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图书由(妮拉拉)为您整理制作 ================= 书名:重生之医门毒女 作者:兔子不吃素 文案: “妹妹,你不是仗着将军府嫡女的身份不可一世吗?呵呵...现如今你还不是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乞求我放过你的孩子,放过你?呵呵...来人,将这野种拆皮剥骨,让他们的好娘亲好好欣赏一番!” 当孩子的哀嚎声刺痛她的耳膜,刺鼻的血腥味刺穿她的心,她爱了十年的丈夫,却搂着娇妻冷眼旁观。当孩子生命消逝,血淋淋的骨肉分离时,她心如死灰,眼里只有无尽的恨意! 她捡起地上沾满儿子鲜血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对着心脏插了进去,凄婉的笑如同罂粟花一样灿烂:“陆安荣,冷依云,我冷依然在此心头血起誓,若有来生,定不忘今日之仇,必拆其筋骨,让你们不得好死!” ☆、001章 可怜的祈求   重生之医门毒女,001章 可怜的祈求   弦月国!月城!相府!   黑夜!   “姐姐,求求你放过孩子,看在他们身上和你流有相同血脉的份上,放过她们吧!他们是无辜的,你要正妻之位,我给你便是,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泣血一般的哭声在小院里头响起,一个身着白色长裙的女子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站在她面前拨弄指甲的女人对她不屑一顾,眼里全是得意之色,而她,仍然不管不顾的磕着响头,充满希冀的看着妇人,只求能放过她的两个孩子。舒悫鹉琻   隔着几步远,一个男孩,双手被捆绑吊在两根木桩上,身上不着寸缕。他的喉咙已经哭哑,眼里是深深的恐惧,小小的身板儿忍不住瑟瑟发抖!   木桩旁边,一个妇人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妹妹,你不是仗着将军府嫡女的身份不可一世吗?呵呵...现如今你还不是像狗一样跪在我面前乞求我放过你的孩子,那两个野种,姐姐怎么能让他们苟活在这世上被人耻笑?”   “正妻之位?我需要你来让吗?妹妹,麻烦你看清局势,别再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施舍我,因为你没-资-格!”   “看看,这是什么?这墨迹还没干呢!”女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两个大字赫然跃于纸上:休书!   地上的女子立即摇头,这怎么可能呢,安荣不会的,不会的...他那么爱她,他那么温柔,他怎么会写休书给她?肯定是眼前这女人背着相公做的,肯定是她!   他没有,冷依然愤恨的望着冷依云,眼里尽是恨意。她究竟哪一点对不起她了,为何要这般对她?   女人却越说却开心,扬起一抹阴狠毒辣的笑容凑近地上的女子,双眼里全是得逞的笑意和痛快。   “冷依云,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地上的人激动的望着她,脏乱不堪的双手正要抓到女人时,却被女人一脚踹翻在地,肋骨断了,疼的她龇牙咧嘴。   “为什么?妹妹,除了顶着将军府嫡女的光环,你会什么?你有什么?姐姐我哪里不如你了?不如你的仅仅只是庶女的身份罢了!”冷依云像是看到了天下最大的笑话,忍不住“咯咯”的笑起来,那笑声在夜空传的很远,让人忍不住背脊发寒。   “好妹妹,多亏你嫡女的身份助安荣辅佐皇上顺利登基,他也如愿以偿的得到了相爷的位子,更让姐姐与他长相厮守,而现在,安荣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应该功成身退了!安荣,你说是吧?”   冷依云话落,从小院的黑暗里走出一个男子,步履轻盈,不急不缓,脸上淡漠的没有一丝表情。   “安荣,你快救救心儿和辰儿!”地上的女人看到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喜出望外,她的孩子终于有救了!   可是,下一秒,男人的态度毫不犹豫的将她打下万丈深渊!   男人走到冷依云身边,长臂将她轻轻的拉入怀里,温柔的手掌在她腰间摩擦,眼里尽是温柔,“夫人,你做主便好!”   “讨厌!”冷依云咯咯的笑,脸颊绯红,娇羞不已!   而他这一声夫人,让冷依然从头凉到脚底心,他自始至终也没看过她一眼,也没看过孩子一眼!那是他的亲骨肉啊!   “相公,求你救救孩子,那是你的孩子啊!”   “爹爹...救我,救我...”孩子传来断断续续沙哑的求救声,而男人充耳不闻!   “妹妹,听见了吗?我才是相府的夫人,而你,不过是没人要的贱妇!你那两个野种,谁知道是哪个歼夫的!”冷依云得意依偎在陆安荣怀里,脸上毒辣的笑容不断的扩大,直到地上的女子绝望的瘫坐在地上! ☆、002章 血的誓言   重生之医门毒女,002章 血的誓言   “不,姐姐,他们是安荣的孩子,他们是安荣的孩子,安荣你知道的...你是知道的...安荣,求你放过他们...”   冷依然咬牙忍痛的爬到陆安荣跟前,就像冷依云说的像狗那般祈求得到陆安荣的垂怜,放过她的孩子,可是,面对跟他同**共枕了十年的女人,陆安荣没有心软,冷漠的像是敌人,只是深情的看着冷依云。舒悫鹉琻   “相公,你知道的,他们是你的孩子啊...”冷依云肮脏的双手拽住陆安荣长衫的下摆,哭的肝肠寸断。   她从来没想过,同**共枕了十年的丈夫,在踏上相位的第一天,就过河拆桥,抄了将军府,杀了助他几年的兄长,独独留下了冷依云。   如今她明白了,她也不过是颗棋子而已!为了让冷依云活下去的棋子!   “本相知道什么?知道你故意让云儿摔倒在寺庙门口?冷依然,你这个恶毒的女人,若不是你陷害云儿,我和她的第二个儿子都会蹒跚走路了!”一直不语的陆安荣嫌恶的踢开她,眼里尽是厌恶。他从来没想过冷依然竟然这么狠!   “安荣,冷依云骗你的,是她设计害我的...你要相信我...”   寺庙那一出,冷依然历历在目,因为摔那一跤,让她这个襁褓中的女儿先天不足,体弱多病,她也再无生育能力...这一切,都是拜她的庶姐所赐!   后知后觉的她才发现,眼前曾对他无尽温柔的丈夫和她那伪装击完美的姐姐,早在多年前就搅在了一起,而她,却一直不知道!   “你休得再侮辱云儿,你这个恶妇!哼!”陆安荣好像再也不愿多看她一眼,又恶狠狠的踹了她一脚,方才把头侧开!   冷依云掩嘴轻笑,看着昔日将军府的嫡出大小姐冷依然这般下场,她痛快极了!   “来人,将那个野种让她们的娘亲好好欣赏一番!”   冷依云丝毫不在意陆安荣会怎么看她,因为此时在陆安荣眼里,无论她做什么都是温柔的。这就是男人,爱你**你的时候,你做任何事都是对的!   “是!”立即有个大汉从阴暗处站了出来,火把照在他脸上忽明忽暗,让本就一脸恶相他看上去更加狠戾!   “不...不要...”冷依然撕心裂肺的嘶喊,却被冷依云招呼过来的两个婆子押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汉在儿子光洁稚嫩的身体上动刀。   “啊——”孩子尖叫出声,那种生吞活剥的痛砸在冷依然的心上,鲜血顺着光洁的皮肤往下流淌,一滴滴的掉在地上...她快要把她逼疯了。   “安荣,虎毒尚且不食子,求求你给他一个痛快的死法吧!安荣...”她不敢在奢求冷依云能放过他们,只求陆安荣这个生父能给他们一个痛快!   而陆安荣,仅是微微蹙了蹙眉,在他觉得不忍的时候,却被“野种”两个字压下了不忍。他们是冷依然给他戴的绿帽子,见证他屈辱的野种,他站在冷依云身边,漠然了!   当孩子的哀嚎声刺痛她的耳膜,刺鼻的血腥味刺穿她的心,她爱了十年的丈夫,却搂着**冷眼旁观。当孩子生命消逝,血淋淋的骨肉分离时,她心如死灰,眼里只有无尽的恨意!   “顾妈妈,砸死那个小践人!”冷依云此时就像一个地狱爬上来的魔鬼,笑的格外狰狞!   而冷依然置若罔闻,捡起地上沾满儿子鲜血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对着心脏插了进去,凄婉的笑如同罂粟花一样灿烂:“陆安荣,冷依云,我冷依然在此以心头血起誓,若有来生,定不忘今日之仇,必拆其筋骨,让你们不得好死!”   陆安荣听着那决绝的诅咒,像是匕首一样一刀一刀在凌迟他的心!他侧头正好对上冷依然死不瞑目的双眼,那涣散的瞳仁却带着无尽的恨,生生的让他脊梁骨发寒!   “安荣,这...”   冷依云看着陆安荣夺过顾妈妈手里的孩子,心里有些不安。但是,冷依然已死,陆雪辰也死了,她的儿子便是陆家的嫡长子,未来陆家的接班人,她还怕什么?   “收拾好了,早点回房休息!”   冷依云应了一声,看着陆安荣的背影,笑的甚是得意,“来人,把这里收拾干净!把尸体丢到深山里喂狼!”   “是,夫人!” ☆、003章 重生   重生之医门毒女,003章 重生   “轰”,夜空乍响了一记响雷,倾盆大雨从天而降冲刷着地面!狂风乱作,将院子里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满院子的小草像是铺就的绿毯一般,青葱入目!   安府里面热闹极了,由于下雨,管家仆人手忙脚乱,这夫人已经生产了几个时辰了,真是急死人了!   “急死人了,稳婆到底行不行啊?”安家入赘的姑爷焦急的站在门外,搓着手来回踱步,担心得不得了。舒悫鹉琻   安家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安家世代的继承人都必须是女子,换句话说,在夜月安家,女子比男子身份还要来的高贵,尤其是安家的嫡女。   安家的女子从不出阁,都是招贤入赘。男人们并不以入赘为耻,因为,夜月医药世家安家,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快啊,热水、热水...”   “干净的毛巾...”   “快点快点...”   “啊--”   “夫人,你再加把劲儿,再加把劲儿啊...”   “啊--”**上的人反手紧紧地额抓住枕头,额上满头大汗,汗滴像黄豆一般大小滴下,脸上全是痛苦,面色更是疲惫和憔悴。   稳婆看着产道慢慢张开,安夫人却已耗尽了体力,大喊着:   “参片,快...含在夫人嘴里...”   “夫人,看见头了,再加把劲儿...”   “啊——”**上的人拼尽了最后一口气...   “出来了!”   “哇...”婴儿的哭声嘹亮,却带着无尽的悲伤,像是经历了痛心的事一般,哭的让人莫名的心疼!   安夫人强撑着最后一点儿力气,看了一眼稳婆手里的孩子,慈爱的一笑,晕了过去!   说也奇怪,安夫人那一笑,竟然让小家伙止住了哭声,闭上双眼,静静的睡了!   “恭喜老爷,恭喜夫人,是个千金,老爷夫人如愿以偿了...”   夫妇二人育有二子,可惜都与女无缘。若这次再不能生下女儿,安家继承人的血脉就得交到族里旁支的手上!现在客人如愿以偿,她的赏钱自然得很多!   稳婆打开门说着喜话讨赏钱,一直站在门口的安老爷连忙跨进了门槛,看了一眼女儿,喜笑颜开。   刚出生的孩子本该小脸皱皱,红红的,丑丑的,可是安夫人这孩子小脸白希,光洁漂亮,怎么也不像刚出生的孩子,稳婆是又惊又喜,直道这孩子是福瑞!   安老爷抱着女儿进去,看着自家夫人憔悴却又幸福的睡颜,心里乐开了花儿。安老爷亲了亲女儿的小脸,笑的合不拢嘴。祖宗保佑,祖宗显灵啊!   “老爷,小姐是个福星,取个什么名字好啊?”老管家再旁也笑的直乐呵,一张堪比桔花的老脸看上去更加灿烂!   “安然!我儿安然无恙!安家安然无恙!但愿她一一生都能平平安安,福泽绵绵!”安老爷曾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学识品性自然非同凡响,这取名的水准也是意义深远!   “好名字!好名字!”   “好好的赏稳婆!”安老爷留下一句话,抱着女儿就往祠堂方向而去!   “是,老爷!”   他要叩谢祖宗,保佑母女平安!   “谢老爷!谢老爷!”   孩子静静的听着,平静的睡颜甜美无暇,她叫安然,她这一世叫安然! ☆、004章 奇怪的师徒   重生之医门毒女,004章 奇怪的师徒   弦帝十五年夏!   帝都:月城!   夏季总是酷热难耐,而刚刚的瓢泼大雨过后,空气变得异常清新。舒悫鹉琻屋檐上偶尔滴下的雨水,青石板铺就的街道被冲刷的干干净净,街道两旁的排水沟里好混着泥土的浆水“哗哗”的流着。沿着沟渠种植的花草,在大雨的洗礼后变得更加娇艳欲滴。   大雨褪去,刚才空无一人的大街又变得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很快将大街占据,左顾右看,在街上闲逛着。   “闪开,闪开!”只听见不远处传来吼声,然后是四散而窜的人群,大人避开的及时,可是路中央那个小孩子就没这么幸运了。   扬起的马蹄高高的落下,加固铁掌的蹄子毫不留情的踩在惊坐在地的小孩儿身上,小孩的一声惨叫,将惊吓过度的人群唤回了神!   “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从人群中跑出一妇人,抱着脸颊渗白,奄奄一息的小孩哭天抢地,孩子肚子上的血染红了她的双手,而血还在簌簌的流着。   站在路上的人抬头看向马背上的人,惊恐的低下头,不敢大声斥责。   马背上的人看着挡路的母子,很不厌烦的皱了皱眉,双眼犀利的盯着妇人,恶狠狠的吼道:“来人,把碍路的东西给本公子踢到旁边去!别误了本公子的正事儿!”   “是,少爷!”   他身后两匹马上的人立即领命,翻身下马,将妇人和受伤不轻的孩子拖到了路边,众人纷纷后退!   “真是晦气!”马背上的男子厌恶的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的孩子,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扬起马鞭在马屁股上打了几下,马狂奔而去!   三人一走,众人纷纷出声斥责,奈何那是丞相家的二公子陆俊凡,陆丞相位高权重,谁也不敢轻易得罪!   “求求你们救救我儿啊...救救他吧...”妇人哭的肝肠寸断,看热闹的人却没有一人出手相助,哪怕是去请一个大夫,只因他们都觉得孩子没救了!   “这孩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要是有神医在,肯定就有救!”   “谁知道那神医在哪儿?”   ...   街边酒楼的二楼窗边,坐着两人一狐,一男一女,一老一少,淡漠的看着街上形形色色的人群,只是静静的喝着茶,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你下去替他诊治一番吧!”因为她听到了一个很敏感的词,让她突然有了兴趣!   “是,师傅!”   老头儿立即起身,对着女子恭敬的点了点头,然后背着竹篓下了楼!   街道上,妇人还是苦苦哀求,红肿的双眼尽是绝望,抱着孩子的双手也不尽的颤抖。   “这位夫人,若是不嫌弃,老夫愿替孩子诊治!”老头儿站在人群外,声音不大,却让闹杂的人群安静下来。   人们好奇是谁,纷纷回头之时,也自觉的让出一条道来!   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半响才回过神,喜出望外的放下孩子,给老头磕头致谢!   “不用谢我,谢我家师傅吧!”老头不再看她一眼,蹲下,解开孩子的衣衫,检查孩子的伤势!   老头一身青衫,花白的胡子,面色红润,老态龙钟,看似已到甲子之年。然,脚步稳健,不急不缓,呼吸很是平稳!他师傅?岂不是白胡子白眉毛的老寿翁?   不大工夫,老头皱了皱眉,孩子的面色也更加灰白,若不及时救治,再过一炷香,大罗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迅速拿出羊皮卷,拔出一根根细长的银针,精准的扎在孩子肚脐周围的血脉上,很快便止住了血!   众人频频称奇!   “夫人,恕我学识浅陋,只能为他止血,暂且保他一命!你另寻高明吧!”老头收拾好东西,站定,声音平静如水!   “啊?”妇人一愣,看了看儿子稍微缓和的面色,心下一急,又连忙跪在了青石板上磕头,“请老先生救救小儿,救救小儿!”   “不是我不救,实在是...”   “安岳,把他们母子带上来吧!”楼上一直冷眼旁观的女子出声,声音带着一贯清冷,却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是,师傅!” ☆、005章 讨要公道(一)   重生之医门毒女,005章 讨要公道(一)   众人哑然,难道这就是最近传的很厉害的那对师徒,那个行踪不定的神医?这差距足以让人惊掉下巴!   关于“神医”的传闻,最近弦月的几个城池都传的厉害,来往月城的人颇多,自然也把这个消息带了进来。舒悫鹉琻   只是传闻是传闻,亲眼见到之时,心里的震撼又当另一番别论。   那姑娘看上去很是清秀,最多不过二八年华,却能让一名花甲老者甘心叫师傅,这不是奇是什么?再说,弦月有城镇闹瘟疫,朝廷派去的人还未到,瘟疫已经得到了有效控制,病菌已经被消灭。   只是,自从瘟疫事件过后,弦月的诸多城镇流传着神医的传闻!   甚至还为她修建了庙宇,让她接受人们的朝拜!   女子很不客气的将看热闹的人拦在了酒楼外面,酒楼里的人闻着那一股浓烈刺鼻的腥味儿全都跑了出来,害的掌柜的心疼的跺脚。   女子在三楼寻了一间客房,掌柜在其身后千方阻拦,女子回头投给他一记凛冽的眼神,扔给他一定金子,骂了一声滚!掌柜有些后怕,惦着银子迅速的退了出去,那女子的眼神好可怕。   “烦请姑娘一定救救我儿子!”求得老者师傅出手,妇人受**若惊,又连忙跪在了地上磕头!   “起来吧!不要说话!”女子声音淡然,平静,还带着一股子疏远。她带上天蚕丝织就的手套,接过老者刚才在火焰上炙烤过的刀片,刀锋接触在孩子血肉模糊的肚皮上。   妇人惊恐的看着女子的动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身上的冷汗层层直冒,湿了后背。   之所以孩子那么难受,是因为肚里的肠快断了,她若不及时让安岳出手止血,这孩子怕是已是一具冰冷的尸体。   点了孩子身上几处大穴,女子小心翼翼的用特殊的线缝合断肠,她额头上布满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但未停止手中的动作。   她冷依然从未想过,她真的可以重生,那以血为引的誓言终于成真。只是,重生在了安家继承人的身上!   或者说,她带着前生的记忆从新投胎在了安家!   安家乃夜月国的名医之后,弦月的孤魂竟然重生在夜月的医学世家,由于异于常人的记忆力和天赋,让她在六岁之时已经成为安家年轻一辈儿里最出色的中医师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能重生,但是,这肯定是老天爷也看不过那两个狠毒的践人的所作所为,让她回来替他收拾他们!   什么样的父母,就有什么样的子女,目中无人,伤天害理,狠戾恶毒,这些人是该不得好死!   直到缝完最后一针,安然才缓缓的舒了口气,将剩下的工作交给安岳。而孩子的母亲已经在旁边看傻了!   她清洗了手,看着呆愣的妇人,声音还是淡淡的,没有一丝波澜,问道:“为何不替孩子讨个公道?”   问这话时,她已经将窗户打开了,故意放大了些许分贝,楼下的人也能请的清清楚楚!   “姑娘有所不知,那是陆丞相家的二公子,我们惹不得!”妇人说完,看着**上的孩子,眼里尽是泪水。她何尝不想替孩子讨个公道?   “陆丞相?难道这弦月的江山是陆家的不成?”她嗤了一声,接着说道:“这偌大月城,天子脚下,岂容他陆家只手摭天,为所欲为?”   “这...”妇人语塞!   安然话落,楼下看热闹的人顿时炸开了锅,对啊,这可是君家的天下,怎的由他陆家说了算?这陆丞相平时也乐善好施,岂能容自己儿子草菅人命?   “楼上的妇人,我们同你一起去丞相府讨要个公道!”   “对啊,对啊...”   “快快下来!”   楼下炸开了锅,一个个跃跃欲试,妇人呈为难之色,看了看**上人事不省的儿子,咬牙道:“好!那我儿就劳烦姑娘了!”   安然眼脸微收,点了点头,转身去了榻边! ☆、006章 讨要公道(二)   重生之医门毒女,006章 讨要公道(二)   三匹急匆匆的马匹一路驶过街道,拉紧缰绳停在了丞相府门前。舒悫鹉琻陆俊凡带笑将缰绳扔给身后的人,刚踏进大门,经过的丫鬟小斯已经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行礼,叫一声:二少爷!   他随意抓了一个丫鬟问道:“老爷回府没有?”   陆安荣最近岁皇帝君鼎越出巡,今日早上已经抵达月城。陆俊凡已经好几天没回来过了,一听街上人说老爷子回来了,这不屁颠屁颠儿的往府里赶。若是被老爷子知道他歇息怡红楼,少不了一顿臭骂!   “回二少爷的话,老爷要参加晚上的庆功宴,至今未归!不过,夫人说见到您回来,就请你立即去一趟!”小丫头被陆俊凡的电眼电的神魂颠倒,芳心大乱!   这陆俊凡也确是长得俊美,身姿昂扬,五官英俊,青年才俊担不上,但是一流纨绔倒是实至名归!   陆俊凡一听老娘也找他,心里暗道不好,哀嚎了一声,却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给冷氏请安!谁叫他身上的每一个字儿都得从冷氏那儿支取呢?   临走捏了捏丫头的下巴,心情抑郁的去了兰苑!   在兰苑中,冷氏端着一盅上好的血燕窝吃的正香,石桌上放着今日管家刚送来的这个月的账册,两个小丫鬟正在替她捶肩捏退,顾妈妈在一旁替她打扇!   陆俊凡不经意的瞟了瞟账册,放缓了脚步,露出一个笑颜,“娘亲!”   冷氏没停下手中的动作,又喝了两口燕窝,才淡淡的开口道:“舍得回来了?娘亲还以为你心中早没了我这个娘了呢!”   冷氏四十出头,却保养的极好,看上去就像三十出头的人,肤色白希,透着健康的红润!   陆俊凡暗暗吐了吐舌,笑意盈盈的将捶肩的小丫头挤开,替冷氏捶了捶肩,才出声道:“哪儿能啊,您可是我亲娘来!娘亲,轻重合适吗?”   “比那丫头强多了!”冷氏话落,陆俊凡便轻叱了丫鬟一句:没用的东西!   冷氏虽然夸了陆俊凡,但是一想到找他的正事儿,不禁又冷了脸,“你说你不好好考取功名,替你爹和大哥分忧,怎么就整日混迹于那些肮脏的地方呢?陆家的颜面还要不要?我和你爹的老脸还要不要?”   这些话冷氏已经不止训斥陆俊凡一次了,每一次他都连连应声,认错极快,但左耳进,右耳出,死性不改!   “你爹回来了,不要再放肆,规矩一点...”   “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冷氏教训儿子的话还未说完,就被管家刘伯急急忙忙的打断了,刘伯惊慌失措,慌慌张张的跑进兰苑。   “何事如此惊慌?”   刘伯顾不得行礼,急急地道:“门外来了一群百姓,说是二少爷方才在城中骑马踩到了人,都来为那妇人讨公道来了!”   “什么?”   冷氏惊讶地从石凳上站了起来,转身看向自己的儿子,只见陆俊凡看她的眼神躲躲闪闪,结结巴巴的说辞不成章句,冷氏心中已经明了,这不成气候的兔崽子八成又是惹祸了! ☆、007章 被呵斥了   重生之医门毒女,007章 被呵斥了   冷氏闻言,心下已有了计较。舒悫鹉琻瞪了自己这个惹是生非的小儿子一眼,问道:“老爷回府没有?”   老管家放在袖子里,鞠了一躬,“回夫人,老爷刚回来,让二少爷过去呢!”   刘伯说完还战战兢兢的看了陆俊凡一眼。   “什么?爹不是晚些才回来吗?怎么回来了?”陆俊凡一听陆安荣回来了,双腿就止不住的打颤,陆安荣向来把颜面看的极重,出了这事儿,他岂会安然渡过?   “老爷正好回来取东西,结果被老百姓给拦住了!”刘伯缓缓道来,老爷平日里也不乏做好事,怎么就生下了二少爷这个二世祖,真是作孽啊!   冷氏恨铁不成钢,忍不住伸手打在陆俊凡的身上,“你个不孝子,真真儿想气死我!还不快去书房!”   “娘,我不去,我不去...”陆俊凡心里害怕的紧,说不定去了直接上家法,他受不了那骨子疼!   “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冷氏吼了一声,扯着陆俊凡的耳朵一路去书房。她这个做娘的,凡事都得替儿子考虑周全,这也是迫不得已的做法!   书房!   “爹!”陆俊凡弱弱的唤了一声,抬头对上陆安荣喷火如血的眸子时,浑身吓得一抖。   “孽障!我陆家没你这个儿子!”陆安荣看到陆俊凡勃然大怒,破口大骂!   陆安荣这辈子最注重名声,这些年他将陆家的名声经营的有口皆碑,可是,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若不是今日恰巧回府被人拦住,老脸丢尽,他还不知道他陆安荣的儿子竟然这般有出息!   陆安荣气的不轻,胸口剧烈起伏,瞪着陆俊凡的双眼通红,瞳孔放大了几十倍,眼敛睁的老大!   “老爷莫气,凡儿已经知错了,况且凡儿是不小心的,让他请个大夫一起去看看伤者,再给些银两道个歉,你意下如何?”冷氏声音温柔如水,再配上谦卑恭逊的表情,才将陆安荣的火给降了些下去!   可是,陆俊凡这个二世祖一听冷氏的话,立即出声反对。他堂堂丞相府的二少爷,怎么能做那么低贱的事去道歉呢?   “我不去!”   “混账!”陆安荣刚下去的火气又上来了,卯足了劲儿一巴掌拍在檀木桌上,檀木桌应声而碎!虽然他是文官,但是仍有一身武艺傍身,否则,这些年他不知死了多少次了!   陆俊凡生生的被喝住,看着碎桌子心脏吓得砰砰跳,怯意的唤了一声爹,声音都在发抖!   “不要叫我!我没你这样的儿子!陆家也没你这样的子孙!既然你不愿去道歉,那本相就打断你的腿,逐出丞相府,给百姓一个交代!莫要因为你陆俊凡,让整个陆家都跟着蒙羞!”   “我去还不成吗!”陆俊凡咬牙答应,他知道,老爹是来真的了,若他不去道歉,真的被打断腿丢出府,他就什么都不是了!只有继续呆在丞相府,拥有丞相嫡次子的光环,他陆俊凡才能在月城活下去!   冷氏虽然眼中有恨,但还是颇为满意的点点头,只要稳住陆安荣,俊凡吃点苦头也是好的!   “好好的道歉,别亏了人家,否则得不到别人原谅,你也别回来了!”陆安荣冷哼了一声,才拿着东西出了书房!而他堂堂弦月的丞相,竟然要从后门出府,他气就不打一处来! ☆、008章 带着银子一起滚   重生之医门毒女,008章 带着银子一起滚   陆俊凡在冷氏的授命下,去账房支了银票。舒悫鹉琻畏手畏脚的跟在冷氏身后,不敢造次!   丞相府门前,聚集了很多人!一半是目睹陆俊凡行凶的,另一半是一路跟来看热闹的!他们闹哄哄的,谁也没注意到刚才跟他们一起的妇人由于害怕,又悄悄的缩回了酒楼。   陆家这样的大户,岂是寻常百姓能够招惹的?虽说弦月的天下姓君,可是高高在上的皇族统治者,又怎会顾怜他们的死活?还不是最后姓陆的说了算!   丞相府守卫森严,大门口站了四个面无表情的侍卫,身姿健硕,挺拔昂扬!   一阵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后,竟然是陆夫人冷氏带着陆俊凡出现。   百姓们看着陆俊凡,眼里全是憎恨和厌恶,嘴里忍不住碎碎念,都是骂陆俊凡的!   听见百姓的骂声,冷氏瞪了一眼自家不争气的儿子,才悠然的开口道:   “各位百姓,老身在这里给大家道歉,我儿不懂事才犯此大错,望大家念他年幼,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冷氏对着门口的人施礼满口仁义道德,然后回头猛地拉过准备当缩头乌龟的陆俊凡,厉声呵斥道:“现在就去请了城中最好的大夫一同去跟人道歉,若换不得原谅,你就不用回丞相府了!”   冷氏一来训斥了儿子,二来在丞相府三个字上咬的非常重,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出她威胁的意味隐藏在里面。众人本是凑热闹的心态,一听可能会引火上身,讨公道的气焰又微微歇火!   “是,娘亲!”陆俊凡像是换了一个人似得,语气很温和,声音淡淡的,对着众人施了一礼,准备离开!   “人在这儿呢?”   “咦,那妇人呢?”   闹哄了半天,这时才发现没了妇人的影子!   “无妨,是我错在先,只因急着面见父亲,确有不是!我亲自去道歉!”陆俊凡此时丝毫没了半点少爷的架子,对众人笑笑,然后带着两个小厮出了门!   众人百般疑惑,这陆家二少爷怎么就突然转了性子?   酒楼!   “姑娘,丞相府的二少爷来了,说是来道歉的,是否请他进来?”掌柜的急忙上楼请示,那小财神的金子那可是足金啊!   “哦?”安然意味声长,声音里尽是玩味,看了一眼妇人,表情仍然是淡淡的,却放大了分贝道:“放他进来吧!”   放他进来,而不是让他进来,在她眼中,他陆家的二少爷也不过是条狗罢了!还是一条仗势欺人的恶狗,“陆家二少爷可当不起‘请’这个字!”   楼下的陆俊凡听了个清楚,脸顿时黑了,恨得牙痒痒!到底是哪个践人敢这样说他!   不容掌柜的放行,陆俊凡就带人冲了上去,一脚踢开了房门,恶狠狠的盯着屋里的人!   看热闹的人群看到陆俊凡急冲冲的上了楼,还以为他迫于认错,都暗暗对他称赞,这陆家的门风也是颇严,铁定陆丞相一回府就好好收拾了一番!   而众人心思还未来得及消化,就听到楼上传来陆俊凡的谩骂声,“你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本少爷来看他,扔些银子给他银两已经是他们莫大的福气了,竟然让本公子跪他,也不看看她是什么玩意儿,受不受得起本少爷下跪!”   随他一行来的大夫吓得连连躲开,正好挨着**边,看着**上惨白的小脸,心下有些不忍,立即放下药箱,默默的替孩子诊治起来!   慢慢的,他不停的点头,捋着山羊胡子惊讶不已,真是奇了,奇了!竟然可以这般救治病人,拥有如此手法的人,是乃奇人啊!   安岳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安然只是看着妇人脚边由陆俊凡掷在地上的银子,抬头淡淡的看着他,“看来,用畜生这词都抬举你了!”   陆俊凡只觉得眼前一花,腿上传来剧烈的疼痛,下一秒,他两根腿骨被活活踢断,痛的他冷汗淋淋!   “带上你的银子,一块儿滚!”女子飞起一脚,将陆俊凡踢毫不客气的踢出了门!   两个小厮见状,着实吓得不轻,抬着陆俊凡就往丞相府赶,这黄毛丫头反了不成! ☆、009章 恶人先告状   重生之医门毒女,009章 恶人先告状   陆俊凡一走,那老大夫微微摇了摇头,这陆家二少真的是咎由自取,与旁人无关。舒悫鹉琻之前谦卑有礼的模样差点蒙蔽了自己,还以为他真转了性子,却忘了狗怎么能改得了吃屎这习惯?他确是担不起“请”这个字,刚才他竟然有些埋怨眼前这姑娘不识礼数了!实在惭愧!   大夫起身,在安然和安岳身上打量了一圈,然后对着安岳道:“老夫有生之年能遇到你等神医,是上天对老夫的垂怜啊!”   安岳淡淡的看着他说完,声音有些浑浊的说道:“老奴担不起神医二字,这等手法是师傅的绝学,老夫愚钝,还未学会一二!”说完,安岳对着安然恭敬的施了一礼!   “什么?”大夫瞬间的呆愣,转身惊愕的看着她,不过二八年华,长得眉清目秀,医术竟然有如此高的造诣,难道...难道她才是...夜月安家的人?除了安家,这世上又有谁有这堪称绝世的医术?   “一些混口饭吃的小伎俩罢了!”安然淡漠的脸没因大夫的激动有丝毫起伏,声音带着淡淡的清淡和疏离,还有一股子傲气!   若今日不是因为受伤的是个孩子,亦或是不是陆家的人惹的祸,她或许就不会多事趟这趟浑水。同情心和医者的怜悯之心,她好像从来都没有!   当年她全家灭门,孩子惨死,午夜梦回,噩梦连连,谁又对她同情过一分一毫?   “老夫今日受教了!不知姑娘尊姓大名!”   “安然!”   果然是安家的人!   冷氏在兰苑的厅里来回踱步,心神不宁,总觉得会有事发生一般。顾妈妈在一旁替她打扇,心里也禁不起有些担心!   “夫人,二少爷他...”   “夫人,二少爷回来了!”外面有小厮高声打断顾妈妈的话,让冷氏挂在心上的石头放了下去!   可是,小厮的下一句,却让她差点没坐稳!   “二少爷的双腿被人给打断了,现在正在大厅!”   顾妈妈顿住手中的动作,连忙扶住脸色泛白的冷氏,好端端的去道个歉,怎会被打断腿?到底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动丞相府的人?   “夫人,你别急,我们去看二少爷要紧!”顾妈妈立即提醒她,冷氏才点头回了神!她一脸怒气,满心心疼,儿子的腿被打断了,谁会受得了?   还未走到大厅,远远的就听见陆俊凡的哀嚎声,刺得冷氏心尖儿疼,那可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从小都舍不得打一下,如今竟被贼人打断了腿,让她如何甘心?   “娘,我疼...娘...疼...”   冷氏一把扶住哭的哭爹喊娘的陆俊凡,恶狠狠的盯着地上跪着的小厮吼道:“到底怎么回事?二少爷的腿究竟是谁打断的?”敢惹陆府,那就要有死的准备!   两个小厮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默不作声,虽说被那女子凶残确是打断了少爷的腿,少爷自己也有不是!但是,他们可不敢说!   “娘,都是那个践人!儿子带着大夫去道歉,那践人竟然骂我是狗,还让我跪着道歉,儿子不跪,她就出手凶残的打断了儿子的腿啊!娘,那践人根本没把丞相府放在眼里,把陆家放在眼里,你要为孩儿做主啊...”陆俊凡专拣对自己有利的说,绝对不会去说他是如何给人道歉的,进门扔银子,口口声声威胁妇人,安然才忍不住出手的!   冷氏一听,胸腔中燃起熊熊怒火,咬牙切齿的吼道:“那践人是谁?当我丞相府的是死的不成!来人,立即去京兆尹请人去捉拿这凶手!”   “是,夫人!” ☆、010章 陆二少腿废了   重生之医门毒女,010章 陆二少腿废了   “夫人,你冷静些,现在找大夫救治二少爷的腿才最重要啊!”顾妈妈比冷氏冷静,不停的替她抚背,让她顺气儿!   冷氏红着双眼点了点头,找那个践人算账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确是儿子的腿更重要,还是顾妈妈心细!   “去请回春堂的大夫!”冷氏大喝了一声,立即有丫鬟报,说是那大夫还在那酒楼里,和一老者讨论医术呢!   冷氏又急又气,玉手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拿着老爷的帖子,去请轮休的御医!”难道没了他桑大夫,这月城的人还都不活了不成!   很快,管家便请来了轮休的沈太医,沈太医不明所以,急急忙忙的被陆府的管家拉了来,只道是救命,看到陆俊凡血淋淋的双腿时,他不禁皱了皱眉!   “沈太医,请为我儿诊治!”冷氏这时候倒是放低了架子,眼里心里都是作为一个母亲关心儿子的真心!   沈太医点了点头,剪开陆俊凡染满鲜血的裤脚,双手刚接触到陆俊凡的腿,陆俊凡就嚎啕大叫,痛的死去活来,脸色泛白,冷汗淋淋!   “轻一点,疼...疼...”陆俊凡痛的咬牙切齿,心里对安然的恨百般诅咒,这个恶毒嚣张的践人!   “俊凡,你忍忍!忍忍接上就好了!”冷氏双手紧紧的搂住儿子,心下疼的难受,打断了接上养养也就罢了!   谁知,沈大夫却起了身,眉宇锁的更深,看了一眼陆俊凡,才悠然道:“陆夫人,二少爷的腿恐怕...恐怕...接上了也会对行走有影响!”其实,他想说,这双腿已经废了!   “什么?”冷氏哑然,不就是打断了腿吗,接上不就好了?   “陆夫人不知,二少爷的腿是从腿骨生生截断的,老夫才疏学浅,只能勉强为其接上,但是下半辈子...恐怕是...”恐怕得坐轮椅了!   “娘,儿子不要残废了,儿子不要啊...”陆俊凡心下才感到害怕,从心里深处的恐惧,一个瘸子,还能做什么?   冷氏已经红了眼,怒极攻心,声音却淡淡的:“娘亲一定替你报这个仇!”她不再理沈大夫,急匆匆的出了门!   欺我儿者,必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酒楼里,桑大夫虚心的向安岳讨教,收益颇多。舒悫鹉琻眼巴巴的看了看安然,心里有些激动,刚想对安然说点什么,便从门外进来一紫衣女子,恭敬的施了一礼,“小姐,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女子一身紫色衫裙,头发被一根简单的玉簪别起,脸上蒙着一方面纱,朦朦胧胧的看不真实。她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狐狸,露出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睛,可爱的紧!   小狐狸看见安然肩上那只狐狸,蹭的一下跳了下去,两只小狐狸抱在一起在地上打滚,毛茸茸的,像一个大雪球!   “恩,我也有些累了!”她确实累了,赶了几个月的路,又碰上这档子事儿,岂能不累?   本想着过两日再行动的,而现在事情发展的比她预想的要快。今日费了不少精力救那个孩子,而她更思考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麻烦!   “小姐,请随晚霞来!”   “记住,不要喂他东西,我开的药方三碗水熬成一碗服!”安然冷漠的吩咐完妇人便出了门!   安岳也立即背着竹篓,跟了上去!   桑大夫眼巴巴的看着安然三人离去,砸了砸嘴,也没把那挽留的话说出来! ☆、011章 上门找茬(一)   重生之医门毒女,011章 上门找茬(一)   冷氏坐在大厅里急切的等着出去打探消息的小厮,顾妈妈专门为她沏了一杯安神茶,她也一口为喝,放在了一旁!   “夫人,小四回来了,消息打探到了!”顾妈妈急急忙忙的从厅外进来,脸上尽是喜意!   冷氏心下一喜,从椅子上站起来,急切的问道:“那践人是谁?现在在哪儿?”她一定要打断她双腿,丢她去大牢,若是可以,她也不介意花些银子丢她到军营里去!   小四急急忙忙的跑进来,来不及喘口气儿,就跪在冷氏面前道:“夫人,那姑娘已经离开了酒楼,落脚处在隔街柳依巷,曾废弃的将军府隔壁!”   街上已经将今天的事传的沸沸扬扬,安然师徒二人自然也成了人们关心讨论的对象,再加上一老一少的特征,她们走到哪儿,想不惹起注意都难!小四想知道二人的落脚处,自然轻而易举!   “哼!京兆尹的衙役到了没?”冷氏冷然一笑,眉眼里尽是恶毒。舒悫鹉琻   “回夫人,今儿中午护城河出了命案,京兆尹的人全过去了!没见着京兆尹大人!”顾妈妈低头回了一声,见冷氏不语又接着说道:“收拾个小践人何须衙门的人动手,我们只需...”顾妈妈牙口一紧,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冷氏细想了一下,微微点头,这些年多亏有顾妈妈帮衬着,“走,多带些人,随我一起去!”   安然看着这院子,心里很是满意,一看就知道晚霞是用心寻了的。家里的摆设一应俱全,一尘不染,看这样子,这里的人家才刚搬走!   隔壁是她曾生活了十六年的将军府,那里已经废置了,而她现在居住的房间,站在窗口可以看见隔街的丞相府,她很也喜欢!   躺在浴桶里任由热水冲洗身子,晚霞站在外面服侍,只听着哗啦啦的水声,和安然语气很淡,但是夸赞她的声音!看来小姐确是很喜欢这里!   “轰!”   前院传来一声巨响,接着是一声河东狮吼:“叫安然那个小践人给我滚出来!”   安然漫不经心的浇水,让花瓣尽数向她靠拢,仿佛没听到声音一般,自娱自乐,好不自在!   “小姐!”   晚霞在屏风后恭敬的唤了一声,等着安然的下一步指示。   安然冷哼了一声,她还真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看冷依云那张老脸呢!这满口脏话的女人,也不知道陆安荣看上了她哪一点?还是,践人本来就是惺惺相惜?   “让她等着!”   晚霞领命,悄悄的退了出去,很快屋里又响起了哗哗的水声!   “让安然那小践人滚出来!再不出来就给我砸门!”   冷氏站在紧闭的大门口吼道,脸上全是恨不得将安然拨皮拆骨的怒意,双眼猩红,破口大骂,完全没有一个大家闺秀该有的风范!   街上的行人被声音吸引住,一看竟然是丞相府的人,纷纷驻足围观,交头接耳,指指点点,声音也嘈杂的紧!   安岳望了望阁楼,算算时间倒是差不多了,师傅果然料事如神,慢悠悠的开了门,波澜不惊的眼瞳看着冷氏,看见冷氏身后的一群仆人,没有一点儿惧意!   “老东西,青光白日的关门,难道是和安然那小践人正在**,做苟且之事不成?” ☆、012章 上门找茬(二)   重生之医门毒女,012章 上门找茬(二)   冷氏出口便是脏话,句句肮脏龌龊,诋毁安然清白,眼里尽是幸灾乐祸之意,还有报复感带来的痛快!   “啪啪”两声,只见人影一闪,冷氏脸上已经挨了两嘴巴。舒悫鹉琻脸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膨胀,又红又肿!冷氏脸上火辣辣的疼!   安然飘然落地,漫不经心的看了看手,然后皱了皱眉,轻声道:“晚霞,帮我打水洗手!”   “是,小姐!”晚霞连忙退了下去,脸上没有一丝不耐烦或是看笑话的成分,恭敬的让人觉得她像是木偶一般!   “小践人,你竟然敢打我!我可是堂堂丞相夫人,你个贱民!”冷氏捂着脸仿佛不敢相信,指着安然手都在发抖!   这么多年来,在丞相府呼风唤雨,除了讨好陆安荣的老母,就只需要温柔的哄陆安荣,陆家大权在她手上,她何时受过这等窝囊气?安然这两巴掌,让她心中的恨蹭蹭的往外冒,怎么都压抑不住!   而且那践人说什么?让人打水洗手,这简直是奇耻大辱!她冷依云今日不教训这个小践人,她就不知道这月城是谁说了算!   “小女子不知道滚出来是为何意,不过,我知道嘴巴贱就得挨打!现在嘛,丞相夫人可以滚进来了!”   “你!”冷氏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她的脸映着夕阳,更显得绯红,她恶狠狠的看着安然,她为何觉得她似乎在安然身上有种熟悉感?   安然曾幻想过很多种见到冷依云和陆安荣时,自己是何心情,但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平静,静的让自己都有些意外!   安然淡然的看着她,眼神平淡无波,然,身上的红衣张扬似血,周身散发着冷气。她喜欢红衣,如同孩子的鲜血一般,时刻提醒着她仇恨,仇恨...   冷依云现在越气愤,她心里越是畅快,陆俊凡的双腿只是送给她们的一个见面礼而已。当年她们加注在她身上的痛与恨,她将十倍百倍的还给她们!   “陆夫人,你可是当年冷将军的嫡女啊,冷将军当年家风可是严厉的很,怎会教出你这般不识礼数,满嘴污垢的女儿?你这左一口践人,又一口践人,莫不是凭着这幅皮囊,冒名顶替了他人不成?”安然看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不大,却也足够在场的听清。   众人纷纷一惊,这丞相夫人真的是假的不成?这陆夫人鲜有外出,据说冷家被灭门后大病,几年都没踏出过房门一步,难道是心虚不成?   一时间谣言四散,众说纷纭,这陆家一时间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冷氏忽的一愣,瞳孔放大,仿佛有些不敢相信安然竟然能说出这般话来!不理会周围百姓的反应,她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看着安然,愤然吼道:“胡说八道,虽然家兄不满足皇恩浩荡,咎由自取,但逝者已逝,又岂容你污蔑祖上!”   冷氏感到害怕,她的确是冒充了冷依然嫡女的身份,这也是为什么陆安荣当年漠然的让她杀死冷依然的原因。 ☆、013章 上门找茬(三)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13章 上门找茬(三)求收藏   当年陆安荣在新皇面前,只是力保下冷依然一人,虽然他并不想替冷依然求情。舒悫鹉琻冷家其余之人砍头或发配边疆。而她与冷依然长相有七分相似,为了活下来,她选择杀了冷依然这个夺去她光环的嫡妹,然后顶替她的位置。   为了守住那晚的秘密,除了顾妈妈、她和陆安荣,其余人都被她秘密杀掉了!眼前的女孩儿不过十四五岁,随口胡邹的话却显得颇为深意,她到底是谁?   顾妈妈自她小时候起便跟在她身边,是个足以信得过的人,陆安荣和她更不会提起那件事,所以,这究竟是巧合,还是她真的知道什么?   安然勾起一抹冷笑,她就料到了冷依云这种明明不信,却又怀疑的矛盾心理,她看在眼里,真是痛快极了!   她不置可否,眼里有意无意透露着一股子很恨意,“呵呵...我只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丞相夫人你激动什么?难道陆夫人心中真隐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安然冷笑一声,眼神犀利,“陆夫人,小女子还忙着给小狐狸寻吃的呢!”   现如今,安然不屑与她多做周旋,小狐狸也很配合的动了动脑袋,眼睛恶狠狠的盯着冷氏,随时都准备冲上去咬一口!   冷氏又是一阵气紧,这丫头竟然将她与一只狐狸做比较,而她还不如她怀里那只畜生,“小践人,你出手伤人,将我儿子的腿打断,使他成了瘸子,月城的律法可是明文规定,打断双腿者,自废其腿,以作惩戒!自己动手吧!”   “又是践人?呵呵...嫡女为贵,庶女为贱,谁贵谁贱,莫不是陆夫人心中没有一杆秤?”安然嗤笑了一声,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然后抱着小狐狸退后了几步,朗声道:   “既然律法是这样,那本姑娘也是替天行道而已!贵公子的所作所为,百姓们可是有目共睹啊!本姑娘只不过一时看不过,出手打了个抱不平而已,难道陆夫人是允许了二公子目无王法,恶意伤人了?再说了,二公子的腿废了吗?这是哪个无能庸医下的结论?”   安然的手法很特别,一般的大夫遇到,确实是束手无策,陆俊凡的双腿必废!然,她却有能力将他双腿治愈,只是...条件自然得由她开!   一阵炮轰式的攻击,冷氏节节败退,她不能说陆俊凡的做法是对的,更不能承认她默许这种行为,否则,下一刻陆家就会被满城百姓的唾沫星子给淹死!   “什么?他的腿没废?”冷氏听到这里,心里不仅一喜。治不好,那也是沈太医一人得到的结论,太医院医术卓绝的人无数,难道还都治不了?   “是啊,还没废呢!若是现在来得及时,说不定还有救呢!”安然看了看天,漫不经心的一说,却惊得冷氏拔腿就跑!   “快快快,赶紧回府,以后再来找她算账!”   看热闹的人见丞相夫人被打,竟然就这么走了,看了看安然,也三五成群的离去!这姑娘确实嚣张的紧!   安然看着冷依云的背影,轻抚着小狐狸的脑袋,露出一抹冷笑:冷依云,游戏才刚刚开始! ☆、014章 报应来了   重生之医门毒女,014章 报应来了   冷氏领着一群小厮婆子匆忙回到丞相府,刚进府就听见陆俊凡痛的死去活来的声音。舒悫鹉琻她咬着牙,急匆匆的往后院赶,可是心越急,她脚步变得越慢,让她看儿子的惨状和听那惨痛的叫声,她于心不忍!   虽然她时常呵斥陆俊凡,心里觉得他不务正业,不学无术,比不上那个在战场上运筹帷幄的大儿子,也比不上娇小可人的小女儿,但他终究还是自己怀胎十月掉下的肉啊!母不嫌子丑,哪怕他在混账,那也是自己的儿子不是?怎么忍心让她受这般折磨?   她双手握拳,一寸长的指甲掐进了手心也浑然不觉的痛,掌心中有一滴两滴的血掉在青石板上。   深呼吸了两口,尽力平复了心情,冷氏才慢慢的进了屋子。陆俊凡脸颊惨白,额头上冷汗直冒,疼的他龇牙咧嘴,那沈太医包扎过了,为何还是这般疼痛难忍?   一看见冷氏,陆俊凡就哭丧着脸,委屈的问道:“娘,那践人死了没有啊?儿子疼死了,疼死了!我不要做瘸子啊!娘...”   陆俊凡每叫一声,冷氏的心就疼一下,那种活像刀子割在肉上的疼,让她忍不住落泪!   “来人,立即给老爷送信,告诉他二少爷的情况,让他想办法请宫里的太医院院首进府替二少爷诊治!”既然那些个太医不行,那太医院院首的医术应该够了吧!   “是!”   下人急忙退了下去,冷氏瞥了一眼天色,才回过头抱住儿子,轻声安慰道:“娘不会让你有事的!你的腿瘸不了!”   *   陆府最荒芜的破落庭院里,响起了一个哭哭啼啼的女声,声音稚嫩,哭的好不可怜。   “小姐,你别哭了,那陆俊凡的报应来了!”老妇人抱着她轻轻的安慰着,“听说那畜生被人打断了双腿,下半辈子再也不能走路去作恶了!”老妇的语气像是自己亲手打断了那畜生的腿一般,扬眉吐气,心里轻松舒畅了一回!   女子不过十五六岁,一身衣衫已经破旧不堪,身材瘦小,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老妇。   她听见老妇的话,止住了哭啼声,抬起头来看着老妇,眼睛很大,眼眸却灰暗无光,面黄肌瘦,一看就是营养**所致!   “小姐,那畜生真的残废了,他以后来不了这里了,你安全了!”   那陆俊凡真的是畜生都不如,竟然连自己同父异母的姐姐都想糟蹋。若不是那天陆安荣从这里经过,可怜的小姐就被那畜生给糟蹋了!老天真是有眼,终于显灵了,这些年也不枉她日夜祈求。   “婆婆,我饿!”女孩儿声音很甜,很美,如同山涧的泉水,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   “小姐,你终于肯吃东西了呢!”妇人心里一喜,抹了把泪,连忙将攒下的稀粥递给她,就着半个快要发霉的馒头,她吃的很开心!   妇人在一旁鼻子发酸,也不知道这叫做陆雪心的小姐是哪个姨娘生下的,可是她自幼被她带大,早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般照顾!可怜的孩子,竟然要承受娘死爹不疼的痛苦,在她四五岁的时候,丞相还偶尔会来看她一下,给她带点好吃的,可是,自从小姐那次发烧说胡话喊娘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也对小姐不闻不问!可怜的小姐时常被夫人打骂,还要忍受陆俊凡那个畜生的欺负,这日子,也不知何时到头!   不过,现在陆家终于遭报应了,真是大快人心啊...   “小姐,慢点儿吃,慢点儿吃...” ☆、015章 夫妻争执(一)   重生之医门毒女,015章 夫妻争执(一)   陆安荣接到下人的消息,立即称病告假回了丞相府,顺便派人去请太医院首!   太医院院首乃是陆安荣的莫逆之交,一接到陆安荣的帖子,立即寻了借口离开,急急忙忙的背着药箱出了宫门!   陆安荣一回府,立即奔赴后院看儿子的伤势,他刚知道小儿子被人打断腿的事情,心里又急又怒。舒悫鹉琻他实在过于在意陆家的面子,才会让贼人寻了机会,废了儿子的腿,他心里着实内疚,而这口气,他也实在咽不下!   无论心里再不中意这个儿子,陆俊凡可到底还是他的亲生儿子。为了辅佐皇上登基,他耗费心力,他也如愿以偿。只是,这些年来,大儿子陆俊逸出类拔萃,年纪轻轻在军中颇有声望,再加上他贵为丞相,皇上再相信他,也有忌惮的时候。这时候,他不能出一点差错啊!否则,整个陆家都得如曾经的冷家一样覆灭!   陆安荣进了房,冷氏坐在**畔发呆,面无表情,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爹!”陆俊凡见爹爹来看他,心中一暖,想要报仇心切的愿望更加迫切。这声爹,饱含了委屈、心酸,听的陆安荣鼻翼处发酸。   “老爷,你要替凡儿做主啊!”冷氏听闻陆安荣来了,积攒了多时的泪水潸然而下,声音里更是无尽的委屈。   冷氏本生的美,声音又是柔柔弱弱的,如今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虽是朱颜易逝,但却徐娘半老风韵犹存,落在陆安荣眼里,着实心疼的紧!   “别哭了,贺太医一会儿就到了,本相会替凡儿做主的!”陆安荣叹了口气,拍了拍冷氏的肩膀,“沈太医如何说的?”   冷氏擦了擦泪,温声说道:“沈太医说凡儿的腿是废了,可是今日我去寻那恶毒的女子之时,她却说儿子的腿还有得治!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冷氏说道这里,却立即住了嘴,她总觉得那个叫安然的丫头邪门儿,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可是,看她那年纪,又不太可能!为了夜长梦多,干脆将那养着的践人一块儿处理得了!   “恩!”   “老爷,贺太医来了!”夫妻二人刚谈了几句,管家便带着贺太医进来了!   “贺兄,实在是时间紧迫,劳烦你为小儿看上一看!”陆安荣立即迎了上去,言语很是客气。   “无妨!”贺德庆连忙放下药箱,掀开盖在陆俊凡身上的薄被,仔细的诊治。   半响之后,陆安荣看着眉头紧皱的模样,忍不住出声问道:“怎么?难道治不好?”   冷氏吓得一哆嗦,那丫头不是说没有废吗?   贺德庆面色有些难堪,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这腿骨截断,就算我勉强为侄儿接上,他下半辈子也...哎!若是能遇到神医,说不定还能有救!对了,谁说这腿没废的?”   冷氏闻言,忍住泪意,看了一眼躺在**上绝望的儿子,“就是打断腿的人!”   “相爷,若是老夫猜的不错,也许,那人有办法!”   冷氏听闻却不语,悄声走了出去,陆安荣看她的模样,心里莫名有些紧张,连忙跟了上去!   冷氏站在院子里,看着夜空里的星星眨着眼,一闪一闪的好不漂亮,就算没之前的事儿,她也未必肯出手。   陆安荣站在她身旁,透过灯笼的光,他才发觉冷氏的脸有些不一样,隐隐的能看见痕迹!   “夫人,你的脸...”   冷氏摸了摸脸颊,满脸的恨意,愤然的说道:“被那践人打的!”   “岂有此理!”   “老爷,今天见着那女子,我总心神不宁,而且她好像知道那件事一样,若有若无的总在提醒我!”冷氏抬头,看着陆安荣道!   “什么事?”陆安荣皱了皱眉,眼里尽是疑惑! ☆、016章 夫妻争执(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16章 夫妻争执(二)求收藏   “冒名活下...”   “住口!她怎么会知道,知道的人都死了!”陆安荣忍不住打断她的话,情绪也变得异常躁动,没人知道那晚的事,知道的都死了,死了!   “老爷,目睹当年的事的不是还有...”   “她怎么可能知道?她当时才一个月而已!”陆安荣立即出声打断冷氏的话,恶狠狠的盯着她,语气冷厉的说道:“不许动她,也不许再提她!凡儿的事,我会替他做主的!”   “老爷,我总觉得那女子有意针对我们陆家!”冷氏一想到安然那双平静却让她忍不住害怕的眼睛,她就总觉得当年的事情已经暴露在阳光下一般!   “怎么可能!那样岁数的女子,我们怎么可能得罪她?”陆安荣想想就不可能,听下人描述,那女子不过十四五岁年纪,身旁还带着一名老者唤她师傅,这样的人他从未遇到过,何来得罪一说!   “老爷,凡儿的腿现在还得求她,指不定能治好,只是...”冷氏现在有点儿后悔了!   “求她?她打断了我儿的腿,理应治好他!否则,本相让她去京兆尹府衙吃牢饭!”   陆安荣一甩衣袍,官架子十足,抬头挺胸,不屑一顾!难道让他堂堂丞相去求人?真是笑话!   “老爷,要不然你明天...”   “想都甭想!哼!”陆安荣看了一眼冷氏,冷哼了一声,“本相还不相信,天下就她一个人能治好凡儿,说不定也是虚张声势罢了!”   “别去动她,我最后重申一遍!”陆安荣瞥了冷氏一眼,踏步离开,夜月国不是有神医的后裔么?   冷氏站在院子里,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悲凉。舒悫鹉琻他心中内疚,可是儿子的腿也抵不过陆家的颜面重要!罢了,或许他是怒极攻心的话,冷静下来就无事了!   可他为何要允许那个女人生下的孩子继续存活在世上,是因为心有愧疚,还是看着她可以思念她的母亲呢?陆雪心,你的存在对我而言是多大的讽刺,你知道吗?   “夫人,进去吧,夜里凉!”顾妈妈替她披上一件薄衣,话里尽是关切!   老爷和夫人的话她都听见了,夫人怕老爷,她可不怕,哪怕是死,她也要帮夫人完成这个多年来的愿望!顾妈妈心中一想,心中更加的决然!   安然将晚霞购置了宅子换了牌匾,匾额就叫安然居!柳依巷不是主巷,来往的行人少,安然准备再这里开个医馆,掩耳盗铃!   “晚霞,我出去会儿!你先睡吧!明日还有得忙呢!”安然已经穿好一套夜行衣,勾勒出曲线玲珑的身材,虽然才及鬓,但是,发育得相当好!   “是,小姐!”   晚霞应了一声,抱着一只狐狸退了下去。小姐的医术天下超群,在武学上也颇有造诣,她对她有信心。而且,小姐所做之事都必然有了把握,否则,她绝对不会轻易付出行动!   安然看了看肩上的狐狸,莞尔一笑,轻声道:“雪球,去找雪绒吧,我去去就回!”   “嗷嗷...”小狐狸通灵性,叫了两声就跳下了安然的肩膀,滚动着胖乎乎的身子,循着雪绒的气味儿而去!   安然也悄然的消失在阁楼之内... ☆、017章 出气(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17章 出气(一)求收藏   一切如安然所料,第二天一大早,陆安荣就上门问罪来了!随行的还有几个身材魁梧的家丁,个个牛高马大,地盘稳,一看就是练家子!他这是准备动上手了?   陆安荣昨夜听着陆俊凡因疼痛申银了一宿,心情烦躁不已,派人向皇上告了假,这天还没亮就起了**,洗漱完毕,风风火火的就带着下人上门了!   “安然,给本相滚出来!”   陆安荣砰砰嘭的敲着安然居的大门,声音带着一股怒气,像是刚吃下了一顿火药桶似得。舒悫鹉琻   “天色尚早,我家小姐还歇息着,陆丞相还是晚些时候再来吧!”   晚些时候?这是见不得人了,还是不敢见人了?   “废话少说,赶紧让安然那丫头滚出来!否则,本相撞门了!”陆安荣胸腔中的怒火被点燃,然起大火,一发不可收拾。他儿子疼的死去活来,折腾了一晚上,她竟然还在睡觉,这让他这个为人父的人怎么想?   他之所以这么大声,一是隔壁两家一家没人,另一家只住着一个老太爷,几个下人;二是天刚蒙蒙亮,这条街不会有人经过!他这幅模样自然不怕被人知道他是弦月的陆丞相!   听着曾经熟悉的声音,安然悠悠的睁开眼睛,眸子安静的如同一汪池水,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里却是即将面对仇人的激动,陆安荣,你终于来了!   晚霞早就候在了门外,抱着小狐狸雪绒站在一隅,等候着安然的吩咐!   片刻之后,房门打开,安然简单的梳了个发髻,随意的搭在脑后,一身白衣如同下凡的仙女,清新脱俗,美得不可方言!   “小姐,我和岳爷爷去处理吧,你再睡会儿!”晚霞见她出来,立即迎上行礼,低低的唤了一声,她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小姐,不食人间烟火,眼中越流露着一股恨意!   “不用了,走吧,老狗来替小狗要公道来了!”安然抚着怀里的雪球,声音冷然,嘴角那抹冷笑,一直没有散去!   “是!”   主仆二人抱着两只狐狸到门口时,安岳已经就位了!对着安然行了一礼,正准备去开门,安然居的大门竟然轰然倒地,激起一阵灰尘!   陆安荣,岁数越大,脾气倒是见长啊!   “安然,你为何打断我儿子的腿?今天本相就教你什么叫王法!”   安然被安岳挡住,陆安荣进来只看到了安岳和晚霞,自然而然的将紫衣的晚霞当成了安然,对着她就是一吼!   晚霞冷然看着他,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仍然捂着怀里的雪绒,眼里却是无尽的厌恶!这陆家的人,怎么一个比一个讨厌?   “王法?丞相大人的王法就是强闯民宅?还连带毁坏他人财物?”安然冷笑了一声,抱着狐狸从安岳背后走出,睥睨天下的气魄,震得陆安荣迟迟没回过神!   “你...”陆安荣被呛得无语反驳,想想刚才,他的确属于强闯民宅!   而在陆安荣心中,这叫安然的女子行为嚣张,刚到月城就弄得满城风雨,陆家就被推到风口浪尖上,手段毒辣,此等祸害不除,实乃月城百姓之不幸,他要替天行道! ☆、018章 出气(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18章 出气(二)求收藏   “我?小女子跟仆人还在休憩!不知道陆丞相,这天才见亮来我安然居作甚?不可能是散步吧,那就是抢劫?还是劫财还是劫色?”安然步步紧逼,那双黝黑的眸子惊的陆安荣频频后退,冷氏说的没错,她的眼睛,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少东扯西扯的!本相来此,现在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去蹲大牢,要么治好我儿子的腿,然后滚出月城!你选一个吧!”   陆安荣在朝堂上多年,被安然喝住也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儿,很快他就回了心神,藏在袖子里的双手紧握成拳,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看着安然问道!   选择?陆安荣,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蹲大牢?相爷我没听错吧,给我个理由听听!”安然宛然一笑,倾国倾城,声音却像从寒冰中捞上来的一般,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本相为民除害,这理由够了吧?”他阅人无数,想不到这样一个黄毛丫头却让他猜不透,看不穿!   “为民除害?陆丞相怕是岁数大了,得了健忘症了!小女子医术拙计,但是治你还是绰绰有余的!至于除害嘛,小女子昨日替月城除了一害,怎不见陆丞相替朝廷褒奖一番呢?难道,这陆家公子犯了王法,仗着老子是丞相就可以逍遥法外?”安然收住笑意,脸上瞬间平静如水,眼眸深邃的像一口深潭,让人捉摸不透!   “犬子犯错在先,可老夫已经让他请了桑大夫一同去赔礼道歉,替伤者诊治,你为何还要打断他的腿?”   他趁昨晚的时间,已经派人将安然调查了一遍,三天前购置了安然居,昨日刚到达月城,随行的有一名丫鬟,一名花甲年纪的徒弟,名字叫安然,来自哪里,身世背景,完全不详!   调查的不清楚,怪也怪陆安荣认定安然是弦月的人!虽然叫安然,谁知道她是不是姓安,更何况,夜月安家离月城有几个月的路程,一个刚及笄的姑娘是不可能奔波那么远的!所以,他自己就把安家给排除在外了!   “陆丞相,你可莫要说笑了,陆少爷的道歉方式,可谓别出心裁,让小女子不得不刮目相看!既然不想道歉,也没有诚意道歉,何必要走那一遭?难道就是为了做给街上的百姓看看你陆家还是门风严谨的?若是这样,那还是算了吧,既侮辱自己,又侮辱他人!打断他的腿,只是小小惩戒罢了!”   安然表面平静,心里却是翻江倒海,上一世爱了十年的男人站在自己面前,虽然岁月不饶人,但他却更成熟,更稳重,要让她一时间能平和的面对,实属不易!   可是,十年的枕边人呵,竟然利用自己,日日花言巧语,助其平步青云,却害的自己命丧黄泉。舒悫鹉琻同样是他的儿子,当年她那可爱又可怜的孩子被剥皮拆骨时,他亦没有半分同情和不忍,现在为了一个畜生就上门问罪,这差别竟是这般大,真是天大的笑话!   陆安荣隐隐觉得不对劲儿,安然好像话里有话,难道哪个环节出了错不成? ☆、019章 出气(三)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19章 出气(三)求收藏   “你个丫头片子嘴皮太过厉害,老夫说不过你!老夫会请京兆尹调查此事的!”陆安荣猛然对上安然的眼睛,她的眼睛却染上了一层恨意,让他茹毛刺骨,浑身都难受!   “那就再好不过了!陆丞相,在你去请京兆尹的之前,把破坏我大门的银子赔上!否则,我必定比你先一步去京兆尹衙门告你一状!”   “陆丞相,看在我们如此有缘的份上,我再卖你一个面子,让你家高贵的二公子跪着去求得那孩子原谅,本姑娘就把他治好,怎么样?这可比你千山万水去寻找神医有保障多了!”   安然突然间来了兴趣,眼神冰冷,却面带笑意,闲适的替雪球捋毛,声音却带着淡淡的嘲讽。舒悫鹉琻   陆安荣心头所想被安然直截了当的指出,气的额头的青筋直冒,双拳紧握,这该死的丫头,狠狠的刮了安然一眼,愤愤地扔下一锭银子,带着家丁离去!   安然看了看地上的银子,分量倒是不少,不仅对陆安荣“刮目相看”!果然是老鼠生儿对打洞啊,连赔钱的方式都一模一样!她墨黑的瞳孔微微收敛,嘴角泛起一股冷意,抬起一脚就将银子踢出了大门!   大门口的乞丐可乐开了花,捡起银子一溜烟儿的跑了!   一路上陆安荣总觉得安然很邪门儿,安然给他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一样。有意无意好像都是针对着丞相府,难道...   一行人快走到丞相府的时候,陆安荣突然顿住了脚步,看了看街上渐渐增多的行人,问道:“那妇人住哪儿?”   “回老爷,住在东街那边的一家酒楼里!”   “走,去看看!”   *   “娘,我疼,疼啊...娘...”陆俊凡躺在**上龇牙咧嘴,疼的死去活来,不停的叫着冷氏。   冷氏虽是**未眠,但是今儿一大早陆安荣就带人去教训安然那践人去了,瞬间睡意全无,眉宇间虽有些憔悴,但心情倒是好的很!   “凡儿放心,你爹已经替你收拾那小践人去了,别怕!昨ri你爹也说派人去寻神医,只要寻到了,你的腿就无碍了!娘不会让你有事的!”   冷氏从顾妈妈手上接过燕窝粥,放在嘴边吹了吹,才一勺一勺的喂给陆俊凡吃!   一听爹爹去替他收拾安然去了,陆俊凡心里舒畅不少,好像自己的腿都没那么疼了!一想到安然被爹打,也许是断双腿,或是打断双腿丢掉军营去,他眉眼都在笑,整个人看上去狰狞的很!   “爹!”又吃了一口粥,发现陆安荣从外面回来,陆俊凡难得大老远的就招呼陆安荣!要换做以前,早避开开溜了!   冷氏一听陆安荣回来了,脸上一喜,立即站了起来,将手里的碗递给顾妈妈,看着他进门,唤了声:“老爷!”   “爹!”陆俊凡又唤了一声,激动的不得了,双手撑在**沿上,大有听完陆安荣的好消息,可以生腿自己站起来的之势!   “不要叫我爹,我没你这样的儿子!”陆安荣黑着一张脸,跨进门槛对着陆俊凡就是一吼!毫不在意冷氏那张花容月貌的脸,对着陆俊凡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020章 抉择(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20章 抉择(求收藏)   本来陆安荣去看那孩子,只是为了证明安然大题小做而已,却没想到那孩子伤的那么严重,恰巧桑大夫来替他换药,他才看清了那医药布条下是怎么一番景象,只能用四个字形容:惨不忍睹!   陆安荣一回府看到陆俊凡瞬间火冒三丈,真是气死他了。舒悫鹉琻在外面受了那小践人一肚子气,还要在一路上被人指指点点,他哪里还是弦月国的丞相,他只是一个教子无方的失败父亲。   “还有你,你看看你生的好儿子,教育的好啊,给我长面子啊!今儿我一路上被多少人指指点点,被多少月城百姓嘲笑,又听了多少关于你儿子的‘丰功伟绩’你知不知道?他这是把陆家祖宗的面子都丢了个干干净净,慈母多败儿,全都是你**出来的!”   陆安荣骂完陆俊凡,胸中的那口恶气还没舒坦,转过身,侧过脸又指着冷氏的鼻子骂!   “这事儿若是解决的好也就罢了,可是你问问你的宝贝儿子都干了什么事儿?啊?解决不好,传到万岁耳中,我这月城的丞相自己的儿子都教育不好,怎么辅助万岁治理天下?怎么服众?你们告诉我,啊?”   “皇上一个不高兴了,我那丞相的位置还要不要了?陆家的脸还要不要?不争气的东西!”   “老爷...”   冷氏又唤了一声,眼白布满了血丝,为儿子的事儿忧心过度,鬓发处竟然冒出了一根儿白发。这么多年过去了,陆安荣从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而今那丫头才刚搅得陆家不得安宁,他就吼了她两次,她心里面难受的紧。   “老爷,凡儿怎么办?”   “自作自受,我陆安荣当没生过这个不孝子!”   “对了,若是想要他那双腿,那丫头说跪着去求得原谅,她就替他治!想不想要他的腿,自己看着办!”   陆安荣看着冷氏不吵不怒,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又是不忍,最后留下一句话,拂袖离开。真是气死他了!   “娘!”   陆俊凡心里委屈啊,被安然打断了双腿,还得跪着去求得原谅,心下更是窝火。况且现在陆安荣的态度摆明了不再替自己出气,那他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自己的娘亲身上了。   “娘,那小践人爬到咱家头上来了啊,爹不给儿子做主,娘你也不给儿子做主吗?儿子疼啊...”   陆俊凡趁陆安荣离开,大肆的对冷氏使用苦肉计,冷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恨恨的看着陆安荣离去的方向,又抱着儿子安慰!   “凡儿莫担心,安然那小践人,娘亲一定不会让你白白吃了这么一个亏,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放心好了!”   冷氏在心中狠狠的发誓,自己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安然那个小践人,绝对不会!   “吱嘎”一声,丞相府的大门再次打开,冷氏走在前面,冷喝了一声:“你个不孝子,真真儿的丢了陆家列宗列宗的脸,让你赔不是竟然做出如此混账的行为,实乃让我陆家蒙羞。现在跪着去向那孩子认错,否则,陆的大门永远也别想再进!”   陆俊凡被两个小厮架着,然后无情的被抛在了大门口。他向冷氏磕了一个头,对着百姓又是一拜,喊着我错了,才朝着酒楼跪行而去。 ☆、021章 赔罪(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21章 赔罪(一)求收藏   丞相府的落座的这条街属于热闹巷道,再加上晌午时分,街道上百姓正多,恰逢丞相夫人这一出“训子戏”,大家都驻足围观。舒悫鹉琻   街道两旁人满为患,他们就双眼目不斜视的盯着这陆家二公子一步一步的跪在这青石板铺就的大路上挪动着。   陆俊凡心里全是对安然的恨意,他不想跪,一点儿也不想跪,他双腿的骨头被生生截断,痛的钻心彻骨,哪怕跪地用的膝盖,他的伤口在奥凸不平的青石板上挪动,仍然痛的撕心裂肺。   月城的交通很好,每一条街都铺满了青石板砖。可是,再好的青石板也比不过光滑的大理石不是?不一会儿,陆俊凡精贵的膝盖已经被磨破,鲜血浸出来沾到了青石板上。   陆俊凡的脸都快皱成一张废纸了,可是,他没有办法,再疼他也得忍着往前面爬。   他有多想让人把他抬回去好生伺候着,可是当着这么多百姓的面,他不能,更不敢。爹已经不管他了,母亲又把话说的太死,他根本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他若是不做或者半途而废,他不仅会双腿残废,还会被撵出丞相府,他到时候就什么都没了!   虽然平日里不学无术,胡作非为,但是脑袋却很清醒,若今日不能爬去道歉,祈求原谅,他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所以,无论如何,他今天也要爬着去酒楼道歉。但他不能死,他必须要咬牙活着,只要他的腿好了,他一定要让安然为此付出代价,那个该死的女人!   大街上的一家酒楼内,安然带着晚霞坐在窗边喝着茶。小狐狸在二人怀里挣扎着圆溜溜的身子往外看,好像也想凑这热闹一番。   “雪球,喜欢吗?”安然丝毫不理窗外的情景,将一只新鲜的虾味道它嘴里。小家伙兴奋极了,一口卷了进去。   “小姐,高兴了吗?”晚霞抱着雪绒看了看窗外问道。   “高兴?”安然顿住手中的动作,将鲜虾放回了盘里,似笑非笑的看着晚霞,“你以为陆丞相是真心为了替他儿子治腿?冷氏真的舍得他的儿子受这种罪?不要天真了,那两个披着虚伪面皮的夫妻只不过是为了重塑丞相府的颜面罢了!”   安然看了一眼跪在地上死撑的陆俊凡,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他真替这陆俊凡感到悲哀。陆安荣是个什么样的人,她曾与他同**共枕十年,自然一清二楚。再说,来月城之前,她已经请人将陆安荣这些年的事儿调查了个遍,表面上装成孝子,善恶分明的父亲,其实暗地里就一虚伪的小人。皮相倒是人模狗样,但里子里却是肮脏不堪。   为了掩藏住当年的秘密,他可以杀尽所有的当事人,这种小事而已,就算让他宰了陆俊凡,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所以他为了面子,不会替陆俊凡出头了!   “那小姐,瞧这陆安荣铁定是跪着去谢罪了,你替他治吗?”晚霞显然有些不明白她的做法,明明只是很简单的一件事,想要收拾这纨绔子弟,根本不需要如此麻烦。趁夜来个“一刀两断”,也就完事儿了!   “治,当然治,本小姐向来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只是,安然的嘴角挂上了一丝冷笑! ☆、022章 赔罪(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22章 赔罪(二)求收藏   “小姐,即使如此,你又何苦费这番功夫?”晚霞剥了一只虾,喂到雪绒嘴里。舒悫鹉琻打断他的腿,又给治上,这完全是做无用功,一点儿意义都没有!   安然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冷意更是添了几分,“你不觉得看着陆俊凡咬牙跪爬这一出已经很令人解气了么?但是,这样确实又太便宜了他们,你家小姐从不做亏本儿的买卖,好戏还在后头呢!不急!”   她哪里做了无用功?光是陆家的颜面,陆安荣就得花尽心思去修补,哪怕他这十几年来一直乐善好施,为陆家攒下了善人的称号。可是,这面子就像一湖池水,石子破坏水面的平静后虽然可以恢复如初,可是早已不是刚刚的水了!   如今,陆家人行事都得小心翼翼,如履薄彼,稍有差池,走路一步,月城百姓的唾沫星子也会将他们淹死。再说了,今日之事怕是会传到众多宿敌的耳朵里,陆安荣接下来可就有的烦了。   “嗯,一切仅凭小姐做主!”晚霞低声低说着,但是冷漠的眼神还是透露出杀气,一刀解决了,岂不是更好?   安然抬头,如水的眸子正好对上晚霞的眼睛,转眼之间,已经看透晚霞所想,莞尔一笑道:“一刀结果了他确实大快人心,只是...这样太便宜他们了!只有活着,才能体会到痛苦的味道,陆俊凡已经在开始体会了,呵呵...”   安然咯咯的笑出声,看着陆家人痛苦,她心里就无比的痛快!她不辞辛苦来到月城,要的就是陆家人好好体会食之无味,夜不能寐,担惊受怕,痛苦不堪的日子!   从丞相府到酒楼,平日里不过一盏茶的功夫,陆俊凡心中也是如此所想。可是,这段短而宽阔的大街上路人已经晒出了大汗,陆俊凡也才行那么几步,近在咫尺的目的地却远在天边。   陆俊凡顶着烈日,头晕眼花,他觉得自己这双腿已经疼的麻木了,没有知觉了,早已不是自己的了。而此时,陆家二少的性子也被磨得差不多了,面对哭哭啼啼的妇人,他撑着最后一口气,将冷氏交给他的话,原原本本的对妇人说了一遍,然后对着妇人磕了三个响头,最后晕了过去。   妇人依旧哭哭啼啼,看了看儿子,手足无措的含糊点头,她其实心里怕的紧,若是陆家人以后寻仇怎么办?   一路上跟着陆俊凡的小厮见妇人点头,慌忙的将自己公子抬了回去。而另一个人,则拿着帖子去寻安然去了!   冷氏曾跟安然交过手,在她手上吃了闷亏,加上陆俊凡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她心里恨得牙痒痒。但又担心安然出尔反尔,在厅堂里急得慌。   一听仆人来报,安然接了帖子,却不肯今日来医治,心里立即燃起熊熊怒火,那小践人真是欺人太甚。   “夫人,那姑娘说今日得去看那孩子,让公子再忍忍!她一定治好公子的腿!”小厮颤抖的将安然的话圆润了一遍,见冷氏怒火中烧,心下直叹自己聪明。   “那就如她意!”冷氏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的咯咯的响! ☆、023章 治腿(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23章 治腿(一)求收藏   第二天一大早,安然很守时的出现在丞相府门前,阔别了十五年的大门,一对石狮子威武霸气,府门更加宏伟壮观,果然是今非昔比啊!   安然站在大门前,耳畔处放佛总能听见儿子唤她“娘亲”的声音,一惊回神,除了那几个门丁以外,哪里还有儿子的影子,他已经死了,十五年前就死了!   “小丫头,干什么的?这里是丞相府,闲杂人等速速离开!”   其中一门丁看着她好长时间都没动,虽然看她长得水灵,但仍皱了皱眉,大喝道!   安然回神,莞尔一笑,对这种仗势欺人的狗奴才不屑一顾,挺直了腰板儿就往大门里面走!   “来人,拦住她!”门丁见她不答话,脸上一副谁也不怕的表情,立即出声准备拦下她!   “拦下我?呵呵...”安然顿住脚步,笑出了声,声音冷冰冰道:“若是耽误了你家二少爷的腿,你们几个狗奴才怕是拿命也抵不过!”   几人听闻,心下一惊,警觉的看向安然,这个小丫头不过十四五岁,长得眉清目秀,竟然就是打断二少爷腿的人?这人长得美,心也太歹毒了!   “怎么?不拦着我了?”安然冷笑着看了几人一眼,转身欲往里走,却不然正好碰上等她的顾妈妈!   “老身等待姑娘多时了!”顾妈妈仿佛没见着刚才剑拔弩张的一幕,对安然施了一礼,语气也算温和,完全挑不出半点毛病!   安然看着这摔死自己女儿的老婆子,心下的恨意一涌而出,双眼充满了冷意,恨不得将这老婆子拆皮剥骨以泄心头之恨!   “姑娘,请随我来!”顾妈妈抬头看了一眼安然,心下已有了计较,这姑娘面色不善,只怕是另有企图。舒悫鹉琻   安然不语,慢悠悠的跟在顾妈妈身后,抱着雪球四下打量丞相府的布置,顺便记下丞相府的地图。   果然,这十五年的变化让丞相府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光是这假山池水,亭台楼阁,花花草草,都是一笔不菲的花销。再看一路上的仆人,可比当年多了一倍不止呢!   “姑娘,到了!”   顾妈妈唤了一声,安然回神,他们此时已经身在冷氏的院子兰苑中。安然看着满院的兰花实属嘲讽,就凭她冷依云毒如蛇蝎的双手沾满的血,也当不起兰花高洁、典雅之美好品质。   “不知道丞相夫人种这么多兰花是自嘲呢,还是借兰花之品质自我赎罪呢?”安然冷不丁的一开口,全是挑衅之意。   “臭丫头,你说什么呢?你知不知道重伤诰命夫人是何罪?”冷氏从厅堂急匆匆的走出,脸色一股怒意,火冒三丈的问道。   这该死的臭丫头,竟然如此跟她过意不去,她又何必假装给她好脸色,反正凡儿这腿她如今闹得满城皆知,不治也得治!   安然挑眉,嘴角挂上一丝嘲讽的冷笑看向冷氏,“夫人莫要威胁,最多小女子吃两年牢饭,不过,令公子的腿...啧啧啧...”安然此时大有威胁之意!   “夫人,先请姑娘给二少爷治腿吧!”顾妈妈适时开口,二人相斗不要紧,耽误了诊治就功亏一篑了!   “哼!”   冷氏漠然,安然嘲讽的笑笑跟着顾妈妈走了进去。   冷氏站在她身后,看着安然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自负你的医术卓绝超群,那她就让医术成为她的催命符! ☆、024章 治腿(二)求收求评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24章 治腿(二)求收求评求推荐   其实,冷氏在听到贺太医说出与沈御医相同的话时,她已经想到了用什么方法去处理安然那个该死的小践人了!若是陆俊凡当初无碍,制造些谣言,让她月城毫无立足之地,让她滚出月城。舒悫鹉琻之后身不知鬼不觉的给她点儿教训,让她长些教训。可是如今,陆俊凡的腿能不能治好暂且是个未知数,陆家的面子里里外外丢了个精光,她又在吃了那么多闷亏,冷氏怎可能还容下她?她是恨不得安然死!   虽是如此,冷氏还是跟在几人后面,进了屋里。陆俊凡躺在榻上,痛的大声叫唤,双腿尽断,膝盖磨破也流了好些血,昏死过去昨夜大半夜才醒来,醒来了就叫喊,没停歇过半刻。   陆俊凡侧过头,看着顾妈妈身后的安然,双眼怒意横生,龇牙咧嘴,怒火中烧,却生生忍住了不开口。若是此时再得罪安然,他的腿就真的废了,之前做的努力也全都功亏一篑。   “姑娘,你请坐!”   顾妈妈招呼了丫头端来一张凳子,安然看着陆俊凡冷笑了一声,忽略掉他眼中的恨意,放下竹篓和雪球,毫不客气的坐下。   雪球一脱离她的怀抱,叫了两声,像个雪球般滚出了屋子。   “热水!毛巾!”   安然淡淡的扫了陆俊凡的腿,冷淡的吩咐了一句,屋里立马有丫鬟退了出去,很快便抬着水进来了!   “留下两个伺候的,其余的人都出去!”安然不急不忙的净了手,回头看着冷氏似笑非笑的说道。   “不行,万一你动手脚怎么办?”冷氏立即出声反对,她怎么会让安然这恶毒的女人和自己的宝贝儿子独处呢?   “动手脚?”安然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声音充满了冷意问道:“若是我真想动手脚,陆夫人自以为在这儿就能看着了?真是自不量力!”   “你...”   冷氏气结,不过心中倒是把安然的话理了一遍,正如她所说,若是她要动手脚,她哪里会看得见?心下虽是不忍,不放心,还是吩咐了丫鬟仔细看着,自己同顾妈妈等人去院子里等着。   “陆二公子,最好你也闭上嘴,否则,本姑娘可不保证这腿会不会一根长一根短!”安然看着陆俊凡怒气冲天,却口不敢言的表情着实有趣,忍不住故意刺激他一番。   她从竹篓里取出针灸包,包里大大小小,长长短短四十八根亮晃晃的银针,看的陆俊凡头昏眼花,心下怕的紧!   “陆二公子,你这是怕了?”安然看他紧抓着被褥的手,冷然的笑问道!   “本公子会怕?笑话!”陆俊凡像是被踩到猫尾巴一般,慌张的放开了紧张万分的手,大义凌然的说道!   “那就好!”安然自言自语,左手突然抬起陆俊凡的腿,只见她快速的下针,然后双手迅速的将腿骨并好,用木头条固定,用布条死死的绑住。   整个过程快的令人咂舌,当然,也疼得陆俊凡死去活来,张口大叫。本来安然有一种可以让患者不知痛的药,可是对于陆俊凡这种人,她显然不愿意赏他半钱!   PS:这文真没人看么?兔子不求打赏,但收藏,评论,推荐呢?大家冒泡让我知道你们在看啊! ☆、025章 治腿(三)求收求评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25章 治腿(三)求收求评求推荐   冷氏在外头听见儿子撕心裂肺的叫声,几次想冲进屋子都被顾妈妈给拦下了。舒悫鹉琻这小溅人铁定是故意的,否则凡儿岂会如此惨叫?安然,等你替凡儿治好了腿,我在慢慢收拾你!现在让你在得意几天!   安然替陆俊凡接好了腿,花费的心神颇大,额头上布满了密密的汗珠,深吸了两口气,瞥了眼昏死过去的陆俊凡,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姑娘,请洗手!”   小丫头倒是个机灵的,见安然收手,连忙端了干净的水盆过来。自家的恶少都被这姑娘整成这副德行,这年纪轻轻的姑娘绝不是个心善的主。也亏得这小姐“大发慈悲”,才让她们这些丫鬟能安生几天。   安然不以为意,鼻翼淡淡的嗯了声,洗了手,背着竹篓就往外走,丝毫没有要开药方的意思。两个小丫鬟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该如何。突然想到夫人在外面等着,这姑娘怕是会亲自给夫人,两人心下明了,也就各忙各的去了!   安然一出来,就见冷氏在那棵巨大的银杏树下踱来踱去,心神不宁。她冷笑了一声,背着背篓走下台阶。   “敢问姑娘,我家少爷的腿...”   顾妈妈还没问完,冷氏突然回神,一看见安然整个人都失控了,打断顾妈妈的话问道:“小践人,我儿子的腿是不是治好了?我否劝你一句,别耍花招,也别和丞相府做对,否则...”   安然云淡风轻的看着冷氏,这时候还嘴硬,还不忘端着架子威胁她,一副好笑的样子看着她道:“怎么?又要威胁我?嗯,诰命夫人?”   “诰命夫人”这几个字明明很淡,稍微不注意听几乎听不见,却让冷氏忽的一惊。这是她威胁安然的筹码,如今听在耳里却字字如芒在背,让她浑身一颤!   “让陆二公子这一个月内都别下**,也别去害人,否则,这腿要是折腾瘸了,本姑娘可不负责!”安然冷哼了一声,背着背篓出了院子!   冷氏站在原地,脸色煞白,拿着帕子的手捂着胸口,呼吸急促,像是喘不过气一般。   “夫人,没事儿吧?”顾妈妈替她顺着气儿问道,望着大门口早已没安然的影子,心里暗暗咂舌,这丫头着实厉害,三言两语就让夫人破了功,倒是个厉害的角色。   “没事,进去看看凡儿吧!”冷氏摆了摆手,脸色微微缓和了些,如今凡儿的腿接上了,这丫头就留不得了!   只是,不一会儿,屋里又传出了冷氏暴怒的声音!   而安然出了兰苑,回神过后却发现雪球不见了,那贪吃鬼,怕是闻到相府山珍海味的味道了。   安然低笑出声,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只有这个时候,她的心才是暖的。她沿着记忆中的路往丞相府厨房方向而去,一路上倒是极其顺利。   虽然路上碰见几个丫头婆子,只是那些丫头婆子得了顾妈妈的吩咐见到安然要离得远远的,以免发生事端,虽没见过,但她符合顾妈妈嘴里的描述,谁也没去拦着她!   ps:文文情节比较长,亲们可以先收藏一个养着啊!有存稿,放心入坑! ☆、026章 陆雪心   重生之医门毒女,026章 陆雪心   绕过了拱门是一条长廊,长廊两边是专门修葺的水渠,水渠清澈见底,水中还有一条条五彩的锦鲤,悠哉悠哉的在水里嬉戏。舒悫鹉琻   水渠边摆满了大大小小的兰花,品种不一,但是其中属建兰最多,正值花期,朵朵点缀在细长的绿叶里,怡然自得,暗香飘远。   安然自不会因相府的景色而驻足留恋,只是这条长廊的尽头,曾是她住过的荷风园。荷风园顾名思义,小园右侧是一大片荷塘,那是陆安荣为了讨她欢心专门让人挖的。   那个荷塘曾带个她无限的欢乐,那里曾有她儿子爽朗的笑声,陆雪辰的笑脸在她脑海里飘过,哪怕过了十多年,依然清晰。   不知为何,她在这里站了这么久,却没见到一个下人。安然鬼使神差的迈动了第一步,面无表情,心神恍惚的沿着长廊的尽头走去。   她不知道,这里是陆家的禁地,丫鬟婆子小厮是不允许到这个地方来的。若不是顾妈妈的吩咐,那些下人不敢出声阻拦,安然根本不可能一个人走到这里来,而不被人发现。   记忆中花开满塘的荷塘如今只是一片残败的模样,池水臭的令人作呕,池水绿幽幽的,里面什么生物也没了。安然看了看那水渠口,早被人封死了!活水另引自它处!   回头看了看曾经住的院子,同样荒凉不堪,一片破败之象,秋风扫落叶般破旧。她压抑着愤怒,痛心的心情,轻轻的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吱嘎”一声门开了,入眼一片荒凉,而满是荒凉的院子里竟然还有人。   “姑娘,请问你是?”开口的是那老夫人,看见安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连忙起身看了看安然身后,才折身护住陆雪心问道。   安然没想到这里竟然会有人,老妇一身粗麻衣服,已经补了好几个补丁。她护着的小姑娘倒是一身白衣,已经反洗的发黄,肤色泛黄,小脸消瘦却绯红,双眼空洞出神。   “为陆俊凡治腿的!”   安然不以为意的答道,而她的双眼却直直的看着那女孩儿,心里有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那滋味五味杂陈,一时说不出什么感觉。   “为那畜生治腿的?”老妇喃喃自语,看向安然的眼神瞬间充满了敌意,双眼警惕的望着安然,替那畜生治病的也不是什么好人!   安然将她的话听了个清楚,看着女孩儿更是疑惑。老妇像是和陆俊凡有深仇大恨似得,难道这姑娘...她轻轻的摇了摇头,否定了这种想法。   突然,安然听见外面有脚步声靠近,敛住了气息,瞬间消失在原地。   “何嬷嬷,今儿怎么还没去厨房帮忙,你家陆雪心小姐今儿是不想吃饭了?”   进来一个尖嘴猴腮的恶婆子,满脸小人相,双眼放光,叉着腰,声音尖酸刻薄。除了这老妇把她当小姐,在她们眼里,她连一个下人都不如!   “不是,不是...只是小姐她今早有些发烧,老婆子我才...”何嬷嬷抬头看着仗势欺人的秋嬷嬷,急忙解释道!   而慌乱之余,她悄悄环视了一圈四周,哪里还有刚刚那背着竹篓姑娘的影子? ☆、027章 她的女儿(一)求收藏,求评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27章 她的女儿(一)求收藏,求评求推荐   “哼,少找借口,今儿就一碗饭,你们自己商量谁吃吧!哼”秋嬷嬷带着得意的冷哼了两声,她看了一眼陆雪心,又立即把视线挪开,像多看一眼她的眼珠子就会烂掉似的。舒悫鹉琻   “秋嬷嬷,是真的,小姐她真的病了,我不是故意旷工的!求你行行好,帮小姐找个大夫瞧瞧吧!”   何嬷嬷伸手又摸了摸陆雪心的额头,心疼的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可怜的孩子啊,不及时找个大夫看看,不死也会变成傻子啊!   “小姐?大夫?”秋嬷嬷像是听到了个大笑话,叉着腰哈哈大笑起来,直到笑的快岔气儿了才愤愤然的骂道:“就她这副短命模样,还想看大夫?一个不如下人的下贱小姐,有命苟活着就不错了,看大夫那是精贵夫人小姐们的专利,她这个不知来历的下贱蹄子,就没那么好命了!”   除了当年活着的几人,根本没人知道陆雪心的真实身份,知晓她存在的人都把她当成下贱姨娘生的孩子,又不得**,自是能欺负就欺负。   而这些年来,陆安荣对这个女儿也是不闻不问,放佛死活与他不相干似的。别说冷氏如何对陆雪心他不关心,就连下人欺负她,他也是充耳不闻,不想听到她的消息,却也不想让她死,陆安荣的矛盾心理也无人能懂!   何嬷嬷早就知道她开口会是这种结果,可是她还是要试一试,否则不会死心。只可惜了她刚才警惕性太高,对那姑娘防备的厉害。否则,求那姑娘替小姐看看,也是好的啊!   “还不赶紧走,是不是都不想吃饭了?”秋嬷嬷出了门,见何嬷嬷还没跟上,在门外又是一吼。   “来了来了...小姐等着啊,婆婆去干完活就给你带吃的回来!”何嬷嬷擦了擦眼泪,不放心的抱了抱陆雪心,急急忙忙的跟着出去了!而她把今日唯一的一碗饭,让给了陆雪心,她自己就得挨饿了!   安然藏在角落里,被“陆雪心”三个字砸的迟迟回不了神,眼前的女孩叫陆雪心,陆雪心,她的女儿,她的女儿还活着!这是老天开眼吗?让她在这个世上活着还有些盼头,给了她活下去的希望,老天爷,你真的听到了自己日夜的祈盼吗?   不...不...不可能,心儿怎么可能还活着呢?安然猛地一颤,脑海里浮现出那晚的一幕,冷依云那践人可是让那恶妇摔死她的,她不是应该死了吗?辰儿被那毒妇拆皮剥骨,午夜梦回,她总会梦见当年血淋淋的一幕,频频噩梦让她总会在半夜里醒来。而她刚足月的女儿,应该被摔死了才对,怎会还活着?心儿,她的孩子,她的孩子...   而刚才,那刁妇嘴里不是口口声声念着“陆雪心”三个字吗?住在这样的地方,又被下人欺负成这样,不会有错的,不会错了,心儿真的还活着!安然心里安安发誓,一定亲手手刃陆安荣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安然不知道为什么陆雪心还活着,双眼惊愕,面满诧异之色,无声的眼泪滑过面颊,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擦了擦眼泪,走了出去!   ps:收藏为何涨了还是不见你们留言推荐?为何啊为何? ☆、028章 她的女儿(二)求收求评论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28章 她的女儿(二)求收求评论求推荐   安然压抑住激动的心情,慢慢的走到陆雪心身边,把背上的竹篓放在一边,蹲下,伸出素白的双手想握住陆雪心的手,而陆雪心却本能的一缩,安然的手抓了个空!   安然心里有些失落,更多的确实心疼,本该过着相府嫡女生活的心儿竟然过的是猪狗一般的日子,说不定还不如圈养的畜生,至少它们一日三餐倒是有的。舒悫鹉琻   听着那恶妇的言语,这主仆二人的膳食都是有上顿没下顿,安然不争气的眼泪又潸然而下,她的女儿过着非人的生活,她做娘的心怎会平静。   安然心里激动的翻江倒海,而陆雪心依然静静的坐在小凳子上。空洞的眼神看着脚尖,不知道在想什么。脚上的绣花鞋已经磨破,布料已经褪色,这哪里是大户人家小姐穿的东西?安然看在眼里,疼在心上!   “心儿,别怕!”安然的声音很轻很轻,却带着低低的颤抖声,“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叫安然,是你娘亲让我来的,她让我来替你看病,你别怕...”   安然收回手,目光变得柔和,声音依旧很轻很柔,她仔细观察着陆雪心面部的变化,无奈她仍然面无表情,更别提她和她讲话了!   娘亲这个词对陆雪心而言太陌生,甚至根本不知道娘为何物!安然心里再次掠过失望和恨意!   突然,安然听见雪球的叫声,心里一喜,那家伙已经从门外滚了进来。圆滚滚的肚子匍匐在地,晃着胖乎乎的身体,欢快的向安然跑来!   安然看着它点点头,雪球像是与安然心灵相通一般,直接跳进了陆雪心的怀里。终于,陆雪心犹如死寂潭水般的眸子有了一丝变化。   “心儿,别怕,你和雪球玩一会儿,我一会儿就替你把病治了!”安然见她终于有了点反应,连自己也没发觉脸上多了一点笑意。   陆雪心看着怀里的小狐狸,呆呆的,精致的眸子眨了眨,纤长的睫毛遮住了瞳孔,只是在小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而她,却没有拒绝安然的亲近。   安然抽出她的一只手把了把脉,然后又摸了摸她滚烫的额头,难怪之前见她肤色偏黄,却面色绯红,原来是染了风寒。风寒可大可小,轻则咳喘,重则丧命!   雪球是个讨喜的家伙,在陆雪心怀里这拱拱,那窜窜,还用湿漉漉的舌头舔了舔陆雪心的手心,她有些害怕的缩了缩手,然后又慢慢的伸手去捋雪球的绒毛,淡然无波的眸子终于有了点笑意。   安然将陆雪心的一切表情全都收入眼底,在心里替雪球记了一功,这小东西越来越可爱了。   陆雪心情况还好,不是很严重,只是需要吃几副药然后好好休息。她进屋看了看情况,屋子实在不像住人的地儿。若不是时机不成熟,她又岂能容忍自己的女儿继续住在这里?   安然看雪球陪着她,很快就消失在废弃的院落,当务之急是替陆雪心抓药,让他喝了药躺下休息。而陆雪心受的罪,她会慢慢的从陆安荣的孩子身上讨回来,而陆俊凡就是首当其冲的那一个!   PS:不好看么?还不收藏了,那兔爷会告诉你们男主明天出来么?我是坚决不会的! ☆、029章 人参花(求收求评各种求啊)   重生之医门毒女,029章 人参花(求收求评各种求啊)   安然进了一家名贵的药店,进门要的并不是伤风感冒治咳嗽的药,而是清冷的面容下嘴唇微启,动了动嘴唇,“人参花”三个字却让见多识广的掌柜一愣!   掌柜已经年过五十,体态微胖,头发花白,脑门很宽,方形脸,高鼻梁,八字胡,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安然。舒悫鹉琻这姑娘也不过二八年华,容貌清秀,虽然衣着朴素,但是,看那冷然的气质,眉宇间透着一股疏离,加上她要的东西,这小姑娘绝对不容小觑!   此时正值午时,店里几乎没什么客人,只有几个伙计忙着补药、算账,各自忙着各自的事,谁的注意力也没在他们身上。   “姑娘,你要的东西小店仅有一朵,已经预售给他人,恐怕给不了你!”   掌柜微微一笑,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声音透着一股岁月沉淀后的沧桑感,还隐隐有股委屈感参杂其中。   人参通常指人参的根,被视为百药之王,是补品中的珍品。上至八十妇孺,下至三岁孩童,都知道人参的功效。然,却鲜有人知晓人参花的妙用。   都道人参是补血益气的盛品,而人参花中的含量却是人参根中的五倍,甚至更高。由于采摘人参花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再加上百年人参实属罕见,这人参花更成了有价无市的珍品。   千百年来,知道人参花功效而敢于冒险采摘的人已经去了,后代知晓的人就越来越少。济世堂是月城最大的药铺,药品最为齐全,他这店仅此一朵,被誉为镇店之宝,若不是那人财势在月城都是首屈一指,他可舍不得割爱!   安然觉得好笑,声音清冷却带着一股强烈的淡然道:“既然是预售,那就是东西还在店里了?我出双倍的价钱买你的人参花!”   双倍?展柜的又是一愣,一株已经天价,这小丫头竟然出双倍,可是...他叹了一口气,就算把整个国库给他,这买卖也做不成了!   “姑娘,请回吧,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不过今天客人就会来取走,你可以去他府上拜访一番,说不定他会忍痛割爱!”   话虽是如此,他岂会不知这人参花的贵重?普天之下也未必有几朵!   而安然却不打算罢手,若不是她未曾想到女儿还活着,她又岂会在这里买一朵百年的人参花?她手上的好东西,都是上百年的!   而她今日也不得不拿到人参花,否则,心儿体内隐藏的毒会因缺乏药引,十天后必死无疑!   若不是是她看到她手腕处的红线已经慢慢的往上爬,她也只是做出了寻常大夫的结论,染了风寒。而她真正的病因却是罕见的“血引毒”,一旦毒素侵蚀心脏,就算大罗神仙在世,也回天乏术!   “三倍价钱,外加我回赠你一株两百年的人参!怎么样?”   安然的话冷静却又咄咄逼人,天大的you惑让掌柜心痛的滴血,祖宗不要再说了,不要再继续说了!   “姑娘,人参花本王送给你!”   正当老掌柜为难之际,一道低沉充满磁性,却又觉得清凉的声音响起,让燥热的空气都凉了几分!   ps:男主都出来了,怎么还不见美妞们的收藏评论和推荐? ☆、030章 初见厉王(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30章 初见厉王(求收藏)   “小人见过厉王!”   掌柜的一见来人,惊得立即从柜台里出来,带着一帮伙计,对着君莫离行了一礼,小心翼翼的然后站到一旁低头不语。舒悫鹉琻   这厉王好大手笔,竟然就这么将人参花给送出去了,不是说这花是用来...老掌柜紧张的瞥了厉王一眼,又赶紧低下!   安然还未回头,光是见掌柜的像是遇见瘟神一样的动作表情,已经把“厉王”这人给拉进了恶人凶相名单当中。   却不料一回神,入眼的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他身穿一件栗色玉锦外衫,腰间绑着一根墨色腰带,一头乌黑的头发,有着一双犹如古潭般的眸子,身形修长,当真是英姿勃勃**倜傥,正兴致勃勃的看着她!   这厉王竟然如此年轻俊美?   她不知,这厉王不是别人,而是弦月皇帝第七子君莫离,战场上的神话之一,精通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虽因身体原因在月城疗养,但深得皇上喜爱,是皇上的左膀右臂!   他身边站了两个随从,五官清俊,身材笔直,腰间配着长剑,表情都是淡淡的,但是眉宇间时刻都透露着一股紧张感。   安然不觉得好笑,光天化日之下,谁还有胆将他家爷给吃了不成?有时候太过小心,反而不太好!   她的视线在二人身上停留了两秒,又回到君莫离身上,两道视线一道似火,一道似冰,无论怎么撞击,都砰不出火花!   只是,这厉王虽然表现如常人,但是面色却微微泛白,眉宇间透着一股病态。安然阅人无数,这厉王应该患有疑难杂症,而且并不容易医治,她敢如此笃定,因为她信自己的眼睛!   “你说的可是真话?莫不是欺负我个小丫头没见识?”安然淡漠的眸子透着三分审视,表情是一如既往的疏离,没有因君莫离高高在上的身份而屈服。   “当然!”   君莫离没有因为安然的无礼有丝毫不悦,反而微扯了一下嘴角,回答的相当肯定。这些天她的事迹恰巧被他碰见了,明明是个小姑娘却装的老神在在,实在不可爱。若是她都自称没见识,那这世上长见识的人就真不多了!   可是他身边的随从烈火却不干了,皱着眉头,扬声道:“无礼的小丫头,口气还不小!王爷什么时候出尔反尔过?”   倏地,安然如冷箭的眸子射出寒芒,带着一股不羁的气势看向烈火,道:“我是小丫头,那你又能奈我何?”   “你...”   “烈火,休得无礼!”君莫离不满的冷喝了一声,转向那掌柜的,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道:“桑掌柜,烦劳你将东西取出来罢!”   “是,王爷!”   桑掌柜如释大赦,拔腿就往楼上跑。这丫头莫不是疯了,竟然猖狂如斯,哎哟...千万别给他惹麻烦才是!   而烈火心中却是不甘,怎么替王爷抱不平出口教训这个无礼的小丫头,倒是他的错了?   安然见他是真心让药了,微微沉了沉眼皮在心中计较,她们第一次见,又没交情,这人如此慷慨赠药,到底有何居心?他的目的是什么,她不得不怀疑!   ps:男主出来了,还不把收藏、票票神马的都给交出来? ☆、031章 忠心的老仆(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31章 忠心的老仆(求收藏)   拿到紫檀木盒里的东西,安然连一声谢都未对君莫离讲一声,拿着东西便出了门。舒悫鹉琻安然知道,这东西不是白拿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还上这份人情。她不是个贪小便宜的主,觉得买卖很公平,她犯不上说一句虚与委蛇的话!   君莫离只是眼神淡淡的目送着安然离去,烈火顶着一副臭脸,在心中骂了安然无数遍。今儿个他倒是见识了嚣张的小丫头了,虽然前几天他还崇拜安然果决打断陆俊凡的腿!   “爷,那东西您给她了,您的身体怎么办?”骄阳比烈火淡定多了,淡淡的瞥了一眼安然的背影,虽然担心主子的身体,却在心中暗暗感叹安然是个有脾性的小丫头!   “本王吃不吃都会死,还不如让她拿去救人,至少还能活下一个罢了!”   君莫离的话淡淡的,没有什么感情,却让烈火和骄阳同时都沉默了!   *   安然回到荷风园,何嬷嬷已经回来将陆雪心抱在了炕上躺着,禁闭着双眼,雪球趴在她身上打盹儿。炕边放着一碗可以找得出人影的稀粥,隐隐的有股馊味儿了!   何嬷嬷则跪在一旁,一边磕头,一边碎碎念:   “老天爷你开开眼,保佑可怜的小姐好起来吧,她没有娘,还被下人欺负,老爷也不疼她,她真的很可怜,也没有钱看病,求你保佑她快快好起来吧,老婆子愿折寿十年,只求你保佑小姐平平安安...”   安然提着食盒和糕点的手紧了紧,心中震惊万分,看着何嬷嬷额头溢出的血感动不已,这个忠心的老仆,既然她对心儿才是真心的好,没有打骂和嫌弃,那她也定要护她周全!   “何嬷嬷!”   安然从角落中走出,红着眼睛唤了一声,千言万语的感激,最终的谢谢却埋藏宰了心里!   “姑娘,你...”   何嬷嬷看见安然去而有返,手里还提着药包,顿时喜出望外,也没注意安然的表情,扯着袖子擦了擦眼泪鼻涕,也不顾额头上的血,连忙又对着老天磕了三个响头。   老天显灵了,真的显灵了,小姐有救了,有救了!虽然还未知安然会不会出手相救,那药包是不是救陆雪心的药,但是,她已经相信自家小姐死不了了!   “求姑娘替我家小姐看病!”   何嬷嬷言罢,对着安然又磕了一个响头!   “快起来,你家小姐的病我已经看过了,吃了这副药就没事了!你快快起来!”何嬷嬷尽心尽力的替她照顾了十多年女儿,安然受不起她的大礼,连忙放下食盒把何嬷嬷给扶起来,“我先替你处理一下伤口,然后你去吃点东西!”   “谢谢姑娘好意,老婆子没事,我先替小姐熬药!”何嬷嬷毫不在意的擦了擦额头上的血,伸手去拿安然手里的药包,生怕安然下一秒就会反悔似的!   “这药由我亲自煎熬,你吃了东西就去院子守着,别让人进来!”安然没刻意躲她,任由何嬷嬷宝贝似的捧着那朵价值连城的人参花。   “好!老婆子听姑娘的!”   也不知为何,何嬷嬷心里对安然很放心,一点儿也不怕安然会害她们,接过了安然手里的食盒。可当她打开食盒的时候,她整个人就傻了,她们何时见过这么精致的吃食?   直到半夜,安然才替陆雪心解了毒,然后对何嬷嬷千叮万嘱之后才离开荷风园!   PS:明天又要开始阴谋了,把收藏票票交出来! ☆、032章 设计(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32章 设计(一)求收藏   翌日一早,在那些个工匠来安然居修葺大门的时候,安然居收到了一份意想不到的帖子,晚霞掂量了一下,无法拿定主意,只好拿了帖子进了后院。舒悫鹉琻   在后院之中,安然正在倒腾院子里的花草,她的院子绝对不会种一棵没有价值的植物。喜儿站在一旁看傻了眼,这位小姐好生能干!   喜儿想代替安然的,无奈安然嫌她“笨手笨脚”的,只得站到一旁守着两只可爱的小家伙。两只雪白色毛发的小狐狸兴奋的在泥地里打滚,白毛已经变成泥土色了,脏的不行。而安然却是任由她们嬉戏,埋头翻土!   晚霞进来的时候瞧见就是安然在烈日之下拿着锄头在花园之中的模样,她上前了一步,将手上的帖子递给了安然:“小姐,秦家来的帖子,想让小姐您过府诊治秦夫人。”   安然停下了动作,看着晚霞:“秦府?哪个秦府?”   “当今最得**的嫔妃的娘家!”   秦府,前几年新晋升的贵族秦家,当今皇上最喜爱的嫔妃珍妃娘娘的娘家人。珍妃闺名秦若曦,进宫不足半年便诊出怀有龙种,更是平安诞下一子,弦帝老来得子,龙颜大悦,亲赐珍字封秦氏为珍妃,喜爱有加。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珍妃娘娘的娘家人也瞬间容光焕发,买房置田,自是不可同日而语。   安然将锄头交给一旁的喜儿,她的嘴角微微弯了一弯,“竟然一刻都不想让我安生,真是过河拆桥!不过倒是她的真性子,一刻都不能等!”   安然知道依冷依云的性子不会吃那么大一个亏而隐忍不发,只是她没想会来的这么快。这昨个儿才把陆俊凡的腿给接上,今儿个就使坏,真是坏到骨子里了。她就真以为一劳永逸,可以安心的除掉她这个心头大患了?真是做梦!她说过,她从不做亏本的买卖!   冷依云看她的每一眼,都带着恶毒,恨不得将她拆皮剥骨,这倒是像极了她斩草除根的行事作风,只是隐忍的功力和十五年前比起来,大大的退步了啊!   也许在旁人眼中能够给当今最得**嫔妃的娘亲问诊那是一件很荣耀的事情,但是在月城谁人不知,那秦夫人沉珂已久,自珍妃得势以来,一贯都是太医院的太医轮番诊治的,却一直不见好转,而且有越来越糟之势。太医院的太医们不知道被苛责了多少次,甚至还有太医为此被君鼎越贬出了宫。   在百姓眼里,替秦夫人诊病那是一种荣耀。可是,安然却知道这事格外棘手,一点儿也不简单。若是诊治不好出了任何的差池,被赶出月城只是一件小事,重则还有可能会为此丧命。再者诊治好了秦夫人,虽然会获得秦家,尤其是珍妃娘娘的青睐,可那就打了那些个太医院老太医的脸。太医院的那些个御医又会是如何想她?怕是跟这动歪脑筋的人一个想法,巴不得她滚,甚至是死!   她刚到月城两天而已,就算故意闹大陆俊凡踢断那小孩肠子的事,但也绝对不会大到连皇宫里的娘娘都知晓了。一想到这儿,安然剪水的眸子微微下沉,如今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   ps:求收藏,各种求啊!!!! ☆、033章 设计(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33章 设计(二)求收藏   “要不晚霞回个帖子委婉的拒绝掉?”晚霞轻声问着,她的身上散法出一种若有似无的杀意,若是陆家真的是诚心要为难小姐,那么说什么她也不会放过陆家那些人的。舒悫鹉琻   “不用,来都已经来了,要是这样拒绝,那就是得罪了秦家,得罪珍妃娘娘,说不定还会惹的龙颜不悦,她们诚心相邀,咱们却是不去,这样反倒是招人话柄说咱们不识抬举了不是?”慢慢悠悠地道,“这去不去不由咱们说了算,但是这能不能治,咱们也不能确定不是?”   安然拍了拍双手上沾到的泥土,那姿态半点也没有焦躁的感觉,唤了雪球到怀里,笑的很窝心。   晚霞想了想之后也觉得一切就像是安然说的那样,帖子上只是说让小姐过府看诊,这能不能诊治却不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的。那珍妃娘娘就算想要问罪,也无可奈何!   安然换了一身衣衫,又替雪球打理干净了,才背着自己的竹篓出了门。她怀里抱着雪球,惹得那送帖子的小厮频频侧目,这姑娘长得好清秀,那胖乎乎的小东西好可爱!   安然早就已经是见惯了这样的场景,每每只要她带着雪球或是雪绒出门,旁人自然地就会投来羡慕和喜爱的目光,小家伙们感觉到人们的善意,自然心里欢喜的很。   小厮领着安然从小侧门走了进去,秦府上的管家秦福已经在门口侯着了,秦福年纪已经年过五旬,平日里倒是注重保养,精神矍铄到是神采奕奕。   秦福整了整衣衫上了前,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安然,心中也不免地有一些感慨了,十五六岁年纪,看上去清秀可爱,却不曾想到竟然是这样心肠歹毒的一个女子。   秦福回了神道:“姑娘就是那位神医?这倒是好大的架子,比起那些个给夫人看诊的太医来还要迟,这般姗姗来迟要珍妃娘娘和夫人等候着你一人,延误了病情你可担当得起了?”   安然看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管家,这神情之中有些桀骜的意味,言语之中已经有了几分主子的意味,这秦夫人沉疴已久,那秦老爷莫不是已经百年?秦府那些夫人少爷小姐那么多主子,竟然容忍一个管家狐假虎威!   “秦管家也说了秦夫人一贯都是太医整治,安然不过就是恰巧救了那孩子一命而已,担不起神医之说。安然手法生硬,才疏学浅,为了不延误秦夫人的病情,只怕难当此重任,请管家向珍妃娘娘禀明!”安然慢慢悠悠地说着。   秦福被安然这话呛了一呛,勃然有些恼怒了起来:“让你看,你就去看,哪有这么多废话!能够让你一个来历不明的大夫诊治夫人已经是娘娘抬举你,你还在这边说这些个有的没的,小心我禀明珍妃娘娘让人治你的罪,让你蹲大牢去!”   呵,现在倒是想起主子了!   秦福一边说着一边想要伸手去推安然,这手还没有触碰到安然一点,便被安然怀里站起来的小狐狸碰了碰手,湿漉漉的唾液让秦福一下子收了手,吓得面色一白,直到看清楚手指完好才放下心来!   面色一沉,抖着手指道:“来人啊,将这小畜生给我杀了!”   ps:推荐好友文文,《逆天娇女,傲世阴阳师》,非常好看的修仙文,亲们喜欢请收藏! ☆、034章 陷害(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34章 陷害(一)求收藏   安然的脸色微沉,周身散发的冷气已经让秦福在大夏天的冷汗直冒,双眼时闪烁,不敢与安然对视。舒悫鹉琻   而安然此生最恨别人将她的两只小狐狸骂做畜生,因为她见过畜生都不如的人,这世间连畜生都担不起的人多了去了,凭什么对她的小狐狸指指点点?她们可是她的宝贝!   秦福虽然刚才被吓得不轻,以为那狐狸咬到他了,谁知竟是虚惊一场,那小狐狸只不过是给了他一个下马威而已。而他看到安然那脸色一变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刚刚那一句话说的太过,想道歉,却是覆水难收。   秦福看了安然,佯装咳嗽了几声,收敛了几分神情,又装作若无其事一般地道:“老奴听过乡野村妇说这狐狸带毒,被咬上一口轻则瘫痪,重则丧命,所以刚才被小狐狸添了一下,一时有些畏惧。是老奴胆小,倒是让姑娘看了笑话来了,还请姑娘进来。”   被秦福骂做乡野村妇,安然却不怒,冷眸瞥了他一眼,捋着雪球光洁的毛发,慢悠悠道:“本姑娘的狐狸,很挑食的,不是践人都咬的!”   秦福又被她呛得老脸一红,心跳得厉害,却还是将安然迎了进去,在转过身的那一瞬间,秦福的眼眸之中有着一闪而过的算计光芒,但是很快就敛了下来,虽然只不过就是一瞬间的事情,但是安然却看了个真切,果然有阴谋。   秦福领着安然进了内宅,秦家新进为贵族,买了左右两家府邸,扩充秦府规模,各个庭院相对独立,风格迥异,虽然不如名门望族百年沉淀,但是,却别具风格!   再加上珍妃娘娘得**,秦府上下处处都是雕梁画栋,在炎炎夏日,花园之中依旧是花团锦簇,缤纷开放,不远处有着一处九曲水塘,水塘之中遍植睡莲,眼下正是睡莲绽放的时节,空气中也弥漫着淡淡的荷花香。圆圆的叶子贴着水面,叶中偶尔滚动着晶莹的水珠,映着阳光,流光溢彩。   秦福忽然之间停了下来,对着安然道:“姑娘还请在这里等候一下,容我先去禀告一声珍妃娘娘,再来带姑娘问诊。”   秦福说的也算是一番道理,安然挑不出半点的错处,但她心中却是隐约有些感觉有什么要发生似的,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对秦福点了点头!   秦福步履如常地离开,留下安然一人留在这大花园之中,整个府上静悄悄的,安然越来越觉得奇怪,秦府上众多子嗣,估计丫鬟婆子小厮都不少,半盏茶的功夫过去,竟然没见着一个下人!   估摸约一盏茶之后一个婢女走过了过来,她的手上拿着一个托盘,上头端着一盏茶,在看到安然的时候,她整个人倒在地上,霍地发出了一声惊人的惨叫之声,然后面色发黑,口吐白沫,在地上咽了气!   “来人啊,杀人了!”秦福急匆匆的靠近,大喊了一声。   安然看了一眼已经死掉的婢女,抬头看着秦福,暗自握紧了拳头,她听到四面有攒动的脚步之声,很快地,四周出现十几个手拿弓箭的护卫,那弓箭上音乐泛着蓝,很明显已经是淬了毒的。   这婢女刚倒地,秦福就恰巧碰到了,他随便吼了一嗓子,弓箭手就全部都就位了...这说明了什么?他们根本就是有备而来的,甚至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这样的一个陷阱在等着她的到来。   安然冷哼了一声,仍然淡淡道:“这丞相夫人给了你多少好处啊?”   ps:收了吧,推荐吧,各位美妞们! ☆、035章 陷害(二)求收求评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35章 陷害(二)求收求评求推荐   公然地被安然这样问穿,秦福这脸上也有几分的难堪:“你杀害秦府的丫鬟,显然人证物证俱在,休得狡辩!”   “秦福,秦府上给了我帖子来问诊,要是我在这府上有什么差池,京兆尹和大理寺你要如何堵住悠悠之口?”安然叱问道。舒悫鹉琻   “大理寺?”秦福嗤笑了一声,“你不过就是一介草民,杀了你又如何?秦府如今倚仗珍妃娘娘如日中天,京兆尹和大理寺岂会为了你一个草民去查陛下的**妃?”   秦福立即退后了几步,扬高了手,狠狠地落下,高声道:“放箭!”   府上的护卫自然是听秦福的吩咐,纷纷挽弓,箭矢穿过空气的时候划出细微的声响,仿佛风的鸣叫一般,那肩头处沾染上的毒在阳光下越发的幽然,安然更加清楚,这箭上涂的毒就算不是见血封喉的剧毒,只怕也是一些烈性的毒药,求的让她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安然不得不称赞冷依云这一招借刀杀人的确是高明,若是她私下动手,只怕大家都会怀疑到陆家身上,陷陆家于不利的地步,但是秦府上来动手那就完全不一般了,到时候随便安插一个罪名,凭着珍妃娘娘如今的地位,皇上也不会多对她撇上那么一眼。   箭雨纷纷而至,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有抹如同淡粉的云彩跃上了半空,那身影如同鬼魅,安然轻盈的落地,一手抱着小狐狸,另一手握着那十几只毒箭!   安然刚想将手里的羽箭如数返还回去,却听见一声溪水般清透温润的声音轻轻地响起,“姑娘,请高抬贵手!”   安然顿住手里的动作,转身,冷漠疏离的眸子正好看见秦若阳带着淡淡的笑意向他们走来,他身穿一件墨色花素绫绸衫,腰间绑着一根苍蓝色丝带,一头飘逸的头发,有着一双蔚蓝色的星眸,身躯消瘦,当真是神采英拔貌似潘安。   “见过大少爷!”   秦福很快回神,心里虽然七上八下,还是带着众人给秦若阳行礼。   “嗯!”   秦若阳仍然是一副笑容浅浅的模样,温文尔雅的看着安然,“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   安然只觉得这句话好笑,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刚才没看见他们想要了她的命吗?若是她不会武功,亦或是她的武功平平,那地上已经又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谁又会可怜她?   安然冷哼了一声,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箭随手对着秦福投去,秦福吓得双腿一软,十几只羽箭带着惊人的力量穿透他的衣衫,将他整个人都定在了木柱上。秦福成功的被吓尿了,空气中立即弥漫着一股*味!   安然瞥了一眼面色殆尽的秦福,又看了一眼秦若阳,对着雪球道:“秦府不欢迎我们,也不劳秦大公子相送,我们这就走!”   十几个大脑爷们儿吓得也是一哆嗦,若不是大少爷出现,他们很可能已经被穿肠破肚了。各个心有余悸,倒忘了奚落狼狈不堪的秦福。   秦若阳深邃的眸子暗暗打量了安然一番,眼波几经流转,脸上的笑意更是明显,“姑娘,正巧我请了太医进府替家母问诊,请姑娘随行!”   安然此时才随着秦若阳的视线望去,那站在远处的老太医已经一脸惧意了!   “大少爷,你要替紫红做主啊!是这歹毒的丫头毒死了她!”秦福怎会让她就此安然离开?   PS:莫如风520客串的帅哥出场了,交出收藏和票票... ☆、036章 真相(一)求收求评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36章 真相(一)求收求评求推荐   虽然秦若阳亲眼目睹了那丫头的死亡过程,但也未出声反驳。舒悫鹉琻既然要验,那就验上一翻,也让他看看这小姑娘是否真如表现般淡定?   而站在远处的太医也不是别人,正是曾为陆俊凡治腿的沈太医!   秦若阳谦恭有礼,对着沈太医鞠了一躬,那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才一步一踉跄的靠近,有些害怕的躲在秦若阳身后,惊恐的眸光不敢直视安然。   安然的大名他早就如雷贯耳,丞相公子的腿可是她亲手打断的,今儿见到真人,刚才那敏捷的身手,置投秦管家的狠劲儿,让小姑娘太有能耐,也太过狠厉,他可不想离她太近。   安然莞尔一笑,如同天上最亮的星辰在浩瀚的夜空中散发的光芒。她的手轻抚着雪球的小脑袋,嘟着嘴看着老太医,面儿上像极了天真无邪的小丫头,可是内心已经将事情接下来的走向琢磨了好几遍了!   太医?看来人算不如天算,老天爷也是站在她这边的!   “秦大公子,贵府的管家指正小女子毒害了贵府上的丫头,在他所谓的‘人证物证’面前小女子百口莫辩,心里害怕吃上官司,正好有医术精湛的太医在场,那请他验上一验,看能否还小女子一个清白!”   秦若阳笑容不减,心道好厉害的小丫头,嘴上说怕,看她举止从容,言语清晰,条理分明,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模样?若不是亲眼看见她轻而易举的挡下那么多支毒箭,光是这外表,倒是很难看出她竟然如此厉害。看来自己这个决定是对的!   “沈太医,请你验上一验!”   “好...好!”   沈太医连忙放下药箱,蹲在那丫头身边,取出了卷镇中的银针,在丫头的喉咙和胃部分别插上了一根银针,然后又从药箱里取出了药水。片刻之后,取下两根银针,皆变为了黑色,迅速的放入药水之中浸泡,便见那褐色的药水逐渐变黑,最后浓缩成墨汁一般。   沈太医双眼凝视着药水,微微点了点头,带上手套,开始检验丫鬟的尸体...   众人在大太阳下,额头布上了一层细密的汗珠,脸颊微微发红,全神贯注的看着沈太医的一举一动。连那秦福都忘记了叫唤,盯着沈太医双手的眼睛睁得大如铜铃,心脏都忘记了跳动。   沈太医的一系列动作被安然看在眼里,心里却觉得好笑,这沈太医哪里像太医,倒像个仵作,验尸的工具倒准备的齐全。   安然不知,这弦月的民风虽然开放,但是跟夜月比起来还是要封建许多。这太医院的太医替宫里的主子看病,尤其是女主子,都要带上这种薄薄的手套后才能诊脉,否则,会有辱各贵人主子的清誉。   所以,沈太医戴的手套,药水之类的,都是太医们必备在药箱里的东西。并非如安然所说一般,太医像仵作,若真是这样,皇宫里岂不都成死人了?   过了大半个时辰,除了雪球叫了几声外,整个花园安静的掉下一颗绣花针都听得见,所有人屏住呼吸,都关注沈太医最后的结论。   沈太医收拾好东西,取下了手套,看了一眼秦若阳,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看安然,却声如洪钟道:“此丫鬟的确是中毒而亡,此毒叫做相思愁!”   PS:亲们,五一节快乐,更两章今天 ☆、037章 真相(二)求收求评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37章 真相(二)求收求评求推荐   安然听完沈太医的结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冷哼了一声,这群蠢货,想要陷害她下毒,也不找点烈性点的毒药,非得要用“相思愁”,真是猪脑一般的脑残!   何为“相思愁”?一听这名字就是种慢性毒药,人体服下以后,一个时辰内暴毙而亡,但绝对不会当场死亡。舒悫鹉琻沈太医说出“相思愁”这三个字时,已经还了安然清白。   十几个侍卫一脸茫然,十几双眼睛不停的在安然,秦若阳,沈太医和秦福身上扫射,他们虽然被分配射杀的任务,其实什么内幕都不知道!   “既然沈太医已经还了我清白,那我现在可以走了?小女子拙计混口饭吃的医术实在难等大雅之堂,就不打扰沈太医替秦夫人问诊了,秦大公子,后会无期,告辞!”   安然在那丫鬟到来之际,已经听到了假山后有人,只是没想到是这秦府的大少爷秦若阳。这人笑里藏刀,明明知晓事情的始末,竟然还要合着秦福演这么一出戏,也不是什么好鸟,她不屑与之多费唇舌。   珍妃娘娘独**后宫,几年来殊荣不减,反而与日俱增,想必有些手段,她这一母同胞的弟弟同样心思深沉,她今日倒是长见识了!   安然自始至终淡定从容,没有一丁点儿的惊慌失措,想必早已有了脱身之计,这不仅让秦若阳刮目相看,心里倒有些佩服安然来!   “大少爷,沈太医都说紫红是中毒而亡了,肯定是安然这个歹毒的丫头毒死了她,你要为她做主啊!”   这时,秦福已经拔掉了所有的箭矢,穿着破破烂烂的外衫,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像是死了妻子一般!   安然正怀疑这秦福的表演是不是有些过了,却不料秦若阳倏地冷了脸,大喝道:“大胆秦福,伙同其女眷陷害安姑娘,你可知罪?”   秦福被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一哆嗦,连忙跪在地上求饶,“大少爷,老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毒死内子,老奴亲眼所见,请大少爷为老奴做主啊!”   安然此时算是了解了,这秦福的心也真是狠,虽然这丫头相貌不算出众,但也还算年轻,用不着对自己的结发妻子下如此狠手吧?竟然为了陷害她,搭上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妄想狡辩,死不知悔改!沈太医,劳烦你告诉他,让他心服口服!”秦若阳黑着脸,一脚将秦福踹翻在地,疼得秦福龇牙咧嘴。   “‘相思愁’顾名思义是一种慢性毒药,服下后一个时辰内暴毙而亡。刚才听安姑娘说她到达府上不足两刻钟,所以这毒药绝非她所为!”   虽然安然在沈太医心中的形象很不好,但是,他也是实话实说,并不能因为一些偏见,而故意陷她于不义!   “秦管家,麻烦下次害人之前先动动脑子,多想一想,别到时候又害人不成,反害己!”   安然冷着脸,双眼迸发寒芒,如两道冰剑直戳秦福心脏,秦福绝望的瘫坐在地上。他没想到,他想了一晚上的一箭双雕之计就这么功亏一篑,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038章 真相(三)求收藏,留言   重生之医门毒女,038章 真相(三)求收藏,留言   “秦福,你还有何话可说?”秦若阳表面上是一副温润儒雅的模样,他散发的温润气息如同三月阳光,而眼神却冷似前天寒冰如两支冰箭射在秦福身上。舒悫鹉琻   秦福是保不住了!   安然完全不理会秦若阳,挪动了几步站到那棵桂花树下乘凉,仿佛不关她的事一般,抱着小狐狸独成一道风景,丝毫不受秦若阳和秦福的影响。   “大少爷饶命,大少爷饶命!”   秦福跪在地上直磕头,祈求秦若阳能饶他一命。他也是一时鬼迷心窍,受了那顾妈妈挑唆,想着这种举手之劳的事,既可以赚的白花花的银子,还能换一个如花似玉的妻子,何乐而不为?   只是他实在低估了安然的本事,也没料到秦若阳会带着御医出现,否则,这件事安排的天衣无缝,哪里会生出这等事端?   那“相思愁”还是他想了好久才用非常手段得到的,那些砒霜鹤顶红毒性太猛,还没陷害到安然,紫红便死了,这根本行不通。而“相思愁”就不一样了,算着时间服下,既能除掉紫红,还能陷害安然,的确是好药!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还不从实招来!”   秦若阳依旧风度翩翩,额上渗出一层薄薄的细汗,高大的身影被骄阳拉的很长,站在原地不动声色的瞥了安然一眼,掷地有声的喝道。   而安然自始至终都没瞧过他一眼!   “是,老奴招!”   秦福浑身一颤,结结巴巴道:“是丞相府的顾妈妈,她是丞相夫人身边的老嬷嬷,因为紫红是她的外甥女,昨个儿托紫红找我,给了我一千两银票,让我去请安姑娘来给夫人看诊,顺便找机会搓搓安姑娘的锐气,给她点儿教训!”   “哼,挫锐气?怕是要我命吧!”安然冷哼了一声,厉喝道。   这冷依云实在是太恶毒了,连同她身边的恶婆子顾妈妈,心肠都歹毒的很。她现在真后悔那一年买下了那恶婆子,却让冷依云用她的钱养了一条白眼狼!   不等安然再开口,秦福又接着道:“丞相夫人说了,二公子的腿不能白白的被姑娘给打断而不付出点代价,陆丞相能咽下这口气,她咽不下。所以,这仇无论如何也要报,才让顾妈妈来找老奴的。大少爷,这一切都不是老奴的主意,与老奴没有干系啊,求大少爷饶老奴一命吧,求大少爷饶老奴一命...”   “哼!”安然看都不愿多看秦福一眼,只想早点离开这里,回去种她的药草去,“秦大公子,现在水落石出,证明我是被冤枉的,相信以秦府如今的威望和地位,绝对不会包庇自己的下人。告辞!”   “姑娘请稍等!”秦若阳伸手拦住安然的去路,声音随和,与厉喝秦府的时候判若两人。   “来人,将秦福关到柴房去,稍后请珍妃娘娘定夺!”   “是!”   秦若阳话落,立即有人从暗处出来将秦福给带了下去,一来一去,只不过眨眼间的功夫!   “你们几个,自己去领二十大板!”   “是,大少爷!”   秦若阳刚准备开口问安然是否满意,便被一声性感低沉的声音打断:   “若阳兄,不愧为大理寺卿!本王佩服佩服!”   PS:男配跟男主的对手戏要来了,你们还不收藏吗? ☆、039章 厉王PK秦若阳(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39章 厉王PK秦若阳(求收藏)   君莫离并未让秦府大门的守卫通报便带着烈火骄阳二人走了进来,虽说不合礼仪,但是以他跟秦若阳私下的交情,这只是小事而已,不足为道。舒悫鹉琻   君莫离身穿一件玄青色浣花锦长袍,腰间绑着一根天蓝色蛛纹宽腰带,一头一丝不乱的头发,双眸不动声色的扫过安然,面带笑意看着秦若阳道。   秦若阳除去珍妃胞弟的身份以外,年纪轻轻已经贵为大理寺卿,身居要职,这并非靠了他姐姐的裙带关系,而是他自身文武双全,秉公执法,刚正不阿,深受弦帝看重的结果。   私下里,他跟厉王君莫离也是至交好友!   在外人面前,尤其是现在九龙夺嫡的当口,秦若阳表面上和君莫离并不亲近,与其他几位王爷也是保持着该有的距离,大理寺卿是个要职,既然得到皇帝的信任,那么就一定要忠君到底,独善其身,谁继承皇位跟他也没多大干系!   “下官拜见厉王爷!”   “免礼!”君莫离眼尖,早就看到了一旁唯唯诺诺的沈太医,这老头胆小怕事,做事机警圆滑,他不喜欢。   “王爷,你过府不知所谓何事?”秦若阳面色温和的对君莫离行了礼,才出声问道,这似乎不像君莫离的作风。   “闲来无事,听闻秦夫人旧疾复发,本王正好在附近,便过来拜见一番!”   君莫离深沉性感的声音如同山涧里的幽泉里落入的石子,划过静寂的水面,却带不起丝毫涟漪。   若不是他派人时刻跟着安然,他也不可能知晓之前的事,更不会觉得有必要重新认识一下温润如玉却又厉声严明的大理寺卿秦若阳。   烈火本来不愿意做这份跟人的差事,但是君莫离却偏偏指派他。面对十几支淬毒的羽箭,他也替安然捏了一把冷汗,但安然凭借出色的身手将羽箭全部握在手里时,烈火在心中不得不对安然刮目相看。昨日对安然无礼的愤恨已经荡然无存!   “下官替家母谢过王爷,若阳正好请了沈太医为家母诊病,安姑娘也在,厉王不如随我一起去吧!今日珍妃娘娘也出了宫,此刻正在家母房里呢!”   秦若阳浅笑着点头,丝毫没有任何不自然,动作举止有度,言辞恭敬,句句话都透着对君莫离的感谢。   而安然只是眼神淡淡的看着君莫离,脸色依旧苍白,眉心透着病态,没有上前行礼,更没有热诺的巴结之意。   君莫离心里暗暗摇头,这丫头就像只刺猬,浑身都是坚硬的刺,永远站在一角独成一道风景,不会融入他们的世界,她的世界他们也挤不进去。   而他不知道,刺猬的本来是柔软的,只有遭到外界的刺激时,才会竖起坚硬的刺进行自我保护,她们只是缺乏安全感而已!   “厉王,请!”   秦若阳眸光流转,将君莫离的表情全部纳入眼底,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声音如阳光般温暖。   “若阳兄,请!”君莫离回神,脸上淡定自若,没有丝毫尴尬,随秦若阳走了两步,又站定转身对着安然道:“安姑娘,一起吧!”   安然不答,淡漠疏离的眸子闪过一抹嘲讽,这厉王跟秦若阳比起来,倒算得上光明磊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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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珍妃娘娘,秦夫人!”   “免礼!”   珍妃面色温和,声音若出谷黄莺,婉转有余,仿若在心底激起了涟漪。   珍妃美眸看了一眼,沈太医她是见过的,最后她将目光落在了站在沈太医身边抱着小狐狸的小姑娘身上。   “你是?”珍妃看着安然,这女子眼生的厉害,倒不像是秦府上的人。   安然朝着珍妃和秦夫人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道:“民女安然,会点岐黄之术,秦管家请来给秦夫人请平安脉的,娘娘万福。”   ps:推荐好友小铭子文文《重生,庶女也嚣张》很好看哟,亲们记得收藏啊!! ☆、041章 珍妃娘娘(二)求收藏留言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41章 珍妃娘娘(二)求收藏留言推荐   珍妃点了点头,想了想之后的确是有这么一回事,秦福的确是一早派人进宫同她请示过说是请了一个说是医术了不得的神医来问个诊,只是她也没有料想到这神医是这般的年轻。舒悫鹉琻   “还是个小姑娘呢,”珍妃露出了一个笑来,她安然招了招手,示意她上前一些,“上来些,让本宫瞧一瞧。”   安然依言上前了一些,站在珍妃的面前站定了,任由她打量。   “你会医术?”珍妃看着安然,这样的若花一般的年纪,她曾如同这般年纪时,都待在闺中刺绣学琴学习宫中礼仪,哪有自己出门靠着手艺混饭吃的?   “回娘娘的话,只不过是会一些岐黄之术赖以为生罢了,上不得什么台面。”安然垂着眼,一派恭敬模样地回着珍妃的话。   珍妃听着安然这一番话,也露出了笑来,她本是不怎么相信乡野大夫的,但是也算是下人的一番心意,“那么还请姑娘给家母诊个脉吧。”   “是。”安然也不推脱,她把雪球交给身边的婢女,又让丫鬟端来一盆清水,仔仔细细地洗了手,又拿了干净的帕子擦了干净之后,她才去诊秦夫人的脉象。   她们进来了这么久,秦夫人只是颔首给君莫离行了礼,自始自终,一句话也不曾说过。   “王爷今儿怎么过府了?”珍妃请君莫离落了坐,不免有些好奇道。   “经过附近,顺道来看看秦夫人。娘娘心里挂念夫人,寝食难安,父皇心里也不高兴,却又忙于国事,做儿臣的自是该为父皇分忧!”   君莫离双眼含笑,声音沉稳,回答的滴水不漏!   “有劳王爷费心了!”   安然不理会二人的口水战,一边耐心地诊脉,一边仔细地观察着秦夫人的气色,只见秦夫人的面容微微有些苍白憔悴,那神情之中似乎还有着一些倦意,看完了秦夫人的面色之后,安然又去看了秦夫人的那因为诊脉而搁置在自己眼前的手,乍一眼看上去似乎并么有任何的异常,但是这手掌心往手腕去的位置,有一条细而浅淡的黑线,像是不小心擦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   安然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指甲处,那原本应该粉润的指甲透着一点点的黑色,但是这黑色浅淡得很,如果不仔细看完全分辨不出,但是却又脉象平稳,着实奇怪了一些。只是...   末了,安然收了手,退后了几步,站在一旁不作声。   “如何?”珍妃浅笑着问道。   “民女才疏学浅,还请娘娘让沈太医替夫人诊脉吧。”安然低声地说着。   珍妃笑了笑,仿佛早就预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一般,颔首点头示意沈太医上了前细细地给秦夫人诊治。   秦夫人显然地对沈太医的问诊已经习以为常,睁眼忧心忡忡地道:“老身近日来觉得有些困倦,口干舌燥,呼吸也觉得不顺畅,有时候还莫名的兴奋感,又总想着睡觉,沈太医,这是何缘故?”   沈太医一边诊脉一边道:“夫人脉象平稳,只是气色差了些,无大碍的。困意不减,只怕是如今夏日未过,所以略有些困倦倒也是寻常,夫人不必多心。”   安然低着头,神情微敛,眼角却是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一番花厅,花厅里也放满了花卉,种类繁多,其中一盆醉心花最为抢眼。她听着沈太医同秦夫人的对话,沈太医似乎并未发现有任何的异状。   秦若阳和君莫离坐在下首喝着茶,但二人却眼尖的都将安然的表情收入眼底,这小丫头的嘴角很明显的微微上扬,难道沈太医根本没诊出病因来?   ps:求推荐留言推荐票!!! ☆、042章 秦若阳赔礼道歉 求收藏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42章 秦若阳赔礼道歉 求收藏推荐   沈太医将秦夫人的病情又细细地同珍妃说了一说,看沈太医的神情仿佛是没有半点的异常。舒悫鹉琻   秦若阳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两个人的动向,沈太医神色如常并未有任何的异状,所以他相信,在沈太医的眼中家母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而……他看着安然,刚刚她分明神色有稍稍的异动,但是现在她却像是没事人一般,仿佛刚刚那一挑眉是他的错觉一般   秦若阳确认自己是绝对没有看错,那就证明着沈太医同这小姑娘之间的诊断可能是完全不一致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何她不说出来,难道只是为了报复他之前的无礼?这个有趣的小丫头!   安然在秦府上呆得时间也不算是许久,虽说她并未诊断出来什么,但珍妃娘娘到底可算是一个温柔心善的**妃,所以也并未为难于她,给了她一锭银子,让宫婢送她出门。   君莫离人也探望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向珍妃和秦夫人告辞,带着烈火骄阳追着安然的脚步而去。   安然从来都不曾想过,这银子竟然是这般好赚的,这什么都没有诊治,就给了她银子,也不知道是秦府仗着珍妃娘娘得**财大气粗还是珍妃娘娘实在是宅心仁厚,惦着那一锭银子出了门。   君莫离派骄阳前去静安然去酒楼一续,却没想到秦若阳也跟了上来。二人并肩走着,肆意的谈论着琐事,放佛已经料定了安然会受邀一般。   自遇见君莫离后,他一直派人光明正大的跟着安然。安然也不恼,跟着就跟着,仍然惬意的坐着自己的事,包括替陆雪心解毒。有烈火这张快嘴在,想必君莫离早就知道了!   “姑娘,我家王爷请姑娘绝味楼一叙!”骄阳比烈火性子沉稳,但在安然眼里,他和烈火一样惹人讨厌。   安然心里不想去,但是又想着要还君莫离一个人情,想早点和君莫离撇清干系,虽是不乐意,还是跟着骄阳一道去了绝味楼。   安然到绝味楼时,君莫离和秦若阳已经在包间喝着茶等候了。见她进门,秦若阳立即起身,风度翩翩且笑的如同三月春风般道:“秦某先有得罪,请安姑娘不要记在心上!”   安然抱着小狐狸淡然的瞥了他一眼,悠然从容的落座,逗着雪球道:“秦大人不必如此,小女子跟你还没熟到那份儿上!”   君莫离低头喝茶,笑而不语!   秦若阳被她一呛,俊脸微红,脸上露出尴尬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从容之色:“秦某有眼不识泰山,望姑娘海涵!”   “秦大人又过谦了!”安然依然不买账,毫不客气的接过君莫离替她倒的茶,喝了一口。   秦若阳挑了挑眉,好个得寸进尺的小丫头,虽是如此,才更加佩服安然的气度不凡。光有这胆量喝厉王亲手倒茶水的人,月城都找不出两个来,而她便是其中之一。   虽然胆大妄为,过于肆意了些,但是这份真性情倒是值得人高看几分的!   “秦某多有得罪,姑娘莫怪,请姑娘再为家母问诊!”   “秦大人请坐!”   安然要的就是秦若阳这番实话,她不喜欢虚与委蛇,跟不喜欢逢场作戏!   君莫离伸手逗弄雪球,低笑出声,片刻之后道:“烈火,传膳!”   “是,王爷!”   ps:女主是不是牛哄哄的?是就赶紧收藏投票票啊! ☆、043章 醉心花(一)求收求推荐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43章 醉心花(一)求收求推荐票   安然故意拖沓了两日才去了秦府,在去秦府之前,安然先给陆雪心炖了一盅滋补的燕窝粥,又做了两份小点心给她送过去。舒悫鹉琻陆雪心体内的毒虽然解了,但由于她先天不足,体弱多病,身体羸弱,只得慢慢调理,操之过急只会欲速而不达。   “小人见过安然姑娘,大少爷特地命小人在此等候。”那人恭敬地对着安然道,战战兢兢地领着安然进了秦福的大门,一路上领着安然穿过了荷塘进了秦夫人的院落。   秦夫人在卧室躺着,那容颜比之昨日看起来的时候,又微微憔悴上了几分,目光倒是精神的,**头坐着秦若阳,他刚早朝归来,一身官服还未来得及换下来。   昨儿听君莫离打趣的唤他大理寺卿,今见到秦若阳一身官服,正襟危坐,温润如玉,人畜无害的面容却生生多出三分威仪来。   “安然姑娘。”秦若阳点了点头,看向安然,神情倒比昨天多出几分温润来。   “大少爷别来无恙!”安然嘴角冷冷的勾起一抹笑意,让秦若阳略显尴尬。   安然默默地站在一旁,她最不习惯的就是给这些达官贵人诊治,要守的规矩一堆。如果昨日没有君莫离的帮劝,她虽绝对不会轻易答应来秦府诊病。   “姑娘昨日不是说没什么大碍,今日来是?”秦夫人也困惑的厉害,今日早朝结束若阳就回了府上,说是昨日那个姑娘会再来一次,她觉得奇怪,明明那姑娘不是说诊断不出来么,怎么又要再来一次?这再来一次又能够诊断出什么来呢?   “因着欠了厉王殿下一个人情,再加上秦大公子孝顺,所以安然不请自来了。”安然又行了一个礼,她微微上前了几步,“还请夫人将手伸出,我再为夫人诊一脉。”   她这一说,倒让秦府欠上了君莫离一个人情!   秦夫人虽有很多的疑惑,却还是伸出了手让安然再给她诊治一番,安然搭上了手腕,一边仔细地把脉又认真地观察了秦夫人的面色和手指,起色比前一天还要差许多,整个人看上去也是精神怏怏,手腕处的黑线又长了一分,指甲颜色又黑了一分。   而靠窗的一角,一盆醉心花开的正艳,散发着浓郁却又安心的香味。   “夫人,这盆醉心花开的正艳呢!”   安然收回手,忽视掉秦若阳焦急的目光,径直走向那盆醉心花。   几朵拳头大小的花瓣成黑色,浓如墨汁,花布满了短浅的柔毛。花茎粗壮,呈圆柱形,淡绿色的叶子,形状像卵石,顶端渐尖,长势很不错,看来照顾的很精细。   “是啊,那是曦儿送我的,只要我精神好,都是我自己打理的。”秦夫人一听安然说起花,心情也变得好起来,想起曦儿,她总觉得心里暖暖的。   安然眉眼浅笑,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秦夫人没发现问题,秦若阳却听出了其中端倪。   “这花有问题吗?”自己母亲爱花那是众所周知,姐姐也是仅得了几盆而已,却送了两盆给母亲,就连他自己,也为母亲寻过不少奇珍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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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5章 陆家二小姐(一)求收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45章 陆家二小姐(一)求收求推荐   安然辞别了秦夫人,谢绝了秦若阳的好意挽留,背着竹背篓出了秦府。舒悫鹉琻刚踏出门,小狐狸雪球便窜进了她怀里,小脑袋往她怀里蹭,发出呜呜的兴奋声。   “又饿了?真是个贪吃的家伙!”安然抚着雪球毛茸茸的脑袋,往热闹的巷子口走去。   正街上,大街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小贩们吆喝着摊上的小件东西,胭脂水粉铺前的客人络绎不绝。   安然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恬静的走在街上,难得心境有如此安宁的时候。这时从街边一家商铺中走出几个女子,其中一个粉衣女子正气呼呼的被其余几个女子拥着出来,稚嫩的小脸胀的通红,抬眼看到安然手里的小狐狸,扬声道:“你,给本小姐站住!”   安然未曾停步,阔步闲游,却不料一抹红色的身影出现在她面前拦住了去路,还未看清她的面容,女子的高音已经贯穿了她的耳膜。   “说你呢!没听见本小姐的话吗?”红衣女子嚣张的气焰,让周围几个女子欲言又止,想出声劝她算了,可是她刚在锦绣坊被九公主抢走了最喜欢的裙子不敢发怒,现在找到个出气的,是不会轻易放过这抱着小狐狸的姑娘的。   “我不叫‘你’,所以不知道小姐在叫我。小姐认识我?”安然皮笑肉不笑看着这个鼻孔朝天的二世祖,一点想要搭理的心思都没有。   “开什么玩笑,本小姐会认识你这种贱民?”红衣女子嗤之以鼻,不可一世的又说道:“本小姐是看上了你的小狐狸,开价吧!”   “皇上贵为天子,普天之下都是他的子民,安然也不例外。这位小姐骂安然是贱民,小姐说话可要慎言啊,别忘了祸从口出哟!”安然满脸笑容人畜无害好心的提醒道,却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看向红衣女子的眼神也不免冷了几分,“小姐,请让让,小狐狸不卖!”   在大街上就这么嚣张,不知出自月城哪个府。只是很不巧,她恨的就是高门大户,谁的账她也不买。安然错开红衣女子,不理会她刚走了两步,又停住了脚步。   红衣女子一时语塞,脸涨的更红了。身后的几个小姐也不敢做声了,谁敢去搭她的话头说皇上也是贱的?   红衣女子更多的却是吃惊,双眼瞪得圆圆的,有些不敢相信的喃喃自语道:她就是打断二哥腿的人?   安然耳里极好,听见她的话嘴角勾起一抹冷意,她道是谁这么嚣张?敢情是丞相府的小姐,确是有猖狂的本钱。老天爷最近很眷顾她啊!   “安然,你站住!”   红衣女子迅速的走了两步,站在安然眼前,个子和安然一般高,墨黑愤怒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安然,像要把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才甘心似的。   几个官家小姐相互看了看,碎步轻挪,走到红衣女子身旁,低低的唤了几声“香儿”,又看了看安然,心里面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这姑娘绝对没有看上去那般淡然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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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女见过厉王!”   旁的几位官家小姐,见君莫离出现,面上娇羞不已,心里又爱又恨。爱的是厉王君莫离长得好看,又得皇上喜爱,而且至今未纳妃;恨的却是,君莫离出现的半盏茶功夫,眼神都没给她们一眼。   “免礼!”君莫离淡淡的应了声,扶安然站直,温声如玉的问道:“安姑娘,你没事吧?”   “没事!”   安然淡淡的摇摇头,连忙退后了几步,和君莫离保持着距离,而这一幕落在陆雪香几位小姐眼里,更觉得二人之间有什么了,在心中把安然也给恨上了!   安然低着头抱着小狐狸有些无语。她知道烈火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她,她故意装柔弱只不过是想故意为陆雪香的泼辣填料而已,而接下来的剧情就该是烈火冲出来...而现在怎么主仆三人都在?   “离哥哥,你别信她,她在做戏!”陆雪香见安然作假,嘴角轻弯,小脸带着一股子狠厉指着安然大声的想揭穿她的谎言。   因为陆安荣助弦帝夺嫡有功,弦帝对陆安荣喜爱有加,陆雪香又是陆安荣最小的女儿,连带着陆雪香也备受**爱,所以她从小到大见着君莫离都是叫离哥哥,从不曾叫过一声王爷!   “香儿,不许胡闹!”   君莫离侧头看向陆雪香,俊秀的面容温润如玉,身穿一件青色圆领袍,腰间绑着一根黄色几何纹金缕带,古潭般深邃的眼睛透着淡淡的愠怒,身上散发着儒雅的气息。   “离哥哥,她打断了二哥哥的腿,还故意折磨他,害的娘都有白头发了!”   陆雪香一不做二不休,为了拆穿安然的假面具,把丞相府这两天的情况公诸于众。   安然低着头轻笑,冷依云有白头发了?呵呵...再过些日子,陆俊凡会痛的更撕心裂肺,还有她心痛难过到满头白发的时候!   而周围的老百姓们经陆雪香一提,立即回想起前两天发生的事,三无两个低头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陆小姐,我打断了令兄的腿是为了替那孩子讨个公道,我不是已经替他接上了吗?”   安然轻挪了两步,微微放松了雪球的小脑袋,替它轻轻捋着绒毛声音淡淡的道。若不是人多,她刚才可不会阻止雪球咬她一口,让她尝尝厉害。   君莫离微微一笑,这小丫头怕没那么好心替陆俊凡接腿吧!   而陆雪香迟迟不见君莫离替她说话,忍不住跺了跺脚,小脸委屈,双眼立即就红了,随时都会掉下泪来。   “骄阳,送香儿回去!”   君莫离吩咐道,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让陆雪香不敢造次,只是临走时,那双怨恨的眼睛,让安然勾了勾嘴角,果然是冷依云出品啊,一路货色!   官家女子见陆雪香都走了,纷纷行礼告辞,小脸早就羞的绯红。   众人见没戏看了,也纷纷散去!   安然见人都走光了,疏离淡漠的跟君莫离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开。   “你去哪儿?”   君莫离见安然去的方向像是要出城,忍不住出声问道。   “鬼印山!”   PS:周末愉快!   兔子今天一章更了两千字!把你们的收藏和票票交出来吧!不交出来是要闹哪样啊? ☆、047章 鬼印山(2千)求收藏求推荐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47章 鬼印山(2千)求收藏求推荐票   鬼印山,位于月城东郊十里外,正值夏季,树木葱郁繁茂,终年雾霭绵绵。舒悫鹉琻山里一部分地方瘴气很盛,猎户鲜有人敢进入。   君莫离很意外,皱了皱眉,吩咐了烈火一声,连忙追了上去,她一个小姑娘去鬼印山,他放心不下。   “鬼印山终年瘴气!”   “我知道!”安然驻足,转过身淡然的看着君莫离道:“王爷,请回吧!”   安然说完,抱着小狐狸进了一家药店。向老板买了两斤雄黄放到竹篓里,越过君莫离往城门口而去。   君莫离也不再言语,只是在她身后默默的跟着她。既然她知道,她又是大夫,她肯定有办法避开瘴气,他只需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只是,君莫离望望天空,头顶上的乌云慢慢的在移动,空气中阵阵热浪袭人,黄昏之后怕是有一场大雨来临!   “安姑娘,黄昏之日怕是会下雨,若你没有急事,明早再行不迟!”君莫离一直落后安然三四步,悠悠缓缓的走着。   “明日再去,便什么都没了!”安然淡淡的说道,顿了几秒钟又补了一句,“男子汉大丈夫,哪有这么啰嗦!”   君莫离彻底老实了,静静的跟在安然身后,直到两个时辰后,他们站在鬼印山山脚下。   烈火去通知骄阳,二人把愤恨的陆雪香送到丞相府就急匆匆的赶来了,赶到之时,安然和君莫离正准备进山!   “姑娘,请你赐药!”   君莫离刚得了安然一颗解瘴气的药,吃下去神清气爽。烈火骄阳若是不吃,怕是不能进山,而若是拦下二人,他们未必会肯。所以,他自是要向安然讨要了!   安然抬眸淡淡的看了烈火骄阳二人一眼,抬手便将两粒药丸推进了二人口中。烈火和骄阳心里一惊,对视了一眼,心里又生出一丝敬意,好快的速度!   “这可是你们自己要随我去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到时候若是后悔,可别怨我没提醒你们!”   “你...”   烈火心里那个窝火,主子怎么就对这小丫头上心了?马上就要下雨了,山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这不是摆明了来淋雨的吗?   骄阳看了烈火一眼没出声,其实他心里和烈火一样想法!   “我?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们,别一时脑子热凑热闹,到时候要是命没了,或是给我添乱了,本姑娘可没闲工夫对你们施救!”   狂妄,绝对的狂妄!   在烈火和骄阳的印象里,从来没人如此狂妄过,包括他们的主子厉王殿下!   “小丫头,你太嚣张了,你这是对主子的不敬,大不敬!若不是主子担心你安危,我们会来保护你?”   烈火忍不住吼了一嗓子,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我不需要你们保护,请回吧!”安然不做理会,抬着步子就进了树林!   “你——”   君莫离瞪了烈火一眼,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烈火被安然噎的无话可说,但又不得不听安然的劝告,在原地等上半刻中再进去,看着安然和君莫离消失的背影,心里急得慌。好不容易熬到半刻钟过去,二人提上剑就往里冲,进入树林,雾霭茫茫,他们该往哪个方向去?   安然和君莫离刚进去一会儿,头顶上便被厚厚的树叶给挡住了,视线迅速下降,目及范围缩小,树丛里传出簌簌的声音,不知道他们的出现,又吓跑了什么动物!   “轰隆——”   突然,一道宛如蜈蚣的庞大闪电划破傍晚的天空,雷声接踵而至,狂风乱作,树枝乱颤,张牙舞爪的在昏暗的视线下想要吃人一般。   “快下雨了!”   君莫离环视了四周,除了树丛和参天古树以外,找不到任何可以避雨的地方。   “嗯!”   颖儿难得没说话刺他,继续往前走,只是放慢了脚步,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浓。   “到了?”   君莫离虽然不知道她在找什么,但是他敢肯定她在找东西,而且,是地上的东西!   “差不多了,等那二人到了,就可以找入口进去了!”   安然说着,将雪球放下地,小东西就在地上这嗅嗅,那闻闻,很快在一树丛外面叫唤了两声,蹲在那里不动了!   出乎意料之外,君莫离没想到她竟然会等烈火和骄阳二人。并且,她要找的东西竟然在地下...难道...   “你担心?还是自信他们不会走错方向?”既然已经找到了入口,只需要烈火骄阳二人到了,将洞口挖出来。安然倒是难得有雅致的和君莫离开了一句玩笑话!   君莫离一怔,这鬼印上的名字可不是白来没有缘由的!   据说,很久以前,这座上不叫鬼印山,而且物产丰富,动物云集,猎户们都爱来这里打猎。但是,随着猎户的增多,动物就越来越少,山神动了怒,放了一只鬼出来想吓走猎户。谁知,这只鬼出来以后,误食了山里的一味果子,化为恶鬼,吓走猎户的同时,也将年轻青壮的猎户吃掉!   山神再次动怒,亲自出马想将恶鬼抓回去,谁知他法力过高,无法再带回去,只得用神器将他封印在此山之下。   自此之后,整座山林死寂沉沉,瘴气弥漫,再也没人敢进来,渐渐流传下这个传说,这座山也被人称作鬼印山!   君莫离刚想开口,就见安然看向他身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笑,“没想到速度挺快的!”   烈火和骄阳赶到,身上一片狼藉,狼狈不堪的走到君莫离跟前行了一礼,“主子!”   “嗯!”   君莫离轻轻的点了点头,看向安然道:“接下来...?”   “接下来?”安然笑的有点阴险,带着玩味看向烈火和骄阳二人,指了指小狐狸蹲的点儿道:“把那挖开,我们要从那儿进去!”   “我——”   烈火刚才被折腾的够惨,他敢肯定是眼前这个小丫头对他们兄弟二人做了手脚。要不然给他们留下记号的同时,走相同的路,她和主子身上怎么干净的一尘不染?   “还不动手?难道要本王亲自去?”君莫离一句话丢过来,烈火立马噤了声,不敢造次。心不甘情不愿的拔出剑,和骄阳一起刨坑!   君莫离静静的看着因恶作剧得逞而面带笑意的女子,这一刻,他觉得她才是个小姑娘,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感,内心保留着那份童心!   ps:以后每天更新2000+,亲爱的们,该回来了!   推荐好友文文《重生,庶女也嚣张》,喜欢的亲们去看看哇! ☆、048章 古墓阴蛇(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48章 古墓阴蛇(一)求收藏   电闪雷鸣过后,豆大的雨点从茂密的树叶中滴下,落在几人光洁的额头上,冰冰凉凉。舒悫鹉琻   “主子,找到了,啊——好多蛇啊!”   烈火兴奋的高喊声后,紧接着又是一声惊叫声!没有锄头,光靠他们的武器挖找这个秘密的洞穴,还真是费力。   骄阳从坑里跳了出来,恭敬的向君莫离报备,行为规矩,一板一眼的,安然看在眼里摇了摇头。   “安姑娘,你看...”烈火只道找到了,君莫离还不知到底挖到了什么!   “别杀那些蛇,你赶紧上来,我来开门!”安然不理会君莫离,站在上面对烈火喊道,然后跳了下去!   开门?君莫离急忙走了几步,站在上面才看清下面的结构。一道石门,沾满泥土,铜扣已经锈迹斑斑,安然落脚的地方有十几条青色的小蛇!   原来,这里竟然有一座古墓!   他,竟然从未听过!   而她,不仅听过,而且还竟然知道古墓的位置所在!   他们究竟来做什么?盗墓?   君莫离沉思之时,安然已经凭借着内力打开了石门,在洞口洒了些准备好的雄黄,从坑里跳了出来,让墓道通风!   坑里的几条小蛇闻到雄黄的味道,纷纷往墓穴里飞快窜去!   安然利索的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雪球吱吱叫了两声,欢喜的跳进了她的怀抱!   “安姑娘,你怎么知道...”这里有陵墓的?   “不要说话!”   安然给了君莫离一个白眼,然后闭口不语,静静的等着空气贯通整个墓室!   烈火见君莫离被人无视,火气一下子又上来了。刚想开口,却被骄阳拉住,然后对他摇了摇头,示意他别轻举妄动!   主子都不介意,他们不应该多嘴!   天上的雨越下越大,茂密的树叶已经遮挡不住雨水的洗刷,越来越大的雨滴像断线般的珠子落下。   “你们三人在这里等着我!”安然扫了一眼三人,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脆声道!   “丫头,雨越下越大了!”   烈火又抢了君莫离的话不满道,他们三人守在这里淋雨吗?   “墓穴里凶险,你们不适合进去,到时候还得拖累我!”   安然毫不客气的道,瞪了烈火一眼,抱着雪球跳下了坑,进了古墓!   “主子——”   骄阳看了眼消失在洞口的安然,冷声唤了一声。他现在隐隐有些佩服安然,除去她的狂妄,她是有真本事的!所以,她有狂妄的本钱!   “你们守在这里,小心一些!”   “主子——”   君莫离话落,身影已经消失在古墓门口,顺着墓道快速的追着安然而去!   安然三番四次的让他们离开,或是拒绝他们的保护,此行必定凶多吉少,他不能让她一个人去冒险。   不出半盏茶的功夫,君莫离已经追上了安然的脚步,看见她安然无恙,他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   墓道两侧嵌着夜明珠,三米一颗,间隔镶嵌,光芒照亮黑暗,墓道干净整洁,没有丝毫塌方凹陷的现象,倒是走的异常顺利。   “还敢用内力,你倒是不怕死!”安然没有止步,依旧不急不缓的走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君莫离平静淡然的吐出这几个字,倒是让那个安然驻足静静的看了他一眼!   ps:以后都两更哟!分开传哈! ☆、049章 古墓阴蛇(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49章 古墓阴蛇(二)求收藏   “你到底要找什么?”他实在是不解,放弃价值连城的夜明珠,怎么也不像盗墓的!   “阴蛇!”   “阴蛇?”   一答一问,已经让君莫离惊了心,竟然寻找阴蛇。舒悫鹉琻这是一种听上去就让人毛骨悚然的蛇。   这种蛇是由常年生活在地下没有见到阳光所衍化而来,大部分会死亡,少数在恶劣的环境中存活下来,然后生活在地下,以蛇窟和掩埋多年的古墓为主要聚集地!   “寻来做什么?”   “解秦夫人身上的阴蛇蛊!由两种相克药物衍生的蛊毒!”   这种蛊毒并非苗疆人用阴蛇血所培育,但,那那醉心花却是只有苗疆才有,配方也当然来自苗疆人手里!   君莫离听闻,突然有些后悔了。早知此行危险,秦若阳求医时,他就不该帮腔,让她犯险!   “我派人来取就好,何须你亲自动手?”   “派人?就如洞口守着的两位?”安然嗤笑了一声,冷然道:“再派一百个他们来,也是死路一条!”   “嘘...到了!”   安然取出雄黄洒了些在他身上,又在自己身上洒了些,放慢放轻了脚步,出了墓道,眼前是一片空旷地带!墓道内薄弱的微光微微投进来,凭着练武者的目力,还是依稀能将墓室看清。   墓室里是一片空地,中间位置有一张石桌,四张石凳,偶尔一阵阴风吹来,夹杂着血腥味。   “果然都在这里!”安然勾了勾冰冷的嘴角,双目凝视着墓室的墙壁,悄然出声。   君莫离放眼望去,双眼环顾了一周,除了不知道哪里来的粗壮青色藤蔓垂在墓壁上,其余什么也没有!而那藤蔓也是奇怪,三伏天,树木都长得葱郁繁茂,这些藤蔓连一片叶子都没有!   “主子!”   烈火和骄阳在洞外商量了半天,终究还是放心不下,跟了进来。   欣喜的看到君莫离安然无恙,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而烈火身上有股浓烈的血腥味,安然暗道不好,紧蹙眉头!   “你杀了外面的蛇!”   安然不是询问,而是很肯定烈火动了手,还染了一身血腥味。   “是啊,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好几十条,吐着信子冲我跟骄阳二来,我就拔刀将它们全劈死了!”   烈火说的时候,头皮有些发麻,那些大大小小青色的蛇缠在一起,光是看着就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你闯祸了!”   安然话落,几人便灵敏的听见有什么东西窸窸窣窣的从墓道进来,声音越来越大。   烈火回头,成百上千、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纠缠在一起的青色蛇群迅速的向他们靠近,吐着腥红的信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蛇!”   烈火惊叫出声,面色已经白了一半!不仅是他,连君莫离和骄阳也是瞬间一愣,空气中弥漫的浓烈的腥臭味令人作呕。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让开!”   安然慌而不乱,将君莫离一把扯到自己身后,她立即将手里的雄黄粉洒了些在烈火骄阳身上,顺手将大半包雄黄抛出洒向那群蛇。   一时间,雄黄的味道充斥在空气中,阴蛇又沾到雄黄粉,迅速四散开来,争先恐后的逃离,大部分后退,小部分还是窜入了墓室之中!   ps:明天的还会更刺激,兔子自己写都浑身起鸡皮疙瘩!哈哈!!! ☆、050章 冒险取胆(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50章 冒险取胆(一)求收藏   颖儿四人站在石桌上看着慌乱逃窜的青蛇,看的人心里发毛,但谁也没做声。舒悫鹉琻   烈火微微松了一口气,好在这蛇群算是散了。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看着都头皮发麻,偷偷看了安然一眼,她仍然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压根儿没反应。   君莫离紧抿着双唇,静静的看着安然,会心的一笑,她竟然什么都想到了。   “王爷,你的两个得力助手还真是能力超凡啊!”   安然勾起嘴角对着烈火骄阳明朝暗讽道,烈火和骄阳低头不语,刚才那蛇群他们可是见识过了!   “我代他们向你道歉!”君莫离温柔的一笑,深邃的双眼瞪了二人一眼,声音如清泉般清脆悦耳!   “不是都散了吗!”烈火低头   嘟哝了一声,言辞含糊,凭着练武人的耳力,安然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散了?”安然冷笑着问道,不以为意的瞥了君莫离一眼,“待会儿呆在这里不要再动用内力,否则,这世上再无人能救你!”   君莫离惨白的面颊上黏着强忍过后的汗珠,神情微怔,双眸静静的看着安然,久久不语!   这是她第二次关心他的身体,但又再次证明了她医术举世无双,未曾把脉,竟然已经将他的病看了个通透。   五年前,他在战场上莫名的中毒以后,他就不能再随意用功,尤其是使用内力,每动一次,体内的毒素像是要咬碎五脏六腑般疼痛难忍。   刚才只是微微用了点内力,他的身体已经支撑不住了。这具残破的身体,已经到了覆灭的时候吗?   君莫离还未回神,嘴里已经多了一粒药丸,入口即化,辛味甘甜,伴有清清凉凉的感觉,令人身心舒畅。他瞬间觉得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怅然呼吸。   “妖女,你给主子吃了什么?”烈火双眼睁得极大,怒目而视的问道。   安然速度太快,烈火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她手里的东西已经进了君莫离的嘴。   “妖女?”安然对这个新称呼倒是面含笑意的点点头,忽地面色一冷道:“一会儿可别求我这个妖女救你!”   “你不是妖女是什么?”烈火吼了一声,连声问道:“主子,你身体可有不适?”   “无碍!”   君莫离摇摇头,带着一丝惊讶的看着安然,好神奇的药!   安然微微勾了勾嘴角,在她没把人参花的人情还清之前,他还不能死!   安然话落,几人的耳朵里便听见蛇吐信子的“簌簌”声,烈火和骄阳瞬间脸就白了,听这声音,蛇群的数目应该比之前还要多几倍!   怎么会有这么多蛇?   一口茶的时间,墓道口涌出成百上千的青色蛇群,数目繁多,颜色单一,全是青黑色的蛇皮,吐着红色的信子,映着微光,争先恐后的蠕动进了墓室。   蛇群在底下不停蠕动,有着往上攀岩而上,她们这停留的石桌也不是那么安全的,换句话说,在这墓室之中根本就没有安全这一词。   ps:文文在23号上架,望亲们支持首订! ☆、051章 冒险取胆(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51章 冒险取胆(二)求收藏   烈火骄阳二人跟着君莫离也曾出生入死,手里了结的人命也不在少数,可哪里见过这种情况?   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胃里翻搅的厉害,忍不住想吐!   “护好你们主子!”   安然从竹箱中取出她的天蚕丝手套带上,又取出一个类似蟒蛇皮制成的袋子,向里面装了些褐色的药水,挂在腰间。舒悫鹉琻整理好竹箱,双眼凝视着墓壁,声音不大,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命令道!   从腰间拔出细长柔软的青蛇剑,青蛇剑在她的手上转了一个花,扫过一串腾空而起张开了獠牙想要飞拥而上的阴蛇,青蛇剑过处,激起了一阵血雾,那些阴蛇一下断成两截,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有些抽搐,很快就被那蛇群所覆盖,鲜血刺激得蛇群越发激昂,那无数蠕动的蛇体还有那嘶嘶的鸣声。   青蛇剑划过墙角,斩断十来条阴蛇,卷过一簇药草,回到了安然的手上,安然将药草塞进自己系在腰间的小袋。   骄阳这个闷葫芦难得应了一声,提剑已经对着蛇群而去。烈火有些发怵,但接收到君莫离的命令后,还是硬着头皮去帮骄阳杀蛇。他从小就怕蛇,现在面对成百上千的蛇群,他怕一会儿昏死过去。   转眼功夫,安然已经跃到了墓壁。   君莫离紧张却又无可奈何的看着她在墓壁上轻盈的跳跃,明明有藤蔓,她却不借力,真是奇怪!   果然,烈火一会儿就受不了那恶心的腥臭感,仿照安然的模样跳到了石壁,伸手抓住了墙上的藤蔓。   巨大的手掌刚好能握住藤蔓,他心里一喜,虽然这藤蔓滑滑的,凉凉的,淡淡的腥臭味儿有些特别,不过,总比骄阳在下面砍蛇要舒服些。   但片刻之后,地上的蛇开始攻击墓壁上的烈火,越来越多的往墓壁上爬,烈火挥剑砍了几条后,顺着藤蔓往上爬。   藤蔓越来越粗,腥味越来越浓,烈火抬头看向顶端,巨大的脑袋,碧绿色的眼睛,眼睑一睁一阖,慵懒的扫了烈火一眼,而烈火从它晶莹碧透的眼球中看到了自己恐惧的脸!   一眼扫过去,那些大大小小,细细长长的藤蔓,全都长了眼睛,很有节奏的眨着眼!   “啊——”   蛇!   是蛇!   哪是什么藤蔓,全是攀挂在墓壁上的阴蛇!   烈火汗毛树立,浑身一哆嗦,身体往下坠去,安然听闻那声音,估摸着烈火已经知道了墓壁上是什么东西,刚一回头,便见他往下掉,地上是翻搅着身体张着大口露出森森獠牙的蛇群。   这下好了,惊动了阴蛇王群,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无奈归无奈,安然扔出青蛇剑,扫断地上直起的蛇身,烈火安然落地,借力回到君莫离站的石桌上。   他双腿发软,脑子里全是那碧绿色的眼睛!   他现在终于相信,他们跟着安然进来,让安然分心,这不是保护,纯属拖累而已!   安然收回青蛇剑,顾及不暇,那条最粗最壮的万蛇之王出现在她眼前,她欣然一笑,终于找到了!   ps:文文在23号上架,首更三万,现在每天更两章,亲们一定要收藏订阅啊! ☆、052章 冒险取胆(三)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52章 冒险取胆(三)求收藏   阴蛇王群的领导者是一雄一雌,雌蛇排泄的粪便上会长出一种特殊的草药,也就是她之前获得的那一株。舒悫鹉琻而眼前这条,便是整个墓穴蛇群的领导者之王!   阴蛇之王已经发现了安然,扭动着水桶粗的腰身,巨大的蛇头吐着信子垂下来,双眼怒视安然,森森獠牙泛着幽绿色的毒光。   安然趁机用青蛇剑划过阴蛇王的尾端,蛇王身上虽是负着厚厚的蛇鳞,却还是破开了一小道口子,蛇王半途之中扭转了身体,撩着巨牙直扑而来。   安然随即后退,脚尖在蛇群中一条小臂大小的阴蛇的头上一点,在半空之中灵活地一个鹞子翻身,与阴蛇王错过,而她手上的青蛇剑又刚好划过刚刚那一道伤痕,蛇鳞一下子被划开,有蛇血在伤口处渗出。   而蛇王屡次不得,再加上尾部受伤,早已被激怒,它的身体比之前还要粗壮了几分,尾巴扫过墓壁,挥得墓壁上落下了几条粗壮的阴蛇。再度扬起粗壮的身体朝安然而去,安然跳到墓壁空隙处,借力使力下手上的剑一下子卷住了蛇王的脑袋下方,蛇王奋力地扭动着,越扭动,青蛇剑缠绕的越紧。   安然在这卷住的一瞬间,手一挥,一阵黄色的雄黄粉,雄黄粉落下的地方,蛇群一下子四散离去。   小蛇逃窜,真正的阴蛇王群却开始蠢蠢欲动,尤其是地上**的几条,张开了血盆大口,吐着猩红色的信子,朝着君莫离三人而去。   安然一手拖着那阴蛇王,又从怀里取出一包白色的粉末,狂风席卷般洒向君莫离主仆三人,那几条阴蛇突地偃了气息,巨大的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骄阳,帮我拉住蛇王!”   安然话落,骄阳的身影立即窜了出去,千钧一发,事关生死存亡,他见识了安然的身手和手段,第一时间握住了青蛇剑柄,大力的拖住——好重!   安然空出手来,将那白色的驱蛇粉洒向墓壁,那一条条青黑色的藤蔓纷纷无力的往下掉。阴蛇王群掉在地上,露出幽绿色的眼睛,毒牙泛着冷光,却迟迟不见动弹!   君莫离现在才知道她进来之时为何那样兴奋,也不去抓那些藤蔓,原来全是阴蛇!这场面足以让大老爷们儿吓破胆,而她却面不改色,勇夺蛇胆。   安然见驱蛇粉起了作用,她接过骄阳的手里青蛇剑的剑柄,朝着墓道飞快的窜了出去,青蛇剑还紧紧地缠绕在蛇王的脑袋下,安然一下子跃出,竟托着那一条两丈多长,碗口粗足有百来斤重的大蛇一并拖出了墓道口。   安然从墓穴之中出来,大雨已经停了。   那阴蛇王颇长,还有一小半的身体还在墓道之中,安然费劲儿的将蛇身拽了出来,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烈火骄阳护着君莫离出了墓道,一路上都是阴蛇的影子,无奈与那白粉与雄黄的作用动弹不得。   君莫离心细,取了几颗夜明珠,一出墓口便将珠子嵌进树干之中,黑寂的平地瞬间变亮。 ☆、053章 冒险取胆(四)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53章 冒险取胆(四)求收藏   安然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君莫离淡淡的一笑,视线又回到被禁锢住的蛇王身上。舒悫鹉琻   蛇王怎么挣都挣不脱,那青蛇剑已经死死地缠绕住了它,深陷在其中,挣扎太久,它几乎是快被勒死了。   “你!过来拉着!”安然又恶作剧的朝着面色煞白的烈火勾了勾手指,烈火明白安然是在对自己说话,虽是自己还未从震惊和恐惧中回过神,加上安然勾手指的**相,心里不愿却又不敢说什么。   他见识过安然刚刚在墓穴之中的手段,半点傲气也没有了,一下子上了前,接过了安然手上的青蛇剑剑柄,这一拉之下他方才知晓这蛇到底是有多重多沉,也真心亏得姑娘能够将这样沉的一物拖了出来。   骄阳朝他点头示意,尔后看了看满身腥臭的蛇血皱了皱眉,若不是这一身蛇血,他真觉得刚才的一幕像是在做梦!   安然从竹箱子之中又取出了一个蟒蛇皮袋子,吹了吹口哨,那消失的小狐狸迅速的出现在她面前,还扬起了毛茸茸的小爪子!   “雪球真乖!”   安然取出一把亮晃晃的玄铁匕首,在小狐狸前爪上一拉,鲜血就“滴答滴答”的掉进蟒蛇袋子里,而小狐狸两只圆溜溜的黑眼睛盯着那鲜血,一声没吭!   安然替雪球抹了止血粉,又替它包装好伤口,才走到了蛇颈位置,一路往下,从上往下轻轻的抚摸,摸到一个滚动的球体,手一扬,刀子一下划破蛇皮,另一只手迅速的伸了进去,和着胆管一起取出放进了装有狐狸血的蟒蛇袋子中。   阴蛇王被取出蛇胆,蛇身剧烈的扭动,烈火不得不求救于骄阳,二人合力才将躁动的阴蛇王制住。   “姑娘。。。”   君莫离站在远处,低声唤道。   安然无暇顾及他,又利落的取出一蟒蛇皮袋子,用匕首在阴蛇腹部狠狠的插了一刀。鲜血从伤口处流出,她用袋子一滴不漏的接住,只见那袋子越变越鼓,但是却没有溢出来。   蛇胆被取,蛇血被放干,阴蛇王已经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了。   安然收拾好蟒蛇皮的袋子放入竹箱之中,从烈火骄阳手里接过青蛇剑,缠着阴蛇的剑迅速的散开,滴血不沾,一眨眼,便又缠在了安然腰上。   雪球嗖的一下窜入她怀里,发出吱吱的叫声。而一旁,君莫离已经替她背了竹箱子!   “赶紧离开,有一群秃鹫正在靠近!”安然不理会君莫离对她的讨好,理所当然的接受,取了一颗夜明珠往回走。   烈火见安然理所当然的样子,心里气紧,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妖女?怎的就脾气这么古怪?   “姑娘,你那驱蛇粉那么好用,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尽用那点雄黄粉?”烈火一想到那驱蛇粉,心里就万分不解。   安然驻足,回头冷眼盯着烈火道:“你还好意思问的出口!”   瞬间,君莫离主仆三人低头不语,若不是他们三个,她哪里需要费那么多功夫?   蛇胆倒是解决了,要在血中泡上几天,但是,接下来的东西比阴蛇胆还麻烦,就算寻到了,哪个姑娘家又愿意给?   安然惆怅了! ☆、054章 药引 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54章 药引 求收藏   安然将自己从山腰处采集到的药材放入了竹箱之中,又看了一眼那日头,现在太阳刚出,还不至于到酷热难当的时候,山中树木繁多,自然是要比道上清凉许多。舒悫鹉琻   君莫离看着安然,她的额头有微微的薄汗沁出,额间的发丝有几缕粘在额头上,一时之间倒显得她有几分的稚气。   “抹黑采了些稀奇的药材,算你们还了我人情了!”安然捋了捋自己额头的发丝,同烈火骄阳道。   烈火骄阳苦不堪言,迫于君莫离的威严,安然的救命之恩,低头不做声。二人身上血腥味夹杂着汗臭味儿,怎么闻怎么想吐!   出了那古墓,安然可没少费心思折腾烈火和骄阳。君莫离都替她背竹箱了,没道理两个欠她人情的侍卫不还她点利息。她这人向来恩怨两分明。   君莫离倒算得上个豁达的君子,闻言点了点头,攒出了一个笑来:“多谢安然姑娘。”   那颗药的药效还没过呢!   等安然一行回到月城的时候,不过刚至辰时,城中大半的早点摊子已经开张了,一路上有不少的铺子摊点都是炊烟袅袅的。   “安然姑娘,”君莫离骑在马背上,笑容浅浅,“若是不急,选个地儿先填饱肚子吧?”   跟在身后的烈火骄阳无语望天的看了看君莫离,看看他们两个的狼狈样,除了自家主子风度翩翩自诩**,一身恶臭的他们,谁有那个心情吃早点。   君莫离想着安然昨夜在墓室折腾了一晚上,滴水未进,昨日她也说了,这阴蛇王的胆要萃进狐狸血,与之完全融合方能为药,根本不用急着去替秦夫人治病。相信用个早点她还是有时间的!   “不用,蛇胆还差一味药引,要不然明日子时过后就作废了!”安然拒绝,“东西什么时候都是能吃的,但是这蛇胆来不及喂药救不了秦夫人就白搭了。”   她既然答应了医治秦夫人,那么一定要把她治好。若只是让她多活两月,她何苦不辞艰险的取蛇胆?再说了,这点蛊都医不了,她安家医药世家的招牌便砸了!   当务之急,是寻最后的药引!   君莫离听到安然这一句话,他微微一怔,虽然一直以来安静都没有表现出一种医者的模样,任意妄为的厉害,可刚刚那一句话却也道出了她到底还是一个医者,医者必然视病人为第一紧要的。   “姑娘还差什么药?我命人立即去为姑娘寻来!”   君莫离的话倒让安然豁然开朗,这事儿她确实寻着难,但是君莫离手下多,权力大,办着也容易。   “王爷请附耳过来!”   君莫离低头,安然悄悄的将要的东西细细告与他,末时又着重强调了一句:一定要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   烈火和骄阳不知道安然给君莫离到底说了什么,只见君莫离抬头之时,过分白希的脸颊绯红,滚烫的烧到了耳根子处。   安然只觉得好笑,告辞了君莫离主仆,赶回安然居换洗,美美的泡了荷花浴才将臭汗和血腥味儿盖住!   安然派了晚霞去保护陆雪心,替她捎去了几套锦绣坊的最新款新衣,最精致的几套首饰,连带着月城最出名的绝味酒楼出品的特色糕点。   她的女儿,一定要用最好的!   而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ps:没人愿意看V文么?留言鼓励兔子的亲都木有,一个人码字很难过啊! ☆、055章 重遇故人 (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55章 重遇故人 (求收藏)   入住月城后,安然居一切大小事务全由安岳包办,花甲年纪,身子骨硬朗,将安然居打理的仅仅有条。舒悫鹉琻安然打心眼里认为这打赌赢来的老徒弟,没有白花心思。   安岳的年纪当安然的爷爷还绰绰有余,只因安岳十年前不相信安然这个五岁的孩子在医学上能有什么过高的造诣。而安然出神入化的医术成功实行剖腹取子,救得一难产的孕妇,安岳惊呆后,甘愿拜她为师。自此以后,安岳改了姓氏,不怕被人耻笑唤安然师傅,一心追随安然。   在中医学的造诣上,安岳算得上一个名副其实的老学者。拜安然为师,十年如一日,没有嫉妒,没有浮躁,一心向安然学习讨问医学,更是时刻为安然着想。   他借着工匠修葺大门的同时,命人在安然居前院改建药房和药馆,准备开一家私密药馆,由他坐诊,专为达官贵人看病。   如此打算,除了他师傅安然喜欢清静以外,另外一个原因在于达官贵人的银子好赚,并且可以简单的得到师傅想要的有价值的消息!   是以,安然可以放心大胆的在行走在风口浪尖上,不怕把后背留给安岳和晚霞,因为那是她最忠实的伙伴和家人!   估摸一盏茶的功夫,安然已经已经瞧见了丞相府那高高的门楣,正大门前站满了陆家的老老少少,其中陆安荣和冷依云站在第一排,身后有几个陌生的中年女子,陆家二小姐陆雪香和几个小姑娘站在了一旁。   冷依云竟然没被禁足,这陆安荣是不是对她太放纵了?她不介意去帮她们的生活加点调剂品。   而丞相府门口停了一辆朴素的马车,一个婢子和一个婆子一前一后地从马车之中走了下来,然后在马车下摆好了踏凳,规矩地站在了一旁。   车帘一下子掀开了,一个衣着素雅的女子率先走了出来,在婢女的扶持下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那女子貌美得紧,仿佛牡丹一般有着倾城之色,掩不住的风华,马车的帘子又一下子掀开了,一个穿着暗色穿花压云双面锦织就的老妇人慢慢悠悠地从车内走了出来,那神情微抿倒是有几分威仪的味道。   老夫人一下了马车,貌美女子就搀扶了上去,陆安荣和冷依云二人立即迎了上去,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扶住她。经过大门时,门口站着的人纷纷行礼作揖,老夫人在万千拥戴下进了府门。   安然站在远处多看了两眼,虽未看清面容,但也把那老夫人的身份猜了个通透。能劳陆丞相和一品诰命夫人亲自搀扶的,除了陆家老夫人,陆安荣的亲生母亲以外,哪个担得起如此殊荣?   十五年前,这个威严又霸道的陆老夫人,如今十五年后已经白发苍苍,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   安然每每看到陆家的人,总会想起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血肉模糊的孩子,还有那锥心刺骨的喊声,让她心中的恨意更是强烈。   但很快,安然便回了神,勾起冰冷的嘴角抱着小狐狸往丞相府大门而去。   竟然遇到陆老夫人回归,她这也算是遇上故人了不是?   ps:冒个泡吧,至少让我看看有多少人愿意看文文上架啊~~ ☆、056章 告状(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56章 告状(一)求收藏   丞相府的守门侍卫见识过安然的手段,四人不敢动手,其中一人飞快的往丞相府的堂屋飞奔而去向陆安荣禀报。舒悫鹉琻   安然淡然的瞥了一眼那恨不得再长出两条腿儿的侍卫,冷哼了一声,完全漠视三人因手抖而颤抖的长枪,径直的朝里屋而去。   丞相府大厅内,陆老夫人落在上首,身边站着那素衣姑娘和一个老嬷嬷。陆安荣夫妇依次站在她左边下首位置,身边站着陆雪香,连断腿的陆俊凡都被下人抬了出来。   陆安荣对面,站着他的三房姨娘和两个庶女一个庶子,分别是二姨娘胡氏和她的女儿陆雪茗,三姨娘何氏和她的女儿陆雪纯,四姨娘潘氏和她的儿子陆俊涛!   各房姨娘小姐身后又跟着丫鬟婆子,偌大的大厅一时间也觉得有些拥挤。大伙儿起身齐齐的又给陆老夫人行了礼,才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老夫人,这些日子可在乡下别院住的舒坦?倾儿这丫头可伺候的让你满意?”   冷氏在许氏面前,可谓百般讨好,从来没让许氏受过一丁点儿委屈,许氏也没有对她有丝毫不满,可谓端够了老夫人的架子。几个姨娘见冷氏笑脸迎合,皆是冷哼了一声,却又无可奈何。谁让人家会做人,姑娘又讨喜呢?   一提起陆雪倾,许氏心里就跟吃了蜜糖一样甜,拉过陆雪倾的手,笑呵呵的道:“倾丫头陪我在乡下受苦,没有半句怨言,每天想法哄老婆子我开心,若没有倾丫头,老婆子的日子不知道如何过才好!”   陆雪倾笑意不减,温声细语道:“能侍候祖母是倾儿前世修来的福气,祖母就莫要再夸赞倾儿了!”   陆雪倾的一席话,又引得许氏满意点头。冷氏见女儿深得许氏喜爱,心里高兴的紧。容颜虽因陆俊凡的事憔悴了不少,但是倒也容光焕发,多了三分韵味。   各房姨娘使劲掐了掐自己不争气的女儿,怎么就比不上陆雪倾一根手指呢?若是能讨得老夫人垂怜,以后的婚事就不用冷氏专横决断,老夫人也会替她们挑户好人家。怪也只能怪她们上辈子没修这辈子伺候那老婆子的福气!   陆老夫人许年来身体日渐西沉,月城太过繁华喧嚣,便由她最喜爱的陆家长孙女陆雪倾陪伴回乡下别院静养。若不是宝贝孙女陆雪倾到了适婚年龄,又正值选秀,她估摸着还得在乡下多呆些日子。   许氏一一扫过儿孙满堂的大厅,最后视线落在陆俊凡的腿上。他坐着轮椅,又仆人推着,强忍着疼痛挤出点笑意。   “祖母!”   陆俊凡见许氏看着他,低低的唤了一声,然而那声音却饱含了无尽委屈,听的冷氏心里揪疼,忍不住掉下泪来。   “凡儿的腿是怎么了?”   许氏脸上的笑意褪去,又见冷氏低低啜泣,冷不丁的高声问道。   “祖母,你可不知道,月城来了个野丫头,心胸狭隘,心肠歹毒,把二哥哥的腿给打断了!”   陆雪香一想到安然那不可一世的嘴脸,再加上君莫离对她的过分讨好,心里的酸气就往外冒。   “禀告老夫人,老爷...”   “陆二小姐是在夸我吗?”   安然打断侍卫的话,抱着雪球悠然自得的进了大厅,旁若无人,话是对陆雪香说的,但她的双眸射出的寒芒却对准了陆雪倾。   ps:女猪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057章 告状(二)求收藏留言   重生之医门毒女,057章 告状(二)求收藏留言   “你来这做什么?来人,把这人给我打出去!”   “祖母,她就是打断二哥哥腿的人!”   “哟,果然人不可貌相啊!”   ...   安然的出现,让丞相府大厅乱了套,冷依云的怒火,陆雪香的嫉妒,各房姨娘的幸灾乐祸,让大厅吵吵嚷嚷像是菜市场一样。舒悫鹉琻   安然瞥了一眼不敢上前的护院,冷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大厅都安静下来:   “我是来找陆老夫人讨个公道的,丞相夫人买通秦府的管家陷害我,想要了我性命!”   一时间,厅里鸦雀无声!   并非因为冷依云要害了安然性命,而是冷依云的手竟然伸到了秦家。秦家,目前最得势的珍妃娘娘的娘家,那是她该去沾染的地方吗?   许氏双眸凌厉的将安然打量了一番,最后把视线落在冷依云身上,她不过是半年没在丞相府而已,一切都不在自己掌握之中了?   被安然戳穿,冷依云忽的面色难堪,各种颜色争相上演,陆安荣也不禁变了脸色!   秦若阳为了不节外生枝,避重就轻的向珍妃讲述了秦福的罪名,然后派人告诫了陆安荣一番。   陆安荣因陆俊凡的事心里对冷依云有愧,想着冷依云只是因儿子的腿咽不下那口气,小惩大诫,罚了她身边的顾妈妈去做那扫地婆子,警告了冷依云一番,此事便作罢!   只是,没想到安然竟然在母亲归来的时候旧事重提,揭了老底,他脸色微变,双眸狠厉的看着安然,猜想她到底是何居心!   “此话可属实?”   许氏雷厉风行,巴掌“砰”的拍打在案几上,茶水洒了满桌子,怒气冲冲的问道。   陆雪倾不动声色的看了安然一眼,心道这姑娘好生厉害,一句话就将陆家搅了个鸡飞狗跳,她以后可得小心着点。许氏接连拍了几次桌,陆雪倾才回神替她抚背,轻声安慰。   陆安荣回神,给冷氏打了个眼色,冷依云立即跪地,给许氏磕了一个头,放低姿态道:“老夫人莫怪,我也是因凡儿的腿一时气急才做了那糊涂事,望老夫人轻责!”   冷依云虽然有些气恼陆安荣的做法,但又心里明白他的用意,主动认错请罚,老夫人心里顺畅了,这事儿也就雷声大雨点小的过去了。   她倒是想得美,安然岂会如她的意!   尤其是看到陆雪倾占了心儿嫡女的位置,还颇得那老太婆的喜爱,她心里怎能不恨?她的女儿在那破院子里自生自灭,谁给过她半分怜爱?   “丞相夫人,你那天安排的戏可是差点延误了秦夫人的病情啊!”   安然最后一句话,拿捏的恰到好处。因为秦夫人被罚的御医不在少数,丞相夫人身份再高,又能高过皇上的嫔妃去?   更何况那还是最得喜爱的珍妃娘娘的亲生母亲!   果然,许氏倏地脸更黑了,不顾陆雪倾的劝慰和替冷依云的求情,厉声道:“若不给你点教训,下一次还不把陆家给连累的满门抄斩了?”   冷依云心下一冷,暗道不好,这老夫人是回来立威来了,这可如何是好?这个该死的安然,总是阴魂不散!   几位姨娘佩服冷依云的大胆时,心里却又幸灾乐祸的开了花。迫于许氏多年累积的**威,全都低头不语,看着冷依云的余光却满含笑意!   冷依云将求救的目光投降一向乖巧讨喜的女儿,陆雪倾微微的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暂且不要争辩,等那丫头走了,关上门再做打算!   ps:你们看文不吭声,我要哭了哈~~ ☆、058章 惩罚(一)求收藏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58章 惩罚(一)求收藏求推荐   陆雪倾心里寻思着如何把安然赶走,却又不能在众人面前毁了她精心塑造的完美形象,只得暗暗替冷依云捏了把冷汗,希望许氏只是在外人面前做做样子。舒悫鹉琻   冷依云被许氏呵斥,安然心里痛快了,二姨娘和三姨娘脸上亦是眉眼含笑,唯独那四姨娘像是害怕般,双手紧紧的抓着陆俊涛的手,脸色发白。   陆安荣站在一旁,寻思着要怎样才能先赶走安然,然后关上门处理家事。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情形,让陆安荣心里更加痛恨安然,他这一辈子面对的对手那么多,从未有谁让他如此憎恨过。安然的出现,他算是领略了一把恨人的滋味。   因此,陆安荣真是恨不得将安然一巴掌拍飞出去,自从安然出现,他丞相府就家宅不宁,失了颜面不说,他也成了众多宿敌的笑话!   安然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双眼饱含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看向许氏,淡然出声道:“陆老夫人,安然请您老做主!”   许氏正在气头上,不理会安然,双眼直愣愣的盯着冷依云,像是要在她身上戳穿几个洞似的。   许氏一掌拍在桌上,她哪里是看不出来冷依云是很不情愿给她跪下的,“这些年我的确是老了,府上的事情我也不大管了,我本以为你是个聪明懂事的人,才把陆家大小事务交由你打理,但现在看来,你实在太叫我失望了!”   冷氏被许氏那一声呵斥怔在当场,但许氏的斥责还不过就刚刚开始而已,竟当着安然的面娓娓道来:   “这些年我一直**着你,看来是把你养得恃**而骄了!凡儿的腿事实究竟是如何,我会命人查清楚,替他做主,不会错放了任何一个人。但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堂堂丞相府夫人,一品诰命在身,竟买凶杀人,还去惹了那秦府的人。我陆家愧对皇上,你更令我陆家祖先蒙羞!”   许氏又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冷氏知道今日的许氏是动真格了,如果自己不服软只怕是要出事了。冷依云急忙又磕了两个响头,高声道:“老夫人恕罪,老夫人恕罪!”   “祖母,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动怒。您身子不好,还要保重自己的身子才是,您要是气着了,这都是我们的不是了。”陆雪香急忙劝道,“母亲一时糊涂才犯了错,这些年母亲也算持家有道,为了陆家上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念着秦府没有追究此事,你就饶了她这一次吧!”   “持家有道?”   许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冷依云,如果在以前的时候自己一定是心软,或许就是因为自己这么多年的心软造就了她如今这样的有恃无恐和恃**而骄了,如果是这样的,这有了第一次之后就有第二次,还不知道冷氏到底是背着自己做出了多少事情!   若是不做出惩罚,安然必定不会罢休,此事传到皇上耳朵里,必定龙颜大怒,陆家担不起这个险。而她也要趁机掂量掂量,她在整个丞相府的地位还有多高! ☆、059章 惩罚(二)求收藏求推荐   重生之医门毒女,059章 惩罚(二)求收藏求推荐   “为了小惩大诫,陆家的大小事务也不由你操心了,一切便由倾儿接手,我从旁协助,让倾儿先学习一番当家主母的持家之道!你就去别院好好的反省些日子,想明白了再回来!”   冷依云瞬间脸就白了,惊恐的看向陆安荣,双眼全是祈求。舒悫鹉琻虽然大权未落到其他姨娘手中,可倾儿一接手,她就要送去乡下别院,那里穷乡僻壤的,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乡下枯燥乏味的生活她哪里能够习惯?况且,这还没有规定期限是多长!   陆安荣沉眸不语,心里极其复杂。他算得上是一个孝子,许氏的决定他从来都不会反驳,只会顺从。如今,许氏给了冷依云难堪,想送她回乡下,他心里仍是以许氏为重,赞同她的话的。   本想着补偿冷依云,却没想到安然这个始作俑者还活的好好的。没有不透风的墙,就算秦家给丞相府面子守口如瓶不予计较,安然呢?安然肯定会到处肆意宣扬的!   为了陆家的基业和颜面,陆安荣——沉默了!   几位姨娘喜忧参半,心里滋味五味杂陈。冷氏这个毒妇都下台了,老夫人也舍不得将陆家的大权交出来,竟然交给陆雪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若是传出去,还不扫了陆家颜面,被欺陆安荣没有妻妾!   陆雪香心里那个嫉妒,姐姐为何就那么得祖母**爱,连当家主母的权利都交给她了。同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怎么就没被祖母捧在手心里,她怎么就没姐姐这般好命?   陆俊凡心里比陆雪香还要不是滋味,连冷氏都被剥权了,他今后靠谁去?丞相老爹如今的表现他倒是心里明镜儿了,母亲在他心中,依然只不过是一件随即可脱的衣服罢了!   安然默默的站在一旁察看陆雪香的神情,心里不由得冷笑。   冷依云被剥了当家主母的权利,由她女儿陆雪倾接替,这跟没罚有什么区别?亏得这些人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一看陆雪倾就是一个心计颇深的贤惠大小姐,深得许氏这老婆子欢心,等过几天许氏气消了,她随随便便几句话哄得许氏开心了,接冷依云回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许氏虽是霸道蛮横了些,但是当年对她严厉苛责,却是没有害过她。而许氏对冷依云的态度明显不同,她可曾知道冷依然早就被冷依云合着陆安荣掉了包?   她知道心儿的存在吗?   “老夫人,我真的错了,求你别送我去乡下别院,我去不得啊,去不得!”   冷依云接连在地上磕头,求着许氏别送她去别院。   许氏越听心头越窝火,什么叫做去不得?   “老婆子我都去得,你就去不得?赶紧收拾包袱明早就出发,顺便帮我打理新开垦的菜园子!”   堂堂丞相夫人去乡下打理菜园子,传到贵妇圈内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娘,你就安心的去别院先住着,替祖母打理那菜园子,等那青菜收获之时,可一定得送回来让祖母尝尝!”   陆雪倾的话既给了冷依云台阶下,又博得了许氏的开心,许氏堪比锅底的脸才微微好看了些!   ps:感谢亲们送的推荐票,露个脸呗~~~ ☆、060章 造谣(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0章 造谣(一)求收藏   陆雪倾哪里是要她真正去打理菜园子,真正干活的还不是那些下人,最后向许氏表忠心领功的还不是冷依云。舒悫鹉琻   再说了,许氏一时兴起种的那些蔬菜,生长期不过两个月而已。两个月的时间还不够许氏消气?到时冷氏亲自送了那蔬菜回来,老夫人还能赶她回去不成?再加之她在丞相府日日伺候老夫人,多说些好话,兴许要不了两个月,便派人接她回来了。   “老夫人恕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就去收拾东西,明儿一早就去别院替老夫人打理菜园子!等那菜园子的蔬菜熟了,立马给老夫人送来尝鲜!”   冷依云句句话都戳着那菜园子,放佛她真的是秉着孝心去别院,而不是被罚的。这一点上,冷依云倒是个聪明人。   陆雪倾满意的微微点头,只要点明了母亲,安稳住她的情绪,一家人一致对外,她就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收拾了安然。   冷依云起身想许氏行了礼告退,双腿跪得麻木了,磕头又不敢不用力,险些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还要陆雪香手脚利索的将她扶住了,否则,她的脸面真的就丢尽了。   安然与冷依云对视,眸光不减狠厉,还带着淡淡的笑意,让冷依云心中怒火中烧,这践人就是专门来克她的,专门奔着丞相府来的!   安然微启嘴唇,无声的吐出几个字,莞尔一笑,看向许氏和陆安荣道:“老夫人英明,谢老夫人给安然做主。既然事情解决了,安然就不打扰各位欢聚了!”   不待许氏和陆安荣反应,安然抱着小狐狸转身就往外走。陆雪香心中吃不过瘾,愤愤然的拦住了安然的去路。   “既然祖母替你讨了公道,现在是不是该你还我二哥腿的时候了?离哥哥今儿个不在,看谁护的了你!”   安然驻足,发自心眼里觉得这陆二小姐就是个挑事的主,三番两次拦她的道,就想要了她的腿给陆俊凡出气,她的腿又岂会是那么好要的?   “好狗不挡道,陆二小姐这是第几次了?”   安然轻飘飘的话让陆雪香愣在当场,指着安然的鼻子“你”了半天也没了下文。闺中小姐,即使在霸道专横,面皮也是薄的很,安然一句话便让她烧红了脸,不知所措!   众人听安然的意思,估摸着陆雪香已经不是第一次寻她麻烦,还把厉王给扯了进来,厉王知道冷依云在秦府做的好事吗?   “陆二小姐,厉王没站在你这边是因为你嚣张跋扈,光天化日之下和你二哥一个德行,不把人命当命!”安然忽的呵斥道,“别仗着丞相府二小姐的身份为所欲为,你最好搞清楚,你所拥有的身份到底是不是属于自己的,别顶着别人的身份耀武扬威,眼高于顶,看谁都矮你一截似的!”   安然平地一声雷,炸的陆家人全都沉默了。几位当家人面色突的变得不好看,冷依云被惊像吃了大便一般。   几位姨娘心思百转千回,安然到底是什么意思?莫不是陆雪香不是陆安荣的孩子,那冷依云背着陆安荣...   啊——天啊!   ps:无中生有,让兔子想起了三国杀~~哇咔咔~~求收藏,兔子在吐血存稿~~~ ☆、061章 造谣(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1章 造谣(二)求收藏   众人在震惊,也莫过于陆雪香本人,她真的是顶着陆家二小姐的身份吗?她怎么可能不是爹娘亲生的呢?安然说谎,这女人说谎,对...对...她在说谎,她在说谎!   安然无奈的耸了耸肩,本来她是没打算撒谎制造陆家人的嫌隙的。舒悫鹉琻谁叫这陆二小姐,偏偏爱来惹上她呢!   不过,看陆家人的表情,估计冷依云的日子更不好过了。不光是许氏,就连陆安荣都得怀疑她。去乡下别院住的日子,怕是不知两个月了!   目的达到,剩下的就真只是陆家人的家事了,她无权参与,更不想参与。十五年来,她的目标从未变过,那就是让陆家人血债血偿,将陆安荣和冷依云剥皮剔骨,让他们不得好死。   安然离去,陆家人还处在混乱之中。   陆安荣的二姨太是个最不省心的主,最高兴的事就是看冷依云吃瘪,现在有如此机会一举扳倒冷依云,她怎能轻易放过?   “要不滴血认亲吧!空穴不来风,可不能让老爷受了委屈!”   胡氏的话说的简单明了,陆雪香不是陆安荣的孩子,冷依云给陆安荣戴了绿帽子。   媳妇不守桢洁,坏的可不是她自个儿的名声。小门小户都不容许诸如此类的事情发生,一经发现肯定得浸猪笼,更何况堂堂弦月的丞相夫人给丞相戴了绿帽子。先不说这事儿有多不靠谱,光是流言蜚语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冷依云,让她没脸做人!   “娘,你快给爹爹说,我是他的亲生女儿啊!娘——”   陆雪香慌了神,若是安然私下对她说,她肯定不会信,更不会慌乱。而她当着陆家人如此笃定,若是真的,那她...   陆雪香五心不做主的拉着冷氏摇晃,冷依云心里更是痛恨安然的挑拨离间。没有顾妈妈随时提点,冷依云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这事,来得太突然了!   “你当然是爹的女儿,丞相府的嫡出二小姐。那个嘴贱的毒妇如此挑拨我们陆家,是想着让我们内讧,想看我们的笑话。香儿,你也陪着母亲去乡下住几天,换换心情。”   还是陆雪倾道高一丈,三言两语就许氏等人拉回了神。安然的确有很大可疑妖言惑众,为了乱他陆家家宅,是不能轻信。   “好了!”许氏一声令下,厅里瞬间安静下来,“这事就此作罢,休得再提!冷氏立即启程去别院,等倾儿出阁之时,我再派人接你回来送她!”   许氏面儿上是信了冷依云,但心里那个疙瘩就越长越大,无论冷依云说什么她都不会再信。安然的一道谎言,让冷依云去别院住的时间更久,冷依云心中的希望瞬间扑了个空。   陆雪倾心里气急,竟然加重了惩罚期限,待她出阁之时,至少还得一年!   陆雪香嘤嘤的在一旁哭着,陆安荣双眼讳莫如深的思索着安然的动机,在冷依云给他戴绿帽子的事件上,他还是站在冷依云这边的!   “别哭了!”陆安荣揉了揉隐隐发疼的眉心,喝了陆雪香一声。   许氏刚回来就发生了这么件大事,心情自是低落的很。正想屏退众人,小厮却来报景王爷君一泓来了。   众人连忙起身迎景王爷进来!   ps:孤独的码字,为何不见你们的收藏与评论? 呜呜~~泪奔~~ ☆、062章 求情(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2章 求情(一)求收藏   片刻功夫,大厅外一锦衣华服的玉面男子跨进了花园门槛,直奔大厅而来。舒悫鹉琻他身穿一件蓝色上衣,腰间绑着一根深紫色龙纹金缕带,一头乌黑光亮的发丝,有着一双睿智的虎目,身材挺秀,玉树临风,风度翩翩。   景王爷乃是厉王君莫离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母妃福贵妃生他之时险些丧命,痊愈之后经不得风,常年都住在福安宫,鲜少踏出宫门。当今皇上有心亏欠福贵妃,对君一泓也是疼爱有加。   长兄如父,厉王君莫离对他也是爱护有加,兄弟俩面容五分相似,只是性格上君一泓差君莫离太多。   君一泓一走进门来就看到了站在花厅之中的陆雪倾,他的嘴角漾开了笑容,待众人朝着他行完了礼之后,君一泓将视线投向了陆雪倾,那神情温柔的几乎是要醉了人。   陆雪倾也没有想到景王爷会在自己最需要他的时候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她不由地朝着君一泓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冷依云当年有着绝艳的容颜,如今年过四十却依旧是风韵犹存,陆雪倾承袭了她的美貌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是月城之中难得一见的美人,这美人的一笑自然是有着倾城之色。   “听说陆小姐已从别院回来了,今日我特来拜访,也不知是否打扰了。陆小姐托人送来的东西,我已转交给了母妃,母妃也特地来让我同陆小姐道一声有心了。”   君一泓瞧见这样的一个笑容自然是已经醉了心了。陆雪倾是陆家的嫡长女,代表了陆家,若是能娶得陆雪倾为妃,陆安荣这只老狐狸还不得站在他和七哥这边。将来不管他还是七哥坐上龙椅,拉拢陆安荣都是极其有用的!   再说,除了陆雪倾是陆家的嫡女能拉拢陆安荣之外,他倒是出自真心娶她。陆雪倾琴棋书画样样精湛,容貌更是倾国倾城之姿,那可是月城中女儿家羡慕,公子哥倾心的可人儿,这样的美女他怎能不生爱慕之心,逃脱世俗之外?   在陆雪倾心里,君一泓喜欢她那是他的事儿,她只需默默接受,至少也是一个得势的皇子不是?这可是那些闺中小姐羡慕不来的,她也喜欢那种在同类小姐中被虚荣心环绕的自己。况且,月城年轻未纳妃的王爷可不只君一泓一个,谁都有可能登上九五之尊,那她就是有选择的!   更何况,这景王爷的亲兄长厉王就比他优秀许多。厉王府如今连个女人都没有,她又不是没有机会!   当然,这些话陆雪倾可不会蠢到摊到面儿上说,她自己也晓得此心思被戳破的后果有多严重。她所想的就是哪怕自己最后所选择的人不是他,也要将他的价值物尽其用。   “雪倾跟着祖母在别院之时,见过乡民用那新鲜的枇杷酿酒,再加入几味当地特有的药材便可治疗咳嗽。曾有幸见过福贵妃娘娘的玉颜,见她咳嗽万分辛苦,雪倾见药方上的药物易见,便亲手酿了一些给娘娘带回来。望娘娘能早日康复!”陆雪倾这一番话,既没有一味让人觉得她虚情假意,又告诉了君一泓她亲手酿造的真心。   众人只觉得她心细如发,尤其是君一泓,觉得陆雪倾在对他暗示那方面的意思,若不是这样,她为何那么用心对待他的母妃? ☆、063章 求情(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3章 求情(二)求收藏   陆雪倾本是借着偏方去向福贵妃讨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好开口一些。舒悫鹉琻只是,没想到这次的事情有些棘手,估摸着现在就要将那人情从君一泓身上讨回来。   但却又不能惊动了君莫离,听香儿的口气,君莫离是护着那安然的。若是她们对安然不利,依君莫离的性子,肯定不会坐视不理。到时候,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王爷能来自然是蓬荜生辉的,只是雪倾眼下正要送祖母回房,还要帮母亲收拾东西去别院避暑一段时日,只怕招呼不得王爷了。”陆雪倾缓缓地道,她的面色半点也未变,只是那一双眼睛微微有些泛红,眼眶之中隐约添了一抹水色看着楚楚可怜得很,任谁一看都是受了几分委屈的。   “避暑?”君一泓微微皱眉,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外面的天空。   近日下了大雨,空气清新,清风拂面,烈日当头,却依旧凉风习习,月城内外皆是一片清凉,哪里需要去乡下的别院避暑的?   君一泓生在皇家,这“避暑”的门道心里清楚的跟个明镜儿似的,心下肯定是老夫人发了话打发她们去别院罢了。   陆夫人去不去别院可跟他没多大关系,但是,他心里就舍不得陆雪倾受半点儿委屈。明明知道那是人家的家事,但是他还是出声道:“老夫人,这天气凉爽,不用去别院吧!乡里蚊子多,被咬了可怪难受的!”   景王爷都开口了,许氏不好驳了他的面子,双眼不喜的扫了冷依云一眼看向君一泓道:“景王爷恕罪,老婆子身子骨不如你们年轻人,倾儿替老婆子好好招呼景王爷,老婆子就先告退了。”   许氏话落,身边的老婆子立即来搀扶她,她避而不答君一泓的话,算是默许了君一泓的求情。   君一泓心里求之不得!   冷依云心里激动的双眼泛出泪花,心道还是自己的大女儿厉害,竟然没开口就让景王爷替自己求了情,让老夫人不得不卖个面子给景王爷。   陆雪倾和君一泓在丫鬟的陪同下一起出了门,去后花园的亭子里乘凉赏花。   陆安荣见君一泓走远了,呵斥了一声,众姨娘带着儿子女儿告退,慌忙的回了自己院子。   陆安荣见冷依云还杵在大厅,喝了口茶后将那茶杯重重的砸在案几上,“都是你教的好儿子惹出来的破事儿,一件接一件,没完没了!”   “老爷,我...”   派顾妈妈去秦家设计安然确实是她理亏,是她被仇恨冲昏了头脑。本想着那秦管家能一击将安然出去,谁有想到安然毫发无损,自己还搭了顾妈妈进去,还让安然结识了秦家大公子秦若阳。   “你什么?啊?”   陆安荣横眉怒眼的吼了一声,前来收拾茶杯的下人到了门口又默默的退了下去,不敢进门讨晦气。   “现在去祠堂给我跪着,在列祖列宗面前好好忏悔。若是心里再有什么想法,生出事端,你就拿着休书滚出陆家去!”   陆安荣也是动了肝火,对着冷依云一顿臭骂,竟然想着写休书撵她出府,冷依云像是不敢相信般震惊的久久不语。   他竟然要休了她?   “人都死了?还不带夫人去祠堂!”   陆安荣一声怒喝,赶紧进来了两丫鬟,畏畏缩缩的搀着冷冷依云去了祠堂。   ps:亲们,文文快上架了,各位一定要充好币币支持兔子首订啊~~~ ☆、064章 利用(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4章 利用(一)求收藏   秋香亭中,陆雪倾和君一泓相谈甚欢,空气中弥漫着金桂的香味儿。舒悫鹉琻远处的荷塘随着清风吹来淡雅的香气,君一泓闭眼享受着陆雪倾绕梁三日的靡靡之音,真是美人、好曲、好景致。   弦月开国以来,历朝皇帝都好古乐,自弦帝荣登宝座之后,更是将琴技推崇到了极致。无论大小场合,大家都以琴会友,相互讨教。   陆雪倾除了拥有月城第一美女的皮囊外,一手古琴更是出神入化,令闺中女子好生羡慕。她的琴技,颇有绕梁三日不绝于耳之势,因此颇得贵妇名媛的喜爱,又有相府嫡女的身份,在贵妇圈内一向是横着走的人物。   君一泓从小崇拜其哥哥君莫离,苦心研究于玄学和武学,谁知天赋一般,难成大器,在古琴的造诣上也是一般般。若不是陆雪倾擅长古乐,他为了讨好陆雪倾,估摸着连宫商角徵羽都分不清楚。   “为何陆小姐看上去还是闷闷不乐,是本王送你的琴谱不好么?”   君一泓特地寻了一本罕见稀奇的古琴谱送给她,刚才那一曲便是陆雪倾所弹。每一个音符都弹奏的出神入化,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却独独少了开心。   他今儿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送琴谱,为博美人一笑。如今美人词曲倒是美了,可惜闷闷不乐,有些扫兴,忍不住出声问道。   “哪里,王爷所送的琴谱是极好的,雪倾求之不得,多谢王爷。”   陆雪倾放低姿态,声音柔的可以滴出水来,亲身朝着君一泓扶了扶身子,眼里泛着泪花。   君一泓最受不了的就是美人垂泪,连忙扶起她道:“莫要担心陆夫人,老夫人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会再与之计较,开心些!”   陆雪倾摇了摇头,看了眼君一泓道:“这原本其实并没有什么大事,只是有人故意打断了二哥哥的腿,母亲才失了方寸,让祖母生气了!”   “谁?”君一泓面色一沉,出声问道,“竟然有人敢在月城撒野,怕是不想活了。陆小姐放心,本王生平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人,一定好好治治他。”那一副急切的神情和语气仿佛被欺压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一般。   陆雪倾心里暗喜,脸上却还是那副梨花带雨惹人怜的可怜模样,迟迟不作声。   君一泓见她不说话,忽的想到她根本就不是搬弄是非的女子,让她说,她怎么可能开口。还不如自己派人去打听一番,自是知道结果。   君一泓微微一笑,走近了两步,不顾礼节竟然握住了陆雪倾的手,白玉无瑕,滑如凝脂,指尖略有清凉之感,让他有种再也不想放开的错觉。   “王爷...”   陆雪倾欲言又止,微微有些挣扎,想把手从君一泓手里抽出来,轻轻的唤了一声,面颊已经红的滴得出血来。君一泓哪里肯放,陆雪倾错开眸光低头抿着双唇,任由君一泓握着。   “本王知道你不同那一般女子,本王的心意你心里明了,我一定向父皇请旨封你为景王妃。至于那些肮脏泼皮的小人,本王自会替你处理,不让你受了这委屈!”   君一泓做出承诺,让陆雪倾微微勾了勾嘴角,而君一泓看在眼里,却是以为她答应了。   ps:小泓子着了美人计了~~~亲们,520快乐~~~ ☆、065章 利用(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5章 利用(二)求收藏   君一泓眼里的狠厉之色一闪而过,可还是被陆雪倾抓住了。舒悫鹉琻陆雪倾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笑意,瞬间就恢复了凄凄惨惨的模样。君一泓若是出手,既可以看透他究竟有几分真心,又能收拾了安然,这真不愧为一石二鸟之计!   “那厉王...”   “我不会告诉七哥的,他最讲究君子礼仪了,若让他知道我欺负一个女子,那他还不得罚我三个月不许出府,那本王就见不着你了!”   君一泓一想到自己的亲哥哥,又敬又畏,明明他身上一股谪仙温润的气质,但他就是从骨子里怕他。   “嗯!”陆雪倾微微应了一声,红了脸颊。只要惊动厉王,安然那个野丫头还不得由着君一泓收拾,她才不会管君一泓说了什么!   君一泓又同陆雪倾闲聊了几句方才出了丞相府往厉王府而去。在君一泓心中,福贵妃虽是他的母妃,但是从小教育他的人是君莫离,福贵妃体弱多病,自身难保,她哪里有精力来照顾他?   君莫离年长君一泓七岁,长兄如父,他想要娶陆雪倾的想法还得先告诉君莫离,让他先掂量掂量,才能去告诉福贵妃,然后再向弦帝请旨赐婚。   君莫离今儿早回了厉王府就立即派了烈火去寻找安然要的东西,烈火听闻那药引之后,一个大老爷们儿险些从那地缝中钻下去。果然主子的定力是极好的,只是红了脸。   君一泓推开书房的大门时,君莫离正在榻上小憩。见他进屋,闭着眼轻声问道:“见着陆家大小姐了?”   他回府以后去皇宫见过福贵妃,听闻那陆家大小姐送了止咳的良方来。又不见君一泓在福贵妃身旁侍候,估摸着又借着道谢的幌子去见那陆雪倾小姐去了。   “七哥,你不也觉得倾儿是个可人儿吗?她可比你的香儿妹妹懂事多了!”君一泓不答反问,还把陆雪香和陆雪倾做比较,同样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差别可是很大的!   君莫离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睛,面带笑意的看着自己莽撞的亲弟弟道:“她们像不像我们?”   君一泓脸色微囧,无趣的别过脸不吭声,七哥永远是这么洒脱肆意。   对于陆雪香,君莫离可从来都没旁的心思,小丫头一个。不止是陆雪香,其他名门闺秀他也从未动过心思,他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去了,没必要连累人家姑娘年纪轻轻守寡。   他本抱有希望找到湛伦出使夜月途中遇到的神医,可神医往往都是神出鬼没、性情怪异的人,茫茫人海,行踪不定,他又该上哪儿去找?   与其费尽心神,还不如这样得过且过,其实也不乏趣味。   君莫离吩咐下人端上了刚泡好的夜月苦茶,提神醒脑,去热降暑,微苦。   君一泓喝了一小口便喝不下去了,把茶放置在一边,不知从何开口。   “无事不登三宝殿,何事?”君莫离是算准了君一泓来此的目的,这个弟弟什么都好,除了看见陆雪倾就迈不动腿,怕是又生了什么心思。   君一泓正愁不知道如何开口,现在君莫离给了他台阶下,立即斗志昂扬,喜笑颜开。   “七哥,其实是这样的...”   ps:喜欢楠竹么?喜欢冒泡了撒! ☆、066章 警告(一)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6章 警告(一)求收藏   安然出了丞相府,绕了一个圈买了些东西又折回去进了荷风园。舒悫鹉琻替陆雪心把了脉,又让雪球陪她玩耍的一会儿,才和雪球回安然居。   午夜时分,月城里一片安宁,唯有夏虫的低鸣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一朵淡薄的乌云缓缓的滑过夜空,遮住了圆月散发出的清冷光芒,十几条人影突然窜上了房顶,很快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晚霞轻轻的推门进来,借着chuang头夜明珠散发的光,隔着屏风能清晰的看见安然的睡姿,身上随意的搭了一张薄锦,长发垂在了踏板上,睡颜平静,眉头舒展,毫无防备之意。   晚霞轻叹,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能看见如此放松的小姐,身上没有竖起的硬刺,眼神里没有戒备,她这样的年纪本就该如此的。   “晚霞,有事?”   安然依旧闭着眸子,轻启薄唇,缓缓的吐出四个字。   待晚霞回神之时,安然已经起身,披了一件薄衫,倒了一杯茶喝下了。   晚霞有些失态,连忙越过屏风进去,“小姐,抓到十几个来杀你的黑衣人!”   不知道是那几个人蠢顿如猪,还是身手实在是太差,找错了房间,还大言不惭要砍手断脚,结果她没费吹灰之力便把十几人一起拿下了。   又连忙派人请了安岳来看着那些人,一切安排处理妥当了,才敢过来向安然请示。   安然淡淡的嗯了一声,放佛事不关己般随意的喝下茶杯里的安神茶,才让晚霞替她更衣梳头,最后唤了一声雪球,二人一狐才出门去会会那些杀手。   那十几人都被晚霞点了穴,又被卸了下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全部跪在屋里,一副誓死不屈的模样。   安岳已经挨个取出了他们牙缝里的毒药,见安然推门进来,唤了声师傅,行了一礼。   “安岳,这里交给我了,你去休息吧!”安岳岁数大了,身子骨经不起这样折腾,再说,她接下来要做的,不想让安岳看见。   “是,师傅!”   安岳退下,反手关好了门。   安然捡了个位置坐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几人。他们全被揭下了面纱,年龄在三十岁左右,左脸颊上都刺着一个类似图腾,走近一看,那是一只狼。   暗星阁的杀手?!   安然回到座位上,勾了勾冰冷的嘴角,暗星阁也不过如此!想要模仿狼的习性,群居而团结,就凭这点本事是不是太异想天开了?   “让我猜猜是谁请你们来的!”安然若有所思的给晚霞使了个眼色后,低头垂眸,一手抚着雪球毛茸茸的脑袋,一手很有节奏的敲打在案几上。   “嗒嗒”的声音让十几人莫名的紧张起来!   晚霞替一人装上了下巴,那人立即破口大骂,“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是不会告诉你谁派我们来的!”   哟,还是血性汉子,很好,真的很好!   安然抬眸,双眼饱含赞赏的看着那汉子,嘴角微扬道:“本姑娘已经猜到是谁了,景王爷君一泓不是吗?” ☆、067章 警告(二)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7章 警告(二)求收藏   十几人心里倏地一惊,睁大了瞳孔望着安然,她怎么会知道?   他们并非景王府的侍卫,就算安然刚才观察到他们脸上的刺青图腾,根本就不能确定他们来自景王府,最多判定有人请了暗星阁的杀手而已。舒悫鹉琻   而她,说的那么淡然,毫无兴奋之感,哪里如她所说般是纯属猜出来的?   十几人心中腾起一阵后怕,心中涌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   “你们是不是很想问,我怎么会一猜便中?”   安然肆意的打了个哈欠,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要好的朋友叙旧一般,明明困意袭来,却迟迟不肯入睡。   她在月城之中得罪的人不是没有,最大的一个就是丞相府陆家。安然也早就预想到往后的日子不会太平,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是来的这么的快,但她隐约却是觉得这事应该不会是陆家的人做出来的。   现在月城之中大半的人都知道陆家同她结怨,只要她这一出,陆家的嫌疑最大。陆安荣不是傻子,许氏年纪大,可脑袋清醒的很,他们就算要处置了她也是会选择在一切风轻云淡所有的人都不再关心这件事情的时候再下手,到时候谁也不会想到会是陆家的人下的手。   而今日她成功的挑唆之后出丞相府后,一锦衣华服的男子便跨马而来。刚开始她还以为是君莫离,本想上前打招呼,那男子直接忽略她,小跑进了丞相府。小厮在他身后唤着景王爷。   既然不是君莫离,又和君莫离如此相似,稍微一打听,便知道那是谁,又为何那样急匆匆了。   派了晚霞去盯梢,很巧的就见王爷献殷勤,古曲赠美人,轻抚古曲乐,低头轻垂泪。景王爷一颗怜香惜玉之心,怎能让美人受委屈?   只怕是为了博美人一笑,替美人出气来了!   “既然知晓谁派我们来的,何不一刀杀了我们,一了百了!”   汉子话落,“啪”的一声,晚霞已经一巴掌抽在了他脸上,他随即吐了一口血,还随着两颗混着血的牙齿。   晚霞轻斥道:“有你嘴硬不了的时候!”   安然双眸一转,黝黑的眸子射出一道寒芒,随手一洒,空气中立即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金桂香气,好闻的紧。   而下一秒,除了那嘴硬的汉子以外,其余十二人立即倒地,全身的肌肉开始抖动。片刻功夫,便见那些人的黑衣钻出一个个白色虫子,一条,两条,三条...最后,无数条白色的虫子爬满了十二人的身体,ru动的躯体啃食着人的五脏六腑和血肉。而更要命的是,他们却意识清醒,能听见虫子“丝丝”的响声,更能感受到每一条虫子钻肉的痛楚,不一会儿,他们的柔体全部被腐蚀一空,只剩下一个人头。   男汉子吓得脸都白了,双眼惊恐的望着同伴一个个狰狞恐惧的死相,全身寒毛竖立,心脏都忘记了跳动。   那些虫子也瞬间消失,没留下一点儿踪影,唯有地上的碎衣服,曾证明它们真的有存在过。   ps:可爱的美妞们,有没有被恶心道? ☆、068章 警告(三)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68章 警告(三)求收藏   他们接受任务的时候,只是准备打断她双腿,砍掉她的双手,拔掉她舌头,割了她的耳朵,再挖掉她眼珠子,把她作为人彘装在坛子里的。舒悫鹉琻可是,现在,他们连人衣角都还没碰着,就被人轻而易举玩儿的渣都不剩。   世人皆知,夜月安家继承人乃旷世神医,医术卓绝,只要一口气尚存,安家家主出手搭救,就是阎王爷也不敢收他性命。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然而,历代安家继承人除了具备惊人的习医天赋以外,暗地里还得具备制毒用毒的天赋。医毒本是一家,同气连枝,这也是为何安家继承人有起死回生的本事。   安然更是个怪胎,若她的医术堪称精湛,她的毒术就能用绝世来形容。而且,她的毒,比江湖上最厉害的“绝命散”还要毒上三分。欲取人性命,必先折磨厮尽!   安然随手用茶杯解了汉子的穴道,他随即瘫坐在地上。他此刻还处于震惊与恐惧之中,四肢发软,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看够了?”安然的声音如同三月的阳光般温暖,却让那汉子突然神情紧绷,瞪大了双眼摇着头望着她,手代替脚向安然挪动。   安然看着移向她的人,他眼神之中流露出一种恳求的姿态。   安然起身,先听阔步的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看着汉子轻声道:“放心,我是不会让你跟他们尝同样的痛苦的!”   汉子听闻,面露喜色,连着给安然磕了三个响头。   安然看着地上毫无尊严的男子,眼里全是轻蔑。本以为他还尚有一丝骨气,如今看来,之前也只不是死鸭子嘴硬罢了!   安然微微地俯低了身子,看着这人,一张如樱一般的唇微微轻启,“你是不是更想要我饶你一命?”   汉子点头如捣蒜一般,生怕回答晚了一秒钟,安然就改变了主意。   突然,他低头,看着撑在地上的双手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萎缩,干瘪紧绷,没有一点儿疼痛的感觉,却又能明显的看到双手上腾起的一层水汽和血雾。紧接着,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脚从脚趾慢慢的脚踝,一路往上到小腿,膝盖,大腿,腰部,胸膛...全身每一寸肌肤都随时间的一点点流逝,变得干煸无力,最后只剩一层皮包裹着那副躯体。   安然很满意的点点头,从怀里取出了一个小瓶子,对着汉子身上洒了点药粉,刚干瘪到脖子的时候,突然停止了。   那汉子留着最后一口气,睁大了瞳孔盯着安然,像是见了鬼一般恐惧。   他晓得眼前的女子根本就不是他们能够对付的对手,她的毒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他们连毒粉的影儿都没有见到,只是闻到了一点儿金桂的味道而已,就已经倒地了。况且,同伴中毒之时,他还好好的。而他自己的毒,又是她什么时候下的?   他怕了,十成十地打心底里害怕了,他不敢,再也不敢与这样的人为敌了。   ps:死的好像还不是太“隆重”~~~应该再来惨点的~~~ ☆、069章 警告(四)+入V公告   重生之医门毒女,069章 警告(四)+入V公告   “我只说过不让你尝跟他们一样的痛苦,可没说过不杀你!”安然道,她的脸上的笑容温柔的如同春风拂面,但是看在对方的眼中就像是看到了死神的微笑一般,除了恐惧再无其他。舒悫鹉琻   安然心里满意极了,亲手收拾掉仇人真的大快人心,“我这个人呢,相信只有死人才不会真正地成为我的后患。你们既然是能够要了我的命,那么我为什么就不能要了你们的性命呢,这也很公平不是么?”   安然说着,含笑的眼神之中染上了几分严厉,宛若一把刀似的刻进他的胸膛之中:“放你回去,只不过是放虎归山而已!我可不会蠢到你有第二次机会来取我性命!”   汉子没想到安然能洞悉他内心的想法,任务失败,君一泓是无权处置他们的,顶多回暗星阁刑房领罚,但绝对不会失了性命。   而眼前这个女子,他已经无法用语言了来形容了。洞悉一切的双眸,放佛能窥探他的内心,让他无所遁形。   她就是魔鬼!   他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加清楚地认知到这样的一个事情。   “我知道,你现在正在心里骂我是魔鬼是不是?”安然呵呵的笑了几声,不以为意的道:“我本就是厉鬼所化,为的就是报仇雪恨,让仇人血债血偿,你已经死的很痛快了!”   安然话落,素净的袖口随手一挥,那汉子脖子以上的肌肤瞬间萎缩,双唇紧贴,露出白森森的牙齿,瞳孔深陷,眼球还带着死不瞑目的憎恨。   “晚霞,趁天亮之前,你得赶去一趟景王府了!具体怎么做,你该晓得吧?”   安然瞥了一眼地上十二颗面目恐怖的人头和那具干尸,敛了肆意轻狂的笑意,沉着脸说道。   晚霞立即点头,从安然那几乎没有什么起伏的声音之中听出了几分怒意,晓得眼下姑娘的神情不是很好,但是又刻意隐忍住了。   她心里估摸着安然的做法应该与厉王君莫离有关,眸光流转,出声问道:“小姐,还有吩咐让晚霞去做吗?”   “你只消做好这件事罢了,另一人我会处理的!”陆家的人,她绝对会亲手将他们一个一个的下黄泉,体会每一次报仇的块感。   晚霞领命,迅速的寻来一个麻布袋子,将人头和尸体一齐装了进去,趁着黎明之前飞速的奔去景王府。   晚霞其实一点儿也不想费事儿,把这些人头送回景王府警告君一泓,总觉得这样太便宜君一泓了。她更倾向于一剑将君一泓的项上人头给端了。在这种杀人的时候,她总觉得安然还是太仁慈了一些。   君一泓是幸运的,安然看在君莫离的面儿上只是给与了他一个警告。若安然真心想要他的命,他一定见不着明早破晓后的太阳。   安然回了屋子,早已没了睡意,抱着小狐狸站在阁楼上望着丞相府出神。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天空泛着鱼肚白的时候,晚霞回来了。安然回头,见晚霞双眸含笑,带着一股子幸灾乐祸的意味。   “你放佛很高兴!”安然看着晚霞,嘴角漾开了一抹笑意,眼神却是冰冷的。晚霞知道这不是安然发自内心的笑意,“一个时辰后,景王府上怕是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兔子华丽丽的分割线……………………………   上架公告:《医门毒女》明天就要上架了!兔子第一次在盐巴写文,对于上架这个问题,心里充满了期待,但也害怕的要命。   兔子期待文文有个好成绩,但最近一周都在担心文文订阅很差,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盐巴的惯例貌似是首更三到五万,但盐巴最近审核有点慢,兔子选择更三万!希望大家一定一定要支持喔!首订的成绩决定着文文在编辑心目中的位置,也就是日后推荐位的好坏。所以,求大家一定要订阅,一定要订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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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儿被陆家之人不管不问十几年,被那下人婆子欺负的遍体鳞伤,过的是猪头不如的日子,如今,该是他陆安荣和冷依云偿债的时候了。   一早,君一泓刚从睡梦之中转醒的时候只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淡淡花香,隐隐约约帐顶上吊着一黑乎乎的东西。他迷迷糊糊地蹙了蹙眼睛,刚想问房中伺候的小厮是什么时辰了,这手刚下去便觉得有毛茸茸的东西咯手。   君一泓立即警醒,想开口骂不懂事的小厮竟然将脑袋搁到他的榻上来了。可睁眼的一瞬间,自己的蚊帐之上吊着的东西,几乎是让他魂飞魄散。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榻顶上竟是吊着一具干尸,那人头的长发散着,却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一双盛满了恐惧死不瞑目的眼,脸上虽是萎缩成干瘪蜡黄,但是此人的相貌却没有被损毁,他一眼将认出了他是谁!   君一泓内心惶恐,双眼死死的盯着头顶上的干尸,他怎么*之间就被烤成了肉干?昨晚入睡前他甚至还是在等着他的消息,在君一泓看来对付一介女子本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是昨夜他迟迟未归,君一泓的心中也便是有些困惑了,却没有想到这最糟糕的结果。   由于君一泓的震惊,榻微微晃了晃,那悬着的尸体也随之青黄,长发抚过君一泓的脸颊,让他感到毛骨悚然,他几乎是从榻上跳了下来。   他跳到一旁,手里刚因紧张以为抓住了小厮的头发,可这小厮怎么如此轻巧?颤抖的手轻轻的提起头发,一个同样死不瞑目,瞳孔因恐惧而皱缩的人脑袋赫然悬于眼前。他几乎是本能的将手里的人头扔了出去,脑海里充斥着那干尸和人头,转过身看向**榻,整整十一颗面目狰狞的人头齐齐摆放,他“哇”的一下呕吐了出来,身上的冷汗却是溢了满身,身上的这一身中衣几乎也是被这些冷汗所浸染。   他知道这是有人在警告他,甚至他也知道是谁在警告着他,是她,肯定是她,倾儿口中的那个女子,她竟是用这种方式在警告着他!   心狠手辣,阴毒残忍,八个大字都不足以形容这个令人感到恐怖的女子,她的狠辣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但是比起这个警告更是让君一泓觉得有些害怕的,却是昨夜闯入了府中做了这件事情的人,那人竟然是能够做到这样的悄无声息,如果,如果说那人昨夜做的不是这一件警告吓唬他的事情而是要了他这一颗人头的事情,只怕也不过就是探囊取物的一件事情。   君一泓趴在门口吐了好一会儿,胃里才舒服了一些,可是四肢瘫软,逃离不得。而且,他越想越觉得有些害怕,到底是谁有那本事?竟然逃过了七哥派来保护他的人的眼睛。他缓缓的回头看着那十二颗人人头和悬着的干尸,吓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如果自己拿这件事情去追究,那只会越闹越大,所以他只能默默地吞下这一个亏。   君一泓心中虽是清楚明白这一点,却还是有着一种不甘心,他不甘心就这样失败了。他不求最后九子夺嫡成为最后的赢家,但他连辅佐七哥的能力都没有,竟然被一个乡间的丫头给教训了,他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君一泓可是动用了暗星阁的力量,虽然只是用了上三等之外的杀手,但是阁主还是很快便会知晓的。   现在是即怕暗星阁找他麻烦,又怕安然那边突生变故,一时之间两难了起来。找了最信任的心腹将屋里的尸体和人头默不作声的处理掉,又命人重新给他布置卧室,总之这一间诡异阴森透着邪气的屋子他是不敢再住了!   三年前,暗星阁兴盛之时,暗星阁的阁主便上门找他合作。他经不住*,更经不起恐吓,便答应与暗星阁合作。   他不敢告诉君莫离,他即怕自己的亲哥哥卷入江湖中,也怕暗星阁的人寻上君莫离,把他的病哥哥作为人质要挟他。   但是,虽说是合作,三年来他们却从未让他做过什么,也从来没让他进过暗星阁总部。他只知道,暗星阁属于江湖上一个杀手联盟,杀手分为上三等和下三等,他从未接触过上三等的杀手,暗星阁随他调动的只有下三等且是最末等的杀手。   心里想了近十种可能后,君一泓才起身去皇宫给福贵妃请安。只是面色苍白,任谁都看得出他病了!   晚霞一早又给陆雪心和何嬷嬷送了吃食,这些天有安然亲手炖的补药和精心安排的吃食,陆雪心的身体明显看着胖了一些。可她仍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甚少说话。   “小姐,老婆子看那安姑娘对你极好的,她说是你娘让她来看你的,你养好了身体,我们求求她,让她带你去见见夫人,好不好?”   何嬷嬷端起一碗金丝燕窝粥,盛起一勺喂到陆雪心嘴边,轻声安慰道。   陆雪心仍旧抿着双唇,双手的食指绞着手帕,低头不语。看在何嬷嬷心里,心疼难受的紧。   何嬷嬷知道,安然的出现让小姐想夫人了,可是安然不说,天涯之大,茫茫人海,她们又不识人,去哪儿找陆雪心的娘?别说盘缠,就是走出丞相府,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何嬷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隐隐的抹了一把泪,将燕窝粥放在一边。她该出去干活了,为了不让秋嬷嬷发现她们如今的生活的变异,她每天都会早起半刻中去厨房帮忙。   晚霞今儿个走的晚一些,见何嬷嬷什么也没吃,亲自端了一碗燕窝粥递给她,温声道:“小姐说了,你跟心儿小姐一样待遇,不可饿着肚子!不用省下留给心儿小姐,我按时会给你们送吃的来的!”   何嬷嬷感激的老泪纵横,吸了吸鼻子,道了几声谢谢才接过晚霞手里的粥,一口气喝了个精光,连声道:“老婆子得先走了,那秋嬷嬷寻来了可不得了。”   言罢,她已经急急忙忙的出了荷风园!   晚霞看了看陆雪心,片刻之后做了决定,牵着陆雪心一齐出了丞相府的门。   安然睡的浅,见晚霞把陆雪心带了出来,心里有些惊讶,晚霞从来不做没有命令的事情。   “心儿!”   安然唤了一声,披头散发的起身,连外衫都忘记了穿。   晚霞告退,反手关好了门,向着前院走去!   她知道陆雪心对安然很重要,但是安然并未透露是因为什么。晚霞顶多认为陆雪心和安然有血缘关系,但是绝技想不到陆雪心会是安然前世的女儿!   这都过了两个时辰了,景王府怕是已经有动静了!   安然让丫鬟去买了些好吃且精致的点心,又让小狐狸陪着陆雪心,才把她交给丫头好生伺候着,自己去了前院。   “景王府有何动静?”   安然手持茶盖拨弄着茶水中的茶叶,看着茶叶舒展沉浮,沉眸轻声问道。   她此刻的心就像那茶叶,云卷云舒,而她的处境也像茶叶,浮浮沉沉,站在波涛汹涌的浪尖之上。   “景王府安静的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传出来!”   “今日倒是没有传出什么传闻出来。”   晚霞也很是奇怪,她确信自己将那十二颗人整齐的摆在了君一泓的榻上,又把干尸挂在了帐顶上,而且那个角度不管是谁醒来的时候都会吓一大跳,不,应该是无论谁醒来都会被吓得魂飞魄散才对,景府上不应该会像是现在这样平静仿佛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可是现在,景王府上依旧是静悄悄的,真的像是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般,着实太奇怪了!   安然也有些纳闷,原本还以为在太阳升起之际能够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喊声,也不知道是那君一泓胆子太大还是他定力太足,倒是让她原本的期望有些落空了。但是,这却使她更多了几分期待。   如果君一泓一早醒来发出一声惨叫,那代表着那景王爷也不过就是尔尔罢了。身为战神君莫离的弟弟,这点魄力都没有,她倒是有些看不起他。但如今景王府安静如往昔,君一泓倒是算得上个人物,沉得住气,隐忍功夫可见一斑。   “晚霞,你知道这代表什么吗?”   安然在心底琢磨了几遍对晚霞道,她的眼神之中有了几分笑意,“本以为这轮游戏会以恶作剧而结束,现在么...呵呵...游戏就会越来越缤纷上映了。”   世上不可能没有不透风的墙,依照晚霞的能力既然办妥的事情,就绝对没有失手的时候。君一泓醒来之时肯定看到了那些死相奇形怪状的人头和蜡黄枯槁的干尸,既然没有半点消息从景王府传出来,那么君一泓是暗自把这笔帐给记下了,现在怕是准备韬光养晦等待时机,蓄势反击吧。   “小姐,我昨夜去的时候发现除了景王府的侍卫,竟然还有另外两批人马埋伏周围!”   说也奇怪,除了那景王府的侍卫,竟然还有其他人埋伏景王府的附近,景王爷到底有多大能耐需要如此看护?   “哦?”安然意味深长的拉长了声音,双眸里闪过一丝玩味,轻抿了一口香茶,缓缓道:“若是我猜的不错,那两批人马分属于厉王府和当今皇上吧!”   君莫离虽然因病身退交出了兵符,居于天子脚下,活动于天子眼皮儿范围之类,但是他曾经在战场上的影响力不忍能及,他是战士们心中的神话。   皇上年迈,储君之位仍然悬空,众多的皇子都有机会在他百年之后登上皇位。如今九子夺嫡日渐白热化,君莫离若是有异心,凭借他的威望也可能将让曾经的部下归顺于他。若真如此,他将独秀于皇权争夺之路上,身处高处十几载的君主,是不会允许这样的人存在的。   所以,君莫离的生母肯定也被变相的作为了人质,而君一泓也是牵绊他的绳子。   安然不得不佩服君鼎越的狠劲儿,十五年前几乎杀尽了兄弟,踩着鲜血登上王位。十五年后,准备用这种残忍的手段考验自己的众多子嗣,虎毒尚且不食子,君鼎越比老虎还毒上七分!   晚霞点点头,心里也细细的揣测着这其中利害,这君一泓怕是不知道自己被君鼎越惦记上了。不知危险来临,还有心情对着那虚伪的陆家大小姐献殷勤,怕也难成气候。   “晚霞,午时之前把心儿送回去,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得将她带出来。我去厉王府一趟!”   安然起身说道,只是在叙述一个事实,没有一分不满或是责备。   心儿现在不适合抛头露面,若是被其他人知道她的存在,她就不能私底下和陆安荣谈判了。只要再坚持一些日子,心儿便可以用新的身份活在蔚蓝的天空下,不再是那陆安荣的女儿!   晚霞领命,她也是一时心软罢了!   安然出了大厅,脚步轻缓的走在曲折萦回的长廊里。沐浴着八月份的骄阳,闻着空气中阵阵的花香伴着绿叶的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安然忍不住驻足看了一眼那开的正灿烂的金桂,曾几何时,她的辰儿在金桂下面喊着:“娘,娘...你来啊...娘...”   “小姐,厉王来了!”   “啊——”   安然被丫鬟的声音惊得回神,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姐,你无碍吧?要不要请个大夫给你瞧瞧?”丫鬟喜儿见安然满头细汗,脸色煞白,连忙上前扶住她,惊呼道。   喜儿惊慌之余,安然居内安岳就是坐诊大夫,安然更是医中翘楚。   “走开!别碰我!”   喜儿的手指刚碰到安然的手臂,安然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厉声一喝,猛地一推,将喜儿掀翻在地。   喜儿惊恐的看着平日里冷清却从来不打骂下人的安然,双眼里噙着泪花,小姐怎么像是突然间变了一个人似的?   安然回神,深吸了几口气,擦拭掉眼角的泪珠,双眼射出两道冷峻的眸光,冷然道:“今天的事,管好自己的嘴!”   她怎么在今日变得如此失常,心儿不该来这儿的。她最近时不时的想起辰儿,看见他满身是血的喊娘救他,救他...   “是是是...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喜儿吓得浑身发抖,这样的小姐好可怕,周身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她的眼睛像是一个无尽的深渊,一眼望不见底。   喜儿磕了几个响头之后,眼前孤冷落寞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长廊里。   陆雪倾一早起来的时候心情颇为不错,她昨夜做了一个很是大快人心的梦,在梦中她见到了安然那个女人,她梦见了她被诸多的汉子凌辱,她掩面站在远处远远地看着。那些汉子疯狂的撕碎了她白色的裙子,撕成了碎片,她躺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嚎叫,手脚不停的挣扎...挣扎...   那些汉子邪笑着放开她,她遍体鳞伤,浑身是血,她凄厉地喊叫着,在地上爬啊爬的,鲜血拖了长长的一条道,汉子们站在她身后笑啊笑,这样的画面既血腥,又对未出阁的姑娘更是羞耻,但是陆雪倾却是觉得分外的痛快。   她恨极了安然,搅得她陆家家宅不宁。弟弟被她打断了双腿,妹妹被众人怀疑不是陆家的血脉,母亲被人怀疑与人私通,又被祖母和父亲责罚,这一切都源于那个叫安然的乡野村妇,她怎能不恨?   能梦见安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样子,她岂能不痛快?   陆雪倾在丫鬟的伺候下起了身,穿戴妥当,洗漱之后方才去了冷依云的屋子一同去许氏的屋子里头请安。   冷依云昨夜丑时末分才被陆安荣放回屋里休息的,跪了几个时辰,双腿都跪得麻木了,膝盖红肿淤青,走路一瘸一瘸的,像是患了腿疾。   一大早陆雪倾就来唤她,她眼皮儿都睁不开,双腿放佛都不是自己的了。心里又恨又怨,可是一点儿回旋的余地都没有。她昨日才被许氏骂了一顿,又被剥夺了当家主母的权利,她现在是一点儿错都不敢再犯,就怕许氏一不高兴,又打发她去了乡下别院。   她心里也清楚,昨日若不是景王爷过府,又恰巧景王爷喜欢雪倾,他才出声替她求情,陆老夫人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才默许的。今儿可没了景王爷,陆家还是陆老夫人和陆安荣当家,若她在犯一丁点儿错误,谁也救不了她。   陆安荣在月城里是人人称道的孝子,连君鼎越都曾在文武百官面前夸赞过他的孝道,他也一直作为文武百官秉持孝道的标杆。许氏是他的生母,她的话在陆家就等同于皇上的圣旨,陆家人都要臣服在她脚下,谁都不敢反对。   虽然冷依云心里想了个通彻,可是到底是有些晚了。许氏正在气头上,哪怕那是冷屁股,她也得咬牙用热脸贴上去。只要许氏那一关过了,能重新获得她的信任,她在陆安荣心中的地位也会随之上升。而陆雪倾姐妹也得不遗余力的在许氏面前好好表现,只要母女齐心,绝对不会让那些贱蹄子们拿出什么把柄出来!   尽管再不情愿起榻洗漱,冷依云还是逼迫自己起来,万分忍痛的洗簌好,由陆雪倾姐妹扶着出了门。在这前行的路上,冷依云也不忘记细细再叮咛了一番。只要抓住了许氏的心,她还怕没有翻身之日?   “倾儿,老夫人现在把主母的权利都交给你了,可见她是多么器重你,也不枉你这么多年来对她真心实意的孝敬。待会儿啊,你可得在老夫人的面前多说些好话,切莫叫老夫人再把娘亲打发到乡下去!”冷依云对着陆雪倾细细说着,自己这个女儿是放在老夫人跟前养大的平日里头最得老夫人的欢心,所以冷依云是再三嘱咐。   “你是我娘,我还会不管你不成!放心吧,我记在心上了!。”   陆雪倾从她踏进兰苑起就应了又应,母亲最近怕是被那安然给吓得胆小了。这些话今儿早上就说过八遍了。她心里已经有些反感,无奈那是自己亲娘,不耐烦的话可不能说出口。拍了拍冷依云的手,示意她放一百个心!   陆雪香早就已经在一旁有些不大耐烦了,只觉得这世上好的东西全是叫自己这个姐姐给占去了,倾城之貌,精致琴技,诗书礼乐样样精通,月城里名声极好,还有那么多跟在她身后的俊俏公子,景王爷对她更是唯命是从,私下她可是羡慕嫉妒了!   她对离哥哥一往情深,可是离哥哥对她怎么就不冷不热呢?   她和陆雪倾明明就是从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可待遇就天差地别,难道丞相府的嫡长女和嫡次女就那么大区别么?   她想讨爹娘欢心,特意和闺中的几个姐妹去寺里斋戒,只求家人平安,可爹爹却骂她只顾贪玩。   为了替二哥向安然讨回公道,想教训安然,她却被离哥哥护着,还让骄阳送她回府。那该死的安然还造谣说她不是爹爹的女儿,不是丞相府的二小姐,还惹得祖母和爹爹起疑,让其他姨娘看笑话。   为什么天下所有的好东西都归了她陆雪倾,她连点儿皮毛都没捞着呢?她如今算是明白了,在爹娘心中,姐姐才是心头至宝。   以前的时候陆雪香倒不觉得,只觉得姐姐温柔随和,美的像仙子一般,心灵更是纯洁的如同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别人夸赞姐姐的时候,姐姐总是羞涩的默不作声,而她在一帮表现的比姐姐还高兴,现在才知道那全是姐姐的计谋而已。   多年以来,一表人才、年轻有为的皇亲贵胄都知道陆家大小姐陆雪倾知书达理,温柔贤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对陆家二小姐却鲜有人知晓。一是因为她的容貌一般,随了陆安荣,二则是她琴棋书画,样样都比不过陆雪倾!   她心心念念的想嫁给君莫离为妃,可陆雪倾这个嫡长女的身份压在她头上。厉王正适配婚年纪,若陆雪倾这个十全十美的姐姐若是被封为厉王妃,等她及笄以后连做君莫离侧妃的资格都没有了。一想到这里,她心里就更加怨恨了!   她好歹也是嫡女身份,那她凭借着丞相府的背景,她也能嫁一个有官衔的公子哥为妻吧?可是经过大街上那么一闹,名声怕是都搞臭了,再加上被祖母怀疑血脉问题,怕是她的亲事有些坎坷了。而她的姐姐现在连帮娘亲都是一脸烦躁的模样,她哪里还敢指望她在老夫人面前多多美言?   不过,幸得她还差一年多才及笄,要不然依着现在的势头发展下去,只怕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她也得想点法子才行!   陆雪香一路绞着帕子低头不语,在心里默默的替将来做打算。凭着丞相府的嫡长女身份,姐姐进宫当娘娘也是可以的。眼见着选秀之日临近,祖母又趁着这当口从别院回来,难道是想送姐姐入宫?   陆雪香一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呆住了。若是这样,她是不是嫁给离哥哥的机会更大了啊?   “香儿,你怎么了?”冷依云见陆雪倾突然止住了脚步,面色露出三分不愉快来,“若是你像你姐姐这般受老夫人怜爱,娘亲就更放心了!”   姐姐,又是姐姐,她陆雪香为什么总是被拿来和自己的姐姐比较!   陆雪香连忙跟上,心里很不是滋味,声音淡淡的道,“娘亲,我在想怎么讨祖母开心呢!”   陆雪倾看了一眼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妹妹,脸上滑过一丝不耐烦,声似云中歌道:“香儿你管好自己那张嘴别乱说话就成了,祖母那儿我会好好说说的!”   “嗯,香儿听你姐姐的!”   冷依云也觉得是这个理儿,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神情里满是不信任。这丫头在外头惹了那安然,还把厉王搅合了进来,回来也没告诉她一声,昨日更是差点儿让她背了偷汉子的罪名的。这叫她再如何相信她?她是从心眼里不敢相信她!   陆雪香心里那个恨啊,怎么都掩饰不住。一颗心都在冒酸气儿,她怎么就乱说话了,她就真的那么一无是处吗?   “娘,其实我...”   “行了行了,娘心领了你的好意了,走吧走吧,待会儿去晚了!”   冷依云又是很不耐烦的敷衍陆雪香道,她不求她能帮衬着说好话,只求老夫人别拿她来戳自己就成。   陆雪香刚想发作,胡姨娘却抢先一步说了话:“哟,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让大小姐扶着了?腿没事吧?要不要妹妹替你捶捶?”   胡氏嘴巴尖酸刻薄,心胸狭隘,嫉妒冷依云独霸陆安荣多年。并且,冷依云得势之时,老是用主母的身份压着她,端茶倒水,捶背揉肩的事儿可没少让胡氏做过。昨儿个就听丫鬟说老爷罚了冷依云跪祠堂反省,今儿个见着冷依云愁云惨淡的模样,她心里怎会不痛快?   正当陆雪倾想挑刺,胡氏立即带着女儿陆雪茗微微弯了弯推腿,满面笑容道:“见过夫人,大小姐,二小姐!”   “茗儿给母亲,大姐姐,二姐姐请安!”陆雪茗长得很可爱,白希的小脸有些婴儿肥,大眼睛,琼鼻朱唇,全身上下还未褪去青涩和稚气,再等上两年张开了,也是沉鱼落雁之色,闭月羞花之貌。她仅比陆雪香晚出生三天,可是身份却是嫡女和庶女之分!   陆雪倾一时之间寻不到错处,只得暗暗垂眸,这胡姨娘竟然这么难缠了,她以前倒是小瞧了她。而陆雪香的功力却比陆雪倾差了一大截,冷哼了一声,侧过脸不看她们。她心里怎么可能舒服,连陆雪茗这个庶女也长得比她好看!   “胡姨娘说的什么话,外人听见还真以为我这个主母容不下你呢!”   冷依云见三姨娘和四姨娘带着陆雪纯和陆俊涛来了,嘴角勾起笑,强忍着怒气说道。她现在可不会着了胡氏的道儿,绝对不会犯一点儿错处来。   三姨娘、四姨娘带着庶子庶女分别给冷依云和陆雪倾姐妹行礼。陆雪纯才九岁,陆俊涛八岁,冷依云现在没心情跟这些姨娘嘴皮子,看了两孩子一眼,闷头闷脑的,眼里闪过得意。这些孩子即使在优秀,也不如她的雪倾讨老夫人喜欢!   “还不进去,想让祖母等你们不成?”陆雪香瞥了一眼众人,愤愤然的走在了前头。她真是懒得见这些人虚伪的嘴脸!   胡氏和何氏对视了一眼,两人眼里都满含笑意,对冷依云最近的遭遇幸灾乐祸。冷依云也不知道最近犯了什么小人,不顺心的事儿一件接一件,件件触霉头,现在还把老夫人给惹着了,这以后的日子可就有意思多了!   冷依云不知道陆雪香哪根筋又不对了,心里暗暗捏了把汗,瞪了胡氏两眼,才率先进去了。   潘氏胆小,连陆俊涛都是一副胆小模样,胡氏对这对母子都是嗤之以鼻。斜睨了畏畏缩缩的潘氏一眼,拉着女儿和何氏有说有笑的走了进去。   许氏早就起了,吃过早膳坐在花厅里一边饮茶,一边和她的陪嫁丫鬟碧清说这话。   碧嬷嬷替她捏着肩膀,有说有笑的,直赞她有福气。主仆二人高兴的都没注意到陆雪倾母女三人已经进了门。   还没跨进门槛儿就听见碧嬷嬷在夸她,陆雪倾心里得意极了。倾国的容颜绽放出一抹笑意,比天边染了金边的云朵还要美上三分。   “倾儿给祖母请安!”   陆雪倾率先弯了弯腿,声音甜美如歌,窈窕的身段婀娜多姿,陆雪香在她身后不情不愿的弯了弯腰,有气无力的给许氏请了安。   冷依云不敢有半点懈怠,规规矩矩的行了礼,站到了一旁。   许氏欢喜陆雪倾来了,直接把陆雪香和冷依云给忽略掉了。碧嬷嬷倒是把陆雪香和冷依云的表情收纳进了眼底,这夫人倒是收敛了不少,这二小姐却是越来越嚣张跋扈没大没小了!   “倾儿,来祖母这儿。”许氏对陆雪倾招了招手,慈眉善目的模样,和平常人家的祖母丝毫不差。只是这样的神情,只属于陆家嫡长女陆雪倾!   陆雪倾欢喜的上前,接替了碧嬷嬷手上的活儿,巧力的替许氏捶着肩问道:“祖母,可舒服?”   “嗯,恰到好处!”许氏满意点点头,闭目享受!   胡氏几人进来,看到这副温馨的场面,进退两难的同时心里更是止不住的冒酸水儿。明明是很温馨的场景,看在她们眼里却格外刺眼,像是有人拿绣花针在戳她眼睛一样。   陆雪倾得意的看着胡氏,眼神里露出得意的笑意。那眼神放佛再说,你刚才不是很得意么?现在怎么笑不出来了?   胡氏两只手绞着帕子,指甲深深的嵌进了手心里,这老夫人眼里就只有陆雪倾。其他的孙子孙女在她眼里,都是可有可无的!   冷依云依旧站在一旁低头不语,陆雪香是恨不得上前抽陆雪倾两个嘴巴子,她倒是讨好了老夫人,她们这一群人得在这里傻站多久?   “老夫人,二姨娘她们来请安来了!”碧嬷嬷见几位姨娘已经侯了一会儿了,出声提醒道。   “嗯!”许氏只是用鼻翼淡淡的应了一声,片刻之后又道,“时辰都过了还请什么安,哪儿来的回哪儿去!”   话落,二姨娘和三姨娘差点喷出一口老血来。她们足足在门外站了大半个时辰,请安的时间怎能不过?   “给老夫人跪安!”   胡氏一行人不欢不喜的谢安离开,冷依云却迟迟不肯走。陆雪香拉了她几次,她都微微摇了摇头。许氏没让她离开,她还不敢走!   “你还杵在这儿做什么?安荣竟然只罚了你跪几个时辰的祠堂,真是太便宜你了!你心里清楚到底有没有对不起安荣,现在立马给我出去抄佛经,把你那些肮脏思想全部给我洗涤干净再来请安!”许氏突然睁眼,便看见冷依云那张令人发火的脸,厉声喝道:“倾儿留在这儿就行了,二丫头一起回去好好思过!”   冷依云被许氏劈头盖脸一顿好骂,唯唯诺诺的的退了出来,心里很是怄气。可是,她又不能不忍着,若真的惹恼了许氏,她今早做的功课就功亏一篑了!   最糟心的怕是陆雪香了,二丫头?使唤下人呢?她堂堂丞相府的嫡女被叫做二丫头,跟那乡野村妇的女儿有什么区别?   “香儿,你看看你姐姐多讨老夫人欢喜,你得好好学学!”   冷依云依旧心心念念的是那受**的大女儿,哪怕刚才陆雪倾是一个字都没替她说情,她心里还是中意她的!   “够了!” ☆、071章 血引,解毒 (求首订)   重生之医门毒女,071章 血引,解毒 (求首订)   冷依云被陆雪香这么一喝,放佛自己听错了一般?香儿竟然吼她?不待她做出任何反应,陆雪香又道:“你心心念念都是姐姐,让姐姐出来扶你吧!哼!”   陆雪香用力的甩开冷依云的,然后提着小裙子哭着跑了。舒悫鹉琻   “香儿!”   冷依云莫名其妙的被掀了一个踉跄,正好碰到经过院子的丫鬟扶了她一把,才没摔倒在地上。   冷依云愤愤然的走出院子,一只脚刚跨过门槛,便看见了那么讨人厌的嘴脸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姐姐,这是怎么了?怎么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你这样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最近倒了什么血霉呢!”胡氏勾起嘴角幸灾乐祸的道,“刚才见二小姐哭着跑了,莫不是她真不是老爷的血脉,被老夫人知晓了?”   “放肆!”   冷依云听到胡氏乱扣屎盆子的话,勃然大怒。   这种话昨儿个就该收口了,竟然胡氏为了打压她还拿出来到处说。虽然是借着由头让她难堪,可若是传出去,到底丢人的是陆安荣。堂堂弦月丞相,后院都管不好,怎么辅助陛下治理天下!   胡氏没想到冷依云会勃然大怒,还以为她会继续隐忍的,看到冷依云凶神恶煞要吃人的嘴脸,胡氏心里揪着还有些害怕。   “胡氏,若是再满口胡言,信口雌黄,我定要请老夫人当面定夺!滋事造谣,老夫人必定不会轻饶!”   冷依云不想再在许氏院门口和胡氏纠缠,警告了一番后,转身离去。   胡氏脸红脖子粗的站在原地,看着冷依云的背影咬牙切齿。连主母的权利都被剥夺了,还敢这么嚣张,她非得...非得...   “胡姐姐,我们回去吧!”   潘氏抱着陆俊涛细声细语道,若耳里不好的,还真听不见!   “哼!”   胡氏冷哼了一声,转身掐了陆雪茗一下,没用的东西,若是有陆雪倾一半讨喜,她也就扬眉吐气了!   胡氏一群人刚走,小厮便急急忙忙的拿着秦府二小姐的帖子来了,说是请陆雪倾明个儿过府吃茶。   许氏听到这消息,欢喜的不得了。正愁没理由去秦府呢!   安然收拾好心情进大厅时,君莫离已经喝过两盏茶了。他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身后站着烈火和骄阳。主仆三人安静的独成一道风景,无形之中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气息。   君莫离今天一袭淡青色长衫裹身,腰间系着一根墨色的腰带,别着一块色泽圆润通透的玉佩,配上一张干净的没有瑕疵的玉面,精致的五官巧夺天工,每一分雕刻都恰到好处。只是,眉心微蹙,脸颊微白,尽管他极力隐忍,还是透出一股病态。   烈火骄阳自从那古墓一行之后,对安然打心眼里佩服。尤其是烈火,那么多恐怖丑陋的阴蛇,安然像是看星星一般兴奋,他可是做了一晚上蛇缠着脖子的噩梦。   “安姑娘!”   二人见安然进屋,率先开口行了一礼,然后又站在君莫离身后不作声了。   安然看了二人一眼,墨黑深邃的眸子又看向君莫离,“厉王可是找到那东西了?”   安然话落,主仆三人齐齐红了脸,尤其是骄阳,脸都能滴出血来!   安然倒是有些纳闷儿,忍不住多看了三人几眼,才坐在了君莫离的对面,唤了丫鬟端茶来。   “找到了,正为此事而来!”   君莫离瞬间表现的有些不自然,神情尴尬,低着头不敢和安然对视,连忙抬起茶杯喝茶。   烈火骄阳也深感无语,恨不得立马出去,那小丫头问这种话的时候,怎么脸不红心不跳的呢?   “王爷,没水了!”   “咳咳...”   安然见丫鬟端茶进来,抬手接过茶淡然道。君莫离一个没注意,被还未吞下的茶水呛了个正着。   烈火和骄阳低头看着脚尖,沉默不语。道行高深的谪仙主子竟然被茶水呛着了,这传出去岂不是会被人笑掉大牙?安姑娘的话果然很有影响力。   “奴婢该死,奴婢现在替王爷换茶!”丫鬟惊恐道,迅速退下,很快又端了一杯茶进来,替君莫离换了茶,脚下生风的退了出去。   “二位侍卫也别干站着了,本姑娘最新研制了一种糕点,二位可以去桂花树下品尝一番!来人,带二位公子过去!”   烈火和骄阳哪里听不出安然这是在撵人,不过他们更是求之不得,赶紧退了出去。再继续呆在这里,他们可没主子那么有定力对付安然嘴里惊世骇俗的词。   “王爷,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了!”安然抿了一口茶,温声提醒道。   “嗯,”君莫离淡淡的应了一声,抬手又喝了一口茶,问道:“这花茶很清香,桔花,枸杞,决明子,桂圆肉,但是味道却不涩,你还加了什么?味道真的很特别!”   安然见他不切入正题,也不急于一时,“加了一丁点儿蜂蜜而已,这四种中药配上蜂蜜,清肝明目,滋润肠道!”   “很特别的待客之道!”君莫离如实说道,从来没见过哪家用这么寻常的东西泡茶待客的。但又不得不说,这些材料虽然普遍,但是配上蜂蜜,茶水的那股味儿便变的不寻常了。   “你是我十五年来接待的第一个客人!”   在她的生命中,除了告诫自己的目标只有复仇之外,人情世故,她从来不屑!   白日喝花茶,夜里喝安神茶,只有这般,她才能安然入睡,不用**的饱尝那痛失亲子的痛楚。   安然的话让君莫离微微一怔,她怎么可以孤傲到如此程度?他总以为自己这几年来深居简出已经不易,没想到还有比自己更看透这世态炎凉的人存在。   在君莫离眼里,安然像是岁寒而绽放的寒梅,不畏严寒,独立于任何花卉之外,孤芳自赏。然,只有用心去感受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方能感受她内心的孤独!   君莫离抬眸的瞬间,安然又在身上裹了一层防备,没有了之前取笑他的轻松感。她面色清冷,双眼带着疏离,深邃的眸子看着他,一股不容靠近的气息萦绕在她周围。   “王爷,说正事吧,我怕你一会儿倒地就爬不起来了!”安然似笑非笑的看着君莫离道,“你们三个谁动的手?”   安然突然很想知道是谁看了药引子的身体,还取走了她一生最重要的东西?她心里的恶趣味因子在不停的告诉她,是君莫离,君莫离...   君莫离微微摇头,这丫头总是面冷心热,明明是关心人的话,从她嘴里听出来总像是诅咒一般。   诅咒,这个词貌似形容的很贴切!   “骄阳!”   君莫离咳嗽了两声,双眼带着几分尴尬,沉眸应道。   难怪骄阳的脸红的像猴子屁股,敢情是骄阳这个*男夺了人家的清白,收集了“**子之血”。   **子之血,在毒蛊的领域里,一直被称作绝佳的药引子,可解蛊,更能喂蛊,是众多养蛊巫女最喜爱的东西。巫女们常常为了高品质的血引大打出手,而在弦月和夜月接壤的边境一带,甚至有新婚丈夫在成亲的第二天早上卖血引!   然而秦夫人所中的蛊毒,不是所有的血引都可以。解噬心蛊的血引需要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之血,并由纯净的血引混与阴蛇王之胆,配上雪域灵狐之血,才能制出最纯正的解药。   安然不得不赞叹,君莫离竟然如此本事,仅仅一天就找到了人,还把东西取到了,效率不可谓不高!   “在轻烟翠柳,恰巧就遇到了!”君莫离见安然隐隐偷笑,虽不知道她在笑什么,他还是继续将东西的来历说了一遍。   轻烟翠柳是护城河一畔很出名的一艘歌姬坊,船上的姑娘不同关于*,虽然都是被家境所困,但是她们大多数都是靠才艺混饭吃的。   安然点点头,若是歌姬,那骄阳给她一笔银子倒是不用娶她了。   “王爷,看在你效率如此高的份上,给你个忠告吧!”   安然眨着眼睛,纤长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一般俏皮可爱,让君莫离有一瞬间的出神。他最近几天是怎么了?好像自己不受控制了一般!   “第一,想活久一点,夜月苦茶你可喝不得;第二,看好景王爷,下一次可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君莫离立即敛了神情,玉面上清冷如初,古潭般的瞳孔微缩,眼神里隐隐透着一股子怒气。   “多写姑娘的忠告,”君莫离起身道,“姑娘明日过府替秦夫人解毒,本王可否能随同?”   “当然,秦府上下欠着你人情呢!”安然划过一抹冷笑,明日取出的蛊毒,正好能派上用场!   君莫离指了指案几上的一个青花瓷瓶,道了一声告辞,折身出了门槛,急匆匆的往外走。在树荫下乘凉的烈火骄阳立即抬脚跟上,不知主子何事如此慌张!   安然抬脚走了几步,白如葱根的手指拿起瓷瓶,嘴角露出一抹笑意。而伴随着微风传来的是君莫离轻描淡写的三个字:景王府!   安然翌日起了大早,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抱着雪球去了药室。   这间药室是安岳按照安然的要求请人修建的,除了中间十平米的平地,屋子四面的墙上都是参差不齐的木格子,每一搁都用疏密不一,却又精致的铁网做门,扫眼一见,可以看到里面装着的东西竟是有眼睛的活物,发出各种窸窸窣窣的东西。   安然开门的一瞬间,光线摄入屋子,那些晶亮幽明的眼睛闪着光亮,吃东西的声音也更大了一些。   雪球滚着胖乎乎的身子在屋里乱窜,小爪子趴在铁网上,欣喜的看着那些动物,欢喜异常。   安然这里面养的东西全都是毒物,传说中的五毒:蝎子、蜈蚣、蛇、蜘蛛,蟾蜍,个体大,种类多,由安然特意调制的食物喂食,毒性都比平常见到了还要毒上几倍。   安然按照惯例给它们喂食,用夹子夹了一条肥硕且体色成黑色的蜈蚣进竹筒里,塞好木屑子别在腰间。   然后取了一只毒蟾蜍放在小狐狸头上。蟾蜍的气囊鼓鼓的,满身的疙瘩,一对大眼睛晶莹透亮,四肢爪子搭在雪球毛茸茸的毛发上,发出“咕咕”的叫声。   安然取了泡制了一晚上的解药,抱着雪球出了门!   安然走到秦府时,君莫离主仆三人已经等在门口了。君莫离的气色与昨日比起来,又稍稍差了一些!   “厉王爷,真早!”安然露出一抹笑意看着君莫离道。   君莫离甚少见过安然笑颜如花的模样,心里咯噔了一下。烈火和骄阳也是一惊,她竟然是会笑的!安然整天一副清冷的模样,他们还以为她是不会笑的。   烈火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骄阳,这二人倒是整天一副冷脸,倒是有相似之处。   “你会笑...”   “不会笑的是死人!”   安然倏的敛了笑意,冷言冷语的刺了烈火一句,烈火又看见了那只满身毒疙瘩的蟾蜍,立马老实了!   总结了一句:这丫头,惹不得!   君莫离见眼前的小丫头瞬间又竖起硬刺炸了毛,微微摇了摇头,她这样的年纪不该是这样的。若她不该是这样,那她又该是哪般?   “本王见时辰差不多了,就过来了,刚到片刻!”   君莫离撒起谎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明明是他忙着找君一泓算账而忘记了问安然时辰,今早怕和安然错过,提前了一个时辰过来的。   烈火和骄阳站在君莫离身后抽了抽嘴角,四十五度望天,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走吧,莫让秦大人等急了!”   秦若阳收到安然今日过府替母亲解毒的消息,特地向君鼎越告了假不去早朝,专程在府里等安然。   小厮看见安然时,已经撒腿进去禀报了。如今,安然在秦府的地位可不同往日秦福做管家时。   她此时此刻是秦府的座上宾!   “姑娘,请!”   君莫离不动声色的瞧了一眼安然怀里的小狐狸,头上那么大一只毒蟾蜍,竟然还睡的香甜得很。   秦若阳见下人来报,立即出来迎接。跨出门槛竟然看见了君莫离,神情微微一怔。但又很快恢复了常色,“见过厉王爷!恕下官有失远迎!”   “秦大人不必多礼,本王只是随便转转碰到了安姑娘,便一同过来了!”   安然见二人打官腔的虚伪模样,心里“呸”的一声,官字两张口,果然说的极好。见人说人话,逢鬼便说鬼话。   秦若阳和君莫离虚与委蛇的一番,才看向安然。如浴春风般的微笑扣人心弦,周身洋溢着温暖的气息。   “有劳安姑娘了!”   安然看了他一眼,没有特意的讨好,也没有过分的疏离,声音平静的荡不起一丝涟漪道:“这话你该对厉王爷说的!”   君莫离微微摇了摇头,这丫头总是在还他人情,她就那么想和他划清关系么?她可知,她已经还了更多给他了?   秦若阳为之一愣,笑意不减的双眼扫了一眼君莫离,又看向安然,“安姑娘请!”   虽然秦若阳不知安然是何意,但他早就知晓安然肯为他母亲治病是因为君莫离,而她也是早就识得君莫离的。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匪夷所思的关系?   安然侧身让君莫离先行,故意落在几人身后,刚跨过门槛转过大门,便听见看门的小厮道:“陆大小姐到!”   安然墨黑的双眸水光流转,嘴角微微向上弯,顷刻间已经有了主意。陆雪倾竟然来了秦府,真是天助我也!   今天的日子,怕是又要过的有滋有味了!   一行人跟着秦若阳进了秦夫人居住的院子,再次拜访,院子里已经没了那些繁花,只剩下满院子毛茸茸的小草,围墙边种着满天星,金黄色的小花儿低调不起眼,却又美不胜收!   秦夫人知道安然今日要过府替她解毒,早早的便起了等着了。   秦若阳告诉她安然已经有法子给她治病的时候,她是发自肺腑的笑了。她总看着安然很安心,有一种莫名的信任存在于安然身上,她选择相信她。相信她可以让她再活上两个月,只要她活着,秦威就不可能将秦若颜送进宫中给曦儿添堵。   安然不想参与他们的内宅斗争,只是她答应了君莫离尽力而为,那么就一定会治好她。至于以后,她不想再跟秦家有任何牵扯!   秦夫人若不是浑身无力,又精神恍惚,她是想亲自去府门口迎接安然的。身边的丫鬟告诉她,随安姑娘来的,还有厉王爷,大少爷已经将二人迎进屋来了。   “姑娘,辛苦了!”秦夫人看着站在厉王身边安然,给君莫离行了礼,眉梢带喜的道。   秦夫人只觉得这丫头是越看越发的顺眼,性子清冷却又不孤傲,跟自己还未成亲的大儿子倒是挺登对儿的。想到这里,她不由地朝着安然招了招手,招呼她到自己的身边来。   安然不好驳了她的好意,将雪球顺手塞到身后的烈火手里,然后趁机上前替秦夫人诊脉。   烈火吓得快哭了,本以为那些蛇就够恶心了,没想到还有更恶心的东西存在,这叫蟾蜍的动物,实在是太丑了!   “夫人,我已经取到了药,现在就可以替你解毒了!”安然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温声道,“另外,我还需要一个侍疾之人配合。只是此事事关重大,可能需要二小姐帮忙了!”   安然说完,还给秦夫人使了个眼色。   秦夫人也有些奇怪,但安然眼里写满了认真,又不像开玩笑的样子。   这是什么歪理?   秦若阳想开口,却被秦夫人抢先开口,“婷儿今日好像约了朋友玩耍,不知道她那好友来了没?荷叶,你去二小姐院子里看看!”   秦夫人不疑有他,她相信安然不会骗她,若是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只为了婷儿,完全没有如此必要。   荷叶应了一声,立即去了秦若婷的院子。君莫离站在一旁无所事事,秦夫人唤了秦若阳好生招呼厉王,这里没他什么事了。   秦若阳看了安然几眼,心里也是相信安然的,便和君莫离一道对弈去了。他们很久都没有杀一盘了!   秦若婷很快便来了,随她一起来的,还有陆雪倾。当陆雪倾看到安然时,差点惊掉下巴。秦若婷本是让她等一会儿的,而她认为这么好拜见秦夫人的机会又岂能放过?她可是将许氏的话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准备好好修补一下两家的关系。只是,安然这个女人怎么也在这里?她心里隐隐有种不安感升起,但又说不上为什么。   “雪倾给夫人问安!”   陆雪倾很快回了神,给秦夫人行了一礼。但是秦夫人却态度突然有些冷了,看了一眼陆雪倾道:“是陆大小姐啊!招待不周,请见谅!”   自从冷依云将手伸到秦府来出了秦福那一出后,秦夫人便对陆家有了看法。陆雪倾也算是秦若婷的闺中好友,在月城的名声也极好,她本是想着趁选秀之后,若陆雪倾没进宫,则替秦若阳上门求亲的。   可是,陆雪倾虽是声名在外,但有冷依云这个胆大妄为,视人命为草芥的母亲,她对陆雪倾的喜爱也大打折扣。虽然秦若阳极力压下那件事,并未告知珍妃,但秦夫人是不可能再去提亲了!   “夫人客气了,我素来与婷儿交好,怎会有嫌隙!”陆雪倾话锋一转,又道:“夫人的气色比雪倾上次见你时好了不少,不久之后定能痊愈!”   明明是讨喜的话,却让秦夫人恨不得一巴掌拍她出去。满口胡言,谎话连篇。她的气色都快死了,竟然还说比之前好一些,这是诅咒她吗?   “娘,你特意唤我过来,可是你的病能治好了?”秦若婷带着欣喜问道,她体形微胖,一看就属于福厚的一类。皮肤白希,鹅蛋脸,柳叶眉,琼鼻小嘴,朱唇皓齿,也算个美人。   秦夫人脸色微微缓和了一些,淡淡的点头,看了屋子里的人一圈,道,“除了荷叶和秋香,其余的都守在院子外面去!”   “是,夫人!”   丫鬟们立即退了出去,而陆雪倾站在屋里,秦夫人有些为难。   “陆小姐...”   “陆小姐肯定是想留下来帮忙的,是不是?”   安然截断秦夫人的话,似笑非笑的看着陆雪倾道。   别以为陆雪倾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她不知道,名面上是会秦若婷,实际上却是为了和秦夫人修补两府之间的关系。既然她们用共同的目标,那她一定丢一条橄榄枝给她,让她如愿以偿的能留下。   当然,这也是她千方百计、鬼话连篇让秦二小姐来侍疾的目的!   “这位姑娘说的极是,雪倾想留下来看有什么事情可帮忙的!”   陆雪倾虽然不知道安然为何要让她留下,不过只要能达到目的,那她也就承了她这份情了,以后一定“好好”的奉还!   秦夫人见安然没反对,陆雪倾又坚持,微微点了点头,“那陆小姐就在这外面喝茶吧!”   “婷儿,你和安姑娘随娘进来!”秦夫人示意秋香扶起她,朝着卧室而去。   安然出门将烈火手里的雪球抱了进来,跟随秦夫人一同进卧室,她跨进门槛的时候,微微撞了一下旁边的秦若婷。   “二小姐,对不起!”   安然立即出声道歉,秦若婷刚想说没关系,却回头看见安然手里的暴丑蟾蜍,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蟾蜍“咕咕”的叫了两声,好像在抗议,大家都害怕它,她有那么丑吗?小狐狸不久挺喜欢它的吗?   秦若婷被吓晕了,谁来配合安然?荷叶将秦若婷扶到椅子上准备去找别的庶女小姐,陆雪倾却道:“荷叶姑姑别去了,耽误了时辰可不好,我和婷儿情同姐妹,只要秦夫人不介意,雪倾愿意替婷儿尽孝!”   秦夫人躺在*上身体微微一愣,陆雪倾竟然愿意给她侍疾。   在弦月,君鼎越极其推广孝道,因此无论大户人家还是平民百姓,只要家中长辈患有疾病,无论在忙什麽大事,也要回家守在一旁侍疾。这也是为何秦若阳随时都能向君鼎越告假的原因。   女儿胆小不中用晕过去了,丞相府的小姐竟然愿意,她心里的震撼可不小。心里对陆雪倾又有了新的看法,或许是她太偏执了!   “那就有劳陆大小姐了!”安然闻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说道,看了眼陆雪倾转身去了窗边收拾那药引子!   陆雪倾,既然你那么想帮忙,我就成全你,只是待会儿怕是有你哭的时候!   安然将雪球放在案几上,从竹箱子中取出一个青花的钵和蛇皮袋。轻轻的打开蛇皮口,小心翼翼的将蛇皮袋子里混有血和胆汁的血清色液体倒入钵中,屋里瞬间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陆小姐,你过来把它抬着,切记不可洒了!要不然,我和厉王犯险从古墓里取出的阴蛇王胆便废了!!”   安然对着陆雪倾招了招手,面带笑意的替陆雪倾解释道。   陆雪倾已经被那股子腥味儿刺激的神经紧绷,面色有些发白,胃里泛酸水儿了。凤眼瞅见金钵里的东西,胃里顿时翻江倒海般难受。   “你说什么?那是墓里面的蛇...蛇胆...”   陆雪倾一想到那些冰冷软体的丑蛇,尖尖的嘴里吐着红信子的模样,头皮都在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她怎么说得这么轻松?   安然见她小脸惨白的模样,甚是痛快。安然戴上了蚕丝手套,掏出那把玄铁匕首,抓起了小狐狸头上的毒蟾蜍,锋利的刀尖对准了蟾蜍的心脏,猛地刺下,鲜血溅了陆雪倾一脸。   毒蟾蜍四肢使劲儿的挣扎,血流干涸后,停止了动弹。   “啊——”   陆雪倾惊恐的叫了一声,慌忙的用手帕去擦拭脸上的血,慌乱之中却越擦越狼狈,满脸的血污映着惨白惊恐的脸,对比更是鲜明!   荷叶和秋菊见陆雪倾如此失态,心里起了微微变化。是她自己要求着来看夫人,又争着要侍疾的,怎会这般有失小姐身份?叫叫嚷嚷的像什么样,哪里像是传闻中稳重识大体的陆家大小姐?   秋香虽见她不惯,但她终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便出门唤丫鬟给她打一盆水进来,这般模样实在很难想象月城第一美女是这般风貌!   安然挖出蟾蜍的苦胆,让荷叶倒了一杯清水来,溶于碗中,让秦夫人喝下,“夫人,比别怕,闭上眼睛就好。一会儿我用金针封住你的穴位,你感觉不到痛的!”   秦夫人笑着将苦涩恶心的水喝下,又躺了回去,轻声道:“我相信你!”   毒蟾蜍是她精心喂养的,浑身是毒,它的胆汁能催化秦夫人体内的毒蛊,再配合她的针法,那些蛊虫便会往一个地方汇聚。   安然用金针封住了秦夫人身上的几处大穴,下手稳、准、快,顷刻间的功夫,微微的刺痛之后,秦夫人已经不觉得疼了。   只是,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乱窜,像是找不到路似的,迷茫的乱撞。身体也开始逐渐发热,左手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肿胀,并在白希的皮肤上隐隐的印出柳条形米粒大小的影子。   荷叶和秋菊站在一旁,惊异的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嘴巴张大的足以塞下一个鸡蛋。   秦夫人想看看她身体里害人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睁开眼睛看向自己的手臂。安然正坐在榻前,右手捏着长而细的金针慢慢的扎进她的手腕。   “陆大小姐,把金钵子端过来!”   安然头也没回的喊了一声,哪怕她不回头,她也知道陆雪倾此时此刻恨不得将手里的东西丢掉却又不得不端着的表情。   陆雪倾此时已经整理了仪容一番,看上去没之前那般狼狈。双眼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安然,又吸了吸鼻子,慢慢地稳住了心神,两只白希的收捧着金钵小心翼翼的走近,尽量屏住气息,不让恶心反胃的腥臭味道钻进鼻子里。   不得不说,陆雪倾倒是个极能忍耐的,如此时候,竟然还能装出一副僵硬却又得体的笑容来,可见隐忍的功底一斑。   “蹲下,接好了!”安然像是唤狗一般,清冷的眸子带着笑意,“陆大小姐,接下来手可别抖啊!”   陆雪倾本来就笑的僵硬的脸更难看了,眉头紧蹙,借着蹲下的功夫,背对着秦夫人和两个大丫鬟狠狠的瞪了安然一眼,这该死的践人,到底要折磨她到什么时候?   安然直接无视掉陆雪倾愤恨的双眼,悠然自得的伸手取下腰间的条形竹筒,双眼射出一道精光,右手轻轻一扯,左手猛地一倾斜,那条黑蜈蚣一下子落到了金钵之中,在液体里头不停地翻滚着。   陆雪倾离得近,那蜈蚣又细又多的腿突然间放大了无数倍,刚才才缓和一些的小脸猛地煞白,手一抖差一点将这钵给丢了出去。   安然迅速伸手按住陆雪倾的手,她缓缓道:“陆大小姐你可得了,这金钵里的液体可不是只有阴蛇王的胆汁,外加数种名贵草药,雪域灵狐的鲜血,再加上女儿家的**子之血作为血引。而那血引可并非谁的都可以,必须阴年阴月阴时出生姑娘才可以,陆大小姐,洒了,可得用你自己的血引了!不过,就算你肯,那古墓中一年才悬挂一次的阴蛇王蛇胆可就没有了!到时候若是秦夫人出了什么意外,珍妃娘娘那儿你可不好交代!”   血引?**子之血?   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而那令人羞耻的东西,安然却好像再说今天天气一般,说的自然好不扭捏拘泥。而陆雪倾最震惊的还不是血引,而是安然怎么会知道她是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   安然怎会有自己的生辰八字?   珍妃娘娘?陆雪倾眼前立即飘过那个高贵而美丽的女子,中宫无主,珍妃娘娘一手把持后宫多年,虽未被册立为皇后,但后宫的实权都握在她手里,不是皇后,胜似皇后。   一想到秦夫人若是死了,珍妃娘娘哪儿她用命也交代不了,陆雪倾的手抖得再厉害,都不敢拿这个开玩笑了。抬头看向安然,她只觉得安然的那一双手如千年的寒冰一般,仿佛从地狱深处深处来的,叫她忍不住打了一个颤。   安然收回了手,轻轻的抓住了秦夫人的手,发现她的手指甲的颜色比前几天还要深一些。她取出匕首在荷叶准备好的烛火上反复灼烤,待那冰冷的刀锋微微变黑,腾起一缕雾气的时候,右手迅速抬起秦夫人的手腕,狠心的一刀划下去,一条一寸左右的刀口赫然于眼前。   而那本该被叫做血的液体竟然是绿色的,“嗒嗒”的落下,掉进陆雪倾捧着的金钵之中同那混合多种液体的解药混合在了一起,随着鲜血不停的滴落,秦夫人肿胀的手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她越发的看得惊奇。   片刻之后,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金钵,这一看她整个人跌坐在了地上,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那金钵之中除了混着胆汁、蜈蚣、雪域灵狐的液体,竟然还充满着无数蠕动着的小虫子!血还在继续往下滴,那血中混着的白色米粒般大小的肉虫子不断往下掉进金钵中,越来越少,血的颜色也慢慢的由绿色变为淡绿色、淡红色、红色、暗红色...   陆雪倾从小养在深闺,学习的都是三从四德,四书五经,琴棋书画,诗书礼乐,哪里见过这么恐怖的画面?   本想着混着银蛇胆汁飘着血腥味儿的液体已经是恶心,却没想到更恶心的是毒蟾蜍血溅了自己一脸,而后又听闻什么女子的初血,再看见那条黑漆漆的长脚蜈蚣...而更恐怖的,却是那些从秦夫人体内和着污血流出来的小虫子。   黑蜈蚣在金钵中不停的翻滚,像是极其痛苦一般,搅动着粘稠并且变成幽绿色的液体,长而密集的腿不停地挣扎,那些虫子推挤在蜈蚣身上,ru动着细小的身子,竟然爬上了蜈蚣的细脚,慢慢地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最后,那条蜈蚣什么也没剩下,肥硕的身体被小虫子吞噬了个干净。   陆雪倾被这恶心恐怖的一幕惊得瞳孔放大,两眼木然的盯着那金钵,猛地一回神,弱不经风的身子吓得不停地颤动,胃里的酸水翻江倒海,再也忍不住,趴在榻前吐了起来。   随着她身体的晃动,金钵里的粘稠液体也一并晃动,伴随着那些小虫子,一时之间,那金钵一抖一抖的,液体荡在金钵的内壁上,随时都有溅出来的可能。   “陆大小姐,你现在可更要端稳了,要是那小虫子有一条粘在你白如凝脂、滑入锦帛的手背上,你的纤纤玉手可就毁了!那皮肤会一点点的溃烂,一条小虫子生出两条小虫子,再变成四条小虫子...最后,全身都会沾满小虫子啃食你的五脏六腑,到时候可就香消玉殒了!”安然双眼冷笑,压低了声音凑到陆雪倾耳朵处道。   陆雪倾听完,浑身抖得更加厉害,低着头吐得天昏地暗,但抬着金钵的双手确是纹丝不动。   安然勾起一抹冷笑,折身从竹箱子里取出止血粉洒在秦夫人的手腕上止血,待血液凝固了,用特制的药酒洗掉那层血粉,用消过毒的纱布替秦夫人包扎。   此时,秦夫人的手指甲已经恢复了红润之色,粗壮的手臂也变得和另一条一般粗细,皮肤上也没了那些米粒大小的阴影,她体内的毒蛊已经解决掉了!   “夫人,现在我替你取下那些金针便无碍了!”   安然看着秦夫人淡然道,而秦夫人脸颊煞白,震惊的瞪大了双眼,久久不语。   她只是想看一眼到底是什么东西罢了,没想到竟然会是恶心的虫子,而且肉眼可见。若是再长大一些,跟那蛆虫有何区别?待她一死,这些虫便会啃食掉她的五脏六腑,钻穿她的皮肤,爬满她的全身...那些人可真够毒啊,竟然想到如此残忍恶毒的招数来害她!   “夫人!”   安然又唤了一声,秦夫人才猛地一回神,惊魂未定的看着安然。   “夫人,我现在要将金针取下,但是那麻醉的药效已过,可能会有些疼!”   秦夫人微微颔首示意,缓缓的闭上了眸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   安然伸手慢慢的取下那些金针,秦夫人的眉心紧紧的蹙着,面部肌肉的抖动,方能看出她忍痛的毅力。   每一根针都入骨三分,没取一根,便要忍受一次刮骨之痛。   而站在一旁的荷叶和秋菊的视线恰好被安然挡住,伸了两次脖子也未见陆雪倾金钵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只见她吐得黄疸水都出来了,而安然却不顾不问,她们也未得到秦夫人的吩咐,两人相视了一眼,低下了头。   而那站在门槛处的小丫鬟,正好瞅见这令人作呕的一幕,早就忍不住心里的滔天巨浪,捂着嘴冲了出去。   安然替秦夫人取下最后一根金针,将所有的金针收进卷镇里,才看向陆雪倾道:“陆大小姐怎么吐得这般厉害?难道是胃不舒服?只是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这般模样了?要不要我替你把把脉?”   “不劳你费心了!”   陆雪倾一身狼狈,发髻也被蹭散了下来,歪歪扭扭的,小脸煞白,容颜憔悴,根本没了和安然斗下去的心思!   而安然却是不会就此轻易放过她的,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继续道:“大小姐,我看你病的这么重,还是让我给你瞧瞧吧!”   陆雪倾从来没想过安然除了心狠手辣,还卑鄙无耻至极,明明一切都是她做的,她竟然还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装善良,这恶毒的妖女怎会这般无耻?   她反感安然,觉得她做作的恶心,提高了几分声音道:“我没病,不需要你治!”   陆雪倾连续三次拒绝安然,在旁人眼里她则是成了害怕安然给她诊病,她们的心中已经开始浮想联翩了!   安然心里满意极了,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看向荷叶和秋香问道,“请问二位有泛酸作呕的症状吗?”   荷叶和秋香不明所以,但空气中的血腥味还不足以呕吐不止,一脸茫然的摇了摇头。   “哦,那可能是因为陆大小姐的体质不一样吧!”   安然留下这么一句话,折身取走陆雪倾手里的金钵退出了卧室,陆雪倾狼狈不堪的模样落尽两人眼里,此时的陆雪倾哪里还有初入门时的端庄模样?比那街头要饭的乞丐还要狼狈几分。   而屋外,昏迷了半响的秦若婷幽幽转醒了过来。安然收回手中的药瓶,对她微微一笑,向她指了指卧室,秦若婷摇了摇还有些混沌的脑袋走了进去。   “雪倾!”   秦若婷见陆雪倾浑身污垢的趴在地上,吓得大喊出声,不顾陆雪倾身上的脏乱将她扶了起来。   “呕——”   陆雪倾怎么也忍不住胃里的酸味儿,总觉得想吐。荷叶和秋香奇怪的看了她几眼,再联想到安然说她“体制不一样”,心里突然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莫不是陆大小姐...有了?   “雪倾!”   秦若婷又唤了一声,心下又觉得愧疚了母亲,侧头看了一眼阖上双眼休息的秦夫人,见母亲面色没有之前苍白,睡颜安详,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扶着陆雪倾往外走。 ☆、072章 把他给我丢出去(求首订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72章 把他给我丢出去(求首订求月票)   安然端着那金钵出了秦夫人的院子,随便找了一丫鬟带路,去寻君莫离等人。舒悫鹉琻她这手里的东西可是好东西,以后还得派的上用场的。而在发挥蛊虫最大作用之前,她可得好好恶整那对活宝一番!   丫鬟见安然小心翼翼的端着那金钵,忍不住好奇瞥了一眼,金钵中除了幽绿色的液体伴随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之外,也没什么特别。   “姑娘,大少爷和厉王爷在翠云亭,请随奴婢过去!”   小丫头收回视线,恭敬地低头三分,领着安然前去。   “离兄,你的棋艺更精湛了!”   “若阳兄过奖了,本王只不过赢了你一颗棋子而已!”   “输就是输,哪怕是输了半颗,在下也甘愿认输!”   “哈哈哈...”   ...   安然跟着丫鬟走近,远远的便听见空气中未消散的笑声,这样洒脱肆意的笑声,竟然是来自君莫离和秦若阳的?安然倒是对二人有些刮目相看了!   “安姑娘!”   骄阳和烈火站在亭子外的大树下,骄阳远远的看到了安然,待她走近了一些,唤了一声。   安然顶着烈日一路走来,脸蛋晒得红扑扑的,额头的头发被汗水浸湿了黏在额头上,倒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烈火侧头看了她一眼,双眼向下,正好盯在她那个金钵上,心里静有些好奇起来。   “安姑娘,家母的毒可是解了?”   秦若阳听见骄阳唤了一声“安姑娘”,神色有些激动的站起身,迈了几步出了亭子。   翠云亭是秦家西苑的亭子,背靠着一个大湖,湖里种着莲藕,碧绿的荷叶如同油纸伞那般大小,迎着微风轻摇着。那淡粉色的莲花开得正旺,朵朵碗口大小的莲蓬衬着花朵轻轻摇曳,微风中吹来阵阵清新的花香。翠云亭周围种满了翠竹,遮挡了烈日的阳光,亭子里清凉极了。   安然浅笑着走近,顺手将手里的金钵递到了烈火手里,烈火不疑有他,利索的接了过去,双眼像是被勾魂一般,被那幽绿色的液体勾了进去。   “嗯,等秦夫人醒后在扎上几针就无碍了!”   安然淡淡的答道,掠过秦若阳,径直往亭子内走了进去。从她掠过的一瞬间,秦若阳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君莫见她走近,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如同日月星辉,使万物瞬间失色。   安然从未见过这般的君莫离,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萦绕他的周围,温润如玉也不足以形容。可明明就是这样一幅令人如醉如痴的面容,安然却冷淡的用唇语道:“王爷,笑的有些难看了!”   君莫离哑然失色,脸上的笑意僵在嘴角,眼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这丫头...让他说她什么好?   “啊——”   秦若阳刚转身,烈火在他身后乍然叫喊出声,吓得他脚步一顿,又立刻转身。   一回头,刚才那金光闪闪的金钵的内壁上竟然爬满了白色的小种子,ru动着身体向上爬。密密麻麻的虫子一堆接一堆,重重叠叠的搅在一起,秦若阳的脸上霎时就白了。   君莫离听到烈火的声音,正好缓解了刚才的尴尬,冷然道:“烈火,一惊一乍的做什么?”   虽然在指责烈火行为不当,但他却在心里暗里庆幸,若不是烈火这一声,他还不知道怎么打破那尴尬的气氛。   安然心里得意,面儿上却像没听见烈火的惨叫似的,淡然的看了一眼棋盘旁边的吃食。肚子“咕咕”的叫了两声,五脏六腑都在抗议,忙了一早上,又累又饿,这滋味儿可不好受。   而苦主烈火,却端着那金钵无处脱身,不敢扔又不敢放。安然的手段烈火算是亲身经历过的,光是那股子狠劲儿他便亲眼见过,更别说她在古墓里的表现,哪里像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压根儿就一妖女再世。   骄阳为了那血引献了身,他是决计不会再“挺身而出”了,一看到那恶心的东西,早就躲到一旁明哲保身去了。   甭提秦若阳秦家大公子的身份,光是大理寺卿这个官职,烈火就不敢向他求救了。   秦若阳终归还是见过大世面的,微微愣神后,便恢复如初,但是慌忙走近亭子的脚步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小小恐惧。   “安姑娘,那可是为家母解毒留下的?”秦若阳倒是个聪明人,心里一想想便通透了。若不是解毒剩下的,安然是不可能端着那么恶心的东西到处走的!   安然背对着秦若阳,伸手摘了一个香蕉,悠哉悠哉的剥了皮,咬了一口才问道:“你不怕?”   “有点!”   秦若阳笑着如实答道,在安然身旁的凳子上坐下。   君莫离听的有些疑惑,再加上烈火的反应,起身准备一探究竟。刚站起来,便被安然唤住了。   “厉王爷,你可千万别去,我怕你吓住了,以后就不敢喝下去了!”   喝下去?   除了君莫离,听闻的几人纷纷有种恶心感在胃里乱窜,那么恶心的东西,看一眼都受不了,怎么可能喝得下去?   君莫离却是一顿,难道...   “安姑娘...”   “烈火侍卫,麻烦你帮我一滴不漏的送回安然居交给晚霞,告诉她放入药室后放几条蜈蚣进去!”安然故意拔高了声音又道:“对了,一定要一滴不洒,否则,你那双手废了不打紧,你主子的病可就永远都治不好了!”   烈火闻言,哪里还敢大意,抖得厉害的双手死死地禁锢住金钵,生怕洒出那么一点点,既废掉了他使剑的双手,更耽误的君莫离的病。   他现在真真儿后悔,又或是安然故意整他,若他不是好奇那幽绿色的液体是稀还是稠,他就不会轻轻晃动金钵,那些沉淀在底部的虫子,根本不会像是发疯般的往上爬。   他此刻萌生了一种觉悟:远离安然!切勿招惹!   “安姑娘,那...”   “估摸着秦夫人该醒了,”安然直接忽略掉君莫离对着秦若阳道,“麻烦秦大公子让人给我准备沐浴的水和换洗的衣服,一身血腥味儿,我怕一会儿影响了食欲!”   “好,请姑娘放心便是!”   君莫离站在一旁,看着安然肆意洒脱离去的背影,抽了抽嘴角,她是第一个敢无视她的人?   他本是想问问她刚才对烈火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虽然未给他机会,但是他看得出来安然是故意忽略他的。而他更肯定的是,安然是故意来找烈火麻烦的。不知为何,他心里竟然有股酸劲儿在往外冒。   “莫离兄,要不我们在杀一局?”秦若阳吩咐了丫鬟转身回来,君莫离还站在原处发愣。一时间不知道他为何今日失态,出声邀请道!   君莫离点头,二人又坐回了原位,这一局不容置疑,心不在焉的君莫离输了!   安然回到秦夫人住的院子时,院子外守着的丫鬟全都不见了,安然估摸着是被荷叶唤进去了。   “安姑娘,你回来了!”荷叶友好的对她笑笑,替她掀开了珠帘。   安然点点头,率先进了屋子。   秦夫人已经醒了,依靠在chuang上,身边蹲着胖乎乎的雪球。而陆雪倾呕吐的脏污已经被洗刷干净了,香炉中焚着香,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   安然走到香炉前,伸手拔下了熏香,眨眼间,那升起寥寥烟雾的熏香在安然手里熄灭。她又吩咐了丫鬟将窗户打开,稀释掉熏香的味道。   雪球看见安然,撒欢的跑向她,舞着两条小短腿儿,像是在向安然邀功一般!   “姑娘,谢谢你,我这身体感觉轻松了不少!”   秦夫人露出一抹真挚的笑意,虽然还有些憔悴,面色也不似正常人那般红润,但休息了半个时辰精神劲儿倒是恢复了不少。   “那便最好,”安然放开小狐狸,从竹箱子中取出另一套普通的银针卷镇,取出最细的那根银针道,“我在替夫人扎上几针,夫人以后就好睡些了!”   秦夫人配合的躺下,解开了外套的衣扣,安然轻轻的下针扎在她的穴位上。   “姑娘,你和陆家莫不是有什么仇?”秦夫人的话让的手一顿,顷刻间又恢复了常色,浅笑着摇摇头。   秦夫人慧眼识人,今儿个安然收拾陆雪倾的一切她可是看在可眼底。加上她醒来后询问了荷叶月城最近发的新鲜事,安然为了替一个孩子讨公道打断了陆家二少的腿,那她和陆雪倾之间一开始便结下了梁子。   换句话说,她们二人之间不可能不认识!   “姑娘,陆家乃朝廷重臣,不是那般好惹的,你要小心才是!”   储君未明,秦家本就处在风口浪尖,不宜与朝廷重臣发生冲突。再加上陆安荣那只老狐狸,行事狡猾,手段独到,与他为敌并未一个好选择。秦若阳,定是考虑过这一点的!   安然浅笑着点点头,“多谢夫人关心!”   她为的就是报仇雪恨而来,若是不将陆家人一个一个的抽筋扒皮,她怎会甘心?陆安荣哪怕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终究只是一个臣子而已。   秦夫人见安然有意敷衍,也不好再说什么,任由安然替她扎完针,听话的闭目养神。   安然很满意秦若阳的准备,泡了一个舒服的温泉浴,换上了一身上等蚕丝织成的衣服,轻盈清爽。   之后又饱饱的吃了一顿午膳,才和君莫离一起告辞离开。   “王爷,我们现在两清了,您走哪一边?”   站在秦府门口,安然捋着小狐狸的绒毛,有些孩子气的问道。放佛只要君莫离选择了东边,她走西边以后,二人直接的牵扯便没有了。   君莫离只是微微一笑,侧身看向安然的背影。安然见他不说话,侧身正好看见他完美无瑕的侧脸,心里一叹:若非他身体里的毒,他该是更完美的!   “王爷,既然你不选,我可先选了,后会无期!”   安然学着江湖上一样抱了抱拳,背着竹箱子走了东边。   君莫离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里有些恍惚,他现在有种大胆而奢望的想法:他想继续活着!   “主子,我们现在是回府还是进宫?”骄阳一直站的远远的,待安然走了一段距离了他才靠近问道。   “都不去,去安然居!”   君莫离磁性清爽的声音带着一丝轻快的期盼,骄阳能感觉他似乎很高兴。   “主子,安然居在东边!”   骄阳见君莫离往西而去,有些纳闷儿,连忙说声纠正道。   而君莫离依旧我行我素的朝西而去,带着几分自嘲般道:“总会绕回东边去的!”   既然她那么想划清他们之间的界限,他又怎能让她失望?顺着她的意思便是!   安然回到安然居时,烈火已经将那金钵送到了。晚霞按她的吩咐又放了几只毒蜈蚣进去,安然进药室之时毒蜈蚣已经消失殆尽了。只是那米粒大小的虫子好像个体有了微微变化。   “他真吐了?”安然带着几分揶揄问道,双眼有趣的看着那些虫子,用一根银针轻轻的拨弄着。   “吐了,黄疸水都吐出来了!”   晚霞一想到烈火明摆着逞能且装酷的模样,面儿上也是一喜,只是带着面纱那浅笑不被人看见,只有那双如剪水般的眸子荡着笑意。   “那便好,没事戏弄戏弄那对活宝,这日子也不乏枯燥,”安然取出银针,那融进液体里的针全成了炭黑色,这液体——剧毒无比。毒蛊被毒液喂养,毒素更是普通毒蛊的无数倍。这要是真给君莫离喝了,厉王府一定得提前挂上白绸灯笼祭奠他!   她当时那句话,只是不想让君莫离去恶心一次而已!   而烈火,又上当了!   安然让人泡了一杯上好的花茶,悠哉悠哉的坐在安岳医馆里喝茶,安静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   安岳送病人出了安然居的大门,竟然看见厉王君莫离在大门不远处徘徊,心生奇怪。不过,见那侍卫一脸无奈的站在一旁,安岳拿不定主意要不要请他进府,便悄悄的退了回去。   然,他前脚刚进门,君莫离后脚便到了,站在门口看着安然,道:“安姑娘,我来找你治病的!”   安然抬眸瞥了他一眼,又低头品茶,肆意妄为到压根儿就不想待客的地步。   “安姑娘,你可知主子他...”   “知道什么?本姑娘只知道,我与厉王爷之间的交易两清了,已经分道扬镳了,不是吗?”安然眼底划过一丝不快,声音也不由自主的低了几分。   她此生最不喜的便是欠人恩情,无论什么情,只要一有了牵绊,以后就不能随心所欲,洒脱淡然了。   “骄阳,去外面候着!”君莫离不悦,厉声喝了骄阳一句,骄阳瞬间低头不语,恭敬的退了出去。   安然只觉得好笑,还以为骄阳是个话少的,那也只限于烈火那个话痨在的时候。烈火骄阳,一听这名字也不像是个稳重安静的主!   “安岳见过厉王爷!”安岳站在一旁终于有了行礼的机会,语气恭敬却又毫不自卑。   君莫离背对着阳光看着安然不语,安然对安岳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一双好看的眸子盯着君莫离,摇了摇手淡然道:“王爷的病,恕我治不了!”   “那姑娘今早...”君莫离语塞,心中还有一股重重的失落感,他第一次有这么大的求生*,却瞬间被安然的话打下万丈深渊。她真的救不了吗?还是...   “王爷,请回吧,早上我只不过是戏弄一下你的侍卫而已!”安然依旧平淡如水,眼睛平静无波的看着君莫离,小脸去说的极其认真,然而看在君莫离眼里,却是深深的失落。   罢了罢了,将死之人,何须奢求太多!是他太贪心了!   “那本王便不打扰了,告辞!”   君莫离转身离开,骄阳双眼愤怒的看着安然,许久之后才吐出“妖女”两个字,追着君莫离去了。   安然勾了勾嘴角,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妖女,他们这是第几次骂她了?   “主子,安姑娘一定治好你的病的!”骄阳说的很肯定,虽然他不喜安然狂傲孤冷的性子,医品也不见得有多好,可是她的胆识他从心眼里佩服,她的医术他是从心眼里赞叹的。   君莫离心里何尝不知道安然有那本事治好他,光是凭着她的经验丢给他的那颗药就让他在夜里睡的踏实了不少,她是有本事的。   可是他的心动也不过就是一瞬间,想到那任性至极的人,嘴角的那一点点的笑意有几分淡了,多了几分苦涩。他刚不是被她气到了吗?还想她作甚?   “我这儿没什么她想要的东西,她又怎会救治于我?”君莫离记得安然逼迫那桑掌柜买人参花时的样子,迫不及待,非得到不可。而刚才她那般淡然,那么平静,他的身上没有什么她想要的东西。她出手救治秦夫人,她只不过是还他人参花的人情罢了!   骄阳不语,良久之后一字一顿的道:“姑娘还缺一个丈夫。”   君莫离轻笑了一声,将刚刚骄阳说出来的那一句话抛之脑后,“往后这种话可别再说了。”   君莫离的声音有了几分的严厉,这种话在他的面前随意说说也就算了,绝对不能够在人前说出口,一来是这种话不能说,说出口是毁了一个女子的名节,二来这种话也不当说,实在不能说。   骄阳一说出口之后也晓得自己这话说的委实不对,他点了点头低声应了一声是。突然间心里有些难过,他怎么又想起那个被他遗弃的姑娘了?   “那主子,我们现在...”   “去景王府看看!”   君莫离一想到君一泓,微微缓和的心情瞬间又凝重了。   安然向他提过醒儿之后,他便去寻了君一泓,可是那小子怎么也不肯说实话,逼于无奈,他只得命人去查。   世间哪有不漏风的墙,两个时辰之后,君莫离便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暗暗地替君一泓捏了一把汗。若是安然真心想让他死,他早就死无全尸了。   可这不知悔改的小子,心心念念的还是那陆家大小姐,凭陆雪倾的身份和声望,是绝对看不上他的,只不过是在利用他而已,陆安荣也不会让陆雪倾嫁给他。然而,君莫离拉下脸给他分析如今的局势,君一泓竟然第一次和他顶嘴了。   君莫离无奈之下将他禁足了,只是,他知道,他的命令在疯狂的君一泓面前是不会生效的!   不出意料,君一泓果然不在景王府里!   安然看着君莫离落寞失望的离开,心中并没有多大起伏,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她心里时时刻刻想的,都是如何将陆安荣和冷依云拆皮剥骨,怎么折磨陆家人,其余的人或事,都不是她该关心的。   陆雪倾今日被辱,怕是回了丞相府又要参她一本,那陆老夫人爱她成痴,一定会想法子替她出口恶气的,她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如何走,不过,丞相府里不是还有一颗废棋还没发挥他最后的效力么?   “师傅,有病人找你!”安岳进屋,看了一眼静坐了一个时辰的安然,出声道。   而他身后的人却是嘴角一抽,他哪里是病人?这个该死的老头!   君一泓狠狠的瞪了安岳一眼,袍摆一掀越过安岳,一只脚刚准备跨过那门槛,屋里便响起了安然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声音,“本姑娘不治病,有病要治找我徒弟安岳便够了!”   “小姐,雪球该进食了!”晚霞正好从后院出来,手里端着一盘鲜虾。   “嗯,好!”   安然和晚霞忙着给雪球喂食,像是把君一泓当作了空气一般,置之不理!   君一泓隐隐升起一股怒气,安然竟然这般狂妄的拒绝他,倒是好大的口气。   他对那人头和尸体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虽然自己简单低调的处理掉了,但着实被吓得不轻,把府里夜里巡逻的侍卫加了两倍还不止,想的是苍蝇也不能放一只进去。   他明明处理的很干净,却不知为何被七哥知道了,七哥第一次板着脸和他说话,最气愤的连雪倾一并指责了。雪倾那么完美的可人儿,怎么会是七哥说的那般肮脏不堪,他不信。   君一泓除了恼怒君莫离指责陆雪倾外,更觉得心里憋屈,更更憎恨安然伤了他和君莫离之间的和气。   他堂堂弦月的景王爷,竟然被一个丫头给恐吓了,他那男子尊严该如何放置?他又该如何去面对陆雪倾那张梨花带雨的模样?他提心吊胆的过日子,竟然连安然是否有三头六臂都不知道,干脆出了府寻安然麻烦来。   这也是他第一次违背君莫离的命令!   他抬脚进去,侧头正好看见一旁剥虾壳的安然,只是一眼,便让他看清了这姑娘的到底是生的如何模样,只是,好像有些眼熟。   君一泓抛开这种诡异的想法,继续看着安然。皇宫中漂亮的女子他见得太多了,就连他的母妃福贵妃,年轻的时候容貌也是属于上乘的。在君一泓看来,安然的容貌算不得有多出众,别说把她与拥有闭月羞花之貌的陆雪倾相比便逊了不少,就连皇宫中的女子比她有姿色的也是比比皆是。可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在他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的时候,看见安然抬头的一瞬间,安然那双眸子,放佛浩瀚夜空里最亮的两颗星星一般,明亮深邃。而深邃的背后,更是一汪无底的深潭,层层漩涡之下,看不清眼里的真意。   看到那一双眼睛,君一泓就知道眼前这个女子绝对不是一个善茬,不是一个好对付的人,他若是在出手之前不是单单地只听着属下的报告而是自己亲自来瞧上这一眼的话,他想大约就不会出现像是昨晚那件事情了。是他有些轻敌了,只以为是个有点医术糊口的野丫头,却没想到就是这野丫头让他被狠狠的扇了一耳刮子。   安然从丫鬟端来的盆里净了手,丝毫没把君一泓放在心上。抬眼看了一眼君一泓,晚霞走到了安然的身边,轻轻的道了一声:“小姐,景王爷君一泓来了!”   晚霞虽未与君一泓交过手,但从她进来的时候便已经运了内力探测君一泓的气息,短短时间内便探得君一泓武功平平,内力更是薄弱,和那病王爷君莫离比起来差远了。难怪这么容易得手了,毫无挑战力!   “妖女!”   君一泓被晾在一边忍无可忍,终于爆发了怒气。   安然只觉得想笑,怎么那么多人都将她定义为妖女?不过,这两个字她倒是喜欢,很对她的胃口!   君一泓的外貌与君莫离相似,安然又曾目睹过一眼,除了面庞稚嫩一些,气质上也比君莫离低了几分。   一看这君一泓就是在锦衣玉食之下生活长大的,这身上的皮肉白嫩一看就知道没有吃过是半点的苦头的人,眉宇之中更是带了几分傲气,想必是自己的身份所带来的那一种莫名的优越感使然,这眼睛看人的时候用眼白的部分居多,一看就明白根本就是瞧不起他们这些个人的。   君一泓鼻孔朝天的喊了一声,安然嗤之以鼻。他从眼里瞧不起她,那她还从心眼里瞧不起他呢!话不投机半句多,她都懒得搭理他!   可是君一泓觉得瞬间失了颜面,从小锦衣玉食,被父皇、母妃、七哥捧在手心里养着,走到哪里也能受到别人羡慕的眼光,换句话说,他是仗着君莫离战神的光环在月城横着走的人物。如今被安然如此冷淡的对待,心里岂是受得了的?   君一泓倔劲儿一上来,跨过门槛走了进去,怒气冲冲的道:“本王的病今儿非得要你治!”   一气之下,君一泓已经忘了自己来干什么的了!   “呵呵,景王爷倒是好大的脾气,不知道厉王爷知不知道!”   安然轻飘飘的一句话,抬出君莫离让君一泓愣在原地。七哥若是他跑出来了,非得怒了不可!   可是转念一想,惹恼了七哥最多继续禁足,但若不好好教训这丫头一番,陆雪倾就会对他失望,一点儿小事都替她做不好,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一生托付给他?为了赢得陆大小姐的芳心,君一泓算是豁出去了!   “给爷治!”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铺子来,直冲安然旁边那一只空着的椅子而去,只是他这衣袍子刚一撩起想要落座,只见横里伸出一只穿着绣花鞋的脚,踹向那一把空着的椅子凳脚一脚竟是将那红木做的太师椅踹了到了一边。   君一泓有些傻眼了,心里庆幸着自己刚刚还没坐下去,这要是落座后被她一脚踹翻,那还不摔个四脚朝天?这种上好红木的椅子体积大且沉重,成年的小厮都得两个人合力抬着才能移动,而安然仅是轻轻松松的一脚便将那椅子踢开了,想来脚上可是有些功夫的。难怪那些杀手死的那么惨,全都着了这丫头道儿了!   “大胆妖女,竟然敢伤本王,你可知...”   “知晓什么?知晓你是当今皇上的第九子,厉王爷君莫离的亲弟弟?”安然双眸瞬间冷了,带着一股深意看着他继续道:“景王爷,这可不是你景王府,你也不是本姑娘招待的客人,安然居的椅子专门为安然的客人备下的,请见谅!”   “你...”   安然当众给君一泓难堪,君一泓气的脸红脖子粗的,那何时吃过这种暗亏?心下一怒,便想着给安然一些教训,他的腿已经不动声色的扫向了安然的椅子腿儿,谁都甭坐!   安然放佛早料到他有这么卑鄙的一脚,靠在椅背上的身体轻盈的跃了起来,转眼间便到了君一泓的背后。而君一泓腿上扫到的那张椅子,瞬间四分五裂,可见他是铆足了劲儿的。   安然不想与他交手,但又不得不教训他一番,随手抓了一把安岳放在桌子上的枸杞,运足了内力朝着君一泓弹去。   君一泓狼狈的躲过了几粒,可全身上下却被打中了几十处,而且都打在了关节位置,疼痛感加重了数倍。   “妖女,今儿本王一定替天行道,好好收拾一番!”   君莫离瞧见那一盘子卡壳,随手一带,“砰”的扔了出去,安然冷笑他自不量力,轻轻松松的接住了盘子,回敬了他一把枸杞,全部打在了脸上。   “啊——”   君一泓躲闪不及,脸部吃痛,忍不住嚎了一嗓子。   门外的侍卫闻言,全都冲了进来,拔出佩刀齐刷刷的指向安然!   “王爷,你没事吧?”   “退下!本王亲自来!”君一泓抹掉那些枸杞,白希的脸颊上印上了红印子,怒气从冲的瞪着安然,扬声吼道。   他今儿不教训她,他就不是君一泓!   君一泓不甘受辱,挥起拳头直奔安然而去,安然一个闪躲挪到他身后,用脚绊了他一下,君一泓便像断线的风筝般扑了出去,胸口正好撞在放满枸杞的桌子上。   “啊——”   他忍住疼痛,顺手将那写枸杞撒向安然,屋子里像是下起了红雨一般,在二人对立的视线下纷纷落下。   “王爷!”   那几个侍卫见君一泓吃瘪,又齐刷刷的冲了上来。景王爷被打了,若是被厉王爷知道,那可怎么了得?   “滚开!”   君一泓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未雨绸缪多带的几个侍卫了,一掌推开碍事的侍卫,奔着安然而去,每一拳都拼足了全力。   安然终于看够了猴戏,不耐烦的用了一只手将君一泓撂倒在地。八个侍卫整齐划一的挥刀砍向安然,晚霞双眼微眯,身影诡异的一闪,瞬间将八人点住了穴位,像八个唱戏的一般摆好了武生的姿势。   八人心里哀叹,这带着面纱的女主竟然是个深藏不漏的高手,今天是吃定亏了!   而他们转动着眼珠子看向地上的君一泓,心里默默的为他担心起来。那女子一直有心再逗弄君一泓,而非真心的和他打斗。若不然,君一泓早就被他制服了!   “景王爷,您老若是还有精神,今晚上本小姐还可以陪你玩一局游戏,只是胆子一定得够大才行,昨早上之时一个见面礼而已!”   君一泓听着安然的话,哪里不知道她是在提醒和恐吓他,可是他加大了几倍的防守,他不信她能飞进去。   就算她能飞进去,那正好,景王府里新布置了一些机关,虽不能一定取了她性命,但缺胳膊少腿儿的肯定没问题。让她进得去,出不来!突然间,他倒是有些期望安然再次进府了!   “别怀疑本姑娘的能力,若是想体会那些人的感觉,我保准明ri你景王府一个活物都没有!”   安然的语气越发的冷傲,狂妄,深邃的眸子射出两道金光直戳君一泓的内心,让他浑身一怔,那些人头和尸体果然是她做的。而她一个十五六岁的野丫头,竟然有这般能力?   “景王爷,再友好的提示你一句,今儿出了这门可别再有什么歪心思,下一次,可没这般好运了!”安然冷然一笑,“把景王爷给我丢出去!” ☆、073章 蚀骨的毒蛊 (求订阅,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73章 蚀骨的毒蛊 (求订阅,求月票)   丢出去?把他堂堂景王爷给丢出去?   而君一泓此时已经不能用猖狂二字来形容安然了。舒悫鹉琻她岂止是猖狂,用猖獗在形容她此时的态度和行为毫不为过!   八个侍卫齐齐傻了眼,这姑娘好狂妄的口气,明知地上的是弦月战神君莫离的弟弟景王爷,竟然还敢口出狂言“把景王爷给我丢出去”。这般不要命的胆大妄为,他们还是第一次见。   看这姑娘一脸严肃认真,双眼寒冷,浑身散发着摄人的低气压,她——没有再开玩笑,这也绝对不只是说说而已!   “妖女,你今天敢本王从这里丢出去试试!”   君一泓恼羞成怒,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他的出生决定了他尊贵的身份,而君鼎越的**爱和君莫离的爱护,让他忘记了自己只有几斤几两重。   “敢?你信不信我让人八光了你衣服再把你丢出去?”   安然双眼斜视了他一眼,小脸上写满了无语,君莫离怎会有这种白痴弟弟?他昨天没上门找麻烦,她还在心里夸奖了他一番。今儿就这么沉不住气,还狐假虎威,惺惺作态,他真以为她会怕他?   “你无耻!”   君一泓一听安然轻飘飘的讲出这句话,紧张的咽了两口唾沫,脸瞬间红的像猴子屁股,才厉声骂道!   无耻?安然突然觉得很好笑,居然骂她无耻?那就别怪她嘴毒!   “景王爷,你不无耻,你只是无比可耻罢了!”安然不屑的啐了君一泓一口,又继续自言自语的道,“唉,最近夜里硕鼠泛滥啊,体型巨大,也不知道是不是谁专门喂养的?体型大却不经打,没费什么吹灰之力就一并打死了,也省的夜里再出来偷粮食。对了景王爷,你府上可有这种硕鼠?”   明明听着只是无关紧要的话,却让君一泓龇牙裂目,涨红了脸,却无法出口反驳。   君一泓是恨极了安然,话里暗暗骂他卑鄙无耻,且是四肢发达而头脑简单的硕鼠。还养了一群蠢货,浪费了粮食,又在对他进行警告。   可是,他又别无他法,想把事情挑破,结果就会如安然所想一般,将暗星阁的人扯进来,然后自己连同陆雪倾一起滚下水。安然最终被判一个自卫杀人而已!   而且,他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指正那些人的惨死和安然有关!   “晚霞,动手!景王爷要回去打老鼠了!”   “你...”   “是,小姐!”   晚霞饶有兴趣的走到君一泓面前,用左手的佩剑勾住君一泓华贵的袍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君一泓提了出去,八个侍卫面面相觑,瞪大了双眼。   “妖女,你给本王等着...”   晚霞顷刻间的功夫便回来了,瞥了一眼八个侍卫,看向安然道:“厉王爷来了!”   “丢了?”   “照丢不误!”   安然满意的点点头,只是纳闷儿君莫离怎么又来了?他还没失望?这再接再厉的勇气很可嘉啊!   “把这几人给我丢出去!”无论谁来了,谁的面子也不给,君一泓都丢得,他们还丢不得?   八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如断线般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一个接一个,像叠罗汉一般,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安然居的大门口,扬起了一抹灰尘。   此时君莫离正居高临下的看着不争气的君一泓,板着脸摇了摇头。他就知道君一泓肯定是来找安然麻烦来了,只是没想到会以这么丢人的方式被丢出来。   安然居处的柳依巷虽然僻静,但绝不是毫无人烟,偶尔也有来往的路人路过此处。而不巧的是,刚经过此地而看到景王爷被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丢出来的一幕。有些吃惊这姑娘的胆大,也不免站离了一定的距离驻足看戏。   “七哥!”   君一泓抬头便看见君莫离一脸怒色的盯着他,两只眼睛不怒而威,带着强大的怒气,无形之中已经散发出骇人的气息。   君一泓心里一怔,这是君莫离第一次这般严肃的模样,哪怕昨日他们之间发生了争执,君莫离也未曾这般对他。此时的君莫离陌生极了,与人人称道的玉面公子相差甚远,浑身散发着一股强烈的冷气,让这三伏天凉爽了不少!   “七哥,你怎么在这儿?”君一泓见君莫离不理睬他,抿了抿嘴唇,又唤了一声。他实在没想通,怎么就碰上君莫离了?这下可就惨了?   “本王若是不来,还不知道你竟然这般放肆!”   君莫离轻启皓齿,冷声道!   君一泓浑身一震,七哥真的发怒了!   烈火和骄阳站在君莫离身后,看着君一泓脸上密密麻麻的枸杞印子,低头憋笑。尾巴一直翘上天的景王爷,竟然被人给打了脸,这绝对是月城近年来最轰动的花边新闻。   而有这胆子动手之人,只有一个——安然!   “七哥,是她——”   “景王爷,她指的是我么?”君一泓愤怒的抬起右手指着安然居的大门,正好安然抱着雪球出来,笑意盈盈的看着他问道。   君一泓忽然一顿,将告发安然的话噎在了喉咙里,脸红脖子的粗的盯着安然,一个字都蹦不出来了。   安然见他的熊样儿冷哼了一声,仗着父亲、兄长的疼爱耀武扬威的二世祖,她实在是替君莫离感到遗憾和悲哀。   “厉王爷来看病?”安然捋了捋雪球的毛问道,小家伙吱吱的叫了两声,“嗖”的一下窜到了君莫离的肩膀上,欢喜的扭着屁股,摇着尾巴。   安然见雪球亲近君莫离心里倒是吃惊,脸色一沉,厉声唤道:“雪球,回来!”   小狐狸又吱吱的叫了两声,窜回了安然怀里。   君莫离一直没吭声,保持着翩翩公子的绝佳风度,静静的看着小狐狸来回的跳跃,不动声色间已经将君一泓从地上拉了起来——实在是太丢人了!   “骄阳,把景王爷带回去!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府一步!”君莫离双眼静静的看着安然,没理会她的挖苦和挑衅,吩咐骄阳将人带回去禁足。   他从见到她起,她表现的都很淡漠、不羁,甚至狂妄,可是他从不知晓她竟然可以肆无忌惮到如此地步。目中无人、孤傲清冷,好像世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一般,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   “七哥,我不回去,我要去丞相府!”君一泓挣脱掉骄阳,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般倔强道。   陆雪倾还等着他消息呢,他这样无功而返怎能讨得佳人芳心?此计不成,只得再生一计,他就不信安然能够每次都逢凶化吉,大富大贵,大吉大利。   君莫离一听陆雪倾三个字,面色不仅又沉了三分,事到如今,大祸当前,他竟然还惦记着丞相府的小姐,真是难成大器。   如今储君之争,大皇子君子傲一派和二皇子君若寒一派已经势如水火,他们能不能明哲保身都是未知,竟然整天儿女情长、执迷不悟。   虽然恨铁不成钢,可是君莫离心中清楚,若是再不趁中秋之前不向君鼎越漏出点成亲的意图,等中秋过后,选秀的日子到了,厉王妃的人选可能就令人高兴不起来了。对于这一点,君莫离倒是和君一泓感同身受!   “君一泓,你是不是忘记你姓什么了?”极严令色下,君一泓顿时老实了。   他去见了陆雪倾又如何,说不定暗星阁的人今晚就来了。那个带着鬼面具的恐怖阁主,他是真心怕了,光是他身上的那股冷峻的气势,他已经从心里畏惧了。   安然见君莫离和君一泓一唱一和的对着戏,深感无趣。与其浪费时间看君莫离教训君一泓,还不如回密室去研究她的宝贝去,那可比这有意思多了!   “安姑娘,请留步!”   君莫离见安然毫无待客之意,心里一寒,明明心中隐隐有股怒气,却又不知道该对谁发,而且还不由自主的唤住了安然。   安然回头,正好对上君莫离期待却又迷茫的眼神,安静了片刻问道:“厉王爷还想看病?”   骄阳和烈火对视了一眼,真心无语至极,安然真是医学界的翘楚,眼里只有病人!   “是!请姑娘为本王诊上一脉!”君莫离双眼坚定的看着她道,不到黄河心不死,他倒要看看她是否真的这般冷情。   “不用诊脉了,你的病,很棘手!”安然说话间,脚步轻挪,已经进了安然居大门。   他的病,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治好的。见他眉心发白,脸色微微带点憔悴,常有隐忍之色,怕是夜里多梦、盗汗,夜不能寐所致。他并非中毒了,怕是被人下了蛊了!   好诡异的步伐!   君一泓顿时睁大了双眼,直愣愣的望着安然的不背影离去,难怪他在她手上屡次吃瘪了,光是她那套诡异的步伐就已经超过他不知道多少了。   ;良久之后,骄阳才对背影落寞的君莫离唤了一声,“主子...”   “回去吧!”   君莫离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失望之色,双眼平静的如同一汪死水。   他释然了!   秦若婷带着狼狈不堪的陆雪倾回了她居住的院子,吩咐下人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洗澡水,又去荷塘摘了些花瓣,从柜子里挑出了一套新做的衣服,才扶着陆雪倾进了浴室。   屏风后,陆雪倾的脑海里满是米粒大小的虫子,眼神迷离,双眼恍惚,搓着手腕突然一惊,她看到了她手上有虫子,好多好多虫子...猛地惊出声音来,“啊——”   “雪倾,你怎么了?”   秦若婷简单的洗换了一番,焦急担心的冲进了浴室。见她安然无恙,心中微微松了一口气。她实在是不明白,自己昏倒的一会儿,陆雪倾怎么跟见了鬼似的害怕。   她哪里知道,安然让陆雪倾经历的其实比鬼还恐怖千百倍。   “我要回去,回去!”   陆雪倾从浴桶里起身,慌张的穿好衣服,急急忙忙的往外走。此时此刻,她觉得丞相府才是最安全的地方。她算是见识到了安然的恐怖、恶心、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令人发指。明明是个小姑娘,那双眼睛却像经历了岁月一般,有着无数的秘密,让人不忍直视。   秦若婷送走陆雪倾,总觉得她受了强大刺激,好像神志都不太清晰了。丫鬟扶着她刚进了大门,便碰见了秦若阳。   “大哥!”   秦若阳点点头,看了一眼陆雪倾马车离开的方向,淡淡的出声道:“跟我来书房,有事对你说!”   陆雪倾刚下马车,便见两名太医又小厮领着匆匆进了丞相府,面色十分凝重。   陆雪倾立即回了神,难道是老夫人出事了?若真是这样,她没了老夫人的庇佑,母亲最近又惹怒了老夫人和父亲,其他几房的姨娘还不得盯着她手中主母的权利,明里暗里设计她。   这好不容易捡到的大饼自己还没咬上一口,怎么就能送给别人去?岂不是太便宜了她们?陆雪倾想到这里,加速了脚步,由丫鬟扶着急匆匆的往许氏居住的院子而去。   一路上的丫鬟婆子小厮,纷纷给她行礼,她顾不得无关紧要之人,神情慌张的小跑着。   府里的丫鬟还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才如此惊慌失措,纷纷抱以同情。可是一想到那陆俊凡平日里做的那些龌龊事儿,立即半分同情都没有了,活该痛死!   陆雪倾跑进花厅时,见许氏正坐在榻上喝着补品,红光满面哪里像是得了病的样子?而那两位太医好像也不在这里!   见那两位太医着急之色,府里肯定有人生了大病才是,不是老夫人,那是谁?   “倾儿回来了?”许氏放下碗,抬头便看见陆雪倾站在门口,面色一喜,“快来给祖母说说,见到秦夫人没有?”   陆雪倾猛地回神,笑容有些僵硬,莲步轻移的挪到许氏跟前,立即跪卧在地,趴在许氏的腿上梨花带雨般的哭诉道:“安然那该死的践人,肯定在秦夫人面前说了是非,秦夫人一点不待见我,还让倾儿遭受了屈辱,受尽了了白眼!”   “什么?”许氏一惊,竟然那个狂妄的丫头也在?她以什么身份得以见秦夫人,莫不是冷依云那个蠢货设计的一出戏还让她们走近了不成?   一想到安然,许氏气的满脸的肌肉都在抖动。她活了大半辈子,从来没被人耍的团团转转过。而安然,那个胆大妄为的野丫头,竟然三言两语就挑拨的陆家家宅不宁,众人之间互相猜忌怀疑,而最终的矛头却是对准了冷依云,难道这二人之间有私仇不成?   可是许氏又自动否定掉,两人年岁差了二十多,冷依云虽然不讨喜但一直深居简出,甚少在公众场合路面,倒是不应该结怨才是?那只是因为陆俊凡在月城里嚣张跋扈,视人命为草芥,那她也不至于咬着冷依云不放。现在却很明显的是,她根本就是针对冷依云,针对陆家来的。   许氏一想明白这一点,冷哼了几声。弦月国的丞相府,还怕了她一个黄毛野丫头不成?只是自己最钟爱的孙女受了委屈,许氏心里怒意难消,抚着陆雪倾的秀发,轻声安慰道。   “倾儿莫气,那丫头祖母会替你收拾的,让你出口恶气!”   “祖母...”陆雪倾低低哭诉,嘤嘤啼啼的哭的好不伤心。   许氏愿意替她出头,她心里高兴的很,只是一想到那血腥味恶臭的药引,丑陋且剧毒无比的蟾蜍,还有那金钵里的肉虫,陆雪倾的胃里又泛起阵阵恶心,忍不住干呕。   “呕——”   许氏不知怎么就突然间呕吐了,立即唤了碧嬷嬷去给她端清水来洗漱。碧嬷嬷有意的多看了陆雪倾几眼,速速出去吩咐丫鬟端水来。   碧嬷嬷刚回来,便见陆雪倾捡了一粒酸梅放进嘴里,心下更觉得奇怪了。   许氏见她小脸惨白的模样,我心忧怜,心疼的要紧,替她拍着背,又端了茶让她漱口。   陆雪倾连着吃了两粒酸梅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不少,那东西实在是恶心的紧,光是想想就想吐。   “倾儿,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病了?”许氏心下不放心,刚伸手,小四便慌慌张张的从院子里跑了进来,惊魂未定的道:“老夫人,太医从二少爷腿里捉了虫子出来,一条一条的,恐怖的紧,二少爷的腿怕是没救了,夫人请您过去定夺呢!”   陆俊凡今日一早便喊他腿疼,骨头里像是有东西在啃食骨髓一般。冷依云给许氏又受了几句刁难,心情本就不好,也没把陆俊凡的话放在心头之上。随便回了陆俊凡一句伤口再愈合,就去了祠堂抄写佛经。   可是等到晌午时分,陆俊凡的贴身丫鬟便匆匆茫茫的来寻她了,收拾公子腿里面有东西在动,而且越来越痛苦,叫喊声已经撕心裂肺了。   冷依云不疑有他,顾不得抄佛经洗刷心境了,随着丫鬟一同去,撩开陆俊凡的腿,在他包裹伤口的上方,膝盖位置,果然见有东西在里面窜来窜去。   陆俊凡疼得死去活来,浑身大汗淋漓,脸色惨白,双手死死的抓住她的手臂,像是要生生把她的手臂扯下来一般。   陆安荣最近早出晚归,忙着处理弦月和夜月的边境问题,对于陆俊凡的腿早就不上心了,并且看着冷依云他就隐隐约约腾起一股怒气,这几日都歇在了书房。虽然没去冷依云屋里,但也没去几个姨娘那儿。   冷依云看着儿子,心疼的紧,实在别无他法,给陆安荣送了信。终归还是自己的儿子,陆安荣还是去请了两位闲着的太医来替他诊治。   这两位太医在太医院也算得上前辈,进宫几十年从未出过任何岔子,见识过的病症也不少,但听闻陆二少爷腿里有跑动的东西,他们都心存疑惑。既纳闷儿,又惊喜,这是一次难得的机会。   谁知,两位太医来了以后才发现,这并非一个好差事。这样的病症,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骨髓里竟然长了虫子,白色的个体,有指甲壳般大小,竟然还长着腿。二人吓得脸都白了!   片刻之后,年岁稍长一些的朱太医用消过毒的刀片轻轻的把伤口割开了一些,那些长腿儿的虫子竟然纷纷往外爬。陆俊凡惊吓之余,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冷依云何时见过这种东西,胃里翻江倒海,连连呕吐。光是那一眼,冷依云便心中清楚,肯定是安然替陆俊凡接腿时动了手脚她们不知道。而她当时确实以为骨头接上了便一劳永逸了,便再也没想过要跟安然搭上关系。   冷依云心里恨啊,安然那个践人怎么样也死不了,还有事无事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让她整日不得安宁。自从安然出现后,她没有过一天安宁舒心的日子。   二位太医虽然医术精湛,但对于这种蛊虫却毫无他法。陆俊凡膝盖一下的双腿里的骨髓全被掏了空,骨头已经坏死,两条腿已经废了。而当务之急,为了不让虫子继续往上侵蚀,必须立刻截断双腿,防患于未然!   这种大事,许氏回来了,冷依云便做不了主,立即唤了小四去请老夫人。   许氏和陆雪倾听闻骨髓里长虫时,愣是吓得脸色都变了,天下哪有这种东西。可是见小四的模样由不得她们不信,回神之后,随着小四一同去了凡人居。   陆雪倾扶着许氏走到榻边时,陆俊凡已经微微转醒,但他腿上的虫子还在满榻爬。胆大的小厮已经清理过了两次了,但他的腿骨里还在继续爬出虫子来,虽然不似之前那么多,但已经足够恶心许氏婆孙二人。   陆雪倾见那虫子,长相奇丑无比,通身白色,细细长长的腿足有十二根,体内还能隐隐瞧见深红色的肚子,在陆俊凡的伤口上爬啊爬啊...   “呕——”陆雪倾没忍住,跌跌撞撞的跑门外去了。   许氏一脸痛心之色,好端端的怎会长了虫子?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才会这般。虽然陆俊凡不讨喜,但终究是她的嫡孙,见他这副惨状,下半辈子就得双腿残废的过日子,心里不忍。   他这一生算是完了!   “老夫人,是那该死的安然,肯定是她做的手脚,你一定要为凡儿做主啊!”冷氏突然重重跪倒在地上,匍匐着给许氏真心实意的磕了两个响头,哭的凄惨无比。   “你起来说话!”许氏能体会作为母亲的痛苦,面色不忍,唤了一声,碧嬷嬷走了几步去搀扶冷依云。   又是安然,回府短短几日,她耳朵里听到最频繁的两个字便是:安然!   两位太医面面相觑,这腿到底是切断还是不切断呢?若是不切断,那腿里的虫子怕是不加时日便将大腿里的骨髓一病吞噬一空了。   “麻烦二位太医稍等片刻,老身和儿媳妇有几句话要说!”许氏客客气气的对两位太医致歉,又让下人泡了极好的茶水上来,才唤了一声冷依云随她一起去外面说。   安然居的药室之内,安然又在研究她的蛊毒。她身为安家的继承人,医毒都是她最拿手的,最具天赋的。然而,除了晚霞之外,谁都不知道她喜欢研制蛊毒。那些“五毒”除了供她制毒之外,就供她闲下来时研究蛊毒。   蛊毒盛行在弦月与夜月接壤的一片区域,那里居住着野蛮名族,被世人称作苗疆。她们有自己的文化和信仰,加上令人闻风丧胆的蛊毒,苗疆成为夜月和弦月两国的一个临界点,谁也不敢冒险去侵犯它。   君鼎越曾想着收服苗疆,借着苗疆的蛊毒攻打夜月过,可是从先帝在世之时,二十多年来,一直无果。   安然十岁之时,便到过那片领域,刚好碰到弦月攻打苗疆。十万弦月士兵在强大的蛊毒面前不堪一击,节节败退,最终退出苗疆的地界。   而正是那时候,她恰巧救了因战乱而流离失所的晚霞。晚霞其实并不叫晚霞,谁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因为她失忆了。安然救下她时,正是黄昏时分,傍晚的晚霞极美,便替她取了这个名字。   “小姐,你研究成功了吗?”晚霞推门而进,见安然面带笑容,心情极好的样子,忍不住出声问道。   安然却是摇摇头,声音淡淡的道:“快了!”   晚霞有些失望,本以为安然将那可以控制人脑意识的蛊虫研制出来了,白高兴了一场。   “别失望,那陆崽子的腿该是今天发作了!”安然心情极好的原因便是如此,一想到陆家人看见他满腿爬满蛊虫,骨髓被吞噬一口的表情,她心里就格外痛快。   “也该让丞相府付出点代价了!”晚霞一想到丞相府那些人皮下掩藏的肮脏,眼里迅速的划过一抹杀意。若是小姐允许,她*之间血洗了他丞相府,鸡犬不留。   “嗯,估计等不了片刻,那些人又要找上门来了。”安然低头继续培养新的蛊虫,她一定要研究出来,“晚霞,别杀她们,一剑固然可以抹了她们的脖子,让丞相府血流成河,可是,那就少了玩游戏的乐趣。时间很长,慢慢来!”   “是小姐,是晚霞急躁了!”   晚霞的态度一直都是很明确的,杀无赦。 而安然最近却表现的心软了,尤其是对厉王爷的态度,让人捉摸不透。   “小姐,厉王爷的病你可能治?”晚霞安静的看着安然将一直毒蜘蛛放进装有蛊虫的钵里,打破宁静问道。   “能治,亦不能治!”安然未抬头,声音不带一丝情绪的答道。   “那...”   “我治好了秦夫人的病,秦若阳一定会如实告诉珍妃娘娘的,最近两日怕是又得见那珍妃娘娘!”   安然是一点儿也不想跟皇族人士有关系,若不是如此,她也不会急于赶到月城来。实在是不走不行!   安然懂晚霞的意思,君莫离看上去实在有些可怜。为了弦月江山鞠躬尽瘁,却落得君鼎越的猜忌。明明他已经病入膏肓,却始终不肯放过他,依旧想把他卷入朝堂的漩涡之中。   若是她不为复仇而来,她倒是可以费神替他去苗疆走一趟,说不定还有救,只是她已经卷入了复仇的漩涡,一时半会儿是脱不开身了。   而君莫离是否能活着,那就要看他的命格和造化了!   “今日我去丞相府时,见那陆雪倾惊慌失措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看上去有些神神叨叨的!”   晚霞在安然熄了兴致之时,又让她感受了一番自豪与成就。那陆雪倾被她那么一下,没毛病都得吓出一身病来。况且,她见那噬心蛊虫的样子,又听闻了古墓阴蛇,沾上了毒蟾蜍的血,光是这些都得让她恶心数日。一闻到恶心的东西就想吐,这样迟早会被人怀疑她的名节。   这样,比杀了她还令她痛苦!   “咚咚咚——”   “谁?”   “小姐,那丞相府派了马车来,说是为了感谢你替那二公子治了腿,请你过府一叙!”喜儿站在门外,躬身应道。   感谢?怕是恨不得将她拆皮包骨,茹毛饮血!一场鸿门宴,亏得冷依云借了这么好个由头!   冷依云这毒妇倒是时时刻刻不忘算计她,连她儿子都躺在*上成了残废了,她还有心思找她麻烦。若是换成她,早哭着求着让人给治腿了。   所以,这就是她与冷依云的区别!   这也是冷依云与陆安荣惺惺相惜的原因。两个冷血之人,倒是登对的绝配!   “小姐,你去吗?”   “当然要去,本小姐可得擦亮了眼睛去瞅瞅那陆俊凡到底成什么模样了?”那蛊虫第一次试验,不知道会不会已经掏空了陆俊凡全身的骨髓,他到时候就像蛇一般ru动这前行了。   “我随你一起去吧!”晚霞不放心安然一个人去,想随同一起贴身保护。   “不用,雪球随我去就行了。趁此机会,看能不能和陆安荣做一笔交易!”安然觉得,趁着陆俊凡的腿真的还能治的时候,和陆安荣谈笔交易,她已经不想再等了。   “可...”   “别可是了,比帮我盯着这些蛊虫,半刻钟加一只蜘蛛。若是母蛊死了,便换为一刻钟加一次!”   安然吩咐完,开门出了药室,喜儿低着头还站在门外。   “有谁一起来的?”   “奴婢不知,只见到了车夫和帖子!”喜儿自从昨日安然情绪的异常以后,她便有些刻意的躲着安然。   安然见她畏畏缩缩的样子,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摇了摇头,扔了一颗药给她,道:“吃下去就忘了!”   “是,小姐!”喜儿不敢不从,随即吞了下去,瞬间之后,整个人又恢复了以前的模样。   安然上了马车以后,果然见冷依云坐在马车内,面容憔悴,魂不守舍。看到安然掀了帘子进入马车,呆滞的双眼立即恨意萌生,直直的瞪着安然。   安然未免觉得好笑,既然这般恨她,又何必专门走这一遭?像君一泓那样派十个八个杀手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了她多好?她这般模样,倒成了她欺负她了!   “诰命夫人,再瞪下去眼珠子都掉了!”安然丝毫没有受那两道拆皮剥骨般的视线所影响,悠然自得靠在马车内,饶有趣味的逗着小狐狸。   冷依云见安然如此淡然的模样,恨不得伸手抓花她的脸。这个蛇蝎毒妇,竟然这般心狠手辣,她要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她!   而那诰命夫人从安然嘴里吐出来,她总觉得万分刺耳,不知道为何?   当年君鼎越册封的诰命夫人是冷依然,并非她冷依云。十多年来,她一直顶替冷依然活着,也没人叫她闺名,她也默然了。   那些二品三品的诰命夫人们每次见她都得行礼,她理所当然的享受着那种虚荣心。可是从安然嘴里吐出来的这几个字,她总觉得心跳快了半拍。   “你到底是谁?为何紧紧的咬住丞相府陆家不放?为什么?”   冷依云终于问出了心中所想,她曾怀疑过安然是陆雪心掉包的,她才是真正的陆雪心,回来报仇来了。可是,这样的想法又被她推翻了。陆雪心和何嬷嬷一直关在荷风园,一直有人监视,被掉包的机会根本没有。她思来想去,也不知安然到底是何方神圣!   安然闻言,立即敛了笑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认真和严肃,双目含恨的看着冷依云,嘴角微微勾起,“冷依云,你觉得我会是谁?”   冷依云?她怎么会知道她是冷依云?知道她是谁的人除了顾嬷嬷和陆安荣以外,其他的全都死了。她到底是人是鬼?她究竟是谁?   “啊——”   冷依云吓得尖叫出声,双手青筋尽显,紧紧的抓住袖口,双眼不由自主的盯着安然的眼睛。安然的眼睛像是能勾魂摄魄一般,紧紧的勾住她,让她不得不去看,却又害怕去看。她的眼神冷冰,墨黑的瞳仁像一个无尽的漩涡,生生的将她卷进岁月的记忆中去...   “曾经大将军府的庶长女,现今丞相府的陆夫人,怎么这般胆小?只是猜一猜而已,不急,慢慢想!”   安然像是耍猴一般戏弄冷依云,冷依云无论如何也猜不到她是谁的?不仅仅是冷依云,陆安荣也想不到的...哈哈哈...你们这些践人,我要让你们全部替辰儿赔命来!   “你...”   “夫人,安姑娘,到了!”   丞相府离安然居很近,还不待冷依云从震惊中回神,车夫已经停好了马车,在外面等了一会儿了。   “陆夫人,陆老夫人可是等着我呢,还不下马车?”安然此刻已经恢复了冷笑的面容,不待冷依云做出回应,抱着小狐狸已经下了马车。   丞相府,呵呵,她今儿个倒是有幸坐着马车来的!   碧嬷嬷已经侯在丞相府大门口了。一见安然下马车,立刻迎了上去,施了一礼道:“安姑娘,老夫人已经在凡人居的花厅等着你了!”   安然就知道,冷依云也只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罢了,她背后真正说话算话的,还是许氏那老婆子。   “带路!”   凡人居?难不成他还是仙人不成?   冷依云见下马车,看到安然的背影,猛地一惊,她的背影...她的背影好像...好像冷依然!   不...怎么可能呢,不可能,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   “夫人!”大门口的丫鬟见冷依云晕了过去,吓得魂都飞了。   两个小厮立即上前扶起她,送她回兰苑。又派了人去请桑大夫。丞相府最近家宅不宁,实在是太为蹊跷了。   安然随碧嬷嬷走近凡人居的时候,安然才知道这座院子是陆安荣曾为陆俊辰准备的。前有小院,后又小片竹林,冬暖夏凉。可惜,她的儿子一天也没住过,就被她们残忍的杀了,他的血像是染红了她那夜的白裙,让她永生难忘。   院子布置的很简单,除了一些常见的花草外,就只放着些盆栽,而空旷的院子正中心的假山就格外显眼。安然抬眸间,竟然见那假山依旧保持着她曾设计的模样。本打算给儿子一个惊喜,最终却变成了遗憾。她从没想过,那座她用尽心思体现了“辰”的假山,竟然还保持着原样。   “姑娘,姑娘——”   碧嬷嬷连着唤了两声,才把安然唤回神来。   安然双眼竟然噙满了泪花,心里激动的不能言语。   碧嬷嬷见她这般失态,朝着她看去的方向看了看,除了几棵盆栽以外,就是那座假山,每年都在修整,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不知她为何突然这般模样。   “姑娘,你请随我来!”碧嬷嬷恭敬的走在前头引路,安然四处环顾这座令她怀念的院子。   不知不觉,已经进了花厅!   花厅之中了,许氏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坐在高坐之上,身旁站着陆雪倾正在为她捶肩。那肆意安然的傲慢态度,放佛没将安然放在眼里。   而陆雪倾见安然进来,又收到安然一个酷似提醒警告的笑意,让她瞬间白了脸!   “老夫人,安姑娘来了!”碧嬷嬷走到她身边,提醒了一声。   “嗯,”许氏缓缓的吐了一口浊气才狂妄的道:“把我孙儿的腿给治了!”   ps:凌晨四点才写好,不嫌弃看完把票票投给兔子吧~~~   推荐小铭子宫斗文《重生,庶女也嚣张》,推荐红苕尖尖文文《逆天娇女,傲世阴阳师》 ☆、074章 交易(求订阅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74章 交易(求订阅求月票)   把我孙儿的腿给治了?没想到许氏岁数大了,口气倒是更狂妄了。舒悫鹉琻你让治就得治,岂不是太给你面子了。她安然向来只吃软不吃硬,霸道狂妄这一套在她这里行不通。   “若是本姑娘不治呢?”安然随意的捡了一张椅子坐下,凤眸斜睨了许氏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   “不识抬举!”许氏一听安然竟然不买账,阖着的眼睑猛地一睁,怒目而视,厚实的手掌“砰”的一声拍打在案几之上。   许氏以为,冷依云能请得动安然过府,定是已经将安然安抚或者谈拢了。谁知道那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竟然这点小事都没办好,让她瞬间失了颜面,她心里怎能痛快?   多年来,在丞相府,甚至陆氏一族,许氏仗着有个当丞相的儿子,又是一品诰命在身,从来都是霸道专横,说一不二,她的话在陆氏子孙面前就得作为圣旨来听,从没有人敢反对。然而安然一次又一次的和她对着干,让她有了一种挫败感,看着安然怒气更甚了一些。   尤其是现在,安然竟然一副无所无谓的模样,丝毫没受她半分影响。肆意妄为的逗玩着小狐狸,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她在安然眼里,竟然连只畜生都不如。   而她不知,在安然眼里能称作人的,实在是少之又少。   安然未免觉得好笑,一个口气狂妄的老婆子竟然骂她不识抬举,这许氏这么多年在丞相府是越来越养尊处优,忘记丞相府外面是谁的天下了。   “本姑娘就不识抬举了,陆老夫人你又奈我何?”安然见许氏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心里痛快极了。   狂妄的口气,从安然嘴里说出来,那就变了一番韵味。因为她,足有那能力,而不是那纸糊的老虎只能表面上吓人。   “你...”   许氏顿时气急,胸口剧烈起伏,抬起一只手颤抖的指着一脸平静的安然。这黄毛丫头...真真儿要气死她。   陆雪倾见状,心道不好,立即替许氏抚背安稳她的情绪。许氏年过花甲,情绪不能太过激动,否则很可能血脉爆裂,晕厥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陆雪倾是怕了安然了,美目死死的盯着安然,却又不敢找她麻烦。今早她是受够了安然的精神折磨,若不是强大的心智,怕是已经精神崩溃,疯疯癫癫了。   她却又不能让许氏出任何事,许氏一倒下,她的靠山便没了。陆雪倾左思右想之下,给丫鬟使了眼色去请冷依云。   “陆老夫人,给你孙儿治腿也不是不可以,”安然星眸流转间闪过一抹精光,看着许氏缓缓道:“不过,我得有个条件!老夫人要不要听听?”   许氏闻言,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心里嗤之一笑,条件,条件无非就是为了多少银子。一看她就像个贪婪无比的野丫头,打着替天行道的幌子其实是为了趁火打劫,发一笔不义之财。   “开价吧!”   许氏结果陆雪倾手里的茶喝了一口,满脸不屑。   在许氏心中,像安然这种小门小户出来的穷酸大夫,开口要的价钱不过三五百银子而已。对于丞相府家大业大而言,别说三五百两银子,就是三五万两银子也是小数目。   “呵呵...”开价?安然忍不住笑出声来,许氏以为她安家的继承人会缺银子?真是笑话。   她从父亲手里继承的银子,足以买下弦月的半壁河山,她会为了丞相府那几个银子作为条件和她交谈?真是笑话!   那小丫头回来了,凑到陆雪倾耳边嘀咕了几句,陆雪倾脸上瞬间一滞,母亲竟然晕倒了?恰巧还是和安然一起下的马车?这该死的丫头,肯定又动了什么手脚。   “安然,你对我母亲做了什么?她怎么会无故晕倒?”陆雪倾见许氏在安然手里屡次吃瘪,冷依云又莫名其妙的晕了,她忍不住怒声问道。   许氏也莫名其妙,冷依云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晕倒了?怀疑的目光顷刻间放在了安然身上。   “丞相夫人晕倒了关我何事?”安然无辜的看着二人缓缓而道,“不管你们信不信,我什么也没做过。只不过,你们得去问问,是不是丞相夫人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自己把自己给吓晕过去了?”   安然不用想也知道冷依云是为什么会晕倒,她都那般提示她了,她总该想到的。她能想到,可未必能够相信,是以把她当作鬼附身,那冤魂回来索命来了。这样一吓,岂有不晕之理?   想想当年,冷依云做过的坏事可谓丧尽天良,和陆安荣一起亲手毁了将军府,杀了她的父亲、兄长、族人,活刮了她的儿子...她的脑海里怕是只有那一个个死不瞑目的脸孔夜夜找她索命,让她整夜难以安睡吧!   “莫要狡辩,你个蛇蝎心肠的妖女!”陆雪倾心虚的上前了一步,面色有些发白的指着安然的鼻子骂道。   陆雪倾知道冷依云这些年为了哥哥们的地位是做过不少事,譬如二姨娘和三姨娘为何只有一个女儿,四姨娘为何有个儿子却又胆小如鼠...这些都是拜她贵为丞相夫人的母亲所赐。没事撞鬼吓吓这些人,流产的流产,惊吓的惊吓,隔三差五的一吓,正常人哪里还受得了。不导致流产、不孕就白费那些功夫了。   安然觉得有趣,无论哪里都用妖女来定义她。既然她是妖女,那就得按她的规矩办事。   “不好意思,老夫人怕是误会了,我并不要丞相府一两银子。那条件我现在改了主意了,得由陆丞相来谈!”   本就抱着戏耍二人的心思,看见老的小的也就那么点儿功底,嗤之以鼻后便失了继续玩游戏的心情。干脆直奔主题,交易成功后,再从长计议。   不是为了银子?看她一身穷酸样儿,怎么可能不是为了银子来的?许氏一头雾水,站起身走到安然面前,双眼盯着她道:“你究竟想怎样?想要什么?”   伸手的一瞬间,碰到安然衣服的料子,看似平淡无常的料子却比丝绸还滑,还冰冰凉凉的。许氏一惊,这料子夏天穿肯定极其凉爽,这种料子她怎么从来没见过?这料子绝对比她们穿的上等丝绸还要精贵许多。   “老夫人,您可得站稳了,别待会儿一个不稳摔倒在地,陆大小姐的脏水可就又泼到我身上来了!”   安然虽是不动声色的弹了弹刚才许氏碰到的地方,但那动作很像是嫌弃许氏碰了一般。她这种衣服的布料每年的产量很低,全部进贡给夜月皇室,她恰巧有那荣幸得了几匹。看上去不如丝绸光鲜亮丽,却是冬暖夏凉的极品料子。   “你...”陆雪倾被安然恶意中伤的话噎住,脸颊气的绯红也没放出一个屁来。   许氏气结,这丫头穿着竟然如此低调奢华,既不是为了银子,那她...心下疑惑这野丫头究竟是为了什么!若她知道安然的目的就是为了找茬弄得她家犬不宁,家破人亡,怕是会一口老血喷出来昏死在地上。   “行了,陆老夫人,时辰不早了,要么你派人带我去见陆丞相,要么我就告辞了!”   这时辰,陆安荣早该回府了,估计又躲在哪个角落算计谁呢!   “安荣心系国家大事,没空陪你做这些无聊的把戏,你要的交易老身可以和你谈!”许氏袖摆一挥,冷然拒绝道。   心系国家大事?是不是把他定义的太高了?尽干些见不得人的事罢了!   “你?”安然退后了两步,声音冷然一转,毫不客气的道:“不够资格!”   许氏像是听到了什么天下奇文一般,睁大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安然,气的浑身颤抖,不待她回应,安然连轰带炸般又接着道:“既然陆家二少爷的腿是无聊的把戏,你陆老夫人请我过府作甚?随便找个会点把戏的人就治好了他的腿,何必在这里给我使脸子,摆架子威胁我?”   安然不屑的啐了满口唾沫,这老婆子以为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而她偏不买她的账。自以为是的老东西!   “凡儿那双腿是你害的,老身一定去京兆尹告到你把牢底坐穿!”   许氏终究岁数大了,气势不减,魄力却减了半。若是如她所言这么简单,京兆尹的捕快将她擒去就能让她把牢底坐穿,陆安荣还会任由她到处“逍遥法外”?真是天真!   “陆老夫人,既然谈不拢买卖,那安然就告辞了。祝你长命百岁啊!”安然若无其事的抚着小狐狸给许氏道别,明明是一句好话从安然嘴里说出来,每一个字都能让许氏硬生生的吐血。   而安然的目的很简单,只有许氏长命百岁,才能让她看尽她的儿孙各个死无葬身之地。   安然刚转身,便见陆安荣站在花厅门口。一身藏青色的便服,方正的脸上虽留下些许岁月的沧桑,但精神饱满,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且带着一股恨意看着她。   “你不是急着寻本相吗?本相这刚到,你怎么急着又要离去了?”   陆安荣沉稳的声音响起,划破安静的大厅。他微微提了提袍摆,身姿挺拔的跨进了大厅,掠过安然,给许氏问了安。   安然忍不住冷笑,这便是虚伪做作的陆安荣,无论处在什么情况,什么位置,“孝”字他定是放在首位,对许氏显然也很受用。   “父亲,她...”陆雪倾率先开口想再参安然一本,却见陆安荣抬起手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制止。   许氏有些不明所以,陆安荣怎么回来?他早已经对陆俊凡不上心,不管他死活了。   而小院外,一抹较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退了出去,想瞒着父亲,门儿都没有。她不会让陆雪倾的日子过的如此顺畅的!   “安姑娘,本相来了,有何条件直接开便是!”陆安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坐在许氏下首,撩了撩袖子,接过丫鬟递来的茶道。   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轻轻的转身,落霞的余光洒在她清冷的小脸上,她脸上勾起的笑意若隐若现,美丽极了。   “陆丞相不借一步说话?”安然看了看许氏和陆雪倾,别有深意的提醒道:“人多嘴杂,我怕到时候陆丞相到时后悔莫及!”   陆安荣喝茶的一瞬间,双手一怔,茶杯正好挡住了他瞬间有些惊慌失措的面色。每一次他面对安然,安然总是话里有话,每一个字都戳的他心神不宁。   “本相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但说无妨!”   安然见陆安荣一脸正气的样子,真心觉得可笑。他若是行的端坐的正,他又何必装出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装腔作势!”   “你——”   陆安荣被安然四个字刺得哑口无言,竟然找不出半个字出来反驳。他心中也知道,他这些年做了多少龌龊而见不得光的事,看安然的态度明显知道不少。   “怎么,被我说中了?”安然看着陆安荣,冷淡却又带着嘲笑问道,待陆安荣看向她时,她朱唇轻启,露出整齐亮白的牙齿,无声的动了动嘴皮子。   “好了,这里没人,可以说了!”陆安荣被安然的三个字刺激的心神俱乱,顾不得许氏和陆雪倾好奇的眼光,慌慌张张的出了花厅的大门。   安然看着眼前新挖的荷塘,种满了莲藕,荷叶圆圆,一片一片的随风摇摆,心情倒是舒畅不了少,忍不住出声讽刺道:“这四面环水的亭子倒是个好地方!”   “废话少说,你究竟想怎么样?”陆安荣是一眼也不想看见安然,一见到她,他就觉得背脊发凉,心里惴惴不安。   安然见他失去了耐心,无所谓的看了他一眼,敛了神色,严肃的道:“秘密交出陆雪心,我立刻替陆俊凡治好他那双狗腿!”   陆安荣听到陆雪心三个字时,震惊的退后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型,睁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安然,似乎想把她看穿一般。   陆雪心三个字在陆安荣这里是禁忌,冷依云也甚少提起过。他当年也不知为何,亲眼目睹了陆俊辰的死,却无法容忍顾嬷嬷砸死陆雪心,将她救了下来。现在扪心自问,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她的?你还知道些什么?”陆安荣双眼微阖,瞳孔将精光俱在一点上射向安然,脸上透着一股子狠厉,当机立断:安然留不得。   安然见他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心里冷哼,低头捋着小狐狸的毛轻声道:“雪球啊雪球,有人被揭开秘密恼羞成怒要杀人灭口咯!”   小狐狸吱吱的回应了她两声,安然“咯咯”的笑起来。   “别怕,姐姐怎会让人轻易欺负了去!”安然说完这话,眸光瞬冷,如两道冰剑直射陆安荣而去。   “知道她的人都得死!”   陆安荣恼羞成怒,断然不会为了陆俊凡的腿将陆雪心交出来。若是她曝光在阳光下,他当年所做的一切都会被剖开,多年的心血也将付诸东流。   他趁其不备,运起一掌直奔安然面门而去。。   “卑鄙!”安然轻轻向左一闪,步伐轻缓的移到了陆安荣身后,手上一缩一伸的功夫,手指间已经多了几根银针   狭小的亭子里衣袂翻飞,两道身影打的如火如荼。渐渐地,安然仍旧游刃有余,陆安荣却是累的大喘粗气儿,心有余力而不足。   半盏茶的功夫后,陆安荣彻底败北,被安然单手给挑了!   “坐下来好好谈谈,说不定我们又谈拢了呢?”安然随意的推开陆安荣,抱着雪球坐到了椅子上。   陆安荣一个不稳后退了几步,颜面丢尽,老脸涨的通红,这丫头除了心狠手辣之外,拳脚功夫也这般厉害,他倒是小瞧她。捡了最近的长椅坐下,虎目凌厉,开口问道:“你到底是谁?要她做什么?”   眼前的黄毛丫头也不过十五六岁,怎么也不可能跟冷依然有何关系。当年冷氏一族被灭门,三族之内尽诛,其余旁系六族受牵连,全部发往边疆,十五年过去了,那些人死的也差不多了,但不可能会有遗孤留下。她究竟是谁?   “碰巧遇见了,碰巧投缘,碰巧贵公子的腿需要治,更碰巧本姑娘就喜欢那陆雪心。这么多碰巧,陆丞相可是明白了?”   她岂会告诉他她是谁?若是这样,她一刀砍了他岂不快哉?   “陆丞相,不用考虑了,你想的我都想过了。陆雪心出了你丞相府,她便不姓陆了,她有新的身份名字,与你再无瓜葛。你当年做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也将烟消云散,你儿子长虫的腿也能完好如初。怎么样,这笔交易你是不是赚了?”   安然像是从地狱爬起来的恶魔,咧着嘴笑的阴森恐怖,让人心胆俱裂。她说的没错,只要陆雪心有了新的身份,那么当年的事也就烟消云散了。只是,她既然知道了那件事,又怎么可能散的了?   “陆安荣,别在心里盘算了,”安然看出了他的小把戏,忍不住出声提醒道,“你除了答应,别无选择。别妄想着除掉我,你以后便可高枕无忧。只要本姑娘出了事,明日大街小巷便会疯传‘丞相陆安荣欺上瞒下,罪犯欺君’,定会满门抄斩。”   安然本是打算晚些时候带陆雪心出府的,只是她听信了她母亲还活着的谎话情绪波动越来越大,已经拖不得了。她必须时刻把她带在身边,亲手照看着。   “你...”好厉害的黄毛丫头,竟然能够看透他的心思,他却是想如何除掉她。   “人你接走以后便走了,你若是又在我儿腿上做手脚,我又不知道,凭什么相信你?”陆安荣也不是个傻子,安然第一次能避开丫鬟的耳目在陆俊凡腿里放东西,导致蛊虫生长,那么她就一定有能力做第二次。   “你不是有靠实的太医么?你只需请了他来,我口述,他操作,这样该没问题了吧?”安然在此时已经让步,只要能把陆雪心带回去,一切万事大吉。   若她猜的不错,上次陆雪心身中血引毒便是冷依云的杰作,恰巧被她救了而已。所以,一旦冷依云若是知道她带走了陆雪心,一定不会善罢甘休,一定会买凶杀人灭口,她是绝对不会容忍当年的事情传出去的。那么,为了陆雪心的安全,最稳妥的方法便是送陆雪心回夜月。到了夜月地界,自然有人保护她。   陆安荣在心里头仔细的掂量安然的话可靠性有多高,狡猾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又迅速归于平静。抬起头看向安然,双眸平静,看不出一丝情绪。   安然笑了,这样的陆安荣才是曾经的陆安荣,平淡的眼波流转,已经在心里将人算计了千万遍。只可惜,她太了解他了,他注定会栽在她的手上。   “陆丞相,男子汉大丈夫爽快点,这笔交易如何?你可真是赚了,过了这村儿可没这店儿了!”   “吱吱——”   小狐狸突然情绪有些躁动,安然内心已经警戒起来。雪球肯定感到了外在的危险,所以发出信号提醒她。   陆安荣,原来是有两手准备的!这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好!一言为定!”   陆安荣猛地站起身,高大的身躯遮住了最后一抹残阳,阴郁的脸上笼罩了一层寒霜,隐隐之中还有一股怒气!   他竟然就怎么答应了?   他精心准备的杀手呢?撤了?   安然冷哼了一声,顷刻间身体轻盈的已经踏着荷叶飞去池塘边,空气中留下淡淡的一句话:“别耍花样,否则陆俊凡连尸体渣都不会剩下!”   陆安荣看着安然单薄的背影消失,虚伪的面皮下不知道在想什么。对着身后挥了挥手,周围立即响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顷刻间之后归于平静。   安然回到安然居便一头扎进了药室,第二天一早才从里面出来。虽是辛苦熬夜了一晚,安然却不见丝毫憔悴之意。   “小姐!”晚霞虽未进药室之内,守在门口也是*未阖眼。安然一出来,她便清醒了。   “立刻准备水,我要沐浴!”   “是!”   喜儿站在院子外,立即领命去了厨房。她没有半点儿武功,守在院子外喂了一晚上蚊子不说,还瞌睡的厉害。但听见颖儿的吩咐,拔腿便跑。   “小姐,你昨个回来那么晚,晚霞差点去丞相府要人!”   晚霞从进月城起就对陆家人无感,在她的认知里便是对小姐不好的人,杀无赦。绝对不会给他或她苟延残喘的机会!   “放心,小小丞相府还关不住我!”安然跨进门槛,不以为意的道。   晚霞只知道安然会武功,但是究竟有多厉害,她从没见识过。她虽然见过安然与人交手,但都是一些小儿科的打斗。是以,安然的真功夫有多厉害,她心里面没底。只是从她的呼吸中可以感受到安然绝对是个高手中的高手。   “对了小姐,那桑大夫昨日来过了!本是想和你讨论学习医术的,可惜你不在,岳爷爷便和他聊了一个时辰的针灸之法!”   哦?安然倒是没想到那桑老头会找上门来,她们只不过算是萍水相逢而已。   只是在医者的领域里,只有互相探讨,相互提携与帮助,互相合作,医术才会有所长进,经验才会越来越丰富。对于安岳和桑老头探讨针法的事,她倒是支持的。   “晚霞,待会儿我要去丞相府替那小狗治腿,你就...”   安然跨进浴桶之中安静的泡着澡,闭目养神的时候,把自己的计划给晚霞讲了一番。   晚霞吃惊的看着她,心中的震撼不可谓不小,为了一个味素相识的人小姐竟然变了。她再次猜测陆雪心和安然之间的关系,甚至大胆的猜测了安然与整个丞相府有是什么关系!   安然用罢早膳,背上竹箱子,抱着小狐狸朝着丞相府而去。晚霞则与她分头行事。   安然到达丞相府时,陆安荣下了早朝带着太医下马车。她看见贺德时在心中忍不住冷笑,陆安荣果然是心底信不过她的,这个时辰竟然连太医院院首都给请来了,不得不说他面子很大。   “陆丞相,二公子的腿不疼了吧?”安然故意上前了两步,高声道。   这一喊不要紧,路过的行人都忍不住回头看了几眼陆安荣,眼神里带着复杂的目光。看那样子,好像还不能接受陆安荣教子无方这一事实。   陆安荣老脸挂不住,瞪了安然一眼,请了贺德一起率先进了大门,把安然留在身后。   安然心里冷哼了一声,面带笑容,心情极好的跟着进了丞相府。安然这一笑,差点把几位看门大哥的眼珠子给震在地上,这姑娘原来是会笑的。   许氏昨日被安然刺激的够呛,在晚辈和下人面前颜面扫尽,怒气难消,一晚上翻来覆去都没睡好,今早起来气色比往日便差了好多。   碧嬷嬷服侍她起*,见她气色不好,还以为她病了,“老夫人,你今儿气色不好要不在睡会儿?老奴去请个大夫给你瞧瞧?”   许氏摇摇头,咬牙切齿的道:“也不知道那妖女昨日和安荣到底谈了什么条件,安荣昨晚用膳的脸色都不似以往,我就怕他为了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答应那妖女一些见不得人的要求。”   许氏倒是高估了陆安荣,把他看的太高尚了。从陆安荣不再管陆俊凡死活的那一刻起,陆安荣是真心把陆俊凡抛弃了。他的一生步步为营,从不会让自己留下任何污点把柄给敌人。陆俊凡就像是他人生中的一个污点,成为了世人看他的诟病,他是决计不会为了救陆俊凡的腿而失去理智的。   再者说来,他还有一个年轻有为的嫡长子,娇美可人惹人怜爱的嫡长女,如此左膀右臂,他心中亦是满足。若不是为了寻个合适且不会惹人怀疑的机会,他早就命人把安然杀了。只是丞相府经过陆俊凡一闹,完完全全的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想要不惹人起疑除掉安然,此时却不是时候。   “那妖女来了没有?”许氏脸色阴郁,气愤难平,喝了一口燕窝粥后语气带着恨意问道。   “刚到一会儿,随着老爷请来的大夫去了二少爷的院子!”   “嗯...”   “倾儿给祖母请安!”陆雪倾可是一大早就起了,心情一扫昨日惊恐之态,笑意盈盈的跨进了门。   “来,到祖母这儿来,”许氏一见陆雪倾心情便好了不少,转头对一旁侍候的丫鬟道:“给大小姐盛一碗血燕粥!”   许氏对陆雪倾的爱倒是真心实意的,护在心里的。陆雪倾从小便人美最甜,最会哄的许氏开心。加上又是陆家嫡长女,许氏更是往心眼儿里疼,没给她受过一点点儿委屈。   “谢祖母!”   要知道,陆家老夫人吃的燕窝可都是燕窝中的极品,府里的夫人、姨娘、小姐可是没这口福的。幸得她昨晚做了一个美梦,心情极好的起了早,神清气爽的来给许氏请安,要不怎会有这般待遇?   祖孙二人用罢早膳,许氏提议去凡人居守着安然给陆俊凡治腿,不能让她有丝毫下手再害人的机会。   安然悠哉悠哉的走到凡人居时,竟然见冷依云和顾嬷嬷也刚走到院子门口。安然眼皮儿都没抬一眼,径直的从二人身旁掠过进了院子。这何止是忽视她冷依云,这简直就是目中无人的扫她丞相夫人的脸面。   冷依云怒气冲冲的想发作,却硬是被顾嬷嬷拦下了,示意她千万要忍住,不能轻举妄动。   那冷依云昨日吓晕过去以后,睡到大半夜才起来,脑袋昏昏沉沉,精神恍惚,看见谁都觉得像冷依然。陆安荣来看过她两次,见她有些精神失常,身旁的丫头又伺候的不周到,无奈之下又令人将那顾嬷嬷回了兰苑伺候。   顾嬷嬷倒是托了冷依云的福,从那下贱婆子堆儿中又回到了高贵的兰苑,又恢复到了她曾耀武扬威的身份。   安慰着冷依云睡下后,顾嬷嬷便偷偷去了荷风园瞧陆雪心,琢磨着她怕是快死了。谁知,刚走过长廊,破门被夜风吹的嘎啦作响,她心里有些发虚,没敢跨进荷风园的大门,害怕的又折了回去。   扶着冷依云跟着安然的脚步进了院子,顾嬷嬷心神不宁,悄悄的对冷依云耳语了几句,冷依云一惊,却在短暂的呆愣之后回神,对顾嬷嬷点了点头,顾嬷嬷则疾步退了下去。   贺太医为陆俊凡检查腿骨时,他差点被那偶尔还冒出来的长脚虫子吓得差点晕厥过去。这使毒之人实在是太过狠厉,竟然可以残忍到如此地步,撩开那裤脚,伤口下的骨头已经明显的有疏松钙化的迹象。他抬头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坐在一旁逗弄狐狸的安然,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姑娘面容姣好,怎就生的一副毒辣心肠?   安然虽然逗这雪球并未看那贺德一眼,但贺德盯着她的目光让她心生不悦,“贺太医可是要检查好了,二公子的退可不是我治坏的,是他自己嘴馋吃了那些不该吃的东西而已,可不是我使得坏啊!”   安然瞥了一眼陆俊凡的吃食,每日吃这种与她药材相克的东西,活该长虫子。不过,这也是她早就料到且想要的不是?   安然降低了三分声调,声音冰冷。惊得贺太医慌了神。检查了一番陆俊凡腿上的药,确实是治疗生伤愈合伤口的药,但那骨头中怎么就生虫子了呢?   陆俊凡倚在榻上,双目死死的盯着安然,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若是他的目光是一把把淬了毒的箭,安然已经被他射成马蜂窝了。   陆安荣安静的坐在安然对面喝着茶,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安然随意的瞟了他一眼,嘴角轻轻的向上弯,露出一抹冷然的笑意来。这只老狐狸怕是在算计只要贺太医配合她替陆俊凡重新治了腿,今儿个就让她出不了丞相府吧?   而从陆俊凡的角度看过去,她的笑阴森恐怖,让他头皮发麻,背脊发寒,他从来没见过谁像她这般恐怖。她就像一个恶魔,一个祸害,一个妖女!   “姑娘,伤口已经清理干净了!”   贺太医为了清理伤口,可是费了一番功夫。光是那偶尔爬出来的虫子,就够他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了。   安然微微侧头,面无表情的扫了陆俊凡的伤口一眼,轻启皓齿万分笃定的道:“还有虫子!”   “啊?”贺太医一愣,低头一看,果然见伤口处一只个体较大的虫子正在往外爬。仔细一看,这只虫子竟然还是涨了眼睛的,还有一对晶莹透亮的触角。扭动着身体挤出一根根细长的腿,眨眼间的功夫,便爬出了骨头缝,迅速的迈着腿儿爬走了。   贺太医越看越觉得恶心,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还不待他回神,便听着安然道:“母虫已经出来了,现在用药水将那伤口清洗两遍,把血竭、*、没药、紫草、冰片、煅石膏捣碎敷上,一天一换,一个月后便能下*!”   安然说完,抬着茶杯刚喂到嘴边,微微一愣后,抬手将便把茶水喂进了嘴里。   陆安荣见安然不疑有他喝下了茶,心中升起一股得逞的快意,要不了多久,这该死的妖女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掉,世上从此在无此人,丞相府的日子也会恢复到数日前。   贺太医立即取了这几味药材放入捣药罐中,亲力亲为,不假人手。过了好一会儿功夫,才将那些药材捣成碎末,加了药酒一层层的把药敷在陆俊凡的腿上。   这次的伤药一敷上,陆俊凡紧绷的脸微微缓和了一些,腿上清清凉凉的很舒服,再也不似之前那种蚀骨的疼痛,他的腿真的要痊愈了,要痊愈了!   只要等他的腿好了,他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妖女,一定要...   安然见陆俊凡扭曲的脸,闪过一丝不屑,就这点能耐还想着如何杀了她,自不量力。   眼看着贺太医把伤口包扎好了,安然起身伸了伸懒腰,坐了那么久,腰板儿都疼了。怪只怪这贺太医太过小心谨慎,胆子小,人也老,动作太慢,耽误了那么长时间。   “陆丞相,陆二少的腿可是治好了,别说话不算话啊!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明儿个这月城有什么流言蜚语传到皇上耳朵里啊!”安然收拾了好竹箱子,抱着雪球站在陆安荣面前用只有两人才听的懂的话说道。   陆安荣脸色一顿,但又很快恢复了常色,微微正了正身型,声音浑厚又有力量的道:“姑娘放心便是!”   “那就最好不过了!”   安然抱着雪球跨出门,便见陆雪倾扶着许氏站在大门右侧,冷依云站在左侧,盯着她的三双眼睛都充满了恨意。   安然迎上她们的目光轻撇了许氏二人一眼,嘴角微勾,眼眸含笑,“老夫人屋里可是有椅子的,一把年纪站了这么久,可别摔了!”   “你...”   安然早就知道冷依云站在门外,倒是有些惊异许氏这个老婆子也在。看她这般模样,怕是想进去又不敢进去吧!   许氏双目怒视安然,恨不得将她给撕了,这个嘴臭的丫头,两次三番的诅咒她,真是气死她了。   陆雪倾美目瞪着安然,动了动嘴皮子,却一个指责的字都没说出来。一个劲儿的给许氏顺气,生怕许氏两眼一番真的倒了。   冷依云默默的看着这一幕,心里算计着怎样才能除掉安然。自从安然出现后,她是夜夜难寐,食之无味,这样的日子她受够了!   安然转身看向冷依云,两眼若有深意的看着冷依云,看的冷依云心里发毛。安然的眼睛像是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比那数九寒冬里的雪水还刺骨冰冷,刮得人骨头都疼。   “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你别再踏进我丞相府半步,你与我丞相府再无半点瓜葛!”冷依云稳了稳心神,挺直了腰板儿对安然喝到。她一点儿也不想见到这个妖女了!   安然莞尔一笑,那笑容逐渐扩大,最后在脸上绽放出一朵令人心生畏惧的罂粟花,妖艳而嗜血。   “好!”   安然很满意的点头答应道,转身朝着大门口走去。只要心儿出了丞相府,她对这里根本不屑一顾!   陆安荣站在院门口看着安然离开的背影,轻快、从容,心生疑惑:她明明喝了茶,这都一个时辰了,为何那毒还没发作?   ps:推荐小铭子宫斗文《重生,庶女也嚣张》;推荐红苕尖尖修仙文《逆天娇女,傲视阴阳师》 ☆、075章 可爱的君莫离、吐血 (求订阅求收藏)   重生之医门毒女,075章 可爱的君莫离、吐血 (求订阅求收藏)   安然一走,陆安荣给许氏请了安后注意力便转移到了冷依云身上,双眼布满阴霾,带着三分狠厉盯着冷依云,冷依云见状吓得一哆嗦。舒悫鹉琻她何时见过这般陆安荣这般模样,低低的唤了一声“老爷”。   陆安荣又看了她一眼,声音带着几分薄怒道:“没一个省心的东西!”   “老爷我...”   冷依云面色一红,赶紧把头低下,不让陆安荣看见她眼里生出的恨意来。她心里的腾起怒气,却又不敢表现出来,绞着帕子的手青筋尽显,指甲都嵌进了手心里。   就因为二儿子的腿,陆安荣对她的态度瞬间一百八十度转弯,无疑是将她打下了无边的地狱。她就因为多疼爱了小儿子一些,让他嚣张蛮横了一些,她这么多年来为陆家所做的一切全部被抹杀掉,只剩下一个“慈母败儿”的臭名声来,更成了陆安荣眼里的成了千古罪人。   “爹爹,您就别斥责母亲了,因为二哥哥的腿,她吃不好,睡不香,人都瘦了整整一圈,容颜都憔悴了不少!”   陆雪倾倒是真心心疼冷依云,最近为了陆俊凡的事,又因着那妖女,是吃不下睡不着,几天时间,竟然比过去十年还老的快。   冷依云的变化陆安荣也是看在眼里的,最喜爱的女儿都为冷依云求了情,多少也得做一个开明的父亲,又瞪了冷依云一眼。   贺太医替陆俊凡替陆俊凡绑好了骨头,又包扎好了伤口,背着药箱子出来正好无意听见了几人的话,虽不是有意,但还是略显尴尬。佯装咳嗽了几声,给许氏问了礼,对陆安荣道:“陆兄,贤侄的腿可得好生看着,疼痛难忍的时候千万别让他动,否则错了位就麻烦了。”   “疼痛难忍?”陆雪倾不由得问出了声,疼痛难忍能比前几ri叫唤的还厉害?   “嗯,药中含有血蝎子,有生肌活血的作用。再加上骨髓要重新长出来,那般滋味非常人能够忍受!”   贺太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骨髓重生”的说法他也只是在一本古老的医学手札上见过,没想到安然年纪轻轻竟然有那般能力。   冷依云向屋里看了一眼,陆俊凡正倚在榻上心情极好的傻笑,一点儿痛苦的表情都没有。不免对贺太医的话有了三分怀疑。   贺太医见几人都是一副疑惑的模样,回头看了看陆俊凡道,“现在药还未浸透到骨子里,在肌肉上只是凉凉的感觉,再过两个时辰他便能感受到了。一定得看着他,老夫明日再来!”   “贺兄辛苦了,老夫送你出去!请!”   “请!”   许氏本想去看看那不长进的陆俊凡,但被安然那么一气,气色更是差了许多,心情很是不好,唤了碧清送她回去歇着,门口便剩下陆雪倾和冷依云二人。   陆雪倾见陆安荣和许氏都走远了,才走了两步扶住冷依云,有些心疼的劝慰道:“母亲,别难过,爹爹也只是在气头上而已,说话才重了一些,你别放在心上。”   陆雪倾懂得,在丞相府除了讨好许氏以外,最重要的便是讨得自己的丞相老爹欢心。在他面前得表现的温顺、讨喜,而自己这个母亲这些年性子傲了,不愿意向爹低头了,虽然没有顶嘴,但那股子恨意的劲儿充斥全身,任谁都看得出来。   陆安荣身为一朝丞相,深得君鼎越器重,文武百官想巴结他的大有人在。听恭维的话多了,冷依云因陆俊凡的腿没少跟他对着干,让他左右吃不过瘾,再加上安然一味的挑唆,使得陆安荣对冷依云是失去了耐性。看见她自然没有好脸色!   “都是安然那个妖女生的事端,若她离开月城,或是消失在这个世上,你说,你爹爹会不会翻过这一页,不再和娘计较啊?”   冷依云突然握住了陆雪倾的手,双眼露出一股算计的目光。她不相信安然能有那么好命,能接二连三的躲过一次又一次。老天总会有睁眼的时候,像她那样的妖女,心胸恶毒,恶贯满盈,就应该被雷劈死。   陆雪倾显然也懂了冷依云的意思,她也恨安然如骨,昨日之仇一定要亲手还给她。   “走吧,进去看看你二哥去!”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到法子除去安然,冷依云便想着先去看看儿子。刚转身,二姨娘和三姨娘便带着丫鬟婆子进来了,尖声唤住了她。   “还真是巧了,我和三姨娘听说二少爷的腿给治好了特意过来探望,竟然见着了姐姐。姐姐昨日可还好?晕倒的时候没有摔着吧?怎么不在屋里躺着?”   胡氏一向嘴尖刻薄,字字诛心,冷依云面色一沉,猛地一转身,双眼恶狠狠的盯着二姨娘。   “二姨娘倒是消息灵通,府里大小事都了如指掌,我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冷依云暗示胡氏在府里埋眼线,想乱后院安宁,这条罪可是要吃板子的。   弦月建国初期,为了避免各位大臣后院起火,特意制订了一条律令:凡乱家宅后院、阴谋害人者,罚二十大板!   胡氏也是个聪明的,领着三姨娘一同上前,给冷依云和陆雪倾见了礼,笑道:“夫人说的哪里话,我和三姨娘只是担心二公子的腿罢了,没别的意思。至于你晕倒在大门口,才会闹得满府皆知的!”   想要打她板子?做梦!   “哼!”冷依云冷斜睨了胡氏一眼,拒绝道:“俊凡需要休息,就不劳你探望了。哪儿来的回去哪儿歇着吧!”   胡氏昨日就想来看看陆俊凡的惨样的,可惜听下人说那些虫子异常恶心,肉眼可见的个体,吞噬骨髓,还长着细长的脚,光是想想就恶心了半天,没敢过来。   “三姨娘,别整天跟一些不识大体的乡野村妇走的太近,到时候怎么摔了一跤,自己还不知道!”   冷依云明面上是在提醒何氏,可暗地里却是在挑拨二姨娘和她的关系,暗示二姨娘蠢钝如猪,她迟早会被连累。   “多些夫人关心!”   三姨娘莞尔一笑,轻声答道。她比二姨娘的城府要深的多,且天生拥有一副好皮囊,又比冷依云年轻不少,自然平日里没少受冷依云的气。   她的娘亲是礼部尚书何源家的姨娘,曾是*的花魁,天生一股狐媚子劲儿。何氏遗传到母亲的所有优点,又深得母亲教导。无论是手段还是长相,都勾的男人神魂颠倒。何源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在讨好陆安荣时,才将她送给陆安荣为妾。陆安荣虽未沉迷于她的美色,但她十年来在相府的日子也算不错。   “夫人说的实在是过了,来都来了,岂有不进去看望之礼?若是老爷知晓我们走到门口了都没进去,该是又得责罚一番了!”   胡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非得要看看陆俊凡痛苦的惨样才心甘,急走了两步上了台阶,从她的角度看过去,陆俊凡正悠哉悠哉的吃着蜜饯和糕点,哪里有半分惨样?   陆雪倾哪里看不出来这二姨娘就是专门来看热闹的,小脸薄怒,剪水的瞳子恶狠狠的盯着胡氏,娇俏的声音道:“二姨娘还真是心切,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哥是你儿子呢?茗儿妹妹眼看这就要及笄了,母亲到时自会给她寻一门好亲事。只是等她嫁了好人家以后啊,往后回府的次数可就少了。我看姨娘还是多回去陪陪妹妹吧,省的上了岁数万分惦念。”   陆雪倾的话可是打蛇打七寸,既讽刺了二姨娘望子心切却又苦于无儿,又威胁了二姨娘陆雪茗的婚姻大事的决定权在冷依云手上。等陆雪茗嫁了人,又没有儿子可以依靠,在过些年她就成了孤老婆子,死了都没人送终。   胡氏被陆雪倾刺激的面红耳赤,气喘难平,她这拐着弯儿骂她无儿送终的话怎么会听不出来?暗地里还用陆雪茗的婚事威胁她,真是可恶。早就知道这位这位大小姐装清纯,拌无辜,可没想到心肝儿都是黑的。   这么多年来,陆安荣每个月也有那么几天是歇在她屋里的,可是她除了生下陆雪茗这个女儿以外,再也没怀上过。私下里也找了不少大夫,但是都说她身体好的很,没问题。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肚子硬是没有了动静。二姨娘每次被提到这个碴儿,都心声妒恨!   三姨娘一听,立即垂眸不语,她也是只有一个女儿,若是命好嫁给一个小户人家的嫡次子为妻,若是命不好,怕是也逃不过她的命运。难道真的要时代都下作的姨娘么?先如今大小姐掌权,她又不似表面那般纯良,若她执意跟她们为敌,指不定女儿往后的命运会如何,一想到这儿,三姨娘瞬间便通透了。   “夫人,请向二少爷转达我希望他早日康复的祝愿,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何氏给冷依云行了礼,低着头匆匆退了下去。   识时务者为俊杰,胳膊拧不过大腿。既然外面有人专门找她们麻烦,她又何必为了看笑话而惹来麻烦,还不如想法子把那叫安然的女子再次引进来,自己坐山观虎斗,看最后的结局。陆大小姐的一席话,倒是让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二姨娘见三姨娘就这么走了,心中更是窝火。冷哼了一声,跺了跺脚,追了上去。她可不能让何氏这么置身事外讨好冷依云,要不然往后她独成一派,哪里会是冷依云的对手。她还得靠着何氏和冷依云斗呢!   “哼,自不量力!”   陆雪倾朝着啐了一口后,才扶着冷依云跨进门去。   陆俊凡一边吃着蜜饯一边出神,自从遇到了那妖女,他这些天都活在水生火热之中,时时刻刻受着剧痛的折磨,差一点就失去了活着的勇气。   现在那妖女铁定是受了父亲的威胁,才肯替他治腿的,现在腿上清清凉凉的舒服的很,一点都不觉得痛了。过不了多久,他就可以下*走路了,那时候,他就又可以歇在怡红楼了。这么多天没去找小美人,也不知道她惦着自己没有。   一想到那小美人儿可能另结新欢了,陆俊凡脸上的笑意便散去了。这个该死的安然,打断了他的腿,又故意折磨他,害得他走不了路,更做不了那种事情,他的小美人儿耐不住寂寞了怎么办?   “凡儿,怎么了?是不是腿又痛了?”冷依云见陆俊凡忽而变换的脸色,心疼的以为他的腿骨又开始痛了。贺太医的话可是说的很明白,生肌造髓的这些时日可是会痛的死去活来的。   “二哥哥——”   陆雪倾见陆俊凡没有任何反应,微微弯了腰用手帕在陆俊凡眼前晃,惊得陆俊凡回了神。   “娘!大妹妹,你们来了!”陆俊凡见冷依云和陆雪倾来看他,心里开心的很,眉开眼笑的道。   冷依云见他没事,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下了。这几日来,陆俊凡日夜都在叫喊,疼在他腿上,却痛在她心上。她是多么想为承受那些痛楚,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真是愁死她了。现在终于好了,以后的事等他养好了腿伤再说。   “二哥哥,你的事连累娘被祖母和爹爹责罚了,被剥夺了主母的权利,还在祠堂跪了几个时辰,现在还整日抄写经文。这等你的腿好了,可别再给娘惹麻烦了,你惹得麻烦,总是娘替你善后!”   陆雪倾见这个不争气的二哥,心里面是瞧不上他的。就他整日里胡作非为,不学无术,以后在仕途上是不会有出息的。等到父亲母亲百年后,大哥也和他分了家,整理日游手好闲的好逸恶劳,还不知道以后他该如何过活。   想到那个英勇神武的大哥陆俊逸,陆雪倾打心眼里佩服。诸多闺阁中的小姐都羡慕她有那么高大帅气、文武双全的哥哥,每次谈及陆俊逸,在场的小姐鲜有不脸红的。   陆俊逸十岁便名满月城,诗书礼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虽是文官之子,却在武艺上有惊人天赋,对天文地理也有研究。是以,为了磨练他的意志和为前程铺路,十四岁便被送进了军营锻炼。六年来,在军中多次立功,声望很高,很受各位大将军的器重。   而陆家嫡次子陆俊凡跟陆俊逸比起来,那就是云泥之别,差了十万八千里。   陆俊凡见自个妹妹数落他的不是,心里十分不爽。可刚一听冷依云因为他的事情受罚,心里有那么一丁点儿的愧疚。然而一想到冷依云被剥夺了权利,他心里就恨得牙痒痒。冷依云不能再打理府里大小事务,那帐房的银子便不会由她继续掌管,他以后便不能随时且随意的支取银子,那可怎么办?   “娘,你不管府里的事了,那谁管?莫不是祖母管不成?她那么大岁数了,怎么管得了?”   陆俊凡带着些怒气问道,祖母一把岁数了还这么多事,母亲管的好好的又没出岔子。那主母的权利是不能交给那些个姨娘的,那么收回了冷依云的大权便由了许氏接手。半百岁数有余,竟然还惦记着主母的权利,这让陆俊凡开始讨厌起许氏来。   冷依云淡淡的看了一眼陆雪倾,半天没有说话。而陆雪倾却是欲言又止,看了冷依云两眼也不能说什么。   陆俊凡的视线在二人身上转来转去,刚想问到底谁接了那权利,腿上便传来微微的刺痛感,接着越来越强烈的刺痛感充斥着他的神经,那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荡然无存,腿上除了疼痛还是疼痛,甚至比前些日子还要痛。   “啊——”陆俊凡瞬间痛的脸都白了,双眼由于最近没睡好,眼眶凹陷,两颗眼球像是要爆裂出来一般,牙口咬的死紧。他双手紧紧的抓着被子,手上的青筋尽显,皮肤下的血管看的清清楚楚!   陆俊凡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腿还会再痛,而且是比之前还痛,还难以忍受,他受不了了,他现在就想用刀把这双腿给砍了,他受不了...受不了了...   “帮我砍了,帮我砍了...好痛啊...求求你们了...帮我把这双腿给砍了吧...”   陆俊凡像是发了疯一般怒吼嘶嚎,门外的丫鬟小厮也不知怎么回事,陆俊凡自要裂嘴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见冷依云和陆雪倾守在榻前,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进去!   “凡儿,你千万别动,要不然以后就真瘸了!”   冷依云连忙抓住他的手,怕他去碰他的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更心痛在了心坎上,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陆俊凡的手忽然反手抓住了冷依云的手,死死的掐住,那指甲生生的掐进了冷依云的皮肉中,深深的指甲印下,是丝丝血迹。   陆雪倾见陆俊凡忽然发疯喊疼,又死死的掐住冷依云的手,心里慌了神,不敢靠近。朝着门外喊了几声下人进来钳制住陆俊凡,自己以找大夫看看为由逃离了现场。陆俊凡一声声嘶喊般的嚎叫她听的心里发毛,她要赶紧离开才是...   君莫离是辗转反侧,一宿未眠,一闭上眼睛,眼前飘过的都是安然狂妄、孤傲、淡漠、疏离的样子,恨得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   翌日一早便顶着两只熊猫眼便起了,命人泡了茶端进来。刚把茶杯喂到嘴边,突然想到安然那日说的话,又把茶杯放到了桌子上,唤了下人泡花茶。   他一手撑着头,一手揉着眉心,怎么对那丫头就怎么上心了?虽然昨日被她拒绝的厉害,让他弗了面子,但也不用总惦念着她吧?再说了,他何时心胸如此狭隘,耿耿于怀了!   “骄阳!”   君莫离唤了一声,立即有人推门进来,但却不是骄阳而是烈火。   “骄阳呢?”君莫离抬头见推门的是烈火,有些奇怪的问道。   烈火和骄阳作为他的贴身侍卫,他是很了解他们的习性的。烈火脾气火爆,不如骄阳沉稳,但骄阳的性子却是更内敛一些,武功却比烈火差了一丁点儿。但是,谁也没有无故在当差时随意离开的先例。所以,君莫离稍微在意了一些。   “他...”烈火语塞,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回答了主子又会不会相信。一时之间,他万分为难。   他也想不到骄阳这次竟然这么有勇气,竟然在当差的时候开溜,现在被抓了个正着,怕是惨了!   烈火想到骄阳一脸严肃样子,吐出那句“我爱上了她了”的话,他就忍不住想笑。他实在想不到骄阳那个*的男人竟然还有人如此可爱的一面。   “他怎么了?”   君莫离其实喝了一口新泡的花茶,明明是按安然的泡法泡的,但就是没有那个味儿,总觉得缺了什么似的。   君莫离命人充新泡,换成安然茶杯里的泡法,桔花两朵,决明子一撮,桂圆肉两粒,枸杞十粒,蜂蜜两滴,但最终的味道还是不对!   他记得那天他尴尬的时候,数了数那杯里的桔花枸杞桂圆肉的个数啊,加上安然的说法蜂蜜两滴,怎么就不对味儿了?   烈火看着君莫离奇奇怪怪的行为,好像瞬间把骄阳抛到了脑后,只惦记花茶了。   无奈几次尝试后,君莫离算是对下人失去了信心,命人将茶具什么的都搬进了进来,自行研究。   “烈火,本王问你骄阳去哪儿了?”君莫离倒腾了一阵后,又想起了骄阳这个碴儿,小心翼翼的滴了三滴蜂蜜后问道。   烈火身体猛地一僵,用手挠了挠鼻子,小声道:“追梦蝶去了!”   “嗯!”君莫离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品茶,然后猛地一抬头看向烈火,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那天晚上的那个姑娘?”   烈火隐隐的替骄阳捏了一把汗,点点头。梦蝶虽然得了那一千两银子,也拿回了卖身契,但她失去了作为姑娘家最珍贵的东西。她打算拿着银子回老家,买个铺子做点小生意了却残生,昨晚特意来向骄阳辞别。   骄阳当时见到梦蝶时,只是点了点头,嘱咐她路上小心。但到了半夜的时候,骄阳就沉不住气了,见君莫离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不敢敲门禀告,只得道明了原由托了烈火值通宵,自己快马加鞭的去追梦蝶。   骄阳除了觉得对不起梦蝶以外,那一晚和她在一起的感觉真的很让人怀念,让他忘记不了,也放不下,他只有一个想法便是留住她。然而不善于表达的他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若不是梦蝶来辞行才让他明白自己的心,他估计这一辈子都不敢踏出第一步。   “这小子倒是成熟了!”君莫离无奈的将茶水丢在一边,一个上午过去了,浪费了一堆花,却是一无所获,还越泡越难喝!   “主子,你今日还未进宫给娘娘请安!”烈火看了看时辰,早过了进宫请安的时间,为了转移话题,出声提醒道。   君莫离点点头,起身,唤了丫鬟进来更衣,简单的用了午膳进宫去。   君一泓被他禁足在景王府不得出府半步,但兄弟二人每日都进宫给福贵妃请安,今日突然两兄弟都没到,福贵妃心里隐隐的担心起来。   “月如,命人去看看厉王爷和景王爷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今天这个时辰了还不见人来!咳咳...”   福贵妃穿着黄色绣着芍药花的碧霞罗,逶迤拖地淡色红烟纱裙,手挽屺罗翠软纱,风髻雾鬓斜插一只流苏金步摇,玉面略施粉黛,淡眉如秋水,肌肤白净无暇。只是长年累月的咳嗽,使得她血气不足,面色有些憔悴。   “娘娘,你别急,也许两位王爷是被什么事给耽搁了,一会儿就到了!”月霞走近,轻轻的替她捶着背,轻声安慰道。   福贵妃总觉得不对,以往就算他们病了也会坚持天天进宫请安的,而且从不会忘了点,今日是怎么了?   “肯定出了什么事...”   “娘娘,厉王爷来了!”   福贵妃的话还没说完,月如便小跑了进来禀告。她刚走到忘忧宫门口,便见厉王爷来了,只是不见景王爷一起,便匆匆跑了进来。   “离儿来了?”福贵妃面色一喜,心里有些激动,又咳嗽起来,“咳咳...”   “娘娘——”   “母妃可还好?”君莫离刚进了花厅,便听见福贵妃咳嗽的上气不接下气,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替福贵妃顺气。   福贵妃拍了拍君莫离的手背,牵强的扯出一抹笑,中气不足的道:“母妃无碍,就是想你们了。”   福贵妃抬头,只见君莫离一人,看了看门外皱眉问道:“泓儿怎么今日没随你一起进宫来?”   君莫离见她气顺了,退后了两步,看了眼站在厅里候命的宫女道:“你们都先下去吧!”   月霞和月如行了一礼,领着众宫女退下了,厅里便只剩下了君莫离和福贵妃二人。   福贵妃见君莫离如此小心谨慎,便心知肯定出了什么事,双眼有些急切的看向君莫离,焦急的问道:“可是泓儿出了事?”   “母妃你别激动,九弟只是被我禁足在景王府里了而已!”   福贵妃猛地松了一口气,刚才真是吓死她了。泓儿若是能够有离儿一半稳重,她也不必担心成这样。那孩子脾气倔,不服输,爱意气用事,这样的性子最容易被人当枪使。可他这般真性情也不知随了谁了,唉!   “长兄如父,你身为他兄长,要好好教育他才是!”福贵妃语重心长的道,“母妃命苦,咳嗽折磨了本宫十几年,自身难保,也没有那精力去教育泓儿,他才不知道这时间凶险。你好好看着他,别让他去惹事。朝廷或许是要变天了,母妃不希望你们去争夺那遥不可及的宝座,母妃只求你们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   福贵妃的爹柯锦烨曾是一品大学士,可惜柯锦烨在她嫁给君鼎越没多久便病逝了。大哥柯杰继承了父亲的意愿,向陛下请命允许一家人带着柯锦烨的遗体返回故乡,先皇便准了其请求。自此以后,月城之大,福贵妃也只剩下两个儿子陪伴身边。   柯锦烨早就料到君鼎越能够登上皇位,所以死之前便命令柯杰退出朝堂,如此良苦用心,为的便是福贵妃将来能够在宫中安静的度过一生。没有了娘家作为靠山,福贵妃就是想为儿子谋取江山,那也比其他派别的皇子输了半截。而其他党派见他们势单力薄,也不会支持拥戴君莫离,他们因此也不会成为别人的箭靶子。   而柯锦烨也知晓自己女儿的性子,不是个贪婪的权势的女人,所以只要柯杰带着家眷回了老家,一家人必能安然的度过一生。他心思缜密,未雨绸缪,在死之前便替儿女做好了打算!   “母妃放心,儿臣必护他周全。他只是还未脱去小孩子心性罢了!”   君莫离一想到君一泓那个任性倔强且意气用事的弟弟变深感头痛,他就不明白那陆雪倾哪里好了,竟然还对他讲“非她不娶”的誓言,差点活活气死他。   福贵妃点点头,也不过问君一泓怎么惹了君莫离发怒,因为君莫离做事一向有分寸,不会乱来的。她整日咳喘,精神也越来越差,说不定哪一天便去了。对于死,她早就看开了,只是心里头最放不下的还是君一泓。   “咳咳...”   福贵妃突然又猛咳嗽起来,一阵急咳以后,竟然喷了一口血在帕子上,让她有些震惊和害怕。   “母妃,”君莫离见那腥红的帕子,面色瞬变,高声道:“立即传太医!”   月如听见君莫离的声音,立即折身去太医院请太医。月霞则带着宫女们推门进来!   “别担心,本宫没事!”福贵妃对月霞摆了摆手,笑着安慰道,她的身体她自己清楚,一时半会儿也去不了。   君莫离静静的坐在一旁,神情微敛,眉头深锁,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离儿,你身体也不好,你先回去吧,本宫无大碍的!”福贵妃心疼君莫离,总觉得她亏欠了他。若不是当年她执意让他去军中锻炼,他又怎会突显他惊人的才华?君鼎越又怎会派他屡次侵犯他人边境,最后战败还中了毒,至今无药可治。   “母妃,你保重身子,儿臣明日再来给你请安!”君莫离给福贵妃行了一礼,便急匆匆的带着烈火出了宫,拍马离去。   安然离开丞相府回到安然居时,晚霞已经完成任务在安然居等她了。除了晚霞,还有陆雪心和何嬷嬷。   “小姐!”晚霞见安然回来,面露喜色,“心儿小姐已经平安带回来了,现在你有何打算?”   安然放下竹箱子,双眼激动的看着陆雪心,眼里噙满了泪水。如今,心儿终于可以以别的身份活在阳光下了,除了陆安荣和冷依云等极少数人知道心儿以外,没人知道她的过去。而陆安荣和冷依云也绝对不会将这消息散播出去,除非他们是活腻味了才会蠢到去揭穿心儿的身世。   但以陆安荣的斩草除根的性格,他是绝对不会任由心儿活在这世上了。若是心儿死了,这世上便没有人可以证明她的话的真实性了。他们便可真正的做到高枕无忧。所以,在陆安荣出尔反尔除掉心儿之前,她便派了晚霞提早将陆雪心救出来,防止陆安荣趁安然替陆俊凡治腿分不开身时派人去杀了陆雪心。   “陆安荣很快会发现心儿不见了,立刻送心儿出城,你立即护送她到夜月边城,到了那边自然有人保护她的安全。只要把她平安送到夜月,她便安全了!”   “除此之外,她不能再叫陆雪心了,陆雪心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从此以后便随我姓安,名宁!大家记住了吗?”   “是,小姐!”晚霞轻声应道。   何嬷嬷激动的连忙给安然跪了下去,足足磕了三个响头,才感激   的道:“多谢小姐救命之恩,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何嬷嬷不知道安然为何对陆雪心那么好,又出于什么目的,但是,她心里明白的是自从安然出现以后,她和陆雪心没受过半点委屈。无论吃的穿的用的,每一样都是最好的。然而想想陆雪心的父亲陆安荣与安然比起来,什么也没为心儿做过,可以说是猪狗都不如!   “快快起来,是我要感谢你才是!”安然连忙扶起她,心存感激。但是,这份情却永远也不能开口讲出真话。   “小姐,你的脸怎么煞白,是不是生病了?”晚霞见安然进来时脸上便有些发白,但是此刻脸颊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我没事,可能是太累了!”安然莞尔一笑,上前几步握住陆雪心的手,温柔的道:“宁儿,你一定要听晚霞的话,听何嬷嬷的话,到了夜月你就自由了,懂了吗?你在那里好好的调养身子,等你完全康复了,我就回来与你团聚,好不好?”   陆雪心安静的看着安然,眼睛里干净的没有一丝杂质。她抿了抿小嘴,澄亮的眸子里滚下一滴泪,猛地抱住安然,在安然耳畔轻声道:“谢谢你!我会在你说的地方等你来的!”   整整十五年,除了何嬷嬷以外,没有一个人对她如此好过。她没有母亲,有个不配为人父的父亲,凶恶的下人,过着惨淡无光,猪狗不如的日子。   而遇到安然后,虽然她觉得安然行为和奇怪,但是她能感觉到她是真心关心她的,爱护她的。无论今天她要送她去哪儿,她以后叫什么名字,她都百分之百的相信她。   安然没想过陆雪心能够这么轻易就相信她,完全没有她想过的那么困难。她曾试想过多种救出陆雪心后的情况,但从来没想过会如此顺利。   她好想好想时间就静止在这一刻,让她和她的女儿永远在一起。可是,她知道,她的大仇还没报,她的儿子的血海深仇还没有讨回来,那些践人们还好好的活着,她不甘心就这么放过他们,她要好好让他们尝尽众叛亲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好了,赶紧出城,等陆安荣追来了就麻烦了!”   安然尽管很舍不得陆雪心离开,但是为了她的安全,却又不得不将她送走。   “晚霞,一定要保护好她们!”   “放心吧小姐,她们一定会安全到达夜月边城!”   晚霞再三向安然保证过后,拉着依依不舍的陆雪心从安然居的后门离开。安然早就为她们准备好了马车、衣服、干粮和盘缠。   安然站在高处看着马车渐渐使远,直到消失在拐角处,她才从房顶上下来,准备去药室!   “小姐,厉王爷来了,说有事求见!”喜儿见安然落地,上前几步说道。   “不见!”   安然没好气的一口回绝,转身便朝着药室方向而去。   “安姑娘,你就那么不想见到本王?”   不知何时,君莫离已经出现在后院之内。温润俊逸的面容除了憔悴,更多的是落寞。   安然被君莫离的话惊得一怔,缓缓转身,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来,“厉王爷私闯民宅,可知这是犯法的?请回吧,今儿我不见客!”   “安然!本王需要你救命!”   君莫离见安然转身欲走,在她身后大喝了一声。   喜儿觉得两人间的对话有些奇怪,不敢出声,悄悄的退到了院子外守着,阻止别的丫鬟小厮进来。若是见厉王爷进了小姐的后院,不知会把那话说的多难听去!   安然的脸颊越来越泛白,眉心越来越黑,全身冷汗直流,眼前的景物还是模糊,回头看向君莫离的时候,他挺拔修长的身影也变得模糊不清。   “不救!”   安然稳住摇摇欲坠的身形,铆足了最后一口劲儿对君莫离道,说完转身就迈着虚浮的脚步往里走。   “安然!”君莫离快走了几步,一把将她拽住。   “噗——”   安然转身,恍惚模糊的双眼看着君莫离,猛地一口鲜血从她嘴里喷了出来,溅了君莫离一身。   “安然!”   ps:推荐好友小铭子文文《重生,庶女也嚣张》 推荐红苕尖尖文《逆天娇女,傲世阴阳师》 ☆、076章 危在旦夕,杀手(求订求收求票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76章 危在旦夕,杀手(求订求收求票票)   君莫离突然慌了神,泛白的双手紧紧的拽住安然无力的身体使劲儿的摇晃,她自己就是大夫,医毒双绝,谁能在她面前班门弄斧算计她?而她还真真儿的中了别人的计!   君莫离的脑海里迅速的闪过安然狠厉的片段,一个心狠手辣、精于算计的她,狂妄、冷傲、嚣张的她,怎么会中毒了?他不信,他不信!   “安然,你醒醒,安然——”君莫离又唤了两声,见安然没有半点反应,才将她横抱起来,急匆匆的向外走去。舒悫鹉琻   安然惨白的脸颊上布满了一层密汗,眉心有一芝麻大小的黑点儿,嘴角挂着的黑血与惨白如纸的脸形成鲜明的对比,双眼阖着,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嘴角溢出的血滴随着君莫离的脚步晃动,滴在领子上,立即染成了黑色。   喜儿本就候在门外,又听见君莫离急促慌张的喊声,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只脚刚踏进院门,便见君莫离一脸沉重的抱着安然跑出来。   “啊——小姐!”   喜儿看见颖儿昏迷不醒,加之她嘴角的黑血,吓得魂都飞了,惊得叫出声儿来。刚刚还好好的,怎么厉王爷进去不到半刻钟,小姐便成了这般模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傻愣着干什么?安岳在哪儿?快去通知他!”君莫离见喜儿傻愣的看着安然,厉声大喝道,喜儿瞬间吓得一哆嗦,迈着双腿就往诊室跑。   烈火一直等候在诊室里,突然见君莫离怀里抱着安然从门外,吓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妖女怎么了?主子竟然还抱着她?   他还来不及消化眼前的这一幕,君莫离已经跨进门将安然轻轻的放在了榻上,四顾药室,慌乱的寻着安岳的影子。   直到安然静静的躺在榻上,没有一点儿生气,烈火才猛地回了神。但又十分不敢置信,谁有那本事把这妖女给毒了?一向都是她横着走,肆意妄为收拾别人的,今日怎么就栽了?谁能有这本事竟然让她栽了?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找安岳,再晚就来不及了!”   君莫离在诊室里寻了一圈,既不见喜儿的影子,也不见安岳的影子,回头见烈火还杵在原地,冷着一张酷似千年寒冰的脸厉声喝到。   “是!”   烈火惊得连忙回神,连忙运着功出了安然居。从来没见过君莫离如此动怒,温润儒雅的脸上怒意盎然。就连前两日教训景王爷时,虽然面色不好看,但至少声音没这么吓人的。而他今日却因为妖女如此大动肝火,他...   烈火心中此时苦恼无比,那安岳老头被月城中的桑大夫请去了,说是为了探讨学习针灸之法,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凭着他的脚程,也得一炷香才能追上。就算追上了,还得用轻功将那胖老头带回来。早知道会有这一出,哪里会让安岳离开?   若是安岳知道本来很简单的事情被君莫离弄巧成拙,打死他也不会离开!   君莫离见安然的脸色越来越差,气息越来越微弱,吓得心肝俱裂,可谓魂飞魄散。他不是大夫,根本不知道安岳这里什么药可以抑制颖儿体内的毒扩散,他只能无能为力的守着她,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突然有种钻牛角尖的想法,为何自己曾经就没有好好钻研医学方面的东西?若他分了三分之一学习玄学和武功的时间来学习医术,安然现在会不会就不会如现在般痛苦?   诊室里的丫鬟也不知自家主子怎么了,见她满脸大汗,嘴角有血迹,立即打了水上来给她擦洗。   安然的眉头紧皱,眉心的黑点儿越来越明显,睫毛颤抖的厉害,像是在承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君莫离束手无策,眉头深锁,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手指节都捏紧的泛白,深邃的双眼一遍一遍的望着门外。   “噗——”   安然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沿着嘴角滴在胸口上。   “啊,小姐,小姐...”   端水进来的小丫鬟见安然口吐黑血,吓得面色一白,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安然!”   君莫离两步靠近安然,一手将那小丫鬟掀开,双手握住安然的手,神情紧张的盯着她。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在外人面前会表现的如此失控,风姿绰约、温润而雅的厉王君莫离已经瞬间变了一个人。   安然突然间没了反应,气息也像瞬间消失了,君莫离睁大了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她怎么可以死,她不可以死,不能死...   “出去,守着门外,除了安岳和烈火,谁也不许进来!”   “是,厉王爷!”   地上的丫鬟被君莫离一喝,慌乱了神,看了眼安然,连滚带爬的出了门,反手将门关好。   君莫离毫不迟疑的将安然推坐起来,运足了内力一掌打在她背心上,源源不断的内力传入安然体内,慢慢的被她吸收掉。   君莫离身中奇毒,不可动用内力,否则会加剧毒性的发作,每一次都会痛苦不堪,身体机能也会迅速下降,身体的寿命也会大大缩短。   而他此刻竟然为了安然,一个只相识了短短几天的女子,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毫不犹豫的冒着生命危险为她逼毒。虽然一句话也没说,却胜过了千言万语。   君莫离满头大汗,脸色越来越煞白。当他感觉到安然再次有了心跳之时,他有多么的激动,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心里是有些庆幸的,若自己没有强行将安然拽住,安然指不定倒在某一个角落,无人知晓!   但他心里却是更多的愧疚,若他细心一点发现安然的异色,提早发现安然中了毒,是不是安然就不会遭受这样的痛苦?   “噗——”   “噗——”   半柱香过后,两人同时喷出一口鲜血。   君莫离脸上带着满足的笑,双眼一阖,身体一软,倒了下去。安然身后没有了支撑,随即倒地!   “师傅!”   安岳推门而入,竟然看到君莫离一脸煞白的倒在榻上,嘴角挂着血,安然喷了血,心里已经明白了一切。安岳却并没有因君莫离舍身救安然后该有的欣喜,而是沉了眸子,重重的哀叹了一声。   “主子!”   烈火半路拦了马车,提着安岳飞檐走壁的回安然居,一路上气儿都没喘一口,累的够呛。只是晚了一步踏入诊室,怎么君莫离就不醒人事了?   烈火替君莫离把了脉,体内气息紊乱,血液逆流,主子竟然动了内力?烈火微微一怔后,连忙将君莫离扶起来,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他。只是烈火越来越吃力,额头上的大汗如同黄豆般滚落,脸色也越来越差。   安岳连忙唤了丫头将安然扶进卧室,他随行而诊,若他再晚回来片刻,安然就没救了!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才从安然的卧室里出来,开了药方,立即让刚又赶回来的喜儿去熬药。   安岳庆幸君莫离舍身救她的时候让她吐出了大部分的毒血,没让她毒血攻心,也亏得他回来的及时给安然扎了几针放出了余毒,才让安然捡回了一条命。虽是不幸,但终究还是幸运的!   而安岳见君莫离吸了烈火那么多内力还无转醒的迹象,便心知不好,凭他的医术暂时挽救不了他的命。除非安然在今日戌时之前醒来,且能够保证手不会发抖的情况下,用特殊的针法为他的几处大穴扎针,否则,他一定活不过今晚了。   安岳伸手点了烈火的穴位,再让他这样不要命的将内力传给君莫离,君莫离也恢复过来来,他自己还得虚脱而死。而烈火则是像看怪物一般看着安岳,他竟然会武功?既然他会武功,那他为何不出一点点力气,偏让自己运功送他回来?   “就算你不要命了,师傅不醒过来为他扎针,他也活不了了!”安岳取了两粒药丸分别塞进君莫离和烈火的嘴里,重重的叹了口气道。   “你说什么?”烈火像是不相信一般,瞪大了眸子高声问道。若他此时能活动自如,估计已经抡起安岳的衣服,凶神恶煞的指着安岳的鼻子骂他胡说八道了!   安岳吹了吹胡子没好气的瞪了烈火一眼,取了卷镇出来,挑了最粗的一根针,在君莫离的几处大穴上扎了几针,又取了一根针扎在他的眉心,忧心忡忡的道:“若是师傅醒来知道厉王爷的好意差点害死她,还把他自己的命搭了进去,不知道该有何想法!唉!”   烈火听闻安岳的话,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这老头什么意思?主子不仅没有救人性命,反而是害得妖女差点丢了命,还把自己命搭进去了?他就知道那妖女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竟然中了毒也能没事,果然是妖女!   那妖女现在没事了,可主子怎么办?   “老头,我家主子舍身救了那妖女,你倒是想想办法救救他啊。救他不成,你把那妖女救醒也行啊!妖女那么厉害,肯定有办法的!”   烈火心里不知道有多着急,若是君莫离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向福贵妃和景王爷交代?若是这样,骄阳和梦蝶一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骄阳一定会自我了断追随主子而去的。不止是骄阳,他也会的。   安岳听烈火左一个妖女,右一个妖女的骂安然,心里腾腾升起一股怒气,手里的药材重重的摔在桌子上,孩子气般的大喝道:“你既然那么有本事,别求我这个妖女的徒弟救他啊?哼!”   虽然心里不痛快安然被烈火唤作妖女,但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之后,又开始抓药。无论如何,都得先用药控制君莫离体内的病毒噬心蚀脑,安然醒后才能救他。   若他诊的无误,君莫离体内乱窜的血液并非毒,而是一种厉害的蛊毒。这种蛊毒的目的便在于控制人使用武功内力,只能像个平常人一样活着。随着时间的流逝,蛊毒释放出的毒素慢慢感染身体机能,最终死去。   而陆安荣送走贺德以后,回到书房是百思不得其解,安然明明喝了他亲手下了的绝命散的茶,怎么还能够好端端的出了丞相府,脚步稳健的回了安然居?他在书房里心神不宁,坐立难安,隐隐之中便觉得有事要发生一般。突然想到了什么,立即出了书房向着荷风园而去。   陆安荣今日早朝前,特意在一个做了记号的杯子里下了绝命散,用茶叶覆盖掉杯底的白色粉末,亲手交到了专门泡茶水的婆子手里。仔细的对婆子讲了一番,才匆匆去上早朝。   安然进了丞相府时,丫鬟便端上了那杯茶送到安然面前。他一直心里有些紧张的盯着那杯茶,生怕安然过于谨慎而不会喝。终于见安然抬起茶杯,却又有那么一瞬间的停滞,他生怕她又把茶杯给放回去,而安然却饮了一口,让他放下心来。   这是他连夜命人在江湖人手中买来的绝命散,只要喝下一点点,一刻钟之内,便会七窍流血而亡。而且绝命散比鹤顶红有优势,不需要酒的辛辣盖过毒的气味儿,白色粉末溶于茶水中,无色无味儿,任天王老子也发现不了。只要一种毒,大罗神仙都救不了。   他的目的其实很简单,就是让安然竖着进丞相府,然后横着倒地,再剁碎了喂狗,一点蛛丝马迹也不会留下。这就是跟他做对的下场!   他要的就是一击必杀,他绝对不会让陆雪心这个不安稳因素成为一个隐患,所以他是绝对不会容忍安然带走她。而他查了一遍又一遍冷家的遗孤,除了在边疆又那么两个男丁外,根本没有符合安然这样年纪的小姑娘。这让安然本就神秘的身世更加扑朔迷离,她到底是谁?又跟陆雪心什么关系?她为何要将矛头指向陆家?   一个又一个的问题萦绕在陆安荣心中,下人们向他行礼他也没听见,一会儿功夫已经绕过长廊,到了荷风园外。   他没心情看这里破败的景象,双手推开荷风园的大门,院子里除了破烂的东西外,哪里有半个人影?匆匆推开花厅的门,里面的东西还在,却也没有人影。惊慌失措的寻了一番,陆安荣终于肯定陆雪心被安然带走了。   后知后觉的才明白,难怪安然那么淡定了,其实目的就是为了干扰他的视线,让他卸下防备。她的人便有足够的时间将陆雪心和那老婆子救出去。   “该死!”   陆安荣气急,一掌拍在花厅的破门上,破门应声而碎,“吱嘎”了一声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怎会甘心,他堂堂一朝丞相竟然被个黄毛丫头给耍了,传出去还不得笑掉大牙?   院子里的桂花树已经长得很高很壮,茂密的树叶里开着清香扑鼻的花,像夜里的繁星一般吸引着陆安荣的眼睛,让他情不自禁的看着那些花入了神。   “爹爹,你在抓我呀,你来抓我呀...呵呵...你抓不到我的...”   一个穿着水蓝色衣服的小男孩笑颜如花,在桂花树下和他捉着迷藏。小脸蛋胖乎乎的,圆溜溜的大眼睛,琼鼻皓齿,嘴角挂着两个梨涡,在桂花树下唤着他。   突然,明明玩的很开心的孩子,却被拔光了衣服双手吊在树上,小脸惊恐的挂满了泪水,挣扎着小小的身子向他求救,那声音无助却又充满了希冀,“爹爹...救救我...救救我...爹爹救我...”   眨眼间,孩子的身上便开始掉肉,开始流血,一滴一滴,不一会儿身上的血像是水一般淋落,地上满地是一道道的肉块,孩子的血肉落尽,绳子上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突然,那具白骨赫然出现在陆安荣的眼前,吓得陆安荣回了神。   “哈哈...爹爹,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我要带你下地狱...下地狱....”   孩子稚嫩的声音却像嗜血的魔鬼一般萦绕在他耳畔,可那桂花树下空空如也,哪里有什么孩子的影子?   陆安荣惊恐的抹了一把虚汗,吓得背脊处发凉发寒,提着衣摆慌忙的出了荷风园,这院子太邪乎了,太邪乎了!   陆安荣大惊失色,被刚才的梦境吓得脸色发白,一路形色匆匆的回了书房,砰的一声关紧了书房的门。他揉着发疼的眉心,好端端的怎么会看见那个野种?大白天真是见鬼了!孽障,污垢!   “来人!”陆安荣立即喝了一声,立即有一个黑衣打扮的刀疤男子出现在书房内。   刀疤男子立即单膝跪地,剑眉星目,面无表情,臣服在陆安荣脚下,等待他发号施令。   “立即去安然居查探,只要见到陆雪心,不惜一切代价,杀无赦!”陆安荣狰狞的脸透着冷冷寒气,阴狠的眸子带着嗜血的笑意命令道。   刀疤男子四十五度颔首,瞬间消失在书房内。   “咚咚咚...”   “谁?”   陆安荣被敲门声一惊,心神意乱之下,声音不由得拔高了三分问道。   “老爷,老夫人请你过去一趟!”小厮被陆安荣震得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回答道。   陆安荣突然松了一口气,重重的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掉躁动不安的情绪,道:“回了老夫人,本相一会儿就到,先下去吧!”   “是,老爷!”   等小厮走了很远,完全听不见脚步声了,陆安荣才从太师椅上起身开了门。双手揉了揉胀痛的眉心,唤了刘伯进来,吩咐了几句,才甩着袍子往许氏的院子而去。   秦夫人这几天气色好转,精神恢复了不少,大脑清醒了,夜里也歇息的好了,白日里也愿意出了院子走动走动了。这长期的病人一下榻,还精神不错的在府里散步,惊得各房的丫鬟连忙回去禀告自家主子。   “母亲,儿子见你这几天精神不错,估摸着再过几日便完全康复了,以后便不用再受折磨了。”   凉亭内,秦若阳陪秦夫人说着话,细心体贴的为她剥着葡萄皮,然后递给她。   “好了,娘自己动手,再不活动活动,娘还真老了!”   秦夫人笑着接过秦若阳手里的葡萄,笑容满面的道。   “若阳,可去谢过那丫头了?”秦夫人现在是越看安然越满意,哪里都觉得顺眼,除了那不疼不痒的家世以外,感觉安然跟秦若阳就是天生的一对。家世现在算什么,只要若阳也真心喜欢,她完全可以做了主。   秦威虽是一家之主,但是家中的大事几乎都是由秦夫人说了算。年轻的时候,秦威并非如现在般稳重,自从跟秦夫人定亲之后便夜夜身宿*,就连成亲之日,也是从秦楼出发的,没有别的目的,就只为了报复秦老老爷拆散了他和柳姨娘,便以夜宿*羞辱秦夫人虽是出自名门,还不如*里的姑娘。   秦老老爷差被他气死,秦老夫人也觉得对不起秦夫人,便将家里的主权交到秦夫人手上之后,让秦威娶了柳姨娘为妾。自此以后,除了夫妻间的责任以外,秦威从不踏足秦夫人的院子,更是不喜秦夫人所出的三个嫡子。   虽是不喜亲若曦姐弟三人,但是秦府的富贵却是秦若曦带来的。秦若阳文武双全,靠着本事年纪轻轻便坐上了大理寺卿一职,相对于那两个没有任何建树的庶弟,他即使不讨喜,但也时刻享受着各种各样的光环。   而与秦威青梅竹马柳姨娘不仅人美,嘴也甜,肚子也争气,替秦威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嫉妒着秦若曦独霸君鼎越多年,殊荣不减,柳姨娘心里便膈应。   年初的时候秦若颜刚好及笄,恰好能参加今年十月的选秀,柳姨娘便在秦威耳边吹枕边风,若是秦若颜得意进宫,与若曦姐妹共同服侍皇上,秦家的地位便更是不可同日而语,一定会再向上爬一步。   秦威是个**妾灭妻的主,脑子也想的简单,一听柳姨娘的话,觉得甚是有道理,笑着点头附和,答应柳姨娘去找秦夫人商量。   谁知秦威刚开口,秦夫人便立即出声反对。秦夫人本就心里亏欠秦若曦,怎会让秦若颜进宫给她添堵?就算秦若颜进了宫,胸大无脑,四肢发达,指不定会干些什么事儿给女儿找麻烦。不管秦威如何好话说尽,她硬是不松口。要想她答应秦若颜参加选秀进宫,除非从她死了!   秦威把秦夫人的话原原本本的对柳姨娘讲了,柳姨娘心里恨的牙痒痒,保养的极好的脸上哭的好不可怜,秦威一生怜惜之心,便生出了害人的心思来。   “还没来得及去,近日大理寺有宗案子要我亲自审理,所以最近在翻阅卷宗,还未抽得出时间来。”秦若阳恭敬的回应道。   秦若阳一想到那个冷淡疏离且任性狂妄的小丫头,微微勾了勾嘴角,脸上泛起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那天在酒楼,拐着弯儿说了那么多话,无非就为了让他开口道歉。安然执拗任性的真性情,倒是惹得他侧目!   他现在想想却是有些后悔,若那天她没接住那些淬毒的箭矢,他也没有施救,她是不是当场便香消玉殒了?   “若阳!”   秦夫人连着唤了两声也不见秦若阳应她,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又唤了一声。   秦若阳一时走了神,连忙回神,面色有些不自然看着秦夫人道:“母亲!”   “是不是病了?请桑大夫回来看看吧?”秦夫人见他心神不宁,脸色也不太好,有些担心的问道。   突然秦夫人又想到了什么,不待秦若阳开口,又道:“反正见你今儿下午都没事做,去替我谢谢那丫头,请她改日过府来。你也趁此机会让她替你瞧瞧,别为了大理寺的案子累出毛病来!”   秦若阳微微叹了口气,沉着眸子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去备礼,一齐送过去!”   “好!”   秦夫人见若阳离开,心情大好的唤了荷叶扶她回房,外面的空气虽是新鲜,但是却有些闷热,怕是又要下雨了。   “夫人,看你心情不错,有什么喜事不成?”荷叶嘴巴甜,识大体,在四个大丫鬟中是得秦夫人喜爱的。   秦夫人听着荷叶的话,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笑答道:“或许,要不了多久,我也能抱上孙子了!”   “真的?哪家小姐啊...”   ...   不得不说,八字都没一撇的事儿,秦夫人已经在心里把未来都替二人计划好了。   秦若阳带着礼物到安然居时,安然居的小厮正在关大门。见秦若阳上了台阶,停了手中动作,恭敬的道:“公子请回吧,小姐和岳老爷今日不诊病,请改日再来!”   “麻烦向你们小姐通传一声,秦府若阳来向她致谢,一盏茶的功夫便好!”秦若阳见这天色尚早,哪有关了大门之说,对小厮抱了一礼,请他进去传个话。   小厮也是个心思细腻的人,一听姓秦的,心下便有了计较。月城里姓秦的本就不多,除了新进为贵族的秦家敢如此称呼之外,谁有那底气?连忙对秦若阳鞠了一躬,小跑着进去了。   而小厮跑出来时,却不见了秦若阳的影子。那正好,岳老爷说小姐有要事在身,不方便见客,请秦公子改日再来。这人都走了,话也不用传了,正好关门!   而秦若阳却趁着大门虚掩的时候,提着东西翻墙走壁,不走寻常路的跃了进去。   秦若阳心里知晓,按安然冷漠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性子,能接待他的可能性很小,他近日来也算是碰个运气而已。只是,这安然居大白天的关门似乎很不正常,隐隐约约怕是出了事。   秦若阳从没来过安然居,根本摸不清头脑,一头雾水的循着青砖铺就的小路走着,但偌大的安然居竟然半个小厮丫鬟的身影都不见,太奇怪了。   突然,秦若阳耳朵听到了微微的异动声,面色一沉,脚步瞬移,眨眼间的功夫已经躲进了草丛里的一座假山里。   顷刻间的功夫后,十几名持刀的黑衣人便落进了院子中,各个体型健硕,眼神狠厉,领头人一个手势落下,十几人便分四个方向而去!   有人要杀安然?   秦若阳心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便是这个,顺手丢了手里的礼盒,脚步轻挪,矫健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院子里。   而安然的药室之内,临时搬了一张榻来,将君莫离放在了榻上,安然正在替他扎针。   烈火和安岳守在门口,精神高度紧张的担心药室里的情况,尤其是烈火,生怕那妖女一个不小心再次昏迷,君莫离便真的没救了!   安岳替安然扎针喂药以后,安然一个时辰之后便醒了过来。听闻君莫离差点害死了她不说,还把自己的命搭了进去,现在正处在生死边缘,安然心里五味杂陈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安然在丞相府抬起那杯茶时,已经闻到了茶里下了绝命散。虽说这绝命散无色无味,那只是针对常人而言。但安然这毒祖宗天生嗅觉异于常人,鼻子的嗅觉比猎犬还要墙上三分,隐隐之中已经闻到了淡淡的梅花香。   她知道陆安荣不会那么轻易交出陆雪心,才会做了两手准备先下手为强。为了满足陆安荣妄想她七窍流血的画面,安然故意陪她演了一场戏,故意喝下了那杯茶,暗暗运功将毒慢慢逼到一块儿去,准备回了安然居用家族绝学逼出毒素即可。她倒是想看看,陆安荣明明知晓绝命散的药性,却见她活动乱跳的样子,会不会气的倒地而亡!   安家历代继承人在学习医毒之前,一定要先学会龟息解毒心法,才能不会在亲身试药的过程中中毒身亡。既是要运用心法逼毒,那么一定要有一身出色的武功和强大的内力。龟息心法的要诀在于只要在中毒之后、吐血之前,运用心法隐住气息,完全进入假死状态,将毒血逼到一块儿,然后用功,将毒素混在血里一口喷出,那就全然无碍了!   而君莫离干扰了安然的计划,阻断了安然进入龟息状态,才让安然体内的毒素开始蔓延,而在安然昏迷状态下靠着意志力再次进入龟息状态时,君莫离又把内功强行输入她体内,与她的心法相克,使得一小部分毒素逃窜了出去。若不是他竭尽全力替她逼毒让她吐出了大部分的毒血,安岳回来的及时,喂她吃了清心解毒丸,又扎针放出了残余的毒血,她的小命就真被君莫离给害了!   不得不说,君莫离好心办了坏事,帮了倒忙!   安然被君莫离这么一搅合,本来只需要好好休息一晚便无大碍,现在起码得休息三五几天。再加上现在要伤神控制他体内的蛊毒,没个十天是恢复不了了!   “君莫离,我本就是个妖女,你救我做什么?”安然捣腾着手里的毒蜘蛛看了一眼君莫离道。   君莫离气息微弱,面无血色,发白的嘴唇微抿,眉头紧锁,安静的躺在榻上,盖在他身上的薄锦也像很厚重一般。   安然的心触动不可谓不大,虽然君莫离好心帮了倒忙,差点害死她,但她却幸运的活了下来,只需要修养数天便恢复如初。而君莫离的身体是越来越遭,最多还有一年可活!   算上这一次,短短几天,她竟然欠了君莫离两条人命。而她,作为安家的传人,蛊毒的挚爱研究者,竟然解不了君莫离体内的蛊。若她猜的不错,君莫离体内的蛊一定出自苗疆蛊王之手!   既然是苗疆蛊王出手,那君莫离体内的蛊虫的母蛊绝对不会轻易死亡,也不会被她们轻易找到而杀死。那么她现在只能用以毒攻毒的法子往君莫离身体里放入蛊虫,用她的蛊虫吸收他体内毒蛊释放的毒,给她研究解蛊的时间,否则,君莫离一年后必死无疑。   安然用纱网过滤到毒蜘蛛的残骸,将毒汁倒入一个小钵中。小钵中装着一只半寸大小的蛊虫,青褐色的虫身,像蚯蚓一样由数个体节构成,大脑袋,尖尾巴,静静的趴在钵底。可是突然一闻到毒蜘蛛的的味道,瞬间就兴奋起来,ru动着躯体爬向那几滴黑色的液体,身体在上面打着滚,一会儿的功夫,将汁液吸收了个干干净净。   原来,这只蛊虫是没有嘴的,完全是靠体节吸收营养,每一个体节像是一张嘴,数十个体节便相当于数十张嘴。这蛊虫的作用便在于吸收毒素,它的营养也来自毒素!   安然看它吸收的速度很快,满意的点点头,刚抬起君莫离的手用匕首划开了一道口子,屋外便响起了打斗的声音。   安然心知不妙,陆安荣怕是知道她故意给他假象,干扰他视线带走了心儿,现在来杀人灭口来了。   安然心里一直有个疑惑,为何陆安荣当年那么残忍的目睹了陆俊辰剥皮拆骨的惨状,却愿意留下陆雪心,而冷依云也默许了心儿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若不是安岳及时制止烈火将体内的真气全部过渡给君莫离,烈火已经虚脱而亡了。所以烈火的体力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唯一还能拖些时间的便是安岳和她,而她现在根本不敢分心,必须及时将蛊虫送进君莫离身体里吸收那条毒蛊的毒,晚一分钟,君莫离死去的风险便提高一成!   安然不在犹豫,用金属镊子轻轻的将蛊虫夹起,轻轻的放在君莫离被划了一刀的手腕上,然后小心翼翼的放开。   蛊虫贴在他沾血的手腕上,滚动着小身子慢慢慢慢地吸收血里的毒素,然后ru动着身体钻进刀口里。由于进入血管,血液里的毒素增加,蛊虫进入身体的速度便会变得异常缓慢,半响的功夫过去,蛊虫还有三分之一的身体露在外面。   外面的打斗越来越激烈,烈火已经感到体力不支,每一剑挥下去,都只有全盛时期的四成而已,被三个体力旺盛的黑衣人包围住,生命可能会在瞬间消逝。   安岳的情况也比他好不了多少,一共八个黑衣人,五个围着安岳。人老了,胳膊腿儿也不如以前灵活了,心有余力而不足。   “老头,你可坚持住啊!坚持到你妖女出来了就功成身退了!嘶——”烈火见安岳吃力,一分心喊了一声,结果胳膊上挨了一刀,有些吃痛。   “死到临头还敢多嘴,把她交出来,否则让你们死无全尸!”   “臭小子,你小心啊!”   安岳自顾不暇,双拳难敌四手,黑衣人一伙已经完全占了上风。虽然受了伤,但安岳死死的守住药室门口,不给黑衣人有丝毫进门的机会。   安然听见烈火和安岳的对话,已经知道两人已经撑不住了,双眼紧张的看着那蛊虫还剩一丁点儿尾巴露在外面,又看了看门外,快点,快点...   终于,那条蛊虫完全没入了君莫离手腕里,安然立即取了止血粉撒上,替他清洗了伤口,小心翼翼的敷了药,然后用纱布仔细的给他包扎伤口。   等做好这一切,安然迫不及待的开门出去。开门的一瞬间,正好看见一名黑衣人抡起亮晃晃的大刀,对着烈火的后脑门儿砍去。   这没品的杀手,竟然偷袭!   安然想要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了,瞪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大刀落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把柔韧如丝的软剑在刀锋接触到烈火头皮的一刹那,猛地打偏了刀口,烈火因此逃过一劫。   秦若阳?!   安然不再迟疑,拔出腰间的青蛇剑加入战斗,很快便将身受重伤的安岳解救出来,自己进入了包围圈。   “把人交出来,饶你不死!”   黑衣人见安然露面,眼神狠厉的划过一抹杀意,身上的杀气也越来越浓烈,粗狂的声音大喝道!   安然冷然一笑,抬头的一瞬间,眼里的杀意比之更为浓烈狠厉,阎罗王都没这本事取走我的命,就凭你一个小罗罗?真是白日做梦,瞎扯淡!   还不待黑衣人回神,安然诡异的步伐,瞬间移位,只觉得眼前一花,脖子和脑袋便分了家。睁大了瞳孔不敢相信的看着安然,死不瞑目!   “给我杀,一个都别放过!”   一声突兀的声音响起在房顶上,众人抬头,齐齐惊得一颤,怎么会有如此多的杀手? ☆、077 滚   重生之医门毒女,077 滚   屋顶上起码有四五十个黑衣人,比秦若阳在院子里看见的还要多上三四倍。舒悫鹉琻人手一把亮晃晃的大刀,双手握着刀柄做好了厮杀的准备,眼神全都充满了杀气,只要领头人一声令下,就会直奔目标而去!   安然的药室建在一所独立的小型四合院内,四间宽敞明亮的大屋子,多用来布置下人居住的通铺,其中三间却被她改良成了药室。中间是个宽敞的天井,本种着一些不值钱的花草,安然接手安然居后,一并换成了名贵的草药!   而那些名贵的草药,已经被前一批杀手践踏了。院子里躺着几具尸体,鲜血溅在与泥混为一起的药草上,看的触目惊心。   秦若阳扶着烈火持剑退后,把他交给安岳扶他进屋,厮杀的战场已经不适合他们了。烈火身受重伤,挣脱不过安岳,只得进了房间,不拖安然和秦若阳的后腿。   秦若阳顿时心生雀跃,他竟然能独自与安然并肩作战。微微侧头,俊逸的脸上露出一笑,完全没把黑衣人放在心上。而这一看,却让他心里一惊,深邃幽深的眸子里写满了疑惑和不信。   安然的双手擒着一个黑衣人,她不以为然伸手到他脖子上,修长白希的手指微微用力,一拧,只听得“咔嚓”一声骨头断裂的声音,轻轻一推,黑衣人应声倒地。拍了拍手,两眼像是看死人一般盯着屋顶上的黑衣人,冰冷的嘴角微微向上弯,带着满身杀气问道:“你们是准备死在屋顶上,还是下来跟你们的同伴做个伴儿?”   屋顶上的黑衣人顿时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她这是在向他挑衅?   被如此一个小丫头藐视,他心里隐隐升起一层怒气来,可他又对安然狂妄、胆大、嚣张、睥睨众生的气势生出几分欣赏来。她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却浑身散发出强烈的杀气,可以如此藐视生命,那么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一成年男子的脖子扭断,带着肆意张扬的笑容挑衅他,这丫头他喜欢。   若不是敌人,他倒是愿意和她切磋一番。   只可惜,他们一开始就变成了敌人,没有切磋,只有输赢和致死的较量。而现在,他只能为她惋惜,下一秒这世上便不会有她的存在了。不过,他会永远记住她脸上的笑意的!   “哈哈...丫头,好大的口气!让我亲自会会你!”领头人发出一阵欣赏般的冷笑,眨眼间便从房顶上落地,抡着大刀脚步沉稳有力的朝着安然劈来!   安然冷眸看着冲过来的黑衣人,嘴角的幅度荡然无存,唇线完美的闭阖,在黑衣人刀锋落在她发丝上的一瞬间,在强壮的黑衣人前显得娇小的安然往右一斜,一个错身避开他的刀,转眼间挪动脚步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扬起青蛇剑砍向黑衣人。   黑衣人有些吃惊,她的速度竟然如此之快,竟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躲过了他的杀招。黑衣人的头微偏,眼角的余光扫到安然扬起的软剑,反转了身体往后一仰,惊险的避开安然的一剑,起身、后退,与安然错开一段安全距离。   这丫头竟然这么厉害!   不错,值得他亲自动手,倒是有些本事,不是虚张声势,自以为是之辈,她确实有能力如此狂妄!   黑衣人敛了深情,越发的谨慎起来,半闭着眸子眯成一条细线,集中了精神准备再次发动进攻。   安然嘴角勾起冷笑,若是不急,倒是可以先陪你玩玩。否则一下将你撂倒太不光明磊落了,不是君子所为。不过,她小女子一个,也不是什么君子,不需要那名声。   “小丫头,有点儿意思!师承何派?”黑衣人见安然冷笑,突然又放松了些,饶有兴趣的追问安然的师傅是谁。   他行走江湖多年,倒是没听过哪个后生晚辈竟然有这如此天赋,武功修为已经远远超出想象。这样的天才,不知道是哪个老匹夫有这荣幸能当她师傅!   安然被这么一问,挑了挑眉,这人到底是来取她性命的,还是来跟她拉家常的?   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在安然心中划过!   “无师自通!”   狂妄,绝对的狂妄!   黑衣人心里越来越欣赏安然,连连点头,双眼射出两道赞赏的目光来。   他突然转了性子一般,安然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可刚才他的每一个眼神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她岂会看错?不对,他应该不会让自己做过的事留下任何把柄的。这些人...   安然虽然心里疑惑,但一想到药室里躺着的君莫离,她就想速战速决。她虽然已经将蛊虫放入君莫离体内,但这三日,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替他检查一次,怕蛊虫承受不了毒蛊的毒素在他体内暴体而亡。若这一只蛊虫死掉,就必须换另一只蛊虫进去,渐渐将血液中的毒素稀释,三天以后,才能确保他的生命保住了!   她不想她费了心思救活的人,又因为某些不重要的原因丢了命,这样她觉得太浪费精神和珍贵的蛊虫。而且,她救活的人,没谁有那权力随意拿走,哪怕是间接性的!   “还打不打?不打就赶紧滚!”安然突然眸光一冷,肆意狂妄的用剑尖指着黑衣人道。   这样的安然带着一股睥睨天下的气势俯视众生。释放出更强大的杀气,瞬间充斥着整个四合院。屋顶上的几十个黑衣人突然忍不住身体一颤,心里惊叹道好强烈的杀气。   滚?她竟然大胆到如此地步,她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哼,不给她一些教训,她还真以为他是好相与的?   不亲手将她杀了,他还如何在他们面前立足!   黑衣人将内里灌入了大刀上,猛地一刀挥向安然,安然毫不示弱的卯足了劲儿回应,青蛇剑和大刀重重的相撞,擦出“嚓嚓”的火花,无比强大的反弹力同时震得两人手麻。短暂的打斗后,立即各向后退了几步,中间保持了两丈的距离。   秦若阳被安然的武功修为惊得久久回不了神,她竟然如此厉害。难怪她那么笃定这里只需要他们两个就够了,其实,她一个人都够了,他顶多能杀几个而已!   “杀,所有人杀无赦!”   “是!”   黑衣人领头人趁着将息的时间,抬起左手,重重的落下,发出杀无赦的命令!   他的话落,屋顶上的黑衣人纷纷跳下屋顶,挥着大刀将秦若阳围了起来,数十把刀纷纷砍向他。   秦若阳面上一冷,集中精神,软剑柔韧如丝,像灵蛇一般摆尾,缠在朝他砍来的大刀上,借力使力的一个空翻,黑衣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只觉得一抹白影一晃,软剑迅速放开大刀,抹在了黑衣人的脖子上黑衣人倒地,四肢惊鸾,脖子上顿时血流如注。   他只是解决掉了第一个而已,凌厉的眸子扫了其余杀气腾腾的黑衣人,运足了内力与众多黑衣人厮杀起来,刀剑相碰,撞出刺耳的声音和耀眼的火光,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倒在地上。但,秦若阳越来越感到吃力,右臂的力量已经开始慢慢减弱。   安然因身体需要休养,体力不支,与黑衣人打的不分伯仲。她的脸开始泛白,眉头微蹙,额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黑衣人看出了她的弱点,双眼笑的得意洋洋,自大狂妄的小丫头,也并非传说中那么厉害。   可是,得意过后的下一秒,就该轮到他哭了!   “丫头,你使诈,卑鄙!”   突然一声大喝,让现场都安静下来!   其余黑衣人纷纷停止打斗,就连秦若阳都好奇的看着这一幕,但余光间注视着周围人的反应,时刻警惕他们的动作。   黑衣人没见安然出手,但他突然体力被掏之一空,连使刀的力气都没有,右手一软,大刀重重的砸在地上,他单膝跪地,手紧紧的握着刀柄。   刀在人在,刀落人亡!   “卑鄙?你们一群人大白天的出现在安然居想杀我一个小姑娘,你们就不卑鄙了?”   “你!”黑衣人顿时语塞!   她哪里是什么小姑娘,哪里有小姑娘的半点纯真与懵懂,她就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天生带煞,令人胆寒。   “小丫头,你怎么做到的?”黑衣人全身无力,惊诧的眸子微微上挑看着安然问道。   他与她打斗间,并未见她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他只是闻到了一股很舒心的香味儿而已,是荷花的味道。八月酷暑,荷塘满池飘香,他哪里会知道这竟然是软筋散之类的东西。   安然挑眉冷睨了他一眼,猛地一侧头看向剩余的三十来人,嘴角勾起冷笑,那眼神就像在看死人一般,沉声问道:“是死还是带着他滚?”   黑衣人被安然浑身冷冽的气质吓得一哆嗦,不敢直视安然的目光,黑衣人面面相觑了一番,选择后者。   她,他们打不过,只有送死的份儿!   下三等杀手的宗旨便是:打不过就跑!   头儿都被撂倒在地上了,他们岂有送死之理!   两名黑衣人迅速上前,将黑衣人头领架起来,紧张却又警惕的看着安然。   黑衣人头领也是一滞,就凭这种让人身体无力的毒,她随便就能将他们斩杀的一干二净,而她竟然不杀他们?这丫头的性情倒是又几分独特!   “回去告诉你们阁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若是再敢来,本姑娘一定踏平他暗星阁!”   安然话落,黑衣人的身躯明显一怔,她竟然知道他们来自哪里?她什么时候知道他们跟前面的黑人不是一伙儿的?   “丫头...”   “滚!”   安然冷叱了一声,转身往药室而去,秦若阳持剑小心翼翼的往后退,双眼警惕的防着黑衣人们使诈。   “多谢姑娘不杀之恩!撤!”   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其余的黑衣人将被杀死的黑衣人尸体一并扛走了,四合院内瞬间安静了,院子里也只剩下之前那几具尸体。   秦若阳看了一眼那尸体,跟着安然的脚步进了药室。而进屋之后,看到屋里的景象又是一惊。安岳正在给烈火包扎,而让他吃惊的是屋里的暗格里全是各种各样的毒物,看得人头皮发麻,浑身掉鸡皮疙瘩,安然这里怎么会是这些东西?但突然想到上一次令人作呕的蛊虫,便对这些毒蜘蛛、毒蟾蜍、毒蝎子...释然了。   而侧头过去,正好看见榻上的君莫离,脸色煞白,没有一点儿生气,安然正在替他把脉!   “莫离兄!”秦若阳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他怎么会在这里?   “别吵,我要替他扎针放血,引出那只死掉的蛊虫,然后在放一只活的进去替他吸收毒素。你立马到最里面的一格取一只毒蜘蛛捣碎,一会儿备用!”   安然眼皮儿都没看秦若阳一眼,便高傲如女王般吩咐道。   君莫离体内毒素太浓,吸收毒素的蛊虫不堪负荷,在血管里暴体而亡。亏得她进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上一时半刻,君莫离的情况就会越来越糟,毒素全部流进心脏和大脑,就没救了!   而现在,只需要取出新的蛊虫,试验它吸收毒素的能力,若是合格,便立即重新放入他体内,顶替前一只蛊虫的工作,继续吸收血液中的毒素。   安然实在想不到,蛊王出手的蛊虫竟然这般厉害,毒素竟然如此强烈,到底是什么原因竟然值得下这样的毒蛊?   秦若阳听见安然的吩咐微微愣了愣,连忙拿着安然指的那钵去取蜘蛛!   走到最里面,透过那些金属网做的格子,秦若阳便看见那些长着八只眼睛、八条腿的毒蜘蛛趴在格子里。这些蜘蛛个体大,足足有六七寸长,最大的估计有十寸长,大的离谱的膨胀腹部,节肢的腿,秦若阳暗暗地咽了咽唾沫,高度紧张的盯着这些相貌奇丑的毒蜘蛛,不知从何下手。   “愣着干什么!”   安然突然在他背后冷然出声,夺过他手里的钵,从容不迫的打开格子,让一只足有手掌大小的毒蜘蛛爬到她手上,然后放入钵中,关好格子的金属网,转身,走人!   简单、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秦若阳看得有些傻眼了,她竟然就这样取了蜘蛛?   其实蜘蛛大部分是无毒的,但安然这种专门饲养的毒蜘蛛虽然有毒,而且毒性强烈,但他们跟其他无毒蜘蛛一样,不会轻易的攻击人。安然很自然的让毒蜘蛛爬到她手上,不带任何防备,毒蜘蛛当然也卸下防备,才会让安然轻而易举的得逞。   安然这次选了两条蛊虫进行试验,若是吸收毒素的能力差不多,便可以讲两条蛊虫一并引入血液中。桌上放着并排放着三个小钵,其中两个分别养着两条蛊虫,而另一个钵里是安然从君莫离体内取出的死蛊。个体比之前大了两倍有余,通体变为黑色,软体的群体被毒素撑的爆裂开来,尸体看上去血肉模糊,恶心的紧。   秦若阳实在是在这屋里呆不下去,一连串的视觉刺激让这个平日里面对各种凄惨无比的死人,能面不改色的大理寺卿恶心了个够,或许,去检查一番外面的死人更为妥当些。   刚才安然提到了暗星阁,江湖上新崛起的以杀人、买卖信息等为业务的一个组织,近两年可谓令人闻风丧胆。若那些杀手真的来自暗星阁,那么这件事是不宜暴露在阳光下而通知京兆尹,或是他直接带回大理寺的。朝廷若是绞杀,江湖上必定开始**乱,百姓便不得安宁。这不仅仅是关系到安然,或整个安然居,更关系到朝廷和江湖之间的一个平衡。皇上要的是江山稳固,江湖安宁,绝对不想与各门派间发生冲突,打乱江湖秩序,影响他的统治。   大理寺可以不审理,京兆尹也不需要通知,而他私人倒是想查查究竟谁请来杀安然,竟然短短时辰之内还来了两拨。安然究竟得罪谁了?   若第二波是暗星阁的人,那第一波呢?   陆安荣?死士?   不过,凭她的性格和狂傲的处事方式,明面儿上得罪的怕是不止陆安荣一个!   而秦若阳刚出门,便见骄阳一身狼狈的提着剑进来,身边跟着一个粉衣女子,只要一眼,便能看出两人的关系非同一般。   “秦大人,这里也有吗?安姑娘可还好?”   骄阳看到秦若阳一身狼狈,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翩翩公子的形象,地上还有几具尸体,草丛里铺满了血,刚才怕是一场激战。   秦若阳点点头,看来第一波剩下的黑衣人碰到骄阳了。他就奇怪,明明是十几个黑衣人,怎么就只出现了八个!   “都死了?”   “逃了一个!”骄阳大步走近,沉着眸子答道。   秦若阳点点头,“走,一起把这些尸体处理掉,这位姑娘暂且在这里等我们便是,千万别进那门!”   这姑娘生的很是俊俏,十七八岁的年纪,肤如凝脂,白希透亮,一副楚楚可人的模样。若是让她进去等,安然那些毒物还不得吓得她两眼一翻晕过去。   “梦蝶知晓了!”   梦蝶对着秦若阳微微颔首,每一个动作都轻柔至极。秦若阳忍不住看了骄阳两眼,难怪这冷情的侍卫都着了魔了,这姑娘貌似天上月,声如云中歌,我见犹怜啊!   秦若阳和骄阳去收拾那些尸体,梦蝶便在屋门口的围栏上坐了下来。   安然已经培育好了两只蛊虫,情况倒是乐观,只是不知道能在君莫离身体里坚持多久。   安岳处理好烈火的伤口,才到一旁包扎手臂上的伤。虽然老了,胳膊腿儿大不如从前灵活,好在受的是皮外伤,养几天便无碍了。不过烈火那臭小子便麻烦了!   等安岳替烈火包扎完,烈火浑身被缠着纱布,像个木乃伊。两只眼睛的眼珠子盯着安然手上的每一个动作,既紧张又焦急,生怕错过她一个动作,君莫离便醒不过来了。   “安姑娘,我家主子还有没有救啊?”   烈火见君莫离躺在榻上面色惨白如纸,他坐在这里连他呼吸都感觉不到,莫不是真死了?   “闭嘴!”安岳忍不住呵斥了他一声,“我师傅要救的人,阎罗王也不敢跟她抢!”   烈火听见安岳的话有些傻眼,这妖女这么厉害?   “本姑娘还是喜欢听你喊我妖女,我可担不起你嘴里的安姑娘!”安岳话落,安然又一句直戳烈火,让他一怔之后,尴尬的低下了头。   果然是妖女,如此记仇!   “别在心里骂本姑娘是妖女,否则本姑娘一个不高兴,你家主子就让阎罗王带走吧!”   “妖女,你...”   烈火突然脑袋一转弯儿,知道被安然耍了,龇牙咧嘴的瞪着安然,活有生吞活剥之意!   “别瞪,眼珠子瞪出来了,阎罗王不要的东西,妖女可不会替你装回去。”   安岳见烈火吃瘪,哈哈大笑起来,这小子,就是欠损!不过师傅这时候能开这玩笑,厉王爷多半已经脱离危险期了!   “哼!嘶...”   烈火哼哼了两声,脖子一扭,扯到了伤口,疼的他倒吸了两口冷气,这些人下手太狠了!   骄阳和秦若阳将院子里的尸体都检查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处理好尸体便折回来时,正好看见安然开门出来。   “姑娘,我家主子可是无碍了?”骄阳一见安然,几步上前抓住安然的袖子焦急的问道。   安然不动声色的拍掉他的爪子,沉声道:“暂时死不了了,以后就不知道了!”   “喜儿,喜儿!”   安然连唤了两声,小丫头才从另一间屋子里战战兢兢的出来,面如土色,刚才的一幕幕吓得她魂都飞了。若不是安然叫她,她估计会躲在那通铺的下面,直到饿死!   “小姐!”喜儿双腿不稳,一下瘫坐在地上,谁知这手正好撑在流有鲜血的地上,“啊——”   一阵惊恐过后,安然抽了抽嘴角,本是让喜儿去厨房为她准备沐浴的水的,她需要泡一个药浴,彻底的清理一遍体内的毒素,有助于早点恢复功力。不过看喜儿这模样,她是指望不上了!   安然摇摇头,转身离开,便听见屋里响起了烈火激动的声音:“主子醒了,主子醒了!” ☆、078章 上门要人(二更)求订阅求票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78章 上门要人(二更)求订阅求票票   安静的丞相府书房内,气氛有些诡异。舒悫鹉琻陆安荣坐在上首靠在椅子上,面色冷峻,身上散发着一股阴森的气息。他没想到,派出去的人竟然失败了,十几个人竟然只有刀疤回来了。   安然居内谁也没有找到陆雪心,那陆雪心到底被安然藏哪儿去了?不会错的,肯定是安然救走了她!   而安然竟然饮下了绝命散后依然活的好好的,真是邪了门儿。他看见安然从容离开,还以为是药茶出来了什么问题。专门命人把那茶喂狗了,那只狗立即七窍流血而死。而她明明喝了茶竟然没死,莫不是鬼不成?   安然不但没死,还牵扯上了大理寺卿秦若阳,厉王爷的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在安然居,那么厉王君莫离也应该在安然居,他为何没露面?   他和安然是什么关系?他和秦若阳又是什么关系?   若安然跟君莫离熟识,甚至是君莫离派出来故意针对丞相府的,目的便是为了拉拢他而在九子夺嫡中一跃而出,成为呼声最高的皇子,那就能解释安然为何要与他做交易救走陆雪心了。他们只是想捏住他的把柄,让他为厉王爷效力而已!   但他们怎么知道陆雪心的存在和身世的?安然的话清晰的想起在耳畔,每一个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安然应该对陆雪心的身世了如指掌,她从何知晓的?   厉王?不...十五年前,厉王不过九岁而已,毛都没长齐,他怎会知晓那晚上的事?冷依云和顾嬷嬷那两个蠢货即使再蠢,也不会讲此事说出去。所以对于陆雪心这一点,陆安荣是无论如何都想不通!   安然或许真是君莫离手下的人,所以他才查不到安然的身世背景,因为这人可能根本就没身世背景,只是君莫离的一颗棋子而已。若事实是这样,那也正好解释了安然接近秦若阳的目的,表面上只是中了冷依云的借刀杀人之计,实则是安然将计就计进入秦府救治秦夫人,以此搭上秦若阳这条线,让秦若阳欠他一个人情。   到时候,若是珍妃娘娘带着十七皇子争夺皇位时,君莫离便可以救治秦夫人这份恩情要挟秦若阳,不指望秦若阳助他一臂之力,但秦若阳保持中立态度,不参合这场内斗,君莫离便可以少一些后顾之忧。   陆安荣想到这里,心里暗暗感叹。一向温文尔雅,风姿绰约的厉王君莫离其实才是最厉害的主。每天借病韬光养晦坐山观虎斗,等乾王君子傲和坤王君若寒两派斗得两败俱伤,他在出来坐收渔翁之利,登高一呼,一呼百应...   君莫离这一招,实在是高,实在是高啊!   “老爷,那安姑娘来了!”管家刘伯站在书房门口半弓着腰对着屋里喊道。   陆安荣猛地回神,她怎么来了?而且,还是在这个当口。他实在弄不清安然的想法,或是君莫离的想法了。   陆安荣此时,已经将君莫离和安然看作一伙儿的了!   “老爷!”刘伯没听见书房里有动静,以为陆安荣正在小憩,放大了些许声音再次喊道。   陆安荣眉头紧促,双手揉着胀痛的太阳穴,沉眸应道:“知道了,带她去凉亭等着,我一会儿就过去!”   “是,老爷!”   刘伯不知道陆安荣在打什么主意,把陆安荣的话原原本本给安然讲了,然后带着安然去凉亭候着。   安然也不恼,抱着雪球跟在刘伯身后,偶尔会有丫鬟小厮路过,但一见她跟躲瘟神一样,避之不及。   安然嘴角勾起冷笑,捋着小狐狸的柔顺的毛。这丞相府的主子们,她倒是都得罪了一个遍。   突然,安然觉得有人鬼鬼祟祟的跟着她,猛地一回头看去,一抹身影立即躲进了不远处的一棵大树后面,外面还露出一只没有来得及缩进去的脚,脚上穿着一只紫色的绣花鞋。   安然越来越觉得游戏变得更加有意思了,回头继续跟着刘伯走着,不再管身后跟着的人。   “姑娘,请你耐心等上片刻,老爷一会儿便过来了。”刘伯退下,立即有丫鬟端了茶水和茶点上来。   安然捡了一张石凳坐下,拿起一块桂花糕喂给雪球吃。小家伙先是舔了舔试味道,然后便大口的吃起来。   安然觉得手累了,直接将它放到桌子上,任由它吃。自己抬着茶杯嗅了嗅,今天的茶水怎么不加料了?仔细一看,茶水成浅棕色,茶叶竟然是“粗枝大叶”压成的黑饼,还未完全散开来,轻轻的抿了一口,竟然喝出一种陈旧的味道来。   安然心里突然有些怀念过去,可爱的孩子萦绕膝前,天真的笑容永久不散,虽然事后才知道陆安荣的虚情假意,但那之前,她是快乐的。   有活泼可爱的儿子,有疼她入骨的丈夫,还有溺爱她的父兄,她好像什么都有了,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自从陆安荣踏上相位的那天起,出卖她的父兄,屠杀她的族人,杀掉她的孩子...甚至包括她自己,所有拥有的一切便瞬间没了,什么都改变了。   她恨!   她恨不得将陆安荣和冷依云生吞活剥,像他们残忍的对待辰儿一样,千倍万倍的讨回来。她的人生便是为她惨死的亲人报仇雪恨...   “你还来做什么?”陆安荣突然出现,将安然的情绪拉回到现实中。   安然冷眸对上陆安荣疑惑且不悦的视线,嘴角微微向上弯,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明显,最后绽放为一朵美丽却有剧毒的罂粟花,轻启皓齿反问道:“丞相大人莫不是要反悔?陆俊凡的腿我给治了,人该交出来了吧?”   陆安荣浑身一震,心里咯噔一下,双眼的眸光突然变得冷峻起来,她什么意思?难道陆雪心不是她带走的?怎么可能!   “今儿我回去可是等着丞相大人送人过来,不料没等到丞相大人光临,倒是等来了一批杀手,不知丞相大人可否知晓此时?”   安然故意旁击侧敲,像是在指正陆安荣过河拆桥,杀人灭口,又像是故意透露她被暗杀一事,不痛不痒的几句话,倒是反将了陆安荣一军。   “胡说八道,老夫何时做过这等事情!”陆安荣正了正身型,背着双手义正言辞的大喝道。站在亭子里,宛然一副刚正不阿的君子形象。   安然在心里啐了一口伪君子,面儿上却依旧保持着笑容,“既然是小女子误会了陆丞相,小女子向丞相大人陪个不是,我人都过来了,就不劳丞相大人亲自光临寒舍了,把陆雪心交出来吧!”   安然不想跟他纠缠杀手的事,绕了绕去,又绕回到陆雪心身上。她倒要看看,陆安荣如何给她答复,如何让她和丞相府撇清关系。   哼!想让她不再找丞相府的麻烦,痴人说梦!她这辈子的目标,就是将他陆家人慢慢折磨着送下地狱!   陆安荣一直观察着安然的一举一动,甚至每一个神情他都没有放过,她的确不像是在说谎。若不是她,那又会是谁?君莫离?   “安姑娘,心儿在丞相府里住习惯了,恐怕舍不得离开。要不这样,老夫先给她做做思想工作,你过两日再来接她如何?”陆安荣现在别无他法,只能一个拖字诀,连此刻说起谎来也是来不红气不喘的。   安然只觉得陆安荣的着实好笑,心儿吃的比下人还差,十几年来有上顿没下顿,吃不饱、睡不好、穿不暖,更没人疼,她有哪点舍不得离开?她是巴不得离开这丞相府,只是苦于没有机会罢了。现在好了,她重生了,自由了,陆安荣这个伪君子,怕是死都想不到心儿早就被送出城了。   等他派人去月城查找,晚霞已经带着心儿和何嬷嬷跑得没影儿了!   陆安荣心里其实最怀疑的是安然贼喊捉贼,故意上门找茬,但是现在就算安然贼喊捉贼他也没法,他的人去了十几个,把安然居搜了一遍也未见到陆雪心的影子,那很可能她不在安然居内。   没在安然居内寻到人,那就不能指证安然贼还捉贼,他也不排出别的人劫走了陆雪心,但现在他只有将安然拖住,立刻派人去查,才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除了这一点,还有更让他怀疑的是劫走陆雪心的人的意图,劫走陆雪心一个人便是,带走那老婆子做什么?白费力气!   陆安荣心中满是愁云,一个接一个的谜团萦绕在心里。除了心疼培养了多年的人刚出任务就被杀掉,更愁现在怎么平安送走安然这尊瘟神。   他动手斗不过,又不敢再把埋藏在丞相府剩下的杀手招出来,若是被安然这个妖女一锅端掉,那丞相府就成一个空壳子了!   “陆丞相,其实我也不是非要陆雪心不可,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便可。陆大小姐恐怕还不知道她有个真正的陆家嫡女的姐姐存在吧?”安然故意在大小姐三个字上咬的极重,三个沉甸甸的大字打在陆安荣心口上,差点让她喘不过气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陆安荣恶狠狠的盯着安然问道,这个妖女,妖女!   “毁了陆雪倾!”   “你...”   ps:一来电赶紧码了三千传上来,虽然都快到十二点了~~~唉~~~ ☆、079章 进宫(一)求订阅求票票啊   重生之医门毒女,079章 进宫(一)求订阅求票票啊   陆安荣哪里会想到安然竟然这么恶毒,竟然想毁了陆雪倾。舒悫鹉琻他栽培陆雪倾多年,她也完完全全达到了自己的要求,甚至比他要求的还要优秀许多,倾儿就是他心头的宝,将来还有用场的,他哪里会舍得将她毁了?   这该死的安然,心肠恶毒的比那些毒妇还要可怕。三番两次折腾了自己的儿子,现在还每日痛的死去活来,叫唤声响彻整个丞相府,听着就像心里有根刺在戳心窝子一样。陆雪心的事还未解决,她都把注意打到了倾儿身上,她到底想做什么?   若是之前陆安荣怀疑安然是为了利用陆雪心的事要挟的他的话,他现在心里更是疑惑为什么矛头又对准了陆雪倾?其实毁了陆雪倾,对君莫离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那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姑娘,不瞒你说,其实是心儿被人劫走了,老夫不知道她在何处!”陆安荣重重的叹了口气,面色沉重的道。既然找不到人,他倒是要探探安然口风。   安然美眸流转的瞬间,便知晓陆安荣的打算,想要抓住她的微变的神色,岂会那么容易?   “陆丞相你这是明摆着要翻脸不认人,出尔反尔?信不信我立马废了陆俊凡的腿,让你们丞相府一直活在哀嚎声中?”   安然的脸一沉,冷了声音高声问道。   这反应让陆安荣着实吃了一惊,根本不是自己预料的一般,这也不是他要的结果!   “安姑娘,是真...”的,陆安荣的话还未说完,就被安然打断!   “哼,陆丞相真是官字两张口,什么都由着你说。现在我给你两个选择,你可是想好了:要么交出陆雪心这事儿便完了;要么毁了陆雪倾,陆雪心你自己好好养在眼皮儿底下。这样的选择其实很好做的,连自己的儿子都能亲眼看着他的人,还不会做这种简单的选择题吗?”   “住嘴,你个妖女,胡说八道什么?你到底是谁?针对我陆家有个目的?”   陆安荣被安然的话吓得猛地一震,连连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虎目瞪得圆圆的盯着安然,似乎要将安然整个皮囊撕开来看,揭开面上那层皮看看她究竟是谁!   若陆雪心的存在只是他们意外知晓的,那么陆俊辰的死绝对是有人亲眼所见的。那晚,除了他们和已死的人,到底还有谁看见了那一幕,谁才是引发这件事的开端?   他脑海里又闪过那晚的画面,乃至在荷风园的一幕,陆俊辰惨死的样子在脑海中清晰可见,那血淋淋的一幕记忆犹新。不只是陆俊辰,就连冷依然死时明明笑颜如花,却又双眼含恨死不瞑目的模样他也记得清清楚楚。   “陆安荣,冷依云,我冷依然在此心头血起誓,若有来生,定不忘今日之仇,必拆其筋骨,让你们不得好死...哈哈哈...”   一想到冷依然的毒誓,陆安荣觉得自己胸闷、气紧、害怕,呼吸都困难。但她十五年前的夜晚就已经死了,尸体被喂了狼,她怎么可能真的化为厉鬼回来报仇,纯属无稽之谈,自己吓自己。他们为的只不过就是拉拢他罢了,他又岂会这么容易如他们愿?冷依然已经死了,难道她还能从地下跳起来指正冷依云冒充她不是?   “怎么,陆丞相是想到了一些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吗?”安然依旧怡然自得的喝着茶,像是在自家院子里一样,随意洒脱的很。   不得不说,丞相府待客的茶味道倒是不错,多喝几口,嘴巴里的味道越来越香,越来越浓厚。第一口谈不上喜欢,但多饮几口,这茶倒不失一味好茶。   安然看似随意的一句话,总是让陆安荣心惊乱颤,被戳中心中所想,心里恨不得将安然大卸八块喂狗去。   陆安荣满头大汗,成熟却又沧桑的脸有些发白,眉心紧蹙,与安然的神情比起来,差了十万八千里,倒像是他过府做客了!   “好了,今儿天色不早了,雪球我们该回家了!”   安然很满意今天的收获,她就是要吓死这个狼心狗肺、虚伪阴险的伪君子,打着谦谦君子的名号干的全是见不得人的勾当。看他吓得面色发白,浑身虚汗的样子,她就开心,最好是晚上再做几个噩梦,譬如辰儿血淋淋的模样拿着刀追着他狂砍一晚上,日夜折磨他的精神,过不了多久,看他还如何耀武扬威。   陆安荣一听安然要走了,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这瘟神终于要走了!他真怕安然再做半刻钟,他紧绷的神经都要被绷断!可安然下一秒的话,又让他把刚发下的石头提的更高了!   安然抱着雪球起身,刚走到亭子口,又折身对陆安荣道:“陆丞相,我给你三天时间,要么交出陆雪心,要么亲手毁了陆雪倾,若是三天后我没见你动手,本姑娘可亲自动手了,那时可别怪我事前没给你提醒儿了!呵呵...”   安然的身影飘然离去,银铃铛般的笑声飘荡在空气中,唯有那微微晃动的荷叶还残留着安然离开的残影。   陆安荣重重的坐回到石凳上,太阳穴胀的像是要炸开一样。安然的话肯定是真的,陆俊凡的腿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安然言出必行!   若是安然一伙人故意贼喊捉贼,早就把陆雪心藏了起来,他又要去哪儿找?这个该死的妖女他们怎么就惹上了这么一个瘟神?就像那老鹰盯上了肉,狼盯上了猎物...呸,无论怎么比喻,丞相府似乎都比那妖女弱!   “来人!”   “主人!”   一阵清脆的水声过后,凉亭里多了一个银发男子,明明从水下上来,全身衣物干爽,滴水不沾,内力已经可见一斑。身强体壮,却面容具毁,看不出长相,唯有那双鹰隼般的眸子射出犀利的目光,让人不容小觑。   立刻带人去查陆雪心,若是在安然居内找到便一刀杀了。若是在别的地方找到,不惜一切代价带回来。   他倒是要和那妖女斗上一番,君莫离想利用他登上皇位,哼,做梦去吧!   安然沿着原路返回,竟然在之前发现有人跟踪的位置看到了那个人,准确点说来,是她专门等在这儿的,目标只是她!   “有事?”   “姑娘,我们谈笔生意如何?”   “哦?”安然拉长了声音看着来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来人有些害怕和恐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请随我来!”来人紧张的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才开口道。   “好!”   ...   三天时间匆匆而过,陆安荣去哪里寻陆雪心的影子?莫说他不知道陆雪心已经出了城,就算陆安荣后知后觉的派人出去找,晚霞已经带着陆雪心过了两座城了,他们上哪儿找去?而这三天里,陆安荣别说送人过来,就是形势上的招呼也没来打一声。   安然在心中冷笑,很好,陆安荣你敢做,就得有承受她怒火的勇气!   “小姐,秦大人来了,送了帖子进来,说有事找你!”   喜儿敲了敲药室的门,手里拿着一份烫金的帖子说道。   自从那天以后,安然一直呆在安然居内,整日躲在药室之内倒腾她的毒和蛊,连吃饭都是喜儿给她送进来的。   喜儿被那天的鲜血和死人吓得不轻,每次进这里的时候,尤其是夜晚,走进这里时,她总觉得阴森森的,背脊毛骨悚然,头皮发麻,脸上还能感觉到阵阵阴风拂面而过。   她也不知道小姐怎么胆子那么大,夜里一个人呆在这里竟然也不害怕。她现在双腿都在发颤了,小姐赶紧开门吧!   如喜儿所期待的那样,颖儿打开房门,手上还带着蚕丝织就的手套,上面沾着腥臭的血液,还在一滴滴的往下掉。   喜儿脸吓得顿时就白了,结结巴巴的重复道:“小姐...秦大人来了...在大厅里等着说有事找你!这是帖子!”   喜儿说完,将帖子塞进颖儿怀里一溜烟儿的跑了,这个地方太阴森恐怖了!   颖儿取下手套,打开帖子看了一眼,又将帖子阖上放到了桌子上,清洗了双手,又消了毒,才去了大厅。   秦若阳一个人坐在大厅内,大门口站着两个毕恭毕敬的小丫头,两人皆是红着脸低着头。安然居内要么是小姐,要么是老头,哪里见过这么俊的男子,芳心大乱的年纪,难免想入非非了些。   秦若阳闲来无趣,喝干了茶杯里的茶水,竟然和君莫离干了同样的事:数花茶!   刚把桔花和桂圆肉数完,安然一身红衣从门外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若阳道:“那天还没来得及向秦大公子道谢呢!”   秦若阳和煦的嘴角不禁抽了抽,她那是没来得及,她是压根儿就没打算和他道谢罢了。要不然,至于道谢,连“谢谢”两个字她都舍不得开口讲吗?   想到这里,秦若阳不仅在心里苦笑着摇了摇头,这丫头心里一直都真正原谅过他!他当时怎会看着她被十几支淬毒的箭射杀而无动于衷呢?   “姑娘客气了,姑娘救了家母的命,若阳还未来得及感谢呢!”秦若阳放下茶杯,站起身来道,丝毫看不出刚才他已经在心里思虑过一番了。   “秦大公子何须感谢我,我只是欠着厉王爷的人情,还他一个人情罢了!”安然跨进门来,走到与秦若阳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笑着开口回道。   小丫头见主子进来,立即端了茶水进来,又替秦若阳新换了一杯,躬身退下。偌大的大厅之内,便只剩下安然和秦若阳两人。   秦若阳心里微微苦涩,她一直把那份人情推到君莫离头上,是她与他直接有什么关系,还是她一点儿也不想和秦家扯上联系?因此故意借着君莫离来道明自己救人的真正缘由,只不过是为了还个人情而已。   “秦大人,坐下说!”安然喝了一口花茶,抬头见秦若阳还站着,做出一个“请”的动作。   “帖子你看过了吧?”秦若阳摆了摆手问道。   安然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珍妃娘娘想亲自谢谢你,无奈刚诊出怀有身孕不便出宫,就请姑娘进宫一叙!姑娘,时辰不早了,请吧!”   他今日是转成为接安然进宫而来,虽然心中也有那么几分自愿的成份。那天安然就那么离开,连一句道谢的话都没有留下,他尴尬的出了安然居,才发现自己一身狼狈。   回了秦府总想着过来看看安然,但一时又找不到一个好的理由,今日早朝后,秦若曦的贴身宫婢将帖子交到他手上,他便马不停蹄的回府换了一身衣服便赶来了。谁知,这丫头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珍妃娘娘又怀孕了?君鼎越竟然一把岁数了还有这般能耐?君鼎越对十七皇子的喜爱天下皆知,这次若珍妃娘娘平安诞下皇子,那她在后宫的地位岂不是又要上升一个层次?上升一个层次,那不就是...   那珍妃娘娘特意请她进宫的目的,恐怕不会只是为了亲自向她道谢吧!   安然经不住在心里冷笑,她只是为了报仇而来,为何朝堂与内宅斗争的漩涡非得要把她一起拉进去呢?既然逃不过,那便主动应下便是。她倒要好好看看这些人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那就请秦大人稍等片刻,我回屋换身衣服即可!”   “好!”秦若阳笑的温润的点点头,极力遮住内心的失落,声音依旧温柔如初。   秦若阳话落,大厅里已经没了安然的影子,不过须臾功夫,安然竟换了一身白衣进来。若红衣似血,让她极显张扬外,那白衣在她身上便是胜雪,衬托出她的清冷与高贵。安然冷清的性子穿上白衣,更显得清冷孤傲,酷暑天气,竟然站在她身边能感受到丝丝清凉。   怀里雪白的小狐狸和她一起独成一道亮丽的风景,他们谁也少不了谁,外面的人也插不进去。好像,他们生来就该天生在一起的。   “秦大人,可以走了!”   安然唤了两声看入神的秦若阳,转身便往安然居大门而去。   秦若阳回神,面色有些尴尬,一时间怎么就精神恍惚了?暗暗骂了自己几句,抬脚便追了上去,他今日太失态了!而他的失态,好像便是安然出现以后才开始的!   秦若阳进马车时,安然已经捡了马车最里面的角落靠着了,微闭着眸子,轻声道:“秦大人到了叫我便是,我想养会儿神!”   她为了研究治疗君莫离的蛊虫,这三日来每天只睡了那么两个时辰,一坐下来,便有些犯困。虽然她休息不足不似他人般眼袋厚重,但精神也微微有些欠缺。   秦若阳本想和她在路上说会儿话,还没开口便被安然一句话堵住了。想要说出的话哽咽在喉,如鲠在喉,难受的紧。   “好,到了皇宫门前,我再叫醒你!”秦若阳看了一眼只有在此刻才收起浑身硬刺的安然轻声道,掀开帘子对车夫打了个手势。车夫会意的点点头,稳稳当当的驾着马车向皇宫驶去。   半个时辰后,马车平稳的停在了皇宫的大门口。   安然睡得很沉,面色是难得一见的宁静,秦若阳见她这般模样,心生怜惜,静静的看着她,不想去破坏这样平和安宁的一幕。   许是被人双眼盯着,安然警惕性的睁开眸子,两眼迸射出两道精光,眼眼前只是秦若阳,迅速褪去了冷芒,眼神又恢复了平静,只是墨黑深邃的瞳孔看不见底,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姑娘,皇宫到了。接下来的路,我们就要徒步走进去了!”   秦若阳不解释,安然也懂。除了皇宫之内的马车以及皇上特许的某亲王或是某为朝廷立下汗马功劳的朝臣外,其余人到了皇宫门前卸下武器,徒步进宫。若是擅自闯宫,无论是谁,一律乱棍打死!   “好!”   安然打了个哈欠,睡意还未完全退去,连声音都不似平常那么清冷,又是带着一丝沙哑和含糊。   秦若阳下了马车,安然随即跳了下来,二人慢慢悠悠的走近皇宫门口。宫门口,一支禁卫军整齐的分站在两边,每人手里握着一支精良的长枪,铠甲银亮,下盘稳健,气势锐不可当。   “下官见过秦大人,这位姑娘是...”禁卫军统领杨继一身戎装铠甲,身材高大威猛,五大三粗,一张腊肉色的脸上剑眉星目,对秦若阳抱了一礼后看向安然问道。   秦若阳温润的对杨继还了一礼,从怀里掏出珍妃娘娘进出皇宫的令牌,道:“这位安然姑娘是珍妃娘娘的客人!”   杨继见秦若阳手里的令牌不容有假,珍妃娘娘又是得势的嫔妃,如今又怀了龙子,轻易不敢得罪。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安然,就是个性子有些冷情的小姑娘,也不在过多追究!只是安然怀里的小狐狸,他倒是多看了几眼。   “放行!” ☆、080章 进宫(二)【二更】求订阅求票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80章 进宫(二)【二更】求订阅求票票   杨继高喊了一声,禁卫军士兵纷纷收回长枪,露出一条宽阔的道来。舒悫鹉琻   “多谢杨将军!”   “秦大人客气了,还望秦大人在珍妃娘娘面前替下官多美言几句才是!”   “那是自然!告辞!”   秦若阳客套了几句,才带着安然往气势磅礴的皇宫内走去!   一进皇宫的大门,眼前便是一条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一条笔直的路的尽头一个巨大的广场随着玉石台阶缓缓下沉,中央巨大的祭台上一根笔直的柱子雕刻着栩栩如生的龙纹,与那宫殿上的凤凰遥遥相对…   安然前世的时候,曾托自己将军老爹的福,进宫参加过几次晚宴。当时很得先帝**幸的昙妃娘娘跟她母亲是闺中好友,她也曾随母亲一起进宫逛过御花园。而十五年后,物是人非,当年的琼台玉宇犹在,只是时人已换新貌。   而此时,安然的心剧烈的震动起来,她一直把所有的仇恨放在陆安荣身上,而正真下命令的人不是就在这皇宫里最高的位置上吗?君鼎越,我是不是也应该放过你呢?   秦若阳走了几步见安然没有跟上来,回头看去安然竟站在原地有些出神,他好奇的顺着她的视线望去,那边是御书房的方向。她来过这里?还是一时好奇?   “安姑娘,走这边!”秦若阳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安然身上的谜团太多,需要先解开哪一个谜团,也成了一个谜。   安然回神,微微勾了勾嘴角,点点头,一声不吭的跟着秦若阳往珍妃娘娘的寝宫而去。   一路上繁花正艳,名贵的种类数不胜数,甚是养眼。走在路树成荫的小道上,虽是烈日炎炎,也不觉得炎热。   大概走了半个时辰,便到了珍妃娘娘的寝宫落霞宫的门前。正红朱漆大门顶端悬着黑色金丝楠木匾额,上面龙飞凤舞地题着三个大字“朝霞宫”。   安然只觉得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这朝霞宫的前身正是当年被先帝赐死的**妃昙妃娘娘居住的“落霞宫”。没想到君鼎越竟然将秦若曦安置在这座宫殿内,不知道这一朝的**妃的结局会不会如这宫殿上一个主人那般凄惨。但愿别吧,至少珍妃娘娘到目前为止对她还算不错的。   守在宫殿门口的宫婢见秦若阳领着安然到了,连忙福了福身子进去通报,顷刻间的功夫又小跑了出来,走到秦若阳和安然面前道:“珍妃娘娘请二位进去!”   “谢娘娘!”君莫离和安然异口同声的向珍妃娘娘致谢,跟在宫婢身后进了朝霞宫的主殿。   珍妃娘娘并未在殿内,豪华高贵的宫殿内只站着几个服侍的宫婢,个个身段窈窕,面容出众,看上去令人赏心悦目。   其中一个大宫女上前,对着二人福了福,温声细语道:“请秦大人和安姑娘稍等,奴婢现在去请珍妃娘娘。”   “谢晚清姑姑!”   晚清迅速退下,安然开始打量起这主殿来。抬头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殿内左旁设有一榻,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如此穷工极丽,安然心里一惊,君鼎越和先皇比起来,有过之而无半点不及。   安然打量的这一会儿,晚清和另一个宫婢已经扶着珍妃娘娘从内殿出来了。她一身淡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牡丹,银丝线勾出了几片祥云,下摆密麻麻一排蓝色的海水云图,胸前是宽片淡黄色锦缎裹胸,长裙微微散开,举手投足如风拂扬柳般婀娜多姿,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头上的金步摇随着莲步轻挪,微微摇摆。这样的女子,君鼎越怎会不爱?   “微臣给珍妃娘娘请安!”   “民女安然,给娘娘请安,祝娘娘万福金安!”   安然见珍妃上榻,宫女替她收拾好地上的裙摆后,立即跪地磕头请安。   珍妃美目含笑,脸上挂着淡笑,动听的歌喉吐出几个字来,“免礼,让安姑娘久等了!”   “民女不敢,民女惶恐!”   安然心里闪过一丝不祥之感,立即应道,跪在地上更是没敢起身。   刚刚才进这朝霞宫,秦若曦已经给了她两次下马威,她到底想做什么?难道她的目的并不是只想简单的让她保她生下龙种?   秦若阳也是不动声色的打量了自己这个姐姐一眼,难道她今天让他将安然带进宫,并非只是为了道谢?   珍妃有孕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皇宫,各宫妃嫔已经对这个孩子虎视眈眈。尤其是四大主宫之二的两位贵妃娘娘,她们是不会允许她生下这个孩子的。若是个公主还好,若是再是个皇子,珍妃在君鼎越中的地位便无人能够替代。储君之位,很可能落到十七皇子君惊澜手上。她们不敢冒这个险,所以,这孩子便成了众人必须除去的目标。   “起来吧,平日里见你胆儿挺大的啊,今日进宫怎么胆子变小了,呵呵...”珍妃娘娘一手抚着扁平的肚子娇笑出声来,空旷的宫殿里立即回荡着她的笑声。   “谢娘娘!”安然起身,低着头站到一旁,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珍妃敛了笑意,对殿上的宫婢摆摆手道:“都下去吧,本宫要与安姑娘叙叙旧,她救了本宫母亲的性命,本宫得好好谢谢她!”   “是,娘娘!”   晚清带着一众宫婢退下,还关好了宫殿的门,偌大的宫殿更加阴森安静了!   “安姑娘,本宫有事相求,请您务必答应。”   突然间,珍妃娘娘已经从榻上下来,双腿跪在了地上,美目饱含泪水,用充满希冀与祈求的眼神望着安然。   “姐姐...”   “娘娘使不得,你这是让安然折寿啊!”   安然见她跪着,一回神,上前几步立即跪了下去,双手去扶珍妃娘娘的同时,手已经放在了珍妃娘娘的手腕上。   从脉象上看,她内息若有若无,而且身体内部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健康。相反,一度盈亏,像是长期受尽折磨所致。体内的胎儿情况也很不乐观,已经有了流产的征兆。   “安姑娘,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了!”珍妃一时间与之刚才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判如两人,摇了摇头,眼里全是哀伤。   “娘娘,你若是再不起来,皇子可真没了!”   果然,珍妃听闻安然的话,顺着安然搀扶着起来,秦若阳也上前帮忙,让珍妃娘娘躺回到榻上。   “若阳,你去殿外守着,我与安姑娘有体己话儿要说!”珍妃回神,看向秦若阳道。接下来她与安然讲的,秦若阳听不得。   秦若阳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安然,心里闪过诸多疑惑,但还是转身去了殿外。从未见过姐姐这幅模样,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与安然说。   安然现在心下有些了然,怕是这珍妃进宫的日子并非如外人知晓的那般光鲜亮丽,她与君鼎越之间有些事事甚至连她身边的宫婢都不知晓。   珍妃见秦若阳走远,起身将身上的宫装脱下,只留了一件鸳鸯戏水的粉色肚兜。她的后背和玉璧、腿上全是各种深浅不一的伤痕触目心惊。安然心里一惊,她身上的伤痕倒不像鞭伤,倒像是被绸缎之类的捆绑留下的。   突然,然后猛地睁大了眸子看向珍妃,难道...   珍妃紧抿着双唇,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般落下,轻轻的对安然点点头,一切都如安然所想一般。半响过后,对安然讲起了心酸的过往!   秦家送珍妃入宫之时,君鼎越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在房事方面已经力不从心。虽然每日都在进补,但夜夜面对十几岁的美娇娘只有糟心的份儿,火气越来越大。为了不让外人知晓此时,他一直充盈后宫,掩人耳目。   不知为何,一段时间过后,明明在榻上力不从心的君鼎越在夜里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夜夜招嫔妃侍寝,雨露均沾,后宫的娘娘们像重新活了一般。   刚开始的时候,秦若曦并非受到君鼎越的关注,直到进宫后的第三个月,偶然在宫里相遇,君鼎越见秦若阳貌美如花,身段婀娜多姿,当她便翻了她的牌子让她侍寝。   最初的时候,秦若曦并不知晓君鼎越已经到了垂暮之年,相反每一晚都睡的相当踏实。只是她很奇怪的就是,只要进了君鼎越的寝宫,殿里的所有烛火便会熄灭,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然后君鼎越都是从她后面一把环抱住她纤细的腰肢,耳厮鬓磨,品尝美妙的芳香。   时日久了,秦若曦便开始怀疑起来,总觉得那他不像一个五十出头的男人该有的精力,心里琢磨着莫不是皇上练就了什么心法不成?准备侍寝之日想办法偷看一番,谁知那晚便出了事。   刚进寝宫,便被人从后面抱住,然后身上明显的感觉到有布条开始缠住她的身体,一圈又一圈,死死的拉紧,她没力气反抗,甚至不敢反抗,最后,她整个身体都被五花大绑,嘴里塞了棉布,被人吊了起来。   她惊慌失措之下,宫殿里的烛火点亮,偌大的宫殿内不见一个人影。她顾不得自己被捆绑成的屈辱姿势,双眼惊恐的观察着大殿。突然,君鼎越带着*的笑容从殿内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赤身果体的男子。秦若曦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她想过死,可是君鼎越拿她的家人做要挟,让她不敢轻生。而自此以后,她白天是君鼎越最**爱的珍妃娘娘,夜里便是被绑起来的*娃*妇,供君鼎越观赏,过着非人的日子。   表面上保持端庄得体的仪态,她是高贵的珍妃娘娘;而实则她已经被折磨的快死了,心力交瘁,面色全靠上等的胭脂水粉遮盖。   虽是如此,但她却下作的和那个男人相爱了,还有了他的孩子。她不想这个孩子流掉,她只想要生下他,等君鼎越死了和那男人出宫过平静的日子。但是,她身体越来越差,她都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孩子只怕更是会在虎视眈眈之下胎死腹中。   安然听完珍妃娘娘的话,心里的震惊无比,那君鼎越竟然是个无比恶心的*狂。当年为了陆安荣,求着大哥倒戈君鼎越的时候,她怎会想到这人内里是那么肮脏。   若这个孩子是那男人的,那十七皇子呢?该不会...   “娘娘,你的忙我怕是帮不了,你另请他人吧!”   安然即使心里万分可怜她,可是也不想趟这趟浑水。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那些践人一个都还没得到应有的报应,她不能卷进这场宫斗中失了性命。她还要一刀一刀的将陆安荣和冷依云活刮了呢!   秦若曦睁大了眸子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安然,她的遭遇还不够她同情分毫吗?她竟然就这么平静的将自己的请求拒绝了,口吻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秦若曦想象不到,这个女子的心肠到底是有多么的坚硬,可以这般无动于衷。   “安姑娘,求你可怜可怜我的孩子,求你救救他...”   安然起身,向秦若曦拜了一拜,从怀中取出一套卷镇,抽出了那根最长最细的金针,双眼平静却坚定的道:“娘娘,我不是不同情你的遭遇,也不是不想帮你,但是安然实在无能为力。你该懂我的难处!今日我替你扎上一针,再替你开一副安胎药,剩下的就要看孩子的造化了!”   若是想让她进宫在暗地里保护她平安的生下孩子,那绝对是不可能办到的!她鉴于同情的份上,顶多可以帮她这么多!   “安姑娘...”   珍妃还想说些什么,安然充耳不闻,小心翼翼的将金针扎进了珍妃的一处大穴中。   “嘶...”   金针刚入体的时候,珍妃有些吃痛,但顷刻之后,便觉得身体的疼痛减轻了许多。水汪汪的美目静静的看着安然,美目一闪而过的精光,心里便生出一条计来。安然,是你逼我的!   安然虽全心投入替珍妃扎针,但眼角的余光依然将珍妃娘娘的眼神纳入眼底。她不动声色的扎完针,又自取了殿上的文房四宝,研了墨,纤细白希的小手流利的簪花小楷写出一张墨香四溢的药方来。   “娘娘,这药方一日一副,一副三煎,最终熬成一碗水。”安然吹了吹墨汁,将药方递给珍妃娘娘道,“娘娘,民女告退!”   安然说完,便唤了小狐狸退下,秦若曦一把将那药方撕了个粉碎。双眼愤怒的瞪着安然离去的背影,心里怒喝道:不识抬举的东西。   安然出门的时候,秦若阳已经不在殿外了。晚清见她出来,特意走了上去。   “姑娘,秦大人刚离开去御书房了。他临走时说,若是你出来,他又未回来,让奴婢派人送你到皇宫门口等他!”   安然笑着对晚清点点头,不带一丝感情的道:“多谢姑姑,有劳姑姑了!”   晚清肃色,转身唤了站在不远处的宫婢过来,厉声道:“桑菊,送安姑娘出宫!”   其实安然熟识这条路的,只是不能自己暴露了,给自己引来麻烦。再次给晚清道了谢之后,抱着小狐狸跟着桑菊的宫婢出了朝霞殿。   安然走了几步之后,回头又看了看那座金碧辉煌、豪华奢侈的宫殿,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人心不识人。   “姑娘,天儿热,奴婢带你从御花园的外围出宫吧,走那边要凉爽一些。不知姑娘意下如何?”走到一条岔路口时,桑菊突然转过身来,恭敬的向安然询问道。   安然抬头看了看头顶上的烈阳,又晒又热,走那边的确是要凉爽一些,而且好近一些。她不觉得有何问题,便点头应好,“请你带路!”   桑菊点头,便向左边的林荫小道走去。   这条路上的树木繁茂,枝叶相连,相互交错,厚实的树叶遮挡住了大部分的阳光,少部分的阳光透过一些叶子间的缝隙,穿过叶子,在地上投下斑斑点点。   走出这条小道,便是一条连着御花园的小道。站在路上,隐隐约约还能听见御花园中传出来的嬉笑声。   安然和桑菊刚在这条路上走了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身后便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大喊声。   安然刚驻足回头,便见晚清带着几个侍卫跑近,指着她大喊道:“她就是凶手,赶紧抓住她!” ☆、081章 珍妃失控,报复丞相府(求订阅求票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81章 珍妃失控,报复丞相府(求订阅求票票)   安然见晚清凶神恶煞的带着侍卫走近,心中突然明了。舒悫鹉琻眼里闪过一抹怒色,轻声对旁边的桑菊说道:“姑娘,能麻烦去御书房等秦大人吗?就说我被人又带回朝霞宫了!”   桑菊看了一眼来势汹汹的晚清,又看了一眼安然,小脸上满是恐惧,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姑娘,算我求求你,帮我传个话可好?”   安然见她不动,又唤了一声,放在桑菊身上的希望已经不大。安然莞尔一笑,既然靠不住他人,那变靠自己吧,待会儿见机行事,见招拆招。实在不行,杀出皇宫、逃狱也不是不可以的!   桑菊两难之时,晚清已经带人赶到了了。侍卫们迅速的将她围了起来,银晃晃的大刀紧握在手里,面露沉色,只要安然有任何异动,那锋利的刀口随时都能砍下来。   “晚清姑姑!”桑菊看见晚清,就像老鼠遇见了猫,低着的头都快埋进胸口里了。   “滚一边儿去!”   晚清瞪了桑菊一眼,又喝了一声,伸手拽了桑菊一把,桑菊一个踉跄,差点撞到旁边的树上。   安然算是明白这小宫婢的处境了,若她今日去了御书房帮她传话给秦若阳,怕是今儿白天就得遭了这恶婢的毒手。好样儿的,她现在回想一下珍妃娘娘被君鼎越*虐待的事情,再到珍妃娘娘和那男人的事情,晚清怕都是晓得的清清楚楚。   晚清冷笑着看着安然,捏着绣花手绢的手指着安然,冷声问道:“一介民女,竟然敢对贵妃娘娘下毒手,真是胆大包天。小小年纪便如此心狠手辣,心肠歹毒,亏得娘娘还帮你脱罪,你这种蛇蝎毒女,就应该就地处罚,替天行道,为民除害!”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安然静静的听她控诉完,双眼似笑非笑的盯着晚清,继续说啊,就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话,还以为你多能说呢。细听这下,这不过如此。   安然突然心中来了兴趣,不知道那珍妃娘娘是不是身体受虐后,心里已经扭曲甚至疯狂了。珍妃娘娘到底做了什么事来陷害她呢?自杀?流产?   “晚清姑姑,娘娘睡着了还是醒着啊?”安然突然这么一问,倒叫晚清愣了神。两眼带着探究的精光目不转睛的盯着安然,像是想要把她盯穿一般,她心里疑惑,她问这话时什么意思?   其实就算安然不问,答案晚清刚才就揭晓了。“亏得娘娘还帮你脱罪”这话可是从晚清嘴里出来的,既然珍妃娘娘还能说得出话来,那何来杀人凶手一说?她们这不是自己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哪儿来这么多废话,把她带回朝霞宫,听候娘娘发落!”晚清想不明白,自然也就不想了。厉喝了安然一声,命令侍卫把人带走,珍妃娘娘自会处置。   各个宫中,哪有儿不死两个宫婢太监之说?光是看安然的穿着就知道不是出自大户人家的小姐,再说了,大户人家的小姐谁会这般抛头露面做大夫的?像她这种小小的贱民,捏死她还不像捏死蚂蚁一般容易?弄死了随便寻个理由丢到宫外乱葬岗去,谁还会为了她大闹皇宫不成?   两名侍卫立即伸手捏住安然的手臂,手劲儿倒是挺大,难道她还能突然没了不成?   秦若曦,你不仁,休怪我不义!   “晚清姑姑,民女到底犯了何法劳你如此兴师动众?安然自问一言一行小心谨慎,生怕触了娘娘的高兴,每一个动作和语言都斟酌再三,怎会生那害人之心?”安然故意放大了声音问道,既然敢陷害,那咱们就把事情闹的大一些,最好传到君鼎越那儿,大家都别想有安宁日子过。   晚清的眸光闪过一丝不屑,看都懒得看安然了,冷哼了一声,不理会安然,“带走!”   安然怀里的狐狸感觉到外界不善意的气息,在她怀里开始感到不安,吱吱的叫个不停,短腿突然一用力,借着安然的手臂朝晚清的脸猛地扑去,锐利的爪子在晚清的脸上用力的一滑,滚圆的身体便跃下了地,接着传来一声惨叫。   “啊——”晚清不敢相信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钻心火辣的疼痛立即传遍全身,两眼惊恐的看着帕子上沾满的血,高声道:“给我杀了这个畜生!给我杀了这个畜生!”   除了抓住安然的两个侍卫,其余几个侍卫都追着雪球的而去。一时间这御花园外的小路上热闹极了,小狐狸迈着腿儿撒欢的跑,只见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拿着刀在乱窜,时而一个踉跄,时而碰头,甚至还有撞树的。   “用刀,用刀,一刀给我把那畜生给宰了...”晚清吃痛的指着雪球高声吼道,完全忘记了这里是皇宫,容不得大声喧哗放肆。她的脸火辣辣的疼,而且是越来越痛...   安然看了看晚清的惨状,冷哼了几声,敢骂她的狐狸是畜生,那就让你尝尝被畜生毁容的滋味儿。晚些时ri你便知晓了,活生生的脱皮是什么滋味儿!   看着一群耍猴戏的侍卫,安然饶有趣味的看了身边的两位侍卫大哥问道:“你们不去?”   两人跟个机器人一眼,转头对望了一眼,眼神交流了一番,依然站在原地。   “抓住了...”   “跑了,跑了...进御花园了...”   一个侍卫的手刚碰到雪球的毛,心里一喜,谁知下一秒,小狐狸就从他手里钻了出来,一溜烟儿的跑进了御花园里。   怎么办?   几人面面相觑,望了望御花园里面,这可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抓不着狐狸,又怕冲罪了贵人,拿不定主意的几人便性质怏然的回来,等晚清定夺。   他们都是守卫朝霞宫的侍卫,虽说授命于禁卫军统领,但在各宫中轮班的时候,得听当值宫殿里的娘娘的吩咐,其次便是她身旁最得势的宫婢的吩咐。像抓安然问罪的情况,其实他们毫不知情,只是充当捕快、打手的角色罢了!   晚清见小狐狸跑了,心里那口恶气怎么都咽不下,可是又无可奈何,她能怎么办?珍妃娘娘再得势,那是*妃娘娘,她就一个奴婢,哪里敢进御花园里去?再说了,并不是哪个宫的贵人娘娘都能有幸进御花园的!   况且,宫规中有明文规定,没有各宫主子前行御花园,其宫婢若有擅闯御花园者,一律乱棍打死。   晚清心里对小狐狸的仇恨即使再大,也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收拾不了畜生,收拾主子也是一样。晚清恶毒的刮了安然一眼,哼,有你得意不了的时候。   “晚清姑姑,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侍卫问道,他们是多么不愿意干这种事,他们是保护贵人娘娘安全的侍卫,不是穿着铠甲的猎人。   晚清又望了望小狐狸钻进去的那地方,希望那畜生能钻出来,可是望了半响也没动静儿,又怕珍妃娘娘等急了,气得跺了跺脚,对那些个侍卫道:“一群没用的东西!”   众侍卫顿时面红耳赤,敢怒不敢言。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人给带回去,若是娘娘怪罪下来,看你们谁担待的起!”   晚清又是一阵厉喝,又恶狠狠的瞪了一眼一旁畏畏缩缩的桑菊,才转身离去。   架着安然的两个侍卫见晚清转过身了,干脆放开了安然,这姑娘哪里如她说的那般不堪,她自己那张丑恶的嘴脸也不撒泡尿好好照照,那狐狸真是替他们出了一口累积了多年的怨气。   安然倒是挺意外这两个侍卫的,无声的点头谢了谢,笑意不减的眸子看着前面还在骂个不休的晚清,闲庭阔步般走在她身后,勾起冰冷的嘴角冷笑道: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酷热难耐的夏季,御花园内清凉如春,伴着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园中彩石路面,古朴别致。园内甬路均以不同颜色的卵石精心铺砌而成,组成千余幅不同的图案,有人物、花卉、景物、戏剧、典故等,沿路观赏,妙趣无穷。奇石罗布,佳木葱茏,其古柏藤萝,皆数百年物,将花园点缀得情趣盎然。散布园内各处,又放置各色山石盆景,千奇百怪。如绛雪轩前摆放的一段木化石做成的盆景,乍看似一段久经曝晒的朽木,敲之却铿然有声,确为石质,尤显珍贵。   每一条彩石路的岔口,都建两个对称的亭子,两座对亭造型纤巧秀丽,玲珑别致,疏密合度,为御花园增色不少。   雪球沿着彩石路循着人声一路跑去,只见那彩石路的尽头,有几个宫婢站在亭子外。亭内坐着一个漂亮的妇人,身旁还有一个举止有度,温文尔雅,却明显面露病态的年轻男子。两个宫婢站在一旁服侍。   “娘娘,有只雪白的狐狸,真漂亮!”亭子外的宫婢见雪球惊喜的出声。   亭子里的人也顺着声音望去,果然见一直小狐狸站在亭子门口,一点不怯生的吱吱叫,好像在呼唤谁。   “离儿,这次选秀...”   “雪球?”安然?亭子内的华服男子一惊,有些不太确信的叫出声来。   雪球又“吱吱”的叫了两声,一下子窜进了男子的怀里,让美妇人一惊。而亭子内的人,并非别人,竟是福贵妃和厉王君莫离。   君莫离那天醒过来之后,环顾了四周以后,心里跟秦若阳一个反应,但适应性能力强,很快就不做计较了。   四顾之下不见安然,心里一急,要争扎着起来,无奈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着急知晓安然怎么样了,但烈火告诉他差点好心害死安然时,君莫离便不语了。骄阳派了人来将他送回厉王府,他在府里养了几日才进宫来。   每日都想去见安然,但一直为自己差点害死她的事愧疚,不但差点害死了安然,还害得自己现在比以前更   正好福贵妃今日气色要好些,想出来透透气,想着御花园内的景色怕是不错,便过来了。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见到雪球,真是太意外了。   看到雪球,又见它“吱吱”的叫个不停,好像有事想说。这也让君莫离在心里开始怀疑,安然进宫做什么,又遇到了什么事!   “雪球,你主人是不是也进宫了?”君莫离性感低沉的嗓音,足以秒夺家人芳心。   “吱吱...”   “她是不是遇到麻烦了?”   “吱吱...”这次雪球不只是叫唤,还用两只前爪子指了指刚才它进来的方向。   君莫离心细如发,再加上雪球的动作,他确定安然进了宫还出了事。心里微微一琢磨,便料定带她进宫的应该是秦若阳,而生了事端的地方一定是朝霞宫。只是,就算珍妃娘娘招她入宫,按安然的性子也不应该生出事端才是啊?   “离儿,这...”   福贵妃见君莫离与这只小狐狸相识,有些震惊,想问问原委,却又不知道从何问起。从来没听过哪个宫中有如此灵物,竟然懂得与人交流。几个宫婢也是看入了神,真是又可爱有神奇。其实不止她们,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神奇,而更奇怪的便是一向不搭理的人小东西就是喜欢搭理他,往他身上蹭。   “母妃,选秀的事以后再说吧,儿臣先告退了!”君莫离抱起雪球起身,对福贵妃行了一礼,脚步匆匆离去。   君莫离出了御花园不知该往哪儿走,小狐狸从他怀里跳到地上,迅速的沿着从朝霞宫出来的小路一路跑回去。君莫离有些担忧,但也算保持着镇静,再大的事,还能把天捅个窟窿来?若真是那样,她就不是安然了!   福贵妃看了眼君莫离急匆匆的背影,摇了摇头,能让他如此失态的人,怕是在他心中有很重的地位。   “月如,扶我回去吧,一会儿派人去看看!”君莫离从不轻易在宫中走动,若是被有心人看见了,指不定又要生出事端来。现在紧要当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乐得安静!   “是,娘娘!”   安然随着晚清回了朝霞宫,刚进宫门,晚清便让人把大门关了。她们之前走的路只通往朝霞宫,平日里见不到人。晚清料定了路上没人看见她们,才如此胆大的关了宫门,让安然有来无回。   安然冷笑着看完她的动作跟着她进了大殿,珍妃娘娘此时正襟危坐,一身华服正坐在大殿之上。那气势,那气魄,那勾魂摄魄的笑容,哪里还有刚才哭哭啼啼、柔弱可怜的样子?这倒是让安然有些佩服。这些皇宫里的主,换脸的速度倒是比戏台子上的戏子还要快!   “都退下去吧!”珍妃一声冷冽的声音响彻大殿,殿里的宫婢们立即福了福身体,恭敬的退下。   晚清得逞的看了安然一眼,幸灾乐祸的像是脸上的十个爪子印已经不疼了一般,刚转身咧开嘴笑,扯到了脸上的伤口,痛的她龇牙咧嘴。   安然只是静静的望着珍妃,两眼平静的如同一汪深潭,表面平静浅显,内力却深不见底。她还以为珍妃会心里扭曲到杀人、自残来将她治罪,不过见她这般模样,倒是不像。   既然都不是,那她想做什么?就凭个虚无的罪名将她给治了?   “安姑娘,本宫与你真是有缘,没想到这么快就见面了!”秦若曦坐在高坐之上,精致的脸蛋上,一双丹凤眼似笑非笑的望着她道。   “不是娘娘让人带我回来的吗?”安然不客气的刺了珍妃一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脚尖轻抬,将一张上等红木的椅子勾到面前,一个优雅的转身后,隐隐之中透出一股气势,悠然的坐了下去。   珍妃也不恼,嘴角勾起的幅度越来越大,冷笑着盯着安然,一掌拍在贵妃椅上,居高临下的嘲讽道:“你不是不愿意帮本宫吗?现在还不是只能仰望本宫?本宫让你为本宫安胎,那是本宫瞧得起你,别不识抬举,敬酒不吃吃罚酒!”   “娘娘,你莫不是忘了民女为你针灸和开了药方了?”安然越看珍妃越不对劲儿,总觉得她怪怪的,前后差距太大,莫不是被人掉了包?这人是假的珍妃?   安然被自己的想法突然吓了一跳,若这人才是珍妃,那之前向她哭诉的秦若曦又去哪儿了?她们之间的性格差这么多,宫婢们就从来没发现?   不对,不对,安然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哈哈...针灸?药方?”珍妃在贵妃椅上大笑出声,那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回荡在宽敞寂静的大殿上。   “你何时为本宫针灸过?你那只不过是想让本宫死于非命的手段,还有那药方,竟然是堕胎药,你想害死本宫的皇儿,是不是?”   珍妃突然像是发了疯一般,面目狰狞的看着安然,双目带着猖狂的笑跑下殿来。在大殿里手舞足蹈的围着安然转,活像疯了一般。   “娘娘...”   安然连连唤了两声,双目瞪的圆圆的看着珍妃,一个大胆的想法在心里咯噔了一下。则会想法太过假设性,不能妄自断言。   “你...是你要害我皇儿,告诉本宫,你是谁派来的?只要你告诉本宫,本宫便扰你不死!”珍妃突然水袖一扬,华服的裙摆被转的散开来,用充满*的语气看着安然。   “娘娘,我是安然,是随秦大人一起进宫的,你忘了?”安然起身,眼神不似之前那样精锐冰冷,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轻轻的问道。   珍妃连连退了几步,白如葱根的手指指着安然,“哼,休得把弟弟卷进来,就算他今日在这里,你毒害皇儿的罪名依然成立,你死定了,哈哈哈....只要你死了,本宫的皇儿就能安然出生了...哈哈哈...”   安然现在心里确信,这秦若曦长期受了君鼎越非人*的折磨,弱小的不敢反抗,便伪装出一个强大的自己保护自己,敌视她人,故意忘掉那些不开心的,令人痛苦的事,编织了一个个谎言来欺骗自己,让自己不那么恐惧...而表面上却是仇视一切的人,不轻易取信他人,也容易暴躁,精神失常。   这种病症她曾跟着那家的上一任也是她的母亲见识过,被安家人称作双重人格。   “抓住那畜生...抓住它...”   大殿之外,侍卫、宫婢、太监都乱了套,全部在偌大的院子里抓狐狸,你碰我、我撞你,又吵又闹,乱成了一锅粥。   君莫离和秦若阳躲在高墙的角落,趁人不注意翻了进来,悄悄的向大殿走去。   秦若阳从御书房出来,看着时辰还早,估计安然还没出来,又折了回来。刚走到朝霞宫的墙外,便见着了站在强大仰望的君莫离。   君莫离自从五年前开始深居简出之后,除了每日进宫向福贵妃请安以外,马车会直接驶回厉王府,绝对不会和谁有交集,日子过的很单调。所以,任乾王和坤王如何抓他把柄想除去他,都没有丝毫把柄可捏住。今日他怎么会出现在妃嫔的宫外?若是被有人心看见了,不仅是他,就连秦若曦也要跟着倒霉!   谁知,君莫离是被小狐狸给带来的,秦若阳也觉得不可思议,两人便躲进了墙角一棵大树上,正好可以跳过高墙看到里面的情景。   隐隐约约能通过镂空的雕花大门看到殿内的情景,只能看到人,但距离太远,听不清内容。但珍妃似乎好像有些时常,跟平时静若处子的样子判若两人,面儿上的情绪波动也很大。   秦若阳有些担心,正想着怎么引开院里的一众宫婢和侍卫,雪球便“嗖”的一下从君莫离肩上跳进了院子里,晚清刚处理好脸上的抓痕,一见小狐狸就想得了失心疯,嚷嚷着大伙捉拿雪球,然后把它皮给剥了。   秦若阳倒好,一身武艺在身,这翻墙这活计让一向风度翩翩、温润如玉却独独被封了内力的厉王爷做这事儿,实在是苦不堪言。除了有损他厉王爷的名声,着实把战神的脸面也给丢了个精光。   两人好不容易摸到大殿门外,便听见殿内一声尖叫,连忙推门而进。   晚清也听见了那声尖叫,以为是珍妃娘娘对安然用了刑,脑海里想象着安然的惨样儿,心里痛快的很。尤其是这只该死的狐狸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脸上的灼痛感让她恨不得将这只畜生碎尸万段。   大殿内,珍妃娘娘一声惨叫后已经倒在了椅子上,紧闭着眼睑,脸上隐隐有股痛色。   安然刚取出卷镇,就见君莫离和秦若阳进来,微微一愣,然后露出一个笑来,“正愁找不到人帮忙,秦大人,把人搬到内殿里去!”   秦若阳微愣,点点头,将秦若曦抱了起来,脚步匆匆的往内殿而去。安然见秦若阳不问缘由,心里倒是有些意外,笑着跟了上去。   君莫离走在最后心情有些失落,她竟然就这么把他忽略掉了!难道她还在怪自己差点害死她?   “安姑娘,对不起!”   君莫离快走了两步,与安然并成一排走着,压低了声音道歉,磁性的声音却变得更加低沉性感。   安然嗤笑出声来,好整以暇的看着君莫离问道,“怪厉王爷什么?自以为是的差点害死我?”   君莫离身体一僵,俊逸的脸上滑过深深的落寞,沉眸不语,心里却无比难过,她果真是怪他的!   安然没注意到君莫离的情绪,跟着秦若阳进了珍妃的寝宫。秦若阳将珍妃放在榻上,替她盖了薄锦,才退开。安然从他一逝而过的侧脸上看出了深深的自责和心疼,难道他什么都知道?   “你跟君莫离去朝霞宫外等我,我替娘娘扎针之后便会出来与你们会和,到时再与你细说!”安然一边说,一边取出金针,在珍妃脑门儿上扎了一根。   “还不下去?我要替娘娘更衣!”安然回头见秦若阳还没离开,又出声提醒道。   这时,秦若阳才回了神,看了看榻上的珍妃,转身出了去。而君莫离此时站在原地,双眼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足足扎了几十针之后,珍妃才幽幽转醒,双眼朦胧,精神不济,一脸疑惑的看着安然,声音嘶哑的开口道,“安姑娘,你怎么在这里,我怎么了?”   这般柔弱、楚楚可怜,才是秦若曦的真实性格!   她是被君鼎越逼疯了!   “娘娘,你刚不小心晕倒了,我替你扎了针,现在已经无碍了。你肚里的胎儿也会保重的,只是别再召唤安然进宫,懂了吗?”   “你的意思是...”秦若曦一脸激动的看着安然。   安然轻轻的摇了摇头,墨黑的眸子平静的看着他道:“你懂就好了!以后御医开的那些药也别喝了,悄悄的都倒掉!闭上眼睛休息吧!”   “谢谢姑娘!”   秦若阳含泪点点头闭上眼,只是憔悴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安然终究是心软了,那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无论父母有什么过错,那都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她救下这孩子,算是为死去的辰儿积德吧,说不定他也蒙了老天垂怜身在异乡呢?   安然心中已经有了这跑腿儿送药的人选,一路小心翼翼的避过众人的视线,出了朝霞宫。用笛音唤了一声小狐狸,朝霞宫的院子里哪里还有小狐狸的影子?一时间内,晚清气的直跳脚!   安然想不到,竟然这么一出戏,会是因为秦若曦精神错乱而使得性情大变所致。本以为珍妃娘娘会以一个莫名的罪名安在她头上,但是,没想到会是这般...   安然出了朝霞宫,沿着凉爽的小路走去,果然在小路的尽头,看见了君莫离和秦若阳。还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君莫离身边的骄阳。   “安姑娘!”骄阳见着安然走近,一张死人脸万年不变,低头行礼。   安然看了看骄阳,为了找点乐子缓解一下刚刚紧张的气氛,取笑道:“最近两天骄阳侍卫气色不错啊,但也要尽力而为啊,别到时候需要你主子出面让安岳给你开药方子调理啊!”   “咳咳咳...”   安然话落,三个大男人齐刷刷的红了脸,一阵咳嗽声响起。尤其是骄阳,恨不得用佩剑刨个坑把自己给就地埋了!   君莫离见识过安然的肆意和大胆,平日里多把她当作大夫相看,别开了头不看安然。而秦若阳哪里见过这么口无遮拦的姑娘,他虽二十余岁,但至今未成亲,也无通房丫鬟,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安然实在是...太大胆了!   “好了,该出宫了,肚子饿了!”安然见目的达到,该犒劳犒劳自己了,吃饱了晚上还有任务呢!晚霞不在身边,果然多出了好多事情!   三个男人见她走了好长一段了,才保持着距离抬脚跟上。直到出了宫门,谁也没去怀疑安然第一次进宫,为何那么熟识宫里的路了!   秦若阳提议去上次的绝味酒楼,安然也觉得不错,附和着答应。于是,加上破例坐上桌子同主子一起吃饭的骄阳总共四人,安然一共点了十个人都吃不完的一大桌子菜。   最后,人没吃多少,剩下的都归小狐狸了。它今天跳累了,着实在奖赏一下。   饭后,安然开始和秦若阳讲述珍妃娘娘的情况,君莫离又被晾在了一边。雪球好像很喜欢君莫离,又跳到了他怀里和他大眼瞪小眼。   秦若阳实在想不到秦若曦竟然患上了那种病,想治愈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控制,说不定将她带出宫,过着乡野村妇的日子,没有尔虞我诈,阴谋诡计,也不用天天遭受折磨,心情好了,自然精神就好了,病也就好了。   安然没敢告诉秦若阳君鼎越如何*的折磨秦若曦,若是知道,他是会冲进皇宫杀人取命,闹得鸡犬不宁,最后落得个“弑君”的大罪。   “秦大人,若是想要保住珍妃娘娘肚子里的孩子,以后的九月里,可得要辛苦你了!”安然一开始就想到了秦若阳,她是决计不会去冒险的,而武功修为上乘,又熟悉宫里的路,还得足够的值得信任,那这人就非秦若阳莫属了!   秦若阳一惊,有些吃惊的看着安然,按她的性子和他之前的所作所为救了他母亲已经是极致,怎会出手相救,而且还是趟这趟浑水。她是假冷情,还是面冷心热呢?   “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   秦若阳立即起身,心存感激的对安然施了一礼,真心实意的答谢。   安然摆了摆手,她只不过是一时间同情心泛滥而已,才会插手这些无聊的斗争当中。眼皮儿都没对秦若阳抬一下,看着一旁侍弄狐狸的君莫离,冷声冷情的道:   “厉王爷,今儿趁你在,替你把把脉看看那蛊虫死了没有,最好是没死,要不然你就得死了!”   君莫离恨不得将秦若阳打飞出去,为什么安然对他的态度总是比对自己的好?听听她说的什么话,这是巴不得自己死吗?他就那么碍眼?那她干嘛要救他啊?   “厉王爷,你真是不想活了?”安然平静无波的花,却差点让君莫离喷血而亡。   骄阳早就不敢插话了,更不敢招惹安然了,但见君莫离吃瘪,又不得硬着头皮出声,刚张了张嘴唇还没吐出一个字来,安然一记威胁的眼刀飘过来,似笑非笑的道:“看来骄阳侍卫是真的需要开张药方补补啊!本姑娘看在你主子面儿上,这药方我替安岳开了!”   言罢,对着门外吼了一嗓子,“小二,文房四宝!”   安然半张着嘴,目瞪口呆,连忙别过脸不看安然,他什么也没听见,什么也没看见!   君莫离细想了一会儿,还是聊起袖子,把结实的手臂露了出来,手腕上的纱布还是今早刚换的。   安然掏出卷镇,取出一根儿银针,扎了扎君莫离的手臂,君莫离倒吸了两口冷气,心里认定了安然是故意整他。面露痛色之后,只觉的手腕处没有隐隐作痛的感觉了,还有一股畅通之感,她的医术真是奇了。安然的医术都如此厉害,但却解不了他身上的毒,那湛伦口中的神医岂不是会更加厉害?   每每想到这里,君莫离总有贪生的念头,他不想死了!   “算你命大,只死了一条,另一条还活的好好的!明日来安然居,我替你取出死虫的残骸。”安然收回手,冷淡的向君莫离道,丝毫看不出有别的情绪。   君莫离想单独对安然说些事,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坐着喝茶的秦若阳,压低了声音道:“正好本王今晚有空,要不然今晚...”   “今晚没空!明日请早!”   安然一口回绝了君莫离,总觉得这厉王爷跟前一阵子不一样了。莫不是她的身体还没恢复完全,总觉得他人都起了变化不成?   安然的声音并没有特意回避秦若阳,秦若阳自然听了个明白,抬眸看了一眼君莫离,又 独自喝茶。   君莫离微微叹了一口气,这丫头...他该如何说她才好?   安然抱着小狐狸回到安然居时,戌时都过了。虽然疲惫,但是还是去药室捣鼓了半天新的蛊虫,才命人抬了沐浴的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   子时一过,安然一身黑衣劲装在身,吹灭了蜡烛,消失在屋内。她今晚可是有两个任务,时间必须要掌握好。既要替她最爱的雪球报仇,又要让陆安荣得到警醒。要不然陆安荣那个伪君子还真以为她怕他!   三更半夜,皇宫中守卫更是森严,一列列的禁卫军交替巡逻,精神高度集中,时刻保卫着皇宫的安全。   为了夜里巡逻的效率,执勤的人半个时辰换一次,安然便趁换班的当口溜了进去。皇宫内安静的很,除了挂的高高的红灯笼,宫里的人几乎都落榻了。安然熟门熟路的摸进了朝霞宫,寻了那晚清的住处,那恶毒的宫婢脸上抹了药膏,睡的正香。安然从怀里掏了一只毒蜘蛛和毒蟾蜍进屋里,趁着夜色慢慢消失在皇宫内。   而半个时辰后,安然的矫捷的身影又出现在丞相府上空,丞相府内的家丁比皇宫内差了不知多少。对于安然进皇宫都能来去自如的人来说,进入他丞相府更是轻而易举。   一抹残影过后,安然的身影出现在了一间内寝之内,冰冷的青蛇剑缠上榻上人的脖子,惊醒了熟睡中的人。   “啊——”   “别叫!”安然紧了紧手上的剑柄,勒的人呼吸一滞,冰凉的剑口已经将她的脖子破了皮!   “你...你...怎么来了?”榻上的人惊恐的看着安然,有些不敢相信这黑衣之人竟是安然。她是不是太轻敌了,把安然想象的也太过简单!   安然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冷笑,凑近了一点点轻声道:“我就来问你动手了没有?”   榻上的人摇摇头,看着安然的眼睛毛骨悚然,那眼神像是只有经历过死亡才能射出的寒芒,让人不敢直视,却又不得不被那双眸子勾进漩涡之中。   “还...还没找到机会...”榻上之人愈来愈慌张,越来越觉得呼吸困难,双手死死的握着安然的软剑,生怕安然趁她一个不注意,将她的脑袋割下来!   “哼,最好别给我耍花样,这可是你自己找上门与我合作的。若是敢背叛我,我一定让你死无全尸!”   安然话落,青蛇剑已经缠回了她腰上,身影一晃消失在屋内。而榻上的人却是惊恐的瞪大了双眼,吓得满头大汗。看着空荡荡的屋里,若不是脖子还有点轻微的疼痛感,手上没有沾血的话,刚才的一幕她真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她现在有些后悔了,她怎么会去找一个恶魔合作呢?   寂静的丞相府的一处小院内,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穿透整个夜空,惊醒了丞相府里的所有人。   一间间黑漆漆的房间瞬间被烛火照亮,榻上的人瞬间被惊醒了开门一看究竟,巡逻的家丁皆道声音来自凡人居陆二少的住处。   当众人赶到凡人居陆俊凡的房间时,两根鲜血淋淋的腿正挂在屋檐上,还随着风微微晃动。冷依云惊魂未定,两眼一番,晕了过去! ☆、082章 闹鬼(求订阅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82章 闹鬼(求订阅求月票)   那*后,丞相府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将所有的消息都封锁死了。舒悫鹉琻安然知道,陆安荣这是把陆俊凡抛弃了。就连冷依云都能忍住没找她麻烦,她倒是格外高看了她三分。   哪里是冷依云忍得住,冷依云醒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安然那个践人!   她和陆安荣,甚至丞相府里的很多人都心里清楚,那就是安然做的。这般肆无忌惮、心狠手辣的壮举,除了安然还能有谁?安然就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折磨陆俊凡的腿,最后为了给陆安荣一个警告,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从膝盖处给他砍了。   安然还真以为那些人真个忍住了,一打听才知晓丞相府忙着皇宫选秀的事急的焦头烂额,今年宫里竟然出了花名册,三品及以上官员的嫡女及笄又未自小订婚的都在花名册之内,除了往届已有嫡女进宫的官员之女。   这消息一出,秦家的柳姨娘气的把屋里的摆设给摔了个碎,今年怎会改了规矩?而丞相府的陆安荣和冷依云是愁白了头发,君鼎越的岁数都可以做陆雪倾的爷爷了,再说,他们压根儿就没打算让陆雪倾进宫当什么贵妃,君鼎越说不定哪个时候就翘辫子了。   陆安荣辛苦栽培陆雪倾多年,为的是她能嫁给一个有前景的王爷,九子夺嫡之后,凭着她丞相府嫡女的身份问鼎后位,那也是名正言顺,身份够闪耀的。可是,君鼎越怎就让礼部的人改了规矩,或是礼部的人谁去给君鼎越提了建议?   凭着陆雪倾的美貌、才艺、学识,百分之九十九会入君鼎越的眼,一个糟老头子,就算他贵为天子,陆雪倾自是看不上的。这一月多来,日日以泪洗面,愁得脸都憔悴了。景王爷自被解禁以后,只过来见过她两次,还是被厉王爷派了跟班儿跟着的情况,私话儿是没说成,但那意思就是去求皇上赐婚,让她做景王妃。   而陆雪倾哪里甘心,既不愿意进宫,也不愿意嫁给君一泓这个注定无缘登上宝座的男人。她的目标其实一乾王、坤王和厉王君莫离。但厉王爷近两年已经退出政治舞台,深居简出,她的目标就放在了另外两王身上,等二人有了胜负之时,便是她出手之日。   陆家最高兴陆雪倾参加选秀的,要数陆老夫人许氏了,这也是她特意早些从乡下别院回来的原因。她心里的意思就是想让陆雪倾选秀,让君鼎越和其儿子一睹她的风姿。君鼎越岁数大了,力不从心,像陆雪倾这样的他便会赐给自己最中意的儿子,便可从这个小事件上看出君鼎越的心到底是属意哪个王爷的。到时候陆安荣眼前的迷雾就能拨开,选对阵营。   一箭三雕之计,也只有许氏想得出来!   弦月自开国一来便由礼部着手选秀一事,三年一选,为皇上充盈后宫二十八人,其余的秀女便由君鼎越挑选后酌情安排到各王府,最后留下的便派送回家婚嫁,以后不再参加选秀。   安然见丞相府现在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便专心致志的研究君莫离身体里的蛊毒,并继续试验她的新蛊,已经略有成效。因此,近一个月多来,君莫离便成了安然居的常客。   “然儿,你这里头的两只小东西是用来做什么的?”君莫离指着一金钵中的蛊虫问道。   别怪他好奇,每天来药室,他看见的东西都不一样。譬如今天的,两条通体晶莹剔透的蛊虫,一只头上有触角,一只头上没有触角,但两只尾巴卷在一起,丝毫不想别的蛊毒那般恶心,相反可爱的紧。   君莫离越来越得寸进尺,开始叫安然为姑娘,后来变成安姑娘,再到直呼其名的叫安然,最近频繁出现在安然居,俨然成了这里的主人一般,晌午时分来,天黑才依依不舍的离开,半月之前,把安然这个称呼直接换成了然儿,叫的亲热的很!   安然不屑跟他计较这称呼的问题,他叫他的,她不答应便是,看了一眼君莫离指着的金钵,面无表情的道:“连心蛊!”   君莫离也不恼安然的态度,她一直都是冷冰冰的对谁都不算热络,整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对谁都充斥着一股疏离感。但她好像又不是那么冷情,譬如培植解他体内蛊毒的新蛊。虽然他天天厚脸皮的侯在这里安然什么也不说,但安然对秦若阳的态度明显就要比对他好,他心里有些吃味儿。   “连心蛊?做什么的?”这名字倒是挺好听的,君莫离有些泛着不正常白色的脸上闪过一丝好奇,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使两个不相爱的人恩爱有加,羡煞旁人!”   咦?那不是可以...   “这种蛊毒只会在男女双方年纪相差四十岁以上才能有奇效,我可是研究了好久的!”那是我精心研究后准备送给陆雪倾的大礼。   安然后面一句话,把君莫离的小心思打下了万丈深渊,一时间愣在原地,浑身如遭雷劈,她研究这种东西来做什么?   “然儿,能不能帮本王研究一种年龄只相差十来岁的连心蛊啊?”君莫离心里继续将那点小心思的火苗点燃,坚持不懈的问道。   安然微蹙了一下眉头,带着一份审视的目光回头看着君莫离道:“厉王爷都是我的试验品,你有什么资格命令我为你做什么?嗯?”   君莫离极力的忍住双手,恨不得把这个嚣张、狂妄、目中无人的安然给掐死掉。他还喜欢她安安静静的样子,属于她该有的年纪。在他心中,安然就像暗格里喂养的毒蝎子,只要有人靠近她的领域,她便竖起有剧毒尾勾的尾巴做出警戒,谁敢冒犯她,杀无赦!   “然儿,你别这副表情,本王不太习惯!放松...”   君莫离瞄了一眼安然手上的毒蟾蜍,不动声色却又小心谨慎的退后了几步,生怕一个不注意就蹦达到他脸上了。虽然过不了多久他就会死,但他的遗容一定要完美,而不是被一只毒蟾蜍的毒液毁了容,满脸都是流脓的大疙瘩!   “躺上去!”   安然微微侧头,用命令式的语气让君莫离上榻,今天便是清换蛊虫的第四十二天。君莫离体内的蛊毒反复发作,之前吸收蛊毒的蛊虫已经没有用处,安然便研究出新的蛊虫替君莫离清洗血液,每天都得忍受一次扎针、放血的疼痛。   君莫离带笑的看着她摇摇头,这丫头就是个嘴硬心软的主,卸掉身上那层厚厚的伪装过后,其实也就一小丫头片子。要是他没中毒多好,那他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将她娶回家去。只是他这个短命鬼,是没福气了!秦若阳他倒是有...   一想到秦若阳有机会,君莫离心里又不舒服的冒酸气儿了。   “嘶...疼!”安然见他站在原地不动,脸上的表情时而转换,面色不定,随即取了一根金针在他身上扎下去,痛的君莫离倒抽冷气。这心狠手辣的丫头片子。   “躺好!”   安然手里的金针已经换成了匕首,左手抬着一个钵,两眼泛着幽幽绿光,像一只饥饿的豺狼看见了猎物。   “啊——”   君莫离躺在榻上又是一声惨叫,烈火和骄阳站在门外听的心肝儿都在颤,对君莫离充满了同情,对安然充满了愤怒。尤其是烈火,那妖女会什么解毒心法又不说,才害得君莫离现在这么惨。本来还能活上三五年的,现在连一年的时间都不到了!   半个时辰后,君莫离躺在榻上奄奄一息,疼得早就说不出话来了。安然今天故意整他,连麻醉粉都未给他喝,就在他身上几处穴位上下针,还割了他的手腕放血,疼得哭爹喊娘的心都有了。这丫头摆明了就是报复他,简直就是睚眦必报。   安然得意的瞧了君莫离一眼,收拾好卷镇、桌子上的污血和毒液,下了逐客令。   “厉王爷,今儿早回去吧,安然居要闭门谢客了!”   君莫离有气无力的看了看沙漏,酉时虽已过,只是天还没黑呢,他不想走!于是,身体羸弱的闭目装死,他什么没听见。反正他就是要等到酉时过了再走。   安然见他一副赖皮的模样,无语的翻了翻白眼。端着连心蛊开了门,回卧室去,她没空和他耗时间。   烈火见开门的人安然,一张俊脸臭烘烘的,又不敢直接吭声,看向骄阳道:“故意的吧?你故意的吧?”   烈火心里就想给安然添添赌,又不敢明言,接骄阳发泄一下内心的愤怒。骄阳连连摆手,给他使眼色,主子和她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别多事,他们惹不起她啊!   安然饶有兴趣的看烈火耍猴,冷了脸,身上散发着低气压道:“我就是故意的,你不服?你不服咬我啊!”   不光是烈火和骄阳被安然雷了个五雷轰顶,就连屋里的君莫离也被她这话逗乐了。烈火现在又发现了一个安然的惊天大秘密,除了会笑,还会开玩笑!   夜幕降临后,在墨黑的夜空下,安然抱着小狐狸站在卧室外的栏杆上眺望着不远处的丞相府。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夜风吹乱了她的发丝,一缕调皮的发丝黏在她冰冷的嘴角,空洞的眸子滚下一滴冰冷的泪来,她的辰儿你可还好?   “吱吱...”   雪球不安的叫了几声,安然立即警觉起来。用内力感受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安然居内并未有异动,但隔壁废弃的将军府内却是有人,是谁?   安然心里猛地一惊,身体一跃,绣脚踏在栏杆上借力飞了出去,几个跳跃,已经进了将军府内。   落入院内,曾辉煌的将军府一片荒芜,杂草丛生,无处下脚。安然用内力扫了一遍将军府内,果真有人,而且是在她曾经居住过的怡然园附近。   将军府内早已偷无可偷,而且当年又有那么多冤魂,谁有这么大胆子大半夜的往这里跑?安然的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安,脚尖轻踏跃上屋顶,身姿轻盈如燕,向怡然园而去。   离怡然园越来越近,怡然园内隐隐有哭声传出,凄凄惨惨、悲悲戚戚,分不清男女,安然驻足在房顶,无奈今夜无月,连繁星都没有,园内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但仍有哭声传出。   若是胆小之人,只会认为是将军府内闹鬼了,吓得魂儿都飞了。而安然曾是死过之人,即使相信鬼神之说也不会惧怕,她都是厉鬼所化,难道还有别的怨灵不成?   安然捋着小狐狸的绒毛,飞身进入园内,哭声戛然而止。   安然一惊,立即推门进去,厅里并没有影子。她又急急忙忙的推门进了卧室,只见地上一推还未燃尽的冥纸冒着青烟,白烛和冥香有燃过的痕迹。   这间屋子的窗户开在另一面,打开窗户便能看到荷塘,这是冷将军当你亲自为她设计的,而她卧室的后面,布置的是丫鬟值夜的榻。所以,她在园内并未看见屋内的火光。   她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女,更是父亲与母亲恩爱有加的见证,自是将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她。冷依云虽为将军府的庶长女,但她的亲生母亲却是冷老夫人身旁的一个一等丫鬟。她的出生并非因为冷将军对她娘有感情,而是冷将军一次醉酒后种下的祸根。   安然重生后想过,将军老爹犯错,活血并非他喝了酒,而是被人设计了也说不定。所以冷将军才会疼惜她入骨髓,而对冷依云不管不问。   安然见一地的冥纸,心里激动的似乎快要喘不过气来,她不敢置信,她安家满门被问斩,竟然还有人活着。而且还在今天来这里祭奠她!她敢肯定,这堆元宝蜡烛香一定是烧给她的。   安然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头昏目眩,只觉得整栋屋子天旋地转。他们谁回来了,究竟谁回来了?若不是她的至亲,谁会在她上一世的生日这天偷偷祭拜她,为她焚香烧纸?   对,一定是他们谁还活着,一定是他们谁还活着,安然在内力拼命的告诉自己,他们还活着,她有可能还能见到他们...   “你到底是谁?出来啊,你出来啊!”安然流着泪,声音有些嘶哑的看着空荡荡且满是灰尘的屋子问道。   而回答她的,却是屋里突然而起的一阵阴风。风吹起地上的冥纸灰,打了一个旋儿从安然眼前掠过。安然这个重生的人,心里也开始有些发毛起来。   “你到底是人是鬼?你出来!”安然又喊了一声,依旧没人回答她。   一时间内,安然只觉得将军府内阴森恐怖,阴气太盛,安静的夜里好像伴有哀嚎之声从将军府你传出,安然安慰自己是她产生了幻觉,一定是她的幻觉...   “吱吱...”   雪球又叫唤了两声,好像也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变化。在安然怀里躁动不安,小脑袋深深的埋进安然的怀里,圆滚滚的身体一抖一抖的。   安然心里无比失落,那人究竟是谁?她亲眼见爹娘、兄嫂、侄子侄女人头落地,邢台上洒了一地鲜血,他们睁着大大的眼睛盯着高坐上的君鼎越,死不瞑目。他们十五年前就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会是他们回来了。安然心里痛苦的笑了两声,迈着虚晃的步子离开。她想多了,她该做事了!   而当安然离开怡然园后,怡然园的阁楼内又传出凄凄惨惨的哭泣之声,悲痛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多听一会儿后便被那声音所感染,心里泛起阵阵酸涩,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安然失魂落魄的回到安然居的卧室,整个人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身体瘫软的趴在榻上,心像是被人凌迟一般,痛的她浑身都惊鸾,连呼吸都忘记了,她快窒息了!   她内力深厚,耳朵里一直飘进那悲泣的哭声,她想知道到底是谁在为她烧纸祭奠,谁在伤心欲绝的哭泣。明明有人,可她就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一离开,那屋内又传出悲恸的哭声来。   既然不想见,那便不见吧,等她把陆安荣一家子、再加上君鼎越处理以后,她便去寻了这人,她一定要看看他究竟是人是鬼。   安然抹去面上的泪水,一身黑衣裹身,尽显苗条玲珑的身段。面色已恢复如初,面无表情,双眼透着一股子恨意,身上散发着令人发颤的杀气。要不了多久,等选秀一开始,陆安荣和冷依云非得疯了不可!   本是打算用另外的方法收拾陆雪倾的,只是丞相府内那人实在是废物,难怪不得*,实在是蠢顿如猪。一点儿小事都做不好,还敢找上门求她合作。不过现在也好,用这法子比她失去名节、被满月城人耻笑还好,相信陆大小姐会很乐意也会很享受的,倒是也不枉她千辛万苦潜进君鼎越的寝宫拔了他一根龙须。   吹灭了蜡烛,安然的身影消失在阁楼内,这是自她砍了陆俊凡的腿以后,第一次潜进丞相府里面。睡吧睡吧,过几日便会有好戏看了。   而翌日一早,柳依巷开始盛传昨夜里废弃将军府的宅子里有人在哭,哭的伤心欲绝,闻着伤心流泪,心里暗暗猜想是冷家人怨气太重,回来复仇来了。   由于昨夜听见那哭声的人众多,就连府邸离那废弃院子比较近的一个军官也听见了。一时间内,月城大街小巷都在疯传废弃的将军府闹鬼,皇宫中有潜在民间的暗线,立即将这消息带回了皇宫。   早朝还未退朝,刚被各地旱灾纠结的头痛的各位大人,被这一消息也是惊呆了。大殿之内,文武官员分站两边,皆不敢大声喧哗,三五两个大臣交头接耳开始悉悉索索的讨论这谣传的真实性。而对于十五年前冷氏一门九族被斩杀一案,许多老臣心里还是清楚知晓缘由的!   “够了!”   君鼎越被他们吵得头痛,一掌拍在龙椅上,龙颜不悦的大喝道。   君鼎越已经年近六旬,一身明黄色龙袍裹身,胸前用金线绣着一条腾云驾雾的真龙,国字脸,剑眉星目,高坐在龙椅上。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英俊无匹五官仿佛是用大理石雕刻出来,棱角分明线条,锐利深邃目光,不自觉得给人一种压迫感!   群臣立即敛了神情闭了嘴,伴君如伴虎,生怕一不小心把火烧到自己身上,把命给玩儿没了。   “你们既然那么能说,那你们谁去处理这件事情?”   君鼎越话落,大臣们立即把头放的更低了,恨不得将头埋进地缝里去。聊八卦他们是把好手,解决这种闹鬼的事,他们能力不够。更何况,驱鬼是道士、和尚的事儿,他们这些舞刀弄枪,舞文弄墨的大臣实在是力不从心。   “刚才不是挺能说的吗?现在朝廷需要你们堵住百姓悠悠之口的时候,你们就哑巴了?真是一群废物!”君鼎越龙目扫了一眼群臣,最后把目光定在了陆安荣身上,“陆爱卿,这时当年是由你一手督办的,现在那宅子里竟是传出这种传闻,不管是人也好,鬼也罢,便由你去探个清楚。一定要好好给百姓一个交代!”   君鼎越最怕的就是民心不安,他当年杀尽亲兄弟、血溅将军府,他的名声已是不好,这些事虽然正史未记载,但诸多野史一定已经记在了史册中。他不想现在弦月和夜月都有异动之时,夜月抓住他“斩杀功臣”的把柄,乱了弦月的民心。   而这闹鬼的事,陆安荣是最适合不过的。若不是他当年进言冷氏一门掌握兵权,会谋生造反之心,他也不会那么果决的杀了冷氏本三族四百余人,放逐其余六族七百余人。让冷家绝了后!   而陆安荣现在羽翼丰满,私下与他交好的官员众多。若是不借机给他提个醒儿,等新皇即位后,陆氏一族便是以前的冷氏,功高震主,权势滔天!君家的江山指不定就会落在他的手上。   君鼎越的话一出,倒是让其他官员一惊,竟然是陆安荣亲手办了岳父一家。对陆安荣的“孝”便有了新的认识!   “臣遵旨!”陆安荣面无异色,恭敬的跪了下去!   而身后的大理寺街秦若阳却在此时开了口,“启奏万岁,臣有事要奏!”   ps:有点卡章,明天多更~~~ ☆、083章 鬼面人,疑团(求订阅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83章 鬼面人,疑团(求订阅求月票)   秦若阳在这个时候出声,群臣心中猜测他要奏明的事情十有*跟这“闹鬼”事件有关,但是又想不明白君鼎越都派陆安荣去善后了,他现在出声有何异议。舒悫鹉琻莫不是想和陆安荣这个老狐狸一争高下?   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太可能,这种差事搞不好就得掉脑袋,避而不及,怎会争着去送死?不待众人想明白,君鼎越已经开口了。   “秦爱卿不知所为何事启奏?”君鼎越虽是双手沾满鲜血,人格还有些*,但近花甲之年,一身龙威却足以震慑朝堂。每一眼扫视,都能起到威慑的作用,眼里的精光如两道利箭可以穿透每一颗人心。   秦若阳出列,走到大殿中央,俊逸的五官严肃的没有一丝情感,略显磁性的声音响彻大殿道:“臣昨夜子时时分也闻见那哭声,着实凄惨,但是中间有一段时间的停歇,然后又开始哭泣。臣以为,这是人为,并非鬼神之说。陛下可以先安抚民心,再行清查一事,臣愿意协助丞相大人办理此事。请皇上定夺!”   果然是主动请缨的?   他昨夜竟然也听见了那哭声,大半夜的秦若阳去了哪儿?重大臣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秦若阳,总想着秦若阳身上八卦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不可!   “哦?”君鼎越缓缓点点头,意味深长的拉长了那个字,抬起厚实的大手捋了捋龙须,问道:“秦爱卿竟然也听见了那哭声?”   “是,臣昨夜确实听见了!”秦若阳如是禀告。   他昨夜整理好大理寺完结的案件后却是睡意全无,便出了府去城西逛月城的夜景。回来之时,本想去看看安然,却觉得已经太晚不宜打扰,虽到了安然居门口,却也未敲门进去。提着一个在夜市买的小玩意儿从柳依巷往秦府而去。   而路过那座废弃的将军府时,隐隐约约便听见宅子里传出那些凄凄惨惨戚戚的声音,悲恸的伤心欲绝。放佛蒙受了天下的冤屈,又混有无尽的思念...总之,那哭声寄悲恸,又让人听的毛骨悚然。   陆安荣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秦若阳,狡猾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隧又低下头去。   他现在是恨透了君鼎越,现在将军府闹鬼便把当年将冷氏三族满门抄斩的罪过全部推到他身上,而君鼎越自己却是撇的一干二净。若当年他没有生出忌惮之心,或是足够相信冷氏一族,他也不会在他提了此时半个时辰后便以莫须有的罪名把将军府的老老小小一齐丢尽了大牢,第二日便行刑问斩了!   他记得冷氏三族被砍头那天,年龄最大的八十余岁,最小的只有三岁,那一颗颗人头落地后,鲜血硬是染红了刑场,大雨冲刷了一天*才将地面上的血迹冲洗干净。而他便是当时的监斩官,君鼎越曾坐在不远处的酒楼观看了整个过程。   而今,君鼎越却将责任推诿到自己他的身上。若是冷氏一门因怨气太重,扰乱朝纲,并且若是被查出冷氏一门策划谋反是伪造的,那么君鼎越就会为冷氏平反,赦免其余六族放逐之人。而为了堵住天下悠悠之口,君鼎越便会将他推上邢台,给百姓一个交代。   “陆丞相,陆丞相,皇上问你话儿呢!”   伺候君鼎越的太监总管邓公公见君鼎越喊他没反应,连连唤了两声。邓公公一身朱红色的宫装,左手拿着一根拂尘搭在右手臂上。细白的皮肤,国字脸上的眉毛已经变白,光洁的下巴一撮肉吊着,滑稽的很。   “啊,臣该死,请皇上责罚!”陆安荣猛地一回神,将君鼎越和众臣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有些发怵,赶紧跪下磕头认罪。   陆安荣是个狡猾的小人,跟随君鼎越一来,从未和君鼎越发生过一次争执,更为和君鼎越唱过一次反调。他只是提议,君鼎越斟酌,计划若是可行,便执行;若是不行,那便否定。而他,自始至终不会多说一句。所有的决定都是由君鼎越自己做的。   “陆卿家,起身吧!”君鼎越虚抬了一下手,让陆安荣起身答话。表面上给足了陆安荣面子,与陆安荣合不来的大臣就心生鄙夷,冷哼了一声,斜睨了他一眼。   “谢皇上!”   陆安荣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虚汗,一副惶恐的模样,极大的满足了君鼎越高高在上的心理,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有着讨好君鼎越的意思。   他是想告诉君鼎越,他一直都没改变。但这些年陆家树大招风,想要巴结的人太多,想要出去他的人更多。尤其是现在,他贵为一朝丞相,大儿子陆俊逸在军中又颇得大将军赏识,在军队里也很受士兵的爱戴,这样的情况早就有人自以为是的报告给了君鼎越。父子俩一文一武,怎会不惹得君鼎越的猜忌。   “刚秦爱卿所言,陆卿家可是听见了?朕认为他说的倒是颇有意义。既然如此,查废弃宅子的哭声便由大理寺配合你,在此之前,拟张告示安抚民心,有人装神弄鬼。”   “遵旨!”   陆安荣侧头看了殿中的秦若阳一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那么积极参与此事?现在大理寺的人参合进来,他想要将冷氏一族彻底斩草除根的心思便不能随意的暴露出来,生怕秦若阳逮他个正着。不仅如此,他还得要放着秦若阳借此事去查十五年前冷氏谋反一案,要是被查到蛛丝马迹证明他当年冤死了他们,君鼎越一定会推他出去顶罪的。   “退朝吧!”   “吾皇万岁万万岁!”君鼎越退了朝,众臣离开。   殿上陆安荣却故意晚了两步,留下来道,“请秦大人留步!”   秦若阳面无异色,深邃墨黑的眸子看着陆安荣。虽是不语,但也停住了脚步。   “丞相大人有何指教?”秦若阳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平静的很。可是他越平静,陆安荣心里就越是不安,他从秦若阳脸上、眼睛里根本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秦大人准备何时去那废弃的将军府一查究竟?”   “现在!”秦若阳平静无波的声音在大殿上想起,空旷的殿上偶有回声。   陆安荣听完,笑着点点头,一副谦谦公子的模样,笑着说道:“那老夫便与秦大人一起吧!早日破了此案,安抚民心,替陛下分忧!”   秦若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提了官服的袍摆出了殿门。陆安荣在他身后微微打量了他一番,连忙抬脚跟了上去。   “话说那一日,冷将军出门遇袭,遍山遍野都是伏兵,冷将军只带了一百部下进入了敌军的埋伏圈中。大伙儿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敌兵,精神为之一振,冷将军临危不惧,沉着应战,大喝道‘宁可光荣的为国洒热血,不愿平静的老死榻上,给我杀’。冷将军一声话落,众将士心中同仇敌忾,紧握武器,意志坚定的冲向敌人,不要命的砍杀,最后大破敌军埋伏圈...”   一家酒楼里,一个四十岁左右的说书人正慷慨激昂的讲述冷将军曾八百将士破敌军五千埋伏那一战。他讲的神采飞扬,唾沫横飞,好像当时亲眼见过那一战一样。把冷将军英明神武的风姿细细说来,让台下的人放佛眼前都看见了他当时是如何的英勇。   安然抱着小狐狸坐在角落,静静地听着说书人说书。那一站曾是冷将军助君鼎越登上龙椅之前的最后一战,也是他以少胜多的一战。她犹记得那时她刚为陆安荣生下陆俊辰,陆安荣喜笑颜开,唤了几个要好的弟兄大醉了*。而一转眼,他便亲眼目睹了他最爱的儿子惨死的过程。他任由辰儿喊破了喉咙,听闻那凄惨的喊叫声,也没软下心救救他。   现在大街小巷都是对昨夜那哭声的谈论,她还以为只是她听见了,没想到那么多人都听见了那哭声。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又有什么目的?他到底是冲着谁来的?   不仅是昨晚的哭声,就连眼前这个说书人也像是突然间冒出来的一样,细听他的口音,便能听出其实他不是月城本地人。而且,昨夜刚听闻那哭声,翌日一早在酒楼里便有人说书,还是赞扬冷氏的段子。要知道,褒扬谋反的乱臣贼子,若是被人告发,这可是大罪,起码得治一个“同党”的罪名。而这瘦瘦高高的说书人眼底清明,说话沉稳有力,不知道是不知道那罪名还是心里压根儿就一点儿都不怕被治罪!   “剩下的二十几名将士刚过了那埋伏圈,冲向山顶,突然...”   “砰”的一声,他手上的醒目敲打在桌上,高声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唉,怎么不讲了啊,刚听的起劲儿呢!”   “先生,再加一场吧!”   “我们愿意再多出一分钱!”   “是啊...”   ...   那说书人一拍板儿,台下的听客们就不乐意了。纷纷站起身,吵吵嚷嚷的让那说书人再加一场。这刚到一个转折处,对后面的发展充满了期待,现在一下子没了后续,心情极是失落。   “多谢各位客官的抬举,但老纪有个规矩,三天只说一场,二十年来从未破过,所以若是各位想听那后面的,请三日之后再来,老纪一定在此恭候各位的大驾!恕老纪先行一步!”   说书人老纪收拾好东西出了酒楼的门,酒楼里的听客们一脸失望和扫兴,可是又别无他法。心里失落的很,但又想到他三日后还会再来,一扫犹豫的心情,大伙儿又吃吃喝喝了起来。   说书人出了酒楼,从正大街左拐进了一条小巷子,左顾右看之后,继续往里走,穿过两条僻静的巷子之后,在最里面的巷子尽头站着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鬼头面具的男子。   此人一身黑袍,身高八尺有余,那恐怖如同地下幽魂的面具下遮盖住了所有情绪,只有那双鹰隼嗜血的眸子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锐利的眸子暗藏一股摄人的气魄。周身散发着低气压,三米之内无人敢靠近一步。   “主人!”   “今日之事做的很好!继续做好自己的事,有什么事本尊会亲自找你的!”鬼面男子一开口,声音冷冽如千年寒冰,明明在炎炎夏日,却能被那声音冻的瑟瑟发抖。   “谢主人夸赞!”   鬼面男子点点头,突然耳朵有了异动,柜面下的嘴角微微向上勾起,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来,虽然看不见脸,但他的眼睛射出两道饶有兴趣的视线来!   “退下吧!”   “是!”   老纪不敢直视鬼面男子,惊恐他骇然的气势,连忙低头退下。   而老纪刚一离开,鬼面男子冷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在空荡荡的僻静巷子里,“听够了,该出来了吧!”   不是询问,而是命令!   安然抱着小狐狸从一个角落里悠然的走出,她竟然被发现了?此时的实力怕是要高出她许多。而整个江湖上,武功修为能高出她许多的人,一双手也能数得过来。   安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像要从他那双没有遮盖住的眼里看出些什么来。而他那双眼睛却像是有魔力一般,生生的勾住了她的注意力,想要移开视线,却又不由自主的被他吸引,最后陷入一个巨大的旋窝之内。   “你是谁?”   “这话该我问你吧?呵呵...”鬼面男子截住安然的话,轻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姑娘这年纪该是闺中候嫁,绣花练字的时候,可别随意的到处偷听人讲话,否则丢了性命可怨不得别人!”   鬼面男子最后一句话说的格外的淡,但安然却也听了个清清楚楚。   他威胁她?   “你怎么清楚冷将军的事?有何目的?”安然迎上他锐利摄人的眸光,冷声问道。   她不允许父亲含恨冤死之后还被人讲出来供人消遣,她不允许!谁若敢再毁她父亲的名声,她一定将他碎尸万段。   “哼,本尊的事不需要告诉任何人!”鬼面男子冷哼了一声,微微闭了闭眸子,眯成了一条线,“本尊今日便饶恕你,下一次,可就得把命留下了!”   “哼!”冷然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敛了眸光,面色已经完全冷了下来,身上那股戾气仿佛是从死人堆儿里爬出来的,再次睁眸,摄人的气势中带着点点笑意。   很多人都想要她的命,可惜他们都没那本事!   鬼面人被安然一瞬间转变的气势所震惊,微微一愣之后,便勾了勾嘴角,这丫头怕是来历不小。弦月中竟然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倒也不虚此行。   偷听秘密的人本该被他一剑处以极刑的,一剑从腰部位置斩断,人却留有一口气在,惊恐的用手去抓自己的下半身,想要接上活命,最后在惊恐和流血殆尽后死亡,眸子睁得大大的,一脸的恐惧,那表情可爱的极了。   可是,他好像一点儿没生出杀她的意思来,从发现她偷听的那时没有,现在如此狂妄的瞪着他之时也没有。他压根儿就没生出这种想法,令他自己都惊叹!   “既然你不愿走,那本尊可走了!”鬼面人冷声的说道,但声音中的冷冽却明显缓和了不少。   “不交代清楚就想走?哪有这么容易!”安然话落,小狐狸已经跃到了地上,她已经运足了一掌,朝鬼面人的面门打去。她冷氏的过往,无论辉煌或是落败,都不容许人拿到大街上来讲故事,尤其是带有不明却绝对是恶意的目的的人!   鬼面人见她动真格的了, 身影轻轻一闪便躲过了她的一击,眨眼间身影已经窜到了房顶之上,居高临下的俯瞰安然,挑眉道:“自不量力!”   安然一击不成功,心里暗暗惊叹,他的速度竟然比她还快,还能发现她隐匿的气息,他的武功修为一定在她之上!   但是,那又如何?   她最令人致命的,可不是她的武功!   “打完了还能再说这话也不迟!”安然身轻如燕,如鹞子一般,身形一跃,已经站在了同鬼面人对峙的房顶上,眸光犀利,墨发飞扬。   一时间,屋顶上衣袂翻飞,一黑一白,强大的罡气把二人包围起来,只见那团气流中发出“哔哔啵啵”的相撞声,两道身影在空中只剩下两道残影。远远看去,那残影就像是谁白日里放焰火一般,只能见那火光,而被掩去了夺目的光彩。   “砰”的一声対掌后,两人的身影落在房顶上分开来,纷纷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一人站在房顶的一端,凝视遥望!   “本尊竟然能在一个小丫头的身上找到酣畅淋漓的感觉,本尊倒是不枉此行!哈哈...”鬼面人高声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安然将喉咙里要吐出的腥红咽下了肚,极力不让鬼面人看出丝毫端倪。勾了勾嘴角冷笑,心里道:待会儿有你笑不出来的时候!   “雪球!”安然声音落下,一道白色的影子便窜进了安然怀里,安然温柔的捋着它的绒毛,抬头看着鬼面人笑道:“阁下最好是别辱没了冷将军,否则,一定追杀到底,不死不休!”   安然话落,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几个鹞子翻身,踏着各家房顶,渐渐远去。   “竟然拥有雪域灵狐?这丫头...”鬼面人震惊安然手里竟然有千年难遇的雪域灵狐为灵物,突然手心传来一丝痛感,翻开手掌一看,手心里竟然有个黑眼儿,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毒蛊!”鬼面人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两个字,她武功不如她,却轻敌的让她得了逞,自己吃了这么个闷亏。想要找她麻烦,安然早就不见踪影了。   她是苗疆的人?   安然离开巷子,一路运着轻功返回安然居。等她回到安然居时,君莫离已经等在药室了,烈火骄阳依旧守在门外。   二人现在一见安然,就像老鼠遇见了猫,想要抗争一下,却被猫玩的更惨。老老实实的行了礼,替安然开了门。   “然儿!”   君莫离见安然进门,光洁的脸一扫之前犹豫,惊喜的喊出声来。   “厉王爷,本姑娘跟你不太熟,别叫的这么亲热!”安然径直越过君莫离,朝着暗格走去。   君莫离讨好的笑容僵在脸上,她为什么对他总没有什么好脸色?   安然在一个饲养毒蝎子的格子下轻轻拍了拍,“咔嚓”一声过后便弹出一个一尺见方的暗格,里面摆满了两寸高的小瓷瓶。她取了一头一尾的两瓶出来,关好了暗格,随手扔了一瓶给君莫离!   君莫离兴奋她的“赏赐”,却又惊异她的取法很是奇怪,又细细的看着瓷瓶,好像没什么特别,瓶子都一模一样的。   “然儿,这些...”   “毒药!”   一听毒药,君莫离差点把手上的瓷瓶摔掉,见安然把手里的“毒药”全部倒进了嘴里,差点搬开她的牙齿让她把毒药全部吐出来。   “本姑娘今天心情好,赶紧把这药吃了!过了这村儿,可没这药了!”安然挑眉看了君莫离一眼,冷声冷情的出声暗里讽刺君莫离胆儿小。   君莫离见安然都敢吃,他怕什么,孩子气一般的赌气将瓶里的药丸倒进了嘴里,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刚进胃部,一股清凉之感就充斥了全身,顺筋活血,全身舒畅。这种级别的“毒药”,他愿意多吃几颗啊!   “厉王爷,本姑娘的药可不是白吃的,得付出点儿代价的!”君莫离刚想道谢,安然的话却让他把那个“谢”字给吞回了肚子里,这丫头,为什么做事总要在别人感谢她时说些话令人厌恶她呢?   “然儿你说,只要本王办得到的,本王一定照办!”   君莫离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和煦的笑来,本就温润如玉,此刻更是如浴春风般温暖。声音就想低沉的大提琴,声音低沉却又美的独特。   安然满意的点点头,勾起嘴角,让笑容慢慢扩大,“借你门外的侍卫用两天!”   借门外的侍卫用两天?做什么?   “怎么,不愿意?”安然见君莫离一时间没答应,饶有兴趣的转了话茬儿道:“既然这样,那刚才的两粒药丸价值上千金,厉王爷近一个月吃了我三瓶,一万两黄金!厉王爷,这可是友情价,外人给我出十倍的价钱我也不会卖!”   君莫离一愣,一万两黄金?这么贵?她这药莫不是仙丹不成?   “哪有,不就是借两个人么,送你了!”君莫离豪爽的开口道,看了眼安然转笑的脸,接着说道:“两个侍卫顶了一万两黄金,他们两个赚了!”   “好,成交!”安然一锤子定音,能把门外那两个缺心眼的侍卫弄到手,除了跑腿儿一流外,还能没事捉弄一番寻开心,在别人眼里价值千金而在她这里只算普通药的药丸换了两活人——值了!   门外的烈火骄阳却是惊掉了下巴,他们主子说什么?他们被当作一万两黄金给抵押给安然那个妖女了?还说他们两个赚了?烈火骄阳瞬间有被雷劈中的感觉,深深的感叹自己碰上一个好主子,在心里默默的替自己以后的命运默哀了一把。   “烈火骄阳进来!”君莫离朝门外喊了一声,两个侍卫垂头丧气的推门进来。   “主子!”   “以后你们两个便跟着安姑娘,一切听她的吩咐做事!懂了吗?”   “主子...”烈火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安然一记笑里藏刀的眸光生生给吓住了,战战兢兢的低了头,这妖女...他惹不起!   “烈火侍卫这等忠主的崇高性情值得夸赞,本姑娘很是佩服。”安然暗地里刺了烈火一番,一副难为情的表情转头看向君莫离道,“厉王爷,烈火侍卫既然这么爱主,要不留下骄阳侍卫,你再派一个人过来?”   骄阳暗地里替烈火捏了一把汗,惹恼了姑娘,以后的日子就惨了。   烈火一听,心道不好,要是被安然记惦着,他跟着君莫离的日子会更加凄惨。主人都潜移默化了,他一个侍卫还不是一只被人轻轻捏死的蚂蚁?   “姑娘,请属手下一拜!”烈火声音陡然高了十分,讨好妖女,势在必行!   安然轻笑出声,满意的点点头,“嗯,那你现在就去替我打听点消息。记住,以后本姑娘是你主子!”   安然的声音冷了三分,任谁也听得出来她在告诫烈火,她的事不需要告知君莫离。既然忠于她,那就得从跟着她这一刻起,思想和忠心都得给她,与君莫离断了那醇厚的主仆关系。   “请姑娘吩咐!”烈火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就自己嘴巴多了一句,已经落得这妖女记恨了!   君莫离微笑着摇摇头,这丫头总是这般得理不饶人,睚眦必报。可这不就是她的真性情不是?   安然让烈火附耳过来,轻轻的启齿讲了两句,烈火微微一愣后便出了门去。他怎一个惨字了得?   “多谢王爷!”安然的心情明显极好,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明显,“以后还有价值千金的药,本姑娘会提前为王爷留下的!”   “那本王就先谢姑娘了!”君莫离的印象中记得上一次去取蛇胆还吃过一次,加上现在一次,不知道还有一次是什么时候吃的,或是他昏迷的时候。   “王爷,三年一届的选秀就要开始了,不知王爷属意哪家小姐啊?我这儿研究出的连心蛊可以为你效劳啊,只需两个侍卫!”   安然嫣然笑问道,君莫离也是淡淡一笑。他若是想纳妃,何须那连心蛊,想要进厉王府的小姐足以把厉王府的门槛儿踏平,只可惜,他一个都不喜欢,一个也不敢要!   选秀之事迫在眉睫,除了乾王府有了当家主母外,其他几个适婚的王府上要么只有侧妃、侍妾、通房丫鬟,而在君莫离的厉王府上,一个女人都找不到。   群臣表面上认为君莫离没看上喜欢的,暗地里却是传他有隐疾,患有不举之症。而战神君莫离名声在外,相貌出众,年轻有为,是诸多闺中小姐未来夫君的第一人选。可是无论她们如何抛开矜持向君莫离表达爱慕之意,君莫离却是一点回音都没有,伤透了佳人芳心。而他对谁都是温润如玉,平易近人,脾气温柔极好,又让她们不得不爱!   君莫离已经二十又四,早过了娶妻的年纪,若是今年选秀之际再不定下来,君莫离这个忍忍敬畏的厉王爷就真的要令人怀疑得病了。   “再有几天就是中秋佳节了,湛伦也从夜月回来了,夜月的新皇随行来弦月了...”君莫离好像在自言自语一般,却让安然心里一颤:他要来了?   躲不过吗?   他是为她而来,还是只为两国建交而来?还是,建立友好安邦的同时,顺道想将她带回去?   “然儿,你的连心蛊本王用不着,若湛伦带回神医的消息本王倒是可以姑且一试,若没那神医的消息,用了那连心蛊,会害了人家姑娘一生的。”君莫离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里隐隐有些悲伤。他现在不想死了,可是死神的脚步却越来越近了。   但转念一想后,笑着道:“安然居内若是打杂的人手不够,明日本王便再派两个侍卫过来,任你差遣!”   骄阳在一旁没敢吭声,他们训练了十几载的贴身侍卫,肩负着暗卫一职,在君莫离嘴里就是一“打杂”的,他们就是暗卫界的悲哀。   “好,那便先谢过厉王爷了!”   翌日一早,君莫离果然又派了两个侍卫来安然居听候安然差遣。两个周身冷冰冰,冰冻一米开外的黑衣侍卫,比骄阳还要冷上七分。安然见到二位侍卫,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冰冻一米,非一载可练”!   而且,他们竟然是双生子,外貌的相似程度堪称百分之九十九,而那百分之一便是左侧侍卫的左边眉梢有一颗很不起眼的小黑痣。虽然不起眼,但安然观察他们时,还是留意到了。   “寒冰、寒殇见过姑娘!”   两个侍卫抱拳,单膝跪地向安然行见面礼,声音浑厚却隐隐透着冷冰冰的寒气。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让安然很是欣赏,大有心心相惜之意。   “起身吧!”安然喝了口早茶,满意的笑着点点头,但一眨眼间的功夫,安然便敛了神色,严肃的警告道:“只要忠心,本姑娘绝对视亲人相待,若是敢背叛我,烈火见识过我的手段,你们不相信的可以问问。不过,我觉得你们跟着我就是最好的见识,一定让你们身临其境。”   “属下不敢,定忠心听候姑娘差遣!”兄弟两人心有灵犀,异口同声的道。   “好,下去吧,安岳会带你们去住处!”安然挥了挥手示意安岳带他们下去。   寒冰和寒殇离开大厅,烈火便顶着一副熊猫眼走了进来。这妖女吩咐的差事,真不还做!   “一天*了,情况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陆丞相和大理寺卿秦大人来过,搜寻了一番,然后离去了。夜里仍有哭声从废弃的怡然园里传出,只是我一靠近那哭声就没了,一转脚离开阁楼里又有哭声传出。昨夜我来来回回进去了数次,那哭声便停顿了数次!”   烈火将在废弃将军府守了一天的情况告知安然,那宅子里夜里阴森的很,隐隐的放佛能听见哀嚎声,而那阁楼里的哭声却是很清晰。只是,人一靠近哭声便消失,而且丝毫感觉不到有人的气息存在,要么是装神弄鬼之人武艺高强,要么就是那阁楼真的闹鬼。   他一想到昨夜与鬼相伴了一宿,他就头皮发麻,吓得汗毛树立,浑身起鸡皮疙瘩,心里害怕的紧。那院子太邪门儿了,明明感觉到阴风阵阵,但是屋里却是什么也没有。   “他们去那废宅子做什么?陆安荣竟然还敢去,就不怕冷家的人一个个的从地里爬出来张开血拼大口,伸着长指甲的手掐死他?还是君鼎越怕了是冷家有漏网之鱼,借着闹鬼一事想斩草除根?”安然低头自言自语,敛下了眸子,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姑娘,我昨天白天的时候还见陆丞相进了那宅子面色发白,冒着冷汗,好像惊魂未定的模样!”烈火很是奇怪陆安荣的反应,只是一座空旷的宅子有什么好怕的?哪怕曾是他岳父大人的府邸,事隔多年,缅怀悼念之情,但也不该是那副害怕的表情才对。   但与其好奇陆安荣害怕,烈火其实更好奇安然查那废弃的府邸做什么。冷氏一族惨死,府邸怨念不散,闹鬼也属正常。眼前这个跟人几天邻居的小丫头查人做什么!   安然一听陆安荣害怕,冷笑了几声,眼底闪过一道精光,“我还以为他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断子绝孙的事心里面安稳的很呢!”陆安荣,原来你也有怕的时候。   烈火是越听越奇怪,安然到底什么意思?怎么好像跟丞相府有很大恩怨似的,刚刚安然眼里那一道幽光他可是收进眼底了。   “烈火,继续盯着那宅子,白日里让骄阳过去!”   “为什么白日是骄阳?”烈火有些苦闷,为什么他就非得是晚上?   安然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他要陪她媳妇儿,等你有了媳妇,本姑娘便让寒冰兄弟值夜!”   “你...”君子不与小人与女子斗,他忍!   烈火心里嫉妒不平衡的回屋睡觉,昨天骄阳已经把他的行礼全都搬到安然居来了。回到他们住的院落,烈火看见骄阳与梦蝶如胶似漆的模样,心里愤恨的厉害。   “那妖女叫你去隔壁守着!”烈火路经骄阳身边时,用内力传音转达了安然的命令,自己气冲冲的回屋睡觉。   烈火现在倒是庆幸自己值夜班了,要是整天见二人如胶似漆,恩恩爱爱的模样,听觉灵敏的他再在夜里听见一些不该听到的声音,那他就不用活了!   一把扯过薄锦盖住脑袋,很快便睡熟了。   安然想过那哭声的来源,有可能是武功高强的人所为,才会隐藏住气息,才会躲过她和烈火的探寻,造出屋里没人的假象。其实他就躲在某一个角落,而那个角落正好没被人注意到。   能有这样身手的人,整个江湖上少之又少。而她今日遇到的鬼满人便是其中之一。他命令说书人四处宣扬十五年前冷将军的的生平事迹,无非是为了唤醒人们尘封了十五年的记忆。他的目的肯定是想让月城的百姓了解冷氏一门被斩首的真相,让君鼎越失了民心,从而使得月城大乱。月城一乱,整个弦月都会乱,到时候最高兴的莫过于苗疆之人和夜月国的人。   那鬼面人身手诡异,武功高深莫测,身上的气息完全不同于那悲泣可怜,反而是无限的强大,令人望而生畏。就连刚刚进门的寒冰和寒殇兄弟俩散发的摄人之气加起来,也不足他的三分之一。   安然很是怀疑那发出哭声悲泣的人就是鬼面人,就算不是他,也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若不是他,那便还有一个绝顶高手藏匿于这周围,却丝毫没有商伤人之心。这样的高手肯定早就发现了烈火,但是却没有动他分毫,那便不是冲着杀人为目的而来的。   但为什么他要利用冷氏的谋反案?他最终的目的又是什么?难道他是冷家的什么人?冷家还有谁活着如同她一般回来报仇来了?   一个个的疑问萦绕在安然心头,像一把坚韧而锋利的刀戳在她的心窝里喘不过气来。她说不清是激动还是兴奋,只晓得她除了陆雪心,或许还有别的亲人活着。   或许是真的,她的怨恨都能令她带着上一世的记忆重新投胎,再活一世,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安然想到这里,心情豁然开朗。本想着等他们慢慢的狗咬狗,但是现在好像等不及了!有人比她更先出手了! ☆、084章 陆雪倾完了(二更)求订阅   重生之医门毒女,084章 陆雪倾完了(二更)求订阅   舒悫鹉琻   陆雪倾因选秀的事每日在府里折腾·哭的没完没了·光是屋里的摆设就砸了三次·每次一砸完·许氏不但不出声教训·还命人重新给布置上·任由她耍脾气·心中的不满·丞相府里的人都惊掉了下巴·这大小姐已经在老夫人心中的位置已经连老爷都没法超越了·了得倾里然·   别说其余几房的姨娘心生不满·嫉妒的眼睛都红了·就连陆雪香也是羡慕嫉妒的发疯·老夫人怎会偏心到这种地步·她也是她的嫡孙女·可是一只金钗都舍不得送她·陆雪倾砸了又砸·砸碎了那么多古董花瓶·撕了好几副名贵的字画·她竟然也不生气·还命人打扫完换上了新的·   同是嫡女身份·嫡长女和嫡次女的待遇却是天壤之别·她到底哪里不如姐姐了·陆雪香嫉妒的发狂·把许氏骂了个遍·甚至弄来了许氏和陆雪倾穿过的衣服剪了碎步胡乱缝了两个手掌大小的布偶·把许氏和陆雪倾的生辰八字贴上·又设法取了两人的头发·躲在被子里诅咒针扎了两天·   这种巫术是·止在各家后院出现的·就是扎一般的人都不可以·还别提陆雪香这种诅咒当家人的行为·一经发现·五十杖邢·不死也会去半条命·也不知道陆雪香从哪儿知晓的·竟然生出了这么歹毒的心思·她现在看见两人就心生厌恶·至少有半个月没有去给许氏请安了·   冷依云一个多月来·经过陆俊凡的腿的刺激·又因礼部花名册的事情折磨的精神不济·整个人看上去瘦了一圈·两眼凹陷·面无血色·她现在恨安然恨得牙痒痒·晨昏定省去许氏那里后·她便躲在回屋里想着如何能将安然除去·她现在压根儿不管丞相府大大小小的事·对陆雪倾也是不闻不问·更别说不被她看好的小女儿陆雪香了·   因此·陆雪香最近干的一些事儿·冷依云是一点儿不知道·否则·陆雪香干的那些诅咒亲人的蠢事儿·铁定把她给气疯了不可·   而陆雪倾最近几天却不折腾了·总觉得身子乏得很·浑身无力·白天总想着睡觉·夜里又睡不着·近两天更是十二个時辰里有七个時辰都在睡·她也不知道怎么了·嘴巴也变得淡淡的·好像吃什么都没味儿·最喜欢吃的蟹黄羹也不想吃了·觉得腥·一闻着那味儿就觉得反胃·难受的紧·一闻到酸·饯那些·心情就好了不少·这两日光是那酸梅都吃了两盘儿了·   ·倾儿·你这两日怎么魂不守舍的··许氏放下茶点·侧头见陆雪倾满脸茫然·双眼空洞·一副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样子·   陆雪倾没答话·还沉思在她的思绪中·许氏重重的摇了摇头·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本想着能让陆雪倾参加选秀·凭着丞相府嫡女的光环·在各王爷中寻一门最好的亲事·将来能有机会问鼎后位·母仪天下·可是·自从宫里宣布了秀女的花名册·全家愁云惨淡·她一个人乐呵有什么意思·儿子不高兴·最喜爱的孙女不开心·她哪里还高兴的起来·   ·倾儿·你脸色不太好·别在这里伺候老婆子我了·下去歇着吧··许氏拍了拍陆雪倾的手·声音略显老态的道·   陆雪倾回神·微微有些惊诧·抿了抿嘴唇·道:·那倾儿明日再来··1l8ac·   ·嗯··   陆雪倾莲步轻挪离开大厅·伺候许氏的老嬷嬷便一直盯着她背影瞧·总觉得大小姐这几日怪怪的·刚开始的時候·她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可是别无他法·必须得参加选秀·能不能选上都得去·但最近几天倒是安静了下来·但却精神怏怏的·嬷嬷突然心里一震·大小姐该不会想不开吧·   ·老夫人·老奴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嬷嬷接替了陆雪倾的工作·替许氏捶着肩膀悄声道·   ·这儿就你我二人·但说无妨··许氏闭着眼道·   嬷嬷凑近了许氏耳朵·压低了声音猜测道:·前一阵大小姐闹腾的厉害·这两日却转了·子突然不闹了·精神怏怏的·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想不开啊··   ·什么·倾儿想不开··许氏猛地一睁眼·拔高了声音问道·她心里惊吓的不行·幸亏嬷嬷提醒了她·她也觉得倾儿不太正常·只是没想到她会有这种轻生的想法·陆雪倾可是她心头的至宝·万万使不得啊·   陆雪倾由丫鬟扶着回了院子·刚进屋便觉得胃里一阵恶心·胸口也灼热的紧·小跑了几步进了内寝·抱着痰盂吐了起来·直到觉得胃里吐干净了·心口才舒服了不少·   洗个澡好好的睡一觉便好了·可能今早多吃了一个水晶虾饺·肠胃受不了了·陆雪倾自己安慰了自己一番·若是明日还是这般·就得找个大夫看看了·   ·紫丫·给我打点水来漱口·顺便我想沐浴··陆雪倾倚在榻上·心里倒是舒服了·可是嘴里臭烘烘的难受的紧·   紫丫很快命人抬了沐浴的水进来·又在浴桶里撒上了花瓣·把屏风给拉了过去挡住了浴桶·陆雪倾接过漱口水漱完口·对几人挥了挥手:·都下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是·大小姐··   紫丫领着人出去了·陆雪倾轻挪到屏风后脱掉了身上的衣服·只剩下一件绣着牡丹肚兜·玉璧如藕一般··细腻无瑕的···有致的身形·倾国倾城的面容·这样的条件·是个男人都得鼻血喷张·拥为己有·谁舍得让出去·   君鼎越虽是个老男人·但也是男人不是·光是见到陆雪倾的脸估计就立即纳为妃了·哪里还会肯把她让给自己的儿子·让他的儿子享受这等··   陆雪倾轻轻跨进浴桶··的脚指头轻轻拨动着水面上的花瓣·嫣然一笑·这副美人沐浴图得勾掉多少男子的魂·她倚在浴桶上小憩·热水漫过她每一寸皮肤·滋润着她每一个毛孔·轻轻的舒了一口气·真是一种享受·   可是·一想到要进宫伺候一个糟老头·陆雪倾的心就瞬间跌进了谷底·她怎么可能接受一个足以做她爷爷的老男人成为她的丈夫·和他同塌而眠·她一想到这里·她胃里又觉得恶心起来·   猛地睁开眼·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但一眨眼·那抹惧意已经被一抹精光所取代·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她不会进宫参加选秀的·只要她进了门·就定是出不来了·她可不想等皇帝驾崩·或是住入寺庙伴随青灯古佛·亦或是陪葬·她要好好活着·她还要走的更高·站的更远·   她咧嘴娇笑出一朵花儿来·抬起玉璧把花瓣往上贴·一瓣、两瓣、三瓣...   ·啊——·   陆雪倾惊叫出声·紫丫听见她的声音·立即和其他丫头冲了进来·   ·大小姐·你怎么了··紫丫环视了一圈·并未发现什么异状·但陆雪倾却把脖子以下的部位全都藏进了水里·脸上还惊魂未定·隐隐透着一抹慌张的神色·   ·我...我没事...·陆雪倾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不能被人知道·被人知道她的名声就全毁了·她还会落得个·女的下场·她要淡定·不能声张...   ·刚才只是有一只老鼠从屏风后跑过去而已·突然出现吓了我一大跳·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们都下去吧··   陆雪倾生怕紫丫不相信她·接连重复·她没事··这让紫丫越发的觉得她的行为很奇怪·但是又不知道陆雪倾是因为什么·她们只需要将主子伺候好·主子的其他事轮不到她们插手·   紫丫点点头·领着几人出去·临走時又故意看了看屋内的情形·并没有任何异样·才出去管好了门·   ·咳咳...·   突然·从陆雪倾的浴桶中钻穿一个男子来·一身薄衫湿了个透·薄衫津紧贴在身上·凸显出强健有力的肌肉来··他抹了抹脸上的洗澡水·挑了挑陆雪倾的下巴·邪笑道:·大小姐的洗澡水都是香的·难怪身上那么香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陆雪倾又羞又耻·双手护着胸口·她的背死死的贴着浴桶的内壁·她惊慌的低声喝道·她的屋里怎么会出现男子·还躲进了她的浴桶之中·她想要大声的尖叫·可是叫了人进来·她这一辈子就毁了·   ·陆大小姐不光是名动月城·连胆识也比其他闺中的小姐大·一个陌生男子莫名其貌的在大白天出现在闺房内·竟然可以这般处事不惊·布某佩服··男子已经出了浴桶·用内力烘着薄衫·只见水蒸气在他周围腾起·片刻功夫·衣服已经干了·   陆雪倾吃惊他的武功·却又感到愤怒·依旧躲在浴桶里不敢起身·威胁道:·你知道丞相府还敢擅自闯进来·你可知是死罪·赶紧走·否则我要叫人了··   男子冷哼了一声·眸光顿時清冷不少··若不是丞相府·本公子还不稀罕来呢·你想叫就尽管叫吧·但是·本公子可不知道等他们进来時·陆大小姐会是以什么姿势让他们看见呢··   ·你...·陆雪倾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早就被羞红了脸·你了半天没了下文·竭力佯装出来的镇静全然崩溃·她感到害怕了·怎么办·   ·布某本是不吃回头草的·可陆大小姐这棵草实在是太嫩了·让本公子念念不忘·让公子我宁愿犯险也要再进来一次··   眨眼的功夫·这位布公子已经出现在陆雪倾身后·单手把玩着她墨黑的发丝·另一只手轻轻的触碰她白嫩的··   ·啊——走开··   陆雪倾吓得魂都飞了·身体受到外界的刺激·猛地一颤·面如土色·   ·呵呵呵...本公子就是奔你来的·怎会轻易走开··男子话落·伸手抓住陆雪倾的玉臂·将她从浴桶里提了出来·   陆雪倾完了·   安然抱着小狐狸刚出门·便见一个穿着碎花短衫、长裙的丫鬟在安然居门口鬼鬼祟祟的·時不時的往大门里望·   她一见安然出来·眼睛顿時就亮了·小跑了几步跑到安然面前·双膝跪了下去·还连连磕了三个响头·   ·求安姑娘替我家姨娘诊脉·求安姑娘了··丫鬟也就十五六岁的模样·生的还算清秀·满脸都是泪水·边磕头边道·   丫鬟这一跪·立即将周围的目光聚焦到了她这里·活像她干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一样·众人的眼里都充满了质问·   ·你先起来··安然看了地上的丫鬟一眼·退后了两步·带着强烈的疏离感说道·   可是地上的丫鬟却并不起身·饱含眸子的眼眶看了安然一眼·又磕了两个响头道:·求安姑娘替我家姨娘诊诊脉·若你不答应·我便跪在这里等你答应为止··   安然冷然的看着这一幕·这是在逼她·若她不答应·岂不是就是犯了罪·可是她最讨厌的就是受人威胁·尤其是这种大庭广众之下的威胁·   ·你不起来就算了·我还有别的事·回去吧··   安然说着就要走·那地上的丫鬟见她抬脚·一把抱住安然的腿·哭的很凄惨的哀求道:·求安姑娘行行好·替我家姨娘诊一脉吧·求求你了...·   寒冰和寒殇兄弟站的远远的·看了看安然·眸光又冷冷的看着这一幕·他们的心比冰水还冷·比石头还硬·对于这种哀求·两人无动于衷·   可是那几个驻足看热闹的人却是看不过眼了·对安然指指点点的·和旁边的人低声交流着·安然听觉敏锐·将几人的指责听了个一清二楚·微微摇了摇头·为何他们就认为她非诊不可·   ·安姑娘·我家姨娘知道你心善·特意命奴婢在这里等你的·说一定请了你回去··丫鬟也算是个伶俐的·只是一开始没用对方法·才使安然生了厌烦感·她见安然无动于衷·又换了一番说辞·   安然勾了勾嘴角·居高临下的问道:·哪家的姨娘··   丫头一听安然的话有商量的余地·惊喜之下·立即磕了两个响头道:·丞相府的三姨娘··   哦·安然莞尔一笑·既然是丞相府的三姨娘·天大的事也得先丢到一边去·这病——她治·   关闭提示 关闭   确 认 取 消 ☆、085章 气晕许氏   重生之医门毒女,085章 气晕许氏   安然跟着三姨娘的丫鬟走到丞相府时,丫鬟却带着她饶到了后门。舒悫鹉琻丫鬟有些胆怯的看了安然一眼,心里有些畏惧。可她也没有办法,安然是老爷、老夫人、夫人和各小姐少爷的敌人,她可不能带她从正门进去。说不定还没绕过大厅,便惊动府里的人将她赶出来了。   安然微微挑了挑眉,淡淡的打量了一番丞相府的后门,竟然让她从专供买菜、运送泔水、丫鬟婆子小厮走的后门进去?她不仅在心里自嘲,这三姨娘到底是不是没长脑子。   “姑娘,请进!”丫鬟又看了安然一眼,确定她脸上没有露出任何不满的情绪来,才微微侧开,低头道。   安然斜睨了她一眼,勾了勾嘴角,声音平静如水的道:“三姨娘好没诚意,这病还是不诊了。姑娘去请回春堂的桑大夫吧!”   言罢,转身欲走!   “姑娘,不是三姨娘没有诚意,实在是你...”是整个丞相府的宿敌。丫鬟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结巴,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低得听不出来了,惊恐的将头低下,唯有额头那磕破皮的伤口格外显眼。   安然不语,抱着小狐狸转身就走,朝丞相府的大门而去。   “姑娘,姑娘...”   丫鬟在她身后唤了几声,只见安然的背影越来越远,在转角处消失。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慌忙的从后门进去,慌慌张张的小跑着去告诉三姨娘。   安然绕道丞相府正门口,抱着小狐狸宛如一个纯良无害的小姑娘好奇的打量着恢宏的丞相府大门。   守卫的人看见来人是安然,大喊头痛,这尊瘟神怎么又来了?他们心里是叫苦连天,深感无力。怎么办?   四人凑在一块儿战战兢兢的和安然对峙,靠最后那人畏畏缩缩的往后退,退到最里面被门槛绊了一个趔趄,一个不稳,差点摔的脑袋先着地。   安然冷哼了一声,无论现在进去通报谁,她也不会给半分面子。她曾饱尝了弱小无助的滋味,她现在就请丞相府的人好好的尝尝。她迈着步子上了第一阶台阶,第二阶、第三阶...第八阶台阶走完,那三个小厮已经缩到了门槛内。   “姑娘,老夫人问你来丞相府做什么?”刚才跑去报信的小厮慌慌张张的又跑回来,喘着粗气儿问道。   “治病!”安然不假思索的冷声说道,微微一笑,“只要是丞相府的人都病了,随传随到!”   几个小厮均是一愣,治病?谁病了?若是谁病了,出入丞相府那可是要上报的。今天没有哪个院子的丫鬟登记报告出府去请大夫。再说了,丞相府的人和安然势同水火,就算全城的大夫都死光了,他们也不会请她来看病的!   几人心里恍然大悟,安然肯定是想以看病为由,进府去找麻烦。心里一横,露出一副凶相来,大喝道:“府内并没人生病,赶紧离开,丞相府不欢迎你!”   不欢迎?既然如此,她今儿还非进不可!   “寒冰寒殇,使劲儿给我打不长眼睛的狗!”安然冷眸一转,声音如同千年寒冰一般,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是!”   一声同样冰冷的声音过后,只见从安然身旁掠过一道黑影,在几个守卫眼前一晃,还没看清来人,四人已经被揍了一顿,鼻青脸肿的倒地,浑身酸痛在地上叫唤。而眼前除了安然的影子,哪里还有什么人?   安然看了几人一眼,勾了勾嘴角。绣脚缓慢的走近,抬起一脚便踩在了一人的肚子上,从他身上踏了过去。   安然刚跨过门槛,就见许氏身旁的碧嬷嬷走近,碧嬷嬷微微侧头看了看躺在地上疼得脸都扭曲了的守卫,又别过头看了看安然,不动声色的低头道:“姑娘,老夫人知晓姑娘来了,请你去厅里坐一坐!”   碧嬷嬷心头道,这妖女果然心狠手辣!幸亏老夫人派她来请她去清波园,要不然又不知道这妖女想在丞相府闹什么。   坐一坐?那霸道专横的老婆子会这么好心?她可不记得她们之间有什么交情,不过,她既然“有心”请自己过去坐一坐,那也不能抚了人家的意。她倒要看看许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若是无药可卖,那她不介意亲手替她开张药方子!   “请嬷嬷带路!”   安然打量了碧嬷嬷一番,心里有了些计较,微微一笑,轻声说道。   碧嬷嬷一怔,竟然这妖女还会笑,声音也会这般甜,一瞬间的呆愣过后,点点头,“请姑娘跟我来!”   安然随碧清一起走着,一路上遇到的丫鬟小厮都避开她去,甚至是绕道而行。一脸惊恐的模样,像是见鬼一般畏惧。安然顿时感到无语,她们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   穿过一道拱门,走过一条长廊,一片清澈见底的小池塘对面,便是许氏居住的院子清波园。走在池塘畔,可以看见很多颜色鲜艳的锦鲤在水里自由的游来游去,齐齐摆动着尾巴,甚是可爱。   安然静静的看着这汪池塘,驻足将小狐狸换到了右上手,然后又跟着碧嬷嬷往前走。   “姑娘,请稍等,容老奴进去禀告老夫人!”碧嬷嬷领着安然进了清波园,让她侯在厅外。   安然微微颔首,站到旁边的银杏树下去等着。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便从厅里出来了一个小丫鬟,走到安然面前,福了福身子道:“姑娘,老夫人请你进去!”   安然进屋,抬眼望去便见许氏坐在正座上,身边站着陆雪倾和碧嬷嬷,另外一个角落还站着四个小丫鬟。   陆雪倾嘴角含春,略显娇媚,宛如一副小女人模样,气色看着也不错,跟前两日比起来,宛然换了一个人一般。此时正一脸得意且眼里放着幽光看着安然。   安然不动声色的观察了陆雪倾一般,她这般媚态不该是未出阁的姑娘该有的,那她...虽然这种可能性实在是太低,但是安然还是相信自己的医术,识人的本事。所以,她敢确信,陆雪倾已经不是清白的姑娘身了!   既然是这样,她今晚可得先确认一下。丞相府的大小姐未出阁与人*,这样的罪名任她陆雪倾有多强大的承受能力也会让陆安荣颜面扫地,让整个丞相府颜面扫地。到时候,就是不会被浸猪笼,也会彻底在整个月城失掉整个名声,被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安然没想到,收拾陆雪倾还不待她体内的蛊毒发作,她就已经暴露在眼光下了。这事儿传出去,速度绝对比蛊虫在她体内生长三个周期要快得多!   许氏爬满皱纹的脸倒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里流露出她心里的那股浓烈的恨意来。她以为陆俊凡的腿被安然千般折磨后,安然最后砍断了其腿,安然就罢休了。确实也安静了一个月,但是没想到她今日又上府了。   “老夫人,我可不记得我跟你之间有何交情,请我做客是为了哪番?我只是来替人诊病的,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吧?”   安然抱着小狐狸径直往椅子走去,选了一张比较靠近许氏的椅子坐下,一点儿不给许氏面子,不痛不痒的话却无疑给了许氏一个响亮的巴掌。   “放肆,妖女,你怎么可以跟祖母这般讲话!”陆雪倾两眼射出幽绿的凶光,姣好的容颜变得有些狰狞,故意放大了分贝呵斥安然。   许氏被安然的话气的心里窝火,她没想到安然竟然这么狂妄,这么不将她放在眼里。他今儿可得好好教训一番这妖女,要不然她还以为丞相府的人都是软柿子,谁都任她捏!   安然识破陆雪倾的阴谋,冷哼了一声,一点儿不把陆雪倾放在眼里,侧头看了碧嬷嬷一眼道:“嬷嬷既然是请我进来坐一坐的,怎么陆丞相府连茶水都舍不得招待客人?”   “你...”   陆雪倾被安然的无视激怒,两眼放出凶光盯着安然,心里暗暗盘算着怎么除掉安然。突然间脑海里蹦出那个放荡不羁的笑脸,又联想到那个勇猛的男人竟然那么有身份、地位,她心里就如吃了蜜一般甜,两朵红云瞬间爬满脸颊,下面又湿了一片。   安然将陆雪倾的表情全部收进眼底,她这不是**春了模样是什么,只不过不知道是哪家的蠢货竟然瞎眼看上了陆雪倾。不会是君一泓吧?安然突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条,应该不会的,陆雪倾可是不会做亏本儿的买卖。那这个男人会是谁?   碧嬷嬷没得到许氏的许可,不敢直视安然的眼睛,装聋作哑的站在一旁不作声,也直接过滤掉了安然的话。   “老夫人,既然没事,丞相府的某个主子还等着我给她诊脉呢,我就先告辞了!”安然佯装起身,许氏的脸上立刻划过一道不易察觉的表情。   “丞相府谁的胆子那么大,竟然敢找你看病?也不怕缺胳膊少腿儿,没了命!”许氏想了想这请安然看病的人,冷依云和陆安荣除外,其余这些个嫡女除外,那能使得动丫鬟去请大夫的,就只有三房姨娘了!谁这么大胆子敢去把这瘟神请回来?等她查出来,非得抽死她不可!   “老夫人你怕死,但也有不怕死的呢!安然可不是践人的胳膊腿儿都要的!”许氏句句讽刺指责安然心狠手辣,毫无医德可言,而安然立马反击,不仅仅又诅咒许氏,还夹枪带棍的将许氏骂做践人讽刺了一番。   许氏气的直喘气,老脸早就挂不住了。这妖女不仅心狠手辣,连嘴皮子也不是吃素的。三言两句就把许氏给咒骂了一遍。   “祖母,你别生气,千万别跟这种有娘生没爹教的妖女计较,气伤了...啊——”   陆雪倾还没说完,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她左脸颊迅速肿起来如馒头一般大小,五个手指印赫然印在脸颊上。捂着火辣辣的脸,瞪大了眸子看向安然,安然刚好坐会椅子上,冰冷的瞳孔看着陆雪倾道,“陆大小姐最好嘴巴干净一点,本姑娘虽然不如你出身高贵,但绝对比你要自爱、自重、自尊的多!”   安然话落,陆雪倾瞬间脸都吓白了,心虚的看了看许氏,见她没听出安然的话,只是盯着她火辣辣的脸颊,心里才微微放松。这妖女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不可能的,莫不是她比别人多了一双眼睛和一对耳朵不成?   陆雪倾否定了这种说法,她每日都呆在闺中不曾出门,连紫丫她们都不让进门,就怕那人随时出现。况且,那人就昨日刚来而已,安然怎会晓得?她心里面渐渐放松,把这茬儿抛在脑后。   “倾儿,你可有事?”许氏心疼的紧,安然实在是狂妄的厉害,目中无人,来丞相府像是逛她家后院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自由的很。真是反了!   安然打了陆雪倾这一巴掌,许氏更是在心中恨下了她!   “祖母...”   陆雪倾听见许氏关心她,眼里噙着的泪水立即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声音带着无尽的委屈,这声祖母听的许氏心都化了!   “倾儿别哭,先回屋去处理一下,要不然不好看了。放心,祖母会替你讨个公道的!”   “谢祖母!”陆雪倾哭的更大声了,帕子捂着脸的时候,露出一个缝隙眼里含笑的看着安然,该死的安然,本小姐有的是办法收拾你,看你能得意嚣张到什么时候!   安然见陆雪倾一副凶狠恶毒的模样,不动声色的单手瞧着桌子,发出很有节奏的单音来。   陆雪倾擦了擦眼泪,掩面除了大厅,得意的在厅外驻足了片刻,才奔着自己的院子而去。这脸她可得好好利用一番,让他好好的替自己出出气不可!   “你们都下去,我与话要和她讲!”许氏是气急了,也恨安然极了,现在连姑娘都不想虚与委蛇的称呼了,直接用了“她”字代替。   “是,老夫人!”   碧嬷嬷看了看安然,心下有些不放心。但许氏发了话,她们也不敢不听,犹犹豫豫的出了大厅,把门给关上了。   安然见许氏这做法,怕是有什么条件要和她谈,亦或是有什么交易要做,静静的等许氏开口。肆意随和的态度,让许氏险些暴走,她怎么一点儿没有担心、或是害怕的意思?   若是安然知道许氏此刻的想法,估计会仰天大笑三声,真是愚昧的蠢妇,就算现在是在一间布满机关的密室之内与许氏对坐着,她也不会心虚分毫。更何况她现在坐在大厅里,眼前只是一个嘴巴厉害的老婆子!   “老夫人,这下人都了,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没你那般有口福,还有茶水喝。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本姑娘没时间和你耗!”安然已经不想耐着性子和许氏说话了,忍不住在心中升起了三分火气。   “以后不许你踏进丞相府半步,这里不欢迎你!”许氏将手里的茶杯砰的一声砸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对安然说道,那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每一分眼神都想将安然生吞活剥,剥皮拆骨一般。   安然心里觉得好笑,勾起嘴角讽刺的看向许氏道:“老夫人莫不是就只有这几句?腿长在我身上,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要你管我?还是,你觉得你有这本事管得住我?”   “你...”许氏胸口剧烈起伏,左手捂住胸口,喘着粗气儿,呼吸都觉得困难。   “我什么?我可不记得我有听你命令的义务,你以为你在丞相府里横行霸道惯了,谁都得听你的,谁都不得违背你,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告诉你,你在丞相府里陆安荣把你尊为老母侍奉在天上,在本姑娘眼里,你连本姑娘安然居里的看家狗都不如!”   安然一连串连珠带炮的攻击,许氏右手指着安然,憋红了脸想反驳,无奈一个字都没说出口,胸口剧烈的起伏后,两眼一番,晕了过去,脖子撅在了椅背上。   安然可不会就这样晕了或是死了,今天她是自找的。从怀里取出一个瓷瓶,从里面倒出了一粒药,然后一手死死的掐住许氏的人中,掰开她的嘴,将药丸塞进了她的嘴中,片刻之后,许氏幽幽转醒,底气不足,眼里空有恨意的瞪着安然!   “你个...妖...妖女...”许氏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缓了缓诱导:“你怎么不让我死了?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   安然冷哼了一声摇摇头,凑近许氏耳朵边轻声道:“你想死吗?舍得死吗?舍得手里的权利吗?就算你舍得,本姑娘可舍不得让你先死了,你死了怎么看你儿子孙子一个个的受尽折磨死去?你一定要好好活着,本姑娘可是浪费了一颗价值千金的药丸救你,你可千万别死的太早了!”   “你...”   许氏已经被安然的话震惊了,她竟然要的是整个陆府的命,她心肠怎么会这般凶狠恶毒,她到底是谁?   不待许氏想明白,碧嬷嬷便慌慌张张的推门而进,慌慌张张的道:“老夫人,不好了!” ☆、086章 诓骗三姨娘   重生之医门毒女,086章 诓骗三姨娘   安然见碧嬷嬷这般惊魂未定的进来,莞尔一笑。舒悫鹉琻   碧嬷嬷慌慌张张的进门,一点儿规矩都没有,许氏看在眼里,心里更加气愤。安然那妖女肆意妄为、嚣张跋扈的很,差点儿气死她。现在从小跟着自己长大的陪嫁丫鬟,都是老嬷嬷了,遇事还这么慌张,真是把她的脸在安然面前都丢干净了。   许氏心中不悦,两眼甚至有些厌恶的看着碧嬷嬷。还真别说,安然的药丸还真是管用,这才刚吃下去,整个人都觉得精神了不少。胸中的郁结也像是打开了一般,畅快的很。   “老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碧嬷嬷喘着粗气儿,脸上全是惊恐,双眼里全是不敢置信和畏惧感。那画面实在是太恐怖太恶心了。   “老夫人我好着呢!”许氏有些生气的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些人都看不惯她,都想咀咒她,瞟了瞟惬意无比的安然,高声问道:“府里哪个兔崽子又惹祸了?”   碧嬷嬷被许氏吼得有些懵,这妖女到底跟老夫人说了些什么,老夫人怎么连她都吼了。伺候了老夫人近六十年,她可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曾对自己讲过,今儿怎么会吼了她?肯定是安然这妖女挑拨了她和老夫人之间的关系,肯定是的。   碧嬷嬷想到安然从中作梗,恶狠狠的瞪了安然两眼,一点儿不避讳,打心眼里把安然给恨上了。   “你个妖女!”碧嬷嬷忍不住对着安然气势汹汹的骂道。   安然把一切都看在眼里,估摸着顾嬷嬷怕是连许氏都一并给恨上了。她心里觉得很痛快,冰冷的眸子里射出一道刺骨的寒芒,透着一股杀气,冷声道:“谢碧嬷嬷夸赞!不过,你还是赶紧向老夫人汇报你的事儿吧,陆家哪些个不省心的兔崽子就在外面惹祸了!”   许氏骂自己的孙子孙女是兔崽子一点儿问题都没有,但是,安然以什么资格来说这一句话?许氏听完,心里更加来气,看碧嬷嬷又多了一分火气,怎么人越老越不中用了?   “还不快说到底怎么会回事!”许氏心中也透着一股不安感,碧嬷嬷现在不说,她心里甚至是感到了一些恐慌。   碧嬷嬷又瞪了安然一眼,眼里瞬间全部布满了悲伤,哽咽道:“老夫人,老老爷为你养在清波池中的锦鲤全死了,而且每一条鱼都飘在水面上,鱼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虫子,恶心至极。”   “什么?”许氏像是被打了一棍子似的,脑袋晕乎的厉害,只觉得眼前天旋地转。她最爱的鱼怎么会死了?那是她最爱的东西,也是陆安荣他爹留给她唯一活着的东西。   许氏一下子激动的站起来,又猛地倒在椅子上,之前还好好的鱼怎么就全死了?她不信!   许氏心里万般排斥碧嬷嬷说的话,她不信,她要亲自去看看。她一脸惊恐的匆匆往外走,步履蹒跚。   “老夫人,你慢点,你慢点...”碧嬷嬷一路搀扶着跟着出去,害怕她滑倒,若是再摔出个什么事儿,她怎么向死去多年的许家老老爷和老夫人交代啊?   安然依旧坐在椅子上轻抚着小狐狸的头,嘴角微弯,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森森冷笑,现在死的是鱼都受不了,过不了多久死的就是人,那会不会把许氏当场给气死?她越喜欢的东西,她就越要帮她处理掉,她会让她体会一遍人间百态的。   安然之前在池边驻足的时候,不经意的已经将蛊毒丢进了池水中,半个时辰后毒蛊便会发作,只要是池子里的活物,没有一个可以逃脱。那种蛊毒能瞬间致死,然后从五脏六腑迅速的爬出细小的ru虫,爬满鱼肚向上的的一面。   那虫子虽然很小,但是很特别,啃噬鱼肉的时候,会钻出一根细如牛毛的触角从鱼的皮肤上插进去,然后只吸食鱼肉,而不会损毁鱼皮。等鱼肉啃食一空,但鱼皮未被破坏,仍旧是整个饱满的体态,那些种子吃饱了就会在一面晒太阳。   许氏站在池边,放眼望去,池水上飘满了一具具圆滚滚的鱼尸体,布满了细小的密密麻麻的肉虫子,清澈见底的池塘不见一个活物,全都死在了水面上。她每一次心跳,都像锥心的痛,鼻子泛酸,眼睛发胀,气的四肢都在颤抖。她的鱼,她的鱼...   “啊——”   许氏伤心欲绝,老泪纵横,迈着虚浮的步子又向池边走了几步,想要伸手去将那些恶心扒拉的虫子拍掉,连忙被碧嬷嬷拉住,那么恶心的东西,说不定还有毒,绝对不能碰啊!   站在站在清波园的门口,心满意足的看着这一幕幕,眼神里甚至充满了期待。许氏哪怕不去碰那鱼,就算碰到了那池水,她的手也会爬出小虫子的,到时候双手被啃食的只剩下森森白骨,不知道她又会是什么感受!   “是她...是她....那妖女...是安然那妖女...”   许氏突然间像是明白了什么,举着发皱干瘪的手,睁大了眸子惊恐的不知所措,脑海里却充满了一个声音:是安然、是安然、是安然...   许氏回头,准备找安然算账,却见安然正站在门口一脸得意的望着她。她现在更加确信就是安然动的手脚,带着哭声撕心裂肺道:“安然,你个魔鬼,妖女、畜生...”   安然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最后绽放在脸上开出一朵无比嗜血的罂粟花,妖艳美丽却带有剧毒。   妖女?魔鬼?畜生?   这个魔鬼化成的妖女一定会用碧畜生还狠辣的手段以牙还牙,让整个陆家的人不得好死,也让你好好活着看尽一切再死的!   “老夫人,你可得保重身体啊,我刚刚喂你那颗药丸可是有钱都买不到第二颗了,你可别一口气提不上来,浪费本姑娘的好药了!”   “你...你...”   许氏颤抖的手指着安然,气的浑身哆嗦,碧嬷嬷现在是真正的见识到安然的厉害了,心狠手辣,无恶不作!   “我什么?我只是在提醒老夫人你一定不要太激动,否则血管阻塞爆裂,溢出来进入脑里,不死也得瘫痪在榻上,真到那时候,你可就惨了...”安然见许氏气的又快晕厥,但依然无动于衷,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块感,那感觉令人身心舒畅。   “妖女,你不要再说了!来人,把这妖女打出去!”   碧嬷嬷见许氏已经气的快晕了,面色已经泛白,身体的重量几乎都靠在她身上,她急忙指挥着周围已经近乎呆愣的丫鬟吼道。   几个丫鬟不敢不从,却又害怕安然,这样的小姑娘好恐怖,心肠和毒嘴哪里有她看上去那般清纯可人,这就是一个披着人皮的毒蝎子。   哼,想死的就要尽管来。   安然摄人的两道视线扫过几个丫鬟,几人齐齐驻足不敢再上前,眼神里全是畏惧的看着安然,背心已经被冷汗全部浸湿了。   “陆老夫人,她们都不敢动,要不还是你来算了?不过,本姑娘今儿个还有事,就不陪你聊天了。记着,下次本姑娘来的时候,那些丫鬟婆子可得长点心,给本姑娘泡杯茶,否则,下一次我可不敢保证你清波园的水还是清的!”   安然将视线移到许氏身上,墨黑深邃的眸子立即染上了一层笑意,却带有穿透力般直戳许氏的心。不待许氏呆愣后做出反应,安然已经飘然而去,只留下一抹孤傲的背影。   安然前脚刚离开,许氏两眼一番,再次撅了过去。   “快去请大夫,快点...” 碧嬷嬷吼了一声,立即有丫鬟往外跑着去请大夫。其余几个丫鬟便匆忙的靠近扶着许氏,将她带回了卧室。   安然进三姨娘院子的时候,三姨娘刚好训完之前去请安然的那个丫头。见安然进了花厅,很是意外,看了安然半响才回过神来,惊喜道:“安姑娘,快请坐!快请坐!”   “小莲,赶紧泡茶去!”三姨娘连忙吩咐着丫鬟去泡茶,脸上眼睛里都是兴奋。   小莲连连点头,又给安然行了一礼,才急匆匆的跨出了门,心道:她竟然真的进来了。   安然随意选了一张椅子坐下,脸上微微露出点笑意来,看来在一个姨娘这儿的待遇也比那老婆子那儿好啊,渴了半天,一滴水也没有。   小莲很快泡了茶进来,安然喝了两口后抬头见三姨娘站在她身旁眼巴巴的望着她,放下茶杯轻声道:“三姨娘,你请我来就是为了诊病?怕是不见得吧!”   安然一句话直戳三姨娘内心所想,她单方面确实是为了请安然替她诊病,想生一个儿子养老。可是,最重要的便是将安然再次引进丞相府,让她收拾冷依云母女。   三姨娘的笑僵在脸上,眼里滑过一闪而逝的恐慌,她没想到安然竟然问的这么直白,而且是开门见山,一点儿没有避讳的意思。可这也是她想要的!   “都出去,把门关好了!”三姨娘回神,打发了小莲出去,屋里只剩下安然和她,再加一只在打盹儿的小狐狸。   “三姨娘,你面色微白,脚步有些虚晃,一看就是体内血气不足之症。月事短则七八天,长则十二三天,血气盈亏,虚不受补,生理周期不协调,导致多年不孕!我可说得对?”安然又喝了一口茶,轻飘飘的道。   而三姨娘却是傻了眼,安然连脉象都未替她诊断,光凭一双眼睛就能判断出她身体的症状,真是神了,神了!她点头如捣蒜,惊喜万分的看着安然。   她自从生了陆雪纯以后,她的月事就很不正常了,她以为是产后的症状,可久而久之,越来越觉得不对劲儿。虽是私密之事,但还是请了大夫替她诊治,大夫只说是气血不足,多吃补气益血的补品。她按照大夫的说法做,吃了补品,但是月事依旧不正常,因为这是陆安荣可没给过她好脸色看,可是她无法。这些年陆安荣也多次歇息在她屋里,但是肚里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了。   而安然今天什么也没做,就道出了她的病症所在。光是这番厉害,她就肯定能替她医治了。   “三姨娘可是想要一个儿子傍身养老?”安然早就猜出了三姨娘的意图,她只有一个十岁大的女儿,过不了两年及笄嫁人,一个姨娘的女儿顶多是个贵妾或是贫人家的妻,想要随时回丞相府照顾她那自是不可能,除非被夫家所休弃。三姨娘断然不会想要这种结果,那她为了防老,肯定就会想方设法的趁着年轻再生一个儿子。   看透三姨娘的心,更看出她的病,那她想要一个儿子的心愿完全可以满足她。但这也是她想要的,只要三姨娘再次怀上,陆安荣老来得子,即使是庶子也会疼爱有加。那冷依云一定会想尽办法除掉这个孩子,不会让他平安诞生下来。到那时候,丞相府后院起火乱成一锅粥,她再在前院替陆安荣点把火,那就精彩了!   “姑娘,你大慈大悲,请你替我治病!”三姨娘听见安然的话,满心激动的跪了下去,她一定要求得安然把她的病治好,让她再怀上一个孩子。到时候,只要冷依云再动点手脚,她出一点点意外,冷依云便会落下一个“善妒”的名声,陆安荣的心会全然放在她身上,冷依云就等着被赶出丞相府吧!   安然将三姨娘的表情全部收进眼底,这三姨娘绝对不是个省心的主。让她怀上孩子给冷依云添堵找点乐子,然后她在撕开陆雪倾“*”的罪名,不过,估计不用等到她去撕开陆雪倾的丑事,光是在选秀上陆雪倾也得暴露了自己不贞的身子。那时候,君鼎越像是被人扇了一巴掌似的难受,而那人便是陆安荣!   狗咬狗的日子,也不会太远了!   “起来说话吧!”安然瞥了地上的三姨娘一眼,声音不咸不淡的道。   “谢姑娘!谢姑娘!”   等三姨娘在安然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坐好,安然才又道:“先别说谢,我可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只要能让我能生下个儿子养老,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三姨娘不但不蠢,反而相当聪敏。她口口声声都说的都是养儿防老,其他的可只字未提。就算别有心人听去,传到陆安荣或是许氏耳朵里,只是会怪她求子心切罢了。但安然“利用”她的事,全都会归算到安然头上,与她一点干系都没有。   安然冷笑,好个聪明的三姨娘,想要撇的一干二净,天下哪有这种好事?简直在做梦!   “三姨娘,我替你开两副方子,早晚各一副,七天之后再同房,保准一举得男!”   “真的?”三姨娘喜出望外,没想到时间竟然可以这么短。七天之后正好是中旬,陆安荣基本上都会来三五几天,她要有儿子了,她要有儿子了...   “当然,我还会骗你不成。本姑娘看你心善,不想你们夫人那般恶毒,自是要让你完成这一心愿的。举手之劳,你帮我做一件事就可以了,我不会收你半分诊金的!”安然装作一副天真的模样对三姨娘说道。   三姨娘内心开心的紧,心里却暗道:安然虽是仗着点儿医术狂妄自大,嚣张跋扈,但终究岁数小,心思单纯,这不就着了她的道儿了?   “而且,我的条件也很简单,就是让你去伺候老夫人,让她开开心心、健健康康的活着!等你肚子一有了动静儿,老夫人还不得喜上眉梢?”安然继续笑的人畜无害的诱导。   三姨娘心里有些打鼓,安然的条件怎么都是为了丞相府啊,好像哪里不太对劲儿,可是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儿。她当时搅得老夫人回家时的见礼乌烟瘴气,怎么这般关心老夫人了?   “三姨娘,别怀疑我有什么*居心,我只是看不惯陆夫人太嚣张太恶毒而已,就想教训教训她。你们是好的,我自是不会为难你的!”   安然见三姨娘有些犹豫,继续诓骗三姨娘。她的条件一点都不利于自己,完全是做了一个默默的好人,任三姨娘再怀疑,也怀疑不出问题在哪儿来。她本就没有害人的意思,哪里会有破站出来?   “可是老夫人是不喜欢我的,怎会让我伺候?大小姐才是她的心肝宝贝!”三姨娘一想到陆雪倾太过许氏喜欢,心里就恨不得将陆雪倾给撕了。   “别急,这两天你早早的就带着四小姐去请安,别失了礼数。等大小姐无暇顾及她的时候,你就带着四小姐一起去!懂了吗?”陆雪倾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但安然一直都想不通谁有那胆子敢和丞相府的大小姐私通,而且陆雪倾竟然欣然结束,一点儿没有屈辱寻死的念头。   大小姐无暇顾及老夫人的时候?那岂不是就是半个月后的选秀?陆雪倾一进宫,就屏她那张祸水的脸,君鼎越就不会再放她出宫,三姨娘突然想明白了,连声道:“我都听姑娘的!”   安然满意的点点头,起身往门外走,她现在该去会会陆雪倾跟她的姘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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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这四位王爷中,乾王与肃王是一伙儿的,因为他们是一母同胞的兄弟,生母是熙贵妃,可惜香消玉殒好几年了。而坤王和勤王是一派,这两位的母妃是嫡亲的姐妹。勤王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时候便过世了,一直由坤王的母妃婉贵妃抚养,他与坤王情同手足,万事为坤王马首是瞻。   安然未曾见过这四位爷,也未听过他们的声音,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谁。这里面的爷看见陆雪倾自毁了的脸,今儿个怕是没什么兴致了,那她一会儿便可跟着他去看看,他究竟是谁!   除此之外,安然就更加好奇这位爷是怎么在大白天搭上深闺中的陆大小姐了!还以为陆雪倾的姘头是她不想进宫故意招来的,看来事实并非如此,屋里的这位爷怕是盯上了陆雪倾的美貌和陆安荣一呼百应的地位了,才自告奋勇的献身收服了陆雪倾。   “倾儿别哭,本王现在就回去找人收拾了那妖女替你出气!”屋内的人轻声的安慰着怀里的人儿,他本就是*难填才偷闲过来的,现在陆雪倾的脸彻底让他没了兴趣。他现在很愤怒,他要找那个妖女算账出口恶气。   陆雪倾一听他要走,纤细白希的手立即抓住了他的腰带,小手在他腰上轻轻的摩挲着,含羞的低头问道:“不再坐一会儿吗?”   男人被他挑拨的心痒痒,话里更是充满了暗示,做一会儿?好!那就坐一会儿,只要不看见脸,她还是一个极品尤物。   “啊——轻点,轻点...”   安然无趣的听着屋里的动静儿,心里感叹:难怪将丫头婆子都打发到院子外面去了,就陆大小姐这般叫嚷,别人不想听见都难。   半个时辰后,屋内的男人由陆雪倾替他更衣,然后轻轻的开了窗户一隅,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确定没人才翻了出来。   安然此时才看清这人的长相,大概二十七八岁,蜜色的脸庞,透着菱角分明的冷峻,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黑色的锦袍透着一股张扬的高贵。这皇家出品,果真都非凡品。   难怪陆雪倾能看得上了,相貌好,身世好,一看就不是池中之物,这位爷多半是乾王或者坤王。两位都是未来最有可能登上皇位的人,只是要陆雪倾押对了人,将来母仪天下的愿望便真的能够实现。   男子走远了,安然派了轻功最好的寒殇跟去,只需知晓他是哪位爷便可,不需要多生事端或是打草惊蛇。寒殇领命而去,像一阵风似的。君莫离倒是舍得,培养寒冰兄弟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就这么送她了。她看得出来,寒冰兄弟的武功比烈火骄阳还要更胜一筹!   等他们走远了,安然才从角落里出来,抱着小狐狸两个纵跃便到了院子外面,佯装刚刚到此处,看见紫丫和两个小丫头聚在一起聊天,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走上前去。   “你来这里做什么?”紫丫刚说的起劲,突然见安然走近,立即噤了声,心里立马警惕起来。   安然之前才把大小姐打了,大小姐现在肯定躲在屋里伤心呢,这个恶毒的妖女,连心地善良的大小姐也打,心肠真是太恶毒了。   安然见紫丫如此护主,倒是替陆雪倾欣慰了一把。只是不知道她心里最纯洁的陆大小姐是背着她们在屋里私会*,与人私通,不知道她们会怎么想?   安然依旧笑的淡淡的,脸上没有一丝刻意或者尴尬的变化,轻启皓齿,声音宛如黄鹂的声音般美妙,“请姑娘替我通传一声,就说我有事找陆大小姐!”   “大小姐不会见你的,你赶紧走吧!”紫丫虽然有些害怕安然会报复她,但又想想,丞相府里都没有哪个丫鬟小厮收到了安然的报复,心里又替陆雪倾叫屈,胆子不仅大了几分。   安然也不恼,依旧笑道:“姑娘没通传大小姐怎知她不愿见我?说不定大小姐就等着我去呢!”   “这...”紫丫一时间被问住,有些为难。她没问过陆雪倾的意思就将人打发走,好像也不合规矩。若是大小姐不见安然也罢,若是真要见她就麻烦了。   “请姑娘帮我通报一声!”安然继续耐着性子和紫丫道。   紫丫又看了看安然,才犹犹豫豫的点头,“那请你稍等片刻!”   陆雪倾正坐在梳妆台前惊魂未定,满脸惧色,他刚刚走了以后,她胃里又是一阵反酸,忍不住又吐了。她现在心里怕极了,结合她之前的症状,像极了四姨娘怀着陆俊涛时的样子,她琢磨着自己很可能是有了。   但是,她和他不过才这么几天,怎么会这么快?突然,她脑袋里闪过那天他来时的说的话,“布某本是不吃回头草的,可陆大小姐这棵草实在是太嫩了,让本公子念念不忘。让公子我宁愿犯险也要再进来一次”。那天他们不是第一次?   对,那肯定不是第一次,听老嬷嬷说过,第一次会有落红的!那他什么时候来过?他...   陆雪倾突然间觉得他的话全是诓骗她的鬼话,他是什么时候把她给迷**了?她现在肚子里有了,怎么办?她要怎么办啊?   “小姐,安姑娘在门外要见你,你见吗?”紫丫敲了敲门,躬身在门外候着。   “不见,让她滚!”陆雪倾心烦意乱,顺后就将梳妆台上的首饰盒砸向了门口,那该死的妖女,她想见她作甚!   “是,大小姐!”紫丫有些后悔,早知道大小姐一听安然这名字情绪怎么波动,她刚刚就该直接拒绝了安然,也省的大小姐心里又是一阵不痛快。   “等等,让她一个人进来!”   紫丫刚转身离开,屋里又传来陆雪倾的声音。她倒想看看那妖女又玩儿的什么把戏!   “是!”紫丫心里虽是有些奇怪,但还是立即退出去请了安然进来。   安然心中早就料定了陆雪倾会见她,而且只会见她一个人。她怕其余人进屋会发现她的秘密,而她此时此刻最担心的是如何把肚子中的孩子拿掉,才不会在半个月后进宫选秀的第一轮露出蛛丝马迹来!   她现在需要的是一个大夫!   安然循着路进去,走到陆雪倾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进来!”   安然冷笑,陆雪倾已经心烦意燥了,这声音中都透着一股火气。   她推门而入,刚关好门,鼻子就敏锐的闻到了一股酸酸的味道,那是怀孕之人独有的气味儿。她躲在角落时,只是听见了陆雪倾的呕吐声,现在闻到这股味儿,她确定陆雪倾是真的有了!   怀孕之后,一般的大夫要在一个月之后才能把出喜脉,而医术好一点儿的便是要在二十天过后,像安然这种闻着味儿都能辨识女子是否怀孕的,更是少之又少。   “你要见我到底什么事?”陆雪倾顶着半边红肿的脸,双眼凶狠的盯着安然问道。她现在是恨极了安然,怎么看就怎么觉着恶心,她心里是一点儿也不想看见她。只要一碰上安然,陆家的人没一个能有什么好事!   安然闭口不答,径直的朝陆雪倾走去,居高临下的看着铜镜中的陆雪倾,嘴角荡开一朵花来,暗示道:“我为大小姐所烦之事而来!大小姐可是有烦心的事儿?”   陆雪倾脸色霎时一白,面上闪过一丝恐慌,但是又很快褪了去,眼神里带着警惕的对上安然墨黑深邃的眸子,“我的烦心事就是遇到了你这个妖女,你要是哪天死了,我就一点儿不烦心了!”   “呵呵...”安然轻笑了几声,这陆雪倾胆子倒是大了不少,竟然敢当面儿诅咒她,有点儿意思。   “既然如此,陆大小姐就好好的保重,若是你能过了选秀的第一轮,本姑娘一定替你好好的庆祝。不过,第一轮要是作假过不了,这丞相府可是要易主了!大小姐,保重!”安然留下几句轻飘飘的话,便往门外走,陆雪倾,看你嘴硬到什么时候!   陆雪倾惊魂未定的咽了几口唾沫,这该死的安然,总是阴魂不散。她刚才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总觉得安然很邪门儿,估摸着她是不是知晓了什么,刚想到这里,陆雪倾心里更慌了。   “紫丫,紫丫...”   紫丫刚才才奇怪安然怎么刚进去就出来了,现在又听见陆雪倾大叫,慌忙的跑了进去。她以为安然又欺负陆雪倾了!   “大小姐!”   “你进来,我有事对你说,你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要不然你可就没月俸可拿了!”陆雪倾一脸凶神恶煞的看着紫丫说道,眼神和语气都充满了未明的威胁。   紫丫并不是家生子,是陆雪倾小时候在外装善心收进府里的。紫丫的父亲死的早,母亲跟人跑了,唯一和她相依为命的就只有一个年迈的奶奶。陆雪倾的话虽然没点明,但是已经用了紫丫的奶奶做威胁。   “是,大小姐,紫丫不敢对任何人讲出去!”紫丫从来没见过这般嘴脸的大小姐,只觉得陌生的很,心里也怕的很。   “附耳过来!”   紫丫把头靠近陆雪倾,听见陆雪倾的话时,脸都吓白了,大小姐要红花做什么?那可是堕胎药啊!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守卫问出去做什么,就说去替我买我最喜欢吃的点心!”陆雪倾见紫丫吓傻住了,又叱喝了一声。   “是,大小姐!”紫丫回了神,稳住了情绪,对陆雪倾福了福身子,才开门出去。   紫丫走后,陆雪倾就一直在屋里等紫丫买了东西回来,可是,直到吃晚饭的时间,紫丫却是空着手回来了。   “你说什么?那些药都被买走了?”陆雪倾一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问道。   谁家需要那么多红花,这肯定是有人故意的。而做这种事来针对她的,除了安然还能有谁?   紫丫默默的点了点头,她跑遍了月城的大大小小的药铺,甚至连医馆都问了,没有一家还有红花可售,皆道红花全部都被一个姑娘买走了!   她的十个脚指头都磨破了,可是连红花的影儿都没见着,一个未出阁的大小姐这是要红花做什么?   “该死的安然,这个时刻祸害月城安宁的妖女!”陆雪倾简简单单一句话,便把安然与丞相府的恩怨上升为了安然与月城百姓之间的矛盾。这丞相府出来的小姐就是不一样,思想都别普通人家的大小姐高尚了那么多!   可是,即使安然是妖女,她现在也只能找安然帮她。若安然不帮她,等选秀的时候穿帮,那人是不会挺身而出维护她的。到时候,她就只有死路一条。整个丞相府都得遭殃,别说老爹还能不能得到皇上的认可,光是堂堂弦月丞相教女无方这一条也会让他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大小姐,我去求安姑娘,让她卖一些给我们吧?”紫丫虽不知陆雪倾要红花做什么,但是见陆雪倾情绪这么激动,定是有很重要的用处才是。为了不让陆雪倾去找自己奶奶的麻烦,紫丫是想尽办法去帮陆雪倾得到红花。   让她卖一些?若是她肯卖的话,她就不会走遍月成大街小巷去将红花全部买光了。那妖女肯定是在等她自己送上门去,肯定是这样的。若是她不去求安然,她还有其他的法子吗?   陆雪倾思前想后,做了不下十种考虑,最后咬了咬牙道,“你趁天黑之后去安然居找那妖女,说本小姐要请她诊病!”   “是!”   紫丫连连应声,去下人房里狼吞虎咽了些饭菜,趁着天黑从丞相府后门溜了出去。   安然将今天的劳动成果全部丢给安岳,那红花的味道足以吓了安岳一把,买了这么多红花做什么?他的医馆又不是只为那些堕胎的客人开的!   “师傅,你这是...”   安然看了一眼白胡子的安岳,轻快的笑了笑道,“等着,马上就有人上门儿了!”   ps:本来想码一万的,但是这几天雷阵雨,不敢用电脑,先传五千,要是不打雷了时间早就再更一更~~~~ ☆、088章 被揭穿了(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88章 被揭穿了(二更)求订阅求月票   安然话落,果然听见安然居门外传来门环叩击木门“咚咚”的敲门声。舒悫鹉琻   “这不就来了!”安然眉眼一挑,悠闲自得的喝了口茶道,“喜儿去开门,放她进来!”   “是,小姐!”   喜儿见安然今晚心情难得不错,迅速的去开了门,领了人进来,自己便去了厨房,想安然做一些好吃的糕点。   紫丫进门后,安然就把她傻傻的晾在屋内站着,独自喝着茶。安岳更是不会理会安然的客人的,与其用这些时间去听她们说什么,不如好好的琢磨一下安然教他的针灸之法。   安然把茶喝舒服了,又逗狐狸去了,半个时辰过去了,一点儿没有要搭理紫丫的意思。紫丫心里早就着急了,但是一直忍着等安然先发话,无奈安然就是不搭理她,这可怎么办才好?若是回去晚了,或是请不了安然回去,她待会儿回去可就惨了!   “姑娘,我是逢我家小姐之命来请你过府替她治病的,不知姑娘可否虽奴婢一同回府?”紫丫生怕安然心眼小,白天的时候她才得罪了她,要是她记仇就麻烦了。她尽量客客气气、甚至语气里是带着三分下作的恳求,目的只有一个:把安然请回去!   安然听到她的话,装作没听见似的,眼皮儿都没抬一下,继续和小狐狸玩耍。   “安姑娘,奴婢求你你随我回府替我家小姐把把脉吧,求求你了!”紫丫见安然不吭声,把声音放大了许多,姿态放的更低,直接用了求这个字。   安然低头浅笑,一个小丫头的面子她没必要给,况且,她又不是什么心地善良、心慈手软之辈,对陆家的人,她的心比那磐石还坚硬三分。陆雪倾,现在知道派人来求她了?白天里不是还诅咒她这个妖女死吗?这晚上就来求妖女救她,是不是太没骨气了?   “姑娘,你可别在我这儿奴婢长奴婢短的,我可没陆大小姐这般福气,你回去告诉陆大小姐,她的病我治不了。让她好好养着脸,准备二十那天进宫吧!能侍候皇上,可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安然每一个字都是戳着陆雪倾的心窝窝去的,无一不是对她的遭遇充满了讽刺。一个足以当她爷爷的人将纳她为妃,和无数个女人分享一个老男人,她刚尝了人间的*,怎会在孤寂的宫中耐得住寂寞?就算她能蒙混过关,她和那为爷之间的丑事总有一天还是会曝光的。   “安姑娘,奴婢白日里说的话你别介意,奴婢不是有心的,求你替我家小姐看看吧!”紫丫说罢,立即跪在青石板的地上,使劲儿的磕头。   安然觉得奇了,这陆家的丫鬟都一个德行?说不通就是磕头来要挟?对三姨娘的丫鬟她可以视而不见,不过对陆雪倾,安然心里的恨意可比对三姨娘多了不知道多少倍,她要亲手折磨她。冷依云生下的所有野种,她都会将她们折磨致死,这才能为她的儿子报仇雪恨。   “起来吧,我随你去!”安然将小狐狸放下,站起身来,随便在柜台上提了一副药,便踏着夜幕迈出了屋子。走到门口,随手一扔,药便落在了寒殇手里面。   紫丫有些愣神,怎么她一跪安然就答应了?早知如此,来的时候跪就好了!匆匆跟着安然出了安然居,哪里还有安然的影子?她这是故意戏弄她?   紫丫摸不清状况,忍着脚趾钻心的痛,匆匆忙忙的赶回去。   安岳看着屋里瞬间冷清了,又开了开门的方向,摇摇头,继续捣鼓他手里的药材。天大的事情师傅也会处理好的,他只需要把这些红花挑选出完整的来,把渣滓扔掉!   安然和寒殇从房顶落在陆雪倾的院子里时,陆雪倾已经打发了所有的丫鬟离开。偌大的院子只是点了几只灯笼,安静极了。   “找个地方等我,待会儿听我指挥!”安然留下两句话,人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寒殇微微一愣,看了看手里的药,身影一闪,便寻了一个隐秘却又能听清安然话的地方藏了起来。   “陆大小姐,白日里才诅咒我死,怎么这会儿又派人来求我了?你就这般想念我?”安然故作不知,推门而入,肆意的选了一张太师椅坐下,面带冷笑的看着陆雪倾道。   陆雪倾也不慌张,回了安然一个冷笑,既然她来了,说明她愿意帮她,只是不知道她的条件是什么!她岂止是想她,她是恨不得她去死啊!   “我请你来是想买你手中的东西的!”陆雪倾开门见山的道,一点儿不想和安然闲扯。   安然莞尔一笑,她想买莫非自己就得卖不成?她这个人有个怪癖,自己看着顺眼人,价值上千金上万金的东西她可以白送,譬如君莫离;而她若是看不顺眼的,不值钱的东西哪怕已经价值连城,她也不会转手卖掉。陆雪倾想买,当然可以,那就得拿出诚意来!   “陆大小姐,你这般肆意傲慢的态度,是像在商量价格吗?若不是,本姑娘可回去睡觉了,今夜凉爽,必定好眠!”安然作势要走,却让陆雪倾慌了神,立即迈了几步碎步子,伸手将她拦住。   “我自问素来未与你结怨,你为何三番两次为难于我?”陆雪倾双眼盯着安然的眸子凌厉的道,周身散发的那种恨意弄弄的充斥着屋子,“你到底是谁派来的?究竟想怎样?”   陆雪倾冰雪聪明,生有七巧玲珑心,很多东西她绝对不会只是看表面。安然的出现太过于蹊跷,而处处针对陆家而来,这可能是奔着警告他爹陆丞相而来的。她是被陆安荣一手栽培出来的,早就将陆安荣的性子摸熟了,了解透了,不见兔子不撒网,储君之争的人选还为公开,他是绝对不会往哪个王爷一派倒戈的。若是押错了宝,下半辈子便完了,整个陆家也就完了。   如若保持中立,他手下有诸多交好的大臣也会保持中立,不参与斗争,就算将来的皇帝憎恨他当年夺位之时没出过一份力,他还可以以忠于“江山社稷”为借口,再加上诸多的中立大臣,就算新皇想废了他这个丞相一职,也得费尽心思找一个服众的理由出来。   而安然,铁定就是哪个王爷手下派来的。要不然,她怎么就死死的咬住陆家不放开口呢?本想着安然会是君莫离派来的,但是经她的观察琢磨,君莫离已经是自身难保,没有了争夺之心。所以,安然只会是乾王和坤王之中的谁派来的!   “呵呵...”安然像是听到了极好笑的笑话一般,她与人结怨从不需要理由,尤其是陆安荣查到死也查不出她为何要来找上门来的理由,看了一眼陆雪倾,勾了勾嘴角冷笑道:“陆大小姐真想知道为什么?呵呵...因为就看姓陆的碍眼!”   安然突然面色一沉,冷声说道。   “你...”陆雪倾被安然狂妄的话给呛了一口,半天没吐出一个字来。见过狂妄的,却绝对没有见过安然这般狂妄的,竟然敢和一国之相府的人叫板!   突然,安然的耳朵轻轻的动了动,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里闪过一道不被人察觉的精光,轻眨着眼皮儿,放大了声音问道:“不知陆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哪位王爷的?你就那么想打掉他?说不定是个男孩儿呢!若是你嫁给那位爷,母凭子贵,爷喜得男丁说不定就封为世子了,再有然后,说不定将来还是太子,或者...一国皇上...”   安然最后几句轻飘飘的话却让陆雪倾愣在原地,像是被雷劈了一般。这个妖女,她果然什么都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她最初还以为他只是一个地痞无赖*贼,姓氏又很特别,这样的人她自是不认识的。谁知他撕开那层人皮面具,竟然露出一张较为熟悉的脸来,竟然是他!   他的身份尊贵,令人仰望、羡慕,却没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是*贼,皇帝的儿子竟然是*贼,这足以将她对皇家人的所有认识推翻。但事实就是如此,皇帝的儿子确实是*贼,还是很有名气的*贼。她不敢声张,再加上他的身份、地位,她接受了。   可是,安然怎么会知道?   陆雪倾还来不及问出口,突然听见房门打开的声音,猛地一抬头,映着烛光站在暗处的人竟然是多日不曾见面的冷依云。   冷依云站在门口,只能借着烛光看到她的左半边脸,平静,绝对的平静,但陆雪倾知道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母亲刚刚肯定听见了她们说的话,她肯定也知道她怀孕了,怎么会?   陆雪倾顿时慌了神,惊恐的睁大了眸子盯着安然,眼神里全是恐惧,安然肯定是算计好了,要不然母亲怎会在今夜突然来了她的院子?安然,是安然...   安然饶有趣味的看着陆雪倾,更是心里痛快的看着冷依云,十五年前你加注在我身上的痛苦,我一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母亲...”   “住嘴,我怎么会教出你这么不知廉耻的女儿来?”   ps:明天的一章结束,就迎来夜月的新皇了,你们愿意看么?冒个泡吧,要不要这么冷清啊? ☆、089章 那男人的身份 求订阅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89章 那男人的身份 求订阅求月票   冷依云是怎么也没想到,她悉心栽培了多年引以为傲的女儿竟然是一个*荡妇,未出阁已经珠胎暗结。舒悫鹉琻这若是传出去,不仅她会被浸猪笼,就连她和陆安荣一辈子也抬不起头来,整个丞相府都会被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戳着脊梁骨过日子。   冷依云的心中蕴藏着一股熊熊怒火,倾儿怎会如此糊涂?就算不愿意进宫选秀,又何必选了这么一个下下策来逃避。况且,这事根本逃避不了,不进宫,那就是抗旨不尊,轻则斩首,重则株连族人。   她这些天在屋里想了无数种办法,每一种办法都可以致安然于死地。而且她想到了一种最好的办法,特意抹黑来告诉陆雪倾,和她商量对策的。但是,她听见了什么?又看见了什么?   她最得意的女儿竟然与人私通还有了孩子,还和她心心念念想要除掉的人勾结在了一起。她宁愿将怀孕一事告知整个丞相府的仇人,她也不愿意对她讲了。   是的,她虽然名义上还是丞相府的主母,可是,她已经不当家了。她的女儿掌管了丞相府,她的事已经不需要和人商量了。   “母亲,你别生气,你先把门关好进来再说!”   陆雪倾连忙莲步轻挪走向冷依云,她是生怕冷依云突然又哭又闹,若是哭闹的太大声,吵醒了那些丫鬟婆子可怎么办?要是大家都知道她怀孕了,她就真的麻烦了!   “别碰我!”   “你是不是要看着我死你才开心啊?”陆雪倾心情本来就不好,冷依云冷漠的态度将她推的更远,她忍不住出声吼道。   她被祖母厌恶、被父亲责罚的时候,自己可曾嫌弃过她?就算那些话自己已经听的耳朵长茧,心里烦躁了,仍是没说过一句重话。而现在,她的母亲不但不帮她,还要讨厌她,嫌弃她,这样的好母亲她陆雪倾算是见识到了。她嫌弃她身子脏,但她的手也不见得有多干净,也许比她的身子还脏!   冷依云被陆雪倾这一冷喝震得有些发懵,她竟然连自己的母亲也敢呵斥了?她教导了多年的女儿就是这般对待自己的?好啊...好啊...   安然坐在一旁眉眼浅笑的看着眼前的曾经“母女情深”如今却剑拔弩张的母女,心里是无尽的痛快。她最喜欢看她们直接反目成仇,最后狗咬狗,她在最关键的时候再补上一脚,她相信最后她们都得感谢她。   上辈子冷依云残忍的杀害了她的孩子,那她这辈子一定让冷依云最爱的女儿背叛她,让她尝尝被人背叛的心痛,尤其是被自己最看重的女儿。光是想想冷依云以后惨不忍睹的表情,她都觉得很开心。   “不...我不想让你死...我怎会想着你去死...”冷依云突然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颤抖,神情有些恍惚,眼神里全是虚无和空洞,抬起一只手指向安然,“是她害你的,是不是?倾儿,告诉娘啊,是这妖女害你的是不是?”   “娘...”   陆雪倾知道,那人根本就不是安然这种角色能够使唤的动的,所以,她被强的事不关安然的事,他只是为了警告陆安荣,这是一个朝政上的陷阱,而她进了陷阱却不自救,越陷越深。   安然看着冷依云愤恨的表情冷笑出声,这把火又烧到她头上了。她就知道冷依云只要是恨一个人,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可能性,她都会在这人头上扣屎盆子。   “丞相夫人,既然你有办法让陆大小姐引产,又能让她逃避进宫选秀,那本姑娘就不用耗在这里碍你的眼了。相信你们也用不着那些红花,还是丟茅坑里去吧,这样的东西见不得光!告辞!”安然起身,越过冷依云母女身边时说道,斜睨了二人一眼,毫不犹豫的开门出去。   冷依云心里有些震惊,而陆雪倾却是更讨厌她了,她一个长居在府内的妇人会有什么办法?就算有办法解决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没办法不让她进宫选秀。再说,他们为了自己活命,会去抗旨吗?   陆雪倾一把推开冷依云,连忙追了出去,“安姑娘,请留步!”   陆雪倾此时除了求安然,她已经无路可走了!   安然背对着她莞尔一笑,顿住脚步,转过身来,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温声问道:“陆大小姐可是还有事?”   “你说有法子不让我进宫,可是真的?”陆雪倾双眼充满了希冀,她不想进宫,莫说她已非完璧之身,被宫里的嬷嬷查出来就完了,况且她哪里会愿意嫁给一个糟老头子?她不想,她心里有一个万个声音在叫嚣,无论如何也不能进宫去。   “当然!”哪怕她现在不用提任何条件,此行已经非常值了。冷依云的突然造访听到不该听的话,已经让她们母女之间产生了隔阂。两人心思各异,那股血浓于水的亲情在她们身上没看到半点,这样的隔阂已经让她们在以后的路上不能相知为谋!   “姑娘,请回屋说话!”陆雪倾此时比平时表现的更加淡定,倒让安然高看了几分,这样的人只可惜是她的敌人,非得弄死不可,而且死的越惨越好。   安然随陆雪倾回了屋子,冷依云依旧站在原地。安然勾了勾嘴角,心里又生出一计来,不如将二人的心思捅穿,让两人心里的记恨都各自加深,相信这颗记恨的种子会在她们心里生根发芽。   “丞相夫人,陆大小姐难道不是你的亲身女儿吗?我一个外人都替她着急,你怎么反而不着急,而是恨不得掐死她呢?”安然进屋,佯装和陆雪倾很是交好的样子,还轻轻的拍了拍陆雪倾的手。   冷依云看着这一幕格外刺眼,心里恍然大悟,陆雪倾无论做了什么都是她的女儿,是丞相府的一员,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陆雪倾的事儿被传出去,整个丞相府都会蒙羞,她更会成为贵妇圈内的笑话。她为何不想着帮她解决掉这件事情?   陆雪倾虽然知道安然在挑拨离间,但是心里还是划过一抹对冷依云的恨意来。若不是安然提醒,她绝对在她这个好母亲的脸上看不到一丝悔意来。   “陆大小姐,你先躺好,我替你把了脉就让属下去替你煎药!”   “安姑娘,你不是说可以让我不进宫吗?若是可以不进宫,孩子我岂不是可以留下?”陆雪倾想着若是能不进宫,把孩子留下来还可威胁一下那男人,若他荣登九五之尊,她的孩子便是他的长子。即使他不会封她为后,她的儿子也是尊贵无比的皇长子!   安然岂会听不出陆雪倾话里的意思,既想不进宫,又想不拿掉孩子,她岂会让她那么顺心如意?   “是可不进宫,但是必须拿掉孩子!”安然回答的很决绝,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倾儿,这孩子到底是谁的?你怎么想要把这野种留下来?”冷依云听出了其中的道道儿,陆雪倾如此在意这个孩子,这孩子必是月城中哪个有头有脸、有权有势的人的。   陆雪倾像是没听见冷依云的话一般,凉了几分心看着安然道:“为什么不可以?”   安然此时又觉得陆雪倾很蠢了,她莫不是真的相信她了?她们可是仇人,是敌人啊!   “因为你不进宫肯定会派太医来替你诊病,我让你患的病可是非同小可的,别说太医会诊出喜脉来,就是诊不出喜脉,那病如山倒的势头也会让这孩子先天不足,从娘胎患病,生下来之时,要么是死胎,要么幼时夭折。”其实安然并不是并不能救下这个孩子,只是,与她何干?她的同情心可没有到处泛滥,救了珍妃的孩子实在是见她可怜,而陆雪倾,乃至丞相府的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   安然这么一吓,成功的震慑住了陆雪倾旁的心思,十月怀胎就为了生下一个死胎,哪个做娘的能接受得了?她本是为了用这个孩子牵制那人,要是替他生下死胎,岂不是给他添晦气?不行,这孩子要不得!   “你有什么法子让我逃过进宫这一劫?”既然保不住孩子,那让她不能生下这孩子的到底是什么病?   “天花!”   “啊?”冷依云和陆雪倾心里同时一惊,若是不幸患上天花的人,四分之一的人都会难逃一死,安然竟然要让她出天花的疹子?要是真患了天花,别说进宫选秀了,她这所院子都得被隔离起来。   “放心,有我在,阎王不敢收你的命!”安然听似狂妄的口气,却让陆雪倾放下心来。这个妖女连御医都束手无策的蛊毒也能治好,她既然敢用天花,那她肯定有法子解了!   “倾儿...”冷依云淡淡的唤了一声,心里焦急的很,安然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可陆雪倾压根儿就不想搭理她,依旧没理她!   “丞相夫人,你去门外唤我的侍卫,让他把药给你!”安然回头看了一眼冷依云,眼里布满了淡淡的笑意。寒殇可千万别令自己失望啊!   冷依云本想拒绝安然,但陆雪倾抬头看着她,让她动了动嘴皮子,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转身出去。但片刻的功夫,冷依云又回来了,眼神里全是怒气,但一张徐娘半老的脸却是有些泛白,而且手里空空如也。   “娘,药呢?”陆雪倾见她手里没有药包,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划过,有些焦急的出声问道。   冷依云恶狠狠的盯着安然,充满了愤恨,但又无能为力,“是你叫他扔掉的是不会?”   “扔掉?陆夫人,我进门后可是没出屋子半步啊,再说了,我哪里知道你会来?若真是如此,我岂不是会掐指一算?”安然说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的,一副无辜的样子,摆明了冷依云冤枉了她。而眼底的深处却泛起淡淡的笑意,我就是故意的,你怎么把我怎么着?   “扔哪儿了?”陆雪倾此时最紧张的便是药丢哪儿去了,能不能找回来。谁下的命令,谁扔的,她现在没那闲工夫关心。   冷依云这一会儿心里想的更是明白了,陆雪倾的事儿已经无法挽回了,只能尽力弥补,她再跟她计较下去,最终的受益人只会是旁人。而当务之急就是要立刻打掉这个孩子,她看了眼陆雪倾着急的脸,小声道:“丞相府下人房的茅坑!”   “什么?”陆雪倾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竟然扔到了最肮脏、最臭的下人房的茅坑里,她要怎么办?   “大小姐,你得赶紧拿主意,是不是让陆夫人去捞起来替你熬药。现在离选秀的时间已经不足半月了,而天花毒在你体内必须潜藏够两个周期才会在选秀那天凌晨发作。所以,你除了那服药,别无选择。那你还吃吗?”安然冷不丁的出声,让陆雪倾的胃瞬间翻江倒海,忍不住恶心的吐起来。   “呕——”   “陆夫人,你看这怎么办?”安然见陆雪倾吐得天昏地暗,瞬间远离了污浊的地方,站到冷依云身边有些“为难”的问道。   冷依云双眼恶狠狠的盯着安然,那恶毒的幽光毫不掩饰的溢了出来,胸口起伏的厉害,低声道:“一切都是你设计的,对不对?从选秀、堕胎、再到天花病毒,每一件事你都参与了?”   安然听着冷依云的控诉不置可否,勾起嘴角冷笑道,“冷依云,还不赶紧去打捞起来去厨房偷偷的熬了,你是想让你的宝贝女儿在选秀之日被查出不是处子之身?还是让她被人指责未婚配就与人私通啊?嗯?”   冷依云睁大了眸子,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安然微微摇头,为何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城府这么深,心肠会这么歹毒,她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你到底是谁?是谁?”冷依云最怕的就是冷依然的鬼魂化作厉鬼来找她报仇来了,可安然活得好好的,哪里像一只鬼了?只是,安然的眼睛充满了恨意,像冷依然死前的恨意一样,看谁的眼神都是巴不得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娘...你快去啊...”陆雪倾把胃里的东西都给吐空了,才觉得好受了一些,吃就吃吧,活着总比死了好!   冷依云心里痛恨安然,恨不得将她如同陆俊辰一般剥皮拆骨,最后再丢到山里去喂狼。她见陆雪倾这么痛苦,眼里噙满了泪水,虽然想借陆雪倾攀得更荣耀的荣华富贵,但从未想过要让她的女儿受辱或是死去,她心里终是不忍的。   “我这就去,这就去!”冷依云转身的一瞬间,耳畔飘过一丝错觉,那声音活像冷依然当年的诅咒,让她脚步一虚晃,双腿颤栗的差点摔在地上。她回来了,她回来了...   安然微翘着嘴角冷眼看着冷依云惊慌失措的背影,心道:冷依云,这就把你吓得魂不守舍了,若是让你去听听丞相府那凄惨的哭声,你会不会直接被吓死掉?   “陆大小姐,你今晚喝了药可得忍不别高声尖叫啊,否则招来了人,就算我明早替你种了天花病毒,到时候若是被别人揭穿了,那可不关我的事啊!”安然冷笑着看着陆雪倾,冰冷的话里全是忠告。   一般人是不会吃红花堕胎的,胎儿流产的过程可不是谁都能承受的了的。陆雪倾既然选择吃红花,那就得做好受痛苦的准备。   “好!”陆雪倾咬了咬牙,一脸的坚定。心里却计划着如何除掉安然,别以为她不知道安然的鬼主意,等她利用完她,她一定让她不得好死!   安然只是觉得好笑,陆雪倾竟然当了表子还想立桢洁牌坊,真是可笑之至!   安然刚好走到院子外,寒殇便从暗处走了出来,脸上冷的没有一丝表情,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寒气,丝毫没有刚才捉弄了人的开心感。   “做的不错!”安然毫不吝啬的夸奖道,实在是聪明,她就只是提示了一丢丢,他竟然把事情办的如此令人满意,倒是个聪明的。   “谢姑娘!”寒殇轻启了唇齿吐出三个字便没了下文,顿了片刻又道:“那人查出来了,是乾王!而他还有一个比这个还令人震惊的身份。”   “哦?”乾王的身份已经尊贵无比,竟然还有更令人震惊的身份,那会是什么?   “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掠花人’!”寒殇自己都被震惊了,竟然皇家子弟竟然是江湖上令人唾弃的*大盗,难怪很多正派人士一直追杀他都无果,谁会想到堂堂弦月尊贵无比的乾王爷会干这种事?   安然轻笑出声,淡淡的点点头,她没想到,君鼎越的儿子都有“一技之长”。景王爷君一泓和暗星阁有关,具体有多大关联还不清楚。而乾王爷君若寒更是令人咂舌,作为有权有势的王爷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然喜欢去偷,说出去都只怕没人相信。   “走吧,去厉王府一趟!”似乎有两天没见着君莫离了,该不会在厉王府翘了辫子吧? ☆、090章 君莫离表白(求订阅求收求月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90章 君莫离表白(求订阅求收求月票)   陆雪倾那夜喝了堕胎药,小命生生去了半条,又加上安然替她种了天花病毒,像是被人抽去了骨头一般,整个人都没了精神,已经躲在屋子里半月未踏出房门一步了。舒悫鹉琻   明日便是选秀之日,也是几十年来,夜月国的皇帝第一次拜访弦月友好建交,十月二十五这个日子,无论在弦月还是夜月,史官都会在史册上画上重重的一笔。   陆安荣和秦若阳派人驻守废弃的将军府,希望能抓出装神弄鬼之人,只可惜,大理寺的人吓走了一批又一批,那哭声仍然每夜不断。而这*,安然依旧站在阁楼上,却未听到半点声响。走了吗?   “谁?”   突然,安然听见有声音,转身的瞬间,她的身后已经站了一个人。眼前倾长的身影,却没让安然感到吃惊,顶多只是有些意外,他不是明日才到吗?   “然然!”   御惊澜只是淡淡的唤了一声,但那平静无波的声音下,却蕴含着内心的激动,她不在的这几月里,他茶饭不思,寝食难安。现在她站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才微微安静下来!   “你不是该随弦月的礼部侍郎湛伦明日一起进月城吗!”安然见到御惊澜,严肃的表情瞬间敛去,脸上依旧平淡无波,没有一丝一毫激动或是欣喜的意思。她的话不是问句,而是一句陈述词,他本就该明日进城,受弦月百官迎接的!   御惊澜,夜月国新登基的皇帝。三年前夜月的皇帝御擎天病重,便由太子御惊澜主持朝政,丞相大人和六部大臣辅政。由于民心所向,众望所归,与其说是辅政,不如说他已经掌握朝政大权,只是没有“皇帝”这个身份罢了!   安然的话落,御惊澜的心有一抹失落,相顾沉默了片刻,御惊澜勾起一抹迷人的微笑,轻声道:“朕想你了!”   御惊澜的话没有什么华丽的辞藻,有多么甜言蜜语,他只是简简单单在表达他内心的想法。他就是想她了!   弦月和夜月国的大部队在城外三十里处扎营,明日一早拔营整装进城,午时就会到达。只是,他知晓安然在月城后,一路上已经命人加快脚步,匆匆往月城赶了。本以为今日队伍就会进城,湛伦却以君鼎越为了这次友好建帮而准备了最强大的迎接阵容欢迎他入城,今夜便歇息在城郊三十里处。   可他哪里按捺的住,命人假扮了他早早入寝,趁着守备的空隙,偷了一匹快马,马不停蹄的赶来了。他只为见她一面,缓解相思之愁,而她却...依旧冷漠!   “你现在是夜月国的皇上,每行一步都要为你的臣民考虑,今夜你不该出现的。若被弦月的人发现你离开了营帐,那就不利于你千辛万苦来弦月的目的了!回去吧!”安然对御惊澜的话充耳不闻,自动过滤掉他说的话,简单的分析了利弊,作为夜月的皇帝,他就该为他的臣民着想。他本就不该有所牵挂,他本就该无情无欲!   “然然,朕本就不是真心为了建交而来,朕只想带你回去!”御惊澜有一瞬间的失控,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他心心念念的小丫头,却对他无动于衷,“你跟朕回去好不好?朕的后位一直为你留着!”   为了安然,他二十二年来一直未纳妃,太子府里连半个女人都没有。登基之后,迫于朝政里各派大臣的势力,他不得不封了四妃,接受大臣们送进皇宫的女人,可中宫之位他一直为她留着,留到她愿意嫁给他、愿意进宫的那一天。   安然不动声色的错开御惊澜的手,平静无波的双眼看着御惊澜道,“那你更不该来的,你刚登基就离开了夜城,朝中有何局势变化,你根本掌控不了的!”   她的心不在任何人身上,她这一世只求将陆安荣和冷依云这些践人送入地狱,永不翻身。她不需要别人的爱,她要不起,还不上,亦或许,复仇路上,她便随践人们同归于尽了!   御惊澜哪里受得住安然的冷漠和疏离,哪怕他看着她长大,从小便习惯了她淡漠疏离的性子,可是,他仍旧接受不了。他爱她爱的疯疯狂狂,她怎可视而不见?他一直在她的身旁啊!   “然然,跟朕回去吧!无论你在这里有何仇恨,与朕一起拥有夜月大好河山,踏平他弦月,便指日可待!到时候,无论谁是你的敌人,朕都将他一律五马分尸,挂在城门口曝晒三天示众!”   御惊澜派来的人带回去了消息,把安然最近在月城做的事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他了。他能征服夜月的大臣,油走在各党派之间,还能安抚各派为他做事,那就说明他是有些手段的。安然不辞而别,远走弦月,再加上弦月发生的事,御惊澜便很容易猜出安然是因为寻仇而来。只是他想不明白的是,为何这弦月城中竟然有安然的仇人!   “然然,你说好吗?”御惊澜轻轻的将她拥入怀里,性感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而安然只是静静的听着,心里没有惊起一丝波澜,她的私仇不需要演变成两个国家的恩怨,不需要那些百姓作为战争的牺牲品。她对丞相府的人是残忍,但是,那都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你回去吧,我的事我会自己处理好的!”   安然的话刚落,楼下院子里便站着一个倾长的身影,脸上透着深深的落寞,眼里满含憋屈,静静的看着楼上的两人,像是楼上的人欺负了他一般。   “然然...”   安然听到异动,转头看下去,正好对上君莫离类似小媳妇一般哀怨的眼神。君莫离站在面积不太大的院子里却像在浩瀚的沙漠中掉队一样,眼底是期盼,心底却是深深的绝望。   御惊澜回神,顺着安然的视线看去,楼下竟然站着一个长的很好看的男人,他是谁?大半夜怎会出现在然然的院子里?他和然然是什么关系?他又是什么时候来的?他怎么一点儿没察觉?   一连串的问题冲击着御惊澜的大脑,一时间他还反应不过来。突然有种很惊慌的想法闪过心底,然然难道是为了他才不愿跟自己回去的?御惊澜心里顿时火冒三丈,竟然有人敢和他抢女人,真是活腻了!   “你快走吧,他是弦月的厉王君莫离,明ri你们会碰面的!”安然不动声色的将御惊澜往后推,用内力把君莫离的身份透露给御惊澜让他赶紧离开,两国交战,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君莫离站在楼下,将安然的小动作看了个一清二楚,她的手竟然捏了捏那个男人的手,他到底是谁?哪里冒出一个帅到跟他不分伯仲的人来?月城何时有这样的人了?他怎么不知道?   只是,御惊澜高大的身影正好挡住了屋里的烛光,君莫离站在楼下看不清他的脸。只是,他修长的身材,身上散发的独特气质,完美健壮的体型,已经让君莫离感到岌岌可危了。尤其是大半夜的和安然走得这么近,安然还和他那么亲密,他们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难道他就是安然对所有人冷漠、疏离的原因?   “然儿,他是谁?怎么大半夜出现在这里?”君莫离的理智瞬间被心里泛出的醋劲儿淹没,一张口,声音竟然带着浓浓的酸味儿,像是把醋坛子打破了似的。   然儿?竟然叫的这么亲密,那他肯定是迷惑了然然,然然才不肯跟他回去的!御惊澜听见君莫离叫安然的别称,头皮发麻,全身上下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抖一下,落了满地!   御惊澜心里五味杂陈,恨不得把君莫离给撕了,他今夜倒是要会会弦月国曾经的战神,不比划一下,他就不知道他抢了谁的女人!   御惊澜的眼底划过一瞬间的凌厉,手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张面巾。他迅速的带好面巾,脚尖轻轻一跃,眨眼间的功夫,人已经落在了君莫离面前。   “战神君莫离,爷倒是想会一会!”御惊澜话落,右手已经出了一掌直击君莫离面门。   君莫离见状不好,立即运起内力避开,侥幸的躲开这一击,连连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盯着御惊澜的眸子划过一道精光,俊逸的脸上泛起点点笑意,看来今夜是不还手都不行了。   或许,命该如此罢了!   安然站在楼上,见君莫离已经一招落败,眼里划过一丝担心。君莫离内力被封,根本不是御惊澜的对手!   “澜哥哥,你回去吧!”安然见御惊澜又准备出手,立即站在楼上轻轻的唤了一声。   御惊澜身体一怔,这个令人又爱又恨的小丫头,只有在求他做事的时候,才会叫他一声“澜哥哥”。   若无事之时,便是无视他时!   她竟然为了眼前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战神”求他,君莫离,你的战神称号是花银子买来的口碑吧!   御惊澜早就听闻弦月厉王君莫离武艺高强,精通天文地理,五行八卦,却没想到今日一见,大失所望。连他一掌的掌风都接不住,这样的人怎会是传说中的战神君莫离?怕是他冒充了他人得来的!   “哼,今日爷便放过你,若是再敢大半夜踏进然然的院子,一定卸了你的腿!”御惊澜眼里闪过一抹杀意,厉声警告君莫离后,转身望向安然,“然然,等事情结束后,便跟我一起回去吧!今夜我便先走了!”   御惊澜期待安然点头,可惜只是自己一厢情愿。在心中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身影很快的消失在院子里。   安然见御惊澜走远,立即飞身下了阁楼,像燕子般轻盈的落在君莫离面前,眼里有一抹淡淡的担心之色滑过。虽然很淡,但君莫离这个大尾巴狼,还是看了个清清楚楚。   “你是不想活了,还是觉得自己的命够长了,竟然敢动用内力?”安然话落,手指已经搭在了君莫离的手腕上。   该死的,他身体里的蛊毒又开始乱窜了!   君莫离见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心里舒坦了不少,虽然刚才动了内力,又犯了险,甚至又会少活几天,但至少看见她在乎他了。他心里雀跃过后,却又是深深的失落,他的生命已经用天来计算了!   “无碍,若是不运功狼狈的躲开,怕是已经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了!”君莫离淡笑着道,温润如玉的外表恢复如初,只是眉间的痛楚出卖了他的淡定,其实,他一直是死撑着的!   他现在觉得自己特没用,连人一招都接不住,还狼狈的逃窜,他已经担不起战神的称号了。若不是安然出声让那人走,他今夜勉强的大战之后,怕是真的要被阎王爷请去喝茶了!   “随我来!”安然见他还有心开玩笑,真想一巴掌拍飞他,然后回去蒙头睡觉。   君莫离微笑着点点头,任由她扶着朝药室走去。他今夜睡不着,辗转反侧,脑海里都是安然的影子,他只想再来看看她。明日过后,谁将成为厉王妃他做不了主,他还能活几天他也做不了主,但是他爱的是谁,他的心知晓。若是非要有人受伤害,那人绝对不能是安然,因为他不允许。所以,无论君鼎越把谁赐给他为妃,那厉王妃的位置终究是个摆设!   而明日,湛伦便回来了,说不定他带回了神医的消息。只要能寻到神医,或许他便不用死了。他并不羡慕高高在上的位置,他只是渴望活着,陪伴心爱的人一生一世。想到这里,君莫离便释怀了,心情也舒畅了不少!   “然儿,你真的要和那人一起回去吗?”他从未查过安然是哪里人氏,身份背景又如何,但他知道安然一定不会是普通人家出来的姑娘。不说她诡异的医术,就光是她周身的气质,便不会是一般人家里姑娘该有的!   而刚刚那人,一身气息如同君临天下,隐隐之中给人一种压力。身形器宇轩昂、气势磅礴之感,这也绝非普通人。而他印象里名字里有“澜”字的,那就只有他!澜哥哥...澜哥哥...只是,他不该是在城郊三十里地吗?   君莫离想到这里,忍不住侧头看了安然一眼。难道她来自夜月国?她的医术堪称出神入化,妙手回春,难道她就是湛伦口中的神医?   而在夜月有神医之称的是大名鼎鼎的安家,世代行医,医术独步天下,历代夜月皇室的座上宾。安然...安家...她难道真的是安家这一代的神医?   他早该想到的!   若安然是安家这一代的继承人,那么和夜月的皇室熟识,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御惊澜来了,他要带安然回去,君莫离突然止住了脚步,静静的看着安然。她若走了,在接下里看不到她的日子里,他要如何度过每一天?   然儿,你舍得吗?你真的要与他一起回夜月吗?   安然见君莫离驻足不走了,一回头,正好对上君莫离那双饱含深情、却又满含遗憾的眼。他紧蹙着眉头,静静的望着她,没有任何语言的交流。   “怎么不走了?不会是毒发不治了吧?”安然冷声问道,明明是关心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却像是诅咒一般。她的手指一只搭在他的脉搏上,有没有问题,她很清楚!   君莫离有种被她打败的失落感,明明是关心他,换一句温柔关切的话就这么难?这个小丫头,总是那么令人难懂!   “死不了,走累了!”君莫离像是孩子赌气一般顶嘴道,她想着他死,他还就偏不死了,他要好好活着,阻止御惊澜带她回夜月,或是追到夜月去也好!   安然转身,微微勾了勾嘴角,在君莫离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抹淡笑来。原以为谪仙般的战神厉王爷,也不过是凡人一枚。什么仙风道骨、什么不食人间烟火都是狗屁,那是外人没见过脸皮厚且无赖、孩子气的他而已!   药室里,为了替君莫离导入新的蛊虫,安然又折损了两只毒蜘蛛和一颗药丸。每次拿出这些宝贝的时候,安然都有种错觉,她上辈子定是欠了君莫离的。可她的上辈子,君莫离还只是一个小屁孩儿而已!   君莫离坐在榻上,安然似乎料定他还会再来一般,这张榻还未搬出去。他看着安然忙碌的背影微微一笑,低头欣喜的看着右手上捏着的白色药丸,阵阵清香入鼻,令人神清气爽。   安然没听见君莫离的声音,抬起捣药盅舂着毒蜘蛛转身,正好看见君莫离正咧嘴傻笑。这样犯傻的笑,实在是不该出现在君莫离谪仙般的脸上,太格格不入了。   “厉王爷,我可是记着和你讲过,我的药可是价值千金的。你若是再不吃下去,直接挥发掉了,我这儿可不会给你第二颗。况且,别以为这些药两个侍卫就可以还了,再不吃下去,用你命都还不上!浪费我的苦心!”安然没好气的冷声道,心却再说:一颗药有什么好看的!   而君莫离却仍旧看着那颗药,猛地一抬头看着安然,温声道:“然儿,用我的一辈子还给你可好?”   ps:让他踏出第一步算了,*没意思~~~哇咔咔~~~赶紧投票了!!! ☆、091章 君莫离的挑衅   重生之医门毒女,091章 君莫离的挑衅   安然猛地一惊,睁大了眸子带着不敢置信的神情看着君莫离,她的身上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手一松,抬在手里的捣药盅掉落与地面发出清脆的触碰,“砰”的一声过后,毒蜘蛛的残骸和汁液全部洒了出来!   君莫离刚刚说什么?用他的一生来偿还?他在开玩笑,还是自己耳朵听错了?   安然此时,诧异的却并不完全是君莫离说了什么,而是她自己心里刚刚一闪而逝的触动。舒悫鹉琻她的心已经恢复了平静,可之前的那一抹心跳的感觉,她感受的很深。这是她从来没在御惊澜身上感受过的感觉!   她从三岁开始,便跟随她的母亲自由出入夜月皇宫。也就是那时起,她认识了夜月的少年太子御惊澜,那时,他十岁!   十二年来,御惊澜对她可谓无微不至,关怀入微,一直都告诉她他一定要娶她,可是,她除了对御惊澜是哥哥的情感以外,别的什么感情也没有。哪怕是对帝王该有的尊敬,惶恐,她就是她,从不向任何人低头!   而这种悸动的感觉却因为君莫离的淡淡的一句话触动了,她的心不知不觉已经有感觉了吗?她以为她的心早就死了!   “然儿,让我用短暂的一生还给你好不好?你别跟御惊澜回去!”如果说君莫离之前的话算是表白,那此时他便是一种恳求,他用他真挚的心祈求她可以留下。   “你竟然知道他是谁?”安然一怔过后冷声问道,君莫离怎么会知道的?刚刚她和御惊澜说的话,他又听去了多少?若是听见了御惊澜不是为了建交而来,那弦月会不会对御惊澜不利,扣留他返回夜月?两国会不会开战?   君莫离突然感受到安然周身冷然的气息,心痛的闭上了眼,深深的敛了气息后,温声道:“猜的!因为你叫他澜哥哥!”   猜的?   君莫离竟然如此厉害,竟然只凭着“澜哥哥”三个字就猜到御惊澜的身份,那她的身份...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安然本想再问两句,君莫离紧闭着眸子的脸上更加泛白,眉心越皱越紧,毒素又是在他体内蔓延了。她低头看了看已经浪费掉的汁液,径直走向暗格,重新取了两只毒蜘蛛出来。   又从暗格取了一粒药丸出来塞进君莫离的嘴里,而君莫离手里捏着那一粒已经只剩下三分之一了。若是被人看见君莫离如此暴殄天物,怕是会恨不得一巴掌扇飞他。神医的药可是可遇不可求的,任你有多么富有,神医不高兴,你连药丸的影儿都见不着。   君莫离微微一愣,嘴角微微勾了勾,但很快又抚平,带着淡淡忧伤静静的躺了下去。   安然再次捣碎了毒汁,饲养了蛊虫,为君莫离换出了爆体而亡的蛊虫,又引入了新的蛊虫进去,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安然才帮君莫离包扎好手腕的伤口。而君莫离却安稳的睡了一觉,有安然陪着,他很安心。   “怎么不再睡会儿?”安然听见君莫离起身的声音,放下手中正在试验的蛊虫,回头看向君莫离,见他气色已经恢复了不少,心里的担忧渐渐散去。   “今日早朝过后,文武百官都要去城门口迎接夜月新皇入城,我虽平日里闲得慌,但还是要随众位王爷一起去,恭迎夜月新皇进城!”   君莫离淡淡的勾起了嘴角,俊美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来,温声解释道。他完全不提御惊澜昨夜已经入城的事,放佛昨晚的事情只是他的梦境一般!   安然莞尔,转身继续倒腾她的蛊虫,她有时候宁愿对着这些看上去又恶心、又不会说话的蛊虫,她也不愿面对一些虚伪的人。   君莫离微微叹息,他昨夜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的话,听进安然耳朵里,在她心上可荡漾出了一丝涟漪?   月城城门口!   由于弦月仍未确立储君,君鼎越在故意为他的几个儿子制造内斗时候,也悄无声息的把各派之间的差距拉到平衡位置。为了不让这次迎接御惊澜的过程中提高哪个王爷的声望,君鼎越坐着龙撵亲自来了!   街道两旁的百姓齐齐跪地,得见圣颜,高呼万岁。他们全部被禁卫军用长枪拦住,肃清一空的大街上,君鼎越的龙撵缓缓驶进。走在最前面开道的是三个骑马的将军,高头大马,目光冷峻,谨慎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他们身后是一群整齐的银色盔甲、英姿勃发的禁卫军,紧接着是君鼎越的龙撵,龙撵后是手持大刀的军队,紧接着是君莫离等几个王爷,再往后就是文武百官。   高头大将军手一抬,身后跟着的禁卫军齐齐止步,面容冷峻,在空旷的街道上散出一种肃然之气。   君鼎越一身明黄色龙袍,胸前用金丝绣着一条腾云驾雾的五爪金龙,祥云点缀。头上戴着束发嵌宝紫金冠,鬓若刀裁,双目深邃,威风凛凛,目视前方。隐隐之中,给人一种高压之气,让人望而生畏!   领头的将军翻身下马,一个小兵模样的人在他耳边细细说道,他连连点头后,立即跑到君鼎越的龙撵前,单膝跪地声音洪亮的道:“禀告皇上,礼部侍郎湛大人已经派人回来了,夜月新皇的车队已经离城门口不足两里了,午时会准时达到!”   “嗯!”君鼎越淡淡的应了一声,手里把玩着两个包浆很厚的核桃,这是君家历代皇上文玩的核桃。之所以他们都爱把玩核桃,那是因为有一句话富有深意,掌上旋日月,时光欲倒流。   皇上乃天之骄子,一语定乾坤,玩转日月。无奈时光无情,岁月不饶人。他们多想借“核桃不离手,能活九十九”的吉言,长命百岁!   一刻钟过后,城门口外传来阵阵脚步声。弦月的文武百官立即从街道边上按官职大小从两边往前走,直到站在离君鼎越的龙撵一尺后的地方,静静的注视着城门方向。   须臾功夫,率先进入城门的是弦月派往夜月恭贺御惊澜登基的礼部侍郎湛伦。湛伦和秦若阳一样,是弦月的后生晚辈,但能力出众,君鼎越破格提拔,年纪轻轻已经贵为礼部侍郎,官拜从二品。   他跨坐在大马之上,五官英俊,光洁白希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一身官袍修身,衬托出修长挺拔的身形。翻身下马,立即跪地,高声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夜月新皇可是到了?”君鼎越眯了眯眸子,浑厚的嗓音透着沧桑。   “回皇上,已经到了,马上进城!”湛伦起身,又迅速的翻身上马,拍马出城。片刻之后,御惊澜的龙撵慢悠悠的进了城门,缓缓向君鼎越驶来。   文武百官和街道两旁的百姓纷纷看向那金色轿撵,御惊澜正襟危坐在撵车之内。只见他身材伟岸,肤色古铜,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雕塑,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冷峻的微笑。   君莫离心中暗自震撼,昨夜只是瞧见他的身躯,当时已经觉得那男人是只因天上有的王者,而此时此刻目睹他的真容,让他心里升起一阵强烈的不安感。这样的王者男子徘徊在然儿身旁,他们又熟识多年,她可会为了“他的一辈子”留下,他心里更不确定了!   “吾皇率满朝文武百官恭迎夜月新皇,愿两国长久交好,共享太平盛世!”   礼官话落,百官朝贺:“恭迎夜月新皇!”   君莫离有一瞬间的失神,不过很快便敛去了担忧之色,眸子里噙满了笑意和一抹必胜的决心。然儿只会是他君莫离的,谁也不能将她从他身边带走!   御惊澜感受到一道挑衅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微微侧头,循着那视线而去,不远处,君莫离挺直了腰板儿对他微微一笑,那眼中的笑意噙满了深意。   御惊澜微微一愣,然后心里明了,这厉王爷手无半点缚鸡之力,竟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向他挑衅,很好,很好...他勾起冰冷的嘴角,别有深意的与君莫离对视,两道视线旁若无人的在空气中擦出刺眼的火花。   “朕能同新皇一起为两国百姓谋福,是两国百姓的福气,更是你我的千秋功德。新皇能如此提议,实在是令我国百姓雀跃,百官欣慰。”君鼎越单手把玩着核桃,声音穿过前面的禁卫军清晰的传进御惊澜的耳朵里。   御惊澜微微一笑,朗声道:“既是造福百姓,安居乐业的,何乐而不为?两国征战多年,伤亡惨重,却也未争得分毫土地,何必呢?”   “好!好!好!说的好!”君鼎越龙颜大悦,连道三声好,“宫里已经设宴为新皇接风,请!”   “有劳!”   “回宫!”   礼官高声过后,浩浩荡荡的人马车队向皇宫折返,御惊澜的撵车驶过君莫离身旁时,居高临下的看着君莫离,微微勾了勾嘴角。   ps:澜哥哥是不是很霸气?楠竹也很霸气有木有? ☆、093章 厉王爷不行了 求订阅求票票   重生之医门毒女,093章 厉王爷不行了 求订阅求票票   安然的话落给了烈火重重一击,既然鬼面人给了他看见他的机会,那么鬼面人势必已经知道烈火的存在,而且故意让他跟踪的。舒悫鹉琻就凭鬼面人高强的内力,连她自己都要差上一分,更别说比她还不济的烈火了。烈火,更不是他的对手。   那鬼面人只不过是懒得杀人灭口,或是故意留着烈火传信罢了!   而烈火震惊之余,寒殇开门进来说的话,却像平地一声雷般,将屋里的人挨个劈了一遍。这么快?这君鼎越回宫还不足一个时辰而已!既要替御惊澜接风洗尘,又要挑选美女,还这么快就替君莫离找好了厉王妃的人选,君鼎越这速度不得不令人怀疑,他事前就已经做了决定。今天这一出选秀赐婚,只不过是掩耳盗铃罢了!   安然只是微微一怔,然后回过神来,勾起嘴唇轻轻一笑,有点幸灾乐祸的道:“刚刚才说道未来的厉王妃呢,皇上就为王爷考虑周全了。厉王爷可别辜负了隆恩,赶紧回去准备准备赢取厉王妃吧!”   君莫离恨不得看着眼前笑的很欢心的小丫头,真想把她抱进怀里,好好收拾一番。可无奈这么多人在,他又是“废人”一个,实在是没那胆量和安然抗争。君鼎越既然出手了,那他还得回去接招去!真是扫兴!   “谁传的消息?”   君莫离忍不住敛住了温润的笑意,双眼布上了一层寒霜,声音的温度陡然下降,与刚才讨巧卖乖的君莫离判若两人。   寒殇已经不归他所管,他的消息也不会传到寒殇哪里,他怎么知道君鼎越已经定下了厉王妃的人选,还让他赶紧回宫。   不等寒殇回答,已经从门外走进来一人,俊朗的外表,完美的轮廓,冷峻的面容,看见君莫离,微微勾了勾嘴角,声音若同山涧清泉般甘冽道:“莫离兄,皇上命我寻你回宫!你倒是躲到这儿来了!”   “湛兄?你不是该陪着皇上替夜月新皇在皇宫中接风洗尘吗?怎么有空出来寻我?”   君莫离看见湛伦,心里有些纳闷儿,但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润。他出使夜月,对夜月国的一群人了解更深,又身为礼部侍郎,理应陪伴在御惊澜左右,才能显出弦月的礼数和诚意来。他怎么出宫了?   湛伦微微摇了摇头,才道:“夜月新皇的撵车驶入宫门以后,本该是去御花园的,可最近三个月舟车劳顿,身体有些不适,便差随行的大臣禀告了皇上,直接回行宫休息去了。今天的洗尘宴便取消了,所以皇上便直接去了毓秀宫。”   原来如此,难怪君鼎越速度快了!   而一闪而过的明朗过后,安然和君莫离心里都同时明白,御惊澜只不过是不愿意进宫而已。若说他身体不适,昨夜气势汹汹、今日一身王者气息的人就不知道是谁了!   御惊澜果然够霸气,连君鼎越的面子都敢不给,但是他装病是为何?难道是为了安然?   君莫离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安然,心下已经有了计较。他得抓紧把这个小丫头给拐到手,要是被御惊澜捷足先登就麻烦了。虽然觉得御惊澜不可能倒插门儿入赘,可这也是谁也说不准的事儿不是?   他都可以为了安然放弃这弦月厉王爷的身份去夜月安家当姑爷了,御惊澜与安然是青梅竹马,若是爱她够深,没有理由不会这么做。君莫离本来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湛兄可是知道是哪家的小姐?”君莫离在心下做了一番计较后,又开口问道。君鼎越为了牵制他,应该不会配给他有实权的大臣之女,人选应该会从一些不大不小的文官或是从异姓王的嫡女。   “永乐侯家的嫡次女,沐之晴小姐!”他刚从毓秀宫出来,他当然知道是谁。皇上见着沐二小姐,毫不犹豫的就将她赐给了厉王为正妃,一点儿没含糊。   永乐侯府的祖上沐青云曾在战乱时为弦月先祖皇帝挡过敌人的一箭,最后穿心而亡。先祖皇帝为了感谢沐青云的救命之恩,特封了沐青云为永乐侯,沐府更名为永乐侯府,永乐侯爵世代罔替。   虽然永乐侯府经历了几百年风雨,仍屹立在弦月的历史长河中,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永乐侯爵只是好看的躯壳而已,如今的永乐侯沐翼有多少实权,朝中大臣心知肚明。而现在君鼎越将一个毫无实力靠山的沐二小姐赐给君莫离为正妃,相当于折断了君莫离的一边翅膀,无疑是狠狠的打压了君莫离一番。君鼎越终究最不放心的还是君莫离。   君莫离的正妃之位被沐之晴所占,其余本想把女儿嫁给君莫离为正妃的官员便直接打消了这个念头,君莫离的正妃娘家没有能力为君莫离在夺嫡过程中出力,君莫离只要娶了沐之晴,便意味着他已经在前往龙椅的宝座上止步了!   现在,只要君鼎越将这一道圣旨盖上玉玺昭告天下,君莫离就被君子傲和君若寒踢出局了。虽然这结果是君莫离一直都想要的,但是中间却横插了一个沐之晴进来,这要如何解决?   “沐二小姐,嗯...先进宫再说!有劳湛兄了!”   “客气!”   君莫离点点头,起身后看向安然道:“然儿,你回安然居等我,我解决了宫里的事便来!”   君莫离的话很轻、很温柔,惊得众人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安然自湛伦进屋后,一直事不关己的看向窗外。她突然听见君莫离肉麻恶心的话,忍不住回头瞪他。而她这一回头,正好让湛伦看到了她的脸。   “神医!”   湛伦惊喜出声,他刚进来,注意力一直放在君莫离身上,虽然眼角的余光看见了一个姑娘的背影,却未看清长相,更未多加打量。现在她转身,他才看清她的脸,她竟然是他在出使夜月途中碰到的神医!   神医?   众人见湛伦惊喜交加的神情看着安然,心里已经差不多已经都明了了,而君莫离只是更加肯定了安然就是湛伦口中的人而已!   “神医?湛大人,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安然淡淡的打量了湛伦一番,面无表情,声音淡淡的问道。   湛伦见她与半年前的性子无异,微微勾起嘴角,清俊的脸上笑容慢慢扩大,朗声道:“湛某岂会认错?为了记住神医的相貌,湛某可是特意做了一幅画,时刻带在身上,为的就是替莫离兄寻到神医您为他治病。”   湛伦说罢,立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来,十根手指轻轻的将画展开,薄如蝉翼的宣纸上,画中人一袭素衣,面色清冷,给人一种疏离淡漠的感觉,而那张脸不是安然是谁?   安然淡淡的瞥了一眼那画,不做任何表示,浅笑道:“厉王爷的病我可治不了,拙漏混饭吃的岐黄之术也当不了湛大人口中的神医,请湛大人莫要在取笑我了!”   君莫离扶额,若是夜月安家的家主的医术都只能算是混饭吃的岐黄之术,那他身体里的蛊毒算是真没救,真的死定了。这小丫头片子就算是不想和湛伦又扯上关系,但也不能这般胡诌阿!   湛伦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有些尴尬,这丫头貌似是软硬都不吃,拒人于千里之外。不过,看似她和君莫离的关系还不错,那他也不必太过担心了。君莫离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说服君鼎越撤回这道还未颁布的圣旨,否则,他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个王爷的命了!   而君莫离却不以为然,若是他进宫让君鼎越收回成命,那势必让君鼎越的猜测得到肯定,也会招来君子傲和君若寒两人的夹击。他们两个一定不会留下他这个后患,在两派势力斗个你死我活的之前,一定会想方设法除掉他!   “湛兄,走吧,先进宫谢恩去!”君莫离又看了一眼安然,才转身向门外走去。   湛伦对安然行了一礼,才转身跟着君莫离的脚步离开。   安然用灵识探寻了一遍,确认君莫离和湛伦走远了,嘴里才吐出两个字来:矫情!   君莫离倒是奢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可是身在皇族,贵为天子之子,又才华横溢,声望颇高,想要置身于夺嫡的事外,那是一种奢望。君鼎越疑心重,却又是为了弦月的江山考虑,所以只要是他认为有能力角逐皇位的皇子,他一个都不会落下,全部都要让他们乖乖入局来。   而君莫离现在的处境进退两难,不想娶,又不能不娶!   “烈火,鬼面人就没给你留下任何讯息?”   安然不想再管君莫离的事,他娶谁为正妃都跟她没有半点关系,与其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还不如尽快查出那鬼面人是谁,利用冷家的宅院又是为了什么!   “讯息?什么讯息?没有啊!只有我之前告诉你的!”烈火想了想,肯定的答道。   他就是看见鬼面人从那阁楼里出来,然后他就立即追上去了,只是那鬼面人好像故意逗他一般,围着将军府转了三圈,然后才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把人给跟丢了,他便回来禀告安然,那阁楼里的人现身了!   安然低头沉默不语,不可能没有讯息留下的,鬼面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儿,怎么可能耐住性子只是带着烈火转圈子。肯定是有什么目的的,只是她还没有想到而已!   “烈火,你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我讲一遍,仔细一点,别露了什么!”安然想了一番,抬头看着烈火说道。   烈火也觉得奇怪,又仔仔细细的回忆了一遍,开始重述,直到他讲到“从阁楼出来,带着他绕着将军府转了三圈”,安然立马喝住了他!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他是让你身后的人今夜三更时分去废弃宅子的阁楼里见他!”现在确定了是鬼面人藏在阁楼里制造出那凄凄惨惨的声音,晚上去会他的时候,就可以问清他到底是谁了,为什么要利用将军府玩闹鬼的把戏!   她希望是他们冷家还有血脉留下,希望哥哥,她也希望是爹爹,可安然心里清楚,那鬼面人不会是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他们被斩首示众时,她还活着,她的死是被陆安荣掉包了,所以不可能是她哥哥或是爹爹回来报仇来了。而祭奠她的人肯定是知道她已经死了,那会是谁?   安然突然有种大胆的念头闪过,若他像她一样重新活着,会不会是他回来替自己报仇来了?   “姑娘,你去吗?”烈火一想到那阴森恐怖的冷家废宅,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再加上每晚惊魂的哭声,简直就是一种精神折磨。陆安荣和大理寺派来的人全都是饭桶,夜里那哭声不过响起半刻钟,全部都吓得屁滚尿流的滚蛋了!   “妖女岂会怕鬼面?”安然若有深意的看着烈火答道,烈火猛地低头不敢与她直视,睚眦必报的小人与女子,说的就是安然这个妖女!   “别以为你现在在心里骂我是妖女我就不知道,再敢骂我是妖女,你看我怎么收拾你!”安然冷哼了一声,抬着茶杯喝水,喝了一口后才发现,端错了,像是被踩了猫尾巴一般,连忙将茶杯放下,神情有些慌张。   “姑娘,王爷在路上病了,湛大人派了人回来说情况紧急,把他送安然居去了,请你立刻回去!”刚才悄声退下的寒殇又推门而入,眼神里带着些许急切。   安然见寒殇着急,她心里却不以为意,这君莫离的花花肠子她还不懂?摆明了是和湛伦一起商量好了装病重,想借生病逃过纳妃这一劫,她才不会上当。而且,君莫离现在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竟然敢把人往安然居引!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自有分寸!”安然点了点头,神情悠然自如,完全没有着急之色。她没时间陪君莫离玩这种把戏,她还要去丞相府转转呢!   “是!”   寒殇也不知晓君莫离到底病的有多严重,刚刚还好端端的,怎么说病就病了。无奈安然要让他先回去,那他便回去一探究竟,王爷到底是真病了,还是故意装病的!   “姑娘,不先回去看看王爷?”烈火见寒殇走后,心里也有些担心君莫离的病,上次可是差点吓死他!   安然抱着小狐狸起身,径直向外走去,“他装病躲到我安然居去,我不找他麻烦就算了,我可没那闲工夫陪他耗!”   烈火随安然出了门,半个时辰后便到了丞相府外。两人站的远远的,只见三个太医从丞相府出来,还蒙了一层白沙遮住鼻子,连连向他们身后冷依云辞别,三人下了丞相府的台阶,风风火火的往皇宫里去。   安然莞尔,看来陆雪倾的天花病毒起效了,不知道会不会如她所料想一般,满脸都是大大小小的水泡泡?光看那三个太医急匆匆的样子,安然便断定他们没有诊出陆雪倾小产,而是被陆雪倾满脸的水痘子给吓住了!   她之前给陆雪倾承诺的可是种天花病毒,让她逃过进宫的厄运,也不会要她损了命。不顾,等她的大天花结痂、蜕皮,倾国倾城的脸上会不会留下坑坑洼洼的痘印,那就不在她的控制之内了。若是再吃些颜色深一些的食物,脸上的痘印会不会是变成黑色的,她更是不能控制了!   等过半个月陆大小姐拆了纱布,倾国容颜被天花留下的印记毁去,君若寒不知道看见她还提不提的起兴趣。   “走,那陆大小姐此时肯定是被隔离起来了,没人敢靠近她,君鼎越也不会让她进宫了,估计没人去她的院子,我们正好进去会会她!”   安然话落,脚下轻挪,人影已经闪到了两丈开外。眨眼的功夫,她已经在丞相府的外墙下了。轻轻一个纵身,便进了高墙之内。烈火惊叹后回神,连忙趁着没人看见,也跟着跃了进去。   一切如安然所料,陆雪倾被隔离起来了。不仅是她,连她院子里的人全部都被隔离了。小厨房内充斥着浓烈的中药味儿,几个丫鬟心不在焉的坐在院子里,一副死了爹妈的表情。也不怪她们,这天花就如同瘟疫,会传染,若是不小心传染上,很可能会死去。   “妖女,你别进去了吧?传染了会死人的!”安然刚抬起脚准备往院子里去,烈火伸手拽住她,关心的同时,嘴皮子溜,又是一声妖女叫出口。   安然回头睨了他一眼,清秀的容颜划过一丝笑意,冷声道:“那天花是我替她种的,看着凶猛,死不了人!”   安然虽是在笑,声音却令烈火浑身毛骨悚然,脊梁骨都在发寒,这妖女到底做了些什么?她处处针对丞相府,怎么这次反倒帮了陆家大小姐了?   烈火思索的当,安然已经迈着步子进去了。院子里的丫鬟看见安然跟见了鬼差不多,人人都巴不得逃离这院子,她竟然还敢进来,这是不要命了,还是来奚落可怜的大小姐的?念及此时,她们对安然生出些恨意来!   安然不以为然,绕过院子,走上了台阶,推开陆雪倾卧室的门,屋内一股焚香的味道。这些太医也真是好笑,哪怕要消毒,也不该用这些熏香啊,病急乱投医!   陆雪倾此时卧在榻上,脸朝着外面,绝美的容颜此时已经看不出原有的美丽了。脸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痘子,看的人慎得慌。裸露在外面的肌肤上也全是痘子,手背上的水痘子像是被开水烫过的一样。   不仅如此,天花最先是从头部长出,然后再到躯体、四肢,嘴巴里面也会有,甚至是四处,都会生长。且患者四肢无力,身体发热,伴有高烧。这种症状短则七天,长则十四天。   “陆大小姐,现在放心了吧!”安然冷笑着走近,看着陆雪倾本是美丽的白天鹅,现在成了一直毒蛤蟆,这种天上与地下的差别,只有陆雪倾能够体会。   陆雪倾有气无力的躺着,眼神里全是仇恨,每一记凌厉的眼神都恨不得将安然撕个粉碎。这哪里是帮她,她分明是在害她,她故意的,她故意的   陆雪倾本想借着安然的手逃避进宫,可是 却没想到这天花来的这么猛,她浑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是完好的,全长满了该死的水泡,伴着微微的**痒,让她时时刻刻都在受折磨。还好君若寒最近不会过来,或是听闻了她出天花也不会冒险来看她,否则他见到自己这副模样,还不得被吓死!   “安然,你又是算好了的吧?本小姐这次是为了躲避进宫才上了你的当,你给我等着!”陆雪倾嘴里的每一个字,都是恨恨的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安然冷哼了一声,敛去了笑意,双眼凌厉的看着陆雪倾,眼神里是肆意张狂的笑意,“威胁我?等你过了陆安荣那一关再说吧!”   “你...”   陆雪倾气的咬牙切齿,可安然一针见血就戳中了她的心中所想。她和君若寒的事情,纸包不住火,陆安荣迟早会发现的。到时候她要怎么向陆安荣交代?说君若寒强了她,还是他们两情相悦?   陆安荣非气的打死她不可,她乱了他全盘的计划!   “陆大小姐,牙可别咬那么紧,到时候可别咬断了舌头,只能听不能说了!”安然见陆雪倾眼底划过害怕和恨意,心情是好极了,也不枉她走这一趟,“本姑娘就先告辞了,陆大小姐这些天可要好好享受一下清宁啊!呵呵呵...”   安然居!   湛伦焦急的来回徘徊在大厅里,看着面色发白,躺在诊室里毫无生气的君莫离心里担心不已。神医怎么还没回来?   “寒殇,你找到姑娘没有?”寒冰站在大厅门口,见寒殇回来,立即出声问道。   寒殇摇了摇头,他折回酒楼时,安然已经付账离开了,没人知道她和烈火去了哪儿!   “怎么办?”   “姑娘回来了,姑娘回来了!”骄阳欣喜的声音从安然居外传进来,屋里的人皆是一喜。   安岳在一旁束手无策,一听安然回来了,连忙起身迎了出去,看见安然跨进了大门,苍老的声音道:“师傅,你快点,厉王不行了!”   ps:本来说五千的,一顺手写了六千~~~明天真的只有五千了,呜呜呜.... ☆、094章 渡引蛊毒   重生之医门毒女,094章 渡引蛊毒(求订阅求月票)   安岳话音落下,安然已经跨进了诊室。舒悫鹉琻   君莫离躺在榻上,眉头紧蹙,脸颊泛白,满头大汗,双眼紧阖,睫毛微颤,像是在经历什么痛苦的梦境一般。   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突然感到一些慌张,她甚至害怕君莫离真的死去。见他躺着,昏迷不醒,她心里腾起一种不好的预感来。而且,她现在更多是愧疚,原来他是真的病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冷漠,不信任人,若是她能多相信、多了解君莫离一点点,在寒殇告诉她君莫离病了的时候,她是不是就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安然回神,惊恐的眸子还未完全敛去神色,安岳进来将她的异样收进了眼底。他微微叹了一声,转身去了柜台。   “神医,你快救救莫离兄!”湛伦见安然傻愣在门口,脸上全是担心,眼神充满期盼,焦急的开口道。   安然抬头看向湛伦,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你把君莫离详细的情况给我说一遍,烈火骄阳带厉王爷进药室!”   “是,姑娘!”烈火和寒殇心里着急,立即上前将君莫离扶起来,用安然设计的特意为腿脚不方便的患者准备的轮椅,将他往药室推去。   安然和湛伦并肩走着,湛伦很快就把他们在路上君莫离发病时的情况说了一遍。安然点点头,让湛伦在药室外止步。   “湛大人,劳你进宫把王爷详细的情况和皇上说一遍,他若是不信,可派御医来。但是,王爷现在根本不方便走动,所以暂不回厉王府。”安然留下几句话后,已经推门而入。   湛伦心里很惊讶这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竟然有这种考虑,几句话便将君莫离未醒来之前的事情全部交代好了。而最重要的是,君莫离昏迷不醒,生死不明,君鼎越就算再想打压君莫离,也不会在这个当口为他赐婚办喜事。若是君莫离醒过来还好,若是醒不过来,那新妇便*,永乐侯一定会和君鼎越产生隔阂,而人都死了,打压还有什么意义?   所以,君莫离这几天算是能清静清静了。   药室之内,安然替君莫离诊了脉后,心已经凉了一半截,那蛊毒释放的毒素越来越厉害,她引进君莫离身体里的蛊虫已经全部爆体而亡,他血液中的毒素越来越浓。现在既是重新为他引入新的蛊虫,顶多让他再苟延残喘几天而已。几天过后,他还是要死!   君莫离的身体机能已经被蛊毒毁了,若是不能引出蛊毒,再施以静养和药疗,君莫离就真的死了。想要救活君莫离,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其一:杀死母蛊,君莫离体内的蛊毒自行而灭。可是,那蛊毒很可能是苗疆蛊王所下,想要找到苗疆蛊王杀死母蛊,短短几天之内根本不可能。苗疆蛊王不会轻易离开苗疆,一生的心血都会付出在研制心蛊上,疯狂的蛊王甚至会此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其二:渡引,把君莫离体内的蛊毒引到别的人身上,由那人承受毒素浸体,消逝身体机能的痛苦。而渡引却又有相当高的危险性,再者被渡引者,将来蛊毒吞噬掉身体机能后,不能找到第三人为其承受渡引之苦。换句话说,若她找不到解蛊的法子,被渡引那个人就要替君莫离死!   这样的事情,谁愿意做?   安然替君莫离的几处大穴施了针,面无表情的看向烈火,明明是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让烈火害怕的心都在颤抖。   她的眼神很可怕,因为在你看不出她有什么目的是,你已经被那墨黑色的瞳仁所深深吸引,陷入黑不见底的旋涡中,不可自拔!   “烈火,你信我吗?”安然终于开口问道,但声音如同她的脸一样,平淡的没有一丝表情。   君莫离的蛊毒已经不能再拖,她不敢用他的命来赌她三天之内可以研制出解蛊的蛊虫。但是只要渡引到别的人身上,虽然毒性会比在君莫离体内时强上一倍,但是三年的时间,她必定配出了蛊虫消灭蛊毒。   烈火被她看的心里发毛,但是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这不管是本事,还是为人,他都是信服的。虽然看不惯她清冷淡漠疏离的模样,但他确实是从心里相信她、佩服她的!   “姑娘,你可是有什么事要让我做?”烈火见安然的神情越来越严肃,心里越来越没底,忍不住开口问道。   骄阳站在一旁,完全搞不清状况,现在当务之急不是应该替主子引入蛊虫吸收毒素吗?   “你愿意为你主子的蛊毒做被渡引的人吗?”安然突然冷了几分神情,声音也不由得冷了几分,“若是你愿意,我一定竭尽全力研制蛊虫替你祛毒,决不食言。我也可以救你主子,只是你主子等不及了!”   渡引?   烈火和骄阳都是同时一惊,主子的蛊毒可以渡引在别人体内,让他人替他受苦受折磨?她为何早不说呢?   “我愿意!”安然话落,烈火和骄阳同时应道。   他们本是街上的乞儿,是君莫离好心给他们饭吃,还收养了他们,还专门派人教他们武功,也从未像对奴才那样使唤过他们。他们的命是君莫离救的,别说现在只是渡引蛊毒了,就是立刻要他们的命,他们也绝对不会犹豫一下下!   “骄阳,你不适合,这个任务只可能是烈火在完成!”安然看了一眼骄阳,出声拒绝!   “为什么?”   骄阳不甘愿让烈火一个人涉险,更何况他也想为君莫离的蛊虫出一份力。他上次为了儿女私情差点害死主子,害死烈火,他这次说什么也不能让烈火在冒险。   “为什么?除了烈火之外,你们三个侍卫谁还是童子身?”安然沉着眸子,将他们不适合的原因朗声说道。   烈火的老脸都丢尽了,这么多年了,还没尝过那种味道。而屋内的骄阳和门外赶来的寒殇兄弟,皆是低下了头,脸全都红的能滴出血来。本是很正常的事儿,结果从安然嘴里说出来,好像他们有多么十恶不赦似的。   “烈火,羞愧个什么劲儿?去榻上挨着你主子躺下!”   既然烈火没有意见,那渡引之事便可立即着手,早一点将君莫离体内的毒蛊引出,他就少一分危险。   “妖女,我相信你,你可别手抖啊!”烈火尴尬的咳了几声,故作轻松的咧出一抹笑,和安然开玩笑,示意她别紧张,免得到时候两具尸体两条命!   “不会的,你死不了,你若是死了,我拿命赔给你!”安然也不计较他唤她妖女了,语气里全是满满的自信和承诺。   “姑娘,那我...”   “出去和寒殇兄弟守在药室门口,无论谁来,都给我守住了。若是有一点差池,我唯你是问!”安然的每一个字都咬的特别清晰,相信骄阳也听的明白,话音落下,她已经去暗格那边准备需要的东西了!   “请姑娘放心!”骄阳语气坚定,拔脚出了门,神色冷峻的注视着药室外的一举一动。   安然用五毒制出了混合的药汁,用特别的笛音唤了两只小狐狸进屋,用匕首在雪绒的脚掌上滑了一刀,让鲜血滴进那药汁中。   安然替它包好伤口,小家伙呜呜的叫了两声,便跳到地上去了。雪球在地上跃跃欲试,见雪绒从安然怀里跳下了,一个纵身便跳进了安然怀里,兴奋的很。   安然把匕首在火焰上消了毒,用同样的方法在雪球脚掌上滑了个口子,直接对准了君莫离的嘴,将雪域灵狐新鲜的血液滴在他紫色的唇瓣上,让血液沁浸他的喉咙里。   烈火躺在君莫离的一侧本就紧张,现在见那血一滴一滴的滴进君莫离的嘴里,他脸色都已经吓得不好了,不会他一会儿也要喝吧?他对这些东西没有嗜好啊!   “烈火,张嘴!”果然——   安然将小狐狸的腿移向烈火的嘴,谁知烈火紧闭着双唇,愁惨了一张脸,死活不肯喝。   “这可是雪域灵狐的血,喝了延年益寿、甚至可一解百毒的,喝不喝你自己随意!”安然深感无语,刚把雪球的血的功效解释了一遍,烈火立即张开了嘴。   直到安然替雪球包扎好,烈火才说了一句特别欠揍的话,“味道不错,能不能再来点儿!”   安然白了他一眼,从卷镇中取出了最粗的金针,下手有些猛的扎进了烈火的昏睡穴,烈火还来不及品味还留在齿间的血香,两眼一闭,昏睡了过去!   安然得意的笑了笑,抬起烈火的右手,用匕首在他手心划了一刀,鲜血立即就溢了出来。安然用干净的消过毒的药用纱布垫在榻上,将他的手放了下去。   君莫离的双唇占满了血液,脸颊发白,又红又紫的双唇,若是夜里看见,再配上那凄惨的哭声,保准吓死几个人。   安然将君莫离的外衫全部脱了,只留下一条长裤。取针在君莫离蜜色的胸膛上扎了几针后,又将五毒的药汁喂进他嘴里。片刻功夫后,就见他的心口处有一条一寸长的东西在ru动着,不停的反转扭曲身体,将君莫离的皮肤拱了起来。   君莫离的眉头蹙的更紧,额头上的汗珠越来越大颗,像一粒粒黄豆般滚落。顷刻功夫后,就见那东西顶着皮肤往心脏外油走,越来越远离心脏位置,移到脖颈处,一动不动了。   安然见那东西已经从心脏处离开,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安然又用毒蟾蜍的胆汁涂在了烈火的伤口上,足足涂了三次之后,才将烈火的手掌平放在君莫离拆开了纱布的手腕上。片刻功夫,只见君莫离脖子上安静的蛊毒又开始蠢蠢欲动,ru动着身体开始向下移。   安然紧张的看着这一幕,看着蛊毒一寸寸的离开君莫离的体内,慢慢的往下滑,慢慢地越来越靠近手腕的伤口。只要它游进伤口处,随着两人伤口处的血液融合,烈火的体内又未有毒素,蛊毒一定会选择进入烈火的体内,吞噬他的生理机能,获取养分。   “进去了!”   安然见那蛊毒成功的进入了烈火的手臂,迅速的消失在烈火的手臂内,她忍不住叫出声来!   “姑娘吩咐了,一定要守住门口,谁来也不能进去!”   突然,安然被门外兵器相碰的声音拉回神,这个时候怎会有人过来捣乱?难道是御惊澜?   安然不再犹豫,立即把事先准备好的药蛊引进烈火身体里,这种药蛊比之前引进君莫离体内的蛊虫还要厉害几倍,三天一换,烈火的生命安全暂时没有任何危险。   而屋外的声音,让安然的心再次紧张起来。凭着御惊澜的身手,屋外的三人顶多支撑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御惊澜一定会冲进来。若是破坏了为君莫离解毒的最后一步,君莫离就真的死了!   而安然却不得不觉得替君莫离解蛊充满了戏剧性,上一次为他压制蛊毒,碰到了两拨杀手。而这一次,门外的御惊澜绝对比上次那些杀手厉害,还要难得对付。尤其是他知道这屋里的人是君莫离,哪怕自己现在出去劝服他等一会儿,他也一定不会容许。   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抓紧时间!   将药蛊引入他的血液之后,安然用银针扎针为他止血,最后用纱布包扎好,才匆忙的替君莫离解毒。   刚才为了逼迫毒蛊现身并离开君莫离的身体,她用了以毒攻毒的办法。而那五毒混合的毒性太强烈,雪球的血液只能解百分之九十的毒,剩下的百分之十,就得由她施针、放血、用药!   从暗格里取出了两粒药丸,一颗白色,一颗棕色,分两次喂进了君莫离嘴里。安然取了一套新的卷镇,取出了粗粗细细、长长短短的银针,迅速的将针扎在了君莫离的四肢百穴上。   半盏茶的功夫后,君莫离的身体开始发烫,脸上像是被火烧一样,满头大汗如雨而下...   “砰”的一声,药室的门被踢开了,御惊澜提着剑冲了进来,骄阳三人满身狼狈的举着剑跟在他身后。   安然回头,正好对上御惊澜痛惜的神色,一副不敢置信的看着她。   御惊澜的视线落在君莫离身上,眼神变得越发的凌厉起来,像是要把君莫离剥皮一般,双眼透出森森幽光,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该死的,然然不想跟他回夜月成为他的皇后,一定是他在背后怂恿的!   “澜哥哥,你先出去,我一会儿就出来!”安然知道此时此刻不能和御惊澜硬碰硬,她不能伤害御惊澜,可是她也不能眼看着御惊澜杀了君莫离,她一定要发挥最关键的作用!   “你跟我一起走!”御惊澜的视线回到安然身上,果断决绝的道。他见君莫离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要安然离开,他一定活不了。他也懒得动手杀他了!   安然微微摇了摇头,眼角的余光微微瞟了一眼君莫离,再拖半盏茶的功夫就好了,只求御惊澜千万别突然动手。   御惊澜眼里全是痛苦之色,一想到君莫离夺他之爱,心里燃起熊熊怒火,提剑指着君莫离,看着安然道:“你还是不肯跟我走,就是因为他?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到底哪里值得你为他留下?”   “澜哥哥,我只是欠他一个天大的人情,即使用我的命来偿还,我也在所不惜。请你到外面等我,可好?”安然说了一半假话,一半真话,清冷的脸上微微有一丝动容。   她确实欠了君莫离一个天大的人情,可是她看在他的面子上救了那么多人命,又救了他数次,这多命换曾经的陆雪心一命,早就够了。可是,若不是他肯传让那朵人参花,陆雪心早就死了!所以,即使是用她的命还给君莫离,她也会在报仇之后,毫不犹豫的送上。   “不行,他现在要么被我一剑杀死,要么在这里等死,他不能再继续活着!”他活着,就是对我自己最大的威胁!   “澜哥哥!”安然的声音忍不住提高了几分,迅速敛下所有的神色,周身迅速被一股冷漠所包围,两眼恢复了一贯的疏离和冷漠,“澜哥哥,我不想与你为敌,你也不要逼我与你为敌!”   “然然...”御惊澜有些不敢置信的开口唤了一声,声音里有些颤抖。   他从未见过安然这副模样,双眼冰冷,眼神尽是疏离和淡漠,没有一丝情感,像是一具没有感情的躯壳。他的然然性子虽是冷淡了些,对事物漠视了些,但绝对不会没有感情,而且,她现在这般模样是针对他的。她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澜哥哥,出去吧,我一会儿便出来找你,他喝了五毒汁,或许他正如你所愿一般,活不长了!但我的人情还没还清,我想再试试!”   御惊澜平静的听完安然的话,又将犀利的眸光移向君莫离,他喝了五毒汁,真的快死了?救不活了?真是太好了,老天爷也要亡他!   “噗——” ☆、095章 王者君莫离   重生之医门毒女,095章 王者君莫离   安然的话音刚落,御惊澜还处在得意的幻想里,榻上的君莫离猛地喷了一口黑血出来,几乎全喷在了安然的背上。舒悫鹉琻   而御惊澜站在安然稍稍靠左的位置,毫无警戒之下,躲闪不及,俊逸的脸上也沾了一些,他的脸更黑了。他轻轻的擦拭了脸上的黑血,阴冷的瞳孔微微阖上,狭长的眸子露出一抹凶光,冰冷的视线恨不得将君莫离撕碎。冰冷的嘴角微微上翘,很好很好...   “主子!”   骄阳三人异口   同声的喊了一声,眼里都是惊恐之色。三人站在门口,一手提剑,一手摁住伤口,嘴角挂着污血,紧张的视线落到御惊澜身上,警惕着御惊澜突然动手。   安然只是微微看了侧头看了一眼君莫离,悬着的心更是紧张起来,她现在要替他把脉针灸,否则会小命不保的!只是御惊澜碍在这里,只要她动,他也会跟着动,凭他的速度,会一剑砍了君莫离的脑袋。   “哈哈...”   一阵阴霾而冰冷的笑声想起,回荡在安静的药室里。暗格里饲养的五毒全都不安的躁动起来,毒蟾蜍发出“咕咕”的声音,毒蛇吐着红色的信子,发出“丝丝”的声音,其余的三种毒物在暗格里爬来爬去,发出“簌簌”的响声。   笑声过后,御惊澜完美英俊的脸上更加显得阴冷难测,声音狂妄又嗜血的道:“朕还想着将他碎尸万段喂狗的,不过现在倒用不着朕动手了。敢跟朕争,下场就是死!”   “澜哥哥!”   安然双眼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他,平静的眸子下却是波涛汹涌,他竟然会这么残忍,这么嗜血,她的心被深深的震撼到了。她一直以为御惊澜只是作为王者气势比别人大了一些,性子比别人霸道了一些,而此时的御惊澜,她是从来没有见过的!   御惊澜在她心中,就如同一个阳光的哥哥,比她那些嫉妒她而不安分的亲哥哥还要对她关怀备至,每每想起那些过往,她的心都是暖的。虽然,她一次也没回应过御惊澜的关心和照顾,但是她一直都在感受那份温暖。   而现在,御惊澜竟然为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男人露出这么凶狠残忍的一面,他的心真有那么阳光温暖吗?   “是吗?本王不知道夜月新皇称病回行宫休息,怎么出现这里了?可知,预谋杀害弦月的亲王可是什么罪名?夜月新皇真做好了和弦月开战的准备?”   话音落下,屋里的人都是惊恐的看向声音的来源处,这么霸气张扬的声音竟然来自刚刚还喷黑血的君莫离!   “主子!”   骄阳三人又是一惊,主子不会*到这种程度吧?还是...回光返照?   安然吃惊的回头,竟然看见君莫离半倚着身体靠在榻上,衣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好了。他如王者归来一般,桀骜不羁的眼神,温润如玉的脸荡然无存,冰冷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抹冷笑来,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看着御惊澜,只是嘴角周围的黑血让他看起来有点滑稽。但,丝毫不影响他此时张扬、霸气如王者降临的气势。   药室里最震惊的莫过于御惊澜了,此时君莫离的话无疑是对他刚才的话扇了两个大大的耳刮子。他刚才狂妄至极的话,却被君莫离突然醒过来而还击。而且,言语还是那么犀利!   他明明喷了黑血,面无血色,一副将死之人的征兆,怎么突然间就醒过来了?而且,那穿衣倚榻的速度竟然比他眼睛捕捉的速度还快,他究竟是人是鬼?昨夜嘲讽他“战神”之名是花钱买来的,可是现在看来,君莫离一定隐藏了什么!   只是...   御惊澜丝毫不退让的对上君莫离的眸子,两道视线划破气流,在空气中撞出“磁磁”的火花。两人的墨发都无风自动,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明显,君莫离猛地撤回视线,瞬间落在安然身上的视线温柔如水,含情脉脉的道:“然儿,你可知是你的真心唤醒了我?”   “噗——”   御惊澜听见君莫离恶心的话,直接喷出一口老血来,但又滑动了一下性感的喉结,将那口血给吞了下去。他阴冷愤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君莫离,牙齿咬的咯咯响,双手的紧握成拳,发出“咔咔”的声音。   “厉王爷不会回光返照吧?”   御惊澜抢在安然之前,有些幸灾乐祸的问道。而他的话,正是安然心里所想,他明明中了五毒,不可能醒过来后还如此轻松精神啊?除非回光返照,要不然...就是君莫离的武功已经出神入化,登峰造极,自我恢复的能力已经超过了他们的想象。   但若是真如此,君莫离怎么会轻易中了苗疆人的蛊毒?这不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吗?安然心里越来越开始怀疑,但是君莫离体内的蛊毒又不是作假,三番两次都差点要了他的命,这又是为什么呢?   “夜月新皇,你若是再不离开,打扰本王与本王既定的王妃情情爱爱,本王会让你现在体会一下什么叫做回光返照!”   一眨眼间的功夫,君莫离本人已经站在了安然面前,榻上只留下了一抹虚影!   好快!   君莫离的话尽是威胁之意,御惊澜又不蠢,早就听的明明白白,咬着牙盯着君莫离,好,很好...君莫离,你等着!   “然然,你是夜月国的人,又是朕命定的皇后人选,跟朕回行宫!”不知不觉中,御惊澜明明心里气愤的是君莫离,可是泛酸的喉咙里吐出的话,却带着霸道和不容置疑的意味在里面,甚至在威胁着安然。   安然的眼里有些痛色,但微微闭了闭眸子再睁开眼睛,眼里又恢复了一片清明。转身看向御惊澜,冷漠的脸和古井不惊的眸子写满了坚定之色,沉声道:“安然居便是我的家,我不需要跟你回行宫。再说,没人可以命令我需要做什么,又该在何处,跟谁在一起...总之,澜哥哥你身为夜月的新皇,也无权干涉我的事!我不适合宫中的约束,你的皇后人选不该是我!”   安然一连串的犀利言辞将御惊澜逼得节节败退,他心里痛的像匕首狠狠的扎一样,而那操刀的人却正是安然。她怎么会这么残忍,又说出如此残忍的话来,然然...只有朕才是真心爱你的!君莫离只不过是利用你为他治病而已!   御惊澜双眼里全是悲痛,无法相信的看着安然的眸子,可惜...她的眸子如同她整个人一般,在说完这般话后,依旧平静如水,没有惊起一丝波澜。   他承认,他刚刚的语气是稍微重了一些,带着一丝命令的口吻,可是他贵为一国新皇,他是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王者霸气,他的性格和他的人早就融为一体,语气霸道了一些在正常不过了。况且,他的愤怒是针对君莫离的,而不是把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他没有逼她,他真的没有,他说的只是事实而已。两国很可能开战,边疆的局势蠢蠢欲动,不仅是他,君鼎越也同样想扩充疆土。而扩充疆土唯一的法子便是打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都想成为赢家。他此行说是来建立友好邦交的,其实只不过是一个借口。他既可以寻找安然,又可以探听弦月的军事,将探得的消息传回夜月,早早的做好准备,等他安全返回夜月,立刻开战,打弦月一个措手不及!   而安然继续留在弦月,若是暴露其身份,一定会被当成敌国歼细通缉,到时候,她就麻烦了。君莫离不管到时候是不是真心爱她,他也不会为了保全她一人,与整个弦月的百姓为敌。所以,只有他才能给安然一份全心全意的真爱,只有他才配得上安然!   “然然,朕只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你知道朕的心意的,千万别被一些扮猪吃老虎的人给蒙骗...”   “夜月新皇的意思是然儿分不清是非,看不清人性的善恶吗?”   御惊澜调整了心情,尽量把语气放的低一些,温柔一些,可是君莫离又急着把话抢了过去,还故意在安然面前扭曲了他话里的意思!他把视线落到君莫离身上,君莫离面含微笑的回视着他,眼神里挑衅的意味很明显:你咬我啊!   御惊澜气急,这个该死的君莫离!   “君莫离,是你自找的!”   御惊澜一声暴喝,英俊霸气的脸上突然变得有些狰狞,运起功趁君莫离不注意一掌击向他。而下一秒他却后悔了,安然缠在腰间的青蛇剑不知道怎么就缠在了他的手腕上,动弹不得,猛地使劲,锋利的刀口深深的嵌进了他的皮肉之中,快速渗出的鲜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地上,发出“嗒嗒”的声音。   安然猛然回神,迅速的收回了青蛇剑,那剑滴血不沾,又缠回了她的腰上,在腰的左侧微微垂下几寸,跟一根漂亮的腰带毫无差异!   “澜哥哥...”   “然然,你竟然为了他出手伤朕?呵呵...”御惊澜像是听见了最好听的笑话,又像是看到了一出以喜开头却以悲为结局的戏,笑声中透着几分凄凉。   他呵护了十二年的女人,却因为他国不安好心的王爷给蒙蔽了双眼,现在竟然出手伤了他,不惜与他为敌...呵呵呵...这笑话怎么如此好笑!   “澜哥哥...”   “君莫离,是你让然然离开朕的,朕今天非得与你决一死战!”   “好!”   所有的人都认为御惊澜在趁人之危,故意挑衅重伤未愈的君莫离,而君莫离只是淡淡一笑,朗声道:“好!”   “主子!”   “这屋里施展不开拳脚,还会坏了然儿精心喂养的宝贝,我们院子外去打?”君莫离看了一眼依旧安静不语,却心里无法平静的安然,看向御惊澜道!   “好!”   御惊澜也不拖泥带水,只恨自己又比君莫离晚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时间考虑到安然的宝贝,心里只是有些愤恨和后悔罢了!   君莫离从安然身边走过时,不动声色的握了握安然垂着的手,秘音告诉她别自责,别担心,然后潇洒的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顺手抽走了骄阳手里的剑!   他脚步稳健、呼吸均匀,哪里像是刚受了重伤的人?真不是回光返照?   骄阳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里有意思错愕,主子这样的霸气,他是有多少年没有见过了?   “然然,等朕杀了君莫离,你就跟朕立即回夜月吧,一天也不再留了!”御惊澜话落,已经追着君莫离的脚步出去,他一定要杀了君莫离,带走安然!   御惊澜现在心里满是恐慌,多留在月城一天,他从君莫离身上感受到的压力就越大,夜长梦多,必须将君莫离一剑杀了,才能断了安然的念想,哪怕她没有这份念想,他也不能让君莫离再多活一天!   屋外,四合院又变成了厮杀的战场!   君莫离和御惊澜分别站在房顶的各一边,保持了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两人的手上各持一剑,两双眼睛即愤怒、但又沉默的对视着,但彼此身上都散发出一种危险气息,三丈外都能让人感受到一股很强的压迫气息。   突然,两人默契的将内力注入剑内,两把剑“砰”的相撞,剑气骇人,四周的瓦片纷纷被震飞,掉回地上应声而碎。   两大高手对决,骄阳三人被强烈的阵势所迫,虽然想亲亲眼目睹一番,但迫于小命受到威胁,站在屋内只看见了那些翻飞破碎的瓦砾。   两人的速度都极快,两道身影相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唯有从两人的衣袍的颜色可以看出残影,但一眨眼的功夫,残影早就消散而去!   “砰”的一声过后,两人纷纷落在院子里,罡气将安然前几天才摆上的盆栽震得灰飞烟灭,直到那气息弹在木柱子上,还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迹!   酣畅淋漓的一战后,两人各在站在一个角落,相视而笑,若不是情敌,更不是敌人,他们说不定还会英雄惜英雄,把酒言欢。只是,这份情谊对他们两而言,这辈子注定是无缘了!   君莫离眼神里带着一丝玩味,君莫离眼神里却是一丝震惊,君莫离此时并非他的全部实力便与他打成平手,若是等他恢复了实力,他该是怎样一个恐怖的所在?   “没想到夜月新皇不仅足智多谋,竟然连武功修为也是如此精湛,令本王佩服!”君莫离看似夸奖御惊澜的话,却是让御惊澜的面色一沉,眸子里的精光一闪而过,该死!   君莫离面儿上是在夸御惊澜,可暗地里却句句指御惊澜不如他。御惊澜足智多谋却被他给耍了,再加上现在可是个重伤之人,御惊澜连重伤的人都打不过,这武功修为真是“好”啊!   “君莫离,别得意太早!”御惊澜总觉得君莫离有些邪门儿,昨晚他明明连他的掌风都接不住的,现在竟然可跟他打成平手,这种*肯定隐藏了什么惊天大秘密。等他查出来一揭露,将之公诸于众,弦月的百姓怕是会唾沫星子淹死他!   “本王拭目以待!”君莫离淡笑出声,完全没把御惊澜放在眼里。   安然在药室里已经出来了,淡淡的看着院子里的残花败草,一地的狼藉,声音冷冽的道:“你们俩把这里给我打扫干净,然后立马滚出安然居去!”   再回神,安然已经消失在转角处!   烈火还如同死猪一般睡在榻上,对外面剑拔弩张的情况一概不知;而骄阳三人却是被安然的话震撼到了,她竟然口出狂言命令一国的君主和一国的亲王替她打扫院子,光是打扫院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们打扫干净后“滚”!   “滚”这个字,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气势才能吐出声来?   而再看搞了破坏的两人,丝毫没有因这个“滚”字而发怒,连一丝薄怒都没有,尤其是自己曾经的主子,最近还*的往上弯,像是听见了人间最美妙的歌声一般...   他们被指派给姑娘,前途果然是一片光明。若是姑娘以后成为了厉王妃,主子可就是名副其实的妻奴,而他们是王妃的手下,哈哈哈...比起妻奴的手下来,又要高人一等了!   三人想到这里,连寒冰兄弟的万年冰山脸也有了丝丝动容!   姑娘,果然霸气!   “夜月新皇,这可是你我共同的杰作,院子一分为二,一人一半!”君莫离一点不以为耻,反而光荣的很,脸上依旧挂着温润的笑,声音愉悦的道!   话落,他已经开始整理起属于他的一半来!而骄阳站在一侧,却是心都在滴血,他曾经的主子征用了他的佩剑,现在正在用佩剑拾掇那些残败的花草,暴殄天物啊!   御惊澜此时的脸黑的可以堪比锅底,尤其是跟君莫离一相比,他真的像是从厨房里的大灶里刚爬出来的。他实在想不通,君莫离堂堂一个王爷竟然干下人们的活,还可以这么开心,不知道他不是是天生**命!   “君莫离,算你狠!”   御惊澜为了不让安然再生他的气,学着君莫离的样子收拾院子。可他从小喊着金汤匙出生,一直被人*着、呵护着,哪里会做这些粗活?而君莫离时不时的抬头看看他,满脸戏谑的摇摇头,然后继续打扫!   御惊澜越看越生气,将手里的佩剑插回剑鞘里,脚尖一点,飞身上了屋顶,迅速的离去。   既然君莫离想要折辱自己的尊严,那他成全他,整个院子都留给他打扫算了!哼!让他堂堂一国皇帝与君莫离一般委身,他不会,更做不到!   “主子,你好厉害,竟然把那够皇帝给气走了!”骄阳见君莫离已经无碍了,一扫之前阴霾,笑着走近道,俨然已经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   君莫离却突然冷了脸,别以为他不知道骄阳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想要拿回自己的佩剑,当然没问题...   “主子...”骄阳突然觉得背脊一凉,有些不敢对视君莫离的眼睛,主子突然间像是又换了一个人似的。   “嗯,本王见你的伤比较轻,就麻烦你把院子里好好打扫一番,布置成原来的样子!让你未来的王妃开心开心!”   君莫离的话落,寒殇兄弟立即装出一副“我受了重伤”的模样倚在门上,还好刚刚站的比较远,没被波及到。主子这个任务实在是太艰巨了,这种人物就该骄阳这种见过世面的人才能完成!   兄弟二人对视了一眼,立即脚底抹油的溜了!   骄阳站在夜幕下,双眼祈盼的望着君莫离,主子,不带你这样卸磨杀驴的!   “可别在心里骂本王卸磨杀驴,否则本王真会把你给杀了炖了!”君莫离将手里的剑扔给骄阳,迈着潇洒轻快的步伐离开。   “主子...我的伤是三人中最重的!”   等君莫离走后,骄阳才垂头丧气的出声道,没办法,谁让他死要面子活受罪,一直不肯承认他们死人当中,他武功最差呢!   御惊澜满身怒气的一回到行宫,就在花园里疯狂的舞剑。带来的大臣和随行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谁也想不通皇上在屋里休息也能休息出这般怒气来?   大家你望望我,我看看你,谁也不敢上前问个究竟,生怕御惊澜锋利的剑身不长眼,不小心把他们给“咔嚓”了!   半个时辰后,御惊澜才停止住疯狂的厮砍行为,全身被汗湿透了,沉着脸提着剑往阁楼里去。而他身后的花园却是一片狼藉,惨不忍睹!   “快,侍候皇上沐浴更衣,立刻、马上!”近身时候的公公看了一眼花园的惨状,浑身吓得一哆嗦,又被御惊澜身上的冷气所慑,扬起尖尖的嗓音吩咐道。   “是!”   这位白面的公公话落,立即有行宫里时候的丫鬟躬身退下,吩咐厨房送热水!   顷刻间的功夫,沐浴的事情告一段落,白面公公留了两个长相貌美如花,又是贴身侍候御惊澜的宫婢留下,自己小心谨慎的从屋里退了出来,抹了一把虚汗,悬着的心终于稍微放下了些。   皇上给人的赶紧太恐怖了,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啊,稍有差池,脑袋就搬家了!   “皇上,请更衣沐浴!”宫婢试好水温,对着御惊澜盈盈一拜,声音好听的能滴出水来!   御惊澜陈声不语,起身走了几步绕过屏风,伸展开双臂,两个宫婢立即上前,替他宽衣解带,目不斜视的将御惊澜脱了个光,只留下了一条****。   御惊澜的身材足以让女人们惊呼,蜜色结实的胸膛,宽肩窄臀,八块腹肌,肌肉紧绷而有力量,修长笔直的腿强劲有力,迈着长腿跨进浴桶里,背部完美的线条让人忍不住想入非非。   其中一名宫婢立即退下,守在了门口,而另一名宫婢则温柔的替御惊澜擦拭身体。屏风上,借着烛光投影出两道影子,安静的屋里只剩下清脆的水声!   “啊——”   突然,宫婢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听见了一声激起水花的声音,屏风上立即投影出两道教缠的影子。   站在门口的宫婢猛地一惊,立即捂住了自己的嘴,顷刻之后连忙把头低下,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一会儿过后,屋里伴随着“啪啪”的水声还有女人低低的**吟声和,男人粗重的喘气声,半个时辰过后,激烈的对战便偃旗息鼓,屋里又恢复了平静!   御惊澜从浴桶里跨出来,留下刚才那宫婢瘫软的身体趴在浴桶上。门口那宫婢见御惊澜光着身体出来,立即低头替他擦拭身上的水滴,准备为他更衣!   谁知,她刚替他擦好身体,转身取衣服,便被御惊澜勾进了怀里。他性感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低声道:“刚才,你是不是也嫉妒了,嗯?”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请皇上饶命...”宫婢惊恐的摇头,美目里都是惊慌,声音不停的颤抖...她不敢觊觎皇上,那样的人中龙凤,她这样的贱婢是不敢奢望的!   “不敢?若是朕给你这个机会呢?”御惊澜俊逸的脸上闪过一丝玩味的表情,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笑问道。   既然她那么不在乎,他**幸多少女人,那些女人又是谁,她不关心,他又为何不做这人间最美妙的事?   哪怕是不爱,只是做,那也能感受到兴奋和快乐、心痛与难过不是?   他就喜欢她们承欢于他,喉咙里发出最动人的婉转歌鸣。他御惊澜才是天之骄子,他才是王者,他才是统一两国一疆的霸主...然然,你会回到朕身边的!   “皇上...啊——”   宫婢一个晃神,身上的薄衣已经被御惊澜撕碎,“哗”的一声过后,她身上的衣服已经碎成了渣,像一只白斩鸡一般,裸露在御惊澜的面前!   屋里一阵芸雨过后,御惊澜将宫婢推开,轻蔑的看了一眼初经人事过后的宫婢,冷声道:“回夜月以后,搬进惜花宫住!”   宫婢抽搐的身体一愣,满脸震惊,内心激动的无与伦比,惜花宫...   “谢皇上,谢皇上!”   宫女立即跪在榻上磕头谢恩,搬进了惜花宫,以后她也是主子了,她是皇上的女人了,她是皇上的女人了...   “滚出去命人重新准备干净的水,朕要沐浴!”   “是!”   宫婢立刻赤身果体的跑了出去,白面公公惊得差点叫出声来。但一听宫婢的吩咐,顾不得她现在是不是有伤风化,连连遮了眼睛往厨房跑去了!   宫婢的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幸好没人敢私自上皇上居住的阁楼,楼梯上也背对着站岗的士兵,否则她若是被人看光了,她就算侥幸不死,也绝对住不进惜花宫!   一想到这里,宫婢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绕着长廊往后面僻静的阁楼深处跑去...   安然回了卧室,命喜儿准备了沐浴的水,准备好好洗洗身上的臭味。君莫离那口黑血几乎是全部吐在了她身上,浸透了她的薄衫,湿了她的背脊。她的嗅觉敏锐,那股难闻的味道一直萦绕不散,恶心的紧。   “小姐,水已经准备好了,水里泡了胎菊。等你泡好以后,奴婢再替你换热水清洗!”喜儿完完全全的忘记了那天的事,不在见到安然就是那副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样子。   “把这衣服拿下去烧了!”安然将外衣脱下扔给喜儿道,然后对她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喜儿抱着染有黑血的衣服退下,反手替安然关好了门,离开!   安然只穿了一件芙蓉出水的肚兜,绕过了屏风,走到木桶前,修长的手指的解开扣子,肚兜滑落,白希细腻的肌肤如羊脂一般,纤腰不及一握,身材玲珑有致...   “谁!”   安然突然周身散发杀气,古井不惊的眸子里闪过杀意,冷声问道的同时,三根银针已经朝三个方向飞了出去!   “然儿,你可是好狠的心...”君莫离突然出现在屋里,手里玩味的看着指缝间接住的银针,声音里透着无尽的伤心和委屈。   “君莫离,你来这里做什么?”安然听见熟悉的声音,周身的杀气瞬间敛去,眸子也恢复了清明,将长裤一脱搭在屏风上,跨进了木桶里!   君莫离的眼角瞄到那抹玲珑有致,令人血脉喷张的身影,虽然只是那么一瞬间,他足以让他呼吸紊乱,面红耳赤,还憋得难受!   “然儿,本王可是想你了,一刻不见,如隔三秋!”君莫离敛了敛想入非非的心神,一副煞有其事的说道。   安然翻了翻白眼,对君莫离能说出这种话来深感无语,但心里却一丝奇怪的感觉滑过,是什么,她又说不清楚。或者说,她还不敢尝试!   屋顶上,寒冰和寒殇兄弟已经回屋吃了治伤的药,换了干净的衣衫又来值夜,谁知刚一来竟然听见了君莫离如此恶心肉麻的情话,万年冰山脸下一阵波涛汹涌,脸上的神情也微微破功,前任主子他...   “嗯嗯——”两声闷声过后,两道捂着屁股的人影消失后,屋顶上立刻恢复了清静!   君莫离看了看空空如也的指缝,满意的笑了,梁上君子就该这种下场——针穿屁股!   安然微微摇了摇头,不理会三人之间的“恩怨”,她没想到君莫离这厮会擅自闯进来,没拿衣服就进来了,现在只能泡在水里等着君莫离自动滚蛋!   “然儿,你怎么不关心我跟御惊澜大战过后的伤势了,我受伤真的很严重啊!”君莫离立即瘫坐在凳子上,卖力的表演独角戏,为的就是吸引安然入戏,和他一起唱双簧!   “哗哗”的水声过后,屏风后传来安然淡淡的声音,“你不是没死吗?等你要死的时候,本姑娘自会亲自‘关心关心’你!”   安然不仅手段毒辣,她的嘴啐了毒的,君莫离被刺了一下,面色僵硬,一句话被噎在喉咙,像是卡了鱼刺一般难受!   安然实在是对君莫离无语,若是换成其他人,她早把人给打出去了,现在留他在屋里,竟然碎碎念个没完没了,又恢复以前那个婆妈的君莫离了。傍晚见到的君莫离莫非是个错觉?那个嚣张霸气的君莫离确定不是鬼上身?   “君莫离,你走了吗?”   一刻钟过后,安然竟然感觉不到屋里还有君莫离的气息存在,心里有些奇怪,这厮怎么就走了?唤了一声,还是没人回答,心里竟然有些失落。   她刚想从水里出来,可是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张放大版的脸,清晰的连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微极致的毛孔也能看见,安然猛地一惊,惊叫出声:“啊——”   “然儿,是不是很刺激?”君莫离的脸笑的邪魅至极,把脑袋凑得更近,性感的薄唇轻启,眼里满是恶作剧之后的笑意!   好快!   安然震惊之后回神,两人之间的距离就差那么一丁点便捧在一起了,她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君莫离温润的气息,隐隐约约可以听见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该死的,这厮压根儿就没病!   他压根儿就是在装病!   要不然,何以一个重伤未愈的病人能有这么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君莫离!   “你究竟要装到哪个时候?”安然轻声问道,而她的话却让君莫离心里一惊,她该不会是知道了吧?   “然儿,你在说什么呢?”君莫离佯装听不懂,竭力保持着微笑装疯卖傻的问道!   “你的武功...”   “本王实在是太感激你了,若不是你舍了那么多宝贝将本王救了,又恰巧让本王听见御惊澜该死的声音,本王怕是还要昏迷好几天...哎哟...我头晕...头晕...”   言罢,君莫离立即用手撑着脑袋装虚弱,视线却透过指缝沿着安然的脖子一路向下,**人的锁骨,白希红润且细腻紧致的皮肤,再往下...该死的*****花,遮住了,看不见了!   安然冷哼了一声,心里道:装,你就继续装,看你这种鬼话能装到哪个时候!   突然,感受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盯在她某处,安然面色一沉,该死的,男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啊--”   正当君莫离懊恼水面上撒的野桔花时,安然扬起一巴掌便招呼在了君莫离的脸上,又是一声惊叫过后,君莫离蜜色的脸上赫然五个手指印!   “然儿...”君莫离顾不得装头痛了,哭丧着捂着脸,委屈万分的看着安然,轻轻的唤了一声。   他现在挨了一巴掌,也没了心情跟那野桔花计较,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刺激这大脑,唯一的反应就是:这脸怕是见不得人了!   “赶紧滚,你在这般无礼,看本姑娘下次怎么收拾你!”   安然伸手将君莫离转了一圈,从水中抬起脚踹在了君莫离的腚上,君莫离捂着脸被踹了一个踉跄。   “然儿...”   “你再不出去我叫人,你厉王爷的脸到时候丢的一干二净可别赖我!”安然见君莫离的样子,憋住笑意“威胁”道,眸子里却是含水的笑意!   “那本王明天再来看你...不...你今天让湛伦回了父皇我病入膏肓了,暂时回不了厉王府,娶不了厉王妃,那本王去找安岳给安排住处去!”   君莫离借安然的话道了个明白,然后一溜烟儿的开门跑了。他要让安岳给他准备一间舒适的房间,他要继续装病在这里常住!   安然被君莫离的样子逗乐了,心里也开心了不少。片刻之后,突然想到君莫离刚刚的话,脸上的笑意却突然僵在脸上,该死的君莫离,还敢不说实话,竟然还敢跟她装——她今天吩咐湛伦这些话的时候,他可是一直昏迷着的!   安然生气过后,突然想到今晚上鬼面人有约,立即敛了心神。   “喜儿,喜儿!”   “来了小姐,马上!”   安然唤了连连唤了两声,才听见喜儿的应答声。   片刻功夫后,喜儿便招呼着两个粗使婆子抬了两桶水进来。   等两个婆子离开,安然泡在水中清洗身上沾着的花瓣儿,出声问道:“可是烧了?”   “回小姐的话,全都烧了,还埋在了后院里!”   “嗯!我想休息了,你下去吧!”   “是,小姐!”   喜儿退下后,安然从浴桶里出来,身上除了淡淡的桔花香外,再无一丝恶臭的血腥味儿。   换了一身干净简洁的衣衫,吹熄了屋里的蜡烛,身影瞬间消失在屋里!   深秋的风有些刺骨,安然的身影几个跳跃之后,站在废弃的将军府堂屋顶上,眺望着阁楼的方向。既然他约了她,他会找她的!   等到三更时分,万籁俱寂的时候,阁楼里又传出那凄凄惨惨的哭声。安然一惊,立即几个轻跃靠近阁楼,站在一处水榭上。   阁楼里的声音戛然而止,一道凌厉的声音传了出来,刺透了安然的耳膜:“你果真来了!” ☆、096章 恶整鬼面人   重生之医门毒女,096章 恶整鬼面人   安然的心里只是微微咯噔了一下,面静如水,双眼看着阁楼,眼光流转,深不可测。舒悫鹉琻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若他是鬼面人,竟然可以自己解了她下的蛊毒,光是这一点她就要小心谨慎一点了,这人除了骇人的武功外,还有别的技能傍身,绝对不容小觑。   “阁下既然约了我,为何不现身一见?这将军府的人早就死绝了,阁下装神弄鬼,莫不是将军府的遗孤?”安然冷声问道,把自己跟将军府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她就是要让这人显出庐山真面目!   若鬼面人是她心里的人也就罢了,若不是,那她绝对不能暴露了自己与将军府有关系。即使是别人查不到,也会对她诸多猜疑。她必须行事谨慎,绝不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哈哈哈...你不就是想逼本尊么?何必把本尊与将军府联系在一起?真是可笑!”   一道低沉的话音落下,阁楼上便出现了一人,一张鬼面具,不是在巷子见过的鬼面人是谁?他一身黑袍,周身散发着凌厉的气息,强大的压迫感让安然微微一怔。   安然现在相信,他们进入阁楼时,鬼面人是一直躲在阁楼的某处的。只是他武功修为远远超出了他们,气息收敛自如,所以才会造成“闹鬼”的假象。正是这种假象,陆安荣和秦若阳手下的那些饭桶才会吓得屁滚尿流,更多的谣言在月城里传的沸沸扬扬。   虽然君鼎越命人下了诏书解释那哭声是人为装神弄鬼,但是,官府的人被吓跑了,而且进过阁楼的人还得了一种慢性的病毒,身体慢慢溃烂,但是却不传染,御医却又束手无策,君鼎越现在是伤痛了脑筋,直接把主导权交到了君子傲手里。   君鼎越怕这怪事影响民心,千方百计的压下了此事,甚至不惜将有些溃烂的不成样的人给悄悄处理了,威逼利诱其家人不得将此时说出去。只是,花银子君鼎越以为花了银子就能解决的事情,她花双倍甚至更多的银子,便能买到消息的真相回来。   她曾跟寒冰偷偷的检查过那些皮肤溃烂的死尸,他们身体内都有一种细细的蛊虫,一般肉眼很难看得见。所以,当他们皮肤溃烂的时候,都以为是将军府阴气太重,怨恨太重,对这院子施了毒咒,所以他们是受了诅咒,身体才会溃烂的!   突然想到身体溃烂,陆安荣和秦若阳也进过那阁楼,他们怎么样了?她确实是有好几天没见过秦若阳了,迎接御惊澜进城也没见到他的影子,该不会出事了吧?陆安荣咎由自取,死有余辜,只是关于秦若阳,安然一直难定其善恶。   既然能解她下的蛊虫,那这种致人皮肤溃烂的蛊虫,怕是只有鬼面人才会在那么多人的情况下,悄无声息的做到。   “既然无关,那你何须借着将军府的名义来和朝廷对抗?你可知那阁楼里曾经住的是谁?”   鬼面人微微一怔,两道冰冷的视线盯着安然,想要把她看穿一番,她究竟知道些什么?不等他出声,安然又继续道:   “若你只是想报复这个朝廷,或是君鼎越,请不要打着将军府的幌子。凭阁下的能力,怕是杀了十个君鼎越都不成问题,何必大费周章的‘闹鬼’!”   “本尊的实力,莫说十个君鼎越,就是一百个君鼎越也是轻而易举。不过,本尊可不是只奔着君鼎越而来的,本尊定要让他弦月江山毁于一旦。没有了将军府,没有了战神君莫离,毁了弦月的江山指日可待!夜月国的安神医,既然大家目标一致,何不合作合作?”   鬼面人狂妄的说完,邪魅的一笑,冰冷的嘴角微微勾了勾,墨黑的眸子深不见底,眼里闪过一道精光。   安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眸子更加深沉难测,他竟然是为了毁了弦月的江山而来的。不仅如此,他貌似对他们所有人的身份、能力甚至是目的都了如指掌,口气狂妄,行为乖张,肆意张扬的口吻中却透着一股必胜的信念。   既然他想毁了弦月的江山社稷,他刚刚还说“夜月的神医”,而不是神医,那是不是意味着鬼面人根本不属于弦月国和夜月国?若他真的不属于这两个国家,又会蛊毒,那他很可能来自苗疆。   御惊澜现在正在月城行宫,若御惊澜受了“闹鬼”的影响,再加上两国在建交方面达不成统一,那么两国必将开战。而弦月虽有能人,但少了冷家的人,又缺了战神君莫离,这仗还没打,已经开始输在了气势上。   到时候两军对峙时,鬼面人再命人大肆宣扬君鼎越如何猜忌才导致将军府的灭门惨案,百姓对弦月的君主失望透顶,民心涣散,弦月必输无疑。   最后,弦月战败,君鼎越或是死,亦或是退位让贤,御惊澜一定会统一两国,弦月的江山便彻底断送!   鬼面人好深的心思!   只是,御惊澜若是统一了两国,迟早会进攻苗疆,让苗疆人臣服在他脚下,鬼面人这么做岂不是引火上身?   还是...他本就希望如此?   “安然只不过是报一些小仇,教训一下该死的人而已,可跟阁下的宏图伟业沾不上半点干系!”   安然莞尔一笑,羡煞星辰,清冷的声音似一声声鸟鸣,也寂静的夜空传出好远!   她不惜千辛万苦来到月城就是为了找陆安荣和冷依云报仇,一定闹得他家犬不宁,一个个死无全尸。只是,她从未将个人恩怨和家仇置于整个弦月的江山上。君鼎越误信谗言固然该死,只是,弦月的百姓却是无辜的!   “哈哈哈...安神医,历经几月艰辛来到月城复仇,何不与本尊合作,迅速的结束这里的一切返回月城与家人团聚?”   鬼面人好像特别想和安然合作,竟然耐心的一遍又一遍的和她谈合作。安然实在是想不明白,凭他的能力和身手,找她合作实在是多此一举!   “不用了,既然阁下知道我的目的,那我们之间就谈不上合作,道不同不相为谋。若阁下今夜只是为了与我谈合作的事,那就到此为止,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各做各的事!”   安然习惯了独来独往,与人合作,而且还是在某些方面比她厉害的合作伙伴,主导权很可能落不到她手上,这样的合作——不要也罢!   “安神医的意思就是不答应咯?”鬼面人说话的腔调突然转了,安然心里有些震惊,这人莫不是吃错药,现在药性发作了?   “我的话说的很明白,阁下该是听懂了!我就不再重复了!告辞!”   安然不想跟他继续周旋,转身便走!   “敬酒不吃吃罚酒,想走?把命留下!”   谁知,鬼面人突然发难,一记凌厉的掌风过后,安然刚刚站的位置,已经破了一个窟窿!   安然站在水榭的另一处,瞥了一眼瓦砾翻飞过后的窟窿,暗叹还好自己速度快,侥幸的躲过了鬼面人的一击,这也让她再次见识了鬼面人的功夫有多么深不可测。   “恼羞成怒,想杀人灭口?”安然冷冷的回视了鬼面人一眼,心里冷哼:没想到是个耍阴招的小人!   她心中的那人,是绝对不会有这么卑鄙的行径的!他不可能是他!   “既然合作不成,你又恰巧知晓了本尊的秘密,留着你,本尊怕夜长梦多!所以,今夜你一定要死!”   “我武功虽是不如你,可不代表别的不如你,莫不要窃喜太早,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哈哈哈...”鬼面人听完安然的话突然大笑起来,阴冷的笑声在寂静的夜里听上去毛骨悚然,片刻之后,他收敛了笑声,冷冽的声音足以刺穿骨头,“本尊今天就与你比比你不为人知的蛊毒,也好让你死的瞑目!”   “奉陪到底!”   安然微微敛了敛眸子,凤眸里闪过一道精光,既然如此,那她势必要拼上一拼了!   “好!”   鬼面人话落,几个脚步的错落,只见虚影晃了晃,人已经站在了另一座院子的屋顶上。安然毫不犹豫的跟上他的脚步,分站在屋顶的另一端。   夜风簌簌,衣袂飘飘,两道一黑一白的身影在夜里映着淡淡的月光,拉长了影子。   两人身上皆散发着强烈却又冰冷的气息,划破夜空,在空气中相碰,撞出“擦擦”的声音。两道寒眸相撞,谁也不肯想让半分!   “可以,开始了!”   安然话落,她的身体立即被一层绿色的雾状气流所环绕,将她团团围住,顺时针方向不停的旋转。右手微微向上托起,掌心向上,只见纤细白希的指缝间有绿色雾状的东西慢慢腾起,凝聚在掌心...突然,安然沉了沉眸子,目光流转,精光乍现,手一挥,那团绿色的东西猛地飞出,向着鬼面人窜去。   鬼面人微微敛了敛眸子,嘴角向上勾起,一团白色的雾气凭空升起,运足了内力,将白色的雾气推了出去。他身体一跃,轻轻松松的躲过了安然的绿色雾气,修长挺拔的身影落在房顶上。   “小儿科的东西!”   “是吗?”安然躲闪不及,被白色的气体打中了手臂,右手立即封住了手臂的穴道,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双眼带着几分得意的道!   “那...”鬼面人话音未落,突然闷哼了一声,一股怒气传遍全身,双眼透出一股狠厉,冷声喝道:“竟然玩儿阴的,卑鄙!”   安然不以为然,冷笑了几声,“本姑娘只不过是依葫芦画瓢而已,还多亏了阁下之前传授了一番!”   “你...”   鬼面人偷袭安然在前,安然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她虽是留了后手,但是她问心无愧。对付小人,一定要采取比小人更小人的手法还之!   再说了,若她之前躲不及,她就算不死,那也是重伤。而她的蛊毒,顶多让他喝一晚上的冷风,再难受十天半个月罢了。若是他能解,三两天便好了!   鬼面人被呛得无语,喉咙里像是卡住了一只苍蝇般难受,不想吞下去,又吐不出来!这小丫头片子竟然这般厉害,该死的...他现在动不了!   “怎么?动不了?”安然带着戏谑的口吻问道,说话的功夫,身影已经飘到了鬼面人面前。   “你到底想怎么样?”鬼面人阴冷的眸子瞪着安然,他现在动不了,这臭丫头倒是偷袭他,他就麻烦了!   鬼面人实在是想多了,安然既然能阴他成功,她就不会在跟他玩阴的,凭安然睚眦必报的性格,她一定会趁机光明正大的收拾他!   “也没什么,只是觉得阁下这个阴森的鬼面具看上去有些渗人,不知道阁下的真容是不是也是这般磕碜,为了不让自己做梦梦到这鬼面具,所以...我只想一睹真容而已!”   “你敢!”   “这是什么?”鬼面人的话落,安然已经揭开了他的面具,扬着鬼面具带着淡淡的笑问道。   若说君莫离温润如玉,御惊澜冷峻迷人,秦若阳阳光俊逸,湛伦刚柔并济,那么这鬼面人的真容便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漂亮!   安然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男人,即使觉得君莫离几人已经俊美的令人窒息,而眼前眸光阴冷的男人竟然美的像女人,或者说比女人还要美上七分,就连陆雪倾这样的第一美人在他面前也黯然失色。   二十出头的年纪,墨黑色的长发垂于腰际,如绸缎般丝滑柔顺,五官清晰雅致,柔和的线条模糊了冷硬的嘴角,肌肤白希,却又不似病态一般苍白,而是如玉般温润,晶莹剔透,不带一丝瑕疵。秀气的柳眉似剑,精致却又不失英气,这张脸雌雄难辨,美的令人沉醉,令人赏心悦目。   狭长的丹凤眼带着高贵,却又因眼角微微的挑起,妖娆魅惑。眼眸黑若晶石,瞳孔深如幽渊,只是那摄人的寒芒毕露,恨不得将安然撕碎!   安然被震惊的迟迟没有回神,难怪他要带一个鬼面具了,若是这样的人暴露在阳光下,男女老少都得为他疯狂。他是怎样的一个妖孽,竟然可以美的这么极致!   鬼面人愤怒的眼神慢慢收敛,最后归于平静,勾了勾嘴角,扬起一抹邪魅*的笑容道:“安家大小姐可是看上本尊了?只可惜本尊对你没意思!”   安然不以为然的点了点头,拉回了心思,笑道:“本姑娘只是你长得比较与众不同而已,对你...只是欣赏,别自以为是的以为谁见了你这张脸都得看上你!”   安然眸光流转里,一点旁的杂念都没有,鬼面人从她的瞳孔里看的透彻,她真的没有痴迷、贪恋的意思!   “你...”   安然是第二个见过他的脸没有生出邪念的人,只是他心里感到一丝动容的时候,却又感到一丝失落。这臭丫头竟然没被他的脸迷惑,真是...   失败!   “怎么?是不是很失望?本以为使用美男计迷惑我一下,想哄骗解药的,现在计划落空了?”   安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只见鬼面人的神情微微一怔,有些尴尬不自然,她确实说中了他的心思!   “好好在这呆着吧,说不定明早有人见到这么妖孽的男子,好心把你给救了!不过,你还是动不了!哈哈...”   安然将他的面具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将他的美貌展露无余,拍了拍鬼面人的肩膀道:“对了,要不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吧,否则我下次叫你鬼面人多不动听!”   “你...”   “不说?那好,鬼面人配上你这么妖孽的皮相,倒是相得益彰啊!还有,得把你眼睛蒙起来,别到时候谁救了你,你还得找人报仇去,那些恶心的蛊虫可别乱投啊!”   安然单手把鬼面人的眼睛蒙好,微微蹙了蹙眉头,手臂的麻感再一次令她有些晕眩,但面上仍旧表现的云淡风轻!   “算你狠!”   “多谢夸奖!出来个人,将鬼面兄的衣服扒了!”   “是,姑娘!”   安然话落,寒冰立即从暗处出来,按照安然的话行事,将鬼面人扒的只剩下了**!   “妖女,你给本尊等着!”鬼面人咬牙切齿,恨的牙痒痒,却又无可奈何,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比一刀捅了他还难过!这丫头心思太过诡异难测,跟妖女有何区别!甚是,她比妖女还要厉害上几分!   安然冰冷的指尖抚过鬼面人的脸,惊得鬼面人浑身一颤,这妖女该不是要强他吧?还以为她跟别的俗人不一样,结果都是那么肮脏不堪!   “本以为你是他,可惜,你不是!好好享受今夜的风和夜景,相信明天会有人发现你的!”   “我们走!”   安然话落,与寒冰消失在废弃的院子里。寒冰被安然不羁的行为吓得心肝儿都在颤抖,前任主子现在还赖在安然居内,若是被他知道姑娘今夜的行为,怕是会将他千刀万剐,指责他没有即使出手阻止。   只是,他那点自以为是的功夫在刚刚这二位面前实在是跳梁小丑,不值得一提,更不敢关公面前耍大刀,跳出来阻止。要不然,今夜在那里喝风的人,就该换成他了!   “妖女,你给我回来,妖女...”   安然和寒冰一去不回头,留下鬼面人凄凉且凄惨的定在远处,妖女研制的蛊毒到底是什么,怎么这么大的威力?   安然本想结束战斗后去看看秦若阳,但是现在自己的左臂中了鬼面人的蛊毒,整条手臂都酥酥麻麻的,这感觉很不舒服,她暂时是去不了秦府了。鬼面人的蛊毒也并非致命的蛊,她想解蛊毒,不会很困难!   “寒冰,你下去歇息吧,明日去探探夜月新皇的行宫近几日可是添了陌生面孔!”   “是,姑娘!”   安然怀疑鬼面人很可能已经在行宫安插了眼线,只有将御惊澜在弦月的帝都月城弄出点事来,弦月和夜月两国间的矛盾才会被激化,成功的点燃导火索,令两国开战。为了避免百姓被鬼面人的阴谋涂炭,她必须找出埋藏在御惊澜身边的人,而且越快越好!   想近御惊澜的身,十天半个月肯定不行,所以,她敢确定,那人还未得逞,只要阻止的及时,一切都还来得及。   安然进了药室,点燃了烛火,用匕首将左臂的衣袖挑破,露出一条白如莲藕的玉臂来。只是手腕以上,一条红色的线赫然明显,像一条拉直的蚯蚓一般。   “倒是好功夫,这种蛊毒也能随心所欲的使用了!”安然冷冷的自言自语道,不以为然的看了看手臂,还好这种蛊毒,她五年前就会了。真是应了他的话:小儿科的东西!   只是,症状跟她自己下的蛊毒的后遗症颇为相似,手臂得麻上两天。   安然轻而易举的解了蛊,灭了烛火,返回房间睡觉。秦若阳哪怕真中了蛊毒,顶多受几天折磨,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安然想到这里,便也不再多想了,今天累的很!   安然回到屋里时,一截手臂还漏在外面,将外衣一脱,准备上榻睡觉。谁知,榻上躺着一身影,万种风情的看着她,性感低沉的声音迷惑着安然不太清醒的神经,“然儿,本王可是秀色可餐?”   安然见这*腹黑的*男人倚在她的榻上,她心里的小火苗蹭蹭的往外窜,“君莫离,你赶紧给我滚,要不然别怪我没给你后悔的机会!”   安然深感头痛,这厮武功不知道胜过她多少,呆在她的屋里,躺在她的榻上,她竟然一点异样的气息都没有感觉到。这对她而言,太危险了!   还是,她已经放松了警惕性了?   君莫离立即深受打击,脸上委屈至极,痛心疾首的道:“然儿,你真的准备让我出去喝西北风?你就这么残忍?我知道你不会的,对不会?”   “安岳给你准备的房间呢?”她隐隐约约还记得有这档子事儿,既然他有房间,跑她这里来做什么?   “别提安岳,本王头痛,好痛...”   安然见君莫离又撒泼耍赖,深感无语,抬脚踹了他一脚,退了一步道:“滚外间睡去!本姑娘不喜欢与人同屋而憩!”   若不是她不喜欢有丫鬟在外间伺候,君莫离绝对没这么大胆,深更半夜往她屋里跑。该死的君莫离,看来最近两天对他太好了点,又不知道分寸了!   “好吧!”君莫离见安然真的发怒了,不敢在造次,依依不舍的从榻上下来,看了安然一眼,赶紧往外间滚去。   看了看丫鬟值夜的硬榻,他嘴角抽了抽,还不如回安岳给他准备的房间睡去呢!尽管骄阳小两口不知道节制,弄出那种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但也绝对比这硬榻躺着舒服。   君莫离找安岳给他安排住处时,安岳愣了愣,稍微沉思过后,便带着君莫离到了烈火骄阳几人住的宅院。   因为没把烈火骄阳和寒冰兄弟当成下人,便把他们安排在了仅次于安然院子的四合院里。君莫离既然要住,也只能住在那里。而且只有一间空屋子,这间卧室在最边儿上,刚好挨着骄阳和梦蝶的屋里。   安岳命人替他清理打扫了屋子,又重新命人布置了一番,榻倒是软和,可是睡了不到一个时辰,隔壁便传来“哼哼啊啊”的声音,搅得他心神不宁。他也是个正常男人,他也有需要的...   他很奇怪烈火这些天挨着这两人是怎么活下来的,气冲冲的推开烈火的屋子,房间里空无一人,怕是早被吓跑了!   君莫离实在无奈,不想听那声音,又想睡觉,最后挨着所有院子找了一番,终于发现安然的软塌睡着舒服。而且那小丫头三更半夜的还不在屋里,可以享受享受一番清宁了。可真躺在了榻上,薄锦上透着安然的味道,他脑袋立即清醒了,睡不着了!   他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安然躺在榻上,背对着外间,灵敏的听觉让她无法安然入睡。真是烦躁的很,忍不住冷声道:“君莫离,要么赶紧睡,要么赶紧滚,别再外徘徊,吵着我休息!”   君莫离立即顿住脚步,一只脚悬空,还未落地,这姿势若是被人看见,指不定笑掉大牙。他毫不在意,轻轻的将脚放下,敛住了身上的气息,放佛他已经消失在这个屋子里一般。   “君莫离、君莫离...”   安然听见没动静儿了,唤了两声,然后又用灵识感受了一番,屋里确实没有其他人存在了,微微有些失落,才闭上眼睛睡去。   君莫离站在安然的卧室内,淡笑着看着她沉静如水的睡颜,有一种温柔从他心里划过!等他解决了所有的事,这样恬静的生活就不远了!   而将军府的房顶上,鬼面人终于摆脱了,活动活动了筋骨,却发现浑身都僵硬的很。眼看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立即穿好衣服离开。   妖女,这仇本尊记下了! ☆、097章 强吻安然   重生之医门毒女,097章 强吻安然(求订阅)   安然翌日一早醒来,外间早没了君莫离的影子。舒悫鹉琻喜儿伺候她梳理了一番,便去了秦府。果然一切如她所料,秦若阳果真种了蛊毒。君鼎越还未寻得合理的理由杀他,只是下旨将他禁足在他的院子里,除了两个侍候饮食起居的丫鬟外,没人靠近这所院子。秦府的下人们好像不知道这件事情似的,神色没有什么异样,各忙各的事!   安然轻轻松松的绕过了职守的两个丫鬟,估摸着她们是被秦若阳的病给吓到了,两人缩在一个角落里,脸色煞白,眼神里全是恐惧。   “咚咚...”   “我不吃,端走!”   安然敲了敲门,屋里立即传出秦若阳的声音,明朗的声音透着几分凄凉,还有几分无奈,甚至还有几分遗憾。   绝食?秦若阳这样的大人物竟然绝食?安然在心中未免觉得好笑!若是将“绝食”的消息传出去,多少闺中小姐要闻言而泪?   “皮肤溃烂就绝食了,秦大人可是要令很多闺中小姐心伤了呢!”安然推门而入,跨进屋里有些打趣的道。   秦若阳并不在外间,但桌子上有一杯冒着热气的茶,证明他刚才确实在这里。只是安然的推门声,让他又躲回卧室去了。   “秦大人,本姑娘特意来了,你就不出来一叙?”安然将药箱子一放,挑了一张椅子坐下,眼神淡淡的环视着屋里的摆设,屋子布置的很简单,除了必备的家具摆设之外,只是在墙壁上挂了几副字画,简简单单,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从这些细碎的事情可以看出,秦若阳这人还是比较简单的。但安然实在想不出,为何当时他就能见死不救?   “安姑娘?”   秦若阳在卧室猛地一惊,心里完全不敢相信,安然竟然能主动上门找他,而且好像对他的事情了如指掌。他们也有多天未见了,他更是被禁足多日,外面发生了什么变化,他一点儿也不知晓。除了外面两个被迫留下来的丫鬟,根本没人靠近这座院子,包括他的母亲和妹妹!   安然拥有妙手回春的医术,现在既然她来了,定是有救他的法子。想到这里,秦若阳心里不禁一喜。   “是啊,秦大人再不出来,我可是要走了!还有很多人让本姑娘去救呢!”安然挑了挑眉,又拔高了声音道。   秦若阳听安然的话,心里更是激动了,安然肯定能治好他,在心里做了强烈的思想斗争,才道:“姑娘,你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我怕...”   “比你严重的我都见了,还开膛破肚了,出来吧!”安然不以为然,那些被丢弃在乱葬岗尸体溃烂的更为恐怖,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皮肤溃烂完全后,便是活人身体上的肉开始腐烂,发出阵阵恶臭,腐肉里开始长出蛆虫,秦若阳暂时应该还没溃烂到那程度。   片刻之后,秦若阳有些遮掩的从卧室出来,用溃烂的手捏着袖子的一角,遮住了脸,脚步有些虚晃,坐到了安然对面的椅子上。   “安姑娘!”秦若阳不敢露出脸来,生怕把安然吓到,淡淡的唤了一声,便闭口不语了!   安然从秦若阳出来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有点恶臭,但是情况还不算很严重。只是,他这样裹着厚厚的衣服,怕是溃烂的皮肤都黏在衣服上了。等脱衣服换洗的时候,想要分开肉和衣服,那就有些痛了!   安然淡淡的应了一声,打开药箱子取出蚕丝手套带上,走到秦若阳面前,想替他检查一番。   安然的手碰到秦若阳的手臂时,秦若阳微微的身体微微一怔,安然又用了点儿力,将将他的手放下,露出那张满面溃烂的脸来。除了眼睛周围,一张脸的皮肤全部溃烂,红红的,像是被烫皮过后起了水泡,然后天气炎热水泡破裂,开始流出脓水,一张脸惨不忍睹,早已经看不清秦若阳最初的英俊面容了!   安然放佛早就料到一般,没有一丁点的犹豫或是害怕,眼神已经如古井里的水,平静无波。自动忽略掉秦若阳眼底的异色,仔仔细细的替秦若阳检查起来。   鬼面人下的这种蛊毒叫做“三阶蛊虫”,意思便是,蛊毒的发作分为三个阶段,一个阶段比一个阶段严重,等爆发完第三个阶段,也就是*上的肉开始腐烂,长出蛆虫时,中蛊之人便会死亡。   这种蛊毒是一种慢性蛊毒,中蛊之人日日饱受精神和柔体上的双重折磨,发病的时间也不一定,短则三五天,长则十来天,只要蛊毒一发作,便回来一个月左右死亡。   而秦若阳现在只是皮肤溃烂的严重,皮肤下的肉还未开始腐烂,应该在第二阶段的中期,他还有救!   “身上的肌肤也是这般?”   安然虽是大夫,可是毕竟男女有别,安然没有直接去脱秦若阳的衣服,而是事前先询问一番。   “是!而且比脸上还严重!”秦若阳重重的叹了口气,沉着声应道。   身上的皮肤全部都溃烂了,根本不敢穿衣服,布料擦过皮肤,一阵阵钻心的痛。平日里他一个人躲在屋里,不穿也就罢了,今天安然来了,他怎么也不能光着身体出来。现在身上火辣辣的痛,心里却像针扎一般。   “脱了!”   “啊?”   “脱了,我替你上药!”安然一脸正气的道,完全无视秦若阳眼里的震惊之色。   安然折身从药箱里取了药酒,一回头,秦若阳还呆若木鸡般傻坐着。她微微皱了皱眉,看了秦若阳两眼,“想活命,就脱了!”   秦若阳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双手刚碰到腰带,有些尴尬的低声道:“姑娘,能否去卧室再脱?”   让他在外间脱光,而且还是当着一个小姑娘的面儿,尽管她是大夫,可终究还是个女人不是?秦若阳的手就浑身不自在,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除了他娘和奶娘在小时候看过他的身体外,从来没有一个女人看过他的身体。他活了这么多年,一没去过*,二没有通房,换句话说,他跟君莫离一样,没尝过女人的荤腥儿。不是没有那方面的需求,而是一直没有找到那个令他愿意且心动的人!   所以,安然现在让他脱了衣服给他上药,他心里除了难为情,心里还藏着一抹微微的悸动。这种感觉,他从未对其他任何人有过!   安然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有些无语,她作为一个大夫都没不好意思,他倒先扭捏上了。不知待会儿让他脱的yi丝不gua,他会有何感想!   “随你!”   秦若阳扭扭捏捏的看了安然一眼,连忙起身往卧室离去,等安然跟着他进卧室时,他已经脱光了躺在榻上了,只在重点部位搭了一张薄锦。   “先要将你的皮肤涂药,然后等身上的皮肤结痂了,我再替你解你身上的蛊毒。这药涂在身上会很痛,你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安然扯开药罐子的塞子,一股刺激的药味儿立即充斥了整个房间,光是这股刺激味儿就令人作呕,真不知道涂在身上会是什么感觉。   秦若阳皱了皱眉,声音有些颤抖的嗯了一声,咬紧了牙关,脸部肌肉紧绷,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啊——”   安然用消过毒的棉签沾了药酒轻轻的涂在秦若阳的脸上,秦若阳浑身一颤,疼痛的叫出声来。   这种痛远远比布料摩擦烂肉还要痛上多倍,每一寸皮肤、甚至体内的每一个内脏都跟着一起痛。他双手死死的拽着薄锦,关节处的骨头挣破皮肤,溢出点点血水,沿着破烂的皮肤开始下滴。   安然未停止手中的动作,手脚麻利的替秦若阳擦拭,直到将秦若阳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擦拭完,才止住手里的动作,将药水的罐子放在一边。   秦若阳忍受了半刻钟的疼痛,却像经历了半个世纪一般漫长,这痛实在不是人能忍的!   “剩下的你自己擦吧!明日我再来!”安然有些脸红的看了一眼秦若阳,意思很明显,有些地方她不方便动手。   “谢谢你!”   秦若阳张开口倒吸了几口冷气,才艰难的吐出三个字来。他痛的真的说不出话来了!   “记得吃饭!”   安然留下几个字,转身出了卧室,收拾了药箱子,很快离开了秦府。   她说不出自己为何要救秦若阳,但她能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不为情情爱爱或是心动,她纯碎只是想救他。   秦若阳躺在榻上久久不语,傻愣愣的望着帐顶,一遍一遍的回忆着初见安然的情景。若他那天出手替她挡箭,而不是袖手旁观,他们之间会不会有多的话可以聊聊?   其实,他在那一幕过后,已经被安然淡然、沉稳的性子所吸引,只是不懂心里的感觉而已。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了解,他清楚的了解了安然爱恨分明的个性,她对他只是礼貌上的客气。而她虽然对君莫离很不客气,句句刺他,可是那才是最特别的对待不是?   他们之间是否还有缘,他是否还能将功补过,从安然心里踢走君莫离?这一切,好像却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罢了罢了,先解了身上的毒再考虑以后的事情,就他这副鬼样子,别说安然,就是一般的丫鬟也看不上他!何以再谈从君莫离手里赢回安然?   想到这里,秦若阳艰难的起身,伸手拿过那瓶药酒,忍痛往身上擦拭起来...   安然出了秦府以后,又去了一趟丞相府,悄悄的看了一眼陆安荣的惨状,她才心情愉悦的回安然居。   没有了鬼面人、御惊澜和君莫离的纠缠,安然的日子过的也算平静。除了每日去替秦若阳擦药和诊病,安然一直都呆在安然居内。一方面是为了替骄阳研究蛊虫,另一方面则是她的左手臂还有些发麻。   三日过后,安然从秦府回来,刚走到安然居的巷子口,便见一群皇宫里的侍卫站在安然居的门口。他们在这里做什么?   安然缓缓的走近安然居,迅速的在心里猜测来的是什么人,又来干什么。猜测着这些人不会是来寻她的,虽然惹了陆安荣等人,但目前为止还未惹上君鼎越。所以他们怕是来寻君莫离的,可是君莫离已经三天没在安然居出现过了!   安然越过侍卫,径直往安然居内往里走!   “站住,干什么的?”   安然刚走近,便被一个穿着银装铠甲的侍卫拦住。   “回家!”安然脸色一沉,面色冷了几分,挑眉看了侍卫一眼,声音透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冷意!   “你是安然?”   “不管你们找谁,这里是私人院子,麻烦各位走远一点,别当道!”安然轻轻一抬手,侍卫的刀便弹飞了出去,一股罡气也将侍卫震飞。   侍卫被其他人接住,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心里恼怒,竟然被这黄毛丫头给打了,让他在属下面前丢尽了面子,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两眼死死的盯着安然,冷喝到:“拦住她!”   安然心里隐隐升起一股怒气,她向来是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侍卫们纷纷持刀砍向安然,安然瞬间散发出强大的杀气,周身冰冷的如同置身冰窖,右手一抬,嘲讽的冷喝道:“找死!”   她武功虽然不如那两个*,但是还不至于这么不济,连几个三脚猫功夫的侍卫都打不过!   眨眼间的功夫,安然已经撂倒了三个侍卫躺在地上*,其余几个侍卫都是一脸震惊,眼里都是惶恐之色,好快的速度!   “住手!”   正当安然要动手的时候,安然居内传出一声厉喝声。声音浑厚有力,透着一股冷意,更透着一股怒意!   安然收住手,转身看向安然居大门内,恰巧看到君莫离和另一华服男子走近。   此人一身黑色袍子,身体魁梧,身材修长,五官冷峻,棱角分明,步伐沉稳,尤显霸气。一双丹凤眼,瞳孔浓黑如墨,嘴角微微勾起,眼神带着一抹探试,让人一眼望不到底。   他是谁?   “然儿,你可又调皮了!”君莫离双眼带着淡淡的薄怒扫了那些侍卫一眼,目光柔和的放在安然身上,声音带着几分**溺的道。   “刚回来就有狗在乱吠,只是想将狗赶跑而已!”安然瞥了一眼之前挑衅的侍卫,沉声不客气的道。   安然话落,不仅是那侍卫变了脸,连君莫离身边的黑袍男子也不禁变了变脸。好厉害的嘴,一句话竟然把他们都给骂了!   君莫离脸上的笑更明显了,他的然儿终于骂别人了,真是开心!   “大胆,见到坤王还不跪下行礼!”侍卫见君若寒出来,心思一转,立即抓住安然的小辫子,厉声喝到。   坤王?这人竟然是坤王君若寒!   安然见君若寒这副威风凛凛的模样,实在很难把他跟下流的*贼联系在一起。若不是她偶然听见他和陆雪倾的对话,她怎么也想不到君鼎越的儿子君若寒会是江湖上人人得以诛之的*大盗!   纵使江湖人有多聪明,也绝对不会将这两个身份联系在一起。不得不说,君若寒确实聪明。   安然静静的打量了君若寒一番,微微勾了勾嘴角,想让她跪一个龌龊的*贼,她可没那么贱骨头。   “小女子见过坤王爷,坤王爷的丰功伟绩安然早有所闻,真是闻名不如一见啊!”安然微微颔首,声音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君若寒心里一怔,不知道这小丫头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凡都往好的方面想,皆当是安然夸他在政绩上做出的成绩,被佳人夸赞了一番,刚刚的阴霾一扫而光。   “免礼!”君若寒虚抬了一下手,声音也变得爽朗,带着三分淡淡的喜悦。   早就听陆雪倾形容过安然,据说长得丑,心思比她的脸更为丑陋,只是今日一见,除了嘴巴有些伶俐以外,倒是个美人胚子。虽不似陆雪倾那般娇美,但安然这种冷淡的性子令人越发的想要征服。男人的征服欲很强,对越是得不到或是难得到的东西,好胜心就越强。   君若寒抬手轻轻的抚了抚下巴,眼里迅速的闪过一丝yin笑,这女人,他要定了!   安然没有放过他脸上最细微的表情,将他眼里闪过的那抹精光收入眼底。君若寒,竟然无耻的敢打她的主意,那就要有承受被报复的觉悟。她不是什么君子,她向来都是睚眦必报的!   “厉王爷,既然坤王来寻你了,你的病也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你可以回府了,我稍后替你开几副药让下人送到你府里来。诊金千万别忘了!”   安然侧头看向君莫离,声音清朗的道,把自己和君莫离的关系撇的干干净净,唯一的关系便是医者与病人,而且还是要算账的!   君莫离脸上的笑意僵在脸上,嘴角抽了抽,她这是赶自己离开?她怎么就这么忍心呢?他这几日未见着她,可是心神不宁,时时刻刻思念啊!   真是没良心的小丫头!   “本王不单是来寻七弟的,也专程是为安姑娘而来!”君若寒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君莫离和安然之间的互动,微微勾了勾嘴角,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轻声道。   “哦?”安然似懂非懂,这个“哦”字拖了长长的尾音。   君若寒来此无非两点,要么为了陆雪倾而来,要么是受了君鼎越的指使而来。无论是哪样,她今天想摆脱君若寒是不太可能了!   侍卫长见君若寒不但没治安然不敬之罪,还对她露出一个笑来。阴谋没成功,心里生出更深的怨恨来。敢骂他们是狗,哼,你等着!   “然儿,让二皇兄在这里站着可是不礼貌的,先进去再谈吧!”   君莫离适时的开口,他可不是为了他的二皇兄,而是怕站累了安然的腿。累坏了,可是他心疼了!   君莫离的视线扫过君若寒,见君若寒火辣辣的视线盯着安然,心里升起一股怒气来,这二皇兄可是狗改不了吃屎,见着谁的女人都敢想入非非,怕是舒服日子过的太久了!   “二皇兄,请!”君莫离的声音不由得冷了几分,狭长的眸子射出一抹寒意,很快又敛去!   “然儿,别累着了,本王替你背!”君莫离生怕君若寒不知道他和安然之间有关系,连忙献殷勤的去替安然被药箱,体贴入微,关心备至。   君若寒微微敛了敛丹凤眼,黝黑的眸子泛着丝丝冷意,冷哼了一声,不动声色的转身进去。君莫离,别逼本王对你动手!   安然倒是给足了君莫离面子,一点儿没拒绝,将药箱子扔给君莫离,瞪了他一眼,跟着君若寒的步子进去。   君莫离一派主人家的模样,快走了两步,和安然并肩行走,看着君若寒的背影,恨不得现在就将他的眼珠子挖了!敢觊觎他的女人,他一定会让他的下场无比凄惨!   三人进了大厅,按主次位坐好,安然连忙命喜儿换了茶水而来。喜儿懂安然的心思,给她和君莫离上的是花茶,给君若寒上的是普通的茶叶。   君若寒喝了一口便不再动手了,见安然和君莫离喝的挺香,眼神里净是不屑,心里也对君莫离充满了鄙视。果真是没出息的人,一点廉价的茶叶竟然也喝的这么香,真是丢了皇家人的脸面。   君莫离仿佛没看见君若寒的嫌弃的眼睛,欢喜的让喜儿给他续了杯,才满意的看着安然道:“然儿,安然居的茶水就是好喝,只是有些人不懂欣赏罢了!”   “那倒是,除了安然居,可是找不到另外哪家有这么特别的茶水待客了!”   安然难道配合君莫离说了两句,你一言,我一语,丝毫没把君若寒放在眼里。   君若寒心中的怒气慢慢升起,一杯这么难喝的茶水君莫离竟然百般自贬身价的讨好安然,真是低贱。竟然还敢暗示他不懂欣赏,若是他懂这么廉价的东西,他就不是君若寒而是乡野村夫了!   这安然也只是皮相好看了一点,性子特别了一点罢了,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   他扫视了两人一眼,沉声道:“父王久闻安姑娘医术卓绝,现在更是治好了七弟的顽疾,龙颜大悦,特命本王带了口谕来,想见上姑娘一见。”   安然阖上茶盖,轻轻的动了动嘴角,挑了挑眉看向君若寒,不卑不亢的道:“安然先谢过皇上隆恩。只是,安然并未行医,而且厉王爷的病只是恰巧被安然救了而已,所以,担不起医术卓绝,皇上过誉了!”   君鼎越那老不死的,竟然想召见她,不会是想着让她帮他搜集补肾壮阳的药吧?   安然快速的思索了一番,君鼎越召见她的原因很可能是为了壮阳药。这次选秀又新进了很多貌美如花的女子,按君鼎越*的性子,肯定是想亲力亲为,每次都让那个替身男人顶替自己,他心里怕是最不好受。他想好好发挥自己神龙摆尾的精神,才会召见她。而当他拿到壮阳药的那时起,那个男人就必死无疑。   而她,很可能也会被君鼎越灭口。而灭口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她治好了君莫离的病,打乱了他的计划;二则是怕她泄露他一直**无能,而有人*后宫的事实!   什么叫做卸磨杀驴?君鼎越预想的计划便是!只是,她岂会让他得逞?   “安姑娘过谦了,安姑娘鼎鼎大名,医术早就胜过了宫里的太医数倍。若是入了父皇的眼,进太医院也不是没可能的事。”君若寒慢慢的诱导,不怕安然不跟着他进宫!   安然只觉得好笑,区区想用一个太医之职引诱她进宫,真是天大的笑话。真当她是小姑娘好骗不是?想她安家继承人,那是夜月皇族御赐的“神医”称号,世袭罔替,专为皇族看病。她会为了弦月的一个小小的太医一职入宫,这是对她尊严的一种侮辱!   “安然惶恐,安然这种拙漏混饭吃的医术怎能和宫里的太医相比,他们都是安然学习追随的榜样,请坤王爷莫说这样的话,这会令安然惴惴不安的!”   安然立即换了一副惶恐之色,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君莫离不动声色的坐在一旁喝茶,心里对安然佩服的五体投地,这小丫头竟然这么有趣,把君若寒耍的团团转。而君若寒还以为自己的计策要成功了,真是笑死他了。这小丫头,不愧为他看上的女人!   “嗯,本王不再说便是!”君若寒自以为成功的唬住了安然,安然的医术比皇宫中的太医还厉害,这还了得?只要安然不听他的话,随便散播些消息出去,宫里的太医还不得恨死了她,指不定哪个时候就来安然居找她麻烦了。   除非安然是不想在月城混了,要不然,她即使猖狂,也不敢猖狂到那程度去。他还以为她多厉害,还不是单纯心思的小姑娘一个!随便吓一吓,便收到效果了!   “安姑娘,你随意的收拾一番,随本王入宫吧!若是你怕,七弟正好也受了父皇召见,他也一起!”   君若寒现在是为了哄骗安然进宫,无所不用其极。君鼎越的一些事儿他是知道的清楚的,或许,他身上的某些基因也是来源于君鼎越。安然进宫肯定会受到君鼎越的认可和器重,只是最后会不会香消玉殒她便不得知了。而他,定要在安然香消玉殒之前,尝尝她的味道。   君若寒心里下流的想着,恨不得现在就将安然扑倒,一亲芳泽。只是,这绝对不是时候。不说安然有大的能耐和他对抗,光是君莫离这关他就不能轻举妄动。尤其是君莫离病了这几年,到底还有多大能耐,他心里是一点儿也不清楚。   “是啊,然儿,换身衣服一起进宫吧。父皇的脾气很温和的,别怕!”   君莫离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有种说不出口的感觉。若是君鼎越脾气温和,他那些叔叔伯伯和兄弟姐妹们就不会枉死了!   安然冷哼了一声,淡淡的看了君莫离一眼,能昧着良心说出这么虚假的话,她倒是真的对他另眼相看了!哼,不就是见君鼎越吗?她去!而且,她也会如君鼎越的愿望的!   “好,请两位王爷稍等片刻,我先失陪一下!”安然起身,不卑不亢的说完,转身出去。   君莫离刚才自己随意的插话就替她做了决定,心里有些后怕,连忙借了尿遁追着安然而去。   君若寒有些口干,刚抬起茶杯又想起苦涩的味道,实在是令他难以下咽。重重的将茶杯放下,眼睛正好盯在了君莫离的茶杯上。君若寒鬼使神差的起身,伸手揭开杯盖,那茶水竟然泡的是花茶。   君若寒重重的将茶杯阖好,眼里透出一股杀意,安然,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这般区别对待他们!他就说君莫离堂堂一个王爷,怎么会对那么难喝的茶津津乐道。哼,安然,等你进宫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然儿,你可在生我的气?”君莫离早早的就等在安然屋里了,见她推门进来,一脸苦巴巴的望着安然问道。   “出去!”   “然儿...”君莫离被安然冷冽的声音惊得一震,惨了,这小丫头真的生气了,怎么办?还能怎么办,撒娇卖萌博同情!   “本姑娘要换衣服,滚出去!”安然径直的走近卧室,打开了衣柜的门,准备挑一身素净的衣服!   “然儿,本王替你更衣可好?你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   安然突然顿住手里的动作,淡淡的看向君莫离道:“三天没有消息还妄想我原谅你?赶紧给我滚出去!”   君莫离心里一惊,然后一喜,她竟然生的是他三天没出现的气?那她是不是...哈哈哈真是太开心了,她开始接受他了,她开始在意他了...   “然儿...”   “唔唔...”   君莫离心里一阵狂喜,忍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伸手拉过安然,将性感的薄唇压了上去。   安然震惊的睁大了眸子瞪着君莫离,他的脸无线放大的呈现在她眼前。近距离的观察,他的脸干净的没有一丝瑕疵,连一个毛孔都看不见。身上还有一股淡淡的味道,好闻的紧。   安然“唔唔”的反抗了两声,但是君莫离浑然不觉,双手紧紧的抓住她的手臂,慢慢的加深了这个来之不易的吻... ☆、098章 承诺,算计   重生之医门毒女,098章 承诺,算计(求订阅)   安然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被强吻,而且对象还是腹黑的君莫离,这实在是有些难以让她消化。舒悫鹉琻   她带着薄薄的怒气瞪着君莫离,而君莫离只是温柔的看着她,眼里尽是淡淡的笑意。他终于吻到她了,味道好美、好甜,让人欲罢不能!   “啊!”   安然挣扎不过,干脆一口咬在了君莫离的嘴唇上,君莫离吃疼的放开她,一脸委屈和意犹未尽。这来之不易的吻,竟然就被这么打断了。他懊恼,刚啃了一口,现在更想啃了,怎么办?   “然儿...”   君莫离委屈的看着安然轻轻的唤了一声,那声音低沉性感的足以让人被瞬间迷惑,最后醉倒在其中。   安然冷冷的瞪了君莫离一眼,看他嘴唇也被咬出了血,心里微微有些不忍,刚想伸手替他拭去,岂料君莫离又得寸进尺的将脑袋压了下来,覆上了她的唇瓣,长臂将她揽进怀里,紧紧的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   只是,这个吻很轻,很淡,血有点凉、有点腥,顷刻的功夫君莫离便移开了,紧紧的抱住安然,将头搁在她的肩膀上,吐气如兰,湿热的气息轻轻的撩着她的耳朵,让她觉得有些痒。君莫离性感的声音想起在她耳畔,轻声道:“然儿,给我一个给你幸福的机会好不好?我想对你好,我想给你幸福,把你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的幸福只能由我来给!”   君莫离既温柔,又霸道的话让安然浑身一僵,她大仇未报,她还能相信男人吗?陆安荣曾经也如君莫离这般情意浓浓,温柔至极,可是最后,她的孩子,她的家人,她的族人就这么死在了他的野心与阴谋中。   她还敢相信吗?   “然儿,是你让我感觉到了思念一个人的感觉,喜欢一个人的感觉,爱一个人的感觉,这是二十多年来从未感觉过的。我只爱你一个人,从过去到现在,再到将来,只愿与君厮守一生,不离不弃!你答应我可好?”   君莫离继续煽情的讲着情话,而安然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徘徊纠结,果决洒脱的她,突然变得犹豫了,她不知道该如何选择。   “君莫离,你二皇兄还在大厅里等着呢!现在他怕是掀了你茶杯盖了,你表现的太过了!”安然借机转移话题,这情爱的问题她避而不答。   君莫离心里有些失望,抱着安然却一点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她身上淡淡的味道很好闻,他甘愿就这么抱着她地老天荒,沧海桑田,一直一直都不分开。轻轻的伸手勾起她的一缕墨发在手里把玩,带着一丝薄怒的道:“让他等着!敢打我君莫离的女人的主意,让他等一等只是小惩,后面有他悔不当初的时候!”   安然又是一愣,君莫离竟然也发现了君若寒对她透露出的不怀好意,而且,他竟然这么维护她。只是,她什么时候成他的女人了?   她清晰的感觉到君莫离身体的变化,一股冷意从他心底油然而生,肆意张狂。声音也带着一股冷意和怒意,安然知道,君莫离真的怒了。   御惊澜来的那一次,他并未发怒,只是随意的陪御惊澜切磋了几招。而现在,对于*贼君若寒他是真怒了。   “放开我吧,我换身衣服随你们进宫,待会儿让你的皇帝老爹等急了,惹得龙颜不悦,我怕是得拘留宫中或是被打进天牢了!”安然的声音变得柔和了一些,打趣的道。   “他敢!若是他敢动你的主意,我定让他从龙椅上摔下来!从这一刻起,不管你答应不答应,你便是我君莫离的生命,你死我亡,绝不偷生!”   狂妄的口吻,霸道的誓言,安然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一滴眼泪从她眼角话落。这是她十五年来,唯一一次因感动而落泪。他将她融入他的生命,而她上一刻却还在质疑他!   “若我还有生命活到最后,我便与你共赴天涯!”   沉寂了半响,安然轻启唇齿,声音有些哽咽的道。若是无心,根本听不见她刚刚说了什么。她能说的、能做的、能承诺的也只有这么多,若因君莫离放弃她的深仇大恨,她——做不到!   陆安荣和冷依云那两个践人,包括陆家的人,都必须死!   她不会因和尚一句“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而放弃仇恨,别说一个和尚,就算是佛祖告诉她的未来是一片苦海,死后打入十八层地狱,那她活着的时候也要把那些践人拖下地狱!   君莫离微微一怔,微微的缩了缩手臂,将她抱的更紧,像是想把她揉进他的骨血里一般。然儿终于答应了,她答应了!   君莫离对安然所做的事早有耳闻,而且知道她心中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但是他不想问。等她足够的信任他,她会告诉他的。若她只是想要将那些人受尽折磨不得好死,那他可以协助她,让她尽早完成她的任务,让她早点回到他的身边,与他并肩。   君莫离轻轻的放开她,看见安然眼角的泪,心疼的替她轻轻吻干,温柔的轻声道:“相信我,以后你的泪是幸福的味道,而绝对不会是这般苦涩!”   君莫离话落,安然的泪流的更厉害了!   片刻之后,君莫离才道:“我回大厅里等你,你换好衣服便来!”   “嗯!”   君莫离万分不舍的放开安然,看见她诱人的红唇,忍不住又吻了一口,才像逃跑似的离开,他怕他再待下去,会把持不住,做出令自己泡冷水澡的事来,这样...对身体不太好!   安然看着君莫离逃命的离开,忍不住破涕而笑,才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幽默了?以前真没发现他还有搞笑的潜质。   君莫离轻抚着被咬破的嘴唇,心神荡漾的回到厅里。君若寒强忍住怒意,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来,但声音还是带着淡淡的不悦道:“七皇弟怎么去了那么久,该不会是迷路了吧?”   君莫离勾了勾嘴角,瞎编乱造的道:“刚才经过厨房的时候,偷吃了两块可口的点心,还咬到嘴唇,害得本王都没帮二皇兄带一块过来!”   君若寒面色微微一沉,有些讽刺的道:“二皇兄可不是什么东西都敢入嘴的,七皇弟可是要禁嘴啊,要不然哪天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到时后悔的来不及了!”   君莫离冷哼了一声,冷声道:“多写二皇兄的忠告,不过,有些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有那口福的!”   君莫离说完,很不客气的抬起了那杯花茶,挑衅的看向君若寒,得意的笑了笑,然后又放下!   “你...”   君若寒瞬间语塞,想到自己只能喝那杯廉价的粗茶,刚刚压制住的怒气又忍不住的往外冒。   “坤王爷,让你久等了,可以走了!”不待君若寒发作,安然一身素净的白衣从门外进来。清冷的面容,配上一身白衣,清冷高贵,犹如仙女下凡,不识人间烟火。只是一个身影,便吸引了君莫离和君若寒的目光。   “然儿...”你好美!   君莫离情不自禁的起身,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反正就是背对着君若寒,正好挡住了君若寒露出淫光的视线。   君若寒十分不悦的等着君莫离的背影,微闭着狭长的眸子,看来,他的计划要因君莫离要做出改变了。君莫离的存在,对他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不仅是如此,君莫离的存在对龙椅上的父皇也是一个威胁吧!   若不是如此,为何在君莫离患病之后一直处于放养状态?世人皆道君莫离蒙受皇恩,受尽恩**,其实他们只是不知道他们这位父皇的心思罢了。在他的心里,除了皇位,再也容不下别的人,即便是他最嫡亲的儿子!   而在君若寒思索之际,君莫离已经拉着安然出门了。他可不会让君若寒占安然便宜,哪怕是眼睛里的,他迟早将他眼珠子挖出来!   君若寒愤怒的走到安然居门口时,停靠在拐角处的马车已经不见了,徒留一干侍卫傻侯在门口。   “马车呢?”   君若寒怒气冲冲的问道,吓得侍卫们一哆嗦。   “回王爷,厉王带着安然坐马车走了,让属下给您留了一匹马!”侍卫长不敢有所隐瞒,战战兢兢的答道!   “该死的君莫离!”君若寒厉喝了一声,手握成拳,指节发出“咯咯”的清脆响声。君莫离,本王跟你势不两立!   君若寒接过侍卫长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吁...王爷到了!”车夫将马车挺稳,对着马车道。   君莫离倚在马上里,邪魅的看了一眼安然,勾起嘴角淡淡的一笑,伸手拉过安然,身影一闪,已经平稳的落地。   而此时,君若寒已经等在皇宫门口好一会儿了!   不是他不想提前进宫参君莫离一本,而是君鼎越有交代,一定让他亲自把安然带进宫。若是违背君鼎越的命令,君若寒实在难以想象他的*父皇会如何将他治罪。   “七皇弟,你们可是好雅兴。若是父皇怪罪下来,为兄可不知道该如何替你脱罪了!”   “二皇兄,你如是禀告父皇便好。父皇爱佳人,作为儿子当然是遗传了他的优良品质,相信他不会怪罪本王的!”   “哼,再不进宫面圣,大家都会吃不了兜着走!”   君若寒斗嘴斗不过君莫离,也不再自讨没趣儿,冷哼了一声,转身朝皇宫的大门走去!   御书房前,一个脸白无须的公公拿着拂尘徘徊在门口,眺望着远处,门前还站着两个宫婢和四个小太监,纷纷四十五度低头,看着脚尖。   白脸公公远远的看见了君莫离三人,一扫拂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急急的迎了上去。   皇上已经催问过三次了!   “奴才见过两位王爷!”白脸公公对着君莫离兄弟鞠了躬,抬头看向安然,点了点头,扯出一个笑来,尖声道:“这就是安神医吧?竟然这么年轻,还是个小姑娘呢!”   安然冷淡的对白面公公点了点头,没出声,白面公公还以为安然是对着生人害羞了,也不多过问了,道了一声“皇上等神医好一会儿了”,便把视线挪到君莫离兄弟身上。   “福公公,父皇可是在批阅奏折?”   “回坤王爷的话,皇上在为夜月新皇的事儿心烦呢。夜月新皇来月城几天了,天天以水土不服为借口避而不见,皇上正在愁这建交之事呢!”   “哦?这夜月新皇该不是临到月城才反悔了吧?哼,他还真以为弦月怕他不成!”君若寒大袖一挥,一脸愤怒的道。他正愁两国建交,没他发挥大将风度的时候呢!最好御惊澜返回,到时候他就可以请命出兵了!   “老奴多嘴了,坤王爷莫急!”福公公深知君若寒的个性,天生遗传了君鼎越好战的因子,喜欢战争和血的味道。   君莫离和安然心里明白御惊澜是为了什么,那晚御惊澜也说的很明白,根本就不是真心实意为建交而来。他有王者的霸气,君鼎越想统一两国一疆,他又何尝不是?他们都想成为霸主,统一天下,大家心怀鬼胎,只是心照不宣罢了!   四人齐步走近御书房,御书房门口的太监和宫女纷纷弯腰向两位王爷行礼,然后又像木头一般面无表情的站直了身子。   “皇上吩咐了,若三位来了,先让厉王爷进去见他!请坤王爷和安神医去偏殿稍等片刻!”福公公恭敬的对君若寒道,然后转身看向一个太监,道:“小侯子,请坤王爷和安神医过去,好生侍候着!”   “是!坤王爷请,安神医请!”   小侯子立即低声领命,声音虽低,但是声音却极尖锐,果然没了那玩意儿的就不能称之为男人!   安然跟着小侯子去了偏殿,君若寒诡异的笑了笑,君莫离,想把安然弄回厉王府,那可不容易呢!哼!   “厉王,请!”福公公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躬身请君莫离移步。   君莫离敛了敛气色,瞬间又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一脸病态的走了进去,这前后变化快的让福公公咂舌。这厉王爷怎么又病了,难道是今天风太大了?   福公公又不敢随意揣测,只是狐疑了一会儿,便立刻将门关好,退了出去!   君莫离进门往左,便见君鼎越正坐在龙榻上小憩,虚弱的微微咳嗽了几声,沉了沉眸子,低声道:“儿臣给父皇请安!”   君鼎越缓缓的睁开眸子,神光炯炯,不怒自威,眼神深邃难懂,淡淡的看着君莫离,龙光流转,一抹精光迅速从眼底闪过,低沉沙哑的声音道:“离儿来了,你身体不好,坐下和父皇说话吧!”   “谢父皇赐坐!”君莫离低声谢恩,中气不足,说话的声音都听上去有些勉强吃力。   君莫离从一旁搬了一张凳子,对君鼎越鞠了一躬,才坐定在凳子上!   “儿臣自知身体孱弱,不敢经常入宫向父皇请安,怕父皇沾了儿臣身上的晦气,把病气过渡给父皇,请父皇不要生气。不知父皇今日让二皇兄召儿臣进宫所谓何事?”   君莫离先发制人,先把不常进宫的原因解释的感人肺腑,像他这样的孝子,时时刻刻为君鼎越着想,就算这话真实度不高,君鼎越也会因此龙颜大悦。君莫离看似人畜无害,但实则腹黑的紧,该拍马匹该尽孝时一点不含糊。就算君鼎越想要治他的罪,也拿不出他不孝的罪名来!   他一个身体被掏空,随时都可能死去的人,还能仔细的为他龙体考虑,以这样的方式尽孝道,有这样不惦记皇位却时刻关心他龙体的儿子,君鼎越真的该笑了。哪怕是睡着了笑醒,也是有可能的!   “嗯,父皇知道你孝顺,不像你的几个皇兄,来朕这里,无非是为了博得朕的好感,希望得到储君的位置而已。”君鼎越目光虽然看着桌面,但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君莫离,希望能从他脸上抓住丝毫蛛丝马迹,可惜,君莫离除了一脸苍白以外,面部情绪无一丝变化!   “其实,储君之位朕心里是属意的,只可惜你...唉,若不是你母妃当年坚持,朕也希望你好好锻炼一番,也不会送你去军营,展露你惊人的才华,驰骋疆场,无人匹敌。朕更不会因此派你去苗疆,让你中了苗人的蛊毒,毁了你的一生!离儿,你可曾怪过父皇?”   君鼎越有些遗憾的说完,重重的叹了几口气,脸上充满了愧疚,只是他看着君莫离的眼,异常的平静,无丝毫愧疚的意思!   君莫离也是一脸遗憾的回视着君鼎越,但心里却是感到无比好笑。这就是他的父皇,世人皆认为**他爱他的好皇帝,听听他说的多冠冕堂皇,多令人感动,若不知道君鼎越是什么样的人,他真的要感动的热泪盈眶了!   嘴上说的好听,心中最中意的是他。哼,他不过是为了利用他罢了,趁他还未倒塌需要人伺候,只要御惊澜反悔,那君鼎越就会派他这个曾经战场上的神话再次出征夜月,将最后的生命奉献给他的江山。就算他要死,也要让他死在战场上,为他的龙椅榨干他所有的一切!   “儿臣从未责怪或是埋怨过父皇,一切只是儿臣命浅福薄罢了。若不是父皇悉心培养,儿臣哪里能有‘战神’的称号,只是,儿臣怕是时日无多,不能替父皇分忧了!”   君莫离一脸沮丧,似乎说的全是掏心掏肺的话,对自己的短暂人生有些遗憾。句句都在夸赞君鼎越,却在最后一句来了个大转折,想堵住君鼎越的嘴。还想让他成为他统一两国的工具,做梦!   君鼎越眼里露出一丝喜色,却被君莫离的话一盆子浇灭。什么叫做‘只怕时日无多,不能替父皇分忧’?哪怕是他君莫离明日要死,只要今天夜月和弦月开战,他也得上战场!   “离儿,那安神医不是有办法治你的病吗?你不会死的,父皇的江山等你病好了来挑大梁。泓儿心智未定,实在是难以与你并肩,若他能及你十分之一,父皇也欣慰了!”   君鼎越前半句是抱着安然能治好君莫离的病而再次为他所用,而后半句倒是说的是真话,若是君一泓能入君莫离一般骁勇善战,勇猛无畏,武功卓绝,善于五行八卦,深谙兵法...那他就真不用愁他的龙椅坐不稳了!   君莫离从来不知道他的父皇还可以无耻到这种程度,为了那张冰冷的椅子,过了十几年高处胜寒的日子,日日提防他的儿子、亲信、大臣...他真的没救了!   “安神医尽力了,只是儿臣的病已经深入五脏六腑,安神医也回天乏力了!唉!”君莫离又重重的叹了口气!   “哼,连你的病都治不好,还有何能耐敢称神医。妖言惑众、故意造谣之辈,一定要严惩!”君鼎越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案几上,震得案几上的奏折跳了一跳,御笔来回摇晃。   “父皇,安神医这名号可不是她宣传的,她几乎不替人看诊,也不收分毫银两。儿臣能有幸劳她诊治,还多亏了当时转赠了一味药材而已。‘神医’之名,怕是有人故意大声宣传的!父皇可别轻信了谗言!”   君莫离见君鼎越发怒,想要治安然的罪,他心里腾起一股怒气,孱弱的声音也不仅拔高了几分。他的女人,谁也没资格打她主意,更何况是想伤害她!   君鼎越蕴藏了薄薄的怒气,直视着君莫离,竟然敢这样维护那个叫安然的,看来他要对君莫离重新估量了。此时并不是与君莫离撕破脸的最佳时机,只要他真在意安然,那他就有法子让他听他的话做事!   君鼎越细细的思索以后,龙颜慢慢的放松,声音也缓和了不少,“父皇也不过是听嘴碎的传文的,所以就请安神医进宫,看看是否如传言一般!”   “离儿,那永乐侯的二女沐之晴小姐你可满意?父皇觉得那丫头人品好,性子温柔,照顾你再好不过了!”   君鼎越绕来绕去,终于绕到正题上来了。君莫离正想拍桌子走人,想把一个永乐侯府这个空壳子里的二小姐嫁他,防着他结党营私,图谋不轨,又想让他命都不要了,替他上战场打江山,君鼎越这只老狐狸是不是做春秋大梦做多了?   幸得是他父皇,他不想落得过弑父杀君的骂名,要不然他真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动手一刀结果了他,实在是太无耻了!   “谢父皇抬爱,只是儿臣的身体儿臣自己知道,正如太医和安姑娘所说,时日无多,长则半年,短则三两月,儿臣不想害了一个年纪轻轻如花似玉的姑娘。儿臣就想这样无忧无虑的离去,不拖累任何人。所以,儿臣斗胆,请父皇收回成命!”   那沐之晴今年刚刚及笄,若是他真的死了,年纪轻轻让她守活寡。可是,问题是他爱的人不是她,他就更不能害了她。他的心里只有安然,他要娶的人也只有安然,他的王妃之位也只能是安然,总之,他不会接这道圣旨,绝对不会如君鼎越的愿!   君莫离委婉的拒绝,君鼎越欲言又止,一时间找不到更好的理由说服君莫离。君莫离所言不差,几个太医都替他诊治过,说他时日无多,但安然绝对是一个变数。君若寒带给他的消息绝对能证明安然并不是君莫离口中那般无用!   若君莫离真被安然治好了,那他又会对他的江山构成威胁。他心里矛盾的很,既想让君莫离替他打江山,统*月,又不相信他或是他其他的儿子,他的龙椅,他其实不想任何人坐上他的龙椅。   但只要是人,就有一死,他贵为天子也逃脱不了死神的眷顾。所以,他恨不得在有生之年统一两国一疆,让君莫离替他打江山,而载入史册的伟大帝王却是他君鼎越!   “离儿,别这么快放弃,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呢!你好好养病,等你病好了,再娶那丫头不迟!到时候啊,朕也好抱抱孙子,享受一番天伦之乐!等夜月的新皇进宫,到时候再与他谈谈联姻的事!”   君鼎越说完,还难得的哈哈大笑起来,像极了贫民百姓家里的慈父!   君莫离嘴角微微上扬,病态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喜悦,性感低沉的声音道:“儿臣也希望能有这么一天!”   他当然会有孩子,但绝对不会是跟沐之晴,他一定会与他的然儿生好些个孩子,幸福美满的过一辈子!   “离儿,父皇今日就是想看看你,现在见你气色比之前好了些,心里也宽慰了不少!下去歇着吧,让小福子带安然进来!”   “是!儿臣告退!”   君莫离起身,朝着君鼎越拜了一拜,躬身退了出去,君鼎越满怀期望的表情落空,看着君莫离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他都提示说道这份儿上了,他竟然提都没提一下夜月新皇御惊澜的事,君莫离,你好样儿!   ps:兔子真不知道你们看完了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是兔子写的太差没人看吗?若是这样,你们也给兔子提提意见,兔子好改正不是?我每天一个人码字,完全看不到你们的意见或是鼓励,哎,真的好无聊啊~~~要是你们看了文,别吝啬留一条言鼓励鼓励兔子。兔子不求什么,我只希望这条路上能有你们的支持,感受到你们的存在,能坚持下去! ☆、099章 安然的谎言   重生之医门毒女,099章 安然的谎言(一更)求订阅   君莫离退了几步后转身,冷笑了一声,他的父皇真的老了,脑袋都不好使了。舒悫鹉琻竟然想把他们一个个的当傻子一样使唤,一样利用,真是糊涂的可以。君子傲和君若寒二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若不是御惊澜随湛伦一起出使弦月,他们二人其中一人估计早就发生宫变了。   君子傲性子急躁,做事往往沉不住气,但有其舅舅为其谋划,又贵为皇长子,虽然文韬武略不如君若寒,但确实有夺嫡的资格。君若寒性子阴沉,野心大,手段狠辣,工于心计,报复心强,像极了君鼎越,这两人的关系势同水火,明争暗斗多时。   君莫离一边思索着进了偏殿,君若寒和安然各坐一边,品着宫里的好茶,谁也没有说话。   君若寒见君莫离风度翩翩,笑容浅浅的进来,脸色微微变了变,但又很快敛去眼底的那抹震惊,父皇竟然放他离开了?君莫离不可能答应他娶了永乐侯府的二小姐,但见他这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却也不想惹怒了龙颜啊!   “二皇兄,你一直盯着皇弟,莫不是皇弟脸上有花儿?让二皇兄收不住视线?”君莫离走近,见君若寒一脸震惊的盯着他看,忍不住玩笑似的讽刺道。   君若寒猛地一回神,连忙收回了视线,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抬起茶杯喝了口茶水,才道:“让七皇弟误会了,二皇兄刚见你脸上有点东西,还以为是脏东西呢!是二皇兄看差了!”   “那确实是皇弟误会了,请二皇兄不要见怪!”   君莫离话音落下,已经坐到了安然旁边的椅子上,双眼瞬间布满温柔,含情脉脉的看着安然。   安然感受到一道火辣辣的视线,淡淡的抬了抬眼皮儿睨了君莫离一眼,这厮遍地发情,她都有些后悔早上的事了!   君若寒见君莫离两眼放光的模样,活像八百年没见过女人似的,鄙视的嫌弃看了君莫离两眼,连忙移开了视线,生怕多看他一眼,他眼睛会长针眼似的。   “然儿,父皇让你去呢!千万别害怕,父皇问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快去吧!”   君莫离看了安然足足有三分之一刻钟,才悉心的嘱咐道。虽然像是在安慰安然,但只有他俩清楚其中的真意,不管君鼎越问什么,她都说不知道,或是不清楚,绝不能暴露了她治好了他病的事实。   君鼎越是什么样的人,君莫离心里清楚,安然心里也清楚。十五年前的一幕幕都让安然揪心的痛,而今日面见君鼎越,她会好好招呼他的!   “多谢厉王爷指点!”   安然装出一副“我跟你不熟”的样子,淡淡的道了一句谢,便跟着站在门外的福公公往正殿而去。   君若寒听见安然冷冷的回答,幸灾乐祸的抬头看了几眼吃瘪的君莫离,心道:原来也有你君莫离触霉头的时候。   而君莫离只是坐在椅子上喝茶,嘴角微微向上勾起一个幅度,眸光流转,静静的思考,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   “安姑娘,请!”   福公公进殿禀告了君鼎越,才带着一副恭敬之色退着出来,微微躬身对安然道。   安然微微颔首,步履轻盈的跨进了御书房,一步一步的走近君鼎越,每一步却又走的异常沉重。   君鼎越稳坐龙椅,一脸威严的打量着安然,眼神里露出一丝震惊和欣赏。面圣敢直视他的人少之又少,这小丫头不知是不谙世事还是真不害怕,她两只眼睛毫不退避的和他对视,一点害怕的一丝都没有!   安然静静的看着君鼎越,她上一世的大仇人,在他登上龙椅之后,过河拆桥,卸磨杀驴,这种疑心病近乎疯狂的人,也只有陆安荣这种伪君子才会与虎谋皮。   哼,今日君鼎越让她进宫,她不妨再给丞相府一个惊喜,让陆安荣和冷依云哑巴吃黄连,陆雪倾直接从高高的云端滚下来,落入污泥之中。她要让冷依云彻底疯掉!   “民女见过弦月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安然弯腰,但却没有丝毫下跪的意思!   而君鼎越像是被雷击中了一番,她刚刚说什么?弦月皇上?这称呼...她不是他的臣民?   君鼎越心里的郁结难消,安然怎么就不是弦月的臣民了?若她不是弦月的臣民,他要求她为他做一些事情,岂不是不能强制执行,甚至是还得询问和商量了?   这种突然打了君鼎越一个措手不及,君若寒那个饭桶事前怎么没将安然的背景打听妥当?难道君若寒是故意这样做的?为的只是自己错杀了安然,再宣扬此事,最后引起两国不和,他君若寒到时候一呼百应,除掉他这个引起战争的皇帝。而他自己登上龙椅?   不得不说,君鼎越的疑心病真的很重,已经到了无药可救的地步。安然的事确实是君若寒告诉他的,而君若寒的消息确是从陆雪倾那里得来的额,他命人随意的查了查安然的背景,又结合陆雪倾道破安然为秦夫人诊病一事,哪里会想到安然不是弦月人氏?   他在宫中的眼线曾传回好几次关于君鼎越不能尽人道的消息,他就一直留心着民间的大夫。而陆雪倾提了安然与整个丞相府的矛盾之后,又得知安然是个医术不乏的大夫,他答应替陆雪倾出头之时,已经心有妙计。只是苦于时机不对,一直未有实行该计划。   若不是湛伦,他很难想象的到君莫离和安然之间竟然有微不足道的关系,又正值君鼎越赐婚,在君鼎越面前不经意的透露出二人不凡的关系,来个一石二鸟!   只是,他没想到,他完美的计划却让君鼎越将他一块儿算了进去。   “免礼!”   安然不跪,君鼎越心里很不痛快,可是又没有办法。有“他国之人面见皇帝时,只需躬身颔首,不必下跪”这条不成文的规矩在,君鼎越本想挫挫安然的锐气,也寻不到好的借口!   “谢弦月皇上!”   这是安然第一次在外人面前透露她夜月国的身份,原因很简单,君鼎越只会命人去查她的来历,而不会四处宣扬。君鼎越现在只是心里恼恨,但只要查出她在夜月的身份,他就绝对不敢对她轻易动手。别说得罪御惊澜,就凭她“夜月神医”的身份,君鼎越也会哭着求她。   而她今天却不想让事情这般发展,她不想沾御惊澜的光,也不想利用她“神医”的身份,她要换一个身份,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   “安姑娘,看上去也不过二八年华,竟然从夜月国不辞辛劳来到我弦月,不知是探亲还是游玩呢?”   弦月和夜月虽有不和,但民间百姓仍有通婚,像女子远嫁夜月而遥望一生,让子女回来省亲的人不在少数。君鼎越则把安然归于这一类人里。   “不,安然是会月城来寻亲的!”安然起身,不卑不亢的应道。   “哦?”君鼎越一听安然回来寻亲,心里禁不住一喜,面上立即铺满了一层笑意:“难不成姑娘的家人是我弦月的子民?”   安然一脸难过的低头,眼底划过一道得逞的精光,君鼎越,任你再聪明也绝对想不到我是一律孤魂,对你做的泯灭人性的事一清二楚。哼,想让本姑娘为你作用,你慢慢等着吧!一定会给你惊喜的!   “是,小时候随父母出行,被拍花的拐卖到了夜月的夜城,被一对好心的夫妇收养了。只是前两年,养父母喜得了一个弟弟,才告知我并非他们所生,还说我的家人是弦月的人,给了我足够的盘缠,让我回弦月寻亲!”   “我花了无数的银两,带着两个仆人千辛万苦的来到弦月,一路打听,一路寻找,终于找到了当年拐卖我的人。那人说我是在月城郊外被他带走的,当时真好一家人郊游踏青,父母在月城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好像姓陆,让我来月城打听就知道了!”   “只是,我来以后,这月城有身份、有地位、还姓陆的,便只有...”安然说到这里,声音已经有些哽咽了,抬头擦了擦干干的眼角,接着道:“我以为我可以见到失散多年的亲人,但谁知,丞相府的人没人相信我找回来了,老夫人更是不相信,她把那陆大小姐**上了天,也不相信我才是她嫡亲的孙女。那陆大小姐才是被陆丞相夫妇收养的,我才是丞相府真正的大小姐!呜呜...”   安然说完,还呜呜的哭起来!   君鼎越越听越开心,若一切真如安然所说,她才是丞相府真正的大小姐,那他只要下一道圣旨,恢复安然陆家大小姐的身份,安然一定会感恩戴德,为他所用。   他早就耳闻过陆雪倾的风采,这次选秀本是想纳她为妃,谁知她竟然出天花。他本有些懊恼和遗憾,现在安然才是陆家大小姐,而陆雪倾只不过是个冒牌儿的,若是她天花过后还能活着,让她进宫连口谕都不用,派两个太监就能抓她进宫。   君鼎越心里的算盘“啪啪啪”的拨打着珠子,想到自己既能得到安然的相助,让她为自己研究壮阳的药,又能理所当然的得到陆雪倾这样的大美人儿,他心里就乐开了花。只要他的病一好,后宫中的那些女人们就不再是摆设了!   而君鼎越任他再狡诈聪明,但也不是任何民间的事情都了如指掌。譬如:安然打断陆俊凡的腿,又为他接上,却又下了噬蛊毒的虫引,然后又为他治腿,生肌造髓,最后残忍的砍断了陆俊凡的腿...像安然这样手段残忍,玩弄仇人于鼓掌间的人,她的话怎么可以轻易相信?但君鼎越此时此刻心花怒放,喜悦蒙蔽了大脑思考,他信了!   “你真想回到丞相府去?”君鼎越故意试探安然,为的就是让安然以后记住他的大恩大德。   安然仍旧低声惴惴哭泣,听见君鼎越的话,眼里露出一抹笑来,然后连连点了点头。   “朕姑且相信你,下旨让你先回丞相府...”   “谢皇上隆恩,若皇上有用得着安然的地方,安然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谢皇上成全安然,得意让安然回家!”   安然不等君鼎越说完,连忙打断他的话谢恩,并透露出她愿意为他效犬马之劳的意思。君鼎越赞赏的点点头,有安然这般慧根的还真不多,比君莫离那个逆子强多了。一个小丫头片子,好哄骗的很!   “安然,朕有事问你,你可一定要如实回答!”君鼎越敛了敛神情,一脸严肃的道。   “是,安然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皇上请说!”安然抬起手臂,擦了擦眼角,感激涕零的道。   君君鼎越再次点点头,龙颜大悦,微微压了压声音问道:“你替厉王爷诊了脉,估算他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若是不看君鼎越的脸,光是听他这般遗憾惋惜的声音,安然还真以为君鼎越是个慈父,关心他儿子的生死罢了!而安然却见君鼎越眼神里充斥的淡淡的恨意和怒意,安然知晓,君莫离肯定没答应君鼎越的什么要求,才让他如此不满,而且君鼎越一点不相信君莫离的话,才会从侧面打听君莫离剩下的生命还有多久。   安然摇了摇头,同样是带着三分惋惜轻声道:“厉王爷已经命不久矣了!”   “真的?”君鼎越不由得拔高了三分声调,出声质疑道!   “嗯,他身体里的毒已经侵蚀他的五脏六腑,身体机能已经全数被破坏,就算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厉王必死无疑!”   既然君莫离想和她在一起,想要入赘安家,那她不介意他早点“死去”,死了换个身份,别老被人惦记着,影响以后平静的生活。   “难道你都救不了?就不能让他的生命在延续三无两年?”君鼎越猜想安然连秦夫人的病都能治好,不可能君莫离的就治不好啊。心里怀着三分希望,继续问道。   安然见君鼎越这副急切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君鼎越到底是想让君莫离做什么,竟然现在才关心起他的死活来了?莫不是想让君莫离娶了那沐家的二小姐,给他生个孙子?若真是如此,她眼前的人就不是君鼎越了!   “不行,民女医术拙计,治好其他病人只是碰巧。厉王爷中的是苗疆人的蛊毒,除非下蛊毒的人肯为他杀死母蛊,厉王爷还有一线生机。而找到下蛊之人谈何容易,即使能找到下蛊的人,也不一定能找到那条母蛊在哪儿!”   君莫离体内的毒蛊确是是人为的,但安然却一直想不通,君莫离为何身中毒蛊,却能在短短的时辰内恢复强大的功力,能与御惊澜抗衡,甚至比御惊澜还要厉害上几分。像君莫离这种*,她还从未遇到过!   君鼎越听完,心里失望透了,君莫离果真要死了。可是他又不甘心让君莫离就这么死去,他的利用价值还未真正的发挥完全。   “你可会一些延长人寿命的方法?无论付出任何代价也绝不吝惜!”君鼎越开始暗示安然,“方法”解释的好听就是办法,解释的不好听那就是手段。君鼎越竟然想对他儿子才用阴毒的手段,还不惜一切代价,安然冷哼了一声,心里替君莫离感到无限的悲哀。   她曾经疼她入骨的父亲、母亲、兄长,却被自己最爱的出卖,毫不吝惜的将她推下万丈深渊。而今君莫离有身份、地位,却被一国之君,自己的亲身父亲为了一张冰冷的椅子所出卖,他是不是比她还要悲凉?   君莫离,你放心,你怕背上弑父杀君的罪名,我安然替你慢慢报仇!君鼎越这种冷血到狼心狗肺的父亲,对你来说是一种耻辱!   “有倒是有,只是这种法子最后会令人失去心智,死状异常血腥!”   安然却是有这种药物,再配上她的针法,将药物侵入身体和大脑,病患会多活两三年的时间,但最后一年将受尽万千折磨,痛不欲生,最后七窍流血,死不瞑目!   君鼎越沉思了片刻,龙颜更加严肃,周身散发着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沉声道:“不用管最后的结果是什么,你只需配好这种药,择日替厉王爷诊治下药便是,其他的你就不用管了,另外——管好你的嘴!”   “安然知晓,请皇上放心,安然不会将此事告于他人。请皇上安排好时间,安然定尽全力救治厉王爷,让他恢复健康!”   君鼎越的话落,安然立即惶恐不安的保证,虽是保证,但并不是誓言,君鼎越想要利用君莫离而不顾他的死活,注定他要失望。他就不该轻易相信她,否则,游戏还没开始,君鼎越就已经败了!   “嗯,朕会派人安排的!你先回去,朕立即下旨恢复你陆家大小的身份,并从明日起便入太医院当值。好好替朕做事,朕不会亏待你的!”   君鼎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迷惑性的说道!   “安然谢皇上隆恩!”   安然嘴角挂着冰冷的笑意,躬身退下,君鼎越,过些时候,你就笑不出来了!   ps:一更送上,周末了,该留言打卡报道了~~~别潜水,大热天的,闷着热~~~你们说,要是你们投月票给兔子,达到一定数量,兔子加更怎么样?有没有人愿意支持啊?哈哈...周末愉快,遁去继续码字~~~ ☆、100章 街上拥抱,惹怒御惊澜   重生之医门毒女,100章 街上拥抱,惹怒御惊澜 (二更)   “小福子!”   “奴才在!”   安然刚跨出御书房的大门,御书房内便传出君鼎越的浑厚的声音。舒悫鹉琻福公公看了看安然,连忙躬身小跑着进了御书房。   君莫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等在外面了,看见安然出来,儒雅温润的脸上露出淡淡的来意来,颇有些惊讶的道:“这么快?本王还以为要好等一会儿呢!”   安然冷哼了一声,转身既走,但君莫离耳边却留有淡淡的声音,“拍了你父皇马屁,又答应他的要求,出来的当然早!不过,厉王爷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咯!”   君莫离看着安然的背影,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怎会忘了,她绝对不会是一个吃亏的主儿。他还怕他在御书房内被君鼎越吓到,怕她受了委屈,特意站到门口来等她,谁知她竟是这般幸灾乐祸,这个小没良心的丫头!   “然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可好?”君莫离快步追上安然,与她并肩行走,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犯罪的手,温柔的将安然的小手握在了手心里。   安然没有拒绝,任他握着,面上没有丝毫动容,表情淡淡的,君莫离牵着的人好似不是她一般。   “去哪儿?”安然突然对君莫离的话有些好奇,她倒是有些期待君莫离能带她去哪里。虽然脸上的表情淡淡的,但声音中透着一丝期待和喜悦。   “到了你就知道了!”君莫离故意卖了个关子,故作神秘的道。那里一定能给她惊喜,让她心情愉悦。他嘛,顺便偷偷香,在顺便问问她要如何帮助君鼎越谋害她未来夫君。   “那就等有空再去吧,我们先去丞相府外面候着,等福公公一会儿去宣了圣旨,你再随我进去!”   等她顺利的住进了丞相府,她定搅得陆家天翻地覆,整日不得安宁!那一条条恶狗们,慢慢的狗咬狗吧!   她之所以不拒绝君莫离的随同,主要打的是迷惑君鼎越的主意。虽然她选择与君鼎越站在同一条船上,但是以君鼎越的个性是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或者说根本就不相信任何人。他不过是趁她现在有利用价值之时,利用她罢了。等君莫离被他利用完,身死以后,她的价值也到头了。并且,若她猜的不错,另一道密旨过不了多久也会传来!   而她不拒绝君莫离的接近,便会给君鼎越一个错觉,君莫离迷上了她,她也接受了君莫离,在以后下药的时候,一定会事半功倍。与其费尽心思安排一个细作在君莫离身边,不如把事情交给君莫离最信任的人办,省事又不费劲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果然不出安然所料,御书房门前的太监见君莫离讨好安然,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二人,立即进去向君鼎越禀报。   君鼎越笑而不语,这可比他专门安排潜伏进厉王府方便多了。他果然没选错人,安然确实值得他一用!   “去丞相府做什么?”君莫离有些纳闷儿,按安然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去丞相府做客的,更不会替人看诊。陆安荣的事他多少有所耳闻,但他知道,安然绝不可能去替陆安荣治病。   “走吧,你去了就知道了!说不定,你厉王爷为此还要兴奋一番呢!”   安然在他面前也卖上了关子,而且安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一概不知。怎么去了一趟御书房后,安然对陆家的态度都变了?   两人从皇宫出来,牵着手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看着繁华热闹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心里舒坦的很。这样的日子很久没有过了!   君莫离记得上一次宫鬼印山回来时的情景,安然那时候对他还是冷冷淡淡的,脸上和眼睛里都是嫌弃他拖她后腿,烈火和骄阳那时候私下里也是对她有些敌意。而现在,他爱她爱的不能自拔,烈火骄阳也成了她最忠实的手下,安然的眼里和心里也有了他...这一切虽然没有过去多久,但是在他心里每一个关于安然的画面都是永恒!   君莫离牵着安然走着,突然看见一个挑货郎挑着桃木梳在叫卖,突然,他心里闪过一个想法,拉着安然就走向那挑货郎。   “老板,你这梳子怎么卖的?”君莫离拦住挑货郎,指了指他担子里的桃木梳问道。   挑货郎见有客人上门,连忙放下担子,堆了一脸的笑答道:“这边的九文钱一把,这边的九十九文一把!”   “哦?有何不同?”君莫离仔细的看了看两个担子里的梳子,并未发现有何不同之处,忍不住问道。   安然也细细的看了一番那些梳子,并未有所不同,觉得这老板是故意卖弄玄虚,多坑九十文的铜钱罢了。她不在乎那点钱,但是在乎那点钱花的值不值!   挑货郎看了一眼君莫离和安然,意味深长的笑道:“二位一看就有夫妻相,我建议二位买九十九文钱一把的梳子,和和美美,长长久久!”   “别乱说,你没发觉我和他其实是兄妹吗?”安然受不了这些江湖上骗人的把戏,见谁都道有夫妻相,无非就是为了多骗钱。安然现在是更不相信挑货郎的话了!   “兄妹?怎么可能!姑娘你就别懵我了!”挑货郎撇了撇嘴,一脸的不相信。他卖了二十几年的梳子,看人的眼光一看一个准儿,他们令怎么看都不像兄妹。哪怕现在不是夫妻,以后也会是夫妻!   “大哥,你还未讲它们有何不同呢!”君莫离不死心,又继续问道,两边的梳子肯定有不同之处,只是他们没发现罢了!   “小哥,它们的不同之处便是来源不同,缘分不同,你以后感受到的真谛不同!”那挑货郎略带禅意的说道,笑嘻嘻的看着君莫离。   “君莫离,走吧,大男人在街上买什么桃木梳!一听这人就是个神棍!”安然实在是不想因一个神棍坏了她的心情,晃了晃君莫离的手,示意他离开。   而君莫离却不理睬她,对挑货郎笑了笑,朗声道:“那请大哥替我挑一把!”   “小哥,闭上眼睛拿一把,心诚则灵!”   “好!”   君莫离还真闭上眼睛,伸手在担子里挑了一把梳子,然后睁开眼睛,那梳子小巧玲珑,袖珍可爱,深深的吸引了人的眼珠子。   “不用找了!剩下的银两当时捐给寺庙的香油钱!”   “谢小哥!我替方丈先谢过你!二位一定会白头偕老,一生幸福的!”挑货郎笑着接过君莫离的十两银子,连声道谢,才挑着货担子离开。   而安然却是傻了眼,这挑货郎竟然是个和尚?和尚光头卖梳子,奇闻,果真是奇闻!   君莫离小心翼翼的将梳子收好,又握住了安然的手,轻声道:“然儿,我们走吧!”   “君莫离,你怎么知道他是和尚的?”   那挑货郎跟普通人没两样,一没梯度,二没穿袈裟,三没念佛号,君莫离怎么就判定人家是和尚了?哪怕是在寺庙寄宿的俗家弟子!   “佛曰,不可说也!”君莫离轻笑着刮了刮安然的鼻子,牵着她往前走!   安然一路纳闷儿,心里百般不是滋味儿。他明明买的是一把姑娘家的梳子,他收着干什么?难道是为了送给别的姑娘?她还以为是送她的,不过现在君莫离提都没提一下,更没有什么表示的意思,她是自作多情了!   君莫离抿着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安然,见她小脸气呼呼的样子,心里乐开了花,这小丫头也有吃醋的时候,真是难得!   “然儿,你怎么不问问我这梳子买来送给谁的?”   君莫离见安然不打算问,便自己先发制人的问道。他想让她亲口说出来!   “问你做什么,反正不是送我的,过问你那么多做什么?”安然心里有股酸味儿,连带着说出的话都是酸酸的!   “哈哈哈...然儿,你可真是本王的宝贝!”君莫离听完安然的话,站在大街上心情极好,爽朗的笑出声来。   街上来来往往都是人,自然有人听到了君莫离的话,也被他们这样拥有神仙面容的人吸引住了,纷纷侧头盯着两人看!   众人火辣的视线在她身上扫来扫去,安然尴尬的羞红了脸,挣脱君莫离的手,轻喝道:“休得胡说,谁你的宝贝!”   君莫离将安然拉过来面对着他,低头认真的看着安然,轻启性感的薄唇道:“你安然就是我君莫离的宝贝,一生一世都是!知道为什么我买了梳子不并没有送给你吗?那是因为...我想替你梳一辈子的头发,和你永永远远不分开!”   安然猛地一惊,身体不自觉的一僵,双眼不敢置信的看着君莫离,清澈的眸子里噙满了泪水,眼角的泪滴如断线的珠子一般滚落,一发不可收拾!   “然儿,高高兴兴的怎么就哭了呢?别哭,别哭...你哭了,心疼的可就是我了!”   “君莫离...”   安然哽咽的出声,唤了一声君莫离的名字,猛地扑进了他温软的怀里。鼻翼间充斥着淡淡的兰花香,她真想扑在他的怀里永远不起来。   而远处的茶楼上,一人坐在窗前,看着街上拥抱的两人,周身散发着强大的冷意,满脸的愤怒,眼神里涌起一股无尽的恨意,他额头上青筋尽显,握着酒杯的手恨不得将酒杯碾碎。   “砰”的一声,酒杯摔在地上应声而碎。他身后站着的几个随从和丫鬟惊恐的跪地俯首,趴在冰冷的地面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他的视线像是两道寒芒盯着君莫离,像是要把他射出几个窟窿来一般,君莫离,该死的...又是君莫离!   “去,把安姑娘和她身边的男人给朕请上来!”   “是,皇上!”   御惊澜今天实在是怄火,好不容易出来尝尝这家酒楼的特色菜,竟然会那么巧看见君莫离和安然。两人竟然在大街上还抱在一起,他这个心就揪在一起,呼吸都觉得困难。   若之前只是觉得君莫离是一个潜在的威胁的话,那现在他就恨不得将君莫离千刀万剐,竟然得到了安然的青睐。而安然,她竟然接受了他,她怎么可以?她怎么可以?   只要他御惊澜不同意,他们俩就别想要在一起!想和安然在一起,君莫离,你下辈子投胎请赶早。安然这一辈子,只能是他御惊澜的。若他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他得不到的东西,他宁愿毁了!   安然和君莫离实在想不到御惊澜竟然在附近,而且现在还派人请他们上去坐坐。那刚才感受到的视线,那必是来自御惊澜了。君莫离看了眼安然,又看向来人,温声道:“有劳带路!”   “两位请!”   传话的人连忙领路,安然和君莫离牵着手跟在他的身后。   绝味酒楼!   不得不说,御惊澜还挺会挑地方的。来了不过短短几日,竟然连月城最具特色的地方都找到了,看来这几日,并非如御惊澜所说在行宫养病。譬如:今日!   君鼎越虽派了人时刻盯着御惊澜,但凭御惊澜的身手,想出行宫轻而易举。而这次跟随他出使弦月的人也绝非泛泛之辈,光是前面这个引路的,武功就绝对不容小觑。   侍从推开包间的门,躬身颔首,请君莫离和安然进去。安然跨进门槛,感受到御惊澜周身的戾气,微微皱了皱眉,轻声唤道:“澜哥哥!”   “夜月新皇可是好雅致,竟然能寻到这家酒楼...”   “砰”的一声后,君莫离的左手稳稳的接住了御惊澜一记罡风扫过来酒杯,不作他想,倾饮而下,勾了勾嘴唇,声音不带任何起伏道:“八十年的上等女儿红,平日里本王可舍不得喝呢!谢夜月新皇!”   御惊澜冷哼了一声,心里微微惊叹,他竟然用了五成内力打出去的酒杯,君莫离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接住了,神情自然,一点不做作,他倒是小看他君莫离了!   刚想请君莫离和安然入坐,视线放眼过去,正好落在安然和君莫离紧握在一起的手上。嫉妒和不甘的眼神狠狠的盯着他们紧握的手,恨不得将君莫离的手给剁了!   “然然,到澜哥哥身边来!”御惊澜对安然说的几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样,压制着狂风暴雨般的怒气。   “澜哥哥,我和君莫离现在有事要去丞相府一趟,我们晚上一起吃饭好吗?”安然对于御惊澜,始终是保持着那份没有男女之情的纯真感情。她能理解御惊澜的那种发自肺腑的恨意,但是,她却做不到欺骗他。   御惊澜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几口气,再睁开眼,眼底一片清明。盛怒的眼神收敛的干干净净,带着浅笑看向安然,温声道:“然然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澜哥哥今晚在行宫等你!”   “好,一言为定!”   君莫离双眸冷冽的观察着御惊澜的一举一动,将他的神情全部纳进了眼底。御惊澜竟然能在顷刻的功夫做出决定,在安然面前留下一个好印象,全部将盛怒的情绪掩藏,果然是个人物。御惊澜的情绪今夜怕是要释放出来,对象当然就是他君莫离!   今晚,他怕是睡不安宁了!   “夜月新皇,你今天在这里的花销由本王做东,本王会跟下面的人交涉的!”   “君莫离,你太小看朕了,区区一顿饭需要由你弦月的厉王爷做东,传出去朕的面子往哪儿搁?”御惊澜冷哼了一声,丝毫不领情。   “嗯,夜月新皇说的是,是本王考虑不周,差点坏了新皇的名声,要是传出去,确实对新皇的名声有损。既然如此,本王也就不让掌柜的给您打折了,堂堂夜月新皇吃顿饭若是打折,肯定也会被热瞧不起的!那您慢慢享用,本王和然儿就打扰您用膳了!告辞!”   “然儿,我们走!”   “好!澜哥哥,晚上行宫见!”   君莫离嘴角挂着笑,牵着安然离开。只留给御惊澜两道背影!   “砰”的一声,御惊澜一巴掌将桌子拍成了碎片,地上碎盘子、烂点心,混着酒水,一地狼藉。   地上跪着的侍从和丫鬟吓得瑟瑟发抖,被碎片砸伤了额头也不敢吭声。御惊澜发怒,没人敢在这种时候出声找死,除非真的是活腻了!   “结账,回行宫!”   片刻之后,御惊澜的声音不含任何情绪,却冷冽如冰。   而下楼结账的时候,御惊澜才发现自己被君莫离坑了,光是那一壶酒掌柜的就要了他三千两白银。还不包括其他那些特有的东西和赔偿,一顿饭下来,总共六千四百二十两白银白银。   “展柜的,你欺负我们是外地来的吧?哪里有这么贵?”侍从有些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一顿饭六千四百二十两银子。   掌柜的一愣,没好气的看了一眼侍从,不悦的道:“这六千四百二十两银子还是我家主子让给你们打的八折,要不然,可不止这点银子呢!”   大厅里的客人听见柜台发生了争执,皆是投来好奇和不屑的目光!   “你...”   “付钱!”   御惊澜怒意难消,气势冷冽的转身出了酒楼,今日他丢了脸,改日一定会在君莫离身上百倍的讨回来!   ps:周末愉快,有空的留个言呗,让兔子也感受一下人气嘛~~~ ☆、101章 冒名报复,不得安宁   重生之医门毒女,101章 冒名报复,不得安宁(求订阅)   “君莫离,你貌似心情极好!”安然看着不远处的丞相府大门,心情同样愉悦的说道。舒悫鹉琻她不是在询问,而是非常肯定。   从绝味酒楼出来后,这厮的笑意完全挂在了脸上,是不是的还傻笑出声来。莫不是见到了御惊澜,解了相思之苦?   “当然,御惊澜一会儿吃完饭结账,他就会后悔不让本王请客了!”   他平白无故多赚了几千两银子,心情怎能不好?若是今日御惊澜答应由他做东,他酒楼今天的纯利润就得降低三分之二呢。而御惊澜拒绝他是他意料中的事情,所以,这种心情,就一个字儿形容:爽啊!   “呵...你这是坑他了?那他的气可得生上两天了!”安然瞥了君莫离一眼,有些鄙视的道。不过能被君莫离坑,那也算一种荣幸不是?御惊澜估计长这么大,没吃过这种瘪。君莫离让他吃了这么大一个闷亏,他绝对咽不下这口气。   “那本王在厉王妃恭候他的大驾!”   君莫离话落,君鼎越身边的福公公便从丞相府里出来了,身后跟着两个小太监,旁边落后他一步的是丞相府里管家。   “然儿,福公公来宣什么旨意?”君鼎越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安然怎么也跟着神神秘秘的?   “走吧,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安然看见福公公走向他们,脸上露出一抹感激的笑来,就差落泪了。   安然演戏演的好,福公公大老远的就看见安然和君莫离了,现在走近,将安然脸上的那抹感激之色收入眼底,心里做了思量,一会儿得禀告给君鼎越听!   “有劳福公公了!”   “奴才见过厉王爷!”福公公很有礼数的见过了君莫离,才看向安然,露出一笑谄笑来,高声道:“恭喜陆大小姐回家,老奴这给陆大小姐道喜了!”   君莫离被福公公的话震懵了,错愕的看了安然几眼,生生忍住了好奇的之意,才没当着福公公的面问出口。她明明是夜月安家的大小姐,怎么就变成弦月丞相府的大小姐了?真是开玩笑!   君鼎越是不是误会了什么?还是...这一切都是这小丫头片子策划的?   福公公自然没有落下君莫离震惊的表情,心里对安然的手段又是佩服了几分。这厉王爷都真心实意的爱上她了,她竟然还能保守住秘密。皇上果然是没有看错人!   “多谢公公,安然终于能够回家了,请公公带安然向皇上谢恩!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公公务必收下!”安然从袖子里掏出一锭分量很重的金子,塞进了福公公的手里,想请他在君鼎越面前多多美言。   福公公收了钱,感觉到沉甸甸的,心里乐开了花儿,低声道:“大小姐尽管在丞相府里好好住着,别害怕一些个人。另外,老奴会在皇上面前好好的替小姐美言的,但这叩谢皇恩之事,小姐以后在太医院入职了,您亲自叩谢最好!”   “多谢公公提点,那我们就先进去了!离家太久,对家的概念,脑子里都有些模糊了!”安然谢过了福公公,声音里尽是伤感。   “那老奴告退!王爷慢走!”   “嗯!”   君莫离拉着安然越过了福公公,朝着丞相府的大门走去。福公公伸出皮有些皱的手一看,又惊又喜,竟然是一定五十两的金子。安然竟然给了他一定五十两的金子!   安然这般出手阔绰的,才称得上是陆家大小姐。那陆雪倾嘛,比这位路大小姐差远了,上次传旨,陆雪倾给了他十两银子而已。况且,他只跟银子金子亲,谁是陆家大小姐,其实一点不用他操心。   “走,公公我今儿请你们喝酒去!”福公公心里得意,但也没忘记身后的两个小太监。   “谢公公!”   三人奔着大街上的酒楼去了!   “然儿,你怎么没把你的计划同我说说?”君莫离一想到她有事瞒着他,心里就一股子的酸涩。   “要是提前跟你讲了,你刚刚的表演哪儿会这么自然,以至于骗过那太监的眼睛,再骗过你父皇?”   君莫离恍然大悟,连连点头,一脸赞赏的看着安然,他的然儿真的是太聪明了!   “好了,到了!”   安然走到丞相府门口,门前的四个小厮又把她给拦住了!安然实在是无语,上次的教训这几人莫不是还没记住?   “你们几个是不是没长记性?这次本姑娘可不想和你动手,最好闪一边儿去!”   “妖女,老爷说了,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放你进去!”一个小厮站直了腰板儿,朗声喝道!   “大胆,竟然敢这般同你们丞相府的大小姐说话,你们好大的胆子!到时候若是皇上问罪,不只是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就连你们相爷也脱不了干系!”君莫离突然敛了神情,将安然护在身后,冷声大喝的问道。   小厮们一听是皇上的意思,顿时吓得五心不做主。他们哪里得见过天颜,再加上说话的是当今天子最**爱的王爷,他的话岂会有假?可是这丫头怎么会是他们丞相府的大小姐?   “厉王爷,不是我们不相信你,可是我们的大小姐是陆雪倾啊,她现在只是得了天花,而不是换了脸啊...”   小厮的话越说声音越弱,最后的几个字晚清听不清楚。   “你去叫你们丞相大人出来!本王要当面问问他,刚刚福公公传的旨意是为何?”君莫离一副王爷的派头,吓得小厮更是惶恐不安。   现在他们哪里见得上老爷,老爷躲在书房已经很多天没出过门了。现在厉王爷要让他出来,这不是为难他们吗?   “王爷,我们也好几天没见过我家老爷了,要不先请你们去大厅,我去禀告夫人和老夫人?”小厮不敢去找陆安荣,又不敢得罪君莫离,即使对安然在无好感,也不得不让安然跟着君莫离先进府去。   “好,那就有劳小哥了!”君莫离得了便宜还卖乖,吓得那小厮双腿一哆嗦。   “奴才不敢,奴才不敢,奴才现在就去!请王爷和姑娘去大厅!”小厮吩咐了旁边的人一声,飞快的跑了。   这妖女和厉王爷来者不善啊,他们怎么不知道安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这安然诡计多端,肯定是又想来丞相府捣乱了。这次只是为什么还拉了厉王爷进府?   对了,二小姐不是跟厉王爷关系挺好的吗?那一并请了二小姐过去,岂不是更好?   小厮想到这里,立即顿住了脚步,随意拉了一个丫鬟,告诉她厉王爷来了,请二小姐去大厅。说完,飞快的朝清波园去了!   自上次安然对清波池的锦鲤下了蛊毒后,许氏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那些锦鲤让她能时时刻刻见着他的丈夫一般,缓解她的思念,可是安然竟然将一切都毁了。毒死了清波池里的锦鲤,最后连鱼骨头都没有留下一根。满池的锦鲤像是被人捞干净了一般,一片儿鱼鳞都不剩。   岂止是那些鱼,就连水里的活物也一并失去了踪影。现在池里的水,无论你放进什么生物,一会儿就消失殆尽。满池的水也变成了死水,尽管有风,却也荡不起一点涟漪。   “碧嬷嬷,碧嬷嬷...”   “放肆,吵吵闹闹的做什么?吵到了老夫人就不好了!”碧清回头看了看屋里,没听见许氏的声音,才板着脸教训来报信的小厮!   “不是...碧嬷嬷...我...”   “慢点儿说,这是怎么了?”   碧清觉得丞相府内怕是有了脏东西,要不然顺顺利利的丞相府里人人自危?二少爷出事,清波园的鱼死的干干净净,大小姐突然出天花,老爷皮肤溃烂...总之,就是诸事不顺!看小厮这模样,难道又出了什么事情不成?   “那妖女又来了,还是厉王爷陪同她一起来的。厉王爷说她是我们丞相府的大小姐,皇上还传了旨意,奴才也不知道厉王爷说的是不是真的,所以,奴才现在来禀告老夫人,请老夫人定夺!”   小厮歇了两口气,一气呵成的将事情一字不漏的复述了一遍,喘着粗气儿看着碧清!   “什么?那妖女是陆家的大小姐?这怎么可能?”碧清被惊呆了,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不知不觉,声音拔的老高,吵醒了正在小憩的许氏!   “厉王爷说的,而且宫里的福公公刚才才走,奴才也是半信半疑。碧嬷嬷,你赶紧禀报老夫人吧,厉王爷和那妖女正在大厅等着呢!”   这安然就是一座瘟神,只要她一来丞相府,丞相府内一定鸡飞狗跳,不得安宁!若是真如厉王爷所说,她才是真正的陆家大小姐,那她再住进来取代了陆雪倾大小姐的位置,丞相府的人还要不要过日子?   “啊——”   许氏突然惊醒,一身虚汗,伸手抹去额上的汗水,看了看屋里,不见碧清的影子,便出声喊道!   “来了!”碧清听见喊声,立即应了一声,才小心翼翼的道:“赶紧去请夫人一同过去,我这就去跟老夫说!”   碧清其实一点儿也不想告诉许氏,可她也没办法,老爷现在重病,自己把自己反锁在书房里不见任何人,根本不敢去请他。而夫人最近受了一连串的打击,也是力不从心。除了老夫人,真的没人能治的了那个妖女!   “碧清!”许氏不见碧清人影,又忍不住叫了一声,碧青连忙应声进了屋去。   “你去哪儿了?怎么叫了半天都不见来?”   许氏从榻上下来,面色有些不好。她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中的那些锦鲤全被虫子吃掉了。那些虫子慢慢的爬上了她的脚、她的腿、她的手、她的脖子、最后爬满了她的脸,然后从她的眼耳口鼻钻了进去...   “老夫人,刚刚看大门的小厮来报了,说...说那...”   “吞吞吐吐的做什么?他说什么了?”许氏揉了揉太阳穴,轻斥道。   碧清嬷嬷深吸了两口气,又叹了叹气,看了许氏半响才道:“老夫人,小厮来说,那妖女又进咱丞相府里了...”   “把那妖女赶出去,赶出去!”碧清嬷嬷的话还没说完,许氏就大动肝火的骂道,顺手一扫,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了地上。   那个妖女来做什么?她还敢来,她要杀了她,杀了她...   “老夫人,那妖女是随厉王爷来的,而且,厉王爷还说那妖女是...是...是我们丞相府的大小姐,连皇上都下了圣旨,派福公公来宣读过了!”   “放屁!”许氏一听,怒火攻心,哪里还有神志思考“皇上的圣旨”,口无遮拦的骂出口。那妖女怎么可能是陆家的大小姐?这皇上该不是老糊涂了不成?   碧清一听许氏的话,吓得脸都泛青了,这话可说不得,要是被有心人听去,在皇上面前参她一本,整个丞相府的人都吃不了兜着走,“老夫人,你这话可说不得,说不得啊...那是皇上下的圣旨,厉王爷也厉声苛责小厮对那妖女不敬,所以他们不敢妄下定夺,请你和夫人一起去大厅呢!”   “老夫人,你先别着急,陆家的大小姐可是雪倾小姐,哪里轮的到安然那个乡野村姑?可能是安然使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皇上的眼睛,皇上听信了谗言才会下旨的!只要我们拿出证据证明那妖女不是陆家的骨血,一切谣言都不攻自破了!”   碧清想的周全,连连替许氏顺气儿,然后说一些宽心的话。安然想要成为陆家的大小姐,那她的血也得与陆家相溶才行!   “老夫人,我们这样...”碧清将自己的计划都说了一遍,眼里充满了恨意!   许氏连连点头,一张布满桔花的老脸写满了深深的恨意,紧咬着牙关,愤恨的道:“走,跟我一起去会会那个妖女,想要夺了倾儿的嫡女身份,看我不用笤帚扫她出去!”   “老夫人,你慢点,慢点...”   许氏性子急,听完碧清的分析,拄着拐杖就往大厅奔去。碧嬷嬷见她身影晃晃个不停,吓得心肝儿都在颤。要是她摔一跤,那就麻烦了!   大厅之中,安然和君莫离分坐在两边,相视而笑。他们这还没有动作呢,丞相府里就鸡飞狗跳了。要是她住进丞相府,这丞相府里的人日子都别过了!   “然儿,丞相府里人可不会相信你是他们的大小姐,肯定会滴血认亲的,你真的确定你不会穿帮?”君莫离从对面的椅子过来,凑到安然耳朵处,悄悄的问道。   安然莞尔一笑,轻挑了眼皮儿,低声道:“他们能想到的,本姑娘老早就想到了,我就怕她不找我滴血认亲呢!”   “哦?那...”   “老身见过厉王爷,不知哪阵风把你给吹来了啊?”碧清嬷嬷扶着许氏跨进大厅,许氏沉着脸,假意恭敬的给君莫离行礼,可面上儿一点没有恭敬的意思。   君莫离起身,转身看向许氏,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来,声音温润如玉的道:“陆老夫人免礼,本王是陪安然姑娘认祖归宗来了。不知道陆丞相在何处?”   君莫离明明知道陆安荣中了蛊毒,还要故意提出来,无疑实在许氏心头上戳针。   君莫离话落,许氏果然脸色一遍,紧闭的牙关咬碎了一口银牙。这面色温润的厉王爷也不是个省心的主!   “认祖归宗?安荣洁身自爱,他可不会在外面有什么见不得的光的野种留下。我陆家的子孙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可不是谁都能冒充的!”   许氏觉得“认祖归宗”这四个字实在是委实可笑,别说安然不是陆家的血脉,就是安然确实是楼安荣在外面与别的女人所生,安然这些日子对丞相府做的一切,她也不会让安然住进丞相府!   “老夫人,难道你就真的相信我会无缘无故来找你陆家的麻烦?你就不想知道什么原因?你以为我真的很想认祖归宗吗?我只是不想然陆家的血脉被人鱼目混珠,最后血统不纯罢了!”   安然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许氏,眼里噙着眼泪,眼神却是带着淡淡的笑意。许氏,想不到吧,本姑娘又回来了。你不是恨我吗?你越是恨我,我越是要故意出现在你的眼前,让你时时刻刻都见到我,让你白日里见我,晚上做梦还要梦见我...   “放肆,你个妖女,你手段毒辣,心胸恶毒,哪里会是我陆家的子孙?我陆家的孩子都是心地善良的,尤其是雪倾,冰雪聪明,心善的连地上的一只蚂蚁都不忍踩死。她这样的性子才是我们陆家的嫡长女,陆家的大小姐。而你想要高攀陆家,下辈子再做梦吧!”许氏哪里能忍得主安然指责陆家的血统不纯,只是她心里又为上次安然的造谣生出些怀疑来。   许氏其实心里很明白,安然说的很有道理,无缘无故谁会没事找丞相府的麻烦?其中肯定是有些猫腻的,要不然,一切都解释不通。她当时只是怀疑了陆雪香,而从未怀疑陆雪倾,今日安然是奔着安家大小姐的身份来的,难道雪倾也是...   不可能啊,雪倾是她亲眼看着接生的,所以她才会对陆雪倾百般疼爱。所以,许氏怎么也不相信陆雪倾是冒牌的!她暗暗的恼恨安然,竟然就差一点点就成功的挑拨了她和陆雪倾之间的关系。   “老夫人,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不如,请丞相和夫人出来对峙吧!看看我是真的陆家大小姐,还是冒牌的。怎么样?这样是不是很公平?”   安然一点儿也不生气,等“真相”呈现在她们眼前时,哪怕他们不相信,也不得不信。丞相府,她今天是住定了!   许氏见安然神情淡定,眼底坚定,而且信誓旦旦的模样,她的心里就越发的紧张。她真怕安然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安荣最近公务繁忙没空理会你这种无中生有的事!”   “是没空还是不敢?还是他见不得人?”   安然咄咄逼人,她就要逼得陆安荣献身,让所有的人看看弦月的陆丞相周身皮肤溃烂,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陆安荣那样的伪君子,就应该撕开那张伪善的面具,让天下的人看看他丑恶的嘴脸!   “妖女,岂有此理!你竟然敢污蔑弦月的丞相!”许氏气的一急,猛地用拐杖敲打着地面,与大理石的地面发出“砰砰”的清脆声。   “老夫人,鉴定他亲生血脉的时候,陆丞相怎么能不到场?难道他不该看看,他悉心培养了多年的女儿到底是不是别人家的野种吗?”   “住嘴!安然,你给我滚,你给我滚出丞相府去...”   许氏气红了双眼,睁大了眼睛瞪着安然。她陆家怎会沾染上这样的瘟神,甩都甩不掉!   “老夫人,我可是奉了圣旨回来认亲的,这时候走了我就是抗旨,你口口声声让我滚出丞相府,你便是在质疑我的身份,质疑皇上的判断,你倒是好大的胆子!你在丞相府里说说也就罢了,若是传出去,整个丞相府都会因你一句话而遭殃。莫不是你上了年纪糊涂了,不知道什么话该说不该说了?”安然一声厉喝,将君鼎越的圣旨搬了出来。许氏想让她滚,真是痴人做梦!   “碧清嬷嬷,你可得好好注意着老夫人的身体,不是每一次晕倒,我身上都恰好有千金难换的救命药丸的。不接收我的身份没关系,到时候气的一命呜呼了,本姑娘可不想落得个不孝的罪名!”   安然语速飞快,一气呵成,掷地有声,每一个字都深深的敲打在许氏和碧清嬷嬷的心口上。许氏气的浑身发抖,勉强用拐棍支撑住了身体,胸口剧烈的起伏,活像下一秒就要倒地一般!   碧清扶着许氏,被安然的话震震险些没回过神。这妖女嘴巴着实厉害,竟然几句话就将老夫人说的无力还击。现在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   安然得意的看了一眼许氏,冷哼了一声,突然瞥见门外进来一抹青色衣裙的身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来!   “陆夫人,你可来了!我等你好久了!”   不等冷依云跨进大厅,安然的声音已经穿过许氏和碧嬷嬷传进了冷依云的耳朵里。   冷依云就站定在大厅门口,眼波平静,但眸子的深处去掩藏着深深的恨意!安然,又是安然,自从安然出现在月城之后,安然这个名字就是她生活中的噩梦,挥之不去!   “你竟然想冒充倾儿,还想成为丞相府的大小姐,你是不是疯了?”冷依云声音很轻,却足以让大厅里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安然眨了眨眼睛,双眼无畏且含笑的看着冷依云,轻启红唇皓齿,声音带着伤心和难过道:“倾儿?你忘了郊游被拍花人拐走的倾儿吗?”   什么郊游?什么被拐走的倾儿?安然在说什么?   许氏突然间像是被人敲了一闷棍,有些回不过神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郊游,根本没这回事!”冷依云一听安然胡诌,立马露出那副凶狠丑陋的嘴脸,厉声喝到。   安然见她慢慢暴露出原形,心里冷哼了两声,淡淡的勾了勾嘴角,淡到没人发现她在笑。冷依云,现在不承认不相信,你一会儿会恨不得挖掉自己的眼睛!   “你果然不记得了,你总是说倾儿该取名叫心儿的,那便是你的心肝儿宝贝...”   “安然,你住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何曾说过这种话?你别妄想栽赃诬陷我,你的阴谋诡计是不会得逞的!”冷依云一听“心儿”两个字,双腿忍不住颤抖,背脊处像是有阴风吹过一般!   “为什么你要让一个不是你女儿的人霸占陆家大小姐的位置?为什么?”安然嘶吼出声,眼里的泪滴“啪啪”的往下掉,“我千里迢迢从夜月国回到月城,只不过想见见自己的亲人,为什么你要这般残忍的对我?为了那个伪善的大小姐,你就甘愿让我流落在外,继续流浪?”   君莫离本来在一旁喝着茶,默默的看戏,可是见安然竟然真掉泪了,吓得茶杯都端不稳了。他看了这么久的戏,也该吼几句戏份很精彩了。最好能把戏剧推向*,要不然安然哭了,心疼的可是他!   “然儿,你怎么哭了?别哭,别哭...”君莫离背对着许氏和冷依云,温柔的替安然拭去眼角的泪光,轻轻的刮了刮安然的鼻子,动了动嘴皮子无声的道:你又调皮了!   安然眼里露出一抹笑意来,然后又很快敛去。   君莫离替安然擦干了泪滴,转身看向许氏和冷依云,立即沉了脸,身上立即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眼里尽是愤怒。   “陆老夫人,陆夫人,父皇的圣旨可是早就到了丞相府里了。你们现在竟然还不相信安然是陆府的大小姐,那咱们不如一起眼见为实,让你们心服口服!”   ps:亲们,赶紧留言留言赏票票咯~~~~要是今天体检回来的早,再加更一章!最后更没有更,看兔子留言区~~~ ☆、102章 狗咬狗   重生之医门毒女,102章 狗咬狗(求订阅)   君莫离的话落,安然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儿来。舒悫鹉琻这厮竟然这么肯定,他就不怕自己一直都是在虚张声势?待会儿她要是她拿不出证据,那他厉王爷的面子和里子岂不是丢干净了?丢了面子还好,关键是这是欺君之罪啊!   “多谢王爷替安然澄清事实,也多谢皇帝陛下的隆恩,让安然能有机会光明正大的出入丞相府...”   “妖女,你还没进丞相府呢!丞相府里的人没一个欢迎你,你别得意的太早!”冷依云见安然装腔作势的模样,心里的一阵胃抽搐,这个该死的妖女,她恨不得撕烂她的脸。   “既然丞相夫人不相信,那就验一验,是真是假一下子就能分清!你和陆老夫人口口声声都不相信,但又不肯验证,难道你们是怕了?”   君莫离拍了拍安然的手,沉着脸继续盯着冷依云说道。光是那身高、气魄、气势就胜出冷依云这种妇女千万倍,就算心里一直不相信,她也没那胆子反驳君莫离。   而君莫离话落,一道突兀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惊得冷依云像是被雷劈中一般,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二丫头,你胡说什么?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许氏听见陆雪香的话,心中的火就“蹭蹭蹭”的往外冒,这吃里爬外的东西,关键时候不一致对外就算了,竟然胳膊肘往外拐,难不成这臭丫头正是外面的野种?   陆雪香看着许氏瞪着她的眼睛,冷笑着哼了哼。许氏这个老太婆总是这么偏心,她哪里不如姐姐陆雪倾了?论孝道,她诚心拜佛替家人祈福,琴棋书画她也不是不会,她说话直,不懂弯弯绕绕难道就错了?像陆雪心这样表里不一、蛇蝎美人就是她的乖孙女,而她这个真心诚意的孙女就一文不值。   哼,老太婆,你太小看我了!   “老夫人,你撕烂我的嘴?呵呵...我说的是事实啊!我宁愿要安然这个被你们称作‘妖女’的姐姐,也不会要陆雪倾那个跟人珠胎暗结的下贱女做我的姐姐!”   “老夫人,你别天真了,该醒醒了。陆雪倾可没你想想的那般好,那个披着仙女皮的女人,心里肮脏极了,身体也肮脏极了。她现在可丑陋着呢,堕了胎,又出天花,丑的跟鬼似的...别做白日梦还能把她嫁给哪个王爷,就她那下贱的样子,可担不起哪个王爷的王妃...”   “啊——”   “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胡说八道...倾儿才是你的亲姐姐,你竟然帮着安然这个妖女诋毁你的亲姐姐,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吃了?”   冷依云拉过陆雪香,“啪啪”就是两嘴巴,陆雪香的脸立即像是馒头发泡一般肿了起来,脸上印着五个鲜艳的手指印!   陆雪香被这两巴掌给打懵了,脑袋嗡嗡嗡的作响,腥红的眼睛含着泪水傻傻的望着冷依云。这就是她的母亲,在她那伪善姐姐都下贱到跟人珠胎暗结的时候,她还是不肯高看她一眼。口口声声说的,还是她那姐姐的好!   她胡说八道?她诋毁她?她陆雪倾做的那些龌龊事儿,需要人诋毁吗?陆雪倾做的缺德事儿实在是罄竹难书,不用一一挖掘出来,就是随便一件事也够她陆雪倾和几壶的!   “母亲大人,怎么不打了?嗯?你不是说我诋毁我的好姐姐吗?你继续往我脸上打啊...你打啊...”陆雪香捂着脸,一步一步的逼近冷依云,狰狞的面容,双眼像是恶鬼一般死死的盯着冷依云说道,突然她情绪失控一般,疯狂的对着冷依云尖声道:“在你的心里就只有陆雪倾,只有她。她都做出那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还要处处护着她。而我呢?处处为你着想,你却处处嫌弃我,总把我跟陆雪倾比较,她真是恨死你了,恨死陆雪倾了,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母亲...”   陆雪香的情绪是完全失控,那模样恨不得将冷依云吃进肚子里。许氏越听越懵,越听心脏就越承受不了,脑袋像是要炸开一样,倾儿怎么可能跟人珠胎暗结,怎么可能堕胎?脑海里浮现出陆雪倾的样子,那样恬静美好,那么温柔可人,即孝顺,又贤惠,她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丢人的事来?   不,她不相信,这一切肯定是陆雪香这个臭丫头胡编乱造的,她不能上当,不能上当!   “老夫人,我扶你先坐会儿,先坐会儿,你别激动,别激动...”碧嬷嬷见许氏面色如土,心里气急了这个口无遮拦的二小姐,却又无比的担心许氏。   许氏突然觉得脑袋天旋地转,好像身处在一个漩涡之中,完全无法自拔。单手摁着太阳穴,紧闭着双眼,脑袋里一片混沌!   许氏刚坐在椅子上,陆雪香又噼里啪啦的对着冷依云一阵攻击,许氏实在是受不住了,破口骂道:“陆雪香,安然这个妖女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帮着她一心诋毁你的亲姐姐,我陆家怎么会出你这么个祸害?你简直丢尽了陆家的脸!我陆家没有你这样的子孙!”   “老夫人,我跟安然姐姐不是陆家的子孙,那谁是陆家的子孙?你那宝贝嫡孙女?别天真了,若不是当年安然姐姐被‘拍花子’拐走,哪里会有她陆雪倾?我知道,你很不想承认,但是你也别不信,你去乡下的那一年姐姐才一岁半,你回来时,她已经四岁半了,你能分辨出谁是真的,谁是假的么?”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什么郊游?什么‘拍花子’?信口雌黄,根本没有那么回事儿!倾儿就是我的女儿,我爱了十五年的女儿,陆雪香,你别在诋毁倾儿,否则,信不信我撵你出丞相府,与你恩断义绝!”   “哈哈哈...撵我出府?恩断义绝?母亲大人,你早就想这么做了吧?我长得不如陆雪倾好看,又没她在月城有名望,又不能替你招来地位身世都显赫的乘龙快婿,你是不是很恨我...是不是?哈哈哈...我知道你们都恨我,就连我说说想嫁给离哥哥,陆雪倾也要横插一脚,我连想都不可以想,她就那么霸道,霸道的让我时时刻刻都恨她...”   冷依云怎么都想不明白,陆雪香今天怎么就跟突然变了个人似的。平日里她再胡闹,也绝对不会像现在一样发疯,跟疯狗一样,见谁都咬。突然,她想到了安然,她心狠手辣,医术卓绝,肯定给香儿下了药,让她神志不清!   “妖女,你给香儿下了什么药?你给她下了什么药?你的心到底是不是肉做的啊?”冷依云的瞳孔无限的放大,褐色的瞳孔遮了一层雾气,心揪着痛,呼吸都不顺畅。她素白的手指指着安然,怒吼咆哮着!   安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君莫离坐会椅子上了,这出狗咬狗实在是精彩。她一边喝茶,一边看戏,这样的生活着实有趣。继续,越吵得厉害越好,使劲儿的吵,拼了命的吵。不气死一两个,丞相府不挂白帆,真是浪费了她今天苦心安排的一出戏。   刚喝完一口茶,就被冷依云点了名。安然缓缓的放下茶杯,看着冷依云咧开了嘴角,漾出一朵鲜艳却又噬毒的花儿来,最后绽放在白希清冷的脸上。   “下药?陆夫人莫不是气糊涂了?什么药可以控制得住人的心智?再说了,我的心当然是肉做的,还是血淋淋的肉做的。但安然不知,陆夫人的心是不是肉做的?看着血淋淋的场景是兴奋,还是恐惧?”安然双眼像是勾魂一般,将冷依云的注意力全部吸进了她的眼睛里,像是有魔力一般将她拉进了一个无尽的深渊之中。   冷依云惊恐的望着安然,午夜梦回,陆俊辰总是血淋淋的出现在她梦里,幽灵一般的声音唤着她姨母,那声音凄凉悲惨,让她惊慌害怕。她想醒来,可是被她就是醒不过来,长长的夜里就是被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追着跑!   “老夫人...老夫人...”   碧嬷嬷突然惊恐的喊出声来,将大厅里的视线都吸引了过去,就连发疯不正常的陆雪香都闭嘴安静了下来。   君莫离也觉得怪怪的,平日里,陆雪香无论在哪里看着他,无论离的有多远,陆雪香总是会给他打招呼。“离哥哥长,离哥哥短”的叫他,今天她是怎么了?还是,他今天不够引人注意?还是安然她真的...   “老夫人晕过去了,去请大夫,请大夫...”   冷依云见许氏昏迷不醒,惊慌失措的朝大厅外喊道。门外的小厮和丫鬟被大厅里剑拔弩张的情形吓得失了神色,谁也不敢接近一步去探听。但一听冷依云的喊声,立即有人飞奔出去。   安然看许氏晕了过去,一脸失望的摇了摇头,真是白浪费了她的药丸。她的忠告也彻底成了屁话!这许氏,八成是气血上脑,血管破了!   不过,既然她安神医在此,谁也不能夺走了许氏的性命。这戏还没有唱完呢,她急着晕个什么劲儿!她还有更刺激的请她慢慢观赏,怀疑是一码事儿,若是怀疑变成真相的时候,那种突然爆发的冲击力,绝对会让她的血管——再爆一次!   “妖女,你做什么?”   碧嬷嬷双眼死死的盯着安然手里的银针,声音颤抖的问道。   “安然,你要在丞相府里行凶吗?”冷依云突然伸出双手去推安然,结果连安然的衣角都没碰着,就被安然轻易的一躲,她自己摔了个狗吃屎。   碧清看着大厅里的一切,脑袋都不够用了。明明是请了夫人来帮忙的,结果什么都还没做,自家人先乱了套。这陆二小姐真的是疯了,疯了...   “我做什么?我可是想着要救老夫人的病?你们以为我能做什么?等外面的大夫来替老夫人看诊,还是请太医院的太医啊?”安然冷冷的扫了一眼碧嬷嬷,声音陡然一转,厉喝道:“我现在替老夫人治病,谁要是敢阻止,使得耽误了老夫人病情,你们就等着陆丞相手里的刀落在你们脑袋上吧!”   碧清嬷嬷不敢在阻止,被安然的气势吓得一抖一抖的。她哪里见过十几岁的小姑娘有这般骇人的气势?安然身上那股冷意,也不是谁都学得来的!   冷依云从地上爬起来,咬牙切齿的擦了擦脸,看着安然的背影,恨不得冲上去在安然身上戳出血淋淋的窟窿来。安然,她的心被“安然”两个字折磨的死去活来,在心中对安然的恨意更是猛增!   安然从怀里掏出了一粒白色药丸,硬塞进了许氏的嘴巴里,然后用银针又在许氏的几处大穴上飞快的下针,那速度和精准度看得碧清忘记了眨眼间。这妖女的手法竟然比外面那些扎针的大夫还娴熟,甚至比回春堂的桑大夫还要厉害上许多。   “老夫人,你若是再挺不住,再气晕过去,我可没有第三颗药丸来救你了!”安然一边扎针,一边神情自若的自言自语道。   幸亏她今日带了药丸在身上,要不是这老太婆怕是今夜就得去了。她已经用了两颗药丸就老太婆的命,她可不会用第三颗药丸去救她!因为,老太婆还不值得她费那个神儿!   君莫离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直到他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他微微侧头,竟然是陆雪香傻傻的看着他。   陆雪香精神有些恍惚,面色很,脸上那两个巴掌印微微红肿的厉害,像极了猪头脸。尤其可见,冷依云刚刚那两巴掌还是用了些力气的。   “离哥哥...”   陆雪香轻轻的深情的唤了一声,然后又敛去的声音,再抬头,陆雪香的眼神里又是一片恨意,还带着嗜血的笑意。   君莫离现在越发的肯定,安然一定对陆雪香动了手脚,要不然不会眨眼间的功夫,又变成了之前这般模样。只是,他想不通安然是如何做到的!心里想着:等安然忙完了这里的事儿,一定要让她告诉他秘诀,没事儿他也试着玩玩儿!   就在君莫离惦记着安然的宝贝的时候,许氏动了动眼皮儿,闭着眼帘,眼珠子动了几下,幽幽转醒。   “老夫人...老夫人醒了,夫人,老夫人醒了...”碧清靠的近,心里一直都很紧张,双手握的紧紧的,死死的盯着许氏。许氏只是微微动了一下,碧清嬷嬷也看了个清清楚楚,欣喜的叫喊出声儿来。   许氏的眼睛惺忪朦胧,看眼前的东西都是一片模糊,只觉得眼前有好多人影再晃,衣服的颜色模糊成了一团,她们的面相也看不清楚,脑袋里也是浑浑噩噩的...   许氏轻轻的晃了晃脑袋,又猛地闭上了眼睛,再睁眼,眼前的人影好像清明了一些。再摇头,再闭眼,反反复复几次过后,许氏才看清眼前的那张脸,安然,竟然是安然这个妖女...   “老夫人,你可醒了,你若是再不醒过来,我还真以为我医术变差了!”安然见许氏转醒,把手伸向扎着银针的太阳穴,拇指和食指轻轻的捏住银针,迅速的一拔,银针落入她的手里,许氏突然见到那根又长又细的银针,吓得一哆嗦。   碧清见许氏的脸上升起一层怒意,生怕她一激动,又晕过去了。她看了一眼安然,连忙出声道,“老夫人,是她救了你!”   碧清其实很矛盾,她也想不通安然怎么会出手相救。明明安然那么恨陆家的人,现在又要冒充陆家的人想进入丞相府,她的目的就是恨不得丞相府的人死。老夫人气晕,她不是应该开心么?她救她做什么?   碧清有所不知,许氏是因为血管爆裂才会晕倒的。若安然不及时出手相救,等外面的大夫来丞相府,许氏早就一命呜呼了。而此时,丞相府的人应该忙着红绸换白纱,不知灵堂、设置灵位了!   而安然肯出手救她,那是安然觉得许氏还没亲眼看见陆雪倾不是她嫡亲的孙女。她爱了陆雪倾那么多年,而真正的大小姐陆雪心却在荷风园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她一定要替她的女儿报仇。她一定要让许氏怀着愧疚和遗憾的心而死,让她死都不能得到平静和安宁!   许氏显然被碧清嬷嬷的话愣住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安然,她怎会在这个时候救她?换句话说,上一次救她是为了让她看丞相府鸡犬不宁,而现在呢?安然她已经达到目的了,她还救她做什么?这妖女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许氏越来越不懂安然,完全猜不透她的心。明明她很想让丞相府的死,可是她又一次又一次的出手相救,安然这种矛盾心里,她实在看不透。但真如安然所说,她才是陆家的嫡长女,真正的陆家大小姐,那安然这般做的理由便可以得到解释了!   “碧清,去打一碗清水来!你亲自做,不许假手于人!”许氏的心情忽然平静了许多,脸上的怒色也渐渐退去,双眼平静的看着安然说道。   碧清嬷嬷听见许氏的话,心里微微有些震惊,老夫人的心有了动摇了!   “是,老夫人!”碧清看了看安然,又看了看敢怒不敢言的冷依云,最后看了看陆雪香,出了大厅,招呼了一个丫鬟,朝厨房方向走去。   冷依云心里隐隐的发寒,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她又很确定陆雪倾和陆雪香都是陆安荣的亲生女儿,所以根本不可能验出什么来。可是,她心里就是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有着一种强烈的预感要出事!   而最让冷依云心里生气的,竟然是许氏主动提出滴血认亲,这看似只是小事,但是对陆雪倾而言就是一种侮辱。她当当陆家大小姐,丞相府的嫡女,竟然被人质疑不是陆家的血脉,这人还是平日里最疼她**她的祖母,若是传出去,她以后在贵妇圈内还怎么抬得起头?   “老夫人,媳妇敢用人头保证倾儿才是你真正的嫡孙女儿,安然这妖女只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罢了。她就想挑拨你和倾儿之间的关心,为的是整个陆家家犬不宁,你可不能上她的当啊!”   冷依云左思右想才搓好词,可是她刚一说完,安然便又抓住了她的病句,连忙回击道:“夫人,你是在质疑老夫人吗?还是,你觉得老夫人这般做,是因为她老糊涂了?”   许氏听完安然的话,脸色瞬间改变,愠怒之下,但未立即发作!   冷依云见许氏变了脸色,心里倏地紧张起来,双手绞着帕子,恶狠狠的瞪着安然道:“妖女,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别妄想野鸡变凤凰,是野鸡,她永远都变不成凤凰!哼,你不是想滴血认亲吗?好啊,等碧清嬷嬷断了清水上来,我亲自跟你滴血认亲!把你这妖女打回原型,滚出我丞相府!”   “呵呵...怎么,现在你心虚了?还是觉得我是冒牌的啊?你真以为你们当时掩人耳目就没人知道了?陆夫人,别太天真了,等一会儿滴血过后,你便会后悔现在没有与我相认了!”   “是吗?本相可不知道什么时候郊游把女儿给丢了!”一道沉厚的声音过后,从大厅外跨进来一道青袍子的身影,紧接着便响起了陆安荣向君莫离行礼的声音,“微臣见过厉王爷!”   “陆丞相多礼了,”君莫离声音淡淡的,没有什么起伏,但突然话音不由得拔高了几分,带着些惊异的目光看着陆安荣道,“丞相大人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带着斗笠?”   “多写王爷关心,臣只是感染了风寒,不适合吹风罢了!”陆安荣将手全部遮在了袍子里,君莫离的话落,他不自觉的又缩了缩手。   “老爷,你可来了,这妖女把老夫人气晕过去了,刚刚才醒来!”冷依云见缝插针,见陆安荣来了,心里一喜,立即上前参了安然一本。只是,她的手刚触碰到陆安荣的手臂,陆安荣倒吸了几口冷气,连连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形!   “老爷,你怎么了?”冷依云觉得很奇怪,陆安荣感染了“风寒”怕吹风也就罢了,怎么好端端的怕人接近他了?难不成陆安荣也是人冒名顶替的?   可是冷依云又很快的否定了这种可能,她和陆安荣在一起差不多二十年,莫说陆安荣的声音她不会听错,就算问她陆安荣屁股上的痣长在哪里,她也绝对不会迟疑片刻说出来。   “没事,本相会处理的!”陆安荣在众人眼里是沉默了片刻,而只有陆安荣和安然心里清楚,冷依云刚刚那一碰,伤到了陆安荣溃烂的皮肤,碰到了破烂皮肤下的细肉,陆安荣才会如此的痛,才会花了这么长时间忍住剧痛,恢复一贯的声音回答她!   “是,老爷!”冷依云心里虽是奇怪,但是却又不敢太过放肆。现在丞相府的老夫人和当家老爷在这里,她便没什么发言权了。陆安荣来了,安然就更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想入住丞相府?简直是做梦!   “怎么?丞相大人这么快就见不得人了?真是可惜,许久没见到丞相的面容,我都快记不得了。今天还想看看你的样子的,只是,好像你不太方面啊!怎么样?很疼吗?”   安然轻挪了脚步走到君莫离身旁坐下,眼神里带着挑衅的意味,说话更是打蛇打七寸,直戳陆安荣的痛处!   他怎么可能不痛?他都快痛死了!他更想见人,可是他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怎么见人?更要命的是,君鼎越竟然趁他病了,让福公公带了圣旨来,还荒唐的宣布安然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这简直是荒谬!   “安然,皇上的圣旨说你是陆家的大小姐,我丞相府的嫡女,既然如此,那本相便与你滴血认亲,让大伙看看,谁在说谎!”   陆安荣此时已经顾不得许氏是否被安然气晕过去了,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被衣料磨得钻心刺骨的疼。只要证明安然不是陆家的血脉,那他将安然扫地出门,再写奏折参安然一本,请皇上治安然的“欺君之罪”,这妖女便无路可走了!   “好啊!本姑娘正有此意呢!”安然莞尔一笑,墨黑的瞳孔里期待着下一出好戏上场。   君莫离也期待着好戏上场,这出戏的前戏都十分精彩了,不知道主角登场又是何等惊人,他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平静如水的道:“那是不是请陆雪倾小姐也验上一验呢?这样才公平不是?”   “倾儿本就是我的亲生女儿,难道我这个做娘的都会不知道?厉王爷,请你尊重一下倾儿!”冷依云一听君莫离的话,连忙出声反对,说话的语气也没有了平日里该有的恭敬。   “去请大小姐过来!”陆安荣心知陆雪倾得了天花,现在请陆雪倾过来,无疑是吓唬吓唬安然和君莫离。   谁知,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便传来一声娇俏的声音,“不用请了,我已经到了!”   ps:其实亲们已经猜到了陆雪倾的血肯定不会与陆安荣的相溶,但是,你们可以猜测一下陆雪倾的结局是什么? ☆、103章 贱种PK野种   重生之医门毒女,103章 贱种pk野种(求订阅)   陆雪倾的话音刚落,便吸引了大厅里的所有目光。舒悫鹉琻大厅里的每一个人都怀着复杂的心情看向陆雪倾,除了在场的极个别人以外,其他人的心情最后都化为了震惊!   陆雪倾的脸上干干净净,哪里像是得了天花的样子!   而这若是传到君鼎越耳朵里,必定是引起轩然大波,陆雪倾的“欺君之罪”一定会为丞相府带来灾难!   “倾儿你的脸...”   “倾儿你的脸...”   “倾儿你的脸...”   许氏、陆安荣和冷依云不约而同的呢喃出声来,怎么可能?倾儿的脸怎么短短几日便好的这么彻底?   天花的死亡率虽然只有百分之二十五,但是天花过后,身上的痘子会结疤,然后慢慢脱落。像陆雪倾这样出完天花脸上干净滑嫩的如同剥壳的鸡蛋的人,实在是令人感到诡异。   安然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来,可仔细一看,她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并且,她明明在笑,可是她周身却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寒气,让人感到一股子的凉意。   “倾儿,你怎么来了?”冷依云见她的脸好了,痘子都没有了,震惊之余连忙小跑了两步拉上陆雪倾的手问道,眼里竟是惊异之色。   “本小姐若是不来,岂不是让人骑在头上作恶?”   陆雪倾拍了拍冷依云的手,示意她放宽心。她凌厉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安然,心里恨安然也恨得要死,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吃安然的肉,喝安然的血,才足以泄愤。她刚才本是想骂安然骑在她头上拉屎撒尿的,但是又想到这样粗陋的话会拉低她在众人心中的好感,便临时换了一番说辞。   “先别急着强调谁是陆大小姐,等真相大白的时候,陆大小姐是谁,那就不知道了!为了挽住某些人的面子,本姑娘可好心奉劝一句,‘别太笃定了,凡事有万一’!”安然回视了陆雪倾一眼,眼神里充满了挑衅。   “姐姐,你的脸可恢复的真快,吓死香儿了,不是亲眼所见,香儿可不敢相信你昨天还是满脸水痘,丑陋的令人作呕的模样。”陆雪香话中有话,安然暗暗的替她竖了个大拇指。这几句话,可不是她教她说的。   陆雪倾语塞,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昨夜入睡前,还被身上的水痘折磨的死去活来,但是今早起榻,穿衣之时,发现手上的逗逗全都凭空消失了。心里一惊,双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脸颊,也没有感觉到坑坑洼洼的东西,皮肤细腻丝滑。她心里一激动,连鞋也顾不得穿,赤着脚跑到梳妆台抱着铜镜打量,铜镜中竟然是一副如花似玉的天仙模样...   她恢复如初了!   她的容貌竟然恢复如初了,甚至比以前还要水嫩!   “哼,肯定是陆家的列祖列宗保佑,老天爷开了眼,才让本小姐*之间恢复了容貌。怎么,你嫉妒了?”陆雪倾得意忘形的白了陆雪香两眼,她实在难以想象出她会有这样一个蠢顿如猪的妹妹。   “姐姐,选秀还没结束呢,你的天花好了,圣旨怕是明日就下了呢!”陆雪香不理睬陆雪倾,直戳陆雪倾的痛处。竟然天花痊愈了,脸上也未留下一点儿疤痕,甚至比以前还漂亮,她怎么能逃得过入宫的命运?   陆雪倾一听,顿时脸色就变了,她怎么把选秀的茬儿给忘记了?自己今早只顾着显摆,又听见下人说安然上门找茬了,想搓搓安然的锐气,用她的脸告诉安然她不用受她威胁了。可是,她怎么就把最重要的事情忘记了?   “怎么,姐姐是怕了吗?”   “够了,都给本相住嘴!”   事到如此,陆安荣的官架子还是摆的高高的,即使实在自己的亲生女儿面前。他不仅仅是一个父亲,还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   “老夫人,东西准备好了!”   陆安荣话落,碧清嬷嬷从门外进来,她身后跟着两个丫鬟,一人手里抬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有一碗清水和一把亮晃晃的匕首。   “安然,本相不知到皇上用什么证明你会是陆家大小姐,‘陆家大小姐’的身份,但是陆家绝对不会允许心怀不轨,血缘不纯的人进我丞相府!”   “端过来!”陆安荣掷地有声的暗讽了安然,然后沉着声音命令丫鬟将水端过来。他要亲自验一验,让厉王爷也看清楚安然的真面目。   “是,老爷!”   其中一个丫鬟应了一声,连忙抬着托盘上前。   陆安荣的斗笠有一层黑纱,黑纱垂到他的腹部,正好可以遮住托盘,不用暴露他溃烂的翻红肉的双手。   陆安荣把黑纱遮住碗,才从袖子中伸出异常恐怖的双手,右手拿起匕首,眼神露出一抹狠厉的光,心下一狠,锋利的刀在左手上滑了一条口子,疼得他倒吸冷气。   他手指上的皮已经烂掉了,触目可见的是细肉,刀口放在细肉上,那疼痛比割在皮肤上还要痛上几倍,而且手指上冒出的鲜血比正常人的鲜血颜色要稠一些,颜色更暗一些,“啪”的一声滴入水中。   “好了,该你了!”陆安荣紧咬着牙关说道!   丫鬟会意,立即将托盘送到安然眼前,大厅里突然变得异常安静,连众人的呼吸声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虽然心里相信安然只是故意使幺蛾子,但是,她们却莫名其妙的带入了紧张的氛围当中。尤其是冷依云,她心里很清楚什么郊游,什么“拍花子”都是无稽之谈,安然一直在说谎,可是她同样忍不住好奇和惊慌,屏住呼吸,两眼紧紧的盯着安然的手。   “别紧张!”   君莫离在安静又紧张的氛围中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也不知道是对在场的谁说的,使得氛围更加诡异起来。   安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她从容不迫的拿起那把匕首,用刀尖的位置在食指的指腹上轻轻一划,一滴鲜红的血液“啪”的一声落入水中。   清水中,只见两滴血慢慢的靠近,再靠近,然后黏在一起,最后...相溶了!   他们的血竟然真的相溶了!   君莫离和冷依云站的位置最近,两人的脸上立即浮现出震惊之色。君莫离早就知道安然不是陆家的人,心里早做足了准备。只是当两滴血溶于一起的时候,他心里还是十足的惊吓了一把,但很快便恢复了常色!   可以将一点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人的血完全融合在一起,安然的医术实在是太高明了!   冷依云惊恐的看着两滴相溶在一起的血滴,惊吓的频频后退,若不是身后的桌子让她退无可退,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双腿瘫软在地上?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安然怎么会是陆安荣的女儿?   “啊——”丫鬟从震惊中回神,惊吓出声儿来,双手颤抖的拖住托盘,差点将托盘打翻在地。安然竟然真是丞相府里小姐!   许氏见冷依云俨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又听见丫鬟的惊呼声,她呼吸突然一紧,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该不会一切真如安然所说吧?   “端过来,让我看看!”她心里万分紧张的看了看安然陆安荣,对那丫鬟招了招手。碧清也目睹了刚才的情形,连忙朝许氏走去。   那丫鬟好不容易才敛住了神色,将托盘送到许氏眼前。许氏虽然是老眼昏花,但是清水里有几滴血她还是看得清的,双手颤抖的抚上清水碗,嘴里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陆雪倾和陆雪香越发的疑惑,忍不住上前看向那碗里,两双眼睛震惊的看着那一滴血,被惊吓的久久不语。安然真的是她们的姐妹?   陆雪香虽然一直重复着希望安然是她的姐姐,可是那些话好像都是不由自主的说出来的额。而且,安然只是对她比较特别而已,不计前嫌,还教她瘦身、美容的秘方,她用了半个月,真的有效果。腰肢盈盈不及一握,脸蛋上的气色也比之前红润了许多,整个人看上去都清新、可爱了不少!   她从未想过安然竟然跟她是亲姐妹,哪怕不像安然所说,她才是真正的陆雪倾,但是,眼前这两滴血已经证明,安然却是流着陆家的血。   陆雪倾绝美的容颜忽然变得有些狰狞起来,她没想到安然竟然是陆家的骨血。他的父亲陆安荣一直是作为标榜的大臣,从不进*,更不会在外面胡来养外室。但眼前的事实又不容她不相信,那么,难道真如安然所说,她是假的陆雪倾?此时此刻,不仅是大厅里的人更加怀疑陆雪倾的身份,连陆雪倾自己都开始怀疑自己了!   可是,她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用了一个更有说服力的理由说服自己冷静下来。他的父亲是道貌岸然的君子,谁知道他在外面有没有野种留下?说不定安然就是那个野种,现在找上门来了而已!   陆雪倾深吸了两口气,抬头看向安然,不待她开口,安然便抢先说道:“陆雪倾,轮到你了!”   安然的话音落下,冰冷的双眸扫向门口的另外一个丫鬟。丫鬟浑身一颤,双腿不自觉的将托盘抬到陆雪倾面前,用低如蚊子的声音说道:“大小姐,请!”   陆雪倾冷哼了一声,难道她还会害怕不成?就算安然是陆家的血脉,但也只不过是一个贱女人生下的野种而已。想和她抢陆家嫡长女的位置,真是白日做梦!   安然回了陆雪倾一个微笑,冰冷的眼神像是看白痴一般,瞬间便收回了视线,她实在是不想打击这个蠢货。竟然蠢到把完好如初的容颜暴露出来显摆,真是胸大无脑的蠢材!   本是让寒冰在她熏的檀香里加了东西,让她的脸完好如初,让她先得意两天,再彻底毁了她绝美的容颜,再体会被坤王爷抛弃,好好的在夜里享受寂寞难耐的孤寂之感。   只是,没想到君若寒竟然奉君鼎越的命令找上门来。既然如此,那就把事情闹大,让陆大小姐的命运再悲惨一点好了,而且看陆大小姐显摆的模样已经迫不及待了。   等君鼎越的圣旨一下,她被宣进宫侍寝,同时被父子俩玩弄,真不知道陆大小姐到时候是会哭还是会放荡的笑。   陆雪倾忍痛在指腹上划了一道口子,白希的肌肤上立即沁出一滴血来,纤细的玉手翻转过来,那滴血便落进了清水之中,陆雪倾又挑衅的看了安然一眼,高傲的道:“哪怕你是父亲的女儿,也是一个见不得光的贱女人生下的贱种!”   “到底是谁贱,答案很快就知晓了!”安然不理会陆雪倾,转头看向陆安荣。   陆安荣一直都没有出声,也一直没有移动一步,站在原地像是木桩子一般。他虽未亲眼去看碗里相溶的血,但是,从冷依云和许氏的表情便已经知晓了结果。安然,真的是他的女儿?   而他,瞬间便陷入了十几年前的回忆里!   那个温婉却又刚烈的女子,曾经说过想为他生一个女儿,不求名分,不求在他心中有一席之地。只求他为她赎身,让她带着属于他们的孩子离开红尘,带着孩子回到乡下,过普通人的日子。   那一晚过后,她的确离开了,从此,再也没有出现在他的面前。他不是没派人寻过她的下落,但是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了踪影。   他现在才明白,他为什么总是觉得安然的眼睛有熟悉的感觉,因为安然的眼睛像极了她的眼睛,尤其是那淡漠的不识人间烟火的眼神,她们确实相像极了!   “丞相大人,该你了!”   “你娘,她还好吗?”   陆安荣不理会安然的话,带着深深思念的开口问道。   而他这一问,整个大厅都安静了,只听见“砰”的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冷依云全身瘫软的倒在地上,眼睛里噙着泪花,摇着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陆安荣。   他竟然在外面真有别的女人!   许氏重重的叹了口气,看向陆安荣的眼神有些失望,但很快又恢复了常色,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安然也不过三房妾侍。再说,哪个男人不留宿*,而陆安荣一次也未有过,只是犯了这样一个小错误,留下了把柄而已,也没多大的事。   只是,这一风波闹得整个丞相府鸡犬不宁,等安然入了宗籍,她便好好教训这个野丫头,教教她什么叫做规矩。另外,她的锦鲤之仇,她一定要报复给她。这样的贱种不配活在陆家!   许氏心里暗暗打定了主意,想让安然认祖归宗,再人不知鬼不觉的弄死她。相府一个庶女,不,安然还算不得一个庶女,顶多算一个私生女,所以,她以后的死活对丞相府而言,微不足道。外面的人,更不会关心一个私生女的死活!   “丞相大人,晚了!”   安然模棱两可的话让陆安荣黯然失色,晚了,晚了...若不是她死了,她怎会让她的女儿寻回丞相府来?她比丞相府的女人好太多,也值得他思念和惦记,而他却没有好好的珍惜,现在一切真的晚了。   “丞相大人,该你了,‘陆大小姐’这个身份,还等着你证明呢!”   安然等着陆安荣的下一步动作,却见他依旧站在原地没动。她看不见他的神情,但她能猜测,他怕是遗憾大于心痛吧!她也想不到,陆安荣但年除了跟冷依云搅在了一起,真是阴差阳错的捅破了大秘密!   陆安荣仿佛还陷在深深的愧疚当中,陆雪倾是不是他的女儿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随意的在手指上又划了一条口子,这次竟然没听他感觉到疼痛,这倒是奇了。安然不由得勾起一抹冷笑,心里对陆安荣万般嘲讽,竟然他还有真心爱过的女人?   不过,凭着上一世对他的了解,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爱的是地位,权利和他自己,他之所以会怀念那个女人,最大的原因便是没有得到。没有得到的东西,往往才是最好的,最令人惋惜的。   陆雪倾笃定两滴血会溶合在一起,轻挪了莲步走到陆安荣身边,看着那两滴血融合,得意的笑出声来:“安然,看见了没有,我才是丞相府嫡出的大小姐,而你,只不过是父亲众多子女中的一个私生女!”   陆雪倾在私生女三个字上咬的特别重,她就是要羞辱那种不知好歹、妄想野鸡变凤凰的女人。一个来历不明的私生女竟然敢污蔑她,还想夺走属于她的一切,真是自不量力,自取其辱。   “是吗?”   安然淡淡的声音不置可否,甚至还带着一点不敢相信的神色,步子有些急促的走了几步,在外人眼里她便是心慌了。大厅里的人,不由得露出鄙视和得意的眼神看着她。只是君莫离淡淡的摇了摇头,这些人实在是蠢,活该被他的然儿耍的团团转。   “陆大小姐,你确定你是丞相大人的亲生女儿?”安然弓着身子,两只眼睛紧盯着碗里溶合的血滴。   “当...”陆雪倾冷哼了一声,"当然"两个字还没说出完,就被眼前的情景给吓懵了,这怎么可能呢?   只见本是合着的两滴血,又慢慢的分离开来,最后在水中分散成两滴血。两滴血的颜色一暗红,一鲜红,很明显就是两滴血不相溶!   父女之间的血不融合,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两人根本就不是父女!   陆雪倾不是陆安荣的亲生女儿!   不仅是陆雪倾,就连陆安荣见到这种前所未闻的事也是被惊呆了,从来没听过两滴血会溶合了在分开。不溶就是不溶,哪里见过或是听过融合了还能分开的?   冷依云刚从陆安荣在外面有女人的一幕中回神,却又被陆雪倾不是陆安荣亲生女儿的事实震懵了脑袋。陆雪香见陆雪倾大惊失色的模样,好奇的跑近,她只是看到了两滴并未溶合的血,但足以吓破她的心脏,也让她欣喜若狂。   陆雪倾不是陆家的血脉,安然又是一个私生女,那陆家的嫡女便只有她一个。那她以后便可顶着丞相府陆家唯一的嫡女身份挑选夫君,她不用害怕只是嫁给一些嫡次子为妻,或是嫁给某些大臣续弦了。她以后的婚姻不受陆雪倾这个“丞相府嫡长女”的影响,她便可以高枕无忧。哪怕到时候,嫁给哪位王爷为正妃也是担得起的。当然,她最想嫁的还是离哥哥!   安然感受到陆雪香心里所想,心里万分唾弃这种狼心狗肺的行为。不过陆雪倾倒是咎由自取,谁让她平日里装出一副伪善的面容,心里却毒如蛇蝎?尤其是在陆雪倾跟君若寒搅在一起后,不但不反思,竟然还乐在其中。这种践人,就该沦为君鼎越那个*的发泄工具,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大小姐,是不是很震惊为什么两滴血溶了又分开来?”安然冰冷的容颜开出一朵花儿来,美则美矣,却带着致命的毒。   “是你动的手脚是不是?”陆雪倾腥红的双眼满目恨意,安然打着救人的幌子,干的都是杀人的事儿。而且,她的医术那么高,肯定有法子让两滴血分开。现在,陆雪倾在心底认定了这一切是安然使了坏。   “陆大小姐还真以为我无所不能了不成?”安然没好气的开口道,“这种情况根据古籍上记载叫做相似相溶,也就是你的血跟丞相大人的血有很大的相似性。但是溶合以后,两滴血又因不是至亲之血,所以才会分立!你跟陆丞相有关系,但绝对不会是父女关系!”   有关系,但绝不会是父女关系,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娘...”陆雪倾猛地回头,惊恐的看着冷依云唤了一声,难道她娘跟她的族里的叔叔伯伯...陆雪倾震惊的简直不敢想象...   “安然,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私生女而已,竟然敢诋毁嫡出的大小姐,我看你是皮痒了!来人,家法伺候!”冷依云狰狞的看着安然,朝着大厅外嘶吼道。   家法伺候?这名词新鲜!   “诋毁嫡出的大小姐?丞相夫人,你确定你真的是正牌的丞相夫人?没有顶着别人的身份过活?”安然面色一冷,声音陡然下降,转身看向冷依云,每一个字都像从阴森的地府爬出来的一样!   “安然,你竟然敢污蔑完嫡出的大小姐,又污蔑丞相府的主母,陆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子孙?真是有辱我陆家家风!家法呢?请来了,没有?”冷依云被安然这么一吓,声音都有些哆嗦。但是心里又想,该死的人都死了,就算安然知道什么,那也死无对证!胆量不由得又大了几分!   “然儿,你真想回这样一个血缘关系不清不楚的家?要不,跟本王回府吧,本王会好好照顾你的,厉王府可比这丞相府住着舒服多了!”   君莫离故意趁火打劫,也是向丞相府的人宣布,安然是他看上的,谁敢欺负安然,那就是欺负他,跟他厉王爷做对。不管他受**与否,他都是身份尊贵的王爷,众人艳羡的皇亲国戚!   许氏听见几人的对话,再加上陆雪倾的反应,心中已然明了。双瞳震惊的盯着陆雪倾,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她爱了十多年的孙女儿,竟然是族里人跟冷依云生下的?她刚刚还在心里骂安然是贱种,而她最爱的孙女却是族里人的野种!这...   “老夫人,你别激动,别激动...”碧清嬷嬷见许氏这模样,吓得掉下眼泪来。肥厚的手掌不停的替她顺气,安然之前说过了,老夫人再晕,她不会再救了!   “碧...清...赶他们...出府...赶他们出府...”   许氏出气多,进气少,结结巴巴的对碧清吩咐完,脑袋一偏,撅了过去!   而这个“他们”,指的是谁?   “老夫人,老夫人...”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   “祖母...”   “大夫来了没有,大夫来了没有?”   许氏晕厥,大厅里除了安然和君莫离二人,其余的人都慌了神。   安然淡淡的瞥了许氏一眼,心里没有半分同情,甚至心里还有些埋怨,她说的很清楚了,一定要稳住别激动,否则又浪费她的药了。可是,许氏还是没稳住,就为了陆雪倾这个龌龊肮脏的孙女!   可不等几人回神,门外又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声音,“圣旨到,陆雪倾接旨!”   话音落下,福公公已经抬着一道圣旨跨进大厅里来了。两只炯炯有神的小眼睛看到陆雪倾时,微微一愣,天花果然好了,这相貌倒是比之前还美上了两分。难怪皇上一接到消息,心里那么着急了!   “臣女接旨!”   陆雪倾连忙跪下接旨,其余人也纷纷跪在其后,唯有安然和君莫离稳坐太师椅,一点儿没有要跪下的意思!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闻丞相府养女陆雪倾天花已痊愈,特派大内总管小福子带禁卫军接陆雪倾进宫,继续参加选秀。即刻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福公公细长的尾音落下,陆雪倾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   ps:毕业聚餐,好惆怅啊,四年的大学生活就这么过去了,心里难过,码字静不下心来,呜呜呜...求票票安慰...(不善宫斗,这圣旨...你们忽略吧) ☆、104章 君莫离戏弄安然   重生之医门毒女,104章 君莫离戏弄安然(求订阅)   陆雪倾哪里想得到,她不过是刚刚从禁足的院子里出来而已,不过一刻钟的时间,竟然老皇帝就派人带了圣旨来宣她入宫。舒悫鹉琻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一手都是安然策划的,为的就是让她自己往这个圈套里跳!   若她在她的院子里老老实实的呆着,根本不会有这一趟浑水。福公公哪怕同样带来了圣旨,她在屋里子睡着,也没拿她没辙,毕竟不是谁都有胆量进弥漫着天花病毒的院子。   她太轻敌了,她太大意了!   安然,这一切又是安然!   陆雪倾眼角滚下一滴冰冷的泪,转头看向安然,眼神里的恨意若可以化为火,足以将人烧的灰飞烟灭,神魂聚散。   “安然,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陆雪倾抬手拭干眼角的泪,狠绝的声音发着誓言,“我陆雪倾发誓,与你安然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们走着瞧!”   “呵呵...”安然突然在寂静的大厅中笑出声来,清冷的脸上绽放出一朵美丽嗜血的罂粟花,声音冷得如同千年冰山上溶化的雪水,“从我出现在月城的那一刻起,便注定不是 你死,或是我亡!陆大小姐,一路走好!”   安然的话,像是为陆雪倾奏响了哀乐,为她送行。狂妄大胆的话响彻大厅,让厅里的人感到一股莫名其妙的寒意。不似冬季的寒冷,而是来自死亡背后的阴森感。   安然冷厉的眼神从陆雪倾身上挪开,巧言笑焉的看向福公公,声音立即柔和了几分,算不上热诺,但是也有讨好之意,“福公公,有劳您好好照顾陆大小姐了!”   福公公之前才收了安然的金子,现在又见安在陆家站了主导地位,再加上君鼎越暗中授意,他自然对安然百依百顺,见安然示好,他立即堆上了满脸笑意道:“老奴一定不负所托,请大小姐放心!”   “那就再好不过了!”   福公公不屑的眼神轻蔑的看了一眼陆雪倾,装模作样的躬着身子向陆安荣行了一礼,尖着声音道:“丞相大人,杂家圣旨传到了,陆小姐也无大碍了,那就随杂家一同进宫面圣了!告辞!”   “陆大小姐,请吧!”   “不,倾儿不能去宫里,她不能去...”冷依云忽然惊慌失措的从地上爬起来,小跑了几步将陆雪倾抱在怀里,哭求着摇晃着头。   “陆夫人,陆大小姐怎么就不能去了?第一,花名册上可是有她陆雪倾的名儿的,这也是皇恩浩荡,光宗耀祖的事儿;第二,她的天花痊愈了,一点儿不影响美观,更没有见不得人,怎么就去不得?你若是再拦着,杂家一定奏明皇上,请皇上定夺!”   福公公是特别不喜欢冷依云,不是嫌弃她给没给过打赏钱,而是冷依云平日里没跟那些一二品的诰命夫人笑话过他们这些阉人。他一个阉人虽然只需要侍奉好主子,等将来老了攒了银钱回乡下养老,但是,他也是有尊严的,被一群妇孺嘲笑,他的面儿上难堪。   以前鉴于陆安荣得圣**,她又是一品诰命在身,他不敢寻她报复。但是,现在丞相府就是个空壳子,陆安荣被皇上软禁,相当于没了权利。丞相大人都不受重用了,他的夫人还有何惧怕?   “倾儿身体不好,去不得!民妇怕倾儿将病气度给皇上,影响皇上龙体,让天下臣民担忧就罪过了!”冷依云不肯罢休,哪里肯让陆雪倾进宫。   陆雪倾手臂上的朱砂已经没有了,再说,她已经是坤王爷的人,怎么可以在进宫侍奉皇上或是其他的王爷皇子。若被发现,一定会落得个*后宫之名,丢了性命不说,死后名声极臭,入不了祖坟。   “公公,我们走吧,别让皇上等久了!”陆雪倾的话平静的没有一丝情绪,与平日里的陆大小姐一分不差。   她将所有的恨意都掩藏在了眼底,她要装出平日里大家小姐的模样,等入了宫,做了皇帝的女人,只要耍些手段,还怕她斗不过那些老女人?   她此时,已经不屑做王爷的女人了!   “倾儿,你胡说什么,你身体不好,你...”   “放开我!”   陆雪倾丝毫没接收到冷依云的眼色,毫不留情的推开冷依云的,从地上爬起来。微微施了一礼,盈盈一拜之后,率先莲步轻挪,出了大厅。   安然,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福公公看了一眼陆雪倾的背影,手一挥,四个小太监立即跟了上去。他又对大厅里的众人说了一番客套话,才追着脚步而去。   冷依云看着陆雪倾消失的背影,哭的肝肠寸断,她悉心培养了多年的女儿啊,怎么就落得个进宫侍奉老男人的下场?这可是要了她的老命啊!   陆安荣没发表任何一点意见,只是看向冷依云的时候,那双冷眸里射出两道寒芒,大步靠近,猛地一脚将冷依云踹翻在地。冷依云还未来得及反应,陆安荣上前又是一脚。   “践人,竟敢背着我偷人!”陆安荣哪怕现在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痛,但他也不想就此放过冷依云!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仆人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抹了抹汗水,喘着粗气道。   陆安荣现在才想到他再次晕倒的娘,抬起的脚毫不犹豫的揣在了冷依云的肚子上,转身去了许氏身旁。   许氏已经面色入土,牙关紧闭,像是没了呼吸一般。碧嬷嬷在一旁“嘤嘤”的流着泪。   “把老夫人先送回清波园,请大夫去清波园等着!”   “是,老爷!”   陆安荣话落,已经有身强力壮的婆子进来,小心翼翼的将许氏放在背上,脚下生风的往清波园跑去。   安然意念一动,陆雪香也跟着慌张的人群走了。喧闹的大厅里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了安然、君莫离和倒在地上吐血的冷依云。   “然儿,我们也走吧,这里晦气!”君莫离拉住安然的手把玩着,温润儒雅的声音轻轻说道。   “再等等!”   安然应了他一声,拍了拍他的手,挪了步子走到冷依云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陆安荣脚上的力道不轻,仅仅三脚就把冷依云的肋骨踢断了四根,吐了两口鲜血。冷依云趴在冰冷的地上,像是一条可怜虫,境况惨不忍睹。可是,安然觉不会对她生出怜悯之心来。   安然脸上冰冷的笑意看着她,十五年前她漠视了她的祈求,得意的拥在了陆安荣的怀里,残忍的杀害了她的儿子。而十五年后的今天,冷依云像是一条狗一般趴在这里。   风水轮流转,今年到我家!   安然轻声重复着十五年前冷依云对她说过的那番话,冷哼了一声,抬起绣脚用力的踹在冷依云的肚子上,无比畅快的道:“姐姐,现在相信因果报应了吗?妹妹我回来了,你知道那把匕首插在我胸口上是什么感觉吗?哈哈...十五年了,你怕是忘了我了吧?呵呵...”   “你是...你是...”冷依云又吐了一口血,惊恐的看着安然,声音害怕的浑身颤抖,她回来了,她真的回来了...   她日日夜夜都在做着噩梦,哪里敢将冷依然忘了。她想忘,可是忘不掉!每每梦见陆俊辰的惨状,然后紧接而来的便是冷依然那张仇恨的脸,满身鲜血...   “我是...我就是被你和陆安荣那个负心汉亲手送上黄泉路的冷依然,姐姐,妹妹可以想死你了,十五年来,,每时每刻都在想你们,妹妹真怕一日不想你们,便把你们的模样忘了...哈哈...”   安然越讲越开心,阴森的笑声响彻大厅,那声音凄惨悲壮,让人从心里畏惧,头皮发麻。   君莫离皱了皱眉,发现安然情绪不对,连连唤了她几声,她也未停止那桀桀的笑声。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安然,比孤傲、冷漠、疏离要恐怖万分,他真怕安然中了什么毒或是疯了,毫不犹豫的点了安然的睡穴。   安然两眼一闭,身子软软的倒在了君莫离的怀里。他将她横抱起来,看了一眼地上的冷依云,面色一沉,眼里露出一丝狠厉,抬脚又重重的踹了冷依云一脚,将她连人翻了一圈,重重的落地~!   “敢伤我的女人,找死!”君莫离话落,抱着安然的身影已经闪出了门外。   “噗——”   冷依云惨白的脸如同鬼魅,嘴里又喷出一口鲜血来。发髻散乱,满嘴鲜血,浑身狼狈不堪。她周身痛的无法呼吸了,可是,她却努力的不让自己闭上眼睛。她知道,若是她闭上眼睛,很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而她灰白且充满恨意的眼睛望着大门外,只求现在有丫鬟小厮经过,可以救她一救。   冷依然回来了,她就是安然,安然就是冷依然。她不能让那个多了她父爱的嫡女毁了她经营了多年的家,她一定要好起来,她要杀了安然...   冷依云的眸子渐渐是失去光泽,缓缓的闭上,最后凄惨的躺在冰冷无人的大厅里...   而许氏被清波园以后,大夫刚替她把脉事时,已经没了气息。   一时间,清波园内一片哭声,老夫人去了!   丞相府内立即挂白纱,换黑色“奠”字白灯笼。下人们全都换上了白纱,腰上缠着麻绳,丞相府内的姨娘少爷小姐,全都披麻戴孝,跪守灵堂!   许氏与世长辞,远在军营的陆俊逸必须赶回来守孝,这是整个弦月不成为文的规定。家有逝者,其下子孙、晚辈皆披麻戴孝以示对故人的思念,并在家守孝三年。适婚者,孝期满一年可嫁娶;科考者,三年不许参与考试;远行者,禁足三年...   陆安荣立即飞鸽传书,召他回来。他则将所有的事交给了管家和三姨娘打理。暂且不说冷依云被人发现时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能不能活下来都得看她造化。光是陆雪倾的事,陆安荣就绝对没想过要放过她!   而二姨娘嘴欠,四姨娘懦弱,三姨娘不仅机灵,还又怀上了身孕,陆安荣的心早就往她这边倒戈了!   安然醒来是在第二日晌午!   在安岳替安然诊治后,知道安然只是一时激动才情绪失控时,君莫离私心作祟,将安然抱回了卧室,就一直守着安然,完全没有替她解穴的意思。   他的心思路人皆知,为的便是不让安然去见御惊澜。两人青梅竹马,他的危机感太强烈。不是她不相信安然,而是他不相信御惊澜的人品。那家伙隐隐约约给人一股阴寒之气,若是起了什么歹心,安然岂不是危险?   安然第二日醒来后竟然很平静,又听许氏死了,只是冷哼了一声,便嚷着肚子饿了。   君莫离立即派了人为她准备吃食,全是绝味楼的招牌菜。安然曾夹过哪些菜,对哪些菜稍微喜欢一点,夹了几筷,他都记得清清楚楚。因此,从绝味楼里送过来的菜,都是合安然胃口的!   安然也没问御惊澜的事,吃完就睡,睡醒了就吃,日子一晃,过了三天!而君鼎越成功的得了陆雪倾,对安然旷工一事,显然不在意。   君鼎越都不在意,安然更不会在意,她不去皇宫更是落得悠闲自在。   安然歇了三天,君莫离也在安然的卧室里,厚着脸皮呆了三天。当然,其中没少沾点便宜,偷香什么的。安然虽然不习惯,但是也不排斥!   安然刚吃完,在替阁楼上的花浇水,君莫离从她身后环住她纤细的腰,把头搁在她颈窝,闻着她身上特有的芬芳,他气息微乱,性感低沉的声音在安然耳边说道:“然儿,你现在就嫁给我好不好?本王已经等不及了!”   安然君莫离的动作和暗示的话已经习以为常,继续打理着花花草草,不坑哼。她挪一步,君莫离也跟着她挪一步,如胶似漆,怎么都舍不得放开。   “然儿,你答应本文好不好?若是你在不答应,本王万一哪天没忍住,你说那如何是好?”君莫离的手开始不自觉在将安然抱的更紧,言外之意更是明显,你若是不嫁我,若我在没给你名分前把你怎么怎么了,你找我麻烦怎么办?   “然儿...”君莫离见安然不说话,继续撒娇卖萌满地打滚,声音又可怜又性感的在安然鬓边耳嘶面磨。   安然被他磨得浑身痒痒不舒服,放下喷壶,转过身来,双手环上他的脖子,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里却是多了一丝戏谑道:“我若是不嫁,厉王爷是准备霸王硬上弓?”   “然儿...”君莫离倾身压下,一手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鬓发,吐气如兰,声音嘶哑的道,“然儿,你觉得我们现在的姿势做点什么事才好?”   安然转动着灵动的眼珠子打量了二人*的动作,脸颊微微泛红。她两世为人,曾经一世还育有儿女,她岂会不明白君莫离说的轻薄的话?只是...   “君莫离,我腰酸了!”安然轻声的道了一句,眼睛已经不敢再看君莫离。   君莫离摇摇头,把身体压得更低,结实的胸膛贴在安然的身上,俊逸的脸无限的在安然眼前放大,安然呼吸一滞,唤着他 脖子的手微微缩了缩,结果君莫离的唇离她更近了!   “然儿...”   “唔唔...”君莫离低低的唤了一声,眼神里充斥的*已经蒙蔽了他思考的神经,倾身一吻,唇瓣相接,周围的空气迅速升温,周围漂浮着*的因子。   安然一时间大脑停止了思考,沉浸在香甜且深情的吻中。她透过衣衫,可以感觉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比平常的时候跳的更快。她能感觉到他的呼吸,藏着淡淡的兰香味,气息如兰,让人深陷其中而不可自拔。   君莫离渐渐加深了吻,想要将安然揉进他的骨血里一般,手上的力道也越发的重,右手轻抚着安然的脖子,背和腰...   两人的身影,在阁楼上成为了一道独特的风景,红衣张扬,白衣似雪,像是冬日里傲雪开放的红梅,美不胜收。   一吻过后,安然的红唇鲜艳欲滴,双眼带着情愫痴痴的看着君莫离,纤细的手紧紧的抓着君莫离的臂膀,眼神里带着一股惧意,却又饱含了三分期待。   而她的脸倏地红了,像是一颗熟透了的苹果,更是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想,忍不住想要把她卷进肚子里。   而安然的腹部明显感觉到被什么东西低着,双手立即有些惊慌的推开君莫离,小跑进了卧室,捂着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怎么可以这样,她不可以...不可以...   君莫离咧着嘴站在阁楼上傻笑,但是内心的那种**望和身体的反应却让他的腿不受控制的追着安然进了卧室。   他慢慢的走近,生怕吓跑了胆小的小鹿,张开结实的臂弯轻轻将她拥入怀里,声音极具**惑的说道:“然儿,把你的一切都交给我好不好?我对天发誓,若是今生负你,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呼吸更是紧张,她虽是过来人,可是她怎么可以在没成亲之前把自己交出去?这...   君莫离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心里雀跃不已,这样手足无措的安然,却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才像一个二八年华的姑娘家该有的惊慌、胆小和羞涩...   “君莫离,我们还没成亲呢!”安然把这句话说出口时,原本清冷的脸上已经红的滴得出血来。   “然儿,你迟早都是我的人,早一点晚一点又有何关系?”君莫离伸手把玩着她的一缕头发,声音越来越性感,放佛是一道勾魂的声音,明明知道那是小鬼的陷阱,却忍不住想要靠近。   “那...那...”   安然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正当困窘之时,在她耳边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来。   君莫离将她转过来面对着他,墨黑色的瞳孔里带着一股成功后的笑意,没想到没事儿逗逗这个小丫头竟然是如此身心愉快的事。   “然儿,你刚可是想答应?”君莫离的声音带着一丝戏弄,纤长的手指托起了安然细腻的下巴。   “才没有!”安然心里知晓自己上了当,瞪了君莫离一眼,别开头不看君莫离。这男人,腹黑的要命,还狡诈的很,甚至是坏的很!   “哦?真没有?”君莫离的手稍稍有了点力将安然的头拉了回来看着他,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问道。   “当然,你坏死了!”安然又瞪了他一眼,红着脸连忙逃脱了君莫离的钳制。她得离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家伙远一点,千万不能掉入他的圈套,最后被他吃的尸骨无存。   “然儿,想跑?本王可不会让你失望的,那样...本王会心疼的...”君莫离话落,长臂一捞,又将安然楼了怀里。   不待安然反应,他突然将安然打横抱起,大步朝安然松软的榻而去。   安然猛地一惊,这男人还不会真的霸王硬上弓吧?她稳住内心的惊恐,两只剪水的眸子望着君莫离。而君莫离却是一点异色都没有,轻轻的将她放到了榻上。   “君莫离,你要做什么?”安然这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无比尴尬,君莫离的意图这般明显了,她竟然问他要做什么?   此时此刻,安然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   “然儿,你觉得本王接下来会做什么?嗯?”   君莫离的眼底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双手将身上的腰带一解,丢在榻上,将华贵的锦服一并脱了,很风情万种在安然细滑的脸蛋上抚过,逗得安然脸和鼻尖痒痒的!   君莫离此时脱得只剩下中衣和中裤了,而且,他那象征男性尊严的宝贝却是在中裤的映衬下若隐若现。   安然呼吸一滞,不自觉的往里面挪了挪,吓得神经都跟着紧张起来,这男人...胆子真的是...太大了!   君莫离显然没有立即放过安然的意思,故意撩了撩自己的袖子,将结实的胳膊露了出来,手掌微微握成拳头,手臂上的肌肉立即勾勒出迷人的线条。   “然儿,怎么样,本王这身材是不是很棒?”君莫离得意的秀了秀健壮的手臂,声音极其自豪的开口问道。   安然也被这厮的肌肉线条吸引住了,但是听到他的话很快就回了神。然后坐起身来,靠在角落里望着君莫离,心里越发的奇怪,这厮究竟要准备干嘛?   “难道你不喜欢?”君莫离微微皱了皱眉,温润的脸上划过一抹失落,又自顾自的看了看引以为傲的手臂,微微的叹了口气,不喜欢手臂肌肉,无所谓,还有更吸引人的!   君莫离瞬间又来了精神,没被一点点失败而放弃引诱某小丫头的计划。既然手臂肌肉不行,那肚子上的八块腹肌呢?   他都等不及一颗一颗的揭开布扣子了,运气强大的内力,肌肉貌似膨胀了起来,只听见一声“哗啦”的声音过后,君莫离身上的中衣加上里衣全部粉碎成了布条,散落在榻上。   宽厚结实的胸膛别蜜色的肌肤包裹,肚子上八块腹肌勾勒出近乎完美的人与线条。微微用力,身上的肌肉立即紧绷起来。可是,一点都没有蓬松之感,毫不影响美观。身材好成这样的男人若是一副破败的身体,就算是告诉鬼,鬼都不相信!   安然眼神有些傻眼了,君莫离这厮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她之前替他解开衣服治病的时候,只是扫过他蜜色的肌肤,根本没去注意他的胸膛与多么结实,腹部竟然炼出来了八块腹肌来。但估计那时候就算她看了他的腹部,也不会看到这八块迷人的腹肌。   君莫离见安然看如了神,心里立即腾起一股自豪感,他的然儿终于为他看入迷了!   “然儿,你摸摸,是不是很健壮?”君莫离特意靠近安然,伸手抬起了她的手臂,引导着她有些冰冷的手抚过他完美的人与线条。   安然傻傻的任由君莫离拉着她的手油走在完美的线条上。不仅仅是她,估计旁人根本想不到君莫离一副弱不经风的样子下,竟然掩藏着一副令人叫嚣的身材。   像君莫离这样狡猾的狐狸,真的不能仅从表面上观察!   “然儿,喜欢吗?它以后只属于你了!”君莫离伸手将安然搂进怀里,在她的秀发上落了一吻,眼底尽是深情。   安然像是被迷惑了一般,双手回报着君莫离,闭上眼睛享受这一刻只属于他们的宁静。   而两人深情款款的背后,却站着一个被吓傻了的丫鬟,两颗大眼睛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般,小姐和厉王爷...   喜儿已经不能形容自己心里的震惊了,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眼花了,眼花了...   “君莫离,刚刚好像有人!”   君莫离背对着安然,嘴角微微向上扬,随口道:“怎么可能?然儿乖,我们该睡觉了...”   ps:留言在哪里啊,月票在哪里? ☆、105章 获取芳心,陆雪倾的惨状   重生之医门毒女,105章 获取芳心,陆雪倾的惨状(求订阅)   安然现在是把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接下来不会真的...不,他们还不可以。舒悫鹉琻她现在光是想想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她的脸就已经红的像煮熟的虾了。若是真发生点什么,她简直不敢再往下想。   她双手轻轻的推了推君莫离朝他压过来的身体,有些冰凉的手掌正好撑在君莫离蜜色的胸膛上。细腻的触感,火热的肌肤,安然的手微微颤了颤,心里有一股强烈的电流从她指尖传到心脏处。   君莫离被冰冰凉凉的感觉触动的身体微微一颤,性感的喉结上下滑动,喉咙发出了一声性感的闷声,极具迷惑人的心神。那声音似清晰,又似迷惑,而更接近与享受!   安然被他这一声吟声,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这混蛋竟然如此不知羞耻,真是太坏了。   “然儿,你勾起了本王最原始的*,你说现在如何是好?”君莫离粗鲁的将安然拉近,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宽大的手掌慢慢的抚上安然的背,低头在她耳畔轻声呢喃道。   “然儿,你是神医啊,难道对男人的身体构造不了解吗?还是,你遇到本王,就乱了理智了呢?”君莫离继续耳厮鬓磨,吐气如兰,温热的气息继续吹拂着安然的耳畔,左手不停的拨弄着安然耳垂,像是把玩着时间最珍贵的东西一般。   安然绷紧了身体,根本不敢动一下。她怕自己再动一下,君莫离这厮就会毫不犹豫的将她吃干抹净。她从小学习医理,三岁便开始接触*,对男人女人的身体构造可谓了如指掌,每一丝细微的变化她也能知晓的清清楚楚。   而君莫离此刻正处于亢奋初期,若再刺激他的神经,他的亢奋会达到另一个状态,身体内的雄性激素便会源源不断的释放出来。到时候,两种办法可以解决他的困窘,一是女人,二是冷水!   “君莫离,我们出去转转吧。你那天不是说带我去一个秘密的地方吗?”安然故意分散君莫离的注意力,不能让这厮继续下去了。   万一搞不好孤男寡女擦枪走火,在被人撞见,指不定还拖她去浸猪笼!   “对,本王怎么把这儿茬儿忘了?再不去就看不了!”君莫离猛然清醒了,用手拍了拍脑门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安然心里突然送了一口气,这厮总算是放过她了,虚惊一场。不过,她倒是好奇,君莫离到底因为什么而让他心里的热情全部消退了!   “本王的衣服全都碎了,本王要穿什么?”君莫离起榻,才发现了一个最为严重的问题。他的中衣、*都被他崩碎了,他现在要穿什么?   安然也是一囧,看了几眼满榻的衣服碎片,扑哧一声笑出声儿来。这男人,明明是那么无赖、那么腹黑,却没想到还有如此可爱的一面。   君莫离听见安然的笑声,脑门儿顿时就黑了,冷哼了一声,故意沉了脸,把俊颜无限放大到安然眼前,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容,*裸的威胁道:“既然没有衣服穿,那我们不如就呆在榻上好了,还可以...”揩揩油,吃吃豆腐,看他的小丫头吃瘪的模样。   “讨厌,赶紧穿衣服去!”安然瞪了君莫离一眼,一巴掌拍了拍他正欲作祟的爪子,只听“啪”的一声过后,君莫离蜜色的手背上赫然一个巴掌印。   君莫离吃痛的看了看安然,眼里尽是委屈,撇了撇嘴,像是被母亲遗弃的孩子那般可怜。   安然心有不忍,想替他吹吹,再说两句安慰他的话,但是碍于面子,她又说不出口。佯装嗔怒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随意的动手动脚!”   君莫离怒了努嘴,失望的拿了外袍披上,留下一句“等我”,身影便消失在卧室之内。安然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心里微微有些失落,也有些怅然,她已经完全把心交给君莫离了,但愿这一世,一切能够安好!   君莫离的身影在房顶上飞快的掠过,快的让人自以为眼花。一炷香的时间,便回了厉王府。   君莫离在卧室换好了衣服,却没有急于回去找安然。而是自顾自的倚在了软塌上,闭目沉思。   安然那天对丞相夫人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他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而安然的话实在是太奇怪,用“诡异”来形容也毫不为过。安然情绪失控的时候,他心里害怕极了。他当时真以为安然像是被鬼附身了一般,说着前世今生的鬼话。   而冷依云的神情他也全部纳入了眼底,瞳孔深处散发出的惧意和恨,完全不是装出来的。每一个复杂的家族里,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后院之内,夫人小姐偶尔双手沾点血腥也在所难免,但冷依云的那种恐惧已经达到了骇然的程度。   他是不相信鬼俯身这种灵异之事的,从安然那天情绪突然失控,再加上安然的话,和安然平日里针对陆家做的事,君莫离心中已经笃定,安然和冷依云之间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而安然自己也藏着一个天大的秘密。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过后,君莫离从沉思中惊醒过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平静的道:“何事?”   能知晓他回来了的人,除了他的安慰以外,整个厉王府无人知晓。   “禀告主子,御惊澜已经启程回夜月了!”   “这么快?”   君莫离心中闪过一丝疑惑,御惊澜既然来谈建邦之事,怎么会突然就离开了?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是,他今早便率领随从返回夜月,在临走之前,希望皇上能考虑与他夜月联姻,巩固两国之间的关系。”   “皇上答应了吗?”   “允诺了!”   君莫离现在关心其实并不是君鼎越允诺没有,他关心的其实是弦月能派什么人去和亲。君鼎越子女众多,可是活到成年的却很少,尤其是公主。在君家,君家的女儿那都是稀罕的,不管皇子之间如何争夺,对有幸活下来的两位小公主那可是发自真心的**爱。   但是,这两个小丫头都未及笄,十四公主君兰依九岁,十五公主君兰姗八岁,这样的小丫头是怎么也不可能远嫁和亲去夜月的。庆幸的是躲过了一劫!   再者,君鼎越曾手刃自己的亲兄弟,杀尽了其妻儿,他也没有侄女活下来,那他现在若是想与御惊澜联姻,肯定得从正三品以上的官员中选出品行好且聪慧识大体的闺中小姐。   若御惊澜早两天提出这个建议,君鼎越定是忍痛割爱将陆雪倾送去和亲。他为了他的江山稳固,一个女人对他而言,实在是微不足道。哪怕他再喜欢陆雪倾那张绝美的脸,他也绝对会为了他的江山社稷将她拱手送人。只是,御惊澜晚说了两天时间,陆雪倾已经被君莫离**幸过了,便失去了和亲的资格。   现在选秀已经接近尾声,进宫选秀的小姐已经差不多都分派到各宫各府了,剩下的都是君鼎越不满意的。既然不满意,那肯定就不能担任此次重任,那他又会选了谁去?   “对了,乾王爷最近怎么样了?”   “继续留宿*,留恋花丛,皇上已经震怒了!”   君子傲自从接手了陆安荣和秦若阳的重任,便鲜有在朝堂中露脸了。   君莫离一度以为君子傲也中了那诡异的蛊毒,但是暗卫却报君子傲时常出现在*与一些大臣*作乐,他便否定了心里的认知。既然君子傲为患病,又不出现在朝廷,夜夜歌舞升平,那他心中的算盘倒是令人显而易见了。   君子傲估摸着是听了谁的建议,故意装出一副不死朝政、夜夜把酒言欢混迹*的假象迷惑众人,而最容易受迷惑的人便是高高在上的君鼎越,和一心奉行皇权至上的君若寒。他已经“身患重病”命不久矣,所以君子傲应该还没把他放在眼里,任由其自身自灭。等一朝登上高座,独揽大权之时,那时候他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不得不说,君子傲这一次,还聪明了这么一丁点儿。虽然计谋拙漏,但是有些自负的傻蛋也总会上当不是?   “震怒?君鼎越怕是内心高兴的乐开了花吧!”君莫离轻嗤了一声,微微摇了摇头,君鼎越最害怕的就是有人惦记着他的龙椅。君子傲“放弃”皇位了,有人还虎视眈眈呢!   “主子,那我们现在...”   “继续盯着,过不了多久,君若寒便会忍不住了。君若寒稍有异动,君子傲是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我们只需要好好看戏便好,不允许参加任何行动。不过,若有必要时,可以适当的在他们身后烧一把火!”   君莫离心中主意已定,无论君鼎越和君子傲、君若寒三派闹出什么事来,   他也绝对不会插手。最好是斗过你死我活,三败俱伤。君家能胜任皇帝一职的,可不止乾王爷和坤王爷!   “是,主子!”   “嗯,下去吧!没事别来烦本王,等本王把你家王妃哄到手了,再找本王!听懂了吗?”君莫离一想到安然,心里便暖暖的。他才不管安然是谁,他只属意安然,他只知道爱人就要爱她的一切!   “是,主子!”   暗卫刚准备退下,卧室里又响起了君莫离的声音,隐隐的还带着一股怒气,“把景王爷看好了,再让他抄一万遍清心经,直到他心灵忘记那个清高的陆大小姐为止!顺便再告诉他,别再抱有幻想了,陆雪倾不是他能驾驭的了。况且,她已经是君鼎越的女人了!”   暗卫再抬头,榻上哪里还有君莫离的影子?   安然早就换好了一身素净的衣服等在安然居了。在安岳的诊室内,安然无趣的翻弄着刚收回来的枸杞,时不时的捡一颗扔进嘴里。君莫离这厮,怎么还没来?   安然闲来无事,干脆把饱满的枸杞挑了出来,一边挑,一边问药柜上忙碌的安岳道:“安岳,你最近跟桑大夫走的挺近的,丞相府许氏的病可是他去诊的?”   “嗯,是桑大夫诊的,现在那许氏一死,不知情的还以为是他医术不精害死的许氏。月城里的人都在讨论这事儿呢,他这几天医馆门可罗雀,申时还约了我品茶!”   “丞相夫人可是死了?”安然突然想起冷依云那天的惨状,怕是当时不死,也离死不远了。现在,她倒是希望冷依云活着了!   “没死,有丫鬟经过救了她,正好桑大夫诊治了许氏出来,就一并把她给救了!”安岳顿住手中的动作,声音浑厚的对安然道,“不过,命是救回来了,不过,至少得榻上躺个三无几个月!”   “这么严重?”安然倒是有些纳闷儿了,她和陆安荣虽踢了她几脚,但不至于直接踢废了吧?   她是不知道君莫离的哪一脚有多重,再多一分力道,冷依云怕是会当场暴毙。君莫离脚下留情,冷依云才得意苟延残喘,多苟活些时日罢了!   “丞相夫人的肋骨全断了,四肢也有了中度骨折,现在躺在榻上,吃喝拉撒睡都得人伺候,比直接死了还难受!对了师傅,你教我的针灸术最后一个穴位我还是把握不好,趁你哪天有空,请您再为我做次示范!”安岳突然想到又进步了一分的针灸,便将丞相府的人和事全都抛在了脑后!   安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冷依云的伤势可不是他们造成的,那会是谁?突然心中浮现出一个人的身影来,嘴角不由得微微向上弯。   喜儿从门外进来,正好看到安然这番嘴角含春的模样,脑海里又浮现出香艳的画面,小脸羞得瞬间就红了。连看安然的眼神,也变得有那么丝丝*在里面。   虽然小姐跟厉王爷的做法有违纲常,但是她心里却是真心的替小姐感到高兴。清冷孤傲的小姐实在是太苦了,她需要厉王爷这样温润如玉的男人把她捧在手里,悉心照顾!   “小姐,厉王爷到了,请你出去呢!”喜儿提着一盒糕点进来,笑嘻嘻的道。   “到了?”   安然心里隐隐约约升起了一丝喜悦和甜蜜,他还是来了。虽然一直表现的很平静,但是她心里却一直担心着。她真怕,君莫离给她的一切瞬间都化为幻影了。若是君莫离负了她,她这一辈子,甚至是下辈子、下下辈子,她再也不会相信爱情了。   “嗯!”喜儿欢快的应了一声,还把手里的糕点提起来在安然面前晃了晃,逗笑的道:“小姐,你看,厉王爷还特意从绝味楼带了最有名的芙蓉酥呢!你快出去吧,可别让厉王爷等久了!”   “贫嘴!”安然嗔骂了喜儿一句,但身体已经不自觉的从椅子上离开了。   安岳在一旁笑着摇摇头,虽然他心中把安然当成师傅,对她毕恭毕敬。但是,安然却与她孙女一般大小,他早把她当成是他的孙女般疼爱了!   安然沿着林荫小道走到大门口时,君莫离牵着一匹毛发乌黑发亮的骏马正在张望。看见安然出来,君莫离高贵如玉的面庞露出一脸笑意,声音充满欣喜的道:“然儿,快来!”   安然一身白衣站在门口,配上一张清冷的容颜,风华绝代。瞬间将蓝天上漂浮的白云也给比了下去,如此人儿,天地绝有!   君莫离翻身上马,左手拉紧了缰绳,伸出右手,邀请安然上马。安然微微露出一笑,碎步走到君莫离面前,伸出了右手。君莫离用力将她一带,跨坐在马背上,右手紧紧的环住她的腰,轻声道:“我们要出发咯!”   “驾!”   安然一个不留神,君莫离夹着马肚子离去。黑色的骏马风驰电掣般奔跑起来,在寂静的巷子里“哒哒”而过,只留下一道残影!   他们的骏马驰骋在大街上,众人纷纷靠边让路。等他们过去以后,认识安然的人才热络的讨论起来,“那不是神医吗?她身后的男人是谁?”   “我怎么觉得有点像厉王爷呢!”   “胡说八道,那怎会是厉王爷!”   “真的像,只是厉王爷不是恶疾缠身吗?”   “所以,那人肯定不是厉王爷...”   “哎呀,你们烦不烦,别围在我摊子前聊八卦,走啦走啦,别挡着我做生意...”小贩不开心的赶人离开,只是好奇的眼神仍然张望着君莫离离开的方向,那人好像真的是厉王爷啊。   等看热闹的人伸长了脖子也看不见骏马的身影时,大伙儿才吆喝着离开,大街上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   君莫离一路疾驰出了城门,往城郊而去。   “君莫离,我们要去哪里啊?”安然看着野外已是一片枯枝败叶,一副萧条之感,心里疑惑的问道。   “快到了,再等等!”   一炷香之后,安然眼前的景色瞬间变化了一番,映入眼帘的不再是颓废不堪的野草,而是似血一般火红的枫叶林。   安然心里豁然开朗,脸上露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由衷的赞叹道:“真美!”   “吁——”   君莫离拉紧缰绳,使骏马停住了奔跑的脚步。收紧了抱着安然的手,一个优雅的转身,已经从马上飘然落地。   “然儿,喜欢吗?”   “喜欢!”   安然真是太喜欢了,忍不住小跑了几步,置身在枫叶林中,闻着那独特的泥土芳香,笑看着一棵棵红叶的枫树。一整片的枫叶林,一眼望不到尽头。   一阵微风吹来,枫叶像一个个小铃铛发出清脆的铃声,天女散花似的落到地上。安然捡起一片枫叶,用手摸摸,既不光滑,也不粗糙,红色从叶根向叶子中心延伸,叶子的五个角微带枯黄,根根叶脉呈辐射形的从叶根向上伸展,真的太美了!   “君莫离,我好喜欢!”安然笑喊了君莫离一声,枫叶林里瞬间传出银铃铛般的笑声。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开怀大笑。   君莫离站在原地朝她点点头,温润的脸庞露出满意的笑来。可以看见安然笑的如此开心,尽管他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一切都值了。   他远远的看着安然像一只放飞的精灵,穿梭在漫天火红的枫叶里。君莫离突然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又加深了些许,背负在背上的右手突然运气一股强大的内力,林间的枫叶像是活了一般,在安然一张之外,围着安然旋转。   纵使天地美好,此生只愿你一人足矣!   君莫离见安然玩够了,宽大的袖子一挥,那绕圈的枫叶便漫天飞舞,缓缓落下,最后轻轻的铺在平整的泥土上。   安然累了,靠在一棵树干上看天边下垂的夕阳,火红的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渡成了金色,随着清风摇曳在辽阔的天边,像一群彩衣的仙女,轻摇着婀娜多姿的曼妙身躯。   君莫离踩在干爽的枫叶上,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声音。他走近安然,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性感的薄唇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心里充满了怜惜之情。   “君莫离,谢谢你的惊喜,我很开心!”安然微微挪了挪身子,双手环住君莫离的脖子,墨黑的眸子泛着点点晶莹的泪光。她的声音很轻很轻,可是却足以哄的君莫离心神愉悦。   “以后,你的每一天,每一个时辰都会这么开心,我发誓!”   “我信你!”   两道身影紧紧的抱在一起,哪怕天地在此崩塌,沧海变幻桑田,他们的誓言也不会因此而改变。   直到夜幕降临,君莫离才将安然打横抱起踏出枫叶林。一声口哨过后,远处吃草的骏马“哒哒”的跑近,扬着前腿在他们面前停下。君莫离翻身上马,抚了抚骏马的脖子,轻声道:“追风,回府!”   追风长长的嘶鸣了一声,扬起马蹄,似疾风一般奔驰,沿着原路返回。等他们进城之时,万家灯火通明,大街小巷点燃了红灯笼,生意一片大好!   而此时!   皇宫内,碧华宫!   清冷的大殿上趴着一个全身赤露的女人,身上全是鞭伤和淤青,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布满了深浅不一的淤痕。她的下身流着血,一直沿着大腿流到了小腿处,地上满是粘稠的白色液体。   她嘴角淤青,白希的脸蛋上布满了泪痕。而此时,她的眼睛里除了空洞的绝望,便只剩下了恨!比她进宫之时,还要恨!   三天,她仅仅进宫三天而已!她便被君鼎越那个老*摆成了各种各样屈辱的姿势,任由几个身强力壮的男人在她身上发泄兽欲。而君鼎越竟然无耻的命人将每一个动作全部都画下来,准备拿到宫外印刷成小册子,供人闺房之乐。   她堂堂丞相府的小姐,竟然沦落到比*妓子还要不堪的生活,这让她如何不恨。进宫之前,她只恨安然一人。恨她夺了她的光彩,恨她事事针对丞相府。而进宫之后,她恨天下所有的人,甚至包括她自己。她连她自己都恨不得自我凌迟!   原以为跟着福公公进宫能够凭借绝色的容貌,勾魂的手段,琴棋书画的才艺获得君鼎越这个老男人的青睐。她确是也做到了,她一进宫便成功的吸引了君鼎越的视线,让他留恋在她的美貌和窈窕的身段上。   可是,她万万没想到,君鼎越这个老男人竟然*到如此程度,她现在皇宫里,她是生不如死!   她好想离开皇宫,回到丞相府里去,可是,她现在连半分动弹的力气都没有,她要如何离开?身上未着寸缕已经整整三天,身上疼痛的撕心裂肺。尤其是她的下身,像是被人生生的撕了开来,痛,痛,无止尽的痛...   偌大的皇宫,冰冷的宫殿,连一个可怜她的人都没有,连经过的宫女都是一脸鄙夷和不屑的看她一眼,啐一口唾沫。像她这样没有名分的秀女就算死在宫里也没有人坑一声!   天又黑了,又是一天过去了,当明日太阳照常升起的时候,她会不会还活着?陆雪倾无力的望着大门,那一扇近在咫尺的门,却成了一道推不开的枷锁。   而在陆雪倾感到彻底绝望的时候,沉重的大门被人推开了。久违的一缕幽光从门缝中照射进来,正好映她灰色的眸子上。   呵呵...又来了吗?那老男人又带着不同的男人来了吗?今晚会怎么对她,继续用绳子把她绑起来掉在横梁上,还是用啐了辣椒水的辫子抽她?还是,他们几人一起,用各种恐怖的器具折磨她?   来吧,来吧,就算她死了也要化为一个厉鬼,回来把君鼎越这个*的老男人碎尸万段!   只是,陆雪倾心里想的并未来临,大门口一个白面太监托着圣旨跨进宫殿,躬身跟在白脸太监后身,分站在大殿两边。白面公公不屑的看了一眼不着寸缕的陆雪倾,又冷哼了一声,才尖声道:“陆雪倾,皇上隆恩到了,还不快快起来接旨!”   ps:这几天可能都会在下午更新,以为吃完散伙饭就完事儿了,结果...远远没有... ☆、106章 赏赐、幻想   重生之医门毒女,106章 赏赐、幻想(求订阅)   数日过后,满城贴满了告示:陆丞相之长女陆雪倾德才兼备、贤良淑德,特封为“慧娴公主”,明年正月十六日辰时,由礼部侍郎湛伦与坤王君若寒亲自护送前往夜城,与夜月新皇御惊澜成婚。舒悫鹉琻   一时间,月城满城风雨。大街小巷、茶余饭后都是关于陆雪倾这位“慧娴公主”的传言。而此时,仅次于陆雪倾这个名字的,便是已经开始没落的丞相府。   安然背着药箱子、抱着小狐狸慢悠悠的走在大街上,钻进耳朵里的声音都是陆雪倾如何如何、陆家大小姐如何、慧娴公主如何、丞相府又如何如何...安然清冷的面容勾起了一抹冷笑,陆雪倾只不过是千人睡万人枕的荡妇罢了!   宽阔的大街上,放佛只有安然一个人置身事外,完全不在热闹的氛围中。君鼎越的做法实在是令人太匪夷所思了,竟然将陆雪倾这个残花败柳封为公主嫁给御惊澜为妃,这不是狠狠的抽了御惊澜一个耳刮子吗?堂堂夜月的新皇,竟然穿别人穿过的破鞋,还是敌国皇帝父子两一同穿过的破鞋。若是御惊澜知晓了此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必定挑起两国战争。   难道...安然突然顿住脚步,脑海里瞬间豁然开朗,她懂了君鼎越什么心思了。原来如此,他竟然是打得这种算盘。君鼎越,果然是一只老狐狸。   御惊澜毁约在先,却主动提出联姻的政策。君鼎越一把岁数,夜月的公主郡主是断然不会嫁到弦月与君鼎越为妃的。原因很简单,君鼎越已经到了花甲之年,时日无多,联姻根本没什么实际性的意义。而御惊澜本就不是因百姓安居乐业,建立友好邦交而来,无论弦月送什么人过去和亲,也阻止不了他妄想吞并弦月的野心。   而君鼎越却是看透了他的心思,故意封陆雪倾这个身子残败的“第一美人”为公主去和亲,新婚之夜,御惊澜必定能发现陆雪倾已非完璧,定然勃然大怒,当场手刃陆雪倾那是在所难免的事。君鼎越已经不关心陆雪倾的生死了,他只关心御惊澜会不会立即下旨进兵弦月边城,让他怒发冲冠先出兵而已。   谁先如兵,无论成败,都最先失去民心。古话说的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而老百姓就是那载舟的水,能载起舟远航,也能将它覆灭。君鼎越就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准备激怒御惊澜早一步出兵打破现在的格局,他从而在第一时间获得民心归顺。   只是,御惊澜真的如君鼎越想象这般鲁莽无用?怕是不见得如此!   安然走到皇宫门口,出示了进出宫的令牌,没费一丝力气便进了皇宫的大门。而宫门口,福公公已经等在那里了!   福公公见安然走近,脸上立即堆满了笑,极速的走了几步,拂尘一晃一晃的,躬身道:“老奴见过安太医!”   安然如今,是以太医的身份出入皇宫大门的。   安然冷然的点点头,周身透着一股疏离感,清冷的眸光在福公公身上扫了一遍,才冷声开口问道:“福公公可是有事?”   福公公笑着点点头,依旧尖声细气的道:“是,皇上命老奴特意在此等候安太医,请安太医随老奴去一趟御书房,皇上有事找你!”   安然敛下了眼睑,眸子下眸光流转,无声的点点头,跟在福公公身后往御书房而去。   她心里有种预感,君鼎越召见她,要么为了君莫离的病,要么就是为了陆雪倾。前者还好理解,可是,后者她实在是不理解。她与陆雪倾从头至尾都只会是死对头,难道还能让他们冰释前嫌不成?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御书房门前,福公公躬身道:“安太医请稍等,容老奴先去禀告皇上一声。”   安然点点头,不过,凭着她深厚的内力,敏锐的耳里,御书房内已经传出了一阵不雅的叫声。声音不大,若有若无,福公公肯定是没听见的。   安然站在御书房门口,不动声色的打量了门口的四个太监和两个丫鬟,而且,这几人,呼吸均匀,气息内敛,根本不是普通人,武功绝对不容小觑。君鼎越真是老歼巨猾,连御书房门口伺候的太监都换成了会武的,看来他还是防着他某个儿子逼宫啊!   只是,君鼎越大白天的竟然在御书房内做龌龊的事儿,就不怕被进宫面圣的大臣听见?该说他老了糊涂,还是有恃无恐呢?   福公公进去以后,很快就出来了,只是脸上多了一分尴尬之色。躬着身体,极不自然的看了一眼安然,才低头道:“皇上让老奴带安太医进去。只是老奴怕太医怀里的小狐狸扰了圣驾,请安太医将它留在御书房外吧。”   “也好!”安然怕不堪入目的景象侮辱了雪球纯洁的眼,轻轻抚了抚小狐狸的头,小狐狸便撒欢儿的跑了。   “安太医,请!”   “请公公带路!”安然难得给了福公公恭敬的话。   福公公心里一喜,连忙领着她进去!   御书房内,在东北角落,竟然添置了一张龙榻,足够好几人睡下。明黄色的帐顶,轻纱遮掩的榻上,隐隐约约透露出几个男女的身影。其中,包括*的君鼎越。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yin靡的味道,安然忍不住皱了皱眉,清冷的面容越发的冷淡,眼里流转的眸光也冷了几分。   福公公心里有些害怕,躬着近乎九十度的身子,低声道:“禀皇上,安太医到了!”   君鼎越在帐内只是声音浑浊的“嗯”了一声,便又有一个赤条条的女人翻身爬上了他粗壮的腰上,摆手弄姿,扭动着纤腰,双手揉着那两团柔软,喉咙里发出一阵阵低吟。   安然阴冷的沉着眸子,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君鼎越怕是觉得日子过的太顺畅了,想让人帮他调剂调剂了,竟然敢传召她进御书房看活春宫。   安然身上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气息,福公公近在咫尺,被她骇然的气势冻得一哆嗦。他也不明白,皇上今日是怎么了,怎会在这种时候传召安然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进来。身为一国之君,竟然做出这种荒唐事,实在是令人不雅。   而安然站在这里,想必是看清了帐内的情况,而她竟然能做到面不改色,沉心静气,这种遇事不惊的态度,实在是令人刮目相看。若是换成别的姑娘家,早吓得哭爹喊娘、寻死觅活了。   安然透过那曾纱帐,清楚的看清了榻上的三男四女,冷哼了一声,朝后退了几步,坐在椅子上观看起来。君鼎越既然请她看活春宫,她绝对不能不领情,等他玩儿够了,她一定让他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半个时辰以后,榻上的人终于停歇了。君鼎越一声龙吟之后,推开身上早就瘫软在怀的女子,用锦帕擦了擦布满额头的大汗,对身边的几人挥了挥手。除了那个瘫软的女子,其余几人立即裹了一层长衫,从榻上下来,迅速的离开去。   “没用的东西!”   君鼎越见榻上的女子未动,勃然大怒,竟然一脚将她踢下榻来。*的女子正好趴在安然脚前,安然不屑脏了眼睛,连眼尾的余光都没有舍得给她一眼。   女子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双手竭力的想地上爬起来,可是她刚刚伺候了三个人,连续被他们折腾了三个时辰,她实在是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她浑身都痛,尤其是私密之处,像是要被生生撕裂一般,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或许终于到头了!   “来人,将她抬走!”   “是,皇上!”   君鼎越话落,立即有两个太监从门外进来,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手一挥,便将地上的女子拽了起来。一人拖着一条手臂,女子的双腿搭在冰冷的大理石上,像狗一般被两人拖了出去。   等眼前这一幕彻底干净了,君鼎越仅是穿着明黄色的中衣中裤从榻上下来。略微干瘪的手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黑白相间的头发却并未让他显示出沧桑感,反而倒觉得他精神矍铄,神采奕奕。   “自从朕用了你的药,每日御女不下十人,你这药真是神了!说,想要什么,朕赏给你!”君鼎越突然容光焕发,苍老的容颜露出满意的笑来,从来没有过的舒心涌上心头,而这一切都是安然的功劳。   安然冷哼了一声,眼底闪过一丝愠色,毫不畏惧的道:“皇上派福公公特意在宫门口等我,就是为了让我知道我给皇上准备的奇药药效有多么高?”   君鼎越对于安然的态度不以为意,对安然摆了摆手道,“并不全是。朕特意让小福子等你,是为了褒奖你。说吧,想要什么?”   君鼎越豪气万丈,心情好的不得了。安然只是给了他一粒药,而他就恢复了男人的能力,在榻上施展雄风,让男人羡慕,女人尖叫。他最近几天,特意将他养的那些男侍召集起来,与他们比斗战斗力。他时间长,次数多,完全夺回了早先失去的面子。   他五十过后,皇宫中新纳进宫的妃子他机会都没亲身体验过,都是被那些男侍当着他的面玩弄了本该属于他的女人。现在好了,安然仅仅是用了一粒药便帮他找回了男人的自信,夜夜听见那些女人尖叫,他不仅是生理上的满足,而获得的精神上的满足!   所以,他要好好奖赏安然一番。另外,还有任务要派给她!   安然心中被君鼎越的*深深的震住了,一个男人怎么能*到这种程度。她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想来看待君鼎越了,这人就是一个十足的疯子,老*!   “皇上,是不是安然提什么要求你都能答应呢?”安然心里有了计较,沉眸的瞬间,敛去眼底的嫌恶,声音微微缓和了些许。   君鼎越此时此刻自豪于他的雄风,而只要是不威胁到他龙椅宝座的事,他丝毫不会为此犹豫什么。安然一个小丫头,她能要什么?无非就是一些荣华富贵,金银珠宝罢了。   “当然,只要朕能给的,不超出朕的底线,你想要什么,说!”君鼎越说完对福公公挥了挥手,福公公悔悟,生怕迟疑了一秒,立即躬身退了下去。   “陆安荣夫妇的命!”   安然冷声回道,声音里带着一股强烈的恨意。陆安荣对君鼎越而言已经毫无价值,向他讨要一个毫无价值的人,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君鼎越忽然收住了笑声,凌厉的双眸打量着安然,眸光威严,给人一种压迫感。片刻之后才爆发出一阵大笑声,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说道:“颇有朕当年的风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父母是什么?只要是挡路的,绝对不能心慈手软,杀无赦!”   君鼎越笑够了,才收住那阴狠得逞的笑声,沉了眸子看向安然道:“陆安荣那个废物,就算你不要他的命,他已经活不过多久了。既然你想要,便拿去吧!”   安然平静的眼波最终还是有一丝闪烁,她盼了多年可也折磨死陆安荣和冷依云,今日终于心想事成了。他们曾经加注在她儿子身上的痛,她一定亲自动刀,每一刀都亲手奉还。   “安然谢过皇上赏赐!”安然倒是难得发自肺腑的向君鼎越道谢,沉默了片刻又道,“皇上放心,丞相和丞相夫人的死,一定会有一个说服人的理由的!”   “那倒最好不过了!”君鼎越点点头,眼角已经瞄到了福公公身后那几个妙龄女子的身影,眼尾的余光在几个女子身上扫来扫去,双眼带着*裸的*。他呼吸变的有些急促,气息紊乱,沙哑的声音道:“下去吧,处理好了,只需要让陆俊逸相信你的理由便可!”   “是,皇上!”   安然早就发现了那几个妙龄女子,心里思索着如何应对君鼎越时,她已经再想陆俊逸是何样子了!只要是冷依云和陆安荣生下的种,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们都必须以死来祭奠她可怜的儿子!   安然从几个妙龄女子身边掠过,几人同时向她发出求救的目光。而安然没理会任何人的目光,径直的出了御书房,片刻之后,御书房内又是一片*旖旎。   雪球不知道躲在哪里贪玩,看见安然出来,立即蹿出了圆滚滚的身子,窜进了安然怀里。小脑袋使劲儿蹭着安然的胸部,越来越兴奋。   安然顿时脸就黑了,这东西哪儿去学得这些?竟然学会了吃她豆腐?那两只小东西虽然是灵物,但绝对不会进化成人。但是,下一秒安然便恍然大悟,这只东西不会到了发**期吧?雪绒随了晚霞离开,现在怎么办?   安然算了算日子,晚霞快马加鞭应该快回来了。   “安太医,安太医...”   福公公从后面追了上来,喘着粗气儿喊道。   安然驻足,转身,等着他跑近,才出声问道:“福公公可是还有事?”   福公公连忙点点头,喘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安太医,皇上请你去碧华宫一趟。让您替陆雪倾检查她身上的鞭伤,看有没有去疤痕的药膏。”   君鼎越虽是封了陆雪倾为和亲的公主,可是昨夜又去折腾了她半宿,不仅在生理上璀璨她,就连身体上也不放过她。陆雪倾被他折磨的又只剩下半条命了,孤独的活在碧华宫中。   “她已经是和亲的公主了,难道皇上...”安然对君鼎越的做法有些意外,不过想到君鼎越是个*,倒也就心思明了了。   福公公点了点头,才低声道:“安太医,皇宫内无人知晓此事,你且随我再走一趟吧!”   安然心里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沉敛的眼底划过一丝狠厉,君鼎越,你别高兴的太早,等收拾完陆家的畜生,下一个就该到你了。   “走吧!”   碧华宫中,果然如福公公所言,根本没有一个宫女太监。偌大的宫殿死气沉沉,阴森恐怖,刚跨进宫门,便给人一种压抑之感。   安然现在对陆雪倾倒是有些刮目相看了,竟然一个人住在这么阴森恐怖的宫殿里,还能活到现在,实在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安太医,你进去吧,她应该在主殿内!”福公公站在主殿门口,躬身说道。   安然点点头,单手推开厚重的大门,朝大殿内走去。每一次落脚,大殿内都回响起清脆的脚步声。大殿之上,空无一人。晶亮的大理石地砖,倒影出安然曼妙的身姿。只是,大殿内弥漫着一股昨夜还未褪去的气息,安然忍不住有些作呕!   安然绕过大殿,进了内殿,终于看见一间卧室开着门。安然敛住了气息,放低了脚步,缓缓的靠近屋子,隐隐约约听见有男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倾儿,你难道不想成为本王未来的皇后?只要你能迷住御惊澜,本王立即请兵攻打夜月,等夜月的江山被本王全部拿下,父王一定会立本王为储君,继承他的皇位。”   “倾儿,你怎么不说话?你可知本王心里属意的王妃之位和将来的皇后之位都是你啊,只要你替本王迷惑住御惊澜,弦月的皇位唾手可得。再说了,父皇岁数大了,活不了多久了,你只要再忍忍,你就脱离苦海了。”   “倾儿,你可知道君子傲已经彻底放弃皇位了吗?君莫离更是命不久矣,他们都失去了威胁本王登上宝座的资格,在不久的将来,你便是本王最爱的皇后...”   安然把君若寒的话如数听进耳朵里,新到:本以为君子傲那些拙计根本骗不到人,可是君若寒这蠢材竟然真的相信了。而他竟然想利用陆雪倾迷惑住御惊澜,给他创造一个请兵攻打夜月的机会,他真是蠢的无可救药。   哪怕陆雪倾有那手段迷惑住御惊澜,君鼎越也绝不会派君若寒带兵出征。带兵出征的人选,君鼎越早就心中做了决定,除了君莫离,这个大帅之位,无人能将他取代。   君若寒如此天真的想法,已经注定了他这辈子与皇位无缘。而此时此刻,陆雪倾无论怎么选择,都将是一颗被抛弃的棋子,前往夜月和亲,注定就是死路一条。   “王爷,倾儿这般破败的身子,您不嫌弃吗?”陆雪倾微微敛了敛眸子,空洞无光的瞳孔升起了一点点希望,眼角滚落下一滴泪水。   君若寒见陆雪倾动了心,心底立即升起一丝欣喜,只要陆雪倾肯答应他的要求,他便用皇后之位拖住她,他不信女人不会觊觎母仪天下的宝座。那陆雪倾在夜月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去迷惑御惊澜,破坏夜月的朝纲。   “从本王见到倾儿的第一眼起,倾儿在本王眼里就是最美的。你现在的遭遇,实在是怪本王无能,才让你受尽了委屈。倾儿你放心,只要本王能登上龙椅的宝座,皇后之位,本王一定会遵守诺言,为你留着,直到你回来!”   君若寒闻声细语的说道,哄的陆雪倾心花怒放。本来只求一死解脱的陆雪倾,心中又燃起了对*的熊熊大火和殷切渴望。若她助君若寒夺得皇位,那她便是弦月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光环夺目。而那时,捏死安然那个小践人,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王爷,倾儿这般破败的身子不求皇后之位,只求王爷登上龙椅之后,在你的心里为倾儿留下一席之地变好!”陆雪倾的话,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如此善解人意的可人儿,浪费了,可真是暴殄天物了。   君若寒在心中嘲讽了陆雪倾几句,幸好你还有自知之明,否则,等你助我坐上龙椅之时,便是你命丧黄泉之日。一个残花败柳,怎么配母仪天下?他的天下,只愿与能同他并肩的女人分享,而陆雪倾,你实在是不够资格!   “倾儿...”君若寒话还未说完,神情忽然一敛,沉声道:“有人!”   安然躲在假山后,也听见了急匆匆的脚步声,也立即隐进了假山之中!   ps:兔子今天把稿子丢掉了,吓得半死,本来就没时间码字,魂都差点吓飞了,今天在独家推荐又不能断更。。。求安慰,,,最近犯太岁,我前几天已经丢过一次稿子了~~~呜呜~~~ ☆、107章 信任与绑架求订阅   重生之医门毒女,107章 信任与绑架求订阅   这个时候,而且在碧华宫这个类似于冷宫的地方,谁会来?福公公不是在外面么,又是谁躲过了他的眼睛进了来?   可是,过了半响,那脚步声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内殿里又恢复了寂静。ai緷赟騋安然沉眸思索,刚刚的到底是谁?为什么又突然消失了,难道是她被发现了?   君若寒等了半响,也未等到来人。怕是有人故意敛了气息,他又过了一炷香的时辰,才从暗处小心翼翼的走出来。   陆雪倾半死不活的躺在*上,小心脏吓得“咚咚”的,七上八下的心时刻因君鼎越这个老*而提心吊胆。现在对她而言,除了安然,君鼎越便是她最恨的人。每每见到君鼎越那*的淫脸和听到他桀桀的笑声,她身体便不受控制一般颤栗。君鼎越,就是她的噩梦。   “倾儿,你可是真的想好了?”君若寒宽厚的手掌握住陆雪倾纤细的手臂,眼里尽是温情,像是真的把眼前的人儿作为挚爱一般怜惜。   而陆雪倾却甘愿陷在这种温柔的陷阱中,哪怕最后粉身碎骨,灰飞烟灭,她也甘之若饴。   “王爷放心,只要倾儿还有一口气尚存,倾儿必抱王爷的知遇之恩。倾儿只求王爷完成大业之时,替倾儿杀了安然那个践人!”陆雪倾晶莹的眸子望着君若寒,温柔似水。可是,嘴里吐出安然两个字时,她澄澈的眸子掩盖不住恨之入骨的恨意。   安然,这个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名字,不止印在了她的脑海中,还刻在了她的心上。像是一块无法磨灭的痕迹,只要她活着一天,那恨意都无法消逝。   君若寒在陆雪倾提到安然时,眼底很快速的闪过一丝怒气,他从未遇到哪个女人在他百般示好后,他还继续是闭门羹的。他堂堂弦月的坤王爷,权利、地位、身份、长相...无一不是佼佼者,从来都是那些女人主动往他身上贴。可是,安然那践人就是对他没意思。两人偶遇时,他为了表示诚意,还特意上前打招呼,而那女人只是冷眼挑眉,冰冷的脸上见不到丝毫笑意。通身冷漠,一身疏离孤傲,像是谁也融不进她的世界,她也没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可安然越是这样,就越发的激起了他的占有欲、征服欲,他就是要将安然这种野味十足的女人压在身下,让她臣服于自己,让她在他的榻上吟叫,让她在他身下为他绽放。   君若寒一想到安然,好像浑身都不停指挥了一般,身体里的每一个因子都在不断的叫嚣。热血像是要冲破肌肤,全身心的释放出来一样。   安然的狂妄、冷漠、疏离、高傲与出色,却恰恰是他最欣赏的品味,她与所有的女人都不一样。然而,却只有这般独特的女人,才能成为与他并肩俯首天下的伴侣。此时,君若寒自己都有些矛盾了,他自己是爱上了她了,还是纯粹的想占有她?   爱上她?君若寒心里突然自嘲出声儿来,他爱的是高高在上的皇位,女人对他而言就如衣服,脏了就换,不喜欢了就扔,那么多衣服里总能找出令人欢心的一件来。等穿的厌倦了,再挑选,再换便是!   “倾儿放心,等本王完成大业之时,便是安然魂丧黄泉之日。”当然,无论如何本王先尝过她的味道再说。   “谢王爷!”陆雪倾声音又恢复如初,声音柔的能滴出水来,像是刚刚那个恶毒的陆雪倾只是人们的幻觉一般。而她,还是人前那么的知书达理、温柔贤淑、恬静可人。   陆雪倾趴在君若寒的怀里,眼神里尽是得意的阴狠之色。安然,等我助王爷完成大业之时,问鼎后位之日,而你这个贱民,便是命丧之日。我陆雪倾生生世世跟你誓不两立,哼,你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   “倾儿,你好好休息,一定要在出发之前把伤养好。君鼎越那老不死的,也不知得了什么药,竟然恢复了男人本色,白日夜里都在**幸女人,他应该不会再来了。”君若寒想到君鼎越最近的异状,心里很是不解。而他这般明显的话,却听在痴情与恨意混合的陆雪倾眼里,却成了关心、体贴的话语。   “王爷,倾儿会在出发前把身体调养好的。我一定会成为夜月新皇后公里最美丽的嫔妃!”   陆雪倾在君若寒的“甜言蜜语”下,又恢复了自信,仿佛她还是那个冰清玉洁,令月城男女倾心的陆雪倾。   “那本王先走了,若是被人发现,便麻烦了!”君若寒想推开陆雪倾,谁知却碰到了陆雪倾的伤口,陆雪倾痛的倒吸了几口冷气,温柔如水的眸子里瞬间布满了一层水气。   &nb   sp;“倾儿,疼吗?”君若寒极尽的表现出他的温柔,性感的薄唇在陆雪倾伤痕累累的手臂上吻过,湿滑的舌头扫过伤口,又痒又湿,陆雪倾竟然不知廉耻的吟叫出声来。   “嗯~~”   只是一声,便勾的君若寒浑身一颤,心叹:这搔货竟然如此放荡。虽然陆雪倾是脏了身子,但是*那些女人一样,被无数个男人睡过了,依然是*的王牌、花魁,那些男人一样为她挥金如土,只求美人共眠。   #已屏蔽#   “倾儿,你可知道你真的很美?”君若寒放开她,迷离的眸子里尽是情**,声音也变得更加性感迷人,迷惑的人心都软了。   “王爷...”陆雪倾的声音更加魅惑,听在君若寒耳朵里,心里跟着酥了。   陆雪倾刚尝到一点儿甜头,君若寒却突然收住了,她哪里肯罢休。扭动着水蛇腰,又缠了上去,细滑冰凉的小手轻轻探进了君若寒的胸膛,指腹轻轻的划过那颗红豆,拨的君若寒心神具颤。   君若寒眼底划过一抹厌恶之色,但是身体又不由自主的抱住了陆雪倾,大手沿着她消瘦的背脊往下,一把拖住了她娇俏的臀。   既然这女人送上门来,想获得他的怜爱,那他便赏赐她一次罢了。君若寒极力的说服自己,陆雪倾就是千万人践踏的践货,再多他一个也无妨,顶多就是事后多洗几次澡罢了。与君鼎越共享一个女人,那可是一直殊荣。   不一会儿,内殿里便传才出陆雪倾羞人的声音。安然运足了内力把二人的对话听了个彻底,最后摇了摇头,心道:果然是践人赔践人,绝配!   既然陆雪倾连跟人**爱的力气都有,想必身体也未受多大的伤害。不知道君鼎越是被这女人给骗过了,还是陆雪倾骨子里就是这么浪荡不堪,只要下面缺了男人填补空虚,她就活不下去了?   安然对两人的闺房之乐毫无兴趣,转身出了假山,往外殿而去。而她刚一离开,角落里便闪出了一抹高大的身影,眼神里带着戏谑之意,看着安然离去。   半个时辰后,一声逍魂的尖叫加上一声低吼,内殿内恢复了平静。陆雪倾浑身无力的趴在君若寒身上,满头大汗,身上黏黏哒哒的,肌肤上又添了一层新痕。   君若寒推开她,伸手抹去大汗淋漓的汗水,迅速的套上衣服,看了一眼累的昏死过去的陆雪倾,啐了一口唾沫,很快消失在屋内。   等他一走,真正的黄雀才从花园里迈着步子走了进来。   安然沿着小路返回,回到正殿,打开了碧华宫外殿的大门,而福公公仍然站在原地。   “安太医,可是替她看过了?”福公公见安然出来,老脸立即堆满了笑尖声问道。   安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并未回答。福公公知道安然性子古怪,也不与她做计较,两人并排走着出了碧华宫,却是心思各异。   “福公公,劳烦你去太医院帮我告假,我今日有事便先回去了!”安然走了一半,突然想到君鼎越已经把陆安荣和冷依云的生死交给她了,她忍不住现在就将那二人生剥活剐了。   福公公连连点头,然后向另一个方向而去。君鼎越让安然进宫当太医的初衷是为他研制壮阳药,现在安然不费吹灰之力便为他得了战斗力持久的药丸,安然去不去太医院任职又有何关系?   所以,安然接到任职的圣旨十来天,真正去过一次太医院,总的时间还没超过一个时辰。   安然抱着雪球快速的离开,出了宫门,却发现君莫离驾着马车远远的在等她。她心里一暖,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朝着君莫离走去。   君莫离见她笑着走近,下了马车,等她走近字,长臂一揽温柔的将她搂进怀里。两人不顾别人好奇打量的目光,相拥在阳光之下,两道倾长的身影,像是分开了好久一般。而他们分开不过两三个时辰而已。   “然儿,可是累了?回安然居还是厉王府?”君莫离性感的声音温柔的问道。   而他的下一个动作,又把头放在了安然肩上。他最喜欢这样温馨的动作了,高度刚刚好,他就可以腾出一只手捋她墨黑油亮的长发。   安然轻声道:“不,你陪我去一趟丞相府吧。等做完这件事情后,我告诉你我的过去可好?”   安然不想在瞒着   君莫离,她觉得她这样很累。既然她选择相信他,那她就应该信他的全部。而君莫离若是因她的身份而惶恐,那她便趁早结束这段错误的爱情,而且她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他。   对一个只懂的甜言蜜语而欺骗她感情的人,她一定会亲手手刃此人,绝对不会心慈手软,譬如陆安荣。那负心畜生的生命,很快就要到头了。君莫离,但愿你不会令我失望!   君莫离只觉得浑身一颤,心里是满满的感动,只觉得自己苦尽甘来了。他的然儿,他今生的挚爱,终于肯完完全全的相信他了。无论安然是谁,无论她要做什么,他都会无条件的支持她,甚至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奉上他的所有,甚至是他的生命。   “好,我带你过去!”   君莫离低头轻吻在安然的额头上,拨了拨她额前的碎发,如玉的脸庞满脸都是满足的笑意。   马车“哒哒”的穿过大街小巷,最后在丞相府的拐角处停了下来。安然和君莫离下了马车,步行绕道丞相府后门那条僻静的巷子里。   丞相府内还是一片惨淡,虽然前几天就已经撤去了白纱,但终归是死了人,又是丞相的亲生母亲陆老夫人。不管是下人还是主子,各个院子都安静的很,不敢高声喧哗。安然觉得,这便是绝佳的掳人时机。   “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出来!”安然看着君莫离,轻声吩咐道。   君莫离看了看安然眼里很认真的神色,心里纵使有百般不愿,但是也不得不“听话”的同意,乖乖的在这里等她出来,再次荣幸的成为她的马夫。   “小心点!”   虽然对安然的武功和毒术很放心,但是他还是忍不住像个小媳妇一般千叮咛万嘱咐。安然对他点点头,脚尖一点,借助墙壁的力量,眨眼便消失在原地。   君莫离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她进丞相府做什么,按她嚣张狂妄的个性,若是找茬肯定是走大门的,尽其所能闹得整个丞相府鸡犬不宁。而今天却特意改走后门,还是翻墙进去的,她想做的事儿,铁定是不想让人发现而且是绝对见不得光的。   君莫离在马车前来回踱步,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安然便回来了。她手里提着一个麻布袋子,阴沉着小脸,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气息,只是随手一扔,便将麻布袋子扔进了马车内。   “唔唔——”   麻布袋子里立即发出了两声唔唔的声音,像是被堵住了嘴,叫喊不出来。   君莫离一点没有震惊或是慌张之色,冷眼瞧了一眼车内的麻布袋子,拉过安然轻声问道:“累了么?”   安然抬头看了一眼君莫离,周身的寒气迅速的敛去,剪水的眸子微敛,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累,走吧,带她去将军府祭奠他们的亡魂!”   “将军府?”   君莫离微微有些震惊,安然竟然出自被灭门的将军府。他之前只是认识她与陆夫人有仇,与陆安荣有仇,却没想到安然竟然出自将军府。将军府满门被斩,株连九族,安然当时顶多算是襁褓里的颖儿,怎么可能活下来?而她又在夜月长大,是神医之后,这...太诡异了!   君莫离已经渐渐的肯定了心中所想,虽然荒谬的可能无人相信,但是,安然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   “嗯,将军府!”   “好,本王很荣幸再次为然儿驱车!”君莫离朗声一笑,抱了安然上马车,自己驾轻就熟的打马离去。   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君莫离已经将马车赶到了废弃将军府的宅院门口。自从传出那哭泣的鬼哭声之后,到过此处的衙役官员也相继出事,更是没人敢再踏进这里一步。就连路人们经过这门口时,也跟逃命一般飞速离开,或是直接绕远路,根本不想经过这里时沾了晦气。所以,这条巷子寂静的很。   “君莫离,你可害怕?”安然从马车内提着,麻布袋子出来,手里明明提着一个成年人,她却像提着一个菜篮子一般闲适,一点不觉得有丝毫沉重之感露出来。   不过也是,她连那条阴蛇王也能轻而易举的从墓穴中拖出来,一个活人算什么?   “害怕什么?就算本王害怕,不是还有然儿你在么?”君莫离莞尔一笑,温润如玉的面容瞬间夺去万千风华,令天地间的美景尽失了颜色。   “算你   识相!”   安然佯装嗔骂了一句,提着麻布袋子,身影一晃,如鹞子一般翻身,身影便没入了将军府的院墙之内。   君莫离笑着摇摇头,然儿最近是越来越不乖了。心里虽是这样想,可是自己却甘愿沉溺在其中,任由自己越陷越深。他诡异的步伐请移,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院墙之上,眸光掠过院内的大小建筑,将安然为纵即逝的身影纳尽眼底,身形一闪,朝着将军府的祠堂而去。   安然站在布满蜘蛛网的冷家祠堂前,心情沉重的难以呼吸。麻布袋里的人还在“唔唔”的叫着,安然却是置若罔闻。   她冷家的列祖列宗,被陆安荣这两个践人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冷依云这个践人却为了陆安荣这个狼心狗肺的男人成为了冷氏一族亡族的帮凶。她心里恨死了这两个践人,他们一定会不得好死!   而今天,冷依云便要以血和肉祭奠失去的祖先,让他们安息长眠。   安然拖着袋子走上了台阶,每一步都异常沉重。这是她回到月城后第二次进来,第一次是刚回来之时,为了把父兄的灵位请进祠堂,与列祖列宗供奉在一起。而这一次,她却是为恨意而来,冷依云这个大逆不道的冷氏一族的罪人,理应在列祖列宗灵位前为她的所作所为赎罪!   “吱嘎——”   尘封一久的大门被推开,正对门摆放着冷家列祖列宗的灵位牌。每一座灵位牌都布满了蜘蛛网和灰尘,十五年了,冷家没剩下一个活人回来替他们拂尘。   安然眼角的泪悄然滑落,望着父兄、祖父、曾祖父...的灵位牌黯然神伤。   君莫离站在院子里远远的看着安然,不安慰亦不打扰,只是准备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给他一根臂膀,或是一个坚实的胸膛。   “冷依云,这一切都是你和陆安荣那个畜生做的孽!你好好看看列祖列宗,你好好看看他们...”   安然将冷依云从袋子里放了出来,狠狠一巴掌抽在冷依云脸上,指着冷氏老祖宗的灵位愤恨的吼道。   “唔唔——”   冷依云挨了重重一巴掌,脸上迅速的红肿起来。她嘴巴里塞着一双臭袜子,即恶心又难受,又被安然扇了一巴掌,看着安然的眼睛,充满了嫉妒和恨意。眼底散发出恶毒的光芒,嘲讽的嘴脸挑衅的看着安然!   “哼,你很得意是吗?待会儿有你得以不出来的时候!”安然伸手撤下她嘴里的破布,眼神里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   “冷依然,你个践人,你竟然回来了,哈哈哈...冷依然,你的儿子死了,他死了,我冷依云的儿子才是丞相府的嫡子,陆俊辰不过是一个不受安荣待见的贱种而已...”   冷依云的嘴巴刚得到释放,恶毒的言辞便专门戳中安然的痛楚,是的,她的儿子陆俊辰死了,是眼前这个女人,她曾经掏心掏肺的庶姐亲口命人杀死的。八岁的孩子,她让人把他活活的剥皮拆骨了,哈哈...她的心怎会如此残忍?   “噗——”   安然对着冷依云的脸反手就是一巴掌,冷依云立即喷出了一口鲜血,伴随着鲜血落地的,还有两颗血淋淋的牙齿。   “冷依云,你得意的太早了,你的儿子女儿我会一个个的替你照顾好的。再不久的日子里,你一定会与她们在地下团聚,而且,他们的下场一定会一个比一个惨烈。你不是杀了我的辰儿么,我一定杀了你的四个儿女,让你一遍一遍的体味的当年心里的痛!”   安然不知什么时候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刀锋透着冷冷的寒气,冷芒袭人。她用舌尖舔舐着刀口,眼神里泛着幽幽绿光,嗜血的因子在她眼底跳跃,刀锋下一秒却划向了冷依云...   ps:亲们,周末愉快哟~~~留言吧,留言吧,快到月底了,月票一定要捂住了啊~~~~月底翻倍啊~~~~   推荐红苕尖尖完结文《逆天娇女,傲世阴阳师》 ☆、108章 安然手刃冷依云(一)求订阅   重生之医门毒女,108章 安然手刃冷依云(一)求订阅   “啊——”   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刺激着冷依云的神经,她本能的叫出声来。ai緷赟騋她感觉到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过脸颊,惊恐的瞳孔死死的盯着安然手里还带着血丝的刀尖,被捆绑的双腿奋力的往前蹬,借助推力屁股使劲儿的往后挪,像一条可怜的蚯蚓一般在地上ru动。   安然看她双眼恐惧、出自本能的往后退的样子,她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安然微眯着嗜血的眸子,勾起冰冷的嘴角,冰凉的脸上腾起阵阵冷雾,右手持着匕首,一步一步的走近冷依云。今天,她就要手刃冷依云,让她死无葬身之地,尸骨无存。   “冷依然,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冷依云惊恐的看着安然,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不自觉的颤抖,恐惧、害怕、惊慌、无措、仇恨...却独独没有后悔。而她即使有恐会,安然也没有想过要放过她。   安然也不会给冷依云有后悔的机会,伤害过她可怜孩子的人,都得死。她那晚的悲惨遭遇可有人同情过她?答案当然是没有的。将军府的灭门惨案又有谁替他们九族喊过一声冤枉?而她,活着的目的就是回来报仇,让那些伤害她的人,一个一个死在她的手上,用他们的血和肉,去祭奠冷氏三族近亲的亡魂。   冷依云——必须死!   陆安荣也必须死!   丞相府的人,无论大大小小,都得死!   “怎么?你现在知道害怕了?冷依云,你当年下令活刮辰儿的时候,你怎么没想过有今日?你可在午夜梦回梦到过我们母子血淋淋的惨状啊?”安然的声音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鬼魅,阴森冰冷的声音像万只羽箭般穿透冷依云的脑袋。   她怎会没有梦见过,她时时刻刻都在担心着冷依然和陆俊辰回来报仇,她也害怕那血肉横飞的场面。   “冷依然,你就践人,你就是夺人爱人的践人...若不是你当初横插一脚,嫁给安荣的怎么会是你?若不是碍于爹在弦月的势力他不敢不从,他又怎么会娶你,怎么会?冷依然,是你逼我那样做的,一切都是你逼的。哈哈哈...”冷依云红肿的脸更加的狰狞扭曲,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一般,像发疯一般吼出声来。   安然听见她莫须有的指控,冷笑出声来。冷依云精于算计了一辈子,却终究还是败给了陆安荣的谎言下。那个十足的伪君子,比那些真小人还要令人恶心。他不仅骗了她,他连冷依云也一起骗了。   听冷依云现在的口气,陆安荣在娶她之前便已经和冷依云勾搭上了。那他接近她、向她表达爱意,则一切都是事先预谋好的。一场骗局,一场阴谋,精心策划了十来年,陆安荣的心思真是阴暗的可怕。   她一度以为陆安荣娶她,一是真心喜欢她的温柔和贤惠,二则是想爬上冷家这条线,作为新科状元的他能借助她的父亲能飞黄腾达。他确实选对了阵营,跟在君鼎越身边出谋划策,加上冷家的兵权,他终于平步青云了。可是,冷家最终成了他的绊脚石,他连他自己的亲生儿子也未放过。那是留着他血的亲骨肉啊,他何以残忍如斯?   “冷依然,陆俊辰那个贱种,不配做安荣的嫡子,更没有资格继承陆家。只有我的儿子,我的逸儿才配继承陆家的大业,将陆家发扬光大,光耀陆家的列祖列宗...而陆俊辰他该死,他该死...逸儿已经回来了,你敢伤害我,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不会放过你的...”冷依云敛了笑意,幸灾乐祸的看着安然道,眉眼之间全是得意和神气,放佛她此时此刻还是那高高在上,耀武扬威的丞相夫人。   “啊——冷依然,你个践人!”   冷依云一提到陆俊辰,安然凌厉的眸子又冷了几分,手一扬,匕首又在冷依云脸上划下一条口子,鲜血立即飚了出来,洒在地上开出一朵鲜艳的花来。   “冷依云,等一会儿,我看你还嘴巴还有多硬!”安然将匕首收了起来,从腰间解下青蛇剑,软剑晃悠悠的指着冷依云,冷笑道。   冷依云的双颊流着血,下半边脸被血水染了一遍,再加上红肿的脸颊,整张脸如同惨死的冤鬼幽灵阴魂不散一般。她瞪着双眼幽怨仇恨的盯着安然,心里越来越慌张,心像跳到了嗓子眼儿一般,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别怕,我又不杀你。我的好姐姐,你当初为了对付妹妹我可是花尽了心思,妹妹现在怎么都得好好想想法子回敬你一番。别急,时辰尚早,我们慢慢来!”安然闪出青蛇剑,捆住冷依云的腰肢,凭着那股罡气   ,将冷依云整个人打退了一丈远,定在正对着冷将军的灵位牌前。   “冷依然,你不能杀我,你不可以杀我,你若是杀了我,逸儿不会放过你的,安荣不会放过你的...你别过来,离我远一点...”安然轻轻的挪动脚步,却让冷依云感受到死神来袭一般,那种灵魂像是要从身体里抽走的感觉,她感受到了死亡竟然离她这么近。   “冷依云,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蠢到想陆安荣来救你?不要白费力气,也不要在做梦了,陆安荣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以为他还有心思管你?而至于你口中的逸儿,我这个做姨母的,会替你好好‘照顾’的,答应你一家团聚,我怎么可能食言?姐姐,今天的盛宴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啊...哈哈哈...”安然桀桀的声音响彻祠堂,吓得冷依云肝胆俱裂。   人都是一种心灵很脆弱的动物,生老病死亦是一个自然循环。不怕死,却不代表着不怕等死。死是一瞬间,等死却是一个过程。冷依云现在就在慢慢的体会感受这个过程,安然要让她好好体会一番精神被凌迟的痛苦。   她们本是姐妹,虽不是一母同胞,可是她却把冷依云看作最亲的的姐姐,从未用嫡女看待庶女的眼光看过她,轻蔑过她。相反,总是把最好的东西和她一起分享,和她分享自己的心事,和她羞涩的谈论自己爱的人...   可是,冷依云这个毒如蛇蝎的践人,竟然把这些对她的好,全都当成了报复她的理由。若是当初她知晓结局会是这样,会不会当年在母亲耳边吹吹风,随便给冷依云找个归宿,把她嫁了?   然而,一切都不值得她自己回念,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改变不了,冷依云做过的事也不能随风飘逝。今日,便是她的死期,她要慢慢的用各种毒与蛊折磨她,最后再亲手将她凌迟,等到最后一刀落下之前,她一定会让她时刻保持着清醒的神经!   “姐姐,妹妹这里有一条小虫子,它最大的特点就是令人体会宵魂噬骨的滋味,姐姐先好好感受一番,妹妹有很多好东西准备一一让姐姐尝尝呢!”   安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拇指大小,平身成瓮型,翁面是很独特的青花瓷,细小的瓶口塞着一个木塞子。安然轻轻的拔开木塞子,瓶中立即飘出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来。   冷依云被绑在一米外,被那味道熏的胃里汹涌,翻江倒海。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东西?   “姐姐,这可是妹妹特意从腐烂的尸体上取下的尸虫,在药室里用五毒饲养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比尸虫腐蚀人肉的速度还要快上十倍,姐姐,你好好听听它啃食你双手发出的‘咔嚓’声可好?”   安然话落,分别把进化过的尸虫倒在了冷依云两只白希的手背上,两条白色的、一寸长短的虫子迅速的在她手背上ru动起来,视线触及过后,冷依云浑身起鸡皮疙瘩,头皮阵阵发麻。   “啊——”   冷依云除了听见那“咔嚓咔嚓”的声音外,还能清楚的感觉到虫子啃食她血肉的感觉,针扎一般的痛感刺激着神经,瞳孔瞬间放大了几十倍盯着那虫子爬过而出现的森森白骨,疼痛、恐惧、害怕、愤怒、怨恨交织在一起折磨着神经,完全附和安然所谓的“宵魂噬骨”的形容。   “姐姐,可是感受到了?是不是很逍魂?你别怕啊,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姐姐...快看快看,你手背上的白骨真是漂亮呢?你说,我要不要等你死后,把你的手骨做成饰品送给你的两个女儿?让你的陆雪倾陆大小姐带着你的手骨出嫁?”安然满脸嗜血的笑意,充满恨意的眸子带着阴森的笑盯着冷依云,明明和温声的话,却让冷依云感到后背发凉,背脊骨发寒。   冷依云忍住疼痛,撕心裂肺的吼道,“冷依然,你个妖女,你个恶魔,你就是魔鬼...”   安然不怒反笑,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扩大,凑近了冷依云道,“妹妹我岂止是魔鬼,我是厉鬼呢!可还记得当年我死之前的誓言?”   冷依云惊得浑身颤抖,冷依然当初的誓言清晰的浮现在她的脑海里:陆安荣,冷依云,我冷依然在此心头血起誓,若有来生,定不忘今日之仇,必拆其筋骨,让你们不得好死!   “怎么,姐姐可是想起来了?哈哈...姐姐,今日便是你还债之日!”   “不、不、不...啊——冷依然,你是魔鬼,你是十足的魔鬼,啊——”疼痛,难受的疼痛,钻心彻骨,身体里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叫嚣,她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祠堂里响起冷依云疼痛难忍和咒骂的尖叫   声,震飞了栖身在屋顶的乌鸦。   冷依云扭动着身躯,想要挣脱禁锢一般,略微丰腴身体却被青蛇剑越勒越紧,腰部的薄裙渗出丝丝血迹来。   “姐姐,你看你的手骨真的很漂亮,白色纯净。说不定等陆大小姐带上你的手骨,感受到你身上的恨意和怨念,真能迷惑住夜月的新皇,为君若寒立功也不说定呢?到时候,你便是大大的功臣,等你的宝贝女儿荣登皇后之时,定会好好祭拜一番...姐姐,你说这样可好?”   “冷依然,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啊——”   “我这一世,便没想过我能死了上西天极乐世界。只要能亲手将你和陆安荣手刃刀下,把你们的孩子一个个杀掉,哪怕我下地狱,我也在所不惜!”   君莫离听见安然的话,站在院子里紧皱着眉头,温润的脸上尽显心痛之色,浮华无波的眼底闪过一道冷芒,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   她曾经受过怎么样的对待,才会造就她心中深入骨髓的恨意?他的心为她痛的难以呼吸,一颗心全是对她的怜惜和心痛,他的然儿为何受过那么多的苦?   “啪啪啪”三声响声过后,院子里立马出现了一个黑衣人,单膝跪在君莫离面前,鹰隼一般犀利的眼光望着君莫离。只见君莫离只是微微动了动嘴唇,地上的黑衣人立即颔首,眨眼的功夫又消失在院子之内。仿佛刚才他的出现,只是一个幻觉一般。   君莫离依旧站在院子里,只是挪动了脚步,走到院子边上的一个亭子里。虽然挂满了蜘蛛网,布满了灰尘,但是,他宽大的袖子一挥,一阵罡风扫过,亭子里瞬间干净如初。他优雅的坐到石凳上,两道视线平视刺探内,正好可以看见安然和冷依云的一举一动。只要安然在他的视野里,他心里便很安心。   他不管安然曾经是谁,现在又要做什么,他只是在心里印下了安然的名字,把安然的仇当作自己的仇,把安然的恨当作自己的恨。他任由安然报仇雪恨的同时,也默默的守着她,保护她,给她一片自由的空间,让她亲手手刃仇人。   “莫离兄一向心善,连地上的蚂蚁都舍不得踩死一只,怎么能忍受住如此凄惨的声音?”一道戏谑的声音凭空传来,一眨眼的时间后,君莫离对面便多了一个黑袍子的鬼面人。   “你许久不出现,本王还以为你回去了!”君莫离不答他的话,嘴角微微向上勾,清冷如玉的脸微微缓和了不少。   自从安然使诈暗算他成功后,他那天可谓是里子面子都丢了个干净。这还不算,他回去花心思解那蛊毒,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身体也跟着僵硬了十来天。真是苦不堪言!   鬼面人微微敛了眼神,面具下的眼睛划过一抹幽光,却又在片刻之后染上了一层不明意味的笑意。她竟然变得如此狠毒,如此心狠手辣,不过这样也好,没人再敢欺负她不是?   “莫离兄可还没回答本尊的问题呢,还是你在本尊消失的这段时间,真心爱上她了?”鬼面人说出这句话后,后知后觉发现他这句话带着探试的意味。不仅如此,他心里越发的别扭起来。   “是!”   君莫离回答的毫不犹豫,声音鉴定如铁,他不是爱上了她,而是把她当成了身体里的一部分,再也缺失不了。   鬼面人突然心里微微有些失落,看着君莫离的眼神微微敛了敛光芒,冷眸一挑,斜睨着祠堂里的冷依云,眼里是深深的恨,冷哼道:“这贱女人,早就该死了!她就不该纵容她又活了这么长时间!”   “你来了月城这么久,除了把‘闹鬼的传言’传的沸沸扬扬外,好像毫无建树。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去?”君莫离的注意力在安然身上,手指轻敲着石桌,声音虽然很淡,但是周身的气势却容不得人小觑。   “毫无建树?本尊不是将君若寒引去丞相府了吗?陆安荣不是罪有应得了吗?月城的百姓不是人心惶惶么?本尊的如此作为,怎会叫做毫无建树?”   鬼面人勾了勾嘴角,仿佛对自己最近的成就很满意。其实他的心愿很简单,闹得整个弦月鸡犬不宁,民不聊生就够了。   “你和然儿之间,甚至是你和丞相府之间,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吧?”君莫离依旧淡淡的开口,好像已经洞悉了他们心中所有的秘密一般。   从他领兵攻打苗疆见到鬼面人开始,他便以神出鬼没的身手出现在他身边。哪怕他都未看见鬼面   人出手,周围的将士便倒了一片。但是,他却从未对他下过手,放佛是一个熟悉的朋友,偶尔出现,叙叙旧而已。   “莫离兄,看戏吧!时机未到,等时机成熟了,你自然也就知晓一切了!”鬼面人不再言语,双眸凌厉的注视着祠堂里的两人,感慨万千。   “安然,你个妖女,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我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你。啊——求求你,你杀了我吧,啊——冷依然,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是你姐姐啊,我是你姐姐啊...”   冷依云看着双手被尸虫啃食的只剩下森森白骨,嘴里的咒骂换成了低声下气的求饶。徘徊在死亡边缘,神经时刻感受着生与死的痛楚,简直是生不如死!   “姐姐,你终于开口求我了。可是,你以为求我,我就会放过你?冷依云,你太天真了!”安然肆意的笑容过后,容颜一冷,厉声喝道,“求我,求我直会让我更恨你!”   那天晚上,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求她放过她可怜的孩子,可是,她依旧笑颜如花的下令把她的孩子拆皮剥骨,鲜血流尽,浸透地上的泥土,骨头和血肉分离,随意的丢散在地上,任他们的脚肆虐的踩踏。   她的心有多痛,她有多么无助、无力,她恨不得自己能划花冷依云得意洋洋的脸,活活的掐死她。十五年了,那样的梦魇缠了她十五年,今天,她与冷依云之间,总该有个了结!   “冷依云,你加注在辰儿身上的痛与恨,你几日便慢慢的享受吧!”   安然撒了点咖啡色的液体在那两条身体已经膨胀到鸡蛋大小的蛊身上,只见两条蛊虫的身体越长越大,“砰”的一声爆裂,肚子里装着血与肉化为的血水撒到冷依云森森白骨和白色的上衣上,像是一朵朵雪地盛开的寒梅,鲜艳刺眼。   亭子内的两个男人冷眼旁观,放佛不关他们的事一般,又或是他们喜欢欣赏血腥的场面。总之,君莫离和鬼满人的嘴角都微微上扬,内心的想法却是迥异不同!   安然也不管君莫离是否在看着她的所作所为,白希的手掌运足了内力,握上了冷依云的左肩,微微用力,只听见骨骼碎裂的声音后,冷依云张大了嘴巴还未叫出声,脑袋便是一歪,晕厥了过去。   “就这么晕了?岂能让你这么便宜?”安然冷笑了一声,伸手在冷依云身上抚过,冷依云身上的衣衫全部裂碎,只剩下一件芙蓉肚兜和一条亵裤。   冷依云虽然年过四十,但是身上的肌肤却是保养的极好,白希无暇,滑如凝脂。真是可惜,等那一条条蛊虫爬嗜过后,不知道还会不会让人赏心悦目呢?   “等等!”   安然刚刚从怀里掏出一个比之前稍大的小瓶子,修长的手指刚碰到塞子,却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安然的身体突然一僵,神情微微一滞,眼底划过一道光芒,拿着瓶子缓缓的转过身来。xing感的嘴角微微向上扬,清冷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冷声道:“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等一等?手下败将!”   鬼面人嘴角上的笑意微微一僵,抽了抽眼角,手下败将?若不是他大意,若不是她耍诈,他岂会输在她手上?   “本姑娘今天没空和你再比划,若是来找我报仇的,改日再奉陪!”安然狂妄的声音过后,转身看向了冷依云。   安然不知什么时候,左手的食指与中指之间夹着一根银针,手指翻转,银针便没入了冷依云的人中,拔起,然后又没入了合谷穴当中。   冷依云的双眸微微动了动,睫毛颤了颤,幽幽的睁开双眼。等视线清晰过后,微闭的眸子猛地瞪大,看着鬼面人阴森恐怖的面具,惊吓出声来。   “你...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她胸口剧烈的起伏,一口气没上得来,又晕了过去!   ps:求良方求安慰,兔子拉肚子好难受,呜呜呜...时速直降为1000+,唔唔...求安慰... ☆、第109章 章 安然手刃冷依云(二)求订阅   “你来做什么?你那双嗜血的眼睛把她吓到了,你还是摘掉面具露出你那张妖孽至极的脸吧,说不定这践人就自动醒过来了!”安然见冷依云被吓晕过去,冷嗤了一声,这妖孽竟然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晕了?”鬼面人不以为然,冷冰的嘴角微微向上,放佛听见了一个极好笑的笑话一般,“这样她不就醒过来了!”   只见鬼面人修长的手臂一挥,一条碧绿色的虫子以闪电般的速度没入了冷依云的眉心,碧绿色的身影在眉头ru动了片刻,便消失在眉心,眉头的皮肤却完好如初。   “呃——”   冷依云从喉咙里发出了淡淡的一声,被捆绑住的身体抽搐了几下,紧闭的眸子微微动了动,眼脸才微微睁开,幽幽转醒过来。   “确是是醒过来了!”安然对上冷依云惊恐的眸子,脸上浮起一抹阴森嗜血的笑。即使不是鬼面人动手,她一样有的是办法让她醒过来。   “你...你...你是...”冷依云的眼睛像是被吸引了一般,无论怎样,都忍不住看向鬼面人,然后不由自主的被他的眼神吸引住,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丞相夫人可是认识本尊?”鬼面人伸手轻轻的摘下他的鬼面具,一张妖孽至极的脸显露在冷依云面前,脸上的笑妖孽嗜血,声音带着一股冷冽道,“陆夫人可是看清楚了?”   “啊——”   冷依云发觉她真的是活见鬼了,不仅冷依然回来了,竟然连他也回来了。十五年来的日日夜夜,有多少次曾被他在梦里折磨,浑身是血,森森白骨,阴森的喊叫...尤其是他的那双充满幽怨、愤恨、嗜血的眼睛,她忘不了,她忘不了...   让她接受安然是冷依然复活而来,她在安然的提醒下,不知道消化了多久才接受了这个事实。而现在,再让她接受一次她为了荣华富贵和她儿女的地位而杀死的孩子,她接受不了,她接受不了。这天下,怎么会有如此邪门儿诡异的事发生?   平日里,她烧香拜佛,捐的香油钱更不是一笔小数目,菩萨怎么会不保佑她呢?菩萨收了她那么多银两,就该把冷依然这个践人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让她别出来再害人...   “丞相夫人,看你这反应,倒是真出本尊来了呢?只是,我怕你没命说出我是谁呢!”   “你——啊...”   鬼面人话落,戴上面具的同时,宽大的黑袖子里一阵罡风扫过冷依云的脸,冷依云便张着嘴“啊啊啊”的说不出话来。而安然站的角度,正好看见冷依云嘴巴里有一条虫子迅速的吞噬着她的舌头,片刻功夫,吃饱了舌头的虫子从她嘴里爬了出来,掉在了地上。   鬼面人冷眼看着吃饱了在地上ru动的虫子,穿着厚底黑色靴子的脚轻轻一挪,覆上了浑身饱满浑圆的虫子,脚掌微微一沉,地上的软虫子立即被踩爆了身体,身体里的血肉溅了一地。   “啊啊啊啊...”   冷依云拼命的摇着脑袋,张着血盆大口咿咿呀呀的,她说不出话来了,她说不出话来了...此时,她的神经已经被痛的麻木了,完全感受不到痛。只是,她心里越来越害怕,鬼面人竟然比安然还要恐怖。   其实,安然的手段并不比鬼面人逊色,只是采取的方法不能相提并论而已。安然喜欢听冷依云痛苦的叫出声来,刺激着她报复成功的喜悦和块感。而鬼面人却觉得她骂骂咧咧的实在是吵,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让她闭嘴是最好不过的。   “你是不是太猖狂了?她可是我的猎物!”安然忽然寒眸一瞥,扫过鬼面人的眼,他的眼睛有什么特别,冷依云竟然如此怕他?   “本尊只是帮你一个忙罢了,另外顺带提醒你,一定别让她死的太容易了!”鬼面人的语气微微缓和了一些,对上安然是视线也敛去了冷芒,声音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安然莞尔一笑,眨了眨眼睛,纤长的睫毛像是两只蝴蝶一般煽动者翅膀,在白希的脸上头上一片暗影。   “你倒是提醒了我,不是让她死的太容易,而是不能让她死的太便宜。”安然心里突然有了主意,让冷依云今天就这么死了,实在是太便宜她了。   “那便好!”   鬼面人应了一句,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忽明忽暗的光芒,转身出了祠堂。   而君莫离依旧坐在亭子里,双眼平静的观察着祠堂里的一举一动。鬼面人这几年来的举动让他很纳闷儿,但是他一直都没有做出对他不利的事,反而帮了他一个大忙。只是因为安然,他的计划被破坏了而已。   不过,那又如何?若不是这样,他岂能遇见安然?再不由自主的爱上她?显然,追究到最源头,他的答案是否定的!   “怎么,就这么放过她了?”   君莫离见鬼面人沉着眸子走近,身上的煞气敛去了不少,倒是对鬼面人更好奇了。按自己对他的了解,这种跟他有深仇大恨的人,怎会如此轻易放过她?   “她会好好招呼她的,相信她比我更加恨她!”鬼面人坐定,才幽幽开口道。   鬼面人的话,让君莫离更加肯定安然和他外加丞相府、被灭门的将军府之间有莫大的关系。安然的来历他脑海里早就有了猜定,但是关于他们这些人的整个故事,他却不清楚。   安然说等她处理了这事,她便向他讲明白一切。戏都过了一大半儿了,差不多该结束了。   祠堂里,冷依云被废掉了舌头已经说不出话了,只能把恨意的表达全部转化进眼睛里。恶毒的双眼狠狠的瞪着安然,把心里的恨意全部迸发出来。   安然淡淡的瞟了她一眼, 伸手取出匕首,在冷依云没有任何防备之下,猛地一削,冷依云胳膊上的一块血肉便掉在地上,还在地上弹了弹,滚到安然的脚边,沾满了灰尘。   “啊啊啊啊...”   冷依云被活生生的削掉了一块肉,面目狰狞,痛的直叫唤。可是,安然却依旧无动于衷。她说过,若她有来生,定拆掉冷依云和陆安荣的筋骨,让他们不得好死。而刚刚这一刀,才只是一个开始!   “姐姐,是不是很痛?你说辰儿当时痛吗?”安然在冷依云眼前比划着带着血丝的匕首问道,她任由血丝汇集成血滴,“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祠堂诡异一般的宁静,安然的话音落下,冷依云惊恐疼痛的声音后,她恐惧的咽下口水的声音也清晰可闻。若是安然一刀刀的割掉她的肉,她岂不是必死无疑?   安然透过冷依云的瞳孔,竟然在她的眼底还见到了求生的*,她真是差点笑出声来。不知道该说她毅力刚强,还是该说她的梦境还没醒。竟然还幻想着自己能放过她!   好啊,既然她想活着,也顺应了自己的意。她还真怕她不想活着呢!   “姐姐,若是你能挨住我在你身上割掉五百刀,我便放你一命可好?”安然冷笑着看着冷依云,红唇皓齿间尽是无尽的*。   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着,冷依云哪怕现在双手只剩下森森白骨,舌头也没有了,但她依旧想要苟活。只要她能活着,她就还有翻盘的机会,就还有让安然死无葬身之地的机会。   十五年前的夜晚,她也是这样对冷依然和陆俊辰的,把他们的尸体丢尽山里喂狼,尸骨无存。可是,那又如何?冷依然和陆俊辰还是回来了,再也不是十五年前任她宰割的弱小妇孺孩童。   但是,她还是做着美梦,他的丈夫、儿子都会为她报仇的。五百刀,安然,只要我能活下来,我必定还你五千刀。冷依云想到这里,忍受着巨大疼痛的同时,心里又有了一丝安慰!   “你还我的辰儿,你还我的辰儿...”安然的瞳孔腥红,眼睛泛着豆大的泪花,手上的匕首在冷依云的双臂上不停的削、再削、再削...一块块的血肉伴随着冷依云“啊啊啊啊”的痛苦声音落地,血肉混着地上的灰尘,像是裹了一层芡粉一般。   冷依云手臂上很快便坑坑洼洼,一个血窟窿接着一个血窟窿,鲜血沿着手臂流下,染上了冷依云的森白的手骨,最后沿着指尖往下滴。   “冷依云,你这个狼心狗肺的出声,为了陆安荣那个畜生,你合伙害死了爹娘、兄嫂、害死了族人...你让冷家亡了族,我便在列祖列宗、父兄的灵位前,活剐了你。让你生不如死,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儿女一个个在你眼前死去,让你无能为力,一遍一遍的尝尽失去血肉的痛苦   !”   安然像是发疯了一般,一边嘶吼,一边挥刀。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冷依云的一条手臂的肉剃的干干净净,满地的血肉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十足的令人作呕!   “遭了,然儿情绪失控了!”   君莫离焦急的出声,身上瞬间布满了阴寒之气,话落,人影已经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道残影。鬼面人也是一愣,连忙跟了上去!   “冷依云,你还把他还给我,你把爹娘还给我,你把他们还给我啊...”   安然的身上手臂上占满了冷依云的鲜血,挥动的匕首一刀刀的削掉一块块的肉来。她嘶吼着,呐喊着,心里的痛如同十五年前一眼清晰,心揪在一起难以呼吸。   “然儿,你冷静点,你冷静点!”君莫离敏捷的手拍打掉安然的匕首,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让他靠在他有力的胸膛上,让她感受他的温暖,“然儿,冷静...乖,然儿...我在呢,我一直都在你身边...”   君莫离右手扣在安然的后脑勺上,低沉嘶哑的声音轻轻安慰,他看见安然这个样子,他的心比安然还疼。安然只是被过去折磨,还未走出曾经的阴影,而他痛心她悲惨的过去时,还对此时的她充满了怜惜。   鬼面人静静的看着已经被削掉一条手臂,另一条手臂也已经快消灭殆尽的冷依云,眼尾扫了一眼前面紧抱在一起的两人,皱了皱眉,冷声道:“你先带她回去,这里交给我!”   “好!”   君莫离应了一声,伸手点了安然的睡穴,横抱起安然,身影很快消失在祠堂内。   鬼面人见君莫离和安然已经离开,缓缓的迈着步子走近冷依云。低头扫了一眼满地的血肉,冷笑出声道:“姨母,你是不是很害怕啊?你是不是做梦也想不到陆俊辰还能重生啊?啊?”   他的脚踩上那些血肉,用前脚掌用力的一碾,那些肉混着血滑滑黏黏的,黏在他的脚底上。脚尖一点,地上的匕首便飞到了他的手上。   “姨母,是不是很纳闷儿我怎么会又活了?趁本尊现在心情不错,今日慢慢告诉你吧!呵呵呵...”   鬼面人话落,伸手摘掉脸上的面具,妖孽至极的脸露出一个阴森嗜血的笑,染血的眸子像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一般,咯咯作响的手掌,随时都能将冷依云捏碎。   冷依云被安然折磨的痛昏过去,然后又被一刀刀血肉被生割下的疼痛刺激的清醒过来。反复的在昏迷与清醒间交替,此时睁眼,眼前已经没了安然的影子。而鬼面人妖孽的脸上嵌着的眸子,却让她呼吸一滞。她不敢看、她害怕...   十五年有多少个夜晚,她是被这双眼睛盯着、看着、折磨着,如今这双眼睛在现实般出现在她眼前,同样的眼神就这样看着她,再配上那凄惨的声音,她整个人都要崩溃了...   “姨母,辰儿痛,那刀子在辰儿身上划下的时候,你知道辰儿有多痛吗?辰儿求你和爹爹放了我,可是...可是你们两个冷血的畜生,竟然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我被一刀刀的被剔掉身上所有的肉,把身上的骨头一根根的拆了下来...”鬼面人的脸上明明堆满了笑,配上他的脸,比女人还美上七分。可是他的声音,却像是来自幽冥、来自地狱,阴森可怕,每一个字都让冷依云头皮发麻。   “啊啊啊...”冷依云瞪大了瞳孔用力的摆着头,嘴里的血和口水混在一起,从嘴里滴出来,挂在嘴唇上,掉在胸口上。恶心、狼狈、令人厌恶。这样的人,不足以同情,死不足惜!   “不过,姨母,辰儿可是得多亏了你,要不然苗疆巫毒族长召唤他死去儿子的亡魂时,我也不可能被他召了去,从此顶替他的身份活了下来。辰儿身是巫毒族长之子,灵魂却是陆俊辰,从我重生的那一天起,我就一直等着有一天能回来找你和陆安荣那畜生报仇!哈哈哈...真没想到,竟然我娘也重生了,哈哈...你说,我们母子是不是命不该绝啊?”鬼面人桀桀的笑声穿透整个祠堂,寂静的废院子里震飞一只只黑漆漆的乌鸦。   冷依云整个神经都崩塌了,天下竟然有召唤亡魂的能人异士,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她不信,她不相信...   “姨母,天下能招魂的只有两个人,第一个是上一任的巫毒族长,不过他已经死了;而另一个,此刻就站在你的眼前,不过,本尊可不会随意的召唤亡魂。”   鬼面人看了看冷依云的血窟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边和冷依云闲适的聊着天,一边在冷依云还生有血肉的手臂和腿上开始下刀。   “啊啊啊...”冷依云再一次被冰冷锋利的刀锋割下一块肉来,吐血的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声音。   鬼面人比安然还要狠,他削掉的每一块肉,用准确点的形容词便是“割”,捏一撮白希的肉,明明很锋利的匕首在他手里却像是钝刀一般,刀锋像是卡在肉里了,削不下来,必须死命的割了一刀又一刀,让冷依云的一块肉都尝三五遍同等的痛苦才落下。   “姨母,本尊看了你身上的伤口,倒是明白了我娘的想法。放心,你不会死的,一定让你活着并亲眼见证那些弟弟妹妹最后的结局有多惨。到时候,本尊在送你下地府团聚。”鬼面人手上的动作不由得加快了一些,每一刀的力度处理的极好,当他把冷依云的双腿削成森森白骨时,冷依云竟然一次也没有昏厥过。   鬼面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瓶子来,往冷依云身上喷洒,只见药粉所到之处,鲜血立即凝和,倒是一味奇药。冷依云看着自己的手臂和腿全都没了肉,只剩下吊着的手骨和腿骨,随时都会与身体相分离,肝胆俱裂,再也没有了求生的*。   她一直以为安然是魔鬼,是妖女,可是眼前重生的陆俊辰却让她更感受到了惧意。曾经那个心地善良、懂事乖巧的陆俊辰,如今早就变了模样。他的心是冷的,情是冷的,他的眼神只透露着一种信息:让她生不如死!   “姨母,本尊的药粉可是很多人都求不来的,他们被蛊虫啃食过后想要这种药粉止血和防止身体溃烂,本尊平日里还舍不得给。今日可是好好的孝敬了姨母一番,姨母,你可觉得辰儿还是如十五年前一样?”鬼面人话落,已经将冷依云腰上缠着的青蛇剑拔了下来,冷依云没有了“腿”的支撑,顺着梁柱倒了下来。   她斜倒在地上,满地的血和肉,嘴角触碰到她自己的生肉,再加上那股刺激的血腥味,一股呕心感瞬间让她胃里翻江倒海。   “姨母,你这就受不了了?那你晚上还怎么咽的下去呢?”   陆俊辰手握着青蛇剑,晃动两下剑身,捆在冷依云身上的身子被挑断,冷依云的身体终于得到了释放。但是,手臂和腿脚都成了白骨,揭开了绳子那又如何?   冷依云听见鬼面人最后一句话,胃里翻涌的更是厉害,嘴里开始呕吐出污秽的东西,血腥味儿参杂着一股酸味儿。   鬼面人妖孽的脸上依旧保持着嗜血的笑,冷依云,光是这种痛苦还远远没完呢。哈哈哈...真是痛快,大快人心的感觉真是说不出的爽快。只是,陆安荣一天不死,他一天也开心不起来,哪怕...那是他曾经的爹!   “姨母,辰儿再送你一份大礼吧!”   鬼面人话落,冷依云只觉得眼前一花,青蛇剑在她瞳孔里留下一道道残影,她的手臂、腿骨、鼻子、耳朵全部都被消掉了。本想再挖掉她的眼睛,可是,她的眼睛留着让她把替儿女的惨状全部看尽眼底。   “姨母,放心,你还死不了的!”鬼面人掏出一块手帕,将青蛇剑擦拭的干干净净,缠在了腰间,才带着魅惑的声音低声嘶哑的道。   冷依云倒在血泊中,早已听不见鬼面人说了什么。她现在的唯一感觉就是身体痛...无边无尽的痛...痛的她无法呼吸,却又死不了...   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便是从她眉心进去的那条绿色虫子。那是鬼面人研制了多年才得到的两条蛊虫中的一条:延寿蛊!   “来人!”   鬼面人满意的看着地上的冷依云,笑的如鬼魅一般狰狞,声音更是如同幽灵一般惊颤。   “尊主!”鬼面人话落,祠堂里立即窜出一人影,带着同样阴森恐怖的鬼面具。   “把这里的肉带回去炒了,等这个女人醒了,每一顿都喂她自己的肉。另外,找个坛子把这女人做成人彘,一定不能让她死了。做好一切后,把她放到丞相府最高的屋顶上,让她看着丞相府里的一切变化!”   “是,尊主!”鬼面属下将冷依云扛着迅速退下,人彘什么的,他最喜欢了。   鬼面人看着地上的血肉,心里冷哼道:冷依云,你当年的私心和嫉妒心害死了外公一家,冷氏一族全数被灭门。现在,是你该还来一切的时候了。   陆安荣这个畜生,虎毒还不食子,他却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拆皮剥骨,这样的父亲,他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ps:鬼面人是郁闷了,她娘重生的岁数比他还小,这还不算,等安然嫁给君莫离,君莫离还是他后爹~~~哈哈哈哈~~~~ ☆、第110章 章 鬼面人坦白君一泓醒悟(求订阅)   “娘,救我,娘...”   “娘,我疼,辰儿疼...”   “爹爹,救我,爹爹救我,啊——”   “姨母求求你放了我,啊...姨母,辰儿疼...”   “啊——娘...”   ...   安然躺在榻上,额头上布满了细汗,脸色煞白,眉心紧皱,紧阖的眸子微微鼓动,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沉睡的脑海里又在重现着十五年前的那个夜晚,令人毛骨悚然、永生难忘的夜晚。   “然儿,别怕,本王在呢!”   君莫离刚打了一盆水回来,想替安然擦拭换洗干净的衣服,却见她睡觉也变得浮躁不安宁的样子,连忙放下铜盆,将安然搂进怀里。   安然紧蹙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睡颜也慢慢变得平静下来。她仿佛在最需要人的时候,有人向她伸了一只手,把她从无尽的深渊拽进了一个温柔的胸膛,她很温暖,更多的却是安心...   这样将情绪暴露出来的安然,君莫离是第二次见。再也不像初见她时,拒人于千里之外,浑身上下都是淡漠、疏离、嚣张、冷傲。在她清冷的容貌之下,掩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过往,那些痛、那些恨她都很好敛去了。她就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却又那样巧妙的出现在他的生活中。   君莫离见她这番模样,心里揪心的痛,一张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尽是痛色。他最爱的人儿啊,为何偏偏要受这么多折磨?他轻轻替她捋了捋额头上的鬓发,才单手搅了帕子替安然擦额头上和脸上黏黏哒哒的汗滴,然后替她脱去了一身染血的衣服,盖上了被子,端着铜盆出去,关好了门。   君莫离一离开,安然脑海里突然又浮现着血淋淋的一幕幕片段。那些血又她的辰儿的,也又她的,好像还有冷依云的、陆安荣的...一幕幕血淋淋的情景,让她的噩梦更是折磨。神经受折磨时,醒不过来,也沉睡不过去。嘴里一遍遍的呢喃着:“辰儿,娘的孩子...辰儿...”   安然的卧室之内,鬼面人如鬼魅般从天而降,出现在安静的内卧里。他迈着厚重的步子缓缓的走向榻边坐下,面具下的脸带着一丝痛色,深邃的眼底却饱含了复杂的神情。   他之前觉得安然的身份很奇怪,明明是远在几千里外的夜月国奉为上宾的神医,却不辞辛劳的来月城,除了打断陆二少的腿,好像其他的事并未做过分毫。可是,安然的举动越来越奇怪,处处针对丞相府,眼里放佛只有丞相府的人,每一个眼神都是恨不得他们不得好死、灰飞烟灭的狠厉。   再到后来,他在她母亲的生忌之日,在阁楼里祭拜母亲时,他再一次发现了她。她的眼神充满着希望,却又感到无尽的绝望,仿佛心里除了恨,她再也没有支撑她活下去的理由。他再一次怀疑她的身份。   他一度以为,安然的年纪会是他刚出生不久的妹妹。可是,光是月城与夜城之间的距离,这也是一件不可能的事。夜月安家,也绝对不容许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继承安家千百年来的基业。他,否定了!   后来,他为了试探安然能力,不惜下狠手偷袭,再与安然比试,故意让了安然三分,却没想到自己会被使诈偷袭。也幸好安然也未下死手,只是让他被扒了衣服,暴露了自己妖孽至极的脸,最后身体僵硬了半个月而已。   再后来,他从安然挑衅冷依云的时候,知晓了安然真正的身份。他第一次震惊了,心里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惊慌和激动。他被勿招了灵魂重生了,还得了巫毒族长的亲传,而他的娘亲同样重生了,这算不算的是一种因果循环?   “辰儿,娘的辰儿...”   安然的声音充满了绝望,眼角滚下一滴豆大的泪珠,她的辰儿被那对践人活刮了,骨肉分离,被拆皮剥骨的丢弃在地上。他的血染红了泥土,空气中尽是他鲜血的味道...   鬼面人见安然情绪不稳定,在安然喊出“辰儿”的时候,一双大手紧紧的握住了安然的手,眼睛里滚出一滴热泪,亲启皓齿呢喃道:“娘,辰儿在呢!”   安然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紧紧的拽着鬼面人的手,如同葱根一样白希的手指紧紧的扣住鬼面人的手,抓的骨节发白。   鬼面人不忍她再继续做噩梦,从怀里掏出一个药瓶子,拔掉了塞子,凑到安然鼻翼处闻了闻,安然紧皱的眸子舒展开来,脸上也恢复了淡淡的睡颜,安静的睡去。   梦境里,她怀里抱着小女儿,右手牵着儿子,漫步在一片枫叶林里。火红似血的枫叶翻飞,落叶在风的陪伴下随风起舞,而树上的叶子则在枝头发出沙沙的响声。一片枫叶林望不见尽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无限的美好,她的儿女陪伴在她的身边,日子如往常一样无忧无虑,最重要的是...他们都还活着。   “娘,你放心,等你睡醒了,你便可以去看看冷依云那恶妇的惨状了。她如今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是决计不会再有翻身的希望了。哪怕有一天她死了,我也会将她的灵魂封印到蛊祭坛里,永远无法再超生。而她这一辈子有延寿蛊护体,至少还得活三五二十年。她想死,可是,哪里会那么便宜了她?”   “娘,那一晚我求她放过的时候是为了求生,而如今换她求我们之时,却是为了求死。生死只在一线之差,而她却只能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受尽内心的煎熬折磨而死!”   鬼面人喊的那两声娘,叫的是安然的灵魂,而不是她这个人。他二十出头的身体唤十五六岁的身体为娘,他...实在是叫不出口。而让他跟安然相认,时机也未成熟,在他未完成巫蛊族长交代的遗愿之前,一切还是按原来的轨迹走吧。   只是,他的娘亲,他依旧会用生命来守护,谁也不得欺负,甚至包括君莫离。   “既然已经听完了,那就进来吧!”鬼面人浑然换了一股气势,好像在对着空气自言自语,但是他的话音刚落,君莫离便推开门进来了。   君莫离心里实在是难以消化,安然重生也就罢了,连这鬼面兄也是重生,这也就罢了,鬼面人竟然是安然嘴里的“辰儿”,她的儿子...这种视觉和听觉以及承受力齐力刺激,哪怕他不觉得害怕,但是也十足的震惊了一把。   然而,君莫离震惊过后,心里却浮起一抹恶作剧的心思。如今安然都快嫁给他了,她的儿子是不是也是他的儿子?那...鬼面人是不是得叫他爹?   君莫离一想到这里,脸上不禁浮现出三分得意的笑意来,实在是有趣。真不知鬼面人到时候叫他“爹”时,面具下的脸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莫离兄,收起你那些无聊的想法,去担心你的两位兄长谁先逼宫吧!你的父皇可是夜夜*,不思早朝,怕是他的儿子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才会幡然醒悟啊!”   鬼面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邪笑,声音充满了戏谑。君莫离肚子里的花花肠子,他清楚的很。与其让他如此逍遥自在,有空在他眼前晃悠,不如透露点消息,让他有事可做。   “那又如何?”君莫离缓缓走了进来,脸上笑的更是欢快了,这位鬼面兄竟然也有恼羞成怒的时候。   “你一代战神,不是该高举旗帜,一呼百应,为君鼎越的高位摇旗呐喊,让他有所警觉么?”   “哈哈...鬼面兄倒是有趣!”   君莫离听到他这话,突然笑出声来,君鼎越的死活,其实与他何干?不思朝政,沉迷女色。夜御十女,翌日清晨必是草席裹尸,从皇宫的后门运送至乱葬岗抛尸,近日残害了不少新进的秀女和以往不得**幸的妃嫔。这样的君主统治弦月,实在是百姓的灾难。而君子傲和君若寒之间必是有一场较量,但一定是两败俱伤。   众多王爷皇子中,有能力登上皇位而一直处于韬光养晦的人,大有人在。等那两人争得你死我活,甚至逼宫之时,真正的智者一定还不会出手。   “她的命太苦,对她体贴一些,她的仇,我会报的。若是你敢背叛她,君莫离,你该知晓本尊做事的手段!”鬼面人见君莫离笑了,瞬间失去了兴趣,把话题又引导安然身上来,三分心疼、七分威胁的口气对君莫离警告道。   君莫离敛了神色,身上散发出一种若有若无的压迫感,双眼温柔的看着榻上熟睡的安然,眼里化成了一片春水柔情,半响之后才带着一股不容拒绝的气势道:“她是我的人,欺她便是欺我,欺负她的人,必死!”   鬼面人起身,眼尾扫了一眼君莫离,挑眉冷声道:“那便是最好不过了,若是你食言了,本尊一定让你生不如死!”   他最爱的娘亲,即使是带着记忆重生投胎,那也是他的娘。哪怕他当着她的面叫不出口,但也改变不了他们曾是亲生母子的事实。   “对了,等她醒了之后,告诉她冷依云那恶妇的位置,让她恨意萌生的时候,让她站在阁楼上看看那践人的惨状!”   鬼面人走了几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又驻足对君莫离嘱咐道,那冷冽的声音像是从千年寒潭里捞上来的,冻的人寒毛竖立,刺的人骨头生疼。   “放心吧,本王不会让她有事的!”这是他对鬼面人的保证,更是对安然的承诺。既然他的心已经完全属意她,那他便会全心全意的保护她。   深秋的风呼呼吹过,撼动着大树的树冠,摇动着小树的树干。一片片的黄页被秋风席卷,从枝头下落,被卷进风中,消失在黑夜里。   红灯笼,夜阑珊。   漆黑的夜空中,几道身影穿梭在夜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而景王府内,君一泓却是像疯了一般,在屋里捶门痛哭。   “景王爷,三更已过,你就歇了吧。有何事,明日属下再向你禀报主子!”   这话,屋外的侍卫已经从戌时开始说起,嘴皮子都已经磨破了。但是,君一泓却像是精神失控了,什么话也听不进去。   “我要见七哥,我要见七哥...”他被禁足了几个月,除了在景王府里活动,景王府的大门也没靠近一步。   在卧室里,便是他一个人,由君莫离派来的两个侍卫、八个暗卫守着。出了这道门,便是由四个侍卫、十六个暗卫跟着,寸步不离。   君莫离的意思很清楚,什么时候不想陆雪倾,不去找陆雪倾了,他便解禁。若是还是执迷不悟,他就老老实实的景王府里呆着,哪儿也去不了。   君莫离为了让君一泓死心,每天让人专门收集陆雪倾的一言一行,做过什么事,接触过什么人,都一一的记录在纸上,每天晚上把这些白纸黑字交给他。   君一泓起初还觉得是一种情趣,以这样的方式了解陆雪倾的一举一动。甚至,他还有感谢过君莫离。但是,越往后,他所看到的事实就越让他崩溃和疯狂,他心中冰清玉洁的仙女,竟然跟人珠胎暗结,而且那人还是他的二哥。   夜夜跟他君若寒厮混也就罢了,竟然成为了他父皇的女人。不仅如此,除了他二哥君若寒、父皇君鼎越,和她发生过关系的男人竟然还数十个,而她,丝毫不以为意,还沉溺与其中。   她怎么可以这样?她还是那个高贵、美丽的陆家大小姐么?   陆雪倾今日所为,可谓是伤透了君一泓的心,更颠覆了她在君一泓心中的所有完美形象。就像是一个仙女,却被人撕掉了那层圣洁的皮,将皮下的肮脏与邪恶暴露在一直爱慕她的人前,戳碎了一地的玻璃心。   陆雪倾拖着她那副残破的肮脏的身体竟然要以“慧娴公主”的身份去和亲,她怎么不自杀死掉,至少在他心中她还是桢洁烈女,他在他的心中永远都会为她留下一席之地。   君一泓疯了,接受不了了,他的心快要痛的无法呼吸了。他要见她,当面问清楚,他要让她亲口告诉他,她曾经对他的暗示,是不是一开始就是在利用他!   “景王爷,你先休息吧,主子说,明ri你便可以出府了。只是,不能进宫闹事,不能去丞相府挑事,更不能去坤王府闹事。否则,禁足期再加半年!”一抹黑色的身影落在君一泓卧室的门前,躬身颔首,不卑不亢的道。   君一泓听到明日便可出府,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不让他进宫闹事,不让他去丞相府闹事,还不许去找君若寒那王八蛋闹事,那他厨房还能做什么?他闹着吵着要出府,不就是为了这些事么?   “景王爷,你听到了,答应了回句话,属下还好回去向主子禀告。”屋外的侍卫心里有些疑惑,刚刚还吵闹不停的,怎么突然间就没了声音?   半响之后,君一泓才用嘶哑的声音回道,“告诉七哥,本王不会去闹事的,本王等着她正月十五那天风光大嫁!”   陆雪倾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根本不知道他为她倾付所有,更不知道他为她寻死觅活,和他最敬爱的兄长做对。七哥说的话在理,男人固然要全心全意的去爱一个女人,但是,那个女人一定要值得男人为她付出。像陆雪倾这种虚伪的女人,是不值得的。   “是!”   君一泓突然间的转变,让屋外的侍卫和隐藏在暗地的暗卫皆是一惊,是不是觉悟的太快了?还是,他早就觉悟了,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侍卫不敢再揣测主子心思,连忙趁夜离去。   君一泓命人打了水,舒舒服服的泡了一个澡,唤了一个长得水灵的丫鬟进来侍候。可是,他刚洗到一半,君鼎越从秀女中赏给他的侧王妃却来了。   三更半夜,她来的有些不是时候!   侍卫见这位徐侧妃抬着托盘,盘里放着一盅补品,还有一叠芙蓉酥。虽是不忍拦她在门外,但是君一泓的情绪实在是不稳定,再加上他在沐浴,又唤了丫鬟进去侍候,便躬身道:“侧妃娘娘,王爷已经歇下了,请明日再来吧!”   徐侧妃微微摇了摇头,头上的步摇随着摆动,在如花的小脸上映出几条流苏的影子来,如黄鹂般的歌喉,轻声道:“我听闻王爷今晚睡眠不太好,便亲手熬了一盅药膳粥,又做了一碟芙蓉酥来,想请王爷尝尝。”   徐侧妃乃是礼部侍郎的嫡次女,长得也是水灵,皮肤极好,人美声甜。只是选秀时太害羞,君鼎越当时问她,答的有些不自然,便被君鼎越赏赐给了君一泓,因此才逃过了君鼎越的魔掌。若是留在皇宫内,还不知道此刻身在何处呢!而她进了景王府数日,却从未见到过君一泓。   今夜在芙蓉园中,时而听见景王府里有嘶吼痛哭的声音,便一时好奇命了陪嫁丫鬟打探,才知道那声音是来自景王爷君一泓的。她以为是君一泓睡眠不好,有些疯癫之症,便特意熬了这碗“药膳粥”,想来瞧瞧。   “侧妃娘娘,这恐怕不太好,王爷真的歇下了。”侍卫的眼尾无意扫到了徐侧妃的手,冻得两只手通红,心里是不忍替君一泓拒绝,但是又不得不拒绝。万一卧室里在上演什么大戏,他进去禀告岂不是犯了大忌?   “侍卫大哥,请你帮我通传一下吧。说不定王爷正需要我这一盅药膳粥呢!”徐侧妃不肯死心,若是景王爷真得了什么病见不得人,说不定自己还可以替他诊治一番呢!   侍卫无奈,不忍驳了徐侧妃的心意,便轻轻的敲了敲门,低声道:“王爷,徐侧妃亲手为您准备了药膳粥和芙蓉酥,您要不要起榻吃点?”   君一泓躺在浴桶里,修长的手臂刚抚上丫鬟的腰肢,听见侍卫的声音,便又不由自主的缩了回来。丫鬟期待的小脸失望的落空,却不动声色的替君一泓擦着背。   徐侧妃来了?三更半夜的,难道是有什么企图不成?她进府也有数日了,却从未拜见过他,今晚吹的什么风?   “请侧妃娘娘进来吧!”君一泓敛了敛神色,眼底又恢复了一片清明之色。不管如何,他也该见见他的侧妃了,陆雪倾这个名字,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   “是,王爷!徐侧妃请!”   “你也下去吧,爷不需要你侍候了!”君一泓对丫鬟挥了挥手,闭目躺在浴桶里养神。   丫鬟墨黑的瞳孔里闪过一层精光,低低的应了一声,娇媚的声音透着酥软和*,传进君一泓的耳朵里,勾的君一泓心神恍惚。几个月没吃荤了,心里痒痒难耐。   徐侧妃抬着托盘进屋,丫鬟她扶了扶身子,行了礼,脚步轻快的退了出去,反手关好了门。   徐侧妃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四下看了打量了一番,竟然没看到人。她羞着脸进了内卧,唤了两声王爷,依旧没人回答。心下疑惑,这景王爷大半夜的难道没在屋里?可是,刚刚明明听到他说话的啊!   “王爷!”她出了内卧,又唤了一声。   只是,刚刚寂静的外间里,突然响起了哗哗的流水声。   徐侧妃心里一惊,水眸看向最左侧的屏风,淡雅的屏风上身影晃动,她立即撇开眼睛,双颊羞得绯红。   “本王在沐浴,怎么不过来伺候?”   屏风后,突然传出君一泓的声音,虽不及君莫离的xing感撩人,但,已经魅惑人的心神。   “王爷,妾身为王爷送了一盅药膳粥来,您趁热吃,妾身先告退了!”   徐侧妃的声音里很恭敬,但更多的是慌张,她怎么会在他沐浴的时候进来,羞死人了。他们还未圆房,这样不好,会被人耻笑的!   徐侧妃惊慌失措的说完,娇小的身体转身往门外去。而她刚走到门口,双手还未碰到门,便被揽进了一个宽厚的胸膛中,湿漉漉的水滴落在了她的脸上。   “啊——”   “嘘,别叫,你来这儿的目的不就是为了勾**本王吗?”君一泓伸手捂住她的嘴吧,低声在她耳畔说道。   ps:为什么还是没有月票。。。。呜呜呜....你们不爱我吗?那我会告诉你们一会儿还有一更吗?我是坚决不会告诉你们的! ☆、第111章 章 安然坦白来历君莫离擦油(二更)   徐侧妃被君一泓的话震得一惊,她怎么可能是为了勾**他而来?哪怕她只是一个从三品官员的嫡次女,但是她也是有尊严有骨气的!   “王爷,请你自重!”   徐侧妃挣开君一泓的怀抱,小脸气呼呼的道,声音因为愤怒不由得拔高了几分。刚逃离君一泓的禁锢,眼前竟是果体的君一泓,她羞得立马闭上了眼睛,把脸转开。这男人就是*!   “呵呵...你不就是君鼎越派来迷惑本王,控制本王,牵绊七哥的脚么?别再装了,继续装下去可没意思!”   君一泓也不再伸手去拉她,就这么*的站在她的面前。修长的身影在烛光的闪烁下,拉的更长,强健的身躯,蜜色的胸膛,外加俊逸的外表,对于闺中的女子无疑是一种*。   而徐侧妃却是紧闭着双眼,紧皱着眉头,小手握成拳头,紧紧的拽着帕子。   “怎么?心虚了?你看看景王府外面有多少君鼎越的走狗,你现在打开门唤一声,肯定能听见悉悉索索后退的声音。”君一泓指了指窗外,可是,徐侧妃就是不理他。   “本王的侧妃,不知道有没有被君鼎越碰过呢?来,让本王好好检查一下!”   “啪!”   君一泓的话落,徐侧妃愤怒的扬起一巴掌,扇在君一泓蜜色无暇的脸上。一阵火辣辣的刺痛以后,他的脸上印上了一个深浅不一的巴掌印。   “景王爷,倩儿自知身份配不上你,但请你也尊重我。你侮辱倩儿的同时,也是在侮辱你自己!”   徐侧妃红着双眼,紧咬着牙齿看着君一泓的眸子,硬是没让眼泪掉下来。她无畏的直视着比她高出一个脑袋的君一泓,愤怒胜过了她的羞耻,她身份虽是不高,但也绝不受这种侮辱。景王府一个侧妃之位虽是令人羡慕,但她并未有高攀。   君一泓的话实在是太伤人,她岂是那种下贱的女子?一时兴起的好奇心,竟让她受了这种委屈,她心里不甘。王爷有何了不起,若身边没有能够护着他饮食起居的人,在这种政局晃荡的时候,精贵的命一样是朝夕不保。   君一泓挨了那么一巴掌,直直的愣在原地,心里的滋味百般复杂,像是搬了调味料一般,酸甜苦辣皆有。   眼前心气高、性子傲的女子,竟然把他看的有些心虚。她说的没错,他说出那样伤人和侮辱的话,却是也在侮辱自己。君鼎越碰过的女人,再赏给他,他是在穿自己老子的破鞋而已。   而眼前一脸愤怒的小女人,她不是那个外表高洁、自视清高、内里却虚伪、恶心的要命的陆雪倾。一巴掌,倒是又把她看的清透了些。   “替本王更衣!”   两人对视了半响之后,君一泓率先打破沉寂。只是,他的话一点没有责怪的语气在里面,这话自然的像是说过了无数遍似的。   徐侧妃仰望眸子里明显一愣,他不是该愤怒的传家法吗?他就这么容易的放过她了?他之前的话,着实有些奇怪,难道他和皇上之间,有什么...   “本王的侧妃,本王的话你是没听见?还是被本王健硕的躯体迷得乱的心神?要不,你今晚侍寝吧!”君一泓见她望着他,迟迟没有动作,声音不由得压低了一分,还带上了三分痞气。   徐侧妃忽然红了脸,猛地低头,可是,羞涩的眼神却又盯上了君一泓那条大蚯蚓。她瞬间觉得脸上喷了火,脸颊烫的像是刚从蒸锅里出来。她顿时手足无措,四肢不听使唤的僵在原地。她...她...她竟然看了一个男人光溜溜的身体...   “啊——”   徐侧妃惊吓出声来,眼里的泪都被吓出来了,声音带着哭腔,害怕的道,“娘说,你我在未圆房之前,我不能替你更衣。呜呜...我要回芙蓉园了!”   君一泓被她逗得笑出声来,刚刚还斗志昂扬,现在却像个吓坏的小姑娘,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原来,她也有怕的时候!   而他,心里却突然来了兴趣,他一点也不想放她走了!   长臂一捞,将徐侧妃拉进怀里,厚实的胸膛感受到她身体的微颤,她在害怕,她的身体出卖了她内心的恐惧。   “既然如此,本王便补偿你的洞房花烛夜...”   “不要...”   事已至此,君一泓憋得那么难受了,哪里还会理会她的“不要”。再说了,现在嘴上喊着不要,说不定到了榻上喊不够...   屋外的侍卫被君一泓的突然转变,惊得一愣一愣的。这景王爷莫不是以前都是装的?感觉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而且,越来越像他们伟大的主子靠拢了!   安然在半夜时分才幽幽转醒,君莫离见她睁眼,立即唤了人下去端热粥上来,她睡了这么久,该是饿了。   “君莫离,我怎么在这儿?怎么是你在?这里,我明明记得...”辰儿在喊她的!   安然揉了揉头,觉得脑袋胀痛的紧,喉咙也发干发紧,火烧的厉害。   “然儿,先别急着说话,先喝杯水,一会儿再喝点金丝燕窝粥填填肚子!”君莫离已经细心的端了一杯温水走近,温柔体贴把杯子喂向了安然的嘴边。   安然也懒得动手,任由君莫离喂她。一杯水咽下,明显不够,移开小脸,揉了揉眼睛,毫不客气的使唤厉王爷道:“君莫离,我还要!”   “哈哈...”   君莫离听见安然的话,收回手突然朗笑出声儿来。他的然儿,怎么会如此可爱?既然她还要,那他一定乐意效劳,为她马首是瞻!身影在安然眼前一晃,直接把茶壶给拎来了。替安然倒了一杯水,放下茶壶,邪肆的笑起来。   “君莫离,你脱衣服做什么?”安然皱着秀眉看着正在卖力脱着衣服的君莫离,他不去倒水,在他面前脱衣服是做什么?她浑浑噩噩的脑袋总觉得哪里出了问题,但是心里又想不明白!   “然儿,本王一定要好好满足你,要不然本王的自尊心受挫啊!”   君莫离将自己扒了个干净,就剩下一条裤衩。气温降低,他抱着胳膊瑟瑟发抖,看了安然一眼,立即厚着脸皮钻进了被窝里,修长的手臂迅速的攻占了安然纤细的腰肢,像个八爪鱼一般黏在了安然身上。   安然淡定的喝完水,嘴角抽搐的厉害,这君莫离又是皮痒了。她刚刚哪里是那个意思,她的意思说的很明白,她还想喝水而已。   “然儿,让本王好好疼疼你,好吗?”君莫离低沉嘶哑的声音贴在安然肚子上说道,温润的气息痒痒的,逗得安然想笑。可是,下一秒,君莫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然儿,你若是不想让本王疼你,那你疼疼本王好了,本王甘愿在你下面!”   “君莫离!”安然几乎是咬着这几个字说出口的,脸颊像火烧一般滚烫。   这厮竟然说“他甘愿在她下面”,她现在恨不得掐死他!   “君莫离,我是一个厉鬼化成的冤魂,你不怕么?”安然暗地里拍掉某只正在作祟的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她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像是在叙述她今天吃了一碗蛋炒饭一样。她记得她把冷依云给削光了,她替她的辰儿报仇了。她的心安了,也是时候告诉君莫离了。   “那又如何?”君莫离继续胳膊腿儿的缠着安然,回答的同样很平静,一点儿没有被吓到,手继续在频频作祟。   只是,顿了顿,他突然抓紧了安然的手,声音有些焦急的道,“那你还会不会消失啊?”   他不介意安然从哪里来,曾经是厉鬼还是孤魂,他爱她爱的不能自拔,他只为她心疼。当他的猜测从安然嘴里得到亲口证实时,他突然感到安心了。可是,安心过后,他的心又悬了起来。她会不会像鬼一般又消失掉?   安然也被问的一愣,她重活了这么多年,她从没想过这个茬儿。她应该不会吧?但是,这个问题,她自己也说不清!   而她更震惊的是,君莫离一点不震惊她曾是一抹孤魂,投胎转世而来。他更是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他是没听懂,还是太过于震惊了?   “本王不许你消失,本王不许!”君莫离突然激动起来,双手去解安然中衣的口子,一边解一边嘟哝着,“等你有了本王的孩子,你肯定就不舍得走了,阎王爷也不忍把你带走了...”   安然顿时哭笑不得,他为了不让阎王爷带走她,竟然想让她生个孩子成为牵绊,让阎王爷心软。呵呵...他怎么会如此可爱?   这厮,怕是想早点把她吃干抹净胡乱找的一个借口吧!   “君莫离,再敢乱动,可别逼我动手啊!”安然脚上踹了君莫离一脚,翻身下榻去。理了理被君莫离解开的衣服,留给君莫离一个清冷的背影。   君莫离哭丧着脸趴在榻上,四肢滑动,像个王八一般搅动着被褥,还差一点点,还差一点点他就成功了。然儿,本王身材这么好,你怎么就一点不心动呢?   ps:兔子加更了三千,亲们的票票、评论、一条龙服务呢? ☆、第112章 章 寻找证据陆俊逸归来(一万三求票求定)   很快下人送了金丝燕窝粥来,煨在炉子上的,端上来时热气腾腾的。安然舒心的吃着燕窝粥,看着榻上还在学着王八摆着四肢的某王爷,吃进嘴里的燕窝粥差点吐出来。   喜儿早就侯在门外了,跟着送粥的人一起进来服侍安然,看着君莫离在安然榻上的样子,差点把眼珠子给瞪出来。那是人前温文尔雅的厉王爷君莫离?老天爷简直是在跟她开玩笑,她心中的战神形象怎么就换成了无赖、痞子?   她不是没见过君莫离在安然榻上,那时候以为他和安然发生什么事了。安然今日也未偷偷摸摸难为情的背着她,不让她进屋,而且还让她大大方方的看那榻上的人。她在这点觉得自家小姐是洒脱的,从不在下人面前装清高。安然这份坦诚,倒是让她心里相信安然和君莫离之间是清白的了。上次小姐的衣服可是穿的整整齐齐的呢!   “喜儿,去给我准备沐浴的水,我要洗澡!”安然喝了半盅燕窝粥,才隐隐的闻着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儿,这股味道让她很不舒服。那是冷依云那个毒妇的血!   “是,小姐!”   喜儿再次憋住笑意,看了眼榻上的某王爷,很是自觉的退了出去。   安然清冷的眼尾扫了一眼君莫离,挑了挑眉,用充满戏谑的口吻问道,“厉王爷,耍宝耍够了吗?”   君莫离觉得手脚都摆酸了,动了动脑袋,翻了个身,仰着望着帐顶,一本正经的道,“终于解决了!差点爆体而亡!”   “噗!咳咳...”安然一口燕窝粥还未下咽,成功的喷了出来,还吞了一些进气管里,呛得她直咳嗽。这混蛋,哪怕能消停一会儿,她也就满足了。   而君莫离见她小脸咳嗽的都有些红了,连忙爬起来把茶水给她送过去,娴熟的替她倒了茶递给她,才一脸委屈的道,“同样是王爷,同样是兄弟,本王怎么就那么命苦呢?”   想想他大哥君子傲,估摸着又睡在*那个头牌的榻上,享鱼水之欢了;他二哥君若寒,王府里女人一大推,外面还有一片的*债,更不却女人;他的亲弟弟君一泓,现在正在跟他的侧妃培养感情呢...他们都得了美人归,怎么到了他这里,就轮的要自我发泄了呢?   同人不同命啊!   “君莫离,回了你厉王府,你也可以学他们的!”安然抚了抚胸口,又喝了两杯水,缓过了气儿才慢悠悠的说道。   君莫离丝毫没放过安然说这话的眼神,微微斜睨了他一眼,眼尾的余光好像在警告他:你敢学他们,你试试看!   君莫离立即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向安然表明态度,他有安然就够了,那些狂蜂浪蝶、山间小野花他可不敢要。再说了,他心里满满的都是她一人,那些小野花入不了他的眼!   而且,来一个砍一个,两个砍一双!   “然儿,累吗?本王替你垂垂肩!”君莫离笑的谄媚,狗腿的躬着腰给安然捶着肩,一边捶一边道,“然儿,轻重合适么?你对本王的服务还满意么?还有别的要求么?”   安然摇了摇头,这厮又是皮痒了,不由自主的冷了声音问道:“有什么屁想放,赶紧的!”   “然儿英明!”君莫离又狗腿的拍了拍马匹,如玉的脸庞笑的更谄媚了,xing感的声音带着三万分的*,在安然鬓边道,“然儿,一会儿本王和你共浴可好?”   “君莫离,你自找的!”   安然砰的一声放下燕窝盅,双手握住了君莫离的手臂,一个过肩摔,便将君莫离摔翻在地。这混蛋真是气死她了,她就知道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然儿...”地上的君莫离一脸委屈,不让揩油,还不让一起沐浴,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狠心啊!他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和尚般的日子啊!   喜儿站在门口看傻了,厉王爷竟然光着膀子,而且自家小姐连王爷都敢打,她的吓得小心脏都怦怦乱跳,震撼,绝对的震撼。她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稳住心神颤颤的道,“小姐,沐浴的水准备好了。现在抬进来吗?”   “嗯,抬进来吧!”   安然应了一声,瞥了一眼君莫离,还用绣脚踹了他的腿一脚,才走向了柜子边。   君莫离暗地里闷哼了一声,不想自己完美的身材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立即爬起来,又缩回了榻上,还放下了chuang帐。等这些闲杂人等走了,他再去揩揩油,说不定今晚就生米煮成熟饭了。   可是,君莫离硬是等了一晚上,他也没等到这个机会。安然让喜儿服侍着她沐浴,把身上洗的香喷喷的以后,后半夜都在跟他讲她上辈子的事情。   君莫离其实一点不在乎安然的过去,甚至不害怕安然是再世重生。若是换成别人,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了。可是,君莫离却觉得安然实在是太多心了。不过,她能这样毫无保留的向他坦白,说明,她已经完全相信了他。御惊澜那个皇帝,完全在他面前失去了竞争力。他敢打赌,御惊澜绝对不知道安然这些事儿。   “然儿,你有收集到岳父大人被人陷害时的证据么?”   安然讲到冷将军被人陷害时,眼神里的光芒明显暗淡了下去。即使君莫离现在没兴趣,他也要搜集证据为将军府平反。君莫离一手摸着光洁的下巴,一手搂着安然的纤腰,脑经飞快的转动着。   岳父大人?安然顿时黑了脸,君莫离这厮实在是太会见缝插针了。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这厮做不出来的。安然不想与他计较这种琐事,要不然,一会儿又没完没了了。   “没有,我爹被指责谋反实在是太过突然,圣旨一下,全家人哐当入狱,第二日陆安荣便宣布圣旨,说证据确凿,冷氏三族斩首示众,其余六族发配边疆!”安然声音有些语塞,那一颗颗人头落地,她的心跟着都碎了。   “证据确凿?怕是没有证据吧!”君莫离冷笑出声,心下已经有了计较,冷氏三族被夷,六族被发配边疆,很可能的原因便是君鼎越怕冷氏一族有朝一日功高盖主,谋反得天下,提前下手,无中生有的安了罪名,将他们除去罢了!   君鼎越的狐疑之心,实在是无人敢恭维。他连他最亲的儿子和一母同胞的亲兄弟都不信,更别说外族的人了。他信的只是他的皇位,那才是他一生的信仰。   “是,我也是那样认为的!想为我冷氏一族平反,必须得到陆安荣和君鼎越当年联合陷害我爹的证据。这也是,我一直留着陆安荣的命的愿意。否则,他早就尸骨无存了!”   安然低声道,声音里全是无尽的恨意。陆安荣那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就应该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才对。等她找到证据,她一定像天下揭露君鼎越和陆安荣这两个忘恩负义的小人。   君鼎越还想名垂青史,做个令人敬仰的千古帝王。哼,她一定让他在死之前,让他死不瞑目,遗臭万年!   “嗯,给本王一点时间,本王一定为你找出那些证据来。等证据一齐,你便可是为岳父岳母大人和大舅子一家报仇了!”君莫离说的自然流畅,一点也不扭捏,喊的顺口极了。   他将安然的头轻轻的放在自己的胸膛上,温润的声音里是满满的笃定。十五年前,冷家被灭门时,他还小,很多东西他都不关心,也不想懂。只是,即使君鼎越和陆安荣当年再小心,也必定留下了栽赃陷害的证据,一定会有蛛丝马迹留下的。既然如此,那就一定会查出头绪来。只要他想要的消息,还从来没有查不到的!   “君莫离,君鼎越可是你父皇!”君鼎越哪怕在混账,那也算君莫离的亲爹。若是被人知晓君鼎越的儿子在算计他,君莫离的脊梁骨会被言官的笔杆子戳断的!   “父皇?呵呵...我只是流着他身上的血罢了,而他也不过顶着那头衔罢了!”君莫离轻笑出声,湿润的红唇在安然额头上印下一吻,不以为意的说道。   君鼎越与天下人而言是他的父皇,而与他,只不过是有着“父皇”头衔的君臣而已。他从小被君鼎越看重的都是他的才华和能力,而不是因为他是他的儿子!   安然为君莫离的身份感到心疼,君莫离其实也并不是人前那么光鲜亮丽,令人艳羡。身为皇家人,背负了太多的责任和包袱,还有太多的无奈,而君莫离只是比那些人早些明白了人生,跳出了那个令人失去理智的华丽陷阱而已。   “君莫离,等我们结束这里的一切,我们便一起离开这里吧。这里不适合你,更不适合我。我们去游览天下,看山河的壮丽,地域的风貌,感受不同地方的习俗,就那样无忧无虑的过一辈子。这样可好?”安然带着憧憬,眼前仿佛浮现出那令人向往的青山绿水,万里无垠的沙漠,还有不同习俗的风土人情...   她觉得累了,心跟着累了。疲惫了十五年,等把那些践人一个个的送下地狱,她便彻底的解脱了。月城她是呆不下去,她也不会再继续呆下去了,这是承载了太多痛苦的记忆。哪怕她和君莫离的回忆是美好的,但也弥补好消散不了她曾经的遗憾和苦。   “好!”   君莫离嘴角微微向上弯,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这种生活既是她向往的,也是他幻想过无数次的。这种看似简单的生活,对皇族人而已,其实一点也不容易。   “鬼面兄让我转告你,丞相夫人现在在丞相府最高的地方,你若是想看看她的惨状,估计在这阁楼上便可以看见。”君莫离突然想到鬼面人的话,心里有泛起一丝恶趣味来。不过,他在心里想想就好了,他可不会自找苦吃。   一提到冷依云,安然的心都是残酷到冰冷的。那个毒妇,就应该被削掉身上的肉,挖掉鼻子耳朵,割掉舌头,再砍断手脚,只留下她的一双眼睛,做成人彘,把她放在一个隐蔽的地方,每天让她看着丞相府的人进进出出,再看着她心里在乎的人一个个的悲惨死去...最后留她在人世间,过一世悲惨绝伦、生不如死、却又求死不能的日子。   “布谷、布谷、布谷...”   突然,屋外传来三声布谷鸟的声音,清脆悦耳,打破黎明前的沉寂,在破晓前成为一曲独立的乐章。   安然觉得纳闷儿,深秋的季节,哪儿来的布谷鸟,天将异象,并非祥瑞之举。   谁知,君莫离听见那布谷声,微微敛了神色,沉了眸子,冷了声音,低喝了一声,“进来!”   他的话音刚落,便从窗外飞进来一个黑衣人,立即单膝跪地,俯首等待。他的肩膀受了伤,伤口还溢着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   安然微微蹙了蹙眉头!   “主子,任务失败了,请主子责罚!”黑衣人跪在冰冷的石砖上,声音若同冰窖般清冷,话语平静,好像他不是在请罪似的。   君莫离沉眸不语,任务竟然失败了。这陆俊逸难道张着两个脑袋四条手臂、八条腿不成?那么多人竟然会失败?他要的就是陆俊逸插翅难逃,才派了比平日里多一倍的人去,竟然还是失败了!   “怎么回事?”这其中,必有玄机!   “回主子,他身边有一个老和尚和一个小和尚,武功皆是奇高。再加上他的一众亲卫,我们的人不敌,均受了一些轻伤,并无人员伤亡,属下便后撤了。按时辰算来,他们马上便要进城了!”   黑衣人也想不到,出动了那么多人,竟然还抵不过两个和尚厉害。尤其是那老和尚,口念佛号,武功出神入化,堪称登峰造极,他们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幸好那和尚没有下杀手,要不然,他们今夜全死在荒郊野地了!   “了无大师!”   君莫离沉眸了半响,才重重了叹了口气。难怪陆俊逸命不该绝了,他跟着他的师傅了无大师,要是这样都死了,了无大师就不配在江湖上令人尊重了。   了无大师?   “下去吧!”君莫离对黑人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主子!”黑衣人明显一惊,主子竟然就这么放过他们了。竟然连一点责罚都没有。   “下不为例!”   君莫离的声音突然陡然一转,冷冽如寒潭,他似乎变得比寻常温柔了。不行,这样会被属下质疑的!   “谢主子!”   黑衣人听到君莫离平日里对待他们的口吻,整个人都觉得舒坦了,他刚刚还以为是他幻觉了。   等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安然才看着他刚刚跪着地方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道:“奴xing啊!”   君莫离不以为然,反而心里觉得舒坦。美人在怀,共眠一榻,哪怕就这样说说话,也是一种美事。只是,若能尝点儿荤腥儿,那便更好了。   “本王的人没把陆俊逸截住,本是想半路将他劫杀的!”   安然在祠堂里对冷依云说的那些话,他当时听的一清二楚。既然安然想他们一个个都死,那他便助她一臂之力,替她分忧。他便让人去劫杀从边关赶回来守孝的陆俊逸,格杀勿论。只是没想到,陆俊逸竟然是跟了无大师一起回月城的。   “陆俊逸?没死就没死吧,留着命正好给我试试新的蛊毒!”安然不以为意的道。   冷依云引以为傲的嫡长子,却只不过是冷依云冒着她的名字而生下的私生子而已。她的辰儿哪怕死了,也是陆家的嫡子,冷依云心里的嫡子梦,终究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其实她要恨,也要该恨陆安荣那畜生才对,她恨错了人,走错了路。而现在,她倒是想急着去看冷依云到底怎么样了!   君莫离微微摇了摇头,有了无大师在,想要对陆俊逸下手,怕是有些困难。一切都只有见机行事,寻找机会了。   “最近不见你把烈火骄阳、寒殇兄弟带在身边,你是信不过?”君莫离已经多日未见这几人了,刚刚看到自己的另一个属下,心里突然有此一问。   安然摇了摇头,他派给她的人,她怎会信不过?   “梦蝶怀孕了,这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容易滑胎流产,我特意让骄阳陪着她,若是有个什么意外,能保她母子平安;我让烈火去*了,让他学学寒殇兄弟,别老大不小了,还不经人事儿;至于寒殇兄弟,前一阵太累,给他们放了几天假,不过也该回来了。所以,最近几天有你,便使唤你了!”   安然细细的说了一遍,最后把君莫离也当成了她奴役的对象,有劳动力干嘛不使?说不定这厮还乐在其中呢!   这也就是安然才有这胆子使唤一个王爷,而且,还使唤的理所当然。   “那倒是要恭喜骄阳了,也要羡慕一下烈火。说不定寒殇兄弟也去哪儿快活去了!唉,身为他们的主子,本王怎么就怎么命苦呢?”   君莫离佯装深受打击,苦着脸揉了揉额头,他的属下一个个都沾了荤腥了,他还过着和尚般的生活,他心里哪里能平衡?他找理由罚罚那四人吧,他们已经不归他管了,嫉妒、他心里就是赤果果的嫉妒!   “厉王爷觉得苦,趁天微亮,去那*小筑还来得及。说不定,还能遇到一个知己,与王爷秉烛夜谈呢!”安然轻飘飘的话钻进耳朵里,君莫离立即打了个寒颤。   “然儿,本王一点儿都不苦,你不信尝尝...”   君莫离心里暗恼,若是惹了小丫头不高兴了,那就麻烦了!   唉,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   **   一阵凉凉刺骨的秋风过后,院里的黄叶洋洋洒洒的飘下,在空中划下一个优美的圆弧,打着旋儿,轻轻的铺在地上。   午后的阳光微微有了点温度,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吃罢午饭,躺在草地里,惬意的生活,倒是种无尽的享受。   装着冷依云的坛子放在丞相府最高的屋顶上,院子里的人不仰着头看,根本不容易发现这口坛子。而屋顶上的人,却是极容易看清下面的人,忙忙碌碌,来来往往。   安然坐在她旁边,双眼平静的看着院子,时而又眺望丞相府他处。她猜想,冷依云一定很喜欢这个地方,只要睁着眼睛,她可以将整个丞相府的人和事,全部收进眼底。   “姐姐,你心心念念的逸儿回来了,你心里是不是很高兴?”安然突然看见丞相府主院了的三个人影,声音平静的问道,像是在和冷依云拉家常一般。   冷依云灰白的眸子里没有一丝生气,只是在安然提到“逸儿”时,她眼底才有了一丝微光,但又迅速的敛去,速度快的让人抓不住。   她现在就是放在砧板上任人宰割的肉,她已经没有了再抗争、哪怕是挣扎的能力。她吃了三顿自己身上的肉,炒的、蒸的、煮的,味道各异,说不定,今晚便是油炸的了。   当那黑衣人把一块块自己的肉夹到她嘴边时,她只能默默的张嘴,然后食之无味的将肉吞下去,要不然,他们用强硬的办法全部塞进她嘴里,她不吞也得吞。她已经不知道恶心是什么感觉了,她已经麻木了。   她明明想死,一点求生的*都没有,可是她却精神好好的,一点死的迹象都没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哪怕她现在整个身体泡在药坛子里,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她叫喊不出来,也没有神经承受不住而昏倒的迹象。   安然竟然还活的好好的出现在她面前,四肢健全,令她恨意难消。为什么她冷依然就能处处占了上风,而她最后便是牺牲品?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不过,她很欣慰的是,她的逸儿还活着,外表俊朗,身材修长,文韬武略,样样精通。他是她的骄傲,是冷依然那个只会傻笑着唤“姨娘”的傻子怎么比都比不上的!哈哈,她的逸儿才是陆家的嫡长子,才配继承陆家!   “冷依云,你是不是还在心里念想着你的逸儿才是陆家的嫡长子?你的儿女才是陆安荣的嫡子嫡女?”安然勾了勾嘴角,心里泛起一股苦涩,声音里全是不屑,“你忘了,你是顶着妹妹的身份活着的,你冷依云对外界、哪怕是整个丞相府而言,十五年前就死了!别做嫡子嫡女的美梦了,该醒了!”   “哪怕陆安荣知道你是谁又如何?他可曾为你在族里校正你的名字?那厚重族谱上的名字,再翻千百年,也绝对不会出现冷依云三个字。妄想你的儿女是嫡子嫡女,你想挣脱掉庶女的痛苦,忘了吧,你永远都是将军府的庶女,而你的儿女,只不过是你和陆安荣珠胎暗结生下的私生子而已!”   “姐姐,你现在是不是很恨我,恨不得从这坛子里跳出来掐死我?”安然伸手抚上这个细口的坛子,一边跟冷依云话着家常,一边好奇的打量着坛口,他们是怎样将冷依云放进去的?   安然说的没错,冷依云现在是恨不得掐死她。她的儿女是入了陆家族谱的,他们不是庶子庶女,更不是私生子,他们是陆安荣膝下的嫡子嫡女,下一代陆家的传承人。   她恼恨自己怎么就遭了安然的毒手,要不然可能在逸儿面前拾掇几句,她的儿子那么有孝心,是铁定不会让她白白受了委屈的。她恨啊!   “姐姐,可记得你我小时候?我们有好吃的一起吃,有好玩的一起玩,有漂亮衣服一起穿,还背着爹爹偷他的美酒喝。若是被他发现了,他总是吹胡子瞪眼,骂我们两个是不听话的小东西。我们总是手牵手一起跑,笑哈哈的朝着他鬼脸...”   “娘亲和姨娘总是爱怜的骂我们是顽皮的小猴子,比哥哥还皮,比哥哥还不让他们省心。哥哥却总是护着我们,干脆把自己也抹黑,以这样的方式在爱护我们。你可还记得?”   冷依云听到这里,眼神里尽是恨意,她在心中咆哮,她想要嘶吼呐喊,他们爱护的只是你,冷家的人爱的只是你这个嫡女而已。她也曾以为,父兄也是疼爱她的。只是,那曾经偶尔听到的谈话,才知道他们并不是真诚的待她这个庶女的。   从那日起,她便处心积虑的讨好冷依然,教唆她去做一些有为纲常的事情,甚至,冷依然和陆安荣的偶遇,也是她一手安排的。她本想着设计让陆安荣夺了冷依然的身子,然后再把消息放出去,将军府的嫡女不洁。到时候,光是百姓的唾沫星子便能淹死她,而冷依然也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死,要么伴随着青灯古佛过下半辈子。   而她没想到,明明设计的是冷依然,中计的却是她自己。经过那一晚之后,她心里更加恨冷依然这个嫡妹,而她,也从心底爱上了陆安荣。从此,他们三人之间,便牵扯在了一起。   安然自顾自的说着,深深的现在童年的回忆中,那儿时的记忆,有着家和亲人的温暖...   “大少爷,你不在这些日子,府里发生了太多的事...”   “刘伯,先为了无大师和净慧师傅安排房间,再让厨房做些斋菜。两位师傅舟车劳顿,辛苦了!”   陆俊逸打断刘伯喋喋不休的话,吩咐他替了无大师安排房间,为的是先让刘伯打住。有些话,万不可与外人道。   刘伯苍老的脸更像是老了几岁一般,驼着背,躬着腰,连忙收住了话音,连连点头,嘶哑浑厚的道,“两位大师请随我来!”   “多谢施主,阿弥陀佛!”了无大师道了一声谢,又向陆俊逸念了一句佛号,才跟着刘伯离开。   他体态微胖,像一尊弥勒佛似的。慈眉善目,白眉毛长到了脸颊处,白花花的胡子足足有四寸长。身边的另一个师傅,微瘦,大概四十岁数左右,仍有一副慈眉善目、普渡众生的模样。   陆俊逸站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刚毅的身躯微微晃了晃,心里涌起一股后怕来。若不是幸得半路上遇到两位大师,他怕是被人杀死在路上了。   那波人来势汹汹,动作有条不紊,行为有素,一看就是有专人训练,来自某一个杀手组织。但是,到底是谁要在半路上截杀他?这么迫不及待的不想让他回来?   陆俊逸正陷入沉思当中,却有人突然从背后唤了他一声,把他从思绪中拉了回来。   “大哥哥!”   陆俊逸回神,转身望向声源处,一抹粉色的身影从拱门外进来,打扮的像一只花蝴蝶,脸上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大哥哥!”等陆雪香的欢欢喜喜的跑近,又甜甜的唤了一声。   陆俊逸一眼便认出了自己这个小妹妹,虽是几年未归家,但是陆雪香的容貌却未有太多的变化,只是个子长高了不少。他的脸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个笑来,伸手拨了拨陆雪香额前散乱的发丝,轻笑道,“香儿都长成大姑娘了,大哥哥都快认不出来了!”   “大哥哥净是瞎说!”陆雪香嘟哝着嘴说道,心里却是甜甜的,她只有在大哥哥眼里,她才是又存在感的,她都不晓得自己盼了多久,才把她心心念念的大哥哥给盼了回来。   “香儿,大哥哥刚回来,要回屋洗漱更衣,再去给祖母上香。你去大厅等着我一起用膳,一会儿你陪着我一起去,可好?”   在陆俊逸心中,陆雪香在他心中的分量比陆雪倾要重一些。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只是他那个天仙般的妹妹,他实在是谈不上有多喜欢。还是这个外貌朴实的小妹妹让他多念一些。   “好,香儿让厨房做大哥哥最喜欢的早膳去!”陆雪香此时就像极了懂事的小姑娘,声音甜甜的说完,就往厨房方向跑去了。   陆俊逸这次回来,要数最最开心的人便是陆雪香了。   陆俊逸笑的一脸和煦春风,见陆雪香跑远了,才迈着步子朝自己阔别多年的院子走去。刘伯早让下人给他准备好了沐浴的水,换洗的衣物,他推开房门,屏风后已经烟雾缭绕了。   “大少爷,奴婢服侍你更衣!”陆俊逸刚关好门,屏风内便走出来一个清秀的丫鬟来,人美声甜,对着陆俊逸扶了扶身体。   陆俊逸微微一滞,脸上的笑意渐渐敛去,身上散发一股冷冽之气,沉声道:“出去吧,以后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我的屋子!”   丫鬟被陆俊逸的话惊得出了一声冷汗,吓得身体都在颤抖。二少爷明明说大少爷最喜欢长得好看的小姑娘了,让她特意过来服侍大少爷的,可是,大少爷好像一点都不待见她。不,是根本不待见所有的人,更没有二少爷口中叙述的如春风一般温暖,反倒是像一座冰山一般冷冽。   她连忙点头如捣蒜,朝着陆俊逸又躬了躬身体,迅速的出了屋子,不敢再多停留半刻。真怕再多待上片刻,被陆俊逸的寒气冻成冰雕。   丫鬟退了出去,关好了门,陆俊逸才微微缓和了脸色,心里有些愠怒,这刘伯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他修长的手指解下一身满是汗臭味的衣服,留了一条亵裤,露出精装的身体来。肤色是很健康的小麦色,胸肌健壮,双臂强劲有力,双腿笔直修长。在他的左肩上有一个箭伤,伤口很新,应该是才痊愈不久。而他的胸口上却又一道刀伤,从左胸肌上划过胸口,沿着右胸肌往下一些,一条又长又丑陋的疤痕,却让他添了一丝野xing的美。   半个时辰之后,陆俊逸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一身白色的袍子,一条黑色的镶金腰带,厚底靴,让他整个人高大、帅气、外表俊朗非凡。   冷依云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陆雪香,其余三人皆是继承了冷依云的美貌。男的俊朗,女的娇俏,无论怎么看,都像是一道令人赏心悦目的风景。   陆俊逸走进大厅时,陆雪香已经坐在椅子上等着他了。她从未见过这么成熟迷人的大哥哥,几年不见,他比以前更好看了,真是晃得她的乱了神。难怪那些闺中小姐,每次提到她的大哥哥时,都会羞红了小脸。   “大哥哥,你真美!难怪她们念叨你时就脸红心跳呢!”陆雪香情不自禁的念叨出声来,说完以后,还笑嘻嘻的朝着陆俊逸笑。   陆俊逸走近她,伸手扶了扶陆雪香的额头,有些嗔怪的道,“小丫头家的,贫嘴。看我不让母亲好好收拾你!”   “大少爷,二小姐,早膳准备好了!”   一个嬷嬷带着两个丫鬟抬着托盘进来,两碗喷香的玉米粥,几碟清爽可口的开胃小菜。不多,但却是样样精致好看!   “大哥哥,这可是你以前最爱吃的,快吃吧!”陆雪香懂事的替陆俊逸夹了一筷子菜,自己才津津有味的吃起来。   兄妹二人吃的很暖心,周围站的下人也终于有了一些喜色。最近整个丞相府里乌烟瘴气,闹得鸡犬不宁,二少爷伤了腿,老爷不见人,夫人也时常神神叨叨的,老夫人回来不久便去了...如今大少爷回来了,丞相府终于有些生气了。   “香儿,母亲呢?”陆俊辰进府了这么久,竟然没见到他心心念念的母亲,着实有些奇怪了些。   冷依云从小便把他和陆雪倾当成宝贝养着,把陆俊凡惯着,唯有陆雪香,她没放多少心思在她身上。吃穿用度不曾少过陆雪香一样,但是,从关心上,陆雪香最小,得到的却是最少的。所以,陆俊逸这个大哥哥,便把自己的爱尽数都给了这个小妹妹,有些许怜悯,但更多的却是发自肺腑的真情。   “我哪儿省得,以前大姐在丞相府里时,她便围着大姐转;现在大姐进宫了,她便呆在她的兰苑甚少出门了。我也两天没见过她了!”   陆雪香扒了两口粥,瞬间觉得没了胃口。对陆俊逸吐得这些话,却是带着酸水的。她娘不重视她,连她的姐姐勾男人,堕胎,毁了身子,她娘爱的还是陆雪倾,也不肯多花一分心思给她。   这就是命!   “既然如此,那香儿晚些时候陪大哥哥去看娘亲可好?”   陆俊逸不是没听出陆雪香话里的心酸,可是,他却装着没听出来似的,换了个话题道。他不想陆雪香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那也是事实,他不会替冷依云辩驳。   “哦!”   兄妹二人用罢早饭,刘伯已经把了无大师师徒安排妥当了。安排在了西苑,那里清静,适合两位大师居住,敲钟念佛,每日早起做早课。他还派了两个小厮候着,替他们使唤。   “大少爷,二小姐!”   “刘伯,可是安排妥当了?”陆俊逸的双腿呈八字形,双手平放在大腿上,跟在军中时的坐姿一样,身姿挺拔,让人敬畏。   “回大少爷话,都安排妥当了!”刘伯立即把所做的安排细细的又讲了一遍,才问道,“大少爷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陆俊逸摇了摇头,沉了沉眸子,道,“不用了,那两位大师是我的救命恩人,把他们照顾的仔细一些,饮食上一定不得懈怠了。”   “是!”   “好了,替我和香儿准备祭拜的东西,我们先去祭拜祖母!”   “已经准备好了!”   陆俊逸点了点头,沉着步子往门外走,身旁跟着陆雪香。他走了几步,路过刘伯的时候,心下突然想到早上的事,驻足,冷了些声音道:“早上的事,我不想再发生第二次!”   刘伯傻愣愣的站在大厅里,一张神似桔花的老脸抖了抖,根本不知道陆俊逸说的什么事。他向来知晓大少爷的习惯,不喜欢人伺候,所以让下人准备好了东西便离开了。而他的逸沁园里,他还没来得及派使唤过去呢!到底发生啥事了?   大少爷,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   直到陆俊逸和陆雪香二人的背影都走远了,刘伯才回神,迈着老胳膊老腿儿,追了上去。   陆氏祠堂!   陆俊逸和陆雪香走到祠堂时,已经有几个粗使的婆子和小厮把祭奠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他们将供奉在陆家列祖列宗灵位前的瓜果,全部都换成了早上新买的。供桌上的五花肉、白斩鸡和卤过的猪头已经摆好了。香案上摆着两个铜制的小香炉,香炉里焚着香。香炉中间,染着一对白色蜡烛。   在香案前,准备了三个蒲团,依次拜访。香案的正前方,便是陆家列祖列宗的灵位,从最高位,再依次往下。许氏的灵位放在陆老爷子的灵位旁,只是矮了一寸的高度。   婆子和小厮见陆俊逸和陆雪香进来,立即躬身行礼,整齐划一的道,“大少爷,二小姐!”   陆俊逸从香案上取了香,在烛火上仔细的点燃,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将香插进了香炉里,然后又跪回了蒲团上,身子跪得笔直。   陆雪香也象征性的上了香,然后站到一边去了。对于许氏这个偏心的祖母,她实在是没什么好感。再说,许氏死的时候,那几天灵堂上全是她和几个庶弟庶妹跪着,她最爱的孙女陆雪倾,连她最后一面也没见着。所以,她这样对她,已经算她孝顺了!   婆子见陆俊逸叩了首,点了香,连忙把本该在许氏出殡前穿上的孝服让陆俊逸穿上,然后给他系上了麻绳。他作为嫡长孙,却为尽到做嫡孙的责任,回府守孝第一天,自然是该把孝服披上,以示孝道的!   陆俊逸穿好孝服,对着许氏的灵位牌又叩了三叩,才俯首低头痛心疾首的道:“孙儿不孝,未能见祖母尊颜最后一面,孙儿心痛遗憾,望祖母在天之灵,能原谅孙儿。更保佑我陆家和睦、子孙繁衍!”   陆俊逸说完,又是端端正正的三叩首!   等陆俊逸跪足了一个时辰,婆子又替他脱下孝服,陆俊逸才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   陆雪香站在一旁,早就打瞌睡了。这祭祀,实在是无聊透顶!   两人从祠堂里出来,已经过了午时三刻了!   “香儿,这时辰母亲多半是在用膳了,你随我一起去母亲那儿蹭蹭饭?”   陆俊逸浅笑着,映在阳光下的笑脸越发的俊朗,让人一看就很暖心。陆雪香心里想了想才点了点头,反正她是陪大哥哥去的,又不是特意去看她母亲的。   兄妹二人有说有笑的朝兰苑走去,冷依云激动的看着他们的背影,愤恨的双眼里全是满满的期待和恨意,他们为什么看不见她,为什么他们没人看见她在这里?为什么?   逸儿,娘回头看看娘亲啊,你回头看看娘亲啊...香儿,娘错了,娘错了,娘不该冷落你的,哪怕你长得不如你姐姐好看,也不如你姐姐聪明,娘也不该冷落你的。你回头看看娘亲,救救娘亲啊...   娘亲养了你们这么多年,你们为什么没人发现娘不见了?为什么没人发现她失踪了?顾嬷嬷呢,那个老奴呢?她又去哪儿了?   安然见冷依云眼里留下两行清泪,冷笑了一声,却依旧无动于衷。冷依云现在心里是悔了?她觉得倒是不像,她这样的人,心中的仇恨都摆在眼里了,她哪怕是死,她也不会幡然醒悟的。现在,多半是在愤恨丞相府里的人为什么没一个人发现她不见了吧!   “姐姐,别看了,你的逸儿和你的香儿他们早就走远了。你看,他们谈笑的很愉快,一点也没把你放在心上呢!”安然伸出手臂,指着陆俊逸和陆雪香的背影道,直到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转角处,安然才收回了手。   “姐姐,你别再抱有希望了。你看看你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没了耳朵没了鼻子,还不能说话,脸上还被毁了容,谁认得你?谁又认得出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你好好的在这里看着,看着你的儿女是如何一个个死去的!你可一定要睁着眼看啊!”   安然扯着冷依云的凌乱的头发,笑的一脸冷厉。随后冰冷的嘴角荡出一朵花来,盛开在清冷的脸上。   冷依云转动着仇恨的眸子斜睨着安然,阴狠的眼神像是一支支毒箭,全部射在安然笑的邪肆猖狂的脸上。她恨不得刮花安然这张脸,让看着恶心、反胃,却又不得不时常面对的脸。   冷依然十五年前明明心善的连一只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所以他的儿子才会蠢到谁的话都相信。而十五年后,她真不敢相信,安然这个心狠手辣、蛇蝎心肠、无所不用其极的人会是冷依然。这两种相反且极端的性格,明明造就 的是两个不同的人,而两具身体却是同一个灵魂。   安然的毒辣让冷依云心里感到阵阵害怕,她已经半死不活了,顶多就是这样熬着锥心的同日复一日的过日子。而她的儿女,陆俊凡已经毁了,陆雪倾也已经毁了,安然随时都可能要了他们两人的命。而现在,安然的对象肯定是放在了她心心念念的逸儿身上,怎么办?她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安然手里?   “姐姐,别做无畏的抗争了,没用的。你好好在这里看着吧,午时已过,慢慢享受你的美味午餐,妹妹先告辞了。妹妹还没见过我那俊朗非凡、一表人才的侄子呢!”安然拍了怕手,立即有黑衣人提着食盒从暗地里出来。   安然飞身下了房顶,轻飘飘的旋转落地,身影优美,衣袂飘飘。   冷依云看着食盒,敛去了光芒,眼眸又成了灰白之色。对于她的食物,她已经无所谓了,不就是吃自己的肉吗?吃吧,吃了她的肉,她才能更加的恨安然,她心里的怨念才会越重,对安然的诅咒才会更毒。   可是,当黑衣人打开食盒的盖子时,冷依云无所谓的脸上却变了颜色。那食盒里放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全是一条条花斑的绿色软体虫子,ru动着身体,纠缠在一起。   “呕——”   冷依云胃里翻腾的厉害,这种虫子光是看着就恶心透顶了,怎么可能咽的下去?他们这些魔鬼,魔鬼,她不要吃,她不要吃...   她惊恐的眸子望着黑衣人,只见黑衣人的眼里闪过一丝嗜血的冷笑。粗糙的大手捏起筷子,夹了两条肉虫子塞进冷依云的嘴里。   冷依云死活不肯张口,肉虫子软软的身体跟冷依云的唇砰在一起,冷依云的嘴唇被肉虫子的脚爬得痒痒,一个没留神,打开了牙齿,黑衣人立即瞬间将虫子塞了进去。   “呕——”   冷依云还未来得及吐出来,黑衣人又迅速的夹起虫子往她嘴里塞。一寸长的虫子全塞满了她的嘴巴,在她嘴巴里搅动,绿色的汁液顺着她的嘴角留下,恶心、厌恶、恨意、生不如死!   “这可是尊主特意为你准备的,你好好享受这一顿,晚上还有好东西等着你呢!”黑衣人终于开了口,声音带着从地狱爬上来的阴森冷冽,看着冷依云的眸子越发的嗜血。   冷依云摇着头,够了,够了...她真的受够了!陆俊辰变得和他娘亲一样恶毒、冷血,手段残忍,心狠手辣。   “尊主让我转告你,别动歪心思,也别幻想着谁能发现你或是救你,他每天都会为你准备盛宴的,让你每天的生活多姿多彩。”   直到一盘虫子都进了冷依云的肚子里,黑衣人才收拾好食盒转身离去。尊主这差事,实在是找对了人,他最喜欢折磨人了!   “呕——”   黑衣人一走,冷依云胃里翻江倒海,把刚被迫咽下去的东西全都往外吐,全是绿幽幽的汁液,还混着花斑虫子烂掉的尸体。汁液和残尸顺着她的下巴流到她的脖子,在沿着往下...   安然沿着丞相府的围墙,慢悠悠的晃到丞相府的大门前。雪球不知道又从哪里钻了出来,像一道闪电般窜进了她的怀里。   丞相府看门的人几人见到安然,还没出声,安然只是站在台阶下,四人已经吓得双腿颤抖、肝胆俱裂了。   安然一次挑衅丞相府那是偶然,她第二次挑衅丞相府他们也信是偶然,可是,第三次、第四次呢?一道圣旨便定她为丞相府的大小姐,气死了老夫人,这看似人畜无害的小丫头片子,他们实在是...惹不起!   “安...安大小姐,你...有何贵干?”小厮这次学聪明了,不敢再出言不逊,颤颤巍巍的问道,眼里尽是恐惧之意。   安然莞尔一笑,这些看门狗终于有了眼色劲儿了。以前都是左一声妖女,又一声妖女的,终于换了尊称了。可见,许氏的死倒是给他们敲了敲警钟。   “听说陆大少爷回来了,特来看看!”安然语罢,抬起脚就往台阶上走,谁也不敢拦着。   安然顺利的进了丞相府,刚绕过花厅,便看到陆俊逸和陆雪香朝他走来,陆雪香眼尖瞧见她,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放开陆俊逸,嚷着跑向安然,欢喜的道:“安然姐姐!”   陆俊逸抬头望过来,看见安然,突然愣了神,她怎会在这里?   ==================================================================================================   本来兔子昨晚上还说更六千的,结果,兔子见订阅不给力了,是不是你们不爱我,嫌我更得少了?兔子马上逃了毕业典礼,蹲宿舍码字了~~~兔子恢复万更了,今天还大更了,28号一定把月票给兔子啊~~~么么哒~~~兔子会努力万更的,你们也要让兔子的订阅和票票上去啊,要不然光是字数上去了就悲剧了~~~ ☆、第113章 章 初会陆俊逸君莫离惹怒安然〔一万五求票〕   陆俊逸略显成熟的脸上迅速的滑过一丝惊讶,在这里见到她,在他心中实在是太过讶异。她竟然出现在丞相府内,而且香儿好像跟她很熟络的样子。   陆俊逸背负着手,狭长的眸子静静的打量着安然。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神色却透着经历了沧桑的疲惫感。这是令他不解的!   “安然姐姐,好多日都不见你来府上了,香儿可是想死你了。你最近在太医院很忙么?”陆雪香稚嫩的小脸仰着头问道,眼神里尽是疑惑,小脸明显还透着一些不高兴。   安然莞尔一笑,清冷的脸上微微动容,嘴角微微向上勾起,拍了拍陆雪香挽着她手臂的手,轻声道:“香儿可是在说谎了,我可见你刚才笑的很开心呢!”   安然心里冷然一笑,她寄生在陆雪香身体里的蛊虫看来发挥了极致的作用。这种控制人心智的蛊虫,她可是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才研制成的,终于在实验了七十八人之后,也是经历了七十八次失败后,终于在陆雪香身上成功了。   本来她还有些担心的,怕控制不了陆雪香的心智,她在君鼎越颁发圣旨之后大闹丞相府时会失败。只是,这蛊虫的效果出乎了她的意外,她只是微微动一下心神,便可将自己心里想要表达的意思通过子蛊的寄生者表现出来。   这种蛊虫基本的情况跟其他蛊虫一样,子母蛊,母蛊在她体内,而她可以同时控制三到五个人。但是,这样会耗费心神,暂时她只用在了陆雪香身上。而这种蛊虫很特别的地方在于,母蛊不死,只要子蛊被人从身体里取出或是消灭,子蛊的寄生者不会死亡。   而陆雪香现在的神志受她控制,并且她可以感受到陆雪香最真实的想法。她此时感受到,陆雪香心里真的很开心,因陆俊逸而开心。   “安然姐姐,大哥哥回来了,你快来,我介绍给你认识!”陆雪香开心的拽着安然的手臂,将安然拖到陆俊逸的面前,她像是一只鸟儿一般,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   “这是大哥哥,”陆雪香欢快的彼此介绍,然后看着陆俊逸指着安然道,“这是安然姐姐,她也是爹爹的女儿!”   “陆大公子!”   安然看见陆俊逸的第一眼,便已经认出了陆俊逸。但是她却没有泄露丝毫情绪,淡笑的脸早就收敛了,小脸清冷透着冷漠,声音算不上冷漠,但却也是算不上有热络。声音只是淡淡的,像翠鸟掠过水面时留下的淡淡波痕。   她现在甚至有些后悔,若是当初便知道他是陆俊逸,毒妇冷依云的儿子,她一定不会出手相救,让他和他的亲卫死在山林里。   陆俊逸微微点点头,也没点破他认识安然,俊朗的脸上浮出一丝笑意,他现在除了之前见过她,心里已经对安然已经算是很熟悉了,声音甘甜的道了一声,“安然妹妹!”   陆安荣近几个月给陆俊逸的家书上,每一封都提到了安然这个“妖女”。将安然如何找茬儿,如何利用陆俊凡在月城的一点过失而寻上丞相府,打断陆俊凡的腿,让他跪着去求情,又对他的腿下蛊,然后再接上,再清洗蛊虫,最后再残忍的砍断了他的双腿。还不仅如此,陆安荣更是将许氏的死归结在安然身上,若不是安然出现闹的丞相府鸡犬不宁,许氏肯定还会多活些时日,不会这么快死去。   陆俊逸对许氏这个祖母,算不得多惦记,但也时常挂在心上。并不是他这个嫡孙不孝顺,而是许氏把她对孙辈儿爱,几乎都给了陆雪倾。即使他是陆家的嫡长孙,但是他的祖母最爱的还是他的大妹妹。这对于大户人家的嫡长孙而言,是一种无法抹去的遗憾。   他虽是好奇这等心性狠厉的女子到底长得是何等模样,甚至还有些恨她生出那么多的事端呢。而现在,那个心狠手辣的妖女就站在他的面前,他竟然一点儿也恨不起来了。更荒谬的是,他不相信安然能做出这种事来。   安然只是静静的打量着陆俊逸,他也亦然。他从安然的眼睛里竟然看到了一抹恨意,他突然觉得有趣起来。   陆安荣最后一封家书上更是提到了皇上下旨恢复安然身份,而安然滴血认亲,竟然是陆家骨血的事实。他心里震惊异常,他的父亲一直是众臣的典范,却一直留有一个私生女流落外,这怎么能不让人以外。   他本是以为,君鼎越和陆安荣也许是弄错了,他排斥这样心狠手辣的人流着陆家的血脉。他从刚刚认出安然,再到陆雪香介绍安然是陆安荣的女儿时,他更加从心里抗拒安然是他的妹妹。他一点儿也不希望他们之间有任何的血缘关系。   “大少爷,安然命贱,担不起大少爷的一声妹妹。”安然冷笑着脸,话说的却又一点不客气。   并不是她命贱担不起那声妹妹,而是陆俊逸实在是没资格唤她妹妹!   安然不曾想到,冷依云还能生出陆俊逸这般的男儿来,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真不敢相信坊间传闻。月城皆道丞相府大少爷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更是年轻有为,在军中颇有影响力。她当时听闻此言,只当是听笑话一般,陆大少爷凭着丞相老爹的关系,这种小名声只不过是手到擒来的事。   而现在见到陆俊逸,再加上一次偶遇,安然对陆俊逸的形象在心中有了些改观。丞相府和皇宫很像,明明是畜生都不如的两人,却能有同样出色、令人羡慕的儿子。   “正有此意!”陆俊逸一点也不觉得尴尬,直言坦率的道。   他从军几年,跟着军中的将军们养成了洒脱、爽朗、坦率的性格,不喜欢拐弯抹角,喜欢铁骨铮铮的汉子。他们不是不会阴谋诡计,更不是只是有勇无谋的匹夫,他们只是在信得过的人面前,不拘小节罢了!   很显然,陆俊逸已经把安然列为了信任的一类人。   “那就太好不过了!”安然清冷的脸勾起一抹淡笑,脸上对陆俊逸多了三分赏识。这是她在丞相府里见到的唯一一个直爽性子的人。   陆俊逸的直率获得了安然的好感,不管他是真直率,还是城府实在是太深,把心思极好的掩藏在眼底、心里,安然在心中思量着如何将这一家人送下地狱的时候,心里已经对陆俊逸的惩罚降低了三分残酷。陆俊逸, 跟那些个践人很不一样。   “咕咕...”   陆雪香见陆俊逸和安然相处的还算愉快,心里也兴奋的很。可是,她的肚子却很不配合的叫了起来。虽是吃了早膳,但是午膳时间早就过了,她早就饿了!   “安然姐姐,你可用过午膳了?”陆雪香摸了摸肚子,有些尴尬的小声问道。   “用过了。”安然淡淡的应了陆雪香一声,但两道探索的视线一直留在陆俊逸身上,他实在是有些特别,特别到跟丞相府格格不入。   安然眸光一转,凤眸里流光一逝,提高了几分声音道:“你们还没用膳吧,你们先去吃饭吧,我先告辞了!”   她就是只是来简单会会陆俊逸的,想简单的熟识陆俊逸的长相,却不曾想到会遇到一个算得上半熟的人。而不管他是谁,和她认识与否,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那便不需要再次多做逗留了。   安然转身离开,陆雪香兴奋的小脸立即失去了笑容,哭丧着脸看着安然离开,眼泪掉了几滴,嘴巴却硬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陆俊逸听到安然的话,只是微微颔首,站在原地看着安然孤傲的背影消失了许久,才微微回神道,“香儿,走吧,用膳去。也许,母亲是和顾嬷嬷一起出去了!”   “哦!”   陆雪香的喉咙终于可以发出声来,硬是挤出了一个字来。她根本无所谓冷依云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对一个不爱她的娘亲,她自是也不会有太多的感情。   安然感受到陆雪香的想法,冷笑着出声来。若是冷依云能感受道陆雪香的想法,她怕是会直接气死过去。   安然看似出了丞相府,但是却是故意绕着丞相府大门口走了一圈,然后绕着石子路,避开丞相府里的下人,穿过长廊,通过拱门,进了一座独立的四合院。   那是陆安荣一直以来都不许任何人进入的地方。安然也不知道陆安荣现在身在何处,也许在书房,也许在这座四合院的阁楼里。   君莫离的想法提醒了她,当年陆安荣和君鼎越为了防止她爹召集军中部下造反,便伪造了证据陷害她爹谋反。既然她爹是被冤枉的,那陆安荣手里指控她爹谋反的证据,也是证明她爹清白的唯一证据。   安然脚下轻点,把身体隐进了一颗四季常青的大树里。躲在树冠里,她的双眸扫视着四合院内的情况。而四合院里静悄悄的,竟然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她凝神静气也未发现周围暗地里有人,心里更加的疑惑起来。这里越是安静,就越是证明有问题,而她,必须得小心翼翼的走每一步。若是打草惊蛇,让陆安荣发现了端倪,毁了手中的证据,那就大事不妙了!   安然趁人未发现时,又悄悄的退了回去,或许,去书房会会浑身溃烂到恶心发臭的陆安荣更惬意些。   陆安荣暂时还不能死,她也不会让陆安荣如此轻易死去。他必须在受尽万般折磨之后,最后死在她的手上。她一定要亲手手刃陆安荣,不为她的族人,只为他冷眼旁观,看着自己亲生儿子被拆皮剥骨的残忍。   陆安荣的书房外,安然很容易就感受到了两道深浅不一的呼吸。藏在暗处的人,武功算不得上乘,但是作为一般的侍卫倒是绰绰有余。只是,这种侍卫级别的暗卫,安然没把他们放在眼睛里。   安然避开两道气息,从书房的侧窗进了去。书房内空荡荡的,死寂沉静的很,不像是有人活动似的。但空气中弥漫的恶臭味,却让安然在心底里肯定,陆安荣肯定在书房之内。难道,他已经...   安然很快否定了心中的想法,按陆安荣身体溃烂的程度,再加上她在他身上不经意洒上的延迟肌肤溃烂的药粉,他不至于就这么便宜的就死了。他定是躲起来了!   安然隐了气息,冷眸在又扫了一圈书房,刚走到离书桌还有十几步的距离时,在拱形门的左边,地上露出一根皮肤已经溃烂,泛着红肉的手指来。   果然在书房里!   安然敛了神情,冷哼了一声,脚步轻缓的靠近。绣脚刚刚踩在拱形门的门槛上,安然便又缩回了脚,她实在是信不过陆安荣。这样的把戏无论真假,她都不会轻易上当。   “陆丞相,难道就这么见不得人?还是亏心事做多了,遭了报应见不得光啊?”安然缩回脚退后了几步,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轻声嘲笑道。   安然见屋内依旧没有动静儿,闲适的敲打着桌子,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出“哒哒哒”的清脆响声来。   这种声音像极了暗室里逼供的水滴声,一天二十个小时之内不见阳光,屋里黑暗的如同黑夜,只有那“滴答”的水滴声伴随着自己,无尽的感受着没有希望的黑夜。   陆安荣倚在拱形门的背后,青色的帷布挡住了他的身体,眼睛里泛起了一股害怕的神色。   他故意露出一根手指让安然看见,是因为他早就准备了一个陷阱等着安然往里面跳的。他命人去查当年的事,藏在他心里的那个女人在离开月城不到一年的时间便死了,所以,安然绝对不可能是他的女儿。安然,又一次利用非常手段骗了他们。   他知道安然一定会来,所以忍着疼痛,一个人在书房里布置好了陷阱。左盼右盼,把安然给盼来了,安然不但没有掉入陷阱中,还让他这个与世隔绝了数天的人反过来承受安然的折磨,他的精神达到了一种紧绷的状态。只要再有一点点,那根紧绷的弦便断了!   “陆丞相,本姑娘特意来看你了,你怎么还不出来?都快入冬了,地上难道坐着凉爽不成?”   安然敲打着桌子,声音继续悠悠缓缓的道,她倒要看看,陆安荣到底能支撑多久。   陆安荣坐在地上,浑身走在疼痛,身上的每一处都是火烧火燎的。他不是不想动,而是每动一下,他全身像是放在火上烤,用针扎一般,痛的难以呼吸。   他命人打探过那些中了这种毒的人能活多久,一个月左右便全身溃烂、身体内长出虫子而死。但是他的皮肤好像溃烂的速度减慢了,并且一个月的时间早过去了,他依然活着。他甚至在想,是不是他已经渡过了最危险的时间,有命活下来。   可是,每天的疼痛依然清晰,皮肤依旧在溃烂,身上几乎已经找不出任何完整或是泛着红的皮肤了。这样的事实,又令他燃起的希望,再一次扑了个空。   乱荣光听着那节奏感极强的敲打声,声音不大,但是在安静的书房里却格外刺耳。他受不了这种折磨,咬牙忍住剧痛,缩回了手,艰难万分的从地上爬起来。脚底的皮已经烂光了,两只脚支撑着消瘦的身形,像是踩在刀山上一般。   “陆丞相,再不出来,本姑娘可不奉陪饿了!我可是授了他人的意,来替你治病的啊!既然你不愿意配合,那本姑娘就告辞了!”安然起身欲走,陆安荣便从拱形门内出来了。   陆安荣此时已经分不清是人是鬼了,脸上的皮肤溃烂到血肉模糊的状态,唯有他的眼睛里的恨意格外明显。身上套着一件宽松的袍子,一看就是特意命人做的。并非它做工有多精细,而是袍子宽松的下人,再加一个陆安荣进去,也绝对塞得下。   “妖女!”   陆安荣咬牙切齿的吐出这两个字后,牙关紧咬,身体颤巍巍的站着,随时都有被风吹倒的危险。他看向安然的眼神像两把利刃,恨不得将安然活剐了!   安然不怒反笑,陆安荣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他看见陆安荣的脸,便估计着他身上的每一寸肌肤都已经烂掉了。他的体内应该出现虫卵了,很快便会长出虫子来啃食他的五脏六腑。   若是她今日没来,陆安荣必定活不过七天了!   “陆丞相,本姑娘来替你治病,你竟然还骂我,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还是,你本就是这般,只不过在众人面前是个伪君子罢了!”安然轻斥了一声,才缓了缓脸色,眉眼一挑,眼尾扫了一眼陆安荣的身后,才道,“陆丞相迟迟不肯走近,莫不是身后有什么机关想要置我于死地不成?”   陆安荣听见安然的话时,脸上的肌肉明显一僵,眼神突然一滞,她好像什么都知道似的!   “妖女,你也只不过耍嘴皮子罢了。等本相病好了,你就等着被参一本欺君之罪吧!”陆安荣声音倒是未变多少,沉着的声音透着三分忍痛,听上去都带着颤音儿。   安然这次是真的笑了,她从来不曾想过陆安荣会如此天真愚蠢,竟然在君鼎越都抛弃了他,而他也心知肚明的时候,还念想着身体好了在君鼎越面前参她一本,治她的欺君之罪,真是笑话。君鼎越现在美人在怀无暇理会他不说,光是她今日不出手救他,他便必死无疑了,竟然还敢口出狂言威胁他。她真不知道是不是陆安荣当官太久,把自己的身份和价值定的太高了。   “陆丞相,既然不屑妖女救你的命,那七日后等着丞相府再添白纱吧!”安然嘴角微微向上弯,清冷的脸上尽是嘲讽,陆安荣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看不清时局,那就用不着再活着。   “你~”   七日后再添白纱,难道....   突然,陆安荣心中划过一丝恐惧,愤恨的眼神里只剩下惊慌,他不想死,他一点儿也不想死,他千辛万苦才得到的荣华富贵才享了一半,他怎么舍得就这样死去?   “怎么?怕了?”安然冷笑着问道,她真没想到,陆安荣除了天真以外,还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孬种。   “放心,虽然君鼎越放弃你了,但是有人还惦记着你呢。只要你好好的配合,本姑娘一定不会让你死了!”只不过,下场一定是生不如死!   “你真有法子救本相?”陆安荣惊恐的眸子里突然又燃起三分希望来,眼神里却带着七分的怀疑问道。   他们进过将军府那座废弃阁楼的人,全都得了这种怪病,根本无人能医,只有等死。而安然竟然说她能治,人有贪念之心,想要活的更久一些,只要有希望就舍不得放过。就像冷依云一般,明明已经被安然削掉的只剩下骨头了,心里却仍旧想要过着。   蝼蚁尚且贪生,人又何尝不想苟活着?只有活着,那才有命做别的事,才会有希望。   “当然有法子救你,而且也有能力救你,但是,我们却并不想救你,我们只是希望你有命活着。而本尊手里正好有续命的蛊虫,正好可以延长你的命,还能让你感受被火烤针扎的痛苦,这样岂不是省事?”   冰冷的声音穿透书房,比深秋的风还要冷冽刺骨一些。   鬼面人从天而降,安然和陆安荣心里皆是一惊,他们竟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鬼面人的身手实在是太过诡异,用神出鬼没来形容也一点儿不为过。   “你怎么来了?”安然侧头看向坐在她旁边椅子上的鬼面人,她的心“怦怦”的剧烈猛跳着,心有余悸。若是敌人,她刚才已经被人轻而易举的杀了。   “本尊当然是来阻止你的~,本尊下过的蛊虫,可不能随便给解了。”鬼面人声音温和了几分,鬼面下的眼神也敛去了几分戾气,眼尾扫了陆安荣一眼,两道眼神全神贯注的看着安然,“况且本尊早就研究除了延缓人体死去的蛊虫,何须劳你心神救他?反正最终他也是一个死字!”   鬼面人说这些话时,声音淡淡的,像是在叙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人一般。无论安然是否救了陆安荣,陆安荣最后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安然不会放过他,君莫离不会放过他,他自己更不会放过他!   而最重要的是,延寿蛊是一对雌雄双蛊,寄居在人体后,双方的疼痛都会让另一方同程度的感受。等延寿蛊寄入陆安荣的体内过后,除了自身的痛,他还要时时刻刻感受冷依云在药坛子里被毒物啃咬的痛苦。而冷依云,同样能感受到身体每一寸肌肤的疼痛,全身灼热火烧的痛苦。   双重煎熬,双重折磨,这样岂不是有意思多了?   陆安荣身体一僵,不必劳神救他?延寿蛊便能拖着时日不让他死去?那他的痛苦...他想起近一个多月日日夜夜的煎熬,他就恨不得来个自我了断。可是,他却是又舍不得人世间的繁华,更是没有那股提刀的勇气。   “既然如此,那我还真没必要费这神了!”安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心思百转千回,她还是与鬼面人合作了!   “这里交给本尊了,安然居内有人在等你呢!”   鬼面人说不清自己面对安然是什么感觉,但他对与陆安荣的感觉却甚是明显,这人不配做他的父亲,他也没有这种父亲。他哪怕有被天谴的危险,也一定会亲手了解陆安荣的狗命!   “陆丞相,好久不见!”   鬼面人的话已经开始又冷冽了几分,话落起身,走向陆安荣,平静的眼神突然变得嗜血和挑衅。   安然已经没了再继续呆下去的意义,起身离开,身影从窗口闪了出去,暗处的两个暗卫,还是没有发现她的身影。   君莫离在安然居内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进宫向福贵妃请了安,陪福贵妃用膳后,才又急匆匆的赶回来。   如今,福贵妃每日小酌一杯陆雪倾带个她的私家药方酒,初见成效,咳嗽倒是减缓了不少。而君一泓整日呆在景王府里和他的侧妃培养感情,给花园里的花草浇浇水,除除草,完全一扫之前颓废,像是重新活过来一般。   君莫离要担心的人都无大碍了,心情自然好了不少。心情好了,当然是想着如何将安然吃干抹净,娶回家去。可是,某小女人一直很不上道,他一动手,她准会动脚,动脚一脚将他踹下榻去。   这几日他都睡的晚,起得早。夜里想着揩油,不知不觉夜露更深,迟迟还不肯睡去。翌日一早,安然明明跟他一样睡的迟,可却是起的特别早,精神也特好,而他总是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榻,这实在是有些诡异。让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   安然见他每晚熬夜琢磨那些小心思,怕他休息不好,便趁他不注意时不知不觉的在他睡xue上半寸位置的地方下手。这xue位不会像睡xue一般直接让人睡过去,而是缓缓的让人感受到疲惫,慢慢睡去。但是,效果却是和睡xue差不多的。   他不曾对安然防备,当然不会去怀疑安然对他动了手脚。是以,安然这几日偷袭的都很顺利。   “然儿,本王的然儿什么时候回来啊...然儿...”   君莫离一回来,便躺到了榻上等安然。他现在脑子里、心里都是安然的影子,安然的名字,他已经快有了媳妇忘了娘了。可是,他一点儿不担心别人会这么指责他,他对福贵妃的孝心天地可鉴,对福贵妃的亲情更是不能与对安然的感情做出比较来。   而君莫离也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句话诠释的淋漓尽致。   喜儿守在大门口张望,也希望自家小姐能早点回来,她实在是受不了厉王爷要死不活的、无趣无聊的样子了。她真怀疑,若是厉王爷没了她家小姐,还能不能活过三天。   “小姐!”   安然刚进入巷子口,朝着安然居走近,喜儿便眼尖的望见了她,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小姐给盼回来了。安然的身影还很模糊,喜儿已经惊叫出声来。喜儿立即迎了上去,心里道:小姐可算是回来了。   “你在大门口守着等我,可是有事?”安然微微蹙了蹙秀眉,有些纳闷儿的问道。这小丫头平日里可不是这样的,难道有急事 不成?   喜儿摇了摇头,但又突然愣了一下,然后又使劲儿的点头,心里也很疑惑,厉王爷的事到底算不算得上是急事呢?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安然的眉头蹙的更紧了,脚下的步子也不由自主的急了三分。   “是厉王爷,他无聊的榻上唤你名字呢!”喜儿心里纠结了半响,还是如实道来。喜儿话落,脸已经红的滴得出血来了。   安然顿住脚步,脸顿时就黑了。君莫离这货,是又想被踹了吧。看来他最近的日子确实是太舒坦了一些,皮又开始痒了!   安然沉眸了片刻,眼底流露出一抹愠色,不能再让君莫离这样继续下去了。虽然他时时记挂自己,自己面色虽是不乐意,但心里却是很甜蜜的。然而,放任君莫离继续这样下去,恰巧给了君子傲和君若寒假象,他自己又未做足充分的准备,被两人联合夹击怎么办?到时候岂不是被打个措手不及?   安然一想到这里,心里一急,立即加快了脚步,走到安然居时,直接改用飞的了。喜儿小跑着吃力的跟在她后面,但是还是在顷刻的功夫跟丢了。喜儿望着安然早就消失的背影出神,恨极了自己连三脚猫的功夫也不会两招,她现在是极其羡慕他们这些有武功的人,她发誓,她也要学。   安然一路运着轻功进了她居住的院子,她的双脚刚落地,身子已经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他的身上暖暖的,透着淡淡的兰香,湿润的气息轻轻的撩着她的脖子,又湿又痒,让她惹不住缩了缩。   安然不知道,君莫离这身温暖,是他在榻上无聊的翻了一百个跟头换来的,若是她知道君莫离这货如此憨傻,指不定会怎么收拾他呢!   “然儿,你可总算回来了,你可是让本王好等,你说要怎么惩罚你啊?”君莫离抱着安然撒着娇,声音里透着无限的委屈。   君莫离被自己的声音恶寒到了,心里暗叹了一声,唉,装萌扮傻也不容易啊!   安然脑门上立马挂上了三根黑线条,这厮果然是皮痒了。既然是皮痒了,挠挠就好了!   “嗯,确实是让你等久了,确实该罚,我们进屋再说吧!”安然紧贴着君莫离肩膀说道,声音很轻很柔,丝毫挺不错她隐藏着一股怒气。   君莫离难得能听见安然能如此和颜悦色的和他讲话,还主动邀请他去屋里说,他心里一阵喜悦盖住了理智,真是太好了,说不定他的然儿不忍他受这么多苦呢?他邪恶的心思从心底升起,甜蜜的幻想再一次遮盖了理智,忽略了安然眼里一闪而逝的笑意。   半盏茶的功夫后,卧室里传出了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声。惊飞了枯树枝上的鸟,吓得安然居内的下人瞬身一颤,一个个面面相觑,发生什么事儿了?   “然儿...你这是谋杀亲夫啊!”君莫离痛呼过后,趴在榻上带着哭腔的对安然控诉道。他只不过是想揩揩油而已,安然竟然把他给拔光了,在他误以为安然要反扑他的时候,她毫不留情的在他背上扎了两针,还迅速的盖了两个火罐在他腰上,美其名曰:肾火旺,泻火!   他肾火肝火浴火都过旺,都需要泻火,可他要的不是这种方式啊!   安然老神在在的坐在榻边,放佛没听见他刚才的惨叫一般,修长白希的手指捏着两根又细又长的银针,眼神平静无波,心里却开心的很。她眉眼扫了一眼絮絮叨叨的君莫离,趁他放松出闲话的当儿,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针又扎进了他的背上,银针钝肉,怎一个惨叫了得?   “啊——”   安然居内的仆人又是一惊,眼神疑惑间,心里突然明了了。那声音好像...好像...厉王爷的。难道他们家小姐...把厉王爷给打了?   大伙儿心思都转到这里,吓得两只手一哆嗦,手里捧着的东西全都掉在了地上,碎了个彻底。   惨了,要扣工钱了!   心里心疼着工钱,哪里还有了听八卦、传八卦的心思,下人们迅速的收拾好打烂的东西,一脸阴郁的去做事。但是大伙儿心里都有同一个想法:女人太强势了,实在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儿。甚至,是一件很糟心的事儿!   “然儿,疼啊!本王的腰真的很疼!”君莫离趴在榻上,咬着牙一脸痛色的道。   按理说,他每日有锻炼,不可能腰不好啊。可是,怎么被扎了两针,拔了火罐,腰这么疼呢?难道是隐藏的疾病,他只是不知道而已?   腰不好,那肯定肾就不好。腰和肾都不好了,一个男人就完了,尊严没了,还怎么给女人幸福?君莫离想到这里,心里突然像是漏掉了一个节拍,有些抓不住的害怕感。他不会真的有隐疾吧?   “厉王爷,替你把两个火罐,替你扎了两针舒筋活血的脉络,你竟然喊疼,那你估计...多半是...”安然又烧了两个火罐盖在君莫离腰上,一句话断断续续说了几次,也没说出完整的意思来。而且,她的话还带着一抹难言之隐,似乎是在暗示他什么。   君莫离面不改色,朗声道:“然儿放心,本王的腰可好的很,不会让你失望的!”   可是话落他心里更是心虚,现在信誓旦旦,要是那啥真不行,他岂不是在心爱的女人面前颜面丢进,那他男性的尊严还要不要?   安然脸一黑,不由得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痛的君莫离嗷嗷直叫唤。现在他相信自己的腰肾是真的好了,刚才的疼痛完全是安然加重了力道,故意整他而已。身上虽痛,但是心里却越发的得意起来。   “舒服,真是舒服!”君莫离越发的享受起来,这拔火罐的时候是痛,但是痛过后就身心舒畅了。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用手枕着下巴,有眼角的余光扫向安然,果然见安然的脸又黑了三分!   安然气不打一处来,君莫离就是一个不折不可的腹黑大混蛋,比山里的腹黑大尾巴狼还要黑上三分,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九曲十八弯还要绕!   “君莫离,我今日去丞相府见到冷依云的惨状了。她竟然还死不悔改,双眼恶毒的看着我,恨不得我再次去死!”安然双手替君莫离推拿着背部,回忆着今天见到冷依云的情景,像是在对君莫离说,但声音淡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君莫离顿了顿,温润的声音道,“然儿,你该学着试着放下了。要不然,你背负着后仇恨过日子,实在是太累太苦,你难受,我更心疼!”   冷依云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鬼面人还每天三顿折磨她,这种日子,既要承受身体上疼痛的折磨,还要承受精神上的折磨,生不如死的日子不知道何时才是个头。   安然的手一愣,片刻之后便又开始在他背上推拿,但是明显已经心不在焉,神游天外了。她也想要放下,结束这上一辈的恩怨,可是,每当看见冷依云的儿子时,放佛就在提醒她为她可怜的辰儿报仇,她放不下,放不下...   “然儿,夷族之仇固然很难放下,但是不会重到放不下。冷依云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陆俊凡的双腿也被你砍断了,许氏也被气死了,陆安荣现在已经是注定要死了,而我父皇...他的报应只是时辰还未到,注定了的,他就逃不了。而等我们找到证据为你族人平反,昭告天下之时,你便忘了前世的一切可好?”   他不是不为她心痛难过,正是为她心痛难过才会让她试着放下。背负着血汗深仇的担子,食之无味,寝之难寐。他宁愿自己去替她完成这些仇恨,他也不想再看她第三次情绪失控的样子,那样的她,他心疼!   上天给了她重生的机会,不仅仅是给她机会回来报仇,老天爷也想给她机会让她快乐。而他便是能够给她幸福和快乐的那个人,他便是她这一辈子的依靠。   不求生生世世,但求此生不离不弃。三生石上的姻缘,已经注定,与其苛求生生世世,不如把握拥有的现世今生。   “君莫离,我今日去丞相府还见到陆俊逸了,他如民间传闻一样,阳刚、俊朗、风度翩翩,一点没有陆俊凡的痞气和戾气,哪怕他知晓我是谁,我也未在他眼里看见分毫愤怒、仇恨之色!而见到他之后,我才想起,我一年前救过他一命。你说,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缘分?”   陆俊逸与陆家人的性格实在是反差太大,她不会相信陆俊逸竟然是出自那个虚伪、恶毒的丞相府,更不会相信,陆俊逸竟然是跟在陆安荣那个伪君子和冷依云那夫妇长大的孩子。   “你救过他?”   君莫离突然有些好奇起来,心里更是酸酸的不少受,从榻上猛地爬起来,一脸委屈的看着安然。   安然并未发现君莫离的异样,微微点了点头,沉着眼眸,君莫离看不清她眼底的颜色,更不知道她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那是去年的这个时候,她和安岳、晚霞三三人抱着两个小东西住宿弦月和夜月交界处、属于苗疆的一个小镇上时,当地有所非常出名的山,叫做雁不飞。   雁不飞山山高数百余丈,山顶耸入云霄,站在山脚仰望,却望不见顶。连南飞的大雁也飞不过去,全都绕着山走,因此取名雁不飞。雁不飞山除了高以外,山里中年绿树环抱,厚厚的浓郁繁茂的树下,藏着许多珍惜的药材和动物。只要能在山林里寻到一样,便是无价之宝,一生荣华富贵便跟随而来。   但是,这种机遇不是谁都能有的,不仅要本事,还要命大。雁不飞山的外围,终年笼着一层厚厚的瘴气,体质好的人能撑过那层瘴气进入山林,有本事得到那些珍贵的药材和动物,也要还有能力活着再从那瘴气中走出来。因此,去雁不飞山采药赚钱的人,还是说的人多,实地去的人少。   毕竟,也不是谁都愿意拿钱去赌那些荣华富贵,即使有钱,没命花,那也算白搭。   安然三人一听有上好的药材,心里一喜,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已经有了计较。瘴气之类的东西,对他们而言,根本不是问题。   他们三人吃了饭,用在客栈住了一晚上,翌日一早便雇了辆马车朝着雁不飞山去了。他们便是有能力之人,怎可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并非是为了荣华富贵,而是作为医者,为了得到珍贵药材的一种激动。   他们在离山脚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早早的服下了一粒抗百毒的药丸。甭说小小的瘴气,便是那入口即死的毒药,那也是百毒不侵。可是,他们三人刚到雁不飞山山脚时,便看见地上躺了十几个穿着夜月军服的士兵。   他们脸色发青,像是中毒的征兆。安岳是个老医者,一直秉性医德并存的理念,出自医者的怜悯之心,安岳从马车上下来,立即替十几人把脉。   十几人都中了瘴气之毒,只是另一个士兵身上还伴随着一种慢性毒,不会立即致命,但是身体会越来越差,最后心力交瘁而死。   安岳让晚霞帮忙给他们喂药,把那中毒的士兵背到安然的面前,给她讲了一遍大致情况,最后的陈词是他治不了,这种级别的毒,必须由安然亲自出马。   安然见这些人穿着夜月国的军服,念着他们守卫边疆的辛苦,动了恻隐之心,遍了一次例,替那士兵诊治。半响之后,安然心里才微微叹气,只是一个长得稍微好看的士兵而已,竟然就被人惦记上了。   他身体里的毒是一种慢性毒药,配合着一种叫做“水晶兰”的死亡之花泡成的茶水,便会催化称一种情毒,迷失人的心xing。军中怕是有人看上了他的眉毛,心有龙阳之好,才会如此大费周章的在他体内下毒。   安然让晚霞取来一粒清心丸喂给他服下, 便把他放回了草地上。救他其实很容易,只要等三个时辰后再喂他一粒清心丸,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吐出,再拉上一天肚子,他的毒也就解开了。只是,谁愿意等他三个时辰醒来?   安然是不可能留下的,晚霞也更是不可能,既然安岳一直秉性医德,那救人救到底的差事当然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安岳砸了砸嘴皮想说点什么,但是最终还是一个字都没说出来,爬上了马车,在原地等着。   她和晚霞自然进了山里寻找珍贵的药材。   等着她们两人从山里出来时,所有的士兵都醒了,包括那名中毒的士兵。十几个士兵纷纷向安然道谢,谢谢她赠药。而中毒的士兵经过安岳介绍,知道是安然救了他,,心生感激,连连道了几次谢,才带着兄弟们抹黑离开,而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他叫什么。   直到安然在丞相府看见他,安然才知道那次救错了人。不仅仅是因为他是陆俊逸,是冷依云和陆安荣这两个畜生的儿子,并且,她作为夜月的人,竟然救了弦月的士兵。而且,是在他们穿着夜月军服的时候!   “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后悔救他了!”安然当时心里确实是那样想的,堂堂丞相嫡长子被军营里的*给折磨了,别说陆俊逸受不了屈辱活不了,陆安荣的老脸也会丢的干干净净,哪怕他们是整件事的受害者!   “本王也派人去杀他了,可惜,他却安然无恙的回了丞相府。你说,这是为何?”   君莫离听完安然的叙述,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还好不是发生了一些感人肺腑的故事,要不然,他必须得想方设法的尽快除掉陆俊逸这个情敌。若是陆俊逸真的想要报恩,那全是安岳的功劳,安然只是提供了药而已。   安然顿时有些语塞,竟然是他派了人去杀陆俊逸,难怪那天他那么反常了。厉王爷第一次派人去杀人,结果铩羽而归,心里能好的到哪里去?   “他两次都没死,我不知道这说明了什么,只是说明他运气比较好而已。但是,你再不趴下,银针断在你腰上,那就说明你的腰真的要不好了!”   “啊!”   君莫离回神,才发觉他的后腰上真的好痛,比之前还痛。听完安然的话,他哪里还敢不要“腰”的坐着,连忙趴了下去。   安然突然轻笑出声来,自从有了君莫离这个活宝,她也算见到了不是?   “行了,起来把衣服穿上,好了!”安然替他拔了银针,又收拾了火罐瓶,声音如清泉一般说道。   安然起身收拾东西,心下却复杂的很。陆俊逸两次都没死成,这一定便是老天爷给她的暗示。况且,陆俊逸身上实在是没发现任何戾气来。或许,他们上一辈的恩怨,或许在陆俊逸的身上便要做一个了断!   “然儿,本王腰疼,需要运动运动。你长胖了一丁点儿,也需要运动。本王运动,你也需要,我们便一起运动,怎么样?”   君莫离不仅没穿上衣服,还把裤子给脱了,只留下一条亵裤,遮着那条想要无数次释放的大蚯蚓。他的目标很明确,把安然勾到手,吃干抹净,娶回家去。   安然竭力的压抑着心中的怒气,恨不得将这混蛋一巴掌拍飞。好像一天不把她拐上榻,一天就不会消停。   “君莫离,你刚扎完,是不是皮又痒痒了?”安然陡然冷了声音,隐隐之中透着一股寒气,对这厮,就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君莫离立即颤了颤,天气冷,心里也怕。安然怎么就是个大夫呢,还是那么厉害的大夫,若她不是大夫,他是不是就不用怕她随处掏出来的针,他就可以霸王硬上弓了!   “然儿,本王难受,本王难受!”君莫离又开始在榻上撒泼,他心里痒痒啊,身体难受啊,这样下去,他迟早要爆体而亡。不行,得加大*力度!   君莫离忽然想到这儿,心里有生出一条妙计来——美男出浴图!   “喜儿、喜儿...”君莫离不理会安然,扯着嗓门喊了几声喜儿,他要沐浴,他要洗澡,他要继续勾**安然。   “王爷请吩咐!”   喜儿慌慌张张的应了几声,站在门外等候命令。每次厉王爷都穿的比较凉爽,她怕长针眼。   “去给本王准备沐浴的水,还要准备一篮子新鲜的花瓣。”君莫离倚在榻上,扯过一张蚕丝被盖着,闻着被子上的阵阵芳香感叹,然儿的味道真好闻。   喜儿虽是震撼君莫离的要求,但是他是王爷,她不能反驳,只能尽量的满足的他的要求。只是,他在她们小姐的闺房沐浴,这样好么?况且,这深秋季节,去哪儿给他弄新鲜的花瓣去?不过,好像梅园的腊梅开了,只能将就将就了!   安然黑着脸摆弄着她的东西,君莫离这货已经疯了,她不想陪着他继续耗。她不搭理他,他一个人无趣,也就消停了。   可君莫离是安然想的恰恰相反的那种人,你越是不搭理他,他越是来劲儿。想法设法,绞尽脑汁,他也非得引起安然的注意不可。   “君莫离,你再不把衣服穿上,感染了风寒,我可不会照顾你!到时候你就滚回你厉王府去,让你的丫鬟婆子伺候你,别在我眼前碍眼!”   安然不回头还好,一回头差点把她吓死。君莫离风情万种的倚在榻上,右手撑着脑袋,左手掀着被子,露出修长的大腿,掀开、放下、再掀开、再放下...丝绸的亵裤若隐若现,xing感撩人的姿势让安然险些喷鼻血。这货...   “然儿,难道本王这样的身材还不让你心动?”君莫离实在是有些备受打击,连着好几日的*,却是一点成效都没有,他难道就这么不受待见?   安然:“......”   这根本不是心动不心动的问题,这是原则性问题。哪怕君莫离脱光了站在她面前,她可以红着脸直视他,但也不会让这混蛋心想事成。太容易得到,就会太过容易忽视。她不好好锻炼一下君莫离,等以后谁送他两个美女,他定力太差,他们的日子也就甭过了!   “王爷,沐浴的水准备好了,是否现在抬进来?”   君莫离顿住手上的动作,整个都缩了进去,只露出了一个脑袋,高声道:“好!本王要的花瓣准备好了吗?”   “回王爷,都已经准备好了!”喜儿应了一声,连忙招呼着两个小厮把水挑着进去。三桶热水,一桶凉水。   喜儿试好水温,将新摘的腊梅花全都倒进了水里面,便领着小厮退了出去。小厮心里虽是有千百个疑问,也不敢随便开口。他们这些专门伺候主子洗澡的小厮,最要紧的就是少说话,多做事。饭碗丢了是小,命没了才是大!   君莫离见下人都退了出去,胆子又大了起来。掀开被子,露出精瘦的身体,八块腹肌完美呈现,优美的人与线条、两条修长的大腿,竟然没有腿毛,这...   安然偷瞄了两眼,连忙佯装不在意的背过身去。胡乱的找东西来分散自己的视线,这厮,身材真的是太好了。她再看下去,指不定流鼻血。   男人喜欢逛*,寂寞的贵妇喜欢逛勾栏院,若是放在勾栏院里,怕是会成为经久不衰的红牌!   君莫离得瑟的展示着自己完美的身材,配上一张巧夺天工的脸,再配上出浴时的野xing、魅惑,他一定是最完美的,一定是最勾人的。一想到洗完澡出浴时,身上带着淡淡的花香,足以迷乱安然的心神,让他马到成功。   君莫离看着水面上的腊梅,脸上阴阴的坏笑僵在嘴角,抽了抽面部的肌肉,黑着脸,心道:果然不是自己的属下,一点也不好用,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腊梅、腊梅...等他洗完澡出来时,满身沾着腊梅的小花瓣,像是没洗干净似的。还怎么去**惑他的小然儿?他想到这里,心里十足的抓狂了。   安然顿住手里的动作,静静的聆听屏风后的动静儿。除了君莫离有点儿气喘以外,好像什么声音也没有。这厮,不会憋不住,躲在水里...安然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虽说她是神医,对这些东西了如指掌,但是也终究是个女人,在面临闺房之事时,心里还是害羞的!   “君莫离,我去药室给烈火培育蛊虫,今天需要给他换虫。并且,还要抓紧时间给他研究...”   “不用了!”君莫离湿了身,从屏风后走出来,xing感嘶哑的声音阻止道。   他左手倚在屏风上,全身只遮住了某重点部位,而那锦巾还是湿的,*的身材、完美的曲线,只是身上的一层鸡皮疙瘩影响了美观。   “君莫离,你难道想看着你的属下被毒蛊毒死而无动于衷?”   安然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君莫离,眼神里甚至闪过一丝失望来。他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而罔顾烈火的性命不顾呢?他还是她认识的君莫离吗?   安然曾为了救君莫离的命,将毒蛊过渡到烈火身上是逼不得已的做法,而她也亲口向烈火做出了承诺。而她一直忙着复仇,花在研究毒蛊上的时间便少了许多。现在冷依云已经得了报应,陆安荣有鬼面人收拾,她现在只需专心的研究毒蛊。那是她欠烈火的命!   若是烈火因毒蛊而死了,她就是自私自利的那个小人,为了君莫离的生命而牺牲了烈火。她有时候确实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是,她却不是没了心智,是非不分。他们的命,都一样重要!   君莫离看着安然红着眼眶看着他,心里难受的紧,他并不是不顾烈火的性命,只是,烈火的毒蛊根本不用安然苦心研究,也根本不急在一时!   他没了继续下去的心思,脚步瞬移,身影一阵虚晃,长臂将安然搂进怀里,把头埋在她的肩膀上,湿润的唇紧贴着安然细腻白希的脖项,低声道:“我中蛊毒,一直只是一个幌子而已。是我一直瞒着你,对不起!烈火的蛊虫也不需要研究蛊虫,鬼面兄有办法治好他!”   安然听完,身上散发出一股冷意,激动的眸子渐渐敛下了血丝,双手紧捏的骨骼发出“咯咯”的声音!   ps:亲们,求票票 ☆、第114章 章 君莫离中蛊的真相   君莫离听见安然紧握拳头,把手指骨节捏的嘎嘎作响的声音,听的他心肝儿乱颤。他知道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安然越晚一天知道真相,他被罚的可能性越大,安然生他气的时间便会越长,可能揍他的概率也会更大。总之,早说万说迟早都得说,早死晚死都得死!   只是,君莫离心肝颤颤巍巍的,人前霸主,人后妻奴的形象已经形成,这一辈子是洗脱不掉了。   “然儿,本王知道瞒着你是不对的,应该早一点把事情给你说清楚的,只是,每次想说的时候,都被迫不得已的原因给破坏掉机会了。后面也想说来着,我又怕你自责,心里面愧疚!”君莫离声音依旧低低的解释道,其实很多时候都想说的,但是,他怕说了,他与安然之间便没了联系。   “君莫离,你是不是太高估自己了,你自己犯的错,凭什么我会自责啊?我顶多算是多管闲事罢了。”   安然清冷的声音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透着一层淡淡的冰霜。浪费了她那么多时间、精力和珍贵的药材,到最后一切都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而已。   从君莫离命悬一线,又突然醒过来以后,她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不对劲儿了。身体虚弱,还能跟身体完好的御惊澜打成平手,他的实力就可见一斑。   她一直都觉得他是装的,但是他体内的毒蛊又不是假的,她心里疑惑了好久。君莫离不说,她便把君莫离当成了特殊体质,可以在短时间内恢复身体,更是以为他的武功修为强大到受到毒蛊侵蚀后,也只是受点小搓的程度。但是,她是绝对没想到,君莫离的蛊毒会跟鬼面人有关,而且还是完全拜鬼面人所赐。   “然儿,你别生气,你听我慢慢给你讲,本王也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的!”君莫离伸手将她的双臂紧紧的捏在手里,声音温柔的道,一副认错极好的模样。他实在是怕安然突然偷袭,到时候打伤了他,最后心疼的还不是她自己?   “君莫离,你最好能讲出个子丑寅卯来。否则,立刻给我滚回你的厉王府去,这儿不欢迎你!”安然心中还是不忍,最后雷声大雨点小的冷声说道。   君莫离心里一喜,看来只要好好解释一番,再讨好讨好,他的小然儿肯定不会怪罪他的。事实上,他当年真的是有逼不得已的苦衷啊!   “然儿,要讲的话很多,天又太冷了,把你冻到了就不好了,你随本王到榻上去说!”君莫离被秋风吹的瑟瑟发抖,紧咬着牙关,把话说的乖巧的很。   安然早就感受到这货光着身子的肌肤冰凉,为了惩罚他,便小惩大诫罢了。而这混蛋,竟然拿口口声声是为了她,她是狠不下心,要不然,就站在这门口慢慢说。什么时候解释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回去穿衣服。   “君莫离,你真不愧为皇家出品。”安然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君莫离尴尬的有些脸红了。   在弦月和夜月,每年因风寒而死亡的人都不在少数。很多时候风寒会引起高烧,高烧不退,引发肺炎,最后不治身亡。春秋两季,便是伤寒最容易爆发的季节。   安然倒不是怕君莫离感染风寒死了,她是心疼他到时候受的罪。心里虽是恼怒他对她的隐瞒,但是一码归一码,两件事情不能够混为一谈。   安然任由君莫离拉着上了榻,等他把他自己和她都完完全全的裹进了被子里,他才幽幽的道,“两个人睡觉果然不冷!本王这些年,可是冷死了!”   “君莫离!”   安然斜睨了他一眼,厉喝道,提示他言归正传,别东扯西拉的。她实在是想不通,这厮怎么在人后是这副德行。他在人前装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曝出些骨子里的本质来?   “然儿,别急别急,本王现在就讲!”   君莫离心中失望,心想用美男计的计划扑了个空,他本是为了迷惑安然,想把今天的这一页给揭露过去,顺便再揩揩油、吃吃豆腐的,可是,安然显然不吃这一套。   事情的经过讲不讲他都觉得无所谓,最重要的其实就是他体内的毒蛊是鬼面人下的,而且,还是他自己要求鬼面人帮他的~!   君莫离收好了在安然面前玩世不恭的样子,敛了敛情绪,思绪好像一下子回到了五年前。   那一年,他十七岁,君鼎越下令他出征,领兵十万攻打苗疆,想将苗疆划入弦月的版图。他骑在高头大马上,后面跟着浩浩荡荡的士兵,从边城往南移,直奔苗疆边境。   军队行到苗疆边境的时候,边疆的守卫军竟然全数撤退,一个也未留下。苗疆人的做法,很明显就是一个陷阱,给他们一座空城,没有一点阻碍的邀请他们进城!   他们进退两难,前面明知是陷阱,退回去有君鼎越的圣旨压着,不得不为止。他便下令在苗疆的城门口安营扎寨,先看看情况再做定夺。   君鼎越的密令接二连三的达到他手里,他便知道军中出了君鼎越的细作,向他在第一时间报告了苗疆的消息,并将他按兵不发的原因一起传了回去。他们与夜月交战,刚打了胜仗,君鼎越便认为他弦月的军队战无不克、攻无不胜,发密令让他采取进攻。   虽说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但是,君鼎越的密令中表示,若是他不带人攻打苗疆人的城池,便换主帅,出兵的结果是一样的。只是,他有自信自己带兵时,能将士兵的伤亡降低。也是从那一刻起,他将君鼎越的为人全部看穿,在他的眼里,只有皇位和江山版图的扩充。   明知是陷阱,却不得不进。君莫离左思右想,再三斟酌之后,便决定自己和随行的几个亲信先进城探索情况。而大部队整装待发,做好准备,等候他们的信号。   副将起初不同意,想顶替君莫离的位置,让君莫离留在营中指挥,他冒险进城。君莫离不同意,以军法相威胁,副将在止住声音,留在营内等候他们的信号。   君莫离和几名随从趁夜摸进了城内,城内并非空空如也,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毒蝎子、毒蜘蛛、毒蛇、毒蟾蜍...正在几人震惊这些毒物时,城外便响起了打斗声,火光滔天。   他们中计了!   君莫离几人连忙折身往回走,但越来越多的毒物向他们靠近,甚至难有落脚之地。他们奋力的挥剑砍杀,但几名随从终是不敌,最终被毒物吞没。而他,凭借着异于常人的武功,才逃过了这么一劫。   等他回去之时,士兵多数中毒,粮草被烧了一半。苗疆人以少胜多,运用他们擅长的蛊毒之术,将弦月的十万大军打了个落花流水。而弦月的军队还为踏进苗人的城池一步,已经败了。   军医极力的抢救中毒的士兵,但是一个个都相继口吐白沫、全身抽搐而死。他看着一个个士兵在他面前死去,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逝去,他想到了退出战场。但,身为君鼎越的儿子,战神的身份想要退出战场,这又谈何容易?   黎明时分,军医统计的士兵死亡数已经过了两万,短短几个时辰,苗疆人便不费吹灰之力杀了弦月两万士兵。而其他的士兵还在相继死亡,没有办法、没有药方,只有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作为主帅,他痛心疾首,却无能为力。   他坐在营帐内出神,一阵风过后,营帐内便多了一个人,他带着阴森恐怖的鬼面具,看上去令人毛骨悚然。他竟然在就这样进入了弦月大军最中心地带的主帅营帐中?   他猛地一回神,条件反射般从椅子上站起来,双眼盯着鬼面人,心里有一阵后怕。来的太突然,太诡异,竟然没有惊动其他的人。   而鬼面人并非未惊动其他人,而是发现他的人,全都被他用药粉撂倒了。速度之快,效果之高,轻轻松松便制服了发现他的人。   他本做好了打算,与鬼面人一决高下。但是,鬼面人却是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根本没有和他决斗的想法。他来此的目的是送来解药,但要求是君莫离撤兵!   他着实有些奇怪,为何苗疆人会在这种时候送解药来,鬼面人在苗疆又扮演着什么角色。但无论是什么角色,鬼面人却一直未露出杀气,一点没有要对他下手的意思。而他,也莫名其妙的相信了他的敌人!   为了减少死亡,他便将药粉送到军医手上,命人把药粉溶进水中,每人喝上一口。翌日一早,不在有士兵死亡的消息出来,只是,他们所有人都浑身软软绵绵的,走不动路。他本是担心中了计,但是又觉得鬼面人何苦多此一举?   中午时分,鬼面人送来了消息,苗疆人救了他们的命,但是却不会允许养好了身体反过来攻打他们。所以,在解药里混合了软筋散,想让他们立即拔营扯兵,返回弦月去。   他心里做了几番计较,终于开口向鬼面人讨要毒药毒粉之内的慢性毒药,想借此逃过君鼎越的利用,想为此离开战场。鬼面人倒是对他的想法有所吃惊,并不是谁都有这份自残的勇气的,况且,还是相信一个他的敌人。   鬼面人在他身上下了蛊,无论是谁把脉,都会发现他中了毒,而且无药可医,药石无效。一场假意的战斗之后,他不敌落马,最后 被人抬了回去。军医诊断他中了毒,但是却不知道是什么毒。主帅中毒,几万士兵全身无力,这样的军队必败无疑。剩下的几万人班师回朝,君鼎越派了整个太医院的太医替君莫离诊病,得到的都是同一句话。那时,君鼎越才相信,君莫离是这颗棋子是真的废了。   但君鼎越依旧为放松对他的戒心,反而还提高了警惕。这就是君鼎越的本性,除了他的皇位,谁也信不过。但从此之后,他便深居简出,过着逍遥自在的生活。直到,安然的出现。   君莫离把所有的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只字不提,譬如:鬼面人的真是身份。   “君莫离,你够狠,狠的连对自己都可以下手!”安然听完他的叙述,就只是得到了这么几个字的结论。   君莫离对自己实在是狠,也让她再次了解到君鼎越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连他儿子都要设计、怀疑、监视,这种猪狗不如的畜生实在是令人难以启齿。   “对自己狠,才能对别人狠,不是么?”君莫离圈住安然的手臂紧了些,把下巴放在安然的额头上,静静的不闭上了眼睛,他真的很累,很累,不过,他从见到他的小然儿那天起,便注定了要与她厮守一辈子。   “是!”   只有对自己狠的下心,才能对敌人更狠心。若不是她从小有这种想法,疯狂的试药,研究各种毒和蛊,她相信,就算她以安家继承人的身份回到月城,她顶多也就是直接将冷依云和陆安荣杀了。而不会搞出这么多事情来,搅了个丞相府天翻地覆。   “我替你诊出蛊毒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安然在心疼君莫离的同时,也不会让这厮就此逃避过去,他知不知道,自己差点几次三番死在她的手上?   “说了,就离开你了!”   君莫离的回答很简单,却很深情,饱含了他对安然浓浓的爱意。他欲擒故纵,三番两次的接近又远离,为的不过就是想看看安然心意而已。只是,她的心太冷,冷的令人心疼。想要她有所表示,那简直是登天还难。所以,他选择将那份爱意说出口,留在心底的是最深的秘密。   安然微微一愣,他竟然宁愿受她的折磨也不愿意说出来,这种信任要相识相交多久的人才会有存在?君莫离可以信任陌生的敌人,而她,却对世上的人都失去了信心。她还该怪他么?她迷茫了!   “要是那两次你真的没醒过来怎么办?”安然突然有些后怕,若是君莫离真的被她给治死了,她不知道会不会想看到陌生人死去那般冷淡。答案很明显,肯定不会的,她的心不会撒谎。不知不觉,她开始离不开这个偶尔腹黑,偶尔撒娇、偶尔赖皮的男人了!   “死了就死了吧,鬼面兄应该可以把本王的灵魂给召回来的!”君莫离若有所思的摸着光洁的下巴淡淡的道,鬼面那厮应该可以的。不是号称世上唯一的巫毒招魂师么?   安然:“...”   不过,鬼面人究竟是谁?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帮助君莫离,现在又帮助她对付冷依云和陆安荣,她心里实在是纳闷儿,她到底哪儿漏了一个环节没接上呢?   不过,对于鬼面人能够招魂的传言,安然还是选择相信的。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她能带着记忆重生,便证明这世间有这种诡异的能力存在。只是,她下次碰见鬼面人必须问问,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然儿,本王现在可不想死了,要是鬼面兄把魂魄给招错了,别人把本王的身体占了,那和你双宿双栖的便是别人了。然儿...”君莫离趁安然发愣,便又开始对安然采取怀柔手段,撒娇卖萌,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本来很安分的爪子,也开始变得躁动起来。   “你是不是染上风寒了?额头怎么这么烫?”安然一掌拍掉某人作祟的爪子,脸上突然敛了神色。这厮穿条裤衩浑身沾着水裸露了那么久,果真染上了伤寒。真是气人!   “有么?没有吧!”君莫离不信,不情不愿的缩回爪子,摸向自己的额头,滚烫的厉害,脸颊烧手的厉害。   惨了!真的被预言中了!   君莫离心里那个郁闷,他身体好的很,怎么会染了风寒?这次染了风寒,以后他的小然儿还怎么和他鸳鸯戏水?决策失误,决策失误啊!   “然儿,本王没事,你不信看!”   君莫离迅速的爬起来,在安然面前展现他完美的身材,却头重脚轻,一个不稳,猛地栽了下来。他突然觉得脑袋好痛,发热,四肢盗汗、浑身无力...   他真的病了!   “君莫离,你就是自找的。我不管你了,你在这里自生自灭吧!”安然恨不得将这厮踢出去,她之前就警告过他了,偏不信,现在真病了,他舒坦了!   她嘴里说着不理他,还是下榻替他裹好被子,迅速的去安岳的诊室取银针,并开药方让喜儿去煎药。他病了,她心里怎么会不急?   君莫离额头滚烫的吓人,躺在榻上呓语连连,但所有支支吾吾的词都是和安然有关的。安然替他扎完针,又替他换了几帕冰毛巾降温,喂他喝了药,他才沉沉的睡去。   安然放下帕子坐在一边,修长的手指拨弄着君莫离的鬓发,轻轻的拨到一边,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来。她第一次这么仔细的看君莫离的睡颜,不知不觉,便看入了神...   ps:兔子现在在火车上,不过有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下周有两万大更哦! ☆、第115章 章 君莫离腹黑坑秦若阳(求订求票)   君莫离这次是马失前蹄,一个不小心,卖弄*过了头,把自己的身体给搭进去了。都说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像风寒这样的毛病,硬是让他这个表面柔情、内里汉子的厉王爷成功的在榻上躺了五天,才渐渐力气。   君莫离倚在榻上,嘴角不知不觉的向上弯,眉眼皆是浅笑,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若是他此时的模样被人看见,怕是会把人吓死。这厉王爷看来是烧坏脑子了。   这几天身体虽是难受了点,但是丝毫不影响厉王爷的心情,和安然同塌而眠了五天,另外还让安然劳心劳力的照顾了五天。若是天天有这种日子过,他宁愿天天病着,一直这样病下去。美人在怀,额头烫两天有何不可?身体软啪啪的又有什么关系?他反正天天都揩到油了。   在这种思想下,厉王爷的思想是彻底腐化了!   今儿个起来个大早,他又如前两日一般,像是坐月子的小媳妇一般等待着安然的鸡汤伺候。只是,他都坐了半个时辰了,虽说回忆着美好的日子不觉得时间过去了很久,但是他xing感的臀部已经在向他抗议了,它疼!   还不是一般的疼!   但,安然去哪儿了?   这个才是他最关心的问题!   “吱嘎”一声,外间的房门被推开,有人走了进来!   君莫离躁动不安的心情立即平复了,他就说他的小然儿是不会丢下他不管的,虽然每天照顾他,总会把他骂个狗血淋头,嘴里说一些不想照顾他,让他早点滚的话。但是,他知道,安然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可舍不得见他病没痊愈就滚蛋呢!   可是,等君莫离看清抬着燕窝粥进来的是谁,顿时脸就黑了。不仅是黑了,由黑变白,再由白变得了苦瓜色,苦哈哈的望着抬着托盘站的远远的,还一脸紧张神色的人,声嘶力竭的呐喊道,“把本王的小然儿还给我!”   喜儿被他这一下,差点把手上的托盘给打翻掉到地上去。双手捏紧了托盘的边儿,手指攒的发白,脸上尽是惊恐之色,大眼睛水汪汪的盯着君莫离,颤巍巍的道,“王爷,小姐有事去秦府了,临走时让奴婢给您炖了一窝燕窝粥,让您醒了就喝!”   “秦府?她去秦府做什么?去了多久了?跟谁去的?”君莫离的心思完全没有经过脑子,未加思索便破口问道。虽然不知道秦府出了什么事,但不管出没出事,秦若阳那只狼还盯着他的小然儿,他心里就不放心。   秦若阳和他私下里交谈过,他从秦若阳的嘴里探得他对安然有意外的好感,更对第一次没有出手救安然的事耿耿于怀,遗憾万分。而他自己,是肯定不会对安然讲秦若阳的忏悔的,帮自己的情敌,那就是用自己的手在扼杀自己的脖子!他君莫离可不会干这种利他人而损自己的事!   喜儿被君莫离一串的问话吓得缩了缩脖子,厉王爷一口气问了这么多,还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算她知道,她也不敢说了,更何况,只是秦府来了帖子,小姐说要过府一趟,其余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所以,她哪儿会知道她家小姐做什么去了!   “王爷,你先喝粥吧,小姐一会儿就回来了!”   既然不知道详细的行踪,那她转个弯完成安然另外交代的任务,也是在执行安然的话。于是,换了个话题!   “不喝,本王要去秦府找她!”把她跟秦若阳单独放一会儿,要是她被秦若阳给迷住了,他可怎么办?他必须去把她解救回来!   喜儿看着君莫离雷厉风行的动作,三下五除二的穿戴好,吓了一大跳,眼珠子都不会转了,嘴巴张成了一个“O”型,这得多利索的动作?   “王爷,可是这粥待会儿就凉了,小姐知道她为你熬得粥你没喝,她肯定会不开心的!”   君莫离刚走到外间,抬在空中的脚还未跨过门槛,听见喜儿的话,眉宇间一喜,又硬生生的退了回来!她亲手为他熬的,不吃,实在是他可惜了!吃了,怎么也多了一点打击秦若阳的本钱!   在爱情面前,兄弟和朋友之情,都是狗屁!   朋友妻,不可欺,但没说不能撬墙脚不是?   所以,在这种有前人之鉴的故事面前,他怎么也不会相信秦若阳!   “王爷,您慢点,烫!”   喜儿见他狼吞虎咽把一碗滚烫的燕窝粥吞入腹中时,心肝儿吓得乱颤。王爷,这可是刚出炉的啊!您老就算赶时间,也不用这么急吧?舌头被烫红了吗?喉咙跟胃还受得住么?   君莫离一盅滚烫的燕窝下肚,顺手将盅放回托盘里,用手扇着嘴巴。他忍住了常人不能忍之烫,但瞬间觉得浑身发热发烫,额头和背上全是汗。而舌头又烫又麻,火辣辣的难受,胃里像是放了一块烧红的铁似的,烫的难受。   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拖着浑身都滚烫的身体出了门。他得抓紧时间去秦府,可不能让秦若阳那小子有任何机会。敢抢他女人,兄弟也照样往死里揍!   喜儿看着空空如也的燕窝盅还冒着热气劲儿,眼圈一下子就红了,这要是把王爷烫出个好歹来,她可怎么向小姐交代啊?   “死猪不怕开水烫!”   喜儿猛地一惊,红红的眼眶看了屋里一圈,没有谁在啊?那刚才那句话是谁说的?忽然她觉得浑身一怔,呼吸都变得紧凑起来,瞬间觉得头皮发麻,两条腿都不像是她的了,这屋子不会是...闹鬼吧?   “啊——”喜儿吓得一哆嗦,抬着托盘儿就跑了!   秦府!   腊月里盛开的花少,但并不是没有。进入腊月的时节,秦府里的一片腊梅花却是争相竟开,白的、粉的、黄的...清香的寒梅在冰冷的空气中绽放,奇枝异彩,一望无垠,美不胜收!   亭子中,一行人聊得正高兴。桌子上摆着水果和糕点,石凳上坐了四个人,三女一男,他们旁边站着两个小丫鬟侍候。而亭子外,还站着几个候命的丫鬟婆子!   “安姑娘,老身请了你来赏梅,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欢,你可千万没见怪!”秦夫人笑的一脸慈祥,看安然的眼睛都带着笑,怎么看怎么顺眼。   “很漂亮!”   安然的情绪一直是冷冷的,算不得热络,但也没表现的那么不耐烦。她是女子,可是跟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喜欢的东西很特别,对这些花花草草没什么兴趣。   “那就好,那就好!”秦夫人没真正领会到安然的意思,脸上的笑意是越发的灿烂了。   安然自从替她解毒后,她心心念念的都是安然。只是苦于身体虚弱,一直在疗养,心里念叨安然,也不好意思再去打扰。每每和秦若婷说起安然,七分高兴,三分惆怅。   秦若婷从陆雪倾那儿知晓了安然一些事,但她还算得上是理智的。对耳听为虚的事算不上信,也算不得不信,尤其是上次自己被安然撞了那么一下就莫名其妙晕过去,醒来后又见陆雪倾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对安然无任何好感,但也没有任何恶意!   不仅是她的母亲受了安然的大恩,就连秦府都受了安然的大恩,她现在又救了她大哥秦若阳,他们秦家欠安然的就更还不清了。   秦若阳中蛊毒之事,秦府里的人并不知晓。秦若婷却在一次偶然之下看见了满脸溃烂的秦若阳,吓得她节节后退,倒吸冷气,不知道镇定了多久,又被秦若阳劝说了多久,她才平复了她那颗被吓得颤抖的心。   尽管,秦若阳那张脸已经是安然的药酒摸了五天之后的模样。不知秦若婷看见秦若阳治疗之前的样子,会不会当场吓死过去!   秦若阳已经恢复了他俊逸的面容,阳光俊朗,干净无瑕到没有一点瑕疵,就连细密的毛孔也看不见。他沉默无语,脸上挂着淡淡的笑,静静的听着秦夫人和安然说话。   秦若婷三番两次了看了有看自家大哥,但是他就跟个暖瓶似的,只起到了装饰的作用,一点儿保温的作用都没有。小巧的嘴唇朝安然怒了努嘴,水淋淋的大眼睛给秦若阳使了个颜色。而秦若阳只是淡淡的摇了摇头,什么表示都没有。   秦若婷蹙了蹙眉头,她这大哥怎么一点儿不开窍啊。她尽管不喜欢安然,更对她谈不上有什么好感,但是,只要是他大哥喜欢的,她也学着接受不是?她都看的干着急了,但是,他大哥好像放不开脸子,拉不下脸。   唉!   “秦夫人,你的身体可是好些了?夜里不畏寒,也不起夜了吧?”安然实在是没心情和秦夫人谈花论草,干脆换了个喜欢的话题,正好关心关心秦夫人的身体!   秦夫人一听,果然心情更好了,像安然这样时刻惦记她的人,实在是太少了。   “嗯,按着你给的方子调养,整个人都觉得顺畅了,不胃寒,更不起夜,踏踏实实的睡到天亮。这得多谢你啊!”秦夫人不知不觉的已经把安然的手放在了手里,轻轻的拍了拍安然手,既热络又亲昵。   安然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秦夫人的手,然后收回了视线,嘴角微弯,冰冷的脸也缓和了不少,虽然秦夫人太过热情,她也不喜欢别人和她那么热络。但是,秦夫人没有歹心,她也就接受了。   安然不知,她已经在君莫离的潜移默化下,开始慢慢的改变了,不再那么排斥陌生人对她示好了!   “是秦夫人有福气,安然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言罢,她修长白希的手指已经搭上了秦夫人的手腕上。只要是她亲手诊治的病人,从不允许发生任何意外。   安然的话毫不居功至伟,声音淡淡的,放佛真的只是举手之劳而已。而真正的辛苦和危险,只有君莫离主仆三人知晓。这更赢得了秦夫人的好感!   秦夫人带着笑看着她,喜欢的紧,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母女呢。秦夫人对安然热络喜欢的模样,哪怕旁边她的正牌女儿也吃味儿!   秦若阳挑眉,眼尾的余光将安然的动作全部收入眼底,心里一喜,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扩大,最后突然想到安然见了他身子的事,微微红了脸颊。但是,他依旧继续保持沉默,仿佛自己是个透明的人一般。   片刻之后,安然收回了手,脸上带着笑意道,“夫人的身体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了,这个冬天莫要再冻着了,将养些日子,等开春之后,身体自然就恢复健康了!”   安然的话落,不仅是秦夫人,就连秦若婷也是一喜,秀气的鹅蛋脸上笑的眉眼弯弯,母亲的病真的痊愈了!   “母亲,真是好了!”秦若婷如黄鹂般的歌喉出声,清脆甘甜,惊喜之余,两道感激的眸光看向安然,真心诚意的道,“谢谢安姑娘!”   安然不语,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不温不火的道,“谢就不必了,那本就是我答应过厉王爷的事,就一定会将秦夫人的病治好。而现在,一切都是秦夫人的造化,跟我可没大关系,我可不敢接受了二小姐的谢意!”   秦若婷的笑意微微有些尴尬,虽然向安然示好,碰了一鼻子灰让她有些下不来台,也觉得安然的态度太过傲慢,与陆雪倾比不得,但是,好歹安然救了她母亲,她也是大家闺秀,自是不会与安然多做计较的!   安然再一次把给秦夫人治病的功劳送给了君莫离,以前是为了还君莫离的恩情,而这次纯粹是为了说给秦若阳听。哪怕君莫离没有夺嫡的心思,但是,乾王和坤王两派少了秦若阳这个大理寺卿的支持,总归是好的,对君莫离的威胁也会减少一分。秦若阳这人不容小觑,她需要不时的点醒点醒他,她虽是在做一些小时,或许是君莫离根本不在乎的事,可是,她依旧在为君莫离绸缪着。   “是,厉王爷的恩情,老身记得,若阳也记得的!”秦夫人同样有些尴尬,安然话里的深意,她自己懂得。   许久不开口的秦若阳终于抬起头来,两道如三月阳光般温暖的视线落在安然身上,面色温和,声音如同天籁之音说道,“莫离兄的大恩,秦某一直都记在心里,请安姑娘放心...”   “若阳兄,别记在心里了,想要还了这份情,请本王去绝味楼吃一顿如何?”   秦若阳的话还未落下,君莫离突兀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亭子里外的人都是一脸惊愕,这厉王爷怎么独自走到这里来了?秦府的下人呢?   安然听见君莫离沾沾自喜的声音,瞬间黑了脸,这混蛋不在屋里好好躺着,出来卖弄什么?这种严寒的天气,若是再引得伤寒复发,那就不是再在榻上躺个三五几天、吃几副伤寒药的事了!   这混蛋!   安然在心里啐了一口,转身,同众人一般好奇的看过去。亭子里几人的视线都放在了君莫离身上,她刚才的异样的表情,并未被谁看尽眼底。   而君莫离身穿一袭银色长袍,领子处裹了一件毛茸茸的狐裘,双手负背,满面笑容,不急不缓的朝着他们走来。   君莫离进了亭子,秦夫人和秦若婷立即起身向他行礼,秦若阳也起身向他拱了拱手。这厮笑容浅浅的回了众人一番,眉开眼笑的把视线落在一旁仍旧坐的稳稳当当的安然身上。   这丫头,胆儿不小呢!   “哟,这么巧,还能在这儿碰到安姑娘,本王正差人去安然居请安姑娘过府替本王把把脉呢!”君莫拉笑的满面春风,声音依旧是女儿家最喜欢的温柔蚀骨的声音,只是他的两道眸子里带着淡淡的怒气,她这是被人请来见家长了吗?   安然恨不得起身上前抽他两嘴巴,撒个谎也不知道撒圆一点。他都不舒服了,都请人去安然居请她诊病了,还裹着狐裘到处跑,厉王爷,你这谎撒的是不是太假了点?撒谎也不会,真是蠢的可以!   “厉王爷,我刚替秦夫人诊了一脉,要不就此为你扎几针?”敢偷溜出来,非得扎的你娘也不认识你!痛的你丫的直叫唤!   秦若阳和秦夫人以及秦若婷都有些奇怪的看着君莫离,这厉王爷,除了脸色有些憔悴以外,不见生病的征兆啊?他这是唱的哪一出?不对,是他来秦府唱的哪一出?   秦若婷虽是闺中待嫁的女子,但是看向君莫离的神情清晰明朗,一点旁的意思都没有。她对君莫离这种如同神话传说般的男人不是没有向往,只是,她心有所属,对于君莫离,她只是一种崇拜和敬畏!   “本王最近心脏跳动异常的快,不知是不是得了不治之症?”君莫离不理会周围三人异样的目光,伸出大手摸着自己的胸口,一脸痛色的道。他的神情自然,动作毫不拖泥带水,仿佛真的得了绝症一般。   安然真的气的想大声骂娘了,这混蛋,一天不作死心里一天不舒服。尤其是,君莫离的眼底换成了幸灾乐祸的笑意,她的心里就更窝火了!   君莫离眼底噙着笑意看着安然,心里跟吃了蜜一样甜。他是真的心脏跳动的异常的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他看见她的然儿好端端的坐在这里,心里那个美,那个甜啊!   哼,秦若阳敢打她主意,就得做好被虐的准备!   “王爷,你体内的蛊毒怕是又发作了,不如先回厉王府躺着,免得到时候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我回去取了所需物品,便前去厉王府如何?”安然竭力的压抑住自己快要爆发的情绪,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最后再提醒他一次,要不然,她铁定把他扎成刺猬。   “莫离兄,要不,你就先回去,我同安姑娘回安然居取东西?”秦若阳闻到了两人之间的火药味儿,眸光流转,连忙在一旁打圆场。   安然虽是三番两次的救了君莫离,但是安然对君莫离冷淡疏远的态度,他是看在眼底的。本以为她对君莫离是特别,但是今日看来,安然实在是拿君莫离这个厉王的身份无可奈何!   秦若阳一想到这里,自己沉寂的心又开始荡漾。他犯过错,但还不致死。既然安然不喜欢君莫离,那他就还有机会。即使安然喜欢君莫离,他也依然就机会。这一次,他不想再错过!   君莫离一听秦若阳的话,瞬间黑了脸,心里恨不得转身就给秦若阳两脚。秦若阳这厮,还真的是不老实了。看他这张脸,虽然用了奇药,但依旧能看出浅浅的印子来!想从他身边勾走他的小然儿,门儿都没有!   “若阳兄,你不是还要请本王去绝味楼吃酒么?酒楼里的大厨不仅出了新菜品请人去尝试,而且还新进了两坛子八十年的女儿红。这酒,可是来之不易啊,趁着还没卖光,咱得先去尝尝!”   君莫离狡黠的眸子一动,优雅的转过身来,脸上依旧保持着淡淡的笑,明明与秦若阳一般身高,却硬是摆出了一副比秦若阳要长两公分腿的架势,在个头上压倒了秦若阳!   腹黑!无耻!不要脸!   安然听完君莫离的话,用能想到形容词都用到了君莫离的身上。这货实在是无耻至极,绝味楼明明是他的产业,非得让人请他去那儿喝酒吃饭,既白吃白喝了,还赚足了银子,这种双赢的事,亏他面不改色的说的出口。她可不会忘记君莫离一顿饭敲了御惊澜多少竹杠!   果然,秦若阳温润的嘴角僵了僵,面上有些挂不住,这厉王爷,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耻了?有他这么敲竹杠的么?   可是,明知道是君莫离故意整他,他也只能无可奈何的在心中叹气,谁让他承认他欠了君莫离人情的话呢?   “莫离兄,那你是先回厉王府等安姑娘替你诊病,还是随秦某去绝味楼尝新菜,喝醇酒呢?”   君莫离仰头望了望天,面上一脸为难,许久之后才道,“午膳时间到了,说不定等本王喝完好酒,这病,便不治而愈了!”   众人听完他这般无耻的话,彻底的在寒风中凌乱了......   ps:今天很抱歉,兔子更新晚了,在火车上过了两天,累死了,明天兔子会一早更新,亲们,月票啊,月票啊... ☆、第116章 章 秦若婷的爱君莫离酗酒被抽(求订阅)   安然早就见识了君莫离的无耻和腹黑,早就镇定自若了。但秦夫人和秦若婷第一次见到如此不同寻常的君莫离,母女两人的眼眶睁得极大,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还是那个温文尔雅的厉王君莫离?   这怕是鬼附身吧!   更接受不了的,还有秦若阳。秦若阳与君莫离算是至交好友,君莫离什么性子,他一清二楚。淡雅、温润、文雅、平易近人...无论什么形容词,但也绝对不会有无耻、无赖、不要脸...战神君莫离,怎会是这般?   “若阳兄,你的脸怎么了?是不是闻了这刺鼻的腊梅香过敏了?要不要请安姑娘给你开两幅药方子?”   君莫离见秦若阳的嘴角不停的抽搐,阳光俊朗的外表下,早就凌乱了,哪里还有平日里半分阳光绰约的公子形象?这秦若阳也被他反常的举动,给震得懵了!   安然冷着脸,嘴角和眼角都在不停的抽搐。这厮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得了便宜还卖乖,简直就是君莫离的完美写照。他君莫离,骨子里的贱性无时无刻非得表现出来不可,要不然,他总觉得他吃亏了。   不过,这厮今儿个抽的什么风?   “莫离兄真是会说笑,这腊梅品行端正,铮铮铁骨,花香淡而不腻,幽香又飘远,秦某哪里会过敏?走吧,再不去,绝味楼满座了,可得在外拿号排队了!”   秦若阳极力的压住深深的疑问,眼神在安然身上扫了一圈,见她依旧如故,才又把视线收回放到君莫离身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回了君莫离。面对这样的君莫离,他还真是招架不住!   “若阳兄说的在理,再不去,湛伦怕是要自己点了好酒喝了!”   君莫离忽然换了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一边说一边走,临走的时候,还不忘神出鬼没的拉了安然一把。他特意为她而来,把她留在这儿那就不对了!   秦若阳刚走下台阶,被君莫离的话吓得一个踉跄,险些摔在地上。君莫离酒楼里的陈年老酒,一人一杯已经是天价。湛伦那个酒坛子若是去了,他怕是得脱了身上的官袍在绝味楼卖身抵债!   唉!君莫离绝对是故意的!   安然被君莫离拉了一下,没好气的瞪了君莫离一眼,这厮就是皮痒找抽,看她回去了不收拾他!   “秦夫人,我突然想起安然居内今天要来一个病人复诊,估摸着那病人快到了,我就先告辞了。多谢夫人款待!”   安然看向秦夫人,难得露出一个微笑来,看的一旁的君莫离大喝干醋。她竟然对别人笑了,还是一个徐娘半老的女人!   秦夫人像是捡到了宝一样,连忙回笑着说着客气话。这安然还没走,都有三番两次的邀请安然过府做客了。安然嘴上答应的利索,心里实在是对贵妇人欣赏的这些花花草草无半点好感。   安然告辞了秦夫人,又向秦若阳道了谢,才扬起眼尾不动声色的瞪了君莫离一眼,细步款款离去。对于他们的饭局,酒局,她实在没兴趣。更何况,她还生着君莫离那厮的气呢!跟他同桌吃饭,不如回去研究她的宝贝去!   君莫离收到那一记警告的眼光,心里有些胆怯,难道又触动这小丫头的底线了?应该不会这么高吧?   想归想,还是踏着优雅的步子和秦若阳一道说说笑笑的离开了。而亭子里目送他离开了许久,硬是没想通君莫离闹了这一出,他是上门干嘛来了?   “婷儿,坐下吧,趁这会儿他们都离开了,娘有话问你!”秦夫人看不清他们的人影儿,转身走了几步坐下,声音带着点沧桑感的说道,与刚才笑容满面的样子判若两人。   秦若婷收回视线,沉了眸子,莲步轻移,坐回了石凳上。她的双手绞着帕子,沉着小脸,脸上很少严肃。母亲要讲什么,她岂会不明白?他回来了,她该是要做出打算了!   “娘,你想说的,我都懂!”   半响,秦夫人未开口说话,秦若婷倒是率先开口了。   “婷儿,你今年已经过了就十八岁了。别的姑娘如你这般大小,早就嫁作人妇,成为别人的娘亲了!”秦夫人重重了叹了口气,脸色阴沉难受,她哪里不懂女儿的心思?可是,懂又有什么法子?   再等三年,她哪里还等得起?更何况,那边根本没有准信,是她的傻女儿一心犯傻罢了!   她自己就曾受过包办婚姻的哭,自己的大女儿同样受了那样的苦。表面风光,内里肮脏的事情多了去了,她已经无能为力。小女儿一心喜欢他人,她一直放纵,这都十八岁了,还未订亲,她哪儿能不急?这是要被人指指点点的过日子啊!   “娘,可是...可是你说过,女儿的婚事可以自己做主的!”秦若婷水眸般的眼睛里掉下几滴泪来,声音是无边的哽咽,带着一种无奈。   “唉!”   秦夫人又重重了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若不是她一意孤行,答应她的婚事由自己做主,她也不会这般固执和倔强了。   “婷儿,再等三年,你就成了老姑娘了。他若是不肯娶你,你这一辈子要怎么办?再说了,陆家已经今非昔比了,你难道心中没有一把称么?”   陆家,现在已经成为了一个敏感的词,而陆俊逸,怎是秦若婷这里的禁词。他被她全心全意的爱着,等着,可是,他却在战场上一呆就是好几年,音讯全无。   她终于等到他回来了,可是,他是回来守孝的。家中嫡亲的长辈过世,三年之内不得婚嫁,这意味着,秦若婷想嫁陆俊逸,在陆俊逸同意的情况下,还得等上三年。   三年,对很多人而言都不长。可是,对这些早就及笄过后的姑娘而言,那就是青葱的岁月,熬成白发的时间段。   “娘,陆家跟我的爱情无关。我爱的是他,属意的是他,跟他家世如何,更没有关系。哪怕他是个穷小子,我还是爱她!”   秦若婷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或许是秦夫人从小到大对她的思想教育颇有关系。就像现在,她敢爱敢恨,爱陆俊逸她敢大声的说出来,而不是如别的闺中小姐一般,畏畏缩缩,最后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支配了婚姻。   “婷儿你去哪儿?”秦夫人见她起身,急急忙忙的往亭子外走,慌张的问道。   秦若婷未停下脚步,依旧往梅林旁的小路走去,快速的穿过了小路,绕过那道拱门,往前院走去。   她要去秦府亲口问问他,问问他是不是把自己忘了。他当初的默认,是不是本是拒绝?而她,自己却傻傻的等了他这么些年?   外面很冷,虽是还未下雪,但是气温很低,懂得手脚生痛。秦若婷手里捧着一个暖炉,缩着脖子走到大门口,守门的小厮愣是吓得没回过神来。这二小姐怎么出来了,身边也没跟着一个人?   “二小姐,这天寒地冻的,你这是要...”   “给我准备马车,我要去一趟丞相府!”   小厮的话还未说完,秦若婷打断了他的话,冷着脸命令道。   她鹅蛋脸冻得通红,眼皮沉着,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是,二小姐!”   小厮很快准备好了马车,配好了车夫,秦若婷刚上马车,她的丫鬟便急急忙忙的追了上来,跟着上了马车。小姐等了这么多年,真是苦了她了!   主仆二人相对无言,马车哒哒的行驶在青石板上,寂静的很。除了偶尔传进来车夫赶马的声音外,马车里安静的能听到主仆二人的呼吸声。   “吁——”   沉思中的秦若婷被车夫停马车的声音拉回神来,暗恼了自己几句,她何时变得如此畏畏缩缩的了?若是他忘了,她便立即找个人嫁了便是,她绝对不会死死苦求,那不是她秦若婷的作风。   丫鬟下了马车,小心翼翼的扶了秦若婷下来,主仆二人走近丞相府,抬眼望去,丞相府却是大门紧闭。   大白天的,怎么把门给关上了?   “小姐,丞相府怕是关门谢客,我们先回去改日再来吧!”   丫鬟红着眼睛看了看紧闭的高门,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她家小姐实在是太苦了,陆家大公子回来好几天了,竟然连帖子都没往秦府上送一封。   秦若婷闻言,无声的点了点头,内心里滑过落寞与失望。他们终究是无缘吗?   车夫赶着马车往回走,清静的巷道里,又传出“哒哒”的马蹄声。   而此时,丞相府内已经乱成一锅粥了。为什么?因为丞相夫人冷依云失踪了!   丞相府内的人最初只是怀疑冷依云和顾妈妈一起去哪儿了,可是三天都过去了,依旧不见二人的影子。陆俊逸作为一名军人,敏锐的捕捉到一股不详的预感,立即派人在丞相府里搜索,最后在废弃的柴房里找到了被捆绑着手脚、塞着嘴的顾妈妈,她此时已经饿的奄奄一息了。   顾妈妈被解救,硬是一口气吃了满满的三大碗粥,才勉强解决了她的饥饿。可是,陆俊逸焦急的等她吃饱,问她谁打晕了她把她捆在柴房,又是谁带走了冷依云,她却是一问三不知。她被人从后面打昏了,哪里知道谁把冷依云带走了。   不过,她回神后却一口咬定是安然,除了安然,谁敢跟丞相府做对?谁又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绑架丞相夫人?   陆俊逸对于顾嬷嬷的话多半是不信的,她都说她没看见是谁,又一口咬定是安然,这不是自相矛盾么?而平日里陆安荣寄给他的家书里,都是说安然如何如何大胆,如何如何明目张胆的做了什么,可没有哪一封信是说安然偷鸡摸狗在背后捅刀子的。   况且,她曾救过他的命,而他又刚见过她,她是不是顾嬷嬷口中的那种阴狠毒辣的女子,他只信自己的眼睛和心里的直觉。至少,他没有看见安然做了什么心狠手辣,伤天害理的事!   陆俊逸求见了多次陆安荣,陆安荣都是闭门不见。前两次还出声让他回去,后两次直接不搭理他了。这让他很是不解,丞相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的父亲怎么还跟个没事儿人似的?   陆安荣每每回答陆俊逸的话,都得强忍着十二万分的痛苦,不让陆俊逸听出丝毫端倪来。一次可以、两次他也可以忍受,但是,三次四次无数次,他忍受不了,那种针扎过而全身火辣辣的痛苦,逼得他全要疯了。他不敢再答陆俊逸的话,更不敢随意的挪动身体,他只有老老实实的坐在角落里,望着房顶,做垂死挣扎。   陆俊逸派了府上所有的家丁在府里掘地三尺的寻找冷依云,终是无果而收场。既然府内没有,那就定是出了府。他便命人关了丞相府的大门,不让风声走漏出去,派了人出府暗地里继续寻找。   他只能悄悄的寻找,不敢加大了动作闹得满城皆知。虽然这样寻人的速度是快,可是等冷依云被找到时,定会被人戳断脊梁骨,无法再抬头做人。黄花闺女在外过不得夜,这徐娘半老的妇人更是过不得。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冷依云这如狼似虎的年纪,就算被人找了回来,外面的人也会怀疑陆安荣满足不了她了,揣疑的心思过后,仅是用唾沫星子也能淹死她。所以,这事,声张不得!   而安然更是看中了这一点,才把冷依云给弄出丞相府的。哪怕丞相府的人发现她失踪了,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秦若婷心情抑郁的回了秦府,脸上愁得没有一丝笑意。心里苦笑着,眼睛干涩难忍,但她仍旧没有哭出来。他们的缘分已经到了尽头,无缘更是无份。罢了罢了,找个人嫁了吧!   秦若婷坐在自己的小院里,突的笑出声来。是她要求太多罢了,哪个姑娘家是自己私定终身的?她这般大胆且任性妄为的人,已经在和弦月的国法抵触了,哪里配得到幸福?   秦若婷是敢爱敢恨的,却又是思想迷信的!她就是这样相信“缘分”,走向了另一条路!   “小姐,天暗了,夜里更冷了,回屋里去吧!”   丫鬟点好了蜡烛,把夜幕降临下的院子照的通明,站在远处叹了口气,才走到秦若婷身边轻声道。   秦若婷望着夜空,心思复杂难懂。沉浸了半响之后,才出声问道,“你说,雪倾进了皇宫,现在又被皇上封了个慧娴慧娴公主去夜月和亲,她幸福吗?”   一句风马不相及的话让丫鬟一愣,小姐怎么突然想起陆家大小姐了?陆大小姐能幸福吗?被老皇上看中了,然后又被选中送去夜月和亲,怕是最不幸的,便是要数她了!   “小姐,你会幸福的,比她们都幸福!”丫鬟没敢向秦若婷讲坊间那些不入流的传文,但是,她敢说,她家小姐一定会比陆雪倾幸福。   “傻丫头!”   秦若婷笑出声来,笑骂了一声。她的眼底已经恢复了平静之色,是否幸福,人的一生走向终点的时候,才能定夺。   秦若婷想到这里,唤了丫鬟取了灯笼,便朝着秦夫人的院子去了。她既然与陆俊逸无缘,她也等了他多年,而今他回来,却没有只言片语传来,那他们这段没有开始的感情便不了了之罢了!只要她最终是幸福的,最后是谁给她的幸福,她又何须在意?   秦夫人没想到她能这么快想通,连连问了她三次,直到真的确定秦若婷同意贺家的婚事,她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她的女儿,终于开窍了。   并非秦夫人觉得陆俊逸不好,而是他实在是太过完美,从小到大的口碑皆是不错,又是丞相府的嫡长子,婷儿配他,他实在是有些委屈。而贺家的嫡次子虽不如陆俊逸完美,但是论长相、论才学都是月城中拔头筹的人物,人品也好,他与婷儿的身份相当,自是门当户对,不会委屈了他们谁。   秦若婷的婚事就这么决定了,告别了还有些激动的母亲,她干涸的眼眶没流下一滴泪来。只是心痛的呼吸都难受,她都要嫁人了,还想着别的男人做什么?   “大少爷,我们的人在弦月找了两遍了,还是未找到夫人的影子,你说,夫人会不会被人带出城了?”   刘伯躬着身子向陆俊逸汇报,本就花白的头发,在这些苦命的日子的折腾下,硬是全白了。最近丞相府的日子,实在是不太平!   “若是弦月城里找不到,或许真被绑出城去了。你去城门口查查这几日往来人口的名单。就说,丞相府逃跑了一个签了终身卖身契的仆人!”   若是把人带出城,不可能那么轻而易举,必定是想了法子出城去了。   而他这个理由在外人眼里太小题大做,但是总比直接说寻找丞相夫人要来的靠实的多。丞相夫人,一命诰命在身,敢绑架她,那就是挑战龙威。   “是,少爷!”   刘伯连忙领命出去,陆俊逸坐在大厅里散发着低气压不语。这人究竟是谁带走了?难道,真的是安然吗?   丞相府的人里里外外找的热火朝天,但是谁也想不到冷依云会被做成了人彘放在丞相府内时时刻刻看着他们。她心里急的不行,殷切的希望一次次的落空,他们是真的找不到她了。她真的完了!   “姨母大人,是不是心里很着急啊?要不要本尊去请了本尊的好弟弟来陪你啊?”   鬼面人一身冷冽的黑袍站在冷依云身旁,阴狠冷笑的声音贯穿冷依云的耳膜,让她在心里打了个寒颤。他若是真去找了陆俊逸,逸儿就真的活不成了。   她使劲儿的摇着脑袋,把脑袋拨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迟疑一下,鬼面人便不信任她。她不要逸儿受到半点伤害,她只有那么一个儿子了,她不要,不要...   冷依云干涸的眼眶里硬是挤出几滴泪来,被冷风吹的发红的眸子可怜的望着鬼面人,祈求的眼光盯着鬼面人的眼睛,她求他了,她求他了,别伤害逸儿。   她除了脖子能动之外,就只能有眼睛表达感情,她说不了话,只能用眼睛祈求鬼面人。可是鬼面人,嘴角邪肆的勾起一抹阴狠的笑,从面具下射出两道嗜血的寒芒来,声音如同地狱的幽灵般冰冷的说道,“姨母,别天真了,无论你如何装可怜,如何祈求,陆俊逸都得死!你别忘了,当年本尊的母亲是如何祈求你的?”   “姐姐,看在辰儿和你流着相同血液的份儿上,绕他一命吧,求求你了...姐姐...”   “来人,把这贱种拆皮剥骨,让他的母亲好好欣赏一番...”   冷依云脑海里迅速的划过当年的片段,冷依然可怜的眼神万般祈求,向她不停的磕头,祈求她放过陆俊辰,可是,她还是残忍的将陆俊辰杀了。他被削的骨头和肉分开,森森白骨最后都进了狼腹,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而今,风水轮流转,她扮演着当年冷依然的角色,重生的陆俊辰怎会轻易的放了他们?他们是回来报仇雪恨的,无论她怎么祈求,他们也不会放过她的儿子。   冷依云终于想通了,收回了祈求的视线,不再看鬼面人。双眼死死的盯着丞相府里的情况,生怕错过了任何一幕。   鬼面人阴狠的眸子嗜血般的笑了,冷峻的嘴角勾勒出一朵奇异的好看的花儿来。他就知道,这女人还没死心,还想着要反过来报仇。不过,即使她有那重生复活的命,他就是折掉三十年的阳寿,他也要冷依云永世不得翻身!   “姨母,好好看着吧,最好祈求他们能发现你,然后抬你回去,你虽然残了,但依旧是丞相府的夫人不是?”   鬼面人嘲讽的话刺得冷依云心疼,她哪里还有脸回去?就算回去了,谁还敢认她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夫人?她心里冷哼了一声,难受的紧,她回不去了,只求她最得意的儿子能够平平安安,将来替她报仇雪恨!   鬼面人依旧没还来冷依云愤恨的目光,顿觉无趣,扬了扬嘴角,身子轻轻一跃,几个纵身,几道残影,他便消失在夜幕之中。   安然回了安然居,在药室里废寝忘食的呆了一天。吃罢晚膳,洗完澡,天已经黑的看不见五指了。而君莫离那厮,这个点儿,还没回来!实在是皮绷得太紧了,得抽!   安然在卧室里踱步,像是翘首盼着丈夫归家的小媳妇。半响过后她才恍然大悟,这是安然居,那厮怕是早就滚回她厉王府了。大冷的天儿,她干等着做什么?   安然猛拍了自己脑门儿一下,暗恼自己犯浑,屏退了喜儿,吹灭了外间的蜡烛,才进了温暖的内卧。她麻利的脱了衣服,溜进了被窝里,果然还是榻上暖和。她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缓缓的阖上了双眸,渐渐的沉睡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被脸上的痒意给折腾的醒了过来,睁眼便看见君莫离放大版的脸,在她眼前肆意的笑着,身上带着淡淡的酒香,一副“我很欠揍”的样子。   安然闻着他身上的酒味,虽是不难闻,甚至有些好闻,但是,她心里还得怒了。这混蛋,知不知道夜里有多冷?他非得作贱死自己不可么?   “然儿...”   “啪”!   “混蛋,滚回你厉王府去!”   君莫离嘴里的话才吐出两个字,安然的手猛地一扬起,一巴掌扇在了君莫离光洁无暇的脸上,左脸上迅速腾起了一个巴掌印。   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模样,竟然一点也生不起气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犯贱,竟然想着去看看她的小手打疼了没有。君莫离心中哀叹,他已经犯贱到极点了!   堂堂厉王爷被一个小女人给抽了耳刮子,不生气,反倒去关心别人的手打疼了没有,他这种行为不叫犯贱叫什么?   “然儿,你的手打疼了吗?”   君莫离问完,不顾脸上的五指印,拉过安然的右手检查起来。而他眼里的心疼,却不是装出来的。   安然瞬间心里一塞,呼吸都变得一滞,哽咽的说不出一句话来。她是很生他的气,气他伤寒未愈到处跑,可是,她是舍不得打他的,她刚刚那一巴掌怎么就朝着他的脸扇了过去呢?她是不是在做梦啊?   安然眯了眯眼睛,又迅速的睁开,君莫离的左脸更肿了。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不是在做梦!   她把君莫离给打了!   她把弦月的厉王爷给扇了耳刮子!   她...   “呼呼...然儿,是本王不好,不该这么晚回来的,你别生气,打疼了你的手,本王可是要心疼的...”   君莫离微醉的脸庞带着淡淡的红云霎时好看,左脸的红肿完全不影响他致命的*力。他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酒香,安然听他碎碎念叨,心里猛地一热,一头扎进了君莫离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扣住了他惊喜的腰肢,闭着眼贪婪的吸着仅是属于他的味道。她留恋的不想在放开了!   君莫离笑了,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嘴角带着最满足的笑。他终于等到他的小然儿投怀送抱了,哪怕事前他爱了一巴掌,但是,这类似于苦肉计的计策,貌似也成功了。   他将下巴习惯性的放在安然的肩膀上,突然膈应到他红肿的脸,疼得他龇牙咧嘴的。安然之前那一巴掌,可是不轻。谁知道她刚刚睁开眼睛,处在迷糊状态的她哪儿来的爆发力?总之,他的脸很痛便是了!   “然儿,你先放开,本王去洗个澡再来,身上全是酒味,臭的很!”   君莫离捋着她的如瀑布般的长发,轻声的呢喃道。说实在的,美人投怀送抱,他也不想就此放开。谁知道下一次要等多久?   但是,不去先洗澡,他浑身真的难受。秦若阳今日是豁出去了,点了一坛子美酒款待他和湛伦,他既要满足口欲,又得赚够银子,当然得把秦若阳当冤大头了。只是,总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但是他又说不上哪里怪怪的。   “然儿,本王去洗澡,你先等等,好吗?”   君莫离摇了摇有些发昏的脑袋,声音含糊其辞,这话说的,好像两人之间有极大的*似的。而且,怎么听上去像是安然急不可耐呢?   而君莫离轻轻的说完第三遍后,轻轻的将安然的手放开,安然此时已经又睡熟了。君莫离心里那个失落,敢情他之前的话,全都白说了。   他轻轻的把安然放回榻上,蹑手蹑脚的命人准备了洗澡水,痛痛快快的泡了澡,神清气爽后,才换了赶紧的中衣中裤爬上了榻,将安然紧紧的漏在怀里,感受着她的温度,闻着属于她的独特芳香。   君莫离不知不觉,也同样沉沉的睡去,只是猛地一惊醒,睁开双眼,难怪秦若阳今日死命的破财了,原来目的在这儿。他摸了摸自己还微微作痛的脸颊,气的牙痒痒。秦若阳这混蛋,你给本王等着。   玩儿阴的是吧?别以为本王不会!哼!   而今天他却是误会秦若阳了,安然扇他这一巴掌,纯粹是安然迷糊了,生他气而不知轻重的就打了,绝对不是秦若阳设计安排的。他之所以今日打破钱财,实在是为了消君莫离这个灾。君莫离反常了,那就是注定着有人要倒霉了,要不然...他好端端的装什么疯?   秦若阳大肆的挥霍倒是便宜了湛伦那贪酒的小子,一大坛子酒,他一个人便喝了三分之二。君莫离这个腹黑鬼,也不过喝了剩下三分之一的一半而已。美酒都进了湛伦的肚子了!   整夜无梦,彻夜好眠!   翌日,安然醒来时,发在自己紧靠在某人的臂弯里。呼吸一紧,四肢都不敢再乱动了,双眼紧紧的盯着某人细致的如同女人一般的脸,这混蛋什么时候爬上来的?她怎么一点防御都没有了?   而见他脸上还有淡淡的印记,昨晚上一些零星的碎片在她脑海里划过,她...昨夜真的揍他了,还...还...   “然儿,早!”   君莫离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来。声音有点嘶哑,听上去却更加迷人xing感,带着一种独特的魅惑,让人情不自禁的陷入他温柔的包围中...   “早!”   安然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天,才愣愣的回了一个字。她现在心里有些愧疚,她不该动手的。看脸上还残留的印子,就知道昨晚她下手有多重了!   “还疼吗?”   安然鬼使神差的伸手抚上他的俊逸的脸,视线紧紧的看着他脸上的指痕,带着一些愧疚,低声问道。   君莫离心里突然一暖,有重被打了一巴掌,还捡到宝贝的神情,温润儒雅的脸上立刻露出一抹笑来,微微的摇了摇头,低声道:“早就不疼了!”   他收紧了手臂,把安然紧紧的圈在他的臂弯里,闻着属于她的独特芳香。   安然裸露在空气中有些冰凉的手指缝抚过他的脸,像是几只调皮的精灵一样,时而落在花朵和绿叶上,有一点点的冰凉,很舒服。君莫离舒服的嗯了一声,带着男子独特的魅力,那声音羞得安然有些脸红。   他,绝对是故意的!   “君莫离,头还疼吗?熬了夜有没有不舒服啊?”安然虽是在问他,但是手掌已经放在了他的额头上,片刻之后,细长的手指又搭在了他的脉搏上。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安然已经收回了手。他怕安然冻着了,连忙将她的小手用被子盖着,用腋窝替她取暖。   安然莞尔一笑,心里的石头也落下了,还好,没有复发的迹象,算得上是一件好事情。   “然儿,烈酒暖身,本王没事,别担心了!我...”   君莫离一提到这酒,安然便又换了脸上,凤眸半闭着,射出两道寒芒来,这厮不提酒这个茬儿,她还差点忘了事。   “然儿...”   “你昨个儿怎么找到秦府去了?一口把刚出炉的燕窝粥吞下肚子里去,是不是想着你皮糙肉厚烫不死你?每年烫死的人都不在少数,你是不是也想成为其中一个?”   安然语速连珠一阵反问,还击的君莫离毫无招架之力。安然说的每一条,都是他的错,他不敢辩驳,一辩驳就真的是越抹越黑了。人精如君莫离,静静的看着安然不说话,他是坚决不能告诉安然,他是吃了飞醋才狂奔而去的。   唉!   安然噼里啪啦的念叨了君莫离一顿,刚闭上嘴,门外便响起了喜儿的敲门声。   “小姐,你起来了吗?喜儿送洗漱的水来!”   喜儿又敲了敲门道,天色不早了,小姐今日怎么还睡着?难不成是昨天忙了一天太累了?   “端进来吧!”   喜儿的话刚落下,屋内便传出了君莫离的声音。但镇静如喜儿,早就习以为常,应了君莫离一声,推门而入!   等两人洗漱了一番,又吃了热乎乎的早膳,整个人都觉得暖和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无论如何,饭还是要吃的!   安然吃了早饭,又裹了一层厚厚的夹棉的衣服,抱上小狐狸准备出门。而君莫离为了不让她撵他走,比安然多穿了一件黑色的厚披风,像条尾巴似的,跟着安然走了出去。   “晚霞,该回来了吧!”   安然看着平日里本就寂静的巷子,初冬过后,这条巷子便更显得冷清了。心里忍不住一叹,晚霞回来了,下个月的年夜饭多个人,吃得也热闹些。   君莫离嘟了嘟嘴,喜儿这种小丫头好打发了,晚霞那丫头可不是个善茬儿,若是知道自己打她家小姐的主意,照她那清冷的性格,怕是会一剑把他劈成两段。为了避免这种恶*件的发生,他必须在晚霞回来之前成功的拿下他的小然儿,到时候,“生米煮成熟饭”,他夜夜与安然共眠,晚霞那丫头也不敢说什么了。   君莫离在心里打定鬼主意,暗暗为自己的想法叫绝。只要他拿下了安然,她的属下们还不是得叫他姑爷。一想到“姑爷”这个词,君莫离的俊脸瞬间红了个彻底!   安然眼尾一扫,正好看见他发骚的模样,斜睨了这厮两眼,又收回了视线。大白天在巷子里荡漾,也不怕被人看见了笑话。唉,她怎么摊上这个货!   人面兽心的*啊!   “小然儿,我们去哪里啊?”   “丞相府!”   “啊?”   君莫离一惊,这好端端的怎么又往丞相府跑啊?鬼面人不是让她不用管了么,他会处理好的,他们坐着看戏就好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不来招惹安然,否则,他厉王爷脾气不太好,尤其是有人欺负他的女人!   “去看看寒风中的好姐姐死了没有。顺便再丞相府乱了没有!”   安然冷冷的应了一声,便不在说话,冷依云中了鬼面人的延寿蛊,怕是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而丞相府,怕是早就乱成一锅粥了。   “鬼面兄会好好招呼她的!”   君莫离只是淡淡的提了一句,鬼面人就不是个善茬儿,想让他放过他们曾经的仇人,简直比登天还难。冷依云和陆安荣这两人,怕是最后死无葬身之地。拖他们去喂狼,估计山里的狼都嫌他们身上臭!   安然一路不语,一路静静的走着。天气冷,摊贩们才开始慢慢的摆摊,只有早点铺里热气腾腾,每张桌子上都是满座。   两人穿过热闹的街道,走进了安静的巷子口,路上偶尔能碰到几个人,却都是缩着脖子,捂着手,行色匆匆。   丞相府依旧紧闭着大门,连看门的人都没有了,这事态看来不容乐观了。安然和君莫离自然知晓丞相府发生了什么事,两人相互望了一眼,全读懂了对方心里的意思。   “然儿,要不...要不咱就去看看冷依云罢了,鬼面兄这几日未出面,怕是想方设法的忙着收拾陆安荣呢。听说冷...”   “走,去敲门。路过丞相府,我这个大小姐不进门,好像说不过去啊!”   安然不理会君莫离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冷眸里射出一道嗜血的寒芒,陆安荣还没死呢,她可不会因为鬼面人的几句话,而自己便站在一旁放过他!   ps:你们都不给我票票,要不兔子下个月也学他们,什么多少张月票加更一千字什么的?但是,这样觉得好没意思,敢情就跟卖菜大妈一样,讨价还价...算了,你们愿意给就给吧,支持正版就好了...兔子会尽可能的更... ☆、第117章 章 御惊澜的心思(一更求定)   君莫离心里虽然心疼安然,更不愿意让她活在没完没了的仇恨当中。若是可以,他真想将所有的恩怨在他们这一代做一个了解,而不是在世世代代在报仇中生活下去。   君莫离思索之间,安然已经跃上了台阶,站在了丞相府高大辉煌的牌匾下面。安然抬头看着那块苍劲有力的牌匾,嘴角绽放出一朵美艳而噬毒的罂粟花的笑容来。她相信,很快这座恢宏的丞相府就会如同当年的将军府一样,破败、落幕。   她伸手扣上门环,重重的击打了两下。   “咚咚——”   “咚咚——”   连续两次敲门声过后,丞相府内竟然没有人来开门,安静的如同一座废弃的宅子一般。安然心里笑了,心思恶毒的宛转猜测,冷哼了一声,这丞相府的人莫不是死光了不成?   他们以为关门谢客就可以了事,但是,她岂会如他们的愿?想要悄悄的将冷依云寻回,那她就偏不如他们的愿。她就偏要闹得满城风雨、人人皆知不可!   安然想到这里,转身下了阶梯,越过君莫离往巷子口走去。即使冷依云现在已经令人觉得可怜了,可是这些人绝对不会有安然。冷依云做的孽,沾满族人鲜血的手,就是已经被宰了,也洗涤不掉她曾经的罪过。   她不仅要将践人们一个个的送下地狱,还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然儿,你去哪儿?”   君莫离回神,连忙跟上安然的脚步,看着安然孤寂的背影,心里的弦微微被拨动了一下,有几分心疼在他心底划过。他皱了皱眉,心里是窒息般的痛,他的然儿,不该是这样的。   “回安然居!”   君莫离虽然心里狐疑,但是心里却跟个明镜儿似的。她心里应该有了别的主意了吧!   ********   奢而不华的撵车内,御惊澜右手修长的手指捏着一只刻有精美花纹的酒杯,小小的杯身,一条腾云驾雾的巨龙直冲云霄。龙目炯炯有神,六只爪子清晰可见。   他左手侧抱着一个女子,五官娇俏可爱,略施粉黛,更显得俏皮可爱。她身上穿着一层水绿色的厚袍子,可是丝毫不影响手感,纤腰盈盈一握,奥凸有致的身材,让御惊澜这几天爱不释手。哪怕什么都不做,他也喜欢这样将她搂在怀里。   美人面儿上依旧是*辱不惊之色,只是心里早就乐开了花。她打小便进宫,看过太多的悲凉心酸,皇上皆是薄情寡义之人,美人一个换一个,想新皇这样面相英俊、身材修长、秉性上乘,还怜香惜玉的男人,实在是太不多见。她如今受**,皇恩浩荡,一路上独占皇恩,她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她这一回去,非得羡煞了一起伺候皇上的姐妹们。   她心里想的开心,可是忍不住心里又难过起来,这么多天了,御惊澜连她名字都没问一声。说他有情,他却是最无情的。君心难测,果然难懂!   不知不觉,她脸上淡淡的笑意退了去,心里有些落寞。   御惊澜一仰头,一杯甘甜的美酒进入嘴里,xing感的喉结上下滑动,酒水怅然的进入胃中。凌厉的眼尾扫过怀里的美人,面色依旧,声音不冷不热的道:   “怎么了?难道朕的怀抱还不能让你高兴?”   美人心中一急,吓得浑身一哆嗦,谁知道他怎么会突然有这么一问。无论什么原因,跪下认错便好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受**若惊,望皇上开恩!”   美人从御惊澜的怀里逃离出来,连忙由坐改为跪,在宽大的撵车内又是跪又是磕头,娇俏的小脸吓得惨白。   御惊澜眼尾高挑了扫了一眼美人,然后便一手托着酒壶,一手持着酒杯,自斟自饮,完全把地上的人给忘了个干净。   许久之后才缓缓的道,“先下去吧!”   “谢皇上,谢皇上!”   车轱辘的声音吱嘎吱嘎,将撵车内的声音全部覆盖住了。美人为自己捡回了一条命而暗自庆幸,连忙又朝着御惊澜磕了两个响头,才颤颤巍巍的退了出去。   御惊澜不知道她怎么下的撵车,但是,撵车一直未停留一步。   御惊澜看着美人退出去,心里皆是满心的叹气,扬手抬起酒壶,把壶嘴对准了嘴,仰头将酒水如喝水一般倒入了喉咙。最后,那一壶酒,皆是变成了一把无言的辛酸泪。   酒酣人醉,他卧在榻上,闭目沉思,静静的听着车轱辘发出的清脆声音,在寒冷的冬天里成为一支独特的曲子。伴随着独特的声音,御惊澜渐渐的沉入了梦乡。   ......   “然然,然然——”   他猛地一惊醒,从软榻上坐起来,待看清眼前的情景,他才微微放松,伸手抚上了胀痛的太阳穴。还好,刚刚的一切只是梦!   “皇上!”   撵车外候着的贴身太监已经跪在门口了,尖声细气的道了一声,俯首叩头,等待着御惊澜的下一步指示。   “下去吧!”   御惊澜沉眸了良久,才虚缓的吐出三个字来,声音里带着无限的疲惫和困意。抬手揉着眉心,闭阖着双眼,脑海里还是刚才噩梦中的片段。   梦境中,安然的白衣上满身是血,脏乱不堪。眼睛红肿的跟个核桃一样,满脸都是泪水。双手死死的拽着一个女人的裙摆,那女人面目狰狞,瞪着大眼睛,露出嗜血狠厉的笑,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来,凶狠的插入了安然的胸口...顿时,鲜血如喷泉一般喷了出来,溅了那女人一脸的血。而那女人却丝毫没有惧意,伸出舌头舔了舔还泛着热气的血,那笑声笑的格外狰狞...   御惊澜缓缓的睁开眼睛,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滑过,他怎么就这么走了?他怎么可以放任她一个人留在月城?君莫离那个病秧子时而凶猛,时而焉菜儿,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嗝屁了,他怎么保护的了他的然然?   他怎么会因为然然的一次食言而生她的气呢?那是他守护了那么多年的可人儿啊!他的后位还为她留着,他怎可将她独自留在弦月?   “不,朕要回去找她,带她一起离开!”   御惊澜突然从榻上坐了起来,一睁眼,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晶亮犹如黑曜石般的眼睛静静的看着外面,眼瞳深邃如深潭,俊朗刚毅的面容刻满了镇定。   “停车!”   “吁——”   御惊澜话落,外面的车夫立即执行命令,将撵车停在了官道上。一脸镇静,刀削般的俊脸满是刚毅的线条,双眼无感情的看着远方,静静的凝听着御惊澜的下一个命令。   “就近找一家客栈,朕要歇息!”   沉着稳定的话语,带着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天生的王者气派,压得外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皇上,我们里驿站...”   “立刻、马上!”   “是,皇上!”   外面坐在车夫旁的太监还想说点什么,但是御惊澜完全不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他的话就是命令,难道他堂堂一国之君想要在哪里休息,还要轮的他来指手划脚一番不成?   而那太监也只不过是出去本职,怕御惊澜目标太大,被人盯上了。要是御惊澜住在别的客栈,岂不是给了那些人动手的机会?作为皇上的贴身太监,他有他的指责和义务。   很快,循着官道的车辙,他们便在两里外的地方寻到了一家客栈。他们一身尊容进店时,大厅里坐着吃饭的人全都吓了一跳,全都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们。先不提他们整齐的皇宫搭配,光是御惊澜那张暴露在烛光下的脸,便早已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小二!”   “小二——”   惊愣在原地的店小二没注意到他面前随从侍卫的脸色有多么难看,看见御惊澜的那张脸时,早已魂飞九天。直到那侍卫猛地一喝,才把他从神游太空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几位客官里面请,不知几位打尖儿还是住店啊?”小二也是个猴精儿的,回了神没有半丝尴尬,立即笑意盈盈的问道。很显然,这样的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住店,但是,我们要把客栈全都包下来,你立刻清场!”   侍卫敛下愤怒之情,从怀里掏出一张银票来,伸手递给了还有些愣神的店小二。包下来?清场?   他眼角的余光瞄了一眼侍卫手上的银票,心里咯噔了一下,吓得魂都飞了,他活了二十多年,哪里见过这么多钱?   “客官,这小的可做不了主,请几位坐下稍等片刻,小的去请掌柜的来!”   这么大额的银票,这要有多有钱的人才能随便掏出这么多钱来?他一个月不过二钱银子,这些钱就是卖了他全家也不够,他可做不了主!   “等等!”侍卫见店小二往后堂里跑,浑厚的声音将他唤住,吓得店小二浑身一激灵。   “客官,还有什么吩咐?”店小二看了侍卫一眼,弓着身,唯唯诺诺的道。   “把这个交给你们掌柜的!”   不等店小二反应,侍卫已经把钱塞进了店小二发汗的手心儿里了!   周围的人之前震惊于御惊澜的气质和相貌,更惊叹他们出行的人如此大阵仗。可是,听完侍卫的话,大伙儿好奇的心思立即转化成了愤怒。掌柜的见钱眼开要是同意他们把整座客栈包下来,再把他们赶出去,外面那么冷,漫漫长夜他们要怎么渡过?   吃饭的人看御惊澜的目光瞬间就没有之前友好了,好奇、惊羡的视线瞬间转为了厌恶。这些有权有钱的人最爱摆阔气,端架子,明明不需要那么多房间非得包场子。大伙儿虽然眼神愤怒,心里窝火,可是,坐在凳子上,谁也没敢吭声。   这是为嘛?还不是骨子里的欺软怕硬的xing格造成的!   他们本是想质问侍卫为何要如此做,可是看着侍卫一身铠甲、腰间别着大刀,再看御惊澜的冷傲的气质,外加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侍卫打扮的人,这样的权爷,谁敢不识好歹的去理论去?这摆明了不是作死么?   侍卫目送着店小二慌慌张张的离去,挺拔的身姿转身,不敢直视御惊澜的威严,沉眸躬身道,“爷,您请坐!”   御惊澜微微沉眸,敛下冷眸下的寒光,声音似寒冰一般冷冽,沉声道:“爷去楼上等着,追风,这里交给你们!”   “是!”   叫追风的侍卫立即低头应允,言罢,转身,冷硬的手臂抬起指向站在角落里的另一个店小二,“   你,带我们爷去最好的房间,立刻、马上!”   店小二哪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浑身发抖,瘦小的身子在寒风中不停的颤抖。   “听见没有!”   店小二被侍卫的声音一吼,吓得肝胆俱裂,双腿都不听他的使唤了,颤颤巍巍的晃着,满脸都是惊恐之色,就差双腿跪地,吓得尿流了!   半响过后,店小二看了一圈厅里的客人,喏喏的应了一声。厅里的客人屏住呼吸,安静的如同不存在一般。不止是这侍卫的声音大,大厅里有股莫名其妙的气压存在,像一个无形的盖子全都将他们压进了蒸笼中,透不过气来。   “客官请!”   店小二晃着双腿艰难的走到御惊澜面前时,那股强大的低气压更加的明显,压得他一阵胸闷,险些儿喘不过气来。不止喘不过气,就连他身旁的温度也像是降低了好几度。   “嗯!”   御惊澜也不知是哼哼了一声,还是应了一声,反正破天荒的出了声。   御惊澜和众侍婢全都跟着店小二上了楼,留下追风和另外两个侍卫等着那掌柜的。   御惊澜的大气压一消失,大厅里的人便纷纷窃窃私语,眼神里全是好奇的目光,但小心翼翼的讨论中,更多的是不满和庆幸。   不满这一群人的做法,但又庆幸自己刚刚没多管闲事的出头。光是那人压得他们喘不过气的独特气质,他们也就不敢和人对抗。实力悬殊太大,无抗争的意义。现在只求,掌柜的不是黑心的!   众人心里哀叹之际,连着后院的门帘便晃动了,首先进来的是那个店小二,单手掀开帘子,狗腿的道,“掌柜的,就是他~!”   ps:朋友结婚,忙着吹气球去了,没来得及存稿,兔子正在努力码字中,先送上一更~~~么么哒~~~ ☆、第118章 章 金蝉脱壳(二更)   店小二的话落,从后堂走出一个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出来,一身灰黑色的袍子,腰间别着一根箫。国字脸、剑眉星目,高鼻梁,寡薄的唇瓣微微张开,两只眼睛炯炯有神,两道视线清明的看向追风。而他手里,握着追风塞给店小二的巨额银票。   追风见店小二恭敬的态度,便心知这人是这家客栈的掌柜的。打量了一番掌柜的,迈着坚定的步子向前走了几步。而变得有些热闹的大厅里,突然又冷了场。大伙儿屏住呼吸,竖起耳朵听着他们接下来的交谈。   掌柜的略微点了一下头,也不知道是在跟谁打招呼。清瘦的脸上微微露出一些笑来,看着追风的眼睛也立即染上了笑意,动作连贯,信手拈来。   “这位客官可是想包下鄙人的小店?”掌柜的微微拱了拱手,声音很干净,不卑不亢的问道。   “是!我家爷喜欢清静,所以想包下整座客栈。你手上的银票便是定金!”追风听掌柜的话,像是多了一分商量的语气,冷硬的声音也不免软了几分。   “这...”掌柜看了一圈大厅里的人,有钱的,没钱的,都是一副模样望着他,几十双眼睛里全是等待,沉眸了片刻,他心里便有了结论。   “掌柜的,你可想清楚了。只要你同意清场,他们的损失我们爷自会补偿,只是让他们往前再走些路程罢了,夜里虽是冷,但如今还未下雪,一个时辰的路,绝对还冻不死人!”追风瞄到掌柜的眉宇微蹙,似是很为难,便忍不住开口提醒道。为了让竖着耳朵的其他人听清,他浑厚的嗓音不免拔高了几分。   补偿?怎么过补偿法?会不会有大额的银票?   一时间,众人纷纷又低下了头,讨论起来。刚刚那骨子强韧劲儿,又因“补偿”两个字给拍飞到了九霄云外。有时候,骨气这种东西,在金钱面前,屁都算不上!   追风等待掌柜回话的同时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厅里的人,将众人的表情收纳尽眼底,脸上泛起一抹鄙视,心里全是不屑。   掌柜的略微思考了一下,才又拱了拱手道,“这位爷,要不,你与大伙儿商量一下?”   掌柜的早就洞穿了一切,与其由他来决定他们的去留,不如把皮球踢给众人和追风。他们直接的调节和商讨他不想参与,而追风的银子,他也只会收该收的银子。   换句话说,该收的他一个子儿不会少收,不该收的,他一文钱也不会多要。   追风见皮球被踢了回来,心里对这位掌柜多了一份警惕。但是,他还是不动声色的颔首示意,转身看向了大厅里的食客。   同样的,食客同样第一时间看着他!   “只要你们同意离开,一人五十两白银!你们...”   “我们马上就离开!”   追风的话还没说完,食客们已经整齐划一的开口,然后拼命的往楼上跑去,收拾着包袱又急匆匆的跑了下来。而且,一个个的拍好了队,站在了追风面前。   掌柜的摇了摇头,不语,折身去了柜台。追风见这些人笑颜逐开的样子,心里除了鄙视还是鄙视,眼神里斜睨着众人,全是不屑!   追风挥了挥手,一旁像木头人的侍卫立即掏出银票,面无表情的将五十两一张的银票发到众人手上。   大伙儿拿着钱,眼睛都快笑成一条线了。这种天上掉银子的事儿,绝对不常有...五十两雪花银,不要是傻子!   等追风处理好大厅里的事后,又带人将整个客栈检查了一遍,确认客栈里只有展柜一家和几个店小二之后,才命人把守着各个关口,叮叮咚咚的上了楼。   “咚咚——爷,追风求见!”   “进来!”   追风颔首推门而进,再次抬头时,却吓了他一跳。高坐上早已没有了御惊澜的影子,只有一个被点了穴而被迫坐在主座上的贴身侍卫。   “怎么会是你?爷呢?”   追风闭上足以塞得下一个鸡蛋的嘴巴,又迫不及待的张开,满脸都是焦虑。可千万别是他猜想的一样啊!   “爷,...他回月城了!”   “什么?”   御惊澜跟着小二进了房间之后,便将小二和其他随从一起打发了出去,一个服侍的人也没有留下。之后,修长的大手轻轻的拍了拍掌,一个人影儿从暗夜里落下,单膝跪地,下一秒...御惊澜点住了他的xue位!   他是暗影卫里的成员,与其他暗影卫一样,都是负责保护御惊澜安全的,类似于死士,但是又不同于死士。而最重要的不是他是谁,有何能力,而是他身材八分与御惊澜相似,相貌更是有五分相似,只要稍稍易容一下,不与亲近的人太过接近,是没人会识破他的!   御惊澜知道,若是他提出单独返回月城的计划,还是因为一个女人,随行的官员们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在江山社稷面前,无论安然是谁,都不能影响御惊澜分毫。   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普天之下皆有,根本不缺乏。御惊澜能为一个女人抛开一切,不顾百姓安危去寻她,这便是最危险的事。他们有女儿,巴不得女儿能获取御惊澜的**爱,所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将天下抛至一边,这种事情,大臣是不会同意的!   所以,他只有采用金蝉脱壳之计,用暗影卫的人迷惑住众人,然后单独再返回月城。而追风是他足够信任的人,他不会出卖他。所以,只要追风不出马脚,瞒过其他人的视线,根本不成问题。   只是,追风最担心的问题不是暗影卫露了马脚,而是,御惊澜一个人返回月城,怕他出事!御惊澜若是出了事,十个追风也挽救不了夜月的覆灭!   而早就逃脱了众人视线的御惊澜,腿下夹着一匹快马,在漆黑的夜晚正急急忙忙的按原路返回月城。手里的马鞭不断的抽打在马屁股上,马儿嘶叫,发疯的奔跑。   他的人,他必须带回去,而欺负她的人,十倍百倍还之!   ******   “妖...姑娘!”   烈火从卧室里出来,一身崭新的新袍子,还带着淡淡的香味儿,容光焕发,神采奕奕,一看就是精心打扮过的。他绕过药室,正好碰上在外兜了一圈,又去绝味楼吃了一顿的安然。   嘴巴差点习惯性的叫成妖女,意识到错误,立即改了口,笑的一脸欠揍!   “王爷!”   半响过后,烈火才注意到安然身旁的君莫离,动了动嘴皮子想叫主子,又怕安然心里不舒坦,最终还是换了“主子”这个称呼!   君莫离点了点头,双眼像是红外线一般,上上下下将烈火扫了一遍,连重点部位都没有放过,最后在心里暗暗做了结论:烈火,破身了!   安然挑眉看了他一眼,嘴角勾出一朵*的笑来,若有深意的看了看烈火,越过他身边时,低声道:“初尝*,务必切记:节制!”   烈火高大的身躯一僵,整个人在风中彻底凌乱了。这个妖女说的好像她已经经历过很多次了!   经历过很多次?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探索的眼光在君莫离身上看了又看,最终撒着腿儿跑了!   此时,君莫离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半闭着眸子,射出两道寒芒来。掂起花园里的一个花盘,猛地一用力,花盆像是长了眼睛一般朝他身后飞去。   他敢臆想他的小然儿,简直就是作死的节奏!   “啊——”   一声尖叫过后,再是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最后才是花盆落地而碎的声音...   君莫离露出一满意的笑来,沉着的脸又恢复了儒雅的模样,心情极好的迈着步子追着安然而去。   “烈火大哥,你没事吧?”   喜儿从厨房端着一盘糕点穿过拱门,正好看见烈火一个狗吃屎摔在地上。那花盆儿正好砸中他的腿,重心不稳,栽倒在地。袍子上满是泥土,下巴还磕在了硬地上,春风满面的脸瞬间黑了...   这就是他曾经的主子!   “烈火大哥,你没事吧?”   喜儿见烈火趴在地上没应声,连忙放下托盘来扶他,小脸担心的很,可别摔到哪里了啊!   烈火趴在地上装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堂堂一代侍卫加暗卫,怎么就落得如此丢人的下场,还被人给撞见了,他这张老脸以后还怎么在安然居混啊!   继续装死,不作声!   “烈火大哥...”   “烈火,别装死了,姑娘让你去一趟药室!”喜儿话还没落下,寒殇已经像座冰山一样出现,鄙视的看了烈火一眼,冷冷的道。   装死?!   喜儿刚对寒殇的话不满而皱眉,可是,下一刻令她失望的却是烈火。那丫的,竟然叹了一口气,缓缓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了。哪里还有装死的样子?!   “哼!”   喜儿瞪了烈火一眼,又给了寒殇一记白眼,连忙弯腰抬着托盘走了,烈火和寒殇莫名其妙的对望了一眼,这小丫头片子哪根筋儿不对了?   ps:明天更新一万五,走过路过的亲们,一定要来支持兔子订阅啊~~~ ☆、第119章 章 陆安荣显真脸两个贱人面对面(一更求订)   冷依云失踪已经有整整半个月,陆俊逸带着丞相府的人,把整个月城都给翻了一遍,连关于冷依云的半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更别提冷依云活人的影子了。   丞相府被他们一遍一遍的翻找了好几遍,月城也在陆俊逸的寻找下偷偷的翻了三遍,可是,依旧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耗尽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什么也没找到。   陆俊逸坐在大厅的椅子上,单手支撑着额头,用食指和大拇指摁着隐隐作痛的眉心,半个月而已,陆俊逸那张阳光爽朗的脸已经消瘦了一大圈,两只眼圈成了名副其实的熊猫眼,光洁的下巴也窜了几根凌乱的胡须出来。   他心中有种感觉告诉他,冷依云就在丞相府内。可是,丞相府已经被反反复复找了好几遍,一点儿消息的都没有。现在他娘的情况可用两句话来高度概括: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陆雪香穿着一身素色的厚裙子,脂粉淡淡,双手托着一个托盘进来,托盘里是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和一叠清淡的小菜。   “大哥哥,你又是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了,你喝点粥垫垫肚子吧!”   “香儿来了,娘亲下落不明,我吃不下!”   陆俊逸在自己这个疼爱的妹妹面前,勉强扯出一抹笑,像是冬日里的暖阳般温暖着她。声音很轻,很轻,带着些惆怅和伤感。   “大哥哥...”   陆雪香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心疼,又低又嘶哑,红着双眼看着憔悴的陆俊逸,心里难过的紧。她英俊潇洒的大哥哥,却为了母亲的失踪,搅得这般落魄的模样。若是被其他小姐看见,她们铁定是会大吃一惊,不敢相信的!   她心疼陆俊逸不吃不喝的寻找冷依云,心里却一点儿也不为冷依云的失踪着急。她被她的母亲伤透了心,冷依云被谁绑架了,是死是活,她是一点也不关心的。那样的母亲不值得她关心!   陆雪香红着双眼看着陆俊逸的同时,脑海里的记忆在不断的倒带,卡在选秀圣旨下达的丞相府的那天夜里...   “娘,你要想想办法救救倾儿,倾儿不想进宫,不想进宫,若是被皇上选中,倾儿这一辈子就完了...娘,你想想办法啊...”   陆雪倾的哭声从她的院子里传了出来,带着三分祈求,三分柔弱,四分可怜,哭的冷依云的心都快碎了。她看着地上的哭的梨花带雨的大女儿,眼里的泪也不争气的滚落下来。   今年的选秀名单,竟然出了选秀名单,而倾儿竟然也在其中。这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擅改君家老祖宗规矩的一年。这突然而至的噩耗,足以冷煞他们一众人的心。除了老夫人,陆安荣心里跟她们一样难受。   “娘...我不去,我不进宫,我不进宫...”   陆雪倾像是疯了一样,把摆在房里的东西一样样的往地上扔,古董花瓶摔了个粉碎,其他的摆设却一应的摔烂在地上。她怎么能嫁给那个年龄可以当他爷爷的老皇帝?活了今天没明天,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冷依云看着陆雪倾摔着东西,双手绞着帕子的手指根根泛白,她能怎么办?她是十二万分不愿意将陆雪倾送进宫,若是君鼎越看不上陆雪倾,凭着她丞相府大小姐的身份,赐给哪个王爷为正妃,这也就罢了。若是君鼎越看上她了,那她下半辈子怎么办?   而凭着陆雪倾万里挑一的面容,琴棋书画的技艺,诗词歌赋的才学,君鼎越看不中她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这种概率,小到没有人相信。尤其是,陆安荣~!   “倾儿你冷静点,我们想想办法,说不定你就不用进宫了!倾儿...”   “我不要听,我不要听,我不要进宫,我死也不要进宫...”   陆雪倾把屋里能摔的东西都摔了,双腿瘫软的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又哭又闹,眼里全是泪花。双眼红肿,冷依云的心都跟着碎了...   不知过了多久,陆雪倾卧室的门被推开了,陆雪香从门外蹦蹦跳跳的进来,脸上笑的开心极了。   “啊——娘,姐姐,这是怎么了?”   陆雪香本是趁夜去许氏的清波园采了一捧花来,想给陆雪倾一个惊喜的。她蹑手蹑脚的进了院子,四下无人,便偷偷的溜到了陆雪倾的卧室之外。而卧室的门却没有关严实,她轻轻一推,门便推开了。刚进屋子,废墟般的屋子吓得她魂都飞了...   “叫什么叫,把嘴闭上!赶紧关门!”   冷依云心情本就烦躁到了极点,现在又见陆雪香冒冒失失的进来,心里更是端了一把无名火,猛地就烧到了陆雪香身上。   陆雪香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下是不是来错时间了。她已经习惯了冷依云对她的偏见,吐了吐舌头,退后了几步,轻轻的将门给扣上了。   “陆雪香,你怎么把老夫人最爱的花给摘了?你是不是活腻了?你还想不想讨好老夫人了?”   冷依云嫌弃的看了陆雪香一眼,视线却落到了陆雪香手里的蓝色花朵上,愤怒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儿,有种咽不下去,又吐不出来的感觉。突然拔高了声音以后,吓得陆雪香小身板儿一颤。   那是老夫人最喜欢的花,她竟然...竟然给摘了一大把...冷依云活像吃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她为了陆雪倾的事已经够烦了,陆雪香这个不省事的东西,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真是眼不见为净!   眼不见为净?   冷依云心里突然心里划过一抹可怕的想法,后知后觉,她自己的后背都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娘,姐姐喜欢花,所以我就...我就趁天黑去祖母的院子里转了一圈...”   陆雪香低着头看着手里的蓝色花朵,嘟着嘴有些委屈的道。许氏院子里的花种类很少,可是,每一种花都是极品,美到极致,让人爱不释手。   她今天下午就看见姐姐不开心了,所以,为了哄姐姐开心,她晚上趁清波园的下人有事的时候,就去清波园偷花了。   她虽然心里嫉妒陆雪倾比她得到的爱要多,可是毕竟还是小孩子心性,把对陆雪倾和冷依云的亲情看的很重要的。哪怕陆雪倾有时候嫌弃她,冷依云总是骂她不懂事,但是,她们都是她的亲人,她心里其实一点也不计较那些的。   “你姐姐喜欢你就去摘,若是被老夫人知晓了,误会了你姐姐可怎么是好?若是她再气病了,你怎么向你父亲交代?猪脑子,你能不能长长心,多替你姐姐和我这个做娘的考虑考虑?”冷依云气的不行,实在是想不通陆雪倾和陆雪香都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怎么陆雪倾又漂亮又懂事,琴棋书画、名满月城?而她的小女儿却是以泼辣、无礼散播在各个贵妇人之间?   “娘...我只是为了讨姐姐开心而已...”   “哼,讨你姐姐开心?你若是能替你姐姐进宫选秀,你姐姐就开心了!”   冷依云对着陆雪香就是一顿吼,盛怒之下,却将她自己心中的想法给吼了出来。若是陆雪香能代替陆雪倾进宫选秀,那该是有多好?可是,这丫头还没及笄,她就算是愿意,她也想不到办法去求陆安荣上奏君鼎越把姐妹的名字给换了。   “娘亲...”陆雪香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这冷依云,她的娘亲刚刚说什么?   陆雪香捧在手里的花儿无力的垂落,散落了一地,睁大了瞳孔看着冷依云,她的娘亲竟然生出了这种心思,她...   “香儿,你替姐姐进宫好不好?香儿,你看在姐姐平日里待你不错的份儿上,你代替姐姐进宫好不好,好不好...”   陆雪倾一时间也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力气,猛地从地上爬起来,白希的手指死死的抓住陆雪香的手臂,睁着腥红的眸子一遍一遍的重复的问道。   “啊——姐姐,你弄疼我了,姐姐你放手...”陆雪香挣扎着,试图摆脱陆雪倾的手,忍不住喊出声来。   她突然心里感到害怕,有些不敢面对她眼前的两个她最亲的人。她的母亲生出了让她代替的心思,而她的姐姐却是直言不讳的让她替她进宫,她们怎么可以这样?她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啊...   “姐姐,你放手,我还未及笄呢,姐姐...娘...”   “没及笄有什么,只要你葵水来了,就算不及笄,也是可以的啊?一个及笄的礼节而已,让娘亲帮你办一个好不好?”   “啊——陆雪倾你疯了,你疯了...”   “香儿,要不你就替你姐姐进宫,娘会好好补偿你的...”   冷依云反反复复的思考着陆雪倾的话,她心里终是暗暗打定了主意,与其冒险送陆雪倾进宫,不如送陆雪香进宫。君鼎越定是看不上陆雪香的,到时候赐给哪个王爷为侧妃,或是留在宫中为宫婢,也总比陆雪倾羊入虎口强啊!   及笄的岁数虽是不到,但是只要陆雪香的葵水来了,自然便有资格进宫选秀。而且,加快姑娘初次来葵水的药,药铺里铁定是有卖的。找个大夫开一副方子,这事便就解决了...   “香儿,皇上肯定是看不上你的,你进宫不会有任何危险的,说不定到时候还会被赐给哪个王爷,更说不定,那人还是厉王爷...”   冷依云的话落,陆雪倾又无耻的接着冷意的话开始*陆雪香,母女两像是哄三岁孩子一样哄着陆雪香,只要她听话,她们便会给她最甜的糖果一样...   “香儿,香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陆俊逸看见陆雪香傻傻的站了半天,见她走神的厉害,忍不住唤几声才把她拉回神来。   “啊——”   陆雪香回神,眼前放佛还停留在那晚的记忆里,若不是安然出现,哪怕是她不点头,她们也不会放过她。   “大哥哥,你先喝粥吧,我身体不舒服,我先回房了!”   陆雪香慌张的将托盘放在陆俊逸面前,神色匆忙的转身出了大厅。她现在都还感到害怕,若那晚安然没有出现,她会是怎样?她不敢想,不敢想...   她牢牢谨记安然的话,不许跟任何人提那晚的事情,见到陆雪倾和冷依云时依旧像平日里一样。但是,她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哪里有这种韧劲儿?为了避免她在人前爆发出来,干脆躲在房里不出门了。她不出门不惹事,他们便不会找上她了吧?   不知道陆俊逸是饿了,还是不忍陆雪香的心血白费,瞅了半天碗里的粥,最终还是拿起筷子吃起来。   可是,刚吃了两口,刘伯就从外面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急匆匆的道,“大少爷,不好了不好了...”   陆俊逸淡淡的回头,把手里的碗和筷子又放回了原处,皱了皱眉,不急不缓的道,“刘伯,慌慌张张的所为何事?你慢一些,摔了可就麻烦了!”   “多谢大少爷关心!”刘伯擦了擦额头的汗,上气不接下气儿的道,“大少爷不好了,夫人失踪的事闹得满城皆知了...”   “什么?”   陆俊逸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声音不由自主的拔高了几分,眼神里带着满腹的疑问,复而又沉下眸子,脸上皆是一副凝重。   他们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好,都是在私底下寻找,怎么会将这消息给泄露了出去?怎么可能呢?   “大少爷,现在月城里大街小巷都在盛传夫人失踪了,下落不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三岁的稚童都知晓了。大少爷,要不要把这事告诉老爷啊?”刘伯焦急的看着陆俊逸,这事可怎么办?   刘伯不知道陆安荣出了什么事,呆在书房不出门,也不见客,更不与人说话。若不是习性未变,声音未变,他真会怀疑陆安荣被人掉包了,才这样畏畏缩缩的不敢见人。   一提到陆安荣,陆俊逸也是一个头两个大,陆安荣根本不关心冷依云的死活,对他也是不理不睬的。这种冷淡至此的态度实在是令人捉摸不透...   “刘伯,走,随我去书房!”不管书房里是不是他爹陆安荣,他今儿个都非得见上一面!   “是,大少爷!”   刘伯早就有这种心思了,只是他一个下人,实在是不敢提这种要求,更不敢实施行动!   主仆二人疾步到了丞相府的书房门口,依旧是紧闭的大门,院子里安静的门可罗雀,连候命的丫鬟都没有一个。   “咚咚——爹,我是逸儿,你开开门,我有事与你当面相商!”陆俊逸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今儿个不管是人是鬼,他非得见上一面不可!   可是,出乎陆俊逸和刘伯的意外,屋里的人竟然在第一时间应道,“逸儿,你进来吧!”   陆俊逸瞬间一愣,他还有些不适应。陆安荣今天的举动太不合符最近的行为了!   “是,爹!”   陆俊逸对刘伯挥了挥手,自己小心翼翼的推开门进去,书房里的东西摆放的很整齐,像是许久没有动过了一般。但他的脚刚跨进书房,空气中的味道便刺激着他的鼻翼,让他忍不住微微皱了皱眉。   腐肉的味道!   “爹!”   陆俊逸看了看书房,屋里竟然没有陆安荣的影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朝着拱门内的书桌走去。他心里保持着极高的警惕性,若他爹真是被人冒充的,那他今儿非得问问人在哪儿!   “啊——”   下一秒,陆俊逸的腿还没迈进拱门,陆安荣忽然站在他的面前,冷不丁的吓了他一跳。而待他看清陆安荣的脸时,眼神里皆是恐惧,脸部的肌肉也禁不住颤抖。刚毅的汉子也在一瞬间被吓到了!   怎么会这样?眼前这与鬼一般的人是他爹吗?   “逸儿,坐吧!”   陆俊逸根本不心安相信眼前的这一切,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珠子给挖下来擦亮了再放回去。眼前的唤他逸儿的男人,瞳孔无光,满脸腐肉,身上还散发着一股鲜肉腐烂的味道。他...他怎么可能是他爹?   陆俊逸虽然在心里强烈的排斥这不是陆安荣的事实,但是,作为在战场上的新秀,也曾无数次面对过各种鲜血淋淋、各种惨不忍睹的尸体,对于陆安荣的惨状,他稍微适应了一下,便也开始试着接受!   “逸儿,是不是很震惊爹怎么变成这般样子了?”   陆安荣宽大的袍子显得他身上瘦骨嶙峋,好像已经瘦的只剩下皮包骨头一般。宽大的袖子抚了抚,强忍着剧痛,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陆俊逸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陆安荣,心里有些激动,到底是怎样的人才能将他残忍的害成这般模样?又是什么原因值得那凶手下如此狠手?   “爹,你...”   “逸儿,你一定要替爹报仇,这一切都是拜安然那个妖女所赐,丞相府的一切都是她害的,除了她,还有厉王爷君莫离,他们是一伙儿的。”   陆安荣提到安然时,恨不得喝她的血,吃她的肉,将她活活的凌迟处死,让她尝尽渔网裹身,三千刀不死的痛苦。   安然?!   陆俊逸眼前忽然飘过安然的影子来,那么恬静、冷淡,给人疏离感的女子,竟然真的会这般残忍?   “爹,若真的是她做的,原因呢?”   陆俊逸的性子很正直,他只相信事实,不相信片面之词。每一件事情都有前因后果,若是没有前因后果,这事必然成不了因果关系!   陆安荣忍着剧痛说出了这么多话,陆俊逸竟然问原由,真是气死他了。难道,他现在的惨状和恐怖的相貌,还不够令他相信吗?   “那个妖女就是条疯狗,见谁都咬!我们陆家只咬的最惨而已!”陆安荣懒得把陆俊凡断腿的前因后果再复述一遍,他怀疑过安然,更怀疑过之前的鬼面人,可是...没有证据的胡猜,便是臆想!   “爹,她...”   “逸儿,你不是有重要的事要和爹说吗?什么事?”   陆俊逸还想说点什么,但是陆安荣已经不想再和他耗下去了。他现在强忍着疼痛才能勉强说了这么多话,天知道他的背心已经出了一层有一层的冷汗了。寒冬腊月,他依旧穿的薄薄的,并非不冷,而是,他不能多穿!   “爹,娘失踪了半个月,一直无人知晓。但是,今天,街道上已经把娘失踪的事传的沸沸扬扬了!”   陆俊逸简单的将冷依云的事说了一遍,心里纳闷儿着是不是府里出了叛徒。若不是府里出了叛徒,那么,便是带走冷依云的人将她失踪的消息放了出去。   这人是谁?他又有什么目的?   “安然,一定是安然!”   陆安荣听完陆俊逸的话,沉思了片刻,便立即出声咬定是安然。只有她会有这个动机,又跟冷依云结了怨恨,所以,他敢肯定,是安然带走了冷依云!   她还是不肯放过丞相府,不肯放过陆家的人。她的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嬷嬷一口咬定是安然,他可以当成是私人恩怨,可以置之不理。可是,现在他爹也一口咬定是安然,安然便变得很可疑,他即使觉得如同安然那般不求回报的人不可能做这种事情,但是,他也不得不对她产生怀疑。   关于她针对丞相府的事,实在是太多了。只是,原由是什么?目的又是什么?   “爹,我现在派人去查关于安然的背景,顺便接着再找我娘。你的病...”   陆俊逸对陆安荣的病欲言又止,心里跟个明镜儿似的。若是能治,陆安荣岂会日日夜夜躲在书房里?   “别管我了,你先下去吧!”陆安荣摇着下唇竭力的对陆俊逸挥了挥手,等陆俊逸出门反手关好门,他便像松了一口气一般,浑身瘫软,倚着椅子趴了下去。   而下一刻,他的眼前便多了一双穿着绣鞋的脚。他缓缓的抬头看去,安然正带着一抹审视的笑俯瞰着他:陆安荣,你也有今天!   “你...”   “我?”安然莞尔一笑,在清冷嗜血的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冷硬的嘴角微微勾起,向毒蝎子的尾巴般翘着,冷声道:“陆安荣,你敢不敢猜猜我是谁?”   陆安荣心底猛地抽了下,她是谁?她不就是安然那个妖女么?   不...不对...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带着怨恨、愤怒、绝望、痛恨的眼神,她...她像极了...   陆安荣的心突然猛地一惊,猛地想起冷依云曾经向他提起过安然的眼睛。嗜血、狂妄的背后透出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怨恨,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一样,黝黑的瞳孔让人忍不住被她吸进了去。   “陆安荣,可是想起来了?”安然此时此刻,居高临下像是俯视一条狗一般,冷心冷清的开口问道。   陆安荣,我不信你能忘了!   “你...你是...不...不可能...”   陆安荣又想起那一晚,冷依然决绝的誓言和那怨恨不甘的眼神,那誓言曾击的他背脊骨发冷发寒。她难道真的...真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当年欠了我们母子那么多,你以为杀了知晓此时的人便高枕无忧了?呵呵...陆安荣,你错了!”   安然对陆安荣惊恐的眸子不屑一顾,挑了一张椅子坐下,斜睨着陆安荣悠悠缓缓的道。那姿态肆意、狂妄、俯视众生,此时此刻,陆安荣在她眼底,连一条狗都算不上。你给了狗吃的,它下一次见你还会摇摇尾巴。而陆安荣得了将军府那么多帮助,却是连狗都不如将他们全都杀害了!   她觉得时机成熟了,她的身份不怕告知陆安荣了。即使陆安荣把她是鬼魂复生而来告诉他人,他们也只会觉得陆安荣在书房关久了,说的是疯话而已!   冤魂重生?谁会相信?!   “陆安荣,你知道是我将冷依云带走的又如何?你以为他们能找得到?还是,以为冷依云还能回得来?别做梦了,她此时此刻正在某一个位置看着你们呢,只是...她回不来了。即使,我让她回来,她也不敢再回来!”   冷依云现在的鬼样子,怕是个人都会害怕,根本分不清人样儿来,谁会相信一个被砍了四肢、割了耳朵、削了鼻子、拔了舌头的女人是丞相夫人?   “不过,见你这副鬼样子,倒是跟冷依云是绝配。这也难怪你们当年联合起来铲除我了!”   安然话落,绣脚不动声色的踩在了陆安荣撑在地上的手背上。她的脚刚碰到陆安荣的手,陆安荣便惊恐的想叫出声来。而安然却是 比他快了一步,伸手一点,封了他的哑xue,任他叫的如何歇斯底里,他喉咙里也发不出一丝声音来。   有声的痛苦算不得最痛,无声的痛苦,那才是人世间的极痛!   陆安荣睁大了双眸,两颗眼球死死的瞪着安然,长大了嘴巴,倒吸着冷气,无声的嘶喊、叫嚣着。他既震惊冷依然能够重生,又害怕安然如此残忍的手段。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他无论是痛苦的支撑过去,还是最终死在这书房里,外面的人是肯定无人知晓的!   “痛吗?”   安然突然笑出声来,加大了脚上的力度,死死的压着陆安荣的手掌,硬是将陆安荣腐烂的肉踩的裂开来。   “痛?有多痛?会有我这个做母亲的,眼看着自己的孩子拆皮剥骨之时,还要看你们在一旁秀恩爱吗?呵呵...陆安荣,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没有心的。你的儿子被人削的骨肉分离了,你还能眼睁睁的从头看到尾,你是魔鬼变的吧?”   安然想起那晚,陆安荣稳而不惊、拦着冷依云将陆俊辰死的过程从头看到尾时,她的心就狠狠的抽痛。是她当年瞎了眼,错爱了他,才会落得满族尽灭,爱子拆皮剥骨的下场。而陆安荣这个畜生,却是一直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一声没坑!   “陆安荣,叫啊,只要你叫出声来,我定饶了你!”   安然一个劲儿的踩着陆安荣腐烂的手,看着陆安荣的眼睛带着嗜血的笑意,声音冰冷的如同从地狱爬上来的幽灵。   陆安荣死死的瞪着她,无奈口不能言,身体不能动,只能任由安然踩在他的手上,一遍遍的品尝撕心裂肺的痛。   陆俊辰的容貌已经在他脑海里渐渐模糊了,唯一清晰的是是那一团血肉模糊的肉,和那堆带着血的白骨。他的儿子吗?不...那是冷依然和别人生的野种,给他戴的绿帽子。他没有陆俊辰那个儿子!   安然换下了脚,陆安荣的手已经不能称作是手了。粘稠的血肉裹着一层灰,粘在他宽大的衣袖上,血和肉早已分不清,血肉模糊的一团,看上去恶心极了。   “陆安荣,你求我啊,你求我啊...你让你求我啊...”   “啪啪——”   安然嗜血的眸子越睁越大,毫不犹豫的扬手挥了陆安荣两巴掌,响亮清澈!   陆安荣浑身剧痛难忍,却又无奈说不出话来。她怎么可能是那个软弱的冷依然?她怎么可能是对他唯命是从的冷依然?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陆安荣恐惧的摇着头,对这种鬼神之说多半是不信的。他之前只是被安然误导,才会结合曾经冷依然死时的话,把安然当成冷依然转世。可是,安然的狠劲儿是冷依然学不会的。两人性格差的十万八千里,怎么可能是同一个人?   他瞬间清醒了,他不信!   “陆安荣,外面的谣言四起,上至八十垂暮老人,下至三岁呦齿稚童都知晓丞相夫人失踪了,若是再让他们知晓你和冷依云偷梁换柱,把我给杀了,留下冷依云冒充丞相夫人,你猜...君鼎越会不会治你一个欺君之罪?”   君鼎越那头种马,现在迷恋上了后宫的女人,昼夜笙箫,每天重复的做着同样的事情。已经半个月没有早朝了!   虽是没有早朝,但是,朝廷里的事他竟然也知晓的清清楚楚。君子傲的迷惑之计,也只是骗住了君若寒一个人而已。君鼎越,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一个野心家可以为了女人而*。而君莫离则是,一开始就没有加入他们这场战争。   陆安荣一听到君鼎越三个字,浑身忍不住颤了颤,他将他变相的囚禁在丞相府里,不闻不问,面上虽未撤去他丞相一职,但实权早就被他没收了。他这么久未上朝,朝廷里哪个官员可来拜访过?一个没有!   这说明了什么?   这说明了,君鼎越已经私下警告过他们了,他就是要让他困死在丞相府里。君鼎越,十五年前放着冷家人;十五年后,防的是他陆家人。兜兜转转,**臣不断在轮换,而高座上的人,却是一个都不曾相信过!   而此时此刻他还活着,只是君鼎越缺少一个杀他的理由罢了!   安然的话他此刻是相信的,若是安然将那晚的事情传出去,民间的线人将此事禀报给君鼎越,恰巧给了君鼎越一个杀他的理由。不仅仅是他,欺君之罪,祸及族人!   “寒殇,去把冷依云带来,让丞相大人看看与他同塌而眠的陆夫人!”   安然将陆安荣所有的面目表情都收纳进眼底,露出一个笑容来,拍了拍手,声音穿透房顶,一点异样的声音都没有。但是。安然确信,寒殇已经将房顶上的几个暗卫给制服了,而此刻已经执行她的命令去了。   陆安荣惊恐的眸子看着安然,尝试着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吃力的放弃。只是半刻钟的功夫,书房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男人提着一个坛子,背对着阳光站着。   陆安荣好奇的转过头去,背对着光,看不清男人的面容,更看不清他托着的坛子里毛茸茸的东西是什么。而下一刻,寒殇将装着冷依云的坛子放在陆安荣面前时,陆安荣的心是彻底惊了!   惊恐!   慌张!   害怕!   无边的恐惧!   陆安荣看着满头乱糟糟,五官只剩下一双灰白色眼睛的冷依云,吓得浑身颤抖。他摇头如波动的拨浪鼓,吓得频频后退,她怎么可能变成了这样?   “姐姐,你看你的安荣他正害怕呢?他怕的是你呢!”安然看着陆安荣本能的往后退,她稍稍弯了弯腰,把嘴巴微微凑近了冷依云一些,狠厉且带着阴冷的眸子盯着陆安荣,迷惑性的朝冷依云说道。   “姐姐,他可曾温柔的对你许诺过跟你一生一世、白头偕老?”片刻之后,安然的声音再次如鬼魅般在书房里响起,带着讽刺和嘲笑,如同一把利剑,硬生生的送进冷依云的心口。   一生一世、白头偕老?呵呵...看似简单易懂的八个字,却要用一生的时间来验证。只有真正到白发苍苍,生死阔别的时候,还能紧紧的抓住彼此的手,那才是一生的承诺。而陆安荣给她们的,无非是**上的鬼话,骗人的伎俩,做不得数的!   冷依云灰白的眸子对上陆安荣惊慌失措的眼睛,平静无波的眼底终于荡起了涟漪。他在怕她,他在怕她...   “啊~啊~”   冷依云费劲儿的张开嘴,从喉咙里发出两个音来,没有成字,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是,很显然,她没有被陆安荣这副惨样吓到。安然就是一个魔鬼,可以一刀刀的将她的肉削下来,陆安荣只是算毁了容,四肢仍旧健全,那便是安然的仁慈。   “姐姐,你是不相信眼前退缩的人是陆安荣呢?还是,你也认为此时此刻你们两还真是绝配呢?”   安然眸光在二人身上流转,眼底的流光激动的厉害。一不做二不休,将陆安荣一起砍了或是杀了,两个人也有个伴儿!   “啊~啊~啊~”   冷依云扭头,恶毒怨恨的眼睛望着安然,张嘴啊了两声,然后又扭过头看向陆安荣。   屋里的人,没有一个懂她在说什么!   陆安荣吓得连连吞了几口唾沫,身上的冷汗混着溃烂的血肉,又冷又刺,像是针扎般痛苦。他不敢再看冷依云,不敢再看...   “寒殇,将陆安荣也做成冷依云这样子,就把他们放到一块儿,让他们每日都四目相对,一起俯看丞相府的未来!呵呵...”安然桀桀的笑声从书房里传出,阴森恐怖!   “是,姑娘!”   一直站在一旁的寒殇终于有了一丝动容,高大的身躯微微一颤,姑娘的心思真的好可怕。她的心冷硬如石头,狠毒如蝎子,完全算不得一个正常的小姑娘。用烈火的话说,她就是一个妖女!   “不...不...依然,你放过我,你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   陆安荣忽然发现自己能出声了,连忙出声求饶,甚至,摊坐在地上的他,竟然给安然跪着了。   陆安荣一边磕头,一边碎碎念叨,“安然,求你放过我,我不想像她这样,又难看又臭,每天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求求你了...”   又难看又臭?   安然只觉得自己听到了人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难道他现在身上都溃烂了、看不清脸了,他不难看?若不是她的药,陆安荣腐肉早就生蛆了,他不臭?   安然听见陆安荣的话,实在是没憋住,连冰山脸寒殇的脸上都微微有些龟裂。弦月的丞相,到真是配得上他现在的样子——不要脸不要皮!   “安然,本相求求你了,以前是我错了,求你放过我吧,我真心知道错了,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一定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陆安荣还在惊恐的磕着头,只要不被安然削成人彘,生不如死的若日子,他磕几个头算什么?等他东山再起之日,便是将安然剁成肉酱之时。十五年他可以狠下心杀她,十五年后,他依然可以...   安然没有放过陆安荣抬头的瞬间,眼底划过的狠厉和毒辣的眼光。哼,若是再信你,我都之后觉得自己当你是死有余辜!   “寒殇,动手!”   ps:终于收拾到陆安荣这践人了~~~兔子瞬间觉得爽了,你们看爽了吗~~~~一更万字送上,稍后二更五千~~~~ ☆、第120章 章 把他放了(二更)求订阅   冷依云灰白的眸子早就恢复了平静,对于安然的很辣手段,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心里只是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便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她曾经可以亲眼目睹大汉将陆俊辰一刀刀活剐,但是,她亲身经历了一次生吞活剥的痛苦之后,对于陆安荣要被凌迟,已经没多大的兴趣或者是恐惧了。   寒殇颔首示意,睁开沉默的眸子,两道寒芒生生的刺穿了陆安荣紧绷的神经。他沉重稳健的步子踩在地上,即使只是一点点声音,也像是在为陆安荣敲响的丧钟。   “然儿,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陆安荣屏住呼吸盯着寒殇的脚朝他走近,一步、一步、再一步...每一步都是死神来临前的宁静,每一步都压得他呼吸堵塞,让他喘不过气来。   寒殇是从暗卫营里选拔出来的,曾击败了无数对手,染上了无数鲜血,执行过无数次任务,每一次都事关生死存亡。他骨子里被浸入嗜血因子,整个人的低气压像是来于幽深的无间地狱,阴冷、恐怖。   安然冷冷地望着陆安荣,冰冷的嘴角微微向上弯,没有说一句话。眼神冰冷到瞬间可以冰冻住对方,并且霎那间崩裂。她的心已如冰窟,心中已无半点犹豫与怜悯,让这个男人从眼前永远消失是她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她的瞳孔微缩了一下,散发出淡蓝色的寒气,空气被冰封的不敢流动。安静的书房里,只剩下几人的呼吸声,快的慢的,惊慌的,害怕的...陆安荣的心脏嗵嗵嗵地大声跳动着,他想躲,但眼睛就被寒殇的瞳深深抓住一般,不能离开半秒。   “然儿,我求求你...啊——”   寒殇从靴子里迅速的拔出一把匕首,速度快的令人咂舌,手起刀落,陆安荣穿在身上的宽大袍子被削掉了一个窟窿,伴随着布条落下的,还有一块腐烂的肉!   陆安荣硬生生的被削了一块肉,疼痛难忍,冰冷的刀刃碰到因腐烂而火辣辣的肉时,那种痛从脚底心传到头皮,感觉每一根头发都在拼命的叫嚣:痛、难忍的痛...   “姑娘,外面有人!”   “嗯!”   安然淡淡的应了一声,身影已经消失在不见了。而下一秒,她推门而进,手里提着浑身无力的陆俊逸!   他刚刚没走?!   陆俊逸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死死的盯着安然,他刚毅的眼神里全都写着不相信,她怎么会怎么残忍?狠毒、凶残、嗜血、残忍都不足以形容这个面冷心热的女子,他一时间根本接受不了。   “陆大少爷,你看我作何?与其看我浪费时间,不如看看你爹娘的模样,免得到时候一家人死了,面容尽毁,到了地府谁也不认识谁!”   安然手一松,陆俊逸双腿无力,便瘫软了下去。两眼的视线看向倒在血泊中的陆安荣,他已经被削掉了好几块肉了,看的陆俊逸的眼角都在跳动。   他之前出去了,走到半路,鬼使神差的又折了回来。刚走到拐角的时候,便看见寒殇提着一个坛子进了书房,然后,他一时好奇,便摒住了呼吸躲在一个角落里。   他万万没想到,那坛子里被称为“人”的怪物,竟然会是他废寝忘食寻找了半个月的娘。这种视觉性的冲击,震得他节节败退,浑身的肌肉都在跳动,有恨又怨,更多的却是惊诧。   震惊之余,陆安荣鬼嚎一般的叫声将他拉回神来,一时间忘了屏气被人发现,而仅仅是一眨眼的时间,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便传入了鼻翼,浑身瘫软、毫无还击之力。而对他下手的人,便是他一直都不相信的那个人——安然!   “啊~啊~”   冷依云听见“陆大少爷”四个字,紧阖着的眸子猛地睁开,惊恐的视线对上陆俊逸心痛的眼,一滴泪从冷依云的眼角滚落下来。她心心念念的逸儿,竟然还是逃不过这妖女的毒手。   “娘——”   陆俊逸的声音带着疲惫和无力,急促过后,低低的唤了一声。曾经漂亮的娘,此时俨然已经被折磨成了一个分不清人和鬼的模样。他心里开始渐渐恨起安然来。   “啊~啊~”   冷依云眼里的泪花越来越大,最后冲刷着已经看不人样的整张脸。她现在只求自己的命能够换她儿子活下来,让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随风而去。她不后悔曾经做过的错事,但是,她对她的错事感到忏悔。   她曾经的嫉妒,害了将军府所有的人,而冷依然回来复仇,却伤害了她所有在意的人。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可以,她真想就此做个了结!   陆安荣还在体会着百转千回的疼痛感,一刀刀下去,一块块腐肉被刮了下来,刀刃死死的贴着骨头刮下,将骨头上的血丝也一并刮得干干净净。寒殇的刀法很准很快,陆安荣虽然痛,可是一次都没昏厥过去。   “安姑娘,你为何要这般对丞相府,这般残忍的对待我爹娘?难道因为我爹站在中立的位置,没向厉王爷表明忠心和态度吗?”陆俊逸腥红的眸子下,还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事出必有因,没有谁会无缘无故的针对谁,报复谁,除非那个人真的是疯狗,见谁都咬。而安然,她不是!   安然又瞬间的愣神,陆俊逸是唯一一个没有指着她鼻子骂的人,也是唯一一个问她缘由的人。她心里的某一处,突然被轻轻的拨了一下。   片刻之后,安然才道:“陆大少爷,你可真是你爹娘的好儿子,他们说什么你都信。反正我正好无聊,那我便替你讲讲缘由,说不定你听完,会恨不得拿起刀你眼前这对人不人鬼不鬼的畜生爹娘!”   陆俊逸的眼神更加的疑惑,情不自禁的被安然墨黑深邃的瞳孔深深吸引住了,跟着她的思绪慢慢的引向更深处。他的内心还是想喊寒殇停住的,可是,他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所有的挣扎都是不自量力,他只能看着陆安荣被寒殇一刀刀的活剐!   安然轻挑了一下眼尾,冷寒的眸光带着淡淡的笑,嗜血的眸子瞥了一眼叫的生不如死的陆安荣。陆安荣你个人渣,就算现在活剐了你,那也太便宜你了!   “陆大少爷,你可要听清楚了,千万别被吓着了!”安然退后了几步,双眼直勾勾的看着陆俊逸道,“坛子里的人是你的娘亲,可是她叫冷依云,她不是将军府嫡出的小姐,她只是一个庶女罢了。她和你这个畜生不如的爹一起,将将军府的几百口人一起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命人像寒殇这样一刀刀剐了真正的陆家嫡长子,杀了真正的丞相夫人冷依然,瞒着天下人代替了属于她嫡妹的位置。众人眼中的丞相夫人只不过是个冒牌货而已,而真正的丞相夫人冷依然,就是我的前世!”   安然话落,陆俊逸脸上的神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呆愣、惊恐、惊诧、难以置信...他的母亲竟然是合伙害死她姨母的罪人,还有他的父亲,竟然是那起谋反案的嫁祸人?不...这怎么可能?   不光是陆俊逸接受不了,连寒殇持刀的手也是一愣,安然竟然是重生而来的?这种荒谬至极的鬼话,怎么会是真的?寒殇心里像是被重物猛地撞了一下,姑娘有前世今生,他之前的主子厉王爷知道吗?   “怎么,你不信?”安然的话依旧淡淡的,她不对陆俊逸抱什么希望,她今天把事实说出来,也只不过是一时兴起罢了。陆俊逸信不信她,又有何关系?   陆俊逸心中像是有东西塞着一般,软绵绵的堵得慌。他紧闭着嘴,双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牙齿死死的咬着,艰难的吞了几口口水,眉头紧蹙,眉心抽搐,半响之后才喃喃的说出两个字来,“我信~!”   什么?!   屋里的人皆是一惊,他竟然在陆安荣和冷依云面前选择相信安然的话?   “刚搬进丞相府的时候,我端着母亲最喜欢吃的糕点去兰苑的时候,偶然听到她和顾嬷嬷说,冷依然那个践人就是该死,陆俊辰也该死,死了就一了百了了,免得碍眼。以前不懂,现在却是懂了!”   从来没见过母亲口中的陆俊逸是谁,更不明白她母亲为何要说自己该死,现在安然说出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小时候曾疑惑不解的话,心里终于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竟然是这样!   “既然如此,陆大少爷,你认为我该不该放过这两个践人呢?他们当年害死的,可不只是冷依然和她的儿子,还有你们共同外公外婆,冷氏族人!”   安然微微躬身,低头,幽幽的开口,声音像是幽灵一般,轻而低的飘入陆俊逸的耳朵里。像一根针、像一把匕首,扎着、凌迟着陆俊逸的心。   “我...”   他心里很清楚是非善恶,可一时间,他心里却是极其摇晃,漂浮不定。   “冷依云,别瞪着我,难道我说的有半分假话吗?”安然抬头看向冷依云,见她正恶狠狠的瞪着她,“你为了陆安荣的正妻之位,为了你的儿女成为陆家嫡子嫡女,做的残忍之事比我多多了。哪怕外人把你当作丞相夫人一样捧着,你的儿女享受着陆家嫡子嫡孙的光环,可是,实际上呢?实际上他们全是私生子,他们才是你跟陆安荣剩下的野种!”   安然猛地拔高了声音,冷厉的眸光回视着冷依云。冷依云好歹曾是将军府的庶长女,而她的儿子女儿却是被人唾弃的私生子。若是将这些丑陋的事情摊晒在阳光下,“私生子”三个字压着他们,前途尽毁,永远也抬不起头做人。   “啊~啊~”   冷依云仇恨的目光变得更加毒辣,她已经开始忏悔了,为什么还要把这些事说出来告诉她的儿子。为什么要让他背着这些包袱过日子?冷依然,你恶毒,你不得好死!   “姑娘,他怎么办?”   寒殇收了手,从怀里掏出一张白色的帕子出来,一边闲适的擦着匕首,一边问着安然。而剑眉下的眼睛却像是看牲口一般,斜睨着地上被剃掉了双腿和双手的陆安荣!   “和她一样!”   安然没有丝毫犹豫,陆安荣死有余辜,把他做成人彘苟且活着,她觉得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更适合他。前几十年的算计换后几十年的痛不欲生,这种生活,对他而言,绝对是一种痛不欲生的赏赐。   到时候,两个人彘成天每日的对望着,口不能言,只能眉目传情,倒是帮他们相守一生了。   “是!”   寒殇将擦好的匕首插了回去,取下了腰间的佩剑,手一扬,再一挥,起落之间,陆安荣的双腿和双臂全部被砍了下来。虽然,只是四根白森森的骨头。   “啊——”   陆安荣再一次痛喊出声来,那声音刺得人头皮发麻,每一根头发都在发出疼痛的呐喊。痛、每一个毛孔每一寸肉在都痛,无边的疼痛在狂叫。   陆俊逸眼睁睁的看着陆安荣被削掉了身上的肉,现在又被砍了四肢,他无能为力的躺在地上,像是砧板上的肉一般,只能无能为力的望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陆俊逸眼角滚出一滴热泪来,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安然报复陆家的理由没有人敢说她错了,若是换成他们任何一个人,也会同安然一个选择。她不是为了报冷依云的夺夫之仇,而是,为了她的孩子,她的族人...   “我虽然不赞同她这种残忍的报仇手法,但是,我心里却是恨不起你来。若是我们姓陆的人都死了,能让上一辈的恩怨就此了结,那么,一切就在这里画上一个句号吧!”陆俊逸缓缓的说出几句话,天地旋转,安然呆住了...   丞相府,竟然还能养出陆俊逸这般胸怀的人来?!   冷依云和陆安荣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才修来的?   “姑娘,陆安荣收拾好了,他呢?”   寒殇为了避免陆安荣失血过多而死,替他处理好伤口,提着剑走到陆俊逸面前,用剑尖指着他的头问道。   安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陆俊逸,心里百感交集,陆俊逸倒是的认知倒是让她刮目相看。一个陆家人在她这里获得了好感,杀还是不杀,这让她突然为难起来。   “姑娘,杀了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寒殇其实这句话是有些私心藏在里面的,安然跟君莫离的事,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天天在一个屋檐下活动,又不是瞎子,怎么可能看不见?为了前任主子和现任主子的将来的幸福,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陆俊逸都留不得!   陆俊逸已经做好了受死的准备,心里根本不惧怕,也没先过贪生的念头。别说他现在受制于人,就算他活动自如,他也不是眼前这个男人的对手。   “姑娘——”   “寒殇,留下他,除去他的记忆便好了!”   终于,安然心里的柔软和不忍战胜了她的仇恨。陆俊逸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更在这种时候选择相信了她的话,再加上之前的缘分,她下不了手!   冤冤相报何时了?!   冷依云紧绷的神经终于断了,倒吸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安然竟然真的放过了她的儿子,而她心中的愧疚和恨却在渐渐加深...   寒殇握剑的手一紧,攥紧了剑柄,姑娘怎么在这个时候心软了?若是放虎归山,将来养虎为患,到时候可是防不胜防啊!   “听我的,你去找个坛子来,顺便回安然居让安岳把泡制人彘所需要的东西拿来!”她内心的柔软可以放过陆俊逸,但她绝对不会放过陆安荣!   “是!”   “不用了,这种场合,岂能少得了本尊?!”   寒殇话落,鬼面人从窗户翻了进来,一阵罡风吹的墙上的名画一阵翻飞,连博古架上的古董花瓶也被扫了两个下来。   “鬼面兄!”   安然挑着眼眉轻轻的呢喃了一声,鬼面人对她而言算得上一个谜,除了君莫离口中的苗疆人这个认知外,其余一无所知。甚至,是敌是友,她也看不太清,貌似,友的成分居多一些!   鬼面人手里提着一个细口坛子,与他一身黑袍格格不入。他看了一眼安然,立即挪开视线,敛下尴尬的情绪,顺手将坛子扔给了寒殇。   寒殇有一瞬间的呆滞,这人...气压好强大。   震惊之后不再迟疑,迅速的动起手来!   “安姑娘,你就不怕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鬼面人的声音很冷很淡,甚至还带着三分笑意,放佛是山涧里从岩石缝里沁出来的水,清冷却甘甜。   “怕!”安然点头,并不否认这样做的危险性,但是,哪怕已经有危险,她已经决定放过陆俊逸了。   “既然怕,何必留着给自己找麻烦?”鬼面人突然冷了声音,运起手掌的内力,朝陆俊逸击去。姓陆的,跟陆安荣这个畜生有关的,都得死!   ps:今天一万五已经更新完毕~~~~~留言留言~~~~~谈谈看虫子的感悟~~~~~~~哇咔咔~~~~~~~~~~ ☆、第122章 章 君莫离PK御惊澜(二)二更求订   “然儿,让开!”   君莫离的手看似随意的一挥,但是却是一股强大的罡气挥了出去,两股罡气碰撞在一起,发出“砰”的一声,震得房顶上的瓦片稀里哗啦的往下掉,结束了光荣的使命!   由于屋外漆黑,从屋里看出去,视力极好的除了能看见一抹人影站在对面的房顶上,袍摆飞扬,衣袂翻飞,根本看不清来人长相如何,又是何许人也!只是,安然站着的角度正好能看清屋外人的体型,身材挺拔健硕,双腿修长俊美,像极了一个人!   君莫离回视了安然一个令她放心的笑,俊美的身影飞了出去,站在房顶的另外一角。温润的笑容染上了一些邪魅,温柔的嘴角慢慢抚平,双目带着审视盯着对面的,温柔的声音不复存在,冷冽而张扬的道:“夜月新皇,去而复返,本王有权将你拘禁起来,再遣送你会夜月国!”   御惊澜高大的身形微微一怔,黑色面巾下的脸染上了盛怒,君莫离,永远都是君莫离早一步出现在他的然然面前,嗜血的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怒火,君莫离非死不可!   “遣送?呵——”御惊澜冷笑出声,敛了敛神情,挑衅的看着君莫离道,“五年前的厉王爷有这本事,朕信;五年后,如今大病未愈,有今朝恐无明日,口出狂言,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御惊澜自从上次和君莫离交手后,一直对他有所忌惮。后来跟弦月朝中的核心人物一起用膳谈心,这才知晓了君莫离不过是狐假虎威,虚张声势罢了!而和他对接的那一掌,纯属运气好而已,否则,那晚上君莫离必死无疑。   上一次让他逃脱了,这一次,一定要亲手送他下地狱。   “既然如此,那我们拭目以待!”   君莫离的声音更加冷冽,如同寒潭底下凝结千年的寒冰。御惊澜出现在这里,他返回月城的目的已经昭然若揭了。而他要做的是,敢来抢他君莫离的女人,杀无赦!   “哼!”   御惊澜冷哼了一声,拔出腰间的剑,注入了内力,爆发出积蓄已久的力量,扬起宝剑,朝君莫离砍去。   君莫离冷眸一挑,藏于腰带下的软剑如一条灵动的游蛇一般,解开了束缚,在夜空里泛着寒芒,刺得人眼一阵晕眩。   “砰!”   两把剑在空中相撞,软剑看似柔软无力,却硬生生的挡住了御惊澜的剑,然后一寸一寸的把御惊澜的剑缠住,挣脱不得!   御惊澜腥红的眸子里迸出更激烈的火花,嗜血的眸子像是要把君莫离整个人都给烧穿。他贵为一国新皇,根本不在乎君莫离在弦月是什么身份,他在乎的只是君莫离入了安然的眼。安然看中了君莫离,那他在安然心中永远都只能算一个大哥哥!   君莫离右手微微向后一缩,缠着御惊澜宝剑的软剑像银蛇一般摆尾倒退,发出“噌噌噌”的声音,伴着一股剑鸣。   御惊澜宝剑歇了空,又得了一点喘息的时间,再次运足了内力,将整个宝剑贯穿力量,一个龙卷飞身,直扑君莫离,剑尖所指的地方,正是君莫离的心脏!   君莫离扬起软剑砍出一剑,一股强大的剑气划破空气,直逼御惊澜。御惊澜嗜血的脸上划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嘴角勾勒出一朵胜利后的微笑,身形一侧,躲过了君莫离砍出的剑气,剑尖离君莫离的位置越来愈近。而那堪堪躲过的剑气猛地打在比房屋高一层的木柱子上,凭空出现了一条一尺左右、两寸见深的裂痕。   “君莫离小心!”   安然站在窗框边,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清冷的脸瞬间煞白,惊恐的眸子看着御惊澜的剑,情不自禁的飞了两根银针出去。   “砰”、“砰”   两根银针分别打在御惊澜的剑尖和剑柄上,强制性的将对准了君莫离心脏的剑给打偏了三分。君莫离一个仰躺,错开御惊澜的剑,高大的身影如一抹惊鸿,翩翩起舞,优雅翻转,最后飘然的落在另一间房屋的顶上。   他背对着安然,温润的脸已经开出了漾开了一副温暖的画。眉眼里尽是温柔,脸上的冷气全部被安然慌张的五个字全部融化。安然是属于他的,谁也抢不走。   他,相信!   御惊澜被安然打偏了刺杀君莫离至关重要的一剑,心里燃起滔天大火,狭长的眸子里尽是恨意,对君莫离、对安然,亦是对他自己。若不是安然,刚刚那一击,君莫离是挡不住他的攻击的。哪怕刚刚那一剑君莫离不死,也足以令他身受重伤。战神君莫离身中奇毒,再添重伤,这消息若是传出去,弦月的军心和民心皆涣散!   而这一举两得的美事,却被安然的两根银针给破坏了!   他怎么能不恨?!   “哼,有本事何须女人帮忙?”御惊澜顷刻间便敛下所有怒气,一股王者之气熙然全身,君临天下的霸气毫无遗漏的展现出来。可配上这么一句话,这令人崇拜的霸气却因激将法而掉了范儿!   “有本事的男人才能让女人帮忙!”   君莫离笑容依旧,一点不因御惊澜的挖苦、讽刺而心里不舒服,反而是一副自我陶醉的模样,眼神里尽是挑衅。有本事的男人才能让女人帮忙,譬如他;而御惊澜这种没本事的男人,只能让女人讨厌,两根银针算是客气了。若是换成他,直接手持弓箭,十箭齐发,将他射成刺猬。   “你!”   御惊澜实在是没见过君莫离这种男人,战场上霸气威武,号令天下;朝堂之上,进退适宜,让人捉摸不透;而私下,他竟然以躲在女人身后为荣,无耻至极。   让御惊澜学他这般无耻无赖,还不如一把刀架在他脖子上砍了他。君临天下、王者风范属于他,而人前温柔,实在不是他的范儿。虽是如此,但是他依旧记得自己返回月城的初衷。   安然,他必须带她走!   他们两人闹得这么大动静,早就惊动了安然居内“武功高强”的侍卫,一个个从屋子里极不情愿的爬出来,但看着夜空中迸发的火花,听着那两剑相碰的金属声,再听听君莫离无耻不要脸的话,哪怕半夜被吵醒,冒着寒风,一切都值了!   “姑娘,那人是——”   “来安然居偷东西的!”   安然这句话根本没经过大脑,想也没想就直接说了出来。烈火骄阳和寒殇兄弟皆是一副“我们不是傻子”的表情看着她,刚刚君莫离的话那么明显,外面那高手怎么可能是来偷东西的?   再说了,一个毛贼敢跟他家主子抗衡,这毛贼不容小觑。说不定还是江湖上失踪已久的雁无毛!四人对视了一眼,眼睑一沉,否定了这种可能性!   趁几人发愣的空儿,屋顶上的两人又缠打在了一起,速度之快,任是他们不眨眼,也只能抓住一些残影儿。而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漩涡,周围树上的枯叶随着气流旋转,朦朦胧胧的身影,谁是谁,谁分得清?   站在屋里的几人,难得看过这等高手之间的对决,尤其是烈火。上次御惊澜和君莫离交手时,他躺在榻上像死猪一般沉沉睡着。这是第一次见二人交手,惊讶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种又惊又喜的感觉,早把钻出被窝的不愉快,全部抛在了脑后。   高!高!实在是高!   又是一阵“砰砰砰”的爆裂声过后,君莫离和御惊澜各朝后退后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君莫离退了五步,而御惊澜退了七步。御惊澜败了!   御惊澜握着剑柄,剑尖朝下,双眼的眸光像是两把利刃,直插君莫离的心脏。身体微微一颤,喉头上涌上一股腥味儿,嘴角溢出一丝血来。他强硬的将嘴里的血全部吞了回去,只留给君莫离一个狠厉的眼神。   君莫离依旧微笑着,哪怕喉头已经开始翻涌,他已经感觉到了血的腥味儿。但是,他是谁?战神君莫离,这点小伤岂会如了御惊澜的意?只要他稳住了,撑住了,在御惊澜离开之后再倒下,他今晚就又不用回厉王府了!况且,御惊澜都还没倒下,他先倒下认怂,他丢不起这个脸!   不得不说,君莫离腹黑的算计安然会照顾他的同时,也为了男人中的那一层脸面。   君莫离心里知晓,御惊澜今夜是发了怒的,武功比那一晚爆发的还要厉害,他这用了就七分力唱的苦肉计,骗过了御惊澜也骗过了安然,更骗了一帮蠢顿如猪的属下。他不管谁看出了端倪没有,反正,等御惊澜一走,他就立马倒下装伤患,博取安然的同情和怜悯。   即使晚霞回来了,他也要照睡安然居,陪着他的小然儿!   “御兄,这一战真是酣畅淋漓,要不,咱们再接着来两个回合?”君莫离不动声色的压下了那股腥血,笑的一脸风*骚的问道,眼神里全是挑衅,他就不相信这厮还敢再接他几招,除非他不想活了!   果然——   御惊澜冷着脸,咬的银牙尽碎,心里的熊熊怒火早就把君莫离给烧了个灰飞烟灭。那些混蛋竟然胡乱给他情报,让他掉以轻心,才让君莫离站了上风。哼,他不会这样认输的!   “然然,朕特意为了你回来接你的,你跟朕走吗?朕的后位依旧为你空着,只等你点头。”御惊澜的款款深情,xing感低沉的声音,令安然身边的四个大男人成功的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这王者霸气的反面,竟然万骨柔情。   而鸡皮疙瘩过后,四人齐刷刷的看向御惊澜,他是夜月新皇御惊澜?心里猛地一怔,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安然究竟是什么身份?竟然能劳夜月新皇去而复返回来接她?烈火像是看妖怪一般,收回火眼金金的视线,将安然一遍遍的扫视,妖女...果然是妖女!   安然站在窗口,水眸冷静的看着御惊澜,没有因后位两个字而激动,也没有因御惊澜回来找他而激动,也没有因御惊澜的深情而感动,更没有因御惊澜的伤令她心痛。无论何时,她的心很坚定,她不爱御惊澜,给他关怀,那便是再给他希望。与其误会,不如果断决绝!   “然儿,澜哥哥要怎么做,你才会开心呢?你才会跟澜哥哥走呢?”御惊澜有些吃力的举起左手指向君莫离,有些痛心的道,“难道要像他一样,死乞白赖的缠着你讨你欢心么?”   “不是,澜哥哥你跟着队伍回夜城去吧。我办完这里的事也会回来的,只是,你的后位不用为我留着,有比我更合适的人坐上去!”安然的话很轻很淡,却又像是一把利刃残忍的插入了御惊澜的胸膛。   安然上一世被爱情伤了个彻底,皇宫的肾生活不适合她,安家的世袭传承更不允许她嫁。与其让她进宫当笼子里的金丝雀,盼着御惊澜这个拥有无数金丝雀的男人回头看她,她不屑。她更不屑与那么多金丝雀争一个身心都不完全属于她的男人。   她这一世要的很简单,在君莫离出现之前,她一心只想要报仇;君莫离出现之后,她多了一份遐想。报完仇之后,可以和君莫离隐姓埋名,游历大好河山。   所以,无论从哪一点出发,御惊澜都不适合她。最关键的一点也是,她不爱他,从来没有过爱,她做不到跟他走!   御惊澜的眼眶微微泛红,心里像是被凌迟一般痛苦。为何他放下了架子,放下了帝皇我尊容,放下了夜月百姓的安危,委身返回月城,冒着危险想要带她走,她为什么还是不愿意?为什么?   他到底哪一点比不上君莫离?   若说遇见,君莫离就算是一个吊尾车也轮不到号!   “然然,朕只希望你别后悔今日的选择!”御惊澜强忍着快要支撑不住的身体,转身、决绝,只留下了一句隐晦不明的话消失在夜色里。   “主子!”   御惊澜一离开,君莫离顺势倒了下去,屋里的四人猛地一惊,如离弦的箭般飞奔而去。唯有安然,依旧站在原地...   ps:君莫离这厮真的是腹黑、无耻、无赖到一定境界了,装病简直是手到擒来,驾轻就熟...兔子万分鄙视他... ☆、第123章 章 人算不如天算(补昨天3000)   安然的意外的举动,让君莫离和他的四个侍卫有些意外,她的举动实在是她太令人惊讶。他晕倒了,而她站在原地一副清冷疏离的模样——没有动!   他,有些吃味儿了!   “姑娘,厉王爷吐血了!”   骄阳见君莫离嘴角挂着一点血丝,不仅夸大了事实,惊慌失措的叫喊出声儿来,放佛君莫离下一刻就一命呜呼了似的。   而君莫离紧闭着的双眼,露出一条缝儿,一个赞美的小眼神儿非给了骄阳。不错,真不愧本王曾经待你们不薄。关键时刻,还是要自家人才给力。   寒殇兄弟瞄见君莫离抛眼神儿的动作,嘴角硬生生的抽了抽,心里的担心也放了下来,敢情这又是唱的苦肉戏,缺德。而烈火十个急性子,眨巴着嘴巴,一双浑圆墨黑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盯着君莫离,声音有些颤巍巍的道:“主子,你醒了?!”   烈火话落,包括君莫离在内的四个大老爷们儿,恨不得一人一脚把这直肠子的蠢货踢下房顶去。尤其是君莫离,他的暗卫个个精明神武,烈火这种不会拐弯儿的人究竟是怎么入他的眼的?   安然被骄阳的声音拉了回来,心上像是被什么重重砸了一下,踮起脚尖,跨过窗框,如鹞子翻身,身体轻盈的飞到了房顶上。她轻轻落地,寒殇兄弟立即识趣的让开,接下来的深情对望时刻,他们觉得自己消失会比较好。   但若是他们走了,这戏还怎么唱?!   君莫离的戏唱不下去了,以后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说不定这个面上温润、心里实则腹黑小气的前任主子以后给他们穿不完的小鞋。兄弟二人对望了一眼,又往后退了几步。   “姑娘,你快给王爷治治,他受了重伤!”   骄阳现在是一名合格的丈夫,过不了几个月又要当爹了,他可谓是将君莫离的苦大情深和感受给体会了一个遍。适时的添油加醋,保证君莫离能得到安然的特殊照顾。因为他也知道,忠心护主的晚霞回来了!   说到晚霞,今晚上这么大动静,她怎么没出现?舟车劳顿没听见打斗声,也不可能啊?晚霞呢?   “安静!”   安然看了君莫离一眼,面色有些发白,嘴角挂着一丝血,冷冷的瞪了君莫离一眼,沉声对骄阳道。   骄阳知道有戏,心里忍不住暗喜,主子肯定能记得他今日的功劳的。他见安然已经伸手搭上了君莫离的脉搏,拽着君莫离胳膊的手也渐渐放开,退到了和寒殇兄弟一样的位置。   安然周身的气息越来越冷,还伴随着一股寒气,而面对这种低气压的却只有烈火这个倒霉蛋。烈火苦着一张脸看向三位兄弟,而一旁的三人终是抱着“死贫道不如死道友”的精神,尴尬的挪开了视线,四处观望。黑漆马虎的夜里,除了近一些的树影,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   “咦,刚刚好像看见有人进了安然居!”骄阳轻蹙着眉头喃喃自语,澄亮的双眼紧盯着刚刚有一人影一纵而逝的方向。   “去看看!”   寒殇话落,兄弟二人的身影已经朝着骄阳望去的视线飞去。几个起落,两道身影消失在夜色里。   骄阳忽然咯噔了一下,突然想起独自歇在房里的梦蝶,吓得浑身都在颤抖。看了君莫离一眼,又看了看安然,然后看了看烈火,心里百般挣扎之下,高大的身躯迅速的朝着他们居住的院子飞去。   “这混蛋把那口污血给吞了,要扎针让他吐出来。先把他抬到榻上去,我要替他扎针!”安然替君莫离把完脉,银牙咬的嘎嘎响,这混蛋一天不找事儿折磨她,他都觉得生活无趣似的。她真恨不得直接一掌送他一程,免得看着生气碍眼!   君莫离在黑夜之中微微勾了勾嘴角,心里得意的笑了,终于让他上榻了。虽是受了伤不太舒服,但是,显然这只是小事情。只要他能继续住在安然满是女儿香的榻上,一切都无关紧要。   “我先去药室整理一下,你把他扛过来!”   安然话落,娇小的身影立即朝着药室飞去。而君莫离一张脸都快哭出来了,早知落得睡药室的硬榻,他何苦自讨苦吃费这劲儿啊?!   唉!   烈火无声的点了点头,有些吃力的将君莫离扛在肩上,若有所思的吐出几个深意的词:人算不如天算!   “砰——”   君莫离一记暴栗赏给他,气的牙痒痒,不定时收拾他一番,他就真忘记了“主子”两个字该怎么写!   而苦逼如君莫离,人算落了空,最后寒冬时节,在安然的药室睡着硬榻,陪着悉悉索索的五毒过了一晚上。   而骄阳赶回卧室时,梦蝶依旧安静的睡在榻上。梦蝶自从怀孕过后,睡眠就很轻。稍微有些动静儿,她就会被惊醒。听出是骄阳的脚步声,翻了个身,睁开眼,露出甜甜的笑容看着他。   骄阳见她安然无事,心里担心的石头一瞬间就放下了。刚刚那抹黑影子应该是路过安然居的吧!   “好了,睡觉吧!”   骄阳脱了鞋,上了榻,长臂将梦蝶揽入怀里,手掌拍出一记罡风,屋里的烛火随风而灭。而在屋外的角落,一个黑影儿轻点脚尖离去。   寒殇兄弟把整个安然居都给寻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物。他们跟骄阳一个想法,估计是有人在夜里穿过安然居而已。兄弟两人找到君莫离所在,等安然替君莫离扎完了针,君莫离睡下了,他们才和烈火一道回房去。   三人路过晚霞屋子的时候,齐刷刷的停了脚,三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晚霞的房门。看了有好一会儿,三人才彼此看了看,转身离开。   夜,更深了!   而有人歇息,有人却还在劳累着!   “叫啊,大声的叫啊,怎么不叫了?”一个声音浑厚的男声,带着愤怒、兴奋的情绪大声吼叫着,伴随着这些道声音的,还有“啪啪”的清脆声。   “朕让你叫,你怎么不叫了?”君鼎越又是一巴掌打在女子满是红楞的巴掌印的皮肤上,清脆响亮,回荡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有回声在屋里飘荡。   “呜呜...”   趴在地上的女子全身无力的哭泣着,呜呜嘤嘤的可怜的紧,断断续续的哭泣声传出老远。三更半夜,声音如同鬼魅,飘荡在夜空之中,听的人头皮发麻,寒毛竖立。   “叫啊!叫啊!”   君鼎越像是发了疯一般,更加执着于自己身下的女子,双手加大了力气,紧握住女子的双臂,硬生生的将手臂上的肉从指缝中挤扁。   女子身下的疼痛,加上身体的折磨,却硬是没有尖叫出声,只是趴在地上继续哭着。而她眼底却闪过兴奋的眸光,声音虽是痛苦,却越发的变得兴奋起来。放佛,被打被虐待,也是一种享受。   她的脸微微一侧,映着夜明珠的散发的莹莹光辉,露出那张完美无瑕的脸来。陆雪倾洋洋自喜的享受着这种非人一般的折磨,算着时间过日子。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等他离开这座宫殿,离开君鼎越,投向夜月新皇御惊澜的怀抱,那便是她反击之日。   君鼎越这老*,她一定要把他剁成肉酱喂狗去!   君鼎越越来越生气,自从他有几天没来过后,陆雪倾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无论在谁的身下,她清脆如黄鹂的声音婉转如歌喉,在寂静的夜里或是白昼绽放出一朵娇艳的花儿来。可是,这两次,就他和她,她却死命都不开口,只是嘤嘤的哭,这声音和他要享受的声音大相径庭。虽然实质的感觉依旧滚烫胀满,但是心灵上的感觉却是差的太多。   作为一个有征服欲的男人,怎能忍受这种事情存在?他是王者,他的霸气威武与君临天下的气势便不允许有人跟他对着干。她无非就是一个大臣之女,仅此而已,故作清高,多几次还不是如**妇?   “陆雪倾,别以为你能在朕的手掌心里翻出什么大浪,朕告诉你,你就是每天要出嫁去夜月,你这个慧娴公主,也得先把朕给伺候好了!”   君鼎越心中的火是怎么扑都扑不灭,安然给的药丸每天一粒,吃了精神饱满,整个人好像二十岁似的。自信、充满活力、身体健壮的如同一头牛。这种不可思议的药丸,他实在是太喜欢、太震撼了!   他曾让太医院的院首研究过这种药,看看安然给他的药丸里到底有什么东西。可是,太医院的院首也仅仅是分析除了两种常见的补阳益气的成分而已,至于其他用了哪些药草或是东西,他研究了半个月,毫无所获。   君鼎越对安然越来越好奇,但是从未想过把安然拐到榻上去。他虽然是皇帝,但是仍旧忌惮安然的手段,安然的所作所为他也听到点儿风声,这种心狠手辣的丫头倒跟他如出一辙。所以,这样的人,最好为盟友,而不是敌人。   “啊!啊——”   君鼎越突然浑身惊鸾,倒在地上,眼瞳不停的往上翻,四肢不停地抽搐,口吐白沫,撅了过去。   而目睹这一切的陆雪倾,顿时脸就吓白了...   ps:兔子去面试,好惨...有经验的亲们,给兔子支支招啊~~~~苦逼的求职党!!!! ☆、第124章 章 君鼎越中风初见君子傲(一更)   陆雪倾顿时傻了眼,吓得脸色瞬时煞白,惊恐的眸子像是被雷劈中一般,惊慌失措。君鼎越刚刚还耀武扬威的,怎么突然间就倒地上了?   君鼎越紧阖着双眸,一张桔花老脸不寻常的白,一瞬间又泛着青色,紧闭着牙关,牙齿死死的咬住下唇,俨然一副没有了气息的样子。陆雪倾本就瘫软无力的身体从脚底心凉到了头皮,君鼎越该不是就这样死了吧?若他真死了,那她岂不是弑君的凶手?那她...   陆雪倾想到这里,倒吸了几口冷气,呼吸一滞,瞳孔里更加惊恐,背上吓出了一身冷汗,背脊骨发凉的同时,浑身都在颤抖。她现在只有一个想法,怎么办?怎么办?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弑君的罪名最轻的也是凌迟处死、株连九族,她现在跟陆家已经差不多脱离关系了,他们的死活与她没有干系,关键是,她不想死,更不能死,她若是死了,谁去帮君若寒*御惊澜,谁又去帮她收拾了安然?她和君若寒之间的协议,便是用她的私人恩怨去帮君若寒夺天下,最后让君若寒替她杀了安然!   这种天真且赔本儿的买卖,也就只有陆雪倾这个蠢货会答应君若寒。明明是别人手上的一颗随时可弃的一颗棋子,而她却把自己当成了那颗走不出田字格的伟大王者。哪怕她是那一个“将”,她也注定被君若寒的大批人马给围剿,最后死无葬身之地!   “吱嘎——”   正当陆雪倾不知所措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红灯笼首先出现在他的眼睑中。紧接着,一条修长的腿跨了进来,最后,才是君若寒那张笑的春风得意的脸!   陆雪倾见来人是君若寒,咬住下唇,使出吃**的力气从地上爬起来,颤颤巍巍的扑进了君若寒的怀里。屋里放着暖炉并不冷,但她一直趴在地上,身上仍旧是冰冰凉凉的。*娇小的身体在君若寒高大的身体里显得格外描写,他的长臂一揽,便将她裹进厚实的长袍之中,给她渴求的温暖。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君若寒的嘴角冰冷的勾起一抹冷笑,眼里尽是嫌恶之色。   “王爷,怎么办?他肯定死了,怎么办,你一定要救救倾儿,倾儿不想死...”陆雪倾这次是真怕了,只要君鼎越死了,无论是谁也救不了她。即使君鼎越不是她杀的,“陪葬”是绝对逃不过的大灾难!   君若寒放下灯笼,护住潺潺发抖的陆雪倾,声音极富xing感嘶哑,低声在她耳畔道,“别怕,他还没死呢!”   他还没死?!   陆雪倾冰雪聪明,君若寒仅仅说了几个字,她心中已经全部明了了。原来,这一切的罪魁祸首竟然是君若寒。这男人,竟然如此深沉!   “王爷,是你...是你...是你把他给弄成这副德行的?”陆雪倾从君若寒的怀里蹭出脑袋,嫌恶怨恨的扭头看了一眼君鼎越,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君鼎越的吃食和茶水都是专人检验过两遍的,君若寒想要下毒,根本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他在君鼎越食物重重把关的情况下,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嗯,他这是自然发病,没有任何人能查的出什么来。别怕,等君鼎越只能躺在榻上过活时,吃喝拉撒睡都要人手把手的照顾时,他的大权还不交出来?”君若寒想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更加的浓烈,他筹划了这么久,今日终于梦想成真了。   陆雪倾痴痴的望着他,脸上染着一层笑意,而看着君若寒的眼,笑意却未达眼里。但她的心是欢快和雀跃的,终于不用再受君鼎越这个*老男人的折磨了,这些日子,她受够了...受够了...   片刻之后,君若寒的大掌抚上陆雪倾带着泪痕的脸颊,万份柔情的看着她、声音极尽*的道:“倾儿,本王今晚将君鼎越这老不死的弄瘫了,你以后就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君若寒一句猫哭耗子假慈悲的话,陆雪倾假意当了真,立即扑倒在他在怀里嘤嘤的哭着。她这个曾经在陆家受尽无限**爱的陆家大小姐,在这冰冷的冷宫内,除了君若寒,竟然无人可信。而她的父母在她进宫后,也未曾来看过她一眼。   爱她一时的爹,在那两滴血合拢又分开的时候,怕是恨不得杀了她,他又怎会再爱她如生命?她的母亲怕是也是自身难保,无暇顾及她了。况且,她丢了丞相府的脸,和坤王爷苟且,暗渡陈仓、珠胎暗结,她娘也不会再管她了。她的哥哥妹妹,在此时此刻,谁还会想的起她?   真到了这时候,她所能依赖的,信任的,一个人也没有了。君若寒对她温柔,或许是她还有利用价值。等她的价值完全耗尽的时候,她的生命也到头了!   “王爷,现在怎么办?”   君鼎越现在就倒在他们的面前,生死不明,他们总得找一个能让人信服的理由解释君鼎越的突发状况。要不然,他们到时候还不会被其他的皇子咬上一口,跟这事儿脱不了干系。   君若寒没有说话,手掌在陆雪倾布满伤痕却仍旧滑腻的肌肤上油走,心脏的跳动越发的变快起来,呼吸也越来越急促沉重,一双鹰隼般的眸子嗜血的红,盯着陆雪倾像是恶狼发现了猎物,浑身都紧绷起来。   陆雪倾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上,他身体每一个细微的变化她都能感受的清清楚楚。他某一个地方迅速的变大变硬,结实的胸膛紧紧的将她抱紧,像一道坚硬的墙,将她禁锢,挣脱不掉。   陆雪倾艰难的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看着君若寒。君鼎越此刻还躺在地上,他不会是想和她...她的大脑还来不及绕弯儿思考,而他已经倾下了身体,咬住了她的唇...   她不是没试过君若寒的尺寸,但是今天发现他却是另外一番巨大。在他的父亲面前,他再一次展现了他的雄风,强壮的身体只配给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像君鼎越这样的老男人,只配口不能言,四肢瘫痪躺在榻上。天下是属于年轻的后辈,而不属于一个执着于皇位的*!   两人一番芸雨过后,君若寒才穿戴好,依旧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端着挺拔的身体,面色微敛,声音如清泉一般道,“本王先离开,你去唤人来,别穿衣服!”   “什么?”   陆雪倾又被很很折磨了一番,看着君若寒的眼神写满了不相信。他发泄了他*的**望过后,竟然将她一脚给踹了,让她冒着严寒、光着身体去向外殿门口的侍卫求救。这怎么可以?   她虽是学会了放**,但是,她骨子里还是清冷高贵、优雅万千的,她怎么能够践踏自己的尊严去向人求救呢?一想到门外的侍卫和太监看到她赤果的身体而流露出淫光时,她胃里便觉得恶心、想吐。   “本王说,让你这样爬着出去向外殿的人求救。要想活命,就按本王说的去做!”   君若寒的声音了冷了三分,若不是等着君鼎越体内的药效侵入他大脑里,他何苦在这里用一个他父亲用过的女人?不,是很多人一起用过的女人?   陆雪倾紧咬着牙,眼里全是干涩,竟然一滴泪花也流不出来了。她恨、万分的恨,可是君若寒打蛇打七寸,直戳陆雪倾的要害,她就是想要活着。“活命”这两个字看似很简单,而对于陆雪倾却是万般艰难。她为了活命,她会放弃架子和尊严的!   君若寒猜的分毫不差,陆雪倾忍住强大的屈辱感,慢慢的朝着卧室外面爬。并非她愿意听君若寒的话爬出去,而是几番折磨折腾过后,她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在活命和尊严面前,她还是会要不犹豫的践踏掉尊严,苟且活着。   陆雪倾拖着满目疮痍的身体爬了出去,君若寒看了看地上一副死人脸而没有任何气息的君鼎越,伸腿踹了踹君鼎越扬起的老鸟,冷哼了一声,消失在卧室里。   “救命...救命...”   “救命...”   大殿外的侍卫断断续续的听见几个词,但是没有皇上的命令,又没有兵器的碰撞声,站在大门口,对站的两人望了望彼此,谁也没有动。   “救命...皇上出事了...”   “砰砰...”   “皇上出事了...”   陆雪倾拖着残破的身体,像是蜗牛一般爬在冰冷的地板上,晶莹的大理石上还有一道长长的湿漉漉的印迹。   侍卫们听见“皇上出事了”五个大字后,条件反射的推开了大殿的门,接着殿外灯笼的光,首先入眼的是陆雪倾赤果果的身体。几人皆是一愣,十几只眼球全被陆雪倾那张脸给勾住了,愣愣的没回过神。   “愣着干什么?去看看皇上怎么样了!”福公公拨开侍卫尖声细气的吼了一声,他的视线落在陆雪倾赤条条的身上,她满身的红楞,深浅不一的痕迹,心里有些不忍。现在又被这些大老爷们儿直勾勾的看着,这种羞愧,陆雪倾怕是活不成了。   侍卫们回神,背后生出了一阵冷汗,握着刀朝着内殿冲去...   半个时辰之后,君鼎越被侍卫抬回了他的寝宫,陆雪倾也被人给抬进了内殿。除了值班的太医,歇息在家的太医也匆匆忙忙的背着药箱子进了宫在寝宫外候着,满身大汉,是急的更是吓的。冷风一过,吹的众人直跺脚,衣服瞬间冰冰凉,冷的刺骨。   除了这些个正儿八经的太医,连安然也被福公公差人请进了宫。只是,她裹着一层狐裘,怀里抱着暖如火盆的小狐狸,站在门外,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清,一个人独成一道风景,与他人无关。   一个个的太医进了去,又一个个的垂头丧气、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出来。皇上是中风了,根本无药可治,他们除了能用针灸之法替他舒筋活血,让他醒过来,其他的实在是无能为力,譬如:瘫痪!   君鼎越的儿子们,“孝心”依旧,一听他中风了,连忙穿戴整齐进了宫,侯在一旁,随时听候差遣,连君莫离那个“身受重伤”的人也来了。君鼎越的爱妃们来了一批又一批,全都被福公公给打发了回去。而四宫的娘娘却是一个没来,这倒是件特稀奇的事儿。   虽是打发走了那些莺莺燕燕,但是御书房门口还是围了个水泄不通。一人一语,虽是低声,但是整个御书房外如菜市场般热闹。   君鼎越的女人是走了,他的大臣又皆是闻讯而来。除了官品一流的进了宫门,神色匆匆的赶了来,其余的大臣全都守在了皇宫门口。   这些人什么心思,安然其实心知肚明,或许每一个人都心知肚明。他们其实就是来看君鼎越到底会不会死,又死了没有。君鼎越不是还好,若是死了,这空着的皇位由谁来坐?这个问题,怕是一番口水战决定不下来的!   “安太医,你也进去看看吧!”   寝宫的大门再次被打开,福公公跟在一个太医身上,神色难看,皱着眉头说道。太医院的太医们全都手足无粗,能保住君鼎越的命,却不能让他再站起来。他们所有人的希望,便放在了安然这个来历不明的乡野大夫身上。   安然平静的眸子看向福公公,微微点头示意,抱着狐狸缓缓的走近大门,耳朵边的嗡嗡声便越来越响,刺得她耳膜发疼!   “全都给我闭嘴!”   安然陡然一吼,寝宫门口瞬间安然下来。几十双眼睛都不由自主的看向大门口那抹娇小的身影,过着厚厚的狐裘,怀里抱着一只小狐狸,清冷的脸上尽显怒气,一双凌厉的眸子一一扫过众人。   君莫离站在一旁,见她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险些笑出声儿来,这丫头,绝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并且,谁也没被她放在眼底。嚣张、狂妄,依旧本色不变!   而离君莫离四五步的位置,站着一个穿着青色袍子的男人,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五官冷硬如刀刻,面部的线条像是硬生生在岩石上画出来的一般,身形挺拔魁梧,一双虎目炯炯有神,面无表情的盯着安然。   安然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接收到这人的打量考究之时,毫不畏惧的迎上了他凌厉的眸子。能有这副尊容,这般气势的,可不会是君子傲和君若寒的两个跟班儿皇弟。君若寒她是认识的,那么此人的身份昭然若揭!   “安太医,请吧!”   福公公着实被安然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给吓了一跳,那些个大臣吼了也就吼了,连这些个皇子也敢出言不逊。他们其中的一人可是将来登上龙椅的人,连明日的国君都敢吼,她倒是有这个胆儿。除了佩服,他还能说什么?   “嗯!福公公,你最好让这些人把嘴巴管严实了,否则,吵的我心烦意乱治不了皇上的病,或是治错了,大会儿都跟着掉脑袋吧!”   安然冰冷的嘴角微微一勾,朱唇皓齿,看着君子傲的眼神最后落到君若寒身上。那眼神,盯得君若寒浑身不自在。   安然的话虽然狂妄,但是门外的人却都很默契的闭上了嘴。安然的医术他们并非多了解,但是君鼎越吃了她的药,精力如同二三十的小伙子,光是这份能耐他们便不敢小觑了。据说有点医术的人都有怪癖,既然如此,安然这种级别的医术,他们更是不敢吭声。   君子傲的眼底闪过难以言明的幽光,面无表情的站着,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君莫离倚在身后的大柱子上,一副闲散的模样。他是“命不久矣”的苦命王爷,在权势面前,没几个人愿意浪费精力多看他两眼。而他正好落得个自在。   安然进了寝宫,由小太监躬身带着她进了内殿,然后请了她进去。君鼎越躺在榻上,脸色青白交替,紧闭这双目,犹如死人一般,而榻旁坐着太医院的院首贺大人,正在为他扎针。   贺大人抬头见是安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礼貌过了。他见识过安然的手段,恐怖的令人咂舌,他对安然实在是没什么好感。而安然对他更是无感,只是眨了眨眼皮儿,冷冷的挑眉看了他一眼。对于任何一个跟陆安荣交好的人,她都没那个虚与委蛇的心情和他客套,谁知道当年陷害冷家的时候,他们有没有参一脚。所以,她现在没一脚将他踹出去,算得上是她仁慈了!   贺太医心里有些愠怒,这小丫头片子实在是没把他放在眼里,这种狂妄自大的丫头就该好好的教训教训,告诉她什么叫做尊卑。但现在最关键的是治好皇帝的病,不宜多生事端,他咬牙忍了这口恶气,回过神继续替君鼎越扎针。   “中风可大可小,院首大人这种扎法,是因为皇上和你有仇么?”   ps:发觉了一个真理,有灵感的时候,哪怕手快废了,也要拼字的码字,要不然,就如兔子这般,感觉像是在自残... ☆、第125章 章 一人一台戏(二更求订)   安然这么不轻不重、不痛不痒的一句话,却让贺太医吓得脸都白了。屁股哪里还敢继续坐在凳子上,惶恐的抖着手将还未扎下去的针给收了回来,双腿战战兢兢的跪下,抖着胡子,声音结结巴巴的道:“胡说八道!皇上英明,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此时,君鼎越人事不省,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而贺太医却是吓得四肢都瘫软了。他全家都敢和安然做对,但哪里敢跟天王老子君鼎越有仇?这不是老寿翁上吊活腻歪了吗?   周围的人被安然这么一句话惊掉了下巴,敢这么明目张胆在皇上面前害人的,安然绝对是首屈一指的第一人。贺太医明明是在给君鼎越扎针,她却非得说贺太医跟皇上有仇,跟皇上有仇,现在岂不是弑君?   “贺太医,我话还没说完呢!”安然瞧着贺太医吓得脸色苍白,不停地跪着磕头的样子,轻笑道,“贺太医,我的意思是说,跟皇上有仇的人可不是你这扎法,你针法不错。继续!”   安然话落,对一旁的宫婢招了招手,把身上的厚袍子脱下递给了她,又把小狐狸给放下了,才去一旁净了手。   而贺太医却是如遭雷劈,低着头,半天没反应过来。这胆大妄为、心肠歹毒的丫头,竟然把他堂堂太医院院首给耍了?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去!他脸上的表情不停的转换,最后却敛尽了神色,一副惶恐未定的模样爬起来。   安然净了手回来,仔仔细细的将君莫离的身体给检查了一遍,气息微弱,但是人还活着,那口气儿还在呢。君鼎越却是也中风了,不过,倒不是自然中风,而是人为的。换句话说,他被人下了药,导致中风!   到底是谁有这本是给他下药,还不被人发现?   对于君鼎越的小心谨慎,安然早就有所耳闻。君鼎越的猜忌之心实在是太重,除了他自己,谁都信不过。所以,在吃食方面尤为小心谨慎,生怕找了谁的道儿。既然如此,他怎么会中了别人的套子?   安然心里狐疑,冷着脸退后了几步,沉眸不语。而被安然耍了一通的贺太医,却依旧沉着脸在扎着针。他就说,他家祖传的针法,怎可能用错?!   “安太医,皇上可是还能下榻,恢复如初?”   福公公拿着拂尘一脸伤痛的问道,言罢,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虽是一脸心痛,谁知道刚刚眼角有没有泪?安然见过了太多虚情假意,对这些所谓的情早就麻木了!   安然摇了摇头,沉默无语。君鼎越的病不是没得救,只是,她压根儿就不想救。她刚刚检查的一番功夫,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猜的对不对。君鼎越的死活,与她无关。就算有关,她也会倾向于君鼎越死去,倒省的她费尽心思的动手了。   福公公听完,又抹了抹眼角,既然安然都没有办法可以治好君鼎越,谁还有这能耐?皇上这次是真的完了,弦月的天要变了!   “福公公,我给皇上的补阳益气的药丸还有吗?”   “难道跟那药丸有关?”   福公公突然被安然的话打断,好奇的抬头问道。怎么好端端的把中风这茬儿绕到补阳益气的话题上来了?莫不是二者之间有关系?   “没有,月城的桑大夫想拿一颗去研究成分,恰巧我炼制出来的药丸全部献给了皇上,所以有多的,想先取回一颗去!”   安然面不改色的解释道,连看着福公公的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她怀疑,有人把那导致中风的毒药涂在了补阳益气的药丸上。只有那药丸,才是唯一留给凶手在君鼎越吃食中的空隙。   福公公点点头,疑惑的眼神依旧没有散去。心里对安然不关心皇上的病情而却有旁的心思关心药丸,心里生出一丝不满来。但是,好像这也轮不到他一个老奴才来管,反正他马上也要出宫回家养老了,谁做皇帝跟他其实也没多大关系!   福公公见贺太医的注意力不在他们两个身上,才转身朝屋后的屏风走去。屏风后面是一个澡池,现在的水雾还热气疼疼,冒着袅袅的雾气。在屏风腿儿上的位置,轻轻的敲了敲,便弹出一股木匣子来,里面装着一个手掌见方的雕花盒子。   他一打开盒子的盖子,一股清香扑鼻而来,一闻就知道是好东西。取了一颗药丸,又将剩下的放好,才又把木匣子推了回去,一点儿也看不出此处有机关。   福公公将手里的药丸递给安然,安然用帕子小心翼翼的裹好,万份为难的看了一眼君鼎越,露出一副痛心之色,故意做给贺太医看了看,才接过宫婢手里的厚袍子,抱着小狐狸出了去。   不出安然所料,寝宫的门口不知道被谁清理的一遍。除了几位网页之外,一律的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大门口立刻显得空旷起来,整个场地既开阔又安静,比之前吵闹的环境好了太多!   君莫离一见安然出来,已经一副病怏怏还色迷心窍的模样迎了上去。他面色苍白,憔悴不堪,弱不经风的模样,把众人骗的团团转,有气无力的声音问道:“然儿,父皇可是无碍了?”   安然见他装病装的如此娴熟,真想当众赏给他两个爆栗。不过,为了估计君莫离的面子,更为了迷惑众人的眼,拍了拍君莫离的手道,“皇上性命无忧,只是,以后怕是再难站起来了!”   “安姑娘,难道你也没有办法吗?”   君若寒见不惯君莫离在他看中的猎物面前撒娇,一个病入膏肓的废人也敢打女人的主意,真不知道他的兄弟还能不能站起来?更别说在榻上展现男人魅力了!   安然微微紧握了一下君莫离的手,在外人眼里她便是故作娇羞推辞君莫离,君子傲挑眉不屑,这种自命清高的女人他见得多了,不值得他提起丝毫兴趣。不理会君若寒和君莫离为了个女人要动怒,一副冷冰冰的模样继续盯着寝宫的大门,静静的等待着。   安然不动声色的将君子傲所有的眼神变化收尽眼底,比起如此淡定沉稳的君子傲,君若寒实在是太嫩了。跟君子傲比智商和玩心计,君若寒明显不是对手。   安然低头敛了敛神色,再抬头看向君若寒时,眼底一片清明。   “安然尽力了!”   安然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是无能为力的疲惫。她实在是尽力为君鼎越找到了病因,而且一晚上没休息很累,她真心想回去睡觉了!   君子傲侧着脸,听见安然的话,脸上有了一丝细微的感情变化。线条般的五官轻轻的动了动,眼底的深处划过一丝笑意,心里更是激动的想要疯狂的叫嚣。君鼎越若是下不了榻了,那他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帝岂不就是只有等死?他手里的大权,即使不想交,也得交出来!   “父皇怎么会这样?今天白天见他是还好好的,怎么就中风了?父皇...”   君若寒真是演戏的高手,也不怕他一个人的独角戏恶心了众人,依旧自言自语的卖力表演。而他越是表演,安然看着他的眼神又沉了一分,君若寒今晚上似乎表现的太过了!   而事出反常必有妖,君鼎越中风这种事儿...   君一泓站的远远的,看着几人也不说话,更不敢靠近。安然上次给他送的大礼他现在还心有余悸,真怕自己一靠拢,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又无形之中惹怒了这个妖女,到时候,倒霉的又该是他。   他对君鼎越是死是活完全不在乎,只是君莫离送了信儿,他不来说不过去。而进了宫,又只能在这天寒地冻的天里喝冷风,他心里又难免抱怨。这天儿,不如回去搂着他的侧妃小美人儿暖烘烘的睡觉去。   君一泓连连打了几个哈欠,脖子缩着都快把脑袋装进领子里了。这什么时候才能进去看一眼君鼎越,或是直接回景王府啊?他真是冷死了!   一群人除了君若寒时不时的表演孝心之外,没有一个人说话。太医们全都回了太医院,安然这个可有可无的太医,实在是觉得没有去搀和一脚的必要,任由君莫离搂着,表演着令人羡慕的戏码。   君若寒假惺惺的一旁哭着,瞪着君莫离的眼睛恨不得化成一把剑,将君莫离放在安然纤腰上的手给剁了。这女人,他还没尝过鲜儿呢,怎么能让君莫离先碰?哪怕是君莫离真想碰,也得学君鼎越一般,穿他穿过的破鞋!   君莫离不是没感受到君若寒嫉妒的眼神,只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而已。若是他会读心术,他绝对不会分这里是皇宫,又有多少人看见,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拧下君若寒的脑袋!   “各位王爷,大家请回吧。院首大人刚给皇上扎完针,皇上需要静养,大家都请回吧。皇上醒了,老奴自然会在第一时间通知各位王爷的!”福公公从内殿出来,朝着各王爷鞠了一躬,尖着声音道。   一人一台戏,唱的差不多了!   众人早就想离开了,只是寻不到合适的理由,现在有院首大人发话了,他们岂会有不走之理?   君子傲不愧为长子,一副睥睨天下的气势倒是遗传了君鼎越的十成十。冷眼看了福公公一眼,又扫了一眼君莫离,沉声道:“那本王先回去,父皇若是醒了,立刻派人来报!”   “乾王放心,老奴记下了!”   君子傲一走,君莫离和安然也告辞离开,君一泓也跟在他们后面走了。君若寒见着众人都走了,这戏也唱完了,拍拍屁股也走人了!   “七哥!”   君一泓在身后纠结了半天,终于还是叫出了声。   君莫离牵着安然驻足,回过头看着他,脸上依旧笑的春风和煦,放佛他什么时候都是这么平易近人的。   “有事?”   君一泓一愣,好像也没什么事。只是,君鼎越若是真的瘫了,各方人马肯定要为这无人掌控的权利夺上一夺。若他们不奋起争夺,这大权落在君子傲或是君若寒手上,他们之后一定会麻烦不断。但是,他的同胞哥哥似乎一直对那个高位不太热衷。   “七哥,父皇他...”   君一泓欲言又止,想挑明,但是心里又有些怕!   “父皇的病会好起来的,别担心了!先回府好好休息,等父皇醒了,福公公会派人通知我们的!”   君莫离心里早就会晤,但是故意扭曲了君一泓的话,让人误以为君一泓是因关心君鼎越的病情而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而君莫离这个兄长,自然肩负了安慰和开导弟弟的角色。   君一泓有些傻眼,他七哥就这样把这件事给搪塞了去?那若是他们得了权,第一个开刀就是他七哥呢?   “九弟,走吧,天色不早了。父皇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大碍的!”君莫离忘了一眼时辰已晚,天色却依旧黑漆漆的天空,声音带着疲惫和难过说道。兄弟二人这番谈话被执勤的两个侍卫听了去,心里对厉王爷的敬意又多了一分。   安然听着二人的对话,一路憋着笑,肩膀都是一抖一抖的。君莫离的道行实在是太高了,竟然能把大逆不道的话扭转成兄弟俩关心君鼎越的话,高,实在是高!   君一泓连续两次被君莫离堵了嘴,心里了然,想必他七哥已经有了万全之策,他也没毕要时刻担心着了。告辞了君莫离和安然,拍马回了景王府,在冷风里干站了一个多时辰,真心又冷又饿。想着榻上的*,君一泓拍马的速度更快了!   安然和君莫离这次倒是没回安然居,直接回了厉王府,这是安然第二次来厉王府。第一次是来看君莫离几天出奇的没出现,担心他是否死了;而这一次,她也没有任何原因就跟着君莫离回了。   等他们俩进厉王府的大门时,起得早的丫鬟婆子已经在打扫院子了。看着自家病怏怏的王爷带了个女人回来,而且还是上次凶神恶煞的吼了自家王爷女人,下人们眼里充满了不解。王爷这是好的哪一口?   “忠叔,命人摆早膳,清淡一点,丰盛一点!”   君莫离进了大厅,把安然安置的坐好了,对打他一进府门就赶来的管家吩咐道。   忠叔是一个胖乎乎的花甲老人,慈眉善目,正一脸好奇的看着安然。他人老了,眼睛却没有瞎,刚才王爷可是牵着她的手进来的。眉眼笑的弯弯的,干瘪的右手捋着山羊胡子,心里暗叹:喜事临近,喜事临近啊...   “忠叔!”   君莫离见他没动,好奇的视线还停留在安然身上,心里直翻白眼。这老头儿...   “哎,王爷莫急,老奴这就去,这就去...”   忠叔又捋了捋胡子,笑呵呵转身往外跑,心情欢畅的不得了。王爷第一次带女人回来,而且还是牵着手回来的,如此明目张胆的做法,岂不是在向府里的人宣布这姑娘就是未来的厉王妃?   忠叔心里暗自揣度了一番,把君莫离吩咐的“清淡一点、丰盛一点”直接加大了排场。于是,当三十二道菜出现在安然的早膳桌上时,安然脸都绿了。君莫离这是在暗示她,每日安然居给他配备的早膳只有一碗粥和两碟素菜么?   君莫离心知不好,但是又是一脸为难,这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真实。越抹越黑的事情多了去了,这三十二道菜跟他没关系,不是他说的,他不解释。省的到时候越解释越惨!   他抬着饭碗,吃着难得一见的三十二道精致小菜,这王府里的厨子手艺倒是越来越厉害了。这味道都快赶上绝味楼的大厨了!   而君莫离不知,忠叔为了替他讨好未来的厉王妃,出了大厅就立即去绝味楼把掌厨的主厨请了来。这未来的王妃娘娘要吃早点,绝味楼就是产金子也得歇歇灶,他们的主母早膳要紧!   安然虽是面上不喜,但是心里确是极其满意的。折腾了一宿,饱饱的吃一顿清淡的大餐,再回屋洗个澡,再往榻上一趟,美美的睡一觉,这种感觉比神仙的日子还要过的惬意。   君鼎越的病情她是诊治过了,现在又出了宫,为君鼎越扎针活血的任务可是由各位领俸禄的还拥有精湛手艺的太医完成了,她这种类似于乡野村姑的大夫,实在是没那个“荣幸”为尊贵的天子扎针。现在么,就算君鼎越死了,全国吊丧,她也依然要吃饱饭睡大觉。   君莫离顶着压力喝了两碗粥,对色泽精致的“三十二道菜”实在是食之无味,光是安然那张低气压的脸都够他回味了,这些菜,不吃也罢!   “厉王爷慢用!”   安然放下筷子和碗,声音冷冷道。没有热情,没有冷漠,甚至连客套都算不上。   君莫离见她不吃了,自己哪里还敢动筷子,立即放下筷子,笑的人畜无害的看着她。清冷高贵的脸颊如玉,温润的令人不想挪开眼睛。   安然起身往外走,君莫离立即狗腿的跟了上去,温声问,“然儿现在准备去哪儿?”   安然驻足,侧头看向君莫离,眼神里带着一股*,轻启红唇道:“洗澡!”   ps:终于搞定了,手机党的速度还是杠杠滴~~~~~~~哇咔咔~~~~~~~~~ ☆、第126章 章 决绝的背影(一更求票)   时间一晃,便过了七天,离腊月初八还有两天了。君鼎越倒是如各位太医诊断那般,醒了过来,只是全身动弹不了,还说不出话来。   安然顶着太医的身份,虽然进宫也没她什么事,但是每日还是得像其他太医一般,进宫为君鼎越请脉。   君鼎越躺在龙榻上,盖着一层明黄色的厚锦,盖到了脖子处。寝宫之内放了好几个暖炉,烘烤的屋里暖洋洋的,与外面天寒地冻的景象截然相反。   君鼎越睁着浑浊的眼睛,动了动嘴皮子,只能“啊啊”的发出不成词的音儿来。花白的头发,鬓发雪白,一张老脸沟壑纵横,一时间憔悴了不好,这倒是符合了他这般年岁的形象。不能再做他最爱做的事情,贺太医为他诊脉时,他的一双蒙着浊气的目光便盯着安然。   安然也是静静的看着他,沉默不语。她知道君鼎越的目光饱含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可能救他,更不会救他。他和陆安荣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戏码,她绝对不会让他再有机会做第二次!   “唉!”   贺太医请了脉,退到一旁重重的叹了口气。而副院首大人便上前替君鼎越扎针,每日重复着同样的戏码。   众太医心中都是了然,皇上除了不能随意动弹,不能说话外,估摸着活不了多久了。天子崩,天下乱,一朝天子一朝臣。   副院首扎针时,君鼎越的儿子们一个不落的站在一旁静候,等他扎完针清醒一些便给他请安。动动嘴皮子表达孝心的事儿,他们也是不愿意落人后的。是以,一个个各揣着心思,面无表情的等候着。   安然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寝宫里的布置,希望通过肉眼查看到一些特别的存在出来。她已经将陆安荣的地盘儿掘地三尺的翻了一遍,但是,依旧没有找到那些所谓的证据,能够在新君即位之时,昭告天下,替冷氏一族平反。   既然那些东西不在陆安荣那儿,那便一定在君鼎越这里。或者,这两人都为了保险起见,把东西给烧了。但是,这种可能性又很低。两个如狼似虎的伪君子,私下里都肯定防着对方如陷害冷府谋反那样陷害自己,尤其是陆安荣,所以能够证明君鼎越是个昏君、也能证明他是“清白”的东西,肯定还在存于这个世上。只是,东西究竟在哪儿呢?   安然不知,她的小心翼翼和不动声色还是落入了君子傲的眼睛里,君子傲如鹰隼般凌厉的眸子将她的举动全然纳进了眼底。手里依旧把玩着一对包浆很完美、色泽亮丽,大小一般的核桃,冷着脸,心里迅速的思考着。   君莫离依旧如一块璞玉一般,站在一个毫不起眼的角落,憔悴而苍白的脸,淡紫色的唇,眉心微蹙,像是风一吹,便会倒地再也醒不过来一般。只是,那双墨黑深邃的眸子,如同夜里最明亮的星辰,像黑曜石般闪烁,盯着君子傲迸发出两道寒芒。   他君莫离此时最容忍不得的,便是别人动他的人!   “各位王爷,微臣已经替皇上扎完针了。原谅微臣旧话重提,皇上需要静养,请各位王爷迅速一些!”   副院首命药童收拾好银针琐事,站起来、转身,对着几位大神王爷拱了拱手,山羊胡子一抖一抖的道。看得出来,这副院首大人,他很紧张。   “有劳方太医了!”   君子傲微微颔首,表达他对方太医的感谢。方太医受到如此礼遇,双腿吓得差点直接跪地上去。这乾王,果真是个不好相与的,他这般对他,不是故意挑拨他与院首大人之间的关系么?   “微臣不敢,各位王爷请!”   方太医颤抖着退到一旁,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微微侧头,眼角的眼光看向不远处的贺太医,果然见他一副恶狠狠的模样盯着他,犹如两把刮刀,恨不得将他削了。   安然将这一幕看尽眼底,心里赞叹这君子傲果真是个玩得一手阴谋的政治家,就连来请安也能随意一句话,一个动作,挑起太医间的争斗。两个太医争斗的结果便是君鼎越倒霉!   这乾王爷,安的可真不是什么好心呐!   一群人从君鼎越的寝宫陆陆续续的走了出来,安然故意落在了人后。寝宫内瞬间安静了下来,除了两个贴身服侍的宫婢,连福公公都跟着一道走了出去。   大臣们为了为自己的主子争得大权,不惜撕破脸,两派的局势明显白热化起来。唯有中立派和厉王爷君莫离,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别说君莫离了,连一向拽的二五八万的君一泓都没了踪迹,天天宅在府里和他的侧妃亲热,整个人都被那女人给迷住了!   “安太医,你这是...”   一个宫婢见安然没有离开,反倒坐在了君鼎越榻前的凳子上,微微皱了皱眉,不解的问道。   安然清冷的脸上微微缓和了一些,折身回了宫婢一个淡笑,轻声道:“我想再为皇上检查一番,只是怕依旧没有什么进展,也怕触怒了院首大人,所以...”   安然的意思很明显,官高一级压死人!   两个宫婢在宫中过的还不是这种日子,虽说身为皇上的贴身侍婢那是体面的,但是仍旧逃不过太监的压榨。她们能理解安然的行为,两人对视了一眼,便退到一旁候着去了。   君鼎越听见安然的话,心里又荡漾的厉害,只要安然有法子救他,他就一定不会这般如同一个废人,吃喝拉撒睡都得任人摆布。而且,还不能有女人!   他朝着安然眨了眨眼睛,示意安然。而安然却是伸出了手,没有动。她压根儿就不是为君鼎越诊脉的,而且,她早就知道君鼎越是中了毒,她也有解药,但是,她不会治!   “皇上,你的病呢,安然确实会治。”安然说道这里,君鼎越眼神突然一亮,安然冷笑,接着道:“不过,我想要陆安荣当年陷害冷将军谋反的证据。只要你交出来,我便治好你的病,如何?”   君鼎越听到这里,满怀希望的眸光暗淡下去,腾起一股激动和愤怒,两眼像是喷火一般,死死的盯着安然。她究竟是谁?为什么事事针对丞相府,现在又要当年陆安荣伪造的那份证据?陆安荣的命都给她了,她还要那份证据做什么?   世人的秉性皆是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安然要陆安荣的命之时,君鼎越正好要除掉陆安荣,杀了陆安荣一举两得之事,当然求之不得。而现在,安然要的那份证据不仅仅是关系陆安荣了,还关心他当年做出的决定。只要冷氏一族被平反,他的政绩上便会留下污点,被言官记上重重的一笔。流芳千古不成,必定遗臭万年!   “皇上,别激动,你这病若是再激动,真的没法治了!”   安然一根银针嵌进君鼎越的腰部,痛的君鼎越哇哇叫,可是就是说不出完整的一个词来。而安然冷笑着看着君鼎越,红唇皓齿,全是关心和担心的话语。   两个宫婢在安然正背后站着,看不见安然的动作,听见安然的话,谁都没有动。莫说皇帝瘫了难受,换成普通人也一样。所以,他们对君鼎越的“激动”,倒是有些体会的!   君鼎越现在是恨不得杀了安然,之前对她的感激和好感一瞬间荡然无存。她就是个妖女,心狠手辣的妖女!   安然扎的不是别处,破坏他某个功能的地方而已。碎了他的“美人梦”,比一刀杀了君鼎越更来的痛快。   “皇上,你还是不肯说么?”   安然用仅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双眼凌厉,话音如同鬼魅......   ******   君莫离和君一泓一道告辞了几个皇兄,兄弟二人结伴朝着福安宫而去。   寒冬腊月,野外一片萧条,皇宫内也不例外。小道旁的树木已经掉光了枯叶,光秃秃的树干像是张牙舞爪的魔鬼,地上的绿草早就不见了踪迹。唯有空气中飘来的腊梅香,才能让这冬季充满一点生气。   北方的冬天很冷、很干燥,冻手冻脚。可是,今年很特别,到进腊月了,第一场雪竟然还未下来。天空中灰蒙蒙的,室外的温度更低了。今年的初雪,应该快来了!   “七哥,你最近身体还好吗?”   君一泓像是脑袋开窍了,一点不似从前。问话的水准拿捏的恰到好处,兄弟二人间的谈论也成了君莫离的病。世人皆知,厉王爷身中奇毒,命不久矣。只是,他一直还很顽强的活着而已。   君莫离淡笑着摇摇头,像是雪地里盛开的红梅一般,淡雅、素净,但却让人移不开眼,怎么看都不够。   “七哥,安姑娘也没法子么?”君莫离不语,君一泓一脸担忧的继续问道。兄弟间情同手足的情分,被君一泓演绎的淋漓尽致。   “若是有的救,七哥我这时候哪儿能去看望母妃?早就讨好她去了!走吧,母妃可好一阵没看到你了。”   君莫离再次摇头,脚下的步子不由得加快了一些。语气中带着调侃和无奈,把自己比作一心只为利用安然的人。   君一泓叹了口气,急匆匆的跟了上去。   等二人一走,旁边的枯树丛里走出一人,又盯着君莫离兄弟二人的背影看了半响,才折身往相反的方向离去。   “七哥,你怎么知道那树后面有人?”   等树后面的人离开了,君莫离兄弟俩才从转角处出来,看着那急匆匆离开的背影。君一泓看着那身太监服,满是疑惑的问道。   “猜的!”   君莫离转身离开,不作多的审视。他此刻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模样,红唇皓齿,容光焕发,精神奕奕,喜气洋洋的样子,丝毫不见病色。   因为君鼎越忽然中风,君子傲连*都不去了,他都不舍得再去*呆着继续装了,怎么还会置之不理或是袖手旁观?再说了,他*里夜夜伺候他歇息的女人是他乾王府里最得**爱的侍妾,可不是那什么头牌花魁!   况且,君鼎越中风实在是太过蹊跷,很多情节都想不通,根本连不上。但是,现在没人主持大局,很多人倒是钻了空子。   “陆雪倾怎么样了?”   君一泓问这话的时候,有些心虚的看了君莫离两眼。虽然陆雪倾是个过去式,但是,他心中还是有些牵挂。不为别的,只为自己曾经真心的爱过她。   本来众人是不知道那晚与君鼎越苟合的女人是陆雪倾的,谁知,福公公一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把陆雪倾所在的宫殿给道了出来。即使没提陆雪倾三个字,但是,各位王爷可不是只装着豆渣的蠢货。稍微一想,便能知道个大概来!   “关着!等过了正月十五,送往夜月国和亲!”   君莫离答的不温不火,听的君一泓也不冷不淡的。他还想她做什么?她想一朝成凤,这是她选的路,与他何干?君一泓自嘲的笑笑,脚下的步子走的更快了!   “慧娴公主”与君鼎越有染,不用猜也知道是君鼎越做的孽。只是,慧娴公主身体已非完璧,等送到夜城与夜月新皇同房时,当场被发现,御惊澜怎么可能吞得下这口起?他定是将全部的怒气撒到弦月的头上,定会挑起两国争端!   众大臣心知肚明,各位王爷也心知肚明,尤其是君若寒。等陆雪倾被发现那一刻,那便是她的死期到了。   君鼎越中风瘫痪的消息不胫而走,月城的百姓人心惶惶、惴惴不安。而这消息,自然也传到了躲在一个客栈里养伤的御惊澜。这消息,绝对是对他万般有利的。   “吱嘎--”   卧室的门被打开了,御惊澜被惊得回过神来,抬头看向门边。房门一开一合,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有轻微的脚步声传进来。   “气色看上去还不错,再养两天,你就可以回夜城去了!”   “然然,你为什么就不肯跟朕走?”   御惊澜双眼直视的安然,眼神里划过一抹痛色。她那晚上出来寻找自己,把自己带到客栈安置,又替自己疗伤了,这一切,都证明她是在乎他的。但,为什么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里?   安然不语,放下手中的药,脸上没有一丝动容,依旧清冷无双。   “然然,君莫离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你为他留恋?就算他拥有绝世的容颜、尊贵的身份、响彻天下的名声,难道朕没有吗?他能给你的,朕难道给不了吗?”   御惊澜心里那种愤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一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他,怎么在安然面前一点都不好使了?君莫离的权势,能大的过他这个一国之君吗?   “然然,君莫离在弦月的除菌争夺中,注定会是失败的一方。他曾经的属下早另投他人了,他一个病秧子,即便武功盖世,但双拳难敌四手,一个厉王府,根本难以在夺嫡的旋涡中存活。趁弦月的几个王爷还未撕破脸,你跟朕回去吧。等时机成熟,一举攻下弦月,你我共享江山...”   “澜哥哥,他能给我的,你给不了我。况且,安然只是认定了那个人,除此之外,与我不关。”   安然淡淡的声音打断了御惊澜的慷慨陈词,五彩的幻想,一盆冷水就这么倒在了御惊澜的头上,让他彻底的清醒过来。   “安然救你,只是因为记得你的那份情谊,你是安然的澜哥哥,这个身份,此生不变!”   御惊澜眨巴着眼睛,滔天的怒火不知道该向谁发泄。安然明明是如同海绵一般柔软的话,却让御惊澜生出更多的无名火。君莫离,君莫离,一切都是君莫离!   “然然,朕把世人最羡慕、世间女子最向往的位置留给你,还是留不住你吗?”   他爱她,不顾众议,将皇后的位置留给了安然,可是,她依旧不屑一顾。那万千女子争相踩踏而争夺的位置,在她眼里为何就一文不值?他不懂,更不明白!   那个位置固然高高在上,令万千的女人疯狂,可是,那个位置独独不属于她安然。她重活一世,求得不过是平平静静、安安稳稳,那种尔虞我诈、虚与委蛇的皇宫生活,不适合她!   “澜哥哥,这是三天的药,交给小二煎了。三天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安然依旧不答,御惊澜的后位留给谁,她全然不在意。既然她接受了君莫离,认准了君莫离,那便是她这一世的牵绊。若是君莫离如陆安荣那般背叛她,她一定不会再心慈手软,“死”便是她送给君莫离的唯一归宿!   御惊澜看着安然转身离去的背影,冷漠依旧,决绝依旧,冷淡的如同对待一个陌生人。   “啊--”   御惊澜将榻上的陶瓷枕头给砸到了地上,心里又气又怒。她怎么可以这样对他?怎么可以?   安然站在门外,深吸了两口气,平静的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有时候,直言断绝某些存在感情抵不上留给他一个清冷而决绝的背影...   ps:兔子很纳闷儿,怎么别的读者求票那么好使,兔子这儿千求万求求点推荐都不好使了?难道真的要用字数加更在换取票票?⊙﹏⊙ ☆、第127章 章 不速之客(二更求订)   安然不知道御惊澜爱她有多深,她的话会让他有多痛。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一时的疼痛会让他幸福一生,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选择。   而她却不知,她这一次,彻底将御惊澜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安然离开后不久,御惊澜也离开了。没有带上安然特意为他抓的药,护着胸口,一个人从窗户离开了。   御惊澜的身体还很虚弱,这是因为安然给他的药,他就只喝了一半。同样是唱苦肉计,他却没有唱出君莫离的效果,安然没把他带回安然居不说,反倒自己伤势未愈,行动不便。   有一句古话说的,天作孽犹可恕,自作虐不可活。御惊澜现在头重脚轻,偏偏倒到的样子,把这句话演绎的淋漓尽致。   安然已经离他越来越远,他做什么也与她毫无干系。他护了十几年的女子就这么离他而去,他心里如何能够舒坦?他怎么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噗——”   又是一口血从他嘴里吐出来,君莫离的功力可真是浑厚,竟然一掌将他打成重伤。他现在是进退两难,就此离开月城他又不甘心,不离开他的伤势只会越来越重。如何抉择,便成了一把双刃剑。   “公子,看看这上好的胭脂水粉,给夫人带一盒吧!”   御惊澜擦掉嘴角的血后,莫名其妙的被那道摊贩的声音所吸引,而他抬头望去,站在货摊前的人竟然是君莫离。这人生,怎会如此之巧?   君莫离一身华服,过着一条狐裘的围脖,手里还握着一个火炉,面色温润,笑的春风得意,亲切的和摊贩交谈着。脸上哪里有丝毫受伤的样子?他敢打赌,君莫离那晚确实是受了伤的,只是这恢复的速度....实在是太令人诡异。   而君莫离越是春风拂面,御惊澜心里的那口恶气便越是难以消弭。男人的好胜心和尊严不允许他就此作罢,装,装,没事都装...   御惊澜站直了身体,咬碎了一口银牙,抬起手狠狠的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重重的放下。狠狠的瞪了君莫离一眼,退回了巷子里,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君莫离总觉得有道不友好的视线盯着他,抬头望去,四处的人竟然没有一点可疑之迹。心道自己多想了,难辞商贩的热情,随便买了一盒胭脂。这种劣次品,安然用不上,所以,不用精心挑选。   君莫离没了烈火和骄阳,形单影只,无论出入哪里都是一个人。安然心里不好受,又反派了寒冰回来保护他。寒冰不能将暗卫营的事告知安然,只能听了安然的话每天躲在暗地里给君莫离当保镖。见不得光的日子,可真是难受。寒冰看了看君莫离离开了摊位,几个躲闪,便跟了上去。   君一泓被福贵妃留下说话,君莫离心念某人,便早早的走了。出了皇宫,目的地依旧不变——安然居。   只是,今天的安然居,格外的热闹。   安然回府不到半刻钟,晚霞便来药室寻她,说是有客人到了。她跟着晚霞去了前厅,正思索着这客人会是谁时,大厅里的人着实吓了她一大跳。   鬼面人竟然将面具摘了,穿着一身红衣坐在厅里,勾起嘴角,妖孽的脸上露出一朵花来,笑的邪肆的看着她。   他今天太反常了!   出门忘记吃药了吧?   这厮,有阴谋!   鬼面人平日里都是一身黑衣,一张鬼面具。而现在,竟然换上了一身火红霸气的红衣,配上他那张妖孽至极的容颜,宛如降落凡尘的妖孽,只为你倾心。   美!   好美!   比女人还美!   晚霞是听喜儿说来客人了,等在大厅里,并未见过鬼面人。而现在一睹真容,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有了丝毫动容。这男人着实妖孽,比那些个俊朗的男人还要好看三分。   安然回神,毫无尴尬之相,一派从容的坐在了主座上,笑容浅浅的看着鬼面人,只是眼眸平静的打量着他,实在是想不通他这是做什么来了!   安然落座,很快有小丫鬟断了茶上来。放下茶碗退下时,眼角的余光忍不住瞄了一眼鬼面人,顿时芳心大乱,脸红心跳。长得这么漂亮,他是男人吗?比她家小姐还好看呢!   安然不急不缓的喝了两口花茶,挑眉看了鬼面人一眼,声音犹如清泉般冰凉的道:“你今天确定自己看在铜镜中审视过了?”   安然问的很委婉,暗含之意则是,你确定没有忘掉你的面具,没有穿错衣服?   鬼面人妖媚邪肆的脸上笑的更为妖娆,柔和的线条看不出一丝违和感,美到了极致。深邃的柔光看了安然两眼,声音依旧霸气冷冽的道,“本尊确定!”   “那你来安然居是...”   安然可不记得她与他之间,有什么共同的联盟或是有何交情。与她没有交情的人,在安然居的待遇就如同君若寒。只能喝发了霉的茶叶。   “借宿!”   “借宿?”   鬼面人话落,安然嘴巴里像是吞进了一个苍蝇似的。这妖孽果真是脑袋出问题了,竟然来她这里借宿。月城之大,难道还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客栈让他睡觉不成?   “是...”   “对不起,安然居不是客栈,更没有多余的客房供你住下,请回吧!”   直截了当的拒绝,是安然一贯的作风。她向来独来独往惯了,君莫离是她破例在先,她不计较了。但是,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叫君莫离。哪怕他们都叫君莫离,她也不会为其他的君莫离破例。   “你确定你...”   “小姐,小姐出事了...小姐...”鬼面人的话还没说完,喜儿慌慌张张的从外面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又急又喘。   鬼面人心中窝火,他来这里总共说了三句话,被人打断了两次。唯一没被打断的那一次,他总共说了两个字。在安然这儿,说话都觉得憋屈。   安然不理会鬼面人敛下笑容的脸,看向气喘吁吁的喜儿。面色沉了些,冷声问道:“你家小姐我好着呢,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   喜儿连连摆手,不是这样的,不是小姐您...喜儿抚了抚胸口,顺了气儿,才道,“小姐,门外倒了一个人...”   “抬走,别挡着门!”   “小姐,那人昏迷了叫着你的名字...”   “什么?”   安然心里呢喃,在月城里认识她的人并不多,况且基本上都来过安然居,喜儿不可能不识得此人。现在此人昏迷还念着她的名字,喜儿又不知道,那天...   安然恍然大悟,哪里还管得了鬼面人,起身越过鬼面人,慌忙的朝着安然居的大门跑了去。晚霞愣愣的看了一眼鬼面人,才拔脚追了上去。   鬼面人的脸上微微缓和了些,安然果然是无情的。丫鬟的话还未说完,她已经出声撵人了。只是,一听说念她名字,又连忙跑了出去。看似无情,却是有情。他真想看看,自己在这里赖上两天,会不会被她给丢出去。   果然不出安然所料,躺在安然居门口的人真的是一身黑衣的御惊澜。脸色苍白,满头大汗,而且,发紫的唇颤颤巍巍的重复着她的名字。   “把他抬到诊室去,快点!”   “是!”   安然话落,立即有两个奴仆上前,两人齐心协力抬起御惊澜往府内走。她焦急的跟在身后,只是一脸镇静和冷淡,谁也看不出她真正的情绪。   安岳看到御惊澜的脸时,也足足吓了一跳。这夜月的新皇不是离开月城快一个月的时间了吗,怎么又在月城出现了?这若是被弦月的人知道了,指不定又会折腾些什么幺蛾子来。   “安岳,给他检查!”   “是,师傅!”   安然的话将安岳的思绪拉了回来,立即替硬榻紧闭着双眼的御惊澜检查起来。越检查越是吃惊,他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怎么了?”   安然坐在一旁云淡风轻的样子,看见累的满头大汗的安岳一脸为难,轻启皓齿问道。   “师傅,他受的是内伤,伤势未愈又运了功,不养个个把月,怕是好不了!”   个把月而已,他说的时间比较短了。等他伤势痊愈,怕是得三个月。这到底是谁下得狠手?   个把月?安然微微皱了皱眉,心里的思绪百转千回,她两个时辰前见他的时候,他的伤不至于要个把月才能恢复吧?难道,这断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师傅,那他...”安岳确实是为难,这夜月的皇帝若是出了任何一点儿意外,他脑袋都得搬家;可是,貌似安然没有准备接手的意思。   “你好好把他伺候着,我还有别的事!”大厅里那妖孽妖孽一看就是有备而来,今天真是事儿多,不速之客一个接一个,她头痛!   “我...”安岳看着安然打不离开,砸吧了两下嘴巴,师傅发话了,死马当活马医吧。等他真的撑不住了,安然自由办法救活他。   “来来来...把他抬到客房去。”还是赶紧把御惊澜藏起来,若是等着被人发现夜月皇帝在这儿,又得出乱子了!   果然不出安然所料,鬼面人依旧笑容浅浅的坐在大厅里,面前的苦茶水早就换成了清香四溢的花茶。抬着茶水喝了两口,挑衅的看了安然两眼。   安然一看自己位置上的茶杯,哪里还有半点踪迹?这混蛋竟然喝她喝过的茶?心中那股无名火,噌噌噌的往上冒,他今天就是特意来找茬儿的吗?   “认识你这么久,还不知道阁下尊姓大名呢!还是,你想我直接叫你...”   “辰亦昭!”   安然直接把之前的你换为了阁下二字,光是这字面上已经跟他不熟了,该走人了吧?可是这位鬼面兄,好像一点没听出话落的意思,毫不犹豫的自爆了姓名。   这是安然第一次听说他的名字,估计,他这个名字,连君莫离也不知晓。   辰亦昭?这个倒是特别,但,一点不想苗疆人的名字!他真的来自苗疆?还是,这不是他的真名?   “别在心里乱猜测,这就是本尊的真名!”   鬼面人道破安然心里所想,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凌厉的眼眸也是笑的一片和煦。放在人堆中,他绝对是最拔尖的一个,看上去还是最人畜无害的那一个!   “辰兄,时辰不早了,你哪儿来的往哪去吧!安然居庙小,实在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这人就不是个善茬,留不得!   “本尊说了,借宿!”   “你...”   安然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见识过君莫离的不要脸,辰亦昭的厚脸皮也能媲美铜墙铁壁。她实在是跟他无话可说了,想留宿也不是不行,下人房,通铺!   君莫离回来时,下人们已经在准备晚饭了,看这忙前忙后的架势,好像有贵宾一起用膳啊。   等他走了大厅,看见一旁坐着的人时,可不是贵宾?一个一脸妖孽的男子,还有他的情敌御惊澜,君莫离看的眉心直跳。他就说今天眼皮儿怎么一直跳,敢情是有外敌。御惊澜他倒是见过的,这长得一脸妖孽的男人是谁?   安然坐在主座上,兴趣怏怏。她实在是搞不懂安岳搞这么个排场干嘛?御惊澜重伤在身,桌上一半以上的菜都不能吃,知道他是夜月的皇帝,接风也不是这般做法啊。瞟了一眼君莫离,又挪开了视线,面对这些人,她宁愿回药室和那些毒蛇对视!   “然儿,这...”   “莫离兄,你来的倒是好巧,正好在饭点儿上!”   辰亦昭这声莫离兄,让君莫离的眉心又是一跳,这声音...好熟悉!   “莫离兄,赶紧入座吧。堂堂厉王爷不入座,我们怎么敢动筷?”   君莫离盯着辰亦昭的眼神像是两道利刃,然后听见辰亦昭调侃的话,视线瞬间变得柔和了。五年了,他这倒是第一次见到他的真面目。他这是敢活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怕灰飞烟灭了?   “君莫离,吃饭!”   安然抬起筷子开始吃饭,谁也不搭理,君莫离收到信号,立即加入饭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一顿饭下来,除了辰亦昭,所有人都是被肚子里的气给填饱的...   这些菜,跟碍眼的人同桌,再美味的饭菜也是味同嚼蜡!   ps:上一张求票,果然有用啊~~~~哈哈哈哈哈哈....今天有事,先欠着一千,明天补回来~~~~票票、票票.... ☆、第128章 章 腊八节(一更求订)   这种诡异的气氛维持了两天,御惊澜那双凌厉的眸子随时注意着君莫离的一举一动,再加上一个不知道笑为何物的晚霞,君莫离就这样被众人“*辣”的目光送回了厉王府。   君莫离眼巴巴的望着安然,跟个受了婆婆怨气的小媳妇,多想让安然出声挽留,谁知,安然实在没兴趣加入他们这种无聊的游戏,素净白希的手一挥——哪儿来的回哪儿去吧!   三个夜晚,君莫离都滚回了厉王府“独守空闺”,习惯了两个人的气息,一个人是怎么都睡不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这种惆怅,没经历过的人岂会明白?   腊月初八,喝腊八粥的日子。用糯米、红豆、枣子、栗子、花生、白果、莲子百合等煮成甜粥,冬季吃一碗热气腾腾的腊八粥,既可口有营养,确实能增福增寿。   安家是医学世家,自然懂得如何保健养身,自然把这养身功效大肆推广。所以,在夜月,腊八节是一个很受人们注重的节日。腊月初八这天,最初是佛祖得道纪念日,而现在,在夜月国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节日。   安岳是地道的夜月子民,对这种夜月的传统节日很是上心,再加上御惊澜这个皇帝住在安然居里,他更是不敢懈怠。早就吩咐下人准备好了煮粥的材料,这日一早,便早早起了,亲自下厨房煮粥。   安然一早便扎入了她的药室之中,全神贯注的研究着她的宝贝。而辰亦昭这两日在安然药室的天井内搭了一个吊chuang,一有阳光就躺在上面晒太阳。日子无忧无虑,惬意的很。   像他这种脸皮厚到一定境界的人,哪怕是恐龙蛋砸他脸上也只有碎掉的份。他收拾完丞相府的两个践人,现在正好无所事事,找当年的证据只需要他的属下去办,他现在就想好好的赖在这里,等着腊月三十,同安然这个上世的母亲一起过大年。所以,无论他们说什么,他都充耳不闻,等过了年,他便该离开了。   御惊澜也是无所不用其极,装重伤,整日躺在屋里不出来,但是一到饭点儿准时出现在饭桌上。之后便是和君莫离相互瞪眼,相互磨牙,两人都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将对方丢出去。   而被安然饶了一命的陆俊逸,却是被封住了武功,跟个废人没两样,被安然关在药室里。逃不出去,整日面对着那些虫和蛇,听着毒蟾蜍“呱呱呱”的声音,整夜难眠。半个月的时间里,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这种精神上的折磨,一点不逊于柔体上的折磨。   他困的发慌,又困又累,可是闭上眼睛又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全是陆安荣满身是血,满地都是腐烂爬着蛆虫的烂肉,他又情不自禁的睁开眼睛。他倚在榻上,盖着一张被子,睁着眼看着安然的手不停的捣鼓着。由于他坐着比较矮,看不见钵里的东西,便觉得无趣的紧。   “咚咚——”   “小姐,岳爷爷煮的腊八粥好了,命奴婢给你送了一碗来!”   门外想起喜儿的声音,她从不进这间屋子,安然之前有吩咐,后来便没有了。但是,她站在门口看过那吐着红信子的蛇以后,再也不敢乱瞄了,脚更是不敢再往前一步。   “嗯!”   安然放下手中的东西,取下了带在手上的蚕丝手套,在一旁的盆里净了手,才走到门前开了门。   “小姐!”   喜儿见安然开门,又立即唤了一声。小姑娘笑的甜甜的,讨好似的把托盘里的腊八粥送到安然面前。   “嗯,下去吧,再端一盅过来!”   安然接过喜儿手里的托盘,平静的脸上吐出几个字,声音平淡的一丝感情都没有。   “是,小姐!”   喜儿退下,安然抬着托盘关好门进来,看了一眼榻上精神怏怏的陆俊逸,勾了勾嘴角道:“陆大公子,请你尝尝我们夜月国的腊八粥。大冬天补血益气,滋养圣品!”   安然说罢,把托盘放到了陆俊逸的榻上,又折身去研究她的东西去了。   陆俊逸心里很是意外,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安然,她竟然是夜月国的人?她接受了她是重生之人,现在她竟然又变成了夜月国的人,这种诡异的事实实在是太玄幻了。而更令人玄幻的,却是人心。   安然感觉到陆俊逸的视线,依旧做着手中事情,连停顿一下都没有,仿佛不知道一般。   陆俊逸收回视线,静静的看着托盘里的青花瓷的小盅,修长的手指揭开盅盖,热气迎面扑来,混着一股香甜,令人食欲大开。粥不稠不稀,混着八种食材,白色的莲子嵌在褐色的汤汁上,看上去清新可爱。   陆俊逸盯了半响,犹豫再三,还是舀了一口送进嘴里,糯米的香味,莲子的苦味,枣子的甜味...味道很好。   安然微微侧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吃的欢欣的陆俊逸,眼里有一抹难言的情绪闪过。   午膳的时候,安岳张罗了一大桌子菜。君莫离准时出席了,今天来的稍微比以往早了一些,抢到了安然旁边的位置。这让他整个人都看起来好了不少。   御惊澜被丫鬟扶着出来,冷眼扫了第一次出现在饭局上的陆俊逸,一双凌厉的眸子闪过一丝寒光,危险的盯着君莫离,沉着声音道:“厉王爷,今日可是夜月国的腊八节,你弦月的王爷也要过?若是你愿意入我夜月的国籍,夜月国的臣民倒是不介意与你同桌!”   御惊澜是一点不在乎君莫离将他返回月城的消息传出去,相反,他是巴不得君莫离把他在安然居的消息泄露出去。只要弦月的老臣们怕他呆在月城出任何岔子,或是做些对弦月不好的事来,他们是巴不得他离开。届时,他再宣布安然是他弦月未来的皇后,安然在月城也决计呆不下去了!   君莫离不暴露他的身份,他也没必要自己将自己泄了底,暴露身份,那是最后的一招险棋。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可不会用。他来安然居养伤的主要原因,已经不再是为了安然。   君莫离双手平放在大腿上,嘴角微微往上扬,勾起一抹笑容,温润如玉,像是冬日里的暖阳,照在冰天雪地里,折射出一道彩色的光圈。一双如同黑曜石般的眸子,射出一道幽冥的光,声音如九天的河水般清澈,“本王正有此意入赘安家,现在有了您的允诺,想必入籍之事必会简单一些!”   “你!”   御惊澜没想到羞辱君莫离的一句话却让他钻了空子,堂堂一个王爷入了夜月的籍,那便是弦月亡国了。丧国之王臣,与平民百姓有何差异?像君莫离这种皇室之人,到时候还不如一个平民百姓。   君莫离倒好,丝毫不以为意,像是听不出御惊澜的话一般。不担心国家灭亡,反倒担心入赘安家入不了夜月的国籍,御惊澜被一块软棉花堵得心头发慌。他真不敢相信,把儿女情长放在嘴上的人,会是弦月的战神君莫离!   “本王先在这里谢过了,”君莫离抬起手,笑的一派友好的对着御惊澜拱了拱手,丝毫看不如任何不喜或是敌意。最后温柔的目光流转,落在安然身上,温柔的开口道,“然儿,忙完这里的事情,本王便随你回夜城去。”   安然静静的看了他一眼,说不感动是假的。当着一桌子的人,君莫离敢说出他入赘安家的话,这种勇气已经实属难得。在没接受他之前,她是孤独的,没想过情情爱爱;认识他之后,她冷漠的心变得柔软了,经过君莫离的软磨硬泡,百炼钢也成绕指柔了。   “好了,上菜!”   “然儿说的是!”   君莫离立即狗腿的迎合,御惊澜再霸气有什么用?夜月皇帝又如何?关键,还是得找准自己的位置。在自己喜欢的,爱的女人面前服软,装柔软,丢人又怎样?只要能抓住幸福就好。就御惊澜这样,怕是与幸福绝缘了。   辰亦昭依旧笑的如妖孽一般,男生女相,笑起来比女人还没。陆俊逸第一次同这些人吃饭,完全搞不清状况。但是,他也不是傻子,君莫离和御惊澜之间的火药味这么浓烈,不是鼻子有问题,早就闻到了。而且,他隐隐约约猜测到,御惊澜的身份非同一般。   即使他聪慧,心思深沉,直觉很准,但是,再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会猜测对面散着冷气压,对着君莫离虎视眈眈的人会是已经离去数日的夜月新皇御惊澜!   安然话落,喜儿便领着一群丫鬟抬着安岳特意准备的美味佳肴上来,一盘盘珍馐被揭开盖子,令人食欲大开。不油不腻,朵朵西兰花点缀,绿意盎然。   小丫头们上了菜,迟迟不肯退下。一个个红着小脸,低着头偷瞄桌上的人。她们何时见过这么多*倜傥,一表人才的公子哥?别说吃午膳了,光是看这几人都看饱了。视觉的享受比吃饭更令人回味...   ps:昨晚上忘记关空调了,吹了一晚上,感冒了,头痛脑热,鼻涕横流,实在是码字有阻碍,一更送上,晚点还有二更。今天保底六千字,明天更新一万五,唉~~~~ ☆、第129章 章 喜帖(二更求订)   御惊澜被十几双眼睛盯着吃饭,脸色是越来越差。被君莫离呛了两句,心情已经沉在低谷了。这些下人还投来艳羡的目光,这顿饭是越吃越不爽。   安岳在他提前放下筷子之前,便已经将他的表情落入了眼底,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旁边的小丫头,心里瞬间明了。   安岳趁御惊澜还未发火,立即冷声对着喜儿道,“喜儿,愣着做什么?都下去啊!”   喜儿有些委屈,平日里她不都是在一旁伺候着他们用膳么?心里委屈归委屈,还是应了一声,招呼着其他的丫鬟一起退了下去。   十几个人一走,大厅里瞬间觉得宽敞了不少,也亮堂了不少。外面的冷风依旧忽忽的刮着,但是,天空仍旧灰蒙蒙的,不见一朵雪花飘下。屋里的人心情就如同这天,明明是刀锋相见,但却依旧保持着“和平”,吃着这顿饭腊八饭。   “本尊倒是好奇了,这夜月新皇都已经离开月城半个月了,又折回来做什么?”辰亦昭夹了一块热腾滑溜的蹄筋放入嘴里,轻轻的咀嚼着,一副享受的模样,不温不火的问道。   辰亦昭的话果然引起了御惊澜的注意,两道深沉的眸子微敛,射出两道危险的寒光,这人究竟是谁,竟然知晓他真实的身份?御惊澜在心中反复的思索,但是毫无半点头绪。   “阁下的话未免太多了,这么一桌子菜,还堵不住你的嘴?”御惊澜斜睨了一眼一直默默用膳的陆俊逸,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冷着声讽刺道。   御惊澜现在夹着尾巴做人实属不易,他身受重伤,除了正常的走动之外,他不敢运功。早知道来安然居会遇到这么多武功高强的人,他是绝技不会自己赏自己一掌,唱苦肉计的。现在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做什么事都只能小心翼翼的。   “本尊吃东西,自由惯了,也随便惯了,只是,本尊见不得人在这里拽的二五八万的!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身份,又在哪里,别端着一副皇帝架子,整天分不清宾和主。”辰亦昭忽然冷了脸,妖孽无比的笑不复存在,冷了眸子凝视着御惊澜。   在安然居内,安然才是这里的主人,他们都只不过是做客的。谁要是敢在这里撒野,他可不会管对方身份如何,能一把药放倒的,他绝对不会多费一丝力气。   “哼!”   御惊澜冷哼了一声,抬着筷子夹着面前的一盘菜。与这么多人共食一盘菜,他觉得恶心。而众人跟他心思一样,只要是他夹过的菜,没人放进筷子去夹第二筷。   有时候,人与人直接的厌恶是相对的。桌子上坐的都不是小门小户出来的,更是有能力之辈,像御惊澜这种端着皇帝架子的人,没人愿意与他为伍。   安然和君莫离只是对视了一眼,便又收回视线吃着菜,这几人最好是打一架,然后全部都滚出安然居去。   一顿饭下来,除了御惊澜和安岳,其余几人都吃的心满意足。御惊澜是气的,安岳是吓的。与一国皇帝同桌吃饭,这要几辈子才能修来的福气。   饭后,丫鬟们迅速的将残羹冷炙撤了下去,替几人端来了刚好泡好的花茶。瞬间,屋里便洋溢着一股桔花的味道,清新自然。   “小姐,秦大人来了!”   喜儿跨过门槛进来,恭敬的朝安然微微弯了弯腰说道。安然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秦若阳已经从门外进来了。   “安姑娘,别来无恙!”   “秦公子,请坐!”   秦若阳向安然拱了拱手,将屋里的人都打量了一遍吗,才看向君莫离,躬了躬身体,声音里带着一丝揶揄道:“秦某见过厉王爷!”   “秦大人,免礼!”   君莫离微微一笑,虚抬了一下手,声音温润如玉。   秦若阳笑着坐下,丫鬟立即新泡了茶进来。陆俊逸他是见过的,只是陆俊逸出现在安然居令他很是意外。陆府近几个月来与安然居摩擦不断,而陆俊逸竟然这般闲适淡定的坐在这里同安然喝茶,这怎会令他不生疑?   而御惊澜他便识不得了。夜月新皇随湛伦回月城时,他还在秦府饱受烂皮破肉的痛苦,自是没见过御惊澜的相貌。现在,他在安然居出现,也不会联想到一块儿去。探试的眸光打量了一下,立即将视线收了回来。静静的坐在位置上喝茶。   “秦大人,可是有何事?”安然作为主,这一世不招呼客人,但是并不代表不会待客。秦若阳这点儿来,怕是刚用过午膳,定是有什么事情。   秦若阳听见安然的话,阳光俊朗的脸浮现出一抹笑,将手里的茶杯轻轻的放在桌子上,从怀里掏出一封红色的请柬来。   “腊月十六,是婷儿大喜的日子。家母特别嘱咐,请安姑娘到时候赏脸过府喝杯喜酒!”秦若阳言罢,双手将请柬递给了安然。   “哦?这么快!”安然脸上带着笑意接过喜帖,倒是没有急着打开,轻笑道:“这喜事过后正好新年,倒是喜上加喜啊!”   “呈安姑娘吉言!”   秦若阳朝安然拱了拱手,笑着看向君莫离道:“厉王爷,您的请柬已经送到贵府上了。”   “有劳秦大人了,本王一定出席!”   他这个病秧子,也得偶尔沾沾自喜才是,这也能借点光,说不定活的更长久一些。而另一方面,他一个亲王出席秦府嫡次女的婚礼,更是给足了秦家人面子。   安然轻轻的打开请柬,粗略的扫了一眼,这贺家的老太爷曾跟她爹是世交,冷府被扣上谋反的罪名之时,贺家险些受了连带之罪。安然倒是许久未见过那位贺伯伯了,现在他的嫡孙成亲,这杯喜酒,她去喝杯喜酒,倒也算得上恭敬。   “安然会准时的,先在这儿祝福二小姐夫妻同心、白头偕老了!”   “多谢安姑娘!”   秦若阳一面与安然道着谢,一面用眼尾的余光观察着陆俊逸。陆俊逸自听他说婷儿的婚事起,那脸上已经变了。只是,一直隐忍着什么,迟迟没有出声。   秦若婷与陆俊逸的事,他这个当哥哥的怎会不知道其中一二?只是,当年陆俊逸太过优秀,又是丞相府的嫡长子,陆安荣把所有的期望都放在了他身上。秦若婷又是嫡次女,配丞相府的嫡长公子,身份还略微差了些,是以,婷儿对陆俊逸倾了心,也未能阻止陆俊逸远赴军营锻炼。   而今,若不是陆老夫人百年,陆俊逸这个嫡长子不得不回来守孝三年,陆俊逸还不知道哪一年会从军营里回来。但秦若婷却改变了心意,在这个时候,选择嫁给了贺家的二公子贺华杰。   贺家是个大家族,贺老太爷育有三子,贺老大是现在担任兵部尚书一职,也就是贺华杰的父亲;贺华杰的二叔离经叛道的经了商,脱离了何氏一族;而三叔正是现在太医院院首,贺太医,与陆安荣是生死之交!   陆俊逸一直憋着没吭声,只是握着茶碗的手青筋突起,指节泛白,只要他在用一点点力气,手里的茶杯一定会破裂成碎片。   除了秦若阳,还有就是辰亦昭注视着陆俊逸的一举一动。他对陆俊逸有些好奇,究竟他哪里打动了安然,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见他异常的情绪,辰亦昭的心中生出了一点恶趣味来。   既然安然放过了他,而他不介意再帮帮他!   喜帖过后,大厅里的人有一句无一句的闲聊,大多都是御惊澜刺君莫离的。秦若阳听出里两人的火药味,便邀了君莫离去喝酒。这次,他非得将上次的损失赚回来。   君莫离是老板,无论怎么都是一个赚字儿,秦若阳又绝对不会再任他们宰,这最后算计的人,当然就是最能喝,又最爱吃白食的礼部侍郎湛伦!   “然儿,本王明日再来!”   君莫离温柔的朝安然笑笑,便同秦若阳一道离开,御惊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看好半天,才起身回去休息。   安然也离开了,大厅里只留下了陆俊逸和辰亦昭。陆俊逸心情依旧复杂,而辰亦昭则是纯粹为了看戏。陆家人演戏,越热闹越好!   “陆大公子,这秦家小姐成亲,与你何干?你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   辰亦昭的话意犹未尽,妖孽的脸上尽是调笑,眼里充满了戏谑之意。   安然想让陆俊逸活下来,他也尊重安然的意见,只是,丞相府绝对不能够再存在着。在新年之夜,他定会送上一份大礼,让陆安荣和冷依云两个人彘好好的看着陆家是怎么破败的。   他一定亲手毁掉陆安荣辛苦得来的荣华富贵,让他死不瞑目!   陆俊逸微微的松了手,有些颤抖的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水,心里除了落寞,还是落寞,他曾经是光环笼罩的丞相府嫡长子,如今是顶替他人身份的私生子,他有什么资格再去想着她?他拿什么给他幸福?   他一身武功毫无用武之地,更是被安然封了穴道,他拿什么保护她?   陆俊逸失魂落魄的出了大厅,眼睛里酸涩的竟然滚下一滴热泪来...   ps:二更献上.... ☆、第130章 章 阴谋栽赃(万更求订)   辰亦昭越来越越觉得有意思,他还以为这陆俊逸对那秦二小姐只是有点意思,不过现在看来,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哪里会只有一点点意思?   他从未爱过人,不知道爱情这滋味,但是看见诸多的人为了“爱情”这个词,一生也未曾安宁过,而又有多少人为了爱情而赴汤蹈火?   他不屑于所谓的爱情,太假,譬如他曾经的父亲。在所有的权势面前,爱情和亲情都脆弱的不堪一击。为了权势,所有的东西他都可以舍弃,尝尽了世间冷暖,他在世上信任的东西早就不多了。   而想得到陆安荣,他邪肆的笑容渐渐被拉平,一副妖孽般的样子透着点点阴森,一双狡黠的眼睛里射出两道嗜血的寒芒。嘴角,又勾出转瞬即逝的笑来,阴狠、嗜血。   陆俊逸出了大厅,一时间竟然不知该往哪里去,哪里才是属于他的地方。他沿着小路一直走,绕过一座假山,有一块池塘,旁边有一座凉亭。   秋天早将这片池塘给折磨过了,池塘里的绿色的荷叶早就不复存在,只有干了的残茎烂叶躺在水中,水中连鱼都没有一条。倒是真的残破!   陆俊逸进了亭子,坐在凳子上,背脊微弯,高大的背影看上去万分落寞。眉头深锁,满面都是痛苦之色,而心里的痛,却让他更是难以呼吸。   四年前,他不是不想回应她,可是,有些事终归是身不由己。他作为丞相府的嫡子,命运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无权反抗,只能顺天由命的活下去。   他热爱武术,可是不喜进军营。而陆安荣却偏生要让他去军营磨练磨练,好男儿志在四方,怎能目光短浅、胸无大志?   而冷依云知晓秦若婷芳心暗许陆俊逸,也是命人多次从中作梗,致使陆俊逸在陆安荣的百般劝说之下,那心摇摆不定,更谈不上如何许诺。   军营之中的日子并不好过,若不是安然那次出手救了他,还不知道会造成怎样的后果。但是,那一次后,他便百倍的小心谨慎,宁愿喝别人喝过、吃过的,也不敢再随便的吃自己碗里的东西。因为,那下药之人,竟然一个身份比较显赫之人。   盼的四年归家,却未曾想过是为祖母守孝。而心心念念的人还为来得及见上一面,母亲失踪,父亲行为诡异,最后两人竟然落得成为人彘的下场。而他自己,也被安然半囚禁了起来!   他听到她要成亲之时,心中的痛令他难以呼吸,可是,安然揭开她报复陆家的真相后,他被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打击的体无完肤。他一个私生子,怎能配上她嫡女的身份?她只是比他曾经的身份低了一点,而他如今低贱的连给她提鞋都不配!   他不是不恨安然,毁掉了丞相府,毁了他的父亲母亲,可是,道德和良心却在告诉他,陆安荣和冷依云是咎由自取。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曾经做的孽,只是偿债的时辰到了而已。让他去恨一个失了族人、死了儿子的可怜人,他有什么资格?   “怎么,舍不得了吗?”   陆俊逸痛苦的趴在石桌上,自言自语的问道,他手上和额头上的青筋都显了出来,异常的狰狞。涨红了脸,眼里又一次滚出一滴泪来...   天空洋洋洒洒的飘下一朵晶莹洁白的雪花,飘飘转转的落进水塘里。接着,一片接一片的雪花开始飘来了,像是一个个可爱的精灵,在林间飞舞。顷刻间,漫天雪花呼啸而来,调皮的飘进亭子里,落在陆俊逸的额头上,冰冰凉凉!   “下雪了吗?四年了,整整四年了,婷儿,那是我对你的思念...”   ******   “吱嘎--”   自从那一晚,她让侍卫和太监看过身体之后,他们抬走了君鼎越,又把她关在了这重重冷宫之中。宫婢除了日常三餐送吃食来,平日里是见不到一个人的。侍卫只守在了宫门口,大殿之外也是一片冷清。   陆雪倾身上盖着一条厚被子,单薄的身体倚在榻上,宁静的氛围被这推门声打破,她只是微微的抬了抬眼眸,视线未到达门口,又缩了回来。如今的她,已经不在意是谁来了,只要来人不杀了她,一切都好说。   半响,门开了,可是不见人进来。陆雪倾皱了皱眉头,情绪有些复杂,心里更是疑惑。来人肯定不会是君鼎越这个老不死的,君若寒已经很久没来过了,她期盼他来,又害怕他来。除此之外,她想象不到还有谁会来这里!   她是被父母抛弃的孤女,更是别人严重的**妇,她已经下作到只要是男人她就能接受,比*里接客的妓**还要下贱不堪。只是,别人付出了劳动之后,是有银子拿的。而她,只不过是供人发泄的chuang奴罢了!   陆雪倾久久不见人进来,心里有些怕,抓着被子的手有些紧张的紧了紧,才小心翼翼的掀开被子,下了榻,朝着门口走去。站在门口,竟然看见漫天的雪花飞舞,犹如最圣洁的雪莲,开在天寒地冻的冰天雪地里。   她不由得看愣了神,领口被灌了一口冷风,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连忙把门关好。原来,是风把门吹来了。陆雪倾难得勾出一个会心的笑,把门关好,转身,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男人放大版的脸,朝着她银笑着。   “你...你是谁?”   这人穿着一身普通的袍子,但是领口可以看出里面还有一件侍卫服,身强体壮,像头蛮牛。长相普通的丢在人堆里扒不出来,一双yin笑的眼睛泛着幽幽绿光,声音带着几分激动的道:“等慧娴公主一会儿爽了,就知道小人是谁了!”   他这人逛*找姑娘时,最大的嗜好就是在最激动的时候,让那姑娘叫他的名字,越大声越好。她叫的越大声,他的战斗力就越强,男性象征就越发的激昂,时间也就越长久。他身体好,征服的女人不在少数!   “大胆奴才,知道我是谁还敢语出冒犯,还不赶紧下去!”   陆雪倾退了一步,但已经退无可退,双眸紧张的盯着汉子,双手反摁着门,心里又怕又恶心,这男人实在是长得太丑了,而且五大三粗的,看着渗人。她心里抗拒,但是身体却很是诚实,十来天没有男人的滋润,她已经身体的某处已经开始痒了。   “慧娴公主,一会儿你可不会让奴才走了。皇上都能来,王爷也能来,奴才怎么就不可以?放心,奴才对你会很温柔的!”   汉子知晓陆雪倾和君鼎越君若寒之间的那点龌龊事,值班的时候无意发现的,倒是给了他无尽的勇气。像陆雪倾这样的女人,谁上不是上?能尝尝丞相府大小姐的滋味儿,哪怕是死也值得了!   “走开...”   “别动,要不然奴才可不能保证全过程都温柔了!”   汉子宽大的手掌拽住陆雪倾的手臂,一把将她拉进怀里,陆雪倾既兴奋又害怕的叫了一声,这男人的胸膛结实的跟赌墙似的,撞的她头晕。   “放开...你再不放开我要叫人了...”陆雪倾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这男人长得实在是太平庸,看见他的脸,她便瞬间失去了兴趣。   “你认为有人会来,那便叫好了!”汉子猛地打横了将她抱起,径直朝着chuang榻走去。   他之所以这么大胆,宫门口的侍卫是他的亲弟弟,两人商量好了轮着来的。君鼎越现在来不了了,君若寒好像有急事匆匆出了宫,而这里,注定不会有人来!   半盏茶的功夫,陆雪倾已经被汉子剥了个精光。他手段娴熟,专门找她的敏感点,让她浑身都酥软发麻,四肢无力,融为了一滩水倒在榻上,任由他折磨。   而她,半闭半醒的眸子猛然看见眼前的大蚯蚓,吓得肝胆具颤,好...好...好大!陆雪倾猛地睁开了眼睛,又惊又喜,这种尺寸的,她从未见过!   “张嘴!”   汉子邪笑的*,看着陆雪倾这样的第一美人承欢他的胯下,他心中的自豪感油然而生。“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这两句话绝对不会是杜撰过来的。   “唔唔唔...”   还不等陆雪倾反应,汉子便趁机将大蚯蚓塞进了她的嘴巴里。陆雪倾的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只觉得胃部一阵抽搐,唔唔的说不出话来。她竟然咬了男人最丑陋最恶心的东西?   “喔--”   汉子舒服的叫出声来,喉咙里发出一声最原始的渴望,一股最兴奋的满足感。   ......   一阵折磨之后,陆雪倾觉得腮帮子都生疼,那男人的东西实在是太大了,她真难想象,君若寒那宝贝似的东西与这条大蚯蚓一比,会是多么逊色?他若是知道,会不会心里自卑到一剑捅了这男人?   很快,汉子尝过味道之后便进入了正题,而陆雪倾早就浑身难耐的迫不及待了。既干渴又空虚,浑身像是蚂蚁在爬一样,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不停的叫嚣。   “啊--”   强烈的胀裂感让她叫出声来,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恍惚之间,她不再看这汉子的脸,忽视掉这张平反平庸的脸,与她一起奋斗的,她可以幻想成一个拥有绝美相貌的男人。譬如:厉王爷,秦家大公子,君若寒...只要是美男,她都愿意幻想一般!   一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从内室里传出,飘荡在宽敞寂静的宫殿内,伴随着窗外簌簌飘下的雪花,合成一曲独有的曲子。   窗外雪花飘,窗内美人笑。   一阵激烈的芸雨过后,陆雪倾四肢抽搐、浑身瘫软的趴在榻上。汉子心满意足的放开她的纤腰,卧在一旁。   这千金小姐的身体就是不一样,比*里的女人强太多了。若不是外面的兄弟还等着他,他真不想起身离开。看了一眼身上青紫交加的陆雪倾,汉子露出一抹鄙夷的笑来。**妇真的装不了桢洁烈女,顶多装装清高。   他刚下榻,手上的衣服还未套上,腰上竟然被一双纤细的手臂给抱住了。他顿时心中一喜,这女人简直就是一个浪蹄子...   “慧娴公主可是舍不得奴才?”   汉子低头看着那双频频作祟的手,腹部三寸下的火焰又被点燃,且熊熊燃烧着。腹部一阵收紧,呼吸又变的紧蹙微妙起来。他看了又看门口,脚步也变得有些不稳,是出去换兄弟还是留下来,他心里有些矛盾。   挣扎了半刻钟,他终于忍不住了,这女人...他今天要定了!   顾不得天寒地冻里的兄弟了,他将手里的衣服一扔,长臂一捞,将陆雪倾拉进怀里。这女人,真是下作的令人无比喜爱....   等他再次完事儿出来时,守在宫门外的兄弟怒气冲冲的望着他。他莞尔一笑,拍了拍另一个和他长得三分像的侍卫,轻声道:“快去,美味!”   那侍卫也顾不得生气了,将手里的武器一扔,拔腿就跑。他平日里媳妇管的严,*的次数屈指可数。女人,着实是一道美味!   兄弟二人饱餐一顿之后,回忆着感觉侃侃而谈。等到聊得差不多的时候,汉子才道:“赶紧的,去向王爷报告,交代的事情都做好了!”   “大哥,你说那东西对真的有效么?”   “哼,王爷给的东西什么时候没效?你若是怕没效果,可以先去体验一下。”汉子冷声呵斥着心里还有些歪想的弟弟,“就算君若寒不再碰她,等她加入夜月之后,御惊澜也会淌这趟栽灾。还不赶快去!”   “嗯,等下一次伟大的坤王爷再来的时候,相信那感觉令他毕生难忘!”   两人脸上都露出猥琐的笑容,眼里尽是得逞的笑意。后面进去的侍卫连忙跑了,汉子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又朝着内殿走去。他一液七次郎的称号,可不是白盖的。紧紧两次怎么能将他喂饱?   ******   陆俊逸在安然的药室门口徘徊了半天,终于鼓足了勇气敲了门。他不想再这样自己折磨自己,更不想看着他爱的女人投入别人的怀抱。   “谁?”   药室之内,已经是安然不冷不热的声音,她仿佛就跟众人格格不入,像是一个独特的存在一般。而她也确实是独特的存在,根本没人敢想象的存在。   “是我,陆俊逸!”   陆俊逸沉声道,几个字,满是苍凉。或许,现在只有安然能够帮他,哪怕安然会在心中鄙夷他求错了人,可是,他还是要在安然说出拒绝两个字之前尝试一番。   “进来吧!”   陆俊逸推门而入,安然依旧捣鼓着她的东西,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他站在门口,挡住了光线,安然视线受阻,才道:“站开!”   “请你解开我的武功,我有要事出安然居一趟!”   陆俊逸并未挪步,眼神坚定看着安然,声音异常的洪亮。一旦心中有了信念,便如一道洪水猛兽,遮挡不住。   “住的不习惯?”   “请你就解开我的武功,我真的要出府一趟!”   没有武功,他便如同一个废人。想要做什么,都是空谈!   安然顿住手里的动作,抬眸看了他一眼,美目流转,晶莹透亮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稍纵即逝。   “理由!”   “我...”陆俊逸瞬间语塞,让他在外人面前说出口,他有些难为情。   “你该不会是想着去铁匠铺买把剑回来杀我吧?”   安然戏谑的出声调侃,又低下头看着钵里的小东西开始在那毒汁上翻滚,然后肉肉的身体开始胀大,然后有如泄了气的皮球一半就焉儿了,又恢复了起初的大小,反反复复,乐此不疲。这东西,果然厉害。   陆俊逸近些天的表现还是令她满意的,一没有想着打打杀杀要替那对无良的父母报仇,也没有整天对她骂骂咧咧。这倒是令她又一次对陆俊逸刮目相看。   “我父母咎由自取,我不会找你报仇。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得了应有的报应,你也报了仇。我只希望以后能够冰释前嫌,井水不犯河水。而你若是觉得这样还不够,大可以杀了我,替你的儿子报仇。”   这番话是陆俊逸发自肺腑的声音,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他父母的死,他的死能够平息安然对整个陆家的怨气,他即使现在死,也无怨无悔!   “呵呵...骨气倒是挺硬的,只是,你的命本姑娘压根儿就没看上。要不然,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安然冷硬的嘴角勾了勾,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她若不是觉得他在丞相府是个很特别的存在,她岂会留下他?   看看陆俊逸丞相府里的几个兄弟姐妹,哪个不是因为她与陆安荣和冷依云的私仇搀和一脚的?像陆俊逸这般的人,正的错生在了丞相府!   陆俊逸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不舒服,难受,觉得受了奇耻大辱,可是,安然说的话又是事实。她想要他的命,何须等到现在?那天鬼面人动手的时候,她直截了当的让鬼面人杀了他便是,根本用不着动手救下他。   “姑娘,我想去见一个人而已,没有武功,进不去!”   丞相府已经衰败,君鼎越对陆安荣早就没了信任和重视,任其自身自灭。而他从军营里回来,毫无官职在身。秦府那种地方,怎会容许他随意进出,还是去见秦家待嫁的新娘?除了翻墙进去,偷偷摸摸的寻去,他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办法。   安然眼神一亮,这小子今儿下午怎么奇奇怪怪的?微敛了眸子,视线冷冷的打量了陆俊逸一番,丞相府的公子需要翻墙的地方,实属少见,心里开始猜测起来,“陆大少爷,不会是约了哪家姑娘,赶着去赴约吧?”   “我...”   陆俊逸被一言中的,俊脸刷的一下子便红了。脸颊发烫直烧到耳根子处,结结巴巴的却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安然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已经猜了个十之*。这小子,思春了!   “去吧!”   安然挥手弹出一锭碎银子打在陆俊逸的血脉上,猛地一弹,掉在地上,钻进了旮旯里。陆俊逸被解开了功夫,瞬间觉得整个人都轻盈了不少,感觉自己又像活过来了一般!   陆俊逸看了看安然,咂巴了两下嘴皮,轻轻的道出两个谢字。而他顺着安然的视线看去,那钵里ru动的东西让他胃里翻滚,像是一股冲天巨浪想要从喉头喷出来。哪儿来的这种恶心的东西?   抬眼看向安然,她却是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他哪里还忍得住,有了武功,脚底抹油的迅速跑了!   那钵里的东西,太渗人了!   入夜,安然睡的正香,迷迷糊糊的却被一双手臂捞进了怀里,胸膛结实温暖,大手掌有些冰凉。   “怎么躲过晚霞的眼睛溜进来的?”安然迷迷糊糊的靠在君莫离的怀里问道,鼻尖充斥着他身上的淡淡兰花香。   一个大男人,体香竟然是淡淡的兰花香而非麝香,这让她百般不得其解。但也正是君莫离身上这种独特的味道,让她能够清晰的辨别出他来。   君莫离轻笑着,温润的如同一块美玉,冬暖夏凉。伸手刮了刮安然的鼻子,在她额头上印下轻轻的一吻,湿润温暖,才道:“她压根儿不在。就算她在,本王想进来,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晚霞虽然听力极佳,敏感度极强,但是面对的对手是君莫离时,还是不堪一击。或许君莫离在近距离的时候会被发现,但是,晚霞一定会在三招之内被他制服,他依旧来去自如。只是,他不想替安然惹麻烦,安然居内唱苦肉计的御惊澜铁定会闹出动静儿。   “睡吧,困!”安然在君莫离怀里找了个舒适的地方,静静的接着睡。   她研究了一天的蛊虫,终于小有成就,眼睛盯了一天两条米粒大小的蛊虫变大变小,看的眼睛累。   而君莫离今天喝了些酒,身上除了兰花香,还有一股淡淡的酒味。很淡很淡,来安然居之前,他已经回厉王府泡过澡了,将身上洗了一遍,又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才过来的。他今晚...不想放过她!   御惊澜的出现再一次给他敲了警钟,他的小然儿是个宝,谁都惦记着。他今天壮了壮贼胆,准备偷香,将他的小然儿吃进肚子里,才不会遭人惦记。虽说这样会遭人记恨,但是他厉王爷还会怕不成?   “然儿,今晚本王要你,你会不会怪我啊?”   “嗯...”   君莫离xing感沙哑的声音过后,安然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她今天真的很累,眼皮儿厚重的睁不开,像是吊了铁块儿似的。   君莫离看着她恬静的睡颜,腹部的那团火越烧越旺,心里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四肢都变得有些僵硬起来。像是捧着一件最心爱的瓷器,爱不释手,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便掉在地上碎为渣粒。   温润的薄唇印在她的额头,纤长的睫毛,鼻尖,最后堵住了安然的嘴。安然呼吸有些不通畅,唔唔的叫了闷哼了两声,小手被君莫离牵制着,挣扎着娇小的身体。   安然累极了,无奈呼吸困难,迫不得已的睁开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点,君莫离模糊却又干净的脸放大在她眼前,他紧闭着双眸,尽情的吻着。两人都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温温热热...   安然一瞬间晃了神,被君莫离握着的手放弃了挣扎,沉重的眼皮再次阖上,尝试着君莫离独特的感觉。她今夜迷了眼,晃了神,大脑也变得不会思考,静静的*。   君莫离收到“放弃反抗”的信号,差点激动的鼻血喷出来。灵动的舌头撬开贝齿,贪婪的卷吸着属于安然的味道,蚀骨的味道慢慢的展开,像是初入人间仙境般美妙。   一阵激烈的狂吻,直到安然被憋得难以呼吸,双手去推他的胸膛,君莫离才恋恋不舍的放开她的唇。两片唇瓣微微红肿,带着晶莹的光泽,在烛火的跳跃下更加迷人。这一刻,君莫离心彻底大乱。   安然突然发觉自己的大腿被什么东西顶着,又硬又烫,头皮猛地发麻,心里一惊,她两世为人,怎会不知道那炙热的东西是什么玩意儿?只是,她不曾想过会是这般滚烫。这也让她产生了好奇感,他之前是怎样解决的?   轻轻的将她平放在榻上,伸手捋去她额前的鬓发,大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红彤彤的,可口诱人。   “然儿,你知不知道你有多美?”君莫离斜坐在榻上,声音已经低沉的可以用大提琴来形容,激动着、兴奋着,却又极力的忍耐着。   “然儿,你知不知道,本王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   君莫离嘴里轻轻的呢喃,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安然的长发,像是锦缎般丝滑柔顺。轻轻地划过他有些粗糙的手掌。   “君莫离,睡觉了好不好?我困了...”   安然带着有些撒娇的声音道,君莫离停止了肆虐,她的困意再一次席卷而来,睡觉大于天。   “小懒猫,一会儿你就不困了!”   君莫离的手刚伸到安然的领口,屋外便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步伐整齐、整齐划一的朝着这里走来。   不仅是君莫离,连安然都瞬间清醒过来,凌厉的眸子微敛,迸发出两道寒光,耳朵静静的凝听着屋外的声音。   两人默契的穿好衣服,身影一闪,熄灭了外屋的烛火,两人隐进了漆黑的房梁上,警惕的注视着屋外的人的一举一动。   来人至少有二十个,整齐的步伐、手里握着长矛,像一个个木头人似的守在了门口。   “大人!”一声洪亮的声音打破宁静,瞬间又恢复了安静。   “人呢?”   浑厚的声音微微婉转,一边儿问着话,穿着官靴、裹着厚厚披风的大块头大人已经站在了安然的房间门口。   “在里面!”   “进去,将夜月派来的杀手给本官抓起来,一个都不许放过!”   “是,大人!”   士兵的手一挥,立即有六个士兵上前,去撞房间的门。   安然和君莫离对视了一眼,夜月的杀手?这是哪个时候扣上的高帽子?又是谁给她扣上的高帽子?   君莫离也是百般不得其解,这场灾难貌似来的有些不是时候。他现在烈火焚身,最好别玩儿的太过分,否则,他一定亲手折磨死外面当官儿的!   “大人,大人...”   忽然跑近的声音让他皱了皱眉,大半夜的吵吵嚷嚷的成何体统?若是打草惊蛇,让刺客有了可趁之机再次逃之夭夭了可怎么办?   “混帐东西,慌慌张张的做什么?慢慢说!”披风大人厉喝了一声,还是让撞门的人停了手。   “大人,刺客抓到了,侍郎大人让您马上过去呢!”   小兵怯怯的点头哈腰的说道,看尚书大人这表情,他心里就颤得慌。跑腿儿也不是个轻松的伙计!   “什么?”   贺毅忍不住惊呼出声来,表情跟见了鬼一样,刺客抓到了?刺客明明在这屋里,怎么可能被抓到了?   “刺客已经被抓到了,侍郎大人请你马上过去!”   小兵被贺毅的反常吓了一跳,但又别无他法,又将兵部侍郎的韩大人的话重复了一遍。   贺毅看着这扇近在眼前的门恨得牙痒痒,怎么偏偏来得这么巧?这刚刚过来拿人,那边就抓到刺客了,这是在跟他开玩笑吗?即使是开玩笑,韩泰恒那边已经抓到了刺客,他便不能不考虑。冷哼了一声,拂袖而去,他倒要看看韩泰恒拿什么刺客给他交代。   “撤!”   士兵一声令下,二十多人迅速撤退。步伐依旧整齐,转纵即逝的时间,便退了个干干净净。   安然和君莫离从房梁上下来,点燃了蜡烛,安然的脸冷的比飘雪的室外还冷。清冷的脸上笼上了一层寒霜,这安然居的人都死了不成,任由狂吠的狗大半夜闯进来!   君莫离更是觉得奇怪,安然居内全是高手,竟然一个人都没有发现,一个侍卫都没有出现,这是为何?   两人对视了一眼,领略到了对方的气息,立即朝着众人居住的院子而去。   而寒殇兄弟,被人用调虎离山之计给诱出了安然居。辰亦昭今夜未归,御惊澜受了重伤,一听见有动静,自己躲起来了。而府内的其他人,全都中了药,包括烈火骄阳和晚霞!   这一群人都是有备而来,完全是将众人算计好了的。   安然替众人检查了一番,心里忽然明了,她并不是因为今天太累了,而是她也中了药而已。只是她今晚吃的特别少,觉得饭菜油腻,特意让喜儿重新熬了粥,桌子上的菜就只是动了几块而已。   她,竟然也中了被人下三滥的**药?这无疑是在她脸上扇了一巴掌,她竟然大意到如此程度。反过来一想,有人能将这**药轻而易举的下入饭菜中,定是安然居内的人,那...安然居便是出了内鬼!   很好!非常好!   君莫离感受到安然的怒气,隐隐有些发寒,而心里除了对安然心疼,更是充满了怒气。这些人,真当他是病猫了不成?   安然用针将烈火和骄阳给扎醒了,又把有身孕的梦蝶给救醒了,又替她检查了一番,才让骄阳带她去休息。今夜真是恐怖之夜,若那些人起了歹心,将他们一个个都砍了,他们全都成了无头鬼了!   “姑娘,王爷!”   寒殇和寒冰从外面回来,正好见他们两人都在大厅里,神色有些慌张的进来。   “到底出了什么事?”烈火拍了拍还有些头痛的脑袋中着急的问道。   寒殇看了烈火一眼,看向安然道,“皇宫今夜有人行刺,杀了皇上寝宫外的几个深藏不露的太监,被众人围追堵截时还自爆了家门--夜月!”   “君鼎越有事没有?”   安然迅速的运转着脑袋,这事来的有些突然,完全在意料之外。君鼎越知晓她夜月的身份,其余的人,应该是没人知道才对。一抓刺客竟然直奔安然居来了,他们是知道她的身份,还是,这本就是一个一石二鸟的陷阱?   “刺客还未冲进寝宫,禁卫军便赶到了。两班人马便打了起来,黑衣人不敌,便往宫外撤退。除了禁卫军都统大人,连兵部尚书和兵部侍郎大人像是涨了顺风耳一般,立即加入了抓捕刺客的队伍中!”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   寒殇流利的讲完,像是亲眼所见一般,让大厅里的几人都是一怔。   “半路上抓了个掉队的禁卫军,还放在门外!王爷一会儿回皇宫的时候,可以顺带捎带他一程!”   众人:“......”   皇宫里进了此刻,杀死了君鼎越安排在寝宫门口的几个太监,却没能进门便被赶来的禁卫军赶到了,之后又被半路杀出的贺大人追杀,然后没去了踪影。而这位兵部尚书大人,便把人带到安然居来了,认定了安然就是刚才的刺客!   正巧安然居内的人全部被药倒了,犹如砧板上的肉,等着人宰割。之后,兵部侍郎韩大人那边传来了消息,这才让贺大人把咬在嘴里的肉给吐了出来。愤愤然的离开了!   “然儿,你对此有什么看法?”   君莫离心里给寒殇的大胆竖了竖大拇指,小子,好样儿的。轻撇了寒殇一眼,转过头看向安然问道。   安然坐在大厅的主座上,一脸深思。几人齐刷刷的看向她,等待她的下一步指示。   “这本就是一个阴谋,说不定刺客也是他们的人,要不然,贺大人怎会赶得那么及时?只是,兵部侍郎韩大人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   安然自言自语的道,从兵部侍郎阻止贺毅的举动看来,两人绝对是不对盘的。要不然,不会在关键时刻阻止贺毅的行动!   “兵部尚书是君子傲手下的人,而兵部侍郎却是君若寒的人!”   君莫离一语道破天机,君若寒的人压根儿就不想君子傲的人得逞,哪怕并非诚心想要帮助安然一把,但安然也从二人的不和中钻了空隙。若是真被扣上“刺客”这顶帽子,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君子傲这一石二鸟之计倒是真是好,既杀了那些碍事的太监,又栽赃嫁祸给我,你我走的近,他最终想要拉下马的人是你。我成了他的踏脚石而已!”   安然看向君莫离,这个妖孽祸水,就剩下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都不被人放过。君莫离的存在到底是对他们有多大的影响?让他们提醒吊胆如斯?   “男颜祸水!”   “然儿...”   安然对君莫离的评价,让君莫离甚是无语。他只不过当年表现的太过优异了一些而已,其实,他也没他们想象的那般可怕。只要不触犯他的底线,他还是温柔的!   只是,君子傲今晚触及了他底线,他倒是不介意给他点颜色瞧瞧!   “君莫离,赶紧回宫去看看你父皇,装装孝子,要不然,不等君子傲扳倒你,君鼎越过不了多久归西了也不会放过你!”   众人:“......”   敢这样诅咒弦月的皇帝,自己喜欢的人的父亲,安然绝对是当仍不让的第一人。烈火给她取的妖女二字,她当之无愧!   “然儿,那你有何打算?”君莫离见她早就收敛了寒冷之气,心里的担心微微放下了一些。但是,凭着安然的性子,绝对不会就此罢休!   他的小然儿,就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   “你去吧,我回屋睡觉。不睡醒,没精神想其他的。”安然对君莫离挥挥手,连打了两个哈欠,放佛真的很困一般。而她也说的是真话,等君子傲和君若寒斗的差不多的时候,她再去补上一刀,让他们一同破灭当皇帝的梦想!   “寒殇你们几人保护好姑姑娘的安全!”   “是!”   君莫离转身离开,安然回屋睡觉,几名属下也退了下去。而另一条巷子的秦府,也闹得人声鼎沸...   ps:你们是闹哪样啊?为什么周末就把兔子抛弃了啊?一没订阅,二没留言,三不给票票,哭死我了,码字的积极性都被打击了,难道周末真的不看文吗?还是你们离兔子而去了啊?别弃文啊?呜呜呜....留言告诉我真相~~~唔唔...哭的惨绝人寰.... ☆、第131章 章 现在不爱了(求订求票)   “有刺客,抓刺客...有刺客...”   “抓刺客...”   秦府内顿时人声鼎沸,闹得沸沸扬扬,瞬间灯火通明。   秦府里主事的人纷纷起身,裹着厚厚的狐裘前往大厅,这好端端的,他们府上怎么出了刺客。这到底是来了刺客,还是来了贼啊?   “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儿啊,吓死人了!”   秦老爷的柳姨娘可吓得不轻,听着护卫的叫喊声,便随便穿了两件衣服,便由伺候的婆子扶着前往大厅来了。她可不敢呆在屋子里,万一真是刺客,一剑把她杀了怎么办?   秦老爷见爱妾吓得如同受惊的小鹿,心里心疼的紧。全然不顾秦夫人这个正室,亲亲热热的将柳姨娘揽进怀里,轻声安慰。秦老爷心里哪个后悔,早知道会发生今晚的事,他铁定今晚就歇在了柳姨娘的房里。如今倒好,把他的爱妾给吓到了!   被这“刺客”给闹的,秦老爷心里十分的不爽。若不是秦夫人特意熬了驱寒的补品给他喝,他也不会想着留在她房里过夜。   秦若阳看了眼秦老爷和柳姨娘,一把岁数了还不知道点分寸,当着主母的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他看了一眼秦夫人,见她闲适的喝着茶,装着没看见,心里才舒坦了些,敛下眸子,眼不见心不烦!   “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秦夫人全把眼前秀恩爱的二人当作了透明的,放佛看不见似的,视线越过二人看向门口的管家。   管家斜眼瞟了一眼秦老爷和柳姨娘,上前了几步,躬身道:“回夫人的话,夜里值夜的护卫看见有人翻进了府内,所以便嚷了起来。而那刺客一听见喊声,便逃窜了,也不知道躲哪儿去了!”   “刺客?可有人员伤亡?”秦若阳是不相信那什么刺客的,顶多就是进府偷东西的毛贼!   “回大少爷的话,没有!”秦若阳问话,管家又连忙躬身答话。   管家是新任不久的,顶了秦福的位置。对府上的人还不是特别了解,所以说话做事都比较小心谨慎,生怕出了点差错。   “既然没有,那便不能定为刺客。立即派人去搜,一定把人给找出来。再看看各房是否有财物丢失!”   “是,大少爷!”   管家立即应了声,连忙退了下去。   而秦老爷怀里惊魂未定的柳姨娘一听财物二字,一惊一乍的叫出声儿来。   “哎哟,老爷,若是被小毛贼偷了我的嫁妆首饰可怎么得了哟!哎哟...”   秦老爷是越听越心疼,连忙轻声安慰,“别怕别怕,真没了,老爷我替你补上!”   “谢老爷!”   柳姨娘倚在秦老爷怀中偷偷的看了秦夫人一眼,而秦夫人脸色正常,放佛没听见二人的话似的,柳姨娘恨得牙痒痒。她倒要看看这老女人能够忍多久!   “老爷,你先歇着去吧。这儿有我和阳儿就够了!”   秦夫人体恤的开口,声音不急不躁,不温不火,凤眸淡淡的看了柳姨娘一眼,这女人越老越猖狂了。   “老爷,这府里不是你说了算吗?”   “那是当然!”   秦老爷一听这话,立即挺了挺胸脯,清了清嗓子道。他是秦府的当家人,当然是他说了算。   “那姐姐怎么让你回去休息,她主持大局呢!我们倒是知道姐姐体恤你,可是传出去,外人不了解情况还以为姐姐独断呢。是吧,姐姐?”   柳姨娘得意的瞧了秦夫人两眼,挑衅的问道。   柳姨娘心里可是美极了,得了秦老爷的**爱不说,还给秦夫人添了堵,她心里痛快着呢。她就喜欢看这老女人吃瘪,她越不开心,她自己就越开心。真不知道那安然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将她治好了,让她逃过了一劫!   秦夫人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放下手里的茶杯,起身道:“阳儿,雪刚停,路滑,你送母亲回去吧。这里有你父亲和姨娘做主,我们母子便先回去吧!”   “是,母亲!”   秦若阳对柳姨娘的冷嘲热讽不以为意,这么冷的天儿,她愿意在这里呆着那真是再好不过了。想要抢当家人的权利,就算他的母亲让给他的父亲,这秦府大大小小的事,不出三天,他就得将这权利给换回来。这么多年,他安逸惯了,哪里受的了府上大大小小琐事的折腾?   “老爷,我们先退下了。抓到了毛贼送了官府查办,你也早点休息!”   秦夫人说完,不等秦老爷反应,便由儿子扶着出去了。秦老爷还有些吃惊的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这不对啊,她今儿怎么这么好说话,让他当家作主了?   天寒地冻、深更半夜,愿意留下来干坐的人是傻子。柳姨娘竟然那么想体会一把当家主母的感觉,秦夫人心善,给她这个机会。机会给了,但是就需要自己把握了!   “老爷!”   “老爷!”   柳姨娘连连唤了两声,才把秦老爷拉回神来。   “哎,我们坐下,命人煮点夜宵上来。等抓到了毛贼,咱就回屋歇息去。”秦老爷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仔细想想,也没哪里不对劲儿。   琢磨了半天也没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命人下去煮夜宵。这大冬天的,倒是有些冷......   “阳儿,你也回去休息吧,娘有她们送我回去便好了。毛贼就一个人,一会儿就找到了!”出了大厅,走到岔路口,秦夫人拍了拍秦若阳的手道。   “走吧,我陪你说说话,送你回去了我才安心!”秦若阳微微一笑,扶着秦夫人继续往前走。   母子二人都没把这个小毛贼放心上,若是来偷东西的,被护卫们一吓,早就吓破胆翻墙跑了。刚进府就被发现,就算被偷走的也只是一些小东西,上不得台面,不痛不痒的东西,还不足以挂在心上。是以,秦夫人那么爽快便离开了大厅,任由秦老爷和柳姨娘折腾。这二人脑袋里都是少根筋的人物,估计会傻傻的坐到天明,冻一晚上!   “也不知你二妹妹吓醒没有,那丫头睡的轻,一有点儿动静儿就醒了。阳儿,娘不放心,要不你替娘过去看看!”   秦夫人一想到秦若婷,心里便暖暖的。秦若曦进了宫,难得见的上一面,现在又怀有身孕,一个月难得见的上一次。她对女儿的思念,便全都转在了秦若婷的身上。再加上秦若婷大婚在即,更是出不得任何岔子。   “好!”   秦若阳应了声,把秦夫人送回了院子,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院子,才朝着秦若婷的院子走去。   护卫们大张旗鼓的在府里上窜下跳,将秦府里大大小小的角落一一的搜寻。秦府被扩建以后很大,而且多是独立的院子,搜起来很困难,一点不方便。小厮也加入护卫一列,与护卫一起,分成小队,一小队十二人,举着灯笼和火把,分头寻找。   秦若阳走近秦若婷的院子时,听见些细微的声音。他有些紧张的进了院子,看着紧闭的房门道:“婷儿,我是大哥,你睡下了吗?”   秦若阳话落,秦若婷身边的丫鬟便立即开了房门,将秦若阳迎了进去,躬身给他行了礼道,“大少爷,小姐之前被吵醒了,刚喝了一碗安神茶,又睡下了!”   秦若阳仔细的打量了屋里的环境,又看了看丫鬟,小丫头也笑米米的望着他,片刻之后,他才道:“把门关好,好好照顾好你家小姐,今晚别出屋!”   “是,大少爷!”   小丫鬟见到秦若阳异常的高兴,能近距离的看这般的天人之姿的少爷,心里美的冒泡。一颗芳心早就乱了,哪里还听得进去他刚刚说了什么。   秦若阳看了又看院子,确定院子里没有陌生气息,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出去。而护卫们还在仔仔细细的寻找毛贼的下落,秦府内的灯火更亮了!   小丫头看着秦若阳的背影,惷心萌动。笑了好一会儿,才关好了院子的门,回了自己的屋子。   “唔唔...”   而秦若婷的卧室之内,她被人捂着嘴巴,愤怒的眼睛盯着黑衣人,唔唔的叫着。奈何被牢牢地控制住了,反抗挣扎不得。   “婷儿,是我,我现在把你放开,你别叫,千万别叫......”黑衣人压低了声音道。   而他刚一放开秦若婷的嘴巴,秦若婷刚喊了一个“来”字,便又被黑衣人捂住了嘴,黑衣人吓得背心的凉了半截,低声道:“婷儿,我是陆俊逸啊,你别叫好不好?我特意来找你的!”   秦若婷像是见了鬼似的睁大了晶莹的瞳孔望着陆俊逸的眼,半响之后,一滴热泪从她眼里滚落下来,滚烫的泪水滴在陆俊逸的手背上。他怎么来了?   “婷儿,你别哭啊,别哭......”   陆俊逸见她落泪,心里揪着疼,恨不得难过的人是他自己。他轻轻的放开捂着她嘴的手,缓缓的拉开黑色的面巾,轻轻的呢喃道:“婷儿,是我!”   “啪!”   陆俊逸刚扯下黑色的面巾,秦若婷顺手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一巴掌扇在陆俊逸的左脸上,响亮而清脆。   蜜色的脸上瞬间就红了,五个手指印清晰可见,陆俊逸有些发懵,她竟然打了他?难道她把他当成了轻薄她的人?他确实该打,他就是个混蛋!   秦若婷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还扬在空中的手掌,她竟然真的把他给打了。她苦苦等了几年的人,在她承诺嫁给别人的时候,他却回来找她了,他还回来做什么?为什么让她嫁人,都嫁的不安心?   “婷儿......”   “陆俊逸,你就是个混蛋,你来找我做什么?”   秦若婷低声哭泣着,心痛到她无法呼吸。再过几天,她便要嫁到贺府了,他却在这个时候出现了。他是故意的!   “婷儿,我是混蛋,你骂得对,我的确是混蛋,但是,我这个混蛋不想让你嫁到贺府去,不想你嫁给别的男人,我...”   “婷儿,大哥突然想起还有事找你,你先起来我有话对你说!”   陆俊逸的话还没说完,院子里又响起了秦若阳的声音。他吓得立即对秦若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连忙把气息隐了去。若是被秦府的人发现他擅自闯秦若婷的闺房,被传出去,她的名声便毁了。   “婷儿,睡了吗?”   秦若阳走了一截,总觉得有些奇怪,又连忙折了回来。秦若婷睡觉轻,他之前喊了两声,理应把她吵醒了,怎么连面也没出来见一下?她的丫鬟说她喝了安神茶,但也不会立即倒下去便睡着啊?   他心里思索着某些问题,生怕秦若婷出了事,连忙折回来,寻了理由,非得见到秦若婷为止。   小丫鬟刚睡下,又被秦若阳吵醒了。但一听是大少爷的声音,再多不情愿也化成一道爱的力量,冒着寒冷爬起来开门。而她出屋时,秦若婷已经批了件厚披风出来了!   “小姐!”   “嗯,去给大少爷开门去!”   “是!”   小丫鬟一开门,秦若阳立即跨了进来。而看见秦若婷好好的坐在屋里,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他果真想多了!   “大哥,这么晚了可是有急事?”秦若婷早就擦好了眼泪,压制住自己内心激动却又复杂的心情,一副睡颜憔悴的模样看着秦若阳问道。   秦若阳见她好好的,吊着的水桶也放下了,笑了笑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母亲让你明儿早过去,说是有裁缝过来替你做新衣服!”   “裁缝不是今早来过了吗?”秦若婷有些奇怪的看向秦若阳,他今晚怎么怪怪的。   秦若阳一愣,有些惊异的问道,“是吗?看来大哥记错日子了。既然这样,大哥没有别的事了,你早点休息吧。把门窗关好了!”   秦若阳说完,像是逃命似的跑了。   “竹秀,把门关好,早点休息!”   “是,小姐!”   秦若婷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陆俊逸依旧坐在她的秀chuang上,一双含情脉脉的眼睛望着她,像是饱含了多年难诉的深情一般。再多的情话,在这一时间里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婷儿!”   陆俊逸起身,长臂将秦若婷揽进怀里,紧紧抱着她,生怕这一切都是一瞬间的美好。他终于鼓足了勇气迈出了这一步,哪怕他不是丞相府的嫡长子,他想为他的爱情,尽力争取一番!   “陆公子,你这是做什么?我马上便要嫁作人妇了,被人看见可还有清白可言?”秦若婷咬着牙将他推开,字字诛心,像是一把双刃剑,对方受伤,她也跟着痛。   她既然答应了这门亲事,便由不得她临时反悔。秦府的面子她不能不顾,更不能挑起两家的矛盾,她不能任由自己的性子胡来,她必须嫁过去。而这一切,便只能牺牲她和陆俊逸的爱情,怪只怪陆俊逸明白的太晚,而他们之间只能有缘无份!   “婷儿,你不能嫁给他,你难道不爱我了吗?”陆俊逸强忍着心里的痛,双手握住秦若婷的手,着急又霸道的道,“你看着我的眼睛回答我,你看着我的眼睛,你真的不爱我了吗?”   秦若婷双手挣扎着,手掌握成拳,咬着牙,一双水眸看向陆俊逸,绝情的道,“以前爱,现在不爱了。你走吧!”   秦若婷明知道说出这话,一切便不可再挽回。但是,她还是说了!   陆俊逸看着她的眼,双手慢慢的放开,俊逸的面容全是苦涩,她说,她不爱他了。他听完这句话,四肢百骸都僵硬了,放佛都不是他自己的一般,完全控制不住!   陆俊逸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出了秦若婷的屋子,又是怎样在彻夜通明的秦府潜逃出来的。站在断崖上,吹着刺骨的寒风,他却没有丝毫冷的感觉。   心都不热了,身体的冷又算得了什么?   “这就放弃了?我还怎么放心将她交给你?”   陆俊逸忽然一惊,猛地一转身,看见身后的人,有一些不敢置信,怎么会是他?   “陆大公子,你倒是令我失望了!”   “我......”陆俊逸语塞,对于这种指责,他无法辩驳。他确是教人失望了!   半响之后陆俊逸才万份落寞的道:“她不爱了,还有什么法子......呵呵......怪只怪,我懂的时候太晚!”   “她不爱了,你不会让她重新再爱么?”   ......   ********   君莫离同一副不情不愿的君一泓进宫时,鸡已经叫了。君鼎越的寝宫门前,尸体和血已经被人处理过了,地面湿漉漉的。而门前,站满了禁卫军。   “微臣参见厉王爷、景王爷!”   禁卫军副都统见君莫离兄弟走近,连忙抱拳行礼,其余的禁卫军也纷纷颔首行礼。   “免礼!”君莫离面色依旧苍白如纸,虚抬了一下手臂,轻咳了几声,才有气无力的道:“父皇可好?”   副都统大人见君莫离一副苟延残喘的模样,心里微微摇了摇头,厉王爷这样子,怕也是时日无多了。   “回王爷的话,皇上只是被吵醒了,刺客未能进入寝宫行刺,是以未曾受到惊吓。皇上现在已经歇下了!”副都统虽然心中对君莫离报以怜悯之心,但是对君莫离却是出于军人的一种尊重,带着恭敬的神色答道。   “寝宫中还有何人在?”君一泓猜想,此时应该没有人还在,但又想着借着这由头听听风声,故而由此一问。   君莫离赞赏的看了君一泓一眼,这小子近些日子开窍了。听闻属下禀报,最近他一直跟君鼎越赐给他的侧妃徐倩儿腻歪在一起,终日情情爱爱,不理世事,但现在看来,整个人倒是都开窍了!   副都统大人一点儿没怀疑,沉声道:“回景王爷话,几位王爷都来过了,刚走一会儿!”   君莫离点点头,万分愧疚的道:“都怪本王身体不好,若不是九弟等我,也能进去见见父皇,安安心!”   “七哥,你说的什么话,父皇知晓你身体状况一日不如一日,会谅解的!”   “但愿父皇龙体安康!”   ......   兄弟二人唱着双簧戏,虎的副都统大人一愣一愣的。寝宫前的禁卫军都快被二人的戏感动的落泪了,这二位王爷,真是孝子啊!   君莫离和君一泓出皇宫时,已经过了辰时三刻了。天灰蒙蒙的,刚走到皇宫门口,天上又开始洋洋洒洒的飘下雪花来,美不胜收。   二人上了马车,关好车门,瞬间感觉暖和了不少。马车里煨着热茶,一人倒了一杯,一口滚烫的茶水下喉,整个人都暖和了。   “七哥,你现在打算怎么做?君子傲现在敢这样陷害安然,肯定是从哪里得了消息的。要不然,他在*装的好好的,不可能这样按捺不住,暴露兵部尚书是他的人!”   换句话说,君子傲借刺客的由头把安然拖下水,摆明了就是想把安然入狱,最后屈打成招,而陷害的人就是君莫离。   “本想让他再好好装一段时间的,可是他嫌他日子过的太顺畅了,连本王的人也敢动,哼!”   君莫离一点不似平日里的形象,面容狠厉冷峻,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迸出一道狠厉的光芒,声音冷的如同寒潭里的水,冻得人瑟瑟发动。   “啪!啪!啪!”   三声清脆的响声过后,马车上便明显多了一人,敲了敲车门。   “请主子吩咐!”   “抓紧时间把乾王爷手里的产业查出来,大年三十儿之前全部给本王一锅端掉!”君子傲不想安生,便教他过年变成穷光蛋,让他后悔不及。不该动的人,永远别打歪主意!   “是!”   君一泓喝了一口茶,看向君莫离,嘴角微微一勾,笑着道:“七哥,过年将大哥的所以财产给端了,他这年怕是过不安生了!”   “要的就是不让他安生!”   君莫离丝毫不以为意,君子傲完全就是自找的,与君若寒之间的斗争非得要扯上他,还触及到了他的底线,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厉王爷的“厉”字怎么写!   “那可就有好戏看了!”   “等着吧,三无几天的事儿而已......”   ps:君子傲是触到君若寒的底线了,要倒霉了~~~兔子要去财政局、人事局、博物馆,暂时保底六千,下午办完事儿回来早再多更一章!貌似,我已经欠你们好几千字了,都会补上的,你们算着啊~~~~收藏+留言+推荐,亲爱滴妞妞们,票票一定要给兔子哦!!!! ☆、第132章 章 君莫离反击(求订求票)   时间一晃而过,家家户户为迎接新年忙着置办年货,秦府那晚出了毛贼却什么也没丢,虚惊一场之后,众人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秦若婷的婚事上面。   安然依旧静如处子,以静制动;御惊澜在安然居百无聊赖,身上的伤好了五成,心里打着鬼主意怎么一招击毙君莫离;辰亦昭的行踪又变得神出鬼没,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他们最“关心”的君莫离,已经三天都没有出现在安然居了。   月城里陆续几天,诸多家店铺、酒楼、*关闭,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一关门,便挂了停业的牌子在门口。老百姓是不计较这些的,这家店倒了换一家便是。但是,这些店的主人却——   “混账!”君子傲坐在太师椅上,一掌拍打在扶手上,气的面色铁青,龇牙怒目。周身散发着戾气,一双鹰隼般的眸子泛着幽幽寒光,心里染指滔天怒火。   他经营了那么久的生意全没了!没了那些金银的来源,他要用什么支持他的夺嫡大业?   “到底是谁?”   站着的属下立即跪了下去,但是谁也没吭声。他们差人查了两天,硬是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查到。但是第三天立即收到消息,这恶意袭击他们生意的是厉王君莫离。这让他们怎么信?   “问你们话呢?哑巴啦?给本王说!”君子傲愤怒的起身,一脚踹在一个属下的肩膀上,将他踹翻在地。凶神恶煞的问道!   跪地上的人战战兢兢的,惊恐的看了一眼被踹的人,忙磕了两个头道,“王爷,被人放出来的消息是厉王爷做的,但是我们却是找不到丝毫指向厉王爷的证据!”   他们根本就不敢相信,那个病怏怏且要死不活的厉王爷竟然会有这番本事。若真的是他,那他们当真小看了他,而君莫离懂得韬光养晦,坐山观虎斗,这种心计也实在是太深了。   “君莫离?”   君子傲听到是君莫离时,也有一瞬间的不信。他一直防着他这个七弟,包括他们英明伟大的父皇,都是防着君莫离的。但防的不是这些,而是军营里,君莫离的老部下。只是没想到,防不胜防,让他钻了空子。   “是,是有人故意放出的消息!”   既是这样,他们也不得不排除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君莫离,而引起君子傲和君莫离的战争,看两人斗个你死我活,或是令君子傲分神,有人昨收渔翁之利。   君子傲闻言,微微敛了眸光,两个属下顿时松了口气。他的手指在光洁的下巴上来回摩擦,沉思了许久之后才道,“去暗星阁买消息,若是真的,再花两倍的钱请杀手将他干掉!”   君鼎越留着君莫离替他打仗,但纯属痴人说梦。现在君鼎越瘫了,动弹不了,只能听不能说,加上他现在损失惨重,只能和君若寒抗衡了。再不除掉君莫离,他真怕夜长梦多!   若那些消息是君若寒放出来的,他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先对付君若寒,等君鼎越一死,他便可以顺利的登上龙椅的宝座。最后再给君莫离定一条死罪,让他插翅难逃!   “是,王爷!”   跪在地上的人背上出了一抹虚汗,神色有些慌张的将地上的人扶起来,两人迅速的出了书房。像君子傲这般阴晴不定的性子,他们随时都得做最坏的打算。   短暂的功夫之后,一只白色的信鸽从乾王府飞了出去。只是,刚飞出乾王府的院墙,天空中不知从哪儿飞出一根羽箭,正中信鸽腹部,将信鸽射了下来。   “主子,好箭法,真是英勇不减当年!”   一黑衣男子笑着拱手道,心里止不住的欢心。   君莫离嘴角微弯,一副王者气派凝聚周身,将手里的弓箭放下,低声道:“去把那鸽子捡回来,看看君子傲又想玩什么花样!”   “是,主子!”   黑衣男子立即把手放下,敛了笑,沉着脸,迅速的消失在原地,不一会儿功夫便提着雪白的鸽子回来了!   “主子,请过目!”   黑衣人取出信鸽腿上的信笺递给君莫离,顺便颠了颠手里的鸽子,低声呢喃道:“分量不轻,可以烤了!”   “咕咕......”   君莫离修长的手指将纸条展开,纸上只有寥寥数字,沉眸思考了片刻,才悄然出声音道:“去乾王府重新找一只信鸽,把这消息传过去。另外,派人去暗星阁!”   “主子,这信上写的是......”   “买消息,雇杀手!”   君子傲倒是聪明,命令属下去做这些事,到时候就算查到江湖上的杀手组织暗星阁与买凶杀人有关,他也能将此推脱的一干二净。   “是,属下立即去办!”   黑衣男子顾不得手里的信鸽了,取回了君莫离手上的纸条,身影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巷子里。   君莫离坐在马背上远远的看着乾王府的大门,褪去了温润的脸庞,身上涌起一股煞气。深邃的瞳孔淡然的盯着那块朱红色的门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世上很快便不会再有乾王府了!   黑衣男子很快便回来了,在乾王府内行走如同自己后花园,来来回回不过半个时辰,便将那纸条又放了出去。这君子傲倒是心计颇深,想花钱做两全其美的事,亏他想的出来。   “主子,都办妥了!”   “嗯,走吧,回去立即去查君子傲的兵工厂在哪儿,一定将他一网打尽。想做皇帝,下辈子去吧!”   君莫离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一定将对方逼得毫无生还可能。君子傲只能自叹倒霉,谁让他偏偏惹了不该惹的人。或许,他直接栽赃君莫离,君莫离也不会如这般愤怒!   主仆二人借着僻静的小巷子穿回了厉王府,君莫离在书房里看着窗外的寒梅发呆。他只是三天没有见过他的小然儿,却像是隔了三年那么久。书上说的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不知道那小丫头片子想他了没有?!   “咚咚——”   “主子,景王爷来了!”   “嗯!”   君莫离站在窗口应了一声,依旧看着那些寒梅发呆。雪润过的寒梅更加清香四溢,倒是衬得上“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的诗句。   半刻钟的功夫后,君一泓推门进来,抖了抖身上沾着的雪花,将披风脱了下来,丢给了一旁的属下。   “七哥!”   “舍得出府了?”   君一泓最近实在是太令人惊讶了,不但不出门闹事了,倔脾气也改了不少。现在天天搂着*在府里吟诗作对,抚琴习曲,养心养性,倒是令人刮目相看三分。他能学会放开,君莫离其实是欣慰的,只是还是难免忍不住想要调侃一番。   “七哥说的哪儿话,天寒地冻的,谁没事儿老往外跑?”君一泓清俊的脸上微微一笑,反倒把君莫离给呛了。   言外之意,除了你厉王爷天天往安然居跑,乐此不疲外,谁不是在家搂着*?天寒地冻出门晃荡,这不是找虐么?   君莫离吸了两口气,看了君一泓两眼,微微摇了摇头,“果真是变了,牙尖嘴利,油嘴滑舌!”   “任由七哥说道吧!”   君一泓挑了一张椅子坐下,不再与君莫离争论这事儿。浴火焚身的男人,就是这副德行,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   丫鬟很快送了茶水进来,兄弟二人一人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茶!   一杯热茶下肚,整个人都暖和了。君一泓放下茶杯,敛了敛神色道:“七哥,大哥在月城里有三分之二的店铺、酒楼、*都关门大吉了,剩下的三分之一也离关门不远了,是不是你做的?”   他在府里听闻的这事儿的时候才乐了一把,七哥终于忍不住了。只是,又怕是人故意诬陷、栽赃他。但若不是他,君若寒的势力还不可能恐怖到如此程度,几天时间就把君子傲的生意给一锅端了。当然更不可能是君子傲唱独角戏,除非他脑袋真的被门挤了。   诸多分析之后,他觉得是君莫离的可能性最大,而那空穴来风的消息,也是君莫离自己放出去的!   “这几个饭桶怎么办事的,怎么还有三分之一?”君莫离听完君一泓的话,瞬间沉了脸,“来人!”   “主子,有何吩咐?”   “君子傲怎么才倒闭三分之二的产业?本王说了,是要他的全部产业!立即去给本王把事办了,自己再下去领三十棍子!”   君莫离瞬间升起的怒气把君一泓吓得不轻,只是迟早的问题,何必急在这一时?这七哥貌似不太正常啊!   “是,主子!”   最苦逼的莫过于地上的属下,他们已经三天没休息了,就为了抓紧速度铲除君子傲的生意。但是,那也需要时间的啊。主子这般着急,到底是做什么?   “七哥,你没事吧?”   “本王很好,喝茶,这是然儿自制的花茶,独一无二的!”   君莫离瞬间又敛去了怒意和戾气,微笑着道,脸上温润的让人误以为刚才的一幕是幻觉。他能温润儒雅,又能如同地狱修罗,两个极端却在君莫离身上完美的诠释。安然就如同他的生命一般,君子傲想要他的命,他便不会心慈手软放过他!   每一个新入伍的士兵都会被老兵教导一句话,仅仅只是一句话,却能激发士兵在战场上的信念和斗志,那便是:对敌人的仁慈,便是对自己的残忍!   你可以犹豫,你也可以心慈手软,但是,下一秒,死的便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自己。君莫离是一个出色的将军,获得过无数场大大小小的战役。他的生存法则更是比别人更加明确,狠、准、快。既是在保住自己的命,也是在保护万千士兵的命!   君一泓在君莫离的书房坐了两个时辰才离开,一番不算长也不算短的谈话令兄弟二人心胸开阔,谈吐愉悦。一辈子的时间很短,能做兄弟的缘分更是不易。   且行且珍惜,但愿此生情意永不生变!   一天的时间,君子傲剩下的三分之一的声音也如数关门大吉,整个月城里,属于君子傲的产业悉数殆尽。而这些产业的倒闭,却为别家的生意带来了福音。要知道,君子傲手下的两大*,抢了别家多少顾客?   如今*倒了,姑娘们无处可去,自是投到了别家楼里。*风尘,在哪儿不是呆?爱慕各个姑娘的客人便蜂拥着进了别家店中,这两日,其余*的生意足足多赚了三成,有的还不止这数。   而这些*里,却是有三分之一的产业是属于君莫离的。不包括酒楼那些、首饰珠宝店的生意,君莫离这几日的收入都是翻翻的赚!   “真是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君若寒哈哈大笑,心情好的不得了,抚摸着怀里的喷香小美人儿,手上的力道也温柔了许多。   君子傲的生意竟然一点儿不剩的被人给端了,这几日他的收成也不错,真的感谢做了这件事的人。而关于放出风声说是君莫离所为的消息,他自是不信的。君莫离还不足以强大到这地步,肯定是有人使的*计!   “恭喜王爷,离大业又近了一步!”   书房里的属下立即察言观色、拱手道喜,只要乾王爷这颗最大的绊脚石倒了,坤王爷成就大业的日子便指日可待。   “哈哈......”   寂静的书房里回荡着君若寒得意的笑声,这种压抑了多年的笑声诠释着他激动的心情。君莫离早就不足为惧,要不然,君鼎越会留他到现在?   他们每一个人都在防着君莫离,实在是他曾经太过于优秀。是以,君鼎越在得知君莫离中了奇毒之后,暗地里还欢喜了一番。弦月百姓生活稳定,苗疆久攻不下,而夜月受了创必须修养身息,天下这样的局面便不需要君莫离了。君莫离恰巧中了奇毒,松了君鼎越的紧绷的弦,一个随时可能死去的人又少了兵符,防备的心自是降低了不少。   君若寒笑够了,怀里的小美人儿娇媚的声音又讨好的恭喜了他一番,这让君若寒心花怒放,瞬间飘飘然,好像眼前出现了一副画面,他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蹬着龙靴,受文武百官朝拜,身姿昂扬的走向高高在上的龙椅,踏着台阶,走向金光闪闪的平台,那平台是嵌着无数的宝石,闪着璀璨的光芒,而平台上放着属于天子的宝座——龙椅!   “王爷、王爷......”管家在门口敲了敲门,连续喊了几声,君若寒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   “王爷,管家或是有急事!”   屋里的人听着咚咚的敲门声,才躬身开口道。   君若寒脸上呈现出一副幻想的色彩,直到被怀中的小美人儿扯了扯内袍,才回过神来。只是,被打扰了美梦,他的脸立即露出丝毫不悦。   “王爷......”门外又传来管家急促的声音。   “何事?”   君若寒心里憋闷的慌,这管家什么时候来不好,非得让他的手刚要触碰到心心念念的龙椅的时候打断他,真是晦气!   “兵部侍郎韩大人来了,在密室等着见你!”   君若寒的坤王府的内院,丫鬟奴仆都是专人训练过的。武功算不得上乘,但是都有几下子。而且,他的书房周围,不许任何人靠近。在他卧室下有一条密道,下面建有密室。平日里跟拥护他的大臣商议,便全是在密室之中进行。   管家是他特意培养出的人,他对他很是信任。而且,管家也参与了众多事情,能自由进出密室,但是有一点便是,管家不能随意出入坤王府。不仅是管家,内院的所有奴婢和小厮都是。   “他这个时候来坤王府做什么?”君若寒声音冷了三分喝道,阴冷的眸子里迸出两道寒光,身上的戾气也在不断聚集,他身上的小美人儿吓得缩了缩脖子,小手紧张的抓着他的衣襟。   “他受伤了!”   “什么?”   君若寒和管家以及两个属下进了密室,兵部侍郎韩大人满身是血,躺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儿。   “去把府上的大夫带来!”   “是,王爷!”   “王...爷...”   韩大人瞥见君若寒进来,挣扎着身体想要起身行礼。无奈身上多处刀伤,满身是血,心有余力而不足,最终还是没站起来,只能孱弱的唤了一声。   韩大人国字脸,虎目剑眉,脸部线条像是刀刻的一般。肤色微微呈小麦色,高鼻梁,厚嘴唇,倒生的一副忠良之相。只是受了伤,脸上溅了血,脸色有些发白,遮盖住了三分英气。   君若寒看着他这副模样,心里又气又怒。到底谁下的手?   “先闭嘴,等大夫来了再说!”   君若寒也不是蠢人,在这种需要人拥护的时候,他是断不可能失了人心的。该做的面子他都会做足,等他包扎好伤口,他还有事问他。前几日风声太紧,没敢派人去寻他问个究竟,也只能作罢。现在他自己来了,倒是一方二便!   管家很快带来了大夫,四十出头的年纪,躬身向君若寒行了礼,立即提着药箱走近韩大人,双手便忙活起来。自始自终,他没有东张西望过一眼。   半个时辰过去了,大夫替他消了毒,上了药,裹上了纱布,殷虹色的血迹微微渗了些出来,湿了白色的纱布。替韩大人包扎好伤口,大夫微微吁了一口浊气,像受了这么多刀上还能保持意志清醒的人,这是他见多的第一个!   “王爷,都包扎好了,病人需要静养!”   “知道了,下去吧!”   “是,王爷!”   君若寒向他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了管家。管家立马会晤,领着大夫从远处返回。   等大夫走远了,几声轰隆隆的石门闭阖的声音,君若寒才走上高台的位置,居高临下的看着韩大人。   “到底怎么回事?”君若寒的声音很冷,回荡在宽阔的密室之内,伴着慢他半拍的回声。   韩大人抬头看向君若寒,身体依旧不能动弹,皱了皱眉头,满面的怒气,沉声道:“下官今日回府,刚走到离府邸还有两百米的地方,便遭了埋伏。十几个黑衣人冲出来,将我团团围了起来。下官拼了命的斩杀,最终寡不敌众,身中数刀,最后躲进了一家牛棚之内,才侥幸捡回了一条命!”   君若寒不语,密室里的局面陷入了很诡异的气氛当中。半响之后,韩大人才幽幽开口,“下官以为,下官是遭了乾王爷的报复!”   此话刚落下,韩大人变得慌张和惊恐起来,急声道:“王爷,求你派人去查探一番下官的府上可好,今日他们在下官家门口埋伏,下官怕......”   他的话君若寒自然是懂的,家中妻儿,一家老小全在。若是君子傲起了歹心,他们家的老老小小岂不是插翅难逃?虽然大白天的应该不至于,但是凡事都有万一。君若寒虽然很恼火,但是还是对下面的人挥了挥手,命人去查探。   “谢王爷,谢王爷!”   韩大人感激涕零,堂堂男儿竟是感动的落下泪来。   “说说,你那晚抓到的到底是不是刺客?怎么偏生那么巧,在贺毅那个老皮肤去抓安然的时候,你便派了人过去。刺客呢?”   君若寒派人去打了一番,但是竟然没打探到一点儿消息。刺客被抓到后送入了大理寺,交给大理寺查办这宗案件。竟是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   “回王爷的话,不止是你认为奇怪,下官也甚是不解!”韩大人皱着眉头陷入了沉思,那晚上的情景历历在目。   “追,给本官追,一个刺客也不许放过,手刃刺客者重重有赏,能活捉刺客的,奖赏翻倍......”   “是!”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韩大人高喊完奖赏,士兵们激情澎湃,热情高涨。在雪地里奔跑着,接着火把可以看见热气腾腾的气息,一个个都不觉得冷似的,挥着刀四处寻找刺客的下落。   “报告大人,贺大人已经确定了刺客的目标,安然居内的安然,是夜月国的人,并且看见刺客潜伏了进去失去了踪影。贺大人断言,安然便是夜月国派来刺杀皇上的刺客!”   “好,走,所有人立刻朝着安然居出发!”   “是!”   “抓刺客、抓刺客,刺客在这里,刺客在这里......”   忽然,另一条巷子内传出士兵们的喊叫声,所有人都听到了大声的呼喊,为了生擒刺客,士兵们跃跃欲试,激动的朝着喊声跑去。   绕道巷子口,果然看见士兵和三个黑衣人在厮杀,地上已经躺了两个伤兵了。韩大人见刺客在此,一挥手,大批士兵纷纷冲进厮杀的圈子,将刺客团团为了起来。   刺客虽然勇猛,到底是双拳难敌四手,被众人围攻,体力耗尽,最后体力不支,被重士兵给擒住了。   “大人,刺客已经被捉住了!”   士兵们开心不已,他心里也泛着喜悦之意。既打压了贺毅,间接的踩了乾王一脚,在坤王爷面前又立了一功。   “立刻派人去安然居,请兵部尚书大人过来,说刺客抓到了!”   “是!”   贺毅被韩启的人给带来时,大理寺的人已经半路把人给带走了。贺毅到的时候,韩启正在来回徘徊,任由贺毅如何发货,韩启就是交不出人来。后来贺毅实在无法,便气冲冲的领着人走了。   “王爷,事情就是这样的!下官实在是不明白,大理寺的人是什么时候知晓的。现在本该您的功劳,都落到了大理寺那些人身上。只是,他们却把人藏的严严实实的,你说他们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谁知道秦若阳那只狐狸心里打的什么算盘!”   君若寒一想起秦若阳那张油盐不进的脸,心里就愤恨的慌。他无数次的向秦若阳示好,想把秦若阳拉入麾下,只是秦若阳就是不领情。表面上跟各个王爷都保持一定的距离,好像都听君鼎越的,但是,君若寒又隐隐觉得他不是君鼎越的人。   倒是像是君莫离那边的人!   但是,依着朝廷的局势,大臣敬仰君莫离,私下却没人拥护君莫离。是以,秦若阳这只狡猾的狐狸,貌似又不是君莫离的人。迷迷糊糊的,让人捉摸不透!   “贺府有喜事临门,到时候派人去给贺毅捣捣乱,再给君子傲添添赌。”君若寒坐在椅子上很有节奏的敲打着手指,声音里透着阴寒,“既然有人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们便将君子傲逼入绝境,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王爷好主意!”   “那是自然!”   可是,不等君若寒高兴,密室的门便层层被打开,立即有人进了来。这开启门的节奏是实在是太快,密室之内还响起了铃声,这是有急事的先报之兆。   来人一进密室,君若寒有些慌张的问道:“何时如此慌张?”   “回王爷,我们的地下赌场被人给端了!”   “什么?”   这下不止是韩启,连君若寒也呆住了。他们的地下赌场被端了,这收入怎么办?地下赌场是君若寒的主要经济来源!   这可如何是好?   ps:今天保证有二更,四点左右更新~~~么么哒~~~ ☆、第133章 章 一起端了省事儿(二更求订)   君若寒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刚幸灾乐祸君子傲的遭遇,下一刻就落到了自己身上。他从未露过面处理地下赌场的事,一向都是由专人打理的,谁会有这本事,查到他头上去?   地下赌场的收益是支持整个坤王府运作的主要来源,地下赌场被人端了,等于是削去了他的一半臂膀。完成大业没有银钱的支持,谈何容易?   “去给本王查,到底是谁有这胆子?只要查到了,给本王杀无赦!”君若寒满身怒气,红着眼睛吼道。周身散发着一股戾气,令人惊诧,双眸阴寒的比沉寂千年的古墓还好恐怖!   “王爷,是厉王爷动的手!”   来人跪在地上,吓得双腿发软,浑身都在颤抖。他们的人被人给杀了个措手不及,致使场子被人端了,养了许久的人全都被杀了。连他,都是别人特意放回来报信的!   “什么,君莫离?怎么可能?他一个无权无势的闲散王爷,怎么可能有这本事?”   事到如今,君若寒还是不相信君莫离有这本事。自从君莫离中了奇毒之后,他一直派人盯着厉王府。不仅是他,连君鼎越和君子傲同样有派人盯着他。除了厉王府,景王府也是重点监测对象。而五年来,君莫离深居简出,早朝都不会经常出现,怎么可能有如此势力?   “王爷,砸场子的人亲口说的,让奴才回来给您报信,说端一个也是端,端两个也是端,他厉王爷心情不好,便把你和乾王爷一起端了!”   跪在地上的人吓得战战兢兢,大气儿都不敢出。若真是厉王爷的人,真是猖狂的可以,连这种话也说的如此狂妄!   “哼,君莫离!本王倒要瞧瞧,一个病入膏肓的死人,怎么跟本王斗!”   君若寒双手紧紧的握成拳,骨节分明,青筋尽显,血管突兀的可怕。阴冷的眸子充满了危险的气息,不管是不是君莫离,君莫离迟早都是要对付的,早点解决掉,也不怕夜长梦多。   “飞鹰!”   “属下在!”   君若寒话落,立即从暗处站出一人影,应声道。   韩启坐在椅子上,背心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人刚刚站在他身后,他竟然一直没有发现。若君若寒之前因刺客的事想杀掉他,简直就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   “立即派人去暗星阁请杀手,不论花多杀代价,也得请到上三等的杀手。不将君莫离斩杀,本王决不罢休!”   “是!”   “等等!”   “主子还有何吩咐?”   “记住,把安然的命留下。本王要货的!”   飞鹰阴暗的眸子微微一愣后,立即应声道:“是,属下亲自去办!”   “嗯!”   君若寒站在高台上,背负着双手踱来踱去,心里算计着如何将君子傲一击致死。只要顺势搬到君子傲,再解决掉君莫离,君鼎越这个半死之人还不是由他摆布?那些幼小的兄弟,怎么跟他争皇位?到时候,他不杀他们,那也是他的仁慈。若是敢反抗,休怪他不念手足亲情!   现在地下赌场被人给挑了,第一得找出真正的操纵之人;第二是要找地儿,重新开张。每晚的收入都不是一个小数目,这生意不能就这样轻易丢了!   “黑貂!”   “属下在!”   “立即去召集人马做好准备,为了避免意外存在,只要君子傲狗急了逼宫,立刻带人去救驾。另外,在厉王府门前加派人手,注意君莫离的一举一动!”   “是!”   这两人韩启都从未见过,光是看那身手就知道是高手。步伐轻盈,呼吸平稳,若没有深厚的功底,根本不能发现两人的存在。而他进来了这么久,若不是君若寒发了怒,他也不可能知道这两人的存在。这二人是何来历?   “王爷,下官......”   韩启很为难,一身重伤不但帮不了君若寒,还只可能为他添乱,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若是韩府没有事,你就回去养伤。向贺毅告病假,谁来府上探望也不许见客!”   韩启的伤势不便被人告知,若是让人知晓韩启受了重伤,贺毅一定会趁机打压韩启,以他伤势过重为由,提拔他的人上去。而韩启到时候受排挤,这兵部侍郎的位置便坐不住了。   只要韩启对外称伤寒,贺毅哪怕知晓韩启受了重伤,但又拿不到真凭实据的情况下,也不敢轻举妄动。君子傲如今腹背受敌,贺毅不会不顾君子傲的处境,而大肆的在兵部捣乱。   “下官知道了,多谢王爷!”   “嗯,”君若寒看了韩启一眼,沉声道:“带韩大人下去休息!”   君若寒话落,石门后立即进来了两个小厮模样的人,眼神空洞,面无表情,伸出僵硬的动作将韩启架起来,抬出了密室。   地下赌场幸存的管事也跟着出了密室,重新去物色赌场的位置。君若寒现在不杀他,只是因为他还有价值。所以,他一定要为君若寒赚更多的钱,让自己永远都有价值,才能不被死亡之神眷顾。   几人一走,偌大的迷失之中只剩下君若寒一个人。“砰砰”的敲了两下椅子的俯首,就听见机关“轰轰轰”的声音,眼前的台阶如数向下沉,半刻钟的功夫定住,成为了另一条通往另一间密室的梯子。   而这间密室,还在刚才那间密室的下方!   君若寒顺着阶梯往下走,走完四十级台阶到达下一层的地面上。下面的温度赫然升高,隐隐约约传来叮叮当当的击打声。他将身上的狐裘脱下,随手挂在一旁的铁钩上,只传了一件紫色的袍子朝着声音走去。   绕过密道,每到路口都向左转,连续转了三个弯之后,眼前豁然开朗。眼前是一片熔炉,铁水沿着沟壑流入铸剑的器皿中,工匠们一个个*着上身,手持铁锤反复击打着。各司其职,各就其位,放佛都没有看见他似的,一个都没有过来行礼。   这是他最秘密的兵工厂,在整个坤王府之下。往往越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没有人会猜测到,他的兵工厂会藏在坤王府的下面!   兵工厂的兵器都会在固定的时间从地下的另一条密道运送出去,按时送到他亲卫士兵的手里。再由这些士兵将兵器押送出去!   “主子,你怎么来了?这儿气温高,有何事你随奴才去另一间屋子吧!”   兵工厂的管事听见机关的响声,便知晓是君若寒来了。连忙丢下手里的事情,迎了出来。君若寒平日里鲜有下来,一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二则是这里的温度非常人能忍受。空气又干又燥,气温高的吓人。   “不用了,本王就是下来看看而已。抓紧时间炼制兵器,很可能完成大业的时间要提前!”君莫离双目扫过那剑池中的剑,沉声对着管事道。   地下赌场被端了,完全打乱了他的计划。君子傲也是同样的,他们谁先被击垮,谁就会走上逼宫的路。再在最后赌上一把,成王败寇,最后也无憾无悔!   “是,主子!”   管事的躬身应了一声,再抬头,君若寒已经离去了。   回了之前的密室,整个空气的凉爽了。君若寒披上披风,打开石门朝着地面走去。地下密室的出口正是他的卧室内的挂画后面。   “来人!”   “王爷有何吩咐?”一个小丫鬟从屋外推门进来,弯了弯腰,轻声道。   “去清苑居把恬主子请来,说本王等她用膳!”   “是,王爷!”   君若寒斜卧在榻上,心里的思绪萦绕万千。他虽表现的比君子傲愚蠢,但事实上,他的智谋并不输于君莫离。很多东西,缺的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   “然儿,这日子可有想本王?”   君莫离坐在一旁喝着安然亲手泡的花茶,爱不释手。换了两次新茶后才笑着问道,他可是想死她了!   安然坐在他对面吃着他刚从绝味楼带来的酒酿汤圆,热乎乎的,又甜又香,含糊的应了一声,可惜,君莫离没有听清楚。   君莫离撇了撇嘴,看着吃的很开心的安然,心里很满足。不知不觉,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像冬日里的太阳,和煦温暖。晚霞进来正好看到他笑着的样子,抬了抬眼皮儿,才看向安然。   “小姐,有消息说,乾王和坤王在月城的生意全部被人端了,这二位王爷又气又急,命人查呢!属下估摸着,上一次的陷害可能还未结束,我们得小心防着!”   晚霞不经意的抬着眼皮儿看了一眼君莫离,对安然淡淡的说道。   “可知是谁做的?”   安然听着点点头,放下手里的勺子,认真的问道。   君子傲和君若寒受创,首先被怀疑的便是君莫离。而她又跟君莫离关系密切,那两人首当其冲要找的便是她的麻烦。既是为了打击君莫离,又是为了除掉她。   “这......”   君莫离见晚霞一脸为难的样子,从进门便看了自己好几眼。想必晚霞也听到外面的风声了,褪去了笑容,扬着声音道:“本王派人做的!”   “你?”   安然显然有些不信,但是这混蛋手下奇人异事多得很,有此能力也不足为奇。看了两眼君莫离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才又开口道:“怎么,现在想通了要去争夺皇位了?”   君莫离轻笑着摇摇头,他的心她还不懂吗?皇位什么的对他而言就是浮云,他只在乎她,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她,皇位在他心中已经没有位置能够放下了。   “君子傲敢动你,那就别怪本王对他不客气!”君莫离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降了三分,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冷了。   安然咬着勺子,听的内心感动不已。这样护着他的男人,君莫离是第一个。压制住内心的兴奋,安然又吃了两个汤圆,才道:“那君若寒呢?”   “端一个是端,端两个也是端,省时省力,干脆一起端了。”君莫离的语气微微缓和了一些,君若寒曾经打安然主意这笔帐,他还没跟他算呢,地下赌场的事,只是一个开始!   “你现在相当于同时挑衅他们两个,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蓄势等待着反击。你自己千万小心!”安然的眼尾看了晚霞一眼,才红着脸有些羞涩的关心道。   君莫离结冰的脸上瞬间融化,眼底的笑意将嘴角的冰冷溶化,俊逸的脸上笑的如同春风抚过一般,她敢在外人面前关心他了,这算是又一个好的开始。   “怕他们两个做什么?他们两个去求救兵去了,就算有事,还得等上两天!”   君莫离丝毫不以为意,等他们请来暗星阁下三等的杀手时,他便请上三等的杀手反击。下三等的杀手奉行“打不过就跑”的原则,到时候等那些杀手跑了,再让上三等的杀手杀到乾王府和坤王府去,杀君子傲和君若寒一个措手不及。   暗星阁隐匿在何方,无人知晓。要想请到暗星阁的杀手出马,必须得由专人联络暗星阁的分支,再有这些分支机构将人领进暗星阁的总部。最后,再由专人和这些买凶的人谈价钱!   一般情况下,暗星阁下三等的杀手基本上都能完成任务,不需要三上等的杀手出马。上三等的杀手每一个等级只有七人,但各个身怀绝技,杀人于无形。暗星阁阁主从来不轻易派任务给他们,他们也不轻易接任务,但是只要接了任务,从来没有一次失手过。   所以,暗星阁上三等的杀手都是杀手界的神话,除了暗星阁阁主,没有人见过他们。而曾经见过他们的人,都去见了阎王大人。   君子傲和君若寒派去的人,只为这种小打小闹的仇杀,是请不到上三等的杀手的。他们顶多能花大价钱,请到下三等之首的杀手出马。君莫离对于下三等的杀手,根本不足为惧。   “暗星阁?”   安然一愣,抬眸看了一眼晚霞。晚霞冰冷的眸子也是一滞,君一泓上一次派来的杀手 便是暗星阁的。算起来,她杀了暗星阁十几个杀手,她与暗星阁之间还是有渊源的!   “君若寒是江湖中人,他知晓暗星阁的操纵手段倒是不足为奇,只是君子傲怎么也知晓这暗星阁的存在?还知道暗星阁是如何接生意的?”   安然和晚霞同时对这件事感到奇怪,君鼎越的儿子已经有三个和暗星阁扯上了关系。君一泓上次派来的小喽喽,估计就是下三等最末等的杀手,才会那么容易被安然拿下。最末等的是喽啰,但却又存在着,这位阁主大人的想法还真令人捉摸不透。安然越来越好奇,这阁主的真面目,也对那上三等的杀手充满了好奇。   “君子傲的生意遍布大半个弦月,他或许不知晓如何联系暗星阁的人,但是他手下有知晓的人也不奇怪。暗星阁虽然做事手法比较诡异,但是,他们要杀的人倒是鲜有没成功的!”   “那倒未必,他们杀了我两次,我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安然放下碗,不同意的说道。   暗星阁固然厉害,但是,绝对有弱点可循。这个才兴盛几年的杀手组织,根基肯定还不稳。若是江湖人士团结一心,暗星阁被铲除掉,还是很有可能的事情。   君莫离轻笑出声,淡淡的摇了摇头,他的小然儿从未变过,依旧是这般嚣张、狂妄,除此之外,还有自大的成分在里面。   “陆俊逸呢?你真的决定放过他了?”   君莫离忽然换了话题,关心的问道。这几日未来安然居,安然身边这个不定时的隐患倒是他真正担心的。   虽然陆俊逸的人品一直以来都是被人夸赞的,但是出了陆安荣这样的伪君子,君莫离对陆俊逸还是不放心。安然和辰亦昭将陆安荣和冷依云削成了人彘,陆俊逸就算再豁达,但是身为人子,这口气心中怎么会咽得下去?他迟迟未动手,也不晓得他到底打的什么算盘。   “是,我放过了他了!”安然点点头,只是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那小子前几天出去以后,便一直没有回来。派人去丞相府找了一圈,竟然没有踪影,像是失踪了一般。   “你这样做很危险!”   “我相信他!”   “你凭什么相信他?”君莫离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在吃味儿。   “就凭他是丞相府里的异类!”安然见君莫离吃味儿的表情,忍俊不禁。   几天不见还以为他变了,他确实变了,变得胡思乱想了。她信任陆俊逸不会反过来杀她,那是一种直觉。就像陆俊逸相信她不会杀他一样!   “那他人呢?”   他在这大厅都坐了半天功夫了,除了安然和晚霞,外加几个小厮丫鬟,安然居内的其他人一个没看见!   “前几天出去了,怕是跟姑娘私奔跑了!”   “什么?”   “我瞎猜的!”安然吐了吐舌头道。   陆俊逸那天的表情却是很奇怪,也很令人值得怀疑。若他不是跟姑娘私奔跑了,他这几天又去哪儿了呢?   ps:兔子今天总共更新了一万二,亲们的收藏、评论、票票呢?找工作,找的好烦啊,哎,愿意收留我的我不愿意,我愿意的工作人家看不上我,呜呜....好纠结~~~ ☆、第134章 章 新娘被劫了(一更求订)   君莫离和安然愉快的过了一天,御惊澜也开始专心的躲在屋里疗伤,未出来打扰。君莫离知晓,君子傲和君若寒的行踪和势力一直在他的控制范围之内,而御惊澜这个敌人,随时可能变化,他才是一个最大的变数。   君莫离回去以后,专心等着各方送到的消息,再及时做出回应,一连好几天又像是玩失踪一般,没有出现在安然居内。君莫离这个蹭饭的厚脸皮王爷连着几天不露面,安然居的下人们倒是觉得纳闷儿奇怪了。   “小姐,厉王爷最近是不是又有什么事儿啊,怎么又不来咱们安然居了?还是,你们闹别扭了啊?”   喜儿给安然炖了一盅燕窝上来,笑的贼贼的问道。   安然瞥了小丫头一眼,这小丫头,怕是思春了,喝了一口燕窝,调侃的道:“你想他了?”   “不是不是...小姐千万别误会...不是的不是的,奴婢就是好奇厉王爷怎么没有来安然居而已!”   喜儿被安然一吓,神色慌张,小脸吓得惨白,吓得连连摆手,她可没有这种心思,她纯属想逗逗自家小姐而已。   安然和晚霞见她这般模样,忍不住低头轻笑。这小丫头片子,还是这副样子最可爱。   “好了,逗你玩儿你!下去忙你的吧!”安然吃了几口后,才慢悠悠的道,丝毫没有恶作剧之后的愧疚感。   “是,小姐!”   喜儿吓得背上都惊出了一层冷汗,把贴身的衣服都打湿了。畏畏缩缩的看了安然几眼,才朝着安然完了弯腰,双腿还有些打颤的退了出去。   她今天也是混账,怎么能和小姐开这种玩笑?她就是仗着平日里小姐的**爱,越发的恃**而骄了。幸好小姐宽宏大度,不计较,若是放在其他小姐或是夫人那儿,说不定今天就得挨几十板子。   喜儿后怕连连,慌忙的回了屋子,换了一身干爽的衣物, 才又去了前院忙活。经过这件事,她暗暗告诫自己,千万别乱说话。否则,惹恼了小姐,别说小姐,就是晚霞姑娘也不会放过她。   “哎哟,走路看着点啊!”   烈火从外面回来,被慌慌张张的喜儿撞的退后了几步,还被喜儿的踩了两脚,埋怨出声。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喜儿连连摆手,等看清楚迎面来的人,又急着道:“烈火大哥,对不起,你伤到哪儿了吗?”   “没事没事!”烈火看清楚喜儿,暗地里直叹倒霉,这个小迷糊,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被她撞到了。   “真的吗?”   “真的,好了好了,以后多注意点儿,我还有事,先回房了!”   烈火摆脱掉喋喋不休的喜儿,跨着大步直奔着自己的院子而去。梦蝶都好几个月了,骄阳要当爹了。可是他还光杆儿一条呢,他有事请教他!   喜儿望着烈火慌慌张张的离去的背影,撇了撇嘴,这迷糊的家伙竟然还教训她,真是讨厌!哼!   晚霞等喜儿走了好一会儿了,才冷冷的开口道,“这小丫头倒是越发的大胆了,若是换成别家小姐,说不定当场就挨了两嘴巴子了!”   安然只是笑笑,像喜儿这样活泼的小丫头倒是挺难得的。若是让她打她两嘴巴,她可下不了手。   “小丫头而已,别与她一般见识。等她懂事了,她自然省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了!”   “嗯!”   晚霞依旧面冷如霜,纱巾下的脸若隐若现,冷着双眼站在一旁,低低的应了一声。   安然将一盅燕窝吃完,打了个饱嗝之后,又活动了一下筋骨才问道,“明日便是秦家二小姐出阁的日子,让你采办的礼物可是准备好了?”   “回小姐的话,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安然淡淡的应了一声,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又道:“那便好,给秦若阳送消息过去,明日我有事,办完事后直接去贺府等着新娘子,就不去秦府了。”   晚霞一愣,明日有什么事?她怎么没听小姐提过?   “小姐,明ri你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吗?”   安然摇摇头,轻声道:“无事,只是不想去两个府折腾而已。你知晓,我一向不喜欢热闹!”   “是,晚霞现在就去办!”   晚霞离开,安然进了卧室躺着休息。她是一个清冷孤独之人,不喜欢热闹,更不参与热闹的地方。答应秦若阳去喝喜酒,那完全是卖了秦若阳的面子。   虽说秦若阳曾经对她见死不救,但是她换一个角度想,或许换成是她,没怜悯心,没同情心,她也会冷眼旁观。毕竟不知晓事情的来龙去脉,犯不着出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是一般做人的准则。   有种预感,明日秦若婷的亲事会出乱子。只是这种直觉很奇怪,别人的亲事会不会出乱子她怎么会感觉的到?难道,还会跟她有关不成?   她现在还在想,这陆俊逸到底去哪儿了。不仅是陆俊逸,连辰亦昭也两天不见了,那混蛋是不是回他的苗疆去了。但是,也不对,那混蛋若是离开,肯定会向她道别的。要不然这种没良心的蹭饭之人,她以后见一次打一次。   ******   丞相府内一片死寂沉沉。刘伯现在不仅找不到老爷和夫人,连大少爷都跟着失踪了。他想去京兆尹报案来着,可是,他们家的老爷夫人不是普通人,这要是真失踪了还好,要是他们自己有事离开一段时间,岂不是被人笑掉大牙?   “唉,夫人失踪了,老爷也不见了人影,连大少爷也不见了踪影,这丞相府可怎么办呢?唉!”   刘伯在丞相府里转悠着,一边走,一边叹气,嘴里碎碎的念叨。愁云满面,比当年死了爹娘还要难过。   刘伯伤心难过,却有高兴的。二姨娘三姨娘,从冷依云失踪开始,便在自家院子里给各位神仙烧了纸钱,供奉了各种瓜果祭品了。   丞相府内现在没了当家人,陆老夫人死了,冷依云这个夫人下落不明,这后院的权利便全部落入了她们两个手中。再加上三姨娘坏了孩子,之前又得了陆安荣的许诺,现在整个丞相府里的人都要看她脸色行事。二姨娘心里嫉妒三姨娘肚子里又有了肉疙瘩,表面上却是对她极度的恭敬和讨好,生怕她一个不高兴,找她麻烦。   二姨娘耀武扬威的时候,总是三姨娘回屋歇着的时候。有三姨娘在,她很是收敛,但是,没三姨娘的时候,她便是很是嚣张......   “刘伯,你给本夫人站住,你碎碎念的做什么?你是嫌丞相府还不够乱吧?一把岁数了,碎碎叨叨的,真是晦气!”   刘伯被这声“本夫人”一吓,脚下一滞,有些惊恐的转身,夫人怎么突然又回来了?可是回头,亭子门口站的哪有什么冷依云这个夫人,只是三姨娘冷着一张脸,翻着白眼,看着他一脸的不屑。   刘伯现在心里是有苦难言,现在丞相府内没一个能做主的。二少爷腿断了都还不是一个省心的,二小姐根本就不理事儿,现在几个姨娘也变成了主子,而他还不敢顶嘴反驳。   “二姨娘!”   “哼,赶紧走赶紧走,别给我添晦气。你还是去寻老爷吧,这府上没老爷做主,说不定什么时候这丞相府就要改名字了!”   二姨娘一脸不耐烦的对刘伯摆摆手,让丫头扶着她进了亭子。   刘伯不敢反驳,毕竟二姨娘说的是事实。若是找不到夫人或是老爷回来,这丞相府迟早会被二少爷败光。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大少爷,再去寻找夫人和老爷!   刘伯一张老脸都快哭出来了,丞相府是做了啥孽啊,一家人都下落不明。唉!   *******   翌日一早,安然便起来了,喜儿服侍着安然穿衣洗漱好,便去大厅用早膳。今儿倒是出奇,御惊澜已经早早的坐在饭桌上了。他的对面,还坐着拥有妖孽般容貌的辰亦昭。这厮,终于出现了!   安然不动声色的看了两人一眼,径直走到主位上坐下,安静的如同不存在一般。御惊澜冷着脸,半眯着眸子看着辰亦昭,而辰亦昭依旧笑的很欠扁的望着他。两道视线在空气中擦出“磁磁”的火花,伴随着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儿,随时都有可能开战。   安然充耳不闻,安静的等待着早膳,晚霞站在一旁看着这莫名其妙杠上的两人,冷冷的像是一座冰雕一般。   丫鬟们很快端了早膳来,一种青菜粥,一种瘦肉粥,几碟清爽可口的小菜,摆好了碗筷,立即退了出去。   安然面无表情的盛了青菜粥,慢条斯理的吃起来。从始至终专心的吃着饭菜,压根儿没把眼前掐的火热的两人放在心上。她是求之不得这两人互掐,然后一起滚蛋。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府上住了这么几个男人,传出去这名声还不得毁了?   “晚霞,你也坐下吃吧,这么多粥我一个人怎么喝的完。把肉粥喝了,吩咐厨房的人,以后我来大厅用早膳,就不用煮肉粥了!”   安然回头看了一眼晚霞,然后看向大厅门口的一个婆子道。   “是,小姐!”婆子应了一声,连忙退了下去。   晚霞看了一眼那瘦肉粥,粥里面全是剁碎的肉末,微微皱了皱眉,对门外的小丫头招了招手道,“把这粥端下去!”   “是,姑娘!”   御惊澜和辰亦昭看着香味扑鼻的肉粥被撤走,心里有些埋怨晚霞,一个侍女也敢这么嚣张,当他们两个是死人吗?   “这就是安然居的待客之道?”   御惊澜阴阳怪气的话很明显是对晚霞说的,责备她目中无人,丝毫不懂规矩。   “是啊,本尊这早膳还没吃一口,这饭就撤下了,传出去本尊的面子往哪儿搁?”辰亦昭看了一眼青菜粥,实在是没食欲。清汤寡水的,还是刚才味香汁儿鲜的瘦肉粥有吸引力。   晚霞看了看一眼专心吃着早膳的安然,皱着眉头,冷声道:“小姐不吃肉!”   御惊澜和辰亦昭同时一惊,安然不吃肉?回想着安然跟他们用餐的时候,安岳总会在安然面前摆一盘蔬菜。她似乎好像,从来没有夹过一片肉。就连君莫离给她夹的肉,都被她婉言谢绝了。   原来如此!   可是,她为何不吃肉?   御惊澜和辰亦昭瞬间“握手言好”,纷纷用好奇的眼光看向安然,想从她脸上一看究竟。而安然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起身、离开,视线就没有看过两人任何一个人。   冷淡、疏离、淡漠、孤傲......凡是意思与冷漠相近的词语,都能用在安然身上。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不在她关心的范围之内,她只活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辰亦昭看着安然瘦小却又孤傲的背影,心里某个地方微微发痛,他不知不觉的亲启皓齿,喃喃自语道:“为何不吃肉呢?”   晚霞听见他的话,掠过他的身旁,用仅有两人才能听清的声音道:“小姐说她,怕见到被削掉而剁成肉末的肉。她不吃,她甚至看见都觉得恶心!”   辰亦昭的背忽然一僵,微弯的嘴角渐渐拉平,双眼划过一抹痛色,起身追了出去。他知道她为何不吃肉了!   “你跟那家伙说了什么?”   御惊澜看着辰亦昭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两道凌厉的眸子盯着刚抬起碗用膳的晚霞,声音冷的像是冰块一样。   晚霞孤冷的吃着饭菜,将碗里的青菜粥全数吃进肚子里,才起身道:“没什么,皇上慢用!”   御惊澜坐在凳子上,双目怒气冲冲,心里窝着一把滔天大火。他在安然居内,这个皇帝的身份只会令他自取其辱。除了安岳对他毕恭毕敬的,这里面的人没有一个人把他放在眼里。不仅是安然,连安然身边的侍女敢与他同桌用膳,连说话都不在一个“敬”字的,跟安然的臭脾气如出一辙。   “哼!”   御惊澜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砸在桌子上,真是气死他了。敢这样无视他御惊澜,那便要有勇气承受他御惊澜的怒气!   安然用过早膳便去了药室,直到巳时才从要是出来,换了一身干净喜庆的红衣,外面穿上了君莫离送来的雪白色的狐裘,坐在梳妆台前由喜儿梳头。   “喜儿简单便好,无须复杂!”安然看着喜儿找出首饰盒,便知晓她的用意,立即出声阻止。   首饰盒里的都是一些价值连城的金饰,都是君莫离差人送来的。她根本不喜这些东西,也是因为懒,她平日里都是简单的把都发扎在一起,胭脂水粉都不会涂抹一点,对金饰或是水粉以及服装之类的东西,根本不会过多挑剔。但是,最终结果却是,她在穿衣上的花销却是别的小姐羡慕不来的。   “是,小姐!”   喜儿有些失望,将拿出来的盒子又给放了回去。   她本是想着替安然数个时下最流行的发髻,配上高贵端庄的妆容,加上一身华服,在参加贺家二少爷和秦家二小姐的婚礼时,能够吸引更多月城富家公子的眼球,也算是她为昨日口无遮拦致歉。可是,安然却拒绝了!   喜儿心里有些难过,但是还是为安然梳了一个简单好看的发髻,在梳妆台的抽屉里取了一根镂空的簪子插上,有一截流苏,流苏的尾部是两只小巧玲珑的蝴蝶。两只蝴蝶巧夺天工,薄如蝉翼的翅膀分开来,一闪一闪的,像是真在煽动翅膀一样。   这根簪子看上去不如君莫离送来的那般足量,但是,从手艺上来讲,绝对超过比那几件金饰的手艺更高一筹。   “好了,小姐!”喜儿把簪子插进发髻里,看着镜子里的安然,笑着道,“小姐,你真美!”   安然未答话,只是铜镜里的眼神越发的明亮,她美么?她或许是美的吧,只是自己这么多年来从未在意过。   “晚霞,时辰差不多了,走吧!”   “是,小姐!”   安然和晚霞走到大门口时,君莫离的马车已经早早的侯着了。当君莫离从窗户中看见盛装打扮的安然,看的眼睛都直了。一身红衣裹身,勾勒出奥凸有致的完美身材。墨黑的头发挽了发髻,清冷绝美的脸上擦了点脂粉,白里透红,清澈的眼睛,琼鼻朱唇,而发髻上的蝴蝶流苏煽动着翅膀,像两只可爱的精灵。   美、真美,他的小然儿真是太美了!   君莫离连忙从马车上下来,将安然圈进怀里,一眨眼的功夫,安然已经被他抱进了马车,两人相拥着坐在马车内。   君莫离看着如此打扮的安然,心里被安然磨得痒痒的。他真想把安然就地给办了,她实在是太诱人了。这样出众的安然,他真想永远把她藏起来,只给他一个人看!   “然儿,我们走吧,时辰差不多了!”   “好!”   安然轻轻的应了一声,便把头埋进了他的怀里。只有君莫离的怀抱才能让她安心和信任。   马车的轱辘在安静的巷子里行驶,安然缓缓的闭上眼睛,安静的睡去。等她醒来之时,马车停在离贺府只有两百米的地方。   “醒了?”   君莫离蜻蜓点水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声音温柔的如同水一般。   “嗯,怎么了?还没到么?”安然微微一笑,轻轻的应了一声。只是眼前的一切让她有种错觉,他们怎么还没到,她觉得自己已经睡了很久了。   “到了,只是现在不方便下车,等等吧!”君莫离欲言又止,现在离开也不太好,还是等等,看看情况再说。   安然越听越觉得奇怪,现在不是到点儿进府观礼了吗?难道她睡过头,错过了?若真是这样,她真是罪过了!   “君莫离,是不是我睡过头了,害的你也没能去观礼?”   安然看着自己还躺在君莫离的怀里,心里这种想法很肯定,铁定是君莫离怕吵醒她,才致使两人都错过了婚礼。现在这时辰,拜堂肯定拜过了。   安然这次倒是猜错了,若真是这样,君莫离直接让马夫往回赶了,何苦在这门口饿肚子?这不是让人笑话么?难道他厉王爷错过了观礼,秦若阳还能将他拆了不成?顶多损失一坛好酒罢了!   “不是,他们还没拜堂呢!”君莫离顿了顿,又缓缓开口道:“新娘的轿撵半路被人给截了,现在贺府和秦府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之所以等在这里,是想看看哪些人想落井下石!”   秦家二小姐被人劫了,这名声算是毁了。就算被找回来,这与贺家的亲事算是告吹了。现在不仅是拜不成堂的事 ,而是,贺府和秦府共同丢人的事。好端端的,怎么成亲之日便被人劫走了呢?   “被劫了?”   安然惊异的开口问出声儿来,她的感觉是准的,她的知觉告诉她有事发生,只是没想到会是如此大的事情。   “秦若阳现在怕是忙的脚不沾地的,于公于私,他都得站出来!”   秦若阳身为大理寺卿,于公得找出这批胆大妄为的劫匪,若是有秩序的劫匪,很可能成为一个隐患;于私,被劫走的是他的妹妹,他无论如何也得把人给找回来,这是他作为大哥的责任。   安然微微叹息了一声,这喜酒是喝不成了。这时,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两声,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君莫离一眼。他刚刚还说等着看落井下石的人上门的,她怕是要打乱他的计划了!   君莫离从特意留出的一条风中收回视线,微微一笑,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温声道:“饿了吧,回去用午膳,正好本王也饿了!”   “那这里怎么办?”   “走吧,有人会看着的!”君莫离瞬间又不以为意了,在他心中,无论什么事都抵不上安然重要。   “车夫,回安然居!”   “驾——”   马车离开巷子,吵闹的贺府被甩的越来越远,马车内渐渐的只能听见车轱辘的声音。   不多时刻,马车便回了安然居。而两人走进安然居大厅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失踪多日的陆俊逸坐在大厅里,身旁还坐着一身火红嫁衣的秦若婷。   ps:兔子凌晨先送上一章了,明天比较忙,下午才能码字,二更明天下午送上,亲们手里收藏位和票票别吝啬了,给兔子点吧。顺便,积极留言哇~~~~ ☆、第135章 章 求你帮帮我们(二更求订)   安然和君莫离皆是一愣,光是看这情景也能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了——陆俊逸去抢亲了。   传言皆道是秦家二小姐的花轿遇到了劫匪,却没想到这所谓的劫匪竟然是丞相府的大公子。这抢亲的事不是没有过,只是从来没有想陆俊逸这般在半路杀出来的。这小子胆子倒是大了!   安然看了一眼秦若婷,见她没有丝毫反抗过的痕迹,只是眼睛红红的,袖子里的双手紧张的绞着帕子,眼神里充满了担忧。她对着秦若婷淡淡的一笑,好奇的视线看向陆俊逸,眼神尽是赞赏之意。   陆俊逸看了安然半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称呼她。心里纠结了半天,让他叫她姨母他是叫不出口的。在心里揣摩了半天,才骨气勇气拉起秦若婷的手,朝着安然走近,双眼坚定的道:“请安姑娘成全我们!”   君莫离觉得这出戏他不合适参与,要不然等秦若阳以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知道他参与了这事儿,肯定会不妙。袖子里的大手不动声色的拉了拉安然的手,微笑着跨进了大厅,寻了一张椅子坐下,准备事不关己在一旁看戏。   安然会意,跟这跨进了大厅,走到陆俊逸面前,望着足足高她一个头的陆俊逸,笑的一脸狡黠的问道:“你求的不该是贺二公子么?”   安然话落,秦若婷的脸刷的就白了。她一开始根本没想过和陆俊逸私奔,她为了两府的名声和利益是准备牺牲她的终生幸福的。可是,当陆俊逸来抢亲,让她跟他一起远走高飞时,她的心便哭了。她无法再狠心让陆俊逸离开,别挡着她的幸福,因为她没有他,何来幸福而言?   于是,她一时激动,便跟着陆俊逸跑了。那个时候,她把秦府和贺府都抛到了九霄云外,同样把等着她拜堂的贺二公子也给忘记了。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和脑海里只有陆俊逸,完全的相信他。   只是,现在冷静下来,他们倒是跑了,等着她拜堂的夫君怎么办?他今天便会成为天下最大的笑话,让人耻笑,而她也会落得个不贞不洁之名。   陆俊逸双唇紧抿着,微微侧头看了一眼有些动摇的秦若婷。他们的爱情不能因为他之前的懦弱而葬送,那样对秦若婷不公平。但是,他又必须鼓励秦若婷跟他一起走下去。   “婷儿,相信我,我一定会给你幸福的!”   秦若婷抿了抿唇,鹅蛋脸的脸上挂了两行泪滴。她今天跟他走了,就永远都回不了头了。她的家人、她的家族从此之后再也跟她毫无关系,而在后半生的漫漫旅途上,只有陆俊逸一个人。   在心里做了无数次挣扎,秦若婷还是最终选择相信陆俊逸。对贺二少,她只能说一声对不起。只求他不会受太多影响,这一生能找到一个红颜知己,幸福的度过一生。   秦若婷的眼神在无数次闪烁后,终于变得坚定、不动摇,“安姑娘,求你成全我们!”   秦若婷是个聪明女人,现在整个月城都在搜索她和陆俊逸的身影。只要他们一露面,肯定会立即被人抓起来,此时此刻,根本没有他们的容身之地。而安然居,却是他们在月城里唯一的栖身之地。   要想在这里躲避外面的追捕,他们必须求得安然居的主人安然的答应。只有躲避了一轮二轮三轮的搜索,等月城里的士兵减弱的时候,他们才能想办法逃出城去!   “陆大少,你的丞相府不要了?”   正当陆俊逸和秦若婷深情对望时,安然猛地一盆冰水泼在陆俊逸的头上,将他的热情瞬间浇灭。身为丞相府的嫡长子,跟姑娘私奔了,偌大的陆家怎么办?   “我......”   陆俊逸很为难,不是他放不下陆大公子的身份,而是他明知父母被安然削成了人彘受着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却为了他的爱情和幸福选择逃避。他不能对不起秦若婷,又不能对不起丞相府,处在两难的境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抉择。   “犹豫了,那就回去吧!私奔不是你这种大少爷该玩的游戏!”   安然有些不屑的挑了挑眉,陆俊逸鼓着勇气把秦若婷抢了回来,现在却在丞相府三个字上犹豫了。孰轻孰重,大伙的眼睛是雪亮的,耳朵也不聋,看得见,也听得出来。   “安姑娘,等风声没那么紧了,我便带着婷儿远走高飞。我不是丞相府的大公子,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求你帮帮我们!”   陆俊逸皱了皱眉头,忠孝两难全的处境最终选择了爱情。不是他不孝,而是,他做不到两全。况且,即使他选择留下来去寻找陆安荣和冷依云,安然和鬼面人也不会让他得逞。长此以往,最终的结果便是他失去秦若婷,也失去丞相府,或许最后连自己的生命也一同丢失掉!   他没有能力和安然做对,也不想和安然做对。陆安荣和冷依云算是咎由自取,恶有恶报。冤冤相报何时了,安然既然报了仇,上一辈的恩怨便就此做了了结,陆安荣和冷依云也得到了相应的惩罚。而他只求下一世他的父母能够心生仁慈,多多行善,不让这种悲剧再发生。   “秦二小姐,你可是想好了要跟他走?若是踏出这一步,便永远没有回头的可能了!”安然不理会陆俊逸,把视线投向秦若婷问道。她笑的很淡,但是眼神却很是认真。   安然表面上虽然字字挖苦陆俊逸,但是心里却是佩服他的,能做出这一步,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她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会求她这个冷心冷情的人帮忙,也不怕直接把两人给出卖了。   安然虽是这样想的,可是她在陆俊逸和秦若婷心里却并非这样的。她性子却是很怪异,跟寻常人不一样,但是她自己却没发现,她在慢慢改变,属于刀子嘴豆腐心,面冷心热!   “安姑娘,我们既然选择了这条路,也就没在想过回头。只是心里对贺家二少爷有些愧疚,只是,爱情这种事,真的不能做到两全其美。我们恳求安姑娘能够收留我们,等风声稍微松一些,我们便离开!”   “安姑娘,恳请你帮我们一把!”   “搜,挨家挨户的搜......”   隐隐约约的听见搜寻的士兵的声音,一路吆喝着靠近安然居。陆俊逸和秦若婷脸色瞬间就变了,安然再不答应,真的来不及了!   “安姑娘!”   “安姑娘!”   “你们四个,去安然居;你们,去废弃的院子......”   眼看着搜索的人马上就进了安然居,就要进来了,秦若婷紧张的双手抓住了陆俊逸,手心里全是冷汗。   “安......”   “晚霞,把他们两个带到药室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允许放进去!”   陆俊逸还想做最后的一搏,安然却在最后的紧张时刻答应了二人的请求。   “是,小姐!”晚霞低头应了一声看,走到陆俊逸二人面前,冷着脸冷着声音道:“二位,跟我来吧!”   “谢安姑娘!”   “谢安姑娘!”   二人跟着晚霞快速的离开,刚一走,搜寻的官兵便被小厮领了进来。安然坐在椅子上,和君莫离有说有笑,丝毫没把几位官爷放在眼里。   “小姐,王爷,秦府二小姐的花轿被人劫了,这几位官爷要搜查咱安然居!”   “被人劫走了?本王一直在花厅里坐着,可没见着什么人进来。这安然居可没有藏着什么劫匪,退下去吧!”   小厮的话刚落,花厅里便响起了君莫离不大不小的声音,拽足了王爷的劲儿。他开口的意思很明显,只是为了抬出自己的身份,知难而退。   安然心中的打算也正是如此,所以她一直未出声。有君莫离的这个厉王爷在,哪里轮得到她一个平民开口?即使他在外人面前“命不久矣”,但是,只要君家的天下还在,他便一天都是王爷!   进门的几个士兵闻言,面上立即流露出为难之意。厉王爷不是他们能得罪的,但是上头的意思又很明显,不能放过任何一个角落。若是因为他们的疏忽而放走了劫匪,他们的前程便毁了,还很可能被开除军籍。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安然依旧不吭声,对着小厮挥了挥手示意他下去,继而转头和君莫离闲聊起君莫离的病情来。   几位士兵被晾在一旁,等了半响也不见君莫离有下文,几人终是耐不住性子,其中一个领头的才道:“王爷,既然安然居内没有潜进来劫匪,那卑职几人便先退下了!”   “嗯,退下吧!”   君莫离不以为然的挥了挥手,对几人毫不在意。仿佛他说的都是实话一般,一点不怕他们坚持搜府。   领头的士兵看了看一眼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的安然,迅速的领着人退了下去。他们职位低下说不上话,但是,总有说得上话的人。   安然看着几人离开,对刚走到门外的骄阳招了招手,沉声道:“把陆俊逸带到地窖里去,马上说的上话的大官儿要来了!”   “是,姑娘!”   君莫离微笑着点点头,这丫头,倒是算的分毫不差!   ps:票票啥的赶紧送给兔子吧,明天两万更啊~~~~两万啊~~~~难道你们不感动么? ☆、第136章 章 戏耍京兆尹有情人远走高飞(万更求订)   安然算的很准,只是一盏茶的功夫,刚离开的几个士兵又回来了。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京兆尹大人。   这次事件非比寻常,除了秦府和贺府两家身份比较特殊之外,事情的严重性也比较恶劣。若是不把劫匪抓到,安定民心,顺便杀鸡儆猴,以后在天子脚下,月城内诸如此类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   君鼎越现在处于非常时期,已经数日未上早朝,朝中大事都有几位王爷和朝中大臣在御书房共同决策,最后在草拟圣旨盖上君鼎越的玉玺。各种奏折也由朝中的几位大臣共同商讨批阅,当然,各王爷手下一名得力干将,外加中立派的大臣代表。   而现在,大臣们都是在为押注的主子争取政绩的时候。京兆尹徐宏达跟陆安荣有一定的交情,两人都属于中立派的代表,心性不定,狡猾至极,不参与夺嫡斗争。现在月城出了这种事,直接打的是贺毅的老脸,作为中立派,谈不上高兴,也谈不上不高兴。反正逮到劫匪便是最高指标,不能错杀一个,但更不能放过一个!   徐宏达由一个士兵领路进来,还未踏上台阶便看见了大厅里的君莫离。狡猾的眸子里一道精光一闪而过,刚毅的脸上面无表情,墨黑的眼珠子慢悠悠的转着,迅速的转动着电脑思索着,从门外跨进花厅的短暂时间,他在心中已经有了计策。   徐宏达进了大厅,对领路的人挥了挥手后,又向前走了几步,躬着身体对君莫离拱着手,颔首道:“卑职见过厉王爷!”   君莫离微微抬了抬眼角和安然打了个眼色,清俊的面容立即染上了一抹笑意,嘴角微弯,深邃的眸子看不清喜怒,看向徐宏达道:“徐大人免礼,什么风把徐大人吹到安然居来了?”   “哦,本王听闻徐大人最近纳了第十八姨娘,还是秦淮河畔的一等歌姬。徐大人老当益壮,本王真替徐大人开心。只是,徐大人今日来安然居,莫不是想请安岳给你治病,难道徐大人......”   君莫离说完,还若有深意的看了徐宏达一眼。这顿夹枪带棍的讽刺,可够徐宏达喝一壶的了。表面上是在恭喜他娶了秦淮河畔的一等歌姬做十八房姨娘,却是在讽刺徐宏达身为朝中重臣,言行都应该为百姓做表率,却贪图美色,不注重品行。而最后一句话看似没说完,却是在质疑一个男人的自尊,他这番攻击,无非是在故意挑起徐宏达的怒火。   徐宏达今年四十有七,虽然头发依旧清秀,平日里也保养得不错,但是脸上仍显出一副苍老的状态。十八房姨娘,可不是哪个男人都有福消受的。像徐宏达这种年近半百的男人,想要真正的御女,身体必须比常人强上几倍才行。   徐宏达一张老脸被君莫离的几句话激成了猪肝色,憋得通红,却又不敢出声反驳。反而陪着笑,咬牙切齿的向君莫离道谢,“王爷还如此叨念下官,下官真是受**若惊!”   他心里是恨死了君莫离,这厉王爷什么时候嘴变得如此恶毒了,竟然猜测且诅咒他男人最不能容忍之事。要知道,一个男人失去了那方面的兴趣和功能,便不能再称之为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刚娶了小美人儿回府,便收到君莫离的恶意的诅咒,他能忍住没跳上前指着君莫离破口大骂,实在是他修养极好。   “徐大人,难道不是来看病的?看你的脸色不太好啊!本王今日碰巧也来看病,不如请安神医卖本王一个面子,把徐大人的病一起治了。”君莫离之前还有些疑惑,不过瞬间又恍然大悟,立即看向安然,眼神里尽是恳切之意。   安然见他如此调侃徐宏达,憋笑着回了她一个眼神。她肚子都快笑疼了,明明知道这位徐大人因何事而来,还能将人损成这样,她不得不佩服,君莫离的手段实在是高。嘴巴恶毒的就跟她养的毒蜘蛛一样,一张口喷的都是毒液。   “好,本姑娘今日便卖厉王爷一个面子,只此一次!”   “谢谢安神医!”   君莫离和安然一唱一和的,把徐宏达耍的团团转。安然可不会忘记,冷依云曾用京兆尹来威胁她来着。不仅是冷依云,连陆安荣也将他抬出来恐吓过她,不过今日见到真人,心里忍不住轻嗤了一声,也不过如此罢了。   但君鼎越倒是真能猎才,他的大臣中如他一般爱好女色的人,倒真不在少数。上梁不正下梁歪,大概说的就是如此意思罢了!   徐宏达听完君莫离的话,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冷脸更加的阴沉,双眸充满了愤怒,只是他一直低着头,将所有的情绪全都掩盖在了眼睑下。   他心里恨不得将君莫离的嘴撕了,但是却一直保持着他一向对外的完美形象。除了爱好美女之外,徐宏达如同陆安荣一般,是个十足的伪君子,内力肮脏不堪,表面上却是仙风道骨的善人。   徐宏达心里愤怒归愤怒,但是他却发现了一个问题,君莫离的气色似乎很不错,一点看不出病态。面色红润,气息稳定,毫无憔悴之色,更无病意。   这是怎么回事?   “徐大人,本王已经诊治过了,请坐吧!”   君莫离继续装疯卖傻,把徐宏达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徐宏达心里各种猜测、假设,最后大胆的做了一个结论:君莫离根本没病,是他自己装病而已!   刚想通这一点,他心里豁然开朗。这厉王爷的心思果然深沉,借着装病来迷惑乾王和坤王,致使二人相斗,最后两败俱伤,而他便可以昨收渔翁之利。   “王爷,下官来安然居并未为了看病。下官身体极好,用不着。”徐宏达朝着君莫离拱了拱手,挺直了腰板儿,清了清嗓子又道:“王爷,今日下官前来是为了搜寻劫匪的下落,秦家二小姐被人给劫走了,程序上都得搜上一搜。所以......”   “原来如此,徐大人真是辛苦了。徐大人请坐,喝杯茶,让属下去搜便可以了。这劫匪是大事,耽误不得!”安然突然插了徐宏达的话,冰冷的脸上浮起的笑容看的人发颤,侧头看向一旁的小丫鬟道:“还不去给徐大人沏茶!”   “是,小姐!”   徐宏达面对君莫离和安然这两只狡猾的狐狸,心里自叹不如。君莫离一直胡乱猜忌,安然不曾言语过一声。等君莫离把他讽刺的毫无面子可言了,她倒是想起来耽误他的正事了。这小丫头片子,也不是省油的灯!   “多谢安太医配合!”徐宏达也是一只老狐狸,即使心里憋屈愤怒,还是强忍着怒火,回头朝着几个士兵道:“还不赶快去,若是让劫匪逃跑了,为你们是问!”   “是,大人!”   几个士兵暗叹倒霉,早知道徐大人在厉王爷手上也会吃瘪,他们便卖给厉王爷一个面子了。现在游说来了徐大人,他们也不见得就得了徐宏达的欢心,说不定因为君莫离损了他面子的事儿,把这事儿记在心里了。要是真这样,徐宏达还不有事儿没事儿给他们穿小鞋?   士兵怀着后悔的心情开始搜寻安然居,真希望能够找出劫匪,让徐大人在厉王爷面前扬眉吐气一把。   君莫离和安然不理会徐宏达话中的意思,自顾自的喝着茶。小丫头替徐宏达送了茶上来,这次倒是没泡那发霉的茶叶,只是也没有喝花茶的待遇。下人们喝的香茗,廉价、味道微苦。   徐宏达喝惯了好茶,刚抿了一口茶水,那苦味儿便让他住了嘴,把茶杯放回了桌子上,推的远远的。紧皱着眉头,不耐烦的瞧着桌子,偌大的大厅中很有节奏的想着“咚咚咚”的声音。   半个时辰之后,士兵们回来了。一个个空手而归,脸上尽是失望。连劫匪的影儿都没瞧见,还惹了徐大人不高兴,他们这次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唉!   “禀报大人,没有搜到劫匪的踪迹!”   徐宏达心里也很失望,若是在安然居内找到劫匪的踪迹,不光是安然逃脱不了干系,就连君莫离也会被列入调查名单之中。可是,没搜到,一切都是他幻想的而已!   “确定每一处都艘过了吗?可有遗忘的角落?”徐宏达竭力的提醒士兵,希望他们疏忽,忘记了比较隐蔽的地方。现在经他提醒,可以想起来!   几个士兵互相看了看,纷纷摇了摇头,领头的士兵高声道:“禀告大人,都搜过了,没有!”   徐宏达再一次失望后,冰冷的脸又布上了一层寒霜。起身看向君莫离,勉强的扯出一抹笑来,语气恭敬的道:“厉王爷,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便不打扰了,告辞!”   “徐大人慢走,要是身体不舒服,安太医可是还欠你一次诊呢!”君莫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宏达说道,那声音绝对是充满了诅咒和挑衅。   “下官告辞!”徐宏达没去接君莫离的话,对着君莫离拱手告辞,转身厉喝道:“我们走!”   徐宏达跟他的属下离开了,安然也起身往外走。晚霞便同骄阳一起走了进来,两人见安然出来,立即顿足,拱手颔首,恭敬的唤了一声:“姑娘!(小姐)”   “小姐,人已经带回到药室去了,估摸着他们定然会想起地窖的,所以等搜寻的士兵一走,我便去地窖将人带回了药室......”   “快,去地窖!”   晚霞的话音还未落下,徐宏达带着比之前多了一倍的人杀了回来。声音急促,指挥着士兵赶去地窖。   他们刚走到大门口时,有个士兵才想起还有安然居内的地窖没有搜过。地窖这地方干燥,杂物颇多,易于藏人。他们立即唤了从将军府出来的几个士兵,一同又折回了安然居。   这次徐宏达连请示都没有,领着士兵直奔地窖而去。可下去了好几人,硬是把的地窖里的每一个角落搜了个遍,也没寻到劫匪和秦若婷的影子。一群人垂头丧气的从地窖爬了上来,满心失望的从后院出来。徐宏达领着人回来,站在一丈外朝着君莫离拱了拱手,才带着人离开了。   仅仅是为了寻人而已,或许是针对安然,来来回回折腾了三次。若不是晚霞机智,说不定刚刚陆俊逸和秦若婷在地窖里多避一刻钟,就被徐宏达抓住了。   “终于完事儿了,都快过年了,这日子都还不太平。若是弦月变了天,御惊澜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弦月大乱之时,便是御惊澜派兵之际!”安然自言自语的呢喃,微微摇了摇头。   天下易主,最痛苦的无非是老百姓,最悲哀的也无非是老百姓!   “然儿莫要担心了,弦月气数未尽,到底是弦月或是夜月统一两国一疆,都有待商榷。而时间却是一个最好的证明,我们只需等着便好!”   君莫离依旧说的云淡风轻,丝毫没有受最近紧张局势的影响。无论是大敌当前还是平日里的点点滴滴,他一直都很淡然,放佛从不知“紧张”为何物?他时刻都是胸有成竹的样子,令人安心!   “晚霞,吩咐厨房的人送点吃的去我卧室,我要先回屋躺会儿。顺便一会儿让陆俊逸和秦若婷来找我!”安然吩咐完晚霞,挑眉看了一眼君莫离。   “是,小姐!”   晚霞冷着脸朝着厨房走去,对于安然身后的跟班儿君莫离,她连眼眸都没有抬一下。   “然儿你好好休息,本王还有事在身,本王晚些时候再来看你!”君莫离温柔的伸手替她拨了拨额前的刘海,轻声道。   安然心里微微有些失落,瞪了君莫离一眼,转身离开。这混蛋,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   安然回屋之后便躺下了,睡的迷迷糊糊之际,晚霞便送了吃的进来。她身后跟着陆俊逸和换下了红嫁衣的秦若婷。   “多谢姑娘!”   陆俊逸和秦若婷见安然从内卧走出来,两人满心都是感激。陆俊逸说不清自己对安然是个什么样的态度,但是这一次,真的要谢谢她。若不是她有意救他们,月城大街小巷都是搜查的官兵,他们无处藏身,此时铁定已经被人给抓回去了。   “谢我做什么?陆大少,除了你自己去劫亲,还有谁同你一起去了?你一个人就带着秦二小姐如此顺利的离开,貌似不太可能啊!”   安然漫不经心的接过晚霞手里的素粥,一边吃着,一边问道。她之前之所以没问,是怕君莫离被秦若阳诈出话儿,泄漏了消息。而现在么,她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光是凭陆俊逸一人之力,是根本不可能毫发无损的将人给带回来的。不仅如此,若是没人替他掩护,他不可能躲得过那么多士兵的追查。而且,同他一起去的还不是一般的人,因为京兆尹的人搜了两个时辰了,竟然一个劫匪都没有抓到。不能说京兆尹的人无能,而是来劫亲的人都非一般的小角色。   陆俊逸被安然问的语塞,俊逸的脸上有些微囧,被人看穿了心思,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而安然,却将这件事看的通透。安然说的没错,去帮他劫亲的人并非一批人,而是不同的两批人。   “安姑娘,能不说吗?”   陆俊逸有些为难,虽说那两人没有告诫他不能将秘密说出去,但是,他能保守秘密便要尽可能的保守秘密。   “你认为呢?”   安然不答反问,她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人选,她只是想从陆俊逸嘴里确认一下而已。况且,她实在不明白那人的做法。他是不是闲的无聊了,才顺手去帮陆俊逸的?   秦若婷轻蹙着眉头看向陆俊逸,很明显也想从陆俊逸嘴里知晓真相。她也记得,除了陆俊逸掀开轿门将她拉出了花轿,盖头被掀开时,和送亲的侍卫打起来的全都是一些蒙着脸的黑衣人。   陆俊逸为难的视线在安然和秦若婷两人身上来回停留,半响后才说道:“是秦若阳和辰亦昭。辰亦昭的人负责同我去劫亲,而秦若阳的人便把我们安全迅速的带到了安然居!”   “大哥?”   “秦若阳?”   秦若婷满面震惊,怎么可能?她的大哥竟然不顾秦府的颜面,竟然帮助陆俊逸劫亲?她眼里的泪水迅速的滚下,心里又心痛又感动,她的好哥哥为了她终身的幸福,不惜让秦府被人耻笑。   安然也是一愣,辰亦昭的加入她心里早有了猜测。而秦若阳,这个不可能听见的名字却从陆俊逸嘴里说了出来,想不让人受到惊吓都不行。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哥哥,才会为妹妹的幸福做到如此地步?对于秦若阳这人,安然越发的看不清了!   “若阳兄说,截到新娘后便来安然居求你帮忙,而我之前也是打算回安然居求你帮忙。只是,没想到辰兄也愿意帮我,算得上是一个很大的惊喜!”   辰亦昭平日里对他冷冰冰的,连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种仇视,他能不计前嫌出力帮他抢亲,陆俊逸从心里感激他。而他却不知道,辰亦昭是为了好玩,才由此下策的。对于陆俊逸是终身的幸福,而对辰亦昭而言,不过是无聊时候的一场游戏罢了!   冒险、刺激!   “你们连夜出城吧!”   “啊?月城里现在都是抓我们的官兵,我们怎么可能出得去?”不说秦若婷害怕被抓回去,陆俊逸这个受了无数次重伤,多次踩着阎王殿门槛的人心里也怕了。   “听说过易容术吗?”   ......   “你们两个,出城做什么的?”   守着城门的官兵凶神恶煞的指着一对推着架车的年老夫妻,手里拿着的画像不断的比对,喝过之后又摇了摇头。   “官爷,我们老两口住在城郊,进城卖了炭火,趁着还未天黑,赶着回家去!”老头子拍了拍老妇人的手,白头发白胡子白眉毛,桔花脸笑的满是褶子,声音又畏惧又尊敬。   “不是,赶紧走,赶紧走,下一个......”   不是他们要找的人,守卫很不耐烦的对二人摆手,让拦着城门口的士兵放行。拿着手里的画像,朝着一男一女走去。   “逸哥哥,怎么办?那守卫拿着画像过来了,肯定画的是我的画像。”秦若婷的小手紧张的抓着陆俊逸,呼吸紧张又急促的问道。她一想到被认出来,被人带回秦府,从此再也不能见到陆俊逸,便从头凉到脚,除了害怕,便只剩下害怕。   “婷儿别怕,安姑娘为你化了妆,早就不是之前的样子了。他们不会认出来你来的,放松......放松......”   陆俊逸相对秦若婷要镇定很多,他们两人都不是之前的样子,被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很小很小。再说了,安然说的这种“易容术”在江湖上早就已经失传,根本没人会想象得到,他们此时已经易了容。   “我知道了!”   秦若婷盯着靠近的官兵,大眼睛里满是惊慌和恐惧。她极力的压下心里的慌张和害怕,但依旧死死的拽着陆俊逸。此时,她倒像一个害羞的小女人。   陆俊逸回握了一下她的手,两人不急不缓的走近城门,但手心已经全部被汗打湿了,寒冷的冬天,背上却被吓得出了一层冷汗。虽说准备的万无一失,但每一步却都走的心惊胆颤,若是被认出来,一切都前功尽弃了!   “站住!”   “官爷可有事儿?”   陆俊逸放开秦若婷的手,拱手双手朝官兵拜了拜,那尊敬劲儿别提有多么的虔诚。脸上的笑意因面上带了一层面具显得有些僵硬,但丝毫不影响他向官兵讨好!   秦若婷心里害怕,直往陆俊逸背后躲。陆俊逸计从心来,站直了身体把秦若婷拉到前面来,冷着脸教训道:“你嚷着要回娘家看看,我放着新娶的姨娘不理陪你回娘家,你这胆小个什么劲儿?官爷不过是问问话而已,你就害怕成这样,要是被你卖给伢婆子去,你还不直接吓死过去?”   官兵鄙夷的看了陆俊逸一眼,侧头又看向秦若婷。这女人难怪不得丈夫的**爱了,面相平庸,嘴角还涨了一颗大黑痣,足有蚕豆大小。肤色蜡黄,还胆小如鼠,哪个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若不是她身段好,看上去奥凸有致,真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直接送她一副休书让她滚回娘家去。   “官爷,小人这发妻胆小,让官爷见笑了。长得丑,怕是吓到了官爷,”陆俊逸瞪了秦若婷一眼,连忙从怀里掏出一锭碎银子出来,塞进官兵的手里,“官爷,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天冷了,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官兵颠了颠手上的碎银子,脸上露出一个贪婪的笑容。看着其貌不扬的陆俊逸冷哼了几声,才朝着后面吼了一句“放行”,最后又看了看画像上的容颜与眼前这妇人可谓天差地别,连忙挥手让两人离开!   “谢官爷!谢官爷!”   陆俊逸谄媚的朝官兵拜了又拜,才拉着秦若婷往城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骂,都是说秦若婷不好的话。   两人安全的出了城门,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后,回头看了无数次,直到真的确定没有被跟踪,才选了一个有树丛的地方坐下来歇脚。   “婷儿,累了吧?应该再走一个时辰,便有客栈供我们休息了。等安姑娘为我们准备的马车到了,我们便远走高飞,再也不回来了!”陆俊逸伸手替秦若婷捶着脚,细心的说道。   临时起意出城,他们什么也没来得及置办。身上除了银票和一些碎银子,连换洗的衣服也没有带一套。他们必须趁天黑之前找到客栈住下,要不然夜里的雪地里容易出现狼群,碰到了很危险。   “逸哥哥,你去哪儿,婷儿便去哪儿。只要你今生不负我,我便足矣!”秦若婷眼里含着晶莹的泪花,双眸泛着泪光,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   她这一离开,或许这一生都不会再踏足月城。天大地大,她便只有陆俊逸一个人了。他是她最爱的人,也是她最亲的人,若是他此生负了她,她的人生还会有什么意义?   “傻丫头!”陆俊逸简简单单的三个字已经付诸了他所有的真心,温柔的抚了抚她的头,温柔的道:“走吧,天快黑了,我们得先找客栈过夜!”   “嗯!”   天黑时分,两人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吃饭睡觉的地方。二人以夫妻相称,登记了一间客房,在大厅里用过了饭,又要了洗澡水和两套崭新的衣裳,付了银子,才回了房间关好了门。   翌日一早,安然给他们准备的东西便到了。寒殇骑着马护送着崭新的马车,马车内吃的穿的用的一应俱全,还放了些非时令的水果。这些都是君莫离送给安然尝鲜的,而安然留下了一些,其他的都做了顺水人情。   陆俊逸感动的有些不知所措,话都说的不利索了,哽咽了半天过后,才看向寒殇开口道:“谢谢你那天手下留情,也请你带我谢谢安姑娘。陆俊逸若是此生不能报答她的情谊,来生一定赴汤蹈火,为她鞍前马后。”   寒殇的冰山脸没有丝毫动容,依旧一副面瘫模样,冷着声音道:“姑娘说,你们最好去夜城,她过段日子后便会回夜城去。”   “多谢指点!”   “快走吧,天色不早了!”寒殇翻身上马,丢下一句话策马而去。他实在是不擅长和人交谈,他这二十多年说的最多话的人便是安然。其他人,他都习惯用鼻孔对着他们的!   陆俊逸拉着秦若婷跪下,朝着月城的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他这一离开,丞相府便不再与他有任何关系。他也不再姓陆,陆俊逸和秦若婷这两个人都会在这世上消失。他们要开始新的生活,便要抛弃过去的一切!   “爹、娘,哥哥,你们保重!”秦若婷磕完头,再一次哭出声儿来。最难舍的终究是亲情,尤其是像秦若阳这样的兄长给她的呵护和关怀。   “婷儿,我们该走了!”   陆俊逸将秦若婷扶起来,把她抱进马车里。车夫吆喝了一声,马车的轱辘便“嘎啦嘎啦”的行驶在官道上,月城的影子离他们越来越远,直到完全看不见。   秦若婷掀开窗帘望着窗外的白雪皑皑发愣,一切都如这雪地一般,从今天开始,过去的所有事都不关他们的事了......   *********   寒殇骑马一个时辰便回了月城,城门口对出城的人依旧查的很严。劫亲的匪徒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查到。这些人,就像是突然出现的一样,然后又突然的隐去了。   大街上的士兵依旧握着长矛在街上搜寻,十来个人一组,不停的穿梭在大街小巷。而且,还加派了人手。根据这情况看来,安然的决定是完全正确的。陆俊逸和秦若婷已经远走高飞了,京兆尹和兵部尚书以及大理寺的人,怕是都还以为匪徒在月城里。   秦府里,秦夫人哭了整整一天一晚,眼睛红肿的像核桃。秦若阳见她这般难过,又不能将事情如实相告,除了宽慰她的心以外,其他的只字不提。   秦若阳把大理寺的事情都交给了下面的人去完成,他便在家专心的陪着秦夫人。见她眼睛红肿的厉害,立即派人去请了桑大夫来看诊。桑大夫也无奈,这秦夫人若是再哭下去很可能会瞎掉。安慰了几句,开了点清肝明目的中药,便回离开了。   心病还须心药医,他的药石对秦夫人的心病起不了任何作用!   秦府出了这等大事,连怀着几个月大的珍妃娘娘也出宫回了府。皇宫中现在不一样了,君鼎越不能说话了,她们想要出宫有出宫的令牌便可以了。现在这种时局高度紧张的时刻,谁会去注意她这个被君鼎越废弃的小角色?   珍妃的肚子已经有五个月的身孕了,相比几个月前,她微微圆润了些。并且气色却比之前好了不少,安然的保胎秘方倒是让她心情愉悦,饭量添了不少,这心情好了,身体自然也就长好了。   “娘,你别伤心了,婷儿不会有事的!”秦若曦嘴上虽是这般安慰,但心里早就已经没谱了。新娘子被劫走,最坏的打算可能已经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局面。但是,除了几句安慰,她又能做什么?   “早知道会是这样,我还不如将她留在府里养着呢!哪怕她成了大姑娘没人娶,秦府难道还养不起她一个闲人吗?婷儿,婷儿......”   秦夫人一边哭,一边说,鼻涕眼泪都黏到了一块儿,手帕湿了好几块。她现在是真真儿后悔,她就不该催着秦若婷嫁人。   秦若曦见秦夫人哭,自己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好好的一桩喜事,怎么就惹出了这档子事儿?就算婷儿被官府的人给救了回来,这好好的姑娘家被这么一折腾,还有什么清白可言?这都过了一晚上了,音信全无。到底是谁跟秦府有这么大仇啊?   秦若阳在一旁,听二人哭的难受,起身往外走去,这氛围他不适合久呆。他不能说,知晓此事的人越少,对陆俊逸和秦若婷就越安全,贺家平白受了辱,定会派人暗中去查秦若婷的下落。被他们找到,定会杀了她这个未过门先辱夫的作践女人。只有对此事守口如瓶,等风声过了,才是最好的结果。   已是腊月十七,眼看着就要过年了。秦府出了这档子事,今年的年夜饭注定不会铺张,定会一切从简。   柳姨娘心里可是乐开了花,要知道这种打击秦夫人的机会可是不常有的。这次秦若婷被人劫走,丢尽了秦府和贺府的脸面。她在秦老爷枕边吹了几句风,这秦老爷心里的心痛便变成了愤怒。   “谁知道是不是二小姐私定了终身,跟情郎一起设计了这出戏,打算远走高飞了”,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猜测,却让秦威的心思有了天差地别的转变。一直慌着寻二女儿的秦威,昨晚上的时候便不着急了。不但不找,还去秦夫人的屋里发了一通脾气,指着秦夫人的鼻子骂了半天,直到秦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将他哭烦了,才罢了休。   今儿个一早,便又提着鸟笼子去酒楼里喝茶遛鸟去了,完全把秦若婷的生死抛在了脑后。   秦若阳心里有些憋得慌,随心所欲的走,不知不觉的竟然走到了安然居门口。他让陆俊逸回来求安然帮忙,安然定是允了,要不然,早就传出秦若婷被找到的消息了。他站在门口看了半天,还是抬起脚跨了进去。打听点风声是其次,进去讨口清心凝神的花茶喝喝才是最真是的想法。   “小姐,秦大人来了!”   “好好招呼着,我马上就来!”   “是!”   晚霞退了出去,安然饶有兴趣的逗弄着今一大早才得来的小蜥蜴,脸上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意,说话的语气也温暖了不少!   晚霞命小丫鬟泡了花茶,领着丫鬟进了花厅,声音还算冷漠的友好的道:“秦大人稍等片刻,小姐一会儿就来!”   “不急!”   秦若阳微微点头,墨黑的眸子布满了红血丝,俊朗的外表略显疲惫,声音也显得有些倦意,看来昨夜一宿未眠,或是休息的不好。   “请喝茶!”   晚霞客气的招呼了一声,便退到一旁不作声了。周身冰冷,透着生人勿近的消息,站在一旁一动不动,像是一座冰雕一般。   秦若阳抬起茶杯,一股清香钻入他的鼻翼,闭眼享受般的闻着凝神的味道,心情瞬间通畅了不少。一口花茶入口,唇齿生香。   “秦大人!”   安然一身红衣从门外进来,朗声唤了一声,这三个字意味深长,别有深意。不仅如此,连安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一丝不敢相信的神色。毕竟像秦若阳这样的兄长,她真的是前所未闻,这次倒是开了眼界!   秦若阳一抬头,便看见脸上带着好奇的笑意,他心里“咯噔”了一下,看着安然的眼神不自觉的闪了闪,不敢与安然直视。移开了视线片刻,才又看向安然,疲惫的脸上挤出一抹笑,轻声道:“安姑娘!”   “昨日之事,安然亦有所耳闻,秦大人怎么有空到安然居来喝茶?”安然走到秦若阳对面坐下,首先提了昨日之事。   秦若阳笑笑,又喝了一口茶之后才道:“想念安然居的花茶了,特意过来向安姑娘讨两杯。一点进展都没有,焦头烂额,确实忙得很。”   “官府的人搜的如此严密,安然居光是昨日就被搜了三次。劫匪肯定还未逃出月城,秦二小姐应该还在月城里才是!”   “或许吧!”   两人心知肚明,却又都不点破,表面上打着哑谜。两只堪比狐狸级别的人物你来我往,直到把厅里的小丫鬟绕晕了,一旁的晚霞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唉,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跟秦府和贺府过不去,要这样对婷儿。母亲哭了一天一晚了,眼睛都哭肿了。再这样下去,桑大夫说眼睛会瞎掉!”秦若阳又叹了一口气,轻摇着头无可奈何的说道。   “请秦夫人宽心吧,吉人自有天相,秦小姐定会没事的。虽说经这事儿一闹和贺府的婚事是告吹了,但谁知会不会开启新的人生?再说了,保重身体、珍惜眼前人才是!”   “多谢安姑娘!”   秦若阳听完安然的这句话,瞬间精神振奋起来,悬着的心也终是放下了。安然话里的意思很明显,二人已经平安了,自此以后隐姓埋名,开始新的生活,只是与他们这些人再无干系。   安然挑眉看了一眼秦若阳,心里也为陆俊逸和秦若婷祈祷了一番。自此以后,丞相府便再也没有陆俊逸这个人,偌大的丞相府便只剩下目光短浅的姨娘和两个不长进的陆家子弟。覆灭丞相府,让陆安荣和冷依云看着荣华富贵毁于一旦的日子指日可待!   安然想到这里,忍不住又微微皱了皱眉,这辰亦昭到这个时候,都还未露面,又去哪儿了?   ps:亲们,一更送上,今日两点左右还会更新一万,请亲们支持兔子订阅啊,这对兔子的推荐很重要啊~~~票票啥的也给兔子吧,该冒泡冒泡了,么么哒~~~ ☆、第137章 章 安然火烧丞相府(二更求订)   “安姑娘,安姑娘——”   陆俊逸连连唤了两声,才把安然从沉思中拉回神来。   “啊,秦大人请说。”安然微微一愣,继而又恢复了常态,一点没有尴尬失礼之态,倒显得极其自然。   秦若阳扯了扯嘴角,心里倒是佩服安然的紧。明明她已经神游太虚,还能如此淡定的装出一副自然的神色,光是这份功力也不是谁都有的。   “安姑娘,家母对姑娘多有好感,或许姑娘的话她能听上一听。若阳有劳姑娘,可否走一趟秦府,一来安慰一番家母,二来替她看看眼睛。若是因为婷儿的事情让母亲瞎了眼睛,婷儿倘若日后知晓了此事,定会为此事愧疚。”   秦若阳这个不情之请倒让安然无力拒绝,他这话都说道这份儿上了,她倘若是不答应,倒成了她不近人情了。秦府除了这事,秦夫人又伤心欲绝伤了身体,她作为秦夫人的大夫,又身兼御医之职,去府上替秦夫人诊病也无可厚非。   “好说,我也多日未见夫人了,心里也有些挂念。正巧有事过府,倒是可以探望她一番!”   “有劳安姑娘了!”   “秦大人,宜早不宜迟,走吧!”   安然此时倒像是个急性子了,说走就走,一点不含糊。   秦若阳心里迅速的划过一丝惊喜,脸上也露出了欣喜之意。安然如此爽快的答应过府看望家母,家母心里肯定很意外。希望安然过府能分散她一些注意力,不要一直纠结在秦若婷的事上。否则,若是她的眼睛真哭瞎了,心里最愧疚的便要是他了!   秦若阳见安然已经命人取来了药箱子,随手往肩上一背,回头看了看秦若阳,示意他迅速跟上。他连连点头,修长笔直的长腿急行了几步便追上了安然,两人并肩走着出了安然居。   安然替秦夫人看过眼睛后,新调制了一帖药膏,是以耽误了些时辰。等她忙活完,已经过了晌午了。只是秦若阳心细,也是对安然的一种感激,他让厨房一直温着饭菜。安然替秦夫人敷好了眼睛,秦若阳便让人请她去用午膳。一顿饭下来,秦若阳说了十二句谢谢!   安然从秦府出来时,已经申时末了。有住家的巷子都很僻静,但时而能看见三五个官兵从巷子里穿过。而大街上便热闹了,一列列的官兵不辞辛劳的一遍一遍的搜查,街道旁的摊位和店铺都跟着遭了秧!   安然沿着热闹的街市漫无目的的走着,望着繁华的街市有些出神。不知道是冥冥中注定,还是她的大脑识得此路,不知不觉中,她又绕到了通往丞相府的巷子口。   安然望着寂静的巷子,双眼无神的看了半天,才迈开脚步朝着巷子深处走去。自从那次书房一会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陆安荣和冷依云了。突然来了兴趣,脚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了速度。   安然走到丞相府大门前时,大门依旧紧闭。不仅如此,像是许多天都没有开过门似的,台阶上的雪压了厚厚的一层,也没人清扫。她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丞相府,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陆安荣处心积虑了多年得来的荣华富贵,她也不过半年的时间便将它整垮了。   现在只要丞相府完全破败,陆安荣和冷依云的子女死无葬身之地,再等君鼎越一死揭开他和陆安荣曾陷害冷府谋反的罪证,令君鼎越遗臭万年,陆安荣被世人的口水淹没死,她的大仇便得报了!   安然绕过丞相府的正门,走到一旁的院墙外,脚尖轻点,身影矫捷的翻进了丞相府中。脚步轻盈,轻点着足尖,踏着片片瓦砾,朝着丞相府的最高处,放着冷依云和陆安荣坛子的地方。   之前一直是冷依云一个人在上面喝西北风,夜里受冻,白日里受晒,现在有了陆安荣的陪伴,她或许不会孤单了。除了不能说话,时时刻刻听着陆安荣疼痛的*,这种精神上的折磨至少证明他们还活着。   安然站的远远的,看着两个坛子口上满是白雪。枯草一般的头发上结满了冰渣,一条条的,映着半下午的阳光,晶莹闪烁。那是冷依云和陆安荣的头,可是早已看不出二人的眼耳口鼻。只是,他们都被削去了鼻子和耳朵,就算没有雪覆盖,也分不清了!   陆安荣和冷依云冷虽然被削去了四肢,但是大脑的感觉神经还是完好的。两人被塞在坛子里,坛子里的药水已经结了冰,恰好在他们的心口下方位置。身上的寒冷刺激的他们,浑身哆嗦,却喊不出来,也逃不开去,更死不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折磨,永远不知道何时是一个尽头。   安然淡然的望着二人,几个起落,红色的身影落在放置坛子的屋顶上。平静的眸子里如同冰水一般寒冷,没有丝毫表情变化,却又震慑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冷依云艰难的转动着谋子看着安然,眼里里早就没了愤怒、嫉妒、记恨、不甘,有的更深层次的祈求。她现在不想活着了,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受够了。她只求安然能够一剑杀了她,结束这种痛不欲生的日子。   陆安荣则是一副愤恨的表情望着安然,虎目里燃烧着熊熊的怒火,恨不得每一个眼神都将安然给烧出一个洞来。这个毒妇,心肠恶毒,手段歹毒,这种折磨他们的法子也想得出来。安然就像是一个恶魔,让人恨不得杀死,却又无力与之对抗。   安然看着陆安荣执迷不悟的样子,平静的脸瞬间冰冷,冷哼了一声,沉着声音道:“陆安荣,你真是死不悔改。就你这副虚伪的伪君子,怎么就教出了陆俊逸那般明理的儿子,我真怀疑,他压根儿就不是你的种!当然,也不会我的好姐姐的儿子。就你们两个这种忘恩负义的人渣,只配生出陆俊凡和陆雪倾那般的蛇蝎毒子!”   安然说这话,完全是出于内心的好奇。这丞相府内,陆安荣和冷依云的儿女,哪一个不歹毒?不虚伪?心肠黑的更他们的爹娘一模一样。而陆俊逸实在是丞相府里的一个特例,品行完全跟这些人不沾边,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亲戚。   “冷依然,十五年前你死不足惜,十五年后,本相就是死,化成厉鬼也会回来找你,把你一起拉下地狱!等着吧,逸儿会为我报仇雪恨的,我此时的下场,便是你将来的下场!”   陆安荣桀桀的笑了几声,狠厉的眸子里尽是满腔的恨意和怨念,他不信冷依然能够重生,他更不甘心自己处心积虑得来的荣华富贵就此毁于一旦。他就算是死,也得让安然同他一起下地狱!   “哈哈......”安然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陆安荣倒是想的真是天真,竟然幻想着陆俊逸来救他,“陆安荣,若是我告诉你陆俊逸已经死了呢?”   “什么?”   陆安荣睁大了一双眼睛不敢置信的盯着安然,他不信,他不信。冷依云灰白的眸子突然变得激动起来,“啊啊啊”的看着安然,干涩的眼角滴下晶莹的泪珠,眼里又悔又恨。昨日因,今日果,她做的孽,为何要让她的儿女来承受这一切?   报应啊!   老天爷,我真的知道错了!   安然眼尾扫了一眼冷依云,见她这副可怜的样子心里有些许不忍。可是,她一想起冷依云残忍的杀害自己儿子,丝毫不顾念亲情,那一点点的不忍瞬间灰飞烟灭,消失殆尽。她不能仁慈,这是他们应得的报应!   “怎么,我的好姐姐,现在知晓后悔了?”安然的脸上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却又泛着笑意,让人忍不住背脊骨发寒,“早知今日,当年有那么一点点良知施舍给妹妹我,辰儿也不会死的那么惨,妹妹我也不会化为厉鬼回来找你报仇!”   冷依云越是悲惨,她就越是开心。是私仇,也是整个家族的仇恨,冷依云对不起冷家的列祖列宗,这只是替众祖宗教训她罢了!   “安然,你这个魔鬼,你这个魔鬼,你竟然杀了逸儿,你竟然杀了逸儿......”陆安荣忍着腐烂的痛苦,一脸腐肉狰狞的望着安然,腥红的眸子是无尽的恨意。他张着嘴,脸上腐烂的血水沿着他的嘴角流进嘴里,恶臭的令他想吐。   陆俊逸死了,他还能指望谁来救他?就算不救他,连替他报仇的人也没有了。陆俊凡那个不孝子是指望不上了,陆雪倾不是他的女儿,陆雪香是个没脑袋的,其他的庶子庶女太小,安然一根手指也能捏死他们。他绝望了,难道他真的要万般诅咒,用下辈子变成畜生作为重生的交换筹码吗?   “你不信我杀了他?我还告诉你,渔网裹身,不多不少三千刀,陆俊逸被我削的只剩下一句流着血的白骨,满地都是碎肉,我直接命人把地上的肉剁碎了,送到狗房去喂狗了......”   安然脸上的笑意格外狰狞,像是说的真的一样。而陆安荣和冷依云却是当了真,陆安荣绝望,而冷依云却是向菩萨忏悔。   行在路上的陆俊逸突然感到背脊一寒,好像有人在算计他一般。   “陆安荣,怎么不继续说了?刚才不是耀武扬威么?现在怎么泄了气儿了?”安然喋喋不休的追文,直到把陆安荣逼进了死胡同才善罢甘休。   “你杀了我吧,妖女,你杀了我啊!”   “杀你?你别做美梦了,死对你于你陆安荣而言,那是极其奢侈的一件事。你得好好活着,懂么?”   陆安荣空有满腔恨意,看着安然的笑容,折磨的生不如死,可不等他再同安然装横,他落寞失望的眸子又燃起一股滔天怒火,恨不得掐死她。   “你眼中一直有怒火未褪去,我也知道你恨不得用眼神烧死我,既然如此,我便请你看看你丞相府是如何付诸一炬的!陆安荣,你会不会很期待?”   “不、不、不......冷依然,丞相府那也是你的家,你不能烧了,你不能放火烧了......”   陆安荣更加惊慌,眼里除了不舍之外,再也找不到别的情绪。若安然真的一把火烧了丞相府,整个陆家便完了。   “家?陆安荣,你该不会忘了吧,一个死人哪来儿的家?再说了,我活着的时候,我家不是被你亲手毁了吗?”   安然被这个“家”字戳的心肝都在痛,若不是他们两个,她有一双儿女,一个完整的家,她会过的很幸福。可是,她的家没了,被陆安荣这个男人亲手毁了,还有她的孩子,这个伪善的男人就不配为人夫、为人父!   “求你别烧丞相府,求你别烧......”他积攒了多年的一切都放在丞相府内,一把火将烧掉他几十年的心血。或许让他死,他现在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安然却是要毁了他多年的心血,他舍不得,更不甘心!   “寒殇!”   安然不理会陆安荣,冷着声音喊了一声。寒殇像鬼魅一般,从暗地里出来。安然其实没感觉到他的气息所在,只是她知道,他一直都隐在身边保护她。   “姑娘,请吩咐!”   “去,一把火给我烧了丞相府,把所有的东西都烧干净。另外,陆俊凡和陆雪香拿掉他们所有的金银珠宝,一分银钱也不许给们!”   “是,姑娘!”   寒殇面无表情的应了一声,高大的身影几个跳跃,速度快的只在天空中留下几道残影。不一会儿,丞相府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开始升起了黑烟,最后,丞相府的中心位置也开始燃起火来。   一时间,丞相府内乱了套。   “着火啊,救火啊......”   “啊,救命啊,赶紧逃命要紧......”   “先救火,先救火.......”   “撤吧,东南西北角都着火了,大厅也着火了,啊——”   ......   “娘,我们不等爹爹了吗?”   陆雪纯望着收拾金银财宝的三姨娘,一张如花似玉的小脸蛋上挂着两行泪,声音有些哽咽的问道。   三姨娘挺着肚子,指挥着贴身丫鬟收拾着细软,迅速的思考着还有哪些地方藏着什么东西,心思完全没有在陆雪纯的身上。此时此刻,收拾了包袱逃命要紧,只要有了银子回何家,她们娘三儿才不会受兄长的排挤。或者娘家人容他们不下,拿着银票买了宅子另起灶炉也不是不可以!   “娘,爹爹他......”   “纯儿,记住娘的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现在丞相府遭难,摆明了是别人针对冷氏和你爹,我们现在逃命才是要紧的,乖,别想其他的了!来,全来帮娘提东西!”   陆雪纯似懂非懂的看着三姨娘,抿着双唇不说话,大眼睛泛着泪光。三姨娘顾不得她,同丫鬟一起收拾好包袱,提了两个最重的报复在身上,左手拉过陆雪纯,便鬼鬼祟祟的往外逃跑。   她这些日子当家,从中捞了不少银子。之前她只是怕陆安荣什么时候收回这主母管家的权利,她便想着捞点油水。只是没想到,这花钱的日子竟然来的这么快。   三姨娘带着丫鬟和女儿,趁着丞相府乱成一锅粥,从后门溜了。对生活了十年的丞相府,没有一点留恋之意。   而二姨娘也收拾好了细软,拉着陆雪茗逃命。这丞相府被烧了,陆安荣又对她不闻不问,她不如趁乱逃走,以后去一个僻静点的小城,寻一人家嫁了。闺女迟早是要嫁人的,她也得为自己的下半辈子打算打算。   刘伯忙着像一个陀螺,挨着院子去寻几位姨娘。等她去的时候,二姨娘和三姨娘早就收拾了细软不知所踪,四姨娘的院子更是冷清,院子里扑了一层枯叶,看似好几天都没人打扫了。屋里的桌上布满了一层灰尘,这副情景像是四姨娘已经离开有一段时日了。而他这个管家,竟然没发现!   刘伯顾不得这些姨娘去了哪儿,兴许是回娘家去了。他迈着老胳膊老腿又往陆俊凡的凡人居去,那里的小丫鬟却说他去了怡红楼,已经好几天没回来过了。而西苑的客人幸好昨日已经告辞离去,要不然这翻景象,哪里还顾得上他们?   陆俊凡残了腿也不忘去烟花之地*作乐,宿醉的他根本不知道,他此时已经一无所有。这一次或许能结账离开,再等下一次来时,能不能进这家的大门还是一个未知数。   “救命啊......救火......”   “救火救火.....水......快,快快......”   “快逃吧,快逃......”   ......   丞相府火光滔天,四个角落的火势迅速的蔓延开,朝着正中央的位置聚拢。火势太大,根本用水控制不住,那一桶桶水倒入火里,杯水车薪,一点作用都没有!   “姑娘,都办妥了。几位姨娘都卷了细软跑了,陆家二少爷不在府里面,陆家二小姐包袱里背了些银子,不多,应该支撑不了多久!”   寒殇回来,细数的向安然报备了一番。既是告诉安然,又像是在告诉陆安荣,只是一把火而已,人心可见。陆安荣的姨娘,没有一个为他留下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两句话,此时此刻便是陆安荣心境的最真实的写照。   而寒殇最后一句话也说的很明显,安然也听了个明白。寒殇不同骄阳烈火,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这两兄弟冷的跟冰块儿似的,却懂得发泄自己的内心的火。他们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样子,尤其是像陆雪香这种小丫头片子。心里终是不忍,给她留下了一些银钱,不会立即沦为街边的乞丐。   “嗯,知道了!”   安然一身火红站在高处,双眸冷冷的看着越燃越大的火势,瞳孔里倒影出熊熊大火,火苗飞窜,黑烟在这个时辰格外的明显。   丞相府内的下人们纷纷被火势别退到府外,一个个下人们提着手里救火的工具望着滔天的大火。居住了这么久的丞相府就被一把火给烧了,说不上有人故意放火,谁会相信意外的火苗会从四个角落同时燃起?   刘伯抹着眼泪,痛心难忍,一口气儿没上得来,两眼一番,晕了过去。他这一晕,众人又是一番手忙脚乱!   空有虚壳的丞相府最终主子一走而光,真正陪这座府邸消失的,是那些平日里被他们任意打骂的下人们。陆安荣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付诸一炬了!   他心里已经不能用恨来形容了,伤痛、不舍、愤恨、悲凉......复杂的情绪让他紧阖着眸子不敢睁眼,脑海里闪过一副副画面,关于丞相府内每一个人的。所有的记忆都被这一把火给烧尽,最后被现实再次拉回来。   月城内的百姓被这火势吸引住了,好奇的纷纷跑来看热闹,庄严大气的丞相府被火焰吞噬,熊熊的烈火将整座府邸包围起来,一阵一阵的热浪袭来,炙烤着众人的脸,大伙儿纷纷往后退。   “寒殇,将人带走。丞相府没了,他们的罪孽还没有洗净,还没去死的权利。全都给我带回安然居去!”   安然见朝这边聚集的百姓越来越多,再加上大火要烧到这里来了,而且远远的还有官府的人朝这边走来。再不离开,他们很可能会被发现,到时候就麻烦了!   “是,姑娘!”   他们离开不久,官府的人便到了。   “往后退、往后退!”   “给徐大人让出一条道来,快,迅速往后退!”   “都往后退,不要耽误大人办公,否则按妨碍公务送回衙门挨板子去......”衙役的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面对堵得水泄不通的巷子,不得不采取威胁的非常手段。   百姓们一听妨碍公务要挨板子,吓得纷纷往后退,很快便给徐宏达让出一条道来。前面也由衙役圈出了一片位置,方便待会儿徐宏达问话。   徐宏达穿着官府走进来,一张脸黑的跟碳一般。陆安荣下落不明他是暗地里知晓的,现在丞相府又被烧了,陆安荣在不露面,便会被猜疑已经烧死或者是失踪,中立派少了陆安荣,被被其他两派软磨硬泡失去意志力的。他不希望陆安荣有事,可是眼前的大火谁敢告诉他陆安荣不会有事?   最近几天月城发生了太多事,刺客、劫匪、大火,官府的每一个人都忙的像陀螺,大理寺跟京兆尹已经忙的,手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每天大面积的搜寻,花了大量的人力无力,却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一个可疑人物都没有发现。   现在弦月的丞相府被人给烧了,丞相和丞相夫人又不知所踪,若是不赶紧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安抚民心,月城百姓在君鼎越半死不活的时候发生恐慌,朝堂将陷入僵局,弦月的江山便会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徐宏达不用多做猜想,敢直接一把火烧了这丞相府的人,除了跟丞相府一直结怨的安然之外,他实在是想不到第二个符合此条件的人选。安然放火烧了丞相府,这事必定跟君莫离也脱不了干系。只是,他虽然知晓就是安然放的,可是,他却苦于没有证据。   没有证据,他就得想方设法的制造证据,若是能找到陆安荣,再联合陆安荣控告安然,她便难以逃脱责任。到时候,让她插翅难逃!他可不会咽下昨日在安然居受的窝囊气!   “谁先发现着火的?”   徐宏达心里做了盘算,敛了敛神情,正了正身形,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厉声问道。   丞相府内的丫鬟小厮仆人眼里带着些畏惧,大伙儿面面相觑。虽说在丞相府里当差,各种达官贵人见过无数,但进了丞相府都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模样,连陆安荣贵为丞相也鲜有发怒的时候。所以突然一个大官正了身形、冷着脸厉喝,他们倒在心里怕了起来。   “谁最先发现丞相府着火的?”徐宏达怕是人声嘈杂下人们没听清,不由得拔高了嗓门儿问道。   可是依旧鸦雀无声,没有人回应他!   “徐大人问你们话呢,都哑巴啦?”衙役见众人不吭声,冷着脸扯着嗓门儿以后,凶神恶煞的比外面的地痞还凶。   大伙儿又惊恐的摇了摇头,真不是他们发现的。他们也只是听见有人喊着火了,他们便慌张的拿着水桶救火,根本没人注意是谁喊的。再说了吗,救火都来不及,谁会去留意是谁在喊救火?   而这“最先发现着火的人”却成了一个秘密,或许是迫于徐宏达的官威不敢吭声,又或许是发现着火的人胆小,早就跑了。反正成了无头悬案,徐宏达忙活了大半个时辰也没问出最终结果来!   安然和寒殇穿插在寂静的小巷子,很快便从安然居的后门进了去。寒殇提着两个坛子,迅速的隐去了身影。   “小姐,你怎么到厨房来了?是饿了吧,一会儿便可以吃饭了。对了,辰公子回来了,在花厅等着你呢,你见过他了吗?”   喜儿从厨房端着东西出来,正好碰见无所事事的安然。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不断的问着,小嘴巴跟诸葛连弩似的。   安然难得对着喜儿笑了笑,点了点头,让喜儿满面疑惑。喜儿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解的望着安然,小姐点头,到底是因为饿了,还是说她见过辰公子了?   “辰亦昭回来了?这混蛋终于知道回来了!”安然心里勾了勾嘴角,自言自语的说道,一边念一边朝着前院而去。   喜儿挪出一只手抓了抓脑门儿,这小姐到底饿了没有啊?唉,小姐说的不清不楚的!   安然走到花厅门口时,果然见辰亦昭坐在厅里。但是,他貌似心情不太好。   她站在门口,也能感受到大厅里的低气压,辰亦昭貌似很生气,身上除了一股骇人的低气压外,还透着森森冰冷气息,整个人都充满了危险。   安然垂眸思索了一番,心里做了计较,才负着双手走进厅里。碎步子不急不缓的走到辰亦昭的对面坐下,平静却带着审视的眼光望着他,而他半眯着的眸子也迸发出两道愤怒的视线回视她!   两人就这么“深情”的望着,谁也不想退让一步。辰亦昭心里窝火,明明安然做错了事,毁了他部署了许久的计划,她却理直气壮的坐在他面前,让他心里有怒气却是发不出来。他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若不知道安然是他娘的重生,他就可以出手发泄一番了!   可是, 他心里又知晓,若不是知晓了安然的真是身份,或许他很久之前已经把安然杀了。他怎会留下一个妨碍他复仇的人存在?   矛盾,极度的矛盾!   “你为何一把火把丞相府烧了?你知不知道你破坏了我所有的计划?光是为了实施这计划,本尊已经好几天没合过眼了!”   辰亦昭是忍无可忍,但是又不得不忍,让他现在和安然动手,他没这胆量,更不会对安然不敬。但是,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他心里那股怒气又难以自我消灭。   “谁让你不睡的?”安然嘟哝了一句,毫无关切之情,倒是一副“你活该的模样”。   “你......”辰亦昭心里那个不爽简直到了极点,她怎么可以这么嚣张、狂妄,在他的印象中,她的性子一直都是温和的,比冷依云这个伪善的女人还要温柔许多。可如今,这还是当初那个她吗?   若是安然知晓辰亦昭心里想什么,一定会大声而坚定的答道“当然不是”!   辰亦昭憋着张冷脸又忘了安然半天,才又旧事重提道:“你今天到底是哪儿不对啊,竟然烧了丞相府?”   这事儿真不能怪他太过激动,若是你殚精竭虑的照顾一株花,却在花朵盛开的日子,被人一部小心摘了去,这人还是你尊敬的人,他让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功亏一篑,你心情会如何?   郁闷!憋屈!恨得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安然撇了撇嘴,样子可爱极了,也无辜极了,平静的视线看着辰亦昭道:“一时兴起便命寒殇烧了,又破坏了你什么计划?你把那群人耍的团团转,还没玩够?还是你闲的实在是无聊,除了帮人抢亲,还要玩别的戏码打发时间?”   “本尊的计划岂能对他人说道?”辰亦昭最终被安然不灭的视线打败,率先把视线挪开。   她一把火把丞相府的一切都毁了,他还有什么计划可言?所有的计划都被火烧了个干净。不过安然倒是听了解他的,他确实是闲的无聊,确实是抢亲的戏码没有玩够,他的伟大计划又能复仇,又能玩,何乐而不为?只是,现在说什么都是屁话。   “那便不说吧,反正丞相府已经被一把火给烧了。我得好好准备一番,这丞相府被烧,京兆尹和大理寺那边肯定最先怀疑到我身上了。为了避免夜里被人叨扰,得好好布置一番,到时候好好招待他们。”   安然起身伸了伸懒腰,又打了两个哈欠,朝门外走去。对于辰亦昭帮陆俊逸抢亲的事她不想问,也没必要问。既然辰亦昭能放过陆俊逸,便证明他已经对有些恩怨释怀了。只是陆安荣和冷依云该死,他们不值得人同情。   辰亦昭斜躺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的望着安然消失在转角的身影。还有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他便该离开了。只是安然被人怀疑,到时候惹上麻烦,大过年的过年也不安宁。他得亲自去替她解决些麻烦才是。   一想到这里,辰亦昭收回搭在茶几上的双腿,顶着一张妖孽的人神共愤的脸,周身冰冷的又出了安然居。这回安然居前前后后加起来的时辰,也不过一个时辰而已!   安然首先去了一趟药室,陆安荣和冷依云被寒殇放置在了最暗格的最里面。没有光照到哪里,若不走近,更不看不见那阴暗的角落还有人。也不会有人想到,这药室之内除了恐怖的五毒之外,还有更恐怖的东西——两个人彘!   “姑娘,把他们安置可满意?若是觉得他们太过于舒适,属下立即去找地方......”寒殇见安然看着两人不说,还以为是他做的令她不满意,便立即出声问道。   安然随即扬了扬手臂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又放下放在身后,冷声道:“不用了,就在这里吧。你早些下去歇着,我还有要事要做!”   “是,姑娘!”   安然看着寒殇离开,灵动的眸子又在陆安荣和冷依云脸上飘过,陆安荣只是无声的望着安然,眼神里腾起了一股惧意。   安然只是淡淡的笑笑,转身去了一旁,陆安荣醒悟的太晚,更不值得同情。或许,陆安荣根本就没有醒悟,只是所有的一切都覆灭后,心情一时间的失落和痛心罢了!   安然在药室里折腾,直到丑时时分,才在整个安然居内布置了一番防贼措施。忙完活计,拍了拍手,才满意的回了房间。她总是在忙完以后,才会觉得肚子饿了!   夜,深了!   天空中又飘起了洋洋洒洒的雪花,像是一个个精灵在漆黑的空气中跳动,想用洁白的身影覆盖整个天空。   万家灯火都灭了,只有家家户户大门前的灯笼还亮着,随着夜风的吹拂,轻轻晃动。而洒满雪花的房顶上,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攒动,在房顶上迅速的奔走,朝着安然居而来。   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一个个黑影手里都握着刀,寒光乍现,泛着幽幽冷芒。他们站在安然居对面的院墙上,十几条身影刚准备潜入安然居,便被眼前突然出现的黑衣人给拦住了。   同样是黑衣人,只是前来拦截的黑衣人仿佛没有气息一般,十几条身影冰冷的如同冰块。尽管夜深人静,可是,十几人的呼吸却浅到令人难以捕捉。   被阻拦的黑衣人头领半眯着眸子,在心里做了一番比较后,凌厉的眸子不眨眼的看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身上的气息又不自觉的冷上了几分!   “杀无赦!”   他扬起左手,放下,清清脆脆的三个字在寂静的夜空中格外刺耳。他身旁的黑衣人齐齐颔首,握在手里的大刀也不自觉的紧了些。   地上的黑衣人见墙上的黑衣人蠢蠢欲动,领头人眼神呆滞,眼珠一动不动,声音幽冷的像是从地狱爬上来的一般,“杀!”   两拨人迅速的交手,三十多人在这安静的巷子中展开了厮杀。两拨人都是杀手,只是来自于不同的主子,所受的训练不同,能力也不同!   巷子里回荡着“砰砰乓乓”的声音,金属与金属相碰,擦出“磁磁”的火花。很快便有人倒了下去,一刻钟的时间,想潜进安然居的人一方死伤惨重。   十几个人便只剩下四个人,其中两人还受了伤。而另一方,依旧保持实力!   “立即往回撤!”   “是!”   四人心里充满了恐慌,杀手也是怕死的。对方势力太过强悍,一盏茶的功夫便将他们尽数斩杀。他们要立即回去向主子禀告,逃不回去,他们便只有死路一条!   只是令四人震惊的是,他们逃跑却没有遭到追杀,这让几人心里都松了一口气。这安然居外面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一股势力?到底是属于安然居的,还是谁的?   而这些黑衣人离开,冷的没有气息的黑衣人忽然就隐去了身影,那速度快的像是一道闪电,眨眼就失去了踪影,只留下雪地上躺着的十几具尸体。   安然一晚上没睡的多踏实,担心夜里会有人闯进来。结果等到黎明时分也没有动静儿,她才沉沉的睡去。   可是,还没睡舒服,晚霞把慌慌张张的敲响了门,“小姐,不好了,出事儿!”   ps:丞相府是覆灭了,跟兔子预计的字数和时间差不多。亲们今天两万字看爽了吗?收藏留言推荐呗~~~~ ☆、第138章 章 君莫离扑倒安然(万更求订)   安然揉了揉还有些迷糊的眼睛,睁眼连连打了两个哈欠,甚至在眼角滚下两滴泪来,可见这困意劲儿,天知道她忙了一天又干熬了一晚上有多困。   虽是不大情愿起来,但是晚霞从未像如此一般急躁过,定是出了什么大事。安然不疑有他,随便披了一件外衣便去开门。晚霞眼里带着一些慌张侯在门外,安然刚开门,晚霞便又慌张的道:“小姐,出事了!”   “什么大事这么了不得,瞧把你急的!”安然转身往屋里走,她想象不到什么样的事会令晚霞惊慌失措。   若是皇宫里发生政变,那跟她没多大关系,晚霞也不会如此惊慌失措。晚霞一向都是冷冰冰的,情绪很难有多大起伏。今天这副样子倒是很奇怪,一点都不像平日里的模样!   “小姐,安然居外,躺了十几具尸体,我检查了一番,都是来自暗星阁。除此之外,夜月新皇失踪了!”   晚霞其实并不担心屋外的死人,她担心的是御惊澜的生命安全。她跟着安然在夜月生活了几年,御惊澜对安然的心她是全然看在眼里的。若是御惊澜在安然居出了事,安然心里肯定会愧疚,也无法想夜月的百姓交代,安家必受牵连!   安然听见御惊澜失踪了,没有继续追问或是让晚霞派人去找,想必晚霞这些已经全都事前做过了,才会下御惊澜失踪这个结论。不过,御惊澜的伤好了七八成,他也完全可以自己离开。   她昨夜在安然居内有所布置,若是外面的人进来将御惊澜带走了,府内不可能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她熬了一晚上也不可能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从大门进出,才不会触动她布置的那些东西,所以,她心里很肯定,御惊澜自己离开安然居的可能性很大。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御惊澜为何要避着众人离开?   御惊澜自己离开了,那便不用多做担心。只是,暗星阁的人怎么又会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这次又是谁想要她的命?又是谁把他们都杀了?   真是麻烦,倒了一个丞相府,变聪慧了一个景王爷,没想到月城里还有人想杀她。她真是命苦,无意中又惹上了想要她命的敌人。不过,她猜想这多半和君莫离有关系。外面有多少人都猜测她是君莫离的人马呢!   “小姐,怎么办?”   晚霞依旧神色有些慌张,见安然不答话,又出声儿问道。   “让人把外面的尸体处理了,别让人路人看见了,否则这安然居又要不太平了!”   “是,小姐!”   晚霞眼里划过一抹痛色,安然竟然就这样轻描淡写的把事情处理了。黑衣人也是,御惊澜更是,连问都没有问一声。   安然转身进了内室,又躺回了榻上继续闭目养神。而月城内,已经把丞相府失火一事传的沸沸扬扬了。   丞相府失火,能主事的主子一个不见,只有一群在丞相府当值的小厮丫鬟粗使婆子。最能说上话的,也就刘伯一个管家而已!   陆丞相和陆夫人不知所踪,除了昨个儿有人看见断腿的陆家二少以外,陆家人一个不见。外人皆私下传言,仇家前来寻仇,陆府的主子们怕是都被大火烧死了。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月城内大小酒楼内都是关于丞相府失火的讨论声。大火燃了*,才将丞相府烧成灰烬,最后渐渐的灭了火苗,焚着黑烟。   丞相府就这么没了!   安然听闻这个消息时,脸上倒是浮起了点点笑容。外界传言陆安荣和冷依云被烧死了,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君鼎越就曾说过,他们俩的命可以给她,但是她却要想一个令陆俊逸信服的理由。现在陆俊逸离开了,陆安荣的生死定会被人追查,一把火烧了丞相府,死无对证。既然仍然有人不信陆安荣会被大火烧为灰烬,但是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由不得他们不信!   陆安荣和冷依云现在藏在安然居内,是不会再有人来寻他们了!   不仅是这失火案无从查起,就连劫匪案也变得更加扑朔迷离。抢亲的人像是凭空冒出来的一样,然后又凭空消失。月城里几个部门为最近几件事焦头烂额。君鼎越虽是不能说话,不会催他们破案,可是各为其主的大臣被自己头上的主子逼着,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扑在了破案上面。   新年将至,大街上的采办东西的人越来越多。而月城的大街小巷也多了许多官兵巡逻,既是为了保护民众,又是为了避免有心人使坏。   数日一晃,君莫离在府里忙着处理事情,一直未曾露过面。他心里虽然不忍,但是为了一劳永逸,将来没有后顾之忧,他数日与属下商讨计策,短短数日,将君子傲和君若寒在其他城镇的生意全都关门大吉,甚至有些负债累累。   君莫离要么不动,要么打的你还不了手,君子傲和君若寒二人在府里愁云惨淡,没有了支持完成大业的收入来源,他们要怎么办?   皇宫因为君鼎越不能主持大局,近日月城内又发生了大事,礼部在得到君鼎越的点头后,将今年大年三十的宫廷年夜饭取消。文武百官都在自己府里过节,各位皇亲国戚也是如此。   当颁布这道圣旨时,诸多大臣喜极而泣,要知道,他们自从担任从四品以上的官员后,每一年都是在参加宫廷宴会,根本不能与家人吃一顿年夜饭。现在好了,他们可以完成多年以来的心愿了。在这件事上,众大臣感激皇上体恤,更感激湛伦敢想敢做,竟然能求得这样一道圣旨!   大年三十这天,热闹了!   安然起了一个大早,穿了一件火红的新衣服,喜气洋洋的去了前厅。她前脚刚到,这又消失了几天的辰亦昭便回来了,妖孽般的脸上带着迷人的笑,手里提着一个蓝格子的包袱。   “来,给你的新年礼物,看看喜欢不喜欢?”   辰亦昭开门见山,前几天的愤怒消退的干干净净。邪肆的笑着把蓝格子的包袱递给安然。   “礼物?”   安然有些意外,新年之际都是长辈给晚辈包红包的,像辰亦昭给她送礼物这样还是头一遭。她有些诧异,不过心里却很开心。   “谢谢!”   安然抬起手接过他手里的包袱,不是很重,但也不轻,还鼓鼓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特意为你准备的,不打开看看?”   辰亦昭见安然把包袱递给旁边的丫鬟,让送回卧室,他眼底划过一丝失落,脸上却笑的痞痞的道。   “是啊,辰兄一片好意,然儿何不打开看看?可别辜负了辰兄的一片心意!”   安然还没应声,门外便传来了君莫离的温润的声音。在抬头,君莫离修长的身影已经跨进大厅来。   一声黑袍裹身,外面披了一件厚厚的披风。刚进屋就将披风脱下扔给了身后的侍卫,今儿个倒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君莫离继烈火和骄阳之后,又开始带侍卫在身边了。   “辰兄,别来无恙!”   “莫离兄!”   辰亦昭看见安然打开包袱,心里更有些失落。若不是君莫离让她打开看看,她会打开么?   唉,他现在心里就是过不去那道砍,想和安然相认,却又觉得尴尬。不与安然相认,安然总是有意的避开他,好像把他划到对她有意思的名单里了。   “然儿,赶紧看看是什么好东西,相信辰兄是花了心思为你准备的。等你看完,本王也有新年礼物送给你!”   君莫离知晓辰亦昭的身份,不遗余力的在一旁帮腔,为的就是让安然看看辰亦昭的心意。他们两个的身份实在是有些尴尬,安然带着记忆重生为婴孩,而辰亦昭却重生在了一个九岁孩童身上。两人年龄差距太多,让一个二十多岁的人唤十六岁的姑娘为娘亲,谁能叫出口?   他心里能理解辰亦昭的难处,这种类似于鬼神之说的传文真的发生在现实中时,估计没几个人能像他这般淡定的接受。譬如冷依云和陆安荣,若不是二人做了亏心事,他们会相信安然是冷依然重生回来报仇的?   安然点点头,看了一眼辰亦昭,双手迅速的打开包裹,一件白色的狐裘呈现在眼前,狐狸毛白的没有一丝杂质,这件披风很厚实,没有十几只毛色一样的狐狸皮根本制作不出来。可见,辰亦昭真的是花了心思的!   安然抚摸着暖和的雪白色的毛,迅速的掩饰住眼里的震撼和惊讶,抬头看向辰亦昭,眼神清明、声音淡淡的道:“很漂亮,谢谢你!”   “喜欢就好!”   辰亦昭听见安然说漂亮,心里瞬间就开心了。侧头对君莫离感激的点点头,只要她喜欢,他这些日子也就没白忙活。   君莫离依旧笑的温润,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清风,把本王给然儿准备的礼物送上来!”   “是!”   一声清冽的声音过后,一个年纪仅有十六七的小伙子从门外进来,手里抬着一个托盘,托盘中放着一个金灿灿的盒子。光是看这盒子就价值不菲,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然儿,本王特意为你寻的,打开看看喜欢吗?”   君莫离笑的很是讨好,这东西他可是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才寻到的。绝对的无价之宝,少数的人只是听过,而近乎八成的人都没听过,九成九的人更是没有见过!   安然把手里狐裘递给身旁的丫鬟,上前几步,好奇的打量着看上去很是名贵的盒子。辰亦昭微聚了瞳孔,有些好奇的看着清风手里的盒子。他倒是想要看看君莫离到底准备了什么,难不成能把这件雪狐皮制成的披风给比下去?   辰亦昭倒是自信满满的看了一眼君莫离,见他笑的一脸欠揍的模样,心里很是鄙视。心里对君莫离升起的一点感激,也瞬间抛之脑后!   安然白希的手轻轻的碰到金色的盒子,只是一碰,便觉得这盒子的材质很不一样,质感冰凉。指尖轻启小锁,推开盒盖,一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静静的躺在盒子里。盒子挡住的部分,散着又有冷光。   而夜明珠的旁边放着一朵类似莲花一般的花朵,晶莹剔透的花瓣,饱含水分,丝毫没有因采摘而枯萎或是凋谢。   “雪幽山的千年寒莲和无极夜明珠?”   辰亦昭看到这两样东西的时候,震惊的倒吸了几口冷气。这两样东西都是世间罕有的东西,一样便是无价之宝。君莫离这新年礼物竟然送的如此大手笔!   安然墨黑的眸子也是猛地一缩,睁大了眼珠子看着两样宝贝。清冷的小脸上写满了震惊,嘴唇微微分开,整个人都愣住了。   雪幽山在极地之北,面覆积雪,终年不化。即使外面是酷暑时节,雪幽山也是皑皑白雪,异常寒冷。千里冰川,却在雪幽山的山顶有一个千年寒潭。据说寒潭里的水是流动的,水里生长着一种奇特的生物,不死不灭,千年开一次花,若等到开花时节采摘下,便永生不灭。药效奇特,有令人起死回生之效。并且,习武之人若能服用莲花的十之一二,练功的造化突飞猛进!   这千百年来都只是一个传说,只有少数的古籍上面有记载。安家关于医学方面的古籍有很多,安然曾在书上翻阅过,但是没想到那书里的记载会是真的。   那颗无极夜明珠,传闻早于弦月和夜月两国不知多少年,属于一个叫做“周”古国的公主的东西。那公主很少得国主的喜爱,便把周国存放在国库里最大的夜明珠赏赐给了这个公主,堪称世上最大的夜明珠。只是随着岁月的变迁,这夜明珠便下落不明了!   而君莫离却凑齐了这两种只有在传说中听闻和古籍上记载的东西。这其中费了多少心思、又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实在很难想象。辰亦昭心里又对君莫离刮目相看了三分,即使面上还是没给够君莫离面子。   “然儿,你可喜欢?夜明珠放在你的药室里照明,那寒莲你自己藏好。药室里太暗,蜡烛的光线不明,别弄伤了眼睛!”   “谢谢你!”   安然声音有些哽咽,心里激动的快要哭出来了。或许在别人眼里君莫离是在讨好她,但是这般费尽心思的讨好和关怀,她一个人懂便好了。   “走吧,他们买了很多炮仗,一起玩炮仗去!”   “好!”   辰亦昭不想安然再受这些东西影响了,提议去放炮仗,但立即得到君莫离的赞成。模糊的记忆中,娘亲牵着他的手去点燃炮仗,然后赶紧躲开,把他抱进怀里。让他再重温一下过于的温暖,这一次回了苗疆,便不知道再有没有机会出来了!   今年不用进宫和君鼎越一起用晚膳,君莫离是格外高兴。能与安然一起渡过他们人生中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他是格外开心的。福贵妃不会出宫,更不能在宫外过夜,他也不能在宵禁后留在后宫,所以与福贵妃的年夜饭昨晚便吃了,一起的还有君一泓和他的侧妃。他今日是特地来同安然一起过年的!   “清风,将东西替姑娘收好!”   “是,主子!”   君莫离满意的点点头,看向安然,朗声道:“然儿,走吧,今天大年夜一定要高兴高兴!”   “嗯!”   安然应了一声,随同君莫离和辰亦昭出了大厅,朝着花园走去。不一会儿,花园里便传出“呯呯碰碰”的爆炸声。   安然居内一片喜气洋洋,下人们各得了安然吩咐置办的新衣裳,火红火红的,像是府里办喜事一般。一个个笑容满面,不仅得了衣服,这个月的月钱还多了一倍,这怎么能不开心?   傍晚时分,安岳定制了一大桌子菜式,邀请大伙儿一同入桌吃年夜饭。安然、君莫离、辰亦昭、晚霞、烈火骄阳等人坐了一桌,安然居内的其他丫鬟小厮婆子在离他们一丈距离的地方坐了三桌。这本来不合规矩,但是安然说,新年夜,大伙儿都忙活了一年,都应该好好休息休息。于是,安然居的下人们才由此殊荣能与主子同时吃饭!   安岳对安然的喜好很了解,一桌子菜里,三分之一都是素菜,而且都是安然喜欢吃的,还是绿色的。大冬天能有新鲜的绿色蔬菜吃,很不容易,这六个素菜都是绿色的,真是难为安岳了。   “大伙儿开动,今晚上一定吃的高兴,吃的舒心,别拘泥,也别不好意思!”   安然声音依旧很冷清甘冽,站起身看着下人们说道。只要在她安然居好好当差的,她一定不会亏待!   “谢小姐!”   下人们心里满满都是感动,要知道,此刻别的府里的下人们,还忙的脚不沾地儿的伺候主子呢。等他们吃饭,怕是得接近子时去了!   “好了,开饭!”   安然落座,几桌的人都纷纷抬起筷子吃饭。刚开始的时候,不仅是三桌下人觉得不习惯不自然,就连寒殇等人也觉得浑身不自在。能与主子同桌吃饭本就很紧张,竟然在团圆饭上一起吃,可见安然却是没把他们当外人。他们既感动,又忐忑,老是觉得椅子上有针似的!   “别傻愣着,吃饭!厉王爷虽然是王爷,不过在安然居也算是个蹭饭的,你们是我的侍卫,不是蹭饭的。别拘泥,动筷!”   “是,姑娘!”   寒殇等人听着安然说君莫离也是蹭饭的,想笑又不敢笑,生生的把笑意憋回了肚子里,成了内伤。辰亦昭心情极爽,挑衅的看了君莫离两眼,吃的更欢了。而君莫离的脸色瞬间就黑了,这丫头,说话要不要这么难听?他送的礼物折合成银子,他怕是在安然居吃一辈子饭,花的只是那些钱的零头!   唉,爱人不孰!   “然儿,你都这样说了,本王的老脸还往哪里放?你面儿上也不好看不是?”   君莫离轻轻的拉了拉她的手嘟哝道,又开始撒娇卖萌装可爱。在座的都是些高手,耳里极好,将他的话一字不差的听进了耳朵里,恶心、肉麻,胡算你狠都起鸡皮疙瘩!   “咳咳咳......”   烈火永远是最瞒不住话的人,跟镇定完全沾不上边。一听君莫离这话,心里万分鄙视他,结果一不小心吞了一块儿鸡骨头进喉咙里,卡在脖子里下不去。   “给他捶背,让他喝水!”   安然吩咐完,烈火身旁的骄阳和寒冰使劲儿的给他捶背,那声音像是在把他往死里揍一样!   “好了好了.....别打了......痛......”烈火摆着手,痛的眼泪哗哗直流。这两个混蛋,绝对是故意的,竟然在过年这天揍他!   安然三人对烈火实在是无语,各自吃着菜不理他。他将那块骨头给咽了下去,躺在一边休息,那眼泪啊直都止不住!   经过烈火这个插曲之后,大伙儿便聊开了。说说笑笑的,热闹的很。下人们见主子这一桌气氛活跃了,也不再拘泥,大吃大喝,放大了嗓门儿,聊着月城里最近的八卦消息,越说越热闹。   一顿年夜饭吃到戌时时分,下人们纷纷忙活着收拾,准备子时放焰火和鞭炮。大伙儿吃的饱饱的,起身随意走动消食。   安然佯装不经意的走到寒殇身边道:“年夜饭也给两人准备丰盛一点!”   “是,姑娘!”   寒殇有些意外的看了安然一眼,低头应声。安然实在是一个矛盾体,你总是猜不透她在想什么,又会做什么。谁见过给仇人送饭送菜,还要求加菜的?   “我回屋躺会儿,子时再起来。你们慢聊!”   安然淡笑着出声,跟众人打完招呼,便转身离开。君莫离朝着众人笑笑,连忙跟了上去。晚霞似乎已经认可了他的存在,他接到消息御惊澜出了月城,现在安然居又是他的天下了!   梦蝶的肚子被厚衣服遮着还不是很显眼,可是每走一步,骄阳的心都揪在了一起,生怕出了什么意外。第一次当爹,他这心里紧张的,比上战场厮杀还甚!一路小心翼翼的护送着媳妇回屋,看的烈火心痒痒。他什么时候才能讨个媳妇生个娃来玩?   君莫离一路跟着安然回了卧室,安然前脚刚进门,君莫离便后脚跟了进来,砰的一声将卧室的门一关,从后面抱住了安然!   “然儿,这些天本王好想你,每时每刻都是在想,那思念的虫子都快把本王的心给吞噬了。然儿,你看本王因为想你茶不思饭不想,夜里辗转反侧,这十天瘦了一大圈,你得补偿补偿本王......”   君莫离瞬间又被附了体,英气和霸气又消散了去,像是八爪鱼一般缠着安然,大手不停 的在安然腰上作祟。温润的声音透着邪魅和委屈,仿佛是被安然抛弃的可怜人儿,现在找上了门来。   “快放开,待会儿教人看见如何是好?”安然想挣脱掉身上没长骨头的八爪鱼,有些焦急的道,“你茶不思饭不想,今天两顿饭可没见你少吃啊!”   君莫离嘴角狠狠的抽了抽,俊逸的脸上满是黑线条,他今儿个不是正好饿了吗?   “然儿,那是本王见到你了,食欲打开,你看本王吃了那么多还没吃饱呢,你喂我好不好?”   一眨眼的功夫,君莫离又采取怀柔政策,软磨硬泡,反正今晚要按他的计划进行,要不然,他这和尚的日子根本就没有尽头!   “快放开,没吃饱我让下人给你煮燕窝去!”   安然才不会信他的鬼话,除了心情极好的辰亦昭,就数君莫离吃的最多。吃了满满两万米饭,怎么可能还饿肚子?这混蛋就是故意的!   君莫离脸皮厚的功夫可没有丢,趁着安然不注意,一个横抱将安然抱起,大步的朝着内室走去,低声在安然耳畔说道:“然儿,换成本王喂你也行啊!”   温润的气息轻抚着安然的耳朵,一阵酥麻之后,心像是受了迷惑一般,跟着放纵的*。双手不自觉的环抱住了君莫离的脖子,眼神里尽是迷离。   安然被轻轻的放在榻上,君莫离迫不及待的将手放在了她的腰上慢慢摩挲,逗得安然咯咯的笑,又痒又气,低声喝道:“君莫离,你混蛋!”   “本王混蛋,也只是对你一个人而已。再说了,本王在你面前,甘愿成为混蛋!”君莫离无耻、无赖的说完,猛地低头在安然头上落下一吻。   安然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仿佛他胜过世间所有的风景。她没被路途上的风景迷惑,却被君莫离迷了心,让她跟着他一起放纵。她说不清这种感觉,但是她知道,她嘴上不承认,却在心里肯定了君莫离,他便是她今生不变的爱!   君莫离见她看他的脸看的出神,用手刮了刮她的琼鼻,带笑的轻轻呢喃了一声安然的名字,伸手将她挽发的簪子取了下来。一头青丝如同一匹华丽的锦缎,又如一道悬挂的瀑布,柔顺、细腻,让君莫离爱不释手。   “然儿,我们成亲可好?”   君莫离翻身平躺在安然旁边,仰望着帐顶,有些气喘的说道。   他实在是忍不住了,这如同和尚般吃素的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没遇到安然之前还好,一个人过日子也就过了。可是自从遇到了安然后,尤其是和安然的关系近一步后,再近一步后,君莫离觉得他每次见到安然都像胀的爆体而亡了。   他要赶紧与她成亲,成亲之后,他便不用忍的这么辛苦了。他最爱的女人,他一定好好疼她!   安然对成亲二字有些惊诧,她不是不懂君莫离的意思,只是她好像有成亲恐惧症了。她想和君莫离在一起,可是,她不想成亲。换句话说,她还未从曾经的婚姻阴影中走出来,她信任君莫离,但是不信任婚姻!   “我们可以不成亲吗?这样在一起难道你不快乐?”安然的小手抚上君莫离的脸颊,小脸很认真的鼓着眼睛问道。   “当然快乐!”可是,小然儿你知不知道本王憋得有多难受啊?   安然作为大夫岂会不知他憋得有多难受,他二十多岁了,既无侍妾也无通房,这些年也不知道怎么熬过来的。现在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动了心的,丈母娘家在几个月的路程外,求亲都是成了一件特别费时费力的事情。等他拖着聘礼去求亲,再从夜城回来,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他就这样的难受了,怎么能忍受那么久?   “然儿,本王很快乐跟不成亲有何关系?”现在很快乐,等跟自己喜爱的女人成了亲,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他便更快乐!   “我不想成亲!”   “然儿......”   “若是只是因为成亲你像这样的话......”安然翻了身侧卧着,声音淡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君莫离脸上浅酌了一口,她的脸上瞬间便如煮熟的虾子,低声呢喃道:“成亲只是一种仪式,而我们根本不需要这个仪式!”   震惊!震惊!极度震惊!   君莫离被这蜻蜓点水的一吻震得脑袋都不好使了。安然吻他了,安然主动吻他了!   她还说什么,刚刚说什么来着?他们不需要这个成亲这个仪式也可以......啊——他激动了,他兴奋了,他按捺不住内心的火热和激动,他瞬间觉得自己是这个世间最幸福的人!   “咚咚咚——”   每每都在这种关键时候,总是有不识趣的人来打扰他们的二人世界。君莫离瞬间黑了脸,冷冽的气势瞬间爆发,一股强大的压迫感直奔屋门而去。   他突然之间发飙吓了安然一跳,不过心里却又很是理解他。伸手轻轻的抚平他皱着的眉头,轻声道:“别生气,别生气!”   寒殇被君莫离释放的低气压压得喘不过气来,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双手抬着的甜水也洒在了托盘里。   “主子,对不起,打扰你好事儿了!”   寒殇暗自呢喃了一句,连忙抬着托盘往回走,要是被某个欲求不满的人发现是自己,说不定会因愤怒而削了自己。这种风险太大,他不敢再冒险。再说此地危险,不宜久留!   寒殇抬着托盘下了楼,出了院子后便守在了门口。既是替楼上的二人放哨,也是提醒更多的人珍惜生命。像晚霞,他一定要好好提醒她,否则破坏了主子的好事儿,他肯定不会放过她!   安然和君莫离都听到了来人离开的脚步声,好像还故意踩的重了一些,下楼梯的时候发出“咚咚”的声音。   “倒是个识时务的,要不然,看本王不削了.....唔唔唔.....”   君莫离沾沾自喜,喃喃自语,语气里尽是得意之色。可还不等他说完,安然便主动扑了上来,将他压在了身下,柔软的唇瓣贴了上来,堵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   君莫离心里更是震惊,可是震惊之余便是懊恼,明明是他要扑到他的小然儿的,可是却被安然反扑了。这若是被人知晓了,他厉王爷的面子哪里搁?他男人的尊严放哪里?不行,这事关男人本色,坚决不能退步!   君莫离紧咬着安然,腰部一用力,翻身将安然压在身下。墨黑深邃的眸子染了一层笑意,温润的脸庞带着xing感迷人的微笑,渐渐加深属于安然主动的吻,渐渐的令人的大脑缺氧,思绪混沌!   “嗯——”   安然轻轻的发出一声呢喃,君莫离赶紧移开了唇,又翻身躺在榻上。这样下去,真的把持不住了!   君莫离喘了两口气,无可奈何的道:“然儿,你让本王拿你如何是好?见你又怕把持不住自己,不见你又想你想的发疯。无论怎么做,好像都不对......”   “君莫离,我们在一起吧!”   君莫离的话音落下很久,安然在心里做了一辈子最重要的决定,她在心中为自己鼓足了劲儿才说出口的。很慎重的决定,完全是深思考虑过后而决定的!   今晚的安然令君莫离太意外了,他本想着忍不住或是勾**不了便霸王硬上弓的。可是,安然却主动了,主动的令他心疼。他知道,她是心疼他!   “然儿,本王若是此生负你,天打雷劈!”   他此时除了给安然一个誓言,别的甜言蜜语他都不想说。他君莫离虽不是皇帝,但是一样一言九鼎。安然是属于他的,这生生世世都只会属于他!   安然眼角滚下一颗泪滴,晶莹剔透。她不是因为这句誓言而感动,而是她从心里信任他。或许,陆安荣和冷依云都不该再活在这个世上了,折磨过他们,毁了他们最看重的东西,她的仇也报了,是该放下了。   她不想他和君莫离在一起后,还要被仇恨蒙蔽双眼,让自己的心活在过去。只要陆安荣和冷依云死了,她便和过去说再见了。而死对于陆安荣和冷依云而言,那是一种解脱!   “我信你!”   安然喜极而泣,一挥手,纱帐落下,隔绝了两个世界。帐外寒冬般冷冽,帐内*苦短......   内卧里红烛跳动,纱帐内两道曼妙的身影晃动,*一室旖旎,*的因子跳动在空气中,房内的气温逐渐升高。   “然儿,怕疼吗?”君莫离看着脸蛋红扑扑的安然,突然停止了动作,笑的痞痞的问道。   安然的脸瞬间更红了,映着白色的肌肤,比蒸笼里的虾还要红上三分。安然闪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怒火,这混蛋君莫离,等她都准备好了,他却又故意拖沓逗她,她真想一脚踹他下去!   “君莫离,别得寸进尺哦!”   安然微眯了双眸,看了一眼裸着上身,拥有完美身材的男人,用威胁的口吻说道。   君莫离邪肆的露出一个笑来,与平日里的形象判若两人,开怀大笑了几声,看着安然,面上有些挂不住。   安然冷着脸伸脚踢了他一下,娇嗔的道:“君莫离,你是我见过最无耻的男人。真不知道本小姐怎么会看上你!”   君莫离却不以为然,依旧保持着笑,只是明显神情舒畅愉悦了,不怕死的道:“那些比我更无耻的,都被你嫌弃的抛弃了。而本王无耻的却能令你感受不到疼痛!”   君莫离话落,还用眼神示意安然,挑眉的样子也好看的令人想抓花他的脸。这混蛋,就是故意生来克她的,她总是在他面前无条件的妥协!   而安然顺着君莫离的视线望去,瞬间又挪开了视线,而她此时才感觉的身体的一样。双眼震惊的看着君莫离,这混蛋是什么时候做到的,她只是觉得滚烫和饱胀感,但是一点儿也不痛。   榻上的落红有些扎眼,但却是最好的证明。为什么她会不痛?她这个夜月的神医也解释不了!   “哈哈......然儿,本王今晚便让你知晓本王的厉害!”   屋里*的气氛像是有无数的蚂蚁爬上了身上,无论怎样都觉得麻麻酥酥的。君莫离笑的狡黠,看着只为他绽放的小女人,他怎么忍心告诉她,为了让她第一次不痛,他特意向安岳请教了扎针。从他有这份心思起,便央求着安岳学习针灸,几个月的时间终于小有所成。   他刚刚和安然说话的功夫,其实就是在分散安然的注意力,趁机找到要下针的**位。这种预防*疼痛的记载,是他无意中在一本医学古籍上看见的。他将此古籍送给了安岳,让安岳教他下针,熟悉身体的脉络和**位,他天资聪慧,针灸对于他而言同样是小菜一碟。短短数日便学了个透彻,只是为了安然,他又反复练习了两个月!   寒殇倚在院子门口,使劲儿的捂着耳朵不去听楼上的动静儿。他是受尽了折磨又不敢离开,叫苦不堪。若不是他拦着,估摸着喜儿和晚霞早就发现了!   唉,主子*作乐,他还得为主子看门把守,累啊......   ps:君莫离终于心想事成了,但是也遭到了反扑的嫌疑~~~我们的安大小姐也前卫了一把,玩不成亲的游戏...亲们心想事成了,看见愿意看的了,票票收藏留言呢? ☆、第139章 章 陆氏夫妇之死情定除夕夜(求订求票)   寒殇也是个成年人,而已有那方面的经验,对那事很是敏感。习武之人耳里极佳,那些“嗯嗯啊啊”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一字不漏的传进他的耳朵里,痛苦和折磨并存!   而卧室里的两人毫不知情,极尽的*在他们愉悦的世界中,奋力的把每一次都顶到极致,让彼此都感受到自己最真挚的热情。不知不觉,这放**的声音不由得大了些。寒殇身上的火也被挑了起来,口干舌燥,喉结滚动,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身上的每一寸肌肤的都绷得直直的,身上像是有蚂蚁在爬一般。   寒殇无奈的抬头望向烛火通明的屋子,眼神里全是伤心和委屈,这二人敢不敢再大声一点。尤其是他的前任主子,就算是第一**碰女人,但也不用表现的如此如饥似渴吧?他敢打赌,再等他们闹出的动静儿大一些,他便不用在这里守着了。那声音大的聋子都能听得见,别人面红耳赤躲避都来不及,谁还会自讨没趣的去打扰?   “哥,你怎么还在这里?”   寒冰和烈火一齐走近,寒殇怕二人听出什么端倪来,连忙拾起地上的托盘快步的迎了上去。   “我崴了一下脚,把主子们的糖水洒了,在门口歇了歇。”   寒殇撒起谎来倒是脸不红气不喘的,寒冰和烈火倒是没有怀疑,立即露出关心的神色,异口同声的问道:“可有事?”   “歇了一会儿,好多了!”   寒殇有些尴尬的侧头看了看安然的院子,回答的有些生硬和尴尬。   其实,君莫离和安然在一起了,他们这些属下们都替二人高兴。只是,女子在成亲之前失贞,无论是不是给自己最爱的男人,都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他跟了安然几个月,算是了解安然脾气的,她敢这样做,就不会在意外界是什么看法。只是,他不想被路过的下人们听见乱嚼舌根,破坏她的名声。   “哥,你脸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烧了?”寒冰借着路旁灯笼里发出的光,见寒殇蜜色的肌肤火红火红的,皱了皱几乎完全相似的眉头问道。   “能有什么事,要不今年我们照旧?”寒殇不经意的躲开寒冰的手,冷冰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笑意的问道。   “照旧?”寒冰突然有些意外,侧头看了一眼烈火,回头对寒殇说道:“照旧就照旧,走,这时候去,还可以慢慢挑选,环境也安静。”   “好,烈火兄也一起?”   寒殇难得吝啬的挤出一点笑问道,随后将托盘随手一扔,托盘和碗旋转着平落在两丈外的一张石桌上。   烈火像个傻子一样,完全不知道兄弟二人在说什么。疑惑的眸子在二人身上扫了又扫,最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难道是去喝酒?”   寒殇兄弟二人忽然一愣,彼此很是默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咧嘴笑出声儿来,“对对对,是去喝酒,不过,咱们喝的地方不同而已!”   “走啦,大年夜那些姑娘们是没有生意的,赶紧去挑个能喝酒的,今晚宿醉!”   “好!”   烈火僵硬的身体被寒冰好哥们儿似的硬拽着出了安然居。烈火觉得他们所有的人都被这两兄弟平日里冷冰冰的形象所欺骗了,这两次根本不是冷如冰山的面瘫,更不是没有七情六欲的侍卫,他们只是比他掩藏的深而已!   “然儿,啊——”   一阵翻云覆雨的折磨后,君莫离终于将自己释放。身材完美的令人忍不住尖叫,刚毅的肌肉线条上布满了晶莹的汗珠,身体微微一颤过后,浑身都觉得轻松了。   安然依旧被他压在身下,他只为了报安然胆敢反扑之仇。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自尊受了伤害,就要有足够的能力向安然证明,他有多么厉害!   安然的小脸通红,潮红还未褪去,额头上布满了密汗,像是一朵娇艳的花瓣在清晨布满了露珠。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异常的明显,那是爱的印记。她带着情**的双眼半眯着望着君莫离,纤长的睫毛像两只蝴蝶似的,轻轻颤动着。   “到子时了吗?”   安然觉得刚刚过了很久,君莫离的体力就像是用不完一般,一直在折磨她。幸好她不痛,要不然还不知道能不能坚持那么长的时间。   君莫离轻抚着她的脸,像是爱怜的抚摸着世间最令他珍惜的东西,永远都爱不够。看了安然许久,君莫离才用嘶哑低沉的话道:“应该到了吧!”   “起来吧,该去点鞭炮了!”   安然拍了拍君莫离的手臂,肌肉硬的像块铁似的。被臭汗浸湿的手臂,黏黏哒哒的,很不舒服。   君莫离微微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退自己的分身,翻倒在安然身旁,四肢舒展的躺着。二十几年了,他今夜终于把自己交出去了,交给了他最爱的女人。他身上的火渐渐褪去了,可是他却觉得完全不够!   “今夜我就送陆安荣和冷依云上路,从大年初一开始,我要与过去划清界限。”安然娇小的手握上君莫离的大手掌,望着房顶轻轻的呢喃道。   君莫离会心的一笑,回握了她的手,十指交叉相扣,那是心照不宣的鼓励与承诺。他的然儿终于想的通透了,只有陆安荣和冷依云死了,她不再念起过去,她才能真正的开启新的生活!   “你无论做什么,本王都支持你!”君莫离轻笑着出声,这是一个比任何毒誓都还有意义的承诺!   “谢谢!”   “傻瓜!”   安然起身,在君莫离额头上落下一吻,赤果果的身体从榻上下来,走到衣橱边,取了干净清爽的衣服换上。现在,唯有换一身衣裳,等回头再洗澡!   安然拿着衣服光着脚走在厚厚的地毯上,每一步都走的咬牙切齿,腰酸背痛,那里还有种撕裂感,火辣辣的,她觉得这具身体快被君莫离折腾的废掉了。   君莫离斜卧在榻上,锦被刚好遮到他的腰际,倒三角的完美身材,随着若隐若现的人与线条,再配上一张完美的俊颜,这番风情万种的模样令人鼻血喷张,四肢百骸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的叫嚣!   妖孽!妖孽啊!   君莫离饶有兴趣的看着安然穿衣服,而安然总是管不着自己的眼睛老往那妖孽身上看。小脸气的鼓鼓的,瞪了君莫离两眼,赶紧溜了,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凭的只是一种感觉而已!   君莫离见安然落荒逃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儿来,掀开被子,赤果果的下地走向梳妆台。站在铜镜面前,一遍一遍的打量自己的完美身材,脸上露出一个狡黠的笑来,怎么看怎么歼诈!   夜风夹杂着硫磺和硝石的味道吹在脸上,味道有些刺鼻,但是却凉凉爽爽的,瞬间将人的大脑刺激的清醒过来。   安然沿着石子路走到药室,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伸手去推门。   “吱嘎”一声,房门被推开了。而屋里却飘出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安然眉头一皱,眼脸一沉,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屋子,迈着重重的步子,小心翼翼的跨进了门槛!   “谁?”   安然忽然发现身后有人,右手立即握上了青蛇剑,寒芒乍现的软剑“蹭”的一声出鞘,直逼她身后存在的那道气息而去。没看见人,凭的完全是感觉!   “是我!”   辰亦昭没想到安然竟然会突然出手,而且还是下狠手。手上的剑鞘抵挡住安然的攻击,立即出声应道!   “辰亦昭?!”   对于他出现在这里,安然着实有些意外。清冷的脸上划过一丝疑惑,收回了手里的宝剑,迅速的缠回了腰间。   辰亦昭背后出了一身冷汗,他站在门后退无可退,若不是刚才反应快,安然的软剑怕是戳穿他的胸膛了。   好险!好险!   他差点又成为一个悲剧,十五年前被自己的父亲眼睁睁的看着杀害了,重生之后又死在自己前世的母亲手上。若是真如此,这样的悲剧怕只有他一个人有此殊荣!   当药室再次燃起烛火时,安然便看清了那股血腥味的来源。角落里两个坛子里的人彘都被辰亦昭给杀了,一人一剑,四目睁着。配上恐怖的脸和蓬乱的头发,再借着烛光,两人死的异常恐怖!   冷依云曾看透过辰亦昭的眼睛,那是属于噩梦里陆俊辰的眼睛。而陆安荣却是没想到,冷依然那个柔弱愚蠢的女人能够重生,连他亲眼看着被削去浑身血肉的陆俊辰也重生了。   当辰亦昭告诉陆安荣他便是陆俊辰时,陆安荣的眼睛惊吓的比现在睁得还要大上三分。这种诡异的只能出现在传说中的事,竟然就这么发生了。他的心又岂会只是震惊?   辰亦昭倒是给了二人一个相对痛快的死法,之前折磨过了,现在在新年之夜便结束曾经的一切。他们死了,安然心里没有记恨了,他们便都能过上新的生活了,而他,也可以安心的回苗疆了!   “你杀了他们?”   安然有种自欺欺人的问法,若不是辰亦昭杀了他们,他又岂会出现在这里?   辰亦昭看了一眼死不瞑目的尸体,嘴角微微抿成一个弧度,冷漠的双眼里没有一丝表情,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木头人一般,冷声道:“本尊说过,他们必须死在本尊的手里!”   话音落下,辰亦昭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其实他刚刚想说的是,你可以忘了过去开始新的生活,记得你的儿子还活着便足够了。两番截然不同的话,语气或许不会有什么改变,但绝对会产生两种不同的效果!   “我也说过,他们必须死在我的手里!”安然毫不退让,双眼直逼辰亦昭!   她是想着,要亲手结束二人的性命,替父兄族人儿子报仇的。只是现在,陆安荣和冷依云都已经死了,说再多都只是枉然。   她可以救回奄奄一息的人,却没有能力救回两个已经死透的人。想要亲手杀掉这对狼心狗肺的夫妻,终究成了她这一生的遗憾。   “他们死了,冷家的仇报了,谁杀的又有什么关系?”   “你到底是谁?”   辰亦昭的话落,安然立即上前了两步,凌厉的双眼像是要把辰亦昭给刮透,死死的盯着他的眸子,想要将他的灵魂拽出来一般。他的话说的太过明显,透露的信息很多,他也是在为冷氏一族报仇,他究竟是谁?   “安姑娘,本尊明日便要回苗疆了。多谢姑娘近日的款待,辰某记在心里了!”   辰亦昭抱了抱拳,从身后取出属于他独特的鬼面具来。一抬手,鬼面具覆盖住了他妖孽如花的脸,只剩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看着安然。他又把自己封闭了起来!   安然动了动嘴唇,眼神里流露出难过和伤心,为何他不敢说自己是谁?她敢用人头担保,辰亦昭跟将军府、甚至是冷氏一族有莫大关系。   辰亦昭轻撇了一眼陆安荣,他曾经无比骄傲的父亲,最后却死在了他这个儿子手上。毫不留情的一剑,了却了他多年来的心愿:看着陆安荣死在自己眼前!   如今他做到了,但却要离开他心心念念的母亲。“相认”这个词很简单,想要迈出那一步却是很艰难。转身离开,不再看安然一眼。再多的不舍,他也不能置族人的性命不顾,苗疆的族民等着他回去!   “辰儿,是你吗?”   辰亦昭跨出门槛时,安然在他身后红着眼睛轻轻呢喃的问道。而他高大的背影一僵,双腿不听使唤的驻足。可是,只是一瞬间,他便迈着大步离开。   十日前的飞鸽传书让他打消了和安然相认的念头,他不能自私到令安然再一次经历一次失去儿子的痛苦。或许他的离开就是永远,而她和君莫离的幸福生活才刚刚开始......   安然浑身都在颤抖,最后背对着两具残缺的尸体缓缓的蹲在地上无声的哭泣。与她念了十五年的儿子道别,也同她的上一世道别。过去的恩恩怨怨就此了结,她走出这件药室,便要开启新的人生之路!   半个时辰后,安然从药室里出来之时,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整个人看上去温暖了不少。点着炮仗的下人们都有些微颤,小姐怎么感觉不一样了?   “然儿,看上去气色不错,定是补足了觉了!”   君莫离已经穿戴好出现在花园了,平易近人的跟下人们一起玩着炮仗。听着下人们的声音,抬头看向安然,脸上的笑意更甚。她确实跟之前不一样了!   安然听着君莫离的话,心里暗暗怒骂了这厮两声,他倒是伪装的挺好,只是难为了她走路都是强忍着的。这混蛋实在是腹黑到了极致,既是在暗示她之前的事,又是在给众人布*阵,混淆视听!   安然轻抿了嘴角保持在一个适当的位置,碎步轻移,朝着君莫离走来,眼里闪过一丝狡黠,用仅是二人听得懂的意思道:“厉王爷都子时了还不回府,被人误会了可不太好。趁着新年里热闹,大街小巷都是人,厉王爷何不去图个热闹?”   君莫离抓住了安然眼里一闪而逝的光芒,心道不好,这小妮子肯定生他刚刚的气了。他这不是为了她着想吗?在他宣布纳安然为妃之前,他绝对不能让安然受了别人的诋毁和谴责。听安然这语气,他今夜再次爬chuang侍寝应该是无望了!   “然儿,本王就喜欢这安然居与民同乐的氛围。”君莫离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明显有闪躲,心里明显发虚。   “王爷过誉了,这大街上热闹的氛围,难道不是更亲民?更能与民同乐?”安然步步紧逼,丝毫不放松,这混蛋就不应该惯着、**着,恃**而骄这毛病就是她惯出来的,及时发现,得改!   “我......”君莫离心里是后悔极了,安然是什么样的人?她何曾因什么谣言而惧怕过?暗恼自己想的太多,现在得罪了她,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   “哎——你们看到辰公子了吗?去看看辰公子怎么还没来,马上都到点儿了!”   君莫离斗嘴斗不过安然,立即转换了策略,指着一个小厮派去请辰亦昭。安然也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也不再说话。   子时三刻过后,便有陆陆续续的鞭炮声响起,震耳欲聋,火光乍现。而安然居内,下人们则是秉承安岳的话,不等到了四刻正时,不能燃鞭炮。但,忽然冲上天空中的焰火在夜空中绽放出绚烂的花朵,虽然一瞬即逝,但美好的瞬间却是永恒。   君莫离背负着手缓缓的走近安然,伸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温暖的大掌包裹着她有些微凉的手,看着安然微笑,神情却极度认真的道:“然儿,我们的爱情就像这美丽的焰火,来的突然,却在永恒凝结。一瞬即逝的不会是我们的爱情,而永恒的灿烂永远都铭记在我们心上!”   安然微微一愣,看着那一朵朵绚烂的花朵盛开而凋谢,低头看向君莫离,轻启红唇皓齿道:“不求生生世世,只愿今世永恒!”   君莫离脸上的笑意扩大,嘴角的幅度完全展开,长臂将安然搂进怀里,不顾众仆人惊异的眼光,与安然紧紧的抱在一起。   他或许不是世上最完美的男人,但他一定是这世上最爱她的男人;她未必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可她却是这世上最独特的女人。   “快看快看,焰火开出字来了......啊——大伙儿快看......”   “啊......真的,真的有字啊!”   “快看,这个也有!”   “啊......是小姐的名字,是小姐的名字......”   ......   花园里瞬间热闹极了,下人们惊异的望着天空中神奇的景象,一个个被惊得目瞪口呆。心里除了赞叹之外,睁大了眼睛,皆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样。   安然听见他们的呼声,也抬头看去。墨黑的夜空中几个焰火组成的字清晰可见,安然抓着君莫离的手,微微紧了紧,心里既震惊,又感动。她此时像同龄人一般,痴痴的望着那几个字发呆,她的心完全被君莫离这个男人所迷惑,大脑被惊的一时间没了思考!   本王的挚爱:安然!   简简单单几个字,却是废了君莫离无数的心血。焰火开出绚烂的花朵很容易,多加一些有颜色的矿石粉便可。但是要让焰火在天空中开出的花朵是字,还要在空中做短暂的停留,这种技术非一般人根本做不到。或者说,想要在弦月找出制作焰火的高人也不一定办得到。   可是,君莫离这个男人办到了,全能型的男人,不仅会打仗,还会制作这些民间艺人的技艺,哄的安然开心。安然开心了,他自然也就开心了!   焰火终究是焰火,短暂的绽放在天空中,在美丽的烟花也成了永恒,凋谢在夜空之中。安然在多年以后想到今夜时,总会露出温柔恬静的笑,回忆着今晚的夜色是有多么令人难忘!   “然儿,喜欢吗?”   “君莫离,谢谢你!”   安然将头深深的埋进君莫离的怀里,大滴大滴的金豆子滚落,滚烫的泪水浸湿了君莫离的衣领,湿了他的胸膛。   “好了,该放鞭炮了。鞭炮一放,便把过去不开心的事都忘记,只准记得最开心的事!”   君莫离动作温柔的揉了揉安然瀑布一般的头发,把头靠在她肩上轻轻的在她耳边呢喃道。   “砰砰......”   鞭炮声突然响起,响彻了整个安然居。安然堵着耳朵和君莫离站在远处看着爆炸过后的火光,笑的格外开心......   大年初一,是拜祭最先的日子。   安然窝在君莫离结实又温暖的怀里,迟迟不肯起*。她身体之前就很难受,再加上君莫离回房后又要了她一次,直到黎明时分才睡去。她现在身上像是被马车碾过一般,浑身痛的都快散架了。眼皮厚重的像是灌了铅似的,怎么都抬不起来。   而君莫离这个罪魁祸首,却精神好的不得了。单手抱着她,而另一只手却故意捏了一撮头发在她的脸上轻抚,一会儿碰碰她的琼鼻,一会儿又抚着她的耳蜗,饶有兴趣的逗弄着安然。不让安然睡好觉,仿佛是他最大的趣事!   “然儿,小懒猫,起*了!”   安然抬起手拍掉了君莫离作祟的手,拱了拱脑袋,又往他怀里钻。君莫离邪肆的笑着,美人投怀送抱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可不会辜负了美人的盛情。   他双手一用力,将安然整个的放在了自己身上。纤腰不盈一握,肌肤滑腻的如同羊脂,娇小的身体躺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觉得重,相反轻盈的让他心疼。   他帮安然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有些粗糙的手掌轻轻的摩挲的安然的脸颊,他的然儿怎会怎办消瘦呢?她大仇已报,已经从阴暗中走了出来,是不是意味着她该换换口味,吃肉了?   君莫离暗暗思考着,却不知晓自己是在玩火,自己的身体越来越烫,抱着怀里的人儿的双手不由得紧了紧。该死的,他竟然又起了反应!   “嗯.....被抱着我,呼吸很困难......”安然迷迷糊糊的说道,只是沉重的眸子一直都没有睁开。   “然儿,你这个小妖精!”   君莫离咬牙切齿的忍了半天,最终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她刚刚经历人事,不宜太过劳累,他不能在无节制的索要。虽是万般不舍,但是君莫离还是放开了她,赶紧从温暖的被窝里滚了下来。   披了一件衣服站在窗户前,打开窗户吹着冷风,将身体的火热吹灭。半刻钟过去,君莫离才有回到榻边,把衣服穿戴整齐。   安然起榻时,已经接近晌午。而君莫离,早就不在安然居内了。   昨夜去*喝酒的三人也回来了,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神清气爽,丝毫见不到半分憔悴和疲惫。烈火昨夜被这两兄弟好好的招待了一番,一路上都在傻笑。那家*的姑娘比自己之前去的都好多了,姑娘美,他酒量都上去了,足足喝了一宿。而寒殇兄弟则是半夜尿遁了,直到今早才折回来!   “姑娘,早!”   安然抬头看了眼今早的太阳,光芒不热,但却也升到头顶了。看了一眼一直傻笑的烈火,柔光看向寒殇,温声道:“帮我把药室里的东西处理了!”   寒殇会晤,立即点头应允!   安然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三个私生活不太检点的三个侍卫,转身进了大厅,等着午膳!   寒殇三人摸着下巴满是疑惑,姑娘好像有些地方不一样了。这看人的眼神暖和了,连说话的声音都变的有温度了,这面上还带笑了。   “妖女今天怎么了?怎么感觉怪怪的?”烈火私下依旧叫安然妖女,不为别的,只觉得那样叫比较特别。   “走吧,或许姑娘是想通了!”   寒殇转身疾走,他猜想药室里的陆安荣和冷依云怕是已经死了!   寒冰拽着烈火追了上去,而路上烈火还在思索着令安然不正常的因素。对于一个妖女突然变得有人情味儿了,这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   君莫离美美的泡了一个澡,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紫袍。胸前绣着巨蟒,紫衣衬着如玉的脸庞,清冷高贵,一身霸气尽显光芒。   他一脸冷峻的坐在椅子上,双腿呈八字形分开。左手握着一对核桃,面前放着一沓宣纸,上好的苏墨在端砚里磨成墨汁,配上上等狼毫笔。一提笔,字字遒劲,刚劲有力的字体跃然于纸上。   “来人!”   “主子!”君莫离话音刚落,便从梁上落下一男子,一身黑衣劲装,包裹着膨胀的肌肉,很是强壮。   “把这封信送到暗星阁去!”   “是!”   黑衣人接过墨迹未干的信,然后快速的揣进怀里,身影迅速的消失在书房内!   “咚咚——”   黑衣人刚走,书房外便有人敲门。   “进来!”   清风推开门,躬身颔首道:“主子,秦大人来了,说是有要是相商!”   “请他进来!”   “是!”   半刻钟的功夫,清风便领着秦若阳进来。颔首退下,立即命人送了茶水进来。然后迅速的关好了门,退到了远处,如鹰般锐利的眸子凌厉的注视着周围的一举一动!   “若阳兄,不用去拜祭先人么?”君莫离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开口问道。   大年初一,估计除了皇族之人在正月十五才举行隆重的祭祀之外,百官以及老百姓都是在初一这天举行对亲人的祭祀的。秦若阳此时拜访厉王府,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秦若阳俊朗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朝君莫离拱了拱手,压低了声音道“我收到消息,乾王爷按捺不住了。你这次毁了他所有的收入来源,他已经绷不住了。今晚便会逼宫,最后一搏!”   “没想到君子傲是狗急了跳墙,装不下去了!”君莫离倒是有些意外,他一直以为会是君若寒先会采取行动的。而这一次,却也令君莫离开始重新审视君若寒。   或许,君若寒并非他们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皇宫内站岗巡逻的人都换成了的乾王爷的人,宫内巡逻的人也增加了一倍!乾王府也是守卫森严,只准进不准出!”   “嗯,君若寒现在忙着重开他的地下赌场,可能还未得到君子傲逼宫的消息。不仅是他,本王也还未得到。若阳兄,倒是消息灵通!”   秦若阳只是淡淡的笑笑,朗声道:“这也托了厉王爷的福,要不然怎么可能在乾王爷身边安下内应?”   “来人,把乾王逼宫的消息透露给坤王爷,记住,一定要小心谨慎!”   “是!”   “莫离兄准备看乾王和坤王斗的两败俱伤?”   君莫离温润的眼睛瞬间透着几分凌厉,沉着声道:“不,本王准备再钓一条大鱼!”   ps:你们猜猜辰不相信的原因,猜猜君莫离钓的大鱼是谁.....兔子万更了这么多天,为嘛不给我票票,不给票票不给你们吃肉了~~~呜呜呜.... ☆、第140章 章 发动宫变(一)万更求订   大鱼?   秦若阳对君莫离嘴里的大鱼显然是不太明白,除了乾王和坤王的两派势力,外加君莫离这股隐藏的极好的势力外,难道还存在着第四股势力?   “哈哈......”君莫离见秦若阳如狐狸般狡黠的思考着,不由得大笑起来,爽朗的开口道:“若阳兄,你觉得本王今天怎么样?”   君莫离的话锋转的如此厉害,一时间愣得没有回过神来。抬头看向君莫离,幽深的眸子上下打量,半响过后才吝啬的吐出几个字来,“霸气了,不一样了!”   话音刚落下,心里突然就明白了,双眼炯炯有神的盯着君莫离,脸上露出三分喜色来。看来君莫离准备从暗处转到明处了!   “若阳兄果然好眼光!”   君莫离笑着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这身高品位的衣服他可是自勉了好久才穿上的。就算不为了皇位,也得在这次争夺皇位中保护好他的母妃和弟弟,还有一些被卷入皇位之争的人,譬如:安然!   坐以待毙不是他的行事作风,他之前只是不屑与他们争斗罢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他们却有心想动安然,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他君莫离是个病秧子,但绝对不是任人欺负的病猫!   秦若阳看着君莫离微微弯了弯嘴角,很快又敛去了笑意,沉声分析道:“皇上身边的人怕是都已经换成乾王的人了,宵禁过后,他们一定会兵分几路,乾王爷会心急的直接领兵逼宫,而其余人会奔赴各个王府擒王,一同押解几位王爷到皇宫,随皇上一起被处决,一绝后顾之忧!”   “嗯,那本王倒要看看君子傲能走到哪一步。会不会真的如他想象般,登上那个位置!”   君莫离话落,与秦若阳对视了一眼。君子傲想要这般登上龙椅,纯属黄梁美梦!   “来人!”   “主子请吩咐!”   “把人手调配好,严阵以待,随时听我命令行事!”   “是!”   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过后,屋外又恢复了平静。书房里的二人彼此默契的喝着茶,不再言语。   秦若阳之前虽与君莫离交好,但是一直忠于君鼎越,不属于任何一派。而今日他把君子傲准备逼宫的消息带来,则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把砝码押到了君莫离身上。   君莫离的实力有多少,秦若阳多多少少有些了解。而这次乾坤二王手里的声音被人给毁了,又有传言是厉王爷君莫离所为,他猜想十有*都是君莫离让人做的。凭他对君莫离的了解,要么不做,要么彻底让人打击的还不了手。   君子傲月城的生意尽数倒闭,其他城镇的店铺也如数关门大吉。要有这般势力,非一般人能为!   “莫离兄,那若阳便回去了。家里琐事繁多,家母因令妹的失踪一直精神不佳,离开久了怕她做了傻事,我先告辞了!”   秦若阳起身,朝着君莫离拱了拱手道,只是在提到秦夫人的时候,神情透出几分烦闷和难过。   “多谢若阳兄!”   君莫离起身,将秦若阳送到了厉王府大门口。二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关于棋局的话,秦若阳才告辞离开。   “来人,备马!”   “是,王爷!”   秦若阳离开,君莫离却没有急着进府,而是命人备马。既然君子傲要逼宫,那他也得有个完全的准备才是!   翻身跨上高头大马,双腿夹着马肚子,手里的马鞭一挥打在马屁股上,骏马如闪电般绝尘而去。“哒哒”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巷子里响起,声音清脆,格外好听。   一盏茶的功夫,骏马听在景王府门前。看门的小厮见来人是君莫离,连忙小跑着下了台阶,接过君莫离手里的缰绳,低头恭敬的行礼道:“小人见过厉王爷!”   “嗯,景王爷可在府上?”君莫离一边往景王府里走,一边问道。   “王爷在府上呢!”   小厮望着君莫离风风火火的背影,大嘴惊吓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厉王爷今日与往日太不同了,紫衣彰显尊贵霸气,面色清俊,少了三分温润,多了三分霸气。他愣愣的看了君莫离的背影半响,才将马牵到马厩里去。   君莫离绕过花厅朝着君一泓的书房走去。他耳里极佳,远远的就听见书房里异样的声音。脸上微微有些不自然,但俊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步子放缓了些,但没做任何停留走进了院子。   “倩儿,本王爱死你了,你真是本王的小妖精!”   “王爷,瞧你说的,倩儿若成了妖精,第一个就把你给吃了,呵呵呵.......”   “敢吃本王,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把你吃干抹净?”   “讨厌.......”   “你别跑,别跑!”   “呵呵......”   .......   君莫离站在院子门口,听见屋里的声音,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这二人谈情说爱,是不是太不懂得分寸了?   院子内的侍卫看见君莫离进来,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眼紧闭的大门,立即躬身低头道:“见过厉王!”   “免礼!”   君莫离不由得加重了声音应了一声,顺便给屋里的人提一下醒儿。   “倩儿......”君一泓蒙着眼睛在屋里乱窜,突然听见君莫离的声音,伸手扯下这眼睛的手帕,喃喃道:“七哥来了!”   他将手里的手帕丢给徐倩儿,欣喜的去开书房的门。打开门,果然见君莫离站在门口,脸上平静的没有一丝表情。   “七哥!”   君一泓背着手给徐倩儿打了个手势,徐倩儿也是个聪明的,立即会晤,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头饰,便轻挪着莲步、款款走了出来,朝着君莫离行了一礼道,“见过厉王!”   “免礼!”   “谢厉王爷,你们兄弟二人慢慢聊,臣妾去厨房命人送茶点进来!”   徐倩儿低头退下,君一泓见她处事不惊,心里一喜。勾了勾嘴角,笑着看向君莫离道:“七哥,进来坐。今儿个怎么想起弟弟来了?”   “有事。不过,见你挺忙的,本王怕是打扰了你们!”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君一泓脸上有些尴尬,连连摆手道。   他从小是被君莫离教育大的,君莫离什么表情什么语气又说什么话,他心里都有数。现在他七哥脸虽然不冷,但是他的眸子却是隐藏着一点愤怒,这话里有话,让他不敢随便接他的话茬儿。   君莫离淡淡的哼了一声,大白天的,当着属下的面玩这种闺中游戏,成什么体统?传出去,他这个景王爷和那侧妃娘娘的名声还要不要?知道的说二人恩爱,不知道的还以为君一泓年纪轻轻沉迷美色。   “七哥,你特意过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君一泓暗恼自己今天确实玩得有些过火,还被他七哥给听见了,唉,说再多也于事无补,后悔亦是没有用。不如讨巧卖乖,以后别再犯了。   “嗯,君子傲今夜要逼宫!”   “什么?这逼宫的人选不该是君若寒么?这怎么会突然转换了角色了?”   “你想到的,也是本王想到的!”   现在君子傲和君若寒两人,连君一泓都看出问题来了。他们一直以来都把君子傲定义在君若寒之上,以为君若寒是最沉不住气的一个。但在这件大事上,按君若寒以往的性子,肯定会比君子傲先动手。但是,君若寒却在逼宫这事上住了脚步,让君子傲先上,他很可能充当救驾的角色。   “不好,来人,立即把清朗招回来,信息不能传到君若寒耳朵里去!”   “是!”   很可能,君若寒早就知晓君子傲逼宫的消息了。他只是借重整钱庄的空当儿,迷惑君子傲的眼睛罢了。他敢用项上人头保证,君若寒一定会领兵出现在君若寒身后。   “七哥,我们很可能看走眼了。真正的狠角色,其实是君若寒。而他才是一直都在演戏的人,为的便是迷惑君子傲!”   “嗯!”   君子傲虽有城府,麾下进言的大臣也颇多。只是他终究是性子急躁,能忍一时片刻,绝对忍不了三五两月。这次所有的店铺关门大吉,加快了他逼宫的速度。没有财力支撑这个模式的运转,迟早得坐吃山空。不如放手一搏,五成的机会也算是一个比较高的概率。   “那我们需要怎么配合他?”   君一泓沉着脸,丝毫不见紧张的模样,棕色的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在心里盘算着。   君莫离见他这般沉稳老练的模样,心里倒是一喜。君一泓的话更是令他对君一泓刮目相看了三分,明明是同一个意思,却用更为深奥的话转化出来,成长的速度可见一般!   “你今晚带上本王的人埋伏到皇宫门口,记住,一定要等到一个令你震惊的时候才能冲出去。懂了么?”   君一泓对君莫离的哑谜不是很懂,这君子傲逼宫,君若寒前来护驾,岂不就是令人最震惊的时候?难道还有什么人会出现不成?   君一泓一点就透,最近有一个人确实很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他最近足不出户,更是没见过他。连对他的消息都没有听到过,实在是低调的令人侧目!   “七哥,你是说......”   “好了,今晚好好打起精神。七哥在府里等着你的好消息!”君莫离笑的春风满面的拍了拍君一泓的肩膀,欣慰君一泓终于长大了。   “七哥,那你今晚不去皇宫?”   “本王就不去了,都交给你去!”   君莫离话落,人已经飘出一丈远了。打开门,谪仙般的身影悠悠然的离开。   君一泓坐在椅子上思考着君莫离到底要干什么?只是费尽脑汁也想不出他连逼宫这样的大事件都不参加,还有什么事值得他去考虑和亲自去做?这可是关系他能否登上皇位的大事啊!   七哥,你确定你没烧坏脑子?   “王爷,茶点送上来了。”徐倩儿亲手捧着差点进来笑着道,而书房里却只剩下君一泓的影子,“厉王爷这么快就走了吗?”   “嗯,放哪儿吧,本王回屋歇会儿!”君一泓揉了揉微胀的太阳xue,起身出了书房,往卧室去。徐倩儿将茶点摆放好,也跟着出了书房!   ************   “一切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王爷。皇上身边除了福公公和两个贴身宫婢以外,门外的侍卫和太监都换成了我们的人。禁卫军的同龄今早也已经换班了,副统领已经让人给捆府邸了。皇宫外有我们的死士,等着禁卫军打开皇宫的大门,死士便可进入皇宫控制宫内的情况!”   “而坤王爷、景王爷、厉王爷等人,我们会提前派死士过去,将几人捉回皇宫。等与皇上一同处决,让王爷登基之后绝无后顾之忧!”   “嗯,小心点,千万不能将消息泄露出去!”   “王爷,你就放心吧!”   君子傲坐在书房内一直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事将要发生一般。紧皱着眉头,觉得哪里都不对劲儿。   “弘毅,你说我们是不是太沉不住气了?要不要撤回人马,再等等?”君子傲突然有了临阵退缩的想法,手心里紧张的全是汗。他平日里倒是自负惯了,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但是突然发动宫变,一到关键时刻,心里面多少还是有些紧张。   “大哥,我们的人马已经开始就位了。若是被君若寒抢了先机,等他率先发动宫变让进父皇禅位于他,你我兄弟二人到时候便只有俯首称臣,任他宰割。你与他相斗了这么多年,你以为他登基之后会放过我们吗?”   肃王君弘毅冷着一张脸坐在下首,大手紧张的握成铁拳。虽为一母同胞的兄弟,但君弘毅与君子傲的容貌相差甚远,除了那双冷厉的眸子外,兄弟二人没有相似之处。他字字戳到君子傲的心上,让君子傲动摇的心又像是打了强心针一样。   君若寒的小人行径像极了君鼎越,猜疑之心颇重,根本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若是真等他抢了先机,登上皇位,他们这些人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弘毅,你可真的想好了?”   他们此次出手,便没有了回头的可能。成败只在一夕之间。今夜成功,他们便是令人景仰的九五之尊;若是失败,翌日天亮之后,便是大街小巷谩骂的不孝之子!   君弘毅刚毅的脸上肌肉动了动,凌厉的眸子射出两道精光,沉着声音道:“大哥,放心吧。谁也猜不透我们会在今夜起事,皇宫内已经布置好我们的人了。只要皇宫外的人能够布置完美,配合的恰当,我们一定马到成功!”   “好!”   君子傲终于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相信君弘毅的话。君弘毅曾跟着君莫离打过仗的,这肃王爷的称号也不是白白得来的。虽不如厉王君莫离,但绝对不会比君子傲这个大哥逊色多少。他敢如此肯定,定是有了完全的准备!   书房里的几个大臣微微松了一口气,幸好乾王没有变卦,否则他们的大业真的要毁于一旦。   “其他王府有何动向?”   “厉王爷去了一趟景王府,不过被景王爷给气走了;而景王爷近日被那徐侧妃迷了神志,天天呆在景王府里足不出户;而坤王爷兄弟俩在王府内下棋,几位王爷都没有什么什么异常举动!”   “嗯,继续派人盯着他们!”   “对了,今日秦大人还去了一趟厉王府,神色慌张,进去不一会儿就离开了。然后拿着厉王爷的牌子去了安然居,之后便见安姑娘背着药箱跟他去了秦府!”   “哼,安然果然是君莫离的人!”   “不,大哥,安然或许并非君莫离的人。”君弘毅不认同君子傲的观点,出声反驳道:“安然其实很可能是父皇的人,而父皇的目的很简单,困住君莫离替他再次出兵!”   君子傲一想起安然嚣张傲慢的态度,心里的火就噌噌噌的往外冒,“哼,本王不管安然到底是谁的人,以免夜长梦多,都一并给本王杀了。安然是个祸害,绝对留不得!”   “对了,暗星阁那边有消息传来没有?”这都过了大半月了,暗星阁的杀手怎会还没到?这平日里不是挺迅速的吗?   “王爷,之前收到飞鸽传书,说今夜便回到月城!”   “好,真是天助我也!”   君子傲坐在椅子上仰天大笑,放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寂静的书房里回荡着他爽朗得意的笑声......   ***********   “报——月城中出现大量陌生士兵,把巡逻的士兵全部给换掉了!”   “报——皇宫大门关闭了,除了拥有乾王和肃王腰牌的人,都不允许进出宫门!”   “报——皇宫内传出了打斗的声音,皇宫中飘出了火光!”   “......”   一条条信息传来,都昭示着君子傲兄弟二人动手了!   “坤王爷呢?”   “被乾王派来的高手抓走了,不止是坤王爷,勤王爷也被带走了!”   “他们都被抓走了?这怎么可能?”君一泓有些不敢相信,这君若寒知晓君子傲谋反了,兄弟二人怎么可能乖乖呆在府邸里,等着君子傲的人来抓?这太不正常了,难道君若寒留有后招?   “坤王兄弟二人被抓时,双方可曾发生打斗?”君莫离斜卧在榻上,眯着眼问道。   “没有,乾王的人进去不足半刻钟便把人给带出来了,属下进坤王府查探过,没有发现打斗过的痕迹。听下人说,坤王爷和勤王爷一直都在下棋,两人一点没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了。”   君莫离睁眼,目光如炬,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来。无论君若寒打的什么鬼主意,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管是君子傲或是君若寒谁想登上那龙椅,绝对有人不会让他们称心如意。   总之,为时尚早,一切都是未知数!   “下去吧,继续盯着!”   “是,主子!”   “七哥......”   “天黑了,赶紧给我回你王府呆着去,一会儿就抓到那儿去了。本王躲到安然居也能被你找来,若不是然儿不计前嫌,你以为你进得来?赶紧回去,别惹了你未来嫂子生气,待会儿连我一块儿撵了!”   君莫离极其不耐烦对着君一泓挥手,这小子哪里像是做大事的。明明都把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了,还是临阵脱逃来找他。自君一泓进门后,他的小然儿就一句话都没说过,跟个透明人儿似的。   安然依旧坐的远远的逗弄两只狐狸,一声不吭。至于兄弟俩说了什么,她却一字不漏的听进了耳朵里。   君一泓无奈的望着自家见色忘义的兄长,心里重重的叹了口气。七哥不为皇位动心,但那位置他却不能不为七哥动心。若不是七哥继位,他们两兄弟谁会有命留下来?   君一泓想到这里,立即敛了神色,转身离开!   君鼎越的各个儿子都遗传了他一个脾性——斩草除根!哪怕他们身上流有相同的血,在皇位面前,也可能成为绊脚石或是敌人。既是如此,又有何亲情血缘可讲?   “主子,不好了!”   君一泓刚抹黑离开,清朗便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神色有些慌张!   “何事惊慌?”   “主子,一群黑衣人将安然居包围了。我们刚刚与他们交了手,全是死士。足有百余人之多!”   “哼,君子傲想着两面夹击,登基的同时除掉我这个疑似厉王爷属下的人,想的倒是好!”安然放开怀里的狐狸,从暗处走了出来,神情冷淡,双眼透着幽幽寒芒!   “既然君子傲嫌他有多余的人手足以对付你,那本王也不介意费些功夫要了他们的命!来人......”   “等等,寒殇、寒冰、晚霞,引这些人进府,困在前院,让他们尝尝鲜。另外,假扮黑衣人潜回去,告诉君子傲的人不仅已经杀死了安然,另外厉王爷也被困在了安然居。让他好好的在皇宫大干一场,要不然真对不起他发动这次宫变!”君子傲敢把主意打在她头上,那她便送他一份大礼!   她向来奉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君子傲三番两次实在是欺人太甚!   “是!”   寒殇和寒冰进屋,正好看见安然阴恻恻的笑,看的背脊处发凉。姑娘的要求太高了,那些人一进来不足十步就会倒地不起,要想传出激烈的打斗声,这难度系数又有点高。难不成让他们让小厮拿着刀同他们一起演大戏?   这......好为难啊!   清朗看了一眼君莫离,见他悠哉悠哉的翘着二郎腿哼着小曲儿没反对,看来这安姑娘在主子心中份量极重。不敢再做迟疑,应了一声,连忙退了出去。   “等着吧,不足一刻钟,那百来个死士都得倒在安然居内成为死人!”安然对这百十条人命不屑一顾,活动着筋骨,说不定还有捕螳螂的黄雀守在门外,等着与她一较高下呢!   “嗯,然儿的手段,本王佩服的五体投地。既然外面的人不足为惧,那然儿可否陪本王做做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君莫离!”   安然立即听出了君莫离话里的意思,脸颊瞬间就红了,斜睨了君莫离一眼,咬牙切齿的哼了两声。   君莫离对君子傲发动的宫变早就胸有陈竹,丝毫不担心。身体诡异的离开软塌,将安然娇小的身体搂进怀里,朝着安然的卧室而去!   皇宫内传出连连捷报,让君子傲的心更下雀跃欢喜,想不到事情竟然会进行的如此顺利。不但控制了月城,还将君若寒、君怀钰给活捉了,杀死了安然,又困住了君莫离。现在逃跑了的君一泓完全不足为惧。他现在唯一的阻碍,便是攻破这道城门。里面的世界太过美好,只要让他隔着一道门的父皇禅位给自己,这弦月的江山便只属于他。   君子傲看了自己的亲弟弟一眼,脸上的笑意更甚。胜利就在眼前,不允许功亏一篑!   “给本王杀进去,第一个杀进去的人,本王许他一生富贵荣华!”   君弘毅一直没有说话,在君子傲振奋人心的鼓舞下,刚毅的手臂一挥,“冲!”   士兵们被“一生富贵荣华”所激起更强烈的斗志,一个个热血奔腾,挥舞着大刀,冲向宫门。   寝宫内,君鼎越气的浑身都在发抖,可是无奈瘫痪在chuang,又说不出话,只得睁着腥红的眸子,整个脸部肌肉都在抽搐。   逆子,逆子!   “皇上,你别激动。兴许其他的几位王爷就快赶到了,你别急,别急!”   福公公焦急的安慰道,他不敢将坤王爷和肃王爷被抓、厉王爷受困、景王爷逃跑的事告诉君鼎越,若是他知晓了,估摸着会被气死过去!   救驾?   君鼎越脑海里飘过君若寒、君莫离、君一泓、君怀钰的影子,他的这几个儿子,他最看不透的就是君莫离,最器重的也是君莫离,心里最防备的依旧是君莫离。他此时此刻心情复杂,他也不知道谁会来救他。亦或是,他希望谁来救他?   若不是逆子君子傲发动宫变,他亦不会如这般猜来猜去。仰望着帐顶,君鼎越干涩的眼睛有些生疼,他这些年谁都信不过,唯一能信得过的就是那张高高在上、却又冰冷孤独的龙椅!   他是个令人敬畏的皇上,他的敬是君莫离替他打江山换来的。臣民对他的畏惧会多些,踏着兄弟的鲜血爬上皇位,杀手足、斩功臣,到头来,一个可信之人都没有。事到如今,也只有听天由命的份。他一个瘫痪的废人,还怎么和他的儿子们斗下去?   君子傲不知为何明明埋伏好的禁卫军统领却没有按时打开宫门,但这绝对不会影响他现在逼宫的雄心。大手一挥,士兵们开始撞门,那扇厚重的宫门在震耳欲聋的声音中,最后被名和利熏红了眼的士兵的努力下,被完全撞开来。   “杀!”   又是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咆哮,第一个冲进宫门的士兵满面喜色,内心激动无比。可下一秒,一根羽箭正中他的心口,接着无数的羽箭射在他身上,他带着激动和雀跃如刺猬般永远的倒地。   身后的士兵见他倒下,纷纷激动的冲向前方争夺第一。但一只只无情的羽箭纷纷射向他们的心脏,一个个士兵在激动中倒地死去!   君子傲和君弘毅纷纷拔出宝剑挡剑,一会儿的功夫后,羽箭的速度减缓,最后停住。   “给本王杀进去,只要擒住了皇上,死活不论,本王一定封侯拜将,永享富贵。其余敢阻拦之人,一律杀无赦!”   君子傲估摸着宫里还有君鼎越的人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君鼎越一起杀了。等他坐上龙椅,不服的人尽数诛杀,看谁还敢反对?!   众将士皆是一愣,从头皮凉到了脚底板儿。但已经踏上了逼宫的路,就没有了回头的余地,随即高声齐喝道:“是!”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冲到君鼎越的寝宫门口,门前的几人见君子傲带兵到了,立即躬身道:“见过乾王爷!”   “免礼!”君子傲紧盯着紧闭的大门,高声问道:“皇上可在里面?”   “回王爷,皇上和他身边的贴身宫婢太监等人如数尽在寝宫内,未曾他出过半步。并且,属下已经将这些消息告知里面的人了,相信,王爷很快能心想事成!”   “很好,事成之后,本王重重有赏!”   “谢王爷!”   “弘毅,君若寒兄弟二人可是被带进宫了?”   “是,皇兄!”   “把二人带上来!”   君子傲嘴角噙着胜利的笑意,炯炯有神的看着这最后一道不堪一击的寝宫大门。只要除去他的父亲君鼎越,和他的几个兄弟,弦月的江山便落在了他的手上。   君鼎越已经无力反抗,君若寒也被他抓住了。只要将这两人斩杀,再回安然居杀了君莫离,潜逃的君一泓根本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到时候随便想一个理由,还怕除不掉君一泓?   不一会儿,君弘毅便同一对士兵将君若寒和君怀钰押了上来。   “皇兄,二皇兄和皇弟带到!”   君子傲收回视线,转身,桀骜的笑意在他脸上渐渐扩大,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弯,最后演变成一声声狂笑,在夜空中传出去很远很远。   “二皇弟,你可曾想过你有今天?是不是很意外?”   君子傲得意的笑着,往前走了几步,走到君若寒的面前,冷傲的视线直逼君若寒。可君若寒俊逸的脸庞丝毫没有露出丝毫畏惧,只是淡淡的冷哼了一声。   而君子傲总是妒忌比他完美的东西,譬如君若寒这张风华绝代的脸。眼里的妒意越来越明显,冷声道:“给本王拿刀呢,划花你的脸,本王看你如何笑的出来!”   “既然大哥嫉妒臣弟的脸,那大哥尽管划花便是。只是,你划花了臣弟的脸,大哥这张稍逊本王俊逸的脸也比不上七弟的脸!”   “你......”   “皇兄,臣弟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君弘毅敏锐的感觉到事情有变,他们攻进城门就太过容易,进宫后又没有遇到接洽他们的人。现在君若寒到了此时此刻竟然还如此淡定,这事情恐怕不只是这么简单!   “哪儿不对?”   君子傲也不是傻瓜,大敌当前,划花君若寒的脸稍后再做不迟。凌厉的眸子扫视了一番周围,确实有些诡异,这氛围着实太过安静!   “先冲进去,先逼父皇交出玉玺再商议!”   “好!”   “冲!”   君子傲手里的长剑一挥,身后的士兵上前,用力的撞开了寝宫的门。君子傲周身一股凌厉之气拖着君若寒大步跨进寝宫,寝宫内的宫婢吓得纷纷后退,只有福公公还守在君鼎越的身旁。   “父皇,想必你也知晓了,那本王也不跟你兜圈子了。是你交出玉玺传位与我,安心做你的太上皇;还是本王直接将你杀了登上皇位,传国玉玺我自己找。你自己二选其一。你眨一下眼睛表示你自己交,你不眨眼睛代表你选择死!”   “唔唔.....”   君鼎越躺在榻上,一脸痛色。尤其是当他看见君若寒和君怀钰被绑着的时候,他的眸子更加激动起来。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君子傲,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大哥,你怎么能够有弑君杀父之心,你这要遭天谴的!大哥,那是我们的父皇啊,你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君若寒一听君子傲准备弑君杀父,眼里闪过一抹精光,脸上却是痛心焦急的叫起来。   “给本王闭嘴,父皇?呵呵......他可曾把本王当成是他的儿子过?”君子傲瞪了一眼君若寒冷喝道,才转头看向君鼎越道:“父皇,你交还是不交?”   君鼎越哪里肯舍得交出来?尤其是刚刚听见君若寒训斥君子傲的声音,他现在有点冲动,若是君若寒能救他活下来,他将来便把这皇位传给君若寒!   君子傲见君鼎越丝毫没有交出玉玺的意思,双眼更加的愤怒,上前几步,一脚踹开福公公,长剑直戳君鼎越的胸膛!   “不要——”   “大哥——”   两道声音,并未能够阻止君子傲的行为,君子傲残忍的一笑,猛地拔出了剑。君鼎越胸口的血如同喷泉一般喷了出来!   不仅是君鼎越睁大了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君子傲这个逆子,其余的士兵也是惊恐的望着他。心里都有了一阵后怕!   为了皇位,乾王爷竟然弑君杀父?   只是,君子傲背对着君若寒,没有看见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兴奋感。他一直都不敢做的事,君子傲替他做了。弑父杀君这个罪名,君子傲是扛定了!   “哈哈哈......本王是皇上了,本王是皇上了......”   君子傲激动万分,看着君鼎越死不瞑目的尸体,笑的异常欢喜。他内心的激动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大皇兄,你是不是高兴的有点过早了?”   不知什么时候,君若寒已经解开了他身上的绳子,看着君子傲的背影,冷冷的开口问道。   君子傲猛地收住了笑声,回头,睁大了双眼看着解开束缚的君若寒,眼神里慢慢都是不敢相信!而还有令他不敢相信的事,他的亲弟弟君弘毅,脸上竟然挂着得逞的笑意!   “来人,把乾王君子傲拿下。弑君杀父,立即交由大理寺审理!”君若寒话落,两把泛着冷芒的剑已经架在了他脖子上,让他动弹不得!   “不,君弘毅,本王才是你的亲大哥,弘毅,你怎能私自勾结君若寒来陷害我呢?弘毅......”   君子傲痛心疾首的喝道,却被君若寒身边的两个高手夹住了,挣脱不掉。拼命的挣扎着,双眼全是不相信。他竟然被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给出卖了!   这教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   让他如何相信这眼前这一切是真的?   君弘毅冷冷的看了一眼君子傲,脸上没有丝毫后悔或是愧疚的表情,“大哥,论智谋、论武功,我可有一点不如你?为你出谋划策、出生入死,你可记得起弟弟我半分?你以为你心里的小心思我会不清楚?算了吧,为了我们兄弟不撕破脸,不提也罢!”   “弘毅,你听大哥说,你听大哥说,不是你想的这样,不是......”   “立刻押解到大理寺,通知秦大人!”   “是!”   君子傲不甘心就这么被踢出了局,一路挣扎,一路呼喊,闹得整个皇宫沸沸扬扬。   “弘毅,你做的非常好。等大皇兄这件事完了,本王登上皇位,一定少不了你的好处!”   君弘毅狡猾的眸子垂着眼皮,心里百转千回,低声应道:“谢二皇兄!”   君若寒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朗笑道:“不必跟皇兄客气!”   两人各怀鬼胎,心里各自盘算着鬼主意。纷纷看向榻上死掉的君鼎越,这下一步该如何走呢?   ps:今天这章卡死了,好揪心,写了七个小时才搞定这一万,为嘛没人表扬兔子我万更啊?不表扬我是勤劳的小兔子,兔子不要万更了!   推荐好友幕青落文文《嫡女有毒,将军别乱来》,宅斗文,明日(14号)上架,首更五万,喜欢宅斗的亲们,去支持一下首订哇!~~~~么么哒~~~ ☆、第141章 章 发动宫变(二)求订求票   君弘毅看了一眼周围跟随他们进来的部下,这些人都被君若寒收买了,自嘲般勾了勾嘴角,阴冷的双眼看向君若寒,冷声问道:“二皇兄,想不到大皇兄身边的亲随都被你收买了,就算你不与我合作,大皇兄也成不了事,何必多此一举呢?”   君若寒冷厉的双眼一直盯着君鼎越的尸体,随即转身,手里的剑反手猛地朝着君弘毅的肚子捅去。一声肉钝的声音过后,君若寒才转过身来。   “皇弟说的是,二皇兄怎会整垮了大皇兄留下你呢?你这个连同胞哥哥都出卖的兄弟,本王可不敢和你推心置腹!”   君若寒收回手里的宝剑,君弘毅握着宝剑的双手又被狠狠的划了一剑。但他低头望着贯穿了肚子的一截带血的剑,笑的有些悲凉。与虎谋皮,与狼共舞,岂能放下芥蒂之心?   君怀钰迅速的抽回了宝剑,从他身后站出来,笑的一脸阴森,嗜血的眸子染着笑意,冷声道:“四皇兄,你在黄泉路上可得好好照顾父皇,等着大皇兄来找你们!”   “噗——”   君弘毅腹部的血窟窿血流如注,嘴角一口接一口的鲜血吐出。睁大了双眼,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瞳孔涣散,双眼死不瞑目。直直的盯着君若寒,那眼神令人不寒而栗。   君怀钰看了一眼没了气息的君弘毅,一脚将他踹开,望着君若寒道:“皇兄,四皇兄与大皇兄发动宫变,准备谋反,大皇兄杀了父皇,而四皇兄却妄图逃跑,皇弟趁乱杀了四皇兄,望大理寺查案时,皇兄可得为皇弟我作证!”   “那是当然,”君若寒双目尽是得意之色,声音也愉悦不少。君莫离被困在安然居,只要立即派人去杀了君莫离,这皇位便非他莫属。   君怀钰的话是说给周围的属下听的,他们也只能完全接受这个伪造的事实,否则,下一个倒下的,死的便是他们。   十几人全都低着头,但却是认认真真的听着,生怕漏了一句出了岔子,到时候自己的人头不保还是其次,说不定家人都得跟着遭殃。他们浑身一片透心凉,这些王爷为了皇位,弑君杀父,还冷漠的杀了兄弟。皇族人性的淡薄,令人心寒!   “六皇弟不愧为勤王,你今夜勤王救驾有功,到时候应该领功,岂会有被盘查坐牢一说?”君若寒双目温和的看着君怀钰道。   忽然,从寝宫门口窜进一人影,直扑君鼎越的榻前。见君鼎越双目睁着,却已经死透,高声喊道:“父皇,父皇你醒醒,父皇——”   君若寒和君怀钰有些意外,纷纷掩盖住眼里的笑意,看向半路杀出来的君一泓道,“九弟莫要再唤了,父皇已经被大皇兄杀害了。是二皇兄救驾来迟,才让大皇兄和四皇弟得逞,四皇弟反抗,五皇弟一时失手杀了他,现在......唉!”   君一泓扑在榻上,没有人能看清他脸上的笑意,佯装擦了擦眼泪,渐渐的起身,一股肃杀之气萦绕周身,冷着脸道:“杀害父皇的凶手呢?”   “九弟,大皇兄已经被人送去大理寺连夜审理了,相信很快便能有结果,你......”   “二皇兄,你还要演戏吗?”君一泓阴沉的脸忽然露出一抹笑意来,微闭着双眸看着君若寒,眼神里全是不屑。   “九弟!”   君若寒突然觉得有些气愤有些不对,这君一泓不是逃跑了吗,怎么又出现在皇宫了?而他的样子,丝毫没有伤心、难过,胸有成竹的模样像极了君莫离,难道......   “九弟,你说的什么话?本王与二皇兄勤王有功,这问着话安得什么心思?”君怀钰也听懂了君一泓话里的意思,不过现在这里都是他们的人,还怕被抖出什么?若是君一泓实在不信,也无所谓再多杀一个!   “哼,别再演戏了。你们俩合伙陷害四皇兄并将其杀害,回大理寺跟秦大人说去吧!”君一泓冷哼了一声,厉喝道:“来人,把坤王爷和勤王爷一同押解到大理寺,同乾王一起审理此案!”   “君一泓,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现在皇宫内都是本王的人,你以为你能逃出本王的手掌心?哼,别白日做梦了。君莫离已经被控制住了,信不信本王连你一起杀了?!”君怀钰突然上前几步,负在背后的血剑直指君一泓。凌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君一泓,若他敢轻举妄动,定将他碎尸万段!   “是吗?五皇兄,看看寝宫外,那些将士是听你的还是听本王的?再看看你的人马现在有没有还站着的?”君一泓轻轻的用手指挑开君怀钰的剑,声音不急不缓的笑着提示道。敢拿剑尖指着他,那就别怪他不客气!   君一泓的话落,连君若寒心里都开始打鼓了。外面的气氛果然不对劲儿,怎会一点动静儿都没有?   君若寒朝着屋里的随从示意,随从随即领命,快速的退了出去。寝宫外,一众士兵举着火把整齐的站在一起,他们的人倒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皇宫内安静的能听见士兵们淡而浅的呼吸声,随从震惊的眸子移不开方向,双腿打着颤往回跑,大喊道:“王爷,不好了,不好了,我们被包围了......”   “什么?”   “我们守在外面的人全都倒在地上了,不知是死是活,外面全是景王爷的人!”   君怀钰和君若寒均是不敢置信的看着君一泓,这整天黏着陆雪倾的废物君一泓,竟然带兵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们的人马给放倒了。皇宫内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皇宫外怕是早被他们的人马给端了!除了这屋里的十几人,他们现在和孤家寡人毫无区别。   “二皇兄,是你自己走,还是他们押着你去呢?”   “君一泓,你别太放肆!”   “来人,带走!”   君一泓不愿意再跟君若寒废话,朝着门外大喝了一声,外面立即冲进来几十个拿着大刀的禁卫军,动作迅速整齐,团团将君若寒等人围住。个个面色冷峻,一身银甲透着寒芒。   君若寒的随从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一看势头再次掉转,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们这些人只是跟着主子而已,既不是主谋,又没有杀了皇上和王爷,就算被判刑也罪不至死。蝼蚁尚且贪生,他们是人,苟活于世的想法立即充盈了思想。   “给本王杀出去,本王......”   “别杀我们,我们只是听了坤王爷的唆使而已,我们愿意投降,什么都愿意交代!”君若寒的命令才下半句,他身后的随从立即丢盔卸甲,跪地俯首投降。   “废物!”   君若寒狂性大发,一剑将离他最近的随从的脑袋给看了下来。毛绒绒的脑袋像个球似的,滚到其余人的面前,人头瞪大了双眼,脸上沾满了鲜血,众人的脸色吓得瞬间惨白。身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但投降的声音越来越大!   “二皇兄,九弟劝你不要再执迷不悟,这条路越走与错,苦海无边、回头是岸要紧!”   “休想!”   君若寒挥着剑直奔君一泓面门而来,君一泓踉跄的闪开,君莫离派给他的暗卫便发挥了作用。两名暗卫凭空出现,长剑挑开君若寒的剑,化被动为主动,朝着君若寒攻去。   众人纷纷闪开,君怀钰帮想动,脖子上便被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刀,刀锋紧贴着他的肌肤,他能清晰的感觉到刀口划破肌肤的冰冷感觉。君怀钰紧紧的捏着剑柄不敢轻举妄动,只要他一动,脖子上的剑下一刻便能抹了他的脖子!   三条缠斗的身影打的不分上下,战场朝着寝宫大门挪去。君一泓站的远远的看着教缠的身影,笑的不亦乐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君若寒这只黄雀身后,俨然还有他七哥君莫离这只老鹰盯着。想要登上皇位的宝座,君子傲和君若寒实属白日做梦!   君若寒突然收了剑,从门口跃了出去,两名暗卫立即追了出去。三人的争跑赛,朝着皇宫大门而去。   “来人,给本王追,务必将坤王爷缉拿归案!”   “是!”   “把勤王押解到大理寺,与乾王一同审理!”   “是!”   君一泓吩咐完一切,侧头看了一眼君鼎越,冷声吩咐道:“立即敲响丧钟,将皇上驾崩之事公诸于众。令传各位大人迅速进宫商议此事,不得有误!”   “是!”   “王爷,门外那些人怎么办?”   皇宫内被他从安然手里拿到的药粉药倒的没有三百,都有五百士兵,一时间倒成了麻烦事,思索了半刻才悠悠然道:“全部关到冷宫去,稍后再做处理!”   “是!”   君一泓望着灯火通明的皇宫,内心的情绪很是复杂......   ********   丧钟的声音响彻整个月城,家家户户都点燃了油灯或是蜡烛。这无数次循环的钟声,代表着皇帝驾崩。百姓心中悲痛,立即起身在家门前挂白纱,替皇上守孝!   君莫离卧在榻上,怀里是不着寸缕的安然。安然像是小猫似的躺在他温暖结实的怀里,睡颜恬静。   君莫离轻轻的动了动身体,安然纤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声音有些模糊的问道,“怎么了?”   “君鼎越死了,皇宫中的丧钟敲响了。多半是君子傲沉不住气,一气之下将君鼎越杀了。”君莫离轻轻的抚着她的脸颊,声音里听不出喜忧!   安然淡淡的应了一声,又继续闭上眼睛睡觉。君子傲竟然杀了君鼎越,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弑君杀父这个罪名够他背的了!   “皇宫内怕是乱套了,你好好休息,本王进宫去瞧瞧。”   君莫离说话的同时,已经从温暖的被窝里爬出来了。虽然他布置好了一切,只是让君一泓走个形式罢了,不过,对于君一泓这个弟弟,他还是多少有些不放心。他必须进宫看一看!   而君鼎越死了,国不可一日无君,若君鼎越没有任何圣旨留下,大臣们一定会在今夜选出新皇来统领弦月。他不为高高在上的宝座,但他一定要进宫参加这次商议!   君莫离迅速的穿戴好,命人备马,急急忙忙的出门去。而安然居的大门内测,倒了一地的黑衣人,君莫离皱着眉头,这群蠢货撂倒了人不会处理干净么?他连下脚的地都没有。心里愤愤然的直接踩着别人的肚子出了去。   皇宫门口,热闹非凡。   一辆辆马车驶进,一个个大臣面色疲倦的下马车,有的连头冠都没有带好,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你们说皇上留有遗诏没有啊?”   “谁说的准啊!”   “皇上怎么突然就驾崩了啊?”   “据说是乾王逼宫了,坤王爷勤王救驾不安好心,被景王爷一并抓了。”   “坤王爷逃跑了,只抓到了勤王,连肃王爷都死了!”   “啊?”   ......   闻讯而来的大臣哭泣着分享自己打听到的小道消息,乾王一派和坤王一派的大臣后脊背都凉透了。两位王爷已经失了势,他们大势已去,新皇继位,他们哪里还有活路可言?   一个个面色惨白,双腿发颤发软,纷纷跌坐在地。一辆辆马车接踵而至的到来,大臣们立即俯身哭泣,一步一叩首的朝着皇宫行去。而这些人中,最开心的莫过于中立派了!   皇宫内的尸体已经被处理过了,只是地上还存有未干涸的鲜血。哭声弥漫,众位大臣朝着御书房进去。君鼎越已经死了,现在当务之急是选出新皇。现在除了厉王爷和景王爷已经成年,其余皇子年龄尚小,这新君主的人选便落在了君莫离和君一泓的身上!   “厉王爷到,景王爷到!”   福公公扯着嗓门儿传道,御书房里的大臣纷纷颔首恭迎。他们已经把御书房翻了一遍,又得到了福公公的准信儿,君鼎越没有留下遗诏,连口谕也不曾有过!   现在新皇的人选,只能从君莫离兄弟二人中选出。厉王君莫离是个中了奇毒的病秧子,为了避免近年再选新君,君一泓入选的机会很大。君一泓忐忑的走在君莫离身旁,心里既兴奋,又害怕!   君莫离一身黑衣,袍摆和袖口用金丝勾边,尊显王者霸气。面容清冷如玉,大步沉稳有力。一双虎目不怒自威,身上带着一股强大的气势走了进来,沉着声音道:“各位大人都免礼吧!”   “谢厉王爷!”   君莫离一身气势将各位大臣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一副君临天下的霸气无人匹敌。几派的大臣瞬间明白过来,他们这些年全都看走了眼,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真龙天子。   福公公立即退了出去,关好了御书房的大门,速速离去!   那一晚不知道御书房里发生了何事,只是第二日登上皇位的是景王爷君一泓,史称天佑元年。而大臣们心中皇帝的最佳人选厉王爷却在那夜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厉王府里的家丁也一并人去楼空!   乾王君子傲发动的宫变,在杀死了君鼎越后,被自己的胞弟出卖,被君若寒所擒;而肃王爷却被勤王君怀钰偷袭,惨死君鼎越的寝宫内;君若寒得意之时,君一泓却带兵赶到,毁了君若寒的皇帝梦,抓了君怀钰,君若寒不知所踪。厉王爷布置了一切,却最终消失了身影,景王爷登上了皇位。   君怀钰杀害肃王君弘毅,虽斩杀了乱颤贼子,却也犯了故意杀人之罪。新帝继位,不宜过多杀戮,特削去勤王身份,贬为庶民,逐出宗籍。   而各派大臣无一人被砍杀,众人感恩戴德,对君一泓更加忠心。宫变之事被载入史册,供后人警戒!   离宫变已经过去了十天,月城内的街道开始又热闹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依旧热闹。只是众人脸上没了曾经欢心的笑容,皇帝驾崩,举国哀悼,百姓心中若有所思。   安然居内,众人的生活照旧不变,该怎样便怎样,只是多了一个对外宣称已经失踪的人——君莫离。   “然儿,咱们什么离开月城去游山玩水啊?”君莫离卧在榻上,最近为了把他失踪演的逼真,他十天没出门,都快被憋死了!   “再等等,等君一泓把我交给他为我爹平反的证据公布天下,还了我爹和大哥的清白,为我冷氏一族平了反,月城我绝对不会再多呆一刻!”   君莫离无趣的撇了撇嘴,暗恼君一泓的办事效率实在是太慢,这都三天了,这平反的皇榜怎么还没有张贴出来?作为皇帝办事效率这么低,怎么可能时时刻刻为百姓谋取福利?   君莫离摸着光洁的下巴,狡黠的眼珠子打着鬼主意,低声呢喃道:“看来本王要进宫鞭策鞭策这小子了!”   “君莫离,失踪等于死了,你已经不是王爷了。左一个本王右一个本王,你是怕没人知晓你身份?”安然给了君莫离一个白眼,冷声道:“过了正月十五,我们便起身离开月城!”   “好!”   君莫离不敢声张,但是仍旧思考着要去鞭策鞭策君一泓。可是,他那晚千方百计的逃脱掉了那份职责,把君一泓送上了皇位,那堆成小山的奏折全都成了君一泓的任务。这连续忙了这么多天,起早贪黑又熬夜,处理奏折由急到缓,安然送去的证据还未来得及看上一眼。   他现在是恨不得将君莫离抓回去,在君莫离的羽翼下过惯了安逸的生活,突然超负荷的运转,他觉得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尤其是那些大臣死命的往后宫里塞女人,他实际上一点都不想要。但是为了平衡各方势力,又不得不收。他这几晚都被徐倩儿给踢下了chuang!   而皇宫内,君鼎越已经被送入了皇陵,择日下葬。福贵妃荣升为太后,而君鼎越的其余妃嫔全都送去皇陵为君鼎越守灵。但废除陪葬这条没有人性的规定,只是守灵过后,全都去灵安庙内带发修行,了却残生。   君鼎越生前将陆雪倾封为慧娴公主,正月十五嫁到夜月去和亲。君一泓自始至终没有提陆雪倾,礼部依旧着手准备送嫁事宜,正月十五依旧将她送往夜月。只是在湛伦提及送亲人选时,君一泓才把本该君若寒的差事让秦若阳顶替。   “吱嘎——”   房门被打开,一股带着肃杀之气的人渐渐的走近内室,凌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榻上安睡的人,有些粗糙的手渐渐的掐上了睡梦中人纤细的脖子,渐渐的用力。   “唔唔......”   榻上的人觉得呼吸困难,双手情不自禁的去掰开掐着脖子的双手,双腿不停的又踢又蹬,美眸死死的盯着黑衣人,小脸因呼吸困难憋得通红。   她肺里的空气越来越少,呼吸越来越困难,一手握着黑衣人的手,一手使劲的去够黑衣人的面经。双眼迷离的快要闭上时,黑衣人却突然放开了她的脖子。   “咳咳咳咳咳咳......”   急促的咳嗽声立即响彻在清冷寂静的寝宫内,她双手摁着她被掐的险些闭气的脖子,躬着身体跪在榻上拼命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小脸被呛得似血的红,眼泪刷刷的往下流.....   “陆雪倾,这只是一个警告罢了,若是敢背叛本王,本王弄死你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只要你乖乖听话,本王是舍不得杀了你的。听懂没?”   陆雪倾听着黑衣人的警告声,吓得浑身发抖。就连她这类似于冷宫内的人都知道皇宫中易了主,她最看不上的王爷继承了皇位,有了新**。而她最看好的人失踪了,逃跑了,被追杀了.....   而君若寒竟然还潜伏在皇宫中,宫内外都是抓捕他的人,他竟然胆大到这种程度。陆雪倾光是为他这份大胆,也被吓得浑身哆嗦!   “听懂了,倾儿不敢背叛王爷,倾儿不敢......”   “那......”   “皇上驾到!”   君若寒的话刚说了一个字,门外便传来了脚步声,还伴随着太监尖细的声音!   ps:兔子今天有事,码字太晚了,暂时定六千。兔子会接着码字,但是晚上传,还是明早一起传,到时候看时间哈! ☆、第142章 章 求我?晚了(月城故事完)一更求订   君若寒斜睨了一眼大门,阴寒狠厉的眸子死死的盯着陆雪倾看了两眼,警告意味十足。陆雪倾吓得缩了缩脖子,眼里皆是惊恐。   “最好给本王记住了,否则下一次本王再出现,就是你的死期!”   君若寒丢下这么一句话,身影迅速消失在屋内。陆雪倾背上的衣服全被冷汗浸透,惊魂未定过后,卧室的门已经被推开了。   陆雪倾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玲珑有致、峰高壑深的身材,墨黑水灵的眸子咕噜噜的转着,迅速伸手将中衣脱去,只剩下一件胸前绣着大朵芍药的红肚兜。肌肤白希若雪,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诱人的深沟,她的嘴角勾了勾,立即从榻上下来,不顾寒冷,跪在了冰冷的地砖上。   沉重的脚步声离她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她紧张的捏着双手俯首跪地,那对高峰更显得呼之欲出。借着卧室内的烛光,迎面走来的人只要稍微低头,便能看见她胸前所有的*。   “臣女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陆雪倾眼尾扫到那双高底金丝靴,把头埋的更低,声音娇媚欲滴,把那胸前的*压得更低了。   “免礼!”   “谢皇上!”   陆雪倾低头隐隐一笑,心里万般得意,这君一泓终究还是逃不过她的手心。瞧他才当几天的皇帝,这深更半夜的还不是往她这儿来了?   陆雪倾心里越想越高兴,心里的算盘越打越响,只要迷惑住君一泓,成为他的妃嫔,她哪儿还用得着去夜月和亲?到时候就算没有御惊澜,她只要好好的将君一泓侍候好了,她的荣华富贵便享之不尽。到时候,她才不会管君若寒或是安然,一律杀无赦!   陆雪倾起身,红着小脸像是未谙世事的小姑娘,那鲜艳欲滴的脸上红的能滴出血来。欲罢还休的看了君一泓一眼,又连忙挪开了视线。是个正常的男人,都受不了他此时的*。而君一泓恰巧又是个正常的男人!   “倾儿,永远都是这么美!”   君一泓看见她这番模样,喉结滚动,有些冰凉的手掌抚上陆雪倾的脸,喃喃自语道。那深情的模样,让陆雪倾在心里更加得意了。君一泓,是离不开她的!   “皇上,你别这样!”   陆雪倾娇羞的躲开君一泓的手掌,碎步小跑着爬到了炕上,用被子把身体给遮了起来,只留下一截雪白的手臂在外面,双眼有些惊恐,泛着点点泪光望着君一泓。   君一泓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里情绪复杂,那眼里的笑意带着三分陆雪倾看不懂的意味在里面。他只是淡淡的看着陆雪倾,半响过后才道:“来人,将这里的被褥全部给朕换了!”   “是,皇上!”   不一会儿,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婢便抬着被褥、蚊帐、纱幔进来了。请了陆雪倾下榻,四人手脚俐落的将旧的被褥扯下来,换上了新的、干净的,临走时,两名宫婢毫不留情的将陆雪倾身上的被褥给带走了,她又类似光溜溜的站在了君一泓面前。   君一泓听见卧室门被关上的声音,大手毫不留情的拽住陆雪倾的手臂,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陆雪倾一个重心不稳,脑袋撞到君一泓坚实的胸膛上,眼前直冒金星,脑袋也发痛的紧。   “皇......唔唔......”   陆雪倾的话还未说完,君一泓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唇,又啃又咬,像是侵略者一般的掠夺,丝毫没有怜香惜玉之心。他就像一只发了狂的狮子,只有发泄的*,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唔唔......”   陆雪倾突然觉得有些怕了。她之前只是为了*住君一泓,想逃脱被送往夜月和亲的命运,而她现在却是惊慌,君一泓这般不要命的啃噬和掠夺,让她感到害怕。   君一泓不仅掠夺她的唇,像要把她吸进身体里,双手在她身上用力的又捏又掐,她雪白的肌肤一会儿便已经又青又紫,身上大片大片的红。   “皇上,倾儿被关在皇宫中这些日子,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陆雪倾趁着君一泓放手的功夫,立即委屈至极的表明心意,把对君一泓的思念说出来。她奉行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只要服服软,好好的哄几句,让他在你身上尝到甜头,他便对你唯命是从了。   君一泓情绪难明的一笑,让陆雪倾的神色微微一滞,君一泓到底是什么意思?陆雪倾咬着牙看着埋头在她胸前啃咬的君一泓,心里又开始惆怅起来。难道他不信?   陆雪倾只觉得胸前一片湿润和冰凉,思索着问题,神游太虚,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   “啪——”   忽然脸上挨了重重的一巴掌,陆雪倾才回过神来,脸上火辣辣的疼痛,剪水的眸子不敢置信的看着君一泓。他竟然打她了?他怎么会舍得打她?   “皇上......”陆雪倾伤心的唤了一声,那声音柔的能让人全身酥掉。可君一泓却一点同情、怜悯、愧疚之心都没有给她,冷笑了一声,又继续埋头。   “皇上,皇上,你听倾儿说,你听倾儿说......”   陆雪倾忍着疼痛,哭泣着唤道,声音哽咽嘶哑,眼泪哗哗的流。终于,君一泓被她叫的反感,抬起头来,眼里尽是不屑和鄙视的神情,暗恼他当年怎会为了这么个女人和他七哥君莫离闹翻?这种女人也配?   君莫离起身,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衫,龙目炯炯有神的瞪了一眼陆雪倾,转身离开。她曾心心念念的女人的滋味也不过如此,只是包裹着她的皮囊比别人好看一点罢了!   “皇上,别走,倾儿求你了......”   陆雪倾被君一泓挑的上不上、下不下的,浑身难受的紧。再加上她身体内觉得似火一般燃烧,又想博得君一泓的原谅继续留在弦月,便猛地从榻上爬起来,玉璧一伸,抱住了君一泓结实的腰肢。   “滚开!”   君一泓突然觉得心里恶心,厉喝了一声,长臂一挥,将陆雪倾连人连被子全都掀翻在地,痛的陆雪倾龇牙咧嘴,眼泪直流。可是,这种痛算什么?进宫过后,她过的就是猪狗不如的日子,这种痛楚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皇上,倾儿以前是被逼的,爹爹和娘亲看不上你,所以才不让倾儿对你表达爱意的。倾儿心心念念的都是你,可惜身为丞相府的嫡长女,倾儿有太多的无可奈何,皇上,倾儿是身不由己的啊!”   陆雪倾死死的抱住君一泓的腿,不让他离开。若是君一泓今夜离开了,离和亲出发的日子还有四天,她便真的要走上这条路,再也没有留下的可能了。今晚,她无论如何也得求得君一泓留下,只有把他侍候满意了,让他对自己产生依赖,她才不会被送走!   “前任丞相陆安荣和他夫人都被大火烧死了,你可知晓?丞相府被烧了个精光,陆家大少爷也不知所踪,二少爷沦为了街头乞丐,二小姐流落烟花之地,几房姨娘全都卷了银子跑了......”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君一泓的话还未说完,陆雪倾抱着君一泓腿的手便不由自主的放松了。丞相府怎么可能就这么没了?她爹呢,她娘呢?她的兄弟姐妹呢?   “朕岂会骗你?陆丞相夫妇都逝世了,你就不要在把你的那点小心思推脱给死去的人了。你好好在这里呆着,十五那天,朕一定让你风光大嫁!”   君一泓踢开陆雪倾,满脸的嫌恶。这女人事到临头,竟然还是满口谎言。妄想再像当年一样欺骗他?痴人说梦!   “不.....不......皇上,求你救救倾儿,倾儿不要去和亲,倾儿不要去和亲,求皇上留下倾儿侍候你左右吧,皇上......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陆雪倾忽然惊恐的在地上磕头,嘴里满是祈求的话语。君一泓见她这副模样,早没了陆家大小姐当年的风姿,只不过是一个可怜虫罢了。静静的看了陆雪倾许久,君一泓才吐出几个字来,毫不留情的碎了陆雪倾全部的梦!   “求朕?晚了!”   陆雪倾看着君一泓消失的背影,双腿瘫软跌坐在地上,眼里流出了悔恨交加的泪。悔的是自己看走了眼,恨得是君一泓的无情和自己的遭遇!   时间一晃,便到了正月十四晚上,皇宫内一片灯火通明。   正月十五是举行祭祀的日子,每逢十四晚上都会举行宫宴,皇帝与臣子一同为明日的祭祀祈福。   君鼎越是讨厌陆雪倾的,要不然不会将她出嫁之日定为正月十五,弦月国祭的那一天。君鼎越早就洞悉了陆雪倾的命运,才会下旨正月十五送她前往夜月。无论她是不是完璧之身,又是不是弦月派去夜月的细作,她落到御惊澜手里,迟早都是一个死字!   御花园内,婆娑树上一片灯火通明。君一泓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胸前用金丝绣着一条腾云驾雾的六爪飞龙,英气十足,霸气外漏。他身边坐着徐侧妃,如今的徐贵妃,下手侧,还有几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嫔妃。   君一泓登基,朝中大臣的官职并未做出调整、升迁,只是把空缺的职位给补上了。陆安荣这个丞相,已经失踪,很可能已经被大火烧死。   丞相之位空缺,君一泓与大臣商议之后,大理寺卿秦若阳年轻有为,在勤王救驾中有莫大的功劳,特将秦若阳破格升为弦月的丞相,并暂时兼任大理寺卿一职,等科举考试过后,再提拔贤能。而湛伦出使夜月有功,官升一级,为正二品。   虽然看似只是一个巧合,而他们却都是君莫离的人。这两人又是君莫离的挚友,才识谋略皆高于众人,能鹤立鸡群,自有一番过人之处。   昔日热闹的宫宴,今日虽是热闹,却早早收场。陆雪倾也由宫婢梳洗参加了宫宴,由君一泓封赏。只是君一泓眼里的冷气,让陆雪倾跪在地上浑身胆寒,领了赏之后,迅速的又回了寝宫。   明日辰时便要启程前往夜月,陆雪倾躺在榻上辗转难寐。脸上痴痴的望着大红色的纱幔,一滴眼泪从眼角滚落,火热滚烫。   翌日一早,从皇宫门口,一直到月城的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已经自觉站成了两排,伸长了脖子望着前方。为了一睹月城第一美人,弦月“慧娴公主”的美貌,百姓们今日可是早早就起来梳洗,草草的吃过早饭,便赶来了,生怕错过这次伟大的婚嫁场景。   弦月不是没有公主嫁到夜月和亲,夜月的公主也曾嫁到弦月,以示两国友好。可从来没有大臣家的女儿被封为公主前去和亲的,这种光宗耀祖的殊荣,令百姓内心羡慕不已。是以把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辰时一到,皇宫的大门准时打开,率先从皇宫内徐徐走出的是一方型士兵,其次是高头大马的将军,正中央是穿着丞相朝服的秦若阳。而他们身后,才是陆雪倾的车撵,旁边各站了四名丫鬟。撵车身后,是又是身披银甲的士兵。   陆雪倾端坐在撵车上,一身大红的嫁衣,手里捧着一个苹果,寓意平安。她头上盖着一方红盖头,红纱下,隐隐约约可以看见她绝美的轮廓。而陆雪倾却是冷着脸,安静的像是一个死人一般,保持着动作,没有动一下。粉面轻抚,剪水的眸子里全是无尽的恨意,朱唇皓齿,冰冷的小脸上一层薄薄的冷气。   “快看,撵车出来了,撵车出来了......”   “真漂亮,真是漂亮!”   “瞧瞧,这光宗耀祖的大事啊,这陆大小姐命真好!”   “好什么啊,丞相府里的人都死光了,她光宗耀祖个屁!”   “刘二狗,你就是嫉妒,你闺女长成的歪瓜裂枣的模样,哪有这种好命?”   “哼,懒得理你们......”   ......   街道上热闹极了,百姓脸上都洋溢着喜气。而临街的一家茶楼内,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皆传一死一失踪的人。   安然和君莫离对坐着,两双视线看向陆雪倾的撵车。他们真心的佩服陆雪倾,在丞相府全部覆灭的情况下,还能以这般姿态出嫁,她倒是沉得住气。她那破败的身体想要勾起御惊澜的兴趣,实属白日做梦!   “然儿,这陆大小姐的队伍都走了,你也看了,我们是不是也该启程了?”君莫离目送着陆雪倾的车撵离去,回过头看向安然笑着问道。   他今日穿了一身白衣,衬着温润如玉的脸,像是从天上踏着白云下凡的谪仙。梳的油亮的没有一丝凌乱的头发,浅眉弯弯,狭长的眼睛含笑,高蜓的鼻梁,薄唇轻抿成一条线,静静的望着安然。放佛安然就是一幅画,怎么看都看不厌。   安然迟迟不曾收回视线,君莫离又唤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君一泓到底什么时候为我爹平反?”   “今日吧!”   君莫离皱了皱眉,模糊的回答道。他心里暗骂了两声君一泓这个办事效率极低的弟弟,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圣旨到!”   忽然,一匹快马从皇宫中出来,一声接一声的尖声细气的声音响彻大街,所到之处,热闹的大街立即安静下来。百姓纷纷跪地俯首,潜心接听圣旨。   一身墨绿色的身影登上月城中央的高台,双手迅速的打开明黄色的布卷,布卷的背后绣着腾云驾雾的飞龙,印有圣旨两个字。百姓们不敢亵渎,把头埋得更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十五年前冷赫父子谋反一事,株连九族,三族尽灭,六族发配边疆。今,搜的证据,证明冷赫将军被人诬陷,朕心痛勉,特诏旨意,贴出皇榜,为冷氏亡魂洗冤平反。恢复冷赫将军身份,追封冷将军为镇国大将军,夫人......”   安然静静的聆听着这一副迟了十五年的平反旨意,眼泪簌簌的从眼眶中流下,滑过脸庞。   君莫离见她流泪,心里难受的紧,不顾周围暗卫的存在,起身走到安然身边,将她抱起坐在了自己的腿上,双手轻轻的拂去她眼角的泪滴。   “然儿,莫哭,他们在九泉之下定能安息了。而你却要好好的活着,这样他们才能欣慰。”   “爹,你和哥哥为了君鼎越的江山立下了汗马功劳,却被他和陆安荣安了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杀害了。如今我替你们了仇,陆安荣死了,君鼎越也死了,希望你们能在九泉下安息,早日投胎转世!”   安然静静的闭着双眼,碎碎的念着。君莫离抱着她,眼角有些湿润,微微抬头,看向远方!   “然儿,去冷氏祠堂拜祭他们一番吧。我们这一走,就不知道哪年哪月会再回来了!”   “不用了,他们一直活在我的心中!”   安然抬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笑看着君莫离,这一生能有他陪伴,此生足矣!   ps:月城的故事算是完了,现在朝着夜月国出发~~~~二更在下午四点左右上传,么么哒!!! ☆、第143章 章 闹鬼传闻(二更求订)   时光飞逝,安然和君莫离一行,已经离开月城三个月了。安然和君莫离的目的地是夜城,但是一路都在游山玩水,身边只带了几个人。   梦蝶待产,安岳便与骄阳一道,以正常的速度返回夜月国的都城夜城,除了他们三人,君莫离拨了一小分队暗卫随行。而君莫离身边只跟了寒殇兄弟、烈火和晚霞。清风清朗两名暗卫,又转移到了暗处。   自君一泓继位后,弦月的政局倒是算得上平静。经过君一泓的调节和提拔,各方势力达到一个平衡的状态。边关也未传来任何敌军进犯的消息,百姓安居乐业,倒也过的惬意。   一两马车,两匹骏马缓缓的行驶在官道上。官道两旁百花开的正艳,姹紫嫣红,引得蝴蝶翩翩飞,惹得蜜蜂采蜜忙。三月的阳光明媚,洒在不远处的湖泊上,风吹皱了水面,折射出七彩的光圈。   “真美!”   安然坐在窗前,看着外面的景物不由得感叹。春天万物复苏的季节,外面的天空真美的无与伦比。鼻翼间闻着微风中的芳香,令人沉醉不已。   他们这辆马车车身比普通马车要宽上三分之一,马车内除了放一张茶几外,还能放下一张软塌。君莫离斜卧在榻上,悠悠缓缓的翘着二郎腿,嘴角微微向上,好笑的问道:“我怎么不觉得外面漂亮?”   “真的很美!”安然回头看了君莫离一眼,连忙又把视线转移到窗外道。   君莫离吃味的撇了撇嘴,有些委屈的道:“景色再美,也不如我的然儿漂亮!”   “贫嘴!”   安然嗔怪了一声,不解风情的继续欣赏外面的美景,不搭理他!   君莫离在榻上摆了半天的诱人姿势,竟然没落入安然的眼。自讨没趣的嘲讽了半天,坐起身来吃着糕点,低声道:“这恒阳城里最近传言闹鬼,这鬼专门吸未出阁姑娘的阴气。三天做一次案,已经死了好几个姑娘了!”   安然听到君莫离的话,回过头来,伸手拿了一块糕点,问道:“你怀疑不是闹鬼?而是君若寒......”   君莫离无声的点了点头!   自从君子傲发动宫变以后,君若寒从皇宫逃脱之后便彻底失去了踪影。君莫离派人暗地里寻查,终无所获。若君若寒没有逃出月城,君莫离手下的人是不可能查不出来的。而查不出来,则表明了两点,一是君若寒已经逃出了月城,二则是君若寒如陆俊逸和秦若婷那般化了妆,没人识得了!   君子傲和君弘毅被废了武功关在天牢里了却残生,生不如死。当时月城内守卫森严,城门口安插有君莫离的人,君若寒根本不可能在城门紧闭时能够逃脱。那么他隐去了真容的可能性极大,尤其是他作为江湖上有名的*大盗,这点隐匿的功夫应该还是有的!   “若是君若寒,他一向只是夺了那姑娘的清白,可从未听说过*大盗‘我来也’练就邪功,会不会不是君若寒?”   君若寒在江湖中的名号叫“我来也”,这名字曾令多少闺中女子闻风丧胆。只要是“我来也”看上的姑娘,无论被人看管的多么严实,他也能把人从重重包围中给盗走,然后与那姑娘进行阴阳教合。他不仅是*贼,还是一名大盗,只是偷的都是女人罢了!   君莫离又轻轻的摇了摇头,君若寒不除,迟早对君一泓都是一个大患。君若寒能培育出那么多死士,就一定还潜藏着更多,或者培养出更多。君若寒一天不死,他和君一泓一天不安。所以,不管恒阳是真闹鬼,还是装神弄鬼,他都要去看一看。   “不敢确定,但是我有种感觉,这闹鬼很可能是人为的。恒阳发生这种大事,九弟应该会派钦差大臣前去,我们去恒阳只是会绕一点,但绕的不多,一同去看看也无妨。不管是不是君若寒,这种妖物不除,受害的都是老百姓!”   “嗯,绕的是不远,半个月的路程而已!”   安然斜睨了君莫离一眼,这混蛋无非就是想亲自去看看。表面上不是厉王爷了,这骨子里还是放心不下君一泓,怕他守不住那张龙椅。君莫离倒是想离开弦月之前,把所有的障碍都替君一泓扫清!   “还是然儿懂我!”君莫离得寸进尺的一笑,将安然拉进怀里,轻啄了一口,朝着车外道:“去恒阳!”   “是,主子!”   寒殇和寒冰对视了一眼,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去恒阳?忽然从彼此眼中读懂了信息,主子这是要去捉鬼去?   马车内,君莫离不安分的手又开始在安然身上占便宜,吃豆腐。安然皱着眉头,毫不客气的去拍君莫离的爪子,瞪着双眼,威胁意味十足:外面有人呢!   君莫离才不管这些,在安然耳畔耳厮鬓磨,逗的安然浑身像是蚂蚁再爬一般。白嫩的小手紧紧的抓住君莫离的衣服,忍着不吭声。   “君莫离,外面有人,别这样,别......唔唔......”   安然的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君莫离堵住了嘴。动作越发的迅速,呼吸越来越急促,不一会儿的功夫,安然的衣衫已经被君莫离弄得凌乱不堪,香肩外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隐藏的不算很深的双锋。   “把他们当成透明人不就好了?”君莫离话落,有些粗糙的手掌已经滑进了安然的里衣。   “嗯——”   寒殇和寒冰赶马车简直就是自虐的过程,听着马车内咿咿呀呀的声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寒殇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听着这么明显的声音,心里恨不得捅君莫离两刀。这主子是不是没把他们当成男人啊?   “哥,我们......”   寒殇岂不知寒冰的意思,可是知晓有个屁用,这官道上怎么解决?再难受,都得憋着!   寒殇望着前面和晚霞并排骑马、自说自笑的烈火,真想和那厮对换一下位置。他这个留宿在*的侍卫,绝对比别人敏感,忍不住这种近距离的折磨!   “然儿,你怎么不叫我的名字?”君莫离挥汗如雨,浑身布满了大汗,低吼了几声,低沉嘶哑的声音问道。   安然睁眼,小脸红扑扑的像是苹果一般,白了一眼这得寸进尺的混蛋,张口咬在了君莫离的肩膀上。君莫离吃痛,闷哼了一声,不由得加快了动作。   半个时辰过后,一场芸雨过后,安然瘫倒在君莫离怀里,累的气喘吁吁。君莫离满意的笑着,轻抚着她的墨发,轻吻在她的额头上。眼里尽是无限的**溺。   “主子,天快黑了,前面有一家客栈,我们是否留宿?”寒殇本不想打破马车内诡异的静谧,但又迫不得已的开口问道。若是不留宿,他们今晚就得睡在荒郊野外,明日下午才能进恒阳城投宿。   “先去打理好一切,我们稍后便进来。舟车劳顿,命人先准备好沐浴的水!”   “是,主子!”   与寒殇猜想的不差,君莫离一身臭汗,首要的就是想好好的泡个热水澡,洗漱一番。只是,“舟车劳顿”这个借口,实在是令人忍俊不禁,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也能被君莫离利用!   寒殇进去打点好了一切,要了四间上好的客房,又吩咐店小二准备热水和冷水,又点了一桌子的菜,才折身出来。   “主子,一切都妥当了!”   “好!”   君莫离打开车门,将安然抱在怀里下了马车。安然脸上的潮红还未褪去,身上的衣服虽是整理过了,但发髻依旧有些散乱。她把头埋进君莫离的怀里装鸵鸟,不是她不愿意下来自己走,实在是君莫离这混蛋折磨了她两次,她双腿都软了。   晚霞有些狐疑的看了君莫离和安然一眼,连忙别开了头,烈火也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这妖女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温顺了?寒殇和寒冰兄弟二人心知肚明,咳嗽了几声,别开了视线,省的彼此都尴尬。唯一春风满面的君莫离,笑的一脸风**的踏进客栈。   “你们先用膳,夫人累了需要休息!”   “是,主子!”   寒殇等人走在君莫离身后,拱手领命,带着晚霞和烈火去用晚膳。然而他们现在却想回屋泡个冷水澡降降火,身上难受的紧!   君莫离抱着安然跟着店小二上了楼梯,大厅里用膳的食客们都纷纷好奇的看向这一对神仙眷侣。艳羡的目光直直的目送着君莫离消失在二楼的转角,才收回视线继续吃饭!   二人舒服的泡了一个澡过后,洗掉了身上的粘泥,躺在chuang上浑身通畅。   半夜,天空中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清风吹拂着树枝,在窗口映出张牙舞爪的身影。安然累的早就睡过去了,君莫离静静的躺着,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望着帐顶,若有所思。   他这一走,或许十年八年都不会再回来了。他宫中的母妃、兄弟或许便是永别了。那他走之前,定要为他们扫清所有的障碍......   ps:下午五点停电了,刚刚才来,坑爹啊~~~这一章算是过渡章节,明天新的剧情便开始了哈~~~~ ☆、第144章 章 安然被掳(一更求订)   翌日一早,一行人又早早启程,踏上了前往恒阳的路。安然觉得身上软软的,有气无力,总想着睡觉。上了马车之后,又在榻上睡了两个时辰,才起身来。   君莫离觉得近日有些奇怪,伸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却没有发烧的迹象。况且她自己就是大夫,若是生病了,她早就发现了。春困秋乏,这阳春三月正是贪眠的时日,或许是季节原因。君莫离未做他想,递给她一杯热腾腾的花茶,轻笑着替她理了理鬓发。   “昨夜下了雨,路上满是泥泞,马车有些颠簸,再过几个时辰便好了。傍晚时分若是到不了恒阳,我们便借宿一晚再走!”   “好,”安然低声应了一声,又觉得哈欠连连,揭开窗帘,一股清新的泥土气息扑入鼻翼,夹杂着淡淡的花香,安然冷着的脸忽然展开笑来,“空气真好!”   “你个小懒猫,若是早些起来,空气比现在还新鲜!”君莫离**溺的刮了刮她的琼鼻,轻笑道。   “或是最近坐车累了,近几日都觉得身体容易乏,睡觉总有睡不醒的征兆。”安然摇了摇头道,她这身体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不堪了?   “等到了恒阳,你趁机好好休息休息。”君莫离满是心疼,这看着看着安然怎么好像瘦了一圈儿似的?叹了一口气道,“恒阳城被誉为花都,这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风**才子们会举行各种诗会,闺中小姐也会组织赏花宴,以此切磋琴技。到时候,我们可以去参加,去赏赏花!”   安然轻笑出声,随后一本正经的道:“你是想去诗会替君一泓挑挑有什么可塑之才供朝廷重用吧?!”   君莫离最终摇了摇头,由衷的赞美道:“知我者,莫若然儿也!”   马车如龟爬的速度在泥泞的官道上行驶,摇摇晃晃,像是坐摇篮一般。安然和君莫离在马车内说说笑笑,时间也觉得过的不慢。突然,马嘶叫了一声,马车一阵晃荡,然后停了下来。   “寒殇,发生了何事?”   君莫离话落,跟在他们身后的晚霞和烈火二人也拍马上前,一探究竟!   “主子,车轱辘陷在了一个大坑里,爬不出来。要请主子和夫人下马车,属下几人将马车抬出来!”   寒殇应了一句,连忙跳下了马车。低头看着差不多将车轱辘陷了三分之二的坑,皱了皱俊逸的眉头,这实在是诡异的很。这坑,一看就是人为的。   只是,他们走的是官道,谁这么大胆子,连官道也敢这样挖坑设陷阱?   “然儿,我们也下去看看!”   安然点了点头,顺着君莫离的手下了马车。道路依旧泥泞湿滑,两旁的花草被风雨摧残后有些萎靡不振,地上满是被雨水打落的花瓣,但泥土的气息和花香混在风中,好闻的紧。   “主子,这坑来的蹊跷,小心一点!”   “嗯,先把马车弄出来要紧!”   “是!”   寒殇和君莫离窃窃私语了一番,君莫离立即退后了几步,眼角的余光时刻注意着离他几步远的安然,视线盯着寒殇几人。   忽然,空气中随风吹来一阵异香,君莫离猛地一惊,立即屏住呼吸,大喝了一声:“有毒!”   寒殇等人也闻到了那股气息,立即摒住了呼吸起身,双眼聚精会神的打量着四周,周身散发着一股摄人的杀气。   “小姐呢?”   晚霞突然回神,视线中没了安然的影子,猛地惊叫道。双目里皆是恐惧,安然丢了?寒殇等人吓得浑身一颤,安然丢了,这还怎么得了?   君莫离的视线再次扫过安然刚才站着地方,空空如也,哪里还有安然的影子?一眨眼的功夫,她怎么就在他眼前消失了?这速度,快的连他们都没有察觉到。   几人皆是恐慌状态,这地儿离恒阳城很近,莫不是那“闹鬼”的东西出现了,才会这样神不知鬼不觉?他们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儿,他们不敢想象,君莫离有多么震怒!   “分头给我追!”   “是!”   四人分四个方向而去,君莫离一双冷凌厉扫视着各个草丛,双耳听着四周的风吹草动,最后选了一个方向而去。   而安然此时正被人扛在肩上,在树林里穿梭,速度快的令人咂舌。安然不惊不慌,老老实实的任人扛在肩上,她倒是要看看何方神圣,竟然不怕死的敢掳了她这个毒祖宗。   半个时辰后,安然终于能够看清眼前的树影了。而也在这个时候,扛着她的人,也把她给放了下来。她眼前的视野一片开阔,空旷的山顶上搭着一排一排的房屋,院子里有几个正在宰羊的人,在院子门前挂着一块牌匾:黑风寨!   她这是被山贼绑架了?   “小娘子,爷的黑风寨到了,以后你就是黑山寨的压寨夫人了。怎么样,爷的山寨是不是很恢宏,很气派?”   一道自恋的声音在安然耳边响起,她才回神看向此人,身高八尺,墨黑的头发用布条绑着,肤色呈小麦色,光洁的额头,一双桃花眼正冒着桃心。鼻梁高蜓,寡薄的唇微微分开,可以看见那亮白的皓齿。这人一点没有山寨土匪的模样,不是刚刚说了那些话,安然会以为他也是被绑来的!   “小娘子,别怕,爷我最爱的就是漂亮的女人,放心,不会杀你的!”山贼笑米米的道,眉眼弯弯,压根儿没有山贼该有的那副模样。   安然有些愕然,这黑山寨里的山贼莫非都是他这番模样?   “大当家的回来了,大当家的回来了!”   山贼带着安然往里走,院子里的山贼见他回来,兴奋的手舞足蹈,扯着嗓门喊着。一时间,屋里的山贼都出来了,院子里瞬间聚集了四五十号人。   “大当家!”   “大当家!”   ......   这男子所到之处,全是恭敬的问候声。他温文尔雅的应着,拽着安然的手腕朝着堂屋走去。山贼们好奇的打量着安然,也自觉的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大伙儿皆言,这小娘子虽是冷冰冰的,可长得真美!   这些人打量她,安然也用眼角的余光扫视着这些人,看见这些人五大三粗的模样,彻底颠覆了安然之前的认知。她发自肺腑的感叹,这黑山寨的山寨头头绝对是个另类!   等男子坐上虎皮大椅,强行将安然拽到他身边坐下,笑的春风和煦的看着跟随着进屋的众人。   这时,又从门外走了两个年轻男子进来,山贼们又抱拳喊道:“二当家的,三当家的!”   “大哥!”进屋的二人异口同声的唤了一声,然后视线很自然的落在了安然的身上,一副考究的神色。   “二弟、三弟,你们来的正好,看看大哥与这小娘子是不是绝配?”   二人立即回神,收回了视线,躬身抱拳喝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   “嗯!”   男子依旧笑容满面,看着安然的眼睛笑的更弯了。安然冷着双眼看着他,面无表情的扯了扯嘴皮道:“你中邪了?”   嘎?男子再也笑不出来了,敛去了笑意,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安然,她竟然不怕他们?他们这里可是方圆十里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风寨啊,他们是山贼啊!   以往不是没有打劫到女人回来,只是那些女人吓得哭哭啼啼,或是以死明志,最长的在山寨生活了十天,最后跳了崖;最短的,被掳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咬舌自尽了。可是这女人倒是奇特,不哭不闹,一点反抗的迹象都没有。不知道是她胆子大,还是她还没弄清楚自己身在何处!   “小娘子,你先适应适应这里的环境,我们三天后成亲。以后在山寨里,你的话就如同我的话,哪个兔崽子敢不听,你便用鞭子狠狠的抽!”   安然淡淡的眼光打量着刚才进屋的二当家和三当家,两人皆是二十出头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斯斯文文,怎么看都不像做山贼的。而三人外貌三分相似,像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一般。   “随你便!”   安然压根儿没把这些人放在眼里,无论多厉害,她身上随便一包毒药就能将这一山寨的人全部撂倒。只是,她先看看情况再说,君莫离在三天后找不到这里,她便将人放倒了离开。在这之前,她得好好的休息休息!   男子一喜,欢喜的道,“小娘子,你未来相公我姓诸葛,名宇恒,记住了啊!来人,请夫人下去歇息,好生伺候着!”   “是,大当家的!”诸葛宇恒话落,立即有人出列,朝着安然低头道:“夫人,请随小的来!”   安然瞥了一眼诸葛宇恒,这男人怕是不简单。无声的点了点头,便跟着那人下去了。出了院子,安然走在他身后,双目细细的打量着这座山寨水井的位置,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而安然离开,诸葛宇恒屏退了一众山贼,堂屋内只剩下他和他的二位兄弟,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   “大哥,刚才这小娘子你从哪里掳来的?她神色淡定,丝毫不慌张,怕不是小门小户家的姑娘。面对山贼还能如此从容不怕,该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老二诸葛宇凡率先出声道,将自己的见解分析了一番。   老三诸葛宇翔却是不同意,笑侃着诸葛宇恒道,“那小娘子多半是被大哥英俊的模样迷住了,所以才失了心神,要不然岂会不反抗?”   “老三瞎贫!”诸葛宇恒淡笑着斜睨了诸葛云翔一眼,笑骂道,只是他渐渐收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道:“她身边还有一个男人,三个侍卫和一个侍女。”   “可知来历?”   “不知晓,我也是偶然听到他们要去恒阳城而已。见她长得漂亮,便给掳回来了。”   诸葛宇恒当时就是看见安然长得漂亮,清冷的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吃饭的当儿被安然冰美人的模样深深吸引了,又探听到了几人的去处,才在黑风寨的地界儿设了陷阱,趁人不备将人给掳了!   “那可不妙了,我们派人去打听打听,到底是谁在寻这小娘子。若是一般人家,便不用管了。”   诸葛宇翔对诸葛宇凡的话不以为意,他大哥要个女人,难道还要争得他人同意不成?有些责怪其二哥杞人忧天的道:“何必节外生枝,若是被人抓住问出进山的路线就麻烦了!”   “这......”   诸葛宇凡也有些为难,外界只知晓黑风山有个黑风寨,但怎么进山,怎么入寨完全不知道。这几年黑风寨日渐壮大,招收一些亡命之徒。官府有心无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山寨里的弟兄大多都是犯过错的人,在官府内有画像存底,现在若是派到恒阳城去打听消息,若是被官府的人抓住就麻烦了。与其出去打探,不如就这么销声匿迹。   “累了,我去歇着了。有什么事,等大哥我成亲过后再商议!”诸葛宇恒揉了揉眉心,往自己的卧室而去。   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对视了一眼,也起身离开。这三日后成亲,准备的东西还很多,得立即筹办才是。   ******   寒殇、寒冰、烈火、晚霞四人寻了一圈,全都折回了原点集合。但是,独独不见君莫离回来。四人担心安然的安危,又担心君莫离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又分头行动,再次去寻找。等天快黑的时候,四人再次回到马车集合时,君莫离回来了。   君莫离他身着一月牙白衫,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高贵优雅的王者之气。高而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微泯着,淡淡的生不见底的瞳孔,仿佛要把人吸进去一般。只是,他身上的肃杀之气,凌厉阴寒的眸子像是被冻结了一般,没有丝毫情绪波动,除了冷,便是阴冷!   “主子!”   “立即赶赴恒阳城,调动所有人马,寻找夫人的下落!”   “是!”   君莫离的话冷的没有一丝温度,率先跨上了一匹骏马,拍马离去。君莫离在心中默念,然儿,一定要等着我,一定......   而敢动他君莫离的人,一定要有死的觉悟!   “走吧,子时之前,定能到达恒阳城。只是,进城要费劲儿一些!”   “那还磨蹭什么,还不快走!”   晚霞冷喝了一声,便骑上了另一匹马。寒殇环视了一番,立即坐在了她身后。紧要关头,晚霞咬着牙忍住才没把寒殇给踢下马,用力的一鞭子挥在马屁股上,骏马嘶嚎了一声,迈着蹄子离去。   寒冰和烈火望着消失的马屁股,听着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远,两人悲哀的转头看向车轱辘依旧陷在坑里的马车,彻底寒了心,他们两人怎能抬得动?   抬头互相看了一眼,两人运着轻功离去,那豪华的马车,暂时不要也罢!   君莫离一到恒阳城,用君一泓的令牌命守城门的士兵开门,只是这样一来,立即惊动了恒阳城的城主。等他刚落脚,城主诸葛连成便到了!   “下官不知钦差大人驾到,有失远迎,望大人恕罪!”   诸葛连成一看便知晓是一只老狐狸,那双贼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一副老歼巨猾的模样。古言道:面由心生,诸葛连成虽生有一股好皮囊,但常年油走在官场,这言行举止便染上了虚假客套的假意。   君莫离从卧室的里间出来,冷眸淡淡的扫了一眼诸葛连成,沉着声音道:“将恒阳城的情况说说!”   “是,大人!”   诸葛连成抬头看了一眼君莫离,这一看心里更是一惊,像这般年轻的钦差他倒是第一次见,而且此人面相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周身萦绕着一股王者气息,令人心生敬畏,不寒而栗。诸葛连成在心里突然有一种大胆的假设!   “大人,恒阳城乃弦月国贸易的交通枢纽,往来之人频繁,虽不是弦月主城,但却是弦月的不可缺少的经济重镇。近日,恒阳城四大家族中,各有一名闺中女子被掳劫,死前丢了清白,还被怪物吸干了阴气,死相恐怖,像是干尸一般!”   “哦?”   君莫离细细的听着,关键时候哦了一声,将诸葛城主的的话打断,诸葛连成说的上不上下不下的,不知该不该再继续往下说。   等了一盏茶的功夫,君莫离才幽幽开口道:“继续!”   “是,大人!”诸葛连成有些惶恐的擦了擦额头,接着道:“不仅是四大家族,其他大户人家的女儿也连续遭了好几家的毒手。这妖怪三天做一次案,令恒阳城人心惶恐不安,影响恒阳的经济和贸易,下官无奈之下,才向皇上上了奏折!”   “有人可是看见妖怪了?”   诸葛连成摇了摇头,“那倒没有,只是能在*之间吸干人阴气的,可不就是妖怪?”   “下去吧,有事会再传你的!”   君莫离揉了揉眉心,这城主给他的信息倒跟路上听说的没多大差异。若是他的然儿还在,定能去查验尸体,查明那些女子真正的死因。只是,他的然儿怎么会突然失踪?又去了哪儿?   诸葛连成告辞了君莫离,立即命人召集恒阳城的大小官员商议。这钦差大臣大半夜到了恒阳城,身边只带了两个侍卫,这多少有些令人怀疑。而他自身的气质,年龄,又完全符合新皇的条件,虽觉得不太可能,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真是皇帝微服私访,那他们就得小心对待了!   君莫离站在窗前,看着夜空发呆,隽秀的眉头紧皱,一双眼睛亮如星辰,毫无睡意。他双手负背,眼神慢慢的呆滞,思绪已经不知道神游到何方去了!   “主子!”   “可探得什么消息?”   “回主子,经过那地儿属于黑风寨的管辖范围,黑风山上的山贼将那一片区域化为他们的地盘,山寨里的人也神出鬼没。恒阳百姓皆知黑风山有黑风寨,寨里的山贼皆是一些亡命之徒,只是黑风寨隐匿在大山之中,官府有心剿匪,一次也没成功过!”   寒殇立即和他们安插在恒阳城的人接上了头,细的一打听,立即便获取了一些关于安然失踪地的消息。   “那波山贼的头领也是换了一批又一批,三年前,因城主诸葛连成*妾灭妻害死其原配夫人,令三个嫡子与他反目成仇,一怒之下投了黑风寨。诸葛连成知晓后,立即颁发了告示与三兄弟断绝关系,把三人逐出了祖籍!”   “那倒是有趣,城主公子不做,反倒做起了山贼。”君莫离冷着声音道,“然儿难道是被山贼劫走了?”   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将人不知不觉带走的,这人武功绝对不容小觑。而安然竟然没有反抗出声,或是来不及反抗便已经被人制服,所以才会消失的一点踪迹都没有。   安然武功虽是不及他,但她的武功在江湖中也算的上乘,再加上她独特的毒术,和人过上几招求救也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她竟然没有声张,这又是为何?君莫离反反复复仔细的琢磨着安然的初衷,但是却想不到任何缘由可以解释!   “是,属下之前不这么认为,但听了下面人传来的消息过后,属下心里便这么认了!”   君莫离冷眸淡淡的扫了寒殇一眼,寒殇被他忽然加重的低气压压得险些喘不过气来,不敢再卖弄关子,低声道:“小道消息称,那诸葛连成家的大公子诸葛宇恒,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玉面公子。他师承鬼踪老人门下,轻功独步武林,完全有能力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夫人。”   “玉面公子?”君莫离细细的回想着关于这个玉面公子的所有信息,脑海的记忆中闪过一些关于此人信息的片段。   此人生的一副好皮囊,面如暖玉,给人春风拂面之感,江湖人送美名:玉面公子。好美人,娶了七个夫人,皆是莫名其妙的死去!   “难怪这几年没了玉面公子的消息,原来是躲到山上当山贼去了,”君莫离冷嘲热讽了一番道:“聚集人马,本王非端了他的黑风寨不可!”   管他是谁,敢动他君莫离的女人,那就得死!   ps:今天要出去一趟,找工作的人伤不起~~~二更在下午去了,亲们看文愉快~~~ ☆、第145章 章 本姑娘想当几天寨主(二更求订)   恒阳城内,寒殇忙着联络部众,集结人马,同君莫离一起准备攻打黑风寨。除了集结人马外,得到一幅黑风山的地图便是最重要的事。   而这黑风山的地图,岂会那么容易得到的?   寒殇等人忙的不可开交,君莫离依旧凌晨时分便入了梦乡。人体是革命的本钱,安然失踪了,若是他再倒下,谁去救她?   而安然在黑风寨里,吃的好,睡的好,吃嘛嘛香。傍晚时分,山贼给安然送来饭菜过后,又差人送来了洗漱的水。安然吃完饭早早的歇下,闭着眼用灵识探寻山寨里的情况。   山寨里的山贼大都没有什么武功,只是会些拳脚功夫罢了,全都不足为惧。而山寨内有一股强大的灵识存在,安然不敌,立即被反弹了回来,猛地睁开了眼睛。这山寨中竟然有高人存在!   今日诸葛宇恒带她上山时,他那诡异的轻功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从山脚下扛着安然一路极速上山,竟然没有停下歇一次脚。但他却未能透露出他深厚的内力,安然查辩不了他的武学修为到底如何。   但现在这股强大的灵识存在,注视这山寨里的一举一动,她相信,这股灵识很可能来源于诸葛宇恒。   回忆着诸葛家的三兄弟,安然仔细的分析着三人。诸葛宇凡光看外表便知晓生性多疑,两只眼睛像是狐狸一般,谁看到这双眼睛就会不自觉地和他保持一段距离,生怕被他算计。外貌即使英俊,但是那双眼睛却影响了他给人的美感。   诸葛宇翔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人,换一种说法便是年轻气盛,初生牛犊不怕虎。俊朗的外表稍显稚嫩,完全没有诸葛宇凡的老成、沉稳。   而三兄弟中,安然最看不透的便是诸葛宇恒了。他总是笑着,那张俊逸的外表下,你看不透、更是猜不透他在想什么。他不会将自己的情绪暴露在阳光下,被人窥见,这种人,是天下最难对付的人之一。   “咚咚——小娘子,睡了吗?”   门外忽然传来了诸葛宇恒的声音,安然猛地睁开眼帘,侧头看向门外,声音平静的应了一声道:“睡了,大当家的请回吧!”   诸葛宇恒看了一眼手上抬着的夜宵,脸上的笑容敛去,声音明显有些失望的道:“哦,那你好好休息!”   安然听着诸葛宇恒的脚步声走远了,才从被窝里爬起来。她刚刚探试完山寨,诸葛宇恒便来找她了,他很可能是怀疑自己了。安然在心里做了一番计较,做了决定:待明日过后,君莫离要是还未寻来,她便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下药将这些人放倒!   入梦,*好眠!   翌日一早,安然便起了,打开屋门,阵阵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一抬头,不远处的房顶上,诸葛家的三兄弟分别坐在三间屋顶上,吞云吐纳,迎着朝阳练功。   “夫人早!”   “夫人早!”   “夫人澡!”   ......   院子里的山贼们看见安然开门,纷纷鞠躬问候,一声接一声,安然冷着一张脸,抽了抽嘴角。他们叫的挺顺口的,只是她听着刺耳。   安然不知道,以往诸葛宇恒带回来的女人他们也是一口一个夫人,可是那些女人都死的太快。但是诸葛宇恒经常带女人回来,“夫人”这词早都叫成顺口溜了。叫安然这声“夫人”,纯粹是看见女人的条件反射!   诸葛宇恒三兄弟也从房顶上跳下来,诸葛宇恒依旧笑着一张脸朝着她走来。安然对这个大当家的倒是生出些好起来,这人是不是除了笑,便没有其他的情绪了?!   “小娘子,早!”   “大当家的早!”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诸葛宇恒这种山贼王。安然微微弯了弯嘴角应了一声,眸子平淡无波的看着他。   两人就这样无语的对视着,谁也不肯先让半步。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站在不远处看着二人,诸葛宇凡的眉头锁的更深了。而诸葛宇翔则发出了发自肺腑的笑声,难得有女人不吵闹着要下山回恒阳城了!   终于,诸葛宇恒不敌安然的冷淡,含笑的眸子变得更弯,低低的笑出声儿来,愉快的道:“一起用早膳吧,昨夜猎的野兔!”   “好!”   安然也不客气,立即应了下来,有饭不吃是傻子。   等诸葛宇恒和安然离开后,诸葛宇凡才微微挪了挪步子,只是盯着二人背影的视线变得有些迷茫,一双老谋深算的眼睛垂了垂眼皮儿,露出点点幽光。   “二哥,大哥若是真娶了这小娘子,倒是极好的!”诸葛宇翔看着早就没了背影的安然,笑嘻嘻的道。   诸葛宇凡沉了沉眸子,不理会诸葛宇翔,踏着大步追着安然二人而去。诸葛宇翔无趣的砸了砸嘴巴,这二哥怎么就跟个木头似的,无论你说什么,他好像都没听见似的。   堂屋内,安然已经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完全不理会一旁明明笑着,神色却是有些僵硬的诸葛宇恒。诸葛宇凡兄弟二人进来寻了位置坐下,看了一眼安然,也开始用膳。   只是等安然喝了一碗粥,外加啃完两只兔子腿儿的时候,诸葛宇恒依旧笑着,面前的粥却是没有动过的迹象。安然淡淡的眼神染上了一些好奇,这男人从早到晚保持这副笑态,肌肉不会僵硬的生疼么?   “大当家的,你不累么?”   安然只是就事论事并且好奇的问了一句,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兄弟二人便放下了筷子,四目纷纷朝安然看来。   诸葛宇恒依旧笑着,淡淡的点了点头,煞有其事的道,“累!”可是,这个他笑着说出这个字,却显得格外滑稽。   安然顺手抓住他的手,三指搭上了他的脉搏。强劲有力的跳动过后,却有一瞬间的间隙,比正常停顿的时间要稍微长上一些。她抬起另一只手撩开他的领口,只见一条黑色的宛如蜈蚣的东西爬在脖子上,赫然醒目。   “每日笑!”   安然皱了皱眉,语气很肯定的吐出了这三个字。江湖上近乎绝迹,却又会偶尔出现在江湖里的一种毒药。   此药名为“每日笑”,药效便与它的名字一样,中毒之人每天都会保持着笑脸,不会有其他的情绪。或者说是,就算有其他情绪,在每日笑的作用下,也不会很明显。   她之前一直以为诸葛宇恒的笑是天然的,主要是他的笑容和他的脸太和谐了,完全找不到破绽。刚刚若不是诸葛宇恒那个极其不自然的皱眉保持着笑,她也不会想到古籍上那关于“每日笑”的记载,更不会去怀疑!   “小娘子,你知道我大哥中的毒?”诸葛宇翔惊喜的从凳子上起来,高声道:“那你是否能治?”   不光是诸葛宇翔,连诸葛宇恒和诸葛宇凡二人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她,眼神里三分震惊,七分希望。只是,安然看着诸葛宇恒的笑脸,配上震惊的眼神,怎么看怎么别扭。这种高难度的表情,真的只有中毒之人才能表现的出来,正常人都无能为力!   “中毒多久了?”   安然并非心善,只是,诸葛宇恒掳她上山寨,一没捆绑,二没下药,反而让她自由自在的在山寨里晃荡,连看守她的人也没派一个。总而言之,他对她很放心,而她,留有防备之心,但对这三兄弟,尤其是诸葛宇恒没有什么坏印象。   “三年!”   “那你活不长了!”   “......”   诸葛家的三兄弟被安然直的毫无转弯抹角的话差点气的吐出血来,这话未免说的也太直了吧?只是,安然既然能诊出“每日笑”来,光是医术便已经令人佩服,这种级别的大夫,他们暂时不能得罪。   诸葛宇凡忍了又忍,终于忍住了心中那口怒气,把头低下,拿起碗筷和桌上的菜盘子做斗争。   “小娘子可有令爷活的长久的法子?”诸葛宇恒压制住哭笑不得的情绪后,有些调侃的出声问道。   “有!”   安然话落,三兄弟的视线又齐刷刷的会聚到安然身上。此时,不管安然是真能治,还是假能治,这都是希望。   “每日笑”毒发身亡的时间是三年,诸葛宇恒中毒已经接近三年了,离毒发的日子越来愈近。三年来,他们暗访天大几位奇医、怪医、毒医......皆言必死无疑,除非神医出手搭救。好不容易寻到夜月神医世家,却道神医出去游历去了,这天下这么大,去哪儿寻去?   现在这随便掳回来的小娘子竟然说能治,这还不是天大的喜事。若是她治好了大哥的病,又嫁给他大哥,他们山寨岂不是捡了一个神医虽随时备着?若是以后再有这种事情发生,他们岂会有怕之理?   “小娘子,你都要嫁给我大哥了,成为我们兄弟二人的嫂子,成为这黑风寨的压寨夫人,更是黑风寨的一员,你能把大哥的毒给解了吗?”   诸葛宇凡微微皱眉,声音不咸不淡,既是在恭维安然,又是在提醒安然的处境。她两天过后便要嫁给诸葛宇恒,若是她不出手相救,诸葛宇恒死了,她便是新寡,他们兄弟二人就算不杀他,也不会帮她。而她留在山寨内,迟早都会丢了清白,或是丢了性命。   安然莞尔一笑,冷哼了一声看向诸葛宇凡,果然是个心思深沉的。这诸葛宇凡还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若是本姑娘不治呢?你准备现在就杀了我?”安然向来吃软不吃硬,敢威胁她,她真的好“怕”啊!   “你......”诸葛宇翔憋红了一张脸,气呼呼的瞪了安然一眼,“二哥哪里说错了?治了大哥的病,对你是有好处的!”   “你二哥是没有说错,但是本姑娘心情不好,不想治!”安然白了诸葛宇翔一眼,毛都没长齐的娃娃,真是沉不住气!   诸葛宇恒一直不语,细细的观察着三人,等三人争论过后,他才出声道:“姑娘,若是你能解我身上的‘每日笑’,我便送你下山。”   “这笔交易,本姑娘可不划算!”   掳她上来的人是诸葛宇恒,现在为了解“每日笑”的毒和她做交易的依旧是诸葛宇恒,她安然岂是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他们真是太天真了,从来谈买卖的主动权都在她手上!   诸葛宇恒又是一愣,这姑娘实在是不按常理出牌。若是寻常人家的姑娘,得到这份承诺,早就感激涕零的跪下磕头致谢了,哪里还会这般淡定的和他们讨价还价?安然敢如此大胆,便说明了一点,她真的是有些本事的。   “怎么,怕了?”   安然看着三人惊的足以塞下一颗鸡蛋的嘴,扑哧一声笑出声儿来。她现在需要保持心情愉悦,等着君莫离来解救她!   “那姑娘的意思是?”   “本姑娘想当几天寨主,你们三位好生的伺候,若是本姑娘高兴了,说不定心情好便把解药给你配了。怎么样?”   安然突然来了兴致,倒是不急着下山去找君莫离了。她在这山上逗逗山贼,也让君莫离尝尝担惊受怕的滋味,两全其美,何乐而不为?   “妖女,你欺人太甚!”   安然话落,第一个反对的就是诸葛宇翔。她若是当了黑风寨的寨主,他们兄弟三人还怎么在这黑风寨立足?以一个十六七岁的毛头丫头马首是瞻,他这张脸还要不要?   不行,坚决不行!   安然忽然笑的有些诡异,看向诸葛宇翔的眼神越加的冷厉,竟然在这黑风寨又听见了久违的两个字。   妖女?看来这两个字果然是适合她的。无论在哪儿,都能听见!   “妖女,你笑的这般诡异作何?”诸葛云翔被安然盯着有些背脊发寒,心里一惊,有些惊慌的问道!   “没什么,”安然收回视线,看向诸葛宇恒,道:“大当家的,可是同意?”   诸葛宇恒盯着安然看了半响,也没看透安然的心思,最后点了点头道:“一言为定!”   ps:兔子本不想说家里又停电了,可是确实又停电了,也许有些亲都以为兔子把这当成借口了。唉,兔子家在农村,今年隔三差五都在停电,雷雨天气,电压不稳。说好的二更,一来电就赶着码了,终于码齐了一万字,亲们看文愉快...... ☆、第146章 章 安然立威怪物顶风作案(一更求订)   “大哥!”   “大哥!”   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异口同声的唤了一声,两张俊逸的脸都满是愤恨,这黄毛丫头真是欺人太甚。诸葛宇凡阴寒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安然,那眼神像是要把安然凌迟一般。   或许外人不知道他们大哥的底细,他们兄弟二人又岂会不知?鬼踪老人门下最得意的关门弟子,天文地理、五行八卦样样精通。一身轻功独步武林,江湖上鲜有对手。江湖人送外号“玉面公子”,很可能是下一任“鬼踪”的继承人。   如此有名望、有地位、有身份的人,岂能被一个黄毛丫头捉弄。那丫头现在就是俘虏,让她治就得治,大哥偏生陪她玩这种幼稚的把戏。诸葛宇凡心中对安然甚是恼火,这脸蛋好看的冰美人实在是不惹人喜爱。   “大当家的,果然爽快!”   安然直接把诸葛宇凡这种不足分量的小人物抛至一边,忽略不计。玩儿阴的她也会,只是像诸葛宇凡这种玩心计的人却偏生长了一对狡猾阴寒的眸子,将自己完全暴露在眼光下,这种人便不足为惧了。相反,算得上厉害的,便是这位大当家的了!   “你现才是大当家的!”   诸葛宇恒微微点头,很快便进入了角色。含笑的美目闪过一道一闪而逝的精光,快的让人抓不住。   “倒是个爽快的!”安然由衷的赞了一声,清冷脸上同样闪过一丝不明的笑意。   安然斜视了一旁愤愤不平的兄弟,或许他们三位还要为此事争论上一番,她便不做打搅了。她起身,看了一眼笑脸依旧的人,转身离开。   她现在可不信诸葛宇恒只是恰巧掳了她来,若是没有每日笑她或许把他们当成一般的山贼,不过就是他们三个的脸,也绝非算不得普通的!   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见安然离开,两兄弟各是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诸葛宇凡的阴沉的眉头越发的紧蹙,心里有一种难明的情绪。半响过后才道:“大哥,你这是何意?”   兄弟二十几年,从小一起长大,他哪里会相信他大哥是个这么好相与的人!   诸葛宇翔也立即看向诸葛宇恒,他这般做,定是留有后招的吧。   “行了,把兄弟们召集进来,我有事向他们宣布!”   “大哥!”   “此事休得再议!”   “是!”   诸葛宇翔一脸不甘的退下,走到撞钟面前,浑身无力、懒洋洋的撞击着大钟,清脆的钟声响彻整个山林。山贼们听见这钟声,放下手中的活计,纷纷往回赶。不一会儿,几十个山贼便聚集在堂屋里!   “大当家的、二当家的、三当家的!”   众人聚齐,整齐划一的拱手躬身颔首行礼,几十道粗狂洪亮的爷们儿声音混在一起,足有地动山摇之势。安然住在山寨的最角落,也震耳欲聋!   “兄弟们,现在呢,我有事要向大伙儿宣布,大家一定要耐心的听完,戒骄戒躁,好不好?”   山贼们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诸葛宇恒到底卖什么关子。除了大当家的要成亲外,难道还有什么大事在山寨内发生?   “最近几天,我有事需要静养,山寨大小事务交由夫人打理,从今日起,她便是咱们黑风寨的大当家的。她的话等同于我的话,你们一定要遵守寨规,心中不得有任何怨言!你们可听懂了?”   山贼们听完,这还得了,他们怎么能被一个女人统治?他们三年前被诸葛宇恒三兄弟制服,心甘情愿的尊崇他们为大当家、二当家、三当家。即使知道这三兄弟是恒阳城城主的三位公子,可是他们三人确实有本事,再加上这几年一直给山寨谋福利,也没做出过有损山寨利益、或是出卖弟兄的事来,他们渐渐的对三个当家的产生了信服。   而他们这些人,多是亡命之徒,杀红了眼时六亲不认,现在竟然要为一个女人马首是瞻,给一个女人磕头行礼,这非大丈夫所为。他们不屑!   “大当家的,她是女人!”   曾经山寨的大当家黑豹第一个出声来,除了诸葛家的三兄弟,他依旧是山寨里的头头,手下的兄弟对他极其信任。他当年就是一个杀人犯,为了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杀了那女人全家,最后为了躲避追杀,落草为寇,投奔了这黑风寨。被这三兄弟压了三年,日子过的也算顺畅,心里也还算平静。只是,现在要沦为女人统治,他便受不了了!   “女人?你看不起女人?”   黑豹的话落,安然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他们身后。冷哼了一声问道,一身冷冽的气势从人群中走上前来,一双略带笑意的眼睛盯着黑豹,看的他浑身不自在!   “大当家的来了,兄弟们还不见过大当家的!”   诸葛宇恒是最先进入角色的,平日里一呼百应,这次却冷了场。不仅是下面的兄弟不给他这个面子,亦或是震惊住了,但是诸葛家的另外两兄弟是绝对没有给安然好脸色看,更别提向她行礼了!   她,是他们所有人的敌人!   “前任大当家的,还是你最上道啊!”   “哼,女人还妄想统治我们几十号兄弟,真是痴人说梦!”黑豹啐了一口,满脸愤怒的厉喝道:“女人就该洗衣做饭生孩子,为大当家的传宗接代,抛头露面还想成为大当家的,倒是小看了你这个黄毛丫头竟然有如此野心!”   “是啊是啊,女人就该传宗接代生孩子!”   “没见过如此有野心和自不量力的女人!”   “小丫头片子,昨晚肯定没睡醒!”   “......”   安然转过头,看向嘈杂的一群人,微笑的脸慢慢平复了嘴角,立即笼上了一层寒霜,一双阴狠凌厉的眸子扫过众人,冷笑道:“既然这么看不起女人,而本姑娘又恰巧想当几天这寨主,不服的上来打我啊!”   “哼,打女人非君子所为!”   黑豹忍住平复了内心的震惊,怒目相视,一口仁义道德的说道!   安然突然笑出声来,放佛听到这时间最好笑笑话一般,半盏茶的时间过后才道:“就你还君子?说你是真小人都抬举了你!”   “你!”   “怎么?还是不服?那你来打我啊?”   安然故意激怒这些人,他们不发怒,药效就渗透不到他们的身体深处,就发挥不了最强大的作用!   “哼,是你自己找死的!”   黑豹被安然激的失去了理智,龇牙裂目,腥红的双眼等着安然,一副要吃人的架势。此时他心中只有愤怒,早把诸葛宇凡三兄弟给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是,下一秒、再下一秒.......   黑豹的身体僵在原处,不能动弹。任他有多么愤怒,多么的想要一掌劈了安然,他就像被人点了穴一般,全身僵硬,动都不能动一下!   黑豹轰然倒地,旁边的山贼立即跳远了开去,几十双眼睛惊奇的看着四肢僵硬的黑豹,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最后那恐惧的视线看向安然,吓得吞了几口唾沫。   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两人也是一脸震惊的望着黑豹,他们一直盯着安然,她一直负背着双手,离黑豹有一丈远,她是怎么出的手?若不是她动的手脚,难不成黑豹是中邪了?   在场唯一淡定的便是诸葛宇恒,一双眸子笑看着安然,心里微微有些诧异。他实在没想到,安然竟然有如此本事。之前倒是小瞧了她,以为她不过是一时好奇贪恋新鲜罢了!   “妖女,你有种解开我的xue位,我与你单挑!”   黑豹就想湿了毛的啄木鸟,只剩下嘴硬,除了睁着双眼瞪着安然耍狠以外,身上完全动弹不得。   诸葛宇翔年轻气盛是最沉不住气的,三步变为两步走,疾步走到黑豹面前,在黑豹记住xue位上点了点,黑豹僵直的身体不但没有被解开,相反黑豹还大声的叫了起来。   “三当家的,别点,别点,麻、四肢百骸都麻,从头皮麻到脚底心,难受......难受.....”   诸葛宇翔不信邪,伸手又在黑豹身上点了两下,黑豹又忍不住叫起来:“啊——又麻了,又麻了......”   “妖女,姑奶奶,你给我解开啊,你要当黑风寨的大当家的,你得按规矩来啊......哎哟,姑奶奶,痛痛痛......又麻了,又麻了......”   堂屋里安静的除了黑豹的叫喊声,便是几十号人的呼吸声。安然手段实在是厉害,任诸葛宇翔用了家传的解xue手法,黑豹除了会说话以外,就跟一只死豹子似的。   “妖女,你到底动了什么手脚?”   诸葛宇翔从地上站起来,伸出手指指着安然愤怒的问道!   “三当家的,你不知道这样用手指着人是很不礼貌的吗?难道,你的家教就是让你这样不尊重人的?”安然坐在椅子上,轻挑了一下眼皮,看着诸葛宇翔教训道!   “你......”   “三弟,休得无礼!”   “大哥!”   诸葛宇翔气的浑身发抖,只是,他抬起的右臂却像是没了直觉一般,放不下去了。他努力的尝试了几次,背后惊出了一身冷汗。用左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用左手去拨弄右手,只是,结果如他所料想的一般,右手就想废掉了一样,完全没有知觉。   这一奇特的一幕被堂屋里的人都给看到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他的右手上。山贼们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黑豹和三当家的难不成是鬼上身了?   “三弟,你的手怎么了?”   诸葛宇凡率先出声问道,他这手连木偶都不是了,使劲儿的摁下去,然后又自动的弹了回来。紧接着,更诡异的事情发生了,诸葛宇翔的两只手臂都放不下去了,平放伸直了放在胸前,双腿也不自觉的紧闭,在屋子里跳了起来!   诸葛宇翔吓得脸都青了,青白交加的俊脸上黄豆大小的汗珠子刷刷的往下滴,像是僵尸一般在屋里很有节奏的跳着。山贼们既好奇又害怕,纷纷往后退,躲了开去。僵硬在地上的黑豹完全傻眼了,甚至心里生出了庆幸之感,若换成他,他这肥胖的体型岂不是要被累死?   “大哥、二哥救我,救我.....”诸葛宇翔一脸惊恐,朝着诸葛宇恒两兄弟求救,声音全在发颤,跳到安然面前时,又大声的喝到:“妖女,妖女,你个妖女!”   “妖女?”安然冷眸盯着他,这小子竟然嘴巴还硬,“三当家的,这‘僵尸粉’的感觉如何?要不要再跳一支舞?”   “姑娘,三弟年纪轻不懂事,我替他向你赔罪,你别跟一个小孩子计较,你大人有大量,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绕过他这一次吧!”   诸葛宇恒皱了皱眉头,只是那张笑脸丝毫看不出他的不满和生气,好言好语的赔着罪,说着客气话。   可是,安然就是个得寸进尺,睚眦必报的人,她认准要教训的人,谁求情都没用;若是她要护着的人,惹怒了她,天王老子也敢打。诸葛宇翔属于前者,所以,她不卖诸葛宇恒的账。再说了,她现在是立威的时候,岂能中途熄火?   “本姑娘年龄小、心眼更小,容不得除了我那活宝属下以外的人喊我妖女。三当家的,也不小了吧?是以,大当家的,本姑娘恐怕是要让你失望了!”   “妖女,你敬酒不吃吃罚酒!”   诸葛宇凡实在是忍不住了,安然实在是没把他们黑风寨放在眼里。换句话说,这丫头就是专门来黑风寨捣乱的。这大半天,这黑风寨都成什么模样了!   “你能奈我何?”   安然一身凌烈的气息更甚,看向诸葛宇凡的眼神更为凌厉。即使不想杀人,但也绝对不会给你甜头吃!   诸葛宇凡被安然堵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安然见状,心里冷嗤了一声,纸老虎一只,不足为惧,冷笑道:“既然二当家的手足情深,便同三当家的一起吧!”   安然话落,诸葛宇凡双手立即不由自主的抬起,双腿并拢,开始在堂屋里跳起来。与诸葛宇翔此起彼伏,交相辉映。   “大哥、二哥......”   “再送你们一个好玩儿的,僵尸舞!”   安然从怀里掏出一个小铃铛,轻轻一摇,铃铛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而堂屋中间一蹦一跳的二人,突然中了邪一般,开始在场中跳起舞来。   安然的铃声越急促,两人跳舞的速度就越快。铃声减缓摇动,两人的动作便慢了下来,快慢相结合,过然像是跳舞一般。   神了,神了,山贼们越发的兴奋起来,长期住在黑风寨,半年下不了一次山,这等新鲜的戏法儿让他们大开眼界,太神奇了,比那唱大戏的还要经常万分。   “看你们看的如此开心,本姑娘给你们一个机会。”安然话落,将手中铃铛扔进人群里,山贼们瞬间像是炸了锅的跳起来,你退我让,谁也不想拿着铃铛这个烫手山芋。   而他们急促的转交,铃铛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诸葛宇凡和宇哥宇翔完全没有节奏的堂屋里跳,又热又累、满头大汗!   “姑娘,请适可而止!”   诸葛宇恒心中无奈之极,不忍两位弟弟受罪,脚下诡异的步伐从安然眼前一闪而过,只觉得眼前一花,再回神,诸葛宇恒已经将铃铛握在手里了!   “可惜,本姑娘从来都不懂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安然不理会诸葛宇恒,那一群如释重负的山贼却纷纷抬起了手,像是集体撞鬼一般,开始搭着肩膀,像是开火车一般围成圈在屋里跳。“蹬蹬蹬蹬”的脚步声震得木地板都在晃动。   诸葛宇恒有一个弱项,便是除了请功了得不会一招半式的武功。他当年拜入鬼踪老人门下时,鬼踪老人摸其根骨,只适合学习鬼宗门下的轻功。于是,十八年来,诸葛宇恒一直学习关于轻功的内功心法,十五岁时,轻功便独步武林。奇门遁甲、五行八卦样样精通,就只是不会最最重要的武功!   要不然,他岂会由着安然在黑风寨如此猖狂的折腾?   山贼们一个接一个的跳出了堂屋,诸葛宇翔和宇哥宇凡奇异般的停了下来。黑豹发觉自己身上能动弹了,从地上爬起来,双眼惊喜的望着安然道:“大当家的,你以后就是大当家的。黑豹有眼不识泰山,望大当家的不要见怪!”   “黑豹!”   诸葛宇翔气愤黑豹竟然如此欺软怕硬,就这么臣服在安然这个妖女面前。   “三当家的,黑豹只是以事论事,这也是黑风寨历来的寨规,有能力者胜任大当家的。这姑娘能不费吹灰之力制服我们几十个弟兄,难道还不是能人异士?”黑豹是尝透了这又痛又麻的味道,让人生不如死,他是不想再得罪安然这尊大佛,再尝试一遍了!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黑豹眼里静儿不错。比某些搞不清状况的人强多了!”   “妖女!”   安然夹枪带棍的贬了诸葛宇翔一番,明明处于劣势,还要扮能冲大王,岂不就是搞不清状况?   诸葛宇凡一直望着诸葛宇恒,大哥这次可是掳了一个麻烦回来。这小丫头片子看似人畜无害,顶多就是性子冷了点,却没想到是个厉害角色,连道士会的妖术她也会。真真儿的小瞧了她!   一双狡诈的眼睛看着诸葛宇恒,用眼神问道,“大哥,现在可如何是好?她现在已经目中无人了,他们在黑风寨安能还有立足之地?”   诸葛宇恒内心懊恼之时,却是淡淡的回了诸葛宇凡一眼,让他稍安勿躁。她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又被黑豹的话激怒了罢了。他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定不会看走眼的!   “你们好好考虑考虑,等我睡一觉起来再给我答案!”   安然打了个哈欠,又觉得困意连连,总是觉得瞌睡睡不醒,身体乏的很。看了一眼堂屋的人,转身出门回了房间。   安然一走,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的双手皆是放了下来,双腿一软,纷纷跌坐在地上。诸葛宇恒将二人扶到椅子上坐好,眼神里若有所思。   黑豹见几位前任当家没有找他麻烦,立即连滚带爬的滚了出去。这大当家倒是个心善的君子,动口不动手。只是那三当家却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向来充当着打手的角色。下手之重,一顿功夫下来,足以让人半个月下不来chuang!   **********   直到傍晚时分,安然才被饿醒了,从屋里出来找吃的。山贼们在黑豹的鼓动下,又亲身体验了一下僵尸粉的厉害,哪里还敢反对安然成为黑风寨新任大当家的?足足跳了一个时辰才去了药效,迫于安然的yin威之下,休息了一个时辰,便早早的煮了晚膳。   安然进了堂屋,一桌子的野味飘着令人垂涎三尺的香味,安然瞬间食欲大开。肚子里空空的,五脏六腑都在唱空城计,安然觉得自己能把这一桌子的菜吃的精光。   山贼们躲在门外看着安然吃的很满意的样子,笑着一哄而散,躲到别处说话去了。这位当家的,可比别的当家的难伺候。安然这下马威,倒是令这些人醍醐灌顶,心里产生了一种无形的恐惧之感。而她今天上午的一遭,也让这些山贼开始对她产生了信服!   君莫离在寒殇拿回了黑风山的地图以后,立即带着几十个精英部众,一人一匹快马,浩浩荡荡的出城,奔着黑风山而去。所到之处,尘土飞扬!   一个半时辰后,几十人全部到达安然失踪的地点。豪华马车已经被人挪到一旁了,那坑也被人给填好了。只是昨日几人走过的痕迹倒是能够清楚的看出来。   “主子,今日在查找通往黑风寨的山路之时,山上传出了钟鸣之声。足足响了有一盏茶的功夫。”寒冰骑着马走近,向君莫离禀告道。   虽是听到了钟声,但是黑风山有三座山,前面这座山的背后还有一座山,一共四座山,绵延广阔,光是听到了钟声根本提供不了什么有用的线索。   只是能够证明,这黑风山里真的有人住着罢了!   “分头行动!”   “是!”   君莫离一声令下,几十人分成三队前进开始搜山。幸得安然的狐狸还留着,可以靠着雪球和雪绒去找安然,这难度系数有降低了不少。   除了君莫离这一对,另外两队各带了一只狐狸。君莫离靠着自己的感觉走,选了通往面前的那座山。若是安然还不在这三座山上,三队便聚集一起后,再朝着背后那一座山搜寻。   寒冰带着清朗一同,领了十几人向左;晚霞抱着雪绒同清风一起,领了人向右。寒殇和烈火跟着君莫离,身后跟了二十人直线前进。他相信安然在那黑风寨里等着他,一定!   傍晚时分,君莫离一行人到达了山脚之下。双手摊开黑风山的地图,地图上密密麻麻的标识着各种标记,瘴气、断崖、猛兽凶猛之地等等,但是就是没有标记上山的路。君莫离脸上变得越发沉重,隽秀的眉头紧蹙,若是无障碍的达到山顶,也得半天功夫。他们还不能排出这山里有没有危险!   “主子,天黑了,看这天气,估摸着天黑之后会下雨!”寒殇现在成了君莫离的贴身管家,这天晴下雨都得报备一番。   “绕开瘴气和断崖,我们趁夜赶路。让兄弟们跟紧一点,一个也不许掉队!”   “是,主子!”   身后的人听到寒殇蠢到君莫离的话,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像这种关头还能考虑到他们安全的主子,实在是少之又少。一个个的更坚定了神色,暗暗发誓,一定要替主子救回夫人。   半个时辰后,天上果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没有山路的山林变得更加泥泞难走,每一步都在打滑。   三月的天气还不热,湿衣服贴在身上又冷又凉,还没有火把照明,完全是抹黑跟着君莫离走,除了感觉到地势越来越陡以外,什么也看不清,而树林里偶尔传来几声鸟鸣和猛兽的声音。   “大家小心了,我们很可能走进猛兽出没的地带了!”   君莫离灵敏的听觉捕捉到猛兽轻微的脚步声,神色一凝,低声提醒道。一个传一个,所有人在第一时间提高了警惕。   “主子,让属下探路吧!”   烈火自从被安然解了蛊毒之后,对安然的信赖程度又提高了两个档次。他坚信他们能把她救回来,但前提是一定不能让他的前任主子君莫离有事。   “嘘——”   君莫离轻声的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脚步也驻足了,再抬头看向远方,几双泛着幽绿色光芒的眼睛出现在众人面前,只隔着几丈的距离。   “大家小心,是狼!”   还好,只是几只而已,速战速决之后,赶紧离开!   在这种山林里,最容易遇到的便是成群结队的外出猎食的狼。下雨的天气,捕猎很不容易,狼群更是会结伴而行,出门猎食,目的便是不放过任何逃脱的猎物。   “嗷呜——”   “嗷呜——”   “来了,小心防备!”   狼嚎过后,几只狼朝着君莫离等人扑来,众人立即分散开,留出足够利于动手的距离,紧握着剑柄,聚精会神的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若是在白天,或是地势平坦的地方,这几只狼根本不足为惧。只是,完全摸不清状况的山林里,山路泥泞,动起手来很难是狼群的对手。   “都闪开,捂住鼻子!”   烈火突然吼了一声,众人纷纷后退,捂住鼻子,只见刚刚还凶猛的恶狼却突然倒地,躺在地上唔唔的叫着!   “赶紧走,别张嘴!”   烈火朝着身后一挥手,瓮声瓮气的道了一声,走在了君莫离的前头。君莫离和寒殇皆是一愣,但还是立即跟了上去。现在不是问话的时候!   众人一时之间还搞不清状况,但是好奇之余,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几只狼,迅速的撤离。   半个时辰后,君莫离朗声说道走出了猛兽出没的地方,众人悬着心才渐渐的放了下去,但是警惕之心依然没有降低。只是,脚下的步伐更快了!   而此时,恒阳城里的怪物又出现了!   自从发生了那些惨剧过后,诸葛连成将城里巡逻的士兵增加了两倍,来来回回的士兵昼夜巡逻,保卫这些姑娘的安全。   “咚!——咚!咚!”   三更的更声响起,各家各户几乎都已经熄了灯,渐渐的沉入了梦乡。大街上巡逻的士兵走过巷子后,从他们身后闪过一道人影。   这些日子,怪物作案的路线从西北方向一直沿着东北方向前行,贯穿整个恒阳城。今夜的目标很可能是张府家的小姐,所以,除了官府派来保护张小姐的士兵外,张家也另请了高手回来。   离上一次怪物作案已经三天,今晚算算时间又该是出动的时候。诸葛连成今晚派了一队亲卫出巡,生怕再有意外发生。   他听闻钦差大人带人出了恒阳城,心里担心有余,但是又无可奈何,又不知去向和动机,难不成派人去把人给拦回来?可是,傍晚时分,月城的文书便下来了,大概意思是已经派了钦差前来查明此事,钦差大臣会快马加鞭前来,十天后到达!   算算文书从月城发出的时间,这钦差至少也得三日后到达,那之前的钦差大人又是何许人也?谁敢冒充钦差大人?难道真如他猜想一般,是当今皇上君一泓不成?   诸葛连成不敢大意,今夜也是辗转难眠,生怕失了指责,在新皇面前办事不力,留下不好的印象来。   那道黑影身子轻盈,一路在房顶上疾驰,绕道张府旁的屋顶时,隐去了身影,静静的查看着张府内的情景。   张府内似往常一番,早就熄了灯上榻睡觉。只是,那周围巡逻的士兵明显比平日里多了一倍,而且掩藏在周围的人气息萦绕。埋伏在周围的人绝不是小数!   黑衣人狡黠阴寒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悄悄的隐去了身影。这些人真是愚蠢,搞出这么大阵仗还想让他自投罗网,真是愚不可及!   黑衣人的身影迅速的隐去,只是半个时辰之后,恒阳城又炸开了锅。   “怪物出现了、怪物出现了!”   “贺家的小姐死了,贺家的小姐死了!”   “官兵呢,官兵呢,怪物出现了......”   ......   恒阳城的恒河巷,闹得沸沸扬扬,女人的哭声,男人的怒骂声,丫鬟婆子的哭泣声,小厮门童的窃窃声,士兵整齐划一的步伐声......各种乱七八糟的声音夹杂在一起,嘈杂的紧。   “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出事儿了,出事儿了,贺家的小姐又惨遭怪物的毒手了!”   诸葛连成半梦半醒,听到属下急促的声音,猛地从榻上爬了起来,瞌睡瞬间的跑没了,整个人背后凉凉的,清醒的很!   “别急,慢慢说,怎么是贺家的小姐?不是张府的小姐吗?”   诸葛连成慌忙的打开门,看着老管家一脸疑惑的问道。   “大人,你亲自问回来的报告的人吧,老奴也不是很清楚!”   “人呢?”   “在花厅里等着呢!”   “走,去看看!”   诸葛连成进屋随便拿了一件衣服披上,慌慌张张的跟着管家去花厅。刚进花厅,回来报告的士兵便连声道:“见过城主大人!”   “免礼,快说说情况!”   “是!”士兵应了一声,双眼看着诸葛连成道:“四更时分发现的,那贺府小姐的丫鬟替进屋替她掩被子的时候发现的,那时候何小姐全身青紫,不着寸缕的躺在榻上!”   “按怪物作案的路线,不过应该是张家的小姐吗?怎么突然换了地点了?”   他们今夜派了那么多人手埋伏在张家周围,想着把昨晚的怪物捉拿归案。现在倒好,所有的人马藏在了张府上,贺府那边巡逻的士兵减少了次数,倒让这怪物钻了空子。   重点却是,怪物改变了作案路线,他们又得重新研究部署!   “或许是怪物发现我们的埋伏,所以临时改变的作案路线!”   “嗯,走,带本城主去看看!”   “是,大人!”   诸葛连成赶到贺府时,贺小姐的尸首已经放置在大厅里了。贺员外一副悲痛的神情,而贺夫人却是哭晕了又醒过来,醒来又悲痛欲绝的哭泣,又晕厥过去。   这贺员外早年忙着经商,常年奔波在外,到了不惑之年才有了贺小姐这么一个宝贝闺女。贺家小姐聪敏伶俐,虽然刚及笄,但娇俏的像是一朵花儿似的。   贺老爷夫妇就这么一个闺女,没想到会发生这种悲剧,再过几年便到花甲之年,竟然落得无子送终的下场。   诸葛连成也惋惜这种悲剧的发生,可是现在的首要任务就是捉住怪物,以免更多的悲剧发生。安慰了贺员外夫妇两句,便开始亲自审理此案。   恒阳城的知府大人、县官大人和县衙的仵作早就已经到了,等诸葛连成慰问过贺家人后,才走近行礼。   “怎么样,可是跟之前情况一样?”   仵作上前,朝着诸葛连成拱了拱手道:“回大人的话,这张小姐并非与其他人一样。卑职检查过她的尸首,她确实有被人侵犯过的痕迹,只是她不是妖怪杀的。她尸体完好,没有被吸过精气的痕迹,而且她手腕上有一道伤痕,伤口已经结痂,她是割腕自杀而死的!”   “什么?怎么会这样?”   诸葛连成这次感到这件事很棘手,这怪物怎么突然变化了作案手法。毁了张小姐清白,却没有像以往那样吸干她的精气,这是为何?还是,这张小姐的案子并非那只怪物所为?   “大人,请看!”   在场的几位大人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纷纷看向仵作揭开的白布。贺家小姐嘴角有淤血,脸颊微肿,头发凌乱,如花似玉的脸蛋惨白渗人,却没有干瘪的症状。而她的左手手腕,一条一寸长的疤痕很打眼,血迹已经干涸,她确实是自杀而亡!   突然,线索到了这这贺小姐这里便断了!   “大人,大人,不好了,张家小姐出事了!”   “什么?”   贺府内的众人猛地一惊,和夫人突然止住了哭声,但短暂的停顿之后,又便开始哭起来。   诸葛连成真的觉得自己脑袋都快要炸了,这怪物竟然声东击西,选了一处离张府较远的贺府作案,然后调虎离山使得衙门将埋伏在张府周围的士兵撤走。张府周围少了衙门的人,只剩下他们请回来的几个江湖人,又传出贺府小姐遇害的消息,张府的人便放松了警惕,怪物便轻而易举的得手了!   这怪物看来不仅心狠手辣,还足智多谋。竟然能够把恒阳城的官员和士兵耍的团团转转。官府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到头来仍是被怪物钻了空子!   “来人,把贺小姐的尸首抬回衙门,用冰块镇住,等钦差大人前来!”   “是!”   “玉儿,玉儿......”   贺夫人从椅子上摔倒在地,扑在贺小姐的身上哭的伤心欲绝,闻者心伤。贺老爷也是瞬间老了十几岁,有些花白的头发让他看上去更加苍老。忍住悲痛起身将贺夫人拽起,对着衙门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抬走。   父爱总是深沉而伟大,贺员外为了替女儿查到凶手,忍痛不让她入土而安,而让官府的人将她抬回县衙。诸葛连成和另外几位大人,重重的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诸葛连成走在前头,身后跟着知府和县令等人,脚步急匆匆的出了哭闹声嘈杂的贺府。   “钦差大人今日午时过后便带人出了恒阳城,大人可知去了哪儿?”知府大人驻足拱手问道,这钦差擅离职守,他们现在要听谁的指挥?   “他不是钦差大人!”   “啊?”   众人一惊,可是不等几位大人回神,诸葛连成便道:“先去张府看看再说!”   ps:稍后还会有一更,至少六千字更新,亲们记得看完再来啊~~~求收藏~~~ ☆、第147章 章 黑风寨成亲(特别的婚礼)   今夜实在是发生了太多的事,光是这么一折腾,五更天了。   诸葛连成带着下级官员赶到张府时,张府内的内眷都到齐了。全嘤嘤的哭诉着跪在张小姐的遗骸面前,这张家的嫡女就这么没了,张府上下,一片愁云惨淡。   “老爷,城主大人来了!”   管家领着诸葛连成进了花厅,几步朝着高座上静默不语的张老爷走去。   张家的本家是在月城做官的,但张老爷的父亲不喜入世为官,经商过后,便另立门户,将自己的妻儿带到了恒阳城落户下来。但是,每年张家本家在仕途上需要银子打点的时候,这张老爷的父亲可没少往本家兄弟那儿送银钱支持。   张老爷的父亲过世后,张老爷继承了父亲的衣钵,赚钱的生意越做越大,现在恒阳城四分之一的产业都是这张家的。而月城本家叔伯兄弟的官也越做越大,他张家的生意也越来越好,同气连枝,谁也离不开谁!   张老爷膝下两个嫡子,一个嫡女,两个庶子,现在嫡女惨遭毒手,张家夫人哭的死去活来,就这么一个女儿便没了。不仅是张夫人,这些个姨娘也心痛难过,张府的后院张夫人打理的极好,两个姨娘也平日里也真心喜爱这张小姐。张府上下就这么一个闺女,大好的年纪便香消玉殒了,谁听了不难过,不心疼?   张老爷的大儿子去了月城本家,准备参加今年的科举考试。二儿子留在张府,随他学习经商之道。两名庶子今日也随张家二少爷去了乡下,还未回来,张府内满屋子都是女人的哭声,听的人心生恻隐之心。   “老爷,城主大人来了!”   管家见张老爷没反应,又唤了一声道。管家心里也难受,大小姐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唉!   半响的功夫,张老爷才回过神来,双眼有些模糊的视线看向诸葛连成等人,站起身,身体摇摇欲坠,声音嘶哑的道:“见过几位大人!”   “不必多礼!”   诸葛连成等人都是为人父母,完全能体会到张老爷这些受害人家属的心情。走了几步上前,对着张老爷道:“逝者已逝,节哀顺变!”   “呜呜......凤儿,你这么去了,让娘怎么活啊,凤儿......”   “凤儿,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张夫人拽着那白布下的人手,哭的惨绝人寰。泪眼婆娑,满面泪水。两只眼睛哭的又红又肿,像两颗胡桃一般大小。   张老爷看了一眼自己爱女干瘪的手指,紧着着眉头,落下一滴泪来。努力的尝试不哭之后,才坚强的道:“把夫人带下去,莫在处境伤情。”   “是,老爷!”   两位姨娘擦拭了一番眼角,起身扶起张夫人,生拖硬拽的将张夫人带了下去。张夫人一走,花厅中除了几个丫鬟的哭声以外,瞬间安静了不少。   “你们也去门外候着,有事会传你们的!”   “是。老爷!”   丫鬟仆人应了一声,弯了弯腰行礼,连忙退了出去。这花厅瞬间便安静下来!   “仵作,验尸!”   “是!”   诸葛连成之前便看见了张小姐干涸的手,形如枯槁,丝毫看不出像是十几岁姑娘的手,看上去倒像是七八十岁老妪的手。虽然说张小姐跟之前那些受害者情况一样,但是程序上还是得验上一验!   “是,大人!”   仵作连忙放下身上的箱子放在一旁,蹲下身体,伸手揭开盖着张小姐的白布。白布一揭开,一具足以称得上干尸的尸体呈现在眼前,皮肤紧皱的没有一丝水分,眼脸缩了水,眼珠子干涸,嘴唇张开,露出森森白牙,整张脸因缺水而显得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张老爷不忍直视,抹了一把泪珠,把视线转到别处。张小姐枯萎的皮肤上能看清点点痕迹,那是怪物与她亲热之时留下的。皮肤缩水太快,来不及散开,便成了一块块的褐色痕迹。不仅是肌肤,连她那对儒峰也全部干涸,皮肤紧皱,惨状让人不忍直视。   仵作打开箱子,取出手套带上,开始仔细的检查起尸体来。   天亮时分,仵作才检查完毕,朝着诸葛连成道:“大人,张小姐的死状与之前几家小姐的一样,可以断定凶手定是那神出鬼没的妖怪所为!”   “嗯。”   诸葛连成应了一声,仵作点点头,才将白布盖回到张小姐身上,遮住了那张恐怖异常的脸。   “张老爷,令爱的遗体我们要带回衙门保管,等朝廷的钦差大人到了再定夺。相信钦差大人定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还各家小姐一个清白!”   “大人,这该验的都验了,老夫想让小女先入土为安!”   女儿的身体不仅被那作案的凶手看过了,连仵作也查过了,他现在就想让他的女儿入土为安,再请得道高僧回来为她超度亡魂。   “张老爷,你与我借一步说话!”   诸葛连成知晓这张家比贺家难缠,但又不得不将这张小姐的尸体带回去,震住这张老爷,比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来的更为迅速一些!   “什么?你是说......”   “张老爷,你知晓了便可,此事不宜声张!你知我知便可,可不能泄漏出去啊!”诸葛连成立即捂住他的嘴,老歼巨猾的双目闪过一丝狡黠。   “请城主大人放心,老夫省的了!”张老爷无奈的看了看女儿的尸体,忍着悲痛道:“抬走吧!”   “那张老爷,我们便告辞了。一有进展,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了!”   诸葛连成拱了拱手,一脸严肃的道。张老爷无声的点点头,视线却一直停留在那抹白布上。   诸葛连成带着人熬了一宿,县老爷命人抬着两具尸首回了衙门。这张小姐变成干尸了还好停放,这贺家小姐的尸体要防腐却成了难办的事。迫不得已,衙门在县衙地下临时建了一个冰窖!   一宿之间死了两位大户人家的小姐,再加上以讹传讹,这恒阳城的大街小巷全是对两位小姐的同情声和对怪物的谴责诅咒之声。   衙门内也是一片愁云惨淡,这都损失了多少姑娘了。这怪物不除,难保恒阳城的姑娘遭殃过后,这吸阴怪物又跑到别处去作案。各级官员,也是亚历山大!   朝廷派来的人还要再过几天才能到,而那一身凌烈气息的男子又不知所踪。明明都是为这怪物而来,怎么又突然出了城失去了踪影?   **********   淅沥沥的雨下了整整一晚上,卯时末,,天空才放晴,天边黑云渐渐散开,露出一抹淡淡的阳光出来。山林里的空气清新自然,树枝上挂着晶莹剔透的雨珠,他们已经在山林里走了*了!   “主子,怎么走了一晚上,我们还没走到 到山顶啊?是不是走错了!”   寒殇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全部都是树木,大相径庭,举目望去,完全分不清东南西北。他在心中断定,他们很可能是在树林里迷路了!   君莫离再次摊开羊皮地图,看了看地图,又抬头观察了一番周围的地势,最后修长的手指指向地图上标有红色标记的位置,声音淡淡的道:“我们在这里,迷雾最盛的地方。只是下了雨,吹散了一些罢了!”   众人回神,果然见远处的山林中层层白雾,慢慢的在向他们靠拢。要是被迷雾笼罩住,他们便真成瞎子,只能凭着感觉走了!   “主子,山上的雾愈来愈浓了,而且在快速的向低的地方蔓延,我们怎么办?”   烈火探路回来,有些着急的问道,等着君莫离做决策。他并不怕他们困在迷雾当中,他更怕安然因他们的迟疑而有生命危险。   君莫离沉思过后,在地图上仔细的寻了一番,朗声道:“全部都跟上,朝着东边转移!”   迎着太阳走,浓雾便是越来越稀疏,他们就不会被浓雾覆盖住。二十几人跟在君莫离身后,忍住身上湿答答粘稠的衣裳,一个不落的朝着东边跑。或许在跑的过程中,能绕过浓雾也不是不可能!   “主子,浓雾越来越浓了......”   安然昨日给了山贼一个下马威后,除了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外,把其余山贼收拾的服服帖帖。早上一起身,便有热腾腾的粥,香喷喷的野味等着她。   她觉得自己的食量越来越大,不知道是不是这两日在山寨里吃的野味比较新鲜合口味,吃的特别的多。不疑有他,吃晚饭又去戏弄了诸葛宇翔一番,又回屋睡觉。黑豹是最积极的一个,大半夜就去给她猎野味去了。   山寨里的弟兄还在忙着准备明日她与诸葛宇恒的婚事,只是现在兑换了一下身份,是她这个大当家的,迎娶诸葛宇恒进门当压寨相公了。   诸葛宇恒倒是乐于见到,完全不理会山贼们私下的闲言闲语。他认为很正常,这做山贼的就是谁有本事谁上位,要的就是有能力统领所有山贼打家劫舍,发家致富。他除了一身轻功一无是处,而安然却能够神不知鬼不觉控制住别人。有她控制住行人,还怕拦路抢劫不成功?   可是诸葛宇凡心里纷纷难平,一个女人竟然把他们所有的人都制服了。虽然成亲的计划不变,但是主角却换了人。不为那什么当家的,光是安然羞辱了他这口气,他便耿耿于怀放不下!   “大哥,你都没听听曾经为你马首是瞻的兄弟嘴里说些什么,都把你说成那么不堪了,难道你还要和那女人成亲,当她的压寨相公?”   “那些人是嫉妒!”   诸葛宇恒淡淡的应了一声,脸上依旧笑着,只是一脸的笑意掩盖住了心中所想,让人看不够他心里究竟在想什么。   “大哥,你不会真的爱上了那个妖女吧?”   诸葛宇凡忽然一惊,他大哥不会真的爱上那妖女不可自拔了吧?宁愿被人说三道四,也要和那妖女成亲,当她的压寨相公。传出去,不仅是他大哥诸葛宇恒丢人,连他们也跟着丢人啊!   “她没有什么不好!”   “大哥!”   诸葛宇恒的态度很奇怪,令诸葛宇凡百思不得其解。忍不住提高了声音唤了一声,可是诸葛宇恒就像是棉花一样,软的让你发不出脾气来。   “行了,去看看兄弟们准备的怎么样了,可还缺些什么。大哥曾娶了七个女人,虽是没有一个是我愿意娶的,可都是因我而死。这第八次成亲,自然要重视一些。即使不能有曾经的阵容,但是也不能太过简陋了不是?!”   诸葛宇恒像是再说今天天气不错似的,七个女人说的一点都不别扭,也丝毫看不出有愧疚之意。他因那七次大婚,名动恒阳城。诸葛宇恒这四个字,也深深的印入了恒阳百姓的心中。   “你倒是好福气,娶了那么多姑娘!”安然忽然出现,从门外进来调侃道。   诸葛宇凡吓得一哆嗦,瞪了安然一眼,赶紧起身出去。他怕待会儿又压制不住自己跟安然杠上,到时候吃亏的还是自己。   “若是好福气,岂会娶了一门又一门?”   诸葛宇恒倒了一杯酒进嘴里,颇有自嘲之意的问道。他掩藏在内心深处的秘密,或许会随他带进坟墓里!   “如今你反着入赘黑风寨,两天之内便易了主,可曾心生抱怨?”安然问这话的时候,眼神相当认真!   “为何要抱怨?”诸葛宇恒一脸好笑的望着安然问道,停顿了一下反问道,“娶你和入赘有区别吗?和你拜堂成亲的都是我,和你洞房的也是我,只是换了一下身份而已,本质上没变!”   诸葛宇恒的话倒是颇为令安然吃惊,她就是听到外面的闲言闲语才进来的,只是诸葛宇恒心态这么好。只是,当他知晓这个喜堂不是为他而设时,又会是怎样一番表情?   夜幕降临,天上又飘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三月天,绵绵雨,冷风吹,冻骨冷!   安然晚膳倒是同诸葛宇恒一起吃的,依旧是各种味道的野味,两盘山贼们自己种植的小青菜,四荤两素一个汤,味道也不错!   山贼们已经将明日要用的东西准备妥当了,连红嫁衣都送到了安然房里。这是以前在恒阳城最好的成衣店买的,只是之前那些女人都没那福气穿,搁置了三年,衣服依旧亮丽如新。   安然将嫁衣挂起来,衣服的款式有点老了,但是红嫁衣都是一个调调,与新款也没什么差异。安然将衣服穿在身上试了试,很合身,像是特意为她定做的一番。   “咚咚——”   “谁?”   “是我!”   “你不知晓新郎新娘成婚前是不可以见面的吗?”   诸葛宇恒嘴角一抽,笑容满面的脸甚是滑稽。一炷香之前他们还一起用饭来着,回了房就如此迷信了?   “大当家的,我有东西送给你!”   安然摆明了不想见他,可是他又厚着脸皮不走。安然无奈,将身上的红嫁衣脱了放好,穿上自己的外套,不情不愿的开了门!   “大当家的,送给你!”   诸葛宇恒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白希的手拿着一个紫檀木雕成镂空花纹的木匣子递给安然,眼里带着三分期待。   安然看了那盒子半响,最终还是接过了那盒子,冷着声音道:“东西我收下了,请回吧!”   话音落下,关好了门!   诸葛宇恒站在屋外,独自站了许久,笑着的眼神里划过一丝落寞,最后才转身离开,徒留下一个清冷消瘦的背影!   安然睡了一觉起来喝水,看见被她放置在一旁的盒子,墨黑的眼睛盯着精致的盒子看了半响,才放下杯子拿起了盒子。   如葱根般的柔荑轻轻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金钗和一对玉镯,光是这金钗的成色便知是好东西。玉镯圆润,仿佛玉里都浸着水一样,水润且有光泽,墨绿剔透,像是有灵气一般。   这两样东西价值不菲,放到市面上,没个十万两银子根本下不来!   诸葛宇恒给她这两样东西做什么?这东西该不会是他诸葛家的传家之宝吧?   安然还未到达恒阳城,对恒阳诸葛城主家的事情还不甚了解,更不会知晓这金钗和玉镯的来历。这两样东西,也确实是传家之宝,但并非是诸葛家的。   这金钗和玉镯是诸葛夫人娘家薛家的传家之宝,这一代一代流传下来,到了诸葛夫人这一代,便只有两个女儿,薛家的香火便到了她们这里便断了。薛老爷命中无子,便在诸葛夫人出嫁之时将这传家之宝当作长女的陪嫁之物一同嫁进了诸葛家。而诸葛夫人临死前,却把这两样东西交给了诸葛宇恒,让他交给自己的儿媳妇。   诸葛宇恒之前娶了七门夫人,全都短时间内没了性命,这两样东西便也一直留在他的手里。直到他与诸葛连成闹翻了,兄弟三人离家出走,他也只是带了这个盒子出来。而他自己也没想到,他竟然把这东西交给了只认识了三天,连名字也不知晓的女人手里。   安然瞅了两样东西看了半响,又物归原主放回了原位,合上盖子,接着躺回去睡觉。这两样东西,得寻个时候还给他。   翌日,安然睡到巳时末才起*,山寨里山寨们像是集体成亲一般,一人一间红衣,火红火红的,喜庆的紧。她倒是佩服这些人的能力了!   “大当家的!”   “大当家的!”   “恭喜大当家的!”   ......   众人停下手中的活计,七嘴八舌,聒噪的很。安然点头应了两声,眼角扫了一眼满是红绸的山寨,径直朝着山寨大门走去。   站在山顶上,看向山脚,全部被一层浓雾覆盖,完全看不清。这黑风寨就像是置身在云层中一样,颇有神秘之感。看着地势如此险峻的黑风山,安然心里忽然有些打鼓,若是君莫离在午时前寻不到这黑风寨,这堂肯定是拜不成了,但是,他可有往这黑风寨找来?   山顶的风刮在安然脸上有些生疼,肚子又呱呱呱的响了起来,现在一顿不吃,或是不按时吃,这肚子就跟她大唱空城计,咕咕的响个不停。   安然又看了一眼断崖,用灵识扫了一遍山崖附近。完全没有感受到君莫离他们的气息,只是再收回灵识的时候,又探测到了那晚上那股强大的气息。安然皱眉,她已经从暗地里探得诸葛宇恒不会武功,只会轻功,不该有那么强劲的内力才是。那股强大的灵识不属于诸葛宇恒,那又是谁?   “大当家的,饿了吧?黑豹我把早膳给你准备好了!”黑豹站在院子里扯着嗓门儿吼了一声,一脸的肥肉笑的一抖一抖的。他之前看不起女人,现在他觉得跟着女人混,也是一件光荣的大事!   安然多看了山崖一眼,便转身回了黑风寨!   午时过后,山寨里便响起了吹吹打打的声音,喜气洋洋,热闹的很。安然穿着一身红衣从屋子出来,瞬间耀亮了众人的眼睛。   安然皮肤雪白,白中透着粉红,映着一身火红的嫁衣,像是天边的朝霞,美不胜收。诸葛宇恒早就等候在堂屋里了,安然跨进门槛的时候,诸葛家的三兄弟却是眼前一亮。只是在惊喜过后,诸葛宇恒眼里便是闪过一丝失望。   她终究是忽略了那个盒子,或者说,她丝毫不在意那个盒子!   “大当家的到了,赶紧敲锣打鼓,撞击那永葆山寨太平的大钟去!”   黑豹笑呵呵的吼了一声,立即有山贼朝着大钟跑去,连撞了三次大钟,钟声清脆悠扬,传到远处。   寒殇和烈火听见那钟声,惊喜的叫出声来,“主子,钟声在这边,走这边!”   君莫离一行人穿了一天*才走出那迷雾,但是却再一次迷失了方向。他们发现了两条路。但是在岔路口,又是迷雾森林,根本不知道黑风寨的位置!   君莫离一身狼狈,俊逸的外表满是疲惫,衣衫全部浸湿了,被树枝荆棘刮的破破烂烂,哪里还看得出半点曾经的影子?他面色有些憔悴,嘴唇成淡紫色,但是双目炯炯有神,心中的信念丝毫不减。   他一定要将她找回去!   二十几人又累又饿,超负荷的运转身体机能,一个个都为了那个目标强忍着,跟在君莫离身后,一个也没掉队!   “走,走这条路!”   “兄弟们跟紧了,等救了夫人回去,一定给兄弟们放几天假好好休息休息!”   “谢主子!”   二十多人浩浩荡荡的一路砍着荆棘往山上走,随着道路越来越平缓,众人的士气越来越高涨,他们很可能找对了地方。这条路的尽头,便是黑风寨所在。   ......   “来来来,吉时马上就到了,大当家的快快找到自己位置!”黑豹这个大嗓门儿,望了望天,笑呵呵的充当了傧相的角色!   安然的视线一直平静的望着山寨门口,她坚信,君莫离会寻来,同她一起完成这个仪式。他一直都盼着和她成亲,她便就此满足他的愿望!   “大当家的,吉时就快到了!”   “不是还没到么?”   安然冷冷的刺了黑豹一句,黑豹只得尴尬的笑了两声道:“大当家的真会开玩笑!”   诸葛宇恒顺着安然的视线望去,黑风寨的门口空空如也,别说人影,鬼影也没看见一个。他知晓安然在等人,只是,那些人怎么可能没有山寨里的人的引领,找到这黑风寨来?   “大当家的,你等的人不会出现!”不知为何,诸葛宇恒的话里带着几分兴奋和得意。   “是吗?”安然侧头看了诸葛宇恒一眼,声音很坚定的道:“他会来的!”   “还有一刻钟的时间,我们打个赌如何?”诸葛宇恒突然也来了兴致,**了安然几天,纵容了她几天,再纵容她一次又如何?   “怎么个赌法?”   “赌法便是......”   “不用赌了,他们来了!”   诸葛宇恒刚说了几个字,安然的声音便打断了他。在看向大门处,二十几个身穿黑衣的男子浩浩荡荡的走进了黑风寨的大门。   君莫离走在前头,身旁跟着寒殇和烈火,二十几人冷着脸,满身都是杀气。只是破烂的衣服,让这群气势冷冽的人看起来有些滑稽。   “兄弟们,抄家伙!”   山贼们忽然感觉到外界突增的压迫感,再加上一群来历不明的人,黑豹一声令下,山贼们纷纷把唢呐喇叭换成了平日里练武时的大刀,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冲出去一搏!   “然儿,我来迟了!”   君莫离走近,看着一身红嫁衣的安然,满脸愧疚,满心都是自责。是他没把安然保护好,才让她被掳到这黑风寨来,受了苦!   “不迟,刚刚好!”   安然会心的一笑,巴掌大的小脸一片温润,声音如同云中的歌曲,美的令人沉醉!   “你赢了!”   诸葛宇恒淡淡的说道,很自然的伸手去解喜服的扣子。   “大哥!”   “大哥!”   诸葛宇凡兄弟二人气的浑身发抖,这小丫头实在是欺人太甚,竟然如此欺辱他们的大哥。可是他们早上受过诸葛宇恒的警告,无论遇到什么事,不能主动出手挑衅。他们心里愤怒,可是没有诸葛宇恒的命令不敢贸然出手!   “没想到你竟然在短短三天便找上门来了,厉王爷不愧为厉王爷!”诸葛宇恒将喜服丢给君莫离,声音平静的像是两个老朋友叙旧一般。   安然一惊,诸葛宇恒知道君莫离的底细还掳了她来黑风寨,到底是何居心?   君莫离笼着寒霜的脸越发的冷峻,微微扯了扯嘴角道,“诸葛宇恒,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本王的王妃你也敢染指,你是嫌诸葛家的人命太长了是不是?”   “厉王爷过奖了,诸葛家已经跟我们三兄弟没有关系了,”诸葛宇恒微微一顿才又道,“我只是想请神医替我治病而已,别无他意。”   “你这个请字,倒是有些特别!”   安然听明白了诸葛宇恒说的,夹枪带棍的讽了一番。虽不知话中有多少真假,但这几天他们倒是真没有做一件伤害她的事,倒是她搅了黑风寨一个鸡犬不宁。   “让安神医受怕了!”   “怕?”安然不以为然,虽然诸葛宇恒的轻功很不错,但是也不代表她毫无还手之力。她是故意被他掳回来的!   “然儿,你这是何意?”   君莫离狠狠的瞪了诸葛宇恒一眼,才看向安然问道。诸葛宇恒的账,之后再算!   “拜堂成亲!”   “啊?”   不止君莫离手下的人全都搞不清状况,就连君莫离都傻眼了。他们是来山寨救人的,怎么看这样子他们家夫人丝毫无损,而且还要办喜事啊?   “大当家的,这吉时马上就到了,得快点啊。这拜堂误了吉时,可是不吉利的啊!”周围的低气压褪去,黑豹又重操旧业,在安然耳边急促的催道。   “大当家的?”   寒殇和烈火均是傻了眼,这才几天啊,三天不到,这妖女竟然把这黑风寨给拿下了?两人大受打击,这夫人比主子还牛气了!   “君莫离,你可愿意做我这黑风寨的压寨相公?”安然双眼看着君莫离问道,眼神里尽是调侃之意!   “本王求之不得!”   君莫离把手里的剑丢给寒殇,把大红的喜服穿在身上,裹着破破烂烂的衣服,倒是刚刚合身。   安然伸出双手看着君莫离,君莫离喜气洋洋的走近,二人如神剑眷侣般般配,比诸葛宇恒更配。尽是满头狼狈,脸上略显疲惫的神色,但是丝毫不影响其风姿。   “吹起来,吹起来!”   黑豹一吆喝,紧张万分的山贼连忙丢了手里的大刀,捡起地上的唢呐和喇叭吹起来。   “请新人就位!”   安然和君莫离如同一对璧人般手牵着手跨进堂屋,只是安然转身时,悄声对诸葛宇恒道:“放心,你身上的每日笑我会替你治的!”   “多谢!”诸葛宇恒依旧笑笑。   若不是诸葛宇恒提议筹备婚礼,布置喜堂,她或许与君莫离的婚事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虽是诸葛宇恒想请她治病用错了方式,但是鉴于他阴差阳错做了一件好事,她便大人大量不计较了!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诸葛家的三兄弟看着热热闹闹的堂屋,神色各异。   “大哥,新郎该是你的!”   诸葛宇翔说的很肯定,虽然被安然整治的在chuang上躺了大半天,但是心中对安然却没有恨意,而且很希望她能与自己的大哥成亲!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我天生带煞,孤独终老的命,便不去害人了!”诸葛宇恒有些失落和伤心的话喃喃响起,兄弟三人皆是一阵沉默。   “大哥,你原来去了月城知晓了这么多事,可是,你绑了那妖女,她岂会再施针救你?”   “走吧,咱们兄弟也沾沾喜气去。她承诺过的话,一定不会食言的!~”   诸葛宇恒淡淡的出声,眼神里满是坚定。他就像是中了邪似的,对她的话,深信不疑!   君莫离大婚,最开心的除了他这个主角之外,当然是跟他最久的寒殇和烈火。寒殇为了以防万一,派了四人去周围巡视,并监视着山贼们的一举一动。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对于这群山贼,尤其是在诸葛家三兄弟还存在的情况下,放松不得!   “来来来来,喝,不醉不归!”   山贼们一个人端着一个大腕,满院子的酒坛子,一碗碗的水酒仰着脖子倒进去,一个个开心的不得了。   君莫离带来的人只是象征性的喝了几口聊表心意,把厨房的饭菜检查了一番,没发现问题,便大口的吃起来。在山林里又累又饿,一滴水都没有喝到,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去后山放信号,告诉另外的人我们已经找到夫人了!”   “是!”   一名属下应了一声,放下碗筷迅速的跑了出去。   “主子,你少喝点,以防有变!”   “我心里清楚,你们小心点!”君莫离用碗遮着嘴悄声道,一口喝干了碗里的酒,又倒了一碗大喝道:“来,本王敬兄弟们一碗!”   “恭喜王爷,恭喜王爷!”   山贼们知晓了君莫离不是来剿匪的,便也放下了戒心,但是官子两张嘴,这皇族之人无数张嘴,说不定是故意让他们放下戒心也有可能。山贼们一边喝,一边保持着警惕之心。   两拨人都带着防备之心互相劝酒,结果山贼们却在酒桌上喝的酩酊大醉。诸葛家的三兄弟意思了一下,便回了房,他们实在是没什么雅致!   君莫离晃晃悠悠的回了房,安然已经把蜡烛给点亮了。屋外一片漆黑,但是屋里却在烛火的映衬下,格外通明。   “然儿,本王回来了!”   君莫离放下手中的碗,像个醉鬼似的说了一句,黏黏哒哒的,听不真切!   安然坐在chang边,看他这般模样,有些忍俊不禁。他装起酒鬼来,倒是一点不含糊。   “君莫离,好了,没外人了!”   “然儿,本文真是开心,终于把你娶回家了!”   君莫离晃着身体走到安然面前,一身酒味,外加三天没洗澡,在树林里沾了各种味道混在一起,臭烘烘的。他的俊脸微红,满嘴酒气,安然忍不住皱了皱眉,才知这厮是真的醉了!   “把衣服脱了,我让人给你烧水洗澡!”若是不洗澡,她今晚真没法同他一起共枕而眠。   “然儿,别走,别走......”君莫离喝醉了像是个八爪鱼一般缠着安然,怎么都不肯撒手!   “君莫离,你好好呆着啊!”   安然用了双手之力,才君莫离掀开,赶紧打开了房门唤了人来。君莫离躺在chuang上,双眸含笑的看着安然的映着烛光的侧脸,如痴如醉,哪里有丝毫醉意?   寒殇立即去了厨房烧水,安然关好门进来。君莫离瞬间又八爪鱼俯身,往她身上缠。不仅往她身上缠,他那身又破又烂的衣服全都给脱了个精光,完美的身材暴露在安然面前,惹得安然不由自主的咽了咽口水。这厮,身材真好!   “然儿,然儿......”君莫离低低的呢喃,两只手不停在安然身上作祟。   安然无奈,只得哄着他把被子盖好,让他安静下来。这夜里被人听见,像什么话!   “夫人,水来了!”   不一会儿,寒殇提着两桶水敲门,得了安然的允许,提着水推开了门。寒殇看了chuang上依旧发着酒疯的君莫离,摇了摇头,这安然主子要掉进狼嘴了!   “夫人,都准备好了!”   “好,下去吧,你也洗洗去!”   安然话落,寒殇俊脸一红,抬手问了问身上的味道,差点把他眼泪个熏出来。难怪这山上没有蚊子盯他,光是这味儿都没有蚊子想靠近他!   安然拽着君莫离朝着浴桶走去,君莫离光着身体大秀xing感完美的八块腹肌和人鱼线,修长的大腿跨进浴桶,风情万种,足以令人血脉喷张,完全把持不住。男人看了嫉妒,女人看了也嫉妒!   “然儿,我们一起洗好不好,好不好?”   君莫离撒娇卖萌的本事一样没丢,哪怕是“喝醉”了,也没忘记关键时候耍耍无赖!   “别闹了,赶紧洗,这天气容易得伤寒!”   安然红着脸替他擦着背,心里觉得有些闷。拍了怕胸口,才又替君莫离浇水擦身子。   忙活了一刻钟,终于洗干净了君莫离身上的那股臭味,湿漉漉的头发搭在他肩上,滴着水珠。   “然儿,然儿,和我玩亲亲好不好?”君莫离脸上的醉意依旧没有褪去,发到是越来越红。   “君莫离,别闹了。我替你擦了头发便可以睡了!”   君莫离绕开安然的手,抬起头看着安然笑嘻嘻的道:“然儿,本王今天真开心,真......”   “呕......呕......”   “然儿!”   ps:你们猜猜,安然这是怎么了?哇咔咔....... ☆、第148章 章 安然怀孕了山贼另谋出路   安然突然呕吐不止,吓得君莫离魂都飞了。哪里还敢装酒醉,不着寸缕的便掀开被子从chuang上下来。   “呕——”   “然儿,你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吓本王啊!”君莫离替她拍着背,神色焦急,大喝道:“来人,来人!”   安然低着头吐着,听见他的喊声,伸出一只手反手对他摆着,让他别声张,没事。可是,君莫离越担心越乱,厉喝声又提高了几十分贝,像是震得屋子都在动。   “来人,来人!”   “主子,有何吩咐?”   寒殇在隔壁沐浴,刚泡的正舒服,却被君莫离的声音吓得从浴桶里爬了出来。无奈换洗的衣服属下还没送来,他忍着恶心又把那套臭烘烘的衣服给穿了起来。   寒殇前脚到了,烈火和其他几个暗卫便接踵而至。可是他们进屋之后,却恨不得戳瞎自己的眼睛。屋里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味儿,他们的夫人正在chuang头泛着恶心的吐。他们的主子君莫离却是yi丝不gua、赤果果的蹲在一旁替安然拍着背,而他们很不巧的在视线的尽头看到了君莫离的大鸟!   雄赳赳、气昂昂!   “水,水.....”   “赶紧倒水!”   “是!”   寒殇猛地一回神,赶紧去桌边倒水,俊脸微红,神色尴尬的倒了一杯水递过去。而其余几人,全都很自觉的挪开了视线,东张西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纠结与君莫离相比后,他们心里的自卑心理。   安然擦了擦嘴角的酸水儿,吐完才觉得这胃里面不再翻江倒海的难受了,胸也不闷了。接过寒殇的手里的水杯,咕噜噜的喝了两口涮嘴巴,接着喝了两大杯水才彻底舒服了!   “然儿,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是要吓死我啊!”   君莫离接过安然手里的空杯子,神色依旧紧张,丝毫没有放松,反而眉头蹙的更深了。是不是近日赶路,把他的小然儿给累着了?   安然微微摇了摇头,声音有些虚弱的道,“不知道,一阵胸闷,胃里翻江倒海的,忍不住就吐了。没事儿,休息一会儿,我替自己把个脉就好!”   君莫离无可奈何的点点头,整个人都紧张的绷着,抚了抚安然的脸颊才道:“些许是累着了,你好好在这黑风寨歇两天,我们过几日再下山。”   “主子......”   “下去给夫人送沐浴的水进来!”   寒殇不由自主的又瞟上君莫离的光溜溜的身体,一是为了再确定一番小离离的大小,回去做个比对,二则是为了提醒君莫离这尴尬的事实。可是,某主子*眼里只有西施,丝毫他这个同性属下看尽眼里。   “怎么还不去?”   君莫离见寒殇还不动,心里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问话的声音也不由得冷了几分!   “主子息怒,属下这就去!”   寒殇立马应了一声,招呼着其余属下往外走。等君莫离自己发现也未尝不是好事,省的他当面尴尬。   “来,先到chuang上躺一会儿!”   君莫离替她把外面的沾有污秽的衣服脱了,将她扶到chuang边躺下去休息。安然脸色有些泛白,刚躺好,两只眼睛刚想闭上,却被君莫离微倾过来掖被角的身体给吓得猛地睁开了眼。   “君莫离,你......”   安然有些害羞的伸手指了指君莫离,闭着眼睛不去看他。之前帮他擦身体的时候还好,有水做掩护;现在光溜溜、赤果果的把身体裸露在她面前,她怕自己看了长针眼,而且实在是太难为情了!   “我?”君莫离疑惑的皱了皱眉,忽然觉得一阵冷风吹来,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再低头,他倏地便涨红了脸,满脸的尴尬。他怎么忘记穿衣服了?   “咚咚——”   门外传来敲门声,君莫离再一次看了看自己的样子,连忙把自己塞进了杯子里,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道:“进来!”   寒殇和烈火推门而进,一人手里提着两只木桶。两人进屋后一直低着头,然后朝着浴桶方向走去。他们真怕一进来再次看见君莫离赤果果而不自知的身体,女人看了流口水,男人看了嫉妒,他们可不想嫉妒自己的主子!   “烈火,问问寨子里有略懂医术的没有,医者不能自医,然儿自己万一忽略了自己的病怎么办?下去挨个挨个的给我问问!”   “是,主子!”   虽是山寨,里面也尽是山贼,但绝对不会缺乏能人异士。相反,很多被逼无奈,走投无路而落草为寇的能人异士,绝对不再少数,说不定这黑风寨也有这般的人物。安然虽是大夫,但是“医者不能自医”是句古话,并非她不能诊治自己,而是怕她“讳疾忌医”。   “换好水没有,换好了赶紧出去!”君莫离一想到之前寒殇那忽明忽暗、若有若无、如刀似箭的眼神,他就觉得有一股气堵在胸口,上不上,下不下的,难受的紧。   “换好了,主子,洞房花烛夜愉快!”   寒殇早就一溜烟的跑了,而烈火却不怕死的回头看了君莫离一眼,笑的一脸的坏水儿。   “滚!”   烈火迅速把门关上,君莫离的飞枕砸中了门框!   “然儿,来,先洗洗身体再睡!”   “君莫离,我又累又困,你让我先睡一觉。”   “不行,先洗了再睡!”   “不要......”安然嘟哝着嘴,可爱的紧,眼脸闭着,纤长的睫毛一抖一抖的,像是两只飞舞的蝴蝶。   君莫离拉她不动,叹了一口气,随便拿了chuang上一条薄被遮住裸露的身体,掀开被子将安然抱起来,朝着浴桶走去。   山寨里,几十个山贼全部喝高了,七横八竖的躺在堂屋里,怀里捧着酒碗或是抱着酒坛子,满屋子都是臭熏熏的酒味。烈火踢了众人一圈,一个都没有醒过来。这些人中就算有大夫,那也要等明天去了!   烈火跺了跺脚,捂着鼻子大步的出了堂屋,正好碰见朝着这边走近的寒殇。   “怎么样,可是有人会治病?”   “一群醉鬼,不睡上几个时辰醒不过来!”   “你觉得夫人得了什么病?”寒殇摸着光洁的下巴,自言自语的道。   烈火沉着眸子冷着脸,思索了半天,才道,“以前见过梦蝶也是如妖女这般呕吐不止,骄阳给她两粒酸梅吃下去就没事了!”   烈火说完,还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对,他亲眼见过两次呢!   忽然,烈火双眸猛地一亮,又惊又喜的看向寒殇,只见寒殇也是一副惊喜的有些呆滞的看着他,彼此都读懂了对方眼里的意思。若真是这样,那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走走走,快走,告诉主子去!”   烈火内心激动的像是自己要当爹一般,双腿不听使唤的朝着安然的屋子跑去找君莫离,他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告诉他的前任主子这个天大的好消息啊!   “烈火,别急,万一不是呢!”   寒殇又有些怕,安然万一只是吃坏了东西,肠胃不适引起的呕吐怎么办?岂不是让君莫离白高兴一场,到时候再把旧账算在他们头上,这倒霉的还不是他们这些为了讨他开心的属下?   所以,此事急不得啊!   烈火才管不了那么多,跑在最前头。这可是大事情,他们即将有小主子了,妖女这次肯定得开心坏了。   寒殇怕烈火惹出麻烦来,连忙跟了上去。两人刚走到安然屋子门口,抬起的手还没敲下去,门内便传出了震耳欲聋的兴奋声,吓得二人心肝儿颤了颤。   “我要当爹了!”   “我要当爹了~!”   “然儿,你没骗我吧,你真的怀孕了?”君莫离站在chuang前,来回徘徊,他太激动了,激动的让他一时间还接受不了,边走边提醒自己,“君莫离你要当爹了,你要当爹了,激动了,激动了......”   “君莫离,你安静点,吵着他们了!”安然拉了拉他依旧裹着身体的被子,示意他小声儿点。虽然,她刚刚替自己把完脉时,自己也是满心的震惊和欣喜,她这一世也要做娘了!   “谁敢抱怨被吵着了,本王把他一剑劈了!”   君莫离愤愤然的吼了一句,继续在屋里走来走去,停不下来,坐不住,更睡不着,他君莫离要当爹了!   “君莫离......”   “噢噢噢噢,本王的儿子需要我们为他祈福,不能随便喊打喊杀,谁敢抱怨,本王罚他三年月俸给本王儿子买糖葫芦吃!”   安然听见他这些既幼稚又无厘头的话,抽了抽嘴角。很自然的看了看自己依旧平坦的肚子,伸手在腹部来回抚摸,把自己的所有母爱都给了肚子里这个孩子。这一世,她的孩子有她和君莫离的庇佑,一定可以活的健健康康的!   烈火和寒殇听见君莫离的话,立即将准备敲门的手放下,小心翼翼的告诫了自己一番,不要去招惹君莫离这个初为人父而被冲昏头脑的主子,很自觉的退后了十步,蹑手蹑脚的离开。万一被君莫离发现,随便找个理由发泄自己内心的激动,他们两个还不是只有挨打的份儿!   事实证明,他们俩有先见之明纯属狗屎运爆棚!   “然儿,本王太激动了,想运动运动,发泄一番体内的激情和兴奋感!”君莫离刚在凳子上坐了不到半刻钟,喝了两杯茶以后,又猛地站了起来,他真的坐不住!   安然抚了抚额头,摁了摁有些发痛的太阳xue,一脸的无奈。君莫离这厮比一般初为人父的男人表现的还要激动和紧张,这并非是一个好现象。若是能让他发泄一番,倒是个不错的方法。   “那你去打拳吧,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你好好休息,好好养胎,歇息两日我们便下山去恒阳城。”君莫离走近,替她掖好被角,在她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一吻,轻声道。   安然闭上眼睛,怀着孩子身体很重,觉得身体像是要散架一般,累的不行。很快便进了梦乡。   君莫离出了屋子,在院子里一招呼,立即出来了十来个轮班儿职守的属下。他二话不说,拳脚便朝着几人招呼。几人弄不清状况,又不敢还手,一个个的被撂倒在地,痛的直叫唤。君莫离狠狠的将人揍了一顿,才折身回屋睡觉!   烈火和寒殇躲在远处,心里万分庆幸自己的明智。对看了一眼,仿佛突然被电击中一番,赶紧撤回视线,看向远处。没道理自己身体差到这种境地,淋淋雨就感冒了呀?   翌日一早,君莫离早早的起了,将安然怀孕这个举世共同庆祝的好消息告诉了二十名属下。昨夜被揍的鼻青脸肿的几人之前还一阵呜呼,等君莫离把消息宣布完,这几人瞬间觉得全身都不疼了。为了小主子健康成长,主子发泄发泄激动的心情理所应当,一个个满脸激动的望着君莫离,大有求虐求打的趋势。   “主子,我们是否为了夫人能够好好养胎,生下白白胖胖的小主子而提前下山回恒阳?”   “不,再等两天,派两人回恒阳,”君莫离顺手扔给他们一份下山的地图,干咳了两声才接着道:“替本王置办两身衣服!”   见过君莫离赤果果身体的属下,刷的红了脸,全都尴尬的低下了头。   “这大清早的,这黑风寨的弟兄呢?”   安然饿的醒来时,君莫离已经不在身旁了。出了屋子,黑风寨的院子里也是安安静静的,不见一人影。这刚走到堂屋门口,便听见了君莫离的安排。   他们早两天走或是玩两天走倒是无所谓,只是,既然恰巧来到了黑风寨,就得好好处理。若是不然,这群山贼下山打劫官道上的路人再躲回这黑风寨中,长此以往下去,会给弦月造成一个大麻烦。现在是君一泓当皇帝,是君莫离的亲弟弟,他们得替他解决掉这个麻烦才是!   “打猎的打猎去了,酒劲儿还没过的回屋去了!”   君莫离看见安然进屋,立即答了她的话,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走到安然面前扶着她,生怕她不下心磕了摔了。若是出点意外,那可如何是好?现在,他恨不得把安然给拴在裤腰带儿上,他去哪儿,安然就哪儿!   “然儿,你小心点儿,别摔了咱家的宝贝!你们谁摔着了,本王都心疼!”   君莫离肉麻的话惊掉了属下们一地的鸡皮疙瘩,当着这么多属下面儿,也不知道说这话脸红。   “摔不着!”   “主子,我们先下去了!”   寒殇目测了一番君莫离接下来估计会更肉麻,赶紧打报告想领着人早点滚出这堂屋。这种氛围下,即使为小主子即将降生而高兴,但也绝对不会在这里听两人卿卿我我。   “下去吧,把诸葛家的三兄弟给本王叫进来!”   他亲弟弟的江山,可绝对不能被这些山寨的山贼给毁了。他走之前,一定要替君一泓除去后顾之忧!   “主子,除了诸葛宇恒,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昨夜已经离开黑风寨了。诸葛宇恒一直在等着你见他!”   昨日诸葛家的三兄弟喝了一杯喜酒回房后,诸葛宇恒便强制下了命令让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先行离开黑风寨。君莫离的人能在没有路线的情况下摸上这黑风寨,实力不容小觑。虽然没有立即动手,但是,他们不知道君莫离下一步会怎么走,又会怎么做。会不会铲除山寨以绝后患谁也不知道,他们不能够在这里等死,但是又不能都走。   是以,诸葛宇恒这个大哥,又是中毒之身,自然坚决要留下来。诸葛宇凡本是不同意的,诸葛宇恒用死来威胁他,他迫于无奈才带着诸葛宇翔趁夜离开。   他们刚出屋子,寒殇便发现了。只是诸葛宇恒出手阻拦,这才让诸葛宇凡兄弟二人逃脱了。   “你们下去,让他进来!”   “是!”   寒殇颔首应了一声,被君莫离瞬间散发的气势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他们放走了诸葛家的兄弟,君莫离怒了!   不一会儿,诸葛宇恒便笑着走了进来。他坐了三年的位置,现在安然和君莫离坐在上面,两人皆是一副带笑的眸子看着她。安然从昨夜知道有身孕之后,整个人看上去都惹柔和了不少!   “厉王爷,王妃!”   “玉面公子无须多礼,”君莫离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诸葛宇恒,嘴角微勾,冷着声道:“你连夜遣走了你的兄弟,怎么,怕本王将黑风寨连根拔了,杀个片甲不留?”   诸葛宇恒的脸依旧笑着,只是眼神一直停留在安然身上,半响之后才看向君莫离,开口道:“确实如厉王爷所言。我母亲五个孩子,却只养大了我们兄弟三个。若是我不让他们离开,而王爷你又恰巧想一网打尽,斩草除根,我母亲这一生的苦便白受了!”   君莫离被诸葛宇恒明目张胆的刺了几句,心里的火又噌噌噌的往外冒。这诸葛宇恒嘴巴倒是厉害,连虚假客套都不想浪费唇舌。君莫离盯着他那张笑的有些欠扁的脸,火气更旺盛了!   “玉面公子又为何留下?”安然轻轻的拍了拍君莫离的手背,温柔的问道,不待宇哥宇恒回答,便又接着道:“难道你想凭一己之力拦住下山去追杀他们二人的暗卫?还是,你留下来是因为我欠你的那个承诺?”   诸葛宇恒的眼笑的更弯了,原来除了他说话不喜欢转弯抹角,这里还有跟他不相上下的,安然说的两条都对。他既是想尽自我之力阻拦追杀他两位兄弟的人,又是为了让安然兑现替他治好“每日笑”的承诺。   “王妃冰雪聪明,都猜对了!”   君莫离除了窝火,这心里还像是打烂了陈年老醋一般,这酸味儿酸的牙根都软了。诸葛宇恒进屋后,这眼睛就没从安然身上离开过,这混蛋八成是看上了他的小然儿,想打她主意。君莫离突然增升的危机感,让他看着诸葛宇恒的双眸更冷了!   “‘每日笑’的解毒过程有些麻烦,或许你得跟上我们三年了!”   “三年?”   “‘每日笑’说是一种毒,也可说不是一种毒,这就是它最神奇的地方。‘中毒三年,解毒三年’,不知你可曾听过?”   安然不急不慢的问道,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意。君莫离则是淡定不了了,诸葛宇恒这混蛋若是跟着他们,他的危机意识则会大大加大。光是看诸葛宇恒的眼睛便知他对安然有非分之想,若是把他带在身边,那不是引狼入室吗?   不行,坚决不行!   “行走江湖之时,确实听过。”诸葛宇恒忽略掉君莫离吃人的目光,淡淡的点头应道。   “不行,然儿你怎么能把他带在身边,还让他跟我们回夜城?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君莫离死死的瞪了诸葛宇恒一眼,不顾诸葛宇恒惊异的目光,就地撒娇卖萌。   “这事是我答应他的,他也为你我筹办了婚事,这份情替他治‘每日笑’足够了。”安然警告的看了君莫离一眼,迫于无奈还是解释了一番。除此之外,诸葛宇恒请功了得,一路上或许还少不了要他帮忙的地方。   “然儿......”   安然心意已决,再加上她肚子里有他们的宝宝,君莫离知晓多说无益,更不能惹怒了她,便也就随了她。只是心里面暗暗打定主意,他一定要让人好好的盯着诸葛宇恒,一定不能让他借机亲近安然!   “诸葛公子,你可知‘每日笑’是谁替你下的?”   “每日笑”这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药,若不是对人恨之入骨,一般是不会用这种毒的。每天自己被自己的笑容所折磨,不能表达出自己最真实的情感,生不如死!   “谭氏那个恶毒的女人,”诸葛宇恒沉默了良久才吐出了这几个字,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诸葛宇恒应了安然的话,答应跟在他们身边三年,让安然替他解毒。等他离开后,安然才从君莫离嘴里知晓,这谭氏便是恒阳城主诸葛连成的小妾。   这谭氏进了城主府以后,霸占了诸葛连成所有的**爱和夜晚,诸葛夫人日日夜泪洗面,愁容满面,像是老了十几岁似的。这谭氏心眼狭小,为了讨诸葛连成欢心,便从江湖人手里寻了这“每日笑”来,想让诸葛夫人中毒以后,内心无尽的苦楚煎熬,表面上却每日都在欢笑,日夜折磨着她。   只是冥冥之中,诸葛宇恒却喝掉了那碗下有“每日笑”的补品,阴差阳错的中了毒!三年来除了笑,再也没有了其他情绪。即使生气,他也只能笑着。   “然儿,那些山贼怎么处理?”   “把这黑风寨烧了,把他们全都撵下黑风寨去过平常百姓的生活。”安然不假思索的道。   山贼是留不得的,更不能任由黑风寨继续下去。昔日诸葛宇恒三兄弟统领山贼倒未曾有打家劫舍的勾当发生,但是难保下一任当家的没有心生邪念。这些人也并非都是大歼大恶之徒,让他们改头换面,不被世俗所逼,他们也不是就非得要做个坏人。   能做好人,能过安定的日子,谁愿意一世飘离?   “他们做惯了山贼,还能适应正常人的日子吗?”   “有何不可?”   下午时分,外出打猎的山贼全都回来了,酒醉的山贼也醒酒了。安然命人将大伙儿全都着急在院子里,她今日便要替这些人谋一条好出路!   “大当家的,搞的神神秘秘的,到底是何事啊?”   “是啊,大当家的!”   “你快说,快说,兄弟们都着急了!”   “是啊.....”   ......   安然看着下面吵吵闹闹的大伙儿,脸上保持的淡淡的笑,背负着双手挨个扫视着众人。等山贼嘈杂够了,才挥了挥手,大伙儿立即安静下来,全神贯注的把视线落在她身上。   “兄弟们,今日我特意把你们聚集在这里,是有话想说!”安然话落,见众人都无异议,才又接着道:“我知道,你们都不想当山贼,过刀口舔血的生活。我在恒阳城和其他城镇都有店铺、买卖,那里可以收留你们,你们可以在那里用自己的双手劳动换钱养活自己,不用日夜提心吊胆,过寝食难安的日子,你们可是愿意随我一起下山过普通人的日子去?”   安静,院子里诡异一般的安静!   山贼们全都沉默不语,他们何尝不想过正常人的日子?可是,他们有多少人是被官府通缉,一露面便会被抓起来。与其蹲大牢,不如躲在这山上过日子!   “大当家的,我们也想过普通人的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可是我们不能下山。这山寨里的弟兄有一半是迫于无奈杀了人,却被诬告之后判了死刑逃出来的。我们都是上过告示通缉的死刑犯,我们下山只有死路一条啊!”   其中一山贼想了许久才鼓足勇气,说出了大伙儿人的心声。   他们是山贼没错,他们也是背了命案逃到这里来的没错,可是,在这之前,他们哪怕杀人也是有苦衷的。并非他们一开始便是大歼大恶之徒,他们也曾有家人,也曾妻儿。可是,逃亡成了阻碍他们一起生活的巨大鸿沟!   “你们都是在恒阳城犯的案?又有多少人是杀过人的?我也杀过人,可是,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我依旧活在阳光下,不用逃亡,难道你们不想?”   安然话落,山贼中便响起了一道愤恨的声音,“那对歼夫淫妇该死,我们合伙杀死了我与前妻的儿子,还栽赃给我那可怜的老娘,让我老娘真的以为是她的疏忽让孩子溺水而亡,她便投了井......”   “我那*不如的大哥,强**了我媳妇,让她流了产,最后上吊含恨而终,他不该死吗?”   “我叔婶.....”   .......   一时间,山贼像是炸开了锅,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过去那些痛苦的记忆像是洪水猛兽一般袭来,刺激着他们的内心深处。   他们也不想的,可是,在恨意和愤怒战胜了理智之时,那些亲情、爱情、有情瞬间便全部崩塌。他们只想杀死那些他们认为该死的人,不让他们逃过律法的制裁,却不知,在愤怒的关口,自己走上了不归路!   君莫离和属下一群人站在不远处静静的听着,山贼们也有太多的无奈。或许安然这般鼓动他们下山,便是给了他们的人生一个新的开始!   “主子,夫人真有办法。既让山贼放下屠刀离开黑风寨,又帮他们去过普通人的生活,还让这些山贼全心全意的为她效忠,这收买人心的买卖,夫人稳赚不赔啊!”   “夜影果然是本王的财神爷,三句话离不开本行,你家夫人那点小久久倒是被你看了个通透!”   君莫离话落,他身边一男子谦虚的低下了头,“主子过奖了!”   “弟兄们,只要你们愿意跟着我下山,我便有办法让你们光明正大的活在阳光下,和普通人一起生活。”   “是真的吗?”   “当然,我从来不说做虚假的承诺!”   众山贼听完安然的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想尝试,又害怕!   “我会用江湖上基本上已经失传的易容术替你们一人做一张脸,以后你们都在有腾家家徽的店铺里帮工,每月有银子拿,可以娶妻生子......”   “多谢大当家的,愿意追随大当家的!”   安然话还没说完,众山贼听到易容术便更加坚信安然不是骗他们了。不约而同的跪了下去,朝着安然这个再生父母磕头。谁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是没遇到值得他下跪致谢的人!   两日过后,几十号山贼各自顶着自己的新脸,收拾了包袱跟着安然他们一起下山。走出大门之时,黑豹一把火点燃了黑风寨,火势迅速蔓延,大火烧了整整一天。   出了这山,不远处的恒阳城,那便是他们开启新生活的地方! ☆、第149章 章 诈尸的真相   浩浩荡荡的一百来号人沿着黑风寨下山的地图,不过三个时辰便从山顶走到了山脚下,并且一路上没有遇到迷雾、猛兽,安安全全的走到了官道上。   黑豹这些山贼都换成了一张张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脸,不出众,但也绝不是歪瓜裂枣那么打眼。他们对自己的新皮相也很满意,至少娶妻生子是没问题了!   “大当家的,多谢你的再造之恩!”   黑豹化所有的感激到一跪上,双膝就这么当着众人弯曲了下去。其余几十人也是纷纷跪地磕头,安然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   “不要叫我大当家的,叫我姑娘吧。以后,我们还会在腾家的店铺相遇的。”安然领了众人情谊,最后才道:“你们记住,这是你们最后一次跪我。好了,分批进恒阳城,找到腾家的店铺,把我写给你们的介绍信交给掌柜的。”   “谢姑娘!姑娘犹如兄弟们的再生父母,您的大恩大德,来生一定做牛做马报答!”黑豹重重的磕了一个头,爬起来,高声道:“兄弟们,我们走!”   “谢谢姑娘!”   “谢谢姑娘!”   ......   山贼们分为了五批进恒阳城找活的邻村村民,分别在不同的时段混进了恒阳城。拿着盖有腾家家主印章而笔迹却属于君莫离的介绍信,挨家挨户的找到门匾上刻有夜月腾家家徽的图腾进了店铺,安顿下来。   安然一路坐着的马车被挪到了路边,除了马匹和马车内的财物被人拿走了以外,马车基本上套上一匹马便可以坐了。   寒殇等人去附近寻前几日骑来的马匹,由于下雨,马匹早跑了。他们十几人去找马,结果只找到了两匹马。很显然,除了君莫离和安然能坐马车外,寒殇、烈火赶马车,其他二十人便只能走着回恒阳城了。   “晚霞和寒冰他们呢?可有通知到?   安然最不放心的就是晚霞,陪了她这么多年,又为她做了那么多事,一个女子随那么多男人进山,终有不便。况且,女人体力不如男子,君莫离他们就已经够狼狈不堪了,她还真不敢想象晚霞的情况。   “夫人,晚霞姑娘和寒冰收到信号,确定你已经安全,便带着弟兄们先返回恒阳城了。等你到了恒阳城,便可见到她了!”   “那自然好!”   安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走了几个时辰有些累了,便闭眼倒在君莫离怀里小憩。   “恒阳城的别院打理好没有?夫人可以住过去了吗?”君莫离把玩着安然的鬓发,用秘音传话问道。   寒殇把缰绳交给烈火,用秘音回道:“之前就打理好了,只是忙着寻夫人的下落,一直没提!”   “嗯,那便好,直接去别院,不回诸葛家的别院了。”君莫离停顿了片刻,才又自言自语的道:“朝廷的钦差应该也到了,不知道九弟派了谁来!”   寒殇应了一声,他在黑风寨没收到消息朝廷派了谁来,虽然怕问,但又怕安然醒了发怒,纠结了半天还是问道:“那诸葛家的大公子呢?”   “随他便!”   君莫离一提诸葛宇恒心情便不好,可是现在是非常时期,凡事都得顺着安然,不能刺激她。他即使再多不满,但也不能亲自阻止诸葛宇恒跟着他们,更不能暗中动手脚,安然知道了,后果会更严重。   “是,主子!”   寒殇不自然的偷偷瞄了一眼马车后一直用轻功跟着他们的诸葛宇恒,唉,只能叹诸葛宇恒遇人不淑,碰到自家主子这样小心眼的男人。只是,爱情谁不是自私的?寒殇想到这里,立即便释然了。   等他们的马车赶到恒阳城门口时,还差一刻钟便关城门了。寒殇出示了令牌,看守城门的士兵很是识时务的放了他们进城,一副恭敬的模样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   只是等诸葛宇恒走近时,官兵看清他的长相,惊得魂都飞了,以为自己看走了眼,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再看,真的是城主家的大公子回来了!   “大......大公子.......”   守城的士兵是诸葛连成的老部下了,诸葛宇恒三兄弟他是识得的。只是这三兄弟走了三年,再一次看见,他有些激动的舌头都不会说话了!   “官爷认错人了!”   诸葛宇恒不痛不痒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脚下生风的追着安然的马车而去。大公子?这个词他久违太久了!   守门的士兵看着诸葛宇恒的背影,一脸的迷惑。那明明就是大公子啊,这还对着他笑呢,只是,他怎么说他认错人了呢?   “来人,赶紧去禀告城主大人,大公子刚刚进城了!”不管诸葛宇恒出于什么原因,又或者他是不是诸葛宇恒,都得让诸葛连成知道!   “是!”   豪华的马车穿过灯火通明的街道,最后停靠在一户叫做枫林园的门口。马车停稳时,枫林园的大门便开了,走出一个中年男人和两个小厮打扮的人!   “齐宁见过主子,见过夫人!”   “嗯!”   君莫离淡淡的应了一声,抱起熟睡的安然从马车上下来,脸上一片清冷。   叫做齐宁的管事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安然,颔首道:“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请随我来!”   “把马车烧了,重新准备一辆!”   很明显,君莫离这话是对寒殇说的,而寒殇也很自觉的应了一声:“是!”   君莫离跟着齐宁进了大门,诸葛宇恒便很自来熟的和烈火站到了一起。君莫离不理他,这枫林园中的人也不会给他安排住处。只要跟着这两名不知所属的侍卫,今夜定然不会风餐露宿。   “没想到玉面公子除了面皮比别人长得白净好看外,连脸皮都比别人厚!”   烈火属于墙头草这一类,安然现在不管事儿,他自然又是偏向君莫离的。君莫离讨厌的人,他自然也就不喜欢。说到底,还是年轻的有些幼稚。仿佛讽刺了诸葛宇恒两句,他这鼻孔都牛哄哄的朝天了似的。   “那也得承蒙两位侍卫大哥照顾才是!”诸葛宇恒这句话配上他那张总是笑着的脸,怎么都像他在冷嘲热讽烈火。   烈火狠狠的刮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处理好马车的寒殇。他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笑意,愤怒的心也慢慢平静下来,心里有些纳闷儿,怎么越来越觉得寒殇重要了?   “寒殇,这人准备跟着我们!”   待寒殇走近,烈火像是抓到了诸葛宇恒小尾巴的朝着寒殇打小报告,还做贼心虚的朝着诸葛宇恒的方向瞄了两眼。   寒殇看了一眼诸葛宇恒,淡淡的点头示意,应了一声,“没问题!”   寒殇想的很简单,只是在安然不方便的时候替她招呼诸葛宇恒而已。可是落在烈火眼里就完全变了味儿,看着前面两人的并排走着的背影,恨得牙痒痒。   “烈火,你今晚去清风清朗屋里睡,他们今夜值夜。你的屋子给诸葛公子将就一晚上!”寒殇跟诸葛宇恒并排走着,忽然转过身来说道,语气坚定的不容商榷。   “我......”烈火吧唧了几下嘴巴,却硬是没找到理由来反对。等寒殇和诸葛宇恒走远了,傻愣在原地的烈火才自言自语的道:“为什么不是睡你屋里啊?”   人都走远了,现在说有个屁用!   翌日一早,整个枫林园的人都忙活了起来。只因,枫林园上上下下全都知道了安然有了身孕。这夫人怀上了小主子,那还得了?身边至少十来个丫鬟婆子随时候着,等候差遣!   齐宁一早便从差人去别的院子调派会武功又细心的女侍卫过来,又从枫林园里挑了八个最精明能干、做事乖巧的丫鬟送到安然居住的院子杜鹃阁。   安然醒来之时,突然觉得院子里多了好多人。   “晚霞,这些人谁派来的?”安然喝着厨房炖了几个时辰的汤,皱着眉头看着门外问道。   门口便站了两个佩剑的女侍卫,院子里走动的人七七八八不在少数。她喜欢安静,人多了闹出了动静儿,她怎么休息?   “小姐,早上姑爷向枫林园的人你怀孕的消息,齐宁管家怕你这儿丫鬟不够用,用的不好,特意从别的地方调来的!”   晚霞不敢有所隐瞒,确实是君莫离对众人讲的。目的在于,让所有人都围着安然转,不能有丝毫怠慢或是伺候的不好。吃穿用度,全都得用最好的!   “他真的兴奋的连他姓什么都忘了!”安然放下勺子暗恼了一句,脸色变得不怎么好看,朝着晚霞怒了努嘴道,“把人都给我退回去,我这里只要你一个便够了!”   晚霞看了一眼安然,沉眸应了一声,便出去了。   安然是没了再喝汤的心思,她必须和君莫离沟通一番,不能再这般随意的透露她怀孕的消息了。否则还没到夜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怀孕了。   晚霞遣走了齐宁特意派来的丫鬟,只留了两个使唤丫头。杜鹃阁瞬间便安静下来,安然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呕——”   安然又开始吐,这几日吐得很是厉害。一吃东西便吐,这肚子里的孩子倒是个折腾人的小东西。这还没出生便已经开始折腾他娘了!   “小姐!”   晚霞立即把痰盂递上前,安然胃里翻江倒海般难受,一阵呕吐之后,之前刚喝进胃里的补汤全都给吐了个干净。   安然把胃都给吐干净了,涮了口,擦了嘴,满脸的倦色,这小东西太折磨人了。歇了片刻才道:“我自己都是大夫,可是却治不了自己的孕吐,真是失职!”   “小姐,要不去外面找个大夫瞧瞧?”晚霞心疼的紧,若是这般吐下去,等她临盆的时候,那得遭多大的罪?   “这孕吐因人而异,这外面的大夫也不见得就比我自己诊治的好。”安然摇了摇头,看向安然道:“你去集市上帮我买酸梅,越酸那种越好,缓解孕吐的!”   晚霞一听有法子,欣喜的应了一声,拔腿便往外跑。跑得太急,还撞上了从外面进来的诸葛宇恒。   诸葛宇恒看了一眼神色急匆匆的晚霞,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朝着杜鹃阁的花厅走去!   **********   不得不说,这诸葛连成手下的人倒是好使的,今儿一早便找到了君莫离下榻的枫林园。诸葛连成特意派了马车来接他去城主府做客。不管这位身份神秘的爷是谁,就凭那块令牌,也绝对不是一个小人物。诸葛连成老歼巨猾,自然面面俱到!   虽说是做客,但是君莫离昨夜便知晓了前几日恒阳城又死了两位姑娘的事。不仅那晚上那怪物改变了作案手法,这作案时间也不定了。这已经六天没出现过了,今晚便是第七天!   朝廷派了刑部侍郎方青云为钦差亲自审理此案。方青云是君鼎越登基那一年科举的状元,本是一介布衣,几十年官途顺风顺水,官职从一个六品芝麻官连升为今日的从二品。也算是祖坟上冒了青烟,耀了方家门楣。   这方青云倒是算得上一个堂堂正正的清官,两袖清风,刚正不阿,这官都做到从二品了,一家四口住在侍郎府上连两个粗使的丫头都没有。他夫人还经常出去替人缝缝补补赚些家用的碎银子!   这样的人在朝廷中是被人摒弃的一行人,但却恰巧得了君鼎越的心。而君一泓继位,依旧重用他这般的官员。只有朝廷里的官员各司其职,两袖清风,才能改善整个*的气象。他深知这一点,所以不用君莫离暗中点化他,便已经注意到这些人了。   “城主大人,钦差大人进了城门了!”   诸葛连成和君莫离正在喝茶闲聊前几日的案子,小厮便进门禀告。   “请方大人先到驿馆休息,明日再办暗案子的交接。本官晚些时候再去驿馆拜见!”   “是,大人!”小厮立即退了下去。   诸葛连成吩咐好小厮,才转头看向君莫离,陪着笑道:“那晚出事后,下官已经命人将尸体抬回衙门了,等着大人们再次检查。”   “重新检查贺家小姐的尸体!”君莫离轻敲着茶杯的盖子,脸上的表情若有若无。   这贺家小姐死的实在是蹊跷,就算那怪物想要声东击西,但是习惯了一种作案手法之后,怎么可能临时改变?他猜,这其中必有隐情!   “那张家小姐的呢?”   诸葛连成一惊,这张府跟月城中的官员联系,若是不处理好这件案子,近水楼台先得月,张府的人在新皇面前叨唠自己几句,这最后倒霉的可是他。而那贺员外就是一生意人,就算朝廷里有些关系,难道还能大过张家人去?   可是眼前这位爷,貌似不太卖张家人的账!   “跟之前一样的症状,没必要浪费时间再查一次!”文案上写的很明白,死状、情形都跟之前受害人如出一辙,还有何可查?   “这......”   “诸葛大人,今晚是非常时期,加派人手巡逻!”   钦差到了恒阳城,恒阳城内必定传的沸沸扬扬了,那怪物也不可能没有耳闻。相反,他这么多天没有作案,今夜很可能为了挑衅官府而出门作案!   “是,大人!”   诸葛连成心里是不同意君莫离的意见的,相反他认为钦差来了,这怪物自然会躲得远远的。加派人手巡逻,很可能是浪费人力物力。   君莫离刚离开,便从里屋走出了几个穿着官服的人来。几双犀利的眼神看着君莫离消失的方向,净是愤愤不平之色。一个个捏紧了拳头像是自己受了君莫离的憋屈之气一样。   “城主,你又是何必委屈自个儿?这小子虽然有天子之象,但皇上刚派了钦差大人前来,这人怎么也不可能是新皇。任由一个毛头小子在你面前指手划脚,卑职都替你觉得委屈!”   其中一个络腮胡子的官员愤愤然的道,他们实在是搞不懂,诸葛连成对这个来历不明的年轻人为何如此恭敬。   “诸葛大人,你才是恒阳城首屈一指的人物,怎可受这小子指派?这小子莫不是借着自己的几分长相和气质,冒充朝廷的人。为了查明真相,下官建议将他抓起来严刑拷打一番!”   另一个官员不甘落后,溜须拍马赶紧贴上。论察言观色,他岂能输给一个常年守城门的老匹夫?   “大人,当下我们怕是得先去拜会一番钦差大人,否则在礼数上遭人话柄就得不偿失了!”   “是啊是啊......”   诸葛连成沉眸思考,半响之后点了点头。不管这位年轻人到底是何身份,见过钦差大人便明了了。若是冒充朝廷官员,自是教他吃不了兜着走!   “走,去驿馆!”   诸葛连成率先出了去,刚刚溜须拍马的两人没讨到好处,反倒落下了自作聪明的嫌疑。两人不约而同的瞪了两眼那七品县官,满面的鄙视!   只是,他们到达驿站时,君莫离竟然成了钦差大人的座上宾,两人相谈甚欢,把几人彻底给忽略了。虽是如此,但是几人更加肯定了君莫离的身份不简单,但是他既然不是当今皇上,他又是谁?   夜幕降临,安然睁开眼睛,饿的前胸贴后背。起榻喝了两杯煨着的糖水,视线又落到了那紫檀木的盒子上。思绪万千,感慨颇多!   “小姐你醒了,饿了吧?”晚霞和烈火一前一后的进来,一人手里抬着一个托盘。两荤两素,一碗素粥!   自从陆安荣和冷依云死后,安然便在君莫离的逼迫下开始吃肉。但是吃的极少,除了红烧肉和肉片,其余的做法一律不吃,尤其是剁碎的肉菜。吃的少,但总比不吃要强不是?   “确实是有些饿了!”安然淡淡的笑着应道,视线已经不由自主的望向两人手里的托盘,垂涎欲滴。   “妖女,你可得多吃肉,我特意去护城河替你抓的鲜鱼,味道可鲜了。老人说,这怀孕的人要吃鱼肉,将来的宝宝才聪明伶俐!”烈火献宝似的把那盘清蒸鱼挪到安然面前,苦口婆心的道。   安然心里很感动烈火的心意,却抬头一脸狡黠的望着烈火道:“肯定是伯母怀着你的时候,吃太多猪肉了!”   “呵呵.....”   晚霞难得笑了,还笑出声来,小姐说话是气死人不偿命!烈火瞬间垮下了脸,稍微不笨的人都听得出安然骂他是猪。他又不笨,岂会听不出来?   “妖女,赶紧吃鱼吧,别饿着我家小主子了!”   烈火说完,酷酷的俊脸挪到一边不看安然,他真怕忍不住自己离家出走。   安然笑嘻嘻吃着美味鲜嫩的清蒸鱼,一脸的得瑟,心情好的不得了。自从发现怀孕过后,这口味儿变了,连捉弄人的兴趣都有所提升。换做以前,对于主动捉弄人她是不屑一顾的!   怪物这次并没有如君莫离所料想的一般夜里出现,而一连接着好几天,那怪物像是消失了一般。寒殇派人暗地里去查探,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像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   安然依旧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一晃便过了十来天。半个月内,怪物没有再出现,恒阳城内的百姓不由得放低的警戒之心。这么久没作案,怪物多半是离开衡阳了。但是,贺家小姐的命案却有了新的进展。   方青云从月城带了仵作来,将贺家小姐的尸体重新检查了一番,与之前县衙仵作做出的判断无差。但是,冰镇着的尸体在这半个月内除了布满了尸斑,何小姐的脸上竟然逐渐变黑,而且守尸体的衙役还见鬼的看见她的嘴唇和脸在动,三魂吓飞了两魂,久久回不了神。   “诈尸?嘴巴跟脸在动?无稽之谈!”安然听着君莫离绘声绘色的讲述,眼尾扫了他两眼,怎么觉得君莫离自从知晓要当爹过后,这智商都下降了?   烈火最近被君莫离派在安然身边同晚霞一同保护、伺候安然,对这次的“怪物事件”可谓是好奇的不得了。一听安然的话也来了兴趣,嚷着嗓门儿道:“夫人,要不你去证明那贺小姐不是诈尸?”   “不用我证明,那贺家小姐也不是诈尸。”安然白了烈火一眼,才又接着道:“很可能她身体里有东西。仵作不会蛊,又不会毒,没查出来罢了。说不定,是尸虫!”   “烈火,你最近的话是不是太多了?”君莫离冷飕飕的道了一句,烈火收到警告立即闭了嘴。   这妖女今非昔比,肚子里有他们的小主子呢,怎敢劳她去验尸?这种晦气事儿,还是留给专业的仵作去做吧!   “然儿,你好好休息,想吃什么就让烈火去给你买。恒阳城内也有我的酒楼,那里的厨子也是极好的,想吃了,便让他回府候着!”   安然现在是大权在握,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所有人都恨不得把她给供起来。想做什么,想吃什么,一切由她说了算!   “君莫离,我去看看吧,早点抓出这怪物,不管是不是君若寒,都是替这里的百姓除害。我们也好早点回夜月去,宁儿离开这么久,我心里越发的想她的紧!”   安然想起那前世的女儿,心里的愧疚全都演变成了伟大的母爱,暖暖的!   “然儿,我会让方大人处理的,你去不得那地方。稍安勿躁,很快就抓住了那怪物,我们就......”   “不行,我要亲自去!”   “然儿......”   “我说了我亲自去,哪个仵作大夫有我这个神医好使?”   “不行!”   “哼,今儿个我还非去不可了!”   “本王说不行就不行了,你肚子里可是有我们的宝宝,万一有个闪失,你难道不心疼?”   “哎,让你别去......”   安然不等君莫离喋喋不休的念叨完,起身便朝着大门走去。说再多也抵不过立即行动,难不成他还敢跟她动手不成?   安然料得不错,君莫离即使心里再不愿意,但也不能跟她动手。除了好生的跟着她,他别无选择。烈火跟在他们身后,一口皓齿笑的光芒璀璨,果然是一物降一物!   县衙内,方青云一听厉王妃要亲自验尸,又惊又喜。安然的大名在月城的时候他可是如雷贯耳,若是有她协助,这自然能够弄清楚贺家小姐嘴巴和脸上有什么东西。只是,厉王爷那关怕是不好过。方青云虽是有心,却不敢表露出来!   “方大人,带路吧!”   “王妃,这冰窖里寒冷,要不下官命人把受害人的尸首抬上来?”   君莫离身上的低气压越来越浓,任是方青云这个刚正不阿的武官也心生畏惧。他会些功夫,所以比普通人感受到的压迫感还要强烈许多!   “不用,这四月天不适合停放尸体。”安然拒绝了方青云的提议,看向晚霞道:“去帮我取一件厚披风来!”   “是,小姐!”   安然抚了抚自己平坦的腹部,她不怕冷,更急着破案,可是绝对不能委屈了她肚子里的宝贝。   君莫离一直臭着一张脸,愤怒的眼神恨不得将方青云撕了。方青云实在是招了这无妄之灾,一脸为难的看着君莫离,王妃是自己来的,他一没请,二没绑,实在是跟他关系不大啊。   晚霞很快取了一件厚披风来,替安然穿上。吩咐了两个方青云信得过的侍卫守在冰窖门口,他们几人便进了平日里冰镇蔬菜瓜果而临时改为停尸房的冰窖中。   冰窖里冷的有些刺骨,安然披上了厚披风,又用了内力护体,倒是不觉得寒冷。其余几人打了两个寒颤,倒也能够坚持。   贺家小姐的尸首放在病*上,身体盖着一层白布,只露出了那张泛黑的脸。安然让几人驻足,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烈火,让他跟她一同走近。烈火兴奋的接过晚霞背着的药箱,神色兴奋的难以形容。   安然走近,贺府的小姐整张脸都黑了,像是布了一层黑气似的。她打开药箱取出天蚕丝手套,把匕首在火焰上消了毒,轻轻的在贺小姐的脸上划了一道细细的口子,一滴血也没有滴出来。   安然用匕首把伤口划得更深更长,挪开手,便见贺小姐的嘴巴上有东西在动,然后转移到她的脸上。烈火看的眼睛都直了,心脏吓得怦怦跳,结结巴巴的道:“诈......诈......诈尸了.......”   烈火惊慌的神色转身看向不远处的三人,君莫离三人见烈火的模样,立即疾步上前,双眼看向尸体,贺小姐的脸确实有东西在动。之前那衙役并未撒谎,只不过并没有诈尸!   “然儿,这......”   安然掀开白布,露出贺小姐整具赤果果的身体来。几个男人不由自主的挪开了视线,这是出于对女性死者的一种尊敬。   身体上的痕迹与之前并无多大差别,只是尸体被剖开过腹部,这冰窖又有时常打开,尸体已经在开始腐烂。尸虫已经在啃食她的肚子,再不下葬,两日后便会爬到尸体表面上来。   安然检查完,替贺家小姐盖好了白布,又拜了一拜,才脱下了手套,示意众人出去再说。   出了冰窖,外面瞬间的暖和了。衙门后院的厅里,安然洗换好出来,坐到了君莫离身边!   “王妃,可有新的线索?”   方青云心里急着破案,还不等安然喝一口茶,便迫不及待的问道。   安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水,才慢条斯理的道:“她的死应该跟那怪物有关,只是因为怪物被打断,所以她才会逃过一劫,只是不堪受辱,便割腕自杀了!”   “何出此言?”   “她身体里的血被怪物吸过,再加上她割脉自杀而亡,身体里已经没有血液了。若仅仅是割脉自杀,身体里的血是流不尽的。而证明她的死是与怪物有关的另一个证据便是,她脸上的东西是‘吸阴股’的子蛊。”安然顿了顿才道:“那是吸阴股最特殊的习性,母蛊自行分裂成子蛊,随着男子的**液过渡到女子身上!”   几人瞬间呆住了,吸阴蛊是什么东西?   ps:亲们周末愉快,兔子继续没电没网三十几度的闷热天气.......不过兔子看到了基情四射,不知道你们看到没? ☆、第150章 章 怪物落   “王妃,可否愿意细细的解释一番,这吸阴蛊到底是什么东西啊?竟然如此厉害!”除了方青云在内,烈火和君莫离均是见过世面的人。安然手里的那些恶心扒拉的蛊虫就见过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种蛊虫。方青云想问个明白,他们二人也不会抱怨耽搁这么点时间解释,几人皆是一脸好奇的看着安然。3   安然想润润嗓子再讲,晚霞怕她累着,便接了方青云的话茬儿道:“吸阴蛊,顾名思义则是致使人体吸收阴气的蛊虫。这种蛊虫是苗疆之人的宝物,一般不会随便出现在苗疆之外的地方。这怪物很可能来自苗疆之地,也可能是被深仇大恨之人下了这种蛊毒。”   “晚霞,这是那蛊虫的来历,作用呢?”   烈火是个急性子,凡事都想立即弄个一清二楚,刚见晚霞歇了嘴,便又迫不及待的张口问道。   他的问题,当然也是在座几位疑惑不解的问题!   安然看了一眼烈火,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毛毛躁躁的,哪里看得出是个暗卫?真是侮辱了暗卫这个词!   “中了吸阴蛊的蛊毒,必须定时与女子阴阳教合,吸尽女子体内的阴气来滋养男子体内的母蛊。这种蛊毒与别的蛊虫不同,它是母蛊与寄体共生共亡,母蛊从阴气中吸收养分从而分裂出另外的同体,在男女教合时,从男子的**液中进入女子体内。若是女子未死,蛊虫进入体内后会生不如死,那贺家小姐或是受不了这种痛楚又或是不堪其辱,割脉自杀的!”   “还是不太明白!”   方青云沉思了许久,才缓缓道出几个字来。这种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太玄乎了,让人不敢相信!   安然也不急,或许君莫离一样听的一知半解,那她再细细的讲一遍就是。或许,他们听懂了这吸阴蛊的来历、作用,便与抓住这怪物也说不定!   吸阴蛊最先是苗疆一位巫毒族长无意中研制出来的。他酷爱研究蛊术,她的妻子不堪寂寞,便同寨子里的汉子私通,两人山盟海誓、同chuang共枕后,他的妻子便再也离不开那个汉子。但心里又怕被族长知晓,两人便合计着用计杀死族长。若是族长死了,她膝下又无子,便可恢复自由之身,与那男子从此长相厮守。   族长一心钻研蛊虫,他根据上古秘术的记载,新研制出的蛊虫到了最关键时刻,根本没注意妻子仇恨的眼神和即将暴露的杀意。可是,当他妻子和那男子密谋准备了一个月的计谋,男子临时后悔,还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知了族长,祈求得到他的原谅。族长一怒之下,一瓶化尸粉将汉子给熔化成了一滩血水,而她的妻子却被他抓来做了第一条吸阴蛊的寄体。   吸阴蛊要靠活人养着,这活人更是要出生在阴年阴月阴时的女子,集天地之阴气,为吸阴蛊提供足够的生过环境。而男子的吸阴蛊,都是和女子阴阳教合时进入男子体内,从而中蛊毒。   女子体内的吸阴蛊不会的蛊体会永远活在她的身体里,男女教合频繁或是对象不同,都会刺激吸阴蛊的分裂,从而使更多的男子中蛊毒。而中蛊毒的男子,却要靠与别的女子人体合一,吸收阴气饲养体内的蛊虫生长,否则,长则一月,短则半月,必爆体而亡!   恒阳城内所谓的怪物从哪里中了这种蛊毒,才会在此三天两头作案,危害闺中女子。这种蛊毒令人深恶痛绝,族长是报了私仇,但是之后理智还是存在的,便亲手杀死了他培育了三年的蛊虫,尘封了那卷上古秘术的古籍。   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后,这种蛊毒竟然又问世了,而且还是在离苗疆有一段脚程的恒阳城。   “夫人,你竟然知晓的这么多,烈火佩服佩服!”   烈火像是听故事一般,听的神色激动,这嘴皮子一溜,便把安然置于不利的境界。君莫离差点没两记眼刀飞死他!   方青云也觉得安然知晓的太多,这上古秘术又是苗疆家的秘密,安然怎会知晓的如此清楚。这心里疑惑,眼神也不自觉的看向了安然。   安然淡淡的勾了勾嘴角,好像自从知晓怀孕后,这整个人变得有耐心了不少。若是换做从前,她是不屑于解释的!   “我安家放置医学古籍的阁楼里,专门有一排书架是放毒和蛊的秘籍的。我从小爱研究毒和蛊,古籍上曾有记载。一时好奇,便记住了!”   “哦,请王妃恕罪,是卑职破案心切了!”   “无碍!”   安然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喝茶。花厅里的气氛变得很诡异,各有所思。   然而君莫离和方青云却是抓住了安然口中的重点,那中蛊之人不与姑娘教合,寿命长则一月,短则半月。与恒阳相邻的城镇并未传来如此怪物,也没听到有姑娘家失踪报案,那怪物很可能还藏在恒阳城内,伺机而动!   而今日离他上次作案的时间已经过了半月,这几日是非常时期,怪物铁定会出现,寻找他的下一个目标!   只是,上一次贺家小姐的个案已经坏了他的计划,这次会在哪家下手根本不得而知。恒阳城这么大,他们就是想加派人手加强防卫,也根本力不从心,防不胜防,这该如何是好?   “王爷,依您看这该如何部署,才能一次性将那怪物捉拿归案?”   方青云带来的人不多,还基本上都是些会点三脚猫功夫的啰啰,恒阳城的兵也强不到哪儿去。他们除了人多势众这个优点外,根本没有一技之长。再加上半个月前的教训,人多打草惊蛇,这最后的优点也成了弊端。   君莫离垂眸思索,修长的手指抚着他光洁的下巴,若有所思。大概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才放下手,缓缓的道:“把所有巡逻的士兵都撤了,放他进来!”   “王爷,若是都撤了,这怪物随便潜进一家,我们只有被动的份儿啊!”   方青云对此不同意,把兵撤了唱空城计怎么可以?那怪物已经伺机而动了,他们这一撤兵,正中怪物的下怀,这完全就是在帮怪物的忙嘛!   “你去吩咐诸葛连成,立刻照办,就说是你的意思!”君莫离完全不给方青云反对的机会,一锤定音,就这么定下了,“本王要请君入瓮!”   “王爷,这......”   “别婆婆妈妈的,诸葛连成的兵是饭桶,本王的属下可不是!”   他那些潜在暗处的暗影卫们,一个顶十个都绰绰有余,只要怪物出手了,他亲自动手,管他怪物是谁,一并拿下,斩首示众!   “是,王爷。下官立即去办!”   方青云是一脸为难,心里更纠结着要不要把厉王爷在恒阳的消息传会月城告诉君一泓,要知道君一泓一直在暗中寻访君莫离和安然二人。   出了花厅,方青云的脸已经恢复了常色,整了整衣冠,清了清嗓子,上了马车,朝着城主府而去。但愿君莫离能将人擒获归案,若是这次决策失误,让怪物得了逞,他们头上的乌纱必是不保!   夜,悄无声息的来临。   四月的气温白日里已经逐渐回暖,但是夜里还是有些凉。安然早早的用了晚膳,泡了一个舒服的玫瑰浴钻进了被窝里。而君莫离早就泡好了澡,喝了一杯浓茶,在chuang头看书。   她今天下午孕吐要好了些,但是却不敢大意,随手拿了放在chuang头果盘里的酸梅含了一粒进嘴里,神清气爽的窝在君莫离的怀里,小鼻子闻着他身上淡淡的兰花香气。   安然很不理解别的男人身上一般是麝香味儿,但君莫离偏偏吐气如兰,身上的体味也是淡淡的兰花香,好闻的紧。她自问翻阅古籍无数,可从来没见过有关于男人体味不同的记载。这倒是令她好奇不已!   “然儿,别再好奇为夫身上的味道了,要不然哪天你心血来潮把为夫给杀了研究这味道,为夫岂不是很冤枉?”   君莫离视线依旧落在他手里的那本诗集上,聚精会神的模样又为他添了几分魅惑气息。   安然抬头,“啧啧”了两声,这男人无论你从哪个角度看,都好看的挑不出一点瑕疵来。若是她长得臭一点,和他站一起真会感到自卑和压抑!   安然拱了拱被子,在他怀里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靠着,才反驳道:“放心,你正值青壮年,本姑娘还不会对你下狠手。不过,再过三十年、四十年,那可就说不一定了!”   “呵呵.....”君莫离听见安然的话笑出声儿来,放下手里的书籍,侧头看向安然,刮了刮她的小鼻子,才道:“书上说:最毒妇人心,果不其然。本王的小然儿已经在密谋了!”   “最毒妇人心其实不然,若不是男人把女人变成妇人,又岂会被妇人密谋暗算?所以,归根结底,都是男人的错!”   安然的话落,君莫离笑的更开怀了。这小丫头,竟然敢张口就来荤段子了,她是越来越可爱了。   “难道本姑娘分析的不对?”安然得理不饶人,得寸进尺不肯罢休,像极了一个刁蛮任性的小丫头。   君莫离无奈,自从她怀孕之后,性情可谓大变,让他一时间还适应不了。但儒雅含笑的眸子终是带着满满的chong溺,xing感的声音道:“对,本王的小然儿无论说什么都是对的。谁敢说不对,本王立刻剁了他!”   “那你是说我刁蛮无理了?”   君莫离顿时哭笑不得,一个头两个大,怀孕期间的女人果然惹不得,无理取闹是家常便饭,得理不饶人更是不依不饶。   “岂敢岂敢,为夫错了,为夫错了还不成?”   “呵呵呵.....”   两人在chuang上笑了好一会儿,安然觉得肚子都快笑岔气儿了,才摆着手掀开君莫离,平复兴奋的情绪,渐渐的敛去了笑意。   孕妇最忌讳情绪大起大落,对胎儿影响不好,闹着笑着,差点酿成大祸。安然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胡乱的跟君莫离闹腾了。   “呕——”   怕什么来什么,还以为今天会消停一点,看来是没到时候。这孩子不折磨她,实在是在她肚子里感到无聊!   “呕——”   “然儿,然儿——”   君莫离一手替她抚着背,另一只手已经利索的抓起了一旁的痰盂递到她面前。看着她吐得死去活来,小脸惨白的样子,他心疼的紧,比自己痛苦还要难过。   “没事了,帮我倒杯水漱口!”   安然吐得黄疸水都出来了,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虚弱的很!   君莫离应了一声,飞身下chuang,连着茶壶茶杯一起端了来。递给安然涮了口,又让她喝了两口水,塞了两粒酸梅给她含着,才将痰盂和茶壶端到外屋去。   安然喊着两颗酸梅,觉得神清气爽,浑身都凉凉透透的,很舒服。躺在chuang上,不自觉的抚着平坦的小腹,自言自语的道:“宝贝,比别折磨娘了,你可比你的哥哥姐姐闹腾多了。再这样,娘可吃不消啊!”   君莫离把痰盂交给粗使丫鬟后,擦洗了一番,又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进来,听见安然的喃喃自语,心里也窝火的很。这小兔崽子,这还没出生呢,就已经闹腾了。要是等他出生了,还不把这天捅一个窟窿来!   他气冲冲的冲到安然面前,钻进了被窝中,趴在安然肚子上,一本正经的指着安然的肚子道:“小兔崽子,我是你爹,你老子我警告你,若是你再折腾你娘,看你出来后老子不把你的屁股打开花!”   “呵呵......”安然听着他的话,咯咯的笑出声来,不仅是她性情变了,连君莫离都变得越发的幼稚了。   “然儿,你别笑场了,这是我们父子间的交流和沟通,这小兔崽子就是欠收拾!”君莫离钻出被子呼吸新鲜空气,一脸心疼的看着安然说道。   “他现在还未成形,你可知他是男是女?又能否听得懂你的话?”安然微微摇了摇头,打了个哈欠,困意又渐渐袭来。   “累了就睡吧,你睡着了,这兔崽子也不会再折腾你了!”君莫离替她掖好被子,轻声道。   安然点点头,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渐渐的进入了梦乡。君莫离随手一挥,屋内的烛火尽灭,在也她身边躺了下来,闭上了眼睛!   夜半时分,房间忽然响起了敲门声,君莫离猛地睁开眼,迅速的起身出了去。   “何事?”   “主子,弟兄们守到那出来作案的怪物了,只是他武功高强,他们没守住,让他跑了。属下接到消息,便立即赶回来了!”   寒殇话落,君莫离整理好中衣打开了门!   “那怪物可有得逞?他现在人往哪儿跑了?”君莫离皱了皱眉,能从他十八暗影卫逃脱的人,本事当真是不小!   “没有,那家小姐只是受了些惊吓。他朝着这方向来了,这边巷子深,很容易藏身,属下怕动静儿大了打扰夫人清静,已经派了院子里的人警戒了!”   “嗯,等我片刻,一起出去看看!”   “是!”   君莫离回里屋见安然未被吵醒,穿好衣服便出了来。吩咐烈火和晚霞保护安然,他便随着寒殇立即离开。既然那怪物出了来,今晚便教他有来无回!   三更半夜,安静的能听到浅浅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安然听见脚步声,还以为是君莫离,翻了一个身继续睡,只是,君莫离怎会如此蹑手蹑脚?忽然她猛地睁开了眼睛,一把泛着冷芒的剑离她的脖子已经不足一尺远了。她眼疾手快,抓起枕头挡了一剑,人已经跃到来人的身后了!   “来者何人?”   安然一声厉喝,惊动了门外打盹儿的烈火和晚霞。二人拔剑便闯了进来,而来人已经又运起一剑直奔安然要害,目光恶毒狠厉,恨不得将安然一剑戳穿!   说时迟,那时快,烈火左手的剑鞘猛地将那般冷剑挑开,右手的剑运足了内力朝着那人刺去。那人躲无可躲,一直往后退,最后撞到拱形门上,连连翻滚,才躲过烈火的一剑,剑在镂空的金丝楠木上划出火光。   烈火一鼓作气,一个转身,又是一剑刺向来人。那人得了喘息的机会,剑柄在他手上旋转,像是有灵性一般在他手上跳舞,反手挡住烈火的剑,两剑相碰,发出“哐当”的金属撞击声。   两人迅速的打在一起,无奈空间有限,来人的动作处处受限。而烈火本就是暗影卫中的一员,最擅长这类的打斗,来人明明比烈火的武功要高出一截,硬是被空间限制和烈火打成了平手,不相上下!   安然抚了抚自己的肚子,生怕刚才那过激的动作伤到胎儿,微微向后退了两步,冷眸微眯,打量着来人的身形和轮廓。只是一瞬间,屋内的烛火便被晚霞点亮,屋内的情景一目了然。   烈火和来人的动作很迅速,缠斗的毫不松懈,安然只看清了来人的一个忽明忽暗的侧面,这张脸不属于君若寒。若不是君若寒,他又是谁?怎会对她生出杀意?   “晚霞,去帮忙,捉活的!”   “是,小姐!”   晚霞应了一声,提剑加入了打斗中,三条身影教缠在一起,打的吐火如荼。只是,晚霞的加入,来人体力越来越不支,渐渐的落入下风。   不一会儿,打斗之声已经惊动了杜鹃阁的其他人,丫鬟惊慌失措的跑去寻齐宁。齐宁一听杜鹃阁来了刺客,还很有可能是怪物,吓得魂都飞了。召集了院里的护卫,风风火火的朝着杜鹃阁赶来。另外,派了一人去寻君莫离等人回来!   君莫离和寒殇在周围寻了一圈并未找到人,正准备往回走时,站在高处便看见枫林园方向灯火通明。两人心里一惊,怕是出了事儿,两人脚不沾地的往回赶!   回到杜鹃阁时,打斗的三人已经破窗而出,由护院围着,在杜鹃阁的院子里打起来。烈火和晚霞步步紧逼,却又不敢攻击他致命的要害。若这人是那怪物,杀了也就杀了,若他不是,很可能断了一条信息!   “给本王退下!”   君莫离一赶到杜鹃阁,周身的凌厉之气便铺天盖地的袭来,竟然敢把主意打在他君莫离的女人头上,无论是谁,都杀无赦!   烈火和晚霞立即收了招,往后退了几步,给君莫离空出一片场地来。那人见是君莫离走近,眼里的恨意更浓,周身的杀气与君莫离的凌厉之气迅速的卷在一起,周围的护院门喉头腥甜,硬是活生生的被震出一口血来!   “今也便叫你有来无回!”   君莫离话落,左手的宝剑被内力震了出来,在天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在他手上。   “君莫离,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来人也是一脸狠厉,眼神泛着幽幽的光芒,声音里满是恨意。而这声音却是出卖了他的身份,君若寒是也!   “二皇兄,你倒是教本王好找!”   君莫离冷笑了一声,真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君若寒今日灭亡,纯属咎由自取。只是他怎会中了那吸阴蛊,他们所有人都不解了!   君若寒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大盗,虽是*,但是却从不采人命。甚至曾有传闻,江湖上曾被君若寒采过的一个女子,不惜与父母决裂离家出走,历尽千山万水寻他,却最终竹篮打水一场空,投了井!   “若不是如此,怎能引得你露面前来?”君若寒伸手撕下人皮面具,露出那张俊逸却充满戾气的脸来。   “哼!”   两人早就做足了准备,各运起手中的宝剑教缠在一起,两道身影错综教缠,速度快的令人咂舌,一时间分不清人影来!   “夫人,可有受到惊吓?”   寒殇从房顶上跳下来,看了一眼两道打的火热的身影径直走到安然身边问道。   安然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若不是她听出那不是君莫离的脚步声,他也不会这般走路,她就真的成为剑下亡魂了。   寒殇见她没事,视线又转向不远处的打斗。而烈火站在不远处,看着寒殇和安然说话,心里升起了一股难以言明的情绪。而在烈火转头的时候,寒殇不动声色的用眼尾扫了他一眼!   君若寒是恨死了陆雪倾,那下作的女人竟然身体里有那该死的蛊虫。他从皇宫逃出来后,便换了一张脸在月城内走动。等陆雪倾招摇的出嫁那天,他也随后出了城!   那女人出嫁前跟君一泓的话他听了个清清楚楚,竟然下作到为了留在月城又去勾**君一泓,还把自己的事抖露给君一泓听。她竟然想逃脱他的控制,迷惑君一泓,反过来对付自己,他岂会让这种女人好过?于是,便在他们停留的第一个驿站的时候,趁众人警戒性不高,溜进了陆雪倾的房里,点了她的哑xue,想一剑刺死她。   可是陆雪倾那张略施粉黛的脸勾的他浑身痒痒,被他挑的下不了手,没将她刺死,反而把她脱了个精光,与她教合。再加上陆雪倾楚楚可怜、哭的梨花带雨的模样,他又下不手;再加上陆雪倾还能为他所用,将来里应外合,他又再次放过她了。   可是,和她阴阳教合之后,他便不由自主的想要和女人亲热。隔得时间越久,他身体就越难受,像是要爆体而亡一般,那男人的尊严上时而有虫子一般的东西在里面翻滚。他这几个月,一直控制自己在半个月找一次目标,而且都不在同一个地方作案,倒也没被人发现。   而他一路跑到这恒阳城,想凭借最后一点产业东山再起,却发现恒阳城里有两个很大的姓氏掌握着这里的经济命脉。一个是腾家,一个便是王家!   腾家是夜月的大家族,生意往来遍及天下,在恒阳城能拥有一席之地很正常,只是那姓王的人家经他一查,却是空头户口,直属地是在月城。结合他的生意之前别君莫离连锅端了,他便怀疑这所谓的王家便是君莫离手里的一条支链罢了,而姓王的商人也不过是君莫离手下的一个幌子。最大的幕后老板,其实是君莫离本人!   而他,需要女人的时间越来越频繁,恒阳城跟它相邻的城镇有三四天的路程,若是离开恒阳又在路途中蛊毒发作,他便会死无葬生之地。他心又不甘君莫离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不费吹灰之力将他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龙椅却最后落到了君一泓手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在恒阳城作案,君莫离为了君一泓的江山稳固,一定会亲自前来。   而他也没有失望,君莫离果然来了,而且安然也来了!   安然杀了他所有的死士,他对安然之前是爱慕和强烈的占有欲。而自宫变之后,他们便有不共戴天之仇。是以,他在恒阳城一处僻静的巷子吸干了一个姑娘,便精力充沛的去别家作案,目的是引出藏在暗处的人。再调虎离山,反过来潜到枫林园的杜鹃阁杀安然。   每一步他都算计的很好,时间也把握的恰到好处,却没想到安然手下的这两人竟然如此难缠。他不但没有得逞,反而被包围,现在还把君莫离给引了回来。今天,怕是要杀了安然已经不行了!   “二皇兄,你输了!”   君莫离话落,剑尖已经贴到了君若寒的脖子上,只要君若寒一动,薄如纸片的剑锋便会刺进君若寒的脖子里。   “君莫离,别得意太早!”君若寒眼里满是不甘,眼里的恨意更浓!   “来人,把坤王爷上金刚链拷,押到县衙交给方大人......”   “不用了,下官来了。”君莫离话还没说完,方青云已经领着人到了,身后还有诸葛连成等人。   跟在其后的官员早就被吓懵了,传闻厉王爷失踪,却没想到来他们竟然来恒阳城了。现在几个职位不高的官员皆是一副崇拜的模样看着身旁的诸葛连成,若不是诸葛大人英明,他们早就把这来历不明的厉王爷给端了。那时候,便不是掉脑袋这么简单的了。可是,诸葛连成的注意力却没在他们身上。   “方大人,坤王爷涉嫌逼宫谋反,杀死父皇,理应押回月城大理寺审理。而君若寒如今不与女子教合顶多活十天半月,你们得快马加鞭连夜赶回月城才是!”   方青云看了一眼君若寒,已经被人给拷上了,毫无逃脱的可能,回过头颔首应道:“多谢厉王爷携手相助,才能这么快抓住嫌犯。下官这就命人启程,立即赶回月城请皇上亲自定夺此事!”   “嗯,众位大人都是聪明之人,本王相信你们都会管好自己的嘴,不会胡言乱语的!”   方青云刚抬手想命人带走君若寒,却被君莫离的话惊得一愣。心里被震得七上八下,连声低头应道:“下官明白,坤王爷是在恒阳大小官员的努力下抓到的,我们也从来没见过厉王爷!”   “下去吧!”   “下官告退!”   方青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招手命人带走君若寒。众人开始散了,君若寒冷冷的盯着君莫离和安然一句话也没说,也没有再反抗,便被人带走了。   君莫离扶了安然离开杜鹃阁,去别处歇息。恒阳城的几个官员平白捡了这么大功劳,心里乐开了花。只要等这钦差大人回了月城,“如实”禀告,他们升官发财便指日可待。   诸葛连成进了这院子,视线却一直没在这些人身上,甚至连君莫离和方青云的对话一个字也没有听进耳朵里,对自己即将受到君一泓的封赏也浑然不在意。   杜鹃阁人去楼空,满地狼藉。转角处的人影刚转身离开,诸葛连成便厉声一喝:“逆子,站住!” ☆、第151章 欲擒故纵计中计   转角处白色的背影忽然一僵,终是顿住了脚步,清冷孤傲的背影转过身来,一脸笑意看着诸葛连成,算不得清冷的声音道:“诸葛城主,有事?”   “孽障!”   诸葛连成被诸葛宇恒不冷不热的话一刺,险些一口气背过去。他的好儿子,三年不见,一见面就是这种态度?   诸葛连成心里越想越窝火,尤其是诸葛宇恒那张笑容不减的俊脸,每时每刻都在打着诸葛连成的巴掌。诸葛宇恒脸上的笑意分明就是在挑衅,向他炫耀,他离开城主府,没有大公子的身份,依旧活的如鱼得水,春风得意。   “城主大人,既然无事,那在下就告辞了!”   诸葛宇恒声音依旧不咸不淡,朝着诸葛连成拱了拱手,转身离开。   面对这个*妾灭妻的父亲,作为诸葛家的长子,他是恨不得将他给剁了。可是,身后是他的父亲,他曾经尊以为天的父亲。即使知晓是他的过错害死了他的母亲,但他却是下不了手的!   “畜生,你带着你的两个弟弟躲到黑风寨三年,当真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派兵去剿了你那黑风寨!”诸葛连成愤怒的瞪红了眼睛,官威十足。   诸葛宇恒背对着他,脸上的笑意下满是不屑,本官?呵呵......他以为他会在乎?诸葛连成,你错了,从三年前离家出走投奔黑风寨的那一刻起,从你将我三兄弟请求族长将我三兄弟在族谱上除名起,你我之间便再也没有情谊。我也不屑你那城主地位带给我的任何东西!   “若是你的兵能找到黑风寨,你会等到现在来威胁我?”诸葛宇恒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转过身来,眼睛里满是不屑和鄙视。   诸葛连成被呛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看着诸葛宇恒吹胡子瞪眼,胸口剧烈的起伏,却终是没说出一句反驳的话。   诸葛宇恒说的对,若是他有黑风山的地图,能派兵前去寻找黑风寨剿匪,他岂会坐等三年用“剿灭黑风寨”为借口来威胁他?   他当时知晓自己的三个儿子落草为寇,投奔了黑风寨当了山贼,他老脸丢尽,立即请求族里除去三人的族籍,从那刻起,他们兄弟三人便和他再无瓜葛。而他寻遍了整个恒阳城,也未得到关于黑风山的地图,就算有,也只是黑风山的轮廓图。有等于没有,完全无济于事!   “诸葛大人,若是没什么好说的,今夜我看热闹看累了,想回去歇下了。告辞!”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诸葛宇恒不屑与他多说,礼貌性的拱了拱手告辞,转身消失在角落。   诸葛连成站在杜鹃阁的院子里,久久不能回神。前几晚总兵派人告诉他诸葛宇恒回了恒阳城,他自是不信的。只是现在他亲眼所见,不得不信。只是曾经尊他敬他的长子与他形同陌路,他们之间陌生连路人都不如!   “大人,你怎么还在这儿啊?出事儿了,那怪物从金刚镣铐里挣脱了,现在跟我们的人打起来了!”   忽然间,一个小兵从外面进来,慌慌张张的禀告。他心里害怕,害怕到已经没大没小,甚至抱怨了诸葛连成两句。   这怪物竟然能从金刚镣铐中挣脱,不可谓武功本事不高强。若是再让他逃脱,指不定又要到哪里继续害人。总之,这怪物留不得,只要活着一天,便是一个祸害!   “报告厉王爷了没?”   诸葛连成听见怪物逃了,神色立即紧张起来,把所有的心思又都放在了怪物身上。   “已经有人去过了,王爷那儿肯定都知道了。只是卑职找你找了半天!”小兵颔首低头,声音透着两分抱怨,只是诸葛连成没看见他眼里迅速闪过的精光!   “事不宜迟,赶紧过去看看!”   诸葛连成说完,提着袍摆越过小兵朝外走,擦肩而过之后,抬在空中还在来得及放下的脚便僵直了。脖子上架着一把亮晃晃的剑,剑锋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他能感受到只要持剑的人微微用力,他便会血流如注,血流而尽!   “你究竟是何人?”   诸葛连成老谋深算,平日里狡诈万分,却不想自己今日却是着了小人的道。若不是他刚刚分心,他岂会被人算计?只是现在,说什么都于事无补!   “城主大人不需知晓我是何人,你只需好好配合一番便是。只要我家主子无碍,你便性命无忧。若是我家主子有个三长两短,那诸葛大人就去黄泉路上和他做个伴!走!”身穿小兵衣服的人声音又冷又寒,忽然紧了紧手,那剑锋便微微割破了诸葛连成的皮肉,沁出丝丝血迹来。   诸葛连成心里惊恐这人一剑将他的脑袋给削下来,连连摆手,有些惊慌的道:“好汉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这剑没长眼睛,您一定拿稳了......”   “碎碎念个什么劲儿,赶紧走,再废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剁了你!”   身后的人不屑诸葛连成的话,左手提着他的衣领,右手拿剑架住他的脖子,像是拎小鸡一般,将诸葛连成给提着翻上了围墙,踏着瓦片离开。   二人刚离开,诸葛宇恒的那抹白色的身影又出现在了拐角,有些情绪不明的望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迹!   而与此同时,城门口......   “各位大人在这次事件中立了功,本官回月城之后一定如是禀告皇上,”方青云双手抱拳指了指天,朗声接着道:“这恒阳百姓的安抚工作,就劳烦各位大人了!”   “方大人说的是哪里话,为皇上分忧乃是你我共同的职责。”   那县官是个聪明狡猾的人,其余几个官员还没来得及客套,他便踩着机会往上爬了。诸葛连成的官再大,那能大的过天子眼前的官员?若是入了这位方大人的眼,他平步青云便指日可待!   可是,这位年轻的县老爷却是看错了人,这方青云的脾气直的就像鸭子的肠子,一通到底,根本就没去想他那些弯弯水水。只是颇为赞赏的点了头,便没了下文。   其余几人幸灾乐祸的低头轻笑,心里鄙视这不知好歹、爱出风头的七品芝麻官。笑归笑,他们几人对视了一眼,发现了一件奇怪的事:这城主大人去哪儿了?   钦差押解犯人回国都,这恒阳城最高职位的官员岂有不送之理?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这诸葛连成唱的又是哪出!   方青云和这几人客套一番后,自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不动声色的环视了一周,也没发现诸葛连成的影子,心里微微有些不舒坦。竟然连送都不相送一番,这诸葛连成倒是好大的官架子!   “既然诸葛大人有事,这‘怪物’又不得拖延时间,本官便告辞了!”方青云看了一眼囚车里的君若寒,抱了抱拳道。   “下官恭送钦差大人!”   “启程!”   方青云是武将,翻身上马,动作潇洒利落,毫不扭捏作态。抬手一挥,押解囚车的士兵又多了一倍,车轮吱吱嘎嘎的在青石板上行进。   “想要诸葛连成活命,把囚车里的人放了!”   “喀拉”一声,车轱辘立即停了下来,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方青云拉紧了缰绳,调转了马头,只见从不远处的房顶上跃下两个人影来,迅速的靠近。其中一人便是一直没见到的诸葛连成!   难怪没看见他,竟然被人给挟持了!   恒阳城的几位官员见诸葛连成被挟持了,脖子上还有淡淡的血迹,吓得浑身一哆嗦,面如土色。   这囚车里的怪物铁定是放不得的,到时候那人一怒之下杀了诸葛连成,再大肆的疯狂屠杀这里的人,他们岂不是也要成为剑下亡魂?几人是文官,平日里也只是动动嘴皮子,这真到了动刀动枪的地步,几人又怕了。   “来者何人?竟然劫持朝廷命官,该当何罪?”方青云一怒之下拔剑指向绑架诸葛连成的人,厉喝了一声道:“立即放了诸葛大人,本官定向圣上求情,饶你不死,否则......”   “方青云,否则怎样?”那人抬起头来,眼里全是狠厉之色,微微一用力,诸葛连成脖子上的血便又开始流下来,钻进他的领子里,浸透了官服的领子!   “方青云,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放还是不放?”   此人话落,城门口的房顶上突然涌现出一批黑衣人,手持连弩,把箭头对准了他们。若是方青云不答应放人,不仅仅是诸葛连成要死,连这里的人都会被射成刺猬!   方青云环视了一圈手握连弩的黑衣人,心里微微一叹,他们竟然遭了埋伏,这坤王爷的余孽党羽竟然还有残留。这次厉王爷是失算了!   “放还是不放?”   “方大人,你赶紧做决定啊!”   诸葛连成反手抓紧了那人的手,神情慌张,他能清晰的感觉到死亡慢慢的朝他逼近。而且,若是方青云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大伙儿都得死在这儿。他出声,只不过是在逼方青云放人而已。   方青云等着虎目,一时之间难以做决定。若是放了君若寒出来,肯定又会在各地兴风作浪,危害别处的姑娘。可是,不放,他们这些官员加上这些士兵,全都得交代在这儿!、   君若寒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君莫离就想这样将他制服,可真是天真。他君若寒哪怕在月城没了立足之地,但是他的根基还在,只要他东山再起,弦月的皇位依旧是他君若寒的。虽然死了那么多死士,但是并不意味着他就没人了。要知道,这逼宫的是君子傲,死的全是君子傲的人。   他现在就等着看好戏,看方青云这个刚正不阿的大清官会不会为了他们自己的命而放了他,其实放不放都无所谓,那一只只羽箭最后都会穿透他们的胸膛。今日,便是这些人的死期!   “不要乱来,你杀了我们,你们自己也逃不了!方青云竭力的稳住这些人,心里已经思绪万千,绕城了一个麻团。现在怎么办?   “真是笑话!”挟持着诸葛连成的人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厉声喝道:“所有人准备——”   “啊——”   “嗖嗖——”   “啊——”   “嗖嗖——”   突然间,四周响起重物落地、喊叫声,夹杂着弓弩弹出羽箭后破空的声音,一时间屋顶上和地上都乱了套。   挟持的人和君若寒一时脸上变得不好看起来,这突然杀出来的黑衣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们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他们的心里莫名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   方青云和几位官员在官兵的护卫下连连后退,退到了城门下,看着远处错综教缠的人影和一只只飞箭,睁大了眸子看的胆战心惊。人影翻飞,黑影掉落,不一会儿,地上便躺了数十具尸体,满地的羽箭。   安静了,突然间便安静了!   房顶上的黑衣人将手握连弩的黑衣人纷纷卸了胳膊,踢下了房顶,一个个像是蚯蚓一般在地上ru动,*!   而此时,从暗处走出一人影,一件黑袍修身,衬托出他倾长的身影。如玉般的气质如王者降临,踏着夜幕缓缓走来,一身强大的压迫感,让周围的人不由自主的呼吸紧张起来。在他身旁,白衣似雪,笑容浅浅,黑白和谐!   等人影走近,君若寒和那穿着官兵衣服的人纷纷一愣,怎么又是君莫离?他们的人不是说他已经歇下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今天晚上,他们算是败了!   “下官拜见厉王爷!”   “拜见厉王爷!”   方青云翻身下马,朝前面走了几步,抱拳躬身给君莫离行礼。周围的士兵一听厉王爷,纷纷下跪行礼。月城来的士兵心里尽是疑惑,月城大街小巷皆是传言,厉王爷说是失踪,其实是死在宫变了。可是他竟然在恒阳城出现,这也太玄乎了!   “免礼吧!”   君莫离应了一声,驻足在离诸葛连成只有两丈的地方停了下来。如玉的面庞清冷高贵,墨黑的眸子挂着淡淡的笑意,饶有兴趣的看着他们。   诸葛连成见君莫离身边站的的是诸葛宇恒,眼里露出激动的神色,他儿子还是关心他的。只是,诸葛宇恒不屑一顾,完全无视他那激动的神色,他只不过是狠不下心来罢了!   “放了我主子,绕他不死!”   带来的人就这么被君莫离的人给偷袭了,他心有不甘,可是又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既然杀不了他们,一个换一个,他们也是不吃亏的。只是,这诸葛连成的命到底有没有价值,他们会不会交换,这就没准儿了!   “二皇兄,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吗?”   君莫离看向君若寒,眼里冷的没有一丝情感。幸得他之前只是命人将他锁起来了,而不是挑了他手筋脚筋,或是一剑杀了他,否则这藏在暗处的人岂会这么容易被收拾掉?   “君莫离,算你狠!”   君若寒气的呼吸急促,胸口剧烈的起伏,拷着金刚锁链的双手死死的抓着囚车的木桩,双眼布满了腥红,凶狠的瞪着君莫离!   “赶紧把我主子放了,要不然我们死也要拉个当官的陪葬!”   那人突然猛地喝了一声,把诸葛连成拽的更紧。诸葛连成脖子上的血顺着冰冷的刀锋膝下,映着火光,泛着淡淡的色彩。   “既然你这么想死,本王便成全你!”   “啊——”   一声尖叫过后,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伴随着金属坠地的声音,那刚刚耀武扬威的人轰然倒地,眉心处插着一把类似雪花一般的六角暗器,他双眼瞪着老大,来不及闭阖,便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诸葛连成得到解脱,回头一看,那人的死相吓得他浑身哆嗦,他怎么就突然死了?周围的人皆是一惊,一脸惊恐的神色,就连离君莫离最近的诸葛宇恒,也只是看到了一点残影!   快,太快了!   没人看清君莫离如何出的手,但是一眨眼的功夫,那人却倒地而亡。对于只会些三脚猫功夫的士兵,君莫离这个战神瞬间在他们心中又上升了无数个档次,完全是神一般的存在。   诸葛宇恒只是轻撇了诸葛连成一眼,轻启嘴唇在君莫离身边淡淡说了两个字,身影便消失在原地。如鬼魅般的身影更是吓瘫了一地的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恐怖的令人头皮发麻。   诸葛连成看着诸葛宇恒刚刚站着的地方,心里的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神情恍惚,眼神空洞无光。   “去,赶紧把诸葛大人送回城主府止血!”   年轻的县老爷稳住惊恐的情绪,立即差了身边的人去扶着诸葛连成,看他那样,八成是刚刚被吓到了。他这可是又立了一功!   其余几人见他见缝插针,真是恨不得出声教训他几句。可是,这紧要关头谁敢作死的出声?他们就算嫌他的乌纱帽带久了,也用不着这个时候作死啊!   “厉王爷,你看如今该如何是好?这还没出恒阳城就已经有人劫囚车,也幸得王爷相助才让下官几人逃过一劫。若是在半路上再遇到类似的问题,下官真不能承诺能够将他带回月城!”   方青云还是算得有自知之明的,他们这还没出恒阳城就被人用连弩堵着,若不是君莫离赶到,完全没有招架还手之力。若是在荒郊野外,他们不仅连死囚看不住,连自己的小命也得全部搭进去。还怎么将人押解回月城,等君一泓亲自发落?   君莫离沉眸不语,周围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氛围中。君若寒是个聪明人,不会在这个时候意气用事的去激怒君莫离,他手上的金刚镣铐根本挣脱不断,只要君莫离有心在放他一马,他出了恒阳城绝对能够获取自由!   静,诡异一般的静......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君莫离不开口,方青云不敢擅自做主。尤其是现在紧要关头,他更不敢擅自做决定。一个决定,关系着众人的生死。而囚车里关着的是坤王君若寒,即使他是嫌犯,犯了错,他一个从二品的侍郎也没权处置他。   “主子,一切都如主子所料,城外三里处,还藏着一批等着劫囚车的人!”   寒冰从黑夜中出来,抱拳朝着君莫离行礼,清冷的声音如同鬼魅般穿透整个空地,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   “那便好,相信方大人他们一路上可以走的太平了!”君若寒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他早就一清二楚。连君若寒自以为藏的很神秘的窝点,他早已派人给他破了。现在这两批人马被杀,君若寒的人怕是再也崛起不了了!   君若寒再也不能淡定,城内的人已经被他们杀了,而他们竟然连城外的人也找到了,结果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才知晓大势已去的滋味,城外之人比城内多布置了两倍,竟然也被君莫离的人找到了,还被端了,这种败者为寇的情绪再也完全压制不住。连君若寒这个极其能忍耐之人,也再也忍不住了。   虽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可是君若寒终是心里不甘。他绸缪了这么多年,竟然被君莫离接二连三的搞垮了,让他千秋功绩的美梦毁于一旦。不仅如此,那皇位上的龙椅,也离他越来越远,他再也没了抢夺的资格。   若是君一泓不杀死他,他也没中蛊毒,那他下半辈子的日子便如君子傲一般活在无尽的黑暗之中,守着黑漆漆的大牢,闻着霉味、血腥味、各种味道了却残生。现在他逃不了,蛊毒很快又会发作,那种生不如死像是要爆体的滋味又会一遍一遍的将他凌迟。他根本到不了月城,便会爆体而亡!   “君莫离,要么你现在就杀了我,否则,等我逃脱,我一定亲手杀了你!”   君若寒嘴里的每一个字都想锥子一样刮的人骨头痛,眼神里尽是挑衅之意。与其被折磨的半死再爆体而亡,不如现在让君莫离杀了他,这样死的还痛快。下辈子,他再来与他一决雌雄!   君莫离听完他的话,清冷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来,不似嘲讽,不似同情、更不似怜悯,站在囚车不远处,独成一道风景,风华绝代。   “你笑什么?有种你就杀了我!”   君若寒看着君莫离的笑,心里更是窝火。他堂堂坤王爷沦落成阶下囚,竟然还要遭受君莫离的嘲讽,他心有不甘,愤恨不平。可是,现在除了激怒君莫离将他杀了,他又能奈何?   不,他怎么能如此轻易放弃?他的人死了,可是他没死,他的大业未成,他怎能甘心死去?   君若寒忽然像是醒悟了一般,从囚车里站起来,握紧了双拳瞪着君莫离。不做最后的一搏,岂能就此罢休?   “二皇兄,你的死活得交由大理寺定夺。你残害这么多无辜的女子,你以为就简简单单一个‘死’字便了结了?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皇室子弟更是要起好表率。而你——”   君莫离话说的很明白,君若寒若是能活着回到月城,等待他的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死。涉嫌逼宫,弑君杀父,再加上手上有数条人命,被贬为庶民,赐予凌迟处死也不是不可能!   “那有如何?本王没有弑君杀父,夺了那些女子的性命也是身不由己,难道还能治本王一个凌迟处死或是腰斩极刑不成?”君若寒不屑,那些女人无辜与否他不关心,他只恨没有亲手杀死陆雪倾,竟然对她还抱有一丝助他完成大业的希望!   只是,陆雪倾进入夜城也逃不过一个死,而御惊澜只要碰了陆雪倾,吸阴蛊这种恶毒的蛊虫便会进入御惊澜体内。夜月皇宫必定大乱,民心动摇,定能引发夜月的内乱。到时候,弦月进兵,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可惜,将那夜月的江山划入弦月的版图的伟大君主却不是他君若寒!   “二皇兄,你真是死到临头竟然还没有觉悟!”君莫离轻吐出几个字,微微的摇了摇头,“不要妄想再做垂死的挣扎,否则,在月城便是你的死期!”   在场的所有人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皇室子弟的斗争往往牵连甚广,若是他们一个不小心被卷入这场残余的风波之中,那便麻烦了。他们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   “觉悟?”君若寒像是听见了好笑话一般,满是不屑,“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君莫离,本王输了,本无可厚非。只是别把自己当成圣人一般,暗地里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心中清楚。本王遇人不淑,识人不清算本王有眼无珠,只是阁主就不要满口仁义道德了!”   君若寒对于君莫离的说教丝毫不领情,心里只有愤怒,他本也没想到君莫离会与暗星阁有关系,但是他与君子傲花钱请回来的杀手,在紧要关头倒戈,杀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君莫离是暗星阁的阁主或是跟暗星阁有莫大的交情,暗星阁这种江湖组织靠杀人为生,怎么会出尔反尔,自己砸自己的信誉!   寒冰想发怒,却被君莫离不动声色的制止了,只得站在冷眸盯着君若寒,随时都能将君若寒拆皮剥骨一般。若是君若寒真的知晓了什么,那他回月城一阵胡言乱语,主子后续的麻烦便会没完没了!   “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二皇兄莫不是糊涂了?你说的这些话本王不想再听第二遍,只是为了二皇兄能够安稳的达到月城,接受律法的制裁,七弟可就得罪了!”   君莫离冷了双眸,儒雅俊逸的脸上布满了一层寒霜,如鬼魅般的身影一闪,便到了囚车面前。如钢铁一般的手握住囚车的一根木头柱子,“砰”的一声,囚车四分五裂,断裂的木桩四处横飞,砸在那些青砖墙上砸出一个窟窿来!   “哼,杀人灭口吗?”   君若寒的手脚被铐住了,挣脱不掉,但是丝毫不影响跳跃。两个纵身躲过刚刚的断木桩,有些吃力的落地。手脚被束缚,完全不灵活!   “本王行的端坐的正,何须杀你灭口?”君莫离不给君若寒反击的机会,两个伶俐的翻跃,双手抓住君若寒的双臂,两人就此纠缠起来。君若寒处处受限,踢不到,打不到,只有任君莫离打的份儿。   “啊——”   一声刺耳的声音响彻夜空,那声音夹杂着痛和恨,满是凄凉和痛楚。   “啊——”   一声接一声的痛吼声过后,君莫离拍了拍手退后,而君若寒像是个废人般躺在地上,满头大汗。   在场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君莫离和君若寒的打斗便已经接近尾声,君若寒手脚受到限制,完败。而众人对君莫离这个拥有儒雅外表的王爷又多了三分畏惧,这厉王爷也是不敢轻易得罪的!   “方大人,放心带着坤王爷回月城,本王保证你一路平安,再没有劫囚车的人!”   “下官谢过厉王爷出手相助!”方青云也被君莫离刚刚的狠厉吓了一跳,恭敬的点头过后,连忙招呼着官兵换囚车,再把君若寒抬进囚车内!   那四个抬囚车的官兵去抬人的时候,才猛地一惊,这坤王爷四肢尽碎,厉王爷出手可谓真狠!   君若寒实在是太过震惊,君莫离竟然出了狠手,将他的四肢关节全部捏碎了。他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只有等死了!   “走走,赶紧的,启程,启程......”   ......   天为大亮,一辆车身比普通马车要大上三分之一的马车在青石板上“哒哒”的行走着,出示了令牌,一路行驶着出了恒阳城。   安然静静的躺在君莫离怀里,听着车轱辘的声音变了,才睁眼看着君莫离。他静静的倚在马车上养神,不语!   安然知晓他没有睡着,伸手抚上了他俊逸的脸庞,轻声道:“我们去苗疆吧,或许,辰亦昭出事了!”   ps:兔子已经停了一周的电了,或许有亲都不相信兔子这停电的话了,但八千也不算少,兔子也不会断更,望亲们谅解。没办法,拆迁的在继续,管电的要停电,兔子也不能各处打秋风蹭电。现在室内三十六度高温,热的要死,只能靠晚上来那么一会儿电充满手机和充电宝码字,速度比平时慢了一半,但是兔子竭力保持八千更新,万更有困难。等电稳定了,会恢复万更的!兔子希望亲们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文文,一直陪兔子走下去。你们的支持,便是兔子的码字的动力! ☆、第152章 章 巧遇靖四鼠   安然对于辰亦昭有种特殊的感觉,尤其是辰亦昭在月城与她一起过年,还送了她新年礼物。她总觉得辰亦昭是她前世的谁,可是他不说,她的试探也未得到她想要的答案,这事也就作罢。但是,辰亦昭会在她曾经的闺阁中祭奠她的前世亡魂,为她哭诉,这绝对不会只是一个巧合。   若他当时进入月城是为了报复陆安荣和冷依云,搅得弦月的月城鸡犬不宁,百姓惴惴不安,高位者提心吊胆的过日子,让他们夜夜梦回那一场血腥的屠杀,他大可不必在她的房内夜夜哭诉,让闻者心伤,听者落泪。   安然敢肯定,辰亦昭必定与她前世有一段关系。只是他是谁的重生,她却不晓得了!她想去苗疆寻辰亦昭,无论他是前世的谁,她也要问过水落石出。她不想这一世又要当娘了,还要活在上一世的闷葫芦里,什么都不知晓。这样过日子,她心不安!   况且,这苗疆的镇疆之一的吸阴蛊竟然会流落在恒阳这种远离苗疆的地方,很显然,苗疆内部已经出了问题,这种蛊虫才会从苗疆内部流出来,落在普通人手里。现在还不知道有多少蛊虫被偷盗了出来,又有多少男子中了此蛊,若是不即使制止,此蛊必定闹得天下大乱。   这蛊虫从苗疆内落入民间百姓,却不知道是在辰亦昭回去之前还是之后。她从君莫离口中得知了辰亦昭一些身份,在苗疆内部应该颇有身份地位,至少是长老级人物的人。而据她所知,苗疆长老的身份虽是世袭,但是年龄却都必须在四十以上才能继承父亲的衣钵。即使前任长老是短命的,世袭的长老也要过了四十才可以上任。而辰亦昭不过二十来岁,却在苗疆内部身份显赫,排除长老之位,他最有可能的十分便是苗疆的巫毒族长。   若他真是巫毒族长,那很多事情,既可以得到解答,但又变得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君莫离,君莫离......”   安然提议过后,君莫离竟然没有丝毫反应。她不得不再次唤了两声,只是君莫离依旧闭着眼没有做声。他还现在深深的沉思之中!   安然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垂下手不再唤他。反正要去夜月,他们的行程必须经过苗疆那块夜月和弦月都想吞下的疆土,就算一路赶路,他们也要一个月的样子才能到。   “呕——”   安然刚刚闭上眼睛,胃里又突然翻江倒海起来,连忙从君莫离怀里爬起来,拿过一旁的痰盂,趴在上面吐起来。   “然儿——”   君莫离猛地一回神,连忙伸手替安然抚着背,面色难过,眼里尽是心疼。可是他却无能为力,不能为安然分一点点忧愁。他心里既开心又害怕,兴奋自己再过几个月便可以当爹了,可是又担心安然这样下去吃不消。爱极了安然肚子的小家伙,也恨极了她肚子里的小兔崽子!   “然儿,可有好些了?”君莫离闻声细语,生怕他说话大声了,又把安然给吓得狂吐。   安然擦干净了嘴,淡淡的点点头。素白的手指轻轻的掀开了帘子的一角,外面已经泛着鱼肚白了。空气有些刺骨,却很新鲜,夹杂着淡淡的花香,令她心旷神怡。刚刚心里头闷得谎,现在却觉得很舒服,鼻翼间都是花香。   “来,含两粒在嘴里润润嘴!”   君莫离纤长的手指夹了两粒饱满汁多的酸梅塞进安然的嘴里,只祈求这种看着牙都冒酸水儿的梅子能缓解安然的孕吐。君莫离自嘲的摇摇头,他厉王爷何时也变得如此迷信了!   “嗯,等再过两月,这肚子显了,孕吐怕是要好上一些。这孩子这么调皮,怕是只小猴子!”安然充满母爱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小手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平坦的腹部,轻声笑道。   她自是不在意是男孩还是女孩,但是无论这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将来一定是个调皮捣蛋的小家伙,它在肚子里实在是太折腾她了!   “管他是不是小猴子,等出生以后,再这么调皮捣蛋,本王非得扒了他的猴皮!”   君莫离愤愤然的道,还恶狠狠的瞪了安然的肚子两眼。他哪里只是因为这孩子欺负安然,折磨的安然近几日精神怏怏?自从发现有了这孩子,他已经数日过着和尚一般的日子了。四月天,他已经泡了无数个凉水澡了。这小混蛋一天不出来,他就得多过一天的和尚生活。他怎能不愤恨?   “胡说八道!”   安然皱了皱眉,睨了君莫离一眼,这混蛋口无遮拦,砧板上的黄瓜——欠拍!   “这不是吓吓他吗?!”君莫离自知理亏,讪讪地笑了两声,又夹了一粒酸梅,妻奴似的讨好道:“来,然儿把核吐出来,换颗又大又圆的!”   安然白了他一眼,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很给面子的含了一粒新的进嘴里。平日里觉得酸的让人一见就流口水的东西,她现在觉得甜得很,一吃上就住不了嘴!   “君莫离,我们何必要连夜赶路?君若寒都被你废掉了,方青云自是不会将你出现在恒阳城的消息泄露出去的,你又何必如此谨慎?”   安然不解,君若寒已经伏法,四肢被废,武功尽失,不能再兴风作浪。甚至他已经派了人暗中跟着囚车,一路护送方青云这个钦差大人回月城。他们根本用不着如此着急离开!   君莫离收回手,渐渐敛去了笑容,一本正经的道:“然儿可知功高盖主?”   安然一愣,双眸渐渐散去了笑意,一本正经的看着君莫离,平静的道:“君一泓现在连你也不放过了?”   君莫离摇摇头,勾了勾嘴角,俊逸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笑,“没有的事,九弟与我一母同胞,更是本王将皇位让给他的,他的人性又岂会如此残忍?”   “那......”   安然刚吐出一个字,君莫离又打断她的话继续道:“正因为如此,若是暴露了你我的行踪,有心人便会故意挑拨我与他之间的关系,以为本王惦记着那位置。而他自会去思考本王让他皇位的事,久而久之,说不定便会生出什么心思来!”   “我与他情同手足,但本王不允许他做出伤害你事,也不能与他为敌。所以,我们走的远远的,去了夜月,过我们的幸福日子。君若寒已除,他也不再需要我了!”   君莫离说完,将安然轻轻的搂进怀里,下巴习惯性的放在安然的肩上,气息喷在安然的脖子上,温温的,暖暖的,可是他的话却带着淡淡的哀伤。   安然将他抱紧,有些心疼。生在皇家,这种皇位与亲情的相互折磨便是一种悲哀。任君莫离看重亲情,放弃皇位,或许君一泓有朝一日也不会放过他。即使,他心中暂时还未萌生这样的念头。   不仅如此,君莫离怕君一泓知晓事实的真相后,对他心生怨念。   “君莫离,我们去苗疆吧,找辰亦昭。我想弄清楚一些事实,也去查查君若寒身体里吸阴蛊的来源。若是这蛊虫大肆的流窜在外,整个天下的男女都得遭殃了!”   “可是,一般人是进不去苗疆的边城的!”   君莫离说的实话,若是这外界的人能随意进出苗疆人的边城,苗人也不会给外界太多的神秘感。他们可以自由出入边城,也在临近的村镇用他们特有的手工艺品和外界换取日常所需的物品,但是,从来没见过任何一个族外之人进入他们的地盘。   他六年前带兵前去,十万大军也只是到了城门下,连苗人的影子都没见着,便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十万大军损失惨重,死伤无数。若不是辰亦昭出现,说不定他们十万大军会全部阵亡!   “我们去边城看看,顺便路上打听打听边城那边的消息。若是到了边城,进入他们的城门难入登天,亦或是联系不到辰亦昭,我们便过了边城直接去夜城。”   这是一个折中的方法,若是无闺阁女子失贞或是死亡的消息是关于吸阴蛊的,他们便可以高枕无忧的前往夜城。陆雪倾的轿撵已经行了几个月了,若是路上没有遇到意外,按正常速度的话,弦月的车队已经进了夜月国的重要城镇徐洲了!   “那我们到时候看情况再议!”   “嗯!”   ......   晌午时分,他们到了一座小镇。小镇之小,可从街头望见街尾。大街两旁,各有几十户人家,三分之二的人家的房屋都改良成了客栈。这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专门的客栈供不应求,寻常百姓家常常有人借宿。百姓为了赚些银子,便慢慢的把房子改良成客栈的形势了!   马车依旧是寒殇和烈火,寒冰和晚霞骑马。只是现在他们多了一个病人诸葛宇恒,两匹马变成了三匹马。   晚霞在月城的时候便知晓安然和君莫离之间的关系非同寻常,只是没想到已经过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而在黑风寨两人竟然成了亲,在之前还有了肌肤之亲,肚子里还有了宝宝。晚霞虽是不敢怠慢,但是心里终是有了一个疙瘩。是以,今日赶路之时,她一直拍马行在最前面。寒冰和诸葛宇恒微微落后几步!   “主子,夫人有孕在身,看天色今天下午会降雨,要不然我们歇一晚再走?”寒殇早就下了马车查看了一番,确定周围算得上安全才回来禀报。   天空雾蒙蒙的,天上的乌云随着空中的风飘动,像是在赛跑一般。乌云逐步,是要下雨的征兆。   “嗯,就按你说的做,找一家环境好点的客栈!”   “是!”   君莫离扶着安然下了马车,诸葛宇恒见安然下俩,翻身下马朝着他们走来,脸上的笑淡淡的,温润儒雅,一点也不觉得扭捏做作。好像他的笑和他本就是一体的!   “我在恒阳城的时候已经买到了治‘每日笑’的药材,只是数量不多,我怕到时候买不到药材接不上扣,所以十天一诊,改为半个月一诊。等进了大的城镇买到足够的药材,便可恢复正常的诊期了。只是,之前可要委屈诸葛公子你了!”安然不等诸葛宇恒开口,便看向他说道,“今日不急着赶路,倒是可以替你下第一针!”   诸葛宇恒点点头,不提诊病的事,反倒温声道:“夫人若是不嫌弃,之后直呼我宇恒便好。我早已不是诸葛家的大公子,只是一个过着闲云野鹤的江湖人罢了!”   安然勾了勾嘴角,沉眸点了点头,不再理会诸葛宇恒。转身看向君莫离,轻声道:“寒殇在招手了,我们过去吧!”   君莫离冷着一张脸瞪着诸葛宇恒,恨不得一掌削了这不要脸的混蛋。竟然无耻的让他的小然儿唤他宇恒,恶心不恶心?亏他一个大男人,还妄图拐走自己的小妻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君莫离愤愤然的龇了龇牙,转过身不再看诸葛宇恒那张万分欠揍的嘴脸。小心翼翼的扶着安然,进了寒殇定好的客栈。   晌午时分,客栈内投宿的人不多,大堂里坐着吃饭的都是些赶路的。只是,看外面的天气他们一时半会儿是干不了路,午后怕是得困在这里了!   “主子、夫人,房间已经打点好了,等用了午膳便可以上去休息了!”寒殇站在门口,躬身道。   自从寒殇跟着安然,梦蝶怀了孕,寒殇便替代了骄阳的位置,凡事都替安然考虑的仔细,安排的周到,样样不用安然再费心。   “这大堂里环境还不错,下面也还宽敞,点些饭菜,大家都一起吃吧!”   “是!”   他们几个属下已经习惯了与主子同桌吃饭,倒是没了之前的扭捏和惶恐。寒殇应了一声,迎了二人进去。店小二也是眼尖的,见两人相貌不凡,穿着更是华而不奢,连忙将人请到了空桌上,热情的擦桌子倒茶水。   寒冰和晚霞把马栓到了马厩,烈火停好马车,三人进了屋子,倒也不客气,便坐了下来。店家很快便上了饭菜,几人细细的吃起来。   突然从门外进来几个江湖人士,一人身上背着一个鼓鼓的袋子,眼里却带着惊恐之色。只是他们冷着一张脸,竭力的掩饰自己的恐慌和害怕,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问题来!   恰巧寒殇抬头给烈火打眼色,让他去催厨房炖的鸡汤,却看见到了这几人惊慌失措的模样。行走江湖,他多生了一个心眼儿,不动声色的低头继续吃饭,但耳朵已经竖起来听着隔壁的动静儿了!   “几位客官是打尖还是住店?”   小二见有客上门,立即露出和颜悦色的笑上前擦着桌子,笑着问道。   “先上三斤卤牛肉,两盘素菜,两个荤菜,两坛子酒!”   这四人中一个胡须虬髯的大汉说道,另外三人显然还处在震惊中,对吃什么已经无所谓了。他们赶了几天的路,又累又饿,吃了饭泡了澡,躺着睡一觉,便舒服了!   “怎么还不去?”   大汉见店小二愣在原地,又是一喝,吓得店小二一哆嗦。周围的食客也纷纷看向他们四人,皆是一副好奇的目光!   店小二连忙点头哈腰的退了下去,命人去地窖里抬酒。这四人,竟然要了四坛酒,就不怕喝下去醒不过来?店家这里的酒都是农家高粱酒,酒劲儿强,度数高,一坛子下去足以醉死一头牛!   “看什么看!”   汉子见周围的人好奇的打量着他们,板着脸又是一喝,手里的茶杯猛地摔在地上,碎片砸中了邻桌一孩子的额头。   孩子吃痛的哭起来,后脑勺被划了条口子,有血沁出来。孩子的娘手里沾着血,可是又不敢回头找麻烦,只得忍气吞声的在一旁哭泣。周围的人见他这么凶悍,也没有替这对母子出头的人,事不关己的回头,低下头继续吃饭。但无疑,他们这桌的人已经成为整个客栈的焦点。   “老二,低调点。你生怕别人看不出我们有问题吗?”汉子身边的一个白面书生沉着脸喝了一声,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不说话,不板着脸,倒像是真书生一般!   “是,大哥!”   汉子不满,心不甘情不愿,但又不敢违抗,只得愤愤然的瞪了大厅里的人一眼,坐在了长凳上。   “这行人怕不是什么善类,无需节外生枝,吃饭!”   君莫离他们这一桌在角落,正好看见那汉子嚣张的行为。耳目极佳,当然也听清了刚刚二人的谈话。他低头轻声的吩咐了一声,跃跃欲试想要打抱不平的劲儿瞬间熄灭,撇了撇嘴,埋头吃饭。   “烈火,把那对母子请过来,我替孩子包扎一下。那伤口不及时处理了,感染了就麻烦了!”安然不理会君莫离的命令,放下手里的碗筷,对旁边埋头扒饭的烈火道。   她曾经做过母亲,这一世也即将为人母,她看不惯孩子受伤,也听不下去那嘤嘤的哭泣声。无论这算是出于同情,或是怜悯,亦或是母性,这闲事儿她是管定了!   “是,夫人!”   烈火一听有戏,欢天喜地的放下碗筷,应了一声,身影已经如开工箭般飞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便蹿到了妇人面前!   “这位夫人,我家夫人恰巧会些医术,她请你带小公子去隔壁桌吃饭,替小公子包扎一下伤口!”   烈火摆出一个招牌式的笑,伸手指了指角落的那张桌子。   妇人有些惊诧,甚至有些不敢置信,泪眼婆娑的望着烈火,然后又看向他手指的方向,恰巧安然也看了过来,朝她点了点头。   “谢谢夫人!”   妇人又望了烈火两眼,手心里湿漉漉的的血水,还有孩子的哭声,妇人终于做了决定。起身把包袱挂在肩上,抱起孩子跟着烈火朝安然走来!   “大哥,角落那几人虽然穿着低调,但是各个相貌不凡,应该是哪里来的大人物......”   “我们一向只取死人的东西,行有行规,这活人的东西还是少打主意。况且我们刚受创,近期内不能在贸然出手。好了,酒菜来了,吃饭!”   “是!”   另一个矮个子怏怏的收了眼,撇了撇嘴,伸手去接小二抬过来的酒坛子。可是那双贼眼睛咕溜溜的转悠,眼里尽是贪婪。   “老四,别打歪主意。听大哥的,准没错!”   “哪儿能啊,”贼眉鼠眼的矮个子眼光有些闪烁,忙扯开红布给白面书生倒酒,“大哥,来,喝酒,压压惊!”   “嗯!”   ......   “主子,看样子那四人是盗墓的,看样子是在哪个墓室中受了惊吓,捡回了一条命,才会这般惊恐的模样!”   寒殇将几人的谈话一一听进了耳朵里,一分析,便得出了这个结论。   “嗯,不管他们是做什么的,不招惹便是。等夫人给那小孩子包扎了便上楼去,明日一早再走!”   君莫离丝毫一点也不想管这种江湖事,天下盗墓的人多了,他们就算收拾了这几人,把几人丢进大牢里,过不了多久又出来从事老本行。治标不治本,何必浪费时间,又暴露他们行踪?   寒殇看了一眼安然麻利的替那孩子包扎,晚霞替她打着下手,烈火一脸笑容,沉眸眸子回过头,点了点头。   “那四人是专门靠盗墓为生的盗墓贼,行内称几人为‘靖江四鼠’。真是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遇见他们!”诸葛宇恒突然开口,道明了几人的身份。   “呵呵,玉面公子果然好见识!”君莫离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碗里的一筷肉被他戳成了蜂窝眼儿。他对诸葛宇恒,实在是没有好感!   “阁主大人,过奖了!”   诸葛宇恒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但他的脸看上去就是再笑,而他话落,君莫离和寒殇兄弟瞬间警戒起来。两道森冷的视线盯着诸葛宇恒,大有出手之势!   “你们吃好了吗?我有些累了!”   剑拔弩张之时,安然走近,把手放在君莫离手臂上问道。   君莫离立即敛去了眼里的寒光,瞬间恢复了翩翩儒雅公子的形象,转过头淡笑道:“吃好了,累了以后就少管这种闲事,多休息,才能把宝宝养得白白胖胖的!”   “我们也吃好了!”   烈火刚要坐下,却被寒殇一把拽住衣领道了一句,拖着他率先上了楼。君莫离不顾众人的视线,把安然抱起,也跟着上了楼!   “哎,我还没吃饱呢!”   “活该!”   烈火一副死了爹妈的模样看着满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菜,心里恨得抓狂,这冰块脸到底闹哪样?他真的没吃饱啊!   寒冰瞧瞧的隐去了身影,徒留诸葛宇恒坐在桌子前,对着满桌子的菜。这些人,除了安然都不喜欢他,各个时时刻刻都对他充满了戒备之心。尤其是君莫离,好像他会抢走他的东西一样。无论面上还是嘴上,表现的尤为明显!   诸葛宇恒微微摇了摇头,跟他们相处的时日才刚刚开始,他必须融入他们的生活里去。要不然剩下该是多么枯燥无聊?想着安然下午会替他施针,他便又释怀了,起身朝着二楼而去。   “大哥,你看见刚才那个小女人没有?长得真水灵。那男人真有福气,哼,若是能......”   “老四,你今天是怎么了?让你好好吃饭,别说话!”白面书生心里不悦,手上的杯子砸重重的落在桌子上,儒雅的脸上布满了寒霜,声音也不知不觉的冷了几分!   “大哥,我只是许久不曾碰过女人了而已,一下子看见那么漂亮水灵的,心里忍不住痒痒而已。再说了,这么美的女人,哥几个没动心?”   老四那双数目溜溜一转,尽显下**之态,声音也满是污秽的言语。除了白面书生,其余二人也露出了垂涎之态。他们确实很久没碰过女人了!   “再赶半天路便到恒阳城了,恒阳的歌姬舞姬名声满天下,难道还怕没女人?”白面书生冷眸一扫,其余三人纷纷惊恐的垂下了头,“若是敢不听我命令,严惩不贷!”   “是,大哥!”   三人应了一声,悄悄的抬头互望了一眼,都读懂了彼此想要表达的意思。这小女人,他们哥仨看上了,才不管这恒阳城内到底有多少美姬!   *******   “什么?诸葛宇恒知晓主子的身份?”烈火听完寒殇的话,一蹦三丈高,瞪大了双眼,高声问道!   “小声点!”寒殇猛地伸手堵住他的嘴,低声警告道。   烈火沉眸看着捂在自己嘴巴上的手,心里有一道奇异的电流从身上流过,吓得猛地一哆嗦,瞬间涨红了脸。心里又急又怕,他......他......他这是怎么了?   “你别这么大声,若是让夫人知晓了就麻烦了!”   烈火点点头,寒殇才放开手,但是又忍不住激动道:“你确定诸葛宇恒还没告诉夫人?”   “或许吧,要不然夫人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寒殇也觉得奇怪,君莫离是江湖上暗星阁的阁主这事,诸葛宇恒怎会知晓?君莫离几乎就没在暗星阁内走动,只是每年春秋两季各去一次,每次呆的时间不会超过五天,还带着面具,没人认出他来才是,更没有人知晓他的身份,诸葛宇恒怎么知晓的?   烈火也是一脸狐疑,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竟然除了暗星阁,还有比暗星阁更能探索消息的人。他瞬间高看了诸葛宇恒几眼,这玉面公子果然不容小觑!   “他不会是用乌龟壳占卜知晓的吧?”   “胡说八道!”   寒殇沉声喝了烈火一句,无中生有的猜想,怎么可能在卦象上显示?   “嘿嘿......寒殇,你说下面那几人是做什么的,我怎么觉得他们几人身上阴气沉沉的啊,像是有鬼附在他们身上一样!”   烈火突然想起自己去请那妇人时,走到那四人身边,有一股阴寒之气围绕。为了不节外生枝,他没敢细细打量!   “你先休息,晚上值班,顺便盯紧了诸葛宇恒,别让他在夫人面前胡说八道!”   寒殇话落,便转身出了门。那几人可不是阴寒之气过重,常年油走在墓里,染上了阴寒气息很正常。   “唉,为什么又是我值夜?”   烈火瞪了两眼寒殇消失的背影,愤愤然的自言自语道。说归说,昨夜一宿没睡,倒觉得困了。一觉醒来,天已经黑了!   安然睡醒之后替诸葛宇恒施了针耗费了精力,晚膳也没吃便一直睡着。诸葛宇恒第一次扎针,要打通脸部的血脉,又放了不少血,脸色有些苍白,睡了两个时辰倒是起了chuang,但晚膳时间已过。又不喜面食,便出门朝着街道外的山林而去!   君莫离特意让厨房给安然炖了鸡汤备着,自己替她擦了一遍身子,心疼的要命。这诸葛宇恒便不该留在身边,指望他帮忙,还是算了吧!他到底有没有把暗星阁阁主的事透露给安然啊,君莫离现在是惆怅了,想问安然,又不知该如何开口。若是他没说,自己又问,反倒露了马脚!   “君莫离,我胃有点难受,酸梅从马车上拿上来了吗?”   安然睡足了,胃里又有些难受,睁眼见君莫离坐在chuang头,轻声问道。   “拿上来了,你等着!”君莫离立即回神,连忙起身去桌边给她拿酸梅,刚刚若有所思的情绪退的干干净净。   安然含了两粒进嘴里,那酸酸甜甜的味儿瞬间就压下了胃里的不适之感。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掀开被子坐起身来。   “身体乏的很,想泡泡澡舒服些。让小二送沐浴的水上来吧!”安然爱怜的抚着自己的肚子,温柔的道。   君莫离现在沦为妻奴,为妻命是从,立即照办。虽然替她擦过身体了,但是她想泡澡,只是跑跑路而已!   “好,等我一会儿!”   “嗯!”   安然看着君莫离出去,却听见窗边有异动,厉喝了一声道:“是谁?”   ——————题外   咱媳妇儿凤娆终于在《重生毒女,腹黑二小姐》完结之后,开新文咯,《凌世天下,至尊狂凤》,亲们一定要去看一看哇。 ☆、第153章 章 收拾三鼠诸葛宇恒受伤(求订求票)   她明明听见窗外有动静儿,怎么突然间又没了声音呢?安然倚在榻chuang上,凌厉的双眸盯着窗户,外面刚刚究竟是谁?   她胃里刚刚平复,可不想动一动又开始孕吐,到时候就算有人偷袭她还还不了手。与其去窗户处查探,不如等在chuang上,谁敢进来,一把毒粉了结了直接了结了他!   “吱嘎——”   房间的门被推开,君莫离端了一个新的痰盂进来。见安然还倚着,微微皱了皱眉头,心疼道:“怎么不躺下休息?这点儿厨房已经灭了炉子,要重燃灶炉,等一会儿才能送水上来!”   “无碍,刚听见外面风大,刮得树枝咔嚓一声,便想看看那树影在窗户上晃动的样子!”   “你这倒是新嗜好,独特的找不到另一个人与你有共同的嗜好!”君莫离替她垫了垫枕头,取笑道。   与其看树枝被风吹的晃动,还不如找个地方看看皮影戏。不过这皮影戏是夜月国民间的特技,弦月有人去夜月拜师学艺的,可苦练多年,仍旧不如夜月国那些本地艺人演得好。他曾在宫宴上有幸目睹过两次地道的皮影戏,表演生动,艺人艺技精湛,令人久久难忘!   这破树枝,实在没啥好看的。君莫离顺着安然的视线盯了半响窗上的倒影,摇摇头感叹道。   “都说怀孕之人性情大变,我以前不信,现在是信了!”   安然继续盯着那树枝,低声道。她也是刚刚才发现自己突然便有了这爱好,上世怀孕的时候可没这种癖好。对,用“癖好”这次更贴切一些!   “躺下吧,等水送过来了,我再叫醒你!”   对这个小妻子,他是无奈了。除了一味的惯着、顺着、**着、爱着,他还能怎么办?   “好!”   安然应了一声,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浅睡。迷糊之中,隐隐约约有敲门的声音。君莫离开门之后,两人聊了两句,君莫离便出去了。屋里安静下来,她便睡的更熟了!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又传来了响声,安然有些迷糊,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环视了一圈屋内,便又闭上了眼。   “二哥,那小娘子睡着了。屋里没人,我们进去吧!”   “别,先吹点迷香进去,放倒了再说!”   靖江四鼠的老二和老四只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但是对方所有的意思都表达的明明白白。他们盗墓之时怕声音震松盗洞上的流沙,将其掩埋覆盖闷死在墓里。便特意学了这唇语作为同伙间的 交流方式!   “老四,身上带了吗?”   老三是个尖下巴,狭长的眸子眼角上翻,一看就是经常寻花问柳之人。看他表情流露的样子,已经迫不及待了!   “带了!”   老四歙眉鼠目的点点头,这种东西岂有不带之理?他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一根迷香,用火折子点燃,戳进了窗户内!   三人等在外面,皆是一副下**流YD的样子,嘴里的哈喇子都递到了胸口处。一会儿的,那屋里的小美人儿就要陪他哥仨儿了。啧啧啧.....光是想想她纤细的腰身,峰高壑深的身段,已经浴死浴仙。他们真不敢想象,她伺候他们哥仨逍魂的样子......   “小姐,我直接去把这几人给做了吧?”晚霞闭了气,凑到安然耳旁低声道。这几个败类,她一定把他们五马分尸!   “不用,先装晕。等出了这客栈,再收拾他们不迟!”   她安然本就算不上什么善男信女,狠辣起来六亲不认,这几个打她主意的毛贼岂会轻易放过?只是,这客栈人来客往,不方便办事。况且,那白面书生她总觉得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先避开那人再说!   “嗯,听小姐你的吩咐!”   晚霞把剑藏在chuang后,身体软绵绵的就势倒在了地上。安然布满寒霜的脸冷冷一笑,倒下之时,给梁上的人打了个不要轻举妄动的手势,便闭上了眼。   外面这三条蠢钝如猪的乌龟,等着被她敲破龟壳吧!   “二哥,时间差不多了。趁那男人还没回来,我们先把这小娘子弄到荒郊野岭去。到时候,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知晓。兄弟我最喜欢听女人叫喊的声音了!”   鼠老四一副YD的表情看着鼠老二,搓着双手,跃跃欲试。   鼠老二和鼠老三对视了一眼,说的在理,这小娘子必须先转移。待会儿不说跟她一起的男人看见,或者他们大哥醒来发现这件事,那就大事不妙了。私下行事,铁定少不了一顿臭骂和毒打。   “走,开窗进去,小心点!”   鼠老二发话,鼠老四立即按照盗洞横三竖四的打法,在窗户上开出一个仅能随一人通过的洞来。三人沾沾自喜的从洞里翻了进来,一个个色迷迷的挪向chuang边。房梁上的两个暗卫看着窗户上的洞,满头黑线。   “大哥,竟然还送了一个小娘子。”鼠老三有些惊奇的叫出声来,满面欣喜,“虽是隔着一层面纱,但是身材前凸后翘,皮肤吹弹可破,这层纱下必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儿!”   鼠老二和鼠老四也是一愣,回神后道:“这小娘子是什么时候进屋的?我们在外面怎么没听见开门的声音?”   “别管了,赶紧把人弄走才是正事!”   鼠老三已经迫不及待了,现在又多了一个美人儿,他才懒得去追究这紫衣女子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好好好,走走走,多了个女人,哥仨也不用排那么久的队!”   三人满嘴下**胚子的脏话,听的晚霞怒火中烧。可是又不能坏了安然的计划,强忍着杀人的冲动,紧闭着眼装晕。那鼠老三将她扛在肩上的时候,他身上那个阴寒之处带出来的臭味儿,刺得她眉头紧蹙。一剑了结了这三人多好,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鼠老二和鼠老四倒是没扛着安然走,因为谁也不愿意歇空,都想先一亲芳泽。最后争执了半天,把安然抬着离开。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屋顶上的两个暗卫也落到了地上。两人很快分工明确,一人去通知君莫离和寒殇烈火,一人追随着几人而去,顺便在路上做好记号。   君莫离和寒殇正在讨论江湖上最近的出现的不寻常的事,却突然被告知安然被那三个盗墓贼给绑走了。君莫离可不管是安然自己愿意走的,还是真的被绑了,一怒之下提着暗卫的衣领便匆匆从窗口跃了出去,寒殇紧跟其后。   暗卫苦哈哈的,只能由君莫离提着走,暗恼自己是倒了什么霉,惹怒了哪位神仙才招了这祸事。而君莫离心里更窝火,她玩儿什么不好,非得要玩被人劫走。若是伤了肚子里的孩子,让她身体受损,他要怎么办?   “怎么还没到?”   “主子别急,快到了,快到了,记号越来越大了,说明目标马上就到了!”   寒殇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被拎小鸡一般的兄弟,冷着声音回道。他真不敢想象,若今夜是他来禀报,是不是也如这样一般被主子提着?他到时候颜面去哪儿找去?   “这几人是活够了,待会儿把皮给三人剐了,切成一条条的,晒成肉干!”   “是,主子!”   寒殇微微一颤,这主子是动真格了。世人被君莫离的那张温润儒雅的脸所欺骗,以为他是心慈手软、心善的菩萨,却不知道触碰到君莫离的底线,他便瞬间化身为暗夜的修罗,嗜血狠厉。   可是——   “两位女侠饶命,两位姑奶奶饶命,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姑奶奶,小的罪过。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   “女侠饶命,好汉饶命啊!”   “姑奶奶你高抬贵手饶我们一次吧,我们只是和两位姑娘开开玩笑而已,千万别当真啊......”   “开玩笑?”安然冷哼了一声,看着地上被点了xue不能动弹的三人,冷着声音接着道:“既然你们用下三滥的迷香开玩笑,那本姑娘也和你们开开玩笑。”   “不要啊,不要啊......”   “把三人的裤子给扒了,把这化骨水给三位倒爷尝尝。看看这化骨水的滋味好不好笑!”   “夫人,扒裤子?”   暗卫一惊,他今儿个若是真扒了三人的裤子,夫人这儿他倒是立了一功,主子知道了可怎么交代?说不定主子一会儿就到了!   正逢他左右为难之际,晚霞怒的夺过他手里的剑,“唰唰唰”几下,便将三人的裤子从大腿处砍了个稀巴烂。碎布横飞,露出六条布满体毛的腿出来。顺便一脚一个,将三人踹飞各倚在了一棵树干上。   “生一堆火,让他们亲眼看看这腿在眼前化为血雾再消失,是何等的神奇。这玩笑是何等的令人震惊!”   “是,夫人!”   暗卫刚刚犹豫了一下,已经在安然面前失了信心。这遍山遍野都是枯树枝,点堆火实在是太容易了。三下五除二的生好火,火光下那三人已经吓得脸都白了。   他们这次的“玩笑”开大发了!   “晚霞,动手!”   “两位姑奶奶,两位姑奶奶,手下留情、手下留情......”   鼠老二和鼠老四已经准备英勇就义,可鼠老三不想就这么死了,哭诉的道:“是鼠老四提议的,我跟二哥只是受了大哥吩咐来制止他的,姑奶奶饶命啊!”   “是啊是啊,跟我们没关系!”   一眨眼的功夫,鼠老四便被鼠老三出卖了,鼠老二立即落井下石,撇清关系。鼠老四睁大了眼睛斜睨着这两个跟自己称兄道弟的兄弟,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关键时刻,为了自己活命,竟然把全部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太无耻了!   “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鼠老四吼了半天,瞪得眼睛眼眶都红了,龇牙咧嘴,可惜只能徒增伤悲。他早就该听大哥的话的,回恒阳城要多少女人都有,何必为了一个小娘子背叛了大哥,现在还落入他人之手。更可气的是,他的好兄弟竟然如此对他!   可是,世上哪有后悔药卖?   “小姐,看来这里爆发了狗咬狗的戏码了啊!”   晚霞早就将面纱重新戴上了,暗卫晚了一步没看清晚霞的真容,可是鼠老二三兄弟可是吓得够呛。她早就没耐性和这三人磨下去了,一刀结果了最好。可是她知晓安然的脾气,惹到她的人,一般都会生不如死,或是死前受尽折磨和恐惧。   “本姑娘最讨厌的就是出卖兄弟的人,晚霞,先让他们两个尝尝味道!”   安然饶有兴趣的盯着三人,她真期待三人接下来的表情会是如何?会不会看见自己的腿变成透明的然后再慢慢的消失掉而吓死过去?   “是,小姐!”   “不.....不......姑奶奶,真不是我们,是鼠老四的主意啊,姑奶奶饶命啊,姑奶奶饶命啊......”   “啊——”   “啊——”   鼠老三见鼠老二大喊大叫,他也跟着叫起来,一张脸吓得脸青白交错,扯着嗓子喊叫,鼠老三直接吓尿了。鼠老四在一旁听着他们非人的叫声,心里吓得更是打鼓,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儿,像是一张口便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下面小便*,一股的骚味儿。   晚霞收回手,看着鼠老二和鼠老三,捂着鼻子退了几步,摇了摇头,这两人孬种,竟然鬼哭狼嚎,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化骨水滴在腿上有多疼似的。   “晚霞,既然冰冰凉凉的药水也能让他们吼得惨绝人寰,换一种药,让他们尝尝正真的惨绝人寰是什么味道!”   安然是极度鄙视这两人,大男人竟然孬成这样,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   “是!”   鼠老二和鼠老三突然住了口,相互望了望,好像腿上一点都不痛啊,还冰冰凉凉的,好舒服啊!难道这两个小丫头只是为了吓吓他们?   可是下一刻,两人便发现事情不对了,两人晾在外面的双腿上面腾起了点点薄薄的水雾,腿上的肌肉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双腿里的肌肉和血都化为了一层雾气袅袅升起,双腿隐隐约约从那层薄的透明的肌肤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而那个骨头也在逐渐的变得透明......   “主子,你快看,是夫人!是夫人!”   寒殇越过那棵几人都无法合抱的大树看见安然站在一旁,笑容浅浅,心里松了一口气,连声唤着君莫离说道。   君莫离迅速的从另一个方向过来,冷冷的哼了两声,脚尖一点,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隐隐中带着一股薄怒,强而有力的低气压压得寒殇喘气都觉得困难。但是脚下不敢耽搁,连忙垫脚跟上。   “老三,我们的腿,我们的腿啊......消失了,消失了......”   鼠老二亲眼看着自己的双腿就这样没了,心里满是震惊,心里更不敢相信这是事实,他恨不得挖出自己的眼珠子。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痛,一直都是冰冰凉凉的感觉,反而舒服极了。   “二哥,我们的腿变成透明的了,竟然变成透明的......”鼠老三惊恐的舌头都不会转了,震惊、震惊、满心的震惊!   鼠老三自视清高,以为胡乱编几句谎话哄哄安然和晚霞这两个小丫头,把责任推给鼠老四,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因为一句话,却让他和鼠老二最先没了双腿。   他们这双腿是幻觉,还是真的不能用了啊?   “晚霞,动手!”   安然负背着双手,嘴角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那种嗜血的微笑,看的一旁的暗卫胆战心惊。太恐怖了,夫人恐怖,那药水更恐怖。他心里暗暗庆幸还好他们是为主子和夫人效忠,若是敌人,他真不敢想象会是什么结果!   鼠老四早就被吓飞了魂魄,三魂少了气魄,瞪大了鼠目死死的盯着鼠老二和鼠老三的两双透明的腿,喉结不停的滑动,唾沫一口接一口的往下咽。忽然一听安然的吩咐,早就紧张的绷紧的神经忽然便断了,再也绷不住,整个人都瘫倒在地。   “主子!”   “嘘——”   暗卫发现了君莫离和寒殇,立即抱拳行礼,出声道。   君莫离看着地上的鼠老二和鼠老三的腿觉得分外有意思,再加上安然一副心情愉悦的表情,他愤怒的心情忽然平复了,朝着暗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站在一旁看起热闹来!   “小姐,这化骨水怕是对他无效了,要不要换别的?”   鼠老四躺在地上已经双眼模糊涣散了,精神完全崩塌,早就不在意接下来会怎样了。可是晚霞去不想放过他,那化骨水只是凉凉的没有其他的痛楚,而她身上这瓶药却会让人忍不住狂吼,嘶叫,最后恨不得自己结束自己的命!   “啊——”   晚霞手里的药粉刚洒在鼠老四的腿上,鼠老四惊天动地的嘶嚎声便穿透了寂静的夜空,跳动的火苗映着他痛苦到扭曲的脸,忽明忽暗,像是在跳皮影戏一般。   不仅如此,鼠老四腿上的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腐烂,皮肤溃烂过后,从鲜红的肉里爬出无数的虫子,恶心的令人作呕。纵使寒殇这些见过了血腥生死的大男人也有些绷不住了,君莫离微微眨了眨眼,而安然却是一副极为享受的样子。   “老四的声音?!”   白面书生鼠老大听见那声痛苦的嘶嚎从林子深处传来,立即纵身跃入了树林,朝着声源处靠近。   他便知这今夜这三个混蛋会管不着自己的腿去打那姑娘的主意,特意小心了又小心。可是仍然被三人下了少量的蒙汗药迷晕了,若不是他的心绞痛发作,他痛醒过来,还真被这三个家伙给蒙骗了。   刚刚那声音凄惨无比,三人定是着了别人的道了!   不仅是白面书生,就连接林子里烤着野味的诸葛宇恒也听见了那声凄惨的叫声,顾不得架子上的野凤凰,诡异的脚步轻轻一挪,倾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火堆旁。   “然儿,气也出了,剩下的交给寒殇他们便好了。”君莫离实在是不想再看下去,缓步走向安然,轻声道:“夜里凉,别冻着了,回去吧!”   “嗯,宝宝看了这么精彩的戏,竟然不折腾我了!”   安然笑嘻嘻的向君莫离报告好消息,出来这么久了,这孩子竟然没折腾她。奇怪的是,她越来越兴奋,一点都没有倦意。而且,好像不是她自己特别兴奋激动,她是感受到了肚子里孩子的那份激动!   “胡说八道,他还没成形呢!”   君莫离把安然前不久对他说过的话还给了安然,明明是她自己贪玩,竟然说是肚子里那仅有拳头大小的孩子,这胡编乱造的理由也得让人相信啊!   “真的,君莫离,我......”   “欺人太甚,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突如其来的一道厉喝声打断了安然的话,一记凌烈的掌风对准了安然袭来,君莫离回神有些躲闪不及,面前还有安然,心道不好,而一抹白色的身影闪过,生生的将对准他们袭来的一掌打偏而去。   白面书生这一掌可谓铆足了劲儿,打偏了方位又收不住势头,一掌拍在大树上,树身剧烈的晃动,树上的树叶纷纷被震落,而他手掌在树干上压出一个两寸深的手掌印,可见功力一般!   “玉面公子,多管闲事!”   白面书生中午的时候便认出了诸葛宇恒,才让鼠老二三人不要惹是生非。多数人都只知道玉面公子轻功了得,五行八卦更是不在话下,但是却极少有人见过他的武功修为。很巧的是,他便是其中之一。   玉面公子的武功,堪称一绝。鬼踪老人的传人,绝对不是只是仗着他师傅的名声行走江湖。   “鼠老大又是何必呢?想必这三人犯了何事你心知肚明,若是你想跟他们一样,本公子便趁着心情好送你一程!”诸葛宇恒忽然冷了眸子,声线也陡然下降,周身散发出一股强烈的戾气来。   他虽然只是刚到,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鼠老二三人的惨状已经让他心里明了,视线扫到鼠老四时,他连忙移开了眼睛,恶心!   “口出狂言!”   鼠老大心里窝火,爆发了全身的怒气和戾气,明明刚刚是想置安然或是君莫离为死地,但是现在对手却换成了诸葛宇恒。   诸葛宇恒也不啰嗦,伸手从腰上拔出软剑,似银蛇一般蜿蜒ru动,双口刃,比安然腰上的软剑还要细上三分,银光乍现,泛着点点寒芒!   白面书生也毫不示弱,负在背上的剑身从剑桥里弹了出来,宝剑握在手中,运足了内力,朝着诸葛宇恒挥来。剑气所到之处,草木拦腰截断。干涩的泥土被弹起阵阵土雾,溅了一地!   而早被瞎蒙过去的鼠老二和鼠老三的双腿正对准了那道剑气,两人透明的双腿只见从膝盖部位划过一道白雾,膝盖以下的部位便分离开来,接着一层水雾缓缓的升起,消失不见。而地上的双腿却没了踪影!   “腿......腿......我的腿......”   “啊——腿呢,腿呢?我的腿呢?妖女,妖女.....”   鼠老二和鼠老三惊恐的望着刚才有透明的能看见的腿,可是就这么眨眼间的功夫,这腿便从眼前消失了。   鼠老四的腿被那些恶心扒拉的虫子啃食一空,膝盖以下,全部都变成了森森白骨。那些虫子啃食完他腿部的肉,便纷纷掉落在地上,化成了血水。   君莫离护着安然连连后腿,只因白面书生和诸葛宇恒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两人的战场破坏力越来越大,战场越来越广,他们逼不得已而后退。晚霞早和寒殇他们躲到一旁去了,他们有自知之明,在真正的高手面前,他们只不过是几个小丑而已!   安然被诸葛宇恒的武功惊掉了下巴,她在黑风寨捉弄诸葛宇凡和诸葛宇翔时,诸葛宇恒亲口说他不会武功的。现在竟然深藏不漏,武功高强的令人频频咂舌。她立即闭眼用灵识去窥探诸葛宇恒,瞬间被那股强大的力量而反弹回来,他果然是黑风山上那股可怕的灵识之主。真是人不可貌相!   “君莫离,你的武功跟他们比起来如何?”安然看着那两人教缠的身影有些眼花,越来越觉得吃力,看不清便转头不看,换个角度问君莫离。   “半斤八两!”   君莫离双眼直视着不远处的二人,双剑相碰的金属声惊于耳,火光四溅。两人武功也是不相上下,打下去只会两败俱伤!   “哦~!”   安然应了一声,能跟君莫离半斤八两打平的人实在是少的可怜,那她看不清也就认了。只是,那场上的三个畜生还活着呢,没收拾干净,一会儿回去可睡不着!   安然从怀里掏出一青色的小瓶子,朝着不远处的三人一扔,瓶子在三人中间破裂,瓶子里的东西便挥发出来,钻进三人的鼻子里。顷刻的功夫,鼠老二兄弟三人便全身开始抽搐,从腰身慢慢的开始腐烂化为一层血雾升起,最后在他们的脖子处停了下来。三人面目狰狞,瞪大了双眼,腥红的眼白,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然儿,你可知我为何会喜欢你?”   “为何?”   安然脸上的笑意一愣,为什么?她可从来没听君莫离提过。   “因为你足够心狠手辣,足够与我并肩!”君莫离**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笑的一脸和煦,见她没反驳才接着道:“但是,心地确实善良的。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真的?我在你心中竟然是这般?”安然自是不信的君莫离的话的。   她对敌人或是仇人心狠手辣,理所当然,她内心深处也潜藏着善良的本真。若非这几人实在是污秽的话语太多,又行为着实过激,还正好撞到了她们刚刚在恒阳城经历了人命案,她是不会用这么残忍的招数对待三人的。   只是,他们罪有应得,咎由自取,毫不令人同情!   “是,我的然儿是天下最善良的人!”   ......   寒殇三人眼前看着模糊不清的打斗身影,耳朵却受着君莫离肉麻的情话荼毒,胃里恶心的紧,堪有呕吐之势。他们是越来越觉得君莫离这个主子*至极了,简直是*界的始祖,是个人都想鄙视他!   不仅如此,光是安然今晚的行为便说明一切了,实在是跟善良不沾边!   “轰——”   “噗——”   一声爆炸的对掌过后,白面书生和诸葛宇恒同时单膝跪地,惊人的速度往后退,激起一片成土飞扬。而两人分开之时,便立即吐出一口鲜血来。四目相对,既酣畅淋漓,又怒气难消。   他们果然如君莫离所料,两败俱伤!   “玉面公子果然名不虚传,我白某人算是今儿个算是领教了!”白面书生又吐出一口血来,单手用剑支撑着身体,颤巍巍的剑身仿佛要被他的重量折断一般!   “彼此彼此!”   诸葛宇恒压制住喉咙里又涌出的腥甜,把那口血给压了回去。脸上的笑容浅浅,眼角微弯,勉强的应道。   寒殇忽然想着这四人的来历,询问的目光投降君莫离,要不要将这鼠老大一起给杀了。这些盗墓贼,可没少令官府头痛!   君莫离沉眸思索,现在杀了他,倒是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不过为民除害,好像也算不得小人。刚抬头准备命令寒殇动手除掉白面书生,白面书生竟然站起来,从怀里扔出两个瓶子砸在地上,身影瞬间消失。   众人一愣,刚刚那两个瓶子里是什么,还没来得及看清,便见地上涌出几条一寸大小的黑色蛊虫朝着他们爬来,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退后!”   安然猛地一惊,将君莫离推到身后,而晚霞已经两个翻跃过后,将诸葛宇恒抓住,返回了他们站的这边。安然手里扔出一个白色的瓶子,朝着那虫子砸去,白色的粉末漫天飞扬,洒在那些虫身上。虫子立即停住了移动,在原地ru动,最后死在地上!   众人微微松了一口气,这黑条条的虫子实在是恶心,让他们不敢直视!   “这鼠老大竟然会毒蛊,看来他多半与苗疆有关系。我们得抓紧时间去苗疆一趟,这蛊毒若是如此频繁的出现,不等弦月和夜月两国开战,便已经天下大乱!”安然看着地上的死虫子,有些着急的道!   “这种蛊虫有何作用?”   光是这虫身的颜色已经让人不寒而栗了,真不敢想象若是虫子爬进身体里是什么感觉!   “只要被这毒蛊沾上,身上的皮肤迅速变黑而化脓溃烂,不出三天,便必死无疑。任是大罗神仙也救不了!”   安然疑惑了,一个盗墓贼武功惊人也就罢了,竟然还会培育毒蛊。要知道,这种毒蛊只在《蛊经》的下半部分才有记载,安家的《蛊经》里只有目录和上半部分,也是她为何知晓毒蛊的原因。只要是毒蛊,蛊虫的颜色必定是黑色的!   他的蛊术又从何而来?该不会是从墓里挖出来的吧?!   “玉面公子可知这鼠老大的来历?”君莫离这次难得和颜悦色的看向诸葛宇恒问道。   诸葛宇恒忽然吐出一口血来,双眼一闭,昏死了过去!   “快,送他回客栈!”   “是,夫人!”   寒殇从晚霞手里接过诸葛宇恒扛在肩上,脚步飞速的朝着山下客栈奔去。若不是诸葛宇恒突然出现,君莫离和安然其中一人必定会受伤,只是伤势会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行商,留下善后!”   “是,主子!”   君莫离抱起安然,安然很顺手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夫妻俩**昧的下了山,晚霞也一并跟着离开。   寂静的山林里突然只剩下行商一个人,看着地上的三颗死不瞑目的人头,他暗自吞了吞口水,喉结性感的滑动,砸吧了两下嘴巴。这里,阴森森的,渗得慌!   行商见这地势偏僻,估摸着不会有人来这里,用剑刨了个小坑,将三个人头埋了下去。双脚把泥土填平,风一般的速度朝着山下飞去,他一刻也不敢继续呆了。任他这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也承受不住那种心理压力,看着自己的血肉化为血雾消散,大老爷们儿也能被逼疯了去!   ***********   诸葛宇恒的情况很不好,静脉受损,伤了肺腑,必须好好静养。幸得安然手上的药材比较多,全是离开月城时采购的必备药材,当时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没想到真的派上了用场。   安然替他治了伤,抓了药,让人去厨房煎药,又替他扎了两次针,安然忙到第二天辰时才空闲下来,累的坐在椅子上就睡了过去。   君莫离心疼不已,想阻止她,可是诸葛宇恒这次却是替他挡了一掌。即使他嘴上不承认,但是他心里清楚,诸葛宇恒这伤是替他或者安然受的。他们有责任替他治伤!   只是,安然肚子里还有个小宝贝,身子重,她都需要人时时刻刻照顾。可是除了安然,这里没有大夫,晚霞只会用蛊,他们几个大老爷们更是不会。心里不愿意,也只能忍着!   诸葛宇恒暂时不能移动,他们一行人便在这小镇上停留下来。除了必须由安然施针以外,几个暗卫接替了安然的工作,轮番照顾诸葛宇恒。他们即使累点,也不能累到了夫人和小主子。   安然心里着急《蛊经》的下半部分是不是来自苗疆,也担心辰亦昭统领的苗疆族人内乱,在诸葛宇恒醒来两天后,也就是停留了四天过后,他们启程了。   本来诸葛宇恒是骑马的,可是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还怎么骑马?烈火在小镇上寻了一圈,挨家挨户的问了一遍,也只找到了一辆破旧的马车,光有木板,没有垫子,估计得颠死人。   诸葛宇恒坐不得,君莫离更不会让安然坐这辆破马车。出于无奈,被迫退让了一步,让人将诸葛宇恒给抬到了他们的马车上。他忍痛割爱的舍弃了那软塌,和安然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等到了前面的城镇再换新马车。   在路上熬了两天,终于见到了大城镇。寒殇早就受不住君莫离那张足以冻死人的脸,进城的第一件事便是去为诸葛宇恒单独置办新马车,让他早点从君莫离的马车上撤下来。   诸葛宇恒换了新马车,君莫离的脸瞬间便多云转晴,俊逸的脸上给带上了笑容。一行人为了赶路,只是方便安然替诸葛宇恒施针熬夜,才在鼎城住了一晚。第二日一早应了安然的要求,大伙儿又抹黑赶路。   终于,在大半个月后,他们终于到达了弦月的边城。再出城,向东走一百里,便属于苗疆的地界了。   众人赶了半个月的路,没吃好、喝好、睡好,反正到了边城了,离苗疆不远了,他们可以暂时歇歇脚,顺便探得一些消息再上路不迟!   “主子,客栈已经打点好了,可以进去了!”寒殇和烈火最近同进同出,办事效率高了不是一点半点,令安然刮目相看了三分。   君莫离抱着安然从马车上下来,突然眼前一亮,大街上行走的百姓都穿着少数民族的服装,男女老少,装扮各异,但是却格外的好看。让他们感到新鲜不已!   君莫离当年驻守边城,很少来逛集市。即使是进城,他们也是在夜里摸着进城,哪里见过这些穿的花花绿绿的百姓。而安然初次来弦月没有进城,第二次为了报仇而匆匆离去,只有这第三次,他们才是带着一颗欣赏的心在看这些边城受苗疆文化影响的百姓们。   “真漂亮!”   安然真心的赞叹了一声,眼里全是惊艳的神色!   “我们先休息一番,晚些时候我们去逛集市买衣服!”   “好!”   两人说说笑笑的朝着客栈走去,忽然便听见一阵嘈杂的声音传来,隐隐约约的听见有人喊道:“这蛊虫真厉害,咬死他,咬死他......”   ——————题外   兔子今天开始上班了,以后文文兔子会尽量在上午更新,也就是凌晨熬夜码字过后传上去。希望工作能够顺利,别被师傅骂个狗血淋头才好!唉!!! ☆、第154章 章 与虫赛跑(1万+猜猜这是神马)   一阵阵闹腾的声音传来,安然神情瞬间兴奋起来,大声的喊道:“君莫离,快看看是什么事,快快快......”   君莫离不忍驳了她的意思,无奈驻足转身。抬眼看过去,街道两旁的人皆是迅速的从路中间移到大街两旁,一脸的喜悦,跃跃欲试的伸长了脖子望着远处。   闹腾的声音传进耳朵也越来越大声,连门口的店小二也顾不得迎客,眉眼弯弯的看着远处。眨眼的功夫,便见远处慌张的跑来一群人,一个个兴奋的大吼大叫。惹得街上的人随着人群转动脖子,那兴奋的眼珠子都快要从眼框里蹦出来了。   “君莫离,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他们肯定在玩什么好玩的东西,我们走进点去看看好不好?”   安然自从怀孕过后,无论对什么东西都有新鲜和好奇感。就如他们在那小镇上碰到靖江四鼠一样,若是从前,早就随手洒了毒粉将几人给化成水了。而她却偏偏饶有兴趣的把人折磨的神经崩溃,吓得大小便*才了结了别人的命。估计这好奇心的毛病,不等肚子里的孩子出来,她是丢不了了!   “有什么好看的,肯定是全民抓贼或是别的什么活动。你累了,需要休息。”   君莫离又看了一眼那闹腾的人群,皱了皱眉,直接驳回了安然的请求。她现在是非常时期,这种要求就要非常处理。他不仅没听安然的话,反而双手把她抱的更紧,一点没有放她下来的意思。   都说好奇心杀死猫,安然是没看见硬是不死心。使了吃奶的劲儿从君莫离怀里跳下来,斜睨了君莫离一眼,眼神带着挑衅的意味,冷哼了一声,转头看热闹去。   正巧,那群人跑得更近了。原来那群人前面有一个汉子,惊慌失措的不要命的狂奔,手脚协调之完美,大长腿迈的之快,足以惊掉众人的下巴。   而他身后的人却离他大概有一丈多的距离,追在他身后狂奔,满眼都充满期待。但咬牙切齿的模样,又恨不得那前面的大汉摔个狗吃屎,出尽洋相。   “这些人难道真的在抓贼?”安然摸着下巴一脸惊起的咂舌道。   可是,若是抓贼,周围看热闹的百姓怎么可能各个都袖手旁观,好打抱不平的人怎么都得出来一个啊?   “谁知道,这不是我们该关心的!”   君莫离对于这种热闹是一点兴趣都没有,安然刚刚从他怀里跳下来,吓得他的心都快从嗓子眼蹦出来了。他经过这么多天的经历,最后总结了一把,天下唯小人和女子难养也,而怀孕中的女子却是更难养。   突然,安然大叫道:“不对,君莫离,快看,那大汉身后有一群黑色的虫子在跟着他追。他身上铁定是有吸引虫子的味道,要不然这虫子好端端的怎么只会追他一个人?”   君莫离闻言,放眼一看,果然从人群的缝隙中看到汉子身后追着一群黑色的虫子。他心里一惊,面色一沉,脚下的步伐轻盈的一挪,便挤进了人群中。   太不寻常了!   那些虫子跑得太快,一眨眼就的功夫,那群人便从他们眼前飘过去了,留下的全是看热闹的百姓。安然微微敛了神色,谨慎的思考着刚刚的那群虫子。   片刻的功夫过后,安然才轻微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那大汉身上肯定挂着吸引虫子的东西,要不然那些虫子是不会只跟在他身后的。只是,她不明白,谁会故意让一群有毒的蛊虫追在自己后面,这不是脑袋有毛病么?   “真是稀奇,竟然有这种表演,真精彩!”   安然故意加重了口气赞叹了一声,眼角的余光早就瞄着一旁的店小二了,她倒要看看这边城的百姓唱的是哪里的大戏!   果不其然——   “姑娘是外地人初次来边城吧,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可不是表演,这可是最新兴盛在边城里的一种赌法!”   “赌法?”   安然震惊了,发明这种赌法的人真的不把命当成命看,估计连畜生都不如。若是有良知的人,又岂会把人命看的如此低贱?   店小二笑嘻嘻的点点头,那双好奇的眼睛始终望着那早就跑得不见踪影的人群。大街两旁的百姓看完热闹又立即散了场,又各自回到了摊位前。大街上瞬间有变得熙熙攘攘起来!   “然儿,热闹散了,该上去休息了吧?”君莫离折身回来,对刚刚那一幕已经失去了兴趣。无论这些人是为何这般,他实在没有兴趣知道。他的责任是他的小*,还有她肚子里孕育的生命——他们共同的孩子!   安然撇撇嘴,懒洋洋的张开双臂等着君莫离,她这十个月可得好好享受享受,绝对不能白白浪费了。   “我真的是太荣幸了!”   君莫离见她耍无赖的模样,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轻叹道。虽是如此,双手已经将安然抱了起来。   “那是,能伺候安家大小姐,还真是你君莫离前世修来的福气。要知道,在夜月求着让本小姐使唤的人,从安家大门口就一路排到了夜城的大门口!”   “是,是我这辈子捡了大便宜了!”   “那是自然!”   ......   寒殇一直站在不远处听着二人的对话,满头黑线。这主子和夫人也着实胆大了些,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就有罢了,竟然两人如此不知道分寸收敛,这还让不让其他人同他们一起生活了?   他着实无奈了,这苦巴巴的日子倒是谁跟他换换班啊?   后来安然才知晓,那看似全民运动的赛跑赛竟然是边城一家赌场老板新发明的赌法,叫做:与虫赛跑!   这四个字分开来看都很平淡,但是组合在一起却很有新意。而那些人也不是什么百姓,都是一些有钱人家圈养的奴人。他们没有人身自由,比府上那些丫鬟、奴仆的等级还要低下,可以任由主人转让、买卖,生死都由主人说了算。   并且,这些奴人的体格都很强壮,身材威猛,如耕牛般健硕强大。这项赌术最开始的奴人是赌场老板府上的圈养的,他们虽是耐于奔跑,可是终有倒下的时候。一旦倒下,他们这些人便会被身后的蛊虫追上,迅速爬满全身,倒地不起,最后被那群虫子啃食的干干净净。   他们的命贱如草芥,死在这项赌术上的人不在少数。赌场里的奴人不够每天两场赛跑,便开始从边城里的其他大户人家寻找这种身材高大的奴人,花重金购买。这种既惊险又刺激的赌术很快就被边城的人所接受,无论赌或是不赌的人都热爱这项。是以,每天只要大街上传来惊呼声,大街上的百姓便知道今天的乐子又来了!   他们早对这些人的死活漠然了,全都好奇这一场谁会赚钱,谁会赔钱。谁会一场暴富,穿金戴银,喝香的吃辣的,谁又因这场赛跑输的倾家荡产、家破人亡。但是,基本上没有人会在乎,那些奴人是生是死。尸体会被运往何处,下一批奴人又是来自哪里!   安然坐在夜市的小吃摊儿上,一边吃着地方特色小吃,一边惊奇的咂舌。弦月的边城离月城实在是太过遥远,这里的官府早就暗中与那些人勾结,或是迫于赌场那些人的手段,不敢声张。再说了,边城天高皇帝远,一直沿袭着古老的政策,这大户人家养奴人本就不犯法,这些当官也不会没事抓虱子到自己头上爬。只要死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人,他们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得过且过了!   “这边城我不是第一次来,却是第一次听见这这么落后的政策管制。这都什么朝代了,竟然还允许奴籍存在,甚至圈养奴人,视生命为草芥!君莫离,弦月上面的人是怎么坐稳他的位置的?”   安然的意思很明显,这君鼎越以及他之前的弦月皇帝,是怎么治理这弦月的大好河山的?在夜月,早在两百年前便废除了奴籍,还了奴人的自由。她现在知晓为何弦月的国君一直期望吞下夜月这块肥肉,却终是咽不下了。就这种律法的管制,他们再过一千年也统一不了夜月和苗疆。甚至,有被夜月统一的危险!   君莫离对此也感到震惊,他也是才知晓边城竟然还有奴籍存在在官府的档案里,这真不是他的过错。他六年前忙着打仗,攻打夜月,又妄图收复苗疆,他哪里会有时间去关心边城里衙门里档案是什么样的。战败后又立即回了月城,从此再未踏足边城一步,这些东西,他真不知道!   “然儿,在高位的人要关心的事情太多,一个偏远的城镇如何管理那都是这里的县官们做处理,然后一层一层的往上报。天子又岂能看见这种小事?”   君莫离终是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这也是他们这些管理者的疏忽,是统治者的过错。若是他们有人能够不辞辛劳的走访,而不是天天惦记着孤独冰冷的皇位,这些事情,或许在几百年前已经有所改善。   “那位置你就真的没想过?”   突然安然来了兴趣,把头凑近他耳朵出轻声问道。如兰的气息在他耳旁缭绕,君莫离立即惊得缩了缩脖子,躲了开去。这小丫头的所作所为纯属折磨他!   “想过!”君莫离如实答道,沉静了片刻才接着道:“可是,那位置没有你重要。我知晓你这辈子要的是什么,所以我放弃了那位置!”   说实在的,在皇权至上的年代,父兄个个凶猛如豺狼野兽,若是他没有一点雄心抱负,不为将来打算,或许他君莫离早就被他们害死了。即使不为了统一天下,或是登上那高位,他也要在手里握足了筹码,足以与天子抗衡,那样,他才有命活着!   而他之所以一直在装病,甚至遇到安然之后仍然装病,那是因为他装的时间久了,他自己都忘记了,他其实不是一个病人。他体内只是被封住了一条迷惑他人的蛊虫罢了!   然而,自他爱上安然,勇于表白的那一刻起,他便知晓自己手上所有的势力除了保护他的亲人外,便是不遗余力的保护惊艳于他眼前的女子。她走进了他的心里,一辈子都放不开。   那触手可及的地位和皇位,也在知晓安然的前世今生后彻底放弃。她这一世求得是安稳和一个足以让她信任和依靠的的男人,而他,便是她生命中祈盼和注定的良人!   落水三千,只取一瓢。人与江山不能共有,而他甘愿为她放弃江山,成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佳话和传奇!   “然儿,怎么哭了?”   君莫离心里有些讪讪的放眼望去,实在是不敢靠安然太近,但突然见安然眼角挂着泪,他心里难过的像是窒息一般,将她搂进怀里轻声问道。   他温柔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不见她应声,又急忙的道:“然儿,可是哪儿不舒服?”   安然滴下一颗金豆子,吸了吸鼻子,破涕为笑的摇了摇头,“没事,只是风吹了沙子进眼睛里了!”   “别动,那我替你吹吹......”君莫离立即把她扶着坐好,双手轻轻的拨开她的眼睑,温柔的替她吹眼睛,认真的样子令人感动和心疼。   安然看着他,眼里的泪扑簌而来,她是修了几辈子的福气才让她这一世遇到了君莫离。感叹前世命运悲惨,可这一世,她是幸福的!   她敢确定,她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君莫离!”   安然唤了一声,猛地扑进君莫离的怀里,哭的更是伤心。   “怎么了这是?然儿......然儿......”   安然情绪失控,这东西是不能吃了,逛夜市也到此为止。来来往往都是人,却仅限于这吃完一条街,其他街巷早就冷冷清清鬼影子都看不到一个!   君莫离抱着哭累了的安然回了客栈,正好碰见诸葛宇恒从屋里出来,三人打了个照面,君莫离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他也点了点头,目光最后落到了安然身上。   她眼睛有些肿,脸上还有未擦干的泪痕。纤长浓密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晶莹的泪水,还未干涸。他心里微微一疼,刚张开嘴皮子想说点什么,君莫离已经抱着安然越过了他,朝着属于他们的房间走去。   诸葛宇恒单手捂着胸口,咳嗽了连声,苍白的脸上淡淡的笑意之后满是悲伤。他微微侧身看着君莫离的背影,还有令他心疼的身影,喉咙像是喝下了硫酸一般烧的慌。   “诸葛,你怎么出来了?不就是一碗面吗,着急什么?赶紧回去,爷给你端来了,回屋躺着去,回屋躺着去......”   烈火从楼道口上来,手里抬着一碗热腾腾的阳春面。恰巧看见诸葛宇恒站在门口,身体摇摇欲坠,笑着的脸立即垮了下来,语气里满是责备。   “好,我饿得有些着急了,便出来看看!”   诸葛宇恒勉强的弯了弯嘴角,中气不足,半死不活的道。   自从知晓诸葛宇恒为何受伤,又因谁受伤后,烈火对他的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安然替诸葛宇恒解毒,他守着;诸葛宇恒洗澡、擦身体,他抢了另外两个暗卫的工作;诸葛宇恒饿了要吃饭,他比谁都跑得快......这几日将诸葛宇恒照顾的妥妥当当,态度、服务好的让人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怎么样,好吃吧?!”   烈火双臂抱胸站在一旁,得意洋洋的问道,脸上全是邀功的表情。   “嗯,好吃,谢谢烈火兄!”   诸葛宇恒现在味同嚼蜡,一心想着安然刚刚是为何哭泣,是谁让她伤心了。甭说现在吃的阳春面,就算是海参翅肚,他也觉得跟这阳春面一个味儿——没味道!   烈火更是得意了,怎么会不好吃。他这可是特意去外面的阳春面馆买回来的!   五更天,安然又被胃里翻江倒海的酸水折磨的醒过来,吐了君莫离一身,还弄脏了被子, chuang上暂时不能再睡,迫于无奈的坐起来。   小二很快拿来了新被套和棉被,把chuang的所有东西都换了一遍。把屋子收拾干净了,两个粗使的小二又抬了两桶沐浴的水上来,一切都做完了,才悄声的退了出去。   “咕咕咕咕——”   安静的屋子里隐隐的传来一声鸡鸣,安然伸了个懒腰想继续躺回被窝里去,却被君莫离抓进了怀里。   “然儿,睡了一觉定是热了,又吐的黄疸水都出来了,洗个澡在睡觉更舒服。”   “嗯,也是!”   安然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这倒是实话,泡个澡在睡,确实舒服的多~!   “走吧,泡澡去?”   君莫离瞬间喜上眉梢,心里的歼计得逞,激动的快要打开窗户大声的嘶吼了。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用你抱过去。再这样下去,我这双腿这不知道是长来干嘛的了!”   安然感叹,她怀孕过后,走三两步路君莫离都会亲自把她给抱过去,呵护的无微不至,就怕她自己走路摔了。她心里实在是觉得君莫离太过小心翼翼,有哪个孕妇有她这种比皇后都还高待遇?   “我被你吐了一身,你闻闻多臭,为了替这边城节约水,咱一起洗吧,还省事儿!”   君莫离回答的理所当然,一点儿也不觉得自己的脸皮已经厚到了堪称无敌的境界。若是他愿意,怕是在他脸上敲碎鸡蛋壳,那也完全没问题!   “别以为本小姐不知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安然在他手臂上捏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两口冷气过后她才放开,把嘴巴凑到君莫离耳边耳厮鬓磨的道:“君莫离,很多时候可是你自找的,到时候可别怪我事前没提醒你!”   安然也不反驳君莫离,更不点破他心里的鬼主意,他若是愿意一会儿一句泡凉水,她不介意两人共同泡在一个浴桶里,洗传说中的鸳鸯浴。她怀孕虽已经三个月了,但根本不可能同他**房,再说了,就算四个月后她肚子里的胎儿已经稳定,她也不可能把“只要不要太猛烈,怀孕期间**房也是可以的”这句话告诉他。即使这话是大夫常常告诫孕妇和其丈夫的!   君莫离哑然失笑,心里已经有了底,但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他已经接近两个月没有闻过荤腥儿了。这种和尚般的日子,天天粗茶淡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哪怕一会儿又得泡凉水澡,他也认了!   小心翼翼的将安然抱起走向屏风后面,仔细的替安然脱了衣服,双眼盯着安然的腹部,有些好奇的问道:“为何这小东西一点没长大呢?怎么还是一点儿也看不出来啊!”   其实他很想大声说的是,这肚子里的小兔崽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出来啊?   “再过些日子就显了,到时候你每晚上再继续和他说话,也不会自己像个神经病了!”   安然一想到君莫离对着她那平坦的小腹对孩子说教,她就立即有喷笑的冲动。那场面,着实好笑!   “哼,等那小兔崽子出世,我会好好教育他的,顺便告诉他何为父纲!”君莫离依旧愤恨的盯着安然的肚子,恨得牙痒痒!   安然立即失笑,君莫离怎么就怎么可爱?女人的三从四德,为何如此快便盖在了她的孩子身上。他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   君莫离的视线最终离开了安然的肚子,把她放进浴桶里,迫不及待的将自己脱了个干净,钻进了浴桶里。美人在怀,赤果果的相对,即使不发生什么,他也觉得这温香暖玉抱着舒坦。   安然难得对他那完美的挑不出一丁点瑕疵的身材没生出兴趣,或是很好奇的打量着他。她只是闭眼享受着温热的水浸透她的肌肤,让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张开喝水的感觉。脑海里静静的浮现出白天那奴人惊恐的神情,还有一浪接过一浪的欢呼声。   君莫离看着安然雪白的肌肤在热水的浸泡下慢慢变得更加红润,更加诱人,藏在心里的虫子爬啊爬,心痒难耐,浑身难受。身体比他的嘴巴更诚实,很快便有了反应!   他双手也不自觉的把安然抱的更紧,光洁的下巴放在安然滑腻的香肩上,闻着她身上独有的香味。呼吸也渐渐变得有些急促,紧闭的双眸上的睫毛不停的颤动,眼皮下的眼珠不停的滚动,他在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只是,他这实属活该,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君莫离,那赌场的老板手里竟然有苗疆人的毒蛊,白面书生也有毒蛊,你说他们之间是有关系,还是他们都有《蛊经》的下半部分啊?”   安然轻喃问出声,这实在是太奇怪了。她都觉得,现在用“毒蛊泛滥”这个词形容最近发生的事,也一点不为过!   君莫离听到安然的话,缓缓的睁开眼睛,浑浊的视线已经变得清明,腹部燥热的火也褪去了不少。只是大手仍在安然的纤腰上摩挲,丝毫没有住手的觉悟!   “或许,他们都跟苗疆人有关系也说不定!”   君莫离独到的见解倒是让安然豁然开朗,恍然大悟过后,直赞叹君莫离的看法一针见血。   之所以她那样认为,是因为鼠老大本是盗墓贼,在倒斗的过程中倒到墓中的宝贝中有《蛊经》的下半部分最有可能,于是他自己便研究出了如何研制蛊虫。而他们在边城,又恰巧碰到了赌场老板手里握有毒蛊,碰巧又是近一个月才开始的新项目,所以,她便大胆的假设这两人之间有某种关系。更或者,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就是那小镇离这里有一个月的路程,那白面书生受了重伤,一个月怎么可能赶到边城?就算一个月能到达边城,那一个月前他不是仍不在边城里么?他又如何得到那么多毒蛊一齐出动?   而从边城的城门出去,走一百里便是苗疆的城门,仅仅只是一天的路程而已。一个月的路程和一天的路程比起来,白面书生与赌场老板有关系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但赌场老板与苗疆之间的联系便有很大可能,但也有诸多可能,赌场老板或是授命于苗疆内的某位长老,亦或是,他自己本就是苗疆之人!   安然虽是大胆推测,但总归没接触过这些人,她不敢轻易下结论。只是,她敢打赌,他们这些人和最近发生的事,暗中一定存在着某种联系。而她心中有种隐隐的预感,这其中蕴藏着一个惊天动地的阴谋!   “然儿,水凉了,该起来了!”   君莫离打断安然的思考,将她从水里捞起来。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拭了身体,穿上了干净的衣服,才把她抱回chuang去。安然一直心里想着这件事,虽是闭着眼,但却是再也睡不着。她着急怎么混进苗疆的城门,也思考着什么时候溜进那赌场看看,顺便看看有没有接触到那幕后的老板!   安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醒来时,君莫离已经不在她身边了。穿戴好,推开临街的窗户,刺眼的太阳已经快升到头顶了,竟然都到了午时了。她是越来越佩服自己的睡功了,完全是一觉睡到自然性,雷都打不动!   “小姐你起来了,晚霞替你梳洗吧!”   晚霞推门进来,手里抬着铜盆。本是打算叫安然起chuang吃饭,却不料她已经起了。   “嗯!”   安然吃过特意为她准备的午膳,又去隔壁的隔壁检查了诸葛宇恒的伤势,又替他扎了几针,才让烈火替她收拾卷镇。   诸葛宇恒本就因解“每日笑”而喝苦药,没想到这受了内伤过后喝的药汁更苦。用他自己的话说,幸也,亦不幸也!   幸的是喝苦药的日子一起结束了,不幸的是每天喝两幅不同程度的苦药,五脏六腑都被染了一层苦味,连带着他的脸都苦巴巴的。只是因为那毒素,自己迫不得已要笑而已!   “怎么,宇恒是还没适应这种程度的苦味?要不要给你含两粒我吃的酸梅,虽然不如蜜饯甜,但是绝对不苦。”安然看着他的一脸苦相,眼瞳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故意挖苦道。   诸葛宇恒将手里的空药碗递给烈火,一听安然挖苦他的话,瞬间觉得整个腮帮子都酸了,牙也软了,整个嘴里都分泌着唾液。那酸梅,他曾经在他母亲怀着诸葛宇翔的时候偷吃过一粒,那酸劲儿,现在都还记忆犹新。让他吃那酸梅解嘴里的苦味儿,他还不如喝那苦药汁儿呢!   不过他心里倒是又惊又喜,安然竟然叫他宇恒,他可是盼了很久了,她今天终于不再叫他诸葛公子或是玉面公子了!   “喂喂喂喂......”   烈火见他倚在chuang头一副傻笑的模样,扯着他的衣领摇晃着道。   “烈火,他的伤受不了你这般摇晃!”安然见烈火下手不分轻重,立即出声阻止道。   烈火立即收回了手,怕兮兮的道:“哦!”   说完,又忍不住瞄了诸葛宇恒两眼。这笨蛋是不是傻了?   安然看见诸葛宇恒犯愣也是满头黑线,他莫不是每天两种药汁喝了产生了副作用,整个人都出毛病了?她也唤了两声,诸葛宇恒依旧没反应,她便作罢了!   “烈火,换身衣服跟我出门!”   她趁着君莫离不在还有事要办呢,可不能白白浪费了机会!   “换衣服?”随即收到安然一记冷眼,彻底老实了,立即应声,慌忙的滚出了这间屋子,回了自己的房间换衣服!   安然最后再次确认了诸葛宇恒除了呆愣以外没有任何问题,才唤了暗卫下来照顾他,自己出了门!   烈火这个愣头青,就像那坑里的蛤蟆一样,你不用棍子去戳他,他永远都安于现状,不会跳,只会在原地呱呱呱!   等他换好衣服,安然又唤了晚霞,主仆三人很快便出现在了大街上。安然外貌出众,烈火也是俊朗好看,虽然看不见晚霞的脸,但是一层轻纱更更添了神秘感。尤其是她周身阴冷的气息,惹得路人频频回头。三人很快便成了大街上一道亮丽的风景,回头率足有百分之三百!   “烈火,身上可带足了银子?”安然好奇的东看看,西看看,不经意的问道。   烈火以为她出来只是逛街买东西,拍了拍胸前厚实的一叠大额银票,笑的一脸灿烂的道:“属下早知夫人要出来大采购,特意带了十万两银票。主子说了,夫人喜欢什么买什么,不够的他名下的铺子里现支取!”   烈火一开口,又泄了君莫离的底!   安然一愣,这混蛋居然把生意都做到这边疆来了,赚的不仅是弦月百姓的银子,还有苗疆人的银子,甚至还有夜月百姓的银子。他倒是做生意的好料,她爹爹定会喜欢他的!   “嗯,那就太好不过了!”   安然特意带烈火出来,本就是因为他是管账的,他一路负责花销,手里肯定有银子。这比她自己用玉佩去寻找当铺支取方便多了!   “夫人你就放一百个心,随便看,随便买,买多了,属下特意雇个人给你拿东西!”烈火又拍了拍胸脯保证道。   晚霞有些同情的看了烈火两眼,视线很快又聚精会神的注视着前方。烈火有时候真的是蠢顿如猪,一看小姐今天这打扮就不是出来逛街的,肯定是有别的事要做。他真是蠢的可以,他见过一个女人逛街买衣服、买首饰、买胭脂水粉......她穿男装的吗?   这眼神劲儿,实在是不敢恭维!   “到了!”   他们在街上慢悠悠的油走了一个时辰后,安然终于在一家大门前驻足,“啪”的一声阖上了扇子,笑容浅浅的望着大门上的牌匾说道!   “夫人,这是赌坊,我们走错了!”   烈火望着斗大的“赌坊”两个字,突然心里有些惴惴不安起来。这妖女该不是想着逛赌坊,下注“与虫赛跑”吧?他昨日听寒殇将那壮烈的场景时,浑身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   “走错了?本少爷找的就是这里。别再叫夫人了,否则——”   安然转过身把扇子重重的敲在烈火脑门上,痛的烈火龇牙咧嘴,话里威胁味儿十足,眼神更是充满了警告。敢坏了她的事儿,他烈火便完了!   “夫......主子,真不行,你不能去赌坊。若是被主子回来知道了,我们都惨了。”烈火揉着被敲红了的额头,生怕安然不信,立即苦兮兮的补充道:“早上主子离开时特意交代过的,说不能让你来赌坊,一切有他呢!”   烈火心中后悔的要死,他恨不得现在拔剑抹了自己脖子。他只图着兴奋安然愿意带他出门了,怎么就忘记了事先问问安然上街做什么啊?若是真让安然进了赌坊,倒是出点什么事儿,他怎么向君莫离交代啊?   “想不到君莫离倒是挺了解本公子的!”安然摇晃着扇子,露出一抹开心的笑来。但是,她却迈着潇洒的步子上了台阶,用扇柄掀开了帘子探头查看里面的情况!   “晚霞,你快劝劝她啊!”   烈火急的快发疯了,这姑奶奶到底闹的是哪一出啊这是!   “小姐去哪儿我去哪儿,晚霞只听小姐的吩咐!”   冷冷的一句话甩给烈火,晚霞提着剑跟着安然上了台阶。   烈火被眼前的主仆二人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他现在除了小心谨慎的保护安然没有一点危险,他还有其他选择吗?   安然扫视了一圈赌场,再收回视线时,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高大如蛮牛的身影,完全将她的视线遮住了。她渐渐的站直了身子,抬头看向来人,露出一抹招牌式的微笑,准备以笑服人!   “干什么的?”   大汉一脸横肉,剑眉横飞,瞪大了眼睛,两片嘴唇犹如香肠嘴,双臂抱胸,凶神恶煞的看着安然。声音如雷声响亮,只是被大堂里的吵闹声覆盖过后,丝毫没有影响其他人。   “额......”安然顿时有些受挫,她初次来这种地方,又突然面对这样一个强壮的如一道墙的大汉,虽是不怕她在他手上会吃亏,但是小心肝儿还是吓得咚咚咚的!   “这位大哥,我家主子是去月城做了生意返回夜月国去的,准备在边城看看风土人情呆两天。听客栈的老板介绍你们这儿有新鲜好好玩的赌法,我家公子也是爱好这一行的,想来碰碰运气!”   晚霞立即站在一旁接过了话茬儿,不慌不忙的道。她眼里看不出丝毫惊慌或是不自然,话语流利,像是这种地方的常客!   “是啊是啊,本公子听说这里的赌法很特别,才特意留下的!”安然说这话的时候,还故意对晚霞挥了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模样。   虽然两人说法不一致,但是这满脸横肉的汉子却更倾向相信她的话。只有一个赌鬼才会不惜一切留下来,而他们的“与虫赛跑”这种新型赌法更是特别有吸引力。玩的是刺激,赌的是心跳,赚的是银子,何乐而不为?   大汉又看了安然几眼,见着“小子”眉清目秀,细皮嫩肉的样子,倒是像极了家里的二世祖。这做生意估计是假,从家里溜出来玩儿倒是真的。估计怀里的银子应该不少,得先看看情况再说!   “那你们进来吧,既然是常客,自然懂得赌场的规矩。废话我不想多说,好自为之!”   汉子让开一条道,让安然和晚霞过去。可烈火晚了一步,又被大汉拦了下来。   “大哥,那是我家主子,你让我过去吧。”烈火指了指安然和晚霞,一脸诚恳的道!   “大哥,他确是是我的跟班儿,二狗子!”   ----------题外   兔子熬夜码字万更,亲们怎么不给力呢?这订阅一天不如一天,推荐、评论啥都没有,难道是嫌弃兔子更新多了?呜呜呜......为嘛人家作者熬夜人人夸,兔子就木有,难道真的写的那么不尽人意么?(蹲墙角,面壁思考ing) ☆、第155章 引蛇出洞(六千)   安然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把烈火新鲜出炉的名字“二狗子”介绍给大汉认识。   烈火立即黑了脸,恨不得把安然这个妖女给一巴掌拍飞。像他这么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风**倜傥的翩翩侍卫,怎么可能会有“二狗子”这般的俗名?   汉子一脸狐疑的看着安然,然后又看向烈火,半闭着眸子盯着烈火,半点没有让步的意思。   安然和晚霞在一旁干着急,总不能让烈火蹲在外面守着吧?   “大哥,你看看我家公子带了这么多银票来,不知道可以进你们的哪一等级的赌场呢?”   大汉突然眼睛一亮,被烈火变戏法般拿出来的一沓银票,看的眼睛都直了。随手一拿便是一沓,那他身上的藏有都是银票便可以想象了!   “公子请,您可以享受我们二级贵宾待遇,最多可以下注五十万两,五倍赔法,不知道公子可满意?”   大汉立即低下头,对安然是敬畏的如同他爹娘,甚至比尊敬他爹娘还要过三分。要知道,边城这地方虽是龙蛇混杂,往返在弦月和夜月之间的商人很多,但是在赌场里砸钱的人可是少数。像安然这种一来就可以享有二级贵宾称号的客人,他们是求之不得。岂会再把人往外赶之理?   “五倍?凑合吧!五十万而已,小意思!”   安然褒奖的看了烈火一眼,清了清嗓子,沉着声音应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粗狂,像男人。   “公子里面请,里面请,第一场‘与虫赛跑’就要开始了,你赶紧去下注。千万别错过了赚钱的机会!”   汉子领着安然进了赌场,一边走一边讲,那兴奋劲儿比安然这个下注玩心跳的人还要高兴!   大汉很快将安然领到了下注的区域,那里的三个人正热火朝天的数着银子。看见大汉领着安然进来,见她一身华服,立即咧开嘴笑起来,笑容浅浅的道:“我们现在一赔三,虫子嬴配一倍,奴人赢陪三倍,不知公子准备怎么买?又准备下多少注?”   安然瞟了一眼他们桌前的单子,好像今天全是单买虫子赢的,竟然连一个买奴人赢的客人也没有。   “五十万两,押奴人赢!”   安然立即应声,清脆的声音不大,却让整个赌场都安静下来。不仅如此,记录的人激动的手一抖,墨滴落在宣纸上成了一个黑点。这男生女相的小子,今天摆明了就是来赔钱的啊!   “公子,你可说的是五十万?”   记录的人抹了一把虚汗,生怕自己听错了,声音颤抖的又问了一遍。   “五十万,不是二级贵宾么?五倍赔率,再加上三倍,再加只有我一人押注奴人,这赔率麻烦你帮我算算是多少!”   “主......主.......”烈火被晚霞堵住了嘴巴,叫了几声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成的话来,双眼瞪得老大,虽说主子的钱来的容易,赚的多,现在的银子更是不计其数,但也用不着如此衰败啊!   “公子,这赔率......”   “我看公子面生,想必是初次来我们这儿。为了交下公子这个朋友,我押五十万蛊虫赢。”   “老板!”两个记录的人立即起身,躬身颔首。   被唤作老板的人带着一张白玉的面具,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和一张嘴,只是看他下巴光洁的寸草不生,肌肤白希,岁数一个应该不大。他黝黑的眼睛笑看着安然,可是却像是一个无底洞一般,将人的注意力全部都卷进了他深深的旋涡里。   “公子,若是你赢了,除了赌场该收取的百分之二十的佣金以外,你至少还可以得三百万两。是不是很划算?”   男子的声音浑厚深沉,像是古井里的水波澜不惊,却无形之中给人一种压迫感。他实在是好奇安然是哪路神仙,要不然他绝不轻易现身。   “嗯,是挺划算。”安然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应声道:“什么时候开始?”   “随时可以!”   “我依旧押五十万两银子奴人赢,只是,我想先看看那些虫子,听说他们外表是黑色的,而且跑的很快!”   玉面老板勾了勾最近,眼里的笑意更甚了,“当然没问题,请!”   安然跟着他上了看台,从特定的看台望下去,下面有一群黑色的虫子和一个已经吓得双腿发颤的奴人。她算是明白他们为何因五十万两这么激动了,在他们眼里,她就是一傻帽。这奴人瘦的皮包骨头,跑不了五百米就会被虫子啃掉,必死无疑。而她也必输无疑!   “嗯,不错,这奴人已经热身过了!”安然假意不懂,看着下面的奴人说道。   “嗯,我们进包间喝茶,等着结果如何?”   “那就再好不过了!”   “请!”玉面老板的嘴角更弯了。   “请!”   安然的笑容看上去更白痴了,完全就是一副懵懂的模样,只是转身的时候不经意的扬了扬手,抬脚随玉面老板朝着包间走去。   她本以为要逼上一逼才能见到这幕后老板,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容易,五十万两银子而已,竟然就把他给钓了出来。不过想想也是,在所有人都押了虫子赢的基础上,事实上那奴人也必输无疑,却有一个傻帽背道而驰,故意跟人唱反调,拿着五十万两银子来砸他们,为了让赌场分到这五十万两的比例更大,他宁愿拿出五十万两来和她对押。   而赌场今日故意放出这个身材瘦小,又特意事前饿了三天的奴人博得看客一笑,回馈大众,放长线钓大鱼。可是安然却出现了,还押了五十万两银子,到时候,只要安然输了,安然的五十万两银子会根据他们的押注情况算赢得的银子。而他押了五十万两,这比例估计占了所有人的三分之二,至少能分得三是万两白银。这种赚法,纯属天上掉银子!   围赌的赌客也在一旁偷着笑,像安然这种傻帽实属罕见,竟然给他们送银子。他们在兴奋银子必输无疑的同时,却忘记去算他们在玉面老板下注五十万两后,他们一人还能分得多少,只怕最后是竹篮打水,空欢喜一场。   “开始了,开始了——”   “死定了,他死定了......”   “哈哈,我们今日要发财了,发财了......哈哈哈......”   “今晚逛*喝酒去!”   ......   各个看台上立即响起了欢呼声,这种声音混在一起,震耳欲聋。安然皱了皱眉头,这些人吵的她心烦,耳朵嗡嗡嗡的,不绝于耳!   “公子,请喝茶,今年刚采到炒好的雪牙!”   “多谢!”   玉面老板低头微笑,安然依旧是一副愚钝无知的模样。若是要装傻充愣,她安然绝对能够胜任。   “加油、加油、加油......”   “吃掉他,吃掉他.......”   “吃掉他......”   奴人和虫子都被放了出去,顿时人声鼎沸,声音震耳欲聋。他们追在虫子后面,跟着虫子出了赌场,一路追着跑去。   赌场瞬间就安静下来,安然觉得耳根子都清净了。她来是为了探风声而不是打草惊蛇的,她倒是要这位老板到底有多绷的住。   晚霞和烈火守在门口,晚霞一脸的清冷,烈火一脸的担心和焦急。   玉面老板势在必得,安然放长线钓大鱼,互不说话,各自心怀鬼胎,包间里的气氛瞬间就变得诡异起来,陷入了不寻常的安静当中......   **********   “寒殇,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属下查到,苗疆的圣女,也就是巫毒族长的女儿或是妹妹出现了,只是她从未露过面,活动的次数也太少太隐蔽,我们的人查不到她现在的具体位置。”   寒殇将查到的消息一一禀报给君莫离进行一个完成的分析。如今蛊毒泛滥,苗疆内部的情况一无所知,失踪了数年的圣女开始在江湖上活动,苗疆之人到底打的什么目的还不清楚。只是有一点很清楚,他们准备用蛊虫控制住天下的百姓,已经开始行动了。   “巫毒的圣女在年前已经出现了,她行踪诡异,没人见过她。只知道她作案之后,都会留下一朵腊梅的干花,留在受害人的身上。”   “是,但是这些门派的受害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便是都是喜欢赏梅,所以,我们查到的消息,全都又回到了起点。”   君莫离揉了揉发疼的太阳xue,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暗星阁上三等的杀手都被人估计高价聘雇,去杀一个无中须有的人,最后任务没完成,却反被蛊虫攻击。他已经损了两名高手了,而且,还有三个人在逃跑过程中受了伤。这这一切,都是拜那神秘的圣女所赐!   “主子,今天还没看到夫人!”   寒殇见他的太阳xue隐隐跳动,故意分散了注意力提醒道。   “是啊,然儿去哪儿了。”君莫离起身,去隔壁找人,除了诸葛宇恒睡着以外,安然、晚霞、烈火一个不见!   “说是出去了!”   “出去了?”   君莫离眉心跳了跳,心上隐隐觉得漏了一拍,他有种预感,安然觉得不可能单纯的出去了。   “走,去赌场!”   赌场?   寒殇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是君莫离速度太快,话音刚落,矫捷的身影已经到楼下大厅了。   “不知公子是哪里人氏,在边城可住的舒服?”   两人已经无声的喝了两盏茶,玉面老板这种老狐狸是一点也不想多和安然废话,只等着属下回来禀报,他在这里等着收银子。而他只所以请安然进包间坐着,还亲自坐在这儿陪着,他怕这么轻易得来的银子因安然输不起而飞了。   “夜月国人氏,本公子姓御!”   姓御?夜月国?他心里一惊,难道今天他是遇到财神爷了?御氏这个姓氏在夜月国可是皇室贵族。   “不知老板姓什么?”短暂的一顿,安然又道:“老板这面具不错,不知在哪里做的?”   玉面老板忽然冷了光芒,双眼直视着安然,目光冷冷的打量了安然一番,但只从她眼里看出了简单的好奇外并未有其他,是他自己多心了,才缓缓的道:“鄙人姓白,这面具祖传的!”   姓白?祖传的?   她记得在小镇的时候,那鼠老大也是自称白某人,怎么会如此之巧?难道二人真的是同一个人,还是两人之间有很亲密的关系?   安然借着喝茶的功夫,把整件事情都连起来在心里过了一遍。这白老板,肯定跟那白面书生有关系。两人又都会研制蛊虫,那两人很可能又和苗疆有关系。苗疆内部到底出没出问题,现在根本不清楚,现在关键是如何进入苗疆的城门去找辰亦昭。   她心里的感觉很奇怪,总觉得辰亦昭出了事,他们必须赶紧去救他。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多心,一个巫毒的族长,无论是蛊还是毒,都无比擅长,再加上他武功高强,谁能轻易将他制服?   “老板,老板......”   忽然,一个又急又喘的声音渐渐靠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中还带着一抹惊慌。   白老板隐隐有些不悦,但又以为是那奴人被虫子吃掉了,奴仆来禀报的。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安然,见她毫无异色,心里才放松下来等着奴仆进来!   “老板,老板......虫子没追上奴人,反倒所有的虫子都死了!”   奴仆吓得不轻,刚一推开门,嘴巴就像倒豆子一般将事情全部给说了出来。实在是太邪门儿,那些虫子怎么可能跑不过那个饿了三天的奴人,还全部死在了半道上。他们现在输了,得赔一个天价给眼前的人!   “什么?”   白老板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双凌厉的眸子刮着奴仆,他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身上的低气压压得人喘不过起来。这怎么可能?   “真的爆冷门儿了?感谢老天爷把所有的运气都给了本公子啊!”   还不等输钱的人从震惊中回神,安然又像一个愣头青一般惊叫起来,满脸喜悦,一掌拍在了桌子上。   白老板现在恨不得一爪子掐死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赢走了赌场一半的银子。要知道,他这些银子赚了多久,而她只用一局便全部让他赢走了。即使运气好到爆棚,也不该出现这种必输局面翻转为赢。   这小子,怕不是只有御家皇族那么简单,他定是有问题!   “不知公子现在在何处落榻?想请公子留下一个凭据,等我们的人算出公子该得的银子之后,便会亲自送上门来!”   白老板压制住心里愤怒的大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问道,只是白玉的面具遮住了他的脸,只能看见他微微勾着嘴角,看不透他真实的情绪。   “悦来客栈,二楼,天字号房!”   “那好,请公子先回去,银子算出来,立即为你送过来!”   “好,那本公子便告辞了!”   安然也不啰嗦,转身告辞。她的目的本就不在这天价的银子上面,也不怕这赌场少了她的银子!   安然带着烈火和晚霞离开,白老板便立即一掌拍在桌子上,露出他心里的真实情绪来。   “怎么会这样?知不知道要损失多少银子?”   “主子,我们也不知道,那些虫子在奴人后面追着,突然就不动了。属下鼓足了胆子去查看,一条条的虫子全都死了!”   奴仆不敢隐瞒,那虫子真是突然就死了,连挣扎的痕迹也没看见。说完,他从怀里掏出一方锦帕来,摊开在桌子上,里面包裹的正是虫尸。   虫子死的很蹊跷,柔软的身体僵直,黑色的身体表面上好像布满了一层寒霜,再仔细一看,又觉得没有什么。白老板皱了皱眉头,必须带回去让他们看看,这虫子到底怎么死!   “来人,我要回去一趟,这里交给你们好生打点!”   “主子放心,银子不会送出去一个子儿的,定让他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   屋里突然出现的人影儿应了一声,又如鬼魅般的消失在屋子里。放佛刚刚根本就没人来过一般。   白老板迅速的把虫的尸体包好,隐了去!   出了赌场的大门,烈火一直在安然耳朵边上吵吵嚷嚷的,听的安然直皱眉,她倒是首次晓得烈火这个人有多么爱财!   “你们两个别去给我办点事儿,回赌坊给我看着那些家伙的一举一动。银子肯定不会给本公子送来了,去给我截回来!”   哼,他们敢黑吃黑,她便比他们早一步动手,到时候让他们遭受双倍的损失。   “小姐,那你呢?”   “我?君莫离都来了,我还能往哪儿去?”   安然话落,人群中便钻出两个人影儿来。君莫离和寒殇这种亮眼的人物,无论把他们丢在什么样的人堆儿里,她也能一眼认出他们来!   “是!”   晚霞见君莫离怒气冲冲的走近,转身就走。烈火也学聪明了,再不走是蠢货,一溜烟儿的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然儿,你怎么一个人出来了,你可知道本王有多担心你。万一出了什么事儿,你让我如何是好?”   君莫离一走近,便喋喋不休的念叨。神情像个糟老头子,一副愁容。   “对了,赌场的毒蛊莫名其妙的死了,是不是你暗中冻得手脚?”   他们刚刚从那边过来的时候,便听人说了。寒殇挤进外三层里三层被围的水泄不通的街道去看了一眼虫尸,那虫尸布满了寒霜,一看就是突然被冻僵后死亡的。能有这种本事的,除了安然,在他们认知的范围之内,再无他人!   “走,去城门口守着,我们今晚便混进苗疆的城里去!”   “今晚?”   “赶紧回去换身衣服,吃点东西,等着虫子带我们去!”君莫离和寒殇一惊,但安然的神情又不像说谎。看来,安然已经找到混进苗疆的办法了!   君莫离是怕极了安然的孕吐,她一吐,他觉得自己胃里也翻江倒海的想吐。只要她平日里不吐,他也没有一点那种感觉,奇怪的不得了。   若是君莫离知晓这种情况是因为他过渡紧张和心疼安然造成的,很可能在以后直接突然出来,不知道他会做什么感想!   “遭了,小姐的酸梅还在我身上!”   晚霞突然驻足,一脸愧疚。她刚刚怎么就忘记把怀里的酸梅给小姐呢!   烈火看着晚霞手里的酸梅,咂吧了两下嘴,道:“你赶紧给那妖女送去,待会儿小主子若是想起来折磨她,她又惨了!”   “嗯,你送过去了立即回来!”   晚霞点了点头,脚下生风的离开,追着安然他们的脚步而去。烈火发现他们自己是一个人了,无精打采的朝着赌坊走去!   夜幕降临,安然三人在城门口的茶楼上已经续了三杯茶了。她亲自坐在窗口盯着下面的一举一动,只为等待那个身影!   她很确信白老板今晚会回苗疆城,除非他真的是拥有《蛊经》人。即使他拥有《蛊经》,他也不可能知道杀死这种毒蛊的方法,只能黯然自伤。可是,即使白老板一直表现的很镇定,但是她也从他眼里看到了几分惊慌。   “来了!”安然轻声道。   君莫离和寒殇顺着安然的视线看去,远处行来一匹马车。朴素的很,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安然她并非看到了白老板这个人,而是马车的右上方有赌场的标记,是一个元宝图案,心叹看来他们很缺钱啊!   “走,跟上去!”   三人丢了一锭银子在桌子上,从茶楼的另一个窗户跳了下去,窗户下是一条僻静的巷子,藏着三匹马,避人耳目很方便!   马车很快出了城,三人也骑着马尾随马车而去,一直远远的跟着马车。只是,马车里的人中途便下马车换上了早就准备在半路的骏马,翻身上马,绝尘而去。三人不敢再耽搁,拍马跟上。   三个时辰的功夫,他们终于到达了苗疆的城门口,那匹马已经驶进城门了。他们三人被迫停下来,翻身下马,远远的看着守卫森严的城门,面面相觑,现在要怎么进去?   ps:下班回来做了几张数据统计表格,密密麻麻的客户信息,想哭了,呜呜呜......今天保底六千,实在是困死了~~~ ☆、第156章 章 大闹苗疆被人识破了(1万+进入苗疆城了哟)   三人眼睁睁的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开启,又阖上,心里都有些失落。   在来的路上,安然已经把今天在赌场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听的君莫离眉心直跳。但是安然的情况,他是生怕自己责备她两句,她一不开心动了胎气。是以,他没从安然话中听到安然陷于危险,便也释怀了。只是,他已经在心中给烈火记了一过。   “还想着躲在马车下混进城里去,他竟然半路上换下了马车。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见他进去,再出来?”   安然心里很急,她急于知道辰亦昭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说话的语气便透出了她心里的不安。   “夫人,你别急,定有方法进去的。如若不然,江湖中的人为何总能顺利的进入城内,跪求着拜师学艺!”   “是啊,然儿,我们去附近看看,只要防守薄弱一些,凭我们三人的实力,还怕进不了这座破城?”   君莫离适时的开口宽慰安然,他曾经进去过一次,虽然未曾前进多少,至少也算进去过。而那一次受挫,致使他十万大军战败,这历史性的一笔他记得尤为清楚。说心里话,他其实也想再进城看看。不为复仇,只是想想而已!   而暗星阁在江湖上崛起之前,他们在做准备工作之时,曾查探到,苗疆族长之女,也就是现任的圣女曾被潜进城内拜师学艺的江湖人拐走过,而城门口却未放走一个人出城。但是最后却没有抓到那个江湖人,他们的圣女后来被人送回来时失去了记忆。而后又过了五年,他们的圣女又失去了踪影。不久前才开始在江湖上活动,才有了这号人物的存在,并且,这些都是暗中查探到的消息。   所以,君莫离相信,那江湖人一定通过别的路逃出了城门。进入城门的路,一定不只有眼前这一条!   “走,我们找找去!”   君莫离伸手握住安然的手,朝着旁边的树林走去。寒殇很自觉的往相反的方向而去,他实在是怕眼睛看多了张针眼,下次去*的时候那些姑娘不认识他了!   这座城门是分割苗疆和弦月夜月的城门,城门的里面,除了门前几条街的建筑是仿汉人的住房设计,街道也是仿照边城的设计而建,但是,穿过几条街后,便是苗疆人特有的吊脚楼。楼上住人,楼下养家禽或是牲口。   白老板骑着马一路驰骋,穿过一条条青石板巷子,进入了一片犹如世外桃源般的地方。夜里的时候,为了防山林里的野兽,家家户户门前挂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映着小道两旁的粉色桃花,像是染上了淡淡的金色,美不胜收。   “哒哒”的马蹄过后,他最后在一家很有特色的大门前拉紧了缰绳,翻身下马,大步上前,推开了篱笆的门!   “汪汪汪.......”他刚推门进去,主人家院子里的狗便开始狂吠不止,幽幽的眼睛在黑夜里泛着光芒。   “黑豆,别叫!”   白老板出声喝了一声,那条皮毛油亮亮的黑狗听出了来人的声音,瞬间便住了嘴。呜呜的叫了两声,好像带着一些幽怨,便软趴趴的趴会了狗窝里。   白老板的话音刚落下,漆黑的里面已经点亮了烛火,照亮了整间屋子。堂屋的门已经打开了,二楼的门口出来一个瘦骨嶙峋的老者,背对着光看不清面貌,只是身影有些佝偻,透着一股沧桑。   “鹤儿怎么来了?”老者的话听上去明显有些疑惑!   “师傅!”   白老板有些激动的唤了老者一声,迅速的上了二楼,走到老者面前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起来吧,进屋再说!”   老者转身进了屋子,白老板从地上起来跟了进去。   屋里的摆设很简单,八仙桌,四条长凳,一个木质碗柜摆放在角落,另一个面墙边放着两张竹椅,中间放着一个普通的茶几,上面放着一套茶杯,堂屋里再也找不出别的东西来。   跳动的灯火下,才看清老者的脸。身材消瘦,面色看上去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可是却满头银发。眉毛染了一层银灰,小眼睛高鼻梁,只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隐隐中带着一股凌厉之气。   而他的背因岁数的关系成了驼背,是以,这张看上去仅有三四十岁的脸压根儿不是他本来的面貌。或者说,他这张脸,应该是他年轻时候的模样。   “师傅,出事了!”   老者刚坐下,倒了一杯茶递给他,白老板接过茶杯迫不及待的说道。   老者的手微微一顿,挑眉看向白老板,炯炯有神的视线盯着白老板,一点也不像一个慈祥的老人。沉默了半响,浑浊的声音才再次开口道:“何事值得你如此惊慌?”   白老板只知道毒蛊死了,却不知道这毒蛊是因何而死,让他将也说不清楚。他随手放下茶杯,从怀里掏出裹着虫身的手绢放在才茶几上摊开,看向老者,“师傅,你看!”   “咦,怎么笼着一层寒霜?”   还不等老者做出任何反应,白老板立即惊叫出声来。黑色的虫身上过着一层肉眼可见的寒霜,整条虫身都被包裹住了。他一直放在怀里,又是四月天,怎么会出现这种奇怪的现象?   老者看到冰裹的虫身,心里一惊。只不过他震惊的是,江湖上竟然出现了《蛊经》的上半部分,有人竟然会用《蛊经》内的夹层杀死他培育了多年的蛊虫。   “好,好,真是太好了!”   老者脸上已经浮现出惊喜的神色,连续三个好字却让白老板更加迷惑。师傅苦心研究了多年、又用人肉喂养了多年的蛊虫竟然突然全死了,他竟然说好?白老板只觉得脑袋嗡嗡响,脑袋里全都成了浆糊。   “师傅,何出此言?”   “鹤儿,这杀死蛊虫人可还在你赌场?”老者起身围着虫身看了半响问道。   “蛊虫是被人杀死的?”   白老板彻底懵了,谁有这么大能耐把《蛊经》上的毒蛊给杀死了?   他算是半路出家,十岁之时,全家被仇人杀死,是师傅在路上把他这个快要饿死的乞丐救了回来。他十五岁之前一直跟着专人学习赌术,十五岁过后开始接触毒和蛊,师傅亲手相授。只是他对毒蛊都不感兴趣,学的慢,学的吃力。同样是五年的时间,赌术突飞猛进,挑战了各个赌场的镇宅之赌神,全都凯旋而归。而毒和蛊,只会一些皮毛,深层次理解不了!   “这人还在边城么?”   老者盯着那桌子上的蛊虫越看越兴奋,若是能从那人手里拿到《蛊经》的上半部分或是得到一些关于上半部分的消息,这些蛊虫也算得上死得其所。   “原来是他!”   白老板被老者点播了两下,心里豁然明朗,难怪姓御的小子那么笃定,买了五十万两银子的奴人。她定是之前在蛊虫上做了手脚,掌握了比赛结果, 才故意下注五十万的,想翻盘的赌一局。而她那愣头青的模样,装傻充愣,竟然骗过了他的眼睛。让他在赌场现身不说,还搭了五十万两银票进去。   何况,这根本就不是赌场输五十万两银子的事儿。赌场作为庄家,安然买了一个冷门儿,这赔率自然又往上翻了数倍。粗略的一算,他们至少要损失赌场三分之二的银子。   “你知道是谁?”   老者听到白老板的话,从椅子上跳起来,一脸激动的神色。   “师傅,就是那个下注五十万两买奴人赢的那小子。是夜月国夜城人氏,姓御,想必是夜月国的皇族人士!”   白老板脑海里飘过安然欠扁的脸,心里便火星儿直直冒。他眼睛铁定是出了问题,才会看走眼,把安然看成不经世事的纨绔子弟。而实际上,他却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趁人不备,将人掀翻,三五几年完全翻不了身。   老者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他竟然可以冒充愣头青来你赌场赌钱,却骗过了你们所有的人,那么多双眼睛。可见,这人就是一个厉害的角色,完全是做足了准备而来的。他到底姓什么,谁都不知道!”   换句话说,他是为了行走江湖方便才报了御家的姓氏,说不定,他就一纨绔少爷,好奇外面的花花世界,带着仆人溜出来玩儿的!   “那师傅,你的意思是......”   “立即送消息回去,派人盯着那人,等你回去后再想想办法帮为师打听《蛊经》上半部分的下落。既然这是《蛊经》里的东西,我定要好好研究一番,你办好事后下来找我!”   “可是......”   白老板话还没说完,老者已经拍了拍桌子,从墙上出现了一道门,一眼望去,漆黑一片!   现在送信回去,还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虽然担心属下办事利落,已经把那三人烧死了。可是,总归有意外的时候,不一定已经做了。   当他走到打开门刚绕道吊脚楼的背面,便从远方飞回来了一只信鸽,稳稳当当的落在他的肩膀上,“咕咕”的叫着。   轻轻的抱下鸽子,取了它腿上的信笺,放飞了鸽子,又折身回了堂屋。灯光下,信笺上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是重要的消息:目标人物已经失踪,小心、谨慎!   白老板心里一惊,姓御的小子失踪了,师傅交代的事情也没法再办了。而后面四个字,却让他感到惴惴不安,难道这几人......   想到这里,白老板不敢再耽搁,同样在桌子上拍了拍,等门一出现,立即隐了进去。那扇门立即重合,看不出丝毫破绽来。   “师傅,有消息!”   白老板将手里的信笺递到老者面前,而老者只是盯着他带来的虫子出神,他低头看去,那条黑色的蛊虫已经被老者一分为二,奇怪的是,那层寒霜被分开了,却没有散去。   “师傅,你说有可能有《毒经》的人已经失踪了,圣女在信中提到,小心、谨慎四个字!”   “圣女做事隐蔽,根本没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就算你我遇到她,也定然是认不出她来的!”   老者微微一叹后,炯炯有神的小眼睛却散发出一道精光来。   “徒儿身份低下,哪里有幸能得见圣女的真容,遇上了定是不识得她的。只是,师傅你也未曾见过,那圣女为何要帮我们做事呢?”   白老板心里很奇怪,圣女是族长的嫡亲妹妹,哪有帮着一众长老反对她亲哥哥的道理?他一直想不通,包括他师傅在内的这些长老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让她能够大义灭亲!   “圣女自然有她的思想,知道该站在哪一边。我们只不过是为了族人的将来而已,等族长想通了,他定会答应我们的请求的!这些事你不用管了,你好好的赚钱便罢了。”   “是,师傅!”   说了这么多废话,他还是没能晓得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他有些失望和难过,这么多年了,老者依然对他有戒心,并非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   就好比这间密室,若不是他无意中回来撞见,他根本不知道这间他住了十多年的屋子,竟然还藏着一条密道,密道的尽头是他师傅研究蛊虫的药室。药室里全是各种毒物和动物,密密麻麻的,看得人头皮发麻。   “你立即带盒毒蛊回去,虫蛹会在明日午时前破茧而出。你用上次的方法照做一遍,‘与虫赛跑’的赌法继续实行。”老者脱下蚕丝手套,转过身继续说道:“既然那人失踪了,你回去后立即派人去找。圣女那儿有了消息,自然也会通知你。不要轻举妄动,懂了吗?”   “知道了,师傅!”   白老板从一旁的暗格里取了一盒虫蛹,又是随即跪地,又向老者磕了三个响头,才起身离开。他定要将那人给寻回来,从他身上得到师傅想要的东西!   而老者在白老板厉害后,继续研究他的蛊虫和那层寒霜。他面色轻松,丝毫没有任何担心恐慌的表情,“小心、谨慎”这四个字用在这里,全数无效。那些人,根本进不了城。就算进了城,满城的毒物和蛊虫,谁也跑不掉!   边城里,烈火和晚霞却是急疯了,安然和君莫离等人失踪了。虽然他们遇到危险的机会很小,但是一时之间失去了联络,更不清楚行踪,他们心里便开始担心起来。况且,三更时分,客栈竟然着火了,而地点竟然是安然的房间。   安然他们并不在,房间却着了火,说明了什么?说明了有人想对她不利,是以,他们更加担心起来。客栈烧了,房间是住不得了,几人把诸葛宇恒抬出了客栈,重新寻了新的客栈下榻。留下了记号,只能等安然他们自己回来。   诸葛宇恒心里很失落,生怕安然和君莫离是为了摆脱掉他才离开的。但是又觉得这种可能性太小,要是嫌他麻烦,他们就该所有人一并撤了,或者,在他重伤昏迷时离开。   现在没见到他们两人,又没有什么消息传回来,一切想法都是胡思乱想,做不得数。他们除了等,再无其他第二个选择。   **********   “终于进来了,果然有偏门儿!”   安然最后第二个从那条黑乎乎的洞里钻出来,看着只有一墙之隔的城内,忍不住叹了一句。   君莫离从洞里钻出来,听见她的感叹,看了寒殇一眼,两人皆是一副不自在的样子。   安然口中的偏门,是类似于狗洞的东西。只是这是人为沿着墙角挖出的一条暗道,实在是与狗洞无异。两头的洞口都很隐蔽,若不是安然尿急,跑到那棵大树后方便,三人绝对不可能发现这条通往成内的道!   “天快亮了,我们这身打扮被人看见就麻烦了,先找个地方躲躲再说。”   君莫离看了看天色,天空中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四月的天已经亮的比较早了,他们三儿站在这儿,一会儿大街上来往的行人便会发现他们。到时候少不了一阵麻烦!   “嗯,那我们去哪儿?”   “那些商铺的二楼,或者找家客栈,从后面的窗户进去,制服了里面的人,我们先躲躲再说!”   “主子,属下先去看看,你跟夫人先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远处的房屋鳞次栉比,应该下面是商铺,上面是住家,一般都是三层,与汉人大街小巷的商铺无差异。找藏身的地方,已经不难!   “嗯,也好!”   君莫离点点头,环视了一圈周围的环境,抱起安然,两人躲进了一棵密不透风的树冠中。若不是这棵树不够躲三个人,又不方便长时间的蹲坐,要不然这棵树倒是个最佳选择。   两人等着寒殇回来,横坐在树干上安静的等着。可是,安然忽然耳朵动了动,神色一惊,右手立即从身上取出三根银针在手里面,迅速的射了出去,一眨眼的功夫,一条小青蛇便从君莫离的耳畔落下,摔在地上。三根银针一根扎在了蛇的脑袋,另外两跟在它的七寸上。小蛇摆了摆尾巴,卷成了一圈儿,最后在沙地上滚了滚,便不动了。   “小心点,苗疆人每家每户都擅长养毒物,这种小青蛇摄食少,容易成活,毒素却是别的大蛇的好几倍,一口下去,一头牛都能立即被它毒死,更何况是人!”安然伸手抚了抚君莫离的脸颊,轻声说道。   君莫离心里美的更吃了蜜糖一般,又甜又温暖,小心思美的冒泡泡,刚想说什么,寒殇却回来了,所有的幻想和美好都被寒殇冷冰冰的声音打断:“主子,地方找到了,街上已经有路人了,我们得快一点!”   “好!”   寒殇话落,安然便从树上跳了下来,身姿轻盈,像一只翩翩飞舞的小蝴蝶。   君莫离在树上郁闷了两秒,还是从树上跳下来,只是看着寒殇的眼神带着几分哀怨和愤恨,来的太不是时候了,好不容易想说一番情话,却被寒殇这只苍蝇给破坏了。   寒殇明显的感觉到君莫离的气压变了,有一个无形的压迫感向他袭来。只是他实在是弄不明白,他哪里又惹得他不愉快了。难不成......寒殇不敢置信的看了看树冠,难不成主子竟然想......他心里一惊,惨了!   趁街上没人,运足了内力往寒殇找到的地方跑。这种要用内力的体力活儿,安然怕动胎气不敢做,君莫离也不会让她做。于是,寒殇在前,君莫离抱着安然跟在他身后,仨人很顺利的便到了藏身的地点。   三楼的一间屋子,房间收拾的很整齐,只是看屋里的迹象,至少已经好几天没有住人了。屋里的东西倒是干净的一尘不染,一应俱全,安心的在这里补个觉还是没有问题的。   屋里唯一的一张chuang自然是归了安然,君莫离不要脸的蹭过去想表现表现,寒殇自然苦逼的又成了把风儿的。屋子的窗户对下去,正好是正街,一个缝隙便可以看清下面的一切。   天亮了,天边一轮咸鸭蛋黄火红火红的,烧红了周围的云朵,一层层的金边镶嵌在周围,美轮美奂。   大街上也开始热闹起来,虽然不如汉人城池内的大街上那么多人,但是同样人声鼎沸,吵吵嚷嚷的,热闹的紧。   他们卖的东西很特别,除了一些早点铺子以外,一般都是卖药草的。卖菜卖肉的很少,寒殇从窗户看去,这一段肉眼可见的街道,只有三家早点铺子,两家卖野味的,其余的全是卖药材的。   路人都是驻足看药材,放在鼻翼处闻闻,然后又走到下一家去,继续同样的动作,直到买到满意的药材为止。   藏身的地方倒是找到了,问题是肚子饿了该怎么解决?他们这身汉人的衣服实在是太打眼,与街上穿着苗疆人特有的服装相差太大。男主头上都带着头饰和帽子,他们三儿这样,怕是刚走出门便会被人发现。   不容易解决吃的,可是却不能不想办法解决。他们已经一晚上没吃东西了,眼看着再过一个时辰便是午时了,该吃饭了,肚子又习惯性的叫了。   “咕咕——”   安然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两声,听的君莫离心疼。他们昨日下午在酒楼坐了一下午,要是有饿肚子这个意识去买些吃的带着,就不会这么麻烦了。   归根结底都得怪他考虑不周,寒殇不懂这里的风土人情,安然一颗心都放在辰亦昭身上,除了他能够把这些事情考虑到,再吩咐寒殇去办,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可是,他还是疏忽了!   “然儿,你先躺着睡会儿,我去这家人的厨房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两个馒头吃!”   他自己可以饿着,可是他妻儿不能饿着,何况还是一个孕妇。要是真被饿着了,没了营养,身体到时候出问题便麻烦了!   安然点点头,乖巧的闭上眼睛,只是饿的前胸贴后背,五脏六腑都在唱空城计,她实在是没法睡的着。闭上眼睛听见君莫离和寒殇争执了几句,替她找吃的这任务,还是寒殇去办去了。   半个时辰后,寒殇回来了,手里捧着两只用油纸裹着的烧鸡,着实让安然激动了一番。这个时候,饿的七荤八素,能有一只鸡吃,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呼吸幸福的味道。   安然吃了一只,君莫离和寒殇分吃了一只,两人也饿的够呛,三下五除二解决了各自手里一半,桌上一堆鸡骨头,躺在椅子上休息。   这个时候,安然可不会傻的去问烧鸡是哪里来的,很可能烧鸡的主人正在寻找这两只不翼而飞的烧鸡,保持安静,好好的休息便是他们的首要任务。夜里的任务繁重,他们没有一个人来过这儿,懂这里的地里分布,想要找到辰亦昭,无疑是大海捞针一般困难。   果然,不一会儿便有刺耳的声音贯穿整栋楼,一个尖叫的中年妇女的声音,听上去很愤怒,但是听不懂她到底说的什么意思。只是,不用猜也知道她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夜慢慢黑了,街道两旁的住家商户都在门口点亮了灯笼,青石板的街道反映着灯笼的光,安静里透着祥和。   又等了半个时辰,确定街上没人了,休息了一天的三人才从三楼跃到了对面的房顶上。他们先要找身衣服换了,他们这样行走不方便。找家成衣店偷几套衣服很重要!   站在房顶上环视了一圈,而三人的目光最后定格在他们藏身的那栋楼,成衣铺三个繁体字跃进他们的眼里,心中一喜一叹,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地方,亏得他们刚才找了半天。   君莫离流进店里面,按着安然的比例拿了三套衣服,扔了一锭银块在桌上,算是他们买来的,剩下的部分算是饭钱。   安然看着穿着异服的君莫离,忍俊不禁。若是仔细的看两天,倒是真的像这里的俊阿哥。   寒殇不敢五十步笑一百步,迅速的换好了衣服出来,冷冰冰的没有一丝表情。安然换好出来时,却惊瞎了两人的眼。身材小巧轻盈,一身朱红色的短传,露出一截小臂来,白希晶莹。一条及脚踝的长裙,配上脚上一双花布鞋,前凸,腰细,头上的银色发饰手工更是细腻。安然大致数了数,光是银子打造成的亮片便有几百颗,一晃一晃的,美的很,但是心里也忍不住感叹,这定发饰真重!   山里的俏阿妹衬着山里的俊阿哥,倒是绝配!   “我们分开行动,找到了人,发信号弹联络!”安静的氛围被寒殇打破,君莫离立即回了神。   “别,他们一个族的人都会使用蛊虫,甚至是毒蛊,若是单独行动中了埋伏就麻烦了。我们三人一起走,就算出了事,我们也好一起面对!”   安然不同意分头行动,不等君莫离考虑,便直接回绝了寒殇。她和君莫离定是不会分开的,而寒殇单独走遇到危险的机会很大。被毒和蛊攻击的机会太大,还是不要冒这个险比较好。他们仨人一起,至少一般的蛊毒她都有办法对付。   “嗯,然儿说的对,一起走。”君莫离公私分的很清楚,这种情况不适合分开,“族长的住处应该有特别明显的标志,我们一边走,仔细看着,千万不要错过了!”   “好,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三人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黑暗中,朝着里面而去。   君莫离之所以不反对安然冒险,还甘愿陪着她一起冒险,是因为怕安然面对第二次失去儿子的痛苦。若不是他知晓了辰亦昭是的身份,他定不会同意安然因为某种直觉而涉险。   青石板的街道走完,便进入了一片吊脚楼世界,无数的吊脚楼相差无几,从表面上看去都差不多,连屋门口种的药草都是一样的,只是有些房屋大点小点的差别。   三人彻底的懵了,这样下去怎么找?难道挨家挨户敲门问去?这显然不太现实,一时之间,三人陷入了僵局。   沉默了片刻之后,安然猛地打了一下响指,胸有成竹的道:“有了!”   君莫离和寒殇被她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但是还是看向她想听听是什么主意。   “在这里等我!”   安然神秘的一笑,从房顶上跃了下去,回了刚才他们经过的一条巷子,溜进了一家门市中。很快提着一个包袱从窗口爬了出来,动作赶紧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然儿,你......”   “嘘——”   安然打开包袱,里面的东西却让寒殇和君莫离吓得不轻。全是烟花爆竹,她这是故意想让别人发现他们?   “然儿,别点!”   晚了,君莫离话音落下之时,安然手里的火折子已经点燃了烟花的引线,三人迅速撤退,找地方隐蔽。那些焰火安然把引线绑在了一起,十几个焰火同时喷出火药,冲上夜空,“嗖嗖”的窜上天去!   “嘭——”   “嘭——”   一声接一声的爆炸声过后,漆黑的夜空中被五颜六色的焰火点亮,美的令人心惊,却稍纵即逝。   半夜听见放烟花爆竹的声音,睡下的人迅速起身,点亮烛火出门查看,由远及近的狗狂吠不停,一会儿的功夫,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灯。只是,在东北角上,明明有一栋很别致的吊脚楼,却始终没有燃灯,不知道是没人,还是别的原因。   这一阵焰火着实放的太过奇怪,他们族人有谁放焰火,一定会是在特别重大的日子里,才会隆重的庆祝,一族的人都为之欢庆。而这大半夜的,谁会没事放焰火?苗疆人心里全都警惕起来,怕是有外人进来了。   几位长老迅速的前去族长家里,请求族长召集大家族会,看看到底是哪一家的熊孩子大半夜的不睡觉下瞎折腾,小惩大诫,以示警告。   一阵嘈杂声后,便是敲锣打鼓的声音,之后便见家家户户开了门,各出来一人,三五结伴的朝着某一个方向而去。   “君莫离,我们跟上去,他们很可能是去祠堂或是什么地方开族会,我们定能见到族长大人,也再次确定一番辰亦昭到底是不是族长!”   辰亦昭在安然居同他们过年的时候,一起燃过鞭炮。她想借此提醒辰亦昭有朋友来了,另外的目的则是让这些人带他们去族里面。这一石二鸟之计,已经打落了一只鸟,不知道另一只鸟会不会也掉下来。   三人跳下了房顶,很自然的跟在他们身后,到处都是苗疆人,各自都在讨论着刚刚奇怪的一幕,谁也没注意安然三人是不是他们认识的。   很快,他们便到了目的地。开会不假,但是不是在祠堂,而是族长家里面,也就是安然之前看见的那栋黑漆漆的吊脚楼。   场地很大,灯火却是不是很明亮,安然三人站在角落里,灯笼的光照不到他们,三人的面貌在黑暗里除了一个大致的轮廓,眼耳口鼻根本看不清,真是天助我也!   “安静,安静——”   二楼门口专门搭了一个平台,上面放着几张椅子,中间那张椅子很霸气,放在特意多修建的一个台子上,盖子大概高了十五公分,正好比旁边的四张椅子高出一头。中间的位置看来是族长的宝座!   “族长到!”   “恭迎族长!”   周围的人全都跪了下去,安然三人迫于无奈,怕被人立即发现,也跟着跪了下去。君莫离被安然拽着,恨得牙痒痒,辰亦昭这个混蛋,敢让他君莫离下跪,他受的起吗?   要知道,辰亦昭现在得管他叫爹,哪怕不是亲生的!   三人微微抬头,用眼角的余光看向高台,由思维老者恭迎着出来坐在高位上的,确实是辰亦昭。等辰亦昭落座后,身旁的四位老者才纷纷坐下。   “起来吧!”   “谢族长!”   众人从地上爬起来,君莫离的脸上阴风恻恻,看向辰亦昭的眼神都向能把他身上的肉刮下来一般。   “大长老,你来说吧!”   “是,族长!”   被唤作大长老的老者应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往前跨了两步,捋着山羊胡子扫了一圈下面的人,清了清喉咙道:“今夜天空绽放异景,相信大家已经看见了。到底是你们谁家的孩子不懂事做的,希望你们不要包庇。初犯,族里只会小小的告诫一番,尊听教诲,知于改错,这事便了了。”   “若是,”大长老故意一顿,加重了三分语气,神色也沉重起来,道:“若是谁包庇了,不肯讲出来,等我们亲自查出来,绝对不会轻饶。”   大长老的话落,台下的族人便三三两两的交谈起来,大伙儿都是一片迷茫,他们家的孩子都在睡觉,怎么可能出来放焰火?到底是谁家的孩子折腾的,这不是故意的折磨他们吗?   谈论了半天,大长老站在高台上等了半天,也没有人出来承认。他心中狐疑了一番,难道是鹤儿说的那几人潜进来了?可是,既然偷溜进来,他们又何必放焰火引人注意呢?这不是故意暴露他们行踪吗?   但族人的脾性如何,他都了如指掌。若真是哪家的孩子顽皮放的,就算他们心里面害怕孩子受到严重的惩罚,但是他们相信神灵一直都看着他们,他们也不敢胆大包天的包庇。这么久了,他们还没有人承认,那结果是什么便容易想象了!   “君莫离,你觉不觉得辰亦昭很奇怪?虽然带着一个面具,但是,他的瞳孔无神,甚是透着几丝惊恐和害怕,双手也不自觉的抓紧了那扶手,好像很紧张的样子!”   安然趁大长老说话的当儿,观察了辰亦昭一番,她这样直视,他都没发现这道凌厉的视线,太奇怪了!   “何止奇怪,你认识的辰亦昭会是让人替他说话的主?”辰亦昭摘下面具之后如妖孽,但戴上面具却是另一番性格,狂妄、霸气、唯我独尊,怎么可能是一个软蛋?就上面坐着的那人,明显是初次遇到这种声势浩大的场面,所以才会如此紧张和不安。君莫离微眯着狭长的眸子,最后道:“说不定,面具下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他实在是没办法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是狂妄如他、霸气如他的辰亦昭。   “你的意思是......”安然有点接受不了,若所谓的族长不是辰亦昭,那辰亦昭又在哪儿?换句话说,若辰亦昭不是巫毒族长,他又会是谁?   掉包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凭着辰亦昭的功夫,在江湖上都鲜有敌手。在这小小苗疆,能和他匹敌的人更是少的可怜,有谁有那个本事将他掉包了?   “谁有那本事......”   “然儿,你忘记了,你常常杀人于无形的东西是什么了?”   “你们三个是谁?哪家的?本长老怎么没见过你们三个?”君莫离的话落,台上便响起了族长的声音。   安然三人一惊,面面相觑。众人的视线纷纷看向他们,眼神里也是好奇之色,不等他们辩驳,大长老又道“说你们呢!”   ---------------题外   亲们周末愉快,看文愉快,么么哒 ☆、第157章 章 撕破脸内讧(6000+求订阅)   诡异、静谧......   苗疆的族民听见大长老的问话,心里已经渐渐明了。这三人,有问题!   他们好奇的眼神变成了愤怒,从来没有外来人在大半夜闹腾,他们也那个胆子。只是眼前这三人,想要拜师学艺还如此胆大妄为,这种人,实在是不能够留在苗疆,更不可能有谁收他们为徒!   “主子,现在怎么办?”寒殇压低了声音问道,心里有些担心。   “见招拆招!”   君莫离应了一句,便抬起头看向台上的大长老。他们没别的选择,他和寒殇可以放开了手脚打,可是安然不行,他们还得护着她。若是她有个什么闪失,他们会痛不欲生。   “你们三个到底何人,又来我苗疆有何目的?”   大长老又往前走了几步,待看清君莫离的外貌之后,心中一股燃起了一股熊熊怒火。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都不欢迎外人进来。   “寻个朋友!”   君莫离无畏的对视着大长老,声音很淡,却震得人心神一怔,面色清冷,高贵霸气,唯我独尊的气势彰显的淋漓尽致。   “我们苗疆世代隐居,这里面不会有几位的朋友。识相的立即出城,否则,休怪本长老没提醒你们!”   大长老今日开了特例,让台上的其余三个长老隐隐有些不悦。台下的族民也是一脸的茫然和纳闷儿,大长老今日仿佛有些不正常。以前偷溜进城的人,可都是下追杀令的!   “大长老,这几人偷潜进城内,来路不明,动机不明,怎么能够就此轻易放过他们?为了我族安宁,不受外界侵扰,这几人都得如以前的人一般处置。绝对不能够开了这放出城的先例!”   族长右方的胖乎乎的长老起身立即反对道,矮个子,胖冬瓜,小眼睛,单眼皮,塌鼻梁,牙齿漆黑,像是抹了一层碳粉似的。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凌厉的视线扫了君莫离三人一圈,最后落在大长老身上。   大长老隐隐不悦,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这该死的二长老,他当年就不该心慈手软留下这个祸害。他是恨极了二长老总是和他唱反调,心中已起了杀心。   “二长老此言差矣,你没听见他们说是来找朋友的吗?既然不是为了偷学我族的技艺,我们没必要赶尽杀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为了替儿孙积福,能放过则放过吧!”   大长老生生的压住了心中的怒火,深吸了几口气,才缓缓的说道。像他这种满口仁义道德的话,立即得到了族民的认同。二长老愤恨的哼了几声,转过头看向君莫离三人。   嘴皮子斗不过大长老,实力不如大长老,难道他还会怕几个年轻的小辈?真是荒唐可笑,任他随意一件宝贝,也能将三人啃得尸骨不存。   安然依旧打量着辰亦昭,注意力完全没在几人身上。她只见辰亦昭越来越不安,瞳孔里透露出的惊恐之色越来越强烈,双手紧紧的抓着俯首,手背上的青筋尽显,透着汗涔涔的光亮,身体在极不自然的颤抖。   他——到底在怕什么?   “既然你们三人来找朋友,可知你朋友现在哪儿?若是说不出来,本长老可不会管你们有谁护着!”   二长老表面那慈祥的笑容突然变得诡异起来,像是地狱爬上来的幽灵,小眼睛泛着绿幽幽的光芒。   族民私下皆知几位长老私下不合,常常在私下决斗,为踩压彼此一脚,常常大打出手。只是他们在族民表面却表现的很团结,为族人做好了表率,只是今晚上气氛有些尴尬诡异。   大长老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又不能当着族人的面和二长老撕破脸。他突然开了先例放过君莫离三人,确实是藏了私心的。他突然想起白老板给他说过,那布局赢钱的人有三个,其中两个男人一个女人,而他们又在边城失踪,那眼前这三人很可能便是那三人。而他想要的东西,应该在他们身上。   《蛊经》的下半部分是苗疆人的至尊秘籍,只有长老以上的人才能观看研究这半本《毒经》,而苗疆的其他人是没有资格的。并且,就连他们也要在看完后立即归还族长,否则便会视为占为己有,惩罚相当的严重。   关于《蛊经》的上半部分和夹层内的内容,都是从苗疆人不知多少年前记载的古籍中看到的。现在《蛊经》上半部分有了着落,他自是不想族人知晓,更不能让族里的人得到。若是充了公成为族里的宝贝,岂不是又会便宜了其他三位长老?若是作为自己的私有财产,他便可以独自研究里面的东西了!   安然白了一眼胖长老,抬手指向宝座上惴惴不安的族长,挑了挑眉道:“喏,就他!”   众人随着她手指的视线看去,手指头正好指着他们的族长,众人惊得喊出声儿来。怎么可能,他们的族长怎么可能和外界人做朋友?若是真的,那他们的族长便犯了族规!   抬上几位长老也被吓得震住了,这怎么可能?他们的族长拥有一张能与世间任何人媲美的皮囊,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他从不摘下面具,不苟言笑,周身随时随地都是一身凌烈的气势,生人勿近。他怎么可能和这三人做朋友?   面具下的眼睛越来越惊恐,身体不自觉的往后面躺,直到高大的背脊倚到厚实的椅背,他才微微松了口气。但是,所有人的视线都盯着他,包括安然三人,他双脚不受控制的往前推,双手握成了拳头,紧张的从脸颊滑下来一滴汗珠。   “辰亦昭,老朋友来了,还坐着做什么?你就这么害怕见到我们?嗯?”   安然不理会周围人的目光,探试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台上的人,轻盈的身影一纵,便落在了台上。在离长老级别的椅子只有一丈距离的地方停下,勾了勾嘴角,“还不准备承认,还要装?”   大长老心道不好,可是又不能强行越过二长老去让安然闭嘴。若是安然破坏了他的好事,让二长老得了呈,他所有的努力和计划都功亏一篑了。到时候,说不清自己到底是什么结局了。   二长老是乐于其成的,只要这来历不明的三人与他们的族长真是所谓的朋友,族长犯了族规,与族民同罪。任何人不得求情,族长必须退位,进思过崖面壁思过,洗涤心灵。现任族长还未成亲,膝下无子,那么,族长退位之后,定会有人坐上这个位置。   大长老与族长的关系一向亲密,若是搬倒了族长,大长老在新族长上得不到相应的信任,大长老也废了。到时候,只要将新任族长紧紧的握在手里,苗疆里的大小事务还不是就落到了他手上?一石三鸟,不可谓不动心!   “既然如此,本姑娘倒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这么决绝!”   安然话音还未落下,身影已经直扑辰亦昭而去,右手向前伸,所有人都来不及出手阻止,安然已经将他的面具摘了下来!   一双温柔得似乎要滴出水来的澄澈眸子钳在一张完美俊逸的脸上,此时却极度的惊恐,像一只受惊的小鹿一般看着安然,她仿佛就是那只大灰狼一样。他细碎的长发覆盖住他光洁的额头,垂到了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眼角却微微上扬,而显得妩媚.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奇妙的融合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 一袭白衣下是所有人都不可比的细腻肌肤。 魅惑众生的脸上只显出了一种病态的苍白,却无时不流露出高贵淡雅的气质。   他的脸是辰亦昭,但是几月不见,他怎么成了这副德性?到底是受了什么刺激?   “辰亦昭,你不记得我了?”   安然皱了皱眉,清冷的脸上全是惊慌之色,眼里尽是担心。他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这样?   “大胆,竟然胆敢亵渎族长的真容,找死!”   大长老心里做了决定,怒骂了一声,消瘦的身影越过二长老朝着安然扑来。他手握成爪,运足了内力,眼神里尽是狠厉之色,那眸光恨不得安然立即死去。   说时迟、那时快,君莫离心里暗叫不好,高大倾长的身影运着诡异的步伐,在大长老的手爪离安然还有两公分的时候,被君莫离一掌拍开。他收不住手上的功力,随着角度的偏转,向三长老打去。   三长老本是坐在椅子上事不关己的看戏,可当看着那大长老手上的劲儿朝着他面门拍来时,他的脸立即被吓成了灰白色。他不会武功,只会研制蛊毒,是一个典型的蛊痴!   “砰——”   一声巨大的破裂声后,族民才从辰亦昭的皮囊中回过神来。辰亦昭从九岁开始,那张脸便已经美的让人分不清男女。十二岁那年因为族人总喜欢看他的脸,自以为赏心悦目,却刺激着他们的小族长戴上了一个恐怖的面具。自此以后,谁看见他都得低着头不去看他的脸,这面具血淋淋的,看着令人恐惧。   “大长老,你竟然暗算我!”   虚惊一场,大长老临时偏离了方向,把那一掌打在了三长老的椅背上,椅子全部崩塌,三长老一屁股掉坐在地上,摔疼了屁股!   “只是意外!”   “你......哼!”   三长老有自知自明,他压根儿就打不过大长老,继续和他闹下去,族人还只会觉得他没度量。毕竟,大长老本就是奔着台上的那个女人打去的,他只是被连累了而已。虽是这样想,但是他心中这口气咽不下去。   “然儿,有哪里不舒服?”   君莫离视若无人,把安然拉起转了两圈,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番,确认安然没受伤,悬着的心才放下来。   “我没事,”安然无视掉他的关心,给他使了个眼色,“辰亦昭要么失忆了,要么被掉包了。我认为掉包的可能性极大,虽然脸是一张脸,但是气质上就是两个人!”   “嗯,若他不是辰亦昭,那辰亦昭又会在哪里?”   “不知道,先看看情况再说。这几个人都不是吃素的,不容易对付!”   “知道了,把这个先吃下去!”   安然和君莫离窃窃私语了一番,安然将一粒黑色的药丸塞到君莫离手里,悄悄的道。   君莫离一点没有质疑,顺手塞进了嘴巴里,两人转身,大长老和寒殇正对峙,两人随时都有可以打起来。若是稍有差池,他们这个位置便是首先遭殃的地儿。   二长老见大长老吃瘪,心里乐开了花。退到一旁安抚族民,让他们退后到安全距离,别受了无辜的牵连。这得民心的时候,二长老便钻了空子,得了便宜。族民心里感激,再加上二长老那张胖的很慈祥的脸,他在族民心中的地位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寒殇冷眸盯着大长老,心里有些打鼓,苗疆人擅长蛊毒,若是眼前的这个眼露精光的老头给他下蛊,那就麻烦了。正在这时,安然唤了他一声,将另一粒药丸扔了过来。他伸手接住药丸,抬手看了一眼,随即塞进了嘴里,他相信安然给的东西都是好东西。   果然,看上去黑漆马虎的,但是味道很爽口,入口即化,吃下去整个身体都凉凉的!   “小子,让开,待会儿再来收拾你!”   大长老在君莫离手上吃了瘪,满是怨恨,心里恼火,想从君莫离手上沾点便宜回来。否则他的脸在族人面前就丢光了。再说了,不干掉君莫离,他离得到《蛊经》的日子就不远了。   “想要和我主子比划,寒殇以为老伯还不够资格!”   “你.....”   大长老那张四十出头的英军面容被寒殇气的一阵红一阵白,红白交错,恨得牙痒痒。这个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   青葱岁月,他也想回到年轻的时候,否则怎么可能这些年研究重回青春的药和缓解衰老的蛊虫?等到迟暮之年,自己才会发觉,年轻真好!   他的脸已经有了成效,至少回到了他四十岁时的样子。他相信假以时日,他这张脸定然会回到他二十岁时候的样子。连他的身体机能也会恢复,不会弯腰驼背,银白色的头发也会焕然一新。   “找死!”   终于,大长老忍无可忍,被寒殇一句话激怒,冷哼了一声,手掌摊开,一条白色的ru虫在他手上静静的躺着。只是看那虫子的颜色很特别,不是晶莹的白,也不是米白色,形容不出来那颜色,但是那虫子看上去让人很不舒服。   “寒殇,退下!”   安然看见那条虫,神色立即变得有些慌张,打掉君莫离的手,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伸手把寒殇拉开。而她手里的东西一撒出去,正好和大长老手里射出来的蛊虫撞在了一起。   被药粉裹身的蛊虫,倒在地上扭了扭肉肉的身体,然后不动了。   “你竟然会使蛊毒?”   大长老看着自己多年的心血被毁于一旦,脸上恨不得杀了安然。可是心里却乐开了花,他这一招引蛇出洞竟然这么奏效。他那蛊虫确实是花了心血培养出来的,但是,这条蛊虫跟《蛊经》比起来就微不足道了!   “懂一些皮毛!”   安然还算谦虚,拉了拉寒殇的袖子示意他离开。接下来,肯定会和大长老对比蛊毒,寒殇留下来,什么也帮不了忙,反而让她放不开拳脚。   “哼,黄毛丫头!”   大长老并没有急于用蛊毒和安然对比,而是朝着安然打出一记凌厉的掌风,安然心道不好,身影一闪,那阵罡风在空中发出破裂的声响,朝着族长的面门而去。   苗疆的族民瞬间傻了眼,抬上的长老离他们太远,根本来不及去替族长挡下。而族长更是吓傻了,惊恐的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浑身不自觉的发抖。当他闭上眼睛准备承受这一击的时候,他的身体已经被人轻飘飘的提了起来,两个起落,便被君莫离抓在了手里!   君莫离既救了他,也绑架了他。或许,前者的可能性很大,而后者则是临时考虑到的!   “不要再打了,否则,我就掐死他!”   君莫离冷眸微眯,冷峻的眸子射出两道视线看着大长老。他看的很清楚,这里面是大长老说了算。而族长现在被抓,即使是假的,大长老也不得不放弃攻击。谁也不能置辰亦昭的性命不顾!   “放了我族族长,本长老自会放你们出城去!”   四位长老都站了出来,即使三四长老都不会武功,但使毒下蛊毒却是一把好手。四人把君莫离围成了一个圈,准备随时出击。台下的族民近乎疯狂,可是自己却又无能为力。大伙儿敛尽了声音,双眼盯着台上的几人,一脸惊恐之色。   “把辰亦昭带来,否则,这人我会直接掐死他!”   “胡说八道!”   君莫离话音一落,那大长老立即厉喝了一声反驳。族人可能有些秘密不清楚,但是其余三位长老的是知晓的。   老族长去世之前,他的儿子便死了。他为了招他魂魄回位,自愿牺牲十年性命作为起坛的交换。可是连续了两次,魂帆飘动,阴风阵阵,族长儿子连续有了两次异动,却没有睁眼。直到第三次,才把辰亦昭的魂魄找了回来,寄宿在了他的身体上。   老族长其实知晓他不是他的儿子,只是那灵魂顽强的附着在他的身体里,任他怎么驱赶都没有用,仿佛那灵魂与他儿子的身体才能够完美的契合。他用了三十年的寿命换回的灵魂,却不是他自己的儿子。或许,这就是命!   巫毒族长一生只能招三次魂魄,每一次耗费十年性命。是以,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或许根本挽救不了的情况下才会出如此下策,否则,是没有谁愿意耗费十年生命替他人招魂的。   辰亦昭是老族长唯一的儿子,若不是他的女儿丢失,他也不会想方设法把他儿子的魂魄招回来。失去三十年的性命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等不到辰亦昭长大,亲自传授辰亦昭招魂之术。于是,他便把招魂之术传给了大长老,希望他等辰亦昭长大把这一项巫术传给他。   是以,辰亦昭是被大长老一手带大的,武功也是大长老亲自传授的。他就像他的半个儿子,他们之间的感情亲密的如同父子。即使辰亦昭知晓自己是重生之躯,整天冷冰冰的,但他很孝顺大长老。只是一次争吵,他便跑出了城。两个月前才回来!   “大长老,你紧张什么?”   二长老见大长老有些惊慌失措,心里顿生疑惑,猜想大长老肯定藏有猫腻。要不然族长怎么出去了一圈回来,整个人都变得痴痴呆呆,胆小如鼠?肯定是他动了什么手脚!   “大长老,你该不会是......”   二长老突然想到某种可能,拉长了双眼,狭长的眸子里射出两道精光。   “口不择言,二长老你是不是觉得你的长老之位无人能抢夺?”大长老冷冷的扫了一眼君莫离后,沉声喝道,面红耳赤,龇牙咧嘴,神情嫉妒不自然。   族民见他神情变异,心里更是猜测的厉害。族长以前确实不是这样的,他无论走到哪儿,阵阵冷气过后,温度便能下降。现在是怎么了?让他们相信眼前一个不能自卫、还胆小惊慌的人是他们的族长,一时间落差太大,他们也接受不了。   “哼,大长老,你最好别做贼心虚。否则等收拾完这几个毛头小子,我们族里便开大会,公开调查审理此案。”   二长老心里笃定这族长有问题,虽然他的容貌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眼前被制服的人根本不是他们的族长辰亦昭,而是大长老为了阴谋而找出来的替身。真正的族长可能已经死了,只要他揭穿大长老的面目,再证明这人不是族长,那他一手掌控苗疆的族人,便真的指日可待了!   “二长老,想要踢本长老下台,你还嫩了点!”   “你......我们等着瞧!”   明明是捉拿安然三人的场面,却变成了大长老和二长老撕破脸皮的局面,一时间闹得不可开交,而这时候,被君莫离卡住脖子的族长低声道:“大哥哥,我知道族长在哪里!”   ————题外   兔子的工作让兔子中暑了,头昏脑胀,拉肚子,今天保底更新六千,实在是没精神,明天保底更新一万五,尽量两万更。兔子养病去,明早见,亲们。周末愉快~~~苦逼的兔子,呜呜...... ☆、第158章 章 遭到追杀闯入禁地(一更9000+求订)   君莫离和安然离他近,两人听的很清楚,“辰亦昭”说的话把他们十足的吓了一跳,这人竟然说的是童音。他之前吩咐大长老时,为何又不是这道声音?忽然之间,两人心里从头皮凉到了脚底心,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你真的不是辰亦昭?”   安然有些激动的开口问道,水灵的眸子里全是激动,声音也不自觉的稍微放大的一些。只是,台上台下一片哄闹,除了他们几人,根本没人注意他们的谈话内容。   “辰亦昭”被安然吓得有些畏惧,狭长的眸子惊慌失措,想退缩,却被君莫离禁锢住了,脱离不得。无奈之下,只得点了点头,浑身又开始 颤抖。   “然儿,我们......”   “来人,把他们团团围起来,谁也不许放走!”   忽然,大长老和二长老的斗争结束,注意力又回到了安然三人身上。大长老心里一横,一不做二不休,即使毁了“辰亦昭”这个傀儡,辰家之人还有圣女活着。苗疆的族长虽未有过女族长,但是却没有明文规定女人不能当族长。   再说了,等大业完成之时,苗疆一族不在需要族长,辰亦昭这个族长的死活,谁又会再在乎?   大长老的话落,几位长老和台下的人倒是配合,即使他们已经撕破了脸,但是一致对外的时候,却很团结。大伙儿团团将安然三人为了起来,足足围了三圈,形势瞬间冷峻起来。   寒殇冷冽的眸子扫过大长老的脸,只见他面露得意之色,右手捋着山羊胡子,嘴角勾起了冷笑。炯炯有神的眼里仿佛在看死人一般,那两道视线盯在人的身上很不舒服。   “你们三个,识相的把族长立刻放了,否则,休怪我族不客气!”   “想要活命,就把族长放了!”   “放了族长!”   “放了族长!”   “放了族长,扰你们不死!”   ......   一阵一阵的喊声震耳欲聋,震得三人耳朵嗡嗡的,在双方人员对垒悬殊的情况下,君莫离三人感到了压力。眸子微敛,眸光清俊,扫视了一眼众人,掐着“辰亦昭”脖子的手又紧了三分,冷喝道:“谁若是敢再动一下,我立即掐断他的脖子!”   君莫离的话威慑力十足,声音穿透之处,瞬间安静下来。他们即使心里腹诽猜测“辰亦昭”压根儿就不像他们的族长,手无缚鸡之力,胆小、懦弱,从始至终,他都担任着“小鹿”的角色,没有说话,没有反抗。即使如此,他们也不能为了一个未有定论的猜测而罔顾他的性命!   他们三人背靠背,围成了一个三角形,精神高度集中,随时观察着他们众人的情绪变化,做好了拼死一搏的准备。这些人或许武功会稍逊一些,但是他们的蛊毒却是最厉害的。她只算得上蛊毒爱好者,跟苗疆世代研究蛊毒的人比起来,实在是上不得台面。   “哼,大胆狂徒,竟然口出狂言。若是敢伤我族长三分,我们定让你血溅当场,尸骨无存!”   大长老负着双手在背上,有些佝偻的身体往前走了几步说道。此时族长被挟持,圣女又不在,他便是苗疆里最能说的上话的人。他此时的话,便代表了整个苗疆族民的意思!   “老头,你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要不然你我单挑,你赢了,我们放了你们的族长;若是你输了,放我们离开怎么样?”   安然在心里算了一番自己能胜过大长老的概率很小,可是但又不得不为之。他们这样被包围不是办法,再不脱身,等天一亮,脱身后再找地方藏起来,那可就真的不好玩儿了。还不等他们三个找到辰亦昭,他们早就被搜索的人发现了!   单挑?   大长老像是听见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竟然郎朗的笑出声来,看着安然,脸上都笑出了褶子,就差点把眼泪笑出来了。她竟然想和他比试,真不知道她是抱着侥幸的态度想最后一搏,还是天性愚不可及!   “想死,本长老便成全你!”   大长老忽然冷了眸子,眸光扫了一眼君莫离,心里暗暗明了,这两人把他作为中心,他定是那研究出杀死他那些毒蛊的凶手,《蛊经》应该也在他身上。而安然看上去不过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武功修为也不过一般,想要直接铲除掉她,倒是容易。毁掉三人中的一个,削弱他们的力量,并动摇他们的信心,他既要杀死几人,也要得到他们手里的东西!   “那倒未必!”   “然儿,你退下,让我来!”   君莫离看见大长老和安然已经拉开了阵势,将“辰亦昭”推给寒殇,摆出了架势和安然一道与大长老对峙。场面瞬间变得微妙起来,以二敌一,或许在苗疆人眼里没有区别,可是却坚定了安然必胜的信心。   “他们会的是蛊毒,你跟他单挑,实在是太吃亏了。你保存好体力,等我和他打完这一仗,我们趁着天还未亮赶紧离开。否则天亮了,就更麻烦了!”   “可......”   “别可是了,他在我肚子里没事,放心!”   安然这句话是用腹音传给君莫离的,她不能暴露自己的弱点,否则,大长老这种阴险小人,绝对会专门攻击他们的弱处。   “那你小心!”   君莫离无奈,知晓安然安排的最为妥当,只得退后了两步,站到寒殇这边来。   “嗯!”   安然用了一层内力护体,以防大长老偷袭她,从而影响了肚子里的孩子。她手里双手合十,在分开,平行的手掌中间部分出现了一层白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清晰,一层层的雾气袅袅升起,在升到与头顶齐平的位置又飘散开去。   不仅是族民心里震惊,就是四大长老也显露出木讷之色,心里震撼无比。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竟然会他们苗疆人的毒蛊之术。不仅如此,这以气御蛊的本事他们也是二十岁以后才学会的,她竟然小小年纪便有这本事,当真是天才不成?四人心里震惊过后,心里同时闪过一抹杀念,此人留不得。否则,将来一定会成为时刻威胁他们的祸害。   突然,“嗖”的一声,那团雾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大长老,大长老回神,手上同样运足了一团淡黑色的雾气,毫不迟疑的朝着安然打出的那团气体打去。他御气的速度明显比安然快,出手的速度比安然更迅速。   “砰”的一声,两团雾气在空气中相碰,那声音尖锐的刺耳,空气中教缠了片刻之后,两团气体纷纷散去,落在地上的是两条一黑一白的虫子。   “倒是有两把刷子!”   “彼此彼此!”   大长老嘲讽的话音落下,如数被安然给还了回去。让他顿时哑口无言,一堆嘲讽的话全数堵在了喉咙里。这牙尖嘴利的丫头倒是不好对付!   “哼!”   大长老冷哼了一声,小眼睛射出两道冷芒,在安然身上刮了一圈,放佛两道利刃已经将安然削成了森森白骨。脸上的笑如同死人,笑的没有一丁点儿温度,其余三位长老纷纷往后退,大长老真的怒了!   安然如同古井一般的眸子波澜不惊,谨慎小心的等待着大长老出手。只有他出手,她才能看清他到底有多少实力。是一击必杀,还是细水长流!   只见大长老眼疾手快,从身后的腰带上取出一把短剑来,拔掉剑鞘,摊开左手,在掌心位置划了一剑,鲜艳的血立即溢出,沿着手掌的脉络油走。   “铛”的一声,短剑插入地上,剑尖入地,剑身摇晃,泛着灯笼的光芒,透着一层层的寒气。他立即席地而坐,紧阖着双眼,周身被一层淡淡的血雾包围,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以血御虫?!   安然心里一惊,难怪这老头儿瘦的跟干尸一般,竟然用自己的血来饲养蛊虫。他既然能牺牲自我的身体而培育蛊虫,现在出了血蛊,想必那边城内的肉蛊便是他的杰作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一心想要寻找的刽子手竟然在这里。   “哼,竟然有这些邪门歪道坑害边城的奴人和百姓,真是罪该万死。你身为苗疆的大长老,心地如此恶毒,死后不下十八层地狱,也永不超生!”   大长老听的一阵窝火,她竟然什么都知道。她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与安然是何方神圣比起来,他更痛恨安然在族人面前揭穿他、诅咒他。他现在正是御血的关键时期,有血雾护身,外人进不得。可是再被安然刺激下去,定然气血攻心、走火入魔!   安然正是了解这一点,反正她破坏不了他护身的血雾,不如用言语刺激他。大长老用傀儡替代辰亦昭受他控制,铁定是心存不轨。他贵为大长老,已经大权在握,但是却做出这么多事来,定是不甘心平庸的过一辈子,他肯定有什么阴谋诡计等待一朝爆发。   “看你这张脸也不过是刚到不惑之年,但是却头发花白,身形佝偻,真不知道是不是精力耗尽,快要油尽灯灭了。都快死了,还不安分,竟然还找个傀儡替代了辰亦昭,怎么?你不甘心当长老,想要当族长、一统天下当皇帝啊?”   “噗——”   大长老被安然的话刺激的怒火攻心,嘴里一口鲜血喷出来。那层血雾慢慢的龟裂,破碎过后轻盈的散落在地上,他的周围像是被血围了一圈。   他——失败了!   族民被大长老吓得不轻,刚刚压下的疑问又提到了台面上。若安然说的不是事实,为何大长老会因几句无中生有的言辞而急火攻心,以血御虫以失败而告终。再加上他们一直怀疑的辰亦昭,所有人都睁大了眸子带着质问的表情看向他。   其余三大长老是乐开了花,即使族长是真的,但是忽然之间变傻了,大长老也得向他们和族民交代一番。再加上大长老受伤,对付他,已经绰绰有余!   局面再一次逆转!   “大长老,她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我们的族长怎么是个傻小子?”   “大长老,你得给我们一个说法!”   “是啊是啊......”   “几位长老,难道你们不知道吗?”   ......   忽然间,一声疑问将其余三位长老拉下了水,想隔岸观火已经不行。其余三位长老被点了名,神色猛地一滞,他们......   不论他们到底知不知道,若是族长真的被有心人掉包,他们三人也难辞其咎。苗疆人世代四位长老协同族长处理苗疆大小事务,保护族民,族长被掉包了,他们竟然不知道,这同样犯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他们想要置身事外,已经躲不过了。   “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等大长老调息好,定然会给大家一个交代!”   四长老一直没有吭声,却在族民起哄的时候,一鸣惊人。他们并不回避族长被掉包一事,也不承认自己是否知晓。知不知道的意义已经不大,但是撇清干系才是最为重要的事。而大长老一向与族长关系亲密,只有他才能有机会下手,所以......   大长老必须为此事做一个说明,反正掉包之事他们没有参与,与他们毫无干系!   “一群小人!”   安然在心里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地上面色煞白的大长老。这老头儿看上去精明,却还是沉不住气,她倒是错看了他!   安然转身,忽然背脊一僵,墨黑的眼珠在眼眶里转动,缓缓转身。只见刚刚还闭眼静坐在地上的大长老已经睁开了眼睛,两眼正看着她,嘴角的幅度微微上翘,眼里尽是得逞的神色。   小小女娃,敢跟本长老相斗,自不量力!   安然双手握紧,愤恨的双眼如同两把利刃,想要上前直接铲除掉大长老,眼前却被三大长老阻隔了她的视线。他们准备一起围攻大长老,现在大长老即使不死,想要脱身也很困难。而现在,却是他们逃跑的最佳时机!   君莫离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看了一眼“辰亦昭”,微微把头挨近他的耳朵低声问道:“小地弟,你们族长是不是被大长老关起来了?若是被关起来了,告诉我们他在哪儿,我立刻放了你!”   “辰亦昭”颤抖的身体点了点头,一双眼睛腥红,水光粼粼,像是马上要哭出来一般。   “你带我们三人去找他,可好?”   “辰亦昭”再次点了点头,即使他心智不高,但是他也看得出来,这三人的面相和善,并非大歼大恶之徒。况且,他现在留下来,肯定会被这群人给拆分掉。他真的不是他们的族长,他只是一抹油走在世间被大长老招魂附体的孤魂。   “然儿,走!”   君莫离和寒殇对视了一眼,又侧头看向安然,腹部传音告知安然。安然退后了两步,转过身来,朝着君莫离点了点头。   三人加上“辰亦昭”,趁着几大长老不备,踩踏着族民的肩膀,脚尖几个轻点,便从包围圈中逃了出来。   “外来人跑了,追!”   “去鸣鼓!”   “一定要先救回族长!”   ......   族民发现安然他们逃跑,纷纷回神,立即转身,一边追,一边喊。   族长吊脚楼内立即安静下来,只剩下四位德高望重的长老。只是几人的关系势如水火,随时都可能爆发。现在是关键时期,关系到他们的权利和地位,君莫离三人是否能逃跑了,会不会杀死他们的族长,几人一点儿也不关心了。   只是大长老心里既得瑟,又怄火,眼看着君莫离他们逃跑,这到手的鸭子飞了,他险些又喷出一口血来。   “大长老,你仗着位高权重做了多少不利于族民的事,现在该向我们交代了一番了吧?”   大长老看向一向沉默寡言的四长老,冷哼了一声,果然是不叫的狗咬人才是最凶的。明明是私心作祟,却把话上升到了族民的高度,确实是厉害。   **************   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大地上的一切已经可以看出些朦朦胧胧的轮廓。三条身形在房屋上飞窜,其中一人手里还提着一个人。他们身后不远处,吊脚楼前的石子路上跟着一大群人,喊打喊杀,声音穿透云霄。   吊脚楼里的人也纷纷开门,手里拿着镰刀、棍子冲了出来,加入了追杀君莫离三人的大军。   天空渐渐放亮,他们的身影已经暴露,若是再不找到藏身之处,他们迟早会筋疲力尽掉下去,被围追堵截的苗疆人给擒住。拜师学艺之人都是格杀勿论的下场,何况他们三人还劫持了人家的族长。只会罪加一等,不会从轻判处!   “现在怎么走,再往前,就是大山了!”   君莫离看着不远处的山林出声问道,苗疆人的大山里面全是各种毒物,他们几人贸然进山会很危险的。   “他被关在山里面!”   “辰亦昭”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回道,因为他便是从那山里出来的,两个月前,替代了辰亦昭本人。   “寒殇,把这小子看好,我们加快脚步!”   “是,主子!”   君莫离把手里的“辰亦昭”又塞到了寒殇手上,故意落后了两步,等着追上来的安然。   “然儿,我们......”君莫离忽然脸色一白,心里猛地吊起来,又惊慌又害怕,声音有些颤抖的道:“然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出了这么汗,面色如此苍白?”   安然微微沉眸摇头,那小人竟然暗中使诈,那毒蛊竟然如此厉害。短短半个时辰,她的身体已经支持不住了。现在必须找地方让她静养,把体内的毒蛊给逼出来,否则,会影响腹中的胎儿。幸得她之前吃了一粒护身的药丸,要不然现在的后果已经不堪设想。   一切都怪她太大意了!   “君莫离,立即......找个藏身的地方,我......我要立即逼毒蛊。”   安然断断续续的说完,敛住了呼吸,以龟息之法护体,晕倒在君莫离怀里!   “然儿、然儿......”   君莫离连续唤了几声,安然依旧没有反应。身后有追杀他们的人,又有了之前的一次教训,他不敢再贸贸然的替安然输送内力,压制住愤怒,咬牙将安然横抱起,追着寒殇的脚步而去。   他君莫离发誓,若是安然有个三长两短,不惜一切,一定踏平苗疆,让苗疆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全部都给安然陪葬!   “他们往禁地方向去了!”   “我们回去禀告各位长老,你们继续追!”   “不能放过他们,族长还在他们手上!”   “在禁地门口守着,困死他们!”   ......   族民一宿未眠,依旧精神盎然。仰着手里一路捡来的棍子棒子,锄头铲子,大部队朝着苗疆人口中的禁地而去。   君莫离四人到了所谓的禁地门口,是一个山洞。山洞的上端刻着两个大字:禁地!山洞旁边刻着一行小字:擅闯禁地者——死!   “主子,这里是苗疆人的禁地,是为了惩罚犯过错的权位者的地方。里面定然有危险,我们是进还是不进?”   寒殇冷睨了一眼“辰亦昭”,他不太相信这人的话。一般的禁地无非都是惩罚禁锢罪人的地方,外加两道生死门,错入死门,九死一生。不知道,这苗疆人的禁地里面又会是怎样一番情景。   “进!”   君莫离没有时间思考,后面有追杀之人,他们只等搏一搏运气,进入禁地找一个安全的地方给安然疗伤。虽说是疗伤,可是他连安然怎么了都不清楚,只有等安然自己在安全的环境中自行调理。   “主子!”   寒殇又喊了一声,希望君莫离再三思一番。安然的情况虽是迫在眉睫,可是入了禁地,闯入死门,或是进入禁地便有不可预知的危险,那么他们四人都会葬送在里面,一点生还的可能都没有了!   “大哥哥,你们放心,我知道生门在哪里,族长哥哥在哪里。只要你们不杀了小乖,小乖愿意带你们去!”   从“辰亦昭”嘴里说出一番话,本来觉得很滑稽。可是此时这种情况,他们谁也笑不出来。只能暂且相信眼前这个占据了辰亦昭身体的小孩儿,要不然,他们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走!”   君莫离看了一眼怀里的安然,听见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大,不再迟疑,抢先进入了禁地之中。   寒殇心里虽是有些犹豫,但是也毫不犹豫跟了进去。   山洞口是一道石门,右边门上有一个凸起,君莫离刚刚伸手要按上去,小乖猛地抓住了他的手。   “大哥哥,这里不能按下去,要不然我们就变成刺猬了!”   只见小乖在凸起的上面两拳的位置,轻轻的敲了敲,“轰”的一声过后,石门打开,拉着寒殇率先走了进去。君莫离又看了两眼那凸起,连忙跟了进去。   石门再次阖上!   “他们真的进了禁地,怎么办?”   “四位长老来了没有?”   “除了族长,没人知晓那石门怎么开启,难道是族长亲自放他们进去的?”   “不会的,不要乱猜,等长老来了再说!”   “长老来了,长老来了!”   .......   又是一阵哄闹声后,除了大长老,其余三位长老都来了。人群自动的给他们让出一条道来,三人慌张的走了上来。   “三位长老,那三人挟持了族长进了禁地。请长老示下!”   二长老和三张老转动着眼珠子,面面相觑。他们虽是贵为长老,但是禁地之门的开启之法只有族长才知晓。现在几人竟然没有被乱箭射成刺猬,肯定是族长亲自触动机关打开了石门。虽然他们不能进去,但是却印证了一点,那被抓走的确实是族长辰亦昭。三位长老的心里瞬间有些失落,这扳倒大长老似乎又困难了。   四长老沉默不语,狡黠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缓缓的抬起头来,沉声道:“既然有族规,我们不能坏了规矩。进不得禁地,大伙儿便再次轮番守着。传令下去,加派人手守住城门口,再派人去搜寻城墙周围是否有漏洞。不怕他们出来,只怕他们是出不来了!”   “是,四长老!”   四长老幽幽的声音过后,立即有人应声退下。这几人恐怕是凶多吉少,出来的可能性不太大了。即使里面的机关暗涌要不了他们的命,多几天也会饿死在里面!   “昨夜大伙儿都没休息好,留下二十人和我守在这里,其余人都回去休息。明日辰时再派人来换班!”   “是!”   族民自行分配好,留下二十人后,其余人立即散去。   “四长老这是何意,你就这么肯定他们出不来了?若是他们趁我们防守薄弱之时出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到时出了事,谁来负责?”   三张老布满四长老抢了他和二长老的面子,心里本就因大长老的一掌耿耿于怀,现在又被四长老欺负上了门,这口恶气想当然的便喷了出来。   “两位先回去休息吧,明日任来一个换班便好。若是出了事,本长老自行负责。如若三张老怕守不住,让入侵者跑了,那轮到你的时候,可以加派人手!”   “你......”   三长老再次吃瘪,对着四长老怒目相向。气愤的喉结滚动,连连吞咽唾沫,胸口剧烈起伏,刚想动手之时,却被二长老喝住。   “走吧,先回去休息,大敌当前,还是少点内讧为妙!”   他这话说的很含蓄,但是其余两人都听懂了。若是他们三人先闹出点麻烦来,最得意无非就是大长老。既然有入侵者,他们自是要先对付那三人。别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就得不偿失了!   “哼!”   三长老恨恨的收回了手,又瞪了四长老两眼,才拂袖离去。   二长老看了一眼四长老,轻笑了一声,也相继离开。他一直倒是小看了这个闷葫芦,没想到城府如此之深。心里琢磨了一番,已经对四长老产生了戒备之心。   四长老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冷清的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随后立即敛下了笑意,抬头看向不远处的禁地,若有所思!   君莫离四人进了禁地,石门之后是一间如同花厅大小的空地。光线有些暗,但是还是能看清空间的四角和中间各有一根柱子,墙上的灯座上插有蜡烛。君莫离一抬手,墙壁上的烛台都亮了起来,而那石柱上的东西也看的清清楚楚。   寒殇和君莫离眉心一跳,有些后怕的吞了口唾沫。   “大哥哥,这些五毒若不用历代族长的血是滴在它们身上,是不会动的,更不可能攻击人!”   石柱上个蹲放着一只五毒,按毒蛇、毒蟾蜍、毒蜘蛛、壁虎和帝王蝎的顺序排列,最大最毒的帝王蝎被纸坊在中间位置。   这几只五毒比平日里他们见过的还要大上十来背,看得人毛骨悚然,后脊背发凉。若是不经意被咬上一口,安然又昏迷,怕是凶多吉少。   “说,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到底是谁,引我们来此又是什么目的?”   突然,寒殇的手再次扣上了小乖的脖子,掐的他喘不过起来,瞬间便憋红了脸,双手慌忙的摆动着,眼里尽是惊恐之色。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既然他是冒牌儿的,他怎么可能知晓的清清楚楚。寒殇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即使是亲兄弟为了活命也可能出卖你。所以,对于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寒殇根本不信。若不是他知道安然是重生的灵魂,他一定会一刀结果了这些装神弄鬼制造谣言和恐慌的人!   “寒殇,先放开他!”   君莫离收到小乖求救的眼神,在心里计较了一番,朝着寒殇使了个眼色。   “咳咳咳......”   寒殇刚放开小乖的脖子,他就不停的咳嗽,咳得满面通红,眼泪都流出来了。肺部因缺氧而剧烈咳嗽,胸口剧烈的起伏,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嘴角溢出了口水。   “好了,谁告诉你这些的。你怎么可能知晓的如此清楚?若是敢撒谎,一定饶不了你!”   “咳咳咳......”小乖捂着脖子有咳了几声,才渐渐平息了呼吸,开口道:“是大长老招我附身过后告诉我的。他说族长都知道这些,让我记住,是以防万一!”   “大长老会招魂之术?”   君莫离心里一惊,声音有些惊讶的问道。他记得在冷家祠堂的时候,辰亦昭对安然和冷依云说过,世上只有两个人会招魂之术,一个是他的父亲,一个便是他。而他的父亲已经死了,他便是世上唯一会招魂之术的人。为何大长老也会?还能自由出入这禁地?   “嗯,就是他把我招回来的!可是小乖已经记不得自己是谁了,大长老说我是苗疆的族长,我什么都不记得,但是有了肉身小乖很开心,所以便答应了大长老当这个族长!”   “主子,怎么了?”   “大长老估计不仅会招魂之术,怕是还会移魂之术,要不然,辰亦昭的灵魂为何会分离开他的身体?”   “啊?”   寒殇一惊,会招魂之术已经了不得了。这移魂之术更是难上加难,这些话实在是太过玄幻,即使他知道有前世今生的存在,他一时间内也消化不了。   “赶紧进去,先找到辰亦昭,在找个地方让然儿疗伤。好好休息一番,要不然那几个长老进来就麻烦了!”   “除了族长他们是不能进禁地来的!”小乖是个好孩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但是,这却让君莫离忍不住皱了眉。这孩子,貌似知道的太多了。而且,他这话漏洞百出,若是只有族长一个人能进来,那大长老又为何能在这里自由出入?还把辰亦昭关在了这里?   四人绕过那中间的毒蝎子,朝着里面走去。一条足够三人并排行走的密道出现在眼前,他们三人恰好能够并排行走。   密道口可以借着空地上的烛火看清两旁的石壁上一米一个灯台,君莫离抬手间依旧是无火点烛,密道内的蜡烛争相燃了起来。   “走吧,这条密道的尽头,应该就是生死门!”   “嗯!”   三人抬着脚朝着密道深处走去,而他们身后的五大毒物却在这时候动了动。那巨大的青蛇猛地睁开了眼睛,吐着猩红色的信子,一双绿幽幽的眼睛如玻璃球一般透亮,缓缓的从石柱上爬下来。   毒蟾蜍睁开眼睛,“咕咕”的叫了两声,肺泡鼓足了空气,又瘪了下去,猛地一跳,从石柱上跃了下来。   其余的三只毒物也慢慢的从石柱上下来,仿佛被禁锢了许久,身体都有些僵硬了。五个庞然大物从在地上活动了一番,才慢悠悠的朝着密道口行去......   “到尽头了,果然是生死门!”寒殇看着眼前的两道生死门,忍不住叫出了声。   君莫离双眼却盯着“生死门”旁边的两道无字门,深吸了两口气才道:“不,总共是四道门!”   ------------题外   二更稍后送上,亲们记得一会儿再来哟~~~~   推荐好友红苕尖尖完结文《逆天娇女,傲视阴阳师》 ☆、第159章 章 发现禁地的秘密(二更8000+求订)   四道门?   寒殇和小乖皆是一惊,在循着君莫离的视线看去,果然生死门旁边还有两道门。他们刚刚只是太过于欣喜,这禁地与别处禁地类似而开心过了头,没细看。现在出现了生死门和两道无字门,选对的机会只有四分之一,瞬间又加大了难度!   “小子,你不是说只有生死门吗?”   寒殇瞬间拽住小乖的手臂,猛地一用力,捏的小乖哇哇叫。   “疼、疼、疼......大哥哥,我疼......”   小乖可怜巴巴的叫出声来,在安静空旷的禁地里显得格外响亮。一双桃花眼泪眼婆娑,妖孽般的脸上委屈至极,神色却不像是伪装的。   “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又多了两道门出来?”   寒殇阴寒的声音吓得小乖浑身一哆嗦,眼神更是无辜可怜,他真的不知道怎么会这样。他记得他当时从生门跟着大长老出来的时候,还特意看了两眼这生死门,他确定当时只有两道门的。   “大哥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跟着大长老从生门出来的时候,真的只有两道门,真的!”   小乖生怕君莫离和寒殇不相信他,他声音里满是焦急,神色也非常慌张。一副祈求的模样,看上去特别的可怜。   “主子,你看......”   “什么声音?”   君莫离还没来得及回答寒殇的话,已经听见密道口又悉悉索索的响声朝着他们而来。   “他们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寒殇心里一惊,把疑问说了出来。若真是他们追了进来,这速度是不是太快了一点?难道他们真的不在乎他们“族长”的生死?   君莫离竖着耳朵又听了片刻,墨黑的眸子闪过一道不可思议的精光,凌厉的眸子扫向小乖,冷冽的视线像是要把他拆了一样,冷着声音道:“不......来的不是人的脚步声!”   啊?   “主子,你柱子上的五毒!”   君莫离话落,寒殇浑身一怔。再次抬头看向隧道的来处,只见之前静卧在柱子上的五毒缓缓的再向他们靠近。那巨大的青蛇吐着腥红的信子,行在最左侧,森白的毒牙露了出来,看的人头皮发麻。   另外几种毒物也露出凶狠、兴奋之色行近,眼看着越来越近,下一刻他们或许就会被这些东西的毒汁或是尾巴缠住,到时候便脱离不了。现在,他们最重要的就是选一道门离开,而收拾小乖这个谎话精都成了次要任务。   “主子,赶紧做决定,晚了就麻烦了!”   寒殇瞬间扣住了小乖的命门,伸手又掐住了他的脖子。只要他们选到了死门,他们死也要把这人给拉去垫背。黄泉路上大家做个伴,也不会寂寞。   “走!”   君莫离站在生门面前,想也不想就进了生门。寒殇拉着小乖也跳了进去,那生门迅速的阖上,青蛇ru动庞大的身躯弹起飞过去时,恰巧撞到了石门上。   “轰”的一声,震碎了石门的机关。青蛇从石门上滑下来,披着鳞甲的蛇头被撞了一个窟窿,迅速有血从它头上溢出来,它也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其余四种毒物慢慢的爬进,纷纷的把它围住,在它的伤口上吸收血液。   君莫离他们进了生门,里面黑漆马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他从怀里掏出火折子,漆黑的空间内借着昏黄的光,只能看清一米内的东西。   这条密道比门外要宽上几倍,全部是用青板砖铺就而成。墙壁上隔着一段距离有烛台,但是烛台上的蜡烛已经燃尽,每根烛台上都只剩下红红的蜡。而当君莫离把火折子照向背后这道石门时,石门上方的两个大字却让他眉心一跳:死门!   这里面的机关果然如此风格迥异,外面是生门,里面是死门,或许,无论他们走哪条道,这后面都是死门。而真正的生门却在刚刚那条密道的某一处,这四道门,都是让他们葬送生命的地方。   “主子,现在怎么办?”   寒殇不敢轻易放掉小乖,看着君莫离怀里气息全无的安然,心里怕的发颤。他们现在进了死门,困难重重,前面还不知道有什么危险等着他们。安然昏迷不醒,又不知道她到底怎么了,更不敢贸然为她疗伤,更担心找不到一片即安静又安全的地方。他身为暗影卫的头领,他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原地坐下,不要轻举妄动!”   既然前面是一条危险重重的死路,倒不如先不要里面走,就在这里让安然试试逼出蛊毒。他带着昏迷的安然,实在是有些放不开手脚,遇到危险,更不能全然的保护她。   “是!”   君莫离吹灭了火折子,轻轻的把安然放下,生怕触动这门口的机关。小心翼翼的凝听着周围的异动和声音,神色冷峻。   “说,你带我们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寒殇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冷漠嗜血的双眼迸发出杀念。小乖的话中没有一句是真话,五毒没有族长的血依然醒来,他们差点就栽在了那几只怪物的身上。而一切都是小乖自己在自圆其说,把他们带到了这里,说他是无辜的,他根本不信。   “大哥哥,我真的不知道为何会这样,你相信我,你要相信我。大哥哥......救救我,救救我......”   寒殇手上的力道越来越重,掐的小乖的脖子快要断裂,小乖双手握着寒殇的手腕,眼睛看向君莫离的方向求救。   君莫离充耳不闻,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安然身上,其他人的死活他一点儿也不关心了。亦或是,即使他听见了,也怀疑小乖漏洞百出的谎话,从而默许了寒殇的行为。寒殇跟了他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该有什么样的分寸,他拿捏的很好,不需要他的提点。   “说还是不说?”   寒殇的声音更加冷冽桎梏,如同幽灵索命一般,阴寒的令人胆战心惊。他给他最后一次机会,或许他会考虑给他一个全尸,但绝对不会再相信他说的任何话。   真正到死的时候,小乖才深深的感觉到了死亡逼近的恐惧。他惊恐的眸子看着寒殇,周围黑漆马虎的,却什么也看不见。可是寒殇那两道冰冷的视线如同两把冰剑一般死死的盯着他,强大的压迫感让他浑身如针扎一般难受。   “我......我说......不要......不要......杀我.......”   小乖从嘴里断断续续的挤出几个字来,双手使劲的和寒殇的手腕做斗争。他怕了,真的怕了......   “说!”   寒殇思索了一番,冷冷的丢给小乖一个字,微微松了一些手劲儿,给了他喘息的机会。只是,他的大掌依旧卡在他的脖子上,只要再胡说八道,鬼话连篇,他定然一手捏断他的脖子。   小乖如蒙大赦,得到喘息的机会,呛咳不止,一把鼻涕一把泪,狼狈不堪。急促的呼吸着空气,让肺部得到解压,剧烈起伏的胸口渐渐的平息。   “是大长老吩咐的,一定要带你们来禁地这里!”   “他什么时候吩咐的?你说谎,你一直在我们手里,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触到大长老?”   对小乖的话,寒殇自然是不信的。从他们被大长老揭发过后,小乖便被君莫离挟持了。大长老虽然一直都在,却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到他。想小乖毫无内力可言的人,是接收不到腹音的。所以,他有理由怀疑小乖依旧在说谎!   “大哥哥,我真的没说谎。我脑袋里有大长老过渡进去的蛊虫,他可以操纵我说话,也可以知晓我在干什么。”   小乖这次是真的不敢撒谎了,他脑袋里有大长老培育出控制人脑活动的蛊虫,母蛊在他的脑袋里,他可以随时接收这些人的心里活动。若是有异变,他便可以通过控制蛊虫而要了他控制的人的性命。   “真的?”   寒殇有些怀疑这话的真假,谁知道他是不是现在仍然受了大长老的控制,依旧自圆其谎?   “他说的这种蛊虫,然儿也培育成功过。陆雪香脑袋里也有这么一条蛊虫,现在还在不在,那就只有然儿知晓了!”   君莫离突然开口,喜的小乖连连点头。真的有这种蛊虫存在,但是要意志力非常强大的人才能同时控制多人的思想活动。否则,人数多了,各种复杂的心里返回到母蛊的身体里,控制的人会受不了信息,而头胀欲裂。   “主子,既然如此,他现在说的话可是还能信?”   寒殇的意思很明显,小乖之前说谎话,现在说这些话依旧是受了大长老控制说的。这都是大长老的意思,他们不能相信他。   “大哥哥,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不受大长老控制了。或许他是昏迷了,睡着了,真的,只有他不再思考和接收我们的思想时,我们就可以自由的说自己的心里话!”   君莫离不语,在暗处气息全无,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没有人知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下一步怎么走。   “在这里等两个时辰再打算!”   或许,两个时辰安然便醒过来了!   “赶紧想怎么逃离这死门,否则,你就等着一起陪葬吧!”   既然大长老现在不能控制他,那他逼他说出生门何在,又怎么样才能离开这死门打发时间,相信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没事,你还有两个时辰,慢慢想,想清楚了再说!”   既然要静坐两个时辰,那么这两个时辰便是小乖最后的机会。两个时辰他不说,或是继续撒谎,那这里便是他的葬身之地。他们都自顾不暇,不可能再带一个累赘在身边,而那也是他撒谎的惩罚!   密道内,安静的可以听见自己清浅的呼吸声。时间慢慢的流逝,门内外依旧静谧。小乖被寒殇禁锢,心里在做强烈的斗争,他到底要不要说呢?   ***********   边城内,烈火派出了暗卫四处搜寻君莫离几人的消息。他一天*没合眼,他们的人将边城的翻了两遍,都没发现他们的踪影,只知道三人最后落脚的地点在城门口的茶楼,之后便失去了线索。   诸葛宇恒躺在chuang上,如同废人一般。白面书生的内力实在是浑厚,与他不分上下。他幸得安然出手相救才保住了性命和武功,不知道白面书生是否也会如此幸运!   “烈火,你让他们去城外找找,看看他们是不是出城了!”   诸葛宇恒比烈火要想的更宽阔,因为他心里一直怕安然会丢掉他。以前他不想和安然走,现在却是舍不得离开。要不然,他也不会承诺三年!   只可惜,现在安然他们现在在哪里,又遇到了什么事,他们一无所知。他也根本帮不上忙,只能在这里替烈火分析,看看他们最有可能的去处。   “出了边城便是三不管的地界儿了,再往北走,便是苗疆人的地界。他们若是去苗疆,怎么可能不辞而别?”   这才是烈火最纳闷儿的地方!   “这都消失了一天*了,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晚霞找到了没有,怎么也没送个信儿回来?”   “晚霞做事一向冷静沉着,肯定是没找到线索,所以才没送消息回来。再等等,说不定他们自己就回来了!”   “希望如此吧!唉!”   烈火叹了一口气,满心都是惆怅。就算他们背着他们去苗疆,也该带上他啊。现在让他们在这里急的跟无头苍蝇一样乱蹦乱窜,真是急死人了!   诸葛宇恒嘴上说的淡然,心里比烈火还要着急。安然怀有身孕,若是有个什么好歹,该怎么办啊?   *********   他们没有计算时间的工具,猜测着大概已经过了两个时辰。但安然依旧昏迷不醒,只是鼻翼处有了淡淡的呼吸。呼吸平缓,像是睡着了一般,让君莫离微微放下心来。   “主子,或许差不多了!”   寒殇觉得已经过了很久了,他掐着小乖脖子的手都快僵住了。迅速的换了手,又扣住了小乖的命门。这小子既然不肯说,那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呃——”   小怪感觉到脖子上突然加重的力道,知道自己已经躲不过了。过了两个时辰,他脑海里依旧找不到大长老,根本无法得到他的指示。现在生命攸关之时,若是他再不给个准信儿,寒殇下一刻一定会扭掉他的脖子!   “别,别,别......”小乖别无他法,迫于无奈的急喊道,“我带你们去,我带你们去,你们千万别杀我!”   “走!”   寒殇将他推到最前面,即使是前面有飞箭破空而来,前面也有一个肉靶子挡着。君莫离抱起安然软软的身体,将她紧紧的搂进怀里,迈着轻慢的脚步,跟在寒殇后面。   “小地弟,若是你再敢耍花样,我定会让你后悔得罪我的下场有多惨!”   君莫离冷冷的冒了一句,那声音如同幽灵、冷如鬼魅,不仅是小乖吓得浑身颤栗,就连寒殇也是一怔透心凉。   “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族长哥哥就在这条路的尽头,穿过那扇门,就能看见他了!”   小乖摇头如拨浪鼓,哪里还敢说半分假话。之前是大长老控制着他的思绪,让他说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话。现在,不知道为何失去了大长老的联络,他恢复了自由之身。再敢说假话,他的小命儿就真的没了。   “这是生门?!”   君莫离突然脚下一顿,语气很是肯定。若是死门,他们怎么可能在门口坐了两个时辰也没有遇到半分危险?若不是生门,他们走了这么远一段路,黑灯瞎火的,为何又没触动任何机关?   君莫离心里有些迟疑,但是在心里挣扎了几次后,拂袖一挥,密道里迅速的刮过一阵风,密道里面瞬间大亮。那灯柱上的蜡油全部给吹落,镶嵌在烛台上的夜明珠露出被遮掩住的光芒。   “主子,这......”   “走吧,暂时应该没危险了!”   对,只是暂时。现在大长老肯定因怒火攻心伤了内脏,才会暂时失去控制小乖的能力。若是等他稍加恢复,小乖不知道又要带他们去哪个地方!   借着璀璨的夜明珠光芒,君莫离低头看向安然的脸。她苍白的脸上已经渐渐有了血色,纤长的睫毛在她白希的脸蛋上投下一片阴影。睡颜恬静,呼吸微浅,倒真像睡熟了一般。君莫离心中的担心几乎放下了三分之二,只是安然不醒过来,他就完全放不下。   “大哥哥,你猜对了,这真的是生门。你运气真好!”   小乖知晓这条道是生门,心中的恐惧渐渐褪去。只要君莫离三人不死,他也不会有危险。   “是你运气好才对!”   君莫离冷眸扫了他一眼,语气一点不客气。若不是他在心乱如麻中选对了生门,那么,小乖一定已经成了他手下的亡魂了!   小乖听到他冷冷的威胁,立即闭了嘴。随寒殇一块往前走,不敢在随便说话。这两人,都没有一个是心慈手软的主儿。   不一会儿,他们左拐右拐,在岔道口根本不再听小乖的建议,凭着心走,走了大概半个时辰,终于在他们面前出现了一道石门。石门上雕刻着两个凸起的狮头,四只眼睛怒目而视,嘴里的牙齿一颗颗很是精细。   “小乖,把门打开!”   君莫离这不是商量,也不是询问,更不是祈求,而是一种命令。他的一言一行都与王者形神相似,举手投足间都洋溢着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   小乖心神一怔,慌忙的点了点头,在两只鬃毛狮子的四只眼睛上从左到右依次按了下去,只听见机关“垮啦垮啦”的声音过后,石门便开启了。   “走!”   寒殇提着小乖,踢了他一脚,将他推进了石门。君莫离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周围的环境,双眼仔细的看着石门后的情景,脚步放的越来越慢!   这是一间石屋,四壁燃着烛火,在一面墙的前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灵位,从高到低的摆放。   灵位前摆着条形的供桌,供桌上放满了祭拜的水果,有些水果早就干瘪的散失了水分。屋子的另一个角落,放着一张八仙桌,四根长凳,干净的一尘不染。   这里看来有人活动!   只是四壁都是青板砖构建成的,又没有门窗,更没有看到活人,四周都安静的很。   “小乖,这里是哪里?”   小乖谨慎的看了一眼君莫离,害怕的连忙低下了头,低声道:“这里就是关着族长哥哥的地方。也是苗疆人供奉历代族长灵位牌的地方!”   “胡说八道,那他人呢?”   这间屋里除了他们四人,根本没有其他人。寒殇扫了一圈屋里面,朝着小乖大喝了一声。   “小乖没撒谎,小乖没撒谎,他真的在这里,我就是从这里出去的!”   小乖急的快哭了,他一个九岁大的孤魂野鬼,尽管在在世间飘荡了多年,又被大长老招魂给招了回来,可是他终究还是个孩子。他胆小、害怕,理所当然。   “寒殇,看看这里有密道、暗门之类的没有!”   “是,主子!”   寒殇迅速的点住了小乖的xue位,自己终于松开了手,他的手僵硬的快断了。小乖被点住了,动弹不得。眼睛骨碌碌的转着,又惊慌,又着急。   寒殇仔仔细细的在房间里找了一圈,除了供奉的牌位和祭奠的用品之外,他把每一块青板砖都给敲了一遍,也没找到任何暗格、机关之类的东西。这屋子,难道就是尽头?   “主子,没有找到,这小子谎话连篇,要不直接杀了吧。或许没有他的误导,我们考虑事情还能周全些,思想也不会受他左右!”   寒殇站在供桌前,漫不经心的说道。看着供桌上的香炉,这是最后的一丝希望。他们若是找不到真正的辰亦昭,便不能出这禁地。若是不出去,他们就算不被苗疆人杀死,最终也会饿死、渴死在这里。   “不要!”   “轰”的一声,寒殇吓了一跳。倒不是因为那香炉,而是香炉旁边的那两根蜡烛。好像很久都没有动过了,他只是随手拨了拨那两根蜡烛,身后便像地震一般,轰隆隆的响声过后,那一排密密麻麻的灵位牌便自动的分离开来,后面是一道石门!   “主子,找到了!”   寒殇透露着激动之色,满心欣喜的朝着石门走去。双手迅速的摸索着石门周围,寻找开门的机关。   “然儿!”   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双眼有些朦胧的打量着青板砖建成的屋子,动了动嘴皮子,但是没发出任何声音来。   “然儿,你终于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君莫离满是喜悦之色,激动的语无伦次。而被定住的小乖却像是见了鬼一般,嘴巴吓得张大的能够塞下一整颗鸡蛋!   “你......你......怎么可能?你竟然还能......还能活着......这......”   君莫离顾不得小乖说了什么,把安然扶起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圈,确定她真的没事了,才放下心来。   “我没事!”   安然微微迟疑了一下,声音有些沙哑。她不知道该要怎么样和君莫离说,或许,现在还不是时候。   “主子,门开了!”   寒殇回头,见安然已经醒了,万年不变的冰山脸终于龟裂,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来。仿佛是一抹冰川之上的阳光,映着透明晶莹的冰川,更加的灿烂夺目。   “然儿,我们走,辰亦昭已经也在里面!”   “嗯!”   君莫离拉着安然往石门走去,而小乖见他们三人没有人愿意搭理他,着急的哭喊道:“带我走啊,带我一起走啊......别丢下我,别丢下我......”   他们仨人若是离开,大长老又继续联系不上,他在这密室之内,守着辰家的列祖列宗,要不了多久便会变成干尸。他好不容易才得以重建天日,他不要这么快就死掉啊!   “大哥哥,大姐姐,求你们了,求你们了......”   安然驻足回头看了一眼小乖,心里有些不忍,却最终理智战胜了怜悯之心,和君莫离一起进入了那道石门。只是在石门阖上的一瞬间,她打出了一枚铜钱,解开了小乖身上的xue位。   “夫人,他会跑的!”   安然一直昏迷不知道这一路上的情况,他们被这小娃娃耍的团团转。若不是运气好,指不定已经丢掉性命了。   “算了,找辰亦昭要紧,我们先四处找找看!”   “是!”   小乖被解开了xue道,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愤愤不平,心里既伤心又难过。他现在把人给弄丢了,大长老要是知晓了可要怎么办啊?   “咚咚——”   “咚咚——”   突然,密道尽头的石门开始发出奇怪的声音,小乖止住哭声,慢慢的爬向石门,把耳朵贴在石门上听那声音。   他心里忽然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那几样东西定然是大长老设计的,现在被唤醒了,肯定还饿着肚子。若是它们进来了,他铁定被啃得尸骨无存。怎么办?   小乖吓得头皮发麻,从头皮凉到了脚底心儿。他顾不得形象,连滚带爬的跑到安然三人进去的石门钱,双手不停的寻找摸索机关,扯破了嗓子不停的喊。   “救命啊,救命啊......”   那些怪物撞击石门的声音越来越大声,小乖的脸吓得青白交错,双腿不由自主的打颤,浑身都在颤抖。   “轰轰”两声过后,小乖终于摸到了机关,石门立即打开,他迅速的冲了进去。石门迅速关阖,分开的灵位牌也闭阖,密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只是那撞门的声音越来越大而已!   “君莫离,这里怎么这么大,空旷的什么都没有,辰亦昭真的在这里吗?”   他们三人进了石门,便发现这一片天地非常宽阔,而且,阴风阵阵,都不知道这密封的密室怎么会有风吹进来。密室里很安静,说话会有回声,他们走了半刻钟左右,竟然没有看到密室的墙壁。   这未免太过奇怪了?!   “嗯,应该是的!”   君莫离和寒殇也觉得疑惑,这山里的空间很大确实不假,可是这里面什么都没有,修这么大的空间做什么?难不成还在这里养兵不成?   “夫人,我们在找找,说不定就找到辰公子了!”   “嗯!”   “听,好像有什么声音!”   安然的耳里一直比常人敏锐,她耳朵收集到很微小的声源,立即停住了脚步,蹲下身子,趴在地上听起来。   “什么声音?”   君莫离和寒殇静心的听了一遍,却什么也没听见。   “打铁的声音!”安然从地上爬起来,跺了跺脚,沉声道,“在下面!”   “难道大长老他们准备造反?”   君莫离狐疑的开口问道,若真是如此,那江湖上的很多事情便可以说的清了。   “找找机关暗道,肯定有下去的路。我们先下去看了情况在下结论!”   “嗯!”   三人分头行动,挨着青板砖在各个不起眼的位置着重寻找。若苗疆人真的准备闹得江湖上腥风血雨,他们要用蛊虫控制天下人,趁机实现称霸天下的野心,那这片空旷之地,便很有可能是苗疆人的练兵的地方。   他们一个小小的民族,人口不足弦月或是夜月人口的十分之一,便想要动用手上的蛊毒统一天下,这好像有些痴人说梦。君莫离他们心里不屑此举,却不知在不久的将来,这些苗疆人将他们折磨的头痛欲裂。(此乃后话,暂且不表!)   “找仔细一点,尤其是角落里面。他们要上来练兵,定然有机关让他们下去!”   “嗯!”   “找到了!”   寒殇喊了一声,轻敲了一下机关,青板砖的墙上迅速的出现了一道门。寒殇露出喜色,抬眼望去,却是一惊,又连忙喊道:“主子,这里躺着一个孩子!”   ——————题外   八千字奉上,亲们看文愉快,明天的文文更精彩,你们懂的哈~~~明天记得来哟~~~~   推荐兔子媳妇凤娆的文文《凌世天下,至尊狂凤》,新文需要亲们的支持,喜欢的可以去看看哟~~~ ☆、第160章 章 你在叫我娘吗?(这章 有惊喜求订)   孩子?什么孩子?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孩子?君莫离和安然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心里满是震惊。   “主子,夫人,你们看!”   待君莫离和安然靠近,寒殇指了指开启石门的方向,果然见一个青衣马褂、短裤的孩子躺在石chuang上。   “走,进去看看!”   三人小心翼翼的进了石门,却被石chuang上的孩子吓得吓得一惊,这孩子全身上下都肉嫩嫩的,看似只有两三岁的样子。而这间密室,也不是纯粹的密室,而是透着阵阵寒气的冰窖。只是那些冰被青石砖掩藏在里面,不是温度的突然骤变,从外表根本感觉不出来。   “轰轰——”   突的一声,他们身后的石门猛地阖上,还不等三人反应,那扇石门像是突然间消失了一般,在墙上找不出任何痕迹。   “遭了!”   石门一闭阖,密室里的寒气就更加的明显,密室内的长明灯却依旧将密室照亮的如同白昼。   “寒殇,找找可有机关开门出去!”   “是!”   既然这里有人进出,那这间密室肯定会有出去的机关。设计此机关的人,不可能想着把自己也关死在这里面。   “这孩子皮肤冰冷,却有心跳,有呼吸,应该是休眠过后放置在这里的!”安然替那孩子把完脉,收回手,声音淡淡的道,“换句话说,这孩子是假死,或者是被苗疆人特有的蛊给冰封了起来。”   这孩子面色很白,但不是因为身体不好的煞白,而是由于常年缺乏阳光照射过后的苍白。他手脚的筋脉仍然贯通,没有萎缩的迹象,肯定是有人定期来替他按摩、打通血脉,亦或是,他隔段时间会自然或是人为醒来,自行活动。   总之,这个孩子还活着!   “然儿,你可护住我们的孩子了?”   君莫离有些担心,心里怕安然刚才只顾着石chuang上的孩子而忘记了自己肚子了宝宝,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安然听到君莫离的话时,神情有一瞬间的不自然,但随后又朝他笑着点点头道:“用内里护住了,暂时还没问题!”   “嗯,那就好!”   君莫离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突然放松了不少。只要他们母子没事,他也就放心了。   “怎么样,找到出口了吗?”   “还没有,别怕,我们再四处找找,肯定会找到的!”   “嗯!”   君莫离让安然在石chuang边上休息,他和寒殇分头寻找起来。可是寻了半天,出去的石门机关没找到,却又找到一扇冰室背后的屋子。   “然儿,赶紧进来,这里面就暖和了!”   君莫离站在石门前,把屋里都打量了一番,里面就像家常的生活一般,家具板凳一应俱全。还有石*、被子、锅碗瓢盆......   “主子,这里像是有人经常生活的地方!”   “嗯!”君莫离也同意寒殇的说法,沉思了片刻道:“去看看能不能生火煮饭,这么久没进食,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我们能饿,然儿和我儿子不能饿!”   “是!”   寒殇立即领命去屋里寻找大米,很快便在米缸内找到了大米,在灶台旁边的墙上,还找到了两块腊肉和风干的山鸡。他连废话都没多一句,自己就在灶前忙活起来。   看来,是真饿了!   “君莫离,我想把这孩子给救活,说不定他醒来后能为我们提供一些线索!”   他们被关在这里绝对不是长久之计,若是再饿上三无两天,他们真的会死在这里面。这孩子是他们出这间冰室的唯一希望,她宁愿最后是功亏一篑,也不能放过这唯一的机会!   “他看上去就两三岁,他能知道什么?”君莫离有些不同意,他其实是知道她想救他,而故意撒的谎。   “我心有不忍!”安然抿了抿嘴唇,轻声道。   君莫离在心里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有多大把握?”   “三成!”   她身上除了一套卷镇和几粒药丸以外再无其他,就连这三成机会也得耗尽她大量精力才能完成。若是在外面,有足够的药材和条件,她便有八成的机会让他醒过来。只是在这里,一切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然儿,要不我们吃过饭再找找再说?”君莫离心中突然有些为难,三成,这机会实在是太小了。耗费她的心力就算能把他救醒,说不定救的还是仇人的儿子,冒险的机会太大了!   安然看了一眼忙前忙后的寒殇,肚子里咕咕的叫了两声,五脏六腑早就唱空城计了,对君莫离点了点头。饿着肚子,精神集中不了。   为了以防这道石门又突然阖上,安然让君莫离把那孩子从冰chuang上抱进了这间屋里的石chuang躺好。他依旧睡颜恬静,安静的如同死人一般。   “他离开冰chuang没事吗?”   君莫离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孩子的脸,心里莫名其妙的也有些担心起来。   “暂时没事,若是救不醒他,就有事了!”   安然应了一句,转身离开,去灶台前看寒殇煮饭。她不敢再看下去,越看那孩子,她心里就越来越觉得很亲切,像当年和她的辰儿一样的感觉。可是,那张小脸怎么可能是他的辰儿?她害怕自己再呆下去,会触景生情,徒增悲伤。   “夫人,再等等,很快就好了!”   “嗯!”   安然大锅里被沸水煮的翻腾的腊肉和鸡肉,嘴角垂涎欲滴。热气腾腾的雾气中夹杂着阵阵肉香,让人食欲大振。咦,这肉怎么是这颜色的?   “有毒!”   君莫离依旧站在chuang前观察那个孩子,摸着光洁的下巴在心里揣测,忽然,耳边传来安然的声音,只有两个字,却吓得他心都跟着凉了半截。   有毒?寒殇不可思议的从灶台前跳开,看着锅中马上就能入嘴的腊肉和肌肉,所有美好的希望都被安然“有毒”两个字给浇灭了!   “怎么可能有毒?”   要是这些吃的东西真的有毒,那这里的主人的城府是该有多深。竟然能算到有人能够闯入这里,还会吃他留下来的毒肉?君莫离在心里思索了半天,有些不信。但是这话又是安然说的,就算他不信,他也不能不信安然!   “夫人,真的有毒?”   寒殇眼巴巴的看了一眼锅中的肉,砸吧了两下嘴皮子问道。他真的宁愿被毒死,也不想被饿死啊。据不可靠消息传言,那饿死鬼会下十八层地狱,每天不停的往肚子里塞东西,直到把肚皮撑破才算数。   寒殇想到这里,自己手上早就占满了无数的鲜血,最后死了还要去饿死鬼那一层受折磨,他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说不定等惩罚够了,再去下油锅,啧啧啧......   “好了,吃饭吧,这毒吃不死人!”   安然见寒殇那懊恼、纠结的模样,摇了摇头,这座冰山也经不住吓,实在是太没意思了。这种环境就得调剂调剂,要不然会多压抑和枯燥!   “是!”   “然儿,你真调皮!”   寒殇和君莫离瞬间松了一口气,刚刚之前,他们还真的以为这些美味有毒,吃不得呢!   “那些东西确实有毒,”安然在一旁的桌子前坐下,从怀里掏了两粒酸梅塞进嘴里说道,吓得寒殇和君莫离脸色一白,难不成为了不做饿死鬼,自己毒死自己?   “那些是霉菌,吃了顶多拉肚子,不过有本姑娘给你们护体的药丸,不会有问题的!”寒殇和君莫离紧绷的神经再一次放松,安然这“狼来了”的谎话精他们再也不要相信了。   寒殇转身去锅里捞肉,却听见安然声音淡淡的在他背后说道:“寒殇,下次记得把肉洗干净一点,不是每次夫人我手里都正好有那些药的!”   寒殇背脊一僵,这姑奶奶讲究真多。若不是怕水不够喝,不能浪费干净的水,他哪儿能只把那些肉洗两次?   “是,夫人。寒殇知道了!”   “好了,吃饭吧!一天*没进食,肚子得的前胸贴后背了!”   君莫离嚷着从chuang边走过来,跃跃欲试,哈喇子仿佛亮晶晶的挂在嘴角。   一甑子饭,两大盘的肉,三个粗碗,三双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筷子。   三人实在是饿极了,不仅是两个大男人能吃,连安然都吃了三碗米饭,吃了好多肉。真的是冷馒头医饿病,平日里,这种上不得台面的肉类根本就不会出现在他们的餐桌上。不仅如此,安然这个素食动物,今天也大开了荤戒!   美美的饱餐了一顿,桌上一片狼藉。君莫离和寒殇打了几个饱嗝才罢休,吃的太撑了。君莫离这个曾经的王爷,也算是饿死鬼投胎,出尽了洋相。幸得没有被秦若阳和湛伦这两人看到,否则......他君莫离的面子早就丢到姥姥家了!   忽然想起那些朋友,君莫离心里觉得有些惆怅,但自他知晓真相的那一刻起,他又不再对他的过去还有任何的依恋。或许,他的命就该如此,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简简单单、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   “君莫离、君莫离......”   “啊,然儿,怎么了?”   安然连唤了几声,才把陷入沉思的君莫离给喊回了魂。他神情还有些呆滞,但脸上露出一抹温润的笑来,声音淡淡的却很温柔。   寒殇早就识趣的收拾好桌子上的骨头去洗碗了。这角落,就这剩他们两个。   “你刚刚走神在想什么呢?回神了就去帮我把那孩子的四通八脉给疏通,看到底是体内有‘安眠蛊’在作祟,还是他是直接被人给封了意识!”   安然话音落下,人已经起身朝着石chuang走去。   “好!”   安然将孩子扶起来坐直,但他的小身体软软的,没有力量支持起来。君莫离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手运足了内力,宽大的手掌放在他的背上,他的腰立即充满了力量,坐直了身子。   安然站在一旁,三根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沉心静气的感受他体内的变化,随着君莫离浑厚的内力源源不断的输送进入他体内,他的身体终于有了体温。   安然心里一喜,放开他的手腕,从怀里掏出了卷镇在榻上展开,从三十二支金针内取了最细最长的,扎在了他的太阳xue上。只见孩子紧闭的双眼微微颤了颤睫毛,眉峰紧蹙,像是正在受着痛苦一般。   “君莫离,可以了!”   安然话落,君莫离缓缓的收回了手,敛下气息,从chuang上下来。抹了额头上的汗滴,深吸了两口气,道:“弄清楚了?”   “嗯,既有‘安眠蛊’,又被人封住了意识。看来这下手的人很不希望他醒过来。”安然伸手轻轻的将银针拔了出来,声音里尽是疑惑的道。   只是她实在弄不懂,那人何必那么麻烦,既然不想让他醒过来,直接杀了他不是最好的办法吗?   “那我刚才已经替他打通意识了?”   “嗯!”   这孩子的意识已经被打通,说不定已经恢复,只要再把他体内的“安眠蛊”给逼出来,他便能够醒过来了。只是,这具身体不知道沉睡了多久,还能不能适应外界的环境!   “那你小心点!”   “放心吧,没事的!”   安然回了君莫离一个淡淡的笑,示意他安心,便把这孩子放回平躺好。她将金针一拔,孩子感觉不到痛楚,紧蹙的眉峰又渐渐展平,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君莫离刚刚耗了些真气,走到一个角落,盘腿打坐,慢慢的运气调理。寒殇收拾好东西,又回到了冰室寻找开门的机关。   安然替孩子又检查了一番,确定他的身体机能能够承受住一会儿来自四肢百骸的痛楚, 才取了第一支又短又粗的金针,扎在了他的脚底心。   “唔——”   第一针下去,孩子便有了反应,额头上瞬间布满了一层冷汗,小脸瞬间痛的如同褶皱,喉咙里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安然又取了第二支针,把体内的真气再一次注入针内,用力的扎在了他的另一只脚的脚底心。   “啊——”   第二针下去,那孩子的反应瞬间变得更大。双脚极其痛苦的在chuang上来回的挣扎,声音带着哭腔,难受的牵动着旁人的心。而他额头上豆大的汗滴如同瀑布一般滚落,脸色已经几乎惨白!   安然举着手里的第三根金针迟迟下不了手,对一个几岁的孩子而言,这实在是太痛苦了。但是想要把他体内的休眠蛊刺激的醒过来,就必须让他的身体承受千百倍的痛苦,只有让那蛊虫醒过来,在他身体里ru动,那她才能将它从他的体内逼出来。   “宝宝,你忍住了,只要你咬紧牙关挺过来,以后便不会再受这种痛苦了!”   安然左手轻轻的扶着他的额头,眼睛里充满了慈祥的母爱,像是安慰自己的孩子一般。她是真心想要救醒他,无论他是谁。他若是再长此以往的躺在冰室里,受寒气的侵袭,他就算有一天醒了过来,寿命也不会长过二十年。   安然最终一狠心,将第三针、第四针金针分别灌入内力后擦扎在了他左右手掌心中。她已经筋疲力尽,耗费的心神超了负荷,身体瘫软的倒在石chuang边,身体虚弱的望着chuang上的孩子。   那孩子更加的痛苦,眉峰全部都蹙在了一起,五官像是揉成了一团面粉。他喉咙里不停的发出痛苦难熬的声音,身体像是受了重创一般,全身都在剧烈的抖动。脸色惨白的如同薄纸一般,满头大汗,额前的鬓发全部被汗水浸湿。   安然看着他痛苦的模样,无能为力,咬着牙吃力的把自己的手移向孩子的手,紧紧的拽住他的手指,露出了会心的一笑。像是完成了多年来的一个夙愿一般,心里瞬间轻松了不少。   她对她前世的儿子在心中总有几分遗憾,总是盼着他能入梦。只是这么多年来,她总是梦见那鲜血淋漓的场面,和听见那令人肝肠寸断的声音,儿子的脸在她的脑海中也逐渐模糊。眼前的孩子虽比当年的儿子小一些,可是能握住他的手陪他熬过这艰难的一关,她也算了了一个多年来的心愿。   过了半个时辰,寒殇灰溜溜的从冰室进来,看见安然趴在chuang沿上,吓得浑身一哆嗦,看了一眼真精心凝神的君莫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安然面前,将她给扶了起来。   “夫人,你怎么样?”   “不用了,我休息一会儿便好了!”   安然见寒殇抬手想要输送内力给她,连忙摇了摇头。她只是体虚而已,好好的休息两个时辰便无碍了!   “真的?”   寒殇眼里有些狐疑,他总觉得夫人醒来过后怪怪的。可是,安然的表现又与平常无异,又找不出她哪里怪怪的来。   “嗯,”安然点了点头,神色依旧,只是如她所言一般,真的只是有些虚弱罢了,“我闭眼休息一会儿,你帮我看着他。把他衣服全部脱了,应该再过半个时辰便会有异动。到时候你再叫醒我!”   安然算着时间,那安眠蛊没有一个时辰左右的疼痛刺激,是不会醒过来的。之前大概已经过了半个时辰,再受上半个时辰,便差不多到时间了!   “是,夫人,那你先休息一会儿。寒殇会看着他!”   “对了,无论中间他多么痛苦,声音叫的有多么凄凉,一定不能用内力去帮他减轻痛楚,否则,一切便功亏一篑了!”   “是!”   安然又看了那孩子一眼,才朝着桌子走去,身体虚弱的步履蹒跚,每一步都用了吃奶的劲儿。她轻抚着小腹,敛了敛心神,趴在桌子上,沉沉的睡了过去!   “夫人、夫人,醒醒,那孩子胸口处有东西在他肌肤下滚动!”   “夫人!”   寒殇连连唤了几声,安然才蹙了蹙眉头,抬手揉了揉困倦的眼睛,砸吧砸吧了两下淡粉色的唇,道:“嗯,好!”   安然拍了两下自己的脸,又伸手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痛的她倒吸冷气,眼泪鼻涕满面流,火辣辣的刺痛感刺激着她的神经,她的大脑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身体即使虚弱,但是却恢复了大脑的意识。   此时,君莫离也敛了气息,睁开清明的眼睛,从地上站起身来。一个时辰的打坐调息,他又恢复了之前的状态,精力充沛。   “然儿,怎么样?是不是累着了?”   君莫离走近,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清俊的脸上像是窒息般难受。伸出修长的手指抚在她巴掌大的脸颊上,心疼的紧。   “嗯,是有些累。扶我过去,替那孩子取出他体内的安眠蛊,我再睡一觉便好了!”   安然在君莫离面前到是一点不逞强,她确实是累了,再加上身体原因,她顶多还能支撑半个时辰。君莫离就是他头上的天,为她遮风挡雨,与其咬紧牙关在他面前逞强到时候吓君莫离一跳,还不如先给他做好心理准备的时间,多让他缓冲一下。   “好!”   君莫离将安然扶到石chuang边上,那孩子全身*,不着寸缕。寒殇将他的衣服全部脱了个精光,叠好以后整齐的放在了chuang头。肌肤白希,在肚脐位置有一条一寸长短的疤痕,安然猜想这就是注入安眠蛊的地方。   而在他胸腔处,一个鼓鼓的东西在表层的肌肤下乱窜,像是一只无头苍蝇一般,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孩子的面色早就惨白如纸,头发全部被瀑布汗浸透,脖子以上都是密汗,滑滑腻腻的!   “怎么会这样?”   安然看着那蛊虫游逆的位置,有些纳闷儿,竟然这安眠蛊在离心脏不远的地方。若是这样挑破表层的皮肤,蛊虫趁机游向心脏部位,那孩子就更加的危险!   “怎么了?哪里不对?”   君莫离和寒殇皆是外行人,只能眼睁睁的着急,却帮不上任何一点忙。   “安眠蛊一般会从腹部引入,在腹部上下油走,最多会到胃部的位置,只是这一条蛊虫竟然油走在他的心脏位置,若稍有差池,蛊虫沿着血液进入心脏,他的性命便保不住了!”   安然突然之间陷入两难境地,现在即使他们看到了那条蛊虫的位置,她也不敢轻举妄动。逼活了蛊虫,若是不及时处理掉,孩子随时都有危险,除非蛊虫再次沉睡。但若是她现在动刀,要是蛊虫随着血液流回心脏,他同样必死无疑。   她手里握着的乌金的匕首,手指节握着泛白,却迟迟不敢动手!   “轰轰——”   忽然从冰室内传来开启石门的声音,三人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出去探明究竟,一个人影已经窜了进来。看见三人满面喜色,忍不住激动的心情说道:“可让小乖找到你们了,大哥哥、大姐姐!”   寒殇微微皱了皱眉头,君莫离温润的神情立即敛了下去,全神贯注的看着小乖,一副警惕的神色。   他追上来做什么?   他现在是不是受大长老控制?   他是否已经告知了大长老他们的位置?   一个个疑问都让君莫离和寒殇对他充满了戒备,两人已经运足了内力,只要他敢耍花样,立即一掌将他拍死在这里。安然心慈手软放过了他,他们两个可没这么仁慈!   “大哥哥,你们看见小乖不高兴吗?”   小乖已经没了不久前那种紧张、害怕、恐惧的神色,相反神色很放松,妖孽般的脸上笑容浅浅,羡煞旁人。可是,君莫离他们实在是没心思欣赏。   君莫离看了小乖一眼,回头对安然道:“然儿,你动手,越来越好,说不定他已经通知了大长老了!”   “嗯!”   安然看了一眼小乖,应了君莫离一声,敛了敛气息,转身看向chuang上的孩子。她全神贯注的注视着那条蛊虫在孩子胸腔内的运动痕迹,右手紧张的握着匕首,她脑袋里渐渐进入忘我的境界。   “大哥哥......”   “闭嘴!”   寒殇忍不住呵斥了小乖一句,小乖瞬间脸上就变得委屈起来。一双眼睛泛着泪光,随时都能掉下泪来。   君莫离和寒殇两个大男人,心硬如铁,看着他委屈的模样丝毫不为所动。这下子无论说什么,他们也不会在相信一个字。他们能忍住没立即杀了他,实在是太仁慈了!   “寒殇,看着他!”   “是,主子!”   君莫离终是担心安然的身体吃不消,让寒殇看住小乖,身怕他又使什么诡计。而他,却转身走向chuang边,朝着安然走去!   小乖伸长了脖子看着chuang边,只是他站的位置不对,只看见了chuang前的安然,chuang上却看不清。不过他隐隐约约已经猜到了,心里忽然明了,便回视着寒殇,不再有任何异动。   突然,安然扬起的手落下,快、狠、准的将乌金匕首的尖锐锋利的刀头恰好插在了蛊虫身上。孩子白希的肌肤下,可以用肉眼看见那蛊虫的尾巴在皮肤下摆动,挣脱不掉。   安然心里一喜,但是脸上仍旧是一副冷静沉着的模样,谨慎的从卷镇里取出两个金针,迅速的穿插进孩子的皮肤里,将蛊虫从头贯穿到胃尾部,用金针控制住,蛊虫在肌肤下便不动了。   “君莫离,迅速把点xue为他止血,我要立即划破他的皮肤把蛊虫取出来。”   “好!”   君莫离伸手在孩子身上看似随意的一点,刚才匕首戳穿的伤口便不流血了,快的令人拍手称奇。   安然去水缸中打水的功夫,小乖看清了chuang上赤果果的小人儿,神色一惊,张口喊道“族长哥哥!”   “砰”的一声,安然手里的葫芦水瓢掉落在地,神色惊异,这孩子是辰亦昭?这怎么可能?   寒殇和君莫离神色也是一惊,这怎么可能呢?可是君莫离说过,那大长老应该不仅有招魂之术,很可能还会有移魂之术,要不然只有辰亦昭死了,他才能将这“小乖”的魂魄用巫术附在辰亦昭的柔体上。   而现在,小乖叫这孩子族长哥哥,那就更证明了一点,辰亦昭的灵魂被大长老强行附在了这个孩子体内。只是他们不明白,辰亦昭武功高强,手段果决狠辣,更是用毒用蛊的高手,怎么可能那么轻易的就被大长老算计了?   “小乖,你说的是真的?他是辰亦昭?”君莫离还有些回不过神,看了两眼chuang上的孩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小乖点了点头,脸上一喜,朝着他们走了几步,“嗯,大长老用安眠蛊封在了这具身体内,还用他秘制的药抹去了他的记忆,好可怜的!”   君莫离默默的点了点头,心里也难受的紧,他一生竟然经历了两次死亡,最后又碰到了安然,这算不算得上是一种缘分?若是他真的记不得以前的事了,也回不到他原来的身体里,或许,是他该告诉安然真相的时候了!   安然忽然觉得心好痛,那个时而狠辣、时而讨喜、时而妖孽、时而无赖的男子,怎么几个月不见,就沦落到这番?   她敛了敛气息,抹去了眼角即将掉下的眼泪,捡起水瓢,重新打了水,挪着步子回到君chuang前。一咬牙,一狠心,用水清洗了匕首和孩子伤口上的血迹,用锋利的匕首划开了他细嫩的皮肤。   安然小心翼翼的在他胸口上划出了一道口子,可以看见肌肤下的蛊虫还在ru动。只是被金针全部贯穿,只能在原地轻微的扭动着白胖胖的柔体。   安然坐手握住金针,右手握着匕首,轻轻的将匕首扎在蛊虫的下方,用力一挑,左手迅速的放开,插着金针的蛊虫被摔在地上。胖乎乎的身体不停的扭动,寒殇见不得这种软体的东西,毫不留情的一脚踩上去,瞬间被踩了个稀巴烂。   安然迅速的帮他的伤口止血,身上唯一的一瓶止血粉用在了他的身上。在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一块布料,替他包扎好伤口,又将他四肢上的金针拔下,她紧绷的神经才慢慢的松了。   片刻的功夫,chuang上的小人儿微微的睁开眼睛,颤动的睫毛一抖一抖的,衬在他透白的小脸上,可爱的极了!   “族长哥哥,你醒了!”   小乖欣喜的叫出声来,眼里纯真的没有一丝复杂的情绪。   寒殇和君莫离心里也是一喜,看着小乖暂时眼里清明的模样,心里的警戒之心也慢慢放松下来。辰亦昭虽然变成了两三岁的样子,可是,无可厚非的是,这比他那张带着鬼面具的脸惹人怜爱了不少!   “大哥哥,族长哥哥醒了,族长哥哥醒了!”   小乖反复的强调着辰亦昭醒了,刚开始君莫离还没在意,忽然心里大叫了一声不好,脚下生风般挪到他的面前,一掌劈砍在他的脖子上,小乖的清明的眼睛瞬间充满了戾气,身体软软的倒了下去。   “主子,这......”   “他刚才反复的在提醒控制他的人,辰亦昭已经被我们找到,还已经被救醒了过来!这小子留不得了。留着也是一个祸害!”   君莫离踢了地上的小乖一脚,眼里已经露出了杀意!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密室只能进不能出,若是大长老的人追来,我们困在这里,夫人受了伤,还有辰亦昭,我们两个根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大长老应该的灵力应该还没恢复,要不然小乖不会一直重复。现在只要杀了他,不让他有醒过来的机会,那我们在这里暂时性还是安全的!”   “可是,杀了他,辰亦昭的身体怎么办?”   “这......”   这小乖是杀不得,也留不得,君莫离也犯难了!   小孩儿渐渐的清醒过来,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安然看了又看,看的累了,又闭上眼睛,然后再睁开,好像安然对他而言,特别有吸引力似的。从醒来到现在,除了闭上眼睛,视线一直在安然身上没有离开过。   安然强撑着身体,握着他的小手,露出一抹憔悴的笑回视着他。她一直对辰亦昭都会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存在,她真没想到,辰亦昭会变成一个两三岁的孩子。   “娘......”   突然,孩子嘟哝了两下嘴巴,喉咙里发出一个模糊的词语出来。   “娘,吃奶奶......”   紧接着孩子又唤了第二声,安然惊得一哆嗦,他是在叫她娘吗?   “宝宝,你在叫我娘吗?”   君莫离也听见了孩子喊娘的声音,看着安然满脸激动的神色,心道是时候告诉她了。大步走近安然,双手握着她的肩膀,看着chuang上可爱的不得了的孩子道:“然儿,我和辰亦昭一直有一个秘密瞒着你,其实辰亦昭他......然儿!”   君莫离的话刚起了个头,安然身体终于承受不住,晕倒了过去。只是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ps:安然的儿子马上就回到他身边了,这一世重新来过,不要喷兔子狗血,兔子只是文文有一个最完美的结局~~~~ ☆、第161章 章 禁地五毒之战(刺激一把)   “然儿!”   安然倒在君莫离怀里,身子软软的,一双手冰凉。君莫离又唤了两声,她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脉象却很平稳。   他猜想她估摸着是太累了,脸上的担忧渐渐放松,把她平放在chuang上,把自己的外袍脱下,盖在了她的身上。   chuang上的小家伙睁着咕噜噜的大眼睛,看着站在**前的君莫离,一副似曾相识的模样。肉肉的小身体因为一个多时辰的折磨没有半分力气,嘴里只是不停的喊“娘,吃奶奶”。但是目光却一直都停留在君莫离身上。   君莫离抚了抚安然的额头,满满都是心疼。折身一看,这小子眼巴巴的望着他喊娘,他俊逸的脸立即黑如锅底,嘴角抽了抽。   不过,片刻之后,君莫离堪比锅底的脸便笑了。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笑,脸上那诡异的笑容看的寒殇如芒在背,主子有阴谋。   “辰儿,你是不是饿了?”   君莫离声音忽然变得很温柔,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温和,可正是这种温和让人看上去更加的心里发毛,像是一朵美丽的玫瑰花,你明知道伸手要被扎,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把手伸出去采一样。   寒殇砸吧了两下薄唇,有些同情的看向辰亦昭肉肉的小脸蛋,在心里摇了摇头,同情的哀叹了一番,转过头去。他真的不忍直视君莫离接下来的*行径,这不该是对一个三岁孩子使用的恶劣手段。   “娘,吃奶奶......”   常言道,小孩的感觉是最灵敏的,辰亦昭也不例外,看着君莫离在眼前渐渐扩大的笑脸,他幼小的心灵也有些怕怕的。小嘴里不断的喊着娘吃奶奶,朝着君莫离摇头。   而君莫离却像是一个大灰狼一般,带着小红帽外婆的帽子,笑的一脸慈祥的伸出罪恶的双手去。双手将他抱起来,笑的一脸诡异道:“寒殇,给大公子端饭来!”   寒殇一愣,然后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那诡异的画面,拔腿就跑,把他们吃剩下的米饭给热了一下,端了上来。   “主子!”   “嗯!”   “娘......娘......吃奶奶,娘......”   辰亦昭叫喊的越发的大声,被君莫离这个狼外婆吓得小身板直哆嗦,声音有些惨烈,不停的喊娘。好像他的意识中,只有“娘”和“吃奶奶”这两个词存在,别的东西和词汇在他的大脑里是一片空白。   寒殇怕小乖突然醒过来,又用他脑海里的蛊虫向大长老打报告。他走过去又砍了他脖子一下,比君莫离下手还要重上三分,让他老实躺在地上昏迷。他的死活和去留,要等安然醒了才能再议。若不是他占有的是辰亦昭的身体,或许,小乖这条命,早就被他结果了!   “辰儿乖,我是你爹,叫爹爹,叫爹爹!”   寒殇准备去冰室找机关,他们进了这禁地都不知道多久了,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必须先出去了再做打算。可是刚走到这道石门的门口,被君莫离的话吓得一个踉跄。主子腹黑也就罢了,竟然这么无耻,趁辰亦昭的灵魂塞进了一个三岁孩童身上,竟然这样占人家便宜。   无耻,罪大恶极!   寒殇丢了两个鄙视的眼神给君莫离,才连忙去做正事儿!   辰亦昭一直嚷着要娘和吃奶奶,君莫离喂他米饭他不吃,让他叫爹他不叫,折磨了半天,两人终于都累了,辰亦昭才趴在他怀里睡过去。而君莫离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心里默默哀叹,这爹,还真不是这么好当的!   “主子,我找到机关了!”   寒殇面带喜悦的冲了进来,满心欢喜。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给找着了。这设计冰室的人实在是太狡猾了,竟然将出去的机关建在了冰chuang下。若不是他一脚恰好踢到那个地方,他们真的是找到死也不可能找到那个机关!   “嗯,把他交给你了。以后他就是安家的大公子,你的小主子,好生照顾着!”   “是,主子!”   寒殇抱住辰亦昭,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实在是搞不懂君莫离到底唱的是哪一出,不过他肯定的是,君莫离知晓辰亦昭对安然很重要。只是为什么很重要,这里面一定藏着一个秘密。   君莫离将安然抱起来,浑厚的手掌在安然背上运送内力,直到安然的脸色好了些,才收回了手,然后将安然抱进怀里。   “走,先离开这里再说!”   “是,主子~!”寒殇应了一声,跟着君莫离往外走,可是看着躺在地上的小乖又驻足问道:“主子,他怎么办?”   君莫离最头痛的就是小乖,明明不是辰亦昭,可他就是顶着辰亦昭的皮囊作案,让他屡次三番下不了手。心里挣扎了半天,君莫离还是败在了那具身体上,沉声道:“再放他一码!”   若是再有下次,他一定亲手了结了他!   “是,主子!”   二人怀里各抱着一个人,脚下生风的离开了冰室,他们一出门,那冰室的门又自动阖上了。再回头,根本找不到刚才那扇石门的痕迹。   安然之前说过,这下面一层应该是个兵工厂,可能在生产大量的武器。若真如安然所说,那下面必有岩浆供他们熔铁炼钢,打造武器。而那些私兵是不是藏匿在这山腹里,那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禁地森严,除了族长以外的人都不能进入,那这禁地内定然有天大的秘密。兵工厂的秘密是其一,会不会还有存在别的秘密?有了低下兵工厂的存在,他们绝对有理由相信,苗疆人想要造反大闹天下,彻底将弦月和夜月击垮,一统天下,坐拥为王的梦想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了。很可能,从苗疆人很多代族长之前,已经萌生了这个想法。只是一直迫于某些原因,没有实现罢了!   “主子,我们是找地方出去,还是继续去寻找这个兵工厂?”   寒殇其实心里已经有了找路出去的打算,之前是安然受伤,现在身体虚弱昏迷,加上辰亦昭现在这个样子,若是遇到突发事件,他们根本无暇对付。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把人给送出去,等他们安全了,再找机会来一次。   可是君莫离不发话,他想的再多再细都是屁用,一切都要等君莫离说了算。   君莫离抱着安然,也有些两难。若是他们就这样出去,苗疆人的野心到底有多大,什么时候会突然造造反,他们有多少人,兵器准备了多少......这一切都是个未知数。而若是不出去,万一安然有个三长两短,或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他怎么向她交代?   他不想不忠不义,可是又不敢拿安然的危险做赌注,僵持在原地。   “主子,我们已经超负荷的运转了,出去以后肯定还有一番厮杀,你要赶紧做决定才是!”   寒殇一贯的冰山脸也终于破裂,他知道君莫离在担心什么。可是,若他顾了君一泓的江山而失去了安然,他这一辈子一定会生不如死。   君莫离对安然的感情有多深,寒殇知晓的一清二楚。当时,明知道安然替他贸然解蛊会让他有生命危险,他却在所不惜。他愿意用命来证明他对她的信任和爱,此生之情,矢志不渝!   “主子!”   君莫离的大手抚在了安然依旧平坦的肚子上,俊朗的脸上划过一抹痛色。他不想他戎马十余载换回来的江山就这么被苗疆人的野心所吞没,却也不想安然受到半分伤害,正当为难之计,空荡荡的密道中又传来了异样的怪声。   寒殇脸色忽然一白,瞪大了双眼看着君莫离,神色有些异样的道,“主子,走已经来不及了!”   这是君莫离第一次优柔寡断,不仅没有找到进入兵工厂的机关,也没能找到逃出去的密道,却在这空旷的密道内等来了那群被甩丢过一次的怪物。   寒殇抱着辰亦昭退了几步,和君莫离保持在同一条线上,抬眼望去,那几只带有剧毒的怪物已经缓缓的向他们挪近,露出那一个个庞大的身影。   毒蟾蜍一蹦一跳,脚蹼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啪啪”的声音,毒蝎子举着毒勾、仰着一对钳子迅速的靠近,而那条受伤的毒蛇虽然左眼已经没了,但依旧吐着腥红的信子,散发着恶臭。   “主子,怎么少了壁虎和蜘蛛?”   寒殇仔仔细细的看了几眼,那一路游近的五怪里面只有三怪,还有两只大的吓人的庞然大物不知道去了哪儿。心里隐隐不安,极其不淡定的问道!   君莫离也发现了这个怪事,仔细的看了前面的,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仍然没有看到那两只会爬墙的毒物。   “不知道,或许,他们走散了!”   若不是如此,他实在是找不到解释五毒只剩下三毒的原因!   “啊,主子,在我们头顶上!”   寒殇猛地一抬头,竟然看到那只大的有些离谱的蜘蛛趴在他的头顶上,毛茸茸的蜘蛛腿,正在罪恶的伸向他~!   任是两个大男人也吓得白了脸,频频后退了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君莫离刚离开,他头顶上那只壁虎的唾液便滴在他刚刚站着的位置上。   “主子,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当然是打回去!”君莫离没好气的回了寒殇一句,心里直骂娘。   “把他们俩放在角落里,我们守住角落,轮番砍杀这几只怪物。”除此之外,他们别无选择。若是不放下手中的人,根本没法展开拳脚和几只浑身上下都是毒的怪物打斗。   寒殇在心里问候了一遍大长老,那龟孙子饲养的这些东西简直就是要人命。他们进入这禁地之后,就没安歇一刻钟。躲来躲去,还是被这几只怪物给围攻了!   两人迅速的将安然和辰亦昭放在角落,两人睡颜恬静,丝毫没有因这几只怪物而醒来。君莫离和寒殇无奈的看了两人一眼,分别利索的拔出身上的佩剑,和怪物拉开了阵势。   君莫离依旧是身上的软剑,平日里藏在腰带下,完全看不出来。寒殇把佩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将剑鞘砸向那只壁虎。壁虎的尾巴一挥,将剑鞘砸向了别处,而它在墙上,纹丝不动!   “主子,这壁虎都成精了!”   寒殇本以为五毒中最容易对付的是壁虎,最不好对付的是那条独眼青蛇。可是他想错了,平日里觉得小的不起眼的壁虎竟然有如此力量。那单重好几斤的剑鞘,就被它的尾巴轻飘飘的甩了出去!   “这些东西都不是我们平日里见到的,然儿药室里的五毒还不及这里的十分之一二。”   “嗯,我们先等着他们主动攻击,再看看他们的实力!”   “不,待会儿只要找到机会,立刻逃跑。若是然儿不救辰亦昭,她应该还有办法对付这些怪物。我们两个根本不是它们的对手,死缠下去,只能成为它们的食物。”   逃跑?   寒殇傻了眼,因为自己听错了。回头看了君莫离一眼,只见他神色异常冷峻,比和他同等级甚至武功更高的人对决时还要谨慎小心。暗星阁的阁主,常常杀人于无形,现在却因为几只怪物而张口闭口逃跑。   “小心!”   寒殇愣神的时候,那只壁虎吐出长长的舌头伸向寒殇,速度快的令人咂舌。若不是君莫离手疾眼快,一剑挑开了它的舌头,刚刚寒殇的耳朵就会被它卷下来!   君莫离面色薄怒,冷喝道:“你在做什么?”   紧要关头、心神涣散乃是杀手的大忌,就如寒殇刚刚那样,一瞬间的失神,很可能就是生与死的边缘。   寒殇回神,心有余悸,那壁虎的舌头被君莫离打中,肯定伤的不轻。向后退了几步,吐着舌头,不知道是准备发起第二次攻击,还是因弄伤了舌头缩不回去。   这只毒蜘蛛是不常见的八眼蜘蛛,夜眼和昼眼各两对。壁虎首战失利,蜘蛛的粗壮的腿缓缓的爬进君莫离二人,动作很缓慢,慢的让人觉得它悠闲的散步。   可是寒殇这次谨慎了一些,随着蜘蛛爬过的痕迹,他低头看去,地上布满了一层很难注意到的蛛毛。他心里大骇,连连退了两步,才踮起脚尖,在剑内注入了内力,朝着蜘蛛的腹部攻去。   若是再让蜘蛛靠前,他们这一片都得落满蛛毛。只要沾上蛛毛,浑身奇痒无比,七天之内,身上的皮肤也会渐渐的长出类似于蛛毛一样的毛发,变成一个怪物。   第一剑没刺杀成功,蜘蛛用两条腿挡住了他的剑,剑口下的位置,只是在蜘蛛的腿上砍了一个缺口,那看似脆弱的腿,却生生的挡住了他用力砍去的剑。   “铛铛”两声过后,寒殇落在地上,拿起剑频频后腿!   “主子,真的是怪物,我们必须得逃!”   寒殇终于发现了这几只怪物的可怕之处,算得上金刚不坏之身了。若不是刚刚壁虎用的是那脆弱的舌头,君莫离根本不可能将它击伤。   这几只怪物除了它们各自的毒性强烈以外,共同之处便是他们身上坚硬的外壳。青蛇的鳞甲和毒蝎子的外壳更是坚硬如铁,毒蟾蜍背上的疙瘩满身剧毒,不仅如此,那层疙瘩皮同样韧性如纲,壁虎的身上也是铜墙铁壁!   凭他们两人的力量和这几只变异的怪物硬碰硬的斗,他们根本不可能是怪物的对手。任他们砍的筋疲力尽,这几只怪物依旧活蹦乱跳的!   “你把然儿和辰亦昭抱起来,我引开这只毒蜘蛛,你便逃。跑得对快的是那条蛇和毒蝎子,解决掉头顶上这两只神出鬼没的东西,便省些力气了!”   “主子,做诱饵的事让属下来!”   “闭嘴,赶紧的,我们没多少时间了!”   “主子......”   寒殇不敢不听君莫离的命令,迅速的将安然扛起来,单手抱着辰亦昭,瞬间没有了反抗的还击的能力。若是那些怪物攻击他,他就只有挨打的份儿!   君莫离见时机成熟,诡异的身影在空旷的空间里移动,身影晃动,蜘蛛的腿和壁虎的尾巴都扑了空,全挥中了他的残影。而他手里的软剑快、狠、准的在两只怪物身上油走,几个眨眼的功夫,从蜘蛛身上掉下了两根腿儿来。   寒殇趁势迅速的往另一个方向逃跑,速度之快,怕是只有他才知晓自己简直破了平日里逃命和追杀的速度。青蛇和毒蝎子看着寒殇逃跑,迅速的追赶着过来。   君莫离在运着轻功和两只怪物在空中颤抖,眼见毒蛇和毒蝎子爬了过来,又在蜘蛛腿上削掉了两条腿,从空中退了下来,挡在了两只爬行毒物的前面。   而那只八条腿儿的蜘蛛因为失去了四条腿儿,剩下的四条腿儿支撑不住他们的重量,从墙顶上掉了下来,正好砸在青蛇的脑袋上。青蛇摆了摆蛇头,毒蜘蛛滚落下来。下一刻,青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用坚硬的尾巴一扫,将蜘蛛重重的砸向了旁边的墙壁上。蜘蛛从墙壁上缓缓的滑了下来,掉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壁虎早就被君莫离的绝世软剑砍掉了尾巴,在蜘蛛掉下去后,立即往后退去。只是,在君莫离拦着青蛇和毒蝎子时,毒蟾蜍跳转了笨重的身体,往来的方向跳去。   君莫离被青蛇尾巴的力量吓得有些懵了,握着剑柄的手不由自主的一紧,手背上的骨节分明,青筋尽显,手心里隐隐的布了一层汗。   “嘶嘶”.....   青蛇残忍无情的消灭了毒蜘蛛,独眼兴奋的盯着君莫离,露出两颗尖锐的毒牙,吐着猩红色的信子。   毒蝎子爬向了一旁的蜘蛛,大钳子强而有力的夹断了蜘蛛剩下的几条腿儿。八腿儿蜘蛛瞬间变成了蛛彘,圆滚滚的肚子被毒蝎子剖开,蝎子的整个头走钻进了它的肚子中吸收毒汁。   君莫离看的胃里反胃,却碍于眼前的毒蛇逃脱不得。无奈之下,君莫离只得把剑对准了毒蛇,准备和毒蛇决一死战!   只是那只毒蛇却像是故意逗他一般,吐着信子扭动着身体,就是不进攻。敌不动他不动的架势让君莫离尤为恼火,他又不敢主动去进攻,惹怒了毒蛇,再加上一只毒蝎子,后果不堪设想!   不对,那毒蛇不是在逗他,而是在等待。对,等待旁边的毒蝎子。在沙漠中,毒蛇和毒蝎子,它们是可以共存在一个洞xue内的。想明白毒蛇的心思,君莫离在心里问候了这两只怪物的祖宗十八代。眼看着那毒蝎子已经吃的差不多了,君莫离立即转身,撒开腿的跑。   毒蛇扭动了腰肢看了一眼吃的正欢的毒蝎子,刚硬的鳞甲在青石板上留下深深的划痕,粗壮的身体借着尾部的力量,朝着君莫离逃跑的方向追去。   毒蛇脑袋上敏锐的接收器能分析空气中君莫离留下的热量,追踪他的踪迹很是容易。毒蛇一路摆着身体慢悠悠的追去,丝毫不担心君莫离会逃跑掉!   寒殇怀里抱着两个人,不知道在密道里怎么转的,见路就跑,三岔口一律右转,也不知道跑到哪儿了,累的气喘吁吁,才停住了脚休息!   “要累死人啊!”   寒殇张着嘴喘着粗气,呼吸急促,抹了额头上的汗水,一双眼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在往前,便没有路了,这里是一条死路。怎么办?要是现在有怪物追上来,他们被堵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根本就是死路一条!   他焦急愤怒的一掌拍打在石壁上,只听见机关“轰轰”的声音,在安然倚着的墙壁旁边开启了一道石门!   寒殇心里一喜,果然是绝处逢生。可是,转念又想,他们现在进去了,君莫离待会儿怎么办?   于是,等安然醒过来的时候,便看到了很滑稽的一幕:寒殇用腿瞪着石门的一侧,宝剑杵地,背靠石门另一侧,以防石门关上。   安然虽然身体还有些虚弱,可是还是被寒殇的行为逗的笑出了声儿。她还从来不知道这冰山脸寒殇竟然有如此的表演天赋,君莫离竟然埋没了人才!   哎,可悲!   “夫人,你终于醒了,你没事吧?”   安然活动了一下四肢,感觉无异样,才摇了摇头,敛去了笑意问到:“君莫离呢?”   寒殇神色一怔,他也不知道。他带着两人逃到这里后,估摸着守着这石门也有两个时辰了,君莫离现在是生是死,又在那里,他说不上来!   “我问你话呢,君莫离人呢?”   安然见他神情异样,沉默不语,眼里闪过一丝恐慌,心里极度的不安,拔高了声音又问到!   “我们遇上了怪物……”   寒殇话还未说完,安然便转身往会跑。   “夫人,你不能去,夫人……”   “哇……”   地上的辰亦昭突然哭出声来,哭声立即响彻了这条密道!   安然听见他的哭声,双腿像是不停使唤一般停了下来。转身看去,辰亦昭从地上爬起来,张开双臂,小短腿儿朝着她迈去,嘴里咿咿呀呀的喊着娘。   她看着辰亦昭哭的满脸泪水的小样儿,心中的那股母爱最终战胜了冲动的情绪。朝着辰亦昭大步走近,将他拥入了怀里。   “辰儿乖,娘不走,娘再也不离开你了……”   寒殇彻底傻眼了,安然是不是入戏太快了?比君莫离自然了不知道多少倍,仿佛眼前抱在一起的一大一小,本就是母子一般!   忽然寒殇脑海里飘过一抹大胆的假设,冰山脸震惊的像是吃了大便一般,这该不会是真的吧?   “夫人,主子一定没事。他一定会找来的!”   半响过后,寒殇才出声安慰道。凭着君莫离的实力,应该不会死在五只怪物手里,“打不过就跑”是他制定暗星阁的第一条规定。虽然死不了,但具体有多惨,要看见他才知晓了!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辰亦昭肚子饿的哇哇叫,哭声一直在密道里没有消失过!   寒殇是尝过了密室石门有多么的坑爹,生怕自己疏忽大意,这扇门就合上了!任安然让他下来休息,他也不松口也不松脚!   两人一直期盼着望着密道口,终于,在千盼万盼过后,听见有脚步声走近。   两人不敢大意,更加的警惕起来,若不是君莫离,那就麻烦了。安然将辰亦昭塞到寒殇手上,从腰间拔出了银蛇剑,全神贯注的看着密道口!   密道里的人影越来越清晰,待看清楚来人,寒殇和安然悬着的心瞬间放松下来。等了半天,终于把人给等来了。   君莫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身上一丝不苟,迈着轻快的步子朝他们走来。安然心生喜悦,撒了欢儿的向他奔去!   “然儿!”   忽然,君莫离淡淡的笑容瞬间敛去,眼里划过一抹狠厉之色。   “夫人,小心!”   ———————题外话   兔子今天本来是打算万更的,但是特特么的倒霉,笔记本电脑的空格键坏了,打不出来字了,用手机码了两千,一共七千字。兔子发现写这本书状况特别多,耍的好的朋友文文火了不理我了,天天停电,现在电脑又出问题了.....呜呜.....明天去买新电脑,唉,怎么这么倒霉啊~~~~钱啊,钱啊,心痛了....... ☆、第162章 章 密道现故人(二更猜猜谁来了)   安然听到寒殇的惊喊声,抬眼看去,君莫离正一脸狠厉的望着她,手里拿着一把泛着冷芒的匕首,正等着她自投罗网。而她想要收住身体向前倾的惯性已经来不及了,兴奋的小脸瞬间化为惊恐,轻盈的身影连连翻转,擦着他手里的匕首危险的躲了过去。   君莫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一击不成,连忙发动第二次攻击。神色异样,眼里流露出嗜血的狠厉,狠狠下手,招招致命。安然艰难的躲过了连续的攻击,连连退后了几步,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等她稳住身形,手里的软剑一横,双眸惊恐又震惊的望着两丈外的人,墨黑的瞳孔瞬间放大了几十倍,完全不敢相信刚刚诡异的一幕。   虽然心有余悸,但她心里很清楚,眼前这人不是君莫离。刚刚是她太大意了,根本没有看清楚此人的真正面目,就盲目的扑了上去,差点命丧他手。刚刚短暂的接触,她清晰的感觉的这人的气息是平常男子身上的麝香味,而非君莫离身上淡淡的兰花香。   他——不是君莫离!   “你到底是谁?”   安然敛住了神情,微闭了清澈的寒眸,双眼迸射出两道精光,似两道利箭盯着他,沉着声音问道。   来人淡淡的笑着,与君莫离本人的笑容并无异样,只是他那双眼睛比君莫离的眼眶要狭长一些,墨黑的眸子泛着嗜血的笑意,给人一种阴狠之感。   “然儿,你怎么这般无情?难道你要谋杀亲夫?”   来人慵懒的回道,声音带着三分哀怨,清俊的脸旁笑意尽敛,一副受伤的模样。   “不要再装了,你不是君莫离。”安然不屑他的话,冷哼了一声,“藏头露尾算什么英雄好汉,何不将人皮面具摘了让本姑娘目睹一番阁下真容!”   “哼,真容?怕你见了会吓死过去!”   来人忽然发出桀桀的笑声,看的安然有些发毛,他的身影很熟悉,这声音也很熟悉,她一时间却突然想不起来了。   寒殇也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但是又觉得不可能。主子明明将他的武功全废了,四肢尽碎,怎么可能站在这里?况且,他远在千里之外,没有理由,不可能的......   “不过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小人罢了!”   安然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做好了准备,时刻警惕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她倒要看看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难不成这苗疆的几位长老已经掌控了所有人的生死了吗?   “既然你看了才会死的瞑目,本王倒是不介意让你死之前见见!”来人抬起袖子遮住脸,再拂开之时,那张人皮面具下竟然是君子傲的脸,“怎么样,是不是很震惊?”   安然瞬间一愣,整个人差点忘记了呼吸。一双美目睁得大大的望着君子傲,他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是你?”   安然这句话几乎是颤抖着问出来的,她实在是不敢相信,囚禁于月城天牢了的君子傲会出现在弦月边城外的苗疆之地。   “怎么可能不是本王?哼,安然,今日便是你和君莫离的死期!”   君子傲冷喝了一声,将手里的匕首随意的一扔,拔出掩藏在身后的宝剑,刀锋打造的薄如蝉翼,映着火光,泛着寒芒。   下一刻,两人的剑便碰到了一起,相撞之时,发出了强烈的金属碰撞声,发出“嚓嚓”的火光。两道翻飞的身影在狭隘的密道中上下移动,身影教缠,罡风在密道里吹出“嚯嚯”的声响。   “碰”的一声对掌过后,两人教缠的身影随即分离开来,各自退后了十来步,用剑稳住了身形。安然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来,衬着她苍白的脸颊,更加鲜艳夺目。   “夫人!”   寒殇惊诧的唤了一声,可是由于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他的双腿已经麻木,微微一动,身体上便是异样的感觉,使不出一点儿力气。   “我没事!”安然目光一直盯着君子傲,冷冷的对寒殇道,“替我照顾好辰儿!”   “夫人,放心!”   安然的手轻轻的抚在了她的腹部,在心里默念,随后放下手,准备再和君子傲来一场最后的对决。既然今日天要亡她,但她也要与老天爷争一争!   “安然,君莫离被那只毒蟾蜍的毒汁溶化的估计只剩下一滩血水了,省的他黄泉路上寂寞,你也下去陪他吧!”   君子傲阴狠的笑着,眼里尽是得意和畅快之色。他受的所有窝囊之气,他今日要一并讨回来。眼前这个嚣张的女人,他今日就让她看看到底是他们谁笑到了最后!   “受死吧!”   君子傲狂吼了一声,提剑扑向安然,安然挥手一挡,躲过他用力的一击,一个翻身从他头顶跃到了他身后。还不等安然喘一口气,君子傲已经接二连三的一阵狂砍。安然力气不足,又担心肚子里的胎儿怕动了胎气,利刃朝着她挥来,双腿却像是定住了一般,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剑,却动弹不得!   寒殇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整个脑袋嗡嗡作响,大脑只剩下了一片空白!   “嘭”的一声,金属的撞击声刺痛了所有人的耳膜,那耀眼的火花稍纵即逝。君子傲的剑锋被砍向另一个方向,在青石砖上挂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安然娇小的身影落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震惊之余抬头望去,君莫离发髻凌乱,满脸是血,俊美无双的脸映衬的更加邪魅,带着一股野性。而他身上的外袍在就不知所踪,白色的里衣也是一片狼藉。   “然儿,让你受惊了!”   他声线一如既往的温润,透着三分嘶哑,看着安然的眼睛透着无尽的温柔。   “我没事!”   安然惊恐的心忽然放松,眼泪唰唰的流了下来,泪如雨下。说没事是假的,天知道她之前的漫长时间里有多么担心他,又多么害怕失去他。   “乖了,不要担心了,我没事......”   “君莫离,你竟然这样都还没死!”   君子傲像是见鬼一般看着君莫离满面震惊,狭长的眸子写满了不相信,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大长老饲养多年的毒物,怎么会对付不了一个君莫离?   “自从我收到消息说你被人在天牢里掉了包,就一直派人在寻找,找了几个月都没有找到。却不曾想到,你竟然躲在苗疆!”   君莫离一手抱着安然,一手用剑指着君子傲。声音很淡,却还是听出了君莫离话中的不可思议。   在宫变过后半个月,君子傲便在天牢内被人掉包了,真正的君子傲不知所踪,连和他关在一起的君怀钰也不知道君子傲是什么时候被人救走的。若不是君一泓去天牢看他们两个,根本没人发现这个天大的秘密。   消息并未流传出来,君一泓私下派人四处寻找君子傲的下落,而购买消息最快最准的地方非暗星阁莫属,最终找上了门。可是,他派人寻找了几个月,君子傲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没了踪影!   “哼,这都得多亏了圣女的救命之恩,让本王来投奔苗疆,有上等的地位,也不再惧怕你们,还能跟着大长老学习蛊术,将来一统天下之时,还能登上龙椅的宝座,何乐而不为?”   君子傲越说越开心,那圣女长得可真真儿的漂亮,不仅如此,她还愿意助他一臂之力,让夜月和弦月天下大乱,最后利用苗疆的兵力和能力,帮他夺回皇位,一统天下。既漂亮又愿意出力帮他的女人,他对她念念不忘也在情理之中不是?   “圣女?”   安然喃喃自语,江湖上什么时候出现了这号人物?   君莫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现在倒是能解释为何那圣女过年之时一直藏匿在月城之中了。   原来,她在等待时机,挑选人选!   “苗疆的圣女倒是有眼光,竟然会冒险选了大皇兄你,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你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今天就得死!”   君莫离忽然沉了声音,将安然推到一旁,手里的软剑直奔君子傲的心口而去。周身的杀气伴随着眼神里的恨意,阴寒的脸上是必杀的决心。   君子傲随即抬剑一挡,躲过了致命的一击,握剑的虎口却被震得发麻,手里的宝剑差点直接掉落在地上。   不待他喘气,君莫离手里的剑借着君子傲手里的反弹之力,锋利的剑锋划破他的手腕,疼得君子傲松了手。   君子傲连连退后了几步,左手握着流血不止的手腕,脸上净是惊恐之色。君莫离趁胜追击,灌入了内力,展开最后一击,眼看着要戳穿君子傲的胸口,却在君子傲背后出现了一道石门,他动作麻利的躲了进去。   开门关门的时间,快的令人咂舌,完全始料不及!   “主子,快走,这门启动了,我撑不住了!”   寒殇突然唤了一声,安然和君莫离不敢再恋战,三道身影迅速的钻进了门内,“轰轰”的声音过后,密道内安静了.......   ps:君子傲出现,亲们惊吓了一把没有?其实,你们猜猜圣女是谁吧,啧啧啧....纯洁的圣女大人! ☆、第163章 章 大夫说轻点没事的(一更)   “啪”的一声过后,大长老愤怒的模样,像是要吃人一般。一副凶神恶煞的嘴脸,像喷火龙一般,两眼燃着熊熊怒火。   “废物,竟然这样也能让他们逃掉,还杀死了我苦心饲养了十余载的毒物!”   大长老愤愤不平,嘴里碎碎念叨,反手对着面前的人又是一巴掌。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怎么看眼前的人,怎么都不顺眼!   “长老爷爷,是他们太狡猾了,小乖是个小孩子,不是他们的对手!”   小乖捂着挨打的脸颊,脸上火辣辣的,痛的泪眼巴巴。他已经真努力的演戏了,也把他们骗进了禁地之中,只是,那几人实在是太厉害了。   “还敢狡辩!”   大长老越听越窝火,厉喝了一声,抬起手,吓得小乖连忙缩脖子。   “大长老,何必跟一个半大点儿的孩子一般见识。先坐下喝口茶,想想下一步怎么走才是!”君子傲坐在一旁适时的开口,看了一眼不成气候的小乖,缓缓的说道。   “王爷说的是,是老夫心里着急了,”大长老很快敛下了神色,捋着胡子染上了一些歉意,抬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向君子傲的手道“王爷这手腕可还好?大夫细说了?”   虽是关心的话,大长老却在心中腹诽,剑上在手腕处,这手筋多半是断了。   君子傲不以为意的抬手看了看,纱布上浸透了一些血迹,冷哼了一声,眼神里划过狠厉之色,却淡淡的开口道:“无碍,大夫说没伤到要害,只是流血过多需要好好养养!”   “喔,那就好!”大长老勾了勾嘴角,一副万分庆幸的模样,“老夫倒是多心了!”   “有劳费心了!”   二人一唱一和,说的全是虚伪的鬼话。大长老本的本意是让圣女找一个合适的皇族回来,以防万一。可是最后,那万分之一果然被他们防住了,只是没想到却把君子傲给救了回来。   如此一个自命不凡、有勇无谋的皇族,还是个钦犯,也不知道揭竿起义、攻打两国有多大的说服性。只是,事成之后,这君子傲倒是比别的人好收拾罢了。   辰亦昭虽未苗疆族长,又受世代族长的遗训,可是他丝毫没有半点统一天下的野心。相反,他对那个位置一点儿也不感兴趣,这样的族长,不要也罢。身为苗疆的大长老,理应把苗疆人世代的雄心抱负一展天下,而且,统一天下的大业,一定要在他手上完成。记入史册,千秋万载!   “大长老,那禁地中可有密道可是能够通往山腹外?”君子傲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探听道。   他实在是不明白,寒殇奋力抵住的那道石门就凭空消失了。他们把每一寸儿青板砖的地面和墙面都摸了一个遍,也没找到开启那扇石门的机关。后来在另一个角落找到了一道门进去,里面竟然是那只毒蟾蜍的尸体,血肉模糊,死状惨烈!   大长老摇了摇头,缓缓的道:“禁地一直以来只允许族长进出,连四大长老也没有资格。老夫之所以能进出,那是因为上任族长过早逝世,将辅助新任族长的任务交给了我。至于禁地内,到底有多少机关暗道,有多少生门死门,我也不清楚!”   禁地已经存在了千百年,哪一任族长提议修建的,又是哪位能人异士设计的,时间太久远,已经没有记载了。除了一份简单的生门地图外,他对地面真正的地形也不清楚。他们都活动在生门内,死门里有什么,除了历任族长,谁也不清楚。   “大长老,本王有个疑问,不知道当问不当问?”   君子傲在心里做了半天的权衡,还是想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他现在身在苗疆城内,虽然他们都尊称他为王爷,可是时刻有人注视着一举一动,说白了,他的人身自由同样受到了限制。说话做事都必须客客气气的,否则,苗疆人很可能找别的人合作。   圣女能从天牢中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他救出来,就一定有能力将别人也救出来。他必须在完成大业之前对这些人客客气气的,等到他翻身那一刻......   哼,他必定千百倍奉还!   大长老眼尾扫了一眼君子傲,老狐狸不动声色的饮了一口茶,浑厚低沉的声音道:“王爷,请讲!”   “圣女大人既然能够游刃有余的行走在江湖,苗疆内的准备也充分了,为何还不见起兵?”   大长老沉思了片刻,勾了勾嘴角,淡淡的点了点头,看向君子傲道:“天机不可泄露。不过,也快了,王爷耐心等着便是!”   君子傲心里有些失望,勉强的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点点头,心里却将大长老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这老东西,嘴巴太严了!   “王爷,老夫近日有要事在身,恐怕不能再陪王爷饮茶。苗疆城内机关蛊毒甚多,请王爷不要随意乱走,在屋里等着圣女的消息。另外,闯入苗疆的人,老夫一定会加派人手寻找的!”   “那就再好不过了!”   两人寒暄了几句,大长老便离开了。他现在最担心的便是他的内伤,安然那一激,着实够呛。他需要闭关,好好调理内息。   君子傲送走大长老,又开始忍住恶心和那些蛊虫打交道。他一定要培育出一种令君莫离毕生难忘的蛊虫,让他这一生都活在痛苦当中!   一想到战神君莫离痛苦的模样,君子傲阴冷的脸上露出了狠厉、嗜血的笑容。   **********   “主子,小公子该用膳了!”   寒殇端着一碗青菜肉粥,外加一盘小炒的精瘦肉站在院子里喊了一声,转身进了堂屋。   “走了,辰儿该吃饭了!”   君莫离看着院子里玩着莲蓬的辰亦昭,一脸温润的抱起他。他倾长的背影在落日的余晖下拉的更长更瘦,踏着晚霞转身向屋里走去。   安然看着君莫离耐心喂辰亦昭吃饭,却又偏偏要让辰亦昭叫他“爹爹”的模样,躺在摇椅上暖心的勾起了嘴角,抚摸着微微隆起的肚子,满脸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他们三人谁也没想到,寒殇死死守住的那扇石门,竟然是通往山外的密道口。他们竟然因祸得福,狗屎运爆棚的从苗疆人的禁地中走了出来!   只是,他们在这间茅屋里,找不到出去的路,只能靠着主人藏在地窖中的大米和树林中的野味过日子。而这种宁静祥和的日子,竟然不知不觉已经有月余。   安然猜想,禁地定是分为生门和死门的,而他们肯定是一直在生门内,所以除了那几只毒物以外,基本上没有遇到什么危险。而君子傲的突然出现,倒是让她惊吓了一把。囚禁在天牢中的人,怎么可能好端端的生活在外面,而皇宫内竟然没传出丝毫消息呢?   “然儿,你也该吃饭了!”   君莫离喂饱了辰亦昭,将他塞给了寒殇,出门唤着安然。   安然朝着他点点头,起身,走向屋内,神情一片祥和宁静。但是心里却很忐忑,到底要不要告诉君莫离,宝宝也是他的,他有知情权,更重要的是有决定权!   一顿饭下来,安然都沉默不语。直到夜里沐浴完,两人平躺在chuang上望着帐顶,寂寞无语。许久之后,两人才异口同声的道:“我有话对你讲!”   彼此皆是一愣,又连忙开口道:“你先讲!”   君莫离侧身看向安然,她清秀的眉宇间隐隐藏着一丝担忧。他看了一眼角落里睡的很恬静的辰亦昭一眼,温声道:“然儿,那我先说,你千万不要激动好不好?”   啊?   安然心里一惊,难道有什么特别震惊的事?   “然儿,其实,其实我和辰亦昭一直都骗了你。”君莫离试探性的开口,见安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和反应,才继续道:“他一早就知道你上一世是冷依然,我也知道,而且......我还知道他是你的儿子陆俊辰......”   沉默、寂静......   安然躺在chuang上,竟然听完君莫离的话没有一丁点儿的反应。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只是眼角滚落的热泪,证明她听到了,她还醒着。   “然儿,他或许只是觉得你们的岁数差距太大,他心里过不去那道坎儿,觉得面上尴尬,所以才......”   君莫离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他试着幻想过她会大哭大闹,激动、兴奋,但是却从未想过,她会像这样安静。这让他手足无措,完全摸不清头脑!   “然儿,或许这是一种缘分,他失去了记忆,还只是一个三岁孩童,你和我可以亲手将他抚养长大,你也可以弥补你十几年前的遗憾。这样也不是挺好的吗?”   “上天定是觉得你们母子的缘分未尽,所以才如此安排的。虽然造化弄人,但也不失为一种缘分!”   ......   安然沉默了好久,才起身,将睡熟的辰亦昭搂进怀里,湿润的唇瓣贴在他的额头上轻吻。爱不释手的将他抱在怀里,生怕他突然就消失不见。她早就怀疑过的,她早就怀疑过的......   热泪滚滚,湿了她的脸颊。泪滴滴在辰亦昭的睫毛上,小家伙不自然的用胖乎乎的小手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   “娘,哭哭,羞羞.....”   糯糯的声音响起,逗得安然破涕为笑,伸手替他擦掉脸上的泪滴,又在他额头上吻了两下。   “娘,不哭,不哭,辰儿最乖了,有辰儿在,娘就不哭......”   君莫离心痛的将她揽进怀里,替他擦干净泪痕,温柔的安慰了几句,在她耳畔轻声道:“然儿,他以后便是我们的儿子,我们叫他君安辰吧。他就是我君莫离的长子,以后谁也不能够再欺负他!”   君莫离和安然的名字,再加上他本来的名字,君安辰!   “君安辰、君安辰......”   安然喃喃自语,脸上绽放出一朵美丽的笑容,灿烂而妖艳。她的辰儿真的重生了,老天爷真的是待她不薄!   “辰儿,叫爹爹,叫爹爹!”   两人在chuang上逗孩子,可是君安辰却始终不买君莫离的账,一双大眼睛黑黝黝的盯着他看,看了半响后小嘴儿一撅,把小脸儿移开,眼里还带着三分鄙视!   嘿,君莫离心里不平衡了,这一个月来,天天都是他这个当爹的为他做牛做马,可是,他却舍不得拿正眼瞧他。他心里极度不平衡,哪有这样的。   他今儿一定要让这小子开口,否则,出了这座大山回到了城镇里,他一定踢他下chuang,然儿的豆腐,只有他能够吃!   “辰儿,叫爹爹,叫爹爹,要不然不给你买穿的,不给你买好吃的!”   君安辰一点没反应,嘴角流着哈喇子趴在安然手臂上,不为所动。   “辰儿,叫一声爹爹就这么为难你?”君莫离已经接近疯狂了,安然也是一脸无奈,这孩子倒是倔的可以,完全有曾经辰亦昭的影子!   “君莫离,别逼他了,他再大点,肯定会叫你的。早点睡吧,明天再接着找出去的路!”安然是妥协了,至少她不用担心君安辰不叫她娘。   君莫离哪里肯依,摇了摇头,双眼盯着胖嘟嘟的小身板儿,突然笑得一脸谄媚的道:“辰儿,你不叫爹,等你长大后,爹不给你银子娶媳妇儿.......”   “君莫离!”   这安然声音拔高了一些喝道,这混蛋真是不达目的不罢休,连这种话都说的出口!   “噗——”   终于,辰亦昭算是有了反应,抬起头来,一抹唾沫便吐在了君莫离脸上,沉着小脸,眼里带着挑衅。   “哈哈哈......”   “小子,你等着!”   君莫离万分恶心的抹掉那口唾沫,脸色黑如锅底。这混小子,真是......真是欠教训!   而君安辰却懒洋洋的倒回安然肚子上,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闻着奶香,闭眼渐渐的睡去。   “然儿,我们等着暗卫营的人来找我们,我们不用去做无用功了!”   君莫离瞪了使坏的臭小子一眼,翻身下chuang,出去洗漱。安然看着他的背影一脸茫然,她又没有说出口。下一次机会,又不知道在何时了!   自从安然知晓辰亦昭就是她上一世的儿子以后,由之前一直躲着他,现在却恨不得每时每刻都陪着他,弥补上一世让他承受拆皮剥骨之痛的遗憾。而君莫离早就吃醋了,那浑小子不叫自己爹就算了,安然还一门心思都放在了他身上,自己完全就是一个局外人。   寒殇被这个消息雷了个外焦里嫩,但在饿肚子的前提下,很快就恢复了正常,然后继续每日奔走在山林里寻找野味。顺便在山林的最顶端发出暗星阁特殊的求救信号,希望暗星阁的人赶来救援。   “主子,真不行,夫人知晓了会扒掉我的皮的!”寒殇摇头如拨浪鼓,一脸的不情不愿。   “寒殇,我是你主子,难道这点小事你也不肯帮忙?还是你这个暗卫营的营主根本不能胜任这个职位?”君莫离偏偏反其道而行,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还不如威胁刺激来的迅速管用!   寒殇有一瞬间的愣神,但是又很快回了神,继续摇头道:“主子,真不行,山里除了猛兽,蚊子多啊。这茅屋每天不用艾草熏走蚊子,夜里无法入睡。这山林里的蚊子更是多如牛毛......”   “又没让你走远,就在这附近也行。”   “主子,这真不行......”   “寒殇,今天我嘴有点馋,想吃鹿肉。”   “夫人,我尽量!”   “好了,快去吧!”君莫离趁机将怀里的君安辰塞到寒殇手里,不容他再废话,一边崔,一遍推,三催四请的让他出了门。   “然儿,寒殇带辰儿去山里采野果去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君莫离见安然在院子里晒太阳,佯装咳了几声,走近安然不经意的提醒道。   安然闭着眼睛,右手抚着隆起的肚子,轻声道:“不是打猎吗?怎么又采野果?他带辰儿去做什么?万一遇到危险怎么办?寒殇什么时候办事如此不分轻重了?”   君莫离顿时语塞,脸上有一丝尴尬,俊逸的脸颊微红,“没事的,他就在附近采,要是有什么动静儿,我们也能听见。辰儿需要出去锻炼锻炼,一天到晚黏着你不好!”   “君莫离,你做什么?我今天还没晒够太阳,你抱我回屋做什么?”安然突然悬空,双手本能的环住了君莫离的脖子问道。   “然儿,我好久没吃肉了。趁那浑小子不在,我们可以......”   君莫离的话说的极其委婉,声音也很是委屈,这么多月了,他真的忍的好辛苦啊。终于足月了,他可以放心了,只要小心一点,轻一点......   “君莫离,我肚子里有宝宝!”   安然心里瞬间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难怪他要让寒殇带着辰儿出去了。原来,他心里早就计划好了。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用宝宝当借口,看他怎么办?!   “然儿,你还想骗我。”君莫离把她轻轻的放在chuang沿上,笑的一脸狡黠,“它已经足月了,大夫说,只要胎儿稳定了,并不影响夫妻间的房事。”   安然突然被噎住了,一时间忘了怎么回答他,心里有些薄怒,这混蛋竟然私下去求过医。他摆明了,不信任她!   “哪个大夫说的?我就是大夫,能不能做房事,难道我还不清楚?”   安然故意拔高了声音,拼了嗓门儿来证明自己没有说谎。但是心里有些发虚,眼神闪烁,不敢看君莫离。   君莫离见她这副躲躲闪闪的模样,分明是心虚、害怕,十指抬起她的下颚,挑衅的道:“然儿,你敢不敢直视着我的眼睛再说一次?嗯?”   而他另一只手却没有闲着,已经在寻找安然衣服的扣子了。   “我......”   安然语塞,君莫离脸上狐狸般狡猾的笑容,更明朗了......   “哇......娘,娘......娘......”   寒殇看着坐在大青石上哭的哇啦啦的辰儿,一个头两个大。虽然四周绿树环绕,繁花盛开,可是蚊子实在是多的可以把瘦人抬走。小孩子皮肤细腻,一咬一个红苞,又痒又痛。   “小主子,你别哭了,等你爹爹办完事儿,咱就回去,你再忍忍!”   寒殇用自己的外袍将辰儿裹了起来,只留了一对眼珠子在外面。可是辰儿依旧哭闹着要找娘,声音都哭的有些沙哑了。   寒殇是恨透了君莫离,让他一个人喂蚊子也就罢了,为了自己的兽**,竟然把孩子也给踢了出来。要是安然到时候看见辰儿身上的红包包,指不定怎么收拾他。他那黑心的主子就是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们的痛苦之上啊!   前一段时间,寒殇还同情君莫离为辰儿做牛做马,可是现在他心里是明白了,他就是活该。辰儿不叫他是正确的,这个爹实在是太不是人了!   “小主子,你别哭了,你一哭,哭的寒殇心都跟着碎了!”   他们所有的暗卫,没有一个有当奶娘或是当爹经验的。即使是骄阳这个一击即中的真汉子!让他杀人可以,可是这带孩子......还是在深山老林带孩子,他实在是没经验啊!   终于,辰儿哭的累了,抽噎着小身板儿看着寒殇,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泪滴,眨巴着大眼睛,萌的让人想咬他。   “小......谁?”   忽然他听见不远处的草丛中出现了异动,迅速的将辰儿抱进怀里,把佩剑拔出来,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小的见过营主!”   忽然从树丛里跃出一群头戴绿叶、身穿黑衣的蒙面人,单膝跪在了地上!   “是你们!”寒殇一阵狂喜,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快,主子正在等着你们呢!”   ---------题外   想不想看看君莫离被属下捉**的模样?哇咔咔......晚些时候有二更,今天更晚了,sorry..... ☆、第164章 章 主子够勇猛(二更求订)   暗卫们皆是一喜,没想到这次能见到主子。自上次离别之后,他们又是好一段时间没有见到主子了。   “营主,主子怎么会在这深山老林里?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暗卫里的大队长注意力太过集中,丝毫没注意到寒殇怀里抱的不是一团衣服,而是一个人。看见寒殇有些激动,但心里也有些好奇的问道!   “一言难尽,等见到主子,所有人待命过后,我再和你细讲!”   要让寒殇这个平日里沉默寡言的人讲述一件很长、很诡异的事,实在是在为难他。他可以闷头砍人,但是不擅长聊心。   “好,等见了主子,我们兄弟几个好好聚聚!”   “好!”   寒殇激动暗卫赶到了,兴奋的带着众人往回走,把君莫离交代的事情全都抛在了脑后。完全把这密不透风的树林当成了逛菜市场,虽然坡地陡峭,但是与如履平地也差不多。   “这茅草屋便是了,我们......”   “什么声音?”   寒殇话音还未落下,暗卫的队长耳朵灵敏的听到了异声。他立即竖起耳朵听了起来,身后几十个暗卫也敬业的竖起了耳朵。   这声音不太对劲儿啊!   寒殇见众人表情诡异,一黑一白,然后通通面红耳赤,神情极其不自然。眼神不自觉的飘向远方,分散注意力。   主子,够勇猛!   “怎么了?”   寒殇傻不拉唧的问了一声,所有的暗卫齐齐的咳嗽起来,纷纷抬起手指向茅草屋。   寒殇脑海里已经忘记了君莫离把辰儿塞给他的初衷了,见到暗卫便已经忘记了所有。同样好奇的竖起耳朵听声,忽然脸颊烧到了耳根处,整个脸都在发烫。   “然儿,你还说你不想要......”   “然儿,这几个月,我可是被你逼成吃素的和尚了。”   “然儿,你放心,不会伤到宝宝的,你胆大一点儿,来来来.......”   “真舒服,然儿永远是最美的......”   ......   断断续续的声音飘进寒殇的耳朵里,寒殇如魔咒般甩了甩自己的脑袋。主子,**兽啊,夫人是孕妇啊!   他们这算是捉歼了?   “营主,你怎么不提醒兄弟们一下,幸好还没进屋,要不然......”后果很严重,下场很惨烈!   暗卫队长有些不满,嘴里抱怨道。天知道他们这些人一路进这里有多辛苦,换了三身夜行衣,才打通了这里的通道。要是鞠躬尽瘁过后,直接被主子一巴掌拍死了,岂不是很冤枉?   寒殇一脸的愧疚,他在山里呆了一个月,放佛得了健忘症了。他明明心里记得主子要发生的禽**行为啊,怎么就把人给带回来了?冥冥之中,他是有多么不想呆在这里?   “叔叔,肚肚饿,辰儿肚肚饿!”   忽然,寒殇怀里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团子发出声音,吓得几十名暗卫惊魂失色,一个个拔出佩剑严阵以待,盯着寒殇的怀抱。   辰儿拱了拱小脑袋,从外袍的缝隙中钻出毛茸茸的小脑袋,咧嘴叫道,“叔叔,辰儿肚肚饿。”   他说完,还有肉乎乎的小手,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瞬间萌翻了一众暗卫。   “小主子,你再忍忍可好?”   寒殇顾不得一旁石化的一群人,满脸愁容。现在叫饿,这不是让他回去送死吗?小主子,不带你这样腹黑的!   “叔叔,辰儿肚肚饿!肚肚饿!”   辰儿哪里晓得这些大人的花花肠子,饿了就是饿了,以前饿了就哭,娘亲讲过,饿了就让他说出来,自然有人给他吃的。可是今天说了这么多遍他肚肚饿,为什么还没有吃的呢?   寒殇受不了辰儿那双黑黝黝且无辜的大眼睛,心里一横,为了小主子的肚子,他豁出去了。   “谁愿意去厨房给小主子端鸡腿儿,本营主赏他黄金百两,美女两名!”哼,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没有人动心!   几十个暗卫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主子什么时候有了小主子了?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还没出生吗?这孩子是主子和谁的?他们瞬间凌乱了!   “营主,这位小爷真的是主子的儿子?”   暗卫队长有些不信,君莫离对安然的感情有多深,他们这些近身暗卫知晓的一清二楚,对君莫离的私生活更是了如指掌。君莫离多年来守身如玉,碰到安然才破了金身,怎么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儿子?   寒殇抱着辰儿怒目瞪了他一眼,厉喝道:“小主子叫君安辰,你说是不是主子的儿子?”   额......君安辰?难道主子和夫人老早就认识了,在月城相遇只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计?   “愣着干什么,黄金二百两,美女四个,谁去?”   几十名暗卫都没有反应,寒殇不得不加重了酬金。二百两黄金和四个美女,下面的几十人心里都蠢蠢欲动。可是在君莫离残酷的刑罚面前,他们的勇气又瞬间被抽空,迈不动步子了!   “你们可知道,小主子可是主子的心头肉,若是饿到了小主子,我们受罚是小,饿坏了小主子才是大。主子那关......”   利诱不成,干脆换成威逼。他就不信这些人,都是吃雷的胆子!   大伙儿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想动又不敢动,竖着耳朵听了一下,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更大声了。他们立即屏蔽掉听觉,心里腹诽着寒殇的话到底有多大的可靠性。   “营主,小主子饿肚子,生死攸关,请营主大人移步!”   “你......”   也不知道谁这么胆大吼了一句,寒殇瞬间气的脸都红了。可是又无言反驳,小主子饿到了是大事儿,他们被罚,真的是小事啊!   “叔叔,辰儿肚肚饿,娘......唔唔唔......”   辰儿突然放大了嗓门儿喊娘,寒殇眼疾手快的捂住了他的嘴,吓得肝胆俱裂,“小祖宗,你别叫,叔叔现在就去给你找吃的,你别喊,千万别喊!”   寒殇也不知道辰儿能不能听懂,冷眼扫了一眼不中用的一群下属,恨得牙痒痒。他们不动,只得他自己出马,但是,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走,一起上!”   “一起上?”   不等众暗卫回神,寒殇已经放低了脚步声,迈着轻盈的步子进了院子,抱着辰儿像是做贼一般朝着厨房走去。   大伙儿心一横,死就死吧,死了还有营主垫背。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一群人放轻了脚步跟着寒殇进了院子!   屋里正抵死*的两人忽然止住了动作,四目相对,眼里皆是震惊之色。短暂的震惊过后,一双眼睛便蕴藏了薄怒,呼吸都带着一股怒气。   “该死的!”   君莫离一声低喝,心里恨得牙痒痒,这不是故意在中途给他制造心里障碍吗?   安然巴掌大的小脸通红,满脸是汗,纤长的睫毛上还挂着一两颗未滚落的汗水。白希的肌肤泛着淡淡的粉色,晶莹剔透。胸前的肌肤上布满了青紫色的痕迹,秀色可餐。   “离......”   “嘘——”君莫离瞬间换了一副温柔的表情,在她额上落下一吻,低声道:“不用管他,应该是辰儿饿了,他回来给辰儿找吃的!”   君莫离的灵识探了一遍屋内,最后在厨房找到了寒殇的身影。不仅如此,他身后还跟着一群尾巴,应该是暗卫营的人到了!   “然儿,我们继续!”   君莫离轻轻的替她捋了捋鬓发,在心里给寒殇重重的记了一过,回头再收拾他。而在他心爱的人面前,他给与她的是无尽的**溺,纵容,怜爱......   他今日岂会就此放掉安然?他没吃肉的时辰,用手指头和脚指头也算不过来。今天好不容易哄的他的小然儿统一了,他岂会就此罢休?   君莫离强健的身躯一动,安然微微皱了皱眉,双手在他的手臂上抓出了几道红红的指甲印......   “营主,好了没有啊?”   暗卫队长在寒殇身后唤道,急的他都快哭了。他们自己把灵识给封了起来,听不到任何声音,完全是掩耳盗铃的手法,屋里的两位怕早就发现他们了。   寒殇在碗柜里找了一圈,明明记得里面还有两只鸡腿儿的啊,他专门给小主子留得,怎么就没有了?关了碗柜,又开始地毯式的扫荡,终于在锅中找到了鸡腿儿,还是热乎乎的,只不过已经只剩下一只了!   “小主子,有吃的了,来来来......”   寒殇将来之不易的鸡腿儿塞进辰儿手里,冰山脸也破裂的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只是心里的苦水儿,不知道该往哪里倒!   “哇......”   “鸡腿儿掉了!”   辰儿随后丢了鸡腿儿,放声嚎啕大哭,顿时吓得寒殇和一众暗卫脸都白了。暗卫队长手忙脚乱的接住了掉落的鸡腿儿,寒殇捂住辰儿的嘴,一溜烟儿的逃跑了。   此地不宜久留啊!   “听,是不是辰儿再哭?”   安然拍了拍君莫离的手臂,注意力从君莫离身上转移,静气凝神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儿。可是,仔细一听过后,又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君莫离被安然突然的一喝,差点一泄千里,瞬间脸黑如锅底,心里直问候寒殇的祖宗十八代,带个三岁的孩子哪有这么艰难?   “然儿,你肯定听错了,哪儿有辰儿的哭声?”君莫离咬牙切齿的安慰道,脸上扯出一抹淡淡的笑来。   “或许是我听错了吧!”   ......   “呼呼呼呼......别跑了,主子和夫人肯定听不见了,”一群人如逃命般奔跑,最后确定安全了,才停住了脚步,刚才真是太险了!   “唔唔......”   “啊——”   寒殇痛的大叫,挪来捂着辰儿嘴巴的手,鲜血滴滴的往下滴,痛的他直皱眉。这熊孩子真狠,他的手指竟然就这样被他咬破了!   “咯咯咯咯......”辰儿看见寒殇手里的鲜血,兴奋的不得了,拍着手掌哇哇叫。   暗卫们看着寒殇手指的惨状,吓得浑身一哆嗦,这小主子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实在是太狠了!   “营主,你老安好!”暗卫队长看了一眼寒殇,在心中默默的为他哀悼,举起辰儿丢掉的那只鸡腿献媚的道:“小主子,饿了吧?来,吃鸡腿儿!”   辰儿双眼有些鄙视的看了他一眼,肉乎乎的小手捏住油腻腻的鸡腿儿,毫不客气的大口的撕下一块儿鸡肉,小嘴儿咀嚼着美味,面无表情的看着暗卫队长。   暗卫队长心里一寒,得了,他这也没讨到好,只是庆幸的是,他安然无恙!   一群人在山里又喂了两个时辰的蚊子,方便之余打了几只野兔子,还猎到了一头鹿子,满是收获的往茅屋而去。这天色暗了,再不走,真的要被蚊子给抬走!   他们到达茅草屋时,君莫离已经起来了,神清气爽的站在院子里,负手于背,满面容光焕发,众人只要能分清七情六欲,都知道他心情极好!   暗卫分工合作,该干嘛干嘛,只有寒殇抱着被裹得严严实实的辰儿和暗卫队长走上前来!   “见过主子!”   两人心里如十五个吊桶一般,七上八下。这主子往往反其道而行,这笑的如此风**,说不定就是为了引他们入套。两人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等着君莫离的下一步指示!   “辰儿,来爹爹抱!”   君莫离刚伸手将辰儿从寒殇怀里抱过来,辰儿油腻腻的小手就在他干净如玉的脸上一抹,立即印上了一个手掌印!   嘶——   寒殇二人立即倒吸了两口冷气,在心里为辰儿祈祷,若主子今日欲求不满,小主子绝对惨了!   “辰儿乖,这群饭桶正在做饭,再等等,再等等......”   君莫离不但不生气,反倒把众人给骂了一通,寒殇和暗卫队长不敢回嘴,只得承认自己也是“这群饭桶”中的一员,只是心里的苦涩,只有自己才知道!   “你们随我进来,我有事找你们二位!”   二位?   寒殇和暗卫队长对视了一眼,惨了!   ----------题外话   啧啧啧,小离离被打扰了,差点.....君莫离会有什么表现呢?怎么出山呢?还是,再返回去呢?兔子好纠结! ☆、第165章 章 欲言又止的真相(一更6000+)   君莫离替辰儿洗了脸洗了手,脱掉了外衣,才把他抱了出来。而他自己,也把脸上的油污洗干净了!   寒殇和暗卫队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从头凉到了脚底心,主子的笑,越看越渗人,看的人背脊发凉。他们完全不晓得主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又会不会吃死人!   “无影!”   “属下在!”   被点到名字的人呼吸一滞,后脊梁一僵,感觉说话都不顺畅,完全像是机械一般,丝毫不敢带任何感*彩。   寒殇听见不是叫他的名字,微微松了一口气。可是这口气还没完全呼出来,耳膜便收到了即将阵亡的讯号!   “寒殇!”   “属下在!”   “去隔壁给无影端一张椅子出来,他在这山林里跑了些日子,想必是累了!”   轰的一声,无影和寒殇觉得自己的耳膜在打鼓,什么时候主子体恤下属到这程度了?两人互望了一眼,无影的心都快紧张的从嘴里蹦出来了。主子今天是中了哪门子的邪,对他这么不一般?   “还杵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去!”   “是,主子!”   寒殇转身出了屋子,留下满身都忐忑的无影。君莫离一双闪耀如黑曜石般的眼睛,平静的看着他,看了他半响才缓缓开口道:“怎么样,交给你的事情查到没有?”   “呼——”   无影瞬间松了一口气,原来主子是故意支开寒殇,想问他自己特意交代去查的事情。早知道是因为这个原因,他就不这么紧张了!   “回主子的话,查倒是查到了,但是不确定。好像每次她都有不在场的证据和证明她清白的证人......”   “说来说去,还不是废话!”   无影还想再说两句,君莫离有些不悦的打断了他的话。说来说去也是这意思,没有确定的证据,跟他自己猜测的有什么不同?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恕罪!请主子恕罪!”   无影见君莫离微微有些薄怒,连忙单膝跪地请罪。那圣女的行踪实在是太过狡猾和诡异,让他们的人根本摸不清,但是,这不是他们调查失败的理由,所以,他不敢争辩!   “主子,椅子端来了!”   寒殇在门外便听见无影请罪的声音,再三在心里揣度了一下,还是抬着椅子从门外进了来。放眼看去,无影正跪在地上,像是犯了很严重的罪过!   君莫离眼尾扫了一眼寒殇,两道寒冷的视线又看向无影,声音淡淡的道:“起来吧,这次就算了,下一次绝不轻饶!”   “谢主子!”   无影办事不力,哪里还敢坐?寒殇抬进来的椅子就成了摆设,最后君莫离把辰儿给放在了上面!   “主子,一路上我们都留了人把守,都有物资送进来,大部队的衣物应该会在三日后送达!”   无影为了让君莫离转移注意力,连连报喜。他们这一个月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开辟这条山林中的阳关大道,几百人出动,一路上分散人数,碰到寒殇时,便只剩下了几十人!   君莫离逗弄着辰儿,听着无影的话点了点头,半响过后才道:“嗯,我也准备再呆些时日再出去!”   还要呆些日子?在这鸟不拉屎的茅屋都呆了一个多月了。他们现在又多了几十个暗卫,难不成集体睡山林里喂蚊子?   “主子,我们已经离开一个多月了,说不定烈火他们早就急的团团转了!”   寒殇突然想到烈火急的上窜下跳的模样,更坚定了想要打动君莫离直接回边城的决心。   “让他先急着吧!”   君莫离没好气的瞪了寒殇一眼说道,这个“他”字指代不明,边城里,怕不是只有烈火一个人急吧!   “这......”   无影见势不妙,立即伸手拉了拉寒殇的衣角,虽然动作很不起眼,但是还是落入了君莫离的眼睛。君莫离冷哼了一声,才道:“寒殇,我是在替你减少麻烦,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   君莫离话还没说完,寒殇已经拂袖打掉了无影的两根手指,连忙退后了几步,一脸嫌弃的看着无影,满脸都是戒备。仿佛无影再靠近他一步,他立即会一掌将他掀到十万八千里以外!   “我......”   无影好心被当成是驴肝肺,肺都快气炸了。这营主大脑最近也浆糊了,主子随便两句无中生有的挑拨,他也能当真!   哎!   他自己是男人,没有任何心理扭曲不平衡的男人。   君莫离的恶作剧已经得逞,抱起已经熟睡的辰儿去隔壁屋子看小*。寒殇也是紧随脚步出了屋子,去看下属打理那只肥嫩的鹿子,这可是夫人亲自交代的。不过,他觉得这鹿血除了给君莫离一碗以外,兄弟们都可以来一口。以后去*找姑娘的时候,不怕闹笑话!   无影满脸都是委屈,他费了一个月的劲儿在山林里乱窜,不就是杀死了两头老虎吗?至于老天要这么戏耍他吗?   寒殇和无影心里都以为,君莫离对他们小惩一番便完了。而等到晚饭过后,分配任务的时候,两人悔的肠子都青了。可是,还能怎么办?反抗?拒绝?这都是找死的行径。   为了活命,还是老实点去房顶上喂蚊子去吧!   所有的暗卫加上无影,总共是四十九人。君莫离把这四十八人分成了三个队伍,分别挑选了出了一个小分队队长。而他们第一队和第二队的任务是返回去寻找山腹内禁地的入口。第三队在外围接应他们!   他之所以想要继续留下,是想找机会再进入山腹中,把苗疆人禁地中的兵器规模和兵将的人数弄清楚。若是可能,便破坏他们的兵工厂,延迟他们造反的时日,让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准备抵抗。   他相信,苗疆人这次有了大动作,肯定已经准备就绪,而他们之所以还没动手,只是在等待一个契机而已。至于这个契机是什么,他还没弄清楚。   君莫离躺在chuang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隐隐觉得即将有大事爆发,眉心觉得隐隐作痛。伸手揉了揉眉心,轻轻的起身,看了一眼身旁睡的恬静的一大一小,悄悄的下了地,从卧室出来!   “无影!”   “属下在!”   无影心道终于喂够蚊子了,他这是要解脱束缚的节奏啊。双腿的速度比应声还快,眨眼的功夫已经到了君莫离面前。   寒殇双手挠着全身,浑身都是被蚊子咬了的大孢,奇痒无比。山蚊子,带剧毒,果然不假。望着漫天繁星,也不知道几时才能轮到他下去!   一把辛酸泪啊!   “主子,有何吩咐?”   无影虽然浑身痒痒,但却极力稳住自己在君莫离面前的形象,咬紧了牙关,双腿夹得死紧,双手握成了拳头,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感觉自己身上那种痒痒的难受。   君莫离坐在椅子上,闭着眼双手揉了揉太阳穴,低声问道:“弦月送亲的队伍,到了夜城没有?夜月国可有发生什么大事?”   无影心里一怔,怎么关心到弦月送亲的车撵上去了?这慧娴公主,在月城早就千人骑万人枕了,这到了夜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只是,他不明白的是,她曾经既是君一泓的*,又非完璧之身,君一泓为何做出同样的决定派她去和亲?   “回主子的话,我们在边城收到营主求救......求支援的信号之前,已经得到消息,送亲的队伍已经离夜城还后半个月的路程。这都一个月了,应该到了吧!”   他们朝着这座大山进军之前,正好收到了这些新的信息。   “另外,夜月新皇仿佛对安家又有了兴趣,最近两个月,屡次宣了夫人的娘亲进宫。具体做什么,不得而知!而安家外,多了一些不明人物!”   应该只有这两件事,是最近发生的大事吧。安然继承了安家家主之位,又得了腾家的所有财富,御惊澜要找人治病或是需要充盈国库,需要找的人是安然才对。他宣安家的上一任家主进宫做什么?   安家世代为医,更是御氏一族钦定的国医,几百年来,都未曾改变过,因此安家在夜月的地位极高,男子倒插门为婿,都是挤破了脑门子的事。只是安家除了女子继承家主之位,夫婿倒插门外,还有一个很特别的地方便在于,新任家主继位后,上一任家主金盆洗手,从此不再沾涉药理和药材。而安家的其他旁系成员,则没有这个规矩!   是以,御惊澜宣安然的母亲安素进宫,不可能是治病!   “潜进夜月皇宫的那些眼线呢?”不知道,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信誓旦旦的说在夜月国一切都准备充分了,现在呢?连夜月皇宫内的消息都探听不到,要是客人上门,你们拿什么卖给他们?”   无影现在是恨不得又钻回房顶喂蚊子去,他也想知道老夫人进宫做了些什么啊,可是没有了眼线,他又没长千里眼,他哪里会知道?就算有千里眼,这几千里以外发生的事情,他哪里看得见?   “主子,御惊澜这次回夜月过后,皇宫内大换血,除了后宫的妃嫔外,宫婢、太监、侍卫、禁卫军统统都换了一遍。我们在夜月皇宫内埋伏的眼线,全都被赶出了皇宫!”无影见君莫离动嘴皮子,心道他又要发火,立即又道:“请主子放心,我们一定以最快的速度将新人混进去!”   君莫离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不要在夫人面前说漏了嘴,加派人手保护安家人的安全,等我们处理好这边的事情,便立即去夜城!”   他不敢告诉安然,怕她担心,影响她肚子里的胎儿。况且,御惊澜虽算不得光明磊落的君子,也不是那种卑鄙小人,用安家性命威胁安然的事,暂时还不会发生。这一点,他们倒是也不用太过担心。只是为了以防万一,小心点为好!   “是,主子,属下立即送信回去!”   “嗯,下去吧,继续去房顶上数星星,数清楚为止!”   “是。主子!”   数星星,主子,你这不是故意整我们吗?繁星多如牛毛,哪里数得清?让我们数月亮还差不多,只是,今晚貌似连月亮也没有!   “等等!”   “主子!”无影刚踏出门槛,有折了回来!   “算了,下去吧!”   “是,主子!”   “对了,边城内‘与虫赛跑’的赌局还在吗?”   无影满头黑线,抽了抽嘴角直接走到了君莫离面前,颔首应声道:“回主子,歇了两天,那赌局便重新开始了。只是你们曾经住的客栈被大火烧了,起火的正是你们的房间!”   烧了?起火的是他们的房间?谁想杀他们?还是......赌场的人想杀的,其实是安然?   “怎么之前没有听你汇报?”   君莫离忽然敛了气息,沉着声问道。在他心中,安然的安全,凌驾在他所有的东西之上,包括他的性命。   无影动了动嘴唇,双眼抬头看了一眼君莫离,又立即垂下头,而君莫离身上那股低气压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沉默了半响才道:“主子未问起,属下也未想起来,所以......汇报漏了!”   “是不是我不问你,你就想不起来?”   “不是,主子,属下......属下......”无影觉得今晚自己倒霉透顶,得罪谁不好,偏生听见主子跟夫人嘿咻,嘿咻也就算了,一群人还跟着营主回来翻找鸡腿儿。为了小主子也就罢了,可是,为什么最后受伤的是他?主子今晚,明显是故意整他、报复他!   无影忽然一想,君莫离怨念这么大,难道是......早泄了?   不会吧!   “小惩大诫,以免日后再犯,今晚你就不用回屋休息了。房顶上挺适合你的,蚊子可以让你保持清醒,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下来!”   终于,君莫离想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让无影一晚上都不用从房顶上下来了。   等无影转身离开,君莫离淡定的抚摸着温润如玉脸庞,食指最后摩挲着光洁的下巴,笑的一脸狡黠,小样儿,想逃过一劫,门儿都没有!   寒殇在房顶上将两人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在心中哀叹了一番,君莫离今日不收拾他,日后也一定会给他穿小鞋。君莫离的为人有多么小气,他们这些属下算是早就领教过了!   “寒殇,将消息传回去,以高价卖给皇宫内的探子。另外,我们的人要立即做好准备,随时待命,以防苗疆之人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主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君莫离才在堂屋中吩咐完寒殇,转身回了卧室睡觉。等他睡熟的时候,东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了!   三日匆匆而过,暗卫们的行动倒是挽回了无影一些面子,这里所需的物资,全都送来了,其中还有临时添加的几套幼儿成衣!   辰儿换上了新衣,乐得嘴都合不拢了,胖嘟嘟的小脸笑的眉飞色舞,嘴里清楚的喊着:“娘,娘,看看......”   寒殇和无影在一旁甚是无语,这么一丢丢大的小孩子已经懂得炫耀和臭美了,三等个三五两年,他们小主子一定是世上最俊美、最风**的富家公子。招蜂引蝶的本事,一定比主子这根儿千年木头要强许多!   “长江后浪推前浪......”   “无影,暂时记你一功!”君莫离换上新衣出来,神采飞扬,一身黑衣衬得他霸气非凡,清俊的容颜俊美无双,这心情也是极好的。   无影喃喃自语的话还未说完,连连回神,最近这几天住在山里喂饱了蚊子,怎么他的脑袋也跟着浆糊了?这能说吗?   这当然是说不得的!   “谢主子!”   “寒殇,可有什么消息传回来?”   君莫离坐在椅子上,看着一旁诱人的*,心猿意马,问话的时候,神情都专注在安然身上。   前几日她诱人的味道,让他这几日心神恍惚,心里时时刻刻都像有千万只蚂蚁在他心里爬啊,爬啊,心痒难耐。   “回主子,暂时还没有,不过发现了我们那日逃出来后,被树枝刮破的衣服碎片,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入口!”   “嗯,找到了入口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禀告后听我定夺!”   他,还想亲自进里面去看一看。君子傲这个祸害,留在世上只会害人害己,还不如趁早铲除掉!   “是!”   寒殇应了一声,大概也懂他的意思,连忙退了出去。   “无影,今天你带小主子去外面兜兜风,看看红花绿叶,顺便摘些野果子回来!”   君莫离趁安然去方便的空儿,立即把怀里的辰儿塞到他手上,恨不得他能带着辰儿瞬间消失。   无影前几天已经吃过亏了,不敢有任何怠慢,在果盘里抓了一把糖塞进辰儿的衣兜里,以风一般的速度离开了茅屋。君莫离满意的点点头,这无影倒是比寒殇上道多了,他可以考虑考虑这营主之位换换人了!   安然回来时,屋内就剩下了君莫离一个人。四顾了一周,都不见他们的影子。君莫离淡笑着看着她,安然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混蛋该不是又把人给支开了吧?怎么有种掉进陷阱的感觉?   “然儿......”   君莫离这声然儿,邪魅的把人的骨头都给叫酥掉了。安然心里突然漏了一拍,悄悄的咽了一口唾沫。   作为一名大夫,还是很出色的大夫,安然其实很了解君莫离这个年龄现在的这种需求。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精力充沛的无处发泄。   “然儿,我时时刻刻都在回想在你体内的感觉......”   “君莫离!”   安然瞬间绯红了脸颊,烧的耳根子都发烫,他怎么越来越口无遮拦了,这种事情怎么能够挂在嘴皮子上,真是羞死人了!   “然儿,趁着在这深山老林里,你就再满足我两次可好?”   君莫离的声音既哀怨,又楚楚可怜。但是他说的也是心坎话,出了这片林子,外面变成什么样子,他们已经预计不到了。   苗疆人野心勃勃,弦月和夜月的人也都不知道吃素的,各个都是狼子野心,想要统一两国一疆。这一场天下纷争的仗迟早要打起来,无论他是为了保护君一泓,还是安然的家人,亦或是为了他们自己,他根本逃不出这场漩涡,他势必要返回弦月,助君一泓一臂之力的!   为了弥补日后的空虚,更为了安然和胎儿的安全,现在他趁此机会多索取一些,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吧?再说了,哪个男人对自己的妻子没有想法?等真没想法的时候,怕就是到了闹掰纳妾的时候了!   “然儿,我真的没**虫上脑,我只是对你的身体产生了眷恋,欲罢不能而已,你要相信我!”   君莫离见安然不说话,反而红着脸,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担心安然在心里把他看正那些看见美色就*的人,慌忙的解释道。   “君莫离,趁他们今天都不在,我把那天没说的话给你讲吧!”   既然做一些可有可无的事,不如把那件事摊开来说。她不想继续拖下去了,对她、对胎儿都是不小的影响。斩不断、理还乱,不如快刀斩乱麻,两人一同做决定!   “没说的话?”   君莫离神色一愣,好像告诉她辰儿的身世那天,她的确有话对他讲来着。只是她激动之余,辰儿又喷了他一脸,把茬儿给忘了!   “对啊,然儿,你那天要说什么来着?”   安然轻轻的抿了抿嘴唇,眼角滚下两滴豆大的泪珠,声音有些哽咽的道:“君莫离,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孩子?君莫离猛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面的震惊。难道安然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了?   只听见“啪”的一声,眨眼的瞬间,抬起的手又已经又落下,安然看着他落下的手,泪眼里满是震惊!   -----------题外话   到底这巴掌打在了谁身上,又为何要打,亲们一会儿一定要等二更哦~~~~喂蚊子的计谋也不错,至少救活了千千万万的蚊子大军~~~~ ☆、第166章 章 君莫离震怒暴露实力(二更4000+求订)   君莫离反手又给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刮子,心里暗骂自己就是个*,畜生,要不是他**虫上脑,对一个孕妇下手,还没有节制,他们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流产?   脑海里飘过一个胖乎乎、肉肉的孩子的身影,然后有突然之间消失不见,那种想拥有却抓不住的感觉,形成心里的极大落差,前一瞬间还在兴奋当爹,后一刻已经剥夺了他当爹的梦想,这都是他造的孽!   “然儿,是我错了,我*不如,不怪你,怎么能够怪你呢?要不是我色性不改,让你过渡劳累,怎么会失去我们的孩子?然儿,都是我的错!”   君莫离俊逸的脸双颊绯红,一边一个巴掌印很对称,眼神里是苦苦的哀求之色。他曾说过生生世世对他的小然儿好的,可是这么快就让她受了伤害,他简直不是人!   若是寒殇此时能知道他的心里话,一定会毫不犹豫的站出来为他鼓掌喝彩,主子,你说的太对了,你简直就不是人!   安然被君莫离的行为给震得迟迟没有回过神来,这算什么?是她自己大意害了肚子里的孩子,关君莫离什么事?他打自己做什么?   “君莫离,是我不好,是我自己大意,哪能怪你?若不是我自己逞强,怎么会无辜连累到我们的孩儿,我......”   “不,然儿,这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执意要趁着你大着肚子的时候和你亲热,还没节制,你怎么可能保不住我们的孩子,让他流产?我他妈就是畜生!”   君莫离是真心的悔过了,安然小产,孩子没了也就没了,可是小产伤身体,要是他下半身的私欲让他的小然儿身体留下了后遗症,那可如何是好?都是他的错,都怪他!   等等......安然突然抓住了他语无伦次的话里最重要的信息,流产?什么流产?她肚子现在好好的,哪里看出来流产了?   “然儿,我......”   “君莫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宝宝还在我的肚子里,他并未流产啊?你看!”   安然用手撵平皮肤,腹部映出一个微微隆起的山丘。   “啊?不是流产?”   两人都是一惊,四目相对,满是不可置信。他们两人说了半天,安全就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两条平行线,根本没有相交点!   “君莫离,我想说的是,跟大长老那一战,他在我身体里下了蛊毒。因为我怀有孩子,所以我运功逼出蛊虫时,蛊虫进入了胎盘中,很可能将来孩子出生的时候,潜进还是的身体内......”   “然儿,你的意思是......”   君莫离满面震惊,眨眼间,又是满面的愤怒,一声凌厉之气瞬间肆意的散发开来。大长老,那个老不死的东西,敢伤他君莫离的儿子,那就要用“生不如死”来偿还!   安然含泪的点点头,他们的孩子很可能已经中了蛊毒,再等几个月出生之时,不知道会不会是一个死胎。所以,安然心里纠结,要不要把这个孩子流掉。与其亲眼看着一个死胎出生,让她痛的肝肠寸断,不如现在一碗药水下肚,将血水流尽。   “难道,就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君莫离抱着试探性的口吻问道,黑曜石般的眸子里泛着点点晶莹的光芒,那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啊,他不想就这么让他夭折在安然的肚子里。   “有倒是有,只是......”安然应了一声,君莫离的悲泣的脸瞬间容光焕发,满面激动。   “然儿,只要能让我们的孩儿活下来,哪怕是让我减少十年的寿命,我也愿意!”这个孩子来之不易,更是他和安然爱情的见证,甭说十年寿命,就算是二十年寿命,他也愿意。   “就算用你的命也救不了他。”安然毫不犹豫的在君莫离头上泼了一盆冷水,低声道:“在临盆之前一个月,找齐冰山之莲、地狱之花、极地之冰、最后以兰花之血辅助熬成一碗水服下,便能驱除胎盘里的蛊虫;亦或是,直接赌一把,若是孩子出生后还活着,我就有办法将蛊虫从他体内逼出!”   虽是两个选择,可是相当于没有!   前面的几种东西,君莫离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或者拥有了。不仅是他,安然也只是在关于蛊毒的古籍中见过这个药方。还有那兰花之血是什么东西?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想要在短短四个月内找齐,根本不太可能!   孩子一成型,那蛊虫就已经开始侵入他的身体,破坏他的身体机能,甭说等他出生会不会活着,他能不能在安然肚子里长大,都是一个疑问,这孩子,注定与他们夫妻无缘!   “君莫离,这孩子注定不能在我们膝下长大,流掉这个孩子吧!”   半响之后,安然才咬着牙做出了一个最为艰难的决定。流掉这个孩子,她的心比任何人都还要痛。这几个月,她能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呼吸,她每一天都在盼着他降临这个世上......   “然儿,你就想这样拿掉他吗?你摸摸他的心跳,他是有感觉的。我们自私的选择流掉他,是不是对他太不公平了?我们不给他成长的机会,他会恨我们的!”   君莫离红着眼眶,温润的声音变得沙哑哽噎。他抚着安然的肚子,感受着他的孩子,一想到要流掉他,他的心就像凌迟一般痛苦。   “我也不想的,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救不了他,救不了他.......”   “然儿,我们再想想办法好不好?不要流掉他,不要流掉他,那是我们的孩子啊!”   君莫离声音越发的哽咽沙哑,心痛的无法呼吸。他即使再爱辰儿,把他视为珍宝,可是他的身上,流的不是他的血,那只是一个灵魂而已。   “不要问我,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安然大声的哭诉出声,满脸都是泪痕,她比谁都不愿意流掉这个孩子,那是她的心头血啊!她的脑袋瞬间天旋地转,胀的发疼,脑海里一片白色,什么也没有。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然儿!”   君莫离眼疾手快的接住她,打横将她抱起,折身进了屋里,将她平放在chuang上,拉过一条薄锦盖在她身上!   君莫离抚着安然的小脸,眼里满满都是心疼和愧疚。轻轻的捋着她的鬓发,像是捧着一件他最心爱的宝贝,爱不释手。就是这样一个小女人,他心尖上的肉,他怎能让她受到半点伤害?   君莫离转身出了卧室,站在院子里,从怀里掏出一支玉笛,悠扬的笛声穿透山林,漂亮山林深处。   “小主子,你学属下这般动动手、动动脚,就没有蚊子咬你了!”无影依旧是把辰儿放在了青石头上,在辰儿面前手舞足蹈的比划,像个滑稽的小丑。   辰儿看的愣了神,眨巴着大眼睛学着他抬手、动脚,然后咧开嘴傻乎乎的笑。无影心里颇为满意,他至少比营主能干,小主子好歹是笑了!   “小主子,来......”无影刚把辰儿抱起,便听见笛声传来,面色一凝,抱起辰儿就往回跑。   这是暗星阁的专属笛声,而且,还是在遇到紧急之事才会响起的笛声。这笛声用内力发声,穿透力极强,只要够安静,百里之外都能听到。君莫离竟然在这个时候吹响了玉笛,肯定是遇到了棘手的事!   不仅是无影听到了声音,就连三队忙的人仰马翻的暗卫也听到了这声音。三位队长权衡了利弊之后,将杂草树枝堆在了他们挖掘的地洞上面,全部撤队往回赶。   半个时辰后,所有人,都聚集在了茅草屋的院子前,各个神情凝重,氛围很是诡异。主子召了他们回来,肯定是有重大的任务要分配交代!   可是,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这都傻站了一个时辰了,君莫离也没有半点儿要出声的意思。大伙儿面面相觑,都是轻微的摇头,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你急着召我们回来,可是有要事?”   寒殇顶不住几十双眼睛的怂恿,被迫清了清嗓子,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被蚊子折磨了一晚上,寒殇有点种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的后遗症。   君莫离背对着所有人,沉默不语,只是他内敛的气息时刻在提醒着身后的人,他很生气。强大的气场凝聚周身,墨发随风摆动,衣袂飘飘,负手而站,倾长的背影透着几分落寞和悲凉!   终于,他从一个远处的一个点收回飘渺的视线,缓缓的转过身来,寡薄的唇微微向上弯,清俊的脸旁透着阴寒之色,轻启皓齿道:“既然那老不死的想吞并天下,一统两国一疆,那本阁主便碎了他的白日梦。传令下去,把清和园打理出来,供夫人居住!”   “是!”   “主子,我们是要返回边城?还准备长住些日子?”   清和园是君莫离曾经在变成置办的宅子,一直有人在打理,但是从来没有人居住过。听君莫离的口气,怕不是住三五两天的时间。如若不然,回边城找烈火他们便是了!   “誓不覆灭苗疆,不离边城半步!”   君莫离的掷地有声的话落,惊得众暗卫频频瞪大了眼珠子,掉了下巴。怎么突然间对苗疆的恨意到达了如此地步?   “传本阁主的命令,让‘七彩霞’立即赶往苗疆,想尽一切办法混进城内,取君子傲首级。另,苗疆大长老罪大恶极,能活捉便生擒,若不能,格杀勿论,带他尸首来见我!”   主子竟然出动“七彩霞”,他真的是震怒了。但到底是为何原因,包括寒殇在内的五十人,谁也猜不到。心下虽是狐疑,但是却立即应声。   “是,属下立即传消息回暗星阁!”   君莫离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一点点的代价怎么能够消除他的夺子之恨?大长老心狠手辣,卑鄙阴险,那他便比他心狠手辣十倍,卑鄙阴险百倍,让苗疆的男女老少,全都为他的孩儿陪葬!   “聚集西边的军队,随时待命。只要‘七彩霞’完成任务,立即出兵攻打苗疆城门!”只要有足够的新年,铜墙铁壁他也照破不误!   “主子,朝廷怎么办?”寒殇为君莫离突然间的冲动隐隐有些担忧,“若是调动西边的部队到边城,会有风吹草动传回去的,到时候新皇那边......”   “派人去警告君一泓,就说暗星阁有大事要做,借他边城用几天。让驻守这里的将士放心的守住边城,说不定,本阁主一高兴,把苗疆一块儿送他!”   “是!”   寒殇终于明白君莫离当年的用心了,原来,他早就为自己的将来铺好了路,即使不当皇帝,他暗星阁阁主的身份,照样能活的风生水起。故意拉了君一泓入暗星阁,又半利诱、半威胁,竟然为的是这一天!   高!高!实在是高!   “无影,加大力度追踪圣女的踪迹,把这人给本阁主找出来,一月为限,若是再没有进展,提头来见!”   “是!”   无影吓得脸都白了,一个月,这期限是不是太短了?   “通知夜城的人,御惊澜为了初五的大婚,暂且不会有两国开战的心思,全面监视御惊澜的一举一动,随时汇报!”   “是!”   “剩下的人,跟随我一起下山回边城,从正面攻击苗疆城!”   “是!”   十五日之后,君莫离、安然、辰儿通过暗卫们开辟的山林大道,回到了边城。三人佯装成从夜月返回弦月探亲的路人,在关城门的前一刻钟进了城。而寒殇和无影,则扮演着随从的角色。   “晚霞他们给我们留了记号,应该在前面不远的客栈......”   “然儿,我们暂且不与烈火他们汇合,你我要用新的身份在边城活动了!”   “新的身份?”安然一惊,表情有些狐疑,随口问道:“那是什么身份?”   “暗星阁阁主和他的夫人,”君莫离又看了辰儿一眼,继续道:“以及他们的儿子!”   ----------题外   誓不覆灭苗疆,不离边城半步,好霸气的离哥哥啊~~~~兔子有罪,兔子想赚点亲们的眼泪,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可怜的娃娃啊,你爹爹震怒了,苗疆人因你要倒血霉了.......推荐好友幕青落文文《嫡女有毒,将军别乱来》 ☆、第167章 章 胎儿的生死抉择父子间的对话(万更求定)   安然有些不明白,君莫离的用意是什么。烈火他们明明就在边城之内,不去与他们汇合,反而要去清和园居住,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边城内早就有人等在城门口接应了,君莫离抱着安然上了马车,无影苦逼的抱着辰儿,一辆马车,一匹骏马,往一条幽静的巷子驶去。   自从无影给辰儿跳了那段诡异的舞蹈之后,除了君莫离和安然,辰儿就只愿意和无影亲近。羡煞了一众暗卫,解放了寒殇,却苦恼了无影。从队长变成了奶娘,从男性角色转变成女性角色,心里的落差相当之大。只是敢怒不敢言,只能自我安慰:能为小主子鞍前马后,这是荣幸!   马车在寂静的青石板上驶过,车轱辘发出“吱嘎”的声响。安然坐在马车内,依靠在君莫离身上,她隐隐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气息变了。   她情不自禁的把手放在肚子上,明日这个孩子便要从她的身体里流走,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她的心就一阵抽痛。美目里满是哀愁和忧伤,绝美的容颜愁云惨淡!   “君莫离,诸葛宇恒的‘每日笑’已经近两个月没有扎针换血了,若是再耽搁,恐怕病情会延误,不如等流掉这宝宝以后......”   安然忽然想起那个总是带着淡淡笑容的男子,一张俊美的脸却因“每日笑”而日复一日的保持笑容,表达不出他内心的喜怒哀乐来。生命易逝,从她注定要失去这个孩子时,她便更珍惜眼前的人和事。   光阴易逝,岁月易老!   “然儿,我何时答应过要流掉这个孩子?我们回了清和园以后,你就好好养胎,我一定不惜花费任何代价找到那几样东西。我们的宝宝一定会平安的降临这个世上!”   君莫离打断她的话,她现在身怀六甲,怎么可能让她耗费精力去替诸葛宇恒解毒?就算她没有怀孕,他也不能让她私下去找诸葛宇恒,给诸葛宇恒创造机会。他可不会忘记诸葛宇恒的传家宝还在安然这里。   “离,你又是何苦?上天注定宝宝要离开我们,那四样东西根本就是传说中才有的,根本没人见过,你又要派人去哪儿寻找?”   安然感受着孩子和她连心的心跳声,呼吸声,眼角又流下一滴滚烫的热泪。为何她会这般无用,上一世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这一世这样的悲剧竟然又要重演!   “我君莫离的儿子,岂会是那么容易死的?抵抗不了小小的蛊毒,怎配投胎为我战神君莫离的儿子?”   君莫离突然强硬的态度让安然有些吃惊,他确实没有答应过要流掉这个孩子,只是她没想到,他竟然会有如此想法。   “可......”   “然儿,没有可是,我们没有权利决定他的生死,他若是熬到了出生,他便是我君莫离最为骄傲的儿子。若是他没有那毅力活下来,我也知道,你定有法子将死胎从你肚子中拿掉!”   或许君莫离的态度和口吻有些强烈,但是无疑是对正在犹豫不决的安然起了一个引导作用。与其就这样流掉他,不如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他们自己一个机会,即使只是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比一碗红花水带给他们全部的绝望要有意义一些。   安然在接下来的几个月内,也许会遭受更大的罪,但是,为了她心心念念的宝宝,这点小苦她也定能承受。   君莫离早就做好了决定,把一切后路都留好了,安然的医术,再加上他麾下的鬼医,定能保她万全!   “好,既然如此,我便赌一把!”   安然终于决定给肚子里的孩子一个成长的机会,坚定的眼神恢复了往日的自信。他君莫离的孩儿绝非等闲之辈,那她安然的孩儿又岂能是不中用的窝囊废?   君莫离郑重的点了点头,把安然搂的更紧,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吻,厚实温暖的手掌抚在了她的肚子上。一股暖流萦绕在她的腹部,暖暖的,很舒服。困意袭来,她缓缓的阖上了眸子,呼吸越来越沉稳均匀。   寒殇架着马车,听着马车内两人的对话,心里百感交集。老天若是有眼,又何必折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   马车驶到巷子的尽头,在一家大门两边种着紫罗滕的门口停了下来。马车刚停稳,朱红色的大门便打开了,出来了几个人影,朝着马车内的二人拜了拜,躬着身体把几人迎了进去。   等几人进了大门,大门阖上过后,立即有人将马车驾走了,“哒哒”的马蹄声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中......   ********   月城!   “皇上,这暗星阁的人实在是不把朝廷放在眼睛里,竟然在边城私自屯兵,若是不及时制止,恐怕是养虎为患啊!”一白发苍苍的老臣躬着身体,神色义愤填膺的道。   “是啊,皇上,若是朝廷不给这些江湖人一点颜色瞧瞧,他们还真不把你放在眼里了!”   “此事急不得,先从长计议一番......   “从长计议什么?”从人群中走出一个魁梧的声音,一脸鄙视的看了一眼进言的文臣,嚷着大嗓门儿道:“末将愿意领兵攻打暗星阁,将这种不自量力的江湖邪派一网打尽!”   君一泓一身明黄色的龙袍裹身,胸前用金丝绣了一条六爪飞龙,龙身隐藏在白色的祥云中,摆动着龙尾,仰着龙首,一飞冲天之势。俊逸的五官隐隐透着一股怒气,隽永的脸部线条如同刀刻一般,凌厉的双眸似两个漩涡,深不见底!   他单手撑着头倚在龙椅上,手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扫了一眼有勇无谋的武将一眼,厉喝道:“你倒是说的容易,你知道暗星阁的底细?还是知道暗星阁位于何处?暗星阁的杀手又藏匿于哪里?又用多少部众?”   君一泓毫不客气的连声质问,那武将的脸面有些挂不住,一阵红一阵白。若是真有这么简单,暗星阁这几年在江湖上嚣张的所作所为,早被别的帮派连根拔起了。既然还存在,而且日益壮大,那他的根基就一定非常稳固。   他也算得上是暗星阁的一员,以前不知道暗星阁拉他入门下的意图,自接到那条密令的时候,便全都明白了!   只是,他们好像很有把握,他一定会坐上龙椅一样。然而,事实上,他也确实坐上这位置了!   他早就收到了暗星阁的密令,只是一直按兵不动,也没把这事儿摆到台面儿上来说。但是暗星阁私自在边城附近屯兵已经被官府的人察觉,还被报了上来,现在户部的人弹劾他们,他也不能再藏着掖着了。   “湛伦,你可有什么建议?”   君一泓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湛伦,这只狐狸自从他七哥君莫离消失在月城后,便一直沉默寡言,连他邀他喝酒他都拒绝好几次了,他七哥就真的有那么完美?   湛伦出列,站在中央,朝着君一泓行了一礼,声音响亮的道:“依臣之愚见,按兵不动,以静制动!”   “湛大人,你这是灭朝廷的威信吧?小小一个江湖莽夫,岂会让你们文官怕成这样?”   湛伦话落,立即有武将站出来反对。反对不要紧,他的一句话,把所有的文官都给得罪了!   “邓将军,你可真会说笑,小小的江湖莽夫?呵呵.....”湛伦肆意的笑出声来,一脸不屑的看着武将道:“暗星阁近年来所接的杀人名单,从来就没有失手过的。只要客人出的起银子,就没有他们杀不了的人!”   “哼!”   武将被湛伦的话一噎,蜜色的脸庞有些微红,冷哼了一声退下了。   君一泓暗暗揣度了一番,湛伦为何如此了解暗星阁的事?难道他也是暗星阁的人?他还陷在思索中,又听见湛伦道:“臣曾经跟着秦大人查案,线索曾涉及到暗星阁的杀手。私下也花了不少银两想去搭线,但是,没有一次成功过。他们做事很隐蔽,一单生意要转几次手,所以——”   君一泓没吭声,也不知信了几分,点了点头,扫了一眼众大臣:“此事,就按湛大人的建议做,先不要插手。说不定只是一些江湖仇杀,等他们打完,便散了!”   君一泓是顺着湛伦的杆子下,暗星阁除了让他不许插足干涉以外,还承诺以苗疆城为酬谢之礼。不管这话有多真,亦或是没有这份*,他此时根基不稳,也不敢跟暗星阁对着干。   “这就完了?”   除了湛伦,其余大臣全都面面相觑。即使不派兵,也得下达一张密令警告这些江湖人一番吧?就这么完了?   “另外,‘万琴之争’的日子又要到了,今年同样按照以往的规矩来,选出三名万琴之主的候选人,到时候再由朕亲耳定出名次!”   “是!”   君一泓的话落,礼部的人立即出来应声!   弦月最注重的便是礼乐,以琴为主,在月城举办初赛、复赛和殿赛,竞选出琴技最出众的人,胜出者,受天价赏赐,受众人膜拜!   而君莫离在七岁之时,已经是当时最出色的琴主,君鼎越兴奋之余,还钦赐了“乐童”这个称号给他,只是时间太过久远,人们淡淡健忘了!   “朕累了,今日退朝吧!”   “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君一泓起身,大殿内的众位大臣立即跪地俯首,恭送他离开。   湛伦率先起身摇了摇头,抢先一步出了大殿,疾步离开了皇宫,赶回了自己的府上。君莫离走了,秦若阳出使夜月送亲去了,他一个人真真儿呆着没意思!   曾经的徐侧妃如今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深得君一泓的喜爱。君一泓每个月,至少有一半的时间歇在她的琉璃宫内。   “皇上可是累着了?今日臣妾特意为皇上炖了药膳粥,”徐贵妃娇俏的脸蛋越发的红润,声音如黄鹂一般好听,白希的柔荑替他捏着肩膀,侧身对一旁的宫婢道:“白鸽,去替皇上盛一碗!”   白鸽立即颔首退了出去!   君一泓宽厚的手掌轻轻的拍在徐贵妃的手上,温声道:“还是爱妃懂朕!”   “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荣幸。皇上,粥来了,先喝点吧!”   “嗯!”   君一泓接过白鸽手里的药膳粥,一阵清香的味道直扑鼻翼,令人精神一阵,食欲大开。君一泓随手舀了一勺喂进嘴里,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吃起来。   徐侧妃站在一旁,看着君一泓把一碗药膳粥都喝下去了,美丽的脸蛋上浮起了一抹笑意,阴冷的勾了勾嘴角。朝着白鸽使了一个眼色,白鸽立即会意上前,低声道:“皇上,奴婢再给您盛一碗吧!”   “好!”君一泓沉着脸终于露出一笑,朗声道:“爱妃好手艺,没让朕白疼一场!”   “皇上过奖了!”   徐侧妃替君一泓擦了擦嘴角,脸上的笑绽放的如同一朵牡丹,高贵而灿烂。喝吧、喝吧......呵呵......   ***********   边城内,“与虫赛跑”的赌局再一次停歇,因为边城的赌坊一液之间被人放火给烧了。赌坊内的人也不知所踪,烧死了几个负责赌场秩序的,全都是白老板的属下。官府的人调查起火的原因,一无所获,最终以意外起火结案!   不仅如此,边城内传出暗星阁的阁主和其夫人儿子在此做客,边城内的氛围莫名其妙的变得很紧张,边城内的百姓各个人心惶惶,都不敢在街上过长时间的逗留,着急赶回家里面!   安然坐在葡萄架的摇椅上乘凉,旁边的矮几上放着水果盘、酸梅和样式新颖的糕点。她的肚子一天天长大,为了养胎,她一心一意的听从君莫离的安排,天天吃了睡、睡了吃,脸上腰上都胖了一圈,一步也没离开过清和园。   君莫离每天的生活要不是在书房接见客人,要不然就是每天早出晚归,等她睡熟了,才深更半夜的回来。   每每问他在忙什么,他总是轻轻的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温柔的道“日后你便知晓了,好好养胎”。安然多问两次,便也不再做无用功了!   “夫人,主子命人从夜月为你送来了血李,酸甜可口,你尝尝!”   小青从拱门端着一个高脚果盘走近,声音像风中的铃铛一样清脆悦耳。摇椅旁边侍候的两个丫鬟看着小青进来,也露出了笑意。   安然一听有李子吃,还是夜月的血李,连忙起身一探究竟。她动作幅度有些大,吓得旁边侍候的两个丫鬟惊掉了魂,主子视夫人如若珍宝,若是她的肚子出点岔子,她们就是拿脑袋也无法谢罪!   “夫人,小心你的肚子!”   安然抚着肚子笑着摇摇头,她些日子肚子里的孩子算是老实了,没有怎么折腾她。只是他在她肚子里越安静,她就越害怕,担心孩子在她腹中已经死去。只是日渐隆起的肚子又在提醒她,他还活着。   “夫人,你别动,奴婢给你端来!”   小青疾步行近,将托盘放在了矮几上。一盘红艳艳的果子飘着一股清新的气味儿,果皮光滑、晶莹剔透,颗颗大小均匀,一看就是精挑细选过的。不仅是安然,两个丫鬟看着这晶莹的果子垂涎欲滴,这桃李真是生津止渴的好东西。   安然白希的柔荑轻轻的捏了一颗进嘴里,咀嚼过后,果然清脆爽口,酸酸甜甜,好吃的很。接连吃了三颗,才解了馋劲儿!   “你们三人也尝尝,这可是我们夜月国特有的东西!”安然给三个丫鬟指了指果盘,自豪的说道。   “谢夫人厚爱!”   三个丫鬟立即弯腰谢恩,安然给她们这些下人尝新鲜的东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们也不拘泥。她对待下人也和气,从不无缘无故的打骂,大伙儿也都非常喜欢她、尊敬她!   三人各取了一颗尝味儿,之后便又站在一旁替她打扇揉腿。   “怎么今天不见辰儿过来?”   安然闭着眼想起那个胖乎乎的儿子,心里柔软的化为了一池春水,暖暖的。   小青轻笑道:“主子带小主子去靶场了,说是教他骑射!”   靶场?骑射?   安然嗤笑了一声,才道:“辰儿不过三岁年纪,还没马腿儿高,是不是太过心急了?不如请个师傅好好教他琴棋书画罢了!”   “琴棋书画的师傅哪能有主子好?想当年主子七岁便已经成为我们弦月的万琴之主,他的琴技,举世无双!”   “这么厉害?”   “那是当然了!”   “那我哪天可得向他讨教讨教......”   .......   “妖女,你倒是跑这儿来享受来了,你让我们一顿好找!”   忽然,一道极其不和谐还带着满腔愤怒的声音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谈话,小青和两名丫鬟立即警戒,瞬间便敛下了神色,全神贯注的凝视着刚刚声音传来的方向!   “保护好夫人!”   安然被三人的架势一惊,原来除了小青,另外两个看似普通的丫鬟竟然也是练家子。看在君莫离这清和园也是人才辈出啊。只是,刚刚那声音明显跟她是熟人,敢这样叫她“妖女”的,胆儿肥的就更没有两个了!   烈火满面愤怒的从围墙外跳进来,一手持剑,一手抱着安然的小狐狸,气的咬碎了一口银牙。这该死的妖女,竟然在这儿吃水果、睡摇椅、乘凉、闲谈,真是气死他了!   “来者何人?再往前一步,休怪我们不客气!”小青抬手指着烈火厉喝道,丹凤眼微眯成了一条缝,冷芒毕露!   雪球看到了摇椅上的安然,一爪子挠在烈火手背上,烈火吃痛的撒手,雪球从他怀里蹦下,像个圆滚滚的球一般扑进了安然的怀里,蹭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卖萌撒娇。   “妖女,你怎么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啊?”烈火见安然态度冷淡,毫不在意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噌噌噌的往上冒,太过分了,太过分了!   “保护夫人!”   烈火抬起的脚还没放下,小青一声令下,三人从怀里各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卸掉刀鞘,朝着烈火攻去。她们学得就是近身搏斗术,只要贴上了,就像狗皮膏药一般至死方休!   “妖女,你还不命你的人退下!”   烈火被三个美女围攻,又惊又喜。心里虽然开心,但是他可不会学“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的名人雅士,他是剑客,剑客!   他立即拔剑相向,与三人缠斗在一起,每每险险的躲过一刀,另一把匕首又会对准他的要害袭来,招招致命。他现在是有苦难言,怎么会招惹上这帮姑奶奶,又不敢动真格的,到时候指不定那妖女怎么收拾他!   “住手!”   “呼~~”   安然懒洋洋的一声令下,小青三人立即收回了匕首,退到她身旁,烈火瞬间觉得松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焉儿下来!   “夫人,你倒是来这儿享受来了,我们可是把你和主子好找,都快急死了!”烈火把剑插好,撇着嘴抱怨道,“晚霞为了找你们,现在也是音信全无,唉,你们在这儿怎么不通知我们啊?”   “晚霞失踪了?”   安然不耐烦的掏了掏耳朵,但听见晚霞两个的时候忽然来了精神,晚霞怎么会失踪呢?晚霞的武功算不得江湖第几,但是能成为她的对手,也没有几人!   “夫人,他......”   “小青,他是自己人!”   小青不作声的点了点头,但看着烈火的眼神还是有些戒备。   烈火有些疲惫的走近,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毫不客气的塞了两个血李进嘴里,才砸吧着嘴道:“是啊,都半个多月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潜进苗疆城找你们去了,现在也不知道是不是凶多吉少!”   “我信的过她的武功,应该没事的!”安然沉思了片刻,自我安慰的说道。   “妖女,那赌场被人给烧了,”烈火突然凑近了安然一些,悄声道:“这么大胆的事儿,该不会是主子动的手脚吧?”   安然瞟了烈火一眼,摇了摇头,轻声道:“不知道,他未曾提过,我没出过清和园,对外面的情况一无所知!”   不待烈火继续问,安然又道:“那赌场的老板呢?该不会是被大火烧死了吧?”   烈火摇了摇头,单手扶着光洁的额头,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半响后才道:“我们之前住的客栈也被烧了,而且很可能是冲着你来的。主子应该早就调查清楚了,所以才会以牙还牙!”   被烧了?就为了那些银子?赌坊里的人倒是够嚣张,他们住的客栈隔壁街就是衙门,倒是真敢在老虎嘴上拔毛。不过这里的地方官,估摸着早就收了好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银子呢?送上门来了没?”既然敢放火烧他们的房间,那银子一个子儿也不能少!   “嘿嘿......”烈火一提到银子,整个人都精神了,“这两个月,属下除了寻找你和主子的下落,上门要银子三次,连本带利总共讨要到二百万两银票。为了以防万一,已经找钱庄的人验过了,都是真的!”   烈火言罢,从怀里掏出一摞厚厚的大额银票来,官印明显,纸张独特,倒是真的!   安然满意的点点头,从烈火手里接过银票,一张一张的数了起来,手软的时候,刚好把银票数完,不多不少,刚刚两百张整。送给了烈火一个“干得不错”的眼神儿,将银票全部递给了小青保管!   这就完了?看在他跑腿儿的份儿上,总得给他两张压压惊吧?妖女,你够吝啬!   “烈火,看在你为本夫人尽忠职守的份儿上,等到了夜城,本夫人一定为你物色一个理想的媳妇儿,让你也早点当爹!”   “媳妇儿?当爹?”   烈火突然一蹦三丈高,俊脸绯红,他不要成亲,他对姑娘没感觉。去了*那么多次,他的小火火一次也没成功站立起来过!   “是啊!”   “娘、娘亲......”   一道兴奋的声音传来,安然脸上立即绽放出一朵美丽的花儿,洋溢着幸福慈祥的微笑,看着不远处爬满藤蔓和绿叶的拱门,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从门口进来!   辰儿挣脱掉君莫离的手,撒了欢儿的朝着安然跑来,洋溢着幸福的小脸上挂着笑。一边跑,一边喊。君莫离在他身后的喊着慢点跑、慢点跑!   “娘——”   辰儿扑进安然的怀里,声音糯糯的唤了一声。   “辰儿真乖!”   安然抱了抱他,才发现他背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额头上还满是汗滴,小脸汗涔涔的。但是他却笑的很开心,黑曜石般的眼珠如最耀眼的星星!   “哇,娘,是狐狸,是狐狸!”   辰儿侧头看到安然身上的小狐狸,惊喜的叫出声来。胖乎乎的小手将雪球抱进怀里,紧紧的箍着雪球的脖子,雪球难受的“吱吱”的叫。   安然见状,立即教他松一些抱着,顺便替雪球捋了捋雪白的绒毛。辰儿笑的眉毛眼睛都弯了,小鼻子对着雪球湿漉漉的鼻子,不停的磨蹭!   雪球无奈的快要抓狂了,它也算得上一直灵兽了,怎么到了这个小不点儿手里,就成为一只萌*了呢?   “属下见过主子!”   烈火被这个小不点儿震得差点没回过神,见君莫离走近,立即起身行礼。   君莫离看到烈火有一瞬间的愣神,不过眼尾扫到辰儿怀里的那只小狐狸便心里明了了。看来这只小东西出卖了他们的行踪!   “嗯,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有任务交给你!”   啊?这是什么逻辑?   “是,主子!”   烈火心里很疑惑,但是见君莫离不想搭理他的样子,他又闭了嘴。此时,不宜多嘴!   “然儿,今ri你和宝宝可还好?”   安然替辰儿擦了臭汗,看向君莫离点了点头,温声道:“一切都安好,你命人送来的血李味道不错,我今天中午肯定能多喝一碗汤!”   “那便好!”君莫离看了一眼腻在安然怀里的辰儿,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怀里,轻声道:“爹爹对辰儿讲过,娘亲肚子里有小地弟,辰儿不能那样扑进娘亲的怀里,辰儿不记得了吗?”   辰儿眨巴着大眼睛望着君莫离,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声音糯糯的道:“辰儿只是着急着告诉娘亲爹爹今日教辰儿骑射了,所以......”   “嗯,辰儿是好孩子,现在该去泡澡洗臭汗了,要不然该熏着娘亲和弟弟了。我们洗好了就和娘亲一起用膳好不好?”   君莫离对辰儿是极其有耐心,看的烈火一愣一愣的。这小不点儿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叫安然做娘?主子还是他爹?   烈火掰着手指头算啊算,怎么算都不对。这孩子至少两三岁,安然十六岁,难道安然十二三岁就跟主子生下了这个小不点儿?不会吧,这么早熟?   “娘,辰儿今天射中了红心呢!”   辰儿自豪的向安然炫耀,那可是第一箭啊,他就射中了,爹爹夸他聪明,他说出来也让娘高兴一下!   果然安然一喜,对他竖起了大拇指,“辰儿真棒!”   一家三口在一旁闲聊了几句,君莫离准备带着辰儿去泡澡。君莫离和安然交代了几句,抱起辰儿离开,但是唤了烈火好几声,他依旧没反应,也不知道脑袋里在想些什们!   “烈火,还磨蹭什么,还不跟我一起下去!”   “啊——”烈火回神,暗恼了自己几句,“是,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君莫离拂袖离开,烈火立即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腹诽,怎么他隐隐感觉自己找上门儿来有些要落入陷阱的感觉啊?与其这样被吼来吼去,他还不如住客栈过逍遥日子呢!   唉,失算啊,失算!   君莫离走后,安然躺在摇椅上闭目沉思,这些日子她也觉得君莫离有些怪怪的。他们的行踪为何不想让烈火他们知道?烈火今日找上门来了,他又为何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像他很不愿意接触之前那些属下。可是,晚霞怎么办?她这些年一直跟着她,她不能让她出事!   “小青,你去看寒殇回来没有?若他回来了,让他来见我,我有事找他!”   “是!夫人!”   小青应了一声,拿着安然递给她的银票退了出去。   “你们两个也下去吧,我在这里躺会儿!”   “是,夫人!”   两名丫鬟应了声,也退了下去。但是没走远,就在拱门外候着。只要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们都能第一时间知晓。安然有什么吩咐,她们也能听得见!   君莫离带着辰儿去了清和园专门沐浴的地方,是一个天然的温泉池。引了山上的温泉之水,流到这里时,温度刚刚好。安然最爱在这里泡澡,尝尝赖在里面不想起来。   君莫离将辰儿的衣服脱掉,把他放进浅水边上泡着,才开始脱自己汗涔涔的衣服,几个眨眼的功夫,露出精壮的身躯来,肌肉完美却不膨胀,腰部没有一点儿赘肉,修长的腿光洁无瑕,胯间的大虫子更是令人震惊!   辰儿的视线盯着他的大虫子目不转睛,眨巴着大眼睛过后,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然后又好奇的看了过去,直到君莫离感觉到了他强烈的视线,赤果果的,毫无遮蔽之嫌!   君莫离脸颊一红,佯装咳了几声,清了清嗓门儿道:“辰儿,偷看爹爹可是个坏习惯哦!爹爹的大象鼻子只可以你娘亲看,小孩子不能看哦!”   “哦!”   辰儿萌呆呆的点了点头,视线依旧停留在君莫离的大象鼻子上。君莫离无奈,修长的腿立即跨进池子里,往身上浇了浇热水,伸过长臂将辰儿搂进怀里。   “辰儿,你的小象鼻子将来也会长大,也不能给除了你自己媳妇儿以外的人看,懂了吧?”   “爹爹和娘亲也不可以吗?”   “嗯,那是当然!”   君莫离瞬间送了一口气,可是下一秒,辰儿语不惊人死不休的道:“爹爹,可是你刚才给辰儿看了呀?那辰儿是不是就是你的媳妇儿了啊?”   君莫离:“.......”   辰儿见君莫离不应声,撇了撇嘴,继续研究象鼻子,自言自语道:“怎么我的象鼻子这么小呢?娘亲的象鼻子有多大呢?辰儿改天一定要和娘一起洗澡,那就可以比较比较了!”   君莫离听完这话,瞬间整张脸都绿了!   澡堂内传出哗哗的水声,无影站在门外憋着笑,肩膀笑的一抖一抖的,俊脸绯红。小主子实在是太可爱了,哈哈哈......真可惜没看见主子的脸色,但是一定和调色盘差不了多少!   烈火被惊得像是石化了一般,整个人都风中凌乱了,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小不点儿,是哪门子的怪胎?   安然没等一会儿,小青便领着寒殇进来了。寒殇依旧是一副冰山脸,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   “寒殇见过夫人,不知夫人有何事要差遣寒殇?”   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抬眸看向寒殇,脸上才露出淡淡的笑来,轻声道:“想请寒殇帮我一个忙!”   “帮忙?”寒殇有些错愕,听安然这口气这忙他一定得帮,还得瞒着君莫离行事!   “嗯,是我的私事!”安然点点头,看了一眼小青,“小青,去守着门口,谁来了都通报一下!”   “是,夫人!”   寒殇看了一眼默默无闻的小青,心里有些明了。安然既是防着外面的人,亦是为了瞒着这个婢女。到底她要让他做什么?   “夫人,请讲!”   “寒殇,烈火他们一行人中,是不是出了叛徒?”   寒殇没料到,安然会突然有此一问。他的冰山脸有些破功,神色有些异样的看了安然一眼,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君莫离是故意瞒着安然的,事前他也不知晓,他也是回了边城才知道的。既然他们是有意瞒着她,她现在又开口问了,他不知道这事还瞒不满的住!   “夫人何故这样问?”   安然见他顾左右而言其他,继续道:“既然不是如此,何故住到这清和园来了?烈火找上门来了,我从君莫离眼中看到了担忧之色!”   烈火来了?   寒殇自言自语,既然烈火找来了,那也瞒不了安然多久了!   “你方便说便说,不方便也就罢了!”安然退了一步,或许逼得太急,反而不是一件好事,“烈火说晚霞失踪了,我怕她出事,想请你帮我派人去找她!”   安然一想到晚霞,她心里就一阵难过。晚霞的脸上曾为她受过伤,留下了一条丑陋的疤痕,所以她一直带着面纱。这些年,她为了这份情,一直把晚霞当成自己的亲姐姐,她真的担心晚霞因为她而受到伤害!   找晚霞的下落?   寒殇真的自己觉得头都大了,安然要他做的事,为何都与晚霞有关?他们已经派人找了晚霞好久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像是从人间蒸发了一般,根本找不见人!   “夫人,晚霞姑娘我们已经派人在找了,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的,你不要太过担心了。她吉人自有天相,定不会有事的!”寒殇无言以对,只得轻声安慰!   “希望如此吧!”   安然有些淡淡的惆怅和忧伤,心里是解不开的哀愁。君莫离站在不远处,听见二人的谈话,沉了沉眸子,心里思绪感慨万千。   若是安然知晓晚霞早就死了,而在她身边的人其实是苗疆的圣女,她的心该是怎样的难过?   ----------恶搞小剧场   辰儿兴奋的跑近:娘,今天爹爹教我骑射了!   安然抚了抚他的额头问道:那学会了吗?   辰儿撇了撇嘴,低声道:骑会了,射没学会!   安然:为什么呢?   辰儿立即把裤子一脱,指着自己的象鼻子道:爹爹说,辰儿的小象鼻子还太小,射不了,得练!   安然瞬间红了脸,怒骂道:君莫离,你个教坏小孩子的混蛋!   咳咳咳......兔子邪恶了...... ☆、第168章 章 白氏兄弟现身白鸣被抓(一更7000+求订)   君莫离装作毫不知情的走近,唤了门外和两个丫头玩耍的辰儿,温润的笑道:“然儿,辰儿饿了,我们去厅里用膳吧!”   寒殇听见君莫离的声音,行了礼,随即站到一旁去了。不解释,便是最好的解释!   安然抛开心中的烦恼,轻笑着点点头,从摇椅上起身,觉得腰背都有些酸痛。果然,摇椅这东西,舒服倒是舒服,只是舒服过后还是有弊端的!   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朝着前厅走去,寒殇却驻足在原地。看着君莫离和安然的背影,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君莫离早就算好了烈火出现后,安然定会找他过问晚霞的行踪,出了院子之后,特意差了暗卫来通知他。果不其然,暗卫前脚刚走,小青便到了,说是安然有事找他。他刚收到了君莫离的通知,自然在心里想好了应对之策!   他不得不赞叹,君莫离料事如神!   晚霞的身份,他们也只是刚刚才接到暗卫传回来的消息而已。只是没想到,真正的晚霞早就死了,在安然救下她不久之后,便被苗疆的圣女杀死了。跟在安然身边几年的人,隐藏在安家几年的人,早就不是当初的那个人!   还有一件令君莫离头痛的大事,他根本不敢向安然提起。安然能不能承受住这么一连串的打击,他们不知道,也不敢轻易冒险。为了不影响她安胎,这些事情,一定要再拖上几个月,等她肚子里的胎儿有了结果再摊牌!   “营主,你怎么还站在这里,主子在前厅找你呢!”   辰儿把汤洒在了身上,弄脏了衣服,小青回来替他取干净的衣物,看见寒殇还愣在原地,有些吃惊的问道。   寒殇回神,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一脸清冷,冷冷的瞥了小青一眼,抬着大步离开。小青觉得他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为什么,便转身进了屋子......   次日,君莫离麾下的鬼医从暗星阁长途跋涉赶了过了,在路上半点没敢耽搁。进了清和园,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便被烈火拽着进了安然的院子。   安然觉得这年头流行带面具,是个男人都喜欢带着个面具装神秘。这鬼医身材健硕,白衣裹身,半张铁面,露出另外半张干净的脸来。手上一把折扇,腰间一支洞箫,完全看不出来是个大夫,看上去倒像是个附庸风雅的翩翩公子!   鬼医只是简单的替安然号了平安脉,便起身对着安然双手抱了抱拳,淡笑着转身离开。肆意张狂的模样倒是让安然多欣赏了几分,这人倒是个有趣的。这种嚣张古怪的性格,倒是合她的品性!   “妖女,你平日里得瑟惯了,终于有比你还嚣张的小子来了!”烈火看着鬼医离开的背影,又看着安然嘴角含笑的吃瘪样,幸灾乐祸的开口道。   安然早就习惯了烈火跟她说话的口吻,毫不在意,收回视线,挑眉看了一眼烈火,似是不在意的随口说道:“倒是有点个性,就是不知道本事有多少!”   烈火最喜欢看安然吃瘪,仿佛他最大的乐趣就是看安然这个妖女在他面前吃瘪,得意非常的夸赞道:“哼,风百里鬼医的名号可不是白来的,只要他想救的人,便没有他从阎王手里抢不回来的人!”   哈?   敢和阎王抢人的大夫,看来天下不止她安家的人啊!既然如此,那就太好不过了!   “不仅如此,风百里人如其名,风**韵事流传百里,见过他真容的女子都不由自主的爱上了他......”烈火越说越陶醉,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   “烈火,你不是想着要嫁给他吧?”   “咳咳咳......妖女,你胡说八道什么!”   不仅是烈火烧红了耳根,脸红脖子粗的反驳,唾沫呛到了气管里。拱门外驻足偷听的风百里差点没被自己的牙咬断舌头,这小丫头片子,倒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他风百里可是个正常男人!   “妖女,你放心吧,风百里的医术定然会救回小主子的!”   “嗯,我记下了。既然他那么厉害,烈火,你带他去给诸葛宇恒治病,”不等烈火做出任何反应,安然继续道:“他不去,就给我绑着去!”   烈火惊得魂都飞了,君莫离对他利用雪球找到他们已经颇有言辞了,现在还要带着他的部下去给他的情敌治病?他晓得了,还不得打断他的腿,将他给扔出去。   他不干!他也不敢!   安然知晓烈火胆小怕事,趁他不注意,塞了一粒引发红疹的药丸进他嘴里,片刻的功夫浑身便爬满了黄豆大小的红疹,一张俊脸像马蜂窝。不仅丑陋难看,还奇痒无比,越挠越红,越挠越痒!   “妖女,你疯了,解药,解药!”   烈火像个耍猴的,伸手浑身挠痒痒,既逗趣,又滑稽。小青几人也在一旁掩嘴偷笑,安然淡然的喝着茶,抿嘴轻笑。   叫唤了半天,又耍了半天宝,安然也没有半点要给解药的意思。无奈之下,烈火烦恼的跑出了院子,去寻那风百里。   “夫人,他怕是寻那鬼医配解药去了!”小青看着烈火滑稽的背影离去,掩笑轻声道。   安然却不以为意,她安家祖传医学古籍里的方子风百里都能解,那倒是个人才。只不过,只怕他没那本事!   果然——   风百里研究了两个时辰,毫无结果。最后在烈火的苦苦哀求之下,迫不得已的瞒着君莫离去了诸葛宇恒暂住的客栈为他治病。   一切倒是符合烈火的话,风百里除了沾花惹草,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很快诊出了诸葛宇恒身上的“每日笑”,还断定了安然下了几次针,喝的什么药,像个活神仙一般。   由于安然突然失踪,诸葛宇恒身上的“每日笑”中间耽搁了救治过程,一切都得从头再来,也就是他必须再经历一次最初的痛苦,每天的药量还加重了三分。   风百里既要下针,又要亲手熬药,这时间自然便耽误的多。烈火身上难受无比,反正闲着没事,又溜回清和园向安然讨解药。   安然午睡过后,又在摇椅上小憩。可是刚躺下,便闻到了一股陌生人的气息,还带着一股强烈的杀气。她猛地睁开眼睛,双眼迸射出两道寒芒,微敛着气息,凌厉的盯着不远处的围墙。   “谁,出来!”   安然清冷的话音落下,便从围墙外翻进了两个人影,一人各持一剑,眼神分外的犀利寒冷,周身散发着阴寒之气!   小青和两名丫鬟端着案几果盘出来,听见安然那一喝,将手里的东西一扔,身手矫健 的跃到安然面前,拔出匕首,严阵以待。   这两道熟悉的身影安然都是见过的,即使他们身穿黑衣,蒙着脸,但是安然仍然从他们的眼睛便认出了他们。在小镇上碰到的白面书生和边城赌坊里的白老板。两人都姓白,又同时出现在这里,看来一切都不是巧合了!   “两位白公子倒是好本事,竟然找到这清和园来了!”安然神情淡然,一点也没有恐慌的神色,即使面对白家兄弟,她依旧泰然处之。   并非安然胆子大,相反,自从她太过大意遭了大长老的毒手过后,她便时时刻刻都很小心谨慎。她之所以如此淡然,是因为她知道,只要这兄弟二人有异动,而或是她一声令下,这院子里埋藏的暗卫便会如潮水一般涌入。换言之,他们插翅难飞!   白家兄弟倒是有些意外,安然竟然认出了他们。不过想着这清和园里定然暗卫明卫众多,多耽搁一刻,便多一分危险,白老板随意道:“既然安神医已经识出了我们兄弟俩,我们也不再多言。我们主子有意,想请你去喝喝茶,聊聊天,向你讨个人情。请吧!”   “大胆,擅闯清和园,这里岂是你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来人,抓刺客!”   不待安然回话,小青已经沉了脸色。高喊了一声,白家兄弟便听见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眨眼间的功夫,安然这座院子,已经被一群蒙着面的黑衣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白老板看着周围的黑衣人,神色一滞,和白面公子对视了一眼,心道:果然是太心急了!   可是君莫离下手太狠了,来劫持安然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明知道这里危险重重,可是他们别无选择!   “两位白公子,怎么,那个老东西顶不住了吗?这么快便派你们来了?”   短暂的对峙,君莫离抱着辰儿从人群中走出来,一身黑衣犹如鬼魅降临,温润的俊脸布上了一层寒霜,幽深的眸子透出几丝寒芒,声音里满是挑衅和讽刺!   “你才是君莫离!”   白面书生有些吃惊,没想到在小镇上行事低调的男人会是厉王君莫离,更是暗星阁的阁主。在树林中对掌的男子那么维护安然,他还以为那个男子才是君莫离。没想到,他识得无数金玉之物的眼睛,竟然看走了眼。   “呵......要不然呢?”   君莫离不冷不热的笑出声来,脚步一步不停留的朝着安然走去,将辰儿放到了安然怀里。   白老板看着君莫离手中玩着弹弓的孩子,眼睛都看直了。当时当时大长老将辰亦昭趁其不备放倒后,强行将他的灵魂逼入这个孩子体内时,他这个徒弟当时是在场的!   他不是被囚禁去冰室之中吗?怎么会在这里?   君莫离眼尾扫到白老板自辰儿出现后,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他的身上,瞬间便笑了......   安然还不知道君莫离为了替她和他们的孩子报仇,近日里做了些什么事儿。   君莫离从暗星阁调来了“七彩霞”,听起来像是一个人,但却是七个人,而且还是七个绝色的美人。红橙黄绿青蓝紫,各有各的特色,各有各的优点,她们便是暗星阁上三等杀手中,排行第二等的杀手。   上三等杀手不同于下三等杀手,人多势众。上三等杀手注重的是能力和质量,而非数量。第一等杀手,只有一个人,但是暗星阁内的人只知道有他的存在,但是除了君莫离这个阁主以外,谁也没有见过他。第二等杀手是七个貌若天仙的女子,第三等杀手,便是十八个武艺高强的光头男人。   人不用太多,能一击必杀便成!   言归正传,七彩霞受君莫离的命令,用非常手段混进了苗疆城内,混迹在古朴的吊脚楼里,寻找君子傲和大长老的行踪。而在此期间,七人为了逼出大长老,刻意把历任族长居住的吊脚楼给烧了。谁知,这没逼出大长老,反倒被阴险狡猾的四长老发现了她们的行踪。于是,她们一不做二不休,在苗疆城内杀人放火,闹得鸡犬不宁。   君子傲上了一次当,可不会傻的上第二次当。无论外面闹成什么样子,他连面儿都没露一下。大长老被形势所逼,不得不出来主持大局。族民没安顿好,反而遭到七彩霞的暗杀,几次三番,若不是他有毒蛊在手,几人忌惮他的蛊虫,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而此时圣女便送了消息回去,大长老收到消息后便立即命人来清和园“请”安然去苗疆一叙。只是,没想到,他们正好中了君莫离设的圈套。他近两日在清和园没出去,等的就是他们自投罗网!   “把这两人给我拿下,要活的!”君莫离浑厚清冽的声音落下,暗卫们立即应了声,无影领着众人一哄而上。   白氏兄弟见状不妙,百十号人将他们团团围住,一时之间根本找不到突破口冲出重围,只得拔剑和暗卫们周旋厮杀起来!   刀光剑影、人影翻飞,金属的碰撞声丝毫没有影响一家三口的温馨时刻。尤其是辰儿,看着厮杀的场面,不但没有感到害怕,反而坐直了身板儿直愣愣的看着,眼里都是兴奋之意!   君莫离潇洒肆意的坐到安然身边,将她搂进怀里,把玩着她白希的柔荑,在她耳畔轻声道:“然儿可曾怪我?”   安然抬头看了君莫离一眼,晓得君莫离指的是利用她引这些人上钩的事,佯装怒了小脸,冷哼了一声道:“此事,日后再慢慢算账!”   君莫离轻笑着刮了刮她的琼鼻,给她指了指看的入迷的辰儿,这小子,即使是被人抹去了记忆,但灵魂深处嗜血和好战的因子,却仍旧藏匿在他体内,不死不灭。一场小小的战争,便能唤醒那些沉睡的因子!   安然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到了一脸兴奋的辰儿。她微微皱了皱眉,心里有些不赞同君莫离的做法。或许是她太过小心谨慎,不想他今后活在血杀之中,但终归他现在还小,不该接触这些东西的!   然而安然却是误会了君莫离,他今日也并非刻意带辰儿过来的,也不曾想到,大长老派来的人会是白氏兄弟。更没想到,白氏兄弟中竟然有人认得辰儿!   数日前他得到消息,白老板名白鹤,与靖江四鼠中的白老大白鸣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二人同时拜与大长老门下,算得上是他的入室弟子。虽然二人不是苗疆人,但是由于是大长老亲自带回苗疆学艺的弟子,在苗疆城内,识得二人的族民对他们都是以礼相待。   两人在苗疆城学艺几年,除了武功高强以外,另外因材施教,均发挥了二人的特长。白鹤好赌,大长老特意请人教他赌术,打败各家赌场震场的人物以后,便在边城中开了赌坊,为苗疆历代的雄心壮志做后援。   而白鸣从小便喜欢钻洞,喜欢倒腾古物,大长老便特意将他送到倒斗世家学习,十几年的磨练,练就了一双火眼金睛,识得各种埋藏在久远年代古墓中的宝物,在江湖上也是小有名气的人物。自然,他挖得的宝物最后落了价,银两也一并送到了大长老手里。   大长老这些年收了不少徒弟,但真正有所作为的却没有几个,而白氏兄弟却是这少数几人中的之二,倒也颇得大长老欢心。大长老舍得将二人派出来,他定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想借安然一用,逼得君莫离撤回“七彩霞”和苗疆城外虎视眈眈的士兵。   只可惜,算漏了!   “大哥,怎么办?我们抵挡不住这么多人围攻,不如放手一搏,冲出去吧!”白鸣已经意识到他们今天在劫难逃,趁着喘息的机会,朝着白鹤说道。   他们兄弟俩的武功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可是现在被人围攻,双拳难敌四手,尽管他们武功上乘,单打独斗轻而易举撂翻这些人,但是群攻他们兄弟就不行了。暂时还能抵挡一会儿,但是再不逃走,他们肯定会被擒住!   “拼了!”   白鹤当机立断,注视着暗卫砍来的刀剑时,眼角的余光一直盯着辰儿。他们既然带不走安然,留着命回去将功补过也好!   兄弟俩立即挥动着长剑,周身凌厉的杀气更甚,嗜血的双眸像是冰刀从众暗卫的眼神上刮过,想要把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一般。   无影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食指弯曲放在嘴上,打了一个响亮的暗号,众暗卫立即听令,迅速的调整位置,各自守住自己的位置,似铜墙铁壁一般。各自持剑相向,紧身的黑衣更凸显他们健硕的体魄,喉结缓缓的滚动,全神贯注的看着被围在中心的白氏兄弟。   “哼,想逃,门儿都没有!”   无影毫不客气的嘲讽了一句,眼里带着嗜血的光芒,高举的手重重的放下,发起了进攻的信号。众暗卫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红着眼睛冲向场中的二人!   “啊——”   一声怒吼的咆哮后,看不清谁是谁,场地上全是一片模糊不清的黑影,纠缠不清!   “然儿,走吧,该用膳了!”君莫离捂住辰儿的眼睛,将他抱起,朝着安然温柔的说道。   安然嗤笑了一声,他竟然这样不将这两人放在眼里。要知晓,这二人能够和这么多人纠缠这么久还气焰旺盛,武功可想而知。   “爹爹,天黑了,辰儿看不见......”辰儿张牙舞爪的乱晃,嘟着小嘴儿不停地叫唤。   “太阳爷爷在和辰儿躲猫猫呢,一会儿就看见了!”   “是吗?”太阳爷爷也会躲猫猫吗?辰儿有些不相信。   “当然!”君莫离撒起谎来脸不红气不喘,一家人不理会旁边打斗的热火朝天的众人,径直去前厅用完膳去了。好像他们不是在厮杀,只是兄弟们在切磋武艺一般!   烈火从墙外翻进来时,正好撞着打开了空隙逃出去的白鸣,被烈火冷不丁的一撞,便从墙上摔了下来。刚落地,暗卫手里的剑便架在了他脖子上,让他不敢轻举妄动。   白鹤哪里顾得上白鸣怎么了,撒着腿儿的跑了。身后追着一群暗卫,穿街走巷,气儿都不肯让他喘分毫。好不容易落入一家*内,窜进了一个姑娘的房里,屋里的姑娘被他破窗而入,还没来得及尖叫,便被他一掌劈在了脖子上。两眼一闭,晕过去了。   白鹤歇息了片刻之后才发现白鸣不见了。回想刚刚的一幕,白鹤心里暗恼:惨了,坏了大事了!   烈火脸上全是红疹,又被他挠了无数下,整张脸都是红的,还有长长的指痕印记,再加上触目惊心的红疹,众暗卫吓得频频后退。而他却还不自知,走近和无影打招呼!   无影吓得心肝儿都在颤,刚想命人拿下他,擦了了雪亮的狗眼一看,竟然是烈火。呼了一口气对他连连摆手道:“站住,烈火,你今天立了大功了,你等着主子给你奖赏吧!”   “奖赏?什么奖赏?”   烈火学着猴哥挠着手背,缩着脖子颇为感兴趣的问道,无影哪里还敢跟他废话,招呼了暗卫把白鸣架着灰溜溜的逃了。不仅是看见烈火让他们害怕,他们更害怕的君莫离的责罚。这么多人,竟然抓不住白氏兄弟,还险些让他们都逃了。若不是烈火阴差阳错的进来,撞了白鸣一下,他也不会这么倒霉的从墙上掉下来。   “哎,无影,奖赏呢?无影......”   小青看着烈火,对他也是无限同情,心道夫人实在是下手太狠了。同情归同情,但是没生出半点怜悯之心,趁着烈火一心寻找安然的下落,一溜烟儿的跑了,连安然在哪里也没顺口支会烈火一声。   “啊——妖女,你在哪儿啊?”   **********   “属下办事不利,请主子责罚!”   无影点了白鸣的xue,摘了他的黑纱,又用绳子将他绑了起来,拖着白鸣来前厅见君莫离。心知自己办事不利,进了前厅就跪下了,张口闭口都是请罪。   君莫离正在给辰儿喂汤,眼神淡淡的瞥了白鸣一眼,冷幽幽的道:“无影,是年纪大了,手脚不利索了吗?”   君莫离话落,周围的人差点没憋住,笑出声儿来。而无影被他的话一呛,俊脸通红,他今年刚满了二十岁,哪里老了?想到这里,他还情不自禁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真的老了?   “噗——”   君莫离冷眼扫了一眼清朗,回过头看向白鸣,似自言自语的道:“鼠老大相貌竟然这么俊美,不知道放在勾栏院中一天能伺候几个客人?”   “君莫离你个卑鄙小人,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要侮辱于我!”白鸣听见君莫离的侮辱他自尊的言语,一张俊脸的颜色瞬间变了几变,双目瞪着君莫离,仇恨的道。   “侮辱你?”君莫离将空碗放下,居高临下的看着白鸣,笑出声来,高声道:“白公子倒是真看得起自己。本阁主想要侮辱你,可不会将你丢入那勾栏院中满足女人,而是会......像白公子这么俊美的男人,肯定有很多人喜欢的!”   “你——”   白鸣气的肺都炸了,可是四肢动弹不得,只能说只能看,完全不能奈君莫离如何!如今他就像砧板上的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安然像是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一般,自顾自的吃着饭、喝着汤,时不时的喂辰儿一口菜,两只耳朵像是封闭起来了一样!   “来人!”   “主子,有何吩咐!”   清朗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无影,心知他今日铁定是要受罚的。于是出列躬身颔首,应了君莫离的话。   “把白公子送到勾栏院去,让他也未暗星阁出出力!你们日夜看守,不能让他放走了。若是有什么闪失,提头来见!”   “是!”   白鸣不敢置信的死瞪着君莫离,这相貌堂堂的男人竟然内心如此龌龊。他刚才还以为只是君莫离故意放话吓他的,现在他才真的感到怕了......   “我不去,君莫离你个卑鄙小人,放了我,有种和我单打独斗,你个卑鄙人,君莫离......”   ----------开心小剧场   烈火:洗澡澡啊洗澡澡,肥皂皂角少不了,刷刷腿,挠挠脚,洗白白了睡大觉......   寒殇:你就是朵野花,等着哥来采,你就只小受,等着哥来爱......   辰儿窃笑:压吧压吧,压够了就送你们去勾栏院赚银子.....(美梦幻想中)   ps:今日一万二更新,亲们周末愉快,等着二更哦~~~~~么么哒 ☆、第169章 章 诱敌上门反被抓(二更5000+求订)   直到白鸣的声音渐渐的变的微弱,再也听不见,君莫离才回过头来准备用膳。可刚一转身,辰儿用他的小勺子敲着桌面,大眼睛满是疑惑却又兴趣泛泛的看着无影,奶声奶气的道:“爹爹,无影也长得很好看啊!”   “轰——”   所有人脑袋里都受了一记重锤,被敲的七荤八素,眼前冒着无数的星星,心肝吓得一颤一颤的,恨不得立即将袖子撩起来掩住自己的脸。他们是一万个不愿意被小主子看上!   无影满面震惊的看着辰儿,一双丹凤眼里噙满了不甘的泪水,他的心像是被利刃一点一点的刨开,最后被刨穿,剩下一个血窟窿来。他照顾了这么几天的小主子,怎么会这么狠心对他?   “辰儿,不许胡闹!”   安然虽然吃惊辰儿的想法,有些想笑,但是还是板着脸教育道。   辰儿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撅了撅小嘴儿,胖乎乎的脸蛋有些不开心,两只小手不停地把玩着手指,嘟着嘴嘟哝道:“辰儿说的是实话,无影叔叔比刚刚那人长得漂亮!”   漂亮?这是形容女人的!   君莫离**爱的摸了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将他抱下桌子,温柔的道:“去院子里和小狐狸玩吧!”   辰儿有些委屈的看了安然一眼,撅着嘴点了点头,唤了一旁抱着雪球的婢女一块出去。路过无影的时候,他又很认真的看了无影两眼,自言自语的道:“叔叔真的比那人漂亮嘛!”   “主子,小主子可能对属下有些误会,我......”   “无影,白鸣被放到勾栏院做诱饵,白鹤一定会闻言上钩。说不定躲在边城内的圣女也会现身勾栏院,你立即带着暗卫过去,昼夜守着。一但有异动,全部给我拿下,将功补过!”   无影应了声,但是心里又很是疑惑,主子怎么那么肯定白鹤一定会来,而且还很可能引来圣女呢?   “主子,我们明明没有放出消息出去,他们怎么可能......”   “白鸣是大长老的私生子,你觉得圣女会让他出事吗?”   无影话还没说完,君莫离一个惊天大消息便堵住了他的嘴。一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是父子?这到底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内幕啊!   对此惊天秘闻,安然也是神色一滞!   白鹤的母亲本是*的歌姬,后来白鹤的父亲很喜欢他,家底却又不是殷实之家,便卖了所有房产凑齐了银子为了赎了身,把她娶了回去。天灾*,白鹤出生不久后,白齐病逝。他娘受不了生活的清苦,又拖着儿子进不了*再为歌姬,每日便靠着美色和人苟合得几个铜板。大长老偶然之下经过靖江之时,巧遇白鹤在街边要饭,邋里邋遢的,却是个根骨奇佳的孩子。后来随了白鹤回家,夜里兴奋多喝了些,白鹤他娘人年轻又耐不住寂寞,便与大长老有了*的露水情缘,那晚便有了白鸣。   后来,白鹤被大长老带回了苗疆城,三年得以回靖江看望一次他母亲。三年后再回靖江时,那歌姬已经奄奄一息了,病死之前,留下了一个两岁大的孩子,那就是白鸣。再后来,大长老为她料理完后事,把白鸣一块儿带回了苗疆!   “下去吧,说不定他们已经找上门了!”   君莫离随口一吓,无影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领着暗卫迅速的奔向勾栏院!   三日匆匆而过,白鸣在勾栏院内也没有真正的接客,只是打着接客的幌子,抛头露面,为的就是引白鹤上钩。   白鹤算得上是大长老的左膀右臂,只要除掉这兄弟二人,大长老断了一臂,就算不伤元气,也会因此脱层皮。况且,他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在勾栏院里侍候女人呢?白鸣可是他下一任的长老继承人。   “清朗,你说主子是不是这次算错了,都蹲在这里三天了,除了看白鸣衣不蔽体的上台供人观赏,而且台下哪天不是这些寂寞空虚的大婶儿在这里捧场?你自己看看,谁像那白老板,谁又像那圣女?”   无影蹲守了三天,满心的抱怨,这视线扫过来扫过去,来来回回看到的都是些面孔熟悉的妇人,浑身都不自在。台下白鸣裸着上半身,下面穿了条遮不住大鸟的裤子,脸被白纱遮住了一般,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样子,引得台下的女人一阵阵狂呼。   白鸣心里动不了、又说不出话来,只得瞪着眼睛挨个投射眼刀,心里将君莫离的祖宗十八代都咒骂了百余遍。这就才是赤果果的羞辱他,君莫离,你个小人,不得好死!   “无影,你快看,那儿——”   清朗不搭理无影的抱怨,突然视线锁定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一身灰色的青布短衫很不起眼,像是勾栏院里打杂的龟奴。但是,他们来了好几天了,把这勾栏院里里外外都检查了一遍,又让看守勾栏院的暗卫着急了所有的人挨个过目,他们确定,没见过这张脸!   这种时刻,勾栏院是不会特意新招佣人进来的。那么,出现在这里鬼鬼祟祟的陌生人,只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我去跟上他,你在这里好好守着,别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清朗盯着那离去的背影,轻声的吩咐道,伸手想拍拍无影的肩膀,这手到之处却落了空。心惊的一回头,哪里还有无影的影子?   “混蛋,堂堂男子汉怎么会被小主子的童言给吓住?”   暗恼了无影一句,自己只得乖乖的呆在这通风口里蹲点儿,但愿无影不会生出什么大的事端来。随即差了人回去禀告君莫离,苗疆的人有风吹草动了!   无影领了四个人跟了上去,那人停停走走,小眼睛四顾环视,鬼鬼祟祟的进了一个破败的院子。破门吱嘎一声,再一次阖上。   无影给四人打了手势,只见四人分两头而去。他轻轻的开了门破门进去,双眼凝视着院子里的破败景象,猫着身体缓缓的靠近四壁漏风的屋子!   “你真的看清楚了?”   突然,屋里传出一道娇俏的女声,隐隐带着一股怒气的问道。   “是,圣女大人,小的真的看清楚了,那台上裸着身子的就是白鸣公子。小的看的真真儿的,肯定是白鸣公子!”   无影偷偷的爬上了窗户,瞄着眼睛往里瞧。地上跪着的就是刚刚在勾栏院鬼鬼祟祟的灰衣男子,而他前面,一个一身白衣的的女子背对着他,双手负在身后。孤傲的身影笔直,一头墨黑的头发如同一匹黑色的锦缎,倾泻而下。   她就像一个误落尘世的仙子,给人一种清新脱俗之感,一扇破门的距离,无影觉得她像是与他隔了十万八千里似的。   “哼,他们这是再引诱白鹤和我上门呢!”   白衣女子一摔衣袖,转过身来。脸上遮着一层淡淡的白纱,绝美的容颜在面纱之下若影若现。光洁的额头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眸子灵动闪烁,看的无影晃了神。   “谁?”   女子听见门外有声响,美目一凝,眼神露出异色,身影轻盈的一晃,已经到了无影面前,白色的丝绸瞬间就套在了无影身上。无影大骇,右手拔出佩剑,左手已经被缠了个结实。   “哗啦”一声过后,丝绸被剑锋撕破,两人突然失去平衡,各向后退了几步。白衣女子冷冷的扫视着无影,冷笑出声来。   “你就是苗疆的圣女?”   无影看着她的打扮有些震惊,他们查到安然身边的晚霞就是圣女,可是这眼前的女子虽然也是带着面纱,但是他敢肯定,面纱下不是晚霞的那张脸。而且,晚霞是使剑的,这女子的武器,绝对不是剑!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白衣女子轻轻的拂袖,收回了那断裂的绸带,负手于身后,眼神似笑非笑的看着无影。   无影总被她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他自己都是杀手出生,但是这女子的笑又不像是嗜血的笑,眼神也没有任何杀气,但他就是觉得很诡异!   其余四个暗卫也不知道摸哪儿去了,破败荒芜的院子里只有满地的碎布条、无影和白衣女子。头顶上方的太阳越升越高,两人拉长的身影越来越短。   “若是苗疆圣女,那就对不住了!”   无影沉住气厉喝了一声,手里的佩剑在他掌心里转出一朵花儿来,残留的剑影酝酿出一阵光圈,冷眸一沉,在剑中运足了内力,朝着白衣女子袭去!   白衣女子面纱下的嘴角微微一勾,敏捷的身影在秀气的小脚下一挪动,巧妙的躲过了无影的一击。再回过神来时,双手宽大的袖口中射出几条完好的布稠,带着一股强大的罡气朝着无影推去。   无影向后一仰,夺过几条绸带,剑柄轻轻的在手掌上一转,剑锋回转,与绸带碰了个硬碰硬,发出“铛铛铛”的声响来。   白衣女子一击不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八条绸带远距离的攻向无影,让他近不得身。一抹黑色的身影和八条绸带搅在一起,只看到人影在布拉的笼子里上下翻飞。而下一刻,无影手上的动作渐渐的变得迟缓,身体缓缓的倒了下去......   *******   “怎么样?找到了吗?”   清朗见无影迟迟不回,心里有些担心,自己又不敢擅离职守,只得派人出去打探。随即又派了人去向君莫离报告!   暗卫平息了急促的气息,低着头应声道:“队长不知所踪,随他去的四名兄弟被人抹了脖子,尸体弃在一座废弃的院子里!”   被抹了脖子?看来是一击必杀,对方出手很快,手脚利索,所以才会在暗卫毫无戒备的情况下被人杀了。他们四人被杀了,无影呢?该不会......   “我们还搜寻过周围,没有发现可疑的人物。只是院子里有打斗过的痕迹!”   “知道了,立即派人去搜索无影的踪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暗卫离开,清朗负在背后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心里替无影捏了一把冷汗。若是无影光荣就义了,那还好说。若是他被对方擒住了,反过来威胁主子叫唤白鸣,那就糟糕了!   “队长,主子让你速回清和园,他要见你!”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房顶上跃下,单膝跪在清朗面前,手持暗星阁的密令腰牌,沉着声道!   “那这边......”   “营主已经就位了!”   暗卫话落,清朗仰起头看向刚刚自己藏身的位置,寒殇也正好向他投来两道视线。很轻、很淡,冰山脸依旧没有丝毫表情,只是对他点了点头。   “嗯,走吧!”   清朗接过密令, 迅速的跟着来人回了清和园。   君莫离坐在花厅中,旁边放着一杯茶,厅中站了两排暗卫,气氛很是压抑。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君莫离发这么大的火,他身上的气息被一股冷厉之气环绕,俊逸的脸上笼着一抹化不去的寒气。眉宇紧锁,黑曜石般的眼睛深不见底!   “主子,清朗队长来了!”   从门口进来一暗卫,被君莫离强大的气场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跪在地上说话的声音隐隐的都在发颤。   “让他进来!”   君莫离坐在椅子上,神情丝毫不变,声音听不出喜怒。   “是!”   暗卫退下,片刻之后清朗便走了进来。两道视线在落在阴沉着俊脸的君莫离身上,眼尾扫到两排站的笔直的暗卫,心里突然落了一拍,眉心隐隐跳动,心道不好!   “属下见过主子!”   清朗进了花厅走了几步,像往常一样单膝跪地请安。但是,这次却不同于往日,君莫离并没有让他站起来回话。相反,花厅里气氛阴冷诡异,静的连他们的呼吸声都能听得见!   跪了半刻钟,清朗依旧没有听到君莫离的任何命令。鼓起胆量,轻启皓齿,高声道:“属下见过主子,属下失职,请主子责罚!”   清朗心里明白,君莫离定是知晓了无影失踪的事,很可能被对方抓住反而作为了人质,以相等的条件或者更苛刻的条件交换白鸣。他当时也确实是失职,无影这次有些鲁莽了,即使主子愿意将他救回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前提是,他被抓后已经活着!   “责罚?你以为你承担了所有责任,就能弥补无影犯下的错?”   君莫离一拂袖,案几上的茶杯便被他掀翻在地,应声而碎,茶水和茶叶溅了一地。茶杯的碎片砸在清朗的额头上,瞬间鲜血如柱。清朗闷哼了一声,把头埋下,不敢吭声。鲜血流到他的眼皮,染上他的睫毛,顺着末梢滴落在地,滴在大理石的地板砖上,“滴答、滴答”的响声!   两排暗卫更没人刚吭声,眼角的余光充满同情的看着清朗。无影队长这次擅自行动,可害死了清朗。主子这怨气和怒气,铁定是要撒出来的!   “主子,属下愿意带着兄弟们寻找无影的下落,一定把他带回来!”   现在只有找到无影,将他带回来治罪,或许会缓解君莫离的怒气。只是,若只是因为无影未和他商量、也没差人报告主子就擅自行动,主子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些?清朗心里暗暗觉得,这事儿远远不止如此!   “碰”的一声,君莫离隐忍的怒火终于爆发,一巴掌拍在紫檀木的案几上,案几四分五裂,一阵罡气震得离得近的暗卫频频退步!   “主子息怒!”   清朗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无影的失踪肯定引发了大事,绝对不只是单单要交换白鸣。但是他又想不出,白鹤一行人到底还有什么招数等着他们!   “清朗,你一向比无影稳重,今日怎会如此大意?无影犯了大错,你也得负上一半的责任!”   君莫离凌厉的眼神落在清朗身上,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在他骨头上刮的生疼生疼的。额头上的血蒙的他有些睁不开眼,抬手用手腕擦了擦,浸透了黑色的袖口。   “是,属下知错,请主子发落!”   清朗话落,眼前便飘来一张纸。他抬头看了一眼君莫离,迅速的捡起地上的白纸黑字,展平了放在眼前一看,呼吸一滞,瞬间慌了神!   “主子,这......”清朗又认真的看了一遍,心里后悔的想扇自己两耳刮子,这次他们是真的是犯下大错了。   “无影被抓,我只当他是技不如人。他们用来叫唤白鸣,我也无话可说。可是,你们可知道辰儿对我和然儿有多么重要?你们告诉我,用他的命换回无影,这笔交易,你们做吗?”   “主子......”   清朗瞬间语塞,小主子对主子和夫人有多重要,苗疆人不可能不晓得,怎么会用“亲手杀死他”这个条件来交换无影呢?无影和他们这些人一样,贱命一条,用小主子的命换回无影,这根本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明知不行还要为之,难道,他们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   -------我是兔子的小广告   新文推荐:红苕尖尖宅斗新文《盛世嫣华》,喜欢宅斗的亲收藏支持一个啊~~~ ☆、第170章 章 刀剑相对姐妹成路人(8000+求订)   看过那张纸条内容的人,心里都是满满的疑惑。君莫离不可能为了一个属下而杀掉他所谓的儿子,苗疆人也不会蠢到会相信君莫离会这样做。但到底为何要这般派人送来约定的纸条,大家都沉默了。   清朗被君莫离的吼声震得脑袋嗡嗡的,看君莫离的态度已经知晓了答案。他非但不会杀了辰儿,再押着白鸣去交换无影,反而会立即指挥人手攻打苗疆城。一个无影的性命,顺带用整个苗疆人的性命来偿还,无影不知道赚了多少倍!   可是,若是此时攻打苗疆城,该有的准备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他们这样贸贸然的出击,定会受到重创。苗疆城内必定是陷阱重重,他们此去一定是凶多吉少。苗疆人诡计多端,也不见得他们笨到上这个当赶去送死啊!   到底是为什么呢?   “风百里准备的抗击蛊虫的药丸有多少了?够不够兄弟们突击一次?”   君莫离话落,烈火从人群中站出来,俊逸的脸上因红疹还留有些印记。冷峻的外表丝毫看不出平日里和安然玩世不恭的样子。关键时刻,烈火还是很成熟稳重的!   “回主子,风百里的药丸还不能够突击一次,属下今日去催促过了,他说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将药丸备齐!”   君莫离不远千里从暗星阁把风百里调过来,一来是为了安然的身体和肚子的胎儿,二来则是为了研制抵抗苗疆人手里的蛊毒。他虽不如安然毒蛊虫研究颇深,但是闲暇之日还是有所钻研,研制一般抵抗蛊虫的药丸,还是绰绰有余。只是时间紧迫,赶制不及!   “好,后天就后天!”君莫离重重的拂袖,光滑亮丽的丝绸发出“哗”的一声响,沉着脸,冷着声音道:“所有人听令,三天过后用驻守在边城外的部队攻打苗疆城,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你们这些人,各领一队人马进入苗疆城,一把火给我烧了苗疆城!”   君莫离阴风测测的冷笑吓得众暗卫浑身一颤,烧了苗疆城,那苗疆的族民也一起杀了吗?只是,放火是最好的办法,这足以逼出藏身的大长老和君子傲。另外,他们可以不费一兵一卒便能将禁地腹部的苗疆军队逼出来。只要他们暴露在阳光下,多少人他都不怕!   “是!”   众人立即应声,躬身挨个退下去着手准备。赶紧逃离面对君莫离的场面,那种超强的低气压,压得他们快喘不过气来了!   “下去吧,将功补过!”   “谢主子不杀之恩!”   清朗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给君莫离磕了三个响头,从地上起身。由于跪的时间太久,双腿完全不听使唤,两腿一麻,又跌坐在地上。   君莫离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率先迈着大步出了大厅。清朗在地上坐了好一会儿,是小青偶然路过花厅,见他瘫坐在地上,才将他扶起,送回了院子。   清朗无暇顾及额头上的伤口,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衫,又去了勾栏院。他心里知道,君莫离自决定攻打苗疆城时,已经选择放弃无影了!   *********   “圣女大人,君莫离真会为了一个属下而杀了辰亦昭?”白鹤满脸都是狐疑,他当时看君莫离和安然对辰亦昭的态度,绝对不简单。他们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属下而杀了他呢?白鹤此时也没意识到,他口中的辰亦昭是白衣女子的亲哥哥!   “哈哈......当然不可能!”白衣女子冷笑过后,语气肯定的道。她也丝毫没认识到,那是她的亲生大哥!   她一挥衣袖,纯白色的袖口轻轻的扫过白鹤的鼻翼,有些痒痒的,但是那衣服上残留着一股淡淡的清香,好闻的让人欲罢不能!   君莫离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属下而杀了安然最在意的人?就算君莫离舍得,安然也必定会诸多阻拦,甚至闹得不和,最后变成仇人!她也没想过利用那没用的暗卫把白鸣换出来,她绑了他回来,自然有别的用处!   “既然不可能,我们又何必在此浪费时间。救出二弟要紧,否则被师傅知晓了,你我就麻烦了!”   白鹤心里有些畏惧,大长老对他再好,又怎会好的亲近过他自己的儿子?他一直想不通为何师傅会对他很是苛刻严厉,而对白鸣有些**爱和放纵,他一直以为是白鸣年幼,所以师傅才更加疼爱他。但直到多年前他无意间知晓了白鸣是大长老儿子这个秘密,才化解了心中所有的疑惑。   白鸣现在被君莫离擒住了,若是在他们手上有任何闪失,他又是跟着他出来的,大长老最后这笔帐,一定会算在他头上。甚至,圣女大人也会跟着受到牵连!   “白鹤,那是你的麻烦,不是本圣女的麻烦!”   白衣女子挑眉看了白鹤一眼,声音清冷且满是不屑的道。她虽然替大长老办事,但是,面子上,她才是族长的妹妹,除了辰亦昭之外,辰家的传人!那老不死的想要整治她,那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能耐!   “是,白鹤口误,请圣女大人恕罪!”白鹤起身,满是诚意的向白衣女子抱拳谢罪。只是低下头后,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的精光,心里已经对记恨住白衣女子了!   白衣女子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声音不冷不热的道:“下不为例!”   “谢圣女大人不怪之恩!”   白鹤满脸感恩戴德的坐下,沉默了片刻,心里还是有些担心白鸣,又出声道:“圣女大人,二弟他......”   “急什么,我自有主张,你先下去吧!”   白衣女子不胜其烦,面纱下的脸更是阴沉的可怕,锐利的眸子冷冷的扫了白鹤一眼,转身进了内室。   白鹤暗暗咬牙切齿,这女人太过嚣张,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他白鹤岂是招之则来,挥之则去之人?哼,等着,总有一天,他白鹤要把所有在他头上拉屎撒尿的人通通踩在脚下。他愤愤的站在原地,双手紧握成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尽显,骨节分明。   “咦,白公子,小姐已经歇下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伺候白衣女子的丫鬟从内室出来,看见还未离去的白鹤问道。   白鹤回神,阴寒的脸露出淡淡的笑来,温柔无双,俊美非凡,声音温润的如同三月的阳光,轻声道:“刚想着还有事没禀告给圣女大人,不过并非什么大事,既然圣女大人已经歇下了,那晚些时候说也是一样。告辞!”   丫鬟被白鹤俊美的容貌和温柔的神情晃得心神恍惚,心中的青涩之意被白鹤的假笑所唤醒。等她再回过神时,白鹤早就不知道离开多久了!   “我说你这小丫头,怎么这么没规矩?让你给小姐熬粥去,你怎么还杵在这儿?”   墨竹从白衣女子的内寝里出来,看见小丫头竟然还在屋里子,心里的怒火瞬间就被点燃了。呵斥了小丫鬟几句,才住了嘴!小丫鬟连连认错,赶紧往厨房跑去。刚刚可真是险,差点就被墨竹罚了!   “墨竹!”   “小姐!”   墨竹连忙应了声进去,掀开珠帘,见白衣女子正坐在铜镜前,缓缓的梳着长发。她的面纱已经被摘下来了!   “小姐,奴婢替你梳吧!”   墨竹接过白衣女子手里的木梳,手脚轻柔的替她梳头,可是眼角的余光瞥到她脸上那条触目惊心的疤痕时,心里又感到有些害怕!   “怎么,墨竹也嫌弃我这条疤痕丑么?”   墨竹刚刚有些慌张的神色全然落在了白衣女子的眼里,她白希细腻的柔荑轻轻的抚上娇俏却有一条疤痕的脸,声音淡淡的问道!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请圣女大人恕罪,请圣女大人恕罪!”   墨竹惶恐,连忙跪下认错。她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那条像蜈蚣一样的疤痕罢了。小姐明明美若天仙,脸上却爬了一条丑陋的疤痕,真是可怜。   “起来吧!”   白衣女子的指尖轻轻的划过脸上的疤痕,眼角有些微红,缓缓的闭上眼睛,大脑里闪过无数个片段,那一幕又浮现在脑海中,恍如昨日,记忆犹新。   “小姐,你看我在后山为你抓到了什么?”她手里捏着一个用纱布堵着口子的竹筒,手里晃着竹筒,献宝似的朝着安然喊道!   安然那时候根本不健谈,性格淡漠、疏离,不喜与人交流,最喜欢的便是研究这种药材和毒物。她为了让安然开心,特意在后山上呆了三天,不吃不喝的就为了抓一只难得一见的毒蝎子。   安然一脸好奇的盯着她手上的竹筒,她笑着拧开塞子,想把蝎子倒入钵里供安然观赏。谁知那毒蝎子的大钳子夹住了布塞子,趁着她拔出塞子的时候,飞速的竖起尾巴扑向了安然。而她想也没想,毫不犹豫的推开了安然,那毒蝎子落在她肩膀上,爬上了她的脸。   就这样,她用她一生的容颜救了安然一命,而安然从那个下午起,便全心全意的信任她。再也没有怀疑过她半分!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墨竹从地上爬起来替她继续梳头,但是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墨竹连连唤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没什么,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一会儿,谁来了也让他在花厅等着!”   “是,小姐!”   晚霞又愣愣的看了脸上的疤痕半响,才又把轻纱戴上,遮住了那道丑陋的疤痕。躺在chuang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夜幕降临,边城内灯火通明。虽是小城,但却是两国一疆的唯一通道,夜里依旧热闹繁华。尤其是*、勾栏院,火红的灯笼一串串的挂着,照的院子尤如白昼。   “圣女大人,现在勾栏院里全是客人,还有君莫离埋在勾栏院等着我们上钩的暗卫,我们现在进去,岂不是正好中了他们的圈套,自投罗网?”   白鹤站在晚霞身旁,看着热闹非凡的勾栏院,心里有些担心的提醒道。   君莫离既然如此大胆的将白鸣放在勾栏院,肯定在此设了埋伏。他们若是不从长计议,肯定会落入陷阱之中的!   晚霞紧盯着不远处勾栏院门前进进出出的勾栏院,冷笑了一声,语气不温不火的道:“白公子,这嚷着要救人的你,瞻前顾后的人还是你,你到底是想救白鸣,还是想着让他死?”   “我......”   白鹤被晚霞的话刺得瞬间语塞,神色也有些慌张,但很快就回过了神,反而语气有些生气的道:“二弟是我的亲弟弟,我岂会想着让他死?圣女大人若是见不得我们兄弟,只要救出了弟弟,我们兄弟日后一定避着圣女走!”   晚霞蒙着面纱的脸嗤笑了一声,声音依旧淡淡的道:“是吗?”   “当然......”   不待白鹤的话落,晚霞的身影已经轻盈的飘进了勾栏院中。寒殇在她落入院子的一刻,已经发现了她。   “立即警戒,大鱼已经落网!”   “是!”   所有暗卫都听令,瞬间各就其位,将勾栏院整座院子都围了起来。寒殇分配好众人的任务,立即派了人回去报告君莫离,转身出了阁楼。   晚霞冰冷平静的眸子静静的观察着周围,娇美的耳廓听着周围的动静儿。嘴角轻轻的向上弯,脸上浮起了一抹冷笑,双手一抬,袖子里的布稠带着白色的粉末,向四面八方飘去。藏在周围的暗卫,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只闻到了淡淡的花香,便已经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寒殇站在角落时,屏蔽住了呼吸,逃过了一劫。只是让他吃惊的是,晚霞竟然有如此武功修为。光是她诡异的轻功和身手,再加上安然亲传的毒术,他很有自知之明,他不是晚霞的对手。   但有时候,明知不可为,却又要偏为之!   “圣女大人果然身手了得,竟然如此轻而易举的就放倒了埋伏在周围的人。”白鹤从远处的房顶上落下,站在晚霞身边拍着马屁道。虽然有些嫉妒安然的身手,却又不得不承认,她比自己要强!   “只是些小喽喽,厉害的角色应该还藏在里面。小心点,别到时候你被抓了,我还要费心思将你一起救了!”   白鹤盯着晚霞倨傲的背影,双眼恨不得将晚霞的背影盯出两个窟窿来。捏紧了拳头,愤愤然的往另外一个方向而去。   寒殇躲在暗处看了半响,心里已明白,这两人其实是面和心不合,白鹤也并非传闻中那样大肚,反而是一个心眼儿极小的男人。他打不过晚霞,可是还是能和白鹤交手一番的。寒殇想到这里,便悄悄的溜回了阁楼。   白鸣被他们“供人观赏”后,便由他们的人出了高价,将他带回了房间捆起来。这房间黑灯瞎火的,一时半会儿想要找到关他的屋子,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   晚霞和白鹤一间一间的地毯式搜索,可是连连推门进了好几间屋子都没有看见白鸣的影子,反而撞破了几对正在行事的男女。白鹤是男人,又经历过男女之事,只是觉得有些抱歉而已。然而晚霞虽是苗疆的圣女,在苗疆人眼里身份更是最贵无比,她经历过的事也多,可是这男女之事却是一窍不通。   接连撞破几对男女,面纱下的脸已经挂不住了,恶狠狠的锤了锤栏杆,气的牙痒痒。早知道这里如此肮脏,便直接派下属来了。   今夜为了方便行事,只有她和白鹤两人。没有那么多时间等白鹤一间一间屋子的找,她压抑住心情,推开了另外一间屋子。   寒殇一路跟着白鹤上了三楼,率先潜进了一间屋子等着白鹤上门。不大一会儿的功夫,便听见“吱嘎”一声,门被推开了。白鹤轻轻的关上门,点着火折子在屋里一晃,竟然看见白鸣被绑在chuang上。心里一喜,连忙将烛台上的蜡烛点燃!   “二弟!”   白鹤唤了一声,也不管周围是否有危险,径直迈着大步走向白鸣。   白鸣闭着眼听见熟悉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斜视着来人,脸上露出兴奋的色彩来。他被点了xue,动弹不得,也说不出话来。他用了几天的时间想冲破被封住的xue道。可是,丝毫没有作用!   “别急,那些暗卫已经被圣女放倒了,大哥替你解了xue道,我们就赶紧离开这里,回去了再说!”   白鸣眨了眨眼睛,一切都听他大哥和圣女的!   “咦,怎么解不开?”   白鹤在常见的点xue位置上点了几下,但是白鸣依旧不能动弹。他有些奇怪,又在白鸣身上点了几下,但是依旧徒劳无功!   “你是不是也发现这个问题了?”   白鹤收回手,看向白鸣问道。这点xue手法太过奇怪,竟然试了几次都解不开,肯定有猫腻!   白鸣听到白鹤的话,再次眨了两次眼!   “等着,我去把圣女找来!”   白鹤话落,转身出了房间。他本可以扛着白鸣走的,但是这样危险系数会上升。到时候他们两个都没有抵抗之力,岂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要是能逃脱也就罢了,若是逃脱不了,反而遭了毒手,无论是他还是白鸣,都太不划算!   圣女武功高强,又用的一手毒术和蛊术,想必对这种点Xue手法不会陌生。她定然能够解了白鸣身上的xue道!   可是,白鸣的兴奋之色还没来得及褪去,寒殇那张千年冰山脸便出现在他的眼前,让他心里一惊,神色更是有些慌张。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白鸣心里猛打鼓,可是嘴不能言,只等干瞪眼。寒殇冷峻的脸杵在他眼前,冰冷的眸子充满了讽刺般的笑。只是眨眼的功夫,寒殇又如鬼魅一般,隐去了身影!   “圣女大人,就是这里!”   白鹤将晚霞找了来,心里有些慌张,毕竟找到白鸣太过容易,完全没花半点力气,只是多跑了几间屋子而已。   他率先推门进来,看着白鸣依旧躺在chuang上,堵在嗓子眼儿的心终于又掉了回去,安在了它该在的位置。   晚霞推门进来,心里直打鼓,怎么没有看守的人?一双冷眸小心谨慎的扫视着屋子,连茶几桌子都没有放过。用灵识扫了一遍屋内,没有发现任何气息,才放下心来。看来,守卫的人都被她放倒在外面了!   “圣女大人,你来看!”   白鹤见晚霞一点不着急,心里暗骂了一声,又急急的唤了一声。   晚霞朝着白鸣走去,只见白鸣一直无缘无故的眨眼睛,心里更觉得这屋子诡异。看了白鹤一眼,立即伸手解开了白鸣的哑xue。   “快走,他们有埋伏!”   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白鸣一解开束缚,着急的喊出声来。只是,等晚霞和白鹤回神,门外已经被一群黑衣人堵了一个水泄不通。眨眼的功夫,这些人分离在两边,让出一条道来。   晚霞清冷的眸光有一短暂的呆滞,但只是一瞬间,晚霞便已经回神,神色依旧,眼神带着几分犀利的盯着君莫离!   “白老板,真巧,我们又见面了!”   君莫离俊逸的脸上似笑非笑,明明是温润的声音,却听在白鹤耳朵里甚是刺耳!   “主子,夫人请坐!”   暗卫手脚利索的给二人抬来了椅子,君莫离很配合的坐了下去,王者的气势霸气天成。伸手拉了一把安然,安然才从晚霞身上收回惊异的视线,抱着辰儿坐下。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晚霞竟然是藏在她身边的苗疆圣女。难怪君莫离他们之前会一直找不到她的下落,她就藏在他们身边,谁会去怀疑与她情同手足的姐妹?   君莫离今日下午告诉她时,她整个人都震懵了。晚霞怎么可能会是苗疆的圣女,怎么会与他们为敌呢?可是听的再多,也不如一见。她识人的本事过目不忘,只是那一眼,她便认出了晚霞的眼睛!   “怎么,白公子怕双拳难敌四手,这是请了帮手来吗?”   君莫离一点儿也不着急,仿佛晚霞和白鹤已经成为了他的囊中之物,他只不过是瓮中捉鳖,他们这次插翅难逃!   “圣女大人,我们怎么办?”   白鹤看着围了一屋子的人,眉心都在隐隐跳动。君莫离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故意用藏在外面的人来迷惑他们。他们以为自己得逞了,却不料反倒落入了君莫离的圈套之中。   圣女武艺高强是不错,但是在夜月安家继承人面前,她的毒术和蛊术不知道还存有几分杀伤力?白鹤眼神有些闪躲的看了晚霞一眼,退到了白鸣身旁,试图再次替他解xue。   晚霞眼角的余光冷冷的扫了一眼白鹤,心里冷喝了一声:真是没用的东西。   “想不到厉王爷倒是个耍嘴皮子的人,若是想单打独斗或是一起上,那就速度点动手,别磨磨唧唧的浪费大家时间!”   晚霞的眼神有些飘渺的看了安然一眼,视线冷冷的看向君莫离,声音冷冷的讽刺道。   君莫离饶有兴趣的点了点头,完全赞同晚霞的说法,轻声道:“圣女大人说的是,本阁主正想会会传说中的圣女大人呢”   君莫离起身,凌厉的视线看向chuang边的白鹤,冷笑了一声,“不用白费功夫了,本阁主的独家点xue手法,岂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以解开的?”   白鹤放在白鸣身上的手一僵,迟迟没有落下去!   “厉王爷,到底是打还是不打?不打,本小姐可回去睡觉去了!”   晚霞听见君莫离的话,不但没有生气或是愤怒,反而一副冷冷清清、不急不躁的模样。安然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天知道她有多想拉住晚霞质问一番。   可是她肚子的孩子,怀里的孩子,都不允许她这么做。她不可以令君莫离分心,否则,若是君莫离有什么闪失,她会后悔莫及一辈子!   “打,当然打!”   君莫离话落,从腰间拔出了他随身携带的佩剑,率先从窗户跃了出去。他向来对待敌人,不会心慈手软。晚霞在跟上君莫离脚步时,最后看了安然一眼。   两道视线、四目相对,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安然仿佛看到了晚霞眼中的身不由己。   “晚霞!”   安然有些激动的唤了一声,可是晚霞已经转身跟了出去,只留给她一个寂寞清冷的背影。   “来人,将他围起来,抓住他!”   寒殇和清朗护在安然身旁,一声令下,屋里的暗卫瞬间就将白鹤团团围了起来。上一次让他侥幸逃了,这一次他可没有这么幸运了!   “大哥,快走!”   白鸣躺在chuang上着急的喊了一声,而下一刻,白鹤已经和君莫离亲手培养的暗卫们交起手来。不算明亮的屋子里刀剑相碰,在屋里拉长了若隐若现的身影。   窗外!   不远处的房顶上,君莫离和晚霞各站一边,两人皆是一副冷清的模样,淡淡的眼神里看不出喜怒,也看不出伤悲!   “晚霞,你这样与安然为敌你可有后悔?”   君莫离从收到晚霞就是苗疆圣女时,心里有千万个疑问,想要亲口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要利用安然对她的信任,利用安家的身世背景为她做掩护!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相信厉王爷比我懂。小姐的晚霞早就死了,我不过是藏在她身边占据了晚霞身份的人而已!”晚霞说出这句话时,声音带着淡淡的惆怅和真正的身不由己。她何尝不想继续陪在安然身边,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哈哈......”   君莫离像是听见了很好笑的笑话一般,仰天长笑,直到笑的开怀了,他才渐渐敛住了笑声,冷着声音道:“苗疆大长老伤我妻儿,我定踏平苗疆,杀尽苗人一族,替我儿子讨个公道。本想念在然儿面子上放过你,但既然你执迷不悟,那我也不用再对你心慈手软!”   君莫离话音落下,手握软剑,身体水平的朝着晚霞刺去。晚霞轻点脚尖跃起,小巧玲珑的脚间踩在君莫离袭来的软剑上,借力使力,一个鹞子翻身,轻轻一跃,便落在了君莫离身后。   双手一抬,袖子里的布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了出来,力道十足,缠上了君莫离的手。君莫离手里的剑左右抵挡,八条布稠紧追不放。君莫离借着房顶的力量,跃上了布稠,踩着布稠冲向晚霞,手里的剑对准了她的心脏!   他不允许任何人背叛安然,甚至是他自己。无论是谁,他都不会毫不犹豫的将手里的剑插向对方的心脏。   晚霞快速的收回布稠,再迅速的弹出,敏捷的身手迅速的向后退了几步,八条布条齐齐的缠住了君莫离手里的剑。君莫离身影落在房顶上,用力的扯动宝剑,晚霞缠绕的布稠文丝毫不退让分毫,两人各占一方,瞬间僵住了!   “真是想不到,你武功竟然有如此修为,平日里倒是小瞧了你。”   君莫离由衷的赞叹了一句,他还真没想过,晚霞年纪轻轻,武功已经达到了这种程度。   “多谢厉王爷夸奖!”   晚霞虽然回答的云淡风轻,但是眉间已经微微蹙起,眼神里也闪过一丝慌张。她现在很吃力,她快抵挡不住了。君莫离的武功,当真是深不可测!   “只可惜,今晚你便要永远的殒落了!”   君莫离的轻叹声晚霞没有听到,只听到他惋惜了一句,缠在软剑上的布稠“哗”的一声四分五裂,软剑如灵蛇一般晃动,剑尖再一次朝着安然的心脏刺去!   君莫离速度快的令人咂舌,晚霞躲避不及,双目震惊的看着那剑尖刺向自己的心脏,她没想到,自己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死在了君莫离的剑下!   “离,不要......”   安然突然站在窗口,看着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心急如焚的喊出声来......   ---------题外话   晚霞与安然为敌,安然心里到底有多疼啊?亲们你们感觉到了吗?兔子是勤劳的小兔子,哇啦啦,凌晨一点多了,终于码完了,睡觉,呼呼。。。。。 ☆、第171章 章 爆发瘟疫(8000+求订)   “夫人,你不用再装了!”   风百里用的是肯定句,坐在chuang边的圆凳上,没被面具遮住的半张脸笑的俊美非凡。声音很轻很淡,但是,却足以让躺在*上的安然听见。   风百里借口他诊脉需要足够的安静,便把安然的近身伺候的丫鬟拦在了外室。丫鬟们虽然不赞同,可是鬼医素来行为古怪、他们又不敢耽误了鬼医替安然治病,无可奈何治好点头同意。偌大的内室里,只有“晕过去”的安然和鬼医风百里,屋里安静的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风百里见她还不醒来,嘴角的弧度往上拉的更高了!   “属下曾听闻夫人果断、狠戾,素有心狠手辣之称,淡情、薄义,这次怎么会心慈手软,放过了那圣女不说,反倒差点让阁主受伤?这倒是与传闻不符啊!”   风百里见安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屋里又只有他们两个人,便自言自语的说起来。   “主子也是,明明知道他这次是放虎归山,竟然容忍那两人从自己眼皮子里跑了,这算得上是他近些年来的第一次失误!”   “夫人如此护着那圣女,倒是难为了主子。既想抓住她,又不能拂了你的意......”   “白鹤也逃走了?”   忽然,安然紧闭的双眸睁开眼睛,从chuang上爬起来,神色淡漠、声音有些清冷的问道。   “不只是白鹤,连白鸣趁大伙儿担心你的时候,被他救走了!”   安然没有说话,也没有点头。当时情况太危急,君莫离那一剑若是刺中晚霞的心脏,她就算有幸得到大罗神仙的相救,不死也会在chuang上趟个一年半载。而且,心脏一定会留下后遗症,折磨她一辈子。   而那一剑,最坏的可能就是直接要了她的命!   她这些年把晚霞看做姐妹,她不想眼睁睁的看着晚霞在她面前死去。或许她让君莫离难做了,更伤害了君莫离,但是她实在做不到。晚霞就像她的亲人,这些年也没做过伤害她的事情,可是,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背叛她?   “诸葛宇恒身上的‘每日笑’你解了没?”   沉默了半响过后,安然浑浊的脑袋慢慢变的清晰分明,清冷的脸上全无表情,看着风百里轻声问道。   风百里看着安然啧啧啧的感叹,眼神里全是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他都点到主人差点被她那突然的一喊和一晕,让苗疆的圣女缓过来,差点用袖箭伤到。她竟然没问一声,他们也不想传闻中那么恩爱和关心嘛。竟然为了一个玉面公子忽略了主子,真是太可气了!   若不是主人武功盖世,反应灵敏,只是被划破了衣服,还不知道被袖箭伤到,箭尖上是否有毒呢!   “风百里,风公子,问你话呢,脸就长得够丑了,难道耳朵还是聋的?”   “你......”   安然心狠手辣是不错,但是嘴巴也毒的如她喂养的五毒一般。损起人来,丝毫不逊色!   风百里被憋得俊脸一红,胸口处剧烈起伏,他风百里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给气的破功了。向来都是他损人的份儿,今日反过来被人损了一通,他心里暗暗揣测,是不是今日没卡黄历就到了这清和园。   “妖女!”   “嗯?”   “哼!既然你无碍,属下还要忙着替主子研究抵制蛊虫的药丸,先告退了!”   风百里气呼呼的起身离开,心里恨得牙痒痒,不知为什么,但又突然顿住了!   其实他并非君莫离的下属,只是他四年前和君莫离打了一场,又设了赌局和彩头,然后,酣畅淋漓的打了一场过后,悲催的被印上了暗星阁的纹身,成为了暗星阁的一员。从此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鬼医,便绝迹江湖,隐匿在暗星阁中。   他在暗星阁也是吃得开的人物,杀手执行任务后一般会多少受点伤,或是碰到毒,等着他救命。所以,他很受重人的欢迎。长得又帅,脾气也好,自然也备受女人的青睐。只是,他见了安然两次,吃了两次瘪,他实在是心里那个不服气啊.....   “怎么,鬼医是想和本夫人切磋一番毒术?”   安然冷幽幽的话飘进风百里的耳朵里,瞬间觉得毛骨悚然,浑身上下都渗的慌。赶紧摇了摇头,一溜烟儿的逃了!   安然躺回chuang上,神色一片冷清,看不透她在想什么。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又坐了起来,换上了一身夜行衣,吹灭了房中的蜡烛,从窗户隐了去!   君莫离坐在案桌前,单手揉着眉心,一张俊脸阴寒无比。书房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全都低着头,不敢做声。   本来晚霞在君莫离的计划之内,一击必杀。即使死不了,也让她出来搅不了事儿。现在可好,晚霞这个苗疆的圣女逃了,白鹤也趁机溜了,还带走了浑身被点xue的白鸣,他的整盘计划全乱了。   本该发动攻打苗疆的信号也迟迟未下达,一切都陷入了僵局之中。晚霞那几个回眸深深的勾起了安然的内心的亲情,还有她故意抚摸了一下有疤痕的脸颊,那是在不经意的提醒安然。她从不曾善良,能以杀人解决的问题,她从来不会浪费唇舌。   “寒殇!”   “属下在!”   寒殇从一旁站出来,冰山脸上嵌着的幽冷眸子隐隐有些担忧之色。眼尾不经意的看了君莫离一眼,迅速的低下了头。主子,现在应该很为难吧!   “七彩霞的那把火放了没有?”   沉默了半响过后,君莫离的手才放回案几上,中指有节奏的敲打着桌面,寂静的屋子里传出嗒嗒声,和门外叫嚷的夏虫共鸣!   “回主子,她们放了两次火,都失败了!现在被大长老的人盯着,正在藏匿行踪,这第三把火,或许要等待时机!”   寒殇不敢有所隐瞒,一五一十的全都说了出来。苗疆的长老早就派了用蛊高手守在禁地门口,她们尝试了几次,靠近不得!   “主子,我们要不要找夫人......”   “闭嘴,全是些馊主意!”   “是!”   寒殇话还没有说完,君莫离已经劈头盖脸的打断了他接下来想说的话。君莫离何尝不知,要抵制住苗疆人的蛊毒,这研究药丸之事,非安然不可!可是安然现在这情况,他哪里狠得下心让她受苦受累?   “我先想想再说,下去吧!”   “是!”   暗卫们如释重负,应了一声,迅速的隐去了身影!   六月的酷暑过后,大雨洗刷着整个边城,整整三天三夜。院子里开的正娇艳的花朵,在风雨的摧残下,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众多的花朵被吹落在地,混着泥水,被行色匆匆的人一踩,彻底失去了所有光华。枝干上的花朵被聋拉着脑袋,摇摇欲坠,院子里也是一副破败的景象。   天终于放晴,太阳的光不强,但空气中有一股闷热的气息,看来,很快又会再下雨了。下人们趁着天晴,迅速的打扫着院子里的落花和积水,忙忙碌碌,未停歇!   “主子,有消息了!”   烈火急忙忙的跑到屋檐下,又惊又喜的推开了浴室的门,嚷着嗓门儿道。   “啪”的一声,烈火脸上正中一块擦脚布,虽是不臭,但胃里犯恶心!   “死不知悔改!”雾气袅袅升起的屏风后面传出一道冷厉的声音,带着三分愤怒和两分无奈。   “主子,他们已经找到那道门了,只是,那应该是一道死门。进去的兄弟,全都死了。好不容易出来了一个,满身是断箭,没来得及说一句话,也倒下了!”   “我们出来的绝对是生门,再找!”   “是!”   烈火应了一声,手上的擦脚布不知道该如何分放置,最后迫于无奈,出门时碰到来回踱步的寒殇,一把塞进了他手里,一溜烟儿的跑了。   寒殇看着烈火急冲冲模样,还以为他又塞给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譬如荷包、腰带、*亵裤......最近烈老是向他献殷勤,也不知是不是又想求他教他御女之术。   寒殇摇了摇头后,抬手一看,瞬间脸就黑了!竟然是君莫离惯用的擦脚布,同种花色、相同的料子,也不知道这张他用过没有!   这个该死的烈火!   寒殇握着手里的擦脚布,心里恨不得将烈火搓圆捏扁。这混蛋,当真是胆儿越来越肥了!   “营主,从夜月飞来了一只信鸽,请你过去看看!”   “嗯!”   寒殇隐忍即将爆发的怒气被信鸽的出现生生压了下去,将手里的擦脚布塞给暗卫,迈着修长笔直的腿朝着后院走去!   “终于走了!”   安然重重的吐了一口浊气,从君莫离的怀里露出小脑袋来。巴掌大的小脸红扑扑的,映着身上白希的肌肤,纷嫩可爱,吹弹可破,像是淡粉色的棉花糖一般!   “然儿,你害怕了!哈哈哈......”   君莫离看见安然窘迫的样子,忍不住开怀大笑。长臂一勾,又将她来回了怀里。   那一晚过后,两人很默契,都没再提那晚的事情。日子照样过,该怎么样就怎样,仿佛晚霞是圣女的这件事安然从来不知晓一样。但是,不论晚霞是真正的晚霞也好,假的晚霞也罢,她毕竟陪了安然几年,出生入死,鞍前马后,这种情谊,一时间安然无法割舍很正常。而君莫离却想着如何将他们引上钩,再来一次瓮中捉鳖,只是打草惊蛇过后,这一计划更加难实施了!   “别动,我还没那么饥不择食!但是,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了!”   君莫离感受着她如绸缎般丝滑的手臂,胸前穿着一个出水芙蓉的肚兜,因为怀孕,更是峰高壑深,看的君莫离心痒难耐。但是他当时又发过誓,孩子出生之前,他是不会碰安然的。所以,即使明知道拉着安然泡温泉,即使是穿着*亵裤,也是一种折磨!   “爹爹,娘亲!”   “啊——”   辰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站在温泉池上,黑黝黝的大眼睛带着兴奋感,笑的又萌又可爱。糯糯的声音叫的人都酥了,但却把安然吓得一跳。   并且,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君莫离也有些尴尬,明明让人看住这小子的,他是怎么逃过那些人的视线,溜到这里来的?   辰儿的大眼睛鬼灵精的转啊转,好奇的眼神一直盯着安然看,可是,安然穿着衣服,而且连君莫离都穿着衣服,他看了半响什么也没看到,失望的绝了撅嘴。   这温泉自辰儿出现是泡不成了,君莫离的温香软玉计划也泡了汤。只是寒殇收到的消息倒是令人兴奋,梦蝶生了,是个女儿,可把骄阳乐疯了!   安然替他们感到高兴,也替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感到悲伤,若是她的孩子也能够平安降世,那该多好?昨夜,她感受到他的小脚在踢她的肚子,那感觉那么清晰、明显!   君莫离见她双手放在圆滚滚的肚皮上,心里一阵抽搐,隐藏住真实的情绪,温柔体贴的安慰道:“然儿,我们的宝宝会没事的,放心吧!”   安然抬头看着君莫离,蒙着雾气的眼睛露出点笑意来,最终眼角滚下了一滴泪,点了点头!   “娘,辰儿会保护娘亲和妹妹的!”   辰儿像个小大人一般,小脸挨着安然的肚子,义正言辞的道。严肃的神情,一点儿没像是在开玩笑!   “好了,调皮鬼,你有这份心就行了,你好好吃饭吧!”   “不好了,主子,出事了!”   清朗急急忙忙的进来,还没来得及行礼,便已经慌慌张张的喊出来。他此时慌张的神色,跟平日里稳重、干练的形象完全搭不上边!   君莫离见他这样,眼神有一瞬间的改变,但又很快恢复了常色,沉着声音问道,“何事值得你如此惊慌?”   “主子,大雨下了这么多天,泛滥成灾。老百姓流离失所,到处都是淹死的人和动物,尸体经水泡过,全都水肿、腐烂。而且,护城河下游的村庄全部被冲毁,村子里的人也不知所踪,更重要的是,边城内的大夫已经确诊了几例感染瘟疫的病例。边城,恐怕会被封城!”   这连日的暴雨过后,护城河早就涨满了河水。上游的水一下来,漫过河*,冲刷着泥沙,朝着下游而去。下游都是村庄,水势太猛,全都被冲毁了。村民和各家各户饲养的畜生,不知道死了多少,被洪水冲的到处都是。今日又出了太阳,气温升高,被泡过水的尸体全部腐烂,这些尸体没人处理,最容易引起瘟疫!   “若真的是瘟疫,那便麻烦了!”安然放下筷子,轻声的呢喃道!   上一世的时候,也就是二十多年前,弦月也爆发过瘟疫,同样是洪水过后引起的。瘟疫来势凶猛,短短数日,大半个城池的百姓全都感染了瘟疫,朝廷派的人迟迟未到,百姓无钱看病吃药,药材贵的离谱,不知道死了多少人。后来才知,被派来御史大人是个贪生怕死之人,故意放慢了行程,才让瘟疫的面积迅速扩大,死了不知道多少人!   君鼎越知晓之后,砍了那御史大人的脑袋,发配了他所有的家人,没收了他全部的财产。重新派了御史赶往灾区,又多带了几个大夫,等瘟疫被控制住的时候,死了一大半的人。去救治瘟疫的大夫就死了十一个,其中两个是劳累过渡而死,另外九人都是感染瘟疫而死。   “等朝廷的人赶到这里,怕是一个城的人都死完了!”   君莫离感到事态严重,深感头痛。若是让人知晓边城闹瘟疫,苗疆的人一定会趁此机会出兵攻打边城。而御惊澜会不会在临时插一脚进来分一杯羹,谁也不知道。现在,边城需要大夫立即配药,共同度过这次难关,再等着朝廷的救援的药草!   “传我的命令,第一,让城主百里无敌下令日夜封城,只准进,不准出;第二,让官府的人把正常人和已经有发烧头痛闹热或是已经确诊的人分开隔离;第三,设立粥厂,打开粮仓,布粥;第四,召集边城里所有的大夫和医女,让风百里带着他们设立诊治的点,在那里诊病拿药;第五,让官府通知各粮店,不许抬高米价,否则,按罪当诛;第六,搜寻各类腐尸,焚烧掩埋。事不宜迟,所有人分开行动!”   “是,主子!”   烈火匆匆领了命下去,现在边城内全都乱了,也不知那些贪生怕死的官老爷们逃跑了没有。   “主子,这样一来,岂不是暴露你在边城的消息,皇上那边?”   寒殇故意话只说了一半,君莫离懂他的意思,若是暴露了他在边城的消息,君一泓很快会把他和暗星阁联系在一起。到时候,不管君一泓会是怎样一种心情,但绝对不是感激的心情。   “当务之急,控制瘟疫要紧。否则,弦月的大小城镇被感染上瘟疫,苗疆和夜月一定会趁此机会攻打弦月。到时候民心惶惶,边城将士鼓不起士气,必定大败!他若是知晓了,便知晓了吧,躲得严实一些便罢了!”   “是,主子说的是!”   即使君莫离知道自己暴露身份过后将有数不清的麻烦,但是老百姓的生死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他们所担心的麻烦还只是一个假设,会不会变成真实还尚不可知。而老百姓的性命若是不顾,一定会死!   “主子,御惊澜已经和陆雪倾完婚,没有传出陆雪倾被杀的消息,或是御惊澜震怒的潇湘,反而,陆雪倾备受**爱,御惊澜连日歇息在她寝宫之中,被封为了雪贵妃!”   寒殇本是打算稍后再把这消息告诉君莫离的,只是现在边城内突发瘟疫,谁知道一会儿他会不会被临时派出去,君莫离又有没有时间听他讲!   “雪贵妃?”安然忽然冷冷一笑,淡笑的脸颊瞬间变的冰冷,最后勾了勾冰冷的嘴角,玩味的道:“陆大小姐倒是好福气,弦月的皇后当不成了,倒成了别国的贵妃娘娘,这陆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了,可是光宗耀祖的大事啊!”   君莫离和寒殇对视了一眼,谁也不敢去接安然的话茬儿。陆雪倾就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Dang妇,新婚之夜没被御惊澜处死她便罢了,竟然还被封了贵妃,受万千**爱于一身,真是活见鬼了。   别说一国之君受不了身体不干净的女人,就连一般的百姓也受不了啊?这都是些戳脊梁骨的事,反而讨好了一国之君。他们彻底混乱了,这是御惊澜阴谋开始之前的障眼法,还是他真的爱上了陆雪倾?爱上了,只是怕......   “寒殇,情报可是实情?”   寒殇看了安然冰冷的小脸一眼,“是,全都属实,我们的人已经又潜进了夜月的皇宫,正好分到了这位新**娘娘的宫里。所以,这几日都有类似的情报传来,全都是关于陆雪倾的!”   “哼,我看她能得意多久!”   安然听完寒殇的话,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带着阴狠之色,眼里全是狠厉之情。陆俊凡都去街边要饭了,她陆雪倾锦衣玉食的生活也该到头了!   **********   “皇上,真没想到,你苦苦寻了那么久的厉王爷,他竟然到了边城。竟然还碰上了洪灾和瘟疫,真是难为他了!唉!”   徐贵妃替君一泓捏着肩膀,有意无意的说道。   徐贵妃的话落,君一泓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安静之上,脸上隐隐的透着狠厉之色,瞳孔深处流露出一抹恨意。   徐贵妃佯装被吓了一大跳,小脸吓得瞬间失色,只是被手帕掩住的嘴角微微勾起,眼里全是兴奋之色。   半响过后,君一泓的声音冷的像冰潭里的水,又冷又刺骨的道:“是啊,委实难为了七哥了!”   “皇上,你何必那么为难,臣妾看在眼里心疼在心里。秦大人不是从夜月返回来了吗?你何苦愁着派遣哪个大人过去?直接让秦大人辅助厉王爷治理这次灾害、控制瘟疫岂不是更好?他们二人向来交好,商量谈妥也融洽一些,想必能迅速的达成一致意见......”   忽然,徐贵妃去住了嘴,只见君一泓阴冷的眼睛望着她,神色一片狠厉。秦大人?哼,秦若阳就跟君莫离是一伙儿的。别以为他不知道秦若阳的心思,君莫离将皇位让给了他,秦若阳心里怕是不服的!   而君莫离,他的亲哥哥,更是个伪君子。枉他把君莫离看的至关重要,他竟然这样构陷自己,故意装病,让君鼎越的矛头指向他。所有人都把他当成傻子,连他替自己选的那些重臣,都是他一干的死党。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是暗星阁的人,一直威胁他的人,竟然是他的亲七哥!   君莫离这个伪君子,伪君子!   “皇上,臣妾一个妇道人家,不敢妄自议论朝廷之事,只是就事论事罢了,皇上......”   “爱妃不必担心,爱妃帮朕想到了一条妙计,朕又岂会怪你?还要好好奖赏你呢!”君一泓笑的阴风恻恻,伸手将徐贵妃拉进怀里,在她身上摩挲了一番后,才冷着声道:“来人!”   “皇上!”   “传朕旨意,派湛伦前往边城,一个半月内必须赶到边城与厉王爷和秦丞相汇合,希望他们能不负众望,控制住瘟疫,度过这次难关!”   “是,奴才遵旨!”   秦若阳、湛伦,你们既然那么忠心于君莫离,那你们便陪着他好了,朕一定让你们三个在一起!   “皇上,秦大人一个还不够?竟然还要劳烦湛大人去?湛大人走了,这礼部谁来管?”   徐贵妃心里有些纳闷儿,这救灾的事儿,本该御史大夫前去,怎么牵扯到礼部头上去了?这是不是跨度太大了?君一泓到底想做什么?一个秦若阳都够他头痛了,再派湛伦去干什么?   “哼,我弦月泱泱大国,难道少了他湛伦,就挑不出人才来了?”   君一泓最恨的就是湛伦油盐不进的模样,看在他眼里格外的刺眼。还不如趁此机会让他滚出月城,去边城的瘟疫区域。若是活着回来了,算他命大;若是不幸死了,那也算为国献身了!   “是,臣妾说错话了,望皇上恕罪!”   君一泓看了一眼这般风情万种的徐贵妃,按捺不住腹部的那股燥热,将她抱起,朝着内寝而去。宫婢们很识趣的退了出去,关好了门。不一会儿,屋内便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第二日一早,君一泓才从徐贵妃的寝宫出来,只是忙碌了一晚上,腰酸背痛,让他精神有些不太好。仿佛最近每次与嫔妃亲热过后,腰背都痛,也不知道是不是时间太长了些。   不仅如此,最近腹部燥热的时候越来越频繁,像是时时刻刻都需要女人一样。君一泓抬头看了一眼地平线上冉冉升起的太阳,摇了摇头,这天气,身体燥热也是正常的!   “皇上,可是有什么不舒服?”   举着灯笼的太监见他驻足,又按了按他的腰,见他面色也有些憔悴,心里担心的问道!   “无碍,最近多喝了一些徐贵妃亲手煲的药膳粥,让御膳房的人给朕熬一碗冰糖炖雪梨便好了!走吧,该上朝了!”   “是,皇上!”   君一泓领着人朝着大殿而去,而最末尾的小太监便故意放慢了脚步,见众人走远了,又折回了徐贵妃的寝宫。   即日,湛伦领了圣旨,先是一愣,后立即随意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裳,随身带了两个侍卫,三匹骏马便疾驰着出了月城,朝着边城赶去。一个半月内赶到边城,君一泓这是在故意坑他!   一路上除了必要的休息,湛伦三人一点不敢耽误,等跑到边城时,一共足足跑死了二十三匹马!   *******   边城内的瘟疫丝毫没有气色,反而越来越严重。风百里每日奔走在瘟疫区,用布条捂住口鼻,面色已经憔悴了不少。一向爱干净如生命的他,胡须虬髯,邋里邋遢。每天都有人从正常人的区域内抬到瘟疫区去隔离,瘟疫区更是每天都有死人被抬出来,直接被火化。城内人心惶惶,城外苗人虎视眈眈,君莫离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安然想尽点绵薄之力,却被君莫离三番两次的回绝了。莫说这是瘟疫,就算是一般病症,也不能让她去给人看诊。她肚子里的孩子现在都是生死未卜,他不敢让她再次涉险!   为此,安然和君莫离拌了两次嘴,但无论如何君莫离是沉默或是转身离开,就是不松口。辰儿也被禁足,不许任何人带他出去玩,除了清和园里的主仆,边城内外早就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   “然儿,按你的方法试过了,焚化尸体,深坑掩埋,各地撒石灰消毒,可是瘟疫的范围仍在扩大,再这样下去,我怕朝廷会采取非常措施!”   君莫离急匆匆的进屋,第一**次没有逗辰儿,而是走向安然,有些着急的说道,声音里全是无可奈何和无奈。瘟疫若是继续无限的蔓延,朝廷为了避免瘟疫传到其他城镇,最残忍的决定,很可能会焚城。这城内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全都会被烧死!   安然心里满是纳闷儿,二十多年前的老法子怎么就行不通了呢?按理说,治不了还控制不了吗?不对,以她这一世作为大夫的专业角度,瘟疫必须有传染源。若是传染源都被消灭了,怎么可能还会无限蔓延?这其中,一定还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问题!   “君莫离,你确定所有的地方都找过了吗?还有什么地方你们漏掉了?若是那些腐烂的尸首没有全部被清理掉,瘟疫是控制不了的!”   君莫离狐疑,皱着眉头冥想,他们里里外外都找过了啊,怎么还有可能漏掉地方?难道......   忽然门外传来一道欣喜的声音,“莫离兄,好久不见!”   ps:终于又要迎来我们的秦大少爷和湛公子了,不容易啊.......两大美男!   君一泓那二货,又要惨了~~~~ ☆、第172章 章 鼠疫?谁干的?(一更5000+求订)   君莫离和安然皆是一愣,循着声音看去,花厅门口走近一倾长的人影,一身青色的长衫,同色的腰带上别着一条玉坠。发髻高挽,俊脸清秀非常,狭长的眼眸带着泛着笑意,俊朗的外表让人眼前一乱:“安姑娘,别来无恙!”   “秦大人!”   “若阳兄?!”   君莫离心里一怔,秦若阳怎么知道他在边城的?又怎么找到这里的?   “若阳兄,怎么是你?朝廷不是派了湛伦来吗?”   “湛伦?”   秦若阳和君莫离两人一惊,四目相对,都从彼此严重看到了不可思议和隐隐潜藏的阴谋。两人的大脑飞速运转,在心里也迅速的盘算,既然秦若阳不知道湛伦会来,那相反,湛伦也是铁定不会知晓秦若阳已经被派做钦差来这里了!   这是为什么呢?   安然也隐隐觉得这其中必有蹊跷,垂眸沉思了片刻,才开口打破花厅里的沉静道:“秦大人近日奔波劳累,定是有些乏了。离,不如请秦大人先去洗漱,再一起用膳,边吃边聊!”   君莫离恍然大悟,频频点头,是他疏忽了。满脸歉意的看向秦若阳,“若阳兄先去沐浴,洗洗一路的尘土,回头再一起用膳。这接风宴,等湛伦到了,咱一起!”   “好!”   秦若阳也不扭捏,告辞了两位主人,跟着下人往客房而去!   “来人,立即按夫人之前说的,再仔仔细细的搜查一遍!”   “等等!”   “然儿......”   君莫离有些纳闷儿的看着她,难道还有不妥?   “着重去护城河的上游寻找,挖地三尺的找!”   她想了那么久,终于知道问题所在了。若她猜想没错,肯定会是她猜想的一样!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按夫人的指示去做!”   “是!”   秦若阳和君莫离夫妇一起用过午膳之后,作为弦月的丞相和钦差大人,亲自去巡查和慰问受灾和感染瘟疫的百姓是必不可少的。安然给了他两粒药丸让他服下,随着君莫离一起,两人出了清和园!   秦若阳出了夜月的城池过后,途径周围的一百多里路,到处都是被洪水冲毁的庄稼。六月正是稻谷包浆的时候,却这个时候发了洪水,今年灾民定是颗粒无收。   进了边城,大街小巷全是难民,男女老少,各个蓬头垢面,拿着一个破碗,躺的满地都是。还有那倒在地上死去,还未来得及处理的尸体,已经有苍蝇在围着他飞了。家家户户大门紧闭,不是已经死了、隔离了、或是发大水之时就逃了,全是空的!   君莫离早就见过这些惨状了,心里已经有了一定的承受能力。虽然眼睛觉得酸涩,但是,他们只有给足老百姓信心,努力的研制出控制瘟疫的药,才能救百姓们出这个水深火热的生活!   “娘,我饿,我饿.....”   “宝儿啊,你别离开娘啊.....”   “孩子他爹,你醒醒啊,你醒醒啊......”   “爹,娘,你们醒醒啊......”   ......   秦若阳不忍入眼的一幕幕,沉重的俊脸微微侧开。除了瘟疫,他们这些人很多都是被活活饿死的。只因,朝廷的救助物资,已经在洪水过了二十多天后,还没送到!   “莫离兄,隔壁的城镇怎么会没送物资进来?”   秦若阳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幕,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然儿把腾家的粮店都开仓放粮了,临近的城镇也命人悄悄送了进来,但是,这都是杯水车薪。朝廷不开粮仓救济灾民,腾家这些小城镇里的粮仓,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君莫离叹了一口气,他担心的事,终于来了!   “皇上果真是过河拆桥啊!呵呵呵......”聪明如秦若阳,岂会想不到这深层次的含义,长长的吁了一口气过后,才缓缓的道:“他这一辈子,到最后最后悔的一定是他选择与你为敌!”   君莫离叹了一口道:“走吧,再去看看情况!”   “好!”   两人一路都沉默不语,大街上到处都是饿死的、病死的百姓,两人的心情都很复杂。官兵和民兵都在抓紧时间处理死了的尸体,集中火化,深坑掩埋。那些三五几岁的小孩子,死了爹娘,满地的爬,肚皮饿了,连地上的泥巴也往嘴里塞!   “来,孩子,吃这个!”   秦若阳恰巧怀里还有一块干粮,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都没把注意力放在他们身上,才掏出干粮递给那个孩子。   那孩子看见吃的,看的眼睛都直了。双手抢过他手里的干粮,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咽,嚼都没嚼一口。秦若阳实在是于心不忍,心里生出了同情之心。只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一块干粮,却给那孩子带来了灭顶之灾!   “走吧,他已经吃下去了!”   君莫离考虑到了一点,所以等到那孩子全部吞咽过后才折身离开。两人刚转脚,那些周围一直看似没动的人,两眼泛着饿狼一般的凶光,朝着刚刚那孩子走去!   “啊——”   数十人围攻那孩子,最后人人手上都是鲜血,四哄而散。而刚刚还活着的孩子,瞪大了眼睛死不瞑目,肚子一片血肉模糊!这些饿的如同疯狼的百姓,在饥饿面前,他们比豺狼虎豹还要残忍百倍。   收拾尸体的衙役来了,看着孩子的尸体有微微一愣,但是转眼间便把他抬到了平板车上,朝着焚烧尸体的地方而去!   粥厂的米越来越少,粥也越来越稀,几天过后,那粥能照得出人影儿来。清和园内,安然他们自己的吃食也减少了四个菜,只剩下了四菜一汤。随着时间的流逝,最后减少到一个菜,一个白面馒头......   药炉的药早就供应不上了,风百里每天问君莫离药材,得到的都是摇头。不是他不给,实在是没有。他已经很努力的让其他城镇的人购买草药了,只是,隔壁的两个城镇各大小药铺的草药全都被人购买一空,别人先了一步下手,他们只得往更远的城镇去凑药,来回的时间自然就需要更多!   “莫离兄,湛兄恐怕是要到了!”   秦若阳突然道了一句,他来边城已经半个月了,每天都在亲眼看着百姓死亡。一封封的急奏送回月城,却如石沉大海,没有任何一点消息传回来。   君一泓是想把他们全都逼死在边城!   “是,四十天,湛伦该是要到了!”君莫离俊逸的脸上全是疲惫,身体累,他的心更累。   “报,主子,我们找到护城河的上游找到源头了,请主子和秦大人移步!”忽然暗卫从天而至,但是,却带来了近一个多月最令人振奋人心的消息!   “真是太好了!”君莫离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满脸兴奋!   “去,请了风百里一同前去,让他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让他也感到棘手!”   “是!”   秦若阳和君莫离赶到护城河上游的时候,才发现,护城河里的水是从苗疆城穿城而出的。而暗卫报告的地方,竟然是挨着河*一丈见方的深坑。而里面的传出来的恶臭,足以熏倒整个边城的百姓!   “这谁做的好事?是想断子绝孙吗?”   君莫离咬牙切齿的话,吓得周围的人胆战心惊。他们本来就怕感染了瘟疫,现在更是怕了!   大坑足有一丈深,坑里面全是一只只腐烂了的大老鼠。这些老鼠比田鼠还要大,一看就是被人刻意喂养的。秦若阳看着这些全身爬满蛆虫的老鼠,胃里一阵阵反胃。   “主子,你和秦大人往后站,别被传染了!这鼠疫,比一般洪水过后的瘟疫还要严重十倍!”   风百里看着坑里的东西,面色有些苍白。难怪他尝试了那么多种药草,都控制不了瘟疫,原来竟然是鼠疫在作怪。这些死老鼠应该是有人故意埋在这里的,伴着河*,细菌会浸入水里面。河水是百姓们唯一的水源,不管是进入井水还是直接饮用,都会被感染鼠疫.....   那些挖到这个坑的暗卫,腿都在打颤。这鼠疫这么厉害,他们刚刚从里面爬上来,岂不是死定了?   虽是不怕死,但谁会胆大的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君莫离和秦若阳情不自禁的往后退了几步,隔的远了些了,才问道:“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君莫离话落,一时间鸦雀无声。全都活在风百里话里的恐惧之中,一个个脑袋嗡嗡作响!   清朗看了一眼不争气的属下,敛了敛不好看的神色,道:“回主子,属下们一路沿着上游寻找,什么都没发现,只是走近这里的时候,就闻到了一股味道。然后,兄弟们就开始往下挖,谁知越挖越深,那气味儿就越来越臭......”   “主子,恕属下无能为力,治不了这来势汹汹的鼠疫。不管主子愿不愿意,这鼠疫,只有夫人能治!”   风百里站起身走近君莫离,声音很淡,很淡,但是君莫离却完全听清了。鼠疫,他风百里这个鬼医,治不了!   怎么可能治不了?   “风百里,你不会是偷懒吧?堂堂鬼医连鼠疫都治不了?”君莫离岂会相信他的鬼话,他一向自满自大,怎么会治不了呢?   风百里摇了摇头,这鼠疫他确实治不了。一年前他出去寻花问柳,看天地山河,却没想到碰到了村里爆发鼠疫。他治不了,又夸下了海口,无奈之下却只能逃跑。最终却被一个小丫头片子下药给绑回了村里,而她和她的徒弟却救了那些村民。   世事难料,君莫离调他来边城,竟然碰见了那个小姑娘。他哪里还有脸面见她?借故挡住了半张脸,但是,安然也并未认出他来。以后会不会想起来不知道,但是至少目前来看,她已经忘记了!   “主子,属下擅长治病解毒,但不擅长瘟疫这种更高难度的疑难杂症。鬼医这名号是因属下救治人的脾气古怪,不是说属下能力强。况且。夫人治愈过鼠疫,属下亲眼所见。属下是无能为力,只有请夫人出马!”   风百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不请的安然出马,这一个边城里的人全部都等死吧!   “让我考虑一下!”   君莫离忽然沉默了,安然治愈过瘟疫,他早就知道。只是没想到风百里竟然这么无用,真是气死他了。   自从秦若阳知晓君莫离和安然已经成亲,安然还坏了君莫离的孩子,他心里悔的肠子都青了。   秦夫人当初一直鼓动他带着聘礼去给安然求亲,但是他总觉得他们还需要更进一步的了解。尤其是安然对他好像没有什么意思,客客气气的,把他当朋友。反而对君莫离由始至终都是一副冷脸,也不知是特别还是真的讨厌君莫离。   谁知道宫变那一出过后,君莫离和安然都失踪了。现在才发现,两人本来就已经做好了打算,只是自己没看透。现在知道二人成了亲,他才后悔莫及,若是他一早下了聘礼,安然还可能和君莫离成亲吗?   只是,即使安然和君莫离成了亲,他也报有点小心思,不想让安然受到任何伤害。   “或许,万般皆是命吧!”秦若阳沉眸喃喃自语道。从他决定袖手旁观的那一刻,他们两人这一生注定只能错过!   “愣着做什么,把这些东西全都烧死,烧死!”   君莫离忽然一喝,吓得众人都回了神儿,包括他身旁的秦若阳。   “是,主子!”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君莫离手下这些暗卫平日里是没什么事可做的。暗星阁有杀手,他们不需要顶班儿。君莫离有护卫,也不需要他们换班。是以,他们平日里除了这转转、那转转,其实,根毛无事可做,也没见过什么大场面。现在,看到这种随时死人的场面,当然有些怕了!   “风百里,你回去自己跟夫人商量吧!真是让我刮目相看啊,鬼医!”   君莫离瞪了一眼风百里,冷嘲热讽了一番,深呼吸了两次,赶紧拉着秦若阳往回走。这鼠疫,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风百里聋拉着脑袋,苦哈哈的跟在二人身后,他早知道有这么一天,他是绝对不敢学烈火叫她妖女的!   回到清和园,三人皆是换洗了衣服、消了毒才去找安然。而安然正倚在内室的榻上小憩,一条白色的长裙,衬得皮肤更是雪白,腹部隆起,看起来俏皮可爱。她身旁躺着睡熟的辰儿,嘟着小嘴,两把刷子似的睫毛微微颤动。   “夫人,主子他们回来了,有要是找你商量!”侍候的丫头从外间进来,轻声在她耳旁说道。   安然缓缓的睁开眸子,放下辰儿,整理了一番出了去。放眼一看,竟然风百里也在,这倒是有点儿意思!   安然一身白衣,衬着白希的皮肤,娇艳动人的脸蛋,犹如踩着云朵下凡的仙女,莲步轻挪,身姿动人。虽然挺着大肚子,但是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观,反而因多了三分母性的光辉,别有一番韵味!   只是,安然一双冷眸扫视这风百里,小脸上阴风阵阵!秦若阳先是被吸引的难以侧目,但是却被安然的神色一吓,向她打了个招呼,便沉默着不做声了!   “属下见过夫人!”   “夫人?”   安然是半点面子也不想给他,无视君莫离的求情的眸光,戏谑的道:“本夫人可是记得你叫我妖女来着,怎么,跟烈火很熟?”   门外的烈火腿都在打颤,君莫离再三强调过,可是,烈火私下里跟安然大大咧咧的惯了,根本改不了口!只要君莫离不在,嘴里出来的绝对是“妖女”二字!   君莫离听见安然的话时,便已经全然明白,为何风百里一路上总是推三阻四了。原来,还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秦若阳不知道到底两人之间有什么恩怨,既然不知道,那就装聋作哑罢了。他绝对不想引火上身!   “属下不敢,夫人肯定是听错了,属下跟烈火也不是很熟,他那方便有问题,所以.....我们不是同一路人!”   风百里为了和烈火撇清关系,嘴上说的利索,一不小心说漏了嘴。等他反应过来,已经晚了!   烈火那方面有问题?   屋里的人皆是一愣,烈火那方面是指哪方面?他平日里没表现出有什么问题啊?三人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门外的烈火!   烈火双腿都在打颤,胸口剧烈的起伏。风百里这混蛋,不就是问他哪个荷包好看一些,哪根腰带更适合一些吗?有必要吗?有必要说他们不是一路人吗?   “主子,你们先谈正事儿,别听风百里瞎掰,属下正常着呢,真的......”   烈火双手来回的搓,甚是不好意思。脸上的笑容越来越不正常,怎么月越看他越觉得魅惑呢?   “咦,不对,烈火脸上有东西,眼睛也不对,还有,还有他的嘴......”   一时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到了烈火身上......   -------题外话   兔子先传一更,晚些时候二更。兔子是个苦逼的无经验的应届生,上一份工作辞了,现在又要接着面试去,哈利路亚,阿弥陀佛,各路神仙,保佑兔子一定过了面试吧~~~~   ps:最近的订阅又上不去了,养文的亲们,八十万了,不要再养文了~~~~哭瞎《《《《 ☆、第173章 章 小人得势另起阴谋(二更3000+)   安然眼尖,把烈火这厮擦的薄的可以忽略不计的粉底给揭发了。她平日里是不用这些东西的,所以,只要有人用了脂粉,她一定看得出来。   其余人皆是一愣,烈火这么阳光帅气的小伙子,难道有龙阳之好?但是,龙阳之好需要擦脂抹粉?还是......   一想到这里,几人的大脑都浆糊了!   “别管他了,说正事儿!”安然见烈火红了脸,心里有些抱歉,觉得自己委实有些过了。   各人有各人的活法,谁都不能取笑别人。再说了,连风百里都来找她了,怕是遇到很棘手的问题了!   现在鼠疫当前,谁也没太多心情去开玩笑,几人立即敛了神色,看向安然,脸色都变得沉重起来。瘟疫的事态,变得严重了!   “主子!”   “风百里,你和然儿说明情况吧,具体的我和若阳兄也不懂!”   风百里心里还有些害怕,听君莫离如此说了,点了点头,道:“夫人,我们在护城河的上游挖到了一个埋着很多死老鼠的坑,紧挨着河*,尸体全部都已经腐烂。一部分浸入了地下水,大部分混进了河水中。哪里都需要水,所以,无论是井水还是河水,都被鼠疫感染了。只要老百姓要喝水,就会传播病菌!”   “属下无能,配不出治愈鼠疫的方子,所以,请夫人移步,检查了那些确认的病人,然后开方子,试药......”   风百里小心谨慎的把事情的原委都给安然解释了一遍,生怕安然因鼠疫两个字想起他来。只是,安然的垂着眸子,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按风百里的说法,那些死老鼠埋在河*旁边,而发大水的时候,河水已经漫过了河*,而且水势湍急,根本不可能有谁能在那里挖一个大坑,将那些老鼠埋下去。不等把坑回填好,坑里已经注满水了,被冲走的老鼠肯定不会只是在少数,坑里的老鼠也不会排列的整整齐齐!   既然如此,那便只有一个解释,死老鼠你发洪水之前埋下去的。埋下那些老鼠的人,肯定也没想到会发大水,从而帮了他们一把。他们当时的目的,肯定只是想污染地下水,然后传播鼠疫的!   “我看那些老鼠很可能是苗疆人挖坑掩埋的!”君莫离轻声的呢喃出声,那位置,离苗疆城太近了!   “护城河的水本就是从苗疆城穿城而出,再加上那位置离苗疆城太近,他们本就狼子野心,想利用鼠疫,攻陷边城,打开他们攻打弦月的大门!”   自从进了苗疆的禁地之后,再加上安然肚子里的孩子,君莫离对蓄谋已久的苗疆人已经恨之入骨。恨不得将大长老这些人五马分尸、凌迟处死!   “走吧,先去看看情况,我是有治愈过鼠疫的经验,但是这次药材缺乏,安岳又不在我身边,若是鼠疫比上次碰见的还要凶猛,就很可能有困难了......”   安然起身,看了面前几个赏心悦目的大男人一眼,只是在看向风百里的时候,多停留了几秒钟。风百里心里不服安然所说的话,但又不敢放肆,只得臭着一张脸,跟着众人出了清和园,朝着疫区走去!   **************   “哈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啊,这次弦月的人该吃不了兜着走了,君莫离竟然敢伤了我的宝贝,哼,现在让他们还点利息!”   大长老坐在椅子上,不惑之年的脸已经皱巴巴了,倒是配上了他的满头白发和白眉毛。他看到边城的人被感染了鼠疫,病死的,饿死的,全是难民,好不开心,老脸笑的跟包子褶儿一样。   这么多日以来,这是他第一次开怀大笑。安然害得他失去了三十年前的年轻容貌,但是他让那小丫头失去肚子的孩子,倒是扯平了。他命人埋下那些毒老鼠只是为了某一天来临,却没想到老天爷都帮他,这场雨来的太是时候了!   “恭喜大长老,终于把君莫离和安然那个小践人给收拾了一番,真是可喜可贺啊!”   君子傲看着大长老满是喜气,洋洋得意的样子,轻摇着折扇附和道。一张阴气沉沉的脸笑的阴风测测,眼神里带着三分桀骜的神色,心里高兴的就差跳起来。   君莫离,你也有今天?哼,等着吧,本王一定将你碎尸万段,踩着你的肉登上九五之尊,将你那愚蠢的弟弟踢下来!   “那是,不过,这也得多亏了鹤儿喂养的那些老鼠。若没有那些老鼠,本长老的毒药也无处喂养啊!哈哈哈......”   “师傅谬赞了,徒儿有愧!”白鹤一直稳如泰山的坐着,忽然听到大长老提到他,立即站起身来。   君子傲那双鹰隼般的眼睛不停的在这个带着面具的年轻人面上扫视,微微勾了勾嘴角,从这人身上,他闻到了别的味道。   “大长老果然是苗疆首屈一指的人物,不论是这位白公子,还是那位白公子,都是一表人才,令人钦佩的人物。长老,福气更甚啊!”   “哈哈......那就拖王爷的福了!”   君子傲以为自己恭维了白鹤,将来还有用得着他的地方,可惜,他错就错在了拿白鸣和他比较。他虽然面儿上和白鸣情同手足,兄弟情深,可惜,骨子里是恨透了白鸣。   大长老天生白字硬的很,娶了妻子,都被他克死了。三个夫人,未给他留下个一儿半女。若不是意外之下有了白鸣,他又把白鸣送到别人家成长,白鸣说不定也被他克死了。正因为白鸣活着,白鹤便没了继承大长老之位的权利。即使他不是苗疆人,希望很渺茫,但是有了白鸣,他最后的希望也全部破灭了!   “白鹤多谢王爷夸奖!”   白鹤朝着君子傲抱了抱拳致谢,眼睛虽然再笑,可是,面具下的那张脸早已经黑如锅底。白鸣,总有一天,你会从我眼前消失掉!   “对了,白公子,圣女大人没和你一起回来吗?”   君子傲早就想问了,可是总有些羞赧,难以开口。更何况,大难而志在四方,岂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朝夕相念?等他登基之后,有的是女人送上门。可是,见过圣女一面,即使她蒙着面纱,那清新脱俗的白衣,冷漠淡然的眼神,已经让他欲罢不能了!   “对啊,鹤儿,圣女上次通知过我,她是要跟你一起回来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君子傲提起这个茬儿,大长老也是满脸疑惑。阳儿前几天可是特意休书通知过他的!   白鹤圣女冰冷的口吻,冷淡的眼神,还有满脸的不屑,他心里就涌起一股怒火。他怎么知道那女人怎么突然又不回来了?她不与他同路,他还自在一些!   “圣女大人临时有事,所以,让我先回来了。她让师傅放心,二弟的xue道,她一定会替她解除的!”   君莫离独家的点xue手法,可是害苦了白鸣。虽然被晚霞和白鹤救走了,可还不如在君莫离他们手上。至少,君莫离每天会给他解开一次xue道,让他活动活动。但是现在,在*上躺了一个月了,跟个活死人一样,吃喝拉撒睡都要人伺候!   他心里是恨死了君莫离,他恨他们所有的人,羞辱了他尊严的人,他迟早会全部还给他们!   “唉,那手法听都未曾听过,希望阳儿可以找到办法解开!”   大长老本是想让白鹤把白鸣一起带回来的,可是现在边城只准进不准出,封了城,他们带着白鸣不容易出城。所以,就只有委屈白鸣呆在边城内,由下人照顾了!   其实最好的办法便是用他们手上的人和君莫离做交易,大长老和圣女都有过这层考虑,只是,那他们抓到的暗卫不够格,那张王牌又觉得便宜了君莫离。所以,这事,便耽搁了!   “阳儿?呵呵......”君子傲轻声的呢喃了一句,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扩大,他虽未见到她的人,可是,却知晓了她的芳名,以后不用再生疏的叫她圣女了!   “师傅,最近城内也不太宁静,现在如何了?”   “不知道为什么,暂时安静了!”   大长老一想到前些日子如鬼魅般出没在城内的七个衣着颜色不同的女子,心里就堵得慌。这几个人,神出鬼没,可没少破坏他的宝贝。但是为何又没出现了,他也觉得纳闷儿!   “估计是中了师傅的蛊毒,死在哪儿了!”   “鹤儿,一定不能轻视这几个女人,她们比我们想象中的厉害!”   “是,师傅!”白鹤总觉得大长老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阳奉阴违的应了一声,看了一眼君子傲,才缓缓道:“师傅,边城内已经大乱了,弦月的新皇根本不管城内百姓的死活,我们出兵的时机是不是到了?”   “ 不管他们死活?哈哈哈.....鹤儿,来,为师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题外话   兔子光荣的被医院打回来了,规规矩矩的去平安保险,唉,这个死老头又有鬼主意了,阴谋啊阴谋啊,兔子也想穿龙袍坐龙椅,当皇上......订阅啊,推荐啊,收藏啊,评论啊,你们在哪里。。。。。 ☆、第174章 章 药血奇效百姓闹事(8000+求订)   即使安然有孕在身,去药炉的路上,马车也只行驶到了巷子口。在拐入大街的后面,她下了马车,跟着君莫离几人,一路沿着街道往药炉走去。   一路上都是哭爹喊娘的孩子,蓬头垢面,让安然心里一阵阵难过。清冷的小脸上隐隐不忍,眼神里全是怜悯之色。她也是当娘的人,本能的母爱让她对这些孩子满是同情和怜悯。   但安然知晓,给一个孩子吃饱了,还有两个孩子、三个孩子......无数个孩子,即使他们吃饱了,但是也可能被饿死、病死。所以,他们当务之急,是找到治愈鼠疫的药,救活所有的百姓,重建家园,安居乐业!   前一阵子还热闹非凡的边城,如今却是一片凋零、颓败、破败、死气沉沉的城池,守卫边疆的将领更加的严阵以待,也不敢靠近,生怕感染上瘟疫,波及整个军队。虽是不忍,但没收到君一泓的指示,没人轻举妄动。因此,边城内活动的只有城主自己的护卫队,衙门的衙役,君莫离的暗卫和一小部分的军队。   “然儿,你别急,慢慢走,一定会有办法的!”   君莫离扶着她,跟着她疾步行走,心里有些担心,出声宽慰道。只是,这几句宽慰安然的话,也变得有几分心虚!   “无碍的!”   “主子......”暗卫跑近,唤了君莫离一声,耳语了几句,便又迅速的退了下去。   只是,君莫离的脸色突然一沉,周身温润的气息,也忽然间变得凌厉起来!   “莫离兄,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秦若阳与他相交多年,君莫离情绪突然大变,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他绝对不会在人前就此展露他的真性情!   君莫离沉眸了半响,他的脸色才恢复了正常,摇了摇头道:“没事,外面的人送回了消息,从别的城镇采办的药材今晚便会送达,湛伦最迟今晚便会到达边城!”   “那便好,至少可以缓解一段时间,让我们缓冲一下了!”秦若阳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只是,心里却很清楚,君莫离定是有大事瞒住了所有的人!   离药炉还有一段距离,已经排满了人山人海的病人,全都是来看诊的。安然一行人越过这些人,朝着药炉走去,只见城里的大夫正在外坐诊,即使六月天,太阳晒在头顶,热的满头大汗,也没有一个大夫停歇片刻!   这一个多月来,他们吃在药炉,累了就歇一会,夜里睡一会儿,一天十二个时辰,十个时辰都在看诊。无奈病人越看越多,死的人也越来越多,众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医者父母心,他们对此也是痛心疾首!   “然儿,你这是做什么?”   君莫离话落,只见安然已经请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夫起身去一旁歇息,她坐到了椅子上。纤细白希的手指已经搭在了病患的肮脏的手腕上。   病人蓬头垢面,脸上脏的已经看不出肤色,只能从他的喉结分辨出他是一个男人。他精神萎靡不振,随时都可能断气,也不知道是病的,还是饿的!   “有些什么症状?说的具体一些,越详细越好!”   风百里见状,立即在一旁替安然记录。安然准备从这个病人下手了,记录着症状,再多替几人问诊,最后再做分析和药物尝试!   “大夫,救救我,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   男子身体虚弱无力,本想抬起手抓住安然的手腕,却因无力而不得不放下。他刚刚的行为吓了君莫离出了一身冷汗,见他垂下手,重重的吐了一口气。   安然也脸上的神情只是微微有些变化,但很快又恢复了正常,面色沉静的道:“我尽力而为,你先说说你的症状!”   “身体发热、滚烫,这儿痛,很痛,”病人指着他的淋巴结喊痛,声音越发的沙哑,凑近安然的时候,呼出的气息,也伴有一股臭味。   风百里迅速的记下,然后迫不及待的问道:“还有呢?”   “浑身疲乏无力,时常呕吐、胸口还很痛,大夫,求你救救我,求你......”   男子的话还没说完,便已经倒了下去。周围的病人看的心里一惊,连连退后了几步,吓得面容失色。   安然伸手靠近他的鼻孔,已经没有呼吸了!心里有些难受,还是冷声道:“抬下去,焚化掩埋!”   强忍住难受的心情,接连看了十几个病人,风百里奋笔疾书的记录了十几人的症状,大同小异,估摸着是因为感染瘟疫的时间不一样,才会导致症状不一样。   风百里曾经见过安然治鼠疫配药,只是当时的鼠疫比较单一,只是跳蚤传染瘟疫,人与人接触、受伤等传播,而这次,老鼠身上的病并非通过跳蚤感染到人体身上,而是水源,说明那些老鼠被人动过手脚。再加上洪灾过后的死尸,这次的鼠疫比上次更加麻烦!   “夫人,你身体累了,先回去吧!”   风百里看了其他人的症状,都差不多,他们回去按着这些症状试药,看能不能找出药方来!   安然直接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又请了那个老大夫回来。她刚刚呼吸进了那个病人的浊气,必须回去吃一颗清新解毒的药丸,否则,她也很可能感染这种瘟疫,为了不让君莫离他们担心,她不能逞强。   夜里,安然吃下一颗清新解毒丸过后,还是不幸的发烧了。安然吓得有些发抖,看着熟睡的辰儿,脸上吓得煞白。为了不传染给辰儿,她立即唤了小青进来,把孩子抱走了!   怎么办?现在怎么办?   外面采购的药材今晚到了,为了保证药材能够顺利进城,中途不敢有任何闪失,君莫离和秦若阳亲自去了城门口,等待押送药材的队伍进城。因此,房内便只剩下安然一个人!   “吱吱——”   “吱吱——”   “雪球,快走开,鼠疫会传染给你的!”   雪球吱吱的叫着靠近安然,安然连连后退,压低了声音道。   可是雪球像是故意黏着她似的,比以往更甚,圆滚滚的身体没命的往安然身上跳。安然急的有些不知所措,它怎么就不懂她的意思呢?   “雪球乖,别靠近我,我身上有鼠疫,你会死的,你会死的.....”   雪球才不管安然说了什么,再一次跳了起来,谁知安然一闪,雪球圆滚滚的身体撞在了柜子上,前爪在铁锁上划了一道口子,血流如注!   “啊——”   安然叫了一声,然后又猛地捂住了嘴。怎么办?这两只狐狸受伤,若是不替它们止血,它们最后一定会血流而尽身亡。现在雪球受了伤,她是好更不敢碰它了!   “吱吱——”   “吱吱——”   雪球抬着受伤的爪子,三条腿儿艰难的靠近安然,毛茸茸的小脑袋下,黑黝黝的两颗黑葡萄般的眼睛看着安然,一边叫,一边把那条流着血的腿儿伸向安然!   安然越来越疑惑,这小东西今天晚上太不正常了,这可是灵狐,能解百毒的灵狐......不对,能解百毒?难道,雪球知道她中了鼠疫?安然心里吓得一怔,这狐狸竟然还有这分辨的本事?   “雪球,你是让我喝你的血吗?”安然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由于蹲着不方便,便直接坐到了地上,看着小狐狸道。   雪球嗖的一声窜进她的怀里,抬起流血的爪子塞到了安然嘴边,那甘甜的狐狸药学便顺着她的嘴巴流了进去。   安然愣住了!   半响过后,雪球又开始吱吱吱的叫,才把安然的魂儿给拉了回来。惦记着小狐狸的伤口,安然顾不得会不会传染,找出药箱,替它包扎起来。   安然事后躺在chuang上,睁眼望着帐顶,这解百毒的药血真的可以治愈鼠疫吗?希望雪球的血没有白白的浪费进她的嘴里!   她缓缓的闭上眼睛,*无梦!   翌日一早,安然便被辰儿唤醒了。看见辰儿靠近她,本能的往后缩了缩,避开了辰儿的手。   辰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撅着小嘴,一副委屈的模样,看了安然半响,转身便跑了!   “辰儿!”   安然唤了一声,心里焦急,掀开被子下chuang,刚走了几步,瞬间又停住了脚步。手有些颤抖的抚上自己的额头,周身一凉,半响过后才回过神来!   她退热了!   “辰儿,辰儿......”   安然忽然想起刚刚那避开辰儿,肯定伤透了小孩子的心,急急忙忙的追了出去,鼠疫暂时被她抛在了脑后,雪球的药血也被她抛在了脑后!   *********   “莫离兄,这些药材可以用一段时间了,真是太好了!”秦若阳发自内心的笑出声儿来,来了这么久,或许只有今天,他看着满满两个粮仓的药材,第一/次开怀大笑。   君莫离笑着点点头,心中的那块石头也暂时放下了。但一想到君一泓干的那些事儿,君莫离隐忍的怒气又“冒了”上来!他非但不给边城派送救济的药材,还要在路上暗中阻拦,倒真是亏了他这个好皇帝。爱国爱民,当真是稳坐江山啊!   君莫离现在有种恨不得扇君一泓两巴掌的想法,老实了几天,还以为痛改前非了,现在看来,倒是又让他刮目相看了!   “厉王爷,真想不到离开了月城,你倒是照样活的风生水起,为你效劳的人数不胜数啊。连这江湖人都来帮您护送药材,倒是面子极大!”   “江湖人?什么江湖人?”   湛伦奚落君莫离的话音刚落,君莫离便侧头看向他,满脸都是疑惑。他只派了他的亲信暗卫去采购药材,城外的军队分了一部分人去接应,并未有什么江湖人。   再说,他暗星阁虽是名震江湖,但是除了金钱交易,从不与江湖上任何门派、英雄有过任何来往,是以,绝对不会有人为他的药材保驾护航!   “难道不是冲你来的?不对啊,我明明记得那领头人所是冲你厉王爷的面子啊!”湛伦一时间也被问住了,他恰巧碰到了有厉王爷标志的车队,然后随口一问,唠嗑了几句,便随他们一起了。   在快要到临镇的时候,突然出现了要抢劫药材的黑衣人,两帮人厮打在一起后,随即又出现了第三批人马。这些人全都做江湖人士打扮,风姿绰约,身手矫健,很快便打走了抢药材的黑衣人,一路护送着他们到了边城门口,才离去!   一路上有说有笑,还夸赞君莫离来着,所以,湛伦记得很清楚!   “不清楚,我不认识他们!”君莫离摇了摇头,满脸都是疑惑,他出入暗星阁的次数甚少,走动江湖的时候更是少的可怜,除了暗星阁的人,他从来没有结交过江湖人。更不会用厉王爷的身份去结交江湖人!   “湛兄,可看懂了皇上的意思?”秦若阳忽然把话茬儿转到了君一泓身上,心里冷笑,这皇帝,他们倒是小看他了!   湛伦冷哼了一声,不以为意,丝毫不顾及君莫离是谁,讽刺的道:“厉王爷爱美人不爱江山,注定弦月气数已尽,要遭灭国之灾了!”   无论哪个朝代,哪个昏君,那些个大臣也绝对不会让他干出这种寒老百姓心的事儿来。传了密旨让临近的城镇按兵不动,派人收购走了两个城镇的所有药材,没有半点救助物资,反而派人拦截他们的药材。这种皇帝,罪该万死!   昏君,昏君!   想让他湛伦辅助这种昏君治国,他还不如以身殉国,死在这里算了!   “湛兄......”   秦若阳虽然觉得湛伦当着君莫离的面这样讽刺君一泓有些不对,但是,他也不反驳,君一泓的所做作为,太令人寒心了。他辜负了君莫离对他的一切希冀和苦心。   “来人,把这里好好守着,若是有丝毫闪失,唯你们是问!”   “是,主子!”   君莫离选择跳过了湛伦和秦若阳的话,招呼了几个武艺高强的暗卫守在这里。仓库外更是严加把守,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只是,几人刚出仓库,大街上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全是百姓的骂声!   “不爱惜子民,弦月要灭国了!”   “亡国之君,比遭天谴!”   “灭国了,要灭国了!”   “兄弟们,冲出去,将鼠疫传染给他人,传染给那狗皇帝!”   “对,传染给那狗皇帝!”   ......   不知是谁吼了一声,地上的人群纷纷挣扎着起来,一个个忽然之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精神,举着拳头竭尽全力的嘶吼着!   “走,冲开重围,打开城门,冲出去,冲啊......”   君莫离三人被这突然起来的情况震懵了,好端端的怎么会发生暴/乱的情况?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真让他们重开城门的防锁,流窜进隔壁的城镇,相互传染,到时候整个弦月都要遭殃!   “去找风百里,让他去守住城门口!”   “去通知守卫,立即关闭城门!”   “立即去清和园,向夫人讨迷/药!”   ......   “刚刚发生了什么事,谁能讲述一遍?”君莫离连连吩咐完,运着轻功,往城门口跑去。   秦若阳和湛伦也连忙跟上,百姓突然间暴/乱,肯定有原因。若是不满意君一泓的做法,这一场暴/乱早就爆发了,百姓又岂会等到今日?湛伦走了一半,忽然耳旁之前那义愤填膺的声音却消失了,他猜想这其中肯定另有隐情,连忙又折回了刚刚那地方!   果然,他刚回到那里,便见衣着陋烂的男子进了巷子,片刻的功夫过后,便出来了一个白衣男子,脸上带着一张面具。四顾环视了一番,才大摇大摆的从巷子口走到了正街上!   湛伦微微勾了勾嘴角,看来他猜的没错,有人居心叵测,竟然散布谣言,煽动百姓造反,抵制朝廷。这些人只会是苗疆和夜月的人,而且,前者的可能性还要更大些!   他想要顺藤摸瓜,看看到底是谁来弦月作乱,便小心翼翼的跟上了面具人。那面具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从大街上拐进了小巷后,便专门捡僻静的巷子走,而且,越走越深,湛伦终于发现,不对劲儿了!   拐弯看去,哪里还有刚才那人的身影?前后左右都看了一遍,鬼影子都没有,他竟然跟丢了?   “钦差大人,是在找我吗?”   白鹤从湛伦的头顶上飘下,轻盈的落在湛伦面前,面具下的脸早就笑了,冷血的眼神里尽是洋洋得意之色,声音也充满了戏谑!   湛伦先是一愣,随后便笑了。   “哼,弦月的新皇都不理百姓的死活,派一个钦差来做什么?而且瞧你这番打扮,怕是被流放来边城等死的吧?”   “啧啧啧......倒是可惜了,放心,钦差大人,等我们灭了弦月之后,一定替你杀了君一泓报仇雪恨。只是,现在么,你可得把命留下了!”   白鹤越说越开心,越说越狂妄,一点儿也没把湛伦放在眼里。他接到钦差大人派往边城时的消息,可是调查了湛伦一番。虽然官居二品,却是文官一个。一个文官能做什么?会武功又怎样?还不是些三脚猫的功夫!   “口气到时不小!”   湛伦还不知道苗疆人的野心,只当是白鹤年少轻狂,冷哼了一声,暗暗的已经做好了打一丈的准备!   忽然,只听见一声很刺耳的哨子声传来,两人同时皱了皱眉。湛伦是因为太刺耳,而白鹤则是因为有人有急事让他回去,本想收拾这位钦差大人的,现在只怕是来不及了!   “算你走运!”   白鹤冷傲的看了一眼湛伦,心里满是不甘心,但瞬间几个起落,已经在几丈外了。本想杀了湛伦,促进策动百姓发生爆/乱的效果达到最佳,只是那哨子声是大长老专门的信号,他必须赶着回去!   “嘿——”   湛伦倒是有些意外,看着白鹤的身影连连啧啧了两声,也没有打算追上去的意思,思索了半天才迅速的离开了巷子。而湛伦走后不久,那巷子便出现了一群黑衣人!   百姓情绪高昂,一大群人朝着城门口走去,路上还有加进来的人群与之汇合。边城受了灾,百姓又感染了瘟疫,吃不饱穿不暖,流离失所的百姓满大街都是。有心之人没有挑拨的时候,或许百姓还没想到朝廷的人不管他们,至少,边城的官府在君莫离的号召下,是在竭力做事的!   亦或许,百姓想到了这一点,可惜没人领头,有那个心,没那个胆。但他们被鼠疫折磨,神经已经高度紧张,再在别人的挑唆之下,已经顾不得了。反正都是一死,何不来个鱼死网破!   君莫离和秦若阳站在城门上,守城的官兵和君莫离的人已经在城门前十丈远的地方拦住了。排了整整十列,昂扬的身姿笔直的站在阳光下,目光如炬,炯炯有神。   “打倒狗皇帝!”   “打倒狗皇帝!”   “打倒狗皇帝!”   ......   躁动的百姓声音越来越洪亮,逐渐的靠近城门口。除了君莫离,边城病怏怏的城主也在场,等他听清百姓口中所喊,苍白的脸色吓得更白了。   “王爷,大人、这......”   城主惶恐的看了君莫离一眼,又看了看秦若阳,结结巴巴的喊了一声。这些刁民,竟然口无遮拦、胆大包天,敢光天化日之下与朝廷作对,真的是活腻歪了!   “王爷,这些刁民实在是太嚣张了,下官以为,定要严惩。”和君莫离不熟,瘟疫爆发后各司其为,甚少有交集,他实在是摸不清君莫离的想法,只能从侧面下手讨好!   “城主大人,本王倒是想听听怎么个严惩!”君莫离看着渐渐靠近的百姓,收回视线淡淡的瞥了身旁的人一眼,沉着声问道。   秦若阳微微摇了摇头,若不是有君莫离在边城,恐怕这些百姓不是病的,是被这些作威作福的官老爷们杀死的!   边城城主被他凌厉的眼神扫的一怔,心里有些发虚,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说穿了,便不能装聋作哑了。   “杀鸡儆猴!”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城主大人能杀几个?”毫不留情的还了回去,堵得城主大人立即闭了嘴。   聚集闹事的百姓已经走到了人墙面前,和众多的官兵侍卫大眼瞪小眼。看了一眼肃然有序的人墙,躁动的百姓心里有些焦急和慌张。他们手无寸铁,对方人人手持大刀,手拿盾牌,他们怎么办?   风百里接到君莫离的消息时,迅速的从药炉赶了过来,手里带了安然秘制的药粉,只要这些人不听指挥,莽撞的想要冲出重围去开城门,那天将这些人全部放倒!   “有兵把守,怎么办?”   “冲过去,冲过去!”   “他们会让开的,冲啊!”   “冲啊.......”   ......   官兵们不敢与百姓有身体接触,只得用盾牌抵抗无数百姓突然增加的冲击力。顾头又顾尾,畏首畏脚,官兵们被一步一步往城门口逼退,神色更是慌张起来。   “顶住!”   “顶住!”   “冲啊,冲出去!”   “打倒狗皇帝!”   “冲啊!”   “顶住,顶住!”   ......   场面瞬间失控,两拨人马在城门前汇到一起,都是拼命的抵抗。声音嘈杂,一时间陷入混乱的局面。   风百里望了一眼君莫离,只见君莫离黑曜石般的眼睛里闪过三分狠厉和七分愤怒,半响过后才点了点头。   风百里不敢有丝毫迟疑,那百姓都逼迫官兵退到城门下了。再不动手,肯定又会旁生枝节。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指见方的药包,俊朗的轻功在官兵的肩膀上踩过,药粉随着风一吹,便飘散在人群中间。一眨眼间的功夫,刚刚还兴奋躁动的百姓,精神瞬间便萎靡下去,两眼一闭,身体软软的便倒在了地上!   城主大人看见这一幕,大惊失色,心里的恐慌和畏惧被他的眼神全部出卖,好厉害的药粉。   “他们怎么了?”   湛伦赶来,看着倒了一地的百姓,心里纳闷儿的问道。   “你刚刚怎么跟丢了?”秦若阳不答反问,这小子之前的做法不是一贯的作风啊!   “百姓躁动闹事,是被人挑唆的。我正好逮到了那个人,便跟去了。”湛伦沉默了片刻,继续道:“不知道到底是苗疆的人,还是夜月的人!”   “人呢?”   “跑了!”   秦若阳:“......”   “可看清了相貌?”   君莫离又是沉默了半响才出声问道,这种阴晴不定的性格给了那城主错觉。不是说厉王爷温润如玉吗?   “带着面具,看不见脸,只是口气很狂妄!”湛伦一想到白鹤那桀骜不驯的语气,心里就些堵得慌!   秦若阳是对湛伦彻底无语了,但君莫离却很是肯定的吐出了两个字:“白鹤!”   “白鹤?”   白鹤是谁?秦若阳和湛伦皆是一愣,君莫离怎么就这么肯定那人是他口中的白鹤?   君莫离点了点头,看来这些把戏都是苗疆人干的,他们倒是一点也不懂得如何避嫌或是栽赃嫁祸,这夜月怎么迟迟没有动手呢?   “白鹤的事回头再说,先把这里处理了。走吧!”   风百里的视线已经无数次的投向他了,若是再不下去,那小子又要发狂了!   城主大人看着君莫离三人离去,吓得腿都软了。这厉王爷性子阴晴不定,毫无半点温润之色,心里暗恼传言不靠实。这丞相大人也是,油盐不进,他找不到半点儿可以攻陷他们的地方!   “大人,姨娘吵着要吃野味,非得让属下偷偷的溜出城去打猎!”   “这该死的小践人,恃**而骄,真真儿想要气死城主我呢!”边城城主急匆匆的往城主府走,还不停的骂道,“她是嫌她的生活太好了,吃野味,再过两天,恐怕连饭都没有得吃了!唉......”   风百里跟着君莫离等人回了清和园时,安然已经配出好几种方子了,丫鬟们正在厨房煎药。清和园的上空漂浮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儿,而且,那味道实在是很不好闻!   “然儿,怎么样了?可是有得救?”   君莫离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否配出药材治愈鼠疫,君一泓作孽的事,他暂时抛在了一边。收拾君一泓,还不急在这一时,救回百姓的性命,守住边城,才是当务之急!   不仅是君莫离,其余几人也是一副期盼的眼神看着她,他们把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安然身上。若是她都救不了,这场瘟疫就真的很棘手了!   “暂时还不知道,得找人试药!”安然低头继续配药材、开方子,头都没有抬一下。哄好了辰儿过后,她考虑过雪球的血,可是她也不知道雪球的血能不能救已经感染了鼠疫进入肺部的人,况且一只狐狸能有多少血,能救得了几个人?所以,她还是把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了配药上面!   小青命人将煎好的药送了上来,四碗黑糊糊的药汁,那味道闻着就令人作呕。几个大男人纷纷掩住了鼻子,俊朗非凡的脸全都皱成了苦瓜脸。   “怎么?又没让你们试药,全都这副表情做什么?”安然暗地里叹了口气,这药甘苦异常,也不知道那些人能不能吞的下去。   “夫人,是试药吗?属下去吧!”风百里自告奋勇的揽下了这份差事,半边俊脸笑的有几分歼诈,一看就有讨好的成份在里面!   “这次不错,治不了也没逃跑,值得夸赞一番!”安然抬起头笑了笑,那声音充满了暗示!   风百里的笑意瞬间僵在了脸上,欲言又止,像是卡了一块骨头似的。他还以为她已经忘记了,旧事重提,绝非好事!   君莫离等人一头雾水,刚想问个究竟,寒殇神色匆匆的已经从门外进来了......   -------题外话   四点多起来码的,现在不用等待审核了,兔子六点多传上来会不会有点早啊?上班上班,苦逼的娃啊,泪奔中!有同感的妞妞们,点赞点赞哦~~~~ ☆、第175章 章 焚城苗疆人出兵(8000+终于要打仗了)   寒殇匆匆忙忙的进来,一向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也带着惊慌之色,这一切来的太快了!   从来没见过寒殇这副模样,即使是君莫离也没有见过。能令寒殇冰山脸破裂的大事,绝对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严重!   “发生什么事了?”   君莫离已经从凳子上站起身来,温润的俊脸微微敛了神色,眉宇间透着几分沉重!   “皇上派人送来了圣旨,准备……准备……”寒殇结结巴巴的,平日里泰山崩于顶而面不改色,今日却说话都结巴了!   “他准备准备作什么啊?你别说一半留一半急死人好不好?”   湛伦不仅好酒,性子也比秦若阳稍微浮躁了一些,直爽了一些。君一泓之所以会对他产生厌烦,反感的情绪,是因为湛伦怀念君莫离这个老朋友太过明显!   明显到什么程度?明显到他不愿意和君一泓把酒问天的程度!君臣之道,为官之道,湛伦都懂。只是,他把那份情谊给了君莫离!   “封闭城门,明日午时三刻,火烧边城!”   静,屋里如诡异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被震惊了,不是没有想过这种最坏的打算,只是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朝廷放任不管的情况下,君一泓下了圣旨!   “城主已经接过旨了,宣读圣旨的是个太监,还有些禁卫军。他们的营帐扎在城外十里处,等着明日午时三刻放火焚城!”   湛伦昨夜才赶到边城,总共用了三十七天的时间,比君一泓规定的时间还早了三天。而火烧边城的圣旨却紧挨着他送达,这说明了什么?大家已经心知肚明!   君一泓这是一早就放弃了边城,派湛伦和秦若阳来边城,只不过是不想落人口实,让百姓唾骂,失去民心罢了。他要的,恐怕是他们这些人的性命!   一个城池数万人,一半死在了瘟疫、洪水、饥饿,而另一半人却要被活活烧死,这就是他们弦月爱国爱民的好皇帝!   “来的太快了,这圣旨真的是从皇宫里出来的吗?”君莫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神色淡然,不相信这圣旨的真实性,也像是他早就知晓了此事!   只因,他表现的太过平静了!   “莫离兄,你是不是一早就皇上动手了?”   秦若阳联想到他前些时候震惊的神色,再加上他今日的平静,他有理由相信,君莫离早就知道了君一泓有焚城的打算。所以才会在暗卫发现鼠坑之后,同意风百里的提议,让安然去诊治那些病人,配置药方!   “是,刚得到不久的消息。只是,他下手太快了,连机会都不肯这里的百姓,或许,是我让他感到了压力。我早做过类似的打算,只是,那是很久以后的打算!”君莫离沉默了片刻,怅然的继续道:“来的真的太快了!”   这才收到消息,宣读圣旨的太监便来了。看样子,湛伦前脚刚走,那领着圣旨的太监便跟着出了月城。而只是数日前,才从君一泓嘴里泄漏出了“焚城”的消息。君一泓竟然放了烟雾弹迷惑众人,让他们降低了戒备心!   “当了皇帝,便过河拆桥了。他现在高坐龙椅,奉承话听多了,便想着把你这个时刻威胁他地位的七哥给除了!哼,君一泓,上次给他的教训太轻了,这么快又忘记了!”   安然忽然冷厉的声音听的人毛骨悚然,让人背脊骨发凉。只是,除了君莫离,秦若阳湛伦都不知道那十几颗人头的恐怖一幕!   “莫离兄,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被自己的亲弟弟摆了一道,心里什么感受?能给我们分享一下吗?”   湛伦唯恐天下不乱,一副不怕死的模样问道。只是,他在心里已经问候了数遍君一泓的祖宗十八代了。   忘恩负义的昏君!   “湛伦!”   秦若阳连忙出声制止,虽然君莫离谦让皇位,让君一泓继位失了策,但湛伦这般玩笑放在此时太不和时宜!   “主子,距明日午时三刻已经只有十二个时辰了,属下先带着夫人的药去试药,你们继续讨论该如何做,我们分头行动!”   风百里考虑到时间紧迫,也顾不得明日是不是会真的火烧边城了,他是大夫,将药送去试药才是他该尽的职责!   “去吧!”   “是!”   安然本想唤住风百里,但动了动嘴皮子,什么也没说出口。沉下眼帘,情绪不明。她始终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她的药能够控制鼠疫,解救百姓于水生火热之中!   “我继续去研究新药,你们慢慢谈!”   风百里提着药碗离去,安然也相继起身离开!   君莫离屏退了所有人,花厅中便只剩下他们三人。三人神色各异,各有所思!   现在夜月和苗疆对边城虎视眈眈,君一泓火烧边城的做法无疑会激怒百姓,给夜月和苗疆创造机会。这是一个很昏庸的决定,为什么朝廷中的大臣竟然没有站出来反对。无论是哪一派的大臣,他们也不会赞同君一泓自掘坟墓的做法!   到底是什么原因,他们没有站出来反对呢?   “君一泓下旨火烧边城,一定瞒着弦月的百姓,甚至是朝廷内的官员。边城离晋城都有三四天的距离,现在边城闹瘟疫,已经没有百姓商人来往边城了。所以,若是边城被烧,等那些人发现,已经只剩下一把灰烬了!”   君莫离现在懂了,这一切,根本就是在湛伦赶来边城时便已经决定了。他的目标,其实是他。他的存在,让他心里不安!   “现在怎么办?除非明日午时三刻之前,安然和风百里研究出解药,彻底没有人再死亡,或许还能和前来放火的官员拖上几天!”   湛伦心里又急又火,这君一泓怎么突然间又变得如此狠戾了?弦月自开国以来,还从未发生过焚城的例子!   “派人去查他近日的生活状况,接触了什么人,另外将焚城的消息散播出去!”秦若阳摇着折扇,轻飘飘的道。君一泓突然间暴露残忍的本性,实在是太奇怪了!   “消息传出去,会引起百姓的不满,引发别处暴/乱就麻烦了。到时候整个弦月都会动荡不安,正好给夜月和苗疆的人创造了机会,只会加速弦月灭亡!”   从内心而言,君莫离痛恨君一泓狠戾的做法,但是,他却不一样弦月断送在他手上!   “兵行险招,才能反败为胜!若是不下狠心,这里的所有人都会被烧死,或者,从这边的城门出去,被夜月和苗疆的人砍死!他不仁,你又何必有义?无论最后结果如何,都是他自找的!”   “再说,若是引起百姓抗议和示威,在龙椅宝座和你的性命面前,他一定会选择前者。而他便会迫于外界的压力,便会说那太监假传圣旨,将所有的罪过都推脱在太监的身上来安抚民心!”   他们现在无路可走,要么策动百姓,要么……全部的人直接等死!   “秦兄说的是,莫离兄,你得拿主意才是。君一泓这般心胸狭隘、心狠手辣的兄弟,难道你还送上自己的命?”   “即使你愿意把你的命甘愿奉上,安然呢?她肚子里的孩子呢?她们不无辜吗?”   “剪不断,理还乱……”   “不要再考虑了,时间来不及了!”   ……   “夫人,属下让四人各喝下了一碗药汁,两个时辰了,一点好转的迹象的都没有。那四副药方,没有任何的作用。现在怎么办?”   风百里找了四个试药的人,让他们喝下后,在试点蹲守了两个时辰,那些人的症状丝丝毫没有减轻,甚至,还死了一个!   安然坐在药房里,看着眼前正熬着药的炉子,隐隐出神。竟然四副都没有作用,这次的鼠疫当真比上次还厉害。可惜她没有亲自检查过那些老鼠,否则,她获取到的信息便会更多,对药方也会有更进一步的帮助!   “风百里,把这四碗药端去再试,分别找四个重症的病人喝下,两个时辰之后回来告诉我情况!”   “是!”   安然在心里默许,希望这几副药能发挥作用。她简单的吃过晚膳,便一直等着风百里回来。而风百里直到戌时末才回来,疲倦的俊脸带着喜色。他还没跨进花厅的门槛,已经迫不及待的道:“夫人,喝下那四碗药水的病人,已经退烧了。只要辅以药材,连喝三日,定能痊愈。夫人,你真的是太厉害了!”   风百里赞叹安然的话,全是发自内心的。说实在的,他从前一刻开始,已经在心里敬佩安然!   “四碗皆有效?”   “是啊,四碗都有效!”   风百里连连点头,真是太神奇了。竟然一下子研究出了四副药方,现在只要连夜熬药,五更十分便可以派发给百姓,明日午时三刻之前,边城内的鼠疫一定得到了有效的控制。焚城,必然不会成功!   风百里以为那是四副不同的药,其实那四副药的成分和剂量都完全相同,只是安然在四副药里面各动了点手脚罢了。   其实她也不确定雪球的血能不能治愈鼠疫,她昨晚也只是有些发热,还不能确定那就是鼠疫的症状。雪球的血有限,不可能直接给他们服下,便只能滴入药汁中,辅以药物的帮助,看能不能控制病情,有效的治愈鼠疫!   现在看来,情况很好!   “小青,去请你们主子、秦大人、湛大人过来,说我有要事找他们!”   “是,夫人!”   小青应了一声,迅速的退了下去。不一会儿,君莫离三人便急匆匆的赶来了!   “然儿,可是药方生效了?”   君莫离跨进门槛儿,便开口问道,语气里透着几分焦急,因为,他最终否决了秦若阳的提议,他不能让弦月的百姓蒙受隐藏在暗处的危险。所以,他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安然身上!   “嗯,并非是药方,而是......雪球的血!”   “雪球的血?那只狐狸?”   风百里比三人还要震惊,那只圆滚滚的狐狸竟然有如此奇效?   “雪球不但是一只灵狐,还是我用珍贵药材养大的,它的血能解百毒,只是没想到对鼠疫也有功效,这倒是令我也大吃了一惊!”   “安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秦若阳喜出望外,他们愁得焦头烂额的解药,竟然是狐狸血!   “你是怎么那血会有如此奇效的?”   “我......”   安然有些语速不自然你,看了君莫离一眼,还是把自己昨日被那汉子感染了鼠疫、雪球异常的表现、它的血救了她......这一系列的经过都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听的屋里的人胆战心惊,安然竟然去鬼门关转了一圈。幸亏有那只狐狸,否则,他们不敢想象后果是什么!   “今日,我在四碗药中各加了少量且不同量的血,喝了那些药的病人竟然都退烧了,症状也明显减轻。所以,我想将雪球的血融入清和园的井水内,然后让他们分别喝一碗,然后等明日辰时再看情况。只是,委屈了雪球!”   “那还等什么,救人要紧!”   “等等,我还没把话说完,这也是我找你们的主要目的!”   安然制止了跃跃欲试的湛伦,敛了敛神色,继续道:“既然君一泓不让我们好过,我们何不陪他演一场戏?”   “演戏?”   “我们先把百姓的瘟疫治了,但别透露情况,然后,把城外传旨的人给......”安然突然噤了声,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再派人送消息回去,除了迷惑君一泓,还能迷惑苗疆的人。再派人散播谣言,边城马上会被弦月焚城,他们定然会派出军队驻守在城外,想直接逼死我们。”   “安姑娘,好计谋!”   “然儿,你的主意太好了,我们还能引得苗疆人主动上钩,到时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好!好!真是太好了!”   湛伦连连赞叹,这一石二鸟之计,果然厉害!   “大家分头行动,今晚把消息传出去,说后天午时三刻会焚城。推迟一天,给他们准备的时间!”   “是!”   秦若阳和湛伦分别下去准备去了,暗卫们也四处开始散播消息。焚城的消息传的很快,大街小巷都开始沸腾起来,这消息太过于震惊了!   “师傅,你说焚城的消息是真的吗?弦月的皇帝真会干这种没脑子的事儿?”白鹤打心眼里是不相信的,这种毁灭人心的事儿,君一泓那蠢人真的能干出来?就算他敢做,那些吃皇粮的大臣也不会同意啊!   “急什么,等着探子回来了不就知道了?这么大人了,性子还是如此急躁,继续这样,为师怎么把大事交给你做?”大长老坐在椅子上,心里也是激动无比。只是面上表现的很冷静,甚至脸色还有些阴沉。   “是,师傅教训的是!”   白鹤应了一声,便不在言语。微微侧头看了白鸣的chuang榻一眼,眼神里尽是愤恨和狠厉之色。若没有他,师傅是不会这般对他的!   君子傲也跟着大长老冒险来了边城,一心盼着想见圣女一面,这宅子里的人都不知道圣女去了哪儿。心里失落之极,又担心这泡茶的水有问题,整整一天都没喝水,精神怏怏。只是他无意间看见白鹤的眼神,他觉得自己又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王爷,你今儿的茶可是一口没喝,难道是不合口味?”大长老喝了一口茶,一脸疑惑的看着君子傲问道,不至于换了茶就一口都不喝吧!   “本王......”   “王爷,这水你放心大胆的喝,宅子在最南方,这边的水没被感染,放心大胆的喝吧!”白鹤不阴不阳的揭穿了君子傲,抬起茶杯喝了一口。   他最恨的就是这些讲究的王孙贵胄,都成丧家之犬了,还瞎讲究。做作!   “王爷,忧虑过了!”   大长老明白了君子傲的顾虑,摇了摇头,向他抬了抬茶杯!   君子傲面儿上挂不住,在两人面前都落下了怕死的印象,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抬起茶杯咕噜咕噜的一口喝干了茶水。立即叫人续了杯!   “回来了!”   大长老听见外面的响动,惊喜的出声,连忙放下手里的茶杯,神色激动的看着门口!   “长老!”   “情况怎么样?可是确定了后天午时三刻焚城?”   派去的人回想了一番帐篷里几人的对话,道:“回长老的话,他们确实受了弦月新皇的旨意,来焚城的!”   “太好了!”   “师傅,我们终于可以行动了!”   “真是天助我也,看来弦月气数已尽,我们的大业很快就能完成!”   大长老兴奋的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打着哈哈看向一旁隐隐不悦的君子傲道:“王爷请勿见怪,我的意思是说,您登上九五之尊的宝座,指日可待!”   “不,师傅,此言差也,应该是恭喜皇上!”   “对对对......恭喜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爱卿平身!”   君子傲听见师徒二人一唱一和,心里的阴霾瞬间飘散,肆意的狂笑,像是他已经身穿龙袍、俯瞰万民了!   白鹤和大长老对视了一眼,眼神里都是鄙夷之色,蠢人不自知啊!   “鹤儿,你继续联络阳儿,务必找到她。为师立即赶回苗疆城,我们这次一定堵死边城的最后一道城门,让边城内的人全部都烧成灰烬。”   到时候,只要打开边城这道门,用蛊虫毒翻那些不中用的边疆将士,率领着他们苗疆的英雄们,直接攻打弦月的各大城镇,一路直奔弦月的中心月城。只要占领了月城,这弦月的江山便是他们苗疆的!   “是,师傅,徒儿一定尽快去圣女大人取得联系!”   白鹤自从上次和晚霞分开后,就一直没见过她。他们回了边城,也没有她的一丝消息,整个人像是蒸发了一样。到底去了哪儿,没人知道!   “王爷,你是跟我回苗疆一趟,还是就在此等候?后日辰时,我们的军队一定会准时堵住外城门,让边城内的人插翅难逃!”   “本王与你一同回去吧!”   君子傲想回去看看他们掩藏在山腹里的军队暴露在阳光下是多么的壮观,他身为王者,自然要将为他尽忠的精锐之师检阅一番。这种历史性的时刻,他不想错过!   “既然如此,那王爷便随我一同回去吧。等明日午时,便是苗疆几百年来最具有历史性意义的时刻!”   大长老在心里感慨万千,甚至激动的险些掉下了泪来。苗疆人数代人的心血终于要得以完成,而这伟大而充满意义的丰功伟绩,是在他这一代完成的。   白鹤站在阁楼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微微勾了勾嘴角。这天下最后的王者是谁,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   “清和园这宅子虽然僻静了些,但是现在却体现了它僻静的价值!”   风百里看着一桶桶被提上来的井水,心里满是感叹。若不是这里离护城河太远,又在角落里,否则这口井水是不能饮用的!   暗卫们双手各提一桶水,然后送往大街上,挨个挨个的发一碗水,让他们喝掉,然后迅速的点了这些人的睡xue。雪球的血已经被放了两次,但安然怕药效被稀释的太淡,又刻意放了第三次。只是苦了小东西,“吱吱吱”的叫唤,让人忍不住一阵心疼!   辰时之前,忙碌了一晚上的众人终于把水派了一个遍,连一些毫不起眼的旮旯角都翻找了一遍,就怕有漏网之鱼。不仅是人和畜生,就连那些挨着护城河近的水井也都投了药血进去。   边城里静悄悄,静的没有一点儿动静儿,所有的人和畜生都在沉睡,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都停留在了某一刻!   来传旨的太监在大长老派人去打探之时便已经被君莫离的人给杀了,在帐篷里的人影儿其实是他们的人,就等着鱼儿上钩!   君莫离和安然浅浅的睡了一觉过后,在花厅里用膳的时候,安然见到传说中的“七彩霞”,没想到是七个美丽的让人挪不开视线的女人。她们表面上美如天仙,心却果断狠绝,毒如蛇蝎。他们更是杀手,出色的杀手,便是这些看上去柔柔弱弱却能趁其不备,笑颜如花杀死对方的人!   “七彩霞见过主子、夫人!”   七个美女面容娇俏、声音更是娇滴滴的,不仅叫的男人骨头都酥软了,连女人也被瞬间溶化了,这种杀伤力,没有几个人能挡得住!   “免礼!”   “谢主子!”   “有新的任务派发给你们!”   “请主子吩咐!”   ......   寒殇等人站在一旁垂眸不语,主子竟然把七彩霞给暴露在了阳光下,难道他准备以后都不做暗星阁的生意了?还是,他借着派发任务的机会,把他的底暴露给安然知晓呢?   寒殇,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右手不经意的放到了腰带上别着的钱包上面,微微一愣,神情还有些不自在,然后是恼羞成怒,把荷包扯下来塞进了怀里。他没事陪着他发什么疯,竟然身上带了一个男人送的东西?   “哇,绝代佳人!”   风百里办完事,从门外进来,光是看着几个女子的背影便已经心花怒放了。还未看见姑娘的长相,便已经感叹出声来!   “下去吧,务必记住明日午时三刻动手!”   “是,主子!”   七个女子盈盈弱弱的弯了弯身子,应了一声退出去。只是路过风百里的时候,七色的水袖在他脸上拂过,让他心神荡漾,神游天外了。等着他从那一阵阵清新的香粉中回过神来,那几个姑娘早就不知所踪了!   “夫人,让属下办的事都办好了,百姓们的症状全都褪去了,只要我们再忙活上一晚上,边城的百姓便得救了!”   “嗯,辛苦了!”   “不敢!”   风百里听着安然说客气话,心肝儿都在颤抖。这妖女的性情太难以琢磨,对他这么客气,不会是给他准备了什么阴谋吧?   “全都下去休息吧,这里不用伺候了,今夜开始,还有的忙!”   “谢夫人!”   花厅里的暗卫整齐划一的出声,向君莫离行了礼,脚下生风的退了下去,天知道他们有多困,他们已经三天三夜没合过眼了!   等着众人都走了,安然才拍了拍手掌,冷着声音道:“进来吧!”   君莫离听见掌声看向安然,只见她轻轻的对他点了点头,片刻之后从门外进来一人影,还没看清脸,已经跪下了,“属下有罪,请主子赐我一死赎罪!”   君莫离看着跪在大理石上的人,沉默了!   雪球被安然调养了一天,吃了无数补血的珍贵药材之后,在夜里又被安然划破脚底取了两碗血。圆滚滚的身体迅速的瘦了一圈,干扁扁的,又病怏怏的,比之前丑多了!但它此时,却是人们心中的大英雄!   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握之中,现在就等着苗疆的军队兵临城下,让苗疆人尝尝“煮熟的鸭子”啄嘴的痛楚!   ********   “世代庇佑我族人的神啊,请赐予我族力量吧!几百年的准备,数代人的心血,终于要在今日完成大业了!”   “神啊,请赐予我族力量吧!”   “神啊,请赐予我族力量吧!”   ......   大长老在祭坛上,忠诚的跪在苗疆人世代景仰和尊敬的大山面前,以他的血做法祭坛,祈求出兵顺利,保佑他们凯旋!   祭坛下,是苗疆的百姓,一遍一遍跟着长老重复,虔诚的一拜一磕头,额头重重的磕在石子地上,额头上已经肿了!   而他们身后,是苗疆人引以为豪的军队,潜藏在地下数百年,一代换了一代,终于在他们父辈死在禁地内之后,他们这一辈终于扬眉吐气,从禁地中走了出来,从黑暗中走了出来。带着数代人的信仰,却开拓和完成祖辈们长期一来的愿望!   大长老从地上起来,看着沙漏里的沙尽数流干,情绪激动的喊道:“时辰到,出兵!”   “出兵!”   几万精锐的士兵便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城门口走去,很快便小跑起来,带着所有人的愿望出了苗疆城!   君子傲看着士气凌然的部队,站在暗处勾着冰冷的嘴角,一张阴寒无比的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冷笑。苗疆人终于出兵了,他离象征着九五之尊的宝座又近了一步了。这都要多亏了君一泓,焚城?哈哈哈......真是蠢的可以!   “君莫离,你剥夺了本王的东西,本王现在就从你手上夺回来。你等着本王从你的尸体上才过去吧,哼!”君子傲阴寒的话音落下,人已经在屋子外了,跨上了一匹骏马,跟随着护送粮草的部队,行在了先行部队的后面,春风得意的向苗疆城走去!   “报!”   “说!”   “苗疆人已经在边城外扎营,先行部队大概有四万人!”   “再探!”   “是!”   ......   “莫离兄,苗疆城内真的有把握吗?”   “等着看他们如何里应外合吧!”君莫离的笑有点阴森森的,配着他温润的脸,很是不和谐!   “你们去办的事情办好了没?”   “一切都准备好了,准备向上头递折子的城主大人已经被我解决了,另外,折子也拦下来了。顺便,把其他蠢蠢欲动的官员全都囚禁在了衙门的地牢,派了专人看守!”   “我也拿着你的令牌见过驻守边城的将军了,所有将士严阵以待,只等着苗疆人上当,到时候来个一网打尽!”   “百姓的病情应该全部都控制住了,只等这场战争过后,给他们一定的物资,重建他们的家园。到时候,我们让君一泓赚个面子,让他嘴里咬碎的银牙合着血一起吞!”   “嗯,倒是个好主意!”   三人你一言我一句,还没等这场丈顺利的打完,已经在考虑胜仗之后的事了!   “报!苗疆人已经兵临城下,堵住了出城的道路!”   “时辰到了,走吧,焚城!”   -------题外话   兔子本来想万更的,但是这爪子实在太不听话了,速度上不去,还是只有八千,囧!原谅我吧~~~大清早码完字做作业:要是你在昆山爆炸的工厂会怎么写遗书?写给谁?我擦,这保险公司坑的,死都死了,还写什么遗书?汗哒哒! ☆、第176章 章 苗疆城被焚毁(一更5000+)   城门上放眼望去,苗疆浩浩荡荡的几万军队井然有序的排列在城门外。从领军的将领到士兵,从大长老到君子傲,一个个虎视眈眈,那眼神像是在森林中穿越了无数荆棘丛过后,饿的已经快要倒下,但突然间看见猎物的那种兴奋和势在必得!   不得不说,这是一支气势凌冽的队伍,有信念,有信仰,还有多年来积蓄在数代人身上传承的愿望。君莫离看着这样一支拥有灵魂的军队,从内心笑了!俊逸的脸庞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温润的眼神里洗净铅华,却是锋芒尽显。   “君莫离,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你把你的亲弟弟推上龙椅又如何,他一样放心不下你,恨不得杀了你。焚城?哈哈……”君子傲坐在高头骏马上,看着城楼上负手而立的猖狂的嘲笑,阴蛰的眸子闪过几分狠戾,忽然冷了声音道:“君莫离若是你束手投降本王进城后尚且留你一个全尸,若是执迷不悟,定让你死无全尸!”   君莫离笑而不语,只是居高临下的俯瞰城下,那般王者气势与生俱来,周身散发的阴寒气息震慑众人,仿佛天地间,他才是唯一的王。而入他眼的众人,如蝼蚁一般渺小,让他根本不屑与之做口舌之争。   秦若阳站在君莫离身后,微微勾了勾嘴角,弧度刚刚好,自成一幅画,融入了一道独特的风景中。几步上前,放眼望去,探寻和嘲笑的眼神正好和君子傲的视线碰上。   “呵,秦大人。秦大人你可知道,你成了弦月开国以来,最短命的丞相啊!这才半年光景,在月城更只是做了十几天的丞相,比当年的童丞相的时间还短,倒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呢!”   君子傲讽刺的话落,彻底从心里笑了,因为他看见城内袅袅升起的浓烟了,君一泓的人已经动手了。现在他只不过浪费点唇舌,把之前自己受的屈辱,全部加倍奉还回去。下一刻,大破城池之时,便是他们受尽屈辱之时!   “乾王,不,阁下早已被逐出宗籍,扁为庶民,已经不能叫乾王了。不管怎么称呼,鄙人也想告诉阁下,那童统诅咒先皇,就是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死不足惜。而本相只不过是时运不好而已,阁下还是慎言要紧,这药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再说了,鹿死谁手这不是还没结论吗?阁下用得着这么急迫给我安罪名?”   秦若阳面露微笑,声音冷冷咧咧,明明平静的像是古井里的水,却又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匕首,每一个字都将君子傲的心慢慢凌迟!   童统是弦月开国后第三代丞相,上任月余,被人告发在府邸内用巫蛊之术诅咒当时的皇帝。皇帝一怒之下,砍了他童氏一族的脑袋,近亲两族发配边疆为奴为昌,永不得踏入月城半步。那是一桩很有影响力和血腥的案件,倒也是警醒后世人的一件血案。君子傲虽是在比较二人担任丞相一职时间的长短,但城楼上的两位都是明镜人,君子傲还想在他们死后,污蔑性的毁了他们的名声!   “哼,君一泓的人已经焚城了,你们以为还能逃得掉?今日,你们插翅难飞,等着受死吧!”   白鹤本来就恨那些比他出生好,有身份地位的人,君莫离和秦若阳恰巧就是他恨的那一类。君子傲早就是丧家犬,他嘴上虽是讨好的口吻,在心里早就鄙视嘲笑过他无数次了,甚至在心里*他。现在同时看见两个身份高贵的人,那种既羡慕又妒恨的种子迅速在心里生根发芽,嗜血的因子在心中跳跃。   “那我们拭目以待!”   半响过后,君莫离才轻启了唇瓣,声音明明不大,却冷冽而具有强烈穿透力的响彻在几万苗疆人的耳中。不知为何,每人都有种从头皮凉到脚底心的寒冷!   “哼!”   双方停止了嘴斗,午时三刻已过,城内明明之前浓烟滚滚,现在那烟雾却越来越弱,越来越淡。苗疆的所有人都是满心的疑惑,这是怎么了?一刻钟过后,空中的烟雾早就散去了,头顶上艳阳高照,晴空万里,万里无云!   一直没有开口的大长老,势在必得的君子傲,阴沉嗜血的白鹤,包括苗疆的几万将士,所有人都沉默了。不是焚城吗?火呢?火呢?   忽然,他们心里隐隐有些发慌,感觉四肢都不听使唤了,脑袋也嗡嗡作响,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君一泓远在千里之外,怎么可能配合他们演了这么一出精彩的戏?他们竟然被骗了,跳进了别人设计好的陷阱中!大长老突然有种颓废后的沧桑感!   只是,他们苗疆人有几百年来的信仰作为支撑,有克敌千万的蛊虫、毒药,还有他们想象不到的人质在手上,他们怕什么?苗疆人早就有了出兵的打算,今日只不过是被人设计出兵,虽是早了些日子,但是也没有多大影响。既然如此,那就先攻下边城在做打算!   “怎么你们面色如此不好看?是不是在想明明月城该被焚城,怎么又突然连火星儿都没了?”君莫离阴风测测的话飘过众人的耳边,深深地觉得那耳畔像是有阴魂飘过,令人毛骨悚然!   其实,那不过是一种相互提示的信号罢了!   现在还在做春秋大梦,愚蠢无知!   “既然你们从暗无天日的禁地里走了出来,本王为了欢迎你们,特意为你们准备了大礼!”君莫离望了望西北方向,神色满意,带着淡淡的微笑勾了勾嘴角,抬起修长的手指向那浓烟滚滚的地方,“看那边!”   大长老几人虽是不相信君莫离的鬼话连篇,但是还是侧头顺着君莫离手指的方向看去!浓烟滚滚直冲云霄,仿佛耳边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传来,几人神色皆是沉了又沉,脸色更是如调色盘般好看!   那些排列有序的士兵,眼角的余光扫视到将军长老们的阴霾的神色,第一个士兵违反纪律侧了头,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无数个士兵转过头后,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刚毅的脸上线条如刀刻,双眼由凌厉变成了渴求。浓烟滚滚的方向,那是他们的家,苗疆城!   他们中计了!   调虎离山之计,焚城!   他们的亲人、族人!   一瞬间,将士必胜的决心被一场火给烧为灰烬,雄心壮志后的野心勃勃,熄灭的不留一点儿火星。他们想要回去,想要赶回去!   大长老发现了将士归心似箭的蠢蠢欲动,他们不能回去,也赶不及回去。若是苗疆城真的被焚城,化为灰烬,他们便要将这里的所有人,全部杀死,一个不留。五马分尸,再暴尸三日!   “众将士听令,那是敌人蛊惑我们军心的诡计,我们不能够上当,一定誓死完成祖辈的鸿鹄大志,让我们今日之举,永载史册,千秋功名,永垂不朽!但若是谁敢做逃兵,现在就军法处置,家人同罪论处!”   “杀入边城!”   “杀入边城!”   “杀入边城!”   ……   大长老鼓舞士气和威胁的手段相继而用,恩威并施,让刚刚涣散的军心再一次凝聚。士气高涨,震耳欲聋!   “大长老,这份礼物可是本王精心设计的,但愿再过些时候,你可不要太感谢我!”   而另一边的苗疆城,此刻却是大火笼罩,熊熊大火燃烧,哀嚎声一片!   那些吊脚楼的屋子,一点就燃。七彩霞为了放足这把火,准备的相当充分,在各家房屋上浇了火油,火势更是铺天盖地般席卷而来。七人现在高处,冷眼望着下面的一片火海,昔日繁华的苗疆城,此时俨然就是人间地狱!   然而,她们丝毫不在意,双手把玩着胸前的一丝柔发,妖娆的脸蛋映着熊熊燃烧的大火,显得更加妖异。美丽的七双眼睛里,都露出嗜血的笑意,但眸子却冷冽的如同千年寒冰,让人畏寒不敢直视!   “快逃,往城门在逃……”   “阿妈,阿妈……你在哪儿啊,阿妈……”   “火势太猛了,逃吧,苗疆城没有了,走吧,阿爸,别在看了……”   “城门口有生路,走啊,走啊……”   ……   苗疆城内的百姓被满天大火席卷,被毒火包围,层层扑面而来的热浪灼烧,暴露在外面的嫉妒像是被放在火上炙烤般难受。薄衣一沾到火星子就燃,滚烫的衣服裹着身体,又热又烫,还难受。   大街上,全是逃命的族民,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边捂住鼻子一边跑,又惊又恐,惊慌失色,随意的卷了点细软逃命!   守卫苗疆城的士兵自己和君莫离的亲卫兵打过了,惨败!那些蛊虫对吃了安然提供的药丸亲兵毫无作用,武力更是不行,半个时辰,君莫离的亲卫队便占领了城门!   只因君莫离传了话来,为了替安然肚子里的孩子祈福,不宜大开杀戮,目标是抓苗疆的几位长老,苗疆百姓暂且饶恕。若是有异心反抗,以儆效尤,杀无赦!   是以,苗疆百姓虽是毁了家园,却未受到屠城的洗礼。惶恐的出城门时,一颗心惴惴不安,眼里都是担心害怕的神色!   “弦月的人该死,唯我苗*尊,开创百年盛世!”   “弦月的人该死,唯我苗*尊,开创百年盛世!”   突然,一道极不和谐的声音出来,城门内侧的人吓得身体都僵直了,背脊骨发寒,生怕站在他们旁边的弦月人突然动手,将他们一剑刺死!   清朗和无影对视了一眼,清朗让无影留下看守,自己手握着佩剑招呼了几个亲卫,朝着声源处走去!   “你们走吧,迅速!”   “谢谢,谢谢!”   苗疆百姓听见无影的话,有些不敢置信。感激涕零,连连道谢,拖家带口的朝城外跑,仿佛跑慢了一点,便与外面的美好世界阴阳相隔!   除了安然和无影,连君莫离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回来的。但是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沉稳、大气,凡事三思而行,慎重考虑。也没有了我行我素,和晴朗配合起来,默契度又节节上升,清朗明显的感觉到自己身上的担子轻了不少。至少,他不再担心无影又会脱离组织,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队长,就是这人!”   清朗走近,已经有人将那人逮住了。只是他看上去有地疯掉症状,满头白发散乱,乱蓬蓬的垂下,看不清脸。但他身上还藏有毒,而且是很厉害的剧毒,刚刚去抓他的暗卫刚碰到他的手,就整个人倒了下去,脸色迅速被黑气袭面,口吐白沫而亡!   其余人只是把这疯子包围起来,不敢再轻易上前一步!   “壮我苗疆之势,推翻两国,一统天下!一统天下!弦月狗,夜月猫,苗疆老虎吃狗猫……哈哈……”   疯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猖狂,清朗皱了皱眉,迅速的   拔出佩剑,朝着疯子刺去!   “队长小心,他手上有毒!”   暗卫来不及提醒,清朗的剑刺穿疯子的胸膛时,疯子的手也碰到了他的臂膀……   “队长!”   “啊,是二长老,这疯子是二长老……”   疯子倒地时,露出他的脸来。银色的乱发后,隐隐可以看清楚容貌。路过的行人皆是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神色各异,但脚下逃走的速度越发的迅速起来。   清朗身影一软,双腿支撑不起倾长的身躯,右手从二长老身体里拔出佩剑,剑尖向下,杵在了青石板上!   “队长!”   ……   “四长老,赶紧走吧,我们的蛊虫受不了这么高的烈焰炙烤,全都死了!”   “长老,二长老和三长老已经走了,只要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着大长老凯旋,我们定然能够东山再起!”   “是啊,四长老,弦月今日烧我苗疆城,让我族人无家可归,生死逃亡,我们将来一定十倍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四长老轻轻的摇了摇头,东山再起,禁地从山腹中传出一声爆炸,整座山都在晃动,那里面数代人付出的心血全都功亏一篑。   苗疆城也被烧了,族民全都逃命去了,四分五裂,亡命天涯,苗疆城算是彻底被毁了。大长老带领着几万精锐攻打弦月又如何?他们是苗疆人,苗疆城被毁,他们便失去了背后全部的支撑和信仰。粮草供应不上,士兵也没了补给,前面是弦月的铜墙铁壁,后面还有夜月的大军一直虎视眈眈。只要他们攻入了弦月,被两国大军夹击,死伤不论,他们打下的城池,也是再为夜月国做嫁衣。   弦月没有一个城池的人会为苗疆人守城,他们也没有蛊虫来控制他们,所以,这一仗,注定以苗疆人惨败收场!   “你们走吧,这里是我的家,我岁数也大了,不想再奔波了!”   四长老望着外面的火海,浑浊的眼睛有些湿润,声音也变得有些颤抖。   “长老,走吧,跟我们一起走!”   几人相互忘了一眼,纷纷跪在了地上请求!   “你们赶紧离开,迅速!不要忘记我们苗疆人的祖训,我们的誓言,总有一天,天下会是我们苗疆人的!勿忘今日之耻!”   四长老语气刚硬冷冽,给了四人坚定的信念。几个少年知晓四长大心意已决,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爬起来转身离开。   他们前一刻有的只不过是对家人的眷恋和责任,而此刻,他们肩上的责罚不仅仅是小家,还有苗疆这个大家。他们现在才明白,四大长老里面,只有四长老才是真心为族人而着想的!   四长老看着几人的身影在火龙中消失不见,欣慰的露出了一个笑脸。他既然阻止不了大长老发兵,也无能为力挽回今日的局面,他生在苗疆这篇土地,死也要与它共存亡!   屋子迅速的被大火吞噬,火苗风一般的速度蔓延上横梁,大火很快把屋子吞噬,“轰”的一声,横梁倒塌,整座吊脚楼全部都倒了,大火熊熊燃烧,不熄不灭!   “长老!”   四个少年耳边到处都是房屋塌陷的声音,伴着“噼啪噼啪”的竹子爆裂声,眼里噙满了泪水。刚刚还屹立着的房屋,已经成了众多被大火吞噬的屋子里的之一!   “走吧,我们必须活着,活着才能替长老报仇,替我们的族人报仇!”   “走,将来我们一定能重新回到这个地方,在这里建立我们的家园!”   “嗯,长老他在天上会看见的!”   ......   在嘘嘘嚷嚷的声音中,只有一个少年没有说话,也没有哭,只是他眼神坚定的令人心疼,阴霾的眸子也令人畏惧。他在心里默默的发誓道,爷爷,你一定要保佑孙儿活着,只要孙儿在世一天,一定搅得弦月和夜月两国永不得安宁,为今日他们烧我家园、驱逐我族人付出血的代价!   少年突然双膝弯曲跪地,在滚烫的青石路上重重的磕下了三个响头......   ----------题外话   今日三更,一万五更新~~~~一更送上~~~~现在不用审核,兔子传上去就可以看了哟~~~~~ ☆、第177章 章 腹背受敌大破苗军(二更5000+)   苗疆城彻底被摧毁,七彩霞完成了任务,冷笑着退出了苗疆城,潜回边城,等待君莫离下一步指示。她们是杀手,跟君莫离的暗卫一点儿没有干系,也相互不认识。即使效忠同一个主子,对于清朗中毒,她们也没有伸出援手。在她们杀手的世界里,没有能力,那便只有死路一条,谁也救不了谁!   幸得清朗思维果断,分得清孰重孰轻,临危不惧,看着手臂迅速被黑色的雾气吞噬,紧要牙关,毫不犹豫的举起长剑削掉了手臂。   “队长!”   清朗的脸色苍白如纸,断臂掉在地上,那手指还在微微的动,看得人毛骨悚然。而他的手臂上鲜血横流,满地都是鲜血,在炙烤的滚烫的青石板上,血水已经凝固干涸!   暗卫们吓得脸都苍白了,也被他这种勇气深深的折服。一条命当然比一只手划算,众人都会算这一笔账,只是没有几个人在算清楚这笔帐的同时下如此狠绝的决心。他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的剑便砍下去了!   “队长!”   暗卫们又喊了一声,两人惊慌的将失血过多而昏倒的清朗扶起来。迅速的点xue为他止血,抬着他朝着城门口跑去。   无影自从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不敢再擅离职守再犯错误,只是当他看见亲卫兵抬着清朗过来,而视线落在清朗残缺的手臂上时,眼角有些酸涩和刺眼!   “清朗!”无影快步迎上前,几人小心翼翼的将清朗给放了下来,有些慌张的问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清朗的俊脸惨白如纸,满脸布满了大汗,像是被人泼了一脸水似的。伤口已经没在流血了,只是这种天气,必须早点包扎伤口,若是被感染或是腐烂,到时候他会更加的痛苦!   其中一个亲卫兵把事情的原委讲了一遍,声音有些哽咽。无影听在心上,每一个字都觉得刺痛。这些可恨的苗疆人,主子就不该下令放过他们。斩草不除根,必定春风吹又生!   “迅速送他去夜月城外的农家找大夫,等主子剿灭了苗疆的军队,我再派人接他回来。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照顾他,不得有半点闪失!”   “是,队长!”   而城内,谁也不敢去动二长老带毒的尸体,留下的四个亲卫兵守顶着灼热守着尸体。逃命的百姓已经逃的差不多了,没跑出来的,要么是不想走的,要么是走不了的,都与这一把火化为了灰烬。   只是,片刻过后,从熊熊的大火中走出四个少年,已经看不出脸上的颜色了,脸上全是黑黑的一层灰,只是眼神刚强凌厉,但下一刻又变得很柔和。路过二长老的尸体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瞟了一眼,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出了城门!   “这几个孩子......”   “这几个孩子怎么了?”   亲卫兵又摇了摇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总觉得这几个孩子不一样。但是说他们哪里不一样,又指不出来。或许是没跟家人走在一起,所以才感觉怪怪的吧!   “你看,那儿!”   忽然,几人发现了几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故意用布头缠住了脑袋,只留下了两只眼睛在外面。   “走,先抓起来再说!”   一声清脆的哨子声过后,从城门口立即涌上来一波亲卫兵,经几人一指,迅速将人团团围住。看来,他们等的目标出现了!   *********   “报!”   “讲!”   “苗疆城被不明人士攻击,禁地被毁,苗疆城内全部被大火吞噬,族人逃命的逃命,烧死的烧死,已经是一座空城了!”   “什么?”   大长老突然觉得心里的某一个地方空了,苗疆城被烧毁了?他们的家园被烧毁了?他神色呆滞,双眼的瞳孔一瞬间失去了焦距,本就苍老的容颜又瞬间颓废苍老了十岁!   “师傅,怎么办?”   白鹤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他们在这里耗着,只能等着腹背受敌。夜月的探子估计早就把消息送回夜月去了,他们没了苗疆城的后备支援,他们就算攻下边城,也守不住!   “先别吱声,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大长老说话的时候都有些颤抖,他很清楚他们目前的面临的局势。只要多犹豫一刻,腹背受敌的可能性便会更大一些。他们这几万人全军覆没的可能性,还会更大一些!   他忽然间才看清楚,四长老的眼光比他还要远的多。他一心为了让苗疆人在他手上发扬光大,攻下城池,覆灭两国,一统天下。可是,他忘记了族民的性命高于一切,没有了族民,就算守着天下,那又如何?   可是,现在说这些已经全然晚了。现在的当务之急,其实是如何选择。只是,苗疆城被焚毁,他们已经别无选择,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已经回不了头了!   君子傲的脸上更是好看的紧,前一刻还大言不惭,得意洋洋,而此时,阴冷的脸上气愤的结出冰来,阴蜇的眸子迸出倨傲仇恨的火花,盯着城门上的君莫离,恨不得将他撕碎,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一只白色的鸟儿飞近落在君莫离的肩膀上,橘黄色的喙轻轻的啄了啄君莫离的俊脸,不痛,但很痒。君莫离从它的腿上取下信笺,它在他肩膀上挑了挑,才拍着翅膀飞远了。   “哈哈哈哈......看来,苗疆人的气数已尽,只要把这几万人消灭,苗疆人一百年也无法在滋事挑衅。”   君莫离把看过的纸条递给秦若阳,秦若阳修长的手指摊开纸条,俊朗的脸上微微一笑,犹如俊美的天神下凡,晃得人眼花缭乱,“确实是如此,他们今日才是插翅难逃!”   君莫离看向大长老,温润的声音火上加油的大声道,“怎么?难道大长老还不愿给你的族民讲,苗疆城已经被一把火给烧了吗?家破人亡!对了,二长老死了,四长老估计也死了,只是活抓了三长老和其他一些人,你的探子是没查到,还是你不愿意告诉他们实情啊?”   “住口!”   大长老看着城楼上的君莫离,顶着强大的压力打断了君莫离的话,冷喝了一声,道:“苗疆的族民们,不要听他的胡言乱语,你们为苗疆数代人心血尽忠的时候到了。撞开城门,冲进去杀了他们。只要我们占领了边城,我们的亲人们便回来了!”   “杀进去!冲啊!”   大长老的话音落下,那些之前还有些充满感情的眸子,全都变得毫无焦距,空洞洞的视线望着前一个人的后脑勺,冷漠的没有丁点儿表情!   “杀!”   “杀!”   “杀!”   ......   “这些人怎么了?怎么突然间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   “他们被控制了心魂,自己的思想已经不被人控制了,大脑只听控制他们的人的指挥,那人说什么,他们便做什么!”秦若阳疑惑的话音刚落下,安然爬上城楼,一边为他们解惑一边朝着他们走来。   “这么厉害?”君莫离侧身问道,见她走近,伸出了手,给她足够的安全保障。   “嗯!”安然点了点头,看向护城河畔的苗疆士兵,隐隐为他们觉得悲哀。她刚刚站在角落里,又隔得远,君莫离他们才没有发现。她也只是突然感觉到了他们的变化,发现大长老的话带着映射性,才走了出来!   “这种蛊虫叫做摄魂蛊,想要发挥这种蛊虫的力量,控制的人毅力一定要相当的强大,足够压制住他们众多人的思想。发动蛊虫的人最多可以控制二十人的思想,接收他们大脑里所有的信息。向大长老这种控制成千上万人思想的蛊虫,一般是不会轻易发动的。若是自身能力匮乏,压制不住众人反叛的思想,被蛊虫反噬,就会七窍流血、暴毙而亡!”   “大长老竟然如此厉害,同时控制几万人的思想?”   秦若阳和君莫离感觉自己活在天外,完全没有听过这种诡异的传说。君莫离所受的震撼比秦若阳要小,至少控制几万人的思想与两个人重生、再被抽离灵魂塞进一个孩子的身体里的诡异事件比起来,已经算不得有多大的震撼性了!   “不,应该是前面这些人,后面的人都是跟着前面这些人冲锋陷阵的。所以,这些人在被作为了先锋部队。大长老既然动用了最后王牌杀招,想必,他准备做最后一搏了!”   “嗯,应该是这样的!”   君莫离同意安然的看法,扫了一眼下面的人,余光恰巧看到一个往士兵内后退的人影,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扶着安然退后了一步,朗声道:“弓箭手准备!”   大长老听见城楼上的声音,拉着缰绳朝着领兵的将领点了点头。络腮胡子的将领重重的点头领命,眼神坚定不移,右手举起长刀,粗狂的声音吼道:“盾牌掩护!”   顿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想起,前一个方阵的士兵纷纷向后转往后退,从他们后面的方阵中迅速的有士兵举着盾牌层层叠叠的展开,将身后的士兵围成了一个半球形!   “莫离兄果然好计谋,用空城计来诱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只怕等他们顿悟过来,到时候大长老和君子傲的肠子都要悔青!”   “你留在这里指挥,我去去就回。”君莫离冷峻的脸上露出一笑,对秦若阳吩咐道。   “是!”   在战场上,他君莫离无论什么时候都能用兵如神,他的命令就是军令。一百来号人站在面对苗疆的几万士兵,丝毫没有恐惧之感。君莫离六年前是受尽了蛊虫的苦,不过,今日他可不会再重蹈覆辙,让这些兄弟和当年惨死的兄弟一个样!   “然儿,刀剑无眼,你先下去吧!等着我凯旋!”安然点了点头,她知晓君莫离是要去做什么,彼此心照不宣!   “把这个带上!”安然转身过后,又折身回去,将怀里的东西塞进了君莫离的手里。   “嗯!”   “放箭!”   秦若阳冷冽的两个字,拉开了弦月和苗疆的战争,也为即将燃起的两国一疆之战拉开了序幕!   一时间,城门上连弩上装有的羽箭在空气中破空而出,尖锐的箭头金属与金属盾牌的触碰溅出刺眼的火花,“铛铛铛”的声音像是在奏响一曲哀鸣之乐。   君莫离看着城门下的箭雨,微微勾了勾嘴角,从城门的一角飞身下去,在一旁足有人高的芦苇中没去了身体。   安然在城门下,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说不出是那是一种是什么情绪,只是心里莫名的存在一种恐慌感。放心不下君莫离,她又上了城楼,沿着君莫离离开的地方,悄然的跟了上去!   城门上的羽箭渐渐减弱,大长老和白鹤躲在盾牌下,恨得牙痒痒。刚才情急之时没注意君子傲,现在再看时,哪里还有君子傲的影子?君子傲刚才骑的那匹乌黑油亮的大马,已经倒在满地的箭矢中,被射成了马蜂窝!   “师傅,此时不发起攻击,更待何时?”   “嗯!”大长老应了一声,略显沧桑的声音低沉的吼道:“冲啊!”   “冲啊!”   将士士气之足,喊声震耳欲聋。一个个眼神空洞,但气势却丝毫不减,犹如一支气势磅礴的铁军,准备踏平边城的一草一木!   “不好啦,不好啦,后面有敌军,有敌军!”   整齐的声音中突然传来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那人慌忙的从后面的队列里向前跑近,“我们身后有敌军埋伏,有敌军!”   “嗖”的一声过后,一支毫不留情的羽箭破空而出,正中他的心脏,咽下气的时候,还不忘道:“有敌军、有敌军......”   白鹤和大长老以及带兵的人,神色同时惊慌起来。夜月的人怎么来的这么快,难道他们已经埋伏已久,等的就是今日的时刻吗?   “杀啊!”   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响亮,厮杀声、刀剑声、刀炖入肉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响亮,从后面慢慢的传进。   他们候补的军队被人偷袭,先锋部队却在这里顶着羽箭干巴巴的望着城门。大长老心有不甘,启动了意念,之前退下去那些被控制的人迅速的往后跑去。城楼上的箭虽然能射死一些,但是对于庞大的几万军队而言,已经不构成威胁性了!   白鹤调转了马头,让先头部队打掩护,迅速的拍马朝着后方赶去。他早就跟大长老是绑在一条船上的蚂蚱,在大军很可能全军覆没的情况下,他更不能离开。若是他一走,他便彻底的背叛了大长老,背叛了苗疆,他想要出头将会比登天还难。莫说苗疆人会追杀他,就连君莫离等人也会发布告示通缉他。他不是君子傲,还有自己的势力残存,他可以走,而他注定不能走,也走不了!   “冲啊,攻城!”   大长老又是一声令下,浩浩荡荡的先锋部队便迅速的一手拿盾牌,一手拿着长矛,跨过护城河,冲向边城的城门。成千上万的部队一拥而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疯狂的冲向彼岸,喉咙里迸发出震天的嘶吼声!   十多根木桩子靠近城门,企图用木桩撞门,冲进城内去。   “一二三!”   “一二三!”   “一二三!”   ......   秦若阳看着下面的空地上越来越多的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终于来了!   “准备,放火流星!”   “轰——”   一声声巨响,一朵朵平地而起的黑色烟雾,满地的火光过后全是一个个窟窿和满地的死人。大长老被震惊的眼睛都不敢眨眼,耳朵嗡嗡嗡的,只见城楼上掉下来拳头大小的东西,落在地上便炸出一个大坑,周围的人全部都被炸飞,死伤无数!   大长老根本没见过这种东西,不仅是他,就连秦若阳也是第一次知道“火流星”这个名字。暗星阁的人为他们展示这东西的威力,可是惊呆了看效果的所有人。这威力,实在是太大!   他想,之所以君莫离敢把所有的军队派出去,只留下一百来人镇守城门,那是他足够相信他手下人的能力,也足够相信这些“火流星”能够将苗疆人炸的片甲不留!   大长老被“火流星”的威力吓得慌了神,若是那东西投向他们,他们这些人完全就是等死,根本毫无招架反抗之力。他压根儿不知道,这天下什么时候竟然出了这么厉害的东西。   火流星刚发明不久,是暗星阁的人研发出来的。只是,在保密方面做的不够严实,被人私下卖了几车出去。而买家是夜月的皇帝,御惊澜!   “大长老,怎么办?我们完全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   将领完全被震住了,明明他们的计划的是近距离对弦月的放毒蛊,可谁知现在人家皮毛都没伤着,他们已经损失惨重,死伤无数!   “撤!撤!撤!”   大长老慌乱的让撤兵,只是后面的杀声越来越大,后方偷袭的人杀上来了!   -------------题外话   咳咳,二更送上,晚点还有第三更,么么哒。该死的大长老,让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可好?   ps:有亲说然儿很任性很自私,兔子想在这里说明的是,然儿和离是真爱,是真爱啊,离改变了然儿的一生!哭瞎.......呜呜呜 ☆、第178章 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三更又名第一杀手)   “大长老,怎么办?怎么办?”   大长老身旁的将领,听着哀嚎声、嘶吼声,还有冲上来杀气腾腾的人,络腮胡子满面却又因常年不见阳光,过分白希的脸更加的惨白。瞳孔皱缩,神色慌张,比那些正在厮杀的小兵还要不如!   这领头打仗的人,虽然看上去威风凛凛,还像那么回事儿。但是,他却从来没有在战场上指挥过一场真正的战役。祖辈父辈的传授,学得全都是一些纸上谈兵的空话。等现在临危之时,想要调动军队反击,他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没有实战经验的他,早在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逝去、地上那些四分五裂的残骸、满地的鲜血时,所有在纸上谈兵的战术全在脑袋里化为了一张白纸!   “怎么办?怎么办?你是做什么吃的?”   大长老情急之中怒喝了一声,他现在也说不上要怎么办?能怎么办?   他们把打仗想的太过简单,以为跟着这个将领出征,领着几万人,凭着苗疆人精锐的武器、蛊虫、特有的毒,便可以趁边城破城之时,杀他们一个片甲不留。然后,一路攻陷弦月的大小城池,一路的放蛊毒。但现在,他们连弦月一道城门都还没进去,已经死伤惨重了!   “对了,管他这些人是哪里的,放蛊毒,放蛊毒!”   大长老恍然大悟,这些跟他们纠缠在一起的人已经是近距离攻击了,只要他们投放蛊毒,这些人一定会受不了而倒地,然后,他们再把他们一个个刺死。君莫离,看着你的人是怎么死无葬身之地的吧!   “放蛊毒!”   大长老在脑袋中启动了意念,只见那些受他意念的人纷纷伸手,从怀里摸出东西,向周围的人投去。但是仔细看,只看到了丢的一个动作,他们手里似乎什么都没有!   “所有苗疆将士,迅速启动第一方案!”   “所有苗疆将士,迅速启动第一方案!”   “所有苗疆将士,迅速启动第一方案!”   ......   白鹤到达后方,连连砍杀了敌军数人,来不及做其他考虑,浑厚的声音穿透在声音震天的战场上。这一片空地,眨眼间的功夫,已经成为了他们的战场,鲜血洒在了褐色的泥土上!   “杀啊!”   一个个士兵杀红了眼,听到白鹤的声音,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声。从怀里的掏了掏,同样做了一个丢出去的动作。   突袭后方的将领看到苗疆人这奇奇怪怪的一幕,都觉得很不可思议。根本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掩人耳目?这根本就是多此一举的事,做这个莫须有的动作,还有可能被动作迅速的对方杀死!   “将军,你快看!”那将领刚刚还在为此纳闷儿,副将神色突然异变,眼神里尽是不可置信。   忽然间,战场上的形势便来了个大逆转。本来苗疆人已经处于下风,可是,那冒死的动作过后,那些凶神恶煞的士兵却各个身体软软的倒下,双手使不出一丁点儿的力气,任由苗疆人的长矛大刀刺进他们的心脏,热血溅了满地都是!   “将军,不好了,苗疆人用蛊!”副将瞬间面如土色,瞪大了眼眶,嘴巴惊奇的足以塞得下一个鸡蛋。   苗疆人善于用蛊毒,这是天下皆知的事,根本算不得奇闻。但是,刚刚他们还在狐疑的动作,已经变成了杀人的利器!   被称作将军的人,放眼望去,果然见他们的人无缘无故的倒地,然后被对方一刀刺入胸膛,结束生命。他瞬间恍然大悟,刚刚苗疆人冒死做出的动作,被他们疑为多此一举的动作,让苗疆人现在占领了上风!   “杀!”   他镇定自若,跨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目光炯炯有神,抬着的大手重重的落下,后援部队立即冲向厮杀的战场。   “将军,我们这次损失有点严重啊!”   副将望着刚刚被杀的士兵,心里有些心疼。他们听说苗疆私藏军队之时,为了趁机围剿苗疆准备攻打弦月的军队,特意从边疆调了四万士兵过来。暂时不为攻打弦月,只为剿灭苗疆!   苗疆人的蛊和毒一直是两国皇帝的心头大患,如今能够趁此剿灭他们,若是幸运还能攻入弦月的边城,两全其美的好事他们自是不能错过。就算只能剿杀苗疆的军队,那也为将来统一苗疆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所以,死了一些人而已,还不值得如此大惊小怪!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打仗本来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皇上既然下定了决心,我们便一定不能辜负众望!这些人,即使死了,也是为我夜月国统一天下而亡,他们是我夜月的英雄!”   “是,将军教训的是!”   副将在马上颔首,一副恭敬地模样,粗狂的线条透着几分不羁和军人的洒脱。片刻之后,凌厉的双眸扫视着战场,最后视线落在边城的城门上,有些狐疑的道:“将军,弦月怎么不开城门迎敌?如此大好时机剿灭苗疆,难道他们会放过不成?”   将军也是一头雾水,就算之前是为了坐收渔翁之利,现在也该打开城门和他们厮杀一局了。他们的人都把苗疆的人砍杀近半了,弦月的人竟然还没有动静,这也太过奇怪。而且,这城门上站着的温润男子,根本不是战神君莫离。   “派人去探!”   “是!”   他曾与君莫离在战场上交过手,即使那是几年前的事,但是也不至于连君莫离的身影都认不出来了。传闻君莫离在边城带领众人抵抗瘟疫,难道只是他们故意传言出来放的烟雾弹?   “呜呜——”“咚咚咚——”   “呜呜——”“咚咚咚——”   忽然,有嘹亮的号角声和擂鼓的声音传来,从夜月军队的后方。   将军心里一怔,拉紧了缰绳调转马头,放眼望去,前面浩浩荡荡的人群举着“离”字的军旗朝着他们跑来。先头部队声音震耳欲聋,伴随着鼓声和号角声,士气高涨。一面面“离”的旗帜映着骄阳、映着风更加的舒展。   “君莫离的军队怎么会埋伏在我们后面?”副将看着漫山遍野的人,好不容易恢复正常的脸色又变的煞白。他们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   “君莫离,六年不见,果然好样的!”   将军看着浩浩荡荡行近的人,突然大笑出声,爽朗的声音穿透在空荡荡的空地上。他一把岁数,能够再次对上君莫离这般年轻有为的领军神话,那是他行军几十年来的殊荣!   “将军!”   “所有人听令,向前进!”   “杀啊——”   “杀——”   剩余的两万大军迅速的朝着“离”字君前行,两拨精锐部队迅速的纠缠在一起。战场迅速的化为两个,但是目的却没有丝毫改变:占领、厮杀!   *********   君莫离一路沿着芦苇丛走,速度越来越快,神情越来越专注,利用灵识仔细的搜索附近的动静儿。风吹过芦苇荡,芦苇随风摇曳。那河水泛着波光凌凌的光圈,一副恬静美好的景象。   君莫离忽然驻足,黑曜石般的眼珠迅速的转动,耳廓微微动了动,头迅速的朝左边一斜,一把泛着冷芒的宝剑从他右耳畔刺过去,但却扑了一个空。身后的人一击不成,连续发动攻击,一呼一吸的时间,他已经连连刺了七剑,都被君莫离躲了过去。   君莫离歇了空,得了喘息的机会,嘴角微微一勾,温润的幅度向上翘,看上去像极了一个儒雅公子哥。可是他那双看着安然柔情似水的眼睛,此时却阴寒无比,迸射出两道嗜血的寒芒,轻启皓齿,声音如平静的水面,波澜不惊的道:“君子傲,想不到你武功短短数日竟提升了这么多!”   君莫离的第一感觉便是如此,前些日子和君子傲交手,几招便让他落荒而逃。现在竟然如此厉害,招招致命,他躲他的剑竟然没之前那么随意了!   君子傲抬起剑,剑尖指着君莫离,阴寒的脸上浮起冷笑,“哼,君莫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君莫离,本王岂会告诉你,本王是故意引你来的?哼,等着吧,等着一剑刺死了你,再去收拾你那如花似玉的*!   “既然如此,苗疆的数万之众怎么会是一些乌合之众?该不会是大长老为了防着你,故意挑了些阿猫阿狗迷惑你吧?”   安然受了君莫离不少影响,而君莫离也受到了安然的亲传:嘴巴毒,半点不饶人!   “废话少说,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   君子傲怒不可视,脚下迅速的运起轻功,在剑尖灌足了内力,凶光毕露,眼神嗜血可怕,朝着君莫离的要害刺去!   电光火石之间,君莫离身体向后一倾,又避过了一剑。君子傲屡次不成,心生怒意。连挥数剑,每一剑都饱含了他的愤怒、记恨和满腔的杀气。每一道剑气,都如一道道闪电,划破长空,在空中留下一道道残影。而他的每一剑,剑剑直逼君莫离要害,可是都被君莫离躲过!   “不玩了,该动真格的了!”   君莫离飞身跃起,脚尖踩在君子傲的剑尖上,右手快如闪电的拔出腰上的软剑,朝着君子傲刺去。   无论是时机、角度、还是分寸,他每一点都占尽了先机。君子傲想避开,却已经来不及了。君子傲微微偏了身体,一声金属炖入肉的声音,君莫离的剑插在了君子傲的左肩上,一插一拔,伤口便流出了血!   “嘶——”   君子傲倒吸了一口冷气,看着肩膀上一个不大的剑口,鲜血却如筛子眼儿一般涌出血来,不可思议的看着君莫离手上的剑。   “不用怀疑,剑上没有毒。只是我剑,是三菱的剑口,伤口会如三条口子一般流血!”君莫离冷冷的视线看着君子傲,冰冷的弧度一直都保持在嘴角。   怎么可能没有淬毒?他怎么感觉自己的灵魂像在被抽离一般,身上使不出半点力气,右手的剑也从他手中话落,掉在地上,发出“铛”的响声。   “不可能,你个卑鄙小人,竟然使毒!”   “信不信,由你!”   这把剑是一个杀手亲自设计、命人用玄铁精心打造的。这种独特的设计,往往在一个时候是最管用的,那便是杀人要刺入对方要害的时候。一个口子,流三个口子的血,堪称完美必杀。只要刺入要害,鲜有不死的!除非那人,真的是命大的阎王都不敢收他!   在禁地中的时候,那几只毒物,坚硬的鳞甲都是被他灌入强劲的内力刺穿,只要刺伤了怪物十来个口子,怪物身上就像有三十来个筛子眼儿一般流血。任是那头巨蛇,多被放几次血,它也抵不了多久!   “你......你是......你是......”   君子傲神色一怔,喉咙里像是堵了棉花般说话都断断续续。只是阴寒的眸子染上了三分恐惧和七分害怕,握住剑柄的手也开始有些不利索的抖动!   “我?我可不就是你刚才还想置之死地的君莫离,大皇兄,你难道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认识我了?”   君莫离手里的剑在他掌心迅速的旋转,像是一朵花儿似的,剑身划过勾勒出一副令人晕眩的残影,看的人眼花缭乱。   “不,你是......你是.......你是绝杀,你是江湖上排名第一的杀手绝杀!”   君子傲已经被君莫离完全震慑住了,结结巴巴的颤抖过后,终于说了一句完成的话来。他数年前因意外撞见过绝杀杀人,他手里的剑也是如君莫离这般,在手掌上开出一朵令人晕眩的花,趁其不备,将其杀死!   近年来,江湖传闻,绝杀藏身于暗星阁中,从来不轻易露面示人。只要是有客人出钱请得起他,他就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内完成客人的需求。听说他无血无情,无论是男女老少,只要是名单上的人都会照杀不误,一个也不会留下。是以,绝杀二字!   不仅如此,没人知道绝杀长成什么样子,见过他的人都死了。虽然传言他狠厉、嗜血、残忍,但是,他却没有杀过他生意以外的另一个人。而他君子傲,便是其中一个!   他当时只是看见了杀手的背影,听见他对死者自报门户,所以才知晓这个名字,和那把熟悉的剑!   “绝杀十年前便已经死了!”   “死了?怎么可能?你手里的剑......”   君莫离的话完全出乎君子傲的意料之外,那人怎么可能死了呢?他几年前明明听见那杀手自曝门户说“我叫绝杀,下去告诉阎罗王吧”!   君莫离忽然笑的有些苦涩,狠厉的双眼里泛出了点点泪光,“既然你那么想知道绝杀,今日便教你死的瞑目!”   “绝杀是我师傅,这把剑也是他留给我的,他老人家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他这十年的生意都是我在替他完成,我的武功也是他倾囊相授,所以,你现在该明白为什么君鼎越明明只请了一个只会三脚猫功夫的师傅教我学武,而我却能够被人称作天赋异常了吧?”   他六岁时亲眼目睹了绝杀刺杀了一个妃嫔,而绝杀冷傲嗜血的眼神看着他时,却没有对他下杀手。他以为他会叫喊出声把侍卫引来,但是他却没有叫喊,反而有些兴奋的望着他!   绝杀莫名的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有了收徒的意思。伸手替他摸骨,竟然发现他骨骼惊奇,是个学武之才,便破例收了一个皇族子弟为徒。每日三更过后,绝杀都会进宫教他武功,而他学东西快,武功突飞猛进。白日里教学的师傅啧啧称奇,回禀了君鼎越,是以得到了君鼎越的重视。   “十年前他得重病死了之后,我接管了暗星阁以后,急剧发展壮大,才有了现在在江湖上的名气。明白了?明白你和君若寒花了那么多银子请来对付我的杀手,为何都倒戈相向,反而对你们动了手么?”   君莫离说出之前的事实,就像在回忆昨晚上吃了什么饭菜,说的云淡风轻。而君子傲气的胸口剧烈起伏,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们被君莫离耍的团团转,一直都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不仅是他们,连君一泓的蠢人想翻脸和君莫离做对,最后也一定逃不过一个“死”字。   “君莫离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君子傲捂着肩膀上流血越来越厉害的伤口,声音越来越愤怨。   “现在明白了?那你可以去找阎王了!”   君莫离话落,手掌上开出绚烂光晕的剑插入了君子傲的心脏。   “君莫离,我死也要拉你垫背!”君子傲嘴里吐出一口血,看着君莫离突然绽放出一朵诡异的笑容。   一直藏身在芦苇荡中的安然发现君子傲的动作,不顾一切的扑了上去:“离,小心!”   -----------题外话   咳咳咳......咱们的离才是暗星阁的第一杀手~~~~亲们猜对了么?哇咔咔咔.......三更送上,看文愉快,那些蠢货些,现在明白杀手大哥收了钱为嘛也不听你们的了吧~~~~ ☆、第179章 章 安然早产情况危急(一更5000+)   君莫离反应速度快的令人咂舌,被安然推倒的瞬间,右手迅速的一剑割开了君子傲脖子上的大动脉,鲜血如注。而君子傲手里的东西却因安然猛烈的一推,擦着安然的发髻飞了出去,落在草地上!   那黑色的东西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只见硬壳中有东西在动,眨眼的功夫,就看见一条黑色的虫子从壳子的一头钻出来,只要是它爬过的痕迹,便留下一条黑色的带状,随着阳光的照射慢慢蒸发,腾起几丝黑色的雾。   那种子朝着有人体热度的地方爬去,君子傲倒在血泊里睁大了瞳孔,眼神里全是不甘和愤恨。那虫子沿着那滩血爬到了他的手背上,沿着手臂一路往上爬。只见他的手背开始腐烂,袖子开始腐烂......最后,那虫子钻进了他的大动脉中,没去了身影。片刻的功夫后,君子傲整个身体都开始腐烂了!   好厉害的毒蛊!   “然儿!”   君莫离将扑倒在地上的安然扶起来,她小脸苍白如纸,五官都揉在了一起,满头大汗,手脚冰凉。她的手护着她的肚子,眼角的泪簌簌的往下掉!   君莫离惊慌失措,双手觉得有些湿黏,抬起手来,竟然沾满了鲜血。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两道痛苦的视线有些不敢看,却终于鼓足了勇气看去,安然裙子上染满的鲜血,刺得他眼睛生疼,她下身流血了,怎么办?怎么会这样?   “然儿,你坚持住,我们回去找风百里,他一定会救你的,你坚持住!”   “离,你......你......有没有......事?我......没事.......别担......”   安然说的每一个字都断断续续,甚至无力到君莫离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虚弱的话还没有说完,头一偏,便晕了过去。君莫离只是觉得她浑身都冰凉冰凉的,慌张的抬起双臂将她抱起来。   只是,君莫离转身看到刚刚还完好的一具尸体,只剩下一副黑漆漆的尸骸的时候,神色有些木讷,喉结不由自主的轻轻滑动了一下。腐烂速度这么快?那骨头冒着黑色,显然是中毒而亡!   来不及多想,君莫离已经抱着安然运着轻功往回赶了,他不允许任何意外发生!   安然肚子里的孩子,是他坚持要留下来的,他想给他和安然第一个孩子一个求生的机会。是他自私,才会坚持让一个很可能是死胎的孩子留在她的肚子中成长。他以为,那是他们爱情的结晶,爱情的见证,可是,今天,若是这孩子导致安然有个三长两短,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然儿,你别睡,你别睡,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不要这个孩子了......然儿,求求你,你别睡......”   “是我自私,想要一个属于你和我的孩子,才会让你遭受这份罪的!”   “然儿,求求你不要睡,辰儿还在家等着我们呢,他在唤娘呢,你听到没有?”   ......   怀中的安然没有给他一丁点儿的反应,双眼紧闭,睫毛像是两把刷子一般,纤长弯翘,又浓又密。印在她的小脸上,苍白如纸的脸更显得惨白,犹如那枝头上的花,在经历了暴风雨的洗礼后,摇摇欲坠的样子!   安然看到君子傲的动作的时候,脑海里只飘过了一个想法。她把肚子里孩子的生命和她自己的生命全然抛到了脑后,她只要君莫离活着,他不能死!   或许,她和孩子死后会令君莫离痛不欲生,可是在当时的危急情况下,她来不及做更多的考虑,她不想让他死,他也不能死。她爱他,她不要让他在她的面前出现任何一点儿的意外。直到刚刚那一刻她才明白,君莫离才是她这一生的命,别的人或事,与她全然无甘系。   晕倒前,很多片段在脑海里闪过,那些因她的心慈手软差点害了君莫离受伤的人,一个个的飘过在她的眼前。若是她安然大难不死,她今后一定把这一笔笔债亲自讨回来!   城门外,护城河旁,三方人马大战之后,活着的兵逃跑的逃跑了,撤兵的撤兵了。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尸体,放眼望去,漫山遍野。鲜血染红了泥土,顺着那沟壑流进护城河中,河水也被染成了淡红色。   苗疆的部队惨败,五万士兵,遭到夜月两万军队和君莫离百十号人的火流星的轰炸,足足死了三万人,伤者无数,剩下的两万因为给对方下蛊毒,险象逃生。大长老和白鹤趁君莫离的两万军队和夜月开战的时候,趁机率领部队逃入了深山之中。   君莫离的“离字君”是他私有部队,是曾经为了以防万一而成立的。虽然在弦月不允许屯养私兵,但是,君一泓的背叛,让他毫不留情的把他“离字军”中的一小小部分暴露在阳光下。他军队中的每一个士兵,以一当五,绝对绰绰有余!   夜月老将军带领的部队被君莫离的离家军打的落花流水,最后也以惨败收场。四万人马,足足死了一万多,伤者更是无数。   收兵的时候,君莫离的部队两万人,死了几千人,伤者也不多,损失算是最少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争夺,最后以君莫离这边大胜而归。若不是君莫离考虑到还未到正式开战的时机,今日,夜月的人马一定会被火流星炸的人仰马翻,战死沙场,化为尘泥!   “风百里——”   “风百里——”   ......   君莫离抱着安然狂奔在大街小巷里,一边跑一边喊,又惊又慌,顾不得大街上欢喜的百姓,他只有一个信念,也只有一个心愿,他要安然活着!   终于,在回清和园的巷子里碰到了风百里和烈火!两人看到安然下半身浑身是血的样子,全都吓懵了!   “主子,你别急,你别急,夫人肯定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啊,主子,你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说不定风大夫已经把夫人产下小主子了!”   “主子,你别急,风百里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吗?”   .......   属下一个个的相劝,君莫离却像是傻了一般,坐在房间门口的地面水,双眼空洞无神,痴痴念念。身上沾上了安然的血,一身的血腥味儿,邋里邋遢,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俊逸清朗的样子!   “稳婆来了,稳婆来了!”   烈火拽着一个身材胖胖的稳婆从门外进来,那稳婆脚不沾地,又短又胖的腿在空中挣扎,嘴里骂着烈火没素质、没文化、没修养,骂骂咧咧的,像是念经一般!   秦若阳和湛伦听说安然出事以后,也赶了回来,看见烈火对人家老太太,心里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滋味儿。赶紧让烈火放了人,又连连赔了不是,还立即塞了一锭银子说是压惊费,然后在稳婆瞪了烈火两眼后,才把稳婆送进了屋里!   稳婆虽然被烈火气到了,但还是有职业操守的。将银子塞进怀里,连忙让小青打水净了手,才去chuang边,入眼却被安然的情况吓了一大跳。到底是见过大场面的,接生经验丰富,很快就回了神。   由于风百里这个男大夫在场,稳婆让小青在安然胸口上方挂了一条帘子,挡住了她下半身。她迅速的用剪刀剪开了安然被鲜血浸湿的裙子、裤子,安然的双腿全是血,看不清原来的肤色!   风百里已经给安然服过一些珍贵的药丸了,又把一支珍藏了许久的千年人参一半切片,一半送去给她炖汤。安然一会儿的,吃掉了几十万两银子。好在她人已经醒了,虽然虚弱无力,但是她的大脑意识是清醒的!   “风百里,你救......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安然哭诉着、祈求着,声音颤颤巍巍、断断续续,是她一开始就对不起这个孩子,如今若不是为了救君莫离,这孩子还有一线生机的。是他们夫妻两对不起他,是他们做父母的罪过和遗憾......   “夫人,你别说话了,保存力气,待会儿可别生到一半儿没力气了!”稳婆说话有些直,还不好听,正因为这样,她才从皇宫中受到别的稳婆的排挤,然后出了宫,回到了家乡边城。但是,无可否认的是,她的接生技术是最好的!   “热水,快!”   稳婆话落,立即有丫鬟端了热水来,用帕子替安然擦拭了下身,忙活了一圈下来,稳婆已经满头大汗了!   “风百里,救孩子!”   “夫人,主子说了,你的性命大过天!”   “救孩子......”   “好了,别争了,按我说的做,都会没事的,顶多就是早产。看你们家如此富庶,想必以后用好药材替他续命,只要过了十岁,不会是个短命鬼的!”   “你......”   小青被这婆子的话气的有些语塞,红着小脸,怒目而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夫人,按婆子我说的做,明白吗?”   安然上辈子也是生过孩子的人,微微闭上眼睛点了点头。这嬷嬷不知道孩子在胎盘里中了蛊毒,但是只要她能让孩子平安的出生,只要孩子是活着的,她就有能力把孩子身体里的蛊虫逼出去!   “好了,婆子人为的替你打开产道,你忍住痛!”   稳婆话落,只见她的手在安然腹部和下身各动了几下,就听见安然叫喊出声来。   “啊——好痛——”   声音穿透屋顶,响彻天际,撕心裂肺,像是被生生割下了一块肉一般惨烈!   “主子!”   君莫离听见安然的惨叫声,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从门外冲了进去。所有人都没来得及阻止,房间的门又被关上了!   “娘......”   “娘......”   “娘,你不要辰儿了吗?娘......”   ......   不知道辰儿怎么知道安然出事了,满脸泪花,哭喊着跑近。在场的人一个个轮流去红塔,但是毫无作用,他是谁的账都不卖,就哭着闹着喊娘。寒殇最后看不下去了,才命人去寻了无影来,最终还是被无影抱进了怀里。   “啊——”   “夫人,你用力,用力啊!再坚持一下,就出来了!”   “啊——好痛啊!”   安然本就是早产,动了抬起,下身流血,这份痛苦已经令人难以承受,现在再加上产道提前打开的痛苦,受到双重痛苦的折磨,纵使她毅力再好,韧劲儿再强,她也终归只是一个十六岁身体的主人。   “然儿,我在呢,你别怕,别怕!”   君莫离双手紧紧的握着安然的手,汗和血混迹在一起,又滑又粘,还透着血腥味儿。君莫离哭的眼睛睁不开了,他心里的痛丝毫不比安然的轻,甚至比安然还要痛上十倍,她的妻子和孩子,很可能会永远的离他而去!   “小青,给夫人换参片!”   “是!”   小青替安然擦了汗,连忙将安然嘴里的参片换了出来,然后喂给她新鲜、药效还未流逝的参片。   “啊——”   “夫人,加油,夫人,深呼吸,深呼吸——”   “啊——”   屋里的人不轻松,屋外的人也不轻松,在外面来来回回的徘徊,一个个神经绷得紧紧的,生怕最后出了任何一点意外。再说,这两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出来?   天早就黑了,好像累了一天都不知道饿似的,全都站在院子里等着。辰儿哭累了,但趴在无影的肩膀上就是不肯闭上眼睛睡觉,强令自己睁着眼看着那扇关了很久的门!   “不好了,夫人晕了!”   小青忽然见安然双眼一闭,歪了脑袋,三魂吓飞了两魂,惊叫出声来!   “快让开!”   “怎么突然大出血了?快,去打热水,热水......”婆子被突然生出的状况震懵了,怎么会好端端的又大出血?不等孩子在她肚子里闷死,她也得血流而尽而亡!   情况,陷入了紧急危机!   “快,热水、热水!”   忽然,那扇房门开了,小青从门里面出来,神色慌张的大声吩咐道,转眼就又关好了门!   小丫鬟迅速跑去了厨房,两个粗使婆子抬着热水上来,来来回回的送了好几趟,一盆盆热水进去,送出来的全是一盆盆血水,看的众人触目惊心,心都跳到了嗓子眼儿,仿佛下一刻就会窒息掉!   “娘,娘......”   辰儿忽然被外界的环境变得惊慌和警觉起来,小手揉了揉已经睁不开的眼皮,一边喊,一边挣脱了无影的怀抱,迈着小短腿儿朝着门外跑。   “娘,你不要不理辰儿,娘......娘,娘,娘......”   糯糯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喊着一声声娘,听在众人的心里无一不惊起惊涛骇浪。   “娘,救我,救我,救救辰儿,娘......”   安然的脑海中又浮现出当年陆俊辰惨死时候的样子,孩子的哀嚎声刺得她的心痛的快要窒息,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像一根根刺一般戳着她的肉,整副躯骸都在痛!   “娘,不要丢下辰儿,不要丢下辰儿,娘......”   “小主子,你别哭了,夫人没事的,夫人没事的!”   “娘......”   无影再次把辰儿哄住了,望着眼前这道门,眼睛酸涩的胀痛。   “来,小主子,我们坐这里来,在这里等着夫人和小地弟出来好不好?你别哭,一会儿就有小地弟了,你要为他做榜样好不好?”   无影安慰辰儿的时候,旁边的丫鬟全都不争气的掉了泪。秦若阳、湛伦、烈火、寒殇眼里也布满了一层雾气,全都怅然的仰望星空,今晚的夜色真美!   “离......离......”   “然儿,我在呢,我在呢!”   安然被梦境刺激的醒过来,声音虚弱的唤着君莫离。君莫离死死的抓着她是手,像是松了丝毫便会让她离去一般!   “若是我......死了,别难过......好好照顾两个......孩子......”   “不要说话,你不好再说话了......然儿,你不会死的......风百里,救她,本王命令你救她......”   “主子,夫人只是太累了,身体太虚弱。她身体从小有各种奇药护体,今日又吃了那么多名贵的补药,还有千年人参的奇效,不会有事的!”   风百里替安然把了脉后,发现她不会有大问题,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不仅是他,旁边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夫人,用力,看到孩子的头了,看到孩子的头了!”   稳婆喜出望外,没想到这孩子的头竟然出来了,只要她再坚持一下,他们也算是母子平安了!   “啊——”   一阵阵痛传来,安然又叫出声来。只是,半个时辰之后,屋子里传出了一阵响亮的婴儿的哭声......   -------题外话   今天写的有点揪心,但是情节需要,为了孩子能够平安降生,安然受了点罪,别拍我,别拍我,顶着锅盖逃了~~~~有事外出,下午回来二更~~~~么么哒~~~ ☆、第180章 章 丑儿如鬼(二更3000+)   “听,孩子的哭声,生了,夫人生了......”   “是啊,是孩子的哭声,屋里有孩子的哭声......”   “太好了,小主子平安了,夫人一定也平安了!”   “娘,娘.....”   ......   门外有武功的人,早就竖着耳朵听着屋里的一举一动。孩子刚刚哭出声,所有人悬着的心都突然放下了。可是,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心脏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儿!   安然听到孩子哭泣的一瞬间,身体彻底的虚脱掉了,手从君莫离的手中滑落,累的筋疲力尽,晕了过去!   “然儿,风百里,风百里,救夫人,然儿......”   脏乱的袍子,蓬乱的发髻,脏兮兮的脸,红肿的眼睛,憔悴的面容......君莫离整个人都甭崩溃了,绷紧的神经在一瞬间断了,仿佛忘记了呼吸一般,大脑完全不受自己支配,灵魂像是被抽离,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脏乱的手指抓起安然的手,指节分明,透过那一层污渍,透明的可以看清血液的流动。   风百里也是吓得一跳,顾不得那么多礼仪,伸手便搭上了安然的手腕,三根手指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脉搏上。脉搏跳动的很弱、很弱,很轻,很轻,但是却还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但若不是有足够经验的大夫,是很难察觉这种轻微的跳动,此时估计已经判定安然已经死亡了!   是以,在乡下,很多生了孩子虚脱后晕过去的产妇,就是这样被医术浅陋的大夫一句话,被活埋掉的!   “主子,夫人只是精疲力尽了,身体也虚弱,让她好好的睡上一觉,醒了以后喝下人参汤,日后再逐渐调理,不会有问题的!”   风百里把安然的手轻轻的放下,整个人都送了一口气。退后了几步,去桌边替她开温和补药的药方。大虚过后的病人,切记不要大补,中医提出的“虚不受补”那是有根据的!   “然儿,我就在这里陪着你,给你讲我们的故事,你别怕,别怕......”君莫离替安然捋了捋湿漉的鬓发,握起安然的手,薄唇轻轻呢喃。像是哄着一个快要睡着的婴儿,声音又轻又淡。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安然的身上,那刚刚出声的孩子,还没有一丝想要拥入怀的兴奋感。   稳婆用剪刀剪掉了孩子的脐带,兴奋的眼睛看见孩子的脸时便彻底的愣住了。   “你这稳婆怎么回事?再不给小主子沐浴,凉着了小主子,用你全家的性命也担待不起。”小青见稳婆呆若木鸡的样子,心里有些窝火,忍不住出声责骂道,迈着步子走近稳婆!   稳婆回神,连连吞咽了几口唾沫,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震惊的大失颜色。慌忙的替孩子裹了一张婴儿毯,颤抖着双手把孩子递给小青,结结巴巴的道:“姑娘,你看!”   小青瞪了婆子一眼,视线有些激动的落在孩子身上,但只是一眼,她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小主子的脸,怎么会这样?   “小青,怎么了?”   风百里在一旁见两人都是一副被吓傻了模样,放下手里的笔,也好奇的看过去,只是一眼,同样震呆了!   然而,他只是短短的呆愣过后,才猛地想到君莫离调他来清和园的正事儿。一把夺过小青手里的孩子,冲着出了房门!   众人只见风百里如一阵风一般跑走了,怀里抱着东西,但具体是什么速度太快没看清。大伙儿对视了一眼,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涌起,一个个拔腿追了上去。门外,一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秦若阳和守在门外的无影和辰儿了!   屋内,稳婆和小青对视了一眼,两人震惊的瞳孔里都写满了不相信。他们不是没见过新出生的孩子,尤其是稳婆,刚出生的时候虽然脸上皱巴巴的,鲜有孩子皮肤白希细腻,如白瓷一般光滑,但是,绝对没有哪个婴儿从娘胎里出来是一副丑的像鬼一般的容貌!   对,刚刚他们费了老力从接生的孩子,君莫离和安然的孩子,小脸像鬼一般恐怖。皱巴巴的小脸漆黑,像是被人抹了一层碳粉似的。眼睛浮肿、鼻子浮肿、嘴唇浮肿......丑,实在是丑的足以吓坏众人!   小青和稳婆看向君莫离和安然,这两人都是天人之貌,辰儿小主子的容貌也是可爱诱人,将来一定能倾倒无数女子。怎么这个孩子一出生,哪怕是不足月的,也没理由丑成这般啊?   稳婆回神过后,已经被吓出了一身冷汗,混着身上的血和汗,身上黏黏哒哒,还伴着一股味儿。指了指门的方向,脸上有些不自在的道:“姑娘,我......”   “稳婆请,出去后有人给你红钱的。但是,最好管住自己嘴!”小青瞬间便冷了神色,视线凌厉的盯着稳婆!   稳婆心里一怔,吓得连声道:“请姑娘放心,老婆子的嘴严着呢!但也请姑娘别担心,他们母子都平平安安的!”   小青敛了神色点了点头,稳婆又小声嘱咐了几句,然后才转身离开!   而安然这一睡,就是三天三夜!   瘟疫被控制住了,每天放雪球一碗血,又用大量的名贵药材喂它,但是几天的功夫,雪球圆滚滚的身体已经离它而去,瘦成了一道闪电。随着百姓身体的逐渐康复,寒殇怕把雪球给折磨死了,便停了这药血,只用安然之前开的药方巩固。   苗疆残余的人马入了山林,死活不明,暂且消灭了一方宿敌。而夜月的人马退回夜月后,也忽然间没了动静儿。连吃了败仗的老将军,都失去了消息。总之,这场仗,以弦月胜利而落幕!   秦若阳和湛伦分别写了两道奏折回月城,皆是奏明君一泓瘟疫已经控制,只需疗养。而另外弹劾有人假冒太监假传圣旨,希望君一泓派人调查。这无疑是给君一泓一个台阶下,那太监也被他们弄死了,瘟疫也控制住了,君一泓也不会傻到自己站出来承认那太监是他一早预谋了派去的。   这一切,好像都因君莫离打了胜仗、守住了边城彻底结束,但,两国朝廷都知道,一场真正的战役将要打响了。只是,此时还缺乏一个合理的契机!   而君莫离在不离不弃的守了安然三天以后,恢复了冷静睿智的头脑,向君一泓写了一封密信。君莫离还想给君一泓一个机会而已,终是做不到亲兄弟之间的杀戮。是以,用苗疆城送给他表明心意!   君一泓收到密信时,一掌把白纸黑字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又恨又怒,咬牙切齿的道:“哼,他倒是命大。君莫离竟然用两万的人马挡住了苗疆的五万,还打死打伤了夜月那么两万余人,他这是在向朕示威呢!”   君莫离越是对他好,越是没有私心的对他,他就越觉得君莫离是为了向他示威,向他挑衅,心里对君莫离的妒恨就越来越明显!   徐贵妃眼尾扫了一眼君一泓,绣帕掩住了嘴角的冷笑。纤长的食指替君一泓揉着肩,轻声道:“皇上,厉王爷或许是太高兴了,他用皇上的兵打了胜仗,皇上应该高兴啊!”   高兴,狗屁的高兴!   那是君莫离的私兵!   他两万兵马就能克敌数万,若是反过来攻打弦月,死伤还不知道是多少。他君一泓各方面能力虽然不如君莫离,但是脑子还不蠢,这力量悬殊有多大,他心里清楚的很!   君一泓额头上的青筋凸起,怒气冲天,嫉恨君莫离的实力,又担心君莫离哪天又后悔当初让了皇位给他,不除掉君莫离,他实在是寝食难安!   “倩儿的长兄徐磊现在在军营里是什么职位?朕记得五年前已经升为副将了吧?”君一泓忽然转了话题,漫不经心的随口问道!   徐倩儿还陷在自己的沉思中,最近一直没有收到消息,该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吧,突然被君一泓问起长兄,一时间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看似不经意,但她知道君一泓已经在心里深思熟虑过了!   “是,家兄担任刘将军身边的副将已经五年了!”   五年了?五年来都只是一个副将,想必没什么太大的作为。要不然,就是刘将军这人,一直压着他没有机会往上爬。而君一泓恰恰知道,徐磊,就是属于后者!   君一泓勾着嘴角,气势凌人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保持着皇帝陛下特有的威仪,像是给与了徐贵妃莫大的恩赐一般:“现在朕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一个月后,让他带领十万兵马,去边城!”   十万兵马,再加上边城守卫边疆的数万兵马,他还不信君莫离能翻出天去!   “谢皇上隆恩!”   徐贵妃立即跪下谢恩,只是眸子里闪过几丝难明的情绪。   哼,君莫离,看你还能得意多久!   -----------题外话   亲们,实在是对不起,传晚了。出去了一趟回来又碰到停电,才来一会儿的,这山旮旯里的农村实在是hold不住了~~~~明天的章节一早发出来,唉~~~~阿门~~~别停电了~~~ ☆、第181章 章 君莫离化心结安然掉陷阱(8000+求订)   “皇上,臣妾见你这几日精神有些匮乏,特意为你煮了清火的莲子羹,你尝尝吧!”徐贵妃谢了隆恩从地上爬起来,浅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俏皮可爱,惹人挪不开眼。   英雄都难过美人关,这君一泓顶多算个眼瞎的狗熊,爱妃的心意怎么好辜负,眉宇间的戾气抚平,俊逸的脸难道化为一池春水,温柔的可以溺死人。   “爱妃的手艺独特,无论哪一种药膳,朕都觉得食欲大增。难道爱妃有这份心意,肯定是要尝尝的!”   君一泓话落,聪明的宫婢连忙退了出去!   “皇上过奖了,臣妾不懂前朝之事,只希望皇上龙体安康,这就是臣妾最大的心愿!”   “不枉朕对爱的恩**啊!”君一泓伸手拉住徐倩儿,拍着他的手道。   皇宫里被各路大臣以各种理由塞进来的女人,一个个都是一天到晚总是想着如何留住他在寝宫过夜,又如何能够爬上他的龙chuang,为了各派的利益,对他好、对他温柔,都是带有目的性的!   他万分的讨厌那些女人,他只想在这里过夜,可是以前的福贵妃、如今的太后娘娘却道,想要稳住各派人的心思,平衡各派的实力,也为了后宫的平静,雨露均沾才是王道。若是君王心里只容得下一个女人,后宫不安稳,朝廷也必乱!   “皇上对臣妾的恩典,倩儿刻在心里了!”徐贵妃本就集万千**爱于一身,再配上细心、温柔、体贴的性子,看在君一泓眼里,那就是完美无瑕的宝玉,挑不出一点儿毛病!   “皇上,莲子羹一会儿就端上来了!”   君一泓突然把徐倩儿抱进怀里,宽大厚实的手掌在她的腰间摩挲起来,挑豆的意味甚浓。他将头搭在她的肩上,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脖子上,痒痒的。   “朕现在的火,可是那莲子羹降不下去的!”   君一泓暗示的意味更浓,他有些含糊不清的话音落下,他的手掌已经从徐贵妃的腰上爬进了她的里衣里。夏天的衣服本就穿的薄,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君一泓身体的热度在迅速的变化。某个地方,更是迅速的起了变化,炙热、滚烫!   “皇上,别这样,还有人呢!”   徐贵妃欲擒故纵,佯装拒绝,却撩的君一泓身上的火更旺。管不了屋里是不是还有宫婢,手上一用力,已经将徐贵妃身上的莲花百褶裙给撕破了,露出白色的中衣!   宫婢不敢抬头,听见徐贵妃娇滴滴的声音,脸颊绯红,全部人都立即把头埋的更低,退了出去。虽然表面上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但是心里却是纳闷儿的,皇上最近好像越来越不分节制和场合了!   君一泓迫不及待的就地把徐贵妃给办了,寝宫内传出那些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连君一泓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最近越来越依赖徐倩儿,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和她一起共赴巫山。而且,索求量越来越大,但是好像仍然满足不了似的。   “皇上!”   徐倩儿娇媚的声音拨的君一泓整个身体都酥了,像是有一群蚂蚁在他身上爬过一般,那偃旗息鼓的象征,再一次重振雄风。   “倩儿就是朕的小妖精,让朕无论在后宫里纳了多少妃嫔,对你仍然情有独钟!”   “那是倩儿前世修来的福气!”   徐倩儿红润的脸颊看的君一泓一阵气血澎湃,喉结滚动,倾身吻了上去!   “啊——皇上,你好坏啊!”   守在大门口的丫鬟太监,听到徐倩儿的娇嫩的能滴出水的声音,全都红着脸低着头。去御膳房端着莲子羹回来的宫婢愣在门外,这莲子羹要怎么办?   “都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若是朕不坏,岂能留住你的心?嗯?”   君一泓说这话的时候,脑海里飘过陆雪倾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来。若是他当时狠一点,会不会直接杀了她?现在倒是便宜了她,在夜月受尽恩**,身份尊贵无比!   他倒是奇怪,一个破烂不堪的身体,到底是用什么征服了御惊澜。不但没在新婚夜赐死,反而得道升天了!   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   边城百姓的生活逐渐步入正轨,安然拿出了一百万两银子分配给边城受难的百姓造房添瓦,为的是给她那丑儿子祈福!边城百姓皆传言,大慈大悲的活菩萨下凡,对她是歌功颂德,万般赞扬!   君一泓收到线报,安然掏了一百万的腰包,君莫离捐赠了大量的生活用品和药材。边城遭受洪灾、闹瘟疫的事全国知晓,君一泓不能再厚着脸装穷,咬着牙让户部从国库里拨了两百万两银子给边城百姓。顺便,以护送银子为借口,让徐磊领着大军朝着边城行进!   月城里的探子查到消息,立即把消息传到了边城。寒殇一收到消息,不敢耽误,立即向君莫离禀报!   “主子,这消息应该是靠实的。离瘟疫和战争已经过了月余,皇上才派人送赈灾的银两,这已经够令人怀疑了。我们的人已经探查到,随行保护银两的将军是当今徐贵妃的亲兄长徐磊,十万大军护送十两马车,是不是太小题大作了一些?”   “为了掩人耳目,他们在白日里扎营,夜里行军。这速度至少慢了三分之一,等他们到达边城,算算时间应该还有三四月。他们给我们准备的时间还很充裕,主子,我们是不是立即调兵过来,以防万一?”   寒殇分析的很合理,没有丝毫浮夸,月城传来的消息绝对是可靠的。君一泓已经按捺不住了,想趁此机会,把君莫离打下万丈深渊。而他们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在这些人赶到边城之前,做足准备,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秦若阳和湛伦垂着眼皮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轻轻的抬起茶杯喝茶,复杂的眼神里思绪万千。他们早就被君一泓如一颗废弃一般抛弃了,只不过是他们这两颗棋子先从他手里滑落的!   “再探!”   “是!”   寒殇知道,君莫离还念及手足之情,毕竟是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忽然让他反戈相向,他下不了手。但是,君一泓已经变心了,在他眼里,皇位比君莫离这个兄长还要亲。除掉君莫离这个心头大患,才是当务之急!   纵使寒殇还想说点什么,但是鉴于君莫离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也不敢在违背他的命令。他只需要让人时刻注意弦月和夜月的动静儿,时间还长,君莫离会做出决定的!   偌大的书房里安静的只能听见茶盖碰着茶杯的声音,清脆悦耳,打破书房的宁静。半响过后,秦若阳才放下手里的茶杯,抬头看向书桌前的君莫离道:“莫离兄可知,夜城出现*大盗‘我来也’了?”   “‘我来也’?”   君莫离和湛伦皆是一愣,君若寒不是已经在押解回月城的路上爆体而亡了吗?江湖上怎么又出现了*大盗?还冒充君若寒作案?   君若寒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大盗“我来也”这事,秦若阳和湛伦也是后来听君莫离提起的。他们都知道君若寒死了,*大盗这个身份也死了,谁会冒充“我来也”呢?   “那些被糟蹋后的姑娘,全都死的奇奇怪怪的。江湖上各种传言,版本都不一样,没有亲眼所见,到底是怎么个死法,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传出来了,肯定这事儿已经在夜城引起了轰动!”   死的奇奇怪怪的?   君莫离忽然想到当时在恒阳城那些女子的死相,恐怖的很,不就是奇奇怪怪的吗?难道君若寒使用了什么分身术,或是易容瞒天过海,跑去夜城作案去了?但是,他的根据地和残余的势力都在弦月,他去夜城做什么?   “会不会,坤王还没死?他使了一个障眼法,我们其实都被他骗了?”湛伦深思熟虑过后,提出了最大胆的假设!   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当初安然以为易容术已经在江湖上绝迹,还帮助陆俊逸和秦若婷私奔,从此二人恩恩爱爱浪迹天涯。只是,君若寒会易容术便彻底推翻了安然的认知,说不定,当时在恒阳城刺杀安然的君若寒,其实也是带着人皮面具冒充的!   “来人!”   “主子有何吩咐?”   君莫离话落,藏身暗处的人已经轻身落下,跪在了地上等候命令!   “立即派人去查夜城里的*大盗,挖地三尺也给我找出来。”若真是君若寒,这一次一定要将他彻底铲除,让他这个祸害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   “是!”   暗卫应了声,身影又消失在屋里!   “莫离兄接下来有何打算?”   秦若阳和湛伦有官职在身,现在君一泓没有往他们身上胡乱安罪名除掉他们,他们也不能够跟君一泓撕破脸。是以,边城百姓已经开始安居乐业,他们也该返回月城复命了!   尤其是秦若阳,因陆雪倾去夜月和亲的事,他已经出来半年有余。等他再回到月城时,又快是一年过去了!   君莫离现在能有什么打算?安然身子虽然好了不少,可是仍然很虚弱,需要静养,不宜奔波劳累。孩子在安然肚子里中了蛊毒,相貌奇丑无比,若是不逼出他体内的蛊毒,不仅是相貌,连他的性命也会断送。   但他又是早产儿,先天不足,安然和风百里又不敢强行替他逼蛊。研究来研究去,只是将他身体里的蛊虫控制住了,要怎么从身体里取出蛊虫,还得另外想办法!   “二位还是早点回去复命要紧,我会暂且在边城呆上些日子,三五几个月,还不会离开!”   “秦兄,你先回去吧。这赈灾还没看到赈灾的银两呢,本官不走!”   湛伦突然耍起了赖皮,君一泓看他不顺眼,他看君一泓也反胃,相看两相厌,还不如不回去的好!   “湛兄,你这是何苦呢?”   秦若阳心里也不想离开边城,但是,他不像湛伦无牵无挂,他有家人在月城放心不下,他是回去的!   “这边城的酒还没来得及喝呢,急什么?看到那两百万两白银了,本官再回去不迟......”   “你......”   不理会二人的争论,君莫离出了书房,走进曲折萦回的长廊时,安然抱着丑陋吧唧的儿子正在葡萄架下乘凉。辰儿在一旁围着弟弟不停的看,每天都会看上几个时辰,脑海里总会重复的问自己一个问题:为什么弟弟这么黑呢?   “然儿,他今日情况如何?”君莫离走近安然,视线先是落在辰儿身上,然后看向那黑漆麻黑的孩子脸上问道。   “爹爹!”   辰儿听见君莫离的声音,已经兴奋的百米冲刺般扑进了他的怀里!   安然有些心疼的看了怀里的小儿子一眼,黑漆漆的皮肤扎的她眼疼。这都一个月了,皮肤虽然不像刚出生之时那样皱巴巴的,但是依然黑的像锅底灰。眼睛、鼻子、嘴巴也消了肿,即使没之前那么丑了,母也不嫌子丑,但安然仍然万分自责和难过!   “暂时控制住了,再过几天,我身体恢复了,便能替他逼蛊了!”   她身体还没恢复完全,风百里道行不够,他们也不敢贸然尝试解蛊的方法,是以,还得歇上几天。但是,她已经很庆幸孩子还活着,哪怕受了蛊虫的影响相貌丑陋无比,她和君莫离的第一个孩子也活着,他足够的坚强!   其实,若不是君子傲偷袭,她不顾一切的推开了君莫离而导致早产,这孩子最终能不能活着出生其实结果已经很明显了。这其实也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吧!   “你的身体要紧!”   君莫离抱着辰儿走近安然母子,看着丑宝视线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这孩子折磨的安然九死一生,差点就与他阴阳相隔,他是恨他的。可是,这是他君莫离的儿子,也是他坚持给他一个生存下来的机会,才会导致安然早产,那是他自己的错。   因此,他对丑宝有种又爱又恨的情绪,想要好好爱怜,可是又有种恨意在他心里纠结。他虽是他的第一个儿子,可是从他出生到现在,他连名字都没有替他取,更没有抱他一下!   他不知道孩子会不会活下来,他不想为他取了名字又让他离他们而去,将来时时刻刻的惦念着孩子的名字。他相貌丑陋,无可厚非,丑宝这名字,太适合他不过了!   哪怕,他和安然在别的丫鬟婆子眼里是那么的无情,但是,他们夫妻俩都懂对方的意思。   “只要替他逼出了蛊毒,他就能长漂亮了,你还是想想儿子叫什么名字吧!”作为当娘的,还是不忍儿子被他们唤作“丑宝”,即使他们把他当成心肝儿一样爱护着。   “娘,辰儿可以抱弟弟一下吗?”辰儿从君莫离的身上爬下来,胖乎乎的小手伸向丑宝,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问道!   “辰儿还太小,还不能抱弟弟......”   “可是弟弟好可怜,爹爹都不抱他!”   辰儿童言无忌的话让君莫离和安然皆是一愣,哑然无声。安然的笑意在僵硬的脸上破碎,缓缓的抬起头看向君莫离,心里的某处也被辰儿的话刺痛,是啊,君莫离从来没有抱过他!   “辰儿,弟弟有娘亲抱啊,你爹爹他......”   安然实在是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盖过这尴尬的局面,说多了更是欲盖弥彰之嫌。君莫离愣在原地,俊脸烧烫的有些不知所措!   “爹爹,你不抱弟弟吗?他很可爱的,你抱抱弟弟吧!”   辰儿在丑宝额头上亲了一下,才把期盼的目光投向君莫离,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几分请求。弟弟好可怜,没有他长得好看,爹爹还不抱抱,他这个哥哥一定要对弟弟好好的!   “离——”   不仅是辰儿,连安然也有些期盼。他们本来就对这孩子有愧疚,不能因为他的出生而失去他们对他的爱,这是不公平的。况且,这事的起因,还是因为他们自己!   君莫离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双腿像是木桩子一般,愣是一步也迈不动。站了许久后,他发觉双腿有些不听使唤了,才一步一步的靠近安然,双眼盯着她怀里熟睡的幼子!   孩子的皮肤很黑,但是已经比前些日子看上去好多了。或许是看多了,便已经习惯了。他鼻子很像安然,嘴巴却长得像他,沉静的睡着,不哭不闹,君莫离有种奇异的感觉冲击着大脑,嘴角不自觉的咧开了笑,丑宝是世上最漂亮的宝宝!   他的双手情不自禁的从安然怀里抱过丑宝,两道奇异的眸光已经变得柔和,温柔的看着熟睡的孩子,低下头,俊逸的脸轻轻的贴在了丑宝的脸上。丑宝虽然相貌看上去很丑,可是皮肤仍然很细很滑,如安然所说,这都是蛊虫在他稚嫩的体内造成的。若是把蛊虫逼出来,他君莫离的儿子,一定长得无比俊朗!   辰儿看见君莫离抱了丑宝,可爱的小脸满是欣喜之色。仰着头望着君莫离,退到安然面前,手脚并用的爬到了安然怀里。自从有了小地弟,他已经很久没有让娘亲抱抱了。趁此机会,他得多在娘亲怀里呆一会儿!   君莫离忽然解开了所有的心结,对丑宝越来越爱不释手。像是捧着天下间最珍贵的东西,拿起了,再也舍不得放下。   “然儿,我带宝宝去走走,你回房歇着吧!”   不等安然回答,君莫离已经抱着丑宝往书房方向去了。他要为他的儿子取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以此赞赏他的坚强!作为他的父亲,他是为他的坚韧感到骄傲和自豪的!   小青替安然取了披风回来,正好看见君莫离离去的背影,神色有一瞬间的木讷。帮安然系好带子,拉直了衣角,才道:“主子终于解开心结了!”   安然欣慰的笑着点点头,是啊,他终于解开心结了。收回视线看着正巧望着自己的辰儿,抬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眼神里满是**溺的道:“多亏了这小子!”   “娘,辰儿肚子饿了!”   辰儿想到美味的鸡腿,馋的咽了两口唾沫,大眼睛水灵灵的看着安然,有些可怜巴巴的说道。   这么快就饿了?   半个时辰前,不是刚喝了一碗肉粥,啃了两个鸡腿儿吗?不过,等小青回神时,安然已经牵着儿子往厨房方向去了!   秦若阳在纠结了半个月后,在半个月前已经回月城向君一泓复命去了。陆雪倾得到了御惊澜的赏识,为两国的友好建交做出了一定的贡献,暂缓了两国一时的气氛。作为弦月的丞相,他自是要回去歌功颂德一番的。而湛伦,最后避着秦若阳留了下来!   君莫离自从那日以后,每日都会看看丑宝,再三斟酌之后,给丑宝取名君安毅!每日教完大儿子骑射和四书五经,便抱着小儿子哄逗,谁抢也不撒手。这突然转变的性子,让清和园里的丫鬟婆子私下议论了好久!   安然在院子里摇着摇篮,毅儿正睡的香甜。他从来都不哭,即使是尿了、拉了,他也是“呜呜”两声提醒安然,饿了也是,从来不会给安然添麻烦。上至安然,下至丫鬟婆子,都心疼这而懂事乖巧的二少爷!   “你现在倒是过的惬意,每日守着两个儿子,却把那差事交给了我!”   突然,院子中飘进来一倾长的黑衣人影儿,看着摇篮里的毅儿,摇着头轻叹道。他倒是丝毫不怕被人发现,肆意的坐到一旁的石凳上,像是逛自家后花园来了,悠闲惬意的很!   安然轻轻的放了摇篮,替宝宝遮好轻纱,轻声道:“那不是一笔合理的交易么?”   来人语塞,脸色有些尴尬,这女人硬是半点儿亏都不肯吃。想来也是,若是她能够轻易在他人面前吃亏,她就不会背着君莫离做出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了!   “你现在准备怎么办?一直把她关着?这也不是长久之计啊!”来人渐渐的敛了神色,他今日可是有为了正事儿而来,“趁着她还未逼急,一剑解决掉,免了后顾之忧!”   “说的倒是轻巧,杀了她,我去哪儿找人?还是你已经问出人的下落了?”   安然白了来人一眼,冷冷的问道。他们在达成交易的之前,她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了。把人给她看好了,等事成之后,会替他解毒的。现在是来告诉她已经反悔了吗?   “其实,不用我守着,她也是插翅难逃,何必浪费这么多人力物力。再者说了,只要你愿意,还怕她不说?”他在暗示安然,稍微动动十八大酷刑,不怕她嘴巴硬!   安然垂眸,细细的思索他的话。她不是没想过强行逼供,但若是适得其反,逼不出什么有用的消息,反倒逼得她有了轻生的念头,到时候会更麻烦。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她还不想用刑!   “你既然舍不得我对她用刑,何不亲自去看看?说不定你亲自去了,她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亲口告诉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安然隐隐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看向他,只见来人神色微微有些慌张,看见安然盯着自己,又连忙笑起来,“我帮你查过了,她没把人带回苗疆城,到底藏到哪儿了,只有她一个人知晓。要不你随我去一趟?”   安然若无其事的点了点头,眼神平静无波的看着他,却把人盯得背脊骨发毛。他今日的话太多了,还反复让她亲自去一趟,这便是一个很不寻常的地方!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是准备了陷阱让她往里面跳吗?   “嗯,这倒是。关了她那么久,或许,她想着见我一面也说不定!”安然顺着他的意思说道,还顺带着点了点头。既然他又叛变,那容貌估计已经设了圈套让她往里面跳了!   来人见安然点头,神色微微一松,瞳孔里燃起了几分兴奋的意味。只要安然肯去,他们已经设好了天罗地网等着擒她,反过来威胁君莫离,而不是再受安然的要挟和摆布。   安然迅速的抓住了他眼里浮起的得逞的光芒,冷冷的勾了勾嘴角,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突然出声道:“来人,看好二少爷,我出去一会儿!”   烈火从暗处出来,低头应了一声,眼尾扫了一旁呆若木鸡的面具男子一眼,不动声色的轻轻摇晃着摇篮。   “走吧!”   安然不等男子回答,已经运着功出了院墙。男子回神,本想把摇篮里的孩子抢走,但又考虑到他们的主要目标是安然,这院子里也众多暗卫,不宜动手,迅速的考虑了一番,便跟着安然出了院子!   烈火见二人已经离开,立即唤了小青照顾毅儿。随即命了两个暗卫和他一起跟上保护安然,差了一人去禀告君莫离。   半个时辰的功夫,安然便跟着男子落在城南的一座院子里面。地面打扫的很干净,像是刚刚才被人打扫过,碎石铺就的小路旁种满了各种名贵的花草。青葱碧绿,生意盎然,让人眼前一新!   “难怪找不到你们,原来换了地方,不过这院子倒是挺别致的!”   男子迅速的应道:“那地方太破,也容易被人发现,便特意寻了这里,安静的很!”   安然点点头,跟着男子往里走。只是,半个时辰后,男子依旧带着她在花园里绕来绕去。这小路走了好几遍了,回廊也绕了几遍,但是还没到目的地。安然在心里默数着次数,已经走了四遍了,难道他是准备带她来逛花园了?   不,绝对不会如此简单!   忽然,安然心里闪过一丝不详的预感,她已经掉入陷阱中了!心里猛地一惊,在她前面领路的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离她两丈外的回廊上了,眼神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   安然清冷的视线回视着他,丝毫没有惧怕之意。既然她敢来,就已经做好了各种准备。当然,她要的可不是自己被困死在这里,她要的是那人死死不开口的消息!   “白鹤,你倒是挺聪明的,根据时局而投靠阵营。只不过,不等你身体内毒发,在你死的时候,可就不知道会被砍成几块了!”   安然刚刚尝试了两步,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逼了回来。不仅如此,迈出脚步就觉得又晕眼花,不得不把腿给缩回来。但是强忍着晕眩,冷着声音和白鹤周旋。   烈火刚刚已经接收到她的眼色了,相信要不了一会儿,君莫离便会领着人赶到。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心慈手软!   “哼,死到临头还要嘴硬,看你一会儿还怎么猖狂!”   白鹤伸手摘下面具,冷眸死死的盯着安然。狭长的眸子里带着嗜血的冷意,都是这个女人事先绑架了圣女,要不然他们的军队怎么可能败得一塌涂地!   她竟然痴心妄想想让他为她效忠,真是痴人说梦。一会儿的,让她和她一直寻找的人一起死无葬身之地!   “终于还是把你引来了!”安然刚想开口,一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朝着她都来,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   安然抬眸看见来人,笑了!   ------题外话   凌晨三天,为了码字喝了两瓶红牛和一杯咖啡,现在处于极度亢奋状态,睡不着了肿么破?明天要上班啊,神啊,赐给兔子我睡神暖*吧~~~~阿门~~~ ☆、第182章 章 斩草除根(8000+求订)   不知道为什么,白鹤没有看到预期当中安然惊慌、震惊的神情,心里隐隐感到有些失望。好像看戏的时候自己明明做好了所有准备,却在最后的时候,那种本该大笑出来的情绪突然僵住了,看上去像是在笑,又像是没笑,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安然清冷的视线一直锁定在她身上,脸上的笑意逐渐扩大,最后在脸上绽放出一朵类似于罂粟花般妖冶的笑来。墨黑的瞳孔如黑曜石般善良,瞳孔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嘲讽!   晚霞从回廊上出现开始,面纱下的脸就带上了狠厉的笑,嗜血的充满恨意的眼神盯着安然,目光如一把锋利的匕首,锐利的像是要把安然身上的肉刮下来一般。短短时间内,清冷淡漠的眼神,已经变的犀利无比了!   “见过圣女大人!”   白鹤见晚霞走近,立即躬身颔首行礼,直到现在,他才真正的松了一口气。之前引安然来那抹紧张感,现在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晚霞只是淡淡的瞟了他一眼,锐利的视线还是锁定住安然,半响后,声音才淡淡道:“真的很值得怀疑,你的目的是为了什么!”   言外之意很明显,晚霞也不知晓安然为什么宁愿自己一身犯险也要探得那人的下落,她跟了她那么久,这不是安然的性格。一般而言,安然的性子一般属于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与己无关的事向来选择忽略!   安然渐渐的敛了笑容,眼神里只有冷淡和漠视的神色,冷着声音应道:“与你无关,你只要说出她在哪里就可以了!”   “笑话,那可是本圣女握在手里的砝码,怎会轻易交给你?”晚霞冷哼了一声,眼神里尽是讽刺的意味。要知道,她还等着将来利用这女人让苗疆人重建家园呢!   安然也不急,困在阵里出不来,站累了,干脆坐下了。一时半会儿晚霞和白鹤不会轻易闯阵进来和她决斗,她倒是可以拖延时间等到君莫离带着人赶来!   “一会儿有你开口的时候!”   安然冷冷的是话音落下,便沉默不语了。看着晚霞,眼里没有第一次的震惊和不舍,如同看似一个陌生人一般,甚至比陌生人还要冷淡是仇敌!   上一次她的妇人之仁,放跑了晚霞,差点害得君莫离受伤。她虽然没有在嘴上提起,但是心里却是极度的自责的。她没想过自己的仁慈会带给君莫离伤害、甚至会害死他。生产之前,她发过誓,只要她大难不死活下来,伤害过君莫离的人,她一定会亲手除掉他!   包括,晚霞!   她不知道,晚霞冷清的性子会忽然转变,更不知道晚霞为什么会为大长老做事,而对她反戈相向。但是也说明了一点,晚霞的忍耐性极强,可以在她身边蛰伏这么几年!   “夫人!”   忽然,在院子周围的房顶上出现了一群黑衣人,数目之多,速度之快,一道带着几分惊喜的声音过后,黑衣人已经靠近了,身体轻盈的落在了院子里!   “恭迎主子!”   又是一声震撼的声音响起,惊飞了周围树上的鸟儿。君莫离一身黑衣,裹着倾长挺拔的身体,出现在屋顶。一贯儒雅的俊脸此时霸气张扬,冷着神情,周身透着一股强烈的冷冽气势,冷峻的眼神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双手负在背上,清俊的轻功像是踏着云暮一般,悠悠缓缓的从房顶上落下,朝着安然走来!   “离,小心,这里有阵法,不要再靠近了!”   安然有些着急,见他像是闲庭阔步一般走近,哭笑不得,但却不忘提醒他道。   君莫离听见安然的关心的话,嘴角渐渐的往上弯,眼神也带着无尽的温柔,仿佛这一刻,天地之间只有他们两人。直接无视了安然的话,迈着轻快的步伐,闯进了阵中!   “然儿!”   君莫离伸出长而有力的手臂,将安然从地上扶起来,直接忽视掉周围所有人,在安然额头上印下一吻,轻声道:“累了吗?”   安然浅笑着摇了摇头,俏皮可爱的脸上泛起了几丝红晕。眼神深情的看着君莫离,眉眼弯弯、梨涡浅浅!   晚霞看着君莫离不知死活的进了阵,心里更是笑开了花,既然他选择和安然一起死,那便一起送他下地狱好了。面纱下因那条疤痕有些狰狞的脸,因那嗜血的笑意更加恐怖。只要这阵法困住里面的两人,外面的一些小喽啰已经不足为惧!   “是你自己找死的......”   “你以为这种三岁小儿科的阵法能困住本王?”君莫离忽然冷冷的出声打算了晚霞的话,冷厉的眸光像两把长剑一般戳穿晚霞的心脏,声音如同千年寒潭里冷冽刮骨的一般,“别太看的起自己,上次没一剑杀了你,那是给你醒悟的机会!”   既然执迷不悟,那就直接下地狱,将来向阎王爷忏悔吧!   “君莫离,不要太高看自己了,先出得来再说吧!”   晚霞脸上的笑意一僵,被人提及损失颜面的事,脸上的假意面具砰的一声破碎。犀利的眸光更是充满了恨意,她这阵法可不是那么容易破的!   “动手!”   晚霞收回视线,冷冷的吩咐了一声,不仅旁边的白鹤身影动了,连带着藏匿在别处的属下全都从暗处迅速的走了出来。那些人迅速的靠近,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全是一群蒙着面纱的女子!   烈火和寒殇有些担忧的看了君莫离和安然一眼,随后很快敛住了神色,这么多那女,要怎么对付?他们一向是不打女人的!   他们不打女人,可是女人却不会有惜男之心!   “上!”   晚霞简洁明了的话音落下,白鹤领着一群女人冲进了一群黑衣的暗卫中。两方人马迅速的缠斗起来,寂静的院子里人影交错,飘荡着刀尖相碰的金属声。   她淡淡的看着阵法中的两人,这改良了的九宫八卦阵,绝对让君莫离自以为是的触动阵法,最后被困死在里面。   “离,真的出不去!”   安然尝试了几个方位,各个方位都隐形的藏着一种压迫感,阻止前行。明明前面是平地,却像是要掉入万丈深渊一般!   “别乱动,这不是一般的阵法!”   他刚刚已经推算过了,只是哑然晚霞竟然还会奇门遁甲之术,倒是真的有些小看她了。不仅如此,还懂得在原来的基础上做出改动,只要稍微大意或是疏忽,都会被打入不复的境地,死无葬身之地!   聪明!   “然儿别怕,小心,来跟着我!”   此阵为九宫八卦阵,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易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晚霞在这卦象上又改变了南北方位,是以,更容易触动阵法!   “怎么办?”   安然的手被君莫离握在手里,冰冰凉凉的,将她心里的紧张感全部压退回去,像是吃了定心丸儿一般,之前心里隐藏的不安感全都消失殆尽。在心里涌起的,是一种叫做“安全感”的东西!   “别白费力气了,你们出不来的!”   君莫离里不语,只是在脑海里迅速的思考着要如何破阵,安然冷冷的视线迎上晚霞嘲讽般得意的目光,沉着声音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把她到底藏在哪儿了?”   “想知道?下辈子吧!”   暗卫和那些女子纠缠在一起,因为全是女人,总有些放不开手脚,一直被女人占了上风。寒殇和白鹤颤抖在一起,两人迅速的飞身上了房顶,下面三脚猫功夫的格调实在是与他们的身份不符。   烈火越打越吃力,握剑的手总是在砍向对方的时候有那么一丁点儿的迟疑,最后给了对方逃脱的机会,从而反过来杀他!   “别把这些人当女人,给我杀!”   “是!”   暗卫们早就受够了,经过烈火这么一喝,下手稳准狠,不再犹豫不决、怜香惜玉。只要是敌人就砍,在他们眼里,她们不是女人,是与主子和夫人为做对的敌人!   暗卫下手不再留情,这被压到的气势迅速的回升,很快就扳回了主导权,对白衣女子进行打压,迅速的占领了上风!   君莫离忙着破阵,安然和晚霞的对决也已经开始了。一个隐藏了实力的苗疆圣女,一个自幼研究毒蛊之术的医学传人,动手自然不是刀剑,而是又毒又猛的蛊!   只见安然脸上闪过狠厉之色,右手的袖子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出一道快如闪电的光芒,直奔晚霞面门而去。而晚霞手里早就准备好的蛊虫,运足了内力打出来一道黑色的雾气,和安然弹出去的东西在半路上碰在一起,眨眼间的功夫,两条黑色的虫子便撞在地上,既恶心又丑陋的两条虫子在地上扭动,只是几下便不动了。   “安然,别白费力气了,你会的蛊毒我都会。甚至,我会的绝对还比你多的多!”   晚霞面对安然,一点儿也不觉得愧疚,相反还洋洋得意。夜月安家的继承人又如何?还不是落在了她的手里面。天下是属于他们苗疆人的,不是属于弦月或是夜月的!   “我倒是忘了,我看过的书籍,你都看过。我当时倒是奇怪,你为何喜欢看毒蛊一类的书籍,但是却又没见你做过什么!”现在才明白,其实并非她什么都没做过,而是她背着她做过了,只是她不知道而已!   自从晚霞因护她毁了脸后,除了她的前世今生,她基本上都没有瞒着晚霞。相反,只要是大事情,她一定会交给晚霞亲自去完成,那是一种彼此间的信任。平日里出入安家藏书的地方,更是没有避讳过她。或许,是心里那抹不被自己发觉的愧疚感在作祟!   然而,她却没有想到,当初的一时心善,却带给了“晚霞”死难的劫数,让这苗疆圣女有机会潜伏在她身边。晚霞只是单纯的藏身于她身边,还是目标是安家呢?突然,安然心里更是有些踟躇了!   “晚了!”   晚霞浅笑出声,声音如铃铛一般,只是细细分辨,便能听出心中的哀怨。忽然,她的脑海里又不断的重复着几个字,冷清的目光又染上了仇恨,锁定着安然和君莫离,像是要把两人烧为灰烬!   君莫离冷峻的神色已经渐渐释然,拍了拍安然的肩膀,示意她坐下,不要动。而他矫捷的身影,快如闪电般,逆转南北方位的正确位置,然后再在八个方位上逆行,最后沿着顺时针解开各个方位的阵法。   他快如闪电的速度,从破阵到走出阵法,只需了不到半刻钟的时间。晚霞脸上的笑再也笑不动了,僵硬在嘴角,眼神满是不敢置信!   怎么可能呢?这怎么可能?他潜心研究了大半辈子的阵法,怎么就这么轻易的被君莫离给破了?   大长老一间极具隐蔽性的屋里喷出一口血来,浑浊的眸子满是震惊。用手护住胸口,气血翻滚涌动,不断的往喉咙里上涌,腥甜之味溢满了唇腔!   那阵法不仅是被他动了手脚,而且还用他自己的意念为辅助,本想一次性杀了安然和君莫离,却落得反噬的下场。本来之前就受了重创,内力受了损伤,为了这来之不易的机会,他又强行启动控制蛊虫的意念,现在更是伤上加伤。他收回了对晚霞意念的控制,盘坐在chuang上调息!   越来越多的黑衣人小心翼翼的靠近这座院子,如鬼魅般的身影全都悄悄的翻身进院。领头的人简单的比划了几下,其余人迅速的点点头,朝着四面八方迅速的跑去。举着大刀,踢开一间间屋子,见到活的东西就杀,鸡犬不留!   “砰”的一声,大长老所在的房间被人踢开了门。他坐在chuang上,猛地睁开眼看向屋门口,那道黑色的身影已经落在他眼前,还没等他思考,高举的大刀朝着他的脖子高高的挥下!   他心里震得一惊,手抬起还未来得及放下,嘴里刚喷出一口血,人头已经落地,滚落在chuang边,睁大了眼眶,瞳孔放大到最大,依旧保持着震惊的神色。而chuang上只剩下了一具盘腿打坐的无头尸体。刚挥刀的人,也迅速的倒在了地上,身体迅速的发黑腐烂!   或许,大长老临死前一刻也没想明白,他千方百计想要扬名立万,永载史册的光辉一生,竟然就这么窝囊的画上了句号!   ......   晚霞猛地回神,摇了摇头痛欲裂的脑袋,眼前皆是一片浑浊,模模糊糊有些看不清。而不等她反应,安然已经从腰间拔出软剑,朝着她的要害刺来。她眼前瞬间恢复了一片清明,袖子里的布稠条在千钧一发之际裹住了安然的软剑,在剑尖擦破衣料的一瞬间停住了。   “你们究竟把真正的福贵妃藏哪儿了?说!”   安然话音落下,手里的剑柄在她掌心里一转,布稠“哗”的一声被剑割破,四分五裂!晚霞被逼得连连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脑袋仍然胀痛无比,像是有东西在脑袋里翻滚一般!   “不知道!”   晚霞伸手摁了摁太阳穴,身体开始有些摇摇欲坠,回答的毫不迟疑,根本在脑海里想都没想过!   “既然不知道,那就拿命来!”   安然问不出答案,心里怒了。不单单只是福贵妃的下落,还带着自己私有的情绪!   知晓真正的福贵妃被掉了包也不过是两月以前的事。她在月城的探子收到消息,当今的太后娘娘在君一泓登基不久之后便被掉了包。因为常年不出宫门,与人接触的时间太好,根本没有人发现,包括她宫里的儿子君一泓。   这消息最初传的并非如此,而是太后娘娘性情和口味变了。以前不爱吃辣的、咸的,却忽然换了口味,连一向不随意责备宫婢太监的她,也因一个宫婢犯了一点小小的错,将其打了四十板子,直接一命呜呼了!   温婉的性子突然间一百八十度转弯,自然引得嘴碎的丫鬟好奇,随着出宫采办的时候,难道在宫外说说知心话,自然这消息便走漏了出来。再经过有心人的核实,福贵妃绝对不是原来那个温婉的福贵妃了。   她怕君莫离知道了会担心,便派人私下查找,一层层抽丝剥茧,最后又把目标锁定在了苗疆的圣女身上,事事都与苗疆脱不了关系,与晚霞这个圣女逃脱不了干系。   白鹤是她主动找上门去的,只因为她那次在勾栏院见过白鹤过后发现他中了毒。也不知道猜的对还是不对,或许说,一般想要控制住白鹤的不会是晚霞,那么,给他下毒之人的身份便呼之欲出。再加上这种毒是一种慢性的毒药,短时间之内要不了命,但是却对人的身体有极大危害,那么移花接木般把这盆脏水泼在晚霞头上,白鹤便自然而然的把这罪名也顺理成章的安在了晚霞身上。   他本来就对大长老和晚霞怀有二心,再加上安然有些添油加醋的说法,配上安然那股子淡漠的性子,白鹤更是在心中恨死了晚霞。于是,便在他在君子傲面前撒谎“圣女临时有事便让他先回来”时,已经和安然达成了协议:安然为他解毒,他替安然控制住晚霞,并且套出福贵妃下落的消息。   安然只是不清楚她早产后的这一个月到底又发生了什么,白鹤为何又临阵倒戈,和晚霞串通在一起来谋骗她。   为了以防万一,她早就留了后手,对于白鹤临时倒戈的举动,她一点儿也不意外。她与白鹤搭成的协议,不过就是她口中所谓的“交易”而已。既然是交易,那在过程中便会出现各种突发的状况,譬如晚霞给了他更大的*和好处,让他有足够的条件说服自己,反过来设计她!   安然连连刺了晚霞几剑,都落了空。晚霞往嘴里塞了一粒药丸后,不再被动挨打,从腰间取出一把比安然手里还要细上三分的软剑,发起来攻击。每一剑都毫不留情,每一剑都充满了狠厉,速度之快,招招攻击要害,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一剑刺穿安然身体的机会。安然回击着晚霞展开的攻势,每挡一剑都有些吃力,但晚霞也没讨到任何便宜。两人缠斗了一番,几个起起落落,安然又退回到君莫离面前!   君莫离站在原处,神色有些不明。原来,最近在暗星阁买消息的人竟然是安然手下的人!   “离,你母妃不会有事的,我已经查到她就在苗疆人手里,只要抓住苗疆的圣女,用她作为人质和大长老交换,她一定会没事的!”   安然以为君莫离被福贵妃失踪的消息震懵了,见他这副样子,心里心疼的很,轻声的安慰道。   君莫离却突然将她拥入怀里,紧紧的抱住她,习惯性的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让她单薄的肩膀承受他的脑袋的重量。他好累,真的好累!   他该要怎么对安然开口?说她一直忙碌了月余寻找的福贵妃,其实一直都住在福安宫里,每天受着宫婢太监的伺候,只不过是暴露她的本性而已?   “安然,与其浪费时间寻找一个根本不值得你寻找的人,不如多花点时间关心一下你自己重视的人!想要救她,来夜城找我!”   突然,晚霞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长廊,刀剑相碰的声音里这几句轻飘瓢的话却全然落进了安然和君莫离耳朵里!   晚霞什么意思?   又在暗示她什么?   她又去夜城做什么?   “然儿,别追了!”君莫离一把拉住安然,“早就没影儿了,追不上了!”   安然心里满是疑惑,抬头迎上君莫离清冷和带着淡淡的恨意的眸子,更加疑惑了。她确定,君莫离有事瞒着她!   暗卫只是死了少数几人,多数是受了些轻伤,白衣女子死了一地,剩下的全部都被他们活捉了。一群人的注意力都被房顶上打斗的激烈万分的二人身上。   白鹤见晚霞留下他们逃走了,心里腾起一股怒火。一不留神,便被寒殇踹了一脚,左肩胛骨被寒殇的冰魄剑刺穿!一眨眼的功夫,他毫不犹豫的又拔出了剑,伤口的鲜血溢流,黑衣迅速的被浸湿,呈现出墨红色。   “嘶--”   白鹤倒吸了几口冷气,疼痛的刺激感让他神经更加的清醒。右手迅速的点了xue道止血,阴狠的脸上染上了嗜血的笑意,逐渐在脸上放大,放佛,下一刻他便要扑倒眼前的猎物一般!   寒殇冷静的握着手里的剑,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狭长的眸子里射出的寒芒足以在三伏天令人背脊骨生寒。寒眸如死水般波澜不惊,直直的看着离他两丈远的敌人,蓄势待发,等待着将对手一击击毙!   暗卫的杀人手法与杀手不一样,暗卫侧重怎么攻击,杀手侧重于如何杀人。暗卫的对手很可能需要捉拿活口,而杀手的任务就如勾魂的小鬼,只要他出没的地方,就不会再有活口里留下!   突然,寒殇的右手轻轻向上一侧,剑锋向上,脚下沉重有力的步子踩在瓦片上往前奔去,周围的瓦片被他身上的罡气卷的漫天飞扬,在空中碎裂,*在地上,散开成一朵朵灿烂过后破败的花。   “寒殇,此人不用再留了,杀!”   “是,主子!”   寒殇早就有铲草除根之意,白鹤对他们而言,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再留着,只怕会留成祸害。既然主子都发话了,他现在更不会手下留情,活捉他。   “这些女人应该都是圣女身边的人,留下两个领头的,其余的杀!”   “是!”   暗卫应了一声,果然只留下了两个领头的,其余人立即被抹了脖子,身体软软的倒下,成了众多尸体中的一具!   安然站在君莫离身边,听见他冷血无情的话语,丝毫没有因他的残忍而生出半点别的心思。她握着君莫离的手只是更用力了一些,给他无声的鼓励和勇气,给他一种坚定不移的支持。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如现在一般默默的支持他!   寒殇果然不负众望,短暂的一刻钟便将冰魄剑直插进白鹤的胸膛,刺穿了他的心脏,分毫不差。白鹤惊恐的眸子看着左边胸口上的利剑,还有不断往下滴血的伤口,脸色惨白,眼神却写满了不信,他怎么可能就这样被打败了?   缓缓的抬起头来,怨恨交加的眸光对上寒殇冰冷的视线,右手上紧握的长剑,运足了最后一点内力,朝着寒殇刺去。只是,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寒殇用力的拔出他胸口上的剑,狠狠的一脚踹在胸口上,将他踹翻倒在房顶上,压着瓦片滚下,摔在坚硬的地上!   “哐当!”   “噗——”   他手里的剑随他一起掉落在地上,他嘴里吐出一口鲜血来,像是水墨画中喷洒在墨汁上的红梅,衬着旁边的绿草,鲜艳夺目。睁大的眸子死死的望着君莫离的方向,瞳孔来不及收缩,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禀告阁主,一个不留!”   “禀告阁主,搜过了,没有暗道!”   “禀告阁主,大长老死了!”   ......   一个个身穿齐腰上杉、下面是黑色的修身长裤的男人纷纷落到君莫离面前,跪地禀告。众多消息中,却只有“大长老死了”这条消息最令人惊讶、震惊和兴奋。大长老竟然又逃回边城来了,难怪白鹤临时倒戈,多半是被他控制了!   “人呢?”   君莫离话落,只见两个杀手一人扛着大长老的尸体,一个人提着他被砍落的头走了上来,然后放到了君莫离面前,拼好了头!   果然是大长老!   只是,这副死相倒是可惜了,真不知道他死的这样憋屈,临死的那一刻有什么想法。老天爷果然最狠的,明明懂他需要什么,又在乎什么,却又偏偏让他彻底的失去所有,连死都死的让他闭不了眼!   安然眼神淡淡的看着这个害她儿子中蛊毒的罪魁祸首,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可不等君莫离开口,她的声音忽然犹如从地下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怨灵,令人毛骨悚然,“把这两人给个大卸八块,暴尸三天,再丢到山上喂狼!”   静,气氛突然便诡异一般的宁静。暗卫和杀手,一个也没想到安然会这么狠,尤其是第一次出现在她面前的杀手!   “夫人的话还没听见吗?”   “是!”   不待君莫离再出声,两拨人马立即行动起来,各自处理一具尸体。片刻的功夫,血腥味儿刺鼻!   “然儿,可满意了?”   君莫离看了一眼白鹤和大长老的尸体温柔的问道,眸光也变得柔和!   孰料安然抬起头,眼神坚定的道:“离,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题外话   兔子在培训,跟工作稳定了的兼职作者不能比,这几天要看书考试,更新不会低于八千,但多了也没有,兔子实在是手残党,码字慢~周末恢复万更感谢亲们的支持。兔子凌晨三点起来码的字,睡了三个半小时,存稿箱九点发出,应该就不会有没有更新的错觉了~~~~亲们,昨天周一大家都不看文的么?那订阅看的兔子的心拔凉拔凉的~~~ ☆、第183章 章 然儿我还要(一更)   君莫离心里一怔,心里很是意外,但神色依旧无半点异常,淡笑着看着安然,温声道:“怎么会呢?走吧,你累了,辰儿和毅儿该想你了!”   君莫离心里有些痛色,有些事情,一个人痛就好。他不怕她会用别样的眼神看她,与其她知道真想过后跟着他一起难过,不如他一个人痛。她需要被分享的是快乐和幸福,他需要她过的开开心心的!   “我要听实话!”   君莫离的话却没有成功的转移安然的注意力,她眼神坚定的看着他,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她确定,他有事瞒着她!而且,这些事,是关于他的!   他听见当今太后娘娘被调包劫持的事实没有半分震惊之色,那就只有一个原因,他原来就知道些什么,他才会听见自己亲娘被人调包后表现得那么平静。那种情绪不是强加的镇定,而是,他一点不意外!   最后,君莫离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将然后搂进怀里,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在她耳畔呢喃道:“先离开这里,回去再全部告诉你!”   安然的坚持,君莫离才明白,既然相爱,既然厮守,既然承诺,那她有权知晓他的事。彼此分享,快乐变成两倍,悲伤分成两半,有她在,他是幸运的。无论之前的人生怎样,但之后的人生,有她陪着他走完,他很幸福!   安然鼻子轻轻的嗯了一声,算是赞同,垂着的双手轻轻的揽上了君莫离的腰,隔着夏季的薄衣,君莫离可以感受到她掌心的温度,冰冰凉凉,刺激的他腹部以下三寸燥热无比!   “处理好这里后,各归其位!”君莫离这话,显然是对那群杀手说的!   不能为了这里的事情,而耽误了暗星阁的生意。那是他为他的妻儿唯一不能受到君一泓打压的保障。或许他和安然手里掌握的经济能够撼动弦月的国本,但鱼死网破的结果,都是不理智的!   “是!”   黑衣杀手应了声,便迅速的动手把尸体弄走,不知谁已经在在院子里点了一把火,已经开始冒浓烟了,毁尸灭迹,无非就是这样一个过程!   属下们看着两个不知道避讳的主子,一群男人有些同情一会儿值班的暗卫。看主子骚包的神色,还有在夫人身上胡乱油走的罪恶的手,两人肯定会干柴遇烈火,一发不可收拾。主子当了多久的和尚,又*了多久,他们这些暗卫们比谁都清楚!   果然——   君莫离率先带着安然离开了,运着轻功回去的一路上,君莫离已经按捺不住了。一个接一个的吻落在安然的脸上,脖子上,密密麻麻,酥酥软软,等他们回到清和园时,安然已经融化成一汪春水瘫倒在他怀里了!   自安然怀孕过后,两人之间的亲密关系就有过那么一次,还是提心吊胆中度过的。毅儿出生之后,安然体虚,他更是不敢想,更不敢强求。现在,今日,他岂能再放过她?   一路的疾驰,君莫离飞檐走壁把安然带到了浴池,吩咐所有人退到两百米外而去。暗卫刚退下,屋子的门还没来得及阖上,君莫离已经才安然抵到了门框上。倾身而下,性感的薄唇覆在她柔软的唇瓣上,又咬又啃,好像在宣泄着掩藏了一种很久以来就该爆发的情绪。顷刻的时间,安然的唇瓣便又红又肿,双手抵在他结实的胸膛,发出“嗯嗯”的抗议声!   君莫离像没要够似的,短暂的放在了她的唇,然后又如痴如醉的覆了上去。她是他的,她的一切都是他的,忘乎所以的吻在她身上,想要将她好好爱怜,把她揉进他的身体里!   “离……”   趁着君莫离喘息的空当,安然想唤回他的理智,可是她刚一开口,喉咙里发出的声音令她整个人都在颤栗,刚才这声娇媚的声音难道是她的?一个字,听在君莫离心上像是羽毛撩着心,轻轻的,痒痒的,那种感觉就好像在吸引,在向他发出邀请。   安然只听见布料哗啦一声过后,身体觉得有些凉,朦胧的睁眼一看,两人已经*相对。君莫离是什么时候做到的?这速度……   她刚一直闭着眼,君莫离身上的衣服是被他震碎的,满地的碎片。她的衣服也是被他用内力撕碎的,扔在地上全是布条!   他体内的燥热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冲破身体的束缚得到释放,昂扬的身姿只向安然陈述着一个事实,他准备好了!   他宽大的手掌抚过一寸寸白希如玉的肌肤,落下一个个爱的记号。那种爱不释手,仿佛他们本就是一体的,彼此惺惺相惜。   “然儿,准备好了吗?”   君莫离手掌抚过她的脸颊,替她拨了拨鬓发,性感低沉的嗓音轻声问到。   安然双手有些紧张的抓着他的双臂,眼神里透着一些慌张和不安。脸颊绯红,像是两个熟透的苹果,只要风一吹,便会从树枝上掉下来似的!   “嗯!”   一瞬间两人都是同时一声闷哼,身体被紧紧的锲合在一起,就像一个人被强行拆分成两个人后,再过了很久之后,又结合变成了一个。没有任何的不适而需要磨合,他们就是一种完美的高度锲合!   短暂的适应,缠绕的两人,在空荡荡的浴池里尽情的宣泄。不一会儿,屋里传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身影在大理石的地板上翻滚,都想把对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共赴巫山!   ……   两百米以外又怎样?耳朵好,武功高的暗卫照样能听见浴池里那不加控制而尽情呐喊的声音。清晰的声音字字敲打在烈火身上,有种心痒难耐的感觉!   他总是莫名其妙的想送寒殇东西,对,就是莫名其妙的,明明自己应该女人的,怎么会对一个男人示好?不仅如此,寒殇也来者不拒的收了他的荷包,腰带等等东西,他还见他别在腰上了,这是什么情况?他是不懂,还是默认这种诡异的关系,还是其实是他误会了?   他记得,寒殇是要去*找姑娘的,他曾他们一起去过。他一个正常男人,收他东西干什么?   “营主,你没事吧?”   烈火旁边的暗卫已经吓得脸色都白了,颤抖着身体问着他。他岂止是没事,这一定会是大事,主子为小主子特意从恒阳城移植过来的珍稀的盆栽植物,已经被他拔光了树叶,满地都是被*过后的叶子。   他惨了!   “没事,就是武功太高,离了两百米远还能听到不该听到的声音,这主子也不好好控制控制!”   烈火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反而有些洋洋得意的炫耀自己高强的武功。越说越飘飘欲仙,思绪却还停留在寒殇身上!   “啊,啊,离……”   “然儿,我在呢!然儿,我还要……”   ……   断断续续的声音又传进烈火的耳朵里,每一个字都在折磨着他,猛的站起身来,脸色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之色。可是,那盆本就被他折磨的半死不活的盆栽,直接去见阎罗王了!   寒殇处理完事情回来,路过暗卫值班的地方时,正好看见烈火手里正握着与他腰带人上同款的荷包,眼神哀怨的如同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儿!   身后的暗卫见他站着不动,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又看,什么也没看到,忍不住出声唤道:“营主!”   “嗯!”寒殇难得鼻子间哼了一声,半响过后,才沉着声道:“把烈火叫到我屋里去,说我有要事找他!”   “是!”   暗卫立即退了下去,虽然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寒殇抬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冰冷的嘴角微微勾起,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转身离去!   寒殇到底找他什么事儿呢?他到底要不要去呢?   “然儿,你真美!”   ……   受不了,受不了,烈火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这么激烈,谁还敢靠近半步?他还是去一趟好了,去看看那小子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竟然让他去他的卧室!   “你确定你没听错?是卧室不是凉亭或者花厅?”   狐疑的眸光再次转看向报信的暗卫,盯得那暗卫冷汗直冒。四肢感觉都僵硬了,细细的回想了一番,然后连连点头道:“是的,让营主你去卧室!”   “你们打起精神来,若是打扰了主子和夫人,你们就等着受罚吧!”烈火清了清嗓门儿高声道,眉宇间带着一点点的不安和激动感!   “是!”   “吱嘎——”一声,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烈火探头望了望,跨过门槛走了进去!   “寒殇!”   “寒殇!”   ......   “啊——谁?”   -----题外话   先给等更的亲们道个歉,这几天实在是太累,每天超负荷运转,今早上定了闹钟没起得来。今晚上兔子会加紧更新,三千一章,尽量更!明天考试,估计也是今天这节奏。周六兔子至少更新一万五回报大家,抱歉,周末开始就正常万更了!群么么~~~ ☆、第184章 章 我属意的是男人(二更)   烈火刚进屋,屋子的门便自动诡异的阖上了。他精细的腰肢被被人从后面环住,还被人点了xue道,心里猛地一惊,却又动弹不得,犹如砧板上的鱼肉!   “怎么?怕了?还是害羞了?送我荷包、腰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害羞?”   烈火听见是寒殇的声音,悬吊的心瞬间放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色刚放松,然后瞬间又变得冷峻起来,声音透着一些颤抖的道:“送你东西不是兄弟情谊嘛!寒殇,赶紧解开,待会儿让人看见成何体统。你我还怎么在兄弟当中立足,我......我喜欢的可是女人!”   “哦,是吗?”   寒殇意犹未尽的拖长了尾音,环住烈火的手又收了收,将他的身体更加的靠近自己,把头靠近烈火的耳朵,冷冽的气息喷在烈火的耳朵上,“可是,我属意的是男人!”   什么?   烈火浑身一颤,脸上的表情足以用震撼来形容,怎么可能,寒殇明明进*都是要找姑娘的。他怎么可能喜欢男人?   “一会儿你就信了!”   寒殇在他腰上猛掐了一把,又拍了拍他挺翘的臀部,满意的点了点头!   或许除了他自己,没有人知道他的心里,包括他的亲弟弟寒冰。他们兄弟二人经常性的约着一起去喝酒,顺便去*找找姑娘,但是,每每寒冰办正事儿去后,他也抱着那姑娘去卧室,然后......首先做的便是熄灭蜡烛。最后,把事前准备好的乞丐或是别的男人,丢到chuang上去,他算着时间出去再回来!   他小时候对长得好看的男人总是会多看几眼,但对于漂亮的女人,他不仅不会多看一眼,反而还会有种厌恶感,能离多远就离多远。但是,随着年龄的成长和生理的渐渐成熟,他知晓有人如他这般有龙阳之好,甚至圈养清倌儿。但是他接受不了自己也是这样,避着自己和寒冰一起去*,在女人身上破了身之后,一直没再碰过女人!   “寒殇,冷静冷静,别动,好好说,别脱.......”   “喂喂喂......让你别动手,爷喜欢的是女人!”   “寒殇,再不放开,小爷真的发火了!”   ......   你喜欢女人?鬼才相信!   寒殇私下悄悄的调查过和烈火在一起的姑娘,竟然没有一个和他有过亲密关系。每每一晚上,都是喝酒聊天解闷儿,可恼人了!只要银子在一眼前一晃,之前不愿开口的姑娘们也纷纷笑颜如花的开口,自然把烈火在*做了些什么,打听的一清二楚!   “小火火,你对爷难道真没兴趣?”   寒殇把烈火剥了一个精光,只留下那么一条裤衩儿遮住了他的重点部位,饶有兴趣的问道!   “寒殇大哥,你别开这种玩笑了,赶紧的,把我的xue道解开,主子还等着我呢!”烈火被寒殇直勾勾的眼神盯得都快哭了,一张俊脸红的能滴出血来,被一个男人看了,恨不得一头在湖里自杀去!   借口这么烂,主子现在会等着他?   “小火火,主子现在干柴遇到烈火,那‘烈火’可是夫人本尊!你现在过去,可是自寻死路啊!”   “你要知道,现在留住你,可是在救你。要不,我们也......”   “打住!打住!”   烈火心里是又惊又喜,平日里寒殇一副冷冷冰冰的模样,生人勿近,今日竟然颠覆这些年对他表现出来的所有冰冷映象。他表面上冷如冰霜,竟然内里火热如骄阳。   烈火彻底惊呆了!   寒殇嘴角的幅度越来越大,冰山脸盛开如同雪莲一般圣洁的笑容,声音如雪山上融化的冰水,“你可知为了等一个我中意的男人,我等了多久?”   咚咚——   “大哥!在吗?”   寒冰?什么时候到的?   烈火听见寒冰的声音,瞪大了双眼,吓得脸都白了。这若是被人看到他赤身果体的模样,他就是浑身是嘴也说不清!   寒殇双手负在背上,看着烈火惊恐的望着他,瞳孔里的笑意笑的更甚了!   “大哥!”   寒冰又拍了拍门,心里纳闷儿,下属不是说他在房间里吗?人呢?   “吱嘎——”   “大哥,你怎么现在才开门,该不是金屋藏娇吧!”   寒殇刚把门打开,寒冰一边问,一边用灵眼和灵鼻探寻屋里的情况,他刚刚明明听见有烈火的声音在的。怎么没有人?难道他听错了?片刻的功夫过后,寒冰压制住心里的想法,讪讪的收回了视线,摸了摸鼻子!   “不是明日才到吗?”昨日收到消息说明日才到,怎么突然就提前了!   “夜里赶了路,便提前到了。本来是去找主子的,但是主子貌似憋了很久了,无论多重要的事情,在他眼里现在都不如和夫人亲热来的重要,我可不想去引火上身......哎,不对啊,赶了那么久的路,能不能让我坐下再说啊?”   寒冰话落,顺势就要往屋里走,腿还没跨进门槛,已经被寒殇挡了出来。   “走吧,去你那儿坐坐,一身尘土,别脏了我地方!”   “你——”   寒殇有洁癖的毛病他这个当兄弟的岂会不知道?嘴上虽然不服气,但是还是默认了寒殇的话,转身往另一头走去。寒殇回头看了chuang的方向一眼,反手关上了门!   “呼——”   烈火听着两人的脚步声走远了,才吐出了一口浊气人,然后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这个该死的寒殇,若不是他曾练过几天类似安然所学的“龟息心法”,他的气息肯定就被寒冰发现了。   好险好险!   可是,他们走了现在他要怎么办?他还要值班啊,擅离职守可是重罪,营规至少三十大板,营主加倍惩罚,寒殇这混蛋是故意整他吗?不仅如此,他还被他*了!   半个时辰......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啊——”   终于,这该死的xue道自动解开了,烈火猛地从chuang上爬起来,浑身都僵硬了,肚子饿的咕咕叫,天早就黑了!   寒殇那个*呢?   活动活动了手脚,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浴池外,除了屋檐下挂着的两个红灯笼,四周一片漆黑。君莫离和安然早就离开了,众暗卫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惨了,这下惨了!   “啪——”   “啊——抓*贼!抓*贼!非礼啊,非礼啊——”   突然一声突兀的女声尖叫起来,烈火俊逸的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了。尖叫声过后,四面八方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迅速的往这里靠近!   烈火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完全都懵住了。哪里有什么*贼?这女人是啥的吗,哪个*贼当着别人的面儿*?   “*贼在哪儿?”   “就在这儿!”   端茶的女子连连退后了几步,一手护着胸部,指着烈火惊叫道。但是仔细的看,她的眼神里呈现着几丝失望之色。   这*贼不仅无耻,竟然胆子还这么大,被人发现了还如此淡定,裸着身体的*贼实在是为所未闻,既然胆子这么大,那怎么不见他刚刚有什么意图?   无影领着人将烈火团团包围了起来,一个个的红灯笼凑近,黑漆漆的夜色,模模糊糊的可以映出人影儿来!   “大胆淫贼,竟然敢来清和园*,你可知是死罪?”   “队长,不对啊,你看他的脸......”   无影身旁的暗卫看清烈火的脸,脸上的肌肉已经开始在抖动了。他们竟然把营主当*贼抓了起来,他们......这是在自掘坟墓啊!   “看什么看,这*贼竟然赤身果体犯案,现在杀了他,那是造福百姓的壮举!”   “二黑,别打岔,你也看!”   暗卫甲的坚持让周围的暗卫都提着灯笼再靠近,睁大了狗眼看向中间的“*贼”,等他们看清烈火已经又怒又愤懑的脸,集体打了一个寒颤!   “见过营主!”   无影心里也是一惊,怎么会是烈火营主?这......他赤着身体做什么?那层薄片一吹掉,里面芳草萋萋啊!   烈火第一次觉得“营主”这两个字有些刺耳,这一群混蛋。这大半夜,哪儿来的丫头片子?现在,他们都知道是他了,他以后这面子往哪儿搁啊?   他急着冲过来,忘记自己的衣服被寒殇给他脱干净了。又被丫鬟一吼,二十来个下属把他看了个干净。刚刚清和园已经敲过警钟了,一会儿,还有更多的暗卫赶来。他烈火的老脸,算是丢尽了。   “全都给我迅速滚蛋!”   烈火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咬牙切齿的扭曲模样,吓得众人立即退后了二十步!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先逃离再说!   “营主,主子在书房等你!”   烈火刚转身,脚尖刚借力踩到树枝上,便听见君莫离找他,一个不留神便从树枝上掉了下来!   “啊——”   ------题外话   有木有看到基情!哇咔咔! ☆、第185章 章 解蛊毒漂亮宝宝(一更)   自从这件丢人的闹剧之后,烈火足足坚持了三天没和寒殇说话。暗卫们在私底下早就把这等趣事分享了不下十遍,既羡慕烈火营主的性感的身材,也赞叹他胆儿大,竟然敢穿的那么的风sao。再加上另外一队暗卫的添油加醋,于是,烈火和寒殇有一腿的消息不胫而走!   “喂,想什么呢?”   寒冰自从遇到花姬楼的美姬之后,整个人都变得开朗健谈了,见到谁都像见到了美姬,亲切的很。一贯的冰山脸,早就被美姬热情给晒化了!   “烈火,那天我大哥房里的人是不是你?”   “嘿,问你话呢!”   “我那天明明听见你在他房里讲话,什么不要乱来......他对做了什么?”   “要不,你直接说说你们什么关系就好了?”   ......   八卦的强大不仅存在于女人中,也存在于男人的话题中。寒冰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似的,总共两个当事人,另外一个不易应对,死不开口,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那最容易得手的,便是烈火了!   “闭嘴,主子和小主子他们快到了,为小主子解蛊是大事,认真点儿!”烈火顺手一巴掌打掉他搭上自己肩膀的手,阴沉沉的脸上满是郁结之气,眼神带着隐隐的愤怒,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烧!   “解蛊的东西风百里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只负责安全问题,不过这不是主子他们还没到嘛!”寒冰耸了耸肩,两道好奇的眼神,一直都没从烈火身上移开过!   “唉,小主子也真是惨,为了解蛊毒,竟然被活活饿了两天,真是可怜!”   面对寒冰的追问,他直接选择无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出现在寒殇房里的人确实是他,衣服也是被他剥掉的,但是,他们不是什么都没做吗?也算不得有非比寻常的关系吧!   不过,寒殇那混蛋,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把那日的颜面从寒殇身上讨回来的。他永远忘不了寒殇看着他*裸的趴在地上的眼神,墨黑的瞳孔染着浓浓的笑意,他在笑,那个冰山脸大怪物他在笑啊!   “见过主子、夫人、小主子!”   君莫离一家四口刚走进院子,风百里立即开了门出来迎接,俊朗的脸上满面春风,心情好的不得了!   寒冰和烈火立即出声向君莫离行礼,但从风百里开门的速度来看,这混蛋刚才定是躲在门后偷听。没想到堂堂鬼医,也做这种小人行径,真是令人侧目!   君莫离渐渐走近,一身紫色的华服,衣领、袖口、袍摆用纯金的丝线绣着金色的云纹,身姿倾长,清冷如玉的面庞,眉梢带喜,一身雍容华贵之气。怀里抱着辰儿,双眼看着风百里,声音带着一丝紧张的问道,“都准备好了吗?”   “回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   “哎哟,辰儿别捏脸!”   “爹爹的脸捏不成大馅儿的肉包子,无影叔叔的脸就可以!”辰儿嘟着嘴碎碎念,在场的人全都震惊了!   主子的脸等于肉包子!   君莫离准时脸就黑了,但是却仍旧赔着笑意望着儿子,不理会安然给他打的眼色,忍着怒气温柔的问道:“辰儿告诉爹爹在哪儿吃的大肉包子啊?”   “大街上,好多好多人呢!无影叔叔,无影叔叔......”   “无影!”   “属下在!”   无影戴罪立功,现在又被小主子出卖,谁知道他会大胆到去捏君莫离的脸啊!小主子,你可是坑死属下我了!   “犯了什么错你心里比我明白,去吧,四十大板!”   “谢主子!”   无影苦了吧唧起身看了辰儿一眼,只见那小子还在君莫离怀里拍着巴掌,他瞬间有种自己同时被父子俩坑了的嫌疑。小主子才三岁,应该不会这么腹黑、无耻吧!   “来人,把辰儿带下去!”   安然瞥了一眼躲在君莫离怀里幸灾乐祸的辰儿,勾了勾嘴角,这小子内里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般单纯无害。反而,很可能是一只狡猾腹黑的小狐狸!   “娘,娘亲......”   “好了,娘亲替弟弟解了毒,就带他来找你!”   “娘亲......”   “带下去!”   “是!”   辰儿嘟着嘴,大眼睛泪汪汪的望着安然,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安然才不吃这一套,今日替毅儿解蛊分心不得,若是那小子干扰了他和风百里,这么久的努力前功尽弃不说,毅儿的性命也会受到威胁!   君莫离同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一点没反对。当然,对辰儿也有一定的惩罚,这小子捏他的脸,让他把脸在属下面前都丢干净了!   经过一个小插曲,各就各位。就连寒冰这个八公也闭了嘴,尽管视线还是停留在烈火身上!   “主子,为了小主子的安全着想,你还是在外面等着吧!”   风百里很难想象,君莫离待会儿看着蛊虫从毅儿身体内分离出来时,会不会惊得叫出来!若是影响了安然,那就麻烦了!   “又等着?”   “等着!”安然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心里却已经紧张到了不会呼吸的地步。极力的保持着冷静,波澜不惊的眸子看了君莫离一眼,又看了一眼被她点了睡xue的孩子,越过风百里进了药室!   夫人好大的气场!   “主子,为了你和小主子好,就委屈你了!”风百里大逆不道的话音落下,人就一溜烟儿的跑了,坚决不能等着君莫离回神过后削他!   进了药室,放眼望去,四周是大大小小的抽屉。正对着大门,放着一张长方形的桌子,上面已经放好了安然所需的毒物和器具。旁边的桌子上放着风百里搜罗了很久才得意珍藏的名贵药材。桌子前放着一个特制的浴桶,小巧玲珑摆放在炉火旁。而屋子的左侧,离浴桶只有一丈远的地方,放了一张软塌!   “夫人,药水属下已经准备好了,可以把小主子放进去了!”   风百里将药水倒进浴桶里,药汁是他昨夜熬了一晚上煎煮的,足足熬了六个时辰。药汁成褐色,除了里面全都是一些名贵的药材外,还有一味蛊虫很不喜欢的药材:角莲!   角莲,长在温暖的地方,气味苦,成三角形,熬成水后泛着一股刺鼻的味儿。蛊虫最不喜欢这种味道,辅以角莲入药,会更好的刺激蛊虫,让他们能缩短确定蛊虫所在部位的时间!   “夫人,你担心,小主子一定会没事的。他能中了蛊毒之后还能顽强的活着,他一定能承受住这种痛苦的!”   风百里见安然不动,不仅出声安慰。这孩子,实在是他生平所见最坚强的婴孩。若是他能活下来,根骨奇佳的他将来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而且,他坚信他一定能活下来!   “开始吧!”   安然沉默了半响,终于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沉重谨慎的出声。她把头埋下,用她的脸紧紧的贴着毅儿的小脸蛋,闭着眼睛默念,她安然的儿子,一定能够活下来!   毅儿被安然解了xue道,饿了两天,肚子早就空了,一醒过来就“哇哇哇”的哭出声来。君莫离听着房间里的哭声,俊逸的眉头早就皱成了一个“川”字。左手握右手,心里紧张的上下跳动,在房门前来来回回!   “毅儿,娘亲以你为荣,一定要坚持住!”   “小主子,只要你坚持下来了,属下以后专门为你物色美姬!”   安然刚想出声,毅儿瞬间就阖上了嘴,眼泪沿着眼角滚下,愣是没发出半点儿声来。这孩子,是神童还是色胚?竟然可以听懂他的话!   风百里吓得眉心跳动,这以后若是他记得今日他说的话,还让他带他去,君莫离那一关要怎么过?一刹那间的功夫,他便已经为以后的日子担忧起来!   安然轻轻的把毅儿放进浴桶里,把药水没过他的全身,另外用锦帕往他脸上和头上浇药水,让他全身都被药水覆盖住。反反复复的重复着同一个动作,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换水和浇洗,半个时辰后,这工作便交给了风百里。   安然从怀里取出一粒白色的药丸,分掰成了四分,塞了四分之一进毅儿的嘴里。然后起身走到放有毒物的桌子前,打开了一个个盛有毒物的器皿。   “竟然能找到如此宝物,辛苦你了!”   安然被眼前五种特有的毒物所深深震撼,这几样东西,跟平日里他们大量喂养的是不一样的。眼前这些,毒性更强,但治愈的效果却更加!   “能救小主子,是属下的福气!”   风百里笑着回头,视线却被毅儿眉间一条黑色的细线吸引了,神色突然大变,高声道:“夫人,你快看!”   -----题外话   一更先送上,原谅兔子这两天更新的不稳定,周末加倍更新,亲们千万别弃文啊!拜托了~~~看到兔子祈盼的小眼神儿了么? ☆、第186章 章 解蛊毒漂亮宝宝(二更)   安然手中的动作一顿,把刚揭开的盖子又盖了回去,顺手戴上了消过毒的蚕丝手套,朝着风百里走去!   “夫人,你看!”   风百里单手托着毅儿的后脑勺,右手指着毅儿的额头道,“你看,眉间的黑线沿着小主子的额头往上蔓延了!”   安然蹲下,两道视线凌厉的看着那条黑线,只见那黑线像是一条蜈蚣一般,歪歪扭扭的,往上蔓延。黑线的长度并没有什么变化,只是眉心中的黑色慢慢的变浅!   “遭了!”安然神色瞬间就变了,低喝了一声,“风百里,把他的头托好了,无论一会儿他怎么扭动和哭闹,你都把他抓紧了!”   “是!”   风百里只是奇怪这条黑线,却没想到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他是对蛊毒有所研究,但是在大长老和安然这种骨灰级的蛊虫制造者面前,他实在是太嫩了。大长老出手的蛊毒,那一定不是他这种级数的人能够轻易认识的!   “蜈蚣蛊,这种蛊虫不同于一般的蛊虫,光溜溜的,而是有腿的,而且数目很多。这种蛊虫的最厉害的不是它的毒有多厉害,而是它的腿能够自行分裂出蛊虫。”   “毅儿早产,这条蛊虫应该还未真正成形,但却已经爬上眉梢,想必已经快成形了。若是毒蛊在毅儿脑中分裂,我们无法判断出毅儿体内究竟有多少条,驱除不干净,毅儿最终也只有思路一条!”   安然解释完,手里的金针已经插入了毅儿前额的位置,慢慢的插下去,阻挡在那条黑线的前面!   “哇哇哇——”   突然的疼痛让熟睡的孩子哭出声儿来,小手小脚不停的舞动,哇哇的声音洪亮如钟,清晰的穿透出房间,一声声的砸在君莫离身上!   “小主子!夫人!”   风百里双手拖着毅儿,看着他哭泣的模样,五官都皱在了一起。哇哇的哭声揪的他心痛,满脸都是不舍,唤着安然的名字也带着无尽的不忍。   “集中精神!”   安然的心比风百里还要痛上十倍、百倍,她的儿子因为蛊虫噬体一出生便是丑颜,现在更是要受蛊毒清体之苦,她这个做娘的,心比谁都痛。但是,她得沉住气,她要坚强,她要保持着冷静替毅儿逼出蛊毒。要不然,她会在心里愧疚一辈子!   “哇哇哇......”   屋里的哭声越来越响亮,哭的君莫离心都跟着碎了,额头上青筋直冒,眼里尽是担忧之色,他想要冲进去,冲动之时脑海里却又飘过安然的话,双手紧握着拳头,望着那扇门,高声道:“毅儿,毅儿,爹爹在呢,爹爹在呢!”   只是,一刹那的功夫,他颤抖的双手已经情不自禁的放在了门上,手指节根根分明,指甲死死的嵌进了门槛上!   “主子,不能开门,你想要害夫人和风百里分心吗?”寒冰和烈火眼疾手快,两人同时出动,一人架住君莫离一只手臂,硬是把他拽离了门口!   “放开我!放开!你们没听见吗,毅儿在哭,他在哭!”君莫离声音嘶哑的吼出声,强劲的身体想挣脱束缚,俊脸变得扭曲起来。烈火和寒冰哪里是君莫离的对手,手臂一推,一人一脚,已经把两人踹倒在地。   “主子,你贸然进去打扰了夫人替小主子逼毒,你是想害死他,不是心疼他!”烈火趴在地上,看着君莫离焦急的背影,迫于无奈的高声吼道。   大不敬!   “大胆!”   君莫离瞬间顿住脚步,袖摆扬起一阵罡风,强烈的风劲儿将烈火抬起,扫到两丈开外,撞在大门的横框上!   “噗——”   烈火背脊骨在门上一撞,喉咙里涌出一口腥甜,嘴里喷出一口热血来。虽是受了重创,声音有些虚弱,颤颤巍巍的道:“主子,你真的不能进去!”   他不止见到过安然一次为毅儿掉眼泪,每次看着毅儿那张丑陋的容颜,他心里也跟着隐隐难过。安然寄予在毅儿身上的希望有多大,或许君莫离这个局内人看不清楚,因为他自己已经担心到一定地步了,感受不到别人对孩子的担忧。但烈火看的清楚,他能感受到安然对毅儿,甚至是他们这些属下对毅儿能活下来的一种希冀。   君莫离担心毅儿的心情他们都能理解,但是,太过于担心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最后导致毅儿没命,不仅仅是安然对恨他入骨,就连他自己也会为自己的冲动愧疚自责一辈子!   “主子,小主子需要你无声的鼓励和安慰,他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主子,你冷静点!”   寒冰不烈火那么大胆,尤其是在烈火被君莫离搭上之后还敢大逆不道的出口教训,只是他的心情和烈火一个心情,君莫离若是真为了小主子的生命着想,便不能进去打扰他们。   君莫离没有应声,只是站在原地沉默了......   “夫人,黑线在往下退了!”风百里突然带着惊喜的喊出声来!   半个时辰的折磨,毅儿的声音已经嘶哑到无声了。但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那条被安然强行逼近的黑线,终于沿着眉心、鼻梁骨向下滑动。   “嗯,继续用药水浸泡毅儿的身体,我再配合着金针扎xue,逼迫蛊虫进入胸部,在用五毒之毒引诱蛊虫现身。”   虫子基本上已经成形,用五毒的毒血只要引出成形的蛊虫,在配合她和风百里的医术,定你将那蛊虫从毅儿身体里取出。只是,蛊虫的腿还是一个最大的隐患存在!   “夫人,小主子已经熬过第一关了,他饿了两天已经没有力气了,要不要先喂他一点儿奶汁?”   风百里听着毅儿嘶哑到无力的声音,抱着毅儿的双手在不断的颤抖。他真怕蛊虫还没把他折磨死,倒是先被他们的狠心给饿死了!   安然愣了一下,看着毅儿的黑色的小脸,终于点了点头,“只能一点点!”   “是,谢夫人,谢夫人!”   风百里满脸喜色,感激涕零的看着安然,那声音透着无限的感激之情。安然见他这般模样,有些无语,他这话被外人听见,还以为她是后娘虐待儿子呢!   “烈火,让奶娘进来!”   “马上!”   烈火被君莫离揍得哪里动弹的了,寒冰刚想应声,已经被君莫离抢先一步应下了。眼前只见晃过一个人影儿,鬓发被吹起又落下,君莫离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了!   半刻功夫,君莫离是提着奶娘的衣领将她带进院子里来的。奶娘经过飞檐走壁之后,吓得整张脸都青了!   “进去,赶紧的!”   君莫离沉着声音吼了一句,把奶娘踹到了大门前,拍响了房门。听见屋里有声音后,便很快的退到了院子里。他为了毅儿,他不能进去,他真怕自己一个忍不住,会舍不得让风百里和安然给毅儿解蛊!   奶娘战战兢兢的进去哺乳,谁知小主子刚吸了两口,安然已经从她怀里把孩子多了过去,顺手将孩子放进了浴桶里,下了逐客令!   一来一往的时间,不足一刻钟,她却连续见了两张冰脸,承受了两次低气压。恐怖,恐怖!   还有,不是让他来给孩子哺乳吗?孩子两天没喝过乳汁,现在刚喝了两口,又被抱走了,这孩子的爹和娘这样虐待孩子,也不怕将来遭报应?   “哇哇哇——”   风百里有些同情的看着毅儿,谁让你有个如此铁石心肠的娘呢?再坚持一会儿,只要再坚持一会儿,蛊毒解了,便可以随便吃了!   “夫人,蛊虫怕是已经成形了,我们把蛊虫逼到小主子的胸腔,若是它往心脏里钻怎么办?”   这蛊虫可以利用多足攻击心脏,到时候潜进心脏也是一件很棘手的事。但这些棘手之事的根本原因,便是这条蛊虫本身就很棘手!   安然带着蚕丝手套,把最后一直毒蟾蜍的血滴进了钵里,然后打开了蛇皮袋子。迅速的将当时在墓xue之中那条雌蛇粪便上生长的药草加入了钵中!   “在他胸口上划伤一道口子,让药汁浸入伤口!”   “是!”   五毒的胆汁和血液混在一起,又唤来了身体胖了一圈的雪球,用匕首在小家伙脚掌上划了口子,放了血,才把所有的东西调匀!   “药汁浸透没有?”   “嗯!”   “把他抱起来放在榻上!”   风百里被安然调制的毒汁吓得脸都白了,那股刺鼻的味儿直钻鼻翼,有些震惊的出声问道:“夫人,你这是要做什么?”   ------题外话   二更送上,今晚还有一更,出现的估计要晚一些,争取十点半出来~~~兔子的培训考试终于过了,开心惨了~~~今天九千更新,群么么~~~ ☆、第187章 章 解蛊毒漂亮宝宝(三更)   安然忽略掉风百里的震惊、纳闷儿、疑惑、甚至带着惊惧的眼神,将手里的药汁慢慢的淋在毅儿的伤口上!   风百里的视线跟着药汁一起滴下,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像是忘记了呼吸,喉咙像是发不出声音一般堵着难受,半响后才高声吼道:“夫人,那是毒,会死人的!”   安然将最后一滴毒汁倒尽,把手里的钵放到了一旁,轻轻的用戴着手套的手将药汁揉进毅儿的伤口,而毅儿的哭声又变得越来越大,只是声带早已经嘶哑!   “妖女,你到底会不会啊?这么重的毒侵入小主子稚嫩的体内,他会死的!”风百里顾不得安然是他的主子,大不敬的话语脱口而出,望着毅儿,急的都快落下泪来!   “鬼医连以毒攻毒都没听说过?”   安然眼皮儿都懒得抬一下,专心致志的替毅儿解蛊,声音却是淡淡的问道!   毒蛊都是用毒物喂养出来的,体内藏有大量毒素,一旦沾上,很容易便一命呜呼。她调制的毒汁虽然有剧毒,但是,那药材和雪球的血中和之后,毒素已经减弱了,但五毒的气味却是没有变的,吸引体内的毒蛊现身,便容易得多了!   风百里瞬间红了脸,站在安然旁边尴尬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他堂堂鬼医,怎么会不知道以毒攻毒的办法。只是,这法子用在一个先天不足月的孩子身上,是不是太残忍了一些?万一他弱小的身体承受不住怎么办?   “差不多了,把我准备的东西端过来!”   “是!”   细想过后,风百里不在反驳和质疑安然的做法,她既然敢下手,便一定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或者,她很有把握能够成功!   “夫人,给!”   一个托盘里面,消过毒的匕首、一把夹子、一卷银针、一卷金针、止血粉、纱布......   风百里看到安然准备的这些东西,才明白,安然早就做好了这种残忍的打算。忍得一时之痛,能够让毅儿幸福的生活一辈子,这种交换,应该是再值得不过了!   “要让他血脉流通才能让蛊虫现身,但是一会儿肯定会让毅儿痛的又哭又闹,你一定要抓住他的手和脚,要不然踢到我的手,蛊虫就抓不住了!”   “好!”   风百里虽然嘴上答应的快,但知晓这份差事并不是简单的差事,需要他和安然配合的很好才能完成。蛊虫出现在伤口处,或许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需要眼疾手快才能迅速的夹出蛊虫。若是安然手不够利索,或是受了毅儿扭动身子的影响,安然接下来要做的事便无法顺利的完成!   安然拿起匕首,把毅儿身上的伤口划破的更长,又竖着划了一刀,成了一个十字形。浸有毒汁的血液开始往外流淌,顺着毅儿黑色的肌肤往下流。毅儿被活活的划了两刀,哭声又变的响亮!   安然极力压制住自己想要看看儿子的心情,卷镇上的一根根银针迅速的插到“十字”伤口周围,流淌的血液瞬间便止住了。抬手两个起落,两支金针入肩,肚脐往上的地方,黑色的蛊虫在皮肤的下层才是迅速的往上移动,朝着“十字”的伤口涌入!   风百里和安然同时都紧张的看着蛊虫靠近伤口,仿佛屋子里一瞬间就安静了,只有毅儿的哭声更加的洪亮清晰。安然握在手里的夹子已经准备好了,悬放在离伤口一毫米的地方,只要蛊虫身体的任何一个部位出现在伤口,她就能立即把蛊虫叼出来!   突然,安然神色突然变得更加紧张,手臂猛地挥下,再迅速的抬起来,眨眼间的功夫,手臂一放一抬,夹子上一条扭着黑色花斑身体的蛊虫便出现在二人眼前!   “抓住了!”   风百里惊喜的叫出声来,只是不过,看到那条恶心的蛊虫时,胃里一阵波涛汹涌,恶心,这毒蛊的花纹实在是太恶心了!   蛊虫果然已经成形了,九对黑足,花斑也已经长成原形了。安然将蛊虫丢进之前盛着药汁的钵中,让它在里面吸收粘附在钵璧内侧的毒汁!   “拔针!”   “是!”   风百里放开毅儿的手脚,迅速的替他将身上的银针和金针拔下。针刚离开毅儿的皮肤,之前干涸的伤口又簌簌的溢出血来!   “让它流,这些都是毒血!”   “是!”   风百里等着毅儿身上的毒血流的差不多了,才用逼毒的药丸喂入毅儿嘴里,小家伙实在是饿极了,吸着风百里的手指怎么都不肯放开!安然迅速的替毅儿擦洗了身子,撒上了秘制的止血粉,止住了伤口想血,敷了一些别的药粉,才用纱布将伤口缠起来!   风百里和安然看着毅儿沉沉的睡去,那伤口也包扎好了,紧绷的神经才全然放松下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之后,风百里才由衷的叹道:“小主子福大命大,真是可喜可贺!”   安然净过手之后,抚着毅儿滑嫩的肌肤,除了肤色呈现黑色以外,他的肌肤同样如别的婴孩一样滑嫩!   “风百里,你看毅儿的脸!”   安然话落,风百里迅速的看向毅儿的脸,入眼的一件奇迹般的事情便发生了!   毅儿肌肤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褪去,不仅是脸上,身上也是如此,赤果果的小身板儿的黑色肌肤,半刻钟过后,呈现出白嫩嫩的肤色,白里透着淡淡的粉色,肉肉的小身体,可爱的紧!   小脸纷嫩,睫毛纤长,小鼻子,粉唇瓣,肌肤纷嫩纷嫩的像是能掐出水来一般。乌黑的头发毛茸茸的,柔柔的,软软的,抚过掌心,有点微痒,但是很舒服!   “夫人,小主子好漂亮,比别的婴儿还漂亮十倍,不,二十倍,一百倍......”   风百里被突如其来的奇迹惊得话都不会说了,声音又惊又喜。本以为辰儿小主子已经够漂亮了,要是毅儿小主子长到两三岁的时候,那该有美?   安然神色激动的落下泪来,一滴滴滚烫的热泪滴在辰儿的小脸上,顺着他白希的肌肤滚落。若不是考虑到毅儿刚刚才包扎了伤口,她一定会将他毫不犹豫的抱进怀里,永远的都不想放开!   “吱嘎——”   房间的门终于打开了,两个时辰的时间,君莫离在外面足足像过了大半辈子似的,等待的日子太煎熬了!   “然儿,毅儿怎么样了?他没事吧?蛊虫呢?”   君莫离脚下生风的靠近安然母子,双手抓住安然的手臂激动的问道。刚刚还有哭声的,怎么突然间就停住了呢?   “毅儿只是累的睡着了,一会儿就醒过来了。蛊虫也已经取出来了,寒冰,你去将那蛊虫小心的处理了!”   安然应付了君莫离两句,便看向一旁的寒冰。她不知道烈火这厮又去哪儿偷懒去了!   “是,夫人!”   君莫离一听毅儿没事了,蛊虫也解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他君莫离的儿子果然是好样的,真没有让他失望!   “离,你看,我们的儿子!”   安然小心翼翼的侧了侧毅儿的身体,漂亮的不像话的小脸朝着君莫离,君莫离看着这张综合了他和安然美貌的脸,倒吸了几口冷气,惊得瞳孔都不会转了!   小家伙的肤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小脸圆圆的,红红的,睡得很甜。两只眼闭得紧紧的,像两条线;两根眉毛像两只弯弯的新月;稚嫩的大拇指放在嘴角,小嘴巴一动一动的,好像在吃奶,又像吹小喇叭一样的。   漂亮,漂亮,只能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   君莫离心中无比的震撼,他的儿子,原来竟然美到这种人神共愤的程度,连他这个爹都有些嫉妒了!   “好了,这么久没吃饭,该是饿了,去用膳吧!”   “嗯!”安然低头在毅儿脸蛋上贴了贴,轻笑着,一脸的柔和之色。   ......   “你是找死是不是,敢那样和主子说话。他要是再用一成功力,明年的今天便是你烈火的忌日!”第一次,寒殇能一口气说出这么多个字来!   “大哥说的不错,烈火,你这次实在是太鲁莽了,竟然敢教训主子,胆儿也太肥了!”   “你们兄弟二人能不能赶紧给我找个大夫去啊?风百里呢?真想我死吗?”   烈火躺在chuang上有气无力,看着在一旁怪罪、数落的兄弟二人,心里气的牙痒痒。一阵怒火攻心,烈火忽然觉得心里一阵翻搅难受,喉咙里甘甜的腥血想要吐出来,身体抽搐了两下,喉头一用力,血喷了chuang前兄弟二人一身!   烈火重重的倒回chuang上,睁大了眼睛看了不舍的看了寒殇两眼,双眼一闭,脖子歪了过去!火   -------题外话   然儿和离的儿子怎么可能是丑宝呢?漂亮的小宝宝,小宝宝......第三更已经更新完毕,亲们明天见哦~~~~ ☆、第188章 章 一根手指戳死你(一更)   “怎么这么严重?谁下的这么重的手?烈火受伤了,怎么没有人去给他找大夫?”   安然替烈火检查完,替他开了药方子,风百里火速的去抓药煎药去了。而她一连串的问题问的周围的人膛目结舌,在君莫离面前,寒冰可不会蠢到揭他的底!   “问你们呢!你们知不知道,他再晚一上一刻施救,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你们一个个都哑巴了?烈火不是值勤吗?怎么会受伤?”   ......   屋里除了烈火出气多进气少的呼吸声,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寒殇和寒冰皆是低着头,谁也没吭声!   君莫离听着安然的语气,心知她怒了。抬手有些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看了一眼安然,又把视线迅速的定在烈火身上道:“然儿,既然烈火已经没事了,就不要太担心了!”   君莫离语气虽然缓和,但谁都看得出来他脸色郁郁的,如刀般的眼神在烈火惨白的俊脸上刮过,阴风阵阵!   他虽然不想安然接近烈火,但是烈火对安然而言,那就是从一开始就陪她走过来的亲人。若不然,按照安然的性子,烈火那几声妖女就不知道已经碎尸万段过多少次了。   即使知晓安然对烈火只是一般的亲情,但是他心里还是不爽,很不爽。现在倒是有些后悔那一掌拍得有些重了,还让烈火捡了一个大便宜!   “你倒是说的轻松,敢情不是你下的手,不知道下手有多重!”   安然随口一答,却让君莫离无语凝咽,俊脸微红,尴尬的笑了两声,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道:“怎么可能是我,那个时候我不是守着你跟毅儿吗?你说烈火也是的,执勤途中还到处跑,现在被人打了,也不知道是哪个无耻的混蛋干的。然儿,要不然这样,我们干脆发布全城通缉令通缉凶手,这样就能替烈火讨个公道!”   “通缉凶手?天地之大,上哪儿去找?有这点闲工夫,不如赶紧出去,别打扰他休息!”君莫离再一次噎住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把自己给骂了!   寒殇低头不语,寒冰只是斜睨着眼睛瞥了一眼君莫离,微微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主子,烈火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啊,你怎么能这么无耻?   你形容自己的词语真的很恰当,无耻的混蛋,这词儿真的是太适合你了!   “然儿,你已经替他扎过针了,又给他吃了护心脉的药,不会有事的。毅儿待会儿醒了就该找你了,我们先回去吧!”   让他走,他怎么可能放心把安然一个人放在这儿?   果然——   安然想到才脱离危险的毅儿,点了点头,起身叮咛嘱咐了一般,便跟着君莫离离开了。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两眼烈火。   “你去厨房看看风百里的药什么时候端上来,让他快一点!”   寒殇面无表情,眼神平静无波,只是声音冷的刺骨,让寒冰不由自主的颤抖一下。   “大哥,你没事儿吧?”   怪异,气氛很怪异,说不出来的一种怪异!   “还不去?”   一道低气压逼近,寒冰又颤抖了一下,神色有些不自然,眸子甚至带着惊惧,一溜烟儿的逃了!   寒冰一走,整个屋子都安静了。寒殇叹了一口气,坐在了chuang边的凳子上!   寒殇只是看着烈火的苍白的脸,淡紫色的薄唇没有一点血色,嘴角还有挂着一丝溢出的血迹。抬起手伸到寒殇的嘴角,却又僵在了半空中,犹豫了半响,才放下,用袖口替他擦拭了嘴角!   他的手刚刚放下,伸向烈火的手,却又像是被火烧到了迅速的缩了回来。烈火缓缓的睁开眼睛,连续眨了眨几次眼,朦朦胧胧的眼睛才看清楚寒殇的面容,心里有些激动,虚弱无力的声音道:“寒殇......你这混蛋怎么......怎么在这里?我跟你势不两立!”   “就你现在这模样,爷一根手指也能捏死你!”   寒殇万年不变的冰眸瞪着烈火,配上一张冰山脸,冷冷的话音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完全可以气死人!   “你......”   “哦,不对,”寒殇突然脑海里想到了什么,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一根手指头那不叫捏死,那是戳死的!”   烈火:“......”   烈火顿时哭的心都有了,寒殇和寒冰这对混蛋兄弟,何曾把他当成重伤者看待?他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被他们两人给气死了!   而寒殇看着烈火这副愤怒的模样,嘴角却微微的往上扬,眼里染上了淡淡的笑意。他喜欢烈火这副模样,这样逗他玩儿,感觉还不错!   不知何时起,烈火已经住进他的心里面了!   “吱嘎——”   “药来了,药来了,寒殇,一边儿去,救命的药!”   风百里风风火火的抬着一碗药从门外冲进来,屁股一撅,便把寒殇给挤到一边儿去了。风百里理所当然的坐在了寒殇的凳子上,一勺一勺的给烈火喂药。寒殇侧身站在他身后,冷冷的眸子注视着风百里,整个人的气息瞬间都变了!   “大......”   寒冰跟着风百里的脚步进来,正好看见寒殇迅速变脸又迅速恢复正常的一幕,心被重重的敲了一下,他敢确定,他大哥和烈火之间,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好了,服了夫人的药,三天以后就能下chuang了!大功告成,告辞!”   “等等,风百里等等我!”   寒冰受不了寒殇周身的低气压,连追着风百里的脚步逃走了。两人一走,寒殇的冰山脸竟然渐渐浮起了笑意,带着不怀好意的神色,侧头看向了烈火......   *********   安然的药粉效果很好,毅儿胸口上的伤口很快便结荚了。每天大口大口的喝着奶水,像是在弥补前几天没有喝到的一样!   现在毅儿可成了清和园里最受欢迎的小主子,比调皮捣蛋的辰儿还惹人喜爱。之前下人们还有些带着怜悯的神色看他,如今却是发自内心的喜爱。白白胖胖、粉纷嫩嫩的,可爱的紧。虽然不足两个月,但是看着谁都咧嘴笑!   “娘,娘,娘......”   辰儿站在不远处,小脸泪痕巴巴的望着安然,一副委屈的模样唤着娘。大眼泪汪汪,胖乎乎的小手反复搓着,踟躇不前!   “辰儿,来,快来看看弟弟,你不是最喜欢弟弟吗?”   安然抱着毅儿坐在摇椅上,看着辰儿,微笑着向他招手。如今小儿子也能如辰儿一般,漂亮的脸蛋,美的让人心动,她该满足了。两个儿子都是讨喜的,她是有多么令人羡慕?   “辰儿小主子,快来啊,来啊!”   小青带着笑意看着辰儿走来,伸出手抱他,辰儿却是打掉了小青的手,嘟着嘴泪眼汪汪的望着小青,一副愤恨的模样。   小青见他这副模样,“噗”的一声笑出声来。这小子今天怎么了,平日里不是最喜欢毅儿小主子吗?连主子和毅儿小主子的心结都是他打开的,他难道是不喜欢毅儿小主子了?   “娘,娘,娘......”   辰儿的声音带着一点祈求,越过小青,磨磨唧唧的朝着安然走去!   “娘的宝贝辰儿是饿了吗?还是,爹爹今天教你骑射,你又偷懒被骂了?”安然把毅儿递给旁边的丫鬟,把辰儿抱进怀里问道。   辰儿学习骑射的天赋很好,根骨也不错,但是,第一次过后,他每一次都不用心了。不是东张西望,就是装肚子疼,或是叫肚子饿,总之,就是不想学。为此,君莫离不止一次教训过这小子!   今天这副苦巴巴的模样,多半是被君莫离修理了!   “娘,娘,你让爹爹把无影叔叔放出来吧,不要让他关小黑屋了。无影叔叔不在,都没人带我玩儿!”   安然一听“无影叔叔”四个字,瞬间就全明白了!辰儿现在已经是无影的贴心小棉袄了,他喜欢无影的程度,已经完完全全的超过了他喜欢君莫离和她。君莫离故意关着无影,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再让他跟着无影去大街上溜达,指不定将来这孩子往哪方便发展!   “娘......求求你了,娘......”   “辰儿,无影叔叔去执行任务去了,他不在清和园里面!”   “没有,才没有,娘在撒谎,他被关在那边的黑屋子里呢!”   安然:“.......”   正当安然面对辰儿的哭闹无可奈何之时,寒冰手里握着一封信急匆匆的走近,急匆匆的道:“夫人,不好了,出事了!”   -------题外话   对不起了亲们,今天再次传晚了,明天就不会了哈~~~谢谢亲们的支持和耐心等待~~~兔子今晚上应该也是更新三更,九千字,明天至少更新一万五~~~周末愉快~~~ ☆、第189章 章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二更)   安然见寒冰严肃的模样,随即敛去了笑意,不顾辰儿的哭闹和委屈,招呼了小青把辰儿抱走!   “娘,娘,娘......你走开,我要娘,娘,无影叔叔......”   “小青姨姨,你放开我,我要找娘.......”   “辰儿小主子,你别闹了,夫人肯定有事要处理,你乖一点,小青姨姨带你去吃鸡腿好不好?”   “不要,不要,辰儿要无影叔叔的大肉包子!”   大肉包子,小主子,主子和夫人是虐待你吃食吗?   辰儿在小青怀里不停地挣扎,踢拳踢腿的,小拳头砸在小青身上,虽然不痛,但是多揍几下,还是受不了!   “辰儿小主子,你被闹了,待会儿主子回来又该罚你了!”   “不要.......”   辰儿的声音越来越远,越来越淡,安然皱着的眉头,才渐渐舒展开来。收回有些担忧的视线,安然才伸手接过了寒冰手里的纸!   “你主子呢?”   今天这事怎么会让他来处理,君莫离去哪儿了?   寒冰站在一旁,擦了擦鼻子,随即应声道:“回夫人,主子今日去了军营。”   “军营?”   安然话落,纤细白希的手指展开纸条,墨黑的眸子扫在黑色的小楷上,神色突然凝住了!   “主子说,他打算安排好这里后,和夫人一同带着小主子们回夜城去,见见......见见夫人的爹娘,他的岳父岳母!”   寒冰说的是君莫离的原话,君莫离在给他们分配任务的时候,别提有多开心了,说的眉飞色舞的,好像已经丑女婿见到了老丈人和丈母娘似的。   “怎么会这样?夜城怎么也出现了恒阳城的怪物?”   安然突然觉得有些心慌,她的宁儿还在夜城呢!晚霞临走时说的话,忽然让她心里一怔,隐隐的觉得恐慌,难道晚霞当时没有把宁儿送到安家?而是把她藏到别的地方去了?   中了吸阴蛊的君若寒不是已经死了吗,怎么又出现在夜城了?*之间死了七个未出阁的女子,怎么可能呢?   “夫人,这怪物之前就已经出现了,只是三五几天才犯一次事,死的也不过是一个两个女子,两处地方还隔得很远,自然没有引起百姓们的恐慌。可是,前几晚上,*之间死了七个世家闺秀,姑娘家的爹娘全都报了案,这才揭露了出来!”   不仅是夜城里,就连皇宫也开始频繁的招纳宫婢。以前都是三年一选的,可光是今年,就已经连续招了两次了。这种现象在夜月的国史上,还从来没有出现过!   “寒冰,在这之前,你可了解福贵妃?”   突然,安然收了手里的字条,把话题风不及牛马的引到了福贵妃的身上。君莫离那天本来是要讲出真相的,只是她最后实在太累了,君莫离最后到底有没有说,她也不知道。后来这几天想问,又没找到合适的契机!   寒冰没想到安然会突然问起当今的太后娘娘,一时间有些为难,不知道当讲不当讲。他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只是一个偶然的机会。当时,君莫离发现他的时候,差点捏碎他的脖子。若不是他真诚的情感和坚定的眼神,君莫离那晚上,绝对不会放过他!   当然,除了君莫离和他,已经福贵妃,没有第四个人知晓其中的故事!   “夫人恕罪,属下不知!”   “小青,带着毅儿下去,让风百里替他换药!”   “是,夫人!”   小青是个懂事的,应了一声,招呼了随身侍候的两个丫鬟,一起离开了。   “好了,没有别人了。我保证不会告诉你主子是你讲的,我想要探到的消息,让你讲,不过是省点时间而已!”   寒冰的神色又变了变,安然莞尔一笑,她这次算是赌对了。她每次都无意的看到寒冰看到君莫离都是一副比寒殇还要恭敬的神色,这种神色不是因为他更尊敬,而是心里有种畏惧,所以,眼神总是不敢直视他!   “夫人,属下......属下......”   “既然为难,那就别说了,下去准备准备吧,我们等你们主子回来,便前往夜城。”   她既担心苗疆的余孽利用吸阴蛊弄得天下大乱,更担心她的女儿在其中受到任何伤害。再加上,陆雪倾还好好的活着,她不死,她心不安!   “夫人,主子不是先皇的儿子,但是属下也只知道这么多了!”寒冰琢磨了半天,还是决定说出来。安然在君莫离心中的位置,无人能及。就算他不说,君莫离也迟早会说的!   “不是君鼎越的儿子?”   安然突然大笑出声来,难怪君鼎越的个个儿子都是种猪,就君莫离这个第七子是正常的。原来如此,不是君家的种,心态都是正常的。本来还以为君莫离是一个例外,现在才明白,那是深入骨血的遗传,不是例外可以排除的!   “是,属下也是无意中听见的,所以当时......主子还差点杀死我!”   他还记得君莫离当时凌厉的眼神,那种被人识破本该掩埋在地下的秘密突然间被揭露在阳光下。他恨不得所有的人,都带着这个秘密去死!   安然对于君莫离不是君鼎越的儿子,不但没有半点忧伤或是震惊,反而是一副惊喜和欣慰之色。她之前还担心毅儿流着君家的血,现在想想,完全是想多了。只是,君莫离为什么连福贵妃的死活也不过问呢?难道......   “你们家主子只是不是君鼎越的儿子?那......”   “属下不知!”   安然话音还没落下,寒冰便直接打断了安然的猜想。他实在是不知,他不敢在胡乱的猜想和质疑!   “下去吧,把一切都打点好了,等你主子回来了就启程!”   “是,夫人!”   安然倚在摇椅上,轻轻的闭上眼睛沉思。到底是什么原因致使君莫离根本不关心福贵妃的死活呢?   安然不知道,寒冰当年也没有听齐全。刚听见一句就已经被君莫离发现了,至于福贵妃到底跟君莫离是不是真的母子关系,除了福贵妃和君莫离两人,应该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事实的真相!   君莫离的暗星阁除了杀手,还有就是消息。只要买家能出得起价钱,没有他们探不到卖不了的消息。她前两天派人私下买过这则消息,但是,价钱他们出得起,但是,暗星阁的人却不卖!   她猜想,这其中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反正买不到消息,到时候不如直接问好了,还节省了一笔银子!   夜里,君莫离回来时,安然已经歇下了。他洗漱了一番,换上了一套干净的中衣中裤,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把安然搂进了怀里。下巴习惯性的放在了安然的颈窝里,双手不自觉在把手放在安然腰上摩挲!   “嗯——”   安然情不自禁的朦朦胧胧的出声,将他的手拨开,声音有些沙哑的道:“早点睡吧,我们还得前往夜城呢!”   “然儿,你就一点不想我?”   君莫离把她的腰环抱的更紧,在她脖子上咬了几口后,才用舌尖添上她的耳垂,闻声细语的道:“然儿,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今天我身在军营,可心一直都在你身上呢!”   安然不舒服的挪了挪脖子,揉了揉了眼睛,轻喝了一声:“油嘴滑舌!”   再睁眼时,屋里的蜡烛已经亮了。安然是习惯了君莫离这种如同鬼魅一般的点灯手法,若不是如此,大半夜的蜡烛自燃,会足足把人给吓死!   “离......唔唔......”   安然还没来得及出声,君莫离已经倾身一吻,将她的嘴堵了个严严实实。慢慢的加深这个吻,灵舌席卷她的丁香小舌,缠绕在一起,舍不得放开!   “唔唔......”   安然被吻得喘不过起来,双手抵着君莫离坚实的胸膛,想要挣开他。君莫离一吻过后,才缓缓的放开安然。   安然呼吸顺畅了,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这混蛋,闭气闭的太长了,若不是她实在是受不了,君莫离一定不会放过她!   只是几个时辰没有见而已,他真的如此思念她?   “离,夜城出事了,类似君若寒的怪物好像增多了。苗疆人的余孽把火烧到夜城去了,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啊!”   当时君莫离仁慈放过苗疆城的人,现在他们逃到夜城,竟然在夜城动手了!   “不,这也许不是苗疆人做的。苗疆人现在大部分聚集在夜月的边城外,我们到时候路过的时候,应该会看到他们。或许,我们在恒阳城的时候,都大意了!”   安然突然来了精神,坐起来问道,“大意了?那是什么?”   “君若寒!”   啊?   ---------题外话   卡文了,第三更怕是得过十二点了,综合一下,加上明天的一万五一起更,亲们别拍我啊~~~~泪奔中~~~~~洗澡,继续码字~~~ ☆、第190章 章 夜城肉包子也疯狂(一更6000+第三卷)   “君若寒很可能当时用了障眼法,用了替身,掩护他逃走了。我们当时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替身上,自然让他有机可乘!”   安然不语,在君莫离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睡姿躺下继续假寐,但是再也睡不着了。从君若寒作为怪物出现的那一刻起,她便有种活在惊天阴谋中的感觉。以为君若寒死了,斩草除根了,这一切便完了,只是现在......   “你怎么那么肯定是他?那蛊毒厉害的很,夜城一晚上有一个姑娘被害,凶手肯定不止一个。”   哪怕君若寒活着,一晚上要作恶的糟蹋了七个姑娘,又分布的比较广,他一个人作案,时间不是很充分。是以,那怪物不会是一个人才对!   “*大盗‘我来也’有在夜城活动的痕迹!”   “难道他真的没死?”   安然听见“我来也”三个字有些激动,猛地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安然所有的思绪都围绕着夜城,只因夜城现在聚集了陆雪倾,君若寒、晚霞,很可能还有别的人。陆雪倾既然在夜月的皇宫站稳了脚,那一定使用了非常手段迷惑了御惊澜。而她的蛊毒谁下的?君若寒可是她的入幕之宾,和她上chuang之后,被蛊毒噬体就说的通了。晚霞是苗疆的圣女,她手里有“吸阴蛊”很正常,所以,这几个看似不可能是同盟的几人,其实都被叫做“蛊虫”的东西绑在了一起!   “没看见人,再加上他换了脸皮,暂时不清楚,我们得抓紧时间去夜城!”君莫离有些冰凉的指尖抚着她细腻的小脸,声音有些嘶哑的道,隐隐之中按捺着一种想要释放某种情感的*!   安然点点头,既然他跟她一个想法,那就不用再相互商榷了。只需睡一觉准备准备启程便是!   “唔唔......”   安然刚放下心闭眼睡觉,君莫离这个骚包又倾身覆上他的性感的薄唇,一口一口的啃咬她滑腻、如同果冻般嫩滑的小嘴,怎么都停不下来。   一吻深情,放开她的丁香小舌,又开始不停的啃咬安然细嫩白希的脖子。密密麻麻的隐疾清浅不一,新痕盖住旧痕,却都是*的颜色!   突然一个翻身,反将安然压在身下,胸前的柔软让他瞬间就心神打乱,呼吸也变得不顺畅起来。安然柔柔软软的身子他总像要不够似的,想要永远永远的抱着,最好是天地间就他们两人,没有谁能打扰他们!   “离......大半年的,睡觉吧,吵醒了他们就丢人了!”安然红着脸颊,伸手捂住君莫离即将落下的薄唇,眼神使着眼色,小嘴轻喃,另一只手还指了指房顶。   君莫离眼神里带着一丝叫做“晴欲”的神色,别说此时是暗卫了,要是他两个儿子来打扰,也拎起来顺手从窗户丢出去。爹爹和娘亲的幸福时刻,岂能让人打扰?   他随手一抬,chuang上的青纱帐一层层的放下,从外面看,只能看见很模糊的一个影子。君莫离看着纱帐满意的点点头,现在看不见了。至于房顶上听着他们动静儿的暗卫,燥热难耐,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安然的话说了也如没说,下一刻,君莫离已经把她穿着睡觉的*亵裤给脱掉了。她的脸顿时红的如一只刚被煮熟的虾子,从脸颊到耳根处,又红又烫!   “离......”   “嘘——”   君莫离在安然嘴上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后,大手在她细如羊脂的肌肤上抚过,冰凉的指尖划过每一寸肌肤,引得安然连连颤栗。不知道是君莫离对于这方便的悟性很高,还是他私下里也接触过女人,他能一次又一次的满足她,一次比一次更加强烈!   “嗯——”   “然儿,你还不承认想我了,你看......”   安然已经被他吻得熔化成一滩水了,身上酥酥麻麻的,没有一点儿力气,任由君莫离摆布。只是那些娇媚的声音,从chuang上传到房顶各处,执勤的暗卫双腿都在不由自主的发颤,紧咬着嘴唇,一副“我憋不住”了样子!   “然儿,然儿......我的小然儿真美......”   肚脐下三寸的地方早就燥热膨胀无比了,忽然被暖暖的包围,整个人都舒畅了。两人的身体紧紧的契合在一起,像是连体婴一般,不分彼此。那一次次酥麻的感觉,像是肌肤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做运动,张开了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   这一处满室*旖旎,房间里燥热无比,那轻纱下两道缠绕的身影晃动在烛影上,蜡台上的蜡油在为他们做见证......   而另一处,类似情侣、却又不是*的两个大男人正矫情的对视着。眼神里不是晴欲,而是擦出了仇恨的火花。彼此“深情”的对望,在漫漫长夜,抹去了一抹孤寂!   “混蛋,你赖在我房里我怎么睡觉?赶紧滚回去睡觉,不要打扰我!”   烈火恶狠狠的瞪着寒殇,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怎么看都是他居高临下的占了上风,其实......   “你身上的哪一个地方我没见过?让你和我同塌而眠,那是给足了你面子!”   “我不需要面子!”   烈火吼完之后,才觉得有些隐隐不对劲儿。之前他送寒殇东西,不是就为了让他多看自己一眼吗?现在他每天一有空就守着自己,自己怎么反感他了?   这人啊,就是个贱胚子。得不到吧,天天想;得到了吧,又觉得别人哪都看不顺眼。   寒殇点了烈火的xue,让他侧躺着。他也脱了外套睡在外侧,冰冷的眼神和烈火深情“凝望”。冰山脸万年不变,冷冷的,酷酷的,身上自带一种降温功能,一米以内,空气都因他凉爽的很。   烈火总是被点住xue道,动弹不得。脸上的怒气显而易见,和寒殇凑成一热一冷的性子,倒也是赔了。要知道,寒殇迈出这一步,可等待了多少年!   “我们......”   两人都陷入了僵局之中,这让他们彼此怎么开得了口?虽然有龙阳之好的男人天下有很多,但是像他们两个这么“光明正大”送荷包定情的,实在是少的可怜。即使二人心里都彼此明白对方的心意,但谁都不敢去捅开那层窗户纸。   怎么办?   “我们......”烈火结结巴巴的开口,神色明显的带着一丝慌张,俊脸微红之后,像个小女人一般羞涩的开口道:“赶紧离开,别让人大半夜的看见你出现在我屋里,尤其是你那八卦弟弟寒冰!”   烈火一想到寒冰缠着他问东问西,不问出个所以然来不罢休的性子,若是他跟寒殇真的有什么,那他日子还过不过?光是这清和园里,就会流言满天飞。到时候,肯定会惹得主子和夫人不满的!   “我们像是*?”   寒殇永远是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角色,冷冷淡淡、简简单单的六个字,成功把烈火一呛,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xue道......咳咳咳......解开......”   寒殇见他咳得难受,顺手点了一下他肩部下面三寸的位置,然后翻身下chuang,朝着桌子走去!   烈火终于得到解脱,拼命的咳嗽着,整张脸都呛红了,眼泪哗哗的直流。寒殇,你特么的能不能别这么一鸣惊人,会吓死人的!   “咳咳咳咳咳......”   “喝水!”   烈火看着寒殇手里的茶杯,说实在的,那一刻,有一种异样的感觉流过心田,心怦怦的跳动,全都乱了节拍。   “想让我喂你?”   “不用,谢谢!”   烈火被寒殇的话震得脑袋都懵了,他怎么说的如此理所当然,一点不扭捏做作?他们好像扮演着一副不该出现在他们身上的角色,烈火握着杯子的手紧了紧,怯怯的看了寒殇一眼,迅速的收回视线,仰着头大口的喝水!   寒殇看着烈火面红耳赤的模样,冰冷的嘴角又一次次的破裂,微微向上一勾,但只是一瞬间,嘴角又展平了。好像,刚刚他笑着的时候,是一种错觉!   “好了!”   烈火心脏已经激动的跳到嗓子眼儿了,把水杯塞到寒殇手里,立即躺下,把脸朝着墙壁,背对着寒殇。他一时之间,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段匪夷所思的关系。他们若是在一起,会被世人接受吗?   “你好好休息,明天再来看你!”   屋里瞬间就安静了下来,等烈火再转过身时,寒殇的身影早就不见了。环视了一圈空荡荡的屋子,心里涌过一种失落的感觉。再躺下、闭眼、再睁眼,已经是翌日辰时了!   *********   “主子,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好了,随时都可以启程了!”寒冰一身黑衣,手握冰剑,走进花厅里向君莫离报告道。   君莫离和安然以及昨日还在因无影而闹别扭的辰儿正在用早膳,毅儿由小青抱着站在一旁。桌子上的菜式很简单,很清淡,但是每一道都是精心烹饪过的,厨师匠心独运的心思做好每一道菜,虽然简单,但却是华而不奢!   “嗯,下去吧!”   “是!”   这次的车队多了一辆马车,有了毅儿,自然要带个奶娘和照顾她的丫鬟。安然怕毅儿换了奶娘不习惯,坚持要带上一直哺乳毅儿的奶娘。但那奶娘放心不下家里的儿子,不愿意随他们去夜月。但是,君莫离为了表示诚意,花了五百里银子替她儿子讨了媳妇,又给了她五百两的红包,奶娘感激涕零的跪下道谢,给君莫离磕了三个响头。   都道别人家谁谁谁在哪个府里做奶娘光宗耀祖,而她光是替这位小少爷哺乳,除了每月的月俸外,竟然还给了她这么多银子,还解决了压在他心口上的一件大事。现在终于是放下、不担心了!   而侍候毅儿的丫鬟,安然带上了小青。能够离开边城却别的地方看看,那是小青一直一来的梦想。当安然决定带上她照顾毅儿的时候,她当时眼里的热流便涌出来了!   为了以防有什么不测,君莫离和安然的马车里带着两个孩子。虽然两人亲近的时间缩短了,但是为了一路上孩子的安全,他们宁愿自己护着,这样才放心!   车夫仍然是寒殇和烈火,虽然烈火现在伤残人士一枚,但也正好坐马车避免了骑马的颠簸,也算是因祸得福。后面一辆马车是小青和奶娘,车夫也是一名暗卫。   “启程!”   寒冰骑在大马上,左手拉着缰绳,握刀的右手高举,再重重的放下,四匹马、两辆马车便在宁静的巷子里渐渐驶远!   紧赶慢赶,终于在中秋节前夕到达了夜城,夜月国最繁华热闹帝都!   进夜城时,四匹马已经只剩下两匹马了。另外二人在半路追苗疆散步谣言的造谣者,但是两匹马两辆马车的外来人口还是很备受瞩目的!   夜月国有个不成文的习惯,是由祖祖辈辈经过岁月的演变流传下来的。只要有马车的人,都会在马车上挂上属于自己家族的族徽以示身份背景。就算是一般拥有马车的车夫,没有身世背景,也会在同样的位置挂上一个麦穗的吉祥福,象征丰收!   安然他们的马车进城,马车上别说族徽、家徽了,就连麦穗也没有一根儿。很显然,他们就是从弦月过来的,不是夜月国的人!   寒冰感到一道道不太友好的视线,坐在马背上如坐针毡。敛了敛神色,正气的骑着马朝着安然所述的西南方行驶!   “寒殇,把这个挂上!”   寒殇接过安然从马车内递出来的东西,仔细的一看,是两个用药草编织的环扣。按着安然的指示挂好,又下车把另外一个挂在了后面一辆马车上,周围的百姓讨论的就更加热烈了!   “看,原来是安家的马车!”   “难道是安家的家主回来了?”   “安家家主回来了,她已到了成婚的年纪,安家又要招婿了,也不知道哪家有这个福气!”   “甭管谁有,反正你是没有咯!”   “我哪里不行?”   “身份不行,年龄不行,哪里都不行!”   “你......”   君莫离和安然在马车上听见外面讨论声,脑门儿顿时就黑了。不过同时也让君莫离在产生了危机意识之后,很快便释怀了。还好他先下手为强,现在安然连儿子都给他生了,想必他的岳父岳母大人,是反对无效了!   君莫离可算错了一步,夜月国民风开放,是以,别说年轻女子二嫁,就连*二嫁那都是有人要的。像安家这种身份地位的医学世家,就算安然带着两个儿子,只要她愿意,安府的门槛也能被他们踏平!   “爹爹,娘,辰儿想去吃肉包子!”   辰儿看着外面热闹的人群,激动的不得了,他最喜欢热闹了,越热闹越好。而且,马车刚刚路过一家包子铺,他看见热腾腾的大热包子了!   君莫离和安然对于辰儿独特的爱好,深感无力。他君莫离和安然的财富可以与国库相比,他们的儿子却独独对肉包子情有独钟,这教他们情何以堪?   “辰儿乖哦,先随娘一起去看外祖父和外祖母,明晚上就有热闹的花灯会可以看,辰儿要不要看呢?”安然把辰儿抱进怀里,看着他委屈的大眼睛,轻声细语的*道。   君莫离见辰儿不想妥协的样子,笑着轻轻摇了摇头。毅儿熟睡在榻上,小嘴撅着吸着大拇指,怎么看怎么漂亮!   “娘,花灯会可以吃吗?”   辰儿看了安然半响,小眼神儿带着兴奋感问道。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要是可以吃还可以勉为其难的试一试,要是不可以,那他还是只要大肉包子!   安然额头上瞬间挂上一头黑线条,她安然的儿子怎么会这么专注于吃?轻轻的摇了摇头,语重心长的道:“辰儿,花灯会不可以吃,但是花灯会上会有很多吃的,譬如中秋节家家户户都要吃的月饼......”   “我不要吃月饼,我要吃大肉包子,我要出大肉包子......”   辰儿的大眼睛瞬间就飙出了泪花,月饼一听就没有肉,他要吃肉,他要吃肉......不给吃,我就哭给你看!   “辰儿乖,大肉包子不能天天吃,它......”   安然想说大肉包子是人肉馅儿的,又怕辰儿不懂,反而越发的好奇,还错误的引导孩子的成长。大肉包子,到底有什么缺点呢?安然语塞了。若是真要找大肉包子的缺点,那就是芽菜炒了太多的杂酱,所以孩子才会那么爱吃,而且,既经济又实惠!   “娘,大肉包子,大肉包子,我就要吃大肉包子......”   辰儿扒在窗户口,看着渐行渐远的大肉包子铺,心里哭的是肝肠寸断,他就要吃大肉包子!   安然有些心疼的看着儿子泪眼汪汪的眼睛,但为了他不能养成挑事的习惯,还是狠着心装着没听见。   “娘,娘......”   “寒殇,去给辰儿买两个!”   “一个!”   君莫离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为了一个两文钱的肉包子,辰儿哭的要有多凄惨就有多凄惨。安然显然也看不下去了,只有妥协。但是,原则却不能变,最多吃一个。两个塞进肚子里,晚上还要不要吃饭了?   “是,夫人!”   寒殇在马车外无语的望了望天,一个肉包子而已,至于争执半个时辰这么久吗?   不一会儿的功夫,寒殇在别的包子铺买了一个又大又烫的肉包子回来,看着安然眼睛都直了。辰儿欣喜的夺过肉包子,欢欢喜喜的吃起来,如美味一般,脸上的泪痕,早就被风吹干了!   毛茸茸的小脑袋埋在大肉包子上,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安然有些傻眼的望着这个超大号的包子,心里渐渐的腾起一股名为“怒气”的火气,这寒殇是故意跟她对着干吧?让他买一个,结果这一个,比普通的两个加起来好要大!   “辰儿,肉包子就这么好吃?”安然扶额,有种说不出来的挫败感。   辰儿啃了几口把肉包子包在嘴里,说话都含糊不清,“娘......无影蜀黍说......他小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吃肉包子!”   君莫离:“......”   安然:“......”   无影叔叔在辰儿心中的地位到底有多重?吃个肉包子也能受到他的影响?这到底是人疯狂了,还是肉包子疯狂了?   无影的身世,安然不知,但君莫离是知晓的。无影小时候因洪涝家破人亡后,便沦落为一个小乞丐。每天三餐不济,吃了上顿没下顿,甚至一连两天都饿肚子。对于包子铺里的大肉包子,他眼馋着。每天都要去包子铺面前,闻闻那股香味。   有一天,他实在是忍不住饥饿就伸手去偷,结果被老板逮个正着,抓住了一顿好打。两个滚落在地上的肉包子全是泥土,但是在肚子饿的无影面前仍然是美味。他被老板打了个半死,但是至始至终都握着那两个大包子。直到奄奄一息之时,君莫离将他捡了回去......   “让他吃吧,说不定待会儿见你爹娘,用膳要晚些,饿到了我们的吃神儿子,那就不好了!”   君莫离伸手揉了揉辰儿毛茸茸的小脑瓜子,一脸的**溺!   安然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辰儿,待会儿见到爹娘该怎么解释呢?   -----------题外话   第三卷已经开始了,也是本书的最后一卷。第一更送上,稍后会有第二更,今日更新一万八或者两万,到时候看时间~~~亲们,周末愉快,看文愉快~~~ ☆、第191章 章 蹩脚女婿见丈母娘(二更6000+)   皇宫内,温泉旁,屏风后,两道教缠的影子相互交错,上演着春宫大戏。浴室里安静的只剩下女人*、男人低吼的喘息声,一片热雾茫茫,连人影也看不真实。   “啊,皇上,你好棒,啊——”   这声音,又娇又媚,柔柔软软,像是能挤得出水来似的。不温不火的砸在男人心口上,心里一阵酥麻,腹部三寸一下,早就燥热的要胀裂了!   “皇上,魏公公可是在外面念了三遍祖训了,皇上还不去皇后那儿吗?倾儿怕皇上再不从臣妾这儿回去,啊——你好坏啊......讨厌......”   陆雪倾成功的猎取御惊澜的心之后,在夜月皇宫的地位可谓今非昔比。前一阵还是被人唾弃的浪荡女,今时今日,她是御惊澜后宫最得**的贵妃娘娘。如今,谁还敢嘲笑她是弦月送来受死的公主?被她就撕烂嘴、再大卸八块的人,已经有好几个了!   “现在朕是皇帝,祖训的死条列又如何能管得了朕在哪个嫔妃宫里过夜?皇后,哼,朕给她面子叫她一声皇后,不给她面子,她连最低下的秀女都不是!”   御家的老祖宗御霸天曾经和发妻非常恩爱,但她很年轻便香消玉殒了。而后御霸天打下江山,登上皇位称帝时,册立了四妃,虽然追封了发妻的封号,但中宫的位置却一直为她留着。另外,为了警示他的后人,也是为了让皇帝*爱其他妃嫔时,不要忘记中宫的结发妻子,便特意定下了这么一条祖训:凡继位者,无论宫中妃嫔多少,对其有多喜爱,一律不得在其宫中过夜。chong幸妃嫔开枝散叶,留宿时辰不得超过一个时辰。若是违背此祖训,跪在列祖列宗面前警醒!   御惊澜的动作没有停止,反而大手握在那两团白嫩高耸的山丘之上,反复的揉捏出各种形状。皇后的位置是安然的,那个女人,只不过是为了拉拢她的父亲才让她过两天皇后瘾罢了!   “是,皇上是天子,一言九鼎,皇上岂会被那些死条列给束缚住?呵呵......皇上,你每日chong幸臣妾,臣妾感激涕零,只是,皇上......”   “疼了?”   御惊澜忽然停住了,在她脖子上重重的咬了一口问道,声音邪魅无双,却又霸气威严!   “皇上!”   陆雪倾娇滴滴的声音响起,把头埋进御惊澜的怀里,眼里闪过一道精光,哼,本宫倒是巴不得你天天来,日日来。看你这样,估摸着你也舒服不了几天了。到时候,可不是为了做而做,那是一种信号的暗示!   “小妖精,你让朕怎么舍得离开你?”   御惊澜伸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油走,湿润的气息在她耳畔轻声呢喃。弦月第一美人倒真不是吹嘘出来的,人美,身材好,琴技好,chuang上的功夫也了得。这种女人,堪称世间男人心中的完美尤物,谁家娶到这种女人做妾,那就注定是主母的悲哀!   “皇上,皇上,有急报!”   管事太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惶恐的很。每次发生大事儿的时候,都能赶到皇上chong幸贵妃娘娘,真是点儿背啊!   御惊澜刚刚才和陆雪倾一起共赴巫山,被人打扰了,心情还不算太糟。直接忽略到烦人的魏公公,叫了那管事太监进来!   屏风后,两条赤果果的身体还没分开,管事太监顶着屋内燥热的*的气氛进来,头都不敢抬一下,生怕看见了不该看见的景象,进了门以后,迅速的跪地俯首,“奴才给皇上请安,给贵妃娘娘请安!”   “到底什么事儿?”   “哦.....你个小妖精!”   管事太监听的浑身颤抖,这特么的就一个苦差啊。他虽是一个太监,也别这么不把太监当男人看啊!   “回皇上,安家的家主安然今日抵达夜城了,除了安神医,还有其他一些男男女女,他们的马车最后朝着安府去了!”   安然回来了?   陆雪倾手上的动作一僵,回忆着安然恶整丞相府的点点滴滴,她掩藏在心里的恨意又慢慢的浮现出来。那个践人终于回来了,安然,等着跪在本宫的脚下磕头求饶吧!   “践人!”   御惊澜突然一巴掌就扇在了陆雪倾的身上,低头看着被陆雪倾差点掐断的XX,痛的龇牙咧嘴。   “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陆雪倾被御惊澜毫不留情的摔到地上,身上的肌肤火辣辣的痛,四肢百骸都被疼痛贯穿,除了痛,便是深深的恨!   “哼,别以为朕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过......”御惊澜突然朝着地上低贱入狗的陆雪倾勾了勾手,邪魅的笑容看上去阴森恐怖,等陆雪倾爬近,他抬手重重的捏住她的下巴,冷声道:“朕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弥补刚刚犯的错,怎么样?”   “皇上,请皇上吩咐,臣妾......臣妾万死不辞!”   陆雪倾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无论御惊澜提出什么要求,她都是会答应的。只要她在皇宫里继续得**,那么,她就一定能制造机会让安然死无葬身之地!   “那就对了!”   御惊澜把头埋低,在陆雪倾耳朵边悄悄的耳语了几句,陆雪倾又惊又喜,抬起梨花带雨的模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皇上说的可是真的?”她惊喜的,声音都情不自禁的颤抖了。   “君无戏言!”   御惊澜话落,双臂用力,又把她给抱起来放在了他的腿上,看着她嘴角的淤青,轻声问道:“还疼吗?”   陆雪倾摇了摇头,倾身靠在御惊澜的胸膛上,这点儿疼痛在可以报仇雪恨面前,已经微不足道了!   “派人盯着!”   “是!”   管事太监如释重负,背上已经被一曾冷汗浸透!   他刚离开不久,浴室里又传出了*的声音.......   “夫人,前面就是安府了!”   寒殇把马车停在离安家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朝着马车的帘子喊了一声!   安然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将正个大肉包子吃下去后,小憩打盹儿的辰儿,替他擦了擦嘴角的口水。   “然儿,你怎么给岳父岳母解释有辰儿这么大一个儿子?”君莫离眉头不展,也和安然担心着同样的问题。   他们并不是嫌弃辰儿,而安然不过十六七岁,十五岁离家,现在突然冒出来一个三岁大的儿子,这怎么教人解释?谁不怀疑她在离家前就已经生活不检点了?虽然有了君莫离这个“傻子”替人养儿子,也不至于要浸猪笼,但被人唾骂是少不了的!   再说,若是把安然上一世的悲惨遭遇讲出来,再加上辰儿诡异离奇的身份,安府上下的人有多少能够接受?不把辰儿当作怪物关起来,也会把安然这个风言风语的女人抓起来。妖言惑众,蛊惑人心,论罪当诛!   “若是爹娘不信,我被人如何唾弃又如何?只要你信,便足够了!”   “委屈你了!”   君莫离叹息了一声,为了辰儿,安然牺牲了太多。只是,安然足够幸运的是,他君莫离愿意相信她,无条件的相信她。她是他这辈子最爱的女人,不许诺生生世世,只求这一世轰轰烈烈,无怨无悔!   “走吧,你现在是倒插门儿的女婿了,厉王爷!”安然破涕而笑,抱起毅儿打趣的看了君莫离一眼道。   在夜月倒插门儿的传统中,上门女婿是要一步三叩首跪着进女方的。这并非对他一种轻视或是看不起,但这就是他表明心迹的一种证明。男人要倒插门儿,至少要有忍耐的毅力,若是区区一步三叩首都做不到,谈何将心安在女方家?所以,无论是男人真的爱极了这个女人,还是为了女方的财产、地位也罢,成亲之时,男方一定会跪着进大门!   她和君莫离已经成过亲了,不会再办一次,也省了麻烦。但是,礼不可废,君莫离这几跪几叩首,怕是逃脱不掉!   君莫离在来之前,已经打听过习俗了,安然说的,他心里其实都知道。安然以为可以难为住君莫离,却不料这厮笑容浅浅的点点头,笑的一片温润和煦。   “然儿,放心吧,看我这身衣服合身吗?”   说话的功夫,君莫离已经换好了一件衣服。一身月牙白的袍子裹身,清瘦的身影倾长,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一张玉颜温润儒雅,脸上带着淡淡的笑,眉眼弯弯,看上去既清爽又温暖!   这厮果然是个衣架子,无论什么颜色的衣服在他身上都能穿出独特的味道来。真不知道他穿着黑衣劲装杀人的时候,会是怎么一番风韵?   “不错!”   安然连忙回神,有些尴尬的咳了两声,有些心虚的应了一声。   “只是不错?”君莫离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了,一副为难的样子,低头看了看,又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很是认真的道:“那我换一身好了,穿紫色的富贵!”   “行了,把辰儿抱着下车吧,再磨蹭,天黑了安府就关大门了!”   岂止是关大门,已经这个点儿了,难道又打道回府去客栈投宿?这么折腾法,还不如速度点进府呢!   “真不换?要不,还是换一换吧?这样能够给岳父岳母留下一个好印象!”   君莫离其实心里是很紧张的,把人家女儿给霸占了,还给生了儿子了,才上门请罪求亲,若是脾气暴躁的父母,估计一会儿得用扫帚把他打一顿,再扫出来!   “很美了,赶紧走吧!”   安然说的是实话,这厮已经好看到天nu人怨了,她真不敢想象一会儿她最爱臭美的二哥看到君莫离会嫉妒成什么样子。性子最直率的大哥会不会因为这两个孩子,把君莫离给打出来?这些问题她想都不敢想,君莫离这货竟然还想穿的更耀眼,这不是作死么?   安然和君莫离一人抱着一个孩子下了马车,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安府门前还挂着两个大红灯笼,灯笼下方站着两个门侍!   君莫离和安然领着几个寒冰几人走近,两个门侍先是一惊,待他们走近看见安然时,大喜过望,激动的喊着“大小姐”。   “老爷,夫人,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两人激动之余,一个门侍迅速的拔起飞毛腿儿跑进了府门报信去了,一边跑一边喊,激动万分。中秋节,大小姐可被老爷和夫人盼回来了!   “喜子,领着他们去我的院子把行礼先放了,爹娘那儿我自己去吧!”   “是,大小姐!”   被唤作喜子的门侍立即点头应声,又惊又喜,连连对着安然躬身行礼,才走到小青和奶娘面前,接过了他们手里的行礼,领着他们往安然在安府的闺阁静安阁而去!   喜子他们只注意到了大小姐带了很多人回来,但是,全都忽略掉了安然和君莫离两人怀里的孩子。   “君莫离,你这是做什么?”   安然出声时,君莫离已经把辰儿交给寒冰了。君莫离掀开袍摆,就那么直直的跪了下去,重重的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离......”   安然的眸子瞬间就噙满了泪水,男儿膝下有黄金,君莫离就为了她一句打趣的话而一步三叩首了,显然他是做过功夫的。这一生有这样的男子相伴,夫复何求?   君莫离在心里暗暗发过誓,他一定不会因自己所谓的身份而拒绝安家的一切礼仪。既然他当初许诺他要入赘安家,那就不只是说说而已!或许,以后他们生的女儿会姓安,成为安家的下一任家主,但是,无论她姓什么,她都是他君莫离的女儿!   “然儿,金石所致、金石为开!让岳父岳母感受到我君莫离入赘安家的诚意,想必他们以后不会反对的!”   他,只是想让她安心一点罢了!   “女婿?什么女婿?我家然然给我找了妹婿?”   “你听错了,肯定不是!”   “娘,你别自欺欺人了,爹刚刚肯定都听见了!”   “你爹我老眼昏花,你娘说没听见就是没听见!”   “老眼昏花,又不是耳朵有问题......”   “好了,然然回来了,不管是不是,问问就知道了!”   ......   君莫离话落,门后便传出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男男女女,不等安然拉君莫离起来,里面的大部队人马已经出来了!   “然然!”   “妹妹!”   “女儿啊!”   ......   突然冲出一群人,君莫离完全被他们挤到了一边,安然整个人都被人围起来了。众人七嘴八舌,安然皱着一张脸,护着怀里的孩子,整个脑袋嗡嗡作响。   “女儿啊,你可想死爹娘了,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   “妹妹,你带回来的妹婿呢?快让他来跟二哥哥我比比谁更是帅气!”   “妹妹,那混蛋对你好吗?有没有欺负你,大哥帮你揍他!”   “女儿啊.......”   ......   “哇哇哇......”   终于,这几千只鸭子的声音终于把熟睡在安然怀里的毅儿吵醒了,哇哇的哭声终于让现场的人都彻底安静了!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空旷的场地上只有毅儿一个人的哭声。安然的父母、兄长全都像是中邪一般集体低头,眼神直愣愣的看着安然怀里,哭的哇哇哇的婴儿!   这婴儿,谁的?   “毅儿不哭,毅儿不哭,娘在呢,不怕不怕,娘的毅儿不怕......”   安家的人看着安然哄孩子的模样,彻底傻眼了,这丫头冷淡到与人决绝的性子竟然能够这样照顾一个孩子?她刚刚称自己为什么来着?   “哇哇.....”   “然儿,毅儿是不是饿了?要不然抱去让奶娘喂奶吧?”   君莫离跪在地上半响,也没见谁搭理他,又听见儿子的哭声,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问道。心肝宝贝儿哭成这样,哪里还有旁的心思去注意别人!   “怕是被吵醒,吓着了!”安然抬头看了君莫离一眼,又低头看着儿子,一脸的心疼和担忧!   这男人又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安家四口人还没来得及消化安然怀里的婴儿,又被君莫离给震晕了,这男人,怎么长得比夜月国最俊美的皇上御惊澜还要好看?   “娘,他怎么比你儿子我还要好看?”   安家人最先跳脚的是安然的二哥安肃,妖孽般的脸上嵌着一双桃花眼,狭长的眸子很是可勾魂。平日里跟人最嫉妒的就是御惊澜,他比夜城里的男子长得都要俊美,却独独比不过御惊澜。在夜月国的美男榜上,被御惊澜压着,从上榜开始便一直沦为千年老二。除非等御惊澜死了,否则,他这条咸鱼永远都翻不了身!   现在御惊澜还活得好好的,君莫离又出现了。安肃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只是定定的看了两眼,便认定自己没君莫离俊美了。不仅是他,连夜月国第一美男御惊澜也要逊上一分!   “肃儿,先别无礼!”   安家的上一任家主安夫人看了瞪了一眼儿子,冷静的把视线移到了君莫离身上,又侧头看了一眼安然,冷声道:“然然,他是......”   君莫离岂会放过收拢丈母娘人心的机会?拍了拍安然的手背,立即跪下,给安夫人磕了三个响头,朗声道:“小婿君莫离见过岳父岳母大人!”   岳父岳母?   安然的父母心里虽然做好了准备,但是还是被震惊了一把,尤其是看到辰儿之后,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混蛋,你把我妹妹怎么了?”安家老大安严已经暴跳如雷了,挽了袖子就要抄家伙动手。   “严儿,不许胡闹,先进去再说!这位公子,先起来说话吧,我们可受不起你的大礼!”   安然的父亲酷爱读书,但到底是个生意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很强。君莫离气势出尘,看上去清冷高贵。再加上很重要的“君”字姓,便料定这人的身份非同凡响。若眼前这人真是传闻中消失的厉王,那他们可受不起他这一跪!   “爹,娘,大哥哥,二哥哥......”   安然把毅儿哄好了,才得空把安家人全部都喊了一遍。虽然她没有流泪,但是可以看出她眼里的激动。   “然然,先进去啊!”   安然的父亲故意靠近了两步,能够把安然怀里的孩子看的更清楚。圆圆的小脑袋,头发毛茸茸的,小脸白希细腻,嫩滑如羊脂,刚被安然哄睡着了,小嘴儿撅着吐泡泡。腾升越看越喜欢,忍不住露出慈祥的笑容来,还不忘伸手拉了拉安夫人的衣角示意她看!   安夫人瞪了腾升一眼,转身进去了!   “然然,走吧,先进去再说!”   君莫离免了跪行礼,又从寒冰手里接过了辰儿,故意落后了几步,在辰儿耳边轻声耳语了几句,然后急行了几步,撅着嘴朝着辰儿使眼色!   辰儿为难的看了君莫离一眼,见他一副祈求的眼神望着他,老气横秋的摇了摇头,不停的玩着手指,高声道:“外祖父、外父母、大舅舅、二舅舅!”   -------题外话   二更六千字送上,下午还有第三更,安肃是个自恋的美男子,我们的男主坐拥美男榜第一名啦~~~哈哈哈......推荐好友幕青落文文《嫡女有毒,将军别乱来》,金榜火文哦,值得一看 ☆、第192章 章 掳获人心(三更求订)   辰儿糯糯软软的声音落下,君莫离在他眼前竖了个大拇指,赞叹儿子好样儿的。辰儿撅着小嘴在君莫离的俊脸上印上了一吻,黏黏哒哒的口水毫不含糊的抹在了君莫离的脸上!   君莫离瞬间就黑了脸,墨黑的眸子如星辰般灿烂,皱着秀眉,满脸无语:儿子,你这些口水影响了爹的美感,待会儿让爹怎么见丈母娘?   前面走着的人全都不由自主的停下来,背脊骨一僵,一个个的如幽灵般的鬼魅转过身来,四双眼睛都直愣愣的看向君莫离怀里辰儿,这孩子难道也是他们家然然的孩子?   “辰儿,再叫人!”   君莫离看着几人探寻的目光,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给辰儿怒了努嘴道!   辰儿撇了撇嘴,他还没吃晚饭呢,是不是叫了人就有鸡腿啃了啊?要是鸡腿配上一个大肉包子,那就再好不过了!   “外祖父、外祖父、大舅舅、二舅舅......”被点名的四人还没来得及回神,只听见辰儿糯糯的声音又想了起来,“娘,辰儿叫了人,为什么没有鸡腿吃呢?辰儿肚肚饿!”   在场的人瞬间全黑了额头。安然一行人是知道这个吃神儿子刚啃完一个巨大号的肉包子,不过一个时辰,怎么就饿了?而安家的人却失了面子,孩子都这么说,难道堂堂安家还会舍不得一顿饭,两个鸡腿儿?   “来人,立即吩咐厨房添菜,大小姐带着贵客回来了!”腾升生怕女儿外孙子饿到了,连忙招了就近的丫鬟去厨房传菜。他们这也刚到大厅,准备用晚膳。   “然然,他......”   腾升是当了外祖父开心过头了,完全没意识到,这个大孙子岁数有些大的离谱。安严把身体站的直直的,机械似的抬起一只手指着辰儿问道。   “爹、娘、大哥哥、二哥哥,我们进屋再说吧,让下人见了不太好了!”安然朝着安严摇了摇头,声音不轻不淡,刚刚令人听得清。   此时的安然,与她初到月城时,淡漠冷然的性子,完全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现在的她,声音温和、淡然,对待亲情也有了别的一番认识,但是,落在安家的人眼里,他们一直捧在手心里的孩子,却变了!   不等他们反应,安然已经抱着毅儿进屋了。腾升夫妇对视了一眼,也顾不得辰儿了,连连跟了上去。   大厅里,主座上坐着腾升和安夫人,他们的左边坐着安严、安肃,右边依次坐着安然和君莫离,两人怀里各抱着一个孩子。寒冰等人侯在门外,阻拦着一切进入花厅的下人!   进了屋,君莫离才看清自己的丈母娘。大概四十出头的年纪,头发乌黑油亮,瓜子脸,五官秀美,身材因岁数有些微胖。身穿淡青色的锦缎,端庄得体,正坐在主位上,视线一直在他和安然身上交换!   “然然,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现在细细给娘讲一遍,是不是他欺负你了?”   突然被安夫人点到名,君莫离顿时有些尴尬。酝酿了一下,立马露出和阳光般温暖的笑容看向安夫人,表明心意道:“小婿君莫离,对然儿一心一意,绝无二心。若是有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嘿?这人倒是有点儿意思!   安肃对君莫离比他俊美有些耿耿于怀,但是刚刚听到他说的话,又发现这人还有些有趣儿,慢慢的放下了敌视心理!   “君公子,老身在问自己的女儿!”   安夫人虽然对君莫离的话很动容,但是在问清楚前因后果之前,她不喜欢受到他人的打扰。她神色冷静,眼神平静,转头又看向安然!   君莫离有些纳闷儿了,难道他这个丈母娘看不上自己?好歹他多金又俊美,帅气又飘逸,关键是对安然也好,对他们也孝顺,这样的好女婿打着灯笼也不好找啊!   安然抬眸看了一眼安夫人,抱着毅儿站起来跪下,低头道:“女儿不孝,终身大事未经过父亲母亲允许,便擅自做主嫁给了弦月人氏君莫离为妻,今日特带着夫君和孩子回安家向父亲母亲请罪!”   安然这话说的,君莫离都想笑出来。这如今安然都已经和他结为连理,孩子都生下了,他的岳父岳母总不会把他和他的孩子赶出去吧?小然儿果然冰雪聪明,会抓住重点,夫君孩子一个不落。   他倒想看看这气势不减的安夫人如何接下去!   “爹的宝贝,赶紧起来,跪在地上受凉了怎么办?夫人,然然都回来了,又把孩子都带回来了,你就忍心把她给赶出去不成?”   腾升心疼宝贝闺女,连连起身把安然扶起来,还借机从安然怀里把毅儿给抱了过去。他的乖孙子,长得真漂亮!   “我不是在替她将来考虑吗?!”   安夫人吃了那么多苦头才把这女儿生下来,心里哪里又舍得。摆出这么个阵势,只不过是想唬唬君莫离,给他一个下马威的。谁料被腾升戳到心坎上,这嘴一块,一句话便出卖了自己的心情,之前所有的装出来的努力都白费了!   其实她早就心软了,听着辰儿叫他外祖母,君莫离叫她岳母大人。她嘴上虽然不待见他们,但是对他们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君莫离,礼数周到,不拘小节,不妄自清高,这样品德的男人已经非常少见了!   “娘......”   安然听见安夫人的话,声音有一瞬间的哽咽。她没想到,爹娘竟然如此开明。她本以后,她爹娘,知晓后肯定会先生几天闷气的!   “娘怎么舍得娘的宝贝女儿受委屈?你的眼光娘还是相信的,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就好,只是......”   安夫人不反对归不反对,但是对于辰儿这个三岁大的儿子,她始终觉得很诧异。不问清楚,好像整个人都不顺畅似的!   “岳母大人,辰儿确实是然儿的儿子,只是这中间有很多话需要找个时间好好的说清楚。现在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要不然大家先用膳吧!”   君莫离适时的出声把话题四两拨千斤的挪开了,虽然不是长久之计,但能托的住一时是一时,总不能一来就把人给吓死了吧!这得好好铺垫铺垫,找个合适的时候再说出来!   “外祖母,辰儿肚肚饿了,大肉包子,大肉包子!”君莫离话落,辰儿指着自己圆圆的肚子喊着。他这是认准了局势,这屋子里到底谁说了作数,他虽然才三岁,但是还是看得明白的!   安夫人本来还伴着疑惑,但是听见辰儿这声外祖母,再铁石心肠的心都融化了。喜极而泣,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应了辰儿一声,朗声道:“来人,命人开膳!”   “是,夫人!”门外管家应了声,连忙退下去了!   “外祖母,外祖父抱着弟弟,你可以抱辰儿啊,辰儿可不比弟弟差呢!”   辰儿捏着君莫离的脸,怎么看怎么像是大肉包子。圆圆的小脑袋偏着,嘟着嘴喊着安夫人争*的道!   “哈哈哈......这小子竟然争风吃醋,哈哈啊哈......”   安肃突然大笑出声儿来,拍着椅子的扶手,眼泪都笑出来了。这臭小子怎么这么可爱?他要去捏捏他的肉脸蛋,肯定很舒服!   “辰儿是吧,大舅舅抱好不好?”   不等安肃下手,安严已经先下手为强了。借道越过安夫人,站到辰儿面前,伸出双臂、冷着脸,一本正经的问道!   虽然不善言谈,但是安严还是专注的看着辰儿,在心里不断的暗示:孩子,伸手,伸手,舅舅抱......   “谁也别跟我抢我的大孙子,来,外祖母抱!”安夫人不悦的掀开半路杀出的程咬金,尽可能的笑的一脸慈祥的伸开双臂道。她之前也不知道冷着脸吓着孩子没有,现在,得留下一个好印象才是!   “娘......你......”   “你懂什么?你妹妹先让娘抱上大孙子了,你们是嫉妒?嫉妒自己生去啊,别跟我抢!”   辰儿很给面子的扑进了安夫人的怀里,大舅舅二舅舅这些小角色,以后再慢慢讨好吧。爹爹说了,先得讨好了外祖母才能有吃的,有住的,要不然他们父子俩就得睡大街去了!   安严已经成过亲了,只是新妇蒋氏受不了他的呆板和无趣,成亲后三个月,便跟着她的表哥私奔了。蒋家愧对安家,教女无方,派人四处搜寻其下落,最后蒋氏和她表哥被逼无奈,双双跳了悬崖。蒋氏死后,为了顾全两家的面子,都皆言是不小心跌落悬崖摔死了。   其实说起来,安严也是个命苦的,性子呆板正直,又岂能怪他?两年了,安严也一直未再续弦!   严肃虽然过了二十岁,但更是没有成亲的打算。依旧成天混迹在夜城大大小小的酒楼间,每日与狐朋狗友一起谈人生、聊八卦,说说心中属意的大家小姐,一天的时间便也就混过去了。   “娘,我......”   安严无语以对,谁让他不愿意续弦呢?或许安家的家业是安然这个妹妹的,但是他是长子兄长,一样有责任为安家开枝散叶。只是,他现在还没这个打算!   “娘,你也别看我,我中意的小姐不是已经香消玉殒了吗?我现在心里面还很痛,暂时没有成亲的打算。现在妹妹给你带了两个大孙子回来,你偷着乐吧!”   安肃见安夫人凌厉的视线落在他身上,整个人像是被人踩到尾巴似的跳起来,炸了毛。他不要被逼婚啊,外面那群兄弟每天被母老虎管着,自由、自由便没了!   饭桌上,安夫人全心全意的伺候着辰儿,给他夹菜,可是小家伙对大肉包子情有独钟,一手一只油亮光泽的鸡腿儿,嘴里还喊着大肉包子!   一顿饭,其乐融融,融洽的很!   明日便是中秋佳节,安然带着一家人回安府团员,安家上下不知道有多开心。腾升和安夫人是喜欢极了这两个大孙子,君莫离心里越来越开心。只要这两个小鬼被岳父岳母看上,那他和她的小然儿便可以晚晚洞房花烛了!   “然儿,你的院子已经派人替你打扫好了,先回去歇息吧!别的事,明天再说!”   “娘,晚霞之前送回来的姑娘呢?还有安岳带回来的我那些朋友呢?”安然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后知后觉才发现,是因为没看见她的宁儿和骄阳夫妇!   “他们都在别院呢,等明晚过了中秋节,你再去和他们团聚吧。”   “女儿记住了,那我便先回去了!”   安夫人点点头,看着安然离去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若是然然知晓真相,她会怪她吗?   *********   翌日,安然醒来时,君莫离已经不在她身边了。这大清早的,人生地不熟的,这货又去了哪儿?   “离......”   “君莫离......”   安然起身,在屋里找了一圈,都没发现君莫离,不仅有些奇怪。穿戴整齐,又唤了丫鬟打水洗漱好,才出了院子往大厅走去!   还没走到大厅,便听见大厅里有笑声传出来,夹杂着一些夸赞的声音。安然好奇之下,加快了脚步,直接忽略掉了给她请安的人丫鬟小厮!   大厅里,安夫人和腾升正坐着喝东西,一边喝一边夸。辰儿在地上玩耍,不见毅儿的影子,估摸着是被奶娘抱走了。君莫离坐在下首,笑的一片温润和煦,侧脸映着朝霞,更加的俊朗诱人!   “然然来了,快来尝尝!”腾升眼尖看到安然,连忙放下手里的碗,笑看着安然对她招手。   “然儿,怎么不多睡一会儿?你的我也为你准备了一份,来,坐下尝尝吧!”   “然然,我这贤婿的手艺真不错,一早为我们熬了这什么琼浆蜜露羹,美容养颜的,味道也特别好,快来尝尝!”   安然笑着点点头,暗暗给君莫离竖了一个大拇指,今儿早拍马匹倒是拍正了。昨晚上还“君公子”,现在都变成贤婿了,这改变还真够大的!   君莫离看着安然给她眨了眨眼睛,这叫做“金石所致、金石为开”。即使这碗里的东西不如现在的美味,只要加了他的孝心,他们一样吃的美滋滋的,一样可以掳获岳父岳母的心!   安然喝了一口专门为她准备的,甜而不腻,带着一股清新的椰奶香味,口感很新,还有果粒在里面,味道真的很不错。还看不出来,这君莫离还有两把刷子!   “然然,宫里一大早就有公公传了口谕来,要进宫赴宴,特别点到了你!”安然吃的正欢,安夫人的话却让她顿住了动作。   “御惊澜动作倒是快!”这话不是,安然说的,是君莫离!   安夫人和腾升一听,敢直呼当今夜月皇上的,可没几个人。看在他们这位贤婿,还真不是君家的一般人。难道真是哪位失踪的厉王君莫离?   “贤婿,这直呼皇上名讳可是大不敬要杀头的,虽然安府上下嘴严的很,但还是注意一些分寸!”   安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是,无论是什么,她安家即使被拖下水,也不能被人逮到最低级的错误!   “岳母大人教训的是,小婿鲁莽了!”   君莫离连连致歉,一副谦谦公子的形象,倒是在安夫人夫妇的心中又上了一个层次!   只是,垂眸之下,深邃的眼神闪过一道精光。他们昨日进城,御惊澜今日一早便传了口谕,显而易见,他已经知道他们进城回安家的消息。这安家一直被人盯着,或许等的就是安然回安家!   御惊澜上次受重伤后又不辞而别,他总觉得这里面有些猫腻。看他如此关注安然,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贼心不死,还惦记着安然;另外一个便是,他心有不甘,想要毁掉安然!   安然淡淡的看了君莫离一眼,思绪飞快的运转。她和御惊澜之间已经,该说的都说清楚了,中秋节更是他和朝臣以及家眷共聚的时刻,她们安家一般是不参与的,今年传来口谕是何故?   难道,是陆雪倾的意思?   若真是她,那他在后宫的位置,在御惊澜心中的地位,已经到了一个令人震撼的地步。若不是,那御惊澜难道是心怀余恨?   “然然,我们今晚都会去的,别担心!”   腾升知晓御惊澜一直对安然有意思,但是迫于两人的身份,一个不能入宫,一个不能入赘,这事也就一直没点破。现在安然成亲生子,御惊澜的后位也有了人,倒是希望别多生事端出来!   “爹,我一点儿不担心,只是有些纳闷儿罢了!”   安然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应的有些含糊。她其实倒是愿意进宫的,去看看陆雪倾的绝代风姿和盛气凌人的模样。但她可不是犯贱去找虐的,她是为了让她从高位上摔下来,看看到底会有多痛!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难道还会怕了他御惊澜不成!”   君莫离一点儿都不以为意,以他现在的能力铲平夜月,完全是绰绰有余。只是,生灵涂炭的事还是少做一些,不到非不得已的时候,他不想率先挑起战争。只是,他不是好战分子,但是,两国君王的野心已经快爆炸了!   安夫人和腾升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眼中的肯定。能用这种语气说话,带着一股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他们现在敢确定,此君莫离便是弦月曾经的战神厉王君莫离!   两人内心有些激动,厉王爷不惜放下身份入赘他们安家,还一步三叩首,虽然只是磕了三个头,这已经让他们肝胆具颤了。谁家有他们夫妇这种荣幸?见他对安然如此体贴,对他们也细心孝顺,他们安家算是捡到宝了。只是......   “暂时还是不要挑起战争为妙,先看看情况再说。若是苗疆人利用战争泛滥蛊毒,到时候整个天下都会成为人间地狱!”   安然并非危言耸听,现在苗疆人被分散,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心中的恨意肯定与日俱增。到时候,两国开战,他们从中坐收渔之利,倒霉的,永远都只是老百姓!   “况且,现在夜城里出现了‘吸阴蛊’的受体,不早一些把这些人揪出来除掉,再斩断根源,只怕到时候夜城未出阁的女子都会死光!”   啊?   “然然,你说的可是那些死相恐怖的干尸女子?”   安夫人是上一代的神医,身份自然得到夜城人的认可和尊重。那次死了七个大家小姐的时候,她受请去检查了七人的尸体,七人都是被吸干了,皮包骨头,五官干涸,长大了嘴,死相恐怖的很!   “嗯,我们这次除了赶回来陪你们过中秋,为的也是这件事!”安然不敢有所隐瞒,这事兹事体大,若是不尽快解决,根本就不是夜月一个国的灾难。   “这事也不急在一时,今晚先进宫再看情况。御惊澜刚刚损了几万士兵,一时半会儿是不会和我发生正面冲突的!”   “贤婿,你今晚也去?”   腾升突然惊讶出声,一脸见鬼的模样看着君莫离!   “岳父大人,我为什么不能去?只是,原谅小婿不会以你们的女婿进宫!”   安然抬头看向君莫离,有些吃惊的道:“离,你难道想......”   ---------我是兔子的广告贴   咳咳,第三更送上,另外,推荐好友红苕尖尖的重生复仇文《盛世*爱:蛇蝎嫡妃》 ☆、第193章 章 宫前风波   戌时左右,皇宫里派来的撵车便到了安府的大门口。因为今年安家的人在受邀的文武百官内,御惊澜特意派了马车出宫接他们入宴!   随行的太监面白如粉,唇红如朱,一双小眼睛炯炯有神。他手持拂尘,身形端正,虽为太监却气势不容湮灭,迈着碎步子进了大门!   懂眼色的门侍早就进去通报了,等太监刚走到前院的石子路上时,安夫人和腾升已经迎了出来。满脸堆笑的把太监迎了进去。腾升立即派了丫鬟去沏茶,请了太监身后的小个小太监去偏听喝茶。   “孙公公怎么亲自来了,有劳孙公公了!”   安夫人以前经常进宫替先皇看病,这孙公公便是夜月先皇专门为御惊澜挑选培养的。后来御惊澜刚一继位,孙公公立即被调为了内侍大总管,贴身伺候御惊澜的一切饮食起居。御惊澜竟然如此给他们安家面子,竟然派了内侍大总管来!   “皇上特别交代了,老奴怎敢不从?神医回了府,已经在夜城传的沸沸扬扬,皇上自然是要见上一见的。趁中秋这宴会后啊,请神医给他的龙体看看!”   孙公公说话句句以御惊澜的旨意为基础,但也抓住了重点,御惊澜其实特别想见的是安然。而替他检查龙体,这只是一个很不错的技巧罢了。难不成,御惊澜的龙体非了安然不行?   “多谢孙公公了!”   “孙公公,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你笑纳!”   安夫人话落,腾升已经从袖子里掏出几张银票塞给到了孙公公手里,儒雅俊朗的外表笑的格外的真诚,微微颔首,像是要低这太监一等似的!   孙公公微微勾了勾嘴角,欲拒还迎的把银票收进了袖子里,白粉脸笑的歼诈无比,尖声细气道:“腾老板客气了,这是杂家该做的!”   “孙公公跟我何须客气,一点茶水钱,还怕公公嫌弃。”腾升心里对着满脸横肉的太监一点感觉都没有,赔着笑脸花些银子免灾,今日进宫赴宴可千万别出差错才是!   正当孙公公和腾升二人在大厅里虚与委蛇的当口,安然一身白衣,面若冠玉,身姿窈窕,踏着莲步,似误落凡尘的仙女般款款而来。华丽抱着刚出生不久的小儿子,嘴角微勾,像极了一轮明月,清冷的光辉洒满人间,清冷的让人难以靠近!   孙公公被安然的身影吸引的有些晃神,这短短两年的时间,这安神医怎么变化了这么多?有些失礼的再次回神时,视线又落到了安然的双手上。怎么有个婴儿?   “然然,还不见过孙公公,他可是专门出宫来接我们入宫的。你这丫头怎么见了人变得生分了!”安夫人见安然清冷的模样,神色不带一丝感情,半天没见她有下一步动作,便忍不住开口打着圆场!   安然微微颔首,脸上泛起一丝笑意,淡淡的开口道:“有劳孙公公了!”   “不麻烦、不麻烦,安神医别急,这宴会也没那么早开始,可是慢慢准备再进宫!”   孙公公刚才收了腾升厚厚的一个大红包,安然这点儿态度他还是能接受的。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是等上一会儿功夫,自然是不碍事的!   “准备好了,可以走了。我们还是早点进宫的好,免得到时候耽误了孙公公回宫复命,安府上下就难辞其咎了!”   “安神医说的哪里的话,”孙公公已经从椅子上站起来了,脸上挂着虚伪的笑意,继续道:“既然安神医已经准备妥当了,那我们便启程吧,马车已经侯在门口了!”   “孙公公请!”   “请!”   孙公公越过安然时,特意驻足,侧头看了一眼安然怀里的孩子。只见婴儿睡颜甜美,小脸粉纷嫩嫩的,呼吸均匀,小嘴儿撅着,吐着小泡泡,随即走了出去!   腾升和孙公公走在前,安然和安夫人落后了两步走在他们后面。安夫人看了一眼她的宝贝大孙子,悄声道:“然然,把孩子带去是不是不太好?”   安然和君莫离虽然已经成亲了,但君莫离因为别的事中午时分已经离开了。他们成亲的事根本在夜月没人知晓,现在君莫离不在,安然竟然抱着孩子出席皇宫里宴会,那些嘴碎的还指不定会把安然说成什么样子。她心疼自己的女儿,怕人说闲话!   “不带他一起去,放在府里由奶娘带着我不放心!”   御惊澜的为人如何,她已经不想再一一向安夫人说明。陆雪倾早就恨死了她,他们回安府的消息早就被御惊澜探测到了,陆雪倾肯定也知道了。若是把孩子放在府里,陆雪倾这种践人指不定会调虎离山,对孩子不利。   这险,她不能冒!   “娘只是担心你啊!”   “娘,有些事迟早都是要面对的。只要你们站在我身边,一直不离不弃,为了孩子,再多的闲言碎语我也受得住。再说了,嘴巴长在别人身上,我们能堵得住几张嘴?”   安然话落,抱着孩子上了马车。安夫人看着她倔强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既然安然都如此坚持,她反对还有什么意义?   随孙公公一起出宫的有两辆马车,一辆为安夫人和腾升准备的,另一辆是特意为安然准备的。各自上了马车,孙公公站在马车旁,喊了一声,车夫一鞭子挥在马屁股上,两辆车便转动着车轱辘向皇宫驶去!   “然儿,怎么不开心呢?是想我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安然听见声音,惊吓着抬起头,君莫离果然出现在了马车里。她刚刚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觉。   君莫离一张坏坏的笑脸,连两道浓浓的眉毛也泛起柔柔的涟漪,好像一直都带着笑意,弯弯的,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白希的皮肤衬托着淡淡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突出的五官,完美的脸型。一身紫袍像是为他准备的颜色,雍容华贵,气势凌然!   “为夫知道你在想为夫,连打了几个喷嚏之后,为夫就来解决你的相思之苦了!”君莫离无耻的痞性又展露无余,伸手将安然揽进怀里,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道。   安然怕他被外面赶车的车夫发现,小声的道:“赶紧走吧,待会儿宫里见!”   君莫离不但不走,反而低头吻住了她樱桃般的双唇,不断的加深,灵舌探入齿贝,肆无忌惮的品尝她滑嫩的香甜。一双不安分的大手在安然的腰间摩挲,在她身上点火!   “嗯——”   安然被他吻得天昏地暗,全身上下都是一股酥麻的电流袭击,像是被雷电击中一般,酥酥麻麻,喉咙里忍不住发出羞人的声音!   “君莫离,快出去!”   安然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瞬间都清醒了。伸手推开君莫离,捂着小心脏,小脸像是熟透的苹果,又红又烫,烧到了耳根子处!   “害羞了?”君莫离伸出一根手指托起安然的下巴,笑的格外的爽朗,半响后才道:“放心,外面是我的人!”   安然:“......”   这货,胆子越来越大,行为越来越嚣张了。   架车的寒殇满头黑线,主子你自己偷吻也就罢了,何必行事这么乖张。再不出来,时间待会儿就不够了!   “好了,我知道你舍不得,我们宫里见!”   不等安然回答,君莫离又在印上了一吻,倾长的身影似鬼魅一般又消失在马车内。果真是,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   “吁——”   大约过了一刻钟,马车便停住了。安然掀开马车的帘子看了眼,外面全是印有各家家徽的马车,下车的全是三品以上的大臣以及家眷。夫人们妆扮庄重,小姐们打扮的花枝招展,这赏月的宴会,似乎也是一场变相的相亲会。   安家虽是世家,只为御家皇族诊病,没有一官半职,但凌驾于御医之上,受到夜月上下的敬仰。每年中秋佳节,宴会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员带着妻眷参加,但安家人是不进宫的。当然,历代皇帝也是准许的。因此,安然这也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宴会,什么性质,也是刚刚才弄明白而已!   “安神医,皇宫到了,进入御花园需要下车步行!”   马车的车夫下了车,九十度躬身行礼,请安然下马车。安然也是知晓皇宫规矩的,掀开帘子,冷眼扫了一眼周围,抱着毅儿下了马车。腾升和安夫人也下了车,朝着安然走来!   “安夫人,随老奴进去吧!”   “有劳孙公公了!”   一路上这孙公公都是一张笑脸,说话也算客客气气的,安夫人又连忙道谢。   “哎哟,安夫人旁边那不是安神医吗?快快,女儿跟娘去看看,看能不能治好你这脸上的胎记啊!”   “真是难得,安神医竟然参加今年的宴会,去讨一帖骨痛贴膏试试!”   “看安神医多年轻漂亮,肯定有驻颜术,走去拜会拜会!”   ......   安然一家几口刚跟着孙公公迈开步子,便被一波人马给拦住了。各家大臣的亲眷看见安夫人和安然,一个个都激动的像是看见了救星一般。这种和安家神医接触的机会,他们怎么会轻易放过?平日里可是花银子都见不着人呢!   这人生无常,谁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事,能结交神医,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哪怕结交不了,开个驻颜美容的房子还是可以吧?!   “夫人,你看我女儿的胎记长在额头上,有没有......唉,我还没事说完呢!”   “神医,你看我,你看我,二十不到,皮肤开始松弛了呢!”   “神医,你行行好,把你驻颜美容的方子告诉我们吧,我们出高价向你购买!”   .......   安然怕这群人伤着孩子,连连往后退,把孩子护在怀里。这些人,一口一个夫人,一口一个神医,也不知道到底喊得她们娘俩谁。一张张扑了厚厚一层粉的脸,脂粉味儿呛鼻!   安夫人和腾升把女儿和孙子护在身后,满脸焦急,这些人今天是怎么了,可别突然发疯伤了她孙子!   安家是御家的*神医,哪个当官儿的敢去私下拜会安家家主?难道他们也精贵成龙体凤体了?今日只是碰巧见到了,大伙儿一拥而上,想讨些药方子而已,算不得拜会,更算不得与御惊澜共用神医!   平日里,除了安家的旁系可以出诊各家之外,安家的家主是他们绝对请不动的。当然,家主设立诊点义诊时,他们也是可以去的。但是,那种地方穷人甚多,她们又怎会去和贱民排队,失了身份?   总之,求安家家主治病,那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好了,各位夫人小姐请安静。这天色不早了,再耽搁,恐怕会迟了宴会,到时候皇上责怪起来谁都担待不起,先散了吧!”   孙公公尖声的话音落下,砸在一个个的心尖上。今日是他们激动过头了,要是真耽误了宴会,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他们还真担待不起!   “散了散了!”   “呼——”   安然见刚刚蜂拥而至的一群人慌慌张张的散去,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些人,实在是太疯狂了。怎么一个个对驻颜术追求的如此疯狂了?   “安神医,请吧!”   孙公公看向安然,见她面无表情的样子,脸上的笑意堆砌的更浓了!   “然然,进去吧!”   安然点点头,抱着毅儿随着孙公公进了皇宫的大门。阔别两载的宫门气势依旧不减,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华丽的楼阁被一层水气缠绕,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气势磅礴的宫殿,金黄的琉璃瓦在落日的余晖中闪耀着火红的光芒,蔚蓝的天空下金黄色的琉璃瓦重檐殿顶,显得格外辉煌。   从宫门进去,走道两旁的大树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八角宫灯,灯面上的图画栩栩如生,像是要从画中走出来一样。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手持大刀的禁卫军从宫门站到了御花园的门口,一列列巡视的禁卫军更是不计其数!   一路上都有人和安夫人打招呼,以示友好。安然的样子依旧冷冰冰的,对谁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只是,她的两道淡漠的视线,却在搜寻着君莫离的影子!   “哇哇——”   突然,毅儿哭了起来,惊的安然回了神。低头把脸贴在儿子的额头上细声细语的哄着,拍着他的背,哄着他再次入睡!   只是,却成功的引来了前后夫人小姐的目光。他们之前还以为安然抱着的不过是献给皇上的珍宝或是药材,谁料竟然是一个孩子。这新任的安神医,竟然还自称“娘!”   这是什么情况?   只是短短的一会儿功夫,八卦的消息便传的漫天飞扬。安家神医已经育有一子,其父不详。   上等贵妇们虽然身份高贵,但是传言八卦的心思并非比百姓要轻,相反还要重许多,必要时,还会恶意中伤踩上一脚,让人彻底翻不了身。   安然不仅是神医,而且曾传言御惊澜有封她为后的意思,虽然消息并未得到证实,但是,安然私下成亲生子,已经是辱了御惊澜。这对于后宫嫔妃的家眷要阻止安然入宫,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她们既想从安然手上得到养颜美容的东西,但是更重要的却是打压一个很可能进宫为后的女人。因为,谁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不是安然亲生的!   “夫人,请吧,老奴就先告退了!”   “谢孙公公!”   孙公公把安然一家人带到御花园的门口,便去御书房向御惊澜复命。站在御花园的门口可以看见,这参加宴会的人来得差不多了。三五几个私下聊着,甚是欢心。   安夫人对投来的视线友好的笑笑,不卑不亢的跟着小太监朝着他们的座位而去。而自安然入场,一道道视线已经全部投注在她身上,有同情的、鄙夷的、轻视的、得意的、幸灾乐祸的......   安然抱着毅儿连眼皮儿都没有抬一下,静静的走在安夫人身旁,然后落座。那些嫉妒御惊澜喜欢安然的女子又气又恼,却又碍于大家小姐的身份不能当场暴露。   “然然,别理会这些人,爹娘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   “嗯!”   安然欣慰的接受了安夫人的关心,但是她却一点没把那些人放进眼里。这些人,刚才不是还求着她开药方吗?现在这副嘴脸,她可就得考虑着把美容药方换为毁容的狗皮膏药了!   “哟,安夫人,大公子未续弦,二公子为定亲,怎么这大小姐都生子了,谁家有这个福气,没听说啊!”   安夫人有些愁眉不展,自己女儿被人私下议论,当娘的总是心里头不舒服的。人家不当面议论,她也不好把话给刺回去。可是,现在正好有人送上门来了!   邻桌的夫人看着安然怀里的孩子,嘴角勾起了一抹毒笑。这位夫人便是当年安家的亲家母,最心爱的女儿和兄长唯一的儿子都被安家逼死了,她心里的怨恨见到安家人就全都暴露出来了!   安夫人当年因儿子受辱,虽然蒋老爷为了两家颜面最后逼死了蒋小姐和其表哥,但是安夫人心中那口怨气也不见得比蒋夫人差。两个心生怨气的女人碰到一起,一定会擦出仇恨的火花!   “蒋夫人,兄长未成亲,只是担忧天下的大事,未能为皇上分忧,他们整日惶恐,哪里有成亲的意思?小女子乃一介女流,到了适婚年纪自然许了良人,娘亲有福做人祖母,当然是开心了。”话还未说完,安然阴阳怪气的咦了一声,悄声道:“蒋夫人,大嫂虽然病逝,你不是还有膝下的庶女吗?她们也可以......”   安然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敢在她嘴上拔毛,那就别怪她嘴毒!处处诛心,刺得蒋夫人心肝儿都在疼。她就一个女儿,这那么香消玉殒,怎会不痛?那些个庶女,有什么资格和他的女儿比?   “蒋夫人,你也别难过,庶女也是你这个嫡母养大的,将来的孩子啊,也是你的乖孙子!”   “你......”   不明所以的外人还以为两家只是因蒋小姐当年病逝在安家而耿耿于怀,却不知短短几句已经爆发过一场风暴了。蒋安两家的事他们不能妄自断言,那是不想得罪握有重权的蒋家。若不是当年先皇怀疑蒋家有图谋之心,他们怎么可能把唯一的嫡女嫁到安家去,除了能治病保命外,在政途上,一点用处都没有!   “蒋夫人......”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雪贵妃到......”   御花园门口,太监的声音穿透场中众人的耳膜,把所以的声音都给压盖了下去。蒋夫人气的牙痒痒,还想还嘴,却不得不碍于御惊澜的到场而闭了嘴!   众人立即起身,朝着御惊澜和皇后、雪贵妃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岁岁。雪贵妃吉祥!”   御惊澜一身明黄色的龙袍,五爪金龙,腾云驾雾。俊逸的五官,俊朗的眉,墨黑深邃的眼,挺直的鼻梁,每一分都彰显着霸气十足。长久居于高位,一身气势浑然天成!   皇后五官清秀、端庄大·气,陆雪倾容颜妖艳,身材奥凸有致,震惊四座。安然微微抬头,视线正好对上陆雪倾的笑容,笑容恰到好处,只是,眼里浓浓的恨意,却恨不得将安然拆皮剥骨!   ---------题外话   传晚了,泪奔中,不要拍我,每天都有突然蹦出来的事情,一耽搁就是一天,呜呜呜呜....... ☆、第194章 章 嫉妒的陷害(8000+求订)   陆雪倾看着御惊澜走到安然面前时,笑颜如花的脸蛋笑的更加的欢畅,安然,你真的是活腻了,竟然见到皇上皇后娘娘居然不下跪。不仅如此,还敢直视本宫,哼!   “大胆,见到皇上皇后娘娘竟然不下跪,这是哪家的小姐,竟然如此没有规矩?”陆雪倾朝着身旁的老嬷嬷使了使眼色,那嬷嬷立刻会意,在大庭广众之下,伸手指着安然怒喝道!   嬷嬷的话落,御惊澜和皇后已经驻足了,正好站在了安然面前。皇后一副高贵端庄的模样,令人不易察觉的勾了勾嘴角,状如不经意一般用娇俏的声音说道:“皇上息怒,这位小姐想必是腿脚不方便,所以不宜下跪。事权从急,还望皇上不要生气!”   众人心里一惊,垂着头不敢藐视龙颜,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嚣张放肆,竟然连皇上都不跪?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心里面就更加的惊慌,皇后娘娘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大肚能容了?   陆雪倾站在皇后身后,顿时脸就黑了,这践人没事儿出什么风头,还真以为自己是母仪天下的皇后,谁都敢包庇不成。哼,想让御惊澜今天放过胆大妄为的安然,做梦!   陆雪倾掩嘴轻笑了两声,声音如山涧般的泉水一样悦耳好听,“皇后娘娘,安神医可是被称‘神医’,怎么会连自己的腿脚都治不好?”   御惊澜沉着一张脸,目光凌厉的盯着安然,仿佛两道视线要把安然烧出两个洞来一般。尤其是视线落到毅儿身上,如同古潭般深不见底的眸子瞬间绕烧着愤怒之火,嫉妒之火,他得不到的女人,君莫离怎么可以?   他明明接到消息说御惊澜也进了夜城,怎么不见人来?他怎么可能让安然带着孩子独自进宫冒险?他太了解君莫离,他一定不会丢下安然不管的!   “皇上......”   “闭嘴!”   陆雪倾还想再点点火,谁知御惊澜回头冷冷的瞪了她一眼,一点儿面子也没留给这个*冠六宫的雪贵妃。   “是,臣妾知错!”   陆雪倾咬着牙低头认错,恨不得咬碎了一口银牙。安然那个践人,如此不把御惊澜放在眼里,他怎么还是要护着她?她有厉王君莫离爱着她,为什么御惊澜也想要得到她?天底下的好男人,为什么都要爱上那个毒女?为什么?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皇后娘娘微微测头看了陆雪倾一眼,掩嘴轻笑。胸大无脑,长得在漂亮没有脑袋,那也是死路一条。她刚刚的话已经挑拨过是非了,竟然还妄想刺激一下皇上,真是傻的愚蠢!   安然在御惊澜心中是什么位置,有多少分量,夜城中很多大家闺秀都是知晓的。她昨日收到父亲送进宫的消息,御惊澜等候了那么多年的安然竟然成亲生子了,她岂会不高兴?难得能够打压安然,出出心中的恶气,顺带着这蠢货还要自动送上门挨骂,今晚上的宴会可没有白来一场!   御惊澜又不是饭桶,皇后的几句话恰巧点到了他的心坎处。他的然然已经变了,在他的呵护下成长,最终却嫁与他人为妻,那人还是他夜月的死敌。不仅如此,还为他生下了孩子......现在,看见他冷淡到如同见到陌生人一般,连厌恶的感觉都没有了,眼里只剩下了平淡!   “安然,你好大的胆子,竟然见到朕居然不下跪!”   御惊澜终于爆发,群臣皆是俯首跪地,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生怕引火上身。刚刚还在嘲笑安然的人,现在更是得意忘形,低着头闷笑。这女人,恃*而骄,终于惹怒皇上了,接下来可不会有好果子吃!   蒋夫人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面色慌张的安夫人和腾升,嘴角浮起的毒笑越来越大,这践人生的野孩子,终于被皇上抓住了。真是老天开眼啊,老天开眼啊!   安夫人想开头向御惊澜告罪,却被腾升抓住手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他们此时不能替安然出头,要不然救不了安然还把自己给拖下水。他们的贤婿说过了,他一定会出现,而且震惊全场,现在祈祷着君莫离赶紧出现吧!   安然无畏无惧的看着御惊澜,又卷又翘的睫毛微微颤抖,眨了眨俏皮的眼睛,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自从月城一别,皇上与安然可是许久未见了!”   安然这话说的很含糊,但是那些随御惊澜去月城的大臣心里又开始微微颤抖。安然当初确实在月城,还与他们的皇上有过交集,现在她怀里抱着婴儿,不卑不亢,难道这孩子是......   心里虽然惊颤,但是谁也没敢开口,猜测性的东西,应该很快就会得到证实!   “嗯,快九个月了!”   御惊澜不知道为何,在短暂的时间内又恢复了平静,鼻翼间淡淡的应声,像蚊子飞过一般。   皇后和陆雪倾站在二人身旁,越听越不对劲儿,御惊澜怎么突然间又和安然闲话家常了?难道,安然这样胆大妄为也不会被治罪?还是,她怀里的孩子其实是御惊澜在月城和她生下的,所以......   皇后猜测到这里,不动声色的打量了安家的人,没有陌生男人,那么......若那孩子真是御惊澜的孩子,凭着安家作为世家的身份,她入宫为妃身份也是足够了。另外她还为他生下了长子或是长女,安然在御惊澜心中的地位更会与日俱增,她的皇后之位......   “皇上,先入座吧,地上的大臣们跪累了,安神医抱着孩子站久了腿会累的。皇上,这孩子长得好可爱啊,.....”   皇后伸手在辰儿脸上轻轻抚过,眼里竟是怨毒的表情,声音却娇娇柔柔不失大气,体面的笑道。但是,“孩子”这词字字砸在御惊澜的心上,那股怒意便又被点燃了。   “哼!”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突然,禁卫军副都统神色匆匆的从门口进来,跑到御惊澜面前双手抱拳,单膝跪下!   御惊澜压抑着强大的怒气,双手负背而立,轻撇了禁卫军副都统一眼,沉声道:“说!”   “弦月国的厉王爷到了,现在正在皇宫门口等着,说有事见您呢!”   “什么?”   御惊澜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两国刚交战完,虽然是因为苗疆开战,但是也终究是夜月军队惨败,君莫离不但来了夜城,还大张旗鼓的摆明了身份进宫。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安然心里微微一喜,但脸上还未露出半分惊喜的神色,依旧沉眸不语,表情也是淡淡的,跟当初的安然清冷淡漠的性子如出一辙。无论是谁,都挑不起她的怒火,他们与她无关!   “请!”   “是!”   御惊澜考虑片刻,让禁卫军副都统去请人进来。既然君莫离下了战书,他御惊澜怎么可能是软蛋不接?只是弦月的一个亲王而已,君一泓都已经再向他伸出毒爪了,到时候两面夹击,君莫离还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御惊澜暂且放过了安然,压抑住狂怒,一甩龙袍,迈着步子朝着高台上的龙椅走去。皇后一计不成,恶毒的瞪了安然一眼,端庄高贵的跟在御惊澜后面,上了高台!   唯有陆雪倾,那身低胸束身的绣袍让她起伏的胸口更加明显,双眼愤恨的看着安然,一脸的不甘和恶毒。   “雪贵妃再不上去,待会儿倒霉的可绝对不是我!”   安然冷冷的抬起头直视着陆雪倾,那冰冷的眸光刺得陆雪倾心尖儿在颤动。每每对上安然的视线,她那眼神就像是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怨灵似的,让人觉得背脊骨发凉不敢直视!   陆雪倾冷哼了一声,双手放在胸前,拖着曳地的裙尾,莲步稍微急促了三分,跟上了御惊澜和皇后的脚步。安然冷冷的收回视线,在心里暗示自己道:陆雪倾,你迟早都是一个死!   “众卿家,平身!”   “谢皇上!”   御惊澜落座,浑厚的声音穿透整个御花园,除了安然,跪在地上的大臣极其家眷,全都如释重负,终于可以站起来坐下了、   但是,他们也在心中把安然当作了头号仇敌,尤其是那些妄想进宫的女人。安然不跪,竟然就这么不了了之,可见她在御惊澜心中有多重的分量。安然不除,她们心里难安!   “然然,你胆子也太大了,怎么见过了皇上不跪呢?”安夫人刚坐下,便忧心忡忡的道。   她和腾升刚刚吓得脸都白了,安然藐视御惊澜,让御惊澜在朝臣面前丢了脸,可临时有又是一个大逆转,御惊澜竟然没有惩罚她,这实在是太不符合常理了!   “娘,别怕,我安然跪天跪地跪爹娘,这皇上,女儿是坚决不会跪的!”   安然轻声安慰着安夫人,她其实不跪,是君莫离特意交代过的。他君莫离的女人怎么能够向别的男人下跪?除了安然的父亲,谁也没资格让她跪,包括御惊澜在内。若是他愿意,他君莫离就是王法,他岂会让他最爱的然儿受委屈呢?   “然然,你这离家出走两年,胆子越来越嚣张了!”   腾升拍了拍女儿的手,心里还是一阵余悸。若不是禁卫军来报,弦月的厉王爷来了,还指不定皇上怎么处罚安然呢!这厉王爷,来的还真是时候!   厉王爷......厉王爷岂不是......   腾升忽然呼吸一滞,难怪君莫离说他不会用安家女婿的身份进宫了,他厉王爷的身份,的确在夜月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足够他震惊宴会的全场,心里想着想着,人就到了!   “弦月厉王爷到!”   太监的话音落下,一个紫衣华服的男子缓缓走来,身后跟着两个俊美的侍从。男子光洁白希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浓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扬起,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显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样纷嫩的嘴唇,他的立体的五官刀刻般俊美,整个人发出一种威震天下的王者之气,邪-恶而俊美的脸上此时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   他身旁牵着一个三岁左右的小童,同样俊美无双,墨发绾成高高的发髻,小脸光洁如玉。大眼睛、小鼻子、唇红齿白,胖胖的小脸蛋谁都忍不住想上前捏一捏。   众人一叹,好漂亮的孩子!   而君莫离深温柔如水的眸光从一开始便锁定了安然的位置,眼神泛着淡淡的笑意,他的小然儿肯定等他等久了!   御惊澜坐在高位上,可以完全看清君莫离的脸,他竟然正眼都没瞧自己这个皇帝一下,真是狂妄放肆。顺着君莫离的视线看去,那一端的尽头是安然,两人神情的凝望,看在他眼里全是羞辱的讽刺。一个亲王而已,怎么配和他争女人?   御惊澜是完全没把辰儿放在眼里,直接把他忽略了个彻底。眼神一直锁定住君莫离,随着他的步伐慢慢的缩短靠近,最后落在高台下两丈的地府!   “弦月君莫离见过夜月皇上!”   君莫离走到与安然桌子齐平的位置站定了身形,收回视线看向御惊澜,拱了拱手,温润的声音像是山涧里的清泉,敲打在众人的心上。   “好帅!”   “战神的风姿果然非同一般!”   “娘,他真的好俊啊!”   “若是能够嫁给这样的人中龙凤就好了!”   ......   从君莫离进来开始,他的身上便凝聚了无数的视线,一道道视线火热而又*。深闺中的小姐们以为御惊澜的容貌已经是天人之姿,如今看到君莫离,再加上战神君莫离的名号,这样的男人难道还不足以让她们芳心大乱,坠入爱的深渊?与此同时,对安然的敌视也就稍稍抛在脑后了!   只是闺阁中的小姐对他身边的小童有些纳闷儿,这孩子该不会是君莫离的儿子吧?可是,父子俩相貌完全不像啊!   “厉王爷远道而来,是朕疏忽,今日正逢我夜月国的中秋佳节,厉王爷可得赏脸一起赏月一番才是!”御惊澜虚抬了一下手,嗜血的眸光看着君莫离,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能有幸赴宴,自然是荣幸之至,就怕我们父子俩打扰到了皇上!”君莫离这只狡猾的狐狸,明明是故意来找茬儿,却把面子话说的那么好听。把注意力一直放在安然身上,却又不敢言语的辰儿抱起来说道!   “来人,赐坐!”   “谢皇上!”   君莫离的座位被安置在御惊澜下左侧,到是附和一般使臣、王爷的待遇。君莫离坐下,宫婢迅速的在他桌子上摆放了了茶点、水果、外加一壶酒!   闺中小姐和夫人们听见那声“父子俩”心里有些失望,但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像君莫离这种优秀的男人,怎会没有女人爱慕?二十多岁的年纪,孩子才这般大小,看来也不是一个乱性之人。想到这里,辰儿在她们眼中也不是麻烦了,一个个爱慕天人之姿的小姐们心里便又很快释怀了!   君莫离抱着辰儿落座,但小家伙的视线一直盯着安然,他好想和娘亲一块儿坐啊,还有外祖父、外祖母和弟弟。可是,爹爹又特别交代了,不许他叫娘,否则就不带他来。好吧,他就忍忍吧。嘟着小嘴,吃着瓜果,小脸怏怏的,提不起精神来!   “之前听说厉王爷有事,不知是何事让您大驾光临呢?”御惊澜举起酒杯对着君莫离一举,皮笑肉不笑的,声音有些不太友好的问道。   君莫离的两万军队,杀了他那么多人士兵,若不是觉得时机不成熟,他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现在倒好,对方都找上门来了,他还得笑脸迎接,他心里怎么舒服得了!   君莫离回敬了御惊澜一杯,精致的玉杯里琼浆摇曳,映着淡淡的烛光,液体泛着五彩的光晕。玲珑剔透的被子在手中摩挲,白希的指尖与玉杯相得益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他就如一道独特的风景,美的让人窒息!   “哦,也并非什么大事,就是君某在拜会皇上时,顺便寻妻而已!”君莫离这话说的淡淡的,好像不以为意,但是听在夜月国在座的耳中,那就不一样了!   御惊澜挑眉看了安然一眼,她依旧神色淡然,并未因君莫离出现而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来。收回视线,嘴角浮起一笑!   而宴会上的小姐听见君莫离实在寻妻的,那如花似玉的脸蛋早就羞红了脸,用手帕掩嘴捂脸,又羞又喜。这厉王爷倒也是个*人物,这寻妻都寻到夜月的皇宫来了。若不是为了从他们中挑选妻子,难道还去跟御惊澜抢人不成?   “哦,不知厉王看上了夜月哪家的小姐,为了两国友好安邦之举,朕也纳了雪贵妃,再次联姻朕也甚是欢喜啊!”   御惊澜故作惊讶,然后笑着打趣道。伸开长臂不顾皇后的颜面,把陆雪倾揽进怀里。两人动作亲密,丝毫不把周围的人放在眼里,又亲又摸!   下面的夫人和小姐们早就尴尬的侧开了头,小姐们更是羞红了脸,男女之事,皇上怎么摆到台面儿上来了,这成何体统?但是,只有少数的人知晓御惊澜真实的想法,他不过是为了羞辱君莫离罢了。他弦月的公主,在他夜月后宫,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暖**奴罢了。只要他愿意,他御惊澜想怎么凌辱她都行!   “那倒是不必了,本王寻的妻子那是万里挑一的,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的。君某福浅,不敢与皇上相比!”   君莫离浅笑着看着抱在一起的二人,眼皮儿都没眨一下。陆雪倾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估计早就天下皆知了,美人皮下不过是肮脏丑恶的身体,他君莫离不是御惊澜,什么样的女人都能上。落水三千只取一瓢,他的小然儿就是他的唯一,别的女人即使是天下下凡,他也看不上!   安然低头轻笑,这君莫离的嘴倒也够毒,一个脏字没说,倒是把御惊澜和陆雪倾这两人全都给骂了。啧啧啧......他家离也真够狠的,这陆雪倾艳名远播,无数的入幕之宾,御惊澜不但不杀了这种女人,反倒捧为至宝,活该!   御惊澜嘴角的笑意一僵,脸上再也挂不住,面具被打破,狰狞的嘴脸暴露出来,把陆雪倾给推到一旁去了。但又只是一瞬间,俊逸的脸上又恢复了爽朗的笑容!   “厉王爷,过奖了!”   下面的大臣听的心肝都在颤,而各家小姐却是恼怒了,这厉王也太狂妄了,她们好歹也是世家小姐,身份显赫精贵,难道还配不上一个王爷?即使她们和亲,对象一般都是新皇君一泓,即使他是战神又怎么样,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王爷而已!   君莫离不知道这些小姐的心思,他也不想知道,停留在他身上的眸光瞬变,想必也是为他的话恼羞成怒了。他只是淡淡的一笑,侧头看了一眼,眼神中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细腻与温柔。只是简单的对视,放佛世上已经过了千百年!   “哇哇......”   突然,毅儿在安然怀里醒来,又开始哇哇大叫。这么久没喝奶,怕是饿了!   安然正想先点了毅儿的睡xue悄悄退下,谁知高台上的辰儿听见弟弟哭,翻身从君莫离上身边爬下来,迈着小腿儿朝着安然跑去。   “辰儿!”   “娘,辰儿想死娘了,呜呜呜......”   君莫离来不及阻止,辰儿已经扑进安然怀里了,虽然在流泪,但还是很懂事的用小手替娘亲哄着弟弟。他不想跟爹爹一起离开娘亲的,他也想要娘亲!   “好了好了,娘亲不是在这里么?辰儿不哭了,娘带你下去好不好?”   “嗯,辰儿不要和爹爹在一起!”   君莫离的嘴角抽了抽,这吃了爬外的小兔崽子,今天想要吃大肉包子,不是给他买了吗?竟然这么没良心!   安然不用看,已经知道全场人的眸光全都落在她身上了,他们母子三人,不,应该还要加上君莫离,他们四人已经成为全场的焦点了。那些视线伴着震惊、惊诧、嫉妒、羡慕、不甘......无数种情绪,却没有一人是祝福的!   陆雪倾被雷的外焦里嫩,安然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一个儿子?她这是去哪儿找人客串演的戏,这孩子怎么没人出来认领!   “辰儿不许胡闹,娘亲要带弟弟呢,快到爹爹这儿来!”   君莫离适时的开口,又向众人重重的砸下了一道闷雷。本来还有些怀疑两人关系的人,现在全部相信了。君莫离的话,无疑是在证明辰儿讲的是真话而已。安然就是他的妻,他儿子的娘亲!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安神医还不足十七岁呢!”   “神医想要怀孕,当然有办法咯!”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幸亏她嫁人生子了,入宫为后的机会已经没有了!”   “那是......”   “竟然这种品性,还不知道成亲没有呢!”   “未婚先孕,这......哎哟,安家世代的老脸都被丢光了!”   ......   杂七杂八的声音在宴会上嗡嗡作响,各家母女或是邻座都在附耳交谈。无论安然嫁给谁,只要她怀中的孩子是她生的,这入宫为后的可能性便瞬间湮灭了。夜月民风开放,嫁过人的女人依旧可以改嫁,只是,要成为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怎么可能是不洁之身?   就这么一点,安然已经失去了成为御惊澜皇后人选的机会!   安夫人和腾升心里气的不行,满脸的愤怒,这些嘴碎的,今日羞辱他的宝贝女儿,等生了大病那天,别指望她安家人出手相救。安夫人气不过,想起身为女儿讨公道,却被安然制止了。她轻轻的摇了摇头,虚抬的屁股才又不甘的坐回座位上!   “皇上,恕安然无礼,先行告退了!”   安然起身,一手抱着小儿子,一手牵着大儿子。她不但丝毫不受闲言碎语的影响,神色淡淡,看向君莫离的眼神没有不该的半点儿热情,庄重得体。对上御惊澜的眸子,也是不卑不亢!   御惊澜看着她,心里怒火中烧,然然,朕许你后位母仪天下,你竟然不珍惜,非得为了一个君莫离与朕为敌,你的心就是这么狠的?不得不说御惊澜是无耻的,心里是有些扭曲的。明明是自己心里不平衡,得不到而恨不得毁了,却又死死的认定,那是安然背叛了他!   “大胆安然,竟然如此藐视皇上,你可曾将皇上放在眼里?不要以为仗着安家是世家,就如此不把皇权放在眼里。要知道,你如此胆大妄为,肆意狂妄,你安家人都得跟着你倒大霉!”   皇后见安然趁机溜走,心里不甘。君莫离还未承认过她是他的妃还是*姬,那她何不把火点到安然身上,再由御惊澜出面!   “安然,你不跪天子,现在退下还不跪地谢恩,怎么,你是凌驾于皇权之上?”   陆雪倾一点儿不会放过能搬倒安然的机会,她恨安然得到了那么多,她却孤孤单单一个人,时刻成为男人泄愤的工具。明明她才是陆家的小姐,她恨......   四面八方都是等着看戏的人,安然眸光流转,嘴角微勾,这两个女人,太把自己当人看了。她微微朝前走了几步,扬了扬手,把身影站的更加笔直,想让她跪,下辈子做梦去吧!   “爱妃,先带着辰儿和毅儿下去吧,皇上这里,本王自会向他解释的。夜月皇上心胸宽阔,能容常人不能容之事,想必皇上是不会多加责怪的!”   爱妃?   “轰”的一声,重磅炸弹在人群中炸开了锅,刚刚还庆幸安然无名无份、顶多算个妾侍,现在却被“爱妃”两个字砸的回不过神来。她竟然是厉王爷君莫离的正妃娘娘,那见到夜月皇上自是不用下跪行礼,嫉妒、嫉妒、嫉妒的因子在狂妄的叫嚣!   “哦,对了,本王这记性太差了,忘记介绍了!”君莫离轻拍了一下光洁的额头,看向御惊澜道:“皇上,这就是本王来寻的妻儿,本王的正妃安然和小儿子君安毅!”   陆雪倾坐在一旁,那种美丽的脸蛋因“嫉妒”的东西变得扭曲了狰狞了。厉王爷的王妃之位,她可是惦记了很久的,只是苦于皇位之人不明确,她才错失了机会。而安然,却顺理成章的成为了他的正妃,啊——她真想狂叫出声来!   “那就有劳王爷了,妾身便先告退了!”   “嗯,寒殇寒冰护送王妃回安府!”他运用了几成内力,君莫离把话传到了御花园外。寒冰寒殇听见,立即应声!   夫妻两人你来我往,根本没把御惊澜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朝着御惊澜点了点头,带着两个儿子退下了。那些大臣夫人,在她眼里,连蝼蚁都不如。若是她愿意,这些人全部都得消失的干干净净!   “皇上,安然她......”   “够了!”   御惊澜恨得咬碎了银牙,怒喝了还想挑事的皇后一声,才看向君莫离,渐渐恢复了脸上的笑容,隐忍的声音中带着薄怒道:“厉王爷今日进宫,就是特地来戏弄朕的?”   ---------题外话   今早上一早更新了,为晚更少更忏悔~~~~可以怒骂,但不能拍死偶........ ☆、第195章 章 讨利息(7000+求订)   君莫离俊逸的脸上浮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黑曜石般的眼睛平静的回视着御惊澜,温润的声音如同九天垂下的瀑布声,冷冽而又清脆,“皇上说的什么话,本王岂会无聊到这种程度?”   软绵绵的球被君莫离给踢了回来,御惊澜接不接都被君莫离堵得一滞。他贵为一国之君,若是一直和君莫离纠结咋安然在宴会开始前离场这件小事上,倒显得他心胸太狭隘了!   “皇上,时辰到了!”   钦天监的官员已经急的头冒虚汗了,这吉时已经到了,若是因为两人的口角之争而误了时辰,这几百年来的规矩便要坏了。即使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他们钦天监也必须提醒一下!   御惊澜又盯了君莫离半响,才缓缓的撤回冰冷而嗜血的视线,冷眼扫过钦天监的大臣,身上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展现的淋漓尽致,低沉磁性的声音响彻全场:“宴会开始!”   “宴会开始!”   御惊澜话落,钦天监立即有官员站出来扯着嗓门儿卖命的一吼,搭建的舞台上,从下面缓缓的走上两列手持彩带的女子,各个身材窈窕,玲珑别致,一身露脐的红纱裙,惊艳全场。每个舞姬的脸上都带着一层轻纱,水眸流转,风情万种,流露出一股勾人心弦的神秘感。舞台是一个很大的圆形,在舞台左边是阾人,手持各种乐器。在他们前面,有一报幕的礼官!   在场的各位大臣皆是抹了一把虚汗,这场战争终于结束了。中秋佳节,一个个忐忑不安,与出来之时相比,他们对接下来的宴会已经索然无味、没有期待了!   舞姬就位以后,礼官报了幕,悦耳的音符就缓缓如流水般跳进宾客的耳朵里。舞姬缓缓的退后,挥出一条条彩带,铺就出一条彩色的瞅毯,迎上一个身材婀娜多姿、曼妙无双的女子,轻纱俊眉,青丝墨染,彩扇飘逸,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天上一轮春月开宫镜,月下的窈窕女子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手,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乐声清泠于耳畔,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转、甩、开、合、拧、圆、曲,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美!   真美!   实在是太美了!   这一曲开场舞实在是跳的太好了,不仅是台下的官员、台上的御惊澜,连那些闺阁中的小姐也看傻了眼。刚刚那女子足足转了几十圈,她就头不昏眼不花?惊羡的舞姿引得众人仿佛误入了仙境,一曲毕,场内安静的能听见众人长长的呼气声!   领舞的女子领着身后的舞姬跪在台上,清冷的眸光直直的看着台上的御惊澜,没有丝毫的胆怯、畏惧。御惊澜忽然眸光一笑,对这个胆大的舞姬又高看了三分,喜爱了三分!   “啪、啪、啪......”   君莫离本不忍打断二人含情脉脉的对视,但还是伸出了手掌拍起来,再不阻止,他怕台上皇后娘娘和雪贵妃即将要爆发的火气烧到他们这些人身上来。再说了,他今日而来,可不是为了看御惊澜*幸舞姬的,更不是来看这些女人争风吃醋的!   他纯粹欣赏性的掌声,一下下敲击在下面愣神的人心上,把一个个神游九天的魂魄给拉了回来。先是零碎的掌声,接着宴会上的男人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实在是太优美了。   舞姬沉醉了半响过后,一阵秋风出来,恰到好处的吹掉了她面上的轻纱。面纱下的容颜动人心魄,美的让人倒吸了几口冷气。纷嫩的脸上不施粉黛,颜色却如朝霞映雪,唇色朱樱一点,像是一颗晶莹剔透的殷桃般诱人;墨黑的黛眉散开娇俏横远,鬓发轻弯,一根垂于耳边的流苏印在白嫩的脸上,俏皮可爱!   男人倾慕,女人嫉妒,无论是夜月各家的小姐,还是高高在上端庄的皇后娘娘,亦或是在弦月被成为第一美人的陆雪倾,看着舞姬的脸,一个个仇恨的眼神,都恨不得上前把这狐狸精的脸给抓花。   “好,赏!”   御惊澜惊喜过望,不顾君莫离带着三分疑惑的视线,龙颜大悦,拍手较好。像这样的女人,真的是人间尤物,堪称极品。   “媚儿,谢皇上恩典!”   媚儿如清泉叮咚般的声音从皓齿中迸出,轻轻的敲打在男人的心上,声音媚而不娇,比起陆雪倾时而发嗲的声音,这舞姬是媚到了极致。分寸拿捏的正好,一点也不扭捏做作。这才是众多男人心中的理想妾侍,光是她那身段便让人想入非非。只是御惊澜都开口了,那么私下是没有机会了!   礼部的官员懂了御惊澜的心思,领着媚儿退了下去,到礼部的偏殿候着,等着宴会过后御惊澜的传唤。舞台上很快就空了出来,又是一群黄衣女子走了上去,翩翩起舞。见识过了刚刚媚儿的舞技,谁也没了心思看着平平淡淡的舞姿,一个个心神荡漾的回想着刚过不久的画面!   天边的圆月渐渐爬上树梢,在天空中悬浮。明亮的月亮上阴影处仿佛走出来一个窈窕的女子,眺望着人间的团聚。连连几曲过后,大伙儿都兴趣怏怏,而那些个大家小姐们,却早已按捺不住,想要登台跃跃欲试了!   每年的宴会都会有作诗、绘画、弹琴的环节,几年也不例外。礼部的人在宣讲着比赛的规矩,而台上的几人却心思各异。   陆雪倾和皇后娘娘心有不甘,再加上媚儿入了御惊澜的眼,两人心里嫉妒的种子迅速的发芽开花。皇后郁闷了半响,抬起桌上的酒杯,一饮而下,酸甜的果酒味道虽美,但是尝在嘴里却是无尽的苦涩!   “啊——”   忽然,陆雪倾尖叫出声来,整个会场的都安静下来,几百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这位破例出现在中秋宴上的雪贵妃,只是见她一副见鬼的模样,小脸煞白、双眼惊恐的指着皇后。   “妹妹,你这是怎么了?瞧把你吓得!”   皇后一脸的幸灾乐祸,脸上是端庄得体的笑,眼里却满是兴奋,陆雪倾,你个践人,夺走了皇上的*爱,现在当着皇上和文武百官出丑,看皇上怎么护得住你!   “你的脸......你的脸......”   陆雪倾结结巴巴的,声音在惊恐的颤动,浑身都因惊吓而瑟瑟发抖,拿着绣帕的手指也在乱颤。   “妹妹,姐姐的脸好好的,没问题啊!”   皇后为了证明自己的脸没事,抬起右手摸了摸脸颊,一点儿没问题啊。难不成还是脏的?她出门时可是精心打扮过的,要的就是惊艳四座,怎么可能脸上有脏东西!   众人满脸都是疑惑,这雪贵妃难不成是中邪了不成?皇后的脸好好的,突然间说皇后的脸,莫不是真见鬼了?   御惊澜也看过去,皇后的脸依旧略施粉黛,肤白红润,滑如凝脂,一点问题都没有。心里有些隐隐不悦,果真是上不得台面儿的。像中秋宴,历来只有皇后娘娘这位正妻才可以参加,就连四妃都没有资格。几年御惊澜却破例让陆雪倾一个贵妃参加了,本就惹了不少非议,现在更是丢人现眼!   “放肆,上不得台面,还不滚下去!”   御惊澜心里气结,在君莫离面前吃了瘪,陆雪倾又无事找事。他现在很后悔心软破了族例,让她一个下贱女人成为了夜月开国以来第一个参加中秋宴的妃嫔。但是,实在是让他太失望了!   “皇上,皇后娘娘脸上真的有东西,啊——”   陆雪倾已经从贵妃椅上吓得滚了下来,浑身都在颤抖,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在秦府里的一幕,双手抱着头,吓得直往后退。   “娘娘,娘娘......”站在她左侧的宫婢吓得连忙躬身去扶她,但她把陆雪倾拽起来时,抬眼看见皇后的脸,同样吓得尖叫出来。   “大胆贱婢,你莫不是也学你主子见鬼了不成,来人,拉下去杖毙!”   皇后终于撕破了虚伪的嘴脸,美人皮下的蛇蝎心肠被完全的暴露在月光之下。周围的八角宫灯将她狰狞的嘴脸映的格外清晰,众人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昔日人前端庄的皇后娘娘竟然是这般嘴脸,实在是太恐怖了!   皇后的爹太傅大人坐在下面干着急,这孩子怎么就是说不听呢?沉着、大气,在人前一定要体现出贤良淑德、大家风范的形象,给众人留下母仪天下的美名。可是,现在,看看她如今这母夜叉般凶神恶煞的样子,她不仅不配作为一国之母,连大户世家的嫡母也是做不了的!   唉!   “还不动手!”   御惊澜没出声阻止,任由皇后把人给发配了。两个禁卫军很快上来把宫婢给拖了下去,宫婢口口声声喊着冤枉和饶命。只是渐行渐远的声音慢慢散去,宴会的焦点又聚集点皇后和陆雪倾身上。   陆雪倾依旧在坐在地上,抱着椅子腿儿,吓得浑身发抖。瞳孔涣散,像是见到了无限令人恐惧的一幕,才留下了如此后遗症!   “来人,把雪贵妃带下去!”   御惊澜鹰隼般的眼睛扫视着陆雪倾,心里燃烧着熊熊怒火,今天这宴会还怎么继续得下去?低沉的声音怒喝了一声,吓得君莫离一愣。某男幸灾乐祸的在一旁小酌,丝毫对眼前的闹剧不以为意。他不像是在看热闹,他只是看热闹的情调不一样而已!   “皇上,妹妹只怕是撞邪了,皇上可不要责怪与她!”   皇后心里出了狠狠的一口恶气,尤其是看见陆雪倾在御惊澜面前失了*,她心里更是得意。只是重拾起来的端庄、大气、雍容、华贵,在之前类似于泼妇的女人面前,她所有精心装饰过的形象全部都功亏一篑。此时无论她有多么温柔体贴,多么善解人意,多么......无论是什么,众人也只会觉得她虚伪。   皇后说完,转过身来看向御惊澜,明明是端庄得体的笑容,却在她的脸上绽放出诡异恐怖伴随着争议的色彩。   “啊——”   台下,已经有不少小姐被惊吓的叫出声来,那些夫人一个个护着自己的女儿,也是大惊失色。官员们一个接一个倒吸冷气的声音,僵在脸上的表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菲儿,你的脸......”   太傅大人看见自己女儿的左半边脸,吓得神色一滞,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抬手指着皇后的脸,形容不出后面该说的词汇来!   御惊澜瞳孔吓得猛地放大,连连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他现在知道陆雪倾为什么那么惊惧了。皇后的左半边恐怖的令男人都很难接受,更何况是一个娇滴滴的女人?怎么会这样,之前不是好好的吗?   “爹,女儿的脸怎么了?”   皇后终是回过味儿来,扫视了一圈众人的表情,她双手摊开抚着自己的脸,右手的肌肤触感很好,细滑有弹性;只是左边,为什么摸不到呢?她的脸呢?   皇后的左脸已经不能够叫做脸了,只能叫一个没了肉的大窟窿,恐怖的让人感到事情莫大的诡异。怎么短短的时间,她脸上的肉就不见了?而且,她竟然没感觉到痛?这是怎么做到的?   他们这些人只是看到了一个被蛊虫啃食干净的大窟窿就已经吓懵了,而陆雪倾之前却饱受了一次亲眼看着蛊虫将皇后的脸吃的干干净净的过程。那一条条的虫子爬满了皇后的脸,而皇后竟然丝毫没有痛觉,还笑颜如花的嘲笑她。不仅仅是如此,安然曾为秦夫人解毒之时,那钵里的恶心虫子再一次缠绕在她的脑海中,四肢抽搐,头皮发麻,那种害怕的凉意从头凉到脚,那种害怕的感觉完全形容不出来!   “啊——本宫的脸,本宫的脸......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本宫的脸怎么没了呢?不可能的......”   皇后惊恐的叫喊出声,又慌又急,她的脸呢,她的脸呢?这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完全在意料之外。就连此时,她也没感觉到痛。亦或者说,她的感觉神经被麻痹了,现在根本已经不知道痛了。   场下的夫人小姐惊恐过后,脸上却又浮起了淡淡的笑意,嘴角也忍不住往上翘。欧阳菲儿的脸毁了,哪个御医有这本事生肉?若没有得罪安家的人,或许安神医还会施救,现在她设计了安然,再妄图安然搭手相救,简直是痴心妄想。她这如花似玉的脸蛋,算是真的毁了。那么,她也该从皇位上滚下来了!   皇后之位空缺出来,也就三五几天的事儿,那立后的人选,那么很可能会从她们这些人中挑选。即使皇后之位轮不到她们,那升为皇后之人的头衔,也得空出来。至少也是四妃之一不是?*冠六宫,指日可待!   “菲儿,别碰你的脸了,”欧阳太傅又着急又心疼,他唯一的女儿就这么毁了,他怎么忍心,连忙跪在地上,恳求道:“皇上,老臣恳求皇上传御医替皇后娘娘看一看吧!”   御惊澜一直不开口,也没有要请御医的意思,现在看戏看的差不多了,欧阳忠跪下求了请,他也不能不卖面子。   “太傅大人快快请起,朕只是被皇后这容颜震懵了而已!”御惊澜带头说出了在场所有人的想法,敛了敛神色,道:“来人,传御医!”   御惊澜话落,立即有小太监退了下去,出了御花园,迈着腿飞奔而去!   “皇上,既然今日不便,本王便先告辞了。来日方长,过几日再进宫打扰!”   君莫离酒喝的差不多了,戏也看的差不多了,起身向御惊澜告辞。看着这皇后的脸觉得有趣,一面光照众人,一面吓死众人,这种这么有创造性的艺术,他敢打赌,除了安然,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他得回去好好夸赞他的小然儿去!   御惊澜脸上笼罩着一层努力,这君莫离今天突然进宫就是故意找茬儿的。想要留他下来“叙叙旧”,但是眼下的事情却又脱不开身。无论皇后品性如何,在他废掉她之前,她都是他从皇宫大门抬进来明媒正娶的发妻。此时,他还不能走!   “好,厉王就先请回去,改日再续!”   “告辞!”   “请!”   君莫离温润的笑意对上御惊澜阴冷的眸子,那就格外的刺眼。瞧君莫离这样子,仿佛知道皇后的脸会如此一般。所以才会如此淡定,一点没有惊讶之色。再说,他今日突然进宫,难道只是为了安然?但是,君莫离是后面才到的,根本没有人接触过皇后,她的脸是谁干的?   “岳父岳母大人,这中秋宴是继续不下去了,要不然和我一道回去吧。也省的有些人做些不该做的手脚!”   君莫离轻笑着出声,只是有几个大人的脸上瞬间就变了,看向这边的视线瞬间就缩了回去,再次转向台上的皇后!   安夫人和腾升对视了一眼,担心安然想不开,这里也没什么可以继续了,便也点头同意,起身向御惊澜告退。而其余的大臣夫人,也纷纷起身告退,这里不敢多留片刻。那怪物*贼都还没捉到,要是他们的女儿在这里出了任何损伤,那怎么得了!   御惊澜也知道今晚的中秋宴刚开始便已经结束了,宽大的袍子挥了挥手,众人如释重负,一个个面带感激之色的退了下去。他们本以为可以打压安然,让御惊澜心中的人选落空,却没想到这一次把皇后给搬倒了。既然如此,现在得回家好好想想对策,如何才能顺利的把自己的女儿送上四妃之位或是母仪天下的位置!   君莫离看着纷纷褪去的人群,清冷的脸上微微勾了勾嘴角。故意等那些大人都走完了,他才陪着安夫人和腾升说着家常回安府!   两辆马车,四个护卫,马车的车轱辘在寂静的青石板路上缓缓的驶过,屋顶上藏匿的几路人马皆是没有收到出动的信号,看着马车渐渐的远去,才又遁入了夜色中。   “贤婿,你竟然真的是弦月的战神厉王爷,太让我震惊,也太让我自豪了!”腾升确认君莫离的真实身份后,一脸喜气,满是感动,语气中还带有无限的自豪感!   “岳父大人过奖了,这战神这气派的封号,只不过是众人虚张乱造的。然儿应该在花厅等着我们回来呢!”   君莫离心里按捺不住那雀跃的心情,对于“战神”这个名号,实在是有愧。苗疆一战,实在是一大败笔,即使他自己当时要负上很大的责任!   “是啊,女婿是什么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我们家然然好,对你我孝顺。走吧,然然肯定被两个大孙子缠住了!”   安夫人已经接受辰儿了,即使她很想问这个孩子是不是君莫离跟别的女人生的,又或是捡到的,但是捅破了这层窗户纸以后,辰儿以后万一知道了怎么办?小孩子都是很敏感的,她也不是那中斤斤计较的人,有两个大孙子岂不是更好?   “是啊,一整天没抱我的宝贝孙子,手痒的没地方放!”   “快走快走......”   两人急着抱孙子,瞬间就把君莫离什么王爷、战神的身份给抛在了脑后,好像就只是他们的女婿一般,没他们的孙子大。君莫离悠闲的跟在两人身后,穿过拱门,绕过长廊,朝着大厅走去。远远的,就听见了辰儿爽朗开怀的笑声!   “宝贝大孙子,祖父祖母回来咯!”   安夫人急着跨进门槛,把腾升挤到一边儿,伸手把辰儿抱了起来。在胖嘟嘟的小脸上亲了又亲,笑的嘴都合不拢了!   “抓到了,抓到了!”   忽然,安严蒙着眼睛摸着瞎子逮住了腾升,低沉的声音透着几分喜悦。腾升看了一眼二十好几的大儿子,一把拍开他的手,喝道:“我是你爹!”   安严像是被烫了手似的缩回了手,伸手把蒙着眼睛的布给摘了下来。俊逸的神色有些尴尬,很快又敛去了笑意,沉住不说话。   安严只是还没从那件事中走出来而已,但是他很喜欢小孩子的。虽然不知道怎么哄,但是他很喜欢辰儿,特别特别的喜欢。只是,他心中对辰儿的那种爱意,不懂用语言来表达出来!   腾升抢不过安夫人,立即魔爪伸向安然怀里熟睡的毅儿。这孩子也不到为什么,一天到晚都在睡觉。即使不能逗逗,抱在怀里那也是高兴的。   “大孙子,大孙子......”   “外祖母,娘说,你们肯定没有吃饭,我们和大舅舅在等你们回来吃饭呢!你们肯定饿了,吃饭吧!”辰儿嘟着小嘴在安夫人脸上吧唧了一口,糯糯软软的声音懂事的说道!   “爹爹!”   君莫离从门外进来,辰儿欢喜的喊了一声,他和老爹之间的秘密,不能说,千万不能说!   “嗯,我们的确都没吃饭,用膳吧,还真有些饿了!”喝了一壶的寡酒,胃里空空的,很不舒服!   腾升和安夫人都是一脸惊诧的看向安然,她怎么算的这么准?   “然然,你怎么知道我们很快就会回来?”腾升哄着小孙子一脸惊诧的问道,他这个女儿比他还料事如神啊!   安然起身,微微勾了勾嘴角,双眸闪过一丝凌厉,冷着声道:“总得要找践人收点利息不是?”   皇后娘娘,只不过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蠢货而已。想在御惊澜面前设计她,那就得付出代价。毁容只不过是开始,被废除后位只是意料中的事,让她痛苦一辈子才是她最终的目标。她的嘴那么能说,那就让她好好享受下半辈子嘴巴全部烂掉的痛苦!   “你是什么时候做到的?”   君莫离虽然知道是安然动的手脚,可是她一直毫无动作啊。这神出鬼没的速度,让他不得不刮目相看三分!   腾升和安夫人转眼看向君莫离,这两人竟然是串通好的?   “好了,吃饭吧,我们的辰儿可是饿了很久了!”   安然笑笑,避而不答。皇后娘娘的酒杯那才是最后的凶手啊!   “好好好,吃饭吃饭,饿到大孙子了......”   “是呢......”   既然事已如此,那就把话烂在肚子里好了。皇宫的事,等着他们自己才搀和去吧!   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团圆饭,而皇宫里却不平静了......   --------题外话   兔子今天本来是请了半天假在家码字万更的,但是男友家的妈找麻烦,因为户口的事缠着和我闹,今天一点心情都没有了。大家见谅,兔子心很累,让兔子缓缓,满血复活! ☆、第196章 章 放松不痛(一更求订)   参加中秋宴的大小官员带着家眷离去后,偌大的御花园就只剩下御惊澜、毁容的皇后娘娘、她的父亲欧阳太傅和宫婢太监。花园里的不如寝宫方便,御惊澜看着皇后的脸在灯光暗淡的夜里更觉得恐怖,便命人带着皇后一起回了寝宫。   “梁太医,皇后娘娘的脸还有救吗?”   欧阳太傅不忍女儿的脸就这么毁了,若是这张脸毁了,她这一辈子就毁了啊。她才十几岁,若是被御惊澜打入冷宫,她下半辈子在冷宫内孤独终老,她怎么受得了?   今日值班的是太医院的院首梁则一,在夜月皇宫的太医院里,医术是最高明的。他之前听过小太监的描述,以为小太监描述的太夸张了。可是,真正的看到皇后这张诡异恐怖的脸时,他才知道并没有过渡的描绘,这张脸的确渗人的很!   他也是做父亲的人,他明白欧阳太傅的心情。可是,这事撒不了谎,即使现在想瞒天过海,皇后娘娘脸上的肉也再也痊愈不了!   梁太医微微叹了一口气,起身朝着坐在一旁的御惊澜一拜,低声说道:“皇上,恕微臣无能为力。皇后娘娘这脸上迅速被吞噬的这种情况,微臣才疏学浅,生平闻所未闻,更是见所未见。安家世代被称为神医,安神医也游历回了夜城,或许,她能知晓其中一二也说不定!”   他从小继承祖志,钻研医学,行医四十载,治愈过大小疑难杂症。而现在,他竟然连导致这种症状的原因都不知道,这是在打他太医院院首的脸面。丢人,实在是丢人啊!   欧阳太傅脸上的神色瞬间崩塌,眼里全是痛惜之色。她的宝贝女儿下半辈子要怎么活啊?怎么办?别说皇后之位了,她的命还能留住多久?一想到这里,他浑身都在颤抖。   御惊澜神色淡淡的,一点儿没有多余的情绪表露出来,即使知道皇后毁容了,再无生肌的可能。而脑海里闪过安然的影子,仍旧一副清冷、孤傲、淡漠、疏离的样子,淡淡的,无论什么事好像都荡不起她那汪平静的湖水。   “天色已晚,宵禁的时辰已经快到了。太傅大人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日朕再请安神医进宫替皇后诊治!”   御惊澜低沉磁性的声音缓缓出口,欧阳太傅所有的希望全部破没。御惊澜是故意拖延的啊,他的心怎么会这么狠?现在把他利用完了,过河拆桥过后,竟然连一场戏都不愿意再做了。果然最难测是帝王心,伴君如伴虎。   他在心中深深的叹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若不是为了圆女儿的皇后梦,他又岂会毁了一世英名厚着脸皮和御惊澜求得皇后娘娘之位?御惊澜,他终是记得那件事的!   梁太医也是一愣,皇上竟然连试一试的机会也不给皇后娘娘,看来中宫势力已经倒了。欧阳太傅之前为御惊澜所做的付出,全都付之一炬了。皇上过河拆桥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一些,君心难测啊!   “啊——”,突然,皇后娘娘又突然尖叫出声来,整个人又惊又恐,“我的脸,啊,痛啊,我的脸......来人,传太医......啊......我的脸......”   近侍的宫婢连忙靠近,吓得大惊失色。但有了之前陆雪倾身旁那宫婢的前车之鉴,她们是不敢再大吵大叫了。忍着害怕,咬着牙,刚伸出手去,“娘娘——”   “滚开,传太医,太医......”   宫婢的手瞬间被皇后娘娘一抓,在白希的皮肤上留下几道血印子,连皮肉都被抓掉了,可见这下手之狠。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皇后白希娇艳的手欲触摸脸上的伤口,却又不敢去触摸,瞳孔涣散,毫无焦距。她现在不仅能感觉到疼痛,还有莫名其妙的液体往嘴里流,又腥又恶心!   “呕——”   “菲儿,爹在呢,菲儿,别怕......”   太傅越过梁太医,替呕吐的皇后娘娘拍着背。老脸留下两行浊泪,女儿是他的命根子,命根子都没了,他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胡太医静默了,他实在是无能为力。若是御惊澜现在去请安神医进宫,或许还有救,若是等到明天,估计这事也以皇后娘娘被废除而落幕!   御惊澜一直神情都淡淡,甚至眼里带着一抹嫌恶,他是一点也不想呆在这里。他看够了欧阳菲儿的那张嘴脸,自私自利、心胸狭隘,恃*而骄,甚至连他也是没有放在眼里的。这种女人实在是没有心胸和气魄做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   “梁太医,你先下去吧!”   “微臣下去替皇后娘娘开一副止痛的药方,熬好后,再命药童送过来!”   “嗯!”   “微臣告退!”   胡太医神色匆匆的退了下去,见皇后疼的整张脸都扭曲煞白,也不知道一般的止痛药到底有没有效果!   “太傅大人要赶在宵禁前出宫,可不能因皇后而破坏了老祖宗定下来的规矩。明日朕为请安神医替皇后诊治的,老太傅就不要太过于担心了!朕还有些奏章没有处理,就先回去了!”   御惊澜从始至终,一个字也没有对皇后说,仿佛皇后跟他之前就是一ye的露水夫妻似的,再也不可能继续第二次。而他这些推脱的鬼话,无非就是给彼此一个台阶下,这事儿也算是过去了。   “老臣恭送皇上!”   欧阳太傅起身,悲痛欲绝,极力压制住自己的愤怒和即将冲破的怒火。御惊澜果然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手段果然独到,狠劲儿也比先皇重的太多。但不可否认的是,一个乱世中的帝王,绝对需要如此的魄力!   “爹,我的脸,我的脸......”   “哈哈哈......我的脸......我是最漂亮的皇后,哈哈......”   “菲儿、菲儿、菲儿.......”   “皇上,不要离开臣妾,皇上,皇上......”   皇后伸出双手,死活要去拽御惊澜的龙袍,结果连衣角都没碰到。欧阳太傅和一个宫婢两人都拽不住她,从榻上翻下来,哭求着朝着御惊澜爬去。而御惊澜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抬起龙腿走了出去。出了皇后的内寝,站在院子里听着皇后突然风言风语的话,脸上没有激起一丝表情。抬头看着天空挂在头上的大月亮,又垂下了头!   “去将今晚跳舞的舞姬带到朕的寝宫来!”   “是!”御惊澜话落,立即有小太监跑开了!   其实御惊澜对于皇后的疯癫是可预见到的,他早就看不惯皇后的所作所为,或者说是根本对皇后这个人就充满厌恶。那位置一直都是留给安然的,可是最终为了某些利益而放弃了原有的坚持。现在他的目的到达了,正愁找不到一个合理的理由废除皇后之位,现在别人给了他如此一个机会,他心里岂会不开心?   无论他人是什么原因对皇后下毒,这最终的赢家其实是他自己,并非下毒的人。想要安家的神医替她看病,可不能急在这一时,她的脸毁了也就毁了,再治好,岂不是自己给自己往头上放虱子!   “菲儿,你爱着的男人他是这么绝情,连多瞧你一眼都不肯,这皇后的位置也不是那么好坐的,你跟爹一起回老家,好不好?”   “不......我要当皇后,我是皇后,谁也不能抢,哈哈......”   “菲儿,别执着了,菲儿......”   ......   御惊澜回了寝宫,差人去看了陆雪倾的情况,得知陆雪倾已经喝了安神茶睡下了,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待会儿这践人要是打扰了他的好事儿,那可晦气。若不是留着她还有用,他真想一剑杀了她!   “皇上,媚儿姑娘已经侯在门外了!”管事的太监从门外进来,匍匐在地上禀报道!   御惊澜坐在椅子上,心里一喜,放下手里的书籍,脸上微微有些放松,沉声道:“宣!”   “是!”   不一会儿,媚儿已经换了一身白色的束胸曳地纱裙了,双手放在胸前,双眼平视前方,迈着莲步走了进来。瞧见御惊澜坐在桌前,轻缓的垂下头,双腿弯曲,声音似云中歌一般曼妙无双的道:“民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声音优雅的落下,微微抬头,凤眼欲语还休的偷瞄了御惊澜一眼,两颊微红,注意到御惊澜的视线,连忙别过了头,不再看他。   御惊澜被这欲拒还迎的手段,吸引的腹部下三寸的地方猛地一紧,立即有嘭热肿胀之感,性感的喉结微微一滑,双眼染上了一些迷离的色彩!   “先起来回话!”   “谢皇上恩典!”   “你可知朕传你来是为何?”   御惊澜稳坐龙椅,面色渐渐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笑意。眼前这如花似玉、峰高壑深的女人,让他一见就很有*。尤其是她的打扮,既妖娆又保守,总觉得她那儿不是可以要露的,但也是露的恰到好处!   媚儿婀娜多姿的身子微微一福,双眸害羞的看向御惊澜,“皇上,能容民女再为皇上跳一支舞吗?”   “好!”   御惊澜眼里闪过一丝惊喜,脑海里飞快的掠过她跳舞时的情景,那每一个动作、每一个回眸,都恰到极致的妖艳和美。让她再跳一支舞,那是眼神的一种享受!   只见媚儿轻轻的一抬手,取下薄纱,露出那张倾国倾城的容颜来。虽然之前已经见过了,但是再见,御惊澜仍然被这张脸所强烈的震撼到了。   没有音乐,没有伴舞,她只是轻轻的在空地上开始旋转、飞舞,如霜的雪色纱裙,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墨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绝美脸庞,一双亮如星辰的眼眸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象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   御惊澜的魂都被勾走了,双眼直直的看着场中跳舞的美人儿,下面已经捺捺不住想要将她扑倒在地的燥热和冲动。他体内的占有欲因子正在疯狂的叫嚣,想要冲出禁锢的牢笼,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   媚儿的舞姿越来越大胆,素白如葱根的手轻轻的放在胸前,束胸的彩稠轻轻一拉,那唯一一件过着高峰的锦缎缓缓落地。纱衣下,芙蓉出水的肚兜遮挡住重点部位,淡色的百褶裙随着身姿缓缓的荡漾。   轻纱落下,御惊澜已经把持不住自己了,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她此时不知道自己有多美,有多么的令男人血脉喷张,有多么的想要把她压在身下,狠狠的*。   “啊——”   媚儿被御惊澜突然起来的动作吓了一大跳,双手捂住樱桃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他。娇俏的身子躺在他结实的胸膛上,雪白的肌肤渐渐泛起了粉色!   “皇上......”   “嘘,别怕,朕一会儿会好好疼你的!”   御惊澜将她轻轻的抱起,朝着偏殿内的温泉池走去。媚儿姑娘衣衫不整,门口的宫婢和太监早就把头埋低了,皇上的女人,谁敢亵渎?为了活命,不仅是要管住自己的眼睛,还要管住自己的嘴!   “皇上,这是什么地方?”   媚儿的小心脏吓得砰砰砰的,皇上这种男人中的极品,能掠取他的*爱,成为妃嫔中的一人,将来的荣华富贵取之不尽,她哪里还用得着回船上跳舞去?   “朕让你好好享受一番好东西!”   御惊澜轻轻的将她放下,嘴已经迫不及待的咬住了她的朱唇,灵动的舌头像是攻城掠地一般,强行撬开她的齿贝,不停的摄取她的香甜。双手也没闲着,三下五除二的就将媚儿身上那一件薄纱和百褶裙给撕毁了,露出一个滑溜溜的胳膊和腿来。   那一对高峰,让御惊澜的眼神都迷离了,竟然比陆雪倾的还要美,还要大,这样妖媚的人间尤物,有几个男人承受的住。倾身而下,一口含住了那红樱桃!   “啊——”   媚儿一声逍魂的叫声,引得御惊澜浑身都在颤抖。他也不知道,为何最近他越来越喜欢和需要女人。这短短三月,比他从十五岁开始有女人开始,十年间拥有的女人还要多上十几二十倍。他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看见漂亮的女人,他体内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兴奋的攒动一样!   “媚儿,你真美,你朕的雪贵妃还要美上数倍,朕封你为媚妃如何?你每天都伺候朕如何?”   御惊澜被媚儿侍候的分不清东南西北了,整个大脑都处于飘渺的神态,他觉得自己快要升仙了,已经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皇上,媚儿愿意天天侍候皇上!”   媚儿听见御惊澜的承诺,绝美的脸蛋开心的笑出来,露出两排整齐的皓齿,但迅速的收拾了激动的心情,低头继续侍候正处于幻想中的男人。只要御惊澜把她捧在手心里,她以后难道还会没有好日子过?   “嗯,朕要的就是你这种既漂亮又听话的女人,只要好好的侍候朕,朕一定不会亏待你!等朕让你舒服够了,再让人拟旨,封你为媚妃,住鸳鸯宫!”   御惊澜双眸紧阖着,躺在摇椅上,全身放松,享受着美人侍候、水声潺潺的幽静氛围。哪怕陆雪倾侍候过那么多个男人,但是她还不如这个青涩的舞姬!   “该让你见识见识真的勇猛了!”   御惊澜话落,猛地一翻身,双手将媚儿的手腕紧紧的捏住,将她往怀里一带,撞在他坚硬的胸膛上。   “放松!”   “皇上,你要轻轻的,轻轻的......”   “好,放松放松......”   御惊澜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第一**哪有不疼的,只能轻声降低她紧张的心理,来个出其不意!   “啊——”   “一点儿也不疼是不是?”御惊澜看着媚儿那张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声音格外的性感和低沉,双眸像是得到了一件心爱的东西,强烈的占有欲在瞳孔中渐渐褪去,缓缓的恢复的了一片清明!   “朕要动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你没有皇上的旨意不能进去,你不能进去,快,快拦住她,快......”   管事太监被吓得魂都飞了,已经顾不得欧阳菲儿的脸有多恐怖,光是打扰了皇上办事,他们脑袋都得人头落地啊!   “吱嘎——”   “皇上......”   -------题外话   今天万更,兔子作为两章更新,一会儿还有一章,请假在家码字,亲们一定要支持兔子哇!!!么么哒!!! ☆、第197章 章 变态的御惊澜(二更求订)   皇后被地上教缠在一起的两人彻底震懵了,她的脸全都毁了,她心爱的男人正在和别的女人在地上翻云覆雨,他何其狠心?何其绝情?哈哈哈......一阵阵的疼痛如同刀剑般刺穿她的心脏,每一刀都足以让她呼吸窒息。   她爱皇后的位置,她也爱那高高在上、霸气凌然的男人。他冷冽独特的霸气深深的让她折服,她从十岁见到他那刻起,就发誓要成为他的女人,登上后位,和他一起俯瞰天下。可是呢,可是呢?他对她不闻不问,甚至是故意拖延时间,借口批阅奏折,就是在这里和别的下贱女人上chuang吗?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请皇上恕罪......”   ......   未来得及阻止皇后的宫婢和太监在偏殿的门口跪了一地,跪地俯首,身体不停的颤抖,惊恐的喊着饶命。他们怕了,因为皇后疯狗一般的挣扎,让皇上和人欢爱的一幕被人撞见了,他们岂会还有活口?   皇后像是疯子一般,“哈哈哈哈哈”的大笑起来,狰狞恐怖的脸在烛火下越看越恐怖。那森森白骨,伸手即可触碰。仔细一看,那未来得及被虫子腐蚀一空的肉,上面隐隐有细细的东西在扭动,偶尔还有一滴滴黄色的液体滴下,溅在明亮的大理石上!   御惊澜和媚儿还连在一起,御惊澜在她身上像是定住了一般,不出声也不动,但是阴霾的脸色和狠厉的神色已经将他的愤怒全然暴露出来,蜜色的胸膛上沾着晶莹的汗珠。完美的八块腹肌,不因坐着而露出丝毫赘肉,精瘦的腰身,结实的胸膛,完美的身材,男人中的男人。   媚妃浑身酥麻,身上每一个地方都痒痒的,早就溶化成了一滩水,瘫倒在地上,任由御惊澜折腾。初经人事,还被人撞破,这种被人凌迟的感觉非常的难受。可是,她迫于御惊澜,鸵鸟似的闭上了眼,大脑的神经忽然紧绷起来,身体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在羞人的叫嚣。   而御惊澜胸口剧烈的欺负,眼神像是看一个死人一般,忽然脸上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冰冷的嘴角往上一扬,冰冷的声音朝着欧阳菲儿道:“既然皇后如此关心朕的私生活,作为皇后娘娘,为朕纳妃也是分内的事,那请皇后好好看看,朕刚纳的媚妃娘娘可是合你的标准!”   “来人,把皇后绑到柱子上,堵住嘴,请她好好观赏一番!”   “是......皇上!”   跪在地上的宫婢和太监瞬间放松了,只要御惊澜杀的不是他们,对于绑了皇后做什么,那都与他们无关。既然皇上有命,他们又岂敢不从?一个毁了容的皇后娘娘,这一辈子算是毁了。或许,明日一早,废后的圣旨就会传遍整个皇宫,最后诏告天下!   “不......不要碰我......走开,走开......”   地上的人为了活命,一拥而上,两人绑手,两人绑脚,还有人从后面死紧的抱住她的,总之,皇后反抗的厉害,御惊澜看的越舒服。太监宫婢的力气足足大了一倍,不一会儿就将疯狂的欧阳菲儿给绑住了,捆在顶梁柱上,也不知道谁用了袜子,用力的堵住了她的嘴!   “唔唔唔......”   “全都滚下去,关好门!再有下次,一个都别活了!”   “谢皇上恩典!”   “谢皇上恩典!”   “谢皇上恩典!”   ......   此起彼伏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上响起,宫婢太监连忙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迅速的退了出去。毕竟那两人赤身果体的结合在一起,谁敢再多做停留?   “皇上,媚儿怕......”   媚儿看见皇后恐怖的脸,和狠厉嗜血的眼神,吓得浑身都在颤动。惊恐的声音娇滴滴的,躺在冰冷的大理石上神色异样。她真的怕极了,这女人的脸怎么毁成这样了?   “朕在呢,哪个妖孽敢靠近?放松......”   御惊澜厚实的手掌轻轻的抚过媚儿妖艳细滑的脸蛋,手指轻轻的替她拨了拨鬓发,精壮的腰身轻轻一动,媚儿俊秀的眉头便皱了起来,小脸还有些痛苦,喉咙里又发出令人羞耻的声音!   不一会儿,御惊澜的卖力运动,已经消除了媚儿被皇后突然打断时的恐惧,全然的配合起他来。两人教缠的身影在大理石上映出明亮的两道影子,而被绑在一旁的欧阳菲儿,却是疯狂的“唔唔唔”声。   不远处的二人处在忘我的境界,正如御惊澜所言一般,他就是要请皇后看戏,看看他的能力,看看他新挑选的女人。   呜呜呜呜......御惊澜,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你对我的羞辱,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唔唔唔.......   等那二人共赴巫山之后,御惊澜抱起早就柔软成一滩水的媚儿跨进了冒着热雾的浴池里。滚烫的池水侵袭着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让人无法用语言来形容。御惊澜替媚儿擦洗着身子,白希的皮肤上满是欢爱后的痕迹。印记有多深,他对她的喜爱便有多深。当然,仅仅只是喜爱而已!   他躺在浴池的边上,背靠着池壁,阴冷的脸浮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挑眉看着停止挣扎的皇后,声音低沉而冰冷的道:“看够了?你是不是也想要?嗯?可惜,你这张脸实在让朕倒胃口,半点儿兴趣都没有!”   “唔唔唔......”   皇后恶狠狠的目光投在御惊澜旁边趴在池壁上的媚儿身上,像是两把锋利的匕首,在将她一刀刀的凌迟。这种狐媚子,妖精,不要脸的践人,践人......   “来人!”   御惊澜话落,有太监立即从门外推门而进,低着头,跪在门槛内!   “拟旨,当今皇后毁了容貌,再无治愈之可能。且,嫉妒生恨,陷害嫔妃,证据确凿。即刻起,废除欧阳菲儿皇后之位,打入冷宫,颐养天年!”   “是!”   “唔唔唔......”   御惊澜每一个字都不带有一丝怜悯或是同情,更没有一丝感情,放佛,欧阳菲儿对他而言,就是一件用过一次的工具。   欧阳菲儿被人带了出去,御惊澜休息了片刻,又翻身压了下去......   翌日早朝,御惊澜的圣旨便响彻了整个皇宫。皇后被册立不过百日,便又从上面滚了下来。欧阳太傅痛心疾首,两眼一闭,晕死过去!   御惊澜决意已定,不会再做丝毫更改。派了侍卫将欧阳太傅送回太傅府,便和大臣接着议事。各位大人对于皇后被废一点也不惊讶,相反欢喜的很。只要皇后下台,迫于众位大臣的压力,御惊澜便会再次立后。君臣之间都在算计,只是,最终结果会花落谁家,谁也不知道!   “御惊澜动作倒是快,竟然就这么把皇后给废了,这夜月朝堂上的大臣怕是又要蠢蠢欲动啊!”   “没想到给她一点教训,倒给了御惊澜一个废后的契机。说起来,他倒是要好好感谢我呢!”   安然调侃似的话落,君莫离满脸温柔的看着她,递给她一盅美容养颜的独家汤羹,声音无限*溺的道:“嗯,改天进宫去向他讨点人情回来,省的你做了好事,倒找不到受嘉奖的人了!”   “欧阳菲儿这女人我早就看不惯了,只是意外她竟然被册立为后,这御惊澜眼睛也是瞎了才会看上这种胸大无脑的女人!”   “御惊澜昨夜倒是又看上别的女人了,那容颜比名震弦月的陆大小姐还要美啊,看得御惊澜魂儿都飞了。据可靠消息,昨夜在他的寝宫,他可是*幸了一晚上那舞姬,而且......”   安然抬起头看向君莫离,见他卖关子,一脸鄙夷的道,“昨夜你的人又观赏了一晚上活春宫吧,怎么,给你叙述了一遍,倒是讲不出口了?”   君莫离摇了摇头,双眼看着安然道,“御惊澜最近**欲大增,每晚上都要人侍寝,本来近日都是陆雪倾侍寝,但昨夜你的蛊虫吓得她够呛,估计三五几天缓和不过来。这倒给了那舞姬机会,御惊澜这些日子,怕是就只喜欢那舞姬了!”   “这好像前言不搭后语啊!”   “聪明!”君莫离真心的赞美道,俯身在安然的小嘴上轻轻一啄,才道:“他把疯疯癫癫的皇后绑在偏殿的顶梁柱上,看了一晚上的春宫戏!”   安然瞬间就愣住了,眼里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她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御惊澜,从小到大基本上每天都能见到御惊澜,他的为人怎么样她很清楚,根本就不是这种私下*的男人。一天或许他能够装,一个月他或许也能够装,但是一年、两年、十年......他在她面前演了十二年戏?不,这绝对不可能!   “千真万确!”   君莫离怕安然不信,片刻之后又补充了四个字,强调了一遍事情的可靠性!   “你说那女人是谁?一个舞姬有那么大能耐能够吸引住一直以来都不近女色的御惊澜?”   安然还是相信自己十几年来自己所见,御惊澜霸道、阴冷、占有欲强,但是他的性格还不至于*到如此疯狂的地步。陆雪倾被他*幸已经很是让人惊讶了,现在竟然是个女人他都如饥似渴,这不太正常啊,这中间难道出了什么问题?   “护城河上的舞姬,在夜城可是名动一时的!”   “君莫离,我怎么觉得这件事好像跟你有关系呢?”   安然抬头看向君莫离,眼神里写满了疑问和质疑,这厮把这女人了解的这么清楚,她的直觉告诉她,这事儿和他脱不了干系!   “我......”   “爹爹,娘亲,弟弟哭了,弟弟哭了......”   辰儿在内室张着嘴大喊,小青把毅儿抱在怀里,怎么都哄不了。这孩子平日里换完尿片,随便哄两句也就睡了,今天怎么哭闹不停?   “夫人,小主子也不知道怎么了,你给看看!”小青急的满脸愁容,看见安然和君莫离进来,立即把孩子递给了安然。   “娘,弟弟一直哭,一直哭,辰儿好难过啊!”辰儿哭着鼻子,嘟着嘴,难过的道!   君莫离心疼小儿子,也为大儿子的话感动,将辰儿抱起来,拍了拍他的背,鼓励了几句,心里甚感欣慰。   “大家放心吧,毅儿没事,可能就是有些闹肚子,开服药方就好了!”   安然再次替毅儿换了脏尿片,一股恶心的味道扑面而来,臭的君莫离都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孩子多半是水土不服,肠胃出了问题!   “然儿,毅儿真没事?要不要......”若是这样下去,还怎么得了?   安然让丫鬟打了热水来,替毅儿洗了澡换上了干净的衣物,才道:“你想的或许也是一个办法,可以试一试!”   “那我现在就找岳母大人说去!”君莫离急着抱着大儿子跑了出去,现在天大的事儿,也没他儿子身体健康来的重要!   响午时分,安夫人在外面招了十个奶娘进府,让毅儿一个个的挑选。可是小家伙的鼻子闻了又闻,就是不买账。直到最后一个奶娘,毅儿才用嘴含住了**!   安夫人本来有些纳闷儿这么漂亮一个女人怎么出来做奶娘,但是瞧大孙子喜欢,便也就没继续多问。看了其余九人一眼,点了点头,声音清明的道:“多谢几位,安家不会亏待几位的,一人二十两银子,当是一点茶钱!”   她大手一挥,管家抬着托盘往几人面前一站,这些个奶娘看的眼睛都直了。这没被选上都有二十两银子可以拿,要知道,她们一年也找不到二十两啊!   “拿吧!”   管家把托盘往前一伸,各位奶娘面露喜色,朝着安夫人福了福身子,张口闭口都是谢谢!   等着九人走了,毅儿也吃饱了,睡颜恬静的躺在奶娘怀里,可爱的不得了。安夫人接过孩子,仔仔细细的又打量了奶娘一番,才开口道:“好好照顾我大孙子,在安家当值,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是,谢夫人!”   她刚刚见了那些没被挑中的奶娘都一人二十两银子,她肯定每个月的月俸是不止二十两的,真是太好了!   “带她先下去安顿吧!”   “是,夫人!”   安然和君莫离从门外进来时,正好碰到奶娘出去。几人打了一个照面,奶娘朝着二人一拜,才跟着管家离开!   “娘!”   “岳母!”   安夫人见二人进来,喜出望外,把孩子递到安然面前笑道,“看,这新奶娘就是不一样,这孩子喝饱了也就睡了。还是贤婿聪明,知道是水土不服了。大人容易,小孩吃奶水也是这个理!”   安然看着儿子安静的睡颜点了点头,双眼满是温柔,抱着儿子拍了拍,才把毅儿又还到安夫人手上。现在这个家,已经是辰儿和毅儿的天下了,他们这些人的地位,已经排到末尾去了!   “娘,我们来是想问问骄阳他们住在哪所别院,我和离想过去看看!”   安然心里始终记挂着陆雪心,也就是安宁,她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前世的女儿感到孤苦无依。无论她们以什么身份相处,她这一辈子都该好好的护着她,给她找一门好亲事!   安夫人突然神色有些异样,但只是微微一愣,又恢复了温柔的笑意,“不急,先去吃饭,娘可为了你的宝贝儿子饿了大半天了。走吧,边吃边说!”   安然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君莫离拦住了,温润儒雅的气息留给了安夫人一个极好的印象,“然儿,听岳母大人的,吃饭再聊。我正好也饿了!”   安然有些怀疑的看了一眼君莫离,来之前怎么没听他说饿了?   安然各怀心思的一起去了大厅,腾升和安严已经等在大厅里了。安肃又和狐朋狗友出去了,主要是在安府里,对于君莫离这个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妹夫,他心里实在是憋屈的紧。他在美男榜上,是无论如何也没出头之日了!   一顿饭吃完,谁也没提刚刚的事。但是,丫鬟们撤下饭菜之后,安然便坐不住了!   “娘,我让晚霞送回来的那位姑娘呢?”安夫人直接回避了她两次,这第三次,便是直接了当的询问了。当着这么多人,她逃避不了了!   安夫人知道躲不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头紧皱的道:“已经失踪几个月了!”   ---------题外话   二更送上了哟,今天兔子万更了哈~~~~虽然是分为两章的,刚刚趴键盘上睡着了,唉~~~~ ☆、第198章 章 陆雪心失踪了(8000+求订)   “失踪了?送回安家了,怎么会失踪呢?”   安然大惊失色的叫出声来,她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小脸瞬间褪去了全部的温度,像是一块速冻的冰块似的,瞬间万变!   “娘,晚霞说有派人好好照顾她啊?人怎么丢了呢?你们派人找过没有啊!”   安然感觉呼吸都不顺畅了,胸口又痛又难受,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拼命的扎一样。那种痛楚就像当年那一晚,亲眼看见她的儿子在眼前拆皮剥骨,却无能为力!难道她还要再次饱受一次痛失孩子的痛苦?   安夫人看着女人急促难过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晚霞送她回来后,她就一直被安排在城西的别院。晚霞交代了,所以我也派人好生的照顾着。只是......”   晚霞当时确实是送了陆雪心回夜城,把她亲自交给了安夫人,并向安夫人说明了情况。在安夫人的陪同下,亲自把陆雪心和照顾她的嬷嬷送到了城西的别院生活。晚霞安顿好她以后,也迅速的离开了夜城!   她和嬷嬷一直生活的很开心,直到四月的一天,别院的管事匆忙来报,说那位寄住在别院的小姐和她的嬷嬷都不见了。她心里也着急,这人怎么会突然失踪了呢?于是立即派人四处打探寻找。但是,最终却是一无所获。   由于陆雪心很内向,不爱说话,也不爱出门走动,整日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顶多在自己的院子走走。饮食起居又是她身边的嬷嬷在料理,所以,她什么时候不见的,别院的下人还真的说不清楚。他们只知道,管家派人给她送春衣过去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   她派人去找过安然,但是月城的人说送回的消息说安然已经在年后离开月城了,行踪不明。这消息,最终也就不了了之,被她们给忘却了!   本以为那只是安然的一个朋友,但现在安然这副焦急的模样,看样子应该不是简单的朋友那么简单,其中应该有什么隐藏的秘密才是!   “然儿,你别急,岳母既然已经派人查过,说明带走她们的人一定武功高强,而且隐藏的很好。要不然,在夜城,怎么可能找不到人?”   按君莫离的分析,这些人很可能跟苗疆人有关系,既然她是晚霞送回来的,自然知晓她藏在哪里。而且,那时候正是他们闯入苗疆之时,晚霞有很大的动机派人劫走了陆雪心!   “是晚霞,对,是她,一定是她!”   安然压制住自己焦急的情绪,头脑竭尽全力保持冷静,大脑飞速的运转,排除了一个个的可能性,最终把晚霞作为了头号目标!除了晚霞之外,根本没旁人知晓陆雪心的存在。   “晚霞?晚霞不是你的丫头吗,怎么会劫走那位姑娘?然然,你是不是糊涂了!”   “我记得,在边城的时候,晚霞说过,与其浪费时间寻找一个不值得自己关心的人,还不如好好想想自己真正在乎的人。并且,她当时说在夜城等我,那是不是就意味着......”   晚霞当时在边城暗示她的话,她当时还觉得心慌慌的,但又莫名其妙,现在才知道,晚霞早就做足了准备。这苗疆的圣女大人,还真不是胡乱吹嘘的!   “来人,立即去查陆雪心的下落,务必查到线索,把人给带回来!”   君莫离一溜串的话音过后,房梁上突然出现了两道身影,烈火和寒殇。现在两人的关系可谓如胶似漆,只要在任何地方见到他们其中的一个,另一个就一定在附近你看得见的地方!   “是,主子!”   寒殇和烈火退下,安夫人和腾升早就被震住了,这人都往她家房梁上钻了,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要是他们胡乱的在上面钻来钻去,哪一天走错房间了怎么办?   “然然,你也别着急,妹夫既然有办法,你太过着急也无济于事,先耐心的等着吧!”   安严其实一点都擅长说话,现在连他都出声安慰安然,可见安然流露出的情绪有多么的令人感到怀疑。她心里一点儿也不想让她的好不容易存活下来的女儿,再与她永别!   “嗯,我想去别院看看骄阳他们!”   与其胡思乱想的等着君莫离的手下的人送回来的消息,还不如出去走走,分散分散注意力。梦蝶产下一女,骄阳喜出望外,他们还没去说声恭喜呢!   “去吧,自从那梦蝶姑娘生产之后,孩子就经常生病,安岳也就一直住到了别院,他们都在那边,趁着时辰还早,可以过去多说说话!”   腾升对安然说完,又唤了管家准备挂有安家家徽的马车,又宽慰了安然几句,等奶娘抱来了两个孩子,君莫离才带着安然上了马车,朝着城西的别院驶去!   “老大,你说说,一个与你妹妹毫不相干的人,她怎么会着急成那样?刚刚她表露出来的神色,可把我吓得不轻。她出去游历的这两年,到底遇到些什么人啊?”   等安然走后,安夫人、腾升和安严仨人坐在大厅里继续讨论,安夫人总觉得安然的情绪有些过了。太过于关心朋友,总令她们不太放心!   “娘,然然年纪小不知道人间险恶,妹夫生在皇家自然是懂这些东西的。看他那么维护然然,他定不会让然然受到半点伤害的!”   像君莫离那样,能让女人百依百顺、也能为女人百依百顺的男人,才是男人中的男人,想他自己连自己的妻子都取悦不了,保护不了,他根本称不上男人!   “夫人,你就别跟着瞎担心了,贤婿可是战场上的神话,他看人准,懂得东西多,我们的女儿有他护着,不会出什么差错的!”   “唉,但愿如此,我只希望然然能够平平安安的,别的我都不奢求了!”她的眼皮儿最近都在不停的跳,也不知道是好兆头,还是有霉运临近。   “嘿,爹、娘、大哥,你们都在呢,然然呢?”安肃从门外笑颜逐开的走了进来,迅速的扫了一眼大厅,妖孽般的脸上堆着笑,今天心情好像很不错!   “你正好回来了,娘有话和你说呢!”   安夫人见安肃回来,愁云惨淡的眉头皱的更深,这个小儿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省事!   “娘,我也有话和你们说呢!”   “到底什么事,你先说吧!”腾升看了一眼安夫人,有些娇惯的道。今天看安肃的神色,像是有喜气似的。   “爹、娘,我看上一个姑娘了,想去提亲去!”安肃敛住了笑意,一本正经的道明了心意。   提亲?   这次不仅是安夫人和腾升吓傻了,连安严都惊懵了。他这个一点儿不靠谱的弟弟,竟然要向姑娘提亲?以前为了说服他娶妻,母亲可是拿着棍子追着他在*里打啊!现在竟然这么乖?   “肃儿,你可说的是真的?”   腾升以为自己老眼昏花、耳聋到听了,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强制的压下了心中激动的喜悦之情,砸吧了两下嘴皮儿问道。   他这个儿子从来不靠谱,吃喝玩乐样样在行,比穿比美从没落下过,但在终身大事上,一直都是个浪荡子,他也不知道他跟谁学的。明明是一样的教育法,安严和安然两人性子都比较沉稳、内敛,就他太过迥异。是以,他的话信誉度比较低!   “爹,当然是真的!”   安肃点头如捣蒜,他说的半点没有虚假成分在里面!   安夫人比腾升还怀疑安肃话的可靠性,换做以前,她一定会因此而感到兴奋。而现在,安然已经给她带了两个大孙子回来,换句话说,他们对于抱孙子这件事不是那么急了。对安肃这个一点儿也不靠谱的儿子,她真的有那么多......很多的不相信!   “安肃,你最好别再爹娘面前撒谎,要不然......”   安肃眼里的神色有些慌张,但是竭力又把那抹慌张感压了下去,不能穿帮了,不能穿帮了,要不然就功亏一篑了,他连忙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娘,真的,真的,你快有儿媳妇了......”   “哪家的姑娘?”   安严终于说了一句话,哪家的姑娘有那么大的吸引力,竟然能把安肃收拾的服服帖帖的,这姑娘本事还不小!   “城东柳将军的小女儿柳依依!”   “谁?”   安肃低沉的声音嘟咙着回道,口齿不清,含糊其辞,腾升没听清,立即追文道!   “城东柳将军的小女儿柳依依!”安肃看了一眼安夫人,于是很大声的又说了一遍。迟早都得过安夫人那一关,想要瞒住是哪位姑娘,根本瞒不住!   “那柳将军的小女儿小小年纪性格顽劣,整天跟个男孩子一样,舞刀弄棍,整日混迹在夜城的大街小巷,一点儿大家闺秀都没有,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腾升是个传统的男人,这对于妻子的要求自然是贤良淑德、性格内敛、沉稳大气,但柳家三小姐,在夜城的名声实在是不太好,素有“夜城小恶魔”之称。有安肃这个活宝在,安府还需要娶这种恶魔儿媳妇取回来做什么?到时候,安府上上下下还不得鸡飞狗跳,每天闹个不停!   安肃看着腾升,满脸的委屈。他们以为他愿意么?他其实一点儿也不愿意,不愿意成亲,更不愿意娶那个男人婆柳依依,可是......可是没办法啊,谁让他......谁让他.......   “爹,娘,依依挺好的,真的,以后你们就知道了!”   “依依挺好的”五个字,完全是安肃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小恶魔,一点儿也不好,跟那些个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实在是差的太远了。可是......谁特么让他占人便宜摸错了人,现在成了轻浮之人,不娶她回来,他安肃安家二公子的形象还要不要了?   “这事儿,我得跟你娘商量商量,也不急在一时,回头再说!”   “老爷,夫人!”   管家急匆匆的从门外走近,站在门口神色异样的看了一眼安肃,提着袍摆跨进了门槛,走到腾升和安夫人面前,有些急促的道:“老爷、夫人,城东的柳将军带着柳三小姐杀过来了,说是......”   腾升和安夫人对视了一眼,感到莫名其妙。安肃眼里更加惊慌,若是被爹娘知道了,还不剁了他的手。只有安严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也不知道闷葫芦的心里在想写什么!   “说什么你倒是说啊!”   腾升有些急,他们安家跟柳家向来没有交情,这走亲访友都算不上,他们上门来做什么?   “柳将军带了十几人来,各个手里都拿着大刀,说是......说你要宰了二少爷这个胆大妄为的纨绔子弟!二少爷他......他......轻薄了柳家的三小姐!”   “什么?”   屋里的人皆是一惊,这混帐东西,难怪今天回来这么积极了,原来是在外闯了大祸回来!还以为性子突然变了,狗改不了吃屎,他怎么忍得住不去*船坊?   “混帐东西,你连良家小姐也敢毛手毛脚的,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娘,我哪里知道啊,谁知道她藏在我心仪的那位歌姬房里啊?我又不是故意的!”   就算他不小心碰了一下柳依依滑嫩的小手,可是那也不是他故意的不是?一个大家闺秀,竟然跑到船坊这种地方去了,她若不学男人,岂会又那种被认为是“轻薄”的后果?一个巴掌拍不响,他安肃再混账,也不会干那种下流下作的事!   他也怕毁了那小丫头的名声,这不是回来请父母之命,去柳府提亲吗?他前脚刚到家,柳家的人竟然就追到了,要知道,安府离柳府很远啊!   “老爷,夫人,那柳将军还在外面等着讨说法呢!”管家急的直擦头,这哪一家没这么个二世祖。这二少爷这次闯祸是闯大发了,什么不好玩儿,非得去惹那小恶魔!   安夫人在小儿子胳膊上扭了一下,痛的安肃哇哇哇的大叫。   “去,请了柳将军和柳三小姐进来,说是有要事相商。”   “是!”   “严儿,带着这不听话的臭小子去祠堂,当着列祖列宗的面好好反省反省。等他知错了,再放他出来!”   “是,娘!”   “娘,孩儿早就知错了,要不然也不会想着娶那小恶魔回来啊,娘......大哥,别拽,别拽,刚从蚕乡回来的云锦缎,别给我拽皱了......哎......”   安夫人只不过怕柳将军一时情急,挥刀把安肃这个臭小子给砍了。让他跪祠堂,一来避避风头,二来,那臭小子确实需要好好的反省反省。医术不好好学,吃喝嫖赌倒是样样精通,虽然安家不愁他挣钱养家,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他这一辈子还不得毁了?   “安肃,你个王八蛋,出来......”   “安肃,你非礼我女儿,老子跟你拼了!”   “滚出来!”   ......   安夫人和腾升大老远就听见了这对父女狂暴如雷的声音,眉心忍不住隐隐不安的跳动......   ********   安然坐在马车上,神色怏怏,垂着头不说话。谁也不知道,她接近灰暗的眼神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她的心又在想什么。   自从她知道安然真正的身份开始,他也就知道了陆雪心的存在。安然时常在梦中喊她的名字,尤其是做噩梦的时候,总会喊着辰儿、心儿,可见他们对她有多么的重要,陆安荣给她留下的那一晚有多么的深入人心!   君莫离看着她这样,心里满是心疼。他不想自己的女人因为这些事情不开心,她不开心,连带着自己的心情和孩子的心情都闷闷的。辰儿坐在一旁呆呆的看着她,今天一点也不活泼,连路过大肉包子铺,也没吵着要吃大肉包子!   “然儿,别担心了,等寒殇他们有消息,会立即送回来的。劫走她的人,或许在等一个机会,和你我做一笔交易,所以,她现在应该是安全的!”   “她出生之时,我没有护好她,才让她在陆府荒凉破败的院子过了十几年猪狗不如的日子。而现在,我再一次没有保护好她,又让她身陷囹圄。说我不好,所以才让她再一次受到伤害。若不是我心善,捡了晚霞回去,也不可能让人有机会藏匿在我身边......”   “别想了,我们的当务之急时,见了骄阳他们以后,开始着手调查夜城的‘我来也’,昨夜,又有姑娘遭了毒手。”   陆雪心失踪了几个月,不能急在一时,必须得等消息。而现在,夜城受害的姑娘越来越多,若是这种“怪物”的数量增多,每晚都会有姑娘受到伤害。当夜城的姑娘不能再为他们提供阴气时,这些人就会辗转到别的城镇......恶性循环下去,整个天下都会陷入恐慌当中!   安然沉默了半响,才缓缓的开口道:“夜城的怪物,除了我们猜测的君若寒,很可能也有别人。苗疆的人既然用了这种毒蛊,怎么可能就种在了君若寒一个人身上?尤其是现在,苗疆城破败,苗疆人妻离子散,没了家园,除了以为弦月的士兵,夜月也发兵了。他们报复性的心里极强,很可能用到非常手段加以报复!”   “你分析的很对,这些人,很可能已经形成一个组织了,只是时间的长短不一,需求不一样,才会出现这种个体性的案子。亦或许,他们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分开行动,分散大家的注意力罢了!”   “离,你加派人手进入皇宫打探消息!”   “有问题?”   安然轻轻的点了点头,根据她的直觉走,皇宫内不仅有问题,还藏着一个惊天大秘密!   “吁——”   马车停在了安府在城西的别院,一座坐落在僻静巷子里的宅。别院的规模只有安府的一半大小,但是宅子里的东西却是样样精致,就连进门过后那一座假山,那也是腾升找了最好的师傅,一个人仔仔细细的做了三个月才完成的。别院的格局在于清新雅致,令人有种焕然一心的感觉。虽比不得大宅里的华贵、大气,但是一定是精心修葺,样样精致的。   “大小姐,公子,两位里面请!”   别院的管事看了一眼君莫离,也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安然也未做介绍,便用了“公子”两个字称呼君莫离。可是,君莫离不干了!   君莫离垮着一张臭脸,抱着儿子故意落后了安然几步,和那管事并排走着。他笑的温和如玉,声音却带着威慑性的道:“我是安家的姑爷,不是什么公子。这两个孩子,便是我和你家家主的儿子!”   “啊?姑爷?”   管事被君莫离吓得不轻,他们家大小姐成亲了?还生了两个孩子,但是,这姑爷怀里的孩子一看就两三岁了啊,这......   君莫离如愿以偿的看到管事的被吓懵了,抱着辰儿快速的走近安然,和她一起并排走着。   辰儿趴在君莫离的肩膀上,小脑袋望着身后还恢复过来的管事爷爷,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在君莫离耳边道:“爹爹,你太坏了!”   “儿子,爹爹教你哦,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爹爹要是不坏,怎么能够吸引住你娘呢?”   君莫离不要脸不要皮的开口教育儿子,辰儿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字面上倒是听懂了,不就是“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主子、姑娘!”   骄阳已经听见管事派来的下人来报了,说是安然来了别院。他让梦蝶抱好孩子,和他一起前来迎接。   夫妻二人看见君莫离和安然,两人都是喜上眉梢,高兴的不得了。大半年时间未见,再相见,竟然如此融洽和谐。   “走吧,站着说话不方便,进去再说!”   “是!”   安然和君莫离从安夫人那儿了解到,馥儿出生后身体不是很好,安岳一直在这边照顾她。平日里都不能吹凉风,着凉就会生病,出生几个月,小病不断。   骄阳本想问问他们怀里哪儿来的孩子,被君莫离的提议打断,也只能住了口,几人一起进了屋。   梦蝶是很感激安然的,若不是她,她不仅遇不到骄阳这个好男人,还会寄宿在船坊。这下半辈子的生活会是怎样,又会不会命运坎坷的沦为他人的妾侍,谁也说不准。现在,她的女儿身体不好,安岳更是寸步不离,日日在别院里守着!   “姑娘,请受梦蝶一拜!”安然和君莫离刚落座,梦蝶的突如其来的动作把二人吓得不轻,她这怎么了。   “梦蝶,骄阳是我得力的属下,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说话!”   安然抱着孩子不方便,看向骄阳使了使眼色,示意他扶他媳妇儿起来。这初秋天气,最容易受凉了!   骄阳也心疼妻子,把她给扶了起来。抱过她手中的孩子,抱到安然面前道:“姑娘,你看!”   安然抬眼看去,视线也变得很柔和。襁褓中的婴儿粉纷嫩嫩的,看上去诱人的很。一张胖乎乎的脸蛋,两串弯弯的眉毛;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像两颗黑葡萄一般大小,明亮闪耀;小巧玲珑的鼻子,肉嘟嘟的小嘴微微撅着,在嘴巴下面还有一个圆鼓鼓的双下巴。双手胖乎乎的,十指有短又粗,好奇的看着安然,双手不停的拍掌。   这孩子,身体经常生病还如此胖乎乎的,若是不生病,那身体肯定是更棒!   “真漂亮的小丫头,将来肯定如梦蝶一般是个大美人儿!”   梦蝶站在骄阳身后,羞红了脸,双颊绯红,直接烧到了耳根子处。双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十指扣在一起,感觉很不自在似的!   “姑娘,你们这怀里的孩子......”   骄阳抱起馥儿,看着一大一小的两兄弟,还是鼓起勇气问出了口。这两个孩子,一个长得比一个漂亮,将来一定是迷死人不偿命的翩翩公子,不知道又会有多少姑娘的一片芳心付诸在他们身上!   “他们都是我和离的儿子,只是毅儿因蛊毒是个早产儿,先天不足,后天需要好好调养身体。”   安然心疼的看着小儿子,脑海里飘过那日的情景,心里还有余悸,真不知道那天毅儿要是离她而去,她以后的日子该要怎么过!   骄阳一愣,主子的儿子都这么大了?他怎么一点儿也不知道?难道他和安然早在之前真的如外界传言,他们其实是认识的?   “骄阳见过两位小主子!”   “骄阳,馥儿这孩子晚些时候我帮她扎扎针,等再大一些,抵抗力好了,就不会再经常生病了。安岳会一直住在这边的!”安然一句话,已经把安岳老头儿后面的去向给敲定了!   “谢姑娘!”   辰儿嚷着要看妹妹,君莫离把他放到地上,撒着欢儿的跑了,骄阳把馥儿交到了梦蝶手上,让她好好看着小主子!   “骄阳,我们来这里一来是为了和你们相聚,二来是为了打听这座院子曾经寄住着的陆雪心的消息,三来是想问问,你可知夜城那怪物的消息!”   骄阳有些震惊,这位陆雪心小姐在他们到之前就已经失踪了,他也是偶尔听见这里的丫鬟婆子谈论那位陆小姐。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这里之前也住了一对主仆!   “陆小姐的事儿,骄阳知道的不多,或许可以请这里的嬷嬷和丫鬟了解。但那怪物的事,属下不止一次出去打探过,只是收获甚微!”   “说说看!”   “是!”   “属下根据各家小姐受害的情况推算出那怪物可能会出现作案,又在哪里作案的时间点,然后夜里早一个时辰出发,等候在附近。但是,一次都没有成功过。那怪物每次下手的对象对象都是未出阁的姑娘,而且,手法怪异,那些小姐死的都非常的恐怖!”   “近来,这怪物出现的频率又开始降低了,暗星阁的人也在查缘由,但是最终收获也不是很理想。而那位*贼‘我来也’最近也淡出了这件事,好像前面几次只是给人撒的烟雾弹!”   “也就是说,夜城最近还算的比较平静?”   “是的,姑娘!”   安然和君莫离心里都纳闷儿的狠,之前需求量那么大,怎么突然间就减少了,难道真的是因为分散去作案了,还是集体发生了什么事儿?   前者的可能性极大,后者的可能性太小。最近没有听说哪里发生自然灾害,他们也不可能倒霉到集体身亡,老天爷向来眼睛还是比较雪亮的!   “嗯!”   “管家,把侍候过陆小姐的丫鬟嬷嬷小厮一起带上来,我有话问他们!”   “是,大小姐!”   安然现在是一点儿消息都不肯放过,与其让她关心不相干人的死活,她不如多抽时间去找找自己的女儿。君莫离的责任扛在肩上,必须为国分忧,为民除害,说的自私一点,她只是一个小女人,她要护好的,只是守着她的儿女,守着自己的家!   “然儿,心儿的事急不来的,你别太着急了......”   “大小姐,人给你带来了!”   ----------题外话   早上四点多起来,马不停蹄的动爪子,码了八千字,今天完全突破手残党的速度了,哈哈哈......亲们,看文愉快哦~~~~有没有很喜欢安肃那个二世祖呢? ☆、第199章 章 婚礼上的采花贼(一更......万更求订)   管家把侍候过陆雪心的丫鬟嬷嬷都给带了进来,一共八个人,两个粗使婆子和四个近侍的丫鬟,外加两个看门的门侍。   六人见到传说中才能见到的安家家主,心里激动不已,而管家提及的事,又让他们忐忑不安。那位小姐的性子实在是太内向,太柔弱,他们侍候了她那么久,就听她讲过几句话。他们实在是跟她......不太熟!   “见过大小姐!”   “起来回话吧!”   “谢大小姐!”   八人心里惴惴不安的起身,神色惶恐不安的抬头看了安然一眼,绝美的容颜清丽无双,一张脸沉着冷静,深邃的眸子迸出两道寒芒,让人不寒而栗。她看上去也不过十几岁的年纪,但是那股气势浑然天成,仿佛与生俱来,勾魂夺魄的气势让人不敢小觑。   而她身旁的男子,更是拥有天人之貌。俊逸的五官,美轮美奂。一身白衣出尘,放佛是从天上踏着云暮下凡的谪仙,薄唇微抿成一条直线,脸上干净的看不出有一丝杂质。温润如玉的脸庞上嵌着一对深潭般深奥的眼睛,有一种特殊的魔力吸引着他们的眼球,但又迫于他身上散发出的独特气质,让人不敢直视,心生出几分畏惧!   安然着急的开始询问他们把人关于陆雪心失踪前的事情,可否见到过什么陌生人,最后一次见到她又是什么时候。君莫离只是神色淡然的坐在她的旁边,悉心的照顾着两个儿子,在安然的背后为她免去了后顾之忧!   安然每问一个人,都是以失望的神色告终,她只是想早点知晓陆雪心的下落而已,但是,这几人虽然侍候过她,可是,关于她的一切,他们根本就不了解。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失踪的,更没见过什么陌生人,总之,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根本不可能!   “管家,都带下去吧!”   “是!”管家站在门口三十度躬身应了一声,朝着把人招了招手,领着众人出去了!   “唉!”   安然坐在椅子上,怅然叹息。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语,她的心实在是有些累了。她一直在心里盼望着,这次回了夜城能和她团聚,即使不相认,他们一家五口也能够幸福开心的生活在一起。可是,这个愿望,似乎......离实现都还有一些距离!   “然儿,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安府吧!说不定寒殇他们那边会有消息送回来。你在这里干着急也不是办法,心情放松放松,她不会有事的!”   君莫离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即使要安慰她,也只能等二人身边无人的时候。毕竟这种诡异的事情,不是谁都能接受的了。辰儿的来历安夫人他们好像已经默然的接受了,那是因为他小,安家的人有所顾虑,没在询问过。只是,陆雪心实际年龄比安然还大,总不能再胡乱编造是她女儿吧......这个实在是......若是要说出来,那么安然心底所有的秘密都会被暴露在阳光下,这哪里可行?   所以,陆雪心的事,不能表现的太急躁,一切都得慢慢来。安然点了点头,别无他法的接受君莫离这种变相似的安慰。   “骄阳,把馥儿抱来,我替她扎几针!”   “是,多谢姑娘!”   骄阳立即唤了梦蝶把馥儿交给安然,安然接过孩子检查了一番,在心里有了谱,才命人从安岳那儿取了银针,在她的几处xue位上扎了针。小宝贝因疼痛哭闹个不停,骄阳和梦蝶站在一旁心疼的直掉眼泪,可是心里知道安然这是好意,好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咬着牙,忍着痛,看着安然在宝贝身上,扎了十多针。   “等她打过嗝以后,才能给她喂食。否则,她再哭的厉害,也不能喂她吃的!”安然一边替孩子穿衣服,一边交代了几句,然后才把她交给梦蝶,梦蝶这个当娘的心疼地金豆子又啪啪的直掉。   “是姑娘,谢姑娘!”   “好好照顾着,别怕她吃的多,也别怕她有时候不吃!”安然说道这里,又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然儿,我们回去吧。辰儿有些困了,早些回去,毅儿过一会儿也得饿了!”   “好!”   君莫离一家四口告别了骄阳夫妇回了安府之后,这一等便是三天,而迎来的却是安肃的喜事。   “然然,你二哥今天娶亲,你这个家主可得打扮的漂亮一点。知道你继承了家业的人很多,但是都没见过你的面,今日来观礼的,一半是冲安家的面子来的,另一半,是冲你这个神医来的!你从娘手里继承安家太早,所以外面的人对你可是很好奇的。今日,可不能令娘失望啊!”   安夫人一早就换上了新衣,一件火红的锦缎百褶裙,对扣的坎肩,从里到外都是红色,喜庆的不得了。人逢喜事精神爽,这绝对不是胡乱吹嘘的,哪怕安肃和柳依依的婚事是在柳将军的压迫下才接亲的,但是,这也是一桩喜事不是!   “娘,我知道了,放心吧!”   安然勉强自己对着安夫人笑了笑,笑的有些僵硬,与她平日里畅怀的笑容有很大区别。因为陆雪心的事寝食难安,哪里笑的出来?   她及笄的那一天,在安府为她筹备的成人礼上虽然继承了安家家主之位,但当时观礼的人都是一些亲朋好友,外面的人只知道安家家主之位易主,但是,这位新的神医,他们是没见过庐山真面目的。   这次,借着安肃的婚礼,前来观礼并准备见识安家新任家主的人数不胜数,毕竟在安夫人正值年轻之时,这位十五岁的大小姐接任家主之位,这是一个传奇。他们都很好奇,她究竟是不是如传说中那么厉害。他们对安然感到好奇,而安然也不会让人给看扁了,正好借此机会,在百姓心中竖立良好的形象,以“医术”服人!   只是,这缺少一个契机!   “瞧瞧你,怎么穿了一件白色的衣服,美是美了,但不喜庆。快去换上娘特意让人为你赶制的新衣,我们安府上上下下都得穿红衣,你二哥哥能成亲,你娘我不知道有多欣慰,你也就顺我意思一次成不?”   安夫人见安然没有按她的要求穿衣,嘴上有些不悦。自从三天前定下了安肃和柳依依的婚礼,她便寻找了夜城里的裁缝,为安府上上下下一百多号人连夜赶制红衣。今日一早,安府上到腾升和她,下到做粗活的婆子小厮,人人一身大红色,整个安府像是集体成亲似的,放眼望去,全都是红的!   不仅如此,这腾升为了庆祝不孝子安肃成亲,竟然命人把红绸绑在树枝上,草丛里,只要可以看见绿色的地方,一定要有红色的丝绸或是大红花,红花衬绿叶,一片喜气洋洋!   “娘,我当然得顺着你了。我一会儿就换,你先去忙吧。你担心的事情,我会好好把握的,安家的传人岂会让人失望?”   安然张开双臂抱了抱安夫人,然后推送着她出了门。她再在这里啰嗦下去,待会儿宾客盈门的时候,连当家的都找不到一个!   安夫人一走,君莫离抱着喜童辰儿进来,父子俩皆是一件红衣,头上绑着一根红绸,看上去既喜庆又滑稽。安然见君莫离的样子,笑着喷出声来,这副打扮,可与他厉王爷平日里的形象完全不符。   白玉的脸,墨黑的发,俊逸的五官挂着淡淡的笑,举止投足之间,优雅高贵,却被这根红绸带毁了全部。然,他却丝毫不在意,自诩*的摆了摆头,红绸带轻轻的甩,堪称“英俊潇洒、*倜傥”!   “然然,别看了,要不是为了讨岳父岳母开心,本王怎么可能绑上一根这么俗气的红绸带?”君莫离看出了安然眼里的戏谑,心里狠狠的抽了一下,才又缓缓道:“可惜了,本王的洞房花烛夜被毅儿那小子给破坏了!”   君莫离还清楚的记得,那晚在山寨里的情景,良辰美景、红烛残影,结果......结果却被生生的破坏掉了气氛。他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无奈的道:“然儿,要不今晚你补给本王一个洞房花烛夜可好?”   安然混进红霞布满了脸颊,又红又烫,耳根子处也跟着发红发烫。水眸布上了一层害羞的色彩,看了一眼君莫离道,“讨打!”   “爹爹,你是要和娘亲给辰儿生小妹妹吗?”   辰儿奶声奶气的童言突然横插了一句,却让君莫离和安然同时一愣,两人对视了一眼,眼里都写满了不可思议。这臭小子,哪儿去学来的?   辰儿娇嫩白希的皮肤映着红色,胖胖的脸蛋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伸手捏上一捏,大眼睛清澈明亮,如蝴蝶般浓密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可爱的不得了。他站在君莫离身边,歪着小脑袋,撅着小嘴,一本正经的看着安然!   “辰儿,这种话可是羞死人了,以后不能再说了,知道了吧?辰儿怎么突然想起妹妹了呢?”   君莫离黑着脸把儿子抱起来,轻声细语的教育道。若是以后他逢人便说,他和安然洞房花烛生小妹妹,他们的老脸还要不要?   辰儿的小嘴越撅越高,大眼睛还泛着点点泪光,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想了半天,才道:“祖母告诉我的啊,今晚二舅舅和二舅母洞房花烛夜过后,明天辰儿和毅儿就会有小地弟了。可是辰儿已经有弟弟了,我想要个小妹妹,爹爹,你给我生个小妹妹好不好?”   君莫离嘴角狠狠的一抽,在儿子滑嫩的小脸上要了一口,很是认真的教育道:“辰儿,男子汉大丈夫是不能够生宝宝的哦......”   “好了,你这是教的什么东西?胡说八道!”本来只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君莫离现在却是越说越离谱,等辰儿似懂非懂之时,再举一反三的询问,这事儿更加麻烦。还不如,就此遏止住源头!   胡说八道?君莫离彻底在心底无语了,难道男人还会生孩子不成?   “然儿,前院的宾客估计已经来了好些了,你赶紧换上衣服,梳理一下,我们便到前院去。估摸着宾客已经来了!”   安严陪同安肃一起去了柳府接新娘,安府内就只有安夫人和腾升在前院迎客。但是,除了迎客还有别的很多事情要处理,自然而然的,安然就得替代安夫人的位置。当然,那些宾客们,也是乐于见到安然的!   “嗯!”   今日安肃大喜,也是整个安府的大喜事,这是自安严大婚过后,安府举办的大型酒宴,没有请帖,只要您赏脸光临贺喜,就有酒水酒宴可以吃喝!   腾升作为生意人,在生意上也有不少的朋友,虽然现在手里的主权已经分交到了三个子女身上,但是很多时候,和他称兄道弟的伙伴还是看他面子做生意的。如今他二儿子大喜之日,在夜城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也是尽数上门道喜,送来的礼物都是价值不菲的东西!   而夜城里爱凑热闹的人,知晓安府因*二公子成亲,对象还是夜城里人见人怕的小恶魔,他们自然是兴奋的。再加上,安府办的是流水席,已经快而不乱的准备了三天,他们岂有不去看看新娘子的道理?*公子碰上了小恶魔,光是这拜堂成亲的组合,就已经够让人激动好几天的了!   君莫离和安然带着辰儿走到大厅时,前院已经人满为患了。安然眉心隐隐跳了跳,她最讨厌人多了,这个点儿已经这么多人了,真不敢想象,等到吉时之时,会有多少人前来观礼!   “神医,那就是新任的家主安神医!”   “是啊,我曾经有幸见过她一面,对,就是她!”   “咦,她身边拥有天人之姿的男子是谁,瞧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孩子?”   “哎哟,难道那晚的传言是真的,安家大小姐在及笄之前已经和人珠胎暗结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男子听说是弦月的呢!”   “胡说八道,明明是苗疆的!”   “弦月的!”   “苗疆的!”   ......   这些人的对话,一字不漏的飘进了君莫离和安然的耳朵里。这些人倒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儿干,竟然在这里瞎猜测起来。安然不屑与这些人计较,眼神淡淡的扫视着全场!   可是,君莫离听着这些人的对话心里就不爽了,他咽不下这口气。这些人有什么资格在指责安然,质疑他们的儿子?   “来人!”   “主子!”   君莫离两道嗜血的视线紧紧的盯着前面不远处,争得面红耳赤,很可能随时都会打起来的二人,用手不经意的指了指,抱着辰儿转身离开!   寒冰微微皱了皱眉,朝着前面围着的人群靠近。借口请了两位出去,说是他们主子有事相商,成功的把人给骗了出去。待走到僻静的地方,立即招呼了两名暗卫,把这二人往残了方向使劲儿的打。敢在主子面前嚼舌根,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消息可准确了?”   “回皇上,千真万确,安家的二公子的确和柳将军最顽劣的小女儿成亲。两人的婚事是三天前定下的,今日观礼的人人山人海,不亚于当时雪贵妃送嫁队伍的场面!”   密探把整个安府的消息都如数给御惊澜讲了一遍,谁也没料到安家的二公子竟然会和柳家的顽劣三小姐成亲,还引得那么多人瞩目,倒是有些奇怪了!   柳将军只不过是军营里的一个副将,从三品而已。御惊澜对他的女儿嫁给谁,其实不存在多大的关注力。他的手上没有握住夜月的兵权,无论他的女儿嫁给谁,他都翻不起大浪。   “一个花花公子倒是为民除了一害,而那顽劣三小姐更是以身作则为众多小姐树立了好榜样!”   “皇上所言极是!”   “下去吧,好好看着!”   “是!”   御惊澜坐在龙椅上,左手握着奏折,脸上浮起了一抹妖娆的笑意。那些人,只不过是冲着安然而去的,要不然,一个花花公子和一个小恶魔的婚礼,有什么看头?   “启禀皇上,媚妃娘娘求见!”   “宣!”   御惊澜一听见媚妃二字,已经喜笑颜开了。这个女人,让他前所未有的舒服,无论何时,总会想要和她一起。每每去她的寝宫,魏公公硬是把祖训念得口干舌燥,他也舍不得从她身体出来,回自己的寝宫休息!   “臣妾见过皇上!”   媚妃身穿一件红玫瑰香紧身袍袍袖上衣,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显的体态修长妖妖艳艳勾人魂魄。白希修长的手里抬着一个托盘,里面的东西散发着浓浓的香味,勾的御惊澜馋虫欲滴,不知道是因为那盅东西,还是因为媚妃这个人!   小太监们已经习惯了这二人的生活方式,自动的退了出去,替他们关好了门。无论在哪里,只要有媚妃在的地方,皇上就一定会和她不分场合的苟合,享受鱼水之欢。他们已经隐隐觉得,这媚妃不过进宫数日,已经盖过了风头鼎盛的雪贵妃娘娘!   “爱妃快快起来!”   御惊澜手疾眼快的扶住她柔若无骨的腰身,顺手接过她手里的托盘,看似随手一扔,托盘已经稳稳当当的落在了龙案上。   “爱妃,朕可想死你了!”   御惊澜言罢,大手已经将媚妃的上衣给剥光了,露出雪白的香肩来。只是,那肩膀和胸口上,全是大片大片的青紫痕迹,深浅不一。那胸前的柔软,像是两堆棉花一样,又白又软,倾身一吻,舌尖在樱桃上扫过,媚妃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一声闷叫,瘫倒在御惊澜的怀里!   她每次事后都会觉得非常奇怪,为什么御惊澜每一次看见她,他们之间的交流都是同样的方式,只是不同的地方而已。但是,每一次蚀骨的*,都像是在喧嚣她体内疯狂的因子,在怅然的毛孔下尽情的释放。她有时候,已经忘却了自己到底是谁了!   “皇上,雪贵妃娘娘她......”   “她找你麻烦了?”   “她......”   *******   酉时初,迎亲的花轿便从柳府接回来了,停在了大门口。只等着酉时三刻的吉时一到,便由新郎踢轿门,把新娘子抱下花轿,却大厅拜堂。可是,这吉时到了,安肃却如同一个没长骨头的人一样,在马背上东倒西歪。若不是安严在一旁用腿支撑着他,他早就从马上摔下去了!   “吉时到,请新郎踢轿门,抱新娘,和和美美共吉祥!”   傧相的话音又高又细,话音一落,站在大门口看热闹的众人便已经很自动的排成了两排,准备观礼。可是,这安肃有点不对劲儿啊!   “二弟、二弟!”   安严踢了踢他的腿,低声唤了两声,神色有些木讷,这该死的混账东西!   安夫人和腾升正喜气洋洋的坐在椅子上,等着二位新人拜堂。可是傧相都喊了三次吉时已到了,这人怎么还没进来!   不仅是安夫人和腾升纳闷儿,挤在大厅里的宾客也是一脸好奇,纷纷挪动步子,朝着外面走去。安然和君莫离对视了一眼,也跟着人群走了出去!   “安肃!”   “安肃,你个混蛋王八蛋!”   安严话落,花轿里的人已经掀开轿门出来了,喜娘和近身侍候的丫鬟吓得魂都飞了,这小祖宗,怎么就是按捺不住性子呢!   “安肃!”   安严额头上青筋直冒,当着众人的脸面,觉得自己老脸都挂不住,狠狠的一脚揣在了安肃的大腿上。   “啊——”   “二舅舅摔了个狗吃屎!”辰儿欢喜的拍着手掌欢喜的喊道。   “辰儿,别胡闹!”   安然冷喝了一声,辰儿乖乖的闭了嘴。可是,刚刚还鸦雀无声的现场,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安家二少爷竟然未拜堂,便已经就醉不醒。这副烂醉如泥的模样,也不知道昨夜去喝了多少,他又是怎样从将军府从柳将军手里接过柳三小姐的,柳将军难道还没有发飙?他们对此还真是好奇!   “安肃!”   柳依依等的不耐烦了,这破红盖头,挡着她都看不见路了。大声的一喝,伸手便把头上的红盖头一把扯了下来,露出漂亮的脸蛋来!   “哇——”   宾客被她粗俗的行为所震撼,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却又被她漂亮的脸蛋吸引的连连赞叹。   头戴一顶凤冠,额前是一排流苏,随着她身影的晃动而轻轻摆动。风髻露鬓,淡扫娥眉眼含春,皮肤细润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腮边两缕发丝随风轻柔拂面凭添几分诱人的风情,而灵活转动的眼眸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一身大红色的喜服,腰不盈一握,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可就是这么一个看上去人见人爱的女子,连连怒喝了安肃两声,小脸愠怒,看似随时都可能动手。   安肃浑浑噩噩的从地上爬起来,笑的跟个傻子一样。指着周围的宾客转了一圈,大笑道:“我安肃今日就要成亲了,大伙儿一会儿尽情的喝!”   “然儿,你二哥跟这位柳小姐倒是绝配啊!”君莫离抬手摸着光洁的下巴,啧啧啧的赞叹,脸上带着戏谑的成分居多。   安然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不远处的闹剧,她实在是没心情管这些破事儿。安肃和柳依依的婚事本来就是双方父母盲目而匆忙决定的,安肃即使有想过娶柳依依,但是只是一场为了责任的婚姻,最终会幸福吗?   “然儿,你怎么了?”   “看着吧,大哥和我这位未来二嫂,会处理好的!”   君莫离会意的点了点头,他嘴角越来越弯,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大,最后绽放出一朵耀眼的太阳,一点不刻意,却吸引了众多宾客的眼球。   “安肃,你给本姑娘起来!”   柳依依挣脱掉喜娘的手臂,几步上前就揪住了安肃的耳朵,用力的一拧,一旁的宾客倒吸了几口冷气,吓得眼睛都直了。安家的二少爷可是为民除害啊,这只母老虎即使再漂亮,他们这些男人也消受不起啊!   “柳小姐,你这样......”   “小姐,使不得,使不得啊!”   “小姐,你忘记早上夫人给你交代的吗?”   ......   喜娘和侍婢焦急而慌张,这么凶猛的女人还没嫁进安家就暴露本性了,安夫人和老爷看见了那还得了。即使这二少爷有错,也不能让他在大庭广众下这么丢人法啊!   柳依依到底是个女孩子,看着几百双眼睛盯着她,小脸又红又烫,有些羞涩的放开了安肃的耳朵,连连退后了几步。   “小姐,把盖头盖上,这盖头可得由姑爷在洞房里替你掀开才吉利!”柳依依经过一番好说歹说,终于消停了。可是,地上醉死过去的安肃怎么办?一想到这里,柳依依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   “然儿,该你出场了!”   君莫离是认准了时候,柳依依不出声了,安肃就醉不醒,那么,这醒酒的差事自然落到了安家家主的身上。   一般的醒酒汤或是醒酒药药效奇慢,根本解决不了一时之急。而安然继承的安家的针灸,却能一针解决所有问题。但是,前提却是功夫得到家,扎不中xue位,或是扎的力度不够,那都是不起作用的。安然这一针,至关重要!   “然然,你二哥这婚事成不成,可得看你了!”安严抬头,正好对上安然一双冰冷淡漠的眸子,他总认为安然的眼睛,不该是如此冷漠的!   安肃的荒唐事儿,让来观礼的宾客都纷纷摇头,这安家的二公子实在是太过于荒唐、难堪了。哪家愿意自己闺女受这份委屈,唉,可怜了这柳三小姐哦!   忽然,君莫离脑海里划过一抹可笑的念头,再见安然冷冷冷淡淡的模样,或许,她也知晓了事情的真相了吧。只是,不知道这一出戏到底是他们谁安排的!   “大哥哥,二哥哥的婚事当然得成,只是委屈了未来的嫂嫂了!”安然清冷的声音如山涧里的溪水,潺潺流流,清澈甘冽。   确实是委屈了柳依依,他们上演这么一出大戏,可不是就为了让她在这些人面前站稳脚跟?安家的家主很吸引人,可是一点也不好做,神医的头衔不是白白得来的!   她只是一句话,已经把在场所有的宾客的眼光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安家家主的光环是世代家主几百年积累下来的,是令人尊敬和仰慕的。她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从安夫人手里过早的继承了家主之位,外界之人好奇也不足为奇。   别说这些人,就连当初妄想吞下家主之位的安家旁系,谁不是在私底下嚼烂了舌根子。她回来这些天,旁系的人怎么在背后说她,她不是不知道,只是懒得理会罢了。与这些白眼狼的小人计较,实在是太浪费力气。   在众位宾客中,也有安家旁系的人,他们个个眼里都是幸灾乐祸的神色,看着安肃出丑,看着安家出丑,好像他们自己的脸上就容光焕发似的。他们倒是要看看,安然这个不守三纲五常的小丫头,到底有何本事!   安然走近,命人从府里取来卷镇,取了一张红布铺在地上,迅速的把卷镇摊开,素手精确的取出了又细又长的金针,左手轻轻的掀开了安肃的衣领,露出一片蜜色的胸膛来。安然的手触碰到安肃腹部的右上部,摸到肝脏的位置,细长的金针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扎了下去。   金针随着安然的手而灵敏的动着,像是长了眼睛一样,在他肝脏上油走。只是一针,安肃便渐渐睁开了眼睛,有些迷糊的转动着眼珠子,纳闷儿的紧!   “咦,然然你这是在做什么?怎么光天化日之下把二哥哥的衣服都脱了,小丫头片子,不像话!”安肃瞬间清醒过来,坐在地上一边整理喜服,一边抱怨道。   安然斜睨了他一眼,收拾银针的动作倒是没有停下,有些意味身长的看了安肃一眼,她这二哥哥演戏倒是越来越逼真了!   “果然是神医之后,神了,真是神了!”   “是啊,今日可没白来,果然领略到神医医术的精髓了!”   “可惜你我这一辈子都突破不了这种境界了!”   “安家果然是世家大族,小小年纪的女子医术已经出神入化,果然是能人辈出啊!”   “可不是,老兄,你这是从他国来的吧,一副土包子相!”   “我......”   ......   安然收起卷镇,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大门口,君莫离的身后果然站着安夫人。她正满意的笑看着安然,好像她没有令她失望一样。安然忽然心中满是感动,她的娘为了她,竟然在她二哥哥的婚事上动手脚了。她心里对安肃更加的愧疚,可能安肃连自己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   安严也看了安夫人,见她满脸兴奋的模样,也渐渐猜透了其中的奥秘,若不是这样,她岂会容许安肃如此在成亲之日起胡闹?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即使他们的娘亲对他们都很好,但是安家家主在她心中地位,永远是无法取缔的。所以,有时候他们不得不为此做出一定的牺牲!   “安肃,吉时都过了。哼!”   柳依依听见安肃的声音,心里气的不行。她怎么会哭求着她爹爹要嫁给这么一个混蛋?她真的是眼睛瞎了,就算眼睛瞎了也不会倒霉到碰上这么一个扶不上墙的混蛋啊!   “大哥!”   “还不快点,天都黑了!”   安肃一头雾水,昨晚上和兄弟一起喝酒,明明适可而止的啊,怎么会......   “安肃!”   安肃没时间思考了,经过这么一闹,这太阳早就下山去了,夜幕已经降临,火红的灯笼已经被挂在房檐、树枝、亭台楼阁上了......   安肃苦了吧唧的抱着凶神恶煞的柳依依垮了火盆,一路在宾客的簇拥下进了大门,再穿过拱门,进了大厅。拜堂的吉时早就过了,现在么......意思意思就行了,估计那些宾客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傧相把繁琐的程序都简化了,小两口拜了天地,闹嚷着将喜娘送回了洞房。腾升隐隐的擦了一头冷汗,这事儿要是被柳家的人知道,安肃是少不了一顿臭骂。那柳将军的脾气,实在是不好相与!   “大伙恕罪,肯定把各位饿着了,小儿年轻胡闹,不懂事,大伙儿别见怪,已经开席了,大伙儿入座吧!”   腾升拱着手向宾客道歉,但大伙儿来此的两个目的都达到了,现在又有喜酒喝,还跟人见什么气。三五成群的结伴朝着花园走去,一张张桌子上已经摆满了丰盛的酒宴,菜色独特,色香味俱全!   “安肃,你个混蛋!”   “我又不是故意的!”   “看我不告诉我爹,让他收拾你个混蛋!”   “你......”   喜娘是满头大汗,这从事这行业大半辈子,哪里见过这么戏剧性的新郎新娘,这若是传出去,这不是打自己脸吗?还以为安夫人找上她是一份美差,虽然银子不会少赚,但是,里子有了,面子没了啊。一杯交杯酒而已,竟然也能闹出这么大动静儿,这两人往后的日子,还怎么过哟,唉!   “三小姐,今天可是你的大喜事,千万别再动怒了!来,再喝一杯就是了,幸福绵长!”   “哼!”   ......   辰儿吵着要看新娘子,她迫于无奈又把孩子给抱来了。门口为了一大推爱凑热闹,准备闹洞房的年轻人,几乎都是安肃的狐朋狗友一党。这些人,都是世家里的嫡次子,或是幼子,反正责任不在他们肩上,一天到晚挥霍银子,吃喝玩乐,这才是他们追求的人生乐趣。这损友都成亲了,今晚岂能让他好过,怎么也得来个现场嘴啃嘴吧!   “娘,辰儿要去看新娘子,你放我下来好不好?”   “不可以!”   “娘,辰儿要去看新娘子啦!”   “不......”   “让他去吧!”   君莫离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们身旁,刚刚他又去了哪里,反正他走路都是神出鬼没的,只要不问,他一般也不会说!   “离,我今天一直都觉得怪怪的,心里有些隐隐的不详的预感,好像会有事发生一样!”安然皱了皱眉,轻声在君莫离身旁道。   君莫离侧头看向她,从她怀里抱过辰儿,悄声道:“我闻到了一股味道!”   突然——   “啊——”   “*贼!”   ---------题外话   今日更新一万五,今天终于一次性万更了,真是不容易啊!凌晨三点码好的,得先睡觉了,明早起早再传~~~亲们看文愉快,支持文文哦~~~~对了,文文今天更新一万五哦,二更五千字,一二更同时发出的哦~~~~么么哒~~~~~小兔子真的好勤奋哇,自己先得意两下~~~~~ ☆、第200章 章 对决(二更5000+求订)   新房里突然传出丫鬟的尖叫声和喜娘的大喊声,在众人还未回过神来之时,只听见“哗啦”一声,新房的窗户突然一道人影破窗而出,左手臂夹着已经晕过去的新娘子!   “来人,保护夫人。然儿,去看看安肃,照顾好辰儿,我去看看!”   君莫离眼疾手快,把辰儿塞到安然怀里,运起轻功追了上去。而安然身旁,立即出现了四个黑衣暗卫,将她们母子护在中间!   “去,踢开门!”   “是,夫人!”   黑衣人应了一声,立即飞起一脚踹开了门,安然来不及多想,闪身进了屋子!   看热闹的人已经被惊呆了,一个个睁大了眼睛,瞳孔里满是惊恐之色,双腿也在不停的打颤。他们平日里也就是舞文弄墨,附庸风雅,哪里见过这种骇人的场面。他们今日只不过是想等新婚夫妇喝完交杯酒后去闹闹洞房,戏弄戏弄安肃的小娘子,谁知会发生这种大事?   *贼?   等他们一个个反应过来时,心里更是对那柳三小姐感到悲哀。最近夜城出现的*贼,都是先*,后要命的。那些个被*贼盯上的大家小姐,哪个不是最后死状恐怖,大家连凶手的面儿都没见过。   就如刚才一番,那*贼什么时候进去的,出来时速度快的他们以为是幻觉,人影都没看清,更别说别人的脸了。总之,这位柳三小姐,安肃的新娘子,怕是凶多吉少了!   “娘,你别急,别急,先去看看情况再说!”   安严护着安夫人从前院进来,声音也有些慌张的安慰着她。花园的宾客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大伙儿还在尽情的吃喝,若是知晓了,还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麻烦来!   “怎么可能不急,你弟妹被*贼给劫走了,这肯定是凶多吉少了。”   安夫人脚下生风的跨进了安肃的院子,抬手抹了抹眼泪,见那些个闹洞房的纨绔子弟们还站在屋门口,扫了几人一眼,绕过他们直接进了屋。   “这安夫人怕是难过了!”   “换成是你,你就不难过!”   “也不知道安肃在里面怎么样了,这些人也真是的,竟然不让我们进去!”   “先等等看吧,一会儿问明白了,安肃没事了我们就离开!”   “嗯!”   外面的几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便命小厮抬了凳子来,既然在天井中坐着等消息!   而屋内,安夫人进屋时,安然已经命人将安肃给抬到chuang上了。妖孽般的俊脸惨白如纸,额头上大滴大滴的冷汗沿着他的脸颊往下滴。他胸口上插着的匕首格外的明显,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喜服,印出一团朱红色的印记!   地上,还有柳依依贴身丫鬟和喜娘的尸体,皆是一剑毙命,脖子上被人给抹了一刀。两人皆是睁大了眼睛,死不瞑目,双眼的视线还看着窗户的方向!   “然然,你二哥哥的情况怎么样了?”   “你别不说话啊,你应我一声可好?”   “娘,你别担心,有然然在,不会有事的!”   “祖母,二舅舅吉人自有天相,他肯定不会有事的!”   辰儿从暗卫身上爬下来,走到安夫人身边,扯着她大红色的衣服奶声奶气的安慰道。娘说过,只要是好人就会长命百岁的。他二舅舅肯定是好人,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唉,乖孙子!”   安夫人听见辰儿懂事的童言,激动的哭出声来。伸手将辰儿抱进怀里,把头埋在辰儿身上唔唔的直哭,她可怜的儿子。   安肃自幼就不务正业,武功武功不行,医术医术不行,但论吃喝玩乐他绝对样样在行。可是,正因为安夫人和腾升从小对他管束不严格,今晚面对*贼,才会一招都接不住,只是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   “大哥,把娘带到外室去,我要替二哥哥拔匕首。我不能受外界干扰,我怕自己会分心!”   “好!”   安严看了一眼这个能干的妹妹,连连应声,才哄着安夫人一同出了去!   “夫人,你要的东西已经取来了!”一名暗卫将安然的医药箱放在安然身边,躬身的退到了一旁候着。   “无影,将二公子的上衣扒了,在伤口周围先替他消毒!”   “是,夫人!”   安然用药水消毒以后,才把天蚕丝织就的手套带上,神色冷静的靠近chuang边,把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安肃的胸口上。   ......   君莫离脚下生风的追着黑衣人在夜城的小街小巷内乱窜,两人速度都极快,即使*贼怀里抱着一个人,但是速度丝毫没有被落下。两人之间的距离,仍然隔着那么一段。但是,却在以很微小很微小的距离缩短。   天空的月亮已经不圆了,但是却格外的明亮。房顶上飞快而逝的两道身影,像是两道闪电一般,不停的在奔跑。只见前面的黑衣人速度开始变慢,君莫离却一直紧追不舍,两人之间的距离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缩短。   君莫离实在是很难明白这些人的想法,明明只是需要未出阁的姑娘,却偏偏要冒险去人家婚礼上强抢豪夺。这无非是把他暴露在众人眼前,他到底是想要借此向众人示威,还是喜欢这种刺激,这种*的心理,君莫离是猜不透的!   “把人放下,饶你不死!”   君莫离在他身后冷冷的喊了一声,他伸手拔出那把不常拔出的剑,右手握剑,右臂平放,把柔软冰冷的剑尖指向了前面的黑衣人!   “哼,大言不惭!”   前面的人冷冷的回了君莫离一句,虽然声音冷冽浑厚,但是能够听出他声音中气已经开始不足。要让他放下柳依依,只是时间问题!   君莫离忽然抬起了左手,在夜空中比划了两个手势,只见他身后突然出现了黑影,立即朝着前面的小巷子而去。   “你做什么不好,偏偏得做*贼;抢什么不好,非得在新婚夜抢别人的新娘子,你是心里扭曲*,还是下面不行,才会总想着拿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让人跟你受一样的痛苦......”   君莫离像个和尚念经似的,一边追,一边在*贼身后挑衅的叫嚷。人家和尚只是念经,而他是一句话比一句话毒,这毒蛇功发挥的淋漓尽致,每一个字都绝对是没有积德的!   “嘿,我说,你不会是‘我来也’吧,专干这种勾当。难道弦月曾有的坤王就是这种下三滥的胚子,这传出去,这还得了。君鼎越怕是要从坟墓里气的跳出来啊!”   “君莫离,亏你还是他的儿子,竟然直呼其名!”忽然,前面的黑衣人终于不堪负荷,在前面不远处的房顶上停了下来。回头看着君莫离,声音冷冷淡淡,听不出喜乐!   “二皇兄,你的障眼法倒是骗过了众人,若不是七弟我正好知道‘我来也’这个名,大家还真以为你死了呢!”   君莫离也不急着往前,在离君若寒三四丈的地方停了下来,二人开始拉起了家常。   “死了?哈哈哈......君莫离,不把你送下地狱,本王怎么可能舍得去死?嗯?”君若寒有些嫌弃的将柳依依仍在房顶上,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这女人没想到竟然是个麻烦!   “只可惜,大皇兄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君莫离有些叹息的摇了摇头,那该死的君子傲,他当时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只是后来回去寻找他的尸体时,那具白骨枯尸已经不见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野狼野兽拖走了!   “君子傲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一个非皇族的血统竟然学人争皇位,真是痴心妄想!那个野种,也不知道他母妃到底跟哪个侍卫私通生下他的,这种野种怎么配和本王一较高下?”   君若寒话落,君莫离呼吸有那么一瞬间的一滞。他不是君鼎越的亲生儿子也就罢了,竟然连君子傲也不是。他还真是替君鼎越感到悲哀,一生拥有过无数的女人,却被他身边的女人给他戴了无数顶绿帽子!   珍妃娘娘、他的母妃福贵妃还有其他的女人,他们哪一个不是背着君鼎越跟人有染的?或许,这些问题,其实君鼎越自己也有参与。譬如,珍妃和陆雪倾!   “是么?既然大皇兄不是君家的血脉,不知道二皇兄你......”   “君莫离,别在这儿胡说八道。本王可是名副其实的君家子孙,只是你,也有待考证了!”   君若寒阴霾的双眼直视着君莫离,狭长的眸子里迸发出两道似笑非笑的笑意,像是已经看穿了君莫离似的,只等着击垮他的意志,然后一击致命!   “在恒阳城让你逃脱了,是我大意,但是在夜城,绝对不会再给你第二次逃脱的机会!”   君莫离话落,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他今夜便是一个杀手,他的目标,便是杀了君若寒。若能为民除害,这将是夜城里最值得令人兴奋的事情。   “君莫离,你太看的起自己了!”   君若寒话落,右手反手伸向后背,从背着的剑鞘中拔出佩剑来。一把两寸宽,四尺长的佩剑在身形上完完全全的把君莫离的软剑给比了下去,那冰冷的刀锋借着月光,泛着点点寒芒,让人心生畏惧。   “是不是,打过才知道!”   君莫离手里的剑像是在他手里开了花一样,剑柄不停地在手掌心上翻转,剑身的残影晃得人眼花缭乱,猛地一推,软剑朝着君若寒打去,速度之快,快的令人来不及躲闪,一眨眼的功夫便已经到君若寒的面前!   他眼里大骇,脚尖在房顶上借力使力,弹跳起来,躲过君莫离的剑。而那把剑穿过他之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又沿着刚才的轨道刺了回来。君若寒两个侧翻,手里的剑插在房顶上才稳住身形,瓦片哗啦哗啦的从房顶上掉落!   “二皇兄,这两招都接不住,你这武功倒是退化了不少啊!”   君莫离身后握住返回的剑,双眼含笑的望着君若寒,眼里却没有浮起一丝温度。儒雅温润的俊脸上明明挂着笑,但脸上却冰冷的让人可怕。   君若寒再一次见识到与平日里不同的君莫离,这是第二次。君莫离这副冰冷嗜血的模样,像是从地下爬上来的恶鬼,幽幽冷冷的盯着猎物,露出森冷的獠牙,像是要把人给撕成碎片。   “君莫离,让你见识一下本王的厉害!”   君若寒心里怒到了极点,可是,刚准备动,他身体便开始难受起来。眉心隐隐的跳动,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一袭红衣的柳依依,腹部以下三寸的地方又开始变得燥热无比。浑身开始痒痒,像是有千百只蚂蚁在他身上爬一样,摸不到、挠不了,心里越来越难受,性感的喉结不停的上下滑动,再看向君莫离的视线,也变得有些迷离!   他心中暗暗揣度,现在怎么办?他现在不找个女人先享用了,根本解决不了实际的问题。不出半个时辰,一定会成为君莫离剑下的亡魂。即使君莫离杀不了他,他也顶不住浴火焚体的痛苦!   “怎么了,二皇兄?”   君若寒情急之下,抬起剑刺入了柳依依的胸口,刺了一个对穿!   君莫离被君若寒突然的动作吓懵了,这混蛋不是该和他对决吗?若是这新娘子有个三长两短,她怎么向安然交代?怎么向安夫人交代?这安家和柳家恐怕之后会成为世仇!   “君若寒,你他妈就是条疯狗!”   君莫离彻底疯了,拥有天人之姿的男人竟然随口爆了粗口。愤怒之下,抬起手里的剑,动作毫不迟疑的朝着君若寒刺去。无论如何,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柳依依给送回去!   君若寒最近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君莫离此时根本就没工夫再追杀他了。提起剑,往后跃了几丈,腾起轻功,迅速的消失在夜色下!   君莫离刺了一空,随即收回了剑,蹲下把柳依依抱起来,在她身上点了xue道止血。神色有些焦急,大喝道:“来人,快,把人给送回安府去!”   “是,主子!”   黑夜中,立即出现了几个人,从君莫离手上接过柳依依,朝着安府的方向往回赶。   君莫离本想继续再追,但是安府内有没有新的状况出现,谁也不知道。君若寒老歼巨猾,使用调虎离山之计也很正常,他放心不下,随着暗卫一起往回赶。   而君若寒一时之间找不到合适的女人,便一路狂奔朝着皇宫跑。他此时的修为已经出入皇宫堪称油走无人之境,来去自如。加上这几晚上,御惊澜*幸那位媚妃娘娘,已经冷落了陆雪倾数晚了。他需要女人解决身体内蛊虫问题,而陆雪倾那个女人需要男人的慰藉,各取所需而已!   以前他不清楚为什么和陆雪倾亲热*之后,她竟然活的好好的,而别的女人却不行。就算有个别苟延残喘的,也是几天的功夫便死了。后来才知道,他体内中了“吸阴蛊”,而最原始的蛊虫却寄生在陆雪倾体内。而她的体质,是极阴体质,最适合这种蛊虫的生长。   陆雪倾最初是因为生性放荡,而后来,则是因为她体内的蛊虫作祟。这个女人需要男人的*,就像每天需要吃饭一样,一顿都少不了。只要饿上一顿,便像是少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似的!   君若寒潜进皇宫之时,早就宫禁了,到处都安安静静的,只有一列列的禁卫军在交叉巡逻。他避过众人的耳目,潜进了陆雪倾的寝宫。宫内同样安静的很,那值夜的宫婢和太监,都倚在宫殿的大门口打着盹儿!   君若寒伸手点了几人的睡xue,几人头一歪,倒在了地上,睡的更香了。只是,他推开厚重的宫门,跨过前殿,朝着陆雪倾的内寝而去,刚进入外室,便听见她房里有声音传出来。   他暗叹倒霉,御惊澜今晚怎么会来找这个女人。可是,下一秒,他却由郁闷转为愤怒了!   “啊,你轻点儿,啊......”   “你个小**货,你不知道你现在有多美,皇上不喜欢你那是他不懂你的好,让我好好看看,让你成为这天下最xing福的女人!”   一个陌生的男声出现在陆雪倾内寝,君若寒彻底的爆发了。这女人,倒真是下作的可以!   “砰”的一声踹开了房门,只是一剑,便已经将刚刚那男人劈了一个对半,溅了陆雪倾满脸的血。而他的命根子,还深深的埋在了陆雪倾的体内......   “啊——”   ----------题外话   一万五更新完毕,兔子的广告又来了哟,推荐好友幕青落文文《嫡女有毒,将军别乱来》 ☆、第201章 章 斩草除根(一)   陆雪倾被吓得魂都飞了,尖叫出声,惊恐的眸子看着那被劈成两半的相好,眼眶睁大,水眸的眼珠像是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似的!   “践人!”   君若寒怒骂了一声,长袖一挥,罡气将陆雪倾掀翻下chuang,*着跪趴在他的面前,可怜的像一条狗一样。   “王爷,求求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陆雪倾双手抱着他的腿,死死的拽着,拼命的摇头,嘴角溢出了鲜血,眼里净是恐惧,眸光带着苦苦的哀求,一张梨花带雨的小脸上满是泪痕,满脸的血点儿,让她的脸看上去很是狰狞恐怖。   她不是自愿的,她总会控制不住自己,尤其是来了夜城之后,她就控制不住自己的*了。她心里面全是恨意,都是对安然的,那个践人,践人。她堂堂陆家大小姐,竟然沦落到如今这种地步,千人骑万人枕,犹如在月城的皇宫里一样,她看似风光,暗地里其实就是男人发泄的工具!   君若寒冷眼看着她,体内的那股燥热还在不断的冲击着,控制着他,他咬着牙蹲下,右手两根手指捏住陆雪倾的下巴,使劲儿的用力,直到陆雪倾的小脸变了形,才用阴霾的声音道:“若不是你体内有‘吸阴蛊’的母蛊,本王一定现在就把你杀了!”   传闻,最初寄体内的母蛊一死,其余分裂出来的子蛊也是会跟着死亡,它们的寄体也会随它们的死亡而死亡。但这只是一个传言,到底会不会死,没有人知晓。苗疆会此蛊的人已经死了,不会再有人知晓了,君若寒也不敢去冒这个险,他可不想同这个女人同归于尽!   陆雪倾在心里重重的松了一口气,听君若寒的意思是不会让杀了她了。只要她不死,她要她还活着,她就一定要在死之前,把安然拉下去陪葬。若不是她的出现,她陆雪倾岂会成为人见人骂的*荡妇!   “好好的侍候本王,否则......同归于尽!”   君若寒重重的甩开她的下巴,将她摔重重的砸在chuang板上,她的额头正好撞到了chuang沿,被摔得七荤八素。这个男人,永远都学不会什么叫做温柔!   陆雪倾含着泪花,手颤颤巍巍的扔掉属于被劈成两半的男人的东西,一步一跪的爬到君若寒面前,你一个妓子还下作三分。一滴滴热泪从她眼里滚落,垂着的眼皮下,掩藏着一种叫做“恨”的情绪!   安然,这都是你这个践人害的,我迟早会把这一切都千倍万倍的还给你的!   “怎么会这样?”   安然看着暗卫将受了重伤的柳依依抬回去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贼只是要杀她?那又何必在今夜人多之时前来劫她?   “二嫂也算是伤的值得,好歹我们知晓了那人确实是君若寒,他的确没死!”君莫离都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两个新婚夜的倒霉蛋儿,不过她倒是真的立了一功。看安然这副模样,应该伤的还有救,心里也微微松了一口气,语气还带着淡淡的调侃!   纸包不住火,花园的宾客也不知道是听谁说的,新娘子被*贼劫走了,还重伤了新郎,安家的女婿追了出去,神医正在为新郎治伤......安家出了如此大事,宾客们哪里还好意思继续逗留,纷纷告辞了腾升,三五几个结伴而回。   但,一时间,流言四起,众说纷纭!   短短两个时辰,安家之事,便传出了三个版本。第一个版本,安二少*成性,这么多年未成亲,骨子里应该是好男色,常年进出*、船坊只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罢了,今夜便是他真正的相好来报仇了;第二个版本,柳依依虽顽劣乖张,刁蛮任性,但跟男人走的非常近。说不定是其中哪个男人见她突然成亲,备受打击,一时间想不通,来安府抢亲来了。是以,为了杜绝后患,还伤了安二少;第三个版本,传说中的*贼出现了,本来是看上了安二少,结果却被新娘子的甜美脸蛋所吸引了,毫不犹豫的重伤了安二少,绑了新娘子跑了......   以上三个版本,都是不知道被人篡改了多少真相,大家人云亦云,明日这夜城指不定对今晚安家之事,还能衍生出多少个不靠谱的版本来!   安然替柳依依包扎好伤口,天空已经泛着鱼肚白了。安然累的伸了伸懒腰,从新房里出来,进了大厅。   “然然,你二嫂情况怎么样?”安夫人见安然进来,着急的起身视线紧跟着安然问道。   他们家最近是招惹了哪路神仙,这好好的大喜之日,竟然招来了*贼。这二儿子昏迷不醒,儿媳妇也受了重伤,这明日柳家人上门讨说法,这还怎么得了?   安然摇摇头,双手扶住她,让她坐回到椅子上,才看了一眼全都没合眼的众人。   安严单手撑着头,一张俊脸眉头紧锁,手指揉着眉心,禁闭着眼睛。腾升也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大喜事上见了红,这将来的日子还怎么吉利得了?哎!   唯有君莫离,脸上没有一点表情,黑如曜石般的眼睛深沉无比,坐在椅子上没有出一点儿声音,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肃和柳依依受伤都只是小事,如何压下明日满城轰动的满天谣言才是关键。新娘子新婚夜被劫,即使夜月民风开放,但是也没开放到如此地步。这闲言碎语的唾沫星子,也能将柳依依给淹死!   “爹,娘,二哥哥没什么大碍,利刃没有刺穿他的心脏,也没正中要害,多半只是……惊吓过度了!”   她之前都以为安肃的伤怕是凶多吉少,可替他检查了一番后才发现,她这个攀比好穿且自恋不务正业的二哥是十成十被吓晕的!像他这种“文人墨客”,晕血很正常!   “惊吓过度?”   安夫人和腾升惊讶的叫出声,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色也松了几分。但一想到安肃这个没用的臭小子,心里又全是难过!   安然连连打了三个哈欠,眼泪横流,才唤了君莫离一起回去休息。这忙活了一晚上,她是一口没吃,又饿又困,前胸贴着后背,身体都在表示抗议了!   “岳父岳母,小婿告退!”   君莫离起身向安夫人夫妇告退,无论在什么时候,出于良好的教养和对安然父母的尊敬,他一直在坚持!   “哎,去吧!”   安夫人刚挥手让安然和君莫离下去,这门侍便匆匆忙忙的跑了进来,说柳将军带着一群汉子把安府的大门堵住了,说是要见安夫人!   腾升摇了摇头痛欲裂的脑袋,叹息道:“该来的,终于来了!”   安然这回去一睡,就睡到了酉时,直到君莫离唤她用晚膳。君莫离让人把君若寒的行踪报了一遍,安然只觉得这只是一个令她食欲大开的笑话!   “陆雪倾到真是个下贱胚子,我现在真的有些怀疑,她真是冷依云的女儿么?”冷依云虽然嫉妒成性,但是还不至于水性杨花,陆安荣更是为了名声洁身自好,怎么会生出这么一个*成瘾的女儿来!   不得不说,陆雪倾就是一朵千年奇葩!   “你不觉得这些人都很怪异?”   君莫离开始怀疑了,他曾阅读过众多的历史杂记,但是从来没见过哪一朝哪一代出过类似于现在这种情况。唯一的一次想象,还只是因为亡国东陵的最后一代皇帝,心性不正常引起的yin乱!   安然有些意外的看向他,朝他竖了一个大拇指。他终于也发现这些人不正常,很怪异了!她之前就觉得不对劲儿了,不仅是君若寒,连御惊澜也是,还有那些掩藏在阳光下的人,还有多大的数目……   “然儿,月城也出事了!”   “该不会,月城也出现怪物了吧?”安然随口一答,君莫离赞赏的点了点头。   刚接到的消息,弦月城内也出现怪物了,只是才一起,百姓还未引起重视。但是,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一切都是有人蓄意而为的,这天下……即将大乱!   “安府剩下的这些麻烦事,我们便不用再理。现在,彻底消灭苗疆人为主,逼出晚霞,到时候,应该还能让她将心儿暴露出来!”   “好,就按你的办!”君莫离完全赞成,冷声到:“来人!”   “见过主子,夫人!”   “立即发布消息,在夜城内抓捕苗疆人,反抗用蛊者,杀无赦!”   “是!”   最终,君莫离放弃了大肆屠杀苗疆的余孽,而且选择性的杀。一部分人死,一部分被抓,任由晚霞多么铁石心肠,她也不会让她的族人全部死光光。他们都死了,谁还会听她这个圣女大人的话?   “若是本王猜的不错,君若寒还会杀回来找我报仇。”   安然看了一眼君莫离,又沉下了眼睑,眼底波光流转,情绪难明。依照君若寒的性格,这种可能性确实很大!   柳将军带着柳依依的生母前来,柳夫人哭的梨花带雨,眼睛又红又肿。昨夜哭了一晚上,担心了一晚上,若不是柳将军拦着,她昨夜便赶过来了。看着chuang上面色如纸的女儿,柳夫人哭的跟个泪人儿似的。   “好了,别哭了,本将军的宝贝闺女别被你哭死了!”柳将军心烦意乱,粗狂的声音大喝了一声,整个屋子都在晃动。柳夫人被吓得不轻,不敢再大声喧哗,掩嘴呜咽!   安夫人和腾升强撑着眼皮儿,一点也不敢打瞌睡。生怕这高大魁梧的柳将军趁他们不注意,把榻上的安肃给剁了!   “安夫人,听说本将军那不中用的女婿也受伤了,还伤的不轻是吧?”   “是,伤的……不轻!”   腾升是个老滑头,巨商富贾,很会借坡下驴,顺着杆子向下爬。既然他都这样说了,他当然得为儿子考虑考虑,总不会说安肃是惊吓过度吧?   “那就好……”   “柳将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肃儿再不济,那也是你们上门逼婚的。怎么,现在是巴不得他死么?”   安夫人一宿未眠,这肝火旺盛,一听柳家有重伤她儿子的意思,母亲都是护短的,她哪里会受得住?   “不是,本将军的意思是,若是他死了,本将军要求依依可以另嫁!”   开玩笑,安肃死了,他的宝贝女儿长得如花似玉,难道就孤独终老不成?她昏迷着,他这个做爹的可得为她先考虑考虑!   安夫人被这柳将军气的一肚子气,腾升好说歹说送走了柳家人,整个安府才安静下来。看天外的繁星,已经戌时末了!   子时时分,安肃醒了,又惊动了全府上下!   安然替他检查了一番,全无大碍,又替他的伤口换了新的药包扎好,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好了,二哥哥,你演技太好了,这么浅的口子,也让你足足睡了十二个时辰,才躲过了一劫,真是厉害!”   安然夹枪带棍的又讽又贬,安肃妖孽般的俊脸红的像是煮熟的虾!   “嘿嘿,你二哥哥我不是……不是读书人么?”   “呸!”   安家人集体碎了他一口唾沫星子,读书人整天混*,逛船房,吃喝玩乐挥霍家里的金银?那一刀怎么就没捅深一些,一刀将这不务正业的混蛋给戳穿了?   “嘿嘿!”   安肃尴尬的笑笑,其实他一早就醒了,可是……可是他那凶神恶煞的岳父在场,他醒了也得忍着装没醒。要是被柳将军揍一顿,他这点皮外伤指不定得真成重伤!   “二舅舅装晕!”   “什么?”   众人回头,见小青抱着揉着大眼睛的辰儿进来,小嘴嘟着喃喃自语。   “娘!”   辰儿唤娘,君莫离却伸手将他抱了过去。心里不满安肃占着她娘,他都一天一晚没被娘抱过了。他要拆穿二舅舅的欺骗行为!   “嘿嘿,辰儿,你是不是又想吃大肉包子了?等舅舅伤好了,买很多给你吃好不好?”安肃一听不对劲儿,立即使出杀手锏*辰儿。   “这……”   众人一听,瞬间全明白了!   “逆子!”安夫人一巴掌拍在安肃脑门儿上,恶狠狠的喷了他一脸唾沫星子!   众人摇摇头相继离开,辰儿如愿以偿的投向安然的怀抱。留了两个平时表现乖巧的丫鬟守着柳依依,安夫人又瞪了安肃两眼,才出了门。   安肃起身朝两个小丫头挥了挥手,示意她们出去。两人见安肃之前还要死不活的样子,现在还能如履平地,两人惊恐的对视了一眼,吓得魂都飞了:二少爷回光返照了!   一想到这里,撒着腿儿去通知安府的众人去了。   安肃看着chuang上躺着的可人儿,平静的睡颜,小脸煞白,秀挺的眉毛像两轮弯月,浓密了睫毛可以媲美彩色的蝴蝶,只是她眉心微蹙,像是在饱受痛苦一样。薄唇成淡紫色,微微张开,露出那颗小虎牙来!   “这野丫头不吵不闹的时候,还是挺可爱的!”   安肃自言自语,之前不满的嗓音也变得柔和,连心里对柳依依的抵触也渐渐在溶化。抬手轻轻的替她拨了拨额前的鬓发,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此时此刻眼底的眸光有多么的温柔.......   君莫离和安然一回到内寝,寒殇便出现在房内。   “属下拜见主子、夫人、小主子!”   “可有消息了?”   安然抢先问道,她的脑海里随时随地迸出的影子都是陆雪心。她若是不替她找个好婆家,安顿好她今后的衣食住行,她就没办法真正的放任她不管,去和君莫离一起过日子。   “回夫人,陆姑娘还没消息,不过属下在城外有查到大波苗疆人的聚集地,他们以一个女人为中心。虽然属下没见到那个女人,但据属下猜测,应该是苗疆的圣女大人!”   他们也是无意中找到那个据点的,由于苗人太多,不敢太过于靠近,以免打草惊蛇,留下了烈火观察风吹草动,他回来向君莫离报告!   “村里的百姓呢?”   他们那么多人,不可能进城的百姓一点消息都没有透露出来,一点消息都没有探听到。既然如此,那么他们很可能已经......   “回主子,那村里的百姓全部都被杀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尸体全部堆在后山的一个乱葬坑里。”   那景象,用一个“惨”字都无法形容。他们也正是根据这些惨不忍睹的尸体查到的!   果然——   “我道是以为她来了夜城怎么没了身影,原来躲在乡野地带。难怪找不到,谁会想到他们会舍近求远,躲在城外呢,倒是聪明了那么一次!”   君莫离温润的脸上泛起点点寒意,声音也陡然冷了几分。苗疆人的野心蕴藏了几百年,一昭破败,怎会轻易就此甘心和放手。大长老和白鹤已经被他们杀了,那失踪的白鸣,应该就和圣女在一起了。今日,便将他们的残兵尽数斩除,一个不留!   “准备人马,立即出城!”   “是,主子!”   寒殇立即退了下去,君莫离见安然向说什么,伸出手指挡住了她的唇,低头在她脸蛋上轻轻的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娘,爹爹是个坏蛋!”辰儿等着君莫离的背影,双眼瞪得老大,小手捏成了拳头,气呼呼的道!   “爹爹对辰儿不好么?”   安然皱了皱眉,侧头看向一脸愤怒的儿子,心里满是疑惑。   “爹爹他欺负娘,哼,等辰儿长大了,一定要把他背出去丢了,让他不准在欺负娘!”   安然:“......”   安然的心狠狠的抽了抽,为将来君莫离的后半辈子开始担忧起来,辰儿想的真远啊......   君莫离率领着一百名暗卫像是一群夜出活动的蝙蝠,一道道身影从城墙上掠过。这种新发明的“羽翼滑翔伞”方便实用,从高处飞下,借风飞翔,可以自由的控制升降,在夜里活动非常好用,一点儿也不会惊动旁人!   一群人出了城,收好“羽翼滑翔伞”,快速的朝着苗人聚集的村落而去。一个时辰过后,所有人抵达目的地!   “属下见过主子!”   烈火等到了援兵,竟然看见君莫离亲自来了,又惊又喜!   “起来吧,情况怎么样?”君莫离伸手拨开眼前一米多高的野草,睿智的双眸静静的扫视着村内的动静儿。   “回主子,趁夜出去了两人,不知去向。其余人都没有异常,除了值夜的几人,全都歇下了!”   “嗯!”   君莫离鼻音轻轻的嗯了一声,很浅很轻。两人?若是没猜错,是晚霞和白鸣一道离开了。他们去了哪里?   “立即去查晚霞和白鸣的下落,其余人,跟我冲进去,斩草除根!”   “是!”   “杀!”   一百多个黑衣人受手握大刀,借着百米冲刺的速度奔向村子。巡逻的人立即警醒,敲响了大锣,屋里的苗人全都手握着武器冲了出来!   两帮人马迅速的汇集在一起,喊杀声不断。君莫离手握软剑,如暗夜的修罗,一剑抹杀一个,鲜血四溢。   君莫离身边跟着寒殇和烈火,凶神恶煞的苗人根本近不了身。只是靠近了一点点,那毫不留情的长剑便刺穿了她们的心脏!   寒殇凌厉的眼神四处探寻,一张冰冷的俊脸笼着一层寒气,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道:“主子,看来这里全都是一些小喽喽,他们领头的应该不在这儿!”   “主子小心,有埋伏!”   -------题外话   今天家里有客人,妹妹考上大学了,去学校之前要庆祝一下。兔子先更六千,要是下午有空,再补上四千字!亲们,周末愉快,么么哒!~~~~ ☆、第202章 章 斩草除根(二)   说时迟,那时快,烈火急而慌的声音落下,一只箭尖上啐了毒,泛着幽幽绿光的羽箭便从君莫离的耳边过去。只差那么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君莫离的耳朵就差点被箭射下来下酒!   “主子,你没事吧?”   寒殇紧皱惊慌的眉头渐渐的舒展开,暗暗的松了一口气问道!   “没事......”君莫离两个又轻又慢的字刚落下,只听见“嗖嗖”的声音,从就近的几间房间里破空而出。   “小心!”   刚才只是太大意,才会忽略掉这些暗地放矢的毒箭,还险些中箭。现在有了之前的教训,君莫离冷厉的声音落下,手里的软剑一道道挥在迎面扑来的箭矢上,发出“铛铛铛”的碰撞声。   而那些或打偏,或被君莫离三人打飞的箭矢,一支支穿插在暗卫身上或是苗疆人身上,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一箭毙命。君莫离暗叹,他们这次,算是太掉以轻心了!   “主子,怎么办?这样下去,兄弟们会全部死在这儿的!”   寒殇不是一个多情的,但也不是一个无情的。这些暗卫都是他一手培养出来的,现在一个个的倒在他面前,再也爬不起来,他眼睛有种酸涩的东西像要钻出来似的。   “先撤!”   “是!”   “撤!”   为了兄弟们的性命,君莫离立即下令往后撤。这毒箭像是没完没了,又全部淬了毒,苗疆人早就做好了对战的准备,而不是临时遭到突袭而被动的受到攻击。是以,他们的主子才能够放心大胆的离开,亦或许,他们是发现了躲在外围的烈火,故意设计的陷阱让他们往里面跳!   “撤!”   又是一声令下,寒殇和烈火护着君莫离往后退,一路砍死砍伤苗疆人,退到了远离羽箭的安全范围内。暗卫也跟着往后退,苗疆人身上的浅陋蛊毒伎俩对这些做过准备的暗卫丝毫不管用,手里便只有刀剑与之抗衡。   所有的暗卫撤退,苗疆人中突然有人朝着自己人打了打手势,所有的苗疆人在第一时间内往茅屋躲了进去。空旷的院子里,两边的人马都退了个干净,地上只有那一支支被射穿身体而死的尸体!   君莫离领着人躲进了树林里,心里有股郁结之气难以平复,他君莫离什么时候是由着别人牵着自己的鼻子走了?这些该死的苗疆人,狼子野心,竟然死灰复燃,还妄想一统两国一疆,真是痴心妄想。这一次,他一定让这些人永远都翻不了身!   “清点人数,快!”   “是!”   寒殇应了一声,立即让所有人报数。目前为止,死了的兄弟还不用核对,紧要关头需要的是确定他们已经损失了多少人!   “报数!”   “一!”   “二!”   “三!”   ......   “四十二!”   四十二?寒殇忽然呼吸一滞,他们竟然短短时间损失了五十八名兄弟?这是有史以来,损失的最为严重的一次。并非是被人砍死或是一剑杀死的,竟然被一支支毒箭穿透了身体,他们光荣而具有使命的一生,竟然就这么窝囊的画上了句号!   “禀主子,还剩下四十二人!”   君莫离不经意的顿了顿,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只听见那骨头摩擦发出的清晰的骨骼声,在寂静的树林里格外的清脆!   “立即发信号请求支援,给本王炸平这里!”   君莫离的声音放佛是从无间地狱里爬上来的一样,冷冽而阴冷,浑身上下笼罩着一股令人呼吸都不顺畅的阴寒气息,一米开外,无人靠近。他的眼神像是冻了千百年后才练就的冷芒,幽深的瞳孔一眼望不见底!   “是!”   烈火浑身上下不自觉的打了一个寒颤,运着轻功离开了原地,往更高的地方而去。而此时,天空已经大亮了!   安然一宿未眠,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辗转反侧,像是喝了过夜茶一般,眼皮儿阖上了,整个人也是清醒的。三千只小绵羊熟了一遍又一遍,越数这人就越清醒,哪里还有半点睡意。早早的爬了起来,站在窗前眺望!   辰儿睡在chuang上,小身子睡成了一个大字型。胖乎乎的小脸白希细滑,两扇睫毛微微颤抖,小嘴撅的老高,偶尔还有一个小泡泡从嘴里吐出来。安然转身回来时,看见儿子不雅的睡姿,深感头痛,微微的摇了摇头,轻声道:“长大了像你二舅舅,还怎么得了!”   据说,从小摆着“大字型”睡觉的孩子,长大了一定是个花花公子,因为性格散漫。安然小时候听一些老人说过,觉得很是荒唐。可是,安肃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现在看着辰儿,预示着他的将来,她的心肝儿都在疼。这长大了,天天逛*,还不得把她和君莫离给气死!   “呜呜......娘!”   辰儿发现有人在碰他,警惕的睁开朦朦胧胧的眼睛看了一眼,发现是安然,戒心又放了下去。小身板一翻,把屁股撅得高高的对着安然,继续狂睡。   “小懒猪!”   安然无可奈何的碎了一句,伸手拍了拍某小孩儿嫩嫩的小屁股,唤了小青进来看着他,自己走了出去!   毅儿这几日已经习惯了新奶娘,愿意黏着她,连安夫人他都不想搭理了。每每安夫人令奶娘把他抱来,想好好看看这个大孙子,可是,他总是不给面子撒尿拉屎,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安夫人一身臭臭!   安夫人在大厅里来来回回的晃荡,心里就想着大孙子、小孙子,加上那奶娘实在是太过于年轻漂亮,是以,她心里总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毅儿出了什么差错。虽然毅儿有人暗地里保护着,但是,她还是放心不下!   “小丫,去请奶娘把小二少爷抱来!”   “是,夫人!”   只是一刻钟的时间,奶娘已经抱着毅儿进来了。奶娘穿着一身小碎花的裙子,脸上没有涂什么胭脂水粉,但是一张脸依旧明艳动人,根本不像穷人家为了生活而迫于无奈才选择这份职业的人。   “见过夫人!”   奶娘抱着毅儿笑的很得意,也知道安夫人找她来的原因,伸手熟睡的毅儿抱给安夫人,笑的一脸慈祥。   “夫人小心些,不要碰到小二少爷的脸,那样他就不会醒了!”奶娘看毅儿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孩子一样,那眼神里的温柔和慈祥,绝对不是装出来的!   “你才和毅儿相处几天,对他竟然这么了解,真是难为你了!”   安夫人话里有话,话音有些阴阳怪气的。她心里其实很不舒服,自从这位奶娘进府之后,毅儿就不愿意她这个外祖母带了。她心里怎么能够平坦得了?   “夫人,说的哪里话,只要平日里多注意,很多细节我们就能够发现了!”奶娘并未听出安夫人的弦外之音,依旧笑的甜甜的。   安夫人虽是不太喜欢奶娘,但是她的话她还是听进去了,避开毅儿的脸,慈爱的亲了亲他的小手。听见奶娘的话,挑眉看了她一眼,又低下了!   “娘!”   安然从门外进来,声音有些急促。直到看见毅儿在安夫人怀里,她悬着的心才放松了,她刚刚找了一圈都没见到奶娘和毅儿,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然然,快来,你看我的小孙子长得更可爱了!”安夫人抬头笑着对安然招招手,又回头看了一眼奶娘,出声道:“你先下去吧,毅儿饿了我在把他送回来!”   “是,夫人!”奶娘转身向安然弯腰行了礼,才躬身退了出去!   “然然,你发现这奶娘有问题没有?”   安夫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总觉得她有问题。看着奶娘的背影,安夫人看向安然轻声道。   安然微微一皱眉,难道还有人妄图伤害她儿子不成?转身回头,一双凌厉的眸子盯着奶娘走到转角的背影,半响之后才收回了视线。不对,若是她真有什么企图,暗中保护毅儿的暗卫不可能什么都没发觉啊!   “娘,别担心了,回头让他们去查查不就是了?”安然回头轻声安慰道。   这年头,只要是漂亮女人,无论是做什么,都会令人怀疑。更何况,像奶娘这种级别的女人,哪个贫民百姓娶到不是福气,不放在手心里呵护着?亦或是嫁与富人官老爷为妾,无论哪种结果,都不至于出来做奶娘糊口。现在她前两者都不是,那肯定就还有第三种原因!   “但愿吧,娘可不希望娘的乖孙子受到什么伤害,你再多派几人看着她。”   “到时候若真是有什么问题,直接换了便是,何必太浪费人力物力?”   “你倒是跟你爹一个德行,精打细算这毛病啊,可是他们腾家祖传下来的!”   “嘘......别被爹听见了!”   安然突然一本正经的伸手放在嘴上噤声,逗得安夫人哈哈大笑!   安然为了让安夫人放心,也为了让自己放心,离开大厅之后便差人立即去查奶娘的底细。只是两个时辰的功夫,派出去打探消息的暗卫便回来了!   “夫人!”   “可是查到了?”   “是!”暗卫单膝跪在安然面前,背脊骨挺直,脑袋垂的低低的应道。   “奶娘姓方,名婉儿。本是叶柳街方家的嫡出的大小姐。但生母死的早,继母视之为眼中钉,一直一来都巴不得她死。方老爷常年奔波在外,对这个女儿也不甚关心。一年前,这位方大小姐被人指出与人珠胎暗结,她又死活不肯说出男方是谁,便被方夫人赶出了方府,被逐出了方家的祖籍。她挺着大肚子沦落到乡下,幸得被村民收留,之前一直靠绣花为生。两月前产下一子,却被收留她的那家人给夺了儿子,说是让她还债。她苦于无奈之下,才进城寻找奶娘这差事,辗转了两次,才进了安府!”   暗卫一口气把这奶娘的身世背景都给清清楚楚的说了一遍,但是,其中却有很多个疑点。譬如,和她珠胎暗结的男人是谁,她为什么又不肯说出来呢?她的父亲方老爷对她难道就一点没有感情?那收留她的农人怎么又突然转变了性子呢?她举目无亲,在夜城已是名声败坏,又何苦再回来呢?   “嗯,”安然鼻音轻轻的出声,然后才悠悠然道:“再派两人盯着她!”   “是!”暗卫应了声,迅速的退了下去。   安然一根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平静的眼底却是波光流转。但愿她只是一个苦命的人,否则......她安然还给她的礼,她未必受得了!   君莫离从昨夜出去以后,便一直没有任何消息传回来。安然在阁楼里徘徊,心神不宁。她想出去寻他,又无处可去,更不敢大意的离开安府出去寻他,怕引起有些人的注意!   她提心吊胆的过了一天,君莫离仍然没有消息传回来,直到听见安府外出采办的丫头从外面回来,提到夜城的官府出动了打量的官兵出城,说是郊外的小河村发生了爆炸,村民的尸体全都堆在后山腐烂了,而村里又出现了大量的尸体,房屋还被一把火给烧了......   安然越听越心惊,她猜测那小河村很可能就是苗疆人驻扎的地方。君莫离一天一晚都没有消息,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不成。她艰难的挨到天黑之后,把两个孩子分别借口托付给了安夫人和小青,一个人在屋里穿好了夜行衣,吹灭了蜡烛,刚打开房门,便被一个熟悉的身影给紧紧的抱住了!   “然儿!”   安然听见那道熟悉的声音,悬着的心终于全部放下了。双手回抱着他的腰肢,把头埋进他的怀里,轻声问道:“离,你怎么回来的......”   不,他不是君莫离,他身上的这股麝香味无论用了多少胭脂水粉都没有掩盖住。君莫离身上那股独特的兰香味,她永远都记得!   安然突然一把推开来人,双眼冷冷的看着他,身上迅速腾起一股冷冽的杀气,她右手已经握在了腰间的软剑上,沉着声音问道:“你究竟是谁?”   “哈哈哈......安然,没想到你还挺聪明的,竟然这么发现我不是君莫离。君莫离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么专情的对他?怎么样,跟我走,保证让你得到比跟着君莫离还要更多的满足?”   来人猖狂而放肆,笑声穿透了整座楼阁,但奇怪的是,半响过后,安然连楼阁内的一丁点儿脚步声都没有听见。她心里更加的警惕起来,没有人接近这里,那便说明,附近的人都被这人给解决掉了!   而敢闯入安府,与她和君莫离都有仇的人,她在脑海里只有两个人选。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皇上御惊澜,而另一个就是在恒阳城内金蝉脱壳的君若寒。安然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眼睛,冰冷的嘴角微微上扬!   “君若寒,你有什么资格让我离开他?你的地位?还是你的金钱?还是你对本姑娘有非分之想?真是自不量力!”   安然冷而有力的声音回敬着君若寒,满脸都是嘲笑。做人能做到君若寒这么厚颜无耻、自不量力的,她倒是深刻的认识到了。果然是树不要皮必死无疑,而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哼,安然,别太得意。君莫离现在生死不明,不要妄想他还能赶回来救你。本王见到你的那一刻就暗暗发过誓,我一定要得到你。即使你现在是君莫离的女人,让你在本王身下承欢之后,你一定会选择离开他的!”   “呸,找死!”   安然听着君若寒无耻且侮辱的话,顿时怒火中烧,再冷静的人也不会轻易放过这种轻薄之徒。   “铛”的一声,安然腰间的软剑被拔出,冰冷的寒芒映着漆黑的夜空,一道快如闪电的剑影划过,君若寒已经连连退后了几步!   “安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乖乖束手就擒,待会儿可别怪本王动作粗鲁,不懂得怜香惜玉!”   “君若寒,若是本姑娘再放过你,天理不容!”   安然运足了内力,全力以赴的用剑朝着君若寒的要害刺去,动作灵敏、快如闪电,这一剑仿佛聚集了所有的愤怒,势必要把对方给劈成两半。   君若寒嘴角微微一勾,手里的长剑眨眼间便退掉了剑鞘,两寸宽的剑身轻轻一翻,晃到了安然的眼睛。安然的眼睛自然性的一闭,刺出去的剑刚到君若寒面前,就被他猛烈的一撞,打偏了方向。   安然的虎口被震得发麻,还未来得及反应,君若寒手里的剑已经朝着她刺了过来。顾不得手上的痛,反手用剑就是一挡,韧性极强的青蛇剑在她掌心反转,只是一瞬间,她从君若寒强大的剑气之下躲了过去,收回了剑,连连退后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安然,不要企图反抗了。你这院子也真是僻静,为本王省去了不少麻烦!”   君若寒脸上浮起势在必得的冷笑,嗜血的笑意从眼底全部流露出来,像是豺狼面对一个奄奄一息的猎物露出的胜利之笑,而下一刻,那肥美的猎物就会全部被他吞入腹中!   安然冷哼了一声,握着剑柄的手隐隐的握的更紧。冷眸变得更加的警惕和犀利,连君若寒身上一丁点儿的细微变化都不肯放过。   “君若寒,你得意的太早了!”   “那可未必!”   君若寒话音落下,安然和他同时动了手。两人挥着剑,铆足了力气,朝着对方砍去。很快,两道身影便教缠在夜幕下,只有“铛铛铛”的两把剑相碰撞的声音在夜空里传出老远,惊醒了住在“碧霄阁”里的人!   君若寒占据着身高、体型、力气、长剑的优势,一击接着一击,安然连连败退,已经力不从心。但是,每一次抵挡,她都咬着牙奋力回击。   “安然,去死吧!”   君若寒最后一剑运足了力气,眼里透着得逞的笑意,快而准的朝着安然袭来。安然已经来不及躲避,手里的剑也被他一脚踹飞了出去,一声利剑钝入柔体的闷声过后,君若寒的剑插在了安然的左肩上,顿时鲜血四溢!   “安然,你输了,受死吧!”   “哈哈哈......君若寒,说你蠢,那都是抬举你了!”   安然冷笑着出声,右手轻轻的一挥,君若寒只觉得眼前一花,神色忽然变得惊恐,眼里写满了不相信。但药效的发作,他强壮的身体缓缓的倒下,握在剑柄上的右手也渐渐的话落,最后轰然倒地!   “嘶——”   安然抬手将长剑从她肩上拔了出来,在肩膀上迅速的点了xue道止血。看着地上的人,清冷的眼里闪过一丝狠厉,而一直警惕的心才全然放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太险了!   君若寒怎么会想得到,安然竟然用苦肉计来引得他放松警惕,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得逞的那一瞬间,来了一个大反击。安然的心脏异于常人,她的心脏在右边,她故意露出破绽让君若寒攻击她不会一击毙命的左胸,谁知君若寒色心不改,还妄想活捉了她,竟然刺了她的肩膀,这倒是又给她提供了一个反扑的机会!   “然然!”   “嘶~~~”   安然刚想应声,肩膀上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几口冷气,她倒是小瞧了君若寒手里的这把剑了!不过还在没有淬毒,敷上好药将息几天便可以了!   只是,她眼前这人的形象在她心里有了大逆转,他这身神出鬼没的功夫到底掩藏了多少,又有几人知晓?   “然然,你的伤......”   ******   “主子,官府的人申时就已经出城了,只是被我们的人给拦截了,现在这里已经尽数被毁,我们还是趁早离开吧!”   君莫离这次下了狠手,没有再放过心怀仁慈的放过苗疆的人。反而是用了“火流星”把整个小河村炸的片甲不留。苗疆人以为躲在屋里放毒箭就百无一失,这倒给君莫离的人提供了非常好的机会,一颗小小的火流星过后,“轰”的一声巨响,房屋被炸的漫天都是稻草,落在地上,熊熊大火燃烧,全部化为灰烬!   苗疆人再次领略到“火流星”的厉害,全都傻了眼,惊慌失措的跑出屋子,开始四处逃命。但是周围全是君莫离的人,每人手上都是火流星,他们无论往哪个方向跑,都是死路一条。君莫离已经开了杀戒,怎么会因为他们的弱小而放弃之前的计划!   “是不是全部都死了?”   君莫离望着月光下的一片狼藉,冷冷的出声问道。   “回主子,全部都检查了一遍,没剩下一个活口!”死了,那些苗疆人全部都被炸死或是被烧死了!   虽然他们损失了几十个弟兄,可是,主子一次发怒,倒是给他们报了仇了。几百人为他们陪葬,他们也算是赚了!   “把这里处理干净,不许留下任何蛛丝马迹。夜月的官兵,也可以放过来了!”   “是!”   现在还未到和御惊澜兵戎相见的时候,该避免的冲突还得避免。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把苗疆人消灭干净,然后,再清理那些个纵横弦月和夜月的怪物,只是,那些个怪物比他想象的还要棘手很多!   “撤!”   君莫离一声令下,所有的暗卫立即分成了四个小队,各队伍三十人。   寒殇的手势一落,三小队保护君莫离离开,而剩下的一小队开始整理现场。所有暗星阁与君莫离有关的东西都被消灭干净,即使御惊澜从暗星阁买到过“火流星”,但却不知道暗星阁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又跟君莫离有什么关系!   等着这边全数清理干净,夜空中出现了一颗明亮的信号弹。一直和夜月官府纠缠的暗卫立即全数褪去,像是潮水一般,一眨眼就无影无踪。等到官府的人赶到小河村的时候,眼前就只剩下被燃烧过后的热气和一片灰烬了!   “吱嘎——”   “离!”   “然儿,怎么不点灯?”   君莫离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儿,听见安然的声音过后心里安稳了不少,但是还有些疑惑!   “我特意在等你回来!”   安然话落,房间里的烛火立即被点燃,漆黑的房间瞬间骤亮!   “然儿......”   君莫离疲倦的露出温柔的一笑,眼角的余光扫去,两道身影却落入了他的眼里。   “这......”   -------题外话   眨巴着祈求的大眼睛,兔子又沦为失业大军了。为了码字,果断把洗脑的工作辞掉了......肿么破,有人支持我咩? ☆、第203章 章 君若寒的死法   “离,你猜的很对,他果然来了。只是,他不是在找你报仇的,而是专门来杀我的!”   安然挑眉看着地上不醒人事的君若寒,声音冷的像千年寒潭里的水,冒着腾腾的雾气,却寒冷刺骨,故意隐藏了君若寒来此的另一个目的。   “然儿,你没事吧?”   君莫离一脚踹在君若寒身上,连带着重重的踩了他一脚,伸手将安然拉进怀里,仔仔细细的将她坚持了一遍。确认她没受伤,他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将安然紧紧的抱住!   安然已经包扎好伤口,换洗了一番,穿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君莫离强而有力的将他拥在怀里,碰到了她肩膀上的伤口,她把脸埋在君莫离的怀里,死死的咬着牙忍着痛,额头上已经沁出了晶莹的汗滴!   “我很好!”   “咳咳咳......”   角落里坐着的人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并非因为二人亲热的抱在一起把他这个活人彻底的给忽略了,而是他不忍再看安然再残忍的对待自己。若是再不出声阻止,她肩上的伤口沁出血来,到时候想不让君莫离发现都难。这岂不是废了她一番好意?   “谁?”   君莫离推开安然立即把她护在身后,看向声音的来源处,在左上角蜡烛照不到的地方还有一人影!   “你到底是谁?”君莫离又连忙追问了一句,声音陡然下降了几分,凌厉的眸子盯着那人,眼神绝非友善!   “离,他是大哥哥!”   安然起初也不敢相信安严会有如此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她的阁楼,而且她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听见。直到确认眼前的人就是安严,她心里才有了欣慰感,她的闷葫芦大哥其实还是挺能装的。只是她弄不懂安严,为何要在安家人面前都把真是的自己掩藏起来!   “安严?”   君莫离不由自主的从喉咙里迸出这两个字来,显然也是对于这个答案始料未及。若说他是安肃,或许君莫离的震惊还会减少两分,毕竟安肃整日混迹在*船坊,结识了形形色色的人,能够碰到奇人异事传授些绝世武功,也不是不可能!   而安严,打他住进了安府,这位安家的大少爷连自己的房门都很少出过,更别说安府的大门了。他同安肃不起来,内向的不止是一点半点。而现在,安严就在离他不到两丈的地方,他竟然进门后没在第一时间发现。这个闷葫芦大少爷,倒让他又刮目相看了几分!   “嗯,是大哥哥!”   “大哥,真巧!”   君莫离立即缓和了语气,看向安严的目光也随之变得柔和了几分。只是脸上浮起的淡淡笑容,颇有几分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不巧,我是特意来的!”安严声音依旧冷冷的,毫不避讳的道明来意,却又时刻惜字如金,一个多余的字都不愿意施舍给君莫离。   咦?   君莫离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在脸上绽放出一朵妖冶的花来。将安然拉到前面护着,伸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墨发,突然间开口道:“还是先处理地上的人吧!”   安然冷着脸斜眼看了一眼君莫离,这货该不是受了打击吧?而安严从阴影中走出,双手负背,一张俊脸清冷如玉,眼神平静,丝毫看不那幽深的瞳孔中掩藏着什么!   君若寒中了安然特制的**药,一时半会儿还不会醒过来。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现在直接把他给剁成肉酱,估计连“呜呜”声都听不见!   “然儿,你准备怎么处理他?”   君莫离盯着君若寒,眼神平平淡淡的,没有激起一丝情绪。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一般,或是比陌生人还要冷漠。   不过,他突然又有些担心,蹲下身体去检查君若寒的脸,这次可不能再出任何差错了!   “已经检查过了,这次是如假包换的君若寒!”   安然和安严早就检查过君若寒脸上是否又有人皮面具了。上一次让他金蝉脱壳,跑到夜月来作恶,这次,可不会再让他再得逞了!   “离,要不然把二哥哥给带来吧,最近两天他因君若寒的这一刀耿耿于怀,食不下咽,娘看着怪难受的......”   “那就麻烦大哥了!”   安然话还没说完,君莫离已经不要脸的把这任务交给了安严。这位深藏不漏的大哥,他改日可得好好的与他切磋切磋。要不然,他君莫离的自信全部都被他给覆灭了!   “客气!”   安严也不推辞,并且好像故意和君莫离较劲儿似的,身影一闪,快如闪电,他们就觉得身边有一股风吹过,再抬头,屋里已经没有了安严的影子!   “大小姐、大小姐......”   “咚咚咚......”   “谁?”   “大小姐,我是方奶娘,小二少爷突然发烧了,你给看看啊!”门外,突然传来方奶娘焦急甚至带着哭腔的声音。   安然和君莫离的脸同时一白,双眼忽然一愣,来不及思索,安然已经奔向了门边。而君莫离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把他给带到了二楼的隔间,点住了xue道,然后用绳子绑在了柱子上。   方喜娘焦急的看着额头滚烫的毅儿,再伸手拍门时,安然已经把门给开开了!   “大小姐,你快给小二少爷看看,他夜里就突然发烧了!”   方奶娘来了几日还是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事,这安家虽是安夫人主事,但是,最有说服力的主子却是安然。她是新一任的安家家主,只是这位家主性子冷,不愿与人深交,刚接任家主就出门游历,近日才回到夜城。而她有幸成为安家家主二儿子的奶娘,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来,把孩子给我!”   安然心里同样急的不行,这好端端的怎么会发起烧来呢?毅儿本就是早产儿,又受蛊虫折磨,他的身体比一般的早产儿还差。若不是风百里之前那些名贵的药材和她那些大量的稀有药丸,毅儿身体哪会有如此健康。安然在心中安慰自己,他们只是自己吓自己,毅儿只是一般的头痛发热罢了!   “然儿,毅儿怎么样?”   君莫离从二楼下来,看着安然眉头紧锁的样子,心里忽然浮起了一些不好的预感,声音有些焦急的问道。   安然没有应声,只见她把毅儿平放在桌子上,轻轻的解开他的衣服,观察他白希的小身子。又用手轻轻的撬开他的小嘴巴,看他的舌头。只见他的舌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点点,不一会儿的功夫,身上也慢慢浮现出红疹来!   “然儿,毅儿到底怎么了?”   君若寒被眼前这副突如其来的景象惊住了,这红疹的速度是不是太快了?可以称得上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满了他儿子的全身,连小J-J上都没有侥幸逃脱!   “大小姐,小二少爷是不是出麻疹啊?”方奶娘站在一旁,有些弱弱的开口问道。   安然替毅儿穿好衣服,点了点头,毅儿的确是出麻疹。麻疹,一种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又严重的可以导致死亡的寄病!   方奶娘急的眼里掉下几滴泪来,一张小脸梨花带雨,痛心的看着安然怀里的毅儿。这么小的孩子,连话都说不出来,该是有多么难受啊!   “麻疹?”   “方奶娘年纪轻轻懂得可真多!”   安然只是随后一说,岂料方奶娘摇了摇头,剪水的双眸如慈母般看着毅儿,轻声道:“小时候,我继母生的孩子也得了麻疹,也像是这样满身红疹!我之前只是发现二少爷发烧,慌忙之下没发现他身上的红疹......”   “难为你了,谢谢!”安然抱着毅儿在屋里走来走去,轻声说道!   “安夫人给了我那么多银子,照顾小少爷本来就是我份内的事,大小姐不用这么客气的......”   “然然,那杀千刀的*贼呢?看本少爷不将他碎尸万段,剁碎了喂狗!”   安肃骂骂咧咧的从门外进来,这胸口上还缠着一条大绷带。妖孽般的脸上满是怒气,一副“我是杀人狂”的模样!   “然然,*贼呢?大哥说的*贼呢?”   安肃进屋环视了一圈,那里有什么*贼,他大哥不会串通他妹妹故意整他吧?白天安夫人还让他躲起来活动活动,难道现在就是?   “嘘——”   安然朝着安肃指了指怀里的孩子,这出麻疹的孩子发烧,易吵闹,这吵醒了哭的该有多揪心?   “然然,本少爷的小外甥怎么了?”   安肃立即闭上了大嗓门儿,探着脑袋悄声问道。辰儿和毅儿可是他们安家的小祖宗,这谁都不敢惹。要是吵了这两小祖宗,家里的安夫人非得扒了他的皮!   “毅儿只是出了麻疹,不碍事的!”   麻疹在其他大夫眼里,可能是一种与天花痘疹同等的疾病,但在安然眼里,这两种病都只不过是一种身体现象而已。她有两种办法可以治愈天花,一种是传统的药疗,而另一种,则是利用蛊虫吸走人体内的天花病毒。并且,后者比前者药效还要奇特,时间短,见效快!   而麻疹,她首创的药方便是针对这种病症的奇药,只要一天一副,连喝七副药,再厉害的麻疹也不会药到病除。只是,毅儿出麻疹的岁数实在是太小,发烧、发热、盗汗......还不能见风......   “奶娘,你先下去吧,这两日,毅儿我会亲自照顾的!”虽然这麻疹对毅儿并无大碍,但是,安然这个做娘的还是放心不下。与其时时刻刻惦记着,还不如把他放在身边自己照顾几天!   “是,大小姐!”   方奶娘朝着安然、君莫离、安肃福了福身子,转身告退。   安严正好不紧不慢的跨进门槛,这抬起的脚还没来得及放下,看见方奶娘的脸时,整个人都震住了,这张脸好熟悉。但在脑海里思索了一遍,并没有搜寻到这张脸的任何信息!   “大少爷!”   方奶娘看见安严,还是中规中矩的行了礼,才告退出去。只是心里纳闷儿,这三更半夜的,怎么少爷家都往小姐屋里跑,这行为实在是与礼节不符啊!   “大哥,你说的*贼呢?*贼呢?*贼呢?”   安肃见外人离开了,又扯着嗓门儿吼起来。他心里非常不爽,他要为他们家的小辣椒小恶魔讨个公道。这该死的*贼,一定要把他先阉了再剁碎,再喂狗,为民除害!   安严看着方奶娘的背影半响,才回过神来,放下悬空的一只脚,另一只脚跟了进去。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在想什么。这安家的奶娘他怎么会认识的?或许那张脸只是他在哪里见过罢了!   “然然,把那*贼交给他吧,你看他的样子!”安严揉了揉发疼的眉心,朝着安然道!   君莫离收到安然的眼神,立即会意,几个起落,已经从二楼的隔间里把君若寒给带了下来,重重的一摔,砸在安肃面前。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安肃连连退了好几步!   “我的读书人二哥,你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要把他碎尸万段、剁成肉酱,现在人在你面前,还不动手?”   安然调侃似的把安肃的话重述了一遍,可安肃自己听的时候,就不是个滋味儿了。白希的俊脸瞬间惨白,像树枝上的枯叶,随时都有被吹掉的危险。一想到鲜血和肉酱,安肃胃里就翻江倒海,忍不住想吐。他只是怒骂发泄,真让他把人给剁了,他可下不了手!   “然然,二哥哥我......我......”安肃双手不自觉的有些颤抖,笑的一脸欠揍,还死鸭子嘴硬的道:“二哥哥我慈悲为怀,不忍杀生,阿弥陀佛!”   众人:“......”   本以为只是胆子小也就罢了,竟然还这么无耻。这安夫人和腾升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生出这样厚颜无耻的儿子来?君莫离在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就不知道这二少爷也同安严一样深藏不露了!   “安肃,你倒是真给爹娘长脸!”   安严的话依旧不多,嘴里只是吐出了几个字,清冷的脸上没有惊起一丝表情。但是,脑海里还在不停的浮现刚刚那个女子的相貌,挥之不去!   “我......”   “君莫离,你把我放开,我们单打独斗,单打独斗!”忽然,地上的君若寒醒了过来,可是身上被点了xue,动弹不得。他是恨极了自己,这样大意的中了安然的苦肉计,现在才像个阶下囚一般仰望着他们!   君莫离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君若寒,啧啧啧的几声,满脸的不屑。戏谑的眸子里满是得意和嘲笑,脸上冷笑着道:“君若寒,你也配?”   “你!”   君若寒一阵语塞,整张脸扭曲似的望着他,双眼充满了仇恨,像是恨不得在君莫离身上烧出几个洞来似的。   “我君若寒在阴沟里翻船,我认了。只是,君莫离你别高兴的太早,本王就算今天死了,整个天下也大乱了,我看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君若寒每一个字都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一口银牙尽碎,他不甘心,一千个一万个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这次,他真的是上了君莫离的当了!   君莫离和安然同时一愣,对望了一眼,便看透了彼此心中的担忧。弦月城内出现的怪物,很可能都跟君若寒有关系。而且,听君若寒这口气,怕是天下间的怪物,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多很多。只是,还未到关键时刻,这些人还未全部暴露出来,亦或是,分散的太广,目标还不太明显!   “本少爷叫你猖狂,本少爷叫你拽!本少爷的妹夫你也敢骂,你嘴欠啊!”   安肃也不知道怎么来的勇气,扬起臭脚就给了君若寒两下,还一边踹一边骂,可是踢得爽了,骂的爽了,脚尖疼得的他哇哇大叫!   “啊——大哥,疼!”   面对安肃这个活宝,众人满头黑线,净是无语。安夫人生下安肃时,是被人掉包了吗?怎么会......他们真的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他!   “大哥哥,你把二哥哥带回去吧,这里就交给我们处理吧!”   安然实在是高估了安肃,才会想着满足他一个心愿,让他把君若寒给处理掉。现在假手于人,不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嗯,小心点,天快亮了!”   “知道了!”   “我不走!”   “由不得你!”   安肃不走,谁料安严下了很受,扬起一手刀砍在安肃的脖子上,安肃弱不经风的身板儿就这么两眼一番倒在了他怀里。双臂用力,扛在肩上,像是扛着一个麻袋似的给扛走了!   “然儿,你大哥哥还真猛,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君莫离虽然自言自语,但是心里却想着得查查安严的底,然后充盈他暗星阁的信息库。说不定将来啊,还能值些大额的银票。当然不会是卖给别人,而是卖给腾家的三大继承人之一的安严!   哈哈哈哈哈!   一想到这里,君莫离整个心情都好了,仿佛已经看到了将来大额银票兑换成白花花的银子堆成的银山!   “君莫离,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是你敢侮辱本王,哼,本王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君若寒见君莫离阴笑着盯着他,浑身都发毛。这君莫离不会真如安家二少爷说的把他阉了喂狗吧?   “唔唔——”   忽然,君若寒觉得浑身又燥热起来,尤其是腹部下方三寸的地方,像是被火烧一样,又热又烫!一张俊脸憋得通红,眉头紧锁,咬着牙忍着那股躁动,可又无奈身体动弹不得,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难受的叫嚣!   “君莫离,你有种就杀了我啊?杀了我啊?”   君若寒腥红的眼睛怒目而视的瞪着君莫离,眼神里尽是痛苦,眼里满是恨意。他受不了了,受不了了,今晚那蛊虫为什么会来的这么猛?   安然看着他的模样,突然清冷的小脸露出一抹笑来,像是寒梅独立于白雪皑皑的人间,在看够了百花争艳的季节过后,突然间绽放,美的令人心醉!   “君若寒,感觉是不是很独特?是不是奇怪今晚上那蛊虫在你体内为什么会油走的如此厉害?”   “安然,你个践人,是你动了手脚是不是?”   “噗——”   君若寒话落,君莫离寒冷微敛,眸光煞人,抬起一脚就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放肆!”   安然看着君若寒似狗的模样冷笑了两声,转身将毅儿放入了内寝,才又走出来,看着君若寒继续道:“一份大礼而已!”   与其杀了君若寒脏了他们的手,还不如让他死在他最爱好的情yu之下,得不到,又控制不了,也算是死的其所了。   “你个卑鄙小人!”   “过奖!”   安然不屑与他费口舌之争,干脆拉着君莫离坐在椅子上慢慢等,看君若寒如何爆体而亡!   “然儿,这样会不会时间太长了?”   君莫离是又累又困,他真想一剑就将人给结果了,然后把人挂到城楼上去令百姓观赏。这种大歼大恶之徒,就应该死后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   “不会的,顶多再有一刻中的时间,我对自己的药很有信心!”安然回了他一个小,又冷着脸看向君若寒!   君若寒躺在地上,神情变得有些慌张,一刻钟......一刻钟......不,他的生命怎么只能再活一刻钟......他不能就此坐以待毙......   “不——”   ---------题外话   今天一更六千字,二更会晚些时候出现,补足四千的,美妞们先看着一更哈~~~~君若寒这混蛋,终于笑完蛋了~~~想看闷葫芦安严么?吼吼...... ☆、第204章 章 君若寒的死法(二)二更啦   “不?”   安然听着君若寒歇斯底里的吼声,轻言婉转的将话反问回去。神色见淡淡的嘲讽,如水的双眸带着丝丝寒意,君若寒,你怕是现在还以为本姑娘在和你开玩笑?   “七弟,求你放了我好不好,七弟,只要你肯放了我,日后二皇兄一定为你做牛做马报答你的不杀之恩。七弟,求求你......”   在生存和尊严中,君若寒毫不犹豫的选择了生存而踩低了尊严,堂堂弦月的坤王爷为了苟且偷生,竟然低声下气求救于他的大仇人君莫离。这真算得上是一个冷笑话!   “坤王爷,莫不是忘了你是谁的手下败将?”安然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把君若寒的幻想打下无边地狱。   是啊,他是奔着安然来的,她是他心中的千金宝,君莫离岂会放过他?   “弟妹,兄长糊涂犯了大错,妄求七弟和七弟妹饶恕兄长这一回......啊——”   君若寒好话还未来得及再说完,体内的胀痛感穿透了四肢百骸,体内有一股燥热已经达到了暴涨的地步,他受不了了,那东西受不了了,再不发泄真的要涨爆了!   君若寒的的眼眶开始瞪大,眼白腥红,眼珠冲血,像是要从眼眶中掉出来似的。脖子上和额头上的青筋尽显,血管粗壮可见。尤其是脖子上的血管,像是一片树叶腐烂后剩下的脉络,像四处延伸!   “二皇兄,现在悔悟已经晚了,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君莫离声音很轻很淡,却很凉很冷,他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与他君莫离为敌的人都会死。而妄想在安然头上动歪脑筋的人,这一辈子只会生不如死。即使安然今天没动手,只是交由他处理,他也会让君若寒好好的尝尝死亡逼近的滋味!   “不......七弟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放了我,我要女人......求你给我一个女人......女人......”   君若寒已经语无伦次了,浑身动弹不得,却因躁动而全身都在颤抖。他的声音已经几乎疯狂,已经神志不清了,他喘着粗气,双眼紧紧的盯着君莫离,有祈求,有恨意,还有浓浓的不甘心,为什么是他沦落成阶下囚......为什么?   “君莫离,你放开我,放开我,君莫离......安然,你解开我xue道,你们放开我.......”   “啊——放开我......你们这些卑鄙小人,伪君子,道貌岸然的畜生.....”   “君莫离,你个野种,你不是福贵妃的儿子,你不是父皇的儿子,哈哈哈哈......你个野种,野......噗——”   安然不等他把话说完,已经愤怒的起身一脚踹在君若寒的胸口上,君若寒还未吐出最后一个字,已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了一地!   “闭上你的臭嘴!”   “噗——”   安然一脚落,另一只脚又毫不犹豫的踹了上去。君若寒就像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由她处置。被踹了两脚过后,君若寒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奄奄一息!   安然还有些同情君若寒的,并非他被踢下皇位,与皇位失之交臂。而是他中了苗疆人的蛊毒,只能靠着女人维持生命。只要没了女人和他苟合,他的身体就会变得痛苦不堪,生命就会受到威胁,需要时时刻刻小心注意,并不能往人烟稀少的地方而去。   而现在,他一面求着君莫离,一面又不断的去揭开君莫离心中的伤口。君鼎越非君莫离的生父她从寒冰口中早就知晓了,只是连福贵妃也不是君莫离的生母,那君莫离对她的死活不闻不问,那就能解释的通了!   安然心疼君莫离,为何他要饱受这些痛楚,他的生父母又是谁?他们还活着,还在寻找他吗?   “离......”   “啊——我不会......放......放过......你......”   君若寒忽然一声痛苦的吼声之后,只见他腹部下三寸的位置,鲜血溢出,将裤子染成了血红,一股腥臭的味道立即飘满了屋内。而他睁大的眸子凸出眼眶,死不瞑目,在饱受了无尽的痛楚之后,才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安然只是斜眼淡淡的看了君若寒一眼,这样的人死不足惜。只是,她现在只是担心君莫离会因君若寒的话而耿耿于怀,心里难受。谁能受得了自己的爹娘都不是有血亲关系的人?无论换做是谁,即使自己内心很明白,但是,被人戳穿一次,就像是结痂的伤口又被人活生生的撕裂开来!   君莫离瞟了一眼还未死透的君若寒,儒雅的脸上没有丝毫波澜起伏的症状,墨黑的瞳孔望着安然,波澜不惊!   “离,你有我和辰儿、毅儿,你永远都不会孤单的。我们是你最亲的人,不是吗?”   安然走近了两步,把君莫离拥在怀里,把头放在他的肩上,像他在她耳畔呢喃一样,轻声的安慰。即使他不是皇子王爷又能怎样?她爱的是君莫离这个打开她心扉的男人,而非他的权利和地位!   “我很好,其实我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已经知晓我的身世了!”君莫离淡淡的出声,像是在回忆美好的过去,脸上渐渐浮现起一抹笑意,嘴角微微的向上弯曲!   那年,他借着师傅教授的轻功在皇宫里荡漾。偶然的情况下,他知晓了他外公命令他舅舅带着家人辞官隐退的真相!   那是一个初秋的下午,福安宫内轮班的宫婢和太监都在打盹儿,他借着轻功绕开这些人想给他的母妃福贵妃一个惊喜,没想到那天下午,却成了一个他掩藏在心里的噩梦。   “贵妃娘娘,这话可不能再说了,这话若是传出去,我们都得人头不保。这是株连九族的大罪啊!”   “大哥,若不是因为离儿,君鼎越怎会多看我一眼,本宫在后宫怎么会一天比一天得*,地位一天比一天荣耀牢固?大哥,你要你劝服爹爹支持离儿成为太子,日后我们的荣华富贵便享之不尽!”   “你疯了,君莫离不是你生的,更不是皇上的血脉,若是被人拆穿,你教人怎么信服他是你和皇上的血脉?滴血认亲,那也只会让皇上相信你给他戴了绿帽子!”   “大哥,不会有人知道的,你相信我,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真的!”宫殿内的人泪眼婆娑的望着眼前高大的男人,声音充满了祈求,“大哥,泓儿是我的亲生儿子,可是他天资一般,连离儿的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若是靠他,最后他一定逃不出其他皇子的诛杀,我们又岂会安得两全?”   只有君莫离成为太子,将来继承皇位,登上九五至尊的龙椅,他们才会一直尊享荣华富贵,永世不衰!   “这......”   ......   他已经不愿意灾听下去了,趁着无人发现他,借着轻功,身形摇摇欲坠的离开。他的脑海里全都充斥着他不是君鼎越和福贵妃儿子的话语,每一个字都扎在他的心上,痛的他难以呼吸!   当夜,他名义上的外祖父便与世长辞,翌日一早,他名义上的舅父便辞官归故里,举家南迁,护送着他外祖父的灵柩离开月城。当时盛传的版本,说什么福贵妃的父亲有遗言留下,兄长辞官归乡,是为了让她能够不参与夺嫡之争,安享一生,其实他们只说对了一半!   福贵妃不是不想让她的儿子去争夺皇位,而是他的父亲不愿意支持一个不是她血脉的儿子登上皇位,更不愿意支持她一个不中用的儿子登上皇位。是以,那天夜里便以死明志,告诫其儿孙。福贵妃一直以来的柔弱和温软,只不过是表现出来哄骗世人的假象。   而君一泓即位后,她如愿以偿的成为了太后娘娘,她这些年所有的伪装全部褪去,是以让众人误会她像是变了一个人。然而,君莫离知晓那才是她的本性,她最初的嘴脸!   “然儿,我是不是很可怜?”君莫离轻声的问道,却不等安然回答,便又继续道:“其实,我一点都不可怜,我并没成为她手中成为皇后或是太后的棋子,而我所有的势力,却是他们忌惮的!她要的东西,只不过是我偶然之下帮她夺得的,并非刻意的,更是我不屑的。而她的亲生儿子虽然拥有皇位,她也贵为太后,可是......所有的筹码都在我手上,他们若是当够了皇帝和太后,我随时都能够将他们从高位上摔下来!”   “你哪里可怜了?你是可恶吧?”   安然忽然笑出声来,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印下了一吻,有些笑骂道。   “哦?”   君莫离已经转换好了新的心情,看着安然的诱人的样子,性感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两次,对,只是两次!   “天快亮了,赶紧让人把这里处理赶紧才是!”   安然看到了他眼里的那股渐渐升起的晴欲,连忙打断他聚精会神的思绪,再这样下去,她肩膀上的伤就得暴露在他面前,她不想让他担心!   “来人!”   君莫离唤了一声,却没有人应声。   “来人!”   “别叫了,这阁楼里的暗卫被君若寒给收拾了,去别处叫吧!”   “等等!”   君莫离拉住准备向外走去的安然,从怀里掏出那支萧,悠扬悲泣的声音从阁楼里传了出去,只是片刻功夫,安然的卧室内,便多了好多黑衣人!   “见过主子,夫人!”   “把这具尸体给弄出去,记住,挂在城门口暴尸三日,写上‘*贼我来也’六个大字。无论谁放下尸体,都别客气,格杀无论,务必晒透三日!”   “是!”   君若寒作孽太多,暴尸三日也只是便宜他了。若是三日之后,他的尸体没有落到御惊澜手里,那他,一定让君若寒打入地狱,永不超生!   两名暗卫将君若寒死透的尸体抬头了,闻着他身上的血腥味全都皱着眉头,太恶心了,那味道令人作呕。要是真在城门口晒上三天,估计这味道能穿透十里八村,严重影响百姓的正常生活!   尸体被抬走,地上一堆血印子。不等君莫离和安然授命,立即有人出去抬了水进来冲洗!   “去为你们主子准备沐浴的水,多抬两桶水进来!”   “是!”   安然闻着君莫离身上那股汗臭味儿,真难想象这么一个爱干净的男人是怎么忍住的?再不好好的泡上一泡,把胡须刮刮,在美美的睡上一觉,她敢打赌,辰儿那个“以貌取人”的小东西会认不出他来的。   水很快就被送了进来,安然替他试好水温,才唤了他沐浴。君莫离摇了摇昏昏欲睡的脑袋,就当着安然的面,将身上的衣服脱得yi丝不gua,跨着长腿进了浴桶里。温热的水灌溉身上的每一个毛孔,他轻轻的呼出声来,疲惫的全身全都通畅了!   “然儿,真舒服!”   君莫离背靠在浴桶上,闭着双眼轻轻的呢喃出声。安然替他搓着手臂,一只再一只,片刻之后再与他说话时,他的呼吸已经很均匀了。她轻轻的抬起右手抚过他白希温润的脸颊,小脸温柔的一笑,才起身离开。   她擦干手,才在书桌前奋笔疾书的写下寥寥字迹,宣纸上一张新鲜出炉的药方便问世了。忙活了一晚上,最后才轮到她儿子的药方,她这母亲倒是真的失职了......   --------题外话   兔子已经马不停地的用兔爪子码了四千,现在送上二更,另外兔子新文《一世荣*,残王妖妃》已经开坑了,旧文完结,立即开更,各位美妞们点击收藏留言哦~~~ ☆、第205章 章 御惊澜的阴谋(8000+求订)   毅儿算是一个乖巧玲珑心的乖宝宝,不哭不闹,喝了奶就又接着睡。可是他出这麻疹,却心疼死了安夫人。   “然然,我的乖孙子怎么这个时候出麻疹呢?她出生的时候,你们没给他用我们安家的祖传秘方抑制麻疹的毒素吗?”安夫人抱着毅儿,看在眼里,疼在心里,看着安然都是一副埋怨的模样。   安然叹了一口气,当时她自己都自身难保,危在旦夕,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为毅儿接种抑制麻疹毒素的药。风百里虽为鬼医,可跟安家的医术比起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安家祖传的东西他又怎么会?况且,当时他们一心想着给毅儿控制住蛊毒,麻疹这种小事,根本没人记起。   “娘,女儿生毅儿的时候碰到些麻烦,所以......”   安然把生死攸关、命悬一线的时刻只是浓缩为了两个字“麻烦”,若是让安夫人知晓她被迫早产,还差点去见了阎王爷,指不定得后怕成什么样!   “唉,还好你自己研制出了治愈麻疹的药方,要不然,可得为难我的大孙子了!”安夫人知晓了缘由,也不再多说,又笑颜如花的看着毅儿熟睡的小脸!   方奶娘依旧一副慈母般的看着毅儿的小脸,双眼里尽是柔情,就像再看自己的孩子一样慈爱。安然淡淡的把她所有的情绪看在眼里,转身出了去!   “夫人,小二公子不能这样抱着,他身上会磨破皮的!”   方奶娘看着安夫人抱着毅儿轻轻的晃来晃去,担心的不得了。她在心里挣扎了很久,还是忍不住冒大不韦的直言道。   果然,安夫人脸上忽然不悦,停住手里的动作,两眼怒气冲冲的瞪着她,心里满心的不欢喜。她连逗逗自己孙子也不行?还要轮到一个外人来指手划脚?   方奶娘对上安夫人愤怒的目光,吓得立即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可是人就拦不住她说出原由的决心,“夫人息怒,奴婢以前家里有弟弟也出过麻疹,父亲也是喜爱的不得了,抱着他像夫人刚刚那样晃,结果他的皮肤就全都磨破皮了!”   安夫人愣了愣,有些尴尬的轻轻掀开毅儿的衣服,果然见长满红疹的皮肤更红了,再晃一晃,估摸着还真会如方奶娘所言,全都得磨破皮!   “毅儿,祖母错了,祖母大意了,祖母的宝贝孙孙哦......”   安夫人又悔又恼,做了大半辈子的神医,怎么连这么浅显的医理都忘记了。难道这当了祖母后,就把原来的职业也忘记了?还是,太心疼孙子,把平时很简单很不起眼却又很重要的东西给忘记了?   “有劳你提醒了!”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方奶娘跪在地上,破涕而笑,连连向安夫人磕了两个响头,感谢她没有因此赶他出府。   她看见这个可爱的二少爷,总会想起自己的孩子,就忍不住想要对他好。那收留她们母子的人家说了,要么凑足了五百两银子回去换她儿子,要么就把儿子作为抵偿饭菜住宿的银子押给他们,从此不相往来。她就只有儿子这个命根子,她哪里舍得丢掉他?她在心里发誓,一定要凑足五百两银子和那黑心肝的人家换回儿子来。那家人,或许当时收留他们,看重的就是她的肚子!   安严进屋时,恰巧看到方奶娘还跪在冰凉的地上,心里的某个地方微微一疼,满心都是不舍。他昨夜回去以后,一宿未阖上眼,满脑子都是方奶娘的影子,觉得她很熟悉,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他到底在哪里见过她。辗转反侧,天已经大亮了!   “孩儿给母亲请安!”   安严斜眼看了一眼方奶娘,见她双眼出神,脸上还挂着两行泪滴,自己的心便更痛了,有一股难以言明的情愫充斥其中。   “免了免了,咱们安家不需要这种虚礼,你趁早再给娘找个儿媳妇回来开枝散叶就好了!”   安夫人不甚为意,这安肃的婚事虽然被搅合了,但是好歹也成了。现在就剩他这个可怜的大儿子了,唉......   “娘,婚姻大事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岂敢不遵父母之命而随意带回女子来?这与礼不符,外面的人会说闲话的!”   安严依旧一副榆木疙瘩不开窍的模样,说话死板到每一句话都离不开礼教。安夫人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心里更是难过的紧,她这傻儿子不懂得幸福要靠自己去争取吗?他们已经犯过一次错误了,就绝对不会再在他的婚姻上犯下第二次错误!   他的婚事,他们不再插手了!   “严儿,其实你......”   “夫人,二少奶奶醒了,大小姐不在府内,请你过去一趟!”   门外,突然有小丫头闯了进来,慌慌张张的,来不及给各位主子行礼,已经噼里啪啦的道明了来意!   “依依醒了?我立马过去!”   安夫人心里一喜,搁在心里的大石板儿也放下了,只要人醒过来了,保住了命,身体慢慢调养便是!   安夫人欢喜的起身将毅儿塞进安严怀里,急匆匆的和小丫头一起出了门。安严看着他怀里的孩子,嘴角微微勾了勾。待他想转身离开时,才发现,方奶娘竟然还跪着!   她的脸她越来越熟悉,他相信自己一定见过,可是,他为何就是想不起来呢?   “奶娘,我们......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认识我吗?”   安严终于鼓足了勇气,看着方奶娘的脸轻声的问道!   方奶娘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应声,安严再一次开口问道:“奶娘,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是不是认识我?”   方奶娘半响过后才抬起头,见是安严,连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笑着道:“大少爷说的哪儿的话,奴婢低贱,哪里见过大少爷的尊容!”方奶娘说的是实话,她脑海里真的没有关于安严任何的影子,怎么会谈得上“认识”?   安严心里莫名其妙的感到一些失望,还有几分失落,他以为她是装着不认识他的,可是,见她眼神清明,满是诚恳的样子,他心知她说的是真话!   “娘去弟妹那边了,毅儿就交给你好好照顾,千万不能出了任何差错!”   “不会的,奴婢会好好照顾小二少爷的!”方奶娘小心翼翼的从安严手里接过毅儿,手脚又轻又柔,像是抱着一件最心爱的东西一样。   安严又看了她两眼,才转身出了去,他一定见过她,那种感觉......太熟悉了!   夜城里今日一早便炸开了锅,只因夜城城门口的旗杆上悬挂着一具吓体血肉模糊的尸体,在尸体的脚上挂着一块牌子:*贼我来也。众百姓立即围观,并开始指指点点的讨论,一传十、十传百......半个时辰的功夫,这“*贼我来也”被不明人士杀死并暴尸城门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夜城!   官府的人想把尸体给放下来,可是总受到不明人士的干扰,靠近那根木桩子不得。屡次三番都被一支支暗处的羽箭给吓了回来,无奈之下只得让那尸体继续挂着令百姓围观。虽然已经入秋,太阳根本不强烈,可是,尸体上的味道却异常的恶心。不仅如此,还有恶臭的血水从尸体上一滴滴的滴在地面上,溅出一朵儿花来!   “真是罪有应得,那些死不瞑目的小姐们终于能够安息了!”   “你们说,这是谁干的?”   “除了官府,谁都有可能!”   “嘘——小声点儿,你不要命了?”   “我说的是实话啊,官府抓了那么久的*贼又成功过吗?”   “哎哟,看来这真是那*贼,那玩意儿都被人给削了呢......”   ......   不远处茶楼上包间里的人远远的看着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双眼冷冷的着那具尸体,酷似冰山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君若寒或许从来没想到过,自己还有被人瞻仰的那一天,全城百姓围观,这可比他坤王爷的身份还令人瞩目啊。如此光荣伟大的画上一声的句号,不知道他会不会从地下气的跳起来!   “咦,这*贼的脸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胡言乱语,难道你还是*贼的同伙不成?”   此人话音落下,周围的人立即把头转了过来,愤怒的看着二人!   “别误会,别误会,他开玩笑的,开玩笑的......”路人甲瞪了路人乙一眼,然后恍然大悟的拍着脑门儿道,“我想起来了,他是弦月国的坤王爷,对......就是坤王爷君若寒,我在弦月的时候有幸见过他一面!”   “轰”的一声,夜城的百姓全都炸了,在夜城作案的*贼竟然是弦月国的王爷,这还不把两国建交的友好关系落实到底啊。弦月的人想做什么?难道是为了故意引起恐慌,制造两国战乱?   因为其中有人识得君若寒,本来只是一件简简单单的*贼事件,便上升到国与国的高度。君家皇族的脸被君若寒丢了个彻底,堂堂君姓王爷是人见人恨的*贼。而整个弦月也被夜月的百姓憎恨上了,把“虚伪”、“做作”等等标签都贴在了弦月的头上。弦月想要再以友好建交为借口,恐怕是不可能了!   “哼,君一泓的脸倒是挺厚的,派了君若寒来我夜月捣乱不说,还妄想和我夜月联姻。就君一泓这种小人行径,朕怎么能够把我御家的公主嫁给他君一泓这个伪君子为妻?”   御惊澜重重的一巴掌拍在龙案上,震得堆砌的明黄色奏折全都散了一堆。一张俊脸透着阴霾之气,双眼泛着嗜血的味道!   “皇上息怒,老臣以为这君一泓只不过是想探探我们的口风罢了,倒不是真的愿意和我们夜月国联姻!”一文臣上前拱着手惶恐不安的应道。   弦月刚送了异姓公主来夜月和亲,这弦月和夜月却因苗疆人打了一丈,夜月战败,赢家却不是弦月而是君莫离个人。君一泓心里的这口气恐怕不是那么容易咽的下去的,但又怕,明面上得罪了君莫离,是以想探探夜月的口风,他怕到时候君莫离和夜月同时攻打弦月,到时候里应外合,他是躲避不及!   “哼,朕还真不会急着回他消息,让他好好等着,朕先考虑考虑!”御惊澜冷哼了两声,阴沉的脸才缓和了不少,冷着声音接着道:“既然夜城里出现的*贼已经找到了,有些人愿意让他暴尸,那就合了他的意,顺便也给了那些受害者家人一个交代!”   “是!”   “回复君一泓的折子立即去办,另外,君莫离最近动向如何?”那只狡猾的狐狸,可是很多天都没有出现了啊!   “一直在安府里,没有出去过!”   “嗯,都退下去吧,把分内的事情做好,不要再去节外生枝!”   “是,臣等告退!”   几个人老臣跪下行礼后退出了御书房,而御惊澜狡黠的眸子里却突然变得格外阴冷。   “出来!”   御惊澜话落,御书房内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儿,黑衣短衫跪在地上,粗狂的声音道:“启禀皇上,自从安家二公子婚礼上出现了*贼,新人双双被刺伤,安府内一直都没动静儿,只有今上午,安家的大小姐出了府门。”   “倒是沉得住气!”   御惊澜喃喃自语了一番,他倒是很怀疑,这君莫离到底来夜城做什么来了?   “皇上,是否派专人盯着君莫离?”   “不用了!先下去吧!”   “是!”   黑影消失在御书房内,御惊澜在沉静了片刻之后,才起身出了御书房,他好久没去看她了!   而对于君莫离,御惊澜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他都不是他的对手,他手下的那些三脚猫功夫的暗影卫怎么可能盯得住他?他现在倒是有些了解君莫离了,他想做的事,一定不会故意藏着掖着,反而会向他挑衅。要不然,他来夜城之时何必进宫与他发生正面冲突?   只是,御惊澜这次算是阴沟里翻船,自以为是过头,算错了!   “皇上吉祥!”   “奴才给皇上请安!”   “皇上吉祥!”   ......   “娘娘,皇上来了,娘娘你把皇上给盼来了!”宫婢又惊又喜,这几日皇上不见来,娘娘已经愁得小脸都憔悴了,本就尖瘦的小脸更是像被削了一块肉似的。   “皇上真的来了?”   陆雪倾本面色憔悴的倚在chuang上,却一听御惊澜来了,惊喜过望,掀开被子就往外面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上!   “皇上,皇上......”一路小跑着出去,梨花带雨的望着御惊澜,跪在他的面前,哽咽的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惊澜驻足,抬起手轻轻一挥,让旁边的闲杂人等屏退了。偌大的空间里,就只剩下他和陆雪倾两人。他见陆雪倾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倒是一时间弄不清这践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竟然装的如此深情不悔!   “爱妃,你这是怎么了?莫不是有人欺负了你?”   御惊澜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像是在俯视一只乞怜的狗一般,俊脸似笑非笑,眼里全是一股玩味。从他这个角度看去,正好能够窥见陆雪倾那对饱满的小白兔,峰高壑深,白希细腻,只是一眼,便能勾人心魂,夺人心魄!   “皇上,倾儿以为你有了新人便把倾儿忘记了,皇上......”   陆雪倾紧紧的抱着他的腿,没有要放开的意思,声音娇滴滴的,抚在御惊澜的心上,又麻又痒,他的身体颤了颤,双手受不住挑味捏了捏,低沉性感的声道:“爱妃说的哪里话,媚儿刚进宫,朕自是要陪她一陪了。起来吧,陪朕进屋说话!”   “真的吗?”   “朕的话一言九鼎,岂能有假?”   陆雪倾埋着头勾了勾嘴角,但很快又抚平了嘴角的幅度,抬起头来,可怜巴巴的望着御惊澜。哼,她还从来没让那个男人逃出她的手掌心过!   “谢皇上!”   御惊澜心里冷哼了一声,伸手将她扶起来,见她竟然没穿鞋,趁她不注意,一个公主抱将她抱起来,迈着步子进了屋!他倒要看看,这践人到底安得什么心!   他轻轻的把陆雪倾放在chuang上,身体的某个地方又开始燥热起来。不得不说,陆雪倾的美和媚儿的美是有很大区别的。陆雪倾美而不妖,美的动人心魄却恰到好处,令人心生犹怜;而媚妃,正如她的名字一样,美的太过了,再加上尤物一般的身段,她整个就是人间百姓形容的“狐狸精”,美的太过妖艳了。比起媚儿,陆雪倾的美还是很有优势的!   御惊澜刚伸出手想去抚摸她的脸颊,但是却又立即恢复了心神,他来这里可是带着目的的。怎么能够被这小小的美色所误导呢?他强制压住心里的燥热,看着陆雪倾冷冷的道,“倾儿可能不知道,昨夜有人杀死了夜城闹得沸沸扬扬的*贼,而且那*贼的身份也确实有趣,竟然是弦月的坤王爷君若寒。这恰巧啊,弦月的皇上君一泓又派人送来了帖子,说是与我夜月再度联姻......倾儿,你有在听朕说话吗?”   御惊澜见陆雪倾彻底呆愣的样子,心里连连冷哼了好几次。怎么,陆雪倾你这就受不了了?你的老相好就这么死了,你心里究竟是哪种程度的难过呢?   “皇上,臣妾在想,坤王爷怎么会是*贼,还来我夜月犯事,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陆雪倾听见御惊澜的声音,强烈的压制住内心的惊恐和震惊,脸上却露出一副惋惜之情轻声说道!   君若寒怎么就死了呢?陆雪倾在心里的疯狂的叫嚣,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还是怎么样,反正她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君若寒死了。   御惊澜现在才算是真正领略到了陆雪倾伪装的最高境界,竟然这样都还没露出马脚来,“是啊,朕也是惋惜,为难,两国建交是大事,也是喜事。可是,这坤王爷的事......唉,他的尸体被人吊在城门前的旗杆上暴尸,根本没人敢靠近,依朕看那人不是把他挂上三天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说,朕要如何向弦月的皇上交代呢?”   暴尸?   陆雪倾光是想想都浑身发抖,死者为大,竟然死了也不放过他,那得有多大的仇恨?君若寒到底是被谁杀的?安然?还是这个恶心的皇帝御惊澜?   “爱妃没看见坤王爷的惨样,吓体全部都炸开了,血肉模糊,尸体还透着一股恶心的味道,一滴滴的血水往地上溅落,尸体随着风轻轻的在旗杆上晃荡......”   “皇上,臣妾怕!”   陆雪倾忽然扑进御惊澜怀里,娇小的身体吓得瑟瑟发抖。幸得她没有看见那场面,若是真如御惊澜所说,值不定得恶心几天。只是,君若寒体内的东西只要有女人,他是不可能死的。再说了,他前两天才与她有过亲密的关系,怎么可能昨夜就发作了呢?   “爱妃怕什么,朕现在愁着如何向弦月的皇上交代呢!”御惊澜嘴角弯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仿佛很为难,他的双臂环着陆雪倾的纤腰,半响后才道:“倾儿,听闻你与弦月的新皇曾有一段交情,你能否帮朕向他解释解释,说不定他看在你的面子上,就不会计较这么多了。你要知道,两国交战,死的最多的可就是老百姓啊。为了朕的子民,只要你能办好这事,皇后的位置......”   御惊澜吊胃口的话只说了一半,然后就成功的闭上了嘴,任由陆雪倾去幻想“皇后的位置”后面可能接上的话。陆雪倾心神忽然就镇静下来了,“皇后的位置”实在是太大的*,她曾幻想的,岂不就是一朝登上凤位,母仪天下?   君一泓或许当时只是在气头上,所以才会仍旧坚持送她来夜月和亲。事情都过了这么久了,说不定他早就不生气了。若是一封信能够办好君若寒和两国联姻的大事,那她这个皇后便是两国友好建交的功臣。两国开战,最惨的莫过于百姓过着流离失所的日子,御惊澜的仁慈之心倒是让她另看了几分。一封信而已,写写又何妨?   “臣妾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皇上莫担心,弦月的新皇幼年曾与臣妾有过些浅淡的友谊,臣妾愿意试试!”   陆雪倾也算不得太笨,没把她和君一泓之间的拿点儿事儿给都出来,只是一点幼年时的友谊而已,成不成,这还不是说!   “那就有劳爱妃了!”   御惊澜抚着陆雪倾的纤腰,笑的一脸的狡诈。陆雪倾,你莫不是把朕当三两岁的幼童来耍?若只是幼时的情谊,那为何在你出嫁的前几晚,君一泓在你的寝宫内一呆就是几个时辰?那里面传出的浪**声又是哪个女人的?   写吧,等你这封信新鲜出炉时,朕一定送你一份你意想不到的大礼!   “皇上,臣妾......”   两人达成了一致意见,陆雪倾的腰肢被御惊澜摩挲的又酥又麻,又痒又热,情不自禁的扭动了腰肢,在他的大掌里轻轻的掠过!   “爱妃......”   御惊澜心里的火已经熊熊的燃烧出来,再也把持不住,大手沿着她的腰肢往下,再低头埋进了两座高峰之间。   自从那晚,她的那个姘头死后,君若寒也没有来过这里,她这几日体内像是有无数虫子和蚂蚁在爬,从骨髓里爬到了表面上,奇痒难忍。现在,终于有男人了......   “皇上,臣妾和你玩游戏怎么样?”   忽然,陆雪倾推开了御惊澜,娇俏的脸蛋上泛起了一股勾魂夺魄的笑意,声音带着浓浓的*,勾的人心神乱颤。   御惊澜心里的燥热早就被点燃了,这突然被陆雪倾打断,好像火势又突然熄了一些,咬着牙也来了兴趣,邪魅的桃花眼望着陆雪倾道:“不知爱妃能有什么好玩的?朕可是把‘闺房秘术’里的动作都试了无数遍了!”   陆雪倾忽然小脸一红,羞得耳根子发烫,那种羞人的yin书他竟然随口就来,亏得他贵为一国之君。而她在鄙视瞧不起御惊澜的时候,早把自己在chuang上,在男人身下是如何的样子抛在脑后了。   “皇上,你看!”   一层纱衣落下,又是一层,层层叠叠的衣衫褪尽,御惊澜早就按捺不住了,长臂一捞,将她整个人都捞进了怀里!   “小妖精,看朕怎么收拾你!”   “呵呵呵......”   不一会儿,寝宫内便有声音传出来,在寂静的内殿便得格外的清脆响亮。外殿里的宫人全都闭眼,不去注意那内殿传出来的声音,那声音......实在是......太不雅了!   一个时辰过后,御惊澜心满意足的从内殿里出来,神清气爽,眉梢竟然带着点点喜悦。宫婢们见他如此模样,一个个的心都在颤抖,皇上这样子,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去通知媚妃娘娘,朕去看她!”   “是!”   御惊澜话落,立即有小太监躬着身子跑了。而侍候陆雪倾饮食起居的宫婢们心里却是深深的失落,皇上刚刚和雪贵妃......竟然翻脸就不认人了,可怜啊......   御惊澜走到宫殿大门口,驻足转身看了看殿内,冷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陆雪倾满足的躺在被窝里,满身都是欢爱过后的痕迹,见浅的痕迹上又增添了新的痕迹,密密麻麻,连她都分不清每一个痕迹究竟是哪个男人留下的!   她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纤长的睫毛颤了颤,才缓缓的睁开眼睛,声音带着点点的喜悦,唤道:“来人,侍候本宫沐浴更衣!”   “是,贵妃娘娘!”   陆雪倾不仅得到了身体的满足,还得到了心灵的满足,御惊澜欲言又止的承诺对她的*实在是太大。“一国之母,母仪天下”的位置哪个女人不想要?那就是女人最终的幻想,然幻想归幻想,普天之下又有多少女人实现过梦想?而她,在不久的将来,就要梦想成真了!   “娘娘,水准备好了,奴婢服侍你沐浴吧!”   贴身宫婢走近,掀开陆雪倾的被子,看见她身上羞人的痕迹,立即红了脸。咬了咬嘴唇,目光不敢再往陆雪倾身上看,小心翼翼的扶着她起来,用一件纱衣让她穿上,朝着浴桶走去!   浴桶的水面上洒了一层香而不浓郁的花瓣,花香浸透在水里,连水也带着那花香的味儿。陆雪倾轻轻的跨进桶里,缓缓的躺了下去,温热的水穿透全身,那四处的痛楚已经浑然不觉得了,只觉得被温暖的海洋环抱着,舒服的感觉令人难以言喻!   “娘娘,这花瓣的香味可适合?”   “嗯,恰到好处,以后就暂且用它了,”陆雪倾闭眼享受,轻声细语过后,忽然话锋却一转,声音有些冷冷的道:“传本宫的口谕,去安府宣安然进宫!”   ---------题外话   你们猜猜御惊澜想要干什么?兔子我不会告诉你们的,哇咔咔......另外,兔子开了新文了,点击【其他作品】里的《一世荣*,残王妖妃》收藏评论支持兔子哦~~~~绝对的一对一穿越女强文,男女皆身心干净,美男多多,赶紧收藏了,兔子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么么哒~~~ ☆、第206章 章 交易渊缘(7000+求订)   陆雪倾沐浴完穿好衣服时,安然已经进宫静坐了一个时辰了。她得意洋洋的由浩浩荡荡的宫婢队伍拥着从内殿出来,还故意拉低了领口,露出那羞人的痕迹来,仰着头,那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像是在炫耀她如今的荣*和地位,又像是在炫耀御惊澜对她的爱!   可是,等她看见安然时,她却在心中生出一肚子的火来。美目燃起点点愤怒,在眼中烧出两团跳跃的火苗,瞪着安然,交叠握在一起的双手死死的掐在了一起!   “大胆,见到贵妃娘娘为何不跪不行礼?”陆雪倾身边的宫婢见她已经满脸饱含怒气,为了拍马屁,立即抬手指着安然怒喝道!   安然悠悠然的坐在椅子上品茶,丝毫没把陆雪倾放在眼里,她轻轻的闭眼享受淡淡的茶香,清新扑鼻,香味纯正,这是今年的新茶,仰头轻轻的嘬了一口道:“宫中的东西果然是极品,难怪人人都想进宫呢,好茶好茶!”   “大胆,你虽为安家世袭的神医,但是无官无爵无品,见到娘娘还不下跪行礼!”   宫婢见安然悠闲自得的样子,还是头一次被人藐视了皇权,不仅仅是为陆雪倾而怒,也为她自己而怒。这个小丫头片子,好大的胆子!   安然不甚为意,轻放下茶杯道:“一个小小的宫婢就能如此猖狂,在自己主子面前分不清尊卑,不知晓的,还以为贵妃娘娘养的疯狗,见人就咬呢。你说是吧,贵妃娘娘?”   她能给陆雪倾面子进宫已经算不错了,下跪行礼?真是笑话!别以为给了她点颜色就能开染坊,这天下的染坊多了,不过招牌都不姓陆,那是姓腾的!   “大胆......”   “混账!”   陆雪倾不等宫婢说完,扬起一巴掌就甩在了宫婢的脸上。这一巴掌劲儿大,轻松的就把宫婢给掀翻在地,可见陆雪倾心中蕴含的怒气是有多大。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   宫婢立即爬起来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她真不知道她哪里做错了,这安然行为乖张,目中无人,难道还不足以她怒喝几句?唤作平常,贵妃娘娘不是喜欢这般吗?   宫婢不知道,平常是平常,唬唬那些宫里的嫔妃夫人小姐是很好用,可是这种等级尊卑在安然眼里,那就是狗屁。她连御惊澜都敢不跪,她岂会给他的一个妃下跪行礼?宫婢一遍一遍的怒喝安然,只会让陆雪倾倍加难堪,一个无官无爵无品的人都敢在贵妃娘娘面前放肆,陆雪倾这个贵妃是不是也太窝囊了一些?   “来人,拖下去,乱棍打死!”   陆雪倾娇媚冷冽的声音落下,殿外立即进来了两个侍卫,四道目光在陆雪倾身上油走了一圈,应了一声,便立即拖着人下去了。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奴婢不敢了,奴婢不敢了......”   宫婢没想到就这样招来了杀生之祸,其余的宫婢全都战战兢兢的站在陆雪倾身后,一个个内心恐惧,眼神想看又不敢看那早就吓得瘫软过去的宫婢。   陆雪倾双眼紧盯着安然,而安然脸上却一直挂着云淡风轻的笑,仿佛她就是一个局外人,眼前的这一幕跟她毫无关系。芊芊细手再次抬起茶杯,饮了一口,淡笑的眸子才看向陆雪倾,带着戏剧性的声音问道:“娘娘的家事儿可是完了?不知让安然进宫有何吩咐?”   陆雪倾气的浑身发抖,刚刚这宫婢难道不是因她而死,难道她就没有一点愧疚之心?竟然把这事归结在她的家事上面,这是哪门子家事?这些贱婢也配?   但为了保持住她贵妃娘娘端庄高贵、贤良淑德的形象,她的指甲把手心都给掐破了,她也没爆发出心里的愤怒,反而敛去了眼里的怒意,笑的一片温和,温声道:“你好歹也是陆家人,你回了安府,我这个曾经的陆家大小姐,怎么也得好好招呼你一下?不是吗?”   安然把陆雪倾的所有情绪收于眼底,不得不说,她变得更加成熟了。能够在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后还能巧言欢笑,这实在是难得。只是,陆家的小姐?哈哈......   “陆家人?贵妃娘娘莫不是糊涂了,安然姓安,可是安家的现任家主,怎么会是陆家人?贵妃娘娘抬爱,可恕安然不能接受!”   安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无辜的样子任谁也挑不出毛病来。双眸认真的盯着陆雪倾,好像她在说一个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陆雪倾紧咬着嘴唇,心里恨得痒痒。这安然无论怎么都不上钩,怎么办呢?   “贵妃娘娘,安然孤独一人,曾在月城蒙受你的照顾,实在是感恩不尽。也不知道安然送贵府的那些礼你是否还喜欢,若是不喜欢,安然定当全力搜寻别的礼物送给娘娘!”   陆雪倾刚好落座,又被安然的话猛地惊了起来。这个该死的践人,若不是她出现在月城,她岂会家破人亡,从陆家高高在上的大小姐,掉入泥淖成为千人骑万人枕的yin娃dang妇?安然,这一切,都是拜你这个践人所赐!   “怎么,贵妃娘娘难道是坐着不方便,该不会是......”   安然有意无意的看了陆雪倾的脖子,好像在提醒她,这太过受*也不是一件好事啊。这万千恩爱集于一身,只怕是美人难消隆恩啊!   “你们都下去,本宫与安神医叙叙旧!”   “是,贵妃娘娘!”   宫婢们如释重负,终于不用再这里面对这两人了,这安然实在是太大胆,太猖狂放肆了,若是再激的贵妃娘娘发怒,肯定会吃不了兜着走。这贵妃娘娘也是个心善的,谁都能骑在她头上拉屎撒尿!   等着大殿的宫门开启、再重新阖上,偌大的宫殿内就只剩下安然和陆雪倾两人。陆雪倾坐回榻上,立刻暴露出狰狞恐怖的嘴脸来!   “安然,你个践人!”   安然只是微微一笑,不以为意,她看着陆雪倾这副模样,还真替她感到悲哀。堂堂陆家大小姐,最后活成这样,还真是......造孽!   “贵妃娘娘,你的脸再扭曲那么一点点,妆粉可就掉了。待会儿皇上来看你,若是天颜面前失了分寸,那以后......”   冒犯了天颜,以后,以后你再想在人前秀一身的*爱,那是只有去另寻他人了。刚刚那两个侍卫还不错,胆大到还敢窥视贵妃娘娘!   “安然,不必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本宫今日来是有事和你相商!”陆雪倾不在和安然绕圈子,直接了当的道明了目的。她想了想,夜月的人都不可靠,除了安然,别的人她也信不过!   “有事?我不记得我和贵妃娘娘之间有何交情,更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安然满脸不屑,眼神里更是满眼的厌恶,能让她帮陆家人的只有一个忙可以帮,那就是送他们全部下地狱!   安然冷哼了一身,起身就走,却又被陆雪倾给唤住了!   “安然,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只要你帮本宫完成心愿,你开出的任何条件本宫都答应!”   陆雪倾心里有些着急,慌张的从榻上站起来,声音又怒又急,这践人油盐不进,要怎么样她才能帮她?   她也是今日才想到的,与其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去抓住御惊澜的心,并去触碰那母仪天下的位置。孤身一人的位置怎能长久,若是能够母凭子贵,为御惊澜生下第一个龙子,那她的位置,便可无坚不摧。这天下,以后也只会是他们母子的!   安然背对着陆雪倾,微微勾了勾嘴角,任何条件吗?陆雪倾,到时候条件可不是你能够给的起的!   “不知道贵妃娘娘想与安然谈何事?”   安然的性子算得上是软硬不吃,但在某些有利的条件面前,她最终还是会选择交易。未雨绸缪,为将来铺路,这也算得上是一步好棋!   陆雪倾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现在是解决怀孕的大事,收拾安然可以先暂缓。既然御惊澜已经给了她这个权利,她缓些日子在行使也不迟!   “只要你能让本宫在半个月内怀上龙种,你想要什么,本宫都答应你!”   龙种?   安然觉得有些意外,还以为陆雪倾会谈什么条件,原来是为了怀上御惊澜的龙种。说起怀孕,安然也有些奇怪了。虽然陆雪倾之前小产了一次,可是看她身上斑驳的痕迹,不像是没有夜夜守空闺,但为何就是没有怀上呢?   “任何条件?”   “是,任何条件!”   “好,成交。不过安然这条件暂时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再向娘娘兑现承诺如何?”   “一言为定!”   陆雪倾一张绝美的容颜下掩藏着得意之色,安然最好是越晚兑现诺言越好,那时候,她都不知道死在哪儿了!   “娘娘,把衣服脱了,安然得为你好好检查一番!”安然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道,看在陆雪倾眼里毛骨悚然,有些脊背发凉!   “检查身体,为何要脱衣服?”   陆雪倾也不是傻子,检查个身体就脱衣服,那还得了?万一被人闯进来的侍卫太监看见,她还怎么见人?   “娘娘,你和那么多男人有过关系,却一直没怀上,难道你不觉得奇怪?”   安然的嘴永远不会为敌人保守秘密,陆雪倾私下的那点儿事儿,就被她这么戳破了。陆雪倾惊讶的嘴巴能塞下一个鸡蛋,双目瞪着安然,心里早就被震懵了。她怎么全都知道,她怎么全都知道?   “娘娘,既然你不脱,那我可就走了,不必再浪费彼此的时间!”安然将从怀里掏出的卷镇又给塞了回去,转身欲走!   “等等,本宫脱就是了!”   陆雪倾再次咬紧了嘴唇,眼里泛出些晶莹的泪花来,一副受尽了屈辱的模样。安然脸上立即浮现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意,转身看见她这副模样,差点笑出声来,当了**子还想立桢洁牌坊,陆雪倾,亏你想的出来!   “娘娘,脱吧,安然也欢喜你能为澜哥哥怀上龙种呢!”   陆雪倾,就你这种卑贱的身份也想替御惊澜诞下龙种,真是笑话!但愿,这个龙子不会成为你的催命符!   “严儿,严儿!”   “娘!”   安夫人白了安严一眼,这孩子不仅木讷,怎么连走路都出神了?但一想到蒋家的那女人,她心里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都二更天了,你这是往哪里去?”   “没事,看了一会儿书,想出来走走!”安严看了安夫人一眼,又迅速的把头低下回道。   “天凉了,早点回去休息吧,别冻着了!”   “是,娘也是!”   安严有些心虚的看了安夫人一眼,然后脚下生风的跑了。   “夫人,大少爷去偏院做什么?”安夫人身旁的嬷嬷看着安严逃一般离去的方向,心里有些纳闷儿的问道!   安夫人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心里也是一愣,不过顷刻的功夫便释怀了,“然然带回了两个可爱的臭小子,严儿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其实还是很渴望的。蒋家给他的屈辱,或许这一辈子都抹不开去,让他去看看孩子也好,至少他还愿意向孩子敞开心扉!”   “夫人说的是,大少爷难么好一个人,蒋家小姐竟然......唉!”   “算了,走吧!”   嬷嬷把手上照明的灯笼放到前面,一手扶着安夫人,小心翼翼的道:“夫人,小心走!”   安严站在偏院的门外,摸了摸额头上的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才渐渐的放松下来!抬手扇了扇凉风,不经意的抬头,心里有些纳闷儿,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毅儿真乖,毅儿是奶娘见过最听话的小孩子了......”   “呵呵呵......毅儿洗了澡就可以睡觉了哦......”   门的那一头,隐隐约约有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那娇俏的声音传进安严的耳朵里,他像是中了魔一般,双手情不自禁的推开了那扇门,两条腿不听使唤的迈了进去。屋里的声音笑声也越来越清晰!   他好像真的在哪里听过这道声音,他又在哪里见那个如花柔美的女人,他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熟悉的容颜,熟悉的声音,可是脑海里除了模糊的片段,什么也想不起来!   “毅儿真乖,要是奶娘的孩子也在奶娘身边,那就好了......”   “呜呜......”   “毅儿不哭,毅儿不哭,奶娘不应该对着毅儿说这些话的,我们睡觉了,睡觉了......”奶娘吸了吸鼻子,强忍着眼里的泪花,笑着拍着毅儿的轻轻的哄着,转身进了里屋!   安严站在门口,那心揪着一般的疼,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痛的他难以呼吸,像是被人用刀在刮一般。   方奶娘从卧室内出来时,看见安严坐在椅子上,惊吓的魂都飞了,双手捂着嘴,惊恐的眸子看着安严,秀美的脸蛋已经面白如纸,结结巴巴的道:“大......大......少爷!”   安严缓缓的抬起头,面无表情,但那双平静的眼眸却早已波涛汹涌。他就那么看着她,不动,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像是再回忆,也像是再欣赏!   “大少爷,这深更半夜的你来偏院教人看见了不太好,流言碎语伤了大少爷就不好了,大少爷,请回吧!”   方奶娘心肝砰砰砰的跳,随时都有可能从喉咙里蹦出来。这大少爷莫非是鬼变的不成,竟然走路没有声响不说,现在连一个字都舍不得说,倒是金口玉言,惜字如金!   “大少爷,奴婢要伺候小少爷睡觉了,你请回吧!”   她是怕的要死,要是让人看见大少爷从她房里出去,那还得了?这祖宗赶紧走吧,别在这里逗留了!她实在是受不了他的眼神了,感觉要把她看穿似的,这是不是中邪了啊?   安严愣愣的盯了她半响,一个字也没说,默默的起身出了门,疾步而去。方奶娘看着他的寂寞清冷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这大少爷还真是一个怪人!   她跟着安严的脚步出去,迅速的插好了院子里的门,然后抬着毅儿换下来的尿裤子去井边洗衣服。半个时辰后,等她把衣服晾好进屋时,她再一次被吓蒙了!   “啊——”   她惊叫着出声,手里端着的空盆子也掉在地上,碎成了两半!   “嘘——”   安严很自然的起身,长臂一勾将她搂进怀里,单手堵住了她的嘴。他高大的身躯把奶娘娇小玲珑的身子护在怀里,她柔软的身子像在提醒他,脑海中竟然划过一幕幕两人赤果果教缠的影子!   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   “嘶——”   方奶娘又气又怒,这安家的大少爷是缺了大脑还是好美色啊?竟然跑到偏院来打她一个奶娘的主意。她情急之下一口咬在安严的手指上,安严吃疼的推开她,连连退后了几步,食指被咬破了皮,两个牙印清晰可见!   “大少爷,请自重!你若是再不离开,我可要喊人了!”方奶娘小脸上挂着两行屈辱的泪痕,声音却透着一股坚定!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   安严顾不得手上的小伤,在干净的外袍上随意的拭去,靠近两步,双手抓住方奶娘的双臂,呼吸急促的问道!   方奶娘定定的看了他半响,轻轻的摇了摇头,声音带着些哭腔的道:“大少爷,你认错人了,奴婢真的没见过你,也不认识你!”   “不,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那晚......方府内......”   “大少爷,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奶娘啪的一声打掉他的手臂,挣脱掉他的钳制,愤怒的情绪全部爆发出来。不......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呢!   “你没有忘记对不对?”   安严见她情绪波动的如此厉害,神色突然柔和了,她还记得,她还记得!   “大少爷,我不认识你,说一千次一万次,奴婢还是不认识你,请回吧!”   方奶娘愤恨的看着他,除了愤怒还是愤怒,是他毁了她的一辈子,让她从方家的大小姐沦为了街边的乞丐。父亲说,只要她说出那男人是谁,他便遮掩下这事,让她在方府内终老。可是,她怎么会记得那男人是谁?   只是,再回想起那个夜晚,她依旧记忆如新。   “小姐,你要的清暑莲子汤凉好了,喝了吧!”秀儿端着一碗莲子汤进来,秀美的脸蛋上笑起来有两个小酒窝,可爱的很。   “嗯,你也去歇着吧,记得把窗户关了!”   “小姐喝完也早些歇着!”   她那晚只是如常的喝了一碗汤而已,可是夜里便觉得身上发热发汗,肌肤都开始滚烫!   “秀儿,秀儿!”   她连唤了两声,却没有听见丫头秀儿的声音。无奈之下,松了松衣领,起身去倒茶。两倍凉茶下咽,身上的燥热之感并没有凉快一些,反而越加的热起来。   她以为天气闷热要下雨了,便去推开窗户站在里面纳凉,谁知,竟然一个黑衣的男人就闯了进来,黑面纱捂着脸,便把她拥进了怀里!   “唔唔......放开我,放开我!”   可是,等她再喊时,喉咙像是哑了一般,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男人双眼盯着她,然后把头埋进了她雪白的脖项里。桌子上的残烛,也在第一时间熄灭,连那两扇打开的窗子也诡异的关上了!   夜,就这样慢慢流逝,她的脑海里早就记不得后来的事了,只知道第二天早上一早,秀儿死在了外室,被人一把匕首捅穿了胸口。而窗户下,躺着一个街上人见人恨的地痞*,尸体也早就死透了!   一个月后,她便发现月事推迟,胃里翻江倒海的想吐。最终,肚子一天天的大起来,纸再也包不住火,东窗事发。   她永远都记得继母和弟弟妹妹的得意的嘴脸,她永远都忘不了外面的人对她的唾骂,也永远忘不了那一段日子所有的苦......都是那个男人,都是拜他所赐!   然而,当她爱上了她肚子里的孩子,天天盼着他出生,而他一出生,便成了别人家的孩子。她从那一晚遇到那个男人开始,她便失去了所有,她不得*的身份、她的名声、她的自尊......甚至包括她的儿子!   “对不起,那晚......我不是故意的!”他把她紧紧的拥在怀里,在她耳边磨着鬓发轻声的呢喃。   他不是一个爱说情话的男人,那些甜言蜜语要从他嘴里说出来,比登天还难。那晚,他被人追杀之时被人下了药,为的就是逼他进*抓他一个现行。可是他一路忍着,最后跳进了一所小院,却见一个鬼鬼祟祟的小人在一闺阁前爬行,在那小姐打开窗户之时,便想趁机钻进屋里犯事!   他心里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在自己被追杀时还有些帮人解决问题,运起轻功一掌拍死了那人,而他却情不自禁的将人给拥进了怀里。而这一抱,却像着了火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再到后来,他发现,不仅是他着了道,连这位小姐也着了道,她也被人陷害的下了药。最后......   只是,那天他离开的时候,他记得他看了一眼府上的匾额,为什么到最后什么都不记得了,他自己也说不清楚。若不是看见她的这张脸,他或许永远也想不起来!   方家大小姐方婉儿不守妇道、未婚先孕的留言早就传遍了夜城,但是这位方小姐从来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主儿,即使经过这事“名声大噪”,但事实上也没几个人认得她。是以,他听着这则传闻时,一点儿也没在意,却没想到竟然是她......   “婉儿,对不起!”   “大少爷,你认错人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被人撞见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为了大少爷多年的清誉,大少爷还是赶紧离开吧!”   方婉儿挣脱开安严,咬着牙努力不让自己悲愤的吼出声来,她现在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赚够银子赎回自己的儿子,其他的人或事,都过去了!   “婉儿,我......”安严话还没说完,忽然耳朵一动,双眸一冷,冷喝道:“谁在外面?”   ---------题外话   这二人,果然有......咳咳咳......美妞们现在明白了吧,方婉儿不是安严跳崖的老婆,两人是意外之下,结了果,若不是安严,方婉儿就被*给糟蹋了!兔子的新文怎么没人收藏呢,哭瞎......你们收了,兔子今天就豁出去二更啊!!!! ☆、第207章 章 双喜临门(万更求订)   安严整张脸都冷了下来,双眼如炬,浑身散发出一股强而冷的戾气,右手紧紧的握住方婉儿的手臂将她护在身后,左手只是轻轻的一挥,那紧闭的大门就这被他拉开了!   方婉儿经过连续的震惊之后,整个人完全呆住了,大脑都已经不会思考了。这男人......这男人太......恐怖了。她实在是很难把此时的安严与安家的闷葫芦大少爷联系在一起。   “然然!”   待门打开之后,安严看见门口站着的人,惊叫出声来,怎么会是安然?   安然一身红衣站在门口,墨发飞扬,冷冽的小脸肆意而张狂,一点没有被人撞破窃听的尴尬,反而一双剪水幽深的眸子在屋内的两人身上转悠,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   方婉儿也被安然吓了一跳,怎会是大小姐?但若不是大小姐,换做其他人,他们还能如此平静吗?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结结巴巴的唤道:“大......大小姐!”   “大哥哥,妹妹我花时间找你可找的好辛苦呢!”   安然忽然莞尔一笑,迈着步子进了屋,小脸似笑非笑的看着安严,好像在告诉安严:我什么都知道了!   安严深吸了几口气,收回那股凌厉的气势,抓住方婉儿手臂的手也渐渐松了几分力气。然后,整个人都像断线的风筝一般坐回了椅子上,单手揉着发疼的眉心。他不怕他和方婉儿的事曝光,而是怕他们追问他的身份!   方婉儿站在原地,双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她本来是当事人,却因安然的出现,反倒成了一个局外人,好像站哪里都不对!   “然然,今晚的事,你就当没听见吧!”   半响过后,安严在轻轻的开口道,若想保住身份的秘密,就必须让安然把今晚在门外听到的话全部吞进肚子里。   安然挑眉看了安严一眼,她在安严身上看到了两种很极端的情绪出现,而这两种情绪恰巧又是最为矛盾的。真实的安严明明就不是此刻这样的,他霸气、威严、气势令人折服,这他这副模样,会令人产生一种幻觉!   “大哥哥,我可以不说,但是,有一个条件!”   她不喜欢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她守得住秘密,但是忍受不了一知半解的秘密。她推敲到一半,但是因为安严而发生了变数。   方婉儿突然明显有些慌乱,轻轻的摇着头,那是她的伤疤,为何大小姐非得要刨开来看呢?即使她和安严曾经是露水夫妻,可是,她现在什么身份都没有了,难道还要让她失掉这份差事吗?她的儿子怎么办?   “方小姐别急,坐一旁听着便是,本小姐自然会还给你一个公道,但前提是你也得弄清真相,别怪错了人!”   安然冷眼一扫,让局促不安的方婉儿心里更是发慌。本以为这安府内是安夫人做主,而且她的话不容抗拒。此时此刻才发现,原来这位平日里不说话的大小姐,才是其中的一个厉害角色!   “然然,你想听什么?”   “大哥哥,不如我先说,然后你在接着说怎么样?”   安然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明显,墨黑的眼珠明媚动人,却满是狡黠之意。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般,一眨一眨的看着安严!   安严微微一愣,白净的手指轻放在薄而性感的嘴唇上,墨黑的瞳孔清澈透明的看着安然,他这个妹妹,什么时候也变了?以前的她,是不会管这些闲事的!   然而,安严不知道的是,在安然看来,这些根本算不得闲事。方婉儿的孩子是安严的,他们这就算家事,包括方婉儿!   “据可靠消息,在方家大小姐方婉儿的贴身丫鬟秀儿死的时候,在方大小姐闺房的窗户外还有一句死透的尸体。当时方家人为了不声张,暗地里把那具尸体给掩埋了,而秀儿则是称得了怪病暴毙而亡。而在那晚的头一天,方二小姐方柔的丫鬟却出府找了死在窗户下的那个地痞,两人交谈了半刻钟,那丫鬟便速速离去了。而那地痞却走进了夜城一家不起眼的*,向里面一位年老色衰的姑娘买了一包‘观音脱衣散’,这是*女子为了做生意而惯用的手段,*的妈妈每隔三天都会给姑娘们发一次。”   “那地痞拿着拿包春/药,在天黑之后借着二小姐身旁那丫鬟给她打开的后门,瞧瞧的溜进了方府内!之后,那就是方大小姐的那碗汤了,是那地痞*下过药的......之后的事,你们都明白了吧?”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还是不肯放过我,要毁了我......呜呜......”   方婉儿听完妹妹想要找个*毁了她清白,无力的瘫坐在地,抱着膝盖无助的哭出声来。安严之前的熊心豹子胆又化为了乌有,看着方婉儿,一脸的犹豫。   安然给他使眼色,让他行动,这不管两人当时是不是两情相悦,但此时,安严都应该像个男人一样对人家姑娘负责。只是,她现在越发的好奇,为什么那男人会是安严呢?   安严在心里挣扎犹豫了片刻,听着方婉儿无助的哭声和柔弱的外表,再硬的心肠的软了。起身、蹲下,把她揽进怀里,给了她一个最结实的胸膛作为依靠,他好像也尝到了甘之如饴的味道!   方婉儿有些粗糙的手指紧紧的抓着安严的手臂,趴在他肩膀上哭的更加的大声,悲痛欲绝。她从出生时便没了娘,继母如何对她这个真正嫡出的大小姐,她从来都不在乎,也不愿跟他们计较,更不会向她的父亲告状。可是,就是这样,这几个披着人皮的豺狼,一直以各种借口回绝了上门提亲的人,让她在闺中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而她在父亲的眼里,从小就是娇纵、不识大体,眼光长在头顶上的女儿,因此,她是否婚配对于经常忙生意不归家的父亲而言,在他心上根本没有一点儿分量!   自从那一晚过后,她不是没想过以死了却残生,而她的奶娘却撞破了三次,后来就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让她没了寻死觅活的机会。直到,直到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舍不得死了。可是,那时候,又被继母诬陷,让她被抚琴撵了出来,再与方家无任何关系。   “其实,那晚我真不是故意的,进入方府也只是一个意外。却没有想到撞破了那*的下流行径,只是一个打抱不平的举动,却没想到把你......”   “大哥哥,你不会当时也中了药了吧?”   安然笑的忍俊不禁,与方婉儿的哭声形成强烈的对比。真是无巧不成书,两人中了药还能碰到一块儿去,这老天爷,干的都是什么事儿?   “是!”   安严咬着牙半响才应了声儿,那就是他的耻辱柱,怕是这一辈子都洗不掉了!   “嫂嫂可别哭了,再哭,外面的人不耐烦可把孩子给送回去了!”   “孩子?”   “什么孩子?”   方婉儿立即止住了哭声,用手擦了擦红肿的眼睛。安严也是一愣,哪儿来的孩子?   “啪!啪!啪!”   安然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清脆的掌声过后,寒殇面无表情的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进来。站直了背脊骨,朝着安然颔首行礼!   “夫人!”   安然点了点头,轻轻的把头一攒,“把孩子给他们吧,再不接回这安家的小少爷,嫂嫂可是得和本小姐抢毅儿了!”   方婉儿已经按捺不住激动雀跃的心情了,挣脱掉安严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夺过寒殇手里的孩子,看见孩子眉心的那颗美人痣,破涕而笑,抱着孩子不停的亲在他的小脸上,紧紧的抱着!   “娘的孩子,娘的孩子......”   安严站起身来,皱着眉头看着屋子正中的母子,他的心也跳的“咚咚咚”的。他难道当爹了?   “大哥哥,好好准备一下当新郎吧,我去向娘说明一下!”   安然起身,示意了一眼寒殇,眨眼间的功夫,寒殇已经把毅儿从卧室抱出来了。   “你们一家三口,好好享受这团聚的时光吧!”   方婉儿沉静在自己的喜悦里,她从来没敢想过,她竟然就这么容易和儿子团聚了。不仅如此,还......想到这里,她有些羞赧的看了一眼安严,慌忙的抱着儿子进了卧室。   安严站在原地,心里可谓五味俱全,这算什么?因祸得福?还是,他本来就是个有福气的?他最疼爱的妹妹,竟然心细到如此地步!呵呵......也没枉自己白疼她一场!   安然连夜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安夫人,安夫人和腾升先是一愣,后面笑的嘴都合不拢了。这消息真是太令人兴奋了,还有什么事比这双喜临门的事还要令人高兴呢?   “然然,按你的意思说来,亲戚朋友的喜帖都省了?这是不是不太好啊?”   安夫人有些为难,安严好不容易续弦再次成亲,再加上方婉儿已经为他开枝散叶了,难道连个热闹的婚礼都不给她?这是不是说不过去啊?   “娘,方小姐当时的名声已经毁了,即使现在我们知道了真相,但是外面的人会如何看?他们不但不会为他们祝福,反而会倒过来辱骂方小姐不知廉耻,会嫁给糟蹋了她的男人。而大哥哥也会被人唾骂,还会引出一系列的事情。到时候,方家的人也不会罢休,他们当时丢了脸面,即使把她逐出了家门,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她们上门来找茬,我们还得笑脸迎着!”   与其让外面的人对他们指指点点,不如让他们成亲有了名分,好好过日子才是正理。大肆铺张浪费的婚礼是办给别人看的,这日子才是自己过的,好不好,得当事人说了算!   “哎......”腾升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里也是百感交集,小儿媳妇成亲当晚被*贼掳了还受了重伤,这大儿媳妇又跟儿子在婚前有了夫妻关系,安家处在谣言风波上,还是小心谨慎点为好,“就按然然说的办吧,相信严儿也不会反对的!”   安夫人看了腾升一眼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君莫离睡了足足一天在醒来,这左等右等都不见回来,在安府内足足找了一圈也没见到安然的影子。后来听闻是陆雪倾那个践人宣了她进宫,若不是暗卫拦着说她早就出宫了,他第一时间已经杀进御惊澜的皇宫了。这都四更天了,人去哪儿了?   “吱嘎——”   卧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君莫离神色一喜,将白色的中衣轻轻的一拨,露出一大片结实的胸膛来,那蓬而不松的肌肉呈现出完美的线条,蜜色的肌肤让人垂涎欲滴。而更令人致命的是,胸口下的八块腹肌在褪到恰到好处的白衣下,若隐若现。再加上他那张魅惑众生的皮囊,他心里还是很自信的!   “然儿,你可回来了,我病了,咳咳咳......”   君莫离见安然进来,立即装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常年装惯了病号的某人可是手到擒来,刚才还红润的双颊此时已经尽显苍白了!   “病了?”   安然有些惊慌的问道,怎么会病了?慌忙的走近,把手背贴上他的额头,不烫啊!   “然儿,我这儿病了,这儿也病了......”   君莫离趁机抓住安然的小手,在自己胸口、肚子、嘴巴......通通摸了一遍,他家小然儿的手还是那么细滑。安肃成亲那一晚的洞房花烛夜没有成功,今晚可是不能再放过了啊!   “没个正行!”   安然佯装嗤骂了一句,想挣脱君莫离的手,却被他轻轻一带扑进了他的怀里,撞在结实的胸膛上。再抬眼,安然忍不住吞了几口唾沫,这厮......身材真好!   “然儿,我可是等了你一天了,难道你不该补偿补偿为夫,安慰安慰为夫受伤的小心灵吗?”   “我呸,君莫离你又不要脸不要皮不还不知道害臊了,你是睡了一天吧?嗯?”   “嘿嘿......”君莫离面色微囧的笑了几声,然后趁安然不注意,把头埋下,正好堵住了安然的嘴!   “唔唔......嗯......”   “够了,有正事和你讲!”   君莫离吻够了,才不舍的放开安然,痴痴的盯着她有些红肿的双唇。视线一直往下移,看着安然玲珑有致的身材,他实在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刚生完孩子不久的女人。   “然儿......”   “君一泓向御惊澜请求再次联姻,而御惊澜直接回了,说是要和众位大臣好好商议商议!”   君莫离一听这消息,身体上的热情也骤然下降,放开安然,拉过被子盖在身上,整个人都陷入了沉思。   安然知道他需要时间消化和思考,便起身去洗漱。等她泡完澡换上干净的衣服爬上chuang时,君莫离已经向她张开了手臂。恩爱的两人,最温暖的时候并非是抵死*,而是百分之百信任的拥抱在一起,享受宁静的一刻!   “你猜,君一泓是什么意思?”君莫离握住安然的手放在嘴边,轻轻的呢喃,温热的气息洒在安然的手背上有些痒。   安然缩了缩手,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靠着,脸颊紧贴着他结实的胸膛,没好气的道:“他还能是什么意思?这种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他今日会与你翻脸为敌,本小姐当初就不该看在你面上留下他!”   “呵呵......”   君莫离突然笑出声来,声音有些低沉,却是很好听。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从小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弟弟,终究是为了皇位与他为敌,而且还如此迫不及待!   皇位已经让给他了,难道还怕自己反悔又给夺回来?他真是想多了!   然而,君一泓也的确如他所想。不仅是君一泓,连现在的太后娘娘也是那般想法。君莫离早就知晓他不是她亲生的儿子,却一直都把她当作母妃一样孝敬,从来没有出过一点怠慢,这是连她的亲生儿子君一泓也没做到过的!   君莫离为了一个女人能够放弃皇位,推了君一泓上台。万一有一天,他不需要那个女人了,他又惦念起属于他的皇位了,他会不会发兵将君一泓从龙椅上拉下来?真到那时候,她还会是太后娘娘吗?   “那种狼心狗肺的亲人你就不要再惦记了,他们不值得你如此掏心掏肺。为了一个冰冷的位置,二十几年的亲情在放不进他们的眼里!”   安然见他这副模样心里心疼的紧,但还是忍不住给他下了一剂猛药。若是再放不下,迟早会被这段纠缠不清的亲情毁了。到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   “离,你没了他们母子,你还有我们母子三人......”   “嫁女儿就像是泼出去的水,这入赘的女婿何尝不是?我君莫离生是你安然的人,死是你安然的鬼,难道你想抛夫弃子?”   “胡说八道!”   安然嗤笑出声来,君莫离这般委屈成小媳妇的模样倒是真的令人怜惜,双臂紧紧的回抱着他,心里暖暖的。她想,他也一定是暖暖的!   “好了,我们说正事吧!”君莫离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示意他没事了,在她脸颊上偷香一枚后,语气沉重的道:“看来,两国交战已经在所难免了!”   君一泓向御惊澜提出联姻的请求,真正的联姻是在其次,而探听御惊澜的口吻才是真的。弦月的皇帝虽然是君一泓,所谓的兵权也掌控在他手里,但是,君莫离在边城那一战,冰山一角的军队已经打的夜月的士兵屁滚尿流。再加上那令人新奇的“火流星”,这若是大面积的用在战场上,更是势如破竹,能有多少人能够挡得住?   君一泓私下里已经让人去寻“火流星”的下落了,花了大把大把的银票,连影儿都没见着。君一泓为此更是胆战心惊,这江湖上都没有卖的东西,那就很可能出自一个地方:暗星阁!   除了君莫离,他想不到还有谁还有那本事养私兵可以养的悄无声息,这种比刀剑更为先进的东西更是闻所未闻。夜月当时没用这种武器,夜月国肯定是没有的。但是,夜月近些年的实力已经大幅度提升,两国交战,到底弦月有几分胜利的把握他心里根本没底!   若是君莫离到时候再横插一脚,和夜月来个里应外合,弦月的江山很快就会毁在他手里。他不要做亡国之君,是以,和夜月结盟,先除掉君莫离,这是首要任务!   “君一泓的算盘打的很响,御惊澜和你有仇,应该会同意联姻的手法维持一段时间的关系,但是御惊澜直接回绝了他,却又去找了陆雪倾,这又是打的什么鬼主意?”   御惊澜和陆雪倾在内殿做事的时候,周围没有人,也就不可能有人听见二人说了些什么,御惊澜到底为何突然进了陆雪倾的寝宫,这倒是无从查起了!   “不过,陆雪倾让我进宫倒是有事求了我?”   “求你?”   君莫离一愣,这陆雪倾脑袋已经傻掉了不成?竟然求安然帮忙,是嫌死的太慢了?   “想给御惊澜生个儿子!”   安然嘲笑的口吻奚落陆雪倾的不自量力,为何御惊澜*幸了那么多嫔妃,却从来没有一个人传出怀上龙种的消息?那是御惊澜根本就不想要这些女人为他诞下龙子,成为他的接班人。只要陆雪倾怀上龙种,不管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御惊澜的,他也不会让陆雪倾把孩子生下来。   冰清玉洁的女人都不配为他生儿育女,更何况是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yin娃dang妇?陆雪倾想用孩子绑住她的荣华富贵,到头来只能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嗯,是个好想法!”   “啊?”   安然还没来得及反应,君莫离已经把安然给压在了身下,薄唇堵住她的唇瓣,大手在她纤细的腰肢上油走,直到攀上那两座高峰。   “大半夜的......”   “嘘......夜黑风高,除了杀人放火,当然是......生孩子了!”   “唔唔......”   *******   翌日一早,安府内的下人已经忙着张灯结彩了,红色的绫罗绸缎足足绕了安府一周。腾升在夜城的产业众多,这婚嫁用品随时需要都有,而且都是最绝的上乘之物。即使这时间急促,但是凤冠霞帔绝对是很多大家小姐羡慕不来的!   “放这边,花瓶放那边......哎哎......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啊!”   “说你呢,怎么擦的?这都还是有灰尘!”   “放上放上,赶紧的!”   ......   腾升兴奋之余,充当了管家的角色,指挥着府里的丫鬟仆人打扫屋子,置办喜堂。虽然就是安府内的人,但是,该置办的一样没少,就连方婉儿身上的首饰那也绝对比柳依依嫁进来时要富贵上几分!   “夫人,你赶紧去盯着厨房,千万不能出任何纰漏,今天可是大喜的日子,弄砸了可不好!”   “知道了,还用你说!”   安夫人笑的脸都烂了,安严终于再次成亲,她这个当娘的比谁都开心。自然是知晓什么事情都不能出岔子的!   而偏院,早就被几个嬷嬷丫鬟强行梳妆穿戴好的方婉儿,坐在chuang上却是一脸愁容,丝毫不见成亲的半点喜悦。   红盖头遮着她的脸,丫鬟们看不见她的表情,也没人会在意这位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奶娘心情会是如何。几人兴奋的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满脸都是喜悦,这二少爷成亲夫人下令他们做了新衣,还赏了二两银子的喜钱。这才几天,大少爷又成亲了。虽然不像之前那么热闹,但是,这喜钱的分量是绝对不会低于二两银子的。   二两银子可相当于他们在安府做两月的工钱了,一两银子一个月在夜城可算得上是高月俸,可是其他府邸比不上的。有了这二两银子,添一支钗子,一对耳环,若是分配的好,再买一只镯子也是够的。   “她的命也真好,竟然被大少爷给看上了,这马上就是大少奶奶了,同人不同命啊!”   “嘘,小声点,我听夫人房里的小丫鬟说,她可是为大少爷生了个小少爷呢!”   “我的天啊,难怪大少爷要娶她为妻了,这续弦就直接能够娶到生了儿子的女人,难怪了......”   “咳咳咳......”   忽然,聊得起劲儿的几个丫鬟顿时歇了声音,抬起头看见来人,吓得脸都白了,全部立即低下头,颤颤巍巍的道:“见过大小姐!”   一个个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这嚼舌根竟然被安家的家主听见了,这不是找死吗?怎么办?会不会被罚了银子再撵出去啊?撵出去的下人,其他府上未必还敢要啊?   “管好自己的嘴巴,若是再有下次,本小姐可不敢保证这舌头还会不会长在你们的嘴里了!”   安然凌厉的眼光扫了一眼几人,把几人的相貌都过了一遍。几双眼睛惊恐的望着她,连连点头谢恩,吓得连滚带爬的退了出去。这大小姐的眼神好可怕!   安然看着人一溜烟的出去了,才走向chuang边,看着这个待嫁的新娘子。或许方婉儿会觉得她的命运很悲,可是,换一个角度来看,她至少这一辈子的良人是安严,而不是方家夫人给她寻得那些四五十岁续弦的老男人。比起下半辈子守着一些头发花白的老东西,和她一个商人女儿的身份,嫁给安严,她还有高攀之嫌。   “方小姐,再过一个时辰和我大哥哥拜了堂你就是安家的人了,难道你不开心你有了丈夫,孩子有了父亲?”   方婉儿没出声,只是双手握在一起的手使劲儿的掐着掌心。为什么,为什么他夺了她的身子,害得她被撵出门,被人嘲笑,命运的最后还要让她遇见他!   “你换一个角度想想,若是那晚上轻薄你的是那个地痞*,你的命运会如何?你觉得你还能进安家做奶娘,我救回你的儿子,我大哥哥和你相认?别天真了,若不是安严对你负责,他何苦让你想起过去,然后告诉你他就是那晚上毁了你清白的男人?”   安然自己都觉得好笑,每次她扮演的总是那个令人痛恨的角色。清白和名声是女人最重要的东西,可是方婉儿却丢了这两样最重要的东西。想让她立即接受安严,那是不可能的,除非像是陆雪倾那样的下贱女人。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只会令她更难做人。那就不如直戳心窝子骂醒她,让她好好的想想过去和将来,若那男人不是安严而是那个地痞*,她的生活又会是怎么样?   她同样会被扫地出门,而且会被骂的更加难听,老姑娘独守空闺,寂寞难耐,私会*,珠胎暗结......   “我从来都不曾天真,从我很小的时候我便小心翼翼的过活在方府内,父亲的疏离,继母的陷害,还有弟弟妹妹的欺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会活下来的。呵呵......”   终于,方婉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后,语气来带着一些自嘲,或许就这就是命贱吧!   “我那晚只记得自己很热,然后开了窗户就被人给......事后,我无论怎么回想,我也想不起那男人的相貌来。或许是没有烛光,又或许是我根本没去看他的脸,其实......我自己到底做过些什么,我连自己都不知道!”   “我醒来的时候,自己是穿戴好的,房间里也是整整齐齐的,否则,继母和妹妹早就以*之名把我赶出府了。秀儿死后我很害怕,一直很怕,后来就发现有了宝宝......”   安然听着她喃喃自语砸了砸嘴皮,想要再说点什么,好像又再也狠不下心。这继母就像冷依云一般,陆雪心在陆府的破宅子里过的日子,就是最好的证明。这种女人,就该给她点教训。至于那位方老爷那么爱银子,她一定会好好的照顾他一下的!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喜极而泣也该差不多了,否则晚上入了洞房见了新郎,脸上的妆都是花的。只要你好好照顾我大哥哥,好好为安家着想,只要我安然还是一天的家主,你就有一天的好日子过,你也会是安家的大少奶奶,更不会再听见之前那种闲言碎语!”   “大小姐,一定要和安严成亲吗?”   她心里的那道砍,总是聚结在心里,挥之不去!   “是,你的儿子是安家的血脉,难道你想让他长大了被人耻笑,让人说他是一个没有爹的孩子?”   “不不不......”   方婉儿激动的站起身来,她的儿子若是被人告知他是一个野种,那他还会怎么看待她这个娘,又会在将来有何作为?她不要他被人指指点点的长大,她不要......   “见过你方大小姐的人没几人,就算你光明正大的从安府走出去,也没几人能够识得你。所以,你和我大哥哥成亲之后,挺直了腰板儿做人,谁敢嘲笑你,我安家人绝对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方婉儿再听安然的话时,发现她并非前来嘲笑她的,而是给了她一种坚强活下去、挺胸做人的决心。她一直躲躲藏藏的过日子,从来不会轻易去逛街,但是安然的话却给了她莫大的信心。她是以妻子的身份嫁给安严的,并非妾侍,那她便没什么觉得好可耻的!   “谢谢你,大小姐!”   方婉儿被自己掐的血肉模糊的双手轻轻的握住安然的手,这一声谢谢饱含了太多的情愫,最重要的是帮她要回了孩子!   “若你觉得之前那些记忆是痛苦的,我这儿有一颗药丸可以让你全部忘掉。吃不吃在你,好好在这里等着拜堂吧!”   安然没有回应她的谢意,而是把一个白色的小瓶子塞进了方婉儿的手里,落荒似的逃走了。这个差事,实在是太难了,也亏得君莫离想出这个馊主意!   方婉儿有些吃惊的握着手里的瓶子,激动的又掉下几颗金豆子来。端详了半响,才把瓶子塞进了抽屉里放好。若是她吃了药真的把过去忘记了,她这一辈子的回忆就永远的消除了。那或许会慢慢的爱上安严,然后和他们的儿子一起幸福的生活,可是对于安严,他们的记忆是从那一晚开始的......   “亏你笑的出来,早知道这个恶人这么难做,我才不会去呢,还折了一颗忘忧丹!”安然回到阁楼,心情怎么个郁闷了得?这混蛋君莫离自己为了讨好她娘,主动请缨去劝劝那个不开心的新娘子,她娘也是糊涂了,哪有妹婿去劝未来嫂子的?这份差事还不是苦了她!   君莫离坐在凉亭里,看着秋菊在绽放最后一抹灿烂,兴趣盎然的自斟自酌,俊朗的面容露出微微一笑,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道:“然儿为夫君分了忧,本该高兴才是,一颗小小的药丸怎抵得过夫君为你一笑?”   言罢,还娇媚的抛去了两个媚眼儿!   安严又好气又好笑,她怎么就嫁给了这么无耻的一个男人?霸道起来如狼似虎,温柔起来比那小绵羊还要温顺,无耻起来更是比那些无赖还要厉害几分,这翩翩公子的形象已经被他糟蹋的差不多了!   “这事儿已经告一段落了,现在就只剩下‘怪物’的事情了!”   “你都知晓了?”   “即使消息来源比你窄,但是绝对不妨碍任何消息传回夜城!”安然莞尔一笑,自信满满!   近两年她组织起来的暗哨队伍或许跟君莫离的势力还差很远,但是打探消息这种事情,还是不趁多让的!   “现在很多地方的流传出‘怪物’作案的风声,更是有诸多的黄花姑娘被怪物吸干成为干尸,在弦月民间已经引起了恐慌了!”   君莫离把玩着手里的酒杯,细数的和安然共享得来的消息。夜月也不是没有,只是好像夜月的官府好像故意压下了这档子传闻似的,很多消息还有待证实!   “君一泓现在一定非常头痛,还未除去你这个后患,又未与夜月搭上路子,现在民间又爆发如此奇文......我猜想,他现在一定雷霆震怒,秦若阳和湛伦又要遭殃了!”   安然用脚趾甲都能想到,像君一泓都改不了吃屎的脾气,会是如何的在朝堂上对着他的大臣耀武扬威,施加压力。   “倒是苦了他们两个了!”   君莫离叹了一口气,君一泓迟早要从那皇位上滚下来的。若是他有意,这御惊澜也得从上面滚下来,两国一疆统一倒是完成了君鼎越的大业。那皇位谁来坐?难道真的要让他成为皇帝?这......   “行了行了,时辰到了,这事儿缓缓......”   “别催别催......”   安府内敲锣打鼓,喜气洋洋,但夜月的皇宫内却又不太平了.......   -------题外话   兔子之所以大篇幅的交代安严与方婉儿的故事,是因为在这将要结局的尾巴上,安严会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么么哒~~~万更~~~~ ☆、第208章 章 贱人(一更)   朝堂上,御惊澜已经有足足三日没有早朝了,这让众多的朝臣心里百般的猜测。无论是御惊澜身为太子之时,还是登基之后,只要在皇宫内,就从来没有缺过一次早朝。这连续三日不上朝,也没有给大臣一个说法,这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众位大臣连续三日在议事殿吃闭门羹,朝中的老臣重臣接着在御书房吃闭门羹,御惊澜见不着,连他什么的太监总管也没见着,整的跟人间蒸发了一样!   “钱大人,你说皇上到底怎么了?怎么音讯全无啊,唉!”   “胡大人,你问我,我去问谁啊?”   “皇上肯定是在宫内的,我去查过近三日进出皇宫大门的名单!”   “唉,皇上这是做什么呢?”   “皇上未召见,我们已经在此逗留太久,不合老祖宗的规矩,先回府再商议吧!”   “这倒是,好吧,先出宫再议!”   “众位大人,请!”   “请!”   ......   御惊澜身边的总管太监在御书房内听到来人离去的声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皇上不早朝,也不通知一个缘由,真是急死人了。这媚妃娘娘那儿就真的这么好?   “来人,去通知皇上,说那些大人已经出宫了!”   “是!”   “哈哈哈,爱妃真没让朕白疼一场,媚儿这功夫越发的熟练了!”   “嗯......皇上,瞧你说的,真是羞死人了!”   媚儿矫揉造作的声音从内室里传出来,外面的宫人全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需轻轻一抖便能洒落满地,这媚妃倒是人如其名啊!   “朕呆在你这儿,压根儿就不想走了,只想和你时时刻刻抵死*,共赴巫山,你太美了,哈哈哈......朕能得此佳人,真是上天眷顾啊!”   “皇上对臣妾的*爱,臣妾感激涕零,皇上,让臣妾再伺候一次好不好?”媚妃说完,头已经埋向了御惊澜的腹部,纤细的腰肢轻轻的扭动起来!   “媚儿可比那陆雪倾强多了,呵呵......”御惊澜一边享受着美人在怀,一边又回味着和陆雪倾的点点滴滴,半响过后才敛了眼睑,沉着脸道:“朕说错了,那个践人怎么能够跟你相提并论?”   哼,陆雪倾妄想得到皇后之位,简直是痴心妄想。等你和君一泓通完信,朕一定送你一份大礼,让你永生难忘。哈哈哈......   “启奏皇上,进宫的大人已经出宫了!”   小太监跪在门外全身都在发抖,这份差事实在是太苦了,稍微不注意,打扰了皇上和娘娘的好事,这吃不了兜着走的就是他自己啊,每每禀报一次,都的把脑袋删在裤腰带上!   “滚下去!”   御惊澜突然被人出声打扰,心里腾起了一股子无名火。但这两日心情愉悦,倒是记得这是他自己吩咐下去的,只要那帮大臣走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得来禀告,是以,勉强让小太监保住了一条小命!   “谢皇上!”   小太监不敢再出声,轻启嘴唇应了一声,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皇上,臣妾听说,雪贵妃姐姐那儿经常有侍卫出入呢,可是姐姐的宫婢犯了什么错皇上要让侍卫去拿人?”   半个时辰过后,媚妃身上汗哒哒的趴在御惊澜身上唇语轻轻,声如黄莺,清脆婉转,红扑扑的小脸上满是好奇,一双晶莹的眸子干净的不染一丝杂质。任谁也看不出来,她是在挑拨离间,向御惊澜打陆雪倾的小报告!   御惊澜一听心里便知晓怎么回事了,那个践人,竟然在后宫之中明目张胆的找男人,是不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一张和悦温和的脸瞬间骤变,身上立即浮起一抹阴冷的气息,冷冷的看了媚妃一眼,用力的把她从自己身上掀开,抓起一件衣袍便走了出去!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臣妾不是故意的......”   媚妃赤果果的跪在地上磕头,嘴角带着淡淡的冷笑,而那古勾魂的姿势若是被男人看到,简直不能用血脉喷张来形容自身的感受。可是,御惊澜头也不回的走了,连一眼也没多看!   “呵呵......”   听着御惊澜的脚步声走远了,冷笑了几声,媚态十足的从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爬起来,捡起一件纱衣裹住玲珑有致的身材,转身之时,屋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了!   “见过圣女大人!”媚儿衣服还未穿好,便又立即跪了下去,声音中还透着几分讨好的意思!   晚霞一身白衣出尘坐在椅子上,像是一个误落尘世的仙女,清冷的外表不食人间烟火,只是脸上的那道伤疤配上那双凌厉的眸子,细看之下会觉得格外狰狞!   右手轻轻的把玩着左手食指上的一个白色的宝石戒指,似笑非笑的看着媚儿,声音清冷却不似阴寒道:“你的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嘛!”   “属下已经将圣女大人之前交代的事情做好了!”   媚儿跪在地上有些惴惴不安,对于晚霞的话避而不答。心想这女人神出鬼没,你根本想不到她会在什么时候出现。大半个月都没有见过人了,现在又突然出现在皇宫,也不到这次又想做什么!   “做的很好,这是这个月的解药!”晚霞冷冷的勾了勾嘴角,颇为满意的赞了一声,轻轻一抬手,便把一颗红色的药丸扔到了媚儿的面前。   “谢圣女大人!”   媚儿有些意外,这个妖女这次竟然如此好说话,连连磕头谢恩,慌张的捡起地上的药塞进了嘴里,狼吞虎咽的吞了下去。最近在皇宫里的日子过的太舒服了,舒服到她都忘记了自己身上的毒蛊需要每月一颗解药,而明日便是这个月的最后期限!   “继续把御惊澜绑在身边,他想让君一泓先和君莫离开战,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显然是不可能的。你只要侍候好御惊澜,让他沉迷于你的美色,其余的你就不用再管了!”晚霞依旧抚着那宝石戒指,把接下来的任务分给了媚儿!   “是,圣女大人,属下一定不负你的厚望!”   媚儿嘴上虽然对晚霞恭敬异常,但是十足的恨死了这个以“生不如死”为要挟让她做事的女人。她尝试过一次那种蛊虫噬体的痛苦,只是那一次,她再也不想再尝一次!   “圣女大人,属下还有所相求!”   媚儿鼓足了万般勇气说道,可是过了半响也没听到回音,双手的指甲死死的抓住地面,战战兢兢的抬头,那椅子上的女人早就不见了!   “呼......”媚儿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翻身瘫坐在地上,她发现她此时的腿都吓软了。那女人,她从心里感到畏惧。她兴奋自己还活着,但是又惆怅怎么才能把御惊澜时时刻刻绑在身上,她今天的煽风点火,御惊澜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怕是有些明了了!   “请姑姑通传一声雪贵妃,说安然为她把平安脉来了!”安然背着医药箱,站在身材有些魁梧的宫婢面前,显得有些娇小玲珑,那不卑不亢的声音也格外的明亮!   宫婢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番安然,今日可没见谁出宫过去请这位名噪一时的安神医啊。不过上次陆雪倾倒是和她在殿内聊了许久,也不敢怠慢,温声回道:“安神医,可能你要白跑一趟了,皇上此刻正在殿内,娘娘恐怕没时间预留给你,要不你晚些时候再来吧!”   她都不敢直接请安然去偏殿候着,这皇上每次来都会把娘娘折磨的精疲力尽或是不醒人事才罢休。况且今日只裹了一层薄衫来,这才进去一刻钟,哪有那么快完事儿,这安神医若是等在宫内,怕是有得等了!   “皇上也在?”   安然在心里倒是觉得好笑,她今儿个来的倒是挺巧的,竟然碰到了三日不早朝的御惊澜,运气还算不错!   “回安神医的话,是的,刚到不久!”   安然微微点了点头,没再继续纠缠把平安脉的事,但也没打算要离开,难道露出微微一笑,轻启红唇皓齿道:“姑姑行个方便,这天眼看就要下雨了,我回去一趟再折腾着过来,怕时间耽搁了,能否让我去偏殿候着?”   “这......”   “姑姑放心,安然不会乱走的。若不是和娘娘约好了今日过来把平安脉和针灸,倒是也不急的!”   她不急,陆雪倾急不急她就不知道了,这位宫婢姑姑的结果又会怎么样,她也懒得去想!   “好吧,那安神医随我来!”   这雪贵妃娘娘温柔起来似水柔情,狠厉起来六亲不认,她可不想去触了眉头。她愿意在这里候着,便候着吧!   宫婢带着安然去了偏殿,吩咐了小宫女去端茶,自己又不放心的体点了安然两句,才又匆匆回了岗位上。安然等那小宫女端了茶来,找了借口让她退下,关好了偏殿的宫门,很快的消失在偏殿内。   安然一路躲着外殿的侍卫和宫婢太监,小心翼翼的摸进了内殿。这内殿的景象就和外殿不一样了,方圆几十丈内,竟然没有听见半点声响,真不知道是这些人武功都太高她的灵识探不到,还是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人。   为了打听虚实,安然从怀里掏出一枚铜钱用力的打了出去,在内殿的小池内泛起几朵水花,但是等了半响也不见一人出来,或是调动灵识,安然才放心大胆的从暗处出来,这内殿果然没人!   即使没人,她还是小心翼翼的环顾了一圈周围,蹑手蹑脚的靠近陆雪倾的卧室。她万份无语,每次从暗卫口里得来的消息,或是她亲自探听回来的消息,都是从房间里得到的。这御惊澜越发的像一头**猪,只要是个女人,他都有兴趣。   “践人!”   随着一声怒骂之后,便听见手扬在脸上的巴掌声,清脆悦耳的从卧室里传出来。   “皇上,臣妾对你一心一意,怎会做出对不起的事情来?肯定是有小人污蔑臣妾,望皇上给臣妾做主啊!”陆雪倾一边哭,一边磕头,那声音听在安然心上,安然都不禁要为她竖起大拇指。   “陆雪倾,你什么货色难道朕不知道?还是你和君一泓都把朕当傻子?”御惊澜抬起脚踹在陆雪倾的肚子上,将她踢了个人仰马翻,脑袋正好撞在了椅子腿儿上,额头立即肿起了一个大包,还蹭破了皮,有少量的血迹浸出来。   当时君鼎越风陆雪倾会慧娴公主的时候,他就把陆雪倾给调查了一遍。丞相府的嫡出大小姐,美若天仙,却清高自负。不仅如此,还与人珠胎暗结,暗渡陈仓,进攻之后更是yin乱不堪,不仅是君鼎越这个昏庸*的*皇帝,连他的儿子也和陆雪倾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而君鼎越却让一个破鞋作为弦月的公主和亲夜月,也不知道这是在打他们自己的脸,还是故意为了给他御惊澜难堪?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女人都能封为公主,那弦月的人一个个全是下作的践人!   他接受陆雪倾,还故意*她,让她地位与日俱增,只不过是为了消除弦月的计划罢了。想让他杀了陆雪倾挑起两国战事,这种千古骂名他可不会傻的往头上扛。既然君一泓和她藕断丝连,情愫难了,那他就成全他们好了!   “皇上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请皇上误信谗言,为臣妾做主!”   陆雪倾摸了摸额头,双手捂住肚子,哭了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安然屏住了呼吸,已经靠近了窗边,轻轻的在窗户上戳了一个洞,从洞口望进去,御惊澜竟然只是穿着已经薄衫,薄衫下的巨大若隐若现。而地上的陆雪倾也只是穿着一件肚兜,露出白希的皮肤背对着她!   安然惊得满面绯色,她一直以为御惊澜是不近女色的,没想到竟然会......她整个人都不安了,三天不早朝,竟然大白天与嫔妃在内室亲热,这实在是......   只是,刚刚她所听见的东西,却又不像是再演戏。地上也没御惊澜的衣物,那他是从哪里而来的?就只穿着身上的薄衫?   “践人,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朕现在就满足你!”   陆雪倾矢口否认,让御惊澜大动肝火。本来他时刻被人戴着绿帽子,为了大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偏偏被媚妃晓得了,这当着他的面戳破陆雪倾私会那些个侍卫,让他的脸往哪儿放?即使陆雪倾是个下贱胚子,他也咽不下这口气!   他一把抓过陆雪倾乌黑的长发,拽着她往榻上拖!   “啊——皇上,疼,皇上......啊......”   “践人,朕让你尝够滋味!”   御惊澜的手像是钳子似的,让陆雪倾挣脱不得,任由她在他手上挣扎。而另一手死命的将陆雪倾身上仅有的衣服撕成了碎片,只是眨了几眼的功夫,陆雪倾已经赤条条的被御惊澜扔在榻上了!   “唔唔......”   陆雪倾是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让御惊澜知晓了那些暗地里的丑事。她明明做的很隐蔽,这些事是捅到御惊澜那儿去的,激动的反抗过后,脑海里顿时清明起来,是安然,是她在害她,只有她才知晓这些事情的!   陆雪倾愤恨的眼眸望着帐顶,放弃了反抗,任由御惊澜作践自己。只是,心中对安然的恨又上升了一个高度。她心里恨着安然,凡事都能联系到安然头上去,安然,你个践人,践人.....   安然听着这左一个践人,又一个践人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撇开头,小心翼翼的缩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等着二人完事儿。她这是倒霉催的,才会碰见这种光天化日之下的活春宫。   “践人,叫啊,你怎么不叫了?”   突然,御惊澜一巴掌扇在陆雪倾的脸上,额头高肿,眼睛红肿,现在又是一巴掌,嘴角溢出血混着眼泪,陆雪倾整张脸都变形了!   “你不是求着君一泓让你留在弦月吗?朕成全你,以我夜月国下等践人的身份,给朕滚回弦月联姻去!”   “不......不......”   陆雪倾惊恐的摇头,她回不回去都是死,回去只会死的更快!   “不?那可由不得你!”御惊澜狠厉嗜血的眸子露出笑意,高声道:“来人,好好伺候雪贵妃娘娘!”   御惊澜话落,只是片刻的功夫便从门外进来了几个身材健壮的男人......   ---------题外话   今天的一万字兔子作为两章发,拉肚子实在是......一更5000+送上,二更5000+四点半左右放出来,亲们,看文愉快~~~ ☆、第209章 章 有消息了(二更)   御惊澜看着那几个身材魁梧,孔武有力的大汉,嘴角露出阴冷的笑来,双眼饶有兴趣的看着惊恐如小鹿的陆雪倾,越发的得意。   “朕的爱妃,好好享受朕赐予你的无尽*爱,千万别浪费了朕的一片苦心!哈哈......”那层薄衫重新裹到身上,御惊澜嫌恶的看了一眼几个已经跃跃欲试的大汉,转身出了去!   “不......皇上,皇上,你不能这样对臣妾,臣妾是弦月的‘慧娴公主’,你不可以怎样对我,你不可以......”   陆雪倾纤细的臂膀在宽厚长茧的大手上摩擦而过,用尽了吃奶的力气拼命的挣扎着,御惊澜这个*,*,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她为什么还要承受这种痛苦?   御惊澜很善解人意的关好了卧室的门,嘴角勾着冷冷的笑转身,慧娴公主?仗着陆家还未没落之时不知深浅,现在却如此不知天高地厚,陆雪倾,活该你败在安然手里。跟安然比起来,你实在是太差劲儿了!   一想到安然,御惊澜的眸子便笼上了一层暗灰色,那个他守护了十二年的女子终究投向了别的男人的怀抱。他的身份那里一点比不过君莫离,为何她就是把他毫不怜惜的踩在了脚下。   “澜哥哥!”   安然犹豫了半响,还是从暗处走出来轻轻的唤了一声,只是御惊澜好像没听见似的,还轻笑着摇了摇头。   “澜哥哥!”   御惊澜心中自嘲,他竟然想她想到出现幻觉了。她从什么时候开始便已经和他针锋相对了?又是从什么时候和他划清界限了?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了?呵呵......只有他自己犯贱,还在心中的最深处保留着属于她的位置!   “皇上,先穿上衣服!”   御惊澜刚抬起脚往外走,一件衣服便扔进了他的怀里。他瞬间神色一愣,双手有些不敢置信的抓着那件衣服,缓缓的抬起头,正前方,安然一身粉蓝色的秋裙俏皮可爱,衬着粉白的肌肤,明艳动人!   “然然?”   “皇上这样衣衫不整的,传出去可是有损龙威啊!”   安然声音淡淡的听不出喜悲,清冷的小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如一汪湖水,平静的没有一丝波澜。   御惊澜紧了紧手上的衣服,冷哼了一声,心中却满是悲凉和自嘲。果然是他听错了,她怎么可能再叫他澜哥哥,她现在只会叫离哥哥吧。君莫离,君莫离,你抢了朕最重要的东西你知不知道?   “安然,你倒是好大的胆子,未得宣传私自进宫,这可是死罪!”   御惊澜看着安然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染着怒火更加的旺盛,冷眼看着安然,厉喝了一声。虽是如此,但是安然扔给他的衣服,他还是漫不经心的套在了精壮的腰肢上!   “安然岂会私自进宫?”安然轻笑着出声问道,沉默了片刻,才悠悠然的道:“本想为贵妃娘娘把把平安脉的,只是不想打扰了皇上和娘娘,安然今日便先行告退了!”   安然装模作样的向御惊澜屈膝行礼,转身欲走!   “站住!”御惊澜冷喝了一声,这里其实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双眸冷冷的盯着安然,像两把如炬的刀子刮在安然消瘦的背影上。   安然驻足,背对着御惊澜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她曾经虽然不喜欢他,但是却是不讨厌他的。然而如今的他,让她从心里觉得恶心。本以为在弦月才有君鼎越那么*的男人,却不曾想到,御惊澜仍然如此狠厉、霸气,把女人当成一种发泄的玩物!   “陪朕下一盘棋!”   御惊澜搜索好久,才找回自己正常的声音,要求很简单,只是花一个时辰的时间而已!   “好!”   安然转身莞尔一笑,容貌虽然没有闭月羞花之容,沉鱼落雁之貌,但是她笑起来,却是独一无二的美丽。没有陆雪倾的艳,也没有媚儿的媚,但是她无论站在哪儿,那一身冷冽的气质都是一道独特的风景,让人叹为观止!   他们也没有走远,就在陆雪倾寝宫内殿的亭子里坐了下来,亭子里正好有一副玉石的棋子。黑白分明,每一刻都恰到好处的圆润,质地晶莹剔透,摸上去有一股清凉之感渗透指尖,每一颗都是上乘之作!   “皇上果然是*爱雪贵妃的!”安然手持一粒白子落下,声音不温不火的自言自语道。   这种棋子很不容易才能凑成一副,即使采石才到如此质地的玉石,开采的人都不一定愿意将整块上好的玉石打磨成一粒粒的棋子。对懂玉石的人来讲,这中极尽奢华的奢侈品那是暴殄天物!   御惊澜手持黑棋临近安然落子的地方落定,轻笑着抚过那一颗颗玉子,难得一见用温润的声音道:“非也,只是朕酷爱下棋罢了!”   这么名贵的棋子虽然放在这里,但是,陆雪倾除了和御惊澜对弈过两次,她自己是一次也没动过的。她有精神的时候都在脑海里想着如何除掉安然,没精神的时候,走在chuang榻上和男人纠缠。哪里会用得到这副棋子?   “皇上,近日看你气色不太好,要不一会儿安然帮你请请平安脉?”   棋盘上的棋子已经落的错综复杂了,黑白棋子交相辉映,却练成了一个个难解的局。下棋本就是一场博弈,脑力与脑力,实力与实力的大币拼,在关键时刻,安然突然出声要为他把脉,御惊澜手上的棋子一顿,落在了一个不该落的位置上!   落子离手,悔棋不忍。   “然然可是看出朕身体有问题了?”   御惊澜只是微微一愣,便已经恢复了温润的情绪,薄唇微微勾着,透着邪魅的气息。   “啊......啊......”   陆雪倾那yin媚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虽然离得有些远,但内功极好的二人隐隐约约还是能听见那放纵的声音,痛苦却带着快乐!   “践人!”   御惊澜冷喝了一声,一张脸阴沉无比,像陆雪倾这样的dang妇实在是时间少见。竟然能把屈辱之事变成迎合幸事,除了“践人”两个字,他已经找不到词汇来形容这个女人了!   不等他回神,安然是手已经搭在了他的手腕上,微微沉敛,仔细的听着御惊澜的脉象。御惊澜静静的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喜悦,他的然然还是在意他的!   良久之后,安然才收回了手,看了御惊澜一眼,不冷不淡的道:“皇上这身体‘日理万机’可谓异常辛苦,但也不宜用药,让御膳房为皇上每顿准备一盘素炒韭菜即可!”   安然话落,身影已经在一丈开外了。   “然然!”   “皇上,请转告娘娘,安然改日再进宫替她请脉!”   御惊澜看着安然迅速消失的背影,满脸都是疑惑。收回视线,棋盘上这局势均力敌的棋局,若是下到最后,又该是怎么样的结果?安然,你总是在朕想要完全放开你的时候,你又再次闯了进来!   “啪!啪!啪!”   御惊澜抬手轻拍了三下,凉亭内便出现了一个人影,若不是见到了真身站在他的面前,还以为是眼前出现了幻觉!   “听清楚了吗?”   “听清楚了!”   “去查一下,那个女人每天给朕喝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是!”   黑影应了一声迅速的退下,但却飞快的隐藏在一个角落,紧盯着安然的背影,直到安然消失在内殿。   御惊澜不在看棋局,站起身看了一眼那紧闭着大门,而传出咿咿呀呀的声音内室,跟随后出了内殿。经过安然这一插曲,御惊澜总觉得自己哪里疏忽了!   安然敛去了内心的震惊,背着药箱从偏殿出来,笑意盈盈的看了一眼之前的宫婢,委婉的向她告辞。   “安神医,走好!”   宫婢勉强的露出一抹微笑,看着安然离开。在外殿踱来踱去,心里极度不安,今日皇上的时辰是不是太长了一些了?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   担忧之余,恰巧看到御惊澜腰上缠着一件黑衣从容不迫的出来,只是那造型实在是有辱国体。宫婢立即跪下,吓得不敢再抬头,直到御惊澜从她身边经过了好久她才颤颤巍巍的爬起来。   刚急着跑进去替陆雪倾梳洗,但刚刚皇上说什么?“雪妃娘娘睡了,今晚都别去打扰她”,既然如此,这宫殿内的侍婢今晚都可以不用守夜了!   安然急匆匆的走出皇宫大门,寒殇的马车便从皇宫外的转角处驶了出来。接过安然的药箱,扬起马鞭拍打着骏马,朝着安府驶去。   君莫离今天又是一天未出,好像没他什么事的,在安府的花园里和辰儿捉迷藏。身旁站了几个小丫头,端着安夫人特意为辰儿准备的零嘴儿。   安然回府之后,先去看了一眼麻疹正在逐渐消退的小儿子,替他检查了一番之后,才问了丫鬟君莫离的位置。她到花园之时,辰儿已经出了一身大汗了,丫鬟给他擦了手,正拿着香喷喷的糕点大口大口的咬着。而君莫离却坐在一旁喝着茶,额头上泛着晶莹的光亮,看来也累的不轻!   “娘!”   “然儿!”   父子两看见安然皆是一喜,安然应了一声,已经走进了凉亭!   “你们带着小少爷去沐浴,一会儿该用晚膳了!”   “是,大小姐!”   辰儿满脸的不舍,但是还是被丫鬟哄着走了。花园里没了人,翩翩公子君莫离立即化身豺狼猛兽,把安然这只小白兔拉进了怀里,大有一亲芳泽之念!   “别闹,有消息!”   “哦?”   君莫离意味声长的应了一声,不情不愿的放开了安然,让她坐在了自己对面的凳子上!   “你猜猜夜月出使弦月和亲的人选是谁?”安然并没有急着告诉君莫离所有的真相,而是饶有兴趣的问道。   君莫离嗤笑出声,他对夜城根本就不熟,对御惊澜的后宫更是不清楚。皇宫内有几个公主到了适婚年纪,又有几个公主还未许配婚嫁,他一概不清楚。而安然竟然如此笃定的问道,那此人一定是他非常熟悉的人才是!   忽然,他墨黑的双眸一亮,睁大了眼睛看着安然,满眼的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御惊澜莫不是疯了不成?   安然看懂了他眼里答案,轻轻的点了点头,“不仅如此,我今日替他把脉之时,探得他体内已经中了很深的蛊毒,跟吸阴蛊很像。”   “皇宫内消失的宫婢我们的人也已经找到了,大部分都腐烂分不清了,但是少部分还是能验出全是一具具死相恐怖的干尸!”那地方,若是不仔细找,根本想象不到那里竟然是堆尸的地方!   “看来,这场蛊毒之战真的要爆发了。”安然轻轻的摇了摇头,满脸的惋惜之情,片刻后才继续道:“我去见陆雪倾时,恰巧碰到他因陆雪倾的行径败露而大发雷霆,是以才听得了御惊澜真正的打算!”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要不然她又怎会拖了这么几天才进宫?   “御惊澜,已经按捺不住了。看来我们也是时候准备了,只要御惊澜回复君一泓的折子到达月城,两国的边疆再也安宁不了了!”   “嗯......”   “主子,夫人,陆小姐有消息了!”   ----------题外话   本来是说五千的,但是下面的剧情一写,一千字搞不定,加上兔子没休息好眼睛不舒服,欠亲们一千字,大家明天一起看吧~~~群么么~~~ ☆、第210章 章 自掘坟墓(补1000+)   果然如君莫离料想的一般,寒殇匆匆忙忙的话音刚落下,安然已经从石凳上激动的跳起来了。清冷的小脸上皆是震惊之色,终于有心儿的消息了。   “寒殇,她在哪儿?”   安然早就按捺不住激动的心情,不顾礼仪的拽住了寒殇的胳膊,声音近乎颤抖的问道。而她这番动作,却是黑了君莫离的脸!   她近些天不是不担心,而是她太过担心不得不掩饰住那些真实的情绪。关心她的人太多,不能因为她担心陆雪心而让她身边的人都担心她自己!   寒殇被一道冷冷的视线盯着,浑身一凛,连连退后了两步,斜睨了一眼离他只有几步距离的君莫离。   君莫离的眼神泛着幽幽寒芒,盯着寒殇的手忽然露出一抹嗜血的笑意。寒殇心里惊得整个人都傻了,主子不会因为夫人碰了他一下手臂,要把双手给他砍掉吧?   “寒殇,问你话呢,心儿在哪儿?”   安然见寒殇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还不答话,心里更加慌张,双手再次罪恶的伸向了寒殇的手臂,这次却被寒殇提前预知一般错过了!   夫人,你大慈大悲离属下远一点吧!   “夫人,我们的人查到陆小姐在一所农舍,刚得到消息,属下便赶回来了!”   言外之意很明显,只是查到了消息她在农舍,但他并未见到人。或许,已经不在了也说不定!   “然儿,你也别太着急了,吉人自有天相,陆小姐不会有事的!”君莫离自知她现在听不进去,简单的安慰了两句,站起身把她搂进怀里,轻声道:“要不,我陪你去看看?”   “好!”   安然心里再高兴不过了,暗星阁的消息基本上就没出过纰漏,所有的消息来源都是靠实的。因此,才会在短短几年之内迅速的崛起,成为了“情报”与“暗杀”两个行业的龙头人物,并且,隐蔽的太好,根本没有人知道暗星阁的落脚点在哪里!   她相信,暗星阁的探子们已经找到了陆雪心的位置!   说走就走,一点也没犹豫,安然和君莫离连晚膳也没吃,便和寒殇一道去了那座农舍。   三人到达农舍之时,天空已经全黑了。站的远远的看去,农舍周围很安静,院子里喂养的鸡鸭鹅已经全部都进了笼子,偶尔发出几声叫声在寂静的田野里传的很远。   屋内的油灯亮着,隐隐约约可以看见窗户纸上映出三个人影,其中一人是坐着的,另外两人正在忙活着什么!   “确定是这里?”   君莫离摸了摸光滑的下巴,双目如炬的盯着那间农舍问道。这晚霞到底是身不由己还是野心勃勃,他已经不想为了让安然安心而为她找借口了。   晚霞这女人,可谓无孔不钻!   “是,探子给我的消息,查到的就是这里。以免打草惊蛇,我们的人一直没靠近过这里!”   寒殇低声确认了一遍,这也是为什么发现了陆雪心的踪迹,他们连一个监视的人都没有安排在这里。那些苗疆人太过狡猾,若是发现了他们,转移陆雪心的位置是小,又在这里埋伏才是麻烦!   “好,我们小心翼翼的靠近去看看,然后......然儿!”   “主子,你快看!”   君莫离刚想喊安然,竟然见她不要命的冲了出去,寒殇却在同一时刻惊叫出声来。他的视线再次落在那扇纸窗户上时,窗户上竟然洒了一层血红,还在沿着窗檐迅速的往下蔓延!   “快!”   君莫离心神一凛,毫不犹豫的跟着安然飞奔而去,房间内的烛火忽然熄灭,映着清冷的月色,隐隐约约见一个黑影儿破窗而出,跳上了房顶,朝着屋子的另一面没(mo)去的了身影!   “追!”   君莫离和寒殇立即追了上去,安然慌张的一脚踹开了农舍的大门,掏出身上的火折子,在屋里扫视了一圈,看见桌子上熄灭的蜡烛,迅速的点亮了蜡烛,屋里又恢复了光亮。   只是,刚刚温馨的屋子如今弥漫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窗户上的鲜血还在嗒嗒的往下滴。   “心儿,心儿,心儿......”   安然神魂颠倒的在屋里乱晃,拼命的寻找着陆雪心的身影。地上躺着三具还保持着热度的尸体,但没有一具是属于陆雪心的。然,窗边的那具尸体却是属于一直照顾陆雪心的何嬷嬷的!   没有陆雪心的尸体,算得上一个好消息,安然在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可是,她的心儿又去哪儿了?刚刚杀他们的又是什么人?   “何嬷嬷,何嬷嬷......”   安然抱起何嬷嬷,连连唤了几声。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搭在何嬷嬷颈部的动脉血管上,失望的收回了手。   死了!   安然瘫坐在地上,脸上心里都是难掩的复杂之情。何嬷嬷一死,关于他们这几个月所面临过的事情又成了无头案。   “寒殇,我们分头找,这人刚刚还在的,肯定还未走远!”   君莫离和寒殇追着此人进了一片树林,茂密的树枝横七竖八,又是在夜里,根本不看不清一丈以外的景物。可是,君莫离还是不死心,非得要再向里面前进!   “主子,这里根本看不清,我们还是赶紧回去吧,若是中了敌人的调虎离山之计,夫人就有危险了!”   寒殇半眯着眸子看了专注了扫视了一眼周围,除了山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周围一片死寂!   “小心!”   忽然,君莫离猛地扑向寒殇,一只铁箭便从他的背上擦着过去,射在了一棵树干上,力量之大,贯穿了整棵树干,箭尾因惯性还在颤抖!   “走,先离开这里!”   君莫离冷着眼眸扫视了一眼铁箭飞来的方向,那里是树木更为茂密。即使知道黑衣人藏在里面,他们也不敢如此贸然的往里面冲了,有这种穿透力极强的剑弩在里面,他怕自己和寒殇被射成筛子眼儿!   君莫离和寒殇迅速的离去,在他们刚刚的位置,出现了一个黑影儿,肩上还扛着一个白衣女子。看着二人离去的方向,迟疑了片刻,也消失在了树林!   “然儿!”   “追到了吗?”   安然冷冷的开口问道,阴冷眸子却坚强的没有掉下一滴泪来。活了两世,她比谁都明白,除了一如既往的坚强,哭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天太黑,让他逃了!”   君莫离本想出声安慰,但心里所有的话都化作了一声叹息。那树林固然是一个重要的原因,但是那人的轻功也确实很俊。要不然,怎会连他都没有追上他?   安然心里划过一抹失落,她和陆雪心重逢之后,一直都在分离,好像从来都没有真正的一起生活过。若不是她把强行从丞相府内救出来,她的日子是否不会如此艰辛?   “让人好好的把何嬷嬷脏了吧!”   安然轻轻的把何嬷嬷的尸体放下,声音中带着无尽的哀伤,缓缓的站起身来,脚步虚晃,身体像一只断线的风筝,摇摇欲坠!   “然儿!”   君莫离大惊失色,但也幸得他眼疾手快,伸手将她拉住,才险险的避过了摔在地上的命运。安然向他摆了摆手,下一刻便晕了过去。   寒殇站在门口,神色冷峻。到底是谁捷足先登?还是,那人本来就是跟着他们来的?若是如此,这人又是谁?   寒殇应了安然的要求,厚葬了何嬷嬷。但安然却在回安府的当晚病了,这一病就是好几天!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晒晒太阳,今天的太阳还不错,这个时辰也没有风!”   安然病了这几日,君莫离无心其他,一心都扑在了照顾安然的身上,除了上茅房,一直寸步未离。见安然睡醒了,有些憔悴的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来!   这几日他近乎没合一次眼,双眼红红的,胡子也未去打理,像是老了好几岁。这副憔悴老男人的相貌和前几天温润儒雅的公子哥比起来,足以让人大跌眼镜!   安然勾了勾嘴唇,牵强的对着他一笑,看着他满脸的憔悴和嘴巴周围的青胡茬,满心都是心疼。这几日她病的不轻,全身无力,但意识确实醒的,君莫离做过些什么,她都清楚!   “喝点清粥就好!”   君莫离唤人端来了粥,小心翼翼的喂她。安然吞咽都有些艰难,好不容易吃了半碗,却再也喝不下了。   她明明胃里已经空了,肚子饿的扁扁的,可心里堵得难受,根本没胃口多喝。朝着君莫离歉意的点点头后,又重新躺了回去。   “然儿,再喝一口好不好?就一口?”   君莫离用哄小孩子的口吻哄着安然,脸上也挂着笑,但安然苍白的脸映进他的眼帘,墨黑的眸子满是心疼。   “不喝了,你肯定没有好好吃饭对不对?你让人端进来,我看着你吃!”安然倚在靠枕上轻笑着说道,她病了他心疼,他若是病了,她又何尝不心疼?   “岳母大人给你开了新的药方子,你先喝药!”   君莫离避而不谈,转移了话题!   “你吃饭,我喝药!”   面对安然倔强的坚持,君莫离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这个小女人什么时候又变得如此倔强了?   “好!”   丫鬟在chuang边摆了一张桌子,荤素搭配的很合理,那些荤菜也一点儿不油腻。安然倚在*柱上,面前放了一只盛着浓稠药汁的碗,看的安然直皱眉。她什么时候病的如此重了?   君莫离或许是真的饿了,看了一眼认真喝药的安然,便匆忙的吃起来,夹菜扒饭的速度一筷快过一筷!   安然埋头轻笑,没想到君莫离这个时候,也是挺可爱的!   饭后,君莫离把安然抱到外面晒太阳,呼吸着新鲜空气,安然整个人都舒畅了不少。在*上躺久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   君一泓在弦月的皇宫内,一天之内收到了三封从夜月皇宫传来的信息。一次比一层窝火,气的他捶胸顿足,肺都快气炸了。   “皇上,太后娘娘请你去一趟福安宫!”   正当君一泓难忍怒气的时候,太监总管轻轻的推开御书房的门进来,手拿拂尘躬着身体道!   “滚下去!”   君一泓正怒不可止,顺手拿起龙案上的砚台砸向了太监总管。   只是这太监命好,君一泓的砚台就从他脑门儿上擦着过去,砸在了身后的雕花博古架上,而他只是被洒了一脸的墨汁,看上去时分的狼狈!   他吓得浑身一哆嗦,双腿不由自主的跪在了地上,声音颤抖的道:“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君一泓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才忍住再次喷射而出的怒火,愤怒的 双眸瞪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奴才,沉着声道:“回了太后,朕稍后就到!”   “是,皇上!”   君一泓并未急着出去,反而坐在了龙椅上,身靠着椅背,长长的叹息。御惊澜,你是在跟朕直接叫板吗?   “来人,替朕沐浴更衣!”   君一泓咬着牙在心里把御惊澜给骂了几十遍,才唤了人宫婢进来。   福安宫前,站着四个精神奕奕的侍卫。君一泓觉得有些面生,忍不住多看了两眼。而那些侍卫一个个面无表情的单膝跪地,像是活死人一样。   这倒是奇了!   “奴婢见过皇上!”   这时,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从里面出来正好碰见君一泓,连忙向他请安。   “母后可在?”   “太后娘娘已经等了皇上好一会儿了,正在打瞌睡。皇上慢些走,老奴去通传一声!”   言罢,老嬷嬷已经退回去走的远了!   君一泓若有所思的又扫了一眼那四个侍卫,才慢悠悠的进了福安宫的大门!   历代太后的寝宫都在凤鸾宫,可福贵妃成为太后以后,却不愿去住那座在正东方的宫殿。这本是不合规矩的,可她是后宫之主,一改祖制,坚持住在福安宫内,把这福安宫一如既往的作为了她的寝宫。   君一泓进入大殿时,太后还倚在凤榻上小憩。听见稳重沉重的声音脚步声传来,缓缓的睁开了美眸。   她如一直猫一样慵懒的躺在榻上,身穿一身鎏金色的宫装,肤如凝脂,白里透红,温婉如玉,晶莹剔透。比最洁白的羊脂玉还要纯白无暇;比最温和的软玉还要温软晶莹;比最娇美的玫瑰花瓣还要娇嫩鲜艳;比最清澈的水晶还要秀美水灵,这哪里像是一个四十出头的女人?   说她二十岁,也不为过!   一时间,君一泓看的有些晃了神,他母后以前不是这样的!   太后微微勾了勾嘴角,脸上泛起一抹慈爱的笑,声音温柔似水的道:“皇儿来了!”   君一泓身体一哆嗦,有些情绪难明的回神,暗骂了自己两句,站在下面拱手弓腰给太后请安:“儿臣给母后请安!”   “坐吧!”   太后已经起身了,一旁的宫婢立即为她端来了一盅燕窝粥。   “不知母后传了儿臣来,所谓何事?”   君一泓心里一直都有些奇怪,他们母子至少已经一个月不曾见过面,他在宫里过他的皇帝日子,她在后宫过她的太后日子,一直没有什么交集,他也省了晨昏定省的请安,这突然传了他来又是所为何事?   太后优雅的吃了两口,用手绢擦了擦嘴角,脸上露出些不悦,不由得冷了声道:“难道母后不能够想你?还是,你的心只有你的徐贵妃,已经把哀家这个娘给忘了?”   “儿臣不敢!”   这种不孝之举,他岂会承认?但心里却不得不说,自从登上了九五之尊,有了徐倩儿这个小妖精,他的心却是没有为太后留下丝毫位置。就算有点空隙,他都在算着如何除掉君莫离!   太后淡淡的抬眸看了一眼这个一直以来都不被她看好的儿子,心里多少有些惆怅。君莫离的手腕她们亲眼见证过,平日里见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在逼宫的那一晚,简简单单的计划,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君子傲和君若寒打的还不了手,永远也翻不身。拥有如此实力的男人,是她眼前这个笨儿子无法仰望的一个存在!   岂止是笨,简直是蠢。君莫离特意为他挑选的秦若阳和湛伦两人,他竟然鸡蛋里挑骨头将人的官职给削了,还对外声称这位大人同时病了,手上的权利全都交给了一些乌合之众!   “皇上什么时候恢复秦若阳和湛伦的官职?”   君一泓神色一愣,没想到太后今日竟然是为了此事传他而来。他在心里做了一番腹稿,才抬头对上太后凌厉的眸子,“回母后,秦若阳和湛伦生有异心,不能为朕所用!”   他好不容易才打发了那两人,怎么可能又恢复他们的官职?想要杀掉二人,实在是师出无名,否则......他岂会允许君莫离的党羽活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已经派人顶住他们了,只要他们两人有所异动,那他便立即命人抄了两府,砍了这两人!   “皇上想清楚了便好!”   太后在心里摇了摇头,君一泓果然是扶不起的一滩烂泥。她黯然神伤,为何君莫离不是她的亲生儿子?面对如此一个蠢笨如猪的儿子,这皇位估计也保不了多久,皇位没了,那她的太后之位又该如何?   君莫离无论是从谋略还是胆识,或是军事方面的能力,都胜过君一泓太多。这么优秀的人可他却不是福贵妃的亲生儿子,他坐上皇位,福贵妃内心里放心不下。   他一直都知晓自己的身世,却一直唤她一声母妃,甚至比君一泓还孝顺她。可是,越是这样,她就越是害怕,害怕君莫离突然反过来咬她一口,把她推下万丈深渊。与其相信一个随时都可能反戈的养子,不如选择相信自己的儿子,因为,君莫离的身世还藏着一个更大的秘密!   “母后!”   君一泓见太后出神,连唤了两次她才回过神来。   “母后累了,你跪安吧!”太后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美眸,又躺会了软塌上!   “是,儿臣告退!”   君一泓起身出去,身后的宫门重重的关上,清冷的大殿内只剩下一抹长长的叹息声。再次睁眼时,眼底却划过一抹狠厉。   “朕怎么没见过你们!”   君一泓出了福安宫后,刚走了几步又倒退了回来,看着四个面生的侍卫问道!   “回皇上,卑职四人刚被都统大人提拔上来,刚到福安宫任职两天!”侍卫是个大嗓门儿,并非活死人。身强力壮一声吼,震得君一泓身后的太监直哆嗦!   君一泓也被十足的震惊了一把,难怪这么面生了。点了点头,不再言语,领着一帮人离开。只是他走远了,四个侍卫对望了一眼,全都抹了一把虚汗,还好答的利索,否则就穿帮了!   “几位侍卫大哥,太后娘娘宣你们进去!”宫婢出来,声音低低的听不出喜悲,把话传到,又立刻折了回去!   “卑职遵命!”   *******   “然儿,果然不出你所料,君一泓已经把秦若阳和湛伦罢官免职,禁足在各自的府上了!”   安然病一好,君莫离便像是打了鸡血一般重生了,胡茬没了,整个人干干净净的,清爽无比。剥了一颗新鲜的黑提塞进安然嘴里,满脸都是幸灾乐祸!   秦若阳和湛伦是他花了心思帮君一泓留下的,为的其实是好好辅佐他这个皇帝。万世功勋建不了,干几件利国利民的大事永载史册,那也是好的。可是,君一泓好像以为他故意二人放他身边监视他,要出卖弦月军事机密似的,硬是在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挑出了一根儿啃不动的骨头,把秦若阳这个丞相给打发回家了。湛伦跟他私交慎密,以此借口,把湛伦也给罢免了!   “禁足?君一泓怎么傻的那么天真?君莫离,这君姓一族,是不是出的都是蠢蛋啊?这次,他真的是自掘坟墓啊!”   安然理所当然的咽下了果肉,摇着头叹息。见过蠢的,没见过这么蠢的!秦若阳和湛伦是巴不得撂了挑子回家喝酒,只有君一泓这个蠢人才会以为他除掉了内患!   “弦月没有了秦若阳和湛伦主持大局,再好的精良部队没有好的军师,没有足够的后援力量,在前线也只会是战死沙场!”   一想到未来的战争,君莫离心里便有些不忍。高位上的皇帝想的是如何统一两国一疆,如何在史册中留下重要的一笔,可是,他们却没想过,冲在前线厮杀搏命的,是最普通的将士!   他们所谓的功勋卓越,丰功伟绩,那都是用无数条生命、无数的鲜血换来的。他之所以会选择退出,是因为不忍看见那么多兄弟流血而亡。但是,命运好像揪着他不放,想要置身事外,谈何容易?   若是他能真正的狠下心,对于君一泓这样的决定他是两手拍掌叫好的。弦月势弱,御惊澜便会趁此机会出动攻击,两国在边疆会有一场不大不小的战争,从而探测彼此的实力。而他埋伏在交界处的人马便会趁此机会大破两军,从而坐收渔翁之利。   但是,他并未这样做!   “你别忘了,你可不在弦月的厉王爷了!”   安然戳中君莫离的痛处,时刻提醒他,不要再一味的付出真心。即使付出了真心,对于那些豺狼虎豹,他们是不会对你感恩戴德的,反而会认为你是故意要给他们难堪!   君莫离回神一笑,顺着安然的意思点点头,“然儿说得对,我是安家的上门女婿,哪里还是什么厉王爷?厉王爷死了,早就死了!”   君莫离打趣的话逗得安然掩嘴轻笑,这人说话越来越不靠谱了。安然虽然在笑,可她的眼睛却一直盯着君莫离,她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浓浓的担忧!   “大小姐!”   安然停住笑声,抬眼望去,竟然是方婉儿抱着襁褓中的儿子来了!   “大嫂,进来坐!”   安然拍开君莫离还放在她腰上的爪子,连忙起身出来迎接。方婉儿看见君莫离也在,微微点头示意了一下,神色有些局促不安,并未进门去!   “大嫂,进来坐啊!”   安然见她愣在原地,还红着脸,以为是刚刚自己和君莫离打情骂俏的场面被她看到了,一想到这里,脸上的红晕也悄悄的爬上了双颊!   “请大小姐开恩!”   忽然,方婉儿抱着孩子就这么直接跪在了安然面前,安然惊得脸都白了,她这是要做什么?   -------题外话   为了明天庆祝兔子生日能够出去嗨皮一天,今天就更得少了点哈,明天肯定会比今天更新的多的,不用怀疑!(其实是兔子今天码新文码嗨皮了,耽误了时间,咳咳.....) ☆、第211章 章 戏耍御惊澜(一更求订)   “大嫂,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外人看见了还不得说闲话?再说这地上凉,受冻了可不好了!”   安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是因为什么事,双手连忙去扶方婉儿起来。   “大小姐,求你看在大少爷的面子上,放方家商行一条生路吧!”方婉儿倔强的跪在地上,清秀的小脸上布满了两行泪,她也是别无他法啊!   果然是因为此事!   安然心里有些不悦,她这样做还不是为了替方婉儿出口恶气,也教训教训这种方夫人这种继母,更鞭笞一下方老爷这种重利轻别离的伤人,难道是她多事了?   “起来进屋再说!”   安然放开她的手,冷着脸进了屋。若是再在外面拉扯下去,叫下人们看见了还指不定如何说闲话。她相信,方婉儿为了方家的事不会执拗的继续跪在地上的!   “去沏茶!”   “是,大小姐!”   方婉儿有一瞬间的错愕,怎么剧情不是她爹与她说与的那般?难道大小姐真的是为了吞并她们方家的店铺?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安然的用意,但也跟着起来进了屋!   方婉儿和安严成亲之后,安严对她和对孩子都不错,但是她却惦念着在方府母亲的灵位牌,想借着安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回方府取灵位牌,谁知方老爷因方家在夜城里的各大店铺都被腾氏打压,逼迫的好几家店铺都关了门的事儿急白了头发。这方婉儿亮出安家大少奶奶的身份,自然引起了继母和妹妹的兴趣。   正巧腾氏打压方家商行,这方婉儿虽然是她们撵出去的,方夫人二人厚着脸庞连哄带骗,可是方婉儿就是不上当。最后问清楚了她回方家的缘由,便以灵位牌作为交换让她回安府求情,否则就毁了那她母亲的灵位牌。   方婉儿胆小,但却是个孝顺的,哪里经得住这种威胁。连连应了继母的话,听方老爷把话给她圆了一遍,便回安府求情来了。   方婉儿这副要死要活的模样看的安然有些恼怒,但是又不忍发火。方婉儿的愚孝,倒把她反衬的里外不是人了。   有了前面的插曲,加上从探子的消息中听到些风声,君莫离心里倒是明了方婉儿是为何而来。虽然好奇安然会如何处理这件事,但是也因其他的事情而失去了对此事的兴趣,他知晓,安然是能够把这件事处理好的!   他也懒得和这些妇人议事,更见不得女人哭哭啼啼的。于是起身和安然耳语了几句,又朝着方婉儿点了点头,径直出了门!   “嫂子,坐下说吧!”   “大小姐,求你高抬贵手!”   安然接过丫鬟递来的茶杯,轻抿了一口,有些恨铁不成钢的道:“好说!”   君莫离出了院子,寒殇和烈火腻歪着出现在他面前,他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他并不反对这二人在一起,世俗的眼光在这里狗屁的不是,但是,他们两人在公众场合能不能检点一点儿?   “见过主子!”   两人异口同声的行了礼,烈火脸上笑的跟朵花儿似的。人逢喜事精神爽,红光满面,旁人都跟着感染了喜庆。   君莫离点了点头,心里正纳闷儿着要如何提点一下二人。现在正是紧要关头,要是再制造些鱼论出来,那就有些过了!   “主子,骄阳送了消息过来,他从别院过来当职了。”   烈火和骄阳本就是搭档,现在骄阳能摆脱手上的事回归队伍,他心里一百个乐意。可是话刚说毕,寒殇的冷眼便在他身上狠狠一刮,仿佛男人看着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一般愤怒!   “他回来了让他跟着夫人,我出去一趟!”   自从中秋宴后,他已经很久没去见过御惊澜了。也不知道那厮,现在想他没有。君莫离在心里冷笑了几声,就算他有想他,也是想他什么时候死吧!   寒殇抬头看了君莫离一眼,冷眸里闪过一丝疑惑,但又很快低下头,应了一声。烈火永远是个断弦的,咧着嘴让君莫离带他一块儿去。寒殇无奈的翻了翻白眼儿,在他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哎哟,寒殇你掐我做什么?”   “我掐的是蠢货!”   “那你掐到我了!”   寒殇:“......”   君莫离听着二人的吵骂声,脚下生风般走远了。白色的袍子无风飘动,人影已经晃到了大门外。   “蠢货!”   “蠢货骂谁呢?”   “蠢货骂你呢!”   ......   君莫离这次并未以弦月厉王爷的身份进宫,是以等着天黑的时候,从宫墙翻墙而入。姿态优雅,从容不迫,像是进自家后花园散步似的,走的那叫一个肆意。   但也奇怪,那些沦落的禁卫军像是个个都眼瞎似的,明明就站在显眼的地方,愣是没有发现君莫离的存在。君莫离避开来回交叉巡逻的禁卫军后,很快跃进了皇宫的中心。里面禁卫军的数量少了,巡逻的变成了一列列腰别大刀的一等带刀侍卫!   君莫离潜进御书房后,竟然里面是掩人耳目的空旷,人影儿都没有一个。肆意的挑了一张椅子坐下,突然发觉肚子有些饿了。眼尖的看见龙案上的新鲜糕点,嘴角微微一勾,眼睛都在笑。   然而吃饱喝足了,一等便是半个时辰,这御惊澜还未回来!   “吱嘎”一声,君莫离眉毛一挑,身影已经藏在了头顶的横梁上!   “公公,皇上又是几天没上朝了,这些褶子要不送到媚妃娘娘那儿去吧!”   “你个嘴欠的,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皇上贵为天子,做任何事情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你只管做好自己分内的事,管好自己的嘴!”   管事太监冷着脸狠狠的教训了一番小太监,才让他迅速的整理好龙案上的奏折。只是视线落在空空如也的盘子上时,心里划过一丝不解,这皇上什么时候回来过吗?   “行了,把空盘子撤下吧!”   “是,师傅!”   等着老太监和小太监离开后,君莫离才从横梁上跳下来,原来是沉溺于温柔乡了,难怪不早朝了。   “*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这两句形容御惊澜倒是挺贴切的!   君莫离冷冷一笑,身影很快又消失在屋里。趁着夜黑,身影在房顶上迅速的掠过,抓了一个小太监指路,很快就找到了目的地。刚落尽前院里,已经听到里面的声音了!   嘈杂的丝竹之声伴着男人的笑声,离得太远,听不太真切。君莫离沉眸思索了半天,换上了劈晕了的太监的衣服,躬着身体走近外殿,站在了门口。这时,屋里的声音,全部都听的一清二楚!   “媚儿跳的真好,朕果然没有看错人!”御惊澜仰起头,一杯酒下肚,双眼冒着喜色,神采奕奕。   媚儿如霜的雪色衣袍,宽广的长袖口有一道妖治的艳红色连云花纹,长长的墨发在风中凌乱飞舞,毫无瑕疵的脸*妖异鬼媚,一双剪水的眼瞳如月下一河潋滟的水,清泠而深邃,眉间一弯绯色的月牙印记衬得整张面容显出几分高贵与张扬傲然之气。沉静幽邃的眼眸里看不出一丝波动,象两泓万年不化的冰湖,微微扬起的嘴角却勾勒出一道微笑的痕迹。   “皇上,臣妾替你斟酒!”   媚儿白如葱根的手轻轻的抬起玉壶,腰肢柔若无骨,缓缓的下仰下,手臂斟酒,雪衣轻轻的滑落,露出平坦的小腹来。肚脐上贴着三颗晶莹的宝石,映着烛光下,闪着异样的美芒!   “难得开心,爱妃想要什么,朕今夜都许了!”   御惊澜的魂儿此时都被媚儿这个妖艳的女人勾走了,那迷人的脸蛋,勾魂的身段儿#已屏蔽#这一高兴,什么都舍得赏!   媚儿随你敛下了眼里兴奋的光芒,从御惊澜伸来的手上欲擒故纵的躲开,风情万种的抬起手上的烟罗掩了掩嘴,轻声道:“皇上,媚儿有皇上*爱已经知足了,皇上的赏赐留着给雪妃姐姐她们吧!”   如此懂事,如此善解人意,如此大肚能容,御惊澜虽然心里有些惊异,但是总归是点了点头,赞扬道:“那个践人若是有你一半,朕也就宽慰了!”   #已屏蔽#只是,按理说君一泓已经收到回信了啊,怎么还没做出反应呢?难道他对陆雪倾真的死心了,还是......那个蠢货背后有高人指点了呢?   “呵呵......皇上,媚儿再为皇上跳一支舞如何?”   媚儿银铃铛般的笑声荡漾在大殿中,垫着脚尖在殿上旋转,长发飘飘,绕着身影旋转飘舞,美的令人窒息。御惊澜早就看入了神,若是再忍下去,他真的怀疑自己是不是男人!   起身朝着那些丝竹管乐的伶人挥了挥手,那些人立即会意,停下手里的动作连忙退了出去。君莫离看着大殿内的人出来,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大殿,殿中的旋转的女人确实有勾人的本钱,他看的都有些入神了!   #已屏蔽#媚儿冷笑着勾着嘴唇,那女人交给她的任务,她总算是完成的不错。御惊澜已经完全迷恋上她了!   顷刻的功夫,媚儿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御惊澜退了个干净,意乱情迷之时,耳边突然听见一个温柔的男音,带着嘲讽的笑意,“惊澜兄,果然是令小弟佩服啊!”   “啊——”   好事被中断,媚儿抬头看到君莫离欠扁的脸,吓得尖叫出声来。   御惊澜整个人都清醒了,冷眼看了一眼君莫离,那地上的衣服已经被掀起来盖在了他和媚妃的身上。眉宇间止不住的怒气,凌厉的眸光盯着君莫离,恨不得把人撕碎!   “弦月的王爷竟然是这副教养,朕倒是受教了!”   “皇上.....”   “滚下去!”   媚儿娇媚委屈的声音不但没有引起御惊澜的怜香惜玉之心,反而受到一记怒喝。君莫离这混蛋,实在是太不把他放在眼里了,竟然擅闯皇宫,还明目张胆的破坏了如此美妙的意境!   即使心里愤怒,但御惊澜也明白了一点,君莫离的武功出神入化,他如此靠近他们,若不是他出声,他都没有发现他。或许是他太过投入,但外面那些饭桶,也实在是太不中用了!   “来人,把外面的一群饭桶全部拉出去砍了!”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   “皇上饶命啊!”   ......   君莫离伸手摸着自己光洁的下巴,像是走自己家里一般,挑了一张椅子坐下,饶有兴趣的盯着御惊澜。他真是好奇了,门外都是饭桶,那哪个饭桶能把外面的人全砍了?   媚儿掩着自己的身子慢慢的缩进了内殿,吓得肝胆俱裂。刚刚这男人也看了她的身体,御惊澜不会不要她了吧?再一想到自己随时可能身首异处,小心脏又忍不住颤抖起来!   本想趁着今日御惊澜已经喝高了,想借着陆雪倾的事再从他嘴里套点消息出来的,但现在全被那该死的男人破坏了,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这个机会了!   媚儿进了内殿,命人在小厨房内替她打来了热水,美美的泡在水里,却觉得自己身上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的,怎么会这样?她惊恐的去挠自己的肌肤,可是根本抓不到那痒痒的地方,在雪白的肌肤上抓出了几道抓痕,也仍旧无济于事。怎么会这样?   “啊——”   媚儿吓得从水里跑出来,双手不停的抓着身体的每一寸肌肤,双眼盯着泡着玫瑰花瓣的浴桶,脸色苍白无比,双腿都在打颤。这水有问题,肯定是这水有问题!   “娘娘,娘娘!”   “滚出去,滚出去!”   媚儿发疯似的把宫婢给赶了出去,抬头环视着内寝,肯定是那女人来过了,肯定是她!   “圣女大人,你交代的事媚儿都办好了,求你大发慈悲,给媚儿解药吧!”   “圣女大人,求求你了,你的仇人就在外面,求你不要折磨我了!”   “圣女大人......”   “苏媚儿,你最好别动什么歪脑筋,想异想天开的真的成为贵妃娘娘、皇后娘娘,脱离本圣女的控制,趁早死了这条心,否则,后果就不是让你痒两天了!”果然苏媚儿话落,内寝中出现了晚霞的身影,冷眼盯着地上的人,像是看着一只蝼蚁一样!   苏媚儿吓得浑身都在颤抖,她只不过是生出了那么一点心思而已,她怎么会知道的?不......这个女人肯定是吓她的!   “媚儿不敢,求圣女大人饶了媚儿,求圣女大人开恩!”   她心里是恨死了晚霞,可是她就一个船坊上的歌姬,能有什么势力和晚霞做对?要么顺从,要么就是死!   “哼!最好别再有什么歪心思!”   “媚儿真的不敢,不敢......”   媚儿跪在地上许久之后才抬头,晚霞的身影又不见了。她若是再这样下去,不等体内的毒蛊发作,她已经被晚霞这个妖女吓死了。不行,她绝对不能够坐以待毙,她要想个法子才是!   可是,怎么才能够得到解药,然后把那个女人除掉呢?   御惊澜和君莫离明朝暗讽的斗过几句之后从地上站起来,从容不迫的穿衣服,而君莫离却一直盯着他胯间的大鸟,眼睛都没眨一下!   御惊澜即使得意自己巨大的龙鸟,但是也经不起君莫离这般目不转睛的直视。沉了脸色,整个人都笼着一层寒霜,心情极其愤怒的咬着牙道:“君莫离,你到底看不够没有?”   君莫离收回视线看向御惊澜,嘴角微微一勾,语不惊人死不休,慢悠悠的道:“看够了,只可惜,比我的还小了那么一号!”   “你!”   御惊澜恨得咬碎了一口银牙,难道这混蛋潜进皇宫就是为了来和他比鸟的大小?他有闲工夫,他可没这个闲情逸致!   “嘘,惊澜兄别急,我可是给你带来了一个好消息,给!”   君莫离一抬手,御惊澜手里已经多了一封信笺!   “这是什么?”   君莫离无趣的摇了摇头,但却故意充满神秘感的道:“看了就知道了!”   ---------题外话   今天过生日,传晚了。先传一更,五千字,今天有二更哈~~~群么么~~~ ☆、第212章 章 引蛇出洞(二更)   御惊澜半信半疑,性感撩人身子直直的站在君莫离面前,修长的十指慵懒的展开信笺,把白纸上的内容粗略的扫视了一遍。只是越往后看,他俊逸的眉头就皱的越深,身上的怒气也越来越盛。青筋显露的手掌把纸捏成了一团,在掌心中慢慢的磨合,最后轻轻的撒手,那白纸便成了一把粉末!   御惊澜压下怒气直走到了君莫离的身边,冷峻的面目线条没有因烛光的映射变得柔和,反而越加的阴冷。声音透着一股阴寒之气,沉声问道:“你为何要告诉朕?条件是什么?”   御惊澜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相信君莫离是会无条件告诉他这种至关重要的消息的。反而,君莫离是巴不得他倒霉,夜月毁在他的手中,弦月或是君莫离本人统一两国一疆!   若是这世上没有君莫离,御惊澜是有百倍的信心在他手上能够统一两国,换言之,他压根儿就没把君一泓那种废物放在眼里。但是,眼前的人是狡猾多端的君莫离,不是蠢货君一泓,他的警惕之心绝对不会减少丝毫,反而增加了不少!   “我也想买点火流星,请夜月的皇帝陛下搭一条求见暗星阁阁主的路子!”   君莫离要的竟然是火流星?不......怎么可能呢?这个消息他是从何而来,又想要火流星做什么?还有,君莫离当他是傻子吗?这种东西的渠道会轻而易举的告诉他?   君莫离似笑非笑的看着御惊澜,他一点也不急,仿佛在等待御惊澜的回答,又好像是在观察御惊澜的表情。因为,暗星阁的人发现,上一次他们处理私自贩卖火流星给夜月国的人是替代品,夜月真正的探子还埋在暗星阁内!   这一次,他想从御惊澜那儿套出点儿口风,好把那人给揪出来。现在火流星的数量非常少,根本不能支持两国即将爆发的战争。若是想统一两国,必须依靠火流星才能迅速的完成,从而缩短战争的时间,把人员伤亡减少到最低。   而制造火流星的配方更是不能泄露出去,他已经让人将配方毁了,把会造火流星的人给移送到了秘密基地。但那个潜在的内歼防不胜防,趁早抓出来,他心里才越放心!   “君莫离,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御惊澜瞥了一眼君莫离,天都黑了还在做白日梦。即便他用了这个消息来以物易物,但是,也休想从他嘴里知道点儿什么。上次也不知道君莫离手里的火流星是哪里来的,但是,却让他们伤亡惨重。但他也证明了一点,上一次的火流星,君莫离怕是采取不正当手段弄来的!   “嗯,我知道,所以为了不打扰惊澜兄的好事,请惊澜兄嘴别吝啬!”   “你......”   君莫离一本正经的模样,差点气的御惊澜一口老血吐出来。这人的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实,竟然说是他吝啬!   “惊澜兄,我很好,你再拖延下去,待会儿你的爱妃可就不好了。另外,那个......哦,对了,最好多一点,你知道的,我得自保啊!”   君莫离装模作样的说完,一副你“别太客气”的模样,最后转为了一抹叹息,他也是身不由己啊!   君一泓要除掉他,御惊澜也要除掉他,他要买点火流星自保,着实很正常啊!   御惊澜瞪着君莫离,那眼神儿恨得都能滴得出水来。这尊瘟神,进宫就是为了打探火流星的路子?怎么可能?事情绝非如此简单!   他也有自知之明,和君莫离动手是以卵击石,吃亏的是他自己。可是不动手,这尊瘟神就是送不走,他下面都快胀的爆炸了。那女人倒是好的很,不好的将会是他!但他不知道的是,媚妃在内殿比他还要不好!   “君莫离,朕的宫中不欢迎你,赶紧离开,否则休怪朕一声令下,捉拿你这个入宫的刺客!”   御惊澜咬着牙下了逐客令,把君莫离当成刺客捉拿,他在这夜城的日子便不安宁了。到时候还得把安家的人全部拖下水,安家和腾家都得为他擅闯后宫付出代价!   忽然,御惊澜思绪一想,这为何不可以成为现实?   “既然惊澜兄不愿意说,那君某便先告辞了。”君莫离一点也不恼,笑的温润如初,站起身走了两步才又转过身来道:“奉劝惊澜兄一句,有些歪脑筋千万别动,否则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君莫离你以为朕会怕你?”御惊澜突然被人戳穿心事,条件反射的站起来吼道,但盯着君莫离的双眼明显有些闪烁。   君莫离温润的脸与怒气冲冲、恼羞成怒的御惊澜比起来,实在是更迷人。他只是浅浅一笑,不置可否,转身的一瞬间,双眸化为寒潭,深不见底。若是动了什么不该动的人,那第一个灭国的一定是御惊澜!   “嘭”的一声,御惊澜身边的桌椅全部被震碎,双手握在拳头,冷喝了一声:“来人!”   话音落下,大殿内落下一道黑影跪在御惊澜面前,单膝跪地,背脊笔直。看着御惊澜的双眼,冷傲狠厉!   “清点火流星的数量,通知暗星阁里的人,想办法把得到更多的火流星,或者,把那人给带回夜月来!”   黑影儿点头会意,身影又消失在了大殿内!   御惊澜双手负背,火流星在战场上绝对是一股可怕的力量,在边城的时候,君莫离的兵就已经将它发挥了最大威力,炸的苗疆的人死伤无数。若是有了用之不竭的火流星,统一两国一疆指日可待!   思索及此,御惊澜忽然觉得腹下三寸胀痛感越发的强烈,连忙转身朝着内殿而去。可是片刻之后,便听见一声尖锐的女声响起,然后便见御惊澜的身影急急忙忙的从内殿出来,朝着宫殿的大门而去。   外殿值夜的太监和宫婢看着他衣衫不整的出来,吓得连忙跪地俯首,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自从念祖训的管事太监被御惊澜砍了脑袋以后,这守祖训职位便成了一个空缺,谁愿意拿着宝贵的命去约束皇上?   君莫离虽然出了门,但是却没有走远,而是没入了一棵茂密的树冠里,盯着宫内的一举一动。他不信这样提醒了御惊澜,他还稳着不行动。除非,他没有将火流星用于战争的打算。但是,像御惊澜这类枭雄,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机会?   果然不出他所料,不足半刻钟的功夫便有黑影从宫内潜伏出来,趁着夜色在宫殿的屋顶上跳跃。   君莫离双眸含笑,嘴角微微一勾,矫健敏捷的身影迅速的跟了上去。在黑影儿身后保持着一段相对安全的距离,尽量不让黑影发现他!   只是,追着追着,前面的人忽然跳到了巷子里,不见了踪影。君莫离狐疑了片刻,还是从房顶上跳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周围的情况,漆黑的一片根本看不清两米以外的景象,双眸冷厉的扫视着暗角,两只耳朵警惕的竖了起来,他有种直觉,那黑影儿已经发现了他,而且,是故意引他下来的!   “铛”的一声,君莫离腰间的剑已经拔出来和黑影儿的剑碰在了一起,撞出了耀眼的火花。君莫离手上的软剑一挡,猛地一推,黑衣人手上的剑被迫收回,连连退后了几步!   黑影儿双手握着剑放在正前方,背影笔直,黑色的面纱捂着脸,只露出了一双眼睛。他冷眼望着君莫离,那双桀骜的眸子冰冷如寒潭,没有一丝情绪!   君莫离手上的剑柄微微紧了紧,换了一下握剑的姿势,嘴角冷冷的一勾,毫不畏惧的对上对方的眸子。他倒是没想到,这人的宫里竟然这么深厚,刚刚那一震,他右手的虎口现在都还在发麻!   “阁下倒是好身手,令君某人着实兴奋!”   君莫离这话是发自肺腑的,这些年,他的功夫与日俱增,只要是他亲自出马要杀的人,绝对没有一个人逃脱过。他鲜有在江湖上露头,但是碰见的人,也从来不是他的对手。今日碰上这个黑衣人,倒是和他的胃口!   “识相的最好别跟着我,否则......”黑衣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君莫离,半响后才冷冷的才警告君莫离道。他有要事在身,算君莫离走运!   “若是我今日跟定你了呢?”君莫离慵懒的伸了伸懒腰,口吻随意,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像是跟一个老朋友叙旧一般!   “找死!”   黑衣人心里烦闷,冷着一声喝道,握在双手的剑高高的举过头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灌足了内力,砍向了君莫离!   ---------题外话   最近在追一本种田文,肚子都笑抽了,在*上翻来覆去的狂笑。兔子的新文《一世荣*,残王妖妃》会在中秋节开始更新,希望各位美妞们相信兔子的坑品,点击收藏哦,强大的穿越女强腹黑文,男强女强哦~~~~ ☆、第213章 章 怪物重现出大事了(7000+)   黑衣人的剑气袭人,尤其是在深秋的夜晚,那剑气像是能隔空隔开皮肤一般,天地间瞬间充满了凄凉肃杀之意。   君莫离立即反手拔剑,平举当胸,冷静沉着甚至带着一抹兴趣的目光始终不离黑衣人的手。   只是这么两剑,君莫离也知道这是只可怕的手!   黑衣人此刻已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衣衫虽然依旧黑衣如墨,但那双眼睛更加透着阴寒之气,好像下一刻、在下一刻便要将君莫离给戳穿。   君莫离有些吃力的逼退黑衣人,嘴角的的弧度越来越弯。这几年除了刺杀任务,他就像是一柄被藏在匣中的剑,韬光养晦,锋芒不露,所 以没有能看到它灿烂的光华!他兴致勃勃的脸上立即焕发出一种耀眼的光辉!   剑出鞘,必见血而归!   君莫离手握三棱软剑,双脚微微张开站成八字形,手上的剑四十五度朝上,剑锋对准了黑衣人。   黑衣人手里的铁剑迎风挥出,一道乌黑的寒光直奔君莫离的咽喉。只是剑还未到, 森寒的剑气已刺碎了西风!   君莫离遂不及防,脚步一溜,后退了七尺,背脊已贴上了房舍的青石墙。 黑衣人铁剑已随着变招,笔直刺出。 这一剑君莫离退无可退,身子忽然沿着青石墙跃了上去。   黑衣人长啸一声,冲天飞起,寒剑举过头顶,再次刺向君莫离。寒气逼人的剑气,摧得青石墙边一棵红枫枝头的红叶都飘飘落下。   这景象凄绝无比,虽是黑夜,仍旧掩不住那绝美的意境。   君莫离见机会来了,翻身侧过黑衣人的剑,踏着飘落的红叶,三棱软剑直扑黑人的面门。既然他不说,那也就没留着他的必要了。他有种直觉,此人跟杀死屋舍几人的黑衣人有莫大的联系,说不准,就是同一人也说不定!   黑衣人见状不好,寒剑破空收回,剑啸不绝,凌空倒翻,寒剑横着一扫,直接挡在了君莫离的剑锋上!   “铛”的一声,两人纷纷被震得纷纷落地,各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但胸腔内一股波涛汹涌之感直袭黑衣人,他心里大骇,看着君莫离的眼神第一次有了几分恐慌!   君莫离这一剑之威,已足以震散人的魂魄! 漆黑的夜空瞬间安静下来,屋内的百姓早就一家人抱在一起瑟瑟发抖,这种刀剑相碰之声,一辈子也难得雨的上一次!   君莫离心情极好,虽然看不清黑衣人此时此刻的神情,但他相信,刚刚这一击一定给黑衣人造成了重创,他的呼吸已经开始紊乱了。跟之前轻盈平稳的呼吸相比,此时算得上“乱了”!   君莫离扬起剑,趁热打铁,把手里的剑再次挥向黑衣人。空气中凌厉的剑气震得红枫上!红枫上的树叶摇摇欲坠,剑气而过,红叶漫天飞舞。剑尖直穿红叶,朝着黑衣人的右肩胛刺去!   就在这一瞬间,满天剑气突然消失无影,血雨般的枫叶落下,黑衣人立在夜空中,伤势过重只能勉强的提起剑挡住了这一击。   君莫离的软剑握在手中,剑尖抵在黑衣人的长剑上,剑身弯曲,成了一个拱形,借势一弹,他翻落在地,但剑尖依旧没有虚刺,黑衣人脸上的面巾被他挑了开!   他静静地望着黑衣人,黑衣人也静静地望着他。   两人皆是不语,但如此近距离的对视,君莫离看清黑衣人的相貌,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竟然是你!”   半响之后,君莫离才轻轻的呢喃出声,声音低沉沙哑,完全不敢置信。   “很惊讶?”   黑衣人语气不屑,迅速的把面巾戴上,冷冷的看了一眼君莫离,收回剑迅速的消失在原地。君莫离愣愣的收回软剑,也忘记了要追上去,或许也没想着要追上去。   君莫离一离开巷子,那黑衣人从拐角处走出,“噗”的一声,一口鲜血再也按捺不住,从喉咙里喷了出来。整个人虚弱无力,寒剑插在地上支撑着身体,但仍旧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沿着墙角倒下,晕死了过去!   君莫离站在暗处,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迫于无奈,还是把人给带走了!   安然送走了方婉儿,恰巧骄阳复职,便派了骄阳跟上去看看。骄阳比烈火脑子灵活,很多时候懂得随机应变,又在夜城呆过一段时间,熟悉街道巷尾,派去处理方婉儿的事再合适不过了!   夜半时分,君莫离还未回来,安然准备洗漱入睡,却把骄阳给等了回来。不仅如此,他手里还提着一个充满浓郁血腥味的麻布袋子,袋子上也染红了血,袋子里还沉甸甸的!   “夫人!”   “手里是什么东西?”   安然心里其实已经猜到了 那是什么东西但是骄阳不至于不懂得分寸一怒之下把人给杀了吧?若真杀了,她怎么向安严交代?   “人头!”   言罢,骄阳已经把袋子给打开了,一颗血淋淋的人头,但不属于方家任何一人,甚至不是安然以为的方婉儿。那满头的小辫子和彩布挂饰,那是苗疆人的脑袋?!   “怎么回事?”   一涉及到苗疆人,多半是和蛊毒有关。安然立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眸盯着那人脑袋,有些着急的问道!   骄阳把布袋放在地上,看了一眼人头,才抬起下巴看向安然,“果然不出夫人所料,大少奶奶确实半夜摸着黑回了一趟方府。只是并非如我们所想象一般大少奶奶尽了愚孝,而是方家的夫人和小姐用她娘亲的灵位牌作为要挟,才让她回府求情的!”   “一群蛇蝎毒妇!”   安然碎了一口唾沫,眼神里全是鄙视的神色,那些个夫人小姐,这次是真的完了!   “属下听清楚了来龙去脉后,便偷偷的将前任方夫人的灵位牌偷了出来。只是在半路上的时候,碰见了这苗人作案,那家的姑娘已经香消玉殒了,家里人哭的伤心欲绝。属下便跟着这苗人到了僻静的地方,将他......”   骄阳把这颗人头的来历完完全全的交代了一遍,只是想不通,君若寒都已经死了,怎么还会有这种“怪物”出现?难道君若寒并非真的怪物?他不敢妄下断言,便把人给带回来了!   安然沉眸思索了一遍,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研究这颗人头。之前君若寒的尸体她疏忽了,又当着君莫离的面没有仔细的查看,这颗人头,她倒是想要好好研究一下!   “尸体呢?”   “在城西的义庄!”   “你倒是有一副好心肠!走,去看看!”   “是!”   骄阳被安然噎了一句,不敢反驳,不过他当时还不怕那无头尸体被人发现后引起百姓恐慌。反正离义庄也近,干脆就做了一回“管杀管埋”的活计!   骄阳收拾好地上的麻袋,安然又给君莫离留了字条,两人才吹灭了蜡烛,摸着黑出了院子。一路的狂奔疾驰,半个时辰的功夫,便上了山,落在义庄的门口!   整座山都是阴风阵阵,除了看守义庄的跛脚老头以外,和偶尔送尸体上山的人,这里根本见不得一个活人。山上又净是些死人,长此以往,这座山阴森森的,恐怖的要命!   骄阳再次来这里,后脊背还是有些发凉。可看向安然,她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让骄阳羞愧的无地自容。然而并非安然不怕,而是她自己都是一个死过一遭的人,对于这种鬼神之类的东西相信,但却没什么好怕的!   安然打量了一番院子,满院子都是荒凉的落叶、杂草和冥钱,看得人浑身的毛孔都在皱缩。明明那跛脚老头住在这里,但院子像是许久都未打扫过的一样,越看越心惊!   “叮当叮当......”   忽然,义庄里面传出几声清脆的铃铛声,突兀的响彻在整个阴冷的环境里,伴随着铃声传出来的还有一声苍老的声音,“三更半夜,鬼神出没,速速下山去!”   骄阳听着这声音,吓得双腿打颤,他之前上山放尸体的时候,没见到任何人,也没看到什么守尸人啊!   “夫人,要不......要不我们先回去吧,明日再来。主子回来看不见你,该是着急了!”   骄阳听着老者毛骨悚然的声音,心里打起了退堂鼓。他们还是赶紧离开要紧,这里阴风阵阵的,令人心里莫名的发慌。然而,安然却已经迈着步子轻轻的推开了义庄的破旧的门!   义庄的面积不大,里面整齐的排列着三排陈旧的棺材,空气中散发着一阵恶臭。安然迅速的从怀里掏出药丸,扔了一颗给晃神的骄阳,连忙塞进嘴里,踏进了房间!   看着几排棺材,她的左耳微微有异动,凌厉的眸子一扫左侧,一个老头正背对着她在一个火盆烧冥钱,而火盆的后面正好是那具无头的尸体。而那老头丢下一把冥钱以后,便把手缩进了袖子里,坐着不动了!   “老人家,这具尸体我要了!”   老头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安然盯了那老头半响,见他一副苍老的模样,头发胡子早已花白,眸子有些虚晃飘渺,背已经有些佝偻。话落,她还从身上掏出了一定银子放在了身旁的棺材板儿上!   “生前虽为大恶,但死后也不过是一具赤条无牵挂的尸体,姑娘何须执着?”老头站起身来,动了动嘴皮儿,宽大的裤子笼着腿,看不出这老头儿除了脸以外的半点肌肤。他左腿跛着朝着对着冥纸的地方走去,掠过安然身边的时候,微微一顿!   安然冷哼了一声,这倒是一个怪人。可是现在要这具尸体要紧,她不想跟他废话!   “老人家,此人关系千万人的生命,还希望老人家能行个方便。再说,这尸体本就是我的人送上山来的,现在只是不过是把尸体搬回去而已!”   安然话落,朝着骄阳使了一个眼色,转身出了义庄的门!   骄阳看着那具无头尸体,头皮发麻,但别无他法,还是扛起尸体跟了上去。那跛脚老头儿等安然和骄阳离开后才缓缓的转身,脸上的面具早就脱落,露出一张年轻美貌的脸来!   “好了,生一堆柴火,就在这里吧!”   安然在山脚下寻了一块空地,让骄阳把尸体放了下来。本来尸体就是不吉利的,再加上在义庄感染过尸气的尸体,更是不吉利,安府有小孩子,不适合带回去!   骄阳是求之不得,立即放下了尸体,迅速的找来了干树枝生了一堆火。火堆越烧越旺,直到把周围一丈内的地方都照亮,安然才掏出药箱里工具开始去解剖尸体。   只是,她带着蚕丝手套的手刚解开尸体的衣服的扣子,便见尸体的肚子上挣脱出一条血淋淋的蛊虫来。接着,一条、两条、三条......越来越多的蛊虫往尸体外爬。安然的脸上有一瞬间的苍白,幸好停留在这里及时,若是把尸体带回安府,骄阳估计会直接死在半路上!   “不对!”   安然忽然冷喝了一声,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眼里闪过一丝冷厉,身影迅速的往山上跑去。骄阳不知原由,拔腿跟了上去。若是安然在这里出了事,君莫离首当其冲的就是把他给杀了!   果然——   等安然再次回到义庄时,义庄内已经死寂一片,连那微弱的烛光也熄灭了。骄阳随即站稳身影,看着一室的死寂更觉得有阴冷的东西围着他乱转,从头凉到了脚底心!   安然小心翼翼的推开了门,扯开火折子晃了一下屋内,除了满室的棺材,再无其他,连之前烧着冥钱的火盆都熄灭了。   “夫人,你看!”   骄阳手忙脚乱的从那堆冥纸旁边看到了一张被人换下的人皮面具,而在冥纸下,藏着一具刚死不久的死尸。尸体白头发白胡子,一副瘦骨嶙峋的模样,这才是真正的跛脚老头儿!   安然心里有些郁闷,之前她见那老头连连去扯衣服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没想到果然是被人假冒的。看来那人也是心思聪明之人,对她甚为了解,才会在这里等着她上门。还好她福大命大,躲过了一劫!   对她如此了解,这人是谁,她的身份其实已经呼之欲出!   “人已经走了,我们走吧!”   “是,夫人!”   骄阳心善,把那跛脚老头的尸体随便丢尽了一块棺材板儿内,才脚下生风般追着安然而去!   “夫人你是怎么发现的?”   “血蛊!”   她也想到那看守义庄的老头儿也有人杀害,只是这死尸上的血蛊是一种很特殊的蛊虫,一般情况下,下蛊之人是不会对活人使用这种蛊虫的!   这种蛊虫的用法也很特别,基本上都用来提防盗墓的人。苗疆人死后,陪葬的东西一般都是比较特别和鲜有的,这一代代的族长和长老之墓自然变成了盗墓贼的目标。为了防止尸体被破坏,在死者的身体里便会种下“血蛊”,在盗墓贼触碰尸体的时候,从而钻进盗墓贼的身体内,然后迅速的吃掉生元,迅速的毙命!   骄阳送这具尸体上山的时候不过是两个时辰前的事情,他既然平安回来了,那这尸体上的血蛊便是之后被人下的。在义庄内,除了跛脚的守尸人外,谁会在三更半夜去义庄倒腾一具尸体?知晓这具尸体存在的,无非就她和骄阳,而那人的目标,其实是她!   再联想到她刚进义庄时,你跛脚老头有些慌乱的动作,让她怀疑了那老头。原来,真的是被人假冒的!   两人回到燃着的火堆旁时,地上的尸体已经被血蛊爬满了,浑身血淋淋的,还一点儿一点儿的蠕动,那画面既恐怖又恶心,令人想吐。骄阳被惊得睁大了瞳孔,满眼皆是惊恐之色,胃里突然觉得一股方翻江倒海的难受,脸色煞白,转身倚着一棵大树狂吐!   安然冷眼看了一眼骄阳,抬起脚踢在火堆上,那燃着的树枝便落到了尸体身上。那些血蛊被灼热一烤,无骨的身体开始拼命的扭动,但是死活就是没离开过尸体。火烧的越来越旺,那些蛊虫也渐渐失去了挣扎,尸体和蛊虫迅速的被大火吞噬,冒着青烟!   “好了吗?”   安然看着尸体基本上全被大火包围后,才侧头看向骄阳问道!   “好了,让夫人见笑了!”   骄阳把胃里吐了个一干二净,整个人感觉都轻松了不少。只是一想到刚刚那个场面,胃里又开始干呕,经过今晚,他怕是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想吃肉了!   “瞎忙活了一晚上!”   安然看了一眼尸体,叹息着摇了摇头。除了骄阳的消息,知道这是一句吸阴蛊的怪物之外,其他的信息一无所获!   “属下失职!”   “你只是被人盯上了!”   这才是对今夜整件事的一个合理解释,要不然,谁会去全是死尸的义庄等着他们?   二人匆匆的出了山林,天色已经渐渐散开,东方的天空已经泛着鱼肚白了。本来是从哪里出来,从哪里翻回去的。可是安然走到城门口旁侧的时候,临时改变了主意。   折身回来,二人去溪边洗了把脸,把身上的血迹也擦了个干净,等着太阳升起来了,这才混着进城的人一起进城!   城门口今日多了一倍的守卫,只准进不准出,对进城的人盘查的甚是森严。好多进城卖菜的百姓,一听只准进不准出,又艰难的挑着担子往回走,谁知道这禁城什么时候能够打开?   “站住!”   安然和骄阳刚走到城门口,便被守卫的长矛拦住了。那看门的将军长得五大三粗,凶神恶煞,光是这相貌就让人感到害怕。声音更是震耳欲聋,惊得人心肝儿乱颤!   “大人好!”   安然故意掩住了脸的下半部分,声音极其的柔软,听的骄阳在一旁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这夫人放着城墙不走,偏走城门,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吗?   “做什么的?”   那将军看了一眼安然,全当她年岁小,脸皮儿薄,见了生人害羞。只是看了安然两眼,便把视线放在了骄阳的身上!   “回大人话,我们是从弦月回夜城探亲的。无奈途中被苗疆人抢了盘缠,丢了包袱,下人也慌忙讨了命去,我们这才急忙赶路,想进城去投靠我那亲戚!”   骄阳心思灵活,在安然拉了拉他袖子的时候,他已经在心里想好了措辞了。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上等的料子,这被人劫了的借口比较有可信度。再加上他们是进城,只要理由编的合理一些,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他们进去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   “夫妻!”   “兄妹!”   “到底是什么关系?”   “兄妹!”   “夫妻!”   守门的将军已经烦了,刚想发怒,安然突然挡在了骄阳面前,温声道:“大人有所不知,为了一路上能够避过我爹娘的耳目,我和阳哥哥是办了夫妻办兄妹,这才口不一致。其实......其实我们二人是背着家人私奔出来的!”   “夫......”骄阳被安然的“私奔”二字,差点吓得叫出声儿来。被安然抬脚踩住了脚指头,才把那个“人”字给憋了回去。骄阳暗地里叫苦,这若是被自家小气的主子知晓了,他的皮都得被剥下来!   “真的?”   “真的,大人,求你让我们进城吧!”   安然一副柔柔弱弱的样子像极了大家闺秀,而红着俊脸的骄阳便像极了被老丈人家瞧不起的穷书生。守门的将军来回扫了几眼二人,才朝着二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进城。   安然和骄阳皆是一喜,两人立即朝着城内而去。只是骄阳在路过将军面前的时候,那将军对着他动了动嘴皮子!   “终于进来了,夫人,你可吓死属下了!”   两人进了城,骄阳立即离得安然两米远,保持着绝对的距离。虽然进来了,他也没弄懂安然为什么要犯险!   “刚刚那看门的将军给你说了什么?”安然白了骄阳一眼,连声问道。   她之所以冒险走城门,只经过城门口的时候,看见进城的人带着年轻女眷的,那将军都会在耳边耳语几句。她这才想着跟着人从大门混进去,听听那将军到底说的什么!   昨夜有姑娘遭了毒手,估计又上了衙门报案,这衙门的人也无可奈何,才要求城门的守卫配合着抓“怪物”!   这怪物明明传言说死了,现在又出现了,百姓心中自然感到恐慌。若是不早点找到真正的怪物,这夜城百姓就真要每天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骄阳红着脸,看了安然一眼,把脑袋埋得更低,却不敢应声。除非他想死,否则就算打死他,他也不能把原话告诉安然!   “我浪费了那么精力为的就是那么一句话,赶紧的!”安然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在包子铺前买了两个包子,递了一个给骄阳。她倒是要好好尝尝她儿子喜爱的大肉包子到底是啥味儿!   骄阳握着那新鲜出炉的大肉包子,心里万分忐忑,这让他怎么开得了口啊!   “夫人,能不说吗?”   “不能!”   安然咬了一口包子,皱了皱眉头,咬了两口,觉得有些反胃!   “那将军说......”   安然突然顿住脚步,回头狠狠的瞪了骄阳一眼,“说大声点儿,听不见!”   骄阳死死的咬住嘴唇,一张俊脸都愁坏了,双手把那包子都捏变了形儿,又动了动嘴皮子!   “大声点!”   “他说,若是你还是处子之身,尽快破身,进城后才安全!”   骄阳万份惊恐的把话说出来,整个人都畅快了。昨夜吐了个空,包子也变成了美味。不等安然反应,也不知道自己接下来是不是会死无葬身之地,抬起包子就往嘴里塞!   宁愿噎死,也不能当饿死鬼!   安然轻轻的把嘴里的包子给吐了出来,红着一张小脸瞥了一眼骄阳一眼,“看来昨夜出了大事了,要不然不会这般露骨的提醒!”   即使当兵的五大三粗,但关系到女子名节问题,那些傻大个也不会如此不懂得分寸!   “唔唔......是......”骄阳满嘴的的包子,声音都是瓮声瓮气的!   这时,安然和骄阳的耳朵里都传来了低声却又急切的讨论声!   “哎哟,你们不知道,那郡王家的郡主太可怜了,昨日还如花美玉,夜里便变成了干尸!”   “不是说是三品大官家的小姐吗?”   “不是,说的是当今皇上姑姑美惠公主的小女儿!”   “哎呀,你们都听错了,是老丞相家的宝贝长孙女!”   ......   安然和骄阳心里都涌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这次是真的出大事儿了!   ------题外话   作死的,兔子早上睡过头了,感觉有人不让兔子醒过来似的,眼皮儿死活都睁不开,吓死兔子了!唔唔......泪奔中..... ☆、第214章 章 蛊虫爆发美人挡灾(10000+一更送上)   “夫人,你们原来在这儿,主子今早回来发现你不在阁楼里,都快急疯了!赶紧回去吧!”烈火在人群中瞄见安然,两只腿迈的比四条腿儿的马还快。那着急的神色,像是遇到了刻不容缓的事情似的!   安然挑了挑眉,心说不是给他留了字条么,难道没看见?不可能啊,放的位置那么明显!忽然转念一想,君莫离这厮也是*未归,今早说不定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进了卧室,所以没发现那桌子上的字条!   “烈火,查到哪些家的小姐出事了吗?”   若是夜城内的皇亲重臣家的小姐出了问题,那一定会有流言蜚语传出来。暗星阁的探子们,也一定打探到了最为可靠的消息!   “嘘——”烈火看了一眼周围,没发现什么可疑人物盯着他们才悄声说道:“夫人,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先回府再说吧,主子怕是等急了!”   安然收回有些倾斜的身子,冷眼白了一眼烈火,将手里未啃完的大肉包子往他怀里一塞,迈着大步走了。君莫离这厮,自己*不归,他倒是先急上了!   烈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拿着那半个包子看着安然的背影,回头看向骄阳问道:“骄阳,兄弟我难道说错话了?”   骄阳拼命的摇了摇头,咬了一口包子后立即跟上了安然的脚步。他这个时候,最好是不说话。得罪安然的下场,比得罪君莫离的下场还要惨烈!   “嘿,我说——”   烈火摸了摸脑袋,将手里的半个包子随手一扔,也拔腿追了上去。   回安府的路上,三人敏锐的听觉都捕捉到了一些暗地里讨论的声音,无论是胭脂铺、包子铺、茶寮酒肆,都是三五几个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谈论的话题无一不是昨晚上发生的事!   “骄阳,昨夜你是在哪家发现那个‘怪物’的?”安然寻思着那惨遭杀害的小姐到底是这一路上谈论的哪个府上的,若真是高门大户,骄阳路过时,肯定有印象的。   现在这么多人都在讨论这个问题,而且窃窃私语,那就是说朝廷已经把此事给压了下去,禁止百姓饭前饭后的猜测、讨论,以免引起恐慌。但是八卦这种东西,无论在哪个朝代都是热手的,你越是阻止打压百姓的谈论,他们对此的兴趣就越是浓厚!   虽然下了禁言令,但是嘴是长在他们身上的,又没有巡逻的官兵随时监督,这留言虽没有大肆张扬的满天飞,但是依旧在夜城内传的如火如荼!   “回夫人的话,昨夜天太黑,又急着追那怪物,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没看清。只是,属下记得昨夜回来之时走的是乌衣巷!”骄阳寻思了一遍,昨夜去完方家回来,确实是抄了近路走的乌衣巷。   乌衣巷?   若真的是乌衣巷,那昨夜的女子还真是哪个皇亲国戚或是达官贵人的子女了!朝廷这次,想堵住悠悠之口而不采取实际行动,绝对不可能了!   “走,赶紧回去!”   安然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君莫离那儿肯定收到消息了,只要回去就知晓了!   君莫离在屋里来回踱了小半个时辰后,才在桌子上发现了安然留给他的字条。看完后,心里舒畅了不少,那担忧之色也尽数褪去了。但无影站在一旁,依旧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君莫离随即命人准备沐浴的水,好好的清洗了一番,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吃了些清爽的早膳,整个人都舒服了,才坐在厅内等安然!   “主子,夫人回来了!”   烈火率先一步跑进来向君莫离道喜,但不见君莫离有任何表示,立马识趣的站到了一旁!   “离,夜城里的怪物究竟出现了多少?可有确切消息?”安然的腿还没跨进门槛,已经出声了!   “然儿!”   君莫离看见安然进来,这眼睛都笑成了一条缝,周身上下的气息也柔和了不少,连忙迎了上去,把安然揽进了怀里!   骄阳随后进来,一看这副恩爱场面,随即低了下了头,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站到了一边,主子是越发的不分场合了!   “然儿,饿了没有?”君莫离仔细的把她检查了一遍,发现她没受伤,才把最后一抹担心放下,朝着门外吼道:“给大小姐准备吃的膳食!”   安然看着丫鬟立即跑了下去,幸福的小脸朝着君莫离笑了笑,才把话题又扯到“怪物”和“女干尸”身上来!   “离,大街上的百姓都在窃窃私语,说是郡王的女儿,大臣的小姐,公主的掌上明珠......到底是哪家的?”   “全都是,总共十二人!”   “什么?”   安然虽然有怀疑过,但是亲耳听到君莫离证实此事,心里还是很为震惊。这*之间香消玉殒了十二个如花美貌的女子,若是怪物的数量比他们想象的还多,这夜城里未出阁的小姐根本就满足不了他们的需求!   “你刚刚说的这些人,全都在昨晚上的死亡名单上!只是,京兆尹已经让人掩盖下了这份名单,但也不知道从哪里走漏了风声,百姓才会知晓的如此清楚,各种传言!”   君莫离把安然安置在椅子上,自己也坐到了一旁!   以前死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门小户家的小姐,可这次不一样,这次有一半儿的人都是名门贵女。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些怪物在向御惊澜的整个朝廷发起挑衅,这种做法无疑是在打夜月的脸!   朝廷想要好好安抚住这些受害人的家属,但用银子根本解决不了问题,因为这些人都是有权有势的人,岂会因为一点银子而放下替掌上明珠讨个公道?御惊澜这次,怕是得一个头两个大!   那些人想要朝廷抓到凶手,御惊澜只能给京兆尹、刑部的人施压,但是,这些怪物都是神出鬼没的,怎么会轻易被他们抓到?夜城内一向有苗疆人定居,他们没有犯案之时,谁敢说谁就是犯案的那个怪物?   此事,非常棘手!   “宫内可有消息传出来?”   御惊澜一直不早朝疾急苦了那些大臣们,各种奏章都得替他批阅,实在不行的才会送往御书房,让御惊澜亲自处理。这都大半个月了,御惊澜躲了大半个月,这次怕是藏不住了!   君莫离轻轻的摇了摇头,“宫内没有传出消息来,但是,宫外可有消息传了回来,那齐郡王、美惠公主、朝廷命官天一亮便纷纷进了皇宫,到现在还没出来!”   “呵,这倒是有些奇怪了!”   君莫离看见丫鬟端着吃的进来,伸手揉了揉安然毛茸茸的头顶,笑的道:“别奇怪了,你先用膳,说不定消息一会儿就传回来了!”   “好!”   说起吃的,她似乎真的有些饿了!   *******   夜月的皇宫内,御书房门前,齐郡王、美惠公主、老丞相以及那几个三品官员,全都笔直的站着。齐郡王一副痛色,整张老脸都是愁容和悲伤,那是他最爱的女儿啊!   几名官员不离开也不声张,就那么站在一块儿,全都垂着头,悄悄的抹眼泪。唯有美惠公主,那是先皇的亲妹妹,御惊澜的亲姑姑,端庄高贵的脸上一脸的怒气,这混蛋小子是想沉溺于美色,而不要江山了吗?   “哎哟,公主殿下,您别急,别冲动,皇上真不在御书房里,你别急......”   站在门口的管事太监看见美惠公主要直接闯门,两条腿顿时都软了。若是让她冲进去看见里面的景象,整个皇宫都得大震荡!   “闪开,本公主要见皇上!”   美惠公主厉声一喝,挣脱着太监的手,直接往里冲。她是先皇的亲妹妹,皇上的亲姑姑,她的女儿现在香消玉殒了,她怎么可能不急?她没有昨晚上立即进宫求见御惊澜,已经是三思而后行了。而她现在想的就是御惊澜立即调动所有的人马,在夜城进行大搜捕。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公主殿下,这御书房是重地,平日里没有皇上的传召是不允许任何人进去的。求您别为难小的,皇上真不在御书房里!”   管事太监急的都快哭了,这位姑奶奶,可不是谁都惹得起的。可是,皇上有令谁也不见,他们能怎么办?   “既然皇上不在御书房,他在哪里?本公主要见他!”   齐郡王和身后的大臣也上前逼近了几步,但是行为去没有美惠公主那么嚣张。他们就是为了自家闺女讨公道来的,可是御惊澜摆明了不见,他们又能怎么办?总不能真的闯御书房吧?这是死罪!   “公主殿下,你就饶了奴才的狗命吧,奴才给你跪下磕头了!”管事太监一跪,他身后的那群太监宫婢全都跪下了,把台阶堵了个严实!   “你们......”   美惠公主无奈,指着地上的一群人气的上气不接下气。这些狗奴才,真是气死她了!   雍容华贵的脸上满脸都是愤怒,这混账皇帝怕是糊涂了。即使不为了他们这几家,再放任那怪物不管,夜城的百姓迟早都得遭殃,整个朝廷都会发生不小的震荡!   “皇上,你表妹死的何其凄惨?难道你就忍心?我夜月的江山皇上难道也不想要了吗?怪物再现,若是传出去,民心**荡啊!”   “皇上,臣等只是想请皇上还臣等一个公道啊!”   “皇上,虽然此事表面上压下去了,可是百姓私下里却都在窃窃私语,弦月坤王爷的事才过去不久,这若是再引起恐慌,天下要大乱了啊!”   “皇上......”   ……   “孙公公,召集群臣朝上再议!”   外面此起彼伏的声音落下,御书房内突然传出一道清冷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让门口的几人心里皆是一凛。   御惊澜明明在御书房,听他语气也是中气十足,为何要避朝呢?   “是,皇上,老奴遵旨!”   孙公公立即跪地谢恩,若是御惊澜在不发话,光是这美惠公主也得把他给折腾死。抹了一把虚汗,又迅速的爬起来,看着眼前的几位惹不起的祖宗,和颜悦色的道:“公主、郡王、几位大人,请吧!”   几位大臣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御惊澜这次到底说的真与假,是不是又要支开他们。美惠公主冷着凤眸看了一眼御书房紧闭的大门,拂袖而去,齐郡王也立即跟了上去!   直到御书房门前的人都走尽了,孙公公才连连呼了几口气,高声道:“传各位大人进宫议事!”   “是!”   “皇上难道不爱媚儿了吗?皇上说过只愿意陪着媚儿,哪儿都不去的!”   榻上抵死*的两人都是大汗淋漓,媚儿那雪白的肌肤上的痕迹青紫交加,却也白里透红,纷嫩纷嫩的,细腻柔软。小脸带着娇媚的成分居多,佯装生气,一脸的不高兴!   御惊澜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捏,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去冰冷的可怕,冷静的一丝温度都没有。   “朕可不是正陪着你吗?”   媚儿轻轻的抬头,视线正好和御惊澜的相会,那冷厉的眸子看得她心惊胆颤。她并非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却给了她最好的生活,令人羡慕的恩*。可是,越是这样,她心里就越是发虚。陪了御惊澜这么些日子,他这副冷静、睿智的模样,她知道他又在算计着谁了!   “媚儿只不过是想和皇上时时刻刻都不分开!讨厌,慢一点......呵呵......媚儿知道皇上最疼媚儿了!”   御惊澜嘴角冷冷的一勾,双手扶住她纤细的腰肢,那滑腻的肌肤上布有一层薄汗,有些黏腻,却丝毫不影响手感。   “那你跟朕一起上朝!”   忽然冷冷的道了一句,这不是商量,也不是询问,而是一种命令。若是再躲着偷闲,这夜月的皇宫就真的被他的皇姑给拆了!   媚儿亢奋的神经瞬间清醒了,御惊澜难道已经*她这般了?   “臣妾谢皇上!”   媚儿心中那个美啊,有多少后宫的女人是去听过政事的?一想到御惊澜如此对她,整个人都飘飘欲仙了!   “来人,沐浴更衣!”   御惊澜在尽情的放纵之后,终于传了宫婢沐浴更衣。待两人彻底的洗漱了一番后,马不停蹄进宫的大臣们,已经在殿上等了一个时辰了!   在这些个大臣心中,御惊澜半个月没有早朝,现在看见他精神奕奕、龙体安康,所有的不满都压了下去,可是呢?御惊澜身旁的媚妃是怎么会回事?朝堂上男人议事,何时允许后宫嫔妃议政了?   众人心有疑问,便交头接耳起来!   “皇上到底几个意思啊,怎么把嫔妃给带上来了啊!”   “听说,皇上近日都和媚妃在一起,寸步未离!”   “这媚妃娘娘就护城河上的一个歌姬,这副狐媚相果然迷惑了皇上!”   “皇上再不知醒悟,夜月国就要完了啊!”   “嘘——你不要脑袋了吗?”   ......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议论还没有个结论,御惊澜已经落座,媚妃的位置则在他龙椅之后放了一张椅子,只要她不说话,完全影响不了前面的人!   “众位大人,平身!”   “谢皇上!”   满朝文武刚刚站起来,美惠公主打看见媚儿同御惊澜进来开始,就十分不满了。现在一个歌姬一个小小嫔妃,竟然让他们这些人跪,真是岂有此理。心中那股怒火,全然的爆发出来!   “皇上,先皇过世之前,可曾对你说过什么?”   众人一颤,神色各异,这美惠公主难道真的受了刺激,疯了不成?   御惊澜平静的眼神对上美惠公主愤怒的神色,嘴角微微一弯,声音清冷却不含一丝怒气:“父皇说过的话,朕当然记得!”   “记得?本公主看皇上是年少轻狂忘得一干二净吧?”   “大胆!”美惠公主话还未说完,御惊澜已经沉了脸,皱眉厉喝道,“朕敬你是皇姑,不与你一般计较,但你若是口不择言,朕也绝不会轻饶!”   “哼,皇上,你以为你说这些本公主就闭嘴了?你身为皇上,皇后之位悬空,却天天和一个歌姬出身的嫔妃在一起,你......”   “住嘴!来人,送美惠公主回府,罚俸半年,三月不得出府!”   “你......”   美惠公主气的浑身发抖,修长白希的手抬起了又放下,用力的拂袖,一张脸满是愤怒,怒目而视。眼神里皆是“赞美”之色,为了一个下贱的歌姬,连自己的亲皇姑都敢如此对待,好啊,真是好的很!   朝下的大臣们谁也不敢开口求情,虽然美惠公主句句在理,可是她又何尝不是藐视了龙威,直接一巴掌甩在了御惊澜的脸上。那齐郡王和几位同来的大臣,早就躲得远远的了,这皇上的亲姑姑都挨了重罚,他们再插嘴,结果会更糟糕!   “公主殿下,请吧!”   殿外进来了两个带刀侍卫,一脸的冷肃,眉宇间都是正气。   “皇上,你不处理了你身后的狐狸精,你会后悔的!”   美惠言毕,拂袖而去。只是龙椅上的御惊澜,俊脸更黑了!   “皇上,臣妾怕,呜呜......”   媚儿得势,掩嘴呜咽,垂着的眸子里尽是笑意。看来,御惊澜果然已经被她迷惑住了。只要她再加把劲儿,她就可以控制住御惊澜了。御惊澜成了傀儡,这夜月的江山难道还不是他们的?   御惊澜冷眼扫了一眼媚儿,没做声,转过身看向群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上,臣有事启奏!”   “皇上......”   半个月未上朝,这朝中大小事务无疑都堆积成了山。最严重的,莫过于西北方向几座城池遭受了强降雨,致使小麦全部烂在了田里。北方已经初雪,百姓过冬的粮食却还未储够,多半入冬之后会饿肚子......   御惊澜揉了揉发疼的眉心,让户部的人清点国库,拨出银子去赈灾。朝廷上的大臣满心欢喜,这些愁了几天的事,终于有了结果!   “皇上,臣有本启奏!”   “说!”   “近日来,夜城内连续数十名未出阁的姑娘遭到了杀害,被人XXOO后,竟然变成了一具具干尸。本以为那弦月的坤王爷便已经是真凶了,可是昨夜,总共十二名小姐再次遭到了杀害,其中就有皇亲国戚、朝臣的女儿,臣接到报案的信息后立即压下了此事,但是,这事是瞒不了多久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了。那怪物应该不止一个才会在同一时间作案,请皇上定夺!”   京兆尹的佟大人在最后一刻,笔直的跪在了殿堂上。他之前不是没见过那些被吸干了身体的姑娘的身体,但跟昨夜遭到杀害的人比起来,有着天壤之别。昨夜抬进京兆尹衙门的人,不仅变了干尸,竟然在那尸体上布满了一层虫子,又黑又长,那表象令人恶心想吐。   百姓间已经在疯传,只是碍于受害者家没有给出确切的回应,这次大规模的事件便成了一个“谣言”。若是御惊澜如之前一般,这种做法是错误的。但是,御惊澜不把这事情放在心上,他又不强行压下这消息,夜城百姓疯传之后便是引起恐慌,但又没有合理的军队来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整个夜城都得乱!   “报,临近三个城池送来了急报!”   “念!”   “昨夜三更,若水城,岐阳城,陵水城三成皆遇到了怪物,城中大户人家的小姐连续遭到杀害,分别死了七人,十一人,十六人......”   这若是传出去,不仅会引起老百姓的恐慌,连他们自己都怕了!   “皇上,若是临近的三个城池都出现了怪物,那怪物的数量便很可能会向外扩展,波及到整个夜月国!”   “请皇上定夺!”   一群惶恐不安的大臣都跪了下去,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他们自己家也有未出阁的姑娘,若是被怪物就这么糟蹋了,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一定要查,一定要往死里查!   御惊澜坐在上面,冷峻刚毅的脸上神色变了又变,只是半个月不上朝而已,夜城竟然一闹到这种地步了!   忽然,他的周身腾起一股怒气,冷厉的气势笼罩全身,在所有大臣以为他们要遭殃倒霉的时候,一抹白色的身影砸在了他们面前!   “啊——皇上,皇上......”   媚妃突然被御惊澜从殿上掀翻落地,让人遂不及防,这又是唱的哪一出?除了面色惊异的各位朝臣,媚儿自己都觉得不可置信,怎么会好端端的把火给烧到她身上来了!   “皇上,臣妾到底做错了什么,请皇上明示啊!皇上......”   媚儿被摔在地上,一阵阵剧痛传遍四肢百骸,那身上的痛楚痛的她倒吸冷气,姿势难看的趴在地上,小脸哭的梨花带雨的望着御惊澜。眼里还是几分倔强不屈的成分在里面,圣女大人给的东西都是查不出问题来的,御惊澜根本没有证据指责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哼,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若是你把事情的原委如实说出,朕就饶你一命。否则,五马分尸或是凌迟处死,以慰群臣百姓!”   御惊澜双手平放在龙骑上,那张俊脸狰狞的可怕,声音带着极度的*和威胁。不管她是哪里的人,又为谁效力,百姓都愿意看到她被处决!   “皇上,臣妾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皇上,请皇上明察,请皇上明察!”   媚儿心里痛喊失算,跟着御惊澜上殿竟然掉进了这个陷阱中。若是这项罪名被坐实,就是把她剁成肉酱也没有人会同情她一眼!   “媚妃娘娘,难道真的是你吗?你何其残忍啊!”   “那些受害的小姐,芳龄还不如娘娘呢,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皇上,请赐死媚妃,给夜月百姓和受害者的家人一个交代!”   “求皇上处决媚妃!”   群臣俯首请命,誓死要除掉这个妖女!   “不......不......不关本宫的事,本宫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皇上,媚儿不知道这事,求皇上明察啊,皇上......”   这些个怪物她是见过的,专门在腹下三寸暴胀之时,寻阴气较重的女子苟合,从而吸取她们身体上的阴气。不仅能够满足身体的*,还能够增加人的修为。她被晚霞威胁之时,亲眼看着那怪物在她身旁**了一个女子,那鲜活的女子很快就边城了一具干尸。可是,这真不关她的事啊!   “来人,把苗疆的歼细给朕绑起来,明日午时,市集口凌迟处死!”   “不......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你不能,皇上......”   媚妃瞬间觉得自己从头皮凉到了脚底心,身上的纱裙被一层冷汗全部浸透了。这个男人,竟然如此狠厉,日日与她相*,耳厮鬓磨,温声细语。可是,却在这种时候,把她给推了出去,安抚民心。亏她还想杀了晚霞,留在后宫之中,与他相伴永远,痴人说梦,痴人说梦啊!   各位大臣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但是整齐划一的声音又响彻大殿,“吾皇英明!”   “不,别碰我,你们这些贱民不配砰本宫,走开,走开......”   侍卫进来,媚妃手里却掏出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艰难的坐在地上,双眸惊恐的看着周围的人,眼神凶煞,妖媚的脸露出狐媚的狰狞!   御惊澜眼中的眸子更为冷峻嗜血,地上的大臣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身体,万一被误伤,那就太倒霉了!   “娘娘,若是再不放下匕首,休怪卑职无礼了!”   “滚开,滚开!”   “上!”   两名侍卫立即上前,空手两下,媚妃手里的匕首便掉落在地,一人架着媚妃的一条手臂,像拖着一条狗那般脱了出去!   “皇上,饶命啊,饶命啊,皇上真的不是臣妾,真的不是臣妾啊!”   “皇上......皇上......”   直到媚妃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御惊澜才收回了视线。修长的手指轻抚着下巴,心里若有所思。君莫离那天送来的纸条上其实是两个消息,第一个是媚妃给他在膳食里加补药的事,第二个则是陆雪倾和怪物有关的事!   其实他心里知晓媚妃跟这事无关,但这两个践人都是苗疆人的歼细,为了夜城的安定,为了给大臣和百姓一个交代,就必须牺牲一个。陆雪倾对他而言,还有些用处,而媚妃除了美貌和勾人的手段,毫无作用。再加上她出生低微,又生的一张狐媚之相,推出去安抚民心,最合适不过了!   凌迟处死媚妃只不过是一个引子,现在首要任务是查出怪物的所在。在夜城百姓全部陷入恐慌之前,这些怪物一定要消灭干净。否则,媚妃的死也撑不住流言漫天!   “刑部,调动一支军队进夜城连夜巡逻保护百姓安全!”   “京兆尹,速速开始查怪物的落脚处,查到之后,立即采取行动,杀无赦,必须一个不留!”   “每个受害人家里,无论采取什么措施,必须守口如瓶,若是放了消息出去,其罪当诛!”   “太医院,立即商讨,看能否配出这种秘方,可有让人不死!”   “礼部,民风可以酌情放宽,宜嫁娶!”   “都退下吧,务必贯彻所有方阵,只待怪物自投罗网!”   “臣等遵旨!”   “退朝吧!”   “臣等告退,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惊澜一次性解决掉了所有事,神色有些异样的回了御书房。再回头,那礼部的尚书大人竟然跟在他身后,御惊澜坐在龙椅上,抬起茶杯喝了轻抿了两口,平静的视线把他打量了一番,见他浑身发抖,神色惊恐,心里已经了然。   “来人,赐坐!”   “臣惶恐!”   “皇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京兆尹衙门被人给烧了,那几位小姐的尸体全都化为灰烬了!”   京兆尹的人慌慌张张的跑近,顾不得礼仪为何,在御书房外大声的喧哗。那里面的尸体可都是皇亲国戚的宝贝,现在一把火化为了灰烬,怎么向他们交代?   ********   只是半个时辰的功夫,皇宫内发生的所有事情的消息,全部达到了君莫离手上。安然偷偷去了一次京兆尹衙门,找到那停放尸体的地方,被那些满是虫子的干尸下了一跳,那些虫子已经在往地上爬了。挨着活人,就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她用竹筒装了两只蛊虫回来,又在那些小姐身上洒了化尸水,最后放了一把火烧了那停放尸体的屋子。这些蛊虫受不了高温,在烈火的炙烤下,全都死在了地上。只是可怜了那些小姐,被人**而死,最后还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然儿,可是研究出什么了?”   君莫离手握着那份情报,好奇的探过头去看安然钵里的东西。蛊虫通体成黑色,个体细长,纹路清晰,成竖状。安然的银针轻轻的碰到那虫子,针尖就已经黑了!   “这种蛊虫比君若寒身体上的还厉害,看来这是晚霞最新的成品!”君若寒身上的蛊虫没有带毒,而且只有一条,不会像这些尸体上那样,人死之后全身上下都会被爬满,看着就恶心!   君莫离点了点头,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安然,“你看!”   安然手里的动作一顿,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才收回银针,取下蚕丝手套,展开了纸条!   这越往下看,越觉得御惊澜是个心思阴晴不定之人。半个月不上朝,上朝便把*了半个的嫔妃给凌迟处死。要知道,在夜月开国以来,总共被判处凌迟处死的人只有两个,都是大歼大恶之徒。这媚妃娘娘倒是想尽了殊荣,竟然可以死的这么“轰轰烈烈”!   “推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出来顶罪,他莫不是真想把陆雪倾给送回弦月和亲去?”   君莫离明明已经把陆雪倾跟怪物的消息传给了御惊澜,结果被推出来安抚民心的竟然是媚妃,作为知*,他们确实是有些想不通!   “你觉得可能吗?”   “不可能!”   安然回答的很果断,御惊澜想把陆雪倾送回弦月和亲这事,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若真的这样做,不仅是在打弦月的脸,也是自己在扇自己耳刮子。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御惊澜是绝对不会做的。那他还留着陆雪倾做什么?   “不仅是御惊澜要寻找怪物的下落,我们也得命人抓紧时间去查,这些人来无影无去踪,作案时间神出鬼没,想要一网打尽,相当的困难。其实你若是能研究出对抗这种蛊毒的蛊虫,那也就不怕了!”   “不怕?你以为御惊澜大肆的开放民风就能够让受害的姑娘们活下去?那可未必!”   若是真的能抵抗蛊毒,民风在开放一些,男女之间越发的平等,受害的女子也不会受到歧视。但是,新的问题又会出现,这需要时间的研磨,并非一朝一夕凭一道圣旨或是口谕便能够办到的!   这一次,晚霞真的给他们出了一个大难题,君莫离的探子们找遍了整个夜城,却也没搜到一丁点儿的消息。连城外的大大小小的农舍都找过了,依旧没有半点蛛丝马迹。这些人难道除了女人,就真的不吃不喝了?那又能躲到哪里去?若是规模大,那也是一个不小的目标,明察暗访,总会有点消息的!   “我去会会御惊澜,你继续研究手上的东西,晚上再一起用膳!”   安然朝他点点头,带上手套又开始全神贯注的捣鼓她的东西,直到夜幕降临后,她肚子饿的咕咕叫,小青带着辰儿来敲门!   “娘亲,用晚膳了,辰儿特意来叫你吃饭哦!”   “好,等娘一小会儿,马上就来!”   安然迅速的收拾好,命了暗卫看好屋子,才开门出去。辰儿许久没看到娘,猛地扑进她怀里,母子俩有说有笑的朝着大厅而去!   期间,方婉儿抱着毅儿来找过她,她没功夫见她,让人给回绝了。虽然方婉儿成了安家的大少奶奶,但是毅儿除了她的奶水谁也不吃,安夫人和腾升心疼孙子,也心疼外孙子,只得跟安严商量了,让毅儿继续跟着她这个舅母!   好在安夫人每日炖大量产奶的补品给她吃,她才能够满足两个还在的需求。她本可以不用这么麻烦的,再找个奶娘便是,但是她却生死不依,安严无奈,也得由着她!   骄阳帮她偷回了她母亲的灵位牌后,方家的生意一天之内全垮了,方老爷多年的心血全部都白费了,债主们纷纷上门讨债。方夫人和女儿儿子见大事不妙,卷了铺盖卷走人,留下方老爷一个人面对破产、追债、家破、妻散子逃,四十出头的人,瞬间便苍老了十几岁!   但终归是方婉儿的爹,她看不下去,拿钱给他找了一间农舍,让他安心的过日子!   “大小姐!”   安然抱着辰儿进去,方婉儿立即站起身来,眼里的情绪很复杂,但是再一次让她见识到了安然雷厉风行的手段。   安夫人一群人还不知道发生了方家的事,连忙招呼着二人入座。君莫离也脚跟脚的走了进来,一家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一片欢声笑语。   只是,外面却变天了!   ---------题外话   为了庆祝兔子文文过了百万,今天两万更新哦,一更送上~~亲们为什么不冒泡呢,兔子在题外话里一个人随便怎么折腾,大家都雷打不动的不冒泡,兔子一个人闹腾真的好寂寞啊~~~冒泡吧,冒泡吧,兔子想跟大家交流交流啊...... ☆、第215章 章 鱼鳞剐故人重逢(10000+二更)   “消息可是属实?那践人真被皇上给赐了凌迟处死?若是真的,本宫可真的要好好庆祝庆祝了!”   陆雪倾倚在软榻上,眼中满是惊奇之色,御惊澜怎么就舍得了呢?她身上盖着一张薄锦,脖子以下雪白一片,那柔软因身体的斜侧,被挤出了一大片来。这副勾人魂魄的魅惑劲儿,若被男人看见,又是一段*韵事!   小太监替她捏着肩膀,看着胸前的一片,硬生生的吞了两口唾沫,赶紧把视线挪向别处。宫婢站在一旁,连连点头,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真的真的,千真万确。奴婢的同乡就在殿外当值,亲耳听见的。若不是娘娘有吩咐一定要探到消息,奴婢又花了大价钱,威逼利诱,他是怎么都不肯说的!”   陆雪倾美眸一转,流光溢彩,那人只不过想冒险讨些银子花花罢了。不过,在这皇宫中还能有钱能办到的事儿,那也无所谓,怕就怕钱都打不动人心,那事儿就真的棘手麻烦了!   “娘娘,据说是明日午时在集市口呢,皇上会亲自去监刑!”   宫婢越说越高兴,那媚妃娘娘就是十足的狐狸精,狐媚子,勾的皇上魂儿都飞了,姓什么恐怕都忘了。自家娘娘受了百般冷落不说,竟然连早朝都罢免了。狐狸精现在落得如此下场,也活该她的命数是如此!   “下去领赏吧!”   “谢娘娘,谢娘娘!”   陆雪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对宫婢挥了挥手。御惊澜怕不是为了亲自监刑,而是对了堵住百姓的悠悠之口吧!不过,无论如何除掉了媚妃这个劲敌,御惊澜又控制不住他身上的东西,他还是会找上她的。他一定会受不住蛊虫之苦,重新来找她的!   果然不出陆雪倾所料,夜半时分,御惊澜猛地从寝宫的榻上坐了起来,身上胀痛的离开,浑身又烫又热,像是随时要爆炸似的,一副身体全都处在亢奋中!   “来人!”   “皇上!”   值夜的太监把寝宫的蜡烛全部点燃了,跪在榻前等候御惊澜的吩咐!   “立即去传张贵妃、李贵妃、齐美人!”御惊澜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声音带着几分可以压下后的愠怒。   小太监心里一惊,这都大半夜了还要人侍寝,还三个?心里虽然万分诧异,但是领了命,立即退了出去。招来了三人,分别去三个宫殿传人过来!   那三个嫔妃从梦中被人惊醒,本来是起*气甚浓。可是一听御惊澜传召,激动的睡意一扫而光,迅速的在宫婢的伺候下穿戴好,随着太监一同前往御惊澜的宫殿。要知道,他们自打入宫后,就没见过御惊澜一面。现在得到召见,傻子也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心里又惊又怕!   “皇上,啊,好痛!”   张贵妃和李贵妃匆忙赶到宫殿外时,两人互看生厌,再听见殿内传出的声音,二人心里更是恨得牙痒痒。竟然有人捷足先登,真是岂有此理!   既然不是最先到的,也排不上号了,不如拿眼前的践人开涮!二人都是怒目而视,谁也不让,四道视线在空中相碰,撞出噼里啪啦的火花!   “践人!”   “践人骂谁呢?”   “二位娘娘,二位娘娘请息怒,请息怒......”   “啊,不要,不要,求你离我远一点,啊,不要,皇上求你放过臣妾吧......”   “皇上开恩,皇上开恩!”   “皇上......”   屋内突然传来惊恐求救的声音,但只是几声而已,又渐渐弱了下去。外面准备掐架的二人心里渐渐感到了不安,神色有些害怕,那声音越回想越觉得诡异非常,听的人毛骨悚然。彼此对望了一眼,都不再言语攻击,心里更是有了后退之意!   太监在一旁对二人也有些同情,这齐美人可是连梳妆都没有就直接过来了,她们反而打扮的如此妖艳动人。这大晚上的,谁看啊?皇上要的是侍候他的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什么用?还错失了良机!   “公公,既然皇上不方便,本宫便先回去了!”   “是啊,有劳公公了!”   难得二人开了窍,准备开溜。谁知,殿内却传来了一道阴森的声音,“开门,让她们二人都进来!”   管事太监躬身应了一生,心说这齐美人还不如媚妃娘娘,这没一下子就不行了。抬眸看了一眼两位贵妃娘娘,尖着声音道:“二位娘娘,请吧!”   张贵妃和李贵妃突然心里感到莫名的害怕,浓汁艳粉也掩盖不住脸色的苍白。侍卫已经推开了宫殿的门,两人手帕小心翼翼的捂着嘴,被迫抬起脚跨进了门槛!   殿内漆黑一片,只有通往内殿的地方点了两盏宫灯。两人试探性的向前走,之前的相斗变成了此时的相互扶持。可是刚走到外殿的一半,便觉得一阵阴风吹来,有人站在了她们的身后。   “张贵妃,你怕不怕啊?”   “怕啊,皇上的宫殿怎么阴森森的啊?”   两人双腿发颤,相互搀着,双手握在一起,死死的捏在一起。   “爱妃!”   御惊澜在二人身后阴冷的唤了一声,如同鬼魅一般,两位贵妃娘娘吓得半死,浑身都在颤抖。相互鼓足了勇气转身,御惊澜一身赤果果的站在她们身后,腹下三寸之物大的离谱,一张俊脸更是阴森恐怖,双眼带着凌厉的煞气!   “啊——”   两人纷纷尖叫出声,但只是一瞬间,身体便软软的滑落在地上。而两人闭眼之时,那前面一丈的地方,躺着一具干尸,双目睁得大大的,嘴巴长得大大的,一副惊恐之色!   御惊澜嘴角露出微微一笑,倾身覆在了其中一人身上!   *********   今日的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大作,集市口早就人满为患。百姓听说妖孽横行,皇上要凌迟处死妖孽换取太平盛世,甚至亲自监刑,他们午饭都没来得及吃,便前来集市口看热闹。即为了看百年难遇的渔网裹身,三千三百五十七刀,更外瞻仰皇帝的龙颜。   在夜月,凌迟处死是一种手段极其狠辣的一种酷刑,渔网披身过后收拢,死死的勒住,刽子手再用锋利的匕首在渔网眼的人肉上行刑。不能滴血,不能刀落人亡,这非常讲究手艺。凌迟处死有规定的刀法,怎么割,割多少刀,都是有明文规定的。但是,别说三千三百五十七刀,就是三百刀都很少有人挨过。一般刽子手二三十刀,受刑的人便一命呜呼了!   老百姓讨论纷纷,不远处一抹刺眼的明黄色的轿撵靠近,众人纷纷下跪迎接!   “皇上驾到!”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惊澜身穿一剑明黄色的龙袍,踏她厚底宫靴缓缓的从龙撵中下来,步入监刑的的邢台。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身子凌烈,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高蜓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泛着柔和的笑意。一副久居高位的凌厉之气却让跪了一地的百姓喘不过气来!   “平身!”   “谢皇上隆恩!”   各级官员和百姓谢恩起身,监邢官请示了一遍御惊澜,扬声道:“带囚犯!”   简陋的囚车缓缓的靠近邢台,媚妃一身囚衣邋里邋遢,蓬头垢面,貌美如花的脸蛋满是淤青。官兵将老百姓分开,而那些嫉恶如仇的百姓们手拿鸡蛋烂菜叶,纷纷往她头上招呼。等她被人从囚车上押解下来时,她的脸已经看不出原貌了!   只是,从她看见御惊澜的那一刻起,她便双目泛着仇恨的光芒,死死地盯着他。她不吵不闹,只是满心满脑的恨意铺天盖地的袭来。这个温柔极致却又阴狠毒辣的男人,让她对他只有无尽的恨意!   “皇上,臣妾马上就要为你的江山断送卿卿性命,您可别忘了臣妾啊!”   媚妃被押上邢台,恨意的声音从牙缝中挤出,目不转睛的盯着他。御惊澜,我是为你死的,为你的百姓死的,你该记得我的!   御惊澜嘴角的笑意渐渐扩大,整张脸都是阴寒之色,桀骜的眼神回视着媚妃,满脸都不在意。看这女人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多半是在监牢里别人*了一遍,不过他可没心情替她沉冤昭雪。今日之刑,只不过是为了安抚民众之心。虽未挑明就是因为前夜之事,但百姓心中相信也是明了的!   “监刑官,时辰到了!”冷冷的一声令下,丝毫不念之前诸多日夜的*共枕,恨得媚妃咬碎了一口银牙!   “是,皇上!”监刑的官员起身躬身行礼,手里的令牌随手一扔,高声道:“行刑!”   邢台下的百姓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纷纷紧张的捏紧了自己的双手,有些胆小的妇人已经背过了身去。而邢台上的刽子手,已经把媚儿身上的囚衣囚裤脱掉了,只留下了一件遮羞的肚兜和亵裤。衣服脱落,媚儿满身都是青紫淤青,找不到一点儿白希的肌肤,众人哗然。   另外两个人已经把渔网套在了她身上,使劲儿的拉拢,直到媚妃身上的肉变形。她的小脸也被挤压变形,但是眼神依旧不忘看着御惊澜!她被渔网勒紧后,被那两人像是抬着死猪一般吊在了横桩上,被悬挂离地,一切都准备好了!   “杀了妖女!”   “杀了妖女!”   ......   不知道百姓当中谁吼了一句,此起彼伏的声音便响彻整个集市口。所有人的精神都高度亢奋,为了那些死去的美貌年轻且最最无辜的姑娘,这等妖女祸害夜月,罪责当诛!   “哈哈哈......我苏媚儿只是一介孤儿,一个歌姬,卷入你们的斗争中,实属命数。御惊澜,今ri你借我平民怨,我诅咒你遭遇灭国祸事!夜月国,必亡!”   “妖女现世,妖女现世,动手,动手!”   监刑官员吓得脸都白了,浑身都在颤抖,抬手一抖一抖的指着媚妃催促着行刑!   御惊澜坐在位置上,身影笔直,雷打不动。践人,妖言惑众,若是仅凭你一句话我夜月便灭国,岂不成了天地间的笑话!   “啊——”   刽子手第一刀落在她的手臂上,媚妃痛的尖叫出声,那凄惨的声音穿透整个集市口,听的人闻风丧胆!   “啊——”   一声声凄惨的声音接踵而至,台下看热闹的百姓已经笑不出来,骂不出来了。这传说中的鱼鳞剐看上去比听上去还好恐怖得多,妇人早就躲到人后去吐去了,一群大老爷们儿也看的心惊肉跳!   御惊澜看着那一刀刀落在媚妃娇弱的身子骨上,眼皮儿都没带眨一下。一副威风凛凛、英气逼人的坐在上首,一副千古明君的模样。只是,他总觉少了点什么,心里有些失落!   “然儿,看够了?”   不远处,安然坐在茶楼的窗户边,把这一幕看尽眼里。等亲眼看到这凌迟处死,才能体会不仅是受刑之人凄惨痛苦,连着看热闹的人也是揪着一颗心,夜里噩梦连连!   “我本不是要来看热闹,何来看够一说?”安然回头莞尔一笑,小脸美的惊心动魄,因身为人母后又多了一分性感妩媚,亲启了红唇道:“真是可怜了这媚妃娘娘了。明面上是给老百姓驱除妖孽,实则却是在安抚臣心。若不是美惠公主那么一闹,估计御惊澜还舍不得将她推出来!”   这话君莫离倒是赞同的,御惊澜不管什么原由*了这女人这么久,突然之间万千*爱变成了利刃,这媚妃娘娘怕是死都不能瞑目了!   只是,这场风波绝对不会因媚妃的死而平息,反而会激怒了晚霞等人,采取更猛烈的攻势。只怕到时候,御惊澜聪明反被聪明误,陷自己的子民于水深火热之中!   楼下拥挤的百姓全都是夜月的愚民,以为媚妃是祸国妖女,其实不然,他们都被他们伟大的皇上给耍了。只是媚妃最后的一句话说的很好,御惊澜的皇位,真的是快不保了。   “倒是可惜了她这一副好皮囊,若在船坊上为歌姬,日子虽不及这般荣耀,但也过的惬意!”君莫离看着刽子手在媚妃身上又巧妙的割下一刀,一杯烈酒下肚,感叹了一句,才饶有兴趣的道:“那然儿是为何来了?”   安然摇了摇头,是她想太多了!   君莫离见她不愿意再说,又把头看向了窗外。只见秋雨已经下大了,御惊澜的龙撵也已经不见了,看热闹的百姓也慌张的散去,只留下那邢台上行刑和受刑的人!   安然看着她被一刀刀的剐下,因刽子手刀技不好而流出的血被雨水冲刷,鲜血混着雨水流下,淌进了沟壑里。那红色的血水散发着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随着那一声声凄厉无比的声音,整个集市口变得越发的诡异!   安然本以为媚妃算得上一颗比较重要的棋子,晚霞很可能会带着人来救她,她守在这里,希望能够活捉晚霞让她交代出“怪物”的藏身地点。只是,她太低估晚霞了,别说晚霞没现身,就是连苗疆人中有异样的人她在这上面也没看见一个。   她们不会来了!   只是,在安然他们的酒楼拐角处,一个身穿麻衣的妇人在那里站了半响后才离开,一股打扮普通的夫人,丢在人海里都认不出来,自然也没有引起御惊澜和君莫离探子的注意!   “回去吧,抓紧时间!”   “嗯,走吧!”   媚妃柔弱的身子果然没熬过三千三百五十七刀,而是在第七十九刀的时候,便咽了气。她一咽气,体内的蛊虫便从嘴里爬了出来,钻进了刽子手的嘴里,最后落得刽子手也命丧当场。其余的二人不敢轻举妄动,最后请示了京兆尹之后,就地焚烧了二人的尸体!   民间皆言,这刽子手凶煞无比,无人敢嫁与其做媳妇。这身死之后,倒是捡了一个美娇娘一同入穴。   这一场闹剧之后,夜城也确实平静了。各受害者的家属也开始料理后事,那燃了的京兆尹后衙只能按停尸的位置清理骨灰。本来就是一具干尸,再加上水的冲洗,基本上都流入了阴沟之内,扫到一些稻草灰。那所谓的坟茔,也只不过是一座衣冠冢。   夜城平静了几天,但是周围的城镇却相继爆发此类事件,任凭官府如何压制,“女子干尸”、“吸阴怪物”、“天降妖孽”......等等词汇,传遍了临近几个城镇的大街小巷。夜城内也流入此谣言,整个夜月的朝堂可谓一片低霾。   御惊澜坐在龙椅上阴气沉沉,堂上的大臣不敢发出任何一点声响,就怕被点中出来提供计策,最后屁都放不了一个,倒吃一顿板子!   这都几天了,太医院那边一点进展没有,明察暗访的官兵依旧没有任何线索,那作案的怪物就像是人家蒸发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露出来。   群臣皆无对策,御惊澜郁闷的退朝,一进寝宫之后,便召集嫔妃侍寝。那些被召集侍寝的嫔妃多数都能活着,只要不是御惊澜浑身发热发烫的时候。媚妃一死,嫔妃雨露均沾,后宫倒是给人一片祥和宁静的错觉!   然而,却有一个人,在宫殿中砸坏了所有的名贵摆设。一张柔美的小脸此时面怒狰狞,龇牙咧嘴,让心着实害怕。陆雪倾盼着媚妃死,可是盼到人死了,御惊澜还是没来过她的寝宫。她又怒又怕,害怕御惊澜那日的气话会成真!   “皇上又招了几名嫔去侍寝,那些个女人兴高采烈的进去,面颊潮红的出来,回了寝宫之后,还疯了两个。”   “对了,娘娘,据说,前几日有两位贵妃娘娘进了皇上的寝宫之后,便失踪了!”   忽然,那打探消息的宫婢想起前几日姐妹嘴里那不靠谱的事儿,留了一个心眼儿。这雪贵妃心情不好,那就让她高兴高兴!   果然,陆雪倾来了兴趣,压下薄怒,看向宫婢问道:“细细说来,怎么回事儿?”   “是,娘娘别急,奴婢慢慢说!”   宫婢把听来的消息原封不动的讲了一遍,听的陆雪倾心情大好。布满阴霾的脸上容光焕发,心情一百八十度转弯,好的不得了。   陆雪倾把前因后果连起来想了一遍,御惊澜之所以需要那么多女人,是因为其余的妃嫔都不是纯阴之体,又没有那母蛊伴身,根本满足不了御惊澜体内蛊虫的需求。当场没死的,只是因为幸运,死了悄悄处理了的,那定是御惊澜体内的蛊虫发作了!   她和媚妃都是纯阴之体,是以适合那蛊虫的生长。而御惊澜长期跟*幸她们二人,自然而然的,他体内的蛊虫能随时摄取所需的阴气,是以他能够一直完好无恙,并未表现出任何症状。但是,媚妃死了,他又拒绝来她这里,他身体的异常变化很快便表现出来,所以,不停的需要变换女人!   “下去,再好好的盯着,传门口的两个侍卫进来!”   “是!”   宫婢退下,陆雪倾又挥手退下了别的太监和宫婢。她美目轻阖,倚在榻上心情极好。御惊澜啊御惊澜,本宫没有你,照样过的风生水起,身旁有的是男人成为裙下之臣。而你没有了本宫,那就慢慢等死吧!   “卑职拜见贵妃娘娘!”   “本宫好久都没尝尝荤腥儿了,倒是便宜你们了”陆雪倾嗤笑了一声,身上的轻纱已经从肩上滑落了!   “卑职等绝不会让娘娘失望!”   *********   “我们找个地方避雨吧,也不知道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停。”   “再赶两天的路就到夜城了,我们得加快速度,到了再喝酒睡觉不迟!”   “秦若阳,你傻了吧?要是淋坏了身体,你赔给我?”   “疯子!”   .......   两匹黑色的骏马在平坦宽阔的管道上飞奔,马蹄飞过,那低洼里的水被卷起溅在裤腿儿上,冰冰凉凉的。身上的蓑衣早就被浸透了,斗笠也歪在了一边!   秦若阳和湛伦在回宫后领悟了君一泓的意图,一不做二不休,直接遁走了。找了两个平日里和他们接触最多的属下乔装打扮,每日上朝下朝,一般不会轻易开口。若是被君一泓点到,就谎称染了风寒,嗓子不舒服。是以,在君一泓罢免二人官职的时候,其实他们已经金蝉脱壳,奔驰的骏马已经到边城了!   在这种时候,湛伦开始抱怨两国的国土面积太大,每寻一次君莫离,那都得以身体健康为代价,马不停地的朝他滚去,结果累个半死。若是多折腾几次,他俩这小命真的要玩儿完!   “风百里,这雨更大了,身上都湿透了,得找个地方避雨啊!”   “别废话了,赶紧赶路,听说夜城和临近的城镇都出事了,主子还在等我呢!”   “不会又是什么怪物吧?本公子身上的毒还没解呢!”   “答对了,快走!”   “你的毒暂时死不了,快赶路!”   ......   无奈两拨人为了赶路都挥着马鞭跟上,一路淋着雨,进了若水城!   安然已经埋头研究了好几天了,一点进展也没有。这毒蛊倒是培育出了一条又一条,但是解蛊的虫子一条也没培育成功。研制的中药也对毒蛊一点作用都没有!   “唉,这毒蛊实在是太厉害了,这哪里是要统一两国一疆,这是要天下覆灭啊!”   安然取下手套,躺在椅子上,双眼闭阖着,两只手揉着隐隐发疼的太阳穴。怎么办,怎么办?第一次,安然觉得自己这个神医也遇到难题了!   现在的时局已经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这场蛊毒之战就会耗损大量的人力物力。若是这场战争蔓延到两国,等处理完蛊虫的事,两国在开战,无疑是生灵涂炭。   可是,两国的皇上不会这么认为,反而会认为这是统一两国一疆的最佳时机,千百年难遇。尤其是现在,夜月数个城镇都遭遇了这种蛊虫的侵犯,君一泓和弦月的各位大臣一定会趁热打铁,调整军队,开始侵犯夜月的边疆!   “咚咚——”   “谁?”安然缓缓的睁开眼睛,眼神扫向门口问道!   “然儿,是我!”君莫离话落,已经端着一盘清粥进来,“吃点东西吧,别因为这个饿坏了身体!”   “离,这次恐怕是我也很难控制住蛊虫了!”   安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眉头堆满了忧愁。她遇到过棘手的病症和麻烦,可是所有的事情到最后都解决了。只有这一次,她真的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已经传了风百里前来,让他协助你!”君莫离喂了一口粥进安然的嘴里,温柔的安慰道。   “然儿,为什么这些人会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呢?他们到底会藏在哪儿呢?”   安然揉了蹂发痛的太阳穴,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些人身体内的蛊虫属于阴性,白日里是不会出来活动的。他们多半在夜里活动,夜凉如水,阴气滋长,才会借此机会出来作案。但是,白日里他们躲在哪里,我想不到。这种蛊毒我也只是在古籍上看过,没培育过......”   “夜凉如水,阴气滋长......”   君莫离反反复复念叨着这几句话,思绪陷入了沉思。不知道不觉,喂向安然的勺子,戳了安然满脸的粥!   “君莫离!”   “啊——对不起!”   君莫离看着安然一脸的粥,手忙脚乱的用袖子给她擦脸,擦着擦着,忍俊不禁的大笑出来!   “唉,算了,先去用膳吧!”   安然推开他手里的碗筷,起身整了整衣服,拔腿就向外面走去。   君莫离轻轻的摇了摇头,随手把碗一放,随即跟了上去!大步刚跨到门口,安然忽然停住脚步,一转身,两人差点直接撞上!   “离,你说哪里阴气最重?”   安然突然有此一问,君莫离的想象也更加大胆。他刚刚也想到了这点,但是又觉得不太可能。他见安然一脸认真,才点头道:“或许,我们想到一会儿去了,这些人应该只会出现在几个地方了。而且,有一个地方,可能性最大!”   “传令,立即派人去搜寻各大山林的坟岗、义庄,多带人马,集体行动!!”   “是!”君莫离话落,立即有人应声退了下去。   “走吧,这次应该很快便会有消息了!”   “嗯!”   安然和君莫离走到大厅用膳,饭桌上倒是见到了一个新面孔,柳依依已经恢复了有七分了。安夫人见她气色还算不错,让她同众人一起用膳!   今日人到的很齐,连一向不着边儿的安肃都在场。安夫人夫妇,安严夫妇,安肃夫妇,安然夫妇带着辰儿,一家人坐了满满的一桌子。   “今日是依依进我安府之后,与大伙儿第一次同桌吃饭,我特意命厨房添了几道菜,大家一定要吃的开心!”安夫人喜气洋洋的给柳依依夹了一个肉圆子,扫了一圈众人,笑着道!   “依依以前不懂事,或许让在座的诸位见笑了,请大伙儿见谅,依依一定会做好安家的儿媳妇的!”   柳依依声音细细的,脸上还有些苍白,看上去柔柔弱弱一姑娘,跟传闻中夜城的小恶魔比起来,一个地下,一个天上。除了安肃,其余人心里都有些吃惊,这性子倒是说换就换了,也不知道是装的,还是真的!   “好了,媳妇儿,吃菜!”安肃闻声细语的给她夹了一筷菜,大袖一挥,高声道:“开饭!”   “二舅舅真没礼貌,祖父祖母还未动筷呢!”辰儿手里握着一个鸡腿儿啃着,很不客气的白了安肃一眼后,毫不留情的拆了他台!   “小家伙,你......”   “娘说,长辈没有动筷,晚辈就不能动筷子!”   “辰儿,你找揍呢?”   安肃被辰儿的话激的一阵红一阵白,他平日里都习惯了,今日被这小兔崽子教训了,心里怎么会爽快?好歹他才是这兔崽子的舅舅啊!   安肃越想越难受,一个三岁孩子今日都教训他了,他安家的二公子怎么丢得起这个人啊?他今日可是和她媳妇儿一起和众人用的第一次膳食啊!可是这能够怪谁?还不是怪自己平日里没规矩,被小孩子给数落了。   安然看了一眼安肃和柳依依,轻轻的捏了捏辰儿的脸蛋,低声道:“辰儿也没礼貌,怎么可以没有规矩的数落舅舅的不是?赶紧吃你的鸡腿儿,要不然你爹爹跟你吃了!”   “才不要,本来就是舅舅的错!”辰儿生怕君莫离抢了他的油腻大鸡腿儿,看了安肃一眼,嘀咕了一声,埋头作战,不再搭话!   桌上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安夫人和腾升平日里教导无方,现在也没脸怪责安肃的不是。可是,这种僵局也始终不是办法!   “二嫂,这孩子鬼灵精了一些,你别见怪,吃饭吧!爹、娘,你们动筷啊!”   安然给腾升和安夫人使了个眼色,安夫人和腾升才恍然大悟的拿起筷子夹菜,一边吃还一边说,味道不错,好吃!   辰儿很鄙视的看了自家的祖父母一眼,摇了摇头,装的太假了!   柳依依拿着筷子的手微不可见的抖了抖,看着安然笑了笑,又把视线落在了辰儿身上,看不出喜怒。安肃为了避免尴尬,一个劲儿的给她夹菜,自己也埋头扒饭。   方婉儿因为方家商行的事有些惧怕安然,看到安然的时候,也是随意寒暄两句,立即抱着孩子走人。在饭桌上,食不言寝不语,更是不会多说一句!   “然儿,你也吃饭吧!”   君莫离自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在他看来,这只不过是辰儿一时较真儿胡闹罢了。并非辰儿有错,一个三岁大的孩子若是依葫芦画瓢说他错了,那安肃的错就真的很大了!   “禀告大小姐,门外有两个男子说是你和姑爷的朋友,想要见你!”门侍小跑着进来,打断了一起吃饭的人!   君莫离拍了拍安然,示意他去看看。估摸着是风百里和诸葛宇恒到了,他不乐意诸葛宇恒跟着安然解“每日笑”的毒,那重任自然便落到了风百里但是身上。于是,这两个男人无论何时何地便出双入对了!   君莫离让把人请到偏厅,命了丫鬟去沏茶上来,自己便坐在屋里等人!   “莫离兄,好久不见!”   “莫离兄,见到你这下终于可以好好的喝过够了!”   君莫离眉心一跳,墨黑的眼珠子愣直的看着门口的二人,有些惊诧的道:“怎么是你们?你们两个不是应该还要晚上两天吗?”   嘿,秦若阳和湛伦一听这话突然来了兴趣,一点不客气的走进来,坐在了椅子上,抬起热茶喝了两口。   “喝到热茶,我才觉得自己还活着!”   湛伦深深的感概了一番,这些日子风餐露宿,大雨滂沱,他一个月没洗澡,整个人身上都臭了!   秦若阳依旧风度翩翩,除了那一身脏乱不堪的衣服外,那张脸仍然具有强烈的致命性。轻轻的摇了摇头,有些打趣的道:“湛兄一直都在说这话,但他却活的好好的!”   “哈哈......”   “君莫离,别笑了,你怎么知道我们的行踪,你怎么知道我们来了?君一泓那蠢蛋还以为我们都在府里对酒当歌呢!”   湛伦听见嘲笑的声音,一脸的不服气。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和秦若阳金蝉脱壳离开月城的事是一前一后的,也并未做任何商量,出了月城之后才碰上的。君一泓每天面对两个假的都没看出破绽,君莫离隔得十万八千里,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这弦月的皇帝到底是谁?   秦若阳满是赞赏的点点头,温润的声音夸赞道:“即使莫离兄身在千里之外,一切也逃不出你的掌控啊!”   “若不是担心你们俩会被君一泓杀掉,我又何必浪费人力花在你们身上?”   “算你说了一句真话,本公子就不与你计较了!”湛伦抚了抚湿漉漉的袖子,一副豁然大度的模样,连续喝了两杯热茶后才道:“莫离兄,你也太不上道了,这是待客之道吗?”   “来人,请两位公子下去沐浴更衣,在偏厅摆午膳!”   “是!”   “二位公子,请!”   秦若阳和湛伦辞别了君莫离,跟着奴仆一起下去了。君莫离一个人坐在偏厅里,若有所思。   他本以为君一泓只要好好锻炼也能够拥有雄才伟略,造福百姓。但他却连秦若阳和湛伦两人金蝉脱壳跑了,搪塞了假的两人假扮,他也没有发现。他既是这样无用,他也无须再手下留情了。与其让一个草包当了皇帝,压榨欺压百姓,不如另立新皇吧!   唉!   “离,来的怎么会是秦若阳和湛伦?他们俩不是在秦府和侍郎府禁足思过吗?”安然从门外进来,看向君莫离问道!   “你们碰见了?”   安然摇了摇头,“我从正厅出来,正好看到了他们二人的侧脸,我便直接过来了!”   “他们早就逃出来了,禁足思过,那是君一泓以为的罢了!”   安然听着勾了勾嘴角,不怀好意的道:“他们俩来的正是时候,本姑娘倒是要好好的为他们接接风,洗洗尘了!”   ----------题外话   推荐兔子好友纱之眼的文文《王的特工毒妃》,女强文,灰常好看的。   ps:兔子今天更了两万啊,两万啊,亲们还是不愿意冒冒泡,和兔子聊聊人生,谈谈理想咩?兔子都快手举三根香,跪求各位美妞了!天啊,人生何其凄惨~~~第二更送上,么么哒~~~ ☆、第216章 章 辰儿失踪了(求订求冒泡)   秦若阳和湛伦沐浴了一番,换上了干净整洁的衣裳,刮了刮胡子,皆是一副清爽模样。这往日的英俊阳光美男,又恢复了原样。   秦若阳只是在仆人准备的两套衣服中,选了最素净的一套换上。而湛伦却挑了一眼最骚包、最张扬的,一副多情浪子的模样,缓缓的飘进了偏厅中。   这两套衣服是下人根据二人的体型,分别从安严和严肃那儿拿来的新衣服。安肃每天混迹在*、船坊,衣服的花色都比较光鲜亮丽,和安严朴素的颜色比起来,就是一只开屏的花孔雀。而湛伦,恰巧对这种花孔雀的衣服喜爱的无以复加!   “哈哈......安然,没想到啊,还真是安家的大小姐!”   湛伦随风而至,坐在了摆满美味珍馐的桌子边,抬起手便仰头饮下了一杯酒,随后看向安然笑道!   君莫离曾经有意无意提过安然的身份,只是那是在酒桌上说的酒话。当时他们一群人从边城赶往夜城时,也只不过因为苗疆人和陆雪心,平日里更未提起过安然的身世来历。只是,他出使夜月的时候听过安家这个医学世家,后来再一联想,君莫离又不是爱吹嘘之人,安然应该就是安家之人。   在半路上和秦若阳碰上以后,最初是奔着夜城来的。后来两人想起安然的身份,进了夜城后直奔了安府而来,没想到,倒是真的找对了人!   “一个身份罢了,你湛大人还是老国公的孙子呢!”   安然对自己的身世不以为意,她是安家的大小姐安然,但她却没有靠着安家的名气过活,她是有真本事的。即使没有安家,她依旧可以活的风生水起!   “嘿嘿......往事不堪回首,若阳兄,我们二人还是先填饱肚子再说吧!”湛伦一提到身世,便打着马虎眼嚷着喝酒吃肉填肚子。秦若阳对君莫离和安然客气了一番,也不客气的动起筷子来!   君莫离在大厅也只是动了动筷子,肚子里还空空如也,墨迹了一会儿,还是坐到了桌子前,让人端了一副碗筷。明明是肚子饿的慌,却美其名曰:陪客!   安然还担心着自己的研究的蛊虫,向二人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偏厅。偏厅里的三人见三人走了,这才敞开肚子吃喝,直到日落时分,三人全都喝趴下了!   等三人醒来之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秦若阳顿时觉得尴尬不已,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而湛伦却大大咧咧的,觉得大丈夫都应该不拘小节,喝醉酒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今早我特意让厨房熬得粥,你们三个先暖暖胃!”   由于秦若阳和湛伦是君莫离的朋友,君莫离觉得不好意思扰了安家人,便让安然吩咐丫鬟把饭菜端到他们居住的阁楼里吃。这里离秦若阳二人居住的院子也很近,只需走一条曲折萦回的长廊便到了!   “谢谢嫂子!”   湛伦笑着给安然道了谢,抬起碗筷就开动。秦若阳向安然点了点头,也自顾自的吃起来。只是君莫离心里有些隐隐不悦,这秦若阳看安然的眼神还带着些情愫,难道这小子还没把安然真正的放下?   “爹爹,你今天该教辰儿骑射了!”   小青带着辰儿从门外进来,辰儿猛地扑进了君莫离的怀里。他今天可是闻着风儿来的,哈哈......   君莫离和安然都觉得一愣,这臭小子今天怎么开窍了?平日让他学习,他便老装肚子疼,糊弄着他们,妄想逃过学习。今日竟然如此主动,实在是有些不正常啊!   “辰儿,今日爹爹和两位叔叔有事商量,就不教你骑射了.......”   “噢噢噢噢......”小家伙儿突然拍了拍手掌,但是又立马把兴奋的兴趣压制了下去,苦着一张小脸,满脸遗憾的道:“唉,真是太遗憾了,辰儿今天还起了一个大早呢!那爹爹,辰儿先退下了!”   不对,这臭小子肯定在玩儿什么花样儿!   辰儿刚离开君莫离的怀抱,便被安然拉了过去。安然双眼冷静的打量着他,无奈这臭小子一副“我很无辜”的模样风吹雨打都不动,半响后才道:“那你回屋练字去,晚上娘要检查!”   辰儿大眼睛咕噜噜的一转,立即点头如捣蒜,不就是练字吗?太简单了!   “正楷、行楷、草书各三篇,好吗?”   安然随即补充了一句,辰儿神色一僵,但很快又忙不失迭的点头,幸好他英明无比。早就把正楷、行楷、草书各准备了十篇,要不然......今日别想跟着二舅舅出去玩儿了!   安然见他答应的如此爽快,实在是太不正常了,琢磨了片刻,道:“下去吧,小青照顾好大主子!”   “是,小青知晓了!”   辰儿跑出院子,眉开眼笑,脸上的小酒窝可爱的紧。小青无奈的跟在他身后,负责他的安全,这小主子太鬼灵精了,实在是一点儿都好伺候!   “无影,跟上去看看!”   君莫离才不会被辰儿这点小伎俩骗到,放下碗筷让无影跟上去看看。一是确保辰儿的安全,二是看看这小兔崽子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秦若阳和湛伦被这一家子雷了个外焦里嫩,怎么搞的好像是在玩儿卧底的游戏呢?两人迅速的喝了两碗粥,刚放下筷子,安然阴森森不怀好意的话便响了起来!   “二位吃饱了,要不要活动活动?”   秦若阳和湛伦皆是一愣,彼此互看了一眼,微微动了动眸子,这安家大小姐是什么意思?怎么听上去......像是一个陷阱!   君莫离看了一眼安然,眼里满是*溺,看了犯傻的二人一眼,微微的摇了摇头。他媳妇儿的早饭可不是白吃的,必须得付出点实际行动作为回报!   其实安然也是为了安全起见,因为从安府出去的人基本上都被御惊澜的人盯着。他们邋里邋遢的进来,那些人铁定没有看清楚二人的长相,再加上她和君莫离没有刻意出去迎接,他们俩出去办事会方便很多。   “安然,你不会就是这么待客的吧?”   湛伦打了个哈哈,早知道这样,他就应该听秦若阳建议投宿客栈的。现在反悔,来不及了!   “安姑娘,可是有我们帮得上忙的地方?尽管说,我们来夜城也没什么事,能帮你和莫离兄分分忧,造福造福百姓,也不错!”   秦若阳在人情世故上的道行永远比湛伦高上那么一丢丢,明明是同样的话,他把话圆的又好听,又中听。安然若是干的是造福百姓的事儿他们可以帮忙,若不是......那就别算上他们两个了!   安然悟性很高的点了点头,向秦若阳竖了个大拇指,若有所思的看了湛伦一眼,露出森森白牙道:“当然是造福百姓的事,而且两位做的事,一定还是为弦月皇帝造福的事!”   秦若阳和湛伦又相互对视了一眼,什么事儿搞的这么神秘?安然朝着二人勾了勾手指,悄悄的把计划说了一遍,然后......秦若阳和湛伦都震惊了。他们俩就算是偷跑着出来,也不能净干这种见不得光的事儿啊!   “安姑娘,这窥人*,是不是......”   “安然,不带你这样的,我酒没有喝够呢,怎么能够去监视女人?”   “你们去监视两天,然后我找人来换你们,到时候......七十年的花酿,管够!”   “七十年的?”   “嗯,若是消息有重大发现,外加八十年的一坛!”   “成交!”   湛伦一听到“酒”,这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七八十年的花酿,那可是不是随便都能喝到的。这可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到的,安然既然肯如此花大手笔,他们也不能推辞不是?七十年的管够,到时候他可得敞开肚皮喝!   湛伦已经答应了,秦若阳不好不去做这个梁上君子。再加上他心里还有一丝半点儿未了的情愫,也不适合呆在安府,和安然朝夕相对。干脆出去做点儿事,换个心情。   可是二人去之后,才发现,这哪里是偷窥别人,完全就是在折磨自己。别说七十年的花酿管够,就是八十年的花酿管够那也亏了啊!   打蛇打七寸,安然在心里早就拿准了湛伦这个酒鬼的软处。七十年的花酿对湛伦这种酒鬼而言那是极大的*,而对她而言,只不过是去安家的酒窖里挖几坛子出来而已。能用腾升数不尽的珍藏中换回有用的东西,那就完全发挥价值了!   秦若阳和湛伦来时一片狼狈,走时一片邋遢,还真没有被监视安府的人认出来。二人离开后,左拐右拐的甩掉了跟踪他们的人,随便找了个酒楼换了干净的衣裳,趁夜摸进了金碧辉煌,灯火阑珊的夜月皇宫。一切都很顺利,只是这一呆就是两天,房顶上的日子还真的不好受。   终于,安然派去换班的人到了,秦若阳和湛伦都得到了解放,立即把重任卸了,避开皇宫里的耳目出了宫。从安府的后门溜进去时,安然和君莫离已经早早的等在后门了!   “哎哟,你们两个别站在这里吓人好不好?快快快,我要喝酒吃肉,喝酒吃肉!”整整两天没喝酒,湛伦早就憋不住了,那酒瘾爬出来,就跟鸦片瘾犯了一样,怎么都难受!   “这不是隆重的迎接你湛大人回归么?唉,看来是我和离自作多情了!”安然看着湛伦急不可耐的模样,忍俊不禁。心说,这酒瘾就那么大?不喝真的会死人?   “安姑娘,我们......我们是真的有些饿了!”   秦若阳看了一眼抓耳捞腮的湛伦,有些不好意思的温声开口道。第一天他们倒是去御膳房偷吃了点东西,可是第二天,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别说去偷东西吃,就是躲在上面,动都没有动弹一下。御惊澜今日在御书房里,哪儿都没去!   “嗯,走吧,八十年的花酿和下酒菜,都准备好了,我们边吃边说!”   “八十年的?”   湛伦一听竟然直接上了八十年的,顿时心花怒放,所有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饭桌上,湛伦是连连喝了两杯酒,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这珍藏了八十年的花酿跟珍藏了八年的比起来,实在是有云泥之别。他今晚宁愿醉死,也不愿浪费一滴一毫!   “秦大人,你也别客气,安家别的没有,酒菜管够!”   “安姑娘说的哪里话!”秦若阳笑的一片温润,给安然道了谢,认认真真的吃起来。   君莫离心里不是滋味儿,连连给安然夹了菜,闻声细语,大秀恩爱。秦若阳红了脸,一个劲儿的吃菜,头都不敢抬一下!   安然连连给了君莫离两个白眼,示意他适可而止,可是这混蛋,好像没看见似的,没有半点收敛,反而还越加的得寸进尺!   “然儿,吃......”   “吃你个头,君莫离,赶紧适可而止,否别怪我没提醒你啊!”   桌下,安然绣脚踩在君莫离的大脚上,还使劲儿跺了一跺脚,疼得君莫离龇牙咧嘴。安然如蚊子一般的叮咛飘进耳朵里,越发不是滋味儿,他和自己娘子亲热,难道还碍着谁了?   安然见他一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手指一动都知道这无赖在想什么。他无非就是想秀秀恩爱,让某些人断了不该有的心思。可是,她明明都没有那种心思,人家也不见得就有那心思,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咳咳......”   湛伦突然喝酒太猛,把酒倒进了气管里,猛地咳嗽起来,呛红了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君莫离和安然的战争就此停住,秦若阳也把头抬了起来!   “喝点儿水,喝点水儿!”   湛伦喝了水后缓了缓,才满是感概的道:“本想着喝着八十年的花酿醉死算了,可是现在......唉,还是慢慢品味儿吧!”   安然看了一眼他眼前的空酒坛子,嘴角猛地抽了抽。湛大人你倒是说话不心疼,这一坛子酒,在市面上没有两万两银子绝对下不来。你倒好,一刻钟喝掉了两万两,这是嫌少了?   “湛兄,趁着你人还是醒的,要不先谈谈宫里的情况?”   君莫离是不敢让他再继续猛喝了,这花酿后劲儿大,别真的醉死了。那绝对是湛伦活了这二十几年来,唯一的败笔!   “好!”   湛伦打了个饱嗝,连忙往嘴里塞了几筷子菜,胃里这才舒服了不少。空腹不宜喝酒,更不宜抱着坛子喝酒。像湛伦这种喝法,多半是不要命的!   安然看着这个酒鬼,心里实在是纳闷儿不已,湛伦年纪轻轻好歹也是二品大员啊,怎么搞的跟没喝过酒似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任选一样那也是锦上添花,何必醉生梦死呢!   “莫离兄,我和湛兄在皇宫里倒是发现了新线索,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对你们有用的!”   “哦?说来听听?”   安然连连点点头,但是没去接秦若阳的话匣子,把这机会让给了小气男人君莫离。君莫离在桌子下伸手握住了安然的手,用力的捏了捏,看来他的小然儿还是懂他心思的!   “第一天,御惊澜在寝宫传召了三名嫔妃侍寝,最终都因不合他心意扔了出去。然后直到昨夜,御惊澜突然从榻上爬起来,传召了四名身份低下的嫔,然后第一个和第二个和他苟合之后,便成了干尸!”   “但很奇怪,第三个和第四个,却活的好好的,只是被*幸过后,因为看见那两具干尸,被吓死了。天亮之前,侍卫进来处理了这四具尸体,堆到了皇宫中里的冷宫里。我跟去看了看,那冷宫里臭气熏天,应该有不少的死人!”   御惊澜怎么会和嫔妃苟合过后,把人变成一具具干尸呢?难道御惊澜也是那怪物中的一个?这......皇上都成了怪物,就算把天下的怪物消灭干净,御惊澜不除,仍然会有出现怪物的源头啊!   君莫离和安然听的阵阵心惊,御惊澜竟然已经变成了怪物了。但为何之前没有被发现呢?难道是最近?最近......最近媚妃娘娘被凌迟处死了,在媚妃娘娘之前,她只是查出他中了蛊毒,没想到竟然是“吸阴蛊”。御惊澜中了此蛊,别说夜城,就连皇宫都大乱了!   隔三差五宫里死几个娘娘,就算真的后宫佳丽三千人,也禁不住死的。说不定,朝廷又要补充新丁了!   “然儿,你觉不觉得很奇怪?”   “是很奇怪,可是,想不通,没道理啊!”   安然觉得自己一脑袋的医学知识和无数的蛊虫古籍,在此时却是半点作用都发挥不了。这种看似简单表面现象,她连一个说服他人的合理解释都没有!不行,她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离,出去查怪物的人有消息吗?”   “没有半点儿消息!”   这都几天了,难道她们连怪物藏身的地方都猜错了?不可能啊,阴气最重的地方,不就是坟地、义庄吗?夜城周围的坟场也没有几个,怎么会找不到呢?   “本以为这慧娴公主在夜月是得*的,却没想到,御惊澜召集了那么嫔妃侍寝,却一次也没见过陆雪倾。这倒是跟传言有所不符!”   湛伦忽然横插了一句,君莫离和秦若阳也觉得这事儿也奇怪了。怎么觉得因为这怪物的事,所有人的脑袋都成了浆糊了呢?   对于陆雪倾忽然不受*了,安然倒是知道个大概,那天看了一阵活春宫后,又听了一个时辰的yin叫声,她可是受够了。不过,从那时起,她也看透了御惊澜这个人。或许身在高位的人,骨子里带着一种常人无法凌驾的骨气在里面。   “陆雪倾的事,以后再跟细细的给你们说,你们先吃饭,我去翻翻苗疆的古籍,看看有没有曾经看漏的!”   安然神色有些不太好的起身,拍了拍君莫离的肩膀,双手负背,挺直了腰背,朝着安家的藏书阁走去。   君莫离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这些日子,无一不是累的四脚朝天,整个人像陀螺一样转,大脑就没有休息过。在这样下去,怕是脑门儿上的头发都得全部脱掉!   唉!   “莫离兄,你这便宜老爹当的还挺称职的,那天可是让兄弟我好好的羡慕了一把啊!”湛伦酒劲儿上来了,喝的有些高了,连连打了两个饱嗝,才把一句话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一提到辰儿,君莫离才想起来,他就是觉得这两天总觉得有些心不在焉,总觉得出了什么事。原来是两天都没见过这个臭小子了,包括无影也没有看见。他和安然这一阵疏忽对这臭小子的管教,也不知道这小子每天在做什么!   秦若阳摇了摇头,连忙举杯和他碰了一杯,笑道:“羡慕莫离兄当了爹,你也可以找个媳妇儿,躲进被窝里生一个啊!”   湛伦连连摆手,一张俊脸两颊绯红,醉意醺醺的道:“算了算了,我这一生就这样过着挺好!孤家寡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若阳兄,喝!”   “喝!”   秦若阳心里那个郁闷,只能借酒浇愁。他倒是想,可是一直没有遇到对的人。然而他觉得遇到了,却因为自己而把人推了出去,让她直接投向了别人的怀抱。命运弄人,命运弄人啊......   “你们慢慢喝,我有事,先失陪一会儿!”君莫离一想到不省心的儿子,慌忙的走了出去!   他先是去了一趟辰儿的卧室,屋子黑漆漆的,别说辰儿,就连看着他的小青都不见了踪影。安夫人平日里爱陪着他玩,又连忙去了一趟安夫人的院子,结果还是没有消息。他不敢让安然知道,怕她着急,连忙掏出怀里的哨子吹了吹,只见两名暗卫落在了他面前!   “主子!”   “立即去查小主子的下落,这几天跟谁在一起,小青和无影又去了哪里!”   “是!”   暗卫领命而退,君莫离连忙迈着大步回了院子。他一副心神不宁,一顿饭下来,他酒杯里的酒一口都没喝!   湛伦又喝了一个酩酊大醉,秦若阳扶着他回了房,君莫离在厅里一坐就是一宿没合眼。出去查探辰儿下落的人,直到天大亮了才回来!   辰儿是跟着安肃出去的,出了安府之后直接去了夜城最出名的*,无影和小青作为暗卫也是隐了身影跟进去的。只是,一天过去了,安肃、辰儿、无影、小青,四个人一个人也没从*出来,彻底的失去了踪迹!   “怎么会这样?”   君莫离喃喃自语,他真不敢告诉安然辰儿失踪的消息,若是安然再度承受一次这种痛苦,他真不敢相信安然能不能挺得住!   “请主子指示!”   暗卫笔直的跪在地上,这实在是有些诡异,那*的幕后老板是御氏一族的某王爷,压根儿和安家卟起冲突,安肃更是那里的常客,怎么会两人都在里面失踪了呢?若是碰到杀手什么的,无影不是应该派小青回来禀报吗?   “去,带人去给我砸场子,砸了以后再寻人!”   只要没被带走,难道还怕直接飞了不成!   “是!”   *这些地方,很少会藏有机关暗道,除非这*是某家搜集情报的地方。要不然,正儿八经做*生意的人,是不会往自己头上捉虱子在头上爬的!   “离,发生什么事了?”   安然熬了*,什么线索都没有找到。顶着两个黑眼圈进大厅,看见君莫离也是一脸憔悴,两个黑眼圈比她的还黑。   君莫离满是愧疚的看着安然,欲言又止,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他派去保护辰儿的人竟然一个都没有回来,这可怎么办?他要怎么向安然交代?辰儿现在是否还安好?   “你这两天看见辰儿没有,那臭小子还没交他的字给我检查呢。累死了,泡个澡先睡上一觉!”   安然扭动了一下脖子,准备补充体力养足精神再战斗。除非夜城的怪物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否则,算算日子,怕是又要集体出动了!   “然儿......”   “离,待会儿让小青把辰儿带来,这小子该好好学习武功了,他得学会自保!”安然没发现君莫离神色的异样,背对着君莫离喋喋不休的念叨着,她也奇怪,今天怎么一张嘴,老念着辰儿!   君莫离双手猛地捏成了拳头,站起身来,拉过安然,神情严肃的道:“然儿,辰儿失踪了!”   ---------题外话   为什么没有冒泡留言的,为什么没有......兔子哭的肝肠寸断了~~~呜呜呜......深水鱼,深水鱼,冒泡了...... ☆、第217章 章 一群叫花子(一更)   “然儿!”   君莫离话落,安然已经不管不顾的冲了出去,和君莫离擦肩而过。君莫离的抬起的手擦过她冰凉的手指,却没有抓到她的手!   “快,跟着夫人出去,全部人出动寻找小主子!”   “是!”   阁楼一阵风卷残涌之后,随后归于平静。连刚起*的秦若阳和湛伦,也匆匆的追了上去,其实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经两人这么一折腾,整个安府都乱了!   安然飞檐走壁,早就淹没在人群里。她也不知道她要去哪里找她的儿子,她现在就像一只失去幼崽的豹子,发了怒,可是却又不知道该把怒气往哪里发!   “辰儿,辰儿,你出来啊,辰儿......”   “辰儿,娘的儿子,你在哪儿啊?辰儿......”   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全都驻足纷纷围观,大清早的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在大街上又哭又闹,纷纷指指点点着窃窃私语。被人嘲笑是疯子也罢了,最糟糕的是竟然还被人认出来了!   “哎哟,这不是安神医吗?”   “安神医?安家的安神医?”   “是啊,就是她啊,我可是有幸见过神医一面的!”   “拉倒吧,你看这个疯疯癫癫的女人,怎么可能是神医?”   “她口口声声唤着儿子,该不是安夫人上次抱着上街那个孩子吧?”   “......”   街上有人认出安然,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小会儿的功夫,整条街的人都知晓了安家神医安然的儿子不见了。这年头,神医的儿子不见了可是大新闻,虽不及怪物的新闻,但是也绝对可以是茶余饭后的谈资。   神医的儿子为何不见了,很多人私下谈论是安家人暗地里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这才招来了报复。哪些人不能得罪?夜城里的许多达官贵人都是。安家虽是世代神医,可是无官无爵啊!   “辰儿,娘的儿子,你在哪儿啊?”   “然儿!”   君莫离带着人赶到,随即将情绪失控的安然搂进了怀里。一群穿着黑袍的人将所有的百姓逼退,围成了一个圈,迅速的背对着里面的人。一个个身材魁梧,腰别长剑,手握剑柄,冷着一张脸,像是从地府爬上来的冷面阎王似的,吓得百姓纷纷倒退。   “离,辰儿究竟在哪儿啊?”   安然此时已经像一个泪人儿,哭的声嘶力竭,扑在君莫离怀里。陆雪心的失踪,已经在她心里造成了很大的压力,压抑的情绪全因辰儿的失踪完全爆发出来。她怎么能够接受的了,自己的孩子一个接一个的失踪?   “毅儿呢?毅儿呢?”安然忽然想起襁褓中的婴儿,连连推开君莫离,脚步虚晃,身体摇摇欲坠的站起来。   “毅儿很安全,有秦若阳和湛伦护着,他不会有事的!我先送你回去,我再出去找辰儿,你别急,辰儿一定不会有事的!”   秦若阳和湛伦追上来的时候,他已经考虑到了毅儿,让两人立即回府保护小儿子。他此时已经是焦头烂额,抱着安然一边哄一边骗。现在一定要先安抚住安然的情绪,再送安然回安府,然后他在出来领着众人寻找辰儿!   “全都散了,散了!”   君莫离吼了一声,加上那群冷冰冰的暗卫,周围看热闹的百姓一哄而散,谁还敢留在这里触眉头?几个眨眼的功夫,大街上除了他们,空无一人。连着做生意的小贩,连摊位也不要,跟着一块儿跑了!   因为辰儿失踪,君莫离可谓是动用了他在夜城能够动用的所有人出来寻找。无论明面上的,还是暗地里的,他这一折腾,御惊澜的人肯定会有所发现,御惊澜更会采取措施。只要找到辰儿,所有的据点都得立刻换!   “离,辰儿、辰儿......”   “然儿,我们先回去,所有人都在寻找辰儿的下落,很快就会有消息的。”虽然他们也一直在寻找陆雪心的下落,但是,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所有人一齐出动。并非不是她不重要,而是不能因为她一人而坏了所有的部署,今天之举,实属无奈!   “撤!”   “是,主子!”   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一件件黑色的披风迎着早上的朝霞,迅速的消失在大街上。空荡荡的大街,放佛成了二人的专用路道,随手都是能垫肚子的地方!   “真是气死本少爷了,赌个钱也能遇上自然灾害,害得本少爷从坟地里爬出来,真是晦气。本少爷好歹新婚燕尔,怎么能够从坟地里怕不来呢......”   “二舅舅,辰儿饿了,想吃大肉包子!”   安肃一旁碎碎念着,好像没听见辰儿糯糯的祈求的声音。   “安二少,你外甥子饿了,咱们先去吃早饭吧!”   “是啊,不对啊,今天怎么街上一个人都没有啊!”   “二舅舅,辰儿要吃包子,大肉包子......”   一行人邋里邋遢,蓬头垢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只是安肃和另外两个哥们儿还人手一把折扇,自诩*的扇着,旁边跟着一个一米高的小不点儿。一脸的泥土,脏兮兮的,看上去就像个小叫花子!   “本少爷也饿了,走,吃我外甥子最爱的大肉包子去!”安肃一把抱起辰儿,也不嫌辰儿脸脏,就这么对着辰儿的脏脸蛋亲了下去!   “呸,怎么一脸的泥啊?”   安肃咬了一嘴的泥巴,连忙往外吐了两口唾沫。而眼前是一长串的包子铺,蒸笼上热气腾腾,看的饿的咕咕叫的几人连连咽了几口唾沫!   “大肉包子,大肉包子!”   辰儿看见肉包子,整个眼睛都亮了。慌忙的拍了拍安肃的手,示意他放他下来。一脸的喜色,迈着小腿儿跑向包子铺,光是闻着那股味儿,已经垂涎欲滴了!   “嘿,倒是奇了,这安神医的儿子竟然喜欢吃大肉包子?”   “切,大肉包子有什么不好的?你难道不喜欢女人身上的大肉包子?每次看到肉多皮薄的,你哪一次不是猴急着动手的?”   “你!”   “好了,我们没被塌方压死,结果被饿死了,那实在是太对不起头顶上的神仙了。吃东西吃东西!”   安肃饿的呱呱叫,一手拿了一个包子就下嘴咬,平日里毫不待见的包子,此刻就是人间美味。他长这么大,吃了那么多山珍海味,就从来没觉得什么东西有这皮薄肉厚的包子好吃过!   那吵嘴的二人也饿了个够呛,毫无形象的啃了摊位上最廉价的包子,一边吃还一边点头。那躲在暗处的老百姓,看着这一群人,各个摩拳擦掌,等着之前那一群人走远了,就出来揍这一群不要脸还胆大妄为的叫花子。   “安兄,这街上怎么还没人啊?不会爆发瘟疫,都死光了吧?”   “呸呸呸,你个嘴欠的,三天没走这条街人就死光了?你动动你的猪脑子好不好?”安肃已经连续吃了好几个包子了,不知不觉又咬了一口,然后张大了嗓门儿给人吼了回去。   蠢货!   那人摸了摸脑袋,煞有其事的点了点头道:“我爹说我不用动我的猪脑子,花他赚的银子就好!”   “你!”   安肃听的嘴角抽搐,他这结交的是什么人啊?他安二少爷怎么也是才高八斗、学富五车、英俊潇洒、*倜傥之人,怎么会跟这个傻子称兄道弟的?这简直是在有辱他的智商。等回去以后,一定要与这傻子绝交!   “二舅舅,我们回家吧,爹娘肯定急了!”   辰儿吃饱了,打了个饱嗝,脑海里飘过君莫离和安然的影子,心里有些发虚。三天没出现在他们面前,这爹娘知晓他跟着二舅舅出来逛*看姑娘,还去赌博,他们会不会揍他?   安肃也吃的差不多了,连连点头,往腰包里一搜,竟然一两银子都没了。之前跑得太急,赢得银子加上本钱,全都被埋了!   “你们有钱吗?”   虽然觉得这是多此一问,但是还是抱着侥幸的信心里问了一问。那二人啃着包子摇着头,说不出的滑稽!   “那就把这个放在这里,回头让人拿了银子再换回来!”   安肃话落,傻蛋公子腰上的玉佩已经到了安肃手里,挂在了大肉包子的蒸笼上。那藏在暗处的包子铺老板,双目瞪得圆圆的,嘴巴张的大大的,心里已经激动的汹涌澎湃了!   那傻蛋公子看着自己的传家玉佩挂在蒸笼上熏烤,却又碍于安肃的淫威不敢拿回来,死活望着那玉佩就是不走!   “舅舅走啦,舅舅快点!”   辰儿拽着安肃的手,奶声奶气的催促着往安府走,突然两人面前落下一个几个黑衣人。   “啊,舅舅,挡住挡住!”   “你们是谁?”   安然战战兢兢的问道,浑身都在发抖!   “属下见过小主子!”   几人低沉霸气的声音震耳欲聋,吓得安肃双腿抖的跟筛子似的!   “回去禀告主子,小主子找到了!”   “是!”   -------题外话   兔子的大姨妈半个月又回来了,呜呜......今天分成两更更新,第一更三千,第二更争取五千。这一章比较轻松哈,附和安肃和辰儿的个性。群么么~ ☆、第218章 章 笋子炒肉耍猴戏(二更)   安肃和辰儿被暗卫“绑架”着飞檐走壁回到安府时,安然和君莫离领着安夫人等人已经等候在大门口了。落地的一瞬间,安肃看着众人剑拔弩张的模样,心里“咯噔”了一声,暗叫不好。   “辰儿!”   “娘!哇......”   安然双手推开君莫离,双臂将辰儿搂进怀里,像是重活了世间珍宝一样,紧紧的抱住。可他们还没来得说一句责怪的话,辰儿却突然哭了起来。   “娘,辰儿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咿咿呀呀的哭着,声音糯糯的含糊其辞。安然也是激动的不得了,也不管辰儿到底在说些什么胡言乱语的话。只是,君莫离从那口齿不清的话中,听出了一些弯弯绕绕!   站在门口的众人,看着安肃和辰儿一身的泥土,浑身上下都是脏兮兮的,一身花哨的袍子早已分不清花色,全是一层干涸的泥土。大伙微微蹙眉,哪里像是安家的少爷和小少爷,根本就是街边讨饭的叫花子。   柳依依三天未见安肃以为他又去哪里胡作非为去了,而安府因辰儿失踪乱了以后,才得知消息安肃和辰儿一起失踪了,一时心乱如麻。一听人回来了,刚由丫鬟扶着出来,就看到了戏剧性的一幕!   “你这混球,自己混账也就罢了,竟然带着老娘的大孙子跟着你胡作非为,看老娘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   突然,安夫人从背后拿出一条鸡毛掸子,上前几步就往安肃身上招呼,每一下都卯足了劲儿,重重的抽打在安肃身上。   “哎哟,娘,别打,哎哟......”   “打死你个丢人现眼的混帐东西,我打死你!”   “哎哟, 娘,娘,你别打了,疼......”   安肃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长大,哪里受过这种打骂。鸡毛掸子落在身上,抽的浑身钻筋透骨的疼。那小指粗的棍子抽在他安二少的细皮嫩肉上,每一次落下都冒出一个又红又长的楞子,火辣辣的疼。安肃在安府门前乱躲,安夫人便在后面追着招呼他!   安家门前本就是一条热闹的巷子,大门口满是人,还上演着“笋子炒肉”的戏码,那路过的人纷纷驻足围观。安夫人当着众人面教训安家已经成家的少爷,这可是又一大新闻。一时间,这安肃就像是耍猴戏的,被人指指点点,哗众取*。   安严见围观的百姓越来越多,本就严肃的表情又皱了皱眉头。今日安府的脸算是都丢尽了,再这么闹下去,明日还不定把今日之事传成什么样子!   “娘,二弟已经成人了,你再打下去,对我们安府的面子也有影响,有什么事进府再说吧!”   “婆婆,相公是有不对,但是......”   “是啊,夫人,家丑不外扬,关了门再说!”   腾升听出了柳依依话中的意思,但也不想此事就此了结,他连忙截断了柳依依的话,把话说的含蓄了一些。只是意思都一样,关了门再收拾这混账,省的被外人看了笑话去!   “娘,辰儿不是好好的吗?我可是用性命护着辰儿逃出来的......哎哟!”安肃捂着挨打的屁股,一副死不知悔改的模样抱怨道。安夫人越听越气,手里的鸡毛掸子又往他胳膊上招呼!   “你还有功劳了?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好了,娘,进去再说!”   安然抱起辰儿,看着耍着猴戏的安肃,声音顿时冷了几分。不顾君莫离的眼色,转身进了安府。   柳依依见安然不把安肃放在眼里,小脸上有些气愤,在安然经过她面前的时候,冷哼了一声。只是安然随即冷眼一扫,柳依依被安然凌厉的眸光吓得晃了晃神!   “夫人,进去吧,先进去!”   腾升一脸为难的夺过安夫人手上的鸡毛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不争气的儿子,扶着怒气冲冲的安夫人进去,安严夫妇也跟着进了去。柳依依心疼安肃,但又碍于君莫离和一众黑衣人在场,脸色有些不好的也进了屋!   安肃被抽的浑身都痛,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满脸歉意的看了君莫离一眼,也进了安府大门!   君莫离看着安家的人都散了,朝着几个暗卫头子勾了勾手。几人立即俯身抱在一起,君莫离细细的耳语了几句,几人立即领命,各自带着属下迅速的消失在安府周围!   “各位,今日之事让大伙儿见笑了,都散了吧,都散了!”   君莫离脸色温润的朝着围观的百姓抱了抱拳,掀了袍摆转身。原本温润的脸上,瞬间一冷,周身散发着一股凌厉的气息,惊得门侍连连退步。这种强大的杀气,压得他们根本喘不过气了!   君莫离心里如同万马奔腾,那心中的戾气早就按捺不住,如今一瞬间的爆发,三米之内生人勿近。安肃这混蛋带着辰儿出去鬼混了三天,让他这些天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不仅如此,让安然今天完全失控,光是这一点,他就饶不了他!   “立即回去向皇上禀报,其余人,全部立即跟上去,看他们在哪里落脚!”   “是!”   ......   安然带着辰儿去沐浴更衣,换了足足三桶水才把辰儿从头到脚的洗干净。但在过程中,辰儿才喊身上疼。原来他的细嫩的皮肤上,被刮了好多细细的划痕,看样子像是荆棘之类刮伤的,以脸和脖子居多。安然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安肃也先回了屋子沐浴洗漱,足足泡了一个时辰,柳依依又给他上了药,他才神清气爽的回到大厅,安夫人等人已经在此恭候他大驾多时了。其中,安夫人和君莫离的脸色最难看,君莫离这次,可是谁的面子也没有卖。只要关系到安然,他是秉着“杀无赦”的原则行事的!   “娘!”   “跪下,一五一十的交代,你到底把辰儿带到哪儿去了?”   “哦!”安肃心里有些不干,但是还是不情不愿的跪了下去,“娘,我什么都说,只求你别再打我了!”   原来,安肃本是带着辰儿去*见识见识姑娘的“大肉包子”的。那从十五岁开始就流连在花街巷柳,哪个*的头牌最漂亮,哪个头牌的腰肢最软最细,哪个头牌的“包子”皮儿最薄,最软......他安二少爷任何一个都给你答的上来。本是想着带着外甥子去见见世面,谁知这兄弟手痒,便去了*的地下赌坊。   *的幕后老板是一个王爷,上面做的是皮肉生意,而真正赚钱的行当却是低下两丈下见不得光的地下赌场。小青和无影是不同意他带着辰儿去的,可是他喝酒喝的高兴了,辰儿又死活要去,一行六人便全都以他安二少爷的名义下了去。   谁知,在地下玩儿了一宿,银子赢得正爽快的时候,地下赌场突然又房间塌方了。早就由此疑虑,赌坊并未在*的正下方,但仍旧建的不牢,塌了几间房,那里面的人纷纷逃命,一时间地下鸡飞狗跳,惑乱了所有的人。而他们,却倒霉的在最后塌陷的房间里。   小青和无影全力护着他和辰儿,却在众多赌徒逃跑时和他们走散了。他带着辰儿从赌场专门修的逃生密道中出来,一身狼狈。那出口还是在坟地里,一眼望去,全都是大大小小的坟茔,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后来又碰上了同样狼狈的傻子兄弟二人,三人带着辰儿饿了两天才走到夜城的大街上。然后......然后发生的事,大伙儿都知道了!   “娘,真的不关孩儿的事,实在是运气太背,所以才会......”   “胡说八道,你说你不学你妹妹望闻问切,也不不学你大哥舞刀弄枪强身健体,老娘不求你读书考取功名光宗耀祖,但你也不能不务正业,天天吃喝嫖赌啊!老娘今天就打死你个不争气的东西!”   安夫人听完,心里憋着一股恶气,多年来积怨的怒气都爆发了。看着安肃,她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君莫离细细的听着,没有插一句嘴。他从安肃口中听到了两个很重要的消息,其一不是对他最有用的,但是其二却是他们正在寻找的。他对安肃,忽然换了一个想法,并不急着收拾他了!   “娘,你说了不打的,辰儿不是没事吗?你看!”   正巧安然抱着辰儿从门外进来在君莫离身边坐下,辰儿手里拿着一个油腻腻的大鸡腿儿,另一手捏着一个皮薄肉多的包子!   “祖母的宝贝孙子,来来来,祖母看看......”   安夫人心疼孙子,把辰儿从安然怀里给抱了去,把脸贴在辰儿脸上有亲有摸,心疼的紧。谁知辰儿丢了手上的鸡腿儿和包子,又哭又闹,大喊脸疼。安夫人看见他脸上的伤口,这还了得,把辰儿塞还给安然,一把夺过腾升旁边的鸡毛掸子,又使劲儿的抽在了安肃身上。大厅里随即又是一片鬼哭狼嚎!   君莫离此时的心思已经不在安肃身上了,收拾安肃,换个时间也不迟。只是,他看向安然的瞬间,恰巧看到辰儿低着头偷笑。君莫离瞬间明了,这混蛋小子刚刚哭的惨绝人寰,声嘶力竭,当真是聪明绝顶啊!   ********   “禀报皇上,今日安家小姐安然的儿子失踪,安大小姐失心疯一般在街上又哭又闹,君莫离动用了他所有的暗卫出动寻找。最后,被暗卫寻回了孩子,安夫人在安府门前把安家二少爷给抽打了一顿!”   暗卫把事情的经过大致的重述了一番,都是最重要的细节。君莫离一边听,嘴角挂上了淡淡的笑,扶着光洁的下巴,声音低沉嘶哑的问道:“这些人跟君莫离暗地里的人有莫大的联系,你们可是拍派了人去跟踪,查他们的落脚点?”   “回皇上,已经派去了!”   “嗯,派去了就好。先下去吧,好好盯着安府内的一举一动!”   “是!”   暗卫一走,御书房内安静的可以听见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御惊澜斜着倚在龙椅上,俊脸冷峻的沉着,右手的食指轻轻的戳在鼻翼的右侧,垂眸深思。他对于探子的消息实在是震惊的无以复加,君莫离竟然为了一个孩子不惜把自己的实力暴露在阳光下,这份胆量和勇气倒是令人钦佩。   御惊澜派人调查过辰儿和毅儿,他之前也接触过安然。辰儿绝对不是安然亲生的,只是*间冒出来的,到底从何而来,这孩子的身世就是一个谜团。只是,那襁褓中的婴儿倒是她和君莫离的亲生骨肉。若是换成是那婴儿失踪,君莫离不惜耗费人力物力大肆寻找,这还说得过去。但是,一个非亲非故的孩子,君莫离何以做到这般地步?   想不通,着实的想不通!   不过,这种小事实在是不值得他花心思去想,辰儿究竟和安然、君莫离什么关系,这都影响不了他。只是,君莫离那暴露出来的势力却让他再一次重新审视这个曾经病怏怏的厉王爷。在弦月的一切,他越来越怀疑,全都是君莫离一手导演的了!   “绝影!”   御惊澜一声话落,房梁上突然掉下一个人影,跪在御惊澜面前!   “主子!”   “立即通知孤影,越快得到‘火流星’越好,数量越多越好!”   “是!”   御惊澜挥退暗影卫的人,起身走向大门,双手开了门。抬头仰望,阳光正好如日中天。他嘴角勾起迷人的微笑,桀骜的眼眸看上去更加嗜血冷厉了!   ----------题外话   辰儿和安肃闹这一出,可不是没有理由的哦~~~~五千没做到啊没做到,只有四千,唔唔......手贱的去点开了一部电视剧...... ☆、第219章 章 再袭夜城满山坟茔(万更求订)   安肃带着辰儿闹了这么一出乌龙,有失有得。虽然把君莫离手上的人马暴露了,可是也从安肃嘴里得知了一些重要消息。只等天一亮,就带着人去寻找那一片坟茔。听安肃说的那么隐蔽,他们又走了两天才到达大街上,那地儿应该很偏僻。君莫离决定,他要亲自带人去!   只是,还未等到翌日一早,夜城里已经是敲锣打鼓人声鼎沸,整座城灯火通明,哭声、喊声、狗吠声......乱七八糟的声音全都搅在了一块儿。   安然和君莫离听见外面的响动,纷纷都从被窝里爬了起来。深更半夜,露气重,君莫离连忙替安然加了一件衣裳,才和她一道出了院子。   安夫人等人已经全都起来了,坐在大厅里等消息。很快就见两个下人从外面进来,神色急匆匆的,还带着深深的忧虑。   “赵三赵五,城内究竟怎么回事?”安夫人见二人进来,连忙开口问道。这么多年来,夜城还从未像今夜一样乱过,多半是发生了什么特大事件!   找家兄弟俩分别对视了一眼,赵三才看向安夫人道:“夫人,整个夜城都乱套了,鸡飞狗跳,人仰马翻......”   “说重点!”   君莫离突然横插了一句,两个下人都有些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原来前一阵流传吸女子阴气的怪物是真的,今晚上夜城出现了不少的怪物,至少不下八十户人家的女子死在了怪物的嘴下。现在,官府的人,还有负责巡逻护卫的人,全城捉拿怪物。那些女儿遭受了伤寒的人家,哭天抢地,死去活来!”   “怪物?”   安夫人和腾升同时都震惊了,这怪物的传闻他们的确是听说过,只是消息一直没得到确认,后来又没听着再传,以为只是造谣。只是一晚上近百个女子香消玉殒,这......实在是人间惨剧!   “是,怪物,可吓人了,那些小姐身上还爬满了虫子,看着恶心死了!”   安夫人越听越心惊,连忙起身道,“走走走,领我去看看,别因为那些虫子再闹出人命来!”   作为一个医德兼备的神医,安夫人把“济世救人”这四个字,牢牢的记在了脑海中。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是有病人,无论疾病是否会传染,又是如何凶险,她从未有一次退缩过!   “娘,我和你一起去吧!”   安然冷然的出声,淡淡的眼神看向安夫人,眼里带着一抹不容忽视的决绝。要想死者身边的人活命那些人一个都不能留,需要立即当场火化,只是,这一条死者的家属肯定很难接受!   “哎,好!”   安夫人连连点头,腾升让赵家兄弟点了灯笼,君莫离又派了人暗中保护两人,母女两这才出了门。   君莫离眼神淡淡的扫了一眼大厅,这安家的大少爷二少爷和两位少奶奶倒都是睡眠好的人,竟然一个都没见。也罢,他想让安肃带路这计划,也需要悄悄进行!   “莫离兄,夜城怎么会闹成这样?”   湛伦打着哈欠从房里出来,正好碰见回阁楼的君莫离,秦若阳也接踵而至。   “夜城出事了,今夜因那怪物死了近百个未出阁的女子。若是不及时找出那些怪物的窝点,一律斩杀干净,恐怕这夜城以及别的城池全都会成为女子的地狱!”   君莫离话落,湛伦整个人都清醒了。御惊澜的朝廷是吃什么的?怎么会允许这么大的事情发生?难道事前一点保护的措施都没有做好吗?   朝廷的人并非一点措施都没有做,而是为了不让百姓起疑心,整日提心吊胆惴惴不安,把兵力减少到了最弱。白天夜里都有巡逻的士兵,但是为了不扰民,偌大的夜城内,只有几百个士兵交叉巡逻。再加上安静了一些日子,这巡逻的警惕性又降低了,这才让怪物有机可乘。   这一次,朝廷尽管派了大量的人开始捉拿怪物,但是无可厚非,之前御惊澜他们所做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怪物”这件事,现在整座城池的百姓都知晓了,以前是传闻,谣言,现在却是真真实实的摆在眼前,根本不用怀疑。御惊澜这次除了面对怪物的挑衅以外,还要随时防备百姓爆/乱!   “二位可是睡醒了?”君莫离单手负背顿了顿,声音里带着淡淡的笑意,神秘莫测的道:“若是睡醒了,一起去一个地方如何?”   “去哪儿?”   湛伦跃跃欲试,而秦若阳垂眸之后,再看向君莫离问道!   “去了就知道了,你们换好衣服去后门等我,我去去就来!”君莫离话落,二人只觉得起了一阵妖风,眼前已经没有了君莫离的身影!   “若阳兄,这*的武功好像更加精进了!”湛伦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而秦若阳只是看了一眼君莫离背影消失的方向,转身往安府后门的方向而去。   “哎哟,哎哟,别扯我耳朵,你谁啊?”   安肃在睡梦中,突然觉得自己的耳朵被两根冰冷的手指捏住,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个高大威猛的黑衣人,头和脸都给包裹起来了,只露了一双冰冷凌厉的眼睛在外面!   “放来他!”   柳依依在*上睁眼看到这一幕,随即取了挂在*边的剑。而君莫离随手一定碎银子,便点住了她的穴,她单手举着剑,动弹不得!   “老实点,否则本阁主可不管你是不是女人,一律照杀不误!走!”   凌厉的眸子在柳依依的脖子上一扫而过,随手扯着安肃的领子,把人从被窝里拽了出来。虽然凶神恶煞,好像真的像入室抢劫的盗贼一样,但是,离开安肃卧室的时候,还很人性化的给他拿了剑挂在衣架上的外袍。   君莫离带着安肃到达安府后门时,秦若阳和湛伦已经换好了衣服侯在门外了。两人看见黑衣蒙面的君莫离架着衣衫不整的安肃,若不是君莫离使眼色,这二人还会和君莫离打起来。   “安二少,还记得你们出来的那片坟茔吗?识相的,就带我们去,否则......”   “记得,记得,只要你们别杀我,我带你们去!”   安肃心里怕的要死,这是做的什么孽啊?刚从死里逃生的回来,又被贼人给抓了。这些人要是一个不高兴,把他给杀了怎么办?   “少啰嗦,走!”   君莫离话落,又把手放在嘴巴上连续吹了三下,随即身边出现了几十个埋伏在安府周围的黑衣人。他提着安肃就像拎着小鸡似的,身影起落,消失在原地。   秦若阳和湛伦都看傻了,这君莫离绑架他的小舅子还这么神气,真不知道他脑袋里在想什么。想让安肃带路,直接说就是了。但是他此时搞的就像他们专干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的!   而这位安家二少爷,也着实窝囊了一些。若是他有安然的一半儿,那也绝对算得上一个爷们儿。可惜啊,龙生九子,各有不同啊!   “别愣着了,再不跟上去,人影都没了!”   “哦哦哦,走走走,快走,看看君莫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们哪里知道,君莫离就是为了故意收拾安肃,才装成这样的。安肃带着辰儿胡作非为,吓坏了安然,这也算得上给他点教训,也让他将功补过。只是,这件事可远远没完!   城内到处都是搜寻怪物的士兵十来个为一组,一人提着一个灯笼,在大街小巷里寻找。君莫离等人数量太多,又带着安肃这废物,等避开耳目,爬到城内最高点时,已经快到黎明时分了。   人人穿上滑翔伞,借着风从夜城的上方掠过,看着城内的景象,每人的心情都不一样。而安肃第一次玩这种刺激的游戏,心情激动的跟个孩子一样,早就忘记了此刻自己还被人绑架着。   当东方泛起鱼肚白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在城郊的荒地降落了。秦若阳和湛伦也是第一次操纵这玩意儿,心里也觉得非常的新鲜,尤其是湛伦,准备到时候向君莫离要一个来玩玩儿!   “安二少,现在往哪个放下走?”   安然还在好奇的打量这个会飞的玩意儿,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伸着手指头蹲在地上戳着滑翔伞,别提有多好奇。   “你是不是想死了?”   忽然,君莫离轻飘飘的冷厉话音飘进他耳朵里,吓得安肃浑身一激灵,整个人都懵了。条件反射的摇着头,“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还不赶紧带路!”   “是是是!”   *********   安然和安夫人一起走访了六家人,六个惨遭毒手的姑娘确实如下人所言,身上爬满了虫子,看的安夫人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安夫人的医术精湛,可对蛊虫甚少研究。她毕生的心血都放在了医学古籍上,对那些积压在最角落的蛊虫古籍基本上毫无建树可言。   这头一次见到这么恶心的东西,又是在一具具干尸上面,视觉上给她造成的感觉,非常不好。相对安夫人,安然则是另外一个极差,她不仅淡定,而且竟然敢去研究那些个死人。   连续走了几家,安然的态度都很明确,这些尸体必须立即烧毁。可是死者的家属哪里会愿意,这昨日夜里还活生生的女儿,今日已经变成了一具爬满虫子的干尸,还要立即焚毁,这是大不敬!   “安神医,这尸体烧不得啊。老夫就这么一个女儿,就此香消玉殒,生前没替她找个好人家,这死后老夫无论如何也要给她风光大葬啊!”   一员外哭的是肝肠寸断,但是又碍于安然的警告不敢离那女子太近。他老来得子,就这么一个女儿,哪里舍得女儿就如此草草的被火化啊!   安然眼神淡淡的看着这些人,她也无可奈何,她还为研究出对抗这种毒蛊的蛊虫,即使心里有些同情他们,但是,为了众多人的生命安全,也不得不把这些女子的尸体火化!   “员外,你也看到小姐身上的蛊虫了,这是苗疆人的毒蛊,谁碰到了都得死。若是你不信,我们做一个实验如何?”   不等那员外应声,安然立即唤了人去牵一头牛来。一刻钟的时间,下人牵着一头牛来,安然把它赶到了尸体面前。本来员外想出声阻止的,只见那好端端的牛却突然倒地了。然后,尸体上的蛊虫就飞速的爬上了牛的身体,迅速的爬满了整个牛身,那牛双眼冲血,喘着粗气,蹬了蹬四只蹄子,断了气!   “啊!”   不仅是那员外,除了安然,周围的人都被吓得够呛,太恐怖了,太恐怖了。那些虫子好像在牛的身上没有动,但是他们的视线在落到那位小姐的尸体上时,那小姐身上只剩下一根根白骨了!   “员外,现在还烧吗?”   安然如同鬼魅的声音飘进那员外的耳朵里,那员外被刚刚这一幕,吓得三魂飞了七魄,大脑不听使唤的点头,喃喃自语道:“烧,烧......”   “动手!”   安然一声令下,下人很快抱来了干柴火和火油。在周围那么一堆一洒,火折子刚碰到火油,火势迅速的蔓延,大火滔天。气温升高,只见地上那些本趴着不动的虫子,在高温下剧烈的扭动,几天只蛊虫扭动的姿势映入眼帘,胃气弱的下人们,已经捂着嘴跑到一旁吐去了!   安然和安夫人是从隔壁一家从三品的官家过来的,那官老爷一听安然要焚烧尸体,立即语气不善的下了逐客令。府上的下人却有跟着安然过员外府的,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吓得屁滚尿流的回去禀告。那官老爷不信,还打了一巴掌下人说他妖言惑众。哭着嚷着靠近尸体,却莫名其妙的倒了下去,挣扎了几下就死了。之后身上又爬满了虫子。家人见状,再也不敢耽搁,随即命人焚烧尸体!   像这位官老爷一样殒命的,还有另外两个同样爱护自己女儿的父亲。而其余的受害者人家,皆是听到这个传闻之后,纷纷让人点火焚尸,一时间,夜城内青光百日,青烟直上,飘散在夜城的各个街道巷尾。   “娘,我们先回府吧!”   安然心里记挂着那些蛊虫,想回去接着研究。若是能一天研究出来,就能早一点解决。但是,归根结底的还是斩杀掉毒蛊的来源,杀死那些怪物和母蛊的宿体!   安夫人被折腾的不轻,双腿都还在发颤,也不执拗,告辞了员外家的人,由下人护送回府。安然一回府,便钻进了药室。   而京兆尹和刑部的人,一个头两个大,御惊澜震怒,逼着他们立下了生死状。这三天之内要是还解决不了这些怪物,就把他们俩给砍了,以慰民心。于是,这场本是为民造福,斩杀怪物的战争,却变成了朝堂上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京兆尹和刑部尚书这两个职位可是被人盯了很久了,这两人若是倒台了,那他们的人就能直接而上了。许多事不关己的大臣在府上偷偷的笑,等着三天后这两人被革职查办,市集口砍脑袋。但这两人也不是吃素的,为了早点破案、保住脑袋和乌纱帽,私下却是动用了自己暗中的力量。现在一切的势力和脑袋想比,都显得微不足道。   “嘭”的一声,御惊澜的大手掌重重的拍在御书房的桌子上,文房四宝齐齐震动,跪在地上的官员吓得不轻。那站在一旁侍候的太监也被这一巴掌,双腿乱颤的跪倒在地上。   御惊澜阴沉着脸,双眸凌厉的盯着下面的每一个人。这些人一天到晚除了逼他,就找不到别的事情做。这怪物又不是他放出来的,他能有什么好的办法解决?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怪物,把所有人砍了,以绝后患!   “皇上,再不想办法夜城就乱套了。*之间,近百个姑娘失了性命,百姓哀声载道。现在只要到了及笄年纪的女子,父母为了让她们有命活着,找了媒婆,不管是满脸麻子还是手脚残疾,还是身患重病,只要是男人,还能行fang事,他们一律抢着把女儿嫁过去,还附送天价的嫁妆。”   “皇上,这夜城的媒婆已经跑得腿都断了,就这么折腾法,还有好些姑娘没有找到婆家。”   “想让女儿活下来,又不想让女儿给人为妾,这有能力有财力的人家,直接去隔壁城镇花钱买男人去了!”   “这夜城都乱套了啊!”   ......   经过这么一闹,夜城内全都鸡飞狗跳,人仰马翻。大街上的裁缝店、首饰店、礼盒店、酒楼、杀猪铺......总之,与结婚有关的生意,全都火爆的人满为患,供不应求。不仅是结婚的,就连棺材铺的老板生意也巨好。以前一个月难得卖得出一副棺材,这次倒好,一天之内抢售一空,惊得下巴都掉了!   “你们嘴上只会说,你们是做什么的?吃皇粮、拿俸禄,朕给你们荣华富贵的指责就是在这里数落朕的?”   “臣等不敢!”   地上的大臣不敢吱声,哪怕御惊澜说的是实话。他们除了让皇上这个英明的君主做决定,他们在关键时刻真的是一无是处。可是,那又能如何?他们只能让下面的人负责治理,办法也得集思广益,但这最先拍板的人也得是皇上啊!   “不敢?你们一个个跪在这里了还不敢?赶紧给朕滚,没有把这件事处理好,全部提头来见!”御惊澜气的浑身都再抖,一群饭桶、废物!   而更让他难受的,是他身上那种百虫噬体的感觉又来了。他浑身都在发烫,发热,想要爆炸一般。他现在回想起在他身下变成干尸而死去的嫔妃,他心里就一阵阵的后怕。若是有一天他被发现也是怪物中的一个,他的臣民会如何看他?   “还不滚!”   “臣等遵旨,臣等告退!”   那些个大臣觉得自己招了无妄之灾,明明在家坐着看戏就好,何必要表现自己忠君爱民,一副劳心劳肺为民担忧的模样呢?现在倒好,自己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要是不及时维持好夜城的治安、经济、安抚躁动的民心,到时候会不会如御惊澜所言:提头来见?   御惊澜坐在龙椅上,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燥热的情绪了。看着那些大臣走了,随即也消失在宫殿内。他已经等不了了!   他心里恨极了陆雪倾,现在第一个要殒命的,就是她陆雪倾。御惊澜在房檐上一路飞奔,落到陆雪倾的落榻之处时,她刚刚和人欢爱完,沐浴更衣后躺在*上小憩。那脸颊皮肤红润无比,白里透红。领子微微打开,脖子上肌肤白希如玉,一路往下,正好可以看见那一对峰高壑深的白玉馒头,勾人心魄!   “践人!”   御惊澜暗骂了一声,大手已经拽住陆雪倾了。陆雪倾被他用力的一拽,从睡梦中醒来,差点惊呼出声。但睁眼看见是怒气腾腾的御惊澜,那悬着的心又瞬间放下了!   “皇上怎么这时辰过来了?臣妾......”   “践人,别在朕面前装清高,朕今天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言罢,御惊澜已经用内力震碎了他身上的衣物,露出一具性感迷人的男性同体来。修长的身体,完美的腹肌,还有那迷人的蜜色肌肤,任是陆雪倾见惯了安然的身体,也见了数次御惊澜的身体,她也被他这副模特般的身材深深的吸引住了眼球!   而下一刻,御惊澜的手已经“哗啦”一声,把她身上穿着的薄衫给撕掉了!   ......   一个时辰后,御惊澜从她身上爬起来,他身上的暗中胀痛和滚烫的感觉荡然无存,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而看见陆雪倾还活生生的满足的勾了勾舌头,他整个人都心惊了。这女人怎么还活着?   在他的意识中,那些在他暴热、胀痛的情况下被他传召的妃嫔,全都在事后变成了一具具干尸。而陆雪倾这个践人竟然还活的好好的,肌肤还比之前更加红润有光泽,这.....这怎么可能?莫非她是妖怪变得不成,竟然能够逃过一劫!   御惊澜心中疑惑,但也更加愤恨,本想让陆雪倾就此了结性命,却没想到这个践人竟然红光满面,活的更好了。实在是太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而更神奇的事,之前每次至少要死掉两到三个女子才能缓解他的痛苦,但是,这一次,就这么一次,他竟然什么事都没有了。他越想越奇怪,但是有一点他暗暗改变了态度,这陆雪倾不能死了!   “皇上!”   陆雪倾心中对御惊澜也是百看生厌,还以为这虚伪阴狠的男人没有她这个纯阴之女能坚持多久,也不过十余天而已。真是让她瞧不起,还妄想除掉她,御惊澜,你真的是想的太美好了!   御惊澜被陆雪倾这一声婉转*的声音撩的心痒难赖,整个人都酥掉了,好像双腿不听使唤似的,刚站起身走了两步,又连忙折了回来,双臂把那个浑身都柔软无骨的女人搂进了怀里。   “皇上!”   “爱妃,最近可是想朕了?嗯?”   “臣妾天天都想着皇上!”想着你去死!   陆雪倾笑的温柔,双眸像是能够滴得出水来似的,在心里暗暗的补了一句,才又道:“可是皇上有了新人笑,就忘了旧人哭,唉......”   “呵呵......朕怎么舍得让你哭呢?朕日理万机,稍微得空,这不是来了吗?”   御惊澜话落,轻抚在她肌肤上的大手猛地抓住了她XX,这力道让陆雪倾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这混蛋,王八蛋,竟然如此不要脸,明明那么对待她,现在还说的如此冠冕堂皇,真是可笑至极!   “倾儿知道皇上日理万鸡,臣妾明白了!”   陆雪倾故意把“日理万鸡”这四个字强调了一遍,御惊澜你的那些嫔妃就是鹞子里的下贱女人,就是做皮肉生意的鸡。陆雪倾暗暗的骂了几句,把自己也属于这种范畴的女人全部抛到了脑后!   “明白就好,为了向爱妃表达朕的诚意,朕再伺候一次爱妃如何?”不等陆雪倾回答,御惊澜已经低头咬住了她柔软的唇!   靠近屋门的宫婢听见里面羞人的声音,脸红脖子粗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这刚刚才出去了两个侍卫,屋里怎么还有男人?这雪贵妃的胆子也太大了,胃口也大的离谱,她伺候了那么多贵人娘娘,可从来没见过如此不厌食的娘娘!   “小橘子,你......”   “嘘!”   宫婢连忙捂住另外一个宫婢的嘴巴,朝着陆雪倾的内室指了指,里面的声音时而大时而小,但是在做什么事,外面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走走,出去再说!”   两个宫婢小心翼翼的出了内殿,慌张的跑到外殿喘着大气。两人心惊胆战,吓得魂不守舍。若是有一天被皇上发现,雪贵妃耐不住寂寞,给他戴了绿帽子,这座宫殿的所有人怕都难逃一死!   这可怎么办呢?   “倾儿,朕以后在你这宫内常住如何?”   陆雪倾莞尔一笑,神色略带惊喜,心里却是在骂,御惊澜你现在知道本宫的好处了?   “倾儿,不高兴?”   “当然不是,皇上能与臣妾长相厮守,臣妾自是求之不得的!”纤细的手臂把御惊澜结实的身体抱的更紧,但是,最近那抹冷笑却把头埋在他胸膛上之时,毫不犹豫的暴露出来。   御惊澜轻轻的拍了拍她光滑的美背,嘴角也勾起一抹冷笑。两个心思各异、各怀鬼胎的二人赤果果的抱在一起,那画面,真的让人感到极度的恶心!   两名宫婢的噩梦并未成为现实,而是在此事过去一个时辰之后,御惊澜寝宫的东西就尽数搬进了陆雪倾的宫殿中。这雪贵妃再次得*的消息迅速的传遍了皇宫的各个角落,那些刚尝到一点甜头的嫔妃几乎人人在自己的宫中砸碎了一地的古董!   唯有陆雪倾,领着宫婢太监扬眉吐气、春风得意,大摇大摆的走在皇宫的林荫小道上,独自享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   “娘娘,今儿宫外发生了一件大事,不知道娘娘是否有兴趣?”   “说来听听!”   陆雪倾神色懒洋洋的,并不是特别有兴趣。这宫外还能发生什么大事?难道又是安然那践人的孩子丢了?还是安夫人又把安家二少给打了?   “回娘娘,这夜城里*死了近百个未出阁的姑娘,而且啊,那些姑娘身上长满了虫子,还连累了好几个人一起死了。各家各户,把那尸体都烧了!”   “哦?”   宫婢附耳说完,陆雪倾双眸一睁,心里已经明了了不少。那女人新研制的东西竟然成功了?真是不可思议!只是,那女人好久没来找过她了,是不是把她给忘了?不过忘了倒好,省的她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娘娘,夜城内现在抢男人已经抢乱了套,别提有多戏剧了!”宫婢想着那侍卫给她讲的莫非色舞的样子,就忍不住掩嘴轻笑起来。   陆雪倾看了一眼那宫婢,敛了神色,雍容华贵的拂了拂华丽的长裙,沉着声音道:“天色不早了,回宫吧!”   “是!”   路过一层层的宫阙,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时,宫殿内已经点燃了一盏盏宫灯了。   “传膳吧!”   “是!”   陆雪倾独自走进大殿,可关门的一刹那,那贵妃榻上的人却吓得她双腿止不住的颤抖,收到对方的眼神过后,随即跪了下去。往前爬到大殿中央,俯首磕头道:“属下见过圣女大人!”   “嗯,起来回话吧!”   “谢圣女大人!”   **********   君莫离一行人沿着安肃指的方向跑了一天,但是别说成片的坟茔了,就连凌乱分布的坟头也没见到几个,更没有看见类似怪物的可以身影。众人觉得不对劲儿,连忙止步,观测周围的地形!   “主子,这附近全是石块,连林子都少了,不像是埋人的地方!”   坟地也是将就风水的,这青山绿水,最为合适。可是,这山头全是石头,树木稀疏,不像是埋尸体的地方。是不是这安家二少爷指错路了?   “二少爷,你不会是耍着我们玩儿吧?”   黑衣人话落,安肃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哪里敢和这一群凶神恶煞的祖宗开玩笑啊?他自小就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他明明记得是这个方向,不会错的!不仅如此,他当时还怕在山林里迷路,还把自己的亵裤给撕成了碎片,绑在树枝上做记号的!   “大爷,我真的没撒谎,我当时出来的时候还把亵裤撕碎了绑在树上做记号,你们不信可以找找。我真没带错路!”   众人听见撕碎了亵裤,黑面巾下的嘴角全都止不住抽了又抽,这安家二少还真是安府的奇葩。光宗耀祖没有他的份儿,败坏名声倒是哪里都有他!   君莫离斜睨了安肃两眼,才看向寒殇几人,声音有些尴尬的道:“去吧,看看附近有没有安二少的......亵裤条!”   “是,主子!”   秦若阳和湛伦走近君莫离,也不知道怎么称呼他,只是埋头附耳道:“莫离兄,我们有没有可能掉入了人家的阵法当中,所以眼前一片荒芜?”   君莫离点了点头,他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像这种深山老林,怎么可能就这一片荒芜的寸草不生?在边城的时候,已经中了晚霞一次阵法,若他真又进了她的阵法中,那他真的是要高兴的狂呼了!   这群怪物,一定就在这附近!   “那我们怎么办?”   出不去,也走不了,再这么下去,铁定会饿死的!   “静观其变!”   “静观其变?”   “主子!”   不等湛伦弄懂这四个字的寒意,寒殇已经用剑挑着几根红色的布条回来了。冰冷的眼底满是嫌弃的意味,他一想到这可能是男人的亵裤,他就觉得心里恶心!   “大侠,那就是本少爷的亵裤条子,你看吧,我就说了本少没有带错路吧?!红色的亵裤,大吉大利,辟邪啊!”   安肃懒洋洋的坐到了地上,满脸都是得意之色。他安肃虽然不务正业,那也觉得是聪明绝顶、记忆惊人的。他说的话,准没错!顿时,安肃觉得自己又是那*倜傥、英姿飒飒的安家二公子,不是他们手上的肉票。   众人嘴角抽搐,纷纷摇头,这安家二少怎么会是如此奇葩,今日真是涨了见识。君莫离在心里大为庆幸自己没取下面纱,要不然,他的老脸都觉得无处安放!   “在哪里发现的?”   “就在附近三丈外的地方,然后各一丈又有一条。属下急着回来禀报,只找到了这几条!”   寒殇撒谎脸不红气不喘,他实在是不忍待会儿用手去拿这些布条条!没见过哪个男人的亵裤会是如此骚包的红色,他寒殇敢用脑袋担保,就算是新郎,那亵裤也绝对不会是大红色的!   “嗯,知道了,我们再往那边去看看,说不定是偏离了方向!”   “是!”   众人纷纷离开,唯有安肃赖在地上不走。他的脚已经磨破皮了,他走不动了。反正地方他带到了,总不能现在杀了他灭口吧?虽然一路上这些黑衣人没给他什么好脸色,但是总体而言还是比较客气的,至少,没有绳子上什么的绑住他!   “你到底走不走?”   “不走,本少爷说什么也不走了!”   君莫离看了他一眼,沉了眸子,随手指了秦若阳和湛伦道:“你们两个在这里看着他,除了这里,哪里也不许去!”   秦若阳和湛伦点了点头,虽说要教训教训这个二世祖,但是,也不能让人没了命。说是看着他,其实君莫离就想着他俩武功比较高,又不熟悉地形,让他们三个呆在这里的!   君莫离领着人走了,这荒地上就只剩下三人。当太阳最后一丝余晖落下的时候,湛伦寻了柴火在地上生了一堆火,防狼防野兽。但是这火一生起来,三人全都傻眼了。尤其是安肃,吓得哇哇大叫!   “坟,坟,好多的坟啊!”   “啊——人骨头,人骨肉......”   “救命啊,救命啊!”   ......   他们明明没有挪动地方,但是之前还一片荒芜的地方呈现出一片坟茔,一眼望不到头。不仅是安肃吓得不轻,就连秦若阳和湛伦都惊得连连吞了好几口唾沫。怎么会这样?   “别叫了,没事的,只是一堆堆的土山丘罢了!”   秦若阳略带温润的声音想起,大手放在了安肃的肩膀上。谁知安肃顺着杆子往上爬,连忙蹭到了秦若阳的背上,似乎都不肯下来!   “二少爷,你再不下来,我可要动手了!”   “打死我也不下来,妈啊,怎么这么恐怖啊!”上次从坟头里钻出来,那是大白天的,虽然害怕但是却也挨过去了。但是这大晚上的,一片的土坟头,外加阴风阵阵,山野间好像还回荡着凄凉的歌声......安肃是铁了心拽着秦若阳不放!   “莫......老大,你可回来了,你快看,漫山遍野都是坟茔!”湛伦看见君莫离等人回来,惊喜的差点把君莫离给出卖了。   君莫离看了一眼秦若阳身上的安肃,朝着湛伦点同体了点头,沉着声音道:“如果我猜的不错,这些坟头应是夜城几百年前忽然消失的那一群人的葬身之地!”   “啊?!!!”   ---------题外话   昨天二更更新的晚,兔子抱歉,今日万更了哈,快临近尾声了,亲们要支持兔子最后大结局啊~~~ ☆、第220章 章 圣女大人满意吗?   “难道真的是被葬在了这里?”   秦若阳温润的声音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若真的是那一群人,实在是......   “我也只是猜测,也不能完全肯定!”   君莫离清澈的眸子放眼望去,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怜悯。借着月光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坟茔,脑海里的记忆在如泉水一般涌现。   七百年前,如今的夜月国老祖宗还未攻下这夜月的江山,还是被一个叫做周的国家所统治。国虽大,但是经过数百年,甚至近千年的统治,本来国势浩大的周国渐渐走向衰落。而最后一代的皇帝,喜爱丹药,妄想长生不老,四访名医。   名医哪里有那么好寻,于是,那皇帝便差人在民间抓人。只要是大夫,不管会不会看病,医术又如何,都给他抓进宫炼药。将领为了完成任务,讨好皇帝,甚至把给畜生看病的兽医也给抓进了宫里。一时间内,皇宫内的大夫爆满,但来得快,去的也快。   这抓回来的人,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写出药方的,写出了药方没有炼成药丸的,炼出了药丸没有任何作用的......这些大夫,都不会在宫中活过半个月。   大夫炼出了药,而这药自然就得有人试。官兵抓完了大夫,便开始抓百姓进宫试药。人人自危,根本不敢出门,甚至能活下来的人都钻到了地窖中生活。但是,还是有许多人被抓走,成为丹药的牺牲品。   但是,说也奇怪,皇宫内死了那么多人,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地方出现了大批大批的尸体。百姓寻亲人不得,最后发生叛变,与韬光养晦许久的御家的军队里应外合,冲入皇宫,取了那皇帝的脑袋,挂在城门上示众三天三夜。   那时候,烈日当头,尸体在城门上一天便全部腐坏,但百姓心中的恨意不减,御家老祖宗顺意民心,让那人头挂足了三天三夜。取下来时,已经满头是蛆,恶臭传千里了!   御氏一族继位以后,也曾寻访过那些遇害的大夫和百姓的尸体,但是一直都没有找到。最后这事,也不了了之,成了一个谜!   现在看到这蔓延数十里的土坟头,君莫离完全有理由相信这就是那些人的坟茔。除了当时的皇帝,肯定还有什么人替他擦了屁股,让把这些人好好安葬,积德行善。但又为了不让后世子孙发现这些秘密,才把人给葬到了这深山老林之中,几百年来,根本没人踏足。要不是这样,随便挖一个坑,把所有人都扔里面,一回土,全部都给埋掉了!   “主子,我们现在怎么办?”   寒冰有些傻眼,即使那些怪物藏在这里,但这么多土坟头,谁知道他们藏在哪一个角落里,他们总不能挨个挨个的去挖坟把?挖坟有如杀人父母,罪大恶极啊!   “他们暂时不在这里!”   君莫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刚刚解开这阵法的时候,便用灵识扫了一遍这周围,方圆五里之内,除了他们这一群人,是没有别的气息的。没有别的气息,那便说明那些怪物还未回来,不知道是不是准备今晚上再作案一次!   “不在这里?”   “嗯!”   秦若阳和湛伦也完全同意,若是那些人在这里的话,安二少爷在此鬼哭狼嚎的时候,他们不可能在有人攻入他们地盘儿的时候,而没有任何反应。又不是死人,怎么可能一点气息都感受不到!   “莫离兄,你能确定那些人一定是藏在这里的?”   “这里满山坟茔,阴气鼎盛。然儿说过,那些人靠着女人的阴气过活。但除了女人,也要有适合的生存条件。之前我派人寻遍了大小义庄、乱坟岗,都未发现他们的踪迹。想必这一群人,应该数量很大!”   只有数量大,才会寻找到这种秘密的地方藏身。若是不如,何必设一个阵法在这里迷惑众人的视线呢?   “你,你是......你是......君莫离......”   安肃一听几人的对话,好巧不巧的听到那句“莫离兄”,心里的怒气噌噌噌的往上冒,这个杀千刀的君莫离,竟然把他这个小舅子绑架了,还威胁。他,他......   君莫离冷眼扫过去,惊得安肃眉心直跳,这平日里温文尔雅、文质彬彬的君莫离,眼神怎么会这么可怕?不......这人肯定是假冒伪劣的,他们在挑唆他们安家人的关系。对对对......就是这样的,他真聪明!   “是君莫离又如何?安肃,你最好老实点儿,别仗着是本阁主的小舅子,本阁主就不敢收拾你。再乱喊乱叫,信不信我立即让人拔了你舌头,让你永远都说不出话来!”   “不......我不说话,我不说话!”安肃说完,双手捂住了嘴巴,双眼看着君莫离怕的要死。心里还在拼命的为君莫离辩驳,这人肯定不是我妹夫!   秦若阳和湛伦看着君莫离吓唬安肃的模样,忍俊不禁,但肩膀却一直都在抖。   “好了,先埋伏起来,我把阵法重新设上,到时候来个瓮中捉鳖,一网打尽!”   “好!”   各暗卫立即领命,找地方藏身。再转眼看向安肃时,君莫离忽然觉得他就是一个麻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身后毫不犹豫的点了安肃的睡穴,安肃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把他挂到最高的那颗树上去,留一个人看着!”   “是!”   安排好一切,君莫离在原地设了阵法,那满是坟茔的坡地上,瞬间又成了一片荒地,那土丘坟茔不见了踪影。不仅如此,君莫离在此阵法内还设了一个阵中阵,只要这些人回来,那就插翅难逃!   君莫离满意的一笑,纵身一跃,跳上了一颗茂密的大树!   **********   君一泓得到夜城乱套的消息之后,立即在宫中设了宴席,与臣民庆贺。本害怕御惊澜和君莫离前后夹击他弦月,但是现在看来,御惊澜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挪得出精力来对付他弦月?   修长的手指把玩着金樽,美人在怀,更是兴趣高涨。轻轻的将金樽移向嘴边,一抬手,一仰头,琼浆玉液入口,性感的喉结微微滑动,颇有一副邪肆不羁的外表勾人心魄。旁边的美人再次替他满上,他的大手轻轻的摩挲在她的腰间,逗得美人儿浑身都在颤!   正中央的舞台上,舞女的腰肢不盈一握,偏偏转转,柔若无骨。一双上挑的眼睛饶有兴趣的盯着那舞女洁白柔软的高峰,那峰高壑深的领口更是让他垂涎欲滴。他的眼神就在那舞女身上流转,再也容不下其他人。   丝竹声声声悦耳,舞女步步步惊人。台下仰慕这位异军突起而登基的皇上,看着他的眼神停留在舞女身上,一个个都在下面双手把手帕都给搅烂了。一个个愤恨的转头看向那舞台上的旋转的女子,眼神恨不得在那狐狸精身上烧出几个洞来!   一曲终,一舞毕,女子领着跳舞的姐妹朝着众人躬身谢幕,迅速的退了下去。此时,台下的小姐们气急了,竟然纷纷出口要上台表演。君一泓的心思早就挂在那舞女身上了,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大家千金,点了点头,准了她们的请求。   这些个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女人,想要像低贱的歌姬一般取悦众人,那他便成全她们罢了。省的他不恩准,像是不给她们机会是的不死心!   “皇上,贵妃娘娘今夜不能侍寝,皇上今晚能否......”   君一泓一记眼神扫过来,那身旁的嫔妃立即闭了嘴,把未说完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   “朕有些不适,先回寝宫了!”君一泓一句冷冷的话,便扼杀了美人儿所有的幻想。   台上那些大家小姐唱歌、跳舞、弹琴、作画,随着君一泓的撤场全部变成了笑话。众位大臣暗地里叹气,连连拉着自己的女儿退席,心里恨得牙痒痒。   果然不出众人所料,君一泓一回了寝宫,立即让人去把那舞姬带到了宫殿中。那舞姬初见君一泓有些害怕,一直低着头不肯上前。却不料君一泓强行将她丢到了龙榻之上,撕碎了她身上的衣服。   门外的人心情胆颤,最近从寝宫大门进去的,除了贵妃娘娘,就没有一个人还是竖着出来的。再美丽的女人进去和皇上教合之后,都是一具尸体。   这舞姬也逃不掉相同的命运,半夜时分被人抬出来,依旧是一副干涸的尸体,死不瞑目!   翌日一早,文武百官早朝,高谈论阔,各抒己见。君一泓坐在龙椅之上,兴趣怏怏,对他们说的建议或是意见,根本听不进去!   “皇上,依臣之见,现在夜月大乱,我军应该放弃对厉王爷残留部队的搜索,先攻打夜月,夺取夜月城池,直攻夜城老巢!”   “传闻慧娴公主如今更是御惊澜身边的红人,只要我们能够攻进夜月,包围夜城,再联合慧娴公主里应外合,打开夜城城门,我们一定能够取得胜利,统一两国一疆!”   “皇上......”   “好了,想要打入夜城岂非一朝一夕就能办到?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出厉王爷的暗地里的部队,要么劝降,要么斩杀。先除去内患,再对付外敌,才不会让贼人有机可趁。否则......到时候,被‘里应外合’攻打的就是朕的大好河山!”   “皇上......”   “众卿家不必再议,朕心意已决,退朝!”   “这......”   朝臣的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但君一泓却起身,头也不回的的走了!   “退朝!”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来,才拉回了众位大人的魂儿,纷纷跪地,整齐划一的道:“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花园内,桔花绽放满园,姿态各异,美不胜收。一张美人榻上,斜卧着一个皮肤细腻如羊脂,纷嫩如苹果,肌肤吹弹可破的女子。轻轻的闭眼,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胸口一起一伏,睡的恬静无暇。   “儿臣给母后请安!”   君一泓从鹅卵石铺就的小道上走近,朝着榻上的女子躬身行礼,抬眸看了一眼美的妖艳的女子,缓缓的收回了视线。他每见自己曾经病怏怏的母妃,总有新的感官认识。他人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的便会在她的脸上留下痕迹。然而,他的母妃却在这一年的时间内,足足年轻了二十岁!   宫婢见太后没有转醒的意思,才微微上前,在她耳畔轻轻的唤了两声。太后才微微睁开眼脸,看向一直躬着身子的皇上,脸上露出一抹淡笑,温柔似水却又不失庄严的道:“皇儿来了,起来坐!”   “谢母后!”   君一泓垂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疑虑,莫不是他的母妃吃了什么驻颜丹不成?竟然如此年经美貌,再过两个月,她这个太后娘娘会成为后宫中最貌美的女人!   “人老了,不中用了,一到下午,身体就困乏的慌!”   君一泓微微一笑,在心里狠狠的抽了抽嘴角。若是她这样被称为老态的话,那他君一泓这张脸,看上去也比她年长上好多岁数。   “春困秋乏,母后好好注意休息,这季节,可以让御膳房替母妃多准备一些补品了!”   “有劳皇儿费心了!”   母子俩你来我往,相互客套。过了半个时辰之后,这话题还萦绕在养生上。君一泓今日来也不是纯粹过来看看她,太后也并非是为了和他话家常。最终,还是君一泓把话点到了君莫离身上!   “母后,七哥可曾向你提及过,他有私兵的事?”君一泓突然话锋一转,直奔主题,倒是让太后娘娘有些心惊。她这儿子莫不是傻了不成,君莫离实力到底有多强悍,怎么可能和她说起?   “皇儿不相信母后?”   太后不答反问,君一泓竟然怀疑她知情不报,真是混账。   这也不怪君一泓怀疑她,福安宫门前的侍卫换了一批又一批,全是生面孔,他怎能不怀疑?再加上他私下里问过禁卫军统领,是否有新兵入宫,收到的结果却是否定的。这,岂不是更加猜忌这些人的来历?   “儿臣不敢,儿臣只是在寻找厉王私兵的过程中毫无进展,遂向母后问一句罢了。有时候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母后一句话,就让儿臣想到了这些人的藏身地点呢!”   君一泓这话说的可是滴水不漏,他没有一点怀疑的意思,只是想让太后这个旁观者分析分析罢了。若是母后你自己做贼心虚,那就不能说是他这个当儿子的不孝了。   太后冷哼了两声,美眸流转,在君一泓身上停留了片刻,一双水眸才泛出了一点笑意,声音却冷了几度,低声道:“母后果然老了,呵呵......”   “母后!”   “母后累了,下去吧!”   太后说完,便阖上了双眸,不在理会君一泓。自己的亲生儿子都怀疑她了,她又何必在手下留情?如今她已经容颜回到二十岁,再过些日子,还会更加的年轻美貌,要多少男人没有?到那时,想要多少儿子都有!   君一泓见太后不理他,起身告退,缓缓的出了御花园。他双手握成拳,捏的咯咯的想,满脸的愤恨和妒忌,他就不信,他君一泓的人找不到那些私兵在哪里。君莫离,朕一定要除掉你!   人心烦意乱之时,心情最容易变好的便是女人。而后宫之中,最得*,也是唯一得*的就只有随他一起进宫的徐贵妃,现在的贤妃娘娘徐倩儿。这美人如画,赏心悦目,再难过的情绪,也在看到徐美人的时候,抛的一干二净。   ***********   夜凉如水,那崎岖的小道上晃动着高矮胖瘦的人影,借着淡淡的月光,可以看清这些人那脸上满足的笑意。   一些的*作乐以后,又在夜城吃喝了一天,看着夜城满城鸡飞狗跳的模样,他们这些人就觉得格外的爽快。弦月和夜月的人共同毁了他们的家,现在两国越是人心惶惶,越是鸡飞狗跳,他们就越开心。   他们这些人中多半是苗疆本族的人,而其余的人是和晚霞手中那几个极阴女子苟合后产生的汉人。吸阴蛊的母蛊必须寄宿在纯阴之体的女子体内,这样的女人少之又少,晚霞千方百计也只找到了几个。   其实还有一个人晚霞一直未能得手,心里颇多遗憾,那就是梦蝶。只不过梦蝶是虽是歌女,却嫁给了骄阳为妻,时刻有骄阳和暗卫护着,她不宜得手。另外就是,像梦蝶这样的女人,说不定中蛊容易,再让她和男人教合那就难了。   晚霞现在还是认为这些男人的数量太少,想要彻底摧毁两国还差之千里。她不停的给陆雪倾和其余几个女子加重药量,让她们随时随刻都能和新的男人发生关系,产生更多的病体。到时候,这便是一支最为强大的军队,破坏民心,最为恰当不过了!   “圣女大人,这些女人实在是味道太好了,比*的女人滋味儿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圣女大人果然英明,在这些士兵放松警惕的时候出动,我们做完后还能全身而退。”   “你们不知道,我在春香阁听着全城鬼哭狼嚎的声音,心里那个爽啊......”   “嘘......怎么觉得今晚上怪怪的?”   晚霞突然遁了脚步,再过半个时辰,东方就会出现第一缕阳光,他们这些人也全部要躺回棺材里,继续吸收阴气。但是,她总觉得有些说不出的怪异。用灵识扫了一遍附近,却又什么都没发现。   “圣女大人,怎么了?”   众人见晚霞细细的打量着周围,双目也跟着仔仔细细的打量,可是,除了他们走时的一片荒凉,什么也没发现。   “没什么,走吧!”   一行近百人的队伍又在山坳里行进,在君莫离他们活动过的地方又停顿了片刻,才又往前走了三丈的距离。晚霞命人后退,自己则施法解阵法。半刻钟的时间,阵法破解,漫山遍野又出现了坟茔。   “好了,各自回到自己的墓穴里去!”   “是!”   晚霞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近百人立即四散开去。晚霞扫了一眼众人,才往一处根本看不出是土丘的地方走去,然后刨开上面的杂草,钻了下去!   树上的众人看得心惊胆战,这些人竟然真睡在这满山遍地的坟茔里。设身处地的把自己做对比,浑身都起鸡皮疙瘩。君莫离微微勾了勾嘴角,双眼一直都盯着晚霞消失的坟茔,眼神是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   等着东方泛着鱼肚白的时候,君莫离朝着众人招了招手,所有隐藏在暗处的暗卫全都纷纷现了身。而安肃在树枝上睡了一宿,刚睁眼醒来,看着高的离谱的地面,刚要叫出声来,又被人给敲晕了过去。   “看清楚他们的位置没有?”   “看清楚了!”   君莫离满意的点点头,眼里划过一丝狠厉,低声道:“一个不留!”   “是!”   话落,暗卫已经分了无数个方向奔向藏匿怪物的坟茔,而君莫离亲自走向了属于晚霞的地方。他相信,这便是晚霞的葬身之地!   秦若阳和湛伦这是第一次看见君莫离杀气腾腾的样子,与他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温润如玉截然相反,甚至颠覆了他在二人心中的所有形象。他此时周身爆发出一股强烈的杀气,近一丈地方也能感觉到那股强势的压迫!   但是,二人仔细一想,又觉得很正常了,战神君莫离若是这一点魄力都没有,那还真妄称了“一代战神”。   突然,“砰”的一声,秦若阳二人再抬眼望去,君莫离和一道白色影子已经打在了一块儿。两道影子相互纠缠,只见刀剑碰撞过后,擦出耀眼的火花!   君莫离对晚霞的恨意一共有两点,一是她对安然的背叛,二是对陆雪心。无论对谁,这最后伤心的人都是安然,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光是这两点,晚霞也必须从这个世界彻底的消失!   “君莫离,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找得到这个地方!”   晚霞此时的未蒙着面纱,也未戴上人皮面具,那脸上的疤痕格外的明显,触目惊心。再配上她咬牙切齿的狰狞,一张美颜甚是恐怖,那声音里透着浓浓的恨意。   也无奈,君莫离用计毁了她的苗疆人,杀死了长老,搞的苗疆的子民家破人亡,只要是有血性的人,就一定不会对君莫离这个“罪魁祸首”有丝毫好感。只要见到他,只会是无尽的恨意。   “本阁主的人正好都是做一行的,若是连这种地方都找不到,岂不是对不起暗星阁的名声?”   君莫离说的老神在在,煞有其事,仿佛好像真的是他们的人找到的一样,忽悠的晚霞一愣一愣的。但比起这个消息,晚霞更注重另一个消息。   “你是暗星阁的阁主?”   美眸微敛,两道凌厉的视线更加冰冷。若不是花了大价钱从暗星阁里得到假消息,他们怎么会败得一败涂地?原来,这一切背后的主导者,还是君莫离!   “上次的消息相信圣女大人对本阁主还是很满意的,只是下一次这样的消息,本阁主或许还会稍微提一点价钱哦!”   “君莫离,拿命来!”   晚霞气的浑身发狂,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处于一种暴怒的状态。她一直都在愁这个暗星阁阁主到底是什么人,又在哪儿,没想到竟然是君莫离。   他演戏,演的真好!   君莫离把剑放在胸膛一挡,用力一挥,逼退晚霞的铁剑。晚霞一击不成,又连忙发起新一轮的攻击,只是连续砍杀七招,别说杀死君莫离,连衣角都没有沾到一点点。   “苗疆的圣女大人,乖乖束手就擒,否则......”   “君莫离,今天到底你死还是我亡还是个未知数,但是,本圣女相信是你死的概率要大些!”   “哦?”   “啊——”   忽然,周围一片都想起刀剑声,嘶吼声,刀剑钝入肉里的声音,顿时哀嚎声一遍。晚霞心里不安,环视了一圈,她刚刚带回来的人,已经有一半儿被黑衣人斩杀,另一半正在做垂死的挣扎!   “圣女大人,还满意吗?”   --------题外话   大家都回家过节了咩?怎么看文的人亲又少了?难道亲们离兔子而去了吗?不要啊......泪奔哭喊:亲们,中秋节快乐,回来继续看文啊~~~ ☆、第221章 章 一打尽晚霞被擒   太阳缓缓的升起,金色的火球洒下万丈光芒。坟地上满地的尸体和鲜血。怪物多半都不是什么武林高手,而是苗疆一些会些拳脚功夫的人罢了。在君莫离的暗卫面前,他们就犹如蝼蚁一般,头顶上悬挂的长剑,只需要轻轻一挥,那就可以斩断所有的气息。   “一个不留,一定把这份大礼送给苗疆的圣女大人!”   君莫离从一个温软如玉的男人瞬间化身为地狱里爬上来的修罗,藐视着众生,狠戾的性命踩在脚下,丝毫勾不起他的任何怜悯之心。坟茔此时就像一个阴森恐怖的地狱,让人走不动,也跑不了!   “一个不留,杀!”   “杀!”   暗卫手上的剑挥的更快,刚从一个坟茔里伸出一个脑袋,那快速飞起的冷剑,只是眼前觉得剑影一闪,已经砍飞了他的脑袋。那人头在地上滚了几圈,沾着泥土和杂草,双眼瞪得大大的。   晚霞睁着阴狠毒辣的眸子,看着她的臣民一个接一个的死去,鲜血飞溅,横尸遍野,心里痛的难以呼吸。她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人,竟然就这般被君莫离给糟蹋了,她心中的恨意如潮水般涌来。   不仅是她带回来的近百人,还有刚中蛊需要靠吸收阴气护体的人,从临近几个城池赶来的人......这些人,全都在这里,总数有好几百人。突然间被君莫离的人发现,而且那些人现在多半没有还手之力,君莫离的三十来号人杀这些人,就像是提着刀宰砧板上的肉一样,轻轻松松。   君莫离勾着冷傲的嘴角,观察着晚霞每一个变换的表情。他现在就要晚霞好好品味一下那种痛入骨髓的味道。这是她欠安然的!   晚霞看着那一个又一个被暗卫从坟地下抛出来的尸体,脸色越来越白,而君莫离却越来越觉得有趣和兴奋。本以为只是一百个人而已,没想到其他的坟地里竟然还藏有那么多人。那些打不过妄想逃走的人,却逃到一半,又折了回来,这里像是被什么笼罩了一般,根本看不见路!   “怎么样,是不是现在特别后悔与本阁主为敌?”   晚霞缓缓的收回视线,双目愤恨的望着君莫离,“从本圣女接受长老的任务开始那一天,就从来没想过有后悔的一天。我苗疆世代为臣,却也得不到两国的庇佑,反而像防贼一样防着,恨不得我族人全部死亡。君莫离,你们这些虚伪的皇亲贵胄,你们没有资格主宰我的族民,是你们逼我们的!”   君莫离冷冷一笑,死不悔改。但他并不正面回答她,而是换了一个角度,声音冷冰冰的问道:“圣女大人可曾想过,天下间男人都成了这般,女子都在教合后死亡,这弦月和夜月的女人能够养活这群怪物多久?一年?两年?”   晚霞微微一愣,未语。若是以*几千几万的速度香消玉殒,两国边城成为一片地狱,最后怪物爆体而亡,其他人老死而去,就不会再有下一代可言了!   “别以为你们苗疆人受了委屈,蛊毒害死了多少人,想必圣女大人了解的比本阁主要多。近日死的全是一些十五六岁未出阁的女子,你们又何其忍心?”   “闭嘴!”   晚霞不想再听君莫离说教,手上的刀一扬,对准了君莫离刺过去。她们没有错,错的是这些虚伪的汉人。若不是他们对苗疆人的欺压,她的先辈们怎么可能想着要造反?她们只是在完成老祖宗交代的大业,他们没有错!   本以为暗中养了多年的兵马,能在他们手上发挥作用,攻破弦月的城池,夺取弦月的江山,最后再收服夜月,可是,一切都完了!   “即使本阁主不提出来,你心里也清楚的很。这些人就是你报复夜月和弦月的工具,你并非是在为他们重建家园,走向更好的生活,而你只是在发泄你的恨意,恨本阁主毁了苗疆城,毁了你们的军队......”   君莫离一边抵挡晚霞的招式,一边像是和尚念经似的在晚霞耳边念叨。秦若阳和湛伦解决了几个怪物,站在一旁听君莫离唧唧歪歪的念着,纷纷摇头,然后再次加入了战斗!   晚霞运足了内力,把内力全部注入了寒剑之中,像离弦的剑一般,朝着君莫离的胸口刺去。君莫离见势不妙,双腿脚尖点地,迈着细碎的步子倒退了十几步,然后借力跳上土丘,再一个翻滚,身影一纵,在晚霞剑尖靠近他的时候,人影跳到了晚霞的剑身之上。他身体猛地下沉,压低了晚霞手里的剑,在剑上划过一个碎步,一脚踩在晚霞的脚上,令一只脚朝着晚霞的胸口踢去!   晚霞双眸睁得大大的,神色一惊,身体一扬,君莫离的脚踢了一个空,身影落在晚霞身后,但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转身,一脚踹在了晚霞的背上。晚霞一个踉跄在土丘上滚了一圈,在另一头落下,单膝跪地,手上的剑插在了泥土上。   “呸!”   虽然这一脚被踢得不轻,但是晚霞却丝毫没有认输之意,把嘴里的一口鲜血吐出,抬起洁白无瑕的袖子擦了擦嘴,清冷的脸上露出一笑,洁白的牙齿上还有残存的血迹。像是血盆大口,让人有些恐惧!   “现在该束手就擒了吧?”   “做梦!”   晚霞颤巍巍的从地上爬起来,微微勾了勾嘴角。苗疆人韬光养晦了几百年,把“忍”字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她现在确实不是君莫离的对手,她身上的蛊虫也对君莫离无效,她与他近身打斗的时候,闻到了一股驱除蛊虫的味道。想必安然是花了心思帮他弄到的!   既然如此,她也何必留下来送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些培育了许久的怪物固然可惜,但只要那几个母蛊宿体的女人不死,这天下,就只会是他们苗疆人的天下!   “君莫离,今日算本圣女遭了你的道,但来日方长,咱们后会有期!”   晚霞言毕,一点反应的时间都未留给君莫离,白色的身影已经跃到了三丈外。只是君莫离看着她逃走的背影,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想要逃走,实在是很不幸,他已经留有后招了,这次你是插翅难逃!   晚霞在原地转了一圈,只觉得眼前是一片大雾,根本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太阳挂在头顶上,散发着炙热,却丝毫没有移动的轨迹。晚霞暗叫不好,转身看去,君莫离依旧站在原地。只是,他的剑已经回鞘,正双手抱拳,一脸兴味的看着她!   “逃啊,圣女大人这是怎么了?怎么不继续逃了?”   晚霞不死心,冷哼了两声,又朝着其他方向而去,可等她试了无数个方向之后,她终于死心了。君莫离这混蛋,竟然在这里设了双重阵法,等的就是他们全部入阵!   “圣女大人,是不是很意外?你的障眼法竟然能够被本阁主轻而易举的识破?哈哈.....你会的这玩意儿,本阁主十岁就回了。”君莫离缓缓的向她走近,宛如一个天神,戏弄着渺小的众生,“要不然,本阁主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只要能破阵,随你离开可好?”   晚霞有些不敢置信的望着君莫离,眸光流转,完全猜不透君莫离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却又抱有侥幸的心理,在心中暗暗的思索了一遍,才出声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君莫离随即应声,只是从他胸有成竹的表情看来,晚霞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无论做什么,都只不过是垂死的挣扎罢了!   此时的晚霞在秦若阳二人看来,就如同一只即将被猫吞下肚皮的食物,却非得在它死之前,好好的玩弄一番,直到玩到它精疲力尽,最后死翘翘了。是以,猫吃的老鼠,永远都是死的。他君莫离不会是猫,但是晚霞却是那只可怜的耗子。   暗卫把那些怪物都杀了个片甲不留,没有留下一个活口,几百人就在短短一个时辰内全部被送下了地狱。不仅如此,为了以防万一,寒殇兄弟甚至带着众人一个个的检查尸体,不管是否断了气,在怪物的胸口上再补上一刀。这种做法虽然对死者很不尊敬,但是,为了众多百姓的生命安全,又作为暗卫见惯了生死的人而言,根本微不足道!   直到全部把人都给捅了一刀过后,三十几名暗卫又再次挨个挨个的翻查坟墓。他们今日要的,就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   一炷香的时间匆匆而过,晚霞在摸索了一炷香之后,依然在阵法之内。无论她用什么办法,都走不出去。   “时间到了!”   君莫离冷冷的一道声音,断了晚霞想要逃跑的念头,这次她真的是插翅难逃了。本想着东山再起,现在连逃跑都成了奢望,怎么办?难道真要用最后一张底牌来换取一条生路?   “圣女大人是准备双手就擒,还是......”   “君莫离,我们来做笔交易如何?”   晚霞突然转变了口吻,随手把剑插回剑鞘里,冰冷的脸微微缓和了不少,甚至带上了一层笑意。那狰狞的疤痕,看上去也维和了不少。   “你现在有什么资格和本阁主谈条件?”   君莫离语气淡淡的不屑,让晚霞甚是老火。但一想到砝码够大,她在心里又觉得这条件君莫离会一口答应!   “君莫离你何必得意太早,你不是一直在陆雪心吗?若是你今日放了本圣女,明日便能让安然和她团聚。否则,本圣女少了半根汗毛,陆雪心也一定会陪葬!”   这是她的杀手锏,逼退君莫离和安然最后一张底牌!   “陆雪心?”   君莫离轻轻的呢喃着这三个字,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他确实在寻找陆雪心,可是,他现在相信陆雪心不在晚霞的手里。那天晚上,在农舍杀了何嬷嬷几人的人,是一个男人。而晚霞身边的男人白鸣,可不会有那么高强的身手。想到这里,君莫离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这打了这么久,白鸣为何没出现?   “君莫离,陆雪心对安然有多重要,想必我不再刻意强调你也知道。你现在立即放我走,我到了安全之处,自会把人放回来!”   晚霞见他不语,还以为君莫离是因为这个条件动心了,便趁热打铁的继续说道。可惜,她错估了君莫离!   “圣女大人,你这话哄三岁孩童怕是也没人相信。你都安全了,你还会把人给我放回来?况且,你是有多久没去郊外的农舍了?不知道农舍已经没人住了吗?”   君莫离悠悠缓缓的声音落下,晚霞心里一惊,竟然是君莫离的人去了那里,难怪她回去之时一个人都没有,反而见到窗户上一窗户的血!   “晚霞,别妄想用陆雪心来与本阁主做交换,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很清楚。”君莫离话落,不在与她再多说废话,手里的一块小石头飞速的打在晚霞的身上,晚霞已经动弹不得了。   “卑鄙!”   被君莫离暗算点了穴道,晚霞满腔仇恨,啐了一口唾沫。君莫离也不恼,这女人现在受了伤,指不定待会儿又得怎么用蛊。为了众人的性命着想,还是小心谨慎点好!   “寒冰!”   “主子,请吩咐!”   “把这女人身上的衣服全部脱了!”   “这......”   “还不动手!”   “是!”   “君莫离,你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君......”   新一轮的骂声还未开始,寒殇已经伸手点了她的哑穴。晚霞双目瞪着寒殇,满脸的不甘。女人最重要的是清白,无论是良家妇女,还是大歼大恶之徒,这被男人剥光了衣服,所有的尊严都被践踏了!   “每人扛两具尸体,带回夜城,挂在城门口示众!”   “是!”   众人应的很快,但是心里却苦的跟吃了黄连一样。他们一天一晚没有进食,这肚子早就饿的前胸忒后背了。再扛两个人回去,这......不被饿死,也会被累死!   “前面有山顶,用滑翔伞回去!”   “是!”   暗卫心里一喜,纷纷咬牙扛上两具尸体,往山顶上走。而寒冰咬着牙举着剑颤颤巍巍的剥晚霞的衣服,这大白天脱女人的衣服,实在是......实在是有些难为情啊。主子,这好端端的干嘛要脱人家姑娘衣服呢?士可杀不可辱啊!   “寒冰,你若不脱她衣服,丢弃掉里面所有可能害人的蛊毒,最后死的可是你?但你愿意死在她手里,你自便。”   君莫离千里传音的话飘进他耳朵里,再看看一片坟茔,闭了眼不看晚霞的眼睛,手上的剑刷刷的便将她的衣服划了个稀巴烂。等他睁眼之时,一切均如君莫离所言,那地上无数的瓶瓶罐罐,五颜六色,一看就是毒物!   晚霞被寒冰脱了个精光,浑身又不能动弹,屈辱的眼神看着寒冰,眼眶腥红,却没有留下一滴泪来。   寒冰多数留恋花丛,一有空基本上都在*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现在被晚霞的尤物般的身材迷得丢了三回七魄。连连咽了几口唾沫,犯傻的一笑,“圣女大人,你不介意,寒冰我可以对你负责啊!”   “寒冰,本阁主命令你立刻、马上跟上!你再沉迷女色,信不信本阁主立刻派人把你给阉了!”   忽然君莫离的话再次传来,寒冰立即回了心神,憋红了老脸,吓得浑身发抖。向晚霞道了歉,才在心中默念,主子,这种差事你怎么能够交给属下办啊?慌忙脱下自己的外袍穿在晚霞身上,打横了将她抱起,运起轻功,随即朝着大部队追去!   夜城的上空突然出现这一群身穿黑衣的大翅膀怪物,城内百姓迅速的往家里躲,大街上的人一时间全部没去了身影。众暗卫齐齐震惊这速度,一个时辰而已,他们已经从那遥远的山上返回了夜城!   “把尸体丢到城门口!”   君莫离一声令下,所有人已经调整了滑翔伞的方向,朝着城门口而去。那些胆子大的百姓在窗口瞄了几眼,看着天上的怪物飞走了,才拍了拍胸脯放下心来。但是好奇之心害死猫,那些怪物是什么?又要往哪里去?   暗卫飞到城门口时,一个个将怀里的尸体纷纷往下扔,吓得城门口的官兵连连后退,双腿打着颤,举着长矛对着空中的人。而看守城门的将军,已经命令城楼上的士兵,用连弩对准了君莫离等人!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   君莫离翻了翻白眼,大手一挥,众人立即撤退。那城门将军脸色有些不好看,但又不敢轻举妄动!   “大将军,这些人全是强/暴那些小姐,导致她们香消玉殒的怪物,现在本阁主把他们交给你了,你是否自己立功受赏,还是禀告上级,那就是你的事了。只不过在下只有一个要求,这些人必须在城门上挂足三天三夜,以慰亡魂,否则......下一个挂上去的,就是你!”   “来人,来人,立即禀告京兆尹大人和刑部尚书大人!”   “是!”   君莫离淡然一笑,调整了滑翔伞的角度和力度,翩然而逝。这人倒是懂得些分寸的,若是直接面见御惊澜,在御惊澜恩准见他的情况下,或许得到赏识,摆脱看守城门的命运。但是同时得罪两个大官,惹怒两个派别,那可不是御惊澜随便一句话便能够解决的。而讨好了两个大官,好处绝对比讨好了御惊澜这个皇上还要多!   还有种情况,既没有面见御惊澜,又得罪了两个大官,他这仕途的日子,也就到头了!   京兆尹和刑部尚书一听消息,匆忙赶到,急匆匆的了解了情况,立即让士兵把这些尸体挂在城门上示众。两人急匆匆的进宫求见御惊澜时,还不忘拍了拍那将军的肩膀,见到御惊澜后,虽然把这等功绩挪到了自己的头上,但是,还是帮那守门的人美言了几句,又得了御惊澜一个爱护同僚的美名!   君莫离一行人是在一条僻静的巷子降落的,暗卫迅速的收拾了东西,然后纷纷撤退,剩下了寒殇兄弟和君莫离等人。君莫离吩咐寒殇兄弟将晚霞带回安府交给安然,而他们三人则和安肃来了一场偶遇。   “哎哟,本少爷怎么这么倒霉啊,哎哟——”   “莫离兄,这不是安家的二少爷,你的小舅子吗?”   “嘿,还真是!”   秦若阳走在二人身后,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这二人演起戏来,还真的是“天衣无缝”,但是,即使假的离谱,那也有人相信。   “妹夫,你怎么在这里?哎哟,腰疼,腰疼......”   “安二少,你昨晚是不是跟哪个姑娘**啊?嗯?”   湛伦挤开君莫离,伸手搭上了安肃的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样子,七拐八拐的出了巷子,往着安府的方向而去!   “没有,昨晚......”安肃刚想脱口而出的话又立即收了去,心里揣测了一番,这若是被人知晓他被人绑架了,然后被打昏了在树上挂了不知道多久,那岂不是丢尽了他面子了?不能说,不能说!   “昨晚难道不是?”   “当然是了,昨晚和怡红楼新来的头牌姑娘*一宿啊,所以我这腰啊,都快废了!”   安肃有模有样的动了动,结果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心里暗骂哪个杀千刀的,竟然把他给横放在了树上!   “那你今晚介绍本公子认识认识呗?”   “这......”   “二少爷,好歹本公子也是英俊潇洒、*倜傥,难道你怕本公子赖上你?”   “当然不是,好,今晚咱再去!”   ......   君莫离和秦若阳在二人身后听的嘴角直抽搐,两个心知肚明的人竟然还得扯的如此鬼话连篇。但也让二人更加的佩服安肃,这位吃喝嫖赌五毒俱全的二少爷,那忍耐力也是一流,竟然这样都没有怀疑君莫离。唉,真不知道说他是蠢,还是真蠢!   “抓到怪物了,怪物全死了!”   “怪物挂在城门口示众了!”   “大伙儿去看怪物啊,城门口示众三天三夜!”   “咚——”   街道上敲锣打鼓,通知百姓去城门口看怪物。朝廷已经贴了告示,这些人就是前一阵干伤天害理之事的怪物,现在被朝廷的人找到,抹了脖子。   老百姓高兴的不得了,三五结伴纷纷朝着城门口而去。君莫离等人和他们是逆方向行走,连忙躲到别的巷子里,才避免了一起被挤到城门口去!   “湛兄,你的衣服怎么有股血腥味儿啊?”   “咦,你怎么没穿外袍?”   “嘿,你的鞋上怎么沾有泥土啊,还破了?”   “......”   “二少爷,走走走,你的外甥子辰儿等着我们回去呢,快点,他今天钦点了要你和他玩儿呢!”   “真的?”   “当然!”   “好,那快走!”   君莫离等人回了安府,而满城的百姓都去了城门口看热闹,城门口人山人海,人满为患。那六十具尸体被依次挂在城门上,像是一条条晾晒的腊肉一般,用绳子勒住了脖子,挨个挂着。   城门下,为了以防百姓情绪不稳,爆发混乱,刑部的人在接收到如此振奋人心的消息时,立即调动了大批的士兵过来,用盾牌围城一个扇形,足足堆了三周,把百姓拦在了两丈外。   但即使是这样,情绪高亢的百姓仍然压制不住自己情绪,一个个的往前挤进,想要将那些个怪物碎尸万段。   “退后,退后!全部退后!”   城楼上,那守门的将军举着剑,示意百姓退后,粗狂的声音反反复复的从城门上传下来,但是却依旧没有震退愤怒的百姓。   “挡住他们,所有人立即退后!”   “皇上旨意,此等怪物扰害臣民,罪该万死。念人已经死去,特挂城池之上以供百姓喧嚣发泄......”   这道声音被百姓的怒骂声、哭诉声淹没,百姓挤了又挤,最终抵不过冰冷的长矛和盾牌,站在盾牌外,死命朝城墙上的尸体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力气大的也罢,这力气小的,扔不够距离,那些臭鸡蛋和烂菜叶就全部落到了士兵的头上,地上,满地都是一片腥黄。   这场民乱直到傍晚时分,百姓肚子饿的受不了才纷纷退去,此时城门口已经是臭气熏天的鸡蛋的海洋了。城墙上的将军抹了抹冷汗,招呼着众人打扫地方。   众士兵暗暗捏了一把冷汗,这明日,怕是又是一场硬仗要的打啊!   -------题外话   终于把这个怪物给解决了,下面的人解决了,还有最上面的人是不是也该死了?你们猜猜,那福贵妃是练了什么邪功?啦啦啦啦...... ☆、第222章 章 晚霞死了(一更求订)   正如士兵们所猜想的一样,翌日一早,百姓又纷纷朝着那几十具发臭的尸体扔臭鸡蛋和烂菜叶,发泄了心中的恨意以后,才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去。   寒殇带着晚霞回安府见安然时,安然并未见她,而是让寒殇把人带下去关了起来。她这几日连续研究蛊虫,觉得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她心里有种好胜之感,她必须以百分之百的精神面对晚霞,否则,她真怕自己会忍不住一掌把她给劈了!   寒冰睡了一宿,去替换寒殇,看到晚霞身上披着的那件黑衣服,他忽然呼吸一滞。回想昨日晚霞光着身子裸露在他面前时,他的眼神带着闪烁,不敢直视她!   晚霞说不出话,双眸冷冷的扫了寒冰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披着一张美人如画的人皮,干的却都是猪狗不如的龌龊事情。   寒冰砸了砸嘴皮子,想要说点什么,可是见晚霞一副万分嫌恶他的模样,又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坐在了晚霞对面,一动不动的监视着她。   即使晚霞现在口不能言,手脚也动弹不了,但是他们职守的人丝毫不敢放松警惕。不仅是屋里的人,为了避免晚霞逃走,也为了捉拿在逃的白鸣,这间屋子的周围,埋伏了不下三十名武艺高强的暗卫。   屋里死一般的寂静,除了两人渐缓渐浅的呼吸声,根本没有半点声音。面对面的两个人,话不投机半句多!   “吱嘎——”   门口推门而进的声音清脆悦耳,寒冰微微动了动耳朵,警惕之感渐渐放松。等着轻盈的脚步靠近之后,才侧头看向来人,“何事?”   烈火看了一眼晚霞,微微摇了摇头,回头道:“夫人要见她!”   寒冰点了点头,而晚霞则是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眼底染上了淡淡的笑意,安然终于肯见她了吗?是不是意味着,她的生命也到了尽头了?   “圣女大人,请吧!”   烈火双眼淡淡的斜睨了晚霞一眼,转身出了去。而寒冰双手讪讪的靠近晚霞,双目和晚霞的眸光对上,手又停在了空中。烈火在门外催促了两声之后,他才咬了咬牙,拽住了晚霞的手臂,把人给扛了起来!   “磨磨唧唧的,哼!”   “你......”   寒冰做贼心虚,又不敢还嘴,更不敢和自己的“嫂子”争论,咬了咬牙,心里暗恼了几句,才把晚霞扛着往安然的院子走去!   安然几人已经用过早膳了,把辰儿交给了君莫离,毅儿交给了方婉儿,又差了人贴身保护,才放心的坐在花厅里等着晚霞。   “夫人,晚霞带到!”   “嗯,去门口守着吧!”   “是!”   寒冰放下晚霞,如释重负,立即应声点头出了去!   晚霞看见安然,清冷且布满狰狞疤痕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笑意,双眸更是闪着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安然。从她肩上扛起推翻弦月和夜月两国的重任时,无论将来什么解决,她也没有后悔过。可是,每每面对安然,她心底却莫名其妙的发虚!   安然见她裹着一身男人的衣服,眸光流转,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可是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安然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额——”   安然随手两枚铜钱,打在晚霞的两处穴道上,晚霞被解除了束缚,身上被束缚太久,浑身一僵,双腿不听使唤,瘫坐在地上。她抬眼看向安然,双手缓缓的抬起揉着早就发酸的腿脚。   “你就不怕我跑了?”   晚霞声音带着几分自嘲的问道,脸上的笑意也越来越冷。她除了冷酷的面对安然,她此时此刻别无选择。她选择背叛安然的那一天起,就想过可能落得的结局。安然,绝非善人!   安然抬起茶杯喝了一口,未接话,也未看晚霞一眼,似回忆一般的道:“如今的花茶无论如何,也煮不出原来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去了弦月,换了口味!”   安然的语气淡淡的,很轻很柔,却在晚霞心中荡起了不小的痕迹。她手上的动作越来越慢,也忘记了自己除了一件黑色的男人衣服下,什么也没穿,以至于春风泄露了也不自知。   脑海里听着安然的声音,曾经与安然在一起的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浮现。虽然安然多数沉默寡言,带着她看不懂的神色,眼里更是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哀伤。她与安然一样,沉默寡言,可她们却在一起整整过了五年!   五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信念。她在犹豫着是否要把陆雪心带回夜城的时候,就在路上纠结了许久,这是一个很艰难的决定。但是,她为了族人,为了先辈几百年的梦想,明知道陆雪心对安然的重要性,却毅然决然的在心里做了计划——带走陆雪心!   “小......”晚霞声音有些口齿不清,更多的却是哽咽,她缓缓的站起身,冷哼了一声,“怎么,安大小姐想念念旧情,求我放过陆雪心?”   “你逃不掉的!”   安然声音陡然变冷,像是在千年寒冰的冰窖里冻了千百年似的,双眸看向晚霞的眸光也瞬间化为两道狠厉的寒芒。她知道,君莫离能够同意让她和晚霞独处,已经在整栋院子里埋伏好了人,晚霞即使能逃脱她这一关,出了这扇门也是插翅难逃!   “安然,你死心吧,你与陆雪心,注定这一辈子都没有交集,注定只能是错过!哈哈哈......”   晚霞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泛着冷芒的匕首,直戳他的心脏。陆雪心对安然而言,那是一种深深的愧疚,一种自责,她渴望在这一世好好的弥补她。可是,在安然把陆雪心交给晚霞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陆雪心坎坷命运的又一个开始!   “晚霞,你就没有一点悔悟吗?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你真以为,老天爷会看不见吗?”   安然多想给她一个忏悔的机会,让她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只是,晚霞似乎一点都不领情!   “哼,安然,何必把本圣女说的那么不堪?伤天害理?你和君莫离手上的血,又比我的干净多少?不要打着正义的幌子欺骗世人,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要杀要剐,随你便!”晚霞满面不屑,双眼带着藐视的目光。   安然微微摇了摇头,不断的在心里暗示自己一定要忍住,双手在袖子里掐了又掐,才平复了激动的心情,看向晚霞道:“心儿已经不在你手里,你又何再继续装下去?夜城死了多少无辜的姑娘......”   “安然,苗疆城里的族民不无辜吗?”   安然话还未说完,晚霞已经厉喝着打断了安然的话,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眼红着眼眶,漆黑的眸子里全是恨。苗疆人几百年来一直都过着食不安寝的日子,时刻被人骚扰,两国更是对其虎视眈眈,死在他们手上的人难道又不无辜?   “安然,你知道我哥哥是怎么死的吗?”晚霞痛心的从眼角落下两滴滚烫的热泪,声音哽咽,反复的组织语言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道:“那是在边城被那官老爷作为娈童玩儿死的,若不是这样,我阿爹怎么会浪费了三十年的寿命替他招魂,最后把别人的魂魄招了回来,我阿爹只活了三十岁!”   “安然,我恨,你知道吗?我这里就恨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汉人,”晚霞纤细的手狠狠的戳着自己的心,声嘶力竭的对着安然吼道,“我后来一怒之下杀了那畜生,包括他全家上下百余口人,血洒县衙,一个不留!哈哈......可是,那又如何?我阿爹和我哥哥,却永远都回不来了!”   晚霞造就的那一桩血案,当时可是轰动了整个边城,但是上级把折子传到月城交到君鼎越手上时,便成了贪官污吏被斩杀,实在是民心所向。君鼎越不知实情,还重重的奖励一番知府等人!   “你原来一直都知道辰亦昭不是你的兄长?”   “要不然呢?苗疆人的族长继承人有天生的神力,他是后天天赋异常,自己练就的。不仅是我,连父亲和参与过招魂仪式的长老都知道!”   晚霞的情绪渐渐平缓,缓缓的闭上眼回忆着过去。正是因为如此,大长老才会在辰亦昭反对此时出兵攻打弦月边城的时候,一怒之下将他的灵魂从辰亦昭的身体里抽离,塞进了如今辰儿的身体内!   “那个孩子是谁?”   “一时兴起,从外面捡来的孩子罢了!”晚霞不屑,一个没人要的野种而已!   安然缓缓的点了点头,那还正合了她的意,若是有一天别人寻儿子寻到她头上,她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把人给打发走。现在通过晚霞临死前的箴言,安然倒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想通了!   “咚咚——”   “进来!”   安然话落,从门外进来的竟然是君莫离,面色凝重,手里还握着一张信纸。他进屋后淡淡的看了晚霞一眼,朝着安然勾了勾嘴角,缓缓一笑,温软如玉的道:“然儿,弦月有新消息!”   安然一愣,从君莫离手上接过纸条,整个人都惊呆了,这怎么可能?朝臣怎么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不可能的,这绝对不可能!   “离,你确定这是真的?”   安然睁大了双眸看着君莫离,虽然这消息不会有假,但是实在是太过于震惊了。她万万没想到,天啊......   “还有一件事,”君莫离话落,从怀里掏出了另一张纸条递给了安然,眼神还扫了晚霞一眼。   还有?晚霞觉得光是这一件事都已经足以让她震惊三天了,还会有什么事?细细把纸条重头到尾的看了一遍,安然是彻底沉默了。半响后才抬起头,把纸条递给君莫离道:“下去吧,放心交给我!”   “嗯!”   君莫离刚把门阖上,安然瞬间抬起手,拂袖一扫,一阵强烈的罡气抚过晚霞,晚霞避之不及,被安然扬起的罡风重重的砸在椅子上,连带着桌椅一起摔滚在地上。   “噗——”   晚霞之前就已经被君莫离重伤,又没有运功疗伤喝药,如今又受了安然重重的一击,五脏六腑感觉都要吐出来了。双眼莫名其妙的望着安然,心里有些纳闷儿。她如此生气,难道......   安然深吸了两口气,缓缓的闭上眼,然后又睁开,眼里满是愤怒。她实在是想不到他们已经如此丧心病狂,不仅对十几岁的无辜女子动手,连老人小孩也不放过。她之前还对苗疆人报以同情,现在......她也恨不得杀了这些人!   “晚霞,我念在多年姐妹的份上,有两个问题要问你,但我只问一遍。你想好了再回答我,否则......你是知道我的,我只要狠起来,不管是谁,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晚霞捂住痛的难忍的胸口,胸腔内像是被火灼烧一般,喉咙处一口腥甜涌现,一口鲜血又从嘴里喷了出来!   “第一,那些专门和正常人教合的女人在哪儿?第二,白鸣在哪儿?”安然每一个字都要的很重,那是一种决绝,她说了,她只有一个机会!   晚霞看着安然这副模样,冷笑着出声。她许久没见过安然这般了,除了面对陆家人的时候,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安然了。嘲讽般的摇了摇头,安然把冷心冷情的一面赏给了她,真是荣幸啊!   “想好了吗?”   “呵呵......杀了我吧,我什么也不知道!”   只要那些女人活着,只要白鸣活着,弦月和夜月两国就永远别想过安宁的日子。那些载有吸阴蛊的母体,是他们苗疆人唯一报复这两国的筹码了!   “这些人藏在哪儿?最后一次机会,别逼我!”   “不知道!”   “噗——”   晚霞话音刚落下,安然已经一脚将她踹飞了出去,重重的砸在墙壁上。晚霞软软的身体沿着墙滑下,嘴角溢出粘稠的血液,双眼迷离的看着安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   “你杀了我吧......我......死也不......不会说的!”一句完整连贯的话说完,晚霞的双眼笑的更弯。   安然恼怒至极,愤怒的双眼盯着这个死不知悔改的丫头,脚在一起将晚霞踹飞了,再落在地上!   “呵呵.....我不会说的......”   “你......”   每一脚踹在晚霞身上,安然的心都跟着痛一下。一个跟了她几年情同姐妹的人,忽然为了她肩上的责任和使命与你为敌,你会恨她,但是,你在心里却是更心疼她。安然恨晚霞的执着,更恨自己当时为何要发善心收留她,才会陷入如今两难的境地!   寒冰和烈火站在门外听着屋里的动静,寒冰双手握的紧紧的,一张俊脸纠结在一起。而烈火站在门口,全身放松,神色淡然,眉宇间还得带着淡淡的笑意,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死就死吧!”   寒冰怒吼了一声,砰的一声闯进了屋里,千钧一发之际,替晚霞受了安然致命的一掌。不仅是安然,连晚霞都震住了,这个挡在她面前的男人,到底是哪根筋抽了?   “噗——”   寒冰胸口剧烈的起伏了两下,喉结快速的滑动了两下,一口鲜血涌上心口,从喉咙处吐了出来,洒了一地的梅花。安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她的手,整个人都傻了!   “你疯了?!”   “求夫人,绕她一命吧!”   等烈火回神跑进来时,已经错过了最为精彩的一幕,眼神里满是不解。寒冰这混帐东西,这是在做什么?就为了一个作恶多端的毒女吗?   “寒冰求夫人,绕她一命!”   “寒冰,你特么的脑袋傻了吧?为了一个毒女,为难夫人?”烈火真想一巴掌将他给劈了!   可是寒冰对烈火的话置之不理,双眼坚定不移的看着安然,神情真诚。他也觉得自己是疯了,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要这么做。明知道这个决定对安然有多么的为难,但是,他还是做了!   他和晚霞见过也不过寥寥几面,可是,从昨天他脱光她的衣服那一刻,看见晚霞屈辱的脸,他便发现他这颗行走在花丛间的心,忽然活了。他想要和她过一辈子,那种渴望是从来没有过的强烈!   “寒冰,你知道你此刻在做什么吗?”   安然再次扬起的手掌缓缓的垂下,心里划过一声无声的叹息。   “本圣女......不需要......不需要任何人可怜,滚开!”晚霞咬碎了一口血牙,人生不过一死,她现在去见地下的列祖列宗,总算是有个交代了!   谁知寒冰丝毫不理会她,依旧双腿跪得笔直,声音更加的坚定:“夫人,属下知道此刻在做什么,只求你能绕她一命......”   “烈火,把他带走!”   安然已经不想再听寒冰求情的话,若是她今日饶了晚霞,那些无辜的女子的仇恨又该找谁洗刷掉?那些强/暴她们的怪物,只不过是一个个傀儡罢了,罪魁祸首活着,就永远也无法让她们安息!   “是,夫人!”   烈火应了一声,强而有力的双臂已经拽上了寒冰的手。谁知,寒冰竟然反抗烈火,两人在屋子里打了起来!   “放肆!”   安然一声话落,手上的东西已经朝着寒冰的腿打去,只见一团黑色的东西迅速的没入他的体内,而他绷紧的身体突然一软,倒了下去!   烈火不敢有多的耽误,扛起寒冰,扫了一眼屋里的其他人,然后随即跑了出去,关好了门。寒冰这小子疯了,若是被寒殇知晓了今日之事,绝对还有一顿好揍!   安然看着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屋内,才把审视的视线投向晚霞,微微勾了勾嘴角。而晚霞靠在墙壁上,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可是,她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她没有因寒冰的突然而感到半分感动,唯一浮起的两份诧异在随着这男人被带离而消失的无影无踪。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死亡!   安然深吸了两口气,扬起手掌,手掌内灌输了内力,像一阵风那般击向了晚霞的天灵盖。在手掌与晚霞触碰的时候,安然眼角落下两滴清泪,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痛。   晚霞嘴角再次溢出鲜血,滴在黑色的袍子上,缓缓的睁开眼睛,莞尔一笑,动了动嘴皮,阖上眼睑,脑袋一歪,身体落进了安然的怀里!   “晚霞!”   安然仿佛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双臂紧紧的搂着她,泪如雨下。虽然晚霞害人不浅,多少无辜的人因她人不人,鬼不鬼,家不家。可是,在安然心中,她仍然是她的妹妹!   外面的人听见动静,慌张的从门外跑进来。一个个看见安然哭的死去活来的样子,谁也不敢上前。过了半刻钟,安然才缓缓放开晚霞的尸体,从地上缓缓站起来,透着一股疲惫,无力的道:“葬了吧!”   “是,夫人!”   晚霞死后,安然不吃不喝把自己关了一天,晚膳草草的喝了一碗粥,又歇下了。君莫离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只得叹了一口气,好好的陪着她。   半夜时分,安府内一抹黑色的身影猫着身体,穿梭在房顶上,映着清冷的月光,向着那一片坟地而去......   -------题外话   亲们,中秋节快乐,合家团聚,幸福美满哦~~~~今天有二更,兔子先去上班,下午回来再更新二更~~~~~~我本想着还有几天就完结了,可是要好好收尾,发现写不完啊~~~肿么办?哭瞎!!! ☆、第223章 章 阴年阴月阴时(二更)   晚霞的死心里最难受的莫过于安然,足足在屋里闷了两天,才彻底的从自己的世界里走出来。而寒冰自那日以后,整个人又变回了最初冷冰冰的模样,像是行尸走肉一般,没了个人的情绪和感情!   城门口的尸体挂晒了三天,虽然已是深秋,但是随着气温和尸体上各种恶心扒拉的东西的作用,在士兵将尸体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恶臭熏天了。为了平民愤,京兆尹和刑部的人做了决定,当众焚烧几十具尸体,然后扔进乱葬岗。   这对死者而言很不敬,但是在暴怒的百姓面前,即使是把这些人剁碎了喂狗,他们也是活该,也没人会生出半点怜悯之心。第四日一早,城门口又是人山人海,围了个水泄不通。那些尸体堆在一块儿,火油一浇,火折子扔过去,立即燃起了熊熊大火,看的人大快人心!   而这件事倒是平了民怨,但是真正的功臣却是无人知晓。京兆尹和刑部捡了大功劳,让盼着他俩倒台的人大失所望,暗地里直骂二人祖宗选了一块好坟头。心里更是痛恨那多管闲事的人,竟然平白无故的把这等功劳让给了这两个老歼巨猾的混蛋。   御惊澜不是对此事不怀疑的,只是心知肚明没有戳穿二人罢了。私下派人也是查了一番,只是查到有人将尸体丢在了城门口,但到底是何人所为,毫无线索可查罢了。又听闻是天上飞的怪物,搞的他是一头雾水,最后这事也因为平了民怨而就此打住。   晚霞死后,尸体倒是如安然所言,给找了个坟头,并未挂到城门口示众。像晚霞这样的罪魁祸首,杀人狂魔,就算是百姓要求将她挫骨扬灰,也是不为过的。虽然她作恶多端,但是安然依然念了旧情,在她死后让她保住了尊严,也算是能死的瞑目了。   知晓了怪物所需要的生活条件,君莫离便放出消息,在各个城镇命人寻找坟地,寻找隐藏怪物的踪影,一经找到,立即格杀勿论。连续几日,怪物的老窝被查到,死了不少已经作恶或者正准备作恶的怪物,只是那几个带有吸阴蛊宿体的女人,却是一直没有消息传回夜城!   “娘,辰儿今天有写字哦!”   辰儿像个小大人一样,双手背在身后,走路一摇一晃的,倒是真像那么回事。身边的丫鬟替他拿着字帖,掩嘴轻笑。   安然看着辰儿身边的丫鬟,叹了口气,以前都是小青照顾他的,现在小青和无影失踪,也不知道到底二人身在何方,是不是已经死在安肃口中的那场自然灾害中了。   “字写好了,可是去练了骑射了?”   安然话落,辰儿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在地上。小屁孩儿咧着嘴朝着安然笑了笑,才道,“娘,今天天色不好,连骑射影响发挥。万一射偏了误伤了人,那就遭了!再说了,本小爷翩翩公子,更崇尚琴棋书画.......”   “停!”   安然打断辰儿的话,满头黑线,这小混蛋这些话都跟谁学的?一听就是不靠谱、没边儿的话,也不知道最近接触了些什么人!   小丫鬟继续掩嘴轻笑,这小少爷啊,跟家里的二少爷倒是越来越像了。难怪二少爷挨了夫人的家法,还是要偷偷带着小少爷出去玩儿,只是不敢再在外面过夜了。   “娘,爹爹说了,男子汉要‘文能安邦,武能定国’,辰儿正在朝着这方便发展。先文后武,方能成大器!”   安然伸手拉过辰儿,嘴角抽搐的厉害,这小子一张嘴实在是太能说了。虽是如此,安然把辰儿轻轻的搂进怀里,感受儿子在她身边的那种真实感。幸得晚霞说,辰儿是无意中捡到的,要不然......唉!   “娘,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这样抱着辰儿!”   安然被辰儿逗得一笑,推开他,纤细的手指捏住辰儿胖乎乎的脸颊,温柔如水的骂了一句:“小混蛋!”   辰儿嘟着嘴,满脸的不高兴,气冲冲的哼了哼,大声道:“二舅舅说,辰儿是大人了,不能再被娘亲捏脸了,要不然没有女人喜欢辰儿了!”   安然:“......”   安然无语至极,还不等反应,辰儿已经拖着小丫鬟离开了。君莫离三人忍俊不禁的走近,看着小东西跑得飞快的身影,摇了摇脑袋。   秦若阳和湛伦更是在心里为安肃捏了一把冷汗,就冲辰儿最后这句话,君莫离绝对不会轻易饶了他那小舅子。反正上次的事君莫离还耿耿于怀,这次倒是给他提供了更好的借口!   “然儿!”   “离,湛大人,秦大人!”安然看见几人走近,微微一笑,回头看了一眼近侍的丫鬟,“上茶!”   “是!”   君莫离三人在石桌上坐下来,三张美轮美奂的脸,倒是令人侧目。只是,几人笑过之后,眉眼中却是带着淡淡的忧愁。   安然眸光流转,依次扫了三人一眼,微勾的嘴角渐渐放平,等着丫鬟上了茶,屏退了身边的丫鬟才出声问道:“可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三人对望了一眼,这安然的眼睛莫不是真是火眼金睛,竟然能够洞悉一切,他们这还没开口呢!   君莫离也不急,如玉般的手指扣在茶杯上,寡薄的唇瓣轻抿了两口茶沿,才道:“然儿,如何得知?”   “笑而不真,眉宇紧皱,眉眼间......”   “行了,本官还以为安然你想说你掐指一算呢。确实遇到难题了,只是,不知道你有什么办法没有?”   湛伦没闲情逸致在这里听人打情骂俏,这浑身的鸡皮疙瘩的起来了。早把事情解决,早逍遥快活,也省的让人每日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没趣儿!”   君莫离继续埋头喝茶,不理湛伦了。秦若阳倒是跟湛伦有同样的心思,四个人集中思考一个问题,比他们三人想问题、解决问题容易多了!   “安姑娘,莫离兄的人找遍了各地也找不出那所谓的母蛊宿体,你能不能提供一点区别常人的线索呢?若是不找出这样的人,杀死再多的怪物,那也是治标不治本的做法。我们必须从根源上解决这个问题,否则,一切都是徒劳!”   暗卫叫苦连连,这夜月和弦月的坟地都被翻找的差不多了,怪物杀了不少,还集中焚烧了,只是那传说中吸阴蛊的母体却是连影儿都没有见到一个。说白了,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女人!   这些宿体与男人不一样,她们只是渴望男人,渴望教合,但是却不会在没有与男人发生关系的情况下而爆体而亡,这就是母蛊寄体最大的特别之处。这些女人多半会吸引很多男人,而她们却不需要在坟地里吸收阴气过活!   安然垂眸沉思,那些女人倒真是个麻烦,天下女人万万千千,谁知道她们藏在哪里。但是,这些女人也不是无迹可寻。蛊虫所需的生存条件很特殊,是以,这些女人虽然表面上与人无意,但是,还是属于有迹可循的!   “吸阴蛊吸阴蛊,名字就很明显,需要阴气很盛的女子作为宿体。什么样的女子身体阴气最重?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你们几位,怕是要去京兆尹翻阅户籍了!”安然偷笑,翻阅户籍,衙门那些千百万积压的陈年卷宗,怕是翻上三天也未必能翻完!   “对啊,走走走,现在就去!”   君莫离忽然站起身一巴掌拍在自己大腿上,安然光是听见“啪”的一声也觉得痛。砸吧了两下嘴,有些好笑的问君莫离道:“青光百日的现在去,君莫离你当是你家后花园呢?”   秦若阳和湛伦抬头望了望天空,这离天黑,还得有两三个时辰吧。这是夜月的国都夜城,确实不是君莫离可以横着走的月城。倒不是不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就怕前脚一进去,御惊澜的大军后脚就到了!   “来人!”   “主子!”   “传令下去,去各地县衙翻查阴年阴月阴时的女子,务必要快!三天之内我要两国各地的卷宗,懂了吗?”   “是!”   湛伦抹了抹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幸亏不是君莫离的属下,要不然自我了断得了。弦月和夜月两国,大小城镇不计其数,三天时间,这简直就是要人命。可是,那些属下为他办事还甘之如饴,好像世上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跟了君莫离这个主子!   “湛兄,这七十年的花酿不喝了?”   “喝,喝,当然喝!”   湛伦嘴巴答应的快,其实,他压根儿就没听清刚才君莫离三天到底在说什么。但酒鬼哪里问的见酒味儿,光是提到那个字,就已经找不到北了!   -------题外话   家里装窗帘的来了,就码够四千,少了一千,亲们中秋节快乐哈~~~~吃大大的月饼啊~~不知道大家看新闻了吗,今年还有韭菜馅的月饼,奇葩啊,真的比五仁的还要难吃~~~ ☆、第224章 章 不要打扰我生女儿   入夜,君莫离三人乔装打扮了一番,全身上下全副武装,只露出了一对眼睛在外面,悄悄的溜出安府去。谁知在安府的后门,竟然碰到了同样准备溜出去的安肃,四人大眼瞪小眼,安肃是奇怪,而其他三人是做贼心虚!   自从安肃带着辰儿出了事之后,又被人绑架了两天,柳依依这两日对他看管的甚是严苛。留宿惯了*船坊,现在突然不去了,就像狗吃惯了大便,给他吃两顿山珍海味,它还觉得有些不习惯。   这好不容易趁着柳依依沐浴之时,偷溜了出来,从前门出去肯定会被安夫人的人给抓回来,这只有偷偷摸摸的从后门溜了,没想到碰到了三个觉得有些熟悉的黑衣人!   “三位大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   安肃这对话,无论放在哪个场景,都是一句不着边的话。而君莫离三人各自咽了两口唾沫,对他摇了摇头,没见过,当然没见过。前几日绑架了安肃,还胡说八道的说去*碰见了某某某,全是胡扯。现在若是被认出来,肯定安府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君莫离给湛伦使了使眼色,湛伦立刻会意,点了点头,故意把嗓子装的跟个娘们儿似的道,“这位大爷,咱们三儿是往勾栏院去的,不料走错了路,大爷要不要一同去乐呵乐呵啊?嗯哼?”   最后“嗯哼”两个字的尾音,湛伦故意拉的老长,然后翘着兰花指戳了戳安肃捏不起二两肉的胸。安肃一阵头皮发麻,连连摆手,又怕柳依依的人追上来,忙道:“萍水相逢不是缘,三位走错了,请绕道。出门左拐,再直走,碰到两个巷子口后往右走三百米便到了!请便!”   安肃像是摆脱瘟疫一般甩掉了三人,揣着几千两银子朝着最热火的*而去。据说那*昨日又来个姑娘,只是一晚上就把头牌给比了下去,他今晚无论如何也得约上狐朋狗友去凑凑热闹啊!   “呼,走了。”君莫离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招呼着湛伦和秦若阳,“这混账估计又是往哪个*去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   湛伦摸了摸下巴,看着安肃消失的背影,意味深长的道:“见过蠢的,却没见过安家二少爷这么蠢的,莫离兄,为兄真为你担心啊!”   “为何为我担心?”   君莫离不解,从恶心中回神的秦若阳也是一眼的茫然。安肃蠢也就罢了,关君莫离何事?   “影响下一代啊!”   湛伦话落,君莫离心中还真泛起了那么几丝担忧。这外甥像母舅,若是毅儿跟安肃一个德行,那可如何是好?难道他君莫离的一世英名,就毁在了自己儿子的娘舅身上?   湛伦这种鬼话也就临时起意糊弄*妻成瘾的君莫离,秦若阳身在局外,旁观者清。轻笑出声,见君莫离还沉寂在这等纠结的思绪中,才道:“莫离兄,再不去京兆尹的衙门,这天都快亮了!”   君莫离暮然回神,手捏成拳重重的打在湛伦身上,低咒了一声,飘然的身影才迅速的朝着京兆尹衙门掠去。三个矫捷的身影巧妙的避开衙门里的人,在事先准备的京兆尹衙门的地图上找到户籍管理的屋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藏身进去。   君莫离用灵识扫了一遍周围,因为这是一些户籍的卷宗,除了放火防潮,根本没人对这里有兴趣,所以这座独立的院子里没人看守。三人进了屋子后,各拿出一颗夜明珠照明,漆黑的屋子亮如白昼。   夜城的人口在整个夜月国都是最多的,因为他是国都,经济繁荣,无论是定居的人,还是往返夜月和弦月做生意的商人,还是背井离乡的夜月国臣民,夜城有四百万百姓。而户籍卷宗在京兆尹衙门的人,也有三百万之多!   三百万卷宗,三个人,君莫离三人顿时觉得头大,就算一晚上三个时辰在不被人发现打扰的情况下,死命的过目五千人,那也得看好多天?这哪里行得通?   君莫离啪的一声阖上册子,双目有神,低声道:“搬回去!”   “搬回去?”   湛伦差点叫出声来,却在震惊的同时被秦若阳捂住了嘴巴。秦若阳也觉得行不通,若是把这里搬空了,被人发现怎么办?难道官府的人查找卷宗的时候,在安府把这些东西一把火烧了?   “搬回去!”   君莫离斩钉截铁的应了一声,若是他们三人这样看,猴年马月也翻找不完,到时候整个天下都成怪物的天下,女人都灭绝了。若是叫人来,一是这屋子不是很大,容纳不下很多人,二是动静太大,迟早会被发现。搬回去,到时候再搬回来!   一阵尖锐的声音响起过后,院子周围落下好多黑影儿。君莫离拍了拍巴掌,那些人鱼贯而入,在接到君莫离的指示后,先是一愣,然后立即搬东西。天亮之前,这屋子里的所有卷宗,都搬空了!   接下来这几日,安然的院子便成了阻止了闲杂人等靠近,满院子、满屋子都是暗卫,一个个苦逼的翻查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而且都要未婚配的。君莫离三人在一旁喝着小酒,聊着八卦,看着人翻看比自己翻看查找,自然是轻松多了!   这一看,又是三日!   京兆尹衙门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竟然派人去打扫被关闭许久的户籍卷宗。这不开门不要紧,这开门后,这管理卷宗的小官彻底傻了眼。满满一屋子的卷宗全都不翼而飞,这种没有价值的东西,谁要?没人要,难道是自己长了腿儿跑了不成?   天干年头谣言多,于是,各种版本的谣言满天飞,其中最令人相信且恐惧的一个谣言便是:有人说前几天晚上,他们看到放置户籍卷宗的屋子亮了,当时没引起注意,现在回想起来,肯定是那晚上的事。户籍的卷宗除了衙门有,就是阎王爷有,这铁笔判官多半是在生死簿上判了他们这些人的死刑,然后阎王爷派小鬼儿把户籍卷宗给搬走了。要不然,那天晚上屋子怎么可能那么亮?绝对不是油灯、蜡烛可以比拟的亮度!   君莫离三人在安府里听到这消息时,肚子都笑疼了。这种级别的笑话,无异于安肃看见绑架了他的人,悄声问道“三位大哥,我们是不是见过”。这几日,大量的暗卫不分白天黑夜的查阅,只查到了两个符合出生时间要求的,却都是已嫁作人妇,还有几个不小的孩子。   众暗卫看着那还剩下三分之二的卷宗,满心都是酸楚,他们宁愿出去打打杀杀,把脑袋别在裤腰带儿上,也不愿看这白纸黑字,满是灰尘的册子啊!   “莫离兄,若是全部翻查完都没有一个符合要求的人,本官真怕这些黑衣兄弟一头撞死在这里,以死明志!”一杯八十年的花酿下肚,这喉咙感觉划过了王母娘娘亲自酿制的琼浆玉液一般,舒服啊!人间美事,莫过于喝酒与女人了!   君莫离和秦若阳嗤笑出声,连连满上,举杯碰了杯,笑侃道:“若真是这样,老天爷就真的是要亡他们啊!”   三人喝酒聊天,晒太阳,看月亮,众暗卫却苦哈哈的听着几人拿他们取乐。无奈敢怒不敢言,双手死死的拽紧了卷宗,心说:不会那么倒霉吧?!   自从湛伦和秦若阳这两个酒桶来安府做客之后,腾升酒窖里的珍藏被三人喝了不少。埋在酒窖里的珍藏重见天日,遇到懂酒的知己,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反正最不幸的是腾升,花了大价钱珍藏的美酒,就被安然每日派人去取点给糟蹋了。这明面儿上不说,心里却是痛得很。   他倒是并非在意那点儿钱,他就觉得自己的宝贝被一坛坛的喝光了,难受。可是,他自己又是个悲剧,年轻时顾着生意,经常不按时吃饭,又在商场上拼命的喝,现在他的胃已经受到严重摧残,跟这些八十年、一百年的美酒无缘了!   “秦兄,听说伯母给你选了一个成亲的对象,你的替身真是福分不浅啊!”   酒劲儿一上来,喝的高兴了,湛伦的嘴巴就管不住话了。话匣子一打开,像是倒豆子一般往外倒,秦若阳的脸各种颜色反复的上演,最后混成了一盘调色盘!   “家母实在是操之过急,国不安定,何来家?”秦若阳话虽如此,更是满脸的愁闷。这一生不能跟自己喜爱的女子生儿育女,对象是谁,那又在意什么?   君莫离在心里偷偷幸灾乐祸一番,这秦夫人实在是做的太好了。早就该如此了,只是这样做倒是便宜了那个替身了,秦若阳还是没有被谁束缚住。但是,他一定在秦若阳的婚礼上,筹备一份大礼,让秦若阳永远都记得那是他成亲的大日子!   “若阳兄,真是恭喜了啊!”   君莫离笑着举杯,秦若阳木讷的举杯和他一碰,仰头一饮,这八十年的花酿瞬间没了味道。   秦若阳在月城可是炙手可热的人物,想要嫁给他的小姐数不胜数。只是他为人狡诈圆滑,多少王公大臣想要与他结亲,他都婉拒了,这才一直光棍到如今。现在秦夫人在月城那么随便一说,那倒贴上门儿的大家小姐,能够把秦府的门槛给踩烂了!   “同喜同喜!”   对于君莫离这样的损友,秦若阳已经是无语望苍天了。对于君莫离而言,只要他秦若阳成亲了,他的小媳妇安然,也就安全了!   “禀报主子,有新发现!”   “念!”   “苏媚儿,女,夜城小溪村人氏,年十八,未婚配.......”   “找下一个,这个已经死了!”   “死了?”   君莫离打断暗卫的话,一盆冷水浇在他身上,整个欢喜的气焰全部被浇灭。这么几天终于有了新发现,竟然......竟然就这样被否定了,他......唉!   苏媚儿,也就是前一阵子被凌迟处死的媚妃娘娘。这么出名的一个人物,君莫离自然是了解的清清楚楚的。苏媚儿只是那些女子中的一个罢了,他相信,夜城应该不止一个这样体质的女子!   若是查找二十岁以下的女子速度会快一些,但是,户籍卷宗上的女子出生的年日走在户主的后面,得一页一页的翻,然后才能仔细的查找女子的生辰八字,在进行筛选,所以,明知只有三百万人口,未出阁的女子只占一部分,但是仍然要查遍所有的户籍,这等工作量就又猛然增长了!   “听闻那媚妃娘娘可是名动一时的人物,御惊澜倒是狠得下心,竟然把那样的美人儿给千刀万剐了!”   “那是我在她身上点了一把火而已!”   君莫离冷然的出声,惊得湛伦和秦若阳手中的杯子一怔。他们深刻的发现,只要是君莫离在的地方,每一件大事都与他脱不了干系。   “御惊澜即使再*爱一个女人,但是跟他的身体和龙椅相比,就都微不足道了。一个女人而已,他是皇帝,还怕找不到令他满足的女人?”   苏媚儿给他下药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但却是点燃整件事的导火索。怪物在夜城里作案,衙门里一点儿眉目都没有。朝廷若是再不做出一点反应,百姓会怎么看?但是,牺牲谁最合适?这就是一个令人深思的问题!   后宫里的嫔妃,都是各个大臣费尽心思塞进来的,杀不得。让人最讨厌的陆雪倾名义上是弦月的“慧娴公主”,为了两国暂时的安定,同样杀不得。这样一一排除后,只有长相妖媚,歌姬出生,又毫无靠山背景可言,更是被朝廷大臣视为眼中钉的媚妃才符合他御惊澜的人选。只有杀掉媚妃,这场戏才能继续唱着走!   君莫离的递给御惊澜的消息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即使没有这个消息,御惊澜在面对外界压力的时候,也一定会想方设法的制造出陷阱,让媚妃往里面跳,直到有充分的理由杀掉她为止。   “离,今天看见辰儿了吗?”   安然亲手做了些点心,准备犒劳一下这些忙碌了几天的暗卫,便随下人一起给端了上来。放下手中的东西,就立即想到最近令人头痛的儿子,眉心又跳的慌。   君莫离摇了摇头,这浑小子最近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这小小年纪,也不知道在做什么。心里狐疑了一番,莫不是这两日放松了管教,又跟着安肃去鬼混去了?只是,今早好像见过安肃的!   “算了,我去花园找找吧!”   “嗯,若是花园没有,立即差人回来禀告!”   安然带着两个丫鬟走到后花园时,安夫人和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在凉亭里聊天,两人脸上都堆满了笑意。在凉亭旁边不足两丈的地方,两个小身影蹲在地上玩儿什么正起劲,其中一个不便是辰儿!   安然悬着的心放了下来,领着丫鬟走近。没想到刚走到离两个小孩不足一丈距离的地方,便被自家儿子的童言童语雷了个外焦里嫩,只觉得天雷滚滚,她随时都能被一道闪电劈死!   “甜儿,你到底答不答应啊?你长大了嫁给本少爷我好不好?咱们生一堆的宝宝......”   安然还未从震惊中回神,辰儿的雷人雷语又飘入她的耳朵,这混账东西,竟然小小年纪就懂得拐媳妇儿了?   “娘,”辰儿抬起头看见安然,笑的很开心的喊了一声,背对着安然的小女孩儿也转过头来,看到安然甜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可爱的很,声音糯糯的喊了一声,“姨!”   安然看见两个孩子,连连笑着点头。走近小女孩儿,素手抚在她毛茸茸的头上,温柔的笑着。   “娘亲,你喜欢甜儿吗?等辰儿长大了娶甜儿为妻好不好?那样甜儿就是你的儿媳妇了!”辰儿一本正经的对安然说着,突然响起了什么看向甜儿道:“甜儿,你还没答应本少爷呢!”   “辰儿,够了,不许再胡说八道了!”   安然生怕小姑娘家的祖母听见,连忙喝止住辰儿。谁知安然话落,小姑娘却哭了起来,惊动了亭子里的人!   这次来安府做客的并不是一般的贵族夫人,而是当今御惊澜的亲皇婶,晋王妃。这小姑娘是她的嫡孙女,这次是特意来安府拜访安夫人的!   晋王有三子,三个儿子开枝散叶,可谓子孙满堂,但是,却独独只有甜儿这么一个丫头,这姑娘就成了晋王府里的香饽饽,比那些少爷们还珍贵。这小郡主哭了,这晋王妃哪里舍得?随即抱在怀里哄着,不喜的看了辰儿两眼,连带着看了两眼安然。   安然刚低头摇了摇头,却听见小丫头说,“祖母,姨不喜欢甜儿给她做儿媳妇!”   安然:“......”   不仅是安然,就连安夫人和晋王妃都傻了。这丫头看上辰儿了?安夫人心里倒是乐意的很,只是晋王妃却不大愿意。辰儿之前的话她可是有意听进耳朵里的,这浑小子长大了也就一个花花公子,哪里配得上她的宝贝孙女。   此事兹事体大,晋王妃哄了孙女几句,匆忙的告别了安夫人,令人赶着马车回府了。安然瞪了辰儿两眼,抓着他回屋背书练字,也离开了花园。独独只有安夫人人逢喜事精神爽,就差敲锣打鼓的在安府里吆喝着晋王的宝贝孙女甜儿小郡主看上她家宝贝大孙子了!   安然一路上都郁郁寡欢,这被皇家人看上,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情。若是谈论身份,辰儿是亲王之子,配她一个郡王之女,绰绰有余。只是,她从内心就不愿意结这门亲事。还好那晋王妃也跟她一个心理,都是不愿意,真是谢天谢地!   “娘,你真的不喜欢甜儿妹妹吗?”   辰儿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望着安然问道,他就觉得甜儿很可爱啊,白里透红的脸蛋,黑葡萄一般的大眼睛,睫毛又长又卷,琼鼻可爱,红唇皓齿,而且头发还是很漂亮的棕色......他反正就是觉得好!   “喜欢是喜欢,但是......”   “娘,只要你喜欢,辰儿一定把甜儿妹妹娶回家给你当媳妇儿!”   安然觉得这话怪怪的,但是刚想张嘴说点儿什么,辰儿已经跑远了。   安然只觉得今天只是一场意外,谁知多年以后,辰儿这个花花公子,用三寸不烂之舌把人家小郡主忽悠的七荤八素,神魂颠倒,死活闹着真的嫁给了他!(此乃后话,后见番外)   安然回到庭院的时候,君莫离三人已经撤场回屋睡觉了。满脸同情的看了一眼忙的不亦乐乎的众暗卫,安然也进了阁楼,君莫离正在沐浴!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酒香,陈年老酒的香味浓郁,不易飘散。安然皱了皱眉头,轻轻的推开了房间里的窗户,屋里的味道瞬间飘散了不少!   “然儿,可找到辰儿了?”   屏风后,清脆的水声过后,传来君莫离性感嘶哑充满男性魅力的声音。安然微微勾了勾嘴角,再温软如玉的男人,也不过如此了!   “找到了,还替我找了个儿媳妇,只是人家姑娘的祖母不愿意!呵呵......”安然绕过屏风,柔软的双手轻轻的捏在了君莫离的肩膀上,替他按摩肩膀上的穴位。一边轻柔的按在穴位上,一边调侃的道!   “谁家的姑娘?”   君莫离心里暗叹,这混账小子倒是不错啊,不过四岁年纪,竟然懂得往家里拐媳妇儿了!   “晋王家的小郡主,一个三岁的小丫头。”安然把事情的前因后果给君莫离讲了一遍,听的君莫离嘴角直抽搐。原来不仅是他家儿子早熟,别人家的小姑娘也早熟了!   “真不愧是咱们的儿子!”   “胡说八道,辰儿多半是跟着二哥哥学的无法无天了。再不好好管教,长大了在外面沾花惹草,你头痛都来不及!”   安然素手拍在君莫离身上,骂他没个正形儿。谁知君莫离伸手拉过她的手臂,将她合着衣服全部泡进了水里,浴桶外溅了一地的洗澡水。   “唔唔,君莫离......”   安然满脸都是愤怒,可是这话还没说完,君莫离薄而性感的嘴唇已经将她的红唇堵了个结实。在她的红唇上又啃又咬,灵舌撬开她的赤贝,一路攻城掠地,强势的占有。不多时,安然湿漉漉的衣服全然被剥下,扔到了地上!   “君莫离,有人进来了!”   安然从头到脚都被淋湿了,全成了落汤鸡。脸颊绯红的望着君莫离,即使无数次的坦诚相见,她依旧在此时不敢直视他。   “没有我的命令,谁敢不要命的进来?”   君莫离的声音故意放的很大,刚刚走到楼梯口的人清晰的听完这句话,把放在楼梯上的一只脚缩了回来,蹑手蹑脚的退出了屋子。她家这姑爷,真不是一般的人!   “离,别......唔唔......”   安然话未落,君莫离再次咬住了她的唇,双眼带着恶趣味的看着她。安然忽然觉得大脑一空,君莫离这混蛋肯定又要玩儿什么新花招!   红*帐暖,两具赤果果的身体教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人气腾腾的因子,连带着外面一众的人也跟着热起来。现在众位暗卫娃子们才深刻的理解到,熬夜查找那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不苦逼,苦逼的是在寻找这种苛刻出生年月的女子时,还要欣赏不知分寸的主子制造出的“美乐”,简直让人心烦意乱,生不如死!   “然儿,我们生个女儿吧!”   君莫离是怕极了毅儿跟安肃一个智商,这几日他在心里找找的琢磨了一番,才终于做了这个大胆的决定。他以后不需要再生儿子了,只要女儿。像安然这样各个貌美如花,又心思细腻,温婉动人......总之,他的小女人安然,就是百分之一千的好!   安然潮红的脸上滚下几滴晶莹的汗珠,双手揽上君莫离精壮的腰肢,双眼闪过一丝茫然,他今天是怎么了?安夫人一直暗地里给君莫离炖了各种生女儿的偏方药膳来,都是以腾升的名义送的,他心里虽是感激,还有几分尴尬,但近日忙着怪物的事一直没上心,今日是怎么了?   “离,你受了刺激?”   安然除了有此解释,实在是找不出别的解释了!   君莫离摇了摇头,低头轻轻的咬住她的耳朵,耳厮鬓磨了几句,便更加的卖力。为了早日生出女儿,他豁出去了!   暗卫真的是哭的心都有了,寒殇几人早就溜了,骄阳更是急不可耐的拍马回了安家的别院。一进门,便将梦蝶压到在了榻上,这前所未有的热情,让梦蝶喜忧参半。除了身体的愉悦之外,心里更多的是担心,莫非是受了什么尊严性的刺激?   安然和君莫离在阁楼上如胶似漆,恩爱非比寻常,楼下的暗卫不能学着队长营主那样逃跑,只能以更快的速度,更集中的精神翻阅户籍卷宗。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两名暗卫终于欢天喜地的同时喊出声来:“找到了!我找到了!”   周围的兄弟们同时看向二人,那种在绝望中又充满希望的眼神,让人勃发出昂扬的斗志,仿佛这眼前一堆堆的卷宗马上就只剩最后一本了。   “主子,找到了,找到了,城西柳依巷,柳婷玉,年十九,未出阁......”   “乌衣巷,从二品侍郎沈大人三女,沈丹宁,年十七,未出阁......”   突然,兴奋的声音全都在一瞬间变得万籁俱静,兴奋异常的暗卫全都压抑住了兴奋之感,敛去了眉眼间的笑意,双腿打着颤晃悠悠的坐回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两名手上拿着卷宗的暗卫不但没有被表扬,反而被一股凌厉的寒气包裹着,浑身上下都在颤抖,那股低气压逼得两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哭哈着一张脸,双眼万分后悔的看向那道寒气的窗口,小眼神可怜巴巴的祈求君莫离大人大量,绕了他们这一次。他们实在是激动之余,忘记了自家主子正在做大事啊!   男人这种事被人打扰了,再好的心情也会像是锅底抹了一层厚厚的烟锅巴似的不爽。刚若是那么一吼,使得他们的主子一个没忍住,英明尽毁,在夫人面前丢尽了脸面,那他们以后的日子......先不用想以后,他们得罪了主子,还有以后吗?   “属下该死,主子夫人继续!”   “噗——”   安然嘴角抽搐着笑出声来,君莫离有如此活宝的属下,实在是......人生一大幸事啊!不知道上辈子要积多少阴德,这一世的生活才会如此丰富多彩!   “离,别难为他们了,都只不过是半大不小的孩子!”   君莫离忽然心情极好的笑出声来,半大不小的孩子?那些孩子好歹也满了十八岁了,他身下的这个小丫头好像虚岁才十六岁吧?   “要我饶了他们也可以,那有什么奖励?”   “奖励?”   安然吃惊的瞪了君莫离一眼,这奖励实在是有些难为她!   “再来一次好不好?”   “你无耻!”   “哈哈哈......”   君莫离大声的笑出来,阁楼外的暗卫越发的害怕,难道主子这是悲到极致了?一个个在心里猜测了一番之后,才又听见君莫离道:“谁也不许打扰我生女儿,否则,营规处置!”   “是!”   震耳欲聋的声音在阁楼内响起,震飞了树枝上栖息的鸟儿!   --------题外话   兔子的新文《一世荣*,残王妖妃》今日开始更新,希望看文的美妞们,收藏评论推荐支持一个哦~~~么么哒~~~ ☆、第225章 章 老妖婆执政君一泓被软禁(万更求订)   君莫离和安然在*榻上*了许久,直到夜幕时分,君莫离才容光焕发、精神饱满的下*,沐浴更衣后,心满意足的出了房间,下了阁楼。阁楼下的暗卫早就候着了!   安然被折腾了一下午,感觉自己浑身都要散架了,腰腿酸痛,浑身无力,在心里问候了数十遍君莫离的祖宗后,才把头钻进被子里,继续睡觉。虽然她是神医,可是她也弄不明白,这明明用力的是君莫离,为何每次最后累死过去的总是她!   “主子!”   “恩!”   君莫离今天心情极好,面带微笑,浑身温软如玉,身上还散发出淡淡的柔光,普照在众暗卫的身上。今天下午由于大伙儿用心了不少,这成果还是不错的,比昨天多看了一半的户籍卷宗!   君莫离走到主座上坐定,已经有人给他送了茶进来。另外的人则是捧着卷宗等待着君莫离翻阅,虽然只有两个符合要求的女子。可是,这是查找翻阅了几天以来,唯一的劳动成果啊!   “主子,请过目!”   骄阳已经从别院赶回来了,把卷宗恭敬的递了上去,君莫离接过卷宗过后,视线却在他身上多停留了两秒钟,微微勾了勾嘴角。   纤长的手指轻轻的翻开卷宗,一目十行的将大致的内容扫了一遍,最后翻到那柳家小姐的户籍上时,一边细细的阅读,一边喃喃念出声来,“城西柳依巷,柳婷玉,年十九,未出阁......恰逢三阴聚集之时出生.....”   柳依巷的柳婷玉?这位小姐怕是跟安家二少奶奶柳依依有血缘上的关系吧。君莫离沉思了片刻,才轻轻的阖上卷宗。   “主子,还有一位小姐是符合出生年月的标准的!”   “念!”   “是!”骄阳应了一声,打开手里的卷宗,翻到末页道:“乌衣巷,从二品侍郎沈大人三女,沈丹宁,年十九,未出阁......”   十九岁了,竟然还没有出闺阁,这未免也太奇怪了。难道,这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在夜月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君莫离不知,弦月对这样的女子并没有任何歧视或是要求,但夜月的习俗中,阴年阴月阴时出生的女子乃是不祥之人。媒婆在说亲的时候,拿到女子的生辰八字便会去找算命先生批命,什么时辰出生是否代表着什么,都会说的清清楚楚。   而若是女子的生辰八字是不详的,男方一定会退亲。在夜月,若是恰逢这种生辰八字的女子,一般很难找到婆家,只有在娘家待字闺中,老死的命!   “主子,这些卷宗是不是今夜给京兆尹衙门送回去,外面的传闻已经越来越离谱了。再这么闹下去,说不定官府真的挨家挨户查找卷宗的下落了!”   烈火听见外面的传闻肚子都笑痛了,可是,终归这么闹下去,越闹越大,御惊澜是不会相信鬼神一说的。反正该查的都查找了,把用不着的给送回去。省的天一下雨,这满院子的卷宗还不知道往哪里收拾!   “送回去吧,再上演一次闹鬼事件,这夜城百姓闹得越厉害,御惊澜的皇位才会越来越动摇,我喜欢看他的皇位摇摇欲坠,他急不可耐的样子!”   众暗卫:切,恶趣味!   实际上却是,御惊澜已经中了蛊毒,将成为危害苍生之徒,他已经不配再霸占着龙椅了。无论是他君莫离发兵吞并两国,还是御家的人坐上皇位,为了百姓安宁,御惊澜都非死不可!   “闹.....鬼?”   烈火还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差了。直到君莫离再次重述了一遍后,他才确认的点了点头,他永远都比别人慢了半拍!   “两小队分别监视柳小姐和沈小姐,其余人,把翻阅过的卷宗送回去。记住,闹鬼的形势送回去!”   “是!”   黑夜笼罩大地手,暗卫们已经心满意足的吃了一顿大餐了。在心中思索了一番君莫离的“闹鬼方式”,一个个扛起卷宗,如幽灵一般飘进了京兆尹衙门放置卷宗的院子!   而那一晚,住在衙门附近的百姓一晚上都未阖眼,那如同鬼魅的声音一直飘进耳朵里,那是小鬼勾魂的声音。胆大的人站在阁楼的窗口眺望,正好看见京兆尹衙门的阁楼一闪一闪的,一个个吓得魂飞魄散。家人连夜差了道士回来做法捉鬼,那晚上,倒给道长赚了不少银子!   翌日一早,夜城的大街小巷都在传京兆尹衙门闹鬼的事情,百姓三五成群的竞相奔走转告,你一言我一语,把昨晚之事描述的如亲眼目睹过一番。而最实质性的证据,就是一半的卷宗,又长脚飞回了京兆尹衙门,为传言又增添了几分可靠性!而藏匿在人群中,替君莫离打探消息的探子们个个忍俊不禁,肩膀一抖一抖的,肚子都笑疼了。要是以后谁家有这需要,暗星阁还可以提供闹鬼的人马,神不知鬼不觉,还将会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暗卫按君莫离的指示潜进了柳家和沈家,埋伏在了两位小姐闺房的周围,暗中监视了人家一晚上,别说男人了,就连一只公蚊子也没见飞进去过,这两位小姐也没出过闺房。这让翻找了几天卷宗,准备大展拳头的众暗卫,瞬间失去了斗志!   “骄阳,守了一晚上真的一无所获?”   说实在的,君莫离真的是有些不敢相信。这阴年阴月阴时的女子实在是少的可怜,那两位闺中的老姑娘肯定成了晚霞的目标,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儿动静呢?那媚妃娘娘,可是夜夜*作乐,羡煞了后宫的多少妃嫔啊!   骄阳摇了摇头,声音有些嘶哑,“回主子,真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他也纳闷儿了,这某些情绪来的时候,不仅是男人受不住,这女人也按捺不住那种燥热的感情啊!   “继续盯着,直到发现有动静为止!”   “主子,这......”直到发现用动静为止?万一这两人根本就跟蛊虫和怪物无关呢?岂不是守错了地方?   “换岗轮班,一定眼睛都不眨的给我盯好了,出了差错,唯你是问!”对于骄阳等人的想法,君莫离只是微微动了动大脑便想通了。他们还太年轻,还太浮躁,需要再好好磨练磨练!   “是,主子!”   骄阳转过身后,满脸苦涩,这没日没夜的蹲点儿守怪物,什么时候才能大展拳脚,将那些女人、怪物、蛊虫一起消灭掉啊?   皇宫内,御惊澜散发着低气压的脸,像是天垮下来了一般,超躺下的大臣大气儿都不敢喘一下。最倒霉的莫过于京兆尹大人了,这前几日才因怪物的事被褒奖了一番,这次户籍卷宗在他衙门丢了,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满脸愁容,心里叫苦连连。   有人倒霉,自然就有人高兴,那些盼着这位官职三品,却掌管夜城实权的曾大人,心里可是乐开了花。前几日还暗叹老天不公,没想到老天爷其实是最公平的。让他捡了一个大便宜,一定敲碎了大牙让他合着血一起吐出来。   “皇上,微臣实在是冤屈啊!”   京兆尹俯首跪在地上,那老脸愁得跟个包子,皱纹跟包子褶实在是没有两样。他真的愿望啊,户籍卷宗这种东西,除了衙门登记各家新添和死亡人数外,无论丢给谁,那也是一点儿作用都没有啊。谁会无缘无故的,吃饱了撑着把一屋子的卷宗全都盗走了?   御惊澜沉着一张脸,双眸凌厉的扫视着京兆尹,他怒气旺盛是有人胆敢挑战他的龙威,在百姓中造谣,动摇国之根本。对于这种户籍卷宗丢失一事,千百年难遇一次,内心也是深感无语。但是,还是公事公办道:“京兆尹衙门疏于职守,导致户籍卷宗尽数遗失,京兆尹大人曾同祥难辞其咎,为小惩大诫,以儆效尤,官降一品,罚俸禄三月,念其政绩卓越,特法外开恩,戴罪立功!”   “微臣谢皇上恩典!”   京兆尹把话听完,重重的给御惊澜磕了三个响头,虽然额头吃痛,但是御惊澜实在是给他挠了挠痒痒。依旧任京兆尹一职,虽然成了四品小官,俸禄也被罚了三个月。但是,京兆尹衙门最重要的权利还是掌握在他手中,其实御惊澜只是做做样子,他一点儿损失都没有!   那些巴不得京兆尹下台的官员再次落了个空,对御惊澜失望透顶。这京兆尹是御惊澜的表舅,但是,也不能如此包庇啊!这岂不是寒了众位大臣的心么?   “皇上,户籍卷宗一事定是有人故意为之,臣以为,在贼人把户籍卷宗换回来之前,我们在夜城内挨家挨户的搜查,不怕找不到那些卷宗的下落!”   一文臣从队列中站出,奏明了自己的观点。既然京兆尹没有下台,那他就给京兆尹衙门的人找点事情做,顺便让他们近些日子都有事情做!   御惊澜桀骜深沉的眼神扫向文臣,愤怒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只是冰冷的嘴角微微一勾,“爱卿所言极是,若不揪出幕后指使之人,给他们一个教训,他们便不知道夜城内不容他们放肆!”   文臣低头微微勾了勾嘴角,目达到,心里一乐,朝着御惊澜九十度鞠躬,高声道:“皇上英明!”   京兆尹是恨极了此人,御惊澜若是真让他现在去查其余户籍卷宗的下落,只能是适得其反。盗走户籍卷宗之人肯定是在查找什么,他们已经把三分之二的卷宗送回来了,迟早也会把另外的三分之一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来。现在去查,指不定士兵跑到别人家门口之前,已经一把火把所有的卷宗给烧了!   若只是烧了也就罢了,但是,京兆尹的人就得立即清点户籍卷宗,通知丢失了卷宗的人来衙门补办。光是这翻阅、核对,就得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再加上重新造户籍卷宗,这工程量浩大,没有一年半载,休想做完!   “皇上,现在那些卷宗已经被人偷偷送回来了,若是此时派兵去搜查,恐怕......”   “恐怕什么?朕的军队岂会怕那些蛇鼠之辈?”御惊澜一听京兆尹推辞的话,气就不打一出来,“朕命你现在就带着官兵挨家挨户的搜查,直到找到那些卷宗为止!”   “皇上!”   “还不快滚!”   京兆尹见求情无效,又被御惊澜这般狠狠的驳了面子,心里气愤异常,双手在宽大的官袍袖子里捏成了拳头,高声道:“臣遵旨!臣告退!”   京兆尹灰溜溜的离开,落井下石的人已经达到了目的,不死也让京兆尹脱了一层皮。这样一查,保准他今后一年内都忙的四脚朝天,人仰马翻!而那些想为京兆尹求情的人此时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撞在御惊澜的枪口上,不但没让御惊澜收回成命,反而把自己搭了进去,实在是得不偿失。   是以,朝堂上顿时鸦雀无声!   “众位爱卿若是无本启奏,都退下吧!”御惊澜话落,已经从龙椅上站了起来!   “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早朝一下朝,御惊澜已经直奔陆雪倾的寝宫而去。这些日子,一直如他所言,每晚都歇在陆雪倾宫内。曾经念祖训的太监也没有了,每晚*到天明,也没人讨厌的来打扰了!   陆雪倾自从得知那些男人死后,尽数被挂在城门口示众的惨状后,心里有伤心、失落、还有无限的恐惧。按理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圣女大人会在第一时间进宫来找她的,可是,她却没有来。那是不是意味着,包括圣女在内的所有人都出了事?   晚霞若是真死了,对陆雪倾而言是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若没死呢?而且,那些死去的男人里,有许多是和她发生过关系的,基本上都是苗疆人和皇宫内的侍卫。现在那些人一死,她的裙下之臣、入幕之宾一个不剩。   “爱妃,见到朕来怎么还是一副兴趣怏怏的样子?难道,不高兴朕来?”御惊澜伸手把陆雪倾揽进怀里,坐在榻上抱着柔软的美人儿,大手在她身上油走,温热的气息喷在陆雪倾的脖子上,她有些不舒服的缩了缩脖子。   陆雪倾回神,娇羞的一笑,倾国倾城。双手环上御惊澜的脖子,强颜欢笑道:“今日听宫婢们讨论说抓到伤害那些姑娘的怪物了,只是听说尸体腐烂的有些恶心,倾儿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哪个贱婢如此大胆妄为,竟然把朕的爱妃吓成这般,真是罪该万死。来人——”   “皇上,罢了,她们也只不过是为那些女子可惜罢了,倾儿无碍的。”陆雪倾言罢,从御惊澜的怀里起身,坐到古琴前,特意为御惊澜弹奏了一曲失传多时的古乐。而那谱子的来源,正是君一泓!   “好曲,好琴技!倒是难得爱妃还能弹奏一手好琴,朕也好古乐,只是这曲子朕倒是孤陋寡闻,没有听过!”御惊澜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了一番,他暗之音律,但这首曲子却是没有听过的。   陆雪倾盈盈起身,莞尔一笑,声音充满了自信和得意,“倾儿在月城之时,有幸得到过这曲谱,只是中间变数太多,最后又再次遗失了!”   那曲谱随着丞相府的那把火,尽数烧成灰了吧!   “改ri你有空把曲子写出来吧,这等曲子,一定要流传后世啊!”   “臣妾遵命,明日臣妾就把曲子谱出,呈给皇上过目!”   御惊澜满意的点点头,把陆雪倾拉进了怀里。那双多情的眼睛在陆雪倾峰高壑深的地方反复的扫视,片刻之后把大手覆了上去。抚摸着那柔软,腹下三寸的地方瞬间冲血肿胀,那种迫不及待想要释放的感觉,让他的身体情不自禁的颤了颤。   “皇上,让臣妾好好伺候你,可好?”   陆雪倾脸上荡漾起幸福满足的笑容,娇声细语在御惊澜的耳畔,柔软的手指已经拨开了御惊澜的外袍。那些个男人死了,御惊澜又不离开,那母蛊在她体内发作需要男人,除了御惊澜,别无选择!   御惊澜眼神带着笑意看着这个在他身上起伏油走的女人,眼底却是冰冷一片。他与陆雪倾之间,除了**奴隶的关系,不掺杂其余任何一点东西,包括两国的政局。弦月本是想借他之手除掉陆雪倾,然后引发两国之间的战争,可是,他却反其道而行。君一泓想要的东西,他偏偏就要和他对着干!   “哦——”御惊澜享受的闭上眼睛,连连倒吸了几口冷气,双手抓紧了陆雪倾的香肩,滑腻的肌肤手感极佳,让他爱不释手。   “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呵呵......”   “皇上,臣妾只为伺候陛下而生,倾儿......”陆雪倾微微顿住了,半响后才道:“倾儿只求,皇上以后有了新人,别忘了倾儿才是!”   御惊澜正在兴头上,根本没把陆雪倾的话听进去,连连应了声,起身把陆雪倾丢到榻上,将她的衣服全部撕了个粉碎。似乎这样的狂野和奔放,更适应这样的场合!   守在宫外的宫婢和太监听到殿内的声音,全都退到了远远的。每每这种时候,殿内的两人是不到天昏地暗,忘乎所以的地步,是不会让人沐浴更衣,传膳的。   然,这次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仅仅一个时辰,里面那逍魂的声音飘然逝去,传出来的,竟然是一阵哭声!   对于御惊澜和陆雪倾之间的事,宫婢和太监哪里会傻的去多嘴,这后宫之事原本就这样,谁的脸都是阴晴不定。那哭声却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便淡去了,殿内又恢复了那抹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   “臣媳给母后请安!”   “起来吧!”   软榻上的人把玩着自己如玉一般细腻白希的手指,刚刚涂上的蔻丹散发出淡淡的芬芳。现在这季节想要找到新鲜而色彩鲜艳的花瓣甚是不易,但她手指上的颜色却是妖艳至极,与她高贵端庄的身份极其不符合!   地上的人由宫婢扶着起来,素手一挥,屏退了宫婢,宽阔安静的大殿上,只剩下婆媳两人。徐贤妃脸蛋红润,身穿一件蓝色妆花藤纹云锦鸡心领窄袖比甲,逶迤拖地铜绿色刻丝繁花子裙,身披板岩蓝掐牙烟纱平素绡。乌黑浓密的青丝,头绾*别致朝凰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拔珠流苏宝石步摇,肤如凝脂的手上戴着一个赤金嵌银手镯,腰系闪绿双环四合如意束腰,上面挂着一个百蝶穿花锦缎荷包,脚上穿的是小靴,整个人明媚妖娆。   这一身打扮倒是让太后对她多看了两眼,继而又欣赏着自己的白如葱根的手指。自从她把君一泓软禁之后,对外宣称君一泓病了,而君一泓无子嗣,兄弟姐妹又都死于宫变,她最后便成了最后的赢家,坐上了龙椅之后,珠帘后面的凤驾——垂帘听政!   一开始,下面迂腐的大臣是不满的。可是太后把几件事情处理的非常好,深受百姓爱戴,说闲话的大臣也就悄悄的闭上了嘴。只是太后等人不知道,大臣心中的想法,君一泓病重不能上朝,这最该继位的厉王君莫离在哪里?忠心的老臣早就休书一封,派人四处寻找君莫离下落去了!   “泓儿可好?”   许久之后,太后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后,婉转的喉咙才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若是你被人囚禁数日,足不出户,心情郁结,想必你也好不了!   徐贤妃微微抬头,双目看向这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水灵几分的婆婆,声音轻盈,温柔似水,“回母后的话,皇上近日在养心阁内白日看书练书法,夜里挑灯看兵法,倒是跟平日的生活作风进步了许多!”   哼,练书法?看兵法?当真以为她足不出户,这眼睛瞎了不成?一派胡言,胡说八道。她的宝贝儿子因为她独到的手法,已经把养心阁砸了个遍。这白日里和女人鬼混,夜里也和女人厮混,现在不分白天夜里的*幸妃嫔,封了贵妃一个又一个,那美人儿、贵人更是不计其数!   “贤妃啊,母后以为你是个识大体的,却没想到你也如同泓儿一般,不懂母后的心啊!”   “臣媳不敢!”   徐倩儿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撒谎被太后识破,但她要的就是这样。一脸惶恐不安的低头,娇贵的膝盖又跪在了冰冷的大理石上。   太后起身,拉过薄锦搭在身上,背靠软塌,像极了一副娇滴滴的美人图。娇嫩的容颜纯净无暇,脸上脂粉淡抹,但是那烈焰红唇却格外的鲜艳。一双如芒的双眼扫在徐倩儿身上,微微勾了勾嘴角才叹了一口气道:“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下了,外人不知道,还以为哀家这个太后欺负你了呢!”   “是!”   “你是随着皇上一同进宫的,陪在皇上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皇上是什么性格,你应该很了解。若是哀家不让他好好思过反省反省,指不定这弦月的江山就要断送在他手中。若是如此,哀家有何颜面下去见君家的列祖列宗?”太后义正言辞,把自己内心的话掏给了徐倩儿听,“别怪哀家做事过头,但若不是这样,皇上日日沉迷女色,又岂会听哀家的劝告?但是,没想到把他禁足却更是变本加厉了!”   君一泓被软禁,除了不能离开养心阁之外,其余的一切都是照旧。这被亲自亲生母亲囚禁起来,自然而然心情大为失落和不解,这能解开心结的是谁?当然是那些如花美貌的妃嫔们。徐倩儿近些日子都未与他亲近,但是,每日都会去养心阁看看他。而看到的,永远是两具赤条条的教缠在一起的身影!   徐倩儿表面上同意太后的话,为她的用心良苦不值。可内心里看着这个妖婆子演戏,早就笑出声了。太后为何要囚禁君一泓?怎么可能是为了规束他的行为,和制止他不不正常的生活习惯?若真是这样,她就应该从一开始就把那些*作风从根本上给君一泓截止掉,而非如同现在一样继续放任下去!   见过爱子心切的母亲,也见过不爱儿子的母亲,但太后娘娘这种为了掌握弦月江山的大权,囚禁儿子,放纵儿子的母亲,她倒是生平第一次看到。不仅是如此,在明明是自己的计谋,却还要给自己竖立一个良苦用心、劳苦功高的模样,这种女人实在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然,外界的人多半是选择相信她的。从君一泓鸡蛋挑骨头把秦若阳和湛伦的乌纱帽摘了,罚了二人回去思过的时候,君一泓便亲毁了自己。   这种昏君,谁敢太过于忠诚?   所以,在太后将君一泓软禁,对外宣称生病的时候,那些老臣虽有怀疑,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相信太后的话。若是君一泓是一代明君,那些老臣一定会撞个头破血流亲眼目睹一番才死心。   可惜,他不是!   “母后,皇上只是太过年轻,或许对男女之间的事情颇有好奇,等过了这段时间后,他就不会再令母后失望了!”   徐倩儿的声音不温不怒,像是在为君一泓开脱,但又像是一个旁观者在陈述,但自始自终都没有站在太后的角度。   太后娘娘挑眉看着这个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儿媳,眼神越发的透露出精光,这女人倒是胆大,竟然和她说话也如同这般。她知不知道,现在忤逆她,一个不小心就是滚进冷宫了度残生的下场!   “但愿如倩儿所言一般,等皇上开窍了,心思成熟了,撇开了男女之事,这江山还是需要他的!”   一听这话,徐倩儿简直压抑不住自己嘲讽的笑声,若是君一泓撇不开了呢?难道她就准备一辈子把持这弦月的江山?虽然她相貌年轻,肌肤如同二八女子,但是,实际年龄呢?这种驻颜术她也听说过,只是令太后娘娘这般年轻美丽,她还是在心里诧异了一把。这苗疆人的东西,用一个字形容,就只能是:邪!   “好好伺候皇上,多多规劝,为皇家开枝散叶是好的,但是,切勿伤了龙体!”   “是,母后!”   太后一副狼子野心,到最后却化成了望子成龙的惆怅。   徐倩儿离开后,太后靠在榻上微微叹息。她的儿子贵为天子,却始终是不思进取,胸襟实在是太狭小,才令人如此失望。若是她这个亲生儿子能如君莫离一般,亦或是能有君莫离的一半,她已经在这后宫内享清福,偷着乐了。可是,他君一泓不是君莫离!   从君一泓怀疑她掩藏君莫离私兵的那一刻起,她就起了软禁君一泓之心。他武功平平,再加上这宫内的禁卫军大部分已经换成了她的人,新上任的近卫军都统也是她的入幕之宾,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君一泓软禁起来,实在是太容易了!   她并不觉得她有任何错,错就错在君一泓实在是太不成气,枉费她费了苦心将他养大,结果却是如此的令人失望透顶。她父亲的选择其实是正确的,扶持一个不是自己家血脉的皇子登上皇位,可能以后功高震主后整个家族的脑袋都得搬家。扶持一个没有半分帝王相的皇子登基,若是两国开战,很可能成为亡国之君,而他们就是亡国之臣,最初的始作俑者。与其这样,还不如一死,断了她的念想。   只是,她绝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娘娘,你要的人到了!”   太后缓缓的睁开眼睛,殿上站着一个高大威猛的侍卫和一个娇小可人的宫婢。她娇柔的右手轻轻一挥,宫婢很识趣的退下,并屏退了所有的人,全都离大殿几丈之遥!   “可曾想哀家了?”   寂静的大殿上,男人胸口剧烈的起伏,呼吸声却很柔弱,像是在压制着什么。太后娇滴滴的声音从喉咙间流转而出,向几人发出了邀请!   男人面色一喜,连连点头如捣蒜,岂止是想?他都快想死了!他私下里可是去*里花了大价钱,寻了好多姑娘,可是即使像朵花儿一样的女人也不能和实际年龄已经四十已过的老女人相比。在这一点儿上,他实在是想不通!   “既然想了,还不过来服侍哀家更衣!”太后得意洋洋的看了一眼男人,低头看向自己的胸部,峰高壑深,比年轻时候还要让人满意。沟壑像一道峡谷,吸引着人从极高的地方疾驰而下,冲进那最深的底部!   太后话落,外衣已经褪到了肩膀下,圆润的香肩白希细腻,如一块上好的羊脂玉一般,每一寸都丝滑如锦缎。男子双眼泛着金光,有些粗糙的手掌已经覆在了她的肩膀上!   “太后娘娘,你越来越美了,比那些十八岁的姑娘还要美丽!”   这是男人的心里话,这老妖婆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驻颜术,总之,他阅过的女人,就没有谁有她这般。一般到三十岁,即使保养的很好,那皮肤就开始出现问题。然后,一发不可收拾!   这些甜言蜜语女人都爱听,太后娘娘也是。莞尔一笑,妖艳的双手亲自替男人解开了外衫。之后,殿内便没有再传出说话的声音,空气中的燥热的因子越来越多,清冷的大殿如同三月春风拂过,最后传出那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她的驻颜术当然是别的女人不能比拟的,这种取阳补阴的功法还真是有大大的奇效。这才短短几个月,她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真的越活越年轻。不止是脸,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生理机能比从前好了不是十倍八倍,这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若是能保持下去,她一定能永葆青春,永享美丽,永远都拥有无数的男人!   .......   “滚,全都给朕端走,朕不吃,不吃!”   一阵暴怒之后,“哗”的一声,大殿内传出一阵瓷碟瓷碗落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太监屁滚尿流的滚了出去。而站在门口的两个太监手持拂尘微微一颤,脑袋躲进了脖子里,大气都不敢出!   “爱妃,朕让你去向母后说情放朕出去,她怎么说?”君一泓震怒过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转身看见徐倩儿站在身后,暴走的情绪又渐渐的被拉回来,声音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   徐倩儿抬头看了一眼君一泓,双目闪过复杂的情绪,然后又垂下了眸子。双手绞着手上的帕子,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君一泓见她这样,心知太后给了她委屈,伸手将她拉进怀里,紧紧的将她抱住,在她耳畔轻声道:“爱妃,是不是那老妖婆给你罪受了?告诉朕,等朕重掌大权,一定废了她这个妖婆子太后!”   徐倩儿趴在君一泓肩膀上微微一笑,这男人还真是愚蠢。竟然口口声声骂自己的母后是妖婆子,还要废了她的太后之位。即使太后有错,普天之下哪有废了自己母后的道理?光是这一点,君一泓为君为人子,都是失败的,“百事孝为先”,这个“孝”字已经被他丢到九霄云外了!   “倩儿,你就是这么温柔,是以谁都能够欺负你。后宫中就你妃位最高,即使不是皇后,掌管后宫大权已经是皇后,你怎么还受得住这种委屈?”   “皇上,臣妾很好,真的。太后也没有为难我,也未给我受半点委屈,你好好吃饭好不好?”   徐倩儿的声音像是要哭,却极力忍受住了,娇柔婉转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和哭腔,这声音让君一泓跟着心都碎了!   “爱妃,你的委屈朕懂了,难为你了!”   君一泓觉得自己更加亏欠眼前这个女人,明明是他自己被人胆大妄为的囚禁起来,禁卫军一个也不听他指挥,却连累了心爱之人!   徐倩儿变相的告状和挑拨,让君一泓和太后之间个关系进一步恶化。本来就势同水火的两人,在君一泓更深的恨意之后,逐渐走向白热化。他的江山,他的皇位,岂能由一个女人掌握?   难不成,他的母后还想登基称帝不成?一个女人想做皇上,还是踩着他儿子上位,这......这真倒是令人刮目相看!   只是太后却并非有称帝的意思,她其实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个目的,护住弦月江山不倒,她的太后之位永在。只可惜了君一泓不争气,她得自己来掌控弦月的江山!   “皇上,你龙体要紧,臣妾让人清扫了这里,再开膳!”   君一泓深深的被她感动了,推开她静静的看了半响,低头覆上了她的唇瓣。半响后才放开她道,“你和朕一起吃!”   徐倩儿破涕而笑,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用力的点了点头。转身朝着殿外走去,那笑意迅速的褪去,一抹得逞的冷笑浮在脸上,眼神里尽是嗜血的光芒!   君一泓看着她清瘦的背影,黯然神伤。他竟然让他喜欢的女人受了委屈,母后啊母后,何以至此呢?   唉!   “离,见你今天这副高兴的模样,是不是那些女人有消息了?”安然端着一盘糕点进来,见君莫离眉开眼笑的样子,有些好奇。她倒是许久不曾见他在人前这么开心了!   君莫离兴奋的点了点头,略带神秘的道:“卷宗的事情确实有了新进展,但还有其他事情你要不要听?”   ----------题外话   今天万更了哟,潜水的美妞们,文文都接近尾声了,难道还是不冒泡咩?新文开始更了,虽然字数很少,但是你们也先收藏了啊,泪奔中...... ☆、第226章 章 意外的收获(7000+)   君莫离故作神秘,安然瞥了一眼嘚瑟的某人,转身离开。她向来对这种八卦的事情没什么兴趣,再者,君莫离若是想和她分享,她即使口头上说我不想听,君莫离还是会追着她把他的快乐分享给她,直到她也受到感染为止。   君莫离看似温润如玉,心思细腻,沉着冷静,但有时候,他也有他的单纯和快乐。就像现在一样,他只求和安然母子三人一起,岁月静好,那便知足了!   “然儿,你真不听?”   “不听,多半是和湛伦这个酒鬼有关!”自从湛伦和秦若阳来了夜城,这三个男人也成了一台戏,每日的新鲜事层出不穷,今日怕是也是如此!   君莫离抽了抽嘴角,脸上的笑意更甚,有些讨好谄媚的道:“那是其一,还有其二呢!”   之前有其一,现在又其一?   安然转过身,清美的小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阁主大人的属下们蹲点儿的蹲点儿,查阅卷宗的查阅卷宗,阁主大人倒是真的很悠闲啊。要不,你也去站站岗?”   一说到站岗,君莫离整张脸都垮了下来,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双手扯着安然的裙摆,可怜巴巴的道:“那些兔崽子们已经在抱怨了,若不是本阁主英名盖世,要回来努力生女儿,他们是绝技不会让本阁主离开的!”   户籍卷宗上除了柳家小姐和沈家小姐,一直没有找到别的符合苛刻要求的人。而那两位小姐每日做女工、练字、看书,一点儿异常都没有,这让蹲点的暗位更加的情绪低落,每时每刻,哈欠连连。   他们不是没有怀疑过,那些女子合着被软禁在哪里。可是,暗卫却没有找到丝毫有关失踪人口的例子。再加上这两日那两位小姐的行为着实可疑了一些,他们还是咬着牙继续蹲点!   “快说,我还有事!”安然最终拗不过君莫离,无可奈何的道。   即使她亲手杀了晚霞,那些怪物也被杀了,但是在那些母蛊的宿体没被找到之前,她对蛊虫的研究一刻也不能放松。他们不知道到底有多少这样的宿体存在,所有要做到防患于未然!   “岳父大人说,只要我再稍稍努力,我们就有女儿了!”   安然一听这话,双颊立即布满了红云,又烫又热,烧到了耳根子处。明亮的双眼瞪了一眼君莫离,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门口站着好多婢女和仆人呢,真不值得分寸和羞耻!   “岳父大人说,他当年也是这样的!”   “无耻!”   君莫离聋拉着脑袋,真的是欲哭无泪,这真的是岳父大人说的,不是他说的。他很纯粹想要一个女儿而已!   “然儿别生气,还有一个好消息。”君莫离连忙从椅子上起来,把安然揽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把下巴放在她的肩膀上,吐气如兰的道:“湛伦说,他要我们成为亲家!”   “不同意!”   安然推开君莫离吼完,才发觉自己是想多了。谁是湛伦的妻子都还是未知数,孩子更是没影儿的事!   她最近神经有些过敏,她的反应真的只是一个意外!   “难道有了?”   情绪如此反常、烦躁,岳父大人说,这是怀孕的征兆!、   安然:“......”   “主子,主子......”   君莫离被人搅了好事,一张脸瞬间便黑如锅底,回过神来时,烈火被他突然腾起的低气压吓得一哆嗦,连忙赔笑道,“主.....子!”   “烈火,别怪本阁主没提醒你,最好有事,否则.....”否则后果很严重!   “你们继续,我去药室!”   安然好不容易找到一个退缩的理由,随即溜了。再被君莫离缠下去,那就不是已经有了,而是已经生了,还是他盼望已久的女儿!   “主子,柳家小姐有异样!”   “有异样?”   君莫离望了望天,这大白天的,能有什么异样?难不成当着众家仆的面,往闺房领汉子?   这烈火真是烦死人了,他正在讨论他的女儿,女儿!   “主子,柳家大小姐昨夜入眠之后,今早都没出来,连二等丫鬟给她端的洗漱东西也被一等丫鬟退了回来。”烈火说完,又仔细的想了一想,确实把所有的细节都说完了,才一脸期待的看向君莫离!   君莫离陷入了沉思之中,若是生病了或是怎么样,第一是请大夫。即使是养在家中的老姑娘,也不至于不给请大夫看病。若是没生病,为何洗漱东西都给退了出来?难道屋子里有什么东西见不得光?   君莫离想到这里,抬手摸了摸光洁的下巴,指腹抚过淡薄的唇瓣,身上时而散发出淡淡的兰花香气。说不通,还是说不通,若屋里藏有男人,又是什么时候进去的?她的屋子四周都有人蹲点,不可能把人给放进去了不知道啊?   “烈火,把各个方向都守好了,另外引开屋里的丫鬟,我亲自去探一探!”事关重大,他不想属下一个不慎,把人给放走了。   “是!属下立刻去办!”   白天动手不方便,君莫离深思熟虑之后还是让人在夜幕降临后动手。柳小姐一天都没见到人影,吃的都是一等丫鬟命人端来,亲自送进去的。暗卫越等越心急,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暗下来,大伙儿精神都来了!   君莫离出门前,安然提前从药室里出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心情不错。看到君莫离时,上午的羞赧早就一扫而逝。   这几日她辛辛苦苦的研究蛊虫,功夫不负有心人,今日终于有了突破,若是那钵里的蛊虫能够熬过一晚,她再在*上做一次实验,说不定,就真的研制成功了!   “离,要出去?”   君莫离一身夜行衣裹身,衣服紧贴坚硬的肌肉,双腿修长笔直,薄薄的黑衣下隐隐衬托出健美的肌肉线条来。身上散发出令人无法抗拒的男性魅力,安然连忙挪开视线,只觉得脸颊发烫!   “嗯,那边有消息了,我准备亲自去看看!”   “等我一下!”   安然话落,已经转身上了阁楼。半刻钟的功夫已经从阁楼下跃了下来,同样一身黑衣裹身,黑色的面巾握在手里!   君莫离看着她前凸后翘的身材,性感的喉结微微向下滑动,又有要事在身,连忙把面巾戴上,低声道:“走吧!”   安然点点头,蒙上了面纱。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庭院内。今晚的夜空没有月亮,漆黑无比。君莫离手臂揽着安然的纤腰,像一道闪电般朝着柳依巷掠去!   “主子!”寒殇在外面接应君莫离,意识到君莫离揽着腰身的人是谁后,立即低声道:“夫人!”   “怎么样?”   “都准备好了,只等主子和夫人!”   白天里他们都做足了准备,只等夜里一到,引开守在闺房门口的大丫头,就可以潜进去看看了!   “行动!”   “是!”   寒殇朝着早已跃跃欲试的暗卫点了点头,那暗卫立刻会意,朝着另一人招了招手,只见小院的树丛里走出两个人影,仔细一看,是一个黑衣暗卫和一个老妪!   那暗卫附耳在老妪耳朵上说了点什么,那老妪点了点头,孱弱的身子颤颤巍巍的朝着柳小姐的闺房大门前走去。她附耳在门上听了半响,有些担忧的回头看了看,那暗卫连连给她点头,然后给她示意,她才扬起瘦如枯槁的手拍响了门!   “咚咚!”   “咚咚!”   ......   老妪连续敲了几次门,屋里都不见有人来开门,她接到暗卫的指示后,继续敲门。君莫离等人全都一脸茫然和疑惑,这屋内的人刚刚才关了门,怎么那么快就睡熟了?难道昏死了过去了?但是,那也说不通啊!   “寒殇,将人带回来!”   “是!”   老妪既担心自己的女儿,又害怕这些身穿黑衣,眼神凶狠的人对她们不利。刚想张嘴喊出来,暗卫已经先她一步捂住了她的嘴,然后点了她的哑穴把她给带离!   四周的暗卫望着那扇禁闭的大门,满心期待。君莫离现在退下了事前安排好的老妪,那现在肯定是想直接破门而进,看看里面到底在做什么。即使是打草惊蛇,这次也觉得值了。   “主子!”寒冰靠近,声音冰冷的唤了一声,视线落在安然身上,没有吭声!   “控制住柳府里的其他人,其他人立刻随我破门而入!”君莫离把所有的后果都迅速的预想了一遍,做了最终的决定,话落,矫捷的身影在寒殇等人眼前一闪,已经落在了大门前!   安然随后而至!   “别恨夫人,你恨不起!”   寒殇落地前,冷而轻的话飘进寒冰耳朵里,令他心神一颤。寒冰只是微微一愣,转身朝着相反的方向而去。   “破!”   “砰——”   木门破裂声响起的同时,寒殇和烈火已经首当其冲的跨进了屋里,两双眼睛凌厉的扫视了一眼屋内,外室内竟然不见之前进屋关门的一等丫鬟。难道在里面?   外室的摆设有些别致,屋子的左边用一个屏风隔开了,站在门口透过纱帐隐约可以看到一张琴和一把琵琶。琴只露出个琴头,但还是可以看出来颜色黑暗陈旧,与全屋精美富丽的风格完全不搭。可是却将整间屋子的格调提升了几个档次,寒殇猜测这琴许是有些渊源和意义。   寒殇朝着门外的人招了招手,径直朝着那屏风走去,每一步都极其轻盈。   琴的左下方是一张精美的雪梨木书桌,案靠在窗边。寒殇私下喜欢木艺,这等级别的家具不由得令他的目光也不由的多停留了一下,但书桌的雕刻却很简单,花纹很是好看。   书桌的左边有扇大大的窗户,窗边的台上放者一个花盆,正值秋天,桔花开的正艳。花瓶是青花瓷,有些向家里老式的蓝色饰纹的餐具,不同的是这种蓝还带有墨色。   走出屏风,梳妆台的右边是几个大橱柜,关的严严实实的,不知道藏着些什么。寒殇在橱柜上上下左右各敲了一遍,也没发现过所以然,遂放弃了机关暗道的想法。   君莫离和安然跟着进了屋,环视了一圈外屋,夫妻二人心有灵犀,对视了一眼,轻手轻脚的掀开晶莹剔透的珠帘,进了内室。安然看到内室比外室更为奢侈的摆设时,心微微有些颤动。这柳老爷对这个嫁不出去的老女儿,从家具摆设来看,是很宽厚的!   珠帘正对的*榻上,透过红帐,模糊的可以看到一个背对着他们的人影,这多半是柳家小姐了。只是,她的贴身丫鬟呢?他们进屋这么久,可没见过一个活人啊!   两人把内室打量了一遍后,神色有些异样,这*上的人怎么没有一点儿生气?这是不是太奇怪了?   安然给君莫离打了一个手势,缓慢的靠近*榻,素白的手指轻轻的撩开红帐,那一缕头发蓦然的出现在安然面前,着实下了一大跳。她压制中心中的恐惧和好奇,伸手将被子里盖得严实的“柳小姐”一推,那柳小姐的头就那么滚落,正面对着安然,竟然是一张白希无暇的瓷面!   “离,快来!”   安然话落,君莫离身影已经站在了安然身旁,那诡异的步伐让身后的一众暗卫看的眼睛都直了。那张瓷面落尽君莫离的眼里,也是震惊了好一会儿!   半响过后,安然放下红帐,微微勾了勾嘴角,声音充满戏谑的道:“真没想到,这柳家小姐倒是个唱戏的!”   “确实没想到,”君莫离也是一脸的自责,“若是事前做一番调查,或许就不会这样被动了!”   骄阳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也不知道当讲不当讲。在心里挣扎了半响,才道:“主子、夫人,骄阳对柳小姐做了调查,所有的消息都在这儿。”   寒殇等人有些意外的看了骄阳一眼,这浑小子倒是聪明了一次。只是,骄阳聪明了,他们这些人就失职了!   君莫离也是意外的看了骄阳一眼,伸手扯过他手里的消息,一目十行的把所有信息都看了一遍,越看越心惊,但也越来越兴奋!   “然儿,你看!”君莫离脸上染上了笑意把东西递给安然,扫了一眼几十个暗卫,高声道:“地毯式搜索,直到找到密道为止!”   “是!”   安然把消息录入眼里,才明白,这柳家小姐还真是个唱戏的,还是夜月国最出名的戏班子,白玉师傅的徒弟。她曾随白师傅学过十几载的戏,她是白师傅最得意的高徒。直到白师傅的戏班子去游历四方,柳婷玉才回了柳府,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而白玉师傅给人印象最深的独门绝技“天外飞仙”,柳小姐在十三岁时就已经学得很好,十五岁已经能够和白师傅媲美了!   柳婷玉从小就喜欢唱戏,加上柳家主母对她的生辰八字颇有微辞,柳老爷也为了成全女儿的爱好,便把她送到白师傅的戏班子跟着白师傅学戏,还在戏班的隔壁租了一所院子供她衣食住行。柳婷玉的天赋很高,又很能吃苦,很快就讨得师傅的欢心,三年后,师傅就开始传授独门绝技。   这“天外飞仙”的意思顾名思义,在表演的时候,从原地消失,然后飞到另一个地方去。外行人不知道这种绝技的窍门儿,只觉得很神奇。暗卫能得到这种信息,那完全是白师傅的戏班子在离开夜城时,柳小姐为了给师傅践行,亲自表演了一出“天外飞仙”,当时惊呆了现场所有的人!   暗卫这几日都不见这位柳小姐出门,也没男人进闺房,一直纳闷儿,现在一切都可以解释了。这女人出门去幽会了男人,只是利用戏班子的东西,掩人耳目罢了!   “果然是好计谋!”   安然阖上纸条,由衷的赞叹道。只是,戏法就是戏法,那掩人耳目的东西只是欺骗观众的眼睛罢了。要想真正的做到“天外飞仙”,某些地方一定藏了暗道供她转移身影,还要有人配合她。所以——这屋里,一定有机关暗道!   “找到了!”   暗卫话落,闺*的背后裂开的缝隙越来大,一眨眼的功夫就已经有一扇门那么大了。难怪这女人进进出出没有听见任何响动,这机关做的如此精密,根本没有响声!   “寒殇、烈火,立即去沈家一探究竟,寒冰、骄阳各领两队人马守着各个出口,其余人跟着我和夫人下去看看!”   “主子,属下们下去吧!”骄阳怕下面有危险,主动请缨,人已经站到了密道口!   “听命令!”   “主子!”   “所有人立即分头行动!”   君莫离冷眼扫了一眼骄阳,随即和安然率先跨进了密道口。   寒殇和烈火随即去了沈家,寒冰冷冷的领着两队人迅速守住出口。骄阳楞了半响才回神,也领着人各就各位。   君莫离和安然进了密道口后,一条向下的台阶伸向下方,在台阶的最后可以隐隐看见昏黄的灯光和跳动的火苗~!   安然的手从进了密道口就挡在腰上软剑的剑柄上,双目紧紧的盯着前方,眼角的余光警惕的扫视着密道两侧,小心翼翼的下了阶梯。君莫离确定没有危险了,抬手给后面的人招了招,后面的人立即放低了脚下的声音跑下来。   君莫离二人猫着腰钻进了一扇只有人三分之二高的拱门,门后是一间敞亮的屋子。屋子的另外三面墙壁上,挂着火把,另外各有四道石门,君莫离和安然看的有些傻眼,他们要怎么走?   “然儿,这屋子觉不觉得很奇怪?”   君莫离环视了一圈屋子后,心中已经有了眉目。这一看就是晚霞的手法,处处留有阵法,只是这些阵法实在是太小儿科了一些。晚霞以为一般人是不会进这柳小姐的闺房的,这密室除了入口,其实布置得不严实!   “觉得有点像......八卦阵,但是,却又不太像!”   “呵呵......确实是八卦阵,好像圣女大人很喜欢八卦阵似的,只是每次都要在八卦阵上动手脚!”君莫离已经找到阵法的破绽,心情极好,伸手握住安然的手,转身往后退!   “主子,怎么又回来了?”   众暗卫不解,君莫离不语,让人往后退回台阶上,自己和安然也站了上来,只见他从怀里掏出几枚铜钱,分别落在台阶下的平地上,运足了内力,那些铜钱像是活了一般,在地上转换着位置!   “轰——”   一声巨响过后,他们面前看似已经堵死的墙壁忽然一声震动,墙体往上升起,后面露出一道门来。这一层层的抽丝剥茧,看的暗卫们触目惊心,这一场欢喜一场忧,心情起起伏伏。   “这女人倒是狡诈!”   君莫离低声咒骂了一声,心里恨得牙痒痒。里面的十二道门内只有一道生门,哪一道是生门他们都不知道。生门生,死门死,若是入错门,很可能万劫不复。他们现在是解阵法而入,那阵法过后竟然还暗藏玄机,眼前这道石门也就成了其中的关键。但是,却更加坚信了这道门后,觉得有不可思议的突破。   “怎么办?”   “全部退后!”   最简单最快速的手法是用火流星诈门,但是里面的人很可能会被惊动。他就不信了,不利用火流星,他开不了这道门!   八字步蹲好,抬手放了放袖子,双掌之上灌足了内力,轻轻的附在了石门上。   “离,别勉强,小心伤了身体!”   安然看着君莫离憋红了脸,心里惴惴不安。这道石门相信并非那么容易打开的,若是君莫离因此受伤,实在是得不偿失!   “容我在试一试!”   言罢,君莫离收回手,换了口气,手掌又放了上去!   “呵呵呵......”   “玉儿真的是美极了,那些男人不娶玉儿,实在是暴殄天物!”   “哼,若非那该死的生辰八字,本小姐岂会被嫡母嫌弃,丢到戏班子十余载?那些男人觉得本小姐会克死他们,他们不知道,不娶本小姐,本小姐现在也能玩儿死他们!”   大*上,轻纱红幔,里面的两个人影若隐若现。柳婷玉的脸上戴着一缕轻纱,脸上的神色看不真实,但她那双清澈的水眸散发着狠厉的精光!   她身下躺着一个男人,大手拖住她纤细的腰肢,在她白希细腻的皮肤上油走,感受她肌肤的细滑。桀骜的双眸带着浓浓的笑意,从她的脸一直扫到她的脚指头。   “是啊,玉儿可知那些人现在正在这里养精蓄锐,等着时机一到,便立刻将夜城变为人间地狱!”男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恨意,一想到即将成真的梦想,心情极好!   “只是可惜了圣女大人苦心培养了了多时的人了,竟然被一网打尽,圣女大人也不知所踪!”   晚霞已死的消息并未走漏风声,苗疆人、陆雪倾等人都以为她还活着。只是为何没出现,没人能够说得清,包括和她分头行动的白鸣!   “没了圣女大人,你不就解脱了?若是本公子当上族长,统领苗疆人把弦月的夜月两国闹得民声载道,生不如死,本公子一统两国后,你就是朕的皇后!哈哈哈......”白鸣是巴不得晚霞死在了那一场突发的事故中,他能逃脱晚霞的控制,又能实现自己的抱负,死了最好!   “皇后?”   柳婷玉运动的身体忽然顿住,有些吃惊的看着白鸣,双眼的寒芒在白鸣身上扫来扫去,在怀疑他这两个字的可靠性!   “当然,除了朕的玉儿,还有谁能够担得起皇后的身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玉儿,喜欢吗?”   白鸣此时像是已经夺得了皇位那般得意洋洋了,伸手弹了一下那朱色的殷桃,哈哈大笑起来!   “我......”   “砰——”   突然一声巨响,白鸣和柳婷玉两人同时一颤,慌忙的对视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分开,君莫离和安然带着暗卫已经冲进来,把这张*榻给包围了!   “柳小姐,你倒是会享受,让我们的人可吃尽了苦头!”   安然凌厉的眸子扫过*上的女人,落在白鸣身上。白鸣猛地掀开柳婷玉,双眸又怒又恨,还有更多是疑惑,听刚才那道声音,怎么又是该死的安然?   “不用和他们废话!”   君莫离一抬手,纱幔被罡风吹起,挂在*柱的铁钩上,露出*上两人的真容来!   数目对视,安然看到那光溜溜的男人是白鸣,撤下面纱莞尔一笑,“白鸣,倒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题外话   昨夜那个雷吓死兔子我了,拿着电话的手颤抖的发狂,一晚上都没睡好!呜呜呜....... ☆、第227章 章 千棺育子(神秘大突破7000+)   纱幔被拉开,柳婷玉下意识的拉过被子将自己赤果果的身体盖住,从脖子到脚,盖得严严实实的。鹅蛋脸、柳叶眉,皮肤细腻红润,还带着一点恩爱过后的潮红,额上的鬓发湿润的有些散乱,一双丹凤眼美而不妖,墨黑的瞳孔带着几分恐惧看着这突然闯入者。   她并不会武功,会的只是戏班子的一些使用障眼法的绝技。面对这一群黑衣蒙面的人,人人透着一股阴森之气,身体已经止不住的打颤。自从被圣女大人救出寂寞的苦海之后,她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在如此严实的密室里翻船,被人捉/歼在*!   “白......白公子,他们......”   柳婷玉向白鸣求救,只是喉咙艰难的发出声音以后才发现,声带颤抖的多严重,她自己究竟有多害怕。   白鸣每次碰到安然等人都只有倒霉的份儿,就像这次,他已经很久没来过了,还在这种秘密的地方,安然也能找到。这女人,真的是他们苗疆人的克星!   “闭嘴!”   白鸣心烦意乱,哪里管的了一个女人,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根本不知道现在要如何脱身。他现在身上yi丝不gua,赤条条如白斩鸡一般,即使想突破重围,也不能这样关着身子跟这些黑衣人徒手拼搏一场吧?现在怎么办?   “白......”   柳婷玉伺候了白鸣也有段日子了,相处也愉快,加上白鸣甜言蜜语,她这心自然是心花怒放了。再者说,白鸣刚刚还对她许诺等他登上皇位,许她一国之母,母仪天下,这才短短一刻钟不到,俨然如此对她,她还怎么指望将来白鸣真的登基?   柳婷玉眼角滚下两滴清泪,侧头看向白鸣,整颗心都碎了。这男人的话果真是信不得的,男人都能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她心里陡然恨上了白鸣,恨透了男人,一双白希的玉手,手指死死的拽着被子,咬碎了一口银牙!   安然和君莫离没工夫在这里看二人之间吵架的戏码,柳婷玉现在落网,白鸣又意外的抓获,他们担心的事情也瞬间轻松了一半。若是寒殇那边有沈家的消息传来,如柳婷玉一般的话,杀掉两个母蛊的宿体,可以说他们这次收获真的很大!   “藏匿怪物的机关在哪儿?”   忽然,安然冷冷的话音落下,腰上缠着的软剑已经放在了柳婷玉的脖子上,剑锋冰冷,泛着寒芒。手腕轻轻的一紧,那剑口已经擦破了柳婷玉白希细腻的脖项的皮!   “啊——别杀我,别杀我!”   柳婷玉吓得浑身哆嗦,那眼神带着祈求的目光看着安然,她不想死,她不想死!   “说!”   “小心!”   安然话落,君莫离手上的剑已经出鞘,打偏了白鸣暗中使坏扔出来的毒镖。那毒镖紧贴着柳婷玉的耳朵而过,砸在了*榻之后的墙上,插入石壁之时,放出“铛”的一声!   “白鸣,我看你是活腻味了!”   白鸣未得手,却惹怒了君莫离。君莫离面色一沉,轻功步伐诡异,身影一闪,已经掠到了白鸣面前,左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白鸣从榻上丢到了地上,速度快的令人咂舌!   “啊——”   君莫离刚刚的手法很特别,把白鸣丢下榻时,是让他正面着地的。白鸣那挺拔还未在兴高采烈时偃旗息鼓的兄弟先着地,只听见一声脆响,然后就是白鸣痛到撕心裂肺的声音!   君莫离转身,双眸凌厉而满带煞气,手里的剑轻轻一挑,榻上一张乳白色的锦缎已经落在了他身上,遮住了羞人的部位。他这样的身体,只会让他的小然儿污了眼睛。   “白鸣,滋味是不是很不错?”   痛,痛到了极致,痛到丧心病狂。白鸣伸手捂住那痛的不能自拔的地方,咬着牙抬头看向君莫离,一张俊脸像是从蒸笼里端出来的一样,又红又烫,还满头大汗!   “你......你.......”   白鸣痛的根本说不出一句连贯的话,墨黑的瞳孔望着君莫离,只恨一切都来的太快了。他所有的计划还未实施,已经扼杀在了摇篮中。他恨,他很!   “看住他!”   “是!”   白鸣现在伤了根本,短时间内都不能再翻起大浪。而且,君莫离这一手,直接断了白鸣下半辈子的性福,更是让他断子绝孙。   当然,若是他有命能活着过下半辈子的话!   “柳小姐,是说出那些怪物的所在,还是现在就命丧黄泉,我只数三声。”安然的声音如同鬼魅,音量不大,但却幽幽的飘进了柳婷玉的耳朵里,脖子上架着的冷剑,也在跟着她颤抖的身子微微晃动!   “一!”   “二!”   “三......”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柳婷玉突然变得很害怕,红唇皓齿吐出颤抖的声音,脑袋开始摇晃!   “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不见棺材不掉泪!”   自从晚霞的事情之后,安然做什么事都变得很果断,不喜欢再拖泥带水,在心里发善心。人活一辈子,不是你杀人,就是人杀你,想要真正的岁月静好,谈何容易?   晚霞她能够痛下杀手,为民除害。眼前的女人不过是跟她一面之缘,她更不会心慈手软。只要那些怪物在这密室之内,这女人和白鸣死了,她们一样也能找到,然后斩草除根!   “白鸣,机关在哪里?”   君莫离抬剑指向白鸣,薄唇抿成一条直线,双眼微敛,手上的剑已经戳穿了白鸣的肩膀!   “啊——”   白鸣痛的龇牙咧嘴,但却是拼命的摇头,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世人皆道厉王君莫离面和心善,是个温软如玉的男人。但是他眼前的君莫离,就如同地狱来的鬼差,杀红眼的修罗,狠厉嗜血!   “我说,我说!”   柳婷玉被君莫离的铁血手腕吓得浑身哆嗦,白鸣肩膀上的血窟窿不是假的,那血也不是假的,他们没有在吓唬她,这些人是疯子,是疯子!   “在哪里?”   安然冰冷的嘴角微微一勾,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杀意。无论她说与不说,最终的下场,百分之九十九都是一个死。另外的百分之一,她便自求多福,那钵里的蛊虫能够活过今晚!   “案......案几上......”   “到底在哪儿?我没闲工夫和你耗!”安然见不惯这女人娇滴滴的模样,一声厉喝之后,手上的剑又重了一分,那剑锋又割了一分进去!   “案几上的花瓶里!”   当冰冷的剑锋嵌进鲜活的血肉,那温热的鲜血从伤口溢出,有些冰冰凉凉的流过脖子时,那种近距离的感受死亡的逼近,才能真正的体会那种徘徊在生死边缘的恐惧感。   “很好!”安然清俊的脸上浮起一抹冷笑,收回手里的剑,冷喝道:“把人给看好了,一会儿带回安府去!”她正愁没有怪物作为人体实验品,现在男人女人都有了,她真的没有白来一场!   安然抽离软剑,柳婷玉重重的松了一口气,整个人在一瞬间崩溃,僵直的背脊全部放松,但内心的恐惧感却丝毫不减。她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像是有大事要发生一样。   安然走向柳婷玉说的花瓶之时,已经有一名暗卫接替了她刚刚的动作,一把比安然的软剑不知道宽了多少倍的铁剑搁在柳婷玉的脖子上,那刚刚放松的身体再一次紧绷起来。   众暗卫心里暗暗惊悚,君莫离和安然的办事手法竟然比他们还要狠厉毒辣。男人最珍贵的就是命根子,女人最珍贵的就是脸蛋,君莫离废了白鸣的下半生,而安然刚刚那剑上明明是从脖子往上拉的,再多一分,就是惹人怜爱的小脸被毁容。   “夫人,请容属下代劳!”   安然走近花瓶时,已经有暗卫自动请缨了。若是再不表现一次,这件事从头到尾好像都跟他们这些暗卫没关系似的。主子夫妻俩便包揽了所有的事情!   “小心点!”   “谢夫人关心!”   暗卫心里一喜,把手上的铁剑扔给同伴,自己把手伸向了花瓶。君莫离突然顿时火大,身上的低气压再次无尽的释放,周围的暗卫都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了,一个个都觉得呼吸艰难。而另外一个暗卫离他有些远,呼吸顺畅,只是隐隐觉得奇怪!   “轰隆——”   暗卫双手抬不起花瓶,然后双手放松,抱紧花瓶的肚子,轻轻的握紧旋转,尝试了两次之后,只见刚刚还插着一支毒镖的墙壁缓缓的开启,露出一条通道来。通道内还燃着灯,一眼望不到头。   暗卫们顿时心惊,没想到这柳府地下还有如此浩大的工程,他们不得不怀疑,在很早以前,苗疆人已经把吸阴蛊母蛊的宿体找好了,而且,还做好了相应的方案和打算。只是不幸的是被安然他们插手,才导致了今日的结局!   “安然,你会遭报应的!”   这是白鸣过了这么久之后,骂的第一句话。但是话音刚刚落下,君莫离已经身影鬼魅的一脚将他踹了个四脚朝天,背先着地,薄锦落在了身上,将他再次盖住!   “白鸣,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况且,你们苗疆人打着正义的幌子,想要为族民谋取福利,但是对付弦月和夜月的老百姓那一件没有丧尽天良?”   安然转过身看着白鸣,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苗疆人想要满足的,不过是他们的野心而已!   白鸣想反驳,可是却又被安然戳中了内心,看着安然双眼目露凶光,可是砸吧了两下嘴唇,一个字也没说来,也不知道是因为痛的说不出话,还是无言反驳!   “四个人,将这两人送回安府药室,把人给看好了,若是稍有差池,提头来见!”   “是!”   君莫离像是居高临下俯瞰蝼蚁一般,看了一眼已经被他折磨的只剩下半条命的白鸣,厉声喝到,冷冽的声音里明显带着怒气和一股陈年老醋的味儿!   从队列中又站了两名暗卫出来,两人一组把柳婷玉和白鸣的穴道封了,然后用被子将二人裹起来,抬着头和脚,除了密室。等着四人一走,君莫离立即招呼了众暗卫朝着那走道而进!   通道的尽头是一个岔口,左右两条路都可以走。安然和君莫离对视了一眼,各自招呼了一队暗卫朝着左右方向而去,两人心有灵犀,配合默契,连一句最简单的嘱咐都没有告知彼此,便已经相背而去!   或许很多人都觉得有些荒谬,但是,在两个真正心意相同的夫妻面前,有时候根本不需要多的语言,只是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已经把自己想要表达的意思全部告知了对方。这样的夫妻很少,但是安然和君莫离却是其中之一!   安然和暗卫左转过后,又是一条宽敞的通道,通道两边的墙壁上火把与火把之间的距离隔得越来越近,几乎是四尺的距离就会有一个火把,两面墙上的火把相错而设,很利用资源!   “夫人,听到声音没有?”   其中一个暗卫擅长贴地音,用匕首等金属东西插在地上,通过金属传声来寻找目标。他走在众人的最前面,一步一步、仔仔细细的分辨声音,当耳朵里传入微弱的声音时,他心里猛地一喜!   安然微微皱了皱眉头,屏住了呼吸,所有的意识都聚精会神的听着那微弱的不被人察觉的声音。往前走了几步,又把耳朵贴到了墙面上,耳廓才收集到一点点异样的声音。   “在墙壁的背后!”   “不,应该是在地下!”   安然的判断错了,暗卫随即纠正。墙体固然能够听到声音,但是声音的来源绝非墙体的后面,而是来源于这一层的地下。若是这一层之后还有下一层,那他们有理由可以确定,下面的怪物男人的数量一定多的惊人!   安然让暗卫分析了一番,然后根据自己的判断,让暗卫再一次寻找通往下一层的机关。安然觉得有些可笑,如今这副景象和状况,倒是和他们在苗疆城内的禁地有些相似。但愿,这些人数量不会像一直强大的军队,否则,他们这点人还不够塞牙,车轮战也能把他们结束在这里!   “回去让寒冰带人进来支援!”   “是!”   安然心里有些忐忑,并未是害怕,而是少了君莫离在身上,她觉得有些不习惯罢了。若这是一场硬仗,安然却觉得自己又能回到初到月城时的样子,那种冷漠疏离、肆意妄为的态度,冷心冷清,不带丝毫情感。唯一在心中念想就是复仇!   “立即分头找!”   安然一声令下,暗卫已经收好了铁剑,贴着墙壁,一点点的搜索起来。两队人马相互交换,不放过任何一点可疑的地方,就练头顶上的墙壁也被他们仔细的摸了一遍!   没有!   足足寻了大概一个时辰,寒冰去调集了人马来支援,他们这些人还在暗道里停滞不前。前面就到尽头了,若是找不到通往下面的路,就彻底被堵死了!   安然站在一旁,垂眸深思,这机关到底会设在哪里。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应该让人把那女人带回去。   不对,他们好像记差了什么!   安然刚想派人回去询问这里的机关,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两幅不能重叠的画面。最先进来的暗道的火把是并排对立而放,而这里的火把架子,却是错开而插的,难道是这火把架子的阴影?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安然已经跃起,脚尖踩在第一个火把的暗影上,然后以此类推,直到把十八个火把的阴影连贯的踩了一遍,才脸不红气不喘的轻盈的落在地上。   落地的一瞬间,暗道的尽头开启了一扇石门,石门后是一条很高的阶梯。只是,在这上面,能看到下面正在做活塞运动的人!   暗卫们一个个的摇头,下面的画面是不是太香艳了?跟着安然一起看如此香艳的画面,若是主子知道了,他们不戳瞎自己的双眼,也得被痛打一顿,以儆效尤。正在众人为难之际,安然冷冷的命令声传进耳朵里:“一个不留!”   下面大空地上能看见的男男女女大概有二三十人,人数不多,却都是赤身果体,在空地上嬉笑追逐。其余藏在别处的人不知道还有多少,她们都得小心翼翼的应对!   安然觉得自己重生之后,每每碰见的人好像都与人类的自然本性脱不了干系。她出神的瞬间,暗卫已经拔剑而出,右手高举铁剑,脚下的步子轻快,转眼间已经下了台阶,朝着那些男男女女挥剑而去!   “啊——”   “啊——”   下面的人忽然发现有外人甚至是不友善的敌人闯入,追逐的人早就停止了无聊的游戏,女人随即蹲下捂住胸部大声的尖叫,男人们早就吓破了脸,双眸惊恐,面如土色。   他们看着暗卫手上的剑冷血无情的砍倒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伙伴,心里唯一的一个念想便是,逃!   “快逃!快逃!”   其中一人率先反应过来,害怕而慌张的大喊起来,所有呆愣住还未被砍死的人吩咐朝着一个方向跑,那是密闭空间内四壁光溜溜的墙上,唯一的一扇门!   安然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缓缓的布下台阶,右手握着软剑,跨过地上的尸体,朝着暗卫已经包围的男女而去,门已经被人给堵住了,他们插翅难逃!   “你们是谁?”   “杀了我吧,反正在这里是生不如死!”   “圣女大人不会放过你们的!”   ......   安然看着这一张张陌生的脸,心里微微有些颤动,这些人都父母,有妻儿,有朋友,却被晚霞关在这里,失去了自由,生不如死,也亏得有人还惦念着圣女大人!   “你们的圣女大人已经死了,既然那么忠心与她,下去和她团聚吧!”   安然的目光落在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身上,冰冷的嘴角微微上弯,露出一个好看的幅度,剪水的眼瞳却带着嗜血和煞气,声音更是冷的冰凉刺骨。寒冰冷若冰霜的脸微微侧了侧,只是看了安然一眼,又看向了前方!   他一开始觉得安然太冷、太残忍,比他们这些所谓的暗卫杀手还无情。可是,寒殇的话却时刻浮现在他的脑海中,第一安然她恨不起;第二,晚霞这个危害苍生的妖女死有余辜。   “同样留下一男一女,其余的人一个不留!”   “是!”   “不,求求你们不要杀......”   那跪地求饶的人话还未说完,暗卫的剑已经戳穿了她的心脏。惊恐不安的眸子带着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暗卫,暗卫连眼皮儿都没眨一下,冷峻的眼神随即又锁住了下一个目标。一戳,一拔,女子倒地,不过几个呼吸的瞬间,俨然已经没了气息!   密室的人很快就只剩下两人逃过这一场人为的天灾,安然同样命人把人给送回安府,其余人跟着她推开了那墙壁上唯一的一扇门!   “闪开!”   安然的手刚推开门,一股强劲的风便扑面而来,安然瞳孔睁大,伴随着诧异的声音,所有人对着她跳开的身影,分散在门的两侧。虽是如此,但是反应不及的暗卫依旧中了暗箭,被那箭弩直接带了几丈远,挂在了对面的墙壁上,睁大了瞳孔歪了脑袋!   “嗖嗖嗖——”   门内的箭弩越来越密集,像是下雨一般,足足过了半刻钟才消停。众人看着被射成刺猬的几个同伴,齐齐在心中抹了一把冷汗。若是安然刚刚反应不及时,或是只顾着自己躲避,他们这些人刚刚全都成了刺猬了!   “夫人!”   “大家小心了,可能门内还有机关!”   安然又等了半刻钟,从腰带里摸出几枚铜钱,纷纷朝着里面打去,只听见铜钱碰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落下了,却没有什么就暗箭之类的东西袭来。门内黑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夫人,夜明珠!”   寒冰走近,从荷包里取出一颗夜明珠递给安然,这是从晚霞死后,寒冰第一次唤安然为夫人!   安然未注意寒冰冷峻眼神过后的一抹愧疚之色,接过他手里的夜明珠,小心翼翼的进了门。夜明珠晶莹的光亮,照亮了门后的一大片黑暗,而在她的对面,数十丈的地方,也有同样的光亮出现,应该是君莫离带着人也找到这里了!   安然又向前走了几步,等眼睛适应这种光亮,借着亮光,眼前的一切让安然胆战心惊。看来,这个暗道并非因柳婷玉而建,而是恰好柳婷玉是他们所需要的母蛊宿体罢了!   “你们进来吧!”   安然声音有些颤抖,连她自己都没有发现。暗卫们人手一颗夜明珠钻进门,几十颗夜明珠的光汇集在一起,瞬间照亮了三分之一的空地,那地上摆放着的一具具黑木陈旧的棺材,让人毛骨悚然。一阵阵阴冷的风吹来,他们的背脊骨更是发凉。   这里像是一片养尸地,又不太像!   “四处看看,不要放走一个怪物!”   “是!”   暗卫们握着夜明珠四面分散开来,一大片一大片的棺材全部映入眼帘。不仅是空地,连墙壁上都是排列的很整齐的棺材,那颜色比地上放的还要陈旧,年代还要久远,这么一片棺材少说也就上千具,苗疆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这里建的?关于这个问题,安然不敢想象!   这里是个千棺穴,阴气阵阵,绝对是个养尸的地方,只是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安然细细的打量着周围,然后盯上了一具棺材,那棺盖有移动过的痕迹。她小心翼翼的靠近,手里的软剑微微紧了紧,剑尖放进棺盖的缝隙,用力一挑,一声落地响声之后,棺材里掩藏的人已经暴露在众人面前。   “一个孩子?”   “怎么会是一个孩子?”   “天啊!”   ......   安然看着棺材里睁着眼睛、却空洞无神、黯然失色的孩子,眉心隐隐一跳,难道他们已经开始用活人进行阴气吸取的培养了吗?这个孩子面色煞白,还透着淡淡的病色,一看就是许久未晒阳光所致。安然给寒冰使了个眼色,寒殇立即会晤,接连挑了好几口棺材。而那棺材里也正如安然所料,全都是几岁大的孩子,好像没有意识,又好像都被人控制住了!   千棺育子,实在是令人不敢想象!   “然儿,快过来!”   那一头,君莫离忽然运用腹音传声给安然,声音有些带着几分不可思议和焦急,安然命人看好这些孩子,身影朝着君莫离掠去!   --------题外话   有木有震惊?棺材里养孩子,哈哈哈......兔子大清早的爬起来,又狗血了!   ps:兔子预计在20号完结,不知道能不能完美的结局~~~要是结局不够完美,千万别拿砖拍我啊!!! ☆、第228章 章 千婴焚尸身世秘密   安然和君莫离分开而行,在密道的尽头竟然都走进了这个千棺穴。如若只是成百上千的死人棺材,或许他们只是震惊一下也就过了。但现在,安然发现棺材里竟然是眼神空洞无神的孩子,君莫离在那头应该也发现了这件惊悚的事情。   “离!”   安然轻盈的身体翩然落地,稳稳当当的落在君莫离身边。君莫离神色凝重,轻轻的点头应了声,沉重的视线一直紧紧的盯着一具陈色较新的棺材!   君莫离领着的两队暗卫只剩下了几个人,其中一个人还负了伤。安然心里划过一丝了然,君莫离走的那条道,应该是设有埋伏,中了圈套,损伤不少。   “然儿,你看!”   君莫离时抬起手指向棺材,安然顺着视线看去,那棺材里竟然躺着两个婴孩,皮肤惨白如纸,毫无血色,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死掉了!   安然清冷的小脸微微一愣,那边的孩童已经让她心惊了,没想到这里竟然还有婴儿,晚霞他们到底是从哪里去弄来的这种孩子?这么多孩子失踪,难道家人都没有去衙门报案寻找?   “活着,但是类似于死人!”   君莫离心里极为震撼,从没想过苗疆人已经到了如此丧心病狂的地步,竟然利用陈年棺材里的尸气来喂养婴孩,这种残忍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这些孩子看似睡着了,其实已经跟活死人没两样,很长时间身体才会长大那么一点点,但是只要这些尸孩的体貌特征有十二岁的样子,就已经非常厉害了!   这种喂养尸孩是一种巫术,他曾经听说过。当时只觉得很荒谬,觉得根本不可能,现在亲眼看到,他相信了,而且震惊感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   这些孩子也正如君莫离所知道的那样,看似还是婴儿,但实际上可能已经在棺材里养了至少两三年了。失踪孩子的父母并非没有报案,而是官府查找了一遍后,便放弃了。另外,这些孩子大部分都是弃婴或是村庄遭受瘟疫、洪涝、干旱后侥幸活下来的乞丐。弦月和夜月加起来近百座城池,两国各地加一起一两千个孩子在总人口中微不足道,根本没人会在意这种事情。   苗疆人虽然人少,可是很团结,也便布各个城镇。收纳弃婴、乞丐都非常迅速,当有这样的孩子满足要求时,他们便会将人送到夜城集中喂养,用以达到他们的目的。   安然朝着那一头的暗卫打暗号,那边留了一队人马驻守原地,其余人都跟着寒冰踏着棺材板过来。   “去,把其他的盖子打开!”   寒冰落地,安然指了指那所有的棺材,低声说道。寒冰扫了一眼棺材,看到那婴儿时有些发怵,但由于之前已经见识过大场面了,很快回神。抬手一挥,暗卫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一个又一个的棺材被打开,一个又一个幼小的尸体映入安然和君莫离的眼中。他们脸上冷的没有半点情绪,震惊的视线跟着暗卫的动作油走,直到所有的棺材盖都被掀掉!   “夫人,都掀掉了,除了那边棺材里的孩子看似三四岁以外,三分之二的棺材都比较新,里面全是婴儿!”   “嗯,若是再等些年头,这里的尸婴长大,就真的为祸人间了!”安然现在一块棺材盖上,声音里带着痛惜,遗憾,还有怜悯。   从她为娘的第一天,她就把孩子当成是她的命,甚至比她的命还要重要。那种天然的母性,是一种割不断的情愫。若是对这些孩子下杀手,安然心有不忍,可是,不如此又能怎么办?   君莫离看着安然怅然带着心痛的模样,心里也不好受。飞身落在她身旁,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在她耳畔说了几句,安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寒冰等人看着这些婴儿,一个头两个大,从头皮麻到了脚底心。心头的一个鸡皮疙瘩一个接一个的往外冒,然后结成块状往下掉。这些到底是什么东西?   “疏散地面上的人,放火烧。一把火化为灰烬,神形俱散!”   “主子,是不是太残忍了?”   如果真一把火烧尽这里,这些孩子也不知道会不会哭,能不能感知痛。若是这么多孩子哭声汇集在一起,在这深秋的夜里,无疑是千婴哭灵,迷信的百姓不会因为除了祸害而觉得这是一个好兆头!   “立即去办,若是白天就更麻烦了!”   夜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放火时!   夜城的百姓都睡了,在地下又见不到明火,是以,是绝佳的动手时机。白日里引起恐慌,再找来夜城官府的人,多加阻挠,到时候百姓再捣乱,这一千多具棺材,很可能因为时间而落入别的有心人手里。   因此,一刻也耽误不得!   “主子,天已经快亮了!”   驱散地面上百姓的暗卫去而又返,外面的天空已经泛起鱼肚白了,现在已经没时间了。若是现在动手,不用一刻钟的时间,就能惊动整座夜城!   “然儿,怎么办?”   “等!”   现在这里一定要等到天黑。天黑之后,封住各个出口,像烹制叫花鸡一般,将尸体全部都给烧掉。   君莫离摇了摇头,若是等,并非是一个最好的决定。还要六个时辰才天黑,他们已经死了不少人了,若是中途再起什么难以预料的变故,很可能还会有别的危险。   “然儿,把这些尸体带到山里去,集体焚烧!”   现在最快的办法就是命人把尸体搬到山林里去,然后寻找一个没人的山头,点火焚烧。而这些空棺材,也可以在没人的时候,再想办法毁掉。只要烧掉那些尸婴,就能解除一半以上的危险!   安然有些诧异,把这一千多具尸体挪走,这工程量是不是有点大?再说,若是被人发现怎么办?   “别怀疑了,搬走尸体再焚烧的时间一定比在这里等到天黑更短!”   君莫离一句话消除了安然的忧虑,他们最终的目的是烧掉尸婴。暗卫们一直以来都是从事隐身、暗地里的工作,运送这些尸婴到山头,只是小菜一碟!   “好吧,听你的!现在就动手,趁着天还未大亮,大街小巷的人不多,可以早点动手!”安然退后了几步,脑海里突然觉得柳婷玉的那间密室,好像还少了一个人,看向君莫离问道:“你发现少了一个人没有?”   君莫离微微一愣,眼神里有些不解,但只是一瞬间的功夫,他已经知道安然说的是谁了。点了点头之后,轻声道:“放心吧,那丫鬟已经死了,一剑破喉!”自始至终,柳婷玉那得力的助手都没有出面,但君莫离却在另外一条道上碰见了她!   “恩!”   只要没有漏网之鱼,这里就没有问题了!   但是,现在又多出了一个令人头痛的事情来,这样的尸婴寄养地究竟有多少个?   “来人,去人烟稀少的西山头挖个大坑备用;另外,找人买足够的火油,以便迅速燃烧;最后,调集夜城营地的人过来搬!”   “是!”   暗卫中立即有人退了出去,这里面的人有些是专门做通传情报的。只要是君莫离吩咐的事,他们能够在绝对短的时间内完成所有的事。无论是在君莫离的暗卫营还是暗星阁,他们都起到了不可忽视的重要作用!   君莫离条理分明的处理好了所有事情,暗卫们迅速的分工动起来,全都把黑色的外袍脱了下来,把尸婴放在里面,每一趟搬送六个,脚下生风的朝着西山山头掠去。   安然和君莫离看着尸婴搬得差不多了,才顺着暗卫找到的另一条通道一直往外走,大概走了半个时辰才出了去,尽头是一片坟地。原来如此,现在算是知道为什么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了!   “这里晚些时候再来,不亲眼看着那些尸婴化为灰烬,我心里不安!”这些尸婴若是被喂养成功,绝对是一场灾难,她不亲自亲为,定会寝食难安!   “走吧,正好我也想去看一看!”   “见过主子,见过夫人!”   “怎么样了?”   “回主子的话,所有的婴儿和幼童都搬到这里来了,清点了一遍,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恩!”   安然看到眼前这个三丈见方的深坑时,嘴角抽了抽。若是不知道君莫离的实力,她一定会怀疑是君莫离早就做了准备,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挖出如此大的一个坑来。   大坑三丈见方,深一丈,坑内已经堆满了尸婴和三四岁上下的孩子。那些孩子的手脚轻轻的动着,睁着眼睛望着坑上面的人,眼神暗淡、瞳孔无光,神色怏怏。安然看着他们手脚摆动的样子,心里微微揪着有些难受。那些如同这般大小的孩子,也是如这般手舞足蹈。   “主子,准备好了!”   寒冰躬身请示,只要君莫离一声令下,他们就可以动手了。坑的四周,分别占了四个暗卫,每人手里提着一桶火油。四个角落个站着一个举着火把的暗卫,只等火油一洒,火把落下。   “动手吧!”   君莫离话音落下,把有些木讷的安然抱着退后了几步,双眼看着那深坑。寒冰应了声,神色冷然,沉声道:“动手!”   十六名暗卫扯开火油瓶的塞子,毫不犹豫的将火油倒入坑中,眼里带着不忍的情绪一闪而过,将一桶火油顷刻倒下,有些重心不稳的往后退了几步。那些尸婴感受到火油的油腻和味道后,手脚摆动的更加厉害,好像在呼喊,在挣扎。但是,除了衣服沙沙的摩擦声以外,他们的喉咙一点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人心都是肉做的,当看着那火油浇在这些尸婴上时,冰冷无情的暗卫也并非一点没有动容,只是泰山崩与顶而面不改色,再加上一直以来的残酷训练,他们表现的很淡漠,但心却已经震撼。   “原来,他们发不出声音来!”   君莫离话音落下,四名暗卫手里的火把已经落进了坑里。大火遇到火油,迅速的蔓延,点着了尸婴的衣服。一眨眼的时间,坑内已经燃起了大火,只看到跳动的火焰!   “呜呜......”   “呜呜......”   “呜呜......”   忽然间,如诉如泣的鬼哭声从冷内传出来,凄凄惨惨戚戚,那声音哭的人肝肠寸断。声音越来越大声,如鬼魅般的哭声响彻了整个山头,如怨灵一般哀怨,饱含了无尽的酸楚和恨意。   “他们竟然是有感觉的!”   安然震惊的脸上滚下一滴清泪,清澈的瞳孔内倒映着跳动的火焰,还有那被大火包围而呜呜哭泣的尸婴。她脑海里不断的闪过十六年前那一晚的片段,至今她还能感受到亲眼看着儿子被人拆皮剥骨而无能为力的痛苦。这么多孩子的父母若是在场,又该是一副多么凄惨的画面?   “为了百姓安宁,天下太平,他们非死不可!”   安然不语,心里却比君莫离还要清楚尸婴的威胁性有多么的恐怖。这是苗疆人因为野心为祸的结果,无论男女老少,只要他们能够利用的,他们从来都是不择手段。并且,一次比一次残忍狠毒。   “呜呜呜......”   “呜呜呜......”   ......   所有的尸婴都被大火蔓延点燃,那声音更加的恐怖,听得人心里发毛,背脊骨发寒。西山本就常年无人进出,山林里一片荒凉,流传着各种鬼故事,百姓们从来没谁那么大胆,进出西山的。   现在他们身在西山,又看着一千多具尸婴,耳畔回荡着那如诉如泣悲惨的鬼魅之声,整个人都像是撞鬼一般。一个个的瞳孔里都是大火和婴儿被化为灰烬的画面,挥之不去!   西山山头,一丛青色的孤烟直冲云霄,把那天上的白云给染成了淡青色。夜城百姓看着西山头的青烟,一个个神色都有些异样。民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青山头、青烟林,青山坟头埋死人”,这青烟就是火化死人时烟雾才的颜色。西山常年无人进出,现在山头冒青烟,是不吉的征兆!   坑内的哭泣之声足足延续了两个时辰,声音才渐渐减弱,最后消逝,只剩下大火熊熊燃烧,热浪袭人。直到太阳落山,火苗才渐渐熄灭,火坑周围泥土滚烫,近不得身。只是坑内的一千多具尸体,全部化为了灰烬,连一丁点儿的骨头都没有剩下。   “天快黑了,迅速把泥土填回去,准备下山!”   “是!”   寒冰领了命,除了一直现身的暗卫开始往回填土,隐匿在暗处的暗卫也纷纷现身加入队伍中,加快了工程的进度。一千多个孩子就这样被掩埋,一年半载之后,和泥土混在一起,滋养着山头的树木。   安然脸上早已没了任何表情,一颗心、一张脸都麻木了。等回填好泥土,一群人回到夜城时,已经临近戌时末了。一天*没吃东西,也没休息,大伙儿又累又饿,加上心理和精神上的阴影和摧残,一个个大老爷们儿都像是霜打的茄子,一点儿都没精神。   “你们全部放两天假,两天后立刻回营候命!”   “谢主子!”   君莫离手下的暗卫比其他人手下的暗卫和死士有福利,每个月除了有高额的月俸之外,每一次任务之后,都有假期,一到三天不等。而寒殇这些暗卫头领的月俸更高,但是基本上却没有假期,随时候命。说他们为君莫离的左膀右臂,一点儿也不为过!   “去吧!”   “属下告退!”   整齐划一的声音洪亮如钟,声音落下,人影已经消失在眼前了。安然暗叹这些人速度之快,这放假也用不着这么高兴吧!   安然哪里知道,他们一个月顶多放一次假。若当月没放假,没能去看*里的姑娘,那月他们一定非常难受,浑身像是有蚂蚁在爬一样。这是长期以来养成的病,只有相应的姑娘能治。即使她这个神医坐诊,也治不好这些人的病!   “寒冰,传令下去,将密道里的兄弟好生安葬了!”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   寒冰随即离去,原地就只剩下君莫离和安然。转角就是灯火通明的大街,热闹的夜市里应有尽有。   “饿了吧,去吃点东西?”   君莫离话音落下,安然哂笑。他们两个一身夜行衣去酒楼吃饭,保准专柜和小二以为他们两是雌雄双盗,不少偷盗也是抢劫。这点儿,怕是非得闹得满城皆知,还要去衙门会会官老爷!   “穿成这样去吃饭?算了,回安府!”   安然承认,她独肚子已经很饿了,她现在很想吃饭。可是,若是再去酒楼闹一遭,再去官府闹一遭,她实在是有些吃不消。;不如回安府泡个澡之后再美美的饱餐一顿!   “走,带你去个地方!”   君莫离话落,已经揽住安然的腰,飞身上了房顶。两道黑色的身影在房顶上掠过,映着街边的灯火,白希的脸布上了一层蜜色。   “到了!”   “我们一进去,他们就当我们打劫的了!”安然叹了一口气,这家伙难道是铁打的不成?竟然不知道肚子饿了!   “谁敢?他们高兴来来不及呢!”   君莫离故意沉了脸,伸手拉着安然走了进去。安然越来越奇怪,好像这里不是酒楼,咦......还怎么越来越像别人家的院子?   “君莫离,这里是哪里?”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喂......”   “主子回来了,主子回来了......”   忽然,一声尖锐的笛声过后,院子里立即响起了激动而兴奋的声音,那声音听上去还有些苍老。几个眨眼,那声音的传播者已经走到他们面前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翁,头发和胡子都是白色的,一张脸笑的跟朵桔花儿似的!   “老奴见过主子!”   “欢迎主子回来!”   老翁话落,从暗处跑出几个四五十岁的大叔大婶,他们有的人脸上还有火烧过的疤痕,另外还有几个十几二十的年轻丫鬟和奴才。一个个脸上都是激动之色,像是看到了分开许久的爹娘一样亲热!   “主子,这位是......”   还不等安然问这些人是谁,已经有人对她的身份感兴趣了。老翁的目光带着几分期许的望着安然,双眼浊泪一片,安然看他这摸样,很可能随时都能滚下泪来!   君莫离侧头看向安然,嘴角勾起一抹幸福笑容,朗声道:“这是你们的夫人,叫夫人!”   “夫人?”   “她是夫人?”   “主子成亲了?”   ......   “见过夫人!”   众人心中激动的心情难以平复,但是还是很礼貌的向安然这个主母问好。安然牵强的扯着嘴角笑着点头,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她这饿着肚子,君莫离到底唱的哪一出啊?   “立刻把暖池打开,厨房备菜,我们饿了!”   “是!”   君莫离话落,院子里的人立即四散开去,连老翁管家都没留下。   “走吧,先去泡澡,然后吃饭、睡觉,明日再回去!”   安然已经分不出脑袋再来思考了,任由君莫离拉着她在这个深秋之际,仍然*盎然的院子里行走。她已经饿到不想说话了,君莫离等会儿会把一切都告诉她的!   君莫离所谓的暖池,就是从山上的温泉引得活水,修建起来的浴池。在弦月又叫做香汤,因为水中放了很多珍贵的药材。虽然君莫离在这座院子里就呆过几天,但是,这里的一切每天都有人打点、清理,从来都没有人因为他不住在这里,而稍有懈怠!   安然舒服的泡在浴池中时,丫鬟送来了的新衣和充饥的糕点、果盘,君莫离一一喂进她嘴里,稍微垫了一点肚子以后,才靠在浴池里小憩。这熬夜饿肚子的滋味,实在是太难受了!   “然儿,你是不是想知道他们是谁?他们为何又在这里?”   君莫离心情大好的吃着嘴里的食物,猜测着安然现在对此事的好奇。   安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其实,君莫离在知晓他不是君鼎越和福贵妃的儿子过后,便暗中利用他师傅在江湖上的势力查他的身份,他的家人。只要肯花费时间,肯浪费人力物力财力,再久远的事情也能够差的清清楚楚。   他的生母和福贵妃入宫前是好姐妹,入宫之后两人也有书信来往。后来,福贵妃肚子一直不见动静,心情抑郁。正好他的生母送来书信,说她怀孕了。福贵妃暗生一计,修书一封,也说自己怀孕了。之后,便买通御医和宫里的风水大师,说她怀孕了,却为了小皇子能够平安降世,必须出宫去安胎。君鼎越当时很*爱福贵妃,并未怀疑,还增派了人手保护她出宫。   之后,福贵妃便把他生母家旁边的宅子买了下来,暗中监视她生母的一举一动。直到十月怀胎,她的亲生母亲临盆之际,福贵妃派人抢走了临盆在即的生母,在她的院子伪装出她临盆的样子。君莫离降生之后,福贵妃立即差人向君鼎越报喜,小皇子平安降世,可以回月城了。   他们离开的当天晚上,他亲生的父母亲一家全部被杀害,府内鸡犬不留,临走时还放了一把大火。除了当晚出去接货的家丁,和侥幸逃走的丫鬟、仆人之外,全部都死在了那场暗杀和大火中!   后来他一一查到那些人的下落,派人将他们转送到了夜城,离月城天远地远的地方。这些人都是当年的仆人、丫鬟,以及他们的丈夫、妻子、儿女。他只是在六年前来看过他们一次,住了三天,离开后,便再也没来过!   他或许是为他们提供了一个安生立命的居所,但是他内心却是在怀念他从未见过面而死于非命的亲人!   “你就这么放过那个狠毒的女人了?”   安然忽然睁开眼睛,眼底一片冰冷。君莫离的仇人,就是她安然的仇人。她不介意,自己为君莫离的家仇染上鲜血,她定会杀了她看走眼的女人!   “放过她?”君莫离轻笑着出声,摇了摇头道,“很快她的报应就来了,她蛇蝎心肠,不配我放过她!”   “哦?”   “好了,再不出去吃饭,我真怕把你饿坏了!”   君莫离的笑容下掩饰着一层落寞和悲伤,那是对亲人的一种思念和对仇人的一种恨意!   ----------题外话   不好意思,今天店里面实在是太忙了,几台电脑都被占用了,没时间传文。刚吃完饭,亲们看文愉快~~~么么哒~~~相信你们出去玩的很开心了! ☆、第229章 章 实验成功白鸣被折磨而死(万更求订)   安然和君莫离用完膳,已经三更过后了,老翁已经命人为他们准备好了房间。他名叫霍全,是霍府当年的管家。霍家被灭门那天,他正好领着家仆去接货才逃过一劫,后来被君莫离寻到,老泪纵横,便跟着君莫离的人来了夜城,依旧是这座院子的管家。   霍管家站在门外,听着屋内两人的欢声笑语,沟壑纵横的脸上早就浊泪一片了,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双手合十,朝着漫天星空作揖,嘴里碎碎念着含糊不清的词语。之后又在门外站了好半响,佝偻的身体才转身颤颤巍巍的离开!   “这老翁倒是对你忠心耿耿,对你父母忠心耿耿,你不出去和他聊几句?”安然泡了香汤,又吃的太撑,反而现在睡不着了,平躺在君莫离的臂弯里轻声问道。   在安然眼中,“人走茶凉”这句话放在哪里都适用,而这位老管家对霍家的忠心却坚守了一辈子。这种尽职的本分,倒真是令人佩服万分!   君莫离仰望着帐顶,微微一笑,轻声道:“以后来日方长,要叙旧,随时都可以!”   “哦?”安然有些意外,翻身直视着君莫离,“你的意思是......等这些事情解决后,把他带在身边?”   君莫离不语,算是默认了。霍全本是他爷爷一辈的管家,看着他爹长大,又目睹了他娘嫁进霍府过后的一切生活。等时局稳定以后,他在岭南的院子应该就派上用场了,那里冬暖夏凉,气候宜人,他们一家便去那里定居。到时候,带上霍全,一是为了让他在那里安享天年,二也为了从他口中知晓他父母更多的事情!   “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是支持你的!”安然伸手在他光洁的脸上轻轻滑过,微微一笑,像是哄孩子入睡一般道:“睡吧,明日一早便回府。虽然毅儿他们有人保护,可我还是不放心!”   “嗯!睡吧!”   屋内的蜡烛随即熄灭,安静的屋子里能够听见两人浅析的呼吸声,窗外草丛里不知名的虫儿还在叫着,月亮悄悄的隐去了身影!   即使安然留在了这座院子里,但心里始终记挂着安府里的两个儿子。睡到五更天时,她翻来覆去也睡不着了,硬是拉着君莫离抹黑回了安府。直到亲眼看到两个孩子熟睡的容颜时,才彻底放下了心,回屋睡觉!   君莫离怕明日一早霍全见他们离开,心里难过,便特意修书一封,派人给他送去。信里的意思很简单,但是对霍全来说,无疑是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主子竟然愿意以后带着他去岭南养老?这消息,足足让他高兴了三天!   安然回屋之后,一觉安稳的睡到第二天中午。等她起*时,早过了饭点儿,君莫离也不知去向了。   这两日安然不在家,可苦恼了湛伦。没了安家家主发话,他们也不好意思向丫鬟讨那八十年的花酿喝。但是嘴巴喝的太刁了,喝别的酒,实在是没味儿了!   “安然,你终于醒了!”   安然从二楼下来,一只脚刚埋进花厅,湛伦已经面露喜色,激动的站起来和她打招呼了!   “安姑娘!”   秦若阳依旧彬彬有礼,虚抬了一下手臂,依旧坐在椅子上,面带微笑。   “二位,特意来找我的?”   安然四处张望了一眼,不见君莫离。而湛伦又是一副急切的模样,这多半是在这里找她的了!   “安然,本官的牙虫爬出来了,你得帮本官治治!”   牙病?她是神医,但不治牙病!   安然有个算不上习惯的陋习,她医术虽然精湛,但是却从不替人看牙。她觉得最恶心的就是牙齿,皓齿也就罢了,那些抽旱烟的烟民一口黄牙,实在是倒她胃口,令她作呕。是以,她从不治牙!   “湛大人怕是找错人了,夜城的人都知道找我看病的规矩,出了安府,左转一条巷子尽头,有专门看牙的大夫!”   安然友好的笑笑,替湛伦指了路,然后回头吩咐丫鬟替她准备午膳。昨夜吃的虽饱,睡了几个时辰,又饿了!   秦若阳尴尬的一头黑线,沉默不语的抬着茶杯喝茶,虽然茶杯的茶水已经被他喝干了。而湛伦被一道晴天霹雳劈中,张大了嘴巴,半天都没阖上。安然今天起*没带智商出门吗?   安然吩咐完厨房要准备的菜,回头看见湛伦还在原地没动,有些纳闷儿的问道:“湛大人,你不是牙痛吗?还不去?”   “本官......本官......”   “他就是酒瘾犯了,你给他喝两坛子,他什么病痛都没了!”湛伦结结巴巴的话音还未落下,君莫离已经从门外笑着调侃着进来了!   “知我者,莫离兄也!”   湛伦露出一笑,被人说中心声,这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只要安然点头,他立即就有八十年的花酿可以喝了!   安然恍然大悟,连连点头,立刻吩咐丫鬟去酒窖里取酒。只是,饭菜端上来后,湛伦迫不及待带的想去打开酒坛子的封口,却被安然的话吓得顿住了手!   “湛大人,你可知你来安府之后的花销是多少?”安然夹了两块清蒸鲈鱼进嘴里后,有些窃笑的问道。   不仅是湛伦,连秦若阳也摇了摇头。他们住进安府之后,每日大概两坛子八十年的陈年花酿,另外的山珍海味、美味佳肴更是不可计数。若是放在市面上,一桌饭菜的钱也是近千两,他一直寻思着,安府过日子是不是都是如此奢侈的!   “要不然,我给你算一天的花销?”   君莫离不解,安然怎么突然如此小气了?竟然和两个客人如此斤斤计较起来?安家的产业不多,但腾家的产业足够他们三兄妹吃几辈子了,这点儿酒钱实在是九牛一毛。但安然突然见如此计较,肯定是要为难湛伦做什么事才是!   湛伦的手就挨着酒坛子红色的封口布,手指轻轻的摸索着那红布,双眼紧紧的盯着安然,神色有些紧张。每次被这妖女算计,都有不好的事情发生,难道这妖女又挖了什么坑让他往里跳?   其实,安然突然想捉弄他,只不过因为君莫离前两日说过的话罢了。湛伦嗜酒如命,却又不喜女色,家里除了长得丑陋万分的丫鬟之外,连只母蚊子都没有,更别提什么女人了。他还想着和她做秦家,这种酒鬼亲家,还是免了吧,既是如此,先吓吓他再说!   “一坛八十年的花酿在市面上的价钱最少是两万两白银,一天两坛就是四万两银子。再加上每一桌饭菜一千五百两,每日两顿,每一天的花销是四万三千两银子。湛大人,听说你是户部调到礼部去的,这账你会算吧?”   湛伦哑然,来这些日子,他吃掉了安然几百两银子......他虽然不缺钱,但是,这日子是不是过的太奢侈了?这酒钱......酒钱......   “噗——”   安然实在是受不住湛伦这委屈、为难、又忍不住馋虫的样子了,竟然能从一个人的脸上看出如此复杂的情绪来,湛伦真的绝了。她喷笑出声,湛伦更是尴尬,其余二人则是一脸茫然!   “好了,你吃了那么多银子,秦大人不是也有一半么?怕什么?”安然毫不客气的把秦若阳给脱下了水,大笑了几声过后,才又道:“放心喝吧,不让你们结账付钱!”   “愣着干什么?昨天做了大事,今日好好庆祝一番才是!”君莫离话落,已经从湛伦手上夺过酒坛子,开了封口,替他满上了!   湛伦还沉浸在莫名其妙的思绪中,但双手已经把碗里的酒捧到嘴边了。囫囵吞枣的灌下了一碗酒,还打了个饱嗝!   安然是饿极了,也不愿喝酒,一个人安静的吃饭夹菜。三个大男人推杯换盏,你一眼我一语,两坛子的酒很快又喝了个精光。湛伦贪杯,喝的速度快,又是第一个倒下。秦若阳无奈,扶着湛伦告辞了君莫离和安然,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   两人走了之后,安然也吃的差不多了,看到狼吞虎咽的君莫离,摇了摇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离,不是说风百里来了夜城吗?秦若阳他们都到了这么多天了,人呢?”安然早就想问君莫离风百里的下落了,两日后到达夜城,这都半个多月了,别说人了,连鬼影儿都没见到!   君莫离突然有些心虚的看了安然一眼,手里的筷子也几不可见的微微一颤。连塞了两块鱼肉之后,才悻悻的放下筷子,看向安然道:“风百里早就到了夜城了,只是我临时给了他任务,他一直没露面而已!”   君莫离讪笑,生怕安然不相信。哪里是风百里有别的任务,他只是直到风百里还带了诸葛宇恒那个烦人的尾巴之后,临时让风百里滚去了较远的客栈投宿而已。   诸葛宇恒对安然什么心思,作为一个男人的直觉,他心知肚明。明明直到他对安然有意思,还放任他在安然身边周旋,给他机会,他可做不到。他本以为安然根本不会注意到风百里的,却没想到,安然心里一直都记挂着。   一想到这里,君莫离的心忽然就不好受了,他的小然儿竟然还关心着别的男人的行踪。等这段日子忙完,一定好重振夫纲!   “哦,那就好,还以为他在路上出事了!”   无影和小青到现在没回来,两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了。安然心里有些难过,小青是跟着她来的,却没想到......   “没事,快吃饭,吃了再睡一觉,药室里的人还在恭候你大驾呢!”   君莫离话落,安然恍然大悟,怎么把这茬儿给忘了?这蛊虫也没工夫去管,也不知道死了没有。若是还活着自然最好,要是死了,就只能重新来过了!   安然吃过午饭,和君莫离一起躺了一会儿。起*后去看了两个孩子,然后才精神饱满的去了药室。   “吱嘎——”   一声清脆的开门声过后,斜阳照进屋里,地上躺着四人纷纷不适应突然的强光,微微闭了闭眼。   一道斜长的身影走近屋里,门再一次阖上,屋内的视线有些暗,但是安然还是看清楚了被丢在地上的四个人。安然心里有些好笑,君莫离的这些属下倒是有趣,这几人光着身体就给丢进来了,若是被君莫离直到,估计又是一顿臭骂!   “妖女!”   白鸣虽然看不清背对着光的安然,但是他对安然有种熟悉感,多次栽在她和君莫离的手上,就算他们化成灰他也认识!   妖女?安然清冷脸上勾起一抹笑意,迈着步子走向几人。除了白鸣眼里是无尽的恨意之外,其余三人眼里都是恐惧,他们不想死,他们真的不想死!   “求求你,放了我们,求求你了!”   “我们是无辜的,求你放了我们!”   “我们是被圣女大人抓来的,不是我们自愿的......”   “安然,要杀要剐干脆点,别磨磨唧唧的!”   ......   “若是想死的快一点,可以尽情的喊!”安然的声音很轻,却冷冷的飘进几人的耳朵里,四人立即闭了嘴,包括不可一世的白鸣!   “你们是无辜的?柳小姐,你之前和白鸣享鱼水之欢的时候,可曾想过与你有没有关系?嗯?”   安然觉得可笑,白鸣和她的对话,她和君莫离可是隔着那扇石门也听了个一清二楚。想要玩儿死别的男人?想要当皇帝?想要当皇后?真是两个痴人说梦的人。若是皇上皇后人人都可以当,每逢夺嫡之时,就不会闹出那么多血案了!   “我......”柳婷玉无语辩驳,白希的脸颊怦然红透了,视线有些躲闪,半响后才道:“安神医,我们都是被圣女大人逼迫的,不是我们自己愿意的,求你放了我们吧!”   反正那圣女大人已经不见踪影了,只要能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她头上,躲过这一劫,以后会怎么样,以后再说。现在的关键时,如何能够逃脱?   安神医,安府,她的堂妹已经嫁到安家了,是安府的而少奶奶,是安然的二嫂,她一定能够说服安然放了她。可是,她要怎么找到她呢?   安然看着柳婷玉的眼睛一直望门外,心里转了几道弯儿,倒是有些佩服柳婷玉这份勇气。死到临头,竟然还能幻想着找人帮她脱身,这份胆识,还真的令人钦佩。只是不知道该说她自作聪明,还是说她,把柳依依在安家的地位看的太高,还是,把她安然看的太低了?   “柳小姐,不用指望你堂妹来救你了。她根本不知道你在这儿,即使她知道,这里四处都是暗卫,众多的眼线守着,她也靠近不了这里一步!”   安然不屑的瞥了一眼柳婷玉,身影已经坐在了研究蛊虫的案几前。好奇的眼神已经看向了那金钵,心里有些忐忑,但愿蛊虫还活着!   “妖......”   白鸣话音未落,安然已经扔出一枚铜钱,封住了他的哑穴。像白鸣这种人,实在是死不足惜!   安然看着钵里的两条蛊虫在蠕动,神色一喜,她成功了,她终于成功了。回头看了一眼白鸣,这千刀万剐的混蛋,终于派上用场了。只是,君莫离好像伤了他的命根子,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有反应?   “白鸣,本来想让你快活快活的,就是不知道你还行不行。真是可惜了!”   安然话落,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并且已经快如闪电般划破了另外一个男人的腹部,然后从金钵里夹出一条头尾剧烈摆动的蛊虫,放在了男人的血口处。只见那蛊虫一沾到血,便逃脱了夹子,钻进了男人的腹中!   “安神医,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啊。我家里有父母,有妻儿,求你放过我吧!”   男人亲眼看着那条恶心的令人想吐的虫子放进自己的肚子里,吓得浑然发抖,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眸惊恐的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一样。   安然微微有些触动,但却是很冷淡的看着蛊虫完全消失不见,然后等待着下一刻的到来。但在等待的过程中,她终是受不了那些求情讨饶的声音,低声道:“你只要熬过了今晚,我便放你走!”   “啊——”   男人忽然痛苦的大叫了一声,一张脸都皱在了一块儿,双眼紧闭,一双手迅速的握住了私密之处,死死的用力捏着。   他身旁的三人已经傻眼了,两个女人有些羞涩红着脸转过了头,白鸣却是自始至终都盯着他。安然虽然有些脸红,但却为了亲眼见证蛊虫的厉害,同样目不转睛的看着!   “啊——热,好热,好热啊......”   “女人,我要女人,啊——女人......”   “冷,好冷,好冷......啊——热,热,好胀,好胀,啊——”   ......   男人在地上拼命的滚动,身体和精神受到双重折磨,私密之处像是火在灼烧,又滚又烫,烧的他浑身难受。   忽然,他滚到了柳婷玉的身边,碰到了她裸露在被子外滑溜溜的腿,肌肤有几分清凉,男人的神色有瞬间的舒缓。   “好舒服,好舒服!”   男人已经分不清他的意识了,他双手抱住了柳婷玉的一条腿,死死的拽着,然后大手不停的往被子里探索。那急不可耐的模样,吓得旁边另一个女人瞬间白了脸!   “不......走开,走开!”   柳婷玉的声音有些大声,安然随即点住了她的哑穴,她害怕的张大了嘴巴尖叫,却是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双腿越是挣扎,男人的神色越是放松,好像特别喜欢她这样!   “最好闭嘴,否则,被侵犯的就不是柳家小姐了!”安然在那女人开口之前冷冷的警告道,眼神凌厉的像是两把泛着寒芒的匕首,成功的让她闭了嘴!   柳婷玉身上的被子很快就被揭开了,露出两条白希笔直的长腿来,傲人的胸脯,白希如玉的肌肤,再加上纤细的腰肢,这无疑是男人心中最理想的伴侣,这发了狂、失了心的男人也不例外!   屋内很快被一股*的因子占据,安然冷眼坐在椅子上观看着那一场春宫大戏。这不是第二次看了,她已经没了第一次那种羞涩和害怕,她眼神清明的盯着地上的享受鱼水之欢,教缠在一起的两人,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思索着可能会面临的问题!   一个时辰后,地上的二人已经翻云覆海两次了,躺在地上休息。安然踢了一*被子盖在二人身上,等待着下一场的到来。   “咚咚——”   忽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安然看了一眼地上的两人,起身去看门!   “夫人!”   “何事?”   骄阳站在门外,闻着屋里有一股*过后的味道,神色有些奇怪,难道夫人研究蛊虫,研究到人体身上去了?这味道,实在是......很浓烈!   “主子让属下回来看看,夫人这边可是安好?”   君莫离起身后便去了沈家,监视着那位沈小姐的一举一动。但他又放心不下安然肚子面对那几人,便特意派了骄阳回来!   “嗯,让他放心,明早就有确切消息了!”   “是!”   骄阳转身离去,安然已经推进屋里关好了门。转身回到椅子上坐好,被子下的二人已经又有了动静了。   如此反复了三次之后,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安然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看着地上累死过去的二人,微微一笑。这活春宫的戏码虽然有些污眼,但是却足以证明,她的蛊虫在人体上是适用的。   换言之,她成功了!   那男人倒是挺过来了,可是白鸣却挺不住了。君莫离伤了他的命根子后,一直也未给他治疗,相当于是直接废了他。而他体内有种蛊虫作祟,眼睁睁的看着眼前香艳的一幕不停的轮番上演,体内便产生了一种悸动,像要释放出去。   而他却又伤了根本,下面除了痛,已经没有任何胀热的感觉了。但是,蛊虫游集到腹下三寸的地方开始作恶,他除了命根子没反应,身体的其他地方每一处无非是火烧火燎,每一处肌肉都绷得紧紧的,咬着牙,瞪着眼,万分的难受!   “白鸣,你是想了?”   白鸣喉咙发不出声音,双眼死死的盯着安然,目露凶光,煞气尽显,用眼睛表示道:“妖女,放开我,放开我”!   安然莞尔一笑,美若天上星辰,眸光冷冷的扫过白鸣,声音冷如冰渣,一句话断了白鸣所有的念想,“不用再挣扎了,等死吧!”   “妖女,妖女”!   对于白鸣这种作恶多端的危险人物,安然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反而乐意看到他慢慢的死去,无声的感受死亡逼近时,那种痛与乐!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白鸣身上反应越来越剧烈。他额头上的青筋凸起,双目瞪着大大的,眼珠子像是要从眼眶里跳出来似的,满脸都是豆大的汗滴,像瀑布一般滴在大理石的地板上。他身体开始抽搐,四肢开始不停的扭动,像蚯蚓在下雨前滚沙一样,不停的在地上滚动。   他好难受,他好难受,好难受,受不了了,他受不了了......   安然坐在椅子上,双手环胸,稳坐如泰山,冰冷的眼底划过一抹满意,如此折磨白鸣,倒是心满意足了!   “想叫?满足你!”   安然话落,又是每一枚铜钱打在白鸣身上,白鸣痛苦而嘶哑的声音忽然响起来,“啊——妖女,安然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妖女,你一定不得好死,你一定不得好死!”   安然突然觉得白鸣这句话有些可笑,不得好死?她好像已经不得好死过一次了,但不是因为她心狠手辣而死的,而是因为她太傻、太天真。现在老天爷给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她岂会再傻一次?   “白鸣,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就把自己当成好人得了。你做了那么多危害百姓的事,还能当好人,你不用太感谢本姑娘,本姑娘心领了!”   “无......无耻!”   安然厚颜无耻的话差点把白鸣气晕过去,他以为这妖女只是很辣罢了,没想到竟然如此无耻。可他身上难受的快要发狂了,他好难受啊,“啊——救命!”   救命?   “安神医,求求你放了我吧,我是被圣女那个妖女逼迫的。为了完成长老们的狼子野心,我真的是被逼的,啊——安神医,求你了......”   “啊——神医救命啊,安神医,求求你,发发慈悲,饶了我吧,我真的是被逼的!”   “好难受,好难受,饶命啊,饶命啊......”   白鸣事已至此,才明白好死不如赖活着的道理。即使自己下半辈子的性福已经没了,可是他还是怕死,想要活下来。他没骨气的一遍又一遍的向安然求饶,但安然却很有兴趣的欣赏着他痛苦的表情,对他的求救声充耳不闻。   “白鸣,这就是身为大长老私生子的悲哀,没有得到该有的身份也就罢了,还妄想登基为皇,我真不知道你到底哪里来的自信和野心。”   安然摇了摇头,甚是不解,这一无实力,二无本事的男人,到底是从哪里“知天命”他是帝君之相?八字不够硬,龙袍穿不进,白鸣死的这么年轻,怕是八字跟一般人没两样吧?说不定命中还自行带煞,把自己也给克死了!   “安然, 你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我不要再活着了,啊——你一剑杀了我吧!”   ......   白鸣感觉自己的身体随时都会炸开,指望活着已经不太可能了,他只求安然能够给他一个痛痛快快的死法,让他少些痛苦。但安然却是为了折磨他而来,又怎会轻易放过他?若是现在一刀结果了他,她怎么对得起那么多因他们而死的亡魂?   安然一脚踹开向她爬进的白鸣,将他踢了个四脚朝天。白鸣身体不停的抽搐,而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周身通红!   “来人!”   “属下见过夫人!”   “立刻把他抬到院子里去,快!”   “是!”   安然见白鸣身体的变化,很可能他的身体因没有得到释放而炸开,脏了屋子就不好了。暗卫两人轻松的将白鸣抬到了外面的院子里,深秋的早晨很冷,冰冷的地面缓解了白鸣的几分痛苦,可是也阻止不了身体马上就要炸开!   “站远点!”   安然目不转睛的盯着yi丝不gua的白鸣,动了动嘴皮子,站在旁边的暗卫已经退后了一丈远了。   “啊——”   忽然,白鸣一声痛苦的尖叫过后,他的身体像是被人藏了炮仗似的,一个接一个的血窟窿炸开来,以他身体为圆周,方圆两米之内,都溅到了血。他睁大了双眼,目光涣散,定在了某一个方向,看上去有些煞人。   而他赤果果的身体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腥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儿,那味道中还混杂着一股糜烂味道。   “夫人,这尸体......”   暗卫看着这尸体,生怕君莫离回来找他们麻烦,趁着人回来之前,得赶紧处理掉。   “别动!”   安然随即唤住靠近尸体几步的暗卫,只见那腹下三寸地方的血窟窿里慢慢的爬出一条黑色的蛊虫,大概一寸大小,晃悠悠的在白鸣身上爬行,由他的胸腔到脖子,再到嘴巴,然后从微张的嘴里爬了进去。   周围的人都凝神静气的看着这恶心而又恐怖的一幕,尤其是刚刚想要靠近的暗卫,刚若是安然喊慢了一步,又或是他再慌张几分,那虫子怕就是爬进他的身上了。他一想到这种可能性,那身上的鸡皮疙瘩就起了厚厚的一层,两条腿都在不停地打颤。   他虽是暗卫,也不怕死,但是实在是受不住这种鬼东西的荼毒,光是看看就已经觉得够恶心了!   半盏茶的时间,刚刚才有一条黑色的蛊虫,现在却是源源不断的从腹部下方争相而出,一条接一条,大小差不多,颜色均是黑色,慢慢的蠕动着身体,迅速的在白鸣身体上蔓延。   短短一个刻钟的时间,那些蛊虫已经覆盖在了白鸣的尸体上,白斩鸡瞬间变成了恶心扒拉的黑色软体虫子,还是具有攻击性的虫子,受不住恶心的暗卫,已经溜到一旁去吐了!   安然看着白鸣的身体点了点头,倒是跟那些小姐死后的症状一模一样,只是并非干尸罢了。她的眼神一片清明,高兴、怜悯、同情、解恨......这些感情都没有统统没有,她就是平静的看着蛊虫,映在眼睛里!   “别靠近尸体,就地焚烧!”   安然转身进了屋,留下冷冷一句话还回荡在空气中。半响过后,早就看呆了的暗卫才回了神,随即去准备火油去了。不一会儿,院子里便升起了青烟!   安然派人给屋里的三人送了吃食,又让数名暗卫将三人盯住,她才回屋洗了澡,吃了东西,爬*睡觉。这一睡,又是到下午时分才醒来!   夜城里现在人心惶惶,西山头的青烟让百姓寝食难安。再加上京兆尹户籍卷宗莫名其妙失踪一事,百姓更加相信了最初那个谣言,“阎王爷命人收了户籍卷宗,他们的死期到了”!   百姓们纷纷为自己和家人购置棺材,自己买了冥纸做冥钱,夜城顿时陷入了一片惨淡的境况。商铺关门,经济坍塌,百姓也不出门活动,大街上唯一看能看到的,就是用马车、牛车拖着棺材板儿赶着回家的百姓。大街上一片秋风卷落叶的破败景象,一天*的功夫,夜城看上去哪里像夜月国的京都?倒像是一个闹鬼的鬼城!   今日天气不好,阴沉沉的,更加为现在的境况增添了几分阴沉、凄凉的气息。百官上奏,御惊澜深感头痛,无奈之下,迅速召集百官上朝,商讨应对之策。   君莫离回来时,安然已经起了,正坐在花厅里用膳。她这几日,觉得自己的饮食规律实在是太不正常,细嚼慢咽的吃着饭菜,招呼着君莫离入坐。丫鬟随即添了碗筷,君莫离狼吞虎咽的加入了吃饭的行列。   安然敏锐的嗅觉闻到他身上有一股血腥味儿,挥手屏退了丫鬟,放下碗筷问道:“沈家有动静儿了?”   若非沈家小姐沈丹宁有了动静儿,应该没有别的地方需要他亲自动手杀人。   君莫离吃饱喝足了以后,放下碗筷,看着安然摇了摇头,“沈家有动静了,但这身味道是从别处带回来的!”   昨夜忙了一宿,杀了不少的人,但是还是没把陆雪心带回来。他不想让安然失望,也不想看她黯然神伤,沉默了片刻才撒谎道:“御惊澜设了陷阱让我跳,忙活了一晚上,今早才回来。之后又去了沈家,衣服没来得及换,没事的!”   安然知晓他们一直在查那批火流星的下落,君莫离撒这个谎一点不吃力。只是胡诌了几句,安然已经相信了他的话。他在心里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昨夜铩羽而归,但值得庆幸的是没有人员伤亡。但是有一点,他能肯定了,陆雪心在御惊澜手上!   之前一直在查带走陆雪心的黑衣人是谁,现在看来,那晚上的人还真是和劫走陆雪心的人是同一个人。他定是在安府就跟着他们出了门,然后一路尾随到农舍,才早他们一步下手,杀了何嬷嬷三人,劫走了陆雪心。御惊澜的人,实在是埋伏的太深了!   “离,在想什么?”安然见君莫离犯愣,敲了敲桌面,轻声问道。   君莫离淡笑着摇了摇头,温软的声音里透着几分疲惫,道:“累了,让人给我准备沐浴的水。”   “好!”安然起身,突然想到今天是个值得人高兴的日子,又转过身来,声音透着几分喜悦的道:“蛊虫在人体上试验过一次了,成功了。”   “真的?”   “嗯,白鸣也被蛊虫给折磨死了!”   君莫离一想到苗疆人和白鸣,心里都是一副厌恶之色,皱了皱眉,沉着一张脸道:“危害百姓,死不足惜!”   安然笑着点点头,君莫离一眨眼,她的身影已经在门外了!   厨房的粗使奴婢很快便送了两大桶水来,君莫离舒服的泡了澡,安然又用银针给他针灸了一番,他才沉沉的睡去。这几日劳累异常,他的呼吸声都比平日里中了许多。安然看着他熟睡的容颜心痛不已,可现在是关键十分,只有彻底铲除掉苗疆人的残党和隐藏在暗中的尸婴,他们以后才能有安稳日子过!   “小姐,夫人请你去大厅一趟!”丫鬟轻叩了两三声房门,站在门外恭敬的道!   安然随即应了声,按理说,她之前有告诉安夫人这些事,她这个时候是不会派人来打扰她的。难道是出了什么大事?   她心里有些慌张,连忙开门出去,随丫鬟一起去了大厅。可刚走到大厅外的长廊口,看着院子里摆的密密麻麻的东西,彻底傻眼了。这好好端端的家里摆这么多棺材,这是要闹哪出?   --------题外话   昨天兔子更文太晚,今天特意一早更新,万更向亲爱的美妞们谢罪。白鸣死的是不是有点恶心啊?写完这剧情,做梦都是黑色的虫子在地上爬,艾玛,一说这满身的鸡皮疙瘩都在往外冒。周末,你们睡的正香,兔子要苦逼的爬去上班,唔唔...... ☆、第230章 章 商议战事君莫离心细如发(一更)   安然走进大厅,门口的一众丫鬟向她作揖。安然摆了摆手,负手在背,散漫惬意的问道:“娘,你找我?”   安夫人和腾升坐在主座上,两人怀里抱着两个小东西,一片愁云惨淡。安夫人点了点头,招呼着安然坐下,左一声叹气,右一声叹气。大人死了也就罢了,只可怜了她的几个大孙子啊!   “爹,外面的棺材怎么回事?”   安然一头雾水,怎么今天家里的人都奇奇怪怪的?她娘不说话也就罢了,她爹竟然也是一副天塌下来的样子?什么事情能够让他们一副精神匮乏?   “哎,”腾升缓缓的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几日不见人影,你不知道夜城都乱套了。前几天是有女儿的人家忙着找女婿嫁女儿,现在只要有银子的人家都是忙着买棺材,买冥钱。没钱的人家,怕是要尸横遍野了!”   安然:“......”   夜城家家户户有女儿哭求着花大钱买女婿的荒唐事她倒是听说过了,抢着给自己备棺材的事倒是头一遭,比买女婿还要荒唐几分!   “然儿啊,你是安家的现任家主,你娘和我花了高价买了棺材回来,现在,等着你做决定!”   “什么决定?”   安然感觉整个人都迷糊了,这到底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怎么听不懂?   “然儿,这户籍卷宗失踪了,西山头青天白日冒青烟,阎王爷要收夜城百姓的性命啊,这不赶着买棺材吗,难道死了以后真的尸横遍野,让野狗夜猫啃了?”腾升话落,有些干瘪的手掌抚上孩子毛茸茸的脑袋,一脸愁容!   原来这样!   安然心中猜了个七七八八,原来是户籍卷宗和焚烧尸婴惹的祸。归根结底,都是她和君莫离做的孽!   “爹,娘,事情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的,阎王爷没那闲工夫让小鬼来收夜城的人。人家忙着收那些怪物还忙不过来呢!”   腾升是一点儿没把安然的话听进去,情绪低落的自言自语道:“然儿,那棺材的木料不太好,不是上等柏树的,睡着睡着,可能三五几年就腐烂了,可是也没办法,实在不行,要不......”   “好了,爹,”安然实在不想再看着自己的爹娘因这些乌龙而搞的人心惶惶,终日寝食难安了,“京兆尹衙门里的户籍卷宗是君莫离派人偷走的,现在还有一小部分在我院子里。另外,那西山头的青烟,是我们抓到那些怪物,在西山头焚烧后的结果!”   “什么?”   “是你和君莫离做的?”   安然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给安夫人和腾升和盘托出,最后叹了一口气道:“事情就是这样的,不用担心了!”   安夫人和腾升满脸震惊,久久不能回神,嘴巴张大的能够塞得下一个鸡蛋。这两件事闹得满城人心惶惶,竟然是他们的宝贝女儿和女婿做的,太荒谬了,实在是太荒谬了!   “爹,娘,我最近有点忙,你们安心的过日子,别跟着夜城的百姓瞎起哄了!”安然起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转过身来嘱咐道,实在是担心自己的老爹老娘跟着的吓出毛病来。   “哎哎,爹娘知道了!”   “哎,阿弥陀佛,菩萨保佑,阿弥陀佛.......”   “把这些棺材全扔出去,安府有菩萨保佑,不需要升棺发材!”   “是!”   院子里的一众奴仆全都一脸震惊,家主竟然让把棺材扔出去?他们的耳朵是听错了吗?要知道,平日里二两银子一副的棺材现在两百两还有市无价。况且,他们老爷买的棺材,那可是上千两一具的啊,十多口棺材就这么扔了?   “你们愣着干什么?立刻、马上!”   “是!”   现在夜城的棺材早就卖断货了,临近城池棺材铺的老板还送了棺材来夜城贩卖,全都供不应求,发了一笔横财。他们这些穷苦人没买到,也买不起,现在这十几口棺材倒是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两人一组,脚下生风的抬着棺材往外跑,往家抬去了!   安然处理好安家的事,又去了药室,那男人和柳婷玉都醒过来了,另外一个女人却意外的暴毙了。安然检查了一遍尸体,瞳孔睁得老大,嘴巴微张,应该是吓死的。唤了暗卫把人抬出去处理了,又把地上的两人给关了起来,才继续大量的研究蛊虫,以防万一!   自从君莫离下令,两国范围内搜查户籍卷宗,各个衙门搞的鸡飞狗跳,也累坏了一众暗卫,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但是,好在小有所获,蹲点儿找到了生辰八字至阴的女人数十个,其中有四人是蛊虫的宿体!   不仅是蛊虫的宿体,连外出作案和躺在坟地吸收阴气的怪物也砍杀了数百个。两国近百座城镇,其实最严重的就要数夜城。看来苗疆人一早是打定了主意,用弦月做幌子,而实际率先攻击的是夜城,攻击夜月国。   “咚咚——”   “然儿,已经二更天了,你不饿吗?”   君莫离温润的声音从门外传进来,打破安然全神贯注的宁静。安然起身扭了扭有些酸痛的脖子,脱掉了手套,在门后的盆里洗了手,才开了门!   “然儿!”   安然看见熟悉的脸,莞尔一笑,有些揶揄的道:“本来不觉得饿的,现在你一叫我,倒是觉得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饿了就吃饭,已经准备好了!”   君莫离话落,已经抬起手把她的小手握进了大手掌里。两人恩爱非常的牵着手,朝着院子的花厅而去。一高一矮两道背影,和谐而融洽!   桌子上的菜色不多,但都是安然爱吃的蔬菜,另外是暖心的君莫离出产的温暖皮蛋瘦肉粥,外加一碟清爽可口的小菜,色彩翠绿,看得人赏心悦目,心情大好!   “吃点粥暖暖胃,别饿坏了!”   君莫离看着安然研究蛊虫,生活习惯全都乱了套,心里心疼的紧。他这些日子忙里忙外,劳心劳肺,安然有岂不心疼?   安然是真饿了,一连喝了两大碗粥,菜盘子里的菜也尽数扫光。吃饱喝足以后,满意的靠在椅子上,心情说不出的畅快!   “离,夜城现在乱了套,弦月虽然被那老妖婆控制在了手里,但是出兵的可能性很大。难道真的要两国开战,闹得生灵涂炭,让百姓民不聊生吗?”   安然的脸上是浓浓的担忧,若是两国开战,最先倒霉的就是黎民百姓。眼看着入冬了,若是开战,百姓的粮食会征做军粮充公,他们这个冬天一定会过的非常艰难。明年因战争的影响,春耕播种也无望了。没有播种,秋天收获什么?明年一年他们吃什么?又穿什么?   战争开始,就会征兵入伍,许多青壮年都会被招入军营上战场,两国大面积的厮杀,一定会死伤无数,影响后代。如此长远的看,战争的最终结果也许会统一两国一疆,但是,两国的经济就会无限落后,衰败,百姓生灵涂炭,最后再一点一点的开始发展。   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现在的百姓受苗疆余孽的影响,已经人人自危,生活乱了套了。现在他们务必要阻止战争,铲除所有的苗疆余孽,建立一个共同繁荣的家园!   君莫离轻轻的摇了摇头,他同样想要稳定的生活,想要百姓安居乐业、社会经济繁荣,两国百姓因为战争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他也寝食难安!   “不仅是太后成为了老妖婆,我们的人查到君一泓的贤妃徐倩儿也有问题。”君莫离回想着刚刚接到的消息,顿了顿,继续道:“之前的日子,一直是这位贤妃娘娘伺候君一泓的。现在,君一泓的*妃虽然是她,但是她至少一个月没和君一泓同房过了。君一泓现在是雨露均沾,胃口越来越大,战斗力也越来越持久!”   君莫离把这种直白的话说完,安然的双颊已经红的像是天边的晚霞了,又红又烫。虽然面上羞涩,心里却很清明,把这件事分析的很透彻。君一泓的这种症状,和御惊澜的很像,很可能他已经中蛊很深了,而那徐倩儿就是罪魁祸首!   “然儿,怎么不好意思了?”   君莫离看着她火红的脸颊,故意无耻的靠近安然,气吐如兰的问道。那温热的气息吹在安然的脖子里,撩的她心里悸动一片!   安然瞥了君莫离一眼,墨黑的瞳孔眸光流转,在君莫离红唇上蜻蜓点水的落下一吻,连忙转移了视线,声音如蚊子一般低的道:“好了,谈回正事!”   君莫离整个人都震惊了,从来都是他强吻了她,何时有这种投怀送抱的没事?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唇瓣上刚刚那淡淡的感觉,那是他君莫离的女人,主动在他唇上落下的吻!   “然儿......”   君莫离性感的喉结万分艰难的滚了滚,吞咽了几口唾沫之后,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声音也变得颤抖嘶哑,性感嘶哑的唤了一声!   “离,我们......”   “莫离兄,安然,都在呢!”   突然,一道极其不和谐的声音打破空气中*的气氛,那热而膨胀的因子瞬间散去。君莫离刚刚痴迷的样子瞬间消失不见,神色恢复了镇静,眼里一片清明!   而安然神色有些尴尬,恨不得自己此时找个地缝钻下去,也不知道刚刚秦若阳和湛伦进来时,看到她和君莫离的亲密行为了没有。   “湛兄是又馋嘴了?”君莫离开了一句玩笑话,成功的化解了刚刚的尴尬气氛,微微一笑,看向秦若阳道:“若阳兄也来了,我正要找二位商议事情呢!”   秦若阳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安然,心里微微有些难过,但却只是一瞬间。再次眨眼间,脸上浮起浅笑,温润如玉,声音温软的道:“莫离兄,可是有需要秦某帮得上忙的地方?”   “先坐下来再说吧!”   安然佯装咳了几声,然后招呼二人坐下。随即唤了丫鬟进来收拾了桌上的残羹冷炙,泡上了四杯热茶,屏退了丫鬟,四人才进入话题!   “安然,该不会又是让我们去当梁上君子吧?”   “哟,还记得呢?还以为湛大人心胸宽广,没想到记性这么好呢!”   “我......”   罢了罢了,他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每每碰到安然,都是他吃亏倒霉的份儿。他说不过她,他不说便是!   君莫离和秦若阳皆是无语的摇了摇头,他们也佩服湛伦的勇气,敢一次又一次挑战安然,当真是信心百倍,勇气可嘉!   “好了,紧要关头,说正事吧。私人恩怨,以后再提!”   “我......”   君莫离这话明明是向着安然的,私人恩怨?明明是安然欺负他!湛伦看着君莫离的眼神,两眼悲愤,见色忘义的家伙,真的是......他恨不得此时捅他两刀!   “刚刚我和然儿谈到两国开战之事,怕是在所难免。弦月知晓夜城乱了,已经连夜派兵了。边城除了驻守的兵力外,还有追杀我的十万大军埋藏在附近,再加上弦月的太后娘娘暗中拨调到边城的军队,总共有二十万。二十万大军逼境,夜月一定会吃第一个败仗!”   弦月的野心现在已经暴露出来,以前是想借御惊澜的手引发两国战争,暗中也怕自己被夜月和他的私兵夹击,但是现在夜城乱了,民心涣散,是他们攻打夜月的最佳时机。太后野心勃勃,为了自己的野心和弦月多年的夙愿,一定会趁此机会下手!   “君一泓呢?”   “君一泓已经被太后软禁好一段时间了。他手里一点实权都没有,除了一个皇帝的身份、山珍海味照常,后宫佳丽三千还在,除此之外,他连一个自由的贫民百姓都不如!”   众人听完,心里感叹:君一泓这皇帝,当的何其悲哀!   君莫离那一晚在御书房拒绝老臣登基之后,私下找了秦若阳和湛伦,算是求了两人继续为官辅佐君一泓朝政之事。只可惜了君一泓刚愎自用,又疑神疑鬼,猜忌心太重。要不然怎么让秦若阳和湛伦冷了心,在他罢免二人官职之前就找了傀儡上朝,两人自己金蝉脱壳的溜了?   两人一脸的震惊,完全没想到太后娘娘手段竟然如此狠厉,竟然囚禁了当今皇帝,自己独揽大权,成为了统治者。听君莫离的意思,太后现在已经是大权在握的女皇帝了,只不过没有直截了当的废了君一泓自己登基罢了!   这女人,从来不知道她竟然如此厉害!   “莫离兄,你的嘴巴倒是守口如瓶,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露出来!”秦若阳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   “只不过不想引起你们的惊慌罢了!”   夜城这边已经乱成了一团,不想让二人知道的另一个原因却是太后恢复了二人的官职。圣旨到两位大人府上时,暗卫汇报,两个傀儡大人面色铁青,能够拧得出水来!   “难道......”   湛伦虽然嗜酒如命,但是心思却也细腻,已经猜了*不离十。若是两个傀儡露出马脚,被太后发现,那时候秦府的人都得跟着倒霉!   “不用担心,我已经命人换掉了那两个有些胆小的傀儡,换上了我的人。放心,万无一失。二位兄台的家人,我也派了人暗中保护,不会有事的!”   君莫离如此心细如发,考虑周全,令秦若阳和湛伦感动不已。若是他们出了事,第一个跟着倒霉的就只会是他们的亲人。湛伦虽然不想与家族有往来,但是心里却是惦记着的。现在君莫离为他们妥善的处理了此事,他刚刚悬着的心也全然放松了!   “谢谢莫离兄!”   “兄弟一场,何须客气?”   安然在心里佩服君莫离心思的细腻,和对兄弟那种真挚的情感,但却更加憎恨君一泓和太后这两个狼心狗肺的人。君莫离为他们做了那么多,在边城的时候,他们竟然想着让他死。这两个畜生!   “离,我们有办法阻止战争吗?”   安然心思始终挂在战争和百姓的身上,若是开战,那将是怎样的一副惨况?   “有倒是有,只是,有些困难,”君莫离叹了一口气后,才道:“我得好好劝劝他才是!”   --------题外话   文文将在21号完结,兔子这几天会尽量万更,忙着上班,新文旧文加在一起,有些吃力。下一本坚决不裸更了,更新的有点晚,亲们见谅。一更送上,稍后二更~ ☆、第231章 章 劝服(二更)   “谁?”   君莫离口中的他,安然和秦若阳二人也是一头雾水。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够阻止这场战争?   君莫离淡笑不语,任是安然三人把脑袋想破了,也猜不到这人是谁。他确实有这个本事,因为,御惊澜从暗星阁得到的火流星在他手上掌管着。若不是他尾随这人,将他击败,他们一定不会注意到他,就算他不插手,弦月未必会是最后的赢家!   “莫离兄,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总是神神秘秘的?”秦若阳浅笑的问道,这些天,君莫离好像藏了太多的事情,而且他还不愿意说出来!   君莫离不知道该如何说出来,说了之后面前的人又会如何的震惊,又会怎么样的看待那黑衣人。与其面对不知道的结果,不如就埋在心里罢了。若是他能成功的劝服他,他的身份在夜月,将会是一个永远的谜!   “今夜就有别的药卖,要去看看吗?”   君莫离想起一会儿要去办的事情,俊逸的脸上露出一抹浇熄的笑容。话音充满了神秘,不知不觉得已经把秦若阳和湛伦拉进了他设的计中!   “去,这些日子你们早出晚归,或是彻夜不归,实在是太无趣了。我倒是想去看看,你们最近在做什么!”   秦若阳和湛伦已经有两日未见到他了,行踪永远都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现在他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他自然是要去看一眼,凑凑热闹的!   “夜城里的热闹你还没看够?你看了一天别人抢售棺材,你就一点儿不累?”秦若阳是深感无语,湛伦好像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见到什么都好奇,连大街上来来往往摆弄棺材的人,他也好奇的看了一天。并且,乐此不疲!   “不累不累,一点儿都不累!”   “不累便好!”   君莫离早就听闻了此事,所以一点儿也不奇怪。湛伦的话正是他想要的,今晚有了湛伦和秦若阳把关,他就有足够的时间去说服那人交出火流星藏匿的地点。顺便,也让秦若阳和湛伦去见识见识,苗疆的巫术和感受一番那日他们体会过的心境!   三更天过后,君莫离把安然送上阁楼睡下后,他和秦若阳二人一同换了夜行衣,奔着沈家的宅子而去。三人武艺高强,轻功精湛,在漆黑的夜空里行走了两刻钟,就到达了目的地。   “主子!”   “嗯!”君莫离看着寒殇点了点头,然后给寒殇使了个眼色道:“秦大人和湛大人今日和你们一起行动,记住,寒冰是已经有了一次经验,你们一定听他的指挥,不得擅自行动!”   “是,主子!”   “另外,明日太阳落山之前,此事一定要办妥。千万不能惊动沈家的人,惊动沈家的人就相当于惊动了官府,此事决不可声张。去吧!”   “是!”   君莫离安排好了一切,转身看向一头雾水的二人,笑着道:“二位兄台今日跟着他们去看看,一定大开眼界,让你们毕生难忘!”   “这么好?”   君莫离笑而不语,伸手拍了拍湛伦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几个起伏,人影便消失在漆黑的夜里。   湛伦和秦若阳心里都有种不详的预感涌起,总觉得好像自己被君莫离算计了一番。他们来了,他却走了,这算是什么事儿?两人心里越想越奇怪,但是却越想越好奇。对君莫离刚刚说的话,更加的迫不及待!   “二位大人,请吧!”   寒殇向寒冰传达了君莫离的意思,然后回头来通知秦若阳和湛伦。等三人赶到沈丹宁的闺房门外时,寒冰和烈火已经带着人冲进去了!   三道身影快如闪电,飞速的掠进了闺房中,钻进了那一条被暗卫早就寻到的暗道里!   君莫离一路飞奔,又回到了安府,但却没有回安然的阁楼,而是去了另外的一个方向。君莫离都觉得奇怪,每次只要他出门,一定会碰到安肃这个二世祖,屡试不爽!   “嘿,兄台,怎么又是你?你今天去勾栏院,又走错路了吗?”   君莫离满头黑线,又急事缠身,不想与他多做纠缠,故意模糊了声音道:“不,今天去*走错了路!”   君莫离以为,安肃会很热情的给他指明道路,然后恭送他离开。但这次安肃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兄弟,路就在前方,你慢慢找,我有事,先走一步!”   君莫离:“......”   君莫离望着安肃背影,嘴角已经抽搐的停不住了。他神色异常,心里十万个担心他的儿子长大后会不会像他这个不靠谱的二舅舅!   安肃疾步走到一棵大树后,小心翼翼的伸出脑袋来看君莫离跟上来没有。看到身后没人,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拍着胸脯道:“还好本少爷演习逼真,要不然君莫离知道我认出他,指不定就杀人灭口了。唉,本少怎么有个杀人狂魔的妹夫啊?”   君莫离连连打了两个喷嚏之后,才擦了擦鼻子翻进了院墙,然后小心翼翼的钻进了另一间亮着烛光的屋子。   “你来做什么?”   屋内的人手中的狼毫笔一顿,皱了皱眉头问道。   君莫离看着他案几上未完成的山水画,面巾下的脸微微勾了勾嘴角,眼神微弯,墨黑的瞳孔里泛着几丝笑意,最后转化为一片冰冷,声音沉稳的道:“护城河边等你!”   他的话落,人影已经消失在房内!   安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整个后背都靠在椅子上,双眼带着几分看不明的情绪。抬手揉了揉发疼的眉心,叹道:“该来的,还是来了!”   一刻钟的时间后,安严一身黑衣裹身出现在护城河边。君莫离背对着他负手而站,望着波光点点的河面,平静的眼神看向远方。   “来了!”   “说吧!”   “爽快!”君莫离怅然一笑,转过身来,看着这个外人眼里淡然如水的安家大少爷,“我没想到,我们的彻夜长谈,会是在如此情况之下!”   安严觉得自己对弦月的厉王君莫离还是了解太少,要不然,他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被君莫离打败。最后若不是君莫离及时出手救了他,他那晚上就已经死了!   “你知不知道,弦月的二十万兵马已经徘徊在边城了?”   “那又如何?”   安严随即反问君莫离道,两国迟早都是要开战的,任他弦月的二十万大军再怎么厉害,在火流星的威力下,一样会成为炮灰。那些装备精良的弦月士兵,照样会死无葬身之地!   “又如何?”君莫离哂笑出声,对安严的愚忠暗自摇头,“只要战争拉开序幕,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要抛妻弃子,又有多少人要死去儿子,死去丈夫,死去父亲?又有多少老百姓,会在这个冬季冻死,又有多少人会在明年饿死?”   安严静而不语,垂眸深思。两国开战,最先倒霉的就是老百姓,这些道理他不是不懂。但是,为了御惊澜的宏图伟业,他宁愿舍小我,完成大我。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厉王爷在战争上所向披靡,战无不胜、攻无不克,难道你曾心软过了?”   安严不知道,正因为君莫离的心软,他才让自己受了五年的蛊虫折磨。就是他的心软,才让百姓在那一年安居乐业,避免了流离失所的命运。   “你忠君爱国,我本不应该来劝你的,我也知道要劝服你,有多大的困难,只是,我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或许你听完之后,会改变主意也说不定!”   “君莫离,你不用再说了,我不会交出火流星的。除非,我死!”安严的态度很果决,他不会因为君莫离是他的妹夫,他的决心就会有所动摇。他希望自己能够帮助御惊澜统一两国一疆,为老百姓建立更美好的家园,过更幸福的生活!   “你不后悔?”   “不后悔,很晚了,今夜到此为止!”安严不想再和君莫离浪费唇舌,转身即走。但走了两步,又顿住了脚,说道:“谢谢你在安府没有拆穿我,但是,各为其主,我们永远也不会是盟友!”   “御惊澜已经变成了夜城里中了蛊虫的怪物,你难道要让天下百姓的鲜血为一个怪物铺上统一两国的路吗?”   君莫离忽然放开了喉咙,声音很大很清晰,每一个字都像是施了法一样钻进了安严的耳朵里。安严的背脊一僵,脸上的震惊完全无法用语言来形容,怎么可能?   “安严,信不信由你。你一定会答应的!”   安严不理会君莫离,迈着大步快速的离开。若是御惊澜真如君莫离所说一般,也是害死那些姑娘的怪物,他该怎么办?他的信仰还该坚持吗?   ----------题外话   二更送上,有亲之前猜对安严就是那个被君莫离重伤的黑衣人吗? ☆、第232章 章 求你救救我(一更)   安严心事重重的回了安府,方婉儿半夜起来发现安严不在,在院子里寻了一圈,刚准备出院子时,便碰见安严回来了。一身黑衣,还蒙着脸,她吓得差点叫出声来。   “别叫,是我!”   方婉儿睁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点了点头,安严才把捂在她嘴上的大手放了开来,然后沉着脸径直的回了书房!   方婉儿惊魂未定,不知道安严怎么会一身黑衣,竟然深更半夜的去而复返。看着这个高大的背影,她的心里划过一股落寞。她虽然和安严结为夫妻,可是,安严除了尽够了夫妻间的责任和对孩子的责任之外,她发现,她一点儿也不了解他!   “还站在外面做什么?夜里天凉,小心染了伤寒!”安严的声音从阁楼上的书房传出,方婉儿心里一阵暖心和感动,随即擦了擦眼泪,连忙应了声,回了卧室。   安严斜靠在榻上,辗转反复,心乱如麻。君莫离的话不知道有几分真,几分假,但是,他心里却有种笃定,君莫离没有在开玩笑。   老百姓的生死他不是不顾,也不是嗜血残忍的人,天下黎民百姓能够安居乐业,才是领导者最大的功绩。而他现在,为了助御惊澜一臂之力,好像做的事情已经有些偏离原来的轨道了!   “咚咚——”   “大少爷!”   方婉儿敲了敲书房的门,声音温柔的又唤了一声。   “何事?”   安严有些心烦的打开了书房的门,满脸都是阴云密布,声音自然就阴沉了几分。但不等方婉儿回答,他瞥见她手里的一碗汤,心里微微一动,声音随即放轻了三分,“回去睡吧,别陪着我熬夜了!”   方婉儿眼神有些期盼的望着安严,把手里的汤举到他眼前,声音如蚊子一般道:“大少爷,你喝一碗吧,刚熬好的!”   她今夜为了熬制这秘制的汤,一晚上都没有睡好,现在安严回来的刚刚好,功夫也没白费。   安严心里一暖,一脸愁眉渐渐舒展开来,点了点头,抬起汤碗,一勺一勺的细细喝起来。二人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门内,把那碗汤喝了个干净!   “大少爷,你也早些歇息!”方婉儿接过空碗,脸上有些倦意,眼底却带着几分忧伤。   “走吧,正好我也累了!”   安严伸手把方婉儿揽进怀里,然后小心翼翼的扶着她下了光纤有些昏暗的楼梯。方婉儿抬着碗,受*若惊,简直不敢相信此时此刻是真的!   方婉儿困意袭来,躺在安严的臂弯里,很快就睡熟了。而安严却睁着眼,望着帐顶,丝毫没有睡意。   他手臂里的佳人气息很浅很轻,若是听觉不够灵敏,还不容易发现她的存在。可她却真真实实的就躺在他的臂弯里,还有摇篮里的儿子,他有一个幸福的家。   安严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回想起君莫离的话,战争一起,有多少人要妻离子散,阴阳相隔,又有多少人要成为战争的牺牲品,又有多少人会冻死在这个冬季,又有多少人会在明年饿死。火流星的威力他曾亲眼看见过,那杀伤力比刀剑要厉害不知道多少倍,这样的伤亡,会比直接的兵戎之战严重数十倍!   他的眸光在方婉儿恬静的睡颜上掠过,轻轻的紧了紧臂弯,将她抱的更紧,感受着这一刻的温馨和美好!   或许,他的心已经告诉他,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他心里想通过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到天明。   秦若阳和湛伦跟着暗卫进了沈家小姐闺房的密道之后,对地下一连串的事情感到震惊万分,尤其是看到那些棺材之后,膛目结舌,简直不能找到任何一个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寒冰是有过一次经验的人,早早的已经命人在西山头挖了一个大坑做准备,然后趁着众人熟睡之际,抓了和人赤果果才*的身价大小姐,杀了密室里的怪物,命令暗卫们将一个个的尸婴往西山头扛去,准备再放一把火将这些中了巫术的孩子化为灰烬。   同前几天一样,太阳西下之时,西山头的暗卫们完成了所有的事,秦若阳和湛伦有些惊魂未定的跟着众人下了山。暗卫藏匿了身影,秦若阳两人有些精神匮乏的和寒殇等人回安府。现在二人完完全全的明白,君莫离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若是早知道这个热闹会让他们感到如此心惊,就算之前威胁他们不给八十年的花酿喝,他们也是不会答应君莫离去凑热闹的。但是同样也觉得心惊纳闷儿,这苗疆人怎么会知晓的那么准确,竟然在沈家地下挖了那么大一个密道,而在几十年甚至百年前就知道沈家的女儿会是一个至阴之人?   “回来了!”   君莫离坐在桌前,朝着安然莞尔一笑,声音带着点点的笑意。   “看他们两位这样子,怕是受惊过度啊!”   安然不忘落井下石,在继君莫离之后,再次再二人身上补了一刀,并且让二人成功了中了刀。   秦若阳和湛伦精神不振的落座,一脸的倦意,又累又饿,身上还带着一股浓烈的臭味儿。也不知道这两人去哪儿沾上的,吃饭的二人瞬间被熏得没了胃口。他们没了胃口,自然有人胃口大好。   见了一千来口棺材,一千多个尸婴之后,又在西山头呆了一天,两人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哪里像平时一样讲究?丫鬟递上碗筷,两人便狼吞虎咽的开始吃饭,大口大口的扒饭,像是从牢里放出来的一样。不仅如此,今晚连湛伦那个酒鬼都没向安然嚷着要酒喝,奇迹啊奇迹!   “嗝——”   湛伦在吞了三大碗米饭下肚后,瘫倒在椅背上打了饱嗝,然后整个人才恢复了精神,看着君莫离一脸的愤恨,咬牙切齿的模样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似的。   “湛兄,可是觉得菜色不满意?”   君莫离心知湛伦的意思,故意扭曲了他要表达的意思问道,是以,若论狡猾,实属君莫离是也!   “你......”   湛伦欲言又止,被君莫离一句话噎在那里说出来也不是,不说出来也不是。冷哼了一声,干脆不理君莫离了,靠在椅子上闭眼休息!   秦若阳随后放下碗筷,感慨万分的道:“幸好发现的及时,若是任由那些尸婴成长,若干年后,真的会天下大乱,鸡犬不宁!”   他从寒冰那儿了解到,那些尸婴的来历、作用,每一个回答都让他震惊万分。君莫离和安然之前一直行踪诡异,现在才体会到他们到底有多辛苦了。不仅是辛苦,光是发现秘密,接受秘密,也是一个很痛苦的过程!   “苗疆人能在百年前在沈家和柳家地下修建密室,绝对不是一个偶然。而是在苗疆人里面一定有知过去和未来的人。”   “真有?”   “嗯,据苗疆人的资料记载,苗疆这一代的族长曾曾祖父只活了二十四岁,他生前曾来过一次夜城,在这里却住了一年之久才返回苗疆城。只是,回去之后,便暴毙了!而且,在一本杂记上白纸黑字的写着,这位苗疆族长天赋异常,有知晓天命的能力!”   君莫离话落,其余三人全明白了。现在这么一说,就能准确的解释为何苗疆人会早早 把密室建在这两个地方了!   不用君莫离再细说,那早死的苗疆族长定是为了完成苗疆人的宏图伟愿,甘愿泄漏天机,损了性命。在夜城呆了一年,指挥修建密室。在工程竣工之后,返回夜城,将秘密告诉了自己的儿子或是族内的长老,然后就暴毙而亡了!   之后,苗疆人就开始慢慢的培养这种尸婴,准备为祸苍生。但安然大胆猜测,之前的实验一定是失败了。要不然一百多年,棺材里的尸婴怎么才那么大点儿?   “辛苦二位了,回去泡泡澡,早些休息吧!”   “告辞!”   君莫离的话正中秦若阳二人的下怀,他们早就撑不住了,困意袭来,浑身都觉得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   两人被那气味儿搅了胃口,让丫鬟收拾了桌子,泡了澡,也早早的爬进了被窝里。两人相拥而眠,这一刻的宁静,不知道已经多久没有过了!   夜里除了窗外的虫鸣声,屋内一片寂静,在平静无波的空气中,甚至能够听清主人淡淡的呼吸声。当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之时,夜城皇宫内的朝堂上已经跪了一众的大臣了!   “混账,让你们查查查,这西山头又无缘无故的冒青烟,搅得百姓人心惶惶,终日惴惴不安,除了棺材铺和卖元宝蜡烛香的店铺还开着门,你们看看还有哪家做生意的人开门迎客了?”   昨日戌时,恰逢御惊澜出宫微服私访,却发现了西山头又莫名其妙的冒青烟,心中一阵恼火。那些老百姓一个个吓得跟中了邪是的,在大街上乱叫。大街小巷从头到尾,家家门面紧闭,全都谢客。   夜城经济倒退,百姓惶恐难安,再这么下去几天,夜月的京都乱了套,打乱了生活的秩序,很快就会被别的城镇所取代。而且,这些消息肯定已经传到弦月的耳朵里了,他也收到弦月派兵驻扎在边城,随时都可能发兵攻打夜月的边境,从而两国的战争爆发!   朝堂上的众位大臣一个个俯首低头不敢言语半分,他们也搞不懂是为何啊,让他们怎么劝服百姓?不仅是贫民百姓,就连他们自家人也偷偷的购置了棺材,哪里还有脸站出来指责老百姓?   “现在给朕想办法解决此事,否则,你们一个个也别想买了棺材就能全尸下葬了!”   “皇上息怒!”   御惊澜话落,众大臣连连齐声附和,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买了棺材没全尸,那他们有什么意思?   西山头莫名其妙的冒了两次青烟,这景象实在是诡异,怎么偏偏就是西山头本就荒凉诡异的地方呢?若是其他山头还可能是山里的猎户在燃烧东西,至于西山头,那是常年不见一个人进去的!   有去无回,谁会傻的去送死?   “启奏皇上,微臣以为,是不是派人去西山头看看,看看是不是人为的。是否有人故意制造这种假象,在迷惑我朝百姓,动摇民心之根本。微臣愿意请命前去!”   御惊澜的视线挪到那大臣身上,眼里闪过一丝赞赏的眼光,能在此时想到这一点儿,更愿意以身作则的人,实在是少见了。那他的朝服,不过是一个从三品的官员,而且,还只是一个无实权的闲差!   “你就不怕死?”   “怕!臣同所有人一样,都怕死!”御惊澜话落,那官员随即出声道,沉默了片刻,却又接着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微臣只不过做了自己该做的事罢了!”   他很谦虚,没有出风头似的招惹众大臣的仇恨,也没有说的自己大义凛然,他的理由很简单,在做一个匹夫都应尽的责任!   朝堂上的官员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人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请命带人去西山头搜查。就算山头上有秘密,他也愿意去,那些官兵愿意陪他一起去吗?说不定半路把他给杀了,然后胡诌一个理由向御惊澜交差!   “朕很欣赏你!”御惊澜脸上闪过一丝光亮,深邃的眸光里带着笑意,高声道:“官升正二品,俸禄加倍,换乌衣巷里魏王曾居住过的宅子!”   “微臣谢皇上隆恩!”   “立即领五百士兵随你前往西山,一定要找到新的消息回来,安抚百姓!”   “臣,遵旨!”   这一刻钟的功夫,一个从三品的闲职小官儿,随即升为正二品大员,这连升四级,这样的人可不多见啊。跪在地上的人又怨又恨,可是又能怎样,人家是拿着命去拼的,他们谁愿意?他们其实谁也不愿意!   御惊澜看着跪在下面的人一阵头痛,挥手让人退朝。与其在这里看着这些废物的脸,他不如回去躺在御书房内歇息,安心的等着消息从西山传回来!   “退朝!”   “臣等恭送皇上!”   御惊澜的身影直到消失在殿内,跪在地上的大臣才揉着发痛的膝盖从地上颤巍巍的爬起来,足足跪了一个时辰,双腿都麻木了。一群身子七摇八晃的大臣扭曲的走在白玉铺就的大路上,从后面看,像是在集体打醉拳似的。   御惊澜回了御书房,刚推门进去,就发现了屋内一股强烈的气息。双手负背进了门,随手一抬,拂袖一阵罡风而过,大门已经关上了!   “出来吧,”御惊澜坐回龙椅上,看着屋内突然多出的一个人问道,“你今日怎么来了?”   安严一身白衣,出尘若雪,淡漠的神色之下,是一双坚定的眼睛。墨黑的眸子里划过一抹复杂,身材挺拔的站在原地,良久没有说话!   “到底何事?”   御惊澜心情不好,也没闲情逸致和他心平气和的说话,声音随即冷厉了几分。   安严抬眸看向他,两道视线紧紧的盯着御惊澜,轻启了唇瓣道:“真的变了吗?”   ********   安然起了一个大早,用过早膳看了两个儿子之后,又钻进了药室内。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呆多久,短短一个时辰就从药室出来了。令人准备了沐浴的水,新换了一套裙子,然后让下人备了马车,出了门!   安然手里握着陆雪倾给的出宫令牌,坐在车厢内,手指细细的在令牌上摩挲。她此时的心情很平静,远不如她之前在月城看到陆家人时的那种愤怒和激动了。陆雪倾也算得上是个践人中的极品,没想到竟然能在丞相府覆灭之后,还能如此顽强的活着。   不过,她的好日子应该到头了!   她在月城的眼线汇报,陆雪香落入烟花之地。一年时间,原本算不得俊俏的脸蛋现在已经出落的水灵了,成为了已经*里的当红人物。在出台的第一晚上,就被人花了大价钱买下了。只可惜颠龙倒凤的男人,却是一个足以当她爷爷的老头!   陆雪香还不够惨,陆俊凡双腿废了,平日里一点本事都没有,沦为了一个人见人唾弃的乞丐。月城的人谁不认识陆家二少爷?早就声名远播的陆俊凡,硬是在百姓的唾沫中被活活饿死了,最后凄惨的死在一条离丞相府不远的巷子里,被人善心大发,将他丢进了乱葬岗!   安然回想着令人开怀大笑的消息,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行到皇宫门口了!   “大小姐,皇宫到了!”   “嗯!”   安然应了声,然后将令牌攥进手里,掀开帘子下了马车。吩咐了车夫回去,她便迈着略微沉重的步子,朝着皇宫走去!   “安神医,这时候进宫,可是皇上传召?”   守卫皇宫的禁卫军都是有一双慧眼的,这御惊澜对安家如何,怕是一个瞎子都能看得到。即使安然最终没成为御惊澜众多女人中的一个,但是自始至终,御惊澜都没有做过真正伤害她的事,也没有对安家下过手!   “不是,”安然清冷的脸上露出一笑,将手里的令牌向禁卫军展示道,“贵妃娘娘让我不定时进宫为她请平安脉的!”   “贵妃娘娘?”   禁卫军心思明了,有这权利并且能够请得动安神医的,除了一直是个奇迹的雪贵妃外,怕是没有谁有这个本事了。他在心里迅速的揣测了一番,刚毅的脸上硬是挤出了几分笑容,道,“安神医,请!”   “多谢大人!”   安然客气了两句,收回了令牌,朝着皇宫内走去!   安然一进宫,御惊澜埋伏在皇宫门口的探子已经飞速的去通知御惊澜了。这神医突然进宫造访,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御惊澜知晓安然进了宫,直接奔着去了陆雪倾的宫殿,心里五味杂陈。她连看他一眼也不愿意了吗?   安然走到陆雪倾宫殿门口时,四个侍卫站的笔直,门口还有两个小太监一同候着。看到安然走近,先是一愣,然后随即朝着安然鞠了躬,尖声细气的道:“奴才见过神医,敢问神医有事?”   “我要见贵妃娘娘!”   “贵妃娘娘身子不适,她传令......”   “安神医,贵妃娘娘请您里面一叙!”   小太监拒访的话还未说完,殿内的嬷嬷已经出来了,朝着安然微微做了一个揖道!   安然抬了抬眼皮儿看了一眼那嬷嬷,无声的点了点头,走上台阶,站在嬷嬷面前,才道:“有劳嬷嬷带路了!”   “神医,请!”   安然进入大殿,陆雪倾正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盖着一张血红色的锦缎被子,绝美的容颜依旧,只是脸色的血色不足以至于有些泛白,双眼紧闭,眉心微微皱着,好像很难受的样子。   看来,是真病了!   而且,病的还不轻!   安然细细的将她表面的神色观察了一番,然后才直直的走近她,轻声道:“贵妃娘娘!”   陆雪倾听见安然的声音,微微蹙了蹙眼,才缓缓的睁开惺忪的眼皮,看到安然时,眼底先是一股恨意,随即又掩了下去,满脸的倦色!   安然越发的奇怪,陆雪倾到底是怎么了?难道真的有了?也不对啊,若是真的有了,她岂会看不出来?再说了,她已经损了根本,就算她当时为她扎了针,要怀上的几率也很小!   “安然,你终于来了,”忽然,陆雪倾从榻上爬起来,翻身跪在地上,眼泪簌簌的往下掉,磕着头道:“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题外话   一更送上,今天会有二更,总数一万字~本来想一起发的,但是,今早上卡文,字数没码够~ ☆、第233章 章 你不可以不死(二更)   陆雪倾跪在地上,不停地给安然磕头,用膝盖在地上爬了几步,双手紧紧的抱着安然的腿,死死的拽着,怎么也不肯放手。一张倾国倾城的脸此时满是泪痕,眼神里已经没有了仇视安然的恨意。她的眼泪像是断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上去我见犹怜!   安然清冷的脸上冷若冰霜,平静的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到底在陆雪倾身上发生了什么,才让她的性情如此大变。她本以为,陆雪倾是到死也不会再求她任何事的,结果,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而她,今日是来取陆雪倾性命的,岂会伸出援手救她?   “安然,求求你,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陆雪倾的声音越来越大,那种悲痛欲绝的声音却为激起安然丝毫的怜悯之心。她对陆家人没有一点感情存在,除了陆俊逸是一个意外之外,冷依云的儿女,她一定不会心慈手软。   “陆雪倾,你不想死可不成,你必须死!”   安然像是在叙述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抬脚无情的将陆雪倾掀开,声音冷的像千年寒潭捞起来的冰渣,从领口灌入她的身体里,那种冷厉而刺骨的寒意袭遍她的全身,阻断了她所有的希望!   “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一朝荣*,却最后逃脱不了一个死字。陆雪倾尽管恨安然入骨,可是她却知道,晚霞给她下的蛊毒,只有安然有本事帮她除去。安然是她能够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她不是不想死,而是怕死。她害怕自己倾国倾城之貌被虫子吃掉,也不想自己的身体永远也见不到阳光。然后身体慢慢的腐烂,与棺椁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然后和泥土混为一起。她也怕地下泥土里的蛇虫蚂蚁,她想要看见太阳每日升起,想要感受每日的风和日丽,想要看到她恨得人一个个的死去,想要和她爱的人永远在一起......她想要永远的活下去!   可是,晚霞那个妖女,在她身体里中了毒蛊,时刻威胁着她。若是她不听话,月末之时得不到晚霞赏赐的解药,她体内的蛊虫就会大量的繁衍,撑胀她的身体,啃噬她的五脏六腑,让她痛不欲生,最后五脏六腑被啃食掉而死亡!   晚霞已经失踪大半个月了,她的身体离蛊虫发作的时间还有几天,若是晚霞再不出现,她最后一定会肠穿肚烂而亡,被那种黑色的虫子啃的体无完肤。或许不等她下葬,她已经被虫子啃得只剩下一具白骨了。她害怕那种白骨森森的样子,极其恐怖,又很是恶心!   “安然,你与我娘之间的恩怨,已经随着她的死结束了。之前的一切算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求你救救我吧,求你救救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这么早就死了!”   陆雪倾跪在地上,用膝盖当成腿跪在地上楚楚可怜的祈求着安然。或许,只要心肠软一点的人都能够对她抱以怜悯之心,然后可怜她一番。可是,安然铁石心肠般的再次断掉了她的念想,将她永久的推下了无底深渊!   安然忽然间明白了始终,原来是这样!   “陆雪倾,从你吃下吸阴蛊的母蛊虫体之时,便注定要为苗疆的建国大业付出生命,永远也逃不出晚霞对你下的魔咒,除非死!”   安然把御惊澜的所有女人都调查过了,除了陆雪倾和被鱼鳞刮的媚妃娘娘外,其余人都是正常的。媚妃死后,御惊澜与陆雪倾苟合之后,依旧正常,再加上君若寒之前也是怪物,安然便确定了陆雪倾这个目标。这也是为何御惊澜在她到达夜城之时,明知道她是个人尽可夫的践人,也将她留了下来!   吸阴蛊母体的宿体,对男人有致命的*力,那是其他普通女人无法满足他们的感觉!   中了此蛊的人,每一个月都要定时吃下一颗解药,压制腹中的蛊虫,晚霞现在死了,陆雪倾得不到新的解药,等蛊虫无限的在她肚子里繁殖之时,那个时候就会生不如死!   “不.....”   陆雪倾身体瘫软的趴在地上,声音已经哭的嘶哑。这两日她已经感觉到身体的异样了,肚子中总是觉得涨涨的,然后在撑大肚皮,身上有种形容不出来的感觉,心里感到毛躁躁的,怎么都不顺心!   她见过因蛊虫而死的人,活人痛苦的先不提,光是那种又长又黑的虫子不停地蠕动,爬满人的全身就已经令人毛骨悚然了,等蛊虫啃噬完身体,然后全部爆体而亡,那人已经只剩下一具森森骸骨了。   安然的情绪很淡,看不出眼里的喜怒,她只是淡淡的看着陆雪倾像狗一样苦苦哀求,她心里说不出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她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陆雪倾作恶太多,或是君鼎越就是她噩梦的开始,但是有一点是很明确的,那就是苗疆人若是安于本分,没有打两国的主意,肆意的利用蛊毒和巫术害人,陆雪倾也不会落得这么一个结局,她也只是众多牺牲品中的一个而已!   “本来想直接取你性命的,可是,看你这样也活不了几天了,一来倒省的我脏了手,二来,我也想看看你到底死的会是如何的壮烈!”   安然清冷的脸上露出笑容来,墨黑而深邃的眸子,嗜血的狠厉!   “安然,你就是疯子,一个恶魔!”陆雪倾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疯狂的又喊又叫,然后笑着高声道,“魔鬼,你是魔鬼,哈哈.....你就是魔鬼,连他也是保护你的,向着你的,安然,你这个魔鬼到底有什么好的?值得他们一个又一个的为你赴汤蹈火?一颗心满满的装的都是你?为什么?”   陆雪倾本以为御惊澜暗示她除掉安然,于是不停地制造机会想要除掉安然。可是,不等她的动作触及到安然时,御惊澜已经派人替她解除了一切危机了!   她恨安然,可以有君莫离这样完美无双的男人陪伴在她左右,为她遮风挡雨。她明明比安然漂亮,体贴,比她更善解人意,比她更擅长琴棋书画、诗词歌赋......可是,她没能换来君莫离的保护,甚至君莫离恨她入骨。   她恨御惊澜,可她也渐渐的爱上了这个霸道、强势,完美、令她心生爱慕的男人。可是,这个男人无论她对他是否温柔,是否体贴,他心心念念的也只有安然这个妖女。虽然他从未提过,可是每次和她恩爱之时,意乱情迷之下,嘴里呢喃的名字都是安然。她就是一个替代品,一个连安然脚指头都比不上的替代品!   “陆雪倾,你莫不是疯了?”   “疯了,本宫比疯了还要可怕,哈哈.....”陆雪倾摇摇晃晃的身体在大殿上歪歪扭扭,疯疯癫癫的又哭又笑,然后嘻嘻哈哈的道,“安然,他连和我**爱的时候,叫的都是你的名字,你知道吗?本宫爱上他了,可是本宫的心里却更恨他!”   安然听着陆雪倾的话,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但转而又是燃起的愤怒。他怎么能够亵渎她的灵魂?   “安然,他每次和我共赴巫山之后,便累趴在我身上,然后低喘着声音......”   “不要再说了!”   忽然,安然眼神一冷,脚下生风的速度挪到陆雪倾面前,右手握成了凌厉的爪子,扣住了陆雪倾雪白的脖子!   “咳咳......你就是......狐......狐狸精......咳咳咳.....”   陆雪倾即使被安然捏住了脖子,小脸憋得通红,但依旧不忘说出自己的恨。这种对女人极大的侮辱,她心里恨不得将安然生吞活剥。   “不知死活!”   安然手上的力气又大了两分,然后用力的将她扔出去,陆雪倾因惯性而被重重的抛了出去,砸在一根刷了朱红色漆的柱子上。   “噗——”   陆雪倾的后背和柱子相撞,随即送喉咙里涌出一口腥甜,从嘴里吐了出来。她看着大理石地板上鲜艳的血,笑的格外的狰狞。   “皇上驾到!”   忽然,大殿之外,太监尖声细气的声音尖锐的传进来。安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门外,然后迅速的点了陆雪倾的哑穴,提着她的衣领,拖着她进了内殿。   此时,她不想看到御惊澜!   否则,她内心的愤怒,会忍不住出手,现在就杀了他!   君莫离说过,御惊澜暂时还不能死,那她便不能够看见她。他亵渎自己的灵魂,她真怕自己会一个忍不住,一根根细如牛毛的银针会将他射成窟窿!   御惊澜进殿时,地上除了那不太明显的血点儿外,陆雪倾和安然都不见了踪影。他在外面明明听见殿内有人的,两人去哪儿了?   御惊澜心中涌起薄怒,亲自走遍了内殿和外殿,都不见二人的人影。他随即派人搜查整座宫殿,最后的结果也一样,殿内根本没有两人的身影!   安然竟然带着陆雪倾跑了?!   “皇上,贵妃娘娘被安神医带走了,要不要派人去安家?”太监自作聪明的献策,却换来御惊澜凌厉的一记眼神,吓得战战兢兢的闭了嘴。   御惊澜双手握成了拳头,心中的愤怒可想而知,他沉着一张脸出了宫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他不是不想将安然强制的关在宫中,与他长相厮守。可是,他做不到这样残忍的对她,她也未必会受他威胁乖乖的进宫。若是如此,他在月城的时候,她的威逼利诱早就让她乖乖的就范了。   但若是她如此就范,她又不是他认识的安然了!   有时候,爱是把双刃剑,刺穿了别人的心脏,未必你自己完好无损。显然,御惊澜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安然躲过一列列的禁卫军,像是拎小鸡一般将陆雪倾带出了皇宫,然后一路的飞檐走壁,横穿各个偏僻的街道巷尾,最后潜进了安府内。   安然看着府里藏着的那些人,感到有些头大,若是被夜城的百姓知道这些怪物都在她府上,指不定一刻钟的时间就能将安府全部踏平!   “来人!”   “夫人,有何吩咐?”   安然将陆雪倾丢在一旁,四处环视了一圈,都不见君莫离的身影,冷着声音问道:“你们主子呢?”   “启禀夫人,主子出去了!”   暗卫眼角的余光在陆雪倾身上扫了一圈,暗叹这女人长得真漂亮,但是好像却被夫人点了穴道,难道又是其中的一个.....一想到这里,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把这女人带下去好好看着,不许出任何差错!”   “是!”   暗卫的动作到底是比安然这个小女人粗鲁了一些,走到陆雪倾面前,躬身抱住她的腰肢,往肩上一扛,转身出了花厅。陆雪倾被暗卫如此扛着,胃里的东西都要被颠出来了。她之前又受了伤,一个没稳住,一口血又涂在了暗卫的背上,顺着袍摆往下滴!   安然坐在花厅里等着君莫离回来,也在等着御惊澜的人马来安府捉拿她。可是,等她陪辰儿玩儿了一个时辰,又一起吃了饭,泡了澡,别说御惊澜的士兵了,连君莫离都没有回来!   安然平静的躺在*上,望着帐顶发呆。等她们忙完这里的事,他们就可以无拘无束的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只是,她的女儿现在在哪里?   安然眼皮渐渐变的沉重,缓缓的闭上了眼睑,沉沉的睡去。可不知道睡了多久之后,忽然觉得有人在唤她,她才朦朦胧胧的睁开眼睛!   ---------题外话   兔子今天衰到家了,竟是遇到一些奇葩客户,好好解释不听,还骂人。下午更搞笑,一句话没说,也被一个长相奇丑的孕妇骂了一顿。简直觉得天雷滚滚,想大声的骂娘~!二更送上,么么哒~~~ ☆、第234章 章 陆雪倾之死(一更)   “然儿,醒醒!”   轻声进屋的人是君莫离,安然竟然熟睡到连有人进了屋也不知道。君莫离一颗心都是心疼,最近实在是把她给累坏了!   “离!”   安然睁开眼睛,连连打了两个哈欠,眼泪从眼角溢出来,从白希的脸颊滚落,留下两条泪迹。她抬手擦了擦眼睛,才轻轻的掀开被子走下*来!   外面的天已经很凉了,君莫离随即把她的腿放回*上,又替她盖好被子,温声道:“天凉,你就在*上听我说吧!”   “怎么了?”   安然见他的神色有些暗淡,好像遇到了什么大事一样。难道这两天收拾苗疆人,其中又出现了什么变故?   安然在心里算了算,大长老、白鹤、君子傲都死在了边城,而白鸣、晚霞也死在了夜城,陆雪倾、柳婷玉、沈丹宁这三个母蛊的宿体也被他们抓了,那些作案的怪物和三千多具尸婴也已经被他们杀的杀,烧的烧,全部化成了灰烬。现在除了弦月的两个人和皇宫的御惊澜,他们的目标其实已经很小了!   连日来,不管是她和君莫离,还是君莫离手下的人,都忙的昏天暗地,四脚朝天,饥寒交迫的日子。若是再出现什么变故,再涌现出这样那样的苗疆蛊虫,她怕是会直接掀了药室,亲自出去砍人。   宁可错杀一千,也不会轻易放掉一个!   “弦月的兵已经蠢蠢欲动了,全部埋伏在了边境线上。只要妖后一声令下,那些士兵就会攻击夜月的边境。”   其实,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夜月的边境聚集着大量从苗疆城逃出来的人。若是两国开战,他们趁机浑水摸鱼,很可能再次利用蛊毒和巫术,在其中作乱。两国的士兵厮杀到最后,老百姓苦不堪言不说,还可能会让两国士兵全都命丧沙场!   “他没答应你?”   她记得,他要去劝服一个人的。难道没成功?   “暂时没有!”   “那你准备去怎么做?”   安然不解,君莫离若是赶去边城,顶多是调动指挥私兵参与战争。其实最终的结果还是不会改变,苗疆的人很可能用蛊毒对他们下手。   君莫离或许不会被那种低级的蛊虫造成伤害,但是,那些士兵呢?她根本不可能在短短一两天之内,用药炉炼出几十万颗防蛊虫的药来。只能怪两国的面积都太大,都城隔得太远,若是快马加鞭不吃不喝能在十五天之内到达,随即去杀了妖后,废了君一泓,找个有能耐有魄力的人登基,比君莫离出动私兵的计策还要好!   然而,安然知晓,若是弦月君一泓被废或是死掉,弦月的老臣一定会两国发布告示,通告君莫离,让他回去登基为皇!   但这一点,却又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然儿,我早就已经调动了各地的私兵,然后派了三分之二的人隐匿在破败的苗疆城内。若是两国真的开战,私兵会加入战争,击退两边的势力。而暗星阁的人,则会随即开始暗杀行动!”   君莫离的意思安然算是懂了,他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直接杀掉弦月发动战争的统治者,让贤者、能者上位,才是一个最好的局面!   不仅仅是弦月,夜月国也是如此。御惊澜虽然文韬武略样样出类拔萃,可是他身为苗疆人手下的一个牺牲品,任他继续活着,就会有更多的妃嫔死于非命,就会有更多的女子进宫继续受到荼毒。若是其中有吸阴蛊喜欢的宿体出现,这又将是一场循环往返的战争!   君一泓要死,御惊澜也非死不可!   “你想亲自去杀了那女人,为你霍家满门报仇!”   这不是一个问句,这是一个肯定的陈述句。安然平静的语气在叙述君莫离内心的一个决定,他借口去边城调动私兵,那仅仅只是一个借口而已。   调动私兵,认得只是一个信物。寒殇等人都是他的亲信,只要带着信物去边城,指挥士兵的将领一样会听从他的安排,随时做好击退两国士兵的准备。而他想去边城,定是奔着妖后而去,她杀了他霍家满门,他也认贼做母,是以,这比仇恨,他定是要亲手还回去的!   君莫离沉默不语,算是直接默认了,垂着眼皮半响过后才道,“君一泓的贤妃娘娘不仅会医术,竟然还会武功,而且还是母蛊的宿体,我怀疑,真正的徐倩儿已经被他们掉包杀死了。宫内的贤妃娘娘应该又是苗疆的人假扮的!”   真正的徐倩儿除了一些浅薄的黄岐之术之外,是没有武功的。而他们的人去杀宫内的徐倩儿之时,竟发现她武功高强,竟然躲过了刺杀,暗卫这才情急之下,送了信来!   “徐倩儿?”   安然细细的品味这这个名字,脑海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印象的。她进了景王府之后,可是把君一泓迷得神魂颠倒,而且懂事听话了不少。直到进宫之后,后宫的女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她的地位和君一泓对她的*爱,依旧不减。即使从贵妃只是升到了四妃中的贤妃,但是,那荣*已经胜过皇后娘娘了!   皇后,也未必有她那种待遇!   “然儿,这边的事情便交给你了,等这些事情处理完,我一定赶回来,同你与两个儿子吃年夜饭!”君莫离在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但他还是担心安然。   “现在就走?”   “嗯,现在就走!”   君莫离的双眼看着安然,重重的点了点头。时间紧迫,越快收拾掉那个野心勃勃的老妖婆,铲除掉徐倩儿和君一泓,掌握住弦月的大权,等事情稳定之后,再从君家有能力的子嗣中挑选皇位的继承人!   “一定要万事小心!”   安然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脸颊,声音充满了淡淡的忧伤。她现在已经习惯了君莫离的陪伴,这一别,至少就是两个月。   “你也是,好好的照顾好两个孩子!”   “嗯!”   两人心里都是难以割舍的情愫占据了整个心扉,君莫离右手扣上安然的后脑勺,把她的头拉近,低头吻上了她的两片晶莹的红唇。两道不舍的难缠气息交织在一起,君莫离用力的咬着她的唇瓣,重重的舍不得放开!   直到安然有些吃痛,他才缓缓的抬起头来,此时安然的双唇已经微微发肿了。他低头在安然的额头上印下浅浅的一吻,随即站起身来,转身离开。若是在*耽搁,他今晚就不用出门了!   安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落下几分哀伤。但却又很快归于平静,不舍归不舍,但是短暂的分别能够换来两国百姓的安宁,这样的分别也值了。   “娘,娘,辰儿要和你睡!”   不一会儿,辰儿糯糯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安然随即掀开被子去开门。辰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衫,光着双脚,看的安然一阵心疼,连忙把他抱进了怀里!   “人呢,怎么让小少爷一个人跑出来了?怎么做事的?”   辰儿身上冻得像一块儿冰一样,小鼻子微红,还有鼻涕调皮的溜出来玩。他一吸一放,那鼻涕就像一条贪玩的虫子一样,躲进去鼻孔里,又逃出来,好像跟谁在躲猫猫!   “娘,不关他们的事,是辰儿自己想爹和娘了,就偷溜出来了!”   辰儿觉得鼻子有点痒,抬着手腕儿一擦,那条鼻涕虫就擦在了衣服上,看的安然直皱眉。这小子,怕是被冻得感冒了。   下人疏忽照看,他竟然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成大事者,就要敢于承担责任,这才是一个大丈夫所为。安然随即把他裹在被子里,又打水替他擦了手和脸,才钻进被子里把辰儿抱进怀里,哄着他入睡。可是,她却睡不着了!   接着一连几天都很平静,京兆尹衙门失踪的户籍卷宗全都莫名其貌的回了放置卷宗的位置,西山头也再没有升起袅袅的青烟。夜城的百姓也渐渐放松了紧绷的精神,但依旧是提心吊胆的过日子。   那位向御惊澜请命,而官拜二品的大人,领着兵进了西山后,在西山头找到了一些暗卫们用了而没有带走的盛放火油的桶,还有熄灭了的火把,另外发现有两个地方泥土很新,很蓬松,随即命人挖坑。   直到挖到尸婴的骨灰才停止,只是,泥土下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灰烬,也弄不明白到底燃烧过什么。幸好不知道,若是知道那是几千个婴儿的骨灰,胆小的人怕是会双腿发软,站在坑里爬不起来!   这位敢于请命的大臣随即命人取了一些灰烬合着火油桐和火把下山,然后在早朝之际,将东西呈了上来。除了御惊澜,其余大臣都疑惑不已,谁会没事去西山头焚烧东西?还是带着火油桐去的。一时间,根本没人能够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各种猜测漫天飞扬!   但是,却又打破了另一个西山头闹鬼的谣传,士兵们进去之后,除了有几个人被刮伤以外,全部都活着回来了。御惊澜随即昭告了天下,老百姓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和眼睛,从自己出生之时,西山头都以闹鬼而闻名,现在有人竟然活着回来了,怎么能不感到吃惊?   安然在安府里陪着辰儿玩了几天,又把小儿子给接回来自己带,直到暗卫来报,陆雪倾在屋子的地上痛苦的翻滚,她才把毅儿又送到了方婉儿屋里!   “她的情况怎么样?”   安然脚下的速度越来越快,暗卫跟在她身后有些吃力。但为了跟上安然的脚步,他是竭尽全力的没把安然跟丢掉。   “夫人,那女人从今早开始情况就不对了,早上见她把吃的东西全掀了,还骂走了给她送饭的丫头。大概过了一刻钟,她便在蜷缩在榻上,我们都以为她是装的,所以没搭理她,也没向你报告。直到刚才,她猛地从榻上滚在地上,一张脸都扭曲了,肚子还在微微胀大,所以,请夫人定夺!”   “知道了!”   安然应了声,双手推开了关押陆雪倾几人院子的门。她或许已经猜到了是什么事情了,又过了这几日,没有得到解药,这蛊虫发作的时间也差不多了!   “吱嘎——”   “安然,求你杀了我,求你杀了我......”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陆雪倾痛的揪到一块儿的脸煞白无血色,额头上冒着层层冷汗,艰难而痛苦的伸长了手,想去抓住安然这一根救命的稻草。可是,安然站在门口,冷冷的打量着她,一点儿都不为所动。   陆雪倾慢慢的朝着安然爬去,安然见她的肚子已经开始长大了,像是有几个月身孕一样。但她知道,陆雪倾的肚子胀大是因为肚子的蛊虫,等肚子涨到一定大小而撑破肚皮的时候,陆雪倾也就完了。她的肚子会直接就这么炸开,血肉模糊!   “安然,你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我求你杀了我,我求你杀了我?”陆雪倾苦苦的哀求无果,咬紧了牙痛恨万分的骂道。她不肯救她,她现在就只求她能够一剑痛快的杀了她。她实在是太痛苦了,时时刻刻感受着肚子里的东西在不断的繁衍,慢慢的胀大,然后感受到那东西在她肚子里爬行,光是想想,就已经让她万分恶心了。再者,那东西在啃食她的五脏六腑,那种被生生撕掉一层肉的痛苦,她受不了!   “你就当我的良心被狗吃了吧,”安然莞尔一笑,仿佛天山下凡的仙女一般清新动人,可是她的心却是地狱修罗一般的残酷。她的心确实被狗吃了,被陆安荣和冷依云这对狗男女吃了,她早就没有心了!   安然肆意而猖狂,招呼了暗卫抬了一张贵妃榻到外面,然后惬意的斜卧在榻上,让人将陆雪倾从屋里丢了出来。让她死在里面,待会儿房子都还得烧着!   暗卫们一个个的冷眼旁观,地上哭的惨绝人寰的女人苦苦哀求,只是,这一刻,她竟然发现自己除了等死,什么也做不了。她想死,可是没有勇气自杀,她只能遭受蛊虫尸体的煎熬,慢慢的等待着死亡!   “夫人,要不要.....”   暗卫听着她的哭声,五心不做主的,心里也染了几分不忍,随上前询问安然,抬起右手在脖子上横着比划了一下。看她如此可怜,若是能够一刀帮她解除痛苦,他也愿意帮这个忙!   安然冷冷的抬眸看了暗卫一眼,冷着声音道:“别把自己的同情心随意的暴露出来,否则,下一刻死的就是你自己!”   像陆雪倾这样的女人走在大街上,九成以上的男人都受不了她楚楚可怜的绝色容颜,更禁不住尤物身段般的*。若是陆雪倾逃走,或是吸引住他们其中的一个人,即使陆雪倾死了,这场无形的战争也会继续延续下去!   “属下多嘴,属下该死,请夫人责罚!”   暗卫立即跪在地上,俯首低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这妖女害了那么多人,他竟然想把她结束痛苦,他的真是蠢顿如猪!   “起来吧,最好站得远一些,别被她身上的蛊虫钻了空子!”   “是!谢谢夫人不责怪!”   安然点了点头,算是领了情,淡薄的眸子移向陆雪倾,准备欣赏她接下来凄惨的下场。陆雪倾是第一个因没有解药而死的宿体,接下来会是柳婷玉、沈丹宁、以及君一泓的*妃,都会是这场蛊虫战争的牺牲品!   “啊——”   陆雪倾刚伸到安然榻前的手,在她喉咙发出凄厉惨叫的声音后立即缩了回去,双手撑着她的肚子,闭着眼,痛的龇牙咧嘴。好痛,好痛,她能清晰的感觉到,虫子啃噬她的心肝脾肺肾,她似乎能够听到咬碎的声音。   陆雪倾从来没有像这一刻那么害怕过,害怕到她神经已经濒临崩溃的状态。她一直害怕自己会死,担心的寝食难安。可是,直到现在这一刻,真的会在接下来的某一刻死去的时候,她才真真的感觉到了害怕!   她的脊梁骨冰凉,好像痛的虚幻的眼前已经看到了阴森恐怖的鬼差拿着叉子来勾魂了。她拼命的摇头,双眼睁得的大大的,张着嘴巴喘着气,眼泪簌簌的往下流,她不要死,她不要死......   暗卫们看着她这般模样,微微有些不忍,摇了摇险些被攻陷的头脑,暗骂自己同情心泛滥。而安然却勾着冷冷的嘴角,看着她笑的更开心了!   ----------题外话   一更送上,稍后二更,兔子已经在努力码字了,亲们一定要支持最后几天的大结局啊~~~么么哒~~~ ☆、第235章 章 陆雪倾之死二(二更)   “我求求你,杀了我,杀了我!安然,你杀了我吧,我不要再痛苦的活着了,我好难受,好难受,求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杀了我吧,安然......杀了我吧!”   “杀了你,呵呵......我说过我会好好的看着你如何凄惨的死去!陆雪倾,虽然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是冷依云欠我的,你们就得全部用命来还!”   冷依云杀了活刮了她的儿子,现在就是陆雪倾偿命的时候。只要陆雪倾尝尽凄惨而死的味道,她所有的恨就真的放下了!   “啊——”   陆雪倾痛苦的在地上不停地翻滚,小脸儿惨白,额头上滚下无数的细密的汗珠,一颗颗滴落在奥凸不平的青石板上。她的双手紧紧的,按着她的肚子,好像里面有什么东西。   突然,她的肚子隆起像是一个球一样,周围的暗卫们全都吓了一跳。一双双眼睛全部直愣愣的盯着他的肚皮上,完全不敢相信此时此刻自己眼睛所看到的景象,他们都有一种头皮发麻的感觉穿透四肢百骸。   安然嗜血的眸光落在陆雪倾的肚子上,清冷的脸浮现出嗜血残忍的笑意。那种仿佛从地狱爬上来的修罗,红着眼睛,把别人的死亡当作是一场戏剧性的欣赏!   “陆雪倾,现在的味道感觉怎么样?那种虫子啃食五脏六腑的滋味是不是让你感觉清晰无比?根据我对蛊虫的研究,你再过半刻钟,你的肚子就会彻底爆炸,满地是血,随着血液爬出来的,那是一条条的蛊虫,它赐给你欢愉,也让你死的凄惨!”   暗卫们听着安然冰冷而残忍的声音,一个个的双手全都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浑身都在起鸡皮疙瘩,光是听安然形容已经觉得胃里翻江倒海,随时都会吐出来了,他们实在难以想象,半刻钟过后,亲眼看见陆雪倾的惨状会是怎样的心情。   “安然,你就是一个妖女,魔鬼,从地狱爬上来的魔鬼。我死也不会放过你的,我不会放过你的!”   陆雪倾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肚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大,重心不稳,翻侧过身去,眼神狠厉的看着安然,两道怨恨的目光似两支寒箭,直戳安然的心脏!   “哈哈哈哈……”安然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笑话般,疯狂的仰天长啸,忽然声音一转,冷声道:“不会放过我,你知不知道我已经死过一次了?我是怨鬼化身成形回来找你们报仇的,难道我还会怕你?”   安然话落,只见陆雪倾又在地上翻滚了一圈,那隆起的肚皮比十月怀胎即将临盆的孕妇的肚皮还要大,他双手指甲紧紧的嵌在地上,根根素白的手指血色褪尽,在近乎透明的皮肤下可以把青色的血管看的清清楚楚。   忽然间,天空上无云密布,一块黑云笼罩在头顶上,狂风乱作。枯败的树枝不停的摇晃,黄叶簌簌地落下,打着一个旋儿落在地上,一片凄惨凌乱的景象。   “陆雪倾,看来老天爷都要亡你!”安然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安然绝美的容颜染上真切的笑意,看痴了一众的暗卫,一个个在心里感叹,夫人真美。安然从来都是冷着脸,甚少有暗卫见过她笑。现在见她倾国倾城的一笑,惊得心都乱了。但迅速的回神,一个个又开始惶恐不安,主子若是知晓了刚刚他们的想法,会不会一剑把他们劈成两半?   “啊——”   陆雪倾凄惨的叫声又尖锐的响起,只见她素白的衣服忽然间就被血浸透了,肚皮像是泄了气的球,平坦如初。安然朝着暗卫使了使眼色,暗卫会晤,立即上前用剑将她身上的衣服撕了个粉碎。   陆雪倾歪着脖子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道血痕,一双黑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怨恨的眸子暗淡无光,瞳孔失去了焦距,眸光的尽头是安然笑颜如花的身影。   陆雪倾死了,带着她未完的恨,在作孽过后,死在了苗疆人的吸阴蛊之下!   陆雪倾的身体成了一具裸尸,白希的肌肤此时已经血肉模糊,一片腥红。破开的肚皮的缝隙里,慢慢的蠕动出一个黑色的东西。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有半寸上的身影已经爬到了表面上。接着,一条完成的黑色虫子慢慢的爬了出来,然后趴在她的肚皮上不动了。然后一条条的黑色虫子,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仅仅是一刻钟的功夫,已经爬满了陆雪倾的全身,一动不动!   有些暗卫还没领教过这种蛊虫的厉害和恶心,在看到密密麻麻的蛊虫后,胃里翻江倒海,心里闷燥的慌,喉咙处有东西想要涌出来似的,他们竭力的压制住恶心感,但那黑色的虫子倒映在眼球里,又是一阵难受!   “呕——”   终于,还是有人撑不住了,从房梁上跳下来,躲到了角落里去吐。   安然静静的看着被蛊虫覆盖的尸体,笑意渐渐褪尽。她是希望陆雪倾死,那是因为她死有余辜。只是,这种蛊虫却是苗疆人的产物,害死的无辜百姓也不在少数,她心里恨!   她不是不能救她,她能让那男人活下来,就一定有办法研制出新的解药来。只是,若是她救了这些人,如何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她只愿,等着这些人死后,能够还两国百姓一个安宁。   “夫人,现在怎么办?”   一暗卫靠近问道,但眼神里还有些惊魂未定。望着爬满黑虫子的尸体,他其实心里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若是让人处理掉这尸体,估计兄弟们会自我了断!   安然摇了摇头,素手撑着额头,斜视着尸体,轻声道:“再等等,时间还未到!”   时间未到?   暗卫不解,安然手里已经多了一枚铜钱了。朝着陆雪倾的头掷去,铜钱斜着打在她的脸部位置,将几条黑色的虫子截成两半,断落在地上,一头一尾不停的扭曲摆动。而刚刚那几条虫子爬着的地方,出现了森森白骨,但还有未褪尽的血肉!   暗卫心里一惊,原来看似静置的虫子,竟然在无声的啃噬着尸体的血肉。惊恐的眸子盯着那一点点的空隙,但又在几个眨眼的瞬间,空隙被其他虫子占据。而地上的虫子扭动之后,化为了一滩浓浓的带着恶臭味的黑水,没见过这种东西的人,又是一阵狂吐!   安然静静的等着,但耳朵边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微微侧头,目光所到之处,正好看到骄阳从外面进来!   “见过夫人!”   骄阳躬身朝着安然行了一礼,刚直起腰,眼角的余光落到尸体上面,黑黑的东西引起了他的好奇之心。只是,侧头看到黑色的虫子时,胃里的东西毫无预兆的吐了出来。正好溅了之前那暗卫一身!   安然:“.......”   她倒是从来没想过,骄阳跟着君莫离见了那么多大场面,竟然会扛不住。不过也是,之前收拾尸婴的两天,好像都没有见到他人影!   “来这里找我,有事?”   这里专门关押那些怪物、妖女的,四周埋藏着大量的暗卫,这这座院子,没有特殊情况,是不允许外面的人进来的!   “小主子哭着闹着要找你,谁都哄不住。老夫人和老老爷都急坏了,属下没办法,所以就来找你了!”   安然微微皱眉,辰儿好端端的怎么吵着要找她了?   “知道辰儿因为什么事要找我吗?”   骄阳擦了擦嘴,走了一步转身,挡住了身后的污秽之物,脸色有些发窘,但还是照实说道:“好像跟安家二少爷有关系!”   安然隐隐猜到了是因为何事,心里浮起了一抹薄怒,她的二哥哥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辰儿也跟着学坏了!   “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是!”   骄阳领了命,风一般的逃走了,他真怕自己再在这里待下去,会被恶心而死。他一走,立马有人站到他的位置上,顶替了他的位子!   “应该差不多了,去打一桶火油,将尸体就地焚烧。人不能靠近尸体,否则,下场就跟她一样!”   “是!”   暗卫看着安然的背影,齐齐的抹了一把冷汗。但为了以防万一,立即取去了火油,洒在尸体身上,丢了一个火折子进去。   只见火势迅猛的燃起来,大火迅速的将尸体包围,那些黑色的虫子在高温的炙烤下,纷纷从尸体上滚落,在地上翻腾了几圈后不在动弹,一具白森森的骨头呈现在众人面前。   众人一阵心悸!   安然一老远就听见辰儿的哭声从大厅传出来,哭的她心都碎了!   ---------题外话   二更送上,想再更两千的,发现今天的剧情完了~~~ ☆、第236章 章 来人护驾(徐倩儿的死期)   安然实在是对辰儿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个没良心的小兔崽子,也只有在外面玩儿累了,或是他那不着调的二舅舅不理他的时候,他才会想到自己这个娘。而且,这次还哭上了,估计事态还比较严重!   “娘,二舅舅欺负我!”   安然前脚刚进门,辰儿已经从安夫人怀里跳了下来,然后冲进安然的怀里,糯糯的声音哭的沙哑的哭诉道。   安然抬手抚着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一头雾水。从来都是他跟安肃同进同出,今日怎么还告状了?   安肃坐在一旁,额头上挂着三条黑线,一脸的无语,他真是败给君家的人了。看到君莫离这个妹夫,要装的不认识。鉴于君莫离的淫威,不敢带着这个小兔崽子一起玩儿,可他又要告状,唉!   他惹不起,躲也躲不起吗?   “辰儿别哭了,声音都哑了!”安然心疼的将儿子抱起来,替他擦干了眼泪,轻声的哄道。   辰儿趴在她肩膀上,哭的一抖一抖的。安然看了一眼安肃,朝着椅子走去。而辰儿趁机瞧了安肃一眼,哭的像只小花猫的脸朝着安肃微微一笑!   嘿,这小兔崽子!   安肃气急,但一眨眼的时间,辰儿已经又是一副凄凄惨惨的模样了。他顿时感到一阵无语和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这小兔崽子敢情是设了圈套让他往里面跳啊!   “然儿,还好你来了,要不然辰儿还不知道怎么个哭闹法呢!”安夫人看着孙子哭,心比自己挨了骂或是怎样还难受千万分。左一声叹息,右一声叹气,心都碎了!   “辰儿就一小孩子,哭过也就罢了!”   “不是,是二舅舅欺负辰儿人小!”安然话音刚落,辰儿随即反驳道。   “小家伙,二舅舅难道对你还不好?你个小东西,真是吃里扒外,气死我了!”安肃苦着一张脸,看着辰儿万份无语的说道。辰儿的厚颜无耻和睁着眼睛说瞎话,肯定都是跟他爹君莫离学的。君莫离身在千里之外,躺着也中了枪!   “你......”   辰儿刚想说点什么,连忙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瞪着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安肃,难道让他说,安肃不带他去怡红院看姑娘的大肉包子?要是说出来,以后娘不让他跟二舅舅玩了怎么办?   小家伙一门心思在这件事上转悠,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安然,见自家娘正望着他,吓得有些心虚,连忙又趴回安然怀里装鸵鸟。他什么也没说,他什么也没说!   “安肃,你到底怎么欺负你外甥了?”   安夫人和腾升都是护犊子的,尤其是这隔代爱的大孙子。即使是自己心疼了二十载的小儿子,那也是比不上自己大孙子的!   安肃真的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偷溜出去回来,刚被柳依依训了一顿,随后又被安夫人给抓了来,现在还被逼供,他不就是去花了银子,要了怡红院的头牌姑娘吗?要不要这么折磨他啊?   “娘,我真的真的没有欺负这小东西,我发誓!”   “真的?”   腾升一脸的不相信,在他心里,这小儿子行为乖张,向来随心所欲,欺负一个小孩子,那是很正常的!   “真的!一千万个真的!”   安肃揉了揉发疼的神经,昨晚上劳累了一宿,现在他是困的眼皮儿都睁不开了,他想回去倒头大睡啊!   安然看了一眼怀里不吭声的辰儿,心里已经有了结论,多半是安肃没带着这小家伙去玩儿,来他祖母面前告状来了!   “二哥哥,看你精神困顿,有些萎靡不振,先回去休息吧。让下人给你熬点药膳补补,适可而止,别肾虚体弱,想要再补回来就不容易了!”   安肃:.......   他真的没想到,关心他肾虚体弱的,会是他的亲妹妹,这实在是太尴尬了。只是,安然不用把脉就把他的情况摸透了,难道已经很严重了?心里有些发虚,连忙踉跄着往厨房跑去,他就说昨晚上次数怎么少了一次,时间也缩短了半刻钟!   安肃离开,安然也抱着辰儿出了大厅,回了院子。给他洗了澡,换了干净衣服,他已经假戏真做的哭累了,倒*就睡!   暗卫等在搁楼下,看着安然下来,躬身颔首示意,身影站的笔直,“夫人,都处理好了,属下前来想问夫人那骨灰怎么处置?”   安然修长白希的手指轻轻的抚过性感的红唇,嘴角微微上弯,轻声道:“洒进护城河里喂鱼!”   暗卫一愣,随即领了命出去,夫人的冷血无情,他今日算是领教过了!   安然起身望着天空,湛蓝色的天空漂浮着几朵白云,空中偶尔掠过一只飞鸟,扇动着翅膀,带着安然对君莫离的思念,一起飞向远方。   接下来的半个月里,御惊澜派人给安然送过一封信,安然打开信封后随即在烛火上烧掉了,之后便一直没了动作。御惊澜左等右等不见安然,心里又急又怒,可是私自潜伏出了皇宫,刚到安府外围,已经被一群黑衣人逼退了回去。   安府此时,外面是一层铜墙铁壁。而府内,还不知道有多少埋伏的人!   柳婷玉和沈丹宁都相继着成为了和陆雪倾一样的牺牲品,两人在同一天爆体而亡。见过一次恐怖景象的暗卫已经有了免疫力,再次面对那些黑色的蛊虫时,已经淡定了很多。手脚熟练的将两人的尸体和蛊虫浇上火油一起焚烧掉,而骨灰并未请示安然,便私下做了处理,安然也未多嘴过问!   他们抓回来的几人,除了被抓进密室的男子因为安然的蛊虫而侥幸活了下来,其余人都相继着死去。暗卫将户籍卷宗翻查了一遍,没再找到第三个符合吸阴蛊宿体的女子。一个个暗卫都放了心,再来几次,他们真怕自己扛不住!   夜城的威胁在暗卫彻底的扫除了两次过后,完全确信只剩下御惊澜这个怪物了,骄阳才放了暗卫一天假,而且都是轮流休息。对于安府内外的安全,他们一点儿也不敢放松。君莫离离开时有交代,安然母子三人多时有一丁点儿闪失,他们的脑袋也不用在长在脖子上当摆设了!   君莫离日夜兼程的赶路,利用滑翔伞飞行,四天的时间便达到了夜月国的边境城池,比骑马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一行人心里美滋滋的,这东西实在是太好用了,顺风而行,速度简直快的令人咂舌!   君莫离只在边境上停留了半天,清风接到消息,也赶来见了君莫离。一同出生入死的兄弟见他断了一根胳膊,心里异常难受。而君莫离却未露出半天同情或是惋惜的目光,一如既往的相信他,将城里的事情交给了他处理。武功虽然不如从前,但是脑子却绝对还够用!   而寒殇直接被君莫离派去了苗疆城,带着他的信物,去辅助领兵的将军和副将准备着随时开战。君莫离和寒冰烈火,以及另外的十几个暗卫,则是继续利用滑翔伞,躲过了边城将士的眼睛,飞快的朝着月城而去!   终于,在弦月旧历十月十七那天晚上,君莫离等人再次回到了阔别数月的月城。   月城并未受到怪物们攻击夜城一样的状况,是以夜里的街市也很热闹,灯火辉煌,欢歌笑语一片。大街上两边都是摊位,来来往往都是逛街的人,与一年前的街市,倒是无明显的差异!   “主子,下榻的地方已经准备好了,是否现在就过去?”   他们对月城都很熟悉,君莫离在月城的产业数不胜数,为了能够让他住的满意,他们早在从夜城出发之时,已经通知这边的人开始打点一切了!   君莫离坐在马车里,从窗口处平静的看着热闹的街道,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道:“让他们也去休息,明晚上再动手!”   “是!”   “去城西别院!”   烈火话落,暗卫已经拉紧了缰绳调转了马头的方向,赶着马车朝着城西而去。而马车渐渐远去后,有两道黑影尾随他们而去,而另一个黑影儿已经奔着相反的方向离去,那是弦月皇宫的方向!   “他真的回来了?”太后躺在榻上,双手紧紧的捏住了帕子,听完探子的话心里一惊,有些诧异的反问道!   探子跪在地上,低着头,声音粗狂的道:“是,属下看的真实,赶马车的二人,曾是厉王身边的侍卫!属下曾与二人交过手,定是没有认错的!”   太后娘娘缓缓地阖上了双眼,心里的情绪复杂万分。一个月前,还收到消息君莫离在夜城,一个月后竟然出现了月城,难道他长了翅膀不成?可是探子如此确定,应该是没有差错的。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再次开口问道:“可是看到厉王本人了?”   探子摇了摇头,“借着灯光可以看到马车内一定是男人,那两个侍卫又对他恭敬万分,虽然没看到他的脸,但是属下有九成的把握,那人就是厉王爷!”   太后娘娘在心里做了一番计较,难道君莫离在夜城使得只是一个障眼法,其实早就已经离开夜城奔回弦月了。只是,她想不通,他千辛万苦的跑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下去吧,继续观察马车的行踪,一定要确认到底是不是君莫离!”   “是!”   探子迅速的退了下去,安静的大殿上就只剩下太后娘娘一个人。她静静的倚在榻上,闭着双眼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包括她如何毁了她姐妹的家庭,如何抢了她的儿子,又如何将君莫离培养长大。   在君莫离没有知道真相之前,她虽然为了野心毁了他亲生父母一家,可是她是爱他的,把他当成自己的亲生儿子一样抚养着。可是,从君莫离知晓他身世的那一刻,她就开始防备着他,她怕他像一头发怒的狮子,会随时兽性大发,将她轻而易举的杀死!   可是说也奇怪,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身世,却一直把自己当成母亲供养着,甚至比君一泓对她还要体贴入微,这让她更是胆战心惊。谁也做不到如此的忍耐,而君莫离却做到了!   君莫离真实的实力有多么的强悍,她根本猜测不到。但从逼宫的事件来看,原本置身事外的他,能够轻而易举的夺下皇位,力排众议,将君一泓推上皇位,就不能再轻易的小看他。表面上他温文尔雅、淡泊名利,但内地里他却是深不可测,让人心生畏惧。   只可惜,她派了那么多人,想了那么多计策,都让他逃脱了!   “娘娘,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嬷嬷从殿外推门而入,手里捧着一盅热气腾腾的补品,这是太后娘娘每晚入睡前的必需美容圣品。她从喝了第一口过后,就深深的爱上了这个东西,每晚上都要喝上一盅才能安然入睡,要不然总觉得心里缺了一块儿似的!   “端上来吧!”   太后喝下养颜圣品,然后又漱了口,才由宫婢服侍着进内殿睡觉。妖娆的身体如水蛇般灵动,昏黄的烛火将她前凸后翘的身影拉长,投影在地板上,更显得纤细柳长!   进了内殿,太后挥退了宫婢,就地将身上的外袍脱掉,华服锦缎顺着她白希细腻如羊脂般的肌肤落下,散落在地上!   “太后娘娘,你今晚可是迟到了!”   内寝中,忽然传出一道嗔怪的男声。太后娘娘水嫩的过分的脸蛋露出一笑,声音撒着娇道:“怎么,哀家只是玩了一会儿,你就等不及了?”   男人从*上下来,一副赤果果的强健身躯展现在太后娘娘的面前,看着太后勾起一抹邪笑,矫健的双臂已经将她拉进了怀里,瞬间一股阳刚之气,充斥着太后的鼻翼,让她的呼吸瞬间乱了几个节拍。   “看你猴急的!”   男人抚着她柔软的肌肤,掌心的老茧有些粗糙的在她身上滑过,炙热而滚烫。   “太后娘娘,几日不见,你又长得水灵了!”   “呵呵呵......哀家只会越来越年轻,永远保持着二八年华的样子,难道你不喜欢?”   男人哈哈大笑起来,丝毫不顾及殿外是否有人,一手重重的揽住太后纤细的腰肢,迫不及待的低头咬住了她香甜的唇瓣,用力的啃噬,他忍不住了!   太后像个二八年华的姑娘一样,娇羞不已,也不知道是兴奋的,还是装出来的。只见一层层的衣服从丝滑的肌肤上滑落,室内慢慢的变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的味道,而那纠缠不清的身影,更是令人血脉喷张,脸红心跳!   君莫离沐浴了一番,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星空下眺望。弦月在大冬天,抬头也能见到漫天闪闪发光的星辰,他看着一眨一眨星星,那像是安然晶莹透亮的眼睛,他看着看着,嘴角已经不知不觉向上弯了一个弧度!   “主子,饭菜准备好了!”烈火从长廊走近,禀报道!   君莫离用鼻翼淡淡的嗯了一声,收回视线,转身朝着花厅而去。他在心里慢慢的计划着,他要用最快的速度,将弦月的兵撤回来,然后赶回夜月去!   匆匆用过晚膳,君莫离便回屋歇下了。月城的探子不停地将消息一个接一个的送回来,其中包括一直尾随他们进门的不明人物。不过倒是寒冰多了一个心眼儿,马车是直接进府的,并且周围埋伏了众多暗卫,跟踪的人没有办法靠近,也没确定那里面的人就是君莫离!   太后和人*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才沉沉睡去。那男人趁着天微亮,迅速的从福安宫离开,背对着*榻上的女人,眼底是一片嘲讽和庆幸。   幸得他一个江湖人,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若是每晚上被老妖后榨上几次,他用不了一年,就会成为药渣!   太后采阳补阴睡的格外香甜,白希的肌肤丝滑如亮丽的锦缎,晶莹雪白的皮肤透着粉红,像是婴儿的皮肤一样惹人喜爱。一张绝美的脸蛋能够掐的出水来,脸上看不到一丁点儿瑕疵,连一颗淡斑都没有,就像一个完美无瑕的瓷娃娃一样,睡颜极美,谁能想得到这是一个四十岁的老妖婆?   这几日,君一泓最*爱的贤妃娘娘却在自己的寝宫内足不出户了,也不见任何人,宫婢和太监皆是奇怪非常,但是又不敢声张。君一泓已经派人来请了她几次了,但是她都没有露面,只是说自己这几日身体不适,不能吹风!   “妖女,该死的妖女!”   徐倩儿坐在铜镜前,一双手愤怒的将铜镜摔在地上,小脸扭曲的骂道,眼神里是嗜血而深沉的怨恨。   她恨死了晚霞这个比她身份要尊贵一等的圣女,她明明是长老之女,却只能屈居于她之下,还不得不配合她做任何事情。能为她的族人鞠躬尽瘁,她心甘情愿,可是那女人竟然逼着她吃了毒蛊,让她月月痛不欲生!   “啊——”   她觉得脸上奇痒,刚把手抬起来,手指刚刚触碰到脸上的肌肤,便又颤抖的放下了。她不敢挠,他们族人的东西一沾到都是破皮过后一发不可收拾,皮肤下很可能还有类似虫子之类的东西,她真怕自己脸上长出这种东西来。   宫婢站在殿外,听着殿内摔东西的声音渐渐清晰,谁也不敢吭声或是进去看看情况,一个个压低的脑袋,听着殿内的动静儿,生怕惹祸上身!   徐倩儿彻底的将殿内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一遍,甚至连椅子桌子一起掀了,然后坐在地上,靠在木柱上小憩。她的脸好痒,好痒,她受不了了,她真的受不了了,妖女会定时让人送药来的,为什么这月还没有来?为什么?   她在弦月的皇宫内混的还是春风得意,如鱼得水的,虽然没有真正的徐倩儿温柔,体贴,可是她的身体足以让君一泓*,让他忘记她之前所有的优点,更让他相信,她就是真正的徐倩儿。可是,巫蛊之术越却远不如晚霞这个圣女,她下的蛊毒,她根本就解不了!   “咚咚——”   “娘娘,皇上派了人请你过去!”   君一泓几日不见她,心理和身体都对她想念无比,今日一早觉得异常难受,脑海里浮现出他最喜欢的女人的影子,随即又派了太监过来传话。   “不见,不见!”   徐倩儿大声吼了两句,顺手将地上一个铜制的香炉顺手砸向大门,砰的一声后,滚落在地上。站在门外的宫婢和太监听见那响声,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什么事让一直以温柔征服众人的贤妃如此大动肝火?   太监虽然害怕,可是再请不到殿内的人过去,君一泓一定会将他的脖子拧断。颤颤巍巍的看了一眼与他同样惊魂未定的宫婢,鼓足了勇气贴着门缝说道:“娘娘,皇上这两日甚是惦念娘娘,奴才恳请娘娘去见见皇上吧!”   尖声细语的声音里透着三分无奈,七分恳求,君一泓堂堂皇帝当的窝囊,竟然被软禁了,连见一见自己的嫔妃还得派人三催四请,不知情的人指不定说谁才是真正的皇上。然而他此时,必须求了她去,要不然,他不敢想象自己接下来的后果!   徐倩儿坐在地上,双手都握成了拳头,骨节分明,根根手指血色褪尽,泛着苍白之色。她的牙紧紧的咬着下唇,朱红的唇瓣上溢出丝丝血迹来。纤长的睫毛微微颤抖,脸上奇痒无比的感受,让她恨不得将自己的脸抓的稀巴烂!   “娘娘,求你了,你就当是可怜可怜皇上吧,他真的对你相思成疾了!”门外的太监贴着耳朵等了半响没有听见屋里有动静儿,于是跪在地上,大逆不道的说道。君一泓确实是可怜,身份尊贵无比,却不如他们一个宫婢太监,行动自如!   “来人,更衣!”   终于,屋内的人有了动静儿,一道冷厉彻骨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门外的宫婢和太监皆是一喜!   “是,奴婢立即派人去打水!”   宫婢给两万两个人交换了眼色,两人匆匆退下了。宫婢推开殿门,看着满地的狼藉有些心惊,但还是小心翼翼的绕过碎片,一步一步的往里走,徐倩儿的身影已经不在大殿内了!   宫婢很快进了内殿,一路上都是珍贵花瓶,名贵古董的碎片,看的宫婢心惊肉跳。不用想,内殿之内,寝室内,应该都被她砸了一遍。   徐倩儿坐在凳子上,宫婢迅速的替她梳洗了一番,然后换上了一件粉蓝色的宫装,替她梳了一个宫髻,发髻上插了一支步摇,步摇上是两只金片薄如蝉翼的蝴蝶,三条金灿灿的流苏垂到耳鬓之处,随着人一摆一动,流苏轻晃,蝶翼翻飞。   “娘娘,好了!”宫婢替她理了理宫装,退后了两步,低头躬身道!   “走吧!”   徐倩儿服用了一颗麻痹散之后,那奇痒无比的感觉渐渐的淡了不少,也不是那么不容易控制了。她的眼眸淡淡,妖娆的身体站起来,冷着脸朝着殿外走去!   君一泓在屋子里走来走去,心乱如麻。他已经快想死她了,她怎么就是不见他呢?难道他们这么久的情分,就因为他被软禁,太后给她压力,她就疏远他了吗?还是,她也被暗地里禁足了,太后阻止他们见面,想要让他活活憋死,或是让他相思成疾?   “吱嘎——”   君一泓听见开门的声音,心里一喜,转身看去,果然看到徐倩儿从门外进来。一身粉蓝色的宫装,衬得她清新脱俗,散发出一股灵气,让人眼前焕然一新。只是她沉着一张脸,像是受了无尽委屈似的。   “爱妃!”   君一泓已经按捺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了,一个箭步跨到徐倩儿的面前,双手将她搂进怀里,将她重重的抵在门框上,两片急不可耐的嘴唇已经压在了她的薄唇上,拼命的啃咬。   “嗯......”   徐倩儿情不自禁的从鼻翼中发出*的声音,妖娆婉转,听的君一泓心神荡漾,更加激起了君一泓内心狂躁许久的雄性因子,野性十足的想要将她就地正法!   直到闻到天昏地暗,君一泓那象征着男人尊严的东西坚硬的抵在她的腹部时,他才渐渐的放开她,轻声道:“小妖精,你可知朕想死你了?”   徐倩儿不语,双唇被君一泓啃得又红又肿,脸上实在是没有一点点入戏的表情。   “怎么了?是不是朕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在太后面前受了委屈,跟朕生气了?别生气好不好,朕现在好好满足你,算是补偿了?”   君一泓自圆自说,一个人喃喃自语,而徐倩儿至始至终除了身体的反应,本能的出声外,她一个多余的字都没有和君一泓说。   君一泓的嘴和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油走,而她除了默默承受,任由他折腾外,心里更是对这个除了在*上有点功夫的窝囊废恨之入骨。   本来她是打算利用君一泓的愚蠢,对上太后那个老妖婆的。只要二人互相掐上,母子内讧,这弦月的江山就会落到她的手上。可是君一泓好像已经把这囚笼中的日子过习惯了,还甘之如饴,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女人,完全没有她想象般的那种和老妖婆做抗争的斗志,这些完全不在她计划之内的事,也因君一泓的软弱无能,无法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君一泓一遍一遍的折磨着徐倩儿,直到他没了精神,没了力气,躺在榻上闭眼小憩。徐倩儿精神饱满的望着雕龙刻凤的房梁,眼神飘渺,思绪迷离,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在做什么?又该如何做,才能完美的将弦月的江山收入到自己手里。   她是想着要刺杀掉妖后,把君一泓放出来,然后把君一泓变成自己的傀儡的。只是,两次的刺杀行动都以失败告终,她刚刚靠近福安宫,就被站岗的侍卫发现了。她不得不迅速的潜藏回自己的宫殿,装作什么都不之情的样子。但这也提醒了她,福安宫门口的侍卫,并非普通的一般人!   “爱妃,你不累吗?”   忽然,君一泓睁开眼睛,看着眼前妖娆如花的女人,有些纳闷儿的问道。他已经浑身酸痛,四肢无力了,她竟然神采奕奕,难道他已经不行了?   徐倩儿看了君一泓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她不是不累,只是身体的困顿,根本胜不过精神的恐惧,她生怕自己一闭眼,就再也睁不开了。君一泓将她搂进自己怀里,赤果果的肌肤紧紧的贴在一起,嘴角微微的向上勾,渐渐的进了梦乡!   “啊——”   寂静的屋内,被一道痛苦的声音打破宁静,徐倩儿脸上的奇痒无比的痛苦再次袭遍四肢百骸,让她忍不住从睡梦中惊醒过来,而且痛苦的吼了出来!   君一泓受惊而醒,看着徐倩儿的脸竟然又丝丝裂痕,狰狞的恐怖,吓得心惊肉跳,本能的用双手将她推下了软塌。徐倩儿yi丝不gua的身体在地上滚了两圈,撞在几步外的一张椅子上,发出砰的一响。   “你......你的脸......”   君一泓已经形容不出自己此时的惊恐之意了,她的脸让他的脑海里不断飘过初识安然时,在景王府醒来看到的一切。那天早上他怕极了,这就是一个噩梦,一个永远都消除不掉的阴影。   “好痒,好痛,啊——”   “皇上,救救我,救救我,求你了......”   “来人,来人,护驾——”   -------题外话   文文快要完结了,亲们想看谁的番外啊?快留言哦,要不然兔子就只写兔子想写的人物番外哦! ☆、第237章 章 七哥我悔了(一更)   君一泓着实被徐倩儿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之前还如花似玉的美人,现在一张脸算是废了,还恐怖的紧。他双眼像是金鱼的眼睛一样,瞪得无比巨大,惊恐的看着地上的女人,心头一阵阵的颤抖!   “啊——”   徐倩儿纤瘦的手指还未碰到君一泓,脸上的痛痒再次加剧,痒到了心窝子里,想让人不断的挠啊挠,却又在做着无用功。除了痒意,那种痛像是心被人打了无数个结似的,揪在一起痛的令人窒息!   “来人,来人......”   “救我,救我.......”   君一泓半罗着上身,及腰下盖了一张被子,手掌紧紧的抓着被子,根根手指青筋尽显。手心里涌起一层汗渍,滑滑腻腻的,背上已经被一层冷汗浸透!   门外的人听见屋内莫名其妙的喊声,时而有,时而无,你往往我,我看看你,但也谁没有要冲进去的意思。宫婢和太监刚刚还听见两只鸳鸯做着繁衍子嗣的大事,不可能转眼间就发生什么以命相搏的大事,只当这是二人之间的情趣罢了!   是情趣还是什么,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周围除了太后娘娘隐藏的人,明面上为了让人皇帝确实在养病,是不见一个侍卫的。他们怕冲进去后,一是打扰了情趣,二是被误伤丢了卿卿性命,无论是哪一点,他们心里都讪讪的。几人眼睛交流了一番,夫妻间的事,随他们去吧!   “痒,好痒,皇上救我,救我......皇上,替我挠挠......”   忽然,屋内又传出这么急不可耐的一句话,门外的人心里豁然开朗,庆幸自己刚刚刹住了脚,才没酿出祸事来。   徐倩儿脸上的血痕越来越大,鲜红的血从血痕里流出来,白希无暇的脸上布满了血痕,鲜血顺着她的脸往下低落,一双美眸惊恐而慌张,如墨一般的眼瞳带着深深的恐惧,素白的双手上沾满了鲜血,不仅是君一泓,连她自己都吓得瑟瑟发抖!   君一泓死死的靠着软塌,不敢向她靠近,他双腿已经吓软了。他从来没想过,在见识过安然的手段之后,还要亲自看一看这种毁容的戏码,在他眼前活生生的上演。说实话,他怕,简直从头皮怕到了脚底心,背脊骨已经冰凉!   徐倩儿除了脸,yi丝不gua的身上也开始出现问题,身上开始浮现一条条青色的痕迹,一具身体青白交加。那些青色的痕迹时而出现,又时而隐去,不停的变换。却在此时,她脸上的血痕里,随着血一起溢出的,还有两条三分之一寸儿长的白色小虫子。两头尖细,像是茅坑里的蛆虫一般大小,细长白色的身影,看的君一泓一阵恶心,胃里的东西不停地翻滚,激起了惊天巨浪,随时都有可能涌出喉咙来。   两条虫子一个不稳,掉落下来,恰巧掉落在徐倩儿的白希修长笔直的腿上,有股痒意从腿上传来,她惊恐的眸子看到那两条虫子时,身上立即起了一层厚厚的鸡皮疙瘩,恶心的让心想吐。   她的脸上越来越痛,血痕里开始不断的有白色的虫子混着鲜血溜出来,落在地上、她的大腿上,短短几个呼吸的功夫,她的面前已经有几十条了。而且,速度还在不停的加快,虫子的数量也在不停的增加!   “啊——”   忽然,一股巨大的痒意从脸上传来,她俨然已经忘了要保护自己如花似玉的脸,抬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撕下,面具下却是另外一张国色天香,且带着苗疆韵味的脸,只是此事脸上血痕斑斑,夹着白虫,君一泓即使心里震惊,也没有心思去欣赏或是思考,真正的徐倩儿去哪儿了!   人皮面具被私下,虫子爬出来的速度变得更加的快,在加上她忍不住痒意,伸手一抓,脸上的人皮就像腐烂的豆腐渣一样,就被她的五指贯穿,血肉模糊。冰凉的指尖触碰到柔柔软软的东西,她吓得缩回了手。而右脸上没了那一层可有可无的脸,那趴在红色鲜肉上的虫子层层密密的从她脸上掉下来,似鬼一般恐怖和恶心!   “呕——”   君一泓看着她半边毁容的脸,恶心至极,胃里翻江倒海的厉害,就这么直接吐在了被子上,一阵酸臭盖过了血腥味儿。他惊恐不安的眸子像是不听使唤似的,目不转睛的盯着徐倩儿半边已经被蛆虫爬满的脸,吓得满头大汗!   徐倩儿脸上的虫子占据了她大半张脸,那些虫子繁衍的速度很快,渐渐的朝着她的眼球爬去。另一半张脸也痒痒的难受,她再一次把手伸向了左半边脸,然后重重的抓下,脸皮被嵌透,涂油蔻丹的手指甲里还戳了几条虫子在里面,两头两尾不停的摆动,撩着她冰凉的指尖。   “啊......好痒,好痒,好痛啊......”   徐倩儿的声音惊悚的传出门外,外人的人越听越不对劲儿,难道真的是出了事?   “走开,滚开,离朕滚远点,护驾、护驾......”   宫婢和太监怀疑之际,屋内再次传出君一泓护驾的声音。几人有些惊慌失措,有些惊慌失措的朝着外面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护驾。   门外正好有一列禁卫军巡逻经过,听到宫婢和太监的声音,几人握着长矛,快速的冲了进去。   “砰——”   几人重重的把门踢开,而屋内的情形却让他们生生的止住了脚,几双疑惑却复而惊恐的眸子,看着榻上那一对*的鸳鸯,回身过后,立即跪了下去!   徐倩儿坐在君一泓身上,背对着房间的门,是以外面的人只能看到她光洁的背影,和一头乌黑的长发在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君一泓的双手紧紧的捏住她的纤腰,虽然是在推开她,但落进外人眼里,却成了俩个人正在进行激情戏码。   门外的宫婢和太监也是吓了一跳,他们就应该继续装着没听见的,要不然也不会闹了这么一出。看了两具*教缠的鸳鸯繁衍子孙的大事,门口的一群人在心里是真怕了。生怕君一泓事后轻则要了他们的命,重则挖了他们的眼睛!   “护驾,护驾......”   君一泓的嘴里还在喊着护驾,徐倩儿如鬼一般的脸笑的无比的灿烂,嗜血的眸子看着君一泓,眼底堆满了笑意。门外的人吓得肝胆俱裂,恨不得将这几个宫婢和太监宰了。本以为能护驾有功,能官升三级,现在他们只求死后有个全尸!   禁卫军等了半响没听见下文,便起身退了出去,室内的二人做的活塞运动,实在是令人鼻血喷张。尤其是那S型身材的女人,让他们忍不住在脑海里迸出一些邪恶的想法来!   “吱嘎”一声,屋门再次被关上,十几双眼睛被*的两道身影吸引,谁也没注意到软塌三尺前,那满地爬滚的蛆虫。君一泓求救的幻想就此破灭,屈辱的承受着这女人带给他恶心的块感。他实在难以想象,明明是他的贤妃,怎么就变成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还是一个又恶心又恐怖的女人。   徐倩儿狂妄的将君一泓要了一遍又一遍,像是在活着的时候争取最后的一次愉悦,纤细的腰肢扭动的越发的厉害,十指死死的嵌进他的背上,然后,双眼睁得大大的,眼神定格在某一个点上,最后的余光看着君一泓,停住了扭摆的动作!   “啊,护驾,护驾——”   徐倩儿不动了,她脸上的虫子却开始掉落,沿着君一泓蜜色的胸膛滚下,落在他的腹肌之上。他的双手摇了摇徐倩儿,她竟然没有反应,双手一放,徐倩儿的身体就这么向后一仰,摔了下去。身体和地面接触的一瞬间,蛆虫被震落,她的两颊深深的陷了进去,血红一片。   “啊——”   君一泓忽然尖叫出声,双手捂上了自己引以为傲命根子。刚刚这女人倒下去的时候,将命根子连带着往后一掰,他听见了折断的声音。   门外的人听到屋里的响动,谁也没有再进来,也没有谁自作聪明的去唤禁卫军护驾。一个个低着头,闭着眼,充耳不闻!   徐倩儿就这么死了,君一泓说不清她到底是因何而死。她的脸虽然被毁了,可是她到底是怎么死的,为何还未和他共赴巫山就已经倒地,但他知道,他的命根子是彻底废了。随他命根子一同废掉的,还有他下半辈子的性福!   徐倩儿的脸迅速的被虫子啃食一空,一张新鲜的骷髅头出现在君一泓面前,白森森的骨头上带有新鲜的血液,两个被啃食干净的眼眶,看上去阴森恐怖。   “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君一泓的手指刚刚掐到他的皮肤,手指碰到的地方就像是豆腐渣一样,轻轻一碰,就已经破了皮,露出了血肉。血肉之后,便是那白色的虫子。   他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双臂,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难道这个女人刚刚强了他,就是为了把这些东西传染给他?   “君莫离!”   君一泓忽然抬头看向地上的尸体,眼角的余光落在左侧的雕花红木椅上,一身玄色的衣袍,双手平放在端坐的膝盖上,那笑的温润而淡雅的容貌,竟然是他日日夜夜都想除掉的人!   君一泓惊讶一声后,顾不得地上的女人,侧头看去,竟然真的是君莫离端坐在椅子上,笑的温润如玉的看着他。   “七哥,救救朕,七哥......”   君一泓自己听见自己的颤抖之声,心肝七上八下的晃动,他怕极了,他不想死,不想死!   君莫离笑过之后,脸上笑意迅速的褪去,双眼冰冷,不染一丝情绪。一张俊颜更是天生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他不是他的七哥,在他无数次想要除掉他的时候,他的七哥已经死了!   君莫离曾经真心的对待君一泓这个弟弟,甚至知道他资质平庸,同样要不犹豫的将皇位让给了他。虽然他是害得他家破人亡且有不共戴天仇人的儿子,可是他在君一泓未动杀心之前,他对他依旧是护着的。可护了他十多年,得到的却是一次一次的陷阱、阴谋,为的就是除掉他稳坐江山,他的心也跟着那冰冷的龙椅,一起凉了!   “七哥,求求你了,救救我,朕不想死,朕不想死......”   直到这一刻,君一泓心中对皇位的执着依旧别亲情更甚,他从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自己对自己的尊称。即使在求君莫离救他,他依旧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凭什么?”   君莫离淡淡的出声,冰冷的三个字将君一泓退下万丈深渊,凭什么?你屡次谋害我不成,又四处派人打探私兵的下落,想要处置而后快,他凭什么救你?   君一泓痴痴的望着君莫离,呆愣过后觉得满是嘲讽,他不是他的七哥了,他又岂会救他?他为了登上龙椅,坐拥江山,只怕是恨不得将他杀了吧!   “君莫离,朕就不该对你抱有希望的,哈哈哈......你觊觎朕的江山已久,巴不得朕早点死去,你才能再一次被那些老东西拥护着登上龙椅,朕怎么能求你救呢?”   君一泓的执迷不悟,让君莫离心中有一种无奈感*。他若是想当皇帝,岂会轮到他君一泓?他拿下君一泓的江山,轻而易举,根本不用说的那么难听,觊觎那龙椅之位,况且,那位置还是他说服大臣,让给他的!   “君一泓,你知道你最大的错处是哪儿吗?”君莫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幽幽然的问道。   君一泓浑身难受,哪里回去思考前因与后果,高声道:“朕错就错在相信了你,让你在朕的眼皮子下养私兵,时时刻刻的威胁着朕的江山和龙椅,让朕寝食难安。朕就是恨不得你死,只要你死了,弦月攻打夜月,就势在必得!”   势在必得,好一个势在必得!   君莫离听着他如此矫情的话,终是笑了。弦月攻打夜月,并非是势在必得,而是会败得一败涂地,反而很可能被夜月吞并掉,并且将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这,其实是他最不愿看见的!   “你最大的错处不是你看走了眼,而是你猜忌心太重,成功的让你成为了我的敌人!”   君莫离的话落,君一泓心里重重的一怔,面满震惊的看着君莫离,良久无语!   “你这一辈子做的最大的一个错误的决定,就是与我为敌。从我不把你当成弟弟那一天起,注定你的皇位会从你手上流走。无论是江山易主,还是你下黄泉,这弦月的江山再也与你无甘系了!”   “君莫离,你个野种,你就不是君家的种,凭什么要抢君家的江山。你是在造反,造反!”君一泓为了皇位誓死力争,腥红的眼睛盯着君莫离,撕心裂肺的吼道。   若不是太后告诉他这些,他对君莫离所做的一切事情,他曾深深的愧疚过。但知晓君莫离的身世过后,他就觉得理所当然了。他在保护君家的东西,他是不能和一个随时可能威胁他皇位的仇人而称兄道弟的!   “造反?是又如何?你能奈我何?”君莫离对野种儿子充耳不闻,冰冷的声音冷的刺骨,像一根根细针扎进了君一泓的骨头里,如针芒一般疼痛。   “君一泓,这江山,我想让谁坐,这位置就是谁的。不用怀疑我的话,即使现在要让天下大乱,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君莫离狂妄而肆意的话音成功的震慑住了地上的人,他的话没有半分虚假,若是他能够放任不管老百姓的死活,现在出动私兵,利用火流星开道,同时攻击两国,这天下,俨然会沦为一片人间地狱。   君一泓从来没见过如此肆意嚣张的君莫离,在他的印象中,他的七哥总是温润的形象,无论是对谁,都是一片温和。对他,更是如此。从小到大,他都在哄着他,惯着他,*着他,唯一一次板着脸教训他,还是因为他被陆雪倾利用,派人去刺杀安然。   这是近乎二十年来的第二次,但此时比之前更为令人畏惧,仿佛此时此刻,君莫离才是这天下的皇帝,那种霸气凌然的姿态,一举一动,全都是皇家人的典范,而他,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哈哈哈......君莫离,君莫离,朕总算是明白了,哈哈哈......”君一泓的笑声在空荡荡的屋里响起,回声混杂着原声,声音听上去更加的壮烈。他笑的眼泪都快出来了,那是一种悔不当初的恨!   当初若是......   当初......   当初当初,悔不当初,若是能够回到原点,他是不是会好好的听长兄的教导,不为了那份私心,不心生邪念,君莫离今日就不会坐视不理,见死不救!   “晚了!”   君莫离再一次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他今日只不过是恰巧撞破了君一泓和那贤妃娘娘的好事而已。只是,看着要杀的女人已死,倒是省了三分力气。而他这次除了要杀掉徐倩儿外,君一泓也同时在他的名单之中!   君莫离话落,腰间的软剑已经出鞘,三棱形的剑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进了君一泓的心脏位置,不偏不倚,恰好贯穿了君一泓的心脏。   君一泓痴痴的看着胸口上插着的寒剑,感受着寒剑的冰冷,惊恐的眸子写满了难以置信。他竟然真的能够下了手,他在刺穿他心脏的时候,他可能有过一分不忍?   “七哥......七哥......”   君一泓嘴里吐出一口浓稠的血来,挂在嘴角和下巴上,眼神暗淡微弱的望着君莫离,声音结结巴巴的一遍又一遍的喊着君莫离。   他曾这样一遍一遍的唤着君莫离,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的后面,在别的皇子欺负他人小时,他和人打架时,都是眼前这个温润如玉的男人撩着袖子和人干架,替他出气,爱着他,护着他......幼年时候的一幕幕不停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犹如昨日一般清晰。可是,一切都太晚了,在他为了皇位,对他的七哥下手的时候,便一切都回不到过去了!   君一泓眼神安详的看着君莫离,缓缓的闭上眼睛,脸上还带着淡淡的一抹笑意。他这一生做的混账事太多,但唯一他最为后悔的事,便是与他曾经最敬爱的七哥为敌!   君莫离缓缓的抽出插在君一泓胸口上的剑,擦拭干净,然后将剑又放回了腰间。君一泓的身体重重的倒在地上,眼角挂着两颗晶莹的泪珠,最后从眼角滚落。   他死了!   君一泓在人生弥留之际的最后一刻,幡然醒悟,若下辈子可以重新来过,他一定不会再被权势和龙椅蒙蔽眼睛和心,他只愿生在普通人家,和君莫离做一辈子相亲相爱的好兄弟!   君莫离看着地上的人,眼角同样滚落下两滴滚烫的泪珠,他还是亲手杀了他曾经最爱的弟弟。长啸一声仰天而望,将余下的泪滴逼退。再次低头,嘴里轻轻的呢喃了几个字,决然的离开。   他不死,天下难安!   待到三更时分,门外的宫婢和太监隐隐觉得屋内的情况不对劲儿,合计了一番后,推门而入。掌灯的宫婢被里面的情形吓得一声尖叫,过后便是众人的惊呼声:“皇上驾崩了!”   ------题外话   一更送上,晚上二更,昨晚上偷懒看小说了,没码字~今天通班,作死啊! ☆、第238章 章 推荐新君(二更)   君一泓突然驾崩的消息,把震惊了皇宫内外。皇宫内的丧钟足足敲打了一刻钟,已经上榻的大臣慌忙的穿上朝服,带着帽子,文官乘车,武官骑马,纷纷赶着进宫。一时间,皇宫门口各种马车马匹塞在一起,水泄不通。   这些个大臣进宫之时,君一泓的遗体已经穿戴整齐了。为了掩盖住皇后和贤妃娘娘yin乱的场面,所有知情的人全都失去了踪影。君一泓遇害的屋子里,也在第一时间全部清扫过了,徐贤妃,被送回了自己的寝宫。太后得知消息后,为了事实逼真,竟然用匕首把他的衣服戳破,掩饰成了君一泓被刺杀而死的假象。   徐家的人进宫之后,在贤妃的寝宫之中看到被白布掩盖住的遗体,身为臣子,没有太后的口谕,根本没人敢去掀开白布,看徐倩儿最后一眼。幸亏没看到,否则胆小的人,怕是会直接吓死过去!   大臣派进来的代表进了屋子,满脸悲伤,悲痛欲绝,双腿重重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为了以示悲泣,哭声震天。皇宫内的其他大臣,早就在殿外哭成一片了,场面甚是壮观!   太后冷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上带着假指甲,那长长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她也浑然不觉。那样妖艳的过分的脸,此时也微微憔悴了几分,但却硬是没有流下一滴眼泪来,只是眼底的悲伤,无人能动,更没人能够深刻的体会。   虽然她囚禁君一泓,想把持朝政,将弦月在她的手上扩大疆土,开阔新的纪元。可是,她从未想过要让她的儿子就此送命,那是她十月怀胎,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啊。她白发人送黑发人,痛的撕心裂肺!   “太后娘娘,请节哀顺变!”   众位大臣跪完君一泓,又朝着太后磕了一个头,说了两句体己话,才从地上爬起来。   太后呆呆的没有回神,双眼空洞无神,那呆愣的眼神像是随时都能滴下泪来似的。节哀,节哀,这些大臣们心里想的什么,难道她岂会不明白?   “各位大人,先下去通知京兆尹、刑部、大理寺通缉刺客,其余事情明日早朝再议!”良久之后,太后才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声音带着无尽的哀伤。   几位老臣对视了一眼,应了声,作揖退下。抓刺客是迫在眉睫的任务,而另外的事情,只要她懂了他们的意思,明日早朝,也不过还有两个时辰!   太后揉着发痛的额头,心里难过的想要大声的尖叫和发疯,但良久以来的修养和端庄高贵的身份,让她不得不强烈的压制住自己此刻的情绪。   她想哭,她想伏在她的儿子身上,放声痛哭!   忽然,她脑海里终于记起了一个茬儿,他记得探子来报,君莫离回月城了。难道,她的儿子是君莫离杀死的?   她虽然想不到君莫离杀死君一泓的理由,也找不到证据证明君莫离是杀死君一泓的凶手。但是,她心中有种强烈的感觉,君一泓就是君莫离杀死的。   “君莫离,定是君莫离杀了泓儿,肯定是他!”太后咬牙切齿的一遍遍念着君莫离的名字,娇俏的脸上有些扭曲,反反复复的重复,“君莫离,哀家与你的仇,不共戴天,不共戴天!”   太后娘娘忽然散发出无尽强大的气势,一巴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守在君一泓灵前的宫婢和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太后娘娘莫不是疯了不成,厉王爷被大火烧死了的传言,难道还没有接受?   “娘娘,灵堂已经设好了,三部的大人已经各司其职,把皇上驾崩的告示下达到各城镇了。”老嬷嬷从门外走进来,微微作揖禀告道,她是君一泓的奶娘,君一泓驾崩,除了太后娘娘难过,第二个就要数她了!   “离早朝还有多久?”   “半个时辰!”   “那群老匹夫,怕是已经进宫了!”   太后一扫之前阴郁,站起身来,除了脸上有三分憔悴和疲倦外,气势凌人,锐气丝毫不减。   果然——   太后娘娘由嬷嬷扶着走上大殿时,从正一品到从四品的官员,已经穿戴的整整齐齐的站好了。一个个都是一副肃穆的模样,眼神里带着几丝困倦。   太后缓缓的走上台阶,太监今日已经为她准备了太师椅放到了龙椅旁边,虽然没有坐上龙椅,但是也确切的感受了一次站在顶峰的感觉。她看着下面有些困倦的大臣,心里微微感到一阵好笑,这些人,竟然为了皇位之事,在这里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忧国忧民,劳心劳肺!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后坐定,下面震耳欲聋的声音响彻大殿,各种朝服的大臣,跪了一地。   “平身!”   “谢太后!”   大臣起身,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副犹豫之相。大伙儿都等了*,之前讨论的也热切,怎么这会儿气焰全灭了?   太后凌厉的双眸扫了一眼大殿,将每个人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微微勾了勾嘴角道:“皇上驾崩,哀家心痛,悲痛欲绝,心里甚是挂念。但,国不可一日无君,终归要做出一个决断。哀家想听听众位爱卿的意见!”   殿上的人心里全都咯噔了一声,一个个像是吞了一个白水蛋被噎住了一般难受,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太后竟然率先把这个茬儿给提出来了?   太后看着下面人的反应,心里冷哼。她没想过要当女皇帝,但是,只要能牢牢的掌握住权利,对于她而言,只要听话,谁当皇帝都无所谓。只要这些老匹夫不力举君莫离,贴皇榜将他寻回,她实在是没有理由不同意立新君!   “众位爱卿是怎么了?难道心中没有一个合适的人选?”   太后心里幸灾乐祸,他们这些人多半是君莫离的人,想推举君莫离,可现在厉王君莫离人影儿都不知道在哪儿,死没死都是个未知数,想开口,却又不敢开口!   “太后娘娘,微臣以为,厉王爷君莫离文韬武略样样出众,有天子之风范,又有帝王之相,是以,举荐厉王爷君莫离!”   “厉王曾为弦月的江山立下汗马功劳,皇上膝下无子,其余皇子年岁太小,在两国即将开战的紧要关头,是以,厉王爷当之为最佳人选!”   “臣亦是如此!”   “请太后娘娘慎重三思!”   ......   太后气的脸都绿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她也没想到,这殿上的人几乎都是拥护君莫离的。他到底哪一点令这些人臣服了?真是气死她了。即便如此,她依旧保持着庄重的神色,双眼掩去怒色,竭力的听着下面的人激烈的讨论着,歌颂着,赞美着!   “众位大人,哀家也想离儿能够回来继承皇位,将我弦月江山推向顶峰,可是......”   太后的意思大伙儿都懂,厉王爷失踪已久,一时半会儿要去哪儿找他?但是,却有人听说过厉王爷在夜月出没的消息,站出来,沉声道:“太后娘娘,臣有幸听过往返夜月的商人说起过厉王爷,他在夜城出现过,说不定现在还在夜城,臣以为,迎回厉王登基即可!”   说的容易!   “国不可一日无君,若是离儿不在夜城又该如何办?”   太后从心里不愿意君莫离回来,他若是回来,有他包揽住大权,她就只能在后宫颐养天年了。再者说,君莫离一回来,那冷如冰霜的女人执掌后宫,岂会容得下她这粒沙子?   “这......”   众人一片为难,三五两个月能迎回君莫离登基也罢,若是找不到呢?或者,君莫离根本不想回来呢?   “太后娘娘,不如这样,我们以三个月为限,若是能迎回厉王爷登基,他便是我弦月的新国君。若是找不到他,我们再册立别的君家皇族,您看可好?”   太后细细的思索了一番,三个月,足够她买了杀手除掉君莫离了。心里计较了一番,凤头轻点,应声道:“也只出此下策了!”   然,她的心却在说,别做梦了,君莫离永远也不会再回来了!   翌日一早,君一泓驾崩的皇榜贴满了各个城镇,举国哀悼。皇宫内外一片素白,百姓个个为他披麻戴孝,全国都沉浸在一片哀痛的气氛之中。百姓纷纷落泪,吊念君一泓!   君莫离坐在花厅之中,静静的听着探子带回来的消息,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发出很有节奏感的声音。片刻之后才道,“果真开了天价?”   暗卫点点头,“据可靠消息,太后想请第一杀手刺杀掉主子,一石二鸟!”   “哦?”   君莫离幽长的气息一转,冷笑道:“既是如此,我岂会让她失望?告诉暗星阁的人,天价酬金,先付一半!”   “是!”   暗卫退下,君莫离温润的脸上露出一抹邪笑,眼底染上了一层嗜血之色,飘向远方!   ----题外话   今天通班,更新的有点晚,抱歉~~ ☆、第239章 章 天价酬金(一更)   为了不节外生枝,太后在早朝过后,已经将徐贤妃入殓,把棺椁封了个严实,除了她,再也没有人知晓徐贤妃尸体的惨状了。并且,以妃嫔先入土服侍皇上的蹩脚理由,草草的将徐贤妃葬入了妃陵寝园之中。   事实上,若不是她的死相着实能够动摇国之根本,按四妃仙逝的入葬等级,徐倩儿下葬根本不可能如此草率。只是,太后对于君一泓的死悲痛欲绝,即使满朝文武在私下认为有些不妥,徐家人心里不服以外,这一页也就就此翻过。一个妃嫔无论生前多么荣*至极,也不可能有未来国君重要。   寻到厉王君莫离以及恭迎他回弦月登基,只有三个月的时间。大臣们早就乱了阵脚,发动各方势力在夜城一遍一遍的扫荡,搅得本就成了惊弓之鸟的夜城百姓,犹如受惊的小白兔,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   夜城,再次乱了!   御惊澜在陆雪倾失踪后,已经无法控制住蛊虫对他的摧残了,每日活在无尽的痛苦与折磨之中,没了心思处理朝堂之事,也夜月的朝堂也应各部大臣和丞相几派争夺权利陷入了一片混乱。现在只要一个契机,就能将夜月夺下,掌握实权!   这个契机,安然在等,君莫离亦在等!   “娘娘,皇上明早就要出殡了,黎明时分会有做法的道士请灵,在闭殓之前,还能见皇上最后一面龙颜,老奴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够再有生之年,见他最后一面!”嬷嬷跪在地上,掩面痛哭,声音悲悲戚戚,听上去无尽的哀怨。   这两日太后娘娘一是代理国事政务繁忙,二是根本不想再触景生情,从那一晚后,再也没有去看过君一泓的遗体。嬷嬷时时刻刻都想去,可是太后不发话,她又一直近侍,一步也没敢离开。   翌日凌晨,做法的道士就会请灵闭殓,将君一泓的遗体送往皇陵安葬,这一别,便是永远。她受不了一个黑发人送白发人的痛苦,她怀胎十月生下孩子,就这么没了。此生不能与他相认,但是她赔上性命,也得见他最后一面!   太后放下手里的折子,双眸淡淡的光芒划过,两道视线哀伤的看着跪地地上磕头的人,良久之后才微微一叹,“去吧,顺便替哀家看看他!”   她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有了,即使知道这一别是永远,她也不想再去徒增哀伤了。他死了,可她这做娘的还活着,她定会取了君莫离的首级祭奠他的亡魂!   “谢娘娘,谢娘娘!”   嬷嬷感恩戴德,哭的满脸泪花。太后心里有些狐疑她竟然比自己这个亲娘还要悲伤,最终也只是狐疑,低下头继续批阅奏折。   三更过后,守灵的太监急急忙忙的进了福安宫,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的磕头,声音有些颤抖。太后刚把奏章批阅完,被这不懂事的太监一惊,但宫内若是发生了大事,她也不能不管,宣了那太监觐见。   这一见不要紧,却得知了一个天大的秘密。那嬷嬷竟然在君一泓的灵前撞柱而亡,地上写了一篇血书:太后娘娘在上,老奴有愧皇恩,二十年前实在是不得已,九皇子如今葬在老奴家乡。老奴有罪,望娘娘体恤,随皇上一同,先走一步!   几种颜色在太后脸上轮番上演,她心疼了二十年的儿子,竟然是贴身侍女的儿子,而她的儿子竟然在那一场天花中丧了命。二十年,她被整整欺骗了二十年。   二十年前,君一泓闹了天花,为了避免众多皇子皇孙传染上,君鼎越遂下旨将君一泓送出宫疗养。除了死去的嬷嬷是出过天花而活下来的人,福安宫内都没患过。太后即使把君一泓交给奶娘,但仍是不放心。但却又不敢惹怒君鼎越,不得已,派了好些个宫婢一同出宫照顾君一泓。   这一养,就是两年!   两年后,君鼎越终于开了隆恩,在众多太医共同诊断之后,君一泓才得意回宫,孰不知,老嬷嬷为了她不失*,不伤心,便把自己同岁的儿子接回了宫中,然后对外宣布了自己儿子已经死亡!   若不是老嬷嬷哭的惨绝人寰,撕心裂肺,又留了血书,太后或许这一辈子都会被瞒在鼓里。虽然心里能体会她当年的心情,但是,这种欺骗,她在心里还是难以接受。君一泓的尸体她不能再动手脚,但是,一个贱婢的尸体,她还是能够做主的!   “把那贱妇的尸体剁碎了喂狗!”   地上的太监一愣,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这太后娘娘真的患了失心疯不成?竟然要把以示忠心的老嬷嬷剁碎了喂狗?   “还不滚!”   太后下一句话还没补充出来,太监已经吓得连滚带爬的滚出了福安宫。一具尸体而已,反正没有痛苦,若是把他剁碎,最痛苦的就是他自己了!   “哈哈哈......”   太后笑的极其恐怖狰狞,她的儿子,她的亲生儿子竟然死了二十年了。枉她把一个贱种当了宝贝,可他的儿子只不过是一抷土!   “真相往往都能人难以接受,现在痛失亲子的痛楚是不是贯彻了四肢百骸,让你痛不欲生?二十多年前,你夺走她的孩子,杀了她的家人,她的伤心欲绝,你现在能够体会了吧?呵呵......”   冰冷空寂的大殿上,忽然响起一道不温不火的声音,好像是在同人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谁?谁在说话?是谁?”   “出来,别装神弄鬼的,出来!”   “哀家从不相信鬼神,也不相信报应,到底是谁,何必藏头露尾?君莫离,哀家知道是你,哀家知道是你,对不对?对不对?”   ......   太后猛地从榻上站起来,双眸疑神疑鬼的扫视着大殿。可清冷的大殿上除了跳动的火焰倒影在地上的影子,连一个鬼影儿都没看见。   她心里越来越感到不安,感到害怕,那声音明明说的是当年抢了霍家孩子的事。这件事做的极其隐秘,他们不可能知晓的,知道此事的人都已经死了,死了!   “君莫离,滚出来,别装神弄鬼的,滚出来,哀家要杀了你,杀了你!”   太后的惊恐的尖叫声响彻在大殿上,回应她的只有清冷的回音,一遍遍的刺穿她的耳膜。大殿上再也没有响起任何一点点声音,她睁大了眼睛随时都在警惕的望着各处,直到破晓前,做法的道士再一次敲响丧钟。   “铛——”   “铛——”   “铛——”   三声清脆而悠远的钟声传遍了月城大街小巷,百姓早就披麻戴孝跪在街道两旁为君一泓送行了。皇宫的大门开启,身穿白衣的护卫队骑着高头大马,手握长矛,缓缓的出了皇宫的大门。载有君一泓棺材的马车跟在其后,随行的宫婢和太监撒着漫天纸钱,马车后是一众步行而殉葬的妃嫔,再者之后,又是骑马的护卫!   百姓俯首送葬,哀泣的声音在初冬的早晨更加的悲泣。与那一声声低鸣交相辉映的是哀鸿遍野。   太后站在皇宫的城楼上,看着送葬的队伍渐渐远去,心里的那种哀痛并未有丝毫的减轻。君一泓不是她的儿子,可是她整整爱了他短暂的一生,不是亲母,却早已把他放在了骨血里爱着。   虽是痛恨嬷嬷欺骗了她,可是,她对君一泓的母爱,却并未因此而削弱半分!   “娘娘,风大,回宫吧!”   太后的眼角滚下两滴滚烫的热泪,眼前升起了一层雾气,眼前的景象全都朦胧模糊了。揪着痛在一起的心渐渐的落空,直到送葬的队伍消失在眼前,她才将视线挪向远方。那是埋葬着她亲生儿子的方向!   “回宫吧!”   太后将所有的事都丢给了朝廷的大臣,将自己关在了寝宫之中,谁也不见,也不让谁伺候,她就倚在榻上坐着,像是傻了一般坐着!   夜幕降临后,殿外的宫灯初上,门外的烛光投射进清冷的大殿内,在地上倒影出雕刻的窗花。宫婢和太监手里的饭菜是冷了又换,换了又冷,也没听见殿内人要用膳的声音。一个个等在门外打着瞌睡,精神怏怏!   “太后娘娘,节哀顺变!”   太后听见声音,眼皮儿微微一抬,瞥了一眼殿上的人,又垂下了眼帘。她现在的心已经痛的千疮百孔,对男人,暂时没有兴趣!   殿上的人也不恼,随便找了一张椅子落下,单手撑着脑袋,望着忧郁且憔悴的女人,微微勾了勾嘴角。他同这老妖婆暗度陈仓这么久以来,第一次见她这般摸样。看来,这皇帝陛下的死,确实让她备受打击。   “太后,听说你买凶杀人?还花了天价酬金?”椅子上的男人百无聊奈的身后挠了挠鼻子,漫不经心的问道。像是在确认,又像是在询问!   太后猛地抬起头,双眸冷厉的看着椅子上行为不羁的男人,寒芒似两把匕首,硬生生的刮在男人的身上,像是要把皮肉和骨头生生的刮开!   “你从何而知?”   一个人做了坏事,然后被人猛地戳穿,那种用尽了无数方法掩饰却最终被刨开在阳光下,那种心境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预付三万两黄金,这消息可是震惊了整个杀手界。暗星阁这次可是赚足了腰包,早知你要请杀手,老夫就该早两天出现的!”   殿上的男人幽幽一叹,足以堆成一座小山的金子,他现在真的有些后悔了呢!   “你?”   太后微缩的瞳孔又逐渐放大,她一直都知道这男人是江湖中人,但还从来没想过他竟然是一个杀手。这还真真儿的出乎她的意料,只是,他除了*上功夫了得,果真杀得了君莫离?   “本想着来接你这笔生意的,看在你平日里伺候的老夫身心愉悦的份儿上,也可以给你打个对折,啧啧啧......真是可惜了!”   “你......”   这男人的话非但没有宽慰太后,反而成功的刺激了她。他把她当什么了?她堂堂一国太后,竟然与那些*的下贱女人相提比伦,这该死的男人!   太后凤掌重重的拍在桌子上,双目怒极而视,一张宛若二八年华的脸冷的仿佛能够看见面上的寒霜。   “何须恼怒?这几天憔悴了不少,再生气,可就真的不美了!”   男人更加肆意的刺激着高高在上的太后,她不容许任何人说她老,说她丑,尤其是和她有过关系的男人。她纤细的双手紧紧的握成拳,既然他想死,她不介意再添一万两黄金,顺便把这男人一起解决掉!   “是你找死的!”   “杀我灭口?怕是你没那本事......”   男人话音未落下,胸口上已经有一把剑戳透而过,剑尖直指着太后,冰冷的刀锋滴着点点鲜红的血液!   君莫离手握着三棱剑,站在他背后邪魅的一笑,声音像是地狱幽灵一般,刺透他的耳膜,飘渺的道:“本阁主的命就只值五折?而你的命,本阁主免费赠送!”   言罢,寒剑从他背后用力的拔出,男人摔倒在地上,血窟窿上的鲜血像是奔流的溪水,源源不断的流出来!   “你是......你是......阁主......大人!”   男人惊恐而震惊的眸子望着君莫离,声音结结巴巴,颤抖的厉害。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也不敢相信,厉王爷君莫离竟然会是暗星阁的阁主。   “太后娘娘,这人的狗命,本阁主免费赠送!”   君莫离将手中的剑用白布擦拭干净,将剑收回,染血的白布随手一扔,白布洋洋洒洒的飘下,正好遮在了尸体的脸上,挡住了那双煞人的眼睛!   太后心里的震惊已经不能用语言了形容了,一双美目像是停止了转动似的,直愣愣的落在了君莫离的身上。震惊、恐惧、害怕、愤怒、怨恨......所有的感情都集中在两道视线上,而此时君莫离就如同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置而后快!   “你来做什么?”   太后声音止不住的颤抖,怎么没有人来护驾?那些暗卫、侍卫、宫婢、太监呢?刚才君莫离来无影,一剑就将那人刺死了,保不准君莫离下一个想要刺杀的对象就是她!   君莫离肆意潇洒的走到一张椅子上坐下,之前的冷意尽数褪尽,好像刚才的事情只不过是人们出现了虚幻的感觉。脸上温润的笑着,如同多年以前,对他敬爱而深爱的母妃。可是,多年以后,这女人不是他的母妃,是他全家的仇人!   “来人,来人,杀了他,杀了他!”   太后心里越来越心虚,猛地倒退坐在榻上,本能的往后退,惊恐的摇着头,娇嫩的声音不停的朝着外面大喊!   可是,在她期盼的眼神下,所有的希望都化为了失望,她喊了半天,别说暗卫和侍卫,就连一直守在门口的宫婢和太监都没了声响。人呢?   君莫离淡淡的看着跳梁小丑一般的太后,轻轻的笑出声来,喊破喉咙也没人会听见。他已经趁着那男人和她说话的当儿,把藏匿在福安宫的人全部取了狗命。这算是三万两黄金的见面礼!   “别做无用功了,不会有人来的!”   “不......君莫离,你若是杀了哀家这个太后,你就是弑母,罪大恶极,罪大恶极,你就别想当皇帝了,你不敢杀了哀家的,哈哈哈.......”太后心里抱有侥幸,大声的咆哮道。君莫离若是被定罪为弑母,哪个大臣还敢拥护他继位?一个连母亲都能下手的暴君,谁会信服?   君莫离微微摇头,执迷不悟大概说的就是眼前的女人了,温润而嘲讽般的语气轻飘飘的,“现在整座福安宫都是死人,谁知道是谁杀了你?现在外面的大臣都像疯子一般的找我,若是我突然出现,谁会在乎你是谁杀死的?”   太后听的背脊骨冷汗直冒,君莫离说的是千真万确的实话,她的死或许会引起风波,但只要君莫离一出现,再大的风波也会被掩盖住。   到最后,根本没人在乎她究竟是为何而死?   “不......你不敢的,你不敢杀了哀家的。”太后还在作着春秋大梦,拼命的摇头,片刻之后,又心里一喜,高声道:“君莫离,你的死期马上就到了!”   -------题外话   一更送上,兔子是勤快的小兔子,小兔子,不是懒兔子,不是懒兔子。泪奔...... ☆、第240章 章 阴损的计策(二更)   一个时辰前,她曾收到暗卫的信息,暗星阁的第一杀手已经出动了,今夜便能抵达月城,只是时间不定。但他进了月城之后,会率先进宫与她碰头,然后再由暗卫带着他去君莫离的住所。   现在君莫离恰好在这里,她一定要把时间耗到那杀手到福安宫为止。只要暗星阁的第一杀手来了,君莫离武功再高强,也插翅难逃。那杀手,可是从未有过失败的刺杀任务的!   “死期到了?”君莫离玩味的字口中呢喃着这几个字,脸上的笑意渐渐扩大,好像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朗声道:“太后娘娘莫不是贵人多忘事?刚刚忘记我的称谓了?”   太后美眸困惑非常,水润的双眸望着君莫离,甚是疑惑,他的称谓?   “不过是一个亲王的头衔罢了,何须卖弄?”太后回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语气不屑的道!   亲王?他皇帝的身份都不在乎,一个小小的亲王他更是不在乎。若是在乎,他又岂会故意消身匿迹,随着安然回了夜月,去入赘安府?他在意的不是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在乎的只是那个人罢了!   “太后娘娘,何苦故弄玄虚的耗时间,你不过在等一个杀手罢了,本阁主不走,他是不敢来的!”   “你?”   太后以为君莫离信口雌黄,哈哈大笑起来,君莫离当真是唬她老太婆不成?他暗处的势力她不知道有多少,又有多少私兵,但是,这江湖中的事情,难道他还能插上手不成?   “不信?”   “君莫离,是你杀了泓儿是不是?”   忽然,太后跳跃性的跳过君莫离夸下的海口,继续和君莫离耗时间。她是不会相信君莫离的鬼话的,只要拖住他,耗到杀手进宫,君莫离就死定了。而早朝之时,再散播出君莫离惨死的消息,看那些老匹夫还念不念叨君莫离!   君莫离有些无语,她这种跳跃性的思维,险些没跟上。她既然一心等着暗星阁的第一杀手,那他在暗示了她无数次之后,再陪她玩玩儿也无妨。只要让她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死得越惨,几个时辰而已,无所谓!   于是,君莫离便和太后开始了猫捉老鼠的游戏,君莫离兴趣泛泛,太后甘之若饴。信仰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有时候让你落入了深深的深渊,你却丝毫没有察觉!   ******   “娘,爹爹什么时候回来?”   “等辰儿乖乖的不跟着二舅舅闯祸,爹爹就回来了!”   安然抱着辰儿坐在窗口,看着下着淅淅沥沥小雨的天空,黯然神伤。自从君莫离走后,每日都会有一封信送回来,但是,依旧缓解不了那种刻骨铭心的思念。那是一种习惯,一种安心,还有一种无时无刻的牵挂!   “哦,那还要好久啊!”   辰儿垂下头,一脸失望之色。掰着小手算着时间,他现在跟二舅舅可好了,怎么也不能这个时候为了见爹爹,把二舅舅给抛弃了吧?但是,这样又要好久啊,真的好为难,好为难!   “辰儿,你说什么,娘没有听清楚!”   “没什么,没什么,辰儿说,辰儿想爹爹,很想很想!”辰儿一边说,一边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他可不能说漏嘴了!   安然狐疑的看了一眼儿子,心思又转到君莫离身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概说的就是她这种茶不思饭不想的人。古人的话,果然是有些道理的!   “夫人,收到可靠消息,御惊澜现在荒废政事,置老百姓不顾。御家的皇亲国戚现在集合了众大臣跪在御书房门前请命,威胁御惊澜让出皇位,否则,直接逼宫!”   安然前几天去见过御惊澜一面,但是,劝诫之后,并未起到一丁点儿的作用。而最重要的是,御惊澜身上的蛊毒,她解不了!   夜场被一群不明身份的人闹得鸡飞狗跳,一波接一波的在夜城进行大扫荡,把夜城翻了个底朝天,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夜城百姓不知,大半夜的被人从*上丢下来,一个个吓得肝胆俱裂,刚平静的生活再次被打乱!   “去请秦大人和湛大人前来!”   “是!”   不一会儿,秦若阳和湛伦都来了,安然坐在花厅的主座上,辰儿已经被她送走了,她素白的手指轻轻的叩打着桌面,清冷的小脸越发的趋向成熟和稳重。   “安然,可是有事?”   湛伦永远都比秦若阳坦率了几分,屁股刚落座,已经迫不及待的想问一个所以然来。   安然收回手,平静的视线扫向二人,点点了头。丫鬟上了茶,退出去,关好了门!   “安姑娘,莫离兄回弦月遇到麻烦了?”   安然不语,秦若阳很自然的把这事和君莫离联系在了一起。话虽然如此问,但是看安然的神色,这种可能性又不太大!   “不是,他在那边的事进行的很顺利,君一泓和他的*妃都已经双双而亡,弦月皇帝驾崩的消息,应该已经送到了夜月的皇宫了!”安然出声否定了秦若阳的猜测,顺便把君一泓驾崩之事全都告诉了二人!   君一泓和徐倩儿的死意味着弦月的两个危险人物已经解除,只要暗卫再加大力度,把侥幸活下来的怪物再查找一圈,天下也算得上能够安生太平一段时日了。   “看你愁眉不展,那是为何?”   “夜城的皇族煽动大臣造反,人已经逼到御书房门口了!”   安然和君莫离千算万算,也没算到夜月的皇亲贵胄已经按捺不住,要在此时此刻爆发内讧了。若是逼宫能杀死御惊澜也就罢了,若是,杀不死让他逃了呢?   若是让他逃了,光凭他武功高强这一点,将要被荼毒而死的姑娘就不计其数。除此之外,按御惊澜的个性,这些个逼宫的大臣和皇亲贵胄,怕一个个都是洗干净了脖子,等着御惊澜手上的长剑落下来!   秦若阳和湛伦微微皱了皱眉头,已经和安然想到一块儿去了。逼宫成功,新皇继位;若是不成功,就在家等死吧!   他们死也就罢了,今日的八卦消息传出谁谁谁被杀,明日又传谁谁谁又被杀了。这每天都是死人的消息,夜城的百姓怕是会集体*。与其坐以待毙的等死,不如自我了断来的安心一些!   “那你找我们来,有什么打算?”   “进宫!”   “进宫做什么?”   “凭我三人之力,围杀御惊澜!”   “啊?”   ......   安然此话一出,湛伦率先反对。御惊澜是何等高手,三人围攻他一人也就罢了。万一外面的人再朝着里面射箭,名为捉拿刺客,实为趁乱杀死御惊澜,他们万一一个不小心成了箭靶子怎么办?   “不妥不妥!”湛伦连连摆手,表示不同意。   “安姑娘有何妙计?”   秦若阳性子深沉,不鸣则已,却是一鸣惊人。安然敢做出如此决定,定然已经想到了一个万全之策的妙计!   安然投给秦若阳两道赞赏的目光,对湛伦是大感失望。幸得湛伦没有女儿,若是非得要与他儿子定下娃娃亲,将来的后代,聪明程度实在是令人堪忧!   “你们只管做好刺杀的准备,两个时辰后出发!”   “安然,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不说,我不去!”   “走吧,别磨蹭了!”   安然看着秦若阳拖着湛伦离开,身影迅速的消失在花厅之内。   阁楼上,一身黑衣劲装,一面黑巾掩住了绝世的容貌,只露出两口泛着金光的眸子。站在窗口,望着夜幕渐渐垂下,夜城内的灯火初见。   “来人!”   “夫人有何吩咐?”   “附耳过来!”   暗卫被安然吓得不轻,附耳过来?这被自家主子视为亲密举动的行为,若是被他知晓了如何是好?   “愣着做什么?耽误了大事,你用命也谢不了罪!”   “是!”   暗卫被安然吓得不轻,连忙附耳过去,听完命令之后,逃命一般的跑了,像是后面有狗在追一样,拼命的狂奔!   “安然,你这条计策损阴德啊!”   黑漆漆的夜空之下,三道残影立在夜城最高的建筑,皇宫里的琉璃塔顶上,眺望着夜城今夜独有的风景。   秦若阳嘴角抽搐的厉害,安然放的这把火果然厉害,那些个大臣接到消息后,急的屁滚尿流的往各自的府里赶了。他们管不了那么多了,姓御的无论谁当皇帝,他们都是臣,都是出力、效忠。而祠堂里老祖宗的灵位牌烧毁了,那就是罪过了!   安然命人去官员家的祠堂放火,专挑着人家老祖宗的牌位洒火油,家家户户哭闹声一片,忙的热火朝天。安然冰冷的嘴角一勾,东西烧了再做,这人没了,可是泥土捏不活了!   “走吧,时辰差不多了!”   安然话落,另外两人随即附和,三道影子直奔御惊澜的御书房而去!   -------题外话   安然啊安然,你怎么这么缺德啊!!!!明日就大结局了,哎,好惆怅~~~~ ☆、第241章 章 大结局   安然三人飞身下了御书房的院子,三人躲在暗处小心翼翼的将周围的环境勘察了一番,确定那些个皇族大臣都退下了,才从暗地里站起身来。   安然比了比手势,眼神所到之处,全是御惊澜手下的暗卫藏身之处。总共有六个地方,很明显,他们三个人要解决掉至少六个人!   安然比了一个三,秦若阳摇了摇头,湛伦一片茫然。安然和秦若阳用眼神交流,争论不下,迫不得已答应,一人解决两个。从怀里掏出三个白色的小瓶子,分别递给了二人,然后玲珑的身影,已经飞了出去。秦若阳和湛伦也不犹豫,拿着瓶子朝着暗卫的藏身之地而去!   安然的药粉很好用,只是朝着人一洒,对面的人立即寄着了道,不会迟疑半分倒下。解决掉六个人,三人纷纷汇集到御书房门口,安然刚想走上台阶,眼前竟然又出现了两道黑影!   不止六个?   安然和秦若阳心里暗道不好,刚刚他们三人都没有发现这二人,看来武功在他们之上。若是硬碰硬,别说杀了御惊澜,光是眼前的这两人,他们也打不过去!   “来者何人?”   “敌人!”   湛伦嘴快,接过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话,扬了扬手中的瓶子。抬手再一扔,瞬间脸就吓白了,怎么没药粉了?   安然的视线始终是落在另一个黑衣人的身上,那人的视线和奇怪,好像再做思想斗争,心里极其矛盾。尤其是他一直看着她,她多看了两眼这男人,觉得眼神有些面熟!   “速战速决,别惊扰了主子!”   黑衣人朝着那目光疑惑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腰上别着的铁剑已经出了剑鞘。往前走了几步,安然三人为了保持安全距离,被逼退了几步。两方对阵,气势丝毫不弱!   安然始终望着那人,想开口询问,又觉得有些唐突。她竟然会把御惊澜的暗卫或是死士看成是自己的大哥安严,实在是荒谬!   “铛——”   黑衣人右手有些颤抖的握住了左手的剑柄,用力一拔,那泛着寒芒的铁剑映着宫灯,泛着淡淡的昏黄。那一声剑啸已经惊动了屋里的人,可却是没有引起他人的丝毫兴趣。如今的如今,江山、龙椅,与他何干?   “安然,这两个人看来不是之前的炮灰啊,还有药粉没有啊?”   湛伦躲在安然和秦若阳之后,搓着手掌轻声问道。这两人周身的煞气很浓烈,秉着暗星阁杀手的宗旨,打不过,咱就跑吧!   安然摇了摇头,缠绕在腰上的剑缓缓的退出,软体的寒剑剑尖直指黑衣人,双眸寒气凌厉逼人,气势上丝毫不弱与面前的两个男人。秦若阳微微有些皱眉,安然身上气势他早就见识过,但是这种气息实在是冰冷的有些可怕,像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一样!   “你......”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一直与安然对视的黑衣人,提着剑站在另一个人身后,竟然一剑刺穿了队友的心脏。那人对现在的情况始料未及,缓缓的转过身,看着那坚定的双眼,龇牙裂目,心里全是不解和不甘。怎么会是这样?   湛伦像是傻了眼一般看着两人内讧,黑衣人握着剑柄的手在颤抖,两眼皆是愧疚,寡薄的唇瓣微启,声音颤抖而嘶哑,“兄弟,对不起!”   为了夜月国的百姓,为了他的私心,为了他的妹妹,今夜死在这里的人,只能是他。休怪兄弟无情,只是你实在是太过于执着,明知主子的路已经错了,却要坚持同他一起走下去!   “欠你的,来世再还,安息吧!”   黑衣人抽回剑,那具尸体重重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安然三人被这一幕砸晕了,本以为是一场厮杀,却没想到,对方二人竟然起了内讧,居然替他们解决了一人,这真是百年难遇的稀罕事。三个人对付两个绝顶高手有困难,现在少了一个,应该没问题了!   “兄台,现在......哎,兄台,别走啊!”   湛伦想给人道谢,谁知道那人看了安然一眼,竟然提着铁剑就这么飞上房顶跑了。湛伦朝着空中喊了一声,一把被秦若阳拽住,才抹了一头冷汗醒悟,他们这是来刺杀,不是来觐见的啊!   安然的视线在黑衣人的背影上停留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心里的疑惑越发的明朗,联想之前发生过的一件事,她心里更加了肯定了。   “走,进去!”   安然从黑衣人的尸体旁越过,轻轻的叩了一声门,然后暗中用力,御书房的门很轻易的就被推开了。秦若阳将黑衣人的尸体拖到了一个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匆匆地跟上了安然的脚步!   御书房内很静,静的能够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三人环视了屋子一圈,跟弦月的御书房有些不一样,除了该有的东西以外,在左侧还有一个雕花的拱门,拱门内放了一张案桌,桌子的右侧靠窗位置,有一张软塌。窗台上放着几盆花,只是已经入冬,只剩下了几片绿色的叶子。   “人呢?”   三人环视了一圈,竟然没有看见御惊澜的人,心里有些着急,难道御惊澜听到外面的响动,逃跑了?   “安然留下,朕有话同她单独说!”   忽然,从案桌之下,传来御惊澜的疲惫而虚弱的声音,湛伦靠的位置最近,险些吓得跳起来。在心里暗骂了御惊澜祖宗十八代,好好的一个皇帝,没事钻什么桌子?   安然双眼的视线挪向案几,只见明黄色的桌布晃了又晃,从桌子下钻出一个穿着玄色长衫的男子。发髻凌乱,满脸胡渣,眼眶凹陷,眼神空洞无神,御惊澜怎么变成了这么样子?安然不信,秦若阳和湛伦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数月前意气风发、满身霸气的君王御惊澜,到底去哪儿了?   “你们先出去吧,我同他说会儿话!”安然半响后才轻声呢喃道,看着御惊澜落到如今这步田地,她眼眶发酸!   “不行,要是他突然对你动手怎么办?要是你少了根寒毛,君莫离还不两刀劈了我?”   湛伦摇头如拨浪鼓,怎么都不肯点头!   秦若阳无语,但是眼神很坚定,他是同湛伦站在一条阵线上的,他也是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御惊澜爬上他人日思夜想的龙椅,精神已经极度匮乏,像是无数个夜晚都没有睡过觉似的。他含糊不清的嘴里反复的喊着安然的名字,像是第一眼看到安然的时候,心里对她的喜欢一样,她的名字像糖一样甜!   “你们先出去,我不会有事的!”   安然左右为难,在最后关头,还是冷了声音对湛伦和秦若阳说道。她还有时间同秦若阳和湛伦解释,而与御惊澜,今晚就是永别。这个呵护了她十多年的哥哥,她心里终究是不忍的!   秦若阳和湛伦面对安然的坚持,千叮咛,万嘱咐,最后妥协,站到了房门外。湛伦连身体都是紧贴着房门的,就怕里面突生变故,来不及应对!   “澜哥哥,他们出去了!”   安然轻轻的摘下面纱,露出那张清冷而带着心痛的脸来,轻轻的唤了一声。她不知道御惊澜是如何知晓是她来了,但是,他确实在桌子下就知晓她来了。   安然不知,御惊澜当年被三岁的她吸引住,那是因为她身上有股很特别的味道。常人根本闻不到那股味道,可是他的鼻子比别人灵敏百倍,千倍,他可以闻得到,无论在哪儿,只要在五十米的范围内,他都能够准确的找到安然的位置。   安然站在门口和他的两名贴身暗卫对峙时,那股奇特的味道便传进了他的鼻翼里,他便知晓,他心心念念的然然来了。虽然四肢百骸痛到极致,但他的心瞬间活了!   御惊澜静静的躺在龙椅上,没有应声。刚阳俊逸的脸早就看不清原貌,若不是安然认得他,真会把他当成外面的落魄书生,也说不一定!   “澜哥哥,对不起,然然救不了你!”   安然的心亦是痛的难以复加,她努力过了,她真的救不了他。她也不知道陆雪倾和苏媚儿到底给他吃了什么东西,他身上的蛊毒比其他人身上的蛊虫,严重了一百倍。那些对常人有效的蛊虫,放在他身上,一点儿作用都没有!   “然然,还记得那一年,我带着你去骑马吗?天空湛蓝湛蓝的,空中漂浮着一朵一朵像是棉花的白云,空中偶尔掠过两只成双成对的飞鸟,地上是一片无尽的草原,绿色的草原上铺满了野花,姹紫嫣红,美的令人赏心悦目。我骑马带着你在草地上狂奔,感受着花草的香味,感受着迎面扑来的暖风,还有你唯一一次对我笑出银铃般的笑声......然然,你还记得吗?”   御惊澜已经闭着眼,回忆着多年以前的种种,记忆中浮现出过去所有美好的事情,脑海里最深的人和事,那种笑声,那种惬意,没有烦心的事,只有他和她!   “记得,我还记得,你那天送了我一捧花......很漂亮,很香,我很喜欢!”   安然中间有一瞬间的停顿,因为十五岁的御惊澜对她一个小屁孩儿求婚了。当时的她还沉寂在痛苦的仇恨中,在她眼里,御惊澜也不过是一个大男孩罢了。而她那天唯一一次笑出声来,因为那是她女儿的生日,她想开开心心的替她女儿过生,虽然早已物是人非~!   “我让你长大了嫁给我,你却忘记了,呵呵......”御惊澜自嘲的笑着,笑着,直到眼角滚落下几滴痛苦与伤心的眼泪来,长长的一叹过后,才似埋怨一般道:“你长大了,你却忘了,忘了澜哥哥一直在等你,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忘了,所以你嫁给了君莫离,你替她生儿育女,你把澜哥哥忘了啊,呵呵呵......”   他多想亲自守护在她身边,多想给她所有的幸福,可是,他只能站的远远的,看着别人惹她生气,讨她欢心,别人给她属于她的幸福。他占有欲虽然很强,也曾一遍一遍的在心里告诫自己,忘了吧,毁了吧,得不到就毁了吧,可是呢?可是,可是他从来也没真正狠下心伤害过她。   他的小然然长大了,长成大姑娘了,可最终嫁给了别人。他其实一点也不想当这个皇帝的,可是祖训难违,他又不能真的入赘安家,一次一次的错过,最终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君莫离。他撕心裂肺的嘶吼,他不服!   “澜哥哥,一切都过去了,过去了!”   安然的眼泪已经没有出息的从眼角滚落,沿着她的脸,留下两道泪痕来。今夜,她明明是来结束御惊澜性命的,为何到了他的面前,她竟然有些心慈手软,下不了手了?   “然然,澜哥哥的心里过不去啊,澜哥哥不如君莫离洒脱,不能给你说走就走的幸福,才会造成我们今日的结局。若是时光能够重来,我们的结局定然不会是如此的!”   他*幸了一个又一个的女人,可是,他却从未真正在意过、爱过其中任何一个女人。他的心里只有安然,从见到她的一刻起,他的生命中认定的就是安然。   后位为她悬空,可造化弄人,终就给了别人。他等了她十二年,可是与她成亲的新郎不是他,与她生儿育女的人也不是他。这就是命,生在帝王家,半点不由人!   安然眼里的泪水早就泛滥成灾,她坚硬的心肠也终于柔软。她一直把御惊澜当成是哥哥,像安严和安肃一般的哥哥,她能够给他兄妹间有的关怀和爱,却独独给不了他想要的一生和爱情。   “然然,遗诏我已经写好了,已经盖上玉玺了,其余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你动手吧!”   “澜哥哥!”   “动手吧!”   御惊澜像是早就料到了安然会进宫取他性命一般,早就把一切的准备都做好了。他本可以自己结束这一段痛苦,结束这短则的一生,可他却一直咬着牙,忍着痛,像是疯了一般,等着她进宫。他早有预感,安然会来的。他要死,但是,他却要死在她的手里。否则,他难以瞑目!   “然然,只有你亲手才能结束我的痛苦,动手吧!”   其实,他早就承受不住了,好不容易才忍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同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回忆了他们最开心的过往,他即使现在死去,已经很幸福了!   安然泣不成声,右手轻轻的抽出缠绕在身上的软剑,一步一步的走向御惊澜,每一步下去,仿佛都踩到了刀山上,将脚底心深深的割穿!   御惊澜缓缓的睁开眼睛,朝着安然招了招手,安然缓缓的靠近,蹲在了他的龙椅面前。他艰难的坐起来,看着安然的脸,双手颤抖的把安然抱在怀里,最后一次像小时候抱她一样,感受着心灵深处的一片宁静。   轻轻的推开安然,有些粗糙的指腹轻轻的替她擦去泪痕,微微一笑,浅薄的唇瓣在她的发髻上落下一吻,左手抬起安然拿剑的手,毫无征兆的将寒剑刺穿了自己的心脏。   “然然,下辈子......我一定不投生在帝王家,我去下面等着你,直到和你一起轮回。你的下辈子......澜哥哥,预定了!呵呵呵......”   “澜哥哥,澜哥哥......”   御惊澜面带微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即使他活着的一声未能得到安然,可是,在死前能够说出所有的心里话,能够见她最后一面,最后死在他的手里,他已经心满意足了。   安然右手缓缓的放松,把头埋在御惊澜的身上放声痛哭。秦若阳和湛伦从门外冲进来时,御惊澜已经安详的死去了,而他的面前,是哭的肝肠寸断的安然。   “安然,他死了,也是一种解脱。你或许该为他感到高兴的!”湛伦不知道从何劝起,只是看着安然这副模样,他心里有些堵得慌。   秦若阳想将她扶起来,可是手伸在半空中,又缩了回来,有些事,有些人错过了就是永远,在心里叹了一口,温声道:“安姑娘,别哭了,我们怕是已经惊动外面的侍卫了!”   “安然,御惊澜已经死了,先回安府再说!”能够借此机会除掉御惊澜,实在是一件可喜可贺的大事。   “走吧!”   安然擦干眼泪站起来,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然后迅速的跟着秦若阳离开,而湛伦故意落后了两步。在御书房内布置好了一切后,也翻了横梁,潜出了皇宫。   “快快,刚刚的声音是从御书房内传出来的,快进去看看!”   “御书房门前的人呢?”   “分头找找!”   “是!”   ......   杂乱的脚步声分散而去,禁卫军的头领相视了一眼,看着开着的大门,顾不得通报,便冲了进去。屋内整齐,没有任何打斗过的迹象,御惊澜背靠在龙椅上,胸前插了一把匕首,桌子前放着一封信。两人顿时吓蒙了,皇上自杀了?   “皇上的尸体还是热的,应该是刚刚的事情!”   “立即敲响丧钟,通知文武百官!”   “禀报统领大人,发现了一具黑衣人的尸体,刚死不久!”   “封锁御书房,等着主事的大人来!”   “是!”   御惊澜白日里被御家皇族和众大臣逼宫,夜里却自杀了,这事的责任谁也担不了。本来是怀疑御惊澜是刺客行刺而亡,但是两人又在桌子上发现了一张纸,白纸黑字写的明明白白,而且还是他的亲笔字迹,禁卫军顿时不敢轻举妄动了。   “铛——”   “铛——”   “铛——”   安然三人站在远处,听着丧钟长鸣,皇宫外的大臣如涌而至,神色匆忙的进了皇宫,还未见到御惊澜的尸体,一个个已经像是死了爹娘一般哭上了。   安然在心里暗骂了这些老匹夫几声虚伪做作,才看向湛伦道,“湛大人,刚刚为何要晚上几步?”   “还你的剑!”   湛伦不语,将藏在身上的软剑还给安然,“御惊澜留了白纸黑字,他是自杀,你的剑留在他身上只会节外生枝。他匕首都准备好了,就放在桌子上,你伤心过度,没注意到!”   他刚刚只是做了一次好人,替御惊澜完成了最后一个心愿而已!   安然静静的看着湛伦手里的剑,心里难受的紧,本想把御惊澜送她的剑还给他,以免将来睹物思人,但是湛伦却又把剑给拿了回来。或许,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   “走吧,回去了!”   “正好,本少也困了!”   湛伦打了个哈欠,矫捷的身影飞走了。秦若阳看了一会儿一团糟的皇宫,才转身离开。御惊澜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缘分并非谁先来就是谁的,他在错误的时间碰到了对的人,注定也只能是一场美丽的错误,两人只能擦肩而过!   翌日一早,皇宫内便来人了,下人来报,说是皇宫里来了太监和当朝的丞相大人,以及官职在二品以上的大官。安然不明所以,穿戴整齐,赶紧出去迎接。这朝廷的大员都来了,该不会是让她去给御惊澜验尸吧?   安然走到大厅时,安夫人和腾升早就恭维着一众大人喝茶了,包括安严夫妇,安肃夫妇,以及其他的下人奴婢!   “然然,辰儿呢?”   安夫人见安然一个人进屋,神情有些奇怪的问道。好像辰儿没跟她一起,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   “娘,这些大人......”安然欲言又止,说白了心里是有些心虚。对于御惊澜的死,他心里本就耿耿于怀,现在有人上门,自是心虚的紧!   “去,去带小少爷来!”   “是,夫人!”   安然看着下人急忙退下,才悄声问道,“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找辰儿做什么?”   “我也不知道,这些大人进府就要见辰儿,遂才去通知你!”   安然心里觉得奇怪,但是敛了心思向各位大人行了礼,视线落到安严身上,多看了两眼。安严如同平日一样,与她点点头,碍于外人在场,不便多语!   “臣等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大厅中的大臣忽然跪地高呼,俯身叩首,吓得安家人眉眼直跳。这御惊澜不是刚死了吗?难道大白天跑到安府诈尸了?   安家人被吓了一大跳,看向门外,正好看到奴婢牵着辰儿从门外进来。那些个大臣行了大礼,然后一脸谄媚的看着辰儿,比看到自己的亲爹妈还亲!   “大人,这......”   “安府家主安然接旨,安府小少爷君安辰接旨!”   丞相老大人忽然捋着白胡须扯着嗓门儿高声道,安家人以及刚起身的大臣,连忙跪了下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今备受病痛折磨,龙御宾天。安家少爷,君安辰,乃朕之长子,曾患疾病,幸得安府神医庇佑,时至今日,册立君安辰为储君,即刻登基。丞相以及六部大臣,同为辅政大臣,掌理登基大典,善教我儿直至亲政。文武百官天下百姓同遵此诏。   钦此。   官员雀跃,安家人却个个傻了眼,他们家的心肝宝贝怎么会是御惊澜的儿子?他们一个个心知肚明,辰儿不是安然所生,或许是君莫离的亲生儿子。只是,没想到,怎么是会是皇帝的儿子!   “皇上,随老臣回宫吧?”   丞相大人投机取巧,想一搏辰儿欢心。但辰儿瞥了一眼胡子白花花的老头,满脸不耐烦的道:“不去不去,我还有事和二舅舅一起出去呢!”   “皇上,这国不可一日无君,您得和老臣回宫,替你父皇守灵,然后举办登基仪式,继承皇位啊!”   丞相大人苦口婆心,这三四岁的孩子,得哄。他们现在是真真儿的后悔,着了那几个王爷的道儿。先皇并非膝下无子,那些人想当什么皇帝?真是不安分!   辰儿被老头缠的烦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腰包,朝着几人一洒,白色的粉末落在这些个大臣身上,一个个立即像是小丑一般在屋里跳起来。这小祖宗,刚刚到底洒了什么在他们身上,简直是奇痒无比啊!   安然被这道圣旨惊呆了,御惊澜竟然把皇位传给了辰儿,这怎么能行?辰儿根本就不是他的儿子,他岂能以安家神医照顾他为由,强行的将皇帝的帽子扣在辰儿身上?她不会同意辰儿进宫当皇上的,君莫离也不会同意,辰儿要离开她和君莫离,肯定也不会答应!   “皇上,你到底给老臣洒了什么东西啊,快给老臣解药吧!”   “哎哟,痒死了,痒死了!”   “皇上,您有什么不高兴,说出来,别这样整微臣啊!”   “哎哟,哎哟......”   ......   大厅里俨然已经乱做了一团,安夫人和腾升看着中了辰儿恶作剧的大臣,满脸的着急。这小祖宗现在是越来越顽皮了。   “然然,你随我来!”安严趁乱靠近安然,在她身边轻声说道。   安然看着场面一片混乱的大厅,心里怕是跟这些大臣解释不清辰儿的身世。即使要滴血认亲,也得让她先准备准备,否则辰儿的血跟他们任何一个人的也溶不了!   安然趁乱将辰儿抱着往门外缩,谁也没注意到大厅里少了三个人。   “大哥哥,找我可有事?”   安严双手负背走在前面,低声道:“嗯,有事,你跟着来便是了!”   安然跟在安严身后,走到安府的清逸园,从安然怀里抱过辰儿,看了看里面,道:“进去吧!”   安然半信半疑,也不知道安严卖的是什么关子,看了他两眼,朝着院子里走去。院子里很静,两棵寒梅花苞挂满了枝头,不日便要绽放。安然循着石板小路朝着花厅走去,清幽的院子显得格外宁静。   “姐姐,是你吗?”   安然忽然耳边传来一声久违的声音,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压抑住心里的激动,缓缓的转身,陆雪心一身粉白色的长裙,端着一盆洗好的衣服,真的站在她的面前。看样子,她已经不是第一天在这里了!   “心儿!”   “姐姐,真的是你,心儿想死你了!”   陆雪心手里的盆子自然的落下,洗好的衣服又滚了一地,她激动的小脸上露出几分欣喜,欢喜的扑进了安然的怀里。她再也不是一年前的陆雪心,即使一直作为人质辗转,但是,却让她学会了坚强!   “真是太好了,心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安然紧紧的抱住她这个上辈子的女儿,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她寻了她那么久,没想到她竟然一直在安府内。难道,那晚上的黑衣人是安严?   “心儿也想你,心儿也想你......”   安严抱着辰儿看着院子里的二人,冷冰冰的脸上终于泛出淡淡的笑容。冒险从半路上救出陆雪心,看来当时做了一个很正确的决定!   “大舅舅,辰儿想去找二舅舅玩!”辰儿看着两个哭泣的女人百无聊赖,揉了揉有些困倦的眼睛,想要去找安肃。   安严看了一眼辰儿,轻声叹息,他又是何苦,非得要把夜月的江山交给辰儿呢?他明明就不是他的儿子,何苦呢?   “大舅舅......”   “走吧,找你二舅舅去,也不知晓,你这快乐的日子还能够维持多久!”安严似是自言自语,抱着辰儿朝着大厅走去。   等他回去之时,那些个宣读遗诏的大臣早都回去了,一个个脸上全是红红楞子,全是指甲的抓伤。光是这副模样回府,怕是少不了和府内的夫人一顿辩驳。   安家的人看着辰儿,全都惆怅了!   ********   “太后娘娘,这可是等了一天*了!”君莫离悠闲自得的坐在椅子上,自始至终,连个姿势都没有换、斜靠在椅背上,双目慵懒的望着早就乱了阵脚的太后,眼底浮现出淡淡的光芒。   太后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且惊恐的望着君莫离,她记起来了,他口中的称谓并非什么厉王爷,而是,本阁主。他是暗星阁的阁主,他是暗星阁的阁主大人!   君莫离起身,优雅的步子缓缓的走上台阶,从腰上取了一把七寸上的匕首丢在她的面前,温柔的道:“你是选择自己死,还是劳我动手?三万两黄金,本阁主亲自出马,其实你不亏!”   太后不语,身体本能的向后缩,直到退无可退,她依旧不作声。陪她等了一天*,也算是了了她的念想了,他没时间同她这般继续耗下去。   “第一杀手......哈哈哈......好一个第一杀手......”   “本阁主就是第一杀手,平日里,无论你花多少钱都是请不动的。选吧!”   君莫离的声音冷傲而狂妄,他这个杀手,要么不接任务,要么就一定能够完成任务。只是,接了太后这一笔单子,任务才是失败了。这是他杀手生涯上的第一个败笔,可他总不能连自己也杀吧?   太后虽然是他的大仇人,可毕竟养了他二十多年,若是一剑杀了她,他还真怕天上的雷劈在脑门上。除了让她自我了断,亦或是等待她体内的巫毒发作。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他是不会亲手杀了她的!   “不要再拖延时间,也不用再挣扎了,没用的!”死期将近,无论做什么挣扎都改变不了!   太后缓缓的伸手捡起地上的匕首,双手缓缓的拉出匕首,忽然,她眼神里露出两道狠厉的光芒,一抬头,双手握着匕首直直的朝着君莫离刺去。一声肉钝的声音,匕首插在了君莫离的手心里,他没躲,抬起手掌挡住了锋利的匕首,刀刃将他的左掌心刺了个对穿。   “够了!”   君莫离迅速的把手掌从匕首中抽出,鲜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地上,声音顿时冷厉的几分,宽大的袖子猛地一拂袖,一股强大的罡气将半跪在地上的太后掀翻在地。   “啊——”   太后趴着身子,凤体微微一僵,绝美的容颜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老,脸上的皱纹迅速的爬上看似二八年华的脸。只是几个呼吸的瞬间,她的一张脸像是七老八十一样,动作变得缓慢起来。试图爬起来,却尝试了三次,也未能成功。   君莫离看着她的脸迅速苍老,心里并未引起多大的起伏。那巫毒之术本就是如此,能让你在短时间内迅速的得到想要的,却也能在更短的时间内反噬。太后的脸就是最好的证明,能让你二八年华青春永驻,只要身体见血,就能立刻把你打回原形,七老八十!   这本驻颜秘籍是君莫离偶然得到,特意送给她的。本是想着让她有朝一日,自然而亡。然,这一天是怕是等不及了!   “你......”   君莫离的眼皮不由得跳了跳,视线看向太后的左手,那手正在她的腹部位置,刚才的匕首已经只有一个手柄露在外面了,擦着她衣服的地上,有一摊血。   君莫离了然,原来如此。   她,怕是活不成了!   “你欠霍家的,还完了!”   君莫离看着地上用祈求眼神望着他的太后,找不到任何一个词来形容自己的复杂心情,转身欲往外走。   “哈哈哈哈......”   太后望着君莫离决然的背影,疯狂的笑声回荡在空寂的大殿之上,冷厉而嗜血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两道视线更如寒芒一般,刺穿了他的背脊!   君莫离匆匆回了住处,刚落脚,暗卫便送来了新的消息。君莫离捏碎了手中的纸条,御惊澜死了也就罢了,遗诏的继承人竟然是他的儿子。还妄称那是他安排在安然身边养病的儿子,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备马,回夜城,快!”   “是!”   君莫离心里是将御惊澜这个乌龟王八蛋狠狠的骂了一遍,他得赶回夜城去,谁也不能和他抢儿子。他真是没想到,御惊澜竟然会自杀,自杀也就罢了,竟然死了还给他留下如此一个大麻烦,真是气煞他也!   “主子,马匹备好了,请!”   “走!”   君莫离才懒得管君家的人谁坐上皇位,只要三个月他不出现,那些个大臣也只能悻悻而归。可是,刚走到别院的门口,门侍一开门,门前跪了乌压压的一片!   “臣等恭请皇上回宫!”   “吾皇万岁万万岁!”   “皇上,臣等终于盼到你回来了!”   “苍天佑我弦月,苍天佑我弦月啊!”   ......   君莫离看着眼前的人,嘴角不停的抽搐,谁能告诉他,这些个老匹夫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凌厉的眼神将身边的暗卫挨个凌迟了数遍,伸手一挥,大门被阖上了!   “主子,现在怎么办?”   烈火苦着一张脸,神色极为复杂,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还能怎么办?赶紧从后门溜!”   君莫离双手握拳,恨不得拎着拳头招呼在烈火身上。肯定是这小子出门惹回来的,真是把他暗卫营的脸都丢尽了!   一行人走到后门,刚一开门,后门前也是黑压压的一片文武大臣,跪地俯首,高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等恭迎陛下回宫!”   “关门关门!”   “主子,我们已经被包围了,连侧墙外都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   “......”   现在怎么办?难道冲出去?   君莫离摇了摇头,若是打出去,怕是他们溜出月城的同一时间,弦月寻他回来的皇榜就会天下皆知。到时候夜城的人再对他有所忌惮,他在夜城也是混不下去了!   大臣在外守了一晚上,君莫离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过后,提笔在白纸上迅速的写下了字,让烈火拿出去当圣旨念。那些个大臣你望望我,我看看你,敢用白纸黑字当圣旨的,古往今来怕就只有君莫离了!   “皇上,请你回宫啊......咦,什么声音?”   “太后娘娘仙逝了!”   “太后娘娘仙逝了!”   ......   外面的文武百官进退两难,这可如何是好?人人求而不得的皇位,厉王爷为何总觉得是个烫手山芋呢?第一次拥护他登基,他硬是威胁着他们将皇位让给你了君一泓。再次拥护他登基,他又是想尽各种花样儿想要逃。这可如何是好啊?   “先回宫,先回宫!”   里外三层的士兵并未撤离,而是在文武百官离开后,又加了三层士兵包围院子。君莫离看着不放过一只苍蝇的阵势,嘴角直抽搐。躺在椅子上,心里那个恨!   “主子,又有消息传来了!”   “说!”   “小主子欣然答应继承了御惊澜的皇位,御家之人竟然平静无波,一点布满的心思都没有,夫人被气病了!”   “这个小兔崽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   君莫离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面前的楠木桌上,桌子不停的晃动,眨眼的功夫,已经坍塌成了一堆破柴火。他既要收拾辰儿这个不懂事的小兔崽子,又担心安然,只恨不得自己长双翅膀,迅速的飞回去!   安然怎能不气,她明明给辰儿的手动了手脚,却在御家滴血认亲的时候,众目睽睽之下,两滴血竟然融合了。辰儿听了安肃一句,后宫佳丽三千美人,大肉包子无数,便嚷着要当皇上。这御家宗籍的老王爷笑的嘴都合不拢了,各位大臣更是喜极而泣,其余的御家人,碍于御惊澜临死前的手段,谁也没敢吭声。   辰儿欢欢喜喜的跟着老臣回了皇宫当皇帝,举行了隆重的登基仪式,安然却是气病了。这个小兔崽子,怎么会是*之徒啊?   君莫离左思右想,与其以后都不能安生的过日子,还不如出卖两个朋友,换的一生宁静。随即传令,让秦若阳和湛伦立即返回月城,快马加鞭,一刻也不能耽误。   随即告知外面的人,这皇帝他当了,另外调兵遣将,让守在边城的兵撤了回来。那些刚走到半路的文武百官一听君莫离愿意回宫了,又屁颠屁颠的折返回来。一个个气喘吁吁,但总体而言,也算是疲于奔命之后,有点收获。   太后的死如同君莫离而言,在他回宫登基的大消息下,她的死实在是没引起多大的关注。并非她在众人心中,凤驾不重要,只是,在接二连三皇帝、贤妃等等的人死后,众位大臣已经习惯了。   礼部按太后仙逝的规格将太后入殓下葬,登基大典也在两天后完成。君莫离看着桌上的奏章,一脸惆怅。站在窗口望着夜城的方向,心里的思念能将他折磨疯掉!   在御书房内来来回回的走了无数遭,君莫离将身上明黄色的龙袍一脱,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袍子,从暗卫那里取来了滑翔伞,站在月城的最高处,神不知的鬼不觉的逃离了月城。等到翌日,替君莫离梳洗更衣的宫婢推门而进时,才发现君莫离没了踪影,桌子上只放了一张字条:朕有事,勿念!   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看的大臣心惊肉跳,一个个急的跟无头苍蝇似的。而此时,君莫离架着滑翔伞已经飞过了几座城池了!   秦若阳和湛伦接到君莫离的“圣旨”,脸上的颜色足以用五颜六色来形容。秦若阳官复原职,湛伦还升了官儿,开天辟地头一遭,弦月的官职上,多了一个副丞相。两人碍于君莫离的淫威,不得不告辞了安府以及安府酒窖里的珍藏。这两人一走,全府上下最开心的莫过于腾升,他的好酒,保住了。   “然然,明日就是除夕夜了,让你大哥哥去把辰儿接回来吧?”   “不用了,那个小没良心的!”安然嘴硬心软,早就想儿子想的不得了了,碍于面子,一直都没进宫去看他。她这次一定要好好收拾收拾辰儿,省的以后闯出天大的祸事来!   “唉,”安夫人叹了一口气,神色沮丧,半响过后,又问道:“君莫离呢,回来吗?”   “娘,我们准备我们的,他们不回来,我们就当没有这人,往年怎么过,今年就怎么过!”   安然心里是想念极了君莫离,嘴上虽是说的一片轻松和不在意,可心早就飞了。他竟然继承了弦月的皇位,人人口中赞扬褒奖的新皇。她觉得有些好笑,儿子是夜月的新皇,丈夫是弦月的新皇,她这是算太后还是算皇后?   “会回来的,一家人一起过,才是团圆!”   “但愿吧!”   他说过,他会赶在除夕之夜前回来同他们娘三儿团圆的!   辰儿进攻之后,把安肃也给召进了宫。刚开始两日,两人倒是觉得新鲜,要什么有什么,而且大臣太监的效率很高。但是,太傅每日碎碎念着教他为君之道,各种书籍压在他面前,辰儿才后悔了。   “娘,娘,辰儿错了,娘......辰儿要回家,辰儿要回家!”   辰儿抬了一张椅子站在窗口,望着安府的方向,一边哭,一边念。皇宫的建筑层层叠叠,栉次鳞比,小小个子的他,除了金碧辉煌的琉璃瓦和白灰墙,外面的世界什么也看不见!   “娘,你在接我回家好不好?娘......”   辰儿迈着小胳膊腿儿爬到了窗口上,想从窗口翻出去,他要回家,他要回家,他想死安府的亲人了!   “哎哟——”   “臭小子,还没摔下去,鬼叫什么?”   “娘?”辰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被人提着腰带,脸面朝下,根本看不到后面的人是谁!   “后悔当皇帝了?”   “娘,辰儿要回家,辰儿要回家,这皇帝一点儿都不好玩,宫里不给辰儿吃大肉包子,还骂辰儿是小*!”   安然:“......”   “娘,爹爹回来了吗?辰儿已经听话了!”   安然把辰儿拉起来,替他换了衣服,将小小的他搂进怀里,低声道:“爹爹马上就回来了,姐姐也回来了,跟娘回家过年!”   “好耶!”   安然抱着辰儿,偷偷的从窗口溜了,一路上避开侍卫的眼睛,很顺利的回了府。一家人团团圆圆,现在就只差了君莫离!   除夕夜,安夫人和安然把所有的奴婢仆人都放回家过年了。母女两人加上两个嫂嫂一起,亲手准备了一桌特别丰盛的年夜饭。偌大的桌子前坐满了安家的人,破例的是应了安然的话,陆雪心也在饭桌之上。而安然的位置旁边,君莫离的位置还空着。   “娘,我饿!”   “辰儿乖,再等等,你爹爹马上就回来了!”安夫人摸着辰儿毛茸茸的小脑袋,慈祥的安慰道。   如此一家人热闹的团聚,实在是头一遭,即使大伙儿等的都有些饿了,但谁也没提出来先动筷子!   安然看了一眼众人,抱着小儿子又望了望外面,“大家都饿了,动筷子吧!”   虽是如此,但是她在心里一直默念,君莫离肯定会回来的,他不会不遵守诺言的。   “再等等,再等等,贤婿肯定马上就到了!”腾升这话都说了不下十遍了,但是,已经接近亥时三刻了,依旧不见君莫离的踪影。但是,他们都在心里相信,君莫离会在子时之前,赶回来的!   又是半个时辰过去了,辰儿已经再打哈欠了,却努力的睁着大眼睛看向门外,努力的不让自己睡觉。   “爹爹,”辰儿精神突然为之一振,从凳子上爬下去,迈着小腿儿,朝着门外跑去,一头栽进了君莫离的怀里,“娘,爹爹回来了,爹爹回来了,爹爹,辰儿想死你了!”   君莫离一把抱起辰儿,疲惫不堪的脸上露出一抹会心的笑,一身外袍又脏又皱,像是劫后余生的灾民一样。虽然形象邋里邋遢,但是步子依旧从容不迫,再憔悴的脸也掩盖不住他的绝代风华!   “离!”   安然眼里的泪水夺眶而出,抱着小儿子同样扑进了君莫离的怀里,她知晓他定然会赶回来的,他果然没食言。一家四口紧紧的抱在一起,屋内的人已经感动了纷纷掉下泪来!   “然然,别让贤婿在外站着了,赶紧坐下来吃饭,吃饭!”安夫人擦了擦湿润的眼角,压抑不住内心激动的心情。   “嗯,吃饭!”   安然有些难为情的回神,牵着君莫离入座。虽然菜已经凉了,可是,君莫离在数个夜晚都未合眼休息,只为实现自己的承诺的精神,却让桌上的饭菜都暖烘烘的。   再多的富贵荣华也胜不过一家人团聚,只有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在一起,那才是一种真正的幸福!   -----全文完----- 本图书由(妮拉拉)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