个大家闺秀,不过嘛,虽然是玩笑,我看你以后一定会后悔,没在之前就答应我的追求。” “呀,谁放的屁啊?好臭!”江萝故意挥挥手,大声说。只不过她心里一惊,因为宋胜衍凑得近,她总觉得他的声音有点熟悉,让她无端端觉得可怕。到底是很像谁呢? “哼,不识货,”宋胜衍双手搭在口袋里,抬起身,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说,“陈牧帮你买饭去了,我也要走了,对了,这么爱他,那你最近跟你男朋友跟紧一点,呵呵,听说他明天要出海,你也跟去玩玩吧。海上风大浪大,搞浪漫也要小心翻了船哟!” 说完转身就走,这最后的几句话,似乎带着几分暗暗提醒的意味。 江萝皱眉想不通,上次百里风华楼下她差点被砸,宋胜衍来得这么及时,她就已经开始怀疑他了,现在这几句话更是可疑。但如果说他想害自己和陈牧的话,这一次,他又怎么会预先来提醒自己,这不是自相矛盾是什么。 明天,看来时间有限,只能她亲自陪陈牧走一趟了。既然早已学会展物灵机,那么只要她赶在明天之前恢复到第七层精神力,就没啥好担心的了,即便是最糟糕的情况,也大不了带着陈牧和他的同伴进入水中避难就好。 江萝躲进洗手间,栓上门,进入空间后,时间瞬间延长许多,她有至少整整七天的时间来修炼精神力。 为了最大限度地保障危急时刻各种术法能够施展,江萝将空间里能够快速提升精神力的宝物果实以及泉水都服用了下去,在空间里苦练了七天之后,她的精神力竟然意外地突破了第八层。 “胡曰不复?往事可窥,溯往之后,明其究竟,则心中有因果。”江萝听到耳边传来的熟悉的江氏仙人声音时,已经不再大惊小怪,她翻着在溯空书架中找到的这本《溯往》,勉强能够看懂,练成溯往术之后,不仅可以用精神力探查自己都已经遗忘的过去,甚至可以将精神力使用在他人身上,来探查那些过往的记忆。 对江萝来说,这本书很有用,但她暂时没空修习,毕竟明天的难关才是头等大事。她不能完全依赖展物灵机,还必须得做些准备,所以她及时出了空间,等会儿准备支开陈牧,去购买尽可能多的潜水服和氧气筒,放入空间内,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为了最大程度地起到空间这个秘密武器的作用,江萝没有选择找理由说服陈牧让自己跟上,而是使用了一叶障目,隐身跟着陈牧去往港口。 然而出乎江萝意料的是,事情出现了第一个不同之处,陈牧没有跟她的梦境中一样,带上数十个同伴上帆船,反而选择了单枪匹马,自己上船。 陈牧这家伙,是疯了吗?江萝又气又担心,本来就危险,陈牧这次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次事件发展跟前世不同了,莫非是自己的改变,如蝴蝶效应般,也导致了陈牧和所有事情的变化。 更出乎意料的是,陈牧这次没有乘帆船,居然开的是和上次江萝梦境中所见那个被迫背叛陈牧的墨镜男所使用的一模一样的水上快艇,带着同样的墨镜乘风破浪而去,十分潇洒。 江萝只好坐在快艇后头,亏得一叶障目,陈牧丝毫没有发觉。 海鸥飞过平静中暗藏汹涌的海面,陈牧很快到了汉森那个光头佬的邮轮前,等不知情的汉森派人带他上去之后,他才摘下墨镜,微微一晒。 “陈牧,怎么是你?”汉森和哈罗德都立马惊呼出声。完蛋了!他们都还没来得及安排好手下。 此刻,独站在甲板一头的陈牧英姿焕发,阳光给他身上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色,耀眼无比。 “怎么,以为来的是刘同?”陈牧笑得十分温煦,就像面对的不是想暗杀他的敌人,而是无边美景,“你们抓住人家的妈妈和妻子威胁他,他自然只能选择给你们报信,我不怪他,但这说到底还是背叛,所以我已经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走人了。” “你、你还知道些什么?难道你已经猜到……”哈罗德这个小人,胆小如鼠,差点将阴谋说出口,被汉森一下重拍打断,忙改口说,“猜、猜到我们已经在这边等你交易了吗?” “交易?恐怕是取我的命,然后再拿走钱吧,这种一箭双雕的好事,应该通知我啊。”陈牧笑得特别好看,站在不远处的江萝看着,要不是时机不对,真想上去啵一口。 “哼!”汉森鼻孔重重喷气,说着不标准的中文,“你既然知道了,还敢单独过来,看来是送死来了,那好,钱和命都留下吧!” 既然被发现了,汉森也就干脆直接撕破脸了,反正陈牧孤身一人,而他自己这边人多势众,又有武器,还怕什么!只是他还有些隐忧,怕陈牧这么自信,不是因为自负,而是有别的准备。 没想到陈牧转个身,面朝大海,根本无惧无畏,不动声色地说:“汉森,你有把货带来吗?没有的话,我估计你已经中了萧老狐狸安排的内奸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他的目标,无非是让我们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我们何不握手言和,共同对付他呢?” 江萝没想到,这世的陈牧,居然都提前知道了这么多,那他知不知道,萧老狐狸已经在邮轮上安置了定时炸弹呢? 汉森看陈牧这样不像扯谎,而且他连自己没带货来的事都知道,心猛地一跳:莫非真中了萧老头的计?! “老大,别信他的,干脆趁这难得的机会做了他!咱们从此还会缺钱吗!”胡子男哈罗德早看不惯陈牧了,曾经的恭敬谄媚不过是贪图他的钱罢了。 汉森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狠狠心,一摆手示意手下出动。 糟糕!江萝想,事情终于回到了原先的轨迹,汉森还是出手了,只是陈牧这次这么自在的样子,应该是有所准备才是。   ☆、第128章 深海狂鲨 “慢着,汉森!”陈牧将墨镜朝背后高高一抛,如同后脑勺长了第三只眼似的,准确无误地抛中汉森示意手下行动的那只手。 “你知不知道,萧路雄已经在这艘船上布置了定时炸弹?” 汉森目眦欲裂,怒吼:“陈牧,你胡说什么!有种别背着身子讲话!你以为这样我就看不出你在撒谎了么!” “呵呵,”陈牧这才转过身,一步步逼近汉森,严肃地说,“汉森,别傻了。即便是我和萧老狐狸交手这么多年,也不敢打包票能够赢他的诡计多端,更何况是你这个新手!” “你。”汉森犹豫了。 “想想定时炸弹吧,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我们还有十五分钟的时间。”陈牧不紧不慢地提醒,“我想,萧老头不会好心地留几艘救生船给我们的。” 一滴冷汗唰地从汉森光秃秃的头顶滑落,搞笑地挂在他的鼻尖,但此刻没人笑得出来,所有听到这番话的人都陷入了一种恐慌的沉默中,有人甚至脚软地跌坐在地。因为这是海上,而不是陆地,所有人都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几秒钟的沉默后,“那你呢?你知道了,又怎么会乖乖来送死?”汉森还算有点理智,抓出陈牧话里的漏洞。 “我自然早有安排,这里不远有我的人,他们的船虽不大,但救所有人足够了。你们还有十四分钟的时间,”陈牧看了看表,抬头警告,“汉森,只要你告诉我,那批货你转移到哪了,我可以救你们。不然的话……” “这……好吧!”汉森知道,现在不是贪图利益的时候,杀了陈牧虽然可以赚点外快,但那得赌上自己和手下的命,那未免赌得太大了。 “汉森,别相信他!”胡子男哈罗德跳出来,指着陈牧破口大骂,“这小子开什么玩笑!陈牧,你也不想想,我们老大的头头是什么人,杀了老大,上头不会放过萧先生的,他怎么可能冒那么大的险!再说了,我们根本没监测到附近有什么船,他!在!说!谎!” 所有人因为这句话一下子挺直了腰板,几近窒息的胸腔内也仿佛注入了足够的氧气。 “蠢蛋。”陈牧忍不住皱眉,“我的船要是那么容易被你们发现,我哪来的资格和你谈交易,汉森。” 本来汉森已经快完全相信陈牧了,但因为哈罗德的一句话,又开始动摇:“陈牧,不如你先让你的人把船开到附近,等我们上了船再说。”汉森不过是在试探。 “可以。”陈牧胸有成竹地说,说着他按了按外套上的第三颗纽扣。 “老大,他在拖延时间,你看不出来吗?”哈罗德急急忙忙地说,“他想找人救他,或是想干掉我们,别听他危言耸听,兄弟们,上!按老大的原计划!” “你!”汉森都来不及阻止,一伙人已经从他两手边往陈牧冲去。 “哈罗德。”陈牧盯着哈罗德深思,脚下急速往后退,特异的体质和超人的怪力让他并不害怕眼前的局面,他真正担心的是,看样子哈罗德已经被萧老头收买了,说不定,那批货也早就落入了萧老头手中。看来他这次出来,注定是空手一场了,只能回去再想办法收拾这老狐狸。 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突然将陈牧罩在其中,接着,无数的子弹飞射而来。 生死一瞬间。 这一刻,来得太快,又与前世情况有些出入,即便是江萝,身怀空间,也不敢百分百保证能救得了他。 陈牧身在网中,沉着冷静,左躲右闪,让网随他摆动,堪堪躲过子弹。 在下一波子弹雨来临之前,撕破无比结实的大网,逃了出来。 “怎么可能?”哈罗德目瞪口呆,生怕陈牧报复,胆小如鼠的他忙往后退,大喊,“兄弟们,继续打呀!” 陈牧知道时间已经不够,不想再多纠缠,飞快地往靠近他的快艇停泊处的甲板跑去,他打算在自己人开的船到来之前,先开出一段安全的距离。 “砰!”一颗流弹擦过陈牧的左手臂,鲜血溢出。 江萝没时间心疼,转头纵身一跃,跳入海中,使用展物灵机术,打开防护罩,向陈牧的快艇游去,准备在水中接应他,以防万一。现在已经不是纠结该不该告诉陈牧空间的时候了。 陈牧上了快艇,准备启动,却发现发动机出现了故障,他暗叹一声糟,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幸好他有两手准备,勉强忍着受伤的疼痛,穿上潜水装置,准备游得尽量远,然后深潜,躲过爆炸之后,再到海面寻找接应的船只位置。 十、九、八……三、二、一! “嘭——”冲上云霄的火光,一瞬间吞没了一切,拿了萧老狐狸一大笔钱的哈罗德,恐怕死也想不到,自己会死得这么“有钱”,有钱到死都来不及花完一毛。 陈牧小估了爆炸引起的漩涡,会那么得大,一下子将海中的他冲出老远,迷失了方向,只能随波逐流。 江萝为了节约精神力,收了一叶障目,仅仅使用展物灵机,隔着一段距离悄悄尾随其后。 等到海面波动渐渐停止时,陈牧松了口气,赶紧往上游去。 是什么? 江萝的防护罩是由无形的精神力构成,所以敏锐地先陈牧一步发现了远处快速袭来的不明生物。 莫非——江萝没空细想,只见那不明生物乌压压地越来越近,陈牧也无比警觉时,她催动精神力,以最快的速度来到陈牧身边,将他吸入防护罩内。 萝?陈牧目瞪口呆,不过更令他惊诧的是已经开始攻击防护罩的鲨鱼群。 “好多鲨鱼!但怎么可能?这里是近海,应该有防鲨网才是啊。”江萝震惊了,足足有六十多只鲨鱼,每只都不小于两米,形成一个圆圈,正在围攻防护罩。 “啊?好痛!”江萝的褐色泪痣顿时浮现,这处“情海”无比鼓噪,她凭借上次的经验知道,这又是一次大的危机,而她的精神力由于鲨鱼群的攻击正在迅速消耗。 自然而然的关切让陈牧暂时忘记了眼前对他来说,甚至有点玄幻的一幕,无法开口说话,只能紧握住江萝的手。 鲨鱼们嗜血的眼珠、尖利的牙齿在碧蓝海水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可怖。 陈牧反应过来,应该是自己受伤的左臂,流出的鲜血引来的,只是会有这么多,实在是倒霉。 “走!”江萝咬牙定了定神,紧紧交握的双手让她的内心获得了勇气和力量,催动防护罩急速前进。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她精神力还有余的时候,和鲨鱼们拼速度。 不过鲨鱼们每秒十几米的速度也不是闹着玩的,江萝眼睁睁看着防护罩被攻击得越来越不稳,而且越缩越小。 赌一把! 江萝释放出几乎所有精神力,全速前进,终于将鲨鱼群远远甩在后头。 趁展物灵机尚未完全失效之际,江萝拿出空间里的潜水装置,在防护罩里换上后,收回了所剩不多的精神力。 江萝之前用精神力感知到附近有个小岛,她本可以独自进入空间,然后用空间的取物法则直接到达岛屿,但考虑到陈牧尚未安全,还是决定一同前往。 带着氧气罩不便说话,江萝用手示意小岛方向,陈牧摆摆手表示了解。 没想到,深海里的鲨中之王从海底默默往上游来,逐渐靠近陈牧。危险的是,陈牧还浑然不觉。 嗬!江萝心中一紧:这条鲨鱼足足有七八米长,而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所剩无几了。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两个选择,一,是自己躲进空间逃生;二,是与陈牧共同面对这条鲨王,至于所剩的精神力,还是否足以打开防护罩逃脱,就很难讲了。 江萝透过潜水镜望了一眼陈牧:如果独自逃生,置陈牧于绝境不顾,那自己这后半生恐怕也很难快乐了。 将陈牧迅速拉向自己,江萝用最后的精神力使出展物灵机,形成一个不大的防护罩,打算用老法子,甩掉鲨王。 可惜的是,她带着陈牧游了好一段,也许是精神力不够导致速度不快,也许是这条鲨王太难缠,他们始终无法甩脱这条鲨王。而这时陈牧的氧气已经用完了,只好拿掉氧气罩,幸好防护罩内有吸取自海中的溶解氧,足够他呼吸了。 也许是防护罩越来越小,导致里头的氧气也愈发减少,陈牧似乎渐渐明白,自己成了江萝的累赘。如果他用自己的血引开鲨鱼,那以江萝的潜水装置和有些玄乎的本事,必将顺利逃脱。 突然,陈牧猛地往外游去,防护罩只对外界物体有保护作用,对内却是自由的,所以他顺利地游到了防护罩的外面,江萝根本来不及阻止。 鲜血一缕缕飘散,敏锐的鲨王嗅到血腥味,向憋着气的陈牧发出攻击,张开了大口,露出了尖利的牙齿。 最后关头,江萝集中精力,用取物的办法,将空间里储藏的武器,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全部朝鲨王的嘴打去。 虽然海水缓冲了武器的速度,但还是救了陈牧一命,那些闪亮亮的武器被贪婪的鲨王注意到了,一口吞进肚中。 不过这把戏只能阻碍它一时,下一刻,它继续对它此时最感兴趣的陈牧发出最迅猛的攻击。 江萝没辙了,只好将空间里能取出的树木、石块,全都拿来攻击它。同时分心将空间内的潜水装备抛向快憋不住气的陈牧方向。 鲨王被打得火起来,果断将巨大的身躯转向了江萝。   ☆、第129章 空间生活 它发起进攻时,这几吨的重量可不是开玩笑的,趁着江萝取物攻击它的间隙,鲨王像疯了似的,一次次朝她岌岌可危的防护罩大力撞击,根本不怕反作用力造成的疼痛。 江萝顾不得泪痣处传来预示着精神力即将消耗殆尽的剧烈疼痛,也加快了取物的攻击,甚至耗费更多的精神力,取出更庞大的石块树木等。 三米、两米、一米,江萝周身的防护层已经越缩越小,尽管鲨王也被江萝释放出的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攻击得不轻,但眼见着江萝愈发危险,陈牧急了。 陈牧朝左摆手示意江萝吸引住鲨王的注意力,然后悄悄游到它身下,慢慢靠近它的嘴。 江萝提心吊胆,不明白陈牧要干嘛。 谁知陈牧居然一个闪身,趁鲨王长大嘴巴想要直接吞掉防护罩已经很小的江萝之际,钻进了它的嘴里。 疯子!江萝只有一个念头,陈牧疯了,他是不要命了么! 下一个念头是,陈牧这是要舍命救自己么? 他绝不能死! 江萝也疯了一般,使出最后储存的精神力,给予鲨王最后的一击。 汹涌的波浪裹杂着石块,直冲着鲨王的身体和眼睛而去,尖锐的石块恰好击中了它的眼珠,鲜血溢出,鲨王身体也受到重创。 就在此时,鲨王突地张大了嘴,原来是陈牧躲在它嘴内,用他的怪力给了它上颚致命一击。 临死之际,鲨王也不甘心似的,将最后的力量用于尾巴,狠命地甩向江萝。接着,它嘴里冒出大量的血液,肚子翻白,慢慢向上浮去。 “邦!” 江萝身周薄弱的防护罩被狠狠打散,她嘴里的呼吸器也被打掉,整个人被打得旋转起来,不断有气泡从她嘴里冒出来,眼前一黑,瞬间几乎失去意识,缓缓沉了下去。 陈牧从远处游来,一把将江萝拉入怀中,一手抱住她,一手拔掉自己的呼吸器,嘴对嘴灌了一口气给她。 江萝这才苏醒过来。 两人默契地交替使用呼吸器呼吸,一点点慢慢往上游,终于到达了海面。 头顶着灿烂阳光,两人互相看了看对方,彼此苍白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两抹微笑,有种劫后余生的快慰。 “我们得赶快找个安全的地方登陆,这海里不知道还有什么危险,”江萝有气无力地指着一处,“我知道前面有个小岛,先去那儿,方向我指给你看,我完全没力气了,你带着我游过去吧。” 陈牧点点头,用救生员的方式,带着江萝往前划去。 可惜陈牧一开始就有左臂擦伤,由于在海水中浸泡过久,再加上和鲨王搏斗,游了这么久,体力也已经快到极限,他的速度越来越慢。 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支撑着他游下去,那就是他不能死,江萝更不能死。他的父母还未瞑目,而江萝,于他来说,又是这样特殊的重要存在。 渐渐地,他们离海上荒凉的小岛越来越近。 “咦?”江萝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情海”渐渐有无数无形的精神力汇入,越来越充盈。 原来是精神力消耗光之后,反而会有更大的福利,她的精神力直接突破第八层,跃入了第九层。 “太好了,我可以带你一起进入空间了!”江萝欢呼,眼角褐色的泪痣也时隐时现,最终缓缓隐没。 陈牧没啥感觉,就忽地身上一轻,两人已经身处江萝那个永远白天,没有日升日落的空间里。 看着眼前杂乱的景象,江萝尴尬地说:“本来这里被我弄得挺好看的,花花草草,什么都有,只可惜刚才为了打那头鲨鱼,你也知道的,嗯,就、就弄乱了。” 陈牧松开手,隔着潜水服按住受伤的左臂,没有答话,默默坐了下来,闭目养神。 “啊,我忘了,你都受伤了,”江萝帮忙按住他的伤口,说,“陈牧,那池旁有个小屋,屋里有我平时放的一些衣服,我扶着你,咱们快过去。” 陈牧没有多话,沉默地在江萝的帮助下,走了过去。 推开小屋门,江萝本以为陈牧看到眼前神奇的“溯空”,这不似现实世界的房间,总会发问,没想到他倒是一副很自然的模样,自然得像是他比江萝还熟悉这里。 两人换好衣服后,江萝帮陈牧用了接骨续筋的金色莲花“掩”,伤口很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神奇愈合,可陈牧还是坐着不发一言。 “额,我的空间现在应该突破了永恒白日的限制,周围出现了春夏秋冬四个独立的空间,是有日夜的,你想去看看外头吗?还是说你想先吃点东西,我这儿什么好吃的都有,对了,以前我给你烧的饭菜都是取自于这里的食材,有灵泉浇灌,比一般的好吃多了。” 江萝见他不答话,不知不觉话多起来。 “你在怕什么?”陈牧斜飞一眼,看穿了江萝的心虚,轻笑,“现在你也恐怕没什么体力,我们随便摘点马上就可以吃的水果填肚子好了,我看刚才路上有些果树。等有精神了,咱们还是到刚才看到的小岛上去,等我的人找过来,再坐船回到c城,我和萧路雄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原来你注意到那些树啦,我还以为你眼瞎了呢,一点都不好奇!”江萝故作生气地推了他肩膀一把,接着追问,“可是,你也太不关心了吧,我还以为你会狠狠质问我呢。” “唉,那我是质问你好,还是现在这样故作平静的好呢?”陈牧无奈地叹气。 “哦——原来你的平静都是装的!”江萝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得了吧,”陈牧右手食指点点她脑门,“等我吃饱了,你给我好好交代!瞒了我这么久。不过看在你早就暗示过许多次的份上,原谅你了。” “你也瞒了我很多事啊,扯平了,嘿嘿。”江萝抓住他手指,细细的贝齿狠狠咬了一口,“你哪有资格说什么原谅不原谅,该说原谅的是我,哼。” 江萝直接让小闹、初萌它们摘了些四季水果进来,加上溯空里原本储备好的一些干粮,和陈牧一起,吃了点恢复体力。 “喏,这些泉水,喝了吧,会很精神的。”江萝拿了碗泉水进来。 陈牧点点头,一口喝下清冽微苦的泉水,不过一会儿,就神清气爽。 江萝捧住他的头,亲了上去,精神力缓缓传输给他。 传输结束后,陈牧抹抹嘴巴,皱眉:“以后不许用这种方法救别人。” “我哪敢啊!”江萝吐槽,“这样一来,我的秘密不就要被别人知道了,你当我傻啊。” “你是傻,刚才明明可以到这里逃生的,是不是因为我的关系,所以才冒险?”陈牧猜测,“是不是一开始你的能力不够带我进来?” “是啊,”江萝转移话题说,“其实我们可以在这烧顿好吃的,好好休息几天,再出去,反正我的精神力到了第九层,这里的时间比外界慢了n多倍,这里的几天,外面不过几小时。” “照你这么说,岂不是呆在这里,就可以多活好几年?”陈牧疑惑不解。 江萝噗嗤一笑:“我也曾经问过仙人这个问题,他说时间是相对的啦,一直呆在空间里,时间并不会延长。” “那如果在空间里呆几年,再出去几年,这样呢,寿命不就相对延长了吗?毕竟在空间里,时间对外界来说,是变慢的,可以多做很多事。”陈牧精明地说。 “这我倒没想过,”江萝摸摸鼻子,“有空我问问仙人,不过我敢肯定,不会有这样的好事,不然他早告诉我了。” 江萝趁着还在空间里,将所有的前世今生,包括她的三个梦和空间由来以及作用,一一告诉陈牧。 对于空间和江氏仙人,陈牧倒没多大反应,反倒是听到前世江萝的死,他握住她的手,心疼地说:“你何必呢?要不是你幸运地重生了,你就被我害死了。” 江萝笑着点点头,看着交握的双手:“我重生后,也救了你好几次呀,记得一一回报我,一辈子对我忠心,疼我爱我,照顾好我和我的家人,所有卡都交给我保管,哈哈。还有喽,街上的美女只能随便看看,最多看一眼,不能心怀不轨,哼哼。” “是哦。”陈牧宠溺地笑笑,“很好看的话,不能多看两眼吗?” “看我就够了!”江萝装出生气的样子。 “遵命,拥有空间的女王大人。” 空间里的生活是如此的惬意,春夏秋冬四季任君挑选,各种蔬菜瓜果鱼肉,应有尽有,还有各式各样可爱的动物,就连陈牧这样冷静沉着的人,也有些留恋这里的一切。 夕阳下,走在“春”的空间里,“来,吃颗草莓。”江萝将一大颗又香又甜的空间种植的奶油草莓塞入陈牧嘴中。 “我们差不多可以出去了,我怕我的人找不到我。” “真不想出去,其实我们带家人和言叔进来,在这里过一辈子也蛮好。”江萝突发奇想。 “以后有了孩子,他们还是需要社会生活和交际的,除非你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有空间。”陈牧考虑得更长远。 出了空间,外面还是遇见鲨王的那天,傍晚夕阳西下,小岛不大,就几十个平方的面积,十分荒凉,江萝和陈牧点起篝火,等待他的人找来。 火堆燃烧,发出哔剥的声音,江萝用木棍拨了拨,问:“你前世干嘛跟萧语棉交往啊?” “你以为我喜欢她?呵,想多了,”陈牧背着手站在小岛上看海景,海风呼呼,他却毫不觉得寒冷,“我虽然不知道你重生前的那一世,我自己是怎么想的,但这辈子,要不是你出现,有意接近我,我本打算和她交往,那更有利于我的复仇大计,毕竟她是萧路雄身边唯一最亲近的人。” “好吧,我就知道,”江萝撇撇嘴,“那你前世有没有跟她那个啊?” “哪个?”陈牧故作不明白,想看看女友吃醋的样子。其实和萧语棉有无实际关系这一点,他敢肯定上一世他肯定没有,“你不是说你有追溯的本事吗?自己有什么不明白,自己查呗,我哪知道那个我做过些什么。”   ☆、第130章 波云诡谲 “你以为用激将法可以让我不查么?我当然会查,”江萝狡黠得像只小狐狸,偷偷躲到陈牧背后,偷袭似的忽然抱住他的腰,惬意地靠在他温暖如昔的背上,磨牙霍霍,“我可不管那是你的前世与否,反正我重生前那一世的‘你’,在我看来,‘他’犯的错,也要由今生的你来负责。” “那,要是那个‘他’真的和萧语棉有过龌龊,”陈牧欣赏着风景,内心波涛翻涌,却笑吟吟地问,“万一,我是说万一,你会和我分手吗?” 尽管他这辈子没和萧语棉有任何实质上的关系,他也相信,前世的他,不至于为了复仇,为了从萧语棉那得到一些萧氏和萧老头的情况,就真的委屈自己去出卖身体,或是贪图那一夕之欢,照他的个性,名义上也许可能会和萧语棉做对情侣,但不会假戏真做,顶多是虚与委蛇罢了。 可是,他毕竟不是那个“他”,万一真有其事,他和江萝难道要因此而产生隔阂甚至分手吗?那未免太滑稽了。这才是他所担心的。 江萝抿嘴坏笑,手却拥得更紧了:“终于吓到你了吧。” 海风中,孤岛上的两人,一时寂寂无声,篝火照映出两人拥抱的重合影像,静静温暖。 “牧啊,别装了,反正这岛上绝对没人偷听,你告诉我呗,你是不是也是重生的?”江萝没延续上个话题,反倒问了个出人意料的问题。 “你怎么会这样想?”闹不明白的陈牧转过身来看着她。 “因为你有时候说的梦话,好像知道我重生前被人害死的情形似的。”江萝怀疑这件事不是一两次了。 “是吗?”陈牧低头沉吟,“可我真的没有你这样的奇遇。还是说,跟你说的那个江氏仙人有关。” “我懂了!”江萝想通了,“应该是仙人觉得劝我修仙无用,干脆帮了我们一把,在你脑子里输入一些片段,让我对你的梦越发好奇,进而提早开始溯梦。” 陈牧点头表示认同。 夕阳西下,渐渐天黑,而他们等的船却迟迟不来。 “难道是找不到我们?”江萝猜测,“要不我让小闹和初萌飞去找找。” “不会的,”陈牧感到不妙,这船可是交给宋大哥安排的,按道理不会出错才对,除非……但他安慰自己,萧老头看在女儿面上,绝不会对宋大哥下手,“可能是萧老头还留了一手,拖住了我的人,看来,他不弄死我,是不会罢休的了。” “咱们的确不能小看了那老狐狸,”江萝皱眉说,“看样子,我们只能自己回去了。放心,我们再回空间,等我的精神力修炼得足够多时,再用展物灵机回去也不迟。这一次,就算再有什么鲨鱼群海蛇群,我们也不必害怕了。” 精神力突破到第九层,江萝的底气足了很多。 回到空间,时间就显得不那么紧迫,江萝有充足的时间,将那些丢失的精神力补充回来。至于陈牧,倒是过得悠闲又充实,逗逗两只会说话会思考的鹦鹉,吃吃空间里的鱼肉瓜果,看看溯空书架上的各种奇书,研究那些宝物。 等两人再次顺利出发时,就不像来时那么生死攸关,那么紧张至命悬一线,可以在江萝释放出的防护罩内,携手看着外边的风景,偶尔会有一群五彩缤纷的海鱼,或是一条灵活的海蛇自在地游过。 回到c城,陈牧第一个打电话给宋胜衍,却一直都无人接听。那些本该开船去接应的人,倒是都在,说是刚出港就接到宋少新的命令,海上情况有变,让他们在百里风华等候,等第二天中午再出发。 “宋大少到底去哪了呀?”江萝看着略显焦躁的陈牧,安抚说,“我记得《溯往》上说,我不但可以探查今生的一切回忆,若是到了第九层精神力的话,甚至可以探究重生前的种种,这辈子虽然很多事都像蝴蝶效应一样改变了,但肯定有迹可循,我试试看,也许有帮助。” 陈牧摇摇头:“我记得在空间里看过这本书,追究重生前的一切,将会耗费你很大的精神力,最重要的是,会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千万不要,我派人去找就可以。” “不不不,”江萝摆摆手,“别把我想得太伟大哟,我愿意尝试冒风险,可不全是想救宋胜衍那个奇怪的人,我主要是想知道,前世到底是谁用煤气害死我,还有萧老头后期的一些计划。” 没等陈牧同意,江萝已经消失不见,进入了空间之中,独自开始学习溯往之术。 对外面的陈牧来说,不过几分钟,对江萝来说,却是几天几夜的修炼和施展。 出了空间的江萝一脸凝重,陈牧不禁朝最坏的方向考虑:“宋大哥他,该不会已经被……” 江萝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不,应该还没有。” “还没有,你的意思是,迟早会发生吗?”陈牧和江萝之间的谈话,像是在打哑谜。 “这就要看我们的行动了。他现在大概是被萧路雄控制着,暂时没有生命危险。我想这辈子,他不会出事的。”江萝回答,脸色依旧没有恢复。 “用煤气杀你的,是谁?”陈牧敏锐地猜测,“你看到的,是宋大哥,对吗?” “额。”江萝迟疑了良久,才点头应是。 “有时候眼见也未必为实,说真的,我不太相信你所说的那一世,宋大哥会害你,因为以他对我的了解,他应该知道我喜欢你,不管是这辈子上辈子都好,他大概早就心里有数。”陈牧蹙眉握拳,对这个事实有点不敢相信。毕竟是亲人一样的兄弟,怎么会害死他这样在乎的女人呢? “也许他有苦衷吧。”不论如何,此刻的江萝,都对宋胜衍上辈子残忍的谋杀难以释怀。她没有对陈牧说的是,她怀疑上次百里风华沙发掉下来差点砸死她的事,也是宋胜衍参与其中的。 “陈牧,假如你信任我,包括我的能力的话,就让我去救宋胜衍。听我的!”江萝按上了陈牧即将要劝说的嘴唇,“萧老头和你之间,马上会拉开一场商场上的恶斗,照我重生前的状况来看,他早就有两手准备,而且准备很充分,你要小心。他没在海上害死你,这一次,他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好。”陈牧知道,此时此刻,只能兵分两路了,况且在救人这件事上,拥有空间的女友远比自己有优势。 “老大,”牧集团总公司ceo办公室里,罗简鸣焦急无比,“萧路雄竟然能收买咱们的三个大股东,现在萧氏手里持有的牧集团股票份额,已经超过了百分之四十五,如果他早前就购买了所有散股,那么……” “哦?”陈牧不慌不忙,浅笑,“让他尽情地自投罗网吧。” 听到这,罗简鸣看向王然秘书,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陈牧还有什么妙计在后头备着,只觉老大此刻的笑分外阴险和熟悉,每次老大一笑,总有其他公司倒霉。 他们哪里知道,c城的背后,还有一个不容小觑的商业联盟,简称团,而陈牧,正是其中的掌舵者和关键人物之一。 c城的市民安居乐业,谁也不知道,夜的背面,是两大集团的殊死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死。谁输了,就注定败走c城。 与此同时,江萝的任务相对来说,轻松许多。 她放出的无数信鸽早已探查到宋胜衍的所在。 “衍,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地帮那个女人呢?”萧家一处豪华私宅内,萧语棉穿着一身酒红色性感睡衣,手持一杯鲜红如血的鸡尾酒,幽幽地问对面被绑在公主椅上的宋胜衍。 对于萧宋两人的关系,江萝之前已经用溯往查过得知,所以现在看到,并不觉得奇怪。不然即便有一叶障目术,隐身的她,此刻恐怕也会忍不住惊讶地发出声音,让萧语棉察觉。 “呵呵。”宋胜衍根本不屑解释,他跟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在一起鬼混,甚至卖力勾引她,让她渐渐疏离陈牧,转而爱上自己,无非是为了让陈牧不必委屈到来讨好这女人,顺便帮陈牧获得一些情报。至于身体上的香艳享受,哼,他就当是对自己的赔偿了。 “你说啊!”萧语棉终于绷不住了,一下子将酒泼在宋胜衍脸上。 宋胜衍脸上浮起魅惑的笑意,说:“谁说我帮她了,江萝死不死,关我屁事。” “宋胜衍!”萧语棉气得脸色发青,“别忽悠我,你千万别让我知道,你也跟陈牧那个半死人一样,爱上了那个臭三八!我告诉你,呵,你妹妹在我手里,我跟爸不同,他以为你还在乎宋家人,但我知道你根本不关心你其他的家人是死是活,但是你妹妹,哈哈,我不信你不在乎!” 宋胜衍一下子面无表情,但江萝分明看到,他的右拳紧握了一下。 这时候,房间外传来“哗啦”一声脆响,是花瓶碎裂的声音,吓了萧语棉一跳。 “谁?”萧语棉皱眉喊,“老李,小曾,你们在吗?外面在搞什么?” 外面却静静地没有回应。 萧语棉瞬间警惕起来,看了看宋胜衍,披上一件外套,朝门外走去。   ☆、第131章 尘埃落定 室外不过是江萝让小闹耍的一个小把戏,除了碎裂的古董花瓶,萧语棉自然发现不了什么。至于她口中的老李和小曾,早已被小闹用同样的手段给调虎离山了。 江萝踮着脚尖走到宋胜衍身边,捂住他的嘴,凑到耳边悄声说:“别发出声音,是我。” 宋胜衍先是一惊,毕竟明明空无一人,怎么嘴上会有手的触感,但他很快想到些什么,脸上划过异色,冷静下来点点头。 江萝解开他手上的绳索,打开窗户,伪装成有人来解救,然后将宋胜衍送入空间之内,再安然地走出室外,几乎与萧语棉擦身而过,但萧语棉毫无所觉。 而这头,陈牧以静制动,萧路雄自以为稳操胜券,谁知…… “……董事长,情况不妙,最新线报,牧集团名下所有实业以及持有地皮被旗玉酒业股份有限公司收购,我们手里的牧集团股票变成了st股,就快一文不值了!” “胡说八道,”萧路雄先是一愣,接着老神在在地嘲讽,“这肯定是言家那命大的小子放出来的烟雾弹,旗玉两年亏损,不然也不会是st股了,哪来的钱买下牧集团所有的实业,呵呵,笑话!”原来萧老头果然如陈牧所料,已经大概知道了陈牧的真实身份。 “可是董、董事长,事实确实如此,而且更糟糕的是,旗玉因为账面不清等原因,即将面临退市,也就是说,不仅我们收购的股票即将一文不值,我们原定的搞垮牧集团的计划也功亏一篑了!” “什么?”萧路雄拍案而起,感觉到事有蹊跷,“这不是自相矛盾吗?一个有钱买下牧集团所有实业的公司,却面临退市?再说了,公司转让和摘牌怎么可能没有公告通知!没有缓冲期!年报公布之前绝不可能突然退市的!而且收购这种大事市面上不可能没一点风声,究竟是在搞什么鬼?” 这下连萧路雄这个老谋深算的狐狸脑袋都深觉诡异。 “可是老萧,万一,我是说万一,言牧他兵行险招,贱卖名下所有实业呢?”一旁的股东提醒。 “那他是在拿身家性命在赌。哼,”萧路雄冷静下来,“反正这消息假的可以,太可笑了,目前不可信,就算成真了,我也还有后招。周助,你再去确认下假消息的来源。” “明白,董事长。” 江萝来到c城郊外的秘密建筑物顶层——陈牧真正的办公室,将宋少给“取”了出来。 “江萝,宋大哥,你们没事吧?”陈牧,也就是言牧,问着面前的两人。 “我没事,不过我妹妹他们都在萧语棉和萧路雄手里。”宋胜衍叹口气,“其实你们没必要救我。” “为什么这么说?”陈牧感到一丝奇怪。 “呵,没什么,”宋胜衍不回答,反而转向江萝,“我倒没想到,你的能力会是这样。” 他别有意味的陈述,让江萝和陈牧似乎都想到了一点,原来宋胜衍早就对江萝与众不同的能力有所怀疑,只是他知道江萝的宝物是空间之后,反应竟然如此平淡。 只能说,陈牧和宋胜衍都不是什么正常人,和江萝原先想的大相径庭,毕竟一般人知道她有空间的话,不该是如此云淡风轻甚至显得有些不在乎的反应。 “大哥,你对萧家和萧氏内部比较了解,这场硬仗,我们还需要你的帮忙。”陈牧提出要求。 宋胜衍欣然答应:“好。萧氏看似稳固,据我多年的观察,存在不少漏洞,一个,是他们的账目,尤其是所得税方面,其二……” 有了宋胜衍这个熟知萧家内幕,甚至比陈牧更熟悉萧氏父女性格谋略的人加入团这个商业联盟更加如虎添翼,搞垮萧氏集团,只是时间问题,只能说,陈牧的伏笔埋得够深够久,也够毒辣。扮了这么多年虚无的角色,终于要露出真面目了。 龙争虎斗。 波涛暗涌。不到半个月,萧氏已经面临前所未有的商业陷阱,而且明知是必死的陷阱,还没得选择。哦,不,萧家还是有选择,陈牧给他们的选择就是:不跳,是萧家父女遭殃,跳,是萧氏集团亡。此时此刻,萧氏集团因为偷税漏税,已经被盯得很紧了。真是前有虎后有狼。 萧路雄走投无路之际,正是陈牧报仇雪恨之时。 细雨绵绵,陈牧此刻站在父母的墓前,凝目望着他们的合照,沉沉地说:“爸、妈,你们等着,我不会让那老畜生有好下场的。当年他害死你们还不够,又弄得你们尸骨无存,让我只能用你们的衣物下葬,我的恨,早已经融入骨血。” 站在一旁的江萝,握紧他青筋暴起的右拳,轻声安慰:“你已经做到了。” 陈牧不答话,他知道,自己还没做到,若只是搞垮萧氏集团,他的恨还消不了。不过他不会告诉江萝自己的血腥计划,而是反握住她白皙的手,捡起地上的伞,替她撑上,略带责备地说:“怎么不撑伞。” “学你啊,”江萝微笑,“伯父伯母都看见了,你也没照顾好自己,这几天,你好像一下子老了五六岁。” 陈牧苦笑,看向墓碑,启唇轻声说:“爸、妈,好好休息,我和你们的未来儿媳妇,还会回来看你们的。” “爸,我们干嘛要走?”萧家不复往日盛况,佣人们基本上已被遣散,只剩下寥寥数人,萧语棉对着一副紧张姿态,正在联系私人直升机,准备秘密逃往她母亲娘家的萧路雄说,“我们手里,有那么多张王牌,再不济,也有宋家人在,怕什么?” “谁说你爸怕了,我只是先避开锋芒,让言牧以为我败了,”萧路雄抽了口烟,皱紧眉头,“你还不知道吧,那个跟你混在一处的宋家叛徒,跟言牧那小子是一伙的,哼!你还跟他走那么近,都不知道以前被套了多少情报,幸好我早留了一手,有些项目不经过你这总经理,直接交给别的下属。” “衍?怎么可能?宋家不是一直很反感牧集团的吗?”萧语棉接着反应过来,“言牧?言家的人?爸,难道,传言是真的?你真跟言家当年的惨案有关系?”萧语棉的脑袋也转得挺快,从一个姓氏就联想到了事实。 萧路雄一时失言,忙掩饰说:“怎么可能!当年我在y国,处理你妈的后事,哪来的分身术,搞这种事。”这些东西,出了当年的参与者,他不能告诉任何人,尤其最近有人查当年的事,查得厉害。他怀疑是陈牧的人。 “哼,要走爸你走,反正我才不要像只落水狗那么狼狈!”萧语棉转身离开,她不敢将宋胜衍在她眼皮子底下逃走的事,告诉她爸。 萧路雄皱眉,对着窗口吐着烟圈,无情地想,如果能将所有事都推给这个不懂事的女儿倒也不错,只可惜她年纪太轻,当年的事,无法嫁祸到她头上。幸好,她手里有宋胜衍,自己手里有宋家上下,危急时刻,还能用宋胜衍来威胁陈牧。 正当萧路雄想得正入神之时,四周的脚步声却渐渐消失,只有一个致命的步伐渐渐靠近,一把消音枪顶在了他的太阳穴之上。 这个人,既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正是陈牧。 “萧路雄,你真的早该下去,给我爸妈当佣人了。”说着,陈牧缓缓扣动扳机。 “慢着,你怎么进来的?”萧路雄不敢相信,自己四周,还是有几个身手厉害的保镖的。 “你说呢?有钱能使鬼推磨。”陈牧不耐烦地说,“别废话了。”说着想要继续。 “等、等等!”萧路雄第一次慌了,“陈牧,你是言家的小子对吧?以为改名换姓我就不认得你了吗?” “那又如何?”陈牧不以为然,“你跟上帝去探讨你的新发现吧!” “哈哈哈,”萧路雄干笑,“你就不担心宋家小子吗?当年他可是救了你这小畜生一命。” “呵呵,”陈牧冷笑,“宋大哥早就安然无恙了,言叔又在国外,你拿什么威胁我?” “你、你……”萧路雄的声线开始发抖。 “别,陈牧!”江萝不知何时,突然从门外出现,一把按住陈牧扣枪的手,看了萧路雄一眼,说,“他早晚进监狱,你别脏了自己的手。” “都找了这么多年了,警方至今找不到他害死我爸妈的铁证,就算我和言叔出庭,到时候也必然是个替罪羊入狱,只能说这老家伙命大心狠。”陈牧恨恨地看着萧路雄,“还是让他死我手里比较快。” “陈牧,相信我!”江萝严肃地看着陈牧,摇摇头,用眼神示意,自己已经有所发现。 “我不希望,以后抱着我的那个人,是黑色的。”江萝见劝不听陈牧,叹了口气,放下手,慢慢后退。 陈牧犹豫了几秒,手一松,被萧路雄逃脱,他却没去追。 原来江萝依靠溯往,已经知道前世的情况,更清楚萧路雄将一些关键的证据藏在何处。再加上萧路雄做过的更多不可告人的事的线索,只要透露给警方,萧路雄完了,死刑是一定的。 萧路雄选择了逃,萧语棉没她口中说的硬气,两父女一起坐着直升机逃了。等待他们的是国际刑警的追捕。 “奇怪,宋大哥怎么联系不上,”陈牧疑惑,“这时候,他不该搞失踪的。”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江萝的精神力很敏锐,于是分析说,“看来萧路雄没打算真的离开c城,他只是避避风头,会不会宋胜衍他,再一次落入了他手里?只等他借由宋家和宋少,东山再起。”   ☆、第132章 异变突起 “应该不会的,宋大哥这次应该有防备才对。可能是他不想麻烦我们,自己一个人去救宋家人了。”虽然宋少没说,但陈牧在江萝之前的提醒之下,早就知道宋家的危机和宋家人被困之地,早已着手派人准备营救。 “那我们出发吧,老狐狸就算受了内伤,他也依旧是老狐狸,难保不会给宋胜衍来一记致命狠爪。”江萝再怎么对宋少不感冒,这个时候可不敢耽搁。 “看来,我们又要来一出‘勇闯夺命岛’了,怕么?”陈牧淡定自若地轻笑,冲江萝问。 “有我在,怕什么,再不济还有你这名副其实的高富帅陪我死,”江萝抬起倔强可爱的下巴,会计师上身,精明地分析,“更何况,和老狐狸比,明显我们胜算大,不论是人、势、物、利,亦或是舆论布局。” 原来这宋家上上下下包括一些重要的保镖之类,共计57人,都被萧老狐狸关在一座私人海岛上,岛上有大批打手。 江萝和陈牧就两人前去,毕竟她的空间作用摆在那,一是人多了反而添麻烦,再则她的空间也不宜曝光。 长长的昏暗的地下隧道之中,两人前行之淡定,如果不是速度那么快,环境那么简陋,简直可以称作闲庭信步了。 “看来,这里就是萧老头的大本营了,真是狡兔三窟,难怪我在c城找了那么久也找不到。”陈牧低头沉思。 江萝突地打断他:“别想了,救人要紧,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很不好的感觉。” “难道?”陈牧一凛,“萧老头和他女儿躲这来了?可这时候,国外对他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 “也许更糟。”江萝说完立即沉默,拉上陈牧的手,一起进入空间,使用取物功能,瞬间来到关押宋家人的所在。 她本不想消耗精神力在找人上的,可现在没时间了。 这是一个个单独隔开的囚牢,粗至一人臂膀的不锈精钢栏杆,一般人根本不可能逃脱。每一个囚牢当中,都有四到六个宋家人。 “诸位,下午好。”陈牧和江萝如雌雄双侠般,倚在大门边,大门却敞开着。 突然冒出来的悄声问好,像一块悬崖碎石落入碧潭之中,引起一圈圈往外扩散的惊慌涟漪,打断了守卫们对宋家人的药物注射。 “混蛋!是谁?是谁放你们进来的?”有个为首的叫骂,“当保卫系统是废的吗?” “依我看,就是废的。”陈牧笑得潇洒,眼睛却已悄悄观察一周,意外地没有看到宋胜衍的身影。 “臭小子,你来得正好。兄弟们,还等什么!”为首的人此刻已经认出了这是萧董的死对头,而他早就猜到陈牧回来,现在正是替萧董除害立功的大好时机。 守卫们顿时一个个拿着手里灌注着不知名绿色液体的注射器,从牢门中走出,快速地锁上,眼冒凶光地围了过来。 双方陷入对峙,局面千钧一发。 十几个散打高手对单单两人,其中还有个是女的,胜负似乎易分。 虽知道江萝有空间有精神力,陈牧依然将她推到身后紧紧护住,一个人面对这群豺狼虎豹,而他的怪力和机敏,又有了大展所长的机会。 “嘭!”陈牧一个分身向前跃起,狠狠一脚踢在为首之人的胸口上,踢得他立刻踉跄了两步,手中的注射器摔在地上,破碎后缓缓流出里面的妖异药剂。 江萝寻思,陈牧的拳脚功夫真牛,多亏了有言叔这个好师傅,不然空有怪力无穷,不懂得发挥,也是白搭。 她也没闲着,悄悄分神让一缕精神力遁入空间内,寻找合适的开锁工具。 耳边只听到守卫们骂骂咧咧的惨叫声,以及陈牧干净飒爽的拳脚声,那些人来不及掏出腰间的致命武器,就已经被他一个个解决在地。 更有甚者,还试图在同伴的掩护下,用注射器将针头内的绿液打在陈牧的大腿上,却被陈牧敏捷地躲开,夺过一支注射器,插回偷袭者的胸口,快速按下,注入液体。 那个偷袭者表情不像疼痛,却惨叫连连,好像非常懊恼中招的是自己,江萝看过去,十分疑惑。 就在所有人都被打倒在地,再无起身之力时,江萝高兴地对着陈牧说:“我找到合适的液压剪了,幸好我……” 早有准备几个字还没出口,倒在地的为首之人不知偷偷按下哪个按钮,江萝和陈牧瞬间掉入一个打开的地面陷阱之中。 危急之际,陈牧将江萝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背着地,忍不住重重地闷哼一声。 卡卡两声,陷阱内缓缓陷入阴影,头顶打开的门即将合上。 江萝适时将取出的液压剪挡在中间,陈牧趁机从后面抱住她一跃而出。 形势再次逆转。 陈牧眯起眼,上前利落地卸了包括为首之人在内所有人的胳膊,让他们彻底丧失战斗力。 宋家人眼里露出焦急的神色,纷纷拍向牢门,嘴里叫到: “快救救我们!” “快救人!” 被囚禁的滋味让这群平时自觉高贵,十分端着的人落了地,显得很是狼狈,没了丝毫理智。 只有宋胜衍的父亲还有几分冷静,急忙提醒:“陈牧,哦不,言牧,他们手里那些药水不知是什么玩意儿,你们要小心,我们当中有几个被注射了一点点,不过暂时没什么反应。” “宋大哥呢?”陈牧边用液压剪开门,边问。 “他救羽欢去了,羽欢被萧路雄派人带走了。”宋父有些尴尬,自己的儿子没先来救自己,倒是自己一贯敌对的陈牧来了。 陈牧点点头,他知道,羽欢虽然只是宋家鲜为人知的私生女,但在宋家,宋胜衍最为看重和爱护的就是她,宋大哥为了她涉险不足为奇。 江萝提醒逃出来的众人:“跟我们来。” 她和陈牧来的隧道,估计是萧老头以前布置好的逃生路,现在却成了宋家人的最佳逃生选择。 “这里是入口,你们放心,里面应该没什么机关和看守,尽头就是海滩,你们在那里。等我们,不要乱走。”江萝指明方位,就和陈牧继续找人去了。 江萝知道宋少父亲提供的消息意味着什么,那就是萧老头居然没直接奔国外,而是虚晃一枪,又跑到他的大本营作乱,也不知道那些药液是啥玩意。 她心中总隐隐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第133章 她心归处 “说!宋胜衍和他妹妹在哪?不说也可以,但你只有死这条路。”途中危机处处,仿佛历经了九九八十一难,身上挂彩的陈牧和安然无恙却耗费不少精神力协助的江萝,搜寻到岛上一座别墅的阁楼,发现一个有点女性化的小房间,像是有打斗的痕迹,里面血迹处处,一个彪形大汉倒在原地。 “被萧老大带走了,朝窗口北面方向坐直升机飞走了。”大汉看着无脑,却挺会见风使舵的。 陈牧点点头正要走,转身之际,却被大汉偷拿一个绿色药液的针筒打在脚踝上。 大汉被陈牧一脚踢飞,但已来不及,陈牧被输入了一点药液。 “别管他了,我们先去救人。”江萝皱眉,这老狐狸死之前还要设计她和陈牧,真麻烦。好在有空间各种宝贵书籍,再不济还有江氏仙人,不怕。 陈牧和江萝来到一处停机坪,江萝从空间里取出这次早准备好的直升机,交给陈牧驾驶。 海上大雾茫茫,好在江萝用精神力探查到,北面三海里处有人的迹象。 “爸,这女人干嘛还带上,现在只带胜衍就够了!”机舱门打开着,舱门口悬挂着一条断了的绳扶梯,上头沾着血迹。 “你懂什么!可恨!这家伙竟然不听使唤了,怎么回事?药怎么会突然失效?坏了我另一颗好棋子。”萧路雄恨恨地看着下方一块海面凸起的礁石上的宋胜衍。 “爸!”萧语棉恳求。 “那一定是萧老头的直升机!”陈牧全力加速。 终于赶上了。 低头搜寻的江萝眼尖地发现海上的宋胜衍,扯扯陈牧衣袖,指给他看:“是他,没错吧?” “宋大哥?”陈牧分神一瞧,“好像受了不小的伤,哼,今天我绝不会再放过萧老头。” 复仇之心再次重燃,陈牧已顾不上先救宋胜衍,而是将飞机启动自动悬停,打开舱门,冲着同样舱门大开的萧家直升机大喊:“萧老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既然这样,我也不必太客气!” “陈、陈牧。”萧路雄没表态,到是舱门口的萧语棉眼中复杂地看了看陈牧后,突然大喊江萝的名字,“江萝,算我求你!放过我们吧!还有,救救胜衍!” 江萝真想为萧语棉突然短路的情商和智商点个赞,这种时候,还“算我求你”,搞得求自己很委屈很掉价似的,难道萧语棉不知道,现在她和她爸的小命掌握在自己和陈牧手中么?再说了,宋胜衍他们自然会救,还需要她求么。 “先放人过来,不然你懂的。”江萝威胁地笑笑。 “好。”萧语棉点点头,突然拿出一把尖刀抵在她爸背上,“爸,对不住了。” “你!”萧路雄破口大骂,“棋子在我们手中,你怕什么?” “但这个女人只对胜衍有效,你以为江萝和陈牧会那么在乎吗?”萧语棉一语道破了她爸原先的计谋,就是通过控制宋羽欢,来当作利用和操纵宋胜衍的另一个办法,而宋胜衍呢,又是威胁陈牧的好道具。 “你!你简直愚蠢至极!”萧路雄真没想到,在爱情面前,自己精明得可以的女儿竟然栽跟头了。 两架直升机渐渐靠近,宋羽欢被松绑后,挂在软绳上推了过来,陈牧一把接住。 陈牧还想继续趁势追杀过去,却被江萝拦住,她可不想陈牧手染鲜血:“救宋少要紧,他好像很久没动静了。” “对!快救我哥哥!他被打中了胸口,好多好多血,都怪我!都怪我!”宋羽欢内疚不已。 陈牧犹豫了下,终归还是让那架载着仇人的直升机飞走了。 他们来到礁石上空,江萝用绳梯下去救人。 “宋少?宋少?”江萝推推宋胜衍,他已经失血到陷入昏迷。 江萝冲上头打了个手势,陈牧点点头,一个手刀打晕宋羽欢。 江萝顺势将宋胜衍挪入空间,回到机舱后,才将他“取”了出来。 宋羽欢也醒了过来,摸摸脖子,虽然知道江萝他们肯定有事瞒着她,但看到苍白倒在机舱内未醒的大哥,只顾得上扑过去带着哭腔喊:“哥!哥你醒醒!” 宋胜衍缓缓醒来,看到三人,阻止了江萝准备替他包扎的动作,先是安慰地摸摸宋羽欢的头,接着冲着陈牧笑:“真抱歉,我没死,让你失望了。” 江萝一惊,转过头看着陈牧:怎么会? 陈牧眼神淡然:“你想多了,快让她给你包扎吧。” “言牧啊,你这死小子,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淡定呢?”宋胜衍叫着陈牧的本名,苍白的脸色衬得他越发妖异绝艳,“你应该知道了吧?上次出海是我送江萝陪你去死。” “恐怕你送江萝来救我才是真,不然你也不会故意和她说那些话了。”陈牧不明白的是,“可你为什么要帮萧路雄?仅仅因为你妹妹?” “呵,我被萧老头注射了一点据说蛮高科技的玩意儿,刚开始我以为这就是个破玩意,没想到真有点作用,上瘾之后,我的意识有点难以自我控制,真是奇了怪了。” “是吗?”陈牧想到自己当年被困的经历,和喝下的果酒,猜到自己刚才被注射的绿色药液,大概就是当年的进阶版,也是造成宋胜衍奇特背叛的根本原因,他的大脑脑回,已经开始异常了。 “容我说一句,咱能先止血再聊天吗?”江萝翻了个白眼。 “不必了,”宋胜衍眼中出现奇怪的光芒,绚丽但又充满危险,一字一句缓缓说着,“江萝,你听着,百里风华那次,还有绑架那次,我都有参与,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但我也曾无数次想过杀了你,虽然这是药物控制导致的,不过如果陈牧真被我害死的话,我大概会送你陪他去死,毕竟你是他心爱的女人。” “看不出宋少你还挺讲义气的嘛!自己喜欢的女人,也可以拱手让人,真伟大,呵呵呵,还是我们家牧牧好。”江萝冷笑着讥讽了一句,同时却偷偷往宋少嘴里塞了颗极小的药丸,让他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 不过宋少的话,终于让她明白,前世他为什么会用煤气杀死自己了,当初的她太傻了,追查了太多,知道了太多,即将被萧路雄和萧语棉联手搞死,而且一定不是什么正常的死法,必然还有些肮脏龌龊的手段,说不定还会连累她的家人。 宋少当时大概已被精神控制得差不多了,但依然残存着一丝信念,要帮陈牧报仇。当时他一定觉得,与其让陈牧偷偷喜欢、偷偷保护并推离身边的她惨死在萧家手中,不如让她安安静静去陪陈牧,还省得连累了她的家人。根据她原先溯梦所得,宋少最后成功地搞垮了萧氏集团,也弄死了老狐狸。 再者,他一定很反感这种被人控制的感觉,而且还间接害得陈牧前世惨死,当时才会下手这么狠吧,他已经不在乎复仇成功前多背上一条人命了。 江萝想到这,只能叹气:这陈牧和宋少,脑回路都不是一般人哪。虽说挺残忍的,但摆在当时,她又能指责他什么呢? 等等! 江萝突然想到,在溯梦时,她看到前世的宋少,复仇成功后,跳海自杀了,难道—— “看在我替你迷惑萧语棉的份上,原谅你大哥吧。”宋胜衍第一次请求陈牧,笑得无比认真,声音渐渐响亮起了,“我可是真的牺牲了自己的色相啊,哈哈哈,要不是我,你能清清白白‘嫁’给我喜欢的女人么?江萝,你说是不是?你俩都给我好好照顾羽欢,记得,一定记得——” 突然,宋胜衍突然用最后一点力,快速跃起,打开舱门,跳入海中。他只想沉入海中,迅速了结这一生,尽管他知道江萝也许有办法治疗自己的大脑,但她无法真正烧热他这颗冰冷破碎充满黑暗毒液的心。就当是背叛者的代价吧,这种与自我意志抗争的日子,这辈子,尤其这段时间,他受够了。 “哥!” “宋大哥!” “陈牧,羽欢,别动,让我去!”江萝拦住陈牧,“这里不高,我可以的。” 江萝跳入海中,确定上面看不清后,使用展物灵机,打开防护罩,开始搜寻起来。 本以为很轻松的活,谁知找了足足十来分钟,都没找着。 她这才心急起来,急忙通过空间问江氏仙人,才勉强猜到一点迹象。 怕陈牧他们久等不到也跳下来,她收了展物灵机,游上海面,爬回机舱后,宣布了一个看似不幸的消息:“宋少不见了。” 宋羽欢晕了过去。 陈牧脸色也微变,毕竟是小时候救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之一,就算这次间接害了自己和江萝几次,也是无奈被控。 倒是其余所有宋家人,最后都得救了。那药液倒没啥,不管是宋家人,还是陈牧,江萝都用空间里的灵泉轻松解决了。 几天后,萧路雄和他女儿的消息传来,都不用任何人出手,两人居然同归于尽了,根据那架直升机上唯一幸存的驾驶员的说法,是萧语棉在和她爸争执中,突然无意中得知自己母亲当年也是被她爸害死的蛛丝马迹,于是就这样了。 陈牧得知这个消息时,反倒没啥大反应了,只是释然地紧紧抱住江萝,然后打了个电话给言叔,让他回国参加他和江萝即将举行的婚礼。 “我喜欢站在这里,又讨厌这里。”陈牧看着墓地,“这里能让我离爸妈近一点,但又让我痛恨自己,为什么当年不能保护好父母,早点察觉萧老头的阴谋,为什么连宋大哥也死了。” “谁说他死了?”江萝奇怪地看着陈牧,“听我先人的意思,他大概穿越了,不过很可惜,他穿越到一个审美颠倒、丑女当道的奇怪国度,他那种长得好又挑剔的人,大概很难找到妻子了。” “什么?!” “哎呀,我当初没说,是觉得宋羽欢在场,告诉她,她也不会信吧,而且穿越这种事,虽然先人说了,但我也不敢保证啊,还是别让宋羽欢空欢喜一场吧。再说了,我感觉她的恋哥情节有点严重,让她死心也好,宋少明显对她只是兄妹之情。” “唉,萝啊。”陈牧无奈地笑,知道宋胜衍没死,他松了口气。 “干嘛?”江萝故作无辜地问,“生我气了?要不是你和宋少都是直男,我简直都要怀疑你和他有基情了好嘛,明明宋家都不是什么好人,你小时候他干嘛冒风险救你,还替你出卖身体和感情,从萧语棉那儿套情报?” “你可真能胡思乱想,”陈牧哭笑不得,有些疲倦得俯身靠在江萝肩上,冲她耳朵轻轻回答,“与其说是救我,倒不如说宋大哥是救自己。他那个家,呵呵,那叫一个肮脏,他说过,当年他在言宋两家聚会上看到我,就像看到还没变黑的自己,我想,这是一种愿望的替代实现吧,就像他喜欢你,却最终还是没真正下手来从我身边夺走你,他其实有的是卑鄙下作的法子,别被他的表象骗了。他疼羽欢,也是因为她和曾经的他自己,有某些相似,却还没被污染。” “嘿,那如果他真来抢我,看在曾经的救命之恩上,你肯么?”江萝自信得早有答案,陈牧才不会像宋胜衍那样让来让去呢。 “肯啊。” “什么?你说什么?”江萝的下巴要掉下来了。 “哈哈哈,想再听一遍,可以啊,亲我。”陈牧放下了外人面前的伪装,和曾经的重担,真正笑开了怀。 “啊?听不清楚!”江萝故意跑开,边跑边问,“你到底叫我吻陈牧还是言牧啊?” “都可以啊,随你,其实我已经习惯当陈牧了。” 他逝去的父母在照片里,仿佛也笑看着这一幕。 江萝与陈牧—— 前世,是他刻意的错过,今生,彼此都是对方的心安之所。 彼此情深的人,总有一天会紧紧抓牢对方的手,相濡以沫。 ================================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