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 虐白莲花手札 作者:燕紫橙 文案: 虐白莲花的精髓有三点:一,抢她男人,二,抢她男人,三,抢她男人! 总有一款白莲花让你想把她虐的跪地给你唱征服! 一言以蔽之:被白莲花虐死的重生复仇女,以取悦系统君换取金手指机会,反虐死白莲花的故事。 内容标签: 重生。主角:萧慕桐。 ==================   ☆、第一章   萧慕桐睁开眼睛的时候,觉得浑身像是被石磙碾过一样,动一下手指似乎都能听见骨头咔咔碎的声音,吓得她心里一咯噔,半点也不敢再乱动,四周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萧慕桐干脆直接闭上眼睛,一闭上眼睛,一张带着如雾如梦的泪眼的脸垮的砸进她的脑海,顿时气恨的巴不得弄死那个贱人,一时没控制住情绪,乱动了一下,顿时又是一阵咔咔的骨头碎的声音,并且伴随剧烈的疼痛,萧慕桐狠狠的抽了一口凉气。   “别乱动,这里是高密度空间,你越动,空间越压缩,不想被挤扁,就老实待着。”冰冷低沉的男声,语气中不掺杂半点个人情绪。   作为南国最受宠的嫡长公主,萧慕桐显然不能容忍有人这么放肆的和她说话,立即调整到高贵冷艳模式:“我是南国最受宠的嫡长公主,你敢如此放肆,小心本公主诛你九族!”   “你被你的丫鬟弄死了。”依旧冰冷低沉,不带半点个人情绪。   萧慕桐火气噌的窜上去了,语气更加狠厉:“我想要什么,父皇就给我什么,我说要谁死,父皇就让谁死!!!”   “你被你的丫鬟弄死了。”   “我嫁给了北蛮皇帝,身份更加尊贵无比。”   “你被你的丫鬟弄死了。”   萧慕桐忍无可忍,大吼:“能不能不提丫鬟??!!”   低沉的男声立即无比智能且贴心的屏蔽掉‘丫鬟’两字:“你被弄死了。”   萧慕桐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有种被玩坏的感觉,但是他说的不错,她确实是被弄死了,还是被她的贴身丫鬟弄死的!!!   萧慕桐万万没有想到,当年自己在街上捡回来的小乞丐苏静琬,会活活的把自己给弄的如此之惨,她那如梦如幻如鹿如兔的眼神无时无刻不在吸引着她身边的男人们,甚至女人们。   她那含泪且无辜的眼神将你轻轻一望,你就像跌进了一潭深深的湖水,于是萧慕桐身边的雄性们都纷纷自告奋勇的跌进了湖水,然后还无比高兴的说:“淹死我吧,淹死我吧,求淹死我吧。”   她能神奇的给闭门思过的太子哥哥讲那过去的故事,无比励志的告诉太子哥哥,做人啦,最要紧的是开心。于是太子哥哥吵着要娶一个丫鬟,如果不让娶,就不做这个太子,将母后气的大病一场,父皇也气的不轻,可是碍于太子威胁皇上说,要是她苏静琬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不活了,于是也没人敢动她。   但是显然这个没人不包括嚣张跋扈的嫡长公主萧慕桐,什么脏活累活都让她干,干不好都用小皮鞭伺候,你以为这是报仇么?啊呸!!!这只是苏静琬白莲花技能开启的又一次先兆!!   她那好像随时都在受惊的婆娑泪眼以及胳膊上的伤疤成功的博取了萧慕桐的准驸马的同情,于是她的准驸马来宫里看她这个嫡长公主的频率越来越高,她以为她的准驸马是来看她的,她以为他们以后成亲后一定会幸福美满,直到她在假山后面撞见她的准驸马和苏静琬亲亲我我,萧慕桐当时是气疯了,抽出一旁的侍卫的剑就向苏静琬刺过去,可是她的准驸马毫不犹豫的挺身而出挡在了苏静琬身前,于是就这样她亲手杀死了自己的未婚夫。   她的未婚夫临死时候还求她:“求你不要为难静琬,就当是你杀了我给我最后的补偿。”   于是萧慕桐一时心软,只是将她毒打了一顿,然后在盐水中泡了一天,但是显然萧慕桐再次低估了她的白莲花技能跨国界的杀伤力。   萧慕桐杀死了自己的未婚夫,心伤难过,恰逢北蛮使臣来南国朝贺,谁知北蛮皇帝宇文怡竟然假扮使臣,混在使臣队伍中一同前来朝贺,在一次夜行探宫的时候发现了泡在盐水中的苏静琬,于是苏静琬再次的开启的她那无敌的白莲花功能,无辜如杂草般的眼神望着宇文怡道:“谢谢你救了我,我愿意报答你,你想要什么报答?”这些都是萧慕桐临死的时候,苏静琬跑到她床前,故意说给她听的,萧慕桐就是那样活活气结中咽下最后一口气的。   北蛮来南国朝贺之后,为表北蛮和南国交好,南国愿以最受宠爱的嫡长公主和亲北蛮,于是萧慕桐的另一个悲剧人生从苏静琬作为陪嫁丫鬟中开始了。   她就像瘟疫一样蔓延在萧慕桐生活的所有角落,她仿佛无所不知般的博学帮助宇文怡出谋划策,又好像浑然不在乎宇文怡般将他推开,欲拒还迎,拿捏的宇文怡恰到好处,甚至还自告奋勇的给宇文怡的宠妃接生,装的坚强且无辜,萧慕桐真的很想一耳光扇在她的脸上,你他娘的连猪下崽子都没见过,你会接生?接你妹!!装的跟贞洁烈女似的,你当年和她未婚夫偷情的事怎么不说?!!!   苏静琬还在一旁劝谏宇文怡,让他发兵南国,一统天下,甚至女扮男装伴驾随行,还故意将随军的消息传回南国太子哥哥的耳朵里,于是太子哥哥向父皇请命要亲自上战场,她私会太子哥哥,偷得行军布阵图,于是太子哥哥那一杖惨败,太子哥哥也死在那场战役中,母后伤心欲绝,一病不起,父皇几乎也是一蹶不振,宇文怡趁乱攻进南国皇宫,母后久病不治而亡,父皇不堪受辱自刎于金銮殿上。   一时间,萧慕桐便国破家亡,肚子里的孩子也因为伤心过度流掉了,自此她对于宇文怡也一点用处也没有了,并且被苏静琬下了慢性毒药,一日一日毒发身亡,临死那日,苏静琬还特意到她床前,得意的炫耀她的胜利果实。   一想到这些,萧慕桐巴不得将那个贱人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这时候那个低沉冷静的男声再次响起:“你想重生么?你想报仇么?你想夺回属于你的一切么?”   萧慕桐立即不假思索的回道:“想想想……想……非常想……”   “别做梦了,闭上眼,好好死吧。”低沉的声音依旧毫无感情。   “你在耍我玩?耍我玩很好玩么?”萧慕桐忍无可忍。   “嗯,是挺好玩的。”还是冷冰冰的语气,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萧慕桐瞬间被打败了,到底是谁在和她说话,为什么说话永远只有一种情绪,就算是开玩笑,也是一种情绪,难道她死了,还要再次玩坏她么?   “我可以帮你,需要我的帮助么?”冷冰冰的语气。   “啊呸!”   “‘啊呸’是需要还是不需要?”   萧慕桐有种想上前掐死他的冲动,他这摆明了又是在耍她玩。但是就算是耍她玩又怎样,和苏静琬的大仇比起来,这根本不算什么,如果他真的能帮助她,她为何不接受?等处置了苏静琬那个贱人,再来找这个男人算账,显然萧慕桐很傻很天真了。   “你能怎么帮我?”萧慕桐平静了心中浮躁的怒气,问道。   “我可以帮助你重生,并且还可以在你复仇的过程中帮助你。”   “你有这么神奇?”萧慕桐有些不相信。   “我是陆上最强的男人,没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自恋的语气也是冷冰冰的,完全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萧慕桐真的是服了他。   “那你有什么条件?”虽然萧慕桐不信他的话,但是她愿意一试,因为现在她已经死了,已经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试一试她也没什么好吃亏的了。   “给我注入情感,我不懂世间一切情爱之事。”还是冷冰冰的声音。   “你开玩笑,给你注入情感,还不如让我去死。”萧慕桐立即否定了,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人,连开玩笑都是冷冰冰的,怎么注入情感?   “你已经是死人了,不能再死了,请自重。”冷冰冰的声音再次提醒。   萧慕桐愣住,但是他说的确实很一阵见血,她确实已经死了,抿了抿唇,铿锵有力道:“好,我答应你。”   “好,协议达成,请选择你要的模式。”   “模式?什么模式?”萧慕桐完全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不自觉的问出口。   “就是你想要的我存在的方式,有两种模式,一种是‘正经模式’,一种是‘不正经模式’,请选择。”   “那什么是‘正经模式’,什么是‘不正经模式’?”   “你现在看到的我就是正经模式,不正经模式是用你们凡人的话说就是比较活泼一点,请选择。”   萧慕桐听完之后想都没想,说道:“我选不正经模式。”   “好,选择成功。”   刚说完,萧慕桐觉得四周开始变得亮堂起来,动了动手指,也不觉得疼痛了,明亮的光晕中,一个身材高大颀长的男子渐渐走过来,光线在他的周身晕染出一圈金灿灿的光,璀璨夺目。   他在那一圈一圈的光华中,浅浅一笑。   萧慕桐有些惊呆的望着他,男人长得美成这样,很让人生气,尤其像她这种自诩美人的人!!   萧慕桐紧紧抿着唇盯着他走过来,仰起头,一副趾高气扬的嫡长公主摸样望着他问:“你就是刚刚的那个人?”   “是。”语气竟然不似刚刚的冷冰冰,竟带了点戏谑,嘴角还有隐隐的笑意,整个人更加妖娆美丽。   “为什么你像变了一个人?”   “我说了刚刚是我的正经模式,现在你选了不正经模式。”   “那有什么区别呢?”   “日.后你就知道了。”顿了一下,有些疑惑的问道:“你是嫡长公主,有看过高品质的春.宫.图么?”   萧慕桐愣住,结结巴巴的回道:“和我的选择有什么关系么?”   “日.后你就知道了。”戏谑的嘴角更加上扬一点点,说完大手一挥,萧慕桐整个人开始往下掉。   萧慕桐一边向下掉,一边惊恐道:“我要换模式!!!!”   “对不起,你已经在模式中,不能在模式中启用另一种模式。”戏谑的嘴角微微勾起,“哦,对了,我叫风染墨。”   ☆、第二章 萧慕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四周的亮光立即晃的她睁不开眼,本能的拿手去挡眼,就听见旁边一个水嫩的小姑娘的声音:“公子,我们走吧,不要站在这个乞丐面前,脏死了。” 公子?乞丐? 难道她重生到了她女扮男装出宫,第一次见到苏静琬的时候? 萧慕桐不敢保证再见到苏静婉会不会控制不住情绪,直接上去砍死她!她在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一定要忍,砍死她远不如折磨她来的痛快的。 萧慕桐慢慢的适应了外面的强光,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乞丐,当看见她那状似无辜惹人怜爱,湿漉漉的如乱入的小鹿般的眼神时,心底的愤怒像是火折子点燃火药般瞬间炸起来,那些在心中无数次的告诫顿时化为无形,只想上前掐死她,一个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直接弄死她就能解气?这就是你想要的复仇方式?那又何必需要我的帮助?”顿了一下,又补充道:“任何不以虐白莲花为目的的重生都是耍流氓。” 是风染墨的声音,他怎么知道她想弄死她?难道他能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并且他还在监视她?不过他最后那句话是说对了,回去要写在书简上,当作座右铭,时刻勉励自己。 “你会读心术?”萧慕桐不自觉的问出口,问完惊觉自己这样说话会不会显得很奇怪,她自己知道是在和风染墨说话,但是别人不知道她在和风染墨说话啊!那么别人看她,会不会觉得她有病在自言自语? 萧慕桐微微偏过头看了眼旁边跟在自己身边的跟自己差不多大,从小就开始服侍她的丫鬟——兔毫,只见她面部表情凝结,嘴巴微张,保留着说话的样子,表情嫌弃,眼睛斜向下望着地上的苏静婉,萧慕桐将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叫她:“兔毫,你怎么了?兔毫,你醒醒呀,兔毫,兔毫……” “不用叫了,她听不见的。” 萧慕桐循着声音,猛地抬起头,便看见风染墨正抱着手臂勾着戏谑的嘴角将她望着,萧慕桐立即跑到他身边,挺直胸脯,仰望着他,质问道:“你把我的丫鬟怎么了?” 风染墨揉了揉额头,忽视她的问题,轻叹道:“是该治治你这公主病了。” 萧慕桐闻言,将胸脯挺得更高,力争在气势上绝不弱于人的原则,道:“光我这公主病就能把那个乞丐给气死,我以前就是对她太好了,才让她有机可趁的接近太子哥哥。” “既然你有你自己的办法对付她,那么你搞砸了可别来找我哭,那时候再要我帮忙,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哼,什么代价本公主都不怕,更何况本公主也不会输。”萧慕桐努了努嘴道。 “额?是么?那么等日.后就知道了。”风染墨抱着胳膊朝她微微勾起嘴角,阳光一圈一圈的洒在他一身的白袍子上,衬着他的笑容明亮却带着邪邪的坏坏的心思。 萧慕桐懒得再理她,只是问:“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把我的丫鬟怎么了呢?还有你会读心术么?这样我在你面前不就什么秘密都没有了?” 风染墨嘴角再上扬一点,对于她的想法极尽之嘲笑:“从你的面部肌肉的抽.动判断你的表情为本能的怒不可遏,此时你的行为不受你的思想的控制,或许会做出过激的行为,故此判断你有想弄死她的冲动。”对于风染墨的解释,萧慕桐表示他说的是什么?为什么听不懂他的解释?什么面部肌肉的抽.动,他们难道不是一国的么?但思及他能让她重生,必定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和技能,说点常人听不懂的话正好彰显他的高端贵气上档次,如此一想,萧慕桐便也就能够释怀了。 “还有你要记住,我不出现的时候,我说话,只有你一个人听得见,别人听不见,如果我一旦出现,你生活的那个空间都会静止,时间也停止,我们之所以能说话,是因为我们是在我的空间中。” 萧慕桐听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不能缓过来还有这么神奇的事情,刚想抓着他问清楚的时候,他的身体便一点一点的消失,随着他的消失,周围的世界真的开始一点一点的恢复。至此,萧慕桐才有那么一点点的认可风染墨的大神地位。 萧慕桐被他一打断,心情便也平静下来,从刚开始的本能的愤怒中回过神来,她没有忘记此次回来的真正目的。 刚准备友好的问候这朵还在打苞的白莲花,并打算将这朵莲花苞带回宫好好的,一瓣一瓣的慢慢的剥开白莲花外衣的时候,只见白莲花已经泪眼婆娑的揪住他的衣角,哀怨道:“公子,你会救我的,对么?” 萧慕桐感觉一阵恶寒!当年苏静婉也是这句开场白!他当时的第一反应是这么脏兮兮的乞丐居然敢揪他的衣服,便叫身后的侍卫狠狠的将她揍了一顿,谁知揍完之后,她还是死死的揪住她的衣角,重复的说那句:“公子,你会就我的,对么?”萧慕桐真的很后悔,当时一时心软,将她救了回去。 这次她绝不会再心软,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你一个贱奴凭什么要本少爷救你呢?论门第身份,你没有,论气节节操,你都可以当街去拉一个男人的衣角,可见也好不到哪去,你说这样一个样样都不行的女人,本少爷为什么要同情呢?为什么要救呢?” 萧慕桐说完继续居高临下的斜睨她,只见她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和迷茫,显然没有想到有男人会如此直接拒绝她如此这般可怜的哀怨的目光的求助,男人不都是同情弱小的么?只是手还是没有松开萧慕桐的衣角,看来她还没有放弃。 萧慕桐也不着急,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和她耗,继续道:“若我是你,被别人这样说的一无是处,但凡还要一点脸面,便咬舌自尽以示自己的清白了,但是现在你却还捏着本少爷的衣角,本少爷实在是想不明白你的操守观念究竟在哪个地方?难道在娘胎里没带出来?” 萧慕桐感觉她捏着她的衣角的力道有点松了,但是还是没有松开,显然她也知道萧慕桐这块肉不好啃了,但也不想立即就放弃了,说不定只是试探呢?这样的达官贵族最喜欢这样试探别人,苏静婉是这样在心里下定论的。 萧慕桐勾着嘴角,攒出一个耀眼的笑容,望着旁边的兔毫道:“兔毫,你说她这么执着,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看她一直捏着我的衣角不松开,莫不是喜欢我这身衣服了吧?” 兔毫扑哧的笑出来,附和道:“公子,您这一身衣服,她讨一辈子的饭也买不到,粗贱之人没见过世面,这样丢人现眼也很正常。” 萧慕桐眼睁睁的看着苏静婉的脸色白了白,心里顿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因为这边萧慕桐和兔毫的讨论太大声,导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中开始指指点点道:“这个乞丐还真是不要脸,一心想攀权富贵,看见了贵公子哥,就揪着人家不愿放手,人穷不丢人,可是连气节都丢了,那才是真的丢人。” 萧慕桐眼睁睁的看着苏静婉脸上的血色完全褪尽,嘴唇都有些苍白了,捏着她衣角的手指也慢慢松开,萧慕桐从未觉得如此神清气爽过,她始终不能忘记她临死那天,苏静婉坐到她床边给她讲那些光辉事迹时候,自己巴不得回光返照坐起来弄死她!! 嘴瘾过完了,还是要办正事的,她还是要将这朵白莲花给带进宫的,她要把她放在身边,慢慢的折磨她。 萧慕桐蹲下身子,深处纤细的手指抬起她惨白的小脸,一双泪眼更加的朦胧,任由萧慕桐捏着下巴,也不反抗,只是弱弱的我见犹怜的望着她,似乎还带着一股子笃定,萧慕桐勾着嘴角望着她,若是以前她这么望着她,她一定会心软的,但是现在已经不同从前了,她知道她每一个眼神背后隐藏了多么大的杀机!! “倒是个坚毅的姑娘,很合本少爷心意,你便随本少爷回家吧。”萧慕桐淡笑的开口。 苏静婉一愣,心中染上一丝喜悦,看来自己赌对了,他确实是在试探她,但是心里虽然知晓是试探,但是今日所受的屈辱,她一定会牢记于心的。 萧慕桐亲自将苏静婉扶起来,在扶起来的过程中,故意手上使劲拌了下苏静婉的身子,苏静婉整个人便倒在了萧慕桐的怀里。 苏静婉震惊的抬起头望着萧慕桐,显然她感受到了萧慕桐是个女人了。 萧慕桐继续勾着笑意凑到她的耳边轻声软语道:“没错,我好这口,我喜欢你,你可愿意和本小姐春风一度?” 苏静婉的脸色顿时如死灰般惨败!!! 萧慕桐无比受用的欣赏苏静婉脸上的变化,复仇才刚刚开始而已。   ☆、第三章 马车上,萧慕桐勾着莹润饱满的唇,微微偏着头望着此刻低着头,缩在角落的苏静婉,显然她是吓坏了,也可能是后悔不该搭上这样一个好女风的富家小姐。两者相比较起来,萧慕桐浑身的贵族门庭中规整出来的贵气完胜此刻瑟缩脏乱的苏静婉。 萧慕桐的生母是如今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如今的皇后从前未嫁来中原的时候,是羌胡最尊贵的公主,外公是羌胡的族长,一母同胞的哥哥是当今的太子,她生下来的时候,即便还有两个大她的姐姐,但是皇上还是只册封她为嫡长公主,她的出生便伴随着荣耀和尊贵,她的长相也是万里挑一的拔尖,她有中原姑娘的婉约和尊贵,又遗传了她母亲羌胡人的大气和豪爽,尤其那一双眸子灵动的神采飞扬,也透着常年被捧在手心上而养成的蛮横和嚣张,但是她最有资格嚣张,她是与生俱来的天之骄女!! 但是就是这样尊贵的人,便是被眼前这个看起来怯懦无辜的乞丐弄的国破家亡,萧慕桐依旧保持着脸上的笑容,拳头却在身旁握紧,良久,平复了心中的情绪,方才缓缓的开口道:“你叫什么名字?”她对她的名字简直是恨之入骨,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她要装作不知道,从前的她以为万事都会有别人替她打点好,她便什么也不用想,只管过好自己衣食无忧的生活便好,可是就是她的没心没肺,引狼入室,一步一步害的自己家破人亡,也害的父皇和母后,同样害了太子哥哥。 如今她重活了一次,这一次她要一步一步将这朵看起来无害却坏到骨子里的白莲花推进她曾经经历过的地狱中,还有那个和她一起狼狈为奸,给她带绿帽子的准驸马柳青玄,以及那个和苏静婉一起真正害的她家破人亡的北蛮皇帝宇文怡,想起宇文怡,萧慕桐心中微微抽痛一下,那是她真正意义的丈夫,萧慕桐恨他,恨他竟然会喜欢苏静婉这样狠毒的下人,恨他竟然真的害的她国破家亡,恨他从未将她当作他的妻,恨他将他父王对她母亲的恨意转嫁到她的身上,萧慕桐是到后来才知道的,宇文怡的父王宇文极从前喜欢她的母后卓颜公主,还特意到外公的羌胡提亲,却被父皇捷足先登,宇文极因为没有得到思慕的人,郁郁寡欢,临死前立下誓愿,凡他的儿孙必定要踏平中原南国,以报夺妻之恨,萧慕桐觉得真是荒缪,母后从未属于过他,何来的夺妻之恨?可是宇文怡却坚持了,并且那样做了。 其实萧慕桐知道,即便没有她母后的事,他也一样会对南国下手的,他霸道,他有倾权天下的雄心和魄力,萧慕桐放在两旁的手指更加握紧,她不想承认从前她迷恋过那样的宇文怡,也许是因为她从前是高高在上的公主,从来没有一个人会像宇文怡那样霸道蛮横的对她,也许是她见得男人太少,所以她不小心的将自己的一颗心系在了他的身上,可是如今,她对他,只有恨,彻骨的恨! 估计是萧慕桐的跑神,面部表情渐渐冷澈狰狞,可是此刻却直直的盯着角落的苏静婉,看起来有些瘆人,兔毫有些胆怯的出声提醒:“少爷,你怎么了?” 萧慕桐回过神,立即攒出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笑意,然后瞥了一眼角落的苏静婉,目光透着微微的寒意,但是只是一闪即逝,脸上复又是那样的笑意:“美人,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呢?” 兔毫一脸不可置信的道:“少爷,她都说三遍了,她叫苏静婉。” 萧慕桐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言自语道:“是么?”脸上还是浅浅的笑意,却慢慢的坐直身子,转过头望着旁边的兔毫,脸色立即阴沉下来,声音不高,却带着冷澈的寒意:“我问她,何时轮到你插嘴了?她自己没有嘴么?需要你多嘴?” 兔毫一愣,公主变了好多,从前虽然也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可是从来都是笑嘻嘻的,连罚人都是笑嘻嘻的,从来也不发火,凡事有人惹她,二话不说直接叫人拖下去了,更不会大声说话,说是大声说话太累,可是现在为什么这点小事都大动肝火? 兔毫吓得慌忙跪下地,将头磕在木板上:“少爷饶命,奴婢知错了。” 萧慕桐瞥了一眼角落的苏静婉,苏静婉脸色惨白,也立即跪下来,将头磕在木板上:“奴婢苏静婉。” 萧慕桐挑眉,这个苏静婉果然还是聪明。 萧慕桐只是在给她一个下马威而已,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从前没心没肺,只知玩乐的嫡长公主萧慕桐了,而是一个重生了的嫡长公主萧慕桐了!! 萧慕桐立即笑了出来:“我不过说话大声一点,看把你们吓得,好像我有多么怨毒似的。”说完便去扶兔毫,笑道:“兔毫,静婉不了解我,吓成这样还可以理解,你从小就跟在我身边,还不知道我的个性么?看把你给吓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你了呢?” 兔毫完全震惊了,公主这也太阴晴不定了吧?完全让人难以捉摸。 萧慕桐瞥了一眼还跪着的苏静婉,过去扶起她道:“美人,可吓到你了?晚上回去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萧慕桐明显感觉到苏静婉狠狠的抖了一抖。 萧慕桐再接再厉,凑近她耳边,软语暧昧道:“你还是个雏吧?我就喜欢雏。” 刚被扶起来的苏静婉,腿一软,便跌坐在地上。 萧慕桐勾着嘴角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嘴角勾着笑意,明亮的眸子闪动着奕奕神采。 马车直接行驶进宫,一路没有遮拦,宫里人都知道这便是嫡长公主的马车。 行至朝阳殿,已经有奴才过来蹲在马车边候着主子下车,其余人都跪在两列恭候主子。 兔毫先下车,然后站在马车边伸手去牵要下车的萧慕桐,萧慕桐望着眼前鎏金的三个大字‘朝阳殿’,一股酸涩在眼中打转,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当年父皇给她取名慕桐,亲自给她住的宫殿提名‘朝阳’,便是向天下人彰显她独一无二的尊贵身份,是绕于高岗梧桐的凤凰。 整个后宫,提名凤字的,只有她的母后卓颜的凤栖宫,还有她的朝阳殿。父皇对她母后的宠爱,对她的宠爱,从不遮掩的昭告于天下。 她有多久没有再见到这里了?自从远嫁北蛮,直到南国被灭,她再也没有见过这里,没有见过父皇,母后,她想他们,真的很想。 苏静婉下车的时候,看到眼前豪华尊贵的宫殿,完全愣住,这里是哪里?这样的尊贵大气!! 萧慕桐匆匆的命人带了苏静婉下去梳洗,她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她要去见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萧晨寅,她要亲自看着他们安好,从前是她害了他们,如今她要亲自看着他们安好,并且要保护他们安好。 萧慕桐梳洗好后便直奔了凤栖宫,看到母后的一瞬间,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那些隐忍的委屈和经历生死的沧桑,一瞬间全哭了出来,卓颜皇后见速来活泼的女儿哭成这样,心里一紧,满脸担忧,慌忙走过去,拿帕子擦掉眼泪,着急的问道:“桐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告诉母后,母后随便找你父皇或者你外公,都能灭他全家。” 萧慕桐被逗得一笑,一下子扑到卓颜皇后的怀里,一边哭一边撒娇道:“没有人欺负我,是我太想念母后了。” 卓颜皇后被她逗得忍不住笑出来:“早上才来给母后请的安,这才傍晚,就想母后了?说说看,是不是又有事有求于母后了?” “才没有。”萧慕桐嘟哝着嘴道,完全一副小女儿般的爱娇态。 被这样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原本就应该尊贵霸道,单纯的没有心机,若不是苏静婉,如何会历经那些惨淡沧桑的人生? 皇上萧啸天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萧慕桐撒娇的窝在卓颜皇后的怀里,两人一起窝在软榻上,萧慕桐还一边指使着卓颜皇后给她剥水果,拿糕点的,享受极了。 萧啸天制止了一旁宫人的行李,屏退众人,然后咳嗽了一下,萧慕桐回过头来,立即喜上眉梢的爬起来,连鞋子都没穿,蹭到萧啸天的怀中,甜甜的喊了一声:“父皇。” 终于得闲的卓颜皇后望着自己的女儿笑道:“也不知道这丫头怎么了?腻歪的狠了点,皇上你可得受着点。” 萧慕桐转身冲卓颜皇后做了个鬼脸,萧啸天却大笑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朕的小桐儿再腻歪,朕都受着。” 萧慕桐甜甜的抬起头望着萧啸天道:“父皇说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萧啸天心情视乎格外的好,立即回答道。 萧慕桐转了转眼珠子,笑道:“我们朝阳殿有个老奴才,照顾我照顾的很好,我看他一个人挺可怜的,我带回一个姑娘,人长得好,脾性也好,想把她给那个老奴才做媳妇,父皇答不答应?”   ☆、第四章 萧啸天立即拧了神色,微微皱眉道:“自我南国建国以来都没有给太监娶媳妇的说法,历朝历代也没有这个说法的,桐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萧慕桐仰起清丽的小脸,撅嘴带撒娇道:“历朝历代没有不代表一直都不会有啊?父皇,你想啊,太监也是人,也需要有家人的,如果给他们也找个人照顾的话,他们做起事来会更加尽心尽力,同时也彰显我南国国风开明,体恤民心,同时让那些不愿入宫当太监的人一些盼头,这不是一举数得的好事么?父皇你就答应我嘛!” “桐儿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接话的不是萧啸天,而是从软榻上坐起来的卓颜皇后,只见她一脸宠溺的望着萧慕桐,然后笑吟吟的转过头望着萧啸天道:“难得桐儿求你一件事,你还能不答应了?”卓颜皇后本就长得极美,尤其一双眼睛出尘的美,羌胡第一美女的称号,她担着倒是很妥帖,萧慕桐的长相大部分遗传与她,尤其一双眼睛,但是萧慕桐又有中原人的血统,总的来说,混血的都是极美的,这一点可以从萧慕桐身上得到印证。 “好好好,你们母女一起开口,朕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子,天下人都知道朕受四海朝贺,威风的不得了,可是却拿你们母女一点办法也没有。”萧啸天装作懊恼的说道,但其实就算卓颜皇后不说话,他也会答应的,桐儿说的话也不无道理,更何况这确实是桐儿第一次开口求他,怎么也不会拂了她的意思的。 听见萧啸天答应了,萧慕桐却没见高兴,只是赌气的坐到卓颜皇后的软榻旁边,努嘴道:“我求父皇,父皇都不答应,母后一开口,父皇就答应了,明明是偏心。” 说罢,卓颜皇后和萧啸天皆是一愣,但随即都大笑起来,萧啸天走过来也坐到软榻上,卓颜皇后伸手点了点萧慕桐的气鼓鼓的腮帮子,宠溺道:“你哟,连母后的醋都吃。” 萧啸天看见小女儿为了自己和皇后吃醋,心情好的不得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萧啸天本就高大俊朗,这样一笑,更是高华俊美。 萧慕桐看着笑的如此开心的两人,轻轻的抿起嘴唇,暗暗下了决心:“父皇,母后,但凡有我在的一日,我定让你们永远都是现在这样一副开怀的模样,那些企图破坏这些美好的人,我定让他们不得善终!!!” 正说笑间,就听见外间一个温润带笑的声音传进来:“定是小妹在这凤栖宫里。” 萧慕桐听见声音,脸上立即腾起笑意,嘴里一边念叨:“是太子哥哥。”一边飞快的站起来,提起裙摆便向外间跑,卓颜皇后在后叮嘱喊道:“桐儿,地上凉,穿上鞋子再出去。” 萧慕桐像是完全没有听见,继续向外跑过去,疯疯火火的扑进来人的怀中。 萧慕桐扑过去的劲道有些猛了,来人正往里走,一时没有顿住,倒被她撞得有些往后仰了一下,萧晨寅温润的眉眼满是笑意,伸手拍了拍她才到他胸口的肩膀,道:“怎么才跑出去玩一天,就这么想皇兄了?平日里你可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又做错什么事了,相叫我给你背黑锅,才这么撒娇的,嗯?” 萧晨寅的眉眼倒是像萧啸天多一些,举手投足间都是中原人温润的风流蕴藉,陌上公子温如玉大概就是这个样子的,此刻笑的更是和暖风流,望的人暖洋洋的。 萧慕桐抬头望着此刻笑的温暖的太子哥哥,顿时心中酸涩的有些忍不住,这样温暖美好的太子哥哥便是被苏静婉害的战死沙场的。 萧晨寅看到一向活泼任性的妹妹突然眼中含泪,顿时敛住笑容,满脸担忧的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皇兄都替你担着,哭什么?” 听见他这么说,萧慕桐顿时哭的更凶了,但是转而便破涕为笑,扒着他的肩膀道:“太子哥哥蹲低一点,背我,我没有穿鞋,不想走路了。” 萧晨寅见小妹破涕为笑,立即也跟着笑了,蹲下身子道:“这世上怕是只有你敢这样跟太子殿下说话。” “哼,对我来说,我是名副其实的公主,但是你才不是什么太子殿下呢,你只是桐儿的哥哥而已。”萧慕桐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说道。 “好好,你说什么便是什么吧,只要别再像刚刚那样拿眼泪来吓我就成。”萧晨寅宠溺道。 萧慕桐伏在萧晨寅背上,将脸贴着他宽厚的脊背,微微闭上眼,现在真好,如果她这样能哄的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高兴,她愿意永远在他们面前做这个长不大的小公主,她要让他们永远幸福快乐的活着,外面的那些风霜,就让她一个人挡住。 在家人面前,她还是长不大的小公主,哄的他们开开心心,但是在苏静婉他们面前,她就是保护家人的一张盾,必要时候,她还要变成一支矛,一柄剑! 萧晨寅将萧慕桐背进去放道软榻上,然后便起身给皇上皇后行李,他是太子,这些礼仪在桐儿那形同虚设,但是他必须得做的周全,毕竟上行下效嘛。 萧啸天心情格外好,笑道:“今日是一家人聚在一起,所有的礼节都可以免了。” 萧慕桐高兴的搂着萧啸天的脖子亲了一口,笑道:“父皇真好。” “再不好点,又有人吃醋说朕偏心喽。”萧啸天故意那话去噎她。 谁知这次萧慕桐却不生气了,只是转过头去抱卓颜皇后,笑嘻嘻道:“父皇,你要是不对我好,我就把你的皇后给抢走额,这么美丽的皇后你舍得么?” 卓颜皇后早就笑着点她的脑袋:“就你鬼灵精。” 萧啸天笑的更开怀,道:“好桐儿,你想要什么,父皇都给你,千万别抢朕最美丽的皇后了。”脸上尽是笑意,声音却装作委屈害怕的样子。 萧晨寅也抿起薄唇笑的温润如春风。 没想到这样的帝王家也会有这样的和乐融融。 突然一个戏谑的声音在萧慕桐的耳边响起:“这便是你们空间所谓的亲情么?” 萧慕桐一顿,这个声音是……风染墨,他不是不帮她么?还说以后别哭着去求他!现在她也没求他呀?他怎么又突然跑出来了? 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风染墨勾着嘴角继续道:“你不要我的帮忙,我自然不会帮你,若要帮,也要你来求我的,到时还要看我是不是愿意,而现在是我在履行我们的协议:我帮助你重生,你给我注入感情。我感受到你心中情绪的波动,自然会出来。” 萧慕桐了然,但是没打算理他,他出来关她什么事,既然她已经重生,所有的事她都知道,所有的事都会在她的计划之类,根本不需要他的帮忙,感情之类的,他若是感觉到,自顾去感受就好了。 风染墨见她没有要理他的意思,也不生气,仿佛他自己就没有脾气一般笑道:“我等着你来求我。” 萧慕桐不理他。 风染墨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 萧慕桐在凤栖宫用过晚膳,父皇直接便留在了凤栖宫,萧晨寅送萧慕桐回朝阳殿。 萧慕桐打发了轿辇,说要和萧晨寅一起散步回去。 萧晨寅抱着胳膊,眉眼含笑的望着她道:“你确定要走着回去朝阳殿,这里离朝阳殿可是还有很长一段距离的?” 萧慕桐被他一激,立即挺了挺胸脯道:“我要多锻炼,才能长个,这样就不会被你欺负了。” 萧晨寅望着还不到他肩膀的小妹妹道:“确实该长长个了,父皇和母后都很高,我也很高,怎么你就这么矮呢?” 萧慕桐立即不乐意了,转身往凤栖宫走,一边走一边气鼓鼓道:“我要告诉母后,就说太子哥哥说我不是她亲生的。” 萧晨寅简直哭笑不得,她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他只是说出自己的疑问而已啊? 萧晨寅慌忙追过去拉住她的手,陪着笑脸道:“太子哥哥错了,你现在才十五岁,正是长个的年纪,等你及笄成年的时候,就会长得像母后一般高了。” 萧慕桐停住,露出笑意问道:“真的?” 萧晨寅像哄小孩子一样郑重的点点头。 萧慕桐满意的抿唇:“这还差不多。” 萧晨寅简直完全拿这个妹妹没有办法。 这个世上,任何一种宠爱,都会拿对方没有办法吧? 萧慕桐是想着哄他们开心,但其实她自己是最开心的,在他们面前总是不自觉的便露出那小女儿的心态,仿佛她真的就是那个还未经世事变迁的小公主一样。 走了一段,萧慕桐拉了拉萧晨寅的袖子道:“太子哥哥,我走累了。” 萧晨寅笑道:“不是要锻炼长个么?” 萧慕桐也不躲避,笑嘻嘻道:“少走这么一点路,也不耽误长个的。” 萧晨寅笑着摇摇头,蹲下身子,低沉温润的声音:“上来吧。” 萧慕桐高兴的圈住他的脖颈,爬上他的背,她伏在他耳边轻声道:“桐儿好喜欢太子哥哥,太子哥哥以后喜欢的人一定要是桐儿喜欢的人好不好?” 萧晨寅一阵浅笑,为她的孩子气的想法莞尔,但还是笑着点头:“好,桐儿喜欢的人一定像桐儿一样可爱,只要是像桐儿这样的,太子哥哥都喜欢。” 萧慕桐忽视萧晨寅语气中的玩笑,认真的确认道:“太子哥哥说好了额,不准反悔。” 得到萧晨寅的肯定,萧慕桐像是吃了一个定心丸一样,浅笑的趴在他的脊背上,轻声呢喃道:“太子哥哥真好。”说完眼睛便慢慢合上,像是睡着了。 萧晨寅微微偏过头望了她一眼,抿唇浅笑,真是孩子气。 快走到朝阳殿的时候,萧慕桐突然惊醒,明明没有做噩梦,但是她却惊醒了。 萧晨寅微微吃惊的问:“怎么了?” 萧慕桐还未来的及回话,便看见站在殿门口,已经收拾妥帖,穿着宫装的苏静婉,正向这边张望。 萧慕桐身子一僵,怪不得会惊醒,原来是遇到危险源,一定不能让太子哥哥见到她,至少不是这个时候见到。   ☆、第五章 一定不能让太子哥哥现在见到她,太子哥哥喜欢她,说不定就是喜欢她那楚楚可怜的长相呢,万一他对她一见倾心,那么她所有的计划不是就要落空了么? 萧慕桐挣扎着要从萧晨寅的背上下来,萧晨寅一时有些莫名其妙,放下她,将她扶正,虽是拧着眉头,嘴角却还是含着淡淡的笑意:“你是怎么了?一会闹着要我背你,一会又闹着要下来,眼看就要到朝阳殿了,我背你进去吧?” “不用!”萧慕桐立即截了话头回绝,音调也不自觉提高几分,说完萧慕桐也自觉反应的太过激烈,虽然她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是太子哥哥并不知道那些事,所以她这样的反应着实不妥,会吓着他的吧? 萧慕桐偏这头,含着讨巧的笑意望着萧晨寅,轻声道:“太子哥哥就送桐儿到这吧,万一让朝阳殿里面的奴才看见我这么大了还要太子哥哥背着,会笑话我的,更何况他们若是看着太子哥哥对我这么和蔼,便以为太子哥哥本就是这么和蔼的人了,将来他们不听你的话了怎么办?” 萧晨寅忍不住笑出来,笑容就像天上的月光色,明亮且和润,修长白皙的手指揉了揉萧慕桐的头发:“你想多了,这宫中可不是人人都敢像你这样放肆的。”说完作势要和她一起进朝阳殿。 因为萧晨寅是背对着朝阳殿,萧慕桐是正对着朝阳殿的,她已经看见苏静婉往这边走来了,心中一惊,情急之下拉着萧晨寅的手便往反方向跑,萧晨寅一头雾水,只得跟着她一块跑,一边跑还一边打趣道:“你这样不顾形象乱跑,才会让下人看了笑话的。” 萧慕桐抿唇不说话,只是拉着他跑,跑出一段,确定苏静婉没有跟上来,双手撑着膝盖弯下腰喘气,半天说不上来一句话。 萧晨寅走过去轻抚着她的背,好让她顺气,轻声道:“怎么了?刚刚后面追我们的那个丫鬟怎么了?干嘛要躲她?” 萧慕桐瞬间像是被闪电劈中了一般,先是狠狠一僵,然后腾地直起身子,满脸惊恐的望着萧晨寅:“你看见后面的宫女了?你看见了?” 萧晨寅被她问话的语气和脸色惊住:“桐儿,你怎么了?” 萧慕桐却还只是惊恐的抓住他的手,语气更着急的问道:“你看见后面的人了?” 萧晨寅皱眉,桐儿怎么会这么在意他有没有看见后面的人?但看着她如此着急,还是轻声解释道:“我回头看过一眼,有个人在后面追我们,看起来像是你宫里的人,不是你说,我都不知道是个宫女,你跑的那么急,我怎么能看清对方呢?” 萧慕桐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下去,伸手拍了拍胸口,让自己定下神,然后拉住萧晨寅的手,郑重道:“太子哥哥,记得你刚刚答应我的事么?你将来喜欢的人,将来要娶的人一定要是我喜欢的。” 萧晨寅觉得好笑又好气,这个妹妹怎么突然神经叨叨的,伸手敲了敲她的脑门:“记得了。” 萧晨寅牵过萧慕桐的手笑道:“公主殿下,现在可以和为兄一块回去了么?” 萧慕桐做了个鬼脸,抹掉他牵着她的手,开始往回跑,一边跑一边回头喊道:“我记得回去的路,不用你送了,太子哥哥要记得你答应我的事额。” 萧晨寅抿唇浅笑,望着她小跑步离开,真是个让人疼爱的孩子气。但随即眉头深深的拧在一起,刚刚桐儿明明是在躲刚刚那个宫女,看起来桐儿很害怕见到她,看来明天要去朝阳殿走一遭,看看到底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他非要在她头上埋上土不可!! 向来温润的眉眼竟然隐隐闪着冰寒狠厉的光。 ** 萧慕桐往回跑的时候,正好碰上追上来的苏静婉。 苏静婉望了一眼萧慕桐的身后,声音怯懦懦的问道:“公主为何刚刚见到奴婢要跑?”下午萧慕桐不在朝阳殿的时候,想来下人已经教过苏静婉了。 萧慕桐转过脸狠狠的瞪她一眼,苏静婉立即吓得跪在地上。 萧慕桐转过脸继续往前走,走出一段时间,苏静婉才敢站起来,继续跟上。 “公主的事情是你一个低贱的奴才该过问的么?以后在这后宫中,最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若是要让本宫知道你妄图做什么大不逆的事,绝不轻饶!”萧慕桐也不看她,狠厉的说道。 苏静婉立即低下头,好像是吓坏了一样:“奴婢不敢。” 萧慕桐斜睨了她一眼,不再看她。她现在是在警告她,她要把苏静婉留在宫中好好折磨,但是也要防着她会对太子哥哥下手,或者其他人下手。 突然萧慕桐像是想到好玩的事情,突然顿住脚步,嘴角勾着邪魅的笑意,转过脸望着苏静婉,苏静婉连忙低下头向后退一步,苏静婉比萧慕桐大两岁,个头也比萧慕桐高,萧慕桐微微恼怒,收起嘴边的笑容,甩袖继续往回走,丢下一句:“快点跟上,本宫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呢。” ** 朝阳殿 兔毫将泡好的玫瑰露茶递到萧慕桐的手中,萧慕桐伸手接过,纤细白皙的手指衬得玉白色的茶盏,简直美极了,萧慕桐掀开茶盖,微微抿了一口,完全不望一眼地上跪着的苏静婉。 外面有宫人来报:“启禀公主,连公公带到。” 萧慕桐听见回报,便将茶盏放在软榻上的案几上,这才抬眼扫了一眼地上苏静婉,只见她还是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看起来楚楚可怜,萧慕桐皱眉,若不是重生过一次,她一定会再被她现在楚楚可怜的模样骗到,眉头拧得更深。 连公公上前行礼:“奴才叩见公主殿下,不知深夜找奴才来有何事?” 萧慕桐温和的笑道:“连公公是朝阳殿的老人了,自有朝阳殿那一日起,便就有了连公公了,是劳苦功高之人。” 连公公立即叩头道:“公主盛赞了,这些都是奴才的份内之事。” 萧慕桐立即笑的更开心,俨然一副小公主的无辜状,经过这么多年,论装这一门学问,她从苏静婉那学了不少:“连公公是从小看着我长大的,连父皇都说公公劳苦功高呢?今个我特意去求了父皇,给了公公一个恩许呢?公公猜是什么?” “奴才愚钝,猜不着是什么?” 萧慕桐也不着急,只是道:“来人,给连公公赐座。” “谢公主。” 连公公刚做好,萧慕桐便笑着望着此刻跪着的苏静婉道:“静婉,抬起头来,看着连公公。” 苏静婉依旧是那种怯懦的如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似乎随时都会受惊一般望着此刻坐着的连公公,萧慕桐觉得她的眼神真的很刺眼。 萧慕桐忍住心中的怒意,转过脸望着一旁的连公公道:“连公公以为她如何?” 连公公慌忙收回略微有些惊艳的眼光,抱手回道:“看起来挺老实本分。”连公公是宫中的老人,做事说话都是圆滑的紧,知道不能在女主子面前夸奖别的女子,便将话锋转到别处,萧慕桐勾唇浅笑,老实本分?哼!看来这朵白莲花这勾人的眼睛还真是要不得,连个太监都能勾去了魂。 “既然连公公喜欢,那便将她赏赐给连公公了。”萧慕桐浅笑道。 苏静婉如遭五雷轰顶般,瞬间整个人颓坐在地上。 连公公也吓得不轻,慌忙跪在地上:“回公主,奴才不敢。” 萧慕桐知道连公公怕什么,拿起茶盏继续抿茶,也不慌忙解释,因为着实此刻苏静婉惨白的毫无血色的脸让人很是享受。 好半天萧慕桐才放下茶盏道:“连公公不必惊慌,我知道历朝力道都没有公共娶媳妇这一说,所以今天特意去求了父皇,以后南国的律法中必定会多出一条,但凡有功劳的公公都有一次娶亲的机会,而公公你便是这律法的第一个实践者。” 连公公惊得说不出话,但随即整张脸都笑的拧在一块了,转过脸望着此刻颓坐在地上的苏静婉,微微一愣:“怕是苏姑娘不愿意。” 萧慕桐望着此刻的苏静婉,脸上攒满笑意,站起身子,走到苏静婉身旁,居高临下的望着她,手指隔着手帕微微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道:“快告诉连公公,你非常愿意。” 苏静婉睁大眼睛望着眼前的公主,公主不是好女风么?不是要收了她么?本来已经做好准备豁出去的,做公主的禁.脔其实也没什么,毕竟公主那么尊贵的身份,可是现在居然下嫁给一个太监,还是这样一个老太监!!! 眼泪氤氲在眼眶中打转。 萧慕桐恼怒的甩开手,苏静婉整个人便跌出去,她真的一点也不能再看到她可怜兮兮满眼含泪的模样了,那让她恨不得直接杀了她!!! 萧慕桐刚转身,便听见身后砰的一声,慌忙转身,便看见苏静婉顺着椅柱子往下滑。 苏静婉寻了短见。 连公公震惊的望着苏静婉,原本高兴的脸上满是灰败。 所有人都震惊了,萧慕桐凝眉:“找伤药给她包扎,然后拖到柴房,仔细看着,别让她死了,她哪怕是死了,就是尸体也要嫁给连公公!!” 苏静婉被抬走的一瞬间,眼睛透着一丝寒光,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那楚楚可怜的虚弱模样。 萧慕桐万万没想到的是,连公公竟然会去求了父皇,求他收回成命,放过苏静婉,萧慕桐万万没有想到,苏静婉的几个眼神竟然就这样收买了老练的连公公,她还是低估了苏静婉的白莲花技能!!   ☆、第六章 下了早朝后,萧啸天和萧晨寅在议政殿议事,连公公便来求情,以私事惊扰皇上议事那都是死罪,可是连公公竟然冒着死罪的危险也要上奏求情,他是想引起皇上的足够重视,真不明白就见了一眼的人,到底是如何让他这么豁得出去的? 萧啸天认出他是朝阳殿的老人,这么些年照顾桐儿很有些功劳,便没有多计较他惊扰圣驾的罪,只是问道:“有何事需要如此兴师动众?” 连公公将头磕在地上,半天才抬起头道:“求皇上收回成命,奴才不想娶那位苏静婉姑娘了,求皇上开恩饶了她吧?” 萧啸天微微凝眉,太监娶妻?莫非昨个桐儿说的要给一个太监做主便是这个连公公?眼下是他不愿意娶? “公主也是体恤你年老无人照顾,念在你照顾她这许多年的功劳上,给你选个人照应,你如何不愿意?”萧啸天凝眉道,简直是个敬酒不吃吃罚酒的奴才! “回皇上的话?这么些年,奴才一个人也已经习惯了,可是若是娶了静琬姑娘,那便是害了她一辈子呀,老奴心里过意不去。” 萧啸天眉头拧的更深,语气带着薄怒道:“你是说公主这么做,害了你,害了那姑娘不成?!!哼!” “奴才不敢!”连公公立即吓得连磕几个头,他心里最清楚皇上对这个小公主的宠爱了,可还是冒大不讳来求情,“求皇上收回成命,饶了静琬姑娘,奴才愿以死谢恩。” 萧啸天眼神咪的更狠:“哼,你一个奴才的命值几个钱?在朝阳殿,公主的话便是朕的话,公主说做,那便就那么做。” “回父皇,小妹的提议本是件好事,莫要动怒,且先问清事情始末再定夺也不迟。”萧晨寅在一边听得,大约也了解事情的始末,无非是桐儿给别人安排了件别人不愿意的婚事,只是这人胆子有点大,竟然敢闹到皇上这边来,苏静琬?他倒是对这个人挺好奇的,竟然让一个奴才为了她的后半生,连命都不要了!倒是该去朝阳殿走一遭,见一见这个苏静婉! “摆驾朝阳殿。”萧啸天微微敛下怒色道,他可从来都没有在桐儿面前发过火。 ** 朝阳殿 所有人浩荡来到朝阳殿的时候,作为这件事的始作俑者萧慕桐她竟然还在睡觉,她有睡懒觉的习惯,萧啸天就特批她早上不用去皇上皇后那请安,朝阳殿所有下人见皇上和太子一起来了朝阳殿,立即吓得跪满了院子,萧啸天坐在主殿上,宫人慌忙奉上茶水。 萧啸天拿茶盖掀了掀茶盏中的茶叶,不以为意问道:“公主呢?” 兔毫哆嗦道:“公主……公主还在睡着。”太子萧晨寅微微勾起嘴角,朝阳殿都发生这么大的事她还睡的着? 萧啸天掀茶盖的手一顿,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茶盏送到嘴边,微微抿了一口,然后将茶盏放到身旁的茶几上,眼光扫了一眼兔毫,他认识这个奴才,是一直跟在桐儿身边的贴身丫鬟。 萧啸天望着兔毫,问道:“你倒是说说昨个连公公的事到底是怎么个事?” 兔毫被萧啸天望的有些颤,忙低头回道:“回皇上,昨个公主出去玩,在路边遇见一个小乞丐揪着公主的衣角不放开,公主看她可怜,便带回了宫里,公主体恤连公公这么多年照顾她不容易,便想找个人照顾他,公主也问了连公公对苏姑娘的看法,连公公也觉得不错,公主便做主将苏姑娘许给了连公公,哪里晓得苏姑娘不但不感佩恩德,反倒顶撞了公主,自己撞了柱子,公主气的不轻,是以昨晚上睡的有些晚,早上说什么也不想起,说头疼的紧了。” 萧啸天一愣,大怒:“公主头疼,如何不宣太医?还都在这愣怔干嘛?” “是。” 兔毫说了这么多,哪怕是有人寻了短见,还不如萧慕桐一个胡诌的头疼,宫人们早就见怪不怪,只是叹息了苏静琬的命运。 萧啸天站起身便要去内室看望萧慕桐。 萧晨寅站起身经过兔毫身边的时候,低头望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兔毫,微微勾着嘴角道:“你一个丫鬟,当着皇上的面说一句话就打磕巴,说你刚说的那一大段话背了多久?”萧晨寅漫不经心问道。 兔毫一时没反应过来,脱口而出:“一整晚。”说完自觉露馅了。 萧晨寅眼角的笑意更深:“就这么一小段话你就背了一整晚,公主倒还真敢把这个难题交给你!”说罢便朝内室走过去。 这样一段话调理清楚,且样样都是在表述公主受了委屈,那个苏静婉如何的不识体统,她一个小丫鬟如何能现场说出这样一段话,必是背后有人教了她,而作为公主的忠仆,除了公主,不作第二人选。 太子萧晨寅看似温润无害,实则是只老狐狸,不然这么多年如何安坐太子之位,不单单只靠皇帝的宠爱。论宠爱他可远远不及他这位妹妹。 宫人叫醒萧慕桐的时候,她微微的睁开眼,拿手扶上额头,轻拧眉头的微微坐起身子,宫人慌忙过来扶她,将一旁的褥枕拉过来给她靠着,,萧慕桐继续拿手撑着额头,以示自己此刻头很疼!! 其实萧慕桐早就起了,听下人报了连公公竟然去求了皇上,这才想出来装病这一出。哼,求皇上?也不看皇上是谁的后台? 萧啸天拉下萧慕桐扶着额头的手,自己的手指覆上她的额头,微微凝眉:“有些烫。”萧啸天立即转过脸大发了脾气:“你们是怎么照顾公主的?!!公主都病成这样不知道宣太医!不知道来告诉朕么?!!公主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们有几颗脑袋够摘!!!” 萧慕桐微微咧了咧嘴角,她额头有些烫,是她刚刚故意在被子里面拿热水袋捂的,一切都进行的异常顺利,父皇果然大发脾气。 萧晨寅微微拧了眉头,望着此刻面色红润的萧慕桐,看上去倒不像是生病了,从刚刚外面兔毫做的陈述到现在桐儿装病,桐儿是想对付那个苏静琬,可是桐儿这么费尽心机只为对付一个奴才?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的对付一个奴才?萧晨寅瞬间又想起那天晚上他送她回来的时候,后面也有个宫女来追他们,桐儿拉着他就跑,并不愿意她见到他们,难道桐儿回避的是那个宫女和他??倒是得见一见这个宫女,苏静琬?到底是何方神圣,值得桐儿这么大费周章,还是这其中有什么猫腻? 萧慕桐瞬间眼泪淌了下来,扑进萧晨寅的怀中,一边抽泣一边哽咽道:“父皇,我只是想到连公公一大把年纪了还要照顾我,觉得很可怜,便想给他找个伴,但是那个苏静琬,她不过是个奴才,却不听我的命令,还自己撞了柱子,吓坏我了。” 萧啸天拍了拍萧慕桐的脊背,轻声哄道:“你想要什么父皇都给你什么,还怕一个奴才不从?朕摘了她的脑袋。” “嗯。”萧慕桐微微勾起一个微笑,苏静琬和我斗?哼,收服一个公公有什么用? 太医来了,认真的把过脉,跪地回话道:“启禀皇上,公主是因为惊吓过度,导致神经有些紧张,加之没有休息好,身体疲累,才会产生身体微热的情况,臣开几副宁神静气的方子给公主服下就没事了。” 萧慕桐勾着嘴角望着旁边去请太医的翠喜,眨了眨眼睛,这些话,萧慕桐也早就安排了翠喜和太医串通好的。如今看来大家都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做的不错。 听太医这么一说,萧啸天更是怒不可遏,一个奴才竟然把公主给气的卧床不起?这还了得!! 萧啸天立即宣了旨:“贱奴苏静琬立即嫁于连公公,并将此二人逐出皇宫,无任何银两补贴,即便连公公早死,贱奴也不能再嫁于他人!” 萧慕桐抿起嘴角,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刚抬起头,便撞进萧晨寅探寻的眼神中,萧晨寅微微眯了眯眼,眉头微皱,薄唇抿的紧紧的,萧慕桐笑的更开心,太子哥哥,以后你便不会被这个贱人所害了! 萧晨寅望着萧慕桐似乎更加开心的笑容,眉头皱的更深,桐儿现在也学会了耍心机么? 萧慕桐拉了拉萧啸天的衣角,笑声说道:“父皇,这件事不要告诉母后,我生病的事业不要告诉母后,母后本来身体就不好,我不想要她为我担心。” 萧啸天拍了拍萧慕桐的手背,心中一暖,宝贝女儿已经知道心疼母后了,看来是长大了,便坐到床榻上,扶她躺好,给她掖好背角,柔声哄道:“放心了,这点小事还不需要惊动了你母后,你呀,不想要你母后担心,就快点把身子养好。” “嗯,明天父皇来看桐儿的时候,桐儿一定还父皇一个生龙活虎的小公主。”萧慕桐拉着背角笑嘻嘻道。 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整的苏静琬一辈子不得翻身,容易的让人不敢相信。 萧啸天起身要走,萧晨寅起身恭送,然后自己坐到萧慕桐的床边,勾着嘴角望着她。 萧慕桐抿着笑意坐起来,萧晨寅就这么看着,也不说上前帮帮她。 萧慕桐不乐意了:“我生病了,太子哥哥都不照顾我。” “生病了还躲在被窝看话本子?”萧晨寅指了指床里边露出来的戏本子。 萧慕桐立即心虚的将戏本子往枕头下塞,脸上微微红了。 “为什么非要对付那个苏静琬呢?她只是个低贱的人而已。”萧晨寅敛下脸上的笑意问道。 萧慕桐整个人顿住,对于从太子哥哥嘴里听到苏静琬三个字,心中猛地一咯噔,就像他们之间已经怎么样了一样,萧慕桐猛地抬头:“我不喜欢她!” 萧晨寅望着萧慕桐突然严肃冷然的表情,微微凝眉,便不再问,她不喜欢苏静琬,恍然想起昨天她不停的嘱咐他一定不能娶她不喜欢的人,难道是意有所指?她还费尽心机的不让他和这个苏静琬见面,难道这中间真的有猫腻?眼下她既然不想说,那便不要问了。 萧晨寅扶她躺下,笑着给她掖好被子,敲了敲她的脑袋:“你呀,喜欢和讨厌都摆在脸上,好好休息,皇兄还有一大堆奏折要处理呢?” 萧晨寅起身要走,萧慕桐却突然坐起来,抱住萧晨寅,声音微微哽咽:“太子哥哥。” 萧晨寅微微一顿,笑着转过身,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笑道:“那皇兄等你睡着了再走好不好?” “嗯。” 萧晨寅极度耐心的拍着她,哄她睡觉。 萧晨寅刚走出朝阳殿的时候,就见一个宫人着急的往内殿跑,萧晨寅皱眉,他身后的奴才李福立即站出来,口气严厉:“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宫人吓得慌忙跪下来:“回太子殿下,刚刚张公公去朝阳殿的下等房给苏静琬宣旨,苏姑娘听后又寻了短见,现在快不行了,奴才这才慌忙去通知公主殿下。” “公主正病着,要多休息,你带本宫过去瞧瞧。”萧晨寅轻声吩咐道。   ☆、第七章 下等房中,光线晦暗,堆满了下人的杂物,推开门便传过来发霉呛人的味道,李福在一旁劝道:“殿下,您是万金之躯不宜进这种脏乱之地。” 萧晨寅微微凝眉,瞥了一眼身旁的李福,李福便识趣的退到一旁,萧晨寅刚踏进房门,便看见那个躺在地上的瘦弱身影,额头上缠着白色纱布,但是已经被血水浸透,脸色苍白如白纸。 萧晨寅走到她身旁,俯身蹲下,眯了眯眼望着她,薄唇抿的紧紧的也不说话。 苏静琬慢慢睁开眼睛,眼神空洞迷茫,看眼前的人也迷茫不清,只能隐隐看见有个人的轮廓,苏静琬使出浑身的力气缓缓抬起手,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语调含糊不清,让人完全听不清。 萧晨寅依旧只是望着她,不说话,因为他听清了她说的话。 她说:“救我。” ** 朝阳殿 “你还有心情看话本子么?你的计划已经落空了。” 萧慕桐一顿,她此刻正趴在床上看一本宅斗小说,正看到大夫人要将那个怀了老爷子孩子的三夫人扔进蛇窝的,正在兴头上,就听见这个戏谑的声音,萧慕桐反应了一会,才想起,这是风染墨的声音。 萧慕桐坐起身子,无比得意的抬起头颅,“那朵白莲花已经被我嫁给一个太监,这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日子了,已经是大功告成了,什么计划落空,不要胡诌来诓我。” “额?是么?这就是你的大功告成么?”声音刚落,萧慕桐的面前便出现一堵镜墙,那画面上倒影出的是……太子哥哥正打横抱着奄奄一息的苏静琬,从下等房中朝外走…… 萧慕桐整个人颓坐在床上,脸色惨白,怎么可能? “你还相信你已经大功告成了?现在你的太子哥哥已经见到那朵白莲花,依照目前他对苏静琬的情况来看,接下来的剧情不用我说,大概你自己心里也清楚吧?”风染墨完全一副旁观者的姿态,语气戏谑,好像完全不关他的事一般。 萧慕桐凝眉,稳了稳心神,现在只是看见这样一幕,还不能确定太子哥哥心中的想法,太子哥哥向来温润谦和,此次大概是看苏静琬实在可怜才出手相救,不能莽撞,要先将事情弄清楚再做定夺。 萧慕桐立即叫了外面的兔毫进来,给自己更衣梳妆,她要亲自去太子哥哥的东宫问清楚。 处在另一个空间的风染墨微微凝眉,没想到萧慕桐重生之后,倒是变的稳重不少,今天在朝阳殿莽撞的丫鬟本来进来的时候和太子萧晨寅出去的时间是错开的,但是他只是小小的使用了下时空错乱,正好让他两能碰到一块,他本是想给萧慕桐一点教训的,好叫她来求他的!可是眼下她却要去东宫! 风染墨虽有错乱时空的本领,但他却不能改变任何空间中的人的主观思维,也就是说他不能主导萧晨寅怎么思考这件事,就像他也不能主导萧慕桐怎么想,怎么思考一样!为今之计便只有先探得萧晨寅会和苏静琬说什么?再选准合适的时机让萧慕桐听到该听到的,或许还有蒙骗到萧慕桐的机会。 ** 东宫 风染墨率先移换空间,这样整个东宫便和外界隔离,也就是说萧慕桐现在一直是在来东宫的路上。 风染墨微微眯了眯眼,狭长的眸子勾出妖冶的精光,高挺的鼻梁,瘦削的薄唇却透着莹润的光泽,微微勾起嘴角,此刻一身大红的广袖长袍,衬的皮肤更加白皙,但是高大颀长的身材倒是看不出半点阴柔,美到妖异的男子。 萧晨寅负手立在床边,看着宫人给苏静琬喂药,平日里温润高华的模样,此刻却一脸的淡漠,全不似在萧慕桐面前的样子,大概这才是一个太子该有的模样。 喂了药,休整片刻,苏静琬微微睁开眼睛,当看见四周豪华的布置的时候,微微一愣,但随即勾起嘴角,原来她昏迷前看到的那个华服的人是真的,不是她在做梦,但只是一瞬间,便就收回了得意的笑意,转而变成懵懂脆弱的眼神,无辜的打量四周。 萧晨寅抿了抿唇,冷声道:“都出去。” “是,太子殿下。”所有的奴才都行礼告退。 太子殿下?苏静琬微微一愣,眼神迷茫的望着一步一步靠近的人,太子殿下?有力的步子,颀长的身材,明黄的官服,温润如玉的眉眼,一步一步的靠近,此刻在苏静婉看来,他便犹如神祗,事实上,他也确然如神祗般俊美。 “公主为何要对付你?”萧晨寅居高临下的望着她,冷峻的开口,丝毫没有半点被她迷惑的迹象。 苏静琬被他冷峻的问话吓得一抖,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眼神如受惊的小鹿般往后缩了缩,白莲花技能开启。 萧晨寅微微眯了眯眼,再靠近一点,坐到床榻上,再次问出声:“公主为何要对付你?”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声音都有些发抖,整个人看起来怯懦无辜。 萧晨寅眉头皱的更深,伸出修长的手指扳住苏静琬的下巴:“桐儿还是小孩子心性,不懂的人情复杂,可是现在却会使心机对付你,还处心积虑的不让你见到本宫,说,是不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苏静琬这下是真的惶恐不安了,眼神更加无辜且无助,虽然被掐住下巴,还是不断摇头:“没有……我没有……那天在街上奴婢才是第一次见到公主,刚回宫的第一天夜晚,公主就要把奴才赐给连公公,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奴婢也不敢做对不起公主的事情啊。” 萧晨寅凝眉,甩开掐着苏静琬下巴的手指,从袖口掏出一方洁白的帕子,一根一根仔细的擦拭自己刚刚捏过苏静琬下巴的手指,神情认真仔细,认真的想着这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苏静琬说的也不错,苏静琬确实是桐儿当天带回来就当天赐婚给连公公的,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真的只是桐儿单纯的觉得连公公需要人照顾,才将苏静婉赐给他的,并无别的恶意,只是这苏静琬不愿意,才导致了桐儿对她使心机?但是桐儿现在竟然也知道使心机了,而且父皇竟然完全吃她那一套,她说要什么,父皇便给什么。若有一日,她不再单纯,她想要的更多,比如皇位呢? 萧晨寅擦手纸的动作微微一顿。 她若单纯,便是他最疼爱的妹妹,是现在的嫡长公主,亦是将来的大长公主,可是若她不再单纯呢? 他需要有人去牵制她。 苏静琬望着萧晨寅变幻莫测的侧脸,猛地坐起身,跪在他面前:“求太子殿下救救奴婢,奴婢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奴婢真的不愿意嫁给连公公,求太子收留奴婢,奴婢愿意做牛做马报答太子殿下。” 萧晨寅伸手扶起她,嘴角含笑:“以后你便留在东宫里面罢,本宫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你去做。” 萧晨寅亲自扶起苏静琬,苏静琬却像是完全没有力气似的,直接站不起来,摔倒在萧晨寅的怀中。 风染墨勾起的嘴角更加妖冶,挥挥手,移动空间,萧慕桐正好踏进东宫,便看到眼前这一幕:太子哥哥扶着苏静琬,苏静琬此刻正柔弱的躺在太子哥哥的怀中。 “太子哥哥,你在做什么?”萧慕桐脸色惨白的望着他们,终究还是没有躲过么? 萧晨寅推开苏静琬,缓步走到萧慕桐身边,轻声道:“桐儿,皇兄想把她留在东宫,你可愿意?” “为什么?”萧慕桐脸上血色褪尽,仰起头望着萧晨寅,眼神中满是不甘和痛楚。 萧晨寅心中一顿,眼前是自己疼爱了十五年的妹妹,他真的看不得她难过,他最好的愿望便是江山和她共存,但是若要做出选择的话,萧晨寅紧紧的握紧拳头…… “她不过是个可怜女子,你从前那样单纯善良,为何单单要和她过意不去?皇兄希望你依如从前般单纯,你懂么?”萧晨寅望着她一字一句说的清楚。他这句话的意思恐怕只有他自己能懂,或许风染墨也能听懂。 萧晨寅将萧慕桐轻轻的抱在怀中,轻声道:“从前你想从皇兄这里拿什么,皇兄都给你,今次,皇兄只向你要了她,你可愿意给皇兄?” 萧慕桐的嘴唇褪去最后一丝血色,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终究还是遇上了!终究还是没有改变!那她重生有什么意义? 风染墨伸出修长好看的手指抚了抚额头,眼角眉梢都染上妖冶的笑意:“小桐儿,这下你还不来求我么?”   ☆、第八章 就在风染墨以为萧慕桐会大哭大闹,然后巴巴的过来求他,然后他就可以为所欲为的时候,只见萧慕桐突地勾起嘴角,从萧晨寅怀中直起身子,微挑着笑意,那样高华尊贵的气质由内而外的从她那小个中散发出来,风染墨微微凝眉,但随即勾起一个风流妖娆的笑意,果然后台有多硬,气势就有多足! “太子哥哥,你想要个丫鬟,那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但是这样大张旗鼓的要一个丫鬟,是不是太有*份?以太子哥哥尊崇的地位,起步价应该也是要个公主级别的!要是要一个像我这种骨灰级尊贵的公主,那才匹配太子哥哥的身份嘛”萧慕桐眨巴着无知的眼睛含着揶揄的笑意望着萧晨寅问道。 萧晨寅点了点萧慕桐的脑袋,笑容温润和煦:“这世上像你这么尊崇的公主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我要到哪里去要?” “那你完全可以要我呀?”萧慕桐脱口而出,说罢才觉得完全这句话有多么的大逆不道。 萧晨寅也是一顿,望着萧慕桐的眼神变的幽深,但只是一瞬间便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和煦,含着笑意伸出手指揉了揉她的头发,宠溺道:“净说傻话。” “太子哥哥,如果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可不可以替我保密,千万不能告诉父皇和母后,你听完这个秘密后,再定夺要怎么处置这个丫鬟好不好?”萧慕桐佯装出一副小心谨慎的模样望着萧晨寅,一边犹豫着要不要说,一边又挣扎于如果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的矛盾中,那表情做的各种到位,演技如斯,到底是活过一个人生的人。 “倒是说来听听。”萧晨寅轻声说道,仿佛是有无限的耐心,对她,他总是能有无限的耐心,无论她怎样的无理取闹都能包容,都能容忍,让人仿佛觉得她在他面前做任何事都是再自然不过了。 物极必反,那么宠极呢? “我喜欢女人。” 空气瞬间凝结。 萧晨寅眯眼紧紧盯着此刻低着头的萧慕桐,萧慕桐也像是做错事般,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手指不停的缴着自己衣角。 突然萧晨寅大笑出声,伸手捧起她的脸,让她看着自己,抿着笑意道:“我不过是问你要了个丫鬟,就这样吓皇兄,嗯?” 萧慕桐被他捧着脑袋,仰着头,目光坚定道:“就是你要的那个丫鬟。” 萧晨寅再次顿住,脸色不似以往的温润,看上去倒有些冷肃,眉头微微拧在一起:“桐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太子哥哥一定是不信,你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什么或者讨厌什么都会摆在脸上,且都会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我若是不喜欢她,干嘛要带她一个低贱的乞丐回宫?”顿了一下:“你一定会问若是我喜欢她,为什么还要将她嫁给连公公,对不对?其实是她开始还有点不愿跟我,那我就赌气说要么随我,要么就随一个老太监,为了做的真,我还将连公公叫到朝阳殿,谁知连公公求情求到父皇那,才把事情给闹大的,其实我一点都不想把事情闹大,我只想叫她安安分分的待在我身边,不想叫别人察觉我好女风,所以我也一直没敢对你说,我怕你会揍我,会不喜欢我了。” 萧晨寅的脸色变的更加冷肃,萧慕桐望着他竟然有点怵的感觉,捧着她的脸的手指不断收紧,掐的她有点疼。 萧慕桐出声喊他:“太子哥哥,你掐疼我了。” 连叫了几声,萧晨寅才回过神,松开捧着她脸颊的手指,背过身扫了一眼床边怯懦无辜的苏静琬,眉头皱的深深的,薄唇抿的紧紧的,负手背对着萧慕桐,萧慕桐完全看不出他是什么歌意思。 萧慕桐望着床边的苏静琬邪邪的勾了一下嘴角,随机摆正好心态和无辜天真的表情绕到萧晨寅面前,怯生生道:“太子哥哥是不是因此就不喜欢桐儿了?是不是还要抢走桐儿的静琬?” 萧晨寅低下头望着正睁大眼睛望着自己的妹妹,薄唇抿的更紧,良久才开口道:“你做的这一切只是为了得到一个丫鬟么?那么你以南国最尊崇的公主身份为一个贱奴花费这么多心思,就不有*份么?” “喜欢便是喜欢了,能怎么办呢?”萧慕桐抿着唇,颇有内涵的回了一句。 萧晨寅望着她,伸出手指顺着她的鼻梁划过她的脸颊:“好一个喜欢便是喜欢,她你便带走吧,你想要的,太子哥哥都会给你的。” “真的?”萧慕桐高兴的蹦起来环着萧晨寅的脖子,因为萧慕桐的个子较矮的原因,她环住萧晨寅的脖子时候,脚尖都快离地了,整个人差不多都是挂在萧晨寅身上,萧晨寅伸手环抱住她,好稳住她,不叫她因为动作太猛烈而摔了,处处都透着体贴。 “嗯。”轻不可闻的回声。 萧慕桐松开他,戳了戳萧晨寅硬邦邦的脸,撅嘴道:“生气了?不高兴了?” “没有。”萧晨寅放开她,将她扶正站好,扫了一眼苏静琬,转身便往外走。 萧慕桐眨巴下眼珠子,立即追上去,拉住萧晨寅的手指,讨笑道:“那,做人啦,最要紧的是开心,开心是一天,不开心也是一天,那为什么不开开心心的过呢?”萧慕桐深知当初太子哥哥便是败在苏静琬这句话上,所以她提前就将这种话说给太子哥哥听,这样太子哥哥就会提高免疫,不会被苏静婉那无辜乱装坚强乐观的狗血屁话给勾走。 反白莲花的重要技能,便是以白止白! 你白,我比你更白,方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是萧慕桐在对付白莲花的初步道路上发现的初步经验技巧。 萧晨寅果然顿住脚步,深深的望着她,萧慕桐也顿住脚步,看着太子哥哥的样子,看来有点动容,于是乘胜追击,继续道:“太子哥哥饿不饿?我去给你煮碗面?” 萧晨寅终于抿出笑意:“你会?” “我让御膳房做哇,我不会,我知道哇?”萧慕桐无比坦白且无辜的回道。 萧晨寅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抿出一个笑意,温暖如初。 萧慕桐笑着跑回去拉起苏静琬,带着她直接跑出东宫,一边跑一边笑着回头:“太子哥哥对桐儿最好,桐儿也一定要对太子哥哥最好。”说罢,便跑远了。 “最好么?呵,桐儿你知道最好是怎样的好么?”望着她欢快离开的身影,微微敛下嘴角的笑意:“如果你永远这样单纯就好了,对我来说,这世上最难的题,便是在你和江山之间做出选择。” ** 回去朝阳殿的路上,萧慕桐跑来东宫的时候太急,也没有带侍婢和奴才,现下只有她和苏静婉,萧慕桐松开握着苏静婉的手指,苏静婉慌忙惊恐的跪下。 萧慕桐望着此刻跪在自己脚边的苏静婉,微微勾起嘴角,不过才几天的时间,虽然太子哥哥并没有因为她怎么样,但是她却确实掀起一波不小的波澜,看来还是对她不够狠。 眼下萧慕桐不打算拆穿她对太子哥哥说的那个慌,她觉得这样或许会更有意思。 萧慕桐勾着嘴角蹲下身子,伸出手指勾起苏静婉的下巴,看着她这几天被折腾的惨白的脸色,又望了一眼额头上缠着的浸血的纱布,啧啧了几声,然后无比惋惜道:“你看,你若是当初听话的从了我话,如何会有后来受的这些苦?” 萧慕桐很高兴的看着苏静婉的脸色更白了一层,继续道:“不要妄想再勾搭太子哥哥了,你也看见了,他对我的宠爱不是你一个贱奴可以挑拨或者代替的。” 苏静婉像是下定决心般,咬牙道:“太子说过要奴婢留下的,求公主开恩,让奴才留在东宫吧,奴才会把太子伺候的很好的。” “哦?”萧慕桐立即敛下所有笑意,捏着苏静婉下巴的手指慢慢收紧:“很好?怎么个好法?是这样?还是这样?”萧慕桐一边说着一边在她脸上还有胸上捏了一爪子。 苏静婉立即吓得摇头:“不敢,奴才不敢的。”模样无辜且无助,着实惹人怜惜。 萧慕桐更加火大:“哼,别忘了,你已经是本公主的奴才了。” “求公主开恩,公主不是说……说……” “说什么?” “说喜欢奴才的么?求公主开恩。” 萧慕桐突然大笑起来,眼泪都快笑出来了,苏静婉真是……太天真!哦,不是,打败她的不是天真,是无邪!!! “本公主是喜欢你啊,但是不是喜欢你的人,本公主喜欢的是……”顿了许久:“喜欢的是你的身体!身体你懂么?” 萧慕桐很满意看着她微微发抖的身子,继续道:“你说你要是破了身子,还有哪个男子敢再要你?更何况你还是被一个女子破了身子!!!哈哈,你以为呢?” 苏静婉重重的跌坐在地上,萧慕桐拍了拍手掌站起身,正好看见过来寻她的兔毫,便招呼了兔毫及身后的奴才架着苏静婉往回走,好像又有乐子耍了。   ☆、第九章 萧慕桐在朝阳殿的偏殿单单霹出来一间当作静室,所谓静室便是一个偏僻的封闭的房间,萧慕桐特意命人将四周的窗户都封死,只留下左边的墙壁有一个巴掌大的洞孔,方便气流交换,但是就是这样的一个小方孔,萧慕桐还叫人在外面临墙雕刻出一片宽大的石林,正好封死从方孔往外瞧的视线,总体来说,与其说这是一间密室,不如说是一座牢笼。 此刻萧慕桐勾着嘴角坐在紫檀椅上,苏静婉被躺绑在一把摇椅上,两边站着两个看起来年长的嬷嬷, 苏静婉此刻脸色完全惨白,不停的摇着头,嗓子因为不停的含着求情已经有些沙哑,额头缠着的纱布似乎还在往外浸着鲜血,脸上挂满了横七竖八的泪痕,整个人看起来柔弱的好似拿指尖轻轻一碰就会破碎一样。 萧慕桐勾着笑意,一个重生的我,要如何对一个破碎的你呢? 萧慕桐扫了一眼苏静琬旁边的老嬷嬷,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老嬷嬷旁边的矮桌上放着的冰冷的刀钳工具,微微闭上眼睛,脑海中不断的闪现太子哥哥战死沙场的影子,母后生病垂危的模样,父皇受辱自刎的痛苦模样,她还夺走她的未婚夫和丈夫,还有她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还有她自己的一条命! 苏静婉,你欠本公主的!本公主都要一一不剩的从你那里夺回来!还要将你推进我曾经经历过的地狱! 如果作恶注定要下地狱,那么我将在每一层地狱看着你受尽折磨! “孙嬷嬷,动手吧。”萧慕桐睁开眼睛,眼神不复从前的高傲无知,而是冷澈肃杀。 站在放工具的矮桌旁边的老嬷嬷严肃认真颔首行礼:“是,奴才领命。” “不要,求求公主放过奴才,奴才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公主的事情,为何公主要如此对奴才?”苏静婉拼着最后一口气哭着沙哑的嗓子哭喊求情。 萧慕桐静静的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眼泪一道接着一道的往下流,微微的偏过头,静静的望着她,她想看看苏静婉究竟还能再装到什么地步? “求公主饶过奴才,奴才以后定当尽心尽力伺候公主,为公主当牛做马,求公主开恩。”苏静婉还在拼命挣扎,贞洁对一个女子来说,太重要,在那时候,若没有了贞洁,一辈子连再奋起的资本都没有了,而苏静婉恰巧非常的明白这个道理。 萧慕桐依旧不说话,只是望着她,微微抬手,示意孙嬷嬷暂时住手,她要接着听苏静婉说下去,仿佛她这样哀丧着卑微着在她面前求情也同样大快人心! 苏静婉见萧慕桐让孙嬷嬷住手,心中微微缓下一口气,继续道:“公主难道一点也不想知道太子为何会将奴才带到东宫么?” 萧慕桐一顿,微微拧眉,她怎么还敢直接拿这事直接说!? 苏静婉望着萧慕桐的表情,见她不接着问,继续道:“太子从前并未见过奴才,况且那时候奴才还是在朝阳殿的下等房中,太子带走奴才,并想将奴才留在东宫,公主一点也不想知道为什么吗?” 萧慕桐将樱唇抿的紧紧的,神色更加冷肃,手指扶着把手慢慢收紧,怒气在心底积攒,却强自命令自己忍着,现在还不是爆发的时候,况且她也想知道究竟为什么?这个或许可以帮助她从根源上铲除白莲花。 苏静婉见萧慕桐依旧不说话,微微有些着急,目光扫了一眼旁边冷肃的孙嬷嬷,身体忍不住颤了颤,一咬牙,继续道:“太子既然想留奴才,最后却又将奴才送回到公主的身边,难道公主以为这真的只是太子殿下对公主的宠爱么?” 萧慕桐捏着把手的手指更加收紧! 苏静婉继续开口:“太子殿下是想将奴才当作眼线安.插在公主身边,他已经开始觉得皇上对您的宠爱已经威胁到他的皇位了。” 萧慕桐猛地站起身,快速的移到苏静婉的身边,劈头一巴掌扇过去,苏静婉的脸被打的偏过去,嘴角渗出血迹,本就受伤的脑袋被这样一晃,更加昏沉,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萧慕桐冷冷的开口:“你以为你这样状似坦诚的诬陷,便是向本宫献忠诚么?你以为你对本宫忠诚了,本宫便会放了你么?” 萧慕桐板起苏静婉的下巴,恶狠狠道:“有些东西是前世早就欠下的,今世只是来讨回去而已!” 苏静婉虚弱的摇头:“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奴才只是想让公主谨慎预防一下,奴才是为公主前途大业着想的。” “可是对于我而言,报复你远比权位来的重要的多的多!”萧慕桐突地勾出一个冷然的笑意,让这句话听起来更加的冷森。 苏静婉瞠然的睁大眼睛,她真的不明白为何这样一位高高在上的公主会这样憎恨她这样一个低贱的乞丐,甚至不遗余力的打击报复!但是她唯一明白的一点便是她此次逃不掉了! 苏静婉依旧睁大眼睛望着萧慕桐,萧慕桐以为自己心中恨死了苏静婉,殊不知苏静婉心中也同样恨着萧慕桐,或者是嫉妒,同样生于天地之间,萧慕桐却是尊崇于南国的嫡长公主,受父皇母后疼爱,还有一个那么疼爱她的哥哥,如此也就罢了,还赐给她如此美艳绝伦的容貌,仿佛老天爷将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可是她苏静婉,只是个街头的乞丐,受人白眼辱骂,老天爷不公! 前世的时候,大概苏静婉便是这么的嫉妒萧慕桐吧,只是因为萧慕桐的无知,才被她害的那样惨!所以才有萧慕桐这一世的报复!谁说老天爷不公?老天爷公平的很。 “苏嬷嬷动手吧。”萧慕桐望了一眼旁边的苏嬷嬷,冷然平静的吩咐道。 “是。” “萧慕桐你会后悔的!”苏静婉完全别萧慕桐逼疯了,竟然开始直呼萧慕桐的名讳。 一个巴掌再次清脆的响起,这次不是萧慕桐打的,是苏嬷嬷对面的李嬷嬷打的。 萧慕桐转身朝屋外走,苏静婉却在她身后叫道:“老天爷不公平,凭什么?” 萧慕桐顿住:“就只凭现在躺在那张椅子上的人是你,而发号施令的人是我。” “我恨你!”苏静婉完全崩溃了,因为她知道,破身已经无可挽回,而她却一点也无能为力! 萧慕桐转过身,望着此刻依旧再挣扎的苏静婉,冷冷道:“不管你觉得是老天爷不公平也好,还是嫉妒我也好,还是恨我也好,都不是你做坏事的理由,可是既然你做了,便是要偿还的,你现在不过是在为我的过去赎罪!”顿了一下:“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而已。” 萧慕桐说罢,便片刻不再耽误的往外走。 刚刚关上静室的门,便听见里面传来刺耳的嚎叫声!! 萧慕桐微微抬起头望了望天空,慢慢合上眼睛,今世她也作恶了,恐怕也是要下地狱的罢? 兔毫叫了几声:“公主,公主?” 萧慕桐回过神望着一脸担忧的兔毫,轻声问:“怎么了?” “苏嬷嬷刚出来报一切妥帖,公主要不要进去看看?” “不用了,和她有关的东西都让我觉得恶心。”萧慕桐说完便大步的往朝阳殿正殿走! ** 朝阳殿内室,一方水汽氤氲的浴池,碧绿的水纱垂挂在浴池的四周,四角用黄金打造的凤凰不断的有活水吐进来,所以浴池中的水总是泡着热气,萧慕桐靠在浴池的一角闭目养神,浴池上飘满了艳红的玫瑰花瓣,衬的她的肌肤更加的白皙莹润,樱红的唇瓣也更加的娇艳欲滴。 终于处置了苏静婉,不管以后如何,但是起码目前萧慕桐觉得一切都很顺利,很顺心! 可是,苏静婉说,她是太子哥哥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太子哥哥不信任她,那么……难道太子哥哥的那些宠溺也都是装出来哄她的么?可是要哄一个人这么久,这么真……真的可以做到么? 心口微微窒息的难受,萧慕桐豁的睁开眼睛,眼前映入的是一张极致妖娆俊逸的脸孔,狭长的眸子散着妖异的光,大红色的广袖衣袍此刻泡在池子中,飘在水面,像是铺出一片红毯,鲜艳且夺目,嘴角的笑意戏谑妖娆,依旧是那个美到妖异的男子……风染墨。 萧慕桐一惊,慌忙想后退,发现后面是浴池的墙壁,自己已经在浴池的角落了,无路可退,池水很清,下面都一览无遗,慌乱中萧慕桐竟然忘了要拿东西去遮住胸前的春光,直到看到风染墨的眸子朝下望的时候,萧慕桐顺着他的目光才看见自己现在跟裸.着站他面前毫无区别,这才慌忙的拿手挡在胸.前,脸色大惊道:“转过身去,不准看。” 风染墨望着她羞红的脸颊,笑道:“是你自己当初选择的不正经模式。” 萧慕桐大怒:“不正经模式有让你偷看我洗澡么?” “我没有偷看呀?我现在是在正大光明的看。”风染墨一脸的无辜和坦诚。 萧慕桐瞪着他,顿时气结。 风染墨偏着头打量她,微微叹息道:“这便是女人的身体么?确实和我的不太一样。” 萧慕桐差点没站稳,他在说什么?无知系?还是假装无知系? 风染墨似乎更加的好奇,伸手便要去解自己的腰带,萧慕桐瞪着他的动作,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风染墨一边解腰带,一边头也不抬的回答道:“看看我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萧慕桐差点直接滑下去。慌忙按住他要解腰带的手指,可是按住他的手,她便不能挡着自己的身子! 就在萧慕桐在纠结是该按住他的手,还是挡住自己的身子的时候,风染墨又将她从头到脚给打量了一遍,萧慕桐又气又怒,还不能跟他动粗,因为真动起粗来,她不一定揍得过他!不,是肯定揍不过他! 最后萧慕桐一手挡住自己,一手按住他的手指,结结巴巴道:“你转过身去。” 风染墨无比坦然道:“我为什么要转过身去?我有病么?” “你!”萧慕桐完全气结,怒道:“那你闭上眼睛。” 风染墨继续无比坦然道:“我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我有病么?” 萧慕桐无奈:“你再看,我就叫人了。” “叫啊,反正没穿衣服的是你又不是我,而且我没告诉你么?凡是我出现的时候,外界都是静止的。” 萧慕桐完全无解。 风染墨更加肆无忌惮的凑过来,伸出舌头在她耳根处舔了一下,不是亲吻,是舔,然后勾着嘴角道:“原来人类的味道这么甜。”   ☆、第十章 风染墨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的嘴角,白皙姣好的下巴,微微勾起的嘴角,大红色广袖长袍,侧着望过去,侧脸整个线条妖娆到了极致,就像世代隐居幽暗中绝美的妖精。 瘦削的薄唇轻启,含着笑意:“原来人类的味道这么甜。” 萧慕桐近乎是本能的怒由心生,从来没有人敢这么对她轻薄!毫不犹豫的甩出去一巴掌,显然一个有着能让人重生本事的、陆上最强的男人是肯定不会被打得,至少不会被萧慕桐那个废柴打! 萧慕桐的手腕准确无误的落入风染墨修长白皙的手掌中,风染墨嘴角的笑意更深:“你们凡人是不是管这个叫辣?”顿了一下:“我的小公主,看来你不光甜,而且还辣,味道肯定好极了,我这桩交易没白费。” 萧慕桐一只胳膊遮着自己胸前的春光,一只手被他握住,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使劲想从他手掌中抽出自己的手腕,但是显然这再次证明了萧慕桐是个废柴,因为她不光没抽.出自己的手腕,还被风染墨一使劲一带,整个人脑门撞到他的胸口。 萧慕桐没有想到他看起来纤瘦,胸膛却那么硬,萧慕桐伸手揉了揉额头,揉着揉着,似乎觉得哪里不对了,微微抬头,自己一只手在揉额头,一只手被风染墨握着,那么自己的身子?再微微太起点眼睫,只见风染墨正低着头,眸色认真的盯着她胸看,似乎还夹杂了疑惑。 萧慕桐愣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慌忙用手挡住自己,忍无可忍的大吼:“再看!再看我就把你吃掉!!!!!” 但是风染墨似乎半点不为所动,依旧偏着头,继续盯着看,仿佛真的从未见过,充满了好奇心一般。 萧慕桐瞟了一眼离自己很远的衣架屏风,顿时产生一种想再死一死的冲动,因为风染墨那个流氓,登徒子此刻握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动,她又打不过他,更重要的是还不能叫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占她便宜! 风染墨像是终于没忍住好奇,伸手去碰了碰那雪白柔软上的红.珠,食指微微弯曲,轻轻的上下抚.弄,就像无知孩童般好奇的逗弄着好奇的玩具,风染墨忽地拧起眉头,抿着薄唇,嘴角微微弯起,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事情,因为萧慕桐胸前的那点红.珠慢慢的变的凸起了。 萧慕桐浑身一僵,浑身的血液都冲到脸颊和脑门了,脸颊绯红一片,直到耳根! 风染墨那个败类,居然在玩……她的咪.咪! 萧慕桐重生前是嫁过人的,而且有过一个孩子,床笫之事她虽然说不上精通,但是多少知道点!但是眼前这个禽兽在干嘛?萧慕桐恼火的伸手准备再打过去,却又被风染墨接住,因为嫌她不安生太烦了,直接点了她肩膀的穴位,萧慕桐便真的一点也不能动了。 萧慕桐翻了个白眼,这世上居然真的有点穴这个事么? 却听见风染墨悠悠的开口:“不是点穴,是我让你所处的那个空间冻结住了,根本没有什么点穴之术,话本子不要看太多。” 萧慕桐一时竟然忘了此刻正在被吃豆腐这个事,吃惊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你的智商真的很低,记性也真的很差,这只是我作为陆上最强的男人的基本的推理能力而已。”完全自大嫌弃的口吻。 萧慕桐刚想发火,却瞬间如遭电击,浑身更加紧绷僵硬,因为眼前这个混蛋不再只是用手指碰碰她的咪咪,而是用修长的手指,像捏包子一样捏着她胸前的柔软。 萧慕桐瞬间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这里摸着手感真的不错。”风染墨捏完,还不忘点评一下效果。 萧慕桐咬牙切齿的望着他,如果她手中现在有刀的话,如果她砍的过他的话,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将他砍成饺子馅,然后拿去喂狗!但是此刻她没有刀并且砍不过他!! 萧慕桐觉得,人生真的好艰难! 就在萧慕桐觉得消极受.辱的时候,风染墨说了句话让她觉得绝望极了…… 他说:“我挺喜欢这个手感,你再坚持一会,我接着再玩会。” 萧慕桐脸色白了白,几乎快哭出来:“风染墨,本公主要诛你九族!” “凡间的武器对我没有用的,况且我已经告诉你两遍了,但凡我出现,另外的世界就会静止的,你能不能聪明一点?”他一边无比愉快的揉.捏,一边戏谑的开口。 萧慕桐只觉得浑身开始软软绵绵的,呼吸也有些急促,她……居然有了反应……!!! 她萧慕桐重生前是嫁过人的,虽然那次是苏静婉陷害她,让宇文怡暴怒的占有她,但是男女床笫之事她还是懂点的。 但是想起那晚,她不禁浑身开始打颤,她再也不要想起那样可怕的夜晚,天很黑,她很痛,也很怕。 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脸色渐渐的惨白,风染墨顿住,偏着头望着她伤心的眼泪,努了努嘴,以为是自己玩的太久了,惹得她生气伤心了,便悻悻的放开她,并解了她浑身的空间禁术,努嘴说道:“好了,我不玩了,你别哭了。” 空间禁术刚解开,萧慕桐整个人便瘫坐进池子中,池水瞬间淹没了她的头顶,她整个人瘫软无力的沉在水底,那个夜晚下了好大发的雨,她好怕,雨水也像现在这样似乎快要将她淹没,她哭着求宇文怡不要再那样了,她放下平日里公主的尊严骄傲求他,可是却换来他更猛烈的动作!也是从那晚开始,她开始恨他的,她恨他是因为她明明欺负了她,可是她却还是喜欢他!是了,她从前真的喜欢过宇文怡,那样俊逸霸道的帝王,她永远记得那日祭祀时,他站在天坛上君临天下,睥睨众生的威严和霸气,她觉得大概只有那样的她才能配得上那时尊贵的她了! 可是现在她恨他,恨他入骨,他竟然和别的男人一样喜欢上苏静婉,和苏静婉一起害的太子哥哥战死沙场,害的父皇母后惨死! 池水淹没萧慕桐最后一丝理智的时候,她眼神中闪过骇人的凌厉,脑袋中飘过的画面是此生,她定要将苏静婉和宇文怡活活折磨致死! 风染墨居高临下的望着水中的她,也没说去捞她,因为他自己可以给自己创造出一个空间,他在哪里都一样,他不怕水,不怕火,不怕一切凡人会怕的东西,便也就没觉得萧慕桐此刻有什么不正常,知道萧慕桐的身体慢慢倒下去的时候,风染墨才意识到有什么不对,慌忙将她捞起来,抱出水池,不停的摇着她的身子,可是萧慕桐却半天不见醒转,整个人却蜷缩的开始痉挛,脸色越来越惨白,风染墨微微皱眉,眼看着不行了,但是风染墨却不知道该如何救她。 风染墨拧起眉头,合上双眼,微微启动双唇,空间慢慢开始转移,时间倒退回到萧慕桐刚刚瘫软进水池中的时候,风染墨立即将她拉起来,抱到岸上,皱眉道:“你是死过一次的人,怎么还想再死一次么?” 萧慕桐在他怀中重重的咳嗽出来,将倒下去喝进去的水全咳出来了,嘴角含笑道:“我从来没有忘记我是怎么死的,也没有忘记我是为什么活的!死?绝对不可能,除非有一天我报了大仇!” “那你刚刚是?” “刚刚是脚滑了。” 风染墨勾起嘴角,果然,这个才是萧慕桐。 风染墨微微皱眉,脸色有些灰白,空间倒退之术,用一次便要傷一次身,因为逆流空间是逆天而行,逆天一分,老天自然要损你一分,逆天十分,便损你十分!越是惨烈的逆流空间,损伤越大。 可是风染墨却勾着嘴角,面上带着笑意,不让旁人看出半点端倪,更何况这个旁人还是半点不会看脸色的萧慕桐,他只要稍微修饰下,她绝对不会发现。 依旧戏谑的声调:“你们凡人都怎么救溺水的人?” “渡气。”萧慕桐轻飘飘的回道。 “怎么渡?”某风好学不倦。 “嘴对嘴。”某桐依旧心不在焉。 “这样?”问完便将双唇贴上她的。 萧慕桐瞬间瞪大眼睛,立即手脚并用的开始踢他,风染墨含笑放开她:“我是在救你,干嘛动手动脚?” “动手动脚的是你!更何况我现在没有溺水,哪里需要你救?”萧慕桐拿眼瞪他,顺便扯过旁边衣架屏风上的裙衫裹在胸前。 风染墨失笑:“呵,我只是在弥补我刚刚错过的机会的。” 萧慕桐继续瞪他,挣扎着要从他怀中坐起来,风染墨没有阻拦,因为他身子越来越感到不适,他必须回到自己的空间闭关休憩了。 萧慕桐站起身,立即转过身快速的穿好衣服,等再次转过身的时候,早就没有了风染墨的影子了,萧慕桐皱眉,其实刚刚的记忆她都有的,包括她快死了那段她也有,是他救了她! 萧慕桐开始正视起风染墨的实力了,他有冻结空间,逆流空间的能力,他还能轻易的读懂人心,若是得到他的帮助,是不是会更加事半功倍? 萧慕桐抿着笑意叫了几声风染墨,可是却没有人理她。 连着几天,她都试图和风染墨联系上,但是都没人理她。 ** 朝阳殿最低贱的下等房中,苏静婉正在艰难的劈柴,摇摇晃晃的身体仿佛秋天的飘零的树叶,看着确实挺惹人怜惜的,只可惜萧慕桐吩咐了,凡事苏静婉出现的地方,方圆十里之内不得出现任何人,朝阳殿所有脏活累活都给她做,做不完没饭吃,做完过了饭点同样没饭吃,萧慕桐是想从身体上将她整个人磨灭,慢慢自己对生活,对如此肮脏卑贱的自己开始厌倦,让她生不如死。 ** 东宫 萧晨寅坐在主位的软榻上,将手中的茶盏放在案几上,微微瞥眼望了下面正在狼吞虎咽的苏静婉,眉头狠狠的皱起来。 “公主近来可有异样?”冷厉的声音,全不复平日里的温润和暖,恐怕只有萧慕桐一个人认为他是温润和暖的吧?因为他只在她一个人面前是那样,人人都知道太子萧晨寅处事果断狠绝! 苏静婉立即跪下,将头磕在地上,狠狠咽下口中的饭菜道:“公主并无异样,只是一直在叫一个叫做风染墨的人。” “哦?”漆黑的眸子变的更加深沉,微微眯眼:“你下去罢。” “是,奴才告退。” “李福,去查查这个风染墨是谁?” “是。” 有奴才上来收拾苏静婉的碗筷,萧晨寅凝眉厉声道:“连桌子一起都扔掉!!”说罢便朝内室走去,显然是生气了,也不知道他这一股子怒气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第十一章 苏静婉自东宫中出来,连日来惨白灰败的脸色勾起一丝笑意,抬起头望了望天上明晃晃的月亮,嘴角的笑意更加勾起:“萧慕桐,凭什么你生来便尊贵无比,生来便被众人捧在手掌心,而我只是个被踩在街头泥泞中的乞丐,既然老天爷不公,那么我也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现在终于让我也抓到你的把柄了么?”苏静婉继续往自己的下下等房走去,心中满是即将可以报复萧慕桐的欢喜。 太子让她留在萧慕桐身边,监视萧慕桐的一举一动,这样想来,太子萧晨寅也并不像平日里那般温润,那般对萧慕桐好了,想到这里,苏静婉不自觉又勾起嘴角,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心中更是高兴几分,但更加让她高兴的是,她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此秘密一出,哪怕只是谣言,也能让萧慕桐身败名裂,甚至整个萧家皇族都会蒙羞! 今日当苏静婉向萧晨寅报告萧慕桐这几日一直在找一个叫风染墨的男人的时候,她清楚的看见萧晨寅几乎是立即阴沉了脸色,漆黑的眸子微微眯起,薄唇抿的紧紧的,似乎一旦有人触碰下他,他都能立即将此刻的怒火发泄出来,这样的表情,她苏静婉见过,从前她还在乞丐堆混的时候,便时常楚楚可怜的望着那些男乞丐,虽然他们脏乱丑陋,但是她却浑然不觉,因为那样她便可以吃饱,偏偏那些男人好吃他那一套,个个争着将自己讨来的东西给她吃,当她吃了其中一个没吃另一个的时候,他便是方才萧晨寅的那副表情! 那是……嫉妒! 男人之间,应该叫做……吃醋! 但是对于萧晨寅这样居高位者,这应该是占有欲! 但无论是嫉妒、吃醋、占有欲,这些字眼都是用来相容男人对女人的感情,而不是……哥哥对妹妹! 苏静婉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心中更加高兴:“萧慕桐,你敢把我折磨的这么惨,我便能让你生不如死。” 苏静婉在勾出那样阴险的笑意之后,依然坦然的照着旁边白莲花缸的水面,比出一个楚楚可怜的眼神,和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再配合着牙齿轻咬下唇,显得倔强且顽强,照完后,便满意的往回走,坦然的好像方才什么也没发生,徒留月色下,满水缸的白莲花。 显然苏静婉她低估了萧慕桐,萧慕桐不会给她散播谣言的机会的,因为萧慕桐已经在主殿中等着她呢! 苏静婉被告知公主在主殿等着她的时候,脸色立即惨白了几分,慌忙跑去朝阳殿,却在大门口被苏嬷嬷拦住。 “苏嬷嬷,方才静珠姐姐说公主叫我到主殿来,为何现下将奴婢拦在门口?”静珠也是下等房中的丫鬟,但是就萧慕桐讨厌苏静婉的程度来看,整个朝阳殿应该找不到比苏静婉更低贱的奴才了,所以以苏静婉的身份,见谁都得叫上一声姐姐的。 这个苏嬷嬷便是那日用那些冰冷的器具,活生生破了她的处子之身的人,她心中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再挫骨扬灰,可是现在她还是睁大无辜的眼睛望着苏嬷嬷,牙齿轻咬着下唇,一副害怕却倔强,但是又异常无辜的表情, 显然苏嬷嬷不吃这一套,毕竟是宫中的老人,什么样的牛鬼蛇神没有见过! 苏嬷嬷面色严肃冷峻,说出的话也冰冷严肃,老气横秋:“公主正是让奴才在这等你。” “如此便是有劳嬷嬷了。”苏静婉低头颔首表示尊敬。 苏嬷嬷瞥了她一眼,闭了一下眼睛,转过脸,看向别处,继续道:“从公主宣你来开始已经过去了一刻钟,而你让公主等你这个下等的丫鬟足足一刻钟,其罪当诛,然公主乃心存仁慈,断不会在这后宫中杀生,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苏嬷嬷说罢,便没了下文,转身便向大门走去。 苏静婉微微拧了眉头,怎么也不说惩罚是什么?难道只是说说而已么?还有从下等房到主殿,就算用跑的,一刻钟也是跑不到的,现下萧慕桐这么说,摆明了故意找她不痛快的,但现在即使知道是不痛快,她也不能有别的办法,这个公主像是绝缘体一般,完全不受她那无辜的眼神的蛊惑,还有整个朝阳殿的人,个个都像是防着她似的,让她的一身本事毫无用武之地,这让苏静婉很是疑惑和苦恼。 刚跨过门槛,苏静婉立即明白了这个活罪是什么罪了,脸色瞬间灰败的如同死灰。 只见苏嬷嬷站在一旁,看了她一眼,继续严肃铿锵道:“公主有令,你来晚了,公主大恩赦免了你,你必将心存感激,所以今日若要面见到公主,便要赤脚走过这个谢恩路。” 所谓的谢恩路,便是在路上铺上已经烧的火红的炭,然后再在上面撒上碎玻璃渣,先不论赤脚踩在那些火红的炭上会是怎样的疼痛,就是那些碎玻璃渣扎进脚心,更加是钻心的疼痛,苏静婉光是想想,便觉得浑身不停的颤抖战栗,更遑论是赤脚走过去!她一定坚持不住的!萧慕桐心肠果真这么狠!!!! 但是眼下…… 苏静婉立即酿出一个湿如沼泽地的眼睛,无辜的望着苏嬷嬷,轻声喊道:“苏嬷嬷,这样的一条路,若是走下去,我……” 她这样欲言又止的模样果然是让人产生无尽的怜惜之意,只可惜对象是一个在宫中见惯厮杀斗争,且初恋,初吻,初夜都还在的五十岁的老嬷嬷!于是她这一招更加的让嬷嬷们忍无可忍!!! 于是苏嬷嬷更加的冷厉道:“不敢走?那老奴立即去给公主复命,活罪既然不要,那便只剩下死路了。”说罢便要转身往正殿走。 苏嬷嬷刚迈出去步子,便听见苏静婉叫住她:“嬷嬷,且慢。”顿了一下:“奴婢走。” 苏嬷嬷从鼻腔里哼出一个笑意,仿佛是早就预料到般转过身,又恢复冷冷的望着她道:“那便走罢,再晚了,公主怕是要歇下了。” 苏静婉握紧拳头,摇着唇瓣,蹲下身子缓缓脱下自己的鞋子,缓慢的挪到谢恩路旁边,望了半天,却始终不敢走过去,但是若不走,便只有一死,咬咬牙,一狠心,抬脚便要踩下去,刚要踩下去,便听见苏嬷嬷说:“且慢。” 苏静婉顿住,顿时心中一喜,以为不用走了,刚想开口说谢恩的,却看见苏嬷嬷递过来一根柳树枝。 苏静婉愣怔的望着苏嬷嬷手中的柳树枝,不懂何意。 苏嬷嬷嗤笑一声,解释道:“公主特意吩咐,怕是你待会会叫出来,吵到旁人,公主夜晚最怕吵。” 苏静婉顿时心如死灰,手指颤抖的接过苏嬷嬷手中的柳树枝,苏静婉望着手中丑陋的柳树枝,心中更加痛恨,这是她一生最大的奇耻大辱,可是此刻,她还是将这奇耻大辱含在了嘴里,抬脚踏进了炭火燃烧的谢恩路。 刚一下脚,整个人便兹的要倒下去,才一步,脸色惨白,额头却身处汗珠,身子东倒西歪,强忍着走一段,终于倒下去,手掌又撑在炭火中,又是一顿烧烤,苏静婉整个人都被炭火炙烤着。 朝阳殿正殿的二楼,萧慕桐凭栏而立,低头望着楼下面的苏静婉摔倒了又跑起来,脚掌上已经冒气了黑烟,连手掌也也一片焦黑。 看着她惨白的面容,痛苦的表情,绝望的眼神,以及痛恨却没办法报复的绝望,萧慕桐觉得心中一阵快感,苏静婉,你尝到了么?这便是你从前加诸在我身上的痛苦,如今我要千倍百倍的还给你,让你也知道什么是在痛苦中绝望! 苏静婉走过长长的谢恩路,整个人连站都不能,只能趴倒在地上,苏嬷嬷径直饶过她,冷冷道:“在这里等着,我去通报公主。” 苏静婉趴在地上,将头埋在胳膊间,狠厉的眼神在眼波流转!萧慕桐这是你逼我的! 过了许久,苏嬷嬷才出来,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望着此刻趴在地上的苏静婉道:“公主已经歇下了,你回吧。” 苏静婉痛的完全失去理智,狠狠的捏起拳头,歇下了?呵!不是说要在一刻钟中传唤到她么?现在却歇下了?那么现在这是什么?只是为了让她受这样一段侮辱,和一顿折磨? 见苏静婉半天没有动静,苏嬷嬷朝门口的两个奴才望了一眼,两个奴才便心领神会的小跑过来,架着趴在地上的苏静婉,将她拖出了朝阳殿正殿,然后立刻又有了奴才过来打扫火炭。 苏嬷嬷冷冷的望着院子里的人,吩咐道:“今日你们什么也没看见,知道么?若是明日老身听见宫中有一句半句的闲言碎语,那时候就不是死那么简单的事了,苏静婉的下场你们也看到了。” 两个奴才拖着苏静婉扔进下等房,便立即关了房门走了,临走时还不忘补一句:“真晦气,竟然被她连累了进下等房,我们可都是正殿的奴才。” 昏迷的苏静婉,模模糊糊听见,拳头再次慢慢一点一点握紧,萧慕桐,你便等着吧……总有让你身败名裂,生不如死的时候……   ☆、第十二章 日更党的骨气 朝阳殿,苏嬷嬷回禀了此刻坐在二楼凭栏处的摇椅软榻上的萧慕桐:“公主,她已经快要奄奄一息了。” 萧慕桐将头仰在倚靠上,闭着眼睛,威风摇曳的灯笼的光和月光一起印在她白皙精致的脸上,明明灭灭,看不清表情,只听见淡淡的声音:“哦?那别让她死了,本公主还没有玩够呢?” “那……需要给她找个大夫看看么?烧的有些吓人,日后公主见了,怕是会受惊。”苏嬷嬷小心的回禀提醒。 萧慕桐依旧轻轻的摇着倚靠,也不睁眼,轻声说道:“等快死的时候再说罢。” “是,奴才知晓了。”苏嬷嬷躬身退后。 兔毫犹豫了一下,想上前,又不敢上前,但觉得又必须要上前,好像着急的不得了,像是有事要说,但是又不敢说,嘴唇抿的紧紧的,眉头皱的紧紧的,望着萧慕桐,满脸的担忧,她该不该把刚刚看到的告诉公主呢? “兔毫,你是不是不舒服?”问话的是一旁看了兔毫半天的苏嬷嬷。 兔毫见苏嬷嬷问,像是找到解决办法似的,苏嬷嬷是朝阳殿的老嬷嬷,是看着萧慕桐长大的,因为她自己没有孩子,所以对照顾萧慕桐格外的细心体贴,萧慕桐小时候有次高烧不退,御医也不敢给孩子下重药,所以便一直不见好,苏嬷嬷便在那冰天雪地间站了一上午,回来搂着萧慕桐给她退烧,这才救了萧慕桐,后来萧慕桐便就一直把她留在朝阳殿,对她也格外的好,所以别说在朝阳殿,就是别的宫的宫人太监都得尊着她,兔毫踮起脚尖,在苏嬷嬷耳边耳语了一番自己刚刚看见的事情,只见苏嬷嬷也拧起眉头,面露难色。 萧慕桐依旧没有睁眼,只是轻笑道:“苏嬷嬷,你去看一下外面的谢恩路扫干净了么?要是没扫干净就别扫了,叫兔毫也去走一走,尝尝是个什么滋味,这样她以后就不敢在我面前窃窃私语了。” 苏嬷嬷和兔毫立即跪下来:“公主饶命。” “饶命也可以,给本宫说说你两刚在窃窃私语什么?” 兔毫望了一眼依旧闭目养神的萧慕桐,又望了一眼跪在一旁的苏嬷嬷,还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苏嬷嬷望了一眼兔毫,眉头拧在一起,这件事还是她来说比较好,兔毫那个丫头说话没轻没重,别万一刺激了公主,让公主受惊便不好了。 “回公主,兔毫方才看见苏静婉半夜时分出去了,不在下等房中。”苏嬷嬷小心的回禀。 “那在哪?这皇宫还有她这个贱奴可以随意走动的地方么?”萧慕桐嗤笑的说出声。 苏嬷嬷微微低下头,半天说不出话来,宫里人人都知道嫡长公主与太子最是亲近。 太子对嫡长公主的宠爱简直让天下所有的女人都嫉妒,明明是那样居于高位的俊逸男子,却能把一个女子宠的那样无法无天。 可是如今若是对公主说,她最喜欢最亲近的那个人居然私会了她最讨厌的那个人!公主定然是不能接受的,但是却也不能欺瞒公主,正在犹豫着该如何办才好的时候,就听见萧慕桐不耐烦的再次问出声:“去哪了?” “公主恕罪。”苏嬷嬷立即将头磕下去了。 萧慕桐不理会苏嬷嬷,见着她们一直支支吾吾,心里便明白事情可能不大妙,这个苏静婉到现在还是不安分么?看来还是小看了她!便睁开眼睛望着跪在地上的兔毫问:“兔毫你说,去哪了?” 兔毫,被吓得不轻,公主刚刚睁开眼睛那瞬间,眼神中的凌厉着实将她吓得不轻,公主平日里虽然飞扬跋扈了些,但是却从未有过如此凌厉的眼神,兔毫吓得一哆嗦,于是嘴一哆嗦,便说出来“是东宫。” “什么?!!!!”萧慕桐霍地站起身,身后的摇椅还在不停的大幅度摇摆着,可见萧慕桐刚才起来的势头有多么的猛,哪怕是谁都可以亲近苏静婉,唯独只有太子哥哥不可以,因为她太知道太子哥哥当初为了苏静婉到底付出了什么,而她也因为太子哥哥和苏静婉而失去了什么!她萧慕桐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再发生。 萧慕桐烦躁的大步向楼下走,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裾,差点就摔下去,得亏兔毫那个小丫头身子还算灵活,一下子窜到她前面拦截住萧慕桐即将要倒下去的身子。 苏嬷嬷慌忙扶正萧慕桐,一脸担忧的问道:“公主可伤到哪里?” 萧慕桐伸手拂了拂眼睛,让微微有些湿润模糊的眼睛明亮些,苏嬷嬷看着萧慕桐眼角微微的湿意,心中立马就慌了神,慌忙上下查看,满脸担忧的问道:“公主是不是哪里摔倒了?哪里摔倒了?” 萧慕桐转过身,狠狠的抓住苏嬷嬷的胳膊,声音有些哽咽:“太子哥哥不可以!哪怕谁都可以,只有太子哥哥不可以。” 苏嬷嬷见萧慕桐伤心成这样,虽然从前公主也爱哭,但哪次又是真的哭?她是公主,有些任性的小性子太正常,苏嬷嬷便也见怪不怪,可是现在她看的出来,公主是真的伤心,真的在害怕! 究竟为什么公主会如此讨厌苏静婉?苏嬷嬷微微拧了眉头,不管原因为何,惹了公主哭便是死罪,即便是公主不对付她,她苏嬷嬷也定是要让她生不如死的! 良久,萧慕桐才缓过神,闭了闭眼,再睁眼,又是那样骇人的凌厉,苏静婉既然你这样不安分,那么本公主便要毁了一切你可以再用来白莲花的东西!上次是贞洁,这次是四肢,那么下次便要从你的脸开始罢! 萧慕桐推开苏嬷嬷搀扶的胳膊,一步一步的往楼下走,边走边冷厉说道:“我不会倒下,在将她推到地狱之前,我绝对不会倒下。”她不光要虐她,她还要保护那些将她保护很好的人! ** 东宫,宫人正在给刚刚看完奏折的萧晨寅宽衣就寝。 李福躬身回禀:“前去跟踪苏静婉的人来报,嫡长公主将苏静婉叫到了主殿,以她迟到为由,让她赤脚走过满是火炭的谢恩路。” 萧晨寅微微眯起的眼睛缓缓睁开,瞥了一眼身旁的宫人,宫人便很识趣的退下了,萧晨寅找了就近的软榻坐下,微微敞开的中衣衣领,露出了白皙硬朗的胸膛,那样温润的眼角眉梢,此刻看起来却像是致命妖娆的诱.惑,明明不是妖娆的人儿,可是在他身上便是那般的和谐美好。 “可有人知道她是从我这东宫出去的?”萧晨寅抿唇轻声问道,此刻他的眉头紧锁,若是桐儿不知道她是从东宫出来便罢了,若是桐儿知道苏静婉是从东宫出来,便意味着她知道苏静婉是他放在朝阳殿的细作,而她恰巧就处置了这个细作,那么她这是在杀鸡儆猴么?那么桐儿果然不是她表面看起来那般的单纯么?那么她这样处心积虑是为了什么? 他将苏静婉叫来再放出去,便是此意,他想要试探桐儿到底心里是何意,可是如今…… 李福望着主子,继续回禀道:“派去的人看见了朝阳殿的兔毫看见了苏静婉是从东宫出来的。” 萧晨寅抬手扶住额头,微微闭上眼睛,她终究还是不是表象上看上去的那样单纯么?桐儿,为什么你不单纯?为什么你不像你看起来的那样单纯?江山和你必是不能共存么? “殿下?”李福见主子这般光景,想说几句话劝慰,却被萧晨寅摆手制止。 “你下去罢。”萧晨寅似乎很疲惫般轻声说道。 萧晨寅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揉着眉心,桐儿,你明知道了苏静婉是我派去的细作,还要这样光明正大的处置她,你是在做给我看么?你是宣战了么?我从未想过有一天要与你为敌,即便当年踏着累累白骨争得太子之位,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你会是阻止我的最后一颗石子,你若只是单纯该有多好,你若还只是那个粉嘟嘟的爱哭的小女孩整日的跟在我身后喊我太子哥哥的桐儿该多好,你若还是那个吵杂的单纯小公主,吵得我无法专心处理政事的小公主该有多好,就算蛮横也好,跋扈也好,哪一样都好过此时的心机。 萧晨寅霍地睁开眼睛,再不复平日里的温润目光,无论是你妹妹,或者是敌人,亦或者……你都终将横竖会再我的身边。 桐儿,你不知道,权利与我而言有多重要! ** 朝阳殿 萧慕桐屏退所有人,现在太子哥哥和苏静婉已经发展到要夜晚私会的地步了么?若是再继续下去,必定会重演前世的悲剧,她不能告诉别人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会被当作疯子吧,如今知道她是重生之人,知道她的过去,能够帮助她的人只有……风染墨。 萧慕桐叫了几声:“风染墨,风染墨你在哪里?出来,本公主有事要找你。”想来是风染墨太过无赖不要脸,又那么的不将萧慕桐放在眼里,所以每次萧慕桐和风染墨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气鼓鼓的高冷模式!在萧慕桐眼中,风染墨是那种早就应该拉倒菜市口死过千次万次的人,但是她却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因为她现在的一切都是他给的,最重要的是她还打不过他!不能和他动粗!最生气的还是她还不能让别人对他动粗!!! 叫了几声见没人应答,萧慕桐不禁皱起眉头,清了清嗓子,舔了舔嘴唇,声若蚊蝇道:“风染墨,你出来,我就让你玩咪.咪。”   ☆、第十三章 说好的更感觉后面会很有虐点 作为南国最受宠的嫡长公主,就连南国的百姓个个都晓得,要是想求皇上开个恩什么的,还不如直接去求嫡长公主,只要她一句话,哪怕是天大的死罪,皇上也会从轻发落的,可想而知萧慕桐的地位有多么的尊崇,她到底有多么的受宠,这也是萧晨寅心里害怕她会夺去皇位的原因,因为南国的国风还是比较开化,并没有女子不如男的规定,况且先祖皇帝和孝仁天皇后打下天下之后,便是一起掌权天下的,共同临朝,所以就算以后萧啸天想将皇位传于萧慕桐,百官和百姓也不会说什么的,但是萧晨寅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他要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地位,只要有了权利,他便可以堵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便没有人敢对他做的事说三道四。 所以,还是那句话,权利与他而言,太重要!因为他太想得到一件宝贝,一件天下人都会阻着他得到的宝贝,他必须将权利全部握在手中,如此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尼玛,跑题了,渣橙只是想表达萧慕桐的地位非常之尊崇,尊崇到可以威胁到皇位的地步!) 就是这样尊崇的地位,此刻却低声下气的轻声喊道:“风染墨,你出来吧,你出来,我就……让你……玩咪.咪。” 这样的话要是萧慕桐的前世,你就是直接杀了她,她也是不会说出口的,她还是很有嫡长公主的尊严的,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她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那些虚名,她虽然还是在意,但是在某些人面前就没必要注意了,因为这个某人真的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决定她的生死,她在他面前示弱,她并不觉得丢人! 虽然不丢人,但是还是很娇羞的! 隔了半天,却没有人回应她!萧慕桐恼羞成怒,她都将姿态放的这么低了,他居然还是无动于衷。 “风染墨,你再不出来,我就单方面撕毁我们的协议!”萧慕桐恐吓道,但刚恐吓完,就觉得如果解除协议的话,吃亏的是自己,因为这条命是风染墨给的,而风染墨并没与从她那里拿走什么,思及此,萧慕桐咳嗽了一下,继续道:“风染墨,你出来,我教你别的情感。” 但是依旧没有回应! 萧慕桐暗自皱眉,不会是他先单方面撕毁协议了吧?这样她会不会立即就死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那么她一定要尽早的解决这个苏静琬,至少在她再次死之前,要解决掉那朵白莲花。 ** 异度空间。 寒冰层层裹住一抹大红的身影,虽然眼睛紧紧的闭着,但依旧还能看出妖娆的模样,逆流空间是逆天而行,一个空间缔造者,每一次逆流空间,对自身损耗非常大,就像损掉半条命似的,需要在苦寒之中,使自身冻结,让自己不消耗体能,空间缔造者平时都会有体能恢复,如果不消耗,恢复的体能便会弥补之前损失掉的体能,但是苦寒极苦!所以空间缔造者都不会轻易使用逆流空间这项技能的,不晓得为什么风染墨会这么轻易的便为萧慕桐使用了逆流空间。 风染墨虽然在寒冰之中,但是还是能听见萧慕桐的声音的,只是此刻他不能动罢了,微微扯动的嘴角,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是想笑的。 玩咪咪!她倒是说得出口,说来那个手感还真是不错,下次见者得让她兑现今天的诺言。 教他别的感情么?这人世间还有什么感情呢?如今他脑子中唯一有印象的便是亲情。 等到他学会了所有的情感,他便也就可以像个正常人一样在他们空间行走了吧?而不是现在这个一出现便要冻结他们的空间的异类。 妖娆的脸色没有半点变化,只是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前辈告诉他,如果想学习,就找那些死后依旧不甘心的魂魄,他们的感情都会比较强烈,我们能够容易感知,毕竟经历过生死,所有的感情都会比还活着的人强烈! 萧慕桐,你能让我有一天正常的出现在你们的世界么?一个人的异度空间,真的很冷很寂寞。 ** 下等房中 苏静琬趴在冰凉阴暗的地上,手掌上和脚底火辣的灼热的刺痛,让她整个脑袋都不能清明。 忽然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静琬姑娘?静琬姑娘?醒醒。” 苏静琬脑袋模糊的完全不能睁开眼睛了,但是她听见了这个声音,艰难的伸出手拉住来人的衣角,声音已经不能发出来了,只能对着口型:“救我。” 来人叹了口气,从怀中拿出药膏,仔细的将她手掌和脚心都抹上药膏,苏静琬几次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来人宽慰道:“你这可怜的模样真是让人心疼,但是有什么办法,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不都得听她的话,你也真是的,当初是怎么得罪她的?让她这么可劲的折磨你?” 苏静琬渐渐缓过劲来,我们做奴才的?来人是谁?使劲睁开眼睛,她想看清是谁,不是为了感激,而是想着以后说不定会拿来为她所用。 渐渐有点光透进来,苏静琬睁开眼睛,看着蹲在旁边给自己上药的人,心口突地一惊,是他?他怎么会? 来人见她醒过来,微微一笑:“当初姑娘那样一撞,老奴我不是不吃惊的,但是老奴心中也明白自己是配不上姑娘这般样貌的,便也就没那心思了,只是老奴思来想去,姑娘你唯一顶撞公主的怕是就是那次不同意和老奴对食,所以姑娘现下这般光景,也是因为老奴的原因,如今能帮衬着,老奴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的。” 来人正是当初要将苏静琬许配给他的连公公。 苏静琬像是揪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扯着他的衣角再挪近几分,眼泪不停的掉,连公公看不过去,上前扶了扶她:“姑娘想做什么,和老奴说一声,老奴帮你就是了。” 苏静琬微微仰起头:“公公不嫌弃静琬当初的无理莽撞,却在今时今日这样帮助静琬,静琬该怎么回报你呢?” 连公公毫不避讳道:“姑娘若真的想报答,不如就从了老奴吧。” 苏静琬整个人一惊,身子有些僵硬,却没有立即回答,只是一个劲的哭,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般。 连公公继续道:“姑娘可曾想过,公主如此尊贵的人为何要和你一个下人如此计较?姑娘再细想一下,你得罪公主的地方也只有那次忤逆她不愿和老奴对食,所以姑娘想自保一条命,或许这个是一线生机,正巧,姑娘还可以趁此机会将养身上的伤。” 苏静琬闭了闭眼睛,再睁开,伸手揪了连公公的衣襟道:“公公是静琬的救命恩人,即便公公不开口,静琬也是要如此报答公公的,都怪静琬当初不懂事,太任性,才让公公那时候如此的……”说着便说不下去了,低头去擦眼中的泪水。 连公公听着她的话,心里一阵感动,又想着她这样或许是自责,便宽慰道:“静琬姑娘无须自责,老奴知道自己的情况,现如今姑娘肯答应老奴,真的是老奴几世修来的福气,明日我便去求了公主。” 苏静琬立即慌张的拉住他的衣角:“别,别求公主,她不会答应的,去求太子,她肯定会答应,并且他有办法不让公主找我们的麻烦。” “老奴明白了,这些是宫中上好的金疮药,你自己每日三次的抹着,以后不会留疤,你先委屈几日,等我求了太子,便将你接出这里。” “嗯,静琬等着公公接静琬出这水深火热之地。” ** 东宫 一大早,天未亮,连公公便跪在了东宫门口。 萧晨寅早起去御书房的时候,便看见跪在门口台阶下的连公公,面无表情的从他身边走过,完全忽略他。 连公公立即将头磕在地上:“求太子殿下为老奴和静琬姑娘做主。” 萧晨寅听见提起苏静琬,顿住脚步,转过身望着他道:“何事?” “回禀太子,当初公主赐婚老奴和静琬姑娘,老奴知道没有颜面提这件事,但是老奴还是想兑现了这门婚事,求太子殿下做主。” 萧晨寅勾起嘴角:“这件事本是公主的主意,你该去求公主的,求本宫也无用,公主的意思便是本宫的意思。” 连公公连忙磕了几个响头道:“公主现在讨厌极了静琬姑娘,断然不会再同意这桩婚事,所以老奴这才求了太子殿下。” “哦?你是觉得你在朝阳殿还是很有份量的,所以公主就不会讲令人讨厌的苏静琬赏给你了?”萧晨寅突然选了另一个角度问话,弄得连公公一愣。 待反映过来,慌忙磕头惊道:“奴才不敢。” 萧晨寅立即勾起嘴角:“若这样,本宫便允了这件事,有些事苏静琬没有做好的,便交由你去做吧。”嘴角的笑意透着寒冷的邪肆……   ☆、第十四章 萧晨寅径直饶过跪在地上的连公公,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阴蛰,这个连公公倒是个聪明人,知道来求他,而不是去求想要弄死苏静婉的桐儿,将他留在朝阳殿,倒是个可用之才,还有一点没有想到这个苏静婉竟然这么厉害,能让一个被她拒绝的而颜面尽失的奴才为她冒险求情,就凭这一点留下她也是有好处的。 况且留下她,桐儿的心思便就都会放在对付她身上,这样他便不用事事都要权衡取舍,左右为难。 下了早朝,萧晨寅直接便去了朝阳殿,萧慕桐还没有睡醒,兔毫胆战心惊的给太子萧晨寅奉茶,胆战心惊道:“回太子,公主还未醒来。”说完像是怕太子生气,慌忙补充道:“公主是昨晚睡的太晚,所以今个早上才起的晚了,让殿下久等了,殿下恕罪。” 萧晨寅抿了一口茶,嘴角含着微微的笑意,眼角眉梢温润如透过新柳的圆月,修长的手指端着茶盏放到茶几上,一番动作风流蕴藉,高贵端华,微微抬眼,轻笑道:“无妨,你去守着公主罢。免得她醒来无人在一旁伺候。” 兔毫一愣,但随即释然,以太子对公主的好,又怎会怪罪公主起的晚了?她真是想太多! 苏嬷嬷已经给萧晨寅添了两遍茶了,萧慕桐还未起,苏嬷嬷都有些着急了,但是萧晨寅还是一副含笑的表情,仿佛不是在等人,就只是坐在那里喝喝茶打发时间而已。 苏嬷嬷看不下去了,躬身道:“太子政务繁忙,老奴去内室叫公主起床罢。” 萧晨寅抬手制止她,轻笑道:“她的脾气本宫最是知晓,若是没有睡好,恐怕一天都没有好脾气,到时候吃亏的可还是你们。”语气中似乎还带着打趣,显见的并没有因为久等而生气。 苏嬷嬷听他这么说,深深的动容的同时,又活活的将‘其实公主可以见了太子之后继续睡的’这句话给咽回去了! 突然内室方向响起风风火火的声音,珠帘碰撞的声音,还有萧慕桐着急的声音:“太子哥哥来了,怎么不叫我?”,以及兔毫在后面着急的叫声:“公主,你先穿上鞋子,早上地上凉。” 萧晨寅含笑站起来,正好被来人扑了个满怀,温香软玉的怀抱让萧晨寅微微勾起嘴角,将她扶正,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还未来得及梳成发髻的头发直直的披在身上,刚刚睡醒的惺忪眼神,未上半点胭脂,看着人更加清爽,当看见她赤着的双足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来:“桐儿你多大了?嗯?怎么不穿鞋就乱跑?” 萧慕桐立即不愿意了,赤着脚踩在萧晨寅的脚背上,这样就不会觉得凉了,气鼓鼓道:“还不是因为太子哥哥大清早就等在了朝阳殿?” 萧晨寅好气又好笑,伸手扶住她的腰身,好让她不至于站在他的脚背上而站不稳,轻声道:“还大清早?我已经下早朝了,再说我都已经等这么久了,难道在等你穿一下鞋都不能么?”等,其实是他生命中一个很长久的命题,对于她,他只能等! 萧晨寅将她打横抱起来放在紫檀木椅中,接过兔毫手中的鞋子,弯下腰便要给她穿,兔毫吓得脸色惨白,慌忙跪下来:“这事奴才来做便好。” 萧慕桐嘿嘿笑的赶紧抢过他手中的鞋子,箍嘴道:“你笨手笨脚的,穿不好,还是叫兔毫来吧。” 萧晨寅不和她计较,在她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望着她如瀑的长发,微微出神。 萧慕桐转过脸,看着太子哥哥微微愣着的神情,脸上一热,拿眼瞪他道:“即便是丑模样,你也不用看的这么的呆了了!” 萧晨寅回过神,嗤笑道:“桐儿,既然是丑模样,那以后便就只留在太子哥哥身边吧?”萧晨寅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微微蹙起眉头,但随即摆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自己刚刚只是开了个玩笑而已。 萧慕桐望着他的模样,也没有多想,只道他是打趣,便扬起脸得意的笑道:“才不!你以后有太子妃了就不会对桐儿好了。” 萧晨寅神色微微暗了暗,但便没再说什么,只是笑着岔开话题道:“今个来是想让桐儿公主殿下允我一件事的。” “我?我允你?”论级别,轮地位,她还及不上他的好么? “嗯。”萧晨寅好笑的点一点头。 萧慕桐看他郑重的样子便道:“倒是说说什么事情。” “今个早上你宫里的连公公早早的跪在了东宫门口……” “他跪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我对他不好,他要另投明主?”萧慕桐打趣道。 “不,他是去求情的。”萧晨寅半点也不遮掩道。 “求情?他给谁求情?”显然萧慕桐还么有想到事情的原委。 萧晨寅似乎有无尽的耐心道:“他想叫我给他和苏静婉做主,允了他们的婚事。” 萧慕桐脸色白了白,连公公竟然为那个拒绝他的贱奴求情,还求到太子哥哥那里,关于苏静婉的事情,她是想越少牵连到太子哥哥越好,这个连公公倒好,竟然主动求到了太子哥哥那里,怪不得会喜欢苏静婉那样的人,怕是就是一路货色。 “我已经答应了,但是想着这是你宫里的事情,我不好直接插手,便就来问你的。”萧晨寅望着萧慕桐微微变色的面孔道。 萧慕桐望着萧晨寅,樱唇微微抿住,良久才道:“既然太子哥哥都答应了,我南国太子岂有说话不算的道理,我当然是允了这件事。” 萧晨寅抿唇微笑,站起身,揉了揉萧慕桐的头发,笑道:“我就是知道,虽然你平日里疯疯癫癫的,关键时候都是很贴心的。” 萧慕桐用额头蹭了蹭萧晨寅的手掌,将脸贴在他的手掌中,轻叹道:“因为你是我最爱的太子哥哥。” 最爱么? 萧晨寅低头望着贴着他手掌的闭着眼睛的人,嘴角微微上扬,眼睛里是一股子温柔。 自从萧慕桐答应了连公公和苏静婉对食,连公公便将苏静婉接到他的住处养伤,萧慕桐本来不愿意,但碍于太子哥哥已经开口说成全他们,她便不好再从中作梗。 只是一日一边吃葡萄,一边漫不经心的对连公公道:“公公服侍本宫倒是尽心的很,只是这只是公公的尽心,宫中从来不养闲人的,公公心中也是明白的罢。” 连公公立即领会的跪下来道:“静琬手脚还没有好利索,走路还不稳便,怕冲撞了公主的凤驾,那便是天大的罪过了。” 萧慕桐继续捻了个葡萄放进嘴里,道:“若人人都如公公这般想,不如人人都不来服侍本宫了,那就没有一个人会冲撞了本宫了,公公说本宫说的可在理?” 连公公慌忙将头磕在地上:“奴才不敢。” 萧慕桐立即变的狠厉,声音也变的冷冽:“别忘了你自己也还只是个奴才,一个奴才就该本本分分,奴才的奴才那就是贱奴,袒护别人之前先想想自己的身份,本宫以前念你是朝阳殿的老人,对你格外的照顾,现在看来本宫的格外开恩,倒让你更加的放肆了!” “奴才知罪了,奴才这就叫了静琬姑娘来伺候公主您。”连公公慌忙磕头领罪。 萧慕桐站起身,又是一脸无害的笑容,蹲在磕头认错的连公公旁边笑道:“那本宫便在朝阳殿后花园的假山水池那里等候连公公你的静琬姑娘来伺候喽。”说罢便站起身直接饶过地上的连公公像后花园走去。 ** 朝阳殿后花园 朝阳殿本身就是一座斥巨资的建筑,那么它的一个假山池子当然也是斥巨资,中间的是一座高高的假山,雕刻的倒像是真的山一样,放上吊着的花盆花草,还有雕刻出来的猴子树木,像极了一座小山,而山的周围便是一圈水,水是一圈一圈的渐渐变深,开始只是脚踝,后面的便是腿肚,后来便是腰身,后来的甚至可以淹没到脖子,且池底是坡面,总体来说,与其说是个池子,算个微型的小湖泊了! 萧慕桐望了一眼被连公公搀扶过来的,脸色惨白,手掌,脚掌都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苏静婉,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但随即勾出一个惬意的笑容道:“今天的天气真好,日头也不毒。”完全忽略在一旁给她撑伞的兔毫已经汗流浃背了。 “难得公主这么高兴,今个要不就在这里搭个凉棚,放上些冰块给公主解暑,公主在这用膳可好?”苏嬷嬷见公主难得露出如此高兴的笑容,立即建议道。 萧慕桐颇为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般,高兴道:“苏嬷嬷,我近日看到一个话本子,那里面的小姐说如果将铜钱在烈日下扔进水池子,池水中出现七彩的光,立即许愿,愿望便会实现的。” “这世上怎么会有七彩的光呢?”苏嬷嬷笑道,从小看着小公主长大,如今都十五岁了,还依如小孩子模样。 “我不管,苏嬷嬷,你去给我拿铜钱,我要许愿。”萧慕桐命令道。 “是,奴才这就去。”苏嬷嬷躬身退下。 萧慕桐转过脸望着一旁的苏静婉,嘴角勾着邪肆的笑容道:“你的手脚可好利索了?” “回公主,好的七八成了。”苏静婉低眉顺眼道,似乎是牵动伤口,微微咧嘴吸一口凉气,连公公心疼的直皱眉。 萧慕桐望着两人,眉头狠狠拧在一起,真是叫人恶心。 苏嬷嬷拿过来铜钱,萧慕桐径直拿过铜钱走到池子边,刚想许愿,铜钱便从指缝中掉进了池子中,萧慕桐啊了一声,众人慌忙围过去。 苏嬷嬷又递过去一枚铜板道:“公主,这里还有。” 萧慕桐却没有伸手去接苏嬷嬷递过来的铜板,只是苦着脸道:“书中说必须要用第一枚用来许愿的许,愿望才有可能实现,用了别的,便是不忠诚,愿望根本不会实现的。” “那奴婢下去给您捞起来吧。”说话的是站在一旁撑伞的汗流浃背的兔毫。 萧慕桐依然没有答应,只是道:“本宫不要你下去捞,你还要给本宫撑伞呢!” 顿了一下,萧慕桐伸出纤纤手指,扫了一圈,最后停在连公公旁边的苏静婉身上,含着笑意道:“本宫就要你下去给本宫捞起铜板。”   ☆、第十五章 毒辣的日头却照的苏静婉脸色完全惨白,她的手脚还没有好利索,在陆地上走路都不稳便,更何况在陡峭的斜坡水池中! 连公公立即吓得拉着苏静婉跪在地上求情道:“公主开恩,静婉姑娘手脚现在还没有好利索,根本站不住脚,不能下去池子捞铜板的,奴才腿脚利索,奴才代替静婉姑娘下去将公主的铜板给捞起来。” 萧慕桐低头瞥了一眼跪在地上不停磕头的连公公,不禁将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果然是物以类聚,冷声道:“连公公,看来你真是老了,耳朵不好使了,脑子也不灵光了。”顿了一下,嗤笑道:“不然怎么没有听见本宫的吩咐呢?竟说些无知的混帐话!” 苏静婉突然就笑出来,眼中透着绝望和不甘。 萧慕桐望着她的笑容,嘴角的笑意微微上扬,苏静婉,你终于扛不住了么? 苏静婉抬起头望着萧慕桐,完全大不逆的眼神,冷冷道:“为何要处处针对我?纵然要我死,也要让我死的明白。” 萧慕桐笑意更深,连眼角都堆上了笑意,蹲下身子于苏静婉对视,半天才慢条斯理道:“没别的原因,就是喜欢整你,仅此而已。” 苏静婉整个人气的脸色发青,她估计已经破罐破摔,已经不打算活着走出朝阳殿的后花园了,所以说话更加的放肆:“你会有报应的!” “哈哈,报应?我会不会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现在遭受的一切都是报应!”顿了一下,声音轻不可闻:“还不下去捞?连谢恩路那样的苦都受了,现在区区的下池子就不做了,那前面所做的一切岂不是都白费了,你就甘心了?” 萧慕桐在一句一句的激她! 苏静婉眼神微微动了动,显然有些动摇了。 萧慕桐望着她微动的眼神,和微微怂下去的肩膀,嘴角笑意更加明媚,轻声细语道:“如果下去,还有一线活命的机会,将来或许还能有翻身的机会,再来报复我,如果不下去,你觉得你今天还能走出这个后花园么?” 萧慕桐瞥了一眼苏静琬缓缓握紧的拳头,嗤之以鼻的站起身,捡了旁边的软榻坐下身子,眼睁睁的看着跪在一边的苏静婉,等着她的下一步动作! 果然,苏静婉慢慢站起身。 萧慕桐浅笑,她就知道苏静婉会下去的,为了活命什么做不出来,为了能报复她,什么做不出来? “你站起来便已经很困难了,便爬着过去吧,这样倒省下了站起蹲下好多繁缛的步骤了。”萧慕桐轻松的劝道。 苏静婉刚想站起来的身子一顿,在听清楚她的话之后,顿了许久,还是慢慢蹲下去,手掌撑在地上,慢慢的爬到水池边。 连公公跪直了身子,看着苏静婉慢慢的爬向水池子,眉头揪得得紧紧的,萧慕桐瞥了他一眼,继而转身对一旁的苏嬷嬷道:“往后给连公公的补给都省下来,分给朝阳殿其它卖力干活的奴才。” “是,奴才领命。” 萧慕桐吩咐完便不再看连公公,而是含着笑意紧紧的盯着此刻往水池子爬过去的苏静婉,苏静婉此刻蹲在水池子旁白呢,望着反着光的水面,以及陡峭的斜坡,脸色半点血色也没有了,牙齿咬着下唇,泛出泛白的印子,模样倔强的让人真是不忍心残害。 萧慕桐也不着急,也不催促她,只是看着她,她要眼睁睁的亲眼看见苏静婉亲自自个糟践自个!!! 苏静婉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翻身便跳了下去,因为手脚都受了伤,这下撑下去,没有落脚支撑的点,整个人便直接摔下去,因为池底是斜坡,开始水浅,她便直接滚到下面,但是下面的水深,而她恰好不会水,整个人便呛在水中,眼见着挣扎着喝下好几口池水了,越挣扎手脚越疼,身子也越往下沉。 萧慕桐此刻有些兴奋的难以抑制,不自觉的站起身子,紧紧的盯着她在水中扑通挣扎,眼光微微眯起来,嘴角的笑意慢慢凝结:“苏静婉,你做坏事的时候,又没有想过会有这一天,真坏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正是你在这种烂好人。外表的圣洁永远掩藏不了内心的肮脏!因果轮回,这便是报应!” 连公公望了一眼水池子中挣扎的人,连忙磕头道:“求公主饶了静琬吧,静琬有哪里得罪了公主,老奴愿意代替她受罚。” 萧慕桐望着不停磕头的连公公,冷冽道:“你算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和本宫做交易讨价还价!” 连公公猛地将头磕在地上,都可以看见地上的斑斑血渍了:“公主饶命,静琬姑娘跟了老奴,本局委屈,老奴不能再让她受委屈了。” 萧慕桐心口一震,连公公这样想? 心口微微一疼,前一世,那些男人对苏静琬是不是也是这样想?看着她圣洁无辜的外表,都觉得心疼她?那些男人眼真瞎! 如今眼前又有一个眼瞎的!甚至还不能称作是男人! 萧慕桐蹲到连公公面前,凝眉道:“她不过是将你当作一个跳板,等到遇见更好的,便会立马投入别人的怀抱的,你何必为她这样?” “老奴知道自个配不上静琬姑娘,只是老奴第一眼见到她那怯怯的眼神,水灵水灵的,干净的就像天山的湖水,老奴便想着要护着她。”连公公颤声说道。 “呸!”萧慕桐唾了连公公一下,真是个贱骨头!站起身吩咐一旁的奴才道:“将连公公一起扔下去,他不是想替苏静婉贱奴受罚么?便一起下去好了。” “是。”说罢,两个奴才便上前抬了连公公直接扔进水池子中。 连公公几乎也是滚着下去的,他也不会水! 萧慕桐凝眉望着池子中的两人,转身吩咐道:“待惩罚了那两人,池子的水放掉重装。” “是。”苏嬷嬷颔首回道。 萧慕桐突然笑了,将手中的铜板递给一旁的苏嬷嬷。 苏嬷嬷一愣,萧慕桐笑道:“本宫扔进去的不过是颗石子,水池里的石子又何止千千万万,但是,断然找不出一枚铜板,苏嬷嬷,本宫累了,扶本宫回去歇着吧。” 萧慕桐刚走出两步,便吩咐一旁的宫人道:“他二人什么时候找到铜板,什么时候才能上来。找不到就永远不要上来了。” “是。” 萧慕桐吩咐完,便满意的往正殿走。 还没走出两步,便感觉有个人影在身边掠过,还没等萧慕桐反应过来,便有人掠过水面,将水中挣扎的人提出水面,扔在地上。 萧慕桐皱眉,转过身,眯眼望着此刻长身玉立站在水池边的一身墨绿官服的俊逸的人,微微低头,看着他脚边躺着的不停咳水的苏静婉,萧慕桐立即火气就窜上来,大步走到他身边,猛地扬起巴掌狠狠扇过去,来人不躲不闪,硬生生接了这一巴掌。 “柳青玄,谁允许你擅自做主救起这对贱奴的?”萧慕桐看见柳青玄便怒不可遏,尤其是看见他和苏静婉在一起! 她永远也不能忘记她的准驸马柳青玄和苏静婉从前给她带来怎样的不堪!明明是那样老实少话的一个人,竟然会被苏静婉勾搭的半点理智也无!让她堂堂的嫡长公主在南国丢尽了脸面! “微臣下朝想过来看望公主,奴才说公主在后花园,微臣便斗胆未经通报直接过来,正巧看见有人在水池子中挣扎,以为是公主朝阳殿的奴才掉进水池子,便将他们救了起来。”柳青玄一本一眼的回答,柳丞相那样绝顶聪明的权相怎么会有这么木讷的儿子?除了一张脸长得俊逸,和一身的好武艺以外,毫无半点长处,可是当年父皇就是看上他人老实,才将她下嫁给他,可是就是这样的老实人,给她带了一定举国难堪的绿帽子!!!! 萧慕桐不想理他,转身便要走,柳青玄见萧慕桐生气,便立即抬脚要跟上,却发现衣角好像被什么拌住,微微低头,便看见刚刚救起的那个女子正微弱的用手揪着他的衣角,眼神中充满渴望和可怜,发丝一缕缕的沾在额头脸颊,湿漉漉的更加可怜,用口型望着柳青玄比着:“救我。” 柳青玄微微一顿,愣怔的望着她半响。 萧慕桐突然转身便看见他们彼此对望的一幕,心头一震,她这是在当着她的面勾搭她的未婚夫?以萧慕桐重生这个年纪算的话,萧啸天已经将她指婚给柳青玄了,只是太子哥哥一直以萧慕桐还未及笄成年,所以一直拖着婚事! 可是此刻!虽然萧慕桐半点也不想承认柳青玄这个未婚夫,但是她绝对不能容忍前世的难堪再次发生! 绝不!! 萧慕桐款步走到柳青玄的身边,努力攒出一个笑意,仰起头望着他道:“这个宫女私自和公公对食来往,秽.乱宫闱,我正在惩罚她呢?就你好心,还救她,顺便也救了她的情.夫.”说罢,萧慕桐还无辜的指了指不远处奄奄一息的连公公。 柳青玄果然厌恶的皱起眉头,提起自己的衣角,将袍子从苏静婉手中抽出来。   ☆、第十六章 柳青玄抽出袍脚那一瞬间,萧慕桐嘴角扬起一个得意的笑,苏静婉原本含泪无辜的眼神瞬间变的狠厉,但随即变的空洞,甚至绝望!萧慕桐看着她这般光景,嘴角的笑意更加上扬,仿佛就是要让她看见她此刻真真切切的开怀的模样! 这种雪上加霜的幸灾乐祸更加让人无法忍受,萧慕桐前世临死的时候受过,她明白,所以她要将这种感受原原本本的还给她! 萧慕桐望了一眼旁边的宫人,声色冷然道:“本宫的铜板还没有捞上来,还不让连公公和贱奴继续下去捞?” 一旁的宫人慌忙颔首,快不走到苏静婉和连公公身边,将他两抬起来,再次扔进水池子。 柳青玄神色微微一顿,但是并未说什么? 萧慕桐看见苏静婉绝望空洞的眼中一闪而过的咒怨,但是萧慕桐更加得意的扬起下巴,明明白白的告诉她,本宫就是要这样活活的折磨死你,你能奈我何? 萧慕桐转过身便往正殿走,柳青玄随后跟上来。 萧慕桐其实对柳青玄没有半点好感,本来就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印象,是父皇给她指的婚,只是后来他给她带了顶绿帽子,她才注意到他,并且这个注意还是愤怒的注意,重生后,萧慕桐对他更没什么好感,只是有没有好感是一回事,不能让苏静婉乘虚而入又是另一回事。 萧慕桐笑着转过脸望着一旁的柳青玄道:“今日留下来和我一块用午膳吧。” 柳青玄微微一愣,但随即颔首,正经回道:“微臣遵旨。” 萧慕桐凝眉,彼此间的生分让萧慕桐更加的反感,只要一想到前世他和苏静婉私会,甚至为了苏静婉去死的模样就巴不得将他和苏静婉一块处决了! 午膳的时候,柳青玄在萧慕桐的下手边坐着,或许是因为天气燥热的原因,也或者是想着柳青玄和苏静婉从前的种种,如今再看着柳青玄,怎么都没有胃口,用玉著在碗里捣拨了几下,便放下了。 柳青玄也跟着放下手中的玉著,轻声颔首问道:“可是菜肴不合口味?” 萧慕桐拧了拧眉道:“天气太热,没什么胃口。” 柳青玄像是没有注意到萧慕桐恶劣的语气和隐忍的脾气般,轻声道:“微臣倒是学过一些家常的夏天解暑的小菜,公主不妨尝尝?” 萧慕桐突然来了兴趣,用手掌拖着下巴,眨巴着眼睛望着他道:“你会做菜?” “闲来无事,粗略看了几本食谱,对做菜略知一二。”柳青玄依旧轻声说道。 萧慕桐倒是没有想到他一个木讷的舞刀弄枪的丞相家贵公子,竟然会做菜,心中好奇的不得了,正好现在也无聊,便撺掇着一旁的宫人去小厨房准备着。 朝阳殿的小厨房虽然叫小厨房,但是规格和卓颜皇后的凤栖宫中的小厨房不相上下,皇帝萧啸天对她们母女的用度从来都是下的去的大手笔! 早就有宫人给柳青玄系上御厨的围裙,帮他打理好衣袖,萧慕桐倚在门口,看着他熟练的剁着馅料,熟练的包着小混沌,小心的给鱼清洗,架锅清蒸,每一样都做的慢条斯理,却做得娴熟无比。萧慕桐真的没有想到他这样一个贵公子,做起厨房里的事这么细致用心! 柳青玄转过身想拿毛巾擦一擦额头上的汗水的,却已经有一条雪白的毛巾被递过来,柳青玄顺手接过来,刚擦完汗水,准备放回去的时候,才发现递毛巾的竟然是公主,慌忙颔首低声道:“公主恕罪。” 萧慕桐一愣,但随即笑道:“你给本宫做饭,本宫给你递条毛巾又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用不着这么紧张的。” 柳青玄微微一顿,从前公主连正眼都不瞧他一眼的,今个竟然主动给他递毛巾,甚至变的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跋扈到了嚣张的地步,如今却有那么……那么一丝说不上来的……通情达理!! 萧慕桐闻着锅里的香味,笑道:“闻着味道就知道肯定好吃,而且很清淡。” “家母常年缠绵病榻,只能吃些清淡小菜,所以我这才去研究了下,没想到今日却能得到公主的垂怜。” 萧慕桐抬起头,望着他轻笑道:“那等会我把它们都吃完。”声音娇俏中带着淡淡的撒娇,全没了平日里嫡长公主的跋扈和嚣张。 柳青玄愣怔的望着她,还没有从她那一记浅笑中回过来神。 饭菜端上桌的时候,萧慕桐真的吃了一大碗混沌,清蒸的鱼也很清淡爽口,倒不是他做的真胜过御厨,只是萧慕桐感佩他一个贵公子能做到这个地步,心中对他欣赏几分,吃的便也多了点,柳青玄看着萧慕桐吃的香,终于嘴角酿出了来到朝阳殿的第一个笑容,其实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有一种暖暖的阳光的味道,不同于太子哥哥的温润,也不同于风染墨的邪魅,只是阳光明亮,让人一看便觉得豁然开朗。 用过午膳,萧慕桐因为吃的太多,需要走走路,消消食,便索性留了柳青玄陪着她一道,在御花园中刚走了没两步,便碰上步履匆匆的太子哥哥,脸色阴沉着似乎不是很好看。 萧慕桐远远看见萧晨寅,刚想跑过去,柳青玄小声提醒:“公主慢些,吃饱了,跑太快对胃不好。” 萧晨寅微微眯眼盯着对面柳青玄在桐儿耳边低语的模样,放慢了脚步,一步一步走到他们面前,酿出一个温润的笑意望着萧慕桐道:“怎么这么不识体统?平日里任性也就罢了,怎么能将男子任意留在你的宫殿?还有没有嫡长公主的样子?”虽然是苛责的话,却说的温润低沉。 萧慕桐努了努嘴,望着萧晨寅道:“我们又没有什么,只是他帮我做了一顿饭而已,我吃的有些多了,便邀着他和我一块出来走走,这有什么?太子哥哥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 萧晨寅微微凝眉,他小题大做?她为了一个外人说他小题大做? 萧晨寅眯起的眼眸闪过一丝冷厉,抬起头望着萧慕桐身后的柳青玄,柳青玄慌忙拱手行礼:“微臣参见太子殿下。” 萧晨寅勾住嘴角望着他行礼弯下的身子道:“我倒是不知道,青玄还有做饭这项技能?恰巧我的这个妹妹很爱吃呢?”他这话说的别有深意,倒像是柳青玄爱慕虚荣,投其所好,知道公主喜欢吃,便学了这一身的好厨艺。 想来柳青玄太过木讷,倒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也可能是听懂了,但也不能反驳,索性装着听不懂,轻声回道:“青玄笨拙,学不了大学问,便只能在这些小玩意上下些功夫,太子日理万机,又怎会注意到青玄这些微末的小事?” 萧晨寅浅笑,不再看他,而是自然的牵起萧慕桐的手指,大摇大摆的朝前走,就像是挑衅般,向来温润的太子竟然会如此的失控,他真的向来是看不惯这个柳丞相家的柳青玄,软糯为无所作为,尤其是父皇将桐儿许配给他之后,萧晨寅更加的不待见这个柳青玄,但凡是关于柳青玄提出的建议或者政事,萧晨寅都要反驳一下的。 在他心里,柳青玄是配不上他的桐儿的,桐儿有着这世上举世无双的尊崇,受万人敬仰,他柳青玄拿什么来配她?这个世上也不会有人能配得上她的。 萧晨寅走出一段后,萧慕桐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便想将手从他手掌中抽离出来,萧晨寅却越攥越紧,终于萧慕桐半点都跟不上了,胃部因为走的太急,有些疼,大声道:“太子哥哥不要再走了,我好难受。” 果然萧晨寅停下脚步,转过脸望着萧慕桐道:“干嘛把他留在朝阳殿,你想吃什么,御厨不给你做,干嘛吃他做的?” “他说他会做,我不相信,就让他做喽,想着等会要看他笑话的,谁知他竟然真的会做,而且味道还不错,所以我便吃了多点,现在让他陪我消消食,又没怎么样,你干嘛发这么大的脾气,再说父皇也已经给我么赐婚,有什么好顾忌的?” 似乎是听到赐婚让萧晨寅一下子火大,立即更加的捏紧萧慕桐的手指,脸色变的阴沉:“你和他现在什么都不是!” 萧慕桐皱眉,想把手指抽出来,他捏的有些疼了:“太子哥哥,你干嘛?捏的疼了!” 萧晨寅似乎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反应太过激了,当他听下人来报桐儿留柳青玄在朝阳殿用午膳的时候,向来将情绪隐藏很好的脾性大发脾气,将身边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可是桐儿还和他一块逛御花园,便连想都没想,便想着要冲过去,将柳青玄赶走!他没有资格!!没有他萧晨寅的允许,谁都没有资格靠近桐儿! “对不起。”萧晨寅牵起萧慕桐被捏的泛红的手指,微微皱眉:“我是太生气了。” “好了,下次不会了,太子哥哥不要再生气了,你生气的时候好吓人。” 被抛在原地的柳青玄完全愣住,便随了其余奴才回来朝阳殿,等着公主回来向她辞别再告退的,却不小心踱步到朝阳殿的后花园。 今日看见那个女子一动不动的趴在水池子边,像是死了般…… 柳青玄缓步走过去,惩罚奴才,闹出人命,对公主并不好。   ☆、第十七章 柳青玄缓缓走过去,一旁的看守宫人慌忙跪下行礼,柳青玄望着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苏静婉,轻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回公子的话,她刚刚在水中挣扎着突然不动了,回禀了公主,公主说暂且捞上来。” 柳青玄微微皱眉,上前一步,想看看她怎么个情况,既然公主说让捞起来,必定是不想让她出事的,想来这个柳青玄还真是心思简单,打败他的不是单纯,而是无邪。 因为柳丞相在朝中的地位不可小觑,萧啸天一方面想着柳青玄为人简单真诚,便将公主许配给他,二来萧啸天也是想通过联姻拉拢柳丞相,但是位高必然权重被,如果丞相府再出现一个位高的驸马爷,那么丞相府便是要逆天了,所以萧啸天也没有给柳青玄什么实质性的官职,便留着了一个御前侍卫这么个虚职,柳丞相本来不满,但是柳青玄自己倒是没什么不满意的地方,道:“我本来就不爱参与那些个政事的,现下这个职位挺好,正好我这一身的武艺派上用场了。” 其实说白了,柳青玄只是个心思简单的单纯大男孩!可是这样的人不是最容易被骗么?尤其是被苏静婉这样的表面无辜倔强的我女人骗。 苏静婉虽然昏迷,但是早就听见有人的声音,而且是男人的声音,强打起精神,自眼脸掀起一条缝,眼前人的墨绿官服若隐若现,但是不管什么,既然穿着官服,还在朝阳殿出入,必定是不小的职位,搭上总没有错,或许可以救自己一命! 苏静婉微微动了动身子,艰难的伸出手指,再次揪住柳青玄的衣角,微弱的吐息:“救我,我想活。”苏静婉手上脚上缠着的纱布早就被泡掉了,此刻看起来刚长出来的新肉被泡的白白的起皮,真的很吓人。 柳青玄没有听清他的话,便蹲下来望着她,听她说什么,苏静婉更紧的揪着他的衣角,似乎是感觉到这次的希望,揪着衣角往前挪了挪身子,柳青玄望着她手上的烧伤,在水中泡的泛白,声音不自觉轻了点:“怎么会弄成这样?” “奴才没有和连公公对食,公子可愿信奴才?”苏静婉此刻似乎是完全清醒过来,想来是想着有救了,便就强自抖擞出精神,跟回光返照似的。 不远处的连公公听见她这话,身子僵硬的抖一抖,却听见苏静婉继续说道:“是连公公强迫于我,我被公主用了火刑,他来找我,说我如果和他对食,他便能保我周全,我没有办法。” 连公公僵硬的腿再次蹬了蹬! 苏静婉望着此刻的柳青玄,眼睛已经完全张开,透着命悬一线的迷茫,和对生的渴望,吃吃的望着柳青玄,继续道:“公子能救奴才么?天道不公,可是奴才只要一个活命的机会,别的断然不敢再奢求。” 柳青玄凝眉,火刑?公主竟然对一个如此柔弱的小姑娘用火刑么?还被强迫和那么老的公公对食,一下子一颗恻隐之心动了三动,轻声道:“我让你活。” 苏静婉立刻攒足了劲酿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然后无比满足的晕了过去,晕过去还不忘死死的揪着柳青玄的衣角,柳青玄让宫人过来抬她的时候,怎么也掰不开她的手指,无奈之下,柳青玄便只能将她抱起来,有宫人在前面带路。 柳青玄站在下下等房前,面色更加凝重,望了一眼怀中的人,又看了一眼眼前的房子,于是一颗恻隐之心又动了三动! 将她放在床榻上,吩咐了一旁的宫人给她擦洗换上干净的衣裳,又命人去宣了太医,本来以柳青玄的位阶是不能宣太医的,但是派去的人是朝阳殿的人,太医院以为是公主有什么不适,半点也不敢怠慢,到了朝阳殿,才发现是给一个下等奴才看病,而且看着宣太医的是柳青玄而不是公主,前来的胡太医不经皱眉,他算是太医院资历较深的老太医了,平日里只给皇上,皇后,公主和太子瞧病的,其余的宫妃皇子,他连问都不问,如今却让他给一个贱奴瞧病,简直是笑话! 胡太医念在他爹是丞相的份上,对他倒也还是恭敬:“公子,上头是有规定的,老臣不能给这位姑娘瞧病。” 柳青玄脸色立即僵住,语气不自觉大了点:“医者父母心,瞧病还需要分三六九等么?这可是一条活活的人命。” “天下每天死于疾病,死于灾难的不计其数,难道那就不是人命么?难道胡太医每一个都要去诊治么?”说这话的不是胡太医,而是站在门口逆光而战的萧慕桐。 柳青玄一顿,望着她冷澈的面孔,微微愣住,随即道:“公主不是也答应赦免她么?如果不找太医瞧瞧,怕是活不长久,说不定会落下病根。” “你似乎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你觉得以未来准驸马的身份在本宫的朝阳殿大张旗鼓的救一个丫鬟,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萧慕桐说话完全不留任何余地,果然是讨厌一个人了,无论他做了什么,还是要讨厌他,就像她从前讨厌柳青玄,即便他做了一顿好吃的,但是但凡他做了一点她不满意的事情,她还是会讨厌他! 刚刚在御花园,风染墨的声音突然出现,告诉她:“再不回去,恐怕你的驸马要重蹈覆辙了。” 开始她还不信,先回到后花园的时候,守在那里的宫人果然说被柳青玄带走了,那一刻,几乎是瞬间,萧慕桐的火气便窜上来了。 直冲冲的往下等房走,完全忽略风染墨委屈撒娇的声音:“我这么久没出现,你找了我这么久,我也没出现,一出现就给你带来这么有用的消息,你竟然一句话都不和我说。” 萧慕桐完全无视。 某人还锲而不舍,继续委屈道:“你说我要是出现你就让我玩咪.咪的。” 萧慕桐再次无视。 某人更加奋发图强:“你说我要是出现你就给我注入别的感情的。”   ☆、第十八章 风染墨似乎是勾了下嘴角,轻声道:“你无视我?” 萧慕桐忍无可忍,顿住脚步大吼出来:“不要烦我!你若真的肯帮,何故还在一旁说风凉话!” 跟在萧慕桐身边的奴才都吓一跳,不知道公主这是在和谁说话,也不知道她是发的那一通火,个个都吓得跪下来。 风染墨似乎顿了一下,眉头微微拧起来,他因为使用逆流空间,元气大伤,现在不能再制造空间和她见面,因为现在剧情有变,才费力利用好容易修复一点的元气和她说话,告诉她情况,但是显然她一点也不领情。 “哼!我倒是忘了,我们是契约的关系,从今日起,我帮你什么,必定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说罢,便不再理会她。 他还没有告诉她,不正经模式中,修复元气最快的方法便是和人间女子双修,所以才会在最开始的时候问她有没有看过高品质的春.宫.图但是因为是她刚重生,心力交瘁,又一心想报复苏静婉,便没有找她,于今,看来他对她是太过仁慈了! 从此以后,必将付出一分,便索要一分! 萧慕桐顿住,发完火,好半天,才思及自己似乎是迁怒了他人,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从前她也从来不需要控制自己的脾气的,可是现在,她要学会控制脾气,尤其是对风染墨,因为她这条命便就是风染墨给的,虽然他们是契约关系,各取所需,但是这并不能否认风染墨帮助她这个事实,并且以后还会继续需要他的帮助,意识到这一点,萧慕桐屏退了所有宫人,试探性的喊了一声:“风染墨,你还在么?” 没人理。 “风染墨,你生气了?” 依旧没人理。 “风染墨,对不起。” 依旧没人理,可是萧慕桐却感受到背后摄人的压力! 萧慕桐猛地转身,看清来人的时候,送了口气,但是注意到他的神情的时候,微微愣了愣:“太子哥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晨寅眸色暗沉狠厉,瘦削的薄唇紧紧的抿着,完全无视萧慕桐的问话。 萧慕桐心中一咯噔,太子哥哥从来不会这样的!? “太子哥哥,你……” 萧慕桐还没有说完,便感觉一阵拉力,还没有反应过来,已经撞进萧晨寅的怀抱,他的胳膊紧紧的箍住她,勒的她的身子都有些疼了,萧慕桐挣扎了几下,他却越抱越紧。 萧慕桐凝眉,挣扎的更大,萧晨寅却突然轻柔的出声,就像是哄着她一样问道:“告诉我,风染墨是谁?” 那日李福回报,她一直在找一个叫做风染墨的人,于今他一路从御花园跟过来,她也是在找风染墨这个人,这个人在她心里占据了这么重要的位置么?那么他便是一定要被除掉的! 萧慕桐一愣,知晓了太子哥哥原来是在为她和陌生人接触而生气,立即笑嘻嘻的拍了拍萧晨寅的脊背,企图让他不要太紧张,轻声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 “就是在宫外认识的一个朋友。”萧慕桐尽量避重就轻。 “是个男的?”萧晨寅语气再次冷了几分 为了不让太子哥哥多疑:“虽然是个男的,但是长得却很娘娘腔,着实让人喜欢不起来。”然后试探道:“太子哥哥可不可以放开我,我快喘不过来气了。” 萧晨寅身子一僵,慢慢松开她,第一次这样的抱住她,是不是弄疼她了? “以后不要叫我太子哥哥了。”萧晨寅有些别扭的开口,那样温润的人,包藏着那样的腹黑的祸心,此刻却别扭的让人忍不住心生怜爱。 萧慕桐完全一愣,但随即大笑出来,纵然她死过一次,但是她也不能意识到太子哥哥会对她有别的想法:“那叫你什么?” “名字。”萧晨寅越说越简短。 “啊?你是觉得父皇母后平日里太宠我了,所以想了这么个大逆不道的方法,相叫他们惩罚我么?” 萧晨寅一愣,但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平日里的温润,对啊,他们之间还存在很多无法跨越的阻碍,现在还不是时候,随即轻笑道:“只是觉得你若是喊我的名字会很好听。” 萧慕桐愣了一下,随即笑嘻嘻的凑上前去,轻声喊了一声:“萧晨寅?” 萧晨寅一愣,萧慕桐只是吃吃的笑,待萧晨寅反应过来的时候,萧慕桐已经跑出老远了,嘴角勾出一个浅笑,原来从她嘴里听到自己的名字,心里会是这样的开心! 萧晨寅大步追上去,和萧慕桐并肩走在一起。 萧慕桐偏过头看他,问道:“不用看奏折么?” 萧晨寅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般温和润泽:“去给你撑腰。” 萧慕桐也微微一笑,抱住萧晨寅的胳膊,笑嘻嘻道:“太子哥哥真好。” ** 此刻,萧慕桐逆光站在门口,下等房她半点都不想踏进去,尤其是苏静婉曾经待过的地方,眸色恶寒的望着此刻训斥胡太医的柳青玄,冷声道:“天下每天死于疾病,死于灾难的不计其数,难道那就不是人命么?难道胡太医每一个都要去诊治么?” 柳青玄一顿,望着她冷澈的面孔,微微愣住,随即道:“公主不是也答应赦免她么?如果不找太医瞧瞧,怕是活不长久,说不定会落下病根。” “你似乎是忘记自己的身份了!你觉得以未来准驸马的身份在本宫的朝阳殿大张旗鼓的救一个丫鬟,你不觉得丢人,我还觉得丢人!” 柳青玄狠狠顿住,没想到公主说话竟然这么刻薄,今日在朝阳殿中那个娇俏明事理的公主果然是幻觉么? 柳青玄跪下来,朗声道:“请公主将这个奴才赐予微臣,如此便不用在朝阳殿中医治了。”果然一个习武的厨子,脑袋就是这么的简单明了! 但是这足以激发萧慕桐体内所有的怒火,刚想上前狠狠的教训二人的时候,手指却被身旁的人握住,萧慕桐微微转身,便看见笑的和煦的萧晨寅,冲她浅笑的摇头。 萧慕桐还未反应过来,便见着萧晨寅勾着笑意上前,那样尽在掌握之中的笑意让萧慕桐完全愣住,原来太子哥哥也会有那样邪肆的笑容么? “皇妹有句话是问对了,青玄可还记得自己现在的身份?”萧晨寅缓缓的开口,声音轻柔如柳絮,却能让人感觉与生俱来的压迫感。 柳青玄没有接话,想来是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的话说的很是不得体。 萧晨寅却没有就此放过他的打算,他今日来的目的可不是只是为了来和桐儿凑热闹的,他是来办大事的!于今朝堂上柳丞相权倾朝野,若是拿他这个独子开刀,是再好不过了。 “以我南国准驸马的身份到朝阳殿来要女人,青玄,你觉得的南国嫡长公主的颜面往哪搁?我南国的颜面往哪搁?”萧晨寅的声音依旧轻不可闻,但是却冰寒的震慑人心,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怒意。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觉得这个姑娘处境可怜,这才出手相助的。”柳青玄辩解道,但是显然,辩解的这么苍白无力。 “你是觉得朝阳殿的处境还不如你们丞相府的处境么?待在朝阳殿便是处境可怜,你出手相助便会处境好转么?” “微臣不敢。”柳青玄微微凝眉,显然被曲解心情很不爽,但是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回辩。 “不敢?那你现在是做什么?替公主慰问下等奴才么?”萧晨寅瞬间提高语气,震慑的一旁的人都跪了下来。 萧慕桐也是一惊,直直的望着突然发火的萧晨寅,殊不知,这只是萧晨寅摆出来的架子罢了,他平日里便和柳青玄作对,彼此双方本就不看好,柳青玄又是那样急躁简单的性子,这样被他以激,定然是会反扑的,到时候,事情越闹越大才好。 果然,柳青玄攥紧群头,抬头望着此刻站着的萧晨寅,一字一句道:“今日无论如何我都是要带她走的!” 萧晨寅似乎勾了下嘴角,但随即怒目望着他,同样一字一句道:“那便要问问本宫的意思了!” 柳青玄似乎更加执拗的铿锵道:“谁都不能阻止!”他似乎是执意和萧晨寅堵上气了,他也不是一定非要救苏静婉,但是眼前他却想叫萧晨寅下不来台,果然太天真了。 “呵,是么?”说这话的是站在一旁什么话都没说的萧慕桐,她轻轻的抽出一旁侍卫的佩剑,缓步上前,既然战争不可避免的开始了,那么今日她必定是要结束一个人的性命的。 萧晨寅微微皱眉,此时倒还不是时机,便想上前拉住她。 萧慕桐走到柳青玄面前,浅笑道:“你带不走她的。” 柳青玄一顿,直直的望着蹲下来的萧慕桐道:“你要杀了我?”   ☆、第十九章 柳青玄直直的望着萧慕桐手中的佩剑,对上她蹲下来的身影,轻声道:“你要杀了我?” 萧慕桐嗤的笑出声,望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剑,又望了一眼柳青玄,再望一眼他身后半死不活的苏静婉,轻声道:“事情又不是因你而起,你不过是被蛊惑了,若真要动手,当然应该在源头清除。” 柳青玄微微一顿:“你想杀了她?” “没错,我已经错过一次,这次不会再一再错下去。”眼神变的狠厉,萧慕桐突地站起来,挥剑向苏静婉刺过去。 可是就在瞬间,柳青玄便起身夺过萧慕桐手中的佩剑,着实萧慕桐是个连剪刀都没拿过的公主,而柳青玄是个武艺卓越的汉子,夺去兵器简直易于反掌,而他躲过去佩剑的时候,萧慕桐正俯冲着向苏静婉扑过去,所以此时被柳青玄夺取的佩剑正指着萧慕桐。 一切发生的都那么突然,萧慕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脑袋晕晕乎乎的!利剑划破骨肉的声音,血腥味充斥着整个下等房。 待萧慕桐渐渐能反应的时候,脸色惨白的再无半点血色,那柄本来快要刺进她胸膛的佩剑此刻正直直的钉在太子哥哥的胸口…… 萧晨寅本来要过来拉住冲动的萧慕桐,暂且先不要轻举妄动,哪知道柳青玄却突然夺去她手中的剑,而她向剑扑过去的势头一时也稳不住,萧晨寅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狠狠的使劲将萧慕桐扯开,又或许是柳青玄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收剑,于是因为用力过猛的萧晨寅便撞到佩剑上。 而那佩剑正刺在他的心口! 是致命的地方! 萧慕桐反应过来,完全不知所措的爬过去,眼泪像是失控般掉了下来,将他的身子微微抱起来放到自己的腿上,看着鲜红刺目的血迹不断的从剑尖处渗出来,萧慕桐像是完全失去控制般,想伸手去拔那剑,又怕拔得时候会弄疼他,更怕拔掉之后,太子哥哥会立即就死掉! 她真的很害怕! 她没有想到,这一世竟然是她亲手害了她最想保护的人,那种无力的挫败感和自责和痛心快将她整个人折磨疯! 萧晨寅还在挣扎着要说话,可是却已经说不清,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萧慕桐哭着将自己的耳朵凑过去。 听清他说什么之后,萧慕桐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他说:“桐儿,不要哭,这世上我最怕的事便是你哭。” 萧慕桐想忍住,可是就是忍不住:“太子哥哥,我不哭,你撑着好不好?太医马上就来了。” “好。” 这是萧晨寅留给她的最后一个字。 他的最后一句话是答应她活下来,可是他却在不能活! ** 东宫 胡太医被萧啸天一脚踢倒在地上,萧啸天已经赤红的双眼怒吼:“朕要你们这些废物有何用?!!” 胡太医立即爬起来跪着连忙磕头:“回皇上,实在是那一剑恰巧扎在胸口,且扎的颇深,伤及心肺,纵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了。” 一旁早已哭的几乎快断气的卓颜皇后听到胡太医的话后,整个人直接晕了过去,萧啸天慌忙搂住一旁的卓颜皇后,将她抱到东宫的偏殿,找了别的太医给卓颜皇后诊治,临走时候撂下话:“治不好太子,你们都要陪葬。” 一直静静的跪坐在萧晨寅床头的萧慕桐,已经停止哭泣了,泪痕也早在脸上风干了! 陪葬么?唯一需要给太子哥哥陪葬的人只有她一个!若不是她存了想折磨苏静婉的念头,将苏静婉留到现在,太子哥哥也不会出事。 苏静婉?想到苏静婉,萧慕桐似乎有瞬间的回神,在她陪葬前,她还有一件事要做! 她要去杀了那对狗男女!!! 萧慕桐用手背抹了一把脸,站起身缓缓走到萧晨寅惯常用的佩剑前面,摘下佩剑,轻缓的挂在自己的腰间,回头望了一眼此刻躺在床上,脸色惨白的萧晨寅,微微张口:“太子哥哥,你再等等。” 柳丞相一家因为柳青玄行刺太子,被满门关押,一切待太子伤势轻重定夺罪行,若是太子有什么闪失,便是满门抄斩,苏静婉的罪行更不用说,死一千次都不够! 可是于今,太子哥哥醒不过来了,萧慕桐要用太子哥哥的剑亲自结束他两!用他们的血给太子哥哥祭奠。 ** 萧慕桐的马车刚出了宫门,便听见一个戏谑的声音传过来:“现在还不想求我么?” 萧慕桐一顿,是风染墨的声音,她怎么忘记了他?可是他们刚刚才吵完架不欢而散的? “你会帮我?”萧慕桐像是终于抓到一棵救命稻草一般慌忙问道,完全没有了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此刻若是能救太子哥哥,无论什么她都愿意去做。 “我当然可以帮你,我说过,我们只是契约关系,从今日起,我帮你什么,必定要从你那里得到什么!”依旧戏谑浑然不在意的口吻。 “你想要什么?”几乎是不加思索回答。 风染墨微微一愣,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虽然少了平日里逗她的乐趣,但是想从她那里得到的东西还是要得到的,这是今天他做出的决定。 “你的身体。” 萧慕桐狠狠的顿住,脸色渐渐惨白,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 “不答应么?那就算了。”风染墨依旧一副无所谓的口吻。 “好,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太子哥哥,怎样都随你。”萧慕桐似乎是完全想好豁出去的语气。 “你倒是真能豁出去?”语气依然满是戏谑,还有一丝嘲讽似的,只是他却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她:“既然这么豁得出去,那便现在就开始吧。” “你!”萧慕桐万万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立即坐直身子:“既然是交易,总要让我见到效果,我才会将等价的东西给你的。” “效果?效果你不是早见过,那次在浴池,若不是我,你不是早就死了?”风染墨完全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反正现在着急的不是他,他真是将萧慕桐完全拿捏的死死的。 “我要怎么信你?” “你现在除了信我,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难道你想杀了苏静婉后,和你的太子哥哥一起死么?你想过你的父皇和母后么?同时失去两个孩子,会受得住么?这些亲情还是你教的我,于今我都明白的,你如何不明白?” “若我执意要你先救人呢?” “不可能。” “为什么?” “使用逆流空间一次,自损八分,上次为了救你,现在还没有修复元气,而以我现在的元气,连一个空间都造不出来了,如何再给你的太子哥哥使用逆流空间?可是有一个最快的方法可以尽快修复元气。” “什么方法?” “和女子双修。” 萧慕桐眉头依旧紧紧的锁住,如今真的只有这一个办法了么? “我答应你。” 风染墨眉头微皱,自己的契约对象竟然为了救别的男人而答应和自己双修! “可是你不是造不出另一个空间了么?如何能让我见到你?”萧慕桐竟然完全不在意即将*这件事,仿佛她不在意,这一切即将发生都不是她所想,其实都不过浮生一梦,这样的骗自己,骗着骗着似乎就真的把自己给骗过去了。 “我出不去,便只有你自己进来了。”风染墨轻声道:“你重生的时候,我在你的身上挂了一枚玉佩,这枚玉佩平时是不会显示出来,只有我的意念启动的时候,才会出现,现在你看看你的脖子上是不是挂着一枚环形的玉佩?” 萧慕桐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真的有一枚环形的通透的玉佩。 “接下来怎么做?” “双手握住这枚玉佩,心里想着你要去的地方,只有我俩心意相通的时候,你才能进入我现在的空间,你现在握住那枚玉佩试一试!” 萧慕桐握住玉佩,闭上眼睛,过了半天,觉得毫无反应,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凡间,忍不住凝眉:“为什么我还在这里?” “那你刚刚想的是什么呢?我想的是让你进到我的空间和我双修,可是你呢?明显你和我想的不一样,心意无法相通,你如何能进入我的空间?”风染墨似乎有些生气,这个时候还想着她的太子哥哥么? 萧慕桐抿唇不说话,再次握住玉佩,重新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的思维想着风染墨刚刚说的方向发展。 萧慕桐顿时觉得身子有些飘然,再睁开眼,便是一座飘渺的天桥,四周笼着浓浓的白雾,萧慕桐继续往前走,白玉般的雕柱,就像是仙境一般。 萧慕桐继续往前走,浓雾渐渐散去,便是一座巍峨的宫殿,大门敞开着,里面的每一处建筑都富丽堂皇,完全不逊色她现在的皇宫,甚至比皇宫更甚! “你闭上眼睛,我让你直接来我在的地方,这地方很大。”风染墨的声音传来,这次特别的清晰,完全不似从前那般虚无缥缈。 萧慕桐听话的闭上眼睛,又觉得身子一轻,再睁开眼睛,便看见自己身处一处浴池,和她朝阳殿的一模一样的浴池! 风染墨妖娆的嘴角微微上挑:“觉得你那个浴池造的不错,回来便照着你那个造出来的,怎么?喜欢么?” 萧慕桐望着此刻露出一大片白皙胸膛悠闲靠在浴池边的风染墨,不再说话,而是直接去解自己的腰带。   ☆、第二十章 双修 萧慕桐面无表情的望着此刻*着身子将胳膊搭在浴池边上,坐在浴池边上的风染墨,直接开始解自己的腰带,没有丝毫的犹豫,也没有丝毫的娇羞。 风染墨抿唇紧紧的盯着她的动作,妖娆的唇角由开始的笑意慢慢的紧紧抿着。 宽大的袍子自萧慕桐瘦弱白皙的身体滑落,娇小完美的胴.体便就这样直接的呈现在风染墨的面前,风染墨却无半点动作,端详着她的表情,轻声问道:“你不愿意?” 萧慕桐亦抬起眼角对上他紧紧盯着的眸子,没有半分闪躲,完全没有第一次被风染墨看光时候的娇羞,冷冷的开口:“这不是你想要的么?我愿不愿意有区别么?” “嗯,也对,你愿不愿意结果都一样,还不如坦然接受,你这个心态很对。”风染墨勾起妖娆的嘴角,浑不在意的发表自己的看法。 萧慕桐微微凝眉,她发誓等救活了太子哥哥,一定要和风染墨一起同归于尽。 风染墨看着她冷冷的脸微微皱起,总算有了点情绪变化,嘴角不禁微微上扬。 萧慕桐握了握手指,像是下定决心般,赤足踏进浴池,终究还是不像表面上那么坦然! 在风染墨面前站定,就算风染墨是坐在浴池上的台阶上,萧慕桐是站在他面前,个头也只在他的胸膛,萧慕桐只觉得胸腔着呼吸有些紧张,说不怕是假的,纵然她是重生的,但是前世关于这方面的回忆并不是美好的,而且也仅仅只有一次而已,萧慕桐微微抬头看着风染墨低头仔细瞅着她的胸前,脸还是不自觉的红了一些,呼吸更加紧张,风染墨越是什么都不做,她越感到紧张害怕,倘若风染墨直接进入正题,或许她也就没有现在这么怕了!! 风染墨收回搭在浴池边上的两只胳膊,一只胳膊有力的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的身体带的拉近一些,另一只手指很自然熟悉的攀上她胸.前的柔.软。 看来他对玩咪.咪这个事,还是至死的喜爱和纠缠,感受那一点红.珠在他的手指下慢慢凸起的感觉简直让他迷恋,萧慕桐忍不住凝眉,紧紧的咬住下唇,因为风染墨这些动作真的很让人煎熬! “风染墨,你要是想要,就快些,不要做这些有的没的!”萧慕桐忍无可忍的呵斥道。 风染墨凝眉,这个时候被打扰,真的很扫兴,索性将自己的唇凑过去封住她的唇,好让她闭嘴,而手上的动作却还没有停下来。 他的唇瓣在触到她温软的唇瓣的时候,浑身一阵激灵,那样柔软的触感让他心里也是一阵柔软,忍不住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她的唇瓣。其实风染墨对于风月和床笫之事完全不理解,只是听前辈们说起过,也仅限知道双修可以尽快恢复元气,就是在这样好无根基的基础上,风染墨的技巧已经达到如斯地步,果然是陆上最强的男人,完全依靠自己的好奇心,无师自通! 火热的舌尖已不能满足于她柔软的唇瓣,探索的想要探进去,萧慕桐微微皱眉,但还是在他火热的攻势下,微微张开唇瓣,刚一打开,他的唇舌便迅速的占领她檀口中每一寸领地,那样香甜柔软的触感,每一样都让风染墨觉得舒服极了,于是便想要更多。 因为情不自禁,他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重,萧慕桐被他折磨的毫无招架之力,浑身的力气就像被他全部抽尽了一样,身体忍不住往浴池中滑下去,风染墨的胳膊有力的拖住她的腰身,不让她滑下去,炽热的唇舌还在她的口中肆虐,强迫她的舌尖和他的纠缠在一起,因为他发现舌头在一起打架真的很有意思。 真的很想给风染墨点赞,初吻能吻出舌吻的最高境界。 他真的没有辜负陆上最强的男人这个称号。 萧慕桐简直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没有想到风染墨竟然这么磨人!而且她前世也并没有经历过亲吻这样的事,所以现在才会被风染墨折磨的毫无还手之力么? 风染墨慢慢放开她,看着她此刻脸颊的潋滟潮红,忍不住勾起妖娆的笑意,他的唇因为亲吻有些红肿,显得更加饱满,此刻勾起笑意,简直就像这世上绝美的妖精,轻轻的将唇瓣凑到萧慕桐的耳廓,伸出舌尖从下往上舔了一下,轻笑道:“还是这么的香甜。” 萧慕桐浑身一阵激灵,脑子有丝毫的清明,忍不住瞪他:“想怎的就快点。” “真想把你的嘴永远的堵上,说话真是扫兴,你把我伺候的高兴了,我元气恢复的快,自然能快些救你的太子哥哥,你这样刺激我,对你我有什么好处?”风染墨勾着妖娆的笑意,凉凉的说道。 萧慕桐一震,提起太子哥哥,忍不住心中抽痛,可是他说的对哇!早在来这里之前不就做好了*的准备么?那还怕什么呢? 萧慕桐想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奈何她现在的身高只到他的胸膛,所以她只能站在水中踮起脚尖去勾住他的脖颈,风染墨看着她笨拙的动作,忍不住的嗤笑出声,大手一捞,她整个人就完全的落进他怀里,萧慕桐坐在他的腿上,抿了抿唇,犹豫的还是伸出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因为身子和他贴近,已经感觉他那里已经炙热滚烫了,纵然是在温水中,萧慕桐还是感受到他的滚烫。 “小公主,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做?”风染墨此刻包着萧慕桐,一低头便能触到她的胸,索性低下头含.住,伸出舌尖舔了舔。 萧慕桐忍不住叫出声。 这叫声此刻在风染墨听来也是那样的愉悦动听,便忍不住想听的更多,于是嘴下的力道便下的更大些,于是萧慕桐忍不住叫的也真的有点大,手臂也忍不住抱他紧一些, 风染墨觉得这样很受用!心里也明白这样也能让她感觉到舒服。 抬头咬着她的下巴,轻声问道:“告诉我,接下来该怎么做!”虽然身体有了反应,但是他确实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前辈们虽然跟他说过,但也不能亲自示范,他一个人在这样偌大的空间活了这样久,也没有人教他。 于今是眼前这个娇小的人儿在教他么? 萧慕桐渐渐回过神,眼神还是有些迷离,望着他半响:“我们去床榻上好不好?第一次会很疼,在这里我好害怕。” 其实不是因为是第一次而害怕,而是因为前世的那一次,是在那样瓢泼大雨的晚上,到处都是水,她害怕再想起!就像往事重演一样可怕。 风染墨的眸色也变的更加暗沉,像是漩涡般绞着萧慕桐的脸颊,轻声道:“好。” 风染墨站起身,顺势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大步饶过一旁的屏风朝外间的内室的床榻走过去。 他将她放躺在床榻上,居高临下的打量她,萧慕桐凝眉抿住唇瓣,恼火的坐起身子,拍了拍旁边的床榻:“过来躺好。”听口气完全说出了那些话本子中女尊世界中女王的口气。 风染墨微微勾起嘴角,却还是依言躺好。 萧慕桐望着他那里已经高昂的欲.望,忍不住凝不住眉头,咬牙跨坐在他的胯.上,细软的手指慢慢握住滚烫,像是下过某种决心般对着那里,可是却依旧没有勇气进行下一步。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下来,风染墨微微凝眉,望着她的眼泪真的很扫兴。 风染墨坐起身子,和她对望,伸出拇指擦掉她眼角的泪水:“怎么了?” “我害怕。”她还是服软了,她真的害怕,那样撕裂般锥心的疼,她不想亲手让自己再尝试一次。 “有多疼?”风染墨皱眉问道。 萧慕桐抬起泪眼望着他道:“很疼,很疼!” “那怎样你才能不疼?” 萧慕桐只能摇头,真的没有办法不疼! 风染墨低头含住她胸前的红.珠:“这样你不是很舒服?”顿了一下:“你舒服着舒服着就忘记疼了。” 果然,他轻咬着让萧慕桐慢慢的放松了身体,就在她完全放松失去警惕的时候,风染墨微微挺了下腰身,萧慕桐瞬间惊醒过来:“啊!”那种钻心的疼痛让她忍不住战栗,眼泪再次不自觉的流下来。 风染墨轻轻的将她放躺在床上,手指轻柔的揉.捏着她全身每一处,让她放松,火热的唇瓣吻住她的眼泪,含住她的唇瓣,下身一点一点的前进,萧慕桐的叫喊全部被他吞进肚子里。 萧慕桐的眼泪流的更凶,好痛! 风染墨被她的身体包裹的也越发的难耐,忍不住动起来,殊不知动起来却别不动更加的愉悦,萧慕桐整个人都快哭惨了,他微微动一下,就牵连她全身疼的想立即就死去! 明显他们之间的体型太不匹配的,萧慕桐如今这身量娇小的顶多能勉强够到风染墨的胸口,萧慕桐死死的扣住他的脊背,眼泪像是永远也流不完一样。 风染墨被她哭的完全没有办法,只得分出点心思逗弄着她胸前的春光,好让她能够舒服些,可是显然已经不管用了。 风染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将她抱起来,还让她跨在在自己的腿上,舌尖舔过她的下巴,脖颈,锁骨。慢慢含住胸前的柔.软,轻声哄道:“我的小公主,不要哭了。”   ☆、第二十一章 双修2 风染墨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得将她抱起来,还让她跨在在自己的腿上,舌尖舔过她的下巴,脖颈,锁骨。慢慢含住胸前的柔.软,轻声哄道:“我的小公主,不要哭了。” 萧慕桐像是完全听不见他的话,哭的更凶,风染墨被她哭的一点办法也没有,可是那里却火热的难受,忍不住动一动,却换来萧慕桐哭的更大声。 风染墨狠狠的拧着眉头,将她抱的更紧一些,此刻萧慕桐是跨坐在他的胯.上,风染墨也是坐着的,萧慕桐完全伏在他的肩膀上,不停的哭,风染墨则轻抚着她的脊背,眉头狠狠的皱着,着实那里真的是热的很难受,不敢再深.入,也不敢动,真的很愁人! 都说春.宵苦短日高起,可是他们的初次春.宵,难道是要在哭中度过么? 风染墨凉凉的开口:“你大可以再继续哭下去,再晚一些,你的太子哥哥的命可早就没了。” 果然,哭声渐渐停下来,接着便是一阵接着一阵的抽泣哽咽声。 萧慕桐慢慢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红肿的眼睛紧紧的望着此刻面色潮红,眸色却暗沉的风染墨,薄唇紧紧抿着,双手轻轻搭上他的双肩,狠狠的抓住,风染墨微微凝眉。 “不哭了?”风染墨勾着嘴角问道,看来太子哥哥对她倒是挺重要!用他来威胁萧慕桐倒是很合适。 萧慕桐微微颔首,便闭上眼睛不再看他。 风染墨微微皱眉,但也浑然不在意。 风染墨微微动起来,萧慕桐疼的狠狠的咬住下唇,不时的哼唧出声,握着他肩膀的手指也狠狠的抓着,仿佛没那个支点就要倒下去一般。 渐渐风染墨的动作越来越快,萧慕桐还是不能适应,疼痛一波接着一波,口腔中似乎有血腥气,下唇一定是被咬破了,萧慕桐愤恨的低下头,狠狠的咬住风染墨的肩膀! 他撞多大力,她就咬多重! 风染墨紧紧的拧住眉头,仿佛她咬着的疼痛让他更加想放纵自己的身体,于是动作便更快。 疼痛在萧慕桐的脑海中,浑身上下叫嚣着,她发誓,等救了太子哥哥,她要将风染墨碎尸万段!! 但是萧慕桐的脑袋越来越迷糊,整个人开始昏昏沉沉,隐约听见风染墨的喘息声越来越沉重,动作也越来越快,可是她却整个人意识开始模糊。 风染墨望着怀中慢慢沉睡的脸,脸色似乎有些惨白,微微皱眉,怎么会这样? 听前辈们提起过,在不正经模式中,双修是最快的恢复元气,增加修为的方法了,可是为什么她这么痛苦?现在还昏睡过去了? 莫不是双修只对他有好处,对不以修元气为目的的女子有损伤? 将她抱到浴池中,仔细的帮她清洗了身子,看着她精致小巧的小脸,当撩水的手划过她的胸前的时候,那样温软的触感还是让他不禁想起方才,原来那就是和女子双修的感觉么?嘴角不禁勾起嘴角。 “我的小公主,你还真是香甜的让人不忍心放手。” 风染墨重新将她抱回床榻上,拉过一旁的锦被将彼此盖好,修长有力的胳膊将她紧紧的锁在怀里。 手指覆上她胸前的柔软,轻柔的玩弄抚摸,他对玩咪咪这个事真的是无比的执着和坚持,舌尖忍不住舔了舔她的耳根,小腹慢慢变的燥热,望着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紧紧抿着此刻樱红饱满的唇瓣,声音沙哑道:“小公主,怎样你才能和我一样强大呢?” 异度空间的第二日,风染墨早早的醒来,睁开眼看着旁边还在睡的萧慕桐,微微勾起嘴角。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牙齿轻咬着她的耳珠,火热的大掌在她的身上游走点火,身下的人似乎不耐烦的动了动,但还是没有转醒的趋势,风染墨嘴角的笑意更甚,唇瓣一路游走到她的唇上,轻笑的含住,然后是猛然一咬,萧慕桐凝眉,悠悠转醒。 当睁开眼睛的瞬间,看着眼前发大的妖娆的脸庞的时候,眉头不禁拧的紧紧的,伸手便要去推他,奈何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放开我,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你还想怎么样?”萧慕桐也没力气,只好动动嘴上功夫了。 风染墨也不气,只是勾着笑意偏这头望着她生气的眉眼,声音稍微有些许暗哑:“我又没有说只有一次,我们还可以有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更多……” “不可能!”萧慕桐几乎是斩钉截铁的回绝道! “哦?我等着你再次来求我。”说罢还不忘在萧慕桐的耳根处舔了舔,那是她最敏感的地方,也是他最喜欢的地方,每次看见她因为被舔了耳根而战栗的模样,都觉得心里开心极了。 “现在是你改履行承诺的时候了。”萧慕桐冷冷的说道。 “当然,陆上最强的男人,当然也是说话最算话的。”风染墨翻身从她身上下来,顺势将她搂在怀里,手指自然的覆上她的胸前柔.软. 萧慕桐伸手想去拍掉,却被他趁机握住,浅笑道:“不要乱动,我们可都是没有穿衣服的,我想要很容易,你想逃可不容易。” 萧慕桐紧紧的抿着唇瓣,果然不敢再动,只要想想昨晚的疼痛,浑身还是忍不住战栗! 萧慕桐身体有些僵硬的躺在他的怀里,风染墨似乎乐此不疲的玩弄她的咪.咪,没说发那个过她,也没说和她去救人,就这样熬着。 两个靠的如此近的两个人,却各怀心思,萧慕桐心心念念的都是她的太子哥哥,而风染墨现在对人类的感情完全不理解,唯一懂点的只是人间亲情,所谓爱情,半点也不知道,所以对萧慕桐也没半点那样的心思,只是觉得咪咪很好玩,双修的时候很舒服。 萧慕桐终于忍无可忍,伸手抓住他一直玩弄咪咪的手指,猛地翻身将风染墨压在身下,狠声道:“再要一次又有何妨?但是你要答应我,这次之后,立即和我去救太子哥哥。” 萧慕桐刚说完,便低下头堵住风染墨的唇瓣,柔软的舌尖轻轻的触碰着他发的唇瓣,风染墨很配合的张开唇瓣迎接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这可是你自己凑上来的。” “再废话,别想要了。”狠厉的声音。 “前辈告诉我,姑娘在床上不能太强势。” 说罢,猛地一翻身,萧慕桐便被再次压在身下:“这次不哭了?” “哼!” 风染墨嘴角的笑意更深,要的就是她的妥协!从刚刚她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的时候,他就在故意逗她,等她妥协! 谁说风染墨是无知系的,他才是最腹黑的,腹黑无知男才是最可怕的。 这次没有第一次那样的疼,但是疼痛还是必不免,毕竟身型差别太大,太不匹配。 ** 当两人再次醒来的时候,萧慕桐立即坐起来,望着风染墨道:“救人。” “好。” 等价交易,很公平!她给了他想要的,他自然去帮她实现她想要的,即使一次逆流空间要自损八分,他也没什么怨言,契约而已!况且现在他也不需要损耗那么多元气,这次双修足够一次逆流空间。 当萧慕桐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象竟然是柳青玄的剑正刺向太子哥哥! 萧慕桐脸色惨白,怒吼道:“风染墨,你骗我,你说要救太子哥哥的。” 微微虚弱的声音:“是要救的,本来是想不让剑刺下去的,但是是你的太I帧哥哥有强大的执著意识想要柳青玄刺中,我也没办法,不能改变你的太子哥哥的主观意识,所以我只让剑刺偏了一点,不会有生命危险。” 说罢,风染墨的声音便消失了,萧慕桐也没有心思再去管风染墨,只是从地上爬起来,扶起太子哥哥,这次她没有像上次那样失控,可能是因为知道太子哥哥会没事,抱着萧晨寅道:“太子哥哥,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救你的。” 萧晨寅扯出一个虚弱苍白的笑意,虚弱道:“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让他刺中我么?行刺太子是大罪!他再也不能娶你了!” 萧慕桐一顿,太子哥哥执意要柳青玄刺中他,竟然是为了她么? “太子哥哥你先不要说话,太医马上就来了,你会没事的。” “我当然不会有事,我还要……还要……”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想要什么?却再也没有说出口。 早有宫人将他抬回东宫,胡太医仔细的诊治,包扎,开药方,命人熬药,一切都有条不紊,显然这次萧晨寅确实没什么事。 看来风染墨没有骗她,嘴角勾起笑意,可是脑袋却越来越迷糊,忽然眼前一黑,萧慕桐整个人便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第二十二章 萧啸天凝眉站在一旁望着胡太医给萧慕桐把脉,只见胡太医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萧啸天也忍不住拧起眉头:“胡太医,公主如何?” 胡太医将萧慕桐的手腕仔细放回去,兔毫慌忙过来给来给萧慕桐整理妥当,胡太医直接跪着身子转了个身,神色紧张道:“回皇上,公主殿下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气血精气细弱,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倒像是……像是……” “像是什么!!!”萧啸天见胡太医结结巴巴,更是恼火,心中更是紧张,忍不住声调调高好几调! “回皇上,像是中了邪。”胡太医吓得立即将头磕在地上。 “放肆!我南国朗朗天威,何方鬼魅敢在我南国放肆!”萧啸天似乎完全是不信这样荒诞不羁的鬼话! “吾皇英明,但是从公主的脉相看来,确实无任何不妥,除了气血微弱和疲累过度并无其余任何症状。” “气血微弱就让她气血足起来,疲累就好好休息,胡太医休要妖言惑众!南国的嫡长公主是何等尊崇的地位,岂容任何邪气东西玷染!” “是,微臣知罪,微臣这就开出补血的药方,为公主调养身子。” 刚刚从东宫过来的卓颜皇后,一进门便一脸焦虑的走到萧啸天面前:“皇上,桐儿怎么样了?” 萧啸天看着卓颜皇后微微惨白的脸色上渗出一丝薄汗,心中心疼的不得了,捏着自己的龙炮衣角给她擦了擦,柔声道:“不是说你在东宫看着寅儿,朕在朝阳殿看着桐儿么?怎么两边跑,你最近总是身子虚弱,累坏了,净让朕心疼。” 卓颜皇后哪里管得了这么多,萧慕桐简直就是她的心头肉,在东宫中实在坐立不安,好好的活泼的姑娘突然就晕倒了,能放心的了么?再次轻声问道:“李太医在东宫守着的,寅儿现在睡着了,没什么大碍,我实在是放心不下桐儿,所以跑过来看看,皇上,桐儿,她怎么了?怎么会无缘无故就晕倒了?” 萧啸天稳住心神,同时也为了稳住卓颜皇后,扯出一丝温和的笑意,萧啸天和萧晨寅一样,一看上去便是那种温润和暖的人,一笑简直温柔和煦的暖死人:“你就放心好了,桐儿平日里最是皮实,和寅儿关系最是要好,如今看着寅儿被别人行刺,心中受惊过度,这才昏倒的,胡太医说没什么大碍。” 卓颜皇后这才松了口气,神色也才缓和起来。 萧啸天浅笑的敲了敲她的额头,轻声道:“有朕在一天,朕便不会让你和娘三有事的,你要做的只是信朕,告诉朕,你做得到么?” “嗯,我信,从来都信。”卓颜皇后望着萧啸天,削金断玉般点头,她不是说的恭维的话,她真的信他!谁说最是无情帝王家?但是她就是信他!从前的王贵妃告诉她,皇上娶她为皇后,不过是因为她是羌胡最受宠的公主,他是想借和亲为名,拉拢北面最强的部落——羌胡!可是她不信,她只记得那年大草原上,他带她策马驰骋,他有最温柔和煦的笑容,可是马术却是羌胡最好的,连羌胡最勇敢的勇士都比不上! 老天爷没有骗她,老天爷给她最好的丈夫,最可爱的孩子!她最庆幸当初没有听那个王贵妃的唆使! 萧啸天和卓颜皇后一直等到晚膳时间,卓颜皇后亲自照看并给萧慕桐喂药,但是萧慕桐还是没有醒过来,萧啸天看着卓颜皇后疲累的模样,心中心疼的紧了:“颜儿,朕先送你回去歇着吧,你最近身子本就不是很爽利,别等桐儿好了,你又病倒了,那朕这朝政也不用管了。” 卓颜祈求的望着萧啸天,轻声道:“我在等一会,万一一会桐儿醒来了,发现父皇母后都没有守在床边,不是很伤心么?” “胡太医说了,桐儿需要时间调养恢复体力,暂时还醒不了,明日我们再来看她好不好?况且孙嬷嬷是从小将桐儿照看大的,她一定会把桐儿照顾好的,你看你现在这样子,朕怎么放心?” 卓颜拗不过,便站起身,依依不舍的望着床榻上脸色惨白的萧慕桐,心中一紧一紧的疼,孙嬷嬷福身行礼:“皇上,皇后请放心,奴才一定将公主殿下照看好的。” 胡太医候在外间,随时注意萧慕桐的病情变化,孙嬷嬷和兔毫留在里间伺候,果然,萧慕桐没有半点要转醒的迹象。 苏嬷嬷站起身端着盆要到外间,刚绕过屏风,突然身子顿住,脚还保持着抬脚的姿势,时空像是凝结了一般,一身红衣妖娆,总是嘴角勾着妖娆笑意的人,此刻眉头微微拧起来。 风染墨像是没事人一样缓步走到萧慕桐身边,这是他第一次使用逆流空间没有受到很大损伤的,似乎因为双修,他的品阶升到一个新的级别,使用逆流空间损伤会减少,并且双修会很快恢复他的元气,使他的元气更加凝结,杀伤力会更大,但是并不是表示损失不会存在,但至少不会像上次那样使用一次逆流空间后,连再造个空间的能力都不行了。 风染墨踱步到萧慕桐的床边,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的拂上她精致小巧的脸颊,看着她泛白的脸色,微微凝眉:“我现在才知道,若都是修道之人,双修便是彼生彼长,若有一个是凡人,那便是消耗凡人的精气,增长修炼者的元气。” “所以其实救你哥哥的人是你自己,我只是把你存在我这里的力气都发出来而已,人间的亲情真的这么伟大么?”他的手指滑到她此刻略显苍白的唇瓣上,拇指轻轻的婆娑着她微微泛着苍白色的樱唇,俯身,将自己的唇印上去,伸出舌尖轻轻舔了舔:“这么甜美的你真是想一个人独占。” 或许现在对于风染墨来说,萧慕桐不过只是他的食物,他提升自身元气的一个工具,像风染墨这样自以为是的,狂妄自大的认为自己是陆上最强大的男人的人,对自己的东西一向都有着让人不可思议的控制欲,对于萧慕桐,他当然也是最这样! 又或许萧慕桐和他签订了契约,而且她的生命也是他给她的,让他潜意识的认为萧慕桐就该是属于他的! 总之,不管是哪样,他让他此刻坦然的翻身上榻,将她搂在怀里,将指尖放在她的眉间,聚集一点元气灌输到她的身体中,然后开始伸出舌尖去舔她的耳根,手指也不老实的探进她的中衣。 萧慕桐感觉不适的扭了扭身子,身子疲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但是眼睛还是没有睁开,风染墨似乎更加卖力的咬着她的耳垂,修长的手指已经熟练的覆上她胸前的柔.软上,萧慕桐在睡梦中便没有克制自己,忍不住呻.吟出声,风染墨只觉得这声音听着舒服极了,便忍不住再接再厉的挑.逗着她,手指滑过胸前,拂上小腹,慢慢下滑,就在风染墨的手指准备再进一步的时候,萧慕桐幽幽睁开眼睛,略微有些迷茫的望着床顶。 “终于醒了?”耳根子旁的热气伴着低沉好听的声音。 萧慕桐微微一惊,慌忙转过身,便看见躺在一旁的笑的妖娆,嘴角带着坏坏笑意的风染墨,忍不住蹙眉,声音也冷上几分:“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想你了。”说罢,还没有忘记自己覆在她小腹上的手指,眼睛一边紧紧的盯着她,手指一边慢慢下移。 萧慕桐感受到他的手指,慌忙握住他的手指,眸色更加冷厉:“你想做什么?” “我的小公主,我跟你说过,当然是想你了,你说能做什么?”风染墨依旧笑的妖娆。 “上次是我们的约定,我和你,和你……”萧慕桐微微凝眉,还是说不下去嘴!毕竟对于她而言,风染墨只是个陌生人而已。 “和我怎么样?”风染墨猛地凑过去咬住她的耳垂,笑嘻嘻问道,浑然不在意她的坏脾气,本来他就不需要在意别人的情绪,他游离于人间之外,无需在意任何人,他只是想得到他想要的东西!此刻他想要的便是萧慕桐! 萧慕桐咬了咬牙,狠声道:“我和你那个只是为了救太子哥哥,如今太子哥哥安然无恙,你何故还在这里?” “安然无恙?这倒要看我的心情了。”风染墨无所谓的回道。 萧慕桐皱眉:“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说过,我想要你!”说罢,便撑起头,在她脖颈上狠狠的咬上一口! 萧慕桐吃痛的叫出声,风染墨只觉得此刻她的叫声,声声都能勾到他的心尖尖上。 萧慕桐恼火的皱眉:“你还上瘾了不成?!” 风染墨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强行挣脱她握住他的手的手指,慢慢滑去,在她耳边轻吐微兰:“你说的对,倒真的像是上瘾了。” 萧慕桐被他逗.弄的忍不住弓起身子,但是疲软的身体却半分也挣不脱他的压制,风染墨满意的看着她道:“作为陆上最强的男人,学习能力当然是最强,记忆能力当然也是最强,就双修这件事上,我学习的很快,而且我也忘不掉你身上那香甜的味道。”   ☆、第二十三章 “作为陆上最强的男人,学习能力当然是最强,记忆能力当然也是最强,就双修这件事上,我学习的很快,而且我也忘不掉你身上那香甜的味道。”说罢,便又在她耳根处舔了舔,他真的很喜欢舔她的耳根,可以闻见她细软的长发上的清香,还能闻到从她脖颈出散发出的少女的幽香,更喜欢看她被他舔过后,微微战栗的扬起小脸和不安的躁动。 “不……唔……”萧慕桐刚想说不要,便被风染墨覆过来的唇瓣堵回去,修长有力的手指隔着浅薄的中衣在她的身段上描绘,火热的唇舌轻易的撬开她的唇瓣,热烈动情的探进去,强迫她的舌尖和自己纠缠在一起,另一只手已经开始撩开她中衣的衣襟,几番折腾,萧慕桐的中衣已经被他撩到肩膀,露出里面藕白色的肚兜,急促的呼吸让她的胸前不断起伏,肚兜包裹着的春光也若隐若现,风染墨看的眸色越来越暗沉复杂,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覆上去,轻.柔.慢.捻,萧慕桐本就浑身没劲,被他这样折腾更加的使不上力气,身体和大脑都浑浑噩噩的,忍不住便从嘴角溢出一丝低.吟。 浅浅的低.吟就像是催化剂一样让风染墨腹部更加的燥热,修长的手指描摹上她精致小巧的脸颊上,从额头到眉心然后一直亲吻到唇瓣。 风染墨双手轻易的捧住她的脸颊,妖娆的面孔微微离开她一点点,含笑的望着她,沙哑道:“我学的可好?你可觉得是享受了?” 风染墨一想到那天她疼的晕过去的惨白的小脸,整个人心里都觉得不是滋味,简直太伤男人的尊严了! 于是…… 今天他是来给萧慕桐秀成果的么? (渣橙:风哥哥,雅蠛蝶,你这是要萌哭一整个书的妹纸的节奏哇!) 萧慕桐终于得闲喘口气,胸口还在剧烈的起伏,风染墨身材修长高大,此刻压在萧慕桐身上,萧慕桐微微皱了皱眉头。 风染墨浅笑的勾起嘴角,伸手环住她的腰身,使劲翻转一下,便变成了风染墨在下,萧慕桐在上,然而萧慕桐的中衣还呈现着一种撩在肩膀下面的姿态,画面极尽香.艳.诱.惑。 风染墨眯眼望着,只觉得小腹更加的燥热,只是此刻却没有要继续的意思,只是等着她接下来的答案。 萧慕桐听见他的问话,先是一愣,但随即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偏过头:“哼。” 风染墨很受挫的望着她轻蔑的哼了一声,感觉男人的尊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微微凝眉,大掌扶住她的后脑勺,微微抬头便含住她的唇瓣,热烈的近似惩罚的亲吻。 “唔……放开……唔……”萧慕桐因为在上面,手脚发挥的空间还算大,但是奈何力气没有他大,挣扎也只是徒劳。 风染墨就着她挣扎的间隙,从嘴角溢出了这句问话:“还哼么?” “……”不理。 “除非你说你也很享受,我才会放开你。”继续威胁加更深入探索。 “唔……”继续不理。 “那我就再接再厉,直到你觉得享受为止了。”说罢,嘴角勾着妖艳的笑意,修长的手指已经扯掉她肩膀上松松垮垮的中衣,于今萧慕桐便只剩下那个藕白色的肚兜勉强可以遮住胸前的春光。 就在风染墨准备去扯肚兜的时候,萧慕桐猛地点了点头。 风染墨顿住动作,好笑的抬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我的小公主,总是嘴硬。” 萧慕桐瞪着他:“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对呀,就只是为了验证这个。”风染墨勾着笑意望着她,仿佛看着她生气也挺有意思,总之比他一个人待在异度空间要有意思的多,因为在异度空间,他一个人真的很难熬! 其实他来主要目的是想给她一点精气,好让她早点醒来,这样她就能早点恢复体力,但是似乎逗她更有意思。 “既然验证过了,你可以走了。”萧慕桐体力确实在慢慢的一点一点恢复,现在直接从风染墨身上滚下来,拉过一旁的锦被给自己包起来,整个人警备的望着他,明显的下逐客令。 风染墨跪坐起来,将脸蹭到她面前,在她屈起的膝盖被子上蹭了蹭,就像是宠物蹭蹭玩一样,撒娇道:“我不要走,我想和你在一起。” 萧慕桐皱眉:“这个是你的空间,只有我们两个,难道我们两个要一辈子待在这样的空间里面么?我们不是一路人,我们上次的交易已经结束,你从哪里来便从哪里去吧。”萧慕桐对他完全一副没好气的样子。 萧慕桐这性格简直要不得,嫡长公主的任性简直太要命了,风染墨可是掌握着她的生死大权的人,居然这样吆五喝六,简直看不清形势。 风染墨整个人微微一顿,他们不是一路人?对哇,他们真的不是一路人,若他们果真是一路人的话,那么他们便不会因为精气缺失而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若他们是一路人,那么他要来见她,就不用这样再凿出一个空间来。 风染墨将萧慕桐放到一边眉头微微拧在一起,起身立在床榻边上,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我们的交易已经开始,不是你能说结束便结束的。”顿了一下:“还有和你双修似乎提升元气非常之快,我对你倒是没什么想法,我在意的只是双修结果,” 萧慕桐皱眉,但也并没多少情绪,各为己需! 他们只是各为己需而已!她从他那里得到想要的,他从她那里得到想要的! 彼此还未走心而已。 假如有一天,他们之间有任何一个人先动心了,再回头看他们今天说的这段话,会不会后悔? 萧慕桐看着风染墨在自己的面前消失,原本凝结的物体开始有动静,萧慕桐将身上的衣襟整理好,朝外间喊了一声:“孙嬷嬷,兔毫。” 孙嬷嬷端着盆还没走远,听见喊声,慌忙再度转身跑回来,看见此刻坐在床榻上的萧慕桐,满脸的惊喜:“公主殿下,您醒了?”激动的说完,慌忙将脸盆放到一边的架子上,慌忙上前打量着萧慕桐,继续问道:“公主可还有哪里不舒服?” 萧慕桐笑道:“没有什么,太子哥哥怎么样了?” 孙嬷嬷简直高兴极了,竟一时忘记主仆之分,萧慕桐也没在意,只是心中惦记太子哥哥的伤势,便要掀开被子下床,她要亲眼看见太子哥哥没事才放心的。 孙嬷嬷早就命人去通知了皇上萧啸天,而卓颜皇后好不容易才被萧啸天哄睡着,萧啸天便没让人打扰她,自己却匆匆忙忙的前往朝阳殿。 萧慕桐在看到萧啸天的那一刹那,瞬间便哭出来,萧啸天以为她是被吓坏了,大步上前抱住她,轻声哄道:“不怕不怕,父皇在这里。” 其实她哪里是吓得,她是害怕,好吧,其实就是吓得,她不是被行刺吓得,她是被太子哥哥出事了吓得,而且是因为她才出事的,那么她的这次生命还有什么意义,她是为保护他们而生,而现在却让他们为了她而冒生命危险,她怕的是这个。 “父皇,对不起。”萧慕桐哽咽着说道。 “傻孩子,你又没有做错什么?干嘛要说对不起?”萧啸天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哄着她。 “若不是我一味的讲苏静婉留在宫中,并且还要惩罚她,便不会伤到太子哥哥。” 萧啸天轻笑,女儿似乎懂事了,但是这样自己揽错,倒让他微微有些心疼,浅声道:“不是你的错,况且寅儿这样做也有他自己的考量的,如今柳丞相一家在朝中称大,正好可以借着这次机会挫一挫他们的锐气。” 萧慕桐有半天愣怔了,太子哥哥是拿自己的身体在赌一个铲除柳家的机会!?? “那柳家和苏静婉怎么处置了?”萧慕桐坐直身子追问。 萧啸天笑道:“削了柳家的权,抄了家,行刺太子本是死罪,但是他在朝中势力实在强硬,不便来硬的,便将他们全家流放宁古塔,顺便也可以观察朝中还要哪些持观望的大臣,试一试他们的衷心。至于苏静婉……”顿了一下…… 萧慕桐立即瞪大眼睛望着萧啸天,耐心的听他说话。 “她那样挑拨是非的贱人,一剑杀了太便宜了她,父皇觉得,若是桐儿来处理她的话,一定会将她折磨至死的,所以朕将她流放北方军队的苦寒之地,充为军.妓。” 萧慕桐一顿,但随即开心的扑过去抱住萧啸天:“谢谢父皇,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想到呢?还是父皇高明。” 萧啸天笑道:“看来你是真的好了,力气这么大。” 萧慕桐听了这个消息,顿时觉得浑身都好利索了,半夜趁着大家都熟睡了,穿好衣服,准备偷偷去看一眼太子哥哥,虽然大家都说他没事了,但还是要亲自去看看比较放心。虽然太子哥哥利用自己,以身犯险这点很讨厌,但还是要去看看太子哥哥,他救她的那瞬间,简直帅爆了。   ☆、第二十四章 萧慕桐偷偷溜到东宫的时候,微微一顿,自己是公主,来看自己的哥哥,干嘛要偷偷摸摸呀?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想完,自己都不自觉的莞尔一笑,自己怎么自从和风染墨在一起之后就变得神神叨叨的,刚想到这,立即皱起眉头,怎么又想起那个坏蛋! 萧慕桐摇摇头,抛却杂念,站直身子,认真拢了拢衣襟,大摇大摆的走进东宫,一旁值班的宫人本来昏昏欲睡,在看到萧慕桐的时候,吓得整个人咚的栽倒在地上,然后艰难的爬起来,慌忙给萧慕桐行礼请安。 萧慕桐慌忙将右手食指伸出来挡在唇上,做出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闹太大动静,免得打扰了太子哥哥的休息。 兴许是知道父皇已经处置了苏静婉,心中甚是畅快,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活泼了起来,不似刚重生的时候整日的想着怎么折磨苏静婉,怎么报复她才能感到快感,整个人便也就阴郁的很。现如今,她也折磨了苏静婉,并且现在她又被充为军.妓,简直是大快人心! 萧慕桐蹑手蹑脚的走进萧晨寅的内室,并且一边走,一边向里面的宫人摆手,示意他们出去,立在一旁伺候的李福公公,见公主如此作为,非常识趣的退出去,并且更加识趣的将宫里的奴才们都招呼出去,萧慕桐会意的笑笑,怪不得太子哥哥最宠信李福公公,原来是个有眼力价的聪明人! 待所有人都退下去,萧慕桐这才轻手轻脚的走到萧晨寅的塔前,站的直剌剌的望着躺在床榻上的太子哥哥,眼泪几乎是瞬间夺眶而出,太子哥哥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色苍白,萧慕桐蹲下去,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想去摸一摸他的脸,樱唇抿的紧紧的,她宁愿那一剑刺的人是她自己,反正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没有什么好怕的,可是却偏偏伤到的人是太子哥哥,不能懂得当你一心想保护一个人,结果那个人在你的保护之下受伤,而你却无能为力的挫败感和慌张么? 萧慕桐还是没能摸上他的脸,只是捏住被子一角,想撩开被子看看太子哥哥的伤势,看着斜绑在肩上的白纱布隐隐透着血珠,萧慕桐完全不能控制的哭出来,可是又害怕哭声太大会吵到太子哥哥,慌忙拿手捂住自己的嘴巴,那样无声却狠厉的抽泣…… “睁开眼就看见你在哭,看来你是成心不想要我好起来了!”略微虚弱沙哑的声音从萧慕桐的头顶灌过来。 萧慕桐本能的摇摇头,却不能说出话,半天才似乎反应过来,猛地抬头! 那样温和的笑容,即使脸色苍白,依旧温暖和煦如朝阳,萧慕桐猛地扑过去抱住他,异常动情的喊了声:“太子哥哥。” 萧晨寅倒抽一口凉气,虽没有说什么,但是萧慕桐也反应过来了,她是碰到他的伤口了,萧慕桐慌忙放开他,一脸紧张的问道:“可疼的厉害?我去叫胡太医。” 萧晨寅浅笑着摇头。 萧慕桐不管不顾的掀开被子,仔细的看着伤口,确定没身处血,才安心的吐出一口气。 萧慕桐刚放下心,便听见头顶打趣的声音:“对着皇兄赤着的身体,看的这么仔细,倒不知道羞了?” 萧慕桐这才反应过来,太子哥哥因为伤口牵扯的地方太多,便没有穿上衣,而此刻萧慕桐正趴在他身上,仔细的扒拉着看他的伤口,那个姿势别提多销.魂。 萧慕桐立即红了脸颊,红脸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而是被平时最一本正经的太子哥哥以这种方式取笑,这结果就好比男人拿你的葵水开玩笑是一样的效果。 但是萧慕桐还是强作镇定道:“哪有?我只是在检查伤口,是你想太多了。” “是我想太多,还是你看太多?”语气竟然还带着调侃。 萧慕桐简直快要无地自容了! 萧晨寅望着她渐渐红透的脸颊,微微抿唇微笑,这样转移话题,她就不会总是把错误往自己身上揽了,醒了第一眼便是看见她强忍着的哭泣,那比利剑刺穿骨肉还要疼! 温柔体贴如他,谁又会想到工于心计的也是他呢? 萧慕桐气恼的将被子放下去盖住他,或许是萧慕桐放下去的力道没有控制好,也或许是萧晨寅在佯装,只听得他倒抽了一口冷气,眉头微拧,轻声道:“这才刚好,你是想给咂残废了不成?” 萧慕桐慌忙着急的上前查看,估计她也觉得是自己下手重了。 头顶传来萧晨寅吃吃的笑声:“这世上,就你最好骗。” “哼!”萧慕桐不理他。 “生气了?” “哼!” “真生气了?”萧晨寅稍微坐起来一点点,想看看她,但是似乎牵扯到伤口,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萧慕桐慌忙又过去扶他! 萧晨寅失笑:“果然还是那么好骗!” 萧慕桐一愣,但随即望着萧晨寅认真道:“不是我好骗,而是我真的完全信任你,担心你,所以你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骗到我。” 萧晨寅一顿,微微抬起头,紧紧望着她,良久,敛住笑意,抿唇似是坚定问道:“我在你心里有这么重要么?” “当然!” 萧晨寅轻轻勾起嘴角,连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仿佛是很想继续听这个话题,继续问道:“有多重要?” “和父皇母后一样重要。”萧慕桐兴高采烈的说道,眉飞色舞的很开心的样子。 萧晨寅却沉起脸:“就这样?” 萧慕桐一愣,不明白他的这个‘就这样?’是几个意思!茫然的点了点头:“就这样啊?” 萧晨寅闭眼不再看她,萧慕桐反思了一下,觉得似乎这样说没有凸显出太子哥哥的独一无二,于是笑嘻嘻的爬过去,轻声在他耳边道:“但是最喜欢太子哥哥。” 萧晨寅果然睁开眼睛望着她近乎讨好的狗腿笑意,即便知道她是讨好的说法,还是轻声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父皇有母后疼爱,母后有父皇宠爱,我有父皇和母后的宠爱,只有太子哥哥得到的爱最少,所以我要把最多的爱都给太子哥哥。”萧慕桐说的一本正经的。 但是萧晨寅却抿唇听得很认真,这些近乎孩子气的话,或许他就当真了吧。 萧慕桐接着自顾自的说道:“太子哥哥会在我累着的时候背我,会在我犯了错的时候替我背黑锅,会抱着我给我讲故事,会带我去玩,虽然回来被父皇训斥,还会带我去骑马。” 萧晨寅静静的听她说完,然后拍了拍身旁的床榻,示意她过来躺着,萧慕桐刚想溜进去,但想到太子哥哥现在赤着身子,而且还受着伤,立即顿了下来。 “怎么了?”萧晨寅微微皱眉问道,从前她并没有这些大妨的! “我怕碰到你的伤口。”萧慕桐找了个理由,而且这也确实是理由。 萧晨寅微微凝眉:“前些时候你还吵着要和我一起睡,让我给你念书听,怎么现在这么别扭起来?” “我……”萧慕桐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子哥哥说的前些时候,应该是她还没重生之前,那时候她天天厚脸皮吵着要和太子哥哥一起睡,但是现在她要怎么告诉他,眼前的妹妹虽然依旧十五岁,但是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呢? 萧慕桐提高了点嗓门道:“我是怕挤着你,你也知道我睡觉时候是什么形容的。” 萧晨寅终于忍不住勾起嘴角:“那倒说的也是。” 萧慕桐松了口气,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 北方军营 熊熊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窜着火星,两个本在巡逻的士兵看四下无人,便围在篝火边搓了搓手,其中一个将长枪夹在腋下,将手放篝火上烤了烤,然后搓了搓,然后放嘴边哈哈气,肤色黝黑粗糙,一看就是北方极苦寒之地出来的人,手指上都是冻疮,但是似乎一点也感觉不到疼一般,猥琐一笑,望着旁边一边跺脚一边烤火的士兵说道:“军营新送来一个军.妓你知道么?小模样长得妙极了。” 那个跺脚的士兵本来浑不在意,但是听到这个话题之后,似乎立即来了性质,凑过来笑道:“我也听说了,现在安置在北面那顶帐篷里呢?兄弟们说要等她将养好身体,不然禁不住这么多兄弟。” “要我说呀,什么将养身体,能被送来这里的,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姑娘!?不信我们赌她还是不是个雏儿!”最先开口那个猥琐的士兵信心满满道。 “这有什么不敢的?谁输了说就把他的那个机会让给另一个人。”另一个猥.琐笑道。 “好,一言为定。”   ☆、第二十五章 两个士兵约定下赌注后,见后面巡逻的士兵都过来了,也便混在队伍中继续巡逻。 北面那个帐篷 苏静琬病怏怏的躺在床上,因为从皇宫运出来的时候,已经在水里淹的半死了,再加上这一路上的辛苦奔波,吃不饱穿不暖,以至于整个人更加憔悴,只是美人就是美人,楚楚可怜起来更是美人! 挣扎着向坐起来,她不愿意就这样屈服于命运,明明她离荣华富贵那么近了,那么近了!可是却落得如今这样的地步,凭什么萧慕桐生来就有那样的优越感?又凭什么她能那么轻易得到的东西,她费尽心思却是如今这般猪狗不如的光景,凭什么她萧慕桐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她踩在脚下?凭什么? 她不甘心!可是如今除了这些不值钱的不甘心外,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接受命运的安排。 再次坐起来失败,重重的跌在床榻之上,趴在床边,虚弱的喘气,手指渐渐握紧:“你以为把我送到这里来就完了么?萧慕桐,你认为,这世上还有哪个男人是我征服不了的?” 这种自以为是真的不忍直视了! 接下来几天,真的没有人来骚扰她,竟然还给她好米好粥,几天下来,身体竟然真的一点一点的恢复了。 喂肥的羔羊,那便只有待宰喽…… 北风依旧刮的有些寒冷,天上阴暗的几乎看不见星子,今日不值班巡逻的士兵,三五结群的猥琐的笑着,摩拳擦掌的朝北面的帐篷走过去,其中包括那个那日打赌的那两人。 苏静琬本坐在帐篷中央的毯子上冥思怎么逃出去的,突然闯进来的一群人,让她一惊,手慌忙撑住地面,站起身,怯生生的一双泪眼望着慢慢靠近的一圈人,结结巴巴道:“你们想做什么?” 为首的那个男人似乎更加粗狂一些,粗粝的手指慢慢的婆娑着自己的下巴打量着眼前的美人道:“看来调养的不错。”然后猛地扑过去抱住她,粗粝的嘴唇在她细嫩的脖颈上狠狠亲了一口!看起来猥琐至极。但是旁边跟着进来的士兵却在一旁拍手叫好! “你要干什么?放开我!”苏静琬怯生生的挣扎。 抱住她的那个粗狂男人突然抬起头望着那群男人仰头大笑道:“你们听听,她叫我放开她呢?” “哈哈哈哈哈哈……”底下却是一阵盖过一阵的嘲笑声! “参军,这小妞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怕是还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的呢?参军是不是该给她讲讲?”一个士兵望着此刻抱住苏静琬的粗狂大汉笑道。 “有道理。”说罢,粗糙的大手扣住她的腰带,狠狠一扯,整个衣服都松松垮垮了! “啊!”苏静琬立即害怕的叫出声。 “喔喔喔喔喔……”听见她的叫声,底下的人更加的起哄了。 “求求你大哥,放过我吧。”苏静琬楚楚可怜的开口,整个人水嫩的简直能掐出水,但是显然她忽略了眼前的这些男人都是几年没沾过女人的饥.渴大汉,而且不见得几个认得几个字,又怎么会知道怜香惜玉是怎么回事呢? 参军粗糙的大手隔着肚兜狠狠的捏了一把苏静婉的前胸,大笑道:“哈哈,就算我答应,我底下的这些弟兄怕是也不答应。”说罢,又是在她脖子上一阵啃咬。 底下的欢呼声更甚! 参军就着欢呼的劲,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撕掉,于是苏静琬便就那样赤着身子展现在众人面前,参军眼睛都看直了,多久没见到这么鲜嫩的身体了,就像饿狼扑食一样狠狠咬下去,猛地使劲,将她整个人反着推趴在长桌上,自己则趴过去,在她背上,腰上,甚至臀部,都是狠狠的嗜咬! 苏静琬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撕心裂肺的挣扎喊叫,甚至蹬着后腿踢到那个参军的胯.部。 参军大怒,自己站起身,手一挥,变过来四个人,将她整个人翻过来,两个人架住她的胳膊,另外两个人则扯开她的双腿。 她便以那种坦荡荡的姿势呈现在众人面前。 苏静琬整个人脸色惨白的大叫! 整个人都已经崩溃了! 参军哼的甩掉自己身上所有的衣服,双手捏住她的前胸,然后整个人覆上去,腰身狠狠沉下! “啊!!!!!!!!!”震耳欲聋的崩溃嚎叫! 一下一下起伏的身体,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男人的起伏的喘息声,苏静琬已经完全呆滞无望了!整个人奄奄一息! 忽然外面响起兵器交接的厮杀声! 那些蒙面的铁骑如过无人之境,手起刀落,铁蹄所过之处,净是累累白骨…… 远处山丘,骏马之上,漆黑的披风在北风中猎猎作响!冷峻刚毅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皮肤却不像那些士兵般黝黑,而是呈麦色,俊美刚毅如尊神。 本就松懈的南*队根本不堪一击,方才还在享乐的参军慌忙跑出来,却还没来得及弄清楚什么情况,便被迎面而来的刀砍死! 这里本是南国驻扎在这里距离北蛮最近的分队,人数本来不多,如今便是被全部屠杀殆尽! 本立于山丘之上的人见下方局势已定,便驱马上前,立即有人跪在他的马前,铿锵有力道:“共一百零三人,尽数屠尽,只是北面帐篷有一女子。” 端坐于马上之人狠狠勒了下缰绳,马蹄扬起一点点,眼神和语气同样冰冷,却透着压抑的狠厉和压迫感:“刀剑之下只有鬼,没有人!” “是!”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北蛮的皇帝……宇文怡! 宇文怡刚驾马要走,却听见后面的哭喊声:“放开我……放开我……” 宇文怡凝眉,眯眼望向前方被铁骑扣押住的披着残破衣服分女子,眼神瞬间变的凌厉,冷声道:“带回去,撤。” ** 东宫 因为太子受伤,萧啸天特批萧晨寅可以休息数日,不用上朝,这几日萧慕桐几乎天天粘着萧晨寅,扶着他到这到那的,有时候连吃饭什么的都要亲自喂给他! 萧晨寅好笑的望着她道:“到底是有个妹妹好,太贴心了。” 萧慕桐笑道:“那是当然,现在是不是觉得以前没白疼我?” “嗯,是觉得没白疼,只是想着以后又要加倍被你奴役了!”萧晨寅有些丧气道。 “胡说,哪有?”萧慕桐将勺子咂进碗里,佯装生气道。 萧晨寅也不气,只是道:“看看,眼前白疼了。” 萧慕桐又好气又好笑。 晚上一般萧慕桐也会等伺候了萧晨寅睡着之后才回她的朝阳殿的。 可是今天她却趴在太子哥哥的床榻边睡着了,因为照顾太子哥哥,这几日睡眠一向浅,突然觉得床铺沉了沉,似乎是太子哥哥坐起来了,但是萧慕桐存心想和他闹闹,便也就没有醒过来,而是假装睡着。 谁知萧晨寅却给她披上斗篷,打横抱起来,微微牵扯到胸前的伤口,也没皱一下眉头,萧慕桐就这样笑嘻嘻的假装睡着的窝在他怀里,反正他的伤快好了,让他锻炼锻炼。 朝阳殿里的人看见太子亲自送公主回来,孙嬷嬷想去接萧慕桐,却被萧晨寅瞪住,孙嬷嬷悻悻缩回手。 萧晨寅将她放在床榻上,遣散所有宫人,他却蹲在床榻前,修长干净的手指轻轻拂过她额头上的发丝,然后凉薄的唇却吐出温热的气息喷在她的额头,温热的吻! 萧慕桐一惊,随即想笑,太子哥哥还真是的,告别吻么? 手指描摹上她的脸颊,轻微的叹息:“我这一生最美好的愿望便是能每日每夜这样看着你在我的怀里安然入睡,然后再安然醒来。”顿了一下:“那些你说喜欢我的话,虽然你是说着玩的,但是我却当了真,桐儿,这辈子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桐儿了。” 萧慕桐完全呆住,太子哥哥在说什么? 萧慕桐依旧闭着眼睛,太震惊了完全忘记要睁开了,太子哥哥是什么意思哇? “你一定不知道权力于我而言,有多么重要!没有权利,便等于没有你!只有权利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便没人敢阻拦我们在一起。假若将来,你会不会原谅我呢?”轻叹浅愁的语调。 萧慕桐这下是完全呆掉了!太子哥哥喜欢她,不是哥哥喜欢妹妹那种,而是一种病态的喜欢! 感觉他帮她掖好背角后,起身离开,萧慕桐缓缓睁开眼睛,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袋一翁一翁的,她该怎么办? ** 北蛮发生的边界屠杀事件,上面的将军根本不敢往朝廷报,因为毕竟只是一百来人,但是却被屠杀殆尽,怕报了会惹来杀身之祸,若是不报,反正山高皇帝远。 北蛮皇帝……宇文怡却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还是依如原计划筹备入京朝贺!   ☆、第二十六章 如今天下三分,却没能形成鼎足之势,因为其中以南国称大,而北方的羌胡又与南国结成姻亲,于是便剩下北方以北的北蛮独立出来,北方以北本就苦寒,于今却在第三代皇帝宇文怡得大力休养生息中渐趋繁荣,而这样安定的休养生息的大环境还要依靠南国的支持,于是便有了北蛮岁岁年年向南国称臣朝贺的礼节。 边境屠杀事件之后,宇文怡依旧跟没事人一样,边境的将领不敢将此事上报给朝廷,早在他的预料之中,人心说复杂,其实再也简单不过,不过都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只不过是聪明人会知道如何隐藏自己,不动声色的拿到自己的利益而已。 浩瀚的朝贺队伍,缓慢前行,为首的宇文怡却也和别的将领一样,骑马前行,北方的风割在他的身上,却不见他有半分所动,黑色的斗篷在风中翻飞成恣意狂妄的姿态,仿佛要天下皆在他手的威风,没有人能在他的面前不俯首称臣! 宇文怡的贴身侍卫狼木措小心的和他的马保持半步的距离,小声问道:“陛下,何以这次朝贺要如此隆重?就连朝贺的贡品也较往年更加隆重,如今我们北蛮正处在休养生息之中,陛下您为何?”为何还要如此铺张浪费?狼木措没有敢继续问下去,因为完全被宇文怡转过来的冷澈眼神吓一跳。 不过狼木措问的确实有道理,北蛮正处在休养生息,增强国力的时候,这时候却将这么多的贡品拱手让给一直打压自己的大国,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狼木措能问出来这样的问题,一方面能说明他忠心爱国,另一方面也表明了宇文怡真的是深不可测,连他身边最亲近贴身的侍卫都不能猜到他到底要做什么! 城府之深,野心之大,恐怕只有宇文怡他自己才知道! 伴着寒风的幽冷低沉的声音:“如果你的国力增强了,给他的赠品还如往年那样少,岂不是惹人怀疑你有策反之心?”顿了一下:“况且今年孤王还想从他那里拿回一样东西,一样对我北蛮强盛起到推波助澜作用的宝贝。” 狼木措有些迷茫的望着自己的主子,不明白他口中所说的如此神奇的宝贝到底是什么?但是只要是陛下做出的决定,必定错不了,他有着让人敬仰的韬略,是北蛮人的信仰! ** 朝阳殿 萧慕桐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梳妆镜前,已经一上午了,兔毫望了一眼萧慕桐,又望一眼一旁也不明所以的孙嬷嬷,心里焦急的不得了,自从昨晚太子殿下送公主回来之后,今早一起来,公主便是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倒真的像是中了邪一样。 孙嬷嬷终于还是不放心,酝酿出慈祥的笑容走过去,轻声问道:“公主,今日不去看望太子殿下么?皇上说明日便要叫太子殿下上朝了。” 听到太子殿下,萧慕桐又是一惊,整个人都有些愣愣的,昨天晚上太子哥哥在耳边说的话,又不小心咂进她的脑袋“你一定不知道权力于我而言,有多么重要!没有权利,便等于没有你!只有权利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便没人敢阻拦我们在一起。假若将来,你会不会原谅我呢?” 太子哥哥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呢?他们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有着割不断的血缘!太子哥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她一直拿他当作最敬爱的哥哥,而他却从未将她当作是妹妹看待,而是当作一个……一个……女人…… 萧慕桐皱眉,不敢想下去,太子哥哥是未来南国的继承人,将来必定要一统天下的,若是存了这样的想法,若是他将来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必定会受到天下人的嘲笑的!那么父皇一手打下来的南国百年基业,或许就这样毁在太子哥哥的手里。 到那时候,太子哥哥会成为南国的千古罪人,她萧慕桐同样会成为千古罪人,太子哥哥还问到那时候她会不会原谅他?真是可笑了,那时候,她连自己都不能原谅了,谈何原谅别人! 这样的事,一定不能让它发生的,一定不能! 可是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件事发生呢? 萧慕桐没有去看萧晨寅,萧晨寅倒是自己来看萧慕桐了。 “太子殿下到。”尖锐的嗓音将萧慕桐从思绪中扯了回来。 孙嬷嬷笑道:“孙嬷嬷我呀,从小看着你们两兄妹长大的,只知道公主您呀最喜欢粘着太子殿下,今天看来,却是太子殿下更粘着公主了,才一天没去看他,就要亲自过来喽。” “孙嬷嬷你胡说什么?!”萧慕桐听着这话心中一惊,本能的提高语调,倒像是训斥人一样,若是从前,萧慕桐一定高兴欢快的回答:“那当然了。” 孙嬷嬷一愣,不明白公主这是怎么了?萧慕桐自己也觉察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怕是叫人看出了端倪,慌忙柔声道:“我正在想事情,没听见孙嬷嬷的说话,这才语气过激了一些,随我出去见见太子哥哥吧。” “是。”孙嬷嬷有些莫名,但还是跟着萧慕桐走出内室。 萧慕桐刚绕过拐角的布幔,便看见萧晨寅规整的端坐在上位,修长的手指衬着那一套白玉的茶盏异常的精致好看,那样与生俱来的贵气和贵族门庭中的规整让人心悦臣服的拜倒在他的脚下,他便是未来的王,王就该做他该做的事,不做不该做的事。 萧慕桐整理下心情,扯出一个笑意走到萧晨寅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掩藏自己的思绪,满脸怨念道:“太子哥哥伤都还没好,怎么就跑到朝阳殿来了?万一伤口又裂开什么的,父皇该骂我不懂事了,太子哥哥你就是故意的。哼!”萧慕桐佯装生气道,在这个皇宫中,所有人都当她是个爱耍小孩子脾气的任性刁蛮的小公主,那么她就表现成那样就好,只要她受所有人保护,那便是她自己对自己最好的保护!更何况现在苏静琬已经被除去,那么她就索性再重新好好的活过一次好了。 萧晨寅放下茶盏浅笑的望着她道:“伤口要裂开,怕是早就裂开了,昨天朝阳殿的人可是都看见了是我抱着你回来的。” 萧慕桐有些脸红,但是也不知道脸红什么,努力做出倨傲的嫡长公主模样,抬起下巴望着他道:“谁要你抱了?”说出来的话却是和她表情完全不相符的孩子气。 萧晨寅像是终于没忍住,脸上是舒展开的笑容,和煦温暖的简直要了人命,“当时你可没这么跟我说。” “那是因为当时我睡着了。”萧慕桐继续据理力争。 “哦?也是啊,你睡着了就是把你搬走你也是不会知道的,也可以理解。”萧晨寅含笑看着她道,满满的都是打趣。 萧慕桐却突然不想争论这个问题了,而是正经的望着萧晨寅道:“太子哥哥,你有没有想过,娶一个太子妃。” 萧晨寅的笑容立即僵住,缓缓抬起头紧紧盯着萧慕桐道:“你希望我娶别人?” 萧慕桐有些不自在,重重点头道:“嗯。” 萧晨寅紧锁眉头,眼神微眯,竟是有些要生气的征兆,薄唇抿的紧紧的:“我娶了别人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就这么希望我娶别人么?” 萧慕桐强自打起笑容道:“太子哥哥,你看,你受了重伤,身边也没有贴心的人照顾,我是担心你。” 萧晨寅眉头所得更紧,声音有些沉闷:“其余人都下去,本宫想和公主单独谈谈。” “是。”宫人们整齐告退。 萧晨寅站起身,立到萧慕桐身边,居高临下望着她,身体竟然散发着冰寒的气息:“若是真担心我,你可以亲自照顾我,何必要求我娶一个陌生人?”对于他来说,其余的任何人都是陌生人而已,只有她萧慕桐才能最熟悉的站在他的身侧。 萧慕桐扣紧椅子扶手,太子哥哥的气场压迫的她快喘不过气来,但是还强自酿出一个笑意,站起身笑道:“我毕竟不能像太子妃那样照顾你,更何况,若你娶了太子妃,那么我便多了一个嫂嫂,我又多了一个人疼你,那样对你和对我都好呀。” 萧晨寅浑身的冰寒快要将人冻结成冰,“没有人能比我更疼爱你!” 萧慕桐整个人一惊,向来温润如玉的太子哥哥怎么会有这样冰寒的一面。让人能一下子便能感受到那样决绝极端的占有。 李福的声音突然在外间想起:“太子殿下。” 萧晨寅依旧不为所动,萧慕桐从震惊中缓过神,笑道:“不娶就不娶,太子哥哥干嘛冲我发火?”顿了顿:“李福叫你呢?” 萧晨寅神色渐渐缓和起来,缓步走出去,突然顿住脚步:“桐儿,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唯独这样不行。” 这样不行?哪样?娶别人么? 萧慕桐颓然坐下,太子哥哥…… 远远听见外间萧晨寅还带着冷淡的声音:“这么着急找我什么事?” “回太子殿下,北蛮皇帝这才亲自来南国朝贺,明日便能抵京,皇上请您过去商议要事。” 北蛮皇帝?亲自来了?宇文怡?萧慕桐脸色惨白!他终究还是来了!   ☆、第二十七章 宇文怡,那个无情占有她,眼睁睁看着苏静琬打掉她的孩子却视若无睹的残酷男人,有着俊逸如尊神的容颜,却有着最坚硬冰冷的一颗心!亲手毁掉她的家,她的国,将他父亲对南国对父皇母后的恨亲手加诸在她身上! 将她推向地狱的人! 如今他再次出现了!他的野心,她最明白! 萧慕桐慢慢握紧拳头,宇文怡,我们还是再次遇见了!前世的债,这一世总是要还的! 依照李福的说法,宇文怡明天就会抵京,但是前世的时候,宇文怡其实早就到了京城,只是乔装不出现罢了,他要到皇宫打探,不明白他要大谈什么,但是就是那时候遇见被她泡在盐水中的苏静琬的,那么这次也要给宇文怡一个不一样的相遇好了! 嘴角勾起一丝笑意,萧慕桐,从今以后你不再只是南国的嫡长公主,你还要担起整个南国的存亡! 她对宇文怡有多恨,连她自己都不清楚了,只是知道她很恨他!从他纵容苏静琬开始,从他强行占有她开始,从他无视他们的孩子开始,从他无视她的死开始!将她对他的最后一点念想和心意浇灭殆尽! 从今以后,她萧慕桐要以恨之名,讨伐他! ** 入夜,朝阳殿 萧慕桐命人在前世宇文怡出现的那间房间中放入浴桶,氤氲的热气将萧慕桐熏得脸色红扑扑的,让原本精致的五官更加讨巧丽人,艳红的花瓣散落在氤氲的雾气中,让她原本樱红的唇瓣更加晶莹夺目。 萧慕桐遣散了所有宫人,白皙如白瓷般的手指轻轻撩着浴桶中的水,双手捧起水面飘着的花瓣,似乎无限可爱天真的吹着捧着的花瓣,忽然门被撞开,萧慕桐还没来得及反应,门被立即关上,高大颀长的身影径直溜进她的浴桶,幸好萧慕桐命人准备的是超大号的浴桶,不然真不见得能藏得下两个人。 虽然来人蒙着面,但是那样熟悉的身姿,只一眼,她便能认出来,她对他已经熟悉到这个地步了么? 呵,越熟悉,报复起来越顺手吧。 冰冷低沉的声音:“不想死就别出声。” 萧慕桐低眉看了一眼架在脖子上的冷冰冷的剑,再看一眼他肩胛处正在流血的伤口,然后才慢慢抬起头望着他,声音也同样冰冷:“还想活,就转过脸去!” 萧慕桐太了解他了,狂妄自大的人,能让他另眼相看的人必定要让他万分的欣赏!在他眼中只有有资格和没资格两种人! 宇文怡显然一愣,望着眼前瘦小却美丽的让人惊艳的小姑娘,这样小的身体如何会有这样的勇气和魄力?眼神微眯:“死到临头,还在乎清白么?” “就算死,也要清清白白的死,免得做鬼不自在。”顿了一下:“再说,你又不会真的杀我。” 宇文怡似乎被她的话逗乐了,她何以自信自己不会杀她呢?这样想便就问出来:“你凭什么认为我就不会杀你呢?剑可是握住我的手中的。” “就凭外面的人手中握着比你多更多的剑。” 萧慕桐刚说完外面便亮起火把的亮光,还有御林军整齐划一的铿锵脚步。 “你们在外面候着,本宫一个人进去。”这里是萧慕桐的一处偏殿,再没有确认桐儿在不在里面的时候,萧晨寅又怎么会允许这么多人进去呢? 萧慕桐微微勾起嘴角,是太子哥哥,那这下事情就更好办了。 萧慕桐偏过头颇有些孩子气的望着宇文怡道:“你闭上眼睛。” 宇文怡只是望着她,因为她的一举一动都关乎着他的生死。 萧慕桐抿唇,皱眉朝外喊道:“太子哥哥,你等一下,桐儿在沐浴的。” 宇文怡又瞬间惊讶,但只是一闪而过,桐儿?可以直呼太子为哥哥的,那么她便是南国最受宠的嫡长公主萧慕桐了,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笑意,知晓她不会将自己供出去,便抿唇没进浴桶中。 萧晨寅听见萧慕桐的声音脚步一顿,眉头微皱,却果然顿住脚步:“桐儿,又没有看见有人闯进去?” “没有呀?如果有的话,我早就大叫了。”萧慕桐大声的喊出来。 “桐儿,皇兄可以进来么?”萧晨寅耐心问道 “嗯,当然可以,不过要等我穿好衣服额。”萧慕桐无辜的喊道。 萧晨寅微微皱眉,看来此刻不会在这里,若是再耽搁下去,怕是追不上刺客了,于是便皱眉道:“既然没人闯进去,我也就放心了,我先到别处看看,若是有什么异动,记得大叫出来。” “我知道啦。” 听着脚步声渐渐走远,却依然没见到宇文怡从水中冒出来,萧慕桐这才注意到浴桶的水都被染成红色,慌忙皱眉将他捞起来,奈何他太高大,萧慕桐完全没有力气捞起他,只能照着宇文怡的脸上使劲的扣了几巴掌,果然宇文怡缓缓睁开眼睛,望着她还要继续落下来的巴掌,狠狠的等着她,但是奈何现在身受重伤,手臂根本不能抬起来,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慕桐来不及收住的巴掌狠狠的打在他脸上。 “你想死!”宇文怡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萧慕桐不以为意,心中直呼打的过硬,但是嘴上确是一副无辜的样子道:“你昏死在浴桶中,我又弄不动你,不打醒你,你不是被淹死,就是流血而死,我可不想我的寝殿中死一个大男人!” 宇文怡皱眉! “能自己爬出去么?”萧慕桐没好气的问。 宇文怡继续皱眉。 萧慕桐拉过一旁屏风上的衣衫,披上之后便迅速跳出浴桶,站在浴桶边上看着他高大的身材略微有些困难的往浴桶外走。 萧慕桐有些看不下去,皱眉走到他身边去扶他,他真的超级重了,萧慕桐完全弄不动,但是人家宇文怡也没指望萧慕桐能弄他出来,只是借着萧慕桐搭把手而已,这样肩胛就不会那么疼了。 他真的是太重了,萧慕桐一个没站稳,整个人便往后仰去,正好宇文怡也半个身子探出来了,于是这样一下坠,宇文怡整个人便扑到在萧慕桐身上。 萧慕桐的脊背被摔得麻麻的,更何况身上还有一个这么重的男人,倒抽几口凉气,伸手便想去推开他,却正好对上宇文怡紧紧盯着她的目光,良久:“你不怕死?” “怕呀,怕被你压死!”说完便伸手去推他,手指正好抵上他的肩胛,宇文怡闷哼一声,整个人神色都开始恍惚了。竟直直的晕倒在萧慕桐的肩窝处。 萧慕桐废了很大劲才将他推开,慌忙呼吸下新鲜气息,坐起身望着旁边面色微微有些从苍白的宇文怡,手指轻轻的扯掉他面上的面巾,心中像是被狠狠一刺! 那样熟悉的容颜!宇文怡,我们又见面了。 萧慕桐又将面巾给他蒙上,自己找来事先备好的药膏,因为猜测可能会遇见受伤,到时候救他一命,反正那些话本子上这样说的! 萧慕桐因为弄不动他,只能蹲在他身边,轻轻的撩开他肩胛处的黑色衣衫,轻轻的将药末洒在伤口,伤口似乎很深,留了很多血,萧慕桐索性将整瓶药全部撒上去,然后开始给他缠纱布,因为每缠一次,都需要从他后背饶过,这就需要萧慕桐总是要稍微搬动他,好容易缠完,萧慕桐已经是满头大汗了,好容易给他系好,重重的舒口气,看着自己的手艺,忍不住笑出来,绑得得还是不错的,咦?好像死结了耶? 萧慕桐忍不住吐了吐舌头! 恰好宇文怡此时睁开眼睛,便看见她亮晶晶的眼睛盯着自己的肩胛不好意思的吐舌头,模样简直可爱极了。 萧慕桐见他睁开眼睛,望着他无所谓道:“好了,伤口都包扎好了,你可以走了。” 宇文怡望着她没有说话。 宇文怡伸手摸了摸脸上的面巾,眼神微微有些疑惑:“为什么不看看我的面貌?” “为什么要看?”萧慕桐无辜且认真道 宇文怡凝眉。 萧慕桐笑嘻嘻道:“像你这样的暴徒,心狠手辣,万一我看了你的面貌,你以此为借口,杀我灭口怎么办?” 宇文怡一愣,但随即眼睛似乎闪过一丝笑意,但只是瞬间便又是那样冰冷漠然的眼神:“那你大可直接杀了我,趁我昏迷的时候。” 萧慕桐挠挠头:“对哦,我可以直接杀了你的,我怎么没想到?” 宇文怡顿时满脸黑线。 “你走吧,皇宫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地方,反正以后我们不会再见,今天的事我也不会说出去的。”萧慕桐满脸无害的笑容。 宇文怡紧紧的望着她无害的笑容,微微凝眉。嘴角似乎勾起一个笑意。 南国的嫡长公主勇敢聪明的让人欣赏,却又单纯的近乎可爱!宇文怡微微凝眉,小公主,我们还会再见的。 望着他消失的方向,萧慕桐微微颓落的坐到地上,宇文怡,欠下的感情债,必须以感情来还,今生,我必定要让你永远求而不得。   ☆、第二十八章 驿馆中 狼木措站在院中焦急的走来走去,陛下还没有回来,早知道就不该让陛下一个人去冒险!狼木措不时的往外张望,又不敢大张旗鼓去找,只能干等,真是让人着急。 突然一个黑影从墙头跃进来,还没看清楚人面目,狼木措就直接奔过去,他对自己的陛下再熟悉不过了,见宇文怡受伤,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慌忙跪下:“属下该死,护驾不力,请陛下降罪。” 宇文怡皱眉,声音冰冷:“起来。”然后饶过他径直朝内室走过去。 狼木措慌忙站起身跑过去想扶住他,却被宇文怡甩开,冰冷的眸子冷冷的望了他一样,狼木措立即识趣的收回想要去扶他的手。 “陛下,此行不顺利么?”狼木措小心的问道。 宇文怡抿唇不说话,浑身笼罩着一层冰寒。 不顺利么?确实不怎么顺利,遇见一个机灵又单纯的小公主,看来这次中原没有白来!萧慕桐?他要带走她,为北蛮的国运昌隆,同样也为枉死的父王! 想起父王,宇文怡眉头锁的更紧,薄唇也抿的紧紧的!萧慕桐,负债子还,你父王母后欠我的,就先从你开始罢! 缓缓闭上眼睛,浑身散发的冰寒之气让人不敢靠近,脑袋中轰然想起她笑嘻嘻的一句话:“像你这样的暴徒,心狠手辣,万一我看了你的面貌,你以此为借口,杀我灭口怎么办?” 心狠手辣么?倒是真的呢! 宇文怡顿住脚步,声音依旧冰冷:“明日准时随孤王入宫。” “是。” ** 朝堂之上 宇文怡以北蛮之礼跪拜萧啸天,命人呈上所有贡品,各种奇珍异宝数不胜数,萧啸天望着一件接着一件呈上的宝贝,眉头微皱,脸上却依旧端着笑容,论谋略,萧啸天绝对算得上一直狡猾的狐狸,北蛮本是蛮荒之地,如今却能进贡如此多的宝贝,必定是国力强盛了,宇文怡看起来也是卓越超群,看来北蛮将来必将是一块心腹大患! 萧啸天大笑道:“北蛮国主远道而来,并且献上如此多的奇珍异宝,想来北蛮和我南国必将世代交好哇!” 宇文怡也浅笑回道:“我北蛮地小物乏,还有赖南国陛下庇佑。” “哪里哪里,南国与北蛮本就交好,礼尚往来实属应当。”萧啸天笑道 宇文怡突然行中原大礼,朗声道:“南国陛下能如此看重北蛮,实属我北蛮子民之福气,今陛下既然说与我北蛮要礼尚往来,臣此时倒真有一件事相求。” “何时相求,但说无妨。” “回南国陛下,臣早听闻,南国嫡长公主生就美貌不可方物,今次臣远道而来,便是想求南国陛下将嫡长公主萧慕桐赐婚于臣。” 在场所有人,除了宇文怡本人皆是大惊,南国臣子谁不知晓嫡长公主是当今陛下的心头肉,先别说是嫁到蛮荒之地的北蛮,就算是嫁人,以公主现在的年纪,陛下恐怕也是不答应的!没想到这个北蛮皇帝这么不自重,竟敢提这样的要求。 一旁的萧晨寅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这个宇文怡从今日起便是他的敌人了,待他登基,必将踏平整个北蛮,居然将主意打到桐儿的身上! 萧啸天完全在心中嗤之以鼻,这个北蛮简直不自量力,以这样区区贡品,蛮荒之国,竟敢要求以嫡长公主下嫁,简直是痴人说梦! 虽众人皆知不可能,但是萧啸天倒也没有撕破脸皮,既然他有意和平,如今是和平年代,百姓正安居乐业,倒不适合起战事,索性就先不撕破脸,于是笑道:“哈哈哈哈,北蛮国主既然听说过公主,想必也知道公主如今年纪尚幼,还不到婚配时候,又怎么能嫁于北蛮国主呢?” 宇文怡一顿,眉头微微锁起来,倒是没什么吃惊的,只是正声回道:“臣鲁莽。” “哈哈哈,无妨,今晚在四海归心设宴款待北蛮国主。” 四海归心?萧啸天看似温润无害的表象,竟是这样的野心! 退朝的时候,萧晨寅经过宇文怡身边,脚步微微一顿,宇文怡偏过头颔首以示行礼,萧晨寅却视若无睹,抿唇继续朝前走。宇文怡微微眯起眼睛,高大的身材更显冷峻! ** 下了朝的萧啸天径直去了卓颜皇后的凤栖宫,宫人刚唱喊完“皇上驾到”,萧慕桐就跑了出来,脸上笑眯眯的,伸手勤快的接过萧啸天手中的冠冕。 萧啸天看着她讨巧的笑意道:“这般献殷勤,可是又惹你母后不高兴了?” 萧慕桐嘟嘴:“才没有呢!”顿了一下,继续道:“再说就算惹了母后,求父皇也是没用的。” 萧啸天一僵,顿时大笑起来:“朕这一国之君的威信不管用了?” 萧慕桐道:“当然有用,但是对母后来说,哪里有什么一国之君?你只是母后的夫君,是桐儿的好父皇。” 萧啸天大笑的捏了捏她的鼻头,卓颜皇后也迎了出来,嗔着萧慕桐道:“又没大没小了。” “父皇特许的。”说罢便往萧啸天身边蹭。 萧啸天立即大笑着望着卓颜皇后道:“无妨,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性。”顿了一下,似乎觉得很有趣,道:“看着桐儿一团孩子气,今天在朝堂之上,竟然都有人向朕提亲了,早知道桐儿这么顽皮,就该答应的。” 萧慕桐微微一愣,随即笑道:“父皇才不舍得。”萧慕桐连问都没问对方是谁,这样在她父皇看来,必定是完全不讲这件事放在心上的。 倒是卓颜皇后追问了一句:“是哪家的,眼光这般好?自从柳丞相加被抄,臣妾一直都想再为桐儿觅一个好人家的子弟的。” 萧慕桐立即不愿意的跑过去挽住卓颜皇后道:“母后,桐儿还这样小,何故要将儿臣嫁出去这么早,我还想在再母后身边多待几年的。” 萧啸天完全不以为意道:“还不是那个今日进贡的北蛮人,竟然将主意打到桐儿身上,那样的蛮荒之地,朕是说什么都不会将桐儿嫁过去的。” 卓颜皇后微微皱眉,北蛮?她尚未出嫁之时,倒是救过一个北蛮人,生的高大,模样看起来有些凶,看着不像是个会体贴人的人,桐儿这样娇贵的性格,确实是不适合那里的生活,于是便也不再追问。 萧慕桐微微抿唇,宇文怡已经在朝堂上提出要娶她了么?呵呵呵,好戏似乎要开始了呢? 宇文怡,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费尽心机,自以为得到的东西,其实从未属于你,你会怎么样?那样狂妄自大的人!呵! “颜儿,你准备一下,今晚随朕在四海归心宴请这个北蛮子,既然别人远道而来,我们南国自然不能在礼数上让人笑话。” “是,臣妾知道了。” “我也要去!”萧慕桐立即欢呼雀跃的举手。 萧啸天大笑的点了点她的额头道:“朕不可不敢叫你去参加,万一那个北蛮国主见到你的本身,更加爱的无法自拔,非要把你娶回北蛮怎么办?” “他要娶,不还是要问问父皇同不同意吗?再说,我要嫁就要嫁这世上的英雄,很厉害的那种英雄,就算父皇答应了,我还不一定答应呢?” 萧啸天也不在意她的没大没小,笑道:“就你人小鬼大!” ** 晚间,四海归心 萧啸天,卓颜皇后端坐于主殿之上,萧晨寅坐于萧啸天左手的位置 宇文怡率先站起身,端起酒杯相敬:“臣敬南国陛下一杯,愿南国与北蛮永世交好。”说出这样的话,完全忘记前不久刚刚才屠杀他难过边境近百来人!宇文怡有一切掌权者的虚伪狡诈,还有隐忍! 萧啸天也端起酒杯,笑道:“爱卿共同举杯。”不说于北蛮交好,也不说不交好,只是举杯,这也是大国该有的骄傲,同时也是气度。 众人刚坐定,一只肥肥的金丝犬闯了进来,在所有人的桌子上乱窜,最后直接窜到宇文怡的桌上,宇文怡微微皱眉,他最厌恶动物,尤其是狗,微微皱眉,偏过头望着旁边的狼木措,示意他将猫赶走! 狼木措刚上前,准备抓那只金丝犬,一个清脆的女声豁然响起:“住手。” 众人皆是一惊,国宴之上,怎么会有动物和别人闯入,都不约而同的望向门口,却只见萧慕桐完全不理会众人,猫着身子一步一步的朝宇文怡的桌上的金丝犬走过去。 宴会上所有人都望着萧慕桐,包括宇文怡,而萧慕桐却像是完全屏蔽他们一样,专心的走向宇文怡的桌子上的金丝犬。 慢慢靠近,还差一点点,萧慕桐抿住嘴唇,屏住呼吸,还差一点点,然后猛地扑过去,却完全扑了个空,金丝犬照直跳到宇文怡的怀里,宇文怡微微皱着眉头,却没有发作,抱起怀中的金丝犬递到萧慕桐的面前,声音沉沉的:“给你。” 萧慕桐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眨着亮晶晶的眼睛,对宇文怡浅笑:“谢谢你。”然后伸手去抱那个金丝犬,一边抱过来,一边嘟嘴:“大王,叫你乱跑。” 宇文怡望着她一团孩子气的天真,微微有些失神,微微拧眉,她竟然完全不认识他!但转念一想她昨晚并没有揭开他的蒙面巾,想来是没有认出他的,思及此,不禁眉头微微拧起。 萧啸天不生气,反而笑道:“国主见笑了,这就是朕那个嫡长公主,还是一团孩子气,顽劣的很,如何能嫁于国主呢?”萧啸天借机再次表达不愿将萧慕桐嫁于他的意思,说的委婉,明着是告诉他宇文怡,已经很给你留面子了。 宇文怡却道:“臣倒觉得公主天真无邪,甚是可爱。” 众人皆是一愣,这个宇文怡,给台阶不下?   ☆、第二十九章 宇文怡却道:“臣倒觉得公主天真无邪,甚是可爱。” 众人皆是一愣,这个宇文怡,给台阶不下? 萧慕桐顿住身子,假装完全不认识宇文怡,满脸无辜的望着宇文怡,偏着头道:“你要娶我么?” 在场所有人又是一愣,完全没办法掌握萧慕桐的思维节奏,虽然南国风俗开化,但是女子当着众人面前,直截了当的问,你要娶我么?这个就真的很难让人接受了,尤其这个人还是南国的嫡长公主,多么尊崇的身份! 宇文怡只是愣怔一下,俊美无著的脸庞微微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沉声道:“正是。” 萧慕桐也不吃惊,也不娇羞,而是异常无辜的走到他的面前,上下打量了一番,努了努嘴道:“你么?凭什么呢?” 此话一出,立即能将宇文怡的狂妄伤害的体无完肤!论长相,萧慕桐或许更喜欢太子哥哥那样南国特有的温润和暖,论国力,北蛮乃蛮荒之地,岁岁还要向南国进贡! 对呀,他宇文怡是凭什么敢说出要娶她的话呢? 萧晨寅微微勾起嘴角,斜睨殿下的宇文怡,勾起一个邪肆的笑意,对呀,他凭什么呢? 萧啸天大笑起来:“哈哈哈,北蛮国主不要放在心上,公主年幼,口不择言,在国主面前无状了。” 宇文怡瞥过一直盯着萧慕桐的眼神,笑着望着萧啸天道:“哪里,公主坦率天真,倒是更加让臣欣赏,是臣无状了,没有想过公主是否愿意,便向南国陛下开口。” “无妨,北蛮国主,来,饮了这杯,以后就不再提此事。”萧啸天再次举起酒杯笑道。 可是萧慕桐似乎没有就这么算了的打算,而是再上前一步。 “公主可还有事?”宇文怡微微有些冷冷的口气 “你还没有回答我。”萧慕桐依旧一脸无辜的望着他! 宇文怡一顿,不明白她究竟想做什么?刚刚分明是在折辱他,于今却揪着这个事情不放么? “是臣无状,高攀了。”宇文怡眉头拧的更紧。 “哦,我以为你会有些什么新奇的玩意呢?”语气中满满都是失落。 宇文怡微微一愣,她说的凭什么是这个意思么?她只是想要些新奇玩意?并没有想在别的方面嘲笑他!突然有些释然,这样单纯的一个小姑娘,又怎么会在这样的场合想着要羞辱他呢? “公主希望是什么样的新奇玩意呢?臣若有能力,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宇文怡最会隐忍,当然也最会隐藏,从而最会伪装。 萧慕桐完全忽略他的多变,假装什么也没有注意到般,只是偏着头好像是在努力思考,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猛然向前跨出一步,眼睛亮晶晶的,完全一副天真不问世事的模样,似乎还带着兴高采烈:“我听孙嬷嬷说你们北蛮人马术特别厉害,可不可以教我,我也好想学骑马的。” 萧啸天微微拧眉,没想到桐儿竟然和他这么快就熟络了,完全没有什么隔阂,心中不免担忧,声音沉沉的:“桐儿,你做什么?不得对贵客无礼,怎么能对北蛮国主提这么过分的要求?”说罢便望向一边的刘公公:“将公主送回朝阳殿。” “是,奴才遵旨。” 刘公公躬身走到萧慕桐身边,恭敬道:“公主,随老奴先回去吧。” 萧慕桐却不情愿的皱眉:“父皇,可是儿臣想学马术的嘛。” “你若真的想学,朕明日便请了马官教你,怎么能劳烦北蛮国主?”顿了一下:“还不送公主回去?” 萧慕桐却不愿意走,宇文怡却先开口:“能教嫡长公主,是臣的福气,臣愿意教公主马术。” 萧慕桐喜出望外,笑道:“你真的愿意么?” “嗯”微微抿住瘦削的唇瓣,那样俊美无著的容颜。 萧晨寅微微凝眉,却对这件事不做任何反应。 萧慕桐偷偷瞟了一眼太子哥哥,樱唇抿的紧紧的,她想报复宇文怡,先让他若有若无的觉得是得到了她,可是最后却发现,他连她半点都没得到,可是眼下她这么做,只是为了让太子哥哥死心,她需要给太子哥哥找个理由对她放手,比如她有喜欢的人,喜欢到非嫁不可的人了! 太子哥哥必定是将来掌权于南国的,他的人生建功于朝堂,匡扶于社稷,不应该毁在她这样一个死过一次的心中满是仇恨的人身上。 既然宇文怡自己都亲口这样说了,萧啸天也不得不答应让宇文怡教萧慕桐马术。 ** 朝阳殿 萧慕桐托起怀中的金丝犬,笑道:“大王,你今天表现的真棒。”大王就是这只金丝犬的名字。 孙嬷嬷走过来,将一些染血的纱布捧过来,恭敬道:“公主,这些染血的纱布要不要扔掉?” 萧慕桐望了一眼净是血的纱布,不禁皱眉:“都扔掉吧,反正用不上了。”这些纱布便是昨晚萧慕桐用来给宇文怡包扎的时候留下来的,之所以留着,只不过是让大王能够按照这个气味,准确无误的找到宇文怡,安排这样的一起偶然的巧遇! 萧慕桐抱住大王,嘴角不禁扬起:“宇文怡,我们之间的游戏开始了。” ** 第二日,皇宫中的马场 当萧慕桐一身修身精炼却不失华丽的大红色骑马装出现在马场的时候,宇文怡微微一顿,他今今日没有穿的那么正式,只是简单的北蛮常服,整个人看起来高大颀长,负手立在一匹枣红色的马旁边,更显俊美挺拔,在看见萧慕桐的一瞬间,微微有些失神,他早就知道她的美貌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动容,他见他第一眼时候就知道! 萧慕桐依旧一脸无辜的蹦跶到他面前,双手背在身后,仰着头望着他道:“先生来的这么早?” 宇文怡微微一愣,随即笑道:“为公主效劳,不敢有半分怠慢。” 萧慕桐只是浅笑,宇文怡,今生我再不会上你的当! 萧慕桐围着马走了一圈,略微疑惑道:“这是最好的马么?” “嗯,是皇宫中最好的马。” “哦?还有比皇宫中还要好的马么?我倒是不知道。” “有,北蛮多的是,什么时候公主愿意去,臣定将最好的马送给公主。”宇文怡望着萧慕桐,说的意有所指。 萧慕桐顿住,望着宇文怡笑道:“说定了。” 宇文怡一顿,这个公主会这么容易说话么?还是果真这么单纯?若是假装,她能有什么企图呢?她并不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若不是假装,那这个公主果然如此单纯简单,况且从第一次蒙面碰见她时候,便觉得她是那样简单的一个人,简直是个小孩子。 萧慕桐蹬上马镫,准备跨上去,可是因为自己个矮,且体力不行,刚蹬上去,便要往下掉,幸亏宇文怡身手矫捷,迅速的接住她。 “公主想上马,可以先和臣说一声,免得伤了自己。”宇文怡环住她,声音沉沉的异常动听。 萧慕桐微微低下头,酿出一个脸红害羞的表情,然后才抬起头,眨巴着眼睛,又佯装没有害羞般的倨傲道:“那你扶我上马吧。” 宇文怡浅笑,直接抱起她放到马上:“公主得罪了。” 萧慕桐刚刚坐上马背,宇文怡便也翻身上马。 萧慕桐愣愣的问道:“你不是要教我么?为什么也要上马呢?” “只有都在马上,我才能告诉你怎么正确操纵马的缰绳,怎么控制马的前进和速度,如果只是帮你牵着马的话,你永远也不会学会骑马的。” 萧慕桐皱眉,宇文怡你是在试图借机靠近我么?你的野心已经开始了么?只是这辈子你别想了!你永远不可能的!因为我已经不是从前的我,而你还是从前的你! 萧慕桐似懂非懂的点头,表示是接受他坐在她身后这个决定了。 宇文怡看着她懵懵懂懂的表情,嘴角不自觉勾起,她这样懵懂单纯,倒是让人忍不住疼惜保护,倒还真的不忍心去欺骗她!只是只怪她是南国的公主,是他的宿敌的女儿,这辈子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 宇文怡从她的背后伸出手,握住她握住缰绳的手,瘦削的薄唇微微靠近她的耳畔,吐息微热:“你要双手像这样握着缰绳,这样马跑的既得时候,便不会勒伤你。”宇文怡一边说一边纠正她握住缰绳的手指,脸颊靠着她的耳畔,倒像是耳鬓厮磨般亲密。 萧慕桐微微偏过头,这样的动作让宇文怡微微一顿,瞥眼望了一眼她红扑扑的脸颊,微微一笑,慌忙离开一点点:“是臣唐突了。” “不碍事。”萧慕桐声音轻若蚊蝇。 宇文怡只是浅笑。 城墙之上,萧晨寅眯眼望着马场上的二人,手指渐渐握紧,宇文怡,这一仗,在所难免了! 马场上浑然不觉的两人,继续在教导骑马要领,突然枣红色的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力的弹跳起来,萧慕桐抓不住缰绳,身子直往下坠,宇文怡被她带的不能专心驭马,最后只得双双摔下马!   ☆、第三十章 马场上浑然不觉的两人,继续在教导骑马要领,突然枣红色的马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力的弹跳起来,萧慕桐抓不住缰绳,身子直往下坠,宇文怡被她带的不能专心驭马,最后只得双双摔下马! 因为马是突然受惊,坠下突然,好在宇文怡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身材也本就颀长高大,双手紧紧箍住小巧的萧慕桐,狠狠使劲翻了个身,于是萧慕桐便妥妥的躺在他的怀中,而宇文怡却整个人重重的砸在地上,宇文怡本就高大,砸在地上本就重,再加上还要想着护着萧慕桐,根本使不出巧劲缓冲一下,结果便是实实在在的砸在地上,萧慕桐都能听见他砸下去的一声闷哼!饶是如此,在此之后,再没听见宇文怡口中说出半点不适。 萧慕桐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她刚一动,宇文怡便微微皱眉,刚毅瘦削的嘴唇狠狠的抿在一起,萧慕桐望着他的模样,想必是痛到极致了! 萧慕桐微微仰起小脸望着他,果然是宇文怡,自大又自负,痛成这样也不肯说半点么?他这样舍身救她,若是从前她必定能高兴的连睡觉都能咬着被角笑醒,可是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他为复仇和皇位而来,那么她就带着复仇和皇位而去! 生死相同的较量,或许不在谁先输掉,而在于谁先爱上!宇文怡,真的不晓得你爱上一个人是什么样?爱上一个你永远都得不到的人你又会怎么样?这比杀了你还让你痛苦吧!呵,想想都觉得很刺激呢? 手心紧紧握着刚刚刺下马匹的细针,宇文怡,如果有地狱,我一定亲手送你下去! 萧慕桐将袖口的细针轻轻拢进去,才仰起脸做出满脸担忧的模样,萧慕桐的一双眼睛本就水灵,这下满满的担忧,更加的逼真无辜:“你怎么样了?是不是很疼?” 宇文怡微微张开眼,微微摇了摇头。 萧慕桐又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觉得他更紧的箍住她,萧慕桐不解,便转过头望着他问:“怎么了?” 宇文怡声音有些沙哑,轻声道:“别动。” 萧慕桐知道他是还没缓过来劲,是呀,在那么高的失了疯的马上摔下来,还要护着一个累赘,还不能用武功使巧劲,对他这样高大的人来说,当然疼! 萧慕桐很懂事的一动不动,轻轻的将脸贴在他的胸口,声音尽量放的柔柔的:“好,那我不动,你想动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不然我睡着了怎么办呢?”萧慕桐说的委婉且打趣,她是尊贵无比的公主,在宇文怡这些人眼中,她必定是骄纵蛮横的,可是她现在却偏偏表现的温柔又善解人意,她知道他不想让她知道他是因为摔疼了才不起来的,所以便说你想起来的时候就叫她! 她越是表现的和她身份完全不相符的气质,越是能让宇文怡印象深刻,从第一眼他见她时候的无辜和纯真,还有她的热情和善良,还有此刻的善解人意,统统都让宇文怡颇为震惊!可是只有萧慕桐自己知道这些表现出来的自己没有一个是真实的她自己。 突然冷冷的声音从头顶灌下来:“你们在做什么?” 萧晨寅冷冷的居高临下望着他们,萧慕桐听见太子哥哥的声音,头皮一阵发麻,怎么太子哥哥会在这里呢?会破坏她的计划的,她还想趁此机会进一步攻克宇文怡的呢? 萧慕桐眉头都快拧成川字型了,一双白皙干净的手指伸到她面前:“桐儿,还不起来?” 萧慕桐皱着眉头将手搭在他的手上,小心的起身,尽量让宇文怡感到她是在极尽力的照顾他的疼痛! 萧晨寅将萧慕桐拉起来,上下打量她一阵之后,才对刚才缓缓站起来的宇文怡道:“北蛮国主是否越矩了?皇上只是要你教导公主骑马,可没让你将公主摔下马?” 宇文怡眉头微微皱了一下,随即表情淡然的微微颔首:“南国太子想来是误会了,是这马突然受惊,这才跌下马的,嫡长公主如此尊贵之躯,我是断不敢有半点损伤的。” 萧慕桐能感觉的道太子哥哥的浑身都透着一股子冰寒,为了不使情况更加恶化,萧慕桐伸手轻轻的拽了下萧晨寅的衣角,萧晨寅转过头望着此刻一脸无辜的萧慕桐,眸色稍微温和一点道:“桐儿,可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顿了一下,萧慕桐仰着头望着萧晨寅道:“太子哥哥,不要责怪他了,确实是马受惊了,而且刚刚跌下马的时候,都是他在护着我,我并没有摔着。” 萧晨寅听完,眸色更加深沉,他知道宇文怡在打什么主意,他想娶了南国的嫡长公主,明着是想和南国交好,暗地里不过想继续休养生息,但其实更险恶的用心不过是多了个人质,让南国更加不敢动北蛮! 但是只要有他萧晨寅在一日,便不能让他动他的桐儿一个手指头,不为南国社稷江山,只为桐儿是他一个人的! “桐儿,你不要这样袒护他,不过只是蛮夷,越是纵容,越是放肆!”萧晨寅故意加深了语调,他是故意说给宇文怡听,好叫他能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的身份,好知难而退! 果然宇文怡微微眯起双眼,浑身透着冰寒,瘦削的唇瓣抿的紧紧的,仿佛是在极力克制着身体里的怒气。 萧慕桐拿眼偷偷瞟了一眼宇文怡,微微皱眉,眼见着他随时都会爆发,在这之前千万不能让他和太子哥哥闹翻,不然将来那一仗是在所难免了!只是萧慕桐还不知道,这场仗,于宇文怡来说,是国仇家恨,必打无疑!于萧晨寅来说,多爱之恨,这场仗必打无疑!萧慕桐只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重要性罢了! 萧慕桐突然笑嘻嘻的凑到宇文怡的面前,仰起头,笑容明亮动容到极致:“宇文哥哥,你还好吧?”她这一声宇文哥哥,极大的拉近了她和宇文怡之间的距离,同时也表明了她自己的立场,在她眼中,没有什么蛮夷之分,她认他这个哥哥,便是认同他们之间的身份并无国界种族之分! 不得不说,萧慕桐虽然智商不是那么卓然,但是她有! 宇文怡微微低头,将她紧紧望着,那样明亮的笑容瞬间冲击了他所有的震撼,那样单纯无辜的表情,就像北蛮以北的天山上的澄澈湖水,宇文怡薄唇抿的更紧,良久,才沉声道:“公主抬爱了。” 萧慕桐望着他的反应,继续装无辜,宇文怡你也有被骗的时候么?“什么抬爱?宇文哥哥教我骑马,于理而言,我应该叫你一声师父的,但是感觉师父会把你叫老好几岁,所以以后就叫你宇文哥哥可好?” 宇文怡继续望着她,那样单纯无辜的表情,倒是猜不出她的心思,亦或者她根本就没什么心思,本就是被养在深宫中不谙世事的小公主而已。宇文怡微微颔首点头:“嗯。” 萧慕桐立即咧开嘴笑的更开心,上前一步挽住他的胳膊:“宇文哥哥,今日到朝阳殿和桐儿一起用午膳可好?” 萧晨寅眉头拧的更深,拳头狠狠的握紧,语气也不自觉变的狠厉冰冷:“桐儿,你是公主,怎可以私自留外人男子在宫中用膳?” 萧慕桐一顿,可怜兮兮的望着萧晨寅:“太子哥哥……” 萧晨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的语气重了些,立即缓下声来:“桐儿,你该注意自己的身份的。” 萧慕桐还要再说什么,却看见宇文怡上前一步,微微颔首道:“南国太子多虑了,我怎么能做出有损公主名声的事情?”继而转身望着萧慕桐道:“谢公主厚爱,今日课程便教到此处,告辞。” 待宇文怡走远,萧晨寅紧紧的望住萧慕桐,萧慕桐被他望的有些不自在,结结巴巴的问道:“太子哥哥怎么会在这里?不用批奏折么?” 没有回音。 萧慕桐继续找话:“太子哥哥,最近朝中不忙么?” 依然没有回音。 萧慕桐被萧晨寅紧紧盯着的眼神盯的有些发蒙,索性不再理他,直接掉头就走。 萧晨寅见她要走,大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腕,萧慕桐望着手腕上他修长白净的手指,贼兮兮的勾了下嘴角,她就知道! 萧慕桐板着脸转身道:“做什么?不是不理我么?拉着我做什么?” 萧晨寅薄唇抿的更紧,好半天才沉声道:“你喜欢他?” 萧慕桐一愣,但随即明白他问的是宇文怡,但是她没有想到太子哥哥会如此坦然的问出来,吭哧半天,也没说出半个字,微微低下头。 萧晨寅眉头锁的更深:“你当真喜欢他?” “啊?”萧慕桐猛地抬起头,完全不明白太子哥哥怎么已经得出这个结论。 萧晨寅慢慢松开她的手腕,连一眼也不再看她,转身就走,擦过她身边时候,轻声道:“不过一天的时间,他拿什么和我十五年相比?” 说罢,便头也不回走掉。 萧慕桐愣在原地,一天和十五年相比么?比不过的!可是太子哥哥,我要嫁给他的,不是为他,是为我自己,也是为你!你明白么?   ☆、第三十一章 她要嫁给宇文怡,从她听到太子哥哥说喜欢她,而恰巧此时宇文怡来朝贺的时候,她的心中便一直萦绕着这个念头,她要嫁给宇文怡,带着前世的仇恨,嫁给他,同时也是让太子哥哥彻底的死心! 朝阳殿中 萧慕桐将袖口中藏着的细针一一找出来仔细的放到桌子上,今日在马场她是故意让马受惊的,她不过是想试探他为了荣华富贵,为了皇位,能讨好她到什么地步!亦或者是想借此机会拉近彼此间的距离,甚至她还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假如这次坠马后,宇文怡不小心就这样死掉! 萧慕桐冷笑,究竟是怎样深的一种仇恨,能让她想到要这样毁灭他! 突然周遭的一切空间静止,慵懒妖娆的声音响彻在萧慕桐耳边:“你恨他!” 萧慕桐一愣,抬头四处望了一眼:“你来做什么?” “呵,我的小公主,你是真的忘了,还是太不把我当一回事呢?当初我答应给你重生,你教会我感情,所以但凡你有剧烈的情感波动,我都会出现的。” 萧慕桐微微回神,似乎他说过一次,风染墨见她似乎想起来了,眉头却还是皱起来,原来她果然忘记了!呵,风染墨怎么会是这样爱计较的小性子呢? 萧慕桐刚回过来神,风染墨真身便出现在她面前,大红色的广袖长袍松散的穿在他身上,露出白皙精壮的胸膛,那种要露不露却又露那么一点的诱.惑力实在让人很难接受,但是萧慕桐似乎对他的身体并不是很感兴趣。 风染墨也不恼火,他的嘴角永远勾着那样妖娆的笑意,连带着樱红色的唇瓣凉薄莹润的像熟透的樱桃般好想叫人咬上一口,微微凑近萧慕桐,薄薄的呼吸洒在萧慕桐的嘴角:“还没告诉我呢?你恨宇文怡?凡人有句话叫*有多深便恨有多深,所以你还爱他么?” “爱?呵,早不爱了。” 风染墨盯着她,似乎是不相信。 萧慕桐却像是才想起来般,瞪着他道:“你又知道什么是爱了?我有教过你这个么?” 风染墨嘴角的笑意更深:“和你有关的一切情感我都能感知到,你的那个太子哥哥对你不就是爱么?” 萧慕桐呆愣在那里!他也知道?而且那算是爱么?可是为什么风染墨接触到的爱情观都是这么的……这么的扭曲和变态! “所以你的那些爱情观都是跟太子哥哥学的?”萧慕桐不禁莞尔。 风染墨再走近一步:“不,我的小公主,我只能跟你学,别人的我只能感知,却无法学习,是你和我签订契约,我只能跟你学习。” 萧慕桐汗颜。 沉默良久,风染墨却突然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我的小公主,为什么你还没教会我该怎么爱,却先教会我该怎么恨呢?” 萧慕桐微微愣住,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总是那样轻飘飘的刺痛她的心,没有爱,先有恨,那么是不是意味着开始错了,以后便要一错再错! 樱红妖娆的唇带着罂粟般瘾慢慢覆上此刻惊愣的薄唇,嘴角微微勾起:“我们继续双修吧,这样等我的等级越来越高的时候,或许我就不再需要你教我七情六欲了,我凭着自己的灵力便可以自由的出入凡间呢,这样你就会解脱的。” 萧慕桐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的唇瓣已经欺负到她的耳畔,伸出舌尖缓慢的舔.舐而过,一股战栗让萧慕桐瞬间回过来神,就在萧慕桐想伸手去推开他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已经先她一步抓住她的手指,牵引着她探进他松垮的领口,在他此刻起伏的胸膛上游弋。 他的舌尖似乎更加卖力的挑.逗着她每一个敏感的地带,先是耳蜗,然后是耳垂,耳根,慢慢的变成下巴,脖颈,他的另一只手也不安分的探进她的衣襟,萧慕桐终究还是不能抵挡他的逗弄,吴侬软语的轻.吟让风染墨的身子僵了僵,随即嘴角含笑,继续更加卖力…… 萧慕桐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趁着脑子还有一丝丝清明,慌忙问道:“你真的是新手么?真的是新手么?” 风染墨嘴角笑意更甚,手掌托着她的下巴,一边用拇指婆娑着她的下巴,一边低头,舌尖从下往上从她的脖颈上滑过,弄的萧慕桐整个人差点瘫软下去。 却听见风染墨暗哑的嗓音更加妖娆魅惑的响起:“我说过我是陆上最强的男人,学习能力自然也是最强的,第一次的每个细节我都记得,你的每一个表情,我都记得,哪里会让你舒服,哪里会让你忍耐不住,哪里又会让我舒服,我都记得很清楚,于是现在……” 风染墨没有再说下去,但是下面的话简直是不言而喻,所以现在她才会这么享受么?萧慕桐顿时觉得整个人似乎都不好了! 记性好就可以这么直白的占便宜么?记性好就可以随便欺负她么? 风染墨突然顿住,嘴角依旧含笑:“不是记性好,是脑子好。” 萧慕桐顿住,那句‘你怎么知道?’差点又问出口,因为她之前已经问过两遍了,风染墨都说是根据她的面部表情判断的,这次如果问,一定是同一个答案。 “这次不是根据面部表情判断的,而是我的灵力精进了,现在又和你做这么亲密的事,窥探到你的心事了而已。” 他说的云淡风轻,仿佛窥探到别人的心事完全是理所当然的事。 萧慕桐这下完全清醒了,瞪着他:“你看得见我在想什么,你这个混蛋。” “嗯,我还窥探到你的身体现在也想要我。”继续妖娆暗哑的嗓音。 萧慕桐脸刷的红了,好想弄死他怎么办?猛地使劲推开他,使劲的吼过去:“要你妹!” 风染墨没想到她会突然发脾气,完全没有防备,便就这样被推出去,望着她气呼呼的样子,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这次其实还是通过她的面部表情判断的呢?这世上哪里有读心术这种幻术呢?若是有,那么这个世界便再也不会有什么秘密而言了。 风染墨还是一如既往的勾着嘴角,仿佛永远不会发脾气一般笑道:“原来你不想我快些提升灵力呢,你还是想让我们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呢。” 萧慕桐完全无语问苍天了!他能再自恋一点么? “我求求你快点消失在我的世界吧,我真的不想再和你纠缠下去了。”萧慕桐哭丧着脸道 风染墨还是不怒,只道:“可是你没得选呢?除非你选择死掉。” 萧慕桐继续瞪他!他只是望着她笑的妖娆。 “可是学没学会只有你说的才算,这对我不公平。”萧慕桐争辩道 “对呀,只有我说了算,所以只有我有权结束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你没有权利。”云淡风轻,却四两拨千斤的挑起了萧慕桐的怒火! 其实重生后的萧慕桐已经很能忍了,可是这个风染墨一再的挑战她的极限,或许是她心里明白,只有风染墨一个人知道她是重生的,知道她的那些亲和无辜都是假装的,所以她也就没有必要再在他面前再假装一遍,只是潜移默化的,萧慕桐便把风染墨看成和她是一国的,但是她自己却没有意识到而已。 萧慕桐不想再和他纠缠这个问题,索性道:“等我报完宇文怡的仇,我们再清算吧。” “你确定你报仇不需要我帮助?” “不需要!毕竟我是重生过的。”萧慕桐说的坚定! “毕竟重生的只是记忆,又不是智商!” 一语中的!!!!! 萧慕桐想掐死他!但鉴于掐死他,她或许也会立即灰飞烟灭,她还是忍住了。 极度克制好自己后,萧慕桐道:“等我需要你帮助的时候,我会叫你的。” “我可不白帮。” “你想要什么?” “双修。” 天啦!求告诉怎样在不违反契约的情况下杀死契约对象?萧慕桐真的很想结果他! 风染墨再次狠狠的攫住她的唇,肆虐后勾着妖娆的笑意松开她,慢慢消失,声音飘散在空中:“我等着你来找我帮忙。” ** 第二日朝堂之上 宇文怡再次提起想要迎娶嫡长公主萧慕桐的想法,这次萧啸天和萧晨寅都盛怒了,萧啸天一改平日里的温和润雅,冷寒道:“北蛮国主这次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么?” “请南国陛下成全,臣心中爱慕嫡长公主,想娶她为妻。”宇文怡继续坚定作揖道。 “不可能!!”这句话不是萧啸天说的,而是一直静默的太子萧晨寅说的!! 四目相对,彼此眼中的挑衅和战争不言而喻! “既然是我的婚事,为什么不问问我的意见?”朝堂外响起女声,众人回头,却看见盛装的嫡长公主,冷静坦然的走进来,大臣纷纷主动让道。 “桐儿,不要胡闹,这里是朝堂。”萧啸天有些宠溺的责怪道。 “父皇,儿臣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章 “父皇,儿臣有话说。”萧慕桐规整懂礼的叩拜行朝堂之礼,就像臣子般行叩拜大礼,古来女子不得参政,可是如今萧慕桐这般堂而皇之的出现在朝堂之上,群臣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半个不字,大家心里也都明白,当今圣上看似温润和理,翻脸无情之时怕是连跪下来求饶的机会都没有,而他的儿子——太子萧晨寅,和他相比,怕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然而此二人都对眼前的嫡长公主萧慕桐疼爱有加,简直溺爱到让人发指的地步。 如此,大家也就坦然的接受萧慕桐出现在朝堂之上的事了。 萧啸天见萧慕桐如此坚持,便也和缓下语调:“桐儿有话但说无妨。” 萧慕桐微微含笑望向宇文怡,宇文怡微微颔首,目光竟然有些灼灼,但是只是一瞬间,便淹没在幽黑的黑眸之中,叫人看不出一点异样。 萧慕桐转过脸不再看他,而是仰起精致的脸颊,暖笑含笑道:“我的夫婿,必定要是这天下的英雄。” 萧啸天一顿,随即大笑道:“那在桐儿眼中,这天下间的哪个能称之一声英雄?” 萧慕桐笑的明媚张扬,直直的望着萧啸天道:“这天下能称之一声英雄的,谁也不能和父皇相比!”此话将萧啸天的马匹快拍到天上了,既说了这天下英雄众多,却也说众多的英雄之中,也没有一个能和萧啸天相比的,比直白的群雄之首这种赞美,听起来让人真是无比的受用! 萧慕桐感觉一道阴蛰的目光将她盯着,不用回头,便知道那是宇文怡,他向来自负孤傲,誓要夺天下,如今却寄于人下,心中自是不甘,如今却自萧慕桐口中说出他弱于别人,自然心中不快,萧慕桐此举一方面是想博父皇欢心,另一方面不过是想试探宇文怡,若是旁人这样说,他必定冷哼视之,可是如今却透出这般阴蛰的目光,在萧慕桐看来,他心中是将萧慕桐看的有些位置的,不然以他的自负孤傲,断然不会将萧慕桐的话放在心上! 萧慕桐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嘴角依旧含笑,本就精致明丽的脸上更加明艳动人:“自古英雄识英雄,父皇,儿臣想设下擂台,来选我未来的夫婿,请父皇作评选人可好?” 萧啸天先是一愣,随即大笑起来,桐儿如此一来,一来可以试探宇文怡此番要娶桐儿的诚意有多少,同时也可以试探出宇文怡到底还有多少实力是不为人知的,若不是心中知道桐儿心思单纯不谙世事,萧啸天会以为桐儿是个心机深沉的人,如今看来桐儿是误打误撞了! 萧啸天大笑道:“哈哈哈,南朝的公主自当该有这般的气魄。立即拟下诏书,昭告天下,凡年过十七,品貌端正者皆可参加此次擂台。” 萧慕桐含笑走到宇文怡身边,仰起头望着他:“你会来参加么?宇文哥哥。” 宇文怡抿唇不说话,好半天才颔首:“但愿我也能有幸成为公主口中的英雄。” 萧慕桐浅笑的望着他,好半天才道:“那就赢了那天所有的参赛者呀。”萧慕桐状似玩笑的一句话,宇文怡却用心的记下了,那天必定是要将所有人都打败的,他从来不会输,或许以后,他便输在这目中无人的自负之中! 萧慕桐只是笑,那样明澈的笑容叫人看起来是那样的纯真无害,可是慢慢收拢的手指却掩藏不住她心中绵绵不绝的恨意,她是死过一次的人,她再活过来,也不是为了生! “谢父皇成全。”萧慕桐再次跪拜叩谢。 立于一旁的萧晨寅却半句话都没有,自始至终没有说半句话,就连萧慕桐也觉得他可能会出来阻止,但是他却出奇的淡定自若,没有表达半分的满意或者是不满意,萧慕桐偷瞟他一眼,也未见他有半分的不适,不说话,也不看她,萧慕桐收回视线,眉头微皱,太子哥哥莫不是有别的计谋? 萧慕桐谢恩告退,直到她快消失在朝堂之上的时候,萧晨寅才抬起头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眉头狠狠的皱在一起,“桐儿,你是否心中已经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所以借此让我名正言顺的放弃,甚至连一个参赛的机会都不能给我!” 是了,她这样做,萧晨寅连机会都没有,这世上,断没有公主设擂招亲,太子要去参赛的! 至此,重生后的萧慕桐才是真正的活过来,满腹心机和仇恨! 萧慕桐真狠,她狠到不给别人留后路,也不给自己留退路。 ** 转眼,擂台如期而至。 朝阳殿中,孙嬷嬷在给她梳妆,语气温婉:“公主,为何要设下这擂台?” 萧慕桐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发愣,听见孙嬷嬷问话,好半天才回过神:“我只是想让那些费尽心机想得到我的人再多费些心思。”顿了一下,声音变的柔软落寞:“也让不该得到我的人彻底死心罢了。” 孙嬷嬷似懂非懂,只是轻声说道:“公主长大了。” 萧慕桐继续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发呆,长大了么?呵,不是她长大了,而是她也会了算计人心。 正梳妆着,听见外面宫人唱喊:“太子驾到。” 萧慕桐微微一顿,微微闭了眼,再睁开又是那样纯真无辜的模样,萧慕桐望着铜镜中忽然出现的颀长身影,微微笑道:“太子哥哥不在前面主持赛局,到我这里做什么?我还在梳妆呢。” 萧晨寅望着铜镜着青丝如瀑的萧慕桐,薄唇抿的紧紧的,好半天才冷声道:“所有人都下去,本宫有话和公主说。” “是。”苏嬷嬷福身出门,并招呼着其余的宫人一同出去。 萧慕桐不解,正待要问话,却见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指出现在梳妆台上,执起方才苏嬷嬷放在台上的玉梳,轻缓的梳在及腰的长发之上,眉眼依旧温润的如暖玉,只是此刻眉头紧紧的锁着,仿佛天下间的愁绪都落在了他的眉眼间。 不说话,只是一下一下的给她梳着头发。 萧慕桐只觉得心中一阵酸涩,猛地伸手握住他的手指,望着铜镜中愣住的他,他也透过铜镜望着她,彼此相望,却不能说出一句话,就像彼此相守,却不能走出那一步一样。 萧晨寅最先开口:“真的要嫁么?” 萧慕桐不能说出话,只能微微点头,看着她轻轻的点头,梳头发的手猛地一顿,随即像是自嘲一般继续梳头发,良久才缓缓道:“若是太子哥哥不让你嫁呢?” “太子哥哥将来该要君临天下的。” 对呀,他要君临天下,便不能对她有牵绊! 萧晨寅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梳头发,君临天下么?他永远不能忘君临天下的初衷是什么! “我倒是真的想看看这天下间能有哪个可以有资格娶你!”萧晨寅并没有将她的发盘成发髻,只是随意的梳通,然后在发尾处用今年最时兴的闺中女子用的绸带轻轻的系起来,望着被系起来的青丝,终于酿出来到朝阳殿的第一个笑容,将来能盘起她的长发的只有他一个人! 萧慕桐望着铜镜中淡妆未梳发髻的自己,眉头微皱,但是还是笑起来:“看太子哥哥梳头发如此娴熟,还以为梳起发髻也很得心应手,没想到就是这样随便系起来,害得我还好期待呢?”萧慕桐故意转开话题。 但是萧晨寅像是故意不放过她一样,浅笑道:“终有一日,太子哥哥会亲手挽起你的发髻。” 萧慕桐一顿,萧晨寅紧紧盯着她的神色,见她无动于衷的模样,心中便已知晓她定然已经知道他对她的心思,如今故意设下这擂台,不过是想叫他死心,可是桐儿,若是真的能这么轻易的就死心,那么这世间便不会再有那么多因执念太深而死不瞑目的人了。 “走吧,父皇还在等我们。”萧晨寅轻叹一声,扶她站起来朝外走。 ** 擂台摆在崇武殿,那里本是历届武状元选拔的校场,可是当今天子却将擂台设在此地,在外人看来,他这是拿国威在给女儿儿戏,但是在他眼中,只是用了个小小的崇武殿而已,并没有多大事而已! 所以说当今天子对这个嫡长公主的溺爱简直要人命,也不知道将来要娶她的是哪个人,真是好福气!对呀,真是好福气! 擂台前主位端坐着的当今天子,他为此事亲身来此监督,连近来因为身子不适很少露面的卓颜皇后也出现了,太子亦端坐在左手旁,只是并未见到嫡长公主本人,不过仔细一些,便可以看见太子旁边有一方珠帘,珠帘之后端坐一人,娇俏高华,拥有这世上任何女子都无法比拟的宠爱。 她不是这世上权位最高的,但绝对是这世上最受宠爱,最无人能比的人。 卓颜皇后望着校场上比武的人,虽个个已经是千挑万选后剩余的佼佼者,但是卓颜皇后还是频频皱眉轻叹,萧啸天拍了拍她的手背,浅笑宽慰道:“只是设个擂,并不是一定要嫁桐儿的,没有中意的就不嫁,没什么好担心的。” 萧慕桐有些茫然的望着一旁不动声色的太子哥哥,樱唇抿的紧紧的,太子哥哥,世间的一切爱是不是都是相通的?你以哥哥的身份宠着我,到后来自己都分不清是哪种爱了么?你比我聪明,都分不清,那么我呢? 正茫然所思之间,便听见擂台上一阵喧哗,再抬眼,便看见一身黑色长袍,威严而立的宇文怡,如鹰隼般的眸子,微微眯着,冷眼望着此刻被踢下擂台一动不能动的人,那个人刚刚连胜了五场了,怎么就一下就被宇文怡踢下台了呢?   ☆、第三十三章 萧啸天微微皱眉望着此刻立于台上的宇文怡,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这么厉害,相继上台的人都被宇文怡纷纷踢下台,卓颜皇后微微偏过头望着萧啸天:“这就是那个非要娶桐儿的北蛮皇帝?他是铁了心了?” “哼,北蛮乃蛮夷之地,况且从今日的擂台来看,这个宇文怡狼子野心,我是断不会将桐儿送到他手上的。”萧啸天冷眸望着一直立于不败之地的宇文怡冷声说道。 卓颜皇后听后眉头皱的更深,轻声叹息道:“可是眼下是他博得头筹,若再无人能和他抗衡,恐怕君无戏言,也不得不……” 萧啸天却突然握住卓颜皇后的手,温润的眉眼清浅的笑道:“君无戏言四个字,对我来说,只是对你而言,对这天下人,我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谁又能说个不字呢?” 卓颜皇后只是抿唇浅笑,不再说话,只是浅笑,那样的笑容是完全信任。 萧慕桐透过珠帘望着父皇母后的情深意重,嘴角微微含笑,这样的情深,恐怕这辈子再无法遇见了,风染墨那样连情爱是什么东西的人更不会遇见吧! 萧慕桐一惊,恍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怎么突然想起了风染墨?他上次来的时候还威胁她,调戏她来着的,那样讨厌的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响起呢? 正出神时候,听见父皇身边的刘公公来报:“回皇上,北蛮国主已经打败今日所有入选的选手。” 萧啸天不说话,萧晨寅抿唇冷声道:“一个选手都没有了?” 刘公公被太子突然冷澈的声音吓一跳,太子向来温润如玉,从不向下人发脾气的,如今却这般冷声,不过刘公公毕竟是常年跟在皇上身边的人,对于此倒也沉着:“倒是还有一个人,只是他现在还没来,恐怕是弃权了。” “那就等。”萧晨寅抿唇,冷声吩咐,削金断玉般的低沉冷澈的嗓音倒是叫人吓一跳。 刘公公领命退下宣布:“烦劳北蛮国主再等一等这最后一个选手。” “好。”宇文怡面上无半点不适合不耐,心里面却冷哼,怎么指望这最后一人能将他打败么?恐怕今日就算他真的打败所有人,南国皇帝也不会轻而易举的允诺这桩婚事的。 宇文怡心中虽然明白这其中的玄机,却也并不点破,只是静静等着这最后一个选手,南国皇帝再耍无赖,恐怕也不会明面上耍,更何况还有一个嫡长公主,想起萧慕桐,不禁抬起头望向擂台,却未见她的身影,这个公主倒是很有意思,第一次他以刺客的身份闯入,她能无惊无惧的救了他,但是却单纯的真的没有揭开他的面纱,第二次在马场,虽然都摔下马,虽然心里知道他是因为疼的不能动,她却不点破,真的不动,她的那些善解人意和单纯天真,美好的都像是北蛮以北天山上的湖水。 只是她哪里都好,唯一不好的便是她是卓颜的女儿,是萧啸天的女儿,是南国最受宠的公主!他们之间结着深仇! 思及此,如鹰隼般的眸子眯了眯,浑身散发着冷澈的寒意,但是最后一个选手却迟迟没有来,宇文怡微微握成拳,这最后一个定让他生不如死! 沙漏中的沙子快要漏完了,但是还未见最后一个选手来,宇文怡转过身面色平静的望着随侍一旁的刘公公道:“烦劳刘公公通报皇上,可否定下截止时间,南国陛下这样一直等着一个无名之辈,怕是不好的罢。” 宇文怡说这些话的时候,面上还是一面平静,并无半分的焦躁和不适,他能自负如斯,亦同样能隐忍如斯! 很快刘公公便过来回复:“便等这个沙漏滴完罢。” 宇文怡望着所剩无几的沙漏,并不见喜色,也不见忧色,只是依旧一如既往的平静无波。 眼见着沙漏快要漏完了,沙漏边上的一个小旗子已经翘起来了,第二个也翘起来了,第三个也正要翘起来,却突然听见一个声音:“草民来迟,请皇上恕罪。”说话间,第三个旗子也立了起来。 这个声音? 萧慕桐身子猛地一顿,这个声音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只听见皇上说道:“无妨,只是让北蛮国主一阵好等。”萧啸天望着来人生就的一副倾城之貌,虽看起来不凡,但眼见着恐怕身手会不及眼前的北蛮国主,恐怕这场擂台胜利无望了! 珠帘之后的萧慕桐手指紧紧的抠着椅子扶手,这个声音,分明就是……就是……风染墨,他怎么会参赛?他不是不能自由出没人间么? 萧慕桐扣住椅子扶手的手指都有些泛白了,努力的克制自己不要冲动,可是那样戏谑的声音又响起来:“在下莫染风,请赐教。” 莫染风!!莫染风!!! 萧慕桐强自冷静下来,即便是再压低一些声音,还是忍不住声音中微微的颤抖:“孙嬷嬷,你去将帘子稍微打开一点点,我想看一下擂台上的情况。” “是。”孙嬷嬷心中估摸着大约是公主也想看一看这个让所有人都久等的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便就依言上前微微打开一点点缝隙。 帘子撩起来的瞬间,正好对上来人投过来的带着戏谑妖孽的目光,那样妖冶的笑容,此生,萧慕桐只在一个人脸上看到过,仿佛是猜到她一定会打开幕帘一样,不早不晚,恰好在她撩开幕帘的瞬间投过去那样的笑意,萧慕桐身子猛地一顿!那张脸,那个笑容,她死也会记得,给她重生的恩人,却也是要了她身子的人! 风染墨!对呀,莫染风倒过来就是风染墨!!! 真的是他!可是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他不是不能在人间出没么?还有他不是在生她的气么?为什么每次明明都是他先负气离开,可是最后先找上门的也全是他?为什么他要出现在擂台之上? 宇文怡也察觉到对方偏过头的笑意,顺着莫染风的目光看过去,恰好也看见此刻正看向擂台的萧慕桐,眼光中的冷澈瞬间似乎能冻结住所有人,眸子狠厉的眯起来,浑身的冰寒让人不寒而栗,他上场一个时辰,数次踢下那些攻擂的选手,她都没有掀开幕帘看一下,如今这个如此不熟规则晚到的人一来,她便掀开了幕帘!!!望着莫染风嘴角眉梢的笑意,再看向她望着他的眼神,他们分明就是旧相识! 似乎也感受到宇文怡冷澈的目光,萧慕桐微微转过脸,表情微微一滞,微微抿下唇瓣,示意孙嬷嬷将幕帘放下来,宇文怡眉头皱的更深! 莫染风也转过视线,一脸的妖孽风流望着宇文怡:“请。” 宇文怡抿唇,不说话,微微颔首,却已经出招! 萧慕桐心中微微忐忑起来,眉头狠狠的拧在一起,倒不是担心他们谁,只是风染墨是异能者,宇文怡必定不会是他的对手,那么她就不能顺利嫁到北蛮,那么她的复仇计划呢!!! 孙嬷嬷在一旁望着萧慕桐的模样,轻声道:“公主可是不舒服?” 萧慕桐回过神,抿唇不说话,却听见幕帘外面桅杆和兵器架倒地的声音,萧慕桐皱眉,果然宇文怡不是风染墨的对手么? 萧慕桐抬头望着孙嬷嬷道:“孙嬷嬷,你去外面看一下现下是什么情况?” “是。”孙嬷嬷领命出去。 片刻后,孙嬷嬷刚撩开幕帘,萧慕桐便追问过去:“怎样?宇文怡是不是惨败?” 孙嬷嬷望着公主的焦急模样,不禁会心一笑,想来公主是真对这个北蛮陛下很是心仪了,笑着安慰道:“回公主,没有呢,被打趴下的是那个迟到的莫染风。”顿了一下,继续道:“不过那个莫染风倒像是很执拗的样子,无论被打趴多少次,也还是能站起来,继续被打,从身手看来他好像是半点不会武功的,不晓得他当初是怎么进的初试的呢?” “什么?!!!”萧慕桐惊愣的站起身! “公主你怎么?”孙嬷嬷被萧慕桐猛起的势头吓一跳。 似乎是外面人也听见里面的动静,太子萧晨寅众目睽睽走进去,望着一脸震惊的萧慕桐道:“桐儿,怎么了?” 萧慕桐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萧晨寅道:“那个莫染风打不过宇文怡?”萧慕桐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语气,本来是担心风染墨会打败宇文怡,让她的计划不能顺利进行的,可是现在当听见风染墨被打趴下时候,竟然如此着急,完全忘记当初的心思了。 萧晨寅狐疑的望着萧慕桐,半天才开口道:“你不想嫁给宇文怡对么?” 嗯?萧慕桐抬起头,看着萧晨寅认真的表情,瞬间回过神,自己本来就是应该希望宇文怡打败风染墨的,现在震惊的只是竟然风染墨这么不能打?!!! 萧慕桐整理好思绪,慢慢道:“我要嫁给今天的赢家。天下的英雄。” “赢了这场比赛就算英雄么?桐儿,你还小。” “太子哥哥,那怎样才算英雄呢?止干戈,灭烽火么?” “嗯。” “我希望太子哥哥也会成为那样的人。” 萧晨寅望着她,我成为那样的人,就会是你心中认为的英雄么?那么你会嫁我么? 萧慕桐望着他,轻声道:“天下的英雄应该是让天下免干戈和烽火的。” 萧晨寅还要再说什么,却听见外面的刘公公道:“三生之内,莫染风还没有站起来,此局将是北蛮国主胜。”   ☆、第三十四章 刘公公的声音继续响起:“三声之内,莫染风还没有站起来,此局将是北蛮国主胜。” 风染墨被打的站不起来了!!??? 萧慕桐简直不敢相信,风染墨这样自负妖孽道‘陆上最强的男人’会被一个凡人打的趴着起不来!!! 三!二!一还在口中时候,风染墨却跌跌撞撞的站起身,看似受了如此严重的伤,可是奇怪之处在于他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丝血腥,半点血腥都没有流出来,甚是让人奇怪,就连宇文怡都微微拧起眉头。 宇文怡眯眼望着对面摇摇晃晃的,嘴角挂着妖孽的笑意的莫染风,瘦削的薄唇抿的紧紧的:“阁下不会武功?” “我只是不想比我低太多等的人动手而已。”莫染风笑的更加妖孽放肆,说起话却更加的妖孽放肆。 果然宇文怡眼神中迸射出冷寒的光像散着寒光的匕首,冷笑道:“没有能力的人逞一时口舌之快,倒也是很能让人理解,但是理解并不代表要容忍!”说罢便是狠狠的一脚踢过去,本就摇摇欲晃的身子,加上宇文怡又卯足了劲,这下莫染风是完全趴倒在地上,好半天不能动弹。 萧啸天微微皱眉,将刘公公望了一眼,,刘公公立即会意的躬身走过去:“数三声,如果莫染风没有站起来,便是北蛮国主胜利。” 宇文怡微微皱眉,却也冷静的望着刘公公道:“刘公公,你也看见了,他根本不能再打了。” 刘公公也万分平静坦诚道:“还请北蛮国主海涵,擂台的规矩便是若不是踢下擂台,便不叫结束的,眼下他虽奄奄一息,但是却依旧还是在台上的,并不能算是结束的。” 宇文怡虽心中不服气,却还是冷静颔首道:“劳烦公公,受教了。” 此刻趴在地上的莫染风眉头紧紧拧在一起,纵然这样,依旧妖冶风华的模样,微微嫌弃的蹙眉,没想到这具身体这么不中用!!挣扎着还想再站起来,可是身子就像完全不听他的指挥一般,刚爬起来一点,又摔下去了,宇文怡冷哼这居高临下看着他挣扎! 趴在地上的人像是完全不在意别人的冷哼似的,明明已经狼狈到极点的人,此刻看来却不见半分狼狈之相,依旧妖冶般灿若星辰,微微的耸动肩膀,慢慢的爬起来,摇摇晃晃,竟然还是再次站起来! 这让在场的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人虽然不能打,但是却非常的经打!!!! 萧啸天赞许的望着台上的莫染风,但是显然对面的宇文怡不是那么的认可他顽强的精神,于是微微握拳,准备再给他最致命一击!!!! 正当宇文怡正要出手的时候,清脆的女声突然响起来:“住手!” 众人循着声音望过去,正是此刻从幕帘中走出来的嫡长公主萧慕桐,还有紧随其后的太子萧晨寅。 宇文怡眯眼望着此刻慢慢走近一脸凝重的萧慕桐,拳头握得更紧,转过脸又望了一眼此刻也望着萧慕桐的莫染风,胸口莫名的一股气就憋在那里!仿佛萧慕桐已经是他的人了,而她还惦记着别的男人一般,让他万分的受不了!当这个想法蹦到宇文怡的脑海中的时候,他自己都愣怔了一下,但也只是一下而已,很快便恢复了如常的表情! 但是不管怎么样,眼前这个男人是万万不能留下的,留下便是祸害! 宇文怡瞥眼,还是抬脚,准备无视萧慕桐的话,一腿继续扫过去的!因为这毕竟是擂台,打人是合法的,不是她一个小姑娘说住手就住手的! 眼看着那一脚便要踢到莫染风的身上,已经靠近擂台边上的萧慕桐却纵身过去准备替他挡下这一脚的,因为她不确定宇文怡这一脚会不会真的踢死风染墨?她也不确定如果风染墨死了,她会不会也跟着一起死了!所以她要救他的,这也就是她不顾公主身份从幕帘中跑出来慢慢靠近擂台的原因的! 萧慕桐惊吓的闭上眼睛,感觉身子弹了出去,可是好半天,却没有感觉到疼痛,慢慢睁开眼睛,感觉到强大的压迫感从头顶压过来,萧慕桐大吃一惊,是风染墨,他从背后抱住了她,然后旋转过身,那一脚还是正好的踢在了他的身上! 萧慕桐微微偏过头:“你干嘛?” 戏谑的笑声:“你又是干嘛?美人救英雄?” “要你管?”萧慕桐没好气的要挣扎出来,却听见头顶的人再次戏谑的开口:“别动,叫我再抱会,刚刚那个臭男人打了我好几下,他喜欢你,我抱着你,定时能将他气死!” “你胡说什么?他怎么会喜欢我?”顿了一下:“你怎么知道他喜欢我?你不是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么?” “我说过,和你的太子哥哥学的。” “你不是说只能跟我学的么?” “骗你的。” “你!!!” “我怎么?” “他打死你活该!” “只是我现在没有灵力,要是有,看我不玩死他!不过现在这具身体真是不听使唤,一定是我的灵力修为还不够,还不能在人间真正驾驭这个身体,看来你我还得继续努力!”风染墨说的用意含糊不清,但是却说的无比坦然! 萧慕桐耳根微微有些红,挣扎着要挣脱,这次风染墨到没有再继续危难她,而是顺势放开她,放开的时候,轻轻在她耳边小声笑道:“放心吧,他打不死我的!你肯救我,我很开心。” 萧慕桐一愣,愣怔的不是他说宇文怡打不死他,而是说他恨开心她会出来救他!这样的坦白就像情人间再自然不过的情话,这样的事他起来自然且坦然!不是说他不懂的么? 孙嬷嬷早就跑上台将还在发愣的萧慕桐搀扶下去,宇文怡望着眼前的一切,眼神更加的冰寒,如此看来这个公主和眼前的人不仅是旧相识,还是旧情人! 萧啸天也看出了这事情中的蹊跷,招来了刘公公,在他耳边说了什么,便只见刘公公上前一步,高声宣布道:“皇上乏了,今日的擂台就到此为止。” 刘公公刚说完,萧啸天便站起身,刘公公慌忙过去扶他,宇文怡望着走向龙辇的萧啸天,冷冷的哼出声,老狐狸,你以为这样便就能罢了么? 萧慕桐再没有露面,只是从幕帘后的出口回了宫,走到一半,萧慕桐掀开轿帘,孙嬷嬷赶忙过来:“公主有何吩咐?” 萧慕桐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一句话。 孙嬷嬷轻轻颔首:“是。” 孙嬷嬷退到一边,躬身等轿辇走远,才转身往崇武殿的校场走过去。 ** 离朝阳殿较近一处僻静假山处,萧慕桐静静的站在假山旁边,望着假山上流下的水发呆,突然觉得耳根处被温热的东西啄了一下,萧慕桐惊吓的回过神,转过脸,便看见此刻笑意潋滟的风染墨。 萧慕桐皱眉:“注意你的一言一行,现在可是在凡间。” “哦?不在凡间,我就可以这样么?”风染墨故意反着扭曲她的意思,逗弄着她生气真是一件乐趣无穷的事情尼! “你!!”萧慕桐被他气的指着他说不出话,风染墨却是无比自然的捉住她的手,笑道:“原来人间的关爱这般的暖人心。” “什么关爱?” 风染墨也不跟她计较,只是笑道:“怪不得那些前辈都渴望人间情爱,原来有人牵挂,是这般的心境,倒是很叫人神清气爽。” 萧慕桐白他一样:“别想那么多,我只是怕你死了,我也跟着死了,我是为了我自己,和你是谁一点关系也没有。” 风染墨微微一顿,眉头不经意皱了一下,但随即还是一副妖娆潋滟的模样,樱红的唇擦过她的脸颊,嗅着她耳根处的清香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反正你总是担心着我的呢。” 萧慕桐无语:“你懂什么?这只是人间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而已。” “是么?那我还是很开心我能抓住你的弱点呢。” 萧慕桐完全被他的无赖和坦然气的无话可说,只是冷冷道:“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擂台上?” “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去和别人双修的,你已经是我的猎物,作为陆上最强的男人,就这样拱手相让,会很丢人!” “哼,陆上最强的男人?”萧慕桐打量他一番后道:“最强的男人都快被打残废了?那可真是强呢?” 风染墨却也不怒,只是笑道:“若是一般人,早就这样被打死了,可我还好端端的站着。” “若是一般的人才不会连个一招半式都不会。” “这恰恰说明了我的强大,一招半式都不会,就杀进了总决赛,而且还没输。” 萧慕桐被他噎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顾着生闷气。 风染墨却突然的抱住她,在她耳边轻声说道:“不要嫁给他。” 那样温柔如春风的声音吹拂在她耳畔,让她心中一阵心悸,樱唇紧紧抿着,想挣扎出来,他却抱的更紧,温柔的声音更加温柔:“现在我想要你教我该如何爱一个人可好?这是你的契约,你要履行。”   ☆、第三十五章 那样温柔如春风的声音吹拂在她耳畔,让她心中一阵心悸,樱唇紧紧抿着,想挣扎出来,他却抱的更紧,温柔的声音更加温柔:“现在我想要你教我该如何爱一个人可好?这是你的契约,你要履行。” 萧慕桐微微一顿,面上却没有任何表情变化,风染墨却从后面更紧的抱着她,闭上眼,长长的睫毛覆在白皙的脸上,自是一种妖冶和魅惑,鼻尖轻轻的蹭过她的耳廓,吐息温热的吐在她的耳根,这让萧慕桐本能的一阵激灵,皱眉想挣脱,他却依旧抱着,只是浅笑道:“你答不答应?” “我可以说不答应么?”萧慕桐凝眉道,仍然挣扎着想挣脱的他的拥抱,可是却被他更紧的禁锢在怀里。 “当然不可以,教我本来就是你早就答应的事,即便现在你反悔了,怕是也不行了。”风染墨勾着嘴角继续蹭着她的耳廓。 萧慕桐忍无可忍吼道:“你放开我!” “不放。”轻飘飘的一句,就好像耍赖的小孩子一样。 “放开!”萧慕桐更加加重语调,她心中排斥着风染墨,只是她过不了那个槛,她不能忘记风染墨得到她的身体是因为拿太子哥哥的性命威胁她,她过不了这个槛,她更加不能接受风染墨一次一次都拿着契约这个事对她耍赖不放!所以有些本该是要感激他的地方,却被她故意忽视,那些恨着他的事又被她一点一点放大,于是更加的讨厌他! “就不放。”就像小孩子一样死磕着执拗的抱着。 风染墨这样人,连人间情爱为何物都要从别人那学习的人自然不懂萧慕桐这样别扭的情绪,只是在他心中,他在人间只认识萧慕桐一个,她能和他双修提高修为,她能教他他不懂的事,她也会在以为他有危险的时候救他,他觉得很舒服很受用,所以他理所当然将萧慕桐看作是他的个人私有物,于今有别人想要染指,他便像个小孩子一样,即使行为幼稚,也要执拗的护着自己的东西。 萧慕桐不会知道他为了能够在人间行走,付出了怎样的代价!他来自异空间,不可能出现在人间,他便用花瓣做了这样一个身体,赋给它自己的容貌和魂魄!容貌好办,用灵力照着自己的样子便可以造一个出来,可是要将魂魄从原本的身体中抽离并放到一个毫无生气的身体中,简直难于上青天,首先离魂便要自损三分,然后还要将自己几乎一半的灵力都要注入到新的身体中,虽然还剩下两成灵力,但是只能留在原先的身体中,新身体却是半点灵力都没有,他仅仅只是为了不让别人得到她,不惜这样自损,即便他不明白他为何要这样对她,但是他就是想这样对她,而且此生他也不会对别人这样。 但是他却决计不会让她知道他是付出怎样的代价,他不想让她知道他现在无能的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打不过,更不想让她觉得她依靠不到他了! “风染墨,你究竟想怎么样呢?”萧慕桐也懒得和他计较了。 “如果你非要嫁人的话,嫁他还不如嫁我,他能给的,我都能给你,而且比他给的更多。”风染墨突然认真的望着他的侧脸说道。 萧慕桐微微一愣,顿了一下,转过脸认真的望着他道:“你知道我为什么重生的,你知道的。” “我是要报仇的。”萧慕桐不等他回话便接话道。 风染墨望着她,嘴角依旧勾着笑意,笑的云淡风轻,却依旧妖媚自成一派风流:“嗯,我知道,所以?” “我嫁人不是因为我喜欢谁,想嫁给谁,只是我想报仇而已,你明白么?” “你嫁给我,我也一样能给你报仇,你想让他怎么死都可以的。”风染墨继续说的云淡风轻,仿佛自己真的强大到可以随意决定人的生死,事实上,他也确实能强大到决定人的生死! 萧慕桐却突然笑了:“我若想要他死,再容易不过!只要我的一句话,他必死无疑,可是我就是要他活着,活着眼睁睁的看着我将他推进万劫不复的地狱,我要看着他在绝望中挣扎,却没有办法逃脱,你知道的,他那样自负的人一定受不了这样的无能为力的!!!那比让他死更难受!!!” 风染墨却突然放开她不说话,好半天才道:“我掌握着你的生死。” “要么要我死,要么要我报仇?!!!”萧慕桐毫不退让的回望着他! 风染墨也定定的望着她,突然笑了,轻声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与其让她活着嫁给别人,不如死掉! 萧慕桐微微一愣,望着他笑,抽出随身佩戴的黄金匕首,放到他的掌心,然后慢慢收拢他的手指,轻轻举起,对准自己的心口,浅笑道:“那就用力刺下去呀,刺下去我立即就能死掉。”对于死,她萧慕桐真没什么好怕的! 风染墨望着她坚定的眼神,眼神微暗,这是他第一次对着萧慕桐露出这样阴冷的表情,他从来都是妖冶风流的模样。 风染墨望着匕首尖一阵出神,好半天抬起头,又恢复那样妖冶风流的笑意:“杀了你,谁来和我双修呢?在我们异度空间中,从一而终的双修会使修为更纯,修炼境界也会更高,不到万不得已,我才不会动你呢,不然等会我还要用我的灵力给你修复伤口。”顿了一下:“我又不傻!” 萧慕桐抬头望着他,确定他不会动她,一时松了警惕,刚还没吐息平复一下,便感觉唇上一阵温热,倘然睁开眼睛,便看见近在咫尺的俊颜,正一脸坏笑的望着她:“以后教我如何爱吧,和双修者增进感情,也是修炼的途径之一。” 萧慕桐望着他,也不反抗,呜侬道:“这就是你想要的?” 风染墨顿住望着她,笑的更加邪肆:“我想要更多。” “你想要什么,我便给你什么。只要你日后不干涉我的复仇,并会帮助我复仇。”萧慕桐的语气似乎是完全豁出去的不在乎。 风染墨微微眯眼,狠狠的用力咬在她的唇瓣上,带着微微的恼和淡淡的笑:“看来死过一次的姑娘都比较冷情,不是说这样的人更看重感情么?为何你会这般不领情?” “死过的人只将重要的情谊看的更加重要,将不重要的情谊看的更加的不重要,做事更加的果断决绝而已,这样才能完成上辈子完不成的事情。” “是么?”说罢便将手指伸进她的脖颈。 萧慕桐微微一顿,眉头微皱,还是握住他的手指,清浅道:“这里不可以,这时候也不可以。” 风染墨不管她,还是径直挣脱她的手指,继续探索,萧慕桐皱眉,认命的闭上眼睛。 良久,却没感觉到他的进一步动作,睁开眼,便看见他从她的脖颈中掏出那枚环形的玉佩,那是风染墨给她的,让她也能进入异度空间的玉佩,她用过一次,她去找他,为了太子哥哥。 “没想到你一直带着它?”风染墨似乎心情很好笑道。 “当然,即使不找你,带着它或许可以逃生也说不定。” “嗯,你很聪明,带着它,当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会根据你的心跳变化确定你的安危,然后将消息传给我,我便可以从天而降来救你了。”风染墨玩笑的说道,倒也不知道他说的是真还是假。 “哼。”显然萧慕桐却不打算领他的情。 “现在闭上眼睛,和我一起想要去异度空间。”风染墨轻声说道。 萧慕桐望着他不说话,她知道他是要带她去哪,也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 “怎么?刚刚才达成的协议,你又忘记了?”顿了一下:“你不说不能在这里么?那我们就换个非常安全的地方,况且我也不喜欢我现在这个不灵活的身体。” 萧慕桐抿了抿唇,闭上眼,心里想着要去异度空间,风染墨见她闭上眼睛,只是笑着在她脸上轻轻啄了一下,萧慕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便已经身处异度空间了,这次却和上次的地方不一样,这次是一间超级豪华的房间,到处都是金碧辉煌的,上等的丝绸流苏,上好的檀木雕花,鸳鸯戏水的屏风后面的大床大的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并排躺下十个人都会觉得很宽敞的样子。 萧慕桐转身,却不见风染墨的身影,再转身便落入一个温软的怀抱,不似刚才的僵硬,温热的鼻息再次蓬勃在她耳边:“小公主,这个地方你可喜欢?” 萧慕桐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连忙道:“你们皇家的子弟不都是喜欢豪华气派的地方么?这是我专门按照你们皇家的规格再放大造出来的,你不喜欢么?那我下次再造个更大的。” 萧慕桐一顿,上次他为了她的喜好,造了和她的浴池一模一样的浴池,这次又造了一个如此豪华的房间,他倒是很用心。 温热的唇已经吻上她的耳根。   ☆、第三十六章 温热的唇已经吻上她的耳根,那样颀长好看的人站在娇小的萧慕桐后面,胳膊从后面横过她的脖颈,闭着眼睛一寸一寸吻着她的发梢耳根,是那样浪漫缱绻的画面。 一只手已经开始在她的身上游走,一寸一寸都是他想要独家占有的地方,不能容忍别人的染指,温热的唇已经从耳根移到脖颈,萧慕桐叹口气闭上眼,微微仰头偏过脸,任他予取予求。 “小公主,你这样的不情愿,我们的双修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修到至纯的境界呢?”风染墨听着她的叹息轻声说道。 “这和我有任何关系么?双修的好处都是你一个人得,我只会折损自身灵气。” 风染墨噗的笑出来:“你这是在怨念?难道你不觉得我厉害了,以后你在人间办起事来会更加后盾坚强么?” “不觉得。” 一句话噎的风染墨接不下去话了,向来不正经嘴毒的风染墨被萧慕桐就双修这个事堵的无话可说,这让一向自大骄傲为陆上最强的男人风染墨很是受不了,于是立即哼的一声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往大床走过去! 不在床上征服这个女人,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任何角度无死角的陆上最强!!! “今天便要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事无死角陆上最强。”说罢便要去扯她的腰带。 “你不是刚还被宇文怡打趴的爬不起来,何来的无死角陆上最强。”萧慕桐净捡了他的伤痛处说。 “那……那是我让着他的,你让他到我这里来,我何止让他趴着起不来,我让他趴都趴不下去!!”风染墨简直不能忍受自己的权威被挑衅,尤其是被萧慕桐挑衅! “在自己的地盘逞能,算什么本事!!”萧慕桐继续拿话堵他! 风染墨刚想反驳,发现自己竟然真的着了她的道,便不再反驳,而是转怒为笑,俯身在她脸颊上啄了啄:“想逞能得有能,我倒是不是像你们凡人那样在乎是在谁的地盘上。” “那算不得真正的英……” 萧慕桐的话还没说完,唇便被堵住,还没说完的话硬生生被堵在嘴里。 见她果然老实了下来,风染墨不禁笑出声:“看来这招很管用,以后要是不想听见你说说的什么话,就用这招。”惊觉过来的萧慕桐伸手便要反抗,却被风染墨握住手腕,堆叠过头顶,如此她刚刚好曼妙的身姿便那样呈现在他眼中,勾着嘴角勾掉她衣服侧边的丝带,浅白色的肚兜遮住的春光若隐若现。 风染墨盯着出神半天道:“似乎比上次大点了。” 萧慕桐脸腾地红了起来,抿唇偏过脸去,风染墨看着她的模样,心中莫名的漾过一阵欢喜,趁着她偏过脸,正好伸过舌尖舔过她露出来的耳廓,萧慕桐顿时浑身一阵激灵。 “你说了我想要什么你就给什么的,现在老是这么别扭可不好呢?”风染墨似乎完全不满意她的表现。 萧慕桐瞪眼望着床里边,听着他的话,贝齿狠狠的咬在唇瓣上,对呀,他说的没错,以后若真的嫁到北蛮去,那里她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嫡长公主,那里的后宫,那里的权谋还在等着她,她需要一个帮手,一个像风染墨这样强大的帮手,现在笼络他有什么不好呢? 想通这些,萧慕桐慢慢转过脸,直直的望着他,轻声道:“我不是别扭,我只是怕。” “嗯?怕什么?” “怕你说话不算话。” “我何时说话不算话了?你哪次要求的我没有办到,倒是你却一次次的让我失望呢!”风染墨修长的手指已经开始在她胸前轻.柔.慢.捻的把玩,嘴角却是勾着淡淡妖冶的笑意。 萧慕桐忍不住的弓起身子,清浅道:“那我们以后便一起结盟联手吧。” 风染墨望着她的转变,笑着附到她耳边道:“我们不是一直是同盟,只是你没有把我当作同盟而已。” 萧慕桐不说话,同盟么?他们一直都是同盟的!她是他提高修为的工具,他是他复仇的帮手,他们简直是这世上最合适的同盟! 萧慕桐亦勾起嘴角,挣脱被他禁锢的双手,环住他的脖颈,扬起脖子,凑过去亲吻他樱红的唇,虽是蜻蜓点水的触碰,但是这样的主动,无疑让风染墨心中漾过一丝荡漾。 热烈的回应她这个浅尝即止的亲吻,修长的胳膊环住她的腰身,将她更紧的扣近自己,唇舌间缠绵纠缠,仿佛这世间最缱绻的纠缠,如春风过后,百花绽放,新柳抽出新绿,又如春雷轰轰,热情而轰烈。 火热的手指探.进外衣,顺着腰身游移,每过一处,如薪火簇燃,他咬着她的耳珠,沙哑低沉道:“小公主,我会护你一生一世。” 萧慕桐微微一愣,随即勾起嘴角:“我欣然接受。” 仿佛是达成某种不言而喻的协议般,两人似是再顾忌般,更加热烈的纠缠在一起,他的唇已经移到她的脖颈,她便配合的仰起头,精致小巧的下巴的线条看起来那样迷人。 “小公主,我要你再亲我。”沙哑到不行的声音 萧慕桐也不再躲避,只是微微使劲,便变成她在上,风染墨在下的姿势,她望着他,他等着她! 萧慕桐凭着上次的经验,纤细的手指探进他的衣领,轻轻的俯下脸颊,轻咬着他的耳垂,只听见风染墨抑制不住的闷哼出声,纤细的手指学着他的样子慢慢的游移,风染墨简直受用极了! 萧慕桐有样学样的亲着他姣好的侧脸,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唇,刚想亲吻他的下巴,却被他突然的咬住,勾着坏笑的嘴角直直的望着她:“小公主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香甜。”说罢手掌饶过她的后脑勺,托住她的额头,加深这个吻,手指也不规矩的游走,揭掉她肩上的衣服,轻轻的引.诱她:“小公主会脱衣服么?” “嗯?”萧慕桐呜侬出声。 “帮我脱。”低沉的嗓音却魅惑的让人无法拒绝。 萧慕桐顺着他的意思摸索着腰带的位置,却不小心过了界,摸了那里!风染墨立即沉沉的闷哼出声。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眸光深沉如漩涡,握住她的手,指引她摸到他的腰间,解开他的腰带。 毕竟是公主,养尊处优惯了的,连腰带都不会解,更何况是男人的腰带,风染墨又好气又好笑,索性抱着她坐起身,让她面对面跨坐在自己腿上,握住她小巧的手一步一步的教她如何解腰带。 萧慕桐随着他的动作解腰带,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风染墨,随着腰带一点一点的解开,他的呼吸越来越沉重,腰带自腰间滑落,他拉着她的手将她往怀里一带,萧慕桐便整个人扑抱住他,亲吻又密密麻麻如雨点般落下来,手掌与肌肤相亲般的火热同时燃烧着两人。 “小公主……”顿了一下,“不,小桐……以后叫你小桐可好,只有我一个人这样叫。” “嗯,好。”萧慕桐被他吻的完全眩晕的没有任何抵抗能力了。 他轻轻的安抚着她,身子慢慢的前移,口中清浅沙哑的咬着她的名字:“小桐。” “嗯。”随着她的答应,身子便也淹没进去。 萧慕桐不适的皱眉,毕竟还是不匹配,紧紧的搂着他的脖颈,委屈的快哭出来。风染墨继续吻着她的肩窝,柔声道:“小桐,放松好不好?”她这样紧张委屈,他并不好受的。 虽然风染墨已经极尽温柔,但是显然小公主还是不行,沉沉浮浮彼此在不断适应对方,汗水已经濡湿萧慕桐鬓边的头发,粗重的喘息一下下伴着热气喷薄在她耳边唇边。 绚丽散去,彼此依偎,萧慕桐伏在他的怀里,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她真的是累着了,风染墨慢慢褪去身上的燥热,轻轻揉捏着她身上的每一处,好让她舒服,他的贴心和细心倒是让萧慕桐很是受用。 依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小桐,我答应你嫁过去,但是一定不能让他碰你,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否则我随时都会将你抢回来好好的藏起来的。” 萧慕桐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仿佛是听见她答应便放下心来,萧慕桐慢慢睡着,风染墨将彼此收拾好,将她的衣服收拾穿好,打横将她抱起来,望着她还略带着孩子气的睡颜,浅笑:“好好睡吧,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仿佛是活着那么多年的时间终于找到信念一样,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便觉得像是找到人生目标一般,心中觉得无比的安定稳妥,从她纵身过来想保护他的那一刻,他便有了这样的想法了呢!他这一生自负强大,从未想过会需要别人的保护,也没有想过有人会有想要保护他的意识,这样一个小小的人儿,怎么会有那样好笑的心思?但是他却很开心,嘴角不自觉上扬……小桐,我会好好的将你保护起来,你自管去做你想做的一切事……   ☆、第三十七章 朝阳殿 当萧慕桐睁开眼睛的时候,看着熟悉的床顶,猛地坐起身,掀开被角看着身上的衣服,摇了摇头,努力回想,昨天自己和风染墨……然后……然后自己睡着了,可是自己怎么会在朝阳殿? 正思索间,孙嬷嬷端着脸盆进来:“公主醒了,奴婢这就伺候公主起床洗漱。” “嬷嬷,我昨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萧慕桐还是有些不放心问出来。 “昨日公主和那个莫染风说完话就回了朝阳殿,说累了,便早早的歇下了,一下子睡到现在呢,呵呵,看来公主是真的累了呢。”孙嬷嬷笑道。 “回来了?我一个人?”萧慕桐完全不解。 “对呀,不是公主一个人,难道还有旁人么?” “哦,没有。”萧慕桐完全没搞明白是怎么回事,难道昨天只是做了一场梦?可是莫染风存在,而且她浑身的酸痛还在,抬起头望着孙嬷嬷道:“孙嬷嬷,你给我准备下沐浴吧,我要去浴池那边沐浴。” “是。” 萧慕桐刚靠坐在浴池边,微微仰着头休息,努力回想究竟是怎么回事,便听见一个声音道:“是我错位了他们的空间,让他们误会了事情的发展。” 萧慕桐猛地惊醒睁开眼睛,慌忙想着要挡一挡的,但是想着昨天已经和他达成协议了,也便坦然的躺在水中道:“你想的倒是周到。” “当然,我这样聪明的人说要帮你,自然处处都要为你考虑。” 萧慕桐一时语塞,立即转移话题:“我们下一步做什么?” “当然是顺理成章嫁给他。” “顺理成章?” “嗯,你想报复他,不就是想让他尝尝你前世受过的苦么?你想叫他求而不得,那么便是先叫他以为得到,然后再告诉他,其实自始自红,他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便是对他那种人最大的报复,但是他自负多疑,自然不肯轻易接受你,当然要想法子顺理成章的嫁给他。” 萧慕桐微微有些愣怔,他怎么知道她想法这么清楚?还相处了对策!! “我说过,是根据你面部表情判断出来的,你始终不信我的强大与聪明,这便是你最大的失误。”风染墨说的依然坦然无比。 萧慕桐微微皱眉,虽然不信,但是也不想和他计较,他总是那样不正经的模样:“那我要怎么做呢?” “现在他已经对你的单纯和天真印象颇深刻,且微微有动心,哼,你便继续往这方面发展吧。”风染墨说起来完全一副没好气的语气。 萧慕桐忽略他语气中不善,低头沉思:“单纯天真?要怎么表现单纯天真呢?” 风染墨见她果然低头深思,一副异常认真的模样,不禁微微恼火,究竟是为什么自己要答应帮她这件事呀?然后恶狠狠的补充一句:“你不能让他碰你一丁点的地方,否则我立刻终止协议,将他拖出去打死!!!!!” 萧慕桐好笑的说道:“牵牵小手可以么?” “不可以!!!”斩钉截铁! “那我们怎么增进感情呢?” “随便!!!!” 萧慕桐完全被噎住!!!!还有比他更加恶劣别扭的脾气么???? 于是萧慕桐继续一边沐浴,一边开始构思自己和宇文怡的天真无邪战略!!! ** 承政殿,是南国早朝议政的地方 下朝后,宇文怡眉头微微皱着走向自己来时乘坐的马车,狼木措恭敬的立在马车旁恭候主子。 “陛下,为何眉头紧锁?”狼木措迎过去问道。 宇文怡只是抿唇不说话,径直踏上马车,刚掀开车帘的一瞬间,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但也只是瞬间,然后迅速坐进去,然后放下车帘。 “朗木,驾车。” “是。” 马车哒哒的出了宫门,宇文怡才开口:“公主怎么会在臣的马车中?” 萧慕桐一身常服,眨巴下水灵的眼睛望着他,诚恳且无辜道:“你会告诉父皇么?” “怕是不用我告诉,再过不久,皇帝便会发现公主不见了,然后大肆搜查,到时候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那你怕么?”萧慕桐继续追问。 宇文怡抿唇顿住,冷澈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闪亮无辜的眸子,好半天才道:“为公主即便是死了,又有什么好怕的?” 萧慕桐心中冷哼,面上却愣愣的望着他道:“我要你为我死做什么?如果为我好,自然是为我好好活着才是。”说完还不忘哼一声,然后背过身望向窗外。 宇文怡望着她负气的背影,不自觉的觉得好笑,提到死便生气了么?养在深宫中的金丝雀果然半点也见不得世间的生死么? 好半天,萧慕桐做出终于想通的一副模样,然后又带着疑惑转过脸,认真的望着宇文怡道:“难道没有人叮嘱过你要好好活着么?为什么非要用死许诺呢?如果我将来有一个爱人,我一定时时刻刻都叮嘱他,要为我好好的活着,而我也愿意为他好好的保重自己。” 宇文怡一怔,有人叮嘱过他要他好好活着么?有么?有的,那个一辈子没有得到过爱的可怜女人,他的母后,每一次出征,母后都会亲自给他虔诚跪拜三天三夜为他祈求平安符,叮嘱他一定要活着回来,因为只有他是她唯一希望!!!他的父王娶了他的母后,却从未给过她怜爱,心中只是想着一个他没有得到的女人!所以他更加的恨卓颜,恨萧啸天,他发誓要灭了南国的,他在父王和母后的灵前都发过誓言的!! 萧慕桐见他走神,心中知道他定是想起他那母后,她知道他的一切过去,知道他为什么恨她,恨她的国家,但是现在她要假装不知道,伸出手在出神的宇文怡面前摇了摇手,笑道:“你走神了,我见戏本子上只有姑娘才爱走神的,怎么公子也会走神么?” 宇文怡抿唇望着她,她和她的父王母后都不一样,心中有个声音在叫嚣,带她走哇,一定要带她走哇,等到灭掉南国的那一天,她便能活下来,他已经动了要发那个过她的心思!! “公主想去哪里?”宇文怡惊觉心中所想,慌忙转开话题。 “我带你去南国逛逛吧,南国有很多好玩好吃的地方,你一定还没有逛过对不对?”萧慕桐忽略他总是冷冰冰的声音,继续笑容无害道。 “好,如此便多谢公主。” 当萧慕桐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时候,狼木措整个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但是萧慕桐完全无视掉,有风染墨在,别说躲过一个狼木措,多少个都可以的! 宇文怡吩咐了几句,狼木措便站定距离他们一定距离,不至于太近妨碍他们,也可以保护他们。 萧慕桐带着他吃各种路边的小吃,带他看马戏,将自己从前在宫外做过的事再带着他做一遍,一路上,萧慕桐都表现出来一个小姑娘该有的天真和活泼! 宇文怡只是静静的跟在一旁,偶尔需要他的时候,便出来一下,比如付钱的时候,比如套环获奖品的,由于他的手法太娴熟准确,直接把老板套的破产了,萧慕桐简直高兴坏了,一路上喋喋不休的表达了自己对他的崇拜,语文呢一嘴上虽不说,心中却是无比受用! 萧慕桐突然在一家玉器店停住脚步,拉着他进去,宇文怡只是看着她跑来跑去的看,突然她定在一枚通透的玉簪前面。 老板很有眼色道:“姑娘可真是有眼光,这可是我们店的镇店之宝。” 萧慕桐笑道:“这样啊,那给我包起来吧。” 宇文怡想付钱的时候,却被萧慕桐拦住:“这个我要自己付。” “为何?” “这个于我有重要的意义,我不想假手于人。”萧慕桐解释道。 老板立即会意补充道:“姑娘怕是要送给意中人吧。”说完望了一眼旁边神色更加冰冷的宇文怡,不禁打了个寒颤,仿佛自己说错话般。 萧慕桐翻遍全身,却没有找到钱袋,这才记起以往钱袋都是在兔毫身上的,这次没有带兔毫,自然没有钱了,思索了半响,掏出身上挂着一枚古玉递给老板:“我没带银子,用这个抵押吧。” 显然老板是个很识货的人,毕竟一眼便能看出这块玉的价格要远远高出这个发簪许多,当然欣然答应。 出了玉器店,宇文怡一路不再说话,马车上,萧慕桐轻声问:“我们去哪里?” “送公主回宫。” 萧慕桐犹豫半天,尽量做出娇羞的模样,递出那枚发簪:“虽然你用发带绑头发也很好看,但是我觉得用玉簪会能衬托你更加的高华出尘,所以想要买来给你。” 宇文怡眯眼皱眉:“送我的?” “嗯。”萧慕桐点头 宇文怡不说话,也没去接发簪,只是望着她,刚刚他以为她是买来送给那日擂台上见过的莫染风,还莫名的生了一场气,原来是送他的么?缓缓伸手接过,轻声道:“谢谢公主。” “我喜欢看束发簪发簪的男子。” “主子,宫门到了。”狼木措停下马恭敬说道。 萧慕桐望着还在发愣的宇文怡,轻笑道:“你一定要娶到我哦。”说完便跳下马车,留宇文怡愣怔的望着她的背影,心口微微触动。   ☆、第三十八章 :公主归来 你一定要娶到我哦! 清脆且轻灵的声音在宇文怡耳边一遍一遍的回荡,微微低头望着手中的玉簪,阴沉的眸子似乎慢慢变的柔软,但是只是瞬间便又变成狠厉,狠狠的收手握住发簪,眸色变的狠厉,慢慢收敛眯起来,再抬起头望着她消失的地方,薄唇轻启:“孤王当然会娶到你!” 对于萧慕桐出宫玩了一天这个事,只要风染墨一次空间移位就好了,就好比萧慕桐借故支开宫中的所有人,叫他们去办事,然后萧慕桐就可以溜出去了,等萧慕桐回来,他们也正好办事回来,就好像他们只是去办了件事一样! 萧慕桐刚踏进朝阳殿,孙嬷嬷便端着点心进来了,轻声和蔼道:"公主,你要吃的点心。" 萧慕桐抿着嘴,偷偷忍住笑意,原来这个空间移位真的这么神奇?萧慕桐也乐得和她们一块玩玩,有模有样的道:"嗯,我知道了,孙嬷嬷你将点心放下吧,我想睡一会,等醒来再吃。" 孙嬷嬷刚走,便听见风染墨半似嘲讽半似邪魅的声音:"和你前丈夫及准丈夫玩的可好?" 萧慕桐微微一愣,前丈夫?准丈夫?待反应过来,微微有些恼,声音有些没好气:"想必你是要全程窥视的,何必来问我?" "哦?窥视?我何须窥视!我们是契约签订关系,我房间中随处的机括都会显现出与你有关的一切画面,我稍微抬头,便能看见你的一举一动,何须窥视,你未必把我想的太......"顿了一下:"太猥琐。" "混蛋,要是我正在洗澡呢?"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没看过?" "大混蛋,那我岂不是没有一点*?" "你的*就是我,我是你此生最大的秘密,不过,对我而言,你倒是确实没什么秘密可言。"风染墨说的极其坦然无赖,仿佛窥视她的一举一动再正常不过。 萧慕桐皱眉,刚想发火,但想着自己已经和他签订契约,自此以后还需要他的帮助,便也就忍下来,深呼气然后道:"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接下来?嗯,接下来我们什么都不用做了,只等宇文怡自己上门了。" "可是父皇和太子哥哥不会答应的。" "这便要看宇文怡为了娶到你会舍掉怎样的代价了。" "他?哼!他那种自负唯利是图的人,如何会为我舍掉什么?他只怕得到的还不够多。" "你低估了宇文怡的能力,同时也低估了你自己的价值。"风染墨收起一贯的戏谑和风流,语气微微低沉。 萧慕桐低头:“价值么?当一个女人的一生开始用价值来衡量的话,那么她的一生也便就自此完了。”说罢便转身朝床榻走过去,再无平日里哪怕伪装,哪怕真心的娇俏和灵气,重生一次,经历过一次,最懂的人心,最了解人世,便也就最容易心累吧,她心知此刻矫情显得那般无力和可笑,可是现在又没人看见,她放任自己矫情一下,又有什么不可呢? 良久的沉默,仿佛是过了前年万年,仿佛一树花开,万雪飘落,低沉而冷静的声音低低的响起:“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你又有什么好怕?有什么好担心?” 萧慕桐身子一顿,半响,微微勾起嘴角,不说话,继续朝床榻走过去。 风染墨隔着空间,看着屏幕上她孤独漠然的背影,心里微微发凉,妖冶的唇瓣微微抿起,声音轻不可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自言自语:“小公主,我的小桐,此生我都会护你周全,总有一天,你愿意心甘情愿的将你的性命交到我的手中。” ** 驿馆 宇文怡负手立在窗前,中原的新荷开的正好,一声声的蛙叫此刻却像是充耳不闻,只是静静的望着手中的玉簪,脑海中不停闪过她明媚的笑颜:“虽然你用发带绑头发也很好看,但是我觉得用玉簪会能衬托你更加的高华出尘,所以想要买来给你。” 还有她临走前那样娇俏的身影:“你一定要娶到我哦。” 猛地收紧手中的发簪,声音沉稳坚决“狼木措,备马。” “是,只是主子这个时候要去哪里?” 宇文怡眯眼转过头望了一眼狼木措,狼木措不禁哆嗦一下,低头颔首:“属下这就去准备。” 狼木措策马跟在身后,当看清宇文怡要去的地方的时候,心里不禁咯噔一下,他心中知道,北蛮和南国虽然面上交好,将来必定会兵戈相向,誓要拼个你死我活的,如今眼看这清醒,怕是陛下真的对这个南国小公主动了真情,将来还不知道要有怎样的冤孽。 还是白日里的那家玉器店,明明已经打烊了,宇文怡是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做那样有*份的事,只是冷眼望了一眼身旁的狼木措,狼木措立即会意的上前敲门,但良久并未见有人来开门,宇文怡只是冷眼负手立在一旁。 好半天,老板才慢悠悠的来开门,一边打哈欠,一边埋怨道:“这都是什么时候了,本店已经打烊了,客官明日再来吧。”说罢便要去关门。 门还未合上,一把弯刀已经架上老板的脖子,生意人最懂的识时务了,连忙赔笑道:“客官看上小店什么,尽管拿去就是,还请壮士高抬贵手,饶小的一命。” 宇文怡不看他,只是径直走进屋内,目光冷冽,语气冰冷:“白日里有个姑娘用一个价值不菲的古玉换了一个发簪,那玉现在哪里?” “那玉价值不菲,一看就是上品,早就被有钱的达官看上卖出去了。”老板立即补充道,临了还不无心虚害怕的望了一眼脖子上的弯刀。 宇文怡微微皱眉,捡了旁边的椅子坐下,仿佛并不着急的样子,冷声道:“我刚问完,你就抢着回答,声音急促又肯定,显然是心虚,看来老板是将这块玉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了,狼木措。” 狼木措立即更紧的将弯刀迫近他的脖颈,有血哼透出来,老板立即手忙脚乱求饶:“壮士饶命,我方才响起来,那个达官买走的是另一块古玉,白日里姑娘兑换的那个还在,我这就给您找出来。” 宇文怡不说话,狼木措却恼怒架着弯刀:“还不快去?!”竟然连陛下都敢骗,简直是不自量力! 老板哆哆嗦嗦的将古玉捧到宇文怡的面前:“玉在这里,还请客官过目。” 宇文怡扫过老板手中捧着的木匣中的古玉,正是白日里萧慕桐拿来兑换发簪的古玉,狼木措想伸手去接过老板手中的古玉,却被宇文怡瞪住,狼木措便住了手,宇文怡缓缓伸手,亲手拿起那块古玉,端详了一下,便仔细的揣进怀中,然后站起身径直往外走,跨马离去,狼木措收回弯刀,丢下一个布袋,跟随宇文怡一块离去,老板瘫坐在地上,打开地上的袋子,是一袋金子,价值足够买好几块这样哦古玉,老板望着早就不见人影的门外,显然还没回过魂来。 ** 朝堂之上 宇文怡再次谏言:“南国陛下,擂台已设,结果是否已出?” 萧啸天咳嗽道:“朕今日偶感风寒,身体不适,倒是将此事给耽搁了,还请北蛮国主见谅。” 宇文怡微微颔首,眸色冰冷异常,本就冷峻的面容此刻更加的冰冷狠厉,只是抬头瞬间,又变成那副平常淡然的表情:“南国陛下要保重身子,只是擂台已设多日,臣想这样的大事,南国陛下必定能深思熟虑,仔细斟酌考虑的,这才来问个结果。” 话音刚落,一旁的太子萧晨寅便开口道:“北蛮国主说的是,这样的大事,自然要深思熟虑,仔细斟酌,所以结果必定是要等上一段时间的。” 宇文怡抿唇,微微颔首,只是道:“南国陛下,当初设擂台之建议是公主提出,如今何不遵从公主殿下的意见?询问公主意下如何?” “大胆!你一个番邦蛮夷,也是可以随便要求公主殿下!?”说话的是立于太子萧晨寅身后的大臣,想来也是揣摩出萧晨寅的心思,才这般顺杆往上爬的,但是太子也未打算出来阻止,萧啸天也不打算阻止。 宇文怡便是这样在朝堂之上,被一个大臣给出言顶撞了,但凡一个心高气傲的掌权者都不能忍受,宇文怡微微低头,双眼中的寒芒几乎快要将自己给冻结住,他似乎有这样的一个习惯,每次快要克制不住的时候,便会放任自己微微低头颔首,露出那样可怕的一面,等到再抬头便又是那样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 宇文怡刚想抬头继续说,就听见萧慕桐的声音:“对呀,这件事就是要我做主的。” 对于萧慕桐随意出现在朝堂上这件事,大家已经习惯了,完全习惯了! “桐儿,你已经胡闹够了,快点回去,这件事,父皇自会定夺。”说话的是萧晨寅,他最清楚萧慕桐的性格,冲动任性起来是任何人都拉不住的,更何况他也不能冒一点险,万一桐儿真的选了宇文怡怎么办呢? “太子哥哥,这件事我想自己做主,可以么?我想父皇和太子哥哥也会想要看到桐儿幸福的,就让桐儿自己做主好吗?”萧慕桐首先服软,将话说的这般委屈柔软,他们心疼她,自然不会当着满朝文武驳回她的请求。 她就是这样仗着他们对她的宠爱肆无忌惮的! 在南国她永远有这样的资本肆无忌惮!! 宇文怡看着她不说话,原来她在南国这般的受宠。 萧慕桐轻轻的走到宇文怡身边,仰起头望着他道:“你愿意娶我么?” “能娶公主,是我莫大的荣幸。” “还有呢?我问的是愿不愿意,而不是荣不荣幸!” 宇文怡抬眼望着她,微微点头! 萧慕桐笑起来,眼睛玩完的就像月牙,那神采就像三月的十里桃花,风华灼灼,宇文怡看的有些痴了。 萧慕桐趁机追问:“那我要你一座城池,每年翻倍的贡品,还有允许南国的军队驻扎进你们北蛮的边境,并且归我管辖,用这些做聘礼,你还愿意?” 所有人都惊呆了,萧慕桐下了一个套,就等着宇文怡跳进来,她设下擂台,让所有人都看见他想娶公主的决心,如今又当着南国满朝文武面前问他愿不愿意,他也答应了,如今却提出这样过分的要求,如果宇文怡此刻不答应萧慕桐,那么恐怕所有人都要怀疑宇文怡想娶公主的初衷了,到时候别说萧慕桐了,太子和皇上哪个都不会放过他!他必定不能活着回到北蛮! 宇文怡抬头望着萧慕桐,眼神微眯。 萧慕桐继续笑着追问:“你可答应?”   ☆、第三十九章 :公主归来 “你可答应?”萧慕桐浅笑着望着眼前隐忍克制的宇文怡,他一定快被气坏了吧,他生气的时候,耳根后面的那个青筋会凸起来,毕竟是曾经在一起的人,她知道他所有的喜好,知道他所有的习性,而这些都是她用来报复他最好的工具。 萧啸天赞许的望着台下的萧慕桐,看来桐儿是早有准备的,现下大可以放心了,桐儿这样的要求,隐含着便是要北蛮完全归顺合并进南国了,自古兵权便是一个国家独立的基础,桐儿要将军队带入到北蛮境内,言下之意自然就不必再说。 宇文怡微微低头抬眼,紧紧的望着眼前的萧慕桐,瘦削坚毅的薄唇抿的紧紧的,眼神微眯,似在打量又似乎是要将眼前的人看透,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的人必定是有野心之人,可是这番话却是从萧慕桐口中说出来,她能单纯的因为他一句话而不去揭开他的面纱,更会跑遍整个南国都城,只为他找一只带着合衬的玉簪,可是此刻她却当着文武百官面前问他,可愿意南国将军队带入北蛮?自古军队进入都城,不是侵略便是合并,她是当真不懂,还是假装不懂? “你不愿意?”透着微微冷澈和玩笑的嗓音,萧慕桐偏这头,眼睛完成月牙状,问出话来的模样,简直像及了天真烂漫的孩童,只有她自己心中知道她看见宇文怡这般算计的眼神时候,心中是多么的憎恨! 萧慕桐似乎是完全不出所料,继续道:“既然不愿意,那么我们的婚事便不需要……” “我愿意!” 所有人都再次震惊,包括此刻的萧慕桐,她满心以为宇文怡不会答应的,他怎么会答应这么无礼的要求? 萧慕桐转身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他,此刻微眯坚定的眼神,还有紧紧抿起来的瘦削的薄唇,想猜出他此刻究竟是怎么想的,可是徒劳无功。 “你知道这其中的代价么?”萧慕桐轻不可闻的声音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震惊和不可置信,那样自负且自大的宇文怡怎么会答应这样无礼的条件? “知道。”也是轻不可闻的声音。 “那么你还愿意?” “愿意。”声音低沉,却有着削金断玉般的低沉和坚定。 萧慕桐微微愣住,抿紧了樱唇,好半天才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突地笑出来,那笑容灼灼烂漫,如春风拂过门槛,撩过发丝。 她说:“宇文哥哥,我就知道你是愿意的。他们都告诉我说你不是真心待我的,你对我好不过是因为我是南国最受宠爱的嫡长公主而已。”说完,仿佛真的很高兴般挑着蹦着蹭到他面前,浅浅的笑:“现在我知道了,你心里是真的有我。” 萧慕桐早就设想好了,如果他不答应,她必定可以拿此事大做文章,她的父皇哥哥都不会放过宇文怡,那么也算是大仇得报,如果他答应了,那么她就依然做出天真烂漫的模样,说那些话完全是别人挑唆的话,别人告诉她宇文怡接近她只是因为她的身份,这样在宇文怡眼中,她就还依然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而已,一个容易上当受骗的养尊处优的小公主而已。 果然宇文怡微微低头,“现在公主还怀疑我的真心么?” “不,一点都不怀疑了。” 萧慕桐转身,镇定的望着高堂之上的萧啸天道:“父皇,你也看见了,宇文哥哥为了娶我,连军队驻扎都肯答应,您应当知道军队驻扎的含义的,父皇现在还不肯答应我们的婚事么?” “桐儿,不得胡闹!”萧啸天也万万没想到宇文怡竟然会答应,但也有可能这只是宇文怡的权宜之计,毕竟北蛮是他的地盘,桐儿嫁过去,什么都不能保证。 “父皇!”萧慕桐微微跺脚。 “桐儿,不要胡闹了,快回去你的朝阳殿,朝堂不是你能玩闹的地方。”说话的是太子萧晨寅。 “太子哥哥,你也不答应么?” “嗯,我不会答应的。”萧晨寅说的直接且坚定,完全不给她任何回还钻空子的余地,让他拱手将桐儿送出去,根本不可能。 “南国陛下,南国不是最尊崇礼仪,且有句话说的好‘君无戏言’,难道南国陛下要反悔么?”宇文怡此刻也站了出来,他决定不再让步! “大胆,你知道你在和谁说话么?”南国的官员岂能容忍番邦蛮夷放肆! 宇文怡完全忽视,大步上前,“南国陛下,设下擂台之事早就昭告天下,比赛结果大家也都看见了,那个所谓的莫染风现在还不知道躺在哪里修养,所有人都看得出来最后的赢家是我,当初南国陛下也曾说过,谁胜出,谁就有资格迎娶桐儿公主,如今陛下是想反悔么?” 像是早知道他有此招,萧啸天不慌不忙,只是笑道:“朕乃一国之君,说话自然算话。只是最后并未见出胜负,北蛮国主何来的胜利呢?” “那便叫他出来继续比过。”宇文怡丝毫不退让。 萧啸天皱眉:“来人,宣莫染风。” 萧慕桐皱眉,他还在么》可是他在人间根本没有半点法力,除了打不死以外,没有任何优势,难道他是想叫宇文怡打他打的累死么? 正想着,便看见完好无损的风染墨广袖流仙的走进来,一个男人美成这样,简直惨无人道! 风染墨勾着嘴角望着萧慕桐,只是一瞬间便望向高堂之上的皇帝,谦让有礼的行礼,萧慕桐简直要惊呆了,这还是那个邪肆狷狂的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风染墨么?居然在人间行礼! “北蛮国主想一分胜负,今日便再次比过吧。” “是,草民遵旨。”还是那样邪肆狷狂的笑意。 “等一下!!!”运足了气力的声音。 所有人都望向此刻说话的萧慕桐。 萧慕桐缓步走到宇文怡和风染墨面前,轻轻的执起宇文怡的手,举到风染墨面前,声音轻不可闻:“不用再比了,我选他。” 宇文怡微微勾起嘴角,低头望着此刻握着自己手的萧慕桐。 风染墨微微眯眼紧紧盯着此刻的萧慕桐,拳头紧紧握起,一团像要蓬勃而出的怒气在他胸腔中缠绕,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他想生气,他生气的恨不得杀掉眼前这个女人!甚至是毁了这里的每一个人! 他虽然答应了她,让她嫁过去,可是现在此刻在这里,在他面前,她亲口说她选他!他却还是气的发疯,他明明不懂这些人间情爱的,可是他却生气了,他生气说明他在乎,他在乎她,说明他已经动心了,其实从一开始,他并不是真的不懂,他只是没有遇见一个让他懂得人而已。 他一个人千千万万年孤独的生活在那样的一个冰冷的异度空间,他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没有一个能说话的人,是她死后的执念太过强烈,误闯入他的领土,他以筹码和她交易,她让他不再感到寂寞,她让他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温暖快.感,她牵挂他,关心他,这些他贪恋的不得了,就像溺水频临死亡的人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他是如何都不愿再放手,因为他不愿再回到那样冰冷孤寂的一个人生活。 “你当真选他?”冰冷的毫无温度的语调,他在控制自己隐忍的怒气。 “对,我要选他,你心里明白的,我一定会选他的。”萧慕桐望着他,说的坚定,完全不明 白风染墨此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们不是已经达成契约了么?他答应她嫁过去,并且他还会帮助她报仇的。如今为何这样? 风染墨皱眉,一时竟然真的说不出话,他是真的答应过她的! 可是此刻他要反悔!!此刻他真的真切的明白自己当初的心境:与其让她活着嫁给别人,不如死掉! “若我不允许呢?!!”风染墨步步紧逼 萧慕桐刚想再说什么,却被宇文怡一把拉到身后,语气凛然的望着风染墨:“这件事还轮不到你来做决定!” “哦?是么?”又是那样邪肆的笑容,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萧慕桐看着他渐渐握起的拳头,眉头渐渐拧起,他这样是生气了?真的生气了?若他真的生气,她相信他有毁灭这个世间的能力。 萧慕桐缓缓走上前,坚定的望着他,声音轻缓:“你阻止不了我的。”她这是在告诉他,你阻止没有用的,这是她活下去唯一想做的事情了。 风染墨望着她坚定的眼神,良久,望着她:“我再问你最后一次,你决定了?” “是!” 良久的沉默…… 缓缓转身朝殿外走去,“好,你想要,我便成全。” 萧慕桐望着他的背影,风染墨,你会践行你曾经答应我的诺言么?你会帮我的! 宇文怡望了一眼离去的风染墨,又望了一眼此刻正望着风染墨的萧慕桐,瘦削的薄唇紧紧抿着,浑身透着肃杀之气,果然他们是旧相识。 只是萧慕桐,自此以后,你便是我宇文怡的人!我要你生你便生,我要你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身边,别人休想半分染指!   ☆、41 朝阳殿 萧慕桐几乎是被萧晨寅拽着拖进朝阳殿的,刚进正屋,便狠狠的将门给砸上了,他是真的生了气,萧慕桐还从未见太子哥哥生这么大的气,他向来都是温润周到体贴,细致入微,萧慕桐望着此刻紧紧盯着自己的萧晨寅,神色有些闪躲,挣扎着要把手腕从他握紧的手指中抽出来,却被他更紧的握住。 萧慕桐有些委屈道:“太子哥哥,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萧晨寅还是紧紧的望着她,抿唇不说话。 萧慕桐无奈只得吃痛的道:“你抓疼我了。” 萧晨寅还是紧紧的将她盯着,只是手上的力道也松了些,好半天才道:“你到底看上他哪点?你想要什么是我不能给的?” 萧慕桐一愣,她看上他哪一点?呵,她哪点都没看上,她只是去完成她还未完成的事情,她要去报仇,她还要保护她的亲人,保护她的家国,更是让太子哥哥你对她死心而已。 “那日在马场,摔下马之时,是他用他的身体护住了我。”萧慕桐并不是随便找了借口,而是找了个他也知道的借口,这样太子哥哥或许会更容易死心。 “那不过是他的计策罢了,说不定那日马惊也是他一手策划的呢?桐儿,你不要这么傻,好好的待在太子哥哥身边好不好?”萧晨寅似乎有些妥协的劝解道,他是真的怕她就这样一时任性跟着宇文怡远走边疆,那么自此以后,他和她就再无半点可能,这是他决不允许的! “太子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桐儿好,怕桐儿嫁到北蛮会吃苦,但是你也看见了,宇文怡他对我很好,而且我此去,还带了军队随性驻扎,他根本不能拿我怎么样的,你就放心吧。” “若是我坚决不答应呢?”萧晨寅终于还是冷下脸说出这句话。是了,他是坚决不会答应的。 “太子哥哥,你心里明白,我早就做好了决定,你也知道,从小到大,但凡是我做了决定,便是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 萧晨寅慢慢闭上眼睛,缓缓松开她,再不多说半句话,转身便要走,背影落寞单薄的让人好像跑过去从背后狠狠的抱住他,他伤了心,被他一直爱着的人伤了心。 萧慕桐狠狠的握紧拳头,克制自己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她必须狠心放手,他才能彻底死心。 “太子哥哥,你要做一个好皇帝。”萧慕桐冲着他的背影使劲的喊出来。 萧晨寅的脚步一顿,肩膀一阵抖动,却没再回头,半响,继续朝前走,仿佛只要再停留片刻,再看她一眼,他就不能放手了一样,“桐儿,既然你执意要走,我必定是要再将你抢回来的,那时候再也没有南国嫡长公主萧慕桐了。” 萧慕桐望着他的背影,浑身无力的跌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头,目光空洞的发呆,也不知道究竟在想什么。 一个温暖的怀抱圈住了她,萧慕桐微微一愣,虽未看见来人,但是这样的温度,这样熟悉的清香,且能不动声色的出现在她房间的人,她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感受到火源一样,萧慕桐猛地转过身,紧紧的环住来人的腰身,她坐在椅子上,他站在她旁边,她将头搁在他的腰侧,紧紧的环住他。 一阵戏谑妖娆的笑意:“怎么?现在已经不需要我要求,你就已经能主动要求和我双修么?有进步。” 萧慕桐的脸埋在他的腰侧,声音闷闷的:“让我抱一会。” 风染墨低头望着她,面色平和,手指轻轻拂上她的头发,轻声道:“好,给你抱,你想怎么抱就怎么抱!” 萧慕桐将脸更深的埋在他的腰侧,不再说话。 时间仿佛静止了般,只听见彼此的呼吸声,风染墨轻轻的喊了两声小桐,没有回应,风染墨矮身准备将她抱到床榻上,却在刚矮下身子的时候,猝不及防的被萧慕桐圈住了脖子,还来不及反应,便被萧慕桐温软的唇瓣堵住,风染墨微微有些愣,但是立即便反应了过来,继续去抱她,将她打横抱在怀里,她圈着他的脖颈,依旧吻着他,风染墨勾着嘴角辗转缠绵的也跟过去纠缠她。 他将她轻轻的放到榻上,颀长的身子也跟着覆过去,修长好看的手指慢慢攀上她的腰带,薄唇也顺着她的唇滑到唇角,下颚,耳根,鬓角,一点一点的撩拨着他,虽然是萧慕桐主动的,可是显然万能的风染墨已经占据了主导地位,不愧是陆上最强的男人,学习能力不可小觑。 萧慕桐本是想找个发泄的方式,如今却也被风染墨弄的毫无招架之力,脑袋一片浑浊,外袍被褪去,一阵凉意攀上来,让此刻迷瞪的萧慕桐有半颗清醒,趁着脑袋还能转,慌忙抓住要去褪她里衣的手指,她可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他吸去了灵气。 “不要。” “现在不是你说不要就能停下来了,小桐。”他的声音已经沙哑的吓人。说罢便低头对着她的脖颈轻轻一咬,力道虽然不重,但是齿尖却磨着人心中一阵激灵,萧慕桐忍不住细碎的吟出声,这下是完全了催化了风染墨,声音也更加沙哑:“小桐……” 萧慕桐被他耳鬓厮磨的完全没有办法了,但是现在真的不行,这几天她必须保持最好的体力,随时准备战斗。 “风染墨,你再这样我就动手了。”萧慕桐一边强忍着他肆意的撩.拨,一边还要做出凶狠的语气吓退他,但是显然我们的长公主很傻很天真了,男人在床上要是能被几句话给吓退了,那就不叫男人了,那叫难人! 萧慕桐狠话一出,风染墨啃着她脖颈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萧慕桐实在受不住轻声的哼唧出声,于是更加的刺激了此刻的风染墨,下手更加肆意了。 “小桐……”声音嘶哑低沉的蛊惑人心。 萧慕桐闭了闭眼,复又睁开眼,瞅了一眼床顶,叹了口气,微微屈起膝盖,向他大腿根部……(哔_,大家懂得……说多了都是痛!) 风染墨徒然瞠大眼睛,脸色白一阵青一阵的死死盯着此刻做贼心虚的萧慕桐,薄唇抿的死死的,像是在隐忍某种痛楚,又像是在极力隐忍怒火。 萧慕桐被他看的有些紧张,舔了舔嘴唇,小声嘀咕道:“我打前通知过你了。” 风染墨像是真的气的不轻,狠狠地抓住她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禁锢在她头顶,薄唇欺吻而下,另一只手掌带着克制隐忍狠狠游走在她凝脂般的肌肤上,引得她忍不住的弓起身子,却还在不停的挣扎着。 萧慕桐死死闭着眼睛,这下怕是真的给惹怒了,闭着眼睛准备承受,吸灵气就吸吧,反正要不了命,总比再惹怒他,被活活打死强! 谁知最后关头,风染墨却突然停下来,翻身在她旁边躺下,萧慕桐一惊,睁开眼好气的转过脸打量他! 风染墨完全没好气道:“别看我,再看我,我就忍不住了!” 萧慕桐伸了伸舌头,在他旁边乖乖的躺下,刚躺下就被一双炽热的手臂捞进怀里,萧慕桐被抱的不舒服,试探着睁着了几下,只听头顶上闷闷的声音:“别动,再动的话,不管多疼,我都给你办了,不信你动下感受一下!” 萧慕桐立即不敢动了,但随即反应起来他的话的意思了,忍不住笑出来:“你是不行了吧?” 此话一出,萧慕桐立即觉得圈住自己的胳膊箍的更紧了,仿佛带着一股子气般!萧慕桐忍不住心里偷笑! 半天没说话,萧慕桐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声道:“到了北蛮,你真的会帮我么?” “帮你保住南国保住萧晨寅,还是帮你保住你要嫁的北蛮皇帝?”风染墨没好气地说道,语气闷闷地! 萧慕桐一怔,眉头不禁锁起来:“风染墨,你说过的,如果我答应给你想要的,你就帮我报仇的!” “那你刚刚给我想要的么!”风染墨冰冷低沉的一句话,却说的咬牙切齿。 萧慕桐不说话了,皱眉窝在被窝。 风染墨将被子往外拉了拉,好让她不至于在被子里面闷着,看她闷闷的委屈样,终于还是妥协:“我帮你就是了。” 萧慕桐一听心里高兴,仰起脸在他下巴上啄了一口,风染墨立即眼神暗沉高深地凝着她,萧慕桐立即不敢动了,乖乖地窝着,风染墨也不再说话,修长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绸缎般地长发,咬了咬她小巧的耳垂:“小桐,我会帮你,你想怎样都随你,只要你想要,只要我能给!” 萧慕桐微微怔住,她比谁都知道风染墨看似强大的无以匹敌,但其实就像个从未经过世事的孩子,谁给了他一点甜头好处,他便能死心塌地了!正因为她懂,所以她才会利用! 只是总有一天,再单纯的孩子也会长大,当他学会了爱,学会了背叛……   ☆、第四十一章 南国嫁公主,嫁的还是当今皇帝、皇后、太子都宠上天的嫡长公主,阵仗自然不弱,而且是非常之不弱!光嫁妆就就活活占了一条街,况且此番公主嫁到北蛮,还是带着军队去的,道路两旁的百姓一边欢呼,一边窃窃私语:“将我们尊贵的南国公主嫁到蛮荒之地,倒是委屈了我们的公主。” 另一说:“可不是么?而且我看这北蛮国主也挺窝囊的,这世上哪有娶个媳妇,媳妇还带军队的?但是我南国威仪,他倒是不敢说什么,欣然接受!这样的人,公主嫁过去更加的委屈。” 百姓依旧你一句我一句,状似窃窃私语,但是好像生怕是迎亲的队伍听不到似的,狼木措抿唇想上前将那两个碎嘴的人给解决掉,却被宇文怡微微抬起的手指制止! “陛下!”狼木措凝眉唤道,“臣不能忍!” “那也忍!”冰冷的毫无温度的嗓音。 萧慕桐静静地端坐在雕龙豪华马车之中,静静听着外面的人碎嘴,却没见宇文怡有半点的措施,缓缓地闭了闭眼,他还是那个运筹一切的宇文怡,自负如他,必定誓死要洗刷如今的耻辱!她此行,便是要阻止他!让他一生的梦想落空,一辈子的觉得耻辱却没办法洗刷! 他不是自负聪明么?那便装傻,聪明人总是会不自觉喜欢不聪明的人,因为这样才能发挥他聪明的优势,让他有优越感,更何况宇文怡这般自负的人! 越是觉得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时候,当一切偏离轨道的时候,越是慌张无措! 萧慕桐嘴角不禁勾起,宇文怡,我们一起等那一天! “小桐,你这样笑好难看。”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萧慕桐一惊,猛地睁开眼睛,朝四周看了看并未看见风染墨,不禁开口道:“你在哪里?” “我在异度空间,我告诉过你,我在异度空间同样也能看得到你的一举一动。”顿了一下,轻飘飘道,“包括你洗澡。”此刻异度空间,氤氲着雾气的浴池,风染墨邪魅地勾着嘴角,望着正前方幻境中倒映出的萧慕桐的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眼角的笑意更深! “风染墨,有没有可能我再重新选择你的模式呢?我想要正经模式。”萧慕桐斟酌半天笑声道。 风染墨笑的眼睛弯弯:“我倒是挺享受如今这个模式。” “就是说你不换了?”萧慕桐凝眉 “为什么换?我又不傻!”风染墨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轻飘飘地道,身子往后仰了仰,露出一大截白皙精瘦的胸膛,嘴角噙着笑意欣赏幻境中人的表情,仿佛有无尽的乐趣般。 萧慕桐刚想说什么,车帘被掀开,是宇文怡:“桐儿,怎么了?你在和谁说话?” 萧慕桐一惊,没想到骑马走在前面的宇文怡会突然折返回来,不过只是片刻便调整好自己的思绪,努了努嘴,做了个娇俏的模样:“宇文哥哥,还有多远呀?我坐的好累呀” 宇文怡眸光深沉,望着她委屈撒娇的模样,微微勾起嘴角,伸出手拢了拢她耳边的碎发,笑道:“傻丫头,现在才刚出京城,还远着呢。” 萧慕桐立即撅嘴表示不满,但随即像是想到什么一样,伸出双手快速的抓住他拢完头发想撤走的手指,笑嘻嘻道:“宇文哥哥,你坐进来陪我好不好?我一个人好无聊。” 一旁的随行的孙嬷嬷立即提点:“回公主,在进入北蛮之前,公主和国主还是不要有过多接触为好。” 一旁陪嫁的兔毫也劝道:“公主,孙嬷嬷说的对呀。” 萧慕桐朝孙嬷嬷努了努嘴,又瞪了一眼兔毫,兔毫立即噤声不语,萧慕桐满意地看着她们的反应,继而笑道:“我就要嫁给你了,早晚都是你的人,那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说罢便往旁边坐了坐,示意宇文怡也坐过来。 宇文怡微微一愣,眸色更加暗沉,眼前的人儿聪慧美丽却单纯,第一次夜探皇宫,救下他,天真的真的不掀开他的蒙面纱,国宴上天真坦率到无邪,马场上一同摔下马,为了安抚他,让他不至于那么疼,竟真的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玉簪店前,选下那枚玉簪递给他,笑着说:“我喜欢看用玉簪挽发的人。”,她会笑着蹦着说:“你一定要娶到我呃。” 宇文怡愣住,原来他们之间已经有这么多的回忆了,无论是他可以制造的,还是他不小心碰到的,这些回忆都让他更加的想把她禁锢在自己身边,永不放手! 哪怕带着对她的恨,也要把她放在自己的身边! 宇文怡抿了抿唇,浑身透着冰冷的气息,黑色的靴子踏进马车,在萧慕桐旁边坐下,车帘被放下! 异度空间的风染墨立即皱眉坐直身子,语气闷闷道:“这个女人,不是不让那个男人碰她么?怎么不躲着他,还故意让他靠近!疯子吗!”正说着,幻境中的萧慕桐正在一点一点的往宇文怡边上挪,风染墨更加气了,就连说话声都大了起来,“呀!这个女人,靠那么近干嘛!!” 眼看着越靠越近,风染墨完全怒了:“都快贴在一块了!这个疯女人,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谁是陆上最强的男人了!就不知道听话了!” 刚说完,风染墨便消失了,转而,出现在萧慕桐的马车上! 因为风染墨的突然出现,整个空间都静止了! 萧慕桐呆呆地望着眼前的风染墨,完全说不出话。 风染墨望着她呆傻的样子,得意道:“怎么我一出现你就知道怕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 他还未说完,萧慕桐就打断他:“不是,是你没穿衣服……”说罢忍不住整个人扑哧笑出来! 风染墨一低头,整张脸一阵青一阵白一阵红,走的太急,忘记穿衣服了…… 萧慕桐笑的都直不起腰了,指着风染墨道:“原来你这么在乎我呀,为了不让我和别的男人亲近,都可以不穿衣服在外面晃荡。” 风染墨被气的完全说不出话,看见她笑的那么开心,更加生气,直接伸出胳膊捞过来她,低头便狠狠地覆上她的唇瓣,将她所有的嘲笑都吞进了肚子里。 萧慕桐挣扎着要逃开,却被他箍的更紧,咬牙切齿道:“你再笑一声试试?” “唔……不敢……唔……了”萧慕桐慌忙讨饶 但是显然风染墨完全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萧慕桐又想屈起膝盖,却被他一把抓住,力道大的她完全不能反抗,只能任他为所欲为! 好半天像是惩罚够了,风染墨放开她,瞪着她:“还敢么?” “不敢了。” “还笑么?” “不笑了。” “还踢么?” “不踢了。” “还吻么?” “不吻了。” “你敢!”说罢又把某人给捞过来,樱红的唇再次压了下来…… 萧慕桐身子软的开始往下滑,实在受不住了,风染墨这才松开她,看着她潮红着脸扶着胸口,不停的呼吸,不禁皱眉道:“有这么难受么?都不能呼吸了都?” 萧慕桐瞪着他,顺了口气道:“你可以不用吃饭,不用睡觉,不用呼吸,我要!你个混蛋!” 风染墨似乎若有所思,喃喃道:“恐怕你得在这方面有所改善和加强,不然很明显你都不能满足我了。” “你混蛋!”萧慕桐忍不住破口大骂! 风染墨却不生气,手指滑过她红肿的唇瓣笑道:“待会我走了,你要怎么和宇文怡解释这红肿的嘴唇呢?” 萧慕桐这才想起来,四周看了一眼,却没看见宇文怡,微微皱眉,风染墨会意地解释道:“难道我们亲热也要给别人看么?” 萧慕桐顿时蔫了,他还能再无赖一点么? 最后在她唇上啄了一下,然后整个人便消失了,等空间能动起来了,萧慕桐又在那辆马车上了,宇文怡就坐在旁边。 朝他望了望,宇文怡也望过来,见他并没有别的什么反应,萧慕桐微微凝眉,这个他也能忍着不问出来? 正思索着便听见风染墨的声音:“我障了他的视觉,他只能看到我想让他看到的,比如我想让他看到的我在镜子中造出来的另一个你。” 萧慕桐松口气,顺便叹服果然风染墨的能力不可小觑!如果用在正事上,该有多好呀! 队伍行了半月,便抵达了北蛮! 萧慕桐完全没有休息的时间,紧接着便是立后大典,等走完所有的仪式,萧慕桐整个人都快累瘫了! 最后一环是宇文怡所有以前的妃嫔给她请安敬茶,萧慕桐总算觉得松了口气,这下可以坐下喝口水了。 当她的目光定在右手边最后一位,一身白衣的人时,顿时如遭雷击,她怎么在这里?怎么还是成为了宇文怡的妃子?她不是被太子哥哥发配充军做了军妓么?怎么会? 宇文怡见呆愣住的萧慕桐,顺着她的视线看向最末尾的苏静琬,眉头微微皱起,上前扶住她的胳膊,轻声道:“桐儿,你若不喜欢,孤立即将她赶出去。”   ☆、第四十二章 萧慕桐紧紧地锁住眉头,心中有一瞬间的惶恐,明明她已经没有任何翻身的地步了,为什么还和前世一样,她又做了宇文怡的妃子?难道说过去的一切都会重演,无论她怎么去改变这个过程,结果还是会和前世一样么?心口猛地一疼,就像有尖锐的爪子狠狠地揪着心口不放一样,萧慕桐有点喘不过来气! 如果一切都和前世一样,那么她现在做的这些有什么意义!!!! 宇文怡一双眸子更加的阴沉,深不见底,薄唇紧紧地抿着,观察了她一会,见她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眼神瞬间凌厉地转过去,盯着最末尾已经开始瑟瑟发抖的苏静琬,沉声道:“来人啦,苏氏惊扰了皇后,拖出去杖责二十!” “是。”一旁的侍卫立即领命要去拉此刻浑身瘫软的苏静琬。 “陛下,饶命啊,奴再也不敢了。”苏静琬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含着委屈胆怯的泪珠子,直勾勾,可怜楚楚地望着此刻眸色冰冷沉着的宇文怡求饶。 “拖出去!”更加低沉冰冷的调子。 苏静琬的哭声更加的凄惨悲切,终于我们的长公主在这一声声悲切的哭声中回过来了神,深吸一口气,微微勾着娇俏和蔼的笑容,朱唇轻启:“等一下。” 拉着苏静琬往外走的侍卫顿住,微微胆怯的抬眼望了一眼此刻的宇文怡,宇文怡不说话,薄唇抿的更紧,一双凤眸满是探究,低头望着此刻转过脸来一脸娇俏笑意的萧慕桐,等她开口。 “臣妾才立了后,就打人,宫里人会不会说新后蛮横啊?”萧慕桐一脸无辜地说道。 “那桐儿想怎么呢?”宇文怡微微偏头,没有笑意,声音却也不似对苏静琬那般冷澈。 “我想怎样就怎样?” “嗯。”顿了一下,“你想怎样就怎样。” 萧慕桐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意,转过身望着大殿门口的苏静琬,浅笑地伸出纤细的手指,指了指她道:“那就让她来给我敬茶吧。” “好,桐儿说怎么就怎么。”宇文怡轻笑,继而转身冰冷地望着苏静琬道,“还不快给王后敬茶?” “是,奴遵旨。”苏静琬说着就要站起来往萧慕桐这边走。 “本宫有让你起来了么?”萧慕桐状似无意地说道。 苏静琬起身的姿势顿在一半,听见萧慕桐的话,身子立即僵了,微微抬起头望了一眼宇文怡,宇文怡只是漠然地立在萧慕桐身边,不管不问。 苏静琬立即跪了下去,这时候有宫人端来了茶水,萧慕桐望了一眼那宫人,宫人便立即将茶水斟满放到大殿门口苏静琬的手上,苏静琬望着满满的快要溢出来的茶水,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刚想用膝盖爬过来,却听见萧慕桐冷冷地声音:“将杯子举到头顶。” 苏静琬刚挪出的膝盖又是一顿,眸色中划过一丝狠厉和怨恨,但是随即便又恢复了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温婉柔弱的仿佛她在受天大的委屈,但是依旧坚强不屈地承受着一样,萧慕桐微微皱眉,看着她现在的样子,真是倒足了胃口! 苏静琬举着斟满茶水的杯子举到头顶小心翼翼地用膝盖一步一步地挪到萧慕桐面前,中途有水撒出来,直接顺着她的脸颊流进她的脖颈,看起来就像美人垂泪一般,甚是可怜楚楚,怕是但凡一个男人都会怜香惜玉吧。 萧慕桐不明白,其实男人也都知道那些女人是在装,但是还是不得不被她们给吸引,真让人想不明白,但是看着眼前苏静琬的模样,萧慕桐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但凡一个男人看见这样一个楚楚可怜的模样,胸腔中一颗大男子主义如何不奋起?萧慕桐望了一眼此刻的宇文怡,只见他依旧一脸漠然的望着苏静琬,没说制止,也没说生气,只是漠然,只是骨子里却散发着一种森然的冷意。 苏静琬跪行到萧慕桐身边,将茶盏举过头顶,声音胆怯颤抖:“王后请用茶。” 萧慕桐低头扫了她举过来的茶盏,努嘴没好气道:“你走的太慢了,本宫突然不想喝茶了。” 萧慕桐眼睁睁的看着苏静琬的身子僵了一下,似乎低着头头能感受得到她深深地敌意,但是又怎么样呢?论长相,上面有萧慕桐压着一辈子翻不了身,论权力,上面有萧慕桐压着一辈子翻不了身,论装(哔_),可能她要稍微好点! 萧慕桐仰起脸笑着望着宇文怡:“陛下,臣妾有些乏了。” “孤带你去休息。” 下面端坐着各个嫔妃都倒抽一口凉气,两侧站着的大臣都狠狠地抽了几口凉气,陛下对这个新王后的宠爱简直太吓人了,说要怎样就怎样!说不打就不打了,说喝茶就喝茶,说不喝就不喝了,说乏了就乏了! 就在众人感叹的时候,萧慕桐轻缓带着笑意的声音再次响起:“陛下,刚上句话说什么来着?” 众人不解!宇文怡亦不解! “孤带你去休息?”宇文怡微微皱眉,试探性说道。 “嗯……?”萧慕桐拉长音否定,仿佛这个嗯字七拐八拐一般,“不是这句,是上一句。” “你想怎的就怎的?”宇文怡再次凝眉。 “嗯……?不是,上一句。” 宇文怡望着他,好半天,凉凉地说道:“来人啦,苏氏惊扰了皇后,拖出去杖责二十!” 萧慕桐立即两眼放光,双手一拍,高兴道:“对!就是这句。” 众人险些都要摔倒,幸亏此刻殿内坐着的、站着的都是见过世面的,不过遑论见过世面,也没今天这么见过世面的,勉强稳住了心神。 萧慕桐扫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门口刚才拉侍卫的人身上,不解道:“陛下不是让你拉苏氏下去杖责么?你怎么还站在那里?” 侍卫一愣,差点栽倒,慌忙跪下来:“末将遵命。”说着站起来朝此刻摇摇欲坠的苏静琬走过去,该侍卫走路的时候,双腿还在因为刚刚峰回路转的事件而打摆子!心中不禁想,这个王后可真不一般! 众人齐齐的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末了在心中补充一句:这个王后说打人就打人! 于是最后大家在心里齐齐地总结了一句:这个王后是个说话算话的皇后! ** 坤梧宫,是北蛮王宫中王后的居所,于今便是萧慕桐的居所。 宇文怡乘着御辇亲自松了萧慕桐回来,刚到殿中,随手挥了挥,将殿中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宇文怡低头盯着眼前的萧慕桐,目光灼灼,眸色暗沉如漩涡,修长的胳膊圈住她纤细的腰身,微微使劲,便将她圈了过来。 声音有些低沉却带着股子狠劲:“王后刚刚可是出尽了风头!” 萧慕桐心中有些打鼓,他这是在算账么?而且现在他把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而且她现在是他的王后,他要是想对她做什么,她还不能说什么!老天爷呀,她这辈子真的不想要再被他碰了!自前世,他听信苏静琬的谗言,亲自葬送了她腹中孩子,她便再也不愿意被他碰了,更何况现在他还碰了苏静婉,她更不愿意让他碰她了!可是她要怎么拒绝? 萧慕桐扯出一个干笑,双手搁在他的胸膛前面,正好阻挡他近一步靠近她:“哪有?我才没有,我只是看见陛下有一个这么漂亮的妃子,顿时产生了危机感,万一她把陛下抢走了怎么办?当然要对她狠一点了,这样她就不敢再在陛下面前谄媚了。” 宇文怡终于露出一个笑意:“你是这样想?” “不然我干嘛要对一个不认识的人这样?”萧慕桐要完全和过去的苏静琬撇清关系,现在的她在宇文怡眼中就是一个单纯偶尔有点小机灵的娇贵的小公主,自然要和过去整苏静琬那个自己撇开,萧慕桐料定苏静琬一定没有告诉宇文怡她以前的身世,毕竟没有哪个女人会主动提起自己过去曾经嫁给过一个太监! 宇文怡似乎对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嘴角勾着笑意慢慢靠近她樱红的唇瓣,声音都有些低沉:“桐儿,从今以后,你就是孤的王后,是孤的人!” 微微带着凉意的薄唇压下来,本就高大颀长的身材,萧慕桐又是那样小巧纤瘦的一只,他抱着她就像完全把她拢在怀中一样,大掌拖着她的后脑勺,低头吻过去,萧慕桐搁在中间阻挡的胳膊完全无济于事。 萧慕桐都快哭出来来,可是却什么都不能做,薄唇带着凉意压上来,萧慕桐咬了咬牙,慌忙伸出手挡在唇前,宇文怡这一低头正好吻在她的手心,宇文怡以后她害羞,浅笑着并没有打算放过她,伸出舌尖在她舌尖舔了舔,弄的萧慕桐手心一阵酥.麻,好想收回手掌,可是一收回来,他的唇便会吻在她的唇上,想想都觉得难受! 心中也不禁打了一个冷战! 宇文怡像是完全没有打算放过她一样,另一只手伸过来将她摊开的手指一根一根握成拳,然后大掌包裹起她的小拳头,然后将她的胳膊拉到身后,交叠在一起,浅笑道:“桐儿可是害羞了?” “我……不……” 萧慕桐话还未说完,薄唇带着笑意便压了下来……   ☆、第四十三章 萧慕桐话还未说完,薄唇带着笑意便压了下来…… 萧慕桐认命的闭上眼睛,大不了等下多用盐水漱漱口,可是万一他还想进一步怎么办呢?事实上,他完全有时间和精力进一步把她给办了! 思及此,萧慕桐整个身子完全僵住,樱红的唇紧紧地抿着,眼睛也紧紧地闭着,拳头紧紧地握住,电光火石之间,脑海中不禁闪现过风染墨的脸,邪魅妖娆地勾着不正经的笑意,正揶揄地盯着她! 萧慕桐一激灵,瞠地睁大眼睛,眼前的景象让她惊呆了,因为宇文怡的薄唇就离她一丢丢的距离,她稍微用点劲呼吸,就能碰上他的唇,但是他却好像是被定格在那里一样,一动不动,眸色暗沉地盯着她,头微微偏过一点,但是却像是毫无生气! 萧慕桐慌忙屏息往后退一步,刚踏出一步,后背便撞上一个结实温热的胸膛!大红色的广袖从后面穿过她的腰身拢过来,完全将她包裹在怀中,不给她反应的时间,温热的唇瓣已经咬上她小巧的耳珠,灼.热的吐息在她耳边萦绕,炙热的舌尖、齿关,一点一点描绘着她的耳廓,像是在故意调.情,抚.弄!萧慕桐感受着熟悉温热的气息,身子不禁颤了颤,因为他的动作忍不住倒抽几口凉气,忍不住战栗…… 萧慕桐本欲转过身阻止他,他仿佛是故意的一般在她耳珠上狠狠一咬,语气低哑,却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说过,允许你嫁过来,可没允许他能碰你!” 萧慕桐整理好心态,尽量攒出一个温和的心态道:“他想碰我,是我能阻止的么?”顿了一下,竟有些低声的喃喃自语,“再说,他不是没碰到我么?” “哼,若不是最后关头你想到了我,你脖子上环形玉佩感受到你的威胁,然后将信息传送给我,恐怕他就不是碰碰你这么简单了!”说完,猛地松开她,狠狠地瞪着萧慕桐面前还保持着要亲她的姿势的宇文怡,怒声道:“我杀了他!” 他刚踏出一步,袖子便被萧慕桐拉住,努着嘴求饶道:“别。” “你为他求情?他想对你不轨,你却还想为他求情?”风染墨眯着眼,冷冷地盯着她,语调虽然不高,却带着阴蛰的咄咄逼人的味道,显然是真的生气了。 萧慕桐立即哼了一声,满脸的不屑:“我为他求情?我只是不想他死的这么简单,这么轻松,我要他一点一点尝尽世间万苦,阴郁痛苦而死!” 风染墨打量她此刻的表情,侧身站到宇文怡和萧慕桐中间,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宇文怡对着萧慕桐的方向,动作有些幼稚的孩子气。 他将她拉到怀里,将下巴搁在她的发心,浅笑道:“看你这么乐观,我真的不想告诉你,就算你是重生而来,你也依然改变不了结局!” “什么!”萧慕桐猛地从他怀里挣扎出来,瞪圆了眼睛死死盯着他,仿佛完全不能相信他的话,但是心中却有个声音在一步一步地引导她相信,从她进入北蛮皇宫见到本已沦为军妓的苏静琬的时候,她就心里一直的惴惴不安,她也怕无论她怎么样努力,即便改变了过程,却也改变不了结局! 果然听见风染墨继续慢悠悠道:“即便你有先知之明改变了过程,但是你却无力回天,改变结局!” “为什么?”萧慕桐大惊,心口一阵抽痛! “因为每个人的命运早就已经写就,无论重生多少次,都会重演,况且……”风染墨故意顿了以一下,意味深长地望着此刻惊呆惶恐的萧慕桐道,“况且你重生的只是记忆,又不是智商!” 萧慕桐有些站不住脚,身子瘫软地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摔倒,风染墨却好整以暇地欣赏她此刻的表情,顺便在她快要摔倒的时候,长袖揽过去扶住她一把! 修长好看的手指衬着妖媚俊惑的笑意慢慢拂上萧慕桐苍白的小脸,柔声道:“小桐,你心中是不是已经信了我的话?” 萧慕桐脸色又白了白,紧握的拳头,指甲将手心掐出深深的印子,钻心地疼! 风染墨继续笑道:“若是不信,我便将这一世的结局放出来给你瞧瞧,让你死心。” 萧慕桐脸色惨白执拗地盯着他的笑意,仿佛完全不信,那种执着的眼神仿佛利剑一般灼人地盯着他,等他放出最后的结果。 果然风染墨挥了挥手,半空中便出现一个幻境,萧慕桐死死地盯着幻境,只见幻境中出现的场景正是前世她临死前的场景,完全一模一样,没有任何更改! 萧慕桐如遭雷击,脸色煞白,转过头狠狠地盯着风染墨:“为什么?!” 风染墨收回幻境,浅笑道:“我说过,因为每个人的命运早就已经写就,无论重生多少次,都会重演。不过……”风染墨故意顿住…… 萧慕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他广袖,目光紧张地绞着他,连忙问:“不过什么?你有办法的对不对?你一定有办法的!我知道的,你不是说你是陆上最强的男人么?你想逆了这乾坤有什么难的?” 风染墨望着她紧张的模样,嘴角笑意更甚,眼神不禁淌出一种得意和得逞的喜悦:“如果每个人的命运中出现了变数,那么命运便也就因此改写了。” “变数?什么变数?” “比如你的身边出现一个很强大的人,强大到能改变整个格局的人,这就是变数。” 萧慕桐凝重地望着他:“你说的是你?” 他浅笑,一副你真聪明的语气道:“没错,就是不才在下。” 萧慕桐气的语噎,狠狠地瞪住他:“你在说耍我?!” “倘若你想重蹈前世的覆辙,拿你的家国、父皇母后冒险的话,你大可以不信我,反正于我,并没有什么损失。”风染墨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道。 萧慕桐顿住,他还真是了解她,她确实真的不敢拿这些东西冒一点险!一点都不能! 萧慕桐抬起头望着他:“你说你会帮我。” “我说了我会在你困难的时候帮你,可没说要帮你改变结局,结局是早就注定的。除非……”风染墨又顿住……他就是故意的!!! “除非什么?”萧慕桐紧接着问。 “除非你讨好我、取悦我。”风染墨一脸得意地继续道,“只要我想要,你不能像以前那样一副忠贞不屈的样子,我要你取悦我、讨好我。” “不可能!”萧慕桐几乎是斩钉截铁地拒绝。 风染墨眸色一闪而过一丝凌厉,但是随即便又是那样一副媚笑模样:“那我们便等着最后的结局到来的那一天。” 萧慕桐紧紧咬着下唇,眉头锁的死死的,仰起头盯着他沉声道:“好!” 风染墨眼角的笑意更深,将她再次拢进怀里,浅声道:“对,这就对了,我们双修的越顺利,我的灵力增加的也越快,越强,我对你的帮助也会越多,这样互利共赢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萧慕桐闷在他的胸前,眼泪几乎快要掉下来,脑海中一遍一遍地重复刚刚的画面,牙齿咬的更狠,似乎有一股血腥气萦绕在口中。 风染墨松开她,便看见她这样一副仇恨着并且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皱眉:“我是要带你去床上,又不是要带你去刑场,这样苦大仇深的做什么?” 萧慕桐咬咬牙,怒道:“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呢?” 风染墨笑道:“小桐,你又调皮了,刚说了要讨好我呢?这么快就忘了?” 萧慕桐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已经开始了么? 风染墨抚了抚额头,叹了口气道:“收起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我要的是讨好和笑脸。” 萧慕桐咬着下唇,勉力做出一个笑容,却难看之极,风染墨皱眉,邪魅妖娆的眸子此刻变得暗沉,紧紧地盯着她咬着下唇的动作,忽然猛地低头攫住她的唇瓣,伸出舌尖,一点一点辗转舔舐,让她的牙齿一点一点地松开咬着自己的下唇,血腥气立即在彼此的口中散开,风染墨却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舌尖更加肆无忌惮地舔.弄,微微吮吸着她唇瓣上的血,就像世代幽居的吸血鬼一样,妖娆而多情地吸食着她的鲜血…… 风染墨见她还是呆愣在原地,好心地提醒她:“我要你现在就讨好我。” 萧慕桐愣了愣,风染墨已经不仅仅局限在她柔软的唇瓣上肆虐了,而是趁她愣神的空档,探入她的口中,见她没反应,再次呜侬道:“取悦我。” 萧慕桐这下完全清醒地接受了现实,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腰身,闭上眼睛,循着他的舌尖开始回应他,感受到她的回应,风染墨浑身一阵激灵,呼吸也越来越灼热浑重,有力的胳膊更紧地圈住他,让她整个身体更加紧密契合地贴近自己,薄唇带着席卷之势和她纠缠在一起…… 萧慕桐微微皱眉,但是小巧温热的手掌已经开始循着他微微有些敞开的衣襟慢慢地探进去,风染墨顿时身子一僵……   ☆、第四十四章 萧慕桐微微皱眉,但是小巧温热的手掌已经开始循着他微微有些敞开的衣襟慢慢地探进去,风染墨顿时身子一僵…… 风染墨微微松开她的唇,唇瓣相接,目光相触,皆是流光动情的模样,风染墨勾起妖娆的笑意,唇瓣擦着她微微红肿的唇瓣,看着她稍微急促的呼吸道:“没想到小桐你一主动,我半点都受不住。” 还不待萧慕桐反应这句话的意思,风染墨的唇再次压下来,比之前更加猛烈的攻城略地,引得萧慕桐连连后退,萧慕桐没有办法只得扶着他精瘦的腰身连连后退,口中呜侬一句:“不要在这里,我觉得这里恶心。” 风染墨勾了勾眉眼,哑着嗓子透着情.欲的温柔:“好。” 修长灼热的大掌探进她的衣襟,手指摸上萧慕桐脖子上挂着的环形玉佩,璀璨的光束自他的指尖散发出来包裹着两人,再睁开眼便是红床软帐,华丽宽阔的地方,这里上次萧慕桐来过,是完全比着她在南国的寝宫造出来的,只是比南国的寝宫更加的华丽堂皇! 萧慕桐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异样,微微闪躲了他越来越猛烈的攻势,风染墨不解地望着她,萧慕桐也认真地回望着他:“你现在知道了什么是爱了?” 风染墨眯眼将她望着,不打算回答她这个问题,薄唇继续欺压上来。 萧慕桐像是不打算放过他,继续追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不知道。”风染墨有些皱眉道,随即勾着嘴角,“之余感情,我原本是张白纸,你是怎样在上面画上我的感情的,我现在就是什么样子,你从未教过我怎样好好的爱,我不知道对你算不算爱。” “那你现在在想什么?”萧慕桐追问。 “想要了你。”风染墨完全直白坦然地说出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微微迷蒙的眼睛。 萧慕桐心口一动,终于酿出一个笑意,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脖颈:“好呀,给你要。” 说罢主动贴上他凉薄的唇瓣,伸出舌尖舔了舔,迷离带笑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反应,看着他由开始的一愣变成享受和喜悦,萧慕桐眼角的笑意更深,她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亮晶晶的,就像天边最亮的星子,风染墨伸手拂上她的眉眼,张嘴回咬住她的唇瓣。 灼热的手掌隔着华丽的宫服描绘着她曼妙的身姿,不禁皱眉:“这衣服好碍事。” “那褪掉。”萧慕桐努着嘴道,完全一副予取予求的模样。 风染墨眼角的笑容璀璨的快要点燃整个人,薄唇已经顺着她下颌线条攀到她的耳珠,在她耳边吐息灼热:“小桐,你是在对我用美人计么?” “对呀,被你看出来了。”既然要取悦他,那就彻底的取悦他!坦然地取悦他!装模作样根本不是她的作风! 风染墨眸色一深,大掌轻轻一拂,繁复的宫袍便被他褪掉,萧慕桐低头望着仅着中衣的自己,更紧地搂过去,笑着说:“我觉得在这种事上用超能力会少了很多情.趣。” 风染墨扶起她,让她跪坐在自己面前,拨弄掉她头上的玉钗步摇,如瀑的青丝倾泻而下,一根根似乎都是在撩拨着他的心尖,手指描绘上她的眉眼,声音低沉克制:“那小桐你告诉我该怎么有情.趣。” 萧慕桐只笑不语,心中却是一阵阵紧张,前世她出嫁的时候,宫中的老嬷嬷教过她如何取悦男人,虽然后来好像没用上,今世她出嫁的时候,老嬷嬷又教了一遍如何取悦男人,好在现在用上了场,更何况在在此事上她还是个有经验的人,并且对象就是眼前的人,俗话说,不仅见过猪跑,还吃过猪肉的人都是有大智慧的人,此刻萧慕桐现在就是个于此事上有大智慧的人! 顿时觉得信心满满! 解他腰带的手不抖了,褪掉他外袍也不喘了,一口气脱光里三层外三层,不费劲! 萧慕桐望着眼前白皙精瘦的胸膛,微微起伏的胸膛,脸颊越来越红,一时间真的豁不出去,稍微有些犹豫。似乎是看穿她的胆怯和犹豫,风染墨好笑地克制着自己牵起她细嫩的手指慢慢地覆上他的心口,剧烈的心跳如擂鼓般撞击在她的手掌上,让萧慕桐忍不住想缩回手,却被他按得更紧:“开始挺好的,怎么现在就害羞了?” 风染墨完全不打算放过她,如果没有个好头,以后她肯定会存在侥幸心理,那么以后双修还能不能和谐了?他这是从长远来考虑打算的! 显然风染墨除了不懂情爱这一点外,其余的事简直腹黑的让人无话可说! 萧慕桐咬咬牙,闭了闭眼,深呼口气,跪直身子,圈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唇送上去。 (作者:果然我们的女主哟,重生的真的只是记忆,不是智商呀!) 身体紧密地契合在一起,风染墨趁着她还在吻着他的空档,伸手解掉她中衣的丝带,自肩膀开始褪掉她的中衣,萧慕桐也很配合伸下胳膊给他脱,可是风染墨却像是故意的一样,中衣褪到手腕处的时候,停住了,然后用衣摆结了个结,如此正好完全缚住她的手腕。 萧慕桐瞠大眼睛望着他,他从哪里学的这些招数? 似乎是看透她的想法,薄唇一边咬上她的脖颈,一边解释道:“自从我们双修后,我研究了很多古籍。” 萧慕桐完全卡住了:“什么古籍会写这些?” “精平媚。”(此处故意恶搞,请忽略) 萧慕桐无语的望了望帐顶,却突然觉得胸.前一紧,并伴着风染墨低沉暗哑的嗓音:“你不专心了。” 舌.尖所过之处,引得萧慕桐阵阵战栗,身体本能的慢慢灼.热起来,修长好看的手指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游移,薄唇齿关密密地落在她脖颈,肩头,胸口……细碎的低.吟像是鼓励一样引导者他越来越猛烈的攻势,嗓音暗沉的可怕:“小桐,我要你。” 还不等萧慕桐答应,便觉得腰身一沉……细密的吻,馨香的爱意,浮浮沉沉…… 汗水濡湿萧慕桐额前的发丝,双手被缚住,让她有些不适:“能不能把我的衣服全脱掉?” 说完萧慕桐恨不得当场撒手人寰,知道的知道是她想让他解掉束缚她手的衣服,不知道的一定觉得是她欲.求.不满了。 萧慕桐愤恨,风染墨真是只老狐狸! 风染墨继续咬着她的耳珠,伸手拨开她额前濡湿的发丝道:“你这是在邀请我再一次么?小桐。” 萧慕桐慌忙道:“啊,那个我觉得手被缚住也没什么不好,正好我也不知道手往哪里放。” 萧慕桐慌乱的解释让风染墨不禁一阵好笑,却还是不依不饶:“从我们认识到现在,你都没有叫过我的名字,刚刚也没有,我看书上说,女人在这个时候,都会忘情地叫出自己心中喜欢的人,但是你刚刚却没有。” 萧慕桐刚想说话,却被他打断:“小桐,你的心里是不是从来都只将我看作利用的趁手的工具,其实你的心里从未有过我吧?” 萧慕桐震惊地望着他,却在他坚定灼热的目光中感受一丝失落和受伤,萧慕桐一愣,但随即皱眉,他本就不懂何为情爱,如何会有受伤这一说?只是从来他说的对,她确实以后要用到他,如果他这样想,会不会因为这个而不能全心地帮助她呢? 想了想,萧慕桐定定地望着风染墨道:“那我们再一次吧?这回我一定会叫出你的名字的。” “嗯,好,那就试试吧。”风染墨依旧那副委屈受伤的表情,但是眼光却闪过狡黠得逞的目光! (作者捂脸:风哥哥你能再无(gan)耻(de)一(piao)点(liang)么?) 于是风染墨再次光明正大地无比享受地……(哔_) 风染墨将浑身瘫软的萧慕桐搂在怀里,薄唇在她濡湿的额前烙下一个吻,轻声询问:“累么?” “嗯。”萧慕桐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本能地嗯了一声。 风染墨见她还没有完全昏过去,只是脸色有些惨白,伸出手指搭上她的脉搏,眉头微微皱了皱,自己刚刚明明已经克制压抑住身体中的灵力了,为什么还会消耗她身体的精气? 若是和凡人双修,压抑住自己的灵力,那么在这个过程中就并不会得到双修的效果,但是若是不压抑灵力,那么这个凡人迟早有一天会因为身体透支,精气耗损殆尽的! 可是刚刚他明明已经压抑了灵力了?为什么还是会这样?难道说,异度空间的人永远都不可能和凡人有无穷无尽的永远而言,总有一天,会眼睁睁地看着她在自己的面前一点一点耗尽生命而死!或早或晚都有那么一天! 所以这就是空间的前辈们不轻易招惹凡人双修的原因么?没有任何人能忍受自己喜爱的东西在自己面前一点点消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更何况一个男人! 风染墨将她搂得更紧一些:“小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嗯。” 风染墨凝眉,就算逆了这天地规则秩序,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第四十五章 风染墨凝眉,就算逆了这天地规则秩序,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 萧慕桐迷迷糊糊中也没听清他说什么,只是含糊地嗯了几声,便翻过身往他怀中窝了窝,找个最舒服温暖的姿势躺好,她实在是太累了!风染墨低眉看着她恬静精致的睡颜,少了平日里的高贵骄傲和仇恨,此刻窝在他怀中就像只温顺的小猫,让人忍不住就伸手给顺顺毛,于是他修长的手指便拂上了她如瀑般散下来的青丝,在她额头印下一个吻,他突然觉得心满意足! 他突然明白了这世间的情爱,那个自己想要在一起的人在自己的怀里,自己能把自己喜欢的东西给她,把她喜欢的东西也找来给她,让她心满意足,这便是爱,然后看着她心满意足的样子,自己也觉得圆满,这便是情…… 世间情爱便是如此! 他将她再往怀里带了带,然后微微侧一点身子,将覆在她脸颊上的被子往下扯了扯,露出她小巧的鼻梁,省得她闷在被子里喘不过来气。 ** 看着萧慕桐似乎要转醒了,风染墨勾着嘴角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在熟睡,他其实也想知道萧慕桐会怎么看他!是否和他看她一样? 萧慕桐挣扎着想坐起来,浑身像是被石磙碾过一样,头脑一阵眩晕,觉得好累,而且身体一动就觉得扯得疼,她有些恼地转过脸瞪着此刻依旧在睡觉的风染墨,气鼓鼓的样子倒有些孩子气,比划着风染墨的脸一阵挥拳甩巴掌,但也仅限于比划比划,也不敢直接揍上去,因为会把他揍醒,然后她打不过他! 比划完后,萧慕桐觉得有些解气了,便又试图坐起来,但是还是失败了,毕竟是矜贵的公主身子,自然更加的矜贵了,萧慕桐有气,索性直接又躺回去了,看着风染墨还没有醒来,也就仔细地观察了他的眉眼,他比着眼睛的时候,眼皮上似乎有淡淡的光泽,煞是好看,长长的眼睫覆下来,想把小扇子,眼尾还是微微上翘,就连睡着的时候,都有种邪魅戏谑的样子,高挺的鼻梁,瘦削的薄唇,轻慢的呼吸,好像他的每一处都那么的完美! 萧慕桐的手指慢慢拂上他的眉眼,轻不可闻叹一口气:“你长得这么好,如果在凡间,一定有很多姑娘喜欢你的,可是你在异度空间,却连一个可以说话的人都没有,你一个人活了多久呢?”手指正好滑到他的鼻梁下端,感受他轻缓温热的呼吸继续道,“活的越久远,会不会越寂寞呢?”萧慕桐是心疼他的,早在很久之前,她便是心疼他的,而他也知道。 手指轻缓的描绘着他瘦削的薄唇:“只是我们各取所需,你要双修,我要报仇,最后我们是不能在一起的吧,你有更久远的生命,你会再遇见更多的姑娘,而我很快也就死了。” 手指被突地咬住,萧慕桐一惊,看着突然睁开眼的风染墨,眉头不禁皱起来:“你没睡着?”想想更生气,便要将手指从他口中抽出来,却被他大掌握住,舌尖故意地在指尖撩.拨,引得萧慕桐忍不住浑身战栗。 “你放开我!”萧慕桐有些怒了,她最恨被骗了! 风染墨眸色变的暗沉,松开她的手指,却掐住她的下颌,语气中有些愤怒:“各取所需!嗯?” 萧慕桐皱眉不说话,想要将脸偏过去,却被风染墨强行掰过来面对他:“你对我也仅限于同情了吧?其余的都是利用对不对?” 萧慕桐抿唇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风染墨似乎更加生气,怒道:“回答我,是不是!?” 这是萧慕桐第一次见风染墨生气,从前见着他都是邪魅戏谑没有正经的样子,这次竟然发了脾气,更何况她还不明白他为何发脾气。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萧慕桐静静地望着他,这个时候她必须得冷静下来,摸清他生气的原因,不能再惹怒他! “是的话,我就杀了你!”暗沉的话语几乎是咬牙切齿! “那要不是呢?”萧慕桐反问。 风染墨眸色稍微缓和一点:“不是最好。” 萧慕桐心中暗暗高兴,如此看来,即便风染墨能力再如何强大,谋略计策如何腹黑,在感情方面终究是个小孩子,给颗糖便开心的仿佛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给,便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坏的人,恨不得杀了你! 他的情感太过分明,也太过单纯! 意识到这一点,萧慕桐伸出胳膊主动圈住他的脖颈,亲上他依旧等着的深沉眸子,好笑地望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像是小孩子在闹脾气!” 风染墨不说话,只是眯着眸子,抿紧薄唇望着她,盯着她的一字一句,仿佛她再说出一句惹他不高兴的话,他就活活掐死她!毫不犹豫地! “但是我很喜欢,我喜欢你的小孩子气,干净单纯,没有一丝一毫的虚伪。你知道已经死过一次的人最恨什么?”顿了一下,似乎是不等他回答,自己便回答了,“最恨虚伪,最恨做作,就像苏静琬那样的!恨得哪怕她死一万次也不够,非要看着她活活受尽折磨才能甘心。” 风染墨望着她,也不说话,也看不出来是开心还是不开心,只是看着她。 萧慕桐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只是笑了笑,将自己贴过去:“所以即便我们是各取所需,若非要我选一个人在一起,我一定会选你。”她只说,非要选一个人就选他,可是她没说,她这辈子再不会选择了! 风染墨眸色变的更加暗沉,萧慕桐以为她听出她话的意思,生气了,慌忙更紧地贴着他,解释道:“我心里其实是喜欢你,你看不出来么?” 风染墨的眸色更加暗沉,薄唇抿的更紧,打算再贴上去一点。 却听见风染墨沙哑的声音从头顶灌下来:“你的腿老是婆娑着我那里了。” “啊?”萧慕桐大惊,慌忙往后退,她可不想再和他来一次,她身体会完全受不住的。 风染墨也没有拦她,任她退开,他心里也清楚,她的身体确实受不住连着再一次了。 好半天风染墨才缓过来劲,只是嗓音还是暗哑:“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萧慕桐觉得还是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他两现在这样赤诚共在一个被窝下,难免一个不小心就能激发他无限的潜能,萧慕桐光想想,都忍不住先打个寒颤,慌忙道:“我该回去了。” “你就那么想回到那个宇文怡身边?嗯?”又生气了! “啊?和他有半分钱关系么?只是我走的太久了,总是不好。”萧慕桐慌忙解释,现在没有任何事比安抚他的情绪重要了!因为她的命运还攥在他手中,还有整个南国的命运也攥在他的手中! 风染墨这才缓了神色道:“再陪我躺会,我送你回去。” “可是……” 风染墨立即瞪他! 萧慕桐立即抿唇不说话了,低头窝进他的怀里。 风染墨给彼此掖好被角,一副开始讲故事的口吻:“你现在回去完全无济于事,他一定还会再要了你的!”说到此处,咬牙切齿的恨不得直接就弄死他! 萧慕桐这才想起来:“那怎么办?” “我会给他制造一场幻觉,让他产生已经欢爱的记忆,但是记忆中绝不能有你!”他瞪着萧慕桐说道,好像宇文怡记忆中有她,是她能决定得了一样!真是孩子气! 萧慕桐轻轻抿唇轻笑:“好。” “嗯,那再躺一会吧,这个记忆制造或许有点长。”风染墨将她裹得更紧一点,柔声道。 突然萧慕桐像是想到什么,爬起来望着他道:“既然你能制造出记忆,那么干嘛不弄一个真实的幻境?这样也省去你不少的灵力。” “你想怎的?”风染墨眯眼盯着她爬起来,被子滑落后,呈现在他面前酥.胸,漫不经心地问道,而某人还未察觉!(作者:哎……,以后都是女主想怎么整白莲花,然后由我们的风哥哥去实践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真想有个风哥哥呀,随时带在身边虐那些白莲花。读者奸笑:作者,你想要个接吻时候不用换气,XXOO时候不会觉得累的风哥哥么?作者哭瞎!你们……) “我想让宇文怡每次想和我一起的时候,你都让他和苏静琬在一起,但是苏静琬心里要清清楚楚地知道她是和宇文怡在一起的,这样每次完事后,苏静琬都会有所期待,但是宇文怡却不会做出任何回应,我要这样让苏静琬一次次尝受失望落空的煎熬。”萧慕桐一边说一边觉得心里激动的不得了,简直觉得这是个金点子!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说罢修长的手指很自然地攀上她的胸,萧慕桐大惊,慌忙想溜进被窝,但是已经晚了。   ☆、第四十六章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说罢修长的手指很自然地攀上她的胸,萧慕桐大惊,慌忙想溜进被窝,但是已经晚了。 萧慕桐慌忙伸手去握住他的手掌,攒出一个明艳动人的笑容:“你忍着点。” “美人在侧,我干嘛要忍?反正我也不累,你呢?”风染墨一脸无耻地望着此刻快哭出来的萧慕桐,天真美丽娇俏,若没有那些仇恨,她还是个被众人捧在手掌心,不知人间疾苦的小公主,以后他一定要让她再过的像个小公主,薄唇紧紧地抿着,眼睛却直直盯着她,眸色流转间尽是缱绻温柔。 萧慕桐哪里还顾得他眼睛中的什么缱绻温柔,着急地猛点头,然后还不忘补充道:“我累,快累死了。” “那你忍忍。”说罢长臂一勾,萧慕桐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等脑袋明白过来,已经被风染墨给压在身下。 萧慕桐认命地闭上眼睛,但是等了良久却不见动静,微微睁开眼睛,正好见风染墨促狭地笑着望着她,见她睁开眼睛有些茫然,伸出手指点了点她的鼻尖,嗤笑道:“单次过度索取不符合可持续发展。” “啊?”萧慕桐没反应过来。 风染墨又点了点她的鼻尖,萧慕桐皱着鼻子伸手捂着自己的被他点的有些痒的鼻尖,模样可爱幼稚极了,风染墨忍不住笑意地在她捂着的手上亲了亲,然后翻身下来,将她搂在怀里,轻声哄道:“睡吧,等休息够了,你的体力就会回来了。” 风染墨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怕伤着她,萧慕桐心中其实挺感动,他其实完全不用在乎她,但是他却照顾她身体受不受得住,她心里有些感激…… 但是想想自己这个金点子,忍不住就咬着嘴角咯咯地笑…… 风染墨幽幽地提醒:“你笑的太大声了。” “咦?有么?”萧慕桐故意佯装不解 “有,很有!”风染墨斩钉截铁道。 “那我不笑了。”萧慕桐很识趣地说道。 “笑,干嘛不笑,大声地笑,没什么比你高兴更重要的事了。”风染墨一边说道,眸色却变的阴沉,小桐她这样讨厌苏静琬,若是她有一天知道是他当初故意放了一个缺口才让宇文怡看到苏静琬,并带回北蛮,她会不会也恨上他!? 若是她又知道那个他给她看的今世的结局只是他从她前世中截取的,她会不会更加的恨他? 他怕苏静琬就此消失了,她便再也不需要他了,于是放了一个缺口让苏静琬能够活着见到宇文怡,并使了幻术让宇文怡带苏静琬回了北蛮。为了让她主动来讨好她,他故意捏造了那个结局,并用苏静琬再次出现在北蛮举例,让她以为她无论怎么改变过程,结果还是不会发生变化,然后再告诉她,只有他才能帮助她改变结局,以此让她来讨好他。 风染墨的眉头不禁皱起来,若她知道,定会恨他!所以他决定永远不让她知道这个真相,他要瞒着她一辈子,他也能瞒着她一辈子。 ** 萧慕桐窝在他怀里倒是睡了个好觉,微微动了动,风染墨也就醒了,低沉好听的声音带着微微的鼻音,异常好听:“醒了?可还觉得身子乏力?” 萧慕桐在他怀中摇了摇头,但考虑到他看不到,又轻声道:“精神好些了。” 风染墨抓住她老是不安分乱动的手圈在自己的腰上,顺手搭上她的脉搏,脉息确实顺畅了,看来空间的气泽倒是很适合调息养神。 “给你看场好戏,嗯?”风染墨见她身子没有什么大碍,柔声道。 “什么好戏?”萧慕桐微微探出头望着他线条俊美的下颌,微微有些出神。 风染墨只是微微勾着嘴角,顺手将她抱着坐起来,让她找个最舒服的姿势躺靠在他怀里,然后拿锦被将两个人裹好,做好准备工作,修长的手指一挥,他们的面前便出现一道幻境屏障。 萧慕桐惊叹地瞠目结舌,自己把一个能力这么强的异度空间君给睡了,自己太能干了! 当屏幕上出现宇文怡和苏静琬的时候,萧慕桐完全惊得忍不住用手捂住嘴:“原来你除了冻结时间和空间移位,你还会制造出幻境。” 风染墨勾着邪魅妖娆的笑意:“我平时也是用这个看你的。” 此时画面上正上演着一幕宇文怡和苏静琬的春.宫.图,完全现场版,萧慕桐脸颊有些发烫,心中却有些得意,也有些愤恨,发烫是因为看了这样的一幕,得意时这是自己亲手策划的一出好戏,愤恨是对幻境中两个人的恨。 就在萧慕桐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的时候,风染墨立即挥了挥手,画面立即以一种快进的速度往前跑,萧慕桐转过头怒道:“你干嘛?不是你让我看好戏的么?” 风染墨沉着脸,低哑道:“让你看好戏,又不是让你看床戏,什么时候你想看,我把咱两的回放给你看。” 轰!一阵滚烫染过萧慕桐的脸颊,他可以再更加无耻一点么?但是还是不得不悻悻低下头。 只见画面嘎然而止,只听见从幻境中传出宇文怡低哑的声音:“桐儿。” 萧慕桐心中一阵恶心,不禁皱眉。 风染墨眉头立即锁起来,狭长邪魅的眸子微微眯起,露出危险阴蛰的光,圈住萧慕桐腰肢的胳膊也不自觉收紧,萧慕桐想提醒他,宇文怡叫她的名字不关她的事,别掐她呀!但是思及他无赖单纯的境界,便也就咬咬牙忍了。 等萧慕桐再抬头,果然好戏就开始了。 只见苏静琬本来潮红的脸颊瞬间惨白,眼底的迷离瞬间化为伤痛和不敢置信,她试图伸手抱住宇文怡,微微发颤的声音:“陛下,你看清楚奴是谁呢么?” 宇文怡果然抬眼欲去看,但还未触及她的脸,便听见外面宫人匆忙的回报:“陛下,陛下……” 宇文怡皱眉,冷澈的声音似乎带着利刃,让人听着不寒而栗:“什么事!?” 门外的宫人果然抖了抖:“回陛下,阿希雅大妃不知道晚膳吃坏了什么东西,这会躺在福雅宫,疼的不得了。” 只见宇文怡连半分的犹豫都没有,立即从苏静琬身上站起身,抓过床边屏风上的袍子披在身上便开门向外走,徒留此刻衣衫不整的苏静琬凄凉落寞的躺在床上,那眼神流淌着不甘心和死寂般的落寞空洞! 萧慕桐微微皱眉,前世时候,这个阿希雅便是宇文怡的宠妃,是他唯一爱的人,她想要什么便给什么,北蛮后宫制度中应该有一个王后,两个大妃,其余的全都是妾奴,就像苏静琬这样的,没有任何名分,只要陛下暖床的一个侍婢。但是宇文怡却只有阿希雅一个大妃,她没有当成王后的原因是因为我这个南国长公主,而且她的身份也不能当王后,她原本只是一个宫女,因为从小照看宇文怡长大,宇文怡又从小没有娘亲,便对阿希雅异常的亲近,等到他即位,便想要封她为后的,但是群臣阻止,但是他虽未能让她坐上王后之为,却也封了大妃之位,并且只有她一位大妃。 萧慕桐微微皱眉,如果不是风染墨设局,那么此刻该是她和他在一起,他也以为是和她在一起,但是在听见阿希雅出事的时候,还是毫不犹豫地抽身走人!原来最能演戏假装的还是宇文怡,在她面前装作爱上她的天真美貌及救命之恩,却其实一切只是他笼络骗她的手段而已! 宇文怡还是那个宇文怡! 心中的前世的怨恨瞬间奔涌到心头,恨不得冲上去将它们千刀万剐。 “我让你看,是让你看苏静琬那凄惨样的,可不是让你勾前世,忆旧人的。”冷冷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 萧慕桐回过来神,没有理他,只是往幻境中继续看,只见苏静琬勉强撑着身子从床榻上坐起来,白皙的手指拉过被子,扯了扯,似乎没扯动,似乎心中更是一阵委屈,趴在床上便开始哭起来,嘤嘤的哭声,微微颤抖的肩膀完全我见犹怜。 萧慕桐望着幻境中的苏静琬,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中一阵得意,但随即想到自己是和风染墨一块看的,恍然想到风染墨看到这一幕是个什么情形,微微转头想偷看的,却撞上他正紧紧盯着她的灼灼目光。 萧慕桐有些窘迫:“你盯着我干嘛?为什么不看幻境?” “看她做什么,脏。”顿了一下,手指将她耳边的碎发撩到耳后,低头咬住她的耳珠:“只要看见你高兴就好。” 萧慕桐微微一愣,被他逗弄的浑身一阵激灵,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想避开他的唇,但似乎她越是躲避,他越跟着紧。   ☆、第四十七章 萧慕桐微微一愣,被他逗弄的浑身一阵激灵,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想避开他的唇,但似乎她越是躲避,他越跟着紧。 萧慕桐忍无可忍,控制住自己沉着声音道:“风染墨,你闹够没有?” 本以为他会因为她发了脾气而住手,谁知他却变本加厉的啃咬她的耳珠,下颌,呜侬的声音像是孩子的委屈和撒娇:“没有。” 萧慕桐终于叹口气妥协,吃力地转过身,刚转过身,唇便被封住,萧慕桐皱眉,想要推开,却被他抱的更紧,啃咬力道大的让萧慕桐微微觉得有些疼,萧慕桐见推他不开,便也只好顺着承受,也免得自己再遭罪,慢慢顺着他的步调回应他。 风染墨一顿,见她终于服软开始回应他,方才得意地勾着嘴角,辗转温柔轻吻。 终究还是萧慕桐先受不住,浑身瘫软得就要往下滑,脑袋嗡嗡的一片空白,风染墨见她这副摸样,才依依不舍地松开她,攒着笑意道:“以后都不准推开我。”霸道到近乎孩子气。 “好。”萧慕桐随口应着,无非是想要他不要再无赖缠上来。 风染墨见她这般无所谓的模样,凝眉板起她的下巴:“你答应的不认真,重新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说你以后都不推开我。” 萧慕桐被他认真执拗的孩子气逗的又气又想笑,无奈抿出一个笑意,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腰身:“好,不推开你,永远不推开你。” “无论我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都不许推开我。”风染墨继续追加确认,他真的怕有一天她知道是他故意放了苏静琬,她一定会像讨厌苏静琬那样讨厌他的,他不要! 萧慕桐浅笑:“你做的令我生气的事情还少么?” 风染墨却没被逗笑,只是继续严肃认真确认:“说你答应我。” 萧慕桐一愣,但思及他就感情方面的纯洁单纯度,也就了然释怀,微微点头,想想觉得保证似乎不够,然后仰着脸笑颜如花地望着他道:“好,我答应你,无论你做了多么令我生气的事情,我都不推开你。” 似乎是终于得到她的保证,心中一下子释怀,风染墨将她抱在怀里,修长的手指把玩着她散下来的长发,放在鼻尖轻轻嗅了嗅,似乎有醉人的清香,良久才幽幽地道:“小桐,记住你今天答应我的话。” 低低的声音让原本魅惑绝美的容颜竟显现出温柔溺爱的神情,可是窝在他怀中的萧慕桐却没能看到这样的神情,倘若她能看到,那此后她知道苏静琬是他故意放的,还编出那样的假结局诓她时候,定然不会对他绝情到那般田地!这些乃是后话了。 ** 萧慕桐闷在他怀里道:“现在我是不是该回去到苏静琬面前炫耀我的胜利果实了?” “现在还不是时候。”风染墨轻笑道。 “为什么?”萧慕桐忍不住抬起头问出声。 “因为我还没抱够。”风染墨妖媚的眼角此刻闪着亮晶晶的笑意,就那样直直地望着她,看着她脸色顿时气的粉红,忍不住又在她脸颊上啄了一下。 萧慕桐气恼地拿手擦了擦脸颊,决定转过身不理他,却听见身后大妃人幽幽道:“现在确实不是时候,你等宇文怡在阿希雅那里待够了,你再回去,但是却不是到苏静琬那里去,而是回你的坤梧宫,用上阿希雅的招数,故伎重演,这样你就让苏静琬明白一个道理,她不仅不如阿希雅,而且远远不如你!再加上她的过去的遭遇,恐怕她能想不开地栓了绳子将自己勒死!” 萧慕桐一惊,随即一脸赞叹地望着风染墨,他如今这个模样看起来可一点都不单纯,腹黑的遭人恨,却也遭人爱呀!萧慕桐暗暗叹气,果然别的方面优秀,所以在感情方面才如此单纯,就像坊间的那些天才,必定是要有一个弱项的。 显然萧慕桐是完全赞同他的想法,禁不住笑意道:“好呀,你觉得时候到了,就把我送回去吧,装个病什么的,我最在行,从前闯了祸都是这样骗了父皇母后的。”说完好不忘得意地笑了笑。 风染墨嗯了一声,又将她捞在怀里:“那我再抱会。” “嗯,给你抱。”萧慕桐完全一副非常慷慨的笑容模样。 风染墨不禁勾起嘴角,将她抱的紧了紧。 ** 萧慕桐睁开眼的时候,入眼便是雕花的红木帐顶,四周望了一眼,觉得和风染墨的房间似乎不一样,待看见端水进来的兔毫的时候,才恍然想起现在已经回到了坤梧宫。 兔毫红着一双眼睛道:“公主不要硬撑着了,心里如果委屈便哭出来吧,陛下本来说要留在坤梧宫的,可是阿希雅大妃一说她身子不适,陛下便匆匆地走了,原来那些风光只是表面风光罢了,外人如何知道公主心中的苦楚。” 萧慕桐微微抿出一个笑意,恐怕不知道心中苦楚的不是她,而是那个苏静琬! 兔毫见自家的公主在自己的劝解下不但没有成功地发泄哭出来,反而笑了出来,心中便以为这是个极苦涩无奈的笑意,心中更加地委屈,自己倒哭的更加得劲:“公主,您可别吓兔毫,你这样怕是会憋闷起坏身子的。” 萧慕桐忍不住想笑,但是又忍不住,于是便转过脸朝着床里,偷偷地笑,笑得肩膀都有些抽抽。 兔毫见状,以为是公主不想见人,再加上她微微抖动的肩膀,以为公主不想见人,甚至难过地哭了出来,心中更是委屈,于是哭的更加大声。 孙嬷嬷进来的时候,凝眉望着兔毫,怒声道:“哭什么?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么?吵了公主的休息。” 兔毫简直是立即就刹住了,就像手起刀落般的节奏,立即抿唇不哭了,看起来滑稽又好笑。 萧慕桐抿住笑意,将风染墨事先交代给她的药丸拿出来含在最终,其实与她而言,不过就是颗糖豆,但是在外人看来,便是脸色惨白,气息微弱,仿佛一不小心便要隔断和这个世界的一丝气息。 萧慕桐趁着孙嬷嬷走近的空档,转过身朝外,纤细的胳膊一下子垂到床边,孙嬷嬷吓得脸色一白,慌忙跑到床边,急声叫道:“公主。” 萧慕桐此事确实也睁不开眼睛,但是思维却是一点都没有影响,听着孙嬷嬷着急的叫喊,眉头微皱,实在是有些聒噪,不过孙嬷嬷毕竟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立即沉声道:“兔毫,你立即差人去请陛下,正好御医也在福雅宫,也一道请来。” “是。”兔毫也吓得脸色惨白,腿直打哆嗦,但是好在孙嬷嬷还算沉着,心中也稍微安定一点。 果然一会便听见沉而急促的脚步声从外间传过来,带着一股凛冽冰寒的冷风:“御医快去瞧瞧王后怎么回事?” 宇文怡眯眼望着此刻紧闭着双眼,脸色惨白的萧慕桐时候,心中却不知怎么的莫名一顿紧缩,仿佛眼前的人不该是这样子的,她原本是纯真活泼爱笑的样子,看着她微弱的呼吸仿佛随时都会和这个世界断开联系一样,心中一沉,眸色也阴沉地可怕,手指慢慢握紧,心中一个声音在不断叫嚣:“萧慕桐,你不准死,孤还没让你尝到家破人亡的滋味,孤还没让你痛不欲生,还没有让你为孤死去的母后恕罪,你就不能死!” 虽是这样想着,脑海中却不断的浮现她救了他的样子,却傻傻地在一旁等他醒来,真没有揭开他的面纱,她在马场善解人意地一动不动任他靠着,她将玉簪放到他的手上,笑着说:“我喜欢簪发用发簪的男子,你用玉簪束发最好看。” 宇文怡眉头锁的更深,脚步却不自觉的往床边走,此时恰好御医诊完脉,宇文怡皱眉顿住靠近床边的脚步,沉声道:“王后怎么样?” “回陛下,王后从前恐怕是有气短的病根,如今急火攻心,造成呼吸衰竭,这是生命衰退……” “放肆!”宇文怡不等他说完,便怒吼着打断他,御医的话再明显不过了! 御医吓得立即跪在地上,满屋子的奴才也都跪了一地,孙嬷嬷凝眉,公主从前并没有气短的病根呀,莫不是有人要陷害公主,故意让御医这般诊断,然后名正言顺的害死公主,思及此,眉头不禁皱的更深,满脸担忧地望着萧慕桐。果然还是深宫老嬷思虑周全呀!不过她这也太周全了! “治不好王后,今日你也不用活着走出坤梧宫了!”宇文怡冷声道,大步跨到窗前,矮身坐下,将萧慕桐微微抱起来搂在怀里,望着她虚弱的模样,整个心都在揪着,目光沉的可怕:“孤不准你死!” 没有反应! “萧慕桐,孤不准你死,你听见了么?”更加怒不可遏的声音,却带着点惧怕,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感觉出来那一丝惧怕,人会惧怕,是因为害怕失去,只可惜他始终不明白,前世不明白,今世亦不可能明白!   ☆、第四十八章 萧慕桐虽然不能睁开眼睛,但是脑袋却是完全清醒的,宇文怡说的话,她一字一句都听得清清楚楚,甚至那时候的语气以及他此刻的表情,她都能在脑海中描摹出来,前世,她以公主之尊,喜欢他,追着他,将自己托付于他,他却亲手将她捧起,然后重重地摔下来,粉身碎骨! 萧慕桐浑身克制地紧紧崩在一起,那些发泄不出来的力气都是她对他的恨意! 宇文怡感受她紧紧崩在一起的身体,以为她是在抽搐,眉头深锁,冷着脸望着地上跪着的御医:“王后这是怎么回事?为何不停抽搐?” 御医慌忙上前把脉,终究还是把不出什么,但是场面话还是不得不说的,不然脑袋也不用要了:“回陛下,王后是急火攻心,才造成这样气短的境况,臣立即去开一些凝神静气的药给王后服下,等王后心平气和便也就没有大碍了。” “还不快去!”宇文怡声音更深一层的冰冷。 御医像是得了特赦令一样,忙不迭的往外跑。 御医果然给她开了些宁神滋补的药,竟然是宇文怡亲自喂她吃药,而且竟然一直守在她床边,萧慕桐心中微微得意,苏静琬此刻怕是快气疯了吧!? ** 罗翠院,住着宇文怡的几位妾奴,其中包括苏静琬。 苏静琬的身旁仅跟了一个贴身宫女小翠,此刻小翠满脸惊恐得怯怯诺诺的靠近苏静琬:“姑娘,陛下他去了……去了……”小翠支支吾吾的不敢说,仿佛自己说完便会被打死一样! 苏静琬气急了随手将一只盛着热水的茶盏扔到她身上,怒吼:“去了哪?快说!” 小翠扑通一声跪下来,被茶水烫过的手指已经红成一片,哭着道:“陛下他去了坤梧宫。” 苏静琬像是突然发了疯一样,胳膊横扫过桌面,桌子上的茶盏水壶全摔在了地上,桌布也耷拉在桌沿,看起来狼狈的惹人想笑! 苏静琬愤恨地趴在桌上开始哭,顿了一下,猛地坐直身子,一双梨花带泪的眼睛透着寒光:“萧慕桐,又是你!在南国你以身份压我!我忍了!但是现在是在北蛮,你……”说到此处,苏静琬立即顿住,恍然想起在北蛮,她还是用身份压着她! 想着想着又开始趴在桌子上开始哭! 小翠见她哭的正投入,慌忙小心翼翼的想往外走,自家的主子,在外人面前贤良淑德,尤其在陛下面前,楚楚可怜的样子,如今却是这样一副泼妇的形容!忍不住眉头皱起来,这样表里不一的女人,在北蛮最让人瞧不起,可是她却还要伺候这种让人瞧不起的人!想着觉得更加委屈,加快了步子往外走,哭的更凶。 屋子内的苏静琬突然顿住,像是想起什么一样,慢慢坐直身子,拿手背擦了眼泪,嘴角露出一个奸邪的笑意:“萧慕桐,你不让我好过,我必定也不让你好过。” ** 坤梧宫 萧慕桐吃的药渐渐失效,呼吸渐渐顺畅起来,宇文怡见她起色好起来,赶忙又叫了御医来瞧,御医擦了把额头的汗,释然道:“回陛下,王后有陛下神威庇佑,尚已度过危险。” 宇文怡微不可察觉地松了口气,声音依旧冰冷:“她什么时候能醒来?” “等王后体内的宁神药失效之时便可醒来,算算服药时间,大概也快醒来了。” 宇文怡抿唇:“你们都出去候着。” 宇文怡微微有些冰凉的手指拂上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因为熟睡有些微微发烫,他的手指刚触碰上,忍不住微微一颤,但还是不顾一切地摸上去了! 异度空间的风染墨躺在软榻上,看到幻境中这一幕时候,腾地从软榻上坐起来:“呀!你的手往哪摸?呀!还伸!再伸过去一点,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一番自言自语十足的孩子气,突然像是想起什么,慌忙使了幻术,解开萧慕桐身上的药,就在宇文怡的手指快要触碰到她的脸颊的时候,萧慕桐幽幽地睁开眼睛。 宇文怡见她突然睁开眼睛,快要摸过去的手指微微顿住,但随即收回了手,望着她问道:“桐儿可还好?” 萧慕桐茫然地睁开眼睛,就像熟睡的人,猛地被染从床上踢下来醒来一样,萧慕桐有瞬间的大脑停转,反应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是宇文怡,也就想起了此前发生的一系列事,以及自己和风染墨的计划。 风染墨的建议是等宇文怡再来的时候,他要和你说话,你就一巴掌打过去,他要和你拉手,你就一巴掌打过去,他要和你亲亲,你就拿把刀打过去!他要是还想再进一步,你就直接喊我过来!! 萧慕桐还清楚地记得风染墨说完最后一句话时候满脸的愤怒和杀气!想着就忍不住发笑!但毕竟于感情而言,风染墨还是单纯如孩童,所以她决定不按照风染墨说的去做,她有他自己的计划!因为再没有人会比她更加了解宇文怡! 他那样自负的人越是得不到,越要征服!更何况她在南国时候,已经在宇文怡那里打好了基础,起码现在在宇文怡心中还是有一丝地位的,从方才他对御医的态度便能察觉出一二! 萧慕桐挣扎着要坐起身,宇文怡不紧不慢地伸手过去扶她,却被萧慕桐冷着脸轻轻地躲掉了,然后自己挣扎着坐起来,冷声道:“陛下还来坤梧宫做什么?阿希雅大妃跟着陛下的时间毕竟要比我长了那样久,按说陛下要在她那里待得更久才是,如何现在又在我这里?” 宇文怡望着他的模样,突地有了一丝笑意:“桐儿你这样可是吃醋了?桐儿吃醋的样子孤倒是喜欢的不得了。”说罢又伸手去拉他的手。 异度空间的风染墨脸色铁青:“萧慕桐你干什么!!!说好的打过去呢!”眼看着宇文怡的手又快抓上萧慕桐,风染墨气的直跺脚,又使了幻术,萧慕桐猛地抽开手,甩掉宇文怡要来拉她的手。 萧慕桐一愣,自己没有动作呀,只一思索,便也能猜到是风染墨那个笨蛋在捣鬼。 但是此刻宇文怡却黑了脸,但是语气却在克制:“桐儿这是何意?” 萧慕桐稳了稳心神,决定就顺着这个插曲继续走下去,转过脸冷静地望着宇文怡道:“陛下怕是想多了,吃醋?若是臣妾没记错的话,吃醋只是对喜欢的人吃醋,若是不喜欢的人,何来的吃醋!” 果然宇文怡的脸色顿时冰寒,冰冷的眸子更加的冰寒:“桐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萧慕桐勾出一个笑意:“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堂堂的南国长公主却要在你的北蛮受你们一个丫鬟出身的人欺侮,你叫我如何咽下这口气?这个亲不和也罢!”说罢萧慕桐便作势要起身下床。 萧慕桐这段话看起来咄咄逼人,却完全显现出她身为公主被惯着长大的骄纵和纯真,和亲岂是她说不和就不和的?竟是孩子气的话。 宇文怡心里明白,但还是冷着脸按住她要起床的架势:“这亲你已经和了,已经没有转寰的文余地了。” “哼,我偏不。”说着又挣扎着要走。 这下是真把宇文怡给惹怒了,瞪着她怒声道:“你一直当这只是过家家?你想嫁给我就嫁给我,你不想嫁给我就不嫁给我,你到底有没有用心想过,你为何嫁给我?”还是说你心里从来都没有我!这个意识蹦到宇文怡脑子中的时候,自己都吓一跳了,看着她任性想走,他竟然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他在乎她心中是不是有她! 萧慕桐瞥眼见他上当,更加的冷着脸甩开他的手:“我当然想过,我说过,我要嫁给这世上的英雄,我不需要他能文韬武略征服天下,我只要他能护我周全,永远不放弃我,那便是我的英雄,可是你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将我抛开,你便不再是我的英雄!” “我不是!嗯?我不是那谁是!那个比武招亲中被我打败的莫染风是么?!!!”宇文怡更加生气地板着她的下巴,迫使她望着他,压抑着怒气冷声地问。 萧慕桐皱眉:“不管他是不是,反正你已经不再是!” 宇文怡眉头完全锁在一起,原本掐着她下巴的手指慢慢移到她的脖颈,恨不得掐死她:“那孤杀了那个莫染风。” “呵”萧慕桐冷笑。 看着她冷然的笑意,手下的力道更重,萧慕桐有些呼吸不过来,胳膊在不停挣扎,手指抓上他的衣襟,扯开了他的衣领,突然啪地一声,一声清脆地声音在屋内响起。 宇文怡一愣,低头,眸色更加冰冷,掐着她脖颈的手指却松了下来,地上躺着的竟是她从前在南国送给他的玉簪,那时候她笑着说:“你束发用玉簪定然好看。” 如今她却说他不再是她的英雄,不愿意再嫁给他! 他恨不得掐死她! 萧慕桐被松开,手掌立即覆上脖颈,不停地喘气咳嗽,差点就被掐死,可是该死的风染墨却没有来救她! 萧慕桐顿住,为什么她会第一时间想起风染墨?为什么她开始埋怨风染墨在她需要的时候没有出现? 还来不及思索出结果,只见宇文怡居高临下的望着她道:“王后大病初愈,脑子不清楚,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也很能理解,孤只是要告诉你,无论你从前的地位如何的尊崇,如今你是北蛮的王后,只是我的女人,就该本本分分地待在孤的身边!一辈子都别想再离开半步。”说罢便拂袖而去。 萧慕桐勾唇浅笑,宇文怡已经上钩了,苏静琬也已经上钩了,看来撒的第一网该收一收了。   ☆、第四十九章 萧慕桐勾唇浅笑,宇文怡已经上钩了,苏静琬也已经上钩了,看来撒的第一网该收一收了。 萧慕桐正了正衣襟,微微抬起下巴,自信完美的笑容,精致无双的容颜,本来捎带纯真的面容此刻因着这个笑意而显得明艳无双!她那样的容貌本和艳丽沾不上边,但是这样明媚张扬的笑容却明艳到让人惊艳,那是与生俱来的贵族的倨傲和气质! “孙嬷嬷,给我上妆,上正妆。”萧慕桐坐直了身子对在外间候着的孙嬷嬷喊道。 孙嬷嬷进来看见公主这般模样,向来沉着的孙嬷嬷也心头抑制不住喜悦,眼眶微微有些濡湿:“公主好了就好,可吓死奴才了。” 萧慕桐望着这个从小便对自己呵护备至的老嬷嬷,心头不禁一暖,随即弯着嘴角浅笑:“倒是没见过嬷嬷哭过,看来这次病的值得。” 孙嬷嬷一愣,但随即脸色一嗔道:“公主不要胡说,哪有说生病值得的?奴才巴不得能替了公主生病,反正奴才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奴才不怕,就是怕公主再受委屈,受病苦。” 萧慕桐皱眉,别人说这话可能是恭维,但是孙嬷嬷说这话,她信,隧拍了拍床沿,示意孙嬷嬷坐过来,孙嬷嬷也没有迟疑,便也坐了过去:“公主有话对奴才说?” 萧慕桐只是笑着望着她坐定,然后整个人趴过去,挽住她的胳膊,用额头蹭了蹭孙嬷嬷的肩膀,完全一副爱娇的状态:“孙嬷嬷不要再说这么丧气的话,你若是不放心我,便一直都留在我的身边照顾我,你看我现在这样,你放心丢下我就走么?” “好,奴才到死都照顾公主。”孙嬷嬷轻声地说,就像说一个誓言,听着让人莫名地觉得温暖,这对于萧慕桐这种死过一次的人来说,这种感情更显的弥足珍贵,想着便又笑起来,更紧地贴过去。 ** 异度空间中,幻境前的风染墨看着萧慕桐一脸满足地贴在那个孙嬷嬷的身上,顿时一阵火气莫名地从心头窜了出来,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可从来都没有这么满足服帖过,现在却对别人这么服帖! 风染墨好看到妖娆的眉眼紧紧地拧在一起,他现在有了一种情绪,那就是……嫉妒! 他嫉妒那个老太太!! (某傲娇风:作者你敢再无耻点么?凭什么让小桐对一个老太太投怀送抱!?凭什么!信不信我分分钟让你消失在你的世界! 橙子(一脸茫然胆战):啊?我是想表达忠诚这个美德! 某傲娇风:那干嘛……干嘛……(某风小声嘀咕)干嘛不描写她对我忠诚?就像她对哪个老太太一样,那样对我! 橙子小心谨慎问道:不写会怎样? 某傲娇风:呵呵(阴森的妖娆表情) 橙子:写,我写!你想要我怎么写,我就怎么写! 某傲娇风:哦,这样啊,那……加点床.戏吧。 橙子:啊?(震惊!主角自己要求给自己加床戏,请告诉我这不是第一个,是第一个,第一个,一个,个……) 某傲娇风微微思索:没听清么?(提高三个音调)我说,你给加点床.戏! 橙子:^-^||某橙子只敢在心中暗自吐槽:连一个老太太的醋都吃,以后要是有了儿子,可怎么办呀?那是生了一个活生生的情敌么?咦?我是不是剧透了什么?) ** 坤梧宫 孙嬷嬷一边给萧慕桐梳妆,一边问道:“公主,这天才刚蒙蒙亮,起这么早,还盛装打扮,这是要做什么呢?” 兔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端着一盆水往内殿走,孙嬷嬷瞟了她一眼,兔毫立即将打了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地收住,一口气没哈出来,差点呛成傻! 萧慕桐望着兔毫那个傻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道:“孙嬷嬷的眼神的杀伤力越来越强了。” 孙嬷嬷尴尬一笑:“照顾公主必须得打起精神才好。” 萧慕桐闭眼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这是要去罗翠院走一遭。同是南国人,自然该要见一见。” 孙嬷嬷手一顿,但也只是瞬间,继续梳发髻道:“公主从前不是最讨厌那个贱婢,为何现在要这么早去见她,要收拾她可有的是机会和手段。” “不去早,难道要从前的事重演么?”萧慕桐立即收敛住脸上的笑意,眼神变的凌厉阴寒。从前她便是以她那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博得了阿希雅的信任,她没权利,便借着阿希雅的手一步步除掉了她,阿希雅也乐见其成,便也顺手推波助澜,今世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绝不会! 孙嬷嬷有些不解:“从前的事?” 萧慕桐一愣,恍然想起自己说错了话,随即便也镇定下来,轻笑道:“嬷嬷不记得了么?从前的连公公不也是天还没亮就跪到了太子哥哥的宫殿门口,将她救下了,如今本宫要赶在她动手之前动手。” 孙嬷嬷放下手中的玉梳,看着铜镜中端庄大气的发髻,发髻前的凤钗衔珠而立,华贵而端庄,本就无双的面容,这样一装扮,更加是无双。 萧慕桐甚是满意,随即起身道:“孙嬷嬷带上包装好看值钱的厚礼,只要包装好看就好,里面放什么我可不管。” “公主这是何意?”兔毫不解问道。 孙嬷嬷又瞟过去,兔毫又缩头顿住。 孙嬷嬷已经在外间吩咐了人准备,走进来扶着萧慕桐往外殿走。 ** 罗翠院 王后大病初愈,带着大阵仗,带着厚礼往罗翠院走,这简直轰动了整个王宫。 到了罗翠院,萧慕桐却不慌进去,只是顿住,瞥了一眼孙嬷嬷,孙嬷嬷立即会意地点头,怒声叱道旁边跪着的宫人:“瞎眼的奴才,王后来了罗翠院是你们罗翠院多么崇尚的荣幸,还不快叫罗翠院所以的小主出来接驾?” “是,奴才知道。”显然罗翠院的宫人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得说话都哆嗦,慌忙跌跌撞撞地爬起来往里面走。 很快整个罗翠院便全涌了出来,所有人都衣衫不整的一样,只有一个穿绿萝裙的姑娘衣衫穿戴整齐,发髻虽然是最简单的发髻,却也整齐,整个人在清晨中看起来竟有点清新飘逸的感觉,萧慕桐佯装不认识般伸手指了指地上的那个绿萝裙道:“你叫什么?” “回王后,奴唤绿萝。”声音虽带着淡淡的胆怯,却也没有失了分寸。 萧慕桐冷冷地望着她,她怎么会忘记这个叫绿萝的,心机城府倒是深得可怕,她懂得如何收拾自己,如何让自己在任何时候变的出彩,更掌握了一门可怕的技术,那就是能在最快的速度下收拾出自己,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太难了,而且太可怕了,因为同样的时间,她收拾好了,别人没收拾好,于是宇文怡就看上她,而没有看上别人!萧慕桐猜测,或许她也是整个罗翠院中如厕最快的人吧,因为她要随时保持最好的状态,以待有机会见到宇文怡!决计不能再宇文怡来的时候,自己在如厕! 萧慕桐勾了勾嘴角,是个上进的妾奴,前世吃了你的亏,今世倒是要讨回来。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王后是来罗翠院发泄心中怒气的时候,只听见她们的王后和蔼慈祥的笑声:“都起来吧,大早上的,跪在地上怪冷的。” 众人更是大惊,因为有句老话说的好,一切暴风雨都掩藏在慈祥的笑容背后。 于是大家整齐地没有起来。 萧慕桐这次不说话,只是望了一旁的孙嬷嬷:“孙嬷嬷,你去一个个给本宫扶起来,许是本宫今日来的突然,大家都吓得腿软了吧。” “是。”孙嬷嬷温软地颔首。 众人更加大惊,这次不是惊王后来问罪的,而是惊王后竟然真的很慈祥!纵然慈祥这次不是那么合适!但毕竟妾奴们书读的不多,能想到慈祥一词,已是绞尽脑汁的灵感所至。 众人齐齐地起来。 萧慕桐笑的更加温柔和蔼地走到此刻一身白衣的娇弱白莲花苏静琬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拍了拍手背道:“本宫才来北蛮,甚是想嫁,倒是没想到在北蛮也能遇见南国的人,真是让本宫喜不自胜,所以这一大早便来看你了,想说说家乡的贴心话。”顿了一下,萧慕桐低头望了一眼她微微颤抖的手背,抬起眉眼笑道:“是不是本宫来的太唐突了,倒是吓到你了。” “不,奴不敢当。”苏静琬慌忙跪在地上。 萧慕桐抬眼扫视四周:“大家都散了吧,本宫要单独和她说会话。”想了想,转过头望着苏静琬道:“你叫什么?” 苏静琬浑身一滞,她不认识自己了?恐怕是装出来的吧,但还是回道:“奴苏静琬。” 众人心中不禁疑惑,立后大典上,王后可是狠狠地教训了这个苏静琬,怎地现在又这般亲近?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一鞭子,给个枣的计策么?众人心中皆大喜,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折服,唯独绿萝眉头微微深锁。 有宫人在前面带路,苏静琬躬身扶着萧慕桐朝她的居所走。 四周的摆设也不算得上等,只是比宫人的要稍微好上那么一点,萧慕桐招呼人将东西都放下,只留下孙嬷嬷,其余人便都遣了出去。 “别来无恙,苏静琬,倒是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遇见你?本宫以为你已经在军营中不堪折磨而亡了呢!”萧慕桐望着地上跪着的苏静琬笑道。 苏静琬浑身不禁开始颤抖,但是一切折磨才刚开始……   ☆、第五十章 苏静琬浑身不禁开始颤抖,但是一切折磨才刚开始…… 萧慕桐勾着嘴角望着地上身子有些颤抖的苏静琬,又瞥眼看了一眼宫人递上来的茶盏,微微拂袖,茶盏便从桌上滑下,滚烫的茶水直直地溅到苏静琬手上、身上,她刚想动一动,却被萧慕桐轻飘飘的一句:“别动。”吓得半点不敢动。 萧慕桐满意地看着她此刻的模样,心中觉得疏解极了,她永远也忘不了前世临死前苏静琬在她床前咄咄逼人的那副样子,永远也忘不了。 萧慕桐直接开门见山道:“如果本宫今天来的不早,你是不是已经筹备着去见阿希雅大妃了?” 苏静琬脸色白了白,一旁站着的孙嬷嬷也似乎有些了然,原来公主这么早只是为了截断苏静琬的后路! 萧慕桐一边欣赏着她的脸色,一边勾着笑意道:“你想联手阿希雅大妃一起对付本宫是也不是?”萧慕桐的语气瞬间变的凌厉,地上跪着的苏静琬本就身子颓然,这下猛地僵住,颓坐在地上了,脸色发白。 “王后恕罪,奴并无此意。”苏静琬慌忙出言解释,水晶晶的眸子氤氲着水汽,就像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没处诉说一般楚楚可怜。 “没有?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做出这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本宫不会同情你,孙嬷嬷更不会,只会让本宫更加作呕,更加的想弄死你!”萧慕桐浅幽幽地娓娓说道。 苏静琬这下完全失去了反抗的心态,这个长公主对付她的法子,早在南国皇宫的时候,她就见识过,如今怎么样做都不会讨她欢心的,可是如今该怎么办? “只是如今整个王宫都知道本宫带着厚礼前往罗翠院,看望你这个同乡人了,阿希雅大妃自然也知道了,现在恐怕人人都在议论本宫与你必定是关系非同寻常,你觉得你再去找阿希雅大妃联手对付我,阿希雅大妃会相信你么?”萧慕桐浅笑着给她分析当前的形势。 苏静琬如遭雷击,整个人像是被抽空了所有力气般,颓然地跌下身子,她说的没错,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新王后带着厚礼来看她,她要如何去向别的宠妃靠拢,如果她去的话,恐怕还会被认为是个两面三刀的人,她们会更加的不信任吧? 萧慕桐她这样确实是完全切断了她的一切后路!永无翻身之日! 萧慕桐见她已经明白,向苏嬷嬷摆手道:“去将本宫给她准备的厚礼拿来给她瞧瞧,总归最后她还是能剩下点东西的。” 孙嬷嬷颔首,拿过一个锦盒,准备拆开的时候,却被萧慕桐拦住:“拿给她亲自拆开。” “是。”孙嬷嬷颔首 孙嬷嬷将锦盒丢到她的手上,锦盒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窜动,苏静琬吓得一条,就像受惊的小白兔一般,萧慕桐将胳膊肘顶在桌子上,手指握成拳头撑住耳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 看着她一水的楚楚可怜做派,想来是做这样博人同情的招数做的惯了,所以无时无刻的白莲花技能已经变成一种本能! 萧慕桐蹙眉,原来男人都吃这一套么?如果她是个男人,她一定不喜欢这样的做作,好在风染墨也不喜欢这样的,因为她记得上次他还说:“看她做什么?脏。” 萧慕桐一愣,怎么突然又想起风染墨呢?慌忙让自己抽回思绪,然后勾着笑意看着眼前的一副做作的模样地颤抖地揭开锦盒的绸带的苏静琬,真是演的一手好戏! 绸带被揭开,锦盒被打开,一只白猫猛地从里面窜了出来,想来是在里面憋得太久了,有人打开锦盒,便也就猛地窜了出来,窜出来的势头太猛,苏静琬吓得失色,慌忙扔掉它,可是猫的动作多迅捷,在她扔掉的瞬间,立即勾到她面前的衣襟,还有半个爪子抓到她胸前,慢慢有血渍渗出来,一个鲜明的爪印便显现了出来。 萧慕桐摇了摇头,道:“可惜了,只抓到了你胸口,没抓到脸,真是可惜了。” 苏静琬面色如纸,就连嘴唇都发白了,在这样一早上,她经受了太多的惊吓,而且惊吓一重胜似一重,更重要的是这些惊吓她一个都不能说出口,而且还要感恩戴德! “怎么样?还喜欢本宫送给你的礼物么?恐怕你这辈子都不敢碰猫了呢?只可惜陛下最喜欢猫,他身边的那只唤作白球的猫,你还敢靠近么?连陛下的猫都不敢靠近了,你还怎么靠近陛下呢?”萧慕桐故意顿了一下,继续道,“有时候本宫替你想想,都觉得你未来的路好难走啊,没有权利,没有靠山,现在连想找个靠山的路也被本宫切断了,而且还惹了一个陛下不讨喜的习惯,你说你今后还怎么在北满后宫立足,会不会一辈子守活寡到死?” 苏静琬整个人看起来仿佛已经完全精神崩溃般,她一点办法也没有,像是发了疯一般,气急败坏地望着萧慕桐:“我要去告诉陛下,你一点也不像你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纯真无邪,我要告诉陛下你这些丑恶的真面目,你以为那时候你还有立足的机会么?” 萧慕桐不怒反笑:“你大可以去告诉他,可是你告诉他什么呢?告诉他本宫大清早就大排场的来看你,还是本宫为了你能博得陛下的宠爱,还特意送你一只猫?” 苏静琬几乎快要被逼疯:“我要告诉他你在南国对我做的事。” “哦?南国什么事呢?告诉他你在南国勾引本宫的准驸马?告诉他你被几个奴才破了处?还是告诉他你曾经嫁给过一个太监?”萧慕桐认真地思索她的那些过去,然后一五一十地认真再说给她听,然后再认真地欣赏她从开始的疯魔一点一点变的惨白如纸的面容!真是解气极了! “萧慕桐你为何这么对我?”苏静琬完全被气疯了,竟然直呼她的名字。 孙嬷嬷直接上去一巴掌扇过去:“贱奴,公主的名讳岂是你可以随意亵渎的?” 苏静琬被打的趴在地上,一只手捂着被孙嬷嬷打的脸颊,愤恨地转过脸瞪着萧慕桐,萧慕桐也不避讳,任她瞪着,然后慢悠悠地道:“哦。没什么,我高兴这样对你就这样对你了。”此话一出,苏静琬整张脸几乎愤恨地扭曲了。 “你会遭报应的!”苏静琬大吼。 孙嬷嬷一巴掌又招呼了过去。 萧慕桐嗔道:“孙嬷嬷别打了,不然别人还以为我们是来找茬的呢?其实我们是来和这位南国的姑娘交好的呢?” “是,奴才知道了。”孙嬷嬷颔首走到萧慕桐身边。 萧慕桐见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便站起身往外走,走到苏静婉身边的时候,顿住脚步,居高临下地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苏静琬道:“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遭受的一切也是你自己的报应?” 苏静琬顿住! 萧慕桐不再看她,抬脚便往外走。 “萧慕桐我会报复你的。”苏静琬几乎疯狂地吼道。 “本宫等着!”萧慕桐脚步未做停留,只是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 刚走出罗翠院,萧慕桐望了一眼早上新出的红彤彤的太阳,早上的湿气打湿了她额前的头发,阳光也不刺眼,她瞥眼望了一眼旁边的孙嬷嬷问道:“孙嬷嬷,我做的对么?” “奴才不信这世上有绝对的对错,只信因果轮回,种怎样的因,便有怎样的果,如今恐怕只是她苏静琬该承受的果报,怨不得旁人。” 萧慕桐笑道:“孙嬷嬷倒是会宽解人。”顿了一下,笑道,“本宫以为你说的对极了。” “谢公主夸奖。” 萧慕桐努了努嘴,终于又露出那孩子气般天真的模样,她心情好的时候,便是这个模样。 异度空间的幻境前,风染墨正撑着头卧在软榻上,大早上便欣赏了一番她对付苏静琬的模样,心中觉得没想到她聪明智慧的时候,倒是也挺像样的,这会又看见她这般天真的模样,心中不禁又笑道,原本她心情好的时候,又是这般可爱的样子,于是风染墨在心中不禁总结了一番:为什么她没个样子都这么好看呢?就连整人的恶模样也让人觉得神清气爽呢?她这么完美,果然是自己挑中的人,样样都完美! 于是最后,风染墨又总结道,还是自己的挑人的眼光不错!总结完之后,觉得有些想她了,老是这么远远地看着她,现在真的很想将她抱在怀里,然后看她神采飞扬地告诉自己她是怎么将那个苏静琬整的爹娘都不想要她了,他搂着她,将下巴搁在她的肩窝处,嗅着她的发香,听着她的声音,那该是他最想要的场景了。 这样想着,便也就这样做了,掏出了怀中的环形玉佩,这个玉佩萧慕桐脖子上也挂了一枚,他没有告诉她,这两个玉佩是配对的,连痛异度空间和凡世的,只要萧慕桐一天带着那个环形玉佩,风染墨就能透过幻境看到关于她的一举一动,并能感应她的一切情绪波动,但是一旦萧慕桐摘掉那个环形玉佩,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关于她了! 至于风染墨为什么不告诉萧慕桐,答案再简单不过。(橙子曾经有一次问风染墨,为什么不告诉萧慕桐,只要她摘掉脖子上的环形玉佩,风染墨就看不见关于她在凡世的一切了。风染墨只是瞥了一眼幻境中正在洗澡的萧慕桐,然后幽幽地抬头道了一句:“我又不傻!”橙子当时就倒地吐血……)   ☆、第五十一章 风染墨含笑望着摊在手掌中央的环形玉佩,眼角不禁微微勾起,攒起妖娆坏坏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慢慢收拢,莹润的指甲衬托的握起来的手指更加骨节分明。闭上眼睛,握成拳头的手指渐渐由金黄色的光从指缝中透出来。 再睁开眼时候,拳头中散出的光褪去,软榻前方铺着的雪白毛毯上,此刻正侧躺着着盛装的美人,风染墨颀长的身材慢慢靠近,在美人身边蹲下,修长的收还挂着那枚环形玉佩,伸出手指轻轻勾起她小巧精致的下巴,本来纯真的小脸因此刻的盛装,看起来有些艳丽,躺着的人正是刚刚出了罗翠院的,萧慕桐! 因为这是风染墨单方面靠自己的意念催动了环形玉佩,所以萧慕桐被送到异度空间的时候,会是昏睡状态,以前的每次都是他两一起催动的玉佩,所以萧慕桐才会毫发无损的来到异度空间,这次虽然昏睡,但是却并不会伤害到她,只是要睡上一会。 风染墨将她打横抱起来,看着她小小地蜷缩在自己的怀里,恰好的温度,恰好的高度,恰好将他的怀抱填满,甚至于他整个生命也因此充盈丰富。 风染墨这样抱着她,更显的萧慕桐小小的一只了,看起来可爱极了,风染墨含笑望着她睡着时候的模样,轻笑:“先好好睡会,等会或许会很累。” 熟睡中的萧慕桐似乎半点也未感觉到什么,只是更深地将头埋在他的胸口,汲取更多的温暖,风染墨含笑将她往怀里抱了抱,修长有力的双腿像软榻迈过去,小心地将她放在软榻上,自己也跟着翻身上榻,将她裹在床里边,自己则侧躺着,单手撑着额头,静静地看着她睡着的模样,仿佛拿这个打发时间也不错! ** 等萧慕桐幽幽转醒地时候,首先看见的便是风染墨撑着额头正盯着她的一双妖娆含笑的狭长眸子,此刻正好整以暇地将她望着,那个眼神仿佛就是再说:“我的猎物,你可终于醒来了!” 萧慕桐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将被子往上面扯了扯,将自己盖的严实点,然后再不动声色地再往软榻里面滚了滚,风染墨眼角的笑意浓的几乎化不开,更加促狭地望着她那些自以为是的小动作,仿佛就是在等她下步还要怎么做。 萧慕桐一直滚到最里面,然后无路可滚了,轱辘乱转的眼珠子眨了眨,干笑着打声招呼:“哈,好巧呀,你也在这里!” 风染墨淡定从容开口:“哈,不巧,你是我弄来的。” 萧慕桐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他依然这样无耻,自己该怎么办呀?老是这样动不动就被他占便宜,自己不是亏大发了?况且这次他也没帮到她什么忙,全是她自己亲自出马修理的苏静琬的,那他干嘛还要对她……对她……那样啊…… 风染墨望着萧慕桐纠结的眉宇都快成了个川字,忍不住伸出手指点在她的眉心:“和我在一起就这么不开心么?非要眉宇纠结痛苦成这般模样?嗯?” 他的话温润清和,但是却配上那样妖娆魅惑的一张脸,简直就像是故意在蛊惑萧慕桐的心智。 萧慕桐心口突地跳的猛烈了一点,脸颊微微有些别扭道:“不是,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和你在一起,都觉得是你在占我的便宜,心里很不舒服。” “哦,原来是你觉得吃亏了。”顿了一下,微微思索了下,邪邪地勾着嘴角,自己躺下来靠近她道,“这次换你占我便宜,想怎么占就怎么占,我不觉得吃亏。” 萧慕桐瞠目结舌,然后立即咧开嘴爬起来靠近他,颇有磨刀霍霍向猪羊的感觉,伸出白皙小巧的手指在他脸颊上捏了捏道:“小爷可躺好了?” “嗯,躺好了,各方面都躺好了。”风染墨完全配合地乖顺模样,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萧慕桐从未见他这么听话顺毛的时候,忍不住伸出手在他头发上顺了顺,笑道:“嗯,乖,今天可要伺候好姑娘了呀。” “嗯,姑娘想要小爷怎么伺候,小爷就怎么伺候。”风染墨继续乖顺。 萧慕桐觉得无比受用地酿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本来今天找苏静琬出了口恶气,心情大好,加上现在风染墨这么乖顺听话,心中更是大喜,直觉想要将今日算成自己的好日子,于是心情大好的萧慕桐更近地趴近风染墨,整个人伏在他的胸口,轱辘带笑的眼珠子转呀转地在他脸上流连着要从哪里下口。 这时便听见经验丰富的风染墨开口提醒:“我觉得从耳朵开始比较好,我那里比较脆弱,你一逗,我恐怕就受不住讨饶了。” “真的么?你真的会讨饶么?”萧慕桐两眼放光,从前处处被风染墨欺压的萧慕桐兴致冲冲地觉得自己这回终于要扬眉吐气了,毫不含糊地张开小嘴含住了风染墨的耳珠,为了更大力度的让他讨饶,萧慕桐还故意伸出舌尖舔了舔。 萧慕桐只这一下,风染墨整个身子都僵硬住,有粗重的喘气声慢慢地从他口中溢出来,虽然有些脸红心跳,但是萧慕桐觉得风染墨果然没有骗她,确实是他最软弱的地方,于是更加卖力地逗弄。 萧慕桐温软的唇舌在他耳廓游走,一只小手却从他的衣襟口探进去,有一下没一下地在他身上滑来滑去,触感还不错,萧慕桐忍不住多滑了几下,只听见风染墨的喘息声越来越大,身子也越来越烫,萧慕桐忽然有些明了,她有些被骗了! 她又被骗了! 根本不是她在站他便宜,而是他故意想让她主动的,他好在一边享受!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萧慕桐猛地趴起来,瞪着此刻闭着眼睛的风染墨道:“风染墨,你又骗……” 我字还没说出口,萧慕桐便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已经被风染墨压在了身下,萧慕桐瞪他:“风染墨,你是故意的,你又骗我。” 嘶哑的笑声,声音低沉蛊惑:“小桐,你这么好骗,看来以后得把你牢牢地放在我的眼皮底下,不然不小心就被别人骗了,可怎么办才好?” 萧慕桐有点失神,他的声音低沉地似乎还带着点鼻音,却异常的好听,说出来的话却像是能蛊惑人心一样,让她的心不禁有些柔软。 还不待萧慕桐继续心思柔软起来,风染墨含笑的唇便压了下来,火热的唇舌很轻易地撬开她微微有些愣怔的薄唇,抵着她每一寸齿关,攻破她最后的防线,引导她的舌尖和自己纠缠在一起。 有些灼热的手掌熨贴着她身体从腰侧慢慢地滑下,撩起她的裙摆,火热的手掌更加熨贴着她的身体,灼热的温度让萧慕桐微微有些颤抖,被他吻得七荤八素的,完全不知道什么情况,只能跟着他的节奏回应他,他也很温柔,让她有心思和能力跟着回应。 终于在萧慕桐快要窒息的时候放开她的唇,但是薄唇却没打算放过她,而是直接沿着下颌滑到耳鬓,张嘴便咬上她小巧的耳珠,齿关轻咬,引得萧慕桐更加战栗起来。有些瘫软的身体忍不住想向他靠近,伸出胳膊很自然地搂住他的脖颈,风染墨浑身更加僵硬,见她回应,就像是火折子点燃了所有火引子,忍不住又回去攫住她的唇瓣,大掌轻轻一拂,厚重的衣服便尽数除去。 他的吻炙热地密密的落在她的唇上,鼻尖,下颌,耳鬓,脖颈,锁骨,萧慕桐闭着眼睛,脑袋跟浆糊一样,只得一点一点跟着回应,终于忍不住还是轻轻低.吟一声,身子也忍不住弓起来,彼此的身体更加的贴近,却是那样的契合,他修长的胳膊紧紧地嵌合着她娇小的身子,大掌托着她的身子,吻密密麻麻地落下…… “小桐,我怕等会会伤到你。”风染墨的声音沙哑的吓人,那是情到深处的克制。 萧慕桐完全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模糊地嗯了一声…… 像是得到她的肯定一般,风染墨握住她的腰肢,将她更近地贴近自己,腰身一沉,萧慕桐皱眉地倒抽一口凉气,忍不住战栗,风染墨像是知道她开始的不适应一般,抱着她哄着她,温柔的吻着她……然后才是猛烈的…… 这次大概是两人最愉快的一次,就像彼此都认同了彼此,然后一切都水到渠成一样……在馨香的浮浮沉沉的世界里,风染墨像是不知餍足地一遍又一遍地要了她,而萧慕桐由开始的不适,也慢慢地跟着他的动作慢慢地回应他,彼此契合的就像融为了一体一般。 终于还是萧慕桐最先体力不支,像是要昏睡过去一般,已经开始由起初的回应变成嘤嘤地哭泣,风染墨心知这也是她身体的极限了,便也就温柔的哦吻着她,哄着她,轻柔慢.捻地引导她,让彼此就这样共同达到另一个更加美好馨香的世界。 风染墨将她抱在怀里,轻柔地吻着她,哄着她:“睡吧,睡一觉醒来就好了,我会陪着你。” 萧慕桐迷迷糊糊地又要睡着了,睡着前才恍然想起来风染墨起初说的那句,我怕会伤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也没体力去深究了……只是沉沉地睡去。 风染墨见她睡着,清理了彼此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探到她的脉搏,眉头不禁皱起来……为什么……他明明这次更加的强制压住自己的所有灵力了!   ☆、第五十二章 风染墨见她睡着,清理了彼此的身体,修长的手指探到她的脉搏,眉头不禁皱起来……为什么……他明明这次更加的强制压住自己的所有灵力了! 明明完全压制住自己的所有灵力,没有灵力,他们不过就像是普通人那样合欢而已,可是如今她的脉搏气息还是这样微弱,这是为什么?风染墨修长的手指再次搭上她的脉搏,凝神再次细心探脉,风染墨眉头皱的更深,再次睁开眼睛,满脸凝重地望着此刻安静睡着的萧慕桐,她的脸色有些苍白。 修长干净的手指慢慢拢上她的耳廓,将她耳鬓边的碎发撩到耳后,低头在她额头前轻轻印下一个吻,萧慕桐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应一样,继续沉睡,“小桐,我该怎么办?” 他的声音轻不可闻,还带着方才未散去的低哑:“无论我怎么压抑我的灵力,最后我都会伤了你,难道真的除非我卸掉我这一身的灵力么?万一到那时候,我还是会伤到你,我该怎么办?也再也没有灵力可以保护你了,你该怎么办呢?我又该怎么办呢?” 他面色沉稳地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平日里戏谑妖娆的面容此刻沉稳的就像这世间最可靠的倚靠一般:“我活着,便要护着你与我一起活着,我死……”微微顿住,“倘若我死,我也想你和我一起死,我怕这世上没人能像我这样把你保护的很好,可是……” 风染墨微微闭上眼睛,半响,猛地睁开双眼,眸色坚定地望着怀中的人,沉声道:“我要你和我一起活!” ** 福雅宫 雕花的红木大床上,阿希雅躺靠在床棱旁,并不是多么艳丽的绝色,北蛮女子从来和艳丽绝色这样的字眼不沾边,但是常年养在深宫中,容颜自然比那些土生土长的北蛮女子要姣好了许多,却也看的叫人舒服,听闻阿希雅大妃比宇文怡大了八岁,但是似乎保养的很好,倒是叫人看不出真实的年纪,此刻御医正在她床榻前请脉,宇文怡下了早朝便也就来看她了。 御医请完脉,躬身到一旁回禀:“回陛下,陛下福泽庇佑,大妃福泽绵延,身体已无大碍,小王子亦无大碍,请陛下放心。” “都下去吧。”宇文怡微微摆手。 众人领命皆退了下去,宇文怡坐到阿希雅的床榻上,轻轻执起她的手,平日里冰冷的眸子此刻却散着微微的柔光,紧紧地望着阿希雅的肚子,阿希雅见他神情专注,便笑道:“陛下再这样盯着臣妾的肚子,臣妾可要吃小王子或者小公主的醋了。” “小王子。”轻不可闻,却异常坚定的声音。 “嗯?”阿希雅有些不明白。 “必须是个小王子,孤需要一个儿子,阿希雅你明白的。”宇文怡抬起头望着阿希雅,轻声说道。 阿希雅似乎也是真的懂,纤细的手指轻轻拂上他坚毅的脸颊道:“北平王还是在虎视眈眈么?” “自父王死后,他就一刻也没消停过,你知道的孤比谁都需要这个儿子,孤要踏平南国,亦同样要保住宇文这一脉。”他说的轻,却异常坚定 “那陛下打算怎么做?”阿希雅轻声问,“那个南国长公主?臣妾听闻她长得绝美,陛下是否已经……?” 宇文怡眸色立即变的凌厉,望着她:“你就是因为听说她长得绝美,所以才使出这招将孤引来此的么?你想证明什么?” 阿希雅脸色顿时苍白,她知道他向来睿智,必然知道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她却还妄图在他面前使出这样的招数,慌忙道:“陛下,臣妾只是……” 宇文怡摆手,打断她的话皱眉道:“你知道的,孤很在意这个孩子,以后不管你怎么做,做什么,都不准再随意拿孩子来做文章!孤会宽恕孩子,却不会宽恕你!” 他说的字字狠绝,仿佛从前无限的宠溺都是假的般。 阿希雅脸色白了白,慌忙低眉颔首道:“臣妾知错了。” “你好好歇着,孤过些时候再来看你。”宇文怡再次看了一眼阿希雅的肚子,便起身朝外走。 阿希雅望着宇文怡的背影,眉头微微皱起来,陛下越来越不可捉摸了。 ** 宇文怡身边的贴身宫人北福子躬身问道:“陛下这个方向可是要去坤梧宫?” 宇文怡微微眯了眯眼,半响冷冷开口问道:“方才下朝的时候,你说她早早的便去了罗翠院?” “回陛下,是,王后娘娘一早便带着大队的宫人,并且带着厚礼去了罗翠院。” “很高兴?”宇文怡冷不丁冒出这样一句话。 北福子一时揣测不出他这话是何意,便斟酌道:“倒是看上并未有什么异常。” 没有异常么?对他说出那样的话后,没有一点异常,还带着厚礼去见了孤的妾奴,萧慕桐,你真是有本事! ** 幻境前,风染墨望着宇文怡加快步子往坤梧宫走,又望了一眼此刻依旧再昏迷的萧慕桐,微微凝眉,还是将她送了回去。 宇文怡敢动她半根头发丝,他定然要砍断他整只手。 宇文怡到坤梧宫的时候,宫人们跪了一路,宇文怡望着守在屏风外面的孙嬷嬷,他认识她,她是萧慕桐的陪嫁嬷嬷,萧慕桐很信任她,便冷然开口问道:“你们主子呢?” 孙嬷嬷跪伏在地上:“回陛下,主子今日起的有些早,这会正在补眠。” 宇文怡抬步想继续往里走,孙嬷嬷突然觉得浑身一激灵,突然冒出一句话:“陛下且慢。” 宇文怡顿住脚步,凌厉的眼神扫过来:“怎么?” 孙嬷嬷觉得自己说的话完全不受自己控制,但是这些话确实确确实实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她说:“公主幼年的时候,跟东瀛来南国的使者学过忍术,熟睡的时候,倘若有人靠近,便会自动攻击靠近的人。” 宇文怡凝眉,眯眼将她望着,却不再说任何话,只是径直朝内室走过去。 风染墨端坐在幻境前,勾起一个妖媚的笑意:“宇文怡,倘若你靠近半分,我非要让你残了不可。” 宇文怡居高临下地站在床畔,看着此刻熟睡中的萧慕桐,精致小巧的脸颊上安静恬淡,纯真的仿佛永远不懂这世间的疾苦,他矮身坐到她的床畔,薄唇紧紧地抿着,骨节分明的手指慢慢靠近她的脸颊,就在手指即将靠近的时候,萧慕桐果然猛然地挥起手,纵然有风染墨在另一端控制,奈何萧慕桐太过瘦小,她挥过来的手腕很轻松被宇文怡握住。 见她真的对自己动手,胸口一口闷气,见她动了手还不醒,更加紧地捏住她的手腕,凌厉的眸子则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萧慕桐微微觉得有些不适,眉头慢慢皱起来,缓缓睁开眼睛,望着眼前的人,微微有些迷茫,不禁脱口而出:“怎么是你?” 宇文怡这下气的更加不轻,怒道:“你希望是谁?你还希望是谁?”捏着她手腕的力道更加重。 萧慕桐皱眉想甩掉他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脑袋也慢慢回神,望着他,亦冷声道:“怎么?看完阿希雅大妃,才想起来看我么?告诉你,我不稀罕,你可以走了。” 宇文怡简直气的不轻:“你赶孤走?” 萧慕桐回望着他,咬字清晰道:“对。” 萧慕桐实在是太了解宇文怡,高傲自负的男人,一旦他产生兴趣的东西,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在南国的时候便是要让他对她产生兴趣,如今再北蛮,她也就顺理成章地利用阿希雅阻碍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是不让他得到,他便越是渴望想要! 果然宇文怡不怒冷笑道:“可惜了,你现在吃的住的,用的都是孤的,就连你自己现在也是孤的,你没有资格赶孤走!” “是么?至少城外的那支军队还是我的。”萧慕桐冷笑。 宇文怡的脸色完全冷下来:“萧慕桐,你在威胁孤?” 他的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谁给你的胆子威胁孤?信不信孤能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你的军队消失。” 萧慕桐冷笑:“你不敢。” “哼!孤有什么不敢?” “倘若我们反目,你以为我的父皇会罢休?倘若我们反目,你以为北平王不会趁虚而入?”萧慕桐轻声说道。 “你是如何知晓这些事的?” “你别管我是如何知道的?难道我见什么人?听了什么话还要告诉你么?”萧慕桐故意闪躲地道。 宇文怡冰冷的眸子更加冷寒地眯在一起:“那些妾奴告诉你的?” 萧慕桐故意装出惊慌的样子,忙将脸偏向边,准备不予理睬,却被宇文怡更加用力地将脸颊扮过来,冷声道:“是不是?” “我不会说的。” “你不说,就以为孤会不知道么?”宇文怡一边盯着眼前撅着劲的萧慕桐一边冷声吩咐道:“来人,将罗翠院的妾奴全部招到坤梧宫,孤有话问。” 萧慕桐依旧撅着劲望着他,心里却早就开始乐开了花。   ☆、第五十三章 望着床榻前一字排开跪着的妾奴,因为宇文怡宣的急了,虽然众人有心将自己收拾的妥帖了才来见宇文怡,但是毕竟时间太仓促,也还没来得及收拾的多妥帖,倒是这其中两个人很扎眼,一个是一身白衣的楚楚可怜的苏静琬,另一个便是收拾的完全妥帖舒服,乍一看竟有些清新脱俗的绿萝! 萧慕桐不禁心中暗自赞叹,果然还是她最快!她想往上爬的心还是依如从前,如今倒是如何也不能像前世一样,让她钻了空子,先是和阿希雅联手,后来又和苏静琬联手,当年陷害她的,她都有份参与!今世既要找她算账,也要让她尝尝被算计的滋味! 宇文怡居高临下地眯眼望着底下跪着的一排人,眼神未在任何人身上停留,声音冰冷如寒潭底下的寒冰:“说,是谁在王后的耳边嚼舌根子的?” 众人皆是一阵胆寒,微微忍不住颤抖,其中以苏静琬颤抖的更厉害,宇文怡蹙眉,眯眼望着抖得最厉害的苏静琬,跨步走到她面前站定,墨黑的锦袍,繁复的花纹映到苏静琬的眼中的时候,不自觉浑身一阵,那模样确实像极了风雨飘摇中的白莲花,完全惹人怜爱。 冷冷的声音灌下来:“是你?” 冰棱子般的声音让苏静琬更加的抖了抖。 “抬起头来回话!”宇文怡声音更加冰冷,显然是对她这个模样失去了耐心。 苏静琬惶恐中抬起头,带泪的双眼迷离胆怯,完全一副受惊的小白兔,仿佛你再大点声,她就能立即心梗而死一般,萧慕桐不禁蹙眉,她还真是改不了那一副惹人厌的样子。 宇文怡眯眼盯着她,脸色却并未缓和,声音依旧冰冷,甚至更加狠厉:“说!” 苏静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这一招楚楚可怜的模样竟然会换来更加残酷的对待,整张脸立即变的惨白,于是她整个人更加的羸弱不堪,惹人怜爱。 但是宇文怡却依然未有半分的缓和脸色。 萧慕桐有些诧异,前世,宇文怡不就是这样被拿下的么?如今怎么会无动于衷?还是说真的是因为自己横插一脚,让他先认识到的是自己这样活泼的样子,然后再认识到苏静琬这样文静做作的样子,于是一下子改变了他对女人的审美和认知? 思及此,萧慕桐心中微微给宇文怡打了个印象分,看来这一世宇文怡还是有些微末的亮点的。 就在萧慕桐刚给宇文怡打完印象分后,就听见宇文怡的声音微微软了点:“是你?”有一种恍然才认出来的叹息。 萧慕桐蹙眉,连带脸色都有些苍白,他还是被她给迷惑了? 只见苏静琬睁着迷蒙带雾的双眼,就那样看着宇文怡,完全没有避讳和害怕,萧慕桐冷然地打量她,她是在赌,拿这个机会在赌,赌赢了,便会翻身,赌输了,恐怕也就一个死!萧慕桐嗤之以鼻,为了翻身,倒是豁得出去! “奴谢陛下当日救命之恩,此后永生,奴都是陛下的奴。”苏静琬立即开始她的白莲花技能。 萧慕桐只觉得一阵恶心,但是这词为什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前世在南国时候,宇文怡救下她时候,她说的话么?怎么?现在顺延到现在了么?脑海中不禁又浮现风染墨给她看的结局,难道这一世结局真的不能改变么? 可是也不对呀,风染墨说过会帮她改变结局的,难道他是骗她的?结局根本就真的改变不了?这个想法蹦到萧慕桐的脑海中的时候,整个人不禁颤抖一下!撑在床面上的手指慢慢握紧,无论如何,她都要改变这个结局,必要时候,她就算直接杀掉这朵白莲花,又有什么! 就在萧慕桐思索这其中缘由的时候,忽然听见宇文怡道:“孤救了你?哼!莫要妄图和孤套近乎!孤对你的印象不过是在立后大殿上,你被王后杖责而已!” 此话一出,地上的白莲花顿时像是被仲夏的惊雷扫过一般,震惊到苍白的脸色,怎么看怎么滑稽! 缓过来神的萧慕桐完全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哈?宇文怡他记得是她立后大典上杖责她的事?这么说宇文怡对她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了? 萧慕桐抬头望着宇文怡,恰好对上宇文怡转过来的眼神,不似看苏静琬时候那么冰冷,不过似乎带着怒气:“王后能给孤解释下么?明明大殿之上,王后百般不待见她,如今为何又要听信她的谗言?” 萧慕桐有一刻回不来神,宇文怡现在是完全向着她的?这让她感觉震惊! “可能……可能是她的谗言功夫太厉害了吧!”萧慕桐愣了半响,便想出这么精妙的答案。 果然宇文怡眸色瞬间冰寒,对着门口的侍卫喊道:“来人,这个贱奴在王后面前妖言惑众,挑拨孤与王后之情,将其拉出去杖责二十,然后打入冷宫,此生不得再踏出冷宫半步!” “陛下?……陛下……饶命呀……您真的不记得了么?奴是陛下亲手救下来带回王宫的,陛下……”苏静琬一边被侍卫拖着出去,一边哀嚎…… 萧慕桐望着被拖出去的苏静琬,微微有些恍惚,这样就解决掉了白莲花?就这么简单么? 前世的那些关于孩子的事情,比如苏静琬给阿希雅接生,帮宇文怡出谋划策,和宇文怡一起御驾亲征,还有她自己也有过一个孩子,今世关于这些半点都没有发生么? 萧慕桐还在愣神,却感觉床榻一沉,是宇文怡坐到床榻边上,紧紧盯着她道:“你费了这么大的劲其实就是想看到孤惩罚她吧?”说着便勾起她的下巴,轻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恨她呢?” 萧慕桐迎着他灼灼的视线,抿唇道:“每个人和每个人的气场其实天注定的,有人天生就不和,有人一见面就像是有几世的缘分一样,大概我和她就属于前者吧,我看着她就觉得讨厌,就这么简单。” 宇文怡更紧地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竟然有些咄咄逼人:“那么你觉得孤和你属于哪种?”   ☆、第五十四章 日双更党的骨气 宇文怡更紧地捏着她的下巴,目光竟然有些咄咄逼人:“那么你觉得孤和你属于哪种?” 他的声音不似方才的冰冷,望着她的眼神竟然让萧慕桐恍然觉得有些温柔和期待,本就轮廓俊逸的人此刻露出这样的柔情,鸦羽似的长睫微微覆下来,刷下淡淡的阴影,仿佛有深情的错觉! 萧慕桐有瞬间的愣怔,他的表情,他的语气竟然让她心口莫名地撞了一下,关于前世的那些记忆立即便汹涌而来,他娶她的时候,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他也用这样的表情看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拢过她耳边的碎发,正这样想着的时候,便感觉耳根微痒,萧慕桐回神,是他的手指在帮她理刚睡醒压乱的碎发。 萧慕桐浑身一震,就像是过去和现在重叠了一般,她想的过去和现在发生的那么相像!那么他刚刚那一瞬间的柔情也和从前一样是在骗她?难道这就是过去的重演? 萧慕桐的脸色慢慢惨白,整个思绪陷入了空茫,等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唇边的时候,她才恍然回过神看见宇文怡近在咫尺的眉眼,他没有闭眼,而是睁眼一点一点靠近她,似乎是在观察她的反应。 萧慕桐像是浑身触电一般,本能地在他快要碰上她的唇的时候,微微后仰,恰好拉开了他和她的距离。宇文怡皱眉,保持着偏头靠近的动作眯眼将她打量着:“你不愿孤靠近你?”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补充道,“你在南国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萧慕桐一时间有些凌乱,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实间的恰合重叠太可怕了,不禁再次响起风染墨给她看的关于今世的结局,心中惶恐一重更胜一重,好半天,才稳住心神道:“南国时候陛下还不是陛下,只是桐儿的宇文哥哥,可是现在再也没有宇文哥哥了。” 宇文怡神色微微一顿,随即直起身,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孤是北蛮的国主,担负着整个北蛮的兴衰,不可能只做你一个人的宇文哥哥。”他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趾高气昂的样子,仿佛是心中吃了颗定心丸一般,原来她心里曾经有他!所以现在他便又恢复了从前那般自负的模样,又好像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他太自负,自负他能要天下皆在他手! 萧慕桐太了解他这一点,总有一天她要亲手将他葬送在他的自负上。 萧慕桐从方才的惊恐中整理好思绪,目前虽然将苏静琬打入冷宫了,像她那样的身世和背景几乎没有任何的翻身的机会,那么接下来的便是剩余的两朵白莲花,阿希雅大妃和绿萝!以及眼前这个渣男! 萧慕桐仔细想过前世的事情的人重重,苏静琬在中间斡旋,串起了阿希雅这朵最白最白的白莲花还有绿萝这朵腹黑心机白莲花,现在没有了苏静琬,就是要防止她们再串起来,不然事态的整体发展还是无法扭转。 可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怎么过眼前这一关,怎么才能让他不碰她,还让他对她挂念呢? 萧慕桐微微凝眉,陷入沉思中的萧慕桐恍然像是走神的样子,自负如宇文怡,如何能忍受在自己刚发了一顿雄心壮志后便被她走神!?矮下身板起她精致小巧的下巴:“以后不许在孤面前跑神!”他跑神的样子会让他觉得她完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萧慕桐回过神,偏过头神情淡淡地望着他,缓缓道:“陛下不能做我的宇文哥哥,那我要来何用?”她说的慢说的轻,却说的狠!完全带着一个公主的骄傲! 果然宇文怡沉黑的眸子更加暗沉,捏着她下巴的手指慢慢收紧,语气更加的咄咄逼人:“何用?孤对你来说只是有用和无用之分?” “哼!”萧慕桐嗤之以鼻 似乎是完全激怒了宇文怡,更加的捏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语气冷然道:“纵欲一天,孤会让你完全臣服在孤的脚下。” 宇文怡愤恨地甩手而去。 萧慕桐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这是最好的时机,既要让他觉得他现在没得到她,也要让他觉得他还是有机会得到她的,要给他希望! 所谓希望越大,往后的失望也便会越大。 “宇文怡。”萧慕桐拿捏着一个软糯糯的声音喊出他的全名,不是陛下,而是全名。 果然宇文怡顿住脚步,却未回头。 萧慕桐望着他的背影,尽量酿出一个看似无奈却略带伤感的声音:“你明明也知道怎么做,就会让我臣服于你,可是你为什么不做,若你还是从前的宇文哥哥……”萧慕桐故意顿住,但是那模样却像是快要说不下去一样…… 宇文怡未回头:“孤用自己的方法,同样也能征服你。”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甩袖离开。 萧慕桐望着他的背影,嘴角轻轻一勾,宇文怡,倘若有一天你发现我对你无半点真心,而你却因为想要得到我而对我越陷越深,越来越自负的时候,你会怎样?会不会像我前世一样觉得自己的整个人生都白活了呢?会不会觉得其实死也是最好的解脱呢? 宇文怡,我恭候你的那一天到来! ** 幻境前的风染墨望着嘴角勾着笑意的萧慕桐,微微蹙眉,她放在宇文怡身上的目光实在太多了!即便知道她其实是在整他,可是还是会觉得她看他的眼神刺眼!更加地觉得宇文怡渴望得到萧慕桐的眼神更加的刺眼! 慢慢拢起手指,凡间的一切都由他来主宰,他可以改变凡间的一切,就算让苏静琬翻身,他也有办法制住她!不会让她危害到小桐!这样小桐的眼睛就不会一直的盯着宇文怡! 这个想法蹦到风染墨的脑海中的时候,自己微微一愣,自己怎么会有这个想法?小桐拼命想去做到的事情,自己为什么要去毁掉,可是嫉妒心…… 风染墨微微闭上眼,不禁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呵……承认吧,风染墨你看见小桐望着宇文怡的时候,尤其方才她望着宇文怡背影时候的眼神,你嫉妒的快要发疯! 风染墨自嘲的浅笑,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微微向后仰躺着,靠在床棱上,偏头看着幻境中的萧慕桐,轻声道:“小桐,我该怎么办?倘若你愿意放弃报仇,只和我在一起,那可好?”想到这,嘴角不禁又轻轻勾起,但是随即一个更大的问题便又撞进他的脑袋中! 他和小桐不能双修! 通过前几次的情况来看,如果他借着萧慕桐来双修的话,萧慕桐会直接因为精气消耗过多而昏迷,但是后来他两次都尝试强制压制灵力,像普通人那样的合欢,可是她还是会被损耗精气灵力而陷入昏睡,那么久而久之,她必定会早早的因为灵气殆尽而亡的! 思及此,风染墨眉头不禁皱起来,他找遍了所有的古书,可是也没有找到关于这个解法! 修长纤细的手指慢慢拂上额头,轻声地喃喃自语:“小桐,我该怎么办?我又该拿你怎么办?” ** 福雅宫 流苏将刚熬好的保胎药恭敬地递给此刻躺靠在软枕上的阿希雅,流苏是阿希雅身边最信任的亲信奴婢。 见阿希雅喝完保胎药,才轻声说道:“大妃娘娘,陛下方才去了坤梧宫,听说还把罗翠院的几个妾奴也招了去,动静闹得挺大。” 阿希雅喝汤的动作一顿,碧绿的玉盏看看顿在嘴边,胭红的唇瓣衬着碧绿的茶盏,倒是看出几分秀色,只听她问道:“结果如何?陛下可还在?” “回娘娘,好像是罗翠院的一个妾奴在王后面前嚼舌根,被陛下打入了冷宫,闹得很不愉快,但是陛下后来却很生气地走了,并未在坤梧宫停留。” 阿希雅蹙眉问道:“罗翠院的哪个妾奴,可是有什么背景?如何就栽在了王后手中?” “回娘娘,是陛下自战场上带回来的苏静琬。” 阿希雅勾起嘴角笑道:“这个王后倒是可爱,帮本宫解决掉一个大麻烦,本宫还在想,她苏静婉长得那么年轻漂亮,又是陛下亲自带回来的人,若是我亲自动手的话,怕会引来陛下猜忌本宫是悍妇!如今倒好,不用废本宫吹灰之力,这个王后倒是可爱的紧。” 流苏也笑着附合:“王后此举确实甚得人心。” 阿希雅微微偏过头,有些茫然道:“流苏你说,王后漂亮么?和苏静琬比起来,哪个更漂亮?” 流苏心中一阵酸涩,她知晓主子又是想起自己年老色衰了,怕不能抓住陛下的心了。但却也不能回到,于是斟酌着语气道:“南国长出来的都是水一样易碎的东西,哪里有我们北蛮的女子飒爽?” 阿希雅微微扯开嘴角,却是个难看之极的笑意,微微低头望着自己的肚子,手指轻轻地覆上小腹,目光变得柔软:“孩子,母妃所有的幸福和幸运都压在了你的身上,你可一定要平安地长出来!” 说罢,一仰头便将玉盏中剩余的药汁全部尽数喝下去,目光变得凶狠:“萧慕桐,本宫能不动声色地赶走那么多女人,也不差你一个!”   ☆、第五十五章 说罢,一仰头便将玉盏中剩余的药汁全部尽数喝下去,目光变得凶狠:“萧慕桐,本宫能不动声色地赶走那么多女人,也不差你一个!” 流苏几乎是带着敬仰般的目光望着自己的主子,一个宫女,而且还是一个比皇帝年纪还大的宫女,坐到如今的大妃之位,可见是多么的令人敬佩,同时也给她们这些后辈多少鼓舞!由此也能可见阿希雅当初是多么地白莲花外露,给小皇帝下了多少碗面,才博得了小皇帝的心! 流苏虔诚地问道,那眼神恨不得趴在她的脚边匍匐跪拜一般:“那大妃准备怎么做?流苏就算拼了命也会在大妃身边帮着大妃完成那些大事。” “立后大典那日因为苏静琬的事,本宫也没能好好的跪拜这位新皇后,看来是时候找个时间去给这位新王后请安了,不然会叫其它宫人说本宫恃宠而骄了,不将新王后放在眼里了,你说是也不是?流苏?”阿希雅勾唇浅笑地望着窗外已经泛黄开始掉落的树叶,本来勾着嘴角的笑容瞬间垮了下来,眉头微微锁起。 流苏会意地上前将窗户关起来,柔声安抚道:“现在已经打秋了,外面风大,大妃现在可不能着凉了!肚子里的小王子也不能着凉了。” 阿希雅听见她提起小王子,不禁低下头望着肚子,眉眼又是一阵轻笑:“好孩子,这次再帮帮母妃,一举除掉那个碍眼的萧慕桐,你也一定要像以前一样好好地活着,母妃会为你铺好路。”说完这句话原本柔和的面色立即变的狠厉,那面色当真如脸谱一般切换自如! ** 坤梧宫 孙嬷嬷来通报说阿希雅大妃来的时候,萧慕桐正在后花园池塘边看满塘的荷叶残枝! 听到孙嬷嬷来报,萧慕桐回过神,望着孙嬷嬷道:“她是来了几个人?怎么来的?” 孙嬷嬷一阵莫名,但还是诚实回道:“阿希雅就只带了身旁的流苏,说是为了对新王后的尊敬,未坐步辇。” 萧慕桐勾唇,阿希雅是要出手了么? 萧慕桐掸了掸衣袖,伸出手,宽大的袍袖便被这一阵紧似一阵的秋风吹的飘起来,自信倨傲的扬起下巴,那模样当真称得上风华绝天下! “去让她进来,好生的款待着,本宫刚睡醒,乱了仪容,需要休整一番。”萧慕桐朝着孙嬷嬷浅笑道。 孙嬷嬷微微微蹙眉,公主这会该不是要耍小性了吧?隧又望了一眼萧慕桐,还是开了口:“公主,虽然公主现在和陛下置气,但是现在又这样冷落阿希雅,不是将自己在后宫中孤立了出来么?虽然公主尊崇,但是这毕竟是在北蛮。” 萧慕桐不生气,只是浅笑望着孙嬷嬷道:“你当我是在和陛下置气?” 苏嬷嬷莫名:“莫非公主有别的打算?” “就算本宫在和陛下置气,但是每次本宫有事的时候,他还不是照样往本宫的坤梧宫跑?”萧慕桐顿了一下,继续道,“你只道是本宫被孤立,那何曾想过,本宫这么做其实是在孤立阿希雅,论权力,论背景,论长相,她可一样不如本宫,如今她唯一值钱的可就是她肚子里那个孩子了。你以为她这次来是为了什么?哼!本宫可是等着她这出好戏。” 孙嬷嬷顿时明了,意味深长地望着眼前的公主,仿佛觉得公主是一夜之间长大了般,再不是从前任性妄为的小公主了,也懂了是情,懂了这后宫的暗涌,懂得了如何自保。 孙嬷嬷觉得心里想笑笑的,可是却微微蹙眉,她倒是希望小公主永远还是那个无忧的小公主,她那般尊崇的身份本该被捧在手心事事无忧。 萧慕桐望了一眼沉思的孙嬷嬷,似乎是看穿她的心思般,轻声道:“若有一天你有了想要保护的东西,想要保护的人,你也就会明白许多事情,那些你原本不懂的东西,你也会强迫自己去懂得,因为不懂的就会被那些懂得的人害死!而我不想再被害死了。再也不想被害死了。”最后一句她说的轻,说的惆怅,就像那些细细蒙蒙的烟雨,虽不能淋湿衣裳,却能沾湿头发那样……让人愁,让人恼,让人没有办法…… 孙嬷嬷不再说话,只是躬身退下,去向阿希雅传达公主的意思,顺便在正殿招待这位不速之客。 ** 坤梧宫正殿,阿希雅在左下手旁的红木椅子上坐下,孙嬷嬷立即奉上新茶,躬身道:“大妃且稍作休息,王后她今日身子总是疲累,方才正在歇着,仪容散乱,恐怕需要劳驾大妃等一等。” 阿希雅立即攒出和蔼好接近的温柔笑意道:“孙嬷嬷说哪里的话?王后尊崇无比,本宫必然就该等一等的,哪里用得到劳驾这样严重的字眼?” 孙嬷嬷佯装惶恐的躬身:“老奴惶恐。” 阿希雅继续白莲花光环,笑的和蔼且平易近人:“孙嬷嬷快快请起,你定然是王后身边最受信任的红人了。以后还要仰仗嬷嬷在王后面前多替本宫美言几句呢!” 孙嬷嬷是南国宫中的老人,这些话自然是懂,但也不能回绝,只是道:“老奴惶恐。”她这样含糊回答,既让阿希雅猜不到她到底愿不愿意和她站一个阵营,也猜不到她到底存了个什么心思,说到底,这宫里的老人果然是最难对付的。 阿希雅意味深长地望了她一眼,随即笑的更开心,望了一眼自己的肚子道:“本宫怕是也快要临盆了,孙嬷嬷是宫中的老人,定然见过不少妃嫔,你说说,本宫这肚子会是个王子还是位公主呢?本宫倒是想要个公主,公主贴心,但是陛下却想要个儿子呢?”阿希雅无限爱怜地抚摸自己的肚子,她此话已是如此明显,她提到孩子,提到陛下,无非是想提醒孙嬷嬷,她有一日临盆生下个王子,她便能一步登天了,管她还有什么王后!以后这北蛮还不是她阿希雅独大,你孙嬷嬷该识时务! 孙嬷嬷岂能听不懂她的用意,只是巧妙浅笑道:“自公主出生起,老奴就开始照看公主了,已然许久没见过宫中的妃嫔怀着皇子的模样了,哪里还会分辨?” 阿希雅见她完全不为自己的话所动,微微蹙眉,端起旁边的茶盏,拿茶盖子将茶盏上漂着的茶叶往边上拂了拂,轻轻抿了一口。 ** 后花园,萧慕桐算着时间便起身准备往正殿走,兔毫慌忙上前扶着,萧慕桐望着兔毫笑着问道:“你看我现下的模样可像个不舒服的模样?” 兔毫看了一眼道:“公主看起来精神头很好。” 萧慕桐不禁蹙眉道:“你去拿些美白效果较好的养颜膏,往本宫脸上涂一涂,让那个看起来极度不舒服那种。” 兔毫不明所以,便也照着去做了。 ** 正殿中,阿希雅放下茶盏,轻声问道:“王后怎地还没出来?是不是身子不适?本宫看来要进去看一看才好。” 说罢便要起身,孙嬷嬷刚想上去拦着,便听见宫人尖着嗓子唱道:“王后到。” 萧慕桐撑着一个风华款款而来,只是脸色微微惨白,在上首正位坐好,阿希雅慌忙起身起请安:“臣妾阿希雅给王后请安。” 萧慕桐笑道:“大妃有孕在身,毋须多礼。”说罢便亲自上前一步去扶她起来。 阿希雅见时机成熟,借着她扶起的劲头,想趁着自己蹲着的时候坐下去,这样就不会伤害到肚子里的孩子,也能嫁祸给萧慕桐。 萧慕桐望着她的笑意,又看了一眼门口,立即矮身倒下去,脸色更加的惨白,在倒下去的瞬间宽袖遮住手腕,将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扎进自己的手腕,脸色更加惨白,阿希雅完全被眼前突发的变故惊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愣愣地看着眼前突发的情况。 萧慕桐挣扎着撑着虚弱惨白的脸色道:“即便本宫比你年轻美貌又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心中最喜欢的还是你,他同本宫争吵的事情整个王宫都知晓,你也知晓,何必还要来残害本宫?你知道本宫必然不会抢了你的位置的。” 萧慕桐只觉得浑身已无一丝力气,上次风染墨给她的装病的药丸她还有,便吃了一颗,那根银针不过是个幌子,这样恐怕会更加的让宇文怡觉得她心如蛇蝎吧! 孙嬷嬷慌忙来扶她,却被门口突然笼罩的阴影大步走过来抢先一步,宇文怡紧紧蹙眉,打横将萧慕桐抱起来,转过身望着此刻有些愣怔的阿希雅道:“孤给你的宠爱还不够?你竟然会想着要害孤的王后?谁给你的胆子?” 阿希雅连忙哭着摇头:“陛下,臣妾没有,臣妾没有要害王后。” 宇文怡听着她的狡辩,只觉得更加不耐烦,而萧慕桐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宇文怡抱着她往内室走去,冷声吩咐:“宣御医。”顿了一下,“阿希雅大妃品行不端,禁足福雅宫,直到临盆后,再另行处置。” 说罢便跨步向内室走去,不再理会阿希雅的求饶……   ☆、第五十六章 萧慕桐被宇文怡抱向内室,御医也急召而来,额头冷汗直冒,这个病症和上次王后的病症一模一样,但是却找不出病因呀! 宇文怡见御医皱眉,不禁神色也凝住:“王后如何?” 御医慌忙转向跪着宇文怡,急声道:“王后此次的病症和上次症状一模一样,微臣以为这可能真的是王后娘娘的旧疾,只是在急火攻心的情况下才会被刺激复发。”御医一边说着,一边额头上冒着虚汗,但是也不太敢去擦掉,接着道,“微臣在王后娘娘的手腕处发现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恐怕是这根针猛然间的刺痛让王后心神不宁,导致旧疾复发了。” 宇文怡皱眉:“银针?你说在王后的手腕处发现银针?”显然宇文怡有些不敢相信,他从来都没有怀疑过阿希雅,因为阿希雅是从小将他带大的人,即便是有错,他也只是睁只眼闭着眼,从来也不会深究,可是这次,他却异常的气愤,浑身散发的冰冷气质几乎能将在场的所有人冰冻住! 他气愤,只是因为这次她伤害的对象是萧慕桐么?所以他才会这么气愤!这个想法蹦到宇文怡的脑子中的时候,自己先是微微一怔,随即蹙眉,不可能的,萧慕桐还没那么重要,只是他气从前的阿希雅竟然变成了现在这么蛇蝎的样子!对,一定是这样的! 宇文怡稳住心神,浑身更加冰冷:“御医可有法子除病根?” “回陛下,微臣必当尽力。” “孤要完全治好,而不是你尽力!若是治不好王后,孤要你还有何用?” 御医立即匍匐跪在地上:“陛下息怒,微臣这就去开药施针。” ** 宇文怡直接叫了北福子将所有的奏折拿到了坤梧宫,在内室旁边置了一张软榻,一张长案,萧慕桐躺在床上,依旧没有醒来,宇文怡偶尔会伸出手指揉揉鼻梁,然后抬眼望一眼床上的萧慕桐,见她还是没有醒来,神色微恼,提起朱笔便在方才的折子上批了一个诛字! 又拿起一本折子,却着实看不下去,隧起身踱步到萧慕桐的床边,矮身坐到床边,静静地望着她微微有些苍白的容颜:“今日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些奇怪的画面在朕的脑海中闪现,就好像很早以前我们便认识一般,桐儿,你说这是不是天神在暗示孤?”顿了顿,没有等到床上的人回音,他似乎也不惜要她回音,继续道,“可是你为什么进了北蛮之后对孤是这种态度呢?从前在南国时候你不是对孤很好,你还送了孤玉簪。”宇文怡拿出怀中上次被摔成两截的玉簪,不禁苦笑,“它碎了,你知道么?任何东西不好好保护都会碎的你知道么?” 萧慕桐微微皱眉,她虽然昏迷,但是她的思想却是清醒的,这便是风染墨给她的药的厉害之处!宇文怡说的对,任何东西不好好保护都会碎掉的,她这样吊着他已经够长时间了,现在也是时候趁着将阿希雅一击重创时候收尾抓一抓他的心了。 萧慕桐动了动手指,慢慢有醒过来的趋势。 宇文怡坐在床边静静地望着她,见她还是没有醒过来,就像是下定决心要放弃一般,转身要走,却在起身的时候,感觉衣袍有下坠的拉力,顺着拉力回过头,便看见一双白皙精巧的手指正使劲地抓着他的衣袍,眸子明亮,脸颊却苍白的吓人。 宇文怡按捺住心口突然衍生出的喜悦,冷着脸转过身望着她:“你醒了?” 萧慕桐不说话,只是拽着他的衣服。 宇文怡没办法走,又不想去拂掉她的手指,只得坐下来,沉静地望着她:“你不让孤走?” “嗯。”萧慕桐终于嗯了一声,带着淡淡的沙哑,似乎听不清,她又轻轻地点头。 宇文怡继续假装淡定地问道:“为何不让孤走?” 萧慕桐在心里早就问候他祖宗十八代了,但是面上却还是一副沉重认真的模样:“我怕你走了就再也不回来了。” 终于宇文怡被这句话完全击破心房,伸手将她抱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与此同时,异度空间中风染墨蹭地坐起身,面色难看至极:“呀!放开她!” 萧慕桐有点感觉到胸口的环形玉佩在砰砰乱跳,惹得她极为不舒服,便要推开宇文怡,宇文怡却也不强迫,松开她,沉声问道:“怎么?又反悔了?” 宇文怡松开她那一瞬间,环形玉佩才停止乱跳,异度空间中风染墨也停止了操纵玉佩,眉头渐渐舒展,但是眼睛却死死盯着幻境,生怕宇文怡再做出什么出格的动作! 萧慕桐用手按住胸口的玉佩,缓缓抬头望着宇文怡道:“不是后悔,只是怕!” “怕?南国的长公主,北蛮的王后,不管到哪里都是举世无双的尊崇,你竟然会怕?”宇文怡虽说的调侃,却微微带了点笑意,萧慕桐有些恍惚,这大概都是她第一次见到他的笑意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旧疾复发么?”萧慕桐决定顺藤使用这个旧疾这个梗。 “为什么?”宇文怡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他说话。 萧慕桐望着他,轻声道:“还记得我第一次病发是什么时候么?是你从坤梧宫去福雅宫的时候!那时候我真恨你。”不待宇文怡接话,萧慕桐继续一鼓作气道,“那你又知道这次为什么病发么?……是因为阿希雅她怀着你的孩子来找我,她告诉我你们如何的恩爱,她告诉我你从前对她多好,以后又会如何的对她好!而这些我都不曾有过。” 宇文怡的目光变得幽深,紧紧地盯着她,查看她神色的所有变化,仿佛是在核查她的话是不是真的,可是他却没有看出任何的一样,字字都像是发自肺腑! “如你所说,我是南国的长公主,是北蛮的王后,我如何会怕?所以我不能怕,只能躲避你。”她的话一出,宇文怡的眸色更加的幽深,伸出胳膊紧紧地搂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原来你这样想。”说罢眼角边攒出一个微微的笑意。 风染墨简直不能忍受,宇文怡对萧慕桐动手动脚的行为,准备对玉佩施法的时候,萧慕桐却正好抬起脸庞,望着前方,她知道风染墨一定在看,隧摇了摇头,就风染墨的方向正好看见萧慕桐对他摇头! 风染墨垂下要施法的手,薄唇抿的紧紧的,眼神幽暗肃杀!他要想到办法尽快解决宇文怡随时都会对小桐德危机,同时呀要更快地找到解决他们之间不能双修的解决办法! 如何解决宇文怡对小桐的危机?便是要找到宇文怡宣泄情感的另一个出口,现在阿希雅被他刚禁足,想改变起来或许会有点困难,那么就只有从……苏静琬下手了! 望着幻境中,紧紧依偎在一起的人,风染墨眉头都快紧紧地簇在一起了,如果她愿意,她大可以直接杀掉他们,这样一切都不会重演,可是如果这样,她会不会就不会再用到他风染墨,也就不会再求他,那么他们之间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交集了? 思及此,风染墨的心口微微一阵刺痛,像被人突然拧了一下一样,他以前从来都不会感觉到这种心痛的,可是如今他也会有这种感觉了,只是因为他想到她可能会抛弃他!而且纵是现在她还没有抛弃他,只是因为他对她还有点用处而已!想到此处,心口竟然更是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他伸手捂住自己的心口,依然紧紧地盯着幻境,他还是不愿看见她和宇文怡再有任何一点的交集,倘若,宇文怡要再进一步对她做什么,他必定不会再管她是如何要阻挠他了!他一定要杀了宇文怡的! 只见宇文怡缓缓放开她,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抚了抚她的眉眼,轻声道:“你才醒来,身子定然不适,先躺着好好休息。” 萧慕桐趁机抓住他的手:“陛下要走?” 宇文怡浅笑:“不走。” 萧慕桐也勾出一抹浅浅的笑意,仿佛撒娇的小姑娘:“那你别走,要是走的话,也要等我睡着了再走。” “好。”宇文怡竟然也一口答应了! 其实作为一个男人,宇文怡纵然渣,但他却是也是个有谋略的帝王,只是前世他爱错了人!就今日萧慕桐醒来后,他对待萧慕桐的态度,其实也算是个男人该有的风度!倘若是一般定力的男人在听见自己一心想要征服的女人对自己说出那般套心窝子的爱慕的话,早就将她按倒在床榻之上了……但是宇文怡却顾忌了她刚刚大病初愈……算个汉子! 萧慕桐已经闭上眼睛,偶尔也还会睁开眼睛偷瞄几眼看看宇文怡有没有走,但是每次都被宇文怡沉静的目光逮个正着,然后萧慕桐便不好意思地再次闭上眼睛,而宇文怡则含着浅笑静静地望着她。 萧慕桐渐渐睡着,呼吸渐渐平稳,宇文怡轻手轻脚地给她盖好被子,却突然觉得脑子一顿,似乎有许多画面在脑海中转,都是些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画面,但是这些画面中都有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身白衣,楚楚可怜,可是却看不清长相……   ☆、第五十七章 宇文怡伸手扶住额头,但是脑海中的画面还是不停出现,跌跌撞撞站起身,尽量稳住自己快要倒下去的身子,但是他越是皱眉,越是按住额头,却越觉得脑袋疼,那个白衣的身影却也越来越清晰。 一身白衣,楚楚可怜地背对着他,但是每次却都在快要转过身的时候,头就会更疼! 宇文怡深思开始有点不清晰,跌跌撞撞地往殿外走,北福子要跟上来,却被他伸出的手拦住。 冥冥之中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宇文怡跌跌撞撞往前走,但是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走,但是双腿却像是完全不听自己的使唤一般,而且越是走近,头也就越疼! 良久,当一个白色的身影撞进他的眼睛的时候,他的心口像是被猛地撞击一样,脑海中的那个白色身影也慢慢转身,竟然是和眼前的人模样一模一样…… 宇文怡紧紧地抿唇,冰冷的眼神也紧紧地眯着,打量眼前的人! 那个人,他记得,是前不久被打进冷宫的……苏静琬! 宇文怡依旧望着她,苏静琬也像是着了魔一般,竟然也大胆地回望着他,竟然忘记跪下参拜,一双眼溢满泪水,竟在夜色下有些闪闪发亮的感觉,看起来倒是真的我见犹怜! ** 异度空间之中,风染墨依靠着方才宇文怡抱着萧慕桐而沾上萧慕桐的气息,竟然动用自己的灵力追踪他,并且指引他的行动,使用这套牵引术如果是对拥有玉佩的萧慕桐,虽然对自身有损伤,但是只要歇一歇就会好,可是如果对那些只是有玉佩气息的人来施展这套牵引术,几乎会耗尽风染墨一半的灵力,但是为了让宇文怡以后能离小桐远一些,他在所不惜! 可是风染墨没有想过,萧慕桐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就是要让宇文怡一点一点地动心,然后再狠狠地揭开最残忍的事实,可是他现在做的事情就是在阻挠她!如果她知道,她必定会恨他!或者再也不愿与他合作! 风染墨他自己心里也知道,可是和看着她和别的男人亲密地在一起,他什么后果也不愿计较!而且他相信,只要他不说,她也永远不会知道!可是世事哪有那样的绝对! ** 冷宫之前 苏静琬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般,猛然跪下,惶恐道:“奴参加陛下。” 宇文怡继续盯着她,眼神如鹰隼般犀利,抿唇不说话,也没说让她起来,而是大步走到她的面前顿住脚步,冷冰冰道:“抬起头来。” 苏静琬战战兢兢地抬起头,宇文怡眯眼打量她!眉头不禁皱起来,随即冷冷道:“你怕孤?” “陛下威严,自然人人敬仰。”苏静琬微微有些颤声道。 宇文怡眉头皱的更深,冷声道:“哼!都是一样的东西!”说罢便冷冷地拂袖离去! 宇文怡这样自负的人,最喜欢的莫过于挑战,越是不能征服的东西越要去征服,比如萧慕桐。怕他的人那么多,他自然早就看的腻了,如今苏静琬这样,无疑是自寻死路!只可惜她还没悟出这个道理。 苏静琬望着宇文怡拂袖远去的背影,颓然绝望地跌坐在地上,天意让他来到冷宫,可是天意却不让他看上她!究竟要怎样做才能得到他的注意? 究竟要怎样天意才能再眷顾她一次,让宇文怡再次来冷宫呢? 异度空间,风染墨脸色微微有些惨白,手指撑在软榻上,冷冷地望着幻境中绝望地摊在地上的苏静琬,眉头拧的紧紧的!真是个没用的东西!那些用惯的招数一点新意也没有! 风染墨明明脸色已经有些惨白,却没有坐下,依然稳重肃然地站着,浑身透着冰冷肃杀的气息,他一面痛恨着自己此刻的行为,一面却又执拗地想着不得不这样做的理由!他不能让她放弃找宇文怡,那么他便要宇文怡放弃再纠缠她! 彼时风染墨还想着他会将这个事好好地瞒着萧慕桐,他永远也没有想过或许有一天她知道了他该当如何?他和她的未来又该当如何? 他没有想过,却那样做了,有时候命运只是一念之差…… ** 福雅宫 流苏扶着极度遏制怒气的阿希雅坐在软榻上,轻声道:“大妃息怒,倒是没想到这个王后竟然是这样难对付?” 阿希雅的手指越攥越紧,御医告诉她因为她这个年纪有了身孕,本就不容易,且保住孩子也不容易,所以一定要平心静气,不能随便动气,所以到此刻她还在忍着,可是殊不知越是隐忍的怒气越是蛊惑心智,终于还是没忍住随手将软榻旁边的桌案上的茶盏全部拂掉!碎渣子溅了一地。 流苏吓得慌忙跪倒在地上,将头磕在地上,她还从未见大妃发这么大的火,惶恐道:“大妃息怒,一切以腹中胎儿为重。” 似乎是腹中胎儿提醒了阿希雅,搁在膝盖上的手指狠狠地握在一起,眉头拧的紧紧的:“本宫自做了大妃以来,还从未吃过这样的亏!” “娘娘息怒,如今这也算试探出这个王后的虚实了,以后大妃可要更加防范才是了。况且大妃现在还怀着陛下的孩子,陛下如此看重这位王子,大妃还要忍一忍,保住孩子才是当务之急。况且那个王后说不定就是冲着小王子去的也说不定呢?所以大妃千万不要中了她的诡计才好。” 被流苏这么一说,阿希雅方才渐渐冷静下来,倒觉得她说的有几分道理,仔细想来,王后今天此举倒是确实是将了她一军!而她也恰好中计了。 阿希雅渐渐冷静下来,才觉得肚子开始有些隐隐作疼。手指慢慢拢成拳头抵住已经凸起的腹部,现如今已经有六个月了,这个时候本已经安全,可是却开始隐隐作疼,阿希雅的脸色渐渐惨白,慌忙急道:“快,快,快去找陛下,招御医。” 流苏见自家主子这般模样,自己也吓了大跳,慌不迭地爬起来喊了更多人进来伺候着,自己则亲自跑去坤梧宫找陛下。 阿希雅疼的脸色苍白如纸,即便如此,却还不忘吩咐进来的宫人将她方才扫落的茶盏渣子给收拾干净了,可见如此先天有外挂,智商高超,行事缜密的白莲花,可能萧慕桐对付起来要费些力气! ** 坤梧宫 孙嬷嬷将萧慕桐扶起来,熬了她最喜欢的清汤喂给她,孙嬷嬷一脸心疼地道:“公主自从来了北蛮之后,便就一直生病,现在还出现了以前的旧疾,都怪老奴以前没有将公主照顾好,是老奴的错。” 萧慕桐握了握孙嬷嬷拿着汤勺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孙嬷嬷的错,孙嬷嬷无须自责,你讲我照顾的很好,没有人比你将我照顾的更好。” 听见萧慕桐这么说,孙嬷嬷竟然一瞬间盈湿了眼眶,抿着唇将清汤继续喂她:“哪一天老奴就算为公主死也是值得的。” 萧慕桐心中一惊,直直地瞅着她道:“你不要死,至少不要死在我前面,那样我害怕。” 异度空间,风染墨正盘腿而坐,闭目调息,从幻境中的声音瞬间撞进他的耳朵,缓缓睁开眼睛看着萧慕桐望着孙嬷嬷的眼神,柔软不舍以及依赖,膝盖上手指慢慢拢起,在她心里,她的父王母后排在第一位,她的太子哥哥排在第二位,她的国家排在第三位,如今这个孙嬷嬷大概就是第四位了,恐怕第五位就是她想报仇的宇文怡了吧,他在她心中连一只手的位置都排不上!呵,小桐,究竟在你的心里怎样地想着我呢?只是一个你可以利用的工具而已么? 兔毫从外间匆匆跑进来,回禀道:“公主,殿门口阿希雅大妃身边的流苏求见。” 萧慕桐皱眉:“可有说什么事?” “这倒没说,看起来像是很着急,这才到坤梧宫来找陛下。”兔毫解释道。 “王后大病初愈,谁都不见。”孙嬷嬷皱眉冷声道,都是那个阿希雅害的公主现在这般模样,她竟敢还要主动送上门来,当南国这么好欺侮?继续道,“我亲自去将她赶走!”说罢便要起身。 “孙嬷嬷等一下。”萧慕桐叫住孙嬷嬷,随即望着兔毫吩咐道:“兔毫,你讲她宣进来,看看是什么事情,再做定夺。” “是。” 等流苏进来的时候,哭着一下子跪在萧慕桐床前:“求王后救救奴婢的主子,她肚子不舒服,恐怕会危机腹中胎儿,恳请王后许陛下去福雅宫,并宣御医为奴婢主子瞧瞧。” 萧慕桐微微皱眉,声音冷冷道:“流苏跟了你主子这么多年,也是宫中老人,有些话说起来可还要注意,本宫是陛下的人,何来本宫许不许陛下去的?这话叫外人听来,倒像是本宫是悍妇似的。” 流苏脸色一下惨白,将头磕在地上:“王后恕罪,奴婢是急糊涂了,求王后恕罪。” “罢了,陛下不在本宫的宫里,你去朝清殿去瞧瞧。”萧慕桐还是给她指了条明路,毕竟还在还是无辜的,大人如何错,都不该罪及幼孩! 流苏磕头谢恩后慌忙要走,却被萧慕桐突然叫住,思虑一下,或许这也是个时机,便坐起身轻声道:“本宫和你一块去福雅宫,正好陛下安排了御医在坤梧宫伺候着,本宫带去可比你再去叫陛下,然后再宣御医,要快得多。” 流苏愣怔地望着白日里还将了主子一军的王后,怎地突然便就善心大发。 萧慕桐扫了她一眼,冷哼出声,不再看她,孙嬷嬷不解萧慕桐的意思,但见萧慕桐起身,便也给她更衣,轻声劝道:“公主身子还没好,御医督促要多休息。”孙嬷嬷是在劝她不要去趟这趟浑水,但是显然,萧慕桐不打算听,似乎是另有打算。但是碍于流苏还在跟前,便道:“本宫是后宫之主,替陛下管后宫之事,如今后宫出了事,已经找到了坤梧宫,本宫难道要坐视不管么?” 孙嬷嬷不再说话,似乎略有领悟。 流苏欲要上前帮助萧慕桐更衣,却被孙嬷嬷伸手挡住:“公主是适应老奴伺候。”流苏微微皱眉,便低头收回手退在一边。 萧慕桐一直盯着流苏的神情,忍不住勾起嘴角,果然是忠心奴才,看来以后还要下大功夫了,只是眼下这件事必须要去处理一下,必定是个转机。   ☆、第五十八章 萧慕桐一直盯着流苏的神情,忍不住勾起嘴角,果然是忠心奴才,看来以后还要下大功夫了,只是眼下这件事必须要去处理一下,必定是个转机。 福雅宫 萧慕桐望着从宫门口一只跪倒内殿的奴才们,也来不及叫都起来,便脚步匆匆地直接走到内殿中,倒像是真的万分着急一般。宫人们看在眼里,倒是都觉得这个王后虽从前的身份尊贵,但看似也是个心善的人,当日阿希雅大妃因为腹痛,而在大婚之夜将陛下从坤梧宫叫了出来,却不成想如今王后却还顾念着阿希雅大妃,最后大家得出结论,这个王后是个仁德的王后! 萧慕桐刚靠近内室,便听见阿希雅的惨叫声,看起来倒像是很痛苦的样子,萧慕桐微微蹙眉,加快了步子,进去内室,床上的阿希雅脸色惨白,额头上却已经渗出稠密的汗水,阿希雅看清来人是萧慕桐,而不是宇文怡的时候,脸色似乎更加的惨白,刚想叫身旁的流苏,却被萧慕桐抢先一步开口:“大妃这是怎么了?” 还不待阿希雅回话,萧慕桐立即对身后跟进来的御医道:“还快给大妃诊治,倘若大妃和王子有什么闪失,本宫绝不轻饶你!” “是是……”御医连忙躬身前去床榻边,恭敬道,“大妃可伸出手来?” 阿希雅本是不信萧慕桐是真的愿意给她诊治,但是看这个御医便是平日里专为陛下号脉问诊的盛满御医,如此倒稍微有些放心,也就伸出了手,只是腹中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连话语都不能连在一块:“御医,一定……要保住本宫的……孩子。” “大妃放心,臣必定竭尽全力。” 盛满御医微微皱了眉头,刚收了号脉的护腕,便听见宫外宫人的通报:“陛下驾到。” 刚通报完,便听见外面沉沉的脚步声,虽依然沉稳,却也能感觉得到步伐微微有些凌乱,萧慕桐凝眉,这个宇文怡倒真是很在乎这个孩子! 宇文怡看到站在一旁的萧慕桐时候,微微一愣,但也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冷冷的表情,声音也冷冷的:“怎么样?大妃和孩子可都安好?”这是问已经跪在地上的盛满御医的。 “回陛下,大妃是急火攻心,动了胎气,伤了根元……” 御医的话还没说完,空间却突然静止了!萧慕桐望着周围的人一动不动,眉头不禁再次蹙起来,环顾了四周,却并未发现风染墨的影子,只得道:“风染墨?” 却没有得到风染墨的回答,等萧慕桐收回视线的时候,地上的人又再次能动了,继续回禀道:“伤了根元,臣可以开一些固本培元的药以及保胎药,但是大妃的情况较特殊,需要一位特殊的药引,药好配,但是药引难找。” 宇文怡声音更冷:“有什么药引是孤找不到的,你尽管去开出来!” 盛满御医望了一眼旁边的萧慕桐,然后低头继续道:“这位固本培元的药极烈,怕是大妃会受不住,所以要有一方和它性相反的药物相调和,这样既不损药效,也不会太烈,北蛮属北,这药引必定是要南方的才行。” 宇文怡蹙眉,也望了一眼萧慕桐,靠近她一步,低头道:“桐儿,你可有良药?” 萧慕桐仰起头,亮晶晶的眸子沉沉地望着他,然后摇了摇头。 却听跪在地上的御医道:“陛下,王后本身就是一味良药。” 萧慕桐皱眉,不可置信地盯着地上的御医,他是谁的人?为何这么说?他是想谋害她么》他明知道宇文怡有多在乎这个孩子,如果他说她是一味良药,说不定宇文怡真的会对她怎么样的! 御医似乎了然萧慕桐的意思,慌忙解释道:“陛下,王后莫要误会,只要王后一点血而已。” 宇文怡皱眉道:“只要南国人的血就可以么?那这个北蛮又不是只有王后一个南国人。”说罢,便沉声吩咐道:“来人,去将冷宫之中关押的南国妾奴带来。” 萧慕桐完全愣住,苏静琬!!!! 他居然还记得苏静琬?而且此次还要苏静琬帮忙救阿希雅和她的孩子??? 这和前世的时候,苏静琬给阿希雅接生救她也差不了多少!!! 莫不是冥冥之中真的是前世重现? ** 异度空间之中,风染墨脸色惨白的靠在软榻的床棱上,像是精疲力竭的模样,方才他又使了牵引术,牵引了因为沾染了萧慕桐微末气息的御医盛满,指使他说出药引一事,只是为了让宇文怡再次记起苏静琬,并且因为苏静琬用她的血救了他一心想要的孩子,而对她产生别的情愫! 但是对于刚开始对于宇文怡使用牵引术的时候已经耗去了一般的灵力,方才打坐调息也只回升了一成,但是方才又对御医使用牵引术,耗损了过半的灵力,如今他已虚脱的只剩下微末的灵力。 只是这回若宇文怡还是对苏静琬没有别的情愫,那么便是真的没有办法将宇文怡的视线从小桐的身上移开了。 风染墨分出点精神依旧望着床前悬着的幻境! ** 福雅宫 苏静琬被带进来,一切已经准备就绪,流苏已经拿出了匕首准备开始划苏静琬的手腕! 眼看匕首就要划下去,但是却没划下去,因为有人徒手生生地握住了刀刃,汩汩而出的鲜血自手指缝隙流出来,如丝线般递进匕首下的碧玉碗中…… 流苏惊诧地望着眼前突然冲过来的人! 苏静琬也惊呆了眼,为何?究竟是为何?她要断了她一切的后路?!! 冲过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后萧慕桐!! 孙嬷嬷惊慌地准备跑过去,却被大步而来的宇文怡抢先一步,修长有力的胳膊环住她快要摔倒的肩膀,一只手轻轻地掰开她的手指,流苏颤抖地握着匕首慌忙跪伏在地上,萧慕桐脸色疼地惨白,头微微偏到宇文怡的怀里,看起来倒像是依偎在他怀中一样! “御医,还不快来给王后包扎!这些药引应当够了吧!保不住孤的孩子,孤定要你拿命来偿!”宇文怡冷冷地望着地上的御医道,说完便打横抱起此刻虚弱地萧慕桐朝旁边的偏殿走去! 因萧慕桐刚大病初愈,虽是假装的,但是在外人眼中她就是大病初愈,如今又失了这么多的血,自然更是虚弱,萧慕桐本来个头便小,宇文怡又是那样的高大有力,萧慕桐被他抱在怀中,倒是生生的生出了惹人怜爱的感觉。 御医将萧慕桐包扎好后,便退了出去,宇文怡也屏退了所有人,坐到床榻边,眼神微微灼灼地望着萧慕桐问道:“为何?” “陛下想要的,我都想由我亲自成全,别人不行,别的女人更加不行。”萧慕桐尽量酝酿出神情的感觉,沉沉地说出这句话。 宇文怡的眸光更加地深沉,渐渐地看着萧慕桐的时候,满眼都能看到萧慕桐的倒影,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轻声却带着笑意道:“那你知道孤最想要的是什么吗?” “什么?”萧慕桐接着问道 “孩子,孤的孩子。”宇文怡放开她,目光灼灼地望着她,轻声道:“孤想要一个孩子。” 萧慕桐一下红了脸,但却又立即脸色白了白,望着他道:“你已经有了阿希雅给你生孩子。” 宇文怡却笑了,萧慕桐有些愣,她真的很少见宇文怡笑,他那样俊逸的外貌笑起来会很好看,但是他几乎从来不笑,如今却在她面前带了笑意,依旧很好看:“你是吃醋?”说罢,还不忘拿手指刮着她的鼻头,完全是宠溺的姿态。 萧慕桐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吸气的时候被自己给呛到,慌忙撑着床面开始不停地咳嗽,咳的脸涨得通红,宇文怡慌忙靠近点帮她抚背顺气,本来想叫来人给她倒茶,却发现人全都被他打发走了,便就亲自走到桌边给她倒了杯茶…… 萧慕桐见有水喂到嘴边,便喝了下去,顺了半天,才顺下这口气,当发现这水是宇文怡亲自倒的时候,又有些惊,宇文怡这样自负到自大的地步的人,竟然会亲自给她倒水? 就在萧慕桐冷声的时候,听见宇文怡意味深长道:“看来你身体还是太虚弱了,要孩子的事情还得拖一拖!” 萧慕桐一惊,但随即灵机一动,若是身子一直虚弱下去,岂不是一直要往后拖一拖? “可要回坤梧宫?”宇文怡出声询问。 萧慕桐望着他点了点头,便要下床穿鞋子,却被宇文怡一把拦住,再次打横抱在怀中,萧慕桐突然腾空,有些不稳,情急之中,便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轻声道:“陛下还是放臣妾下来吧,怪重的。臣妾可以自己走。” 宇文怡步履沉稳,连大喘气都没,就像怀里根本没抱什么一般到:“呵?重?抱着你的感觉就和拎着一只兔子没什么分别。” ** 异度空间之中,风染墨蹭地坐起身,看着幻境中萧慕桐对宇文怡说‘陛下想要的,我都想由我亲自成全,别人不行,别的女人更加不行。’那样专注的眼神,看着他们你侬我侬,尤其现在他抱着她,便就恨不得冲下去活活杀了宇文怡,但是现在他的灵力只剩下一成,根本出不去异度空间,只能眼睁睁看着宇文怡对小桐为所欲为!   ☆、第五十九章 异度空间 风染墨如今只剩下微末的灵力,甚至连异度空间都出不去,此刻的风染墨脸色惨白,但是浑身却透着肃杀冰冷的气息,平日里戏谑妖媚的眼眸此刻深入寒潭,凌厉地盯着眼前的幻境。 宇文怡抱着萧慕桐大步朝坤梧宫,萧慕桐小小的窝在他的怀里,宇文怡高大俊美华贵,萧慕桐矜贵娇小,看起来那么般配,可是越是看起来般配,风染墨越觉得刺眼!修长干净的手指在身侧慢慢聚拢,似乎有淡淡的灵气在拳头四周凝聚。 坤梧宫中,宇文怡将萧慕桐放在床榻之上,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顺着放下她的姿势,顺势将她压在身下,俊美的轮廓此刻静静地深深地凝望着萧慕桐,瘦削坚毅的薄唇慢慢偏过去,一点一点地靠近此刻睁大眼睛的萧慕桐,萧慕桐浑身僵硬,看着他一点一点地靠近的眉眼,没由来的惊慌,想要逃避,无论今世的他如何改变,也改变不了前世已经发生事情,也改变不了她的记忆!尤其是她对他的记忆! 萧慕桐皱眉,她真的不能强迫自己哪怕一点重新接受宇文怡的余地!脑海中忽然闪现风染墨戏谑的眉眼,却端着认真的口气:“让你嫁给他可以,但是你不能让他碰你,一点都不能碰!” 萧慕桐浑身一阵激灵,慌忙拿手抵住他的胸口,因为手上的伤口,刚抵上他结实的胸膛,萧慕桐便本能地抽痛地叫了一声。宇文怡望着她惊慌失措的小脸,眉头微皱:“怎么了?” 萧慕桐微微委屈地举起自己的刚包扎好的手掌,瘪嘴道:“伤口疼。” 宇文怡果然不再进一步打算侵犯她了,而是握住她受伤的手放到唇边,轻轻地呵气,帮她吹吹,以此来缓解疼痛,萧慕桐拧着眉头望着此刻的宇文怡,完全不是她从前认识的那个宇文怡了,那个冰冷,对她只有仇恨的宇文怡!如今的宇文怡会宠溺地刮着她的鼻头,会抱着她回坤梧宫,会给她倒水,会给她吹吹!想着想着眉头皱的更深,宇文怡从来都是深藏不露的人,心机城府也是极深,如今这般模样是否依然只是假装,只是为了得到她的信任?-然后利用她对付南国? 宇文怡抬眼凝着她皱的越来越深的眉头,也皱了皱眉头问:“还疼?”轻轻的带着疑问的声音却是异常的动听! 萧慕桐依旧拧着眉头,轻轻地摇头。宇文怡又是轻轻一笑,就像是丈夫笑话妻子犯了呆蠢的事,又气又觉得可爱的模样一般! 萧慕桐微微仰起脸望着他的笑意,思绪微微有些跑远,宇文怡无论你怎么变,你想称霸天下,踏足南国的野心依然没有变吧!? 虽然萧慕桐是在跑神,但是她的视线却是落在宇文怡脸上的,那场景就像两个深爱的人在默默无语凝望,此间俱是脉脉情愫,至少此刻幻境前的风染墨看到的是这样的情景! 握紧的拳头间的灵气在慢慢凝聚,渐渐出现微红的光,那是异度空间里的人盛怒的表现,周身红光环绕,就像入了魔一般! 红光越盛,怒气越盛!红光过处,白骨累累! 仿佛地动山摇一般,萧慕桐觉得整个地面房屋都在晃动,殿外的人也开始慌乱地叫起来,北福子焦虑的声音传进来:“陛下……陛下……快出来,天神发怒了,天地都在颤抖……陛下……” 狼木措的声音以及侍卫的声音也传了进来:“陛下,王后……” 宇文怡快速的反应过来,将萧慕桐护在怀里,往外跑,还没走出内殿,便有柱子倒下来,宇文怡慌忙抱着萧慕桐向后腾挪,身子灵巧,却在刚腾挪道后方,一个横梁便又塌了下来,宇文怡一手护住萧慕桐的头,另一只手屈起来,举过头顶,以手臂生生地抵住落下来的衡量,坚毅俊美的脸上微微白了白,身躯却坚定的未曾晃半分,萧慕桐还是被她妥善地保存在怀里。 萧慕桐抬起眼看着脸色苍白的宇文怡,听着外面的惨叫声,眉头皱的深深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前世中北蛮并无此天塌地陷般的情景! 正思索着事情的起因,却感觉一股巨大的吸引力,身子像是被一股巨大的拉力在拉扯,等萧慕桐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置身在异度空间,但是面前的风染墨让她很陌生,泛着红光的眼眸看起来妖娆嗜血,凉薄的唇也变成厚黑的红色,浑身的红光昭示着他现在并不好惹! 萧慕桐皱眉望着他问:“北蛮皇宫里面的天塌地陷是你做的?” 风染墨抿唇不说话,一步一步地靠近她,听见她的问话,浑身的红光更胜,修长的手指透着红光掐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眼望着他,阴邪的眉眼微微偏着头,含着怒气望着她,一字一句:“不是说恨他么?不是说嫁给他只是为了报仇么?怎么?报仇报到了床上?” 萧慕桐皱眉,说实话,他现在这个模样真的让人害怕,萧慕桐被他掐的有些疼,微微挣扎,却被他掐的更紧:“用那样的目光一瞬不眨地望着他,就是恨他?就是报复他?”顿了顿,似乎是咬牙启齿的恨意,“只要是他想要的,你都要亲手给他?别人不行?别的女人更不行?” 他身上的红光似乎更胜,原本掐住她下巴的手指滑到她的脖颈,手指慢慢收拢:“我说过,与其让你活着嫁给别人,不如死掉!” 萧慕桐脸色慢慢由开始的涨红变成惨白,萧慕桐扒拉着他的手腕,力气越来越弱,气息也越来越弱,眼看着她的气息越来越弱,风染墨却没有想要放开她的举动,而是低下头覆上她此刻有些苍白的唇,掐住她脖颈的大手绕到她的脑后,托住她的脑袋,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腰身,拖着她不让她因为方才的缺氧和现在的更加缺氧而倒下去! 萧慕桐睁着着要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唔……风染墨……你混……蛋……唔,放……” 风染墨更紧地掐住她的腰身,声音发狠:“你再推一下?你再骂一句!” 逮着空的萧慕桐不怕死地回击“你混蛋!” 风染墨似乎怒气更胜,低下头准备再次覆上她的唇,但是他身上的红光却渐渐变弱,他的脸色惨白如纸,他低下头,却没有覆上她的唇,而是顺着她的身体,滑到在地上…… 萧慕桐扶着脖子好半天才缓过来劲,等低下头看到倒在地上的风染墨的时候,微微一愣,随即皱眉,想起他方才掐住她,就忍不住踢了踢:“混蛋!”但是踢了踢,地上的人却没有半点反应。 萧慕桐有些吃惊,蹲下来伸手拍了拍他:“喂,风染墨,你装什么?” 还是没有反应! 萧慕桐有一瞬间惊慌,将他扶起来,手指探探他鼻息,半点鼻息也无,萧慕桐一阵心慌,但是立即想到风染墨是可以不吃饭,不睡觉甚至不呼吸的,他没有鼻息也很正常,这样安慰自己之后便就有些释然,使劲地摇着他:“风染墨,你干什么这个模样,你生气就生气,干嘛装死?你死了我是不是也快要死了?还有你死了,我是不是也回不到凡间了,只能待在这个异度空间了?你醒一醒呀?” 但是依旧丝毫没有反应! 萧慕桐有些着急,抬起头四处环绕,目光定在幻境上,幻境中的北蛮已经平静下来,也没有了天塌地陷,那么这是不是因为操纵这些的人生命停止了,所以他操纵的幻术也停止了?正想着,悬在空中的幻境也在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消失…… 萧慕桐立即脸色惨白,整颗心被惶恐狠狠地揪住……这个征兆是…… 萧慕桐低下头望了一眼怀中平静的闭着眼睛的风染墨,脸色惨白如纸,无丝毫气息,周身的红光也褪去,他此刻的模样就像……就真的像已经……已经死去…… 萧慕桐惊慌地嗓子有些哑,却还强迫自己镇定地摇着他:“风染墨,你醒醒,我和宇文怡真的没什么的,我不可能忘记他前世对我做的那些事,无论现在他怎样弥补,都不能掩盖他前世犯下的错,我不会原谅他的,所以我和他是根本不可能的,你醒醒呀!”萧慕桐不停地摇着他,不停地在他耳边说话,一直说个不停…… 终于怀里的人似乎微微动了动,萧慕桐刹那间的惊喜让她惊觉,她其实非常非常,甚至比想象中更加的在乎风染墨,不仅仅是因为可以利用他,也不仅仅是因为他总是帮着她,总之他在她心中是占了位置的,萧慕桐望着他依旧闭着的眼睛,问道:“你怎么了?要怎么才能治好你呢?” “我耗尽了身体里最后一丝的灵力,若不能补充,我便只有羽化湮灭了。”风染墨虚弱地解释。 “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萧慕桐有些着急,灵力全部耗尽,是因为方才的怒气么?是因为她和宇文怡亲近,惹怒他,所以他耗尽了灵力么?萧慕桐皱眉,心中思索着对策……忽然一道灵光劈进脑海:“他们双修不是能增加灵力么?他和她不是还达成了协议,他帮她报仇,她助他双修!”   ☆、第六十章 入V第一更 他帮她报仇,她助他双修…… 萧慕桐思索自己前几次和风染墨双修的时候,好像自己消耗的灵力也不多,想来是现在他们已经达到了某种境界了,不会再有消耗灵力这一说了!萧慕桐这样自我说服了一番,便就打定了主意,显然她还不知道,这几次她之所以没有消耗灵力那么明显,只是因为风染墨强制压制了自身的灵力,他们之间的前几次根本不能称之为双修,顶多算合欢! 萧慕桐想将他拖到旁边的床榻上去,但是萧慕桐实在个太小,而风染墨实在个太大,拖起来很费力,萧慕桐觉得,待会的双修,她是要出大力的那个人,如果力气都浪费在拖他去床上的路上,待会会不会体力不济!?(橙子:为啥觉得这句话有莫名的喜感,默默的给小公主点[蜡烛]) 于是萧慕桐豪爽地决定就地把他给办了,好在这个风染墨平日里非常低讲究,凡是内殿之内都铺上了白色绒毯,躺上去倒也舒服…… 萧慕桐完全没意识到她等会要去做的事情有多么的危险,风染墨现在是一个灵力快尽失的异能者,靠和她双修得到灵力的话,还不知道得从她那得到多少!说不定一命抵一命呢?但是我们的小公主还以为自己这样强上了风染墨,怪不好意地!(橙子:啥也不说了,眼看也快清明了,先点[蜡烛]) 对于萧慕桐这种既见了猪跑,又吃了猪肉的经验丰富的人来说,这其实……还是挺难的!因为以前她都是被迫地!没有一次是主导地位地,这下一下子给她这大的权利,突然不知道咋下手了!于是甩甩脑袋,直接将他和她自己的衣服全扒干净了,然后跨过他的腰身,轻轻坐下来,可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呢?他的那里好像没有反应,要怎么办呢? 萧慕桐咬咬牙,学着他以前的样子趴□子,樱红的唇轻轻地啄了啄他的薄唇,然后伸出舌尖舔了舔,让他原本冰凉的唇有了一点一点的温度,萧慕桐再接再厉伸出舌尖撬开他的唇和齿关,搜索着他的,和他纠缠在一起,因为萧慕桐不是那么熟练,所以总是扭扭捏捏地,难免身子也扭来扭去,于是风染墨的身子在她的扭来扭去下慢慢地升了温度,由开始的冷冰冰变的有了一点温度。萧慕桐也感觉到他的变化,抬眼看了看他,却还是没有醒来,于是继续再接再厉,樱红的唇放开他的唇瓣,慢慢攀上他的耳廓,伸出舌尖像他平时那样一圈一圈地逗着他,因为她还是不熟练,所以她的身子继续扭来扭去,有时候她自己都快从风染墨身上掉下来,于是她扭来扭去的动作就更大了点! 于是风染墨的身子就更热了!想来风染墨就靠着最后一点一点微末的灵力撑着,人虽然是昏迷着的,但是大概还是有一点自己的意识的,不然也不能感知萧慕桐的动作,而身体也跟着起着变化。 萧慕桐亲吻的都有些累了,因为着实平时都是风染墨引导着她,风染墨拖着她,但是现在她现在自己来,而他却还老是没什么反应,真的好累呀!萧慕桐坐起身,望着此刻依旧脸色惨白紧闭着双眼的风染墨,眉头微微地皱起来:“风染墨,究竟要怎样做?你才能好起来呢?” 风染墨依旧没有丝毫回应。 萧慕桐皱眉,却发现他的身体再次渐渐地失去温度,原本惨白的脸色现在变的更加的苍白,萧慕桐有些慌了,他会不会真的消失?这种思绪一蹦到她的脑海,心中莫名地慌了起来,鼻子一酸,似乎有眼泪氤氲出眼眶,但是萧慕桐硬是咬着唇瓣,不让在眼眶中打转的泪珠躺下来,而是低下头在他耳边轻声道:“风染墨,我不会让你死的。”说的轻,却说的笃定! 说罢便咬住他的耳珠,似乎带着发泄的力气,故意咬重了一点,见他还是没有反应,萧慕桐伸出手指,顺着他的腰侧一直滑到那里,微微带着颤意握住已经渐渐染上热意的热楔,湿热的舌尖已经顺着他的颈线滑到他的胸口,轻微的舌刺带着微热的湿意滑过他的胸口直到腹部,萧慕桐感觉到他的身体越来越热,而她手上握着的也越来越热,看来他是感应的到,已经有了反应了。 萧慕桐抬眼望了一眼他依旧惨白的脸色和紧闭着的双眼,咬牙凝眉,慢慢松开握住那里的手指,低头亲了亲,那里已经灼热……可是萧慕桐无论如何也不能继续下去了,但是萧慕桐却感觉有一股湿意由身体最深处慢慢地渗出,她自己其实也有了反应哦,这大概男人和女人都会有的自然身体反应吧,可是接下来事,萧慕桐懂,但是她自己亲自做,却…… 萧慕桐望着他依旧紧闭着的双眼,忍不住咬住下唇,微微支起来点身子,握住他的灼热,对准已经有些湿意的幽.密。贝齿几乎快要将唇瓣咬破,闭上眼睛微微用力……被撑开的疼痛……方才还强忍住的眼泪,此刻再也不能忍住,呢喃地叫出声:“风染墨,为什么你还不醒呢?” 她趴在他的胸口嘤嘤地哭泣,不是因为委屈,是因为她觉得她不会做接下来的事情,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他会不会死?她怕的是……最后他会死!她怕的是这个! 许是哭的脱力,萧慕桐觉得身子在一点一点地变得虚软脱力,朦胧的哭声中,萧慕桐听见一个沙哑暗沉的声音:“你还要这样哭多久?” 萧慕桐一时反应不过来,猛地坐起身,却正好牵动到那处,引得刚刚醒转的风染墨一阵闷哼,目光带着刚醒转的迷茫还有些暗沉的暗涌似乎在他的眼眸中流转,他紧紧凝着此刻骑.坐在他身上的萧慕桐,强忍住身体中叫嚣的燥.热,低沉地开口:“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是能够为了宇文怡做任何事么?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萧慕桐一下子红了脸,对呀,她在做什么?萧慕桐低头看着自己,才恍然想起自己和他完全都光着的,而且他们现在这个姿势!萧慕桐结结巴巴道:“既然你已经醒了,那么我就没必要……” 还没等萧慕桐说话,风染墨的眼眸变的暗沉,修长的手指似乎带着恨意伸过去,掐住她纤细的腰肢,按着她狠狠地向下。徒然地深.入让萧慕桐瞬间疼地眼泪立即淌了下来,刚想开口骂他混蛋不识好人心,唇便被坐起身的风染墨堵住,蛮横的唇舌带着满腔的恨意和燥.热肆意地掠夺,掐住她腰肢的手掌却没有一刻放松。萧慕桐每一下的承受都带着疼和微末的灵气的流失,她的身体在他的蛮横掠夺之下,慢慢变的瘫软如水,慢慢变的虚脱,可是风染墨却像是浑然不在意她一般继续残忍的掠夺,萧慕桐甚至连眼泪的流不出来了。 终于在到达顶点的时候,萧慕桐完全瘫软地倒在他的怀里,风染墨低下头将下巴放在她纤细羸弱的肩头,带着恨意地咬着她的耳珠,发狠地说道:“你再多看宇文怡一眼,便就不是今日这个情形了,我要让整个天下都陪葬!” 说罢又咬住她的耳珠,唇线顺着她的下巴慢慢攀上她的唇,可是萧慕桐像是完全没有意识一般向后仰去,因为腰身被风染墨托住,所以萧慕桐只是养了过去,却没有倒下去,风染墨看着此刻惨白着小脸的萧慕桐,眉头紧紧地锁起来,等他意识到是怎么回事的时候,脸色更加的凝重,立即从她的身体中退.出,风染墨挥动自己的手指,很显然他的灵力基本已经回复了五成,而这些都是靠和萧慕桐双修,从她那里得来的,意识到这点的时候,风染墨顿时整个脸色惨白如纸,就像方才灵力尽失般的模样,他是异能者,若完全失去灵力,便只能羽化湮灭,可是倘若还剩下一点,便可以靠着自身异能沉睡,慢慢也能恢复,只是时间要很久,可是萧慕桐是个普通凡人,她失去自身的灵气,那么只有……只有死路一条…… 风染墨凝着眉头抱着她往浴池方向走,将她置于浴池边的台阶上,让她不至于被水给淹没,然后咬破自己的手指,将血滴进浴池之中,然后用灵力护出一个类似于结界的透明护体,将萧慕桐妥善地保护起来。这是异能者的一项技能,可以用自身的血护起结界护住人的心脉,保住她最后一丝气息,但是这个被保护的人也不是随便的人就可以,而是必须是和施结界的人的双修之人。只因彼此早就身体相融,故异能者的血才能有用!风染墨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用到这项技能,但是却没想到却是以这样的方式用出来,是他亲手伤了她! 可是这个结界只是能护住她的一口气而已,根本不能救她!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今日共三更哟,别问橙子为啥这样设定,只是想虐风哥哥而已……   ☆、第六十一章 入V第二更 风染墨神色凝重,挥手勾起浴池边榻上的衣服披在身上,平日里妖媚的眼眸此刻深沉内敛,目光灼灼地望着结界中的萧慕桐,似乎带着恨意,可是又带着心疼和悔意,他不明白一个人为什么会对另一个原本毫不相干的一个人一下子产生这么多的情绪,就像她身上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吸引他一般,眼光会不自觉的投放在她身上,明明她做了那么多错事,甚至对别的男人投以那般的眼神,可是还是忍不住看着她,望着她,倘若她真的死了……一想到这里,风染墨的心口像是徒然被一双手揪紧一般,狠狠地疼,却又找不出宣泄疼痛的出口!俗称闷疼! 风染墨抿了抿唇,现在或许只有一个人能救她了,这个异度空间的创始祖师,虽然他已经羽化湮灭,但是他留在空间中的最后一缕游丝却可以被召唤出来,只要你肯流出血,越多召唤出的灵力越大! 风染墨移行到异度空间大殿,那里面就供奉着创始祖师,他在她面前依次排开一排碧绿碗,然后用匕首划破手腕,一碗接着一碗地注满,异能者的血也是维持灵力的一部分,他流失了血,灵力自然也要一点一点流失(橙子科普下,这就好比你玩游戏时候,头上的血条是一个道理,你要是没血了,自然就要死了,不过照着这个逻辑的话,自然也有加血的药。) 果然渐渐有游丝在碗上凝聚,而且越来越多,渐渐凝聚成人形,是一个一身白衣白头发白胡子的老爷爷,笑眯眯的样子,看起来倒是很和蔼的样子,估计风染墨开启的是不正经模式了。 风染墨见他出来,便立即掀开膝盖前的袍子跪了下来,依旧风度卓然,果然人长的美,怎样都美:“染墨并非有意叨扰祖师,是有事关人命的大事求祖师,还请祖师开恩。” 老爷爷依旧笑眯眯,道:“人命不是掌握在你手里么?难道这世上还有你救不了的人?” “她是因为灵气尽失,染墨没有办法相救,恳请祖师出手相助。” “她对你很重要?”老爷爷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 “她是染墨的双修之人。” “那你大可以再重新换一个双修之人,即便修炼的灵力会开始不纯一点,但是最后会慢慢好起来的,你又何必浪费自己的血召唤本尊出来,更何况本尊从不会无缘无故救人,求我之人必定要付出代价的,这样你也愿意。” 风染墨抬起头,眼神坚定暗沉地望着祖师,薄唇轻启,完全一副许下重诺的表情:“愿意。” 老爷爷徒然收起了笑眯眯的表情,满脸凝重地望着他道:“好,我答应救她。” “谢祖师,还请祖师示下,染墨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 祖师的影子慢慢一点一点在消失,只留下一只瓷瓶静静地立在长案的血碗旁边。 风染墨起身拿起那个瓷瓶,便听见祖师的声音隔空而来:“以此药泡入水中,静静等候三天便可,等她醒来睁眼之时,便是你的代价生成之日,此代价一经生成,再无逆转。” 风染墨妖媚的眼眸微微眯起来,将药瓶握在手中,薄唇紧抿:“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代价比她永远的死掉更可怕的了。”于是心中便也就释怀,负手而立,闭眼移行,转眼便再次置身浴池旁边。 望了望萧慕桐紧紧闭着的娇小精致的脸,薄唇抿的紧紧的,将瓶中的药倒入浴池之中,微微幽蓝的光渐渐生气,那是人类的灵气之光,风染墨望着置于灵气之中的萧慕桐,脸色一点一点地回转,一颗心便就放了下来,直接在她旁边盘腿而坐,开始调息自己的灵力。 ** 坤梧宫之中,宇文怡的胳膊被砸伤,已经用白色纱布吊了起来,但是所有人都找不到王后萧慕桐的身影,宇文怡望着眼前的废墟,已经命人翻了整整一天,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人,连半点影子都没有找到。 那日地陷之时,有一个横梁砸下来,他用手去接住,向后腾挪的时候,背后一个横梁也砸了下来,他潜意识里护住了身旁的萧慕桐,于是横梁砸在他后颈处,便就昏迷了过去,被救之后,宫人却都说没有见到当时在他旁边的萧慕桐。 宇文怡静静地站在旁边,薄唇抿的紧紧的,神色冰冷,萧慕桐,不论你是死是活,你都要被孤囚禁在身边的,你这辈子都逃不掉的。 ** 冷宫只中,偶尔进出几个宫人闲来无事便在窃窃私语,苏静琬整个人空洞木然地坐在矮榻旁边,她大概是对自己的将来已经绝望了! 其中一个宫人说:“宫中别的地方没有地陷,只有坤梧宫发生了地陷,你说这个王后是不是会给我们北蛮带来祸害呀?” 另一说:“你不要命了,这种舌根也敢乱嚼?陛下现在还在命人找王后,已经两天了,但是陛下依旧没有放弃,可见陛下对王后情深,你要是想好好地在王宫中活着,以后记住管好你的嘴。” “青州姐姐教训的是,花州以后再也不敢乱讲了,只是有一件事还是不明白,姐姐可否指点一二。”看来这个花州将来必定会死在她的一张嘴上。 青州微微皱眉:“你问。” “姐姐说陛下对王后情深,可是新婚之夜,陛下却因为阿希雅大妃一句肚子疼,便放下新婚的王后,直奔了福雅宫,这要怎么解释呢?” 青州偏过头望着她,只说了一句话:“奴才不该揣测主子的感情,只听吩咐就可。” 花州悻悻地咧了咧嘴,低头不再问,跟着青州一块出去了。 矮榻旁边的苏静琬听见他们的对话,瞬间回了神,脸色微微惨白:“新婚那夜,陛下明明是和我在一起的?为什么她们会说是和王后在一起的。” 苏静琬凝眉敏思,确认不是自己记错,那日陛下凶狠的模样,她还记得,是和她在一起的没错,可是为什么她们都说是和王后在一起的? 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没有弄明白的猫腻? 苏静琬坐直了身子,像是精神头回来了一般,呵地冷笑,主子的感情,奴才不要揣测么?那就让我当主子好了…… ** 异度空间之中,三天已过,浴池中的幽蓝之光已经慢慢减弱了,想来是萧慕桐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风染墨调息完毕,走近她身边,慢慢蹲下,准备叫醒她的时候,却听见隔空传来的声音:“她会忘了从前你们的种种,此后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你,这便是你的代价。” 风染墨的脸色瞬间惨白,伸出去的手指僵硬在离她耳鬓半寸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吐槽哦,只是虐虐他哦,气他帮了白莲花……   ☆、第六十二章 入V第三更 异度空间之中 幽兰的光渐渐褪去,萧慕桐缓缓睁开眼睛,风染墨浑身似乎有些僵硬地望着她,紧紧地抿着唇瓣,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以一种紧张的情绪等着她转过头看向自己,方才她睁开眼那一刹那,那个声音还在耳边:“她会忘了从前你们的种种,此后永远也不可能爱上你,这便是你的代价。”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 风染墨知道这个预言有多真,几乎就算是神的旨意,根本就没有机会逆转,所以他怕,他有多怕,只有他自己知道,所以他在等,等萧慕桐能将他认出来。 萧慕桐微微迟疑地转过脸望着他,一脸地淡漠望着他,微微皱眉:“风染墨?” 一股欣喜几乎立即涌上风染墨的心头,她还认识他!她还认识他!他们不会完! 风染墨更进一步的靠近她,将她抱在怀里,满脸的欢喜:“小桐,你没有忘记我,真好……” 萧慕桐在他怀中微微皱眉,微微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不着寸缕的身子,轻声道:“我是以我的身体和你交换的么?” 风染墨僵住,慢慢放开她,目光有些惶恐地望着她:“小桐,你说什么?” 萧慕桐无比认真地回望着他,语气也是无比的认真:“是你让我重生的,如今我也到了北蛮,如今我这这样不着寸缕地在你面前,所以你是要求我用我的身体和你换一次重生么?” 风染墨脸色惨白:“小桐,你不记得么?方才你还为了救我,和我双修,你都不记得了?我们从前的事,你也一件也不记得了?你教会我的东西,你也忘记了?” 萧慕桐微微低头,似乎是在思索:“是我忘记了么?”顿了一下,“忘记就忘记了吧,既然是能够忘记的东西,想来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不记得也罢。” 风染墨心口猛地揪住,但是脸上却暗沉淡漠,原本妖媚的双眸也变得暗沉,修长的手指狠狠地掐住她的下巴:“不记得也罢?呵,你可以不记得,你只肖记得一件事。”顿了一下,眼眸始终盯着她,继续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你不光答应了你的身子,你还答应了你的心也给我,以此来换一次重生。所以你的人你的心都是我的。” 萧慕桐仰着头望着他:“待我报完仇,你想要的随时可以拿去,别说是心,我身体的任何部分你都可拿去。” 风染墨掐住她脖子的手更加收紧,咬牙切齿:“你到底知不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萧慕桐只是直直地望着他,抿唇不说话,她沉默的样子彻底的激怒了风染墨,掐着她的下巴似乎带着发泄的恨意将她带到自己的跟前,薄唇带着怒气覆下,另一只手狠狠地攀上她胸前的柔软,半点也不顾及她的疼痛,仿佛就是要让她更疼,让她清醒,就好像她疼了,就清醒了,清醒了也便就能记得他了! 灼热的大掌顺着她的柔.软一路往下,滑过腹部,继续往下,萧慕桐浑身一颤,忍不住想要弓起身子躲避,却被他狠狠地掐住,不能动弹,就在萧慕桐还想试图挣扎的时候,修长的手指已经探进温热的池水,滑.进幽.密之中,风染墨低着头一边咬着她的唇瓣,一边睁着眼睛盯着她的反应,见她皱着眉头抗拒的模样,不禁眉头锁的更深,唇下的力道便咬的更重,萧慕桐吃痛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他的眸子,四目相对,一个灼热暗沉,一个淡漠抗拒。 风染墨望着她的样子,却突然地放开她,任她瘫软地趴在浴池边上,有些负气地想走开,其实他不是生她的气,他只是气那个代价,因为他改变不了! 终究还是不忍心见她趴在浴池边挣扎的模样,几次都快要掉进池子中去,便又伸手将她捞起来打横抱在怀里,大步往床榻走去,萧慕桐乖乖地任他抱着。风染墨低头看她正抬头盯着自己,便停下脚步望着她道:“难道那个药液让你改变了性子了么?从前不是活泼骄傲的人么?如今怎么?” 萧慕桐望着他,似乎脸颊有些潮红,微微偏过头道:“身上不大有力气,不想说话。” 风染墨了然,她是因为灵气尽失而昏迷的,醒来自然体力不济,再加上方才他那样的折腾,必定是更加的体力不济! 风染墨将其放在软榻上,自己则也欺身覆了上去,将胳膊枕在她的脖颈的地方,好让她能躺的舒服下,自己也尽量不去压到她,他仔细想过了,那个预言不过是一种心灵枷锁而已,信则有,不信便不会有,只要他对她好,在她身边帮着她,她便会依赖他,时间久了,她自然会爱上他! 风染墨想通这些,在她薄唇上啄了啄,含着浅笑道:“你再睡一会,北蛮的事情我会替你处理好的,等你醒来便可以无后顾之忧地回去继续做你想做的事情了。” 萧慕桐目光盈盈地望着他,也含了一丝笑意:“好,以后我必定会报答你的。” “嗯,你想怎么报答?”风染墨笑着追问。 萧慕桐想了想,偏过头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报答?” 风染墨却突然顿住笑意,收起胳膊将她抱在怀里,在她耳鬓出厮磨耳语:“我想要你爱我,你从前便就答应了要教我如何爱,如今你教会了我,自己却不会了,你真的是太笨了。” 萧慕桐不说话。 风染墨继续轻声说道:“用你所有的力气。”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真怕你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最后还是没有办法爱上我,那该怎么办呢?我真的怕,我从来没有这么怕过。” 萧慕桐依旧没有说话。 风染墨放开她,却见她已经闭上双眼,呼吸均匀,是睡着了的模样。风染墨望着她半响,将她小心地安置在榻上。修长的手指拂上她的额头,轻声叹息:“从此以后我一定只为你铺好路,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为你做到,所以你一定要用尽你所有的力气,一定要!” ** 朝清殿 萧慕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在一个陌生的环境之中,转了眼珠子四处瞧了瞧,刚转过脸便看见对面的长案后正在批阅奏折的宇文怡,萧慕桐只是望着他,并没开口,整体在自己脑海中过了一遍现在的情况,大概就是风染墨又造出一个空间,所以他们看到的都是风染墨想让他们看到的东西,就好比他们眼中她是刚从废墟中找出来受了重伤的人,但其实她只是稍微有些体力不济而已。 宇文怡突然从奏折中抬头,便对上萧慕桐正盯着自己的目光,见她醒过来,嘴角不禁染上一层欣喜的笑意,起身往床榻边上走,矮身在床榻上坐下,轻声问道:“可觉得哪里疼?” 萧慕桐摇头。 “那是疼过去了,御医说你被砸断了手骨,起码要养几个月才能好,幸好没有砸到脑袋。”说罢将她扶起来抱在怀里,轻叹道:“幸好你没事。” 萧慕桐娇娇小小地被他抱在怀里,眉头不自然地蹙起来,她现在一点也不能适应他的碰触,也不知道为什么这次醒来,她的所有感情都变的寡淡了,唯独只有仇恨更加的加深了,她记得对宇文怡的仇恨,前世的那些被扼杀的情愫半点踪影也无,而且她对风染墨的印象也寡淡的无从想起,只能记得是他让她重生的,其余的在一起的日子,她都记得不清,甚至根本就想不起来。 萧慕桐觉得这是好事,所谓报仇,越少被感情牵绊,下手才会更加利落。 北福子进来报:“回陛下,阿希雅大妃来看望王后的伤势了。” 宇文怡放开萧慕桐,冷声道:“她来朝清殿做什么?禁足之中,孤允许她可以出福雅宫了么?” 萧慕桐愣怔:“这里是朝清殿?为何我会在……” “因为你的坤梧宫已经倾塌了,正在重建,所以你暂时会和孤一起住在朝清殿。” 萧慕桐脸色白了白,和他住在一起,那岂不是要朝夕相对?慌忙道:“宫里不是还有别的宫殿么?” 这时候北福子却笑眯眯地开口道:“陛下说以王后的尊崇,安置在哪个宫里都不合适,怕委屈了王后您。陛下还说将王后安置在朝清殿,也好方便照看着呢。”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 萧慕桐抬起头望着宇文怡,见他也正灼灼地盯着自己,便微微地酿出一个害羞的表情窝进他的怀中,但是却听见屏风处的宫人跪拜声:“给大妃请安。” 萧慕桐从宇文怡怀中抬起头来,便看见挺着肚子的阿希雅站在屏风处,正脸色惨白的望着相拥在一起的宇文怡和萧慕桐,愣怔了好半天才想起来请安:“臣妾给陛下,王后请安。” 宇文怡冷眼扫了她一眼,又将目光留在他的肚子上,最后冷冷地开口:“来人,送大妃回福雅宫休息,没有孤的允许,不许出福雅宫半步。” “陛下当真这么绝情?” “你若还如从前一般,孤如何会这般对你。”宇文怡依旧冷漠如冰。 阿希雅皱着眉头,嘴角抽了抽,却只得隐忍告退,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怨毒,却被萧慕桐眼尖地捕捉到了。 ** 福雅宫 阿希雅整个脸色便气的煞白,跟在一旁的流苏有些不忍心道:“大妃莫要再动怒了,怕是对小王子不好,你看方才王后一句话也没为您说,想必就是故意要气一气您,好让您动怒,这样小王子就危险了呀。” 阿希雅想了想,觉得她说的在理,便就真的隐忍下来,闭了闭眼,睁开眼道:“流苏,你说我该怎么办?” 流苏想了想道:“现在王后正是势单力薄的时候,只有一个陛下护着,但是陛下也不可能总是护着她,那么大妃您若是能联合起其他的妾奴,一起对付王后,岂不是更快速,到时候大妃您再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这样一石二鸟的计策何乐而不为呢?” “你的意思是说找个替罪羊替我们出手?” “正是。” 阿希雅微微一思索,微微勾起嘴角:“你说那个立后大殿上被王后杖责、后来被打进冷宫的南国人怎么样?恐怕再也没有人会比她更恨王后了吧?而且她那样受尽苦难的人,稍微一点权力便能让她甘心情愿誓死效忠。” 流苏笑着附和:“娘娘好手段,只是要给她和地位呢?” 阿希雅浅笑:“如今的大妃之位不是还空了一位,就这个怎么样?” 流苏惶恐:“娘娘为何要放这么大的权利给她?” 阿希雅伸手敲了敲桌案:“诱惑越大,得到的收益也便越大,她能拼出来的力气也就越大,反正最后她也逃不掉一个死字,给她这样的权利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三更完毕,明日起日更至完结哟!两朵白莲花要联手喽,而且小公主似乎聪明了许多哦!看我们小公主如何反扑喽!还有她和风哥哥的感情戏哟,感觉会很虐哦,而且这次橙子真的只虐男主,只虐男主,不虐女主,不虐女主,虐女主,女主,主……   ☆、第六十三章 朝清殿 萧慕桐躺靠在床棱上望着此刻正在专心批阅奏折的宇文怡,微微皱眉,仔细地梳理了一番如今的形式。 如今苏静琬已经被打入冷宫,完全构不成半分威胁,妾奴绿萝失去苏静琬的提携如今也无任何用处,如今最棘手的便是这个阿希雅,而恰好阿希雅目前惹怒了宇文怡在禁足,只是现在她怀着孩子倒是给了她一个护身符,她现在应该是动不了她,但是也要防着她不来对自己动手。 还有眼前的宇文怡,他应当是她最后一个下手的对象了!她一定要让他尝尽家破人亡,一无所有的绝望!但是目前还要靠着宇文怡对付阿希雅,现在还不是和宇文怡撕破脸的时候,这样想着,萧慕桐轻手轻脚地下床,拿着一件黑色斗篷走到宇文怡身边,轻手轻脚地将斗篷盖到他身上。 宇文怡感受到重量,久久看奏折而沉郁的一张脸更显得冷峻,抬起头紧紧盯着来人:“你还没有将养好,如何能下床?” 宇文怡从他后背压过去,整个人伏在他的背上,胳膊环过他的脖颈,呜侬撒娇道:“现下都已经打秋了,即使在屋子里也怪冷的,给你披件衣服,显得本宫这个王后贤惠,你说是不是?” 宇文怡倒是没想到她能撒娇软语着开玩笑,轻轻勾起嘴角,一手托住她的腰肢,另一只手拉着她的手腕,一用力便将她扯进怀里,嘴角的笑意有些扩大:“照着这么说,王后还穿着中衣,岂不是更少?现下孤手边也没有衣服给王后披着,便以孤的怀抱如何?”说着便将她更紧地抱紧在怀中,然后收紧斗篷,将她整个人包裹在斗篷上。 萧慕桐酿出一个娇羞的笑意想往他怀里缩,却被宇文怡阻止,修长有力的手指勾起她精巧的下巴,低头便覆了上去,微微带着凉意的唇齿力道有些重地咬开她的唇瓣,萧慕桐闭着眼睛任他为所欲为,可是却觉得这个吻有些熟悉,慢慢睁开眼睛,萧慕桐彻底惊住了。 赫然贴近她的脸俊美妖媚,正勾着浅浅的笑意促狭地盯着她,见她冷声的样子,似乎心中很是欢喜,便张嘴在她的唇瓣上更重地咬了下去! 此时搂着她的不是宇文怡,而是——风染墨! 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分神,风染墨勾着嘴角,用斗篷更紧地将她包裹好,大手托着她的后颈窝,灼热的唇瓣更近更加肆虐,萧慕桐还是有些愣神,但是却也不得不被他带着回应他! 终于在萧慕桐快要窒息的时候,风染墨缓缓地离开她唇瓣,鼻尖贴着鼻尖,萧慕桐已经涨红了脸,呼吸急促,胸口剧烈起伏着。 “怎么会是你?”萧慕桐半天顺好气便直截了当地开口。 风染墨先是皱眉,但随即勾着嘴角回道:“不是我,你还想是谁?”修长的手指将她额前的发丝撩到耳后,声音里带着一丝戏谑,和一丝淡淡的不可捉摸的哀伤。 萧慕桐有些被他的话噎住,好半天才问道:“那宇文怡呢?你怎么处置他的呢?” 风染墨轻笑道:“当然是让他在另一个空间好好享受了,我又怎么会亏待他?” 萧慕桐不说话,挣扎着向坐起来,却被风染墨禁锢的更紧,他的脸色有些沉,冷声命令道:“我抱会。” 萧慕桐不解地望着他:“我们当初的协议是什么?我答应了你什么?” 风染墨见她一脸茫然的样子,心口微微一滞,但还是勾着笑意道:“我助你重生,并帮助你报仇,你答应将你自己送给我。” 萧慕桐微微低头思索,但是越是思索,却觉得脑袋越疼,索性直接就放弃了,只是抬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他道:“最后我必定兑换我的诺言。” 风染墨微微勾了下嘴角,看不出是对她这个答案满意或者不满意,只是将手指攀上她的心口,轻笑道:“光兑现有什么用呢?你得用这里兑现你的诺言,我要的是这个。” 萧慕桐沉默不语。 风染墨见她沉默,心口更是一阵紧似一阵地疼痛,那个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她会忘了你们过去的种种,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这便是你的代价。” 突然风染墨像是痉挛一般,猛地将她更紧地锁在怀里,下巴搁在她的脖颈间,轻声似委屈道:“我要怎样做你才能满意?怎样做你才会对我用心呢?” 萧慕桐一怔,心口一阵发紧,但却也说不出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我答应的事情必定会做到的,你不需要做的多好,只要不要让我再次死掉就好了,等我报完仇,这条命你再拿去。” 风染墨更紧地抱着她,声音似乎更加委屈:“我要你的命做什么?我只想你能和我一道长长久久地活下去。” 萧慕桐又觉得心口一阵发紧,眉头紧紧地锁在一起,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随口问道:“你这样掉包,要是宇文怡怀疑了怎么办?” 风染墨终于戏谑地轻笑出声:“他在另一个空间,哪怕他现在怀里抱着的是一头母猪,但是空间移位之下,他都会产生错觉的。他一个凡人,如何能和我斗?” 萧慕桐望着他信心满满的样子,心里倒是安心下来,风染墨能让她重生,必定是有异常强大的能力,她无需去怀疑他的能力,但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下一步棋要怎么走呢? 风染墨似乎是看出她的心思,勾着她的下巴道:“接下来你可是要防着那个阿希雅了。” 萧慕桐望着他,等他继续说下去。 但是风染墨却故意停在那里,不再说下去。 萧慕桐有些不耐烦:“为何不说下去?” “为何要说下去?又没有福利!”风染墨无所谓地摊摊手。 “你想要什么福利?”萧慕桐耐着性子问他,其实不到万不得已她还是不想得罪他的,毕竟他有那样强大的异能力,以后能帮助她很多。 “亲我,亲我我就告诉你该怎么做。”他浅笑着望着她。 萧慕桐一愣,但想着方才已经被他占去一次便宜了,也不在乎再多被占一次,有什么分别呢?总是要寻找对自己最有力的方向发展的。 这样想着,萧慕桐直接勾着他的脖颈,照着他的唇便亲下去了。 风染墨极其享受地拖着她的身子,任她吻着。 依然是萧慕桐最先招架不住,勾着他的脖子趴在他怀里喘气:“现在你可以说了么?” “我教你一个方法。” “嗯?” “每天早起都练习在水中闭气,这样时间久了你便不会像现在这样不济了。” 萧慕桐松开他,瞪着他:“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对呀,不然还有什么呢?”风染墨无辜地道。 萧慕桐觉得快要被气炸了,气鼓鼓地挣扎想从他怀中下来,却被他抱的更紧,风染墨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中一阵欢喜,总算是见到她不再是那种淡漠的表情了。不过见她这次好像是真的气的不轻,慌忙讨饶道:“好了好了,不闹你了,你要防着阿希雅和苏静婉再次联起手来。” 萧慕桐有些不解:“苏静婉不是已经被打入冷宫了么?” 风染墨无所谓笑道:“打入冷宫又不是死了,有人拉她一把的时候,她自然也就翻身了,你还是太大意了。” 萧慕桐皱眉,风染墨倒是提醒了她,苏静婉确实只是被打入冷宫,又不是死了,可是就让她这么死了,萧慕桐还是有些不甘心,她要留着苏静婉,将她留在最后一刻,前世她是怎么死的,她也要苏静婉她怎么个死法! 等萧慕桐刚想再问风染墨她们会怎样联手呢?却一抬眼便对上宇文怡的眸子,萧慕桐有一瞬的震惊和反应不过来,风染墨怎么会突然消失呢,半点也不吭声,但是很快萧慕桐便调整好情绪,笑着望着宇文怡,然后娇羞地窝进他的怀里。 异度空间,风染墨有些脸色惨白,他本来就已经灵气受损,虽然萧慕桐利用双修让他恢复了五成,但是他却割血引祖师,本已有所损伤,如今却做出这么大的空间错位,身体中的灵力早已耗损的差不多了,所以才会连告别都来不及说一声。呵,空间的前辈们都是越修炼越强大,恐怕只有他是不是的做出这种耗尽身体灵力的傻事吧。 ** 既然要阿希雅要和苏静琬联手,那么倒不如由她一手促成这个事,再一手揭穿这个事,那样岂不是很有意思? 从此以后一切主导都有她自己掌握。 萧慕桐觉得是时候去看看苏静琬了,防她自然要从她入手。 萧慕桐站在破落的冷宫之前,望着地上跪着的苏静琬,也没让她起身,宫人们搬来了檀椅,萧慕桐便安心地坐下来,漫不经心地望着地上的苏静琬问道:“怎样?在冷宫可还好?” “回王后,一切安好。” 萧慕桐轻笑道:“是么?其实这后宫也挺无聊的,只有本宫和阿希雅大妃,其余的妾奴都不成气候,倒真的是让人很无聊。”   ☆、第六十四章 萧慕桐有意无意地在苏静琬耳边提起阿希雅,旨在提醒她目前宫中的形势只有阿希雅可以和她萧慕桐抗衡。而这个阿希雅还是宇文怡从前最宠爱的妃子,最最重要的一点就是阿希雅她现在有了身孕,而萧慕桐她现在只是有着王后的名号而已。若苏静琬想斗,想翻身,还是要靠着阿希雅,而且只能靠着阿希雅。 萧慕桐瞥眼望了一眼地上跪着的苏静琬,轻笑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她道:“那日是本宫故意告诉陛下我是听了别人的谗言了的,而恰巧宫中所有人都知道本宫那日是去了罗翠院找了你苏静琬的。虽然你什么都没说,但是只要本宫稍微几句话,陛下她便会相信,而你就只能待在冷宫之中了。” 萧慕桐故意说出这些真相来激她,望着苏静琬跪伏在地上的手指慢慢握紧,萧慕桐更加不紧不慢,状似疑惑道:“让本宫猜猜,你现在有多恨我?” 见地上的人拳头握得更紧,萧慕桐眼中闪过一丝阴蛰,轻笑着开口:“在南国时候你斗不过我,在北蛮你同样斗不过我,你注定一辈子都斗不过我,永远被我踩在脚下!” 说罢便拂袖而去! 这样一番先刺激,再放下一番羞辱的狠话,苏静琬必定会用尽全力来反击,只是她反击的越厉害,最后被摔下去的越重!萧慕桐边走边勾起嘴角:“苏静琬,此生我定让你尝尽世间所有羞辱而死!” ** 萧慕桐去见过苏静琬不出几日,萧慕桐放在冷宫中的眼线便来报,说是福雅宫的流苏曾经偷偷摸摸地去见过苏静琬,大意是阿希雅现在需要一个人助她一臂之力,她要从萧慕桐那里夺回原本属于她自己的陛下的宠爱。 苏静琬自然感激涕零,说是手上握着萧慕桐的一个大把柄,阿希雅选她自然不会错。 流苏问道:“哦?倒是没想到你是个聪明人,是什么把柄?” 苏静琬颔首福身道:“还请流苏姐姐恕罪,这个暂时还不能说与姐姐听,待见到大妃时候,静琬自然原原本本全部相告。” 流苏微微眯眼望着她,嗤笑一声,却不置可否:“也好,若我是你,也会这般选择,推己及人,我自然是不会怪你,你也不用恕罪。”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往后,这声姐姐我可是受不起,即便你现在是被陛下打入冷宫,毕竟从前是陛下的妾奴,如何也不能乱了这辈分,尤其是在这宫中,辈分就尤其的重要,更加要分清谁是主子,谁是奴才。”流苏一番话恩威并施,说的滴水不漏,这么多年跟在阿希雅身边,恐怕她的那个主子在宫闱中这些手段只会比她更高,不会更差。 萧慕桐打发了前来回报的人:“继续盯着苏静琬,有任何动静都要及时来报。” 孙嬷嬷上前一步道:“你可以回去了。”将一个上等的镯子递到她的手中,拍了拍她的手背,“阿实,你好好的为王后做事,王后自然不会少了你的好处,也不会少了你家人的好处,在这方面,王后向来是宽厚的,但是倘若你做的不好,王后会怎么做,你应当也清楚。” 阿实连忙点头:“奴才明白的,倘若不是王后那日出手相助,阿实的阿爹早就病死了,阿实本就是个老实人,不会做那些花哨的讨好人的活,阿实这一辈子都是王后的人。自然尽心尽力为王后做事。” 孙嬷嬷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去吧。” 孙嬷嬷进来的时候便看见萧慕桐正用拳头撑住额头,在软榻上假寐,孙嬷嬷上前一步将毯子盖在她的身上,萧慕桐便睁开了眼睛,望着孙嬷嬷笑道:“孙嬷嬷训人的时候倒是有模有样的。” 孙嬷嬷笑道:“跟着公主这么多年,自然学了点。” 原本是以下犯上的话,可是萧慕桐却扑哧笑了出来:“本宫有这么凶?”顿了一下,问道,“嬷嬷觉得这个阿实怎么样?” “是个实在人,知恩图报,倒是能用。公主当日是怎么想着要去救她呢?” 萧慕桐浅笑,前世的时候,这个阿实是苏静琬身边的奴才,就是因为苏静琬给了她一个玉镯,救了她那病的快死的阿爹,她便以命相报,为苏静琬作伪证,直到死都没有出卖苏静婉。 所以今世她要先一步苏静琬下手,瓦解一切她身边可用的有力的资源的力量,全部为自己所用。 萧慕桐道:“嗯,她是个实在人,可用。” ** 第二日,阿希雅突然说了肚子疼痛不舒服,宇文怡立即差了语气去瞧,却并未瞧出什么端倪,于是便有流苏在一旁跪地陈情:“回陛下,大妃近几日告诉奴才,只要一闭上眼睛总是能看见脏东西,所以水面不好,所以才会出现如今这般憔悴的模样。” 阿希雅立即嗔道:“流苏休得胡说。” “流苏没有胡说,只是大妃担心会被宫里其他人认为是鬼神力怪,引得人心惶惶,所以大妃才一直不让奴才说。” 宇文怡冷声道:“既然不让说,如今说出来做什么?现在就不会让宫里人心惶惶么?” 阿希雅一惊,完全没想到宇文怡会是这个反应,流苏慌忙将头磕在地上,道:“是奴才自作主张,见大妃这样日夜不能休息好,怕给身子熬坏了,所以才斗胆向陛下说出实情,还请陛下拿主意。” 宇文怡冷冷地望着地上的流苏,道:“来人,请一个道士来,给福雅宫去去邪气,省的大妃整日忧思,有伤胎气。” 阿希雅望着宇文怡,几乎快要酿出哭出来的委屈:“陛下现在是对臣妾不耐烦了么?” 宇文怡坐到她的床边,面色如常地望着她道:“你有时候该收敛点,宫里那么多事,孤虽不能事事过问,但总会有些风声传到孤的耳朵。” 阿希雅一惊,还不待她反应,宇文怡便已起身准备走,恰好请来的道士正好来了,宇文怡便也就在一旁软榻上坐下来,看着这个道士驱邪气。 经过一番玄乎其玄的祭拜舞剑,道士跪倒在宇文怡脚下道:“回陛下,阴,暗也;水之南,山之北也,大妃是属于阴阳不调导致的气息不顺,所以才会看见脏东西。” 宇文怡蹙眉:“那可有解?” 道士再叩首:“有解,大妃是北蛮人,找个南方人整日跟在大妃身边,自然一切调顺了。” 宇文怡蹙眉:“如此简单?” “回陛下,如此简单。” 宇文怡显然有些不耐烦:“去王后那里请命,后宫的人员调动都有她亲自安排。”说罢便直接拂袖而去。 阿希雅望着渐渐消失的宇文怡的背影,心口一阵发闷,从前她做的那些事陛下都知道么?只是他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么?如今只是因为那个南国公主来了,他的心思便全部都在那个公主的身上了,便也就看不惯她从前的行径了,所以开始对她不耐烦了么? 想到这里,手指不断握紧,眉头深皱,眼角的寒芒一闪而过。 ** 坤梧宫 孙嬷嬷将福雅宫来报的事情向萧慕桐说了一遍,萧慕桐正在摆弄一副棋局,近来她愈发的喜欢钻研这些从前非常讨厌的棋局了,一手拿着棋谱,一边对着棋桌,偶尔蹙眉,偶尔莞尔一笑…… 萧慕桐听见孙嬷嬷的话,没有停下手上摆弄棋局的动作,只是道:“就去告诉福雅宫,坤梧宫的奴才都是本宫用惯了的,分走了,怕是会有些不习惯,若是还有可用的男果然,怕是只剩下冷宫中的苏静琬了,若是阿希雅大妃不嫌弃,便就将就着用吧。” 孙嬷嬷望着此刻专心研究棋局的萧慕桐,轻轻一笑,她的公主终于是长大了,也开始会谋划人心了。 ** 如此毫无悬念地,苏静琬被拨到了福雅宫,而一并带过去的还有阿实。 福雅宫 阿希雅一边捻着一个葡萄塞进嘴里,一边瞥眼望着此刻跪在地上的苏静琬道:“你不是说有个王后的把柄握在你的手中么?” 苏静琬跪伏在地上道:“确然。” “倒是说来听听,本宫听听是怎么个把柄,值不值得本宫将你从冷宫中救出来。” 苏静琬跪在地上,道:“回大妃,是从前在南国时候的一桩旧事,也是一桩丑闻。”顿了一下,“王后和她的亲生哥哥,就是南国当朝的太子有染。” 阿希雅一惊,立即放下手中的葡萄,坐直了身子:“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休要乱说。” 苏静琬再次将头磕在地上:“奴才并未乱说,太子萧晨寅对萧慕桐的宠爱已经完全超过了兄妹之间的疼爱,他看着萧慕桐的眼神,还有他为了萧慕桐做的事,完全充满了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占有,而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 阿希雅眯眼勾起一抹浅笑,萧慕桐,这便是要置你于死地的第一件事。   ☆、第六十五章 福雅宫 虽然阿希雅被禁足,但是宇文怡还是会隔几天来看她一次,他对阿希雅这个孩子异常看重,与此同时,他还看重的一件事便是让萧慕桐有他的孩子,若是桐儿能怀上的话,相比较而言,他会更看重萧慕桐的孩子,但是就目前而言,保住这个孩子才是当务之急。 阿希雅早早备下晚膳,就等宇文怡前来。她知道萧慕桐现在住在朝清殿,但她知道他一定会来,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失信于她,故意惹得她不高兴,毕竟这样对孩子不好,她心里清楚这个孩子对宇文怡有多重要,更加清楚,宇文怡他自己也明白这一点!所以她才能肆无忌惮。其实上次在坤梧宫,王后上演的那招反咬一口,倘若不是陛下他念着旧恩和她肚子里的孩子,恐怕真的不只是禁足这么简单的惩罚。 所以她要趁着现在有孩子这个王牌,除掉一切绊脚石。 阿希雅刚吩咐了宫人要时刻保持着菜是热着的,等陛下来的时候便可以直接端上来了,便听见外间宫人唱道:“陛下驾到。” 所有的宫人都跪着福雅宫两侧,只有阿希雅站在宫门前,晕黄的灯笼光染在她身上,恍然有种归家温暖的感觉,阿希雅她是故意的,就像多年前年幼的宇文怡训练一天的马术及功课之后,阿希雅就是这样站在宫门口等着他。 宇文怡抿唇望着光影笼着的阿希雅,脸上看不出什么喜怒,依旧不疾不徐地走到她身边,阿希雅刚想请安,便被宇文怡扶住:“你现在身子不方便,孤说过,你现在的礼节可以都免了。” 阿希雅苦笑一声:“陛下现在心都不在臣妾身上了,臣妾以为陛下从前说的那些话都不算数了。” 宇文怡顿住脚步,声音有些沉:“孤说过的话每一句都算,不论是对你还是对孤自己。” 阿希雅愣住,随即笑道:“臣妾不过抱怨一句,陛下便这样沉沉地语气,吓坏了臣妾可不要紧,吓坏了小王子,臣妾可要告状说是他父王吓我,不关我这个母妃的事。” 果然宇文怡的脸色缓和了一点,但是还是看不出喜怒,不过对于这些阿希雅也早就习惯了,他本来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 待坐定后,阿希雅屏退了所有宫人,只留下流苏和苏静琬伺候着,阿希雅将宇文怡平日最喜欢的菜夹到他的碗中,看着宇文怡动筷开始吃的时候,才缓缓道:“听闻陛下让王后住到了朝清殿?” 宇文怡依旧慢条斯理地吃东西,并未搭话,阿希雅继续道:“臣妾真是羡慕王后姐姐。”说罢便低下头俨然委屈心酸的模样。 宇文怡终于放下筷子,转过脸望着她,修长有力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望着她微微泛着泪光的眼睛道:“她有的你都有,她没有的你也有。”说罢还望了一眼她的肚子,继续道,“你有什么好羡慕?” 阿希雅就这样任宇文怡勾着下巴,望着他的微微冷漠的眼睛回道:“只是羡慕王后姐姐的命真是好,生来便是尊贵的公主,受万千宠爱。听闻南国皇上皇后对她异常宠爱,尤其她的太子哥哥对她更是超乎常人的宠爱,于今她嫁到北蛮,又有王后这般尊贵的地位,也有陛下的宠爱。老天爷真是对王后姐姐好的太过分了。” 宇文怡低眉,似乎若有所思,良久望着她渴望羡慕的眼神回道:“她倒是担得起这些宠爱。”是的,她担得起,也值得这些宠爱。 阿希雅一惊,她没有想到陛下的回答竟然是这样?她担得起?那么陛下便是真的欣赏她,真的打心眼里爱护她? 阿希雅眼中的委屈和悲痛一下子全涌上来了,为什么她可以这么命好?轻声道:“可是臣妾听闻一些关于王后姐姐在南国的一些旧闻可是并不好。” 果然宇文怡眉头深皱,放开勾着她的下巴,整了整衣袍,似乎并不太在意的语气:“什么旧闻?说来听听。” 阿希雅见状,微微蹙眉,稍微酝酿下便就添油加醋道:“陛下应当也知道,最是无情帝王家,可是南国太子却对他这个妹妹这般好,陛下难道就不觉得奇怪么?” 宇文怡微微皱眉,盯着阿希雅道:“你想说什么?”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道,“你说的并不好的传闻便是太子对王后太好?” 阿希雅见宇文怡更加深沉的脸色,心中一阵忐忑,胆战地点了下头,心中不禁暗恼,自己是被萧慕桐气的太心急了,还是自己太心急了! 宇文怡见她如此神色,便道:“那便叫王后过来一起对峙吧。” 阿希雅一惊,陛下明明不信,现在为何又要来对峙?还是说陛下现在的不信只是装出来的?其实他心中也有所怀疑?于是阿希雅心中又是一喜。宇文怡抿唇望着她神色的变化,并未说任何话,只是微微抬头,便看见立在阿希雅身后的苏静琬,顿时眼光微眯,迸射出的寒光几乎能让人冻结,苏静琬吓得浑身一颤,但好在还是保持住了冷静。 坤梧宫中,孙嬷嬷正在给萧慕桐修指甲,听见福雅宫的宫人来传,说是陛下再福雅宫等着有话问。 孙嬷嬷望着萧慕桐道:“公主可是想好对策了?” 关于这个事情,阿实早就在偷偷来报,萧慕桐一早便就知道这个事情,如今只不过是等着她找上门而已。 萧慕桐吹了吹刚刚修建的指甲,站起身伸出胳膊,孙嬷嬷立即上前扶住,只听萧慕桐道:“阿希雅她这次是太着急了,等于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而苏静琬将会成为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我们走,可别让陛下等急了。” 福雅宫中,晚膳都已经撤了下去,宫人正忙着伺候宇文怡及阿希雅洗漱。 萧慕桐刚落了座,便有宫人奉上了茶,奉茶的人恰好是苏静琬,萧慕桐抬眼望了她一眼,微微勾起嘴角,便将接过来的茶盏放到了桌案上。 众人皆是脸色一变,唯有宇文怡表情未变,只是道:“大妃你再将方才的话再说一遍,也好和王后有所对峙,这样也不会显得孤偏帮了谁,让你们姐妹之间心生芥蒂。” 阿希雅微微抽了抽嘴角,本是要陛下听了此事大发雷霆的,然后疏远王后,却没想到陛下会让她和王后对面对峙,这下是要彻底在明面上和王后闹翻了,那这以后怕是在后宫中也不太好过。 阿希雅正思索着该如何开口时候,萧慕桐先问出声:“不知陛下这么晚将臣妾叫到福雅宫所为何事?”转过脸又一脸茫然地望着阿希雅道,“陛下说要大妃和本宫对峙,对峙什么呢?是不是内务府在用度上亏欠了大妃,本宫回去必定查个清楚。”萧慕桐一开始以懵懂好人的姿态先发制人,后面无论阿希雅说什么,都不可能轻易占去一个理字。 阿希雅微微有些为难,但是事已至此也不得不硬着头皮继续下去:“回王后,听人说从前南国太子对你异常的疼爱。” 萧慕桐一顿,脸色一变,微微带着怒气道:“谁造的谣言?” 阿希雅见状,心头一喜,只要萧慕桐生气,这件事便能成。 宇文怡见她的反应,神色终于微微一冷,刚想要说话,却听见萧慕桐继续开口了。 萧慕桐冷冷道:“什么从前?太子哥哥他一直对本宫都很疼爱,不光从前,现在亦是如此!实说说了这个从前?竟然搬弄这样的是非,本宫抓到必定要不饶她。” 众人皆是被她的话一愣!尤其苏静琬和阿希雅,她竟然大胆地承认?还承认地这么高调! 阿希雅看着她,继续试探道:“可是臣妾听说太子对王后您并不是普通的好。” 萧慕桐皱眉,霍地站起身,走到一直未开口的宇文怡面前,直直地跪下来:“陛下,请一定为臣妾做主,南国虽国风开化,却向来注重礼节和长幼伦理,如今臣妾虽然是北蛮的王后,但也是南国的长公主,岂能受人这等侮辱?请陛下为臣妾做主。”涕泪俱下。 宇文怡站起身将她扶起来,伸手擦掉她的泪珠,一手揽过她,环视了四周,冷声道:“是谁造的王后的谣?”声音冷澈入骨。 所有的宫人慌忙跪下,阿希雅也吓得不轻,慌忙站起来,但是因着身孕也不好跪下去。 宇文怡的视线蹲在跪着的苏静琬身上:“这本是南国的事,知道这些,并敢造谣的恐怕只有你这个南国人了!说!为何要在大妃面前搬弄是非?” 苏静琬立即跪趴在地上,声音颤抖:“奴才冤枉,奴才没有搬弄是非。” 宇文怡声音更冷:“没有?上次王后去罗翠院看你的时候,也是你在王后耳边搬弄是非,如今大妃把你带到身边,你又在大妃面前搬弄是非,看来你倒是喜欢搬弄是非,来人将她的嘴给孤缝起来,孤倒要看看她以后还要怎么搬弄是非!”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上午10点一更   ☆、第六十六章 “来人将她的嘴给孤缝起来,孤倒要看看她以后还要怎么搬弄是非!”宇文怡似乎是再见到这个苏静琬一眼都觉得愤怒,后宫中最怕这种到处搬弄是非的奴才,让原本看起来似乎相安无事的后宫波澜层起。 苏静琬吓得慌忙不停地磕头:“陛下恕罪,奴没有搬弄是非,奴没有搬弄是非。”头磕在地上,已经有血渍渗出来了。 萧慕桐皱眉望着她的模样,一袭白衣瘦弱可怜地磕头认错,额头上磕破一块血,倒是不禁让人怜惜,偷眼看了一眼宇文怡,见他依旧抿唇不说话,萧慕桐蹙眉,倒是要将苏静琬支开,再这样下去,保不齐宇文怡一个心软,那么前面做的一切岂不是前功尽弃? 萧慕桐走到宇文怡身边,偎在他身旁,拿捏着语气道:“陛下,她再这么磕下去,怕是会吓着大妃,对小王子也是不好的,让人将她带出去吧,臣妾也看着她这个样子怪瘆人的。” 宇文怡低头望了一眼萧慕桐,嗯了一声:“来人,将她拖出去,行刑。” 有两个宫人进来将她拖了出去,苏静琬被两个宫人一人架着一只胳膊,被拖拉出去,像是完全不甘心一般,最后嘶吼道:“陛下,你不信奴,你会后悔的,这世上根本没有无缝的蛋,这些传闻也并不是空穴来风。” 宇文怡一顿,低眉再次深深地望了一眼萧慕桐,萧慕桐心中一咯噔,但还是仰头望着他浅笑,樱唇轻启:“陛下信?” 宇文怡亦轻笑:“自然不会信。” 阿希雅有些后怕地望着苏静琬被拖出去,慌忙走到宇文怡身边,微微福身,随即便哭了出来:“陛下,臣妾一时糊涂,竟然听信了这样的人的话,害的王后姐姐受此不白之冤,臣妾真是该死。” 本书由书快电子书为您整理制作 宇文怡扶起她道:“你也是受他人教唆,不怪你,以后你就在福雅宫中好好养胎,哪里也不准去了。” 虽然宇文怡说话的语气软和无害,但是这其实和软禁也没什么差别,但是目前是阿希雅有错在先,便也就不敢再说什么,立即就答了是。 ** 对于此事就这么不了了之,萧慕桐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半夜的时候宇文怡还是没有回来,萧慕桐问了宫人,宫人只道他是在和众大臣议事,多的也不再多说。 正在萧慕桐有些不解时候,风染墨的声音恰好出现,依旧戏谑:“这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想到我呢?我可以帮你看着宇文怡的一举一动,甚至任何人的一举一动,让你不用事事都受制于人,从而掌握主动权。” 萧慕桐微微扬起下巴,道:“能自己解决的还是自己解决的好,毕竟是我在复仇,不是你在复仇,你没有义务帮我,而我也不想付出相应的你想得到的报仇。” 风染墨微微皱眉,拢起手指,灵力在指尖聚拢,闭眼捻诀,再睁开眼,萧慕桐已经出现在他面前,风染墨望着她仅着单衣的身子,眉头狠狠地拧在一起:“和他住一起,不知道穿多点么?你这样会让男人把持不住你知道么?” 萧慕桐望了一眼自己身上包裹的紧紧的单衣,不明白风染墨这顿脾气是哪来的,但还是耐着性子,毕竟他帮着她重生的,她感激他:“下次我会多穿几件,你放心,我比你还要厌恶被他触碰。” 似乎是得到她的许诺和肯定,风染墨这才松了眉头,随即又是那样一副戏谑不恭的表情,妖媚的脸上攒出更加妖媚的笑意:“小桐,你知道宇文怡现在在做什么么?你想看么?我保证,如果你看了,必定会再次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萧慕桐半信半疑地望着他:“你想要什么?” 萧慕桐刚说完,一向戏谑的笑容却徒然地收住,微微颔首,似乎是轻笑了一声:“想要什么?”顿了一下,自软榻上起身,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缓步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习地望着她,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下巴,“我想要的不过一个你。”拇指婆娑着她的下巴,轻声询问,“你给不给?” 萧慕桐被他徒然的认真弄的有些惊,只是抿唇望着他,道:“我说过,等我怕报完仇,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你想怎样都可以。” 风染墨一顿,却突然笑出声,眼神中泛着微微苦涩,只是轻声道:“好。” 说罢便将愣住的萧慕桐打横抱起来,突然腾空让萧慕桐一阵惊慌,慌忙勾住他的脖颈:“你带我去哪里?” 风染墨浅笑:“你身子才好,我带你去泡泡温泉,那可是修养的好地方。顺便给你看一个好东西。” 萧慕桐勾着他的脖颈,望着他倨傲扬起的下巴,线条优美却也妖媚,微微有些晃神,他这样真的是很熟悉,可是每次她用劲去想的时候,脑袋就像有个重锤一直在敲着,一直在阻止她继续想下去,于是她也便就真的不再想下去。 “到了。”风染墨突然开口,让出神的萧慕桐一愣,转过脸便看见一方氤氲着雾气的方池,四角鎏金的金龙缓缓吐着热水,方池四角各放了一颗夜明珠,使池水幽幽暗暗,外围却是参天的大树掩映,将这一方水池又隐蔽的恰好,萧慕桐觉得这个奢华中透着自然,自然中透着极度奢华,连她这种见惯奢华的人都觉得奢华,可见是真的太奢华。 风染墨将她放下来,伸手过来要解她的外袍,却被萧慕桐退后一步,风染墨好看的手指僵在原地,却突然笑起来:“我们都已经双修过,怎么?你害怕我看?” 萧慕桐惊得抬起头:“你说什么?” 风染墨蹙眉:“你连这个都忘记了?” 萧慕桐不说话。 见她不说话默认,风染墨眉头蹙的更深:“看来什么时候得让你回忆一下。”说罢便就更近一步上前,伸手解她的衣带,这回萧慕桐没再回避,她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她的命本来就是他给的,现在她还想继续要这条命,所以他想从她这里拿走什么,她断然也是不会反抗的。 腰侧的衣带已经被解开,修长的手指慢慢撩开衣襟,雪白的柔软在呼吸间若隐若现,中衣自肩膀慢慢褪掉,缓慢的速度让人不禁紧张渴望,中衣褪到手腕处的时候,风染墨整个人似乎是已经贴在萧慕桐身上,下巴搁在她雪白的肩上,萧慕桐的双手被中衣束缚在她身后。风染墨呼吸渐渐灼热,张嘴咬住她脖子上肚兜的丝带,微微用力,丝带便被扯开,肚兜滑落,胸前的柔软便就完全释放出来,紧紧地贴着他的身子,他的呼吸更加的急促起来:“小桐,我想要你。” 萧慕桐一顿,微微皱了皱眉头,却还是伸手环住他的腰身,他想要什么,给他就是。 她的主动就像是火药引子,一下子点燃他所有的热情,灼热的薄唇咬住她雪白的肩,顺着颈窝慢慢攀上她的耳廓,一寸一寸撩.拨着她,同时也撩.拨着自己。 灼热的气息顺着耳廓攀至脸颊,然后是她的唇瓣,唇齿纠缠,他将她拦腰掐住,更紧地贴近自己,力道大的几乎快要掐断她的腰身,萧慕桐的呼吸也越来越沉重,只能慢慢回应他。 突然风染墨像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住,萧慕桐突然被放开,瘫软在他怀中不停喘息,只听头顶暗哑的嗓音:“现在不行,你身子还太弱了。” 萧慕桐微微一愣,他是为了她忍住心中的渴望?他为什么? 风染墨抿唇不再说话,而是彻底扯掉她的中衣,再次将她打横抱在怀里,一步一步朝浴池走进去,他自己坐在了台阶上,将萧慕桐稳妥地安置在自己的怀里,这才挥手,灵力一扫而过,他们的正前方便出现一方幻境。 而此刻幻境中出现的正是宇文怡! 因近几日萧慕桐一直住在朝清殿,所以宇文怡身上沾染了许多萧慕桐的气泽,所以风染墨想捕捉到他的行动放在幻境中也变成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萧慕桐目瞪口呆地望着幻境中的情形,是冷宫之中,宇文怡坐在主位上,苏静琬则跪在他脚边,旁边还立着拿着针线的宫人,想来是要来缝苏静琬嘴的宫人,却被宇文怡制止了。 而宇文怡接下来问的问题,萧慕桐恨不得立即冲出去杀了他! 只听宇文怡问道:“你说王后和太子萧晨寅有染,可有证据?” 依旧冷漠的语气,冷漠的眉眼,萧慕桐蹙眉,果然是宇文怡的风格,一面装着宠爱信任她,却在背地里审问苏静琬,只是因为听信她的流言。 萧慕桐不断地握紧手指,指甲微微嵌进肉里,有种钻心的疼,但是她却只是剩下恨意和愤怒。风染墨蹙眉,伸手掰开她的手指,轻声道,嗓音还是有些沙哑:“别伤了自己。” 萧慕桐在他的引导下,慢慢松开拳头,但是幻境中的一幕一幕却让她的火气不断地上涌。 “回陛下,太子对王后的宠爱,整个南国王宫都知晓,而且多次阻挠南国皇上将王后许配给别人,就算后来和柳青玄订亲之后,太子在朝堂之上也是处处针对他。”顿了一下,苏静琬将头磕在地上,欢声道,“奴要做一件大不敬的事,还请陛下先恕罪。” 宇文怡抿唇不语。 苏静琬不敢抬头,却只是低着头,一鼓作气,轻轻脱掉自己的鞋子,露出白皙的脚背,但是下一刻呈现在眼前的却是焦黑的脚底。 宇文怡皱眉:“混账。” 苏静琬慌忙再次跪下:“王后从前在南国时候便看奴不顺眼,奴脚底的伤便是王后那时候要奴走过火红的炭火所至。所以如今王后在北蛮却表现温婉,对奴也无害,但其实王后根本不是这个样子的。” 宇文怡薄唇抿的更紧,眉头也蹙的深深的。 萧慕桐望着幻境中的两人,忍不住又再次握紧拳头,可是这次风染墨却先一步握住她的手指,低头望着她抬起的眼脸,轻笑道:“你打算怎么做,好像苏静琬把什么都说了呢?你也再不能保持那个天真的模样了。” 萧慕桐望着他道:“你笑成这样,想必是早就有了对策?” “嗯,有。”风染墨直言不讳。 “你想要什么?” “我早说过我想要的只有一个你。” “方才是你自己不要的。” “那就等你能满足我的时候再说这个事。”说罢便在她的肩头重重地咬了一口。   ☆、第六十七章 “那就等你能满足我的时候再说这个事。”说罢便在她的肩头重重地咬了一口。 萧慕桐疼的倒吸一口凉气,闭着眼睛,咬着下唇,任他咬。见她不反应,风染墨慢慢放开她,望着她雪白的肩上的深深的齿印么,苦笑一声,灵力拂过慢慢有血丝渗出的伤口,待灵力完全渗入伤口,他再次将她拥入怀中,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萧慕桐也感觉不到疼了,只听他道:“伤口好了,但是这个印记要留着,我已经用灵力封印了这个齿印,我想要你身上永远都留着我的印记。” 萧慕桐沉默不语,良久轻声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风染墨环着她腰身的胳膊慢慢上移,手指轻松地攀上她胸前的柔.软,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捏,鼻端吐息着灼热的气息,在她的脖颈耳根处蹭来蹭去,原本平静的萧慕桐被他这样折腾的有些气息不稳,想伸手拿掉他的手,却被他轻笑声打断:“照实说。” 萧慕桐微微一愣,在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从她胸前往下滑去。 风染墨的声音继续响起:“真相就算你不说,你以为宇文怡不会亲自去查么?你坦然说出来怕是他还不会怀疑。” 萧慕桐微微点头认可,这倒是符合宇文怡的风格。就算她不说,他也会去查,就像现在他说信她,不也还是找了苏静琬问话? “实话恐怕会对我不利,我在南国和北蛮一直在他心中都是天真骄傲的模样,这样一来,我前面的努力全都白做了。”萧慕桐微微蹙眉。 “你在乎你在他心中的形象,嗯?”风染墨咬着她的耳珠,微微带着质问地问道,“你在乎他的看法?”语气中带着些微的咄咄逼人。 萧慕桐刚想回答,却突然感觉他的手指带着微微的蛮横地滑进那里。 他故意在折磨她! 似乎是非要逼着她承认她半点也不在乎宇文怡。 萧慕桐被他折磨的半点招架之力也无,这种事又不能反抗,又不能找到别的方法克制,自己又更加不能控制,呼吸变得有些沉重,皱眉道:“我只是怕阻碍到我的复仇计划而已,我和他根本不可能。” 似乎是对她的回答比较满意,慢慢地放慢了速度,但是唇齿却依旧轻咬着她的脖颈耳廓,完全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既然不在乎他的看法,那这些你也就不用担心了,而且那些实话对于你来说其实也没什么,但是对于苏静琬怕是更难以启齿吧?”顿了一下,“她没说出来的那部分事实,你倒是可以给宇文怡讲讲,苏静琬她这是自掘坟墓。” 萧慕桐瞬间明白过来,风染墨说的对,对于那些过去,恐怕苏静琬她更加难以启齿吧!不禁笑了笑,这个风染墨看起来不仅仅是只有异能,而且还是很聪明的。 感受到她放松愉悦的身体,风染墨咬着她耳廓的力道更加重,灼热的喘息几乎能烙红她整个耳廓了,萧慕桐也觉得身体瘫软的没有一丝力气了,身体不断向下滑,却总是被他拦腰抱起。 萧慕桐有些受不住了:“风……染……墨!” “嗯?”风染墨轻声回答,带着沙哑,完全忽视她语气中的怒意。 “你这样……唔……我会觉得……难受”萧慕桐几乎话都说不完整了。 “我也难受。”风染墨的声音几乎已经喑哑,确实,他比她更加难受,她这样在他怀里,任他摆弄,但是他却不能要她,因为她的身体现在经不住。 萧慕桐下意识地抱住他的胳膊,阻止他再进一步动作了,微微仰起有些迷离的眼神似乎带了点渴求望着他:“不……要” 风染墨望着她如今的模样,喉结滑动了一下,托住她的后脑勺,便将唇印上去,灼热的舌蛮横地撬开她的齿关,那力道几乎是吞噬。 萧慕桐只能仰头承受他的吻,良久他放开她,将她按在自己的怀里,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软语:“待你大仇得报,许我四海为家,可好?”他说的轻,说的慢,说的软,几乎是带着讨好渴求的语气。 萧慕桐被他的语气镇住,好半天才会过来神,微微点了点头,但想着点头他可能看不见,便又轻声嗯了一声:“如果我还活着,必定!” 却听见风染墨嗤笑的声音:“我自然会让你还活着。”那语气中的自信和戏谑,却带着一股异样的坚定似诺言! ** 朝清殿 萧慕桐在异度空间中的温泉中泡过之后,确实也觉得身子爽利不少,除了风染墨中间的小插曲,咳咳,可以不提。 萧慕桐支开所有的宫人,自己则趴在桌案上佯装睡着了。 有脚步声渐渐靠近,萧慕桐依旧假寐,直到有手指慢慢拂上她的眉眼,她依旧没醒。 感觉有人打横将她抱起来,她依旧还是没醒。 却在刚将她放到床榻上,她贼笑地睁开眼睛,伸手环住宇文怡的脖颈,一脸得逞的笑意。 “你怎么趴在桌案上睡着了?身子还没有大好。”宇文怡的语气带着丝丝宠溺,但是听在萧慕桐的耳朵;里却不是这么回事,但是她依旧酿出一个大大的笑意。 “臣妾在猜如果我在桌安上睡着了,陛下会不会抱我?”顿了一下,“结果我赢了。” 宇文怡望着她此刻天真的模样,微微蹙眉,苏静琬的话再次在他耳边响起:“王后根本不是她现在看起来的样子。” 宇文怡在她身旁躺下,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问道:“都是王宫中这么险恶,你这么单纯,究竟是怎么活过来的呢?”他的问法其实挺讲究,语气也挺讲究,他没有挑明,而是旁敲侧击,还带着宠溺,以为萧慕桐完全没有察觉,但其实萧慕桐早就知道整个事情的原委。 萧慕桐决定将计就计,顺着他的话道:“我从前世公主,衣食无忧,父皇母后还有太子哥哥他们都宠着我,而且父皇的妃子很少,他只爱母后一个,所以我根本不用像戏本上过的那么辛苦呀?” “是么?那你这么无忧无虑,是不是很无聊每天?”宇文怡继续旁敲侧击。 “嗯。”萧慕桐有些委屈地点头嗯了一声。但随即一副响起什么的模样,仰起头望着宇文怡道:“不过有时候也不无聊,说了你不能说我是蛇蝎心肠。” 宇文怡觉得好笑又觉得疑惑,她这是要坦诚?他审问苏静琬的事情就在刚才,按说就算有人通风报信,也不会这么快的,那么她此刻便也就不是提前给自己铺好路,那便是她真的自己说出那些过去? 萧慕桐见他不说话,又撒娇道:“你得答应我,不答应我,我不说。” “好,孤答应你。”宇文怡轻笑道。 萧慕桐微微蹙眉,做出一副很伤心的模样:“陛下你知道我从前是有一个准驸马的么?” 宇文怡凝眉,眼神变的寒芒,没有说话。 萧慕桐见状,偷偷抿住笑意,继续道:“但是我们还没成亲,他就死了,呵,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么?” “怎么?”宇文怡实时问一声。 “是被我杀死的呢?是不是很坏?”萧慕桐苦笑一声。 宇文怡这次没有说话,只是抿唇盯着她,等她继续说完。 “因为我看见他和我的丫鬟在假山后偷.情,我当时气不过拔过了侍卫手中的剑想要杀了那个宫人的,但是他却为了那个宫人挡下了,临死前还求我不要杀那个宫人。”顿了一下,低头酝酿出一些眼泪,才抬起头望着宇文怡继续道,“那时候我是真的想杀了他们的。” 宇文怡擦掉她脸上的眼泪,放软了语气道:“后来你没有?” “他拿命来求我最后一件事,我如何能再下得去手?”萧慕桐低头轻声说。 宇文怡沉思了一阵,低声道:“若是孤,偷情的人临死的时候还要为另一个人求饶,这于孤而言更加是一种侮辱,孤会让他们更加的不得好死的。”他说出这样的狠话,语气却还是那样轻轻的,仿佛就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一样。 萧慕桐往他怀里窝了窝,似乎是不甘示弱,低声道:“我也惩罚了那个宫人。” “哦?怎么惩罚的?” 萧慕桐坐起身,似乎是有些得意,望着他比划道:“你知道那个谢恩路么?就是在路上铺上火红的炭火,然后让他赤脚走过来。” 宇文怡躺好,望着她神采飞扬地比划,仿佛很得意的样子,看起来依旧纯真美好,还是那样一副被宠坏的单纯模样,不禁抿起嘴角,伸手拉了她的手,将她拉下趴在胸口,轻声道:“你做的对。” 萧慕桐在他胸口小心地画着圈圈,轻声道:“你为什么不问我那个宫人是谁呢?” “你会告诉孤么?”他反问。 萧慕桐将下巴搁在他的胸口,望着他的眼睛道:“连这些都告诉你了,为什么不告诉你她的名字呢?从前不告诉你这些,只是怕你会因此觉得我是个心肠狠毒的人,怕你会因此就不宠爱我了。”顿了一下,“可是刚来北蛮的时候,你也确实不宠爱我。” 宇文怡心中一动,原来她是这样的想法,微微勾起一个笑意抱住她:“是孤开始冷落了你。” 萧慕桐愣住,他这是在认错?但是这似乎并不是他的错。 萧慕桐轻笑一声:“嗯,是你的错。”完全一副普通夫妻之间的模样。 宇文怡也并不生气,只是抱着她。 萧慕桐低声道:“那个宫人也在北蛮。”顿了一下,“她就是苏静琬,立后大典那天我要杖责的那个人,我还是讨厌她。” “孤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萧慕桐不解。 “知道你讨厌她。” “那然后呢?” “然后睡吧,你身子还没大好。”说着便将她从他身上拉下来,抱在怀里,闭上眼,仿佛刚才他什么也没听见一般。但是萧慕桐知道他将这件事记下了,以后恐怕对付苏静琬就不止她一个人了。   ☆、第六十八章 萧慕桐望着宇文怡此刻的反应,不明白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看情形,他是将她讨厌苏静琬这个事给记下了,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宇文怡突然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她有些发呆地看着他的眼神,被逮个正着,萧慕桐有些害羞地低下头,小声的咕哝:“干嘛突然睁开眼睛,吓我一跳。” 宇文怡却没有生气她的大不敬,也没有冷冰冰,而是将她往怀里带了带,笑道:“不突然睁开眼睛,怎么能看见你看孤看的呆的眼神呢?” 萧慕桐不说话,直接窝进他的怀里。 ** 第二日 萧慕桐刚用罢早膳,便有宫人进来通报:“王后,陛下让您早膳去一趟西苑,陛下有东西要给你瞧。” 萧慕桐有些不解,宇文怡从前去南国的时候很喜欢南国的戏曲,回到北蛮后便建了这么个戏园,取名西苑,这会让去西苑做什么? 西苑,戏台已经拉扯好,宇文怡已经坐在了台下,萧慕桐上前去行了礼,宇文怡亲自起身将她扶起来,笑道:“待会给你看一场好戏。” 萧慕桐有些不解,但还是笑道:“什么好戏,值得陛下这么兴师动众的,耽误了国事,怕是朝臣该骂臣妾是祸水了。” 宇文怡一直冷着的一张脸终于有了半丝笑意:“你让他们试试。”不重的语气却带着一股子威严。 宇文怡牵着萧慕桐在他旁边坐下,宇文怡望了一眼旁边的北福子,北福子躬身明了,便朝更后面准备的人拍了拍手,即表示戏要开始了。 从戏台上的摆设来看,应当是一个祠堂,待看清戏台上那个女子的时候,萧慕桐还是有些震惊的,那个女子正是昨日她和宇文怡说起的苏静琬! 只见她被困在一个柱子上,旁边坐满了人,个个都对她指手画脚,而她的脸色也惨白灰败。 萧慕桐有些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宇文怡偏过头:“你不是讨厌她么?” 萧慕桐心里一咯噔,他当真是用心记下了她讨厌苏静琬这个事情?并且还为她做了这个? 只听宇文怡淡淡道:“开始罢。” 戏台上,一个年迈的山羊胡须的老者拄着打磨的精致的拐棍站起来,望着被绑在柱子上的苏静琬道:“你不守妇道,偷会别人的丈夫,不知廉耻,按照宗规,应当过油锅,骑木驴,浸猪笼。” 被绑着的苏静琬脸色灰白,大喊道:“陛下,难道你不信奴说的话么?奴所说句句属实,王后她根本不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萧慕桐微微勾起嘴角,转过头望着宇文怡,决定先发制人:“陛下,苏静琬她和你说了什么?” 宇文怡竟然微微顿住了一下,随即道:“没什么,不过是些不中听的谗言。” “陛下找过苏静琬?”萧慕桐继续无辜的追问。 宇文怡抿唇不说话,只是转过脸望着她道:“看戏吧,好戏才开始。” 戏台上,苏静琬刚喊完,就有一个老嬷嬷上前甩给她一个巴掌,啐了她一口,然后开始给她松绑,将她推搡道一架滚烫的油锅面前:“将锅底那枚铜板捞起来。” 苏静琬望着翻滚的油锅,唇上的血色完全褪下,只是望着萧慕桐的方向,眼中满是痛恨,萧慕桐抬起下巴任她望着,半点也没有回避,嘴角勾起一个冷冷的得逞的笑意。苏静琬几乎是发了疯一样,在她那样的目光中狠狠地将手伸进了油锅,惨叫声立即回荡在整个西苑,颤抖地将铜板捞起来,两只手已经完全红肿,旁边的老嬷嬷连看都不看一眼苏静琬,直接道:“上木驴。” 苏静琬眼神立即空洞地近乎绝望了,究竟凭什么?萧慕桐可以一辈子高高在上,一辈子拿权利来欺压她!究竟凭什么?如今不仅她,就连本来即将要倒戈到她这边的陛下也帮着她一块以权利欺压她!究竟凭什么? 就在苏静琬还没有相通这些凭什么的时候,已经被人架上了木驴…… 一声声惨叫声尖锐刺耳!萧慕桐微微有些皱眉,听着有些不耐烦,但是心中却是高兴她受到这样的惩罚,宇文怡望了她一眼,便在北福子耳边说了什么,北福子立即向戏台走过去,吩咐了一声,那旁边的嬷嬷便找出一块布塞进苏静琬的嘴里,这样再听不见她的惨叫声了,但是看着她被折磨的不成人形,萧慕桐微微闭上眼睛浅笑:“苏静琬,前世的时候,你可曾想过今日?” 看着苏静琬被捆进竹笼扔进大水缸之中,直到完全沉下去,萧慕桐眼泪顿时忍不住流下来,从前她也整过苏静琬,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动容,不是因为这次惨,而是这次是因为是宇文怡动手整的,前世的时候,明明宇文怡是那样瞎眼的人渣,这一世竟然也会和她一起联手对付苏静琬,这个让她心中发酸。 宇文怡见她哭出来,走到她面前,将她扶起来,拉进怀里:“你不是讨厌她么?为何哭?” 萧慕桐整了整心态道:“正是因为讨厌,看见陛下这么为臣妾着想,臣妾心中欢喜,便哭了出来。” 宇文怡轻笑:“欢喜么?那便给孤生个小王子吧。” 旁边的宫人听着都地下了头,只有萧慕桐抖了抖,他还在打这个的主意? ** 议事殿中,宇文怡正在低头认真地看今日的奏折,一旁的狼木措低沉道:“陛下,边关近几日似乎不太太平。” “哦?怎么?”宇文怡头也不抬,继续问道。 “南国的太子萧晨寅似乎是借着操练兵马的名义往边关驻扎了军士,怕是他是要动手了。”狼木措凝眉道。 宇文怡浅笑一声:“他现在还不敢动手。” “陛下为何如此肯定?”狼木措不解。 “因为他疼爱的妹妹还在孤的手上,况且经历过西苑戏台的事后,现在萧慕桐也是一心向着孤吧?”说罢眼角的冷漠更甚。 “可是太子萧晨寅未必会估计这个妹妹的生死,毕竟王宫的这种血缘之情比较淡薄。”狼木措诚恳道。 宇文怡嗤笑一声:“哼,淡薄?血缘之情确实淡薄,但是别的情怕是不淡薄,苏静琬说的话倒是不能不信,而且孤在南国的时候见过这个太子萧晨寅,他对他这个妹妹确然如苏静琬说的,护的紧得很。”宇文怡想起那日在马场上他和苏静琬摔下马的时候,萧晨寅看着他抱着苏静琬的眼神,几乎是恨不得要千刀万剐了他,而且在比武设擂这件事上,他也是极力反对!他反对的大概就是将萧慕桐嫁出去吧! “陛下的意思是利用王后牵制萧晨寅?” “不错。”宇文怡肯定道,“做这些不过是想让她的心偏向孤,以后才能帮着孤。” ** 异度空间之中 风染墨冷眼勾着嘴角望着幻境中的宇文怡,眉眼中一缕肃杀一闪而过:“宇文怡,你可真是打错了主意。竟然将主意打到了她的身上,呵。” 指尖灵力聚拢,以空间移位的功能,将方才上演的一幕原封不动地呈现在萧慕桐的眼前。 ** 此刻萧慕桐便就在议事殿门口,因为风染墨的空间错位,她被送到这里,然后宇文怡的那些花一字不差地落进她的耳朵了。 薄唇紧抿,原来宇文怡打的是这个主意?想利用她来牵制太子哥哥,倘若是以前她该如何做出反应?现在的自己又该如何反应? 她现在听见这样的事情,其实心中也并不气,因为她心中原本就是恨着他的,如今这是更加验证了她对他的那些恨意,所以听见这些,她也还能心平气和,可是现在她要做出样子来。做出伤心的样子来,或者这也是一个机会验证宇文怡到底对她有几分真心的时候,还是说他真的只是完全利用她而已。 此次一试便知! 正在萧慕桐思索如何办的时候,听见旁边的侍卫吓得跪下去的声音:“属下参见王后。” 听见外面的声音,宇文怡一惊,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便看见萧慕桐面无表情地望着门内的方向,他一打开门,便就直接对上她冷漠的目光。 萧慕桐整理好心态,在心中酝酿了下情绪,方才冷笑道:“是真的?” 宇文怡抿唇:“你来这里做什么?” “呵,倘若我不来,是不是就要错过你这一番精彩绝伦的计谋?还说什么因为我讨厌苏静琬,所以才弄那样的一出戏给我看,原来只是为了想拉拢我!宇文怡,你真是会算计。”萧慕桐说罢便要转身离开。 手腕被扣住,萧慕桐低头,便看见修长有劲的手指握着她的手腕,顺着手指慢慢移上目光,正对上他紧紧盯着她的目光,萧慕桐想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扣的更紧。 “放手。”萧慕桐冷声道。 “不可能!”冷漠如冰的声音,却说的坚定,“即便你是孤拿来诱敌的诱饵,你也已经是孤的人了,放手是绝对不可能的。” 萧慕桐冷笑:“这便是你的答案?”转过身,一字一句道,“你妄想,我绝对不会让你拿我来牵制太子哥哥的,大不了我死!” 宇文怡听见她说出死字的时候,心头一震,握住她手腕的手指更加收紧,像是要用尽力气抓住她,赶走她那样轻生的念头。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你为了他宁愿自己死了?对孤却不管不顾,倘若硬是要你在孤和他之间做选择,你会如何选?”宇文怡问的几乎有些咄咄逼人。 萧慕桐嗤之以鼻,以一种狠绝的姿态:“自然是太子哥哥,我从来未将你半点放在心上。” 宇文怡整个身子一震,脸色铁青,气急败坏了将她拉进怀里,掐起她的下巴,便将唇印了上去,完全不顾萧慕桐的挣扎,语气带着愤恨:“好,很好!半点也无?嗯?那孤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半点也无!” 说罢便直接抱着她踹开了议事殿的门,将她摔在长案上,不待她挣扎,直接倾身覆了上去,萧慕桐只觉得一阵恶心,便就真的呕了出来,可是却什么也没有呕出来,宇文怡放开她,她便趴在长案边上开始干呕。 “你恶心?因为孤的触碰?”几乎是冰冷冻结的语气。 萧慕桐抬起头:“对,没错,我恶心,对你的触碰,感到恶心。” 宇文怡脸色更加铁青,伸手抓住她的衣襟,狠劲一扯,华服便在他手下撕裂:“孤会让你更加的恶心。”说罢便又覆了上去。 萧慕桐手脚并用想推开他,却被他压制的更紧,心头一着急,气血上涌,方才没有呕出来的,这下全变成血呕了出来。 宇文怡一惊:“你怎么了?”伸手想去帮她擦嘴角的血渍,却被萧慕桐伸手打掉,“别碰我。” 宇文怡皱眉,冷声道:“宣御医。”   ☆、第69章 的一章 从这里看起 坤梧宫 萧慕桐整个人完全处在一个放空的状态,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却也因为这个孩子和宇文怡和风染墨都闹僵了。风染墨不想要这个孩子,她偏要留下这个孩子。宇文怡想要这个孩子,而她要装作很讨厌这个孩子,到底最后究竟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萧慕桐竟然也有些茫然不知所错了。 而且现在太子哥哥好像在边境驻扎了,怕是要对北蛮用兵了,而且现在宇文怡想用她萧慕桐当筹码对太子哥哥予以掣肘,究竟怎样才能解了太子哥哥的困局,同时又能狠狠地报复宇文怡和苏静琬呢?还有那个两面三刀的阿希雅大妃! 正思索出神,便听见外间有宫人唱诺:“陛下到” 萧慕桐皱了皱眉头,此时还不是和他和解的时候,只有这样一直和他玩着欲擒故纵的把戏,他好不容易得到,最后再亲手毁掉,那才是他永远的痛。 思及此,萧慕桐索性直接往内室走,完全忽视宇文怡已经踏进坤梧宫了。 “这是在北蛮,不是在南国,为何见了孤不行礼?”宇文怡压抑着怒气冷冰冰的语气从背后传过来。 萧慕桐装作没听见,继续往里走。 “站住!”似乎真的被激怒,压抑的怒气,转身对身后的宫人怒道,“统统都下去。” 萧慕桐继续忽视往里走。 手腕被攥住,一阵猛力,萧慕桐猝不及防被拽的往后退了几步,撞到宇文怡的胸口,忍不住皱眉,抬起头,皱着眉头,带着一丝倔强直直地盯着宇文怡:“还来我这里做什么?我不是只是你的一颗棋子么?在南国的时候,你也是故意接近我的吧?宇文怡我真是小看了你,你这条长线放的还真是长。” 宇文怡凝眉,握住她手腕的手指更加用力,萧慕桐越是想挣脱,他握得便越紧,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既然知道自己是个棋子,就该做个棋子的样子,听从主人的摆布,而不是你现在这个样子,为所欲为。” “呵”萧慕桐像是听到一个笑话,“宇文怡,你想拿我当棋子,也要看我愿不愿意,我南国长公主可不是任谁都能摆布的,如果我不愿意,谁也不能摆布我!” “你不愿意?为了孤你不愿意?那你为了谁愿意?为你的太子哥哥?还是南国那个打擂台的莫染风?你究竟有没有当孤是你的夫君?”完全是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上次不欢而散后本来想着她来找他认错,可是却没等到她。既然她不来,那他亲自过来,他已经让步这么多,她认错道歉总该没有问题,可是谁知她还是这样冷言冷语,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于是心中的怒气一层压过一层。 萧慕桐被他握得手腕生疼,望着他汹涌着暗沉的眸子,眉头拧的更紧:“宇文怡,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你虚情假意在先,现在凭什么来质问我?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萧慕桐趁着怒气吼回去,这种蛮横中却带着爱意的方式就是宇文怡这种自负自大的人最喜欢的调调了。 果然宇文怡顿住,眯眼盯着她,恨声道:“虚情假意?你以为孤给的都是虚情假意?”想了一下,微微偏头望着她道,“你是在生气这个?” 萧慕桐见他上钩,心中微微扯出一个笑意,面上却还装着生气的模样,哼地转过脸不再看他,宇文怡哪里肯放过她伸手扳过她的下巴,让她正视他,穷追不舍地又问了一遍:“你是在气这个?因为你觉得孤给你的是虚情假意,所以你生气?” 萧慕桐抿紧嘴唇不说话,只是想伸手去挣脱他的桎梏,但是却被他握得更紧,语气更加咄咄逼人:“嗯?是不是?” 萧慕桐瞅准时机,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望着他道:“是又怎么样?” 宇文怡像是终于听见自己想要的答案一样,突然松了一口气,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指,将她拉进怀中,拇指在她头发上轻轻婆娑:“你心里是有孤的。” 沉默半响…… 就在宇文怡闭眼享受这样温暖美好的时候,萧慕桐轻声开口:“即便有,那也是从前了。” 宇文怡蓦地睁开眼睛,松开她,望着她此刻平静无波的神情,她刚才说出这句话平静沉稳,绝不是因为吵架一时头脑发热说出来的话,思及此,宇文怡有一瞬间的心口慌张:“你说什么?” 萧慕桐望着他:“宇文怡,你凭什么以为我心里还会有一个一直在欺骗利用我的人?想起你从前的虚情假意,我都觉得恶心,想起我肚子里面还有你的孩子,我更加觉得恶心。” 宇文怡慢慢收紧拳头,冷冷地望着她:“你恨孤?” “对。”萧慕桐立即斩钉截铁地说道。 宇文怡突然就笑了,手指轻轻拂上她的脸颊:“你心里恨着孤,也好。” 萧慕桐一顿,他这样是什么意思?他那样骄傲自负的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还是他依然自负到认为她恨她是因为依然爱他? 萧慕桐轻轻勾着嘴角,不置可否。 宇文怡吩咐了宫人将赏赐的东西全都搬了进来,即便萧慕桐不理睬,他也不管,只管自顾自的安排。 萧慕桐对于他的行为不拒绝也不理睬,她在等,等他的情绪再次爆发,也在等福雅宫和罗翠院那两位再次有所动作,她还有场硬仗要打…… 更准确地说,她还有一场更精彩绝伦的报复,她们自导自演的一场报复,她在旁边推波助澜…… 萧慕桐抚了抚肚子里的孩子,眉头微微皱起来:“宝宝,上一世你没有来的及来到这个世间,今生娘亲带你一起将上一世那些伤害过我们的人推到我们曾经经历过的地狱中可好?你一定要帮助娘亲……” 萧慕桐有了孩子这件事,打击最大的应当就是福雅宫那位吧,她一定坐不住的,她自己知道她能有她今天的地位有多不容易。 ** 福雅宫 萧慕桐有孕的消息最先是一个奴才小声地说与阿希雅的贴身宫人流苏听的。流苏望了一眼桌案前正在缝制小王子衣服的阿希雅一眼,微微皱眉打发掉来报信的奴才,慢慢走到阿希雅身边。 阿希雅也不抬头,只是继续缝衣服,流苏踌躇了半天,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当前的情况,大妃多次犯上,都是靠着肚子里这个孩子才保住了自己,因为这是陛下唯一的一个孩子,可是如今王后也有了身孕…… “流苏你向来聪慧,什么事这么犹豫不决?”阿希雅不抬头,漫不经心地问道。 “大妃,您听完千万不要动怒。”犹豫了一下,“坤梧宫那边传来消息了。” “无非是陛下有多宠爱她,她比本宫年强貌美,这是正常事,还有什么消息是本宫不能接受的?等陛下过了这个新鲜劲,自然会回来本宫身边,因为他比谁都看重本宫肚子里这个孩子。” 流苏眉头皱的更紧了:“大妃,坤梧宫那边传来消息,王后……有孕了。” 刚缝进去的针一下子扎到阿希雅的手指上,本能地缩回手,望着流苏,再次确认地问道:“你说什么?谁传来的消息?准确吗?” “回大妃,御医已经确诊了,王后确实是有孕了。” 阿希雅有瞬间的回不来神,好半天回来了思绪,几乎是怒气一下子冲到了顶点,随手拂掉桌上的针线筐:“为什么?凭什么?老天呀为什么要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给她一个人?好的身世,好的容貌,好的丈夫,还有孩子,这些我拼尽全力也不能全部得到的东西,为什么她能轻易得到?啊!为什么?” 嫉妒和愤怒几乎一下子充斥了她所有的思绪,她觉得不公平。 如果她知道因果轮回的话,她就会明白,这一切是多么的公平和来之不易,只可惜她看不见。 “娘娘,您要冷静,越是这个时候,您越要冷静啊,王后她有了孩子,不一定就能平安生下来啊。”流苏小声地劝慰道。 阿希雅突然冷静下来,像是梦游回神一般,喃喃自语:“对,你说的对,有孩子和生下孩子是两码事,我要冷静,我要冷静,我不能先乱了方寸,我要冷静。”顿了一下,“流苏,你去把我的针线筐捡起来,本宫要把那个衣服缝完,本宫不能乱,不能乱。” 流苏心里比谁都明白,这个消息对于大妃来说,有多么重的打击,但是却也无能为力,只能默默地将地上的针线筐捡起来重新放到她手里。 ** 流苏仔细地吩咐宫人这几日伺候仔细上心点,万不能提到一点坤梧宫的主子有喜这个事,一切等大妃的情绪平静了再定夺。 如今苏静琬也随侍在福雅宫,骤然听见萧慕桐有孕的消息,亦是大惊愤恨,只是在听说她有孕一月有余的时候,脸色更是惨白。 一月有余的话,算算日子,应当是萧慕桐刚嫁来北蛮的时候。可是时间又对不上了,蓦然想起那次青州的对话,大婚那日,陛下明明是和她苏静琬在一起,明明临幸的是她,然后中途离开的,为什么大家都认为陛下是和萧慕桐在一起得呢?这中间一定有什么不多的地方。 待所有的宫人散去,苏静琬小心翼翼上前拉住流苏:“流苏姑娘,奴有一句话要对大妃讲。” 流苏鄙夷地望着她:“上次你说能帮助大妃,结果呢?还不是落了个搬弄是非的下场,如今又有什么花样要玩,恐怕也没人陪你玩,现在正是大妃多事之秋,你最好老实一点。”说罢便要走。 苏静琬立即跪下来:“大妃的事左右不过是王后有孕的事,若奴要说的事正是王后孩子这个事呢?说不定能解大妃的困局。” 流苏望着她,没有同意,也没说不同意。 苏静琬进一步道:“上一次的事情,陛下虽然动怒,但是难保陛下没有放在心上,这次这个事,怕是陛下心中也最清楚,奴心中也清楚,王后这个孩子大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流苏微微有些动摇。 “我要对大妃说,流苏姑娘带奴去见大妃。” “最好能帮到大妃,否则你死一百次也不够。”顿了一下,“随我来。” 作者有话要说:还会有妹纸来订阅看嘛?锁文这么久,真的怕没有了,如果有的话,订阅的妹纸在文下留言,橙子给你们送积分哦,好像只有留言的人可以得到积分送,橙子以前没送过哦。嘿嘿。谢谢你们的支持。   ☆、第七十章 “奴苏静琬拜大妃金安。”苏静琬整理好思绪,这次一定要谋划好全局,万不能像上次那样落得悲惨收场,一定要让萧慕桐从此不能再翻身。 流苏早就将苏静琬的事告知于阿希雅,此刻阿希雅也收拾好初知萧慕桐有孕一事的慌乱,端出端庄娴静的模样,微微颔首睥睨底下跪着的人:“这次你又有什么话要说?” 苏静琬有些犹豫地望了四周的宫人,阿希雅不置可否,流苏立即出声遣散了宫人都下去了,阿希雅伸出手指在香炉上扇了扇,余香袅袅,头也不抬:“现在可以说了?” “奴觉得王后肚子里的孩子有可疑,那个孩子或许并不是陛下的。” 阿希雅一顿,手指自香炉上移开,仔细地拢在袖间,望着地上的苏静琬道:“这可是杀头的大罪,休得胡说。”说罢仔细观看苏静琬的神情,她是在试探她,这次万不能再像上次那般鲁莽了。 苏静琬虽然心中惊吓,但也却不退缩,继续道:“王后有孕一月有余,但是王后进来北蛮也只是一月有余,想来是大婚时候便有了,但是大婚那日,妾奴清楚的记得陛下是和妾奴在一块的,所以王后根本不可能在那时候有了陛下的孩子的,根本不可能的。” 阿希雅刚刚心里燃起来的一点希望立即灰飞,看来这个苏静琬是被王后整的脑子不清醒了,竟然会出现这样的错乱! 大婚那日陛下确实是在坤梧宫,她怎么会不记得?那日她还特意以杜子腾为由,叫陛下中途过来了她的福雅宫!若是在一个区区妾奴那里,她何须如此大动干戈?微微抬眼看了一旁的流苏,流苏立即会意地招呼了人进来将苏静琬拉了下去。 显然苏静琬不甘心,一边被拖出去,一边哭喊:“诬陷王后是大罪,奴为何还要这么做?这中间必定会大有文章,那日陛下确实是和奴在一起的,大妃你要相信奴,这是个绝佳的铲除王后的机会啊。” 阿希雅微微皱眉,但也将她的话听了进去,或许这中间真的有什么文章? 揉了揉眉心,微微疲倦道:“流苏,你怎么看?” “怕是这个贱奴已经失了心智,没有人会再信她,大妃也该慎重。”流苏轻声建议道。 “嗯。”阿希雅声音也染上倦意,“就算她说的是真的,怕是也没人会信她,此事姑且不要声张,你暗地里探访即可,若真的有问题,也等有十成的把握再动手。” “是,奴才知道了。”流苏微微福了福身,“大妃你也累了,奴才扶您去休息吧。” ** 异度空间 风染墨望着幻境中呈现出的关于苏静琬向阿希雅告密关于萧慕桐的孩子一事,微微蹙眉,这个 阿希雅要对小桐动手,他自然不会放过她,只是目前她还处在按兵不动的情况下,那么他也就静观其变,而且这次他要一直按兵不动,看看小桐现在已经能支撑到何种地步了,看看是否没有他,她也依然能应付自如? 还有他也希望借着这次机会等她来求他。 风染墨望着躺在手心的环形玉佩,心口微微紧缩,那个诅咒像是藤蔓一样紧紧缠着他的心口:“她会忘了你们过去的种种,她永远也不会爱上你,这便是你的代价。” 永远也不会么? 诅咒即天命,他没办法和天命争。 可是为了她,他也要逆了这天命! ** 朝清殿 萧慕桐现如今还是住在宇文怡的寝殿之中,坤梧宫依旧还在修建之中,但是近几日萧慕桐一直在和宇文怡冷战之中,一是因为萧慕桐偷听到他想利用她来牵绊太子哥哥,二是她佯装出不想要这个孩子而惹得宇文怡动怒。 偏殿,萧慕桐坐在窗前发呆,因为是住在朝清殿,放在福雅宫的细作阿实也没办法来通报福雅宫那边的动静,也不知道她们会做出什么动静来,想来她们必定是坐不住了,看来明天有必要出去走走,见一见这个阿实了,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萧慕桐微微仰头望着天上圆圆的月亮,冷冰冰的,北蛮的月亮看起来总是又大又凉,不像南国的月亮,不似这般清冷,大约是因为在南国身边总是簇拥着最亲近的家人吧,思及此,思绪又忍不住想到此刻驻扎在边关的太子哥哥,恐怕他是真的想动北蛮了。 怎样才能帮到太子哥哥呢? 攘外必先安内,若是让北蛮内部也乱起来,那么他岂不是就不能顾忌到外乱,那么太子哥哥想拿下北蛮简直轻而易举了。 北蛮的北平王一直都对王位虎视眈眈,而且功高盖主,所以宇文怡这才急着要一个孩子,有了储君,北平王即便想造反,也是名不正言不顺,而且现在后宫这样一团乱,恐怕现在最头疼的便是宇文怡了,不用她萧慕桐来制造内乱,他已经就很乱了。 想到这里,嘴角不禁勾起浅浅一个弧度,手指轻抚上小腹:“孩子,和娘亲一起看这场好戏。” 宇文怡进来的时候,便看见此刻抚着小腹浅笑的萧慕桐,心口一滞,随后嘴角也弯起一个邪魅狂肆的笑意:“嘴上说不在意这个孩子,行为却很诚实嘛?” 萧慕桐一顿,收起心情站起身望着他踏步而来,微微偏头:“还来做什么?” “这里是北蛮,孤想去哪里不可以?”狂肆自大的态度。 “陛下心情看起来很好,为什么我听说前朝并不顺遂呢?”萧慕桐剑走偏锋地刺激他,顺便从他口中探听一点关于前朝之事,这样或许更加准确。 果然,宇文怡大怒:“是谁在你的耳边乱嚼舌根,前朝的事岂是你们后宫女子能干涉的?” “陛下生气了?怎么太子哥哥还没打进来,陛下已经生气了?”萧慕桐再接再厉。 宇文怡眯起眼睛,掐住她的下巴,冷声道:“恐怕他一辈子都打不进来,南国长公主在北蛮有了身孕的消息怕是这个时候都已经传到南国京都了,你的父王母后都知道你有了身孕了,你太子哥哥当然也知道了,你说,你的父王还会安心地让你的太子哥哥来攻打北蛮么?” 萧慕桐心中大惊,怪不得宇文怡这么急切要留住这个孩子,他是打了这个主意,即便不是长久之计,也可以暂时缓一缓外乱,好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处理北平王和准备战事,宇文怡他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萧慕桐咬牙望着他,故意做出仇恨的模样:“你到底还是在拿我当作你的筹码!” 宇文怡望着她:“如果你不这么想,或许孤会疼爱你一辈子呢。” “不稀罕!”萧慕桐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回绝。 一下子激怒了宇文怡,掐住她的下巴,半点不让她动弹,俊逸的表情都有些狰狞:“不稀罕?嗯?孤同样会囚禁你一生一世。” 萧慕桐似乎完全不为所动,只是浅笑道:“你这样笃定地利用我,有没有想过如果我立即就死了,你还能怎么办?你的筹码可就一下子没了。” 宇文怡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在她说死了那一刻,他有瞬间的恐慌,就像她真的随时就会死掉一样,突然猛地将她拉进怀里,将头埋在她的颈项,轻声诱哄道:“为什么不能和孤一起图谋这天下大业呢?难道你不想坐拥这天下河山么?” “想,但是却是要和爱我的人一起,而不是和你这样虚情假意的人一起。” “如果孤告诉你孤是真的……真的……喜欢你呢?” 萧慕桐微微勾了勾嘴角,轻声道:“那就证明给我看啊,说说谁都会。” “你想怎么证明?” “把你的心剖出来给我看啊,我亲自看了才会相信。” 宇文怡的脸色顿时铁青:“桐儿,你究竟想怎样?” 萧慕桐立即做出声色俱厉的模样:“我就是恨你欺骗我,把我从南国骗到北蛮,让我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之后,却又告诉我,你只是在利用我,我知道我有多恨你,恨不得杀了你,可是……”萧慕桐像是说不下去,便开始哭,开始只是小声啜泣,接着便嚎啕大哭,“可是却在这个时候让我知道有了你的孩子,你知道我有多恨你。” 一阵拳打脚踢,最后淹没在宇文怡的邪魅霸道的吻中,他紧紧扣着她的肩膀,冷声道:“无论你怎么恨我,今生你都是我的。”顿了一下,“你心里有孤,孤就更不可能放手了。” 萧慕桐还要挣扎,却被宇文怡抱的更紧:“这几日在朝清殿是不是快闷坏了,明日早朝后,孤带你去花园走走,正好你也散散心,我们的孩子也透透气。” 萧慕桐浅笑,目的达到,以后宇文怡怕是对她更加的放心了,至少谁会首先怀疑一个深爱自己的惹呢?想来阿实也能猜到这个时机可以于她告知目前福雅宫的情况,唯一的难题便是如何支开宇文怡。   ☆、第七十一章 早朝后,宇文怡放下一堆政事,便回了朝清殿,打发了轿辇,说是要带萧慕桐到花园中散散心,其实说是散散心,北蛮这样的蛮荒之地,哪有什么好看的花,多的都是些假山石头雕塑类,更何况现在已经打秋了,更没有什么好看的了。 宇文怡见萧慕桐没什么兴致,微微蹙眉:“北蛮气候干燥,自然比不得你们南国花园枝繁叶茂,花团锦簇,只是这些园林石草也别是一番风景。” 萧慕桐微微偏过头,望着站在一旁扶住她的宇文怡,好半天才道:“可是我就只喜欢南国的枝繁叶茂和花团锦簇呢。” 宇文怡气结,但不知怎的就耐下性子,压抑着语气,面色一派冰寒:“孤带你去一个地方。” 望着身后,语气冰冷:“其余人不许跟来。” 说罢便众目睽睽之下,打横抱起萧慕桐,语气冰冷,却带着宠溺:“取的地方有点远,没有轿辇,你现在有了身孕,走起来会累。” 萧慕桐一惊,慌忙之中圈住他的脖颈,望着他冷毅的下巴,微微抿唇,也不推脱。或许这正好是个机会,她和宇文怡一道,便避开了那些宫人,福雅宫的阿实便可以把消息带给孙嬷嬷,这样一来,便也就顺理成章了。 萧慕桐更近地抱住了宇文怡,将下巴横过宇文怡的肩膀,微微向孙嬷嬷使了个颜色,孙嬷嬷立即心领神会地微微福身,以示回应。 感觉怀中的人微微向自己靠近了一点,宇文怡微微勾起嘴角:“你果然心中是有孤的。”顿了顿,轻声道,“桐儿,和孤一起图谋这天下大业如何?” 萧慕桐紧蹙着眉头,樱唇抿的紧紧的,好半天没有说话,宇文怡见她半天不说话,微微低头看她,又问了一遍“孤希望有一天,君临天下之时,身旁站着的那个人是你,你可愿意?” 萧慕桐抬头看他,没有答话,本以为这样宇文怡会生气,他那般骄傲自负的性子,却听他突然轻笑道:“到了。” 说罢,便将萧慕桐放下,萧慕桐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一大片的扶桑花,朱红色的扶桑,开的热闹,这样一大片看起来有种壮阔的美丽。扶桑花对土壤要求不严格,但是却非常喜肥,这样一大片扶桑,在北蛮这个地方开的这样好,花肥应该没少撒。 萧慕桐望着大片扶桑,一时间也说不出来话。 只感觉一双手从背后腰际伸过来,宇文怡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语气轻柔,就像是诱哄一般:“这些扶桑是大婚那日,孤命花匠种下的,扶桑的花期全年,本来想等它们开的再好一些的时候再带你过来,可是孤却等不了了,不能让你这样一直怨恨着我,我真的忍受不了,你懂么?”声音轻软的,连呼吸都温软起来,他不断地用鼻尖去蹭萧慕桐的颈窝,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这些话。 萧慕桐浑身一个激灵,只听他继续道:“北蛮不比你们南国,种不了那些水乡的花草,但是种活这些扶桑也是不容易,可是孤却想为了你试一试,你愿意为了孤也试一试么?和孤一起图谋这天下大业。” 萧慕桐浑身僵住,他这是在使美男计,还是在设温柔陷阱? 如果是前世的萧慕桐,或许会为此所动,可是现在已经不是前世了啊! 萧慕桐闭上眼睛,轻不可闻地叹口气,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神一派清明,她忽然很想看,如果当宇文怡自以为得到了她,自以为得到了整个江山后,突然发现她从未属于他,这江山也不属于他,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他会怎么样?那比让他死更加痛苦百倍千倍吧? 光是想一想,萧慕桐都觉得心情爽利的无法言说。 况且,下一步对付阿希雅和苏静琬,还要用到宇文怡。 这样想着便伸手握住他放在他腰间的手掌,轻声道:“如果我们一直都是在南国时候那样,就好了,你教我马术,和我一起逛玉器店,为了我打擂台,那时候没有北蛮,没有南国,没有你的大妃妾奴,也不会有战争,我们也能在一起。” 圈住她腰间的手指更加收紧,将她牢牢地固定在自己的怀里,轻柔道:“如果你不喜欢那些妾奴,孤可以把她们都赶出宫,也可以杀掉她们。”他说出这些话的时候依然一派温柔语气,仿佛今天他有无尽的时间和耐心来哄她一般。 萧慕桐继续再接再厉:“那阿希雅大妃呢?” 宇文怡身子一僵,但也只是瞬间便又恢复了柔柔的语气:“她不行,她有孤的骨肉。” 萧慕桐立即转过身望着他道:“你想要孩子,我也会给你生。”有些倔强地望着他,“还是你觉得她生的,你才开心?” 宇文怡微微愣住,没想到她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完全是吃醋的模样,便笑着将她拉进怀里,他心中便有几分明白了,其实萧慕桐一直都是爱着他的,从南国开始便已经爱上他,只是在北蛮发生了几件不愉快的事情,她才与他置气这么久。 相通了这么些,宇文怡顿时觉得爽利不少,抱着她道:“孤要的只是她的孩子而已,但是你,孤既要你也要孩子,这样你可明白了?” 萧慕桐微微闭上眼,宇文怡,但愿你真的要得起! ** 异度空间 风染墨浑身冰冷地望着幻境中那一片扶桑花畔,静静躺在宇文怡怀中的萧慕桐,拳头慢慢握紧,她可以忘记他,却能够这样坦然地靠在别的男人的怀里,凭什么! 是他让她重生的,是他一次又一次的帮她,她原本就该属于他的!凭什么现在她要在别的男人怀里,况且她肚子里还有他的孩子! 萧慕桐突然觉得不对劲,宇文怡一动不动,微微抬起头,宇文怡还是保持方才的姿势,从他怀里起身,一转身,便撞上风染墨的胸口。 他浑身冰冷阴寒,眼神冷漠摄人,印象中他一向是个妖娆风流的人。萧慕桐一惊,哪里来的印象中?她那日自他怀里醒来之后,便就忘记一些事,风染墨告诉她,她是拿自己和他换一次重生和报仇的,而她也和他发生了这世上最亲密的关系,但是她却一点也记不起他从前的模样和事情了,可是今日怎么会突然有一张这样妖娆风流的脸一瞬间闯进自己的脑海? 还不待萧慕桐想明白,便听见风染墨冷漠的语气:“那次吵架之后,你竟然没有一点想要哄回我的意愿么?”静默了半响,掐住她的下巴,指着她身后已经定格的宇文怡,“却可以和他在一起卿卿我我么?” 萧慕桐皱眉回望着他:“风染墨,你搞清楚啊,我把自己出卖给你,你帮我重生,帮我报仇,却不表示我什么都要听你的,什么都要按照你说的去做,你不想要这个孩子,可是我却想要这个孩子来报仇,难道要我杀掉这个孩子来取悦你,来讨你欢心,来哄你?” 风染墨几乎气结,脸色却有些发白:“交易?你说这是交易?拿你自己出卖给我?” 萧慕桐皱眉:“难道不是么?”打掉他的手指,“要么帮我,要么就别阻碍我。” “你就不怕我倒戈到苏静琬或者阿希雅么?这样你永远都报不了仇的。”是恨极的语气。 “如果你更愿意苏静琬那般肮脏的人和你双修,你大可以去找她,我就算拼尽我余生的最后一点力气,也会报仇的。” 那样冷傲坚决的语气,让风染墨一滞,身子有些僵硬:“果然神的诅咒,是没有任何人可以更改的。” 呵,诅咒即天命。 有违天命,必遭天谴! 萧慕桐莫名。 风染墨转身欲走,身子轻晃,走出几步,顿住,却不回头,声音有些落寞:“你记不记得,你曾经答应我,待你大仇得报,许我四海为家?”静默了半响,“你大约也不会记得了,因为你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你这样对我,可我却不能这样对你,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想了很久,终于叹一句,“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 萧慕桐微微一滞,他喜欢她? 风染墨消失的时候,只留下一句话:“这次我不会帮你,当作是你对我不用心的惩罚,怎么对付阿希雅,你自己想办法,我要让你知道,你没有我是不行的。” 呵,不行么?那便试试吧。 风染墨刚一消失,空间静止便被解除,宇文怡望着自己空空的手臂,还有发呆的萧慕桐,微微皱眉,这个姿势? 但是还来不及细想,便见萧慕桐转过身,笑着对他道:“陛下我们回朝清殿吧,我有些饿了。” 宇文怡望着她的笑容,一时竟有些愣怔,她有许久没有对他笑过了。   ☆、第七十三章 宇文怡望着她的笑容,一时竟有些愣怔,她有许久没有对他笑过了。 宇文怡一时有些愣怔,不自觉的伸出手,僵硬了许久,最后只是微微浅笑,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到耳后,然后将她拉进怀里,轻声叹道:“我们不要再怄气了吧。”不是质问的语气,而是一种近乎轻微的,类似疲倦后的放松的语气。 萧慕桐也微微愣怔,随即浅笑道:“你以为我想和你怄气么?如果你待我好,我何须和你吵架?”顿了顿,做出咬牙切齿的模样,瞪着他道,“不过是求而不得后的愤怒而已。” 宇文怡望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心中一荡,仿佛又看见了那个在南国时候天真烂漫的小公主,他们这样算不算……冰释前嫌? 宇文怡微微有些僵硬道:“那你还要打掉我们的孩子么?” 萧慕桐立即耸下肩膀,低下头,声音轻若蚊蝇:“那不过是我一时吃醋生气的气话,你竟然也当真?” 下巴被抬起,几乎是咄咄逼人的语气,宇文怡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道:“你刚说什么?孤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给孤听。” 萧慕桐了然,不过是变着法的想自己再说一遍情话哄他开心而已,这有什么难?捅别人一刀子时候,自然要先给几颗甜枣的。 萧慕桐佯装生气地样子,猛地抬起头瞪着他,仿佛什么也不明白一般,拔高三个音调道:“那不过是我一时吃醋生气的气话,你竟然也当真?” 宇文怡很是受用,大笑出声,将她紧紧扣在怀里,轻声道:“桐儿,以后就这样,不要变。” 萧慕桐窝在他的怀里,冷哼出声,手上却是环住他的腰身。 宇文怡却浑然未觉,只是在她耳边轻声道:“以后我们的儿子就叫做宇文桑。” “好。” 微风拂过大片扶桑花,朱红色的花瓣此起彼伏,就像一场漫天的血流漂杵。 宇文怡,你对未来有多期待,我就能让你有多痛。 今生痛,前世债,总该还的。 ** 回了朝清殿,宇文怡安顿好萧慕桐便去了议政殿,今天带她出去散心,想必耽误了许多政事,而且现在他好像是多事之秋,那个功高盖主的北平王似乎又有新动作了,打了胜仗,却以在战场上受了重伤要修养为名,迟迟不肯归朝。 一个功高盖主,手握重兵的王爷在外面不肯回来,那就是要自立门户的意思,只是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已,而且现在太子哥哥似乎也在边境屯兵了,加上萧慕桐带来的那一队军队,再加上后宫这些事,呵,宇文怡简直内忧外患一大堆。 静坐了半响,考虑好现在的局势,也便能想通今日宇文怡此举的目的。打感情牌一方面留着自己,留着孩子,这样她带来的那队兵马便不成问题,说不定还能为他所用,另一方面,她本身是一个牵制太子哥哥最好的筹码,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又是牵制南国父王母后最好的筹码,这样一来,他一下子就解决了后宫,太子哥哥和她的兵马,一举三雕。 宇文怡他想的倒是真美! 如今站在宇文怡的角度来看,最棘手的莫过于一直屯兵在外不肯归朝的北平王了!那么不妨就让北平王再乱一些喽! 萧慕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水,正巧孙嬷嬷进来,便招呼了她过来。 孙嬷嬷行色匆匆,在萧慕桐身边伏□,在她耳边轻声道:“阿实传来消息,苏静琬向阿希雅大妃说公主您的孩子不是陛下的,还说大婚那日陛下其实真正和她苏静琬在一起的。” 萧慕桐倒茶的动作并未停歇,只是勾着嘴角将茶壶规整地放回原处,将茶杯拿到唇边轻轻嗅了嗅,一股子清香,然后望着孙嬷嬷道:“这茶不错,孙嬷嬷你也一起尝尝。” 孙嬷嬷有些不解,但随即了悟道:“既是流言,公主自然是不怕的。” 萧慕桐轻笑道:“先别说这件事的真假,即便现在宇文怡他现在知道这个消息是真的,他也不敢动我,更不敢动我的孩子,我有什么好怕的?倒是她们,想靠这个来整倒我,那就看看什么叫做害人害己。”顿了顿,“孙嬷嬷,去取纸笔,我要给太子哥哥修书一封,告诉他我的打算。” 孙嬷嬷默然:“确实该给太子殿下那边打点一番,若是真的有不妥的地方,太子殿下也能救一救公主您。”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什么,“既然阿希雅大妃已经关注到坤梧宫了,怕是这个时候修书给太子殿下,要小心些。” 萧慕桐轻声嗯了一声。 ** 夜半时分,朝清殿外间闹哄哄的。 萧慕桐本没睡着,这样一闹,不自觉朝宇文怡怀里挪了挪,宇文怡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好好睡。 宇文怡起身,走到屏风旁边披上外袍,外面的宫人立即进来服侍并通报:“回陛下,阿希雅大妃带着一对人过来,说是抓到一个潜进来的细作。”瞥了一眼身后也坐起身的萧慕桐,支支吾吾半天道,“细作是个南国人。” 萧慕桐一愣,随即莫名地望向宇文怡。宇文怡微微皱眉,脸色并未有何变化,只是大步朝外间走。 萧慕桐立即招来宫人:“过来给本宫更衣。” 萧慕桐站在宇文怡身后,只见阿希雅志得意满地望着身后出来的萧慕桐,却对这宇文怡道:“陛 下可要当心你的这个枕边人。” 宇文怡蹙眉:“阿希雅,你身为大妃,夜半胡闹成何体统?” 阿希雅被这样一训,立即委屈道:“陛下,妾身做这些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北蛮。” 宇文怡蹙眉。 见他不信,阿希雅也微微皱眉,冷声道:“带上来。” 望着带上来的人,萧慕桐认识,是今日她派去传信给太子哥哥的人。 阿希雅斥道:“还不把你怀里的东西传给陛下看!” 萧慕桐微微眯眼。 宇文怡身旁的近身宫人北福子上前拿过跪在地上的人呈上的密函,还是封印完好的样子,直接呈给了宇文怡。 萧慕桐微微皱眉,望着宇文怡打开那个密函,阿希雅则一脸得意地望着萧慕桐。 宇文怡眉头逐渐深锁,脸色冰寒。 望着宇文怡的深思,阿希雅更加地得意。 忽地,宇文怡抬起头,目光冰冷摄人,如鹰隼般盯着阿希雅,将那个密函扔到阿希雅面前,冷声道:“这就是你兴师动众要给孤看的东西么?” 流苏慌忙捡起地上的信笺,递到阿希雅手里,上面内容很简洁:桐儿安好,哥哥勿念。 阿希雅的脸色立即煞白,怎么会?放在朝清殿的细作明明来报说萧慕桐私自通信于南朝太子,预谋里应外合的!怎么会只是这样简短的一封……家书? 宇文怡语气冰冷摄人:“也该拿出大妃的气度了。就快要为人母,却这般气量狭小,你这样处心积虑地陷害王后,心思沉重,以后如何教育孤的王子,依孤看,等王子生下来,都交给王后养着好了。” 阿希雅吓得立即跪在了地上,声泪俱下:“陛下,陛下饶命,是臣妾愚钝,受了奸人挑唆,求陛下开恩,孩子是臣妾的命啊。” “哼。”宇文怡冷哼出声,“来人,将阿希雅大妃带回福雅宫,没有孤和王后的命令,不准出福雅宫半步,任何人不得探视。” 说罢便携着萧慕桐一道回了朝清殿。 萧慕桐微微回首,望了一眼颓坐在地上,精神涣散的阿希雅,微微勾起嘴角,阿希雅,你就是太聪明了,只是我能想到在你的宫里安插细作,自然也会想到你在我的身边安插细作,故意传给你消息,你便这么急不可耐了,看来你是真的很忌惮我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呢,只是你太着急了,你被关起来了,那么便要看看接下来我是如何一步步将你们推下无间地狱。 ** 朝清殿 萧慕桐轻声问道:“陛下,倘若今日搜出来的密函真的如阿希雅大妃期盼的那样,你会怎么做?” 宇文怡顿住脚本,神色默认,过了半响,才道:“自然当作什么都没看到,和今天的处理结果一样,只是阿希雅在无理取闹而已。” 萧慕桐微微顿住。 下巴被抬起,宇文怡沉着地望着她,声音低沉蛊惑:“你会么?” “嗯?什么?”萧慕桐没反应过来。 “有朝一日,你会出卖孤么?” 萧慕桐立即笑出声:“陛下怕这个?”顿了顿,“出卖我的丈夫,对我和孩子有什么好处?”萧慕桐故意误导他。 宇文怡立即笑出声:“对,你肚子里的是孤的骨肉,孤有什么好怕的?” 萧慕桐只是微笑不语。 ** 第二日,宇文怡早朝去了,孙嬷嬷吩咐着宫人准备早膳,然后走到内室,准备叫萧慕桐起床,却看见萧慕桐只穿了中衣,已经坐到了铜镜前,孙嬷嬷赶紧拿了披风给她披上,心疼道:“现下已经深秋了,公主您有了身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冻坏了可怎么办?” “孙嬷嬷,你立即派人去通知边境的太子哥哥,若想取北蛮,必要联盟与北平王,此人急功近利,可以一用。”然后又嘱咐了一番,“一定要派可靠的人去,且只能口头传递,切勿书信。” “老奴知道了,”孙嬷嬷静默了半响,颇为不解,“那日公主您说写信给太子,老奴还以为那时候你是想打点太子,让殿下能在必要时候帮助咱们,没想到公主您是这个打算。” “孙嬷嬷,有些事你不需要理解,只要按着我说的做就是了,上次给阿希雅演的那出戏只是掩人耳目,连阿希雅都栽了,现在我再想传消息,恐怕也没人敢擅自阻拦了,况且这次只是口头传递,不会落下把柄,你速速去办。” “是,老奴知道。”   ☆、第七十三章 战前 城外,距北蛮皇城百里之外。 南国太子萧晨寅以军队边陲习武操练之名,驻扎其中。 主帅帐篷内,萧晨寅正站在边防堪舆图前,依旧那样一副儒雅俊美的脸,却一身银甲裹身,徒然地生出了些冷漠狠厉的气息来。 有将士来报:“回禀太子,帐外有人求见,说是长公主派来的人,属下恐是北蛮派来窥探军情的细作,以将其收监,待太子殿下发落。” 萧晨寅眯了眯眼,放下手中用来标记的小旗,转身望着跪在地上的人,冷冷道:“你见过哪个细作这般大张旗鼓的求见主帅的?以后若再如此自作聪明,擅自决定,军法处置。” “是,属下知错,这就命人将来人请上来。” 来人显然是受了不少的气,想来是跟在萧慕桐身边久了,跋扈惯了,徒然受了这样的待遇,自然不平,见着萧晨寅,立即跪着哭诉道:“太子殿下,奴才跟着公主从南国到北蛮,一心伺候公主,如今又冒着杀头的危险,潜出王宫,就是为了给公主捎出一个口信,谁承想竟是这般待遇,奴才这条贱命还不如不要算了,也省的给长公主丢人。” 自萧慕桐出嫁后一直紧锁眉头的萧晨寅,难得地露出一丝笑意,眉头也舒展开了,轻声道:“果然是她能调教出来的奴才,目中无人,口齿伶俐。” 小奴才吓得一跳,慌忙跪下来道:“奴才所说句句属实,还请太子殿下给奴才做主。” 萧晨寅继续轻声道:“就为了这点小事惩罚本宫的将士,岂不让南国边陲所有的士兵寒心,桐儿她再怎么胡闹,也还是明事理的,你若再如此放肆,恐怕本宫不动你,你家主子也不饶你。”停顿了半响,“你这冒死送出来的口信,本宫倒是还没听见是什么呢?” 小奴才不禁颤了一下,太子殿下他就是这样谈笑间也能让人感觉出杀伐之意的人,果然不能惹,还是回去伺候公主大人吧。 想通这些,小奴才便一五一十地将萧慕桐的话带到:“公主说,北蛮的北平王,此人急功近利,手握重兵,于今驻军于城外,不肯归朝。” “就这些?”萧晨寅笑着问道。 小奴才本份道:“公主说,只要告诉太子殿下这些,太子殿下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萧晨寅不禁笑出声:“倒是长进了不少。”望了一眼跪着的小奴才,站起身走到他身边,将他扶起来,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很快你们就可以离开北蛮了,很快!”那眼中的光芒,他也在等那一天,他要亲自将桐儿带回南国。 小奴才有些愣怔,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萧晨寅道:“带这个奴才下去,好生款待着,他可是给我们带来了打胜仗的好消息了。”虽然这个也算不上什么特等的好消息,就算联盟了北平王,也不见得就真的能为所用,不过姑且这样说着,只是拿桐儿带来的消息为幌子,毕竟她是从北蛮出来的,那消息必定百分百真实,至少士兵会这么认为。 将士们听着更是鼓舞,消息不胫而走,所有的士兵都知道南国的公主送来重要情报,这场仗虽然还没打,但必定凯旋,于是士气也空前的高涨。 萧晨寅这招放肆款待,目的已然达到。 他有这般经世伟略之才,将来必定是个好皇帝。 更何况,这一世,他没有被苏静琬那朵白莲花所牵绊。 这场仗,血流漂杵,在所难免。 ** 朝清殿 萧慕桐都很老实地准备好饭菜,等着宇文怡下朝或者议完事回来,和他一块用餐,宇文怡偶尔会和她说起前朝的事情,但是也不多提,萧慕桐也不问,一切都平常的仿佛她根本不关心这些家国大事,只一心养胎,准备相夫教子了。 宇文怡似乎很满意她这个状态。 但是世事谁又说的准,比如今天宇文怡说的前朝事比往常多。 萧慕桐将些素菜夹到宇文怡的碗中,轻声道:“这些小菜都是新鲜采摘的,多吃些,据太医说多吃些小菜会让人看起来气色好。” 宇文怡望着碗中的青色小菜,顿了顿,然后抬起头望着一脸清纯无辜的萧慕桐,轻声道:“桐儿,你可曾想过回到南国?” 萧慕桐一顿,微微垂下的眼眸微微闪烁,但瞬间也便恢复了清澈的模样,抬起头嘴角含着温和的笑意道:“臣妾听闻,母亲送出嫁的女儿时候,临别时都要含泪忍痛说一句,盼望永远不要回来的好,可见还是不要回去的好,那我做什么还要回去呢?” 宇文怡抿唇,伸手握住她握着玉著的手,继续细声道:“可是你的太子哥哥已经在关外屯兵了,这个你知道么?” “知道,这个不是整个北蛮都知道了么?”萧慕桐盯着宇文怡紧紧注视的眼睛,“况且你也没打算瞒着我,我自然是知道的。” “那你知道你的太子哥哥已经派遣了使者去了北平王那里么?”宇文怡紧紧盯着萧慕桐。 萧慕桐微微一愣,心中已是有几分明白,但是面上还是一派迷茫的表情:“臣妾早前听闻北平王拥兵自重,如今一直驻扎在城外不肯进城,太子哥哥找他,是为了……” 宇文怡眯眼望着萧慕桐有些惊慌吃惊的模样,轻声道:“你的太子哥哥怎么知道北平王呢?” 萧慕桐立即挣开被宇文怡握着的手指,自顾自给自己夹菜吃饭,不再理他。 宇文怡皱眉,冷声道:“不该给孤一个解释么?” 萧慕桐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她是南国的长公主,从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从前是这样,以后也是这样,不变才是掩盖事情真相的唯一方法。微微偏过头望着他道:“陛下以为,臣妾有必要向一个莫须有的事情解释什么呢?” 宇文怡眯眼:“阿希雅那次的细作事件不是一时胡闹吧,桐儿你早有这个打算了吧。” 萧慕桐放下碗筷,郑重地望着宇文怡道:“南国和北蛮如今相安无事,我为什么要挑起事端,更何况现在我还有了北蛮的孩子,我这样做对我有什么好处?更何况……更何况……”说着萧慕桐已经哽咽的说不出话,断断续续地,“更何况……更何况陛下你的一颗心才刚刚完全地偏向 我……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打碎现在拼命挣来的局面……” 说着便已是泣不成声。 宇文怡心中动容…… 她说,他的一颗心才刚刚偏向她。 原来她心中这么的在意他。 宇文怡突然伸手将她扯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好让她不再抽泣,轻声安抚道:“是孤的错,孤不该怀疑你,好了,不要哭了,该哭坏了身子,你现在可是一个人担着两个人的性命呢。” 说着便捏着袖角给她擦眼泪,模样宠溺爱抚。 萧慕桐乘势握住他的袖子当手绢,自己擦眼泪,擦完后,把他的袖子捋上去,然后狠狠地咬下去,宇文怡抽痛地兹声,但是却并未抽走胳膊,而是任由她咬。 见他不反抗,萧慕桐慢慢松开他的胳膊,看着他胳膊上深深的两排齿印,本来想抬起头质问他的,却正好对上他压过来的双唇,霸道炽热的舌尖轻易地撬开她的齿关,探索着她细嫩香甜的舌尖,大掌撑住她的后脑,霸道地占有她所有的香甜和气息。 萧慕桐有些受不住,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的更紧,溢出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桐儿,无论生死,你都要在孤的身边,孤生,你也生,孤死,你也陪着孤一起死,好不好。”虽是质问的语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肯定。 听起来像是缠绵的情话。 可是在萧慕桐听起来,却是,你最好不要对不起孤,因为孤死,你也一定陪葬! 萧慕桐冷笑。 ** 异度空间 风染墨望着幻境中拥吻着的两人,拳头在身侧不断握紧,狠狠挥手,一股阴厉的狂风扫过,灭了幻境中所有的画面。 一身红衣焦躁地在走来走去,所过之处,几乎是见着什么就摔掉什么,满地狼藉。 原本妖娆俊美的容颜此时刻满冷酷的暴戾。 “萧慕桐,你就真的这么没有良心!” 像是痛苦地绝望不能自已般,双眼的怒火在不断燃烧:“那个诅咒,那个诅咒,凭什么,凭什么!” 狂风扫过,满地狼藉。 慢慢风声息,像是有所决定般。 风染墨慢慢站起来,嘴角带着嗜血般的笑意:“萧慕桐,不管当初是我招惹的你,还是你招惹了我,如今我都不可能对你放手了,不管那个诅咒说你如何都不会爱上我,我都一定要得到你。” 总该做点事,让你有求于我的。 你说如果宇文怡这时候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他还会信你么?你还能继续待在北蛮么?你的复仇计划还能继续么? 小桐,我等着你来求我,并等着你心甘情愿地回来我的身边。 作者有话要说:橙子的新文,完全正剧风哦,妹子可以戳去看看哦,传送门如下, 简介:这是一个看见皇上和别的女人亲近,就想生气,一想生气,就想害人的皇后的日常   ☆、第七十四章 朝清殿,偏殿 萧慕桐正在和孙嬷嬷学着如何给小孩子做小衣服,孙嬷嬷正在教导她:“公主,肩膀这里不能缝的的太紧,不然小王子的的小胳膊是穿不过来的。” 萧慕桐刚说了一个额字,待再要问还有哪里需要注意的时候,却发现孙嬷嬷有哪里不对,她似乎保持这个和她说话的姿势很久了。 萧慕桐不明所以,扭头环顾四周,果然,右手边的明黄色软蹋上,一身红衣的风染墨正侧躺在上面,一双似笑非笑的眼正紧紧地盯着她,似乎看她笨拙的样子很有趣。萧慕桐微微皱眉,她没有想到风染墨会主动来找她,毕竟上次不欢而散的时候,他好像被气得不轻,但是既然他主动来求和,她也没有不和的道理,遂站起身走到他旁边站定,有点居高临下地望着他。 “我还以为你一辈子都不会来找我了?”萧慕桐浅笑地打趣揶揄道。 哪知风染墨竟然立即皱起了眉头,伸手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轻轻一个翻身,便将她压倒了身下,表情凝重认真:“如果我不来找你,你是不是一辈子也想不起来要来找我?嗯?” 沉默…… “果然啊。”风染墨冷笑。 萧慕桐望着他嘴角的笑意,带着微微的苦涩,想伸手摸一摸他的脸颊,却被他的手狠狠地握住,力道大的仿佛要将她捏碎般,萧慕桐皱眉,想抽出自己的手指,却被他握的更紧,僵持之下,萧慕桐见他着实执着,便也不再和他强争,只问道:“来找我所为何事?该不会是故意来和我闹别扭的吧?” 萧慕桐的话将有些任性胡闹的风染墨拉回现实,嘴角又勾起那样邪魅的笑容,松开她的手指,只是低头在她嘴角轻轻啄了一下,然后翻身躺在她身边,在她耳边吐气温热:“我来不是来找你的,只是顺道来看看你。” 萧慕桐也不在意,想起上次他问她,就不怕他倒戈阿希雅么?他当时的表情她就可以肯定他绝对不会倒戈的,因为他还需要她来双休,换个阿希雅,他不愿意。 萧慕桐也翻个身,与他四目相对,轻笑道:“额?难道是去找的阿希雅大妃?你是真的要换个双休的人了?” 风染墨见她如此调笑的模样,眉头不经意地蹙起,她倒是真的没有良心,半点没有将他放在心上,闭了闭眼,心中某个决定像是终于做出一般,睁开眼望着她道:“不,我去找了宇文怡。” 萧慕桐愣住。 她没有听错么?他竟然去找了宇文怡。 当初打擂台的时候,宇文怡见过风染墨,于今风染墨主动去找的宇文怡,那么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关系不是被彻底破坏了? 风染墨见萧慕桐愣住,微微勾起嘴角,继续再接再厉:“你想知道我给他说了什么吗?” “说了什么?”萧慕桐尽量做出坦然的模样,稳住自己的心神问出口。 风染墨似乎故意要去折磨她一般,只是伸手抚摸她的额头,滑至脸颊,然后是耳廓,再是脖颈,然后猛然使劲,将萧慕桐拉过来,抵住他的胸口,低头咬住她的耳朵,故意折磨她道:“我告诉他,你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而是我的。” 萧慕桐完全僵住,好像一道晴天霹雳从脑海中闪过。 萧慕桐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望着风染墨,像是从来都不认识他一般,强制冷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做?” 风染墨望着她的眼神,胸口一滞,眉头不自然地皱起来,但是想起那个诅咒,还是闭上眼睛,如果注定不能得到她的心,那么这样强留住她的人也是好的,再睁开眼望着她道:“我为什么你还不明白?我只是为了得到你而已!” 萧慕桐使劲地推开他,风染墨没有料到她会推开他,一下子撞到床棱,萧慕桐坐起身,望着他: “你走!” 风染墨也坐起身,冷邪地望着她:“你这么生气,到底是因为我破坏了你的复仇,还是你根本就还在意他!” 萧慕桐凌厉的眼神扫过他:“不管哪一样,我都会因此而讨厌你!” 风染墨似乎也被她气得不轻,冷然道:“好,既然这样,那我就让你看看宇文怡在知道孩子不是他的时候的反应,你一定想不到那场面有多滑稽有趣。” 说罢红色广袖使劲拂过,一道空间幻境便架了起来。 幻境中 一身红衣的风染墨悠闲地坐在紫檀木的椅子上,袖长白皙的手指把玩着一直白釉杯盏,鲜红的衣服衬得白色杯盏异常的晶莹好看,邪魅的笑意打断正在低头看奏折的宇文怡。 宇文怡果然皱眉抬头,待看清是何人的时候,眸子中的怒色一下子变窜了起来:“莫染风?好大的胆子,谁允许你进来的?” 当日擂台的时候,宇文怡见过风染墨,那时候风染墨是化了莫染风这个名字来打的擂台,那时候 宇文怡快要打死他的时候,是萧慕桐出来阻止了他! 宇文怡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风染墨继续笑:“莫染风?有劳你还记得我这个名字。” 这下完全激怒了宇文怡:“大胆,现在是在北蛮,竟敢如此和孤说话,来人,将他拖出去鞭笞二十。” 见没有人进来,宇文怡紧紧皱眉,再次望向风染墨的时候,他还是一副悠闲的姿态望着他,就好像一副你这个愚蠢的凡人额! 宇文怡心知必定是中了埋伏之类,但是在王宫之中埋伏,那也太可怕,便强自稳住心神冷色道: “来此为何?” 风染墨依旧带着邪魅悠闲的笑意:“我来拿走放在你这里的东西,出于礼貌,觉得有必要和你说一声,免得你不明所以。” “何物?”宇文怡依旧冷静自持。 “我的女人和我的孩子。”风染墨这次换成严肃认真的模样,眯眼望着宇文怡冷声道。 “放肆!休要在此胡言乱语。”说罢便要出手,却还没碰到风染墨的衣角,便被风染墨轻松躲过,落在了另一边的檀木椅子上。 宇文怡转身惊诧,握紧了拳头,立定站好,将手背在身后,方才这一试探便知武力上不是对手,为今之计只能谈判。 但显然通常的这些对付常人,是一条不错的逻辑,但是对方不是常人,也有可能对方不是人,这条逻辑显然就走不通了。 但是宇文怡他还没意识到这一点。 宇文怡开口道:“倒说来听听,孤何时掳走了你的妻儿? “在南国的时候。” “胡说,南国时候,孤只带回桐……” 话还没说完,宇文怡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抬起头望着眼前的风染墨,不敢置信的同时,怒气一直窜到胸口。握紧了拳头,强自让自己冷静,这可能是对方的激将法,就算桐儿以前和他有什么,但是到北蛮后便再也没了什么了,桐儿的身孕也才一月有余,是在北蛮的时候有的,那时候他和她已经在一起了,一定要冷静,不能上了他的当。 但是显然宇文怡他又低估了对手。 风染墨他冷静理智的时候,是可以通过对方面部表情判断他的心理活动的,俗称读心,但是夜没那么神乎其神,只是略微而已,这条技能请见初遇萧慕桐的时候。 风染墨只是笑道,望着宇文怡,一副了然的模样:“你说的是你们大婚那日么?你以为你是和小桐在一起,可是你们没有,要不要看一看当时的情况,反正我这里都有保留。” 幻境中红色广袖拂过,幻境中幻境便呈现了出来。 那是大婚之日的景象。 宇文怡一身红色的喜服已经半退,他身下的人的衣服也已经退掉只剩中医,轻喘之声不断溢出来,看不清身下的人的模样。 宇文怡皱眉望着空中的幻境。 镜头一转,露出身下那女子的容颜。 宇文怡整个人如遭雷击! 那……不是萧慕桐……而是那个萧慕桐很讨厌的南国人妾奴……苏静婉!!! “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宇文怡不断后退。 风染墨趁机再次打击:“哦?不是真的?可是你身下的那个女人可是已经承认了呢?” 说罢便又拂过红袖,幻境一转,是福雅宫。 苏静婉跪在阿希雅大妃面前,向阿希雅说,王后肚子里面的孩子不可能是陛下的,因为大婚那日陛下是和她在一起的。 宇文怡整个人像是已经不能站稳,径自往后退,撞到身后的椅子的时候,才勉强支撑住。 凌厉的眼神扫向风染墨:“孤要杀了你,你知道的太多。” “哦?是么?那你要拿萧慕桐如何?” 一句话像是狠狠戳到宇文怡的心口!原本以为是自己在掌控她,现在才发现是她将他耍的团团转,还将这样大的一定绿帽子扣在他的头上,如今竟然让绿帽子的始作俑者来他面前亲自揭开这个真相! 萧慕桐!!! 想起最近几日她的百般示好,百般的温存,胸口像是被巨石压抑不能喘气,脸色渐渐乌青,拳头上的青筋也慢慢暴起…… “萧慕桐!”咬牙切齿的声音,“孤要……杀了你!!!” 红袖再次拂过。 空中的幻境消失,风染墨望着眼前已经完全脸色惨白的萧慕桐,勾着笑意靠近道:“怎么样?这样你可还满意?恐怕等我等会一走,空间可以流动之时,就是宇文怡他过来杀你之时。” 萧慕桐转身等着风染墨:“你想怎样?” 风染墨紧紧盯住她:“我说过,我要你。” 作者有话要说:橙子的新文,完全正剧风哦,妹子可以戳去看看哦,传送门如下, 简介:这是一个看见皇上和别的女人亲近,就想生气,一想生气,就想害人的皇后的日常 橙子的微博,更新都会在微博中通知地。   ☆、第七十五章 风染墨紧紧盯着萧慕桐,一字一句:“我说过,我要你。” 萧慕桐凝眉不语! 风染墨见她冷静自若,不言不语,渐渐变得烦躁,果然啊,他这样逼迫她,她也不肯跟了他! 诅咒即天命,有违天命,必遭天谴! 他想逆了这乾坤,可是依然求而不得! “这条命是你重生的,如今将我逼往绝路的也是你,今日你便杀了我吧,还你当初的予命之恩!”萧慕桐冷静地望着他,语言平静冷漠,看他就像看一只猫一只狗! 风染墨几乎快发了疯,狠狠捏住她的脖子,“萧慕桐,你没有良心!”原本妖娆风流的面容刻满阴戾,看着她的脸色在他的手掌下渐渐惨白,很好,她不是死也不愿和他走嘛,那他就杀了她! 萧慕桐的脑袋渐渐空白,浑身瘫软,嘴角却也慢慢勾出一个笑意,如今就算死了,她也没什么遗憾了,苏静琬此生都再无翻身之日,一个曾经沦为军妓的下作人,谁还会看得起,宇文怡如今已经知道她从来都没爱过他,就连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是他的,恐怕早就将他所有骄傲自尊打击的粉碎,至于阿希雅,现在也被她整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死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好,该报的仇,一样也没落!安心地闭上眼睛,今生足矣! 见她安然赴死的模样,风染墨几乎是发了疯,狠狠甩手,萧慕桐本就已经快窒息瘫软了,风染墨这样一甩,正好撞到桌上,带倒方才和孙嬷嬷做针线的篮子,眼看就要摔倒! 她肚子里的孩子! 萧慕桐任命地闭上眼睛! 可是想象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萧慕桐睁开眼睛,便看见垫在她身下微微皱眉的风染墨,萧慕桐微微一动,便听见风染墨抽气声,萧慕桐抬眼看过去,神色一惊,是她带倒的篮子中的剪刀,此刻扎在了风染墨的肩胛,想来是刚才情况太紧急,风染墨没来得及催动灵力,便就生生受了这一剪子! “我死了不是正好称你的意,如今这又是为何?”萧慕桐不解 风染墨望着她良久,终于开口:“你可以说不爱就不爱,说不喜欢就不喜欢,可是我不能。你能忘记过去,可是我不能。”修长白皙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小桐,跟我走,我会对你好,比任何人对你都要好。”他的语气近乎祈求,曾不屑地说自己是陆上最强的男人,如今会这般低下身姿。 萧慕桐望着他良久,慢慢将脸贴到他的胸口,良久才开口:“我是死过一次的人,生死于我而言,都不再重要,只有复仇这一件事令我前生一直耿耿于怀,所以今生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你明白么?”萧慕桐抬起头直直盯着他的眼睛,“我以为你会懂。” 风染墨闭了闭眼道:“等你报完仇,我们是不是就可以在一起?” “可能吧。”萧慕桐也闭上眼睛,报完仇?那时候她恐怕也早是千疮百孔了吧! 萧慕桐慢慢站起身,冷冷望着他:“今日你没有杀死我,从今以后我便不再欠你什么了?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风染墨摇晃着站起身,冷冷走到她面前,完全不顾肩胛上的伤口,修长的手指捏起她的下巴:“我等着你再死一次,来求我。” 说罢便幻化消失,空间便也就动了起来,孙嬷嬷最先反应过来,看着地上的篮子和散乱的小衣服针线,然后又看见剪子上的血迹,心中一惊,慌忙四处搜寻,在看着愣怔站着的萧慕桐的时候,慌忙跑到她面前,拉着她看了又看:“公主,你没事吧?地上的血迹是什么?” 萧慕桐摇头,脸色有些惨白,怕是马上宇文怡便会杀过来,以他的性子,必定要将她碎尸万段的,如今便最后搏一搏,若无生路,便也叫他和她一块陪葬吧。 同归于尽,也是最后的归宿了! 不是风染墨将她逼上这条路,而是她自己,从她活过来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想过自己还能全身而退,反正现在多活的一天都是赚的,就得加倍让他们所有人都痛苦! “孙嬷嬷,等会陛下会来,你去将阿希雅大妃请来,还有那个妾奴苏静琬。”萧慕桐握紧拳头,在桌旁坐定。 她等宇文怡来! 三尺青锋架在她的脖子上的时候,萧慕桐的身子连动都没动,只是淡淡道:“陛下当真是要杀了臣妾?从南国到北蛮,臣妾与陛下的种种竟然不如外人的三言两语?” 剑锋在她脖子上按下血痕,萧慕桐微微皱眉,抿唇不说话,等宇文怡开口,他没直接动手杀了她,表示还有生机,宇文怡他现在至少还没有乱了理智! “住口!”几乎是暴喝,“你还有什么资格和孤谈南国和北蛮?” 狠狠拉住萧慕桐的胳膊,逼她和他对视:“你背叛了孤!”剑锋已经从她脖子上移开,此刻抵住她的小腹! 阴狠淬血的眸子牢牢地攫住她的眼神,想看出一点悔过和恐惧,或许他就会放了她,她此刻想的竟然是,哪怕她有一点的悔过和痛楚,他便能原谅她,此后生生世世将她囚禁在自己身边,她便哪里也不能去了! 这个想法快把他逼疯!他本该图谋这天下霸业,此刻却为了这个女子乱了心神! 萧慕桐盯着他,冷冷道:“陛下既然不信臣妾,我也无话可说,前尘往事,陛下说忘记便就忘记,那我也没必要再将一颗心剖出来与你看,徒劳的自取其辱。” 萧慕桐冷静地望着他,她只是想告诉他,她此刻这么冷静,且毫无悔过之意,只是因为她是清白的,是他先不信她!倒打一耙是最后搏命的机会了。 宇文怡狠厉地盯着她:“莫染风来找过你?你还和他联系?”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他此来所谓何事! “自然。”萧慕桐完全不避讳。 宇文怡眼神冰寒更深一层:“这样你还敢说你是清白的?” “他找陛下说的事,不就是为了挑拨臣妾和陛下的关系么?如果他不来找我,不让我害怕,又如何得道他想要的呢?”萧慕桐的手心全是汗渍,拳头越握越紧,此刻是在拖延时间,等阿希雅和苏静琬来,若是当真没有活路,那么他们便一起同归于尽吧。萧慕桐瞥了一眼埋在床头的地方,那里的火石足够炸掉这座宫殿,之所以一直没用,是因为还没有到最后一步,这些火石是那次太子遇刺,她照顾他时候,在他书房中的一本兵书上看到的,此后便秘密访着巧匠制造出来的,量不多,不到最后关头,是断然不会拿出来用的。 “他想要的是你?”宇文怡上了当。 这令萧慕桐有一丝欣喜。 “当日擂台之上,陛下应当也看见了,他被打的快死掉,却依然没有放弃,那么陛下以为现在他还会放弃么?”查看了宇文怡的神色,继续道,“说出这些挑拨的话,自然是要来威胁我,他相信陛下一定会杀了我,以此威胁我跟他走。” 良久,宇文怡道:“你没有?” “我赌陛下舍不得杀我。”静默良久,低头看了看抵在自己小腹上的剑锋,闭了闭眼,“看来我输了。” 宇文怡一顿,眉头皱的深深的,突然松开剑,将她拉入怀里,声音沉哑道:“孤信你,是孤不好,误中了别人的圈套。” 萧慕桐浑身僵硬,松口气的同时,心中隐隐有些怀疑,宇文怡会这么轻易就相信了? 思索间,阿希雅大妃拖着沉重的身子携着她身旁的流苏,以及最后面的苏静琬,已经来到这坤梧宫。 宇文怡显然一怔,随即看了看萧慕桐,微微有些莫名,叫她们来做什么? 但想起方才幻境中苏静琬说的话,拳心忍不住捏紧! 看向萧慕桐,萧慕桐也只是偏头微微一笑。一切等宇文怡如何裁决。 如今表面上看宇文怡已经放下结缔,所以现在苏静琬说什么错什么!且等着看好戏,拉着阿希雅一起下水,只是现在根本动不了阿希雅,宇文怡宝贝她肚子里的孩子。 阿希雅微微福了身子算请安,苏静琬跪下来,将额头搁在手背上请安。 宇文怡伸手指了指阿希雅身后的苏静琬,冷冷道:“孤要你说,孤和王后大婚那日,你在哪里?” 苏静琬慌忙将头埋得更低,但心中却不无窃喜,陛下现在问了是否证明陛下已经知道此事,那么便是她萧慕桐的死期了。 微微抬头,双眼含泪道:“妾奴和陛下在一起。” “来人,这个妾奴信口雌黄,扰乱视听,拉出去腰斩!”宇文怡冷声暴喝! 在场所有人都吓住了,包括萧慕桐! 宇文怡发这么大的火,还要杀了苏静琬,只有一个原因,他动不了萧慕桐,便只能动苏静琬,这个苏静琬知道的太多了。 萧慕桐静静望着宇文怡,原来他不信,也对,本就生性多疑,如今这么证据确咂,他肯定怀疑,只是他现在不能动她萧慕桐,想通这些,萧慕桐微微勾起嘴角,宇文怡他果然还没有失去理智,他还是想利用她来牵制太子哥哥和南国!做出那般痛楚狠厉的模样怕是也没几分真! 此刻被侍卫拖出去的苏静琬完全脸色煞白,口中惊呼:“陛下,妾奴所说句句属实,陛下饶命!” 宇文怡拳头握的更紧,只是并未表现出来。 萧慕桐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陛下,臣妾想监斩!”   ☆、第七十六章 萧慕桐走到他身边轻声道:“陛下,臣妾想监斩!” 宇文怡偏头凝眉望着她:“你现在怀着身孕,不宜见着血腥。” 萧慕桐顺着他偏头的方向也偏出一个好看且天真的笑容道:“她乱造的谣言害的我们这么的不愉快,看见她受惩罚,我只会心情好起来,自然不会有那些孕期的避讳。”故意停顿一下,盯着宇文怡良久才道,“陛下不能亲眼看着她死,那便臣妾代劳吧,总归我们之中有一个人是要看着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陛下说是也不是?” 宇文怡望着她天真的笑容说下这样一番状似无痛无痒,却处处透着杀戮的话,薄唇抿的更紧,好半天才伸出手轻抚上她的脸颊:“依你。” 萧慕桐酿出一个大大的笑意,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腰身,余光瞥向一旁早就敢怒不敢言的阿希雅大妃。萧慕桐觉得心里舒爽的不得了,现在动不了她,这样明目张胆地气她倒是令人无比的神清气爽。 监斩台, 萧慕桐一身华服端坐在观斩台上,日头还没那么烈,行刑台四周的百姓已经被萧慕桐命人散去了,苏静琬一身污秽的囚服跪在行刑台上,刽子手魁梧地立在她的旁边,日头渐渐的升起来,阳光折射到刽子手的刀上,迸射出一圈叠着一圈彩色的光,萧慕桐用手背搭在眉心,远目那一圈一圈彩色的光,嘴角不自觉的勾出一个温和的笑意。 她其实可以早一日杀死她,可是却没有比如今这样弄得她身心俱疲,声名狼藉时候杀死她,来的痛快。 是时候让她知道所有的真相了! 她大概会在死前疯掉吧! 萧慕桐浅笑。 孙嬷嬷搀扶着萧慕桐站起身,慢慢走到行刑台,挥手屏退那个立在一旁的刽子手,也屏退了搀扶她的孙嬷嬷。 萧慕桐逆着光站在苏静琬的面前,给苏静琬抬头看清她的机会,也让别人看不清她萧慕桐此刻凶狠的样子。 “真是可笑,本该是飞黄腾达,飞在枝头的凤凰,如今却变成一个死期将至的阶下囚,真是可笑之极,真真是可怜之极!”萧慕桐轻蔑惋惜地望着她,一言一行都要让苏静琬看的清清楚楚。 苏静琬瞪着萧慕桐,咬牙切齿:“这样做,你能得道什么?差点将自己也赔上去,你能得道什么?!!!” “得到什么?呵,问的好,”萧慕桐蹲下伸子,直直地望进她的眼睛,“你这样痛不欲生的活着,和身败名裂地死去便是我最好的报酬,我心里开心极了。” 苏静琬恼恨的几乎说不出话,双手早就被捆绑住,不能有半点作为,只能恼怒地瞪着她,和徒劳的挣扎。 萧慕桐带着笑意再次靠近她道:“想知道我都为你做了什么了么?”再靠近一点,“原本你会遇见太子哥哥,有机会让太子哥哥倾心与你,但是却被我破坏了,不光如此,我还将你嫁给了一个太监,找宫女嬷嬷破了你的处子之身。”顿了下,“还有啊,你勾引了驸马,可是我却杀了他!你知道吗?那天关你在柴房的时候,是宇文怡闯了进来,可是我又将你换掉了,你又错过了与他见面的机会,直到后来你被送到军营当了军妓才遇见他,你以为他还会看上一个军妓吗?哈哈” 苏静琬脸色涨红,怒目圆睁,那模样恨不得要杀死萧慕桐,然后嚼碎! 萧慕桐偏头仔细端详欣赏她的模样,良久才道:“还有一个秘密,我要告诉你,这样你死的才不会瞑目!”萧慕桐附在她的耳边,“大婚那日,和陛下在一起的确实是你。” 苏静琬快发了疯!挣扎着要站起来杀了她,可是她的手脚都被束缚住。 萧慕桐站起身,身后已经没有了影子,正午已到。 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我要你清清楚楚地知道,是我一步一步害死了你,而你毫无还手之力!” 说罢便挥了挥手,台下站着的刽子手便心领神会地走上监斩台,孙嬷嬷也走过来,搀扶着她走下去。 却猛然听见苏静琬爆吼:“萧慕桐你不得好死,我在天上看着你不得好死!” 萧慕桐顿住脚步,回过身,偏着好看的笑意望着她道:“就算是不得好死,也是你比我先死,算来也是我赚到了,我有什么好怕,还有啊,你不可能在天上看的,”突然变得阴狠,冷冷盯着她,“你应该在地狱看着,我要你好好的看着!!” “行刑!!” 丢下这两个字,台上的刽子手也喊起来:“行刑!” 然后便是凄厉的惨叫和恐慌! 终于刀斧没入骨肉的声音,惨叫声停止了,世界一切仿佛都安静了。 萧慕桐闭了闭眼,她死了! 坤梧宫如今已经修葺好,萧慕桐已经从朝清殿搬了回来,怕是此时宇文怡也不想再看见她,他表面上看起来是信了她,暗地里他们都明白,宇文怡是掂量着萧慕桐此刻的利用价值,才没有动她! 自苏静琬被腰斩后,萧慕桐一连待在坤梧宫数日都不曾出去过,宇文怡也没来看她,想必是真的不想见到她! 据福雅宫的阿实来报,近几日阿希雅大妃也很安静,没有任何小动作,想必是被苏静琬的事情吓成惊弓之鸟了。 自那日吵架后,风染墨也没有来看她,他和她算是真正的桥归桥路归路了吧?萧慕桐闭了闭眼,这样也好,她本来就没有什么再可以牵挂了,等处理掉了宇文怡和阿希雅,她的时日怕是也到头了。 一件衣服披在了萧慕桐身上:“公主,在想什么,今日外面的日头正好,要不要老奴陪你出去走走,自从处决了那个苏静琬,就没有看见公主开心过。”孙嬷嬷心疼忧愁地劝道。 萧慕桐回过神,展现一个笑意:“嬷嬷,我没事。” “公主是难过杀了那个妾奴么?” “哼!难过?”嘴角的笑意更甚,“若真有一丝难过,那也是她死的不够凄惨。” 萧慕桐站起身,拿掉披在身上的衣服,微笑道:“走,陪本宫去福雅宫,既然苏静琬没了,那以后便找这个大妃娘娘陪本宫玩吧。” 福雅宫 守门的宫人刚通报了王后驾到,便见着阿希雅亲自迎了出来,俯身行礼,萧慕桐瞥了她一眼,嘴角含笑,轻声道了声起来吧,便直接往里屋走。 想来经过苏静琬这件事后,阿希雅多少有点领悟,现在无论对萧慕桐做什么,陛下都会装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萧慕桐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所以这个阿希雅倒是很识时务! 只是这种识时务,萧慕桐未必领情! 刚坐下,奴仆们看了茶,便听见阿希雅道:“不知王后亲临福雅宫,臣妾惶恐,恐有不周,还望王后赎罪。” 萧慕桐用茶盖掀了掀茶水,并未喝,只是笑道:“大妃不必这么紧张,本宫只是因为今日闲来无事,想着大妃也是有身孕的人,便来和大妃一起闲话一下家常,平日里,大妃也不去本宫的坤梧宫,那只好本宫来大妃您的福雅宫了。” 萧慕桐含笑说完这些话,实则也是个下马威,作为一个大妃,每日对王后晨昏定省,是免不了的! 阿希雅何等聪明的人,且深谙后宫之道,立即起身俯身道:“是臣妾无状了,以后每日都要去给王后请安的好,也好向王后学习一些孕中的琐事。” 萧慕桐微微笑,继续用茶盖掀着茶水,依然没有喝。 “大妃也知道,后宫中一后二妃,如今主宫中只有你我二人,且你我都有身孕,你说是否该为陛下再谋一个妃子,大妃看罗翠院那些妾奴中可有资质好的,服侍陛下周到的人选?” 阿希雅心里已经有些明白,萧慕桐此行的目的,一来给她一个下马威,二来便是要张罗一个新的妃子出来,那么今后这后宫的一后二妃,那个妃子若出自萧慕桐之手,那么以后她阿希雅便处在被动的孤立无援之地。 阿希雅皱眉,她这算是警告? 萧慕桐望着她,继续拿茶杯盖子掀着茶水,也不喝,只是笑。 下马威也好,警告也罢,她这是正式向阿希雅宣战了! 而且萧慕桐这也是在逼阿希雅出手,她们谁先出手,谁就输了! 回宫的路上 孙嬷嬷不解问道:“公主这不是在给阿希雅机会?若是她先一步给陛下物色了另一位大妃,那么她们联合起来,岂不是对公主不利?” 萧慕桐浅笑:“就是要逼着她出手,宇文怡现在处处让着我,随着我,她们中一个出手就死一个,两个出手就死一双,本宫且等着看!” 孙嬷嬷了然,总觉得公主似乎哪里不一样了,可是也说不出哪里不一样了。 许是看出孙嬷嬷的疑惑,萧慕桐拍了拍孙嬷嬷的手背道:“嬷嬷,不必担忧,人总是会长大,总是被欺负的兔子都会长出獠牙,更何况人!”   ☆、第七十七章 许是看出孙嬷嬷的疑惑,萧慕桐拍了拍孙嬷嬷的手背道:“嬷嬷,不必担忧,人总是会长大,总是被欺负的兔子都会长出獠牙,更何况人!” ** 福雅宫 阿希雅撑着肚子不停地走来走去,眉心深深地皱着,流苏也皱着眉头在后面跟着,生怕一个不小心阿希雅就摔着了,心中的担忧更甚,从未见过大妃如此焦虑过,就连陛下娶王后的时候都没见大妃如此焦躁过。 “大妃,您慢点,小心着身子。”流苏还是忍不住提醒道 阿希雅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更加焦虑:“流苏,你说怎么办?从前倒是我小瞧了这个王后,她可比我们想象中厉害多了,你也看到了,她今天来分明是来示威的,你也看见了苏静琬的下场了。”说罢更加焦虑地走来走去。 流苏忍不住蹙眉,大妃说的没错,但眼下也不是给大妃添乱的时候,便安慰道:“苏静琬那个贱奴怎么能和大妃比?她死就死了,毫不足惜,大妃是何等尊荣,料想王后也不敢动您,况且大妃现在肚子里还有小王子呢!就算王后想动您,陛下也是不允许的。” 提到孩子,阿希雅像是终于想起来般,才终于安定下来,撑着身子慢慢坐下来,流苏慌忙去扶住,阿希雅像是慢慢找回理智和冷静,缓声道:“对对,你说的对,我还有孩子,有孩子就什么都不怕了。” 像是又想到什么:“可是如今她也有孩子,从陛下现下的情况来看,陛下怕是更重视她肚子里的孩子。”提到孩子,阿希雅有些稳不住心神,又拉着流苏着急问道,“流苏,你说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才能保住孩子,也保住孩子的前程。” 见主子如今都已经慌了神,流苏也是慌了神,建议道:“要是王后的孩子生不出来呢?大妃有没有想过。”说着眼睛冒着精光。 阿希雅先是一愣,好似半天才听懂她的话意思一般,缓声道:“你说得对,你说得对。”好半天,阿希雅像是终于缓过神,眼睛也透出精光,沉声道,“你说的对,陛下生性多疑,经过苏静琬这件事,陛下就算不信她的话,想必也有所怀疑,陛下那样骄傲自负的人,必然是不会容忍别人的孩子,哪怕一点不清不楚的关系也不能容忍,恐怕陛下也是在费尽心思除掉这个孩子,如果我们推一把手,陛下也必定会睁只眼闭只眼。”想了想,“恐怕我还需要找个帮手,一起帮助我灭掉王后,什么时候去一趟罗翠院,后宫一后二妃是祖制,是时候再帮陛下谋一位大妃了。” 流苏望着自家主子缓过神,心里也舒了口气,轻声道:“大妃,奴婢扶您进去内室休息下,方才必定是惊吓到了。” “嗯。” 阿希雅方才转身,便听见外间宫人唱道:“陛下驾到。” 阿希雅立即收拾好心情出了门迎接,方要行礼,便被宇文怡扶住,轻声道:“你现在有孕在身,就不必行礼了。” “谢陛下。”阿希雅微微含笑地扶住宇文怡,一道朝正屋走。 “听说王后今日来了福雅宫,可说了什么?”宇文怡状似无意问道 阿希雅依旧含笑:“王后只是看着臣妾先怀孕,过来同臣妾讨论些寻常的孕期琐事。”顿了顿,状似犹疑道,“不过,王后确实提到一件要紧的事。” “哦?何事?” 阿希雅望着宇文怡并没有什么异样,继续道:“王后说如今臣妾和她都有孕在身,不方便伺候陛下,想着后宫中另一位大妃的位置一直空缺,让臣妾什么时候空闲的时候给陛下您物色一个合适的人选。” 宇文怡微微一顿,随即微笑道:“王后倒是贴心!” “陛下的意思呢?罗翠院的妾奴可有和陛下眼缘的,伺候的周到的?”阿希雅继续问道。 宇文怡紧紧抿住薄唇,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只是顿住脚步,紧紧盯着阿希雅的肚子道:“孤的孩子要好好生下来。”模样认真严肃甚至带了点恨。 阿希雅望着宇文怡,嘴角忍不住勾起一个笑意,但很快便收起笑意,也同样认真地道:“陛下的孩子,臣妾自然珍之重之,我们的孩子自然要好好的生下来。” 宇文怡依旧凝视她的肚子,像是喃喃自语:“她若是和你一样该多好。”顿了顿,像是恨极了,“她为什么不能像你一样?” 阿希雅先是蹙眉,随即勾起一个笑意,果然啊,陛下不相信她,那么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更容易了。 “那选大妃的事,臣妾便做主甄选了,待选好后再给王后过目,然后陛下再定夺可好?”阿希雅讨好地道。 “随你们。”宇文怡表情冷淡道。 阿希雅看破但不说破,陛下果然不信王后肚子里的孩子了,现下的情况便是尽快找到一个可靠的能信之用之的人做这个大妃,和她一起对付萧慕桐,胜算就更甚一筹。 ** 坤梧宫 孙嬷嬷将熬好的保胎药递到萧慕桐面前,柔声道:“公主,前些时候大病一场,您身子虚,御医说您要按时喝这个药也,这样小王子和您才能都健健康康。” 萧慕桐望着药碗许久才道:“孙嬷嬷,你说她们会蠢到在我的药理下毒么?” 孙嬷嬷也有些犹豫,但也出言劝道:“现在整个后宫都在关注着公主和那个大妃,也只剩下公主和大妃,若是公主有什么不测,第一个逃不掉干系的便是阿希雅大妃了,老奴猜想她还没有蠢到这样自掘坟墓。” 萧慕桐笑了笑,“你说的对啊。”说罢便接过药碗,仰头一股脑全部喝尽,将药碗递给孙嬷嬷才问道,“福雅宫可有传出来消息?” “回公主,听阿实来报,阿希雅大妃现在正张罗着要给陛下另选一位大妃呢,像是要从罗翠院中的那些妾奴中选一个。” 萧慕桐偏了偏头,嘴角含着一个得意含蓄的笑意:“她果然等不住啊,她已经开始怕了,只要她迈出这第一步,本宫便叫她万劫不复。” 孙嬷嬷望着萧慕桐状似天真的笑意,想起那日公主说的,即使是兔子也会长出獠牙,何况人,欣慰地笑出来,到底公主是长大了。 “孙嬷嬷你也注意点阿希雅大妃的动向,依我看,如果从罗翠院去找的话,估摸着会是那个绿萝的可能性大一些,毕竟论美貌和机灵,她也是数一数二的,你近几日多去观察一下,必要时,我们要先下手为强,但是要记住,我们要在暗,阿希雅在明。” “是,老奴知道了。” 萧慕桐起身朝外间走去,该出去晒晒太阳了,总是窝在坤梧宫,整个人都快发霉了,阳光照下来的一瞬间,萧慕桐本能地拿手遮住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多好的阳光,也不晓得还能再见到几回。 孙嬷嬷搀扶着她:“公主,陛下有些时日没有来坤梧宫了,公主要不要去看看陛下?”孙嬷嬷好心提醒,毕竟在后宫,陛下不来,便是昭示着她已经失宠,若是新的大妃被选出来,她就彻底失宠了。 萧慕桐依旧不紧不慢道:“不来更好,如今这情况,陛下越是不来我这里,越是表示陛下现在其实不信任我,陛下越是不信任我,才能更加鼓舞刺激阿希雅大妃行动,她就会行动更快,那么我们想要拉下她也更快。”依旧是嘴角含笑的模样。 异度空间 风染墨看着这样的萧慕桐,微微蹙眉,果然没有他的帮助,她也一样可以应付自如了! 她不需要他了! 心口猛地扯了一下,就像一根牛毛一样针扎进心口一般,看不见伤口,看不见血迹,只能感到锥心的疼,风染墨捂着胸口,望着幻境中的萧慕桐,几乎是咬牙切齿般恨道:“为什么痛的是我,而你却可以这样若无其事!” 萧慕桐你真的没有一点良心,教会了我何为爱,却没教会我如何忘记爱,如何忘记你,而你却可以毫不知情地自在活在另一个世界里。 凭什么! 我痛,也要你和我一起痛! 大手一挥,他还是没有等得及她来求他,他又再次妥协,来找她了。 他忍不住! 受不了她的不在乎,几乎令人发疯! 萧慕桐还未反应过来,人已经在异度空间,萧慕桐已经有好久没有来这里的,她摸了摸胸口的玉环,没有想着要来这里啊?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风染墨漆黑的眸子带着冷然的恨意盯着她:“我做不到。” 嗯?萧慕桐不解地偏头望着他! 见她茫然,似乎是更气恨,捏着她的肩膀,狠厉道:“我做不到和你桥归桥,路归路,我放不下,这下你高兴了,你赢了,我永远也放不下你了,你开心了,萧慕桐,为什么你可以什么事都没有?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发了疯?” 萧慕桐被他捏的肩膀生疼,忍不住要从他手掌中挣扎出来,可是越是挣扎,风染墨捏的更紧,似乎是更生气! 萧慕桐忍不住吼道:“你放开我,我给过你机会,是你没有杀我,我不欠你了,你不帮我复仇,我便用我自己的方式复仇,你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风染墨一双眸子血红,听着她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张嘴便咬上去,狠狠地蹂躏,不想让她再说出一个决绝的字,霸占她每一寸气息,手掌粗暴的扯掉她的腰带,带着暴戾的恨意咬住她的脖颈,“我痛,你也要一起痛,没有关系?萧慕桐你做梦!”   ☆、第七十八章 风染墨几乎是发了疯,唇齿咬过她的唇瓣,萧慕桐挣扎避开,一股腥甜在口齿间漫开,但是风染墨像是丝毫没有感觉到般,又肆虐到她的脖颈,手指已经扯掉她肩上的衣服,萧慕桐凝眉,握紧了拳头,可是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脱风染墨的桎梏,索性就直接放弃了挣扎,冷冷地一动不动任他为所欲为,声音也冷冷地:“风染墨,难道你要用这种方法打掉我们的孩子不成?” 话语可以伤人到什么地步,要看这个人在他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果然风染墨顿住,如同冰天雪地里,一桶冰水从头浇灌而下,缓缓离开她,眼神中带着无尽的恨意,还有无尽的苦楚,可是啊,到了这个时候,他想的还是挽回,让他就这样对她放手,他做不到,“小桐,究竟怎样?究竟我该怎样做,你才能对我重拾旧情?” 萧慕桐震惊地望着他,微微偏了偏头,那是她思考时候常做的小动作,此刻望着他,像是很熟悉,又像是很陌生,像是很亲近,却又很遥远,中间似乎永远隔了层雾似的,她望着他,皱眉道:“这世上什么都可以有,唯独不能有重拾旧情这一说,无论我们曾经怎样,可是如今我都忘记了,能够忘记的情爱,怕是也没能情到深处,你又何苦?”顿了顿,萧慕桐伸出自己的手,盯着良久,轻叹道,“如今的我连我自己都怕了,你又喜欢我什么呢?一个死过一次的人,已经没有什么是可以看重的东西了,你也不必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有这样的时间和精力,或许你可以找到一个更好的双修的人。” 风染墨怔怔地望着她,像是完全没听进她的话般,轻声道:“既然不能重拾旧情,那么,”眼神紧紧盯着她,“那么我们重新开始吧。” “你……” 风染墨打断她:“那么我们重新开始吧。” 像是完全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她就没办法拒绝一样:“作为陆上最强的男人,我还是有信心你会再爱上我的。” 妖娆的笑意再次染上他的嘴角,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真的一样,仿佛过去所有都没有发生一样,没有诅咒,没有伤害,何以自欺欺人到这个地步?风染墨伸出拇指轻轻擦掉她唇上的血迹,然后将唇轻轻地印上去,妖娆的双眼至此至终都看着她:“从此后我只帮你,不做任何让你生气的事,你愿不愿意和我试一试,我们重新开始?” “我……” “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打掉孩子么?”风染墨故意转开话题。 “嗯?” “异度空间的人和凡人双修的话,本就损耗凡人精气,如果凡人孕育了子嗣,必定也会在分娩的时候耗尽精气而亡,这就是我为什么要你打掉孩子的原因。” “没有两全的办法么?”萧慕桐有些紧张地追问。 “有。”风染墨见她果然上心便终于妖娆慵懒地放松了下来,勾着好看的笑意看着她着急。 “什么办法?” “现在不告诉你。”风染墨完全放下心来。 “你……”萧慕桐气结! 风染墨笑意更甚,“我说过我有自信再次追到你。”至于那个诅咒……风染墨眼神暗了暗,以后再不会提! 风染墨将萧慕桐轻轻扯进怀里,见她没再反抗,嘴角抿出一个好看的笑意:“我们一起努力试一试,这世上,我能想到的人,能牵绊的人也只有你一个而已,我不想也不愿再去结识一个新的人。” 萧慕桐将脸埋在他的胸口,抿唇不语,风染墨,你究竟明不明白,死生对我已不再重要,情爱于我也不再重要,从重生回来那一刻起,只为复仇而生,为复仇死,你想我把你排在哪个位置呢?如今还留着这个孩子,是因为这个孩子是压死宇文怡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他亲眼见证真相的那一刻,就是他彻底崩溃之时,而且我也想生下这个孩子,这是我上辈子欠他的,今生来还他,你又何苦用这个来牵制我? 萧慕桐推了推风染墨:“我该回去了,你想怎样变怎样吧,左右我也不能管着你。” 风染墨像是心情大好一般,赖皮般更紧地抱着她:“让我再抱一会,就一会。” 萧慕桐皱眉,但也没和他争执,风染墨觉得很是受用,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心情大好地说道:“我知道你接下来想做什么?” “做什么?” “你在等阿希雅选出另一位大妃是不是?”停顿了一会,见萧慕桐没有反驳,便道,“想不想让她选的那位正好是你想选的那位?” “什么意思?”萧慕桐不解。 风染墨故意不说话了,只是松开她,然后打横将她抱起来,朝床榻走过去,萧慕桐惊得慌忙搂住他的胳膊,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你说一男一女去床上能做什么?”风染墨继续笑。 “不行。”几乎是不假思索地拒绝。 风染墨眼神暗了暗,但随即又攒出笑意道:“放心吧,你现在胎还不稳,我不会动你,只是逗你的。”然后做出无限委屈的样子,“我真的只是想和你盖着棉被纯聊天而已。” 萧慕桐看着他的样子,也忍不住笑出来,“你这个样子谁还相信你是陆上最强的男人?” 风染墨见她笑了,便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让阿希雅选的那个人,正好是你提前收买的那个人,这样以后就算阿希雅以为她和另一位大妃联手的,但其实这位大妃早已为你所用,你不觉得这样的报复更有快感么?然后再借着宇文怡给她致命一击,你觉得好不好?” 萧慕桐质疑地望着他,前不久还是他向宇文怡告的密,怎么现在又来帮她?变化太快了,到底值不值得相信! 见她疑惑,风染墨浅笑,将她放在榻上,掀过被子给她盖好,然后自己也钻进去,趁机搂住她,然后掖好被角,完全一副盖上棉被纯聊天的架势。 “从前不帮你,不过是想让你来求我,这样我们便能在一起,哪知你的本事那么大,不用求我,自己也能解决的很好,所以我现在看开了,只有帮助你,才能靠近你。”顿了顿,“想要靠近你,还真的是很难呢!” 萧慕桐不说话。 “我仔细观察过罗翠院的妾奴,其中最机灵,迫切想飞上枝头的怕是数那个绿萝了,完全能为我所用,她的背景我也调查过,知己知彼,方能制敌于要害。” 说罢便在床榻上方化出一方幻境,幻境中一个妇人,衣衫破旧,正在一个馒头摊前乞讨,身后跟着一个怯怯的小女孩,也是衣衫破旧,手指怯怯地揪着妇人的衣服,妇人被摊主撵了出去,旁边过来一个衣冠楚楚的人买了一个馒头递给她,妇人连连拜谢,却在伸手捧过来的时候,那人一松手,馒头掉在地上,嗤笑道:“想要就捡起来啊。”那妇人看着白白的热热的馒头掉在地上染了灰,心疼地皱眉,哪里听见他说什么,只是自顾去捡起来,还有个娃要喂养,手指刚碰到馒头,一只质地上好的靴子踩在了上面:“果然是下等人。” 说罢还用脚尖碾了碾! 妇人也怯怯地不敢多说话,怕惹了这个没事找事的大爷,等他开心了,走了,便也就没事了。可是事情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简单。 只见那人居高临下,趾高气扬道:“想吃饱饭么?” 妇人不说话,那个怯怯的小姑娘也只是更加胆怯地躲在妇人身后。 后来……幻境中最后的景象是那个大爷般的人命令下人用锁狗的项圈套着那妇人的脖颈,他则骑在马上,一路牵着…… 最后,那人扔了几个馒头便扬长而去,那妇人颤抖着满是血迹的手,将馒头递给那个怯怯的小姑娘:“绿儿快吃。” 小姑娘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妇人带血的手和那个馒头:“娘,绿儿有朝一日一定出人头地,让你过上好日子。” 萧慕桐望着幻境,“她是罗翠院的绿萝?” “没错。”收了幻境,将萧慕桐抱得紧一些,“吃过苦的人,会拼了命抓住任何一个可以改变命运的机会,而且她还有一个重要的人想保护。” “她娘?” “没错,小桐你知道如何做了么?” 萧慕桐闭了闭眼,别人当做消遣的事,有的人却要拼了命地争取,那么便给她一个机会吧。 ** 坤梧宫 萧慕桐静静坐在窗前,听孙嬷嬷汇报:“听福雅宫阿实传来消息,阿希雅大妃这几日已经在罗翠院选了几位姿色尚可的妾奴,正在教习规矩,怕是几日后便要公主你过目了。” 萧慕桐只静静地听着,半天道:“嬷嬷,我让你找的人可找到了?” “回公主,出去的探子回来报,已经找到了,安排在京城的一家农家住下了。” “嗯,你去拿些她身上的信物来,今晚,我们悄悄去一趟罗翠院,记住,悄悄的去。” “是,老奴知道了。”   ☆、第七十九章 萧慕桐吩咐完孙嬷嬷,便让她退下了,自己则依旧坐在窗前,凝眉望着坤梧宫窗外唯一的一棵梧桐树,树干的树皮都已经风干微微翘起来,叶子也快掉光了,呈现出垂死前的干枯状,可是仔细看去便能发现树根的地方还隐隐泛着绿,萧慕桐不自觉地勾起嘴角,留着一口气,明年春天便又会枝叶繁茂了吧? 所以绝对不能给敌人丝毫喘气的机会,谁知道一旦她缓过来的时候,会不会反过来给你更加致命的一击呢! 对阿希雅这样,对宇文怡更要这样! 压死阿希雅的最后一根稻草是宇文怡,所以在扳倒阿希雅之前,或许还要去笼络一下宇文怡,说起来自从上次风染墨告诉宇文怡孩子不是他宇文怡的,而是风染墨的之后,宇文怡一次也没来找过她了! 萧慕桐不自觉又勾起嘴角,即便没有证据的事,哪怕他有一点怀疑,也不愿沾染半点别人碰过的东西,果然是宇文怡的风格额! 既然他不来找她,那么便她去找他罢! 唤来了兔毫,叫她找出了南国的服饰,然后梳上南国的发髻,然后便由兔毫搀扶着往朝清殿走去! 到朝清殿宫门口的时候,郎木措守在门口,单手放在胸前行了礼,萧慕桐点头示意免礼,问道:“陛下可在里面?” “回王后,陛下正在处理朝政,吩咐属下不允许任何人打扰。”郎木措恭敬道,完全没有因为她是王后而有任何谄媚的模样,萧慕桐颔首望着他,是个一心只忠诚于宇文怡的好奴才! 萧慕桐只轻轻地咧开嘴角,轻声道:“本宫听闻陛下这几日都一直忙于朝政,饮食都草草了事,今个特地赶在午膳前一会来,就是为了想叫陛下好好地用一顿膳食,郞将军这样还要拦住本宫?” 郎木措微微凝眉,她说的在理,正待要再说什么,便听见里面传来宇文怡的声音:“让王后进来。” “是。”郎木措转身朝着殿内躬身回礼,然后转身对着萧慕桐做了个请的手势,“王后请。” 萧慕桐进去的时候,宇文怡没有在桌案前批阅公文,而是负手站在窗前,高大颀长的身材几乎挡住了所有从窗外射进来的光,萧慕桐抿了抿唇,轻着脚步走过去,然后从背后伸出胳膊圈住他,将脸颊贴在他宽厚的脊背上,声音软软的,似乎带着悠悠的埋怨,也带着淡淡的娇嗔:“陛下,好久没去看我了,难道就不想我么?” 宇文怡身子一僵,身侧的拳头慢慢握紧,但是却没回头,萧慕桐像是猜到他的反应般,缓缓抬起头,绕到他的前面,站在他的面前,宇文怡便也低头看她,在对上她眼睛的那一刹那,心里一震,那样清澈的眼神!还有,她的装扮,就好像她还在南国时候一样! 就好像她还是那个干净单纯的小公主! 萧慕桐看着他震惊的模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细声道:“可是我想陛下了,既然陛下不来看我,那么,便由我来看陛下吧。”说罢便要窝进他的怀里,却被宇文怡拦住,袖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像是疑惑般望着她问:“你是谁?” 萧慕桐几乎是立即嗤笑出来,眼睛含着笑:“我是桐儿,是你北蛮国君的王后,是你宇文怡的女人。”说完还不忘剜他一眼,“真是傻问题!” 宇文怡抿唇不说话,只是喃喃自语:“桐儿?”突然像是痉挛一样,猛地将她箍进自己的怀里,声音带着恨,却说得轻,“桐儿,我的桐儿,我该拿你怎么办?” 萧慕桐缩在他的怀里,眼里已不复方才的笑意,而是慢慢变得冰寒,缓缓地闭上眼睛,良久才睁开眼睛,轻声道:“陛下想怎样便是怎样,陛下是北蛮国君,也是我的夫君,夫君说什么,便是什么。” 这句话像是完全戳中宇文怡的心坎,完全受用的表情,抱了抱她道:“好,孤说什么就是什么,以后你只是孤一个人的了。” 萧慕桐抿唇不语。 一时间,二人都不再说话,良久,是宇文怡率先打破僵局:“桐儿,若有一日,孤和南国开战,你站在哪一边?” 萧慕桐一僵,没想到他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虽然不用问便也知道答案,但是还是要敷衍他的,只是也不能太敷衍,这个要怎么答?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若我说站在你这边,你一定不会信我,可是我想的是你们都没事,两国相安无事不是更好么?为什么要开战?” 宇文怡轻叹:“可是你的太子哥哥已经打到我北蛮的家门口了。” 萧慕桐震惊地站起身,面上是震惊的表情望着他:“你说什么?” “孤说,萧晨寅已经慢慢地向北蛮逼近了,而且他还联合了一直驻扎在城外不肯进城的北平王。”顿了顿,低头望着萧慕桐,手掌轻抚着她的脸颊,“桐儿,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萧慕桐心中一惊,原来他是问的这个意思! 想让她来牵制太子哥哥么? 可是宇文怡你做梦! 但是面上还要做出紧张的样子,“我要去见太子哥哥,我要阻止他。” 宇文怡轻笑道:“男人的战场,你一个女人掺和进来做什么?”虽这样说,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萧慕桐现在是他手中最后一张筹码了,他怎么可能轻易将她放回去萧晨寅身边?! 将她拉近怀里,“你只管在北蛮,好好生下我们的孩子就好。”说完,在萧慕桐看不见的地方,眼神变得阴寒,尤其在提到孩子的时候,若不是现在战事吃紧,她还留着有用,他是断不会留着孩子到现在的,不清不楚的孩子,宁愿错杀,也不能留下! ** 北蛮城外 驻扎的军队,主帅帐里,一身银色铠甲的萧晨寅坐在桌案前,捏着手中的刚从北蛮城中送来的书信,脸色铁青! 是宇文怡亲自命人送来的! 是御医列出的萧慕桐身体状况,写到,气血两虚,胎气不稳,需静养调理。还带了一张药方! 萧晨寅之所以这么生气,是因为他知道这个是做不了假的,早在南国的时候,桐儿就因为气血虚弱而昏倒,当时御医还说她是中邪了!如今她有了身孕,怕是更是虚弱!宇文怡他就是看中这一点,他不下战书,不刺激他,只给这样一封简单的药方和病因,便足以击退他所有准备进攻的想法! 他不能拿桐儿冒一点险,不然他今日的所作所为便没有一点意义! 原本温润的人拳头慢慢握紧,狠狠捶在桌案上:“宇文怡!” 帐外来报,“北平王求见。” 北平王生在北蛮,又久经沙场,是个粗犷直接的大汉形象,进来也不给萧晨寅请安行礼,径直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南国太子,这一仗我们稳赢,到时候你可别忘了你对本王的承诺。” 萧晨寅慢慢松开拳头,冷冷抬眼望向北平王,慢慢恢复往日温润的模样,翠玉红袖般的眸子似乎还带了点笑:“北平王,可能这次计划要推后了。” 北平王几乎是立即暴躁跳起来:“你说什么!” 萧晨寅皱眉,但很快便也就恢复,只是声音慢慢变冷:“我想北平王已经听清楚了,不需要本宫再重复一遍了!” “为什么!?南国太子,这次攻城,我们必然有十足的把握,为何延后?” “我们联手,自然要双方的目的都达成才算联手有意义,若只你一人达到目的,那么本宫不过是白白地为你做嫁衣裳,北平王说是也不是,如今情况有变,便要推后!北平王若有意见,大可以自己行动,只是到时候,你看看北蛮的百姓会不会拥戴你这个起兵造反名不正言不顺的王爷!” “你!”北平王几乎是气结! 但是也毫无办法,只得甩袖走出帐篷! 萧晨寅望了望药方,缓缓闭上眼睛,桐儿,成也是你,败也是你! ** 坤梧宫 孙嬷嬷将一方绣着绿萝的帕子递到萧慕桐手中,“公主,这个便是绿萝的娘给的,说是给这个给她,她便能明白。” 萧慕桐拿过帕子,绣工倒是精细,只是淡淡问道:“可有好好安置她?” “回公主,好好伺候着的。” “嗯,无辜的人就不要牵连进来,谁的债谁来偿!” 孙嬷嬷虽然不大懂什么意思,便也点头,“公主准备什么时候去罗翠院?” “就今天,太子哥哥已经攻打到城外了,怕是破城也是不久后的事情了,有些事该做了,有些业障也该还了。”萧慕桐握紧手中的帕子,淡淡说道。 “这件事便交给老奴去做吧,公主现在有着身孕,怕是行动不方便。”孙嬷嬷担忧地望着她。 “本宫亲自去,有些事,要亲自去做,结果到来的那一刻才能尝到甘甜。”闭了闭眼,“你永远不会懂亲手推曾经害过自己的人进地狱是怎样的一种快感。”   ☆、第八十章 萧慕桐望着窗外的梧桐树,最后一片树叶也脱离了枝干,语气清凉,带着微不可察觉的百转千回的叹息:“你永远不会懂亲手推曾经害过自己的人进地狱是怎样的一种快感。” 孙嬷嬷沉静地望着萧慕桐,只是将那席水红色的斗篷披在她的肩上,微微含了些笑意:“公主如今这风度和仪态像极了皇上,不愧是我们南国的长公主,自有一股寻常人比不得的端贵。” 萧慕桐笑了笑,伸手拢住领口的斗篷:“我哪里就能和父皇比了?他可是睥睨了整个天下。” 萧慕桐站起身,孙嬷嬷慌忙去扶住,一起朝坤梧宫外走,一遍走,孙嬷嬷一边向萧慕桐汇报罗翠院的情况:“这会子怕是阿希雅大妃在罗翠院,据说现下已经选出几个机灵的妾奴,如今正在教习规矩。”顿了顿,“公主我们这个时候去,怕是不妥。” 萧慕桐不动声色地继续往前走,孙嬷嬷便扶着一路跟着,半响,萧慕桐才开口:“她在,我们去才不会引她怀疑,宫中人多口杂,我们私下去,难免不会传到她的耳朵里,到那时候所有的计划可全要泡汤了。”笑了笑,“再说我们不需要和那个绿萝多说什么,只要让她看见这条绿萝帕子在我们手里便一切都妥帖了。” “公主考虑的周到些,老奴懂了。” ** 罗翠院 萧慕桐免了门口宫人的通报,只是不动声色地和孙嬷嬷走进去,她倒也想看看阿希雅是怎么调教这些妾奴的,怕是定要在身份上死死压一压这些妾奴,让她们知道,虽然今后你们可能会被陛下临幸,成为大妃,可是还是她阿希雅提你上来的,想和她平起平坐,怕是永远不可能。 果然,萧慕桐刚走近一些,便看见坐在主位上的阿希雅漫不经心地敲了敲了桌延,声音不屑,却带了几分狠厉:“你们今日的地位和明日的地位,一不小心便会有所不同,今日还是脚下奴,明日怕就是人上主,这些也不过就是本宫的一句话而已。本宫说你是脚下奴,你便是脚下奴,本宫但凡在陛下面前说上一句话,你也能就飞上了枝头,成了那人上主。” 此话一出,跪在她脚下的几个妾奴更加的恭敬地低下头。 萧慕桐只静静地望着,目光未在阿希雅身上停留半分,因她今日会有这个表现早在她的意料之中,她只是仅仅盯着绿萝,看她是怎么个反应。 其他人都是听见阿希雅的话后才更加低下头以示恭敬,只有绿萝一直将头低的最低,双手也规整地交叠放在跪着的膝盖前面,就好像无论阿希雅说什么,她都是一副恭敬听话的姿态,她心中比 谁都要明白阿希雅想要的不过就是一个能听她话的傀儡而已! 果然阿希雅微微颔首,纤纤素手轻轻一指地上跪的最工整的绿萝道:“抬起头来。” 绿萝带着些怯怯地神情抬起头,却没有直视阿希雅,阿希雅打量她半响,浅笑道:“倒是个标致的美人。” “奴婢不敢。”绿萝慌忙回道。 “本宫注意你良久了,为何一直将头低的那样狠,被本宫看见不是更好么?” “回大妃,奴就是奴,就该守着奴的本分,见着主子的时候就该有奴的样子。”绿萝一番话说得卑贱却不徐不疾。 显然阿希雅很是受用,只道:“是个识规矩的奴才。” “叫什么名字?” “回大妃,奴名绿萝。” 阿希雅微微点头。 却听到门外的端茶过来的宫女慌忙跪下的声音:“奴婢给王后请安。” 萧慕桐微微皱眉:“起罢。” 外面的声响显然惊动了里屋的人,阿希雅抬眼望过去,慌忙站了起来,向门口走来,萧慕桐也不躲避,只是大方地朝里屋迎面走过去。 阿希雅福身:“见过王后。” 萧慕桐笑着上前扶起她,不等她问出口便道:“来的时候,正见着大妃在教习着妾奴规矩,心里想着是要为陛下甄选大妃,便也就没有打扰,怕是乱了大妃的计划和节奏,就在门外站了一会,看了一下,大妃倒是做的很周到。” 一番话说完,阿希雅想反驳也不能说,只道:“累着王后站着这许久,快些坐,正好可以和臣妾一起看看这些给陛下选的妾奴。” 萧慕桐自然欣然答应。 刚落坐,便有宫人来看茶,萧慕桐只笑着抿茶,轻声道:“大妃和陛下相熟的时间久一些,自然更懂陛下的喜好,这甄选新人的事便就全交给大妃了,本宫也好偷偷闲,大妃继续。” “是。” 萧慕桐便不再说话,看着阿希雅如何继续问其他的妾奴。 萧慕桐都一一任着阿希雅问,突然一个失手,萧慕桐不小心弄撒了茶水,一旁的宫人慌忙上前帮忙擦干净,地上的妾奴也注意到这边,也要上前帮忙,萧慕桐只笑着,从袖口拿出那方绿萝帕子,自顾自的擦起来。 萧慕桐是不是拿眼瞟向地上跪着的绿萝,只见她见着帕子的时候,脸色一下子惨白,交叠在一起的手此刻已经握紧,骨节都已经握的有些泛白,孙嬷嬷忍不住皱眉道:“主子,奴才带您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吧,现下打秋了,天凉的狠,更何况现在主子肚子里还有小王子,实在要保重身体。” “也好。”萧慕桐笑着起身,完全没有因为弄湿衣服而有半点的不适,只是任着孙嬷嬷搀扶着,临走前还不忘嘱咐阿希雅,“甄选的事便就有老大妃了,你选好了,不用找我过目了,直接拿去陛下那里让陛下挑些自个喜欢的就好。” ** 坤梧宫 孙嬷嬷已经替萧慕桐换好衣服,一边系着斗篷的绸带,一边问道:“公主为何现在还要去朝清殿,方才不是已经让那个绿萝看到了帕子,怕是那个妾奴已经知道她娘就在我们手里了,公主现在身子不适,何苦这么劳神?” 萧慕桐道:“让绿萝知道她娘在我们手里,只是确保了绿萝能为我所用而已,但是如果最后不是她当选那个大妃,她与我们而言,半点价值都没有,虽然她现在过了阿希雅那一关,又怎么能确保她一定了过了陛下那一关呢?” 孙嬷嬷点头:“老奴受教了。” ** 朝清殿 萧慕桐从孙嬷嬷手里接过参汤,向她笑道:“你便在外面等我吧,我自己进去就可以了。” 朝清殿门口,郎木措也没有拦她。 萧慕桐这进去的也忒顺利,想来宇文怡现在对她完全放任了,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碍着他的大业就行,毕竟他现在要利用她。 正殿空无一人,萧慕桐径直走进书房,果然宇文怡正在处理政事,堆积如山的奏折,萧慕桐轻声轻脚地走过去将汤放在一边,只在他旁边坐下,也不说话,宇文怡也没抬头看她,只顾着自己批阅奏折,朱笔在奏折上批阅完后方才抬起头,望着一旁含着笑意安静坐着的萧慕桐道:“来了也不说话,为何来?” 萧慕桐坐过来些,将汤往他旁边推了推道:“陛下整天忙着这些国家大事,自己不顾自己的身体,臣妾总要心里挂着陛下的身子的。” 宇文怡望着她的笑意,直直地盯着她,半响将目光落在汤上,打趣道:“桐儿你做的?” “臣妾哪里会做?是孙嬷嬷做的。”说罢又补充道,“你可不要小瞧了这汤,孙嬷嬷做汤可是有一手的,臣妾可是从小喝到大的。” 宇文怡笑笑,接过她手中已经倒好的汤,轻轻喝了一口。萧慕桐望着他正待要问他味道如何时候,却被他一个勾手,勾住了颈脖,萧慕桐还未反应过来,唇便被封住,汤汁尽数被他推搡进她的口中。 “唔……”萧慕桐挣扎着……却被他吻得更紧。 萧慕桐越是挣扎他越是扣的紧了些,宇文怡勾着邪邪的笑意:“不是从前一直喝的么?”说罢还不忘在她唇上轻轻一咬,见萧慕桐吃痛地皱眉,才心满意足地放开她! 萧慕桐瞪着他:“陛下这样欺负人,得亏了臣妾内心顽强,若是一般二般的姑娘非得气得跳脚了不可?” 宇文怡笑道:“额,桐儿是什么样的姑娘,一般二般的姑娘又是什么样的?” “一般二般的姑娘都是那些艳丽娇媚的花,得仔细护着,如臣妾这般的倒像是墙边顽强的绿萝草了,任君怎么蹂躏,只要给一点点水,便就又活过来了,恐怕只有这样才能经得起陛下这般的欺负罢。” 宇文怡大笑,将她拉进怀里:“桐儿可不是什么绿萝草,你可是那全天下最艳丽娇媚的花,须得仔细护着。” 萧慕桐抿唇不语,此刻的护着怕就是以后的禁锢吧,不过是想哄着她,留着她,好牵制太子哥哥,如今要一步一步扶着绿萝上位,也得尽快打破这个牵制太子哥哥的局面。   ☆、第八十一章 萧慕桐将剩下的参汤倒出来,眉眼含着羞怯的笑意,递到宇文怡面前:“陛下这下可以好好地喝完这剩下的参汤了吧?”顿了半天,像是真的很害羞一般,娇嗔道,“难不成所有的都要让臣妾喂不成?” 宇文怡心情大好,大笑着将萧慕桐拦腰截到自己的怀里,萧慕桐坐到宇文怡的腿上,微微皱眉,但不过瞬间便又恢复了笑意,微微低下头,敛去方才因为他的碰触而产生的厌恶,半响才低声道:“陛下是一国之君,怎么做起事来也这样不正经!” 宇文怡将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偏头,在她耳边呼气,炽热的唇时不时撩.拨过她的耳垂,呼吸有些急促,声音也有些嘶哑,“孤还想做更多不正经的事呢!”说罢,有力的手指已经掐着她的腰肢,游移到她的腰带上,作势便要去解开…… 萧慕桐一顿,浑身都变得紧绷起来,慌乱中一下子按住宇文怡就要扯开她腰带的手,浑身僵硬,几乎是本能一样滴厌恶他进一步的举动! 宇文怡也僵住,眼神变得冰寒,下巴慢慢离开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掐过她的下巴,迫使她转过脸,对上他如寒冰般的眼神,冷冷地开口:“爱妃怎么了?” “我……”萧慕桐几乎说不出来话,因为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回答,难道要她说她厌恶他的碰触,阻止他进一步动作是出自本能的自然反应么?恐怕她今天就走不出这朝清殿了,就算宇文怡为了大局会考虑留下她,但是以后她也会过得生不如死吧,那么她前些日子才营造出来的这样甜蜜的假象岂不是白费?还有除掉阿希雅的计划不是也泡汤了? 脑袋中飞速地转着无数的解释,却找不到任何一个合适的,宇文怡看着她的沉默,脸色变得更加冰寒,掐住她下巴的手慢慢下移,掐住她的脖颈,声音狠厉:“你不想孤碰你是不是?” “不是的。”萧慕桐想都没想就否决掉,可是依然没有消除宇文怡此刻的怒气,眼神慢慢变得更加阴寒,一点一点地逼近她的脸,手指掐的更狠:“说,你是不是还惦记莫染风那个小白脸?” “不……不是……不是……的”萧慕桐脸色都有些发白,却还在极力解释。 但是显然宇文怡已经听不进去了,他大概是对萧慕桐用了真心,即便这个真心没有那么重,至少没有他的江山重,没他的权利重,但是他至少是将萧慕桐看在了心里,可是如今一个一直对萧慕桐念念不忘,有着非分之想的男人跑到他面前说,萧慕桐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宇文怡的,而是她和别的男人生的!而且到现在萧慕桐竟然连碰都不愿让他碰,她的心里是不是还惦记着那个男人!宇文怡那样自负的人,如何忍受的了! 那么她将他放在啦哪里? 萧慕桐已经觉得脑子晕晕的,脑海一片空白,只模糊地看见宇文怡的脸一点点变得狠辣模糊,垂死挣扎时候,萧慕桐挣扎着伸手摸向脖子上戴着的那个环形玉佩!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只要你握住这个环形玉佩,心里想着你要去的地方,若我和你心意相通,便会来到我在的空间。”萧慕桐不记得什么时候听见别人说过这句话,但是危机垂死那一刻,她脑海中便回想起这样的一句话,而且一些零碎的记忆片段也不断地在她脑海中闪现。 那个含着妖娆的笑意说自己是陆上最强的男人,孩子气般问他学的怎么样,有没有让她满意?为她限了周身的灵力,出现在人间,只为了出现在擂台之上,阻止她嫁给别人……一幕幕如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闪现,她死过一次,她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每个人在垂死的时候,生平所有经历便会像走马灯一般在脑海中闪现,那么她如今这个光景……难道是要再死一次么? 可是在死之前,她突然想再见一见风染墨了,问一问她方才看见的那些是不是真的?那些事她都忘记了,或许她是对不起风染墨的,可是临死前她想见一见他! 疼痛似乎突然消失了,只是萧慕桐脑袋还是晕晕乎乎的,朦胧中似乎听见有人在她耳边轻叹道:“你是想起来了么?”袖长的手指温和地拂过她的眉眼耳鬓脖颈,声音含着淡淡的懒,却带着轻轻的愁,“会回到我的身边的罢?”停顿了半响,“不管你愿不愿意,也不管这是不是天命,也不管会不会有天谴,你会抓着你永远都不会放手了,无论你怎么挣扎,小桐,你听见了么?” 无论她怎么挣扎也要捆住她一辈子么?呵,这么的天真! 朦胧中似乎感觉一个温软的东西印在了自己的唇上,萧慕桐微微皱眉,慢慢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长长的睫毛,静静地覆在眼脸上,白皙的脸庞,俊美的轮廓,静静地贴着她!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注视,风染墨慢慢睁开眼睛,睫毛似乎都快要刷到她了,萧慕桐本能地眨了一下眼睛,再睁开的时候,风染墨原本沉静的眸子此刻变得妖媚晶亮,慢慢离开她的唇瓣,伸出修长的手指抚上自己的唇,含着笑意道:“小桐用的唇蜜真的是香甜,看来以后我还是不要把你送回到宇文怡身边了,万一他哪天没忍住像今天这样对你动手动脚就不好了。” 萧慕桐愣住:“你怎么知道?”想了一下,似乎想起风染墨的幻境可以看一切凡间的事物,立即一股怒火窜上来,“你都看见了!?你看见了为什么不救我?” 萧慕桐已经许久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了,自从上次她醒来忘记以前的一些事后,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态发生了那样巨大的变化,沉静,理智,冷静,步步为营! 可是今天她却生气了,只是因为风染墨没有来救她,可是细究起来,风染墨只说过为了靠近她要帮她,可是没有说过什么一定要救她之类的话,可是她就是生气了,就连她自己也无法解释为什么就会生气。 风染墨只是笑意更甚,“原本是想来救你的,可是看家你的手摸上脖子上的玉佩的时候,我便没有打算出手了。”顿了顿,“我想看看你心里想的是不是我这里!……看现在的情况,你当时心里想的就是我这异度空间,在危机的时候,你能想到的人是我,而且只有我,小桐,我很高兴。” 萧慕桐被他这样一说,微微有些楞,不自觉地问出口:“那是因为我在迷糊的时候听见有人说,只要握住这个玉佩,心里想着要去的地方,只要和他心意相通就能去到那个地方。”想到这些,萧慕桐有些迷茫地转过身望着风染墨,伸出手指指了指他问道,“告诉我这些话的人是你?” “那是我从前告诉你的话,没想到你会在那时候想起。”将她扶起来,端过桌上的一碗药,搅了搅,舀出一勺递到她嘴边,周到而细致,继续道,“你忘记了我们的从前,但是没想到在那个时候会想起来,想必你也听说过每个人临死的时候,生前所有的经历都会像走马灯一般出现在她的脑海,算是她对这个世间最后的留恋和缅怀,是天意给人的最后一点恩赐,万万没想到,天意让你忘了我,然后又安排这样的时间让你想起一些。” 风染墨说到这里,嘴角染上妖娆的笑意:“恐怕天意最后还是要让我们在一起的。” 萧慕桐一边听他说话,一边喝着药,完全没有感觉到药的怪异,等到她喝完,风染墨放下药碗的时候,萧慕桐才回过神,嘴里留下的不适苦苦的药味,而是带着点腥甜的味道,萧慕桐皱眉。 风染墨望着她的样子,将一粒糖果塞进她的口中,轻道:“你是孕妇,肯定受不住这样腥的味道,只能说些话转移你的注意力,不过你不要怕,这些药都是有灵力的,对于恢复你的精气灵力很有帮助,你现在有着身孕,方才又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是该补补的。”说罢便要起身收拾药碗。 在他起身那一刻,萧慕桐扯住他,只见他嘶地抽口气,萧慕桐立即放开他,茫然地望着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立即又抓住风染墨的胳膊,撩开红袖,一圈白纱布缠在手腕上,纱布上还隐隐沁着血。 萧慕桐微微皱眉。 风染墨望着她皱眉的样子,嘴角勾出一个笑意,立即装出一副体力不支要晕倒的样子,萧慕桐慌忙扶他坐下来,怔怔地望着他问:“可疼?” 风染墨异常柔弱地点点头:“疼。”想了想又补充道,“很疼。” 萧慕桐低头靠近他的伤口吹了吹,嘴里轻声道:“以前我有伤口了,孙嬷嬷都是这样给我吹吹的,这样就不疼了。” 显然萧慕桐大意了,她这样吹灰,简直就是撩.拨,而且她现在吹吹的对象是一个男人…… 风染墨嗓音有些喑哑:“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缓解疼痛。”顿了顿,“但是需要小桐你的帮助。” “什么方法?” “双修。”   ☆、第八十二章 风染墨嗓音有些喑哑:“我知道一个办法可以缓解疼痛。”故意停顿一下,勾着妖娆坏坏的笑意,眼神却紧紧地盯着萧慕桐,缓缓靠近她的耳畔道,“但是需要小桐你的帮助,你会帮我么?” “什么方法?”萧慕桐有些受不住地将脸往后移了移,离他的唇远一点。 风染墨看着她的反应,脸颊上似乎泛上淡淡的粉,便继续一鼓作气道:“双修。” 萧慕桐猛地抬起头瞪着他,风染墨完全忽视,盯着她的表情继续道:“双修是我恢复灵力最快最有效的办法。”说罢又将受伤的手腕往上抬了抬,见萧慕桐久久没有说话,便垂下脸,似乎有些哀怨神伤地望着自己的伤口道:“也罢,反正这血本来也是为你恢复灵力的,受这一点伤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大碍,将养几天便就好了,况且我当初救你,也并没有想着要你回报我的。” 说罢便要起身走,却被抓住了手腕。 风染墨慢慢转过脸,勾着妖娆好看的笑意注视着红色袖口上白皙纤细的手指,几乎有些倔强和孤注一掷的决心般捏着他的袖口,风染墨的目光顺着袖口的手指慢慢上移,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 她的眼神,明亮坚定! 那个眼神,他知道,认定的事,做了决定的事,便再也不会反悔的眼神! 他喜欢她这样的性子,但是也恨她这样的性子,因为他明白他永远都不可能是她认定的那个人!在她心中有比他重要的人,比他重要的事! 思及此,心中一种无法言说的揪痛,促使他像是疯了一般,转过身,便欺身过去,咬住她的唇,萧慕桐吃痛地皱眉,但是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将她推开! 风染墨望着她的样子,,松开她的唇,呼吸挨着呼吸,他问她:“若是你今日的不反抗,是因为心里爱着我,那么,你知道的,我会永生永世在你身边,心里眼里都只有你一个人的!” 萧慕桐不说话,只是隔着呼吸望着他! 风染墨静默地望着她,收起平日里的妖娆坏笑:“你一直都知道我的世界里只有你一个人,除了你,我不能再爱别人,也不能怨别人,你是我所有的喜怒哀乐。” 额头相抵,袖长的手指捧上她的脸,近似哀叹:“如果你爱我,我便拥有了整个世界,如果你心里没有我,我什么都没有了,小桐,你了解我从前的那种极端的做法了么?都是害怕,害怕失去你。”闭上眼,像是不能回想一般,“其实,我更害怕的是,其实从头到尾,我都没有真正的拥有过你,一切不过是我自己强迫和幻想而已。” 风染墨额头挨着她更近,闭着眼睛,整个空间似乎都压抑着死一般的静寂,缓缓的哀伤和心碎在空间中流动。 死一般的静寂中,忽然风染墨猛地睁开眼睛,直直盯着眼前的也直直望着自己的明亮眼睛,还有唇上温热的触感。 萧慕桐望着他,慢慢闭上眼睛,胳膊圈上他的脖颈,慢慢伸出舌尖舔了舔他的薄唇,似乎想更进一步,可是奈何他的齿关紧闭,萧慕桐根本奈何不了。 但是风染墨也只是愣怔一下,瞬间便就反应过来,反守为攻,乘势张开双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睁着眼睛看着她微微愣着的样子,终于又笑了:“你愣着的样子乖巧的简直像快要化的糖,但是又让人想狠狠地折磨!” (狠狠地折磨!!这个……橙子:风哥哥,最近查的比较严!) 萧慕桐也勾出一个笑意,完全一副你来啊的表情,说出的话也是,“呐,给你折磨!” (橙子:……还没大结局呢?你们这样秀恩爱,其实不太合适!) 呼吸已经有些急促,萧慕桐几乎浑身无力地靠着他的胸口,下巴被他抬起,接受他唇舌的折磨!衣襟已经滑落到肩膀,萧慕桐圈着他的腰身,脑袋迷茫地无法思考,只能任他的唇舌一路从唇瓣滑到嘴角,下颌,耳垂,耳后,直到肩膀,萧慕桐靠着他,手指只能本能地紧紧抓住她的衣服。 风染墨手指描摹着她的身段,却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重重地喘气,萧慕桐躺在她的怀里,也是急促地喘气,半响,还是风染墨最先恢复过来,慢慢地将萧慕桐滑落双肩的衣服重新拉起来,整理好,萧慕桐也渐渐回过神,望着他的动作:“你不是要双修?怎么?” “你有身孕,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不能碰。”风染墨的嗓音嘶哑,就连喉结都不停地滑动,可以感受得到,他究竟要多克制才能忍住。 萧慕桐望着他:“你不是不想要这个孩子?” 风染墨望着她:“从前不想要这个孩子,只是因为你是凡人,会在分娩的时候,精力耗尽而死, 我只是怕失去你。”顿了顿,“如今既然你想要,那么我一定会在你生下他之前找到破解这个事情的方法,在这之前,我自己更不能做任何一点伤害你的事。” 萧慕桐望着她不语。 风染墨浅笑:“你大约也不稀罕吧。” 萧慕桐望着他,半响才道:“若等我大仇得报那一天,我还活着,我……”萧慕桐突然顿住,注定鱼死网破的局面,现在下这样的承诺对他,对她都是一种束缚! “你便怎样?”风染墨追问 见萧慕桐不说话,风染墨却似乎不依不饶般继续追问:“小桐,若你不死,你待怎样?” 萧慕桐抿了抿唇,闭了闭眼,像是下了很大一个决定:“我若不死,就亲眼见到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唤你爹爹。” 她没说就和他在一起,只说让孩子唤他一声爹爹,这不能算作承诺,但是对于风染墨而言,这已经是她给他最大的承诺了! 风染墨将她拉进怀里,声音似乎都带着笑:“我一定不会让你死。” “好。”萧慕桐轻声应和。 像是忽然想到什么,萧慕桐抬起头望着他问道:“刚才宇文怡要杀了我,可是我却到了这里,那宇文怡那边怎么办?” 风染墨望着她,含着笑意,“我在这里,怎么会让你有一点事,小桐,从今以后我不会让你再有任何一点事。” 说罢,□□一挥,所过之处,一片幻境悬在空中,幻境中的人,依旧是狠厉宇文怡,但是他手掌中掐着的人却是阿希雅。 阿希雅脸色一片惨白,那是几乎快要窒息的样子。 萧慕桐皱眉:“再这样下去,阿希雅会被他掐死,就这样被掐死,我不会甘心罢休的。” 风染墨也不着急,“现在在宇文怡的眼中,他掐着的不是阿希雅,而是小桐你,那现在我们就来赌一赌,宇文怡会不会真的掐死你!若是真的掐死你,那么阿希雅也算是解决掉了,若是没有掐死,也能试探出宇文怡究竟对你有多看重,这岂不是一举两得的办法。” 眼见着萧慕桐皱眉,风染墨立即道:“我赌宇文怡不会掐死阿希雅,赌注是小桐你的一个吻。”顿了顿,“小桐,该你下注了。” 萧慕桐本是不愿赌,但见着风染墨这么笃定,想必宇文怡是真的不会掐死她,便也就随他,只随便的说道:“跟一个。” 然后……然后宇文怡真的在最后关头松了手,他没有杀死阿希雅,准确的说他没有想要杀死萧慕桐。 萧慕桐微微偏了头,看来宇文怡还是没有忘记要打她的主意,毕竟她现在是一颗趁手的棋子,正游丝的时候,脸颊却突然被啄了一下,萧慕桐反应过来,转过头的时候,嘴唇恰好被封住。 唇边的笑意更甚:“我赌一个吻,小桐你跟一个,那便是一双了,请付讫。”说罢便要加深这个吻。 萧慕桐:“……” (公示:短时间内的结局,其实风染墨能够预知的,但是要耗损很多的灵力,所以是个得不偿失的行为,因为短时间的结局并不能左右什么?所以风哥哥这样的不要脸行径泡妞,真的也是好醉人!但是肯这样不计代价地给她逗乐,也是真的把持不住……) ** 萧慕桐从异度空间回来。 朝清殿,萧慕桐躺在地上,恰好是刚才宇文怡甩开阿希雅时候,阿希雅的位置,一切已经被风染墨收拾妥帖,萧慕桐只要躺在地上继续方才继续演下去就好。 但是异度空间,风染墨脸色苍白,袖口的白纱布上隐隐又有血迹沁出来,那是方才又使用灵力时候,造成伤口更难愈合。 可是这些,他是永远也不会让萧慕桐看到。至少,在找到救她母子的办法之前,他是不会让自己灵力耗尽的……   ☆、第八十三章 朝清殿 萧慕桐顺势躺在方才被宇文怡甩出去的阿希雅躺着的地方,此刻阿希雅恐怕人已经在福雅宫,肚子里的孩子恐怕也岌岌可危了,只是萧慕桐此刻没有时间去关心他该如何,当前的情况是该如何应付眼前暴怒的宇文怡。 萧慕桐假装艰难地从地上撑起身子,从异度空间回来的时候,风染墨已经将她的脸色修饰的惨白,风染墨他考虑的事情都很周到,萧慕桐觉得,其实假如真的以后需要一个人陪伴到老的话,其实风染墨真的不错,如果大仇得报后,她还能活着,或者他们在一起也不错,这个想法蹦到她脑海的时候,萧慕桐自己都吓了一跳,怎么现在一不小心就会想到他呢! 待萧慕桐清醒过来,慢慢撑起身子,微微抬起头望着此刻暴怒的宇文怡,现在看着他,真的是一刻厌恶多过一刻。 宇文怡望着她的眼神,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瞬间化成更狂烈的风暴,他刚刚望着地上一动不动的萧慕桐,心中像是骤停般死死盯着地上的她,他以为他差点杀了她,看见她慢慢能动,心口压抑的紧张竟然瞬间松懈,可是看着她怨恨厌恶的眼神,他又恨不得杀了她! 猛地上前,蹲在地上,手指掐起她小巧的下巴:“为什么这么看着孤?为什么这么厌恶地看着孤?” 萧慕桐嘲讽地勾出一个笑意,转过脸对上他的眼睛:“我厌恶所有对女人动手的男人。” 宇文怡一怔,良久,像是痉挛一般猛地将萧慕桐拉进怀里:“桐儿,我不是故意要对你动手的,只是我真的受不了你的心里还藏着别人,你懂么?我真的不能忍受,一点也不能忍受,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的愤恨和不甘,我想得到完整完全的你,我想要你完全只属于我一个人,你能明白么?” 萧慕桐感受着他的怀抱在一点一点地收紧,只轻轻第问出一句话:“若有一日,我威胁到你的江山,你待怎么办?” 宇文怡身子一僵,慢慢地放开她,萧慕桐则脸色平静地盯着他,良久,萧慕桐才哂笑道:“你看,我连你的江山都比不上,在你的心里有比我重要千倍万倍的东西,那么你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呢?” 宇文怡像是才反应过来,表情凝重道:“江山和你本就是共存的,我要这锦绣江山,也要你。” “是么?”萧慕桐轻声叹道,她和他的江山根本不可能共存,她的到来就是来毁了他的江山的,萧慕桐撑着自己强行站起来,“若有一日不能共存的时候,我真得还蛮想知道你的选择。” 宇文怡顺着她站起来的姿势也慢慢站起来,拦住她要离开的步子,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不会有那一天的。”顿了半响,“今天,你也不能离开朝清殿,从今往后你也不能离开朝清殿。” 萧慕桐只淡淡地问道:“你是想要了这孩子的命了么?” 宇文怡拳头握的越来越紧,萧慕桐在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他的神经,可是理智也在拉紧他,他现在不能动萧慕桐,而且他或许真的下不去手,他开始舍不得她了,从很久以前他就开始舍不得她了。 萧慕桐今日的挑拨和试探,也证明了这一点,宇文怡或者比前世的时候在乎他了,可是这也不能改变什么,因为她知道有一天,宇文怡一定还是会为了江山而放弃她的,她不能有半点动摇,他是她上辈子所有悲剧的始作俑者,他亲手毁了她的家,她的国,她对生的最后一点眷恋。 所以,这一世,她一定不再心软! 正待宇文怡即将爆发的时候,外间有宫人匆匆来报:“回陛下,福雅宫的宫人来报,大妃出血了,怕是不妙。” 宇文怡脸色瞬间变得紧绷铁青,立即摆驾福雅宫,临走出朝清殿的时候,会过头:“王后和孤一起去。” 萧慕桐轻轻勾起嘴角,不置可否,便也跟了去,他现在对她是一点都不放心吧,可是又能不放心什么?怕她和风染墨私奔?这个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萧慕桐自己都笑了,宇文怡,这辈子你一定会栽在我的手里。 ** 福雅宫 随身伺候阿希雅大妃的御医此刻满脸大汗,几个年长的嬷嬷也忙里忙外,吩咐着宫人进进出出,福雅宫此刻一团乱。 宇文怡过来的时候,直奔内室,坐到床前,握住阿希雅的手,阿希雅已经脸色惨白地不能说话,宇文怡脸色铁青地瞪着地上跪着的御医:“大妃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回陛下,大妃受了严重的撞击,现在胎儿不稳,恐怕……” “放肆!恐怕什么?大妃和王子有什么闪失,你们都要拿全家性命陪葬。” 御医吓得脸色惨白,萧慕桐站在一边,望着御医的神色,怕是情况真的是不妙,但凡还是有一点希望,御医都不该是现在这幅神色。 阿希雅像是终于攒足了一点精神头,慢慢醒转,望着宇文怡:“陛下,为什么?求你保住我们的孩子,求你。” 显然阿希雅是知道方才摔倒她的是宇文怡,只有宇文怡会看错,但是阿希雅不会看错,所以她清醒地知道方才摔倒她的是宇文怡,萧慕桐望着她的样子,终于有一天她也能看到她们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萧慕桐一阵心酸,她真的很想问一问宇文怡和阿希雅,从前那样作孽的时候可有想过自己也有今天! 前生债,今生孽! 这是你们该承受的,萧慕桐只觉得心酸,却并未觉得他们可怜!这些本就是他们从前加注在她身上的炼狱,如今只是因果轮回,她归来,将所有的苦痛再还给他们! 最后御医大胆劝谏让宇文怡和萧慕桐先回避,他或许要用下催生的法子,既然孩子可能胎死腹中,那么何不兵走险招,催生的话,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宇文怡沉静地站在门外,没有走来走去,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焦虑,只是面色铁青,薄唇抿的紧紧的。 萧慕桐只站在一边,静静地看着,等着这一切慢慢发生,。 良久,一个嬷嬷端着一只木盆走出来,木盆上盖着白布,还能看到隐隐透出来的血迹,宇文怡强忍着自己,一字一句:“怎么回事?” 嬷嬷一下子跪在地上,双手举着木盆:“大妃诞下的是死胎。” 宇文怡向后踉跄了一步,扶着门框才能站住脚,他甚至都没有勇气去掀开那块白布。 萧慕桐紧紧盯着那个木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抬头望着天,“孩子,你看见了么?从前你也没能看一眼这个世界,终于有另一个和你一样命运的人来陪你,你会不会就不会觉得寂寞了?” 像是终于不能承受,萧慕桐只觉得一阵干呕,眼前景物开始模糊,混混欲坠,在要摔倒地面的时候,感觉一双手接住了自己,慢慢睁开眼睛,便看见一身红衣的风染墨,他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萧慕桐突然紧紧第扶住他的胳膊,哭着道:“快带我离开这里,离开这里,我一点也不能看见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风染墨皱眉,也没说什么,只恩了一声,便抱着萧慕桐离开,原本因为风染墨的出现而静止的空间,现在又开始流动,但是现场的人却像是没有一个人发现萧慕桐消失了一般,就好像原本萧慕桐就不在一样,宇文怡挥了挥手吩咐了宫人不动声色地处理那个死胎,自己则满脸无力地走进内室,坐到床边,静静地看着阿希雅,想伸手摸一摸她,却还是住了手,声音轻的带着愤恨,“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连你也没办法为孤生下孩子?” ** 异度空间 萧慕桐眼神茫然地躺在踏上,盯着屋顶,像是什么都没想,却又听不见风染墨叫她,无奈之下,风染墨也只得翻身上塌,将她楼在怀里,薄唇靠近她的耳边:“小桐,因果报应,你不必这么介怀。” 大约是真的懂她心中的想法,萧慕桐渐渐有了反应,慢慢转过脸,望着他良久,才道:“你以为我是在为她伤心?” 风染墨轻轻一笑:“伤心?我可看不出伤心!” 萧慕桐也笑了:“是了,我一点也不伤心,上一世,他们将我害到这个地步的时候,恐怕他们也没有半点伤心和愧疚吧,更何况这一世是他们自己相互作孽,和我又有什么干系?” 风染墨将她搂的更紧一些,淡淡道:“小桐,我有没有给你说过,你无情起来真的是很无情。” 萧慕桐望着他认真地反驳道:“可是我认真起来,便是真的一百分的认真。”反驳完萧慕桐一愣,自己为什么要反驳,被他认为是无情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风染墨只轻轻笑:“嗯,对,你的无情是真的无情,你的真爱便是真的爱。”顿了顿,“小桐,你的感情,真的掺不了半点假。” “你的可以?”萧慕桐反问。 风染墨不答,半响只道:“我只有你,只有这一样感情,如果掺假,就那样地明显,而你也不会要,所以我对你是全部的真心,小桐你要不要?”   ☆、第八十四章 似轻声叹息,却又执拗追问,“小桐,你要不要?” 沉默。 此刻的沉默就像蜿蜒而过的刀,撕裂所有潜藏的伤口,露出原本不愿被正视的森森白骨。风染墨将萧慕桐抱的更紧一些,“就算是连骗我也不肯么?”语气中的哀伤和失落让人一阵莫名地心酸和心疼。 萧慕桐闭上眼,不愿看也不愿听,与其现在给他希望将来再失望,倒不如现在就别让他抱着幻想。 风染墨望着她的样子,像是还不能放弃般凝望着她,长长的睫毛慢慢刷下来,仿佛深情的错觉,“小桐,我能帮你,以最大快人心的方式让你报仇,只要你留在我身边,你想要什么?只要我有!若是没有,我也能造出一个,如了你的心意。”见她还是没有动摇,“你看,留在我身边有这样多的好处,你为什么不愿意试一试?” 萧慕桐依旧不为所动,只是沉默地闭着眼睛,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终于风染墨像是要妥协,“哪怕你是骗我呢?” 萧慕桐终于睁开眼睛,转过脸紧紧盯着他,没有说任何话,直接将唇贴过去,封住他意欲继续说话的唇瓣,风染墨一怔,就在愣怔的空档,萧慕桐已经翻身压在他的身上,更加加深这个吻,风染墨只怔怔地看着她! 唇齿相接,萧慕桐睁开眼睛望着他怔着的双眼,开口道:“男人无非是想用情话在精神上征服女人,然后再在床上用身体征服女人。”顿了半响,“你想要的是哪样呢?” 风染墨完全愣住了,小桐她近来越发的放得开了! 就在风染墨觉得萧慕桐近来越来越放得开的时候,萧慕桐的手指已经滑过他的小腹,这让风染墨更加震惊,小桐她近来放的真的是太开了! 万万没想到,她还有这样反守为攻的属性,大约是被他那又酸又意志消沉的绵绵情话给激出来的,风染墨不禁失笑,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新技能学到了! 她自己主动可比任何催情药都来得快和有效! 风染墨完全不在乎一直被这样当作受的一方,乖乖地躺在萧慕桐身下,任她为所欲为!衣服已经被她剥干净,小巧的舌也没放过他!风染墨已经快要绷不住,胸膛剧烈地起伏,却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只是嗓音嘶哑地催促她:“小桐,给我。” 萧慕桐微微抬起头,眼神也有些迷离,但就是这样的迷离看起来更加的妩媚,从前的她是清纯到妖,如今便是清纯到媚,在他身上蹭了蹭爬起来,握住他的手,轻声道:“好,依你。” 就在萧慕桐重新趴下身子的时候,被萧慕桐握住的手慢慢有灵光聚集,慢慢笼向萧慕桐的小腹,那是护住胎儿的护心咒,然后封印住自己的所有灵力,这样就不会在欢爱之时损耗她太多的精气。 虽然萧慕桐放的比较开,但是这种事情最后还是得风染墨来,毕竟…… 萧慕桐几乎有些虚脱地躺在风染墨的怀里,只轻描淡写道:“你不要再说话了,让我睡会。” 风染墨勾起嘴角,果然,为了堵住他的嘴,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喂饱他! 她真的是可爱的让人想再狠狠地折磨一顿! 但是显然不现实,她现在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等她生下孩子,再连本带利讨回来,思及此,便抱着她不再说话,亲了亲她濡湿的额头,让她好好休息。 护心咒便一直没有解开,只要他还一息尚存,护心咒会一直护着她周全,包括她肚子里的孩子。 更何况那个阿希雅丢了孩子,怕是会发疯,会想出什么更疯狂的招数,也不得而知,防范总是要的。 ** 福雅宫 阿希雅醒过来了,宇文怡已经去早朝了,阿希雅第一反应是摸自己的肚子,发现那里已经平坦的时候,瞳孔骤然睁大,又慌乱地摸了摸,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后,便像是发了疯一般叫起来:“流苏,流苏,人呢!人呢!来人啦!” 流苏慌忙跑进来,见大妃已经醒来,有些高兴地跑过去:“大妃,您醒了?您已经昏睡好几天了,可吓死奴婢了。” “孩子呢?孩子呢?我的孩子呢?”阿希雅几乎是狠狠揪住流苏的胳膊问。紧张到快要发疯! 流苏立即就要哭出来,阿希雅像是终于受不住,“哭什么!本宫问你孩子呢?” 流苏立即就哭了出来:“回大妃,小王子他……他殁了。” “你说什么?”阿希雅完全空洞地跌坐在床上,“不可能的。” “大妃,您别这样,别吓奴婢,孩子以后还是会有的。”流苏望着主子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免有些急。 阿希雅却突然笑了,“不会有了,不会有了。” “大妃您说什么气话呢?” “流苏你知道是谁撞的这孩子么?”阿希雅已经快要崩溃了,咬着被子开始发愣,“是陛下,是陛下亲手摔得我,孩子才没有的。是陛下亲手……” 流苏急了,主子现在是神志已经不清了么?“主子,您不要吓奴才,丢了小王子,陛下比谁都难过,怎么会是陛下?您可不呀胡说,这是杀头的死罪的。” “我怎么会胡说,那时候他掐着我,恨不得我死,我想求他,可是却被他扼住喉咙说不出话,我怎么会胡说。” 流苏看着主子这么认真的样子,吓得完全不知怎么办,却听一声冷喝:“都给孤出去。” 宫人吓得都慌忙躬身退出去。 宇文怡快步走到床前,冷冷盯着阿希雅:“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希雅像是吓得不轻,再看见宇文怡的时候,立即害怕地往里躲,就像是完全不认识他一般,口中一直喃喃自语:“别杀我,求别杀我。” 宇文怡皱眉,声音更冷:“孤是谁?你可认得?” 阿希雅只是摇头,依旧喃喃自语:“别杀我,别掐我,别杀我。” 宇文怡凝眉,她是疯了?但是她说的有人杀她是怎么回事?而且那个人还是他自己,宇文怡慢慢靠近过去,倾身覆过去,骨节分明的手指偏开她的头,露出雪白的脖颈,上面却没有一点被掐过的痕迹。 宇文怡皱眉,重新坐下来,紧紧盯着她:“阿希雅,你是真的疯了么?连孤也认不出了么?是谁要杀你?” 阿希雅已经从开始的:“别杀我”换成了现在的,“放过我的孩子,还我孩子。” 宇文怡望着她,竟然开始有些不忍和怜悯,她会为了他们的孩子丢了而失魂落魄地疯掉,可是萧慕桐呢?她却心里还藏着别的男人,就连她肚子里的孩子都是不清不楚的!萧慕桐你怎么就不能像阿希雅,一心一意只爱着孤!! 几乎是愤恨地握紧拳头,突然阿希雅怯怯地爬过来,小心翼翼地扯着他的衣袖:“我饿。” 宇文怡回过神,望着她胆怯的眼神,心中突然就软下来,从前都是她照顾他,从小到大!如今也变成她需要照顾了么? 宇文怡将阿希雅轻轻抱进怀里,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孤这就让人准备吃的。”顿了顿,“我们的子嗣,以后还会再有的,阿希雅,我宇文怡身边总是会有你的一席之地的。” 宇文怡感觉怀里的人一僵,待再要看清楚,却听见阿希雅开始哼哼,宇文怡皱眉:“你怎么了?” 阿希雅将头低的更狠,宇文怡朝着她望的地方看过去,她方才坐过的地方濡湿了一片,她?宇文怡震惊地抬头望着她!她真的已经痴傻到这个地步了? “我饿。”又是这样怯怯的声音,这次却突然有些急切了,仿佛真的是很饿了。 宇文怡摆手,吩咐人去准备吃食,另一些宫人来收拾床铺。 看来她是真的已经痴傻,才会觉得是有人要害她,要掐死她!宇文怡望着她吃东西,微微发愣,可是她为什么会觉得是他要掐死她,并害死我们的孩子呢?她心里明明知道我有多看重这个孩子!还是说她真的已经疯傻的开始说胡话了? ** 异度空间 风染墨想慢慢收回方才扩散太多的灵力,但还是失败了,方才宇文怡想检查阿希雅的脖颈,看看有没有掐伤,风染墨一惊,竟然忘记抹去她的伤口了,匆忙中只能在异度空间施展灵力,隔空抹去那些伤痕。 但是这样耗损的灵力太大,加上他方才施了护心咒,灵力本已减弱,如今这样怕是也只剩下一两成的灵力了。 萧慕桐从内室出来,看着他脸色苍白,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风染墨皱眉,但随即勾出一个妖娆的笑意,转过身慢慢一步一步走到萧慕桐身边,他只着了中衣,且没有束腰带,一大片姣好的风光便袒露无遗,萧慕桐微微有些不适地偏过头。 却被风染墨勾起下巴,“我把自己弄得惨一点,你不是就舍不得我?”靠近她的耳廓,“连我的一点示弱的情话都受不住,对我心软心疼成这样,我为何不大方地让你心疼心软,反正我也不吃亏。” 萧慕桐气结,怎么脸皮可以厚成这样? 无奈只得丢下一句话,“我先走了,后宫怕是现在已经乱了,我得回去让更乱一点。”说罢便握住胸口的玉佩闭上眼睛想着自己的寝宫。 萧慕桐刚消失,一口血便喷洒而出,一地的殷红,风染墨随即倒下,在萧慕桐看不见的地方。   ☆、第八十五章 萧慕桐直接回了坤梧宫,她知道方才她从福雅宫消失的时候,风染墨定然已经做了空间处理,让大家以为她其实不曾出现在福雅宫,风染墨他其实做事真的周到的滴水不漏。 如今阿希雅没了孩子,这个打击估计足以击垮她全部的心智罢。 正想着事情,孙嬷嬷便迎了上来,一脸的担忧,“公主,您可回来了,出大事了。”犹豫了一下,“不过对于我们来说倒是个好事。” 萧慕桐微微有些迷离的眼神,偏过头望着孙嬷嬷,“什么事情?” “福雅宫那位,疯了。”孙嬷嬷压低声音道。 萧慕桐有些震惊,但随即也就能想明白,毕竟阿希雅年龄也不小,大宇文怡那么多,后宫中储存的妃子个个都是姿色上乘的,如今她好不容易靠着一个孩子还有点希望,现在孩子也没了,她不疯,才叫人不信。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萧慕桐还是又确认了一遍,“属实?确认过么?” “阿实传来的消息是,她现在连陛下都不认识了,而且连出恭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自理了,那天竟然当着陛下的面就……”孙嬷嬷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意思已经非常明显了。 不过既然阿希雅疯掉了,那么继续对付一个疯掉的女人怕是也没什么意义了,接下来便是要全力对付宇文怡了。 萧慕桐偏头想了想,半响道:“她疯之前选的另一位大妃,进展怎么样了?” 不愧是萧慕桐身边的老人了,虽然近来萧慕桐变得和以前大不相同,但是适应起来却是万分的快,孙嬷嬷已经能大概知道萧慕桐怎么个章法了,早就有提前打听的准备,道:“阿希雅大妃已经拟好了名单,呈给了陛下,不过因为恰逢阿希雅失子疯癫,陛下还未来得及召见筛选这些妾奴。” 萧慕桐微微点头,心中便是也有了打算,这件事该阿希雅做的事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接下来的事情,她接受也无妨,宇文怡也看不出她有意将那个绿萝安插在他身边,一切已经准备就绪,只差这最后一把东风。 萧慕桐有些乏了,沐浴后便小憩了会,睡饱了了,才有力气吹一吹这东风。 ** 朝清殿 萧慕桐吃了一个闭门羹,宫人说陛下正在议政殿,没有时间见她。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如此,第四天依然如此。 萧慕桐每天都来,倒要看看宇文怡能僵持到什么时候,他总归有用到她的时候,不可能一辈子都不见她,正这样想着,殿内的宇文怡贴身宫人北福子出来了,萧慕桐勾了勾嘴角,看来宇文怡用到她的时候到了。 北福子毕恭毕敬地请安行礼,然后道:“回王后,陛下有请。” 萧慕桐浅笑:“烦劳公公带路。” 北福子待萧慕桐进的是朝清殿的一个偏殿,是宇文怡用来小憩的地方,宇文怡此刻正坐在一方软榻上盘腿养神,听见萧慕桐进来也不做声,北福子倒是很有时务地屏退所有宫人,自己也退出去了,并关上门。 萧慕桐望着宇文怡没有动的打算,便蹙了蹙眉上前,在他旁边站定,纤细的手指按在他的肩膀,轻轻的揉捏按摩,宇文怡依旧没有睁开眼,但是好在开口了,“你是来示弱道歉的?” 萧慕桐捏肩膀的手指一顿,道歉?道什么歉? 没有得到萧慕桐的回答,宇文怡猛地睁开眼睛,狠狠地握住她放在他肩膀的手指,猛一使劲,萧慕桐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再反应过来时候已经被宇文怡压在软榻上,只见他的眸子阴沉的可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道:“你忘了?” 萧慕桐依稀有些想起了,那天他们确实是吵架了,是因为她对他的碰触的抵触反应太过敏感激烈,激怒了他,他误以为她心中还有别人,也是在那一天风染墨把她换成了阿希雅,所以阿希雅的孩子没了的。 宇文怡见萧慕桐蹙眉,好半天才道:“原来你早不记得了?”有力的手指掐着她的下颌,“孤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你竟然忘记了,萧慕桐,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将孤放在心上?” 萧慕桐试图挣扎的,但是他却是越掐越紧,索性萧慕桐直接放弃挣扎,和他硬碰硬,她又不傻! 萧慕桐望着他暴怒的眸子,慢慢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脖颈,“这样,陛下还生气么?”她这次是真的在示弱道歉。 既然他想看,那做给他看又何妨? 宇文怡的眸子从暗沉变成狐疑,掐着她的手指也慢慢抚上她的脸颊,“为什么孤越来越看不懂你了?究竟上京那个人是真的你,还是如今的你是真的你。”顿了顿,“孤真正看不懂的是你到底心里有没有孤?你说,有么?” 萧慕桐望着他道:“陛下已经不信我了,我说有或者没有,还有意义么?” 宇文怡脸色更加难看。薄唇抿的紧紧的,好半天才道:“你说。” 见他坚持,萧慕桐突地笑出来,“这样别扭固执的陛下还是那个铁血无情高高在上的北蛮国君么?” 见她这样轻松地笑出来,宇文怡眉头皱的更狠,低头吻上她樱花色的唇瓣,见她没有半点反抗,也没有半点抵触,便慢慢加深这个吻,萧慕桐圈住宇文怡脖颈的手指已经紧紧握成拳,一排的手指甲都已经陷进手掌,谁也不知道她究竟要多克制才能不推开宇文怡的碰触。 宇文怡终于放开她,深色的眸子依旧紧紧凝望着她,萧慕桐也回望着他,心中却在冷笑,宇文怡竟然要亲自验证了才罢休,确定她不会再推开他! 他还是他,果然,一点也没变,他从未信过任何人罢! 终于一丝笑意攀上宇文怡的嘴角,坐起身不再理她,萧慕桐也坐起身,从背后环住他的肩膀,轻叹道:“陛下,我们不吵了罢?” 宇文怡一僵,伸手覆在她的手背上,“若是你一心为孤,孤又何苦和你吵,你心里明明知道孤的心里一直都有你的,从上京开始,便已经有了。” 萧慕桐表情依旧冷冷的,但说出的话却是,“我也是。” 说话间,萧慕桐瞥见软榻旁边的矮案上放的一卷纸,好奇打开来看,上面是一列名字,是阿希雅呈上来的妾奴的名单。 见到萧慕桐看到,宇文怡像是要故意气她一般道:“这是阿希雅递上来她选的妾奴承大妃位的。”说罢便盯着萧慕桐看,好似要知道她的反应般。 萧慕桐放下卷纸,好似什么也没看到般道:“陛下爱如何便如何。” 宇文怡却突然像是笑了般,“吃醋了?” “没有。”斩钉截铁。 “真没有?” 萧慕桐直接站起身要往外走,宇文怡立即追上来从后面抱住她,下巴放在她的肩头,轻声 道:“只要你一句话,孤可以不选。” 萧慕桐心中腹诽,你不选,那我今天不是白来了。 但还要装着不情愿的模样,浅声道:“从嫁给你的第一天起,我便知道,我嫁的是一个帝王,总有一天,他会有别的人,不是这个便会是另一个,我能阻止一个,难道我还能阻止许多个么?”闭上眼睛,像是不能自己,“爱着你,便是要接受你的一切。” 宇文怡一僵,抬起下巴,侧着脸看着她闭着眼睛的模样,像是不相信她能说出这样一番告白的话。 趁着宇文怡愣怔的空档,萧慕桐挣脱他的怀抱,走到桌案旁,将那张卷纸递到她的面前,“总有一日要选的,与其让别人传到我的耳朵,不如你现在就告诉我哪一个罢。” 宇文怡望着她许久才接过那张卷纸,只随便一扫,便道:“绿萝,这个名字是你喜欢的花草,就选她了罢。” 萧慕桐只能做出苦笑般的模样,朝着门外道:“来人。” 北福子应声进来。 宇文怡将卷纸递给他道:“大妃的人选,陛下已经选好,公公去将这个绿萝安置一下罢。” “是。”北福子领命出去了,一时间殿中又恢复了平静。 宇文怡突然打横抱起萧慕桐,朝内室走去,萧慕桐一惊,慌忙扶住他的肩膀,有些惊恐:“陛下要做什么?” 宇文怡很是不爽她的反应,不说话。 直到宇文怡将她放到床榻上,盖好被子,然后自己也躺进来,将她搂在怀里之后,见宇文怡并没有进一步动作之后才放心。 看宇文怡这架势是要和她盖棉被纯聊天? 果然,只听宇文怡道:“桐儿,你这样为了孤,若他日,你的皇兄打进北蛮,你待如何?” 原来啊,是真的要用到她了! 萧慕桐冷笑,道:“臣妾已经是陛下的人了。” 一番回答虽为表明,却也回答的意有所指。 “桐儿你知道么?这样的两难的局面,孤一点也不想你面对。” “陛下待怎的?”萧慕桐追问 “若是孤要你给在关外的皇兄写去一封家书,桐儿可愿意?”宇文怡浅声道。 “写些什么呢?”萧慕桐已经有些不耐烦,但是却只能隐忍不发。 “随你,桐儿想怎么写便怎么写,孤将整个北蛮都交给你了。”宇文怡手指描摹着她的唇瓣,轻声说道。   ☆、第八十六章 “随你,桐儿想怎么写便怎么写,孤将整个北蛮都交给你了。”宇文怡手指描摹着她的唇瓣,轻声说道。 萧慕桐闭了闭眼,半响才睁开眼睛,转过脸望着宇文怡道:“这样的大事,陛下容臣妾想想。” 宇文怡将她往怀里搂了搂,轻声道:“桐儿,这天下,孤必将与你共享。” 萧慕桐没说话,只是望着他笑了笑,轻声道:“陛下你开心就好。” 这件事想来若是作假的话,必定会被宇文怡抓个现行,但也不是不能作假,无非是要去求一求风染墨帮忙,只是想到要如何求,萧慕桐忍不住又拧了拧眉头。 ** 大妃册封典礼,一切从简。 这是选了大妃之后,宇文怡下的第一道旨意。、 萧慕桐了解他的意思,一切不过是表面功夫,做出来安抚人心的,准确地说是安抚她的,但其实她一点也不在乎,相反,她还要推动这件事发展。 既然宇文怡做了从简的规定,她这个王后必定要帮她打个圆场的,大妃册封已经好几天了,宇文怡一次也没有召见绿萝,萧慕桐虽然不屑他这种拢人心的做法,但是做到这个地步,萧慕桐总是要装一装样子的,既然宇文怡不去看她这位新晋的大妃,但不表示这个大妃不去看他! 绿萝几乎是每天对萧慕桐晨昏定省,礼仪周到的让萧慕桐觉得似乎该为绿萝和宇文怡做点什么了呢? 这日天清气朗,萧慕桐觉得身子渐渐有些重了,也慢慢觉得好累,整日的昏睡让她都有些犯懒,绿萝来给她请安的时候,她依然在小憩中,孙嬷嬷本无意叫她醒来,但是奈何近日睡得太饱了,外面一有点动静便就醒了,见是绿萝,便邀了她一起去御花园逛逛,早上时候陛下身边的北福子不是来传话说晌午的时候陛下要带她去御花园逛逛的么?正好带着新晋的大妃好像也没什么不妥吧! 晌午时分,宇文怡显然有些行色匆匆,萧慕桐就坐在桑墨亭,懒懒地望着四周已经有些萧条的秋意,绿萝随侍在一旁,萧慕桐望着宇文怡,嘴角浮起淡淡的笑意,想来他最近是忙得快要发了疯,可是却还要抽出时间来陪她,安抚她,这样想着宇文怡他真的是很不容易呢!不过既然他这么不容易,那么便让他更加不容易好了。 思及此,萧慕桐站起身迎过去,绿萝和一旁的宫人早就跪伏在地上了。萧慕桐刚要行礼,便被宇文怡拦住,轮廓分明的嘴角抿出一个微笑,“最近前朝政事太忙了,倒是有些冷落了桐儿了,近来倒像是越发的胖了。” 萧慕桐佯装生气道:“陛下这已经是嫌弃臣妾的?”说罢便轻轻拍着自己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道,“宝宝你看,你还没出生,你的父王已经开始嫌弃我们母子了呢。” 宇文怡也被她逗得笑意渐盛,将她拉进怀里,声音里的笑意还没有完全熄灭,“孤怎么会嫌弃你们,你们可是孤手心里的宝贝。” 萧慕桐轻声道:“宝贝么?”是人质吧! 宇文怡轻轻地嗯了一声,良久,近乎叹息道:“桐儿,以后你会明白,孤对你的爱比你想的要多。” 萧慕桐往他怀里蹭了蹭,埋住自己所有的表情,宇文怡,如果是上一世,她听了你如今这番话,一定会死心塌地得跟着你,哪怕你说瀑布是倒着流的,她也会附和说,对,瀑布都快流到天上去了,可是现在不是上一世了,她带着所有的恨意来到你的身边。 萧慕桐站起身,仰起脸笑着望着宇文怡:“陛下,难道不让她们都起来,没有陛下的话,她们可都连头不敢抬呢。”宇文怡摆手,说罢便牵着萧慕桐往桑墨亭走过去,一旁的宫人慌忙起身,绿萝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见着宇文怡,想来也是慌张,萧慕桐笑吟吟地看着她,“平日里伺候本宫倒是周到,怎地到陛下这里倒紧张了呢?” 绿萝慌忙跪下,惶恐道:“陛下威仪,妾身初次得见,天威不敢冒犯。” 宇文怡顺着萧慕桐的话转过眉眼,也望了一眼这个绿萝,半晌,似乎像是才想起来,淡淡开口,“你就是那个新选出的大妃?” 绿萝吓得慌忙又跪下,“臣妾惶恐。” 宇文怡微不可察觉的皱眉,这样唯唯诺诺的人,怎配得上大妃之位?想来是这个大妃选的是仓促了,不过也好,有个这样的人在萧慕桐身边,桐儿又是那样的单纯,至少后宫不会出事,又想起阿希雅现在疯疯癫癫的,宇文怡忍不住眉头皱的更甚,后宫的女人现在是一个不如一个争气,忍不住又望了一眼萧慕桐,她依旧笑吟吟的,宇文怡盯着她,良久,叹口气,将她拉进怀里,胳膊一点点收紧,语气叹息却又像是孩子讨糖果般道:“桐儿,一辈子都留在孤身边吧,一辈子。” 萧慕桐嘴角的笑容瞬间冷掉,宇文怡你是眼看着后宫败落的只剩我一个人的时候,才想起我的好,所以想一辈子留着我么?真是可笑。 做梦罢!就是要让你眼睁睁看着这些你曾经都拥有的东西一点一点在你面前毁掉!所有悲剧莫过于就是将所有美好拿来毁灭给你看。 萧慕桐还是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他会看不见便又嗯了一声。 半晌,萧慕桐挣扎坐直身体,笑吟吟地望着宇文怡道:“陛下,您前几日不是说要让臣妾给太子哥哥写一封家书过去么?臣妾已经写好了,陛下要不要过目?” 宇文怡偏过头望着她,“哦?桐儿这么快就写好了,拿来给孤瞧瞧,正好孤可以派使者稍带过去。” 萧慕桐顿了顿,依旧笑吟吟地,像是故意拖延时间般,望着地上跪着的绿萝笑道:“陛下这几日一定是疲累的狠,绿萝妹妹过来给陛下捏捏肩膀。” 绿萝慌忙应承,站起身走过来,宇文怡不明所以地望着萧慕桐,薄唇抿的紧紧的,眼神也变得阴翳。 萧慕桐完全装着没看见,继续道:“自从阿希雅大妃小产后,后宫的子嗣更加单薄了,陛下该是好好努力了。” 宇文怡的眼神更加阴翳,伸手掐住她的下巴,“你想把孤推出去?” 萧慕桐依旧笑吟吟,伸手抵住宇文怡的胸口,“臣妾只是考验陛下您,即便是有了别的女人,总有一天您还是会回到我的身边,我相信。”顿了顿,“陛下不是也要告诉我,你究竟有多爱我么?我等着。” 宇文怡脸色铁青,冷声道:“好!随你意,绿萝随着孤伺候!”他说这话的时候一直阴翳地盯着萧慕桐。 萧慕桐却一直笑吟吟地望着他! 宇文怡起身要走,绿萝也慌张在后面跟着。 萧慕桐叫住他,将一封信伸出手,“陛下,臣妾的家书,烦请陛下带给太子哥哥。” 宇文怡拳头更加握紧,狠劲抓过信,愤恨地转过身走掉。 萧慕桐看着空空的手指,微微偏过头,秋后的光顺着桑墨亭的檐角照进来,堪堪将她拢在逆开的光中,微微带笑的嘴角此刻看起来就像是坠入炼狱的修罗,正要一点一点将那些人推进那样不堪的炼狱中。 绿帽子一顶怎么够戴? 萧慕桐望着随着宇文怡离去的绿萝,笑意更深,一场好戏。不过看来还是要再去找一下风染墨帮下忙,错位一下空间,就像当日她和苏静琬错位一般。 真的不能想象,有一日真相揭露的那一刻,自负如宇文怡该当如何自处?那种恨不得杀掉所有人的暴怒然后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萧慕桐光想想都觉得忍不住笑出声。 ** 异度空间 风染墨静静地看着这一切,微微勾着有些苍白的嘴角,他等着萧慕桐来找他,她开心想做的事,他再耗点灵力又怎样呢? 她开心就好。 微微苍白的唇却泛出妖冶的笑意。 胸口的环形玉佩感应到了她的感应,呵,她现在做事倒是越来越雷厉风行了。 风染墨按住胸口的环形玉佩,默默地想象她的模样,再睁开眼,她便已经站在他的身边。 风染墨从打坐中抬起头,勾起一抹妖冶的笑意望着她,“小桐,你想让我怎么做?” 萧慕桐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倒是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了,支吾半晌才道:“就……就像那次大婚那天,给今晚宇文怡和绿萝的空间错位,我希望和绿萝在一起的是宇文怡身边最忠诚的侍卫朗木措,这样等到真相揭露的那一天更加的大快人心。” “好。” 只这样轻轻一个字。 萧慕桐有些不解,“你需要我为你做什么?” 摇头。 萧慕桐更加困惑,这不是风染墨的风格,他平常那样无赖的样子,今天怎么这么大方,萧慕桐忍不住更加困惑地继续追问一句,“真的不用?” 继续抿唇摇头。 妖娆的笑意像是心甘情愿为她付出一切。 萧慕桐静静望着他。 风染墨嘴角的笑意也渐渐有些冷掉,她大概不会发现吧,因为她从不曾关心过他究竟会怎样!呵,果然有了妄想后,无论人或者所谓非人都会变得小心眼又敏感罢,他现在这样还真的是让人瞧不起,可是心中那样的期盼和渐渐扩大的失落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八十七章 风染墨慢慢垂下眼,敛起眼中所有的失落,只轻声开口道:“夜晚空间错位,你现在有孕,恐怕会受不住空间挤压,你就留在这里罢,我会让大家都不会发现你不在。”顿了顿,“现在离夜晚还有些时辰,你自己找个地方歇息罢,我需要打坐休息。” 萧慕桐望了他半晌,不自觉皱起眉头,风染墨他可从来都没有这样过,以前都是妖娆霸道无赖又孩子气的,如今怎么会这么安静?目光定在他紧紧抿着的唇上,萧慕桐猛然定住。 “你的唇色怎么这么苍白?”萧慕桐下意识地问出口。 终于发现了啊! 嘴角抿出一个笑意,眼角也攒出一个妖娆的笑意,仿佛又回到从前妖娆无赖的模样,只笑着偏过头看着她。 萧慕桐得不到他的回答,靠近一步,手指触上他有些潮红的脸颊,眉头皱的更深:“怎么回事?为什么你的脸会这么烫?” 风染墨偏过头将脸贴着她的指尖,仿佛是想让每一寸温度都让她能感知一样,闭上眼睛,轻叹,“你终于发现了呢。” 萧慕桐有些气恼,想抽回手,却被风染墨快速地伸手抓住,他的手?也烫的惊人! 萧慕桐瞪大眼睛,气恼更甚,“到底怎么回事?上次走的时候你不是还好好的?” 上次好好的么?呵,只是在她面前还好好的而已。 风染墨没有解释,只是抓紧她的手指,转移话题,仰着脸望着她道:“用你们凡人的话来说应当就是生病了罢。”低头沉默了半晌,又抬起头,仿佛眼角有笑意,“我不告诉你,等着你发现,你们人间不是说一个姑娘如果真心真意喜欢一个人,会注意到他任何一点一滴的变化,更何况是生病呢?她会又着急又担心。” “我在等着小桐你发现我生病了,然后又着急又担心。” 萧慕桐气得几乎说不出话,被他奇怪的逻辑彻底打败了,只是板着脸问道:“你不是凡人,你生病了该怎么治?” 风染墨愣住,凡间姑娘的着急和担心是这个样子? 愣了半晌,似乎是有些委屈,微微地憋了憋嘴,萧慕桐望着此刻的风染墨,如果平时他的某些行为只是像个孩子的话,那么此刻他的行为简直完全就是一个小孩子了,一个要到糖却发现是苦的受委屈的小孩子。萧慕桐想到这些忍不住笑出声,靠过去坐到他身边,放低了声音道:“知道有人会担心你,好好爱惜自己才是对自己和对别人的爱的回报。” 风染墨怔怔半天,别扭地扭过头,不再看她,完全像是闹脾气的孩子,你不关心我就算了,还要说教! 萧慕桐简直完全没有办法,苦笑一笑,用手捧过他的脸,将自己的唇凑过去亲了亲,看着风染墨愣愣的样子,笑吟吟地像哄小孩子一样道:“现在离夜晚还有一些时间,我有些困了,你陪我一起睡会吧。你不是凡人,也不需要吃药,睡觉应该能治病吧?” 睡觉和打坐其实都差不多,都能调息,风染墨望着她认真地眼神,点了点头。见他点头,萧慕桐指了指床铺,示意他先躺进去,风染墨又憋了憋嘴,显然不太想听她的,但是又想看看她究竟想怎么做,于是不情不愿地爬上床,掀了被子躺进去,萧慕桐转身要走,却被风染墨叫住,语气有些僵硬,“你不和我一块躺着么?” 萧慕桐望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好笑,没好气道:“我去给你拿湿毛巾降降温,你这样高的温度,我怕烫着我自己。” “哦。”风染墨竟然乖巧地听话答应了,想了想,又探出脑袋道,“毛巾在出门左拐的厢房有。” 萧慕桐端着脸盆进来的时候,风染墨竟然还是瞪着眼睛望着门口的地方,见到萧慕桐进来似乎又松了口气,萧慕桐一怔,原来他生病的时候竟然这样,像个惹人怜爱的孩子,如果没有她,风染墨他其实真的很孤独,如果今天她没有发现他生病了,那么就真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生病了,那么他就真的一个人这样熬着,过去的无数个漫长的年月,他都是这样熬着的,这样想着,竟然有些心疼。眼睛酸酸的,走过去,将脸盆放到一旁的桌案上,伸手捂住他的眼睛,像哄小孩子一样,“闭上眼睛睡吧,我不走,我在这里陪着你。” “嗯。”依旧乖巧的语气。 感受到他的眼睫毛刷过她的手掌心,知道他闭上眼睛了,萧慕桐轻手轻脚地拧了毛巾轻轻地擦着他的脸颊耳后和脖颈,手心。看着他静静地睡着,萧慕桐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亲他的额头,额头抵住额头,“今生大仇得报之后,如果我还能全身而退,我必定与你相依。” ** 朝清殿 宇文怡打开一本奏折,还没有看两眼,便愤恨地合上,绿萝在一旁随侍的胆战心惊,突然宇文怡突然将所有的奏折都掀在地上,绿萝吓得立即跪在地上。宇文怡像是也发现了她,声音冰冷,“过来。” 绿萝战战兢兢地站起身走到宇文怡身边,粗暴地低吼,“脱。” 绿萝吓得浑身哆哆嗦嗦,连腰带都抓不住,但是残存的理智还在告诉她,这是她的机会,她要抓住,但是控制不住的颤抖还是泄露她的害怕,显然宇文怡已经失去耐心,正当要发火的时候,绿萝闭上眼睛,双手揪住衣襟,使劲一撕,衣服便被她自己蛮横地扯掉,松松垮垮地挂在腰上,宇文怡眯了眯眼,觉得有趣。 冰冷的语调,“过来。” 绿萝走近一步,胳膊却被突然扯住,整个人被摔在宇文怡身后的软榻上,脑袋嗡嗡作响,还没反应过来,宇文怡便已经覆身过来,手指粗暴地掐住她的下巴,眼神阴翳不明,“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孤就给你。”低头咬住她的下巴,似乎压抑着极度的痛恨,“萧慕桐,你为什么不能安安分分待在孤的身边?” 绿萝一怔,但并未吵闹,只是轻声唤醒他,“陛下。”一句话像是清泉一般击中他的心脏,像发了疯一般在她身上肆虐。 异度空间之中,风染墨早就醒来,萧慕桐还在睡觉,显然风染墨并没有叫醒她的意思,只是看着幻境中的画面,微微眯了眯眼,催动灵力,错开了空间,此刻绿萝是出现在朗木错的房间,而宇文怡身边的是精神已经疯癫的阿希雅,为了让朗木错不要坏事,风染墨特意给朗木错调了一枚催.情。丹,重叠空间给他喂了进去。 做好这一切,风染墨几乎已经连坐都坐不住了,脸色更加苍白,额头有虚汗不停地渗出来,望了一眼身旁依旧安睡的萧慕桐,挥袖收起幻境,艰难地在她旁边再次躺下。 所有她想要做的事情,她想要的东西,他能做到的就全力为她做到,他不能做到的,创造条件也要为她做到。 萧慕桐醒来的时候,猛地坐起身,糟了,晚了,现在恐怕早就已经生米熟饭了,来不及了,望了望身旁脸色似乎更加惨白的风染墨,萧慕桐便也没忍心再叫醒他,正想绕过他下床的,却听见风染墨悠悠开口,“一切都为你做妥帖了,不必担心。” 萧慕桐一顿,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第一句却是,“你还在生病。” 风染墨笑了,睁开眼睛望着她,“那又有什么关系?” 萧慕桐抿紧了唇,“风染墨,你……”终究还是没说出什么来,有些承诺在他醒着的时候是如何都不能说出口的。 风染墨皱眉追问,“我怎么?”竟有点咄咄逼人的味道。 “没什么,你很好。”萧慕桐垂下眼睛不再看他。 风染墨气结,坐起身抬起她的下巴,哀怨地看着她,“我生病了,想听你说一句好听的话哄哄我也不行么?” 萧慕桐想扭过头,却被他死死扣住,萧慕桐也是个犟脾气,便就这样耗着,两人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风染墨最先败下阵来,松开她的下巴,不耐烦道:“你走吧,看见你,烦。” 萧慕桐白他一眼,便不再理他,想着自己留在这里也不能为他做什么,还惹得他烦,便真的握住环形玉佩,走了! 风染墨睁开眼睛扭过头看着空空的房间,脸色铁青,“死女人,你真的走了!就不知道哄哄我嘛?” 剩下的只有空荡荡的回音。 ** 坤梧宫 萧慕桐直接坐在了内室的床榻上,正好孙嬷嬷进来,笑吟吟道:“公主醒来了?可感觉到饿了,老奴早前吩咐了小厨房顿了几位汤,给公主端过来罢。” 萧慕桐轻声嗯了一声,随即问道:“朝清殿那边可有消息传来?” 孙嬷嬷以为她是在意这件事,便只含糊道:“并未有什么消息传来。” 萧慕桐望了一眼孙嬷嬷,笑道:“嬷嬷多虑了,这件事是本宫亲自促成的,难道还会生气不成,你只管照实来报就好。” “是,陛下昨晚临幸了绿萝大妃。” 萧慕桐微微勾起嘴角,风染墨他做当真是滴水不漏!   ☆、第八十八章 晃眼两个月过去,萧慕桐的身子也一日重过一日,绿萝还是尽心地晨昏定省,时常也会在坤梧宫伺候着,完全不将自己当个大妃,就好像一个丫鬟似的,萧慕桐有时候醒来,自己悄悄走出外室,竟能看见绿萝和孙嬷嬷一起坐在软榻旁,绿萝完全一副小丫鬟的样子向孙嬷嬷讨教怎么做些针线刺绣等这些只有南国才有的工艺。 那模样完全就像一个受制于她的小丫鬟。 萧慕桐微微眯眼,有时候越是完全的臣服,越是暗藏着更锋利的玄机,只是不知这个绿萝是不是这类人。况且她现在也不过是个仰她鼻息奴才而已,能有什么本事能扳倒她呢?想不通这些,萧慕桐也懒得想了,最近越来越不想费脑子,大概是孕期的原因,而且她真的觉得很累,就好像这个宝宝在肚子里一日一日地吸食她的精气一般,宝宝长大一天,她就觉得疲累更甚一天。 萧慕桐也越发的不想动,越发的懒起来,偶尔天好的时候,孙嬷嬷会提醒她出去走走,晒晒太阳。 现下已经深秋,今天难得的有暖日头,孙嬷嬷拿了一件大红色滚金边的斗篷给萧慕桐披上,然后柔和劝道:“公主,今天外面天气好的很,老奴陪你走动走动,御医前日诊脉时候说,您现在的身子需要偶尔的动动。” 萧慕桐懒懒地睁开眼睛,朝着孙嬷嬷微微点了点头,孙嬷嬷微微笑了笑,便扶着萧慕桐起身,绿 萝自然也跟着一起。 日头照在身上确实暖和的多,但是日头暖和的人就更懒散了,萧慕桐微微有些闭着眼睛,孙嬷嬷小心谨慎地搀扶着她,仔细地注意她走路一举一动。御花园中梧桐叶子都已经枯黄了,树皮都已经完全凸起来,似乎快要脱离树干,萧慕桐就慢悠悠地走着。御花园一片安静祥和。 突然一阵吵闹声传来,“大妃,您别跑啦,今个药该喝了。”是阿希雅身边贴身侍女流苏的声音。 萧慕桐微微皱眉,偏头望了一眼孙嬷嬷,“怎么回事?不是说她疯了么?怎么到处乱跑?” 正问话间,听见阿希雅焦急的声音,“雪球儿,你在哪啊?雪球儿,你快出来啊!” 雪球儿是谁? 还不待萧慕桐问出声,一只通体雪白的大猫猛地向萧慕桐扑过来,绿萝就站在萧慕桐左手边,孙嬷嬷在右手边,看着大猫扑过来的时候,孙嬷嬷最先反应过来,慌忙转身正面抱住萧慕桐,绿萝见着这阵势,当即也反应过来,立即也保住了孙嬷嬷的后背,那只大花猫便就直接抓在了绿萝的悲伤,爪子勾住她腰间的一个香囊,这个香囊正是这几日绿萝向孙嬷嬷学习伺候手艺时候自己做的第一个香囊。 阿希雅见猫扑到了绿萝身上,慌忙疯疯傻傻地跑过去,嘴里喊道:“雪球儿,原来你在这里啊。” 阿希雅扑过来的有些猛,让原本叠在一起的人重心不稳,齐齐向后摔过去,萧慕桐在最下面被孙嬷嬷抱住动不得,孙嬷嬷想让过来,或者伸手拖住萧慕桐,可是此刻绿萝又死死地抓着孙嬷嬷,阿希雅就那样疯疯癫癫地压过来,萧慕桐被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就在萧慕桐倒下的那一瞬间,自萧慕桐的腹部传来一阵微不可察觉的感应,像是要将萧慕桐拖住,并且将压在她身上的人隔离开,并且让她倒下去的速度变得慢一些。 是护心咒,当日萧慕桐为了堵住风染墨一直消极的话语,不惜自己亲自凑上去,一夜快活,那时候风染墨为了护住她的胎儿,和避免她被他损耗过多精气,便耗损大量灵力将护心咒种进她的胎中,也是为了防阿希雅失去孩子后发疯会对萧慕桐不利的。 没想到今日倒真的用上了。 萧慕桐被护心咒护住,但是催动护心咒,她自己便会进入休眠状态,所以现在是昏睡状态,孙嬷嬷脸色惨白,连起来都没有,直接爬了过去抱住地上安静躺着的萧慕桐,声音都在颤抖,“公主,公主您醒醒啊,千万不要吓老奴。” 绿萝此刻也爬过来一起喊萧慕桐:“王后娘娘。” 孙嬷嬷先板起脸,语气几乎是愤怒的不可自抑,“一个个都杵在这做什么?快去宣御医,通知陛下,留下几个人和我一起将王后娘娘送回去。” ** 坤梧宫 御医在仔细把脉,宇文怡冷着脸来回踱步,转过脸冷声望着一屋子跪着的奴才,“你们都是怎么伺候主子的,竟然让主子摔了,你们有十颗脑袋也赔不起,今个王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整个坤梧宫都得陪葬。” 御医吓得浑身一哆嗦,听了宇文怡的话,慌忙擦了擦额头的汗珠,跪下身来回话,“回陛下,王后娘娘只是受惊吓过度暂时昏迷了而已,并没有说很么大碍,胎儿一切正常,只是娘娘身子太虚了,恐怕以后需要更加补补身子,不然怕是娘娘撑不到临盆。” 宇文怡先是听说没事心中刚松口气,又听说她身子虚撑不到临盆,立即冷声道:“身子虚?御医你可要瞧仔细了,若是看错了毛病,小心孤摘了你的脑袋!” 萧慕桐每日膳食和进补药方都有专门精心伺候的,怎么可能会身子虚,显然宇文怡绝对不相信。 只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正常空间的人类而已。 不过说来也奇怪,摔了这样大一跤,孩子和大人都没有事,这似乎也不太合乎情理。 此时跪在地上的绿萝脸色惨白,额头不停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纤瘦的手指在身侧握紧,像是在极力克制,宇文怡大步走过她身边的时候,突然像是终于克制不住了一样,整个人歪倒在地上,宇文怡被突然的动静打断脚步,低头看见绿萝,眼神微微眯起,这时候看见她背上背猫爪子划开的伤痕,眉头慢慢舒展开,竟然矮下身子打横将她抱起来往外走,并吩咐了御医一道跟着来。 这次御医倒是不那么紧张了,因为把出来的是个喜脉,绿萝她有了身孕,只是背上背猫爪子抓伤了,需要好好调养调养。 宇文怡眉眼间似乎都有笑意,老天爷终究是待他不薄的,阿希雅的孩子没了,但是阿希雅选中的这个大妃却一下子给他带来了子嗣。 即便萧慕桐肚子里的孩子存在异议,他日灭掉南国之后,再除掉那个孩子也不迟,现在终于又有了他宇文怡的孩子了!宇文怡大笑着走近床榻,矮身坐下,已经苏醒过来的绿萝慌忙要起身,却被宇文怡按住身子,一脸关切,“且躺着,好好将孤的孩子生下来,孤绝对不会亏了你们娘两的。” 绿萝睁着明亮的眼睛,使劲点头,本来就瘦弱的脸上,此刻看来愈加显得眼睛大而明亮,宇文怡似乎很满意她此刻的无辜和乖巧,竟然鬼使神差地将她抱在怀里,闭上眼睛忍不住叹息,“她若是能像你一样该有多好。” 绿萝不说话,只是伸手环住陛下,没问宇文怡口中的她是谁,只道:“陛下需要什么样的人,绿萝便是什么样的人。” 宇文怡满意地勾起嘴角。 ** 整件事看起来都像一个意外,况且现在阿希雅那样疯疯癫癫的,宇文怡又不能真的把她怎么样了,相反绿萝因为保护萧慕桐有功,且又有了身孕,现在是大受宇文怡青睐。 萧慕桐醒来的时候,觉得好像更加疲累了,费着力气撑起身子,孙嬷嬷看见萧慕桐醒来,惊喜地跑过去,慌忙扶住她,“公主,你可把老奴吓死了。” 萧慕桐虚弱地扯出一个笑意,“哪那么容易就吓死了?”说罢低头看了看自己已经很明显凸起来的肚子,微微皱了眉头,“宝宝大难不死,此后娘亲再不让你受一点委屈。” 孙嬷嬷有些疼惜,随即感叹道:“小王子真的是命大,被我和绿萝两人这样压着摔倒,都安然无恙,将来必定大有作为的。” 萧慕桐微微眯眼,“你和绿萝?” 孙嬷嬷感叹道:“倒是那个绿萝忠心,大猫扑过来的时候,抱住了老奴挡了那一下子,受了些伤。”看了看萧慕桐的脸色,继续小心说道,“御医那边也传来消息说绿萝有孕了。” “哦?”萧慕桐偏过头,嘴角攒出一个明丽的笑容,该来的都来了,宇文怡你做好准备了么? 孙嬷嬷见萧慕桐并没有生气,才道:“公主也不必忧心,奴才毕竟是奴才,她翻不出大花的。” 萧慕桐只是望着孙嬷嬷笑,笑着笑着,像是真的忍不住,咧开嘴笑出了声。 顿了顿,萧慕桐像是想到什么,问道:“陛下如何惩治阿希雅的?” 孙嬷嬷顿时犹豫了,萧慕桐看见孙嬷嬷的样子,立即冷了脸,“陛下没有惩治阿希雅?” 冰冷在萧慕桐的眸子中凝结,为什么没惩治阿希雅?萧慕桐刚想下床去找宇文怡讨个说法,却被孙嬷嬷拦住,“公主,这次阿希雅已经被宇文怡关了禁闭,可能再也出不了福雅宫了,况且这次受益最多的绿萝,她可是我们的人,说白了还是我们受益,公主何必还要再计较,显得我们没有气量。” 萧慕桐顿住,微微偏过头,望着孙嬷嬷,喃喃自语,“对呀,这次最大的受益者却是那个绿萝。”   ☆、第八十九章 萧慕桐整个人顿住,微微偏了偏头望着近旁的孙嬷嬷,再次确认道:“嬷嬷倒是提醒的对,整件事从头到尾看似最无辜最忠义勇敢的就是绿萝,而且最后受益最多的也是绿萝。”顿了顿,“嬷嬷觉得呢?” 孙嬷嬷本来心里存着感激的,毕竟危险时候绿萝知道挺身而出用身子护住她和公主,便也就没有怀疑,如今听萧慕桐这样说,心中也是一惊,公主她说的对,整件事中最大的受益人就是绿萝,而且她萧慕桐也被当做了其中最举足轻重的一颗棋子,手指抚上自己的肚子的时候,萧慕桐猛地顿住,孩子!今日她摔倒而没有伤到孩子想必一定是风染墨做的安全保护,但是倘若没有风染墨的保护的话,那么今天孩子便也会保不住! 那么今天这件事便是一个一石三鸟的计策,既可以除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可以让宇文怡对阿希雅更加的厌恶,同时也可以除掉她肚子里的这个长子皇孙!而这些事的最大受益人便是……绿萝! 萧慕桐抬头看了一眼孙嬷嬷,孙嬷嬷也正盯着萧慕桐,光是眼神交流,显然二人都已经明白今天御花园这出戏是怎么回事了。 “公主,现在要宣绿萝过来么?”孙嬷嬷小声问道。 “不用,先不要打草惊蛇,她不仁义也好,这样我们对她不仁义起来就更加顺手了,况且她现在越是得宠,将来可就摔得越重,对我们也越有利。且让她先得意着。” “是,老奴知道了,一切按公主的意思办。” 绿萝最近新宠,宇文怡已经连着几日都没来坤梧宫了,萧慕桐倒觉得清净,她正好可以趁着绿萝得宠好好的养胎,等孩子生下来后,她好放手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绿萝还是每日都来请安,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萧慕桐望着她无辜又胆怯的样子,不禁冷笑,但也并未说什么,也不曾刁难,相反宇文怡赏赐的一些东西,萧慕桐也会命人挑拣挑拣赏赐给她。 转眼便已入冬,北蛮的冬天较南国更加寒冷,而且干燥,萧慕桐轻易都不太出门,况且现在身子越来越重,如今约莫已经有八个多月大了吧,御医估算的临盆日子大概还有一个来月。期间大家都相安无事,太子哥哥萧晨寅自从接到萧慕桐写的家书后便撤兵三十里,惹得北平王很是不高兴,愤然领兵离营 还有一件事便是萧慕桐派去福雅宫的细作阿实失足从楼梯上滚下来,磕着了脑袋,不治身亡。 萧慕桐的身子越来越重,也没心思理这些,因为她的精神头也越来越不足,有时候难呢过整整睡上一天,但是醒来却什么也吃不下,脑子整天都是昏昏沉沉的,孙嬷嬷看在眼里,叫御医看了无数次,但是都查不出病因,宇文怡却也不管不顾了,自从萧晨寅推兵后,宇文怡更加的宠爱绿萝,现在几乎是连坤梧宫的门槛都不踏入一步了。 孙嬷嬷一边着急一边劝着萧慕桐:“公主,再这样下去整个北蛮就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萧慕桐还是昏昏欲睡的状态,好半天才睁开眼道:“孙嬷嬷,我精神头不行,快到临盆日子了,绿萝必定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多留意点她最近的动静。” 孙嬷嬷担忧地望着公主,她现在是越来越趁着冷静,看待问题也越来越清晰睿智,可是却身子越来越不如前了,这可怎么办,御医也瞧不出什么名堂,现在连陛下也不管不问了。倘若在南国,哪怕倘若太子殿下在身边,公主如何会受这样的苦楚,想着有些心酸,但也不能在萧慕桐面前表现出来,只替她掖好被角,走出内室。 ** 异度空间 风染墨望着幻境中她日渐苍白的脸色,眉头深深滴皱着,平日里妖娆无赖的样子都收了起来,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小桐,你再等一等,等我蓄满从前耗损掉的灵力,便可保你们母子平安。” 异度古书上曾经记载过,凡人是不能为异度空间的异能人孕育子嗣的,分娩当日,所育之子必定耗尽母体精气,致其死亡。但倘若与之双修的异能人愿意以灵力引导所育之子耗损其精气而非母体精气,便可保母体安全,但是异能人恐怕就会因灵力透支而陷入永生休眠状态,但若是蓄满灵力的话,那么异能人倘若能在母体分娩后还能保留一点点精气的话,便可以自行修行再次回复生气。 所以这就是风染墨现在面临的问题,他要赶在萧慕桐分娩的时候蓄满灵力和精气,这样才能保住他一家三口的性命,他不是舍不得自己的命,他是舍不得她生下孩子后就剩他们娘两相依为命,这些他光想想都会觉得心疼,更遑论真的发生了呢。 然而天下的事又怎么能尽如人意呢? 有人希望她能顺利生下孩子,但也有人不希望她顺利生下孩子。 ** 福雅宫 自从上次御花园事件后,宇文怡便将阿希雅完全关在了福雅宫,只偶尔才去看她,让她似乎较以前疯病更加严重,每天都抱着雪球喃喃自语,“雪球,你是不是也想念本宫那未出世的孩子?我们屋找他好不好?”每次都抱着雪球儿往外跑,但是都被宫人拦住,一拦住她就开始发疯大喊大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袖子里藏了剪刀,已经伤了许多人了,因为陛下并没有要伤着她的意思,所以宫人也不敢对她动真格,于是福雅宫几乎每天都要有一批宫人受着伤走出去。 长此以外,这件事惊动了陛下,开始宇文怡的意思是随她!但谁知这次阿希雅口口声声喊着的却是萧慕桐的名字,恰巧宇文怡来看她最近是什么情况。 宇文怡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几个宫人发髻散乱地扯着发了疯了阿希雅,阿希雅此刻口中一直叫嚣着萧慕桐,宇文怡皱眉,宇文怡身后的绿萝望着此刻疯疯癫癫的阿希雅,有些害怕地往宇文怡身边躲了躲,宇文怡便也就下意识了靠近她一点,柔声安慰道:“有孤在。” 宇文怡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几个奴才便上前帮忙架住了阿希雅,但谁知阿希雅哭喊的更厉害,口口声声依旧在喊着萧慕桐的名字,并一直嚷着让萧慕桐还她孩子的命来。宇文怡皱眉,命了宫人去坤梧宫宣了萧慕桐。 萧慕桐刚踏进福雅宫,便有一道阴翳的目光射过来,不用抬头,萧慕桐便能分辨出是宇文怡,那眼神恨不能将她拆了骨头再吃进肚子里。 但是萧慕桐选择无视,只是微微福身,轻声道:“不知陛下宣臣妾来所为何事?” 被绑在一旁椅子上的阿希雅在看到萧慕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更加狰狞,双手不断绞着绳子,想要挣脱,像是要杀了她一般。萧慕桐微微皱眉。 萧慕桐丝毫没有畏惧地走到此刻极力挣脱的阿希雅面前,冷声道:“大妃现在的神智还能认出本宫么?”顿了顿,“大妃自己生下了死胎,怎么又怨得了本宫?但是倘若大妃连死胎这事都不记得,那如何又能记得萧慕桐是谁呢?” 一连串的问题让阿希雅顿时安静下来,宇文怡眼神微眯,绿萝依然无辜且安静地坐着。 萧慕桐立即转了视线定在此刻无辜的绿萝身上,道:“若只是怨恨本宫有了陛下的孩子的话,那为何不怨恨她?”萧慕桐轻轻抬起手指指着绿萝,“她可是也怀了陛下的孩子呢?就在你失去孩子之后。” 阿希雅脸色更加惨白,只是更加疯癫嘶吼,仿佛完全听不懂萧慕桐在说什么一样。 萧慕桐轻轻勾起嘴角,这局完胜,在阿希雅还没有开口之前,便先将了她一军,现在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话中的意思了吧。 阿希雅她是装疯。 开始她也信了她是真疯,毕竟失去孩子对她的打击不是一般二般的大,是非常非常的大!但是派去的细作阿实摔死在楼梯上后她便开始怀疑了。 如果阿希雅是装疯的话,那么阿希雅得到的一切消息大概都是从绿萝这里探知的,怪不得绿萝一直赖在她的寝宫。 她们早就联手了。 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无论联手或者不联手,对她来说都一个样,因为结局早就写好,她们一个个都要下地狱,最坏的结局不过是自己陪着她们一起下地狱,但是那又有什么好怕的,她本来是死过一次的人! 看着她们在她面前挣扎惶恐,那种感觉猫抓住了逃窜的老鼠一般,肆意蹂躏。 “够了!”宇文怡突然出声打断萧慕桐的话,冷然地望着阿希雅道,“不管你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了,从此以后你一辈子便就只在福雅宫了吧,孤不会把你打入冷宫,也不会废了你,只是此后一生一世你都不得踏出福雅宫半步!” 说罢便甩袖而去。 萧慕桐望着他愤然离去的背影,以及绿萝惨白跟上的踉跄身影,忍不住想笑,慢慢踱步到阿希雅面前:“你输了!永无翻身之地!”顿了顿,“还忘了告诉你了,你的孩子就是我害死的,因为那时候摔了你的人就是陛下!” 萧慕桐故意停顿半晌,“本来摔得人应该是我的,但是我却移形换位换成了你,你的孩子替我的孩子死了!哈哈哈” 阿希雅满脸涨红,当真是发了疯一般嚎叫,“萧慕桐,我要杀了你!” 萧慕桐只是笑着慢慢走出福雅宫,直到出了福雅宫,萧慕桐才渐渐放松身体,额头满是汗珠,使劲抓着旁边的孙嬷嬷道:“嬷嬷,快带我回宫,疼。”   ☆、第九十章 刚走出福雅宫,萧慕桐便觉得小腹一阵坠痛,伸手使劲掐着近旁的孙嬷嬷,“嬷嬷,快回宫,疼。” 孙嬷嬷也一阵慌,但毕竟是跟在萧慕桐身边的老人,只瞬间便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慌忙招呼宫人抬过来轿撵,一直抓着萧慕桐的手指,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且不紧张,“公主,别怕,老奴已经召了宫人去通知陛下了,也已经派宫人叫御医在坤梧宫侯着了,马上就到了坤梧宫,公主别怕。” 萧慕桐的额头已经开始渗出汗珠,疼的整张脸快拧到一起,一只手扣着轿撵,力气大的快要扣断指甲,仿佛只有靠另一种痛才能压抑她此刻的痛。 她是要生了罢! 肚子里的孩子一日一日在她体内消耗她的精气和体力,这些她一直都感觉的到,没想到现在竟然提前出世,恐怕对她的损伤会更大吧。 她会死么? 呵,萧慕桐忍不住要讥笑出声,又要死了么? 人在剧痛的折磨下,通常都会产生这样极端的想法吧?萧慕桐真的觉得她快要死了,她觉得快要熬不住了。 御医早就已经候在坤梧宫,孙嬷嬷也宣了宫中资历最老的接生嬷嬷。 萧慕桐此刻整个人脸色惨白。整个人几乎已经处在昏沉的状态,接生嬷嬷在一旁着急道:“王后醒醒,可不能睡,小王子出世还要靠着您呢!” 萧慕桐只觉得脑袋嗡嗡地响,只觉得一直有人在一旁叫她,却让她厌烦的不得了,疼痛几乎撕扯着她每一根神经。 宇文怡也赶到了坤梧宫,一旁的御医也面露难色,惊恐道:“王后的身体底子太虚了,加上早产,恐怕母子只能保其一。” 宇文怡几乎是立即脸色铁青,一脚揣在御医的胸口,“孤要母子皆平安,他们有半点损伤,孤要了你的命。” 御医却也无半点招架之力,可是如今他一个御医还能有什么办法,王后的身子已经虚耗过度,孕期本就是个耗损的过程,可是王后好像消耗的有些过度了,如今这样虚弱的体质加上福雅宫那一场闹剧的刺激,恐怕身子根本吃不消,这些御医可都不敢直接和宇文怡说,恐怕一说出口,自己也立马就被砍了脑袋。 内室中,萧慕桐几乎已经快要失去意识。剧痛在她身体每个角落叫嚣,可是她却依旧使不上任何力气,孩子半点也没有见到出来,她似乎能听见接生嬷嬷慌乱和疲累的语调。 她和宝宝真的熬不过这一次么? 电光火石只见,脑海中蹦出来的人竟然是风染墨,每个人觉得自己快死的时候脑海中出现的都是这一生最美好的回忆,风染墨他是么? 仔细想了想这一世,她从活过来到如今痛的快要撑不下去,确实都是风染墨,妖娆的风染墨,孩子气的风染墨,撒娇耍赖的风染墨,受伤的风染墨,竟然都是他。 这样想着,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胸口的环形玉佩。 他说他会拼了命来救她的。 他自己说的。 所以,这个时候,她可以叫他来的吧。 当萧慕桐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疼痛似乎减轻了许多,周身轻盈的就像躺在一对对轻柔的羽毛中,瞥见自己的手指。 十指紧扣。 萧慕桐顺着扣着自己手指的胳膊往上瞧,便看见此刻笑得得意又妖娆的风染墨。 “醒了?”轻柔的问候,就像她是睡着了,而此刻她醒来了,他和她正常的打招呼。 “孩子?”萧慕桐第一反应问出口。 风染墨眼光微微暗淡,就像是在斥责她,为什么第一反应是孩子而不是他呢? 但还是轻柔地笑,“孩子很好,还在你的肚子里。”顿了顿,“因为他耗损太多你的灵力,所以你生下他会很费力,而且会很痛,现在我用灵力帮你舒缓了分娩前的阵痛,但是你要生的时候,我是没办反帮你缓解疼痛的,你得靠自己。” 萧慕桐已经很感激他了,因为前面的阵痛有多痛,她已经尝试过。 见她神色没有多大变化和抗拒,便笑道,“你倒是真的很好哄。” 萧慕桐也不和他生气,毕竟他是真的帮了她,便望着他笑着。 风染墨望着她的笑容,眼眸慢慢凝注,像大海中最深沉的沉淀蔚蓝,这一世再这样静静看着她的机会过了今天,大概再也不会有了吧? 她早产,而他的灵力还未蓄满。 若在生产中,不耗损她的灵力,那么必定是要耗尽他的灵力的,那么他就会陷入永生的休眠,和凡人的死亡并无区别。 他十指紧扣住她,灵力在手指交汇处慢慢凝结,慢慢连通她肚子里的孩子,等到生产的时候,那个孩子耗损的便是他的灵力了,那么就会保他们母子平安了吧。 母子平安。 大概是他这辈子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吧。 她想要了,拼了命也要给她,没想到一语成箴。 可是他不想死,真的一点也不想死啊。他想活着照看她每一次蜕变,每一次成长,看她对他装着成熟淡定,看她对他的示弱时候的同情和心软,也想看他们的孩子慢慢长大。 他大概不会太爱这个孩子吧,因为他差点要了她的命,可是如果她喜欢的话,他也会很喜欢吧。 萧慕桐已经慢慢开始感到疼痛,是孩子要生出来了吧? 她有些紧张地望着风染墨。 风染墨只是勾出一个妖娆的笑意,抚了抚她的脸颊,“我在,别怕。” 萧慕桐轻轻点头,她完全信任他。 用力!身子慢慢能使上力气了! 风染墨在一旁鼓励她,汗水已经濡湿她额前的头发,疼痛虽然依然叫嚣在她身上每个地方,但是此刻有风染墨在她身边,他握着她的手,她感觉到安全感。 女人大概就是这样,在最疼痛最无助的时候,那个肯握住她的手,肯留在身边的那个人都是对的人,值得的人。 可是她明白,风染墨他其实不只是在她无助的时候出现,他在她需要帮助的每一个时刻出现。 萧慕桐猛地使力,身子像虚脱一样坠下,口中咬住的木簪几乎快要咯断牙齿,风染墨望着她,脸色慢慢变得苍白,他的灵力也在慢慢耗损。 “小桐,如果以后我不在了的话,你会一直一直记着我么?”但是疼痛中的萧慕桐似乎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风染墨也不生气,似乎也并不是非要她听到,只是有些话只是想说,最后想说给她听,“整个世间,只有你见过我的出现和消亡,你知道我,倘若连你都不再记得我,那么谁又能证明我曾经真的存在过呢?” “这大概是我的私心,我想你记着我,我不想你和别的人在一起,我讨厌所有和你亲近的人。”顿了顿,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倘若你生下的是个男孩子,恐怕我也不会喜欢他,毕竟那也是我的情敌,你会爱他,而我却不能有半点办法。” 相扣的十指灵力在慢慢减弱,风染墨似乎也开始慢慢失去意识。 最后再看她一眼,“小桐,我爱你。” 灵力消失。 孩子的啼哭声响彻整个异度空间。 萧慕桐欣喜地想转过脸看风染墨,她想和他分享所有的喜悦和开心。 可是身边已经空空如也。 风染墨隐去了自己的身子,他的灵力已经耗尽,这个时候隐身的术法也不过是最后的一口气而已,他看着她的笑脸转变成最开始的惊诧,然后变成惊慌,她心里其实很在乎他的罢? 笑容慢慢染上嘴角,身子在慢慢倒下,他快要撑不住了,一旦他进入休眠,通过他进入异度空间的萧慕桐变就会被困在这里,永远也出不去了,直到他有一天奇迹出现会醒来,可是他自己知道,对于他们异度空间的人来说,根本不存在奇迹,因为他们本身已经是一个奇迹的发生,怎么还能奢望奇迹本身再发生奇迹呢?那岂不是太贪心?呵,所以今日已经是大限了。 他要亲手送她走。 他不要她最后看到是他快要死去的模样。 他不想她会愧疚。 他不想她再伤心了。 他不能再见到她了,不能再保护她了,所以也断然不能再伤她的心了。 苍白的手指慢慢握住胸口的环形玉佩,催动最后的气息…… 我爱你,却再不能见你,小桐,请记着我然后好好的活下去,如果你胆敢忘了我,我一定,一定……风染墨慢慢低下头,一定也不能怎么样了吧。 闭上眼睛,使劲握住手中的环形玉佩,轻轻微笑。 萧慕桐睁开眼睛的时候,便已经在坤梧宫。 接生嬷嬷欣喜地大叫,“生了,生了……是个小王子。” 孩子的啼哭声,嬷嬷的欣喜声,孙嬷嬷高兴地哭出来了,“公主,终于平安了。” 所有的声音都像是在天外一样,萧慕桐愣愣的,回来了?那么风染墨呢为什么不说一句话就消失了? 他还没来得及给他的孩子取一个名字。 宇文怡最先进来,大步走到床榻前,握住萧慕桐的手,欣喜道:“桐儿有没有觉得哪里还不舒服?”然后转过身,“御医,来给王后瞧瞧。” 宇文怡像是根本不想见到那个孩子一般,只是匆匆见了他一样,便命人带去收拾了。 萧慕桐望着宇文怡的样子,微微皱眉,宇文怡,现在已经开始嫌恶了么?你嫌恶的日子还有很多。   ☆、第九十一章 北蛮王后萧慕桐诞下北蛮长子嫡孙,即便宇文怡如何不喜欢,也是要昭告天下的,同时也要给南国送出喜讯,毕竟北蛮现下还是要臣服于南国的。 萧晨寅一身银白盔甲,站在帐篷中一架武器旁,袖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上□□上的红缨,眼神由开始的温润柔和慢慢变得冰冷,“桐儿,你再等等,太子哥哥很快就能接你回国。”另一只背在身后的手指紧紧捏住刚才属下传过来北蛮王后诞下王嗣的消息。 他不会忘记桐儿最后给他的那封家书:保尔妹,退三十里。 她定是过的非常的不好,才能用的上保字,定是被要挟着求他推兵三十里。 思及此,萧晨寅的眼神更加冰寒,宇文怡,且等着我难过铁蹄踏遍北蛮寸土寸地。 召了近身的侍卫进来,“给北平王送去信,就说该赌的气,该演的戏是时候收场了。”手指猛地握住一杆红缨枪,冷声道,“该了断了。” ** 萧慕桐卧床休息了差不多两个月了,体力总算是渐渐恢复了一点,宇文怡还是给宝宝取名叫宇文桑,她一点也不喜欢,可是也不知道要取什么名字,所以也就懒得想,她想取名字这样的事情该是他的爹爹早早就想好的事情,做什么要她来操这个心?等下次见着风染墨的时候,就叫他取好了。 萧慕桐想起风染墨,忍不住勾起嘴角。 自从生完孩子后,她的心就像忽然柔软了一样,尤其在想起他的时候,总会忍不住笑出来,想见到他,可是又觉得他都不来找自己,做什么要她去主动找他?况且她现在生下孩子,他不是应该来看看的么? 萧慕桐这样想着,可是一等两个月,都不见风染墨的踪影。 萧慕桐忍不住有些气,可是却也没有办法。 又将养了一段时日,萧慕桐觉得身子大好,她也真的想见一见风染墨,带着他们的孩子。她望着熟睡中的宝宝,眉眼间自有一股妖娆的气息,真的有点像他呢! 伸手握住脖子里的环形玉佩,闭上眼睛想着要去见他。 可是! 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却还是在坤梧宫! 萧慕桐有些惊诧,怎么回事?以前只要她一握住环形玉佩,只要一闭眼,一睁眼就能见到他了,现在是怎么回事?风染墨说过需要两方都想着见对方才能见到的,这么说难道风染墨现在不想见到她?这么想着萧慕桐又觉得一阵气愤,便又握住玉佩,心里默默地想着去见他! 可是! 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却还是在坤梧宫! 萧慕桐有些慌! 他为什么不想见到她? 更或者是他出现了意外?上次生产完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萧慕桐这样想着,完全忽视了这几日想着他不来见自己的气愤,只是一心恐慌着他是不是真的出事了,可是怎么可能呢?他是异能者,他能做所有凡人不能做的事情,他说过他是陆上最强的男人! 他不可能有事的,不要自己吓自己。他可能是有别的事情了而已,或者只是在和她赌气而已,他不会有事的。 大概所有女人在害怕和不想面对的时候,都会这样自欺欺人地逃避吧。 可是一天,两天,三天,四天……许久都不再有风染墨的消息,他就好像从这个世间这个空间消失了一样,就好像从来不曾存在过一样,每每萧慕桐望着宝宝发呆的时候都会忍不住笑自己傻,“如果他不曾存在过,那么这个孩子又是怎么来的呢?” 萧慕桐有时候会抱着宝宝逗他,“你说,爹爹为什么不来看我们呢?”用鼻尖凑了凑他的鼻尖,加重语气就像带着怨念也还有宠溺,“你说为什么呢?” 这个时候宝宝就会嘿嘿地笑,眼睛晶亮晶亮的,就好像听得懂她的话一般。 萧慕桐愣愣地看着他,他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和风染墨好像,妖娆却又透着无赖的孩子气。萧慕桐有时候会望着宝宝出神,他也只管那样笑着。晶亮晶亮的眼神仿佛洞穿一切,可是他明明还只是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 ** 宇文怡并不经常来坤梧宫,更加不经常来看孩子。 他最近似乎政事又开始忙了,因为萧晨寅虽然退兵三十里,但是北平王却依然没有回京,无论他怎样宣召,他都以战场受伤未愈为由,逗留关外,前些时日似乎启程回京了,但是大军总是走走停停,如今在城外三十里安营驻扎。 萧晨寅什么都没做,依旧保持原先的退兵三十里。 宇文怡望着派出的探子呈上来的情报,眉头深深滴锁着,如今关外的情势,恐怕是一触即发,而且萧晨寅看似按兵不动,可是如果萧晨寅做了北平王的增援的话,北蛮是扛不住南国大军的,原先是想用萧慕桐拖住他们,不过现在看来,萧晨寅也是蠢蠢欲动了。 不过也好,现在打进来也没什么!北蛮早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即便他们不打来,迟早他也是要打过去的,只是时机未到而已,北蛮问鼎中原指日可待了。 不禁又想起萧慕桐,待他灭了南国之后,他还是会留下她,毕竟是靠了她才将关外的萧晨寅拖到今时今日的,宇文怡闭上眼睛这样想。他并不是非她不可的,看,没有她,他还可以宠幸绿萝,甚至别人,并不是非他不可,只是她有用,所以才留下她的,但是那个孩子绝对不能留,有半点不清不楚的孽种,他宇文怡都不会要! ** 坤梧宫 萧慕桐望着胸口的环形玉佩出了一会神,半晌将玉佩塞进脖子的衣襟里,手指按了按,闭了闭眼道,“风染墨,我不管你在哪里,现在怎么样了,是生是死,我都要再见你一面,即便是死了,我也要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你不能自己偷偷死了。” 闭了闭眼,像是叹息,“请一定活着。” 贴着玉佩的手指似乎感受到一星半点的灵力,萧慕桐待要仔细分辨,可是还是什么都没有,就好像方才是错觉一般,可能就是错觉吧。 此时,孙嬷嬷进来伏在萧慕桐耳边小声说了什么。 萧慕桐脸色未变道,“传兔毫进来伺候本宫。” 兔毫便是萧慕桐从南国带来的陪嫁丫鬟,贴身侍女,萧慕桐自从重生后,便暗地叫人教了她一些功夫,兔毫平日里看起来粗傻蠢笨,但竟是块练武的料子,于是萧慕桐也就瞒着所有人请了最好的师父教她,然后嫁到北蛮的时候,就把她当做陪嫁丫鬟带了来。 兔毫还是一副粗傻蠢笨的样子,直接到了萧慕桐近身伺候,一边捏着肩膀,一边道:“宇文怡暗地训练了一只铁骑,大约三千人,个个都能以一敌十,而且他从各国搜罗了许多武器,还有火药。” 萧慕桐心中并无多少吃惊,她知道宇文怡会有这些准备,前世时候她就已经知道,不然南国不会败得那么惨,只是知道的没有那么具体而已,这才叫了兔毫去打探。 兔毫接着说,“调动那些军马,必须要将军令。” “将军令在宇文怡身上?”萧慕桐不咸不淡地问道。 “公主怎么知道?”兔毫惊问。 萧慕桐像看白痴一样白她一眼,但还是解释道:“他不信别人。” 萧慕桐生完孩子到现在已经有三个月了,身子将养的差不多了,算算日子,宇文怡也该会要来坤梧宫了,毕竟她还是王后,现在又有了王室长子嫡孙。 那么重要的东西,他必定是要随身携带的。 萧慕桐望了一眼孙嬷嬷道:“嬷嬷,我该修指甲了,你帮我修整下指甲吧。” 果然,不几日,宇文怡便来看望萧慕桐和小王子。 他不怎么抱宝宝,萧慕桐也不勉强,只是叫奶娘将孩子带了下去,桌上早就备好了酒菜,萧慕桐拉着宇文怡走到桌边,指了指酒杯道:“陛下,我们共饮一杯可好?” 宇文怡抿唇望着她,对于她突然的示好,他不得不戒备,现在萧晨寅就在关外,他不能掉以轻心,他还是那个多疑自负的宇文怡。 萧慕桐笑着看着他,当着他的面将她手中的酒喝掉,然后拿过宇文怡手中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宇文怡眯眼望着她,萧慕桐则吃吃地笑着,脸色绯红,显然是不胜酒力的样子。 萧慕桐摇摇晃晃有些站不稳,却还要硬撑着非要将两个酒杯拿起来翻过来,让宇文怡看,你看,都喝完了,没有事。 萧慕桐摇晃着又要倒下去,宇文怡慌忙搂住她,萧慕桐失去重心,一下子跌进他的怀中,胳膊圈住他的腰身,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你有了绿萝,就再也不要我了。”声音就像把钩子,带着委屈,带着哀怨,也……带着醋味。 宇文怡身子一僵,她这样孩子气的话就像是在……吃醋? 宇文怡放开她,想看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却只见萧慕桐脸色更加绯红,眼神迷离摇摇欲坠地更加站不稳,完全是喝醉的样子。 萧慕桐呜呜地小声嘟哝,就像个可怜的小兽,宇文怡心中一动,大掌几乎是按着她的后脑勺,将唇贴过去,死死封住她带着酒香和唇蜜的樱唇,萧慕桐挣扎,他却按得更紧!   ☆、第92章 大结局(上) 萧慕桐越是挣扎,他却按得更紧!萧慕桐觉得一阵恶心难受,她想推开他,可是却明白今夜把他留在这里是为了任务,舌头已经有些麻痹,身子忍不住要往下滑,宇文怡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腰身,顺势放开她的唇,低头看着她因为喝酒还有他的亲吻而绯红的脸,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萧慕桐,这样可爱又依赖他的萧慕桐,从南国到北蛮后,他再也没见过这样的萧慕桐,他真的很怀念,忍不住低头又要亲过去。 萧慕桐慌忙拿手指挡住他的唇。 宇文怡只是笑,眼睛晶亮地盯着她,当着她的面前,将她挡住他的唇的手指慢慢含浸口中,舌刺划过指腹,萧慕桐忍不住战栗,本能想把手指抽回来,但是腰身却被他猛地一扣,她整个人便完全贴着他的身子了。 萧慕桐忍着浑身的恶心和不适,脸色绯红地望着他,幸好刚开始喝了酒,让她的脸色一直都保持着绯红色,不然此刻她的脸色必定难看至极,倘若风染墨看见了的话,必定会空间错位将她带走,并且凶巴巴地质问她,为何让他碰她! 可是! 风染墨一直也没有出现,萧慕桐闭了闭眼,风染墨,你这辈子都不准备再见我了么? 必定没有一种深痛,是不知道他已经不在,而她才开始知道想念。 他走的太早,而她想念的太晚。 宇文怡放开她的手指,坚毅的唇瓣直接咬上她的脖颈,火热的手掌直接撕掉她肩膀上碍事的霓裳,萧慕桐忍着,努力地忍着! 终于肩膀上的力道慢慢减弱,宇文怡的手臂垂下来,慢慢一点一点从萧慕桐身上滑下来,最后倒在地上。 萧慕桐将肩膀上的衣服扯上来,厌恶地望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宇文怡,“宇文怡,所有的帐,我们该清算了。” 萧慕桐蹲下来,从他的身上搜出能号令铁骑的将军令,然后慌忙叫进来孙嬷嬷打水来,细心地剪掉指甲,然后仔细地用水清洗掉。 萧慕桐望着涂在指甲中的迷药,嘴角微微勾了勾,宇文怡,今日便是终结。 当所有真相渐渐浮出水面,当所有你不能面对,不能接受的事情统统向你涌来的时候,你当怎样? 萧慕桐握了握脖子间的环形玉佩,仰起头,也不知道看着哪里,只静静地,倔强地,“风染墨,我不管你在哪里,你听不听得见我,我最后再告诉你一次,倘若你再不出现,从今以后你也不需要再出现了。” 玉佩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萧慕桐命人将宇文怡抬到了床上去,并将手脚捆在了床棱上,自己便去看了孩子,至今她也没有给他取名字,而她也不想承认宇文桑这个名字,因为她根本不愿意宇文怡来为她和风染墨的孩子取名字,他根本不配的。 萧慕桐取下玉佩,挂到宝宝的脖子上,谁知本来睡着的孩子却突然醒了过来,竟然朝着萧慕桐的方向笑出了声。 那个笑容竟然和风染墨那么像,萧慕桐有些楞,却只见宝宝朝着萧慕桐伸出了手,要抱抱,萧慕桐又是一愣,便将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脸颊,“你想娘亲了吧。这个是你的爹爹给娘亲的信物,可是他不见了,娘亲怎么也找不到了。” 宝宝依然只是咯咯地笑。 萧慕桐亲了亲他的脸颊,便把他抱给了奶娘,并招来的兔毫,兔毫虽然脑子不好使,但是武功却不错,将她留下来保护孩子,只管交代她,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好奇,也不要轻举妄动,只保护孩子的安全,一刻也不能让孩子离开她的视线。 就在萧慕桐转身的瞬间,挂在宝宝脖颈上的玉佩似乎轻微地闪了闪光,微弱的不可察觉,只是一瞬间便就消灭,无人察觉。 萧慕桐来北蛮的时候是带了军队来的,如今与瑞士用到他们的时候了。 萧慕桐接过孙嬷嬷递过来的斗篷,孙嬷嬷有些担忧,“公主,您千万要小心,宇文怡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对付的。” “北平王早就逼近三十里,我已经发了讯号,想必他已经接受到是何意了,等他联络太子哥哥一起打进北蛮,北蛮毫无半点招架之力,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摧毁宇文怡现在城中的力量。” 孙嬷嬷皱眉,“倘若要等到太子大军,恐怕也要到明日了,公主,我们带来的军队不足以抗衡宇文怡的兵力的。” 萧慕桐皱了皱眉,“孙嬷嬷你是胆怯了么?将军令如今在我的手中,我会小心行事,不会让他们发现我不是宇文怡,真的到最后遮掩不住我的身份的时候,我带来的军队也能抵挡一阵子,肯定能撑到太子哥哥到的,他知道我的处境。更何况宇文怡现在还困在我的手中。” 萧慕桐紧紧地望着孙嬷嬷道:“嬷嬷,你是我最信任的人,等到真的打起来的那一刻,王宫内守卫肯定会乱起来,守卫松懈,你带着兔毫还有孩子离开。” “公主你呢?”孙嬷嬷担忧地望着她。 “我?”笑了笑,“倘若我有危险,他定会来救我,他不来,那我就死了。”说罢望了望天,她在赌,用自己的命,赌一个他最后出现的机会了。 ** 地下宫 萧慕桐戴上斗篷帽子,遮住额头和下半边脸,只露出一双眼睛,而且眼睛也隐在斗篷帽檐内,让人隐约看不清,萧慕桐加厚了许多衣服,在鞋子里垫的增高许多,尽力装的像一些宇文怡。在宫门口拿出将军令。 门口的人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看到将军令还是恭敬地将他迎了进去。 萧慕桐望着台下的几千号人,这就是能以一敌十的勇士?萧慕桐望着他们,大概这里所有便是宇文怡的所有希望了。 萧慕桐站在高台上,高高举起将军令,底下一片振奋人心的呐喊,“剿贼寇,扬北蛮。” 萧慕桐皱眉,但还是将将军令再次高高举起。 跟在萧慕桐近旁的是她精心挑出来的功夫最好的侍卫,也是从南国带来的,混在她的军队中的,如今起事了,自然要将他待在身边。 侍卫上前一步,大声道,“陛下有令,贼寇随时都会侵我边疆,众将士要随时待命,为我北蛮的每一寸土地,每一个妻儿老小拼出最后一丝力气,大战在即,陛下今日在此,为众将士饮酒壮行。” “剿贼寇!剿贼寇!扬北蛮!扬北蛮!”士兵又再次欢呼起来。 萧慕桐向身旁的人使了眼色,那人便立即招手,一批士兵将酒坛搬了进来,为每一个士兵满上。 萧慕桐眼睁睁看着每一个士兵碗中都倒满酒,微微勾了勾嘴角,方子不在乎光明,也不在乎俗不俗套,管用就行。 正要一饮而尽的时候!众将士也准备一饮而尽之时! 忽然! “慢着!” 萧慕桐抬眼望向门口,郎木措先走了出来。 萧慕桐微微皱眉。 他直接定住,半晌,门后一双质地上乘的锦缎靴子踏出来。 俊朗的脸上此刻布满阴翳!眼神如万年寒冰恨极了盯着高台上的人,嘴角扯出一个嗜血的笑容,“萧慕桐,为何要这样待孤?” 萧慕桐有些站不住脚,是一旁的侍卫扶住她一把,萧慕桐皱眉推开旁人的搀扶,握紧拳头站好,扯掉遮住脸颊的布锦,同样扯出一个嗜血般的笑容,“真的要我在这里,在你的士兵面前说出来么?”顿了顿,“我怕你受不住!” “宇文怡,我从未爱过你,我跟你到北蛮,只为了毁了你。” 看到郎木措的那一瞬间,她就知道她算漏掉了他,定然是地宫的守卫没有看见郎木措,便去寻了他,他去寻了宇文怡,真相现在已经揭穿,有些话,再不说恐怕再没有机会,况且现在这个场合更合适! 即便他赢了这场仗,恐怕他也没脸立在这天地之间。 更何况太子哥哥必定会打进北蛮,她南国输不了这场仗!只是她萧慕桐这次又要死了! 风染墨,你当真不出现? 宇文怡几乎是暴怒,大步走上高台,猛地扯住她的手腕,“你说什么?!” 萧慕桐冷笑地望着他,“我说,你像一个小丑一样被我耍的团团转!阿希雅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那是你唯一的孩子了,但是却是你亲手推倒她,亲手杀掉了你自己的孩子!” 宇文怡脸色惨白,“怎么可能?!”眸色血红!几乎要把萧慕桐手腕捏碎!那日阿希雅发疯时候的情景再次绷紧脑海,她那时候确实说叫他不要伤害孩子! “怎么可能?呵,还记得莫染风么?你一定也知道他不是个普通人吧,是他换了空间,是你自己亲手杀掉了你自己唯一的孩子!” 冷笑着又强调一遍,“是唯一!” “你说什么!!!”宇文怡几乎快要发疯! “我说,我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苏静琬向你告密时候说的不错,大婚那日,和陛下你在一起的确实是她苏静琬,而我就是和风染墨在一起的。……哦,风染墨就是那日擂台的莫染风。” “我杀了你!贱人!”   ☆、第93章 大结局(下) 暴怒充斥着宇文怡的双眼,一种被背叛的屈辱此刻爬满他整个身体!原本掐住萧慕桐手腕的大掌几乎是瞬间移到她的脖子上,血红的双眼是要立刻就要她死! 萧慕桐脸色从开始的涨红到现在一点点惨白,嘴唇也从开始的酱紫慢慢变得刷白,但是却还是挣扎着,“你以为你身边的人有多可靠?” 宇文怡眯眼,阴翳的双眼,掐着她的手指慢慢松了下来,“你什么意思,你说!” 萧慕桐几乎快要站不住,终于能喘口气,但是宇文怡却没有真的放手,但好在萧慕桐不至于下一刻就能死掉,她嗤笑着望着宇文怡身后的郎木措道:“你以为他有多忠心?” “陛下,不要听她胡说,她是在垂死挣扎。”郎木措慌忙撇清。 “我是不是胡说,你大可以问问你自己,怎么?不记得和绿萝大妃共赴*时候的快乐了?”萧慕桐继续嗤笑地说。 就像说一个笑话。 事实上这就是一个笑话,一个王室天大的笑话! 自负骄傲的宇文怡,他的王后当着他的面,他的众将士面,亲口说她自己和别的男人私通,并且说他的大妃和他最信任的侍卫也私通! 他的绿帽子一层又一层! 宇文怡整个脸都绿了!郎木措整张脸惨白,望着宇文怡慌忙道,“陛下,休要听她胡说,她现在是自身难保,故意挑拨。” 宇文怡已经暴怒的浑身都在颤抖,底下的士兵也像是被吓到一样,一时间整个场面的寂静无语。 萧慕桐继续嗤笑,“胡说?挑拨?证据不就在绿萝的肚子里?” 宇文怡怕是已经疯了,“来人,把绿萝抓来,御医也带来。” 萧慕桐见他上当,能拖延的这一刻便是她的一线生机。 但是没想到宇文怡竟然真的这么残忍,竟然真的剖了绿萝的肚子,取出了孩子,萧慕桐只觉得一阵恶心,可是却也不是同情绿萝,她也是咎由自取,她联合假疯的阿希雅陷害她的时候,她差点害死她的孩子的时候,就该想到自己不会有好下场。 绿萝的惨叫声回荡在整个地宫,但是却无一人阻止。 御医也跟来了,虽然残忍,但是这个滴血认亲还是做了,当孩子的血和宇文怡的血不能容,却和郎木措的血相容的时候,宇文怡几乎已经完全疯掉! 狠狠举起手中的佩刀,砍掉眼前盛血的容器,红着眼睛举起佩刀就要向那个孩子砍去,却被艰难爬过来的绿萝挡住,她现在已经虚弱的脸色苍白,但是却依然艰难地期盼地望着宇文怡道:“陛下,臣妾是真的爱你,臣妾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定是王后在陷害我们母子,你一定要明察啊。” 宇文怡这时候哪里还能听得进去,举起佩刀恨不得此刻就让眼前的母子立即消失,佩刀还未落下,便被一旁的郎木措接住,鲜血顺着他握着刀刃滑下来,“陛下你杀了属下吧,放了她们母子吧,都是属下的错。” “你们都得死!” 郎木措闭着眼,挡在绿萝母子面前,一副心甘情愿受死的模样,虽然他对绿萝无情,但是毕竟是他的责任! 萧慕桐冷眼望着这一切,宇文怡你要亲手砍掉你自己的左膀右臂么? 宇文怡像是发了疯,真的挥刀砍了下去,就像是杀红了眼的暴徒,底下的士兵看着自己的主子成了如今这个模样,士兵的锐气也在慢慢削弱。 萧慕桐望着一步一步血红着双眼靠近绿萝,绿萝一手抱着奄奄一息的孩子睁着着后退,所过之处都留着触目惊心的血迹,萧慕桐觉得一阵恶心。 终于啊,她报复了所有的人。 苏静琬,阿希雅,宇文怡,绿萝,这些前世将她推向地狱的人,每一个她都向他们讨回来 了,并且还要加倍奉还了。 萧慕桐用手指捂住眼睛,似乎有眼泪要流出来,可是她现在也失去了她现在想要去爱的人,她孩子的爹爹,风染墨。 她失去了他! 刀剑刺入骨肉的声音。 萧慕桐不想去看,宇文怡现在怕是要疯了,那些肮脏的事情,她连一眼都不想再看。 刀尖划过地面,一点一点在靠近萧慕桐。 萧慕桐不用睁眼便知道是宇文怡拖着他的刀向她走来了。 他也不会放过她的! 可是那又有什么不好,该报的仇她已经报了。 他要杀了她正好,风染墨一个人大概也孤单吧,她去陪他。 带着血腥的刀锋带着狠厉就要落下…… 忽然萧慕桐觉得整个人被旋转背过来,一个温热的怀抱将她护在胸前,修长的手指捂住她的眼睛不让她看,仿佛是不想让她看这样血腥残忍的画面一样。 有血腥味充斥着萧慕桐的鼻息,有熟悉的温度和气息,萧慕桐想扒开捂住眼睛的手指看一看,却听见一声妖娆好听的声音,“小桐,不要看。” 风染墨现在灵力本来就很弱,现在出现在凡间,更是一点灵力都使不出来,只能任着那一刀砍下来。 不过幸好,这一刀是砍在他身上,因为他觉得很疼,如果是小桐的话,她一定会疼的哭出来的,他可不想再让她哭了。 此刻已经失去理智的宇文怡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只知道见人就要砍下去。 但是第二刀却没有砍下去。 宇文怡瞪大眼睛看着扎在自己身上的数根羽箭,像是不能相信,但是却有更多的羽箭射到他的身上。 一身银白铠甲的萧晨寅。 还有一对弓箭手。 萧慕桐终于扒掉捂住她眼睛的手,熟悉的妖娆笑意,萧慕桐几乎是快要哭出来,猛地抱住他,“风染墨你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怎么找你都找不到?” “你知不知道,为了找你,我都打算豁出去性命了。” “我知道,都是我的错。” “对,都是你的错,你为什么一直不出现?”萧慕桐哭的鼻子有些哝,“我好想你。” “小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风染墨像是完全不能相信自己听见的一样,紧张又僵硬地问了一遍。 萧慕桐擦掉脸上的泪水,仰起头,紧紧盯着他,就像是宣示主权一般望着他道:“我很想你,你是我的,是我的孩子的爹爹,你以后不能再这样不负责任地消失,让我找不到,绝对不可以。” 风染墨激动地抱住她,在她耳边快速地道:“不会了,再也不会了,我回来了就再也不走了。” 那些士兵早就缴械投降了,部分顽抗的也被萧晨寅拿下了,他冰冷着眼色走到风染墨身边,冷声道:“放开她。” 风染墨皱眉,“她是我的女人,由不得你发号施令。” 萧慕桐扯了扯风染墨的衣角,轻声道:“他是我的太子哥哥,你知道吧?” 风染墨才不管,打量了一番,心中恍然,就是这个哥哥对着小桐有非分之想,他得赶紧带着小桐逃离这个男人才是,毕竟他现在灵力这么弱,根本不是这个男人的对手。 打定主意,风染墨直接牵着萧慕桐的手就往外走,完全无视此刻眼神越来越冰冷的萧晨寅。 擦肩而过的时候,萧晨寅抓住萧慕桐的胳膊,“桐儿,和我回南国。” 萧慕桐低头望着胳膊上修长的手指,慢慢握住,抬头轻笑地望着萧晨寅道:“太子哥哥,我已经嫁做人妇,我身边的这个人便是我的孩子的爹爹,我决定要和他过一辈子的,我不会再和你回南国了。你回去吧。” 萧晨寅望着她的笑容,知道她这样笑便是早就做好了决定,倘若强迫,恐怕以后连这样的笑脸都没有了。 萧晨寅慢慢放手,只冷声道:“若有一日他对你不好,你大可以回南国。”顿了顿,杀人般的眼神望着风染墨,“我也会替你杀了他!” 萧慕桐只是笑,“不会有那一天的,我爱他,也信他。” 萧晨寅彻底放手了,亲眼看着他们走远。 ** 异度空间 萧慕桐一边帮着风染墨处理伤口,一边问道:“为什么你突然回来了?为什么以前我怎么召唤都没用?” 萧慕桐笑了笑,瞥眼望了望躺在旁边熟睡的孩子道:“本来我的灵力耗尽要进入永生永世的休眠了,但是你还记得你怀着孩子的时候,我用灵力在你的肚子里种下护心咒么?所以我的灵力一直依附着护心咒长进了孩子的身体,而我在进入休眠那一刻知道再也不会醒来,便将自己化进你胸口带着的那个玉环里,这样也能一生一世陪着你和孩子,直到那一天你将玉环挂到孩子脖子上的时候,我感知到我的灵力,有了灵力我便能一点一点恢复人形。” 萧慕桐抿唇不语,包扎好伤口,直接从后背抱着他,轻声道:“你为我和孩子做了很多。” 风染墨拍了拍她的手背,“我只知道你,也只爱你,不为你做,要为谁做?” 萧慕桐笑了笑,亲了亲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声软语:“那我把自己交给你。” 风染墨妖娆一笑,直接转过脸,便就直接亲上她的唇。 萧慕桐搂住他的肩,尽量避开他后颈的伤口,微微喘气地吟哦:“风染墨,以后你只能有我了。” 他更凑近咬开她的唇,探进去舌,“我从来就只有你。” ================================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