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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不见,他发觉她真的改变了好多,以前她性子木讷,很少会这样与他说笑。   金玉叶笑容微敛,“好了,我又不呆不傻!”   金世煊回神,宽厚的大掌拍了拍她的面颊,“是,你不呆不傻,我家小叶最聪明了,那现在可以告诉我,昨晚是怎么回事儿了吧!”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眼神一阵恍惚,昨晚?对她来说有够久远的啊!与他们而言只是一个晚上,而对她来说,却是经过两次重生,一次脱胎换骨般的成长。   呵呵,一个晚上而已,闭眼睁眼间,人未老,可心却是经历一次次炼狱般的洗礼。   “发什么呆,快说,这次都弄到医院里来了,你别想息事宁人,委屈往肚子里吞!”   他问过家里的佣人,可一个个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这事肯定不那么简单。   金玉叶脑中回想往事,对她来说,虽然久远,可却也没忘记,因为她就是因此而‘死’的,她带着怨气重生在古代,这事,她又怎么会忘?   只是,如此肮脏的事,她不想,也不能告诉眼前这个疼她如命的哥哥,至于欠她的,她到时候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没事,哥,我身子一向不好,洗澡的时间长了,这才昏了过去,我肚子有点饿,想吃锦记的小笼包!”   金世煊揉了揉她软软的发丝,动作宠溺而自然,“馋猫,你等着,哥去帮你买!”   将金世煊支走,金玉叶躺在床上整理纷乱的思绪,胸前的曼珠沙华告诉她,那些并不是一个梦,是她真真实实经历过的,她在那一世死了,而魂却又回来了,且时间,仅仅只过了一个晚上。   金玉叶是累的,那一仗,几乎耗尽她的心神,那个男人坏事做多了,性子一向谨慎,且百毒不侵,尽管心里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却仍是防备着。   他这种性子,渗入了他的骨髓,已经成了他的一种习惯,不因人而异。为了化掉他的功力,她准备了一年才配出那种无色无味的散功膏,涂于女人的私密处。   他一进去,就已经发现了异样,可他仍是不管不顾地纵情行欢,不得不说,他是自愿受死的,曾经他开玩笑般说过,若有一天要死,他一定要死在她身上。   而当时她是什么表情?   表面上笑意吟吟,心里却在想,她一定要亲手送他下地狱,割下他的人头祭奠她金家一百三十六口人。   割下他头颅的那一刻,她以为她会开心的,然而,当那颗头拿在手上,血沾上她的肌肤,几乎灼伤了她的皮肉。   她当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没有开心,也没有伤心,只觉得压在她心头的巨石终于移开,她觉得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渗着解脱般的轻松,而心里却无悲无喜。   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陌生又透着一丝熟悉的气息使床上本是已经熟睡的女人,不,应该称之为女孩。   她突然睁开了那双碧色的眸子,对,同金世煊一样,她眼睛是碧色的,只不过那里面,尽是冷戾与阴狠,泛着慑人的凶光。   看清来人,她垂下眼皮,掩下眼底的一切。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章金家   来人大概五十岁左右,一袭纯黑色西装,身材并没有因年纪而走形,威严挺拔,面容刚毅冷峻,那双眸子深邃如海,偶尔有与他刚毅面容不符合的精光闪过。   金家老大,也是现任当家人,京都的市长金成嵘,她的父亲。   呵,日理万机的大忙人居然来看她,难得啊。   金玉叶心里止不住地冷嘲。   “醒了!”   金成嵘在床边站定,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表情一如既往的冷硬威严,眼神深邃复杂,不见半分父亲该有的温情。   “是,父亲!”   金玉叶又长又翘的眼睫毛就像是一排小扇子般颤了颤,她低着头,语气乖顺而温软。   “听说刚才你哥来看过你?”   “嗯!”   金成嵘面部表情一紧,黑眸凌厉地射向她,“你哥部队忙,工作也带着危险性,你别什么事都跟他说,若是心里记挂你,继而出任务的时候有什么意外,那就是你的不是了!”   金玉叶眼底闪过闪过一抹讥屑,她眼皮掀了掀,语气温软乖巧道:“放心吧父亲,我有分寸的!”   听她这样说,金成嵘眼底闪过一丝精光,冷硬的脸柔和了不少,“嗯,有分寸就好,你先在医院养着,我吩咐陈嫂来伺候你,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   呵,道貌岸然的家伙,简直是披着人皮的禽兽!   父亲?呸!   啪——   病房的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金世煊深刻俊逸的脸庞一片阴沉,碧眸狠狠地瞪着正准备转身离开的金成嵘,“什么事不能告诉我,什么叫有分寸,今天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出这间病房!”因金世煊的突然出现,病房里的空气像是瞬间被凝结般,冷寂而紧张。   “放肆!你是怎么跟父亲讲话的!”   一声厉喝出自金成嵘之口,此时他一家之主与身为市长的威严全开,同时透着一股铁血的森寒之气。   两父子对峙,气氛一触即发。   “哥,我的小笼包呢,昨晚到现在都没吃饭,饿死了!”   娇软中透着一丝嘶哑的撒娇声音化解了空气中的压抑与剑拔弩张。   金世煊冷冷地瞪了金成嵘一眼,向病床走去,在经过他身边时,他压低嗓音警告:“若她有什么事,我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毁了你金家!”   金成嵘面皮抽了抽,深邃冷厉的黑眸染满了怒色,可却也无可奈何。   若不是焱儿意外身死,他需要儿子,又怎么会承认带着外国血统的他们?简直是生来给他添堵的。   一场父子大战在金玉叶的撒娇声中结束,下午金世煊接了个电话,就急急离开了,他是特种兵御雷战队天风队的队长,忙碌的程度自是不在话下。   也正因为有了这层身份象征的权利与名誉,他才有资格与金成嵘甚至整个金家叫板,可却也只是无病呻吟,解决不了根本,他们两人始终脱离不了金家,反抗不了金家。   尽管两兄妹厌恶那个大家族厌恶的要死。   金玉叶在医院住了两天,身体恢复了一些体能,不过,对于她来说,依旧弱得可以。   当初她母亲生的是双胞胎,出生的时候又不足月,身子从小就弱,而姐姐在八岁那年地震的时候,被埋在了地底下,她也受了重伤,至此后,身子越发的弱,到了走几步就喘的地步。   也是那一年,十二岁的哥哥和八岁的她被领回了金家,认祖归宗,而原因,并不是他们的父亲有多喜爱他们,而是因为,他唯一被他认可的儿子出车祸身死。   作为金家的当家人,他需要儿子来稳住他的地位,仅此而已!   至于女儿金玉叶,则是哥哥坚持要带她一起,不然就不回去,所以才勉强承认了她,不过对外也只承认哥哥一人,而且还是养子的身份。   “三……三小姐,快走吧,福伯的车在下面候着!”   陈嫂提着包,偷偷瞄了眼站在窗户边上,眼睛盯着某一处的美丽少女,硬着头皮出声。   今天她出院,脱下了身上的病号服,穿了一条飘逸的长裙,肩上搭了件亮色的披肩,整个人飘逸自然,随性而优雅。   她是长得极美的,削尖的瓜子脸,五官比较深刻立体,且精致绝伦,眉目如画,鼻子挺直,唇瓣如玫瑰花般又红又润,唇型也极其亮眼。   她肤色偏白,身材也比一般女孩要高挑,再加上那一双碧色的眸子,整地一个混血美人儿   不过,这三小姐美则美矣,身上却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阴气,特别是她那双眼睛,被她看一眼都觉得全身发凉。   以前还她甚少于别人接触,且性子清冷木讷,再加上身体弱,大小姐二小姐喜欢欺负挤兑她,所以她每天除了学校就是她的小卧室,连吃饭都是让人端进去的。   那时候她还不觉得有什么,可这两天,她近身伺候她,有时候不小心会触碰到她的身子,居然发现她的身体是冷的,一触碰整个人都觉的渗的慌。   尽管她会笑,说话也算温柔,可她就是觉得冷。   莫名其妙的冷。   邪门儿!   金玉叶收回眼神,转身向外走去。   黑色的豪车穿过一颗颗茂盛的松柏,驶进这座占地甚广的庄园,门口,两个荷枪实弹一身威武军装的特种兵犹如两尊门神,面无表情地守在那里。   这座庄园是金家的大本营,占地近千亩,车子驶进里面,空气中满是青草香,入目的便是一大片绿油油的美式草坪,上面有秋千,有吊床和各种简单的锻炼身体的器材,不远处是片人工湖,湖水甚是清澈。   再入里面,又是一番景象,既有复古风的亭台楼阁,假山怪石,奇花异卉,也有现代化的休闲娱乐设施,偌大的露天游泳池,周边栽种着椰树,透着一股海南沙滩风情,风景自是美不胜收。   最深处,五栋风格不一的别墅林立其中,大气壮观,张扬贵气,透着无尽的奢华与尊荣。   呵,这就是金家,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金氏家族,涉足军政商三界,在京都是个不可撼动的存在。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章震慑   金家老爷子有四子一女,且个个身居高位,长子金成嵘位及市长,次子金成耀土地局局长,三子金成堑经商,金氏集团在他手中如日中天。   四子金成睿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教官,幺女金成秀是国家医疗机构的副处长,老爷子老来得一女,自是宠爱,将近三十岁的老姑娘了,还是老姑独处,金家也没人敢说一句不是。   其中除了四子金成睿和幺女金成秀没成家外,其他三子都已娶妻,且都育有子女。子孙三代皆住在这座庄园,里面的热闹程度可想而知了。   大家族,是非多,这是永恒不变的定律。   车子在一栋红瓦白墙的欧式别墅停下,翰荣居,老大金成嵘一家的住处,同时也是她金玉叶的窝。   金玉叶推开车门下车,身后跟着提着行李的陈嫂,福伯去车库停车。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客厅,一道讥讽的声音传来,声音尖锐,听在耳朵里,给人的感觉特不舒服。   “哎呦,这不是我们矜贵的三堂姐吗?还没死呢?”   艳丽的红色紧身小皮衣,下身是一条牛仔的超短裙,只能裹住她圆翘的小屁屁,腿上是一双网型的丝袜搭配着棕色的高筒靴,俏丽稚嫩的脸颊涂着与她年纪不符合的艳丽妆容,一头栗色的卷发妖娆而风情万种。   这样一身骚劲儿十足的装扮,整地就是一个惹火热辣的性感女郎,有谁会相信,她只有十八岁?   金家老二金成耀的大女儿金玉艳,人如其名,肤如白玉,貌比花艳,只比她小了五天,可也是这五天,让她排在她后头,就算再不愿,也改变不了她要唤她一声堂姐的事实。   而她们会结怨,也正是因为这一声三堂姐,因为以前她没回金家之前,她是排行老三的,她认祖归宗,就将她给挤了下去。   金玉叶长长的眼睫毛扇了扇,她看着她,脸上突地漾起一温婉柔媚的笑容,“托玉艳妹妹的福,姐姐我命硬,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妹妹与姐姐几个字被她咬的极重,她心里堵这个,她偏要让她更堵!   谁想要她死,她要让谁死得更快!   想到这里,金玉叶眸子里闪一道诡异的冷光。   嘎——   金玉艳没料到一向闷不吭声的人居然会接她话,而且一出声就让她气得牙痒痒的,她瞪着美目,突地从沙发上弹跳而起,“你……你少在这里放屁,谁是你妹妹?你个野货,有什么资格当我姐?”   金玉叶眨了眨碧色的眼睛,眼底有森冷的寒光闪过,而精致的脸颊上,温婉柔媚的笑容却是不变,“玉艳妹妹怎么这么粗鲁,女孩子家家的,将如此不文雅的字眼说出来!”   “我就要说,你管得着吗?你放屁,你放屁,你……”   “噗——”   一声拉长的销魂声音从某人的某处传出,接踵而来的是躲在暗处的佣人的闷笑声,此起彼伏,一旁的陈嫂更是想笑又不敢笑,一张老脸涨的通红。   而声音制造者金玉艳那张脸更是精彩,青、红、黑、白、紫、就如一个调色盘一般,她还是维持着刚才傲慢不可一世的姿态,好久都回不过神来。   “噗嗤!”   不知是谁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而呆怔的金玉艳也终于回过来神来,她脚一蹬,美目一厉,“不准笑,谁笑就给本小姐滚出金家!”   “呵呵,玉艳妹妹,笑一笑,十年少,这笑容可以使人保持年轻态,你也不能阻止人家追求年轻不是?”   金玉叶眉角挑了挑,玫瑰色的唇瓣勾起一道漂亮的弧度,似笑非笑,她走到茶几前从果盘里舀出一个香橙嗅了嗅,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慵懒闲适。   只是说话的声音和她慵懒的姿态不怎么符合,很轻很细,所谓温哝软语说的就是她那样的。   然而那张漂亮诱人的唇瓣里,吐出来的那句风凉话却是气得金玉艳几乎暴走,她喷火地眸子恨恨地瞪着她,怒喝道:“你给我闭嘴!”   她从来都不知道,这个一向闷不吭声,整天向抹游魂似的女人一旦开起口来,那嘴巴居然是那么令人讨厌,让人恨不得撕了它。   金玉叶耸了耸肩,故意在她面前重重的嗅了一下香橙的清香气息。   “我嘴巴闭不闭问题不大,倒是玉艳妹妹,虽然姐姐我知道你喜欢……放气,不过下次在公共场合可要闭紧了你下面那张嘴儿,毕竟那气的味道着实不怎么好,免得污染了空气,丢人现眼!”   “金玉叶,你……你个贱人!”   金玉艳眸子喷火,气得浑身发抖,她想也不想地操起桌上那把水果刀就向她扔去。   金玉叶碧眸寒光一闪,她霍地抬手,“嗤”的一声,尖利的水果刀稳稳地插在她手中的香橙上,且正中红心。   躲在暗处的佣人心底颤了颤,而一旁距离金玉叶较近的陈嫂,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   冷,好冷!   刚才那一刻,她感觉遍体生寒,而那寒气的来源,是从身边这个漂亮得不像话的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   金玉叶不去理会明里暗里那些佣人的眼神,她碧色的眸子透着浓浓的阴森之气,紧紧地锁住脸上苍白无血的金玉艳,手中的香橙在她的用力挤压下,黄色的汁液一滴一滴从她手中滴了下来。   她眸色阴冷,面容却始终漾着温婉柔媚的笑意,“玉艳妹妹,这刀可不长眼睛,你当心点,到时候伤到自己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可就不妙了!”   客厅里,气氛沉寂而冷凝,那些佣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她们看着客厅中央一脸笑意吟吟的美丽少女,第一次拿眼睛去看她。   以往,除了经常帮她送饭小丽,他们从未拿正眼瞧过她,就算看到她被欺负,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势力一点的,还上前去踩上两脚,捉弄她。   时间久了,她们也渐渐当她不存在般,她的卧室从没人进去打扫过,她从他们身边经过,她们也都当她是隐形人,连招呼都不打一声,更别说恭敬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有人看文不?冒个泡呗!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章讨债(上)   此刻,她们能明显感觉到她的变化,那个少女,已经不能容她们忽视了,她的笑容很美,很柔,可他们却看到了那柔美下的寒冷,令人胆颤的寒冷。   看来那天晚上的事,将这个美丽却一直沉默的少女逼得开始反击了。   金玉艳被她那双碧色的眼睛盯得心里发毛,脸色又白又青,她看着那一滴滴橙汁,明明是黄色的,可在她眼底,渐渐地变成了红色,那是血一般的颜色。   她美目突地爆睁,“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响遍整间别墅,暗处的佣人们心肝儿抖了抖,金玉艳抱着头蹲在地上,身子瑟瑟发抖。   “嚷嚷什么呢!”   一个娇脆的声音从楼梯处传来,陈嫂抬头,恭敬地唤了一声二小姐。   金玉艳听到这个声音,连忙站起身子,脚步踉跄地向她走去,“玉婧姐,有血,好多血,好恐怖!”   金玉婧,金成嵘的二女儿,此时她一袭白色雪纺百褶连衣裙,剪了个梨花头的发型,脸蛋儿圆圆的,一双眼睛又圆又大,整个人既娇俏又可爱。   只是那性子与她那张脸极其不附,骄纵蛮横,唯我独尊。   金玉婧蹙了蹙修剪的漂亮的眉毛,推开神经错乱的金玉艳,没好气道:“你胡说什么呢?哪里来的血?幸亏我妈不在家,不然非训你一顿不可!”   “真的,玉婧姐,我看到血了,好多好多血,从她手中流出来的!”金玉艳眸子不敢再看向金玉叶,只是一个劲地说有血。   金玉婧看了眼一旁的金玉叶,厌恶地皱了皱眉,“好了,好了,别说些乱七八糟的,不是要去逛街吗?快走吧,看到她就晦气!”   金玉艳被金玉婧拖着出了门,金玉叶看着她们的背影,玫瑰色的唇角微勾,笑容妖娆而绝艳,却又透着一股诡异的森冷。   她抛了抛手中被她蹂躏地不成样子的香橙,“啪”的一声,香橙精准无误地抛进了垃圾桶,陈嫂在一旁看着,心里又是咯噔一下。   娘啊,这三小姐,太邪门儿了!   回到自己‘久别’了十几年的卧室,看着里面的陈设,金玉叶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因为有双异于常人的眼睛,以前的她恐惧黑暗,因此她的卧室,一室的亮白,白色的墙,白色的地砖,白色的床,白色的家具。   记得当初进金家的时候,她住的地方只是一个小储物室,是哥哥的努力,这才帮她在这个家挣了一席之地,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卧室。   她的手轻轻抚过里面的一切,这里满是她生活过的痕迹,梳子上还留有一根她的发丝,书桌上,她所看的书还停留在那页,那是一本有关医学的书籍。   最后她趴在那张柔软的单人床,将头深深埋进枕头内,上面残留着她的馨香,淡淡的茉莉花香味,是她喜欢的,却不是现在的她所中意的,她喜欢蔷薇,那种红的泣血的蔷薇,不但香味浓郁,那色泽,更是又妖又艳。   叩叩叩——   一阵叩门声响起,金玉叶睁开眼睛,外面天已经黑了,原来她不知不觉睡着了,且一睡,就是一天。   翻身仰躺在床上,抬手开了床头的壁灯,这时候敲门声再一次响起,接踵而来的是陈嫂小心翼翼的声音,“三小姐,先生让我来唤你下去用餐!”   金玉叶眼睑掀了掀,呵,这倒是稀奇了,自从八岁进金家,她就没上餐桌吃饭过,刚开始是因为不够格,后面哥哥为她争取到这个资格的时候,她却已经习惯了呆在自己房里吃饭。   想到哥哥,她凉薄冰冷的心闪过一丝淡淡的暖意,那一年地震,不但夺去了姐姐的命,更是夺去了母亲的双腿,她重伤,所有的一切,全靠十二岁的哥哥撑起。   当初金成嵘甚至整个金家要承认的人是他,因为他是男孩,而已经有了两个女儿的金成嵘要的也只是儿子。哥哥不愿和她分开,当时语气坚决地对上门的金成嵘说,要么就两兄妹一起,要么就滚蛋。   其实那时候的她知道,哥哥语气虽然坚决,但他是怕的,怕金成嵘不答应,妈妈和她需要治疗,前期政府会资助医疗费,而后期,就得靠她们自己了,可那时候,哥哥才十二岁,除了接受金家的条件,他别无他法。   金玉叶来到餐厅的时候,一大家子都已经入座,而且还有一个外人。   衣冠楚楚,长相斯文秀气,只是那脸色却透着纵欲过度的虚白,银边眼镜下是一双桃花眼,却时不时闪过淫邪的光束,整地一个衣冠禽兽,斯文败类的代表。   看到此人,金玉叶碧色的眸子眯了眯,眼底迸射出一道慑人的凶光与冷寒,转瞬即逝。   杨家小少爷杨旭霄,是金成嵘的老婆杨婉君的侄子,更重要的一点,同时也是害她‘身死’的最重要犯。   该死之人!   “坐吧,今天你出院,一家人好好吃顿饭,趁你旭霄表哥也在,有什么事,说开了就算了!”   主位上的金成嵘发话,金玉叶心底冷笑,呵呵,他一句算了,就想抹去一切吗?   女儿是帮凶,侄子是主犯,杨婉君那女人一定吹了不少枕边风吧!   若是她将这事告诉哥哥,以哥哥对她的疼爱程度,就算不要杨旭霄的命也会弄残了他,他们这是想要她封嘴呢。   “是,父亲!”   金玉叶心里止不住地冷嘲,然面上却是温婉柔顺。   不过他们这次倒是能如愿,她的确不会告诉哥哥,因为,欠了她的,她会亲自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餐厅里的气氛有些僵冷,因为今天多了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恐怕除了一直色迷迷地看着她,没有心思吃饭的杨旭霄,其余四人根本就食不知味吧。   不过,这并不影响金玉叶,金家请的都是高级厨师,烹饪出来的食物自是不在话下。   以前她的饭菜都是佣人送上去的,哥哥在的时候,没什么异样,可他一去部队,她吃的基本都是些残羹剩饭。   所以此时她吃的很欢,每一样菜她都尝一点,最后捡符和自己口味的吃,而且吃相那叫一个优雅闲适,好似周边的人在她眼里都成了空气一般。   自得其乐。   ------题外话------   亲们,嘎嘎~吱个声呗!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章讨债(下)   “三妹胃口真好!”   坐在对面的秀丽女孩放下筷子,优雅的擦了擦嘴巴,眉眼含笑道。   金玉婷,金家大小姐,长得亭亭玉立,气质秀雅端庄,许是长女的关系,杨婉君对她的教育甚严,完全一副豪门千金的高贵形象。   相对于金玉婧的刁蛮张扬,她比较内敛,算是一条不会吠的狗,咬起人来,也许比谁都凶狠。   金玉叶咀嚼的动作稍顿,待咽下食物后,这才抬眼看她,笑语宴宴且状似疑惑道:“大姐吃不下吗?”   对于金玉婷这样的女人,她做作,你就要比她更作,而且还要作的逼真自然!   金玉婷没想到她会反讽一句,脸上的笑容僵了僵,“嗯,没什么胃口!”   “哼!看到你那张脸就饱了,谁还吃的下!”金玉婧摔下筷子,语气鄙夷加厌恶,而那双眼睛却是浓浓的妒忌。   她妒忌她那张脸,恨不得毁了她,一个贱女人生的贱货,居然比她还美!   金玉叶瞥了眼首座上的金成嵘和他下手边上的杨婉君,见那两人一个若无其事的吃饭一个在喝汤,心里冷笑,呵,倒是纵容得很!   在自己宅子里,虽说没这么多规矩,可这样在餐桌上吵嘴的情况,也是不被允许的,那两位却是任由她们……欺负她!   她抬眸,看向金玉婧,手抚着精致的脸庞,语气温软而无辜:“原来我的脸还有此等妙用,二姐以后多看我几眼吧,还可以省些粮食!”   “你……”   “好了,既然吃不下就出去!”杨婉君重重地放下汤勺,语气清冷而凌厉。   “妈,她……”   金玉婧还想说什么,可看到母亲渐渐不悦的眼神,也只好闭嘴,冷哼一声,愤恨地离开了餐厅。   而一直在埋头优雅用餐的金成嵘则是淡淡扫了眼金玉叶,那锐利的眸子闪过一道莫名的精光。   这个不被他所承认的女儿,是他太忽略了吗?   倒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轻描淡写的两句话,居然让骄傲的玉婷和骄纵的玉婧两人都吃憋,她那温软天真的语气,听起来要多无害就有多无害。   可,真的无害吗?   金成嵘心里怀疑。   “三表妹,我要为上次的事向你道歉,那晚我喝多了点酒,脑子有些犯混,希望你大人大量,别和表哥计较!”   这时候一直拿眼睛YY她的杨旭霄放下筷子,笑着开口,那语气要多诚挚就有多诚挚,弄得好像真的是喝多了酒般。   杨婉君擦了擦嘴巴,看也不看金玉叶一眼,语气漠然道:“不是没事吗?有什么好计较的!”   她这一生最大的污点,就是丈夫在外生了野种,让她在姐妹淘里抬不起头来。   她性子本就高傲,稍带一点强势,对于那时候还是未婚夫的丈夫在‘情有可原’之下,所生下的野种,她心里痛着,恨着,却也无可奈何。   最后因为自己儿子身死,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将野种认领回来,要说男孩子,就算心里再不愿,她也无话可说,因为她已经不能再生。   可这女孩,她是一百个不甘心,因此这些年,她将她忽略个彻底,女儿和佣人们欺负她,她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金玉叶玫瑰色的红唇勾了勾,“阿姨说的对,我没事,是不会计较的!”   没事,她是不计较,可现在关键是,她有事,她从地狱里爬回来,不就是来索命的吗?   想到这里,金玉叶嘴角的弧度勾的越发的艳丽了,而那双碧色的眸子里,快速闪过一道诡秘的光芒。   一顿饭,只有金玉叶一人吃的舒心,她放下筷子,优雅地起身,语气温软有礼:“父亲,阿姨,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金成嵘眼皮一抬,眼底有着深深的探究,须臾,他垂下眸子,“嗯,以后就下来一起吃吧!”   杨婉君眼睑颤了颤,品茶的动作一顿,清冷的眸子不着痕迹地扫了首座上的金成嵘一眼,不过却也没说什么。   一个小丫头片子,在她手心里还翻不出什么风浪,倒是那个野崽子,越来越不将她放在眼里了。   是夜,天空无月无星,微凉的秋风在这漆黑的夜也透着一股森寒之气。   一条黑影从客房窜出,悄悄推开了二楼拐角处的那间卧室的房门。   睡在床上的金玉叶碧色的眸子突地一睁,黑暗中,那碧色的眼睛诡秘而阴冷,就如那地狱里十恶不赦的恶鬼,泛着慑人的凶光与嗜血之意,无半分人的情绪在里面。   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她妖冶的唇瓣勾了勾,笑容既妖又媚,同时也渗着冷残的寒凉。   “小美人儿,哥哥来疼你了!”   淫邪嘶哑令人恶心巴拉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同时那条黑影迫不及待地往床上扑去,然而身下除了软绵绵的床垫,一无她物。   “小心肝儿,别调皮了,快让哥哥好好疼你,包你欲仙欲死!”   黑影在床上摸索着,同时身上的睡袍也被他急不可耐地脱下,扔在地上。   金玉叶不知何时站在床边,她看着他,那双碧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显得特别晶亮诡异,“是吗?你用什么东西让我欲仙欲死?”   她的声音娇软柔媚,透着一种蛊惑意味,听在耳里,酥到骨子里。   男人看到床边的她,明显很兴奋,他急迫地褪去身上唯一障碍物,“哥哥的宝贝,包你爽,乖,快上来,以后哥哥罩着你,就没人敢欺负你了!”   黑暗中,突然一束森寒的银光一闪,“哧”的一声,利器划破血肉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听起来特别清晰,也令人心颤。   咚,有什么东西掉到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空气中顿时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杨旭霄眸子爆睁,他看着对面那双诡秘冰冷的碧眸,脑子一片空白。   嗷——   啊——   一男一女,一痛苦一惊恐,两声尖锐的惨叫声划破黑夜的帷幕,传遍整座别墅,甚至连相邻的别墅里面的人都听到了,那凄厉的声音,让人闻之,心肝胆儿皆是抖了几抖。   ------题外话------   有人不?有人不?漫漫需要热闹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章剁了,也不足惜   整个翰荣居灯火通明,凌乱的脚步声直冲二楼,声音发出的那间卧室。   “爸,妈,三更半夜的,谁在那儿鬼嚎啊!”金玉婧穿着一件粉色的睡衣,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睡眼惺忪的嚷嚷着。   金玉婷也正向这边走来,看着那扇门,眸色闪了闪,“爸、妈,你们也被吵醒了!”   金成嵘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丝质睡衣,锐利的眸子深沉沉的,他没有理会两个女儿,伸手去拧房门的锁把,却怎么也拧不开,他敲了几下门,喊了几声,里面却没有半点回应。   他转眸看向身后朝这里急速走来的管家刘伯,沉声道:“去拿钥匙来!”   刘伯得令,赶紧去拿备用钥匙。   这一来一回的片刻功夫,已有不少的人赶来了这里。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   老二金成耀同样身着睡袍,皱着眉问,他身后还跟着妻子冷舒。   “是啊,大哥大嫂,那叫声听起来怪渗人的!”   金成嵘摇了摇头,锐利冷沉的眸子闪过一道幽光,并没有言语,他也很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候刘伯拿着钥匙过来了,金成嵘从他手中接过,亲自打开门。   房间里面很黑,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这让他剑眉皱得更紧了,他摸索着灯的开关,“啪”的一声,黑暗的放间骤然亮白,然而入眼的一幕却让他冷酷的眸子缩了缩。   嘶——   啊——   呕——   抽气声,尖叫声,呕吐声此起彼伏。   亮白的卧室里,浑身赤裸的杨旭霄躺在洁白的地板上,他下体血流如注,身子剧烈抽搐着,喉间发出痛苦的咽唔声,面部表情因疼痛而扭曲得不成样子,一双桃花眼訾目欲裂,眼底尽是恐惧与苦痛。   杨婉君看着倒在地上的侄子,那猩红的鲜血洒在白色的地板上,明艳而触目惊心,不远处那血淋淋的某物更是让她形神俱灭。   “旭霄!”   她颤抖的哀叫一声,脚步踉跄地奔到她身边,却不敢动手去碰他。   “嗷,我的天啊,这是……”冷舒惨白着脸色,一双美目里满是震惊与惧怕。   金玉婷与金玉婧两姐妹,互相搀扶着呕吐不止,两人的眼睛怎么也不敢再看里面一眼,听到响动而赶来的佣人们全都脸色发白的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金成嵘脸色铁青,一双利眸闪过森冷的寒光,“快叫救护车,另外通知杨家人!”   他冲呆愣的众人厉喝一声,而后沉着步伐走到床沿的角落处。   那里,晚上还笑语宴宴,温软乖巧的女孩这会儿衣衫破碎,长发散乱,那莹白娇嫩的肌肤上满是青紫的痕迹。   她脸色苍白地卷缩在身子,手里执着一把染血的水果刀,那双漂亮的碧色眼睛里含着泪水,眼底深处满是惊恐与防备。   “不……不要过来,我……我有刀,你……你不要过来,我……会杀了你的!”   还没待他接近,金玉叶就像是受惊的幼兽般,挥舞着手中的刀,不让他靠近,说话的声音更是抖得厉害。   看到这样的她,金成嵘眼底闪过一丝愤怒,那是对杨旭霄的愤怒。   不管他待这个女儿如何,既然她姓了金,那就是他金家的人,更何况她确确实实是他金成嵘播下的种。   上一次他们做的荒唐事因为牵扯到他另外两个女儿与侄女,他帮他们压下了。   可这一次,已经不仅仅是一件小事,在他家里强暴他女儿,那是挑战金成嵘甚至整个金家的威严。   而且,若是让那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儿子知道这事,不闹个天翻地覆,肯定不会罢休。   “成嵘,那个小贱人废了旭……”   “你给我闭嘴,你看你杨家教出来的混账东西,当我死人吗?居然敢在我家强暴我女儿!”   金成嵘心里有气,杨婉君一开口,就像是一根导火索,点燃了他心里的火,说话的语气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   杨婉君被他冷厉的眼神盯着心里发毛,同时眼底满是不可置信,她看着他,有点不相信从来都不对她说重话的老公居然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吼她。   “大哥,现在不是吵嘴的时候,赶快将这事告诉父亲吧!”   杨家可不是那么好相与的,杨家长房嫡孙在他们金家被人断了子孙根,这事要是处理不好,就会引起金杨两家的世交的关系。   不久,救护车就来了,已经痛昏过去的杨旭霄身上包了一件床单被人抬上救护车。同时,得到消息的杨家也来了人。   外面的天已经泛白,那一番大动静,惊动了整个金家,翰荣居的客厅内,亮如白昼,气氛冷凝而紧张。   金家老太爷子金卓鹏坐在一张单人沙发上,他两鬓斑白,尽管已经年过七旬,可那双眸子却是异常的锐利精烁,此时,他鼻息下胡须因为怒气而一颤颤的,那张威严的老脸更是铁青难看。   而他对面坐着的,同样是一个头发稀疏,身着一件灰色唐装,手执拐杖,眼神如鹰般隼利的老者,此人正是杨家老爷子杨阎松,杨旭霄的爷爷,同时也是杨婉君的父亲。   “杨老弟,发生这样的事,我感到很遗憾,但是,对与杨氏侄所说的报警一事,我并不赞同,具体是个是什么情况,你们也看到了,那丫头现在像是傻了般,不让任何人靠近。”   “事情已经发生,我老头子也不去编排谁的不是,我那大孙子宝贝他这个妹妹宝贝得紧,若真闹开来,相信咱两家谁都讨不了,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你说不是?”   金卓鹏沉声开口,一段话下来,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恩威并施,明显是要私了。   “金老爷子,你这是让我们就这样算了?我家霄儿这辈子算是被她给毁了,今天你们金家不给我们个说法,我不会罢休的!”   杨阎松没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一个贵妇人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尖着嗓子控诉道,这女人是杨阎松的大媳妇,也就是杨旭霄的母亲司铃。   “别说你不罢休,我也不罢休,你杨家人跑到我金家来撒野,是谁给了他那个胆子?另外,你们最好祈祷我妹妹没事,不然,别说废了他杨旭霄,就算剁了他,也不足惜!”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章他活该   一道冷妄霸气的声音传进大厅,人未到,声先到。   众人听到这狂妄嚣张的话语,有气有怒,也有暗自骄傲欢喜的。   当然,怒的是杨家人,喜的是金家人!   啪——   大门被推开,一袭军装的男人阔步而来,他身姿高大,威武挺拔,一张棱角分明,俊帅冷沉的脸庞透着狂霸铁血之气,那双碧色的眸子满是冷妄与愤怒。   来人正是金家长子金世煊,疼金玉叶如命的哥哥。   “金家小子,年轻人狂一点那叫气概,但狂过头了可就是自大了!”   杨阎松一张老脸绷得死紧,身上属于上位者的威严顿时一开,如鹰般隼利的老眸冷冷的锁住阔步而来的金世煊。   哼,无知小儿,他杨家的人,是他说动就动的吗?若不是他外甥不幸身死,岂容他一个野女人生的崽在这里大放厥词?   金世煊毫不畏惧他身上那股铁血森然的威严,碧色的眸子淡淡睨了他一眼,“要说狂,怎比得上你家孙儿,居然敢在金家的地盘上,欺辱我妹妹!”   接到电话后,在回来的路上,他将事情做了简单的了解,得知杨家那个狗杂碎居然意图强暴小叶时,他当时真恨不得一枪嘣了他。   杨阎松身子气得微颤,捏着拐杖的手爆出一条条青筋,然而却找不出半句话反驳,这事发生在人家女孩子卧室里,又是三更半夜的,他是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   “我家霄儿谦谦君子,怎么会做这种事?谁知道是不是你妹妹勾引他!”   “你他么的放屁,就你家杨旭霄那种货色,给我妹妹提鞋她都嫌脏了鞋子,还谦谦君子?我呸!”   金世煊利目一瞪,暴怒,一张脸冷的可以,那眼神更是恨不得将开口说话的司铃给拆了。   “好了,世煊,你去看看你妹妹,她情绪不怎么好!”   金成嵘怕他再呆下去,两家势必要红脸,好歹这里面有他老丈人,大舅子呢!   金世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眼神扫过他身边脸色异常难看的杨婉君,“我不管你们怎么处理,但是若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我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要面子,我可不要!”   “我儿子都已经被你妹妹一刀给废了,你还想如何?”   这时候一直未开口的杨志明,也就是杨旭霄的父亲温怒道,他身为警察局的局长,儿子被人废了,却只能忍着不发,别提多憋屈了。   金世煊冷笑,“那是他活该!”   杨家几人皆气得抽了抽面颊,三个人,六双眼睛全都带着愤恨地看着那个张狂不可一世的小辈,却也拿他无可奈何。   比权势地位,金家和杨家不相上下,甚至在金家出了一个金世煊后,还有略胜一筹的趋势,比财力,金氏集团和杨氏也不相伯仲。   更何况,此事认真算来,也确实是他们理亏,别人也许不知道,可他们杨家人却知道,自己那儿子(孙子)着实有些不成器。   金世煊来到二楼金玉叶的卧室,里面的血迹已经被收拾干净,床上的被褥也换成了新的,此时,陈嫂正忐忑不安的在房中间走来走去。   见到他到来,她状似松了一口气般,“煊少爷,你来了正好,三小姐进浴室有些时候了,到现在还没出来!”   金世煊听言,吩咐她离开后,连忙向浴室走去,“小叶,哥回来看你了,快出来!”   刚才在楼下还冷硬狂妄到极致的声音这会儿听起来越是柔情似水,生怕惊扰了里面的人一般。   金玉叶姿态闲适慵懒的躺在偌大的浴缸内,纤细修长的手指把玩着泡沫,那张精致深刻的脸颊被热气熏得绯红绯红的,碧色的眸子也透着水汽,妖娆绝媚,潋滟勾魂。   整个人犹如一条在水中嬉戏的美人鱼儿,悠闲自乐,神色哪里还有半点慌张惊恐?   她听到外面传来的声音,凉薄艳丽的玫瑰色唇瓣勾了勾,眉宇间闪过一抹暖色,“知道了哥,我马上出来!”   金世煊听到她的声音,松了一口气,“嗯,你快些,不能泡太久的!”   金玉叶身上套了件素色的睡裙,从浴室出来,她白皙的皮肤透着淡淡的粉色,发梢上还滴着水珠,金世煊嗲怪地看了她一眼,“怎么又不将头发吹干!”   他说着,熟练的从柜子里舀出一条干净的干毛巾,将她按坐在梳妆台前的矮凳上,温柔的帮她擦拭着头发。   金玉叶没说话,眉眼含笑地任由他伺候着。   魂离异世十几年,相当于他们两兄妹分开了十几年,可对于他,她却不觉得有丝毫的陌生之感。   在异世,她心里时常牵挂着他和母亲,她以为再也无法与他们见面,没想到老天让她魂魄归来,她庆幸着,同时心里也发誓,这份亲情,她再也不允许他人破坏,谁要是欺他们,辱他们,害他们,她必除之。   “小叶,你……有没有事?”   头发擦干,金世煊放下毛巾,看着镜中那张美艳绝伦,丽质无双的脸庞,话问的小心翼翼。   他只知道那畜生意图强暴,最后被小叶断了子孙根,却不知道具体情况如何,看小叶的神色好像没什么异样,不知她是真的吓的失常了,还是怎样?   毕竟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不久才经历差点被人强暴,而她自己又做了如此血腥的事,神色哪有如她这般镇定无常的?   更何况,她本就心性胆小。   金玉叶妖冶水润的唇瓣勾了勾,她抬眸,两人的眼神在镜中交汇,“哥,我没事,他没动到我!”   金世煊心里松了一口气,尽管心里对于她的变化感到诧异和疑惑,不过更多的却是欣慰,“没事就好,我家小叶子越来越勇敢了!”   “哼,确实够勇敢的,一刀废了人家,这种狠毒女人,以后谁敢要你?”   一道讥屑透着咬牙切齿的娇脆声音响起,身着一袭俏皮高雅雪纺洋装的金玉婧走了进来。   她双手抱胸,大大的美目鄙夷地睨视着金玉叶,眼底尽是怒恨和……微微的惊惧。   金世煊温怒,想要让她滚出去,话到嘴边,大掌却被一只柔弱无骨的下手握住。   金玉叶仰头看了他一眼,柔柔地笑了笑,她转身,棱唇微勾,脸上温暖如朝阳的笑立即变成绝艳柔媚而凉薄笑容。   “那照二姐的意思,以后若是有人强你,你还得乖乖张开腿儿,让那玩意儿顺利进去,来体现出你的善良?”   ------题外话------   有人看文否?有人看文否?漫漫强烈地想要知道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章只是缴了他的“枪”而已   外面的天色已经大亮,火红的太阳从东边升起,金色的光辉洒遍大地,新的一天拉开了序幕。   不大的卧室里,气氛安静了,金玉婧羞了,恼了,怒了……   金世煊愣了,痴了,呆了……   妈啊,小叶这是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是一鸣惊人啊!   “金玉叶,你……你……”   金玉婧再刁蛮任性,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姑娘,此时又羞又怒,她手指指着她,指尖颤抖着,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金玉叶柔媚一笑,温软纯良地提醒道:“二姐,你得看医生了,口吃的姑娘,一样不好找婆家!”   金玉婧气得跳脚,另一旁的金世煊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小叶,哥真高兴!”   他高兴,他的妹妹终于不再缩在自己的龟壳里了,别人欺她,她也懂得反击了,以前不论别人说什么,她都是闷不吭声,难过了就躲起来,又因为懂事,不想让他担心,也从不告诉他。   如今,她这样的转变,是他欢喜的,然而,欢喜的背后也有着心疼,她能有这样的转变,完全是属于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的状态,想必是被欺负狠了,终是忍不住了。   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金玉叶却懂,她笑睨着他,“哥高兴就好,我以后会保护好自己,不让你担心!”   两兄妹在这里秀兄爱妹恭,一旁的金玉婧则是气得浑身发抖,最后怨毒愤恨地瞪了他们一眼,踩着十寸高跟鞋出去了。   两人在卧室里聊了会儿,金世煊聊一些部队里的趣事,不过她听得最多的就是雷瑾晫这个名字。   二十七岁的年纪,位居少校,手段铁血冷厉,军功赫赫,统领着特种兵御天战队,手握军权,是部队里面最年轻的一代兵王。   聊了将近半个小时,陈嫂过来敲门,说是金老爷子让他们下去。   两兄妹来到楼下的客厅,杨家人这会儿只剩下杨阎松和杨志明两父子,司铃已经离开了,不过多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眉目和杨旭霄有些相似,身上气质却比杨旭霄正气稳重多了。   想必是杨家大少爷杨旭梵,同时也是杨旭霄的哥哥。   另外金家老爷子身边的位子也多了一个人,和金世煊一样,也是一袭威武军装,面容冷峻,五官深刻如刀削,身上的气息铁血凌厉,那是独属于军人的气息。   此人金家老四金成睿。   呵呵,一向以部队为家的他,居然也回来了。   金玉叶眼神不着痕迹地在他身上逗留片刻,此时她已经换下身上的睡裙,上身穿了件米白色的修身T恤,下身则是搭配一条穿了暗黄的哈伦裤,休闲随性且大方。   她身材高挑,肤色白皙娇嫩,天生的衣架子,所以穿什么都比别人有味道。   两人无视众人各种眼神,在空出的沙发上坐下,金世煊还担心金玉叶会对这种场面胆怯,安抚性的拍了拍她的手,给她一个‘别担心’的眼神。   两人落座,所有人的视线都看向神色温婉乖巧,眼底却心有余悸的少女。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含着水色,接触到各种怨毒,不善、复杂的眼神,她神色自若,可眼睑却一颤颤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强制镇定一般。   金世煊吩咐陈嫂送来一杯牛奶,而后,凌厉的眸子扫了众人一圈,“商量个结果出来了吗?”   作为两家纽扣人物,同时也身为父亲身份的金成嵘喝了一口茶,沉声开口,“世煊,旭霄已经醒来,不过这辈子是彻底成废人了,杨世伯的意思是,让玉叶进杨家,照顾……”   “打住,这就是你们商量出来的结果?简直是异想天开!”   金世煊听到他那一句“进杨家”就已经开始冒火了,他冷厉的眸子恶狠狠地瞪着开口的金成嵘,冷冷的打断他的话。   “哼,我家旭霄一辈子都毁在你妹妹手中,这个要求并不过份,她必须要进杨家!”杨志明心里早就憋着一口气,这会儿说话也不强硬起来。   金玉叶低着头,嘴角漾着一抹讥屑的笑,她抬头,那瞬间,笑容已然改变,温婉而凄艾,“杨世伯,这种事,若不是我毁他,便是他毁我,如果这会儿是他毁我,你们会不会像是对我施恩般,也让我进杨家门,然后晾在一边不闻不问?”   她没等他开口,再次凄婉一笑,道:“呵呵,说到底,怎么着都是我吃亏,难道我看起来长了一张鞋垫脸,生来就是让人踩的?”   咳咳咳——   此话一出,客厅里,咳嗽声此起彼伏。   “哼,就算我家旭霄再有不是,你也不该如此狠毒地废了他!”   “那杨爷爷认为我该如何?”金玉叶眼睑颤了颤,喝了一口热牛奶,声音温软而无力。   杨阎松被她问得老脸一绷,眼神凌厉而恼恨,咬牙切齿道:“你当时可以叫唤!”   “抱歉,杨爷爷,你孙儿不知是这种事做多了,还是怎样?做起来熟练的很,第一时间就捂住了我的嘴,我想叫也叫不出来!”   杨家人不说话了,不过一个个脸色都不怎么好看,自家儿子(孙子)被人说成是强女干惯犯,脸色能好才怪?   金家人见她如此能说,便也沉默着,这事他们还真不好解决,本就有一层姻亲关系在,杨家咬着不放,那丫头的哥哥也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杨世伯,父亲,你们一个是人民公仆的头儿,一个听说曾经也是一名优秀军人,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可以吗?当然,这问题在场的人都可以回答!”   一片沉默声中,金玉叶温软柔媚的声音响起,语气颤颤地,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鼓了很大的勇气才说的。   杨志明黑着脸,头偏向一边,金成嵘眸色精光灼灼,扬了扬首,示意她说。   这女儿,还真让他意外,不久才发生那等事,这会儿居然可以坐在这里,冷静地为自己辩护,虽然眼底深处不难看出她心有余悸,不过,以她十八岁之龄,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   玉婷和玉婧两人,未必就能做到她这般。   “当你们正和一名持枪劫匪近身搏斗时,你们第一时间要做的是什么?”金玉叶幽幽地问出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缴了他手中的枪!”金成嵘虽然不解,不过回答却快速而果断。   金玉叶眼神看向杨志明,温软地唤道:“杨世伯,你的回答呢?”   “哼,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夺下枪!”杨志明冷哼,语气明显透着一丝不屑。   金玉叶勾唇,笑容艳丽而妖娆,她碧色的眸子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杨阎松和金卓鹏两个最能说得上话的人身上,“杨爷爷和爷爷两人也这样认为吗?”   两人尽管有些不明所以,不过仍是点了点头。   枪是危险武器,在不能确定能一招制服歹徒的情况下,最先要做的就是想千设法缴他武器,防止他开枪。   “多谢您们能理解,我当时只是和你们做了同样的选择,缴了他的”枪“而已!”   ------题外话------   嘎嘎嘎~漫漫飞过,打滚求冒泡!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章锋芒露   妙龄女子笑容温婉而美丽,声音软糯中透着一股娇媚,明明是个青涩少女,然而说出话语,却是让人眼珠子掉了一地。   客厅里,男女老少,各人的脸色那叫一个五彩缤纷,嘴角抽的像是中风了一般。   正在喝茶的金世煊,一口茶忍不出“噗”地一声,尽数喷了出来,眸色晶亮的看着自家妹妹。   他家小叶这话真是够精辟,够彪悍的!   只是缴了他的“枪”而已,她说的对,当时杨畜生那玩意儿对她来说,不就是最危险的武器吗?没了那东西,他还拿什么来使坏?   一直沉默不语,低头品茶的金成睿也抬眼扫了她一眼,锐利冷酷的黑眸,兴味的光芒一闪而逝,倒是个有趣的姑娘!   “你这是强词夺理!”   杨婉君保养得宜的脸红白交加,她猛地一拍桌子,冷声厉喝。   金世煊想开口,金玉叶悄悄捏了他手心一把,碧色的眸子眼波流转,声音温软,“阿姨,强词夺理那是因为这事我有理可夺!”   “你……”   杨婉君气得说不出话来,然而她的高贵与优雅又不允许她像个泼妇一般叫骂。   “哼,倒是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杨阎松见女儿吃瘪,冷哼一声道。   金玉叶不甚愉悦地温软一笑,“多谢杨爷爷夸奖,我哥哥还一直骂我嘴笨,老被人欺负了去,您这一说,想必他以后再也不会骂我了!”   杨阎松略微松弛的老面皮气得颤了几颤,如鹰般隼利的眸子看着她,鼻息下花白的胡子一跳一跳的。   她这也叫嘴笨?那人家真正嘴笨的人可以去死了。   金玉叶垂下眼睑,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   金世煊抽了抽嘴角,怪异地看了她一眼,他可不记得自己骂过她啊,虽然跟她提过,让她受了委屈别闷不吭声,可骂她,他指天发誓,绝对没有的事。   金玉叶冲他眨了眨眼,动作俏皮,却也透着一丝媚态,金世煊眸色闪了闪,连忙别过眼去,为自己刚才那片刻的闪神而懊恼着。   一直暗中观察着金玉叶的金成睿将他们两兄妹的互动尽收眼底,他见她无视杨阎松的威压,镇定自若,悠闲自得的姿态,黑眸闪过一道欣赏与探究的光芒。   这些年甚少回家,他倒是不知道金家居然出了这么一个妖孽黑心般的人物,温婉娇柔的外表下,是一颗强悍的灵魂,性子刁钻毒辣。   一刀切断男人那玩意儿。   够狠,够毒。   面对杨家人不善的眼光,神色自若的为自己辩解,语句犀利刁钻,明知道她说的是歪理,却让人无从反驳。   够冷静、够聪敏。   面对杨家老爷子那种从死人堆里爬起来的铁血冷戾的威严,她面无惧色,处变不惊。   够胆,同时也够狂。   那是不将人放在眼里的狂妄肆意,现在还不怎么明显,应或者是她故意掩藏,不过,他相信,假以时日,她必不凡。   与他同样有这项认知的,还有另一个人,金家老爷子金卓鹏,他看着这个年纪不大,且一直被他们忽略的小女娃,锐利睿智的老眸精光灼灼。   这小丫头不简单啊,杨阎松何许人也,而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面对他的威严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这般心性,岂是一般人可比?   各人心思流转,却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杨家大少杨旭梵清冷无波的眸子扫了一眼金玉叶,语气寒凉道:“爷爷,既然双方无法谈拢,那这事就交给法律来处理吧!”   他就不相信,一个妙龄女孩不在乎名声,不管有没有成功,只要跟‘被强暴’这几个字沾上边,那么这个女孩也就毁了,更何况她手段如此狠毒,以后哪个正常男人敢要她?   当然,他并不是真的要交给法律,毕竟这事真要算起来,他们杨家也讨不了好,名声扫地不说,弄不好旭霄就要蹲牢房。   这招只是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一出声,众人的眼神再一次齐齐看向金玉叶,有幸灾乐祸的,有怨毒的,有复杂的,也有期待的。   当然,这个期待,只是想看这个年轻女孩怎么去化解而已。   毕竟一般女孩子,是不愿意将这种事公开的吧。   整个客厅里的人,心思几乎都和杨旭梵想的一样,然而,坐在他们面前的,又岂是一般人?   只见金玉叶放下手里的牛奶杯,一本正经道:“这也正是我要说的,交给法律来处理,我相信,法律会给我一个公道!”   屁,靠那玩意儿不如靠自己!   不过既然他们要玩,她就奉陪,不就是吃准了她不敢将事情闹大吗?   杨旭梵,在她面前玩激将法,他还嫩了点,她要玩得他杨家名誉扫地!   杨旭梵愣了。   杨阎松那张老皮又在抽了。   金家人讶异了。   金世煊担忧了,他什么都无所谓,就是怕她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   “玉……叶,这对你名誉不好!”   金成嵘接受到妻子的眼神,皱了皱眉,出声,许是从未换过她的名,‘玉叶’两个字叫的非常拗口。   金玉叶凄凉地笑了笑,娇软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只是这次带了一丝愤恨,“名誉?我不要那东西,我只要公道!”   她顿了顿,抬手抚上自己的精致的面颊,“另外,你也看到了,我长得这么美,若是这事公开来,也许还能赶跑色狼,因为,谁若想打我坏主意,就要有被切的觉悟!”   在说这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听起来明明是娇软柔媚,纯良无害的,可却让人感到冷,非一般的冷!   客厅里的男人看着那个美得不像话的少女,背脊发寒,几个和她同辈的年轻人全都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待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时,又囧的要死。   此时,金玉叶这个人物,在他们心里已经成了个恐怖分子,还是一个大脑思维和别人不一样怪人,自恋狂加……变!态!狂!   “既然你们不愿意私了,且叶丫头也决定交由法律处理,那这事就这么着吧!”   金老爷子一锤定音。   本来为了维护金杨两家的名声和世交姻亲关系,他给杨家这个面子,不将事情闹大,可杨家吃了闷亏,明显不甘休,硬要那丫头过门。   他们知道金家不重视她,然而千算万算,却算漏了那丫头非一般人的心性。   当他们认为她会为了自己的名誉而忍下这口气时,却没想到她不反对不说,还早有这个打算。   用法律解决的提议是杨家人提出来的,如今,就算杨旭霄去蹲牢房,也怪不到金家来。   杨家人的脸色憋的难看,其中属杨旭梵为最,此次他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金玉叶瞄了眼脸色青白的杨旭梵,心里冷笑,他想要置之死地而后生,那她就让他们死的彻底,“生”这个字眼,在她这里,那都是浮云。   ------题外话------   漫漫每天吼啊吼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章找死   最近京都发生了一件大事,杨家小少爷杨旭霄强女干金家三小姐未遂,且还被一刀断了子孙根,两大世家红脸,闹到法庭。   然而,在开庭审理的前一天,杨旭霄不知是被断了根而生无可恋还是因为畏罪,身子一纵,“砰”地一声,脑浆啊,鲜血啊,溅了一地儿。   跳楼了,嗝毙了!   这是大新闻啊,新鲜啊!   金杨两家除了是百年世交外,更是姻亲关系,两大家族的身份与地位,在这京都也是数一数二的,出了此等丑闻,杨氏集团股价一跌千丈,总经理杨旭梵燋头烂额。   杨志明身为警察局局长,人民公仆的头儿,副厅级重要干部,儿子却是如此畜生,做出此等恶劣事情,这对他的前途不可谓不影响。   子不教,父之过嘛!   至于金家,身为受害者到没什么影响,唯一引起话题的,便是这金三小姐的彪悍狠毒,一刀断了人家那玩意儿,可不是什么女孩都能做出来的。   不过,这金家三小姐是谁?   金玉艳呗!   金玉叶这个人物,除了金家人外,基本上不被外界所知,三小姐这个称呼,金玉艳顶了多年,就算金玉叶认祖归宗后,在外面她也依旧以金家三小姐自居。   这件事虽然闹开了,不过,金成嵘考虑到自己的身份,在金玉叶有意无意地提醒下,他刻意隐瞒了“金玉叶”这个名字,因为她毕竟是私生女,而他们这种身份,若是和私生子、女扯上关系,那就是作风问题了。   尽管当年情有可原,可现在还有谁记得当年的事?当初金家认下金世煊,都是以领养的名义。   所以,当这事传出来后,人家第一个想到的金三小姐,便是金玉艳。   而那时,金成嵘也终于明白了金玉叶的目的,心里第一感觉就是,黑心黑肝啊,还说什么不在乎名誉。   屁,他看她是早就下好套子了。   待金玉艳发现周围人看她的眼神不对时,她才后知后觉发现,她替人背黑锅了。   她愤了,怒了,恨了!   想要澄清,可事情已经闹开,再说了,她都当了十几年的金三小姐了,若是现在才来说,自个儿不是三小姐,那她不是在自打嘴巴吗?   而且,也不会有人信她,因为外界都不知道金玉叶是谁。   因此,尽管心里气得吐血,怒火烧心烧肺,她也只能认了。   这件事要说最后的赢家是谁,那非金玉叶莫属了,仇报了,威立了,名誉也保住了。   由她引出的事件,可她却置身事外,啥风言风语都没有。   金家人叹,黑心肝啊!   经此一事,金家人是再也不敢小瞧这个仅只十八岁的女娃了。   不过,也有相反的一面,杨婉君更恨她了。   察觉到父亲态度转变的金玉婷、金玉婧两姐妹将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不除不快了。   金玉艳更是恨不得她被人先奸后杀,抛尸荒野了。   这不,找茬的人来了!   “金玉叶,你胆儿肥啊,嗯,居然敢拔秀姑姑种的花?”   此时,她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座玻璃花房里,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奇花异卉,花香馥郁,花色艳丽。   这座花房里的花是金家唯一的姑娘金成秀亲自栽种的,是她心里的宝贝疙瘩,看的比她下面那层膜还重,碰她身子都不能碰她的花。   而且,那位许是进入老处女的行列,脾气爆的不行,一句话没说好,就是河东狮吼,金家孙字辈的人都怕她怕得要死。   平时这里是不准人进来的,今天金玉叶看到里面有几种她感兴趣的花,便悄悄弄开了锁,进来了,没想到却被这几个看到了。   金玉叶蹲在地上,双手撑着面颊,看着金玉艳那双做了靓丽美甲的手,那双手拔啊,拔啊的。   所谓辣手摧花,就是她这样的。   而且摧残的还是几种名贵且难以存活的花,一边拔还一边无耻的叫嚷着。   而另一头,金玉婷双手抱胸地在看戏,身边还有两个差不多六七岁的小女孩,金玉婧则是在帮着摘花,而且还时不时地放到鼻尖嗅了嗅。   金玉叶看着,真的很想说,姐妹儿,别嗅了,那花有毒啊!   当然,想和做,是两码子事!   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人未到,声先到,“作死的,谁拔我的花!”   “金玉叶,你还拔,秀姑姑来了!”   金玉艳尖锐的声音响起,比刚才那人的嗓门还大,同时摧花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还拿出湿纸巾擦了擦手。   金玉叶勾唇,笑容妖而诡异,丫的,还不是太笨嘛,知道要擦屁,免得留下屎臭,不过……   金成秀进来,看到惨不忍睹的画面,气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怒吼:“谁拔的,给我乖乖站出来!”   话虽这样吼的,可她的眼神却是直直瞪着金玉叶,如果此时若是什么来形容她眼睛的话,那便是火炉,里面的火苗烧得那叫一个旺啊。   唉,老处女,果真是要泻泻火了!   金玉叶心里想着。   “秀姑姑,是她拔得,刚才我们在那边玩,见她一个人在这里,就过来瞧瞧,没想到她在拔你的花!”   开口的依旧是金玉艳,那逼真的语气,听起来要多真就有多真!   金成秀身上还穿着一套浅灰色的职业套装,头发盘了一个鬏,鼻梁上带了副黑框眼镜,完全一副标准老处女的装扮。   许是知道金玉艳和她有过节,且金玉婷两姐妹讨厌她,她也不问她们,眼神转向一边的两个小女孩身上,“你们告诉姑姑,这花是谁拔的,说谎的孩子,半夜会被老虎吃掉。”   两个小女孩缩了缩脖子,圆溜溜的大眼闪过一丝怯意,不过那肥短的小手指仍是毫不犹豫地指向了金玉叶。   金成秀猛地转头,再次瞪向金玉叶,发挥着她的河东狮吼功:“你作死啊,我的花招你惹你了,你要这样蹂躏它,摧残它,你不知道这些东西也是有生命的吗?难道老师没叫你要爱护花草吗?”   噼里啪啦一大推,各种省略,最后一句,“我今天不好好教训你,我就跟你姓!”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额头黑线,她掏了掏被她河东狮吼震得发麻的耳朵,声音温软提醒道:“姑姑,我姓金!”   “那又怎样?姓金我就会放过你了?”继续吼。   “不是,我想说的是,就算你跟我姓,也是姓金,另外,我还没那么傻,徒手去碰你那些有毒的玩意儿!”   金玉叶说完,眼神在金玉艳的手上扫过,此时那双洁白的手背,已经有些红肿,胸腔起伏厉害,而金玉婧那张娇俏可爱的脸上,也起了不少的红疹子。   呵呵,一品红,虞美人,夹竹桃这样的花草,她们也敢随意去碰,这不是找死吗?   ------题外话------   看在漫漫每隔五分钟刷一次后台看留言的份上,各位宝贝儿们,动动手指,冒个泡呗!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一章探母   秋风送爽,夕阳无限美好,金玉叶仰躺在自己卧室的阳台的藤椅上,手里抱着一本书,藤椅吱呀吱呀地摇着。   此时她的眼睛并没有放在书本上,而是楼下不远处的那座玻璃花房,这里视野极好,透过透明的玻璃,可以将里面的状况一览无余。   金成秀双手叉腰,嘴里唾沫横飞,指尖戳戳那个的额头,点点这个的鼻子,那威力无穷的狮吼功在这里都能听得到,也难为她们几个拖着难受的身子,站在那里被她荼毒了。   毕竟那些花,不论是花粉还是花汁,茎或是叶可都带毒啊,轻则皮肤红肿,起疹,引起过敏反应,重则足以要了她们的命。   不过,那也是她们活该!   金成秀是一名优秀的医生,她们的状况,她当然知道,也拿捏得准,将近一个小时的训骂,让她们吃足了苦头后,终于放她们离开了。   终归是自个儿侄女,她能怎么着?也只能骂骂出气儿,让她们吃点苦头,记住教训。   将近晚饭的时候,金玉婷带着金玉婧回来了,那张俏脸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米粒一般大的红疹子,布满了整张脸,还有延伸到脖子下的趋势。   佣人们看着,各个眼露吃惊,却也不敢乱嚼舌根。   “玉婧,这是怎么回事?”杨婉君看着破了相的女人,惊得面色变了几变。   金玉婧不说话,大大的美目里,有怨有恨,也有一股恐惧与委屈劲儿。   若是知道那花有毒,会差点毁了她的脸,打死她,她也不敢去碰,最可恶的是金玉叶那个贱人,明知道有毒,居然还蹲在那里看着她们拔得拔,摘的摘。   得,这就是唯我独尊的性子,做了坏事,偷鸡不成蚀把米,还怪起别人来了。   奇葩啊!   金玉婷端庄的面容闪过一丝尴尬,“妈,这是花粉引起的过敏!”   丢脸啊,闹了半天,人家居然当她们是小丑,若是让妈妈知道她们又被那贱人摆了一道,肯定会骂她们没用。   “玉婧从来都没有过敏症,怎……”   “妈,你就别问了,我上楼了,晚饭在房里吃,看到那贱人我就恨!”   金玉婧气恼地跺了跺脚,蹬蹬地上楼了,被那老处女训骂将近一个小时,耳朵都震麻了,她才不想再被妈妈训。   这两天金世煊回家挺勤的,餐桌上,两兄妹坐一道儿,兄爱妹恭,主位上的金成嵘对那两人也和颜悦色地问这问那,偏偏人家还一副爱理不理地样子。   杨婉君一抬头便能看到那两个令她膈应的野崽子,再看看自己身边空空如也的位子,心里那叫一个憋屈恨啊。   这个家,她们母女三个都快成外人了。   “小叶的假期明天过后就结束,我正好明天有空,想要一起去看看我妈!”   金成嵘手中的筷子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后,才道:“嗯,我会安排!”   金玉叶咀嚼的动作变缓,碧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恍惚,妈妈?好久好久没看到了,真想她呢!   第二天一早,因为要去看母亲,金玉叶和金世煊两兄妹早早就起床了。   “哥,帅气哦!”   看着褪去一袭军装的金世煊,金玉叶眨了眨,夸赞。   黄白相间的长袖韩版T恤搭配米白色的休闲裤,脚下是一双白色的板鞋,简单休闲,少了着军装时那股沉稳的霸气与铁血,给人的感觉,休闲随性,大方却不失帅气优雅。   “呵呵,你也不赖啊!”   金世煊抬手揉了揉她顺滑柔软的发丝,眼睛将她上下打量了一下,比一般同龄女孩子要高挑的身材和那过分白皙的肌肤,让她穿什么都比别人好看。   就算此时她身上只是简单的蝙蝠袖针织衫加牛仔裤,看起来也是特别亮眼的。   眼前的妙龄女孩,聪慧,美丽,大方优雅,心思狡黠,眉宇间,偶尔流露出成熟女人该有的媚态,耀眼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这不是那个被他护在羽翼下沉默寡言,心性胆小的小叶,却又实实在在是她。   当然,这样的转变,他欢喜,却也有着担忧,担忧这个女孩以后再也不需要他的守护了。   两兄妹说笑着,一前一后出了别墅,大门口,一辆黑色的普通大众车停在那里,里面的司机见他们出来,连忙下车帮他们开车门,态度不卑不吭。   司机是一个身形魁梧,面容冷峻的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名叫季炀,跟在金成嵘身边多年,是他的贴身保镖,同时,也身兼他司机之职。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保镖兼司机的‘小人物’,却是他最重要的左右臂膀,心腹之一。   金玉叶眸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而那厮,锐利的目光第一时间朝她射来。   好高的警觉性!   金玉叶垂下眼睑,跟在金世煊身后,坐进车内,座位上同每次一样,放了两个偌大的特制眼罩。   不用他说,两兄妹便自觉地将眼罩带在眼睛上,眼前立马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而这时,车子也已经开始启动。   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讥屑的冷笑,呵,金成嵘,一个谨慎得有些过分的男人。   手被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掌握住,“睡一觉吧!”   金玉叶侧目,当然,看到的仍是一片漆黑,两人看不见彼此的神色,却仍能感觉到彼此的心情。   车内,如同每次去探望的情景一般,气氛是沉默压抑的。   金玉叶闭目养神,她不知道妈妈具体被安置在哪里,可每次去的时候,车子七弯八拐,要开上将近三个小时,以她现在的状态,还没有办法摸清具体路线。   “到了,下车吧!”   眼罩取下,两兄妹一左一右迫不及待地推开车门,眼前身处的地方是一座简朴的小型四合院,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   院子里很安静,金世煊手牵着金玉叶,两人熟门熟路地进了堂屋。   许是听到动静,一个身着围裙的妇人迎了上来,态度同样地不卑不吭道:“煊少爷,叶小姐来了,你们等等,黛夫人在房里,我去推她出来!”   “不必了,我们自己进去!”   冷漠的话声刚落,卧室的门被人拉开,轮椅在地板上滚动的声音,一名姿态恬静,气质温婉的妇人出现在眼前。   然而,当她看到金玉叶的那一刻,仅露在面纱外的碧色瞳孔猛地一阵收缩。   ------题外话------   过度章啊!另外,宝贝儿们,现代文文不能有异能,所以前面那啥阴阳眼和小鬼漫漫改了下,就是删掉了,别的没什么改变!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二章扑朔迷离的身份   坐在轮椅上的妇人一头棕色的卷发,身上穿了一条暗黄色的长裙,那裙子着实长,若不是坐在轮椅上,裙摆铁定拖地。   她脸上罩了一层厚厚的白色面纱,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整张脸只露出一双美丽温柔的碧色眼睛,使她看起来神秘异常。   她身上的气质令人很舒服,温婉恬静,特别是那双眸子,被她看着,就像是被一泉温暖的池水包围,暖暖的,柔柔的。   这就是她的母亲,一个神秘的西方美人,没人知道她具体的国籍与身份,只知道她单名一个‘黛’字,而这里的人也都称她为黛夫人。   这会儿她看着她,那双碧色的眼睛里,神色有复杂,有震惊,有探究,但更多的,却是担忧。   金玉叶察觉到她异样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难道妈妈发现了什么吗?   可是,可能吗?   “妈,是不是发现咱家小叶不一样了?”   金世煊上前推这她的轮椅,将她推到金玉叶面前,语气中有骄傲也有淡得不可察觉的忧愁。   黛夫人掩下眼底的忧色,拍了拍他的手背,温柔而宠溺道:“这才两个月没见,确实有些不一样了呢,我家小叶变得越发漂亮了!”   金玉叶松了一口气,她蹲下身子,将头枕在她腿上,“妈,不管怎么变,都是你女儿!”   ‘多年’未见,再次见到至亲亲人,金玉叶心里既激动又恍惚。   她活了三世,有两个妈妈,两个哥哥,而那一个同样温柔如水的美丽妇人,她用她的血保全了她的命,致死她也用她的身体挡住了她暴露在外面的那一片裙摆,   她的哥哥,那个年仅五岁的兄长,为了引开敌人对她藏身地点的注意,他不惜暴露自己,最后被人拦腰砍断。   这一世,她说什么也要守护她唯一的温暖,她要治好妈妈的腿,带她出去,让她好好地活在阳光下,而不是像这般被人禁锢在这一座小小的院子里。   黛夫人不说话,抬手温柔地抚着她如丝绸般的长发,在他们看不见的地方,她眼底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三人难得相聚,彼此都抛开了心里那些负面情绪,一家三口欢欢喜喜地围在桌上吃了午饭。   饭后,黛夫人说有些体己话要和女儿聊,金世煊一个大男人只有靠边的份儿,眼睁睁地看着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将他隔离,说笑着进了卧室。   充斥着淡淡药香的卧室里,黛夫人坐在轮椅上,认真而忧心地看着对面的金玉叶,“小叶,你老实跟妈说,最近有没有遇到什么特别的人?”   金玉叶微愣,接着不动声色地道:“妈,怎么会这么问?”   “妈感觉到你身上有些……异常!”   黛夫人斟酌着措辞。   她能感觉到那种熟悉的味道,那是……蛊毒的味道,而且还是十分厉害的蛊,不然她的感觉也不会那么强烈。   “妈,你有话就直说吧!”   聪明如金玉叶,此时心底也有些摸不准自己妈妈话中的‘异常’所指的是什么。   “算了,也没什么,就是感觉你有些变化!”   黛夫人没再说什么,她手掌摊开,白净的掌心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串项链。   “妈,这是……”   金玉叶看着项链发怔,鼓鼓的心形吊坠,比大拇指的指甲稍大一点,上面雕刻着细致而繁古的花纹,色泽泛黑,不知是什么材质做的。   链条是一根红色的细丝,看起来一扯就会断,可金玉叶知道,这玩意儿绝对不容易扯断,因为她脖子上也有一条。   然而,这些并不是令她怔愣的原因,在古代专攻医毒和蛊术的她,第一时间就察觉了这项链,内有乾坤。   而此时,她也明白了妈妈那一句‘异常’。   她被那厮下了最厉害的魂牵,若是妈妈懂蛊,那么她会有些感应也说的过去。   只是,妈妈她怎么会知道蛊毒这玩意儿?   “这是妈留给你的传家宝,如今你也满十八了,妈给你戴上!”黛夫人柔柔地说着,便将项链往她脖子上套去。   金玉叶抓住她的手,笑了笑道:“妈,你忘了,我脖子上还戴着别的项链呢!”   她说着,连忙从脖子内掏出同样是用红丝线圈着一个状似环扣却又有点像戒指一般的坠子。   “呵呵,这两样东西本是一体,不碍事的!”   话落,黛夫人抬手,指尖灵巧翻飞,本是看不见接口的丝绳却被她解了开来。   她取下那个环扣吊坠,手指倒弄了几下,衔接无缝的环扣立即开了一个缺口,本是圆形的,此时也变成了心形。   须臾,她又拿下手里心形的坠子,在心尖处轻按了一下,凹进去的那一头,出现了一枚细小如针的螺纹钉。   两样东西在她灵巧的指尖上合体,变成了一个全新的吊坠,大心套小心,空心套实心,紧密相连在一起,看不出丝毫地衔接口,好似这两样东西本就是一个整体,就连那两条细细的红丝线都被她搓成了一条。   金玉叶看着,心里啧啧称奇,居然还有如此精密灵巧的小型机关设计,看来自家妈妈不简单啊!   “妈,既然是传家宝,你也可以给一样哥哥嘛!”   黛夫人帮她戴项链的动作顿了顿,“这个东西只传女,不传男的,你记得要好好护着,千万别落到他人手里,另外,也别让你……父亲看到!”   说到‘父亲’两个字,黛夫人碧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黯然与怨恨。   金玉叶察觉到她的异样,她伸手搂住她,将头搁在她的肩上,“妈,我会治好你的腿,带你出去的!”   黛夫人抬手爱怜地抚着她的背脊,温柔道:“小叶,这些妈都无所谓了,我只要你跟你哥哥好好的!”   就算她出去,外面恐怕也容不下她。   “妈,小叶,悄悄话说完了没?”   卧室的门被推开,身形挺拔帅气的金世煊走了进来,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此时布满了柔情。   他揉了揉金玉叶的发丝,语气关怀道:“小叶,你身子不好,先去休息会儿!”   金玉叶柔柔地笑了笑,知道他可能有话和妈妈说,便起身将位子让给了金世煊,“那你陪妈聊会儿!”   出了卧室,金玉叶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去院子里采了些花。   “刘嫂,以后每天早上依照我手中的搭配,弄些花到我妈妈屋子里去,她房间药味重!”   金玉叶找了个瓶子,将手里捧着花装进去,边走边交代着,声音温软,却不带丝毫感情。   她说着,也不去管她是否应答,径直向母亲地卧室走去,然而,虚掩的门缝里,传来极度压抑的说话声,让她的脚步硬生生顿住。   “妈,她不是我妹妹,我为什么不可以?”   ------题外话------   收藏收藏,快到碗里来!嗷~漫漫求收啊!路过的亲们,动动手指加入书架,收藏个呗!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三章姐啥都没看到   “我两个妹妹,一个出生就被你闷死,一个在地震中被你放弃,她不是我妹妹,我想要换一种方式爱她,护她!”   “啪——她是你妹妹,一辈子都是,而你这辈子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她,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以后别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坐在回程车里,那块眼罩依旧蒙住了双眼,金玉叶脑中一直回想着哥哥与母亲的对话,和那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   她从来都不知道,一向温柔如水的母亲,居然会动手打哥哥,会……亲手闷死自己刚出生的女儿。   她说话的语气从来都是慈爱柔软的,然而,刚才那一刻,她的语气是那样的凌厉,那样的冷酷。   不,这样的语气她曾经听过,却被她刻意遗忘了。   那次地震,在选择救她与救姐姐之间,她也是如这般很冷很决绝地选择了救她,而放弃了姐姐。   她……何德何能要她牺牲两个亲生女儿,牺牲儿子的一辈子来守护?   她到底是谁的……女儿?   “煊少爷,三小姐,到了!”   季炀冷硬刻板的声音响起。   金玉叶很好地掩饰情绪,拿下眼罩,车子已经停在了翰荣居的大门口。   两兄妹一前一后下车,“小叶,我看你脸色很差,快回房好好休息!”   金世煊温柔磁性的好听嗓音传来,声音与平常无异,听不出任何异样。   若不是他脸上那鲜明的五指印,金玉叶会以为那些话只是她的错觉。   回头看了他一眼,她嘴角轻扬,语气同样无丝毫异样,轻松温软道:“知道了,哥,脸上记得擦药,还有,以后可别再惹妈生气了!”   金世煊笑笑,不说话,只是在看到她脸上娇柔明媚的笑容时,眸色深了深。   夜微凉,一阵敲门声响起,金玉叶眼也不抬,“门没锁!”   一袭军装的金世煊推门而入,见她趴在桌上看书,剑眉皱了皱,“小叶,你自己身子又不是不知道,这么晚了,还看书。”   “哥,我又不是纸糊的,没你想的那么弱!”   金玉叶好笑道,她合上书本,回头,见他一身整齐的军装,讶异了下,“这么晚了,还要回部队?”   “嗯!”   金世煊点了点头,在她床沿上坐下,他抬眸沉沉地看了她一眼。   眼前的女孩,肌肤似雪般莹白嫩滑,颜比花娇,深刻精致的五官倾城绝艳,碧色的眸子深邃迷人,身上的气质基于女孩的清纯与女人的妖媚之间。   毫无疑问,她是美的,是迷人的,比之以前更甚。   以前的她也美,但却无神韵,沉寂得犹如一个失了魂般的美丽布偶,如今,这具美丽的躯壳注入了灵魂,鲜活耀眼,璀璨夺目。   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这个女孩,是他的妹妹,却也不是,可他的位子,却只能摆在‘哥哥’这个字眼上。   一辈子。   金玉叶见他脸色带着少见的凝重,碧色的眸子微闪,“哥,怎么了?”   “没什么,哥要出个任务,有段时间不能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别让人欺负了去!”   金玉叶勾唇浅笑,深刻的五官就如一朵盛开的娇花一般,明艳动人。   “哥,你别担心我,你自己也要当心,别太拼了,冲锋陷阵的事留给别人,要保持死道友不死贫道的观念,大丈夫能屈能伸,什么宁死不屈在生命面前,那都是屁,什么东西,都没自己的命重要!”   金世煊对于她有这样……无耻的观念着实讶异,却也不由得好笑,他抬手揉了揉她的发,“呵呵,你若是将这些话对我那首长讲,他铁定会帮你上三天三夜的政治课!”   金玉叶不以为然,她心里着实没什么爱国情操,她只爱自己的命。   在生命面前,那些东西都是浮云!   两兄妹聊了会儿,最后金世煊不得不走了,这才起身离开,走到门边,金玉叶出声唤出了他:“哥,等等!”   她说着,从脖子里取下那串项链,按照妈妈的方法,手指灵巧地倒弄了几下,两颗心被她分了开来。   “哥,这个是我从小带到大的护身符,现在给你,妈说了,这是传家宝,不能落到别人手中,你要替我好好守着!”   金玉叶将项链套到他脖子上,而后微微踮起脚尖,在他光洁宽阔的额头上印下轻轻一吻,“要平安回来!”   金世煊心里涩涩的,他在她即将退开之际,伸手将她揽进怀里,头深深埋在她满是馨香的脖颈间,“嗯,哥当然会平安回来,哥哥还要保护你!”   话落,他霍然放开,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背影挺拔如松,刚冷如铁。   一抱一放,只是片刻的事,金玉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不知为何突了一下,一股窒闷感堵得她难受,一闪即逝。   十一长假结束了,七天的假期,与别人而言是一次放飞的长假,是一场欢脱会,可于金玉叶而言,却是一场横跨古今的地狱般的历练。   第二天,金玉叶起的很早,至少她起来的时候,家里没有人起来,在厨房里随意找了些吃的,垫垫肚子,就背着她的书包去学校了。   当然,她是跑步去的。   以前,家里的司机会送她们姐妹三个去学校,可每每车子到了半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前后都打不到车)金玉婧那小霸王就会将她赶下车。   所以,在学校里,金玉叶有一个谁也抢不走的外号——迟到王。   自从她上了高中,而哥哥从军校入了部队后,三年高中生涯已过了两年半,而这两年半的时间里,只要上学,她没有一天不迟到的。   好在她的成绩一直保持着前十,再加上某些人刻意交到过,学校里也没有找家长。   如今,她们两姐妹的坏心眼倒是为她图了个方便,她身子太弱,不锻炼锻炼,那是绝对不行的。   在京都这样权利,政治集中的地方,特别是在金家这样的大家族,想要生存,想要占有一席之地,就要有绝对的实力,一些小聪明也只是逗逗金玉婷,金玉婧那小丑而已。   而实力——   除了头脑,财力以外,就要有过硬的拳头,以她现在这种大风一吹就倒的身子板,人家一根手指头就能将她放倒。   就比如现在,对面那几个眼神不善地盯着她的不良少年,要放倒体力明显透支的她——   着实很容易。   呵呵,果真是出师不利啊,第一天,就被她碰上围殴事件。   她现在可不可以狗血地来一句,‘姐啥都没看到,你们继续’?   ------题外话------   想要美男不?冒个泡呗!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四章我帮你们把风   呼呼呼——   金玉叶弓着身子,双手撑在膝盖上,急促地喘息着。   跑跑停停三个小时,她终于来到了她的专用通道——学校较偏的一处围墙外。   名扬高中,京都最好也是最严厉的一所学校,里面入学严格,校规严谨,一到上课时间,学校就不准学生出入了,不管是进来还是出去,都需要班主任亲自签名的放行令。   她身为‘迟到王’,当然弄不到那玩意儿,所以也只好走‘偏门’,班主任对此事,也只是睁只眼闭只眼。   走了两年多都没遇上什么事,今天却很倒霉地遇到有人在这里被别人套着麻布袋围殴。   靠!出门没看黄历。   一个字,衰!   调头跑?   着实没力了!   冲过去?   道被挡了!   两军对垒,敌不动,我不动,主要是她现在也没多少力气动啊。   这身子,虽说也是她自己的,可说实话,她真是嫌弃,太他么的弱了。   “大雄哥,这妞……”   一名染着黄毛的少年手里拿着棒球棍,看了眼身边身材壮硕魁梧的胖子,再看看弯着腰喘气儿的闯入者——金玉叶,语气很明显带着忌惮。   大熊?噗嗤,这名字还真贴切,看,那身材,确实和熊有得一拼。   金玉叶心里嗤笑着。   大熊脸上横肉一甩,如铜铃般的虎目一瞪,手中的棒球棍蓄意待发,“你看到什么了?”   片刻的休息,金玉叶急促的喘息缓和了不少,她直起身子,在一旁的墙角靠着,“你们继续吧,我给你们把风!”   这几人明显都不是什么善茬,手中的棒球棍上都染血了,而麻袋里面也有不少的血渗了出来。   这样的狠手,可不是一般的小打小闹,里面的人还不知是死是活。   不过,看他们将那个挨揍的人用麻袋套住,肯定是害怕被人认出,而她悲了个催的,好巧不巧地给撞上了。   刚才那小黄毛眼底的忌惮她没有错过,当然,他不是忌惮她这个‘手无缚鸡之力’明显体力不支的小女生,而是忌惮他们‘行凶’被人看到了。   这样的情况,她要如何?   最简单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加入他们的围殴团队。   一伙的,他们也不会在乎你有没有看到?更不怕你说出去,因为你自己也参与了。   几人明显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都有些怔愣,良久,他们对视一眼,接着,眼神一致地转向身后。   顺着他们的眼神,金玉叶这才看到,在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男人倚墙而立。   黑色的紧身皮衣皮裤,包裹着他精壮结实且修长的身材,那腿儿,那臀,无一不充满着蓬勃的张力,往上就是精瘦的劲腰,贴身的皮衣几乎映出了他强而有力的肌肉。   再往上看,是一张刚毅却透着邪气的冷峻脸庞,酒红色的齐耳碎发,鼻尖上戴着一枚闪亮的蓝钻鼻钉,五官深刻冷峻,剑眉飞扬,黑而深邃的眸,唇红肤白,表情似笑非笑。   啪!   一簇火苗窜出,他嘴里叼着的香烟被点燃,姿态悠闲地吸了一口,一串串漂亮的烟圈从他口中吐出。   一系列骚包魅惑的动作做完,这才转眸看向不远处的金玉叶,两人眼神相交,一个透着玩味与兴趣,一个漫不经心却时刻戒备着。   呵呵,倒是个识时务的有趣美人!   这是倪星恺此时的心声。   酷,俊,邪,危!   这是金玉叶在看到这个男人时,脑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字眼。   不论是身形装着还是姿态,都酷劲儿十足,那张脸一个字“俊”,周身透着一股邪气儿,显然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   这样的人,也是危险的!   当然,这仅此对于此刻的她来说。   双方打了个照面,金玉叶心思几经翻转,却也不过是片刻的事。   “恺少,这妞儿咋办?”   倪星恺漆黑的眸子在金玉叶身上掠过,眼神转向麻布袋,“打开瞧瞧,死了没?”   听言,有人上前解开麻布袋,手伸进去探了探,“晕了,不过还有气儿!”   倪星恺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扔到地上,用脚尖焾灭,不发一语地抬步往巷子外走去。   “凯少,这女人……”   大熊再次出声,倪星恺回头,似笑非笑地睨了他一眼,挑眉道:“你准备杀人灭口?”   呃——   大熊微愣,咽了咽口水,明显有丝胆怯。   “呵呵,既然没有,那还愣着干什么?等他醒,而后被他老子追杀?”   说完,他不再废话,阔步前行,在经过金玉叶身边时,他脚步顿住,绯色的唇瓣微勾,“美人儿,别再有下次了,保不准人家不需要把风的,倒要个泻火的,先!干!后!杀!”   最后四个字,他一字一顿,语气又冷又邪。   金玉叶长长的眼睑微垂,须臾,她抬眼,碧色的眸子眨了眨,声音温软轻细,“谢谢提醒,下次注意!”   他这一说,倒是真的提醒她得弄些防身武器了,找不到好的,先弄些凑合着。   必要时刻,保命!   危险人物撤离,金玉叶的力气也恢复了些,她抬起手,看了眼时间,正好,迟到一节课,是以前的惯例。   她也不去管那个可怜地还被套在麻布袋里的人的死活,身子往后退了几步,一个助跑,往她的专用梯子——一颗榕树跑去。   蹬——   被放在树边上的麻布袋正好给她做踏脚,身子敏捷一跃,手臂往上一伸,爪子紧紧地抓住了枝干,只要一个纵身,她就可以稳稳地落在枝干上,而后翻过围墙,入校!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悲催的。   她的脚被一只手给紧紧地拽住,身子他么地纵不起来。   此时,她双手抓着树干,而下面的人则是抓着她的脚腕,姿势很销魂,让她很想杀人。   “放手!”   金玉叶看着脚腕上那只修长的手,脚蹬了蹬,冷喝,声音听着娇软,却透着一股冷凝森寒。   麻袋悉悉索索动了几下,一颗像猪头般的脑袋从袋口钻了出来,青紫交加,红肿不堪,鲜血横流,那叫一个惨不忍睹。   极致的视觉冲击,让金玉叶抓着枝干的手突地一松。   砰——   脚底的地儿软软的,同时一声痛苦的闷哼声响起,她抬眸,眼神正巧撞入一双如狼般泛着戾气的黑眸,此时那人眼底火光四溢,燃烧着他的眼睛一片猩红。   ------题外话------   美男啊!漫漫要美妞儿们冒泡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五章关我屁事   嚯——   危险!   这是金玉叶的第一感觉,而她的身体对于危险一向敏感,动作永远快过大脑,双臂一撑,身子第一时间弹跳开来。   猪头男本是准备伸手去抓她的,可她这一动作仅凭本能反应,速度太快,让他的手落了个空。   此时他着火的眸子死死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打电话……叫救护……车!”   眼神很强,声音很弱。   金玉叶别开眼,那张脸太有碍瞻观了,她怕中午会吃不下饭。   不过那些人也真够缺德,专挑人家的脸揍,这副猪头,他爹妈来了,估计都认不出。   “我……咳咳……让你打电话!”   猪头男冷冷地瞪着她,情绪有些激动,一说话,就咳出一滴血丝出来。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金玉叶此时绝对已经血肉横飞,死无全尸了。   “打电话做什么?”   金玉叶站在五步之遥,双手抱胸,语气很柔软,姿态却很欠扁。   哼,求人还这么横,谁鸟你?   “打电话……叫救护车!”   猪头男很虚弱,牙齿却咬得咯咯作响,还别说,那口猪牙还挺白的。   金玉叶挑眉,眨巴着眼睛,语气天真,“叫救护车做什么?”   “操!你丫的个……蠢猪,没看到我……咳咳……受伤了吗?”   猪头男心里郁闷地吐血,敢情他遇到的是个白痴。   他暴躁了,骂人了,同时也要倒霉了!   金玉叶碧眸眯了眯,美丽妖冶的棱唇一勾,玫瑰色的色泽艳丽而妖娆,然,那双碧色的眸子却是极冷的,“关我屁事!”   话落,她身子迅速往后退了几步,接着便是一阵急速奔跑,身轻如飞燕,势头如猛虎。   蹬——   一脚踏在猪头男的脑门上,脚下力道毫不留情,她手臂往上一番,身子在他反应不及之际,纵身一跃,双脚瞬间便已经站到了树干上。   她居高临下地看了眼靠在树边上的猪头,眼神森冷凉薄,“求人就要有求人的姿态,下次这么横,小心被人直接送上西天!”   猪头男喘着粗气,强忍着浑身像是散了架一般的蚀骨痛意,冷残如狼般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树上睥睨着他的可恶又可恨的女孩,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你——我!记!住!了!”   金玉叶勾唇浅笑,“别啊,被一只猪头记住,可不是什么光荣的事!”   话落,她身子一跃,攀上围墙,只听围墙那头响起一声沉闷的声响,她的身影便消失在围墙之上。   经此一耽搁,金玉叶迟到了一节半课,比以往多了半节,而此时这一节课,好巧不巧地是灭绝老尼的语文课。   已经基本遗忘了课程表的金玉叶,这会儿已经走到了教室门口,她的突然出现,吸引了全班同学的视线。   金玉叶再一次在心里暗骂一个字:“衰!”   早知道是她的课,她就在外面遛遛,不进来了!   “金玉叶同学,你仗着自己成绩还过得去,就天天迟到,别科老师容忍你,我可不会,给我到外面面壁罚站,明天上交万字检讨!”   灭绝老尼刚板刻薄的声音犹如魔音穿耳。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掀了掀,直接无视,抬步走进教室,直奔自己的座位,最后一排,最角落里的一个位子。   灭绝老尼见她如此,老处女,脾气爆,这会儿火气腾地一声,直窜脑门,“金玉叶……”   “别吼了,期中考试,我考全年级第一,行不?让我罚站写检讨的时间,还不如让我看会儿书,而且我不是故意每天都迟到的,家里穷,没车坐,每天都走路上学,家离学校好几里路呢!”   在她吼出名字时,金玉叶猛地一个转身,语气轻描淡写道。   灭绝闭嘴了,全班同学眼神怪异的怪异,鄙夷的鄙夷,不过更多的却是看好戏。   金玉叶一向都是独来独往,不合群的,成绩嘛,在班里一直保持着前十,说不上最好,但也绝对不差,可要从前十,一下子跃到第一,绝不是那么容易的,更何况她还大言不惭的考全年级第一。   其中一个面容姣好,眼神鄙夷傲慢的女生开口:“金玉叶,你以为你想第一就第一啊,我们班长次次稳居全班第一,你连她都考不过,还想……”   “那下次,我就将她从第一的位子拉下来!”   金玉叶眼神在金玉婧那张娇俏可爱的脸颊上扫过,语气温软,却掷地有声。   她以前的生活,没别的节目,也不爱玩,一天二十四小时,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看书。   所以,不说这高中的课程都被她看完,就连大学的,她都看个差不多了,有时候还涉及一些其他方面的知识,比如医书,比如金融方面,还有一些其他感兴趣的。   她那时候胆子小,沉默孤僻,不过那脑子却是好的没话说,查查资料什么的,融会贯通,也都能看得懂,实在不懂的,她也会问哥哥。   她和金玉婧同级同班,当初考试,她得了个第一后,便被她一顿戳拾,还警告她不准考第一,因此这才一直保持着前十的名次。   “金玉叶同学,有目标是好事,不过错了就该罚,无规矩不成方圆,给我到外面去罚站,检讨依旧!”   灭绝见学生如此上进,再加上她成绩也确实不错,一句家里穷,让她心有凄然,口气软了不少,不过原则却不变。   金玉叶叹了一口气,书包一甩,“得,你上你的课吧,我走了,不送!”   灭绝气得头顶冒烟,同学们佩服得五体投地。   敢和灭绝叫板,够拽够牛!   不过也有些同学幸灾乐祸的。   当然,也有一个心里直打鼓的,那就是金玉婧。   金玉叶为何会迟到,她清楚啊,若是事情闹大,被父亲知道,他绝对会收拾她。   金玉叶很潇洒很牛逼地出了教室,向她的专用通道走去。   要她罚站?   她是一百个不乐意。   这个学,上不上于她来说,都无所谓,反正以前她每天来上学,就算坐在课堂上,手里捧着的也是别的书。   顶楼办公室里,一袭军装,身姿挺拔威严的男人站在窗户下边上,看着楼下那抹高挑靓丽的身影,锐利的眸子眯了眯。   呵呵,逃课的学生可不是好学生!   ------题外话------   漫漫每天都在叫冒泡!⊙﹏⊙b汗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六章四叔,往哪儿看呢?   办公室很安静,身材略微发福的老校长悄悄抹了把额角溢出的冷汗,来到男人身后,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   “金教官,你看这份名单……?”   男人转身,豁然露出一张刚毅冷峻的脸庞,深刻如刀削般的五官,浓密飞扬的剑眉,一袭军装威武不凡,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铁血凌厉的悍然之气。   此人不是金家老四金成睿还道是谁?   只见他伸手接过校长手里的名单,锋利如刀的薄唇轻启:“我会重新考核!”   声音如他的人一般,冷硬铁血,干脆利落。   话落,男人跨着稳健的步伐离开了办公室,那威武的军靴踏在地板上,铿铿作响。   老校长再次抹了把汗,肥胖的脸,皱成一副苦瓜相。   由他重新考核?能过名单人数的一半,他都要烧高香了,这男人,出了名的严厉铁血,公正无私!   京都,属于军事集中地,每年会在应届毕业的时候,向各个高校特招一些军事才能优秀的学生进入国防部大学。   特招名额有限,因此每年都有不少的家长打关系,想要将自个儿子孙弄进去,而校长的好处,当然不会少。   只是今年对这次特招把关的,是部队里出了名的铁血冷酷的教官,金成睿。   这事就得另当别论了!   金玉叶出了教学楼,来到她的专用通道,她目测了一下围墙的高度,蹙了蹙眉,外边,她可以靠着那棵树上去,可里面,这高度对现在的她来说,还有点难度。   不管了,试试吧!   思绪敲定,金玉叶往后退得老远,而后像一只矫捷的猎豹般,猛力向围墙冲去。   嗬——   灵巧的身子霍地一跃,双手险险抓住了围墙,这会儿只要她一使劲,就能上去了。   然而,理想与现实,永远都有那么一线之隔!   “你这是准备逃课吗?”   身后一个带着戏谑的冷硬声音响起,她身子一僵,心里怒骂:靠,哪个混蛋这么缺德,没看到她正在进行危险之事吗?   心里在骂人的同时,她的手在那声音突起之时,很悲催地滑了一下,眼看挺翘的小屁屁要和大地来个亲密接触,想要自救已然来不及,她认命地闭上了眼。   然而,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身子被两只健臂接住,她霍地睁开眼,看也不看,就一拳挥了过去。   这是她刚才心里一直想做的事,不管是谁,害她掉下来,绝对要吃她一拳。   咚——正中红心!   嘶——抽气声!   金成睿在脑子里自行想象了一百个她被人抓包后的情景,但绝对没有一个是,她会想也不想,看也不看就一拳挥向他鼻梁的。   所以,他是半分防备也没有,高挺的鼻梁硬生生吃了她一拳。   那拳头虽小,可力道却不小,且出拳的角度刁钻得很,让一向痛觉神经大条的他,都忍不住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气,鼻子里有热热的液体往外流出。   操,小丫头片子,出手真他么的狠!   金玉叶甩了甩犯疼的手,这时候也看清了那个缺德的人是谁,不过,看清了之后,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乖乖!她揍的人居然是她家铁血无情的四叔,而且还将他给揍得流鼻血了。   “呃,是四叔啊,抱歉,没看清,以为是色狼!”   金玉叶迎视着他冷厉骇人的黑眸,碧色的眼睛眨了眨,用她那温软柔媚的声音诉说着十二万分歉意。   语气要多真诚就有多真诚,表情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见识过她手段与黑心的金成睿当然不会被她这幅天真无害的外表所骗。   他冷冷地哼了哼,“逃课,爬墙,本事倒是不小!”   “四叔,我没有逃课,也没有爬墙,你不能将这些不良行为扣到我头上!”   金玉叶碧眸认真地看着他,义正言辞地为自己辩解。   金成睿脸色一沉,“都被我抓个正着,还想抵赖不成?”   “第一,我是被老师赶出来的,所以不算逃课,第二,那个爬墙,就更不能算了,我才十八岁,连恋爱都没有谈过,怎么会爬墙?还有,你能放我下来吗?你的鼻血滴我裤裆上了!”   金成睿刚毅冷峻的脸庞抽搐不止,那小麦色的面皮一阵红一阵黑。   最后,他像是魔怔了般,顺着她的话,眼睛看向她的裤裆,米白色的裤子上,几滴鲜红的血果真好巧不巧地滴到她的裤裆处,映出点点红梅。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戏谑十足的笑意,“四叔,往哪儿瞅呢,穿着军装,耍流氓,不像话哦!”   哼,小样儿,敢吓姑奶奶,有你好瞧的!   “你个黑心的妖孽!”   金成睿咬牙切齿地怒骂,心里被她戏弄得升起一股无名的邪火,这会儿也不去管她会不会被摔到,横抱着她的双臂突然松了开来。   金玉叶好似早已料准了他会松开一般,在他松手之际,身子一个鲤鱼打挺,动作迅捷而利落,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金成睿锐利的眸子眯了眯,呵,身手倒是不错!   “四叔,带我出去呗,你看,你在我身上留了如此销魂的印记,我不好意思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   眼前这男人早已识破了她的性子,她也干脆不在他面前装温婉乖巧。   金成睿冷哼一声,“也不知道是谁恩将仇报!”   他说着,想要找些东西擦拭血迹,可找遍全身,除了军装外,都不能找出一张纸巾或是一片吸水的软物。   金玉叶见他的动作,知道他需要什么,便伸手在单肩书包里掏了掏,摸到一块软绵绵的东西,看也没看一眼,就递给他。   “四叔,这事你真不能怪我,我都说了,以为是色狼,你看我,这张脸吧,也确实是张招狼的脸,不管怎么着,我都得防着点,你说是不?”   声音软糯中透着一股娇媚,然,说出的话却是令人既好气又好笑。   金成睿淡淡扫了她一眼,扑捉到她那双迷人的碧眸里闪过的狡黠,心底的火气也消了。   他伸手接过她手中方方正正,看着状似手帕的东西,正准备往鼻子上擦,后知后觉地感觉手感不对,他动作顿住,低眸看了眼手中的玩意儿。   待看清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后,整张脸彻底黑了。   ------题外话------   冷男着火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七章暴走的金大教官   “金玉叶,你个黑心肝的小混蛋!”   金成睿五指紧紧捏着手里的东西,双目几欲喷火,咬牙切齿地怒骂。   三十岁的大男人,居然拿女人用的卫生棉去擦鼻血,想想都觉得他么的丢人。   “呃,我不知道是那玩意儿!”   此时金玉叶自己也傻眼了,她没想到随便摸出来软绵绵的玩意儿,居然是——卫!生!巾!   要知道,她已经有‘好多年’没用那东西了!   这还是她以前为了大姨妈突然造访,而特意放在书包里面准备着的,按照时间来算,好像就这两天,也难怪那时的她会准备了。   心里正这样想着,而她的身子在这时候居然很及时地给了她反应,下腹处那一股汹涌的热流让她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精致的五官因为惊愣而诡异地扭曲着。   擦!要不要这么及时,及时得她想爆粗,想骂娘!   看着他手中那块被他捏得变形的卫生棉,金玉叶扭曲着俏脸,呐呐道:“四叔,你能将那玩意儿还我吗?我现在比你还需要它!”   金成睿眼神怪异地瞧了她一眼,见她不似说假,面部肌肉抽得不能再抽了,那脸色就像是个调色盘一般,又红又黑又青又紫。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那串串的小火苗,冷哼一声,将东西塞到她手中,转身,阔步离开。   他怕再呆下去,自己会忍不住掐死这个刁钻古怪,黑心黑肝的小丫头片子。   这都是什么事儿!   金玉叶当然是跟在他身后的,她裤裆上那几滴销魂的红梅,她还真没那么强悍的心理,在街上大摇大摆地晃荡着。   更何况,以她下面正在飙血的状态,着实不能再爬墙……不,应该是翻墙才对。   有了他打掩护,出校门很容易,门卫屁都没放一个,乖乖地让她出去了。   学校门口,一辆彪悍地貌似还经过改装的路虎停在那儿,特招人眼球。   金成睿也不管身后那只尾巴,径直钻进车内,抽了一张纸擦鼻子上的两条鼻血,前座的司机刘东看着,心下一惊,“教官,你咋了?”   “上火!”   随后上车的金玉叶听到这两个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叔,火气这么重,得找个四婶儿灭灭了!”   金家谁都知道,金家老四还是一颗铁树呢,金家老头子想他这颗铁树开花,什么威逼利诱,灌酒下药,十八般武艺都用了,可人家就是不开花。   金成睿一张俊脸黑得和包公有的一拼,冷冷地瞪了她一眼,浑身寒气外漏,“嘴巴再这么刁,我就将你丢下去!”   金玉叶勾了勾唇,乖乖闭嘴了。   “教官,去哪儿呢?”   小刘透过后视镜,看了眼后座上那个漂亮地不像话的小姑娘,心里啧啧称奇,教官这辆车,还没有女孩子坐过呢。   即使有人想坐,可那些个女人畏惧教官身上的冷气,另外教官自个儿也不允许。   可这个女孩,不但不害怕,居然还敢调侃他,胆儿可真肥。   金成睿看了身边的女孩一眼,眼睛瞄了眼她的裤子,随即便别开眼,“去南苑!”   南苑是金成睿在外的一处住所,距离军区较近,平时不回家,他就住那儿。   很快,彪悍威武的路虎便驶进一处私人住宅前,白色的围墙,铁色的大门,里面一栋豪华的哥特式风格的别墅矗立其中。   金玉叶看着精致豪华的别墅,心里不得不感叹,金家人真他么的会享受。   外面豪华精致,里面的设计风格却是简约刚硬的,摆设不奢华,不突出,可样样都是精品,空间和光线运用的极好,色泽是白色为主浅灰色搭配,和它的主人一样,内敛阳刚,冷硬简洁。   “洗手间左边右拐,自个儿进去!”   冷冷的嗓音传来,金玉叶收回打量的眼神,没脸没皮道:“四叔,你觉得我穿着这裤子还能出去吗?给我弄条裤子来呗,顺便弄条小内裤!”   金成睿本就漆黑的脸这下更黑了,“你还是女孩吗?”   女孩都像她这般,不害臊的吗?   金玉叶笑,玫瑰色的唇瓣光泽水嫩,她一笑,那唇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儿,妖冶,绝艳,透着致命般的魅惑。   “四叔,你从哪里看出我不是女孩?我要胸有胸,要妹有妹,这会儿还正忙着它每月一次的吐血工作呢!”   金玉叶在古代的时候,那是辰王亲手培训出来的,一等一的美人杀手,由于身子在小时候亏损厉害,无法修习内功,她就专攻医术,毒蛊和媚术,杀人于无形。   三种本领,三个身份,演绎不同的人,可谓是百变娇娃,济世救人的神医仙子,心狠手辣杀人不见血的毒美人,妖娆倾城,媚世无双的天下第一名妓魅娘。   修习媚术的女人,当然不会像闺阁千金,纯良女人那样端庄扭捏,再加上辰王也是个荤素不忌的下流胚子,她跟在他身边,能好到哪里去?   将化功散和毒药涂到自家小妹妹那地儿,如此阴损的招儿,是一个正常女人能想出来的吗?   答案:当然不是!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金玉叶这女人,不能拿正常人的眼光来看她,她非常人啊!   而金成睿是什么人,军队中铁血冷戾,冷酷无情的金牌教官,成天和一堆三大五粗的血性汉子打交道,哪里见过此等不要脸不要皮,刁钻嘴毒黑心黑肝的丫头?   只见他转过身去,拼命地做着深呼吸,良久,才冷冷地开口:“从现在开始,你给我闭嘴,直到你离开这栋房子!”   金玉叶耸了耸肩,道:“记得我要的东西!”   话落,她笑着向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呵呵,原来将一个冷男逗的冒火,是这么好玩的事啊!   待她离开,金成睿这才转过身子,朝外面大喊,“刘东!”   “到,教官有何吩咐!”司机刘东麻溜儿地进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去买一条女裤,另外顺便买条女士……内裤!”   ‘女士内裤’几个字,金成睿说的别扭极了,那张冷峻刚毅的脸庞黑红交错。   然而,不知这刘东是个不会看人脸色的二货,还是故意整他,只见他一本正经的出声问:“请问教官,女士内裤要买什么样式,什么面料的?”   金成睿嘴角抽了抽,“你家里女性穿什么样的,就买什么样的!”   “报告教官,我家就一个六十老母身为女性!”   金成睿发觉他不但想掐死那嘴毒心黑的小混蛋,就连眼前这位二愣子,他都想掐死。   他再次转身,深呼吸,闭了闭眼,咬牙道:“那就买你老母所穿的那样的!”   “报告教官,我不知道我老母穿啥样的!”刘东这次语气有些弱了。   “操,老子自己去买!”   ------题外话------   美妞儿们,猜猜咱家四叔买了啥样的小内内回来!猜对有奖!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八章冤家路窄   话一吼出口,金成睿就后悔了,可是,说都说了,又不好收回去,最后只好顶着那张黑沉沉的俊脸,认命地去买了。   那边,刘东心里暗爽了。   开玩笑,他去买小女生穿的内裤?那些个售货员的眼神,想想他都觉得渗的慌。   不多久,内裤买回来了,是条粉色映着卡通图片的,正常小女生的选择。   金大教官郁结了,憋闷了,黑脸了(自从遇到金玉叶,他脸就没白过)。   试想一下,堂堂七尺男儿,一袭军装威武不凡,霸气侧漏,这样的男人进女性内衣店,是什么样的画面?要接受多少人的侧目?   想到那些年轻售货员的眼神,金大教官真是恨不得掐死那只没脸没皮的黑心货!   今天可以说是他三十个年头来,活的最窘迫最郁闷的一天了。   然而,某个人居然还不领情。   换好衣服的金玉叶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看军事杂志的金成睿,用她那特有地娇软柔媚的语气道:“四叔,你怎么帮我买粉色的卡通内裤,太幼稚了!”   金成睿瞄了她一眼,眼神冷冽锐利,心里再次怒骂一声,不害臊的混蛋!   “你还想要什么样的?”   金玉叶也不扭捏,直言道:“我喜欢那种透明的,带漂亮蕾丝边的,多性感啊!”   她面上笑容浅淡柔媚,然而,看到对面之人那抽搐的嘴角,黑红交错的俊脸时,心里却是笑抽了。   这四叔真是太好玩了,三十岁的人了,居然还那么纯。(是你太奔放,太流氓好不好,你才十八岁)   金成睿深吸一口气,而后吐出。   “啪”的一声,他放下杂志,语气冷冽干脆:“走!”   金玉叶挑眉,“去哪儿呢?”   “你这时候该呆哪儿就是哪儿!”   二十分钟后,金玉叶被他给送到学校,送到教室门口,班主任啥都没问,很热情地将她迎了进去。   这就是特权啊!   有了他的‘撑腰’,金玉叶更加明目张胆地迟到了,有时候还会早退,班主任和各科老师屁都不放一个,管理森严的学校,在绝对的权势面前,所谓规矩那就是一个字——   屁!   转眼间,日子过了半个月,“离开”太久,不怎么适应现代生活的金玉叶也慢慢地适应了,这些天金世煊并没有回来,也没有任何电话。   金玉叶知道,只要出任务,是不可以和外界联系的,以前这样的情况也有过,所以她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   更何况,如今的她,已经不是一个需要兄长庇佑,胆小孤僻的小女孩了。   这半个月来,她过的还算舒心,金家几个姐妹们安分了不少,她每天依旧跑步去学校,由刚开始的三个小时,慢慢地变成一个小时,后面她又在自己腿上帮了沙袋。   如今,从金家跑到学校,双腿负重五公斤,一个半小时就能抵达,这样的效果虽然比刚开始好多了,身体也在她不着痕迹地调养下,渐渐转变,然而,现在还远远不及她的目标。   今天负重加到八公斤,两个小时到校,走的还是‘偏门’,来到教学楼,第二节课的上课铃刚打响。   她掏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香汗,踏着‘沉重’的步伐向教室走去,推开门,准备向往常一般,喊声报告,而后走进去,然而,今天教室里的气氛貌似有些不一样。   讲台上,除了身材肥胖的班主任外,还有一个人,一个年轻的男人。   十八九岁的样子,身材比一般同龄人要结实修长,利落的短发,浓眉,大眼,鼻梁俊挺,唇瓣丰润,肤色是健康的小麦色。   五官分开来看,倒没什么特别之处,可以说是极平凡的,可组在一起,一眉一眼却又显得恰到好处,而且给人的感觉特有型。   虽然她的迟到已是稀松平常,不过,突然出现在教室门口的她,理所当然地引来了同学和老师的视线,其中包括讲台上的那人。   两人四目对视,一个深邃冷残的眸子几欲喷火,一个碧色的美目,微微一眯。   看到那双眼睛,金玉叶心底笑了,那张脸虽然不熟悉,不过,那双眼她却记忆深刻啊。   不就是被人揍成猪头的猪头男嘛!   这是不是所谓的冤家路窄啊?   “金玉叶同学,进来吧!”班主任出声。   金玉叶唇瓣勾了勾,别过眼去,抬步向自个儿的座位走去。   走的老远,她都能感受到背后那一道如芒在刺的冷厉眼神。   待她坐定,班主任有些尖细的嗓音响起:“各位同学,这是新转来我们B班的祁冉云同学,希望大家以后好好相处,互相帮助!”   同学们热情的鼓掌声,欢叫声,特别是女同学,那巴掌,拍的那叫一个卖力。   帅哥,走到哪里都是被欢迎的。   班主任扬了扬手,教室安静下来,他眼神转向身旁的祁冉云,笑眯眯道:“祁同学,欢迎你来我们B班,以后好好学习,有不懂的可以提问,现在找个位子坐下来上课吧!”   班里还剩三处空位,一个靠垃圾桶旁边的没人坐,一个是班长金玉婧旁边的,有个同学生了病,休学而空下来的。   最后一个就是最后一排,最角落里,金玉叶的旁边,一是那位子着实太偏,不利于学习,二是金玉叶这人孤僻不合群,而且身上气息太过阴森沉闷,没人乐意和她坐。   祁冉云深邃的眸子一扫,而后不发一语地走向讲台。   金玉婧嘴角露出一抹可爱娇俏的笑容,全班就三个位置,只要是正常人,其选择——   不言而喻!   新同学渐渐走近,当她正准备站起身子,想要表现她身为班长的友好亲和时,只见那男人看都不看她身边的位子一眼,径直越过,继续往后走去。   她脸上的笑容僵住,那表情看起来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啪——   书包重重的砸在课桌上,祁冉云冷残如狼的黑眸死死地盯着身旁位子上的金玉叶,话却是对班主任说道:“老师,我就坐这儿!”   班主任点了点头,没说话,班里的同学眼露讶异,不过,现在是上课时间,也没人大声议论什么。   金玉叶两耳不闻窗外事,对那道如啐了毒的利剑般的眼神视而不见,认真惬意地看着她的书。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夹着教材出去了,教室里喧闹起来,突然——   “砰”的一声巨响,众位同学应声看去,眼睛所及的一幕,让他们瞪大了双眼,嘴巴张成O字型。   金家有妖正文第十九章初试身手   剧情回放。   下课铃声响起,班主任出了教室,最后一排最角落的位子上,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同学,麻烦你让让,我要出去!”某女态度良好,语气温婉娇柔。   位子是这样的,某女坐在靠墙的角旮旯里,某男坐她旁边,进出都要经过某男后面,然而,后面是面墙,通道不宽,此时某男的椅子正贴着墙,那双脚搁在课桌上,摇了摇的。   某男浓眉一挑,狼眸一眯,语气很欠扁道:“我为什么要让?”   某女深吸一口气,慢慢吐出,再次出声,语气比之刚才越发的温软甜糯,“我要上厕所!”   某男丰润的唇瓣一勾,用她以前那句很拽很酷的话语回敬她:“关我屁事!”   事情就这样发生了!   只见某女嘴角一勾,眸色突地一变,清澈无害的眼神在那一刻森冷而阴残,在他反应不及之际,她猛地抬起纤细的长腿,一脚踹向某男的椅脚。   砰——   这就是声音的来源!   压了将近六十几公斤的椅子在她那彪悍的一脚之下,硬生生被她踹倒。   而椅子上的祁冉云尽管反应迅猛地弹跳起来,可仍是因为她的猛力,身子惯性地踉跄了几下,光洁的额头“咚”的一声,很不幸地和桌角来了个亲密接触。   悲催的某人再一次破相了。   金玉叶优雅地收起脚,冲他温软地笑了笑:“抱歉,这椅子挡道了,人有三急,可憋不得不是!”   祁冉云一脚将歪倒的椅子踢开,黑眸喷火,那眼神就像是要喝了她的血啃了她的肉一般,“你个恶毒可恨的女人,竟然敢踹我?”   金玉叶碧色的眨了眨,语气诧异而又无辜,“我踹你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你踹我的椅子!”   金玉叶笑,身上温婉无害的气息也随着这一笑而改变,笑容那叫一个妖娆勾人,“原来你还知道我踹的是椅子,看来你虽然长了颗欠扁的猪头,但没安猪脑,值得庆幸!”   祁冉云脸色青紫交加,胸膛起伏不定,他盯着她,那副傲然的姿态让他忍不住手痒,什么不揍女人的规矩统统丢到一边了,因为这个女人,两个字——   欠揍!   猛劲的拳风直逼面门,金玉叶一动不动,只是那双琥珀色的眸子冷戾而阴鸷。   待拳头和她鼻尖相隔不足一寸之际,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挡住了那只迅猛的拳头。   没有人看清她是什么时候抬起的手,只是待人回过神来时,那只洁白细嫩的手裹住了那只刚劲有力的拳头。   “拳头不长眼,别乱挥!”   金玉叶说这话的时候,嘴角是带笑的,那笑容妖娆绝艳,可那双眼睛,却犹如地狱幽潭,森冷,阴鸷,寒凉。   祁冉云只觉掌心一痛一麻,接着,那只手就像是被施了咒一般,软绵无力,他心下骇了骇,猛地抬眸,眼神却对上她那双森冷阴鸷的碧眸。   呼吸,在这一刻顿停!   “你对我做了什么?”   他掩下心底的惊惧,不着痕迹地抽回手,沉声问。   金玉叶笑了笑,没有回答,在全班同学惊疑不定的眼神下,神色自若坦然地走出了教室。   祁冉云看着她纤细却傲然的背影,抬起软绵无力的手,看了眼无任何异常的掌心,如狼般的眸子,深邃而危险。   金玉婧看着那抹消失在教室门口的高挑身影,圆圆大大的眼睛迸射出一抹鄙夷怨毒的冷芒。   这个小贱人,绝对不能再让她嚣张下去了!   后面的课,猪头男祁冉云没再找茬,一直相安无事。   课间,祁冉云深邃凶狠的眸子时不时地往身边的女人瞟,看了几次,居然发现她课桌上的书和老师讲的完全无关,而是一本医学方面的书,想到他到现在还无力的手,他眼里闪过一抹深思。   下午放学,出了校门,如金玉叶所料,她被人拦住了。   两个身材高大,面色冷沉的壮汉,一看他们那一身膨胀结实的肌肉,就知道皆是练家子。   “我们少爷要见你!”   金玉叶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黑色房车,唇瓣勾了勾,“抱歉,我没空见他!”   两名壮汉相视一眼,“那就得罪了!”   话落,二人猛地向她出手,一左一右,两方包抄擒拿,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诡秘的笑意,她身子以一种极为刁钻的姿势避开两人的爪子,诡异地闪到他们身后,出手向他们的颈椎处攻去。   那两人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虽然讶异与她的反应能力与刁钻的身形,但对于危险的高强度感知,身子快速弹跳开来,让他们险险避开身后足以致命的攻击。   两人再次相视一眼,彼此眼底皆闪过一抹认真,神情顿时一凛。   这边,金玉叶可没给他们那么多时间眼神交流,在他们避开她的攻击之后,她第二招攻击随之而上,这一次,她纤细的手指握成锁喉状,直逼其中一人的咽喉。   那名壮汉保镖一惊,另一个则是快速缠上,他们配合的如此默契,金玉叶只好撤回攻击去防守。   双方你来我往,五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过了二十几招。   金玉叶所学的都是些杀人的招式,在古代,尽管没有内力辅助,但每一招都是毙命的杀招,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直取对方要害。   这会儿她只是想要拿这两位倒霉蛋来练练手,想要看看自己恢复到什么程度,所以下手还算留了些余地的。   然而,不知是这两人太强,还是她太弱,居然二十几招都没能奈何得了他们,最重要的是,在体力方面,她已经处于弱势。   她在这里自我检讨,可那两个保镖却是越打越心惊。   十几岁的年纪,出手狠辣老练,招招攻击人的致命点,且招式刁钻古怪,令人防不胜防,这样的身手,在一个高中女生身上看到,他们着实心惊。   不过,过了这么多招,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孩只是拿他们来练手而已,并没有下杀手。   “阿虎,阿豹,停手!”   冷冷的声音传进三人的耳朵,两名保镖收手。   金玉叶只是想要利用他们来试试自己的实力,所以也没有继续纠缠。   双方偃旗息鼓,两名保镖除明显有些狼狈,身上多处挂彩,且还是人体最脆弱的地方。   金玉叶的弱势只是在体力方面,她身子从小就弱,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这会儿几分钟的过招,她就气息不稳,喘的厉害。   “你倒是有傲的资本!”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瓣一勾,笑容犹如盛开的玫瑰,娇艳诱人,然而,那张嘴里吐出的话却是令人无语噎凝。   “我自己也这么认为!”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章第一桶金,赚的?坑的?   不大的巷子里,祁冉云姿态狂傲地站立一旁,两个保镖站在他身后,一左一右地护着,而他们三人站的位置,正好挡住了金玉叶的出口。   “说吧,我这只手,是怎么回事?另外,上次袭击我的人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   祁冉云语气冷沉,十八九岁的青少年,身上却透着一股阴狠的戾气。   片刻的休息,金玉叶气息平稳了不少,她看着眼他扬起的那只手,红唇勾了勾,“五十万,一份解药,一个消息!”   身后的保镖倒吸一口冷气,锐利如箭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她,其中一人道:“哼,口气倒是不小!”   金玉叶笑睨了他一眼,语气娇软道:“还好啦,我准备要一百万来着,可看你家少爷那张脸还算过得去,就给他打个折,原谅他对我这个女生挥拳!”   她没送他归西,已经算是便宜他了。   那名保镖一噎,再看她的表情,怎么都看都觉得无耻,女生?现在的女生都像她这么彪悍吗?还打折?她以为是卖东西?   还别说,他想对了。   金玉叶这会儿就是在卖东西,要知道,由魅娘坐镇的青楼就是专门收集情报的,对他们有用的,就自己扣下,对他们无用的,就拿出去卖,那价钱,贵的令人咂舌。   至于解药,那就更了不得了,她身兼神医和以蛊毒成名的毒美人两个身份,不管是解药还是毒药,那都是万金难求。   就算是在医学发达的现代,她的独门毒药,若是没她亲自解毒,谁也解不了。   “你身手还不赖,我劝你干脆去抢银行!”祁冉云咬牙切齿,黑沈的眸子冷残而愤怒。   金玉叶柔媚一笑,“那怎么行?抢银行是犯法的,犯法的事我可不做!”   祁冉云冷嗤一声,不再和这个无耻的女人耍嘴皮子下去,转身离开。   他现在算是知道了,这女人那张嘴儿,看着诱人漂亮,却是个嘴毒的,绝对有将活人气死,死人气活的本事。   其实吧,倒不是他舍不得那点钱,而是不想如了她的愿。   看着她那副嘴脸,他就忍不住手痒,想揍她,明明心黑嘴毒,凉薄无情,冷酷狂傲,还摆出那副不甚娇羞,温软娇柔的无害样子。   擦!你妈的,有必要这样欺名盗世吗?   最最最令他愤怒的是,他也许……可能……还打不过她。   阿虎或是阿豹其中一个,他倒是可以搞定,可两个一起,他在他们手中过不了十招。   他们两人,可是他聚砜堂数一数二的好手,除了父亲身边那两个怪物,就属他们了,而且两人配合的默契极好。   而那可恶又可恨的女人,居然能过下二十几招,还能让两人挂彩,这让他如何不怒?   堂堂聚砜堂少主,居然打不过一个十八岁的女生,说出去他自己都觉得丢人。   “喂,猪头,过时可是要涨价的哦!”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金玉叶扬高了她那温软娇媚的声音吼道。   两个保镖脚底一滑,猪头?叫的是他们家少爷吗?   回到车上,祁冉云面部表情冷厉非常,他动了动自己的右手,仍旧是软绵无力,别说挥拳了,就连抬起来,都觉得吃力。   “你们有何看法?”   “少爷,那女孩不简单,她出手的招式刁钻古怪,古武不像古武,格斗不像格斗,而且招招直逼人要害!”   阿虎出声,语气认真而凝重。   “是的少爷,今天她只是找我们练练手,并未出杀招,你以后当心,不要和她对上,那女人看着无害,其实狠着呢!”   阿豹亦出声附和。   从那女孩的招式就能看出,那绝对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儿,少爷虽然也狠,但终究年轻,阅历少,少了份沉稳。   靠!貌似那个女娃也只有十八岁,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妖孽吗?   第二天去上学,金玉叶旁边的位子是空的,第三天,还是空,第四天,依旧空,班里的同学都悄悄在说,金玉叶那金刚一脚,将新同学给踢得怕了,所以才不来上学。   对这些传闻,金玉叶只是笑笑,没有人比她更清楚,那只猪头为何不来上学。   直到第五天,下午放学的时候,金玉叶再次被人拦住了,这次并不是上次的阿虎和阿豹,而是另外两个人。   从他们身上,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血腥味,也只有手中沾染了无数鲜血的人,才会有这种气息,而拥有这样气息的人,往往都是……杀手。   这就是杀手最敏锐的感知,除了对危险的感知外,还有对同伴的感知,因为他们是一类人!   当然,他们是感觉不到金玉叶的,因为就算她杀人,身上也从不沾血,再加上她又是个装纯装无害的货,身上的气息可以随着她扮演的角色而转变。   金玉叶身体有些紧绷,然,面上却是无任何异色,她看着面前的两人,眨了眨碧色的眸子,声音娇软天真道:“两位叔叔,你们……挡着我的路了!”   “金小姐,我们老板想请你聊几句!”   两人无视她天真的样子,面无表情,其中语气冷硬而森寒道,态度不卑不吭。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瓣微勾,呵,看来五天的时间,他们已经摸清了她的身份,不过,这样也好。   更有利于她——坑人!   虽然她很不想利用金家这个保护伞,不过,不用白不用不是,毕竟,这京都,想要动金家的人,还得掂量掂量。   从豪华的宾士房车出来,金玉叶手里如愿以偿地揣了张百万支票,笑脸那叫一个灿烂如花。   呵呵,过时涨价,可是提醒过他们的,所以,别怪她坑他们。   车内,祁长胜闭目养神,一双带着煞气的眉紧蹙着,良久,他出声,语气阴沉而威严,“姓倪的,你们去解决,另外交代少爷,不要去招惹那女娃!”   “老大,那个小女娃真有他们说的那么邪乎?”   祁长胜听言,锐利冷酷的眸子微眯,须臾,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能够在阿虎阿豹手中过下二十几招而不败的人,已经不能小觑了,能不知不觉对冉云下毒,且那毒无人能解,你们说,这样的人,还能招吗?另外,她还是金家的人。”   ------题外话------   看文的美妞们,冒个泡呗!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一章魂牵——四叔,帮帮我   金玉叶赚到(不,应该是坑到)人生的第一桶金,心情好是自然的。   她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学校附近找了套隐秘的小套房,为自己配置了一台电脑,另外购置了一系列健身器材。   这里以后就是她的第一秘密据点了。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转眼便又是一个月,凉爽的秋天渐渐褪去,寒冷的冬天驾临。   金玉叶如今过上了早出晚归的生活,金成嵘他们基本上不会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再加上高三的课业重,她一句在图书馆查资料,便也没有引起怀疑。   与她同班,且知道她异常的金玉婧,因为心里有鬼,当然也不会去揭穿她。   所以,她的小日子过得还算舒心,白天在教室里呆个几节课,不想上就去她的小套房,练练身子,配配药,另外用坑来的那一百万,充分发挥这些年来所学的金融知识,炒起股票来。   许是她有这方面的天分,眼光也很毒辣,一个月下来,虽说赚的不是很多,但对于她这个新手来说,却是很可观的。   至于旁边的祁冉云,吃了一次亏后,变得老实了不少,不过,那位貌似也是个不爱上课的主儿,他的位子经常看不到人,迟到早退也是家常便饭。   这天,月中十五,是金家一月一次的家庭聚餐,一向不受金家人待见的金玉叶,这次不知金家老爷子抽了什么风,居然钦点她前去参加。   临近晚餐时分,金玉叶还没有回来,金成嵘威严冷峻的脸庞黑沉沉的,最后给佣人留了话,让三小姐回来去华岳居后,便带着妻女过去了。   晚上七点半,金玉叶那厮才如同幽灵一般飘进了翰荣居。   陈嫂看到她,松了一口气,“三小姐,先生交代,让你回来后,立刻去老爷子的华岳居!”   金玉叶感觉到身体突起的异样,漂亮的秀眉蹙了蹙,语气温软道:“陈嫂,你过去就说我病了,身子不爽!”   回到卧室,金玉叶急急忙忙取去腿上的沙袋,便一头钻进了浴室。   褪去身上宽松轻便的休闲服,如玉般的肌肤便暴露在空气中。   金玉叶将那头黑亮中隐隐透着淡棕色的头发用发卡盘起,镜中美人肤若凝脂,眉目如画。   因为是混血,她的五官比一般女孩来的深刻立体,弯弯的眉,浓而细致,温婉中透着一股英气,碧眸深邃迷人,犹如一潭碧色的深泉,鼻子挺翘精致,玫瑰色的唇瓣妖冶而诱人。   再往下,便是修长白皙的脖颈,圆润的双肩,精美的锁骨,傲挺的丰盈,平坦的小腹,不盈一握的腰肢,修长匀称的玉腿,所谓冰为肌,玉为骨,想必就是她这样的。   十八岁的年纪,尽管稚嫩,可这具身子却是发育得出奇的好,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身材高挑妖娆,有成熟女人该有妩媚风情,也有青春少女该有的清新与纯洁。   这张脸无疑是美的,这身子看着也诱人得紧,可赐予她这具身子的人是谁?   指尖抚上脖颈上的心形吊坠上,金玉叶深邃的碧眸有些恍惚。   十八年来,她从未怀疑过自己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因为她有一双和她一样的碧眸,有一半的西方血统,可现在……   唉!算了!不管谁是她爹妈,她金玉叶还是金玉叶,妈妈永远都是她妈妈,哥哥也永远是她哥哥。   指尖下滑,来到胸前那朵娇艳欲滴,含苞欲放的地狱花上,上面灼热的温度让她指尖缩了缩,花苞似血般红艳,妖冶灼目。   碧眸沉了沉,她面无表情的转身,抬步跃进放满水的浴缸,冰冷的水覆盖整个娇躯,体内那股挠心的渴望与灼热之感渐渐压下。   魂牵,顾名思义,灵魂的牵绊,此蛊以地狱花内含有剧毒的鳞茎和童男的血喂养,而地狱花则是用饲蛊者的精血浇灌,得以控制此蛊。   待它成年产下子蛊,饲蛊者便将母蛊烧成灰,混合符水喝下。   这种蛊在当时只是苗疆的一个美丽传说,一般都是相爱的男女为彼此而下的,目的就是为了下辈子下下辈子的相遇,生生世世的牵绊。   听说只要中了此蛊,那么就算投胎转世,中蛊者和饲蛊者只要相遇,便会有强烈的感应。   不过,这玩意儿太玄乎,没有人真正炼成功过,也没人真正试过,毕竟都是死后的事了,谁知道真假?   当年辰王那厮不知从哪里得来一本巫蛊秘籍,上面记载了此蛊的饲养秘法,他那时候也只是心血来潮,试着玩玩,没想到却被他给养成了。   而且还他么的用到了她身上。   更玄的是,居然还真有些苗头,在古代,当他将子蛊渡进她口中,她胸口立即传来一阵灼热之感,当时她拉开卷在身上的帷幔,胸前就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地狱花。   魂归后,她原来那具身子在同一个地方居然也多了一朵一模一样的花。   这事虽然玄,但苗疆巫蛊一向邪乎,她这个玩蛊的个中高手,自然是知道的。   想到蛊,她的手再一次抚上了脖子上神秘的心形吊坠。   妈妈,到底是什么人?   胸口那种灼热再次传来,冷水明显压制不了体内的渴望,金玉叶脸色绯红,碧色的眸子春意盎然,她在心里低咒一声,哗啦一声,从浴缸里起身。   本想换掉浴缸的水继续泡,突然,她灵敏的耳朵微动,“咔嚓”的开门声传进她的耳里。   纤臂一勾,叠放在衣篮上的浴巾出现在她手中,她抖开,动作利落地围在身上,拉开浴室的门。   由于进来的时候,有些急,她没有开灯,这会儿卧室黑麻麻的,只有微弱的灯光从窗户上钻进来,却也不足以看到里面的情景。   感觉到闯入者微重的喘息,金玉叶手中的绣花针蓄意待发,“不管是谁,给我立刻出去!”   啪——   黑暗的卧室顿时一片亮堂,看清来人,金玉叶悄悄松了绣花针,两次被杨渣男摸进房间,如今她又是这般状况,她不得不防。   亮白的灯光开启,来人也看清了她此时的样子,只身围着一条浴巾裹住重点部位,肌肤白里透红,沾着滴滴水珠,碧眸含春,酥胸半露,纤细的双腿,挺直修长,肌肤莹润细嫩。   好一个美人出浴!   养眼,魅惑,勾人!   金成睿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眼睛在接触到这一副美景时,一向冷静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   金玉叶身体越发的灼热,脸色呈潮红,喘息也渐渐不稳,她看了眼呆愣的男人,语气不耐道:“四叔,看够了没?”   声音娇软柔媚,透着一股暗哑,真真是软到心坎里,酥到骨子里!   再加上她修习过媚术,这会儿,体内那股勾魂摄魄,撩人心魂的媚态不自觉地散发出来。   金成睿只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同时下腹处热流翻涌,一向清心寡欲的心这会儿居然痒痒的。   咳咳——   他轻咳两声,不着痕迹地背过身子,掩饰自己的窘态,“不是病了吗?怎么不好好休息?”   听到陈嫂说她生病,他也不知道自己抽什么疯,居然不知不觉跑到这儿来了。   “出去,我没事!”   她说着,就想再次进浴室,然而,刚移动步伐,双腿就一阵发软,身子踉跄了几下,终是不支,软软地倒在冰凉的地板上。   金成睿心下一惊,这会儿也顾不得那么多,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身边,“发烧?”   “别碰我!”   见他伸手要扶,金玉叶厉喝,制止了他的动作,然而,心里却又该死地渴望着。   金成睿挑了挑凌厉的剑眉,眸色也沉下来,“怎么回事?”   就算再迟钝,他也看出来,这明显不是发烧,倒像是——中了某种药!   金玉叶此时浑身都难受,胸口灼热得肌肤都疼。   她看了他一眼,脑灵光一闪,勾了勾唇,泣血的红唇妖冶而魅惑,她撑起身子,双臂勾住他的脖颈,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四叔,你还是个雏儿吧,帮帮我!”   ------题外话------   首推中,加字了!   我嘞个去,哪里暧昧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二章以血浇灌   嘶——   空气中响起一声沉闷的抽气声,金成睿脸色黑如锅底,咬牙切齿:“金——玉——叶,我是你四叔,你给我脑子放正常点!”   “噗嗤,四叔,你想哪儿去了,就算你想要,我还不愿给呢,你嚷嚷个什么劲儿!”   金玉叶笑容娇媚入骨,那张绯色的脸庞如一朵盛开的花儿般,美丽,妖艳,芬芳,透着无尽的魅惑与妖娆,再加上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花香,使气氛变得越发的暧昧。   金成睿听着她戏谑的话语,抽了抽嘴角,别怀疑,那绝对是被气的。   他拉下绕在他脖颈上洁白细嫩的纤臂,那柔腻丝滑的触感令他心神一漾,可那滚烫的热度也让他心惊。   他稳了稳心神,深邃锐利的眸子黑沉沉的,“你怎么会中这种药?”   金玉叶不答,含春的碧眸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像是确定一般哑着嗓音开口:“四叔,确定没上过女人?”   咳咳——   金成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三十来岁的男人被她的口无遮拦弄得恼怒不已,他恨恨地瞪了她一眼,“这不是你该管的,更不是你该问的!”   对男人极为了解的金玉叶看着他这反应,玫瑰色妖冶的唇瓣勾了勾,须臾,她眸色一厉,以迅雷不及之势一把拽起他的大手,将粗粝的手指放入口中。   金成睿只觉一阵温润湿滑包裹着他的指尖,热热的,酥酥的,麻麻的,使他身子僵了僵,眼色也沉了下去,然而,接踵而来的便是一阵撕扯般的剧痛。   受惯了大伤小伤的他只是轻微的哼了哼,面色不变,一双深邃锐利的黑眸沉沉地看着面前可以称之为‘妖’的少女,想要看看她到底玩什么花样。   然而,接下来入目所及的,却让他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   金玉叶咬破了他的手指后,便毫不避讳地拉下胸前的浴巾,任由那一朵含苞欲放却逐渐萎靡的曼珠沙华暴露在空气中,暴露在他的眼前。   她拽过他的手,猩红的血液滴到花朵上,只见刚才呈萎靡之状的花苞立即像是遇到雨露般,以肉眼可及之势渐渐复活。   温热的血液被花苞一滴滴吸收进去,金玉叶像是在沙漠中行走许久,突然遇到甘霖般,唇中发出一声舒爽的嘤咛,“嗯~果真是个雏儿呢!”   ……   源源不绝的鲜血浇灌进去,金成睿明显失血过多,麦色的肌肤有些苍白。   而那朵曼珠沙华在血的浇灌下,以极其妖娆的姿势渐渐绽放,由含苞欲放的花苞变成一朵灼灼其华,妖异艳丽的花儿。   如火,如血,如荼!   鲜血浇灌进去,金玉叶体内的渴望得以填充,那灼热之感也渐渐平复下来,而那朵花的花瓣又慢慢合拢,再次变成一朵娇艳欲滴的花苞。   她身子瘫软在冰凉的地板上,喘息着,心里忍不住将那男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弄了这么个嗜血的玩意儿到她身上来,她要到哪里去找这么多成年处男?   在现代,成年的男人还保持着童子身的,几乎绝迹了,也只有她家四叔这么个极品。   也幸亏以前她看过那本秘籍,隐约记下了一些注解,子蛊与中蛊者过了磨合期,融为一体后,便会出现这样的现象。   这时候除了和男人交欢外,就是用成年却保持童子身的男人的血喂养它。   这玩意儿还有另一个作用,同时也是最重要的,那就是,除了饲蛊者,中蛊者不能爱上其他任何一个男人,不然会承受烈火焚身之痛。   这也是为何那男人会在断气时,提醒她——   男人,她可以喜欢,可以宠,却不能爱的原因。   呵,南星辰就是南星辰,艳冠天下,智绝无双的辰王,就算死了,也不让她安生!   “你身上那是什么鬼东西?”   冷硬磁性的嗓音在头顶响起,声音一如他的人,冷冽,刚硬,同时也透着一股对未知事物的惊异。   金玉叶转眸瞥了他一眼,不正经地娇笑道:“就是这么个吸人血的鬼东西,四叔,你这童子身可千万别破了,不然下次直接上你!”   金成睿脸一黑,眸色阴恻恻的,“金玉叶,别给我顾左右而言他,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娘的,太邪门了,他一向都是无神论者,今天居然让他见到如此邪乎的现象,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呵,就是这么个玩意儿呗!”   金玉叶从地上起来,身子舒爽了,这会儿也有心思和他打起太极来。   这东西,她还真不好说,现代不比古代,巫蛊一词,对他们来说,是极其陌生、神秘且邪恶的。   虽然在东南亚、泰国、湘西那些少数民族地区也有,不过现代的,基本都是些简单的养虫蛊,没古代那么精通与邪门儿。   “那么你告诉我,你——又——是——谁?”   金成睿冷峻刚毅的脸庞一片冷沉,锐利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眼神锋利如刀,那声音更是冷冽地和寒冰有得一拼,身上那股属于军人的铁血冷戾的霸气在这一刻展露无余。   他虽然极少回家,也和她没见过几次面,可她的事,他最近有意无意打听了下。   生性胆小,沉默寡言,除了学校,成天就只呆在自个儿房里,安静的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   这样一个人,为何一夕之间,变成这么一个黑心嘴毒,胆大肆意的妖孽?   上自己叔叔?这是一个正常女孩能说出来的话吗?   一系列反常诡异的现象,让金成睿心里极度怀疑。   金玉叶面色不变,就连眼神都未闪一下,她凑近他,碧色的眸子与他深邃的黑眸对视,声音娇软道:“四叔,你有听过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这句话吗?”   金成睿沉默,只是依旧沉沉地看着她。   “她们欺我,辱我,难道我还要保持沉默吗?她们在我饭菜里下药,窜唆姓杨的强我,害我差点没命,而我那好父亲,为了维护他两个女儿,让我将委屈往肚子里咽。”   “你知道我为什么每天上学都迟到吗?那是因为金玉婷和金玉婧每每到半路无人之地,便将我赶下车,你说这样的境遇,我还能继续沉默下去吗?”   听着她幽幽的话语,娇软的嗓音,金成睿心里震惊,虽然知道她的身份在金家一直都是不被认可的,却没想到,她的日子居然如此难过。   “玉叶,以后四叔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金成睿看着她,一脸郑重地承诺,声音虽一如既往的冷硬,却不难听出话语间的一丝怜意。   “金玉叶”,如此美名,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金枝玉叶才对,而不是犹如一个灰姑娘般,被人欺辱践踏。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三章我等着你滚蛋   第二天一早,金玉叶讶异了,悲催了。   天麻麻亮,她全副武装出了金家庄园,距离大门不远处,那辆狂野霸气的改装版路虎静静地停在那里。   对于昨晚他说的话,她当时只是一笑置之,因为现在,那些想要欺辱她,也得掂掂分量,倒是没想到这位冷面四叔居然会如此地——   好管闲事!   对,现在对她来说,他就是在管闲事!   金玉叶从车边经过,黑色的玻璃窗下滑,露出男人那张冷峻刚毅的脸旁,“上车,我载你去学校!”   “别啊,四叔,迟到已成了习惯,若是突然有天早到了,别人还不得惊奇啊!”   金成睿俊脸有些抽,靠!这是什么理论?   貌似迟到还光荣了?   “上来!”   金成睿不想再听她贫,那张嘴儿,绝对有将圣人气爆的本事。   金玉叶笑了笑,也没再坚持下去,乖乖上了车。   反正他也不是天天在家,她没必要为了一点小事而去忤逆他,毕竟以后还需要他提供童子血呢。   开车的刘东看到这位姑奶奶,想到上次的内裤事件,心尖儿有些打颤。   “四叔,伤口咋不处理一下?”   看着他手指上被她咬得血肉翻飞的伤口,金玉叶蹙了蹙眉,嗓音温软好听。   金成睿黑眸微闪,眼神瞟了眼她的胸口,“你还没告诉我,你那是什么东西?”   “说了你也不知道,你多吃些猪肝补补,记得别破了童子身就行,现在的雏儿不好找,下次我还要吸你!”   哧——   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刺耳难听,刘东迅速稳住方向盘,擦了擦额角溢出的冷汗。   妈啊,谁来告诉他,他到底听到了些什么啊?会不会被教官灭口?   金成睿听到那句‘童子身和雏儿’脸色立马就黑了,“金玉叶,小姑娘家的,说话注意些!”   “噗嗤!我又没说你是童子鸡,你恼什么?还有,三十岁的雏儿,你应该感到光荣才对,毕竟这不是谁都可以做到的,你别不好意思!”   金成睿黑沉着脸,闭目养神,不再搭理她。   和她相处,就得聪明地将嘴巴闭上。   三十来分钟,车子在学校门口停下,金玉叶看着那辆霸气的路虎驶进车流,她看了眼学校,由于时间还早,来往的人稀稀疏疏地,并不多。   她甩了甩单肩包,朝校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就像她说的,三年来一直都迟到,突然有一天早到了,人家会说,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迟到王居然早到了!   那种情景,绝对比迟到还要引人侧目。   如往常一样,在第二节课的时候,金玉叶才晃晃悠悠地进了教室,旁边的位子今天倒是有人。   祁冉云黑眸沉沉地的看着她,眼中一片复杂,有探究,有不甘,有隐隐的恼怒和忌讳。   上次那只被她扎过的手,折磨得他够呛,整条手臂又麻又痒,那种痒,简直痒到骨子里,就算挠也没用,诡异的是,看遍各大名医专家,中医西医,都检查不出症状。   他么的,邪门儿的紧!   如果是一般人,他早就让人给弄死了,偏偏这女人居然还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金家人。   金玉叶对他的眼神视而不见,姿态慵懒地在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很快,身材肥胖的班主任就进来了,走起路来,身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   “同学们,下周三全年级会进行一次期中考,我希望大家能够努力,争取超过A班!”   “另外,学校一直施行优胜劣汰制,若是你们的成绩被C、D、E或F班的同学超过,那么你们就会被我们B班淘汰,所以大家可要抓紧了复习,别再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迟到早退了!”   班主任在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在最后一排,角落里的两个位子上来回扫视,他口中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迟到早退的人是谁——   不言而喻!   条件反射性的,同学们的视线也时不时瞟过来,每个人的眼神都透着幸灾乐祸。   特立独行的人,要么受人尊崇,要么被人集体排斥。   而金玉叶,明显是属于被人排斥型的。   “老师,放心吧,金玉叶同学向语文老师和全班同学保证过的,这次考试她会考全年级第一!”   班长金玉婧娇俏的声音响起,语气听不出半点暗讽,倒是满含期待。   她期待她成为同学的笑柄,更期待她滚出B班,一个野女人生的贱种,凭什么和她一个班级?   哼,第一?   以她那种不爱学习的态度,想的美!   她的话声一落,随之响起的是此起彼伏的嗤笑声,显然,大家都不相信,一个迟到早退的人,能够考到全年级第一。   虽然她以前的成绩在班里也不差,不过在全年级,也只是四十几名而已,再加上她现在的学习态度,想要越过这么多名,夺第一,简直是痴人说梦。   更何况,A班的流骁可是名扬高中有名的天才,稳居第一的位子从未有人撼动过。   金玉叶碧眸看了眼娇俏可爱的金玉婧,似笑非笑道:“能不能得全年级第一倒是无所谓,重要的是,我一定会将你从全班第一的位子给踢下来!”   “呵,就你那学习态度,别开玩笑了!”   又是当初维护金玉婧的傲慢女生,金玉叶知道她,好像是市政府什么秘书长的女儿,名叫李涵,平时和金玉婧走的近,算是她的狗腿子。   她一出声,维护金玉婧这位‘漂亮可爱’班长的同学立即出声附和,基本上都是对金玉叶的不以为然和鄙夷。   “是啊,第一名可不是嘴巴说来的!”   “就是,你以为第一名那么好考啊!”   “呵,将班长从第一的位子踢下来,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啪啪啪——上课时间,不准喧哗!”   班主任拍了拍讲台,眼神在金玉叶身上停留片刻,语气听不出真假地鼓励,“金玉叶同学,有目标是值得表扬的事,只要努力,不怕实现不了,只不过以后得多放些心思在课堂上!”   呵,不怕实现不了,意思是说她这次一定实现不了。   金玉叶嗤笑,这肥佬说话倒是高明,明着鼓励,暗着打击。   金玉婧压下心里的怨毒与怒恨,巧笑嫣然地开口:“老师,金玉叶同学这是想向我挑战呢,我看这样吧,如果这次期中考,她真超过我,那我自动离开B班,如果没有,那么就她离开,您看如何?”   “这……”   “这主意不错!”   金玉叶笑容温软地接过班主任地话,碧色的眸子含笑地看着金玉婧,红唇蠕动:“我——等——着——你——滚——蛋!”   ------题外话------   美妞儿们,看文快乐!若是好看,就给点掌声呗,若是不好,呜呜,不好,漫漫躲墙角画圈圈去!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四章一起干掉   在学校呆了几节课,下午,金玉叶将班主任的话当放屁,再一次华丽丽地翘课了。   七弯八拐,来到她所租住的小套房,两室一厅一厨一卫,里面半新不旧,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由于位置偏僻,租金方面也不贵。   金玉叶精心弄了些药膳,吃了后便一头栽进了被她改成书房的卧室。   打开电脑,看着上面各种颜色的交织着密密麻麻的线条,她白嫩细长的十指灵巧地在键盘上穿梭翻飞。   屏幕上,一条条信息出来,她时而蹙眉,时而勾唇浅笑,而后,手指继续敲打着键盘。   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转眼间外面已经天黑。   啪——   “OK,搞定!”   最后一击键盘,金玉叶看着银幕上的显示,嘴角勾起一抹愉悦的弧度。   呵,又是一笔红毛毛入账,照这势头,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成为一个实打实的小富婆了。   她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身子骨,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七点,外面已经天黑了。   去厨房将中午的药膳弄热吃了些,便关掉灯,锁好门,转身出了小套房。   这片地区都是一栋栋老旧的公寓,并没有电梯,路灯也是那种陈旧的葫芦灯泡,灯光昏黄,光圈小而暗淡,当初租下这里也是因为距离学校较近,且够偏僻。   “他在那儿,快,别让他跑了!”   刚出巷子口,就听见远处传来一阵粗嘎的吆喝,同时身子也被一股猛力撞得趔趄了一下,浓郁的血腥儿窜入她灵敏的鼻尖。   金玉叶眉目一厉,灵巧地稳住身形,同一时间,纤臂一捞,将那个撞了她,却连声道歉都没有的男人一把拽住。   “呵,朋友,道个歉呗!”   正在窜逃的男人被她这看着轻轻一扯,实则力道大得惊人的猛拽,身上的伤被扯动,痛得他抽了一口冷气。   听到她吊儿郎当的娇柔嗓音,他眼底闪过一丝戾气,“放手!”   冷妄的话音出口的同时,他身行一个翻转,想要摆脱她的钳制。   凭着对危险的防御本能,他看也不看对方一眼,那只没被她抓住的手,十指掐成锁喉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她的纤细的脖颈攻去。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瓣一勾,笑容妖冶而绝艳,却也透着森冷的寒气。   电光火石之间,她脑袋巧妙一偏,同时身子往下伏去,一个横扫腿扫过,动作迅凌厉而迅猛。   所有的一切皆在片刻间完成,身子灵巧,出手的力道更是狠辣而无情。   砰——   重物倒地的沉闷声音。   金玉叶出手,就从不给敌人反攻的机会,在他倒地的那一瞬,她的长腿随之踩上他的背脊,“想灭我,找……死”   ‘死’字还未出口,趴在地上的男人突然转过头来,尽管灯光昏暗,可金玉叶还是看清了那张脸。   飞扬的眉,深邃黑泽的眸,酒红色的碎发,闪亮的蓝钻鼻钉,整张脸冷峻而邪气,又酷又帅。   只是此刻那张脸混合了些血水,黑眸如受伤的野兽般,嗜血而冷残。   呵,这不就是被她卖了五十万的倒霉蛋儿嘛!   金玉叶将他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身上轻伤无数,重伤也有几处,而且还有一处枪伤,看来追他之人这是想要他的命。   她抬起脚,蹲下身子,勾唇浅笑:“嗨,酷哥,原来是你啊!”   倪星恺看着眼前巧笑嫣然的绝美女孩,有些怔愣。   是她,那个‘识时务’的美人!   “快追,别让那杂碎跑了,今天必须弄死他!”   沉重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黑眸突地一厉,强忍着全身像是骨头散架般的剧痛,猛地一跃而起。   接着,他不给她反应的机会,动作迅猛地抓住她的双手,精壮的身躯一顶,顷刻间便将她钳制在斑驳的墙壁与胸怀之间。   “胆儿倒是挺肥,居然敢出卖我?”   对于他受了这么重的伤,居然还有如此爆发力,金玉叶有些讶异,不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也没有半分受制于人的恐慌。   既然她敢放脚,就不怕他反扑。   她扬唇笑了笑,语气万分无耻道:“酷哥,那消息值五十万呢,有钱我干嘛不赚?”   倪星恺脸色阴沉恐怖,手中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可因为身受重伤,力气也大不到哪里去。   他嗜血的眸子恨恨地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我的命就值五十万?”   “噗嗤,如果当时你给我一百万封口费,也许我就不会说了,当然,如果他们开的价钱高出你的一百万,我还是会说的!”   要知道,她现在可是很缺钱的!   “操你妈的,那天本少真该灭你口才对!”   倪星恺气得吐血,什么叫无耻,什么叫无节操,他今天在这个阴险狡诈的女孩身上算是彻底体会到了。   金玉叶碧眸一寒,屈膝猛地攻向男人最脆弱的部位。   嗷——   一声凄惨的嗷叫响遍整条巷子,那声音让人闻之,心尖儿都不自觉地颤了颤。   金玉叶依旧在笑,笑容一如既往的艳丽,却让人感觉冷入骨髓,那双迷人的碧眸森冷而残酷,“姐废了你,看你用什么来操——你——妈?”   倪星恺弓着身子,大滴大滴的冷汗从额角溢出,他面色惨白痛苦,嗜血的双眸恨意深深地看着她,“你……你这个……恶毒阴险……的女人,我……”   “在这儿,给我上!”   一句话没说完,他冷厉却虚弱的声音被一个粗嘎的声音打断。   在他们两人交锋期间,追杀他的人已经全部追了过来。   金玉叶双手环胸,唇角勾笑,静静地站在那里,对于此刻剑拔弩张的气氛视而不见。   此时,巷子这头,是十来个三大五粗的壮汉,而那头,是双手抱胸,巧笑嫣然地看着他,心思狡诈如狐,手段毒辣的女人。   眨眼间,那些人便已经攻了过来,他猩红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光,冲身后大吼,“你快走,一定要将东西亲手交给诚叔!”   哼,死也要拉你做垫背!   那些壮汉听到他的话,皆都对视一眼,一个状似领头的男人厉声道:“一起干掉!”   ------题外话------   叶姐儿要大开杀戒了,嘎嘎嘎~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五章美人有毒   窄小的巷子,在那头头话一出口之后,众人便感觉一阵冷飕飕的阴寒之气。   那些准备动手的人感觉到这股气息,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攻击的动作凝滞了片刻。   “姓倪的,将东西交出来,饶你一条狗命!”   一个凶神恶煞,长相上对不起爹娘,下对不起观众的汉子出声叫嚣着。   “嗤,你们这群狗杂碎,除了趁人之危,还会什么?有本事就来拿!”   妈的,要不是他被祁长胜的人所伤,哪轮得到这群乌合之众在他面前叫嚣?   那些打手看着他嗜血狠戾的眼神,想到他的身手和平时的手段,面上都露出一丝畏惧和胆寒。   “操,他娘的怂货,还磨蹭什么,赶紧动手,那杂种只剩一口气了,还怕他不成,弄死了他,咱们玩玩这小美人儿!”   那名头头一脚踹向其中一名壮汉,粗嘎着嗓子,声音尖利刺耳,在看向金玉叶之时,那双有伤风化的吊鸡眼,满是淫邪之色。   他的话让那些打手顿时一凛,眼睛同时转向静静站在那里的小美人,皆都咽了咽口水,眼中闪着狼一般的绿光。   有了彩头,他们不再迟疑畏惧,一股脑地向中间的男人攻去,顿时,沉闷的拳脚声,厉喝声夹着吃痛的闷哼声在这昏暗窄小偏僻的巷子里响起。   倪星恺强忍着眩晕之感,咬紧牙关勉强支撑着,尽管这样的状态,他以一敌六,还不见落下风,挥拳,踢腿,一招一式都带着凌厉狠辣的劲风。   看来那些打手畏惧他,也是有缘由的!   金玉叶被他们其中几人挡住了去路,她双手抱胸,唇角睨着笑,好整以暇地看着这出精彩的打斗,心里不得不佩服那酷男强悍的意志力和身手。   见她不但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恐惧害怕,还摆出这幅泰然自若观戏般的姿态,围住她的几名打手对视一眼,眼底那点点淫邪的绿光顿时有些收敛。   “张哥,这妞儿……”   那头头听到手下的叫唤,眼神从倪星恺身上离开,他掏出一把锋利的弹簧刀,三步并作两步向金玉叶走去,边走边叫嚣,“姓倪的,你若再动手,我就弄死这女人!”   倪星恺泛白的嘴唇勾起一抹冷残邪妄的笑,有型的唇瓣邪邪地吐出:“请随意!”   到这份儿上了,这狡诈阴险的女人想和他撇清光系——   难!   更何况这些渣可都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如此美人,想让他们放过,除非天下红雨,太阳打西边出来!   被人唤作张哥的头头虽然恼恨且讶异他的反应,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眼神一厉,“给我抓住,咱们直接干死她!”   说话的片刻,他肥大壮硕的身躯已经来到金玉叶面前,伸手就想去拽她的头发。   然而,在他手即将触碰到她头发的瞬间,银光一闪,双眼突然一阵刺痛,同时,咔嚓几声脆响,他的手骨硬生生被那一双纤细白嫩的手给掰断。   嗷——   “我的眼睛……我的手,快……快叫救护车!”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那名头头单手捂着眼睛,痛得在地上打滚,肥短的指缝中溢出猩红的液体。   金玉叶嘴角笑意吟吟,那双迷人的碧眸却犹如地狱里的幽潭,森冷,阴邪,寒凉!   她把玩着从他手里夺下的弹簧刀,看着地上痛得打滚的男人,玫瑰色妖冶诱人的唇瓣轻吐:   “这双眼睛留着,太有碍市容了,姐看着倒胃口,至于手,想染指不该染指的,留着也是祸害!”   这一变故让那些正在打斗的人全都停了下来,在她身边不远处的两人甚至都没有看清她是怎么出的手。   他们伸着手,还维持着想要去抓她的动作,然,此刻,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   昏暗冗长的小巷除了越来越弱的哀叫、压抑的喘息和吞咽口水的声音外,半点杂音都没有。   瞬间废掉一名壮汉的眼睛和手,狠辣残忍的手段不言而喻,十来人的围堵中,她仿若看戏般神态自若,这份沉稳来自于她对自己身手的自信。   十来号人,都呆愣的看着那个巧笑嫣然却令人心底发寒的少女,眼底有着对危险事物的惊惧与恐慌。   静,死一般的静寂!   嗤——   一声突兀的嗤笑地响起,打破了沉静紧张的气氛,倪星恺扶着墙壁,手背上青筋暴露,可见他此时有多隐忍。   他喘息急促剧烈,冷峻的脸颊布满了冷汗,身上的衣服就像是在水里浸泡过一样。   此时,那双猩红的眸子看着那些明显产生了惧意的打手,语气邪肆而阴妄,“美人有毒,各位吃得消吗?”   打手们回神,看了眼躺在地上满脸鲜血已经痛晕过去的头头,咽了咽唾液。   其中一人拳头握的死紧,虎目訾目欲裂,胸膛起伏不定,“兄弟们,这娘们儿伤了张哥,咱们一起将她拿下交给豹哥处置,不然回去不死也残!”   听他一吆喝,众人眼底的惊惧褪去,眼睛赤红而疯狂,透着孤注一掷的狠绝,他们相视一眼,而后二话不说,一峰窝地向镇定自若的金玉叶扑去。   金玉叶抛了抛手中的弹簧刀,唇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突然,她碧眸一厉,身上那种在死人堆里摸爬打滚的森寒与戾气顿时释放。   嗤——   利器割破皮肉的声音,飞出的弹簧刀,像是有自己的意识般,划过了一个壮汉的咽喉,而后有迅速回旋于她的手中。   如果认真看便会发现,刀把上不知何时被她绑了一根细细的银丝。   她不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手臂一扬,刀再一次掷出,与刚才相同,一刀割破咽喉,力道之准,身手之诡异,手段之狠辣,皆让人心惊胆寒。   那些被割破咽喉的人并没有立即死亡,而是躺在地上,静静地感受着体内的血渐渐流光。   疯子,魔鬼!   看着这场单方面的残忍杀戮,这是剩下之人唯一的心声。   有人的脚步开始后退,有人的双腿在打颤,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混合着一股屎尿的骚臭味,令人闻之作呕。   噗通——   “别……别杀我,你……你让我做……做什么都可以!”刚才那名吆喝的壮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抖着声音求饶。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嗜血而凉薄的笑容,“在残与死之间,你们已经选择了死,不是吗?我又怎么能辜负了你们求死的决心?”   刚才他说,回去不死也残,那么她要说的是,留下来打她的主意,绝对是一个字——死!   她不会留下这些人的命,让他们有机会反过来找她的麻烦。   解决了最后一个,金玉叶眼神转向那个想要逃跑的男人,碧眸闪过一丝邪恶:“喂,酷哥,这是准备上哪儿呢?姐不需要把风,倒是需要个泻火的!”   她现在的火气重着呢!   ------题外话------   又拽又酷的美男,美人们准备怎么泻火啊?皮鞭?蜡烛?黄瓜?~(>_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六章把过妹吗?   昏暗的巷子,呼啸的冷风,隐隐有闪电划过,浓郁的血腥味,再加上她那娇软却阴恻恻的语调,怎么听都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倪星恺身子晃荡了几下,感觉天地在旋转,他咬了咬牙,手撑着墙壁,虚浮的脚步顿住,勉强转过身子,眸色涣散而迷离,不过仍是看清了巷口那头,那抹高挑傲然的身影。   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笑,“怎么?想灭口吗?”   呵,上次倒是小看了她,看起来温软娇柔的女人居然如此疯狂大胆,手段之狠辣,根本就不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少女该有的。   金玉叶耸了耸肩,“我说了,是泻——火!”   她无视地上十来具尸体,步伐优雅轻盈地来到他面前,从上到下将他打量了一遍,磨搓着精致的下巴,品头论足道:“脸蛋儿过关,身材不错,性子拽了点,不过可以调教。”   最后,她的眼神落在他的裤裆处,手中的弹簧刀戳了戳,“这玩意儿把过妹吗?”   噗——   倪星恺气血不顺,一口鲜血喷出,他夹紧了双腿,惨白的脸色这会儿黑如锅底,“你是女孩吗?”   不,她那里是女孩?   他娘的,她就是一个女疯子,女变态!   金玉叶娇媚一笑,她挺了挺发育良好的酥软,指尖风情万种地撩了撩发,身上的气质立即由温软娇柔的小白花变成妖娆撩人,媚态横生的惹火妖精。   “你见过如此风情万种的男人吗?”   嘎嘎嘎——   倪星恺只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不过她那撩人心魂,妖娆魅惑的姿态,着实勾人的紧。   他看着她,眸色越发的迷离恍惚,整个人呆愣愣的,忘了反应,也忘了现在他的处境。   一个女孩,怎么如此多变?   杀人时的冷酷残忍,骗人时的阴险狡诈,坑人时的温软无害,多种矛盾的气质,却在她身上一一体现,还被她演绎的淋漓尽致。   最重要的是,她才十几岁!   什么样的生长环境,造就了这样一个令人恐怖的少女?   金玉叶手中的刀往前推进了一分,“喂,回答我的问题,它弄过女人吗?”   倪星恺回神,他甩了甩混沌的脑袋,强撑着逐渐无力的身子,看了眼不远处躺在血泊中的尸体,避开她那变态的诡异问题,道:“你一下子杀了这么多人,就不怕?”   金玉叶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掩嘴一笑,“怕什么?”   她既然敢杀,自是有办法善后!   横竖她都被他给拖下水,若是留这些人活口,以后的日子指不定会麻烦不断,而她一向讨厌麻烦,所以,她必须一次性切断麻烦的源头。   残忍也好,狠毒也罢,她金玉叶就是这样。   两世积累的生存经验告诉她,对于未知的危险,必须要将它掐死在摇篮里,斩草,必须要——除根。   啪啦——轰——   一声惊雷响起,闪电映照着眼前巧笑嫣然的少女,她嘴角那抹目空一切的凉薄笑容,让倪星恺感觉一阵阵发寒,从头寒到脚,从身寒到心。   咚——   重物倒地的声音,勉强支撑的人再也撑不下去,咚的一声,倒在地上。   金玉叶瞪了瞪眼珠子,抬脚毫不留情地踢了踢倒在她脚边的男人,“靠,回答了问题再倒也不迟啊!”   踢了几脚,地上挺尸的男人哼都没哼一声,她抚了抚额,转身向那些真正挺尸的人走去。   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皱了皱眉,说实在的,她真心不喜欢见血,所以每次杀人,她基本上是能不用刀便不用刀,虽然她的回旋柳叶刀青春于蓝胜于蓝。   呵,可笑吧,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杀手,居然不喜见血。   说出去,人家肯定会骂,你妈的,装B。   然而,她确实不喜血,看到血,每次都会想起母亲和哥哥的血喷洒在她脸上那种温热粘腻的感觉。   她能有今天,可以说,她是踏着亲人的血成长,她的命,承载了她母亲和哥哥的命,因为是他们的牺牲,她才能苟活!   收起心底的负面情绪,她从贴身小包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拧开盖子,将里面为数不多的液体在每具尸体上滴了一滴。   很快,一阵滋滋的声音响起,那些尸体便开始冒出一个个白色的气泡,皮肉和白骨被一点点地腐蚀。   腐蚀水,她按照古代化尸水的配方配置,不过,所需的材料不怎么齐全,且每一样都很难找,好在现代有些化学物品可以代替,捣鼓了一个多月,终是被她配出了这么一小瓶。   其效果有了化学物质的添加,比古代的化尸水更胜一筹。   解决了尸体,在四周撒了些花粉,掩盖了空气中的血腥味,这时候天公也作美,下起了不小的雨,地上猩红的血迹被雨水冲刷着。   金玉叶在雨中站了良久,任由雨水落在她身上,她看着地上的血被冲刷,血水晕染开来,逐渐变淡。   地上的血可以被雨水冲洗,然而,她体内那抹沾染了无数鲜血的灵魂,却永远也洗不干净。   她也不想洗干净!   世上牛鬼蛇神,魑魅魍魉太多,想要傲然而立,哪个人不沾血?   人家古代皇帝的宝座不都是踏着尸骨,渡着血河坐上去的?   不得不说,十几年的古代经历,不止改变了金玉叶的性子,更是让她有一种人命如草芥的观念,毕竟人命在古代是最不值钱的玩意儿。   她曾经和辰王一起上过战场,一场战争下来,死的何止是百万?   对于她重视的人,她可以倾心相护,比如金世煊、黛夫人,然,对于她所恨且有威胁之人,她出手必杀,毫不留情,比如杨旭霄和刚才那十几个打手。   金玉叶转身想要回小套房换身衣服,走了几步这才想起还有一个麻烦,她回身,踏着雨水来到男人身边。   此时,他全身都被雨淋湿,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无血,嘴唇呈青紫状,身上的伤口被雨水淋得血肉泛白,看起来渗人的紧。   这男人,要说只剩一口气也不为过,亏他一直强撑着。   银光一闪,金玉叶想要好心地送他一程,了去他的痛苦。   然而,他口中突然吐出一句无意识的呓语让她挥刀的动作硬生生顿住。   ------题外话------   嘎嘎嘎~皮鞭,蜡烛神马的,还要到下章!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七章惨无人道的治伤   “妹……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   金玉叶眸色有些恍惚,她脑子里过往的片段闪过,那个血雨翻飞,哀嚎遍地的夜晚,也有那么一个人用强装镇定的童稚声音对她说——   妹妹,别怕,哥哥会保护你!   他的确保护了她,却是用了他自己的命!   活生生被人拦腰砍断,倒下的那一刻,还不忘悄悄冲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   没有人知道,那一瞬间,她的灵魂有多震撼。   她带着记忆重生古代,心里记挂着现代的母亲和哥哥,所以总是无法接受新身份,也无法融入到那个充满温馨欢乐的家庭,总感觉自己是个外来者。   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他们给予的温暖与宠溺,而她自己却冷静地看待一切,在心底悄悄思念着另一方的仅有的两个亲人。   直到他们用命护她的那一刻,她才幡然醒悟,原来她和他们早已融合,他们也都是她至亲之人。   她身上实实在在留着他们金家的骨血,她是母亲怀胎十月生下来的骨肉,是金家老小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   “爷爷、奶奶、父亲、母亲、哥哥……”   金玉叶看着黑暗的天空,轻声呢喃,那一声声呼唤,充满了各种复杂的感情,有思念,有苦痛也有感激与愧疚。   须臾,她碧眸清明,嘴角勾起艳丽绝伦的妖娆笑容。   呵呵,已经报仇了,她用那人的人头祭奠了她金家所有人的冤魂,他们可以安息了。   而她,也该放下了!   咚——   金玉叶毫不‘怜香惜玉’地将手中半死不活的男人给扔到地上,她在卧室里找了件衣服,便不去管地上之人的死活,麻溜儿地占进了浴室。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金玉叶穿了件丝质的黑色睡衣从卧室出来,手里端着医药箱。   打开箱盖,里面有一套齐全的医用工具和琳琅满目的药瓶,中西药皆有。   来到男人身边,将医药箱放下,从里面拿出一双轻薄的医用橡胶手套戴上,拿过剪子,哧啦一声,将他身上的衣服剪开,片刻间,全身被剥的只留下一条性感的子弹内裤。   待他包裹在紧身皮衣皮裤下的那具精壮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空气中时,饶是金玉叶这种承受能力极强的人,都忍不住侧目。   两处枪伤,一处肩胛,一处腰腹,左侧肋骨处微凹,金玉叶伸手一探,断了两根肋骨,身上其他地方还有深浅不一的刀伤。   这男人伤的如此之重,居然还能坚持着以一敌六,立于不倒之地,这要多大的意志力?   呵,以后若是不能拿来泻火,做个冲锋陷阵的打手也不错!   有了目的,金玉叶救人也认真了些,不过,该受的罪,他还是得受着!   算是他今晚逼她大开杀戒的代价!   用酒精将伤口边缘处清洗了下,无视掉医药箱中的麻沸散,执起手术刀就向那片已经腐烂掉的肉割去。   哧——   刀尖划破皮肉,躺在地上的男人闷哼一声,因为剜肉的剧痛,本是陷入昏迷的他被硬生生痛醒,额角冒出大颗大颗的冷汗。   他霍地睁开眼睛,眸色如血,眼利如刀,他吃力地抬起手,想要抓住她的手。   金玉叶眼角瞥见他的动作,眼皮抬都不抬一下,手中刮肉的动作依旧,声音娇软地警告:“我劝你最好是别乱动,刀可不长眼睛!”   倪星恺看到一旁工具齐全的医药箱,手无力地垂下,咬紧牙关承受着那种剥皮剜肉的噬心之痛。   “咬着吧,别咬断了舌,害我白救!”   金玉叶慢条斯理地剜肉取子弹,见他牙龈咬的渗血,便好心地扔给他一块毛巾。   倪星恺哆嗦着手捡起,艰难地塞进嘴里,整个人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浑身被冷汗浸湿,他眸色猩红如血,脸色惨白如纸,那张唇更是被他咬的血肉模糊。   可见此时他正承受着多大的痛苦。   原本这种痛苦他可以不用承受,只因为某个女人,睚眦必报!   典型的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叮——   子弹硬生生被刀尖挑出,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金玉叶面无表情,动作熟练地清理伤口,止血、上药、包扎。   这期间,倪星恺痛晕过去,接着又被痛醒,简直被折腾得死去又活来,活来又死去。   他想,这次残无人道的治伤,会让他永生难忘!   当然,此时的他还不知道某人是故意的。   这会儿,他又被那难忍的痛觉神经刺激的醒了过来,睁着一双猩红的眸子复杂地看着那个冷静得近乎冷血的女孩。   看着她处理伤口时,那行云流水的动作,平静漠然的姿态,心里的震惊,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他很怀疑——   她真的只是一个十几岁的高中少女吗?   待处理好他身上所有的伤,各种折腾之下,倪星恺算是彻底昏死过去。   金玉叶将医药箱收拾好,脱下橡胶手套,扔进垃圾桶内,转身再次钻进了浴室。   简单洗了个澡,金玉叶从柜子里挑了套衣服换上,另外拿了条备用绒被出来,好心地盖在昏死过去的男人身上。   这套房子,床只有一张,她可没那么好心将床给一个称得上是陌生人的男人睡,赏他一条被子,已经是她仅有的那点善心。   当然,这点善心也只是看在他有用的份上。   如果不是他那句呓语触动了她,这会儿他绝对已经是具僵冷的尸体了。   她金玉叶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对于想要她命的人,更是不会留情,眼前这个,也算他命硬。   不过,若是不能听话,他的下场一样是——死!   看了眼时间,这一耽搁之下,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她锁好门窗,将套房稍作处理了一下,最后看了眼躺地上挺尸的男人,这才出了门。   外面的磅礴大雨已经停下,只有细细的雨丝在飘,穿过那条窄小昏暗的小巷,那里已经被雨水洗涤的什么都不剩,看着湿湿的地面,有谁会相信,就在刚才,这里埋葬了十条人命。   带着一身寒气走进翰荣居,时间不早,家里的人基本上已经睡了,客厅内一片黑暗,许是知道她没回来,陈嫂倒是帮她留了门。   刚踏进客厅,警觉的金玉叶立即感觉到客厅内有人。   果然——   “给我站住!”   ------题外话------   各种打滚求收藏,求安慰,求虎摸,求冒泡!~(>_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八章亲自提枪上阵的问题?   威严冷厉的声音响起,同时“啪”的一声,客厅灯光乍亮。   一袭墨色睡袍的金成嵘双腿交叠,端坐在沙发上,面容刚毅冷峻,姿态休闲沉静,却给人一股沉闷的压力,就像是一只刚睡醒的猛虎,待他清醒的那一刻,凶猛地向猎物扑去。   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并没有一般人步入中年的老态,反而给人一种成熟稳重的熟男魅力,身材因为年轻时当过特种兵的缘故,再加上长期坚持训练,也保持的极好。   此时他那双深邃锐利的黑眸紧紧锁住刚进门的那抹高挑纤细的身影,眸光隐晦难明。   金玉叶垂下眼睑,在他身前站定,“父亲怎么还没入睡?您公务繁重,当心身子!”   声音温软娇柔,姿态婉约,精致绝伦的面容乖巧无害,话语之中,关心之意溢于言表,听在耳里,暖在心底,让本准备对她一番质问的金成嵘心情复杂了不少。   他利眸闪了闪,别过眼,轻咳了两声,道:“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在外,有多不安全,你有想过吗?”   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威严,却不难听出丝丝软化。   金玉叶柔柔地笑了笑,乖巧道:“在图书馆看书忘了时间,回神后,才知道外面天黑了,出来又下起了大雨,所以找了处地方避雨,雨停了才回来,让父亲挂心了!”   金成嵘也没有怀疑,他点了点头,“你和玉婧的比赛我听她说过了,学习不是一两天的事,努力上进就好,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在哪里都是读,以后别再这么晚回家!”   今晚吃饭的时候,听玉婧那丫头提过她们在班里斗气的事,她成绩如何,他不清楚,不过玉婧的成绩,还是很不错的,而且她既然敢拿成绩来说事,肯定是有赢的把握。   若是以前,他也不去在意这些,可现在……   金成嵘眸光在她姣好绝美的面容上停留了片刻,眼底精光微闪,继而,他不着痕迹地别开眼,不冷不淡地交待了几句便上楼了。   金玉叶看着他如松竹般挺拔的背影,碧眸眯了眯,嘴角勾起一抹冷嘲。   呵,他这是认定她考不过他的宝贝女儿吗?   第二天一早,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雨后的空气特别清新,金玉叶依旧是全部武装,出了金家大门,如她所料般,没有看到那辆威风凛凛,霸气逼人的改装型路虎。   没了多管闲事的人,她心情顿时大好,玫瑰色的唇勾起一抹艳丽的笑容,背包一甩,脚步跨出,不疾不徐的向学校跑去。   “三小姐,早!”   拐角处,司机刘东的声音响起。   金玉叶转头,右边不远处的一颗大榕树下,一辆黑色的迈巴赫静静地停在那里,此时车窗敞开着,她可以看到刘东那张笑得露出一口白牙的黝黑脸庞。   靠,金成睿这个鸡婆,不,是鸡公才对!   她在心底诽腹暗骂这会儿,那边刘东已经推开车门下车,一身军装,身姿笔挺,“三小姐,教官让我送你去学校!”   金玉叶脚步顿住,红唇一勾,精致深刻的五官立即如花儿一般艳丽绝美,“是小刘啊,你回去告诉你家教官,就说想要把妹儿,必须得亲自提枪上阵!”   刘东被她脸上如花儿般的明艳笑容弄得惊艳不已,脑子自觉短路,嘴里脱口而出地应道:“是,姑奶奶!”   “噗嗤!姑奶奶?这称呼我喜欢!”   刘东回神,黝黑的脸顿时一红,好在他皮肤黑,就算红也看不出来。   娘的,这三小姐真他么的邪门儿,笑容居然会勾魂,一不小心将心里对她的称呼给叫出来了。   还有,她说的是什么话?教官把她?叔叔把侄女?   那是神马情况?   想到昨天他们在车上的对话,刘东惊悚了。   他英明神武,铁血冷酷的教官三十年来不开花,一开花对象不会是自个儿小侄女吧?   想想这种可能,他身子都忍不住抖了几抖。   刘东犯愁了,若是他将三小姐这刚才那大逆不道,罔顾人伦的话告诉教官,他是被教官的冷气给冻死,还是直接被他一颗枪子儿秒杀?   他在这里各种纠结想象,那边金玉叶早已跑的不见人影,待他回神之际,才知道,他被这姑奶奶给忽悠了。   待他开着那辆拉风的迈巴赫前去追寻那抹高挑靓丽的身影时,本已离开的人却从一颗树后面闪出了身子。   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影,想到刘东那句姑奶奶,金玉叶掩嘴笑了笑,金成睿有这么一个耍宝时还一本正经的好玩司机,想必日子一定不枯燥乏味吧。   不得不说,她真相了!   刘东开着那辆拉风的迈巴赫,一直到学校都没看到人影后,便回去复命了。   军区集训营,五楼办公室里,刘东正经八百地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报告教官,任务失败!”   金成睿轻啜了一口茶,挑眉:“原因!”   刘东面容肃正,眼神平直,“姑奶……哦不,三小姐说了,要把妹儿,得教官亲自提枪上阵!”   噗——   冷静如金大教官,听到这话都没忍住一口茶直接喷了出来。   他刚毅的俊脸冷沉,浑身寒气外泄,心里恨恨地暗骂,“操,如此肆意妄言,桀骜不驯的妖孽,到底谁才能震得住?”   刘东感觉周身空气突然下降了十几度,他心尖儿颤了颤。   娘啊,好冷!   教官的眼神好恐怖,他这个窥视了人家叔侄奸情的怂蛋会不会被灭口?   唉!奸情不是随便能窥视的啊,特别是教官的奸情!   可是,他好冤啊,不是他故意要窥视的,是人家赤裸裸地呈现在他面前啊!   看着他那张黝黑的脸上演各种表情,不用说金大教官也知道这只二货加怂蛋心里在想什么。   他面部肌肉一抽再抽,良久,才从齿缝中蹦出几个字:“果真是够怂够二!”   这小子,机灵的时候比谁都机灵,犯二起来,也比谁都二!   他一开口,刘东就知道这条小命暂时是保住了,他挠了挠利落的短发,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嘿嘿,我倒觉得三小姐挺聪明的!”   金成睿一口气血堵在胸腔里,他摆了摆手,“出去!”   “是,教官!”   刘东敬了个军礼,往外走,走到门边,突然回身,“请问教官,明天任务是否继续?”   “不必!”   刚冷的两个字从金成睿口中吐出。   “教官是否亲自提枪上阵?”   他身为司机,必须要跟在他身边啊!   ------题外话------   四叔啊,一个黑心的妖孽,一个二货,这小日子悲催的!   金家有妖正文第二十九章邪恶的调教   “滚,你个二货!”   一声怒吼出自军区集训营五楼的中校办公室,一向冷静沉稳,铁血冷戾的金大教官发威了,暴走了。   这边刘东将他的二进行到底,金成睿被他的二刺激得气血上涌。   再说那边,金玉叶摆拖了刘东那只二货后,便优哉游哉地向学校跑去。   到学校门口,嗯,还早,第一节课才刚开始。   她脚步一转,想到家里还有一个病患,便向她的小套房走去。   打开门,昨晚还躺在地上的人此时正闭着眼斜靠在她家的沙发上,许是听到动静,他眸子豁然睁开,眸色冷酷而凶残,见是她,他又轻轻合上了眼。   金玉叶挑了挑略带英气的眉,她没有说话,移步来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掀开他身上的被子,纤指在他麦色的肌肤上就是一阵摸索。   倪星恺身子颤了颤,眼睛再度睁开,看着那只在他身上‘揩油’的纤纤玉手,想到她用这双手杀人剜肉的样子,身上就忍不住泛起一阵鸡皮疙瘩。   然而,更多的却是一阵阵酥麻之意,一股并不陌生的热流涌向小腹,身体不争气地起了反应,仅着一条子弹内裤的身体,看起来特别的明显,且——   丢人。   他眼底闪过一丝懊恼,看着仍在揩油的少女,勾着唇嘲弄道:“要泻火也得等我有足够的体力吧!”   此时他已经没了昨晚那种要死不活的样子,脸色依旧苍白,不过精神气儿看起来比昨晚好太多。   看来昨晚并没有出现发烧症状。   这厮身体素质倒是不错,这么重的伤,一个晚上居然恢复到这个状态。   金玉叶收回手,眼神在他支起的小帐篷上流连,玫瑰色的唇微勾,一丝邪气的笑出现在她那张精致立体的五官上,使她看起来魔魅而妖娆。   她手指隔着薄薄的衣料弹了弹,嗤笑道:“这老二倒是比某人识趣儿多了,见到主人还知道敬礼!”   “你……你……操,说你变态还真便宜了你!”   倪星恺冷峻的脸庞顿时闪过一丝羞怒,面皮也透着红晕,不知是羞的,还是怒的,神情狂躁而憋屈。   金玉叶淡淡睨了他一眼,一脚踏在沙发上,以绝对张狂的姿态,两指捏着他冒出青色胡茬的下巴,“以后再让我听到你对我说‘操’字,姐就亲自操你,让你亲身体验一下什么叫变态!”   她在说这话的时候面上带笑,眼神却是森冷的,邪气的。   倪星恺呆愣了,脸黑了,良久,他笑了。   当然,是气的!   他深邃的墨色眸子将她全身打量一遍,以同样邪气的口吻:“呵,你有那玩意儿吗?”   金玉叶噗嗤一笑,不怀好意道:“谁跟你说一定需要那玩意儿了,我冰箱里有现成的黄瓜,带刺儿的!”   话落,她踏着优雅的步伐进了卧室,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和一根黄色螺纹蜡烛。   她将东西放在茶几上,嘴角含着意味深长的笑,睨了他一眼,接着又进来了厨房。   倪星恺惊悚了,那张冷峻的脸白了又黑,黑了又白。   从她的眼神,他看的出来,这女人,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那些个变态事,她是真的做得出来。   不稍片刻,那抹高挑的身影便从厨房里出来,而手里——   果真拿着一条带刺的黄瓜!   好肥壮!   倪星恺看着那黄瓜,咽了咽口水,全身汗毛直竖,不自觉地夹击了菊花。   妈的,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女变态!   怎么办?   打又打不过,现在还在她的地盘上,一个不高兴,他这条小命也许会断送在她手中。   可是,要让他将贞操献给一条黄瓜?他……他……他宁愿她骑在他身上!   就当是被女鬼压了!   金玉叶看着他变幻莫测的酷脸,唇瓣勾了勾,她在他身边停下,放下手里的黄瓜,“啪”的一声,蜡烛被点燃,而后伸手就向他伸去。   倪星恺就像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戒备十足,在她还未触到他之际,身子往里缩了缩,却牵扯到伤口,疼得他“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你干什么?”   操她娘的,这变态不会还想玩滴蜡吧?   金玉叶挑眉,笑得那叫一个邪恶,“如今你的命都是我的,还怕被我碰了身子?”   说着,她也不去理会他的躲避,更不顾他是否疼痛,粗鲁地解开他身上的绷带。   “你想怎么样?”   倪星恺一听这话,便明白了什么,他抿着唇,墨色的眸子冷冷的盯着她,然,说话的语气不难听出有服软的迹象。   没办法,这个女人太过变态,手段变态,心理变态,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勾起一抹满意的笑,拿起医药箱内一个密封的小瓶子,用刀尖挑开上面的凝胶封口,将里面碧绿色的软膏涂到狰狞恐怖的伤口上。   “我从不白救人,从今以后,你的命已经不是你自己的了,我让你做什么,你便要做什么!”   “呵,想要我为你所用啊?可是,我并没有让你救我,不是吗?保不准我还想死呢!”   知道她的目的,倪星恺变得有恃无恐起来。   他别的不怕,就怕她真的只是一个疯子,救他只是为了满足她变态的心理,没有任何目的,如今既然有目的,就有所求,他不怕她有所求。   金玉叶碧眸寒光肆意,嘴角却依旧笑意吟吟,“你确定想死?”   迎视着她森冷的眸光,想到昨晚她对那人说的话,心里打了个寒颤,话怎么也接不下去。   “既然想死,那我就玩——死——你!”   说着,她端起桌上的点燃的蜡烛,手一倾斜,一滴滴滚烫的蜡油滴进了他肩胛处的伤口上,瞬间凝结。   丫的,欠调教的货!姐让你拽,让你酷!   难言的剧痛传遍全身,倪星恺闷哼一声,咬着牙根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操,这变态折磨人的手段真他么的毒,滚烫的蜡油滴到伤口上,简直比洒了一把盐到伤口上还要痛。   “要死还是要活?”   倪星恺咬牙,墨色的眸子阴狠地瞪着她,“我劝……你还是别……让我活,不然,你加注……在我身上的,我一定会……十倍讨回来!”   金玉叶笑,手指翻飞,腰腹处的绷带被她扯开,依旧是抹那碧绿的软膏与伤口,下手之重,疼得倪星恺冷汗直冒,心脏剧烈起伏着。   蜡油滴下,又是一阵剥皮剔骨般的剧痛,“你这个变态,别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   “呵呵,脾气倒是拧!”   对于他的警告,金玉叶毫不在乎,她一手拿手术刀,一手拿起黄瓜,看着他,眉眼含笑地问:“最后一次,是死还是活?”   倪星恺唇抿的死紧,双目充血地瞪着她,不说话。   金玉叶不再和他磨叽,哧啦一声,身上那唯一的一件遮羞布被她的刀割碎,“刚才只是开胃小菜,现在直捣黄龙,绝对能满足你求死的心愿。”   ------题外话------   漫漫打滚求留言啊,求包养!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章萌货逆袭   头顶的阳光暖融融的,空气清新而湿润,金玉叶甩了甩背包,嘴角上的笑容妖娆而邪恶。   一个不畏剜肉之痛,不畏伤口浇热油的硬骨头,居然会对一条黄瓜寒毛直竖,胆战心惊,最后不得不屈服在黄瓜的淫威之下。   她真的很大声吼一句——   黄瓜,乃逼供胁迫之良器也!   让她那一瓶得知不易的活血生肌膏没有用在一个死人身上!   那可是她花重金在各大药店购置的极品药材,另外在郊外的深山野林里窜了十来天,再加上偷偷动用了金家那位老处女几株珍贵的奇花,经过半个月才调制出来的。   以前只要有现成的材料,她两天就可以配制出来,不过,现代的药材没有古代那么纯天然无污染,且也缺少了几样。   至于滚烫的蜡油,只是让药效能更快的渗透肌肤,另外,凝结之后,可以保证药效不往外散发,以弥补此药的不足之处。   她还没真的那么重口味,喜欢玩滴蜡!   在古代,用这个的人,基本上都是用内功来催化的,虽说不能真的生肌,不过擦了这个,不管多重的伤口,都不会留下疤痕。   若这药真的能达到古代这种效果,那么在护肤美容这片领域,绝对可以独占鳌头。   而那个酷哥,就是这个药的白老鼠!   ……   金玉叶这几天心情不错,而原因,除了账户上又多了一笔外,继那天早上之后,她家四叔总算是打消了送她上学的念头。   那男人是个精明的主儿,和他走的太近,她做什么都放不开手脚。   明天就是期中考的日子,金玉叶这天倒是安安分分地呆在教室里,至于是认真听课还是干其他的,也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中午午休,班上的同学基本上在抱着书本啃,金玉叶像是软骨头一般趴在桌上,腿上放着小巧轻便的微型平板电脑,碧眸时刻关注着上面股市的走向。   “金……金玉……玉叶同学,这……这个给……给你!”   头顶响起一个羞怯好听的声音,金玉叶抬头,碧眸便对上一双干净无垢的黑眸。   洋娃娃!   这是金玉叶脑中第一时间想到的字眼。   圆圆的娃娃脸,肤色白皙,不过这会儿却是红红的,眉眼细致如画,唇瓣殷红,睫毛很长很卷,眼睛大大圆圆的,眼珠子黑得纯粹,就像最闪亮的黑曜石一般。   此时他正瞪着那双黑溜溜的圆眼睛,羞怯且小心翼翼地看着她,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好萌!   这么副样子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身上,不让人觉得娘,倒是觉得很萌很可爱,特别是那双大眼,简直干净得如初生的婴儿,无垢无尘!   班里另一个异类,夏奕,长相虽招人稀罕,可说话口吃,在班里也不怎么合群。   这人她认识,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以前甚至都没认真瞧过一眼。   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蛋儿,金玉叶忍着想要伸手捏一把的冲动,碧眸闪过一丝兴味,她垂眸看向桌上他给她的东西,一本蓝色硬壳笔记本!   “这是什么?”   金玉叶挑眉问。   这边的动静引来班里不少同学的侧目,有的掩嘴偷笑,有的窃窃私语,十七八岁,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对于这样的现象,想不好奇都难。   夏奕的脸红的简直要滴出血来,他低下头,手缴着衣角,“明……明天就要考……考试了,这是……是课……课堂上的笔记,对……对你应该有……有用。”   声音细如蚊声,脑袋几乎要埋进胸膛了。   金玉叶神色讶然,她唇瓣微勾,眼里闪过一丝恶趣味。   突然,她神情一变,从温软无害的小白花变成招人嫌弃的小可怜,碧眸眨了眨,声音比他还要细小,“夏同学,我……是不是很可怕?”   啊——   “呃,不不不……不是!”   夏奕有点跟不上她的思路,神情一呆一愣,猛地抬头,两手急急地摇摆着。   然而,当他看到她那张‘泫然欲泣’的精致脸蛋儿时,脸色白了白,“不是这……这样的,你……你一点都……都不可怕,很……很漂亮,真……真的!”   佳人碧眸含泪,夏奕焦急之下声音不自觉地加重强调,好似怕她不相信一般。   “哈哈……很……很漂亮,所以你喜……喜……喜欢她!”   “喜……喜欢她,就和……和她一起到……到别的班……班去吧!”   班里的同学哄然而笑,那些维护班长的男同学甚至学他的腔调起哄调笑着。   夏奕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红,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金玉叶看着他那无地自容的可怜样,冷硬的心软了软。   她看向那其中一名开口调笑的同学,语气温软地出声,“郢剑同学,这样说来,你是愿意随金玉婧同学一起去别的班喽!”   郢剑看着那双深幽似井的碧眸,眼神有片刻的恍惚,接着,他为表对心目中女神的忠心,想也不想地随口回道:“那当然,班长去哪个班,我就去哪个班!”   “哦,原来郢剑同学对班长是如此痴心深情啊!”金玉叶语气温软娇媚,却异常的有力。   这会儿全班同学的全都看向郢剑和金玉婧两人,眼神那叫一个诡异暧昧。   要知道,名扬高中在前几年发生一起‘群孕事件’后,便严格勒令,在校学生是不可谈恋爱,一经发现,立马请家长,严重的甚至直接开除。   特别是面临高考的高三学生,这一条规矩学校抓得特紧。   虽然也有同学耐不住青春期的骚动,悄悄谈,可从没人敢拿到明面上说。   金玉婧看着脑子里面装屎的郢剑,心里气得吐血,脸上却笑着,咬牙切齿道:“郢剑,你胡说什么呢!”   “呵呵,人家一片痴心,全班同学可都听到了,你就别不好意思了!”   金玉叶语气凉凉的,看着气急败坏的金玉婧,心里特爽。   她不再理会她,眼神转向仍然不知所措站在她课桌前的萌货,笑了笑,将笔记本递还给他,“谢谢,不过我不需要!”   夏奕看着她脸上如花儿般艳丽绝伦的笑容,呆了呆,那双无垢的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神情呆萌得不行。   金玉叶见他如此,手再一次痒了起来,她也不再压抑,抬手就往他圆圆的红脸蛋儿上狠捏了几把。   “嗯,手感真好!”   ------题外话------   这位萌货以后可不一般哦!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一章小巷子里的那些事儿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名扬高中,成群结队的学生涌出校门,而校门口则是犹如长龙一般的车队,且基本上都是豪车。   夏奕被夹在人流中,他抬眼四处张望,想要找到自家的车子,突然——   “夏奕,你等等!”   身后响起一个清亮的嗓音,夏奕回头,见是同班的一个男同学,他大眼眨了眨,眼底闪过一丝困惑,不过更多的却是羞怯与紧张。   他害怕和别人讲话,更不喜欢别人异样的眼光!   十分不喜欢!   可就算不喜欢,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不理人的习惯。   “张……张楠同学,你……你找我……有……有事吗?”   张楠个子一般,五官长得倒是端正,却满脸的青春痘,只见他笑了笑,“夏奕,你和金玉叶同学位子隔得近,我想请你帮我个忙,明天考试的时候,帮我将这支笔转送给她!”   他说着,从书包里舀出一支包装得十分漂亮的圆珠笔递给他。   夏奕看着他手中的笔,大大的眼睛再次眨啊眨的,眼底困惑不已,“你……你为什么不……不自己送?”   张楠挠了挠头发,“我怕她不要呗,今天我看她对你笑,跟你说话,还捏了你的脸,所以你送的话,她一定会收的,夏奕拜托了,我没别的意思,就……就是……”   后面的就是什么,他始终说不出来,长满青春痘的脸透着一抹不好意思,然而,那双眼睛却是不怀好意骨碌碌的转着。   这边,夏奕在听到他那句‘捏你的脸’时,圆圆的脸蛋儿腾地一下,红了,也没听清他后面说了什么。   他想到中午她的举动,心就噗通噗通跳个不停。   “夏奕,你到底帮是不帮?”   张楠看着他一个人不知在自我陶醉什么,心里直骂娘。   “啊,哦,我……我……”   “谢谢你了,记得别告诉她是我送的哦!”   张楠已经没有耐心再等他继续我啊我的,强硬地将笔塞进他手中,急急交到了几句,便快步跑开了。   夏奕看着手中的笔,傻眼了,他貌似并没有答应他吧!   不过,他说不能告诉她说是他送的,那好办,正好他也不想帮他送。   啪——   张楠强硬塞给他的笔,被他毫不客气地扔到地上,而后他在书包里掏了掏,不一会儿便舀出一只一模一样的笔来。   嘿嘿,换上自己的!   这样也不算得罪同学,自己心里也不会不舒服了!   他虽然说话不利索,可那脑子却不蠢。   帮别个男孩送礼物给自己心仪的女孩,那不是蠢蛋吗?   夏奕大大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的笑意,接着,抬步向自家来接他的车走去。   那款式的笔最近在校园很得女生的喜爱,笔筒是用水晶做的,上绘着漂亮的图案,在太阳的折射下一闪一闪的,笔头上挂着闪亮的流苏和一些可爱的卡通物件装饰,看起来漂亮的不行。   不过这样的笔也很贵,一支要好几百块,而他正好答应了他堂妹要送她一支,不过,现在只能再买一支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没多久,被他无情抛下的笔,片刻间,便被人捡了去,也不知道,一条小巷里,正进行着这样的一场对话:   “给他了吗?”   “嘿嘿,给了,放心吧剑哥,这次一定会将他们赶出我们B班,哼,不自量力,居然还敢向班长挑战!”   “得了得了,嘴巴给我封紧点儿,出了事,你吃不完兜着走!”   “知道了剑哥!”   不错,此时小巷里的两人正是郢剑和张楠两人。   剑楠(贱男)狼狈为奸!   待张楠离开之后,俏脸一片阴沉的金玉婧便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郢剑看到她,立马屁颠屁颠的迎了上去,“玉婧,你放心,她马上就会滚出我们班了!”   郢剑长得挺高的,十八九岁的年纪,一张脸也算帅气,家庭条件虽没金玉婧这个市长千金好,却也不赖,在B班算是男生的头儿。   “哼,那个贱人,早就该滚了!”   “是是是,早就该滚了,姑奶奶快别气了,伤身子呢!”   郢剑上前搂住她,俯身吻了吻她的唇,十分讨好地安慰着,手大胆地在她腰肢上摩擦,罕见的是,金玉婧这只鼻孔朝天的骄傲孔雀居然也没有拒绝。   见她并没有甩脸子给他看,郢剑越发地大胆起来,舌头撬开她牙关,探了进去,手也急切地撩起她的衣摆,往上游移,那动作熟练的很,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十八九岁,身体正是敏感骚动的年纪,很快,一声难耐的嘤咛从金玉婧口中溢出。   郢剑一个激灵,呼吸粗重了,身体受不住了!   “玉婧,我……我想要!”   听到他的话,金玉婧脑子清醒了,她一把将他推开,仰着头,语气高傲而刻薄道:“我的身子是要留给我爱的人,你现在还不格!”   她虽然爱玩,也对那事儿好奇的紧,不过分寸还是有的。   郢剑一张脸涨得通红,他急促地喘息着,语气憋闷地问:“那要怎样才够格?”   “永远都不够格!”   骄傲地丢下这句话,金玉婧理了理凌乱的衣服,昂首挺胸地离开了巷子。   砰——   心里和身体都憋屈的要死,郢剑一拳打在墙上,打下之后,又很没志气地痛得嗷嗷叫,嘴里骂骂咧咧,“操,存心玩我!”   “呵呵,不就是玩你吗?”   一个温软娇媚却透着戏谑的声音传来。   金玉叶用她的人格发誓,她绝对不是偷听偷看的,这条巷子是去她小套房的必经之路,碰巧看到他们在偷情而已。   郢剑猛地抬头,当他看到那张精致立体的绝美脸庞时,愕然了一把,接着,眼底闪过一丝慌张,恶声恶气道:“你看到了什么?”   金玉叶笑,笑容妖娆而绝艳,她慵懒地靠在墙上,指尖把玩着发梢,碧眸掀了掀,语气凉凉道:“其实也没看到什么,就是看到一男一女天雷勾动地火,差点忍不住提枪攻略城池而已!”   看着他红白交加的脸色,金玉叶眼底闪过一抹邪恶的光芒,“‘玉婧,我想要’这话说的,啧啧啧,真他么的勾人心痒啊!”   ------题外话------   O(∩_∩)O哈哈哈~小叶子好邪恶哦!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二章谁败坏门风?   耍弄了郢剑一番,金玉叶去小套房看了眼倪星恺的恢复情况,便早早回家了。   走进客厅,那一家四口正围在餐桌上,其乐融融地吃饭。   看着他们温馨的画面,金玉叶想到了正在执行不知名危险的任务,为他们金家挣荣誉的哥哥和被拘禁在某一处的形单影只的母亲,她眸色深了深,碧眸寒光一闪而逝。   “三小姐,要用餐吗?”   陈嫂上前,恭低眉顺眼地询问。   金玉叶扫了眼上面的菜色,没一样是她喜欢吃的。   玫瑰色的唇瓣微勾,“不了,我在外吃过!”   啪——   杨婉君放下筷子,力道不重,可在这安静的氛围里,显得有些突兀了。   餐桌上的几人眼神都看向她,杨婉君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角,一家主母的范儿端得十足道:   “我虽然不是你亲生母亲,不过,既然进了金家,我就要对你负责,同时也对金家的名声负责,金家是有名望的家族,丢不起人,如今你的某些举动已经太过了!”   金玉叶回房的脚步顿住,她转身,眨了眨眼,语气温软而无辜,“阿姨,金家人不可在外吃饭吗?”   杨婉君被她一噎,本来想好的台词硬生生顿住,她脸色稍暗,“不是!”   金玉叶柔柔地笑了笑:“不是就好,我还以为金家有这等规矩呢!”   杨婉君气得牙痒痒的,然,面上却是一派端庄优雅,清冷高贵。   “我要说的不是在外吃饭的问题,而是你最近常常晚归。”   “如今你还是名学生,放了学,就应该回家,而不是在外瞎晃,知道的,说你在图书馆看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外做什么出格的事儿,现在的孩子,都野的很,在外和男人乱来,我不希望你也成为其中一名!”   “呵,看书?天天逃课的人会看书?鬼知道她在外面做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金玉婧今天在学校被她整,害她被教导主任请去办公室一顿训斥,心里正憋着一肚子火,这会儿忍不住一阵抢白。   金玉叶瞟了她一眼,眼神兴味而有趣,“二姐姐,什么叫见不得人的勾当?”   金玉婧被她眼神看的火气越发的旺盛,“哼,谁知道你?保不准就在外面与男人鬼混!”   她说着,还嫌不够似的,眼神转向首座上脸色不愉的金成嵘,“爸爸,她骗你说是在图书馆看书,其实她天天逃课!”   她害怕金成嵘追究她,所以并不说金玉叶每天迟到的事。   金成嵘眸光骤冷,直直射向金玉叶,深邃的眸子微眯,“你二姐说的是真的?”   金家的门风一向严谨,特别是曾经位居高位,如今退居二线的父亲,在他铁血手腕的教导下,金家没一个是草包纨绔。   他身为老大,绝对不允许他的子女,出现一个特例,来败坏金家门风。   “玉婧和她一个班级,这话作不得假,成嵘,这事你可要严肃看待,她年纪轻,不懂事,到时候败坏了金家的门风,是我们做大人的不是了!”   杨婉君轻呷了一口茶,语气看似正常的教导劝慰,可言语间,却字字直指金玉叶在外做什么不光彩的事。   虽然,确实不怎么光彩!(杀人毁尸,能光彩吗?)   金玉叶唇勾了勾,对金成嵘陡然散发的冷厉气息丝毫不在意,神情坦荡,笑容温婉恬静。   然,眼底却是邪气凛然,寒意深深。   “父亲,我确实不怎么在学校上课,不过那是因为老师讲的,我基本已经懂了。”   她顿了顿,声音一如既往地温软,可语气不自觉透着自我嘲弄。   “您也知道,我平时没别的消遣,除了看书还是看书,课堂上的知识已经满足不了我的需求,所以才去图书馆看些别的书籍,增加多方面的知识!”   她不顾各人怀疑、讶异、甚至鄙夷的眼神,碧眸转向杨婉君,眼神怯怯地:“至于阿姨说的败坏金家门风,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金成嵘脸色微沉,“说!”   仅此一个字,一家之主和身为市长的威严顿时展露无余。   金玉叶看了眼杨婉君,再看看金玉婧,唇瓣蠕动了几下,神情也显得有些犹豫。   终于,在金成嵘逐渐不耐地眼色下,她掏出包里的手机,指尖捣鼓了几下,“父亲,还是您自己看吧!”   被她那诡异邪气的眼神一扫,金玉婧不知为何,心底有些发凉,一向胆大的她,这会儿少见地心慌起来。   “玉婧,我……我想要!”   一声压抑的嘶哑男音在寂静的氛围中响起。   金玉婧脸色白了!   杨婉君端庄优雅的神情维持不住了!   保持看好戏状态的金玉婷愕然了!   啪——   金成嵘铁青着一张脸,重重地放下手机,他锐利的眸子猛地射向脸色惨白的金玉婧,“过来!”   “爸爸,我……”   “给我过来!”   金成嵘厉喝,语气越发地冷沉,浑身寒气四溢,周围的空气被他身上的阴寒之气所感染,变得冷凝而窒闷。   金玉婧心肝胆儿颤了颤,她谁都不怕,却最怕爷爷和父亲,虽然他们也宠爱她,可他们那股属于军人铁血与冷厉的威严,她忽视不了。   她在别人面前,甚至外面再怎么傲气骄纵,可在他们面前,她会不自觉地收敛。   心思忐忑,胆儿发颤,几步的距离,硬生生被她拖了几分钟之久。   “爸……啊——”   一个“爸”字出口,后面的话还未来得及出声,双膝猛地一阵剧痛,“咚”地一声,膝盖磕着地板发出的沉闷声响,身子就这样直直跪了下去。   “呜呜……好痛!”   膝盖处的疼痛让金玉婧呜呜地哭泣,杨婉君看着,一阵心疼,“成嵘,孩子都这么大了,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吗?”   金玉婧是幺女,一向对子女教育甚严的杨婉君对她却是很宽松,宠爱,这会儿受这等罪,她不心疼才怪。   金成嵘抓起手机就向她怀里砸去,铁青着脸怒斥:“看你教的好女儿,居然做出此等放荡之事!”   杨婉君接住手机,看了眼上面正在播放的画面,脸色白了白。   她二话不说,上前,啪的一声,一个耳光结结实实地甩在金玉婧地脸上。   金玉婧那张如花似玉的娇俏脸庞立马就起了鲜红的指印,嘴角甚至有血丝渗出,可见她这一掌有多狠!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三章剥光她?找死!   本就沉重冷凝的空气,因为杨婉君这一掌变得越发的压抑而窒闷。   金玉婧瞪着泪眼朦胧的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一向宠爱她的杨婉君,“妈妈,你……你也打我?”   “难道不该打吗?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嗯?不好好学习,居然……居然……”   后面的话她怎么也说不出口,刚才她还在说金玉叶那个小贱人败坏金家门风,需要好好管教,可这会儿败坏门风的,却是她从小疼到大的女儿。   这简直就是让她在敌人面前扇自己的脸,她如何能不气不怒?   更关键的是,她若是不打这一巴掌,这丫头的惩罚也许会更加地重。   和金成嵘夫妻多年,别的没了解多少,可那厮的狠,她却是了解个十成十。   他绝不允许有人影响到他的一切。   别看这只是一段两三分钟的视频,可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不但金家名声受到影响,甚至会牵连到他的仕途。   身为政治人物,且还位居高位,不但他自己的言行举止受人监督,就连他的家人也是别人瞩目的对象,市长千金做出此等大胆放荡之事,影响不可谓不大。   不得不说,杨婉君脑子灵活,且出手果决。   短短片刻,便将一切在脑中过滤了一遍,第一时间出手教训了金玉婧,让正在气头上的金成嵘阴郁之气消了不少。   金玉婷也看到了视频的画面,她敛了敛目,上前帮杨婉君的顺了顺气儿,姿态温婉端庄,乖巧孝顺。   “爸、妈,你们可别气坏了身子,小婧年轻不懂事儿,对爱情好奇而已,让她以后别和那男孩来往就是,我相信她会记住教训的!”   这也是个会说话的主儿,在小巷子里打野战,如此放浪形骸的事情,到了她那里,却和爱情扯上了关系,最后还拿年轻不懂事儿为借口。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将事情美化不少,最后来个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这不,金成嵘这会儿气也消去了一大半儿,眼神也不再那么冷厉阴寒了。   杨婉君见他脸色有松动的迹象,连忙跟着帮腔,“是啊,成嵘,说起来也没多大点儿事,以后我会好好管教她的!”   金成嵘冷冷地哼了哼,看向金玉婧,“以后给我好好长些记性,若还有下次,你就给我滚到国外去,别留在这里给我败坏家门。”   金玉婧低垂着头,半边脸颊红肿不堪,眼中的泪一直流个不停,鼻子抽抽噎噎地。   而点了这把火的金玉叶,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看戏者的姿态,站在一旁,好整以暇地瞧着。   那段视频她稍稍处理了一下,从他们开始接吻到郢剑童鞋那句‘我想要’结束,而后面金玉婧的拒绝,被她给删了,所以看来就是金玉婧大胆地和男人在小巷子偷情交欢。   金家的门风说好听点叫严谨,其实就是有点老封建,再加上金成嵘市长的身份备受人关注,这样的事,他又怎么会不怒?   不过,也怪她金玉婧倒霉,偏生被她给瞧见了。   这一次‘败坏门风’事件,金玉叶再一次完胜,金家母女仨儿惨败,对金玉叶的恨意,也更加深了。   不过,金妖孽会怕吗?   当然不会!   她是巴不得她们找茬,甚至干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来娱乐娱乐她枯燥无味的生活。   手机里的视频被金成嵘删掉了,最后他眸色复杂地看了眼金玉叶,这个女儿,最不被他看重,然而,她的手段,才能和慎密诡秘的心思,却是玉婷和玉婧都不及的。   他不昏,她的伎俩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可明明看出来了,却也不能说什么,是杨婉君挑衅在前,玉婧添油在后,她只是顺势而为罢了。   若为男儿,加以打磨,她的成就,恐怕连世煊都不及,因为相对于世煊的热血刚直,她则多了一股狠辣阴损劲儿!   唉!只可惜身为女儿身,出身也上不了台面,她的价值,只在她那张漂亮的脸蛋儿上。   怀着遗憾复杂的心情,金成嵘不再理会哭哭啼啼令他心烦的金玉婧,起身钻进了他的书房。   天晴朗,湛蓝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辽阔而壮丽。   金玉叶站在窗前,深深吸了口清晰的空气,暖暖朝阳洒在身上,就像是置身在母亲的怀抱中,她艳红的唇瓣习惯性地勾了勾,转身向浴室走去。   梳洗了一番,换了套宽松的休闲套装,这段日子,她腿上帮了负重,穿的最多的便是轻便简洁的休闲服。   从更衣室出来,桌子上已经摆放了一份简单的早餐,一份培根加火腿,一个煎蛋,另外还有一杯热牛奶。   满意地笑了笑,最近佣人们倒是会察言观色,特别是陈嫂,见她起的早,每天亲自起床帮她弄早餐送到她房里来。   吃了早餐,甩上书包,如往常一般出了家门。   金玉婧坐在车里,看着人行道上,那个跑的汗流浃背的高挑身影,眼底的恨意与怨毒之色令人心惊。   司机透过后视镜,无意中瞄到她恨意深深的眼神,身子缩了缩,本想要问她是否要载三小姐一程的话语被他吞进了肚子里。   他是脑子犯抽了,居然生出这等想法,忘了二小姐一直视三小姐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将她赶出金家,又怎么可能会载她?   金玉婧并不知道司机心里的小九九,她掏出手机,很快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出去,接着,她唇角漾起一抹傲然得意的笑容。   哼,小贱人,我让你嚣张!   由于金玉叶今天步伐加快不少,到校门口的时候,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她看了眼时间,还二十几分钟,便去小套房匆匆洗了个澡。   再次到学校,大门已经关了,上课铃也在这时候响起,无法,她只好再次走她的专用通道,只是,今天貌似有不道德的人挡道了。   “哎呦!美妞儿这是知道哥儿几个手头紧,来送钱给我们花的吗?”   “嘿嘿,名扬的娘们儿就是美啊,跟哥哥几个去乐呵乐呵咋样?”   金玉叶脚步顿住,她看着站在树下那几个不良少年,从他们穿着打扮来看,明显是附近的地痞流氓,此时恰巧在这里堵她,显然有人故意授之。   貌似她最近得罪的人还真不少!   呵呵,会是哪一个呢?   她眸色深了深,唇角笑意顿起,“让你们堵在这里的人给了你们多少出场费?”   几人微微一愣,对视一眼,接着,一阵讥屑的大笑响起,“兄弟们,这妞儿想策反呢!”   “别和她磨叽了,快剥光了她!”   “对,剥光了她,看,那肌肤看着就嫩滑水灵的很,摸起来一定销……魂!”   “魂”字还未出口,寒光一闪,一把小巧锋利的柳叶刀险险擦过他的脖颈,哧的一声,钉在他身后的树上,侧颈上立即涌出一股黏黏的热流。   “我的刀穿过你们的脖子,同样销魂,几位要不要试试?嗯?”   ------题外话------   姐妹儿们,亲姐儿,呜呜~漫漫要留言,要收藏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四章集体遛鸟   明明笑语宴宴,可出口的话却是令人毛骨悚然,周围的空气在她那一刀飞出和她那透着血腥味的话出口后,变得稀薄起来。   几个不良少年困难地咽了咽口水,他们看着稳稳插在树上的刀,再看看不远处指尖缠着一条丝线,笑意深深的女孩,心尖儿颤了颤,身子突地发冷。   “大……大姐,饶命啊,我……我们有眼不识泰山!”   脖子差点被穿透的男人哆嗦着身子,很没骨气的求饶。   娘啊,他们到底惹到了什么煞星,那一刀,差点要了他的小命。   其他人眼底纷纷露出恐惧慌张的神色,他们再怎么混,也只是一个地痞流氓而已,打打架,干些勒索学生的事,真刀真枪的杀人,他们可没那个胆儿。   金玉叶手指用力,将刀收回,放在手中把玩着,“想要命,就告诉我是谁让你们堵这儿的,都让你们做些什么?”   “是……是郢剑找的我们,让我们剥……剥光你的衣服,拍……拍裸照!”   其中一个特别胆小的,着实畏惧她的气场,抖着声音将什么都给招了,不过郢剑最后那句,让他们毁了她脸的话,他怎么也不敢说出口。   金玉叶抬眼四处瞧了瞧,点了点头,“嗯,小巷深深,人迹罕至,确实是个好场地!”   她眼神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邪笑着开口:“裸照就不必了,各位,脱了吧!”   嘎——   几个少年不明所以,看着她的眼神又畏又惧。   金玉叶挑眉,笑容魔魅而邪肆,“不光你们喜欢看人家光着身子,姐也喜欢,所以全都给我脱光了,今天太阳挺好,拿出你们的鸟儿出来遛遛,晒晒太阳!”   几名少年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看她的眼神更加惊惧了,“姑奶奶,祖奶奶,您大人大量,饶了我们吧!”   “速度点,姐还要考试!”   金玉叶勾唇,抬头看天,姿态慵懒邪魅,手中的柳叶刀玩得那叫一个欢,看着已经脱离了手掌,可眨眼间便又回到了她手中。   几名少年看着她手中的刀,再次咽了咽口水,站在那里脱也不是,不脱又怕她的刀就这样毫无预兆地飞过来。   “我数三声,还未脱的,我的刀来帮他脱,当然,若是失了准头,割了什么宝贝,就不能怪姐了!”   温软娇媚的嗓音,很好听,可是,于他们而言,犹如催命符一般,几人互相对视着,各个哭丧着脸,眼里满是后悔。   操,郢剑那狗娘养的,到底让他们动的是什么人,太他么的阴损邪恶了。   “三”   三字出口,没有人动。   “二”   有人抖着手,开始磨磨蹭蹭地解扣子。   “一”   解扣子的人只觉刀光一闪,胸前的扣子全不散落在地。   “动作太慢了,帮你一把!”   阴恻恻的语调,魔魅妖娆的笑容,几人双腿不自觉地夹紧,以生平最快地速度,各自将自己脱了个精光,连内裤都扒了下来。   此时,巷子里的风景那叫一个春光明媚,五个男人涨红着一张张年轻的脸庞,全都微弓着身子,双手捂住重点部位。   “姑奶奶,放过我们吧,以后再也不敢了!”   以后就算别人拿刀架到脖子上,他们也不敢来招惹这么一个邪恶变态的女人。   金玉叶挑了挑眉,眼神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一个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少年身上,“毛都没长齐,小得跟条毛毛虫似的,这也能让女人乐?”   那少年一张还算俊俏的脸涨得通红,其他人那手捂得更加紧了,生怕她一个眼神扫过来,说出什么令人吐血三升,恨不得撞墙,无节操,无下限的话语来。   金玉叶看玩个差不多了,便将他们的衣服全部都扔到围墙的另一边——校内。   “出去两百米左拐,集体遛鸟去!”   几个少年顿时汗毛直竖,头皮发麻。   娘啊,那里是大街啊!   然而,还没等他们有所求饶,只见她手中把玩的刀,“唆”的一声,向他们飞来,几人不敢再说一句话,拔腿就往她说的方向跑,那速度堪比刘翔。   顿时,大街上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咒骂声,和拳打脚踢的声音。   想必这一天,是那几个不良少年此生都无法忘却的噩梦。   耽搁了十来分钟,金玉叶进教室的时候,课桌都已经拉了开来,试卷刚好发下去。   径直走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监考老师看着她的背影干瞪眼,不过,也没有多加为难,显然是有人打过招呼的。   郢剑看她出现在教室,脸色突地一下就白了,而金玉婧则是恨恨地瞪了眼郢剑,眼底满是质问与怒气。   不过,一想到还留了后招,她渐渐压下郁结得吐血的心情,执起笔,认真对待面前的试卷。   不得不说,相对于金玉婷的肚子装坏水,金玉婧则好对付多了,因为她的情绪都表现在脸上。   金玉叶眼神从他们两人身上掠过,事情也明朗起来,郢剑的举动,想必是金玉婧授意的。   唇瓣习惯性的勾了勾,她拉开书包的拉链,手探进去摸了摸,须臾,她眉头蹙了蹙,碧眸微沉。   丫的,文具盒居然飞了!   就算脑子里都是墨水,她没出墨水的东西,怎么考?   与她相隔不远,一直注意着她的夏奕见她看着试卷蹙眉,心里微微担忧。   试题对她来说很难吗?她真的要被赶出B班了吗?   金玉叶眼睛一扫,周围的同学都在沙沙地答试卷,就算她开口和同学借笔,他们也未必肯借她,试卷发了下来,监考老师也不会准她出教室。   靠,金玉婧这招釜底抽薪,他么的够绝!   正当她脑子收索办法之际,感觉到一束莫名的视线时不时地瞟向她,顺着视线看去,碧眸对上一双大大的,纯净无垢,渗满担忧的眼睛。   萌娃娃!   呵呵,倒是将他给忘了。   指了指他手中的笔,面对他呆萌的眼睛,金玉叶唇瓣做了个笔的口型,那厮倒也不笨,很快便明白过来。   他羞怯地笑了笑,从文具盒中拿出那支本就打算送给她的漂亮原子笔来。   有了笔,金玉叶答起试题来算是得心应手,整个教室里,只听到沙沙的写字声。   啪——   教室的门被打开,身材壮硕魁梧,素有包拯之称的教导主任冷着一张脸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是冒着虚汗的班主任。   看着他们,金玉婧嘴角露出一抹诡异得瑟的笑意。   ------题外话------   贱人各种碍眼啊!   另外,谢谢各位美妞儿们,亲姐儿们的鲜花和钻钻,漫漫没有一一答谢,可都记在心里头呢,每天为各位祈福三遍,佛祖保佑,各位全家安康,幸福快乐!   O(∩_∩)O哈哈~漫漫是不是二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五章偷鸡不成蚀把米   由于他们的突然闯入,且明显来势汹汹,学生们全都抬起头来,满脸的不明所以。   “全都给我停下,凡是这款笔,贴上自己的名字,全部上交,若是搜出来,有谁藏匿的,学校会作严格处理!”   教导主任说着,扬了扬手里闪闪发亮的漂亮原子笔,同学们顿时一阵哗然,而那些没这种笔的,则是闷头继续答卷。   金玉叶看着他手中的笔,心里无声地咒骂,擦,她仅有的笔上交了,她还用什么?   等等——   笔?为何会突然查笔?这和她的文具盒不见,有什么关系?   心思慎密谨慎的她,悄悄看了眼手中的笔,并没有察觉出任何异常。   这时候,头顶突然被一片黑影笼罩,身材魁梧的教导主任站在她桌前,“贴上名字,上交!”   金玉叶碧眸微沉,在教导主任那张黑脸的逼视下,她写上自己的名字,贴了上去,递交给他。   “主任,这是我仅有的笔,现在麻烦你借我一支,我还要继续考试!”   她声音软软,媚媚的,不大不小,听在耳里,特别舒服。   教导主任脚步顿住,敏锐的眸子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这时候夏奕很是羞怯地递过来一支,“金玉叶同学,借你!”   教导主任看了眼,伸手替她接过,看了眼,便寒着脸交给了金玉叶。   教导主任的到来,就像是刮了一阵龙卷风,闹得学生心思忐忑,刮走了不少同学省吃俭用,花重金买来的宝贝靓笔,引起怨念无数。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教导主任那阵狂风又扫回来了,魁梧的身子往讲台一站。   金玉婧唇角微勾,眼底满是快意,哼,小贱人,有你好看的!   然而,她还没得意多久,嘴角的笑容甚至没来得及收起,教导主任那冰冷无情声音,将她彻底打入地狱。   “高三B班金玉婧同学有作弊嫌疑,取消这次考试资格!”   哗——   班上的同学哗然了。   沸腾了。   看着金玉婧的眼光变了。   金玉婧脸色白了,她哆嗦着声音,“主任,您是不是看错了?”   会不会是他将金玉叶看成了金玉婧。   教导主任虎目一瞪,“你这是说我不识字?难道这支笔不是你的吗?嗯?”   他说着,扬了扬手中的笔,金玉婧看着他手中的笔,脸色由白转青,她眼神霍然转向不远处的李涵,眼神凌厉而怒恨,“主任,那笔是李涵同学送给我的。”   李涵缩了缩脖子,眼神惊惧恐慌。   她怎么知道昨天捡的那支笔有问题啊?她见是新的,便将自己笔上的坠子和它互换了一下,转而拿来送给她,没想到居然出了这样的事。   张楠看着那支有些熟悉的笔,同样缩了缩脖子,慌了!   郢剑更是惊惧了!   夏奕呆萌的大眼,讶异了,看了眼张楠,见他惨白着一张脸,本就聪明的脑子,将事情连成一条线,得出的结果,惊出他一身冷汗,心底后怕不已。   好险!   他差点害了她!   “别影响其他同学考试,你们两个,跟我进办公室!”   金玉婧和李涵两人被带进了办公室,其余的同学继续考试。   各种诡异事情连串,金玉叶隐约知道那支笔必定与她有关,只是不知金玉婧怎么会泼了自己一身脏水。   轻轻松松考完试,金玉叶心情倍儿好,这次,就算她考鸭蛋,金玉婧那刁蛮骄傲的孔雀都会滚出B班。   唉,还真没挑战性啊!   “爸爸,我没有作弊,是别人陷害我的,你要相信我,呜呜……我不要去国外!”   回到家里,还未走进客厅,便听到金玉婧的哭求声。   金玉叶扬唇,抬手推门而入。   客厅内气氛很冷,金成嵘寒着一张脸,一向高贵优雅的杨婉君脸色也异常难看,金玉婷红着眼眶。   而金玉婧则是跪在金成嵘他脚边,拉着他的裤腿,泪水沾了满脸。   看到她进来,刚刚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神情萎靡的金玉婧就像是打了鸡血般冲了过来,撕扯着她的衣领,“是你,一定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你这个贱人,贱人……”   她哭着骂着,手就想往金玉叶的脸抓去。   金玉叶突地抬手擒住她的皓腕,指尖用力,“二姐姐,你说什么呢?嗯?”   金玉婧疼得嘶地一声,倒抽一口冷气,“贱人,放……放开我!”   砰——   “给我闭嘴,你再一口一个贱人,立马给我收拾行李,滚出去!”   金成嵘猛地将手中的茶杯掷到地上,阴沉着脸厉喝。   真是被宠的太不像话了。   金玉婧吓得哆嗦了一下,懂得察言观色的金玉婷连忙上前将她拉开,冲金玉叶抱歉道:“三妹,你二姐被人陷害,心里急,你别往心里去!”   金玉叶放开手,碧眸深深地看了眼金玉婷,明明眼眶还是红的,脸上的笑容却是无懈可击。   当真是得到了杨婉君的真传!   须臾,她温软地笑了笑,“这事我知道,也不知是谁这么缺德,居然如此害人!”   金玉婷笑脸微僵,她和玉婧感情很好,这件事自是知道的,只是不明白,她为何陷害别人不成,居然还自己惹来一身骚。   “老三,你现在也别说什么风凉话了,你和玉婧打赌的事,我们都知道,玉婧的成绩摆在那里,根本就不需要作弊,你若不想离开B班,说一声就是,玉婧也不是那么咄咄逼人的人,如今,她被陷害作弊,丢的不止是她个人的脸,你爸爸同样跟着没面子。”   杨婉君姿态贵气优雅,不短的一段话,话里话外都指是金玉叶因为不想丢脸离开B班,才设计陷害金玉婧。   金玉叶挑眉,扬唇勾笑,“阿姨,这话说的,好像是我陷害二姐姐似的,正好,我也有一事需要弄清楚!”   顿了顿,她眼神扫了客厅一圈,这会儿佣人见家里有事,便自动回回避了。   她碧眸沉了沉,身上阴寒邪妄之气顿时一开,“陈嫂,出来!”   不久,听到传唤的陈嫂便颤颤巍巍地从房里出来,她站在金玉叶面前,不敢抬眼看她,“三……三小姐,有什么吩咐?”   “抬起头来!”   听着她温软却透着哈寒气的声音,陈嫂心里咯噔一下,颤颤地抬起头,略显浑浊的眼睛立即撞进了一双深邃如漩涡,广阔无垠的碧眸中。   金玉叶碧眸紧锁着她的眼,声音透着轻柔,透着一丝蛊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拿走我书包里的文具盒?”   陈嫂心底发紧,看着那一双碧眸,脑中一阵恍惚,“是……是二小姐让我拿的,她说,我若是不拿,便……便要辞退我!”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六章噩耗   此话一出,客厅里,空气再一次凝结。   金玉婧脸色惨白一片,圆圆的大眼恶狠狠地瞪着陈嫂,“你个作死的,胡说什么呢!”   金成嵘眸光如利剑,直直射向金玉婧:“闭嘴,好的不学,尽学这些旁门左道,阴谋诡计,我看是你陷害你三妹不成,反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他对这个女儿的了解,她不是做不出来这样的事。   “爸爸,我……”   “什么都不必说了,明天就给我退学,滚出国去,留在这里,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丢人现眼的事。”   杨婉君不依了,“成嵘,玉婧二十岁都不到,你让她一个女孩子孤身去人生地不熟的国度,这不是折腾她吗?”   金成嵘霍然转身,眸色深沉尖利,“你还有脸说,看看你教出来的好女儿,尽做些丢人的事,我金成嵘丢不起这个人!”   名扬高中就读的基本都是贵族子弟,今天玉婧闹的这一出,连家长都请了,如此丑闻,早已传遍了学校,就算他想封锁消息,都封不掉。   “大少爷,老爷子让金管家过来请你们去华岳居一趟,玉叶小姐也要一起过去!”   正在气氛紧张之际,管家刘伯进来,恭敬地上前报备,最后还特地强调金玉叶跟着一道。   一家人除了金玉婧以外,都移至老爷子的华岳居,到了那里,居然发现其他几兄弟都在,甚至包括一向不怎么回家的金成睿也在。   一大家子在客厅的沙发内分散坐着,老爷子面容严肃冷沉,众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气氛透着一股压抑冷凝。   金玉叶心脏微缩,一股不好的预感突然冒起,特别是金成瞥过来看她的那一眼,她在他眼底看到了怜惜与……伤感。   “父亲,有什么事吗?”   金成嵘在空出的沙发上落座,敏锐的他当然没有忽略父亲的异样。   金卓鹏闭了闭眼,略显苍老的面容疲惫而悲苍,然,他如松竹般的背脊,仍挺得直直的。   须臾,他睁开眼,眸色锐利如刀,声音暗哑,难掩伤痛,“成嵘,军区传来消息,世煊壮烈牺牲了!”   一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投入,“砰”地一声,炸的客厅内所有的人都懵了。   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比如杨婉君和金玉婷两母女。   金成嵘脸色刷地一下就变了,身子僵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他机械般地抬起头,“是什么时候的事?”   “前晚在任务中从直升机上坠海,今天下午四点才打捞起尸体,确认身亡!”   他身为老首长,在昨天就得到了消息,只是尸体还未找到,没有确认身亡,所以他才没有告知。   金玉叶突地抬眸,碧眸深邃浩荡,却古井无波,没人窥视得出里面的情绪。她直直盯着金卓鹏,本是温软的嗓音,这一刻却透着一股铁质的森冷,“爷爷,你确定?”   金卓鹏皱眉,面色不悦,“这种事能不确定?”   总共牺牲三名特种兵,暂时打捞出两名,虽然尸体被海水泡得浮肿,脸撞到暗礁上,已经看不清面容,不过每一个特种兵身上佩戴的军用物件,都有证明身份的代码。   众人沉默,空气中环绕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悲伤与惋惜。   金世煊是金家年轻一辈里面最出色的一个,不管是金卓鹏还是金成嵘,对他赋予的厚望是极重的,特别是已经丧失一子的金成嵘。   “大哥,节哀!”老二金成耀沉声安慰。   “是啊大哥,好好保重身子!”老三金成堑同样暗哑着嗓子道。   金成嵘闭了闭眼,良久,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掩去了眼底的一切情绪,“作为一名优秀的军人,早已将生命奉献给了国家,为国捐躯,他死得其所,死得……光荣!”   一句话,好似抽空了他所有的力气一般,虽然和那个处处与他做对,让他又爱又恨的儿子谈不上有多深厚的父子情,可终归是血脉相连,且还是他唯一的儿子。   如今,他再一次白发人送黑发人,还是一个如此优秀的儿子,对他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金玉叶幽幽抬眼看他,碧眸空旷,好似包罗万物,又好似什么都没有,须臾,她艳丽的红唇微扯,冷嘲一笑,“既然死得光荣,你为何不去?”   当初哥哥不放心她,并没有入伍的打算,会入部队,完全是因为金家的胁迫。   金成睿虽然也在部队,但他是一名教官,并无实质性军权,而金家,需要一个手握军权的人,金世煊身为金家长孙,且军事才能优秀,是最适合的人选。   “老三,有你这样和父亲说话的吗?”   杨婉君优雅地喝了一口茶,出声发难,看着她的眼神凌厉而快慰。   哼,野崽子死了,一个贱丫头,还不是任她揉捏。   “野丫头就是野丫头,半点规矩礼貌都不懂!”   老二的老婆冷舒语气刻薄,她女儿金玉艳上次替金玉叶背了黑锅,她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好不容易逮到奚落她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放过。   “也不见得你家玉艳有多礼貌!”   这时候一直未出声的金成秀突兀地开口,话语丝毫不给面子,同时也堵住了金成睿准备出口的话。   冷舒被她一噎,面容微僵,可她知道金成秀这人脾气古怪,性子火爆,又得老爷子宠爱,便也不敢说什么。   “三丫头,你回房吧,谁欺负你,你就跟姑姑说!”   金成秀虽然不过问内宅之事,可也知道她在金家的地位,如今唯一护她,给她依靠的哥哥死了,那些看她不爽的人也就更加肆无忌惮了。   金家人小辈基本上都有点怕她,玉婷,玉婧她们几个女娃虚伪的虚伪,骄纵的骄纵,她也不怎么待见,经过上次的采花事件,反倒是这个机灵刁钻的老三挺对她味口。   金玉叶精致的脸庞面无表情,她看了眼护她的金成秀,碧眸深沉,让人窥视不出任何情绪。   良久,她眼神扫视了客厅内所有人一眼,声音冷妄霸气,掷地有声。   “谁也欺不了我,你们若让我心里不痛快,我让你们全家不痛快,另外,我要见到尸体,不然,我会让这个家,鸡——犬——不——宁!”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七章魂牵,感应   她绝不相信,她哥哥就这样死了,走的时候他说过,他会平安回来,他还要……保护她!   心底有信念的人,只要有一丝生的希望,他都不会放弃。   就如当初的她,辰王那厮对她的训练,绝对不是人能承受的,她紧靠一壶水,一双脚走出无垠沙漠,她手无寸铁,能在万蛇窟里呆上七天七夜,她能仅凭一把匕首,冲出狼群。   每每认为自己快死的时候,她心底就想着还要报仇,那是她活着的信念,就算只剩最一口气,她都能够站起来,所以,她活下来了。   她相信,她的哥哥也可以!   也一定要可以,不然,她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夜凉如水,四周寂静无声,噩耗已经传开,有人喜,有人忧,有人伤,有人痛……   金成睿坐在阳台的躺椅上,手里一支烟已经燃尽,他看着沉沉夜色,想到那个惹人牙痒痒同时也惹人怜的少女,心思烦乱异常。   他并不怕她在金家被欺负,因为,以她的本事,想必在她身上,谁都占不到便宜,他担心的是,她心底的伤。   尽管她面上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坚持要确认尸体,可他知道,她心里是害怕的,是伤痛的,毕竟那个人是从小疼她如命的哥哥。   “四少,您来了!”   管家刘伯看着眼前一袭军装威武不凡的男人,恭敬地出声打招呼。   金成睿点了点头,“大哥呢!”   “大少爷自华岳居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书房里,不允许任何人打扰!”刘伯语气忧心黯然。   金成睿没说什么,他眼神瞥向二楼转角处的房间,刘伯在金家做了半辈子,也是个会看眼色的主儿,见他朝三小姐的房间看,便聪明地出声,“三小姐也未出过房间!”   金成睿沉吟了片刻,“我去看看她!”   话声落,脚步已经踏上了楼梯。   金玉叶躺在床上,眼睛直视着天花板,眼神空洞,不知在想些什么,她身上还穿着白天那套休闲装,可见她一回来便躺在床上了。   正如金成睿所想,她是害怕的,怕哥哥真的离她而去,她再凉薄无情,没心没肺,可那是她哥哥,疼了她,护了她十八年的哥哥。   她杀人无数,比谁都知道,生命有时候真的很脆弱。   因为太过重视,曾经也失去过,所以更害怕失去,就现在而言,能被她重视的人,也只有母亲和哥哥而已。   金成睿推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他见过温婉柔媚乖巧无害的她,见过没心没肺肆意妄为的她,见过刁钻嘴毒腹黑无耻的她,也见过阴妄霸气,深沉冷厉的她。   然而,不管哪一面的她,都充满了活力,散发着令人移不开视线的璀璨光芒。   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沉寂得犹如一滩无波无澜的死水,让人感觉不到活力。   眸色沉了沉,他抬步来到床边,双手插在军装裤袋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既然伤心,为何不哭!”   “……”她不伤心,因为她还没确认死的那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哥哥。   她只是在害怕,在担忧。   害怕那尸体确实是哥哥,若不是,她也担忧他的现状,从直升机上坠海,就算没死,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向不是挺会说的吗?舌头被猫叼了?”   金成睿见不得她这般死气沉沉样子,语气不由得加重。   金玉叶转眸看他,碧眸深邃似海,良久,她突然勾唇,笑容邪肆,声音柔媚:“我为何要哭?”   金成睿挑眉,莫不是受了刺激,傻了?   看懂了他的眼神,金玉叶“噗嗤”一笑,她盘腿坐起身子,眼睛看着黑沉沉的窗外,语气难得地透着一丝认真与执拗,“没确认尸体,我永远也不会相信,我哥死了!”   金成睿蹙眉,为她的执拗感到头疼,“小丫头,每个特种兵身上配置的特殊军用物件都有代码,这足以证明身份,他们不会弄错,你要接受现实!”   “四叔,我今儿个不需要吸血,你请回吧!”   金玉叶靠在床头上,笑得没心没肺地下逐客令。   金成睿黑眸微沉,他深深看了她一眼,那双碧色的眸子很迷人,却也深邃,如那一眼探不到底的深海。   海是美的,是迷人的,然,海底却蕴含着无数的危险。   眼前的少女,给他的感觉,就如那海,美丽迷人,可骨子里也掩藏着未知的危险。   转身,抬步,离开。   金玉叶看着他的背影,嘴角没心没肺的笑渐渐收起,精致的俏脸,面无表情!   突然,心口一阵灼热的剧痛,内脏血气翻涌,“噗”地一声,一口猩红的热血喷出,染红了洁白的床单。   靠,又是什么状况!   走到门口的金成睿听到动静,猛地转身,入目所及地便是她捂着胸口吐血的画面。   “小丫头!”   瞳孔一缩,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床边,扶起她的身子,“怎么回事?哪里伤了?”   金玉叶脸色有些白,额角片刻间便已经溢满了香汗。   她扯开领口,那里面灼热如火炉般的温度令她异常地难受,心里再次将那男人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面上却是笑得柔媚痞气,“四叔,麻烦你帮……帮我拿块冰呗!”   看着她胸口处那朵诡异的花,金成睿黑眸沉沉地,剑眉拧得死紧,“等着!”   此时,他一向沉稳冷静的心有些慌乱,步伐也显得有些急切。   对于这种超越科学,超脱自然现象的事,他没有办法帮她,更不敢冒冒然送去医院,如此诡异之事,若是被他人知晓,想必研究院不会放过她。   很快,金成睿拿着一块冰回来了,而金玉叶从最初吐了一口血后,便没再吐血,只是身子莫名的虚软无力,胸口的灼热也没有减轻多少。   “要怎么用?”   金成睿在床边坐下,看着她,语气虽冷,可眼底有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担忧。   金玉叶唇瓣微扯,“贴胸上,你要帮忙吗?放心,我不怪你揩油的!”   金成睿眸色微愠,粗鲁地将冰塞进她手里,“半死不活的样子,这嘴儿依旧讨人厌!”   金玉叶笑,接过冰块贴向胸口,冰与火相贴,瞬间平衡了那种火烧般灼热之感,手中的冰在高温下,以肉眼可及之势融化着。   金成睿黑眸微眯,眼看冰块逐渐变小,他默默起身,再次去楼下拿了块来。   连续四块冰敷完,金玉叶难忍的灼热之感倒是得以控制,然而,身子越发地虚弱了。   身上冰融化的水掺杂着汗水于血迹,粘腻而脏污,她抬眼看向床边紧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冷峻男人,唇勾了勾,“四叔,我想洗澡,帮帮忙呗!”   ------题外话------   四叔四叔,千呼万唤始出来,漫漫乖不,乖不?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八章你得对我负责   少女唇角的笑容绝艳妖娆,精致的脸庞一片苍白,看起来妖艳而脆弱,发育良好的水蜜桃子有一大半露在外面,胸前那朵诡异的曼珠沙华艳红如血,妖异瑰丽。   如此画面,再加上她暧昧的话语,刻意散发出来的撩人姿态,惑人心魂的同时,也惹人心怜。   “四叔,我难受!”   见他盯着她发呆,金玉叶再次出声,声音柔媚,虚弱无力,她现在浑身不舒服得紧,可又着实没没力气自己去浴室。   她知道,这次与上次不同,上次子蛊骚动,是因为‘饿’了。   而这一次莫名地骚动,且如此厉害,必是母蛊出了什么事,这是母蛊与子蛊之间的感应,当然,也只有在饲蛊者生命垂危之际,才会有这样强烈的感应。   前两天她身子虽然也感觉微微不适,当时她没想那么多,所以也没放在心上,今天这一口血吐得她真心懵了。   金成睿眸色沉了沉,“我要怎么帮?”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声音暗哑的厉害,面对她促狭的碧眸,他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狼狈。   “四叔,你脑子在想什么呢?我现在身子虚的紧,只是想让你抱我去浴室而已!”   金成睿脸色愠怒,他粗鲁的拽过她的身子,却在抱起时,放柔了动作。   金玉叶软绵绵的身子窝在他阳刚味儿十足的怀里,软软闷闷却掩饰不住笑意的声音传来,“四叔,你刚才是不是在想亲自帮我洗澡?”   金成睿黑着脸,懒得理她。   还别说,那一刻他脑子里确实是那样想的。   进了浴室,将她放在马桶上坐下,打开了浴缸的水龙头,体贴地调节好了水温,这才看向她:“我就在帘子外面,有事叫一声!”   地球的另一边,一座宏伟坚固的古堡立于半山腰的悬崖之巅,古罗马式建筑,斑驳的墙壁,枪眼炮眼不计其数,外围保全固若金汤。   与外面的古老斑驳相比,里面却是另一番景象,欧洲宫廷风格的设计,奢华的波斯地毯,顶级的施洛华水晶吊灯,有名的意大利豪华沙发,年代悠久的古董字画。   室内每一样摆设无不出自名家之手,奢华大气,精致优雅,尽显尊贵与豪华。   此时,一间医疗设备齐全的治疗室内,汇聚了世界顶尖的医学权威专家,冰冷的钢铁发出铁质的碰撞声,身穿白色大褂的权威们,各个神色紧张,周围的空气也因这份紧张而沉寂冷凝。   二楼的书房内,一个年过七旬,头发花白的老人坐在轮椅上,如鹰般隼利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苍老的面容肃静冷沉。   “老爷,别太担心,辰少爷能挺过来的!”   身后状似管家的中年男人出声,打破这份冷寂。   “我并不担心他,一颗子弹而已,我龙阎斯看上的人,又岂会如此不中用!”   老人声音苍老,却掷地有声,带着一股生铁般的刚冷,威严霸气。   管家心里唏嘘,老爷,那颗子弹与心脏可只有一毫米之隔啊,世界顶级权威医生研究了将近两天,这才冒险取子弹。   不过,这辰少也是命大,如此重的伤,他居然能挺着!   “听月少说,辰少爷这一枪本是不必受的,可在与敌方正打的激烈时,他突然疯了一般向敌方的战营跃去,貌似想要去抓一个人,这才不小心被敌方掩藏的狙击手袭中,照理来说,以辰少爷的才智应该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才对!”   老人听言,面色微冷,“将梓月和子钏唤来!”   ……~分割线~……   屋外的天空明媚,屋内却是阴云密布,金成睿看着床上依旧沉睡的女孩,眼里心里都有着无法掩饰的焦灼。   七天,床上之人整整沉睡七天了。   不说她昏迷是因为,七天的时间,她滴水未喝,粒米未进,然,她的面色却不见丝毫憔悴,白里透红的,唇色也明艳水润,呼吸清浅,姿态恬静安然。   这般模样,就像是睡着了一般。   金玉叶只觉自己做了一个梦,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他们在农村的菜花田里,有妈妈,有哥哥,有姐姐,他们一起嬉笑,一起帮妈妈干些小活,一起回家做饭,四人吃着两盘清汤寡水的青菜叶。   那时的他们,日子虽然清苦,可却洋溢着快乐与幸福。   然而,轰的一声,一阵地动山摇,所有的美好支离破碎。   画面一转,由现代田园生活转为古色古香的古代场景,小桥流水,亭台楼阁,花园假山,卵石铺地,九曲回肠……   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花园中戏耍,温雅玉如的男子,温婉绝美的少妇在亭中吹箫抚琴。   女孩不小心摔倒在地,男孩嘴里斥着笨蛋,没用之类的话语,可扶起女孩的动作甚是轻柔。   雍容华贵的老太太上前一把搂住女孩,对男孩没形象地嚷嚷,“臭小子,不可欺负妹妹!”   这时候,在老太太看不见的角度,小女孩冲小男孩露出一个鬼脸。   画面再转,漫天的血雨,遍地的哀嚎,人头滚落,血肉横飞,堪称人间炼狱。   接着便是,纷纷桃花林,男子红衣如血,面似妖魔,一双桃花眼灼灼其华,唇角笑意勾人心魂,慑人心魄,就如那修炼成精的桃花妖。   美得妖异,美得邪肆,美得令人窒息,如此男儿,堪称妖孽降世,举世无双。   只见他对一身破旧,面容脏污的小乞丐伸出手,笑容蛊惑,妖冶的红唇轻启,“跟我走,可好!”   小乞丐仰着头看他,脏污的小脸看不出表情,唯有那双凤目略显光华,只见她颤颤将脏的不成样子的小手放入他手中,干裂的唇瓣吐出一个“好”字。   声音干涩嘶哑,完全不似一个孩童的脆嫩软糯。   画面截然而止。   梦醒,眼睁!   锃亮的碧眸第一时间对上一略带焦灼的深幽黑眸,悄然打量了下周身的场景,不是她在金家的卧室,那应该是这男人的‘闺房’了。   回忆了下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她记得她叫了声很轻地四叔,说了句尸体,而后就两眼一闭,啥都不知道了。   想到这里,她碧眸闪过一丝捉弄,艳丽水润的玫瑰棱唇一瘪,语气听起来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四叔,我身子被你看光光了,你得对我负责!”   ------题外话------   四叔各种闷骚啊!美妞儿们,知道那妖孽是谁不?漫漫跪地打滚,求留言就收藏!动力啊动力!   金家有妖正文第三十九章吻了,骚动了   金成睿唇角抽触了几下,深吸一口气,“你多虑了,要负责,找你姑姑去,另外,你睡了七天!”   这丫头的脑子真不是一般人可以理解的,莫名其妙沉睡了七天七夜,醒来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担心身子被人看光光,让人负责!   也幸亏当时成秀过来,不然,他又要被这个刁钻的丫头弄得憋火。   听到他的话,金玉叶表情敛了敛,“我睡了七天?”   “嗯!”   “我要求保存的尸体?”   金成睿剑眉微动,“葬了!”   语气冷硬,面无表情,然,眼底却闪过一丝不忍。   金玉叶精致的俏脸面无波无澜,没有金成睿想象中的歇斯底里,也没有失去亲人的伤心欲绝。   她闭了闭眼,良久,再睁开,碧眸清澈无波,她扯了扯唇,“四叔,肚子饿了,弄点吃的来呗!”   金成睿微愣,没想到她是这般反应,一向活跃的大脑有点跟不上她的思维。   他刚才还在酝酿情绪想要安慰安慰她,她却笑得没心没肺地向他要吃的。   果真是非常人能比!   不过一想到她七天没进食了,便也没说什么,沉默地去弄吃的。   很快,他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进来,“你多天未进食,只能吃些清淡的!”   金玉叶没发表意见,她接过碗,“四叔煮的?”   “嗯!”   淡淡地一个“嗯”字从鼻翼间发出,简洁冷硬。   金玉叶笑,“呵呵,四叔入得了厨房,出得了厅房,上得了战场,看你着健硕的体能,想必也Hold得住闺房,如此绝世好男人,咋就没女人扑倒呢?”   金成睿脸色一黑,抽了抽嘴角,“吃饭还堵不住你那张可恶的嘴!”   嘴里恶狠狠地说着,心里却是有些担忧,这刁钻的丫头,脑子没问题吧?   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她怎么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样子?   “四叔,有什么东西留下来吗?或许说,他脖子上有什么东西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声音状似闲聊一般平静无波,可金成睿还是听懂了她指的是什么。   他手握成拳,掩嘴轻咳一声,“我认真瞧过了,身上除了一些军用装备,没有其他,面容撞到礁石上,被海水浸泡,已经看不出来什么,不过,那些军用装备确实是他的!”   金玉叶勾唇浅笑,笑容如雨后的阳光,明媚耀眼。   金成睿微怔,“莫不是真傻了?”   他着实不明白,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   一碗粥很快见底,金玉叶将碗搁下,她冲他勾了勾手指,“四叔,过来下呗!”   对于这样的轻佻的动作,金成睿蹙眉,不过仍是弯下腰,“说!”   金玉叶扬唇,凑近,碧眸含笑,嘴角笑容邪肆妖娆,吐气如兰:“四叔,想知道还有什么方法能堵住女人的嘴儿吗?”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她无任何瑕疵白皙脸庞近在咫尺,艳丽的唇瓣水润诱人,鼻息间絮绕着属于女子身上那股特殊的幽香。   惑人心智,撩人心弦!   金成睿一向精明的脑子有片刻的空白,回神后,他深邃的眼底闪过一丝懊恼。   操,居然会被一个小丫头片子弄得失了魂,真他么的越活越回去了。   想要退开身子,突然,电光火石之间,一双莹白细嫩的纤臂勾住了他的脖颈,同一时间,唇上一软,有什么东西触上了他的唇。   触感温凉,又软又润,如羽絮般轻柔,如花儿般芬芳,如蜜糖般甜腻,让人忍不住想要深入品尝。   金成睿呆了!   脑子里紧绷的一根弦咔嚓一声,断了!   两人视线相交,黑眸对碧眸,一个震惊呆愣,一个戏谑邪肆。   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之久,却也不过瞬间的事。   四瓣唇相触,金玉叶便退开,她看着依旧呆滞的男人,放开手臂,慵懒地靠在床头上,戏谑道:“四叔,还在回味呢!”   金成睿脸色黑了,然,耳根子却泛着丝丝红晕,他恼怒地瞪着她,咬牙切齿:“金玉叶,你到底有没有搞清楚,我是你四叔!”   此刻,这一句话,他不知是提醒她还是提醒自己。   明明知道自己是她四叔,为何刚才唇瓣相贴之时,他居然想要深入品尝那美好的芬芳?为何脑子犯抽般,对于她的退离会产生恋恋不舍的情绪?   妈的,跟脑子不正常的她呆久了,他也跟着不正常起来。   金玉叶扬眉,眨了眨眼,语气无辜,“四叔又咋了?我只是在教你以最简单便捷的方法让女人闭嘴而已,下次若是你不想听女人讲话,你试试这招,百分之两百有效!”   那个男人最喜欢这招,每每她说话惹他恼恨之时,他就用这招堵她的嘴。   靠,怎么又想到他了!   她在这里神游天外,突然,唇上一热一麻一痛,她瞪大着眼睛看着正在啃咬她引以为傲的棱唇的男人——   大感意外。   由于太过吃惊,嘴巴不自觉地微张,一条湿滑的舌颤颤地探入口中,舌尖相碰,接着,他像是惧怕什么一般,霍然缩了回去,同时,四瓣唇也分了开来。   “嗯,这招果然有用!”   嘎~嘎~嘎~   金玉叶只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难得犯了一次呆。   金成睿神色无异,面容正经冷峻,语气一如既往的冷硬,然而,没有人知道,他的心尖儿在颤抖。   舌尖相触的瞬间,不论是感觉还是味道,都太过美好,不断地引诱着他深入再深入。   然而,他们的身份就像是一条跨不过的鸿沟,她年纪轻不懂事,可不代表他能如她一般,肆意妄为。   收拾了纷乱繁杂的情绪,见她呆怔的样子和微张的红唇,他难得地勾唇扬笑。   哼,小样儿,他终于扳回了一局,没道理他一个三十岁的男人了,老是被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弄得各种内伤加吐血。   待金玉叶反应过来那厮做了什么之际,卧室内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金玉叶看着空空如也的卧室,心底内伤,憋屈地诽腹,靠,他丫的,原来是个闷骚货,他倒是会现学现用。   阴沟里翻船,是不是就是说她这样的?   ------题外话------   爱四叔的娃子,漫漫打滚求留言!\(^o^)/~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章你还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今年京都的冬天不是特别冷,以往这个时候早已下了几场大雪,可今年,却是连片雪花都没看到。   天湛蓝,空中的太阳笼罩大地,映衬着空气都是暖洋洋的。   金玉叶从金成睿的南苑私宅出来,本想去那所谓的烈士陵园看看的,可一想到那里面的人不是哥哥,她便作罢,直接回了金家庄园。   这些天她昏迷,是金成睿和金成秀两兄妹帮她掩盖下去的。   昏迷当天晚上,金成秀和金成睿两人带她去医院,象征性地检查了下。   后面金成秀又以她情绪不稳定,身子虚,医生建议不得受刺激为借口,便安排她住在她单位附近的套房休养。   那一句不得受刺激,更是对于她没有出席‘哥哥’葬礼有了解释。   再加上金家没什么人在乎她出不出席,所以,此事就这样被那两兄妹轻轻松松给糊弄了过去。   不过,她很好奇,金成睿是怎么糊弄金成秀的。   不久前办了丧事,金家整个庄园都透着一股肃冷,金玉叶推开翰荣居的门,走进客厅,里面除了几个帮佣,倒没什么碍眼的人。   “三……三小姐,您回来了!”   管家刘伯看到她,神情讶异,生病了几天的人,哥哥下葬之时都没出现,下葬之后,居然一个人不声不响地回来了,且看起来脸色红润,精神气儿也好,半点都不像个生病的人。   这三小姐,着实怪异得紧。   金玉叶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地进了自己的卧室。   再次出来之时,她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像幽灵一般又闪出了金家。   来到小套房,开锁,推门。   还未入内,一只带着劲风的拳头直逼面门,身子往后一仰,同一时间,抬腿,脚尖直击对方双膝。   “咚——”   某重物与地面亲密接触的声音。   看着软趴趴地跪在地上,眼神像是要拆了她一般的男人,金玉叶挑眉,勾唇,“啧啧啧,真热情呢,不过,我不喜欢你表达热情的方式!”   倪星恺内心各种吐血,和她相处了些天,也知道这女人那张嘴儿又刁又毒。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强忍着心底的郁结,扶着墙从地上起来,“你什么时候放我离开!”   金玉叶进屋,关门,碧眸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将近半个月的休养,当初只剩一口气的人这会儿已经生龙活虎。   “将衣服脱了!”   倪星恺一脸戒备,身子瞬间弹跳得老远,“你想做什么?”   没办法,他现在对这个女人有心理恐惧。   金玉叶嘴角漾着邪肆的笑,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放心,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拿黄瓜伺候你的!”   最终,在她的各种威逼之下,倪星恺脱得全身只剩下一条内裤,肩宽的麦色肌肤,劲腰窄臀,肌理分明,身上每一处肌肉精瘦却不失张力。   金玉叶眼神停留在他腰腹和肩胛两处狰狞的伤口上,上面的蜡油还贴在那里,凝结成暗红色的痂。   她指尖戳了戳,精致的面颊有着属于医者的认真,“感觉如何?”   见她一副认真的样子,倪星恺怔了怔,知道她让他脱衣服是为了帮他看伤,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下来。   他别过眼,干涩着嗓子回道:“有时候很痒,现在没什么感觉!”   金玉叶点点头,没说话,起身进了她里屋。   再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个医药箱,她打开盖子,拿出里面的一次性医用橡胶手套戴上,拾起镊子,便动手去揭他腰腹处凝固的蜡油。   蜡油和皮肤粘得紧,痂又粘着伤口,撕扯间,疼痛是肯定的,倪星恺蹙着剑眉,默默承受着,没哼声。   然而,当他看到蜡油被她一点点剥落,露出里面的伤口之时,他瞬间瞪大了眼睛。   只见外表狰狞的伤口,在那一层痂脱落后,露出里面粉粉的嫩肉,由于是新长出来的,肤色粉红粉红的,不似他的肌肤那般透着健康的小麦色。   可尽管如此,这已经够他惊诧万分了,这么重的枪伤,还被剜了伤口周围的腐肉,如今半个月的时间,那片皮肤居然恢复如初,半点疤都不留。   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在这边惊诧,而金玉叶看着那片粉嫩嫩的肌肤,则是蹙了蹙秀眉,少了几味药,终究是达不到古代那种效果啊。   “为什么没有疤?”   倪星恺看着她的眸光有些复杂,这个少女,已经超出了他对女人的认知。   刁钻古怪,心狠手辣,腹黑无耻,拥有一身诡秘莫测的本事,最重要的是,她才一个高中少女。   金玉叶像是看白痴一样,瞥了他一眼,“难道你想身上留个狰狞的疤,以证明你男子气概?”   倪星恺摸了摸鼻子,“不是!”   金玉叶没理他,继续帮他弄肩胛处的蜡油。   倪星恺沉沉地看了她一眼,这女孩长得很精致,从她眼睛能看出来她是混血儿,五官比一般女孩子要深刻立体,身材也承载了西方血统的高挑。   此时,她神色认真,看的出来,她在医学这方面有着专业知识,此刻,他很难将那晚那个杀人不眨眼,手段残忍狠辣的冷血杀神联系在一起。   “我有个妹妹,她脸上有道狰狞的疤痕,从眉骨一直到嘴角,如果你能治好她,我以后便唯你是从!”   金玉叶扬了扬眉,嘴角漾着一丝邪笑:“就算我不治,你同样得唯我是从,你这条命是我的,我可以救你,若是无用,我亦可以送你入地狱!”   擦,狂妄到变态的女人!   倪星恺郁结,知道这女人并不是开玩笑,而是真的做得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出声:“心甘情愿和被强迫,所做出来的事,效果绝对天差地别!”   蜡油全部被揭下,金玉叶收拾了医药箱,取下手套洗了手,擦干,做好一切,她这才出声:“你现在还没资格和我谈条件,等你在我面前展现出你的价值来,也许我会帮她治!”   她不是什么善人,当初救他,也只是因为他那一句话而起了恻隐之心,另外,活血生肌膏所用的药材昂贵不说,也极不易得,上次那小小的一瓶,就花去了她将近十万。   ……   “给我打,狠狠地打,操他娘的狗崽子,居然敢出卖老子!”   从小套房出来,穿梭在一条条窄小的深巷里,突然,一阵恶狠狠的叫骂声夹杂着拳打脚踢的声音闯进耳朵里。   呵,深巷里果然是杀人毁尸,偷情斗殴的好场地啊!   “嘿嘿,只要你大声说金玉叶是婊子养的,是贱货,是淫娃,我们就放过你!”   声音再一次传进耳朵里,本是不想多管闲,可这会儿步伐硬生生顿住。   她碧眸微眯,眼神转向声音的来源处,眼底迸射出一束利剑般幽冷的寒光,唇角勾起绝艳森凉的弧度。   丫的,活得不耐烦了!   ------题外话------   倪星恺,很耐用滴一个娃子!\(^o^)/~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一章小白兔?小野猫?   此处的巷子又深又窄,这一带的建筑有些落后,古风韵味及浓,地上铺着一层少见的青石板。   “说啊,快给老子说,不说老子非弄残你不可,居然敢骗老子!”   冷硬的青石板上,一个年纪看起来不是很大的男孩匍匐在地,被五六个穿着不伦不类的少年围在中间,默默地承受着他们的拳打脚踢,谩骂威胁。   金玉叶站在巷口的拐角处,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呵呵,还有熟人来着!   碧眸盯着其中两张有些熟悉的面孔,金玉叶嘴角的笑意越发的艳丽。   如果她记得不错,一个应该是她的同班同学,好像是叫张什么的,另一个是那天裸奔遛鸟中的一个。   她眼神下移,男孩被人围在中间,手撑着地面,在地上侧趴着,她看不清他的脸,可透过缝隙,她却看清了那双纯净无垢,倔强坚忍,宛若琉璃一般纯粹的黑眸。   表情微怔,这样的一双眼睛,让她知道里面被揍之人是谁了。   萌娃娃少年——夏奕。   只是那张脸,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想到刚才他们逼他谩骂她的话语,碧眸沉了沉,一枚硬币以极其优雅帅气的姿势抛出,直逼其中一人准备踹下去的脚膝处。   顿时——   “嗷!”   一声惨叫响起,在这深深的巷子内制造出声声回音,听入耳里,寒在心底。   “狗娘养的,哪个王八羔子袭击老子,嗷嗷,老子的腿!”   被袭击的那名少年抱着腿上上蹿下跳的,最后跌坐在地上,一边谩骂一边嗷嗷叫。   其余人纷纷停止了挥拳踢腿的动作,见鬼般地看着坐在地上的少年,“黑子,咋了?什么袭击,我们怎么没看到?别他妈的犯怂”   金玉叶抛了抛手中另外几枚硬币,嘴角勾起一抹阴魅的邪笑,而后手霍地一掷,手中再次抛出几枚硬币。   “啊,我的脚好痛!”   “操,见鬼了!”   “妈的戈壁,哪个缩头乌龟,有种给老子出来单……嗷!”   最后一个叫骂之人话没说完,嘴巴突然一阵剧痛,一股咸腥味儿充满了整个口腔,嘴里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正准备吐出,这时候一个阴冷透着一股邪魅的娇柔嗓音响起。   “若是吐出来,我割了你的舌!”   听着这声音,众人身子不自觉地颤了颤,而刚才那个准备吐出口中状似自个儿牙齿的少年硬生生地顿住了动作。   顺着声音看去,不大的巷子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着休闲服的高挑少女,很美却让人感觉危险的少女。   看到她,张楠愣了,曾经被逼着裸奔的少年惧了!   而匍匐在地上的夏奕则是惊了,慌了。   “你……你……快……快走!”   夏奕那张精致的娃娃脸被揍的青紫交加,红肿不看,圆圆的大眼透着惊慌,本就有口吃的毛病,这会儿更加严重了。   金玉叶把玩着手中最后一枚硬币,步伐优雅来到他们面前。   脚步在那个被打落牙齿的黄毛少年面前顿住,嘴角笑意盎然,眼底却是森寒无比。   “想单挑?”   黄毛少年被她幽深阴冷的碧眸盯着,脚步不自觉地后退,脸色一片苍白,由于嘴里含着被打落的牙齿,他不便开口,只能拼命的摇着脑袋。   他不是傻子,几枚硬币就将他们全部打趴下,和她单挑,那不是老虎嘴里拔牙——找死吗?   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突然,她猛地出手,一抬,一啪,片刻之间,少年口中的牙齿混合着血水一起被他给吞进了肚子里。   动作利落无比,手段霸道狠辣。   黄毛少年趴在地上,拼命地干呕着。   金玉叶不知从什么地方拿出快纸巾,擦了擦手,“你若是吐出来,我让你重新添进去!”   毫无感情的话语,让黄毛少年脸色更加的惨白,同时也拼命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吐出来。   金玉叶满意一笑,她看了眼地上愣愣地看着她的夏奕,伸手将他拉起,冲他淡淡地笑道:“记得这一拳一脚是哪些个王八羔子揍的吗?”   这一笑,不虚伪,不邪魅,不妖娆,纯粹而自然,比一般人要瑰艳的唇瓣扬起绝美有型的弧度,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魔力。   夏奕呆呆的,紧张的心,莫名地在她这一笑中,安定下来。   同时,极为聪明的他,也知道她问这话的目的,他靠着斑驳的墙壁,羞怯地点了点头:“记得!”   “他……他打了我左……左脸两拳,他扇……扇了我右脸三……三耳光,他踢了我背……背上一脚,他拧……拧我耳朵,扯我头……头发……”   不短的一句话,说的极为辛苦,然而,那几个逞凶作恶的少年却是听懵了。   金玉叶笑,这次的笑容透着一丝邪魅,一丝妖娆与兴味,那双碧眸如上等的碧玉,习习生辉。   呵呵,这个萌娃娃挺对她胃口。   她碧眸直视着他,指了指那些抱着腿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的恶棍们,“现在,我要你全部还给他们,敢是不敢?”   夏奕大大的眼睛眨了眨,神情羞怯的得不行,不过,此时他精致的娃娃脸鼻青脸肿的,再摆出这副萌样子,看起来着实……不太美观!   “臭结巴,你敢?”   张楠抱着疼痛的腿坐在地上,怒瞪夏奕,那张满是青春痘的脸看起来越发的狰狞。   夏奕眼神转向他,又看了看面前的金玉叶,而后扶着灰白的墙壁来到张楠面前,“你踢……踢得我太……太疼了,不踢……回去,我心里难……难受”   吃力地说完一句话,他毫不犹豫地抬脚就踹了下去,连续三脚两耳光,出手的力道丝毫不见含糊。   “嗷……操你妹的臭结巴,老子只踢了你三脚!”   张楠被打得嗷嗷叫,想要站起来还击,可那脚动一下,就占心的疼。   “你——骂——她!”   三个字,一字一顿,说的极其艰涩,却难得地没有结巴,同时也清楚了表达了他的意思,那两耳光,是他骂她的代价。   金玉叶低下头,勾唇,无声地笑了笑。   表面上是一只无害的小白兔,没想到是一只张着利爪的野猫啊!   不过,她喜欢!   ------题外话------   各种求评!求冒泡!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二章史上最潇魂的亲密接触   噗通——   曾经被逼着裸奔的少年噗通一声,跪在金玉叶面前,抬手狠心地抽了自己几个耳刮子,抖着声音道:“姑……姑奶奶,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他是您罩着的人,我……我没有打他!”   他么的,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哪儿都能遇到这个邪恶的煞星。   裸奔遛鸟,他一辈子的噩梦啊!   金玉叶淡淡睨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转向一旁扶着墙壁,因为揍人而累得气喘吁吁的夏奕。   见他点头,她勾了勾唇,碧眸再次落到跪在她面前的少年身上,摩擦着精致的下颚,语气邪邪道:“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姑奶奶,您说,只要我办的到,一定办!”少年点头如捣蒜,那头如鸡窝一般的红发看起来滑稽得很。   金玉叶眼神转向张楠,笑意寒凉:“姑奶奶我看他那张脸不爽!”   ……   毫无疑问,张楠那张本就有碍瞻观的脸变成他爹妈都不认得猪头脸是必然的。   后面,金玉叶带夏奕回了小套房,帮他处理了身上的伤,另外也问了张楠为何要打他,从他口中,她算是完全弄明白了那支笔的奥秘。   偷鸡不成蚀把米,想必正是金玉婧的真实写照!   听说,作弊事件的第二天,金玉婧退学,郢剑、张楠两人记了处分的同时,也被踢出了B班,李涵同样记了处分,不过鉴于她是不知者,并没有被踢出B班。   考试结果也出来了,金玉叶印证了承诺,稳稳拿下年级第一,将年年稳居第一位置的天才少年流骁给踢了下来。   成绩一出来,惊掉了名扬高中一校师生的下巴,B班的学生更是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高三年级的师生们对这个不声不响将天才少年踢下榜首的同学好奇得要死,然而,那人考了第一名,却是自考试之后,便没再学校或是班级露过面,让他们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金玉叶再次回到金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六点了,餐厅内,一向四人的餐桌,这会儿只有杨婉君和金玉婷两母女。   听说金玉婧退学后,虽然有杨婉君求情,没被金成嵘送到国外,可也被他关进了女子贵族学校,里面全封闭式教育,一个月只能回来一次,严格得很。   管家刘伯见她回来,礼貌地上前询问:“三小姐,要用……餐吗?”   “刘伯,把我的红枣乌鸡汤端来!”   最后两个字被杨婉君的话打断,他抬眸看了眼面前笑容温软的少女,尽管并不不知道厨房里什么时候炖了红枣乌鸡汤,不过仍是恭敬地应了一声:“是,太太!”   金玉叶扑捉到刘伯微闪的神色,她扫了餐厅一眼,抬步走了过去,勾唇浅笑,语气温软道:   “刘伯,给我也来一碗吧,我大病一场,身子虚,相信阿姨不会小气得连乌鸡汤都不给我喝的!”   杨婉君保养得宜的高贵脸庞一僵,心里怄的吐血,面上却是一派端庄优雅,“刘伯,去端,别让三小姐觉得我小气!”   刘伯心里叫苦,明知道女主人不待见三小姐,他干要嘴贱,去问她要不要用餐?此时此刻,他要怎么变出两碗红枣乌鸡汤来?   “妈,你让厨房师父炖的是红枣银耳汤呢,刘伯也是,不知道就胡乱应着!”   金玉婷显然也知道厨房根本就拿不出红枣乌鸡汤,便出声解围。   “大小姐教训的是,看我这老糊涂!”刘伯轻吁出一口气,赶紧将责任往自个儿身上揽。   杨婉君优雅地擦了擦嘴角,顺着台阶下,“那是我记错了,红枣银耳汤想必三小姐不喝,就不必端了!”   “呵呵,如此健忘,看来阿姨老了,是应该好好补补,对了,听说猪脑有治疗健忘的功效,明儿个让刘伯弄些来给你补补甚好!”   一句话,听得杨婉君脸色铁青,身子颤抖,内心各种憋火。   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即将步入中年的骄傲女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说她老了。   “阿姨身子怎么抖的厉害?看,脸色也差,大姐姐,我看还是去医院检查下,有什么病也好及时治疗!”   金玉叶语气温软,声音听着很舒服,然而,那话却是气得在场的两母女想撕了她。   你妈才有病!   杨婉君很想这样回她一句,然而,她金家长媳的高贵形象不允许。   刘伯站在一旁狂抹汗,为了打破紧张的气氛,他适时出声,“三小姐,要留下用餐吗?”   金玉叶看着他笑了笑道:“不了,我在外吃过,就想喝碗乌鸡汤而已,没想到是阿姨记错了!”   话落,她华丽丽地转身,步伐慵懒闲适地向楼上走去,临近楼梯口之时,她悠然回头,“刘伯,明儿个别忘了弄个猪脑来个给阿姨补补脑子哦,这个家还靠她操持呢!”   金玉婷看着气得脸色铁青的母亲,递了一杯水至她面前,“妈,自从上次的事后,这金玉叶变得邪门儿了不少,已经不再任由咱们拿捏了!”   杨婉君端起水,优雅地喝了一口,压下心里腾腾地邪火,她不说话,只是眼底迸射出一抹怨极恨极的暗芒。   天气突地转凉,今天正好是周末,金玉叶难得地赖在被窝里,上次的吐血昏迷,伤了她的身,虽然醒了过来,不过身子还是莫名的虚弱。   临近十点,外头一阵喧哗声和搬东西的碰撞声,听声音,好像是她隔壁的房子传来的。   隔壁的房子?哥哥的房间!   想到这里,她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披了件衣服就出了卧室。   “你们干什么呢?”   看着那些搬运工般的人将哥哥房里的东西搬出来,金玉叶碧眸深冷沉,声音更是犹如十二月的寒冰,冷得渗人。   众人停下动作,回头看她,这时候管家刘伯上前解释,“三小姐,是这样的,太太买了只贵宾犬,得弄一间光线好房间设为宠物房,所以……”   金玉叶听着,脸色阴沉恐怖,妈的戈壁,居然将哥哥的房间让一只畜生,是可忍孰不可忍!   脚下有什么东西在扯她的裤腿,她低头,一只白绒绒的小狗在她脚边打转,突然,一股极难闻的味道窜入鼻息,金玉叶那张精致的俏脸彻底黑了。   她抬脚,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出,“嗷”地一声惨叫,白色小狗呈抛线状,直直往楼下飞去。   杨婉君站在楼梯口,看着直直向她飞来的小狗,眼睛瞪的大大。   啪,小白狗与她的脸亲密接触。   接触方式很销魂,刚才排过泄的屁股正中她的嘴巴!   ------题外话------   漫漫的恶趣味!各种猥琐!\(^o^)/~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三章别来招惹我   一个女人唇和狗的屁屁,且还是刚排泄过屁屁,亲密接触是什么情况?   一个一直端着优雅贵妇姿态的女人失态,是什么样的?   欲知答案,请看杨婉君女士是也!   此时,豪华的客厅里,静逸非常。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   管家刘伯瞪大着一双老眸,呆呆地看着楼梯口处,双手托着小白狗,依旧维持着唇对狗屁屁的女主人。   那些搬运工的嘴巴各个都张成O字型。   昂……唔……   小白狗舌头舔着嘴巴,发出两声不满的鸣叫。   同时,这声音也打破了客厅的寂静,杨婉君看着近在眼前那白白的绒毛下粉粉的肉,一股浓郁的怪味冲入鼻息,她眸子陡然大睁。   啊——   一声杀猪般的刺耳尖叫响遍整个翰荣居。   嗷嗷——   无数声狗的惨叫哀鸣,从尖利到渐渐虚弱,最后无声。   原来,杨婉君回神后,第一时间将手中的小白狗扔了出去,力道之大,动作之狠直接送自个儿爱宠归西。   杨婉君看着地上被自己刷得脑浆崩裂,鲜血横流的小狗,想到自己的嘴巴刚才还对着它的屁屁,胃部就一阵翻江倒海。   她再看看二楼呆呆的刘伯和那些嘴巴张成O字型的搬运工,想到刚才那副画面被他们看到,她保养得宜的面皮抖了又抖,抽了抽又抽,脑中的某根弦“嘣”的一声——   断了!   “啊——滚,呕……全部给呕……我滚出去,呕……呕……”   一向注重贵妇仪态此时就像是一只炸了毛母鸡,尖叫着,叫嚣着,呕吐着……   毫无形象可言!   金玉叶看着楼底犹如一个市井泼妇般的女人,瑰艳的唇习惯性地勾了勾,笑容邪肆而妖娆,“阿姨,先去漱漱口吧,刚才小狗狗拉了狗便便!”   话落,她转身进卧室,而她刚才站的地方,正华丽丽地躺着一坨黑黄的便便。   杨婉君脑子刺激过度,两眼一翻,晕了!   所谓的贵宾犬死了,也就不需要什么宠物房了,金玉叶命那些搬运工将东西原封原样的放回去,管家刘伯在一旁看着,也不敢说什么。   站在卧室里,看着里面的一桌一椅,一景一物,房间内还残留着主人淡淡的阳刚气息,然而,此时,主人却不知身在何方?   她连找人的线索都没有,只能等他来找她。   哥哥‘死’的消息,也不知金成嵘那厮有没有告诉妈妈?   看来,得去看看她了!   下午,去外市出差的金成嵘回来了,丧子之痛让他憔悴了不少,金玉叶和他提出明天要去看母亲的事,他沉吟了片刻后,终是点头答应了。   杨婉君被送进了医院,不知是接受不了现实还是咋地,没什么大碍,就是不愿醒来。   金玉婷在医院陪她,所以家里只有金玉叶和金成嵘两人。   偌大的餐桌上,两父女隔得老远,金成嵘胃口不佳,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他轻啜了一口清茶,抬眼看向与他相隔甚远的女孩,语气听不出喜怒道:   “以后别招惹你阿姨了,你虽然脑瓜子好使,可这个家里,她是女主人,你哥哥也……”   说到这里,他话语顿了顿,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伤痛,他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真要惹急了她,对你没好处!”   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杨婉君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如今她屡次吃暗亏,只是因为这丫头性子的改变令她措手不及而已。   金玉叶筷子顿住,抬头看向主位上面色威严肃冷的男人,碧眸清澈透亮,渗着一股委屈劲儿:“父亲,你为什么要说是我招惹她?”   被她这双眼看着,金成嵘冷硬刚强的心软了软,“总之你能避则避吧,我工作忙,没多余心力去管家中琐事!”   金家一向是男主外女主内,就算他对她有恻隐之心,终归是顾不全。   金玉叶垂下眼睑,沉默了片刻,再抬首,精致的脸庞依旧挂着温软的笑,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深邃如漩涡,里面透着森冷与凉薄。   “既然如此,你放了我妈,将我逐出金家吧,我哥已经不在,我们对你也没什么用处,你女人容不下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金成嵘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浓浓的不悦,“一派胡言,金家望族,你以为这是儿戏吗?想认就认,想赶就赶?”   金玉叶冷嘲一笑:“我不记得你金家有承认过我,外界有谁知道金家三小姐金玉叶?”   面皮抽动了几下,金成嵘没有说话。   金玉叶扬了扬唇,眼神狂肆而凉薄,声音却是依旧温软娇媚:“不放人,以后就别在说什么让我避开她们的话了,我不稀罕沾金家的光,没必要躲着谁!”   她站起身子,碧眸看向他,嘴角笑容邪恶。   “另外,你也看出来了,我性子不怎么好,疯起来,什么事都做的出来,今天能让她添狗屎,明天也能让她学狗吠,所以,为了她清冷高贵,端庄优雅的仪态着想,你还是劝她别招惹我,我可学不会尊老!”   话落,她不去看金成嵘的神色,莲步轻移地回了自己的卧室。   伺候在一旁的管家刘伯听到她的话,再一次狂抹汗,心里叹息——   三小姐,邪乎也!   何止性子不好,简直邪恶得令人发指。   两虎相争,殃及池鱼,这管家的位子,坐得他胆颤心惊啊!   第二天一早,金玉叶早早就起床了,洗漱了一番,放弃了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一贯的休闲套装,从柜子里找了件羊毛衫另外配了件白色的短装外套换上。   而下身则是简单的铅笔裤搭配一双半筒靴,简单娇俏,大方靓丽,明明是时下年轻女孩最常见的装扮,可穿在她身上,硬是比别人多出几分说不出的味道来。   出了大门,依旧是那辆不起眼的黑色大众车,季炀带着墨镜,见她出来,下车帮她拉开车门,“三小姐,请!”   金玉叶上车,很自觉地戴上眼罩,车子发动,一路向外驶去。   车内极安静,以前每次虽然也寂静,可哥哥都会拉着她的手,车厢内也有他的气息,如今,她却孤身一人,体会着这种受束缚的压抑之感。   金家,着实可恨!   不知拐了多少道弯,将近三个小时后,车子在四合院的门口停下,“三小姐到了!”   拿下眼罩,金玉叶下车,向内院走去,然而,还未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铁质的声响。   三步并作两步,“吱呀”一声,厚重的红木门被推开,里面的一幕令她心脏猛地一抽,浑身气息骤冷。   ------题外话------   (*^__^*)嘻嘻……杨贱人木有脸见人咯!各位看官,高兴否?吱个声,表个态呗!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四章奴才要有奴才的样子   院落里,妈妈的轮椅侧翻,轮子还一圈一圈的转动着,母亲倒在地上,腿上的毛毯散落一旁,她拖着毫无知觉的双腿想要起身,可每次都力不从心。   “妈……别动!”   金玉叶脚步如风,快速来到她面前,扶起轮椅,将她抱到轮椅上。   妈妈身子虽然羸弱,可身材高挑,体重并不算轻,尽管她这段时间坚持锻炼,可终究是一朝一夕就能练出好体能的。   抱着将近六十公斤的妈妈,显然有些吃力。   刘嫂眼底闪过一抹慌色,快步上前,“叶小姐,我来吧!”   金玉叶碧眸一扫,眼神冷戾而阴寒,“滚!”   开门的那一刻,她可没忽略她站在门口,漠然地看着母亲吃力挣扎。   刘嫂也被她那双犹如幽冥地狱般森寒冷戾的眸子盯得心尖儿颤了几颤,那从齿缝中迸射出来的一个“滚”字,让她脸色又白又尴尬。   而随后进来的季炀则是垂着眼站立一旁,不作任何反应,只是眼角瞟向刘嫂时,眸光多了一抹不明光束。   “小叶,妈没事!”   黛夫人和她贴的近,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阴森和寒气令她心惊,连忙温柔地出声安慰着。   金玉叶吃力地将她抱到轮椅上坐好,“妈,有没有摔着哪里?”   “没有,你别太担心了!”   金玉叶明显不怎么相信,她分别撩起她的衣袖和裤腿,由于是冬天,衣服穿得厚实,确实没见什么擦伤,她这才放下心来,捡起毛毯拍了几下,重新盖在她腿上。   “妈,我推你进去!”   黛夫人拍了拍她的手背,柔柔地应了一声“好”。   她没有问哥哥为何没来,这让她明白,她定是知道哥哥的事了。   两母女路上有些沉默,金玉叶将她推进房间后,不多久便出来了。   刘嫂拿着拖把在拖地,金玉叶径直走到她面前,碧眸冷冷地盯着她,刘嫂停下动作,表情讪讪的,“叶小……姐!”   “啪——”   最后一个‘姐’字被清脆的一声巴掌音盖过,那响亮的声音,可见下手的人力道之重。   刘嫂被她那一掌甩的头偏向一边,她眼底愠怒,“叶……”   “啪——”   又是一掌,同一个边脸,同一个地方,毫不留情的两把掌,将她那张还算端正的脸庞扇得红肿不堪,嘴角渗出艳红的血丝。   刘嫂的全名叫刘芳,四十五六岁的年纪,身材和脸蛋都保养得不错,金玉叶只知道她是金成嵘安排过来的,具体的,她也不知道。   不过,看她的步伐和偶尔流露出来的某些习惯,她知道,这个女人,以前应该是军人出身,只是不知道为何甘愿屈身在这小小的四合院伺候她妈妈,而且一伺候就是十年。   刘芳像是电影里播放慢镜头般,缓缓摆正了被她扇偏的脑袋,这时候的她,眼神褪去了平日里的恭谨,身上的气息也散发出了军人该有的凌厉。   她咬牙切齿,连‘叶小姐’也不称呼了,一字一顿道:“你——别——太——过——分!”   哼,如今金世煊死了,这一老一少两个无用女人,对金大哥也不会有用,她凭什么横?   看着她愤恨的眼神,金玉叶嗤笑,挑了挑眉,语气狂妄而肆意,“我就是过分,你有意见?嗯?”   刘芳恼怒异常,手指指着她鼻子,“你……”   “咔嚓”一声。   金玉叶以极致的速度和刁钻的手法折断了她手指,速度之快,让刘芳都未来得及反应,只是那钻心的痛楚令她冷汗直冒。   “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样子,主人的鼻子,也是你能指的吗?”   她最忌讳的,便是别人指着她的鼻子。   刘芳怒的不行,脸痛手也痛,想出手,可终是有所顾忌。   季炀则是站在院子里抽烟,好似对房里的一切毫无所觉。   金玉叶不再理她,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从未拨过的号码,那头响了几声后便接通。   “喂,我是金成嵘!”   “我要求换掉姓刘的,重新安排个乖巧懂事的人过来,不然我留下来亲自照顾我妈!”   那头沉默了片刻,“她伺候了你妈十年,已经……”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总之没安排人过来,我不会离开,记得,我要乖巧懂事,做事认真负责的,别再给我弄个阳奉阴违的来!”   金玉叶淡淡地打断他的话,声音听着温软娇柔,然,语气中无形地透着一股强势,怎么也让人忽略不了。   由于开了免提,刘芳也知道那头的人是谁,她瞳孔缩了缩,这才发现,眼前狂肆张扬的少女,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沉寂,懦弱寡言的女孩了。   挂了电话,金玉叶看也不看一旁脸色青白交加的刘芳,抬步向卧室走去。   推开门,妈妈温柔迷人的碧眸温柔地看着她,“小叶,你变了,不过妈很高兴!”   她说着,眼里一串晶莹的泪珠就这样滑落下来,沾湿了她脸上的白色面纱。   如今世煊走了,她必须要学会保护自己。   金玉叶知道她刚才定是听到了她教训刘芳的事,她关上门,上前,将她的轮椅往里推了推,而后蹲在她面前,将脸贴在她的腿上,“妈高兴就好!”   “小叶,你哥哥……”   金玉叶捏了捏她的手,起身凑近她耳边低声呢喃:“妈,哥哥也许没死,我将脖子上的项链拆了开来,给了他,而尸体上,并没有项链!”   黛夫人身子一震,面纱下的脸庞一阵青一阵白,温柔如水的碧眸一片复杂,有惊,有喜,最后是莫名的怒色。   “糊涂,你怎么能将项链给他,那是妈给你的东西,而且那项链很重要,若是……”   若是落到有心人手里,那后果,她不敢想象!   金玉叶眼睛眨了眨,语气不解道:“妈,若是什么?那项链还有什么秘密不成?”   “没,没什么,你一定要找到你哥,将项链拿回来,那是我们家传女不传男的宝贝,绝对不能让它落到别人手中,不然会为我们带来祸事的!”   黛夫人的解释很牵强,错漏百出,不过金玉叶也没再说什么。   她可以说是历经三世,心理年龄已经三十有六了,经历过的事也多,那项链想必和她的身世有关,而她真正身世显然是不能被某些人所知的。   不然,她也不会狠心地闷死自己刚出生的双胞胎女儿其中的一个,让她来顶替了。   黛夫人见她不再追问下去,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儿子没死,她当然是开心的,不过她更在乎她的安危。   她想到心里存在的疑惑与担忧,遂试探性地开口:“小叶,你老实告诉妈,你身上为什么会有……蛊?”   ------题外话------   美妞儿们,嗅到JQ了木有?有木有?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五章狠狠地扑倒   果然——   妈妈是知道蛊这邪乎玩意儿的!   上次两母女心里尽管皆有疑惑,不过谁也没有去捅破那层纸开口问对方。   “小叶?”   金玉叶温软地笑了笑,面无异色地解释道:“妈,这些年我没别的消遣,就是看书,我想医好你的腿,便专看一些医书,中医西医都看!”   “我在一本中医上了解到蛊术,看着挺有兴趣,便试着捣鼓了下,只是找不到实验的人,就放我自己身上试试,看有没有书上说的那么神奇,没什么害处的,倒是妈妈,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上有这东西?”   黛夫人眸色微闪,“你外婆对这些有研究,我耳濡目染之下,便也能感觉出一些!”   “呵呵,看来我是的兴趣是来自外婆的遗传啊!”   金玉叶笑着自我调侃,不是她刻意隐瞒,而是灵魂离体,穿越时空的事太过匪夷所思了。   “你啊,以后别拿自个儿试了!”   黛夫人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子,神色看不出是否相信她的话。   金玉叶浅浅笑了笑,露出几颗如贝壳洁白圆润的牙齿,“知道了妈,以后不会了!”   “对了,妈,你让我看看腿吧,尽管没帮人医过病,不过,我看了不少医书,了解过下身瘫痪的例子,也偷偷跟个老中医学过一些简单的医术,知道怎么调理!”   黛夫人心里暖暖的,她温柔抚了抚她软软的发丝,笑了笑,道:“我是没指望这腿能站起来了,随你折腾吧,不过,你也别专门为了我去学什么医术,做你自己喜欢做的事就好!”   金玉叶卷起她宽大厚实的棉裤腿儿,“妈,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便会让你站起来!”   黛夫人没有说话,看着她的眼神温柔而慈爱,同时也带着一股浓浓的愧色与怜惜。   金玉叶为妈妈简单检查了下腿,当初地震,被重物压到双腿,神经严重损伤,由于瘫痪的时间太长,又没有很好的调理按摩,腿上的肌肉基本上都已经萎缩。   她有把握能治好,不过所花的时间却很长,而且过程很苦,如今要做的,就是让萎缩死的肌肉慢慢复活,另外,再用她的独门针灸术配合药物修补损伤的神经。   然而,做这一切的前提是,妈妈必须要和她在一起,不然像这样隔个两三个月来一次,是无法顺利治疗的。   中午,金玉叶将带来的活血通脉的中草药在锅里煮沸,而后兑上滚烫的热水,给黛夫人泡脚,泡了个吧小时,她又帮她的脚做按摩。   每一个环节都有板有眼的,渐渐地,黛夫人也认真了起来。   两母女一边母慈女孝,唠叨着家常,美好的时光流逝的也快,转眼间,便已是下午四点。   季炀进屋来催促过两次,金玉叶就当没听到,金成嵘也打过一次电话,她没接,撤换刘嫂的态度十分坚决。   五点的时候,金玉叶优哉游哉地进厨房择菜洗菜,动作熟练地做晚饭。   季炀在一旁看她打定主意不走的样子,直皱眉,心里衡量着,要不要直接一个手刀将她打晕了带走。   不过,他也只是想想而已,这个三小姐,挺邪门儿的。   一向不被老大待见,最近这段时间,老大居然开始注意且重视起她来。   六点四十分,晚餐上桌,金玉叶推出母亲,两母女一起温馨地享用看着都很美味的晚餐。   至于季炀,只能在一旁摸着瘪瘪的肚子干瞪眼,而刘芳,在中午的时候,连着行李被金玉叶打包轰出了屋外。   “季师傅,要一起吃点吗?”   “那……”   季炀正想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然而,金玉叶嘴里吐出来的一句彪悍的话语,硬是让他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妈妈,我弄的基本上是有利于女人补身的药膳,男人吃了有损阳道!”   黛夫人面纱下的脸庞一阵尴尬,语气嗲怪道:“你这丫头,说话怎么如此不顾忌?”   “呵呵,妈,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免得你好心做坏事,人家不行了,还得怨你!”   “咳咳——黛夫人不必管我,车上还有些吃的!”   季炀冷硬刚毅的面庞抽了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几十岁的大老爷们儿被一个小女娃弄得个脸色青红交加,最后落荒而逃。   着实悲哉!   他决定了,得劝老大尽快帮她找个人来才行,和她打交道,他宁愿去做些杀人越货,偷鸡摸狗的事!   晚上八点,终于有人过来了,两个人,一个差不多五十岁的老妈子,长相有些富态,面容看着倒是慈眉目善的,另一个则年轻壮实些,三十五六左右,一张脸平凡无奇。   金玉叶眼色在她身上多留了会儿,碧眸闪了闪,不过也没说什么。   两人的眼神温和的温和,清亮的清亮,态度方面也还不错,目前而言,金玉叶算是满意,她仔细交代了她们一些该注意的事儿,也没多加为难。   “张大妈,霍阿嫂,我妈就交给你们了,她行动不方便,你们要多费些心,另外,我交代的事,你们每天按时做,下次我会来帮她检查身子。”   “还有就是,虽然你们受雇于我父亲,不过,若是做的好,让我妈开开心心的,我同样不会亏待你们,相反,若是我妈有什么事儿,或者阳奉阴违,我也不会对她客气,我不要求别的,只要求好好照顾我妈就行。”   一段话,说的黛夫人碧眸含泪,眼神欣慰而感动。   两个新来的,心思也微微动了动,“放心吧小姐,我们会照顾好夫人的!”   一番折腾下来,回到金家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了。   下了车,金玉叶正准备推门进屋,突然,有什么东西在眼前一闪,速度之快让她瞳孔微缩。   她顺着不明物体窜离的方向看去,昏黄的灯光下,一只小花猫正试图攀到一颗树。   看了眼,金玉叶便收回眼神,没去理会,走了两步后,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霍然转身,再次看向那只小花猫,此时它已经从树上下来,向别处窜去。   她抬脚,急切而慌张地去追赶,小花猫速度很快,身子灵活,她追得很吃力,一人一猫,你追我赶,跑了大半座庄园,终于,小花猫在一片草坪上放慢了速度。   这边没有路灯,四周黑漆漆的,金玉叶只凭着那一双在暗夜中闪闪发亮的青绿色眼睛来辨别它的位子。   见它有停下的迹象,金玉叶猛地一个纵身,扑倒,双手以极致的速度伸出,抓获。   然而,一声极其压抑的闷哼声响起,身下草坪的触感也不对,不似草坪的柔软,却又不似地面的冷硬。   温热,硬硬的,却又带着一丝弹性。   心里咯噔一下,视线下移,暗夜中,一双黑得发亮的眸子正喷火般地盯着她,“能把你的腿给我移开吗?”   乖乖,四叔!   金玉叶动了动腿,金成睿“嘶”的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   金玉叶低眸往下,这才发现,她的脚膝好巧不巧地顶在他的裤裆处。   作孽了,四叔铁定被她给废了!   可怜他还没尝过女人的滋味。   ------题外话------   标题党的妞儿们,激动有木有?漫漫要留言,要动力!   ⊙﹏⊙b汗,一把年纪了,还来卖萌,不就是为了各位美妞儿们的留言吗?   ~(>_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六章心痛的礼物   “给我起来!”   夜很黑,声音冷冽如寒冰,眸子灼热似火烧。   当然,是怒火。   金玉叶从他身上爬起,坐在有些潮的草坪上,讪讪地笑了笑,“四叔,抱歉啊,若是废了你兄弟,你要相信我绝对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草坪里来挺尸!”   金成睿抽了抽嘴角,怒火中烧,他脸色黑如锅底,当然暗夜是看不出来滴,只有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眸子越发的灼亮,同时也表示,他越发的生气。   还别说,自己老二真心叫一个疼,刚才她那一个猛扑,冲击力狂猛如虎,势头劲儿十足,他若是没出现故障,他绝对要烧高香。   “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在搞什么鬼!”   语气咬牙切齿,声音那叫一个冷啊。   金玉叶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她扬了扬手中好不容易抓到的某物,“四叔,我在抓猫!”   这人被伤了男人最重要的玩意儿,心里定是恨不得掐死她,为了她的小命考虑,她还是乖觉一点儿好,不捋虎须了,毕竟,她还没摸清眼前之人的武力值。   想到刚才那一瞥之下所看到的东西,她脸色微沉,翻过手中又抓又挠的小猫,打开手机,看着它脖子上系的细细红绳,手摸又摸。   熟悉的软滑触感,坚牢的韧度,让她心彻底沉下,黑暗中的脸色一片惨白。   “四……四叔,这猫……”   联想到某些事,她的声音都不自觉地带着一丝颤抖。   金成睿听到她略带颤抖的声音,心里的怒火像突然被浇了一盆冷水般,奇迹的消失了不少,他看了眼她手中所谓的猫,如刀锋般削薄有型的唇瓣蠕动了几下。   良久,一句令金玉叶心跌入深渊的话吐出——   “这是年幼的金钱豹,你哥准备带给你的礼物!”   轰——   金玉叶脑中有什么东西突地炸开,她瞳孔突地一缩。   嗷——   这时候一声动物的哀嚎响起,随之而来的是她手背一阵剧痛。   原来是她的手不自觉地用力,将她认为是小花猫的小豹子给抓痛了,它坚硬的利爪在她手背上留下了几条醒目的抓痕。   手机屏幕上散发出来的亮光让金成睿看清了她手背上渗血的抓痕,心蓦地一紧,“松手,给我!”   金玉叶松了松手中的力道,却是没有给他,她低头看向手中的金钱豹幼崽,而它那双青绿色,透着凶残戒备的眸子也直直盯着她。   “四叔,这是谁交给你的?”   她的声音少了平时的娇柔慵懒和漫不经心,变得空灵而沉寂,好似从那遥远广阔的星空传来,在这暗夜中,显得特别的孤寂和空茫。   悲痛显而易见,却又透着一股倔强的坚忍。   金成睿心脏微紧,他抬手,想要抚她的头,无声安慰,可在距离她头发一寸之际,终是收回了手。   他知道,这个外表纤弱,内心坚忍的女孩,不需要!   “是御天战队首领,同时也是他顶头上司雷瑾晫!”   雷瑾晫?御天特种兵战队灵魂般的人物,哥哥最敬佩的一个人。   金玉叶不理会手背上还在渗血的伤,抬手轻抚着小豹子柔软滑腻的皮毛,“四叔,我想见他!”   这绳子,绝对不是哥哥自己绑上去的,那么,也就只有他了,可是,哥哥脖子上戴的东西又怎么会在他手中,另外绳子上穿的心形吊坠去了哪里?   哥哥……他去了哪里?   这些疑问,也只有他能给她解答。   金成睿如刀锋般的唇瓣抿的死紧,“他下午去了外地搞演习工作,暂时见不到!”   金玉叶没说话,她起身,抱着小豹子不发一语的离开草坪。   金成睿跟在她身后,路灯下,昏黄的灯光将她的影子拖得老长,纤纤瘦瘦的,背影挺直,却怎么也掩藏不住那一身孤寂和悲痛。   金成睿深邃冷冽的眸子有些晦涩,这是第一次,他完全看不懂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昨天她醒来,他说没在尸体身上发现其他时,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心情是愉悦的,然而,这会儿却……   金玉叶抱着小豹子一直走,一直走,走出了金家,穿过了灯红酒绿的街道,走在寂静无人的山道上,金成睿一直在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不说话,不喊她停。   让她用自己的方式发泄着心里的悲伤。   走到后面,他也知道她的目的地——   烈士陵园。   不快不慢的步伐,从凌晨十二点,一直至凌晨五点出头,五个多小时的步行,一前一后两人,终于到达了烈士陵园山脚下,身上皆沾了一身的露水。   金成睿寸短的发梢上布满了细细的露珠,他来到她身边,转眸看了她一眼。   昏暗的路灯下,女孩精致的脸庞苍白无血,唇色犯紫,他脱下身上厚实军装,披在她身上,移步至她前面,“跟我来吧!”   金玉叶没拒绝他的好意,拢了拢军装的衣领,拖着酸软沉重的步伐,默默地跟在他身后。   怀里的小豹子好似感觉到主人的悲伤,这会儿安静了不少,乖乖的呆在她怀里闭目养神,湿滑的舌尖还时不时地舔舔她的手。   金成睿敲响了守陵门卫的大门,不久,一个披着军大衣的老汉出来了,一番交涉下来,老汉放他们进去了。   冬天的夜晚特别长,临近六点了,天还是暗沉一片,看不清周围的环境。   大概二十来分钟,金成睿在一座新立的墓碑前停下,这时候天也透着一丝蒙蒙亮,尽管模糊,可她也看清了墓碑。   统一的青石碑上,没有普通的墓碑般贴着墓碑主人生前的照片,上头携刻着‘永垂不朽’的横批,上联:先烈精神千秋在,下联:英雄浩气万古存,对联中间是金世煊烈士之墓。   金玉叶碧眸沉沉地看着‘金世煊’三个字,精致苍白的脸没有任何表情,眼底更是深邃得犹如一片深不见底的碧泉。   时间好似静止,周围的气氛沉寂而肃穆。   “他是一名优秀的军人,是英雄,你应该为他感到骄傲!”   良久,金成睿打破沉默,语气刚硬,声音干涩嘶哑。   金玉叶没回应,少顷,她嘴角勾起一抹冷嘲的,“你们认为他是英雄,可在我眼里,他只是我的哥哥,唯一的哥哥,若是要用命来换取这个狗屁英雄称号,我宁愿他不做这个英雄!”   她金玉叶很自私,没什么英雄气概,大爱思想,她只要她在乎的人活得好好的,仅此而已!   哥哥,你告诉我,你还活着吗?   金成睿知道她心里难受,也不去和她争辩军人的天职与思想,“天亮了,回吧!”   “腿软!借用一下你的背,可否?”   ------题外话------   四叔会借不?亲爱的们,猜猜看?   小豹子长大可威风了,一豹在手,京都横走!\(^o^)/~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七章你太老!   看着她这幅痞子样,金成睿很难将她与刚才那个悲伤孤寂的女孩联系在一起。   再次总结一句话——   金妖孽,黑心嘴毒,刁钻诡异,加善变!   这样的人,很难让人窥视到她的心底去,她的心思藏得很深很深,可以说是诡秘莫测的。   明明悲伤,可她却可以笑着与人调侃打趣,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   金玉叶挑了挑略带英气的秀眉,拖着打颤的双腿上前,抬手轻佻地勾起他刚硬有型的下巴,语气邪邪道:   “四叔,借是不借,一句话的事儿,你这样深情凝视着我,很容易让人会错情的。”   金成睿冷峻的脸黑沉沉的,如刀锋般的薄唇紧抿成一条冷硬的线条,他深邃的黑眸紧紧地锁住她那双像是罩了一层迷雾般深幽难懂的碧眸。   不发一语!   靠,又开始展现他的闷骚了!   金玉叶被他这样盯着,面部邪肆的表情有些龟裂。   正当她想抽回手时,凉凉的手被一只温热干燥的大掌裹住,紧接着,对面的男人一个转身,弓腰,手用力一拽,某某人就已经稳稳地落到一具宽阔的背脊上了。   动作利落而帅气,所有的一切,瞬间完成。   待金玉叶回神,她已经抱着小豹子伏在他宽厚的背脊上了,而他也踏着稳健的步伐下山。   “哎呀,四叔居然喜欢搞偷袭啊!”   “闭嘴!”   金成睿脸色愠怒,耳根子热热,和女人如此亲密,这可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啊。   虽然背上的是他侄女,可那也是个十八岁的姑娘家,这该长的都长了,再加上她没个正行,搞得他脑子也跟着抽风,紧紧贴在他背上那软软的两团肉包子,他想忽略都忽略不了。   真是作孽!   此时天已经亮了,金玉叶和他贴的极近,自然是发现他红了耳根子。   金玉叶勾唇邪笑,故意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四叔,其实我是想告诉你,背人的时候,手掌不一定要托着人家屁屁!”   金成睿手掌像是被烙铁烫了一般,猛地一个松手。   金玉叶好似早有预料,手臂紧紧地勾住他的脖子,“四叔,你当心点,这里是斜坡,脚下是阶梯,摔下去会死人的!”   金成睿脸色又红又青,他双手重新托住她,只不过这次改成了托腿上,“老实点,不然老子直接将你扔下去,摔死你!”   他怒斥着,像是还不解恨般,手指在她腿肉上拧了一把。   金玉叶疼得“嘶”的一声,啜了一口冷气,知道这男人是真的被她惹毛了,便也不知道调他了。   呵呵,闷骚的男人,也挺可爱的!   金成睿和金成秀两人,也算是金家的奇葩了。   可她讨厌金家呢!   肩上还披着他的军装,鼻息间满是他清冽好闻的阳刚味道,金玉叶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抱着小豹子,犯紫的唇勾了勾,“四叔,我很讨厌金家,怎么办?”   风轻一般的呢喃声,缥缈落寞,听似问句,实则陈述,听似无波无澜,而实际上,心底的复杂情绪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从母亲刻意交代,她脖子上的项链不能让金成嵘知道,再加上她的性子,她便有预感,有一天,她和金家也许会敌对。   然而,金成睿和金成秀两兄妹对她的善意与维护,她也能感觉得出来。   若是日后真有那么一天,作为金家一份子的他们,是袖手旁观?还是针锋相对?   她不知道!   不过她却知道,倘若为敌,她不会手软!   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让你下不去手的人,往往会断送你的命。   辰王当初不就是这样嘛?明明察觉到她的背叛,却狠不下心杀她。   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心软,却要了他的命。   金成睿背脊脚步微顿,却没做声,当年他们认祖归宗的事,他不甚清楚,不过世煊被迫入伍,他却是隐约知道一些的,另外,大哥对他们的母亲……   如今,她哥哥又没了,以她的性子,说讨厌还轻了,想必是极怨的吧!   两人一路无话,下了山,金成睿的专用座驾便停在他们身边。   刘东下车帮他们开门,金成睿将她放下来,搀扶着进了车内,他自己随后上了去。   上了车,金玉叶抱着乖巧的小豹子,窝在舒适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一夜没睡,又徒步走了五个多小时,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没倒下去,实属奇迹。   “教官,要去哪儿?”刘东粗狂的嗓门响起。   “去南苑!”   “回金家!”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刚冷磁性,一个娇软柔媚,同样的好听。   然而,刘东却犯愁了,这两个,他该听谁的?   当然,按道理,他应该听教官的,因为服从领导命令是军人必须要做的,可后面那位姑奶奶,他也不敢忽略啊。   金玉叶睁眼,勾唇,邪笑:“去南苑做什么?”   金成睿转头,垂下眸子,眼神直直盯着她的胸口,不言。   金玉叶嘴角微抽,“四叔,你这是用眼神YY我吗?虽然我这人没什么道德伦常观念,可是……”   后面的话语她顿了顿,泛着邪光的碧眸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已经恢复了艳红色泽的唇瓣一字一顿地轻吐:“你——太——老!”   哧——   刘东手一抖,险些握不住方向盘。   金成睿脸黑是一定的,不过相处的这些时间,他也算是摸清了她邪恶的性子。   纯粹以逗弄调戏他为乐。   他越是气恼羞怒,她玩得越是欢腾。   神色淡然地收回眼神,削薄的唇淡淡道:“今晚我不回金宅!”   “你不回关我屁事,我又不要你帮我暖被窝!”   金玉叶笑意吟吟,眉眼弯弯,吐出的话却是让人气得牙痒痒的。   金成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和小孩一般见识,然而,说出的话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一样。   “今天十五!”   “十五?”   金玉叶咀嚼着这个数字,接着,她“呵呵”笑出声来,语气调笑道:“四叔,你居然记得比我还牢,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特期待这一天?”   期待个屁!   金成睿心底爆粗。   “停车!”   神经本就绷得死紧的刘东听到他含着冰雹的阴冷声音,手中方向盘一歪——   哧——   紧急刹车之下,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威风凛凛的改装版路虎险险停在路边上,与路边的护栏仅一指之隔。   然而,车内的气氛却在这一刻凝滞。   刘东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情景,嘴巴张成O字型!   ------题外话------   猜猜发生了什么事?猜对有奖哦!美人们积极点啊,漫漫需要你们热闹热闹!\(^o^)/~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八章半路被砸的倒霉蛋儿   静!   死一般的寂静!   金成睿深邃的黑眸直愣愣地盯着近在咫尺的紧致脸庞,鼻息间是她身上好闻的处子幽香混合着不知名的香味,唇瓣贴着她软而凉的红唇。   软润香甜,馥郁芬芳!   掌心托住的,是两团软软地似包子一般的东西,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是什么。   此时,金玉叶同样睁着深邃迷人的碧眸,手放的位子也很销魂——   正中他双腿间的第三条腿。   两人一个托,一个撑,鼻对鼻,眼对眼,唇瓣对唇瓣。   姿势——   销魂荡漾!   气氛——   暧昧旖旎!   感觉到掌心渐渐凸起的小腿儿,金玉叶眼角一抽,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做什么,身子猛地被一股大力推开。   咚——   后脑与车窗亲密接触。   这一声闷响,也打破了车内旖旎诡异的气氛。   刘东嘴巴猛地合上了,由于太急,还嗑到了舌头。   “我什么都没看到!”   此地无银三百两,二货是没法让他不二滴。   金玉叶摸着犯疼的后脑勺,碧眸看着面颊黑红交错,神情狼狈金成睿,没好气道:“四叔,你摸也摸了,亲也亲了,貌似被占便宜的是我吧,你推个什么劲儿!”   “下去!”   冷冷沉沉,毫无感情的两个字,透着主人的不耐与无情。   金玉叶愕然,接着,她勾唇浅笑,“四叔,这是男人正常的反……”   “下去,别等着我丢你!”   金成睿语气越发的冷沉了,心里却是有团火在燃烧,火势凶猛而旺盛,几乎燃尽他的理智。   金玉叶精致的脸庞笑容不变,玫瑰色的唇瓣恰到好处地维持着原有的弧度,然,她的眼神却是凉了。   “确定要赶?”   一句话,她褪去了平时的嬉笑娇软,问的极其认真。   金成睿微合着眼,靠着椅背平复着紊乱地心绪,对她的话不做回答。   金玉叶垂下眸子,唇角的弧度加深,笑容冷嘲而讥屑,她轻吁一口气,脱下搭在肩上的军装,抱着小豹子,挺直背脊,毫不迟疑地推门下了车。   她虽然脸皮厚,没心没肺,可却有底线,她的骄傲与自尊,不容他人践踏。   砰——   车门重重地关上,金成睿心底微震,匆匆一瞥间,她凉薄的眼神令他心脏猛地一阵窒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失,他想抓住,却不知到底想要抓住什么。   茫然!   无措!   刘东被这诡异压抑的气氛弄得心底发毛,他咽了咽口水,轻唤了一句:“教官!”   “走!”   一个字,冷厉而决绝,好似怕自己会反悔一般。   威风凛凛的改装路虎重新上路,金成睿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睁开眼,透过后视镜看着那抹越拉越远的高挑身影,深邃的眸子一片复杂。   他为自己感到不耻,那个女孩是他的侄女,亲侄女,可他却混蛋地对她起了异样的心思,这样的荒唐,不但世人不容,他自己也不容。   她如花儿般的年纪,他不能因为自己那份龌龊地心思而拉她下地狱。   她年少轻狂,可以肆意妄为,他三十而立,已经没有肆意妄为的资本,而且这种事也不能够任他妄为。   金玉叶看着那辆越来越远的军绿色路虎,心底郁结之气难以消化,邪火上升,冲动之下,她脱下自己的靴子,猛地向车尾的玻璃窗掷去。   “你丫的,以后别求着姑奶奶坐你的车!”   哧——   拉长的刺耳刹车声响起。   她很威风很荣幸地砸中了,然而,砸的却不是他的车。   千钧一发之际,一辆拉风骚包的法拉利敞篷跑车好巧不巧地窜进了他的车尾,鞋子华丽丽地砸到了车主的后脑勺。   金玉叶傻眼了!   这这谁啊?出门没看黄历吗?要不要这么倒霉,这样也都能被她砸到!   雷钧桀很倒霉,半路飞来横祸。   他停车,看着袭击他的某物,脸色由黑转为铁青,迷人的桃花眼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操,居然被一只鞋砸脑袋,这话说出去,他雷钧桀还怎么在京都混?   视线放远,不远处,一个女人正呈金鸡独立的姿势,直愣愣地看着他,而她脚上剩下的那只鞋,赫然与他手中的是一双。   袭击者是谁,显而易见!   金玉叶看着不远处那个倒霉蛋儿拿着她的鞋子杀气腾腾的走过来,她摸了摸怀里小豹子的皮毛,深吸一口气,酝酿情绪,先下手为强。   “你……”   “你什么你,丫的,开那么快做什么,法拉利就了不起啊,嗯?你知不知道我差点就砸中了,是你突然闯进来,害的我心里憋得火还没消,晦气!”   最后一个字落,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鞋子,麻溜儿地套进在了脚上,姿态那叫一个肆意狂妄。   嗯,还不错,她有当泼妇的潜质!   这一边,倒霉蛋儿雷钧桀却是呆了,愣了,傻了!   手中的鞋子很轻松地被她夺了去。   这是什么状况?   操,他一个受害者,居然被这女人恶人先告状。   这京都,他以为他雷钧桀已经够横,没想到这女人居然比他还横!   横也就罢了,可她却横到他头上来了。   真是不长眼!   雷钧桀气笑了,削薄红艳的唇一勾,一张邪肆张扬的脸,笑容阴妄乖张,“哎呦,小姐,脑子没进水吧,拿鞋砸人,还有理了?”   金玉叶同样勾唇扬笑,红唇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玫瑰花儿一般,艳丽妖娆,“我以为你脑子有病,没看到我正在砸你前面那辆车吗?你突然闯了过去,不砸你砸谁?”   雷钧桀看到她魅惑妖娆,艳光四射的笑容,微微闪神,他深吸一口气,重重吐出,“行,够狂啊,这些理儿,你到局子里去说吧!”   “为什么要去局子?”   “我要告你故意伤人,差点引发命案!”   “证据?”   “我的话,就是证据!”   雷钧桀这话整地一个狂字了得!   话落,他不再和她啰嗦,一把拽起她的手就往自己的车上拖。   金玉叶勾唇,邪笑,也不挣扎,乖乖地跟他走,反正她也是要坐车的,有现成的豪车,不坐白不坐。   上了车,金玉叶很自觉地拉过安全带系上,那样子要多悠闲便有多悠闲,搞得车子的主人和她有多熟一般。   看得雷钧桀又是一阵傻眼,心里直诽腹,操他娘的,不会真碰到了个脑子不正常的吧!   “麻烦你开快点!”   金玉叶冲他笑得很娇,很媚。   雷钧桀抽了抽嘴角,冷嗤一声,怕她没搞清楚状况般,提醒道:“小姐,我这是要送你进局子!”   金玉叶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   这下,雷钧桀真的很怀疑,自己遇到了疯子,而且还是一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疯子。   不知道在床上是何等滋味?   雷钧桀眼角睨了她一眼,思想有些邪恶了!   ------题外话------   四叔~呜呜,自求多福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四十九章逼良为娼   太阳高高挂起,马路上的车渐渐密集起来。   不知是他的车速太快,还是刘东的车速太慢,大概十来分钟,金玉叶便看到不远处那辆体积庞大,威风凛凛的路虎。   “帅哥,看到前面那辆军绿色路虎没?在它旁边放慢速度!”   金玉叶一边说着,一边在车内找着什么,很快,她便在暗格内找到几个长长方方的盒子。   一看之下,全是杜蕾斯!   雷钧桀被她自来熟一般的命令语气弄得嘴角直抽,他转头瞄了她一眼,见她翻出他放在车里的避孕套,削薄的唇勾起一抹邪笑,“没见过这玩意儿?”   金玉叶没有半点女孩子该有的羞涩,大大方方道:“见过啊,不就是套你小鸟上的嘛!”   操,小鸟?你爹才小鸟!   雷钧桀气得够呛。   金玉叶才不管他,她见两辆车距离差不多已经拉近,便放下小豹子,猛地站起身,手中那一打杜蕾斯用力向那扇敞开的车窗掷去。   啪——   正中红心!   金成睿摸着被砸的面颊,再看看砸他的某物,脸色黑的和锅底有得一拼,如尖刀般锐利的眸子直射罪魁祸首。   见他看过来,金玉叶邪心顿起,手握着喇叭状,恶作剧般地扯开嗓子吼:“金成睿,你丫的始乱终弃,姑奶奶我鄙视你!”   嘭——   威风凛凛的车子华丽丽地撞到了路肩上。   我们的刘二货听到那话,终是淡定不了,握方向盘的手抖了,脚下的油门一踩到底了。   “哈哈哈……”   金玉叶开怀大笑,笑声如银铃般空灵悦耳,她回头看了眼后面停在路边的军绿色车子,轻吁出一口气,“呼!爽啊!”   雷钧桀万分内伤,手中的方向盘差点不稳,同时心底也诧异非常。   这女疯子居然认识金成睿,还说他始乱终弃?   金成睿始乱终弃,可能吗?   雷钧桀看了眼身旁的女人,对她的疯言疯语表示怀疑。   豪车就是豪车,半个小时不到,车子就停在警局门口,雷钧桀看了眼悠闲自得玩着手机的女人,心底一股火气憋的没地儿出。   “下车!”   哼,将你送进去关几天,看你还横不横。   金玉叶收起手机,抱着她的小豹子下车,看了眼警察局大门。   雷钧桀像是怕她跑了一把,立马上前去拽着她的手,将她往里面带。   进了局子,立马就有穿着制服的警察迎了上来,“怎么回事这是?”   “让你们张队出来,雷钧桀找他!”   雷钧桀将人放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翘起二郎腿,一副我是大爷的样子,姿态要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你稍等!”   穿制服的警察见他这牛气冲天的态度,再加上他提到自己上司,又是姓雷,便也知道是个不可得罪的主儿,连忙屁颠屁颠地去传话了。   金玉叶听到他的名字,偏头看了他一眼,接着,唇瓣微勾,呵呵,雷家人,难怪狂得上天了。   这雷家,可是京都里手握军权的土皇帝啊。   雷钧桀察觉到她的眼神,削薄的唇扬起一抹邪肆张狂的笑意,“怕了吗?若是跟爷道个歉,陪爷玩两天,爷马上带你出警局!”   “切,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啊!”金玉叶不以为然。   “呵,只要你让爷玩,爷的话就是圣旨!”雷钧桀狂妄无边。   金玉叶挽唇,嘴角漾着诡秘的笑容,她扬了扬精致的下巴,深邃迷人的碧眸直直盯着他的裤裆,“小鸟儿被多少女人玩过了?”   雷钧桀抽了抽嘴角,心底气结,“哪个女人敢玩老子?”   “哦,没被女人玩,那就是被男人玩,这样我就更不能玩了,现在啥病都有!”   金玉叶说话温声细语的,声音特好听,然而,从她那张嘴儿里吐出的话,却是让人气得牙痒痒。   雷钧桀深吸一口气,而后猛地站起身子,“操你全家的,你老子才被男人玩,你老子才有病,全身都是病!”   “呼——真爽啊!”   雷钧桀一口气骂完后,自顾自地抚着胸口顺气儿,完全没发现,整个警局都安静了下来,更是不知道,他那一段粗鄙彪悍的脏话,分别将两个人雷的外焦内嫩。   一个是倒霉地被自家老大派过来接人的季炀,他刚走进警局,就听到这句辱骂的脏话,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另一个是听到动静的警察局局长杨志明了,刚才他正给侦察组的张队交待案子,一个警员进去说雷钧桀来了。   同属一片天地,雷家长孙,雷司令捧在心尖儿上的金孙,他当然知道,所以这才放下工作,亲自出来看看,没想到居然听到如此雷人的骂语。   当然,倒不是谩骂的话语真有多雷人,而是被他骂的那个人,可是市长,是他的妹夫啊。   咳咳咳——   季炀手握成拳,捂着嘴轻咳几声。   这时候所有人都回神,局子里的工作人员继续手里的工作,他们也都是会看眼色的主儿,局长都出来了,也就没他们什么事了。   “老季,有事?”   季炀看了眼金玉叶,没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   杨志明拿着警帽,眼神在金玉叶身上停留片刻,眼底的怨毒与恨意一闪而逝,少顷,他看向一旁万分棘手的人物,“桀少,今天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今天没起风!”   金玉叶微扬着唇,语气凉凉插话。   杨志明面色阴沉尴尬。   雷钧桀唇角漾着邪笑,桃花眼泛着邪肆兴味的暗芒。   “是没风,可我是被一个女疯子给吹来的,这疯女人在车道上扔鞋砸人,差点引起交通事故,发生命案,我怀疑她是哪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现在你们将她给送进去!”   咳咳咳——   季炀又咳。   雷钧桀淡淡睨了他一眼,市长金成嵘的贴身保镖兼司机,他是见过的,不过,他很好奇,他为何来这里?   “我是被他冤枉的,他想睡我,就给我安排这种莫须有的罪名,这叫强抢民女,逼良为娼。”   金玉叶仰着头,语气那叫一个气愤。   咳咳咳——   这下,全警局的人都在咳,咳嗽声此起彼伏,心里同时都在想——   此女彪悍也!   金玉叶也不去管他们,兀自拿出手机,修长圆润的指尖在按键上倒弄几下,一段对话拨了出来:   “怕了吗?若是跟爷道个歉,陪爷玩两天,爷马上带你出警局!”   “切,你以为警局是你家开的啊!”   “呵,只要你让爷玩,爷的话就是圣旨!”   “……”   “操你全家的,你老子才被男人玩,你老子才有病,全身都是病!”   金玉叶收起手机,宝贝似的装进口袋里,“都听到了吧,你们谁动我,我就将这段对话发到网上,向社会人民控告,什么叫警匪一窝,逼良为娼!”   ------题外话------   雷钧桀,重要人物,后面渐渐展开剧情了哦!   漫漫需要动力,花花钻钻漫漫就不求了,那要钱滴,漫漫要留言啊,美人们的留言,就是漫漫的兴奋剂!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章逛窑子去   整个局子都安静下来了,众人的眼神都看着被她放进口袋里的手机。   这件事要是传出去,那可是非同小可,个人的力量渺小,然而,群众的力却不可忽视啊。   今天若是真给她安个什么罪名,那就坐实了他们警匪一窝,虽然那个人不是匪,可这话说出来,确实是强抢民女的桥段。   季炀面上没什么变化,不过,心里对这个祖宗已经是五体投地。   太他么的阴损了!   和她过招,得要处处提防,以免被她阴。   这边,雷钧桀又傻眼了,这疯女人是什么时候录的音,他怎么半点都不知道?   他妈的,敢阴他?   欠收拾!   脑子灵光一闪,他眼神转向一旁的季炀,嘴角的笑容越发邪肆了。   “对了,这件事受害人不止我一个,金家老四金成睿也被这疯子砸过,害他出了事故。”   哼,不将她关几天,他火气难消!   季炀和杨志明二人眉眼直跳,相视一眼,皆在心里大骂——   祸害!   当然,骂的是那个惹了事,居然还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闭目养神地某女。   “桀少,进办公室谈吧,若你说的属实,我们会将她交到交警队,依法处事!”   杨志明手背在背上,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然,眼底却是泛着不怀好意的精光。   哼,这雷家的霸王可不是那么好惹的,到时候就算成嵘想保她,也要掂量掂量。   雷钧桀姿态慵懒闲适地靠坐在椅子上,双臂搭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略带妖异的桃花眸斜了杨志明一眼,“本少不想动,怎么?不相信本少的话?”   “咳咳——雷少,这里面恐怕有什么误会!”   季炀又咳,一张冷峻的黑脸僵的厉害,心里打定主意,以后叶小姐的事,他坚决回避!   雷家这祖宗,也是个嚣张难缠的主儿,在京都横着走的货,她谁不好惹,去惹他啊。   雷钧桀挑眉,眼神略微诧异,继而,嘲谑地笑了笑:“误会?你打电话问问,是不是误会!”   这人居然是为这疯女人而来的,此时,他倒是好奇她身份了。   季炀看雷钧桀那副不依不饶的样子,想是这位祖宗爷在叶小姐这里吃了暗亏,这会儿是杠上了。   他抿了抿唇,无奈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   “喂,我是金成睿!”   那头很快便传来金成睿泛着冷气的磁性嗓音。   季炀表明了身份,将这边的情况精简地诉说了一遍,还特意提到了雷钧桀。   那头沉默了片刻,出声:“将电话给桀少!”   季炀看了雷钧桀一眼,将手机递给了他,“四少让雷少听电话。”   雷钧桀眼底的讶色一闪而逝,他接过手机,笑容邪肆揶揄道:“喂,金大教官,我可是看着你被那疯子砸的,别跟我说没这回事。”   金成睿坐在车内,揉了揉犯疼的眉心,语气冷沉平静道:“你口中的疯子是我侄女,性子刁钻了些,你肚量放开点,别和她一般见识,有空请你喝酒!”   雷钧桀一听这话,再一次傻眼了,脑子有些转不过弯了。   侄女?   叔叔跟侄女?   搞床上了?   还始乱终弃了?   金教官,真牛!   良久,他像是窥视到什么秘密一般,笑得如狐狸一般奸猾,压低了声音道:“呵呵,你行啊,难怪不近女色,原来喜欢玩重口味啊,连侄女都被你搞上了!”   金成睿皱眉,脸色微沉,语气也低了温度,“滚你丫的,脑子装屎了,别给老子胡说八道,还有,别说老子没提醒你,你说她是疯子,她还真疯,你别栽她手上了!”   雷钧桀眼里满是兴味,他看向一直没做声的女人,然而,这一看之下,眼抽了。   操,他在这里想着怎么收拾她,可她居然抱着猫在那儿睡觉。   这是轻视!   赤裸裸地轻视!   季炀冷峻的面庞抽了抽,显然也注意到了。   这三小姐,要多强的睡功啊!   杨志明哼了哼,头一瞥,懒得看。   雷钧桀深吸一口气,万分憋屈道:“行,看在你金大教官面子上,本少不追究了!”   挂了电话,将手机交给季炀,雷钧桀抬脚去踢呼呼大睡的女人。   金玉叶像是脚下长了眼睛一般,利索地躲开。   她睁开眼睛,一副刚睡醒般的慵懒样子,“决定了吗?是将我送精神病院呢?还是关拘留所?”   “叶小姐,雷少不计较了,咱回去吧!”   季炀赶在雷钧桀没发飙之前,出声。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她站起身子,不雅地伸了个懒腰,“走,回家睡觉去!”   人长得美,身段儿好,就连伸懒腰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雷钧桀连招呼都不和杨志明打一声,跟在她身侧,一手抱胸一手磨搓着清理得光洁的下颚,邪肆的桃花眼在她纤细如柳的腰肢和胸前两团包子上游移。   “喂,事情我不追究了,可你将我的东西给扔了,你得陪我!”   金玉叶脚步不停,完全将他当空气。   季炀适时出声周旋,“雷少,你有什么损失,我会告知金先生,让他负责赔偿的!”   雷钧桀看了他一眼,嘴角微勾,笑容邪气道:“三打外国进口的杜蕾斯,你让他赔!”   咚——   季炀脚下一个踏空,身子往前栽去,整个人差点从阶梯上窜了下来。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   京都的夜晚,永远都是热闹非凡的,就算是大冬天,就算外头寒风呼啸也不例外。   五光十色的霓虹灯,急于宣泄都市男女,金钱,欲望,香槟,美人,形成一片喧嚣浮华的天地。   “这里就是京都最大的消金窟?”   一名红衣美人昂首仰望着眼前,高达十层的豪华会所,上面金光闪闪的“帝豪”两个字几乎晃花了人眼。   身旁一名酷男斜睨了她一眼,点头,“进去吧,这里俊男美女,开荤的,未开荤的,应有尽有,只要你有票子,各色美男排排站,随你挑!”   红衣美人潋滟的红唇勾笑,“那敢情好,今天我若是没挑到一个满意的,就拿你泻火!”   话落,她遂先抬步进去,那张脸由暗转明,彻底暴露在璀璨的灯光下。   深刻立体的五官,深邃迷人的碧眸,如玫瑰花儿一般妖冶的红唇,一眉一眼皆像是精雕细琢般,精致艳丽,绝艳无双。   这样一张精致的脸,赫然是属于金玉叶的。   ------题外话------   玉叶?乃这是要做神马?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一章本小姐要未开荤的   艳红的风衣,过膝的高筒靴,肉色的丝袜,纤腰,美腿,前凸,后翘,身姿妖娆,红艳似火。   精致绝艳的面容,慵懒撩人的姿态,长发披肩,举手投足间,散发着勾魂摄魄的风采和无尽的诱惑。   此时的金玉叶,在璀璨的灯光下,犹如一只苏醒的惑人妖精,在这浮华的暗夜中绽放着独属于她的绝艳风华。   倪星恺甩了甩头,从她那种极致的魅惑中挣脱出来,抬步跟上她的步伐。   帝豪,京都权贵子弟的聚集地,有钱人的逍遥窝。   共十层,除去底层金碧辉煌的大堂,和顶层的特级总统套房外,每两层一个消费标准,会员分别为:普通,A级,AA级和AAA级。   所持的卡也是等级分明:普通磁卡,银卡,金卡和白金卡,至于顶层,那是黑钻级别的卡,听说目前还未有人上去过。   二三层为普通会员持普通磁卡,四五层为银卡,上面以此类推。   其中持卡人若是带朋友,也有限量规定,一张普通磁卡只容许带十人,银卡二十,金卡……等级高,带的人也就越多。   阶层分明,贫贵尽显。   金钱,权势,地位,在这里仅凭一张卡就可以彰显。   总之言之,言而总之,这里就是个消金的窑子,高级妓院。   而帝豪的老板也挺是让人好奇的,神秘的紧,至今也没人见过,对外管事的人是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人称一声樊少。   温文儒雅,风度翩翩,和京都的权贵子弟关系打的极好,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   金玉叶是第一次来这里,听着倪星恺的介绍,她倒是对这个神秘老板有些好奇了。   上流人物,越是有权,有钱,应或是有势的,他们都有一个通病——   爱炫,爱攀比。   而这里的老板正是利用了权贵们这种心理,才得以让帝豪这种没有过硬背景的娱乐场所,在权势集中营的京都立足,且还屹立不倒。   普一进去,金玉叶就大方地砸下五十万的入会费,办了张白金卡。   倪星恺在一旁看着,直呼“败家!”   前段时间的相处,他也知道这女人就是一个小富婆,玩股票的行家,可这钱也不能这样砸啊。   不就是嫖个鸭吗?需要如此大手笔?   金玉叶邪邪地睨了他一眼,“挣钱不花,难道留着垫棺材底儿?”   办好了手续,两人由经理亲自领着上了九楼的一间豪华包厢。门一推开,里面的奢华真真是令人眼红。   柔和暧昧的灯光,玫瑰红和罗兰紫相应,华美的波斯长毛地毯,可容二十几人的意大利组合沙发,占据半面墙壁的液晶电视,剔透若琉璃的华贵茶几……   这里每一件摆设无一不是精品,就连酒杯都是奥地利名贵手工制作无铅水晶酒杯,极致的奢华,极致的尊贵,同时也给人带来极致的享受。   嗯,这钱砸下去也不算冤枉。   金玉叶在弹性极好的沙发上坐下,心里止不住地喟叹。   侯在一旁的经理笑容可掬,“请问二位需要什么服务,我去安排。”   金玉叶碧眸轻掀,斜睨了一旁表情酷酷的倪星恺一眼。   看懂了她的眼神,倪星恺嘴角一抽,鼻子上的蓝钻鼻钉闪过一抹幽蓝的光束,“咳咳,将你这儿未开过荤的男人带过来!”   “好,我这就去安排!”   经理温润的笑容不变,连眼神都未闪一下。   很快,经理便带人过来了。   果真如倪星恺说的那般,美男排排站,魁梧精瘦,清秀妖娆,应有尽有。   金玉叶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手里端着酒杯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杯中的红酒,她眼睑轻掀,碧色的眸子犹如X光般一个个扫过。   少顷,她垂下眼睑,红唇微张,一个字——   “换!”   经理手一挥,而后又啪了啪掌,新一批美男上阵,这次,金玉叶连眼皮都不抬一下,仍是一个字:“换!”   只是这次的语气比之刚才冷了几分。   倪星恺坐在一旁心里发憷,泛着冷光的眸子直射郝经理,沉声道:“弄几个好一点的货色过来!”   丫的,这女人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挑嘴儿!   后面连续三批,皆是一个“换”字,而且语气一次比一次森冷,整个包间都絮绕着一股低气压。   再次一个“换”字落下,经理额角泣出了丝丝冷汗。   他看了眼全身隐在逆光中的女人,不,应该称之为女孩才对,“小姐,这是最后一批了,或许您可以直接告诉我,您想要什么样的!”   嘭——   华贵的水晶杯直直砸在经理的脚下,金玉叶的身体渐渐升起的异样让她眸色深幽,好似有一团火在跳跃。   她冷冷地看着不停拭汗的经理,“本小姐不是说的很清楚吗?要未开荤的,你弄来的那些个货色,哪一个没被女人玩过?”   真当她是黄毛丫头,好糊弄不成?   古代她坐镇青楼,见过的男人,犹如过江之鲫,哪个是老油条哪个是雏,她还是可以分辨的。   再加上上次吸过金成睿的血,子蛊对干净纯透的血液很是渴望,有渴望就会有感应。   经理狂汗,这个女孩,这个女孩,呃,他找不到形容词了。   “经理,今天若是没弄个让我们满意的过来,你帝豪的招牌可就砸了,欺骗客人,以次充好!”   尽管倪星恺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那些人不是雏儿的,可现在他更担心这个变态找不到满意的人,拿他开刷。   噢——   经理匆匆出了包间,与转角处的一行人撞个满怀,抬眼一看,顿觉今天着实倒霉,“对不起,桀少,冲撞了您,实在是抱歉。”   “操丫的蛋,今天真他么的晦气!”   雷钧桀被撞得眼冒金星,语气中满是阴鸷的煞气,早上后脑无故被个疯子砸,现在前额被撞,依他的脾气,他没直接一巴掌甩过去,真真是奇迹。   “郝经理,什么事这么慌张?”   一行人中,一个好听的磁性的嗓音响起,听在耳里,像是一股暖暖的春风拂过,让人感觉舒爽宜人。   “呃,樊少,三号包厢有个客人要……要未开荤的雏男!”   “你给她安排不就是了!”   郝经理苦着一张脸,“那……那客人挺难缠的,眼睛也毒辣,安排过去的人,她一个都看不上!”   咔嚓——   三号包厢的门这时候开了,绷着一张酷脸的倪星恺走了出来,见郝经理还杵在那儿,眸色沉了沉,“我们要的人呢?”   门被打开,一行人对里面的客人皆有些好奇,便同时抬眼向里看去。   这一看之下,有人讶异,有人兴味,同时有人脸也黑了。   雷钧桀桃花眼兴味盎然,他凑近身旁沉着脸的某人,邪肆地揶揄,“金大教官,你这侄女够……特别的啊!”   其实他更想说,够骚浪!   ------题外话------   哎呦,碰头了!四叔啊,你侄女在嫖鸭,乃咋办呢?美妞儿们,想要四叔咋办?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二章金玉叶,你他么的敢!   暧昧旖旎的灯光下,美人玉手执水晶酒杯,斜靠在舒适的沙发上,微仰着白玉般纤细优美的脖颈,浅酌细品,姿态慵懒,动作撩人,   一举一动都透着摄人心魂的魅惑风情,精致的脸庞在暗红的灯光下,若隐若现,透着一股引人一探的神秘梦幻气息。   走到门口的几人看到这样一副撩人画面,皆屏住了呼吸。   “靠,真是个尤物,老子光看着,就硬了!”   金成睿深邃的眸子猛然射向出声之人,眸光森寒冷戾。   那人毫无所觉,眼睛直直盯着里面的美人,就差哈喇子没流下来了。   金玉叶听到动静,碧眸微睁,眼底的邪火一闪而逝,她转头看向门口,见到来人,愣了一秒。   少顷,她眼神不着痕迹地从某人身上掠过,停留在其中一人身上。   一袭纯白西装,削短碎发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面容俊秀,肤色白净,清隽的五官漾着温和儒雅的淡笑,好一个风度翩翩,如玉般秀雅的浊世佳公子。   在这紫醉金迷,色欲熏染的环境里,此人就如一股清泉,干净透亮。   最重要的是,貌似还是个雏儿,是她目前需要的。   一番打量,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金玉叶眼神锁住那一人,玫瑰色艳丽的唇瓣一勾,笑容魔魅而妖娆,眉宇间媚态横生,“嗯,这批倒是有个上眼的。”   她抬手指了指,“你,过来!”   说完,她不待人反应,眼神又转向一旁的经理,“经理,就他了,闲杂人等,给我轰出去!”   “呃,这……这……”   经理看看她,再看看自家上司,额角的冷汗冒得更凶了。   妈啊,这位小姐到底是哪里来的,门前站着的,可是京都有名的权贵子弟啊,哪是她说轰就轰的?   还有,帝豪掌事人樊少,也是她说要就要的吗?   一旁的倪星恺抬头望天花板,丫的,这变态真是狂妄!   金成睿站的位子挺醒目的,见她像是没看到他一般,锐利的眸子眯了眯,心里突地升起一股邪火,黑心的妖孽,真是胆大妄为,居然敢来这里找男人。   他深邃的黑眸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身边的清隽男人,眸色微沉。   察觉到他的视线,樊祤怔了怔,感觉莫名,他没得罪这位吧,整地好像一副要吃了他的眼神?   几人之间莫名的暗潮浮动,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须臾,樊祤眼睑一抬,与沙发上特立独行的绝艳女孩对视,笑容温润儒雅,“这位小姐,我是这里的管事人,你想要什么样的,我可以帮你安排!”   金玉叶扬了扬唇,同样笑看着他,“就要你那样的!”   一旁看了半天戏的雷钧桀瞄了眼身旁脸上黑如锅底的某人,双手抱胸,笑容邪肆道:“喂,樊少他不卖,要不,本少降低点格调,陪你玩玩,如何?”   金玉叶眼神都不给他一个,红唇轻吐,“太脏!”   此话一出,不少人倒抽了一口冷气,眼神皆看向雷钧桀,然而,这一看之下,集体傻眼了。   他们认为会暴怒的人,这会儿居然还在笑,对那女人辱骂性的话语完全不在意。   诡异。   太诡异了。   京都横行霸道,乖张狠戾,睚眦必报的小霸王雷钧桀啥时候那么好脾气了?   “玩够了没?”   一声夹着冰雹的冷喝震得门口几人心尖儿抖了抖,金成睿终是忍不住,他大步上前,沉着脸呵斥:“别胡来,快回去!”   金玉叶轻巧地避开他伸过来拽她的手,抬眸看他,唇角漾着邪肆绝艳的笑:“呵呵,胡来?你认为我这是在胡来吗?”   金成睿迎视着她深幽却像是啐了火般的碧眸,唇瓣蠕动了几下,终是说不出任何语言。   他的这一举动,让堵在门口的一众权贵子弟讶异了。   几人眼神看向雷钧桀,其中一个手肘拱了拱他,“喂,桀,这极品尤物谁啊?”   “是啊,桀少,貌似四少和她挺熟,是他什么人?待会儿让他介绍介绍,太他么的勾人了,勾的我浑身都痒。”   雷钧桀摩擦着下巴,邪肆的桃花眼锁住那抹艳红妖娆的身影,眼底与其他的浪荡子弟一样,有着浓浓的兴趣,“是挺勾人的!”   金成睿听着他们的窃窃私语,眼底的不悦一闪而逝,他猛地转身,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樊少,带桀少他们去包厢,今晚所有开销算我的!”   话落,他瞧了眼坐在沙发上,年纪轻轻,却已然展现了万种风情的女孩,深吸了一口气,压抑着心底的火气与各种复杂情绪,放软了声音道:“跟我回去,我可以帮你!”   他和她距离较近,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异样,她淬了火的碧眸,她绯红的脸蛋儿,和那股怎么也掩藏不住的奇特幽香,无一不说明,她此时在压抑着什么。   金玉叶勾唇浅笑,笑容渗了一股魔魅与诱惑,碧眸水润含春,眉宇间媚态横生,整个人看上去又妖又媚,真真是惑人的紧。   她站起身子,凑近他耳边低喃:“回去?四叔,难道你不知道我这会儿需要男人吗?”   馨香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金成睿感觉到耳郭子一麻,身体止不住地轻颤了颤,一股汹涌的热流直冲下腹。   妈的,真是个祸害!   呵~   金玉叶看他懊恼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继而,她突然抽身离开,拂了拂衣服上的褶皱,绕过他来到门口。   她不看任何人,脚步在樊祤面前顿住,碧眸将他上下打量一番,唇角笑容邪肆张扬:“樊少是吧,我看上你了,有机会进一步了解不?”   “金玉叶,你他么的敢!”   金成睿脸色黑的不能再黑,胸腔里一股火气在体内直窜,连眸子都变得通红。   他怒,却又不知自己在怒什么,只觉心里有团火再烧,几乎燃烧了他的理智,让他想要狠狠地蹂躏她那张嘴儿,扛着她就走。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三章纠缠   一行人聚在包间门口,此时气氛透着一股诡异的紧张。   金玉叶嗤笑一声,对他叫嚣的话不予理会,她压抑着身体的异样,精致的下颚扬了扬,“樊少,表个态呗!”   樊祤清隽的脸庞温暖如春风的笑容不变,眼神依旧温和,他看了眼黑着脸的金成睿,尽管相隔有些距离,可他仍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和阴冷的目光。   “能入小姐的眼,我很高兴,只是我怕四少会拿枪子儿招呼我!”   樊祤自我调笑着,温和的眉宇这时候也多了一抹狐狸般的邪气儿。   呵呵~   金玉叶掩嘴轻笑,笑声很娇很媚,她碧眸媚光流转,“他是我四叔,我已经成年了,他没有权利干涉我交友,既然你不反对,那就走吧!”   说着,她将手放进他的臂弯处,勾着他就走。   越是靠近,她的身体就越是渴望,对他血液的渴望,也是对他身体的渴望,这种渴望,她几乎快要压制不住。   无关情爱,只因此刻,她需要!   而樊祤,在她靠近的那一刻,便感觉到她身子超乎平常的热度,接触到她流转的眸光时,脑子有片刻的恍惚,脚步不自控地跟着她走。   “站住,你要的,老子同样可以给你!”   金成睿大步上前,有力的大手拽着她的手肘,胸膛起伏不定,眼底有着掩藏不住火焰,再次重申:“你应该知道,你要的,我也可以给你!”   明明是情意绵绵的话,然而,出口的声音犹如腊月的寒冰,冰冷刺骨,夹杂着一股咬牙切齿地怒意!   哗——   此话一出,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众人哗然。   一行人看着他们纠缠的几人,一个个都睁大了眼,乖乖,这是什么情况?   叔叔?侄女?   金成睿?   太不可思议了!   一直站在一旁,充当隐形人的倪星恺同样也掩饰不住眼底的讶异,他讶异她的身份,同时也讶异这混乱的关系。   走廊里,气氛冷凝而诡异。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又好像是一瞬间。   金玉叶看着他,笑了,眼神邪肆轻佻,“我现在要的是男人,身为四叔的你,给吗?”   金成睿嘴角抽搐,眸子淬火,手突然用力,一把扯过她的身子,臂弯将她固定在怀里,冲着她怒吼:“操他妈的,狗屁男人,别给老子在这里胡闹!”   他锐利的眸子直直射向有些怔愣的樊祤,沉声道:“樊少,这是我侄女,性子刁钻爱玩,你别当真。”   樊祤敛了敛神色,眼神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被他扯进怀里,艳若桃花,媚眼含春的女孩,温和地笑了笑,“金小姐性情豪放爽直,倒是个值得一交的朋友!”   “她就是个祸害,我劝你还是别和她交朋友的好,另外,替我好好招呼桀少!”   带着警告意味的话落,他冷着刚毅的俊脸,半搂半抱强迫性地带着怀里不停扭动的人儿,抬步就走。   徒留一众傻眼的京都浪荡子弟们。   金玉叶体内的渴望在他靠近的那一刻,如那奔腾的万马般,再也压抑不住,理智和骄傲告诉她,要推开他,可身体却像是不受控制般,往他身上靠。   “放开我!”   娇软柔媚的声音,含娇带媚的表情,似斥似嗲,听在耳里,带了一丝欲拒还迎的味道。   金成睿看了她一眼,削薄如刀锋般的唇紧抿着,不发一语,手中的力道不松懈,脚下的步伐也不见丝毫停顿。   倪星恺跟在他们身后出来,想到那变态的交代,他不情不愿地加快了步伐上前,“抱歉,你不能带走她!”   “给老子滚!”   金成睿看都不看他一眼,抬脚就是一个横扫腿,腿过之处,带着一股有力刚猛的劲风。   狂霸,狠戾,铁血!   倪星恺险险避开,可腿关节处还是被他的脚尖扫到,他踉跄了一下,待他稳住身形,对方搂着美人已经走远。   看着那抹如青松般挺拔威峭的背影,他耸耸肩,抬手摸着鼻子上的钻石鼻钉,勾了勾唇,“这可不能怪我护主不利,实在是敌人太强。”   上了车,一向噪舌的刘东这次一句话都没问,还很有眼色地升起了前后座的隔板。   金成睿将怀中的人儿安坐好,刚想退开些距离,她就像八爪鱼般,缠了上来,双臂攀附他的脖子,去搜寻他的唇。   抓住那双在他身上作乱的手,金成睿偏头闪躲着,“给老子冷静点!”   一出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粗哑的厉害。   金玉叶无视他的呵斥,继续追寻着,嘴里无意识地呢喃:“是你自己要送上来的!”   她本就隐忍许久,这会儿爆发出来越发的凶猛,再加上上次尝过他的血液,所以对他就更加没什么抵抗力。   看着她失去理智的疯狂模样,他深邃的黑眸淬了两簇火苗。   此时,跨坐在他腿上的女孩犹如暗夜勾魂的妖精,集美艳,妖冶,魅惑,狂放于一体。   她妖,她艳,她媚,也有着少女独有的纯净,灼灼其华,绝艳芬芳。   她的每一次贴近,他都可以感觉到自己心底理智的防线弱一分。   灼热的呼吸交织,骚动的身体纠缠。   最后不知是避之不及,还是不想再避,总之,四瓣唇贴到了一起。   金成睿闭着眼睛,脑中道德与心念在天人交战,然而,唇瓣却是万分渴求地吸吮着口中香甜馥郁的蜜汁,铁钳似的手臂不自觉地将她搂紧,再搂紧,好似要将她嵌进身体内,与他相溶一体。   “嗯~四叔!”   一声嘤咛,一声四叔,声音娇软媚惑,透着一股难耐的渴求。   然而,这一声‘四叔’于金成睿而言,就像是平地一声雷,轰的一声,炸开了他脑子里的迷雾,道德战胜了心念。   他眼一睁,被邪火燃烧得猩红的眸子在看到她迷乱的神情时,眼底闪过一丝懊恼与复杂。   四瓣唇,依旧如胶似漆,可这时候他却抬起了手,一个手刀劈向她的后颈。   金玉叶后颈一疼,曾经长期与死神打交道的她,瞬间便睁开了眼,碧眸迷乱褪去,凶残而阴妄,同时,纤手快若闪电,第一时间锁住了他的咽喉。   一套动作下来,将快、狠、准,发挥到极致。   ------题外话------   肉渣子!现在不能上肉!字太少!亲爱的们,熬熬吧\(^o^)/~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四章不敢要?   逼仄的车厢,两人呼吸沉重,气息交织,四目对视。   眼神,一冷,一热!   迎视着她凶残阴冷的碧眸,金成睿深邃的黑眸一阵收缩。   杀气!   在她睁眼锁喉的那一刻,他感觉到她身上浓郁的,绝对实质性的杀气,那是从死人堆里历练出来,才会有的骇人气势。   可是,她一个甚少出门的在校高中生,又怎会有如此恐怖的煞气?   金成睿百思不得其解。   一秒,两秒——   待那股眩晕退去,看清了对面的人,金玉叶眼波流转,眼底的凶残与冷光收敛,熏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迷雾。   她不着痕迹地收回手,压抑着身体对他的渴求,指尖挑起他微微冒出些青色胡茬的下颚,似笑非笑道:   “不是四叔说要帮我的吗?这会儿怎么又想弄晕我?还是四叔喜欢玩死鱼?”   金成睿拉下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   此时的她已然恢复了平时没心没肺,刁钻嘴毒的样子,面上不露丝毫神色,好似刚才那杀气是他的错觉。   金玉叶感觉到她的审视,碧眸幽幽,她陡然凑近他,两人鼻尖几乎相贴,“四叔,不敢要我吗?”   金成睿推开她的身子,拉开彼此见的距离,深吸一口气,沉声道:“别玩火,老实告诉我,你的身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一边说着,还不忘她的需要,连忙拔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毫不犹豫地划破手指,扯开她的衣领,熟练地将如注的鲜血浇灌到那朵妖冶却显得有些枯萎的花苞上。   鲜血灌溉进去,枯萎的花苞像是遇到雨露般,片刻之间,便变得娇艳欲滴,而后以肉眼可及之势,妖娆绽放着。   诡异,却又透着一股神秘的诱惑。   待花儿吸足了血,又变成花苞的样子,金成睿那张健康麦色的冷峻脸庞也白了。   而金玉叶就像是一只吃饱喝足的猫儿,慵懒地斜靠在他身上,头搁着他宽阔地肩膀,痴痴地笑道:“呵呵,四叔倒是个君子,有便宜不占!”   操,她认为这种便宜是那么好占的?   金成睿恼怒,皱眉,明显不想讨论这种暧昧话题,“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就是身体内住了一头妖兽,一到时间,它饿了,就要吃人喝血,而且还很挑嘴儿,不是雏儿的血就不喝!”   金玉叶回答的没个正行,却也正如她所说,子蛊在她体内,不就是相当于一直吸血的妖兽吗?   “少给老子胡说八道!”   金成睿冷斥,知道她不想说,他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便也没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有没有什么办法治好?”   “办法啊……”   金玉叶恍惚了一下,继而笑得没心没肺地开口,“有啊,不过,我宁愿一辈子都不治!”   饲蛊者与中蛊者交合,便解了这魂牵蛊,只是解了之后,饲蛊者便会与中蛊者心意相通,两情相悦。   魂牵,不但是灵魂的牵绊,更是一种情蛊,而她,这辈子都不愿再与那人有什么牵扯,最好是永生永世都不相见。   至于男人,不能爱便不爱,且她也没打算去爱谁,爱情这东西,不在她的人生规划内。   “什么办……”   “打住,这事你别再问了,以后也无须特意为我做什么,除了血外,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和男人办事儿,你今天算是坏了我的好事,所以,我不会感谢你,刘二愣,停车!”   金成睿气结。   金玉叶也不等他发飙,她从他身上挪开,理了理衣服,推开车门,准备下车。   金成睿及时拉住了她的手肘,“我送你回去!”   金玉叶回头看他,唇角漾起一抹绝艳的弧度,“别啊,四叔,我怕你在半路上将我丢下去!”   话落,她拂开他的手,利索地下了车,抬步离开,细跟的高筒靴踏在水泥地面上,踢踏作响。   金成睿看着她妖娆孤傲的背影,深邃的眸子一片复杂与无奈,他仰着头靠坐在椅背上,掏出一支烟,点燃,重重的吸了一口。   良久,他削薄的唇轻扯,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漾着一丝苦笑。   呵呵,不敢?   他确实不敢,一向循规蹈矩的他,着实做不出与自己侄女乱搞的事儿,他一念之间,便是两个人的地狱。   不,应或者是他一人的地狱。   那个如风一般飘忽不定,放荡不羁的凉薄女孩,也许当他是一种消遣。   表面上看似温软无害,娇声笑语,亲近非常,可他知道,她的心比谁都要凉薄无情。   她年纪轻,玩玩无所谓,厌了,就抽身离开,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   可他却玩不起。   世人的谴责,伦理道德的禁锢,最重要的是,他是金家人,金家不允许出这样的家丑。   眼睑轻轻合上,再睁开,眼底已然没了复杂与纠结的苦闷,深邃坚定,寒冷透彻,“走!”   一个‘走’字,说得坚决,声音中透着一股坚硬,刚冷。   车子启动,直直往前,却也与那道孤傲的身影背道而驰。   然而,命运的齿轮已开始转动,心念已起,真的会背道而驰吗?   ……   寒流来袭,京都的气温突地降低,街上的行人全都裹上了厚厚的冬装。   金玉叶依旧是一套米白色的休闲服,里面加了件保暖的羊毛衫,脚下踏着一桩白色的波鞋,长发扎成一个马尾,最稀松平常的休闲装扮,硬是被她穿出几分高雅大方的贵气来。   甩了甩肩上的背包,抬步踏进了久别了将近十来天的校门。   呼——   一股劲风从侧面呼啸而至,身体对危险的感知永远快过大脑,千钧一发之际,她的身子往后一仰,柔韧度极好的腰肢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   一颗足球险险从眼前擦过。   咚——   一声沉闷的声响在耳侧响起,飞过的足球并没有如预料的那般落地,而是直直砸下了某个倒霉蛋儿的鼻梁。   金玉叶稳住身子,操那个倒霉儿蛋看去,然而,这一看,却让她怔愣了,恍惚了,心微不可察觉地窒了一下!   ------题外话------   美男出来了诶!噼里啪啦~放鞭炮咯,留言咯!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五章疑似故人   骄阳驱散了早晨的寒气,一碧如洗的天空霞光万丈。   那人一身的雪白,逆光而站,金色的朝霞打在他身上,像是为他渡了一层金光,柔和,矜贵,优雅,梦幻……   他有一头齐耳的碎发,简洁却又不失王子优雅的气韵,白皙的面容清俊柔美,眉眼精致如画,一双灿若星辰的透亮黑眸带着暖人心肺的柔光。   淡淡的粉色唇瓣微微上翘,她甚至知道,只要他再往上勾一点,两边脸颊便有对漂亮迷人的酒窝,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就像那悬挂高空散发着银辉的月牙。   “柳逸!”   金玉叶看着那人,嘴里不自觉的呢喃出一个名字,一个被她埋在心底的名字。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那一年,梅林中,那一身素白,长身玉立,面如冠玉,华贵无双,几乎能与日月同辉的清俊男子。   只是这会儿,两抹猩红很不合时宜地从他鼻子上流出,毁坏了这一刻的美好。   “喂,流同学,没事吧?”   一个满头大汗的高个子男生跑了够来,咋咋呼呼地问。   流骁从刚才那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中缓过神来,他摸了摸鼻梁,疼痛让他轻微地抽了一口气,“无碍,我去医务室看看!”   男生挠了挠短发,不好意思道:“抱歉啊,我们在踢球,没注意到这边!”   “下次当心些,砸到女同学就不好了!”   流骁擦了擦鼻子上的血,在说这话的时候,柔柔的目光落在金玉叶身上,语气不凌厉,甚至称得上温声细语,然而却给人一种不容忽视的感觉。   那男生连连点头,“流同学说的是,下次当心!”   其实他也不知道球为何会飞到这边,而且他以为会砸到刚才那女孩身上,却没想到被她险险避开,砸到这位‘大人物’。   不过,说实在的,刚才那女孩后仰的姿势,真是太美了,那纤腰柔的不可思议。   高个子男生一边回味着刚才所看到绝美身姿,一边弯身去去捡球,然而,在他弯身之际,一双白色的女式波鞋映入眼底。   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鞋尖突地一抬,地上的足球毫无预警地飞了出去。   “他自己不体会体会被球砸的痛楚,又怎么会记得住教训!”   温软柔媚却透着一股凉气的声音响起,令旁边的两人怔愣了片刻。   随着她的话声落地,不远处“咚”的一声闷响,足球再一次占尽了便宜,吻上了某个人的鼻子。   看着这一幕,众位踢球的同学傻眼。   动作真他么的酷   残酷!   “操你丫的,球又没踢到你身上!”   被球砸的某人捂着疼痛得不行的鼻子,阔步上前,一双如狼般桀骜不驯的眸子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此人不是曾经报仇不成,反被整的死去活来,讹了百万的祁冉云还道是谁?   金玉叶双手抱胸,以睥睨的姿势看着他,勾了勾唇,碧眸幽光凛凛,“如果你有本事闪开,不也砸不到你身上吗?”   “你……”   看到她深幽透着阴寒之气的碧眸,想到那次生不如死的折磨和父亲警告他的话,一个‘你’字出口,祁冉云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金玉叶冷冷哼了哼,没再理会他,她从包里掏出块手帕,走到那人身边,温柔地帮他擦着血迹,“不知道有没有伤到鼻梁骨,我陪你去医务室看看!”   一番举动下来,不论是动作还语气,皆十分自然,好似两人早已熟稔一样。   流骁看着眼前漂亮精致的女孩,柔和的黑眸闪过一抹讶色,一向不喜与人靠太近的他,这一刻却忘记了反应。   “傻站着做什么,走啊!”   金玉叶见他呆愣,笑着出声催促。   流骁回神,表情略微尴尬,他抬手代替了她按住帕子的手,“谢谢同学,不过,马上就到上课时间,我自己去医务室就好,免得耽误了你的课!”   金玉叶显然也察觉到自己突兀的举动,她退开一步,温软娇俏地笑了笑,“没事,反正我经常迟到,走吧,我陪你去!”   “我操,金玉叶,本少才是被你踢伤的人吧!”   祁冉云捂着流血的鼻子,看着截然不同的待遇,再加上心里本就憋火,这会儿吼出这么一句与他性格不符合的话来。   金玉叶转头,嘴角一勾,温柔不再,笑容绝艳邪肆,“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祁冉云怔愣,是啊,那又如何?他能期待一个邪恶无耻的女人对他的伤负责不成?   狗屁,那是白日做梦!   这边流骁听到祁冉云唤出的名字,神色再一次讶异了,他转头看着身边的女孩,“你就是金玉叶?”   金玉叶俏皮地冲他眨了眨眼,碧色的眸子碧光流转,犹如一滩碧泉,水润迷人,“是啊,金玉叶,如假包换,有问题吗?”   流骁看着她的眼睛,柔柔地笑了笑,“没问题,你的眼睛很漂亮!”   ‘金玉叶’这个名字最近在名扬高中部可是名声大噪,他如雷贯耳,却也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没想到居然是如此奇特多变的一个女孩。   果然——   如她所料,他笑起来眉眼弯弯的,面颊上有一对漂亮的酒窝。   金玉叶看着他,脑海里再一次闪过那一抹素白华贵的身影,那个为她付出一切的温柔男人,至死的那一刻,他都温柔地看着她笑,告诉她要快乐。   看她恍惚的神情,她眼底流露出来的悲伤令他莫名,“我说错什么了吗?”   金玉叶回神,敛下外泄的情绪,玫瑰色的唇一勾,碧眸一弯,她又是那个绝艳惑人,没心没肺的少女,“没有,看着你脸上的酒窝,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何止酒窝相像,那一张清俊雅致,温润柔和的脸和他举手投足间的风华气韵都很像。   若不是那个人死在她怀里,她看着他咽气,她会以为他赶上了现在流行的穿越班车,穿到现代来了。   “是柳逸吗?”   ------题外话------   流骁,温柔治愈系美男啊!O(∩_∩)O~谁喜欢?谁喜欢?要不要弄回去暖床?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六章心里的刺儿   “是柳逸吗?”   暖暖骄阳下,一句略带疑惑的温柔话语令金玉叶身子僵了僵,她嘴角的笑容凝固,“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刚才听到你唤出声了!”   柔柔的笑,暖暖的声音,和那人如出一辙,可金玉叶知道,他不是他。   收拾了下情绪,轻吁出一口气,金玉叶一贯的绝艳笑容再次出现在脸上,“吓我一跳,我还以为你知道,快走吧,鼻子歪了,可就不好看了!”   话落,她遂先阔步向医务室走去,在转身的瞬间,她嘴角的笑容敛了敛,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太阳,暖和的阳光打在身上,就如那个人的目光,永远都是那么柔和温暖。   柳逸,一个将所有的一切无怨无悔,无欲无求奉献给她的男人,然而,她心里的仇恨,她沾满血腥的双手让她不忍去玷污他的纯白美好,毅然决然推开了他的手。   只是那个人终是太痴,为了护她,他掩去一身光华,披上战甲,举起利刃,陪她和辰王那厮上战场,最终死在战场之上。   他不知道的是,辰王那样一个霸道狠戾,阴妄乖张,对她有着一股变态独占欲的人,又怎么会容许,她身边有一个他。   明知道他死的冤,可那时候她却什么都不能做,久而久之,柳逸这个名字,那张雅致无双的脸成了她心底一根拔不出的刺,触碰一下,就生生的疼。   两人来到医务室,简单检查了下,倒是没什么大碍,止了血,破皮的地方贴了块KO绷后,便也没什么事了。   这一耽搁下来,早上第一节课已经过去了一半。   “抱歉,害你迟到了!”   教学楼门口,流骁看着眼前绝美的女孩,语气歉然道。   噗嗤~   金玉叶噗嗤一笑,眉眼含笑道:“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就应该知道,我上学从未早到过,今天难得早到,却还是迟到,看来我不是当好学生的料!”   流骁唇角上扬,笑容清润柔和,“好学生不是用这个来衡量,在老师眼里,只要是成绩好的,都是好学生。”   金玉叶笑了笑,没再说话。   看着这样一张脸,想着那个逝去的人,她心里一时之间无法平静的面对。   两人随意交谈了几句,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教室。   “报告!”   这是金玉叶自考试之后,第一次回到学校,这节是灭绝的语文课,看到门口的她,全班同学的视线都投射到她身上。   灭绝最讨厌的便是课被人打断,那一声‘报告’响起,她的脸立马就沉了,正待发飙,然而,当她看到教室门口的人时,一口气硬生生憋进了肚子里。   “进来!”   金玉叶看她拉长的苦瓜脸,无声地勾了勾唇,闲庭雅步地走到属于她的位子上坐下。   身边的位置没人,想来那猪头身子比人矜贵,去医院瞧伤了。   灭绝继续唾沫横飞的讲课,班里的同学时不时地瞄过来几眼,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讶异。   金玉叶不理会,悠然自得地掏出一本医书,认真地翻看着。   她在古代学的是中医,尽管医术不俗,不过,若想要更上一层,就要与现代的高科技精密仪器相结合,这样,才能在这片领域站的更高。   叮铃铃——   下课铃声响起,灭绝夹着课本离开,同学们迫不及待地向金玉叶的方向涌来。   “哇,金玉叶,你好厉害哦,上次期中考你赶超了天才少年流骁,得了全年级第一耶。”   “是啊,真是震瞎了我们的眼睛,天才少年,次次稳坐高中部第一的流骁,你都能赶超他,奇迹啊!”   “那个金玉婧还想跟你比,简直是痴人说梦,我都怀疑她每次考的那么好,是不是作弊来的。”   “对对对,幸亏这次被老师抓到了,不然你就亏大发了。”   “金玉叶,你能分享一下你的学习诀窍吗?看你天天迟到,而且都不怎么听课,居然能得第一,你是怎么做到的?”   ……   众位同学七嘴八舌。   金玉叶合上书,看着这些平时从未有过交集,甚至还有很多曾经对她鄙夷,叫嚣着让她滚出B班,这会儿却自来熟一般的同学,妖冶的红唇勾了勾,笑容温软道:“诀窍嘛,就是天天迟到,不听课就好!”   “切~”   “怎么可能!”   “胡说八道!”   “误人子弟!”   同学们再次七嘴八舌起来,不过这会儿看她的眼神都透着不满与怨念。   这就是人性,永远都那么现实,捧高踩低,如果今天是金玉婧坐在这里,那么,她金玉叶就是那个被鄙夷谩骂的。   金玉叶嘴角微嘲,心情本就称不上好的她说话毫不客气:“既然知道,还来问我,全部滚走,别污染我这里的空气!”   过来套交情的同学面色难看,再次集体‘切’了一声后,摸了摸鼻子,自动散开。   第二天,学校里就传出,高三B班考了第一的金玉叶骄傲自大,恃才傲物,不好相处的言论。   当然,这是明天的事。   空气清新了,耳根子清净了。   金玉叶再次翻开书,神色认真地看着。   “你,你心情,不,不好吗?”   羞羞怯怯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金玉叶抬头,碧眸便对上一双干净无垢,剔透若琉璃般的黑眸,此时他眼底渗着掩藏不住的关心与紧张。   此时,夏奕是紧张的。   他害怕她会像刚才对那些同学一般,让他滚开,可看到她无意识间蹙起的眉头,他又实在忍不住心里的关心。   见他紧张无措的样子,金玉叶扬唇轻笑了下:“嗯,不怎么好!”   呼——还好,没让他滚走!   夏奕悄悄松了口气,而后神秘兮兮地凑近,“下,下节课是,是体育,咱们翘,翘课吧!”   带她去那里,她的心情应该会好吧。   金玉叶讶异,很难想象一直乖宝宝一般的他会翘课。   看着他期盼的眼神,金玉叶听到自己应了声“好!”   在夏奕的带领下,差不多十多分钟的路程,金玉叶便站在一大片姹紫嫣红的茶花园中。   对花草情有独钟的她,看着这一片炫丽的美景,心里因看到那张熟悉的脸而起的波澜稍稍平复的不少。   “是不是很,很美?”   金玉叶比茶花还要艳丽的唇瓣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很……美”   “嗯~啊,快点,快……!”   后面一个‘美’字没出口,便被一阵让人面红耳赤,暧昧淫荡的旖旎声音打断。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丫的,这谁啊这,花丛中办事儿,够情调,够放浪!   ------题外话------   猜猜谁在这儿打野战?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七章专干缺德的事儿   天为被,地为床。   花儿很美,很艳丽。   叫声很媚,很销魂。   十七八岁的高中生,就算再纯,也知道这叫声是咋回事。   夏奕一张白皙的娃娃脸憋得通红,他咬着唇,悄悄拉了下金玉叶的衣袖,眼睛不敢看她,压低着声音道:“我,我们走,走,走吧!”   本就口吃的毛病,这会儿越发的严重了。   金玉叶看着他红的像煮熟的虾般的脸庞,拍拍他的手,唇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走,带你去观观战况,以后娶媳妇儿了,实战的时候也许还能用得上!”   腾——   夏奕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脸色更红了,他手足无措,想拉她,却又不敢,“这样,不,不好……吧。”   最后一个音还没出口,金玉叶便拉着他来到一颗茶花树下,稍稍撩开树枝,便将里面的战况瞧的一清二楚。   男上女下,衣衫凌乱,起起伏伏,凶猛无比,啧啧啧的水声,娇媚的吟叫声混合在一起,真真是销魂蚀骨。   夏奕双腿在打颤,白皙的面颊几乎滴血,他看了眼,便紧紧闭上眼睛,可眼睛闭上后,其他感官更加的清晰,那一下下淫靡的声音听在耳里,让他全身都绷得死紧。   后面,他终是忍不出心底的好奇,眼睛悄悄睁开了一条细缝,然而,这一看之下,傻眼了,嘴抽了。   本是站在他身边的人,不知何时站到了人家身后,此时正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居高临下,津津有味,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观摩着。   妈啊,他的女神,真心强大!   正在奋战的男人呼吸越来越粗重了,身下的女人叫声越来越高亢了。   似乎马上就要到那啥了!   金玉叶唇角笑容绝艳妖娆,眼神邪恶万分,在他们最后的关键时刻,“啪啪啪”一阵清脆的掌声响起,“二位,好兴致啊!”   要说谁最缺德最邪恶,非金妖孽莫属了。   唰——   叫声停了,动作顿了。   啊——   一声绝对高亢刺耳的尖叫声响起,属于女人的。   “嗯~Shit!”   一声闷哼加气急败坏的咒骂,属于男人的。   一系列变故皆在瞬间发生。   衣衫不整的男人霍地从女人身上起来,同时速度极快地提上自己的衣服,完全不去管地下女人是否会走光。   “谁他么的不识相,坏爷的好……事!”   最后一个“事”字在他转身之际,看到背后打扰他之人那张噙着邪恶兴味笑容的精致脸庞时,噎在了喉咙里。   此时,他的表情那叫一个精彩,阴沉,憋闷,惊愕,不可思议。   操他丫的,这疯子专干缺德的事!   金玉叶笑容绝艳,碧眸邪光流转,眼角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脸色煞白,惊慌失措的女人。   嗯,貌似都是熟面孔啊。   是世界太小,还是他们办事儿没挑对日子,这样的事,居然都能让她遇到。   “你……你……”   金玉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才勾搭上雷家皇太孙,居然会被自己恨得牙痒痒的死对头碰到,坏她的事儿。   金玉叶眼神从她身上移开,看向现场直播男主角,“啧啧啧,姓雷的,你连开房的钱都舍不得花,这要多吝啬啊!”   一番惊愕过后,雷钧桀除了紧要关头被人打断的憋火,那张邪肆张扬的俊脸有点阴郁之外,倒也缓过神来,他慢条斯理地将衬衫的衣摆塞到裤腰里,这才搭她的腔。   “你不觉着天为被,地为床,鲜花为景的地方比酒店什么的更有情调更刺激吗?”   金玉叶似是有同感地点了点头,“嗯,确实够刺激,不过……”   雷钧桀他将外套随意搭在肩上,淡粉色的唇一勾,浓眉一挑,桃花眼邪气儿十足,“不过什么?”   金玉叶单手撑着精致的下巴,眼睛瞟了瞟被他们压平的草地,“这地儿有局限性,施展不开手脚,我看了半天,你搞来搞去也就那么个姿势,没劲不说,想必我玉艳妹妹也不够爽!”   雷钧桀嘴抽了,脸黑了。   操,这疯子,到底是何方妖孽?   躲在茶树后面羞得不敢出来的夏奕本就大的眼睛这会儿瞪得更大了。   他的女神,好……好彪悍!   金玉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手指着她,哆嗦个不停,“金……金玉叶,你……你个无耻淫荡的小贱人!”   “噗嗤……”   听到这话,金玉叶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玉艳妹妹,和你比,我还差远了!”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与男人在外打野战却反过来骂人家无耻淫荡的极品。   雷钧桀看着眼前笑容绝艳却透着一股妖邪之气的女孩,潋滟邪肆的桃花眼越发的兴味了,“喂,疯子,要不我辛苦点,也和你在这儿来一场野战,拉近你们姐妹儿的距离如何?”   “桀少……”   金玉叶没说话,倒是金玉艳不淡定了,她上前以占有的姿态挽住雷钧桀的手臂,一个名字被她拖得老长,声音那叫一个媚,一个嗲。   金玉叶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儿,“得了,你们慢慢销魂刺激吧!”   “站住,打断了爷的好事,就想这么走?”   雷钧桀嫌弃似的甩开金玉艳的手,上前去拉金玉叶的手肘。   金玉叶像是躲避瘟疫一般,避开他的触碰,“不这么走,还怎么走,难道你还想十八相送不成?”   她说完,自己都忍不住抖了抖,“还是别了,一股种猪的猪骚味儿!”   见心上人受辱,再加上她隐隐察觉到心上人对她的兴趣,金玉艳心里的火气腾腾的跳跃着,一张年轻却妖媚十足的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她快步上前,野蛮粗鲁的掰过她的肩,扬手就是狠辣的一掌甩下,“小贱人,我让你嚣张,让你……横!”   啪——   掌声很清脆。   然而,当她看清被打的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最后一个‘横’字,被卡在喉咙里。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八章多才多艺?   原来,在金玉艳手袭来的那一刻,金玉叶后脑勺像是长了眼睛般,灵巧地闪开了身子。   而这时候,心里已经愠怒的雷钧桀上前,同样要去拉她,她这一避之下,因角度关系,金玉艳那一掌,好巧不巧地落到他那张邪肆乖张的俊脸上。   金玉艳看了眼自己发麻的手,愣了,傻了,心尖儿颤了!   对面心上人阴鸷恐怖的眼神让她遍体生寒,哆嗦着唇,一个字都说不出。   雷钧桀阴鸷着脸,舌尖舔了舔唇角铁锈般的生腥味儿,邪肆的桃花眼冷妄而阴邪。   此时正冷冷地盯着金玉艳,“胆儿肥啊,嗯,老子你都敢扇,告诉你,老子可没不打女人的习惯!”   随着他的话落,“啪”的一声,清脆响亮的掌声再一次响起,出手狠戾,毫不留情。   金玉艳尖叫一声,身子因承受不住他的猛力,而摔倒在地,她美目含着委屈的泪,不可置信地看着他,“桀少,我……我不是故意的!”   她实在很难相信,刚才还对她甜言蜜语,唤她宝贝儿的男人,这会儿居然如此狠戾无情地对她。   雷钧桀对她的委屈视而不见,还恶劣地“呸”了她一口。   随即,他转眸看向一旁正好整以暇看戏的金玉叶,一张脸憋火的不行,“每次遇到你就没好事!”   金玉叶耸了耸肩,“没办法,谁让你倒霉!”   话落,她冷冷看了眼正怨毒地盯着她的金玉艳,唇角的笑容透着一丝冷妄,“下次动手的时候,罩子放亮点!”   “你……你这个永远都见不得光的小贱人,我跟你没完!”   金玉艳看着她的眼神,简直恨不得喝其血,啃其骨。   金玉叶挑眉,碧色的眸子闪过森冷的幽光,唇角笑容邪肆寒凉,“我等着!”   “喂,疯子,我替你挡了这一巴掌,你拿什么感谢我?”   雷钧桀抖着腿,笑容痞痞的,看着她,桃花眼透着一丝探究。   呵呵,见不得光吗?难怪他不知道金家有这么一个人物。   一直躲在茶树下不敢现身的夏奕听到这话,对他算是比较了解的他终于忍不住了,他掰开树枝,窜了出来,“桀少,她,她是,是我同学!”   想到刚才看到的画面,再面对这个画面的导演者,夏奕就忍不住一阵头皮发麻,脸红的不行。   看到他,雷钧桀一阵讶异,接着,他笑了,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流转,“小表叔,你们不会也准备来这里打野战吧?”   这声小表叔,他叫的戏谑,却也是事实,按照辈分,这小子还真是他的表叔。   雷老司令,也就是他爷爷雷战的第二任妻子是这小子的大姑姑,当年在京都可是轰动一时的老夫少妻配。   夏奕听到他这话,一张娃娃脸瞬间由红转白,他看着他,再看看一旁的金玉叶,圆圆的大眼眨了眨的,惊惶无措地摆摆手,“桀,桀少,你可别,别瞎,瞎说!”   “嗤,姓雷的,别将别人想的和你一样极品!”   金玉叶冷嗤道,她看向不远处手足无措地纯白少年,勾唇笑了笑,“走吧,这里虽美,可空气被污染了!”   两人去别处兜了一圈,回到教室的时候,体育课也结束了。   “金玉叶同学,班主任有找!”   刚在自己位子上坐下,新继任班长程颐就上前通传。   来到办公室,里面倒是站了不少人,A、B、C三个重点班的班主任都在,另外还有高中部的教导主任和几个学生,其中一个还是她早上才见过的天才少年流骁。   金玉叶冲他眨了眨碧眸,两排长长的睫毛像是扇子一般扇啊扇的。   流骁感到好笑,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同样眨了眨眼。   咳咳咳……   班主任轻咳两声,打断了两人的‘眉目传情’。   他看着金玉叶,一张白胖的老脸笑得如菊花一般灿烂,“金玉叶同学,身体都康复了吧!”   金玉叶微愣,班主任见她好似不知道一般,便出声解释,“你叔叔说你生病,打电话来学校帮你请过假了!”   叔叔?四叔?   呵呵,也只有他了,那个别扭又闷骚的老男人。   “哦,已经好了!”金玉叶随意拉了张椅子坐下,语气温软地回应着。   她碧眸扫了一圈,“主任,找我什么事?”   办公室里不论是老师还是学生,看着她随意得就像是自己家里一般,全都有些怔愣。   要知道,里面除了老师,那些学生可是一个都没坐啊,而且她选的位子,正好是教导主任身边,算是和他平起平坐。   丫的,真狂!   金玉叶眼睑一掀,看向肥佬班主任,像是不知道他们的怔愣般,语气天真道:“主任,你不是找我有事吗?”   “咳咳——是这样的,不久后,市里要举行一次青少年才艺大赛,学校挑了几个优秀的尖子生,我们想了解一下,你有没有什么擅长的才艺?”   “老师,我曾经听到她弹琴,可好听了,她若是愿意参加,一定会为学校争光!”   金玉叶还没开口,办公室的门被人推开,一个娇媚得有些尖细的声音传进了众人的耳中。   没等里面的人回应,她又状似遗憾道:“不过,她性子比较淡薄孤僻,想必不会参加的。”   哎呦,神了,谁他妈的这么了解她啊!   金玉叶心底嘲谑,她转眸看向来人,突然就笑了。   这金玉艳脸上到底擦了多少层粉啊?走路的时候,那白白的粉哗啦哗啦地往下飘。   还有,她什么时候弹过琴?   哦,对了,她在古代是弹过,而且还经常弹,可是她会知道?   丫的,狗屁!   这浪货是想给她使绊子吧!   呵呵,倒是送了个机会给她!   班主任和教导主任多多少少是知道金玉叶身份的,这会儿身为一家人的金玉艳说的话,他们自然是相信。   两人看向金玉叶,眼神皆闪过一抹亮色,“没想到金玉叶同学不但成绩好,居然还有此等才艺,当真是多才多艺!”   金玉叶手肘撑在桌面上,手掌托着下颚,碧色的眸子幽光微闪,“想要我参加?”   “呵呵,金玉叶同学有这个才艺,愿意为学校争光,我们校方自是高兴的!”班主任的笑容,要多灿烂就有多灿烂。   “可以,不过,我有条件!”   ------题外话------   小叶子大放光彩,走向光明的机会来了!   丫的,贱人说她永远见不得光,她就要见光给她看看!   PS:关于此文NP还是一对一,漫漫弄了个投票调查,美妞儿可以按照乃们喜欢的投!   金家有妖正文第五十九章特殊的旅行   一个星期后   碧蓝的天,洁白的云,耳边是呼呼呼螺旋桨的轰鸣声,很明显,这会儿正是在飞机上。   而本应呆在教室上课的某人,此时正坐在机舱里,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她答应参赛,且保证会为学校挣得第一,而她的条件是,学校必须要以加强培训为借口,让参赛学生住校,至于这期间是培训还是其他,便由她自己安排。   当然,他们刚开始不以为然是肯定的,不过,后面她随意露了两手之后,便也勉强答应了。   有了学校的掩护,再加上金成嵘日理万机,她又是个不被人待见的,想必金家不会对她有多注意,而唯一注意她的人,貌似被她给吓跑了。   “喂,你这是拖着我去哪里?”   身旁被她强制拖过来的倪星恺冷着一张酷脸,语气满是忿忿之色。   金玉叶转过头来,邪邪地睨了他一眼,“主子我慷慨大方,出路费请你去旅游呗!”   旅你妹的,他根本就不想去好不好?更何况还是跟她这个变态一起。   准没好事!   倪星恺心里想的,在十来个小时后,得到了印证。   他们的交通工具从飞机,变成大巴车,而后是大卡,再然后是奇形怪状状似拖拉机一般的车子,最后连牛车也坐上了。   一路走来,别的见识没长,就是认识了各种车子和脸上涂满颜料的‘山顶洞人’。   “姑奶奶,您到底要去哪儿?”   一家当地用木头盖的民房里,倪星恺“砰”地一声,软趴趴地倒在一张潮潮的床上,一股浓重的霉味混合着不知名的怪味窜入鼻尖,让他胃部一阵翻涌,身子霍地弹跳起来。   “妈的,这味道,真不是人能受的!”   金玉叶慢条斯理地从多功能背包里拿出折叠的睡袋打开,她睨了他一眼,唇角含着意味不明地笑:“我劝你还是好好休息,接下来的旅行里,这样的床,你想睡都没有!”   倪星恺听到她的话,顿觉背脊发寒,心底哇凉哇凉的。   第二天一早,倪星恺是被一阵‘咚咚咚’的木鼓声吵醒的,昨晚由于时差和恶劣的环境,他直到凌晨四点才稍微眯了下眼,这会儿脑门子疼得不行。   地上已经没了那个裹得像蚕蛹一般女人的影子,他腾地一下,从床上起来。   吱呀——   摇摇欲坠的木门被推开,全副武装的金玉叶拿着一个袋子走了进来,“换上衣服,我们出发了!”   倪星恺打开她扔过来的袋子,里面是一套轻便的草绿色连体衣,一双看着就很耐磨的丛林战靴和一双软皮手套。   在她的逼视下,倪星恺不得不换上衣服。   待弄好一切,金玉叶检查了下多功能背包,见没漏掉什么东西后,便带着他出了小木屋,来到河边,上了一只小船。   听着她操着一口他听不懂的话语,一边打手势,一边和当地人困难地交流着,倪星恺憋了一路的话终是问了出来,“你会当地的语言?”   金玉叶手里不知在捣鼓些什么,听到他的话,她抬头看了他一眼,“算是吧,不过还是有些不同!”   这里的语言和古代一个原始小部族的语言有些相似,当初她为了找毒物炼制蛊毒,曾经在那里呆过半年,所以略懂一些。   倪星恺直接默了。   这个女孩不是人,丫的,她已经无敌了!   他很难想出,到底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尽管心里不甘心被她压制,不过,他不得不承认,她真的很强。   金玉叶将刚画好的一叠画纸递给他,“我画的这些东西,你好好给我认认,进入森林之后,看到了就采!”   话声刚落,小木船也在这时候停了下来,金玉叶将早在之前便兑换好的货币递给船夫,遂先下船,上了岸。   倪星恺看着手里的东西,再看看眼前一大片郁郁葱葱,延绵万里的原始森林,一张酷酷的涂满当地特制颜料的俊脸抽了抽,头皮发麻,“你不会是要闯进这里吧?”   金玉叶回头看他,“Yes,你真相了!”   此时,她精致的面颊也稍微做了些修饰,描绘了不知名的奇异花纹,相对于平时的绝艳柔媚,这会儿的她看起来,充满了野性的魅惑。   “姑奶奶,祖宗,这是亚马逊热带雨林,不是什么小山邱,进去了,会死人的!”   他还有妹妹要照顾,才不会陪她一起疯。   “反正你的命也是我救的,让你多活了这么些日子,你死也可以瞑目!”   戏谑狠戾的话说完,她犹如一只矫健的猎豹般窜进了丛林。   倪星恺身手虽然不错,心性也比一般同龄人要强,可还是缺少磨砺。   如果要用东西来形容,现在的他,就如一把未开光饮血的宝剑,好是好,却也仅限一个“好”字。   宝剑未沾血,它也只是一个华丽的摆设,无法发出万丈光芒。   走了会儿,见身后还没什么动静,她回过头来,这一刻,碧色眸子凌厉而森然,身上阴寒之气顿开,“如果你连这点勇气都没有,那我也没有留你的必要,另外,我给你的画中,有两样药材是治伤疤的奇药!”   倪星恺神情一凛,他想到因为面部残缺而不愿出来见人的妹妹,他想到别人骂她丑八怪时,她伤心痛苦的神情。   这会儿再看看那个女孩勇敢无畏的身影,那一双碧眸狠戾森凉,然而,更多的却是果敢与自信,狂肆与不羁。   这一刻,他体内的血渐渐活络,渐渐沸腾。   他突然很想陪她疯一次,为了他那被她打击得丝毫不剩的男子尊严,亦为了妹妹能正常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靠,就陪你玩一次,你都不怕了,我还怕个屁!”   心思翻转之下,他吼出这么一句话来,随着话落,他的脚步也毅然决然地踏了出去。   金玉叶勾唇,笑容绝艳而狂肆,“就冲你这句话,姑奶奶我就保你不死,若是你有本事采到上面的东西了,我就帮你妹妹治脸!”   ……   参天的大树,各种奇花珍禽,庞然猛兽,两人手里拿着木棍扫荆探路,脚下踩的是潮湿的枯叶,沙沙作响,周围的空气带着一股腐朽的霉味。   将近二十天野人般生活,两人身上满是脏污,然而,精神气儿却是十足,眸子炯亮有神,气势凌厉森然。   “要下雨了,找个地方避雨加过夜!”   热带雨林的气候说变就变,刚才还有热烈的阳光照进树林,这会儿确实乌云密布,天地昏暗。   这段时间的相处,倪星恺算是真正见识到这个女孩的强悍程度,此时,他已经将她的话奉为圣旨,自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   两人走了一段路,最后在一块隐秘的岩洞前停住了步伐。   倪星恺自动自发地观察了下周围的情况,捡了些枯木,突然,藏在岩隙中的一抹军绿色吸引了他的视线,当他看清他那张棱角分明,刚毅冷峻的脸时——   愣住了。   靠,要不要这么巧,在这鬼地方居然也能碰到熟人!   他的目光不免看向了不远处正在收拾地面的某个女人,深邃有神的黑眸闪过一道戏谑的光束。   这两人,貌似有JQ啊!   ------题外话------   猜猜,鬼地方遇到的人是谁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章梦中也勾引   人迹罕至,诡秘莫测,危机四伏的原始森林深处,遇到一个人已经是难得,遇到一个同种肤色的同胞算是奇迹了,遇到一个熟人且还是她特意避开的人,她真的很想吼一句——   草尼玛,要不要这么玄幻!   “他好像受伤昏迷了!”   倪星恺摸着下巴上硬实的青色胡茬,好整以暇道。   “不是好像,而是已经!”   金玉叶那张颜料与脏污混合的花脸看不出神色,唯有那双晶亮有神的碧眸沉沉的。   金成睿,她的四叔,打死她,她也想不到居然会在这里碰到。   可若是没有幸运地碰到她,他是在这里等死,还是被各种凶猛的野兽分尸吞食?   脚下的枯叶沙沙作响,她步履沉重,来到已经陷入昏迷的男人面前,手正想去探他的脉搏。   然而,手还未触到他的手腕,昏迷的男人霍地一声,睁开了他那双凌厉冷酷,铮亮森冷的黑眸。   同一时间,他抬起手臂,反手握在手中的瑞士军刀在空中划过一道森寒凌厉的白光,直直向金玉叶的咽喉袭去。   金玉叶在他睁眼的瞬间,便已察觉到危险,所以在他刀光袭来之时,她身子往后一仰,第一时间避开了咽喉处的袭击。   一击不中,金成睿刀锋一转,又直直刺向她的腹部,动作丝毫不见停顿。   丫的,出手够狠的!   金玉叶心底咒骂,身子却不忘避开他凌厉的攻击,一个侧身,就地一滚,同时利用自身柔韧刁钻的身形,出手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他执凶器的手。   然而,在她反应不及之际,另一波攻击随之而来。   金成睿右手被箍制,他左手突然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精致小巧的左轮手枪,此时枪口正抵着她的太阳穴。   “咔嚓”一声,保险丝被拉开。   金玉叶心底一沉,千钧一发之际,她急急出声:“四叔,是我!”   此话一出,金成睿扣动扳机的手指微顿,森寒冷酷的眸子也有片刻的恍惚,金玉叶趁他恍惚之际,头一偏,瞬间出手夺下了他手中的枪。   几秒的时间,两人已经过了不下十招,不论是反应速度还是出招的速度,都快得令人反应不及,看得一旁的倪星恺不住地咂舌。   靠,金家人,丫的,真心强悍!   金成睿本就受了伤,神智不甚清醒,他的突然袭击,也是身体本能的反应,这会儿身体已经达到极致。   他看着对面那双碧眸,紧绷的心脏突地松懈了下来,黑亮冷戾的眸子渐渐迷离,干裂的唇瓣翕动,却无声。   少顷,他迷离的眼睛渐渐合上,就像是一只受伤的猛虎陷入休眠一般,再次沉寂了下去。   呼——   娘的,差点死在这厮的枪子儿下!   金玉叶轻吁出一口气,而后捡起地上的手枪,缴了他手中的瑞士军刀,靠在一旁的石壁上喘气。   她刚才想错了,这厮命大得很,不会这么容易死。   “你们金家人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啊!”   金玉叶睨了他一眼,“人家可是部队里的金牌教官,上校军衔,没两把刷子,还怎么混?”   她说着,上前重新执起他的手把脉,翻了翻他的眼皮,另外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发现小腿处的裤腿被割破,里面有伤。   她动手解开上面的绷带看了下,伤口旁边的肉透着一股黑紫,结合他犯紫的唇,这厮明显是被凶猛的毒蛇给咬了。   虽然及时处理了伤口,挤出了毒血,可这种毒蛇的毒太霸道,毒素蔓延的极快,且还未挤干净,这才导致他神智昏迷。   取下背包,拿出里面的医药包打开,塞了颗解毒丸到他嘴里,在他伤口上撒了些麻醉粉,将周边的腐肉剔除,重新处理了下伤口。   一套动作下来,熟练而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   倪星恺在一旁看着,心里已经没什么好惊讶的了,最近他见识过她太多的本事,他早已经麻木。   “这是什么?”   指了指一个红色的小瓶子,倪星恺问。   “麻醉粉!”   听到名字,倪星恺便已经知道它的用处,想到上次令他生不如死的治伤,他试探性地问:“那次帮我治伤的时候,好像也有?”   “嗯!”   “那你为何不用?”倪星恺酷这会儿脸有点黑。   金玉叶将各种工具收进医药包,这才抬眼看他,红唇妖冶微勾,气死人不偿命道:“这种问题问出来伤感情,这不是明显的故意整你吗?”   倪星恺嘴角抽了抽,操,睚眦必报的变态。   外面的天已经暗了,瓢泼的大雨打在树枝上,啪啦作响,周围的温度突然下降。   不大的岩洞里,枯木燃起的火焰,驱散了周围的许些寒气,一只野兔穿插在树枝上烤着,金黄的油渍滴到火堆里哧啦哧啦地响着,诱人的香味令人食指大动。   倪星恺取下烤的金黄油亮的野兔,用随身携带的匕首熟练地将肉分开,“好了,吃吧!”   这段时间,她教他的第一件事,就是如何在野外生存,就算环境再恶劣,她都能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活下去。   金玉叶接过他递过来,香味四溢的兔肉,咬了一口,砸吧了下嘴巴,“嗯,技术纯熟了不少。”   “嗯~”   一声难耐粗重的闷哼响起,两人皆转眸看了眼。   不远处,靠在岩壁上的男人面色透着一抹不正常的潮红,唇瓣干裂,身子难耐的扭动着。   金玉叶放下兔肉,走至他面前,伸手探了探他的额。   滚烫滚烫的。   略带英气的秀眉蹙了蹙,不是给他服过退烧药吗?怎么还烧?   抽回手,指尖探上他的脉搏,碧色眸子突地沉了沉,“阿恺,你在附近找找,看看有没有泛着红光的花,有的话就将……”   呃——   后面的话没说完,手突然被一股蛮力一拽,身子惯性地倒进某人滚烫的胸怀中。   她抬眼,碧眸霍然对上一双泛着红光的眸子,他眼底的火焰令她心惊。   “操你丫的,小坏蛋,做梦你都要来勾引老子,那就别怪老子拉你下地狱,梦中也好!”   恶狠狠的,夹杂着恼恨的话一落地,他一手搂住她柔软纤细的腰肢,一手紧扣住她的后脑,滚烫的唇瓣以迅雷不及之势压了下去,火热的龙舌透着一股豁出去一切的势头凶猛地闯进她的口腔。   吸吮,纠缠,逗弄!   ------题外话------   下章入V了,亲爱的美妞儿们,漫漫跪地打滚求首订!   四叔洗白白在床上等着各位的宠幸,后面各色美男应有尽有,美妞们是抱回家暖被窝,还是伺候着乃们洗脚,都可以!   吼吼,最后一句,漫漫需要正版支持啊!咱不求花不求钻,只求那份应得的,写文需要精力,需要时间,漫漫一个小时才千字,而亲爱的们只需三分钱,另外,漫漫是个妈妈,也是个俗人,为了写文,舍弃了和儿子相处的时间,为的不就是乃们订阅的几分钱吗?   所以,爱此文,爱漫漫,就请支持正版!订阅的好坏,对于此文很重要很重要,所以,亲爱的们,支持个吧,集体大么一个~   另外,推荐好友君君的现代NP文《重生——打造俊男集团》很猥琐,很萌,很有爱的文,亲爱的们,可以去戳戳!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一章媚术勾人(求首订)   不远处还在等金玉叶吩咐的倪星恺看到这一幕,愣了,呆了,嘴抽了,傻眼了。   这口味重的……啧啧啧,真是惊悚了!   他一直很好奇这两人的关系,那晚的情景无处不表明这两人有奸情,可这会儿亲眼听到,看到,他着实有些被吓到了。   叔侄耶,那可是实打实的罔顾伦常啊。   当事人金玉叶也呆了!   待他火热的龙舌在她口中毫无章法的吸吮逗弄,口腔内充斥着他强烈的男性气息时,她才反应过来,这厮将这一切当成梦了。   靠!梦?   想必他还以为是春梦,所以如此肆无忌惮。   丫的,若真被他得逞,他春梦了无痕,她不是亏大发了?   金玉叶开始推搡,可金成睿这会儿完全一副豁出去的架势,不论是箍着她腰的力道还是扣着她后脑勺的手力,都紧的不行,再加上她此时是半趴在他身上,就算想使力都使不出来。   “黑心肝的,是你勾引老子的,是你,是你,所以,你不能怪老子无耻!”   感觉到怀中人的挣扎,金成睿一边细碎又急切地描绘着她水润香甜的唇,一边含糊不清地强调。   是平衡心里自己给予自己附加的罪恶感,亦是对自己的一种说服。   金玉叶听着好气又好笑,她四叔,这要多纠结啊,看来她真是罪过!   心里想着乱七八糟的,在他沉浸在纠结的情欲里,稍稍放松警惕之际,她手摸到藏在身上的绣花针,哧的一声,刺入他的睡穴。   咚——   软趴趴的身子倒在墙壁上,金玉叶从他身上起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擦了擦被他吻的破皮的嘴角,转眼看向一旁的第三者,看到的便是一张满含戏谑与佩服的黑眸。   “姓金的,我佩服你们,这口味,有够重的!”   金玉叶立马一个横扫腿扫过,“滚你丫的,找抽是吧,给姐去附近瞧瞧,看有没有泛着红光的花,若是有,将花蕊间那嫩黄的小果子摘来,记得千万别沾上面的花粉!”   倪星恺险险避开,“得,我滚,将地儿让给你们。”   邪气儿十足地说完,倪星恺从包里拿出万能手电筒,速度极快地闪身出去了。   金玉叶肚子饿,她又啃了几口香喷喷的兔肉,这种地方,吃了上顿没下顿,只要肚子装得下,有得吃就使劲儿吃。   填饱了肚子,金玉叶拿起水壶喝了口水,而后来到金成睿身边,打来医药包,抽出里面细细的银针,在他身体几个穴位上扎了几下。   接着,抬起他的手,用针戳破他的中指,用力挤了挤,一滴滴褐色的血立马从指尖溢出。   待血液彻底变红,她才放开他手。   刚才她只是帮他清理余毒,倒是没想到他还沾上了幻情花的花粉。   时间过去半个多小时了,金玉叶看了眼外面暗沉一片,见倪星恺那厮还没回来,心里隐隐有些不放心。   她弄了些干树叶到金成睿身上,另外拔出封住他睡穴的银针,拿出手电筒,背上背包,出了岩洞。   倪星恺带了手电筒,金玉叶想要寻找亮光,然,眼过之处,皆是一片昏暗,四周的奇形怪状的植物影影绰绰。   秀眉蹙了蹙,手中的电筒照向地面,方才下了一场大雨,隐隐可以看到些脚印,她顺着脚印,走了十来分钟,突然,一声动物的低吼从不远处传来。   心里咯噔一下,她健步如飞,向声音发出的方向跑去,不远处有束微弱的灯光,想必是倪星恺手电筒发出来。   吼——吼——   连续两声低吼传进耳朵里,金玉叶的脚步更加快了,整个人就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矫健猎豹,在黑暗的丛林穿梭。   很快,她就来到声音的发源地,电筒一照,入眼的一幕让她的心提到嗓子眼上,一只成年的美洲虎正张着满是巨齿的血盆大口,向倒在地上的倪星恺攻去。   碧色的瞳孔猛地一缩,手中的飞刀第一时间飞出,直击美洲虎铜铃一般的大眼睛。   嗤——   利器刺破皮肉的声音,在这昏暗的场景中,听着有些渗人。   接着,便是更凶戾的低吼,美洲虎眼睛受伤,性情狂躁,它左右摇晃着脑袋,暂时放弃了对倪星恺的攻击,将目标转移到金玉叶身上。   嗷——   一声虎啸,表示美洲虎已经彻底动怒,它纵身一跃,想要直直将伤害它的敌人扑倒。   金玉叶身子一伏,就地一滚,险险避开它的猛扑,同时也来到了倪星恺的身边,“怎么样?”   “呵呵,死不了!”   倪星恺扯唇,轻笑,尽管这会儿他全身都在痛,累得几乎想要就此晕过去,可心里那股劫后余生的庆幸和激动,让他像是吃了兴奋剂般,异常的亢奋。   金玉叶看了他一眼,天空暗沉,她看不清他具体伤的如何,可那浓郁的血腥味,和刚才他躺在地上面对美洲虎的攻击毫无反抗能力便知道,他伤得定然不轻。   “撑着点!”   毫无情绪的三个字,却让倪星恺心暖了暖。   刚才那一刻,他真的会以为自己会成为老虎的口中餐,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出现,如一个勇敢刚强的女战士一般,将他从虎口上救出。   看起来明明那么纤弱的小姑娘,然而,体内蕴含的是一般男人都不及的悍勇与坚韧。   他不是一个别人施点恩泽就对人感激涕零的人,可那一瞬间,不得不说,他讶异了,感动了。   多日的相处中,他了解到,这个女孩,尽管面上巧笑嫣然,可性子却凉薄无情的很。   他看到她手电筒的光,对于她的出手相救,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毕竟眼前是一只凶残勇猛的成年美洲虎。   他自认为,他的分量,不足以让她冒险。   至少他知道,若是角色转换,他未必会救她。   思绪流转,却也只是片刻的事。   那边,美洲虎见目标逃脱,性情越发的狂躁,它仅剩一只的虎目一扫,锁定目标,再一次攻了过来。   天地昏暗一片,视觉严重受阻,金玉叶只能凭借着那一只泛着凶残的幽绿色铜铃大眼和一个大概的影子来辨别美洲虎的具体位置。   见它毫不停留地向他们发起第二轮攻势,金玉叶将手电筒递给倪星恺,“帮我照着它的眼睛!”   话声落,同一时间,手中飞刀一出,美洲虎眼睛被灯光照射,跳跃的动作顿了一下,这会儿又要躲避她的飞刀,攻击自然而然便顾不上了。   趁着这片刻的空隙,金玉叶猛地冲向美洲虎,双膝一曲,柔韧异常的身体猛地后仰,以一个刁钻诡异的之势,穿过美洲虎的腹部,同时随身携带涂了迷药的锋利匕首“哧”地一声,刺穿了它的腹部。   所有的一切瞬间完成,干脆利落,姿势如跳舞般,煞是好看,然而,出手动作却是毒辣狠戾。   嗷——吼——   美洲虎狂躁了,暴动了。   它在原地打转了几圈,两厢权宜之下,接着,他猛地一个转身,看向拿灯的倪星恺,矫健的四肢一跃,以极致的速度向他奔去。   看此情况,金玉叶暗叫一声“不好”,同时脚下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同样向倪星恺奔去。   此时,两人一虎,呈对等三角形状态,彼此的距离不算太远。   金玉叶察觉了美洲虎是想叼着倪星恺跑路的意图,这会儿她要虎口下夺人,端看她与虎,谁跑的快。   正常情况下,她没有把握跑的过一头四肢发达矫健的成年美洲虎,不过,这会儿它在倪星恺和她手中受了不少的伤,加上烈性迷药的作用,它的步伐明显缓慢了不少。   一分钟不到,三方聚集,速度上,金玉叶略胜一筹。   然而,时间终是逼得太紧,若是她救了倪星恺,那么,她也许就会面临着被老虎扑倒的命运。   人与虎的争斗,异常的激烈。   心,再次提到嗓子眼上,这一刻,脑中突然闪过很多,最后停在脑海中的是她进热带雨林的那一句话——   ‘就冲你这句话,姑奶奶我就保你不死,若是你有本事采到上面的东西了,我就帮你妹妹治脸!’   她说过,要保他不死!   不是她有多善良,只因他还有一个妹妹在家等他。   她不想世上多一个像她一般的女孩。   仅此而已!   紧张的不止她一个,躺在地上,因腿部受伤而无法动弹的倪星恺同样紧张,甚至在一道猛烈的罡风逼来的那一刻,他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一秒,两秒……   身子被扯开,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眼睛睁开,入目所及,几乎让他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猛虎后肢着地,前肢离地上翘,呈一个猛扑的姿势,而它下方,是来不及闪开的女孩。   她那张精致的脸脏污一片,然而,那双碧色的眸子没有惊慌害怕,没有绝望,有的只是一片森寒狠戾,那是一双比老虎猛兽还要凶残十分的眸子。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定格。   哧——   哧——   两个声音,几乎同一时间响起,两把匕首,一把刺穿了老虎的咽喉,一把插在老虎的脑门儿上。   嗷——   野兽痛苦的哀鸣声响彻天际,惊飞了树上栖息的鸟儿。   温热的血滴在金玉叶面颊上,画面血腥而暴力。   嘭——   身受重伤且中了烈性迷药的猛虎重物终是到了极限,倒在地上。   金玉叶身子一翻,避免被庞然大物压到,同时也拔出插在老虎咽喉的匕首,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仰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   此时,她脸上满是老虎身上喷洒出来的血迹,而背脊,早已湿濡一片。   呵呵,还是没达到古代那时候的身手啊,一头老虎就将她逼至这种程度。   “喂,变态,死了没?”   倪星恺拖着笨重的身子,来到她身边,语气尽管还是很欠扁的,然而,不难听出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金玉叶转眸看他,沾着血的唇瓣往上一勾,笑容绝艳,透着一股潋滟嗜血的魔魅之色,“祸害遗千年,哪那么容易死?”   倪星恺性感的唇微扯,一抹愉悦的笑容出现在他酷酷的脸上,那幽蓝的钻石鼻钉在黑夜中习习生辉,“呵呵,原来祸害也有不那么令人讨厌的时候,哝,这是救你情人的果子!”   金玉叶抬手接过染满鲜血的果子,这时候她突然想到老虎脑门上的那把瑞士军刀,头一转,眼神却对上一双猩红冷戾的眸子,在这暗夜中,令人毛骨悚然。   沙沙沙——   韧性十足的军靴踩踏在枯叶上,沙沙作响,男人步伐矫健而沉重,一步步靠近。   噌——   沉重的步伐截然而止,金成睿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仰躺在地下看不清面貌的人,拔出腰间的左轮手枪,枪口抵在她的额头上,“你是谁?”   草泥马,又拿枪杆子对着她!   金玉叶心底极度憋闷,“四叔,收起你的枪吧,容易走火!”   金成睿手一抖,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干裂的唇瓣翕动,半天才不确定地吐出:“玉叶?”   “嗯!”   金玉叶轻应一声。   然而,话声刚落,她的身子就被人捞起,铁钳一般的大手落在她纤弱的肩膀上,“该死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吗?”   金玉叶被他摇得头昏眼花,耳朵被他的河东狮吼震得发麻,“得了,得了,别摇了!”   金成睿眸光猩红,他想到刚才她差点葬身虎口的一幕,心脏就阵阵发紧,再发紧,看着她染血的脏污脸蛋儿,他猩红的眸子染满了怒色与疼惜。   “该死的小混蛋,老子真想掐死你!”   嘴里恶狠狠地说着,然而,手臂却是紧紧将她搂进怀里,力道一点点收紧,好似要将她溶进自己的骨血一般。   感觉到他微微颤抖的身子,本想没心没肺调他几句的金玉叶突然就闭嘴了。   金成睿搂了会儿便放开她,他抬手去擦她脸上的血迹,指尖触到的温润滑腻让他心神微荡,眸子愈见灼热,呼吸也变的粗重起来。   金玉叶唇瓣勾了勾,将手中的果子递给他,“吃了它!”   视线下垂,“这是什么?”   金玉叶不想跟他废话,她将果子快速塞进他口中,笑容邪气道:“阻止你发情的!”   三人再次回到岩洞,此时外面天已经全黑了。   篝火重新燃起,金玉叶帮倪星恺处理伤口,染血的衣服剥开,里面那一道道深可见骨的抓伤触目惊心,小腿处更是被老虎的巨齿咬伤。   如此重的伤,这男人却哼都没哼一声,不得不说,这厮的忍耐力很强。   清洗伤口,消炎,敷药,包扎,一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丝毫不见生疏。   看得一旁的金成睿目露深思,心底疑问重重,眸光深幽晦涩,他紧抿着唇,沉吟片刻,“你怎么会来这里?”   金玉叶处理好了倪星恺的伤口,她收拾了下医药包,捂嘴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四叔,我累死了,有什么事容我睡一觉起来再说。”   话落,她不在理会他,解开睡袋,钻进里面,闭眼就睡。   金成睿目光复杂地看了她几眼,继而,锐利冷寒的眸光转向一旁的另一个男人,想要从他口中套话,可对方这会儿居然紧闭双目,呼吸均匀。   丫的,睡着了。   心里膈应的不行,脸色也就阴沉阴沉的,轻吁出一口气儿,他靠近她身边,以一个保护的姿态在她身旁靠着岩壁坐下,合上了眼睛。   夜很黑,各种虫鸣此起彼伏,热带雨林晚上的气温有些低,一旁的篝火已经燃尽,只剩下点点火星。   这时候,本是窝在睡袋里睡着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碧眸潋滟迷人,习习生辉。   她悄声从睡袋里面出来,看了眼身旁已经睡熟的男人,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装着红色液体的小瓶子,她揭开盖子,瓶口对着放在他的鼻息间,晃了晃。   少顷,她盖上盖子,将瓶子塞进背包,玫瑰色的红唇勾了勾,柔软的身子在他伸直的大腿上坐下,双臂勾住他的脖子。   “四叔!”   一声四叔,声音柔软娇媚,却又比平时多了一股子诱惑劲儿。   金成睿在她坐下的那一刻便醒了过来,这会儿灿若星辰的黑眸沉沉地瞧着她。   不言不语。   金玉叶勾唇,此时,她脸上的脏污洗去,露出了那张用特殊颜料描绘着花纹透着野性美的脸庞,这会儿笑起来越发的美艳,浑身都散发着一股妖气儿。   她凑近他,眨了眨潋滟的碧眸,吐气如兰;“四叔,好看吗?”   狂野,妖艳,魔魅,就像是林间专门勾引人的精怪,媚惑妖娆,勾人心魄。   金成睿喉咙哽了哽,黑眸燃起一簇小火苗,他抬起钢铁一般的臂膀,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往怀里一扯,哑着嗓子道:“你这是在勾引老子?”   金玉叶唇角的笑容越发的绝艳,碧眸微眯,眉宇间媚态横生,放软了语气呢喃,“嗯,勾引,四叔敢吗?”   她和他贴的极近,说话间,唇瓣翕动,时不时地触到他温热的唇。   撩动心弦的女人如此香艳的引诱,金成睿若还是坐怀不乱,那他就不是男人了。   “操你丫的小祸害,是你惹火的!”   一声咬牙切齿,懊恼,涩然的低咒,金成睿猛地箍紧了她柔软得不行的腰肢,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唇瓣狠狠地贴了上去。   吻,急切狂肆,火热缠绵,透着一股燃烧一切,不容自己退缩的劲头。   冗长的法式舌吻,金成睿意乱情迷,金玉叶身子发软。   “四叔,四叔!”   急急地唤了两声,金玉叶手肘推搡着,金成睿喘着粗气儿,稍稍退开,阴沉着脸,“怎么?后悔了?不乐意了?”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四叔,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真的抛得开一切吗?还是只想贪一时之欢?”   金成睿心底一窒,意乱情迷褪去,理智回笼,心绪有些混乱。   他看着她那双浩瀚深幽,潋滟水媚的碧眸,终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不是他真如她说得那般,贪一时之欢,而是这份不知何时而起,不被世人所容的禁忌情愫无法,也不能说出口。   金玉叶见他沉默,唇角微嘲,然而,说出的话却是带着一丝蛊惑意味,“四叔,我不够美吗?”   金成睿对上那双深幽的眸子,里面好似有什么东西要将他吸进去一般,他精神逐渐恍惚,红唇无意识地轻吐:“你很美!”   话声落,他的脑子陷入空白,这时候一道如魔咒般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告诉他这一切都是梦,梦醒,无痕。   咚——   金成睿身子歪歪斜斜地倒在地上。   呼——   金玉叶轻吐出一口气儿,从他腿上起来,擦了擦额角溢出的冷汗。   丫的,意志力真他么的强,幸亏刚开始让他吸了点迷药,不然光靠媚术,还放不倒他。   “你……这是催眠?”   身后响起倪星恺讶异又惊奇的声音。   “催眠?算是吧!”   她的眼睛从小就有些特殊,曾经她姐姐和哥哥看着她的眼睛,经常会呆呆的。   就因为这双异于常人的眼睛,她才会沉默寡言,性子清冷木讷。   再加上那时候身体不好,身上长期冰冰凉凉的,透着许些阴气,整个人犹如幽灵一般,不喜与别人接触,就害怕别人察觉出来,继而说她是怪物。   魂落古代,因为媚术和瞳术有些关联,她就顺便学了些。   魂归后,她又了解了下现代的催眠,发现她的眼睛在这方面有特殊的天赋,催眠和瞳术异曲同工,稍微变通一下,就成了现在他所说的催眠。   当初,她在金玉艳和杨旭霄身上测试过,效果出乎想象的好。   不过,她意念力还不够强,对于意志力稍强一点的人来说,是没用的。   听到她模棱两可的回答,倪星恺直接默了,他啥也不说了。   这女孩,不论是能力还是心性,非常人可比!   “你为什么要对他使用催眠?”   金玉叶睨了倒在地上熟睡的男人,碧眸微闪,“因为他是金家人!”有些东西,她不能暴露在他面前。   金家人,是她所要防范的,尽管这个人是金成睿。   收拾了下两人留下来的痕迹,另外又去了与虎相博的地方,将虎拖到一条河边,手脚麻利地剥了虎皮,取出了虎身上所有有药用价值的东西,将虎躯抛到河里,而后又回去掩去了一切痕迹。   金成睿那人的警惕,她是知道的,想要骗过他,必须要半点痕迹都不留下。   弄好一切,天也差不多蒙蒙亮了,金玉叶搀扶着倪星恺离开。   将近二十天的历练,他们该回了,最重要的是,待她们走出这片原始森林,也要到农历十五,她蛊毒发作的日子。   此时,岩洞里,金成睿已经醒了过来,他揉了揉犯疼的眉心,锐利的眸子像是超强探测仪一般,将不算大的岩洞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遍。   里面还是他进来时的样子,并没有梦中的火堆和梦中的那个如妖精一般的……女孩。   眸色沉了沉,他出了岩洞,在附近逛了一圈,来到了梦中那片场地,然而,地下枯叶铺成,半点打斗的痕迹都没有。   浓密英挺的剑眉蹙了蹙,继而,一声涩然的苦笑溢出。   呵,他真是魔怔了,她又怎么会出现在这种地方?   一切只是一场梦罢了!   只是,那梦为何会那么真实?   她的柔软,她的香甜,她撩人的姿态,每一样都那么真实,直到此刻,他都能感觉到舌尖在她口中横行扫荡的销魂滋味。   难道是他潜意识里,太想念她了吗?   出来也快将近一个月了,不知道那妖孽又祸害了多少人。   ……   京都的上空一片阴霾,入目所及,皆是银装素裹,空气中的温度也比离开之时低了不少。   “呼,妈的,终于从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回来了!”   出了京都的国际机场,倪星恺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此时他腿上的伤还没复原,走去略带不便,身子消瘦了不少,那张酷酷的俊美脸庞,五官看起来更加的鲜明硬朗。   不过,二十多天血一般的历练,他整个人就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凌厉霸气,光华内敛。   一股冷风袭来,金玉叶哆嗦了一下,收回打量他的眼神,拢了拢羽绒服上的领口。   如今身子在自己的调养下,虽然不那么冰凉虚弱,可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恢复得好的,真正冷的时候,她还是特别畏寒。   “鉴于你这段时间表现优秀,主子我晚上请你逛窑子去,环肥燕瘦,美人随你挑!”   红色的羽绒服衬得她那张脸越发的白皙艳丽,精致的脸庞笑容温婉灼目,然而,那张玫瑰色的妖冶唇瓣微微上挑,温婉中无端地升起一股妖娆的邪气儿。   “得,你自个儿消受吧,本少家里有美人等着!”   倪星恺笑着调侃,这段时间的相处与磨合,让他对她的性子也摸清了几分,她行事有自己的一套原则,只要不惹她,她基本上还是挺好说话的。   金玉叶自然知道他口中的美人是谁,她看了眼不满阴霾的天空,嘴角笑容微滞,“呵,家里有人等,感觉真心好啊!”   满是怅然的话语,听在耳里透着一股辛酸味儿。   倪星恺转头看她,目光怪异,“你家里没人?”   金玉叶笑容微嘲,“呵,有人,一大家子呢!”   一大家子人,却没有一个是期盼她回去的,她于金家人来说,可有可无,于金成嵘来说,是污点,是不能被外人所知的,于杨婉君她们母女三儿来说,是贱人,是野种,她的存在,是在扇她们耳光。   倪星恺看着她嘴角的笑容,啥也不说了。   他想到在岩洞里,她对金成睿的防范,在说到金家人的时候,她眼底的凉薄与漠然,和她不被外界所知的身份,便也猜到,定是豪门家族里面的那些龌龊事,她不受金家待见。   呵,也许金家谁也不知道,这个不被他们待见的女孩,是多么的强悍与坚忍。   气氛有些沉默。   少顷,金玉叶扬唇,精致的脸庞漾着她惯有的绝艳笑容,“改天将你妹妹带过来瞧瞧吧!”   两人上了出租车,金玉叶并没有回金家,而是去了学校旁边的小套房,倪星恺记挂着自家妹妹,在半路分叉口便下车了。   回到小套房,金玉叶将这次旅行的收获全都整理出来,放进了她的特殊小库房,冷冻的冷冻,保鲜的保鲜。   小套房,外面看着不怎么样,然而,里面每一样家居都是豪华的,舒适的按摩浴缸,豪华的Kingsize大床,出自名家之手的意大利真皮沙发,家具什么的,无一不是精致实用。   弄好了各种珍奇药材,金玉叶扭动了下腰肢,拿了浴袍进浴室泡了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而后倒在床上,蒙头就睡。   二十多天的艰苦历练,不但体力消耗,更是缺少睡眠,如今一沾上舒适暖融的大床,睡得那叫一个昏天地暗。   一觉睡了一天,金玉叶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老旧的小区,家家亮起了灯火。   起床梳洗了一番,从衣帽间里翻出衣服,黑色的紧身V领羊毛衣,艳红的皮革超短裙,一双加厚的肉色丝袜,棕色的高筒皮靴。   衣服上身,穿衣镜前,立马就出现了一个性感靓丽的高挑美人儿。   比例均匀的完美身材,笔直修长的美腿,胸挺臀翘,一身优点,在衣服的搭配下,展露无余。   梳理了下及腰的长发,天生丽质的白皙脸庞不需要过多的彩妆修饰,脸上随意涂抹了一层护肤蜜,肌肤就已经嫩滑的不行。   看着这张脸,这幅身材,金玉叶对自己还是挺满意的。   “Ok,搞定!”   对着镜中美人抛了个媚眼,金玉叶打了个响指,披上外套,拧起包包就出门了。   车子在帝豪金碧辉煌的大门口停下,从出租车上下来,金玉叶出示了会员卡坐电梯直奔九楼。   叮——   电梯门开,外面已有侍者侯在那里,“欢迎光临,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金玉叶还没说话,上次接待她的那个经理走了过来,“金小姐来了,一个人吗?”   “嗯,帮我安排个包间,还是和上次一样,找些身子干净的男人过来,另外去隔壁酒店帮我开一间客房!”   郝经理点头,面上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是悄悄松了一口气。   呼——还好,这位狂放肆意的祖宗没有直接点他顶头上司。   然而,心刚刚放下去,却被她下一句话给噎住了。   “对了,若还和上次一般,弄些个次货过来,我就直接点姓樊的!”   进了包厢,金玉叶脱下厚厚的外套,自己给自己开了瓶高级红酒,猩红的液体倒入精美透亮的水晶高脚杯,溅起一圈圈涟漪,看起来特别养眼。   晃了晃杯中的红酒,金玉叶碧眸微翕,而后仰起优美白皙的脖颈,动作优雅地轻啜了一口。   涩中带甜,甜中带辣的香醇液体入喉,粉嫩可爱的舌尖舔了舔唇边残留的酒渍,那一幅画面,端的是香艳诱人,摄人心魂。   生生叫推门而入的人看呆了眼。   金玉叶听到动静,碧眸一睁,头一转,看到门口的人,她笑了,“呵呵,还真是你啊,是你的话,本姑娘我更加满意!”   水润的玫瑰色唇瓣,一笑起来,就如那迎着露水怒放的玫瑰,绝艳,妖娆,娇艳欲滴,碧色的眸子波光流转,潋滟光华,顾盼生辉,邪肆勾魂。   樊祤不着痕迹地掩下眼底的惊艳,和刚才那一瞬间不正常的心跳,踱步而至,温润地笑了笑,“刚才听郝经理说金小姐过来了,就来瞧瞧!”   声音一如他的人,温润磁性,听在耳里,如小河潺潺流水声,荡涤着人的心灵。   金玉叶目光邪肆露骨,笑容魅惑撩人,“别只是瞧瞧,来了,我可就准备不放你走了!”   樊祤对她的话一笑置之。   眼前这位,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再加上还有一个金家老四。   尽管有些匪夷所思和不可置信,但他在声色场所呆了多年,金成睿那点心思他还是看的出来的。   说来说去,这位可不是随便能招惹的人。   “今天怎么一个人?”   樊祤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将她空掉的酒杯重新添满,状似闲聊地问。   金玉叶端起酒杯晃了晃,潋滟勾魂的碧眸含笑地睨着他,凑近他面前,吐气如兰:“我可是专程来看你的,又怎么可能带人过来?”   樊祤借由喝酒的动作避开她的靠近,“能被金小姐惦记着,是我的福气,来,敬金小姐一杯,多谢你的捧场!”   这女孩,生来就是勾人的,居然比他这里最红的小姐都要会调情,一向清心寡欲的他,再她刻意的诱惑下,都有些失神。   樊祤面上不露声色,心里却是微微漾了漾。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豪爽却又不失优雅地饮尽了杯中的酒。   樊祤再次执起酒,帮她和自己添满,“再敬金小姐一杯,多谢金小姐看得起,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这次金玉叶并没有喝,而是执着酒杯有一下没一下地转动着,她碧眸微眯,身子斜靠在舒适的沙发上,整个人犹如一只慵懒华贵的波斯猫。   “樊少,这是想要将我灌醉?”   樊祤温和的眸子闪了闪,他不着痕迹地垂下眸子,不去看她那副撩人心魂的魅惑姿态,和那双好似洞察一切的深邃碧眸。   端起一抹温润如春风的笑容,语气歉然道:“抱歉,是我疏忽了,没弄清楚金小姐的酒量。”   呼——这女孩,丫的,成精了。   他作为这里的负责人,既然察觉到金家老四那诡异的心思,自然是不会让她在这里真找什么男人一夜春宵的,上次敬老四那冰冻三尺的阴寒眼神,他可没忽略。   若真让她在他这里被人被办了,他绝对会被金老四揍。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机警敏感,才两杯酒,就发现他的意图。   金玉叶笑笑,没说话,却还是饮尽了杯中的酒,她这具身子的酒量确实没有古代那具好,甚至可以说很差,只能浅尝。   像这样酒精浓度不低的好酒,一杯接一杯的灌,不出五杯,必倒无疑。   这男人看着温润如流水,透彻如晶石,却终究是染上了商人该有的世故与圆滑。   不过,若不圆滑,他帝豪在这里也站不住脚跟。   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变得沉默,好在没多久郝经理就带着人进来了。   “金小姐,这是帝豪最出色干净的人,希望能让您满意!”   郝经理双手交叠在腹部,语气恭敬却不卑微。   金玉叶这会儿脑子有些沉沉的,身体很明显地起了变化,她点了点头,深幽的碧眸在几人身上扫过。   没说满意,也没说不满意,而是将眼神转向了身旁笑容温润的樊祤,“樊少,真的不乐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哦!”   樊祤好笑,尽管心里泛起丝丝涟漪,却理智尚存,他轻笑出声:“呵呵,抱歉,我有心上人了,不能对不住她不是!”   此时的他绝不会想到,只因他这会儿的一句推脱之言,造成了他以后靠近她的最大阻碍。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一句话由她说出来,绝非戏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金玉叶颔了颔首,“行,专情的男人不错,姑娘我也不勉强你!”   就算她有些欣赏他,可心里有人,且不乐意的男人,她也是不会动的。   浅酌了一小口酒,随即她的手指了指其中一个白净秀气的男人,“就他吧,去酒店客房等我!”   其余男人皆羡慕地看了眼那男人,没个正行地调侃了几句,进入这里,就算再纯再干净的男人,也都会被调教得老练,几句荤话,说的跟顺口溜儿似的。   那名白净秀气的男人悄悄瞄了眼金玉叶,白皙的脸颊微红。   这女人真心漂亮,而且看着也年轻的很,这样的人,他想不通,她为何要来这种地方寻欢?只要她愿意,想必有不少优秀男人为她疯狂。   察觉到他的眼神,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再次浅抿了一口酒,漫不经心道:“过去吧,我待会儿过来!”   这次带过来的人虽然比上次要纯些,可这里面也就这一个是至纯的,就算不办事儿,他的血也能用。   白净男人跟着郝经理走了,豪华的包间里再次只剩下金玉叶和樊祤两人。   金玉叶碧眸转向樊祤,笑容温婉艳丽,语气却邪肆地调侃道:“樊少,改变主意了,想代替不成?”   樊祤唇角扯了扯,明白她这是在下逐客令了,便也识相,“我还有事需要处理,就不打扰金小姐了,以后记得常来!”   樊祤,你就作吧,这样的烫手山芋,还是别来得好!   樊祤心里不住地暗骂自己。   灯光暧昧的包厢里,只剩金玉叶一个人,此时她面色绯红,碧色的眸子潋滟水润,迷离含春,身体不正常的热度和渴求令她溢出一声声压抑的低吟。   这会儿她脑子有些昏沉昏,理智却还没有失去,她拿过搁置一旁的手提包,从里面舀出早已准备好的东西,拧起外套和郝经理交给她的房卡,就出了包间。   星华酒店离帝豪不远,可以说是紧挨着的,出了帝豪大门,进了星华,便直接进电梯上了十八楼。   七弯八拐,跌跌撞撞,大概七八分钟,金玉叶来到郝经理帮她准备的客房。   在酒精和原有蛊毒的折腾下,此时她的身体越发的燥热难耐,头重脚轻,理智几乎被那股万蚁噬心的麻痒折腾得只剩下渣了。   身子晃荡了几下,拿出手中的房卡准备开门,却发现门是虚掩的,秀眉微蹙,她直接推开门,步履虚浮地走了进去。   里面有点黑,只有外面折射进来的微弱灯光隐约能看清偌大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影。   口干舌燥,金玉叶到了杯冰水,咕噜咕噜几口喝了下去。   大冬天的,冰凉的水下肚,让她的理智稍稍回笼,她抛了抛手中的东西,将外套和皮包随意仍在沙发上,动作利落地脱下羊毛衫,里面是一件红得似血的低领保暖内衣。   来到床边,金玉叶悄声掀开被子,露出男人光裸健壮的胸膛,碧眸微凛,手中的银针正待刺下,然而,下一秒,一只铁钳似的大手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床上之人也在这一刻睁开了眼睛。   金玉叶愣了,呼吸微窒。   亮得惊人的一双眸子,迷人,却也骇人。   ------题外话------   小叶子要破处了喂!美妞儿们高兴不?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三章我吃醋,你在意?   温软香甜,湿滑柔腻,甜在心里,酥到骨子里!   是梦中的味道!   金成睿剑眉微蹙,本只想要试试,可这会儿贴上了,就舍不得退开了。   不但舍不得退开了,还有越吻越深的趋势。   金成睿捧着她的双颊,舌尖在她唇瓣上流连翻转,少顷,他不在满足与唇瓣上的摩擦,有力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龙舌强势地探了进去。   里面的滋味更加馥郁芬芳,香甜可口,令他欲罢不能!   吻,加深,加深,再加深!   刘东那只二货不知何时升起了隔板。   逼仄的车厢,气氛暧昧,空气升温。   金玉叶睁着碧眸,看着近在咫尺,兀自沉醉的男人,眼底无波无澜。   手肘推搡了一下,金成睿长而直的眼睫毛颤了颤,迷乱的神思恢复清明。   他猛然睁开眼,深邃晦涩的眸子便撞上她犹如一面碧湖一般无波无澜的碧眸。   神情有些狼狈。   他放开她,转过身子,轻呼出一口气,靠在椅背上,眼睛盯着车蓬顶。   茫然,无措!   尽管三十岁了,可成天和一群大老爷儿们打成一片,从未触及过感情这玩意儿的他,面对这份来势汹汹不容于世的禁忌之情,他却是茫然无措了。   想要放下,可她的音容笑貌,狡黠刁钻渗入他的生活,无孔不入,想要拾起,可身份的阻碍与她的年少轻狂,让他没那份勇气。   他知道,这个女孩,不是他能抓住的。   这不仅仅是身份的阻碍,年龄的差距,更是她那飘忽不定,放荡不羁的性子。   本想要彻底斩断了念想,去外地历练一番,宣泄一下心底的压抑和整理自己混乱的思绪,却又做了那么一个诡异又真实的梦。   拿不起,又放不下!   “四叔,传唤我过来,不会就是玩玩亲亲,而后在这里陪坐的吧!”   金玉叶情绪不见半分波动,依旧是那么没心没肺地笑着调侃。   金成睿唇瓣翕动了几下,眼神晦涩莫名,“听说你前些时间没回金家也没在学校?”   金玉叶状似讶异,“我不是在学校接受培训吗?”   “对了,元旦那天我要参加青少年才艺比赛,有空去听我弹琴不?”   金成睿知道在这只小狐狸嘴里是套不出话来了,想来她也没有可能会去那种地方,那梦境也许只是他心有所思,才有所梦。   放下了心里的结虑,他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现在不知道,到时候再说!”   金玉叶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他的职务,注定了他的繁忙。   “没其他要说的,我进学校了!”   金成睿适时拉住她的手肘,深邃的眸子渗满了复杂之色。   金玉叶回头看他,脸上是她一惯的绝艳笑容,碧色的眸子虽然含笑,却异常地深幽,让人瞧不出半分情绪。   她看了眼抓住她手肘的大手,挑了挑秀气却的眉,唇一扯,“四叔,有事说事,我不喜欢墨迹的男人!”   金成睿心底郁结,眸色沉了沉,“那晚……我听说你在帝豪包了个男人?”   金玉叶面色不变,点了点头,“嗯,你知道的,我需要!”   “用我的!”   从姓樊的那里得知,那晚他们并没有发生什么,想来她只是取了那人的血而已。   金玉叶笑了笑,眸色微暖,“长期下来,你身体撑不住,若是将你拖垮了,你老子还不得找我算账!”   金成睿听到她带着暖意的关心话语,心里同样暖意融融,他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不重,带着一股宠溺意味,“小坏蛋,我老子还不是你爷爷来着!”   话说完,他神色怔忪,眸底闪过一丝黯然与纠结,正是有这层关系,所以,他才苦闷纠结。   金玉叶扬唇,浅笑,没说话。   她爷爷?呵呵,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种,不过没关系,她有妈妈就好,至于哥哥……   哥哥,他还在吗?若是在,这么久了,为何不来找她?   稍微给她一点暗示也好。   想到哥哥,金玉叶神色微暗,“对了四叔,那个叫什么雷瑾晫的,他回来了吗?你帮我约约他,我有事想问他!”   金成睿知道她是想问她哥哥的事,他拍了拍她的肩,无声的安慰着。   “听说前几天回来了,不过他很忙,不知道有没有去外地,另外,也许你问不出什么来,与任务有关的人和事,是不准透露的!”   潜意识里,他不想她见那个霸气凛然的男人,这种感觉很诡异,却又真实的在他心底滋生。   “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而已!”   绳子在小金(金钱豹)脖子上,她很想知道,上面的吊坠又去了哪里,为什么绳子会从哥哥身上脱落。   想到那个逝去的人,车厢内,气氛有些沉默。   金成睿转眸看了她一眼,打破沉默道:“对了,上次和你一起的那个男人是谁?”   帝豪九楼,可不是谁都能上的,姓樊的说她砸下五十万办了张白金卡,这会儿又养了一个小白脸,他可不会认为,大哥会给她那么充裕的零花钱。   那么,这钱的来头,有点悬。   最重要的是,他的梦中,为何会出现这么一个只匆匆见过一次的男人?   金玉叶轻呼出一口气,掩下心底对哥哥生死不明的忧与伤,扯了扯唇角,笑容邪肆,却是顾左右而言他,“四叔吃醋了!”   金成睿眸光微沉,深深地看她一眼,“我吃醋,你在意?”   嘎——   金玉叶微愣,以前只要她这样调他,他不是黑着脸骂她,就是恼恨地瞪着她,要么就是不鸟她,像此次这般直白地反将她一军,还从未有过。   “我吃醋,你在意?”   看着她难得的怔愣,金成睿再次追问出声,嘴角微微翘起一抹弧度,像是漾起一抹极浅的笑容一般。   在这一笑之下,他冷峻刚毅的面部线条顿时柔和了不少,像是雨后的彩红,绚烂光华。   金玉叶回神,自动忽略他的话,碧色的眸子认真的端详着他的脸,“四叔,我敢肯定,你若是笑起来,追你的女人用大卡都装不完。”   金成睿知道她这是在转移话题,便也不再去触碰这些于他们而言,较为敏感的字眼,“你还没告诉我,那男人是谁?”   “一个朋友罢了!”   金玉叶轻描淡写,同时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不耐。   她不喜欢别人过问她的事,十分不喜欢,尽管这个人是对她还算不错的金成睿。   “什么朋友,他是做什么的?”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笑容依旧是绝艳的,然而,却透了一股凉薄,“四叔,你管的太宽了,我已经成年,有交友的自由,也有能力分辨好坏!”   她自己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难道还会怕坏人不成?   不等他出口说什么,她兀自推开了车门:“没什么事的话,我要去上课了,另外,刚才的事,给你添麻烦了!”   话语客套,语气温软,态度是少见的良好,却透着一股无言的疏离。   金成睿心底微窒,他透过车窗,看着她高挑靓丽的背影,眼底既复杂,苦涩,又无可奈何。   他知道,那天早上他毫不留情地将她赶下车的事,在两人之间裂开了一道缝隙。   最初那段时间,他能感觉到她并不排斥他的靠近。   而现在,尽管两人之间的相处,她依旧对他暧昧,调笑,可他能感觉得到,在无形之中,她心里已经建了一堵墙。   那是阻挡他进入的墙!   小祸害,老子该拿你怎么办?   他们这样又亲又摸的,到底算什么?   这种爱而不能,放又不下的感觉,真真是折磨人。   偏偏受折磨的只有他一个,罪魁祸首没心没肺,还优哉游哉地泡小白脸儿。   妈的,着实可恨!   回到高中部教学楼,金玉叶远远地就看到站在走廊里的那一抹白影,天才少年流骁。   她发觉他很喜欢白色,几次看到他,都是一身白。   那个人,也很喜欢白!   敛了敛情绪,金玉叶走近,扬唇,浅笑,“怎么站这儿呢?”   “等你!”   十八岁的花样少年,笑容温暖如春风,眉眼弯弯,透亮的黑眸柔光四溢,唇角一勾,清俊柔美的脸颊上两个浅浅的梨涡。   端得是俊雅非凡,华贵无双。   金玉叶从这幅无法忘怀的无双容颜中回神,温软地笑了笑,“找我有事?”   “嗯,我听说你一手书法不错,有人让我过来,请求你指点一二!”   当主任和他说这个年轻女孩书法水平已达到一个极高的境界时,尽管心里觉得不可置信,可又诡异地认为,如果这个人是她,所有的一切又那么理所当然。   他自然而然地认为,她身上的一切奇迹都不是奇迹,而是理所当然。   如此肆意狂放,特立独行的女孩,理当如此多才!   金玉叶讶异,继而笑了,看来在她拒绝之后,学校将主意打到他身上了。   “你都有勇气开口向我这个小姑娘求指导,我若推托,显得有些矫情了,中午午休到辅导室等我就好”   虽然不会亲自出赛,可指点一下别人还是可以的,更何况这个人拥有一张和柳逸一模一样的脸庞,不说别的,看着这张脸,她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不是她托大,她习的可是古代正宗书法,练的时间也挺长。辰王出身皇家,他所受的各种教育,都是最好的,而她又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弟子,岂会差到哪里去?   别的不说,单说辰王的才华,那是绝对无双的。   那些穿越文里写着女主穿越到古代怎样怎样厉害,怎样怎样将古人耍的团团转,其实都是主角效应罢了,古人并不傻,反而极其聪明,那些阴谋诡计使起来,真不是盖的。   流骁温润地笑了笑,泛着柔光的眼里明显有着愉悦,“好,我等你!”   早上的事对金玉叶没什么影响,她还是该干嘛就干嘛,坐的位子还是那个位子,不过,却要求换了桌椅,而原因——脏了!   “脏了”两个字一出来,班主任那张肥肥的包子脸抖了几抖,不过仍是依了!   不依能有什么办法,被校长誉为鬼才的人,尖子生中的顶级尖子生,学校里的奇葩,他还不得给捧着啊,别说是换桌椅,她说要坐他的办公桌,他都屁颠屁颠的让给她。   眨眼间,上午的课程结束,金玉叶去食堂随意扒了几口饭,便去了辅导室,当然,身后多了个萌货夏奕小跟班儿。   自从那次小巷子里救了他一把后,只要她在学校,夏奕那娃都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跑的。   辅导室里,流骁正伏首桌前,手执狼毫,提笔疾书,姿态沉静宁和,一笔一划,一撇一勾,端得是行云流水,优雅绝伦,笔锋刚劲有力。   金玉叶看着,碧眸再次恍惚,为何会有如此相似之人,容、形、神、韵,都出奇的相似,这会儿就连写字时的样子,居然也是相似的。   柳逸写字有个小习惯,别人站立书写时,一般都会用左手托住宽大的袖摆,而他则是将手背在后背上,姿态闲适优雅。   就如此时的流骁一般,只是一个是繁复古装,一个是现代简便着装,一个长发及腰,一个碎发齐耳。   “你来了!”   最后一笔落定,流骁抬笔,将它放好,看向门口,笑容温润如骄阳,温暖耀目。   金玉叶勾唇,回他一笑,她走进辅导室,身后的夏奕亦步亦趋地跟着。   在书桌前站定,看着书桌上那一个大大的“静”字,碧眸微讶。   字如其人,温润秀雅,却又不失男子该有的刚劲,下笔张弛有度,洒墨均匀,唯一美中不足的,有形而无神。   写“静”字,必须要做到心静,神静,意静,方能赋予其字的形神,达到人字合一,不过,以他十八岁的年纪,能达到这这种程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字是不错,不过,美中不足的是,有形而无神!”   她说着,手已经拿了一张纸铺开,压下镇纸,白玉般的手执起狼毫,沾墨,提笔,笔尖落下,横、竖、勾、挑,一套动作下来,姿态优美,动作娴熟。   着实赏心悦目的紧。   少顷,同样一个“静”字,与他的温润秀雅相比,她的字体则是要洒脱肆意,狂放潦草些,也更加的苍劲有力,稍有眼力的人便可以看出,她的静,静的是心魂。   心,无波无澜!   流骁看着桌上那个大气洒脱的‘静’字,瞳孔缩了缩。   如此大气狂放,肆意洒脱的字,居然出自一个十八岁的女孩之手,他着实惊讶了。   “难怪连校长都对你赞赏有加,此等功力,我望尘莫及!”   金玉叶放下手中的狼毫,云淡风轻地笑了笑道:“被逼着练出来的,你再屏气凝神,平心静气写一个试试!”   当初辰王对她全方面训练,这其中的苦楚,是一般人承受不住的,曾经,她不吃不喝练这个“静”字三天三夜,才写出一个令他满意的,这才被允许吃饭睡觉。   流骁温润的眸子略微惊讶,继而,他了然一笑,道:“也是,这样的功力,的确需要勤加苦练!”   他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地将她写的字收好,重新铺开了一张纸,压下镇纸,骨节分明的手执起狼毫,深吸一口气,按照她所说的一般,屏气凝神,平心静气。   下午,金玉叶和流骁并没有去上课,而是一直呆在辅导室里练字,夏奕这个乖宝宝牌的学生在上课铃响了后,便依依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去上课了。   尽管他不懂什么书法,可是看她写和指导别人,心里也特别欢乐,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他的女神啊,真心无与伦比!   他越来越喜欢了,这么办?   下午放学,没等金玉叶进教室,夏奕就帮她收拾好了东西,肩上背着她的背包,手里提着自己的就出来了,看到她,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我,我帮你,书,书包,收拾好了!”   金玉叶看着他因为奔跑而红彤彤的可爱脸庞,忍不住手痒,掐了几把,“谢了,小奕!”   夏奕见她但着这么多同学的面捏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越发的红了,“不,不谢!”   他的皮肤本就白皙,这会儿白里透红的,像是一个香甜的红苹果一般,再加上他那双大大的圆圆的,若琉璃一般的眸子泛着纯净剔透的光泽,长长的睫毛如一排扇子般,扇啊扇的。   样子呆萌得不行!   金玉叶瞧着他那样,心里突然邪恶了一把,“小奕,你真心适合做小受,这副样子,只能被压倒的份儿!”   夏奕眼睑再眨,剔透的眸子有着不解,“小受?是,是什么?”   擦!好纯洁的娃子!   金玉叶扶额,然而,某个纯洁的娃子下一句却让她嘴抽了。   “如果是,是你的,话,我不,不介意!”   话落,某只萌货脸一捂,跑了!   金玉叶看着他跑的比兔子还快的背影,额角黑线,擦!刚才谁说他纯洁来着,这个人绝对不是她!   她差点忘了,这厮外表是纯情小白兔,内心里也是一只张着爪子的小狐狸,不然上次他也不会腹黑得扔掉别人让他转交给她的礼物,继而换上自己的。   出了校门,金玉叶远远地就看到她家四叔的威风霸气的座驾停在那里,而车门边上还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   车门紧闭,美人依立门外,笑意吟吟,一张嘴儿,喋喋不休,车内男人神色莫测,薄唇紧抿。   “四叔,你看,玉叶姐如此野蛮地将同班同学的脚给打断了,若是不给她点处罚,到时候人家还要说我们金家仗势欺人呢,对大伯,对金家的声望也不好!”   金玉叶走近,好巧不巧地听到这么一句话。   呦呵!原来是告她状的!   ------题外话------   ~(>_   嘿嘿,能有五千字,我儿子功不可没啊!   电停了吧,我就睡觉,想晚上来电了再写晚些,可是,许是前天晚上写的晚,一睡就睡了好几个小时,还是我儿子在我耳边像是念紧箍咒般,不停的念,“妈妈,电来嘞,起来写书嘞,不然漂亮的阿姨要拿皮鞭抽你了!”   汗,我直接默了!   那句话,是我常对他说的,我码字他喜欢吵我,我就对他说,不写书,会有漂亮阿姨拿皮鞭抽妈妈,所以,你一边玩去!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四章水深火热的四叔   “玉艳妹妹,你想要怎么处罚我呢?”   阴恻恻的话语让金玉艳面部笑容一僵,身子吓得猛地弹了一下。   她转身,看到身后的人,想到自己刚才被她吓到,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你个作死的,幽魂啊,吓死个人了!”   金玉叶看着她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咋就没吓死你呢,我看啊,肯定是你心术不正,见不得人的事做多了的人!”   “你……你才做了见不得人的事!”   金玉艳想到被她撞破的那件事,心下有些慌。   “学校门口,吵什么吵,也不怕别人笑话!”   金成睿转过头来,适时出声,出口的话语像是冰渣子一般,冷的不行。   “上车!”   金玉艳一听这话,冲金玉叶哼了哼,立马屁颠屁颠地去拉车门。   说实话,四叔这辆威风霸气的车子,她还没坐过呢,一直想坐来着,可他基本都不在家。   心里高兴地想着,然而,车门是开了,可身子还没进去,就被车门口的一只有力长腿长腿给挡住,她愕然地抬眼,“四叔!”   金成睿蹙了蹙剑眉,“我不回金宅,家里有车来接你!”   他说完,眼神转向金玉叶,“上来!”   这就是差别待遇啊!   “呵呵,玉艳妹妹,好狗不挡道,让让呗!”   金玉叶看着金玉艳那张像是吃了大便一般的脸庞,很不给面子地笑出声来,本是没打算坐上去的,这会儿难得的没逆了他的意。   车子开得老远了,金玉叶还在发笑,金成睿看着,寒凉的眸子漾着丝丝柔光,“看她难堪,你很开心?”   “当然,我最喜欢看别人难堪,特别是金家人!”金玉叶心情倍儿好,不自觉地脱口而出。   咚——   一个爆栗直逼脑门儿,接着便是金成睿咬牙切齿的恼恨声音,“老子的难堪,你也喜欢看?”   “四叔,说话归说话,别动用武力行不,大老爷们儿的,你也不知道自己的手劲儿有多重!”   金玉叶捂着有些发疼的额头,不满的哇哇叫。   金成睿拉开她的手,看了眼,丫的,还真红了,刚才心里有些恼怒,没控制好力道。   削薄的唇紧抿着,他没有说话,却是抬起了手,粗粝温热的大掌在她额间揉了揉。   金玉叶抬眼,刚好看到他刚毅有型的下巴,近距离地打量,才发现她家四叔的皮肤还挺好。   健康的麦色,不似一般男人的粗犷,上面胡茬刮得很干净,下巴的骨骼线条也很好,该圆的圆,该方的方,看着特有型。   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   这句话送给金玉叶和金成睿两人,正合适。   此时她在观赏着她家四叔漂亮有型的下巴,而她四叔这会儿,垂着眸子,看着她那张比一般女孩要来的深刻的精致五官,发呆,痴然。   容美,肤白,她的眉角微微上挑,不怎么明显,然,无形之中自有一番媚骨,那玫瑰色的妖冶棱唇一勾,可谓是百媚生娇,媚态横生。   眼前的女孩,心性凛然,肆意洒脱,刁钻慧黠,有女子的柔美,也有男子的果敢冷酷,最重要的是,她才十八岁。   如此年轻,如此花一般的年华,她有肆意的资本。   听说以前的她沉默寡言,孤僻怯弱,如今的她,和以前那些形容词根本就不搭边。   一个人一夕之间改变,而且还改变的那么彻底,真的只是因为被欺负狠了,所以在性情大变吗?   “教官,到了!”   刘二愣的声音适时响起,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金玉叶碧眸看向外面,居然是她四叔的私窝,南苑。   “四叔,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金成睿收回手,不着痕迹了敛了下情绪,“这段时间你住在我这儿!”   金玉叶碧眸微闪,嘴角含着邪肆的笑意道:“呵呵,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你也不怕擦枪走火!”   金成睿沉着脸不鸟她,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也渐渐摸清了和她在一起时,怎样让她那张刁钻的嘴闭上。   唯一的方法就是,任由她说,他沉默。   当然,其实他更想用她教他的那种方法令她闭嘴,可他知道,到头来,难受的人是他。   憋啊!   两人说话间,已经进了偌大的别墅。   “金先生,您回来了,要开饭吗?”   一个四五十岁,身穿大花袄的妇人从厨房出来,神色恭敬地打着招呼。   此人是这里帮忙烧饭打扫的红嫂,前段时间回老家了,所以金玉叶还没见过。   金成睿点了点头,眼神转向身后的金玉叶,“二楼左手第一间,你的房间,上去梳洗下,下来吃饭!”   金玉叶没动,她在沙发上坐下,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睨着他,碧眸深深,“四叔,你这是搞哪出呢?”   “早上在办公室里,你没听到那老女人的话吗?你将人家女儿腿打断了,他们不会轻易放过你!”   这也是他去接她放学且让她住在他这里的原因。   那些人一看就知道是混帮派的,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她一个姑娘家,就算有些拳脚功夫,也打不过那些长期打架斗殴的社会混混。   令一个原因,大嫂如今出了院,上次的事,让她丢尽了脸面,一出院便向父亲提出要求,要送她出国,不然有她便没她,   尽管这事被大哥压了下来,可若是回去,双方同处一个屋檐下,她的日子,可想而知,若是家里老是这般鸡飞蛋打,父亲也不会坐视不理的吧。   她对金家有怨恨,他不想这种怨恨升级,到时候弄得撕破脸,以她的肆意疯狂,想必惹急了,什么都做得出来。   就这样,金玉叶暂时在金成睿这边住下了,没有不喜欢也没有喜欢,与她而言,只是挪了个窝而已,不是真正的家,在哪里都一样。   不过,和他呆在一起,在某些事方面,还是有些不便。   比如,女孩子再正常不过,每月一次造访的大姨妈!   浴室里,金玉叶看着小可爱上那刺眼的点点殷红,真心默了!   草泥马,这到底是在玩她,还是在玩她四叔啊!   这玩意儿居然给她提前两天!   深吸一口气,扯开嗓子吼:“四叔!”   金成睿正在书房看着军事资料,她扯开嗓子的吼叫声,尽管这里隔音效果好,仍是传了进来。   浓密的剑眉微蹙,身体的动作快过脑中的思想,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人已经站到她卧室门口了。   那速度,堪称神速。   轻吐出一口气,叩了叩门。   自从吃了晚饭,看了会儿电视,她回房后,他便没进过她的房间,说实在,面对那么一个妖精,他还真有点怕擦枪走火。   里面没人应,他转动了门把,推门而入,卧室里没人,眼神转向亮着的灯光,雾气缭绕的浴室,脑中突然闪过一副美人出浴,酥胸半露,美腿摇曳生姿的旖旎画面。   甩了甩头,心里暗咒一声,“混蛋”!   这声‘混蛋’也不知是骂满脑子装屎的自己,还是骂某个扰乱他心绪,却又只能眼馋,不能享用的某个妖精。   “叩叩叩——鬼吼什么?”   叩了叩金色的琉璃门,四爷的语气那叫一个憋火啊。   这么大的火气,里面的金玉叶觉得莫名其妙,“四叔,你们部队里的火炮什么的,都被你吃进肚子了吗?”   “少贫,给老子说事!”   看着里面雾气缭绕中,那影影绰绰,不甚清楚的窈窕声音,在这门口站一秒钟,都是对他的折磨。   他很奇怪自己的身体,以前就算有女人光着身子站在他面前,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都不见半分波动,这会儿,他看着一个模糊的影子,自己脑中自行YY,身体的里就像是不受自己控制般,翻腾的厉害。   他的自制力,什么时候这么差劲了!   金玉叶算是听出来了,她家四叔现在的心情,不是一般的不好啊。   不过,不好她也没办法,该他做的,还是要做,谁让他八婆,多管闲事,强迫她住在他这里来着。   吸气,吐气,妖冶潋滟的唇一勾,“四叔,去帮我买面包呗!”   金成睿剑眉皱得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了,十分没好气地出声:“冰箱里有,自己出来吃!”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四叔,不是我要吃,是我妹要吃,还有,此面包非彼面包,不用放冰箱里的!”   此话一出,金成睿想到上次她的‘胸妹论’,若是再听不出个所以然来,那就是脑残了。   话懂了,同时那双冷峻的脸黑了,深邃锐利的眸子也瞪大了,“你——让——我——去——买——卫——生——棉!”   “当然,你不去买,难道还要我裹着浴巾去买?一边走,一边飙血?”   帮忙烧饭的红嫂晚上基本不住这里,所以此时偌大的别墅,只有他们两叔侄。   “妈的,老子上辈子欠了你的!”   金成睿脸色那叫一个黑沉,神情那叫一个憋闷。   几分钟后,一个身披军大衣,头戴军帽,鼻梁上戴着偌大墨镜的威武挺拔的兵哥哥进了某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小型超市。   当兵的一向受广大市民敬重,更何况还是一个威武不凡,冷峻帅气的兵哥哥,他一进去,就有美丽娇俏的导购小姐热心地招呼:“先生,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金成睿嘴角抽了几下,“我自己逛逛!”   声音是又冷又硬。   话落,他兀自上前,逛逛这,逛逛那,最后才逛到妇婴用品专区,看着那一包包的东西,脸沉,头疼。   而刚才那个导购小姐也不畏惧他身上的冷气,一直跟在他身后,见他望着尿不湿发呆,便笑着好心地上前询问:“先生,你可以参照你宝宝的年龄购置,这些是一至三个月,也就是刚出生婴儿用的,这边是……”   “我自己看就好!”   金成睿深吸一口气,打断她喋喋不休,各种尿不湿的介绍,那张脸是又红又黑。   导购小姐见他不耐烦,便也识相,笑了笑后走开了。   少顷,某个兵哥哥大包小包,抱着一大推尿不湿来到收银台,将东西往上一搁。   收银员是个四十来岁的大婶儿,见男人来买育婴用品,淳朴地笑着调了一句,“哎哟,真是个好父亲呢!”   咱四爷那嘴角抽的那叫一个欢腾,戴着墨镜的眸子东瞧瞧,西看看,就是不看下面让他变成好父亲的玩意儿。   娘的,他女人的滋味都被尝过,父亲个屁!   噗嗤——   收银员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手里掂着一包苏菲,“你肯定是第一次买婴儿用品吧,这个是女人用的,不是婴儿用的,你确定要吗?”   四爷唇瓣翕动,一个‘要’字被哽在喉咙里,而出口地却是“不要”!   妈的,真怂!   得知自己说了什么,金成睿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金成睿提着一个大塑料袋进了金玉叶的卧室,这时候金玉叶也从浴室出来了,身上披了件淡紫色的绒浴袍,正站在窗边擦拭着湿湿的长发。   蹙了蹙眉,“刚洗好澡,别站在窗边!”   金玉叶扬唇浅笑了下,关上窗户,转身来到床边,将手中的毛巾扔在一旁,看了眼大大鼓鼓的塑料袋,“四叔,你这是帮我准备了一年的分量吗?”   金成睿头撇向一边,不看她。   金玉叶打来袋子,一看之下,傻眼了。   “四叔,你确定你没买错?丫的,这是尿不湿!”   金玉叶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翻遍了,都没翻到她要的卫生棉。   金成睿脸色微微赫然,他掩嘴轻咳了声,“咳咳,反正都差不多,你将就着用,个人觉得,这个还好些,随你怎么翻动!”   金玉叶嘴角抽搐,“擦!你怎么不干脆买纸尿裤得了,这要怎么用?”   金成睿脸色难看,又青又红又黑,他心里本就憋着一团旺盛的火焰,这会儿口气也不好起来,“爱用不用,老子不伺候了!”   话落,他转身摔门而去。   可是在走出门口的那一刻,他就后悔了,想要进去,却又拉不下脸,心里的郁闷无处发泄,恨恨地一拳砸在墙壁上,手背指节处立马一片鲜血淋漓。   金玉叶看着紧闭的房门,怔了怔,继而讥屑地笑笑,没再看床上那一推尿不湿一眼,拿过自己的书包兼背包,舀出手机,极快地拨了个号码。   “阿恺,来郊区南苑这边接我一下,另外,帮我带包卫生棉过来!”   那头,正一边喝水一边听电话的倪星恺一口水没忍住,尽数喷了出来。   大概半个小时,在金玉叶换了N次卫生纸后,听到楼下传来汽车的鸣叫声,披了件外套,她下了楼,穿过花园,来到铁门外。   外面,一辆宝蓝色莲花跑车停在那里,而里面的人,正是一脸酷酷的倪星恺。   见她出来,倪星恺滑下车窗,探出头来,没好气道:“喂,妖孽,搞什么飞机呢?”   “甭管我搞什么飞机,我要的东西呢?”   倪星恺将一个黑色的袋子递给她,“拿去,我妹妹用剩的!”   金玉叶打开看了看,里面是一包用了一半的苏菲,她笑笑:“谢了,等我一下,我换身衣服!”   拿着东西回到别墅,走进客厅,金成睿正端坐在沙发上。   金玉叶勾唇,像个没事人似的笑着打招呼,“四叔,还没睡呢?”   金成睿看了眼她手中的塑料袋,不用想也知道里面是什么,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之色,“玉叶,我从来没……”   “没关系,我了解的!”   金玉叶巧笑嫣然地点了点头,打断他的话。   清理了下自己,另外换了身衣服,拧上自己的包下楼了。   客厅里,金成睿依旧坐在那里,见她一副要走的模样,他瞳孔缩了缩,身子猛地从沙发上站起,“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哦,有点事,四叔早些休息吧,不用等我!”   金玉叶从始至终脸上都带着笑容,精致的脸庞不露半分神色,那双深幽如海的碧眸更是无波无澜,整个人无懈可击,让人窥视不出半点情绪。   金成睿上前,适时拉住她的手肘,深吸一口气,语气懊恼道:“丫头,我不是故意吼你的!”   金玉叶还是在笑,只是笑容凉薄了不少,“我说了没关系!”   “没关系你走什么走?三更半夜的,你一个女孩子去哪里?你别指望翰荣居帮你留门!”   金成睿的脾气本不算坏,只是成天和一群大老爷们儿呆在一起,直来直去惯了,也不知道如何和女人相处,而且还是一个扰乱他心绪,却又拿她没办法的女孩。   此时,金玉叶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闹脾气的任性小女孩。   金玉叶碧眸微沉,然,嘴角的笑容越发的绝艳,只要是了解她的人便知道,她的笑容越是艳丽,那么她的心情也就越发的不好。   她看着有些气急败坏的男人,轻笑出了声,红唇轻吐道:“呵呵,不劳四叔替我操心了,翰荣居那地儿魑魅魍魉成群,乌烟瘴气,如果可以,我宁愿一辈子也不踏进!”   话落,她利用巧劲,不着痕迹地睁开了他的手,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金成睿看着她的背影,削薄的唇紧抿,心有些慌乱,直觉地,若是今晚让她离开了,那他们之间本就存在的裂缝会加大,到时候,他想挽回都不可能。   金玉叶脚步坚定向外走去,一股冷风迎面袭来,灌进她的领口,她瑟缩了下,打了个喷嚏,正准备拢紧外套的领口,突然,身子猛地被人往后一扯,后背跌进一句温热的胸膛。   ------题外话------   叶子会不会走ing?欲知答案,请听下回分解!   漫漫这二百五,又是五千党!   美妞儿:嗷嗷嗷~二百五,啥时候能多更点啊!   漫漫:吼吼~美妞儿们,支持正版啊!盗版伤不起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五章你想泡我!   咚咚咚——   心跳如擂鼓。   当然,不是她的。   抬头望了望天,黑沉沉一片,金玉叶眨了眨眼,掩去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复杂,勾唇扬笑,没心没肺道:“四叔,干嘛呢?”   金成睿抱着她,手臂力道不住地收紧,他的下颚搁在她头顶,鼻尖满是她发丝上好闻的清香,心里的慌乱,在她入怀的那一刻得以平缓。   “丫头,四叔真不是故意吼你的,我只是心里烦躁,我……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沉沉的暗哑声音,在这冬天的夜里,透着一股萧索黯然。   不听话的兵,他可以往死里操练,直到他听话服教为止,可面对这个身为他侄女,却扰乱他心湖,时常和他玩玩暧昧的慧黠女孩,他是真的不知该如何了。   进不得,退不了!   一个字,乱!   金玉叶神色微动,突然良心发现,对这个纠结苦闷的男人感到丝丝歉然。   她退离他的怀抱,转身,笑了笑,语气认真道:“四叔,我想,我可能要和你说声抱歉,我性子放荡爱疯,如果给你带来困扰,还请别放在心上。”   金成睿想说什么,却被她的手捂住。   “四叔年纪不小了,找个女人吧,这样也许就不会那么烦躁了,另外,以后我的事,还请你不要过问,我不喜欢,我朋友还在外面等我,就先离开了,你早些休息吧!”   以前每次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气急败坏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却从未想过,他这样循规蹈矩,冷静自持的人会在明知道她是他侄女的情况下而认真。   感情的事,不在她的人生版图内,身带诡秘蛊毒的她,也不能去触碰那玩意儿,毕竟,她还不想引火自焚。   另外,他是金家人,她担心他们哪天会站在对立的场面,与其那时候他进退两难,还不如现在快刀斩乱麻。   所以,情感上,对他,她只能说抱歉!   唉!真不知她是该为自己的魅力感到自豪?还是该为自己的喜欢祸害人的恶趣味感到罪过?   金成睿看着她被灯光拉的老长的背影,冷峻的脸像是结了一层冰霜般,他站在那里,看着他们的车掉头,离开,良久都未动一下。   呼——   轻吐出一口气,心里微涩。   由她来斩断他的念想,也好!   再深陷下去,那就是万丈深渊,他的生活,该恢复正轨了。   他以后要牢记,他们是叔侄,身为叔侄的两个人,就算相爱,也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更何况,她根本就不爱。   不知在外站了多久,直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他才回僵凝的眼神,敛了敛神色,接起了电话,“喂,我是金成睿!”   “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幕,眸色凝了又凝,少顷,他心里喟叹一声,进了别墅,换了身衣服,便驾车出门了。   帝豪九楼   极致奢华的包厢内,几个年轻男女零零落落地坐在舒适的意大利沙发上,调情,喝酒,划拳,玩掷色子的游戏,整个包厢,充满了尼古丁和酒的味道,画面暧昧的奢靡。   与周围的喧闹旖旎不同,在暗影处的一张单人沙发内,坐了一个男人,一个霸气侧露,寒气冻人的男人,他不像其他男人一般,身边或多或少有一两个女人作陪,而是一个人单独坐在那里品酒。   坐姿端正,无形之中又透着一股慵懒与闲适,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与矜贵,就算他不说话,那浑身无与伦比的气场,都让人无法忽视。   此人不是雷瑾晫雷大首长,还道是谁?   坐在他对面的雷钧桀这会儿心里扑通扑通地跳着,连和女人调情的心思都没有了。   没办法,他怕啊。   若是让他二叔知道,那晚和他滚床单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莉莉,而是某个不知名的女色狼,他们参与了这件事的几个,绝对会遭殃。   咔嚓——   包厢的门被推开,一袭白色西装,笑容温和的樊祤走了进来,“雷二爷,抱歉,你要找的人今天没来!”   雷钧桀轻吁出一口气,端起杯子,一大口酒灌了下去。   压惊啊!   雷瑾晫挑了挑眉,脑中再一次浮现出那张妖娆魅惑,精致无双的脸颊和那双摄人心魂的迷人碧眸,想到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时的样子,想到她的大胆与狂放。   神色,有些恍惚,心,有丝浮动!   仰头,一口酒倒入口中,喉结滚动,冰凉湿滑的液体如喉,压下了心底的躁动,“没来就将她请来!”   这话一出口,雷钧桀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拼命地冲樊祤打眼色。   “什么人被雷大首长你如此惦记,居然百忙之中过来找人!”   金成睿跟在樊祤身后进来,恰巧听到他那句话。   雷瑾晫身子往椅背上靠,一只手臂很成在椅背之上,晃了晃杯中的琥珀色液体,神情状似回味般,“一个妖精!”   “嘿,说到妖精,我突然就想到了金大教官那侄女儿,怎么样?大教官,介绍下呗,就算不能玩,看看也养眼啊!”   这时候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言语之间,满是轻浮之意,此人是夏家老三的儿子夏铭,和雷钧桀良两人,在这京都是有名的花少。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转向金成睿,那次见过金玉叶的人,皆都眼露期待,希望再见见那个勾魂的女孩儿。   没见过的人,同样期待,因为这段时间,金家还藏了个绝世无双的大美人这件事,几乎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传遍了。   他们也想要见识见识,到底是怎么个美法,居然将这些见惯了绝色的权贵子弟们的魂都勾了去。   “是世煊的妹妹吗?”   提到金世煊,雷瑾晫冷寒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   金成睿在一处空位子坐下,淡淡地“嗯”了一声,而后伸手为自己倒了一杯酒。   那样子,明显不想多谈。   “哦,原来那疯子就是世煊的那个宝贝妹妹啊,那厮藏得可真紧!”   雷钧桀有些讶异,上次听金玉艳那女人的话,他一直以为她是金家哪个的私生女来着,没想到是金世煊常常挂在嘴边的妹妹。   金成睿没说话,一个劲儿地灌酒,或者说,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有关她的事,还是由别个男人对她品头论足。   他会妒忌,妒忌他们能以一个男人的角度肆无忌惮地讨论她美,而身为叔叔的他——   不能!   众人见金成睿谈论的兴致不高,便也没再这个话题上打转,各自喝酒的喝酒,与身边女人调情的调情,唯有金成睿、雷瑾晫和陪客的樊祤三人身边清冷无声。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响起,少顷,郝经理神色苦闷地走了进来,附在樊祤耳边低语了几句。   樊祤听完,蹙了蹙好看的眉,压低了声音问:“你没告诉她,明哲有人包了?”   “说了,可对方硬是要点他!”   樊祤悄悄瞄了眼金成睿,这会儿对方的视线正好看了过来,“有事?”   “杨家小姐要点明哲出台!”   一句话,便已道出了意思。   杨家小姐不少,可骄纵奢靡又放浪的,却只有一个,杨家老二杨志朋的大女儿杨欣,由于她的放浪形骸,别人给她取外号叫小金莲。   潘金莲的姐妹儿!   认真算起来,和他还算是亲戚关系。   金成睿皱了皱剑眉,一口酒灌下,语气冷沉道:“让他上来,另外,以后若是谁点,就说这人是我包的!”   噗——   雷钧桀一个没忍住,喷了他身边女人一身的酒水,他不可置信地看向金成睿,“金大教官,你没事吧,如果我没弄错,这个明哲可是男人!”   其他人也都惊疑不定地看着金成睿,同一个圈子里,他们知道他对女人没多大的兴趣,却不知道,他居然对男人感兴趣。   雷瑾晫掩藏在暗影下,棱角分明的精致脸庞神色也有些讶异。   男人?   金成睿?   丫的,狗屁!   樊祤也有些讶异,他还以为他巴不得明哲被别人点走,没想到……呵,这些个豪门,里面的水果真是够深的。   郝经理听到金成睿的话,已经下去办事了,不久,一个清秀白净的男人便被他带了上来,不就是被金妖孽包下的明哲吗?   金成睿看到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干净。   这种干净是没有被世俗染色的纯白,想必,她看上他,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一大推男人,而且据说还是京都一等一的权贵子弟兵,身子矜贵的很,这让明哲有些拘谨,绞着衣摆惶惶不安着。   “哎呦,莫不是个雏货,好生害羞来着!”   说话的是夏铭,这厮比雷钧桀更混,是个男女通吃的货。   金成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这人没你的份儿,少打主意!”   夏铭被他实质性的冷眼一扫,身子很不争气地瑟缩了一下,这京都,只要入过部队的,想必没有人不怕金大教官的,操练起兵来,那是往死里操练。   金成睿放了话,便没再管他,眼神再次落到局促不安的明哲身上,灌了一口酒,锐利的眸子微眯,“既然包了你,以后只要每个月十五来这里就好,该你得的钱,会有人付,没别的要求,只要保持身子干净就好!”   他包,传出去总比她包要好,她在金家的日子本就不好,不需要再添一笔,给人留下话柄赶她离开的机会,更何况,他知道,她确实需要,相较于找男人办事,他更希望她只是取血而已。   熟知内情的樊祤讶异了,乖乖,他这是在帮他侄女儿养小白脸儿吗?   丫的,真大方!   不久,一向不近女色的金家老四有同性恋倾向的传闻隐隐在京都的上流社会传开,让那些觊觎他的名媛淑女们碎了一地的放心。   正在琢磨着给自己挑儿媳妇的金老爷子暴怒了,金家人沸腾了。   当然,这都是后话!   此时,某个人要倒霉了!   所谓的莉莉现身了。   “二爷,这就是你要找的莉莉!”   噗——   雷钧桀今晚第二次喷酒,坐在他身边的女人今晚第二去换衣服。   悲了个催的郝经理被人给记恨上了。   看着他的反应,雷瑾晫挑眉,在这昏暗的灯下,他那双习习生辉冷眸有着急切的看向被郝经理带进来的女人。   第一感觉,人如其名——俗!   第二感觉,被人忽悠——怒!   此时,他眸子更冷了,心里的火气儿沸腾了。   嚯——   锐利冷妄的眸子犹如一柄出鞘的利剑,直直射向雷钧桀,“怎么回事儿?”   雷钧桀心里将那个可恶的女色狼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吃了他家二叔,也不留个名儿。   “呃,二叔,那晚……那晚莉莉并没有去,和你滚床单的人,是不明人士!”雷钧桀在他如冰锥的目光下逼视下,硬着头皮将话挑明了。   “啊,妈啊,不会是酒店里打扫房间的欧巴桑吧!”   啪——   “放你娘的狗屁!”   雷瑾晫重重的放下酒杯,一声怒骂震惊四座。   这些人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怕这个冷面兵王的,一是他的身份,二是他手中握着的无上权势,三是他自身那股铁血无情的狂霸之气。   慑人啊!   金成睿倒是不惧他身上的慑人气势,优哉游哉地啜了一口酒,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兴味,“雷老二,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居然招你如此惦记了!”   “一个可恶的让人想揙,却又勾魂得让人想要压在身下狠狠操的妖孽!”   雷瑾晫说的咬牙切齿,能将一代冷血兵王逼成这般,也是金妖孽的本事了。   金成睿微怔,他怎么觉得,他所形容的人,是他家的妖孽,对于那丫头,他不就是这种感觉吗?   甩了甩头,仰头将杯中的液体尽数灌了下去下去,压下心里那一刻陡起的心慌,出声告辞,“你在这儿慢慢收搓这群混球,我先撤了!”   他前脚一走,邪火上升的雷瑾晫同样搁下杯子,森寒的眸子直直看向雷钧桀,“看来你是太无聊了,明儿个和你父亲说说,让他帮你选一门媳妇儿,生个崽出来填充一下你无聊的日子!”   雷钧桀一脸的惊恐,“别啊,二叔,大不了我帮你将那个女人找出来,你是揙还是操,随你便!”   在雷家,除了两个老的,就属这二叔的话最有分量了,他要他结婚,他老爸绝对是屁都不放一个,还得将他打包送进洞房。   对于一个曾经放言不会为了某个女人而放弃整片森林,更对婚姻极度排斥的雷钧桀而言,要他结婚,无疑是将他推进地狱。   雷大首长,果真是会大蛇打七寸。   “这事没得商量!”   话落,他也不去理会哇哇叫的某人,直接干脆地出了包厢,还有几个胆儿肥的,需要他去收拾。   操他娘的,居然给他惹出这么大的乌龙。   真他妈的憋屈!   此时,乌龙的女主角这会儿正窝在她暖暖的被窝里与周公下棋。   越是逼近元旦,学校里对那几个参赛的抓的越紧,可见校方对这次比赛有多重视。   金玉叶这些天除了偶尔象征性的练练琴外,就是指导流骁书法,在她的尽心尽力的指导下,流骁算是突飞猛进,字好,同时也能揣摩出字的底蕴与形神。   “明天比赛好好发挥,你这水平,夺得魁首并不难!”   流骁搁下笔,冲她温润地笑了笑,“魁不魁首不重要,只要自己努力了,无愧于心就好!”   金玉叶笑着点了点头,越是相处,她就越是觉得,柳逸像是回到了她身边一般,他与柳逸,不论是面貌,还各习惯,应或是心性神态,都惊人地相似。   “对了,为了感谢你这些天来的指导,我今晚请你吃饭,如何?”   金玉叶耸了耸肩,“好啊,我要吃京都最贵最具特色的餐厅,请不?”   “呵呵,应该的,你值得最好的!”   流骁的目光柔得能滴出水来。   眼前特立独行的女孩,她千变万化,可以是慑人的寒冰,阴冷刺骨,也可以是一团旺盛的火焰,燃烧着她的热情与青春,亦可以是刁钻狡黠的靓丽女孩,散发着独属于她的独特魅力。   总而言之,这个女孩,就如那有毒的罂粟,拥有惑人心魂的本事,沾上了便借不掉,明知有毒,却还要飞蛾扑火。   十八岁,是个青春萌动的年纪,良好的教养让他比同龄人沉稳不少,能够很好的控制那份萌动,然而,越是和她相处,他的目光越是无法从她身上挪开。   他明白这种状态代表什么,但他更明白,她会如此帮他,只因他这张与她心里某个人相似的脸。   因为这段时间他也看出来了,她并不是一个那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她的性子,凉薄得近乎无情,整个学校,能走近她的,恐怕也只有夏奕那个可爱如娃娃般的美少年。   所以,就算心思萌动,他也只能兀自压抑,他不知道,与他相似的那个人,在她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位子,从她的只字片语中,他察觉得到,那是一个很美好的存在,他害怕他的唐突会玷污了那个人。   他们还年轻,他可以慢慢渗进她的生活,用他的行动去证明他的心意。   下午放学,请客吃饭的事提上了行程,夏奕这个小跟班当然不会错过此等好事。   一行三人,坐上出租车,迎着冬天的寒风,很快便来到一家有名且独具特色小肥羊餐厅。   天冷,吃火锅的人很多,再加上这家餐厅很受京都人欢迎,外面几乎满座,好在流骁在中午的时候,便定好了位子。   跟着侍者来到所订的包间,三个人,包间不算太大,分别在位子上落座,流骁绅士地将菜单递给了金玉叶,“这里我吃过一次,羊肉火锅很不错的,你看看,有什么是你喜欢的!”   金玉叶对于羊肉还是挺喜欢的,又是大冬天的,吃羊肉火锅正合适,便也不和他客气,瞧了几眼,点了些自己喜欢吃的,而后将菜单交给了一旁的夏奕。   “小奕,自个儿点,别和他客气,这些天来,你也帮他磨了不少墨不是?”   夏奕接过,却也不忘表明心迹,“我,我是为,为你磨的!”   意思是,流骁是沾了她的光。   流骁在一旁摇头笑笑,不言。   点的东西很快便上桌了,中央的锅底糖料在沸腾,一股鲜美的羊肉汤的味道在不大的包间里四处散开。   金玉叶还未来得及动手,一旁的夏奕将她点的东西放了进去,涮熟了后都放到她面前的盘子里,小心翼翼又羞怯地看着她,“看,看好不好,吃!”   金玉叶喜欢吃辣,弄都弄好了,她也不矫情,夹起来蘸了点秘制的辣酱,尝了尝,肉质鲜嫩爽口,涮的时间适中,辣得也够味,挺合她口味的。   “嗯,还不错!”   听到她的话,夏奕可爱的娃娃脸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圆圆大大的眼睛眯成了缝,白皙的脸庞在热气的熏染下,红红的,看起来可爱极了。   “那……我涮,涮给你吃?”   金玉叶筷子顿了顿,转眸看他,碧眸眯了眯,“小奕,鉴于你最近种种表现,姐儿我得到一个结论!”   “什,什么结论?”   夏奕眼睛眨了眨,满脸的求知欲。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瓣微勾,精致的脸庞笑靥如花,整个人都漾着一股无言的诱惑,只听她红唇轻吐,“你——想——泡——我!”   夏奕被她的笑容迷得七荤八素,脑子里就一团浆糊,样子呆萌呆萌的,“你,你才,才发现?”   噗——   一旁的正在喝水的流骁听着他们一个狂放一个呆萌的对话弄得一口水尽数喷了出来。   他轻咳两声,拿出纸巾擦了擦嘴角,好笑道:“快吃吧,时间涮长了,味道就不好了!”   他说着,已经动手捞了颗牛肉丸到金玉叶面前的碟子上,动作自然的不行。   看来这夏奕是个强敌啊,端着一张小白兔的脸,转做狐狸才做的事。   金玉叶在古代所受的礼仪教养是很严格,绝对的是食不言寝不语,回来之后虽然没这么严格,可多年下来,已成了习惯,只要别人不主动引起话题,她是不会开口讲话的。   席间,只听得到餐具叮咚的碰撞声,并没有吃火锅时的热火朝天,不过,两个男孩基本上都在伺候着一个女孩吃,这份默契与温情,倒是让气氛温馨不少。   洗手间内,金玉叶捋了一把水拍了拍被热气和辣味儿熏得发烫的脸颊,冰凉的水立即抚平了被火烧一般的脸。   呼——真爽!   轻吐出一口气,擦拭了脸上的水珠,金玉叶止不住地喟叹着。   距离上次吃涮羊肉,还是上辈子的事,而且距离她回魂,也有几年的光景,那年辰王出使乌拉拉大草原,她跟随一起,吃了一次正宗的涮羊肉,烤羊肉,王庭里的御用大厨烹饪出来的,并没有那股膻腥味儿。   现在想想,呵呵,恍如隔世,也确实隔了一世,只是某些画面在当时不觉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居然如此的深刻。   收拾了下情绪,扯了扯嘴角,出了洗手间,然而,脚步刚跨出,手腕便被人给抓住,曾经作为杀手的她,第一件想到的便是攻击。   在对方抓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她身子一个翻转,另一手反应极快地向对方的后颈劈去。   对方显然也不是吃素的,身子一闪,手用力一拽,避开她攻击的同时,也将她拽进了怀里,仅是一个照面,便两招已过。   “怎么见人就攻击?”   熟悉的磁性声音透着一股寒气与恼怒之色从头顶传来,金玉叶出针的手不着痕迹的收起,“不言不语就将人往怀里拽,我还以为是哪个喝醉酒的色胚呢!”   ------题外话------   ~(>_   他都不跟我好了!呜呜,只能让了!   目测,这章貌似木有什么内容,亲们有木有这个感觉!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五章四叔敢要吗?   这会儿的金成睿确实是喝了些酒的,那脸色透着一丝薄红,身上的酒味儿也有些浓郁。   公共场合,着实不宜搂搂抱抱,更何况,今天的他,还穿着一袭威武不凡的军装。   军装啊,它代表的可是严肃与正直。   金玉叶从他怀里退了出来,“四叔也过来吃火锅?”   金成睿掩下因她的离开而泛起的失落,剑眉皱了皱,没有言语。   “怎么了?四叔?”   深邃锐利的寒眸落到她精致的脸庞上,几天不见,她依旧是那么神采飞扬,刁钻俏丽,眉宇间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媚态,勾人得紧。   眸色沉了沉,心底的涩然再次升起,这样的女孩,以后到底谁能拥有?   不过,不管是谁,终归不是他金成睿。   妈的,真堵!   “四叔,想什么呢?没事我先走了,我和同学一起过来的,他们还在包厢等我!”   金玉叶半天等不到他的声音,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金成睿拉住她软绵微凉的纤手,将她步伐往另一边带,“既然你在这里,就帮我个忙!”   大概五六分钟的时间,金成睿便从隔壁的精品店买了一顶宜男宜女的毛线帽和一副偌大的茶色墨镜。   金玉叶看着他手中的道具,眼露讶异,“四叔,你要我帮什么忙,居然还要乔装?不会是做什么见不得的事儿吧?”   金成睿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脑袋,动作自然地将她的长发挽了起来,帽子往她头上套,“放心,不会是杀人放火作奸犯科就是了!”   “呵呵,也许相较于你让我帮的忙,我倒是宁愿杀人放火,作奸犯科!”   那些事,她做起来熟啊!   “得了,少贫!”   金成睿语气虽然还是冷冷的,但刚毅的眉宇间不难看出丝丝暖意。   和她在一起,就算是斗斗嘴,被她气得冒烟,可他发现,他的心情却是欢的。   丫的,这算不算是欠虐?   戴好了帽子和墨镜,金成睿深邃的眸子泛着点点笑意,满意地点了点头,“走吧!”   此时,金玉叶看起来全副武装,那张精致绝伦的脸庞除了高挺秀气的鼻子和玫瑰色潋滟的棱唇外,几乎看不到脸。长发被藏到了帽子里面,最具特色的碧色墨子被墨镜遮掩。   她今天穿的是浅蓝色的短装羽绒服加休闲裤,脚下是双白色的波鞋,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和嘴角那抹似有似无的邪肆笑容,整个人透着一股宜男宜女的中性美。   很快,她被金成睿带进了一间比她那儿还要大的包厢,中间还隔了快屏风,里面坐了一个人,目测一下,还是一个美人儿。   “四叔,你不会是想要我装你女朋友这种恶俗戏码吧!”   金玉叶看着美人儿端坐的背影,凑近金成睿耳边,笑着娇声咬耳朵。   被她热气侵袭过的耳郭子有些麻,金成睿呼吸有片刻的紊乱。   他深吸一口气,牵过她软绵的小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她手心,同样凑近她耳边,压低着嗓音道:“错,是男朋友!”   噌——   金玉叶脚底一个踉跄,差点栽了个狗吃屎。   好在身边的男人手穿过她腋下,拖了她一把,避免了她栽到地上的危险。   只是,他手掌所掌控的位置,是不是太那啥了点。   那是她的……胸啊!   感觉到他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轻捏了一把,金玉叶额角黑线。   擦!这厮吃她豆腐貌似吃上瘾了!   她借着他的力道站直了身子,转头笑睨着他,压低着声音阴恻恻地问:“四叔,手感如何?”   金成睿神色无常,他低垂着眸子淡淡看了她一眼,“衣服太厚,没啥感觉!”   狗屁,他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娘的,真他么的软!   自己真有够无耻的,不是说要牢记自己是她叔叔吗?有叔叔吃自己侄女豆腐的吗?   金玉叶嘴角微抽,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想爆粗的冲动,决定不和没品位没尝过鲜的老男人计较。   金成睿冷寒的眸子难得的闪过一丝笑意,“待会儿别说话!”   金玉叶冲他笑,潋滟妖冶的红唇笑容绝艳而邪肆,墨镜下的碧眸邪气凛然。   “亲爱的,你胆儿肥啊嗯,都已经是我的人了,居然还在外面鬼混,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求饶都没用!”   噌——   这次换金成睿踉跄,同样差点摔了个狗吃屎,只是他没那么幸运,身边的某人并没有好心地扶他一把。   他双手撑地,一个翻跃才站稳,军帽有些歪,样子有点狼狈,然而,这些他都没心思理会,而是惊愕又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他……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醇厚磁性的男音?   他没有听错吧!   还有,她刚才那话也……也太那啥了吧,主要是,听着那意思,貌似他才是被她压在身下的那个!   操!可恶的妖孽!   “亲爱的,你走路也太不小心了,许是我晚上折腾狠了,今晚温柔些!”   金玉叶上前帮他正了正军帽,依旧是那副醇厚性感的男性嗓音,和她这身宜男宜女的中性打扮倒是挺配。   口技,当初身为神医的她救了江湖上易容术天下第一的千面玉郎君,这正是他传授给她的,他除了一手神乎其技的易容术外,口技同样是天下一绝。   身为神医的她,易容术自然是懂的,所以当初他早上她,请求她帮忙解他身上奇毒时,她就提出了要学习他的口技。   金成睿嘴角抽了抽,他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惊愕,黑着脸出声:压低着嗓音低喝:“别闹!”   尽管心里有很多疑问,可这会儿却不是该问这些的时候。   “呵呵,我这不是正在扮你男朋友吗?既然你不满意,那你另请高明吧!”   金玉叶说着就要准备走,金成睿拉着她,黑着脸,咬牙切齿:“老子满意,非常满意!”   刚才金玉叶的男性嗓音并没有压低,他们这边的动静已经将里面的女人引了出来。   挺漂亮端庄的一个姑娘,大约二十六七岁的样子,身上穿了件鹅黄色的呢子大衣,一头俏丽的短发,皮肤不似一般女孩的白皙吗,稍带点健康的蜜色,眼睛晶亮有神。   不过,此时她眼底满是难以置信地光芒,脸色也煞白煞白的。   “金……金大哥,你……你,他……他……”   姑娘震惊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指了指金成睿,又指了指一旁某个邪恶的令人发指的黑心货。   不待金成睿说什么,金玉叶十分爷们儿地将金成睿搂进怀里。   两人搂在一起的姿势尽管有些滑稽,可金玉叶今天穿得比较宽松,看不出纤细苗条的女性身材,再加上她比一般女人都要高挑的身高,看起来,也不是太离谱。   她看着对面泫然欲泣的女人,嘴角笑容邪肆,“小姐,这男人是本少的,昨晚他还在我身下发浪,你确定你要吗?”   操,你才发浪,黑心黑肝的混蛋!   金成睿脸色黑的像锅底,嘴角抽的几乎麻木了,额角的黑线一跳一跳的。   然而,这时候,他也只能配合着她演下去,因为,这本来就是他准备好的剧本。   只不过,两人的角色转换了一下,她的台词直白露骨了些而已。   漂亮姑娘眼底的泪再也忍不住,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哗啦哗啦往下掉,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好不可怜。   “金大哥,他说……说的是真的吗?”   金成睿薄唇抿的死紧,眸色也挺冷,表情并没有因为惹得人家姑娘芳心俱灭而有所歉疚。   “是,本人并没有结婚的打算,杨小姐还是另觅良人!”   冰冰冷冷的话语,果断而无情。   姑娘看了他半响,见他眸子底下一片冷寒之色,神色冷酷而无情。   最终咽唔一声,捂着唇,飞一般的跑了出去,脚下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噔噔噔作响,可见她这会儿将心里的憋闷与不满发泄在地上了。   漂亮姑娘被吓走,此时包间里只剩下无良的两叔侄。   金玉叶耸了耸肩,取下头上的帽子,甩了甩长发,“四叔,不是挺好的一个姑娘嘛,你咋就瞧不上呢!”   此时她的声音已经恢复了平时的温软娇媚。   金成睿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对她的问题不予理会,而是问出他自己心中的疑问,“你刚才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他知道内情,有谁会相信,刚才那醇厚性感的声音是个出自女人之口。   金玉叶来到餐桌上,为自己倒了一口茶,灌了下去。   看着餐桌上开动过的几副餐具,想也知道,刚才这包间里定是不止他和那个女人,想来是有人想要撮合他们,趁他上洗手间时,遁走了,留他们两个年轻人培养培养感情。   说白了,今天她四叔是相亲来着。   “老子问你话,回答我!”   金成睿心里是烦躁的,他始终觉得,有什么东西渐渐脱离轨道,眼前这个女孩,也越发的成谜,让他有种害怕的感觉。   这种害怕,是怕他们越走越远,到最后,她成为他不可望,更不可及的女人。   金玉叶脸上笑容依旧,只是眸子有些淡漠,她睨了他一眼,凉凉道:“口技啊,干嘛大惊小怪的!”   金成睿被她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给噎住。   他大惊小怪?   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还是一个不出多少家门的女孩,居然会这些,难道他不该问问?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憋屈,“你怎么会这些?”   “我妈教的!”   她妈妈是个谜一般的女人,用她来当挡箭牌,再好不过,他也不可能去追问她妈妈。   果然,此话一出,金成睿果断闭嘴了。   那个女人,也就是她的母亲,一直是金家的禁忌,身份是个谜,除了大哥外,金家没人见过她,只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着,且被默许存在着。   就算大嫂心里再不舒服,也不能抹去她是在她之后,世煊比她逝去的儿子世焱要大,认真说来,金世煊才是金家的长孙。   喝了口茶,金玉叶想到包间里那两只还在等她,“四叔,这戏也演完了,我同学见我久不回去,恐怕要去找,我先走了,你慢吃!”   金成睿蹙了蹙眉,“一起走!”   金玉叶笑睨了他一眼,眸子有些凉薄,很不客气地道:“四叔,我们年轻人在一起,你还是不要去凑活了吧,我们待会儿也要回学校了。”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让她感到了束缚。   他太喜欢过问她的事,尽管有时候是出自于关心,可有些事,她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他是铁血正直的军人,她这样的人,注定不会良善到哪里去,她要游走的,是条灰色地带。   所以,她的圈子,并不想他进入,他也不该进入。   金成睿心底微窒,锐利的眸子冷寒而苦闷,他抿着削薄的唇,没有说话,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   那高挑靓丽,朝气蓬勃的凉薄背影刺得他眼睛犯疼。   年轻人?呵呵,的确够年轻的,十八岁,花样年华,而他已经步入而立,他拿什么去和那些人比?   出了包间,金玉叶向刚才她所在的包间走去,推开门,里面只有夏奕一个人神色担忧地坐在那里。   “怎么只有你一个?流骁呢?”   夏奕看到她,快速迎了上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你出,出去的时间太,太长,他,他去找,找你了。”   金玉叶没说话,从包里舀出手机,拨了流骁的号码,很快一阵手机铃声传来,金玉叶回头看了眼,流骁正往包间走来。   “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流骁一向温和的眉宇这会儿有着少见的焦急。   金玉叶收起了手机,勾了勾唇,“遇到了我家四叔,聊了几句!”   几人本就吃得差不多了,并没有在包间呆多久,结了账后,三人出了小肥羊餐厅。   出了华丽的鎏金大门,一股冷风迎面袭来,吹散了刚才在里面时的燥热,金玉叶哈出一口白气,磨搓着手掌,“丫的,这天真冷!”   在古代的时候,辰王那厮知道她挺怕冷,也不知从哪里搜刮来一件冬暖夏凉的金丝软甲,她常年穿在身上,对于冷热倒是没什么感觉,现代就没有那么神奇的东西了,大冬天,整个人包的跟蚕蛹一般。   “你们等我一下!”   流骁温润的声音传来,话声落,他人已经向马路那头走去。   这边夏奕听到她的话,连忙屁颠屁颠的解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着就,就不,不冷了!”   没等她回应,他已经十分自然地将围巾往她脖子上套了。   围巾还带着他的体温,围在脖子上暖暖的,一股淡淡的柠檬香窜入鼻尖,她记得,这是他身上的味道。   看着眼前这个时常跟在她身后忙这忙那的可爱少年,金玉叶碧色眸光微暖。   她抬手捏了捏他被寒风吹的红红的脸颊,眉目含笑,语气难得认真道:“小奕,青春期,骚动骚动没事儿,不过,别太认真了,我回应不了你的!”   这个少年太纯透,虽然偶尔有些小腹黑,不过,他的感情绝对真挚纯净,当当朋友,她可以真心待他护他。   可感情方面,她真心回应不了,也不想去伤害,在她眼里,他就是一个萌萌的可爱少年。   夏奕干净剔透地大眼睛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   待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后,羞怯地笑了笑,“我没……有想过……你回应我,你……只要……不排……斥我的靠……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别人……都不太喜欢和……我说话,他们看……我的眼神,我……不喜欢,我喜欢你……的眼神。”   不长的一句话,他说得很缓慢,却难得的没有结巴,其中的真挚情感与那颗剔透纯净的心让人忍不住心底微酸。   金玉叶高挑,两人的身高差不了多少,她抬手揉了揉他软软的发丝,笑了笑,“那是他们不懂得欣赏,每个人都有他的存在价值,你要认清你的价值,别人的眼神,那就是个屁,面对那些不善的眼神,你要学会漠视!”   “两人说什么呢,来,先喝杯菊花茶,你刚才吃得太辣,恐怕会上火,这是你的,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口味,就帮你要了杯绿茶!”   流骁走了过来,将两个大号硬纸杯分别递给了两人,原来这厮离开是去对面的茶楼买茶了。   金玉叶接过,硬纸杯捧在手上,暖暖的,热热的,冷硬凉薄的心在这寒冷的冬天奇异的闪过一丝暖流。   夏奕同样接过,羞怯地说了声“谢谢!”   不远处,金成睿坐在车里,看着繁华的街头,那几个年轻靓丽男女之间的互动,心抽了抽,车内有些暗,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车厢里的气氛有些低迷。   他放下车窗,掏出一支香烟,啪的一声点燃,点点火星映照着他的脸,这才看清,他眉宇间的黯然,脸色僵冷如冰雕。   袅袅烟圈笼罩在周身,低迷性感的同时,也添了一丝颓废狂野的血性气息。   这边,金玉叶并不知道某个人正在为她黯然伤神,她喝了几口热茶,几人正准备拦出租车回学校,突然,一阵机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几人转头,就见几辆机车飞一般地向他们冲来,那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已逼近他们面前。   驾车之人头戴头盔,身穿劲装,一看就知道是飞车党。   车子在他们身边经过,同时那些人也举起了手中的棒球棍,金玉叶瞳孔微缩,正准备射出手中的银针,突然——   “小心!”   “小心!”   紧要关头,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同一时间,她的身子被人一左一右扑倒在地,头顶上两声压抑的痛呼传来,她满头黑线。   这都是什么事儿?   简直是帮倒忙!   机车的轰鸣声依旧在耳边环绕,那些飞车党一击不中,又掉头返了回来,而且这次居然是想从他们身上压过。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散发着那种犹如九幽地狱爬起来的恶鬼一般实质性的森寒之气。   丫的,找死!   “你们两个快给我起来!”   看着压在她身上的两人,她郁闷了。   “不……不要,他……他们要……要压你!”   夏奕脸色苍白,圆圆的大眸看着以极致的速度逼近的摩托车,眼底满是惊恐之色,然而,他不算强壮的身子却是死死护着身下之人。   流骁尽管什么都没说,不过他身子也没有移动。   金玉叶想骂娘,车子逼近,她碧眸缩了缩,一转头,明亮的车灯映照在她精致的精致的脸庞上。   那张脸精致归精致,却也让人忍不住胆寒,因为精致的五官上镶着一双充满死亡嗜血残暴的碧色眼睛。   森寒暴戾的眸光犹如利剑一般穿透头盔,直射为首的那个骑车之人。   那人只觉一股实质性的阴寒之气瞬间包裹全身,他心脏瑟缩了一下。   妈的,好恐怖的眼神!   握着手把的手一抖,车子晃荡了几下。   不远处,金成睿看到这一幕,瞳孔缩了又缩,心几乎跳到嗓子眼上了。   此时,想要过去救人,已然来不及,他寒凉的眸子闪过一抹血光,拔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狠狠地甩了出去。   银光一闪,嗤,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为首的辆机车左右摇摆起来,由于车速太快,最后终是控制不稳,人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砰——砰——砰——   接二连三几声巨响,火星四溢!   后面的几辆机车皆避之不及,全部撞了上来。   金玉叶看着失去控制,倒在地上,快速向他们这边滑来的机车,她秀眉皱的死紧。   千钧一发之际,她使力猛地一个侧翻,抱着某个傻蛋滚了几滚,同时藏在袖中的银丝线飞出,缠绕上另一个傻蛋的手腕,猛力将他拖离了机车滑过的范围圈。   做完这一切,也仅是片刻之间的时间,然而,就是这片刻的时间,他们已经在鬼门关里遛了一圈。   夏奕急促地喘息着,他脸色煞白煞白的,瞳孔瞪的老大,里面除了惊恐还是惊恐。   金玉叶从地上起身,拍了拍他惨白的面颊,“小奕,没事了!”   夏奕渐渐回神,看了她一眼,突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般,猛地从地上一跃而起,可是腿部有些受伤,还没站起,就跌坐在地。   他也不去管自己腿上的伤和那股痛感,神色紧张的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你……你有……有没有哪里受……受伤?”   “我没事,你坐在这里别动,我去看看流骁怎么样!”   金玉叶脸色依旧是阴沉难看的,她说着,就站起身子,然而,在她刚转身之际,身子便落入一个温暖壮实的怀抱。   熟悉的阳刚气息窜入鼻尖,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   手臂的力道箍的死紧,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强而有力的心跳隔着厚实的冬衣传递至心间,可见他的紧张程度。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四叔,我没被飞车撞死,却要被你给勒死了,让我去看看我同学!”   “小混蛋,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被压扁?”   金成睿咬牙切齿,脸色阴沉的不行,那样子恨不得掐死她。   金玉叶不和心情暴躁的老男人计较,她转身走向不远处的流骁,如果没听错,刚才那声痛呼是出自他口中。   “流骁,你怎么样?”   流骁从地上坐起,左手扶着右臂,冲她安抚地笑了笑,“小伤,没什么大碍,不过,明天书法项目,恐怕要劳烦你出赛了!”   他受了伤,出赛人选恐怕非她莫属了吧,呵呵,看来由她出赛是注定了的,她再如何掩饰才华,都掩饰不住。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金玉叶脸色阴沉的厉害,她将他全身打量了一遍,发现他不但右手伤了,裤子都磨破了,里面的皮肤都被擦破了皮,混合着沙砾,看起来触目惊心。   妈的,该死!   “人没事就好,一些皮外伤,无大碍的,别气了!”   流骁看着她阴沉的脸,柔柔地安慰着,他庆幸,这些伤是伤在他身上。   如此大的动静,引来了巡逻的交警,和不少路人的围观,几个飞车手全部摔倒在地,不知死活,机车东一辆,西一辆,几乎碰撞的不成样子,满地的狼藉。   几个倒霉的路人或多或少也受了伤,幸好那里是餐厅门口,没什么车辆来往,不然,这样的事,绝对会造成严重的连环车祸。   不久,警察和救护车都过来了,金成睿留在现场协助警察处理事故外加录口供,金玉叶跟着救护车一起陪着流骁他们去了医院。   经过一番检查,流骁右手骨折,腿部严重擦伤,好在冬天的衣服厚实,除了腿上,其他地方只是磨破了衣服。   相较于流骁,夏奕的腿上的伤较重,棒球棍最先是落到他身上,因为机车的惯性,这才擦到流骁身上,而被他们两个护住的她,屁事都没有。   虽然有些帮倒忙,不过在危急关头,他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她,这事还是让她挺感动的,而且由他们挡了,她避免了在金成睿面前暴露的危险。   送回医院的时候,四个飞车手,一死三伤,其中一个受伤严重,能不能抢救过来,还是个未知数。   当天晚上,流骁和夏奕两人拍了片子,身上的伤做了妥善处理后,便在医院住了下来,为了方便照顾,金玉叶要了一间高级病房,里面放了两个床位。   也是这会儿她才知道,流骁的父亲居然是这家医院里的副院长,而母亲也是妇产科的科系主任。   两人对儿子受此无妄之灾,并没有像有些父母一般,表现出怨念与责怪,态度温和有礼,斯文儒雅,他母亲也是个端庄秀婉的女人。   有如此父母,也难怪会养出流骁这样温润优雅,善良宽厚的孩子了。   临近十点的时候,金成睿过来了,黑着一张脸,那双锐利的眸子阴鸷骇人,像是别人抢了他老婆,杀了他老母似的。   “四叔,绷着个脸干嘛呢,别吓坏我同学!”   金成睿嘴角抽了抽,心里的余悸到现在还没有消,此时,他最想做的,便是将她搂在怀里,往死里亲。   然而,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是瞧不出任何。   “你同学伤得怎么样?”   “叔叔,我们……没……没什么大……大碍,你……你别……怪她!”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开口,躺在病床上的夏奕便抢着出声维护,刚才他可是看到这男人恶狠狠地凶她的,这会儿他的脸色就像是吃了大便一般,不知道会不会动手打她。   一声‘叔叔’,叫的金成睿心里膈应的要死,那脸色,也就越发难看了。   一旁的流骁见他神色不对,同样跟着帮腔,语气温润如水,“是啊,叔叔,我们没什么大碍,你不用担心!”   尽管心里万分不爽,不过他还是感激他们在紧要关头护了她,遂,冲他们二人点了点头,“谢谢你们救了她!”   “呵呵,不……不用谢……应该的!”   金成睿不说话了,这会儿他觉得,他这个叔叔成了路人甲乙了。   “小奕,你伤的比较重,给我休息!”   金玉叶上前帮他掖了掖被角,语气强势,却不失关怀。   刚才她准备打电话通知他父母,居然被告知,他们出国旅行了,后来让他给家里的管家打电话,管家来了会了,她让人回去了,所以,晚上她是要留在这里照顾的。   至于那些个飞车手……   想到他们,金玉叶碧色的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寒光。   “对了,四叔,你在现场有发现什么吗?”金玉叶敛下眸色,语气听不出异样地问。   金成睿眼底寒关一闪,削薄的唇抿成一条锋利的线条,“根据现场调查,他们应该是针对你!”   金玉叶轻笑下,“呵呵,我猜到了,就是不知道是哪个?”   从她回魂之后,她得罪的真心挺多,不过这个时候,应该和她班里的那个同学有关吧。   哼,帮派吗?到时候她一锅端了,看他们怎么混!   “不管是谁,你都要防着点,以后尽量别一个人落单了,另外,如果你不乐意住我那儿,就回家住!”   金成睿对她的安全着实担心的紧,她那肆意妄为的性子,最容易得罪人,一般人还好些,就怕那些背后伤人的小人,她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而已。   她的事,看来要和大哥谈谈了。   晚上,金成睿坚持要陪在医院,金玉叶劝说不住,便也由他去了。   一到了深夜,住院部就比较安静,金玉叶在沙发上眯了会儿,醒来的时候,身上搭了件军大衣,两人吊针瓶里的药水显然刚换过。   昨晚她配制一种药,忙乎了一夜,早上眯了半个小时就直接去学校了,这会儿居然睡沉了,幸亏他家四叔留在这里。   揉了揉眉心,金玉叶起身出了病房,来到自动贩卖机前,要了杯温热的咖啡。   转身的片刻,眼角注意到吸烟区站着一个军绿色的挺拔身影,他的身影一向冷峭威挺,这一刻,在缭绕烟雾的笼罩下,居然伸出一股颓废与萧索来。   “四叔,你这幅样子,会让我以为你老婆被抢了,老头子归西了!”   金成睿嘴角抽搐着,他掐灭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扔进一旁的垃圾桶,这才抬眼看她,冷眸依旧是无言的晦涩与复杂。   “你同学很好!”   “嗯,这两只还不错!”   “他们喜欢你!”   “呵呵,青春期的娃子,对异性都很好奇,这很正常啊!”   “所以,老子心里不爽!”   对话到此结束,金玉叶无语噎凝。   金成睿冷眸锁住她,脚步逼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咖啡,咕噜几口喝掉,杯子被他扔进垃圾桶,而后将她固定在自己的胸怀与墙壁之间,再次出声:“老子心里很不爽!”   金玉叶勾唇,笑容绝艳而邪恶,“找个女人打一炮,绝对身心倍儿爽!”   金成睿脸色顿时一黑,气得心肝肺都抽抽的疼,他俯身,狠狠地在她唇瓣上惩罚性地咬了一口。   金玉叶吃痛,推了推他,没好气地娇斥,“四叔,你丫的狗啊!”   金成睿身子一压,与她的紧密相贴,“别给老子揣着明白装糊涂!”   隔着厚实的衣服,他都能感觉到她柔软妖娆的身段,身心骚动了下。   他抬手挑起她精致圆润的下颚,不让她有逃避的机会,冷眸紧锁住她深邃迷人的碧眸,不错过她眼底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   然而,他看到的,是一汪深邃浩瀚得没有边底的碧泉,里面平静的无波无澜。   金玉叶同样看着他。   呵呵~   少顷,她轻笑出声,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动听,又娇媚入骨,酥酥软软的,透着一股勾魂的魅惑。   她碧色的眸子直视着他渗着一丝恼怒与苦闷的冷眸,娇笑着道:“四叔,你想让我明白什么?明白你是我四叔?还是明白你想上我?嗯?”   捏着她下颚的手猛地收紧,“你勾引老子,不就是想老子上你吗?”   金成睿心里可以说是一直憋着一股气的,气她撩拨了他以后,居然拍拍手转身就走,独留他一个人在那里苦闷纠结,让他陷入这份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禁伦之中。   金玉叶碧眸依旧很深,嘴角笑容微凉,突然,她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凑近他,两人鼻尖几乎贴着鼻尖,吐气如兰:“是啊,我想呢,可是四叔,你敢吗?”   她知道他不敢,正因为不敢,他才会如此纠结,并不是他不够果断勇敢,而是他三十年来的性子使然,某些东西,不是一朝一夕能改变的。   所以,在面对她时,他会被身份被性格所束缚。   她想,若是换做辰王那厮,恐怕就算是她老子,只要他想,便会毫无顾忌上吧。   靠,丫的,又想到那变态了。   金成睿喉结滚动了几下,鼻息间满是她身上独特的馨香,那种香味他说不上来是什么,却很惑人。   唇有些干涩,他舌尖舔了舔,“丫头,如果我敢,你会陪我一起吗?一起下地狱!”   这是第一次,他将这个问题摊开来讲,只因为,他实在是放不下,他试过了,试了不止一次,可每次一看到她,他所设置的心理防线就会崩塌。   而今晚,看到她与那些同龄人亲密无间的相处方式,他发现他自己心里堵得几乎窒息,他绝对相信,他若是再继续纠结下去,她一定会越走越远。   这个没心肝的,绝对不会站在原地。   金玉叶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微微愣了愣,继而稍稍退开身子,笑得没心没肺道:“四叔,地狱可不是个好地方!”   金成睿眸色稍暗,他想,他已经知道答案了。   她不会陪他!   呵~   一声寒凉伤感的笑意从他胸腔内溢出,他抬手抚上她精致的脸颊,那滑腻的肌肤让他心神一阵荡漾,“的确不是好地方,可是四叔我想拉你下,怎么办?”   话落,他不待她反应,手掌住她的后颈,猛地一勾,唇瓣贴上了那两瓣柔软水嫩的潋滟红唇,急切而疯狂地舔舐,吸允,就好像想要这一吻来宣誓他的决心。   准备拉她下地狱的决心!   啪——   水杯掉落在地的声音,金玉叶转头,便对上一双不可置信地眸子!   ------题外话------   美妞儿们,以后每天五六点更新,漫漫多更点,还是每天早上更,少更点?   欠的字,漫漫会补回来的哦!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七章高山流水,震惊全场   飞车党当街伤人这件事,许是被某人压了下来,新闻上并没有大边幅报道,四个飞车手,两死两伤,那个重伤之人终是没有抢救过来。   至于另外两个,因涉嫌蓄意杀人罪,以前在警察局也挂有前科,再加上某人施压,这辈子,恐怕要在牢里老死了。   另外,幕后黑手很狡猾,两个活下来的飞车手口供一致。   只说有人给他们一大笔钱和一张照片,让他们将照片之人给弄残了,给订金的时候也很隐秘,让他们去指定地点取的,没一步都走的让人无迹可寻,所以,他们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   早上,金玉叶安排妥当要住院的夏奕,便回到小套房换了身衣服,去了学校。   今天元旦,同时也是那什么青少年才艺大赛的日子。   来到学校,班主任像是活见祖宗般,激动的不行,那脸上的肥肉一抖一抖的,“哎呦喂,小祖宗,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   此次比赛,是市政府,文化部少年儿文化艺术基金会,市教育局发展中心艺术教育委员会共同组织的,多所学校参赛。   比赛规定项目有舞蹈,书绘,声乐,棋艺,乐器,武术,等等。   其中舞蹈包含了民族舞,现代舞,芭蕾舞,拉丁舞,爵士舞,街舞,和集体舞蹈;书绘:书法,水彩,素描,国画,油画。声乐:民族乐器,西洋乐器,棋艺:象棋与围棋;武术:跆拳道,柔道及中华武术。   其目的,是宣扬开发青少年多方面才能,发展多方面教育,促进社会和谐,弘扬民族文化精神,繁荣校园文化生活对学生的教育,进一步推动青少年素质教育的渗入发展,展现艺术教育的丰硕成果。   比赛地点也是市政府的大礼堂上,除了邀请了一些具有代表性且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家长观赛外。   还有各大电视台新闻周报对这次的比赛大肆宣扬报道,更是邀请了国内艺术院校教授,著名艺术家,教育家,书法家等人做评委团。   按照项目类别,设有奖项为金奖,银奖和铜奖,颁发获奖证书,另外金奖获得者,还有才艺卓越奖,其所在学校有‘组织优秀奖’,其教师更是有‘优秀指导教师’荣誉称号。   名扬这次参赛的有十个人,除了金玉叶、流骁、金玉艳和她的搭档是高三的外,其余几个分别是高一高二的学弟学妹们。   此时,一行人坐在一辆金杯车里,由高中部教导主任、文艺部的教导主任和校长带着往市政府而去。   “金玉叶同学,流骁同学手受了伤,今天的书法项目,便劳烦你出赛了!”   笑得如弥勒佛一般的校长打着商量道。   其实,他本意就是中意她出赛的,可这位不知什么原因,居然不乐意,他这才退而求其次,让书法不错的流骁出赛。   虽然没有她那份大气磅礴,洒脱肆意的浑厚功底,但在相较与这个年龄段,只要不是和她比,流骁也是不错的选择。   而这位,他已经不能用正常的眼光来衡量。   闭目养神的金玉叶碧眸微微睁开一条细缝,看向狐狸一般的校长,似笑非笑道:“不是可以弃权吗?当初我可没答应参加两个项目!”   她说着,眼神看向与她隔了一条走道,静静看着窗外的流骁。   这厮自从昨晚撞破了她和四叔那啥后,便一直躲着她,今天早上她醒来他就已经离开了,连招呼都没打一声。   呵,一定觉得她很放荡吧!   她性子如此,如果他因此而厌弃她,那么,这个朋友不交也罢。   说到底,他不是柳逸!   校长弥勒佛一般的笑脸立马一垮,变成一幅苦瓜脸。   这边,流骁听到她的话,眼睑颤了颤,他想转头看她,然而,昨晚那震惊得他心魂俱灭的一幕,令他没有看她的勇气。   他是真的被震到了,叔叔和侄女,这俩个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身份,可他们却……   此时,他的心情也不知该如何形容,作为爱慕她的人,心痛自然是有的,然而,心痛之余,还有浓浓的担忧,这样的事,若是传出去,对她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而且,若她真的喜欢她叔叔,这条情路,她必定走的比谁都要辛苦,且永远不会有结果。   实在是忍不住,他转眸悄然看了她一眼,却发现她正看着他,那双迷人的碧眸平静无波。   微怔一秒,他粉粉的唇瓣翕动了几下,接着,嘴角漾起一抹自认为无懈可击的温和笑容,声音温温润润道:“能说说你不想参加的理由吗?”   “嗤,没本事,怕丢人呗!”   坐在她们斜对面的金玉艳对她的话嗤之以鼻。   金玉叶邪邪地睨了她一眼,而后看向流骁,笑语宴宴,“我能说,我是害怕闪瞎了某些人的狗眼吗?”   噗——   正在喝茶的校长非常不淡定地一口茶喷了出来。   流骁摸了摸鼻子,淡笑,无言。   而金玉艳那张脸涨成了猪肝色,这会儿也顾不得外人在场,气急败坏道:“金玉叶,等你有那个本事再来说这种大话吧,闪瞎眼睛,我呸,你若能得个名次回来,我就……我就……!”   金玉叶碧眸一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就什么?”   “我就当着全校全校师生的面给你跪地磕头,喊你三声姑奶奶!”   此话一出,整个车厢内,寂静无声。   良久——   噗嗤一声笑,打破了寂静。   金玉叶收起笑意,语气凉凉道:“我还以为你会说将头砍下来给当球踢,不过,跪地磕头,三声姑奶奶,虽轻了点,貌似也不错。”   话落,她看向校长,“校长,你可给我作证,为了这三声姑奶奶,我答应参赛了!”   “咳咳,同学之间,应该要互相友爱才对,你们……”   “既然校长不愿作证,那就算了,没什么彩头,参赛也没什么意思!”   金玉叶凉凉地打断他的话。   这金玉艳,连姐姐都不愿唤,要她唤她姑奶奶,呵,貌似听好玩的,她喊她姑奶奶,她爸妈还不得喊她一声姑姑?   嗯,这个赌约不错!   金玉艳心底憋着一口气,一口恶气,她怨毒地瞪着神色悠然的金玉叶,胸前的波涛汹涌气得一抖一抖的。   “校长,你就给我们作证,不过,我也有要求,她口气不是很大吗?既然真有本事,就得个金奖回来,若是没得到金奖,她同样要向我跪地磕头,高喊三声姑奶奶!”   哼,她就不相信,这个小贱人能得金奖,同处一个屋檐下,她有几斤几两,她不说十分清楚,却还是知道一些的。   她就等着给她跪地磕头吧!   校长觉得头疼,这两人,貌似有过节,他为师者,理当教育调节一番,不应该纵容学生胡闹。   可是这书法大赛,他学校有如此好的苗子,他真心不想弃权,所以,他只能在心底替金玉艳童鞋哀默三秒了。   “咳咳,好吧,我……帮你们作证!”校长一咬牙,向他的大奖投降了。   以金玉叶那娃子的功底,金奖什么的,不是轻而易举吗?十八岁的青少年,谁有她那种功底?当然,除非别的学校也一个鬼才一般的人物,可现在,哪有那么多鬼才?   教导主任默了,校长,您老也太没节操了吧!   车内其他同学讶异了,这是什么情况,不是比赛吗?怎么搞到打赌上了?不过,有热闹可瞧,他们还挺期待的。   流骁扬唇笑了,其实,他也挺期待的,当然,以他的修养,不是期待金玉艳出糗,而是期待她大放异彩。   打赌的事,在没节操的狐狸校长的见证下成立了,车子也一路行驶着。   大概四十来分钟,车子停在了一座气势宏伟具有仿古的民族代表性建筑门口,一行人下车,抬眸,入目的便是几个烫金大字“市政府人民大礼堂”,金光灼目,气势辉煌。   十多个人跟着校长和教导主任走了进去,在门口,校长递了通行证,便有接待人员引他们入内。   到了里面,偌大的圆形大厅金碧辉煌,内部悬空,四周建有四层高的挑楼,礼堂中心大的惊人,一排排座位整齐而有序,礼堂深处是用大红绒布铺成的表演舞台。   许是马上要开始比赛,上面的灯光背景什么,都已经准备好,周围也有工作人员在驾着摄影机调试着角度。   南北两边像是羽翼般横成开来,二楼设有,接待室,休息室,客房,宴会厅,文娱室等相应的附属设施。   一行人被接待人员引领进了接待室,偌大的接待室里面,已有不少人坐在那里,基本上都是别个学校的参赛学生。   校长将她们带进后,便吩咐两个教导主任照看着,节目单都是提前交上去的,如今书法项目要修改,他还得去从中周旋打招呼。   文艺部的教导主任带着几个女同学去后台化妆,换衣服,而另一个则是带着几个男同学去做准备。   此次比赛分为两场举行,一边是,书绘,棋艺,这种静态的,一边是声乐,舞蹈等其他,这种动态的,所以比赛的规则和场地都不一样。   后台里面也是一副忙碌的景象,金玉叶眼睛瞄了下,居然还看到一个亲戚,被关进“修女”学校的金玉婧。   显然,金玉婧是知道她要参加的,看到她,并没有多少讶异,在她这里吃了一次闷亏后,性子看着比以前要沉静不少。   金玉艳上前去和她打招呼,两人高兴地聊了几句。   文艺部教导主任是个三十来岁的美丽女人,她上前和这里的里面的工作人员交涉了一番。   不久,便有人领着她们来到更衣室门前,另外还分了一个化妆师帮她们上妆,   金玉叶要弹琴,且出场的序号在书绘前面,化妆和合适的服装自是不可少的,规定的比赛项目所要用到的道具,这边基本上已经准备好,至于其他的,都是自带的。   服装方面,学校按照她的要求也帮她准备好了,是一件淡紫色的修身旗袍,配上一件白色的兔毛披肩,古典优雅,华贵雍容,和古筝正好相配。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早上十点整,礼堂大门关闭,各种灯光开启,舞台上的帷幕拉开,比赛主持人就位,各位领导上台讲话,最后在市长金成嵘的宣布下,比赛正式开始。   金玉叶的序号不早也不晚,十八号,在校长的交涉下,正好与书法错开。   金玉艳则是在她前一位,跳爵士舞,搭档是她班里的一个男同学,以前好像还得过什么奖项来着。   反正跳得还不错。   外面的掌声,欢笑声,主持人甜美的声音陆陆续续传来,后台的人数一个个减少。   一袭艳红爵士舞服的金玉艳携着搭档从金玉叶身边经过,描绘得妖冶的眉眼十分轻蔑地睨了眼闭目养神的她,而后哼了哼,独留一阵香风。   金玉叶眉目微动,她眼皮轻掀,冲着她的背出声,“玉艳妹妹,姐姐我祝你艳压群芳!”   金玉艳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双深邃的阴寒的碧眸让她神色微怔,接着冷笑道:“当然,我可还等着你跪地磕头和三声姑奶奶呢!”   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没有言语。   不一会儿外面就传来狂躁动感十足的爵士音乐,金玉叶再次眯眼,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诡魅之色。   音乐在继续,现场在沸腾,少顷,文艺部的教导主任擦着冷汗,非常不淡定地走了进来,“要死了,这金玉艳在搞什么鬼?这次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主任,怎么了?”   一个小姑娘出声问,是高二的小姑娘,好像是弹风琴的。   “爵士舞居然被她跳成了艳舞,还在舞台上抱着小杨同学亲上了!”   噗——   后台里的人听到她的话,全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金玉叶像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般,依旧闭目养神,只是那勾起的嘴角显示出她心情极好。   呵呵,艳压群芳,可不就是艳吗?   “金玉叶同学,你该准备了!”   教导主任轻叹了一口气,出声提醒。   金玉叶点了点头,站起身子,她那高挑的身材,华贵中透着妖娆,雍容中不失明艳的气场立即吸引了不少视线。   一袭淡紫色的修身旗袍,裙摆很长,右边开衩几乎至大腿根部,走起路来,摇曳生姿,修长白皙的美腿若隐若现,华贵妖娆。   她的头发被她自己绾起了一个繁复的鬏,用一只比较仿古的发卡固定,露出莹润的精美的脖颈,白色的兔毛披肩,更是为她添了一股雍容的气质。   她脸上并没有化多浓厚的妆,只是稍稍修饰了下眉毛和眼睫毛,另外涂了些唇彩,这样的点妆,在她雍容气质的基础上,添了一抹明艳与娇俏。   雍容这一词给人的感觉比较成熟,若是再化浓妆,那就显得老气了些。   她在古代作为名动天下的第一名名妓,当然知道女人在什么样的场合,该怎样装扮才最美。   不远处,金玉婧看着她的背影,圆圆的大眼中迸射出一抹极怨极毒的恨意,稍后,她像是想到什么,嘴角又不怀好意地笑了笑。   察觉到这束如芒在背的眸光,金玉叶转头,正好对上她来不及收起的眼神,勾唇,扬笑,唇瓣如花,笑容绝艳妖冶,红唇微微翕动,无声的“手下败将”四个字吐出。   金玉婧拿着琴谱的手微紧,心脏起伏不定,别怀疑,绝对是气的。   随着工作人员带领,金玉叶坐上了升降梯,里面放了架古筝,金玉叶试了试音色,虽然不及她在古代的白玉古琴,不过总体来说,还是不错的。   站在旁边的一个带着鸭舌帽的工作人员见她试琴,眸色闪了闪。   少顷,外面的音乐停了,掌声响了,只是相较于前面的掌声,这次的弱爆了,成绩——   可想而知!   升降机开始上升,金玉叶摸了摸琴,深吸一口气,突然,眼角扫到琴弦交接处有些异常,认真瞧了瞧。   琴弦切口很隐秘,这弦一看就是新的,不可能是自己断裂,显然,这琴是被人做手脚了!   想到刚才金玉婧那不怀好意的眼神,金玉叶碧眸微冷。   她低眸,抬手将上面的琴弦摆弄了几下,二十一根弦的琴立马就变成了十八根,弄好一切,她已经坐在了舞台之上。   叮——咑——   没有介绍,没有多余的话,纤指一挑一勾,两个醇厚悦耳的旋律便从指尖飘出。   仅只两个音,便已让台下安静。   十指纤细如葱,莹白如玉,扫、剔、挑、勾、抹、颤、劈,纤纤十指,犹如在水中遨游的鱼儿般,轻快灵活。   每一个指尖落下,轻重有度,一连串动作下来,一节节动人的音律飞出,琴声如珠玉碰撞,如流水潺潺。   高音之处,音色浑厚深沉,如湍急的流水碰撞高山,低音之处,婉转柔和,犹如洋洋流水。   旋律从高到低,从低到高。   台下的人听的如痴如醉,如此绝妙之音,他们的眼前好似呈现出了一幅大自然的奇观,巍峨高山,瀑布波澜壮阔,冲击着人们的心灵,小小河流,涓涓细流,滴滴清泉,涤荡着心里的烦忧。   如此绝世之音,当真是听之浑身都舒爽惬意。   金成嵘坐在最前排的贵宾席上,看着台上那个华贵优雅,明艳娇媚的少女展现着她的万千风华,心里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这是他那个胆小怯弱,成天如幽灵一般无声无息的女儿吗?   他这个父亲,是不是将她忽略得太彻底?   如此才华,金家谁人能及?   距离他不远处,一袭军装的金成睿看着台上那么淡紫色风华绝代的身影,心跟着她的琴声忽上忽下,冷寒的眸子一片深邃,然而,眼底却是浓的化不开柔情。   小混蛋,当真是藏得深!   本来他是没打算来的,不过部队正好放假,他闲来无事,想到她说的弹琴,就过来了。   也幸亏过来了,不然就错过了她如此绝妙琴音。   说实在的,他不懂这些娘们儿的玩意儿,他知道,她的琴声,让他听着很舒服,全身像是在温泉里泡过一般,身上的毛细孔都忍不住张开呼吸。   观众席上的校长一扫刚才金玉艳给他带来的坏心情,一张嘴笑得合都合不拢。   然而,也有怒恨的,比如,金成嵘旁边的杨婉君,比如,金成耀旁边的冷舒,当然,这些人都不被某妖孽放在眼底,用她的话讲,那是漠视,彻彻底底的漠视。   台下某些人心思百转千回,台上某人一曲终了。   最后一个尾音落下,一曲高山流水结束,众人还沉浸在那副大自然绝妙的山水画中,久久无法回神。   啪啪啪——   掌声响起,声音不算大,然而,这阵掌声就像是投入湖中的石,一击石成千层浪!   接着,整个大礼堂爆出阵雷鸣般的掌声,几乎掀了礼堂的屋顶。   金成嵘同样拍着手掌,看向舞台上的那么绝艳紫影,深邃精明的眸子里,难得的多了一抹暖意。   杨婉君冷冷哼了哼,没说话,不过,眼底是满满的不屑与怨恨。   台上,金玉叶看向了最先传出掌声的方向,碧色的眸子便对上一双深邃的冷眸。   呵,这厮倒是来了!   “一曲高山流水,真是让人如痴如醉,只是小姑娘这琴怎么只有十八弦了!”   主持人上台,来到金玉叶身边,第一眼便注意到她琴弦上的问题。   此话一出,稍微懂音律的人讶异了,二十一弦的琴身,为何只有十八弦?而且还精准无误地弹出了如此绝世名曲,当真是好本事。   金玉叶站起身子,那高挑的身材比主持人还要高出一些,她看了眼案桌上的琴,笑了笑,声音温软柔媚道:   “许是工作人员不小心,在调琴的时候没注意,里面有根弦快断了,等我发现的时候,人已经在升降梯上了,时间紧迫之下,我便卸了另外两根,动手改了下,二十一弦变成十八弦了。”   哼,金玉婧想让她出糗,还得长点本事再来!   这话说出来,现场有片刻的寂静。   “脑子机灵,临危不惧,琴声动听,充分表达出了高山流水的那种大自然的意境,很不错,我给九点九分!”   评委席上,一个蓄着长头发,带着一副茶色墨镜,浑身充满艺术气息的男人出声打破了寂静,同时高举了手中的打分牌,声音尽管清清冷冷,可话语间不难听出满满的赞赏之意。   “秦濛老师给出了九点九的高分,这可是他今天给的最高的分数了,可见小姑娘的琴声非同一般啊!”   主持人适时热着场子。   “嗯,是挺不错的,不管是指法还是意境,都把握的很好,小姑娘,我很好奇你这曲高山流水练了多久?”   另一个长发飘飘,一身古典气质的美人随后出声。   金玉叶碧眸微闪,神色纠结,她该说她练了多久?   若她说几天,会不会太打击人了?那好吧,就一个月,反正她只培训一个月。   “一个月!”   琴,她是会弹,只是这高山流水的曲子,她确实只练了几天而已,当初会选它,也只因为它是名曲。   噗——   正在喝水的古典美人一口茶水尽数喷了出来,那啥古典气质在这一喷中,消失滞尽。   她掏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抬眼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一个月?我没听错吧!”   “呵呵,没有!”金玉叶笑着摇了摇头。   “如此天才,我给十分,另外,我想收你为徒,乐意不?”古典美人很豪爽啊。   金玉叶还是摇头,“多谢老师看得起,不过,我不拜师!”   她的古琴已经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自己都是师尊级别人物,再学也是那样,更何况,她的路并不在这方面上。   如此直言拒绝,且拒绝的还是声乐界成就极高的玉姐儿,有人闻之可惜,有人暗骂不识好歹。   不过,当事人陈玉,倒是没有被人当着众人面拒绝的尴尬与恼恨之色,她扬唇笑了笑:“呵呵,是我唐突了,既然不拜师,交个朋友也好,我很欣赏你的才能,希望以后有机会互相交流!”   她从这个女孩眼底看到了自信与肆意,和那股站在高峰之处的傲然,她说不拜师,并不是矫情,而是在述说着一个事实,她有那个自信,她自无须拜师。   有真材实料摆在那里,后面几个评委给的分数都挺高,目前为止,声乐这一项目,金玉叶总分稳居第一,且甩开第二名将近二十分,这样的差距,让人为之侧目不已。   下了场,被人带到临时休息室,由于她还要参加下午书法比赛,她便重新回到了后台,准备换衣服。   普一进去,文艺部的教导主任高兴地迎了上来,“金玉叶同学,你太棒了!”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   她看向还坐在那里的金玉婧,移步走向她,看着她平静的娇俏脸蛋儿,似笑非笑,“姐姐,不应该祝贺我一声吗?”   金玉婧眼底闪过一丝怒恨,她深吸一口气,站起身子,压下心底燃烧的火气,扯唇,凑近她耳边,皮笑肉不笑道:“我——祝——贺——妹——妹——出——门——被——车——压——死!”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七章什么都吃,就是不吃亏   咬牙切齿的话语,携着滔天的怒与恨,那声音,就像是地狱爬起来的恶鬼,阴森森的。   金玉叶碧眸幽光凛凛,她后退一步,手摸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那表情一副深思状,少顷,她啜了口气,出声——   “我刨了你祖坟?”   “哼,你敢吗?”   “我抢了你男人?”   “哼,谁要你?”   “我杀了你老母?”   “哼,你找死?”   金玉叶深邃如海,浩瀚如空的碧眸紧紧锁住她怒恨交加的眸子,叹息一声道:   “唉,我一没刨你祖坟,二没抢你男人,三没杀你老母,你为何要断我的琴,还有,你能别哼吗?那会让我以为,我是在和一只狗讲话!”   “你丫的才是狗,我就要断你的琴,我看你不爽,我讨厌你,我恨你,我恨不得踩死你,压扁你,让你永远只能在我脚下摇尾乞怜!”   此话一出,整个后台静了,接着便是一阵哗然之声,众人看金玉婧的眼神,鄙夷了。   金玉婧察觉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整张俏脸突地就白了,她目露惊慌,摇头四处看了眼,发现整个后台都在看她,就连一旁的导师都是紧张地看着她。   怎么回事?   她……她怎么将这事给抖出来了?   “玉婧同学,你太紧张了,放松心情!”导师适时出声补救。   比赛之中,毁坏她人道具,给别人使绊子,这种事若是查出来,可是要被强制勒令退赛的。   “导师,我……”   金玉婧心里慌乱得不行。   比赛输赢,她倒是无所谓,只是她害怕这事传出去,被父亲知道,那她……她……   “好了,你看你紧张的,来喝杯水,放松!”   导师递了杯水给她,抬手拍着她的背脊。   少顷,她眼神转向金玉叶,笑容温和道:“这位同学,你也看到了,她的状态并不好,一时说错了话,你可别当真,我看你比赛的成绩不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你也是好的,你说呢?”   呵,这老女人说话有意思,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听得出来,她这是在暗示金玉婧的身份不简单吗?   哼,确实不简单,市长的女儿,能简单吗?   “对,我说错话了,你休想用这事来威胁我退出比赛!”   金玉婧脑子转的也快,导师这一说,她立马就接腔,那气焰,有够嚣张的,让人忍不住想狠揙一顿。   当然,金玉叶是文明人,她也不会做不利于自己的事。   看着她尾巴翘得老高的样子,她“噗嗤”一声就笑了,“金玉婧,你还是那么蠢,那么沉不住气!”   邪气凛然的话语一落,她看向一旁的导师,笑语宴宴,“我这人啥都吃,就是不吃亏,所以,你说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谈!”   被一个小姑娘如此收搓,导师温和的笑脸有些沉,语气也没了刚才的和善,“小姑娘,得饶人处且饶人,有些事,可并不是你想得那样天真,也许你捅出这事,没打击到她,反而将自己赔了进去!”   “金玉叶同学,你也没什么损失,我看这事就算了,她是市长的千金!”   文艺部的导师上前拉了拉金玉叶,覆在她耳边低声提醒。   名扬学校里知道金玉叶身份的,屈指可数,以前因为两人名字相近,也有人怀疑和问过。   那时候金玉婧一口咬定,她没那么个妹妹,说她和她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所以后面也就没人说了,这位文艺部的导师,当然也是不知道的。   金玉叶淡淡瞅了她一眼,而后眼神扫向金玉婧那位导师,似笑非笑,“你这是在暗示我,她背后有人,我若是继续纠缠,对我没好处,是吗?”   “你明白就好!”   导师面色不变,但不难听出她话里的傲慢之色。   外面的比赛依旧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然而,偌大的后台,气氛紧张而冷凝。   金玉叶看了眼态度傲慢的导师,再看看神色明显露出一丝慌张的金玉婧,良久,她笑了,而后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拨了一串号码,那头很快就接通。   “有事?”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肃冷威严,不问名不问姓,显然对方是知道她身份的。   隐约听到那头声音的金玉婧脸色再一次白了,“你做什么?”   她说着,伸手想要夺下她手中手机,然而,还未碰到手机,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拽住,那不似一般人的力道,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一般,疼得她尖叫连连。   金玉叶抓着她的手,也不去管她的挣扎,始终不松开。   “什么事,说!”   许是听到这边的尖叫声,那头的声音越发的肃冷,透着一股不耐之色。   “二姐她断了我的琴,你是自己处理,还是我来处理,不过,我先声明,若是我来处理,到时候丢了金家的人,你可别怪我!”   那头呼吸突然变得沉重,显然是被气到了,良久,他压抑着怒气的声音传来,“你别瞎闹,我会处理!”   电话挂断,金玉叶一把甩开金玉婧,碧色的眸子冷冷地看向一旁不明所以地导师,凑近她耳边,压低着声音,桀骜不驯地道:   “你不就是仗着她是市长千金吗?忘了告诉你,她是我姐姐,所以,本小姐和她,同一个老子!”   导师脸色白了白,满脸的尴尬之色,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玉婧被她甩得身子踉跄了几下,梳理好的头发有些凌乱,娇俏的脸庞满是惊慌之色,因为腕部的疼痛,她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样子别提有多狼狈了。   没过片刻时间,有人进来了。   一袭军装,俊帅挺拔的金成睿出现在后台,着实惹眼,众人的眼神全都黏在他身上。   这里基本上都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对于兵哥哥,都有一股盲目的崇拜,更何况还是如此气势霸气,冷峻挺拔的兵哥哥。   金玉叶看向来人,唇瓣微勾,“是你啊!”   金成睿薄唇抿了抿,“你们两个跟我来!”   金玉叶耸了耸肩,跟着他的步伐走,金玉婧从小就有些畏惧这冷面四叔,这会儿当然是跟着走的。   很快,几人来到一间小型休息室。   金成睿将门关上,杜绝了外头一道道好奇的眼神。   他眼神在神色慌张,满脸紧张之色的金玉婧身上停留片刻,而后看向一旁巧笑嫣然的女孩,软了软语气:“有什么事,等比赛完毕,回家再说?”   金玉叶一听这话,脸上笑容不变,然,碧色的眼睛却是沉了,“抱歉,不行,她断了我的琴,我今天不想要她上台!”   “四叔,她冤枉我的!”   金玉婧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干脆来个死不认账。   金成睿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深沉锐利的冷眸直直看着金玉叶,放轻了声音,“乖,别闹,这事回家再说,别让外人看了笑话!”   嗤~   金玉叶嗤笑,碧眸凉凉地看着他,讥屑道:“闹?你凭什么认为我在闹?”   “她在我琴弦上做手脚,给我使绊子,如果我不会调琴,那么,结果会怎样?你有想过吗?弹到一半,弦断了,我会接受全体观众嘲笑质疑的目光,严重一点会伤到手,会伤到脸,更有可能伤到眼睛。”   金成睿唇瓣翕动,心里也因为她的话,而生出一股后怕。   只是这件事,一家人关起门来,什么都好说,若是闹得人尽皆知,她在金家的日子恐怕更加艰难。   大哥的手段与冷情,他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再加上父亲一向注重金家名声,闹开了,她气是出了,心里舒坦了,恐怕也会被送的远远的。   而他,并不想这样,他不想她被强硬送离出国。   沉吟了片刻,他眼神转向金玉婧,冷着声音道:“和你妹妹道个歉!”   “我刚才只是说错话了,我没做过,为什么要道歉!”金玉婧现在是死鸭子嘴硬,坚决不承认。   “闭嘴,道歉!”   金成睿脸色很沉,出口的声音像是夹着冰渣子一般。   “四叔,我没做过!”   金玉婧瑟缩了一下,圆圆的大眼闪过一丝惊惧,声音相对于刚才的强硬,变得弱了不少。   金玉叶嘴角漾着嘲屑的冷笑,她逼近金玉婧,突地抬手,抓过她的手指,用力一折。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响起,“金玉叶,你这个毒妇,贱人,野种,给本小姐放手,放手,呜呜!”   金玉婧疼的泪珠滚滚,冷汗直冒,嘴里骂骂咧咧。   金成睿脸色沉了又沉,他上前猛地拉开金玉叶,看着金玉婧明显骨折的手指,心里一股邪火腾腾地上飙。   “现在心里爽了,你有没有想过你在金家是个什么存在?你这样任性妄为,想过后果没?”   金玉叶迎视着他淬了火的眸子,他眼底的怒色让她心底微窒,然,面上却是笑靥如花。   “四叔,我在金家是什么位子,不劳你提醒,是,你们是一家人,我是一个不被待见的私生女,外人,所以,你们谁都可以来踩我一脚,吃了暗亏,也只能忍着。”   “可是凭什么要忍?”   “金家我不乐意呆,你们金家的光环,我也不想沾,我平什么要任由金家人欺负?你又有什么资格让我忍?”   “我折断她的手,就是任性妄为,她曾经对我下药,我父亲百忙之中跑到医院,不是为了看我,而是让我封口,她断我的琴弦,给我使绊子,难道这些我就应该受着?”   “抱歉,我说过,我啥都爱吃,就不爱吃闷亏,以后谁要惹我,别怪我睚眦必报!”   一连串的指责发泄,堵得金成睿哑口无言,想要告诉她,他只是担心她在家里的处境,可有第三人在场,很多话,他有口难言,只能看着她愤然离开的背影,心堵的厉害。   “四叔,手……好疼!”   金玉婧被她折断的手颤抖着,就连那声音都抖得不行。   金成睿看了她一眼,抿着唇不说话,少顷,他掏出行动电话,拨了个号码,交待了几句,大抵意思是金玉婧不小心受了伤,不能参赛了,让人安排一下。   然而,这边金玉婧听到她说话的内容,含泪的美目瞪得老大,满眼的不可置信。   “四叔,明明是那个贱人折断的,你为什么要说是我自己不小心伤到的,不,我要将这事上报,那个小贱人,她不让我比赛,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给我闭嘴,你自己做了什么,别以为不承认,别人就不知道,别怪我没警告你,以后少去招惹她,就你这性子,小心被她给玩死!”   金成睿这会儿被心里的火气给憋死,两个都是侄女儿,一个还是他心尖上的人儿,一边是想帮,却又不能太明显,一边是想甩几个巴掌,却又不能。   这种关系横成在中间,还真他么的难办!   金玉婧被送去了医院,上台比赛是不可能了,对于她手上的伤,给出的答案也是含糊其辞,至于那些知道些内幕真相的人,也不会碎嘴得去说什么。   金玉叶刚刚出了休息室,就被前来寻她的教导主任给带进了一间偌大的会议室,这会儿改成了临时比赛场所,中间用帘子隔开,一边是棋艺比拼,一边是书画比拼。   由于这两个项目比较费心神,里面异常的安静。   坐在候赛室里,金玉叶透过透明的玻璃窗,看到流骁正左手执棋,与人对弈。   他神色温和,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泰然自若的气息,与他对面之人的紧张相比,他的心性和定力,明显略胜一筹。   棋艺比拼和他们的比赛规则不同,他们有初赛,复赛,和决赛,一轮一轮的来,谁赢到最后,谁就是金牌得主,拥有‘青少年棋王’的荣誉称号。   书画的比赛规则,也分各种项目,书法,国画,水彩,油画,素描,等等,项目与项目区分开来比,且有时间规定。   别的金玉叶不清楚,不过书法的时间规定是五分钟。   眼睛在评审席上某个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金玉叶嘴角勾了勾。   “金玉叶同学,距离你上场还有会儿,你先吃饭!”   教导主任端来一份盒饭,递给她。   金玉叶早上都没怎么吃,这会儿也不和他客气,接过盒饭,找了个空位,坐下就开吃。   旁边也有不少在等待比赛的同学,和她一样,也在吃饭,所以,她的举动并不算特别,只是她那张精致的脸庞和那双碧色的眼睛引来不少人的频频侧目。   吃饱喝足,金玉叶坐在凳子上,这时候,教导主任适时递给她一杯热水,金玉叶看了他一眼,见他脸色像是吃了大便一般难看,似笑非笑道:“主任,今天殷勤哦!”   以她的观察,这位可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儿,她可还记得,当初他让她将笔教给他时,那副不近人情的拽样儿。   教导主任刚硬严肃的脸庞抽了抽,“校长说你是祖宗,要伺候好!”   金玉叶噗嗤一声,就乐了,她没说话,捧着热热的杯子,喝了口水。   大概两点多钟,金玉叶和另外几人为一批,进了赛场,评委席上坐了十个人,有两个是她熟悉的。   那两位看到她,明显有些惊讶,不过,惊讶也只是一秒钟,不一会儿,二人便敛下神色,威严的老脸看不出任何表情。   淡淡地收回眼神,金玉叶在现场监督人员的安排下,来到案桌前,五张案桌,上面摆放着统一的宣纸和笔墨,看了眼上面的纸张,她选了一支小楷软毫。   监督人员的一声“计时开始!”   提笔,沾墨,笔锋下落,浓郁的墨香挥洒,神态惬意随性,手臂挥舞,洋洋洒洒,一个个刚劲有力,狂肆而潦草,却又不失端正的字出现在白纸之上。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唤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   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五分钟的时间,稍转即逝,监督人员一声“停”,金玉叶落下最后一笔,收笔,一首唐寅的《桃花庵》出炉。   看着上面的字,她嘴角扬笑,这样,就算那人在这里,他应该也认不出来吧。   她的字迹和某些小习惯和那人相差无几,只是最近她在指导流骁时,已经摸清了他的笔锋,所以这里的字,她融合两人的特点,再加上对自己的笔锋稍作掩藏,字迹便有了些小变化。   监督人员上前“收卷”,看到她案桌上的纸,眼底露出一丝讶异。   这小姑娘,行啊,这么短的时间居然写出这么长的一首诗,而且字的功底也很不错。   监督人员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这才印上她的代号,将结果呈给了另一名工作人员,递上了评委席。   为了保证比赛的公平性,宣纸上面并没有标明参赛者的名字,而是标着参赛者的代号。   唯一知道每位参赛者代号的监督人员是不会和评委接触的,评审结果也是经由十位评委鉴定打分,而后当场宣布,所以参赛者并没有马上离开。   对于这样的规则,金玉叶还算放心,不然她还怕杨老头子给她使绊子呢。   “老金,这个四十八号不错啊,字体刚劲有力,笔锋洒脱,且将《桃花庵》这首诗里面那中肆意潇洒,不拘于世俗的意境诠释的极好!”   一袭庄严军装的雷战将一张宣纸递给身旁的老友。   金卓鹏接过,眯了眯精锐的老眸认真瞧了瞧,“嗯,确实不错,这么短的时间能写出这么长的一首诗,且能表达出诗中的意境,看得出来,是有些功底的!”   “唉,现在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年轻人,不简单啊,我们老喽!”   “雷老司令,我看身子骨硬朗的很,宝刀未老啊,我们谁都能服老,就你不行!”   杨阎松一边看着手中的宣纸一边笑着接腔。   其他几人熟悉的不熟悉地皆都跟着附和,言语间多多少少带着一丝奉承。   雷家,稍有点常识的人便知道,那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谁不想沾上那么一点关系?套上交情?   在几人的互相讨论鉴定中,评分基本上已经出来,雷战手里拿着那张题着《桃花庵》的诗句的宣纸,是越看越喜欢。   他招来工作人员,“将他们几个请过来一下!”   金玉叶和其他几个参赛者被请了过过来,杨阎松头撇向一边,明显不待见她,金卓鹏面无神色,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般。   “你们谁是四十八号!”   金玉叶笑容温婉,“老先生,有什么问题吗?”   她一出声,评审席所有人的视线都投到她身上,包括看她不爽的杨阎松,只是那眼神着实不怎么友善,“你是吗?”   尽管他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怒恨与怨怼,然而,出口的声音仍是带着浓浓的不屑与火气。   没办法,想必任何一个在面对害死自己爱孙的人都不会有好脸色,更何况,在他看来,一个小丫头片子,是写不出此等功力的书法来的。   “是的,我是四十八号!”   金玉叶的应答,让杨阎松一口气憋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那张老脸涨的通红,如鹰般隼利的眸子缩了几缩。   金卓鹏也眯眼看她,眼底精光灼灼。   这个女娃儿,真是让人意外啊!   “哈哈哈……女娃子,行啊,真不知道是谁家养的!”   雷战爽朗地大笑,身上那股慑人的铁血霸气柔和了不少。   咳咳——   金卓鹏轻咳一声,清了清嗓子道:“她是世煊的妹妹!”   呃——   此话一出,雷战像是吃什么东西嗝到喉咙一般,笑声截然而止,接着,胸脯起伏不定,呼吸困难,身子向下滑去。   整个现场的人被这突发的一幕给惊呆了,金卓鹏和他靠得近,他连忙推开椅子,扶住了他下滑的身子,“雷老,雷老!”   “雷老司令!”   “老司令!”   “快,快叫救护车!”   现场有些混乱,一声声焦急的惊呼此起彼伏,那些参赛选手见此情况,神色有些慌张。   金玉叶蹙眉,如果她没看错,这个被称之为司令的老头,是在听到哥哥的名字后才变成这样的的。   姓雷?   脑中灵光微闪,她疾步上前,一把推开了碍事的杨阎松,“爷爷,他突发心肌梗塞,你持续叫他的名字,别让他昏迷!”   金卓鹏看着一脸冷静地解着老友衣服少女,她眼底的镇定与自信让他惊异,一时间有些焦灼的心突然安了下来,且依她之言,一遍一遍地唤着他的名!   被搀扶在椅子上的老人脸色已经呈青紫状,金玉叶解开了他厚实的军装,接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瓶,倒出一颗药丸,准备塞进他嘴里。   突然,手腕被人一把抓住。   杨阎松紧紧抓着她的手腕,如鹰的眸子死死盯着她手中散发着清香的褐色药丸,“你个小丫头片子,别什么垃圾都往别人嘴里塞!”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冷光,“哼,垃圾?这垃圾你十辈子都求不到!”   话落,她利用巧劲甩开他的手,动作麻利的将药丸塞进了他口中,气得杨阎松嘴角胡子翘得老高。   心肌梗塞用沉香油急救也可以,只是她身上没有那玩意儿,这才给了他一颗护心丸,若不是想从他口中问些哥哥的事,她才不会破费,将如此珍贵的药给一个才见面的陌生人。   药丸咽了下去,金玉叶拔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手法精妙且准确无误地扎进了他的膻中穴,刺激着他的心脏肌肉,而后掐着他的人中。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顷刻之间,待众人反应过来之际,本是没什么反应的雷战眉头皱了起来。   这边,金玉叶急救工作并未放松,她右手握空拳,左手叠合其上,用身体的力道从右到左滚压着他的胸腔,时不时地提醒他试着呼吸。   少顷,雷战的肩膀会动了,呼吸尽管还是有些困难,但最起码已经能呼吸,脸色也逐渐好转。   他看着眼前的镇定自若的漂亮女孩,精锐的老眸闪过一抹难以言明的愧色,他艰难地抬起手,粗粝的手掌抚上她的眉眼,“真是……个不错……的孩子!”   金玉叶稍稍避开他的触碰,拔出了银针,“暂时没什么大碍了,具体情况待会儿去医院检查,下次出门,身上记得带瓶沉香油!”   雷战没说话,只是深深地看着她。   而她这一手老练的急救,更是将周围的人给震呆了。   不久,救护车来了,雷战被人送去了医院,比赛并没有因为他的发病而停止,只是少了一个评委而已。   然而,金玉叶这个名字却因为他的发病彻底在上流社会传开。   晚上的颁奖典礼上,她的绝代风华,无双才情更是响遍了整个京都市,也是这个契机,她用她自己的才华与能力证明了自己,而不是金家来承认她。   比赛依旧在继续,金玉叶已经退出了赛场,两场比赛结束,已经没她什么事了,此时,她正在优哉游哉地参观着这座金碧辉煌的礼堂。   叮铃铃——   兜里的手机适时响起,她看了眼银幕上面跳动的名字,秀眉蹙了蹙,继而,她讥屑一笑,接起了电话,“喂,哪位?”   别怀疑,出声的是浑厚而粗犷的男音。   那头愣了几秒,试探性地出声问:“小混蛋?”   “老子操你老母,你妈的才混蛋,你们全家都是混蛋!”   中气十足地骂完,她干脆地挂断了电话,轻呼出一口气,“呼,真爽啊!”   然而,一转身,整个人呆愣了,傻眼了!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八章我父亲来了   偌大的展示厅内,伟大的毛爷爷画像前,那一袭挺拔威武的军装好生耀眼,那一张黑如锅底的冷峻脸庞好生慑人。   淡定地将手机揣进兜里,淡定地从他身边经过。   此人,她没看见!   她在这边自我催眠,那边某人尽管黑着一张脸,可也是异常淡定地收起了手机,脚步一移,挡住了她的去路。   “还没消气儿?”   金玉叶步伐在他两步之遥顿住,双手抱胸,精致的脸庞漾着邪气的笑容,挑眉好笑道:“气?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不相干的人,我为何要气?”   那谁有句话说得好,这世上,也只有自己在乎的人,才能伤害到自己,不相干的人,当他是个屁!   金成睿冷眸沉了沉,心底微窒,不相干的人?他在她眼底,就是不相干的人?   操,没良心的混蛋!   “我们谈谈!”   心里像是猫挠一般难受,然,面上却是一副淡定得不行的样子。   金玉叶不以为然地“嗤”笑一声,吊儿郎当道:“叔叔和侄女儿能谈什么?谈情说爱?还是谈床上什么样的姿势才销魂?”   某个装逼的淡定货不淡定了,他铁臂一捞,“小混蛋,看老子今天不收拾你!”   金玉叶笑意盎然,在他铁臂袭来之际,她身子往后一仰,柔软的腰肢弯成一个一般人难以达到的优美弧度,而后灵巧地闪开,“喂,四叔,干嘛呢?想霸王硬上弓不成?”   金成睿手捞了个空,这会儿听到她的话,脸色很黑,冷眸沉了又沉,手中的动作毫不停留,在她身子还未来得及站稳之际,凌厉的腿风一扫,速度之快,完全让人措手不及。   他的速度太快,腿风太过凌厉,金玉叶堪堪避开他的腿,身子却因为惯性往下倒去。   金成睿收腿,同一时间,铁臂再次一捞,险险倒在地上的女人,被他稳稳地捞进了怀里,“小混蛋,还打不?”   金玉叶碧眸沉了下来,她从他怀里退出来,也不再动手了,抱着胸站在那里,“想谈什么,说吧!”   这男人的身手,她见识过,她目前还不是他的对手。   不,也不能说不是对手,只是她学的都是古代最干脆利落的杀人招式,真正出招,那绝对是正中死穴,她不可能在他面前暴露。   金成睿收手,冷眸扫了一圈,最后拉起她的手就往别处走去。   手心里冰凉的温度让他蹙了蹙眉,大手包裹着小手,越发地严实了。   金玉叶被他带进一间空的休息室。   金成睿关上门,像是自己家里一般,走到饮水机前拿出一次性杯子,倒了热水给她,“暖暖手!”   金玉叶也不矫情,她接过水捧在手心里,抬眸笑睨着他,“有屁快放!”   金成睿被她粗俗的话语噎了噎,深邃的眸子复杂地看着她,“你住我那儿去,怎么样?”   “呵,住你那儿做什么?难道想要金屋藏娇?还是更方便你将我拖上床?”   此时,金玉叶就像是一只竖起浑身利刺的刺猬,别人进一步,她就扎人一下。   其实,她不怪他,他会那样,只是他多年养成的性子使然,另外,也因为他是金家人。   虽然他性子看似冷漠,可是他的心,他的血是热的,他将金家,将他的亲人看的很重。   至少,在他的心里,比她重要。   她的转变,她的特立独行引起了他的兴趣,在她有意无意地勾引下,他对她有感觉,有男人该有的欲念,只是,那些只是男人对一个女人再正常不过的反应罢了。   他并没有将她放进心里,只是没接触过多少女人的他,分不清情与欲而已,不然他也不会多次无心地刺她。   虽然对他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不过,不可否认,她还是有点被他某些无心地举动给刺到了。   她心里不爽。   因为本就没抱多大希望,这种不爽,倒也谈不上气,只是纯粹的不舒服。   金成睿眸色越发冷沉,心里也堵得越发厉害了,眼前少女那一脸的桀骜不驯令他头疼,肝疼。   “你能别那么尖锐吗?我所做的,都是为你好!”   金玉叶嗤笑,她抬眸认真地看着他,“四叔,我再说一次,我的事,你不要管,我很不喜欢,我不喜欢你一边说着是为我好,却做着让我堵心堵肺的事儿。”   “对,他们是你的亲人,可你要知道,是他们容不下我,你凭什么要我逆来顺受,你凭什么?”   金玉叶语气很平静,却也很无情,那双碧色的眸子里,所表现出来的凉薄,令金成睿心里抽了又抽。   看着这样一双眼睛,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她眼里心里,什么都不是。   心里喟叹一声,他开口,声音低沉暗哑,话语间透着一股浓的化不开的黯然,“玉叶,我以为我在你心里至少有那么一点点是不一样的。”   其实认真回想一下,除了她时不时地勾引他一下外,她真的没有表现出,他在她眼底,有多特别。   金玉叶喝了口水,点了点头,笑着直言道:   “我不否认,刚开始确实有那么点不一样,我以为你会像我哥哥一样,任由我靠,当然,我也不是真的要依靠你,只是想要那份被包容被无条件宠爱的感觉,如今,你已经将那点不一样给挥霍完了!”   那天,他用他磁性的嗓音嗓音对她说‘玉叶,以后四叔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的时候,尽管她面上只是一笑置之,可心里还是将他的话给听进去了的。   她不是有多期望他能护她,因为她自己有能力保护自己,她想要的只是那份包容与温暖,仅此而已。   金家,深门大宅,豪门内院,着实太冷。   金成睿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冷眸中满是复杂之色。   的确,刚开始他确实是想以一个叔叔,一个长辈的身份去呵护她,宠爱她来着,从什么时候开始,这种感觉变了。   不,不是感觉变了,是心念变了,他想要拥有她,渴望揽她入怀,想要拉着她和他一起沉沦,所以,他的顾虑多了。   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她放下茶杯,也不说一声,直接转身离开。   然而,走到门边,还未来的及开门,身子就被猛地扯进一个怀抱。   “丫头,抱歉!”   尽管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可出口的,却只有一句抱歉。   金玉叶挣脱他的怀抱,转身,扬唇,没所谓地笑了笑,道:“四叔,你没有对不起我什么,你只是站在你的立场上,选择了你的处事方式而已!”   因为他没有设身处地的为她想,所以,他才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是任性。   金成睿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只觉刺眼,这混蛋,真不是一般的没良心,他会这样,也不知道是谁害的。   胆大妄为地勾引他,而他也混蛋,居然会受她勾引。   “没事我走了,校长他们该是找我了!”   说实在的,看着他这副憋闷伤神的样子,她心里挺爽的,相当相当的爽。   唉,看来,她有当坏女人的潜质啊。   呃,貌似她却是挺坏的。   两人的谈话,一个彻底关上了那一扇渴望温暖的心门,一个则是黯然神伤。   年龄的差距,身份的阻隔,处事风格的迥异,让他们好不容易靠近一点的关系被打回原形。   各项比赛,在六点已经结束,各个学校带着自己的学生吃了晚饭,晚上七点,大礼堂集合,举行颁奖典礼。   吃了晚饭,金玉叶换上了那身淡紫色的旗袍,随着校长和其他参赛者一起来到大礼堂,属于他们的位子上坐下。   六点五十分,颁奖典礼倒计时。   此时,礼堂内基本上已经坐满了人,前排的贵宾席坐的都是大人物,一般大人物都喜欢拿乔,所以还没到场。   “金玉叶同学,听说你今天在赛场救了一位评委?”   校长一张脸笑得跟弥勒佛一般,满脸的讨好之意,如果专看这张市侩的脸,谁会相信,这人的书法造诣达到了一个挺高的水平?   “嗯,随便扎了一针,按了几下!”   噗——   轻描淡写的话语,让一旁将整个急救过程尽收眼底的教导主任一口水忍不住喷了出来。   随便扎了一针,按了几下,亏她说的出来,那种时候,做事是能随便的吗?   校长看了他一眼,没理他,只是一个劲儿的笑呵,“呵呵,好,好,这次书法的金牌,以你的功力,恐怕是十拿九稳了!”   金玉叶看到他脸上的笑容,突然眼底闪过一丝恶趣味,凑近他身边低语:“校长,我忘了告诉你,那几位评委中,有两个,和我有仇!”   金卓鹏那老头,她不知道会不会为了避嫌而刻意埋汰她,不过姓杨的老不死的,是绝对会给她使绊子的。   果然——   校长听到她的话,笑脸立刻就僵了。   金玉叶看着他这幅要笑不笑的滑稽样,噗嗤一声,就乐了,这校长,市侩归市侩,却也不会令人生厌。   一旁的流骁见到她脸上明媚的笑容,也跟着笑。   刚才吃饭的时候,尽管她面上笑语宴宴,没心没肺的样子,但他能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的阴郁之气,有事能让她乐乐,也好。   礼堂的大门再一次关闭,炫目的灯光亮起,贵宾席上的大人物各就各位,舞台上的帷幕渐渐拉开,聚光灯开启,端庄美丽,帅气迷人的男女主持人上台。   几句热场的话,男女主持搭配天衣无缝,妙语连珠,惹得台下一阵阵笑声,掌声。   接着又是各位领导冗长的讲话,关于教育,关于才艺的着重培养,发掘青少年艺术才能,弘扬民族艺术精神……。   总之,一个一个讲,大人物全部讲完,颁奖典礼已经过了一个小时了,却是屁的奖都木有发。   金玉叶听着哈欠连天,“丫的,真他么的啰嗦!”   流骁看了她一眼,温和地笑了笑,“你昨晚没睡好,要不你靠着我睡会儿,等开始的时候我唤你!”   他的话声刚落,一阵热烈的掌声随之响起,原来是颁奖仪式终于宣布开始了。   最先上台的是舞蹈项目得奖人员,季军,亚军,冠军,其中冠军得主,还是一个十五岁跳芭蕾舞的小姑娘。   看着上面春风满面的几人,参加舞蹈项目的金玉艳咬碎了一口银牙,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跳着跳着,身体就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很想将她的搭档扑倒。   邪门儿的紧!   第二项是声乐,金牌被一个唱高音的男生所得。   一个个名字从主持人口中吐出,一个个怀揣梦想的少年少女上台,各个领域的泰山级人物上台为他们颁奖。   仪式如火如荼的进行,越到后面,那些参赛之人也就越紧张。   第三项是乐器,轮到金玉叶这一项了。   “下面是乐器项目获奖名单,有请以下参赛者上台领奖,季军得主,红光高中的小提琴演奏者李芸,亚军得主,南淮高中扬琴演奏者陈雅,冠军得主,名扬高中的古筝演奏者金玉叶!”   呼——   主持人最后一个字落地,金玉叶明显能听到校长呼出一口气,她邪气地笑了笑,“校长,听说学生夺得金牌,你老好像也有奖金来着,记得分我一半哈!”   “你个黑心的狐狸,那一个月培训的费用,不都是学校出的吗?”   校长在那里吹胡子瞪眼,金玉叶笑意吟吟地上台。   一袭淡紫色的旗袍,高挑的身材,优雅卓绝,温软娴静的绝佳气质,让她像是世界选美小姐一般,整个人往台上一站,便气压全场,瞬间夺去了所有人的视线。   接着,没有多余的废话,音乐响起,颁奖人上台颁奖。   给金玉叶颁奖的,是那个评委席说是要收她为徒的古典美人陈玉,她将金牌挂到她脖子上,而后将奖杯递给她,最后上前给了她一个拥抱。   “你琴弹的真不错,改天有机会,我希望能与你交流交流!”   “谢谢老师赞赏,这只是我业余爱好而已,若是真有那个机会,我会向您讨教的!”金玉叶张弛有度,谦卑有礼。   陈玉看着这个小女娃,是越看越喜欢,同时也觉得可惜,如此才情,却并没有打算走进这片领域。   短暂的交流结束,颁奖人也退下了舞台。   “哎呀,小姑娘,你这一站,可谓是气场全开啊,连我都被你给比了下去,来,说说你的获奖感言呗!”   主持人拿着麦克风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而后将话筒递给她。   金玉叶接着过话筒,看了台下密密麻麻的人,待掌声褪去,她笑了笑,吐出一句令人哭笑不得的话。   “抱歉,浪费你们的掌声了,我没什么感言!”   让她啰哩叭嗦说一些矫情得不行的废话,她真心词穷,更何况这奖与她而言,她确实没什么感想。   预料之中的事,她有什么说的。   主持人微愣一秒,继而接过她递来的麦克风,笑了笑道:“呵呵,小姑娘真幽默!”   后面,获奖人员被留在舞台一旁休息,主持人接着宣布书绘项目获奖名单,当季军,亚军宣布完,看到冠军得主的名字时,她停顿了一下,不过仍是念出了那个名字。   “冠军得主,名扬高中的书法参赛者——金玉叶!”   相连两次听到这个名字,且都是冠军,这让台上台下的人有片刻的骚动,某些人更是气得差点摔杯子。   不过,仍是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金玉叶再次来到了舞台前,这次颁奖的,是书法评委席上的其中一个,身上透着一股两袖清风的正直之气。   他将金牌和奖杯给她,这才抬眼,精光烁烁的老眸略带赞赏地瞧着她,“不错的女娃子!”   金玉叶再次使起她那套招牌动作,勾唇,扬笑,点头,不语。   她不认识,说个屁啊!   领了奖,这次主持人倒是没让她说获奖感言,直接让他们回座位了。   后面就是棋艺和武术了,由于这两项比较特殊,所以并没有设置金牌银牌什么的,只有荣誉称号和证书,毫无疑问,青少年棋王的称号非流骁莫属了,至于武术,名扬没派人参加。   尽管如此,名扬这次算是拔得头筹,大放异彩,他们学校一个学生便夺得两枚金牌,这种成绩,相对于屁都没得的学校,不要好太多。   相信过了今天,名扬高中的名声又提高了几个层次。   台下的校长笑得合不拢嘴,台下的金玉艳气得脸色青白。   项目获奖名单全部出来了,最后还有一个才艺卓越奖,不用说,这个奖项定然是落到同时荣获两枚金牌的金玉叶身上,而这个奖项的颁奖人,是市长金成嵘。   端着奖杯,金成嵘心里眼底都是复杂的,这个最不被他重视,几乎到了无视地步的女儿,到头来,却是最给他长脸的一个。   不管是玉婷还是玉婧,她们从小就接受各种才艺教养,请的都是名师,将她们如花儿一般呵护着。   只有这一个,他任由她如杂草一般生存,没想到,她才是那朵最明艳的娇花。   因为无视的彻底,所以,他连她什么时候学会的这些才能都不知道。   对于她,他不得不说,他这个父亲,当得很失败。   这一刻的金成嵘,那个冷硬薄情的心,总算是有了那么一点点为人父的自觉。   喉咙哽了又哽,他将奖杯交到她手中,“恭喜你!”   金玉叶勾唇,嘴角的笑容客套而疏离,“谢谢!”   “呵呵,由金市长亲自颁奖,有没有感到荣幸?”   主持人甜美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气氛。   金玉叶笑笑,敷衍似的点了点头,“嗯!”   好淡然的女孩!   气氛冷场,金成嵘下台了。   主持人看着眼前这个占去今晚所有风头,风华绝代的漂亮女孩,她已经不足以用惊讶来形容了。   在她看来,这女孩简直是太完美了,才情无双,气质卓绝,美丽大方,她很好奇,什么样的家庭,能培养出这样一个女孩。   心里想着,她也就问了出来。   “呵呵,同学,我也不让你说什么获奖感言了,今天有不少的家长也前来观看这次的比赛,你的父母在现场吗?我很好奇,什么样的家庭培养出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孩子!我想台下也有不少人好奇,对不对?”   主持人呼吁声一出,台下不少人跟着附和。   金玉叶看了眼刚坐下去,背脊僵了僵的金成嵘,嘴角漾起一抹温婉,却无端地透着一股邪气儿的笑容,“我……父亲来了!”   主持人有些兴奋,“在哪儿呢?来挥挥手,请我们今天的女状元父亲上台来说两句!”   金成嵘蹙了蹙眉,杨婉君冷哼一声,头撇向一边,看都不看台上一眼,她怕她会忍不住跑上去撕了那张得意的脸。   整个现场的人都在等着,金成嵘无法,只好站起身,上台!   主持人有些犯傻,台下的人讶异非常。   不会吧,市长?   靠!好玄幻。   刚开两人在舞台上还一副‘我们不熟’的样子,这会儿变成父女了?   金成嵘淡定地接过主持人手中的麦克风,“我是她父亲!”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市长的女儿,市长家培养出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却是不难。   这是一般人的想法。   市长两个女儿不是叫金玉婷,金玉婧吗?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叫金玉叶的女儿了?   这是稍微和上流社会擦上边的人的想法。   金成嵘的女儿,有没有搞错,金家什么时候多了这么一个优秀的女儿了?   这是上流社会的人的想法。   总之,金玉叶这个名字,算是彻底传开了,金家有女金玉叶,整个京都市都知道。   “呃,难怪如此优秀,原来是金市长家养出来的女儿!”男主持人惊愕过后,连忙打着圆场。   金成嵘冷峻威严的五官难得的扯出一抹亲和的淡笑。   “我为她感到骄傲!”   “说来惭愧,这个女儿,当年将她收养后,由于工作繁忙,并没有对她尽到多少责任,好在她自己乖巧爱学,这才有她的今天。”   “对于她有能取得如此优异的成绩,我也挺讶异的,因为她性子比较沉默寡言,再加上我公务繁忙,对于她的事,就忽略了,她的才情,我这个做父亲的,直到她站在舞台上的那一刻才知道!”   不愧是为官之人,一袭话,被他说得声情并茂。   既表明了这个莫名其妙多出来的女儿的身份,又表现了他对工作的认真尽责,继而忽略了女儿,因为不清楚她的事,所以杜绝了这次比赛内部动手脚一说。   一段话,明里暗里,该表明的都表明了。   台下之人听得唏嘘不已,台上的金玉叶则是讥屑一笑,养女?呵呵,幸亏她不是他真正亲生的女儿,不然,得多寒心啊!   “对了,听说在书法比赛的时候,其中一个评委突发心肌梗塞,是你熟练的对他进行急救,你还懂医理吗?”   身份明了,被人刻意忽略的事,也提到了台面上来。   金玉叶温婉地笑了笑,抬手捋了捋面颊上的发丝,“嗯,我妈妈当年在地震之时,被压断了双腿,所以闲来无事,就看一些有关医理药理方面的书,另外跟个老师傅学些中医!”   哇——   真是个乖巧孝顺的好孩子!   这是现场所有人的心声。   看着台下人的反应,再看看金成嵘有些难看的脸色,金玉叶勾唇笑了,事情发展成这样,在她的预料之中。   既然金家不可能放了她,那她就要光明正大的存在,她要成为能影响到金家利益名誉的存在,更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还有一个妈妈。   八卦这种事,无孔不入,她这一闹,毕竟有不少人对她好奇,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很多事,她也可以利用八卦效应,就算八卦翻不出来,她相信也有人会去翻。   官场上,永远都不缺政敌!   她这位便宜父亲的安稳日子,到头了。   虽然暂时改变不了什么,但她至少不会让他那么舒坦。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场比赛,最大的受益者,非金玉叶莫属。   不但让她背后的身份提到台面上来,打破了她不被人承认的说法,更是让她在上流社会落得一个极好的名声,成为上流社会的一枝华贵的名花。   乖巧孝顺,娴雅端庄,聪慧美丽……   总之,一切好的词语,都往她身上套,那些豪门贵妇们更是以她为标准,来教养自己的女儿。   ……   此时,他们认为的那个乖巧孝顺,娴雅端庄的女孩正在京都最有名的消金窟逛窑子。   叮——   酒杯碰撞的声音响起。   “妖孽,祝你恶魔的内质里成功披上天使的外衣!”   倪星恺的话,说的那叫一个直白啊。   说实在的,今天在电视机前,看到她的样子,想到他妹妹一副崇拜得不行的表情,他在心里吐槽了一个晚上。   这女人,十足十的天使表象,恶魔灵魂。   若是让人看到她杀人不眨眼的样子,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人崇拜。   金玉叶邪肆一笑,优雅地轻啜了一口酒,碧色的眸子邪气凛然,“别小看这层外衣,效用可大了!”   这层外衣,是她在上流社会行走的面具,京都的水,深的很,谁没有一层面具?   “对了,我让你办的事,如何了?”   晃动着酒杯,金玉叶碧眸盯着里面猩红的液体,精致的面容突然变得沉静,碧色的眼深邃而悠远。   “我已经托人去美国办理了,需要找点关系,可能没那么快!”   金玉叶没说话,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状似无意地出声,“倪娜娜是你什么人?”   倪星恺眸色一沉,“问她做什么?”   “要送她下地狱,所以问问,如果你熟,我就让她死的干脆点!”   轻飘飘,淡淡然的话语,却让倪星恺突然感觉背脊发寒,他搁下酒杯,淡淡道:“她是我堂妹,不过,要杀要刮悉听尊便!”   金玉叶笑了,对他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我不光是要送她下地狱,我还要灭了四焰堂!”   倪星恺背脊微僵,抬眼震惊莫名地看着她,“为何?”   “他们想要我死,凡是要我死的人,我一向都是送他们先走一步!”   倪星恺沉默。   四焰堂,那是他的家,是他父亲一手打下来的,在他爸爸死后,他年纪太小,又不是正牌夫人所出,尽管身为爸爸唯一的儿子,可仍是被他的亲叔叔坐上代理老大的位子。   刚开始那几年还好,后面随着他年纪渐长,他和妹妹日子也就越发不好过,父亲以前的死忠部下也被一个个被除去。   顶着少主的头衔,权利却被架空,妹妹在他们手中,他很多事也放不开手脚去做,若不是他手中握有他父亲留给他的东西,他恐怕早就被他们弄死了。   “你叔叔我会除去,你妹妹我也会替你护着,不过,有没有本事坐上那个位子,还得看你自己!”   少顷,金玉叶出声,语气中透着一股肃冷之气,漠然而无情。   一句话出口,黑道上便是一场血雨腥风。   四焰堂,当年可以说是黑道首屈一指的大帮派,势力渗透整个京都市,生意更是做的极大。   只是在老大,也就是倪星恺的父亲倪雄死了后,势头一日不如一日,新继任老大倪邦更是日渐失去人心,再加上聚砜堂的迅速崛起,四焰堂渐渐被压了下去,变成现在这般三流帮派。   “为什么帮我?你应该明白,你这是在走钢丝!”   倪星恺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声音冷而沉。   出身红色豪门,军政世家的她,和黑扯上关系,对家族的影响,不可谓不大,以她的性子,不可能只是小打小闹。   “嗤,走钢丝,我喜欢,另外,你将我想的太好了,我不是在帮你,我只是在帮我自己!”   四焰堂虽然四分五裂,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对她来说,终归是有用处的。   两人说话间,包间的门被推开,一袭白色西装的樊祤走了进来,后面跟随而来的,还有雷钧桀他们几个,走路歪歪斜斜的,显然是喝了不少酒。   “哎呦,终算是见着小妖精了,本少想念得心疼肝疼,鸟儿疼,来,让本少摸摸,亲一口!”   突然,其中一人见到她,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一个箭步冲了上来,不知是真的喝多了酒,还是借酒装疯,来到她面前时,身子一栽,整个人都往她身上扑去。   金玉叶眸色一冷,“哪里来的狗,乱认主人!”   话落,在他还未倒下之际,手中的酒尽数往那人脸上泼去,接着,抬起长腿,毫不留情地一脚踹向他的腹部。   嗷——   一声惨叫,那人被踹到对面的沙发上,由于力道过大,沙发因为惯性,往后翻了过去,而那人,也像是一条死狗般,被压在沙发下面。   从那男人冲上去,到他被一脚踹开,所有的一切,也仅有一秒钟的时间,那一脚踢得更是快而狠,快得让人来不及反应。   那人的惨叫声让众人回神,有人上前去搬起了沙发,将那人扶了起来,“喂,夏铭,你怎么样?”   啪——   夏铭没回答,一声杯碎的脆响,让在场的人面色沉了沉。   金玉叶手中的酒杯掷出,直直砸向樊祤的脚底下,精致的脸庞笑意森冷。   “樊少,你什么意思,随便就带人闯进本小姐的包间,问过我的意思了吗?若是我们正在里面办事儿,是不是也会被你们瞧个精光?如果这样,那你的帝豪,也未免太过失水准!”   看着如此凌厉森然的女孩,樊祤怔了怔,继而,十分诚恳地道歉:“抱歉,是我疏忽了!”   刚才他们提到她,他无意中说了句她在这里,那些纨绔就吵着要过来,推脱不下,他只好领着人过来了。   以为要进来闲聊几句,不会惹什么乱子,却没想到夏铭那混蛋居然会来这么一出。   “哼,你一句疏忽就能了事了?”   早上被金成睿那一闹,金玉叶心里一直憋着一团火,这会儿她和倪星恺谈的话都挺重要,却突然被人闯门而入,她的心情,可想而知了。   所以,樊祤也是撞到枪口上了。   “喂,你这骚娘们儿,我们是将你看了,还是将你奸了,你他娘的拽个什么劲儿!”   一个和夏铭玩的较好,以前也没见过金玉叶的男人见她这幅样子,出声谩骂。   金玉叶眸色骤冷,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做什么,一旁的倪星恺抬手操起一个酒瓶猛地向那人砸去。   嘭——   瓶碎,酒水混合着血水从那人额头上流了下来,那张本是长得还过得去的脸,看起来触目惊心。   “操你妈的,老子今天不揍得你钻裤裆,就不信邪!”   那人抹了一把脸,同样操起酒瓶就像倪星恺砸去。   倪星恺堪堪避开,那人还想砸,却被人拦了下来,他眼瞪的如铜铃一般大,“桀少,这两个狗男女,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   其他人各个也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有的甚至已经操起了酒瓶。   “他娘的太狂了,居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动手,不教训老子不解气!”   “打,狠狠地打!”   ……   “都给老子闭嘴!”   雷钧桀怒喝。   那些人尽管各个眼神不善地瞪着他们两人,却有些收敛。   他眼神转向仍然优哉游哉地静坐一旁,端着酒杯品酒,完全不将他们的叫嚣放在眼底的少女,一张俊脸沉了又沉。   少顷,他在她斜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神色慵懒,邪肆道:“金疯子,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仗着什么,在这京都,狂得翻天。”   金玉叶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她碧色的眸子深幽一片,冷冷地扫了眼那些叫嚣的人,呵,京都的几大家族的纨绔都聚齐了吗?   来的正好!   “想教训我们?”   姿态狂妄,语气凉凉。   这副样子让人气得牙痒痒的,“臭婊……”   啪——   难听的谩骂还未出口,就被一杯酒给洗脸。   只见沙发上的少女悠然地搁下杯子,“下次嘴再放毒,可不是漱口这么简单了!”   “你——”   那人还想开骂,然而,一接触到她森寒嗜血的眼神,心底微颤,谩骂的话语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金玉叶收回眼神,碧眸扫了包间一圈,“不是要教训我们吗?今天你们一起上,放倒了他,我随你们处置,若是他放倒了你们,那么从这扇门走出去后,以后你们见了我的面,都得给我喊声姑奶奶,敢比不?”   十来号人,皆对视一眼,而后转向一旁的雷钧桀,显然,这是在征询他的意见。   雷钧桀耸了耸肩,“不用算我,我不参与,你们自己决定就好!”   一听此话,那些人那里还忍得住,“比,怎么不比,老子今天就要尝尝你的滋味!”   夏铭捂着还在犯疼的肚子,叫嚣,可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金玉叶扬唇,看向倪星恺,唇无声蠕动,“相信你!”   接着,她眼神看向一旁的樊祤,沉声道:“樊少,关门!”   樊祤看着这混乱的场面,有些头疼,然而,脸上依旧漾着如沐春风的笑容,“金小姐,这事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桀少,你也给我个面子,今天算我做东!”   “呵,你的面子?我不觉得你在我这里有什么面子可言!”   雷钧桀还没开口,金玉叶便凉凉道。   樊祤嘴角抽了抽,小姐,你上次还说对我有意思,难道是说假的。   樊祤心里无奈地诽腹,可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容依旧,他在她身旁的位子上坐下,动手倒了杯酒给她。   “金小姐,没面子,总有里子,您就高抬贵手,饶了我吧,这事说起来也是我不对,没敲门就闯了进来!”   擦!这些人真他么的不好伺候,连色诱都用上了!   “樊少,别说我们不给你面子,这事我们不会善罢甘休!”被砸中脑袋的男人擦了擦脸上的血,恶狠狠地瞪着金玉叶道。   金玉叶没理会他的叫嚣,邪邪地睨了身旁的男人一眼,心底有些好笑,而她也确实笑出声来,“色诱没用,去关门!”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六十九章姑奶奶?乖孙子?   美人笑语宴宴,眸色惑人,一颦一笑皆是万千风情。   然而,如此美人,却让樊祤想吐槽——   擦!不解风情!   樊祤无奈,乖乖去关门了。   唉,他现在担心,被他们这一闹,他这里的损失该如何算。   这里就连一个酒杯,都价值上万啊!   厚重的木门关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所谓关门打狗,就是这样的。   那些纨绔子弟们这会儿酒也醒了,个个磨拳擦掌,盯着倪星恺的眼神斗志昂扬,同时也有着兴奋与凶狠。   他们在京都一向嚣张惯了,谁见到不是恭恭敬敬地喊声啥啥少的,被人用酒瓶子砸,大姑娘上花轿——头一遭。   他们心里的愤怒可想而知了。   更何况,现在还有个美人做彩头,还是撩得他们心痒,让他们哈喇了好久的美人,能不兴奋吗?   金玉叶瞧了他们一眼,无声地笑了笑,她轻抿了一口酒,碧眸邪气凛然地看着他们,声明道:   “只能拳脚,谁暗中藏有武器,到时候伤到了自己,概不负责,拳脚无眼,断胳膊断腿什么的,实属正常,另外,愿赌服输真君子,出了这扇门之后,谁都不能伺机报复。”   “呵呵,你也太小瞧他们了,这点原则和肚量都没有,还怎么混?”   雷钧桀喝了口酒,语气邪肆开口。   “少啰嗦,动手吧!”   金玉叶笑笑,看向倪星恺,“你若打输了,黄瓜伺候,且所有的一切,都免谈!”   倪星恺抽了抽嘴角,白了她一眼,没说话,他站起身子,脱下身上的外套,露出里面一件紧身的皮衣,包裹着他精壮的身材,倒是养眼得紧。   “嘘——这个也不错,赌注加上他。”   夏铭吹了口流氓哨,邪气的眼睛虽然看着倪星恺,但话却是对金玉叶说的。   金玉叶耸了耸肩,“放倒了他再说,到时候随你压!”   倪星恺心里骂娘,一张酷脸黑沉黑沉的,他冷残凶戾的眸子直直射向夏铭,二话不说,拳头伺候。   拳风扫过,带着一股狠辣的劲风,动作凌厉而敏捷。   夏铭他们几个曾经被家里人送到部队呆过一段时间,人虽然混,却也不是真的草包,刚才被金玉叶一脚踹开,只是因为没想到她会有那般动作和力道。   这会儿他敏捷地避开了他的拳头,同时长腿一个横扫千军,倪星恺同样快速避开,且背后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猛地转身,抬手挡住了后面其他人的攻击。   牵一发而动全身。   此时,偌大的包厢里,乱成一团,十来号人,拳脚如风,沉闷的拳脚声,吃痛的闷哼声,酒杯,酒瓶和其他摆设被毁的噼里啪啦声。   金玉叶所坐的位子远离了战场,她端着酒杯,时不时地轻啜一口酒你,看着场上的激烈的打头,她眯了眯眼,呵,看来这些人倒不完全是草包。   不过,相较于身手一流又经过她魔鬼式训练的倪星恺,还是差了那么一点。   樊祤看着杯子碎一个,心就抽一下,到最后,酒杯碎完了,他那些价值不菲的名酒跟着碎,那就不止心抽了,那是心肝肺儿都抽,他很想说一句,能不能将那些酒倒出来再砸?   一瓶酒,最低价也要四五万啊!   一旁的雷钧桀同样眯着一双桃花眼,只是他的眼神,则是停留在被十人包围攻击,却不落半点下风的倪星恺身上。   他这些损友的身手如何,他可是知道的,曾经他们被家里人敢去部队历练,普通人,他们一个能敌两三个,如今,十个人都在他身上讨不到便宜。   这样的身手,不可谓不好。   “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能打的?”   金玉叶淡淡睨了他一眼,“捡的!”   雷钧桀一噎,啥也不问了。   这女人好似天生和他有仇似的,特不待见他。   樊祤是坐在金玉叶身边的,他不忍再看被这群混蛋毁得不成样子的包间,清亮的眼神转向身边淡定自若的少女,笑了笑道:“金小姐性子肆意霸气,倒是和你树立的形象不合!”   “你直接说我表里不一不是更贴切点!”   金玉叶今天心情不好,看谁都不爽。   樊祤摸了摸鼻子,同样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   战况依旧异常的激烈,然而,局势却有一面倒的势头,倪星恺不负金玉叶对他的调教与训练,十人的围攻之下,稳居上风。   此时已经有几个被他放倒在地,起不来了,还有几个则是在死撑着。   夏铭俊俏的脸吃了好几拳,他看到倒在地上起不来的朋友,吐出口里渗着血的唾沫星子,骂骂咧咧地,“他娘的怂货,都给老子起来,十个人还放不倒一个,传出去还怎么混?”   说话间,腹部又吃了对方一拳,他闷哼一声,一旁那个最开始被酒瓶子砸的男人听到他的闷哼,紧张地叫唤,“喂,夏铭,你怎么样?”   “别管老子,给我打,今天不将他放倒,压在身下,我他妈的浑身都痒的难受!”   夏铭眼底尽是兴奋之色,本来他还没放多少心思在这场毫无悬念的打斗上,然而,越是交手,他越是兴奋,斗志也就越高,那是征服一头兽的浓厚征服欲。   相对于那些乖巧听话的,这种桀骜不驯,具有挑战性的,压在身下会更有意思。   那男人看到他势在必得的兴奋眼神,眸色微闪,他看向被他们这么多人围攻,都不落下风的男人,眼底闪过一抹阴狠之色。   银光一闪。   这头正在注意着战况的金玉叶碧眸突地一冷,手中的酒杯霍然掷出。   咚——   啪——   嗷——   三个声音,一个是水晶杯砸到人体上的沉闷声响,一个是杯子落地的脆响,一个是痛到极致的惨叫声。   正在打抖的人被一变故弄得停下了动作。   倪星恺回头看了眼,见那人手里握着一把精致的弹簧刀,眸子骤冷,抬脚一个反踢,正捂着脸的嗷叫的人被他一脚给踹到地上,起不来了。   其他人互看一眼,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操,梁彬你丫的怂蛋,动什么刀子,你以为是让你杀人!”   夏铭见好友居然如此没品地打破规则,恨铁不成钢地骂咧着。   金玉叶瞧了眼那个被夏铭称之为梁彬的男人,语气凉凉地道:“阿凯,你用的时间太长了!”   那些纨绔听她一说,眼底皆闪过一丝熊熊怒火,那是被人蔑视的怒火,这里哪一个不是天之骄子般的人物,何时被人蔑视的如此彻底?   看到平时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一个个都躺在地上都无法站起,剩下的几人愤了,怒了,沸腾了。   “兄弟们,别他妈的像个软脚虾似的,被女人瞧不起,拿出你们平时在床上干女人的劲头,给我放倒他!”   夏铭一声吆喝,其他几人皆都热血沸腾,几人呈包抄的打抖技巧,向倪星恺攻去。   要说刚才只是一般的逞凶斗狠,想要教训一下这个敢跟他们动手的冷酷男人,那么这会儿,那是男人的尊严问题,若是今天他们十来号人在这里被一个人给打趴下,以后他们颜面何存?   不得不说,人的潜能是靠各种情绪激发的,发了狠的纨绔子弟们这会儿完全已经豁出去了,那是拼了命地在打,一个个的,都跟发了狂似的。   对于这种不要命似的打法,再加上那几个身手本就不错的,身上的伤才愈合的倪星恺应付起来有些吃力,短短一段时间,就已经吃了好些拳脚。   樊祤看着眼前难得一见的激烈混战,蹙了蹙眉,“你那朋友好像有些撑不住了!”   若真被夏铭他们放倒了,她不会真由他们处置吧?   金玉叶优哉游哉地抿了一小口酒,对于上面的战况不见丝毫担忧,反而看向身旁蹙着眉的男人,语气邪肆道:“你这是在为我担心?”   樊祤微怔一秒,继而温和地笑了笑,“当然,我总不能让你在我的地盘出事不是?”   金玉叶回过头,眼神重新看着打斗的场面,“我相信他!”   她比谁都清楚,倪星恺的耐打力,曾经他身受重伤都能以一敌十,更何况是现在?   尽管在亚马逊森林落下了些伤,不过在她的治疗下,也好个差不多了,她相信,他能应付。   看着她自信的眼神和促定的语气,樊祤温和的眸光微闪,看来这男人在她心里的位置挺重要的,她这副看似笑语宴宴的表情下,那颗心,可比谁都要凉薄。   “呵,你倒是对他有自信!”   雷钧桀晃动着杯中的酒,语气听不出喜怒。   金玉叶同样是连眼神都没给他一个,不知是不是那次看到他在花丛里与金玉艳打野战的缘故,总之,一看到他,她心里就感觉恶寒。   果然,情况如金玉叶所料,尽管倪星恺应付得有些吃力,也吃了不少拳脚,可他始终稳稳地站着,哼都没哼一声,反而夏铭这边又倒下几个。   如今,战场上只剩下四人,打了将近半个小时,几个人都喘气如牛,外套扒了下来,身上的衬衫都被汗水浸湿,有些人更是鼻青脸肿的。   然而,这般情况下,却没有一个人停手,都是倒在地上实在是起不来了,这才恨恨地罢休。   如此大量消耗的情况下,就连受过魔鬼训练的倪星恺都有些吃不消,气息紊乱,酷酷的脸庞也布满了汗水。   操,这些纨绔还真他么的难缠!   心里恨恨地骂着,突然,腹部又受一拳,那拼了命的打法疼的他抽了一口凉气。   然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条人影不顾一切地向他扑来,想抬腿一脚踹飞,这会儿脚却被人拽住。   半秒钟的耽搁,他身子猛地被人扑倒在地。   其余两人见他被扑倒,皆都不管不顾地压了上来,四个人,倒在地上,压作一团,啥拳脚都施展不开,只能最原始的扭打招式。   “操你妈的,别给老子乱捏!”   气急败坏的声音夹杂着闷哼闷闷的从人堆里传来。   “你再动手,老子将你蛋给捏碎,妈的戈壁,总算是制住你了,呵,家伙还挺大的!”   噗——   正在喝酒的金玉叶听着这对话,一口酒没忍住尽数喷了出来,她脸色黑沉沉的,看着地下滚作一团的人,阴鸷定出声:“姓倪的,蛋碎了就碎了,你若给我输了,我将你那玩意儿连根切了!”   一旁的樊祤听到这话,暴汗,双腿不自觉地夹紧,身子往一边上挪了挪,离她远远的。   “嗷,你丫的混蛋,给老子放手!”   “啊——操你娘的,松口!”   “丫的,老子的手!”   “老子的老二!”   “你给老子先放!”   ……   一声声咒骂,嗷叫从人推里传出,雷钧桀看着不远处滚成一团的人,无语得不行,他怀疑这是不是一场捏蛋比赛。   嘭——   一个人被踹开。   嗙——   又一个人被甩开。   此时,地上扭打在一起的还有两个人,夏铭和倪星恺。   两人的姿势一上一下,倪星恺单膝跪在夏铭的胸膛之上,一只手制服着夏铭的一只手,而另一只手则是被夏铭刁在嘴里,那尖利的牙齿几乎陷进他的肉里,可见他用了多大的力咬着。   而夏铭,尽管被他制服在地,可他的另一只手很无耻的放在某个地方。   看着这幅画面,雷钧桀真心为夏铭感到丢脸,居然连这么损的招都用上了。   打斗陷入僵局,双方都不服输。   倪星恺现在的脸色简直可以用锅底来形容,他冷戾的眸子死死盯着地上无耻的小人,脚下施力,咬牙切齿道:“给老子松手!”   夏铭摇头不说话,眼底漾着一丝邪恶的笑意,手还恶劣的捏了一把。   倪星恺那张酷脸像是结了一层冰一般,眸色更是冷的不行,他也不顾是否会扯下一块皮肉,手硬生生从他嘴里扯了出来,而后一拳砸向他那张欠扁的脸颊。   同时伸手擒住他的手,在他虎口处用力一捏,而后一扭一扯,便卸了他的手臂,夏铭吃痛,不得不松手,这一下,僵住的局面完全扭转。   倪星恺又奉送了他腹部几拳,直到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再也站不起来,这才“呸”了他一声,起身,跌跌撞撞地来到金玉叶面前,恨声骂道:“操他妈的,一群无耻的杂碎!”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将他打量了一遍,脸上有几处青紫,身上的伤,穿着衣服看不出,不过手掌边缘处由于他硬生生从他口中扯出来的,这会儿一片血肉模糊。   眼神在他裤裆处凝住,挑眉,邪笑:“没被捏碎吧!”   倪星恺的脸蓦地一红,想到她刚才说的话,又是一黑,“碎了总比被你切了好!”   丫的变态!   金玉叶轻笑出声,“回去弄些东西帮你补补!”   搁下酒杯,她踱步来到夏铭身边,眼神在地上嘴角漾着艳丽绝伦的笑容,“你们输了!”   此时,偌大的包间里,乱的不成样子,那些纨绔们东一个西一个躺在地上,喘息的喘息,哀嚎的哀嚎。   倪星恺下手挺狠挺毒的,倒下去的,不是被踢断肋骨,就是被扭断手,要不就是卸了膀子,也只有这样,他们才不会再有战斗力。   不然,他们轮番车轮战,倒下又起来,倪星恺也会吃不消。   夏铭那张还算俊俏的脸这会儿青紫交加,肿的像猪头一般,他眯着眼睛,看着眼前居高临下看着他的女孩,第一次拿正眼看她。   良久,他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出声,“兄弟们,咱们不是怂蛋,技不如人,就得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   声音不算洪亮,却自带一股气概,那是男子气概,这些人,虽然混,却都是自有一股骄傲。   “姑奶奶!”   第一声出,后面也相继响起:“姑奶奶!”   ……   樊祤和雷钧桀两人看着这一幕,耳朵里听着那一声声不算大声却又实实在在唤出口的“姑奶奶”,皆有些傻眼了。   要知道这些人,不管是哪一个,家里皆是有些背景的,不是官三代,就是富二代,要不就是红色子弟兵,如今,如此服服帖帖的唤一个比他们还小的女孩姑奶奶,这是他们没想到的结果。   这边,金玉叶见他们大大方方地服输,也觉得这帮人并不是那么讨厌了。   她笑了笑,将夏铭一把拉了起来,弄到沙发上坐下,抬起他的手一扭一送之间,便将他脱臼的手臂给接了回去。   “输得起,看来你也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她现在是看出来了,除了雷钧桀,这位是这群纨绔子弟的头儿了。   夏铭疼得倒吸了一口冷气,抽了抽泛着血丝的嘴角,“老子是输在他手中!”   金玉叶看了倪星恺一眼,笑了笑,没说话,少顷,她眼神转向其他几个被卸了手臂的人,用同样的方法帮人给接上。   包间内,再一次,吸气声,痛呼声此起彼伏,不过这次倒是没有夹杂的怒骂。   樊祤看着她熟练的动作,眼底闪过一抹深思与探究。   这个女孩,真是不简单啊!   身边跟着一个身手超强,且为她是从的男人,看她这般熟练地帮人接骨的样子,自己貌似也有一身不俗的本事。   性子肆意豪放,无形之中带着一股强悍的霸气,这样的气息,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雷钧桀同样探究地看着她,灼灼的桃花眼闪过一丝兴味,接着,他勾唇,无声地笑了笑,呵呵,真是个有意思的女孩!   啪啪——   全部接好手骨,金玉叶拍了拍手,笑意吟吟道:“好了,乖孙子们,剩下的伤,姑奶奶我爱莫能助,你们自己上医院吧!”   此话一出,包间里的人的嘴角,集体狂抽,额角黑线。   金玉叶可不管他们是什么表情,她眼神扫了混乱的包间一圈,最后落到樊祤身上,邪气儿十足道:   “樊少,刚才你也说了,这事说到底是你引起的,你不带他们进来,也不会将你的地盘毁成这般样子,所以,这个责任你自负吧!”   樊祤内心吐血,面上摇头苦笑,“姑奶奶,不用您负责,您走好!”   金玉叶耸了耸肩,良心发现似的,伸手搀扶住倪星恺,“咱走吧,送你去医院,看看你蛋碎了没!”   倪星恺脚底一个踉跄,“你丫的才蛋碎!”   “我没那玩意儿!”   “那你家四叔蛋碎!”   “关我屁事!”   ……   两人一路骂着出门,独留包间内一众呆愣,傻眼的纨绔们。   “操!这两个,什么人这是!”   夏铭猛捶了一下沙发,然而,牵扯到的伤处,又让他疼得龇牙咧嘴。   “丫的就不是人!”   “我看你们最近是干女人干多了,十个居然放不倒一个,老子都替你们感到丢人!”   雷钧桀靠在沙发上,舀出一支烟点燃,吐出的烟雾笼罩了他的脸,看不出他的表情,不过,这群跟在他屁股后面。熟知他性子的损友却是知道,他在生气。   “桀,那男人身手真心不错,最重要的是,他很耐打,再重的拳头落到他身上,他哼都不哼一下!”   夏铭同样抽出一支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是啊,而且下手真他么的毒辣!”   雷钧桀没做声,良久,他无端地溢出一声轻笑。   “桀,你笑什么?”   雷钧桀灭掉手里的烟头,眉眼含笑地敷衍道:“没什么,想到一件有趣的事而已!”   出了帝豪大门,泊车小弟很快将车开了过来,倪星恺这般样子,是不方便开车了,金玉叶看着眼前这辆拉风的莲花跑车,一咬牙,“我来开!”   倪星恺点了点头,淡定的将钥匙交给了她。   当然,这会儿他并不知道眼前这位在他看来无所不能的女人,并不会开车。   然而,两人还未来得及上车,一辆威风霸气的军绿色路虎霸道地停在他们车子前面。   金玉叶眯了眯眼,这厮这么晚怎么来了?有人通风报信还是怎么着?   少顷,一袭军装的金成睿从车上下来,整个人往那儿一站,便自成一股气场。   看到黏在一起的两人,他眸色沉了沉,跨着稳健的步伐,威武的军靴踏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上,踢踏作响。   “四叔,穿着军装来逛窑子,不像话哦!”   金玉叶眯着眼睛,精致的脸庞笑容娇艳如花,出口的话语却是邪气十足。   金成睿冷眸一沉再沉,他扫了眼被她搀扶着的男人,眼底寒光微闪,“郝经理说你在这儿遇到麻烦,我过来看看!”   金玉叶抬手撩了撩被风吹拂的发丝,甩着车钥匙,不以为意地笑着道:“哦,闹着玩而已,没什么事,不早了,我们就先走了!”   金成睿见她云淡风轻的样子,冷峻的面容复杂而纠结,在她错身而过之际,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肘,喉咙哽了哽,“我只是担心你!”   金玉叶拂开他的手,“没什么好担心的,我是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会吃亏吗?好了,你若是想玩,就进去玩会儿,我要走了!”   话落,她脚步不再停留,甩着钥匙径直往驾驶座上走去。   金成睿眯着眼看她离开,心无端地窒闷着,经过下午的谈话,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和她相处。   叔侄,他已然做不到,和她在一起,他会不自觉地将自己放在男人的角度,将她放在女人的角度,一个吸引着他,且他稀罕的女人。   可是她对他的态度,明明白白地表示着,他们只是叔侄,仅此而已。   京都的夜晚,喧嚣而繁华,尽管已经深夜十二点,这会儿车道上的车流仍是川流不息。   金玉叶插钥匙,发动车子,转动方向盘,踩油门,上路,前面貌似很熟练,因为刚起步,那边没什么车,可是上了车道后,那一辆辆呼啸而至的车子,让她身子紧绷得不行,玫瑰色的唇瓣抿的死紧。   在车子第N次晃动,差点与别的车子擦边之后,驾驶座的倪星恺察觉不对劲了。   他转头,眼神很是怀疑地看着她,“你会开车吗?”   “这是第一次!”   妈的,原来这玩意儿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驾驭。   倪星恺眼睛突地瞪大了,“靠!你丫的,不要命了?没开过居然要老子将车子给你开?”   “不想死就给我闭嘴!”   金玉叶被他吵得精神越发的紧绷,差点与一辆超车的货车撞上去。   倪星恺吓得冷汗直冒,“姑奶奶,给我靠边停车!”   刚才没被那些纨绔给弄死,现在要是被她这个活的不耐烦的妖孽给玩死,那就亏大发了。   “前面红灯,减速减速,刹车,刹车,刹……”   嘭——   在倪星恺心跳到嗓子眼上的吼叫声中,嘭地一声响,名贵的跑车华丽丽地与前面一辆改装军车的车屁屁亲密接触了。   倪星恺身子因为惯性,向前一个趔趄,头撞在挡风玻璃上,眼冒金星,好在他有自知之明,系了安全带。   另一边,金玉叶身子同样往前倾去,她也系了安全带,且车子在紧急停驶下,安全气囊全开,除了脑子有些晕乎外,也没什么明伤。   前面那辆倒霉的车子被撞的震了几震,不过到底是改装过的顶级战车,里面的人除了往前倾了倾,头撞到椅背上外,也没什么事。   “首长,您没事吧!”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章小妖精,真不认识老子?   元旦佳节,尽管现在是凌晨,然而,街道上仍旧是车水马龙,人潮涌动,绚烂闪烁的霓虹灯映照出了大都市的繁华景象。   后座上,一袭威严军装的雷瑾晫听到司机吴良的话,他甩了甩被撞得眩晕的脑门子,“下去看看!”   出口的声音像是冰渣子一般,冷得渗人。   吴良瑟缩了一下,为后面吃了豹子胆的傻逼司机哀默三秒!   娘的,都红灯了还撞上来,撞的还是首长的座驾闪电!   叩叩叩——   车窗被叩响,金玉叶揉了揉犯疼且晕呼的脑袋,放下了车窗。   “同志,你……”   车窗下滑,金玉叶转过头来,脸上笑靥如花,“抱歉啊,兵大哥,第一次开车上路,有点紧张!”   吴良看到开车的是一个如此漂亮的小姑娘,而且还对他笑得那么美,本是准备厉声指责一番的话语立即卡在喉咙里,那张经过日晒雨淋的黝黑脸庞有些臊。   而前面车里的雷瑾晫听到这个被他刻在骨子的里声音,虎躯一震,灼亮的冷眸一睁,眼底闪过一抹恼恨却又带着无言的欢喜。   哼,总算是送上门来了!   “呵呵,原来是刚考到驾照啊!”   吴良抬手挠了挠寸短的头发,呵呵地笑着道,尽量放软了面部表情,生怕吓到人家漂亮小姑娘,看得一旁脑袋还在晕乎犯疼的倪星恺嘴角直抽。   擦!美人计真他么的有效。   他很想吼一句,她丫的,根本就没驾照。   金玉叶才不管他心里如何诽腹,她不露声色地继续冲着外头的兵哥哥笑,那玫瑰色的唇儿要多艳就有多艳,却又不显俗气,然而透着一股娇艳欲滴的魅惑来。   “兵大哥,您看这事能私了?我哥哥他受了伤,得尽快去医院,若你们人没什么事,车子修理费什么的,我会负责!”   吴良看了眼副驾驶坐上的倪星恺,见他确实受了伤,他再次挠了挠发,“你……”   “你想怎么负责?”   冷得掉渣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吴良心里替小姑娘抹了一把同情泪,转身,敬礼,“首长!”   雷瑾晫没看他,锐利如冰箭,灼亮如星辰一般的冷眸死死盯着那张令他恨得牙痒痒,却又念得心发慌的精致脸庞,再次出声,“你想怎么负责?”   这边金玉叶普一听到这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心里就咯噔一下,忍不出诽腹——   丫的,要不要这么巧,撞个车,也能撞到老相好的!   而且这厮居然是个首长。   心里各种诽腹加吐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笑容温软娇媚,道:“尊敬的首长,我第一次开车上路,有……”   “第一次开车上路?红灯了,你都不知道踩刹车,我看你是第一次开车吧?”   帅啊!   倪星恺忍不住在心里为他喝彩。   终于有一个和他一样,不被这妖孽天使一般的表皮所迷的了。   金玉叶笑容不变,一把扯过身边的倪星恺,“您看,我哥受伤了,这不是急着去医院嘛!”   倪星恺被她扯到身上的伤,倒是很配合地疼的“嘶嘶”几声,倒抽了几口冷气,然心里则是憋火地骂娘,他娘的,恶魔的仆人,果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雷瑾晫瞧着她笑意吟吟的眉眼,和那一幅好似完全不认识他一般的表情,挑了挑眉,那张堪称精致的携刻五官上像是覆了一层冰霜般,慑人得紧。   他不说话,冷得发寒,亮得惊人的深邃黑眸直直盯着她。   气氛冷凝而诡异。   红绿灯前,车道也比较宽,他们的事故倒也没有阻碍交通,别的司机见这边出些小状况,纷纷避开,往一旁开去。   金玉叶被他那双眼睛盯得浑身发毛,“首长大人……”   “下车!”   “啥?”   金玉叶看着他布了一层寒霜似的刚冷脸庞,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是要去医院吗?我也去,不过,为了其他人不被你祸害,你坐我的车!”   他说着,已经动手拉开车门,强势地将她从车里拉了出来,“吴良,你开她的车,去军总医院!”   “是,首长!”   哇!今天的首长真有人情味儿啊,唉,美人还是美人,连他们英明神武,冷酷无情的首长都不能免俗。   金玉叶听到这名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丫的,这人父母真有才,居然给儿子取名叫“无良”。   雷瑾晫睨了她一眼,没说话,拽着她就走。   车子在最后一刻刹车踩住了,所以只是稍稍碰了一下,除了车头有轻微的变形外,也没什么大碍,还是可以上路的。   倪星恺看到这种结果,傻眼了!   操,刚才他的眼睛被屎糊了,这个什么狗屁首长装着一副正经八百的狗样子,却比那个傻大个儿更甚!   就这样,金玉叶被咱们一直‘惦记’着她的雷大首长拽上了车。   改装车就是改装车,里面的空间很大,设备很豪华,更是装置了各种她看不懂的精密仪器,然而,金玉叶这会儿却无心欣赏。   只因身旁男人时不时瞟过来的眼神太过渗人。   这里离军总医院不远,再加上他开得特快,十来分钟,车子已经在医院门口停下。   深吸一口气,酝酿了一下表情,露出她的招牌动作,扬唇,娇笑,“谢谢首长,不但不追究,还好心的送我们去医院!”   丫的,只要别找她负责就好。   敷衍的道谢话语落地,金玉叶也不管他什么表情,去推车门下车,可推了几下,车门却是纹丝不动。   “没开过车,都敢开车上路,你胆儿挺肥!”   雷瑾晫冷而霸气的磁性嗓音在车厢内响起。   金玉叶勾了勾唇,“我说了,那不是紧急情况吗?”   雷瑾晫不和她纠结这个问题,“名字?”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微闪,语气也淡了不少,“首长,车子应要的修理赔偿,我会付的,您看,我哥还伤着呢,我得去看看!”   见她顾左右而言他,雷瑾晫心里恼怒,灼亮的眸子也就越发冷沉了,有型的棱唇抿成一条如刀锋般凛冽的弧度。   少顷,他猛地倾身逼近她,手撑在副驾驶座的椅背上,两人贴的极近,这样的姿势就像是将她固定在座椅与胸怀之间,暧昧而又引人遐想。   “小妖精,真不认识老子?”   清冽的男性阳刚气息窜入鼻息,霸道得不容人忽视。   金玉叶碧眸眨了眨,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眼底满是困惑,“首长以前见过我?”   丫的,绝对不能承认,要是和她扯什么负责,就麻烦了,首长啊,金家肯定是巴不得将她打包送给他。   看着她不似作假的表情和眼神,雷瑾晫疑惑了,难道真忘了?还是那晚黑灯瞎火的,她没瞧清他。   心里疑惑,面上却不动声色。   粗粝的手指抬起她的下颚,盯着她娇艳欲滴的玫瑰色妖冶的红唇,想到那种馥郁香甜的味道和柔软销魂的触感,眸子深邃灼热,像是燃起了一簇小火苗。   “既然忘了,那老子就帮你重新温习一遍。”   话落,微凉的唇落下,霸道清冽的男性气息与馥郁的馨香混合。   湿软柔嫩的触感令雷瑾晫心神微漾,记忆中的味道。   两人都睁着眼睛,一个碧色深幽无情绪,一个黑泽灼亮渗火光。   四瓣唇相碰,雷瑾晫并没有停留多久,他稍稍退开些距离,黑亮深邃的眸子淬了火一般,“名字?”   金玉叶擦了擦唇,状似愠怒,“别以为你是首长就可以乱耍流氓,我真不认识你!”   哼,姐死不承认,看你怎么着?   各种身份的扮演,神医,杀手,艳妓三个角色的穿插,她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就不相信,忽悠不到他。   看着她这幅样子,雷瑾晫真心疑惑了。   感觉不错,味道不错,声音不错,面容也不错,可是,她这样子,也不像是装的。   眸色沉了沉又沉,脑中突地灵光一闪,唇角勾起一抹明亮的弧度,“呵,记得你胸上有朵花儿的,老子验证一下!”   具体是什么花,黑灯瞎火的,他没怎么瞧清楚,不过,确实是有。   他这一笑,如冰雪融化,如春暖花开,冷寒刚毅的精致五官顿时柔和了不少,眉宇间透着一股邪与魅,那双眸子也越发的灼亮。   谁说只有女人会撩人勾魂的?他么的,男人同样可以。   他这幅刚中带柔,柔中帯邪,邪中带魅的样子,再加上他那双亮得出奇的眸子,生生勾魂得紧!   眼前这位,和辰王那只艳冠天下的妖孽有得一拼,尽管类型不同,可同样让人感觉到危险。   金玉叶被他的笑容震到了,待他的魔爪伸向她的领口时,她蓦地回神,一把抓住他的手,“喂,住手,你要找的人有可能是我双胞姐姐!”   此话一出,雷瑾晫愣了,同时也真住手了。   金玉叶理了理衣领,清清嗓子道:“我有个双胞姐姐,如果你说胸前有花的话,那你见到的人,应该是她!”   雷瑾晫盯着她碧色的眼睛,见里面犹如一滩碧泉般清澈深幽,眼神不见半分闪烁。   这一刻,他信了。   眼前这女人娇软柔媚,秀雅温婉,和那晚那个狂野肆意,妖娆魅惑的妖精气质上明显有些迥异,然而,感觉上,他却还是觉得不对劲。   垂下眼,他重新在驾驶座上坐好,掏了支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浓浓的烟雾,笼罩了他莫晦高深的表情。   少顷,他出声:“你姐叫什么名字?”   金玉叶温婉地笑了笑,声音温软道:“我姐叫胡悠,悠然的悠,我叫胡颜,颜色的颜!”   胡悠?   雷瑾晫咀嚼着这个名字,脸上看不出神色。   金玉叶勾唇浅笑:“是呢,首长,这样吧,我包包在我哥车里,你给我纸笔,我留个号码,如果有什么事,你打电话给我,现在我真要走了,我哥伤挺重的,这会儿也应该到了!”   雷瑾晫拉开一个小抽屉,拿出纸笔给她,“怎样才能找到你姐?”   金玉叶眼睛眨了眨,样子天真而秀雅,“我姐她出国办事了,呵呵,你应该是我姐的爱慕者吧,要不,我也将我姐酒店的号码给你!”   雷瑾晫见她如此,这下也不得不相信她的话,遂,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金玉叶胡乱写下两串号码,递给他,“哝,上面的是我姐暂住酒店客房的,你明早打,她应该可以接到,这是我的手机,不过现在手机没电了,倒时候修理费什么的,出来了,你也可以找我!”   雷瑾晫看了眼,蹙了蹙眉,没说什么,将号码收了起来,同时也开了车门的锁,“没开过车,下次别不将命当一会儿事,免得害人害己,另外,你自个儿也瞧瞧,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金玉叶笑脸微僵,点了点头,还滑稽地向他敬了一个军礼,“知道了,首长!”   看着她这幅娇俏天真的样子,雷瑾晫算是相信她不是那晚那个女人了,只是心里那股怪异之感,怎么也消散不去。   刚下车,那辆被撞了车头的莲花跑车便使了过来,吴良下车,接着倪星恺从车上下来,金玉叶十分殷勤地上前去搀扶他,“哥,你走慢点,来,我们去医院看看!”   倪星恺心底一阵恶寒,背脊上汗毛都竖了起来,凑近她耳边低语,“妖孽,搞什么飞机呢?”   “甭管我搞什么飞机,别说话就好!”   那头,雷瑾晫也从车上下来了,他正了正军帽,“快进去瞧瞧,待会儿要是回去,打出租车回去!”   金玉叶笑意吟吟,“是,首长!”   颔了颔首,雷瑾晫带着吴良遂先向医院的住院部走去,金玉叶搀扶着倪星恺往急诊部走去。   大概五六分钟,待完全看不到那抹俊挺的军绿色身影,金玉叶放开了倪星恺,同时倪星恺也抖着鸡皮疙瘩,推开了她。   “喂,还能开车吗?”   倪星恺咬牙切齿,“若是知道你不会开,打死我我也不会将车交给你开,妈的,那是玩命啊!”   “既然能,那就快闪!”   倪星恺挑眉,“那人你认识?”   “妈的,何止认识,还打了一炮,跟我扯什么负责,负责?负他妹的责,本小姐才不会因为上了一次床,就将自己吊死在一颗树上,不过刚才被我忽悠过去了。”   “这辆车记得以后少开,另外,若是有人找到你,你千万别将我给抖出去!金成嵘那老狐狸正等着将我卖个好主子呢,我可不想刚解决那群纨绔,就又惹上这么一个难缠的!”   她一直都知道金成嵘在打什么主意,豪门望族,像她这种身份,又有相貌的女孩子,无非就是推出去联姻什么的。   所以,在今晚她出尽风头,为自己正名后,再对那群纨绔震慑,这样一来,想必他们都不愿意和她联姻,毕竟男人再怎么混,再怎么贪恋美色,也不会愿意要一个强势又放浪的女人做老婆。   住院部顶楼的高干病房里,雷瑾晫摘下军帽,拿在手中,他看了眼病床上面容憔悴,眼神却依旧灼灼,神色不减半分威严的老人,深邃的冷眸平静无波。   他开口喊了声“父亲”,便再无下文,声音更是淡漠的可以,好似病床上的人与他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不是生养他的亲父。   “哼,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   雷战冷哼一声,对他的冷漠不满得紧。   雷瑾晫沉默,不说话。   气氛冷场!   看着这个沉默的儿子,雷战精锐的眼眸闪过一丝复杂。   “我今天看到了世煊的妹妹,是个很好很优秀的小姑娘,我这条老命,若是没她当时的急救,可能就没了!”   尽管躺在病床上,但出口的声音仍保持着铁血军人该有的肃冷与刚强。   雷瑾晫背脊僵了僵,削薄的唇抿成一抹冷冽的弧度。   良久,病房内响起他冷硬到不行的声音:“你想说什么?”   雷战将眼神转向他,“老头子我挺喜欢她,要不……”   “不可能,我有女人了!”   雷瑾晫好似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快速而强势地将他为出口的话堵在喉咙里。   雷战被他一噎,脸色涨的有些红,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问:“是哪家千金?”   “不知道!”   “做什么的?”   “不知道!”   “妈的,自己女人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些什么?”   连续两个不知道,让雷战怒了,暴躁了,认为儿子是在忽悠他。   雷瑾晫抬眼看他,一本正经道:“我知道她的三围,知道她姓名,知道她将干净的身子给了我,您从小就教导我,作为男人,要对自己做过的事负责!”   “你……你这个不孝子!”雷战气得垂床。   雷瑾晫不理他会他的怒火,将军帽戴上,“既然父亲没事,我就先离开了,明早还要赶赴阳城去开会!”   看着他肃冷挺峭的背影,雷战气得吹胡子瞪眼,憔悴的老脸闪过一丝无奈,嘴里再次恨恨地骂了句“不孝子!”   高干病房,厨房卫浴什么的,都设备齐全,出了病人休息室,外头还有间小客厅,此时沙发上正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贵妇人。   她身上披了件深绿色的貂皮大衣,一张俏丽端庄的脸保养得宜,身材也保养得极好,看起来像是四十出头一般,整个人散发着一股雍容的贵气。   此人正是雷家当家夫人夏沅琼,雷瑾晫的母亲。   见他出来,她站起身子,漾着笑脸迎了上来,“阿晫,又惹你父亲生气了?”   “妈,没什么,您别操心!”   雷瑾晫停下脚步,布满寒霜的俊脸难得地多了一抹温情。   “你们两父子,唉,一见面说不到几句话就吵,他年纪大了,你做儿子的,得多迁就他!”   夏沅琼一想到他们两父子僵冷的关系,就头疼得紧,两人本来就是不怎么亲近,再加上发生了那件事,两人的父子关系就更僵了。   “妈,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明天还要去阳城开会!”   雷瑾晫明显不想多谈。   夏沅琼点了点头,“路上当心点,对了,我刚才听到你说你有中意的姑娘了,改天带回来给妈瞧瞧,马上就要奔三了,也确实该成家了,最近钧桀那小子都在被你大哥大嫂逼着相亲!”   “嗯,有机会带给你瞧瞧!”   对话到此结束,雷大首长迫不及待地逃离了他母亲大人的碎碎念。   出了病房,吴良像是门神一般侯在那里,见他出来,敬了一个军礼,“首长!”   雷瑾晫点了点头,阔步向外走去。   军靴踏在大理石地板上铿锵作响,在这冗长肃静的走廊里,声音特别的威风沉重。   来到停车场,看了眼旁边空出的车位,蹙了蹙眉,“吴良,你去急诊部去查查,他们还在不在?”   吴良有些愣神,回神后,明白过来他家首长说的是谁后,习惯性地挠了挠短发,“首长,那小姑娘唤什么名字?”   “胡颜!”   “呵呵,胡言?居然还有父母和我爹娘一样,给孩子取这么个名字,等等哈,我这就去!”   吴良接到命令,马上去执行了。   雷瑾晫却是在听到吴良的话后,心里的诡异感越发的浓郁了。   十来分钟后,吴良回来了,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夏铭他们几个。   说来也巧,夏铭他们几个正在急诊室治伤,看到雷瑾晫的贴身司机居然跑去打听一个女人,逼问之下,才知道是他家首长要打听,所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就和他一起过来了。   “报告首长,里面的人说没有一个叫胡颜的女孩去看病!”   “哈哈哈……胡言?谁家的父母这么有才?”   雷瑾晫没开口,夏铭听到那名字就一阵夸张的大笑。   雷瑾晫蹙了蹙眉,他拿出被他塞进兜里的电话号码,舀出手机拨了那一串据说是她手机号的数字。   片刻间,耳朵里,冰冷机械的女音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请查询后再拨!”   一听这话,雷瑾晫脸上的寒冰更后了,眸色更冷了。   他又重新拨了遍,依旧是机械的女音,试着拨打另一个据说是她姐酒店客房的号,同样是空号。   这会儿,雷瑾晫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那双眼,简直跟要吃人一般,让人慎得慌。   胡悠?胡颜?如果现在他还不知道被那只狡诈的狐狸给忽悠了,那他就不是雷瑾晫了。   “啪——操你妈的,忽悠老子,老子翻遍京都也要将你挖出来!”   手中的字条扔掉,结结实实的一拳砸在自己的座驾闪电的车盖之上,刚硬的车壳立马凹进去一个弧度,可见他这一拳砸得有多用力。   见他发如此大的火,吴良和夏铭他们都有些讶异,夏铭手肘顶了顶吴良,“喂,咋回事?”   吴良摇了摇头,表示不知。   就算知道也不会说。   夏铭捡起被风吹过来的字条,看了眼上面的号码,突然就笑了,而且笑声越来越大。   “哈哈哈……这谁啊这,真他么的有才,一三八,零肆三八,玖肆三八,这个更绝,零七肆,零二五零,零七肆八!”   雷瑾晫脸色阴沉恐怖,“给老子闭嘴!”   夏铭止住笑,然眼底神色掩藏不住的笑意,他上前几步,摸了摸鼻子,“晫表哥,您老怎么会相信有这样的号码,人家在骂你咒你呢!”   雷瑾晫不鸟他,径直拉开车门坐了进去,闭目养神。   妈的,再次让那妖孽溜了,这次居然还是在他眼皮底下,刚才那手机号,他倒是没想那么多,就那什么酒店客房的电话,他觉得怪异,可也没去深想。   却没想到,再一次栽在那张狡诈奸猾的妖孽手中。   可气,可恨!   这边,金玉叶和倪星恺两人回到了她的小套房,处理了下身上的伤后,倪星恺回家了,而金玉叶则是住在了那里。   至于某个被她忽悠的大首长,则是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干了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金玉叶一夜好眠。   元旦有三天假期,第二天她也一直窝在暖暖的被窝里,一直睡到十点才起床,其间,金成嵘打来电话,说是学校放假,让她回家住。   起床梳洗了一番,换了身衣服,她就去医院看望夏奕那只萌货了。   今天天气挺好,金玉叶的着装是娇俏靓丽型的,上身是白色的高领羊毛衣搭配了件桃红色的呢子披肩外套,下身则是一件百褶及膝冬裙,脚下是一贯的高筒皮靴。   整个人青春靓丽,大方娇俏却又不失淑女风范,配上她那张精致绝艳堪比一线明星一般独特的混血面容,走在街上,回头率绝对是百分之九十九。   其中那百分之一是瞎子。   推开病房的门,“小奕,我来……呃……”   金玉叶一只手掂着水果,一只手还搁在门把上,里面正在进行的一幕,让她傻眼,后面的话语卡在了喉咙里。   哐当——   某物掉落在地上,夏奕看到门口的人,同样傻眼了,接着脸色霍地爆红,连耳根子都红了,“你……你……呜呜……被你看……看光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一章老子一辈子伺候你   擦!好大的一只鸟儿在眼前飞。   养眼啊!   可是,她会不会张针眼?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垂下眼睑,很淡定踱步走了进来,随手将门关上。   “小奕,再不提上裤子,明儿个我长针眼了,怪你哈!”   夏奕一听这话,那张白皙的娃娃脸像是要滴出血来一般。   他蓦地背过身去提裤子,然而,脚上打了石膏,此时他是一只脚搁在床上,一只脚站在地上,半边屁屁搁在床沿上,这一转之下,身子不可抑止地往地上倒去。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脸埋在一团软绵绵的球状物体上。   好香~   夏奕睁开水汪汪的清澈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接着,他像是触电般,猛地往后弹开,也不去管啥裤子了,拽过被子,就将自己蒙的严严实实。   “呜呜~完,完蛋了,被你看,看见了!”   听着被窝里传出的闷闷声音,金玉叶满脸黑线。   擦!怎么搞得像是她强了他一样,不就是看了一眼吗?有必要跟个娘们儿似的?   啜了口气儿,金玉叶拉了拉被子,“小奕,出来,不是要方便吗?我扶你去洗手间!”   “不,不出来,没脸见,见人了!”   金玉叶挑眉,丫的,有那么严重吗?还没脸见人?   “快出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还别说,那玩意儿她看得挺多的,辰王那厮恶趣味变态得很,喜欢一边磕着瓜子,一边欣赏活春宫。   她的青楼里,有他专门的一间房,里面装了一面偌大的水晶镜,通过精密的机关设计,可以让他看到每一间厢房里面的情景。   虽然她没那个变态嗜好,可是,为了窃取一些情报,她也会过去观察,有时候一不小心就会碰到人家正在办事儿。   “快出来,针管都回血了!”   “……”   “不出来,我走喽。”   依旧没声音。   金玉叶站在床边等了会儿,见他还没出来的打算,便拧起了包包,转身就走。   “别,别走!”   细如蚊声的羞怯声音从背后传来,金玉叶脚步顿住,扬唇笑了。   她转过身子,然而,待看到他水润润,红彤彤的大眼时,呆愣了。   丫的,这厮不会是真躲被窝里哭吧!   “干嘛呢,大男人这样是不行的!”   金玉叶一边将他手背上有一点点回血状态的针管拨弄了几下,一边没好气道。   夏奕白皙的脸庞还是红得不行,他咬着唇,大大的眼睛不敢看她。   “我,我本来就,就有口,口吃的毛……病,这会儿被,被你看,看光了,以后找,找不到媳,媳……妇儿了!”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嘴角抽了抽,“没你说的那么严重!”   “呜呜~就,就有,人家会,会嫌,嫌弃我的!”   丫的,还真给她哭啊。   看着他长长的眼睫毛上,挂着几滴晶莹,金玉叶真心默了。   不过,不得说,他这幅样子,真他么的萌。   可爱的脸蛋儿红的泣血,挺翘的鼻子也红红的,那纯透的大眼睛眨啊眨,两排如扇子一般的眼睫毛不安地抖动着,里面的黑眼珠宛若琉璃一般,经过他那不值钱的泪水一洗涤,看起来更加的清澈剔透。   呃,看着就像是被人在床上折腾狠了的小受。   金玉叶忍不住手痒,捏了几把他羞红的脸颊,“嫌弃你的,咱不要啊,放心,到时候姐儿会负责的!”   “真的?你会负责?”   夏奕一听这话,激动得不行,一张脸满是喜色,也忘了洒金豆子了,说话也不结巴了,一双大眼一眨不眨地瞧着她。   金玉叶又怎么会不知道这小狐狸心里在打什么主意,她好笑地拍了拍他的脑袋,“当然是真的,姐儿负责帮你找个好媳妇儿!”   夏奕那张可爱的圆脸顿时一垮,抿着唇,啥也不说了。   他更想她做他媳妇儿,不过也只是想想而已,她那样的人,他也只有仰望的份儿,又怎么会配得上?   她不嫌弃他,乐意他跟在她身后做个尾巴,他就已经很知足了。   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走,扶你去洗手间!”   夏奕低着头,默默掀开被子,这会儿他的裤子也穿好了。   金玉叶扶着他来到洗手间,“照顾你的护工呢?”   “我让,让她帮我买,买书去了!”   金玉叶没说话,她将吊瓶挂在挂钩上,“你自己当心点,我在外面等你!”   夏奕羞红着脸,点了点头。   发生那样的乌龙,一向喜欢和她扯东扯西的夏奕变得有些沉默,眼神也有些闪躲,不敢正眼瞧她,金玉叶看他这样子,知道这只萌货害羞,便也没多呆。   护工来了,她就离开了。   回到金家,还没进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欢声笑语。   客厅的大门敞开着,沙发上,几个打扮雍容贵气的贵妇们围坐在一起闲磕牙,金家老二,老三的老婆们都陪坐在那里。   为首的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杨婉君,金玉婷金玉艳也在,分别坐在自己母亲旁边,另外还有几个贵妇,是她不认识的。   她的出现,让客厅里的说笑声停了,众人的视线,全都停留在她身上。   “三妹妹回来啦,一个月没回家,也不和家里打个电话什么的,家里都担心死了!”   金玉婷脸上漾着温婉靓丽的笑容,遂先亲热地打招呼。   只是这话说的,啧啧啧,明里是姐妹情深,暗里却是在这群贵妇面前损她。   毕竟,豪门世家,对女孩子的家教甚严,经常不着家什么的,若是外人知道,会被瞧不起,说私生活不检点什么的。   杨家老二的千金,杨欣的放浪形骸,不知道被多少人戳脊梁骨。   所以金家女儿,不管背地里再怎么样,在人前,那是绝对是名媛淑女类型的。   果然——   她这话一出,客厅里那几个贵妇看她的眼神立马就变了。   金玉叶碧眸深幽,玫瑰色的唇瓣儿一勾,笑意温软婉约,声音娇柔清脆道:   “大姐姐,我这一个月都在学校里接受校长的培训,经常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让你和阿姨为我挂心,是玉叶的不是,好在我不负所望,取得的成绩对得起你们。”   丫的,装,谁不会?跟她比装,那不是找虐吗?   金玉婷笑脸一僵,杨婉君心里气得呕血。   “呵呵,玉叶小姐乖巧好学,又懂事,确实让人少操不少心,不像我家那丫头,整天野的跟什么似的!”   一个贵妇优雅地喝了一口茶,语气虽说是责备,但不难听不出浓浓的宠溺。   金玉叶看了她一眼,白色的皮革短装外套,领口上搭配着雪白的貂毛领子,衬托着她那张保养的极好的艳丽脸庞越发的白皙透红,身上有着豪门贵妇该有的贵气与端庄,举手投足间皆优雅得体。   “呵呵,雷少夫人说笑了,雷小姐那是天真率直,爽朗大气,现在可是三等尉官,少尉级别,哪是她能比的?”   杨婉君心里不论再怎么生气,然面上却是笑意温婉,一家主母的气势和架子端的十足。   雷少夫人这个称呼一出,让金玉叶不由得多瞧了那人两眼,想来这位贵妇人应该是雷钧桀那厮的母亲乐梅了。   最近她注意了下京都上流社会的情况,雷家女孩子在部队当兵的,也只有雷钧桀的妹妹,雷瑗瑗。   她眼神看过去,正好,那方人也正在打量她。   乐梅冲她笑了笑,“来,过来让阿姨瞧瞧,这小模样长得倒是挺不错!”   这女孩,倒是个不错的姑娘,只是出身上不了台面,貌似还带着一半老外的血统,可惜了。   金玉叶浅浅笑了笑,移步至她面前,乖巧可人地唤了声“阿姨!”   乐梅点了点头,眉眼含笑,“嗯,真乖!”   丫的,你以为小猫小狗呢,还真乖?   说实在的,金玉叶不喜欢她的眼神。   尽管她掩藏的很好,可眼底的那抹惋惜,却没有逃过她的眼。   心底微嘲,呵,上流社会的通病,再优秀的女孩,都逃不过一个出身的衡量,她再优秀,也只是金家的养女而已。   “呵呵,是挺乖巧的,婉君教导的好啊!”   “是啊,我家那丫头要是有她那样,能给我长长脸,我做梦都要笑醒了!”   这些贵妇当中,要论身份,也只有乐梅高那么一点点,所以,她在这里,其他人也只有跟着附和。   毕竟是雷家媳妇,京都四大家族,雷家,金家,夏家,杨家,尽管明面上没什么高低之分,可是权势上,雷家屈居其他三家之首,因为雷家有个手握军权的雷瑾晫。   御天战队,是军队里面一支最精锐的特种兵部队,同时也是一支特殊的军队,它自成一个独体,不受军委会管辖,却拥有最精密最先进的军用装备,直系领导人就是雷家老二雷瑾晫。   杨婉君听着这些话,心里呕血,面上却还是要端着一副优雅笑容,“呵呵,哪里,都是些没用的东西罢了,上不了台面的。”   ‘谦虚’的话声一落,她转眸看向不远处一副乖巧讨喜的金玉叶,皮笑肉不笑道:“老三,看雷少夫人对你喜爱的紧,她喜欢喝茶,恰巧你泡得一手好茶,就泡杯茶给她尝尝吧!”   “哦,玉叶还会茶道?那今天我可得好好尝尝了!”   乐梅挑了挑修剪的极漂亮的眉毛,称呼直接从玉叶小姐,变成了玉叶,话语间也满是期待。   老头子让她过来好好瞧瞧这丫头,尽管有些摸不准他的心思,可是她看的出,他对她挺欣赏的。   擦!怎么都喜欢玩这招啊。   金玉叶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杨婉君,心里止不住诽腹。   然而,面上却是一派笑意吟吟,“阿姨都开口了,我自当是从命,只是煮好茶,得要好水好茶具,听说阿姨前些时候在拍卖会上得了一套上等的紫砂茶具,用它来招待贵客,再适当不过!”   杨婉君端庄的笑脸一僵,迎视着众位友人期待的眼神,她也不能说没有,毕竟前段时间她以高价拍得一套茶具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   可那是她准备送给父亲的七十岁大寿的礼物,拿出来用了,还送个屁?   “老刘,去将我那套茶具拿来!”   心里不愿,可这贱人都说出来了,不拿出来也说不过去,只是,她会泡茶吗?呵,看她能装到什么程度。   很快,茶具来了,金玉叶看了眼,确实是套上等的紫砂茶具,这杨婉君倒是个实货的,以她看来,最少能值四十万。   嗯,你让我出力,我让你出血!   “饮茶需要一个好环境,今天天气不错,请各位阿姨移至花园的凉亭,待我换身衣服净手就来!”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瓣角度轻扬,笑容优雅婉约,话落,她优雅地欠了欠身,移步向楼上走去。   那姿态,那动作,看的客厅里,几个贵妇暗自惊叹不已。   这才是淑女!   这才是贵气!   举手投足,一颦一笑间,皆是优雅高贵,婉约娴静,京都的淑女名媛们,谁人能有这样的气韵?   呸!装腔作势的小贱货!   这是金家所有人的心声,然而,尽管如此,她们也不得不承认,她装的很成功,看这些贵妇们那惊叹的眼神就知道了。   有些人,就算装,也装不出她那种浑然天成的气韵来。   杨婉君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怨恨与疑惑,这架势,难道这小贱人真会泡茶不成?   不,不可能,八岁以前,她生活在农村,日子清苦,八岁以后,她回到金家,同处一个屋檐下,她就像是幽灵一般每天除了学校就是呆在自己房间里,她可没见她泡过什么茶。   一行人移至花园的八角亭上,茶具被放在中间的石桌上,上等的绿茶和优质的纯净水都以准备好。   片刻之后,身着一袭舒适的白色家居服的金玉叶来到凉亭,她的长发被绾起,比之刚才的靓丽娇俏多了一股随性自然。   向各位含笑打了声招呼,她便坐在一旁的空位上,坐姿端正,双腿并拢,端从坐姿,就给人一种静态的美感。   本是不以为然的贵妇们,这会儿见她如此认真庄重,便也稍稍放正了态度。   茶具上,水已经煮沸,金玉叶开始倒水烫壶,洗具,而后将散发着清香的茶叶放置茶荷内,用茶匙将茶荷内的茶叶适量地拨入壶中。   待茶叶徐徐下沉,她将茶盅内烫壶之后的热水进行温杯,而后是冲泡,洗茶,点茶,入盅,每一步动作的时间和技巧拿捏的极好,一整套动作下来,行云流水,熟练而自然。   那双洁白柔嫩的纤手在人们眼底下像是舞着一曲优美的妙舞,姿态静美,动作娴熟,每一个步骤,都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乐梅爱茶,且对茶道比较了解,眼前的少女,这一套动作下来,那种纯熟,悠然,自信的姿态,何止用赏心悦目来形容?   “各位阿姨,请用!”   温婉娇柔的声音响起,众人从她那绝妙的姿态中回神,杯中茶水过半,茶色碧绿清透,茶香四溢。   乐梅执起茶杯,那幽幽茶香在鼻尖环绕,让她心情宁静而悠远,甘醇香浓的茶水入喉,滋味泣入心脾,齿颊留香,令人心旷神怡。   “玉叶,好茶,阿姨我今天总算是没白来一趟!”   乐梅含笑地看着她,眼底满是欣赏与赞美之色。   其他人虽然没有乐梅那般懂茶,但都是上流社会之人,好坏还是能分辨得出来的,“我虽然对此道不在行,可这茶确实不错,嘴里留香,心尖泣脾!”   另一人同样出声赞美。   其他人不言,不过从眼神可以看出,对金玉叶的欣赏与喜爱。   金玉叶温软地笑了笑,“这只是简单的绿茶,还有各色花茶,药茶,既可以美颜,也可以陶冶情操,修身养性,倒是各位阿姨的首选!”   “哦,玉叶对茶很有研究?”乐梅显然兴趣浓厚。   “我性子比较沉静,平时除了上学,闲来无事就是捣鼓这些!”   她没有研究,是柳逸对茶有极深的研究,他那时候跟在她身边,她耳濡目染之下,也了解了一些。至于她所谓的花茶,药茶,只是宫中娘娘各种极佳的养颜秘方而已。   她想在美颜产品这片领域上占有一席之地,这群贵妇是最好的宣传。   “那你说来听听!”一听说可以美容,其他人也都兴趣盎然。   金玉叶笑了笑,将花茶,药茶的功效和好处一一为她们解说着,她那张嘴儿本就巧,且一番解说下来,那是一套一套的,横竖皆是一个字——好。   说到最后,将那些贵妇心里勾得痒的不行,最后皆决定回家之后,按照她说的配方试试。   此时杨婉君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金玉婷见她一个人夺走所有人的注意,银牙咬的死紧,金玉艳因为打赌输了,今天倒是挺安静。   “叶丫头,没想到你一个小姑娘居然懂得这么多,以后有空一定要和你多多切磋茶道!”   乐梅的称呼再一次变得亲昵了不少,尽管心里惋惜她的出身,可这个女孩,不论是谈吐,还是学识,她真心挑不出一丁点儿刺头儿。   金家其他几个年纪相仿的女孩,没一个比得上她的,就连一向被外界赞誉端庄贤淑,优雅高贵的金玉婷,都差她一截。   “这都是我君姨教导得好,至于切磋茶艺,玉叶可不敢当,君姨可说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是不是,君姨?”   金玉叶温软艳丽的笑脸面向杨婉君,语气乖巧讨喜,只是听在杨婉君耳朵里,异常的刺耳,那笑脸,更是令她恨不得撕了她。   再一次,在她的愚蠢行为之下,让这个贱人出尽风头,想必不久,今天的事会在圈子里传开。   然而,就算心里再气再呕,她还得陪着笑脸,“当然,雷少夫人精通茶艺可是出了名的,你还得多学着点!”   “君姨说的是,不过,这套茶具我喜欢得紧,您放着也是放着,能送给我吗?这样我也能好好的练练茶道,且每天煮一杯花茶给你美颜,让你越来越年轻。”   金玉叶那张嘴儿那叫一个甜啊,且声音软软媚媚的,就算她是在跟别人讨东西,也不会让人觉得反感,反而觉得她直爽,不扭捏作态。   “呵呵,婉君有这么个乖巧孝顺的闺女,好福气啊!”   “是啊,婉君,真是羡慕你哦!”   杨婉君心里抽了又抽,面上的笑容那叫一个僵字了得。   她没还来得及开口,身后一个威严低沉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一家人,说什么送不送的,也不怕外人笑话,既然你用得着,就拿去,茶道养性,你该好好养养!”   这声音一出,所有人的视线转向亭外,金家老爷子,金卓鹏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身边跟着老大金成嵘和老四金成睿。   “父亲!”   “金老爷子!”   “爷爷!”   亭内的人纷纷起身打招呼,金玉叶同样站起身子,笑靥如花,“既然爷爷做主了,君姨,我就不客气咯,每天早上我会帮你煮杯茶的,你脸色太差,眼角都有鱼尾纹了,我要帮你好好调养!”   当然,只要她敢喝!   杨婉君气血翻涌,此时脸色有红有青,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咳咳,有客人在,别没大没小的!”   金成嵘真怕自己老婆一个没忍住当场喷出一口血出来,这套上等紫砂茶具,可是她准备送给她父亲的寿礼,居然被她给坑了去。   “呵呵,金老爷子,金市长,叶丫头可了不得,难怪我父亲喜欢得紧,让我过来瞧瞧!”   乐梅笑着出声,言语间都是对金玉叶的赞赏。   金成嵘一听这话,锐利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其他几人对她的话纷纷露出一抹深思,雷家长孙雷钧桀在选妻子,最近上流社会都传开了,难道……   不过,也不可能啊,再好再优秀,也只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养女,雷家那样的家庭会接受一个出身不明,另外,还明显带着一半西方血统的女孩吗?   金成睿心里咯噔一下,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复杂与一股无言的紧张。   贵妇们品了一杯好茶,乐梅在某些人心里投下一颗石子,然而,出尽了风头,又坑到一套好茶具的某人心情是相当的好啊。   “她现在给你长脸了,就可以骑在我头上无法无天了是不是?玉婧到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她是你女儿,玉婧就不是了?”   “闭嘴,你还有脸说,你自己想想,哪一次不是你们去招惹她的!”   “我不管,那茶具我必须要拿回来,我摔碎了也不会给她!”   “不可理喻!”   翰荣居的客厅里,金成嵘和杨婉君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不得不说,装逼就是装逼,这两人,就连吵架都是一本正经地端坐在沙发上,维持着他们的高贵形象。   金玉叶趴在二楼的栏杆上,眼含兴味地看着下面的吵嘴的两人,见他们停下来,她端起地上那套名贵茶具,出声:“君姨,你是要这个吗?”   两人听到她的话,皆转过头来,然而,入目的是一幕,让他们一个愣了,一个气的翻白眼了。   砰——   价值几十万的名贵茶具应声而碎。   金玉叶拍了拍手,笑容邪肆而冰冷,“吵什么?还给你就是了!”   金成嵘看着一地的碎片,嘴抽了,额角的青筋跳得欢快的很。   “啊——你个贱人,贱人,败家子!”   某人疯狂了,凌乱了,两眼一翻,又晕了。   本是宁静的夜晚,因为这一出,又沸腾了,杨婉君第二次被气倒,送医院了,金家人看金玉叶的眼神,恐惧了。   丫的,将他们一向冷静自持,最注重形象的大嫂气得发狂,且两次晕倒住院,这要多大的本事啊!   金成嵘见两人如此水火不容,头疼了。   “三小姐,老头子让人请你去华岳居!”   管家刘伯抹着冷汗,站在金玉叶卧室门前,出声道。   他现在对这三小姐有阴影啊,简直是恶魔投胎,太能折腾了。   金玉叶来到华岳居,客厅里金成嵘和金成睿都在,在他们面前,金玉叶也不屑装,她在一处单人沙发上坐下,坐姿那叫一个慵懒随性,且还在果盘里舀了个苹果放在嘴里啃。   看得里面的父子三个眉毛直跳。   “咳咳,女孩子收敛点!”   金卓鹏首先看不下去了,如果让外面那些贵妇们看到她这样,不知道还会不会说她温婉端庄,娴静优雅。   金玉叶挑眉,不以为然,“又没外人在,怕什么?”   金成嵘皱了皱眉,声音有些冷沉:“玉叶,你以前不是这样子的!”   金玉叶讥屑一笑,“是啊,我以前不是这样子的,所以也被欺负得彻底。”   “吃的是你们吃剩的,每天上学车子到了半路被赶下车,学校里给了我一个迟到王的称号,考试的分数永远要控制在金玉婧之下,差点被人强暴也只能忍气吞声!”   “这就是以前的我,可是,我过腻了,凭什么我要被欺负,凭什么我要被人踩在脚下?我金玉叶欠你们的吗?”   “比赛的事,是金玉艳和老师说我琴弹的极好,狗屁,她听过我弹琴吗?”   “金玉婧她断我琴弦,死不承认,我扭断她手指,那是她活该。”   “你老婆今天在那群贵妇面前说我泡得一手好茶,操她妈的,她见过我泡茶吗?”   “当然,这些我确实是会,只是从不在人前显露而已,然而,她们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这样说,不就是想看我笑话吗?”   “我今天将话摞在这里了,以后金家不管是谁欺我,辱我,我都会一一还回去,你们也别说我不懂得尊老爱幼,在教训我之前,先问问她们做了什么事,若是实在容不下我,就将我妈妈还给我,逐我出金家!”   金卓鹏听着一连串的指控,连口气都不换一下,花白的眉毛一跳一跳的。   这张嘴,真能说!   吃剩饭?被赶下车?断她的琴?   格老子的,他金家子孙居然这么恶劣?   金成睿眼底晦涩莫名,他倒了杯茶,推到她面前,“喝口水!”   金成嵘这会儿被一项项指控堵得哑口无言,本是准备好好和她谈谈,让她性子收敛一点的,到头来,被她一阵抢白,得,他啥也说不出口了。   说来说去,都是她们去招惹她。   “我帮你联系国外的学校,这学期结束,你出国留学!”   沉吟了半响,金成嵘出声,她在家里,以她们水火不容的程度,家宅难安,若是每天都上演这么一出,他啥也别想做了。   金成睿握着茶杯的手紧了紧,深邃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金卓鹏半合着眸子,没有说话,显然是同意的。   咔嚓——   金玉叶啃了口苹果,无所谓道:“行啊,我妈跟我一起去!”   只要能将妈妈从他手中弄出来,她在哪里都无所谓,脱离了金家,她还更自由。   “不行!”   金成嵘想也不想的拒绝,声音冷厉而坚决。   “想要我出国,我妈必须一起,否则免谈,实在容不下,我搬外面去住!”   “一个女孩子住外面,成何体统!”   这次开口的是金卓鹏,语气虽不严厉,却自带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与肃冷。   “父亲,大哥,让她住我那儿!”   金成睿适时出声,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听不出任何情绪。   金卓鹏和金成嵘都看向他,金成睿不看他们,垂着眼睑,掩下眼底的一切情绪,“我基本上住部队,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也好!”   金卓鹏表示赞同,老四性子冷,又严厉,再桀骜不驯的兵在他手里都会变得服服帖帖的,正好可以磨磨她的性子。   金成嵘看了眼这个一向冷清冷心的弟弟,皱了皱眉,老四什么时候会乐意管这些个事了?   “老四,既然你不怕麻烦,那她就交给你了!”   尽管心里不明白,不过有人愿意揽下这事,金成嵘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这个女儿已经超乎了他的想象,他不可能让她脱离金家,更何况,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的种。   金成睿点了点头,此时他不敢看那双碧色的眼睛,他怕在那双眼底看到排斥和厌恶。   “玉叶,你要听你四叔的话,性子收敛些!”金成嵘沉声交待着。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瓣勾起一抹嘲弄的笑意,“你打算让我在四叔那里住多久?一个月?一年?两年?还是一直住下去?”   金成嵘刚毅的脸庞面无表情,锐利的眸子更是一片深邃,“等你什么时候收敛了性子,不将这个家弄得鸡飞狗跳,就什么时候回来!”   金玉叶没有说话,眼睛看着窗外橘色的路灯,良久,她讥屑的笑了笑。   从沙发上站起,碧眸直直盯着金成嵘,“你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不,应该说,你于我而言,不是而已,至少,你对你另外两个女儿还是好的!”   她庆幸,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收拾了一些行李,金玉叶当天晚上就跟着金成睿离开了。   节日的气息还未褪去,街道上依旧是车水马龙,人潮涌动,金玉叶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街景,无声地笑了笑,“四叔,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那个家容不下我了?”   金成睿看了她一眼,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你父亲他也为难,他身为市长,公务本就繁忙,是没多少时间处理家宅之事的,另外,你也不可能让他将老婆送走!”   噗嗤——   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金玉叶噗嗤一声,没心没肺地笑了,“说实在的,我还挺喜欢那种日子的,看人吃瘪发狂的样子,爽啊,特别是杨婉君母女三!”   金成睿抽了抽嘴角,对于她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扭曲心理,表示无语。   金玉叶也不管他,调整了下坐姿,而后将头搁他腿上,曲着双膝,“四叔,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金成睿身子有片刻的僵硬,他低头,仰躺在他腿上的女孩已经合上了她那双迷人的碧色眸子。   伸手拿过一旁的外套盖在她身上,见她身子往上提了提,让她能睡得舒服些,这才肆无忌惮地看着这张精致的脸庞,“小混蛋,心里不痛快了吧!”   “呵,就这么点事,想让我不痛快,可能吗?其实我在那里都一样,横竖都是一个窝罢了!”金玉叶眼也不睁,好笑道。   说实在,她真心没什么感觉,在哪都一样,唯一遗憾的是,不能自己单独一个人住。   金成睿沉默,她的意思他懂,不论是金家,还是他那里,与她而言,都不是家!   金家距离金成睿的南苑挺远的,开车将近一个半小时,金玉叶昨晚没睡好,这会儿坐在车内,不久便真的进入梦乡。   金成睿听着她清浅的呼吸,粗粝的指尖轻柔地捋了捋她的发丝,而后停留在她滑腻如上等丝绸一般的肌肤上,从眉眼一路往下轻抚,最后停留在她娇艳欲滴的红唇上。   刚才在金宅,她没有严词厉色的拒绝他的提议,是他意外的,他以为她会反感会排斥,却没想到,她会欣然接受。   嘶——   指尖被她尖利的贝齿咬住,金成睿感觉抽了一口气,倒不是疼的,而是麻的。   本是睡熟的女孩不知何时睁开了她那双幽幽的碧眸,眼里水水媚媚的,像是一潭深幽不见底的碧泉。   四目对视,眼底皆是深不见底的深邃,金玉叶水媚的眸子闪过一丝邪恶的笑意,伸出粉嫩湿滑的舌尖舔了舔他的指尖。   金成睿喉咙一紧,眸色深了深,“松口!”   声音出口,才发现暗哑的厉害,他不去看她那双勾魂摄魄的媚眸,眼神落在前方的路况,这才发现,车子已经驶进南苑了。   “到了,起来吧!”   金玉叶松开了口,从他腿上起来,眼角扫到他支起的帐篷,她无声地笑了笑,动了动双腿,一股如针刺般的麻痛传来,痛得她忍不住蹙眉。   “腿麻了?”   金玉叶点了点头,“嗯,你先下去,我坐会儿!”   金成睿没说话,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那头,刘东今天也机灵了一次,屁颠屁颠的上前帮他拉开车门。   出了外头,一股冷风袭来,感觉到怀中的人身子瑟缩了一下,金成睿拉紧了军大衣,将她裹住。   一路抱着她,来到以前帮她准备的卧室,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随时都可以住。   掀开被子,将人放床上,“你先坐会儿,我帮你放洗澡水,热水泡泡,血液循环的快!”   金玉叶拉住他的衣角,冲他笑了笑道:“四叔,没必要这样子,我自己来就好,你伺候惯了,到时候离开了,我还会不习惯!”   金成睿转身,深邃的冷眸直视她深不见底的碧眸,“那就不要离开,老子一辈子伺候你!”   “呵呵,别啊,我怕折寿!”   云淡风轻地笑了笑,她动了动腿,比刚才要好那么一点了,试着下床,然而,脚还没落地,便被人按压回床上,“别动,我去!”   金玉叶看着他挺拔的背影,玫瑰色的唇笑了笑,其实,若是不谈情,这男人会是一个很好的伴侣。   只是,他要的是感情,而他自己,却又不能百分百的付出,再加上两人的身份和不同的人生观念,情之一字,与他们而言,终究是不可能。   来到浴室,男人蹲在浴池边上,正在试着水温,听到动静,他起身,“好了,你洗……”   后面的话,在他转身之际,被卡在喉咙里,脑子里咔嚓一声,一直紧绷的那根弦断裂,深邃的冷眸一说再缩。   ------题外话------   四叔?吃是不吃呢?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二章老子还不如一只豹子?   水龙头的水还在继续哗哗的放着,豪华的浴室内,雾气缭绕,身后之人,不着……衬缕。   凹凸有致的身段,白嫩细腻的肌肤,发育极好的小包子亭亭玉立,艳红的梅花妖冶诱人,这样一副视觉冲击力极强的画面,金成睿只觉身体内有血气在翻涌,有头小怪兽在乱窜。   鼻翼间的呼吸重了。   咕噜——   沉重吞咽口水的声音,脑中刺激的太厉害,金成睿此时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呵~   一声酥媚入骨轻笑从她艳丽的唇瓣溢出。   金玉叶旁若无人般,抬腿跨进浴缸,将整个身子没入温热的水中,只留一个脑袋在外面。   “四叔,出去吧!”   金成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压制住身体内那头不安分的小怪兽,他脑袋像是慢镜头般转了过来,冷眸淬火,“小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玩火?”   金玉叶睁着一双被雾气熏染的水媚的碧色眸子,笑得没心没肺,“我知道四叔能压住这小火苗!”   她一直都知道他,尽管他每次她将他惹恼,恶狠狠地说要收拾她或是办了她,可这些也只是气极时,说着出出气而已,真要到那一步,以他目前的纠结程度,是跨不出的。   三十年来,都循规蹈矩,冷静自持的男人,想要打破心里的禁忌,不可谓不困难。   “操,你个黑心黑肺,没良心你的混蛋,就知道勾引老子,今儿个老子就将你给办了!”   金成睿恨恨骂着,同时俯下身勾住她的脖颈,温热的唇瓣狠狠地贴了上去。   吻,狂野而霸道,透着一股恼恨与急切,舌尖探入,却又悱恻缠绵,本是带着惩罚性的吻变得缱绻温柔起来。   金玉叶没有回应,亦没有拒绝。   她睁着一双碧眸,就这样平静地看着陷入狂乱情迷之中的男人,碧色的眸色深幽而凉薄。   金成睿卖力的吻着,舌尖勾缠,想要她与之共舞,然而,不管他再如何努力,对方只是被动地承受着。   郁闷了!   他睁开眼,便对上一双深幽凉薄的碧眸,粗粝的指尖摩擦着被他吻的愈发红艳的唇,柔嫩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两人眼神对视,一个无波无澜,一个火苗旺盛。   “不是你勾引老子的吗?怎么没反应了?”   低沉暗哑的声音,透着一股恼恨与无奈。   金玉叶扯唇扬笑,抬手抚上他刚毅的五官,“四叔,我只负责勾,不负责引!”   气氛旖旎暧昧,佳人笑意吟吟,碧眸水媚含春,金成睿刚压下的小怪兽再一次开始闹腾,他将她的手臂放在他的脖子上,新一轮激吻上演。   气息粗重了,浴室内的温度越发高了,金成睿额角溢出一层薄汗,他猛地退开她的唇,额头抵着她的,见她半分不受影响,那双眼平静得过分。   心下恼怒,他张开口,就在她唇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而,真正咬下之时,却又舍不得。   “你个无良的小混蛋,老子该拿你怎么办?”   话语间,那是各种无奈憋火啊。   金玉叶笑,笑得妖娆绝艳,笑得没心没肺,“四叔,你看看你自己,何苦呢?我送上门,你都不敢要,别在自我纠结了,正儿八经找个女人,结婚生娃过日子吧!”   “你这是在激我?”   “错,我只是想让你看清事实!”   两人对视着,眼神皆是深不可测。   良久,金成睿叹了一口气,站起身子,“你赢了!”   是啊,事实上,他确实没勇气跨越最关键的一步,其他都是次要,最主要的是,他感觉不到她的心,更感觉不到她对他有情。   这样的情况下,他若是要了她的身子,他会自我鄙视。   更何况,这个女孩,还是他的侄女儿。   十八岁的她可以疯狂,可是,三十岁的他不能,做了,就必须要负责,对她,亦是对自己,这是他给自己定下的底线。   不得不说,她成功了。   用这样的方式,逼他看清事实,看清她对他无情的事实,身体她可以给,可是他要的感情,她不会给。   她摸清了他的性子,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浴室的门关起,金玉叶勾唇,无声地笑了笑。   金玉叶在这边住了下来,总体来说,还算不错的,环境够好,也够安静,最重要的是,还有一个设施齐全的健身房。   金成睿至浴室离开之后,便没再出现在她眼前,偌大的别墅里,只有一个帮忙烧饭打扫红嫂,她住进来后,为了更好地照顾她,红嫂便在这边住了下来。   三天假期,一晃而过。   冷空气侵袭京都的上空,夜透着无尽的黑,肃冷的寒风拂面,星星点点的雪花飘扬。   金玉叶站在窗前,看着窗户下,那一池波光粼粼的碧色池水,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她很期待明天呢!   呵呵,将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感觉,真的挺爽!   第二天一早,金玉叶醒来,拉开窗帘,外头银装素裹,银白的雪积了一地。   外头寒风肆意,大雪纷飞,屋内却是暖意融融。   金玉叶梳洗一番,换了身衣服,下楼了。   餐厅内,红嫂已经做好了丰富营养的早餐,两天没露面的金成睿这会儿也坐在餐桌上,手里拿着一份军事报在看着。   “早啊,四叔!”   金玉叶笑意吟吟的打招呼,拉开椅子,在餐桌上坐下。   金成睿放下报纸,看了她一眼,她脸上没心没肺的笑容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然,面上却是一派平静,“嗯,吃了早餐,送你去学校!”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执起汤勺开始喝粥。   餐厅内很安静,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一顿早餐,在沉默中结束。   吃完早餐,金玉叶上楼收拾了下背包,外面披了件厚厚的羽绒外套,戴上帽子和围巾,全副武装,出门了。   别墅门口,威风霸气的改装版路虎静静的侯在那里,拉开车门上车。   金成睿见她这般包裹的严严实实,剑眉蹙了蹙,“很怕冷?”   “嗯,身子骨弱,到了冬天,就冷的不行!”   经过她几个月名贵药材的调养和坚持锻炼,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以前的冬天,简直是她的噩梦,身子从来都没有暖过。   金成睿并不常回金宅,每次一回去也只是匆匆吃顿饭,就离开了,这么多年来,见过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身子不好,他以前倒是挺世煊无意中提过一次,不过,当时他听听就过,也没放在心上,所以也不知道具体不好到什么程度。   拉过她的手,纤细白嫩的手冰凉冰凉的,放在手心里裹了裹,“一直都这样?”   “现在还好些了!”   他的手温热而干燥,掌心和指节处有些剥茧,手掌宽厚有力,刚好将她的手全部裹住,暖暖的触感,金玉叶也懒得抽回,任由他裹着。   车子启动,两人没在说话,自从问题挑开来,金玉叶也没心思逗弄他了。   到了学校,金玉叶下车,毫无疑问,经过那次比赛,再加上她身份曝光,她的出现,再一次引开同学们的频频侧目,不认识的,窃窃私语,认识的,知道她的性子,也不敢上前打招呼。   中午,学校里特意为她们几个参赛的同学开了一个表彰大会,得了一笔与他们而言不菲,于金玉叶而言却不值一提的奖金,另外,金玉艳的三声姑奶奶那叫一个响亮啊。   全校师生除了那天一起去参赛的人外,皆都惊呼不已。   “你现在高兴了?”   冗长的走廊里,仇敌相碰,分外眼红。   金玉艳那双红肿的眼睛丝丝地盯着对面春风得意的某人,眼底深处满是愤恨与怨毒,出口的声音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金玉叶唇角笑意吟吟,精致的眉宇透着一股邪气儿,“姑奶奶我今天认了一个孙女儿,心情甚好!”   “你……哼,你别太得意!”   金玉叶无视她像是要吃了她一般的眼神,耸了耸肩,“放心,姑奶奶我一直会得意下去,你孝顺些,姑奶奶也许会罩着你点!”   快要寒假了,高三的课业本就繁重,这会儿学习气氛越发的紧张起来,可这些只是对一般的同学而言。   金玉叶在校长那里坑得了特赦令,上学什么的,随她自由,只要考试的时候,成绩能保持年级前五就行。   在学校呆了一上午,吃了午饭,她再次翘课了。   去医院看了眼夏奕的复原情况,身上的擦伤倒是好了,只是腿部伤了筋骨,复原没那么快,在国外度假的父母得知他受伤,也放弃了旅游,匆匆返回了国。   “同学,谢谢你这些天来照顾我家夏奕!”   夏奕母亲江芯是个很温柔的女人,看到她,金玉叶便知道夏奕那张脸遗传谁了。   一张娃娃脸,一点都不显老,福贵人家,保养的又好,明明四十来岁了,看起来就像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   金玉叶无所谓地笑了笑,“他是为了救我才受的伤,应该的!”   江芯慈爱地摸了摸夏奕的头发,“我家小奕这么勇敢啊,妈妈很开心!”   夏奕因为口吃的毛病,性子比较害羞,又不喜欢开口说话,基本上没什么朋友,她一直都担心他的心理,如今他能主动交朋友,她做母亲的也开心。   夏奕大大的眼睛偷偷瞄了眼金玉叶,凑近她母亲耳边悄声道:“妈,她就,就是我跟,跟你说的那,那个同学,她……很好!”   江芯眨了眨那双与夏奕如出一辙的大眼睛,“哦,就是她啊,难怪那么勇敢,原来是想英雄救美!”   夏奕脸色红红的,“妈,她……是不是很,很漂亮?”   江芯瞄了眼金玉叶,发现她那双奇异的碧色眸子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两母子,脸色微赫。   她轻咳两声,“咳咳,是挺漂亮的,不过,你现在得给我好好读书,脑子里不能想那些有的没的,另外也不能耽搁人家姑娘的课业。”   “嘿嘿,妈,她很,很聪明,不用学,学习都能,能考第一,今年的青,青少年才,才艺比赛,她一个人夺,夺两枚金,金牌呢!”   夏奕迫不及待地将心上人的好告知母亲。   金玉叶看着一直在那里咬耳朵的两母子,笑了笑,出声:“小奕,你好好养伤,我先回学校了,有空就来看你,对了,我给你的药记得擦,不会留疤的!”   “哦,那你,你回吧,路上当,当心点!”   从病房出来,与迎面而来的流骁碰个正着。   看到她,流骁显然并没有多少意外,脸上的笑容依旧是温润如水,暖若骄阳,“过来看夏奕?”   金玉叶点了点头,她搓搓冰冷的手心,放唇边哈了口热气,“你身上的伤怎么样了,我给你的药有擦吗?”   “呵呵,我只是皮外伤,没什么大碍,你的药很好,擦了两天,伤口基本上退痂了!”   金玉叶扬唇浅笑,“嗯,好了就好,没事我先回学校了!”   流骁看着她的背影,唇瓣蠕动了片刻,堵在喉咙的里话冲口而出,“要不你等我一下,我开车过来的,待我手做了复查,我们一起回去!”   金玉叶也不矫情,冲他笑着点头,“行啊,便车不坐白不坐!”   流骁脸上的笑容越发地温柔灿烂了,眉眼弯弯的,脸上那两个迷人的酒窝炫目得紧,金玉叶碧眸闪了闪,不着痕迹的别过眼。   流骁注意到她细微的动作,他敛了笑,“走吧,检查一下很快的!”   待流骁检查好,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已经三点多了,金玉叶并没有进校门,而是去了她的小套房。   没多久,门被叩响,倪星恺提着一口箱子,怀里抱着金玉叶那只小金钱豹过来了。   金玉叶伸手接过穿着碎花袄的金钱豹,手抚了抚他的脑袋,“哎呦,小金壮了不少嘛,看来你妹妹将它养的挺好!”   金钱豹像是没忘记她一般,伸出小舌头舔了舔她的指尖,脸颊在她手心里蹭啊蹭的。   她去亚马逊原始森林后,不放心将它留在金家那个豺狼虎堆,便将它托给了倪星恺的妹妹照顾。   倪星恺脸色臭臭的,“我妹妹将它当亲儿子一般,我抱过来,她还掉了不少的金豆子!”   他妹妹常年不出门,在家里寂寞的很,就喜欢养些小动物,每一只动物她都很用心去照顾,真是比养儿子还要尽心尽力。   噗嗤——   金玉叶一听就乐了,“从它身上穿着衣服我就看出来,如果她知道这是豹子,她还会这样吗?”   倪星恺嘴角抽了抽,“丫的,你说这是豹子?”   小金现在还小,身上的皮毛没有长开,看起来和普通的小花猫差不多,若不认真看,是看不出来的。   而倪星恺一直以为这只是一只长得比较漂亮的猫而已,难怪他妹妹说这东西特能吃,而且只吃肉,原来这根本就是一只危险的食肉动物。   妈的,变态的女人,养的宠物都那么变态,哪个正常的女人会养豹子当宠物的?   金玉叶耸了耸肩,表示默认。   她看着小金脖子上的那根红绳,碧色的眸子沉了沉。   咔嚓——   银色的皮箱被打开,里面两把黑色泛着森冷幽光的手枪静静地躺在那里,旁边放着的,是一份完整的身份证明,护照,驾照,签证,上面的照片是个男生女相,长相阴柔魔魅的男人。   Lyem:男,美籍华人,中文名:冷魅,年龄二十四,出生旧金山,父母二十五年前移民美国……   看着这份无一丝纰漏的身份证明,金玉叶扬唇笑了笑,“你小子不错!”   倪星恺面无表情地白了她一眼,“这份东西,花了我不少心思!”   “得了,少不了你好处的,告诉我这玩意儿怎么用?”   金玉叶将那一整套身份证明收起,伸手拿起一把较小巧的手枪,她接触的基本都是暗器和冷兵器,至于现代的枪啊,子弹什么的,她没有接触过。   现代不比古代,她的暗器再快,毒药再毒,也不可能敌得过远距离攻击的子弹,要杀一帮老大,这些是必须准备的,就算作用不大,她也可以以备不时之需。   然而,一向认为她无所不能的倪星恺听到她的话,则是愣了,丫的,这厮不会玩枪?杀起人来,眼都不眨一下的人,居然不会玩枪?   “干嘛这么吃惊?不会玩,很稀奇?”   倪星恺深吸一口气,“没有,我只是很好奇,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话落,他也不期待她会告诉他,拿起枪支兀自给她解说型号,用法,射程,利端和弊端,教她拆卸,组装。   金玉叶就像是一个好学的学生一般,认真地听着,眼睛不错过他手中任何一个细微的动作。   两支枪,他都详细地解说了一遍,后面金玉叶自己试着拆组,刚开始几次都不怎么熟练,到后面慢慢地也能上手。   两人一个毫无保留的教,一个认真的吸收着她所不懂的知识,时间不知不觉间流逝。   叮铃铃——   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客厅内的寂静,金玉叶放下手里组装了一半的枪支,掏出兜里的手机,银幕上跳动的字眼让她抚了抚额。   靠,都忘记时间了。   按了接听键,金玉叶不待那边开口,便遂先出声,“四叔,我有点事,你等等也行,先回去也可以,我自己可以打车过去!”   那头沉吟了片刻,冷冷的磁性嗓音传来,“等你!”   简单说了两句,金玉叶挂了电话,动手将枪支收了起来,“你最近注意,我随时都有可能动手!”   倪星恺没说话,只是磨搓着下巴,好整以暇地打量着她,“喂,妖孽,你不会和你家四叔,真有一腿吧?”   “对了,那个夏铭对你好像挺感性趣的,改天将你打包送给他,正好我有事找他帮忙!”   想到那个人渣,倪星恺脸色顿时黑了,同时也闭嘴了,“你当我嘴贱!”   金玉叶勾了勾唇,没说话,收拾好了东西,她将箱子提到提到自己的卧室,塞进了床底下,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部笔记本电脑。   金成睿堵在校门口,金玉叶只好再一次走她好久都未走过的专用通道,翻墙进了校内,而后又从正门出。   果然如她所料,那威风凛凛的路虎霸气地停在校门正中。   此时距离放学有一会儿,学生基本上都走了,金玉叶背着挎包,一手提着笔电,一手抱着小金来到车前,车门这时候也打了开来。   金成睿伸手接过她手中的电脑,看了眼她怀里的小金,蹙了蹙眉,“金钱豹?”   “嗯,前段时间在学校培训,所以寄养在同学家里,你那儿应该能养宠物吧?”   金成睿心里抽了抽,她连一只宠物都不敢放在金家,这是要多强的防范心?   金玉叶见他不说话,转眸看他,扬了扬唇,“四叔,不能养?先声明,我和它一起的,不让我养,我带着它单独在外住。”   “能,你想养什么就养!”   金成睿拍了拍她的脑袋,没好气道,丫的,威胁都出来了,他能不让养吗?   车子没有直接回南苑,而是绕到市区,去宠物店购买了一些宠物日常生活用品,什么澡盆,毛刷,沐浴液,吹风机,宠物衣,反正只要是用得着的,都买。   金成睿一个大男人,对于这些并不怎么热衷,不过跟她在一起,不管做什么,心里都有一股愉悦感。   “小姐,我们这里有各种猫咪罐头,你要为爱宠选一种吗?”   导购员指着货架上的各类罐头,笑容甜美礼貌地询问着。   金玉叶看了眼,她随手拿了一罐,放在小金鼻尖晃了晃,“亲爱的,要吃不?”   金成睿听到她的称呼,嘴角抽了抽,操,比唤他还亲热,他还不如一只猫(不,是豹子)。   小金才不管某个和它争风吃醋的人,它探头,鼻子嗅了嗅,接着,脑袋撇向一边,一副兴趣缺缺地样子。   金玉叶笑了笑,“呵呵,不喜欢啊,回家给你肉吃!”   她说着,将罐头放下,这时候怀里的小金突然一个纵身,跃到地下,瞬间跑的不见踪影。   金玉叶心下一惊,“四叔,抓住它!”   话刚落,一直默默跟在身后的金成睿第一时间追了过去。   宠物店不算大,但也不小,里面全是货架,小金是金钱豹,身形又小,窜跑的速度自然不在话下,金成睿和金玉叶两人分头找,两个人在宠物店里四处窜。   想到第一次见到小金的情景,金玉叶有些头疼,丫的,太能跑了,上次她追着它几乎跑了半个金家,才抓到它。   “金大哥,这是……你养的猫?”   在货架间穿来穿去,金玉叶心里冒火之际,突然,一个娇脆中带待醇厚的女声传来,听着还有些熟悉。   金玉叶循着声音走近,不远处一排货架后面,某只磨人的宠物正被她家四叔抱在怀里。   而他对面,站着一个美人,还是一个熟悉的美人,正是那天小肥羊餐厅里那个掩面而逃的相亲对象。   此时她怀里同样抱着一只猫,只是那猫看起来各种狼狈啊。   雪白的皮毛凌乱不堪,还沾上了许些血迹,眼神凶狠而愤怒,张牙舞爪的。   反观她家小金,屁事都没有,舒舒服服地窝在四叔怀里,舌尖还舔着它尖利的爪子,完全一副胜利者欢脱的姿态。   咳咳——   她咋觉得,她家小金有她的风范!   金玉叶来到他们身边,小金看到她,立即像是邀功一般,跃进她怀里,那爪子东抓抓,西挠挠,湿濡的舌尖舔着她的手,又爬起来舔舔她的脸,样子开心得不行。   一旁的金成睿看着,那眉心一跳一跳的,他想也不想地上前,大手在她脸颊上擦了几下,“别给它舔,脏!”   金玉叶一听这话,不高兴了,“丫的,哪里脏了,比你还干净!”   金成睿脸黑了,“混蛋,老子还不如一只宠物?”   一声“是”差点脱口而出,可看到对面明显气得不行的某人,金玉叶果断闭嘴。   她咳了咳,语气凉凉道:“这是我哥送我的礼物!”   金成睿啥也不说了。   此话一出,他也算明白了,也许他还真比不上这只豹子,倒不是这只豹子有多重要,重要的是,那个送她豹子的人。   对面的美人看到某个和一只宠物做比较的男人,呆愣了,傻眼了。   这是她认识的那个冷静淡漠,威严霸气,铁血无情的教官吗?   “呃,金大哥,这是……?”   美人出声,两人这才想起身边还有一个第三者。   金玉叶垂下眸子,逗她家小金玩,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金成睿敛下神色,抬手正了正军帽,语气客套而疏离,“杨小姐,我们家小金咬伤了你的宠物,抓伤了你,我感到抱歉,待会儿我会让司机送你去医院瞧瞧。”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抬眸看了美人一眼,这才发现,美人手背上有几处醒目的抓痕,还别说,那血痕还挺深的。   杨琳拢了拢耳边的短发,震惊的神色已然收起,她笑了笑,眼神转向一旁的金玉叶,眼底有着掩藏不住的探究,“那应该是这位小姑娘的宠物吧!”   金成睿剑眉皱了皱,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她的就是我的!”   话声刚落,一阵手机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金玉叶舀出兜里的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秀眉微蹙,她接起了电话。   还没来得及开口,那头传来的声音让她脸色白了白,碧色的眸子满是阴寒与暴戾之色。   ------题外话------   四叔啊,悲了个催的~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三章我看到柳逸了   周围的空气好似降了几度,金玉叶一向带笑的精致脸庞难得地面无表情。   “一个小时,到北郊的四号仓库,不准报警,不准带人,否则替你的好同学收尸!”   这是电话那头传递过来的话。   和她走得近的同学,也只有夏奕和流骁。   挂了电话,金玉叶随手拨了夏奕的手机,那头很快传来夏奕惊喜又轻快的声音,“叶,叶子!”   “嗯,饭吃了吗?”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声音听不出任何异样。   “正,正在吃,你……呢?”   “还没,吃饱点!”   简单两句对话,金玉叶便掐断了手机。   医院里,夏奕看着手机,大大的眼睛眨了眨,感觉莫名其妙,特意打电话过来,只为了交代他吃饱点?   这头,金玉叶挂了电话,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凛冽的寒光,夏奕没事,那么,被绑架的人,也只有流骁了。   “什么事?”   金成睿瞧着她脸色不对劲,挑了挑剑眉,沉声问。   金玉叶勾了勾唇,扯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来,外泄的情绪早已收敛,她将怀里的小金交给他,语气不显山不露水。   “四叔,我有个同学开派对,让我过去玩玩,你先带着小金回去,到时候我自己回家!”   金成睿也不是个好糊弄的主儿,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肘,阻止她欲走的步伐,“到底什么事儿,说!”   尽管她掩藏的极好,可刚接起电话那会儿,她的异样,没逃过他的眼。   金玉叶神色微敛,心底渐渐升起一股不耐,她真心不喜欢这种感觉,放不开手脚的感觉,尽管只是出于关心,可这种关心于她而言,不太舒服。   啜了口气儿,她脸上的笑容淡了不少,碧色的眸子透着一股凉薄,“四叔,以后我出去约个会,是不是也要向你报备?”   金成睿放手了,她眼底的凉薄和不耐刺得他眼睛生疼,没心没肺的话语更像是在他心里抽鞭子似的。   在她明明知道他心思的情况下,居然还说这样的话,这要是多无情?   杨琳一直站在一旁,她看着那女孩高挑靓丽的背影,再看看身旁男人紧绷的俊脸和阴沉的脸色,心微动,圆圆的杏眼闪过什么一抹深思。   习惯性地撩了撩俏丽的短发,脸上的笑容明艳端庄,神情落落大方,完全没有因为上次的事而有半分尴尬扭捏之色。   “金大哥,她是你侄女儿吧,十七八岁的孩子都有些叛逆,你也别往心里去!”   金成睿敛了敛情绪,冷峻刚毅的脸庞面无表情,对她的话不置可否,“刘东在外面,我会让他负责送你去医院!”   话落,他也不待美人反应,阔步离开。   刘二愣被留了下来负责带美人去医院,金成睿驾着车,往刘东指引他的方向去找金玉叶了。   北郊,顾名思义,京都北的郊区,那里厂房居多,不过,由于旁边一条贯穿半个京都的阳河被那些工厂里排出的废弃物污染,因此,环保局已经封了这里的工厂,这里已然成了一片荒无人烟的三不管地段。   一个小时,从市区到这里,时间不算紧迫,但也不充裕,电话里的人给她一个小时,显然是在暗处观察她的。   “小姑娘,就是这里了!”   出租车在一排排斑驳的厂房前停住,金玉叶付了车钱下车。   冬天,白天短,夜间长,此时临近七点,天已经黑麻麻一片,脚下的积雪被踩的兹兹作响,呼啸的寒风拂面,四周的黑暗就像是一张血盆大口,要将人吞噬一般。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泛着幽幽寒光,玫瑰色的棱唇勾起一抹凛冽森寒的弧度。   她拿出手机照明,地下的积雪一步一个脚印,上面还有一排凌乱的没有被雪覆盖的脚印,显然不久前刚有人走过,四号仓库,不用她刻意去找,跟着脚印走,就可以直达。   十来分钟的时间,她在一座废弃的仓库停下,铁锈斑斑的铁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四字,破碎的细缝里,透出丝丝微弱的亮光。   嚓嚓嚓——   厚重的铁门被她踹的嚓嚓响。   不久,铁门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个高大壮硕,脸上有一条狰狞刀疤的男人出现在她眼前。   贼目四望,见周围果真只有她一人,那张上对不起天地,下对不起爹娘的脸立即露出一抹淫邪恐怖的笑容,“小美人,进来吧,我们可是等你很久了!”   金玉叶唇角笑意森凉,她不言,动手脱了身上厚厚的羽绒外套,里面是一件紧身的高领羊毛衣配着一件小马夹,高挑完美的身段展露无余。   刀疤男的贼目更亮了,眼神更加猥琐了,嘴里就差留下哈喇子。   随着她进入仓库,厚重的铁门砰的一声,关上,落栓。   “兰姐,大小姐,人来了!”   里面很空旷,零零落落几个油漆桶东倒西歪,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铁锈腐朽的难闻味道,呼啸的寒风透过从破败的棚顶灌进来,吹得人身上发寒。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扫了眼四周,最后落在她的对面,被刀疤男称之为兰姐和大小姐的两个女人身上。   一张木质的椅子,某位大婶级别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那里,她身边坐着某个说她父母集体偷情的奇葩同学,不过,此刻她身下坐着的是轮椅。   二人身边站了十多个状似保镖一般的魁梧壮汉,而她要找的人,则是被悬吊在铁架子制成的悬梁上,麻绳的那端被两个壮汉拉在手里。   他身上的白衣脏污不堪,衣角上还有水滴出来,身子瑟瑟发抖,显然,此时他浑身湿透,寒冬腊月,浑身湿透,冷风肆虐,这样的‘刑法’,不可谓不狠。   一番打量查探,也只是片刻之间。   掩下眼底森寒嗜血的幽光,直视对面的两母女,撩了撩贴在面颊上的发丝,艳丽的唇勾了勾,笑容邪肆,却也透着刺骨的森凉。   “二位,想要我来,打声招呼就是,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呵,小蹄子,胆子不小啊!”   兰姐也就是当初放言要弄死她的倪娜娜的母亲,冰冷地笑了笑出声。   “哼,你这个贱货,竟敢断本小姐的腿,今天非玩死你不可!”   某个极品同学咬牙切齿,眼底的怨毒与愤恨让她那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被悬吊着的流骁像是被这两个声音惊醒一般,迷糊的眸子看到下面站着的那个人,心瞬间提到嗓子眼上,“你……你怎么……来……来了,快……快走!”   刚才他自己被抓都没这么害怕过,这一刻,心里的紧张与恐惧让他说话都带着颤音。   金玉叶冲他扬起一丝明艳的安抚笑容,继而,眼神从他身上收回,再次落到对面的两母女身上,“干脆点,想要怎么样才放他?”   “哎呦,挺有范儿啊!”   兰姐的声音阴阳怪气的,刺耳得紧。   金玉叶掏了掏耳朵,指尖微动,一股奇异的幽香悄然在空气中散开。   “大婶儿,别废话行不,没看到我同学在打哆嗦!”   冷冷地哼了哼,兰姐的眼神那叫一个凶残邪恶,“脱一件衣服,我绳子放一点!”   “叶子,别!”   流骁一听这话,那还得了。   金玉叶没有看他,碧色的眸子直直盯着对面的女人,笑意浅浅,利落地动手脱了第一件衣服,马夹。   衣服落地,流骁往下掉了一份,金玉叶依旧没看他,动手脱第二件,动作麻利果决,丝毫不拖泥带水。   第三件,第四件,最后上身只剩下一件贴身的保暖内衣,妖娆的身段展现出最完美的线条。   那些壮汉眼底闪过狼一般的绿光,各个磨拳擦掌,兰姐眼底的邪恶更甚,她看了眼身边眼冒绿光的保镖,“如此美人,待会儿可得好好享用!”   “嘿嘿,那当然,谢谢兰姐犒赏!”   “呵呵,我还从没玩过这么极品的尤物!”   “别……别脱了!”流骁心里紧张地不行,然而,这会儿他却什么都做不了。   衣服少一件,流骁距离地面近一分,此时,他与地面的距离大概还有三米左右。   金玉叶身上的衣服只有一套贴身的美体保暖内衣,魔鬼般的身材,精致无双的绝艳脸蛋儿,真真是一种极致的视觉享受,同时也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倪娜娜怨毒的眸子闪过一丝妒恨,她手紧紧捏着轮椅的扶手,疯狂地笑着叫嚷:“贱货,你她娘的给本小姐脱啊,停下来做什么,他们还等着上你呢!”   金玉叶唇角的笑容妖娆而绝艳,嗜血而寒凉,“已经够了,男人留给你们两母女,记得别抢!”   话声落地,在所有人还来不及反应之际,银光一闪,哧啦一声,悬梁上的麻绳被割断,同一时间,那些壮汉身子开始摇摇晃晃,最后咚咚几声,纷纷倒地。   金玉叶伸手接住霍然掉下来的流骁,沉重的冲击力让她脚步踉跄了几下,却也在她能承受的范围。   砰——   一声枪响,金玉叶抱着人就地一滚,同时,手中早已蓄意待发的银针射出,准备开第二枪的壮汉手中的枪落地,其余掏出枪准备开的,同样无力地脱落。   从救人到发针,时间最多也就两秒。   兰姐和倪娜娜看着瞬间逆转的局势,心里一紧。   “妈!”   倪娜娜这会儿身子发软,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到底是在道上混的,兰姐捏了捏她的手,尽管全身瘫软无力,却还是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枪。   咔嚓——   保险拉开,金玉叶神情一凛,后脑像是长了眼睛一般,身子还未转过来,手中的柳叶刀却已经飞出。   哧!   利器没入皮肉的声音。   嗷——   一声凄厉的惨叫。   “兰姐!”   “操她娘的,怎么回事?”   “李哥,这小骚货不知使了什么邪门儿手段,老子手都抬不起来!”   偌大的创库,有男人不堪入耳的咒骂声,有女人越来越虚弱的哀嚎声,有恐惧的嘤嘤低泣声。   “操你妈的,骚娘们儿,你要做什么?”   金玉叶寒着脸,碧色的眸子凶残而暴戾,她不管那人的叫骂,动作粗鲁地扒下了他的衣服。   “哎呦,这娘们儿想上老……”   话未说完,森冷的银光一闪,“嗤”的一声,鲜红的血如注一般从脖颈喷出,“到地府,请你奶奶上你。”   如此狠辣凌厉的杀人手法,震慑住了仓库内所有的人。   此时,就算他们再蠢,也知道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了。   倪娜娜瘫软在轮椅上,拼命地卷缩着身子,“别,别杀我,我,我给你钱,很多很多钱,我求,求你,别杀我!”   金玉叶邪肆一笑,踱步来到她身边,两只掐出她的下颚,“本来打算让你多活两天的,丫的,自己找死!”   说话间,一颗小如米粒般的药丸投进她口中,捏着她下颚的手突地使力,将她甩到那一推壮汉身边。   倪娜娜尖叫一声,使劲的掐着脖子,“你,你给我吃了什么?”   “能让你爽的东西!”   话落,她用同样的手法,塞了一颗药到那老女人嘴里,缴了地上的枪支,便不再去理会他们。   穿上衣服,她拿着从壮汉那里剥下来的衣服,来到神智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流骁身边,塞了一颗红色药丸到他嘴里,抬手拍了怕他的脸颊,“流骁,你怎么样?”   此时,流骁身上滚烫滚烫的,由于金玉叶在空气中撒了毒粉,他同样中了药,浑身软绵无力,脑子更是昏昏沉沉的,牙齿不停地打着颤,“别,别管我,你快,快,快走!”   看着这张苍白的熟悉脸旁,金玉叶好似看到那个静静躺在她怀里咽下最后一口气的男人,心尖儿微颤,指尖划过他的脸颊,“别担心,没事了,没事了!”   嘴里安慰着,同时手脚麻利地脱掉他身上的湿衣,将她从壮汉那里剥下来衣服都往他身上套,“脏了点,你将就一下。”   流骁没有回应她的话,这会儿他一向清润温和的眸子一片迷离之色,脸色苍白却又透着不正常的潮红,他哆嗦着身子,嘴里像是在说着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换好了衣服,金玉叶手中银针一闪,扎在了他的睡穴上。   随即,她转过身子,不远处,中了药的两母女就像是发情的母猪一般在那些男人身上发泄着,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郁的淫靡味道和淡淡的奇异幽香。   嘴角勾起一抹森凉的弧度,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瓶子,踱步来到他们身边,手中的腐蚀水倒在倪娜娜身下正一脸迷醉舒爽的壮汉脸上,“呵,让你在这种状态下死,也算便宜你了!”   啊,啊,啊——   几声撕心裂肺的凄厉惨叫穿透耳膜,那个被滴了腐蚀水的壮汉,那张脸以极致的速度溶解腐化。   啊——   “你,你不是人,你是魔鬼,魔鬼!”   倪娜娜连滚带爬地从那人身上下来,哆嗦着身子,那张脸惨白一片,却又因为药力,透着不正常的潮红。   那些壮汉一个个背脊发寒,身子发抖,想要逃,却又浑身发软,动动手指都没力气。   “小,小姐,饶……饶命,是那个贱女人让我干了,不关我的事!”   那个刀疤男无力的匍匐在地,抖着声音求饶。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深幽而暴戾,眼底深处就如地狱阴森的寒泉,好似要吞噬一切生灵。   她不再浪费时间,手中柳叶刀飞出,银光闪过,血注翻飞,十几个人瞬间毙命,手中的腐蚀水一洒,一阵哧哧的声音响起,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极难闻的味道。   她不善良,她的人生格言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不灭迹,麻烦缠上身!   更何况,这两人,本就在她的死亡名单上。   至于那些保镖,只能怪他们倒霉,呵,也不算倒霉,若她没有这些本事,那么这会儿倒霉的人是她了。   魔鬼也好,变态也罢,她只是她,有胆子要她的命,就要有被人干掉的觉悟。   她的世界,敌人,不是她死,便是敌亡,当然,如果对方有本事干掉她,她也不会放半个屁,技不如人而已。   ……   待一切痕迹磨灭,金玉叶打开了斑驳的铁门,伸手拿过她留在外面的羽绒外套披上,背着已经昏睡过去的流骁,出了这间埋葬了十几个人的四号仓库。   “四”不是个吉利的数字。   出了这片废弃的工厂区,不远处,一辆车静静地停在路边上。   倪星恺看到来人,他从车上下来,“丫的,来这鬼地方做……”   后面的话在看到她背上背了个人后,卡在了喉咙里,“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你尽快准备动手!”   倪星恺看了眼不远处的废弃工厂,没说话,不过,却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必那里面,又埋葬了不少人。   想到这女人狠辣的手段,倪星恺打了一个寒颤。   回到市区,金玉叶直接将流骁送到了医院,流骁身上没什么伤,只是受了严重的寒气,高烧不退,身子不停地打哆嗦。   病房内很安静,此时,流骁身上的衣服被脱了下来,换上了医院的病号服,他脸上透着不正常的潮红,粉色的唇瓣更是红得艳丽,他一直蠕动着双唇,呓语不断,却听不清说的是什么。   金玉叶坐在床边,她的手被他紧紧拽着,看着他因她而受的苦楚,想到那个与他拥有同一张面容,因她而死的华贵男人,金玉叶心底凄然。   抬手抚上这张熟悉的面颊,她碧色的眸子难得的闪过一抹温情,“流骁,你可别成为第二个柳逸!”   那样一份厚重却无法回应的情,承受一次就够!   此时,沉浸在高烧中的流骁好似穿越了时空回到另一片陌生的世界,因为他眼前所看到的,是青砖黑瓦,亭台楼阁和人潮涌动的集市,只是那些人,清一色穿着青布长衫,碎花衣裙。   这个画面并没有停留多久,转瞬间,便到了一片梅林,一名华服男子矗在梅树下,他一袭白衣锦袍,华贵无双,身上气韵温和优雅,清润绝伦。   此时,他没有欣赏眼前的傲雪寒梅,而是静静地注视着不远处八角亭内,那个抚琴清唱的绝美女子。   他站在侧面,他看不清他的脸,却知道,他是真的在看那个女子。   悠扬醇厚的琴音结束,男子踱步上前,“魅娘!”   女子抬头,扬唇一笑,“柳逸来啦!”   熟悉的名字出口,同一时间,他也看清了那张脸,那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   轰——   脑中有什么东西轰然一声炸开,没等他来得及反应,画面再转,如蚂蚁一般的人海,喊打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哀嚎遍野,死人成堆,血流成河。   人海之中,被人护在中间的一处小山邱里,那名叫柳逸的男人一身银色铠甲染血,心脏处插在一支利剑,他倒在女子怀里,明明已经奄奄一息,然,脸上的笑容却依旧温柔清润。   他抬手抚上女子的脸颊,告诉她要快乐,他在女子怀里闭上了眼,咽下了气,可他的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这一刻,他能感觉到,能死在那女子怀里,他无憾!   画面截然而止。   病床上的流骁眼睑颤了颤,不稍片刻,他便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洁白的天花板,刚才梦中那奇怪的画面消失。   指尖动了动,视线下移。   而趴在病床边上浅眠的金玉叶感觉到他动静的时候便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两人视线对上。   “醒了,呼,总算是退烧了!”金玉叶抚了抚他的额,轻吐出一口气。   流骁温和清透的黑眸微微迷茫,“柳逸是个什么样的人?”   脑中没转过弯,话已经脱口而出。   金玉叶怔愣一秒,继而,勾唇浅浅笑了笑,“是个很好的人,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流骁咀嚼着这几个字,接着,他柔柔地笑了笑,“呵呵,很贴切的形容!”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怪异?   金玉叶疑惑,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惊悚了。   “叶子,我好像看到他了!”   流骁目光柔柔地看着她,唇角上扬,苍白的脸颊上两个迷人的梨涡若隐若现,“叶子,我看到他了!”   金玉叶回神,敛了敛神色,勾唇,招牌式明艳的笑容出现在脸上,“别胡说,好好睡一觉!”   流骁眼神直直地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变,只是眸色有些深。   “叶子,尽管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我真的看到他了,我看到穿着古装的行人,看到如画一般的梅林,看到如炼狱一般的战场,看到柳逸……倒在一个女子怀里!”   金玉叶此时心里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流骁是……柳逸,不,应或者说是柳逸的转世,可是,世上真有转世一说吗?   有的吧,连她魂穿这样诡异的事都有,别的,也就不稀奇了。   敛了敛眉目,她笑了笑,“做梦了吧,哪有这么玄的事!”   流骁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柔润,“也许吧,对了,你有没有什么事?”   他被放下来的那一刻,神智已经不清醒了,后面发生了什么,他都不知道,只是模糊记得,她帮他换衣服。   “没事,我去之前通知了我朋友的,抱歉啊,害你因为我的关系而被人盯上!”   流骁摇了摇头,表示没关系。   这时候流骁在医院值班的母亲陈雅菊推门走了进来,“阿骁醒了,感觉怎么样?”   “妈,无碍!”   “呵呵,没事就好,可急坏了金小姐!”   流骁眼神看向金玉叶,“抱歉,让你担心了!”   看着如此善良的一家人,金玉叶冰冷的心闪过一丝暖流,“说什么呢,你也是为了救我!”   流骁醒了过来,医生检查了下,没什么大碍后,金玉叶便离开了医院。   打车回到南苑的时候,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推开门,一股暖意驱走了身上的寒气,偌大的客厅亮着一盏橘黄色的柔和壁灯。   沙发上,一人一猫(姑且唤它猫吧)窝在那里,茶几上放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和一个空杯,空气中充斥着浓郁的酒味儿,可见他喝了不少。   碧眸闪了闪,她上前,将小金抱了起来,“四叔,咋不上楼睡?”   金成睿蹙了蹙眉,冷眸睁开,眼底不见刚醒时的迷蒙,清明而晶亮,揉了揉犯疼的眉心,微冷的眸子落在她身上,沉声开口:“玩的开心?”   声音暗哑而低沉,犹如大提琴一般,醇厚磁性。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不着痕迹地避开他锐利的眸子,“还行吧!”   咕噜噜——   某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金成睿眼神看向她的肚子,挑眉,“派对上没准备吃的?”   金玉叶掩嘴咳了咳,“咳咳,钓男人去了,没心思吃!”   她从小套房出来就和他一起去逛宠物店,后来又发生了流骁的事,丫的,她根本就没吃。   金成睿眉心跳了跳,脸色立即阴沉下去,“怎么不饿死你这个小混蛋!”   嘴里恶狠狠的咒骂着,然而,身子却已经向厨房走去。   金玉叶耸了耸肩,脚步移动,上楼,回了卧室。   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洗去一身的煞气与淡淡的血腥味。   毕竟是杀过人的,就算再小心,身上也会染上血腥,刚才客厅里酒味浓郁,再加上她回来之前也在身上弄了些酒掩饰,她家四叔这才没有察觉。   叩叩叩——   卧室的门被叩响,金玉叶扔下手里正在擦拭头发的干毛巾,前去开门,“四叔!”   “下楼去吃!”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角勾起一抹绝艳的弧度,“谢谢四叔!”   笑容明艳妖娆,精致绝伦的脸庞被浴室里的热气熏染得酡红酡红,肌肤水润滑腻,她这一笑之间,整张脸犹如迎露盛开的玫瑰,娇艳欲滴,妖娆绝艳。   金成睿冷眸深了深,他抬手抚上她的脸颊,从精致的眉眼到面颊,停顿,两指一捏,金玉叶吃痛,“靠,四叔,你妒忌我美啊!”   呃,这句话貌似某个奇葩同学说过。   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笑意,“我不喜欢你笑!”   她的笑容很美,很艳,然而,却也掩藏了她所有的情绪,开心也好,伤心也罢,她都是习惯性的笑,让人猜不出她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金玉叶像是看神经病一般看着他,嗤笑道:“四叔,我没得罪你吧,居然想要看我哭!”   “我不想看你哭,只想你用最真实的情绪面对我!”   微愣一秒。   金玉叶看着他挺峭如松的背影,自嘲地一笑。   真实情绪?呵呵,笑已经成了她的保护色,习惯了,也就自然了,当初和辰王周旋十年,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笑脸可是她的生存法则,那样的人,若是露出一丝真实情绪,也许下一秒她就身首异处。   金玉叶下楼的时候,金成睿并不在楼下,餐桌上放着一大碗面条,空气中散发着一股浓郁的羊肉香。   填饱了肚子,金玉叶自动自发地收拾了下碗筷,便上楼钻进了暖暖的被窝。   金玉叶做梦了,梦里都是在古代的事,有柳逸,有辰王,有父母,有哥哥,画面混乱。然而,每一个画面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   天泛白,金玉叶睁开了眼,脑子有些昏沉,头痛欲裂,鼻子和喉咙也不舒服的紧。   很明显的症状,感冒了。   昨晚玩脱衣的游戏,丫的,这没用的身子承受不住了。   没起床,她蒙着被子继续睡。   楼下,金成睿时不时地看向军用表,最后见时间实在是来不及,他低咒一声:“小混蛋,晚上出去鬼混,白天起不来。”   上楼叩门,敲了几下,里面没回应,他扭动门把,直接走了进去。   床上,某人裹得像是蚕蛹一般,连个脑袋都不露。   剑眉蹙了蹙,“小混蛋,要去学校了!”   “四叔,你去部队吧,我今天挂牌休息!”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面传来,带着浓浓的鼻音。   金成睿剑眉蹙的更厉害了,他掀开她的被子,见她脸色透着不正常的潮红,心下一惊,伸手探了探,眸色顿时一冷,“操,妈的,你在发烧!”   金玉叶哭笑不得,“四叔,咱能文明点不?”   金成睿心里的火气腾腾的冒,“你还有脸给老子笑,出去玩居然会将自己玩病,你是去打雪仗还是去干吗了?”   “呵呵,打雪仗倒是没有,脱衣服而已!”   金玉叶半真半假地说着,此时抱着被子,卷缩在床上,只露出一张精致的红艳脸庞。   金成睿脸色那叫一个阴沉,锐利的冷眸两簇小火苗烧的旺盛,“脱什么衣服?”   五个字,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来的一般,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哦,就是比赛脱衣穿衣谁最快,输了的人喝酒!”(丫的,你就使劲忽悠吧!)   金成睿啥也不说了,阴沉着一张脸,恨恨地去拿医药箱,找退烧药。   他很怀疑,他有一天会不会被她直接给气死。   被他硬塞了几颗退烧药和一碗稀饭进肚子,金玉叶继续蒙头大睡,金成睿交代了红嫂照看着点,便万分不放心地去部队了。   金玉叶在家里睡得昏天地暗,完全不知道在部队里的某人像是吃了炸药一般,逮到那个兵出错,就是一顿臭骂加惩罚,弄得部队那叫一个阴云密布,人心惶惶。   众位兵蛋子们纷纷猜测,他们教官铁树不开花,憋坏了,烂树心了!   刘东身为贴身司机,更是如履薄冰,不过,他是知道原因的,不就是那位小姑奶奶出去风流潇洒,结果将自己给玩病了,他火气没处儿撒吗?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金成睿利用午休的时间回来了。   推来卧室的门,某个小没良心的还在蒙着被子睡,放轻了脚步,来到床边,悄声拉开她的被子,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   嗯,温度恢复到了正常。   刚想退开,低眸间,视线扫到她娇艳水嫩的唇瓣,唇有些干涩,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唇瓣,身子再次往下倾了点,微凉的薄唇贴上了她的。   他告诉自己浅尝辄止就好,然而,唇瓣相贴,那柔嫩香软的触感,馥郁芬芳的味道让他欲罢不能,舌尖一遍又一遍地描绘她的玫瑰色艳丽的红唇,吸允,轻咬,沉沦。   金玉叶不知何时睁开了眼,她看着兀自沉沦在一个简简单单地吻(不,这还不能称之为吻,顶多是唇与唇的摩擦)中的男人,碧眸幽幽。   少顷,她红唇亲启,金成睿趁机而入,同时也睁开了淬火的冷眸。   两人视线对视,一个是邪火肆虐,一个是永远的深幽无底洞。   吻,狂肆而凶猛,透着一股掠夺之意,舌尖缠绕,蜜汁交融,两人睁着眼,彼此对视,男人眼里是满满的她,女人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幽光。   呼——   一个冗长的法式深吻结束,在即将擦枪走火之际,金成睿退离,重重的吐出一口气儿。   金玉叶呼吸也有些紊乱,她深吸一口气,补充了下肺活量,略微红肿的双唇勾起一抹邪肆的坏笑,“四叔,偷香窃玉的感觉如何?”   金成睿眼神落在她红肿却也越发艳丽丰润的唇瓣上,“还不错,最好是天天让我偷!”   金玉叶笑容僵了一下,丫的,闷骚的货,还天天偷!   看着她微僵的笑脸,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笑意,“起来吃饭!”   “不起来,没劲儿!”   此时,她烧是退了,可浑身软绵绵的,动一下都觉得累。   金成睿见她又蒙上被子了,暗骂了句“活该”便下楼了。   只是再上来时,手里多了一个托盘,里面放了一碗羊肉汤,一碗白米饭和几样精致的小菜。   “吃饭!”   金玉叶掀开了被子,看了眼,除了一碗白米饭,其余的,都掺了羊肉,“四叔,你很喜欢吃羊肉?”   “羊肉去寒!”   仅仅四个字,金玉叶算是明白了,这是在将就她来着。   心里微暖,她坐起身子,伸手去端碗筷,却被男人抢了先。   秀眉一竖,金玉叶郁闷了,“丫的,敢情是我自作多情,不是端给我吃的?”   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笑意,“老子没你黑心肝,不是没劲儿吗?”   说话间,他用勺子舀了一口饭菜,递到她嘴边。   金玉叶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默默张嘴儿吃下。   一勺又一勺,一口饭一口菜,一口汤,美味,菜香,很快,一碗饭被某人一粒不剩地塞进了某个无良的女人肚子里。   抽出纸巾擦了擦嘴,金玉叶不雅地打了个饱嗝,“四叔,看来我在这里不能久住,不然被你伺候惯了,就完蛋了!”   金成睿给了她一个爆栗,却也舍不得用力,“老子说了,可以一辈子伺候你!”   “别啊,未来四婶会拿刀砍我的!”   金成睿刚才还好的脸色,立马的阴了,他不在发一语,端着托盘出了卧室。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金玉叶在家里呆了三四天,才出现在学校。   对于她的神出鬼没,班里的同学早已见怪不怪了。   教室里,金玉叶趴在桌子上,双腿上放着小型的平板电脑,依旧是观察着整个股票市场的涨跌。   自从弄到那个身份,她放开手脚,用那个身份买进了多支潜力股,短短几天的时间,就有几百万进账,如今,已经引起了一部分人的关注,她相信,要不了多久,冷魅这个名字,会在京都金融界传开。   “金玉叶同学,下面有人找!”   ------题外话------   四叔啊~二十四孝好男人!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五章雷家宴会   出了校门口,看到那个找她的人,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讶异。   找她的?谁啊这是?   没等她疑惑多久,对方便已经迎了上来,且禀明了身份。   “金小姐,您好,我是雷老司令家的管家,雷老司令今天康复出院,夫人为他办了个小宴会,想让他老高兴高兴,为了答谢你当时的救治,所以特邀请您前去参加!”   说话间,他也递出了一张精美的邀请函。   金玉叶心思微动,她伸手接过,瞧了眼,便笑意盈盈道:“好的,我会前去参加的,另外,代我谢谢老夫人瞧得起!”   想要在上流社会占一席之地,各种宴会是少不了的。   管家眉目含笑,倒是个懂分寸的姑娘呢!   “金小姐不必客气,本来夫人准备亲自递邀请函去金家的,可她听说最近你住在金四少那里,再加上老爷子刚出院,她抽不开身,所以这才差我送来了学校。”   金玉叶脸上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客套话,她还是听的出来的,雷家什么地位?当家夫人会为她这么个名不见经传的人亲自递邀请函?   笑话!   下午放学,金玉叶自己打车回去的,昨天他家四叔带着他的兵去进行野外训练了,为期一个星期,也就是说,这一个星期,她很自由,不用束手束脚。   从柜子里挑了件比较低调的礼服换上,白色的百褶蓬蓬裙,每一层褶皱上用粉色的丝带勾边,肩上搭配一件粉色的绒披肩,很淑女的装扮,高雅大方,靓丽可人。   对着镜子,金玉叶动手为自己绾了个简单的发型,点了些淡妆,批了件厚虎外套,提上包包就下楼了。   “叶小姐,要出门吗?”   红嫂见她盛装出来,连忙出声问。   金玉叶点了点头,“参加个宴会!”   “哦,你稍等,我去帮您叫车!”   红嫂擦了擦手,接下围裙,去拨电话,金先生可是交代过了,这叶小姐,得好好伺候着。   另一边,一袭黑色镶金旗袍,头发高绾,肩披华贵披肩的夏沅琼一手拿着手机,在房里来回踱步。   许是那头的电话终于姗姗接通,她神色一正,“阿晫,今天你爸出院,家里举办了个小型宴会,说什么你都要回来趟!”   那头,坐在军政大楼办公室里的雷大首长眉宇顿生出一股不耐,却还是耐着性子出声:“妈,我忙!”   “忙,忙,忙,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你哪天不忙?我这个做妈的,想要见你一面还要三请四求!”   雷谨晫揉了揉眉心,“妈,没其他事挂了,我还要开会!”   话声落,他也不待那头反应,咔嚓一声就将电话给挂了,动作那叫一个干脆利落。   将来的某一天,雷大首长最痛恨的两个字就是“我忙!”   如果那天他不‘忙’,后面也就不会有一系列悲催扯蛋的事儿了,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啊!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夏沅琼听着手机里传来的一阵忙音,也只有唉声叹气的份儿。   “怎么着,那混小子不肯回来?”   雷战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胸腔内憋着一股气儿,出口的语气也变得恶声恶气的。   夏沅琼收起手机,上前拍了拍他的背脊,帮他顺着气儿,“你可别再动不动就生气,他忙着开会,走不开!”   “哼!开他娘的会,他开不开会,老子会不知道?”   夏沅琼无语,少顷,她眨了眨眼睛,酝酿了下情绪,还别说,眼眶里还真被她眨出两滴泪来。   这会儿她睁着一双泪目,咽唔着控诉,“臭老头子,你居然骂我?”   雷战扶额,揉眉,作无奈状,“老子没骂你!”   若是让外面的人看到在他们眼中威风凛凛,高不可攀,刚硬冷酷的雷老司令这副无可奈何的模样,恐怕要掉一地的眼珠子。   可是,铁汉也有柔情,而他的柔情恰恰只给了眼前这个不在乎他年纪,不在乎他有儿有女,一根筋要跟着他的小妻子。   “你骂阿晫他娘,他娘不就是我吗?”   这头,雷谨晫挂断了自家老娘的电话,静坐会儿后,又随手拨通了内线,唤来了他身边的参谋长王姚。   “我吩咐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雷谨晫冷着一张脸,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然而,一想到那个狡诈如狐一般的可恶女人,他心里憋得一团火儿没处烧。   王姚是个三十左右的青年,身板子挺得直直的,一张脸有着独属于军人经过风吹日晒的黑黝。   “报告首长,通过车牌照,查到了车主,不过,你说的女人,还在调查中!”   丫的,首长这不是为难他吗?什么信息都不给他,就一句混血儿,拥有一双碧色的眼睛,长得漂亮几个字,而且还不准他动用军方力量调查。   他很想吼一句,这么大的京都,混血美女,街上一抓一大把,您老要找的是哪个啊!   “车主是什么人?”   找到了车主,还怕找不到她吗?   说到车主,王姚浓密的眉蹙了蹙,“车主名字叫倪星恺,貌似还是个混黑的,最近京都的黑帮势力有些动荡,四焰堂老大被人干掉了,如今就是他以雷霆手段逆流而上!”   雷谨晫剑眉跳了几跳,黑道,在哪里都有,只要不是太过分,上头的人基本上都是睁一眼闭一眼,可若是像他这般的人,和黑道扯上关系,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个女人,会跟黑道沾上边吗?   果然,没利用军方力量找人是明智的抉择,若是让他家老头子知道,他看上的女人是个混黑的,非活活气死不可。   “首长!”   雷谨晫不着痕迹地收回思绪,沉声道:“这事先缓缓!”既然摸到了头绪,他不怕逮不住那只狐狸。   金玉叶来到雷家的时候,里面灯火通明,衣香鬓影,清一色的俊男美女,一看这架势,金玉叶有些傻眼,她怎么觉得,这是选美大赛来着。   “金小姐来了,快里面请!”   早上递邀请函的管家见到她,立马屁颠屁颠地迎了上来,那态度,要多热情就有多热情。   他这一举动,引来宴会厅内的客人们频频侧目,要知道,大家族里面的管家,他的一举一动,都代表了主人的意思。   金玉叶扬了扬唇,笑意温婉,“抱歉,来晚了些!”   她的声音柔中带媚,却又透着一股少女的娇软,听在耳朵里,是极其舒服的。   “呵呵,不晚,不晚!”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宴会大厅。   相对于其他人隆重的装扮,并没有刻意打扮的金玉叶就如一朵纤尘不染的白莲,出现在姹紫嫣红的花卉中。   她那高挑的身材,精致携刻的五官,无可挑剔的面容,和自身那股无与伦比的气韵,立即艳冠群芳,将其他人都比了下去。   “哇,这就是金家的那个养女啊,虽然是养女,可这气质,看着真心舒服!”   某男一脸陶醉。   “呵呵,她一来,金家几位正牌小姐,都给比下去了!”某女唯恐天下不乱。   “可不是嘛,要我说,金玉婧和金玉艳和她是真心没得比,你看看,人家那气质,多有范儿啊!”   偌大的宴会厅,七嘴八舌,不远处正在和人寒暄的金玉婷和金玉艳几姐妹看到瞬间夺走所有人视线的某人,那脸色立即就阴了。   “玉婷姐,这贱货怎么回来?”   金玉艳最先按耐不住,一双美目死死地盯着某人。   了解宴会内幕的她,今天她是经过一番盛装打扮的,艳红的及地长裙,将她发育极好的身材展露无遗,肩上配着一条金色披肩,大波浪卷发自然随性地披散着。   整个人看起来妖艳妩媚,完全不像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金玉婷一直走她的端庄优雅路线,相对于她妩媚妖艳的装扮,她一袭鹅黄色的礼服,倒是显得庄重沉稳不少。   见她如此沉不住气,她蹙了蹙眉,“玉艳妹妹,今天可别惹事!”   那女人邪门儿的很,每次想要扳倒她,都没法儿如愿不说,还会被她倒整,她可不想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金玉艳跺了跺脚,腮帮子鼓得老高,心里是又急又气。   今天来这里的女人谁不知道,明着是庆祝雷老司令出院,实际上是帮雷家金孙雷钧桀选妻子来着,这女人一来,以雷钧桀那天对她表现出来的兴趣,其他人还有机会吗?   这边,金玉叶一直由管家带领着来到正和一群贵妇谈笑风生的乐梅面前,“大少奶奶,金玉叶小姐来了!”   乐梅一见她,立即亲热地冲她招手,“来,叶丫头,我介绍几位阿姨婶婶给你认识!”   金玉叶乖巧地上前,软软地唤了声“阿姨!”   这里有两个还是那天在金家见过的,这会儿看到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立马就来劲儿了。   “金家丫头,你那什么美颜汤,润肤茶什么的,喝下去,真的挺有效,我这两天,皮肤也不干燥了,眼角的皱纹都减少了,你还有什么好方子吗?”   “是啊,小丫头,我喝着感觉也挺好,皮肤摸着,润的不行,比做美容还有效!”   “我感觉也不错,而且那味道也很不错,既养生又美容!”   爱美是女人的天性,更何况是这种高萌深院里的贵妇,这会儿众人七嘴八舌地称赞着,对金玉叶的称呼,那是一个比一个亲昵。   金玉叶眉眼含笑,声音娇中带柔,柔中带俏道:   “各位阿姨,我说的那些只是在简单不过的养颜方,而且也是我闲暇无事,仗着懂得些药理,调配出来的而已,我有个朋友她是专门研究美容养颜方面的,改天我帮你们问问她。”   古代宫廷养颜秘方,当然是好东西,不过,她给她们的,也只是众多配方中的九牛一毛罢了,真正的好东西,她还没拿出来。   由乐梅带领着认识了不少的名门贵妇,尽管某些人心底不屑她的身份,可有乐梅带领着,倒没人甩脸子给她看。   这是第一次,金玉叶参加这种上流人士举办的宴会,也是这一次,她正式踏进了京都上流社会这个大染缸。   不久,雷老司令出来了,身边跟着当家夫人夏沅琼和长子、长孙,雷谨强雷钧桀两父子。   今天,他身上退去了严谨的军装,着了一件中山装,头上戴了顶帽子,尽管是大病初愈,看起来却是精神气儿十足,背脊挺得直直的,那双锐利的眼睛炯炯有神。   他一来,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属于上位者的气场想压也压不住,宴会厅安静了,众人拘谨了。   “静下来作甚,玩吧,大家可别拘谨,请你们过来,就是想要热闹热闹!”   夏沅琼挥了挥手,笑着道,接着,她眼神转向人群,“对了,金家那个玉叶丫头来了没!”   此话一出,众人眼神全都转向金玉叶,乐梅拉着金玉叶上前,“妈,在这儿呢!”   金玉叶听着这称呼,心里汗了一把,丫的,好年轻的妈啊,这两人,顶多也只差了十来岁吧!   她在这边诽腹,那边,夏沅琼已经亲热地拉过她的手,左看看,右瞧瞧,“哎呦,还真是个标致的姑娘!”   金玉叶勾唇,浅笑,态度宠辱不惊,乖巧地唤了声:“老夫人”,眼神便转向一旁的雷战身上,“雷老先生,身子骨好些了吗?”   雷钧桀站在一旁,看着她这副标准的大家闺秀,名门千金的做派,酸的牙疼。   操他娘的,这厮真是会装!   “好多了,还得多谢你上次的及时救治,另外,赠与我老头子名贵之药,我这才好的这么快!”   雷战面对这么一个乖巧玲珑的小姑娘,常年紧绷的面部线条柔和了不少,同时,眼底有着一闪而逝的复杂之色。   呵,倒是个识货的主儿!   心里诽腹,面上仍是一派笑意嫣然,“雷老爷子无须放在心上,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不管是谁,能帮忙我都会帮的!”(漫漫:丫的,狗屁!你就作吧!)   “呵呵,好,好孩子!”   雷战笑,言语间满是对她的赞赏与喜爱,话落,他眼神转向一旁的雷钧桀,脸上的笑容已然收起,“钧桀,你带叶丫头下去玩吧,这里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老头子就不凑合了!”   雷钧桀薄唇扬笑,那双桃花眼像是会放电一般,“放心吧,爷爷,我会好好招待她的!”   话说完,他也不待金玉叶反应,拉着她就往舞池里钻。   金玉叶身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压低着声音呵斥:“你丫的,离我远点儿!”   “离远了,还怎么跳舞?”   雷钧桀这会儿就像是一个无赖一般,不但身子凑了上来,同时也搂住了她不赢一握的小蛮腰,强迫性地跳起舞来。   众目睽睽之下,金玉叶也不好动手真将他给放倒,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扬唇,“我有告诉你,我不会跳华尔兹吗?”   “没关系,爷教你!”   教的结果就是,雷钧桀那双脚被她踩了N脚,绝对是报复性的,毫不含糊的力道,连续两天,他不能出门了,不能抱美人了。   那脚肿的跟包子似的,而且浑身都犯痒痒,折腾的他死去活来,心里再一次告诫自己,以后一定要远离黑心黑肺的某女。   然而,为了自己的自由生活,下半辈子的幸福,他再次找上了某个黑心肝的。   接到他电话的时候,正是午休时间,金玉叶正在趴在课桌上,依旧是看着腿上的股市行情。   “喂,哪位?”声音柔柔懒懒的。   “金疯子,是我,在你学校门口,找你有些事!”   一听这声音,金玉叶立即蹙眉了,丫的,她的手机号码保密程度是不是太低了点,谁都可以弄到。   还有,这只种猪找她干嘛?   ……   不管找她干嘛,金玉叶最后还是出来了。   看着她阴郁的脸色,雷钧桀削薄的红唇一勾,邪肆的桃花眼灼灼生花,“金疯子,爷就这么不受你待见?”   金玉叶同样扯唇,皮笑肉不笑,“还有自知之明!”   雷钧桀无声地笑了笑,邪肆的桃花眼看着她,眼底莫晦高深,“上车,咱找个地儿谈谈!”   ……   噗——   “你说什么?”   环境幽雅的咖啡馆内,金玉叶听到对面某人的话,忍不出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题外话------   呜呜~头重脚轻的感觉!~晚上还有二更~在十点左右!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六章我们订婚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咖啡厅内,座无虚席,她这一动作,引来附近不少人的侧目。   然而,这会儿金玉叶可没心思去管别人的眼神,她看着对面的某只种猪,“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雷钧桀身子灵巧一闪,避开了她喷过来的咖啡渍,端起自个儿的,优雅地啜了一口,“你没听错,我们订婚!”   “丫的,抽风了吧你,订婚?跟你?啧啧啧,别说本小姐挑嘴儿,就你,还真看不上!”   金玉叶眼神那叫一个嫌弃,嘴巴那叫一个直白。   她还以为这厮要和她说什么呢,原来是抽风了,这男人,那玩意儿谁都能捅上几下,就算白送给她,她都不要。   雷钧桀脸色有些黑,接着,他又笑了,“就是要看不上才好呢,你若看上了,我还不会找你!”   一听这话,金玉叶来兴趣了,“哦,这话怎么说?”   “我不会结婚,更不会因为一棵树而放弃整片森林,最近被家里给逼疯了,会找你,一是你够年轻,订了婚不会这么快被催结婚,二是……”   他顿了顿,邪肆的桃花眼无奈地看着她,继续道:   “呵,尽管不想承认爷迷不倒你,不过,好像还真迷不倒,这也是我找你的原因,订了婚,想必你也不会乐意管我!”   “当然,我也不会管你,你是和你家亲亲四叔玩暧昧,还是包养小白脸,我都不会过问,不过,为了我的面子,这些你还得收敛些。”   呵,倒是有意思!   金玉叶将身子的重量抛向椅背,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睨着他,“那你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   雷钧桀学着她的样子,双手抱胸,慵懒随意地靠向椅背。   “对你百利无一害,不是吗?我相信,你是聪明人,作为金家的养女,你的作用,貌似也只有联姻,就你那性子,我可不认为你会乖乖听从安排,所以,咱们这也是各取所需!”   刚开始他还不明白她那天在包间里的举动,后面一想,他隐隐明白了些什么。   说实在的,他不得不佩服这女孩的脑子,什么叫未雨绸缪,她这就是。   金玉叶指尖轻叩桌面,脑子在急速转动着,碧色的眸子深幽似海。   良久,她抬眸看他,“行,不过你得在金成嵘面前表现出非我不可地样子,另外,订婚之后,提出我们住一起的要求,当然,我是不会干涉你,相对的,你也不能干涉我!”   认真说来,这件事对她确实有利,一,她可以利用这事,和金成嵘谈条件,二,她可以脱离金家的箍制,尽管现在和金成睿住在一起相对自由一点,可是仍是放不开手脚。   “呵呵,金成嵘?你不应该喊父亲吗?”   雷钧桀对于她直呼父亲其名,眼里没有讶异,只有戏谑。   金玉叶讥屑一笑,她撩了撩发,语气凉凉道:“弄份协议过来!”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傻眼,“还要协议?”   “当然,你的人品我不相信,另外,我怕你会爱上我!”   “操,见过自恋的,没见过你这么自恋的,就你这性子,爱上你,不是纯粹找虐吗?”   这女人,在床上玩玩倒是可以,若是爱上,那这辈子绝对是永无出头之日。   从咖啡厅出来,金玉叶看着头顶不算烈的太阳,玫瑰色的唇微勾,笑了。   她最近一直在想办法弄出她母亲,想来想去,却没一个可行的,金成嵘行事谨慎,性子奸猾,现在对她如此纵容,只是因为她还有用而已。   雷钧桀在第二天便已经送来了协议,金玉叶看了下,对她而言,整体来说,没有任何害处,只是多了一个称呼而已,雷家皇太孙雷钧桀的未婚妻。   如果仅此一个称呼能给她带来不少好处与便利,她没道理不答应。   协议签了,雷钧桀这边也将消息放出去了,雷家长孙雷钧桀疯狂恋上金家养女金玉叶,扬言非她不娶。   这消息一出,整个京都都震惊了。   雷钧桀是谁?   那可是雷家金孙,京都横着走的霸王,那些纨绔子弟兵的头儿,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风流种子,居然会改邪归正,如此疯狂地爱恋一个女人,到非卿不娶的地步。   奇闻啊!   雷家对这事保持沉默态度。   所谓沉默就是等于默认,所以这场联姻是铁板钉钉的事了。   尽管那养女的身份配不上雷家,可她的端庄娴雅可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人家正牌千金都没有她那气韵,更何况,她还救过雷老爷子,雷家会答应,也就不稀奇了。   至于金家,金玉艳气得将屋子金成耀收集的古董宝贝都砸了,杨婉君母女三儿恨得牙痒痒的。   雷家,上流社会哪个不想攀上?就算金家如今权势不小,可和雷家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截的,雷钧桀尽管风流花心,可上流社会的男人,有哪个不风流的?   更何况,他还是雷氏军工集团的法定继承人。   这事传的沸沸扬扬,金成嵘在雷钧桀第三次登门后,有些坐不住了,拨了金玉叶的电话,要求她回家谈谈。   下午放学,从学校出来,金玉叶远远地就看到季炀那辆车停在那里,唇瓣微勾,呵呵,终究是来了。   来到车边,她也不扭捏,拉开车门径直坐了上去。   她四叔还没回来,这段时间,她都是自己打车回去的,不过,算算日子,今天也该回了吧。   季炀透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唤了声“叶小姐”,便发动车子往金家开去。   不知是不是知道她要来,金家除了佣人,一个主人都没有,当然,金成嵘还是在的。   “三小姐,老爷在书房,他交代您来了直接进去!”   管家刘伯上前,语气恭敬道。   金玉叶点头,直接上了三楼的书房,叩了叩门,里面传来金成嵘威严冷沉醇厚嗓音,“进来!”   推开厚重的雕花门,金玉叶抬步走了进去,顺便反手关上了门。   相对于金家其他处的豪华,这里倒显得简单了不少,不过,也只是简中带奢,摆设和一般的书房没什么两样,却每一样都是珍品。   “坐吧!”   金成嵘放下手中的派克笔,从文件中抬起头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道。   金玉叶也不和他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父亲找我有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对外虽说你是我养女,可你身上实实在在流的是我的血,咱们是亲父女!”   金成嵘靠在舒适的办公椅上,一向严谨的他,这会儿难得的多了一股随性。   金玉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我说了,你不是一个好父亲,至少不是我的好父亲,有什么事直说吧!”   丫的,现在才来和她亲父女,是不是太迟了点。   金成嵘挑眉,顾左右而言他,“在你四叔那里过的好吗?”   “不好,你是不是就让我回来?”   金成嵘被她呛得没声音了,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道:“你和雷家长孙雷钧桀是怎么认识的?”   “呵,那个风流鬼,怎么认识的,你应该知道才对吧,那天就是他要将我送局子里!”   这事季炀当然和他报备过,只是没想到那小霸王居然会因此而对她看对了眼,不过,听眼前这位的语气,貌似不待见他啊。   金成嵘有些头疼。   他娘的,他三个女儿,那霸王怎么偏生就看上这一个了呢,与雷家联姻,一直是他想的,毕竟他金家再厉害,也终究是在雷家之下,这样的情况在世煊走了之后,更甚。   沉吟了片刻,金成睿斟酌着措辞,“玉叶,雷家那小子挺中意你,还扬言说非你不娶,你要不和他处处看!”   非她不娶?   金玉叶听着,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自从签了协议以后,她便没去理会这事,反正这不是她的工作。   心里诽腹,面上却作恼怒状。   “父亲,你什么意思?我这才多大,高中都没毕业,你就将我推出去吗?他雷钧桀是什么人?身边美人一天换一个,你让我和这种人在一起,不是将我往火坑里推吗?”   金成嵘蹙眉,被女儿如此呛声,眉宇间顿时升起一股不悦,说话也强硬了一点。   “你管他以前做什么,只要以后收敛就行了,更何况我又没让你现在就结婚,不是让你处处看?还有,公子哥哪个不喜欢玩的,你要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真能嫁进雷家,也是你福分,这事就这么定了!”   金玉叶心里止不住地嗤笑,他以为所有人和他一样呢,都喜欢攀高枝。   “行,不就是联姻嘛?想必这也是养我的代价,不过,我的价值既然已经达到了,你是不是该将我妈还给我了,我哥哥如今走了,我想要亲自照顾我妈,佣人终究是没有女儿来的贴心!”   金成嵘眼底精光一闪,冷硬的五官有片刻的僵硬,良久,他出声,声音干涩僵冷,“行,只要你妈愿意跟你一起,我会安排,不过,要等婚事敲定之后!”   到时候她愿不愿意,那就不关他的事了。   操,老狐狸!   尽管心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个遍,可金玉叶目前也只能妥协,好在她和雷种猪两人本来就是做戏,她也没吃什么亏。   从金家出来,金玉叶半分不停留,让季炀送她回了南苑。   别墅的大门敞开着,她家四叔的车停在车库里,想来是他回来了。   果然——   客厅里,某个男人黑着一张脸,像是别人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呃,貌似在等她。   酝酿了下情绪,扯唇,扬笑,“四叔,回来啦!”   金成睿绷着一张脸,想到外面的传闻,他那双眸子更冷了,“去哪儿了?”   声音那叫一个冷啊!   金玉叶敛了笑容,“四叔,别一回来就甩脸子给我看行不?”   金成睿冷眸复杂地看着她,少顷,他压下心底的火气与憋闷,声音干涩道:“你和雷钧桀是怎么回事?”   “就是这么回事呗!”   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不以为然的样子,金成睿气的心肝肺疼,他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出声:“这么说来,这事是真的?”   “嗯!”   “嗯个屁,你才多大?他雷钧桀是什么人?”   金成睿彻底炸毛了,才出去几天,没想到一回来,她送给他这么一个礼物。   金玉叶撩了撩发,语气讥屑,“这不是迟早的事儿吗?”   金成睿唇瓣蠕动了几下,总归是闭嘴了,他不知道大哥将她这个女儿放在什么样的地位,但他隐隐明白,不管是什么样,她终有一天,会被推上联姻的位置。   这就是豪门的悲哀,豪门讲究的是门当户对,在门面上合适,不去管是否有感情,他几位大哥和大嫂,哪一个不是家族联姻的?   可是,雷菌桀?那花花公子行吗?他能给她幸福吗?   金成睿心里是既痛又恨又无奈,心里就跟猫抓似的。   站在她的卧室门口,手抬起又放下,放下又抬起,这个动作反反复复做了几次,最后一咬牙,终是叩响了房门。   “进来吧,门没锁!”   金成睿推门进去,反手将门关上,卧室里没看到人,浴室的灯亮着,不久,某人就抱着她的爱宠从里面出来。   “四叔,帮我将吹风机拿来!”   金成睿沉默地去拿吹风机,有时候他也会帮忙一起给小金洗澡,所以它用的东西,他都知道在哪儿。   浴巾包裹着小金,金玉叶将它放在地摊上,自己拿了块软垫坐着,金成睿这会儿也将吹风机拿来了,且插上了电源,她接过,推开开关,不久,卧室里只听到吹风机的轰鸣声。   吹干了皮毛,小金也是个静不下来的主儿,很快就窜得不见影儿。   金玉叶帮小金洗澡,自己身上也沾了不少水渍,弄清爽了小金后,她自己又去浴室洗了个澡,待她出来,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四叔,还在啊!”   金玉叶身上穿着件淡紫色的睡袍,手里拿着条干毛巾,擦拭着她那一头如海藻一般的长发。   金成睿一听这话,脸沉了沉,丫的,他进来到现在,压根儿就没和她说上话。   心里郁闷加诽腹,冷峻的脸却是面无表情,“我想和你谈谈!”   金玉叶眉目微挑,继而,勾唇笑了笑,在床沿上坐下,“谈什么?说吧!”   金成睿接过她手中的干毛巾,接替了她的工作,宽厚的大掌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拭着那一头柔软的发丝,动作称不上熟练,却异常的认真。   金玉叶也不矫情什么的,也任由他擦着。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温馨却又让人感觉异常讶异的诡异气氛。   几分钟之后,头发差不多也擦干了,金成睿放下毛巾,用指尖帮她梳理了下柔软如丝绸一般的发丝,也不说话,就这样有一下没一下地梳着。   金玉叶见他半天也没舍得蹦出一个字,憋得蛋疼,“四叔,你就别闷骚了,想说什么快说吧,没把你自个儿闷死,倒是将我给闷得喘不过气儿!”   金成睿见她郁卒的样子,冷眸划过一丝淡笑:“你若是不愿意联姻,四叔帮你可好!”   金玉叶抬眼看他,碧眸是深不见底的,脸上笑容是明媚如春的,“四叔想怎么帮?”   金成睿伸手捏了捏她的笑脸,“这你别管,我只要你的想法,真实想法?”   金玉叶拉下他的手,放在手中把玩,他的手很大,掌心宽厚,指节偏长,且骨节分明,指尖和掌心出都带着剥茧。   这是一双看着就很有力,且很男人的手,只是不知最后执着这双手的人是谁?   呵,丫的,她这是脑抽了,想那么多干嘛!   吸了一口气,金玉叶抬眸,唇角含笑道:“四叔,这事是我点头的,所以,你就别掺和了!”   手猛地一紧,脸沉了,眸色冷了,“你说什么?”   金玉叶指尖吃痛,面上却没有表露半分,她碧色的眸子难得地透着一丝认真,“四叔,这事是我自己点了头的,你就别管了,只是多了一个身份而已,不会改变什么。”   金成睿锐利的冷眸变幻莫测,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那股恨不得掐死她的冲动,“多一个身份而已?你知道这个身份代表的是什么吗?”   “代表的是雷家准孙少奶奶,代表的是他雷钧桀的未婚妻,代表以后你头上顶着雷家人的高帽子,代表你……有了未婚夫!”   同时也代表你身上打上了别个男人的标签。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因为,就算不是雷钧桀,以后她身上也会被打上别个男人的标签,而那个男人,永远都不会是身为她四叔的他。   噗嗤——   “四叔,这么激动做什么,我说了没什么就没什么!”   金玉叶没心没肺地笑着,还别说,有了这层身份,她以后办某些事的时候也更方便些,嗯,雷钧桀,倒是挺好用的。   金成睿看着她脸上不以为然的笑容,感觉就像是一通气对着空气撒一般,吼完后,屁的不给他响一声,他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齿道:“你个黑心的货,告诉老子,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四叔怎么会这样想?”   金玉叶一副吃惊的样子看着他,碧色的眸子纯良而无害。   丫的,这副样子摆给谁看呢,相信她无害,才有鬼!   金成睿诽腹,但又不得不承认,这黑心货,这般模样绝对有能力迷惑人。   呼——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金成睿站起身子不再看她,“你自己知道你在做什么就好!”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金成睿带着一腔憋闷离开了。   金玉叶看着他挺拔峻峭的背影,碧色的眸子逐渐加深,眼底的复杂一闪而逝,接着,她又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如今,哥哥生死不明,于她而言,最重要的就是妈妈了。   她不能让她永远被困在一方天地,永不见外面世界,在她有能力的情况下,她更不能让她后半辈子在轮椅上度过。   这个方法虽然偏了点,不过,就目前而言,是最简便的方法。   金成嵘这人看着一副正人君子状,其实,骨子里奸猾的不行,当初哥哥用了各种方法,想要找到妈妈的落脚处,可都被侦察兵出身的季炀给甩开。   那辆车更是变态的不行,只要身上装有追踪器什么的东西,马上就能感应出来。   他留着她的目的,不就是想要拿她作为家族的联姻工具吗?既然目的达到了,他也没理由再扣着她妈妈了。   不过,她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样的恨,让曾经的夫妻成为陌路,还要弄到这般地步。   当然,这些也没人告诉她。   自从她记事起,她就是呆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母亲独自一人,带着他们兄妹三人生活,日子清苦不说,还要受人白眼,因为她们异于常人的眼睛。   一家四口,也只有姐姐的眼睛稍微偏黑色,曾经她还一度碎口说,自己不是妈妈亲生的,没想到到头来,她才不是亲生。   当年地震,妈妈毅然决然选择救她而放弃亲生女儿,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心情?   那个温柔如水的女人,心里肯定是痛的吧!   她又怎么会忍心,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呆在那么一个地方?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她对他有恩有情,这是不争的事实,所以,她也不想去探求这里面的真相。   三方目的,皆以达到,各自谈妥,订婚的事宜也提上了日程,就订在腊月二十六,距离现在,将近半个月,而那天正好也是雷钧桀的二十五岁生日。   时间有点赶,可对于权势遮天的雷、金两家来说,这都不是大事,他们在意的是,一个愿娶,一个愿嫁。   在金玉叶寒假之后,也就最近一段时间,雷钧桀和金玉叶两人相携着出席各种名流宴会。   金玉叶尽管只有十八岁之龄,可是在一堆人精面前,她如鱼得水,伸缩有度,大家风范尽显无余,该威慑的威慑,该抛橄榄枝的抛橄榄枝,再加上有雷钧桀的刻意相助,倒是拉了不少人脉。   订婚的日子一天一天临近,某个女人回来的一天比一天晚,相对的,某位大叔的脸色也一天比一天沉了。   ------题外话------   四叔的肉貌似快要来了,雷大首长抓心挠肝的日子要来了!   PS:雷钧桀小朋友就一个打酱油的!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七章碰了,就是一辈子   咔嚓——   大门被推开,一股寒风灌进客厅,某个睡在沙发上等门的人眼睑颤了一下,少顷便睁开了那双寒光肆意的冷眸。   客厅里依旧亮着一盏橘色的壁灯,灯光暖暖的柔柔的,相对于外面的寒冷,里面可以说是温暖如春了。   金玉叶喝了酒,一进屋便带着一股浓郁的酒气,看到沙发上坐起的某人,她勾唇笑了笑,“四叔,又在等我呢!不是让你别等了吗?”   金成睿绷着一张冷峻的脸,上前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操,这就是你说的没什么不一样?丫的,喝成这样子,被人上了都不知道!”   噗嗤——   金玉叶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噗嗤一声笑开了,那张泛着绯色的精致脸蛋儿就如一朵娇艳的花儿一般,妖娆绽放着,绝艳迷人。   她双臂顺势勾住他的脖子,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道:“四叔,要不你上上试试,看我知不知道!”   金成睿眉心一跳,手泄愤似的在她腰间捏了一把,“混蛋,别以为老子真不敢!”   金玉叶轻笑了一声,将脑袋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四叔,抱我上去吧,没劲儿了!”   和他住在一起,虽然感觉束手束脚,可这种有人等门的感觉,真心很好。   如果这个人不姓金,也许她会试着和他在一起吧,尽管不能有爱,但最简单的喜欢和依恋,她想她会有。   金成睿垂眸看了她一眼,她嘴角那丝安然的浅笑让他怔了怔,心思微动,那股火气儿奇异般地消去不少,他不在发一语,默默地打横抱起她,上楼。   沾上软绵绵的,暖暖的大床,金玉叶舒服地喟叹一声,“真舒服啊!”   金成睿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要洗澡吗?”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对上他的,眼神戏谑,“呵呵,脑子晕,四叔帮忙?”   金成睿冷着一张脸,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只是那不常规的心跳,表示了他心里并不如面上那般平静。   金玉叶笑了笑,也没在意,在床上躺了会儿,待那股酒劲儿下去。   明晚就是订婚的日子,订了婚,她就可以接出妈妈,这段时间,她连房子都找好了,里面一切都布置妥当,就待她入住,到时候她也可以经常和她住在一起。   少顷,卧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了,某人进浴室,不稍片刻,便传来哗哗的水声,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   没过多久,身子被人从床上拉了起来,接着就是某个黑着脸的大叔,恨声怒斥:“小混蛋,老子上辈子肯定是欠了你的!”   嘴里恨恨的骂着,动作却是轻柔地抱着她进了浴室。   “四叔,我可没强迫你哦!”   她是没强迫他,是他自己犯贱,自己找不痛快,见不得她不舒服。   相处的这些时间,他对她的生活习惯多多少少了解一些,每天就算回来的再晚,她都要洗澡。   就她这般晕晕乎乎的样子去浴室,他还得担心她摔倒。   “自己脱衣服进去,老子就在旁边!”   说话间,他将她放下,背过身去。   “四叔,你矫情个什么劲儿,又不是没看过!”   “给老子利索点!”   金玉叶见他几乎炸毛的样子,勾唇笑了笑,好心地也没在为难这个闷骚的老男人,自动自发地脱了身上的衣服,钻进了浴缸。   温热的水渗透肌肤,金玉叶舒服地发出一声喟叹,“真爽啊!”   金成睿额角跳了几跳,喉结不可抑制的滚动了一下,耳朵里是哗哗的水声,脑中自我勾勒出一幅幅令人血脉膨胀的画面,心跳规律不自觉的加速,体内的小怪兽在叫嚣。   操,祸害人的妖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然而,这一分一秒对他来说,却是极致的煎熬。   他在这里与自己身体那头小怪兽做斗争,而身后,却不知何时没了声音。   “好了没?”   “……”   眼皮跳了跳,再次出声,“小混蛋!”   还是无声。   金成睿深吸一口气,转身,这一看之下,傻眼了,嘴抽了。   某个黑心肝的洗澡居然给洗睡着了,还睡得倍儿香!   此时,她纤细修长的双臂搭在浴缸的边缘,肌肤上沾着莹润剔透的水珠,水面上漂浮着她喜欢的玫瑰花瓣,遮住了水下面无限春光。   浴缸里的水漫至她的胸前,精致的锁骨露在外面,玫瑰花瓣在水的波纹下,一晃一晃的,时不时地‘亲吻’着她的锁骨。   目光上移,是一张娇艳如花的绝艳脸庞,白皙的肌肤经过热气与酒精的熏染,透着一抹瑰丽的绯色,妖冶的玫瑰色红唇微张,呼吸平顺,吐气如兰。   甩了甩头,金成睿眼睛艰难地从这副撩人的画面中移开,黑着脸低咒一声,“靠,真是要命的小妖精!”   认命地拿过浴巾,将她从浴缸里捞起,一鼓作气地裹住,不带半分迟疑的。   稍稍擦干了身上的水渍,将她放在床上,这个过程,对于金成睿来说,绝对是最甜蜜的折磨。   呼——   盖上被子,重重地呼出一口气,低眸看了眼身下支起的小帐篷,心情那叫一个憋火郁闷。   俯下身子,极度怨念地在她水润的唇上轻咬一口,在他准备退离之际,脖子突然被人猛地一勾,身子惯性地往下倾了去。   金玉叶眼睛睁开,看着他微愣的冷眸,碧眼闪过一丝邪笑,“四叔,你说我是该为你的君子之风喝彩,还是该为我自己的魅力值减退而悲叹呢?”   话落,她在他反应不及之际,突然一个用力,翻身将他压在身下,两人之间,隔了一层被子。   金成睿看着她脸上邪肆的笑意,冷眸微恼,“混蛋,你给老子装睡!”   “呵呵,我以为这样四叔会忍不住呢!”   金玉叶笑的没心没肺,只是心里有多郁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丫的,这厮绝对和忍者神龟有得一拼,美色当前,居然还能把持得住!   金成睿锐利的眸子直直地看着她的碧眸,他想要探清这双深幽无底洞的迷人眼睛里,到底有些什么,然而,看了半天,却是一无所获,里面除了探不到底的深还是深。   眸色沉了沉,金成睿声音透着一股危险暗哑,“你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吗?”   金玉叶艳丽的唇一勾,脸上的笑容绝艳而妖娆,“不就是勾我家四叔吗?”   说话间,她伸手拉掉隔在两人之间的被子,不着衬缕的妙曼娇躯贴上他的,细碎的吻落在他唇角上,刚毅有型的下颚上。   金成睿呼吸突地一重,锐利的冷眸像是淬了火一般,他猛地一个翻身,两人的姿势立即反了过来,“你丫的小混蛋,都要订婚了居然还来勾引老子!”   一句话,说的咬牙切齿,其中又夹杂了多少无奈,憋闷与心痛,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恨恨的话语落地,随之而来的是狂野肆虐的吻。   香软馥郁的唇瓣,修长优美的脖颈,精致漂亮的锁骨,一路而下。   吻,铺天盖地,疯狂中透着一股宣泄。   这一刻,他好似忘了一切,忘了彼此的身份,忘了心中的坚持,只想宣泄着心中的苦与闷。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水媚含春,她听着他愤恨的话语,“呵呵”地笑出声来,“四叔,我高兴!”   金成睿顿了顿,抬眸,染火的冷眸直直盯着她,“何事高兴?为明天的订婚?”   “呵呵,算是吧!”   听到她的回答,金成睿顿觉一盆冰水当头淋下,那叫一个透心凉,体内什么火都浇灭了。   慢条斯理地从她身上起身,他整理了下睡袍,泛着寒光的眸子冷冷地瞟了她一眼,“老子很不高兴!”   金玉叶微愣一秒,继而,想通了什么,勾唇低声笑了笑,也不解释,看着他的背影戏谑道:“四叔,今天也许是我在这里住的最后一天,以后可没这种机会了!”   金成睿背脊僵了僵,“老子不当奸夫”   噗嗤——   “奸夫”两个字,让金玉叶噗嗤一声就笑开了,“四叔是想说我是淫妇吧!”   然而,她这种没心没肺,完全不在乎的态度,却是寒了金成睿的心,闭了闭眼眼,掩去眼底的痛色,再睁开,眼底只剩下一片寒凉与冷然。   “订了婚就收敛些,雷家可不是一般的家庭,容不得你半分不是,另外,不管是什么身份,只要老子碰了,那就是一辈子,我想你给不起!”   说这话的时候,他并有转身,看不清他的表情,不过,从他暗哑干涩的嗓音中仍能听出,他语气中的黯然之色。   嘭——   卧室的门被关上,金玉叶睁着眼睛看天花板,碧色的眸子眨都不眨一下。   良久,她突然笑开了。   不得不说,她家四叔是真男人,同时也是个好男人,不过,这样的男人,也是最玩不起的,不,或许说,在他的观念里,没有‘玩’这个字眼。   令人瞩目的腊月二十六降临,天公也作美,一大早,温暖的朝阳高高悬挂空中。   许是即将脱离金家的挟制,金玉叶心情甚好,一夜好眠,一早起来,整个人都神清气爽,那脸蛋儿是又红又润。   相对于她的春风得意,某个一夜捻转难眠的大叔则是冷着一张脸,那张冷峻刚硬的脸庞上,明明白白地写着,“老子很不爽”几个大字。   “四叔,早啊!”   金玉叶眉眼含笑,好似昨晚的一切于她而言只是一场梦。   金成睿连个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放下手中的报纸,开始吃他的早餐。   金玉叶耸了耸肩,也没在意他的冷脸,脸上笑容依旧,继续出声,“四叔昨晚没睡好呢?”   ……   “四叔,你便秘了?”   ……   “四叔,你家老头子归西了?”   ……   “四叔,我喜欢你!”   “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一个娇软戏谑一个磁性恼恨的声音同时响起。   金成睿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说了什么,神情怔了怔,“你说什么?”   金玉叶掩嘴轻咳一声,“咳咳,没什么,快吃饭吧!”   金成睿这会儿却已经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听到你说你喜欢我!”   ……   “是不是?”   回应他的是“乒乒乓乓”碗筷碰撞的声音,某人吃的那叫一个欢快。   金成睿深吸一口气,“给老子说话!”   结果是,一顿早餐吃完,某大叔也没有撬开某个无良女人的嘴巴,这会儿,他算是明白,什么叫‘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了。   丫的,这黑心的货就是在报复他刚开始不理她呢!   订婚的事,金玉叶是三不管的,两家已经商议过,场面上的事由他们负责,而他们两个主角只要到时候将自己打扮得光鲜亮丽出场就行。   吃了早餐,金玉叶来到小金的宠物房,喂它吃了些生肉,便钻进了自己的小书房。   在足够充足的食物供给下,小金长得很快,如今已经很明显地和猫区分开来,不但身上的皮毛很明显,就连体型也壮硕不少,发达的四肢,健美的体格,走起路来特有范儿。   尽管养在温室里,可在金玉叶的刻意训练下,属于猫科动物的敏捷,和它矫健凶猛的一面并没有被磨灭。   红嫂看着家里有那么一个危险动物,每每会被它吓得不行,不过,渐渐地发现它不伤人后,也稍微要好点。   只是还是不敢单独与它呆在一起,喂食,洗澡,打理什么的,都是金玉叶自己亲力亲为,所以,它和金玉叶的感情是最深厚的,在家里,谁的面子都不卖,就听金玉叶一人的指令。   常常气得金成睿牙痒痒的。   金成睿在部队也有自己的住处,尽管隔得近,平时也不怎么回来,一个星期也只是回来一两次,有时候还一次都不回,不过,红嫂倒是说,自从她住过来,他回来的次数相对于多了些。   中午金玉叶一个人吃了午饭,抱着小金舒服地睡了个午觉,下午两点,和她越好的雷钧桀过来了。   “你家四叔呢?”   雷钧桀扬着手中的车钥匙,扫了一圈偌大的别墅,戏谑地出声。   金玉叶从楼梯上下来,呛声道:“你来接我四叔去和你订婚?”   雷钧桀摸了摸鼻子,果断闭嘴了,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这个女人一如既往地不待见他啊。   哎,她是他身为风流公子的唯一一场败笔啊!   “走吧,那边的造型师已经到了!”   两人出了门,来到京都最受名流推崇的沙龙会馆,由于早就和这边约定了时间和指定的造型师,一进去便被迎进了单间贵宾室。   普一进门,金玉叶便被model上那件礼服闪花了眼,嘴角抽了抽,她转眸看向身边的某男,邪笑:“这件礼服以后是不是归我所有?”   雷钧桀耸了耸肩,“当然,这是为你量身订做的!”   “嗯,待今晚过后,我明天就拿去拍卖行拍卖!”   丫的,这里面到底要多少颗钻石才能如此耀眼啊,还别说,穿这么一件衣服出去,她还怕招人眼红。   “给爷收起你那份心思,雷家可丢不起这个脸!”   他知道,若他不说,这个女人绝对有这个胆儿。   金玉叶扬唇娇笑,没说话,反正衣服到她手上了,她想怎么弄都行。   两点多进去,六点多出来,将近四个小时的装扮,金玉叶和雷钧桀两人从里面出来了,两人走出化妆室,一路上,几乎晃花了所有人的眼。   “哇咔咔,哥,这次你那双眼总算是没被屎糊上了,给我找了这么一个漂亮的嫂子!”   会馆门口,一个身着白色礼服,留着一头俏丽短发的靓丽女孩看到出来的两人,出人意表地来了这么一句。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怒斥,“瑗瑗,有你这么损自家哥哥的吗?你啊,可别被她这副外表给骗了,骨子里邪恶的很!”   “呵呵,不邪恶能震得住哥哥你吗?”   极其了解自家大哥风流性子的雷瑗瑗完全不给面子,话落,她眼神转向一旁的金玉叶,搞怪地敬了一个军礼,“你好,小大嫂,我是雷钧桀的妹妹雷瑗瑗,今年二十有三!”   金玉叶“噗嗤”一声笑了,她凑近雷钧桀耳边低语,“你妹妹比你可爱多了!”   雷钧桀抚了抚额,“你可别去祸害她!”   金玉叶扬唇,淡笑不语,她看着雷瑗瑗,语气温软娇柔依照她的方式自我介绍,“你好,小姑子,我是雷钧桀的未婚妻金玉叶,今年十八!”   “哈哈哈……我可不可以说,我喜欢你!”   金玉叶玫瑰色的唇一勾,精致的脸庞笑靥如花,“我也挺喜欢你!”   雷瑗瑗性格爽朗大气,不拘小节,倒是比一般的名门千金要好相处得多。   “得了,别在这里丢人了,走吧!”   雷钧桀见这两人,有种半只脚踏进恶魔窝的感觉。   雷瑗瑗也没忘记自己是过来接人的,她上前,从工作人员手中接过金玉叶身后拖地的裙摆,“走吧,小大嫂!”   ------题外话------   抱歉啊,美妞儿们,婆婆见我老生病,上来接儿子了,所以带她出去逛了下,买几件衣服,晚了点,少了点,明天试试万更,~(>_   另外,四叔的肉,漫漫不是说假滴,快了哈!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八章订婚宴   雷、金两家联姻,轰动整个京都,军、政、商三界来的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订婚宴的地点是京都最豪华的拉斯大酒店,包了里面最大的宴会厅,那场面绝对是大的,壮观的程度自是不必说的。   此时,酒店大门口,闲杂人等已经清场,一排排真枪核弹的士兵站岗,顶级豪车军车排成长龙,红地毯也铺得老长老长的。   一场订婚宴,整得跟结婚典礼似的。   十八楼的宴会厅内,早已衣香鬓影,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由于雷家老夫人当年是留过洋的,所以,举办宴会时,她主张西方自助餐式,疼老婆的雷老爷子尽管不喜欢崇洋媚外,可老婆喜欢,他也只能依了。   偌大的宴会厅,红毯铺地,奢华的施洛华水晶吊灯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从国外空运而来的香水百合,蓝色妖姬装饰着整个大厅,让人置身在一片花的海洋。   会场前端有个心形的台阶,上面搭着一人多高的华丽而浪漫紫色香槟塔,画面梦幻而唯美。   铺着粉色桌布的长长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精美的食物,每一样都像是艺术家精雕细琢的一般,精美的同时,也散发着令人垂涎的馨香。   总之,整个宴会大厅,那就是一个字“奢”,如此大的手笔,如此大的排场,让人惊叹的同时,也显示了雷家对这场联姻的满意与重视。   这会儿宴会还未开始,众位宾客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寒暄,攀聊,乐梅和雷谨强,金成嵘携着不情不愿的杨婉君这对亲家在会场中穿梭,金家其他兄弟也在帮忙招呼着宾客。   临近七点,距离宴会开始还有十来分钟,宾客基本已经到齐,几个老一辈的大人物皆以临场,都在互相叙旧攀谈。   拉斯酒店门口,雷瑗瑗白色的跑车开路,雷钧桀红色的保时捷跑车随后,垫后的是雷钧桀一种狐朋狗友,皆都是京都有名纨绔,那一排顶级豪车呼啸而至,接着像是约好了一般,在同一个时间停下,那场面,那叫一个壮观炫目。   而同时,停在他们另一边的,还有一辆明显经过改装,上面有着闪电标致的军车。   闪电标致的军车,整个京都只有一辆,车主的身份不言而喻。   “啧啧啧,这他么的权势啊,真是个好东西!”   算是见过皇帝出巡大场面的金玉叶看到这壮观的场景,都忍不住咂舌。   雷钧桀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弧度,那双会放电的桃花眼灼灼其华,“怎么样?有没有站在云端一般,飘飘然的感觉?”   “飘飘然?本小姐还怕摔死呢!”   站的越高,稍一不慎,摔得也就越狠,因为,这一切,都是揣捏在别人手中,你若不够强,别人有能力让你摔死。   “操,不解风情的女人!你不应该说‘我很幸福’之类的话吗?”   雷钧桀没好气地说着,同时也推开了车门,这时候雷瑗瑗也过来,“小大嫂,下车了!”   金玉叶唇角扬着习惯性的温婉柔媚的笑容,她提了提长长的裙摆,从车上下来,另一边,吴良正好拉开后座的车门,某大首长从车上下来。   两人一抬头,一对视,时间静止,呼吸顿停。   雷谨晫第一个感觉就是——美!   美得耀眼,美得夺目,那种美,好似天地间的一切,在她面前,皆都黯然失色,她是那样的炫目,那样的华贵无双。   第二感觉就是——惊!   这女人,居然是世煊经常挂在嘴边的妹妹,她的真正名字叫——金玉叶!   第三感觉,那叫一个——怒啊!   操他妈的,都跟他睡过了,还去勾搭他侄子,当他死了吗?   不可否认,雷谨晫这一刻的心,有些乱了。   这个女人,尽管他再痛恨她耍他,戏弄他,可是想要她的心,一直都没有变过,而且经过上次的耍弄,这种想要她的感觉越演越烈,每每想到她,那颗冷如钢铁般的心就像猫抓似的。   可如今,她却狗血地成了他的侄媳妇儿,钧桀这场婚事是在他的施压下促成的,这个女人也是他间接性推开的。   这……这……都他娘的什么事儿!   相对于他的各种心绪,这边,金玉叶则是惊了!   悲了个催的,这种时候居然遇上这位大首长,她要不要这么倒霉?难道今天的日子和她犯冲?   这边双方一番心思暗浮,却也不过是眨眼之间。   “呃!首长,她不是你要找的那位漂亮姑娘吗?居然在这儿碰到了!”   吴良同样也看到了那位戏耍过他们首长的姑娘,后知后觉地出声。   内心翻江倒海,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雷谨晫正了正神色,主动上前。   金玉叶见他近一步,心就抖一抖。   这边,雷钧桀和雷瑗瑗两人也看到了他,纷纷唤了声“二叔!”   此称呼一出,金玉叶则是傻眼了,呆愣了!   二,二叔?丫的,雷谨晫雷大首长?操,还有比这更狗血的事儿吗?   雷谨晫冲两兄妹点了点头,锐利灼亮却又寒光肆意的眸子直直盯着金玉叶,扬了扬精致的下巴,“怎么?不会叫人?”   “金疯……呃,小叶子,这是咱家二叔!”   雷钧桀出声介绍,嘴快的他差点将平时对她的称呼给叫了出来。   金玉叶心里再如何诽腹,然,面上却和雷谨晫一样,是个不动声色的主儿,只见她笑容明艳,姿态温婉,用她那特有的娇媚嗓音,出声唤道:“二叔!”   雷谨晫嘴角抽了抽,心里的那团火儿烧的他心肝疼,小狐狸,他娘的还真会装!   “好了,大伙儿快上去吧,宴会快开始了呢!”   雷瑗瑗适时出声。   “阿桀,抱上去呗!”   “是啊,桀少,来个公主抱!”   “抱上去!抱上去!”   “……”   夏铭他们一群纨绔子弟们这时候已经围在他们身边来了,上前起哄。   雷钧桀摸了摸鼻子,附在金玉叶耳边低语,“要抱不?”   金玉叶皮笑肉不笑,同样凑近他耳边,“你说呢?”   看着她的笑容,雷钧桀想到上次被她踩得肿的像馒头一般的脚,心尖儿颤了几颤,然而,他还没来得急出声,一个冷冷的泛着寒气的声音适时响起。   “大庭广众之下,注意影响!”   此话一出,众人眼神皆讶异的看向出声之人。   只见某个首长淡定地转身,淡定地阔步,淡定地离开。   他一走,后面的人也都跟上了,只是,那所谓的公主抱式,却是没人再起哄。   丫的,这位都发话了,这些小虾兵哪还敢放个屁,尽管他们都觉得,这位今天管的太宽了!   一行人上了电梯,由于里面多了一个雷谨晫,气氛有些沉闷,夏铭他们几个儿,在那张寒冰似的面容,和强大气场压迫下,也不敢放肆。   雷瑗瑗受不了这种气氛,她看了眼身旁站着的大冰山,娇俏地笑了笑,“二叔,你怎么来的这么晚,说到底,哥哥能这么快收心,还是你的功劳呢!”   “不会说话就不要说!”   雷谨晫对这事本郁闷得吐血,这会儿被她刻意提起,肯定是没好脸色给她的。   雷瑗瑗尽管大大咧咧的,但心思也算是玲珑的,她很快反应过来,俏皮地吐了吐舌,倾身向前,冲金玉叶道:“是啊,看我说的,应该是小嫂子的功劳才对!”   金玉叶笑笑不语,这会儿她只觉得背后那道视线盯得她背脊发毛。   丫的,她这是被雷大首长惦记上了,以后她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轰隆——   电梯突然晃动了一下,接着便陷入一片黑暗之中,电梯也停止不动了。   “操,妈的,这种时候居然出故障!”   “阿桀,你没选好日子吧!”   “他娘的,这是寻晦气呢!”   电梯里,响起那群公子哥此起彼伏的咒骂声,此时,一片黑暗中,谁也不知道角落里发生了什么。   金玉叶只觉腰间一紧,身子被勾进一个冷硬宽阔的怀抱,对气息极为敏感的她立即知道这个怀抱所属何人。   耳边气息灼热,粉嫩的耳垂被人含进口中,压低的磁性嗓音在耳边响起,“小妖精,好本事呢,才上了老子的床,又爬上了钧桀的床!”   金玉叶眉心跳了跳,丫的,披着人皮的狼,衣冠禽兽,各种道貌岸然啊,表面上一副冰山面瘫脸,威严十足的样子,内心是各种骚,各种浪,某个东西都顶着她屁屁了!   心里各种诽腹,声音却是怯生生道,“二叔,你说什么呢!”   “还装?是不是要老子扒了你衣服,你才肯承认?”   说话间,他的宽厚有力的大掌狠狠捏了她胸前一把。   金玉叶疼得“嘶”地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然而,声音还没出口,嘴巴及时被一只大掌捂住。   碧眸幽光一闪,她张开尖利的贝齿,在他手上狠狠咬了一口,同一时间,她的耳垂传来一阵刺痛,接着又是一阵酥麻,“小狐狸,你可是老子看上的女人!”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突地伸手向身后抵着她的某物袭去,感觉到他身子一僵,呼吸也重了一分,她艳丽的唇勾起,继而,手心用力一捏。   嗯~   一声极度压抑的闷哼在黑暗中响起,恰巧这时候“啪”的一声,电梯里的灯亮了,里面的一切,一幕了然。   只是,某个道貌岸然的家伙早已站立一旁,双手插在裤袋里,面上,呃,面无表情,只是那脸色,却是阴沉的可以。   电梯开始运作,从熄灯到亮灯,也只不过两三分钟的时间。   雷瑗瑗看到被挤到角落里的小大嫂,见她脸色不怎么好,语露关心,“小嫂子,你没事吧!”   金玉叶敛下神色,不着痕迹地整理了下礼服,语气温软道:“没事!”   雷谨晫盯着她的后脑,恨不能将她的脑袋盯个洞出来,娘的,她没事,他有事,蛋疼啊!   后面没再出什么状况,电梯上升,直至十八楼。   主角的到来,让热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同时也表示宴会开始。   金玉叶手臂放在雷钧桀的臂弯上,两人脚下踏着红毯,在万众瞩目下相携着进场。   金玉叶身上是一袭银白色的鱼尾礼服,整件礼服由银线勾勒,无数颗小小的碎钻就像是鱼身上的鳞片,在灯光的映照下璀璨夺目,光芒四射。   衣美,人也美,贴身的鱼尾设计将她高挑的身材,完美的曲线展露无余,长长的裙摆及地,华贵而妖娆。   本就精致绝艳的脸庞在彩妆的修饰下,更加的艳光四射,那一双独特的碧眸犹如一汪碧泉,水媚迷人,妖冶潋滟的红唇笑容恰到好处,眉心上那一颗偌大的紫钻额饰习习生辉。   此时,她是美的,美得奢华,美得夺目,她身上那股无与伦比的高贵,和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大气让人忍不住生出一股膜拜之心。   她如此出色,雷家当然也不会让自己的儿孙差到哪里去。   一旁的雷钧桀同样的俊美不凡,深紫色的纯手工制作西装,粉色的衬衫,红色的领结,不论是西装还是衬衫上,每一粒扣子都是纯粹的钻扣。   将近一八五的修长身材在西装的衬托下,高大,峻挺,站在身材高挑的金玉叶身边,也不见逊色。   所谓金童玉女,这两人当之无愧!   只是背地里是怎样,恐怕也只有两个当事人清楚。   此时,现场是安静的,针,落地可闻。   众人都呆呆地看着相携的两人,眼神有惊艳,有惊叹,也有咂舌,当然,也有羡慕与妒忌。   惊艳于女主角那无双容颜,惊叹于她那优雅端庄,大气高贵的气韵,咂舌于她身上那奢华无比的礼服。   这样的排场,这样的重视程度,又怎么会不让那些名媛们羡慕妒忌呢?   时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却也只是片刻的事。   眨眼间,两人已经站在红毯的尽头。   “两位准新人已经入场,现在有请双方长辈雷老先生和金老先生为准新人证婚!”   司仪甜美的声音响起。   众位宾客们也从那种极致的视觉享受种回过神来,接着便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红光满面的雷战和金晫鹏两人在一片掌声中上前。   已经站在人群中,手里端着一杯红酒的雷谨晫看着不远处那对耀眼的男女,心绪乱成一团,灼亮的眸子复杂而懊恼。   事情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他已经没办法阻止,可是,让他眼睁睁看着曾经被他压在身下的女人成为他的侄媳妇儿,他又觉得万分不痛快。   其实,这会儿不痛快的又岂止他一人?   隐身在角落里喝闷酒的金成睿,站立在人群中观礼的夏奕,这两个亲临现场的人,同样不痛快。   不远处,两个准新人在两个老头子的见证下,开始交换订婚戒指。   现场的气氛庄重而浪漫,偌大的宴会厅只有悠扬轻缓的配乐声,双方戒指套上,同时,“嘣”地一声脆响,某大首长手中的酒杯被他硬生生捏碎。   这一声响,本不算响亮,可是在安静的氛围中,倒是显得有些特别了。   众人的视线不自觉地移向声音的来源处,只是那里,除了碎了一地的玻璃和被红酒浸湿的地毯,什么也没有。   这点小意外并没有影响什么,准新人交换戒指,订婚典礼也成了,接着便是由二人开舞。   所有的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此时,宴会厅的隔离阳台上,金成睿迎着寒风,靠在栏杆上抽烟,透过玻璃窗,他看着里面笑语宴宴,张弛有度,如鱼得水的女孩,心再一次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今天她真美,只是这种美,她不是为他展现,这辈子,也不能为他展现。   苦苦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奔至喉咙,滑过心尖。   有时候他对她可以说是恼的,是恨的,恼她的刻意勾引,恨她的无情无心。   若不是她的刻意引诱,一向循规蹈矩的他,又怎么会荒唐地爱上自己的亲侄女?以至于弄到现在这般,爱而不得,恨而不能,放不下,忘不掉的悲苦境地?   雷谨晫推开阳台的玻璃门,看到里面的人,他愣了愣,继而敛了敛神色,“听说你不是很疼这侄女儿吗?她订婚你不开心?”   金成睿看了他一眼,眼神瞄向他缠着纱布的手,他没立即接话,而是重重吸了一口烟,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道:“钧桀可不是什么良人!”   雷谨晫同样抽出一支烟点燃,同他一样,靠在栏杆上,灼亮的寒眸注视着那抹风华无限的绝代身影,眼底晦涩莫名,“你这侄女儿可不简单!”   金成睿没说话,垂下眸子狠狠吸了口烟。   两人在这里并没有站多久,后面是两个准新人向长辈敬酒,他们两个,如今说来,都是长辈,自然是不可缺席的。   “小叶子,这是二叔,刚才你已经见过了,现在正式见个面吧!”   金玉叶手里端着酒杯,看着对面一袭军装,高大英挺,冷峻不凡,骨子里却异常闷骚放浪的男人,唇角的笑容邪肆而妖娆。   手中的酒杯与他的相碰,发出叮的一声脆响,“二叔,我们的见面也算是别开生面了!”   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却也只有当事人听的懂。   雷谨晫堪称精致的冷峻脸庞面无表情,脑子里却是想着他们那次‘别开生面’的第一次相遇,他在她身上驰骋,她在他身上展现着她的狂野也大胆,那销魂蚀骨的滋味,让一向冷静自持的他都忍不住疯狂了一回。   心不可抑止地骚动了一下,少顷,他仰头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同样意味深长道:“确实别开生面,侄媳妇儿骑马技术不错,改天有机会,再好好切磋切磋!”   擦!切你妹的!典型的衣冠禽兽啊!   金玉叶心里诽腹着,面上依旧是一副巧笑嫣然的样子,“行啊,别的,侄媳妇儿我不敢保证,可论骑马的技术,二叔可不一定比的过我哦!”   “哟,原来二叔和小嫂子早就认识了啊,对了,小嫂子,你会骑马吗?改天教我可好,我一直想学来着!”   雷瑗瑗从别处窜了过来,刚好听到她的话,便一脸兴奋地道。   咳咳~   雷谨晫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边金玉叶倒是无半分异色,完全不觉得两人所讨论的皆是各种少儿不宜的画面。   她冲雷瑗瑗笑了笑,语气娇柔道:“行,改天有机会教你!”   古代的代步工具除了马车就是马,她当然是会骑的。   雷家亲友敬完酒,便是金家了,金家一个个看着金玉叶眼睛疼,所以,随便喝了点,敷衍了事。   接着便是各位重量级宾客,一路敬下来,金玉叶肚子里除了酒还是酒,好在她事先吃了解救药,这会儿除了脑子有些晕乎外,倒也没失态。   敬完酒,后面也没金玉叶什么事了,除了身份上那点瑕疵外,整体来说,乐梅对这个准媳妇儿还算满意的,见她有些喝多了,便让雷瑗瑗扶她进休息室休息。   “小嫂子,喝杯水吧!”   金玉叶靠坐在床上,她接过雷瑗瑗递过来的热水,道了声谢后,便喝了几口。   放下杯子,她看向眼前这个爽朗大气的女孩,“你叫我小叶或是玉叶都行,别叫小嫂子了,听着别扭!”   “嘿嘿,实不相瞒,我叫着也别扭!”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我休息会儿就好,你出去玩吧!”   “好,那我出去了,你睡会儿吧,待会儿宴会结束,我来叫你,哥哥今天可能会被那群损友给灌醉!”   雷瑗瑗出去了,休息室也安静下来,头昏昏沉沉的,金玉叶想闭眼睡会儿。   咔嚓——   门把被转动的声音响起,金玉叶耳尖颤了颤,潋滟的唇微勾,不动声色。   少顷,一股极强的男性气息拂面,带着浓郁的酒香,男人离她很近,却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尽管闭着眼睛,金玉叶都能感觉到那道如利剑一般的冰寒眸光。   “既然醒着,为何不睁开眼?”   灼热的气息喷洒在面上,带着一股醉人的酒香,金玉叶也不在装下去,悠悠睁开了她那双深邃迷人,水媚勾魂的碧眸,然而,在睁眼的瞬间,对方猛地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这是一个透着强势掠夺和占有性的吻。   她一整张唇被男人含在嘴里,他灵巧有力的舌尖在她口中扫荡,不放过里面每一寸领地,她的粉舌被他的勾缠,舌根被他吻的发麻。   两人都睁着眼睛,他的灼亮冷寒,里面隐隐跳跃的火光,是怒火,妒火,亦是欲火。   金玉叶碧眸深幽,里面深如古井,让人探不清波澜。   冗长的一吻结束,两人的喘息都有些紊乱。   待呼吸平顺,雷谨晫灼亮的眸子直直盯着她,眼底快速闪过一丝复杂之色,“你和世煊口中的那个妹妹不一样!”   世煊经常在他面前提起她,然而,他口中的妹妹让他感觉和眼前这位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他常说他妹妹胆小,性子沉静,不爱说话,不爱笑,不过,脑子聪明这一点,他倒是称赞有加。   金玉叶碧眸闪了闪,她想到一直想要问他的问题,便推了推他,坐起身子,“小金,哦,也就是那只金钱豹脖子上的红绳是你绑上去的吧!”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雷谨晫身子僵了僵,冷峻的面容也瞬间冷凝,他冷眸淡淡地睨着她,“你问这做什么?”   金玉叶眨了眨眼睑,“这也不能说吗?”   雷谨晫避开她的眼神,看着黑沉沉的夜幕,“是我绑上去的!”   “那你……”   “关于你哥的这些问题,已经成为机密,不可再问,现在我们来讨论一下我们的问题!”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微冷,然,面上却是带笑的,“二叔,我不觉得我们有什么问题要讨论的!”   “我说过,你是我看上的女人,就算你和钧桀订了婚,老子依然有办法让你们解除婚约,你若想攀枝,攀老子就好!”   她在金家是个什么样的情况,他多多少少也了解一点,也不怪她会答应这场联姻。   “呵呵,二叔,我嫌你太老了!”   金玉叶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不客气啊。   也是,金玉叶才十八岁,雷谨晫今年周岁二十七,虚岁算是二十八了,几乎大了她十岁。   咳咳,不过,相对于某个闷骚大叔,他还不算太老。   雷谨晫眉心跳了几跳,他捏住她精致的下颚,冷冷地到:“操,你和老子滚床单的时候,怎么不嫌老子老?滚完了再来嫌,太迟了!”   噗嗤——   金玉叶一听这话,噗嗤一声就笑开了,精致的脸庞像朵娇艳的花儿似的。   她看着他,声音戏谑道:“二叔,这话我听着怎么感觉像是,货品售出,概不退货!”   雷谨晫一口气提不上来,憋在心里,憋得他心肝儿疼。   他放开她,深吸一口气,背过身去,冷冷道,“不管如何,你以后不准给钧桀碰,我想,凭你那刁钻的脑子,应付他不成问题!”   话落,他头也不回地出了休息室。   金玉叶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以后的日子,脑门子犯疼。   丫的,世上这么多男人,怎么偏生让她将他给上了呢?   在休息室睡了一觉,雷瑗瑗便过来叫人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因为今天还是雷钧桀的生日,那群损友便起哄着过个生日。   时间太晚,那些大人物基本上已经离开,宾客也走了一部分,年纪大的长辈也离开了,如今留在这里的,基本都是一些要好的朋友,年轻人相对的,大家也比较随意。   偌大的蛋糕上,插满了蜡烛。   “来,小叶,你和大哥一起吹蜡烛!”   “是啊,今天可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有订婚又生日。”   待会儿绝对要来一个长达五分钟的Kiss!   金玉叶被雷瑗瑗推搡着站到了雷钧桀身边,大家笑着闹着,这时候,大厅里的水晶灯啪地一声,灭了,蜡烛上的光晕摇曳生姿。   大伙儿唱着生日歌,一曲生日歌结束。   “阿桀,许愿呗!”   “对,要许愿!”   “操,都几十岁了,还相信这玩意儿!”   雷钧桀嘴里说着,不过也依了他们,像模像样地许了个愿。   “哎——还没Kiss呢,就想吹蜡烛?”   雷钧桀俯身吹蜡烛的动作被夏铭拦住。   “Kiss,绝对要,没五分钟,今天这蜡烛不能吹了!”   “Kiss五分钟!Kiss五分钟!Kiss五分钟……”   一群人起哄,掩身在人群中的雷谨晫寒着一张脸,那双泛着寒光的眸子死死盯着金玉叶,眼里的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咳咳咳……都闭嘴,她才高中呢!”   丫的,怂啊,居然这种借口都找出来了。   “对,我们学,学校规,规定了,高中生是,是不能谈,谈恋爱的!”   雷钧桀的话声一落,人群中立即响起一个结结巴巴羞怯地声音。   现场有片刻的寂静,接着,便是一阵爆笑声。   “哈哈哈……不能谈恋爱?人家今天晚上就可以滚床单了!”   “笑死我了,这是哪里来的纯洁小朋友!”   “还是个结巴!”   人群中,夏奕那张可爱的脸涨得通红,大大的眼睛渐渐变得湿润,眼睑一颤一颤的,那样子看起来,好不可怜。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她看向人群中的夏奕,摇曳的灯光下,正好对上他那双渗着晶莹泪光的大眼。   “很好笑吗?”   娇娇柔柔的三个字,却异样地冷沉,飘在耳朵里,像是带了一股冷冽的寒风。   此起彼伏的大笑声顿停。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盯着夏奕,声音柔了不少,“夏奕,过来!”   夏奕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见她眼底的鼓励,终是移动脚步上前,在她面前站定。   金玉叶拉过他的手,眼神看向雷钧桀,“钧桀,你告诉大家,他是你什么人?”   雷钧桀习惯性地摸了摸鼻子,面向他那群损友,“这是老子的表叔,你们也太没眼力见了!”   主要是,还是这位姑奶奶的小男朋友呢!   咳咳咳……   雷钧桀话一出,各种咳嗽声此起彼伏,这时候夏铭也看出了点苗头,貌似这个和他不怎么亲近的堂弟是这位姑奶奶照着的人。   “他还是老子的堂弟!”   “嗤,现在来认亲,刚才就你笑的最大声!”   金玉叶嗤笑一声,毫不客气的拆他的台。   “大哥,小叶,蜡烛要燃没了,快吹蜡烛!”   雷瑗瑗适时出声解围。   所谓的Kiss在这一闹腾下,算是忽略过了,后面也没再发生什么,大伙儿继续说说笑笑,热热闹闹的。   临近一点,一切才算结束,所有的人几乎都醉的不轻,雷钧桀喝醉是一定的,雷瑗瑗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大哥,再看看一旁的金玉叶,这时候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金家没人在这里。   “小叶,你是跟哥哥去我们家,还是我送你回家?”   金玉叶摆了摆手,“你们走吧,我自己回去就好。”   曲终人散,这场华丽的大戏也演完了。   “那怎么行?你一个女孩子,又是这身惹眼的行头,不被打劫才怪!”   “瑗瑗小姐,首长吩咐我送金小姐回去,您放心吧!”   有自家二叔帮忙,雷瑗瑗肯定是放心的,她也没再逗留,交代了几句,上了车便离开了。   金玉叶看着她的车子走远,接着,那辆有着闪电标致的军车在她面前停下,尽管心里不愿,不过,这时候,貌似容不得她拒绝。   车门拉开,爽快地上车,然而,身子还没坐稳,便被扯进某人的怀抱,身子从座椅上转为某人你的腿上。   吴良无意中扫了眼后视镜,这一看之下,心里咯噔一下,妈妈咪呀,这是啥情况?   心里各种疑惑,不过,他还是升起的前后座位的隔板,挡住了一切奸情。   ------题外话------   ~(>_   今天卡啊,总想写精彩一点,写来写去,也只这样子!各种悲催!   呃,貌似又欠字了,为毛我小黑屋和这里的不一样?呜呜,下次补哈!   金家有妖正文第七十九章记住,你是老子的女人   凌晨一点,路上车辆依旧是川流不息的,闪烁的霓虹灯,灯红酒绿的夜场,一一映照了这个大都市的繁华。   夜,很凉,外头寒风呼呼地吹,此时,车里面却是热火朝天。   后座上,金玉叶被男人拽到腿上后,对方的唇就迫不及待地压了下来,又是十分霸道占有似的吻,将她的唇封的密不透风。   金玉叶推了推他,“二叔,你可对不起你这一身军装!”   雷谨晫稍稍退开,不过,泛着丝丝凉意的唇仍是在她脖子上流连,“怎么就对不起?军人就规定不能有女人了?”   金玉叶闪躲着他狼一般的攻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一般,‘咯咯’地笑出声来,“可是,这女人是你侄媳……唔……”   雷谨晫不容她说完,便再次侵袭了她的唇,堵住了让他堵心赌肺的话语。   微凉的唇磨着,擦着,湿滑有力的舌尖索取着,勾缠着,吸了又吸,吮了又吮,好似品着上等的琼浆玉液一般。   依旧是占有掠夺的吻,充分体现了这个男人的霸道与强势。   雷谨晫觉得自己并不是一个喜欢儿女情长的男人,对女人更是没什么特别的需求,当然,他是成年人,某些生理反应还是会有,只是平时他心力和精力都花在工作上,倒也不是十分在意。   然而,自从沾了这个娇娇嫩嫩的小妖精后,脑子里时常想着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如今这会儿,他更是恨不得在这里就将她给办了。   逼仄的车厢内,温度加高,喘息加重。   金玉叶肺都要被他给吻炸了,她用力狠推了他一把,终是将这头像是饿了几百年的狼给推开了。   呼——   精致的脸蛋儿红红的,碧眸水媚迷人,她揪着胸口喘息着,抬眸,却见男人除了胸腔起伏剧烈些外,面上居然无半分异色。   心里那叫一个不平衡啊。   丫的,这厮肺活量真他么的强!   貌似看懂了她的眼神,雷谨晫灼亮的寒眸闪过一丝笑意,那一丝笑就像星空里的流星划过,闪亮璀璨,却也不过是一瞬间。   擦!这男人的眼睛,她好想剜下来收藏!   金玉叶心里诽腹着。   雷谨晫这会儿可不知道他的眼睛被某只无良变态的小狐狸惦记着,他粗粝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寒着声音道:“这话老子不爱听,记着,你是老子的女人!”   一段时间的舒缓,金玉叶喘息平缓了不少,被他吻得红肿的双唇勾起一抹魅惑十足的笑意,碧眸习习生辉。   她学着他的样子,同样挑起他的下巴,“雷大首长,想当本小姐的地下情夫,可不能这么拽哦!”   雷谨晫眉心跳了跳,大掌狠狠地在她弹性十足的屁屁上捏了一把,“小骚狐狸,老子看你是欠……操!”   娘的,地下情夫都出来了,这女人,不看牢,肯定是个招蜂引蝶的主儿!   咳咳……禽兽啊,丫的,说话真粗!   金玉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现在是明白了,这男人和她家四叔不是一个级别的,还是四叔好啊,好调戏,好勾引,又不用负责灭火。   眼前这个禽兽级别的,丫的,不用她勾,恐怕直接将她往床上拖。   敛了敛情绪,她温软地笑了笑,“二叔,你这是准备带我去哪儿?”   “你说呢?”   擦,她知道还会问他啊!   果真是误上贼车,这丫的吃了一次亏,不好应付啊。   雷谨晫抬手抚了抚她极致的脸颊,那滑腻娇嫩的肌肤摸起来真是一种享受啊。   心里喟叹一声,他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面孔,说着十分禽兽的话,“去老子的窝,咱们切磋一下骑马技术,貌似上次某个小骚狐狸说老子技术生涩来着,今晚再让你体会一下!”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抹幽光,她晃了晃手,中指上那枚偌大的钻戒闪闪发亮,“二叔,就算你不承认,也改变不了我已经成了你侄媳妇儿的事实!”   说完,她不待他开口,凑近他耳边继续邪气儿道:“我和钧桀可是上过床的,还别说,久经沙场的他,着实比你有经验多了!”   雷谨晫眉心狠狠地跳了跳,操,这小狐狸,居然敢说?   心里一股邪火如奔腾的万马,一发不可收拾,他猛地一个翻身,将她放倒在车座上,高大健硕的身躯随之覆上,“那老子在你身上积累经验!”   话落,铺天盖地的狼吻再次袭了上来,有力的大手更是撕扯着她身上那件价值百万的礼服。   靠!她说了这么多,这厮就听进了这么一句?   金玉叶傻眼了,郁结了。   手抓住他作乱的大手,“二叔,我和钧桀滚过床……”   “狗屁,他连Kiss都和你打,他会和你滚床单?”   钧桀极度排斥结婚他是知道的,他会挑上她,想是看她年纪小,短时间内不会被催着结婚,这样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碰她?   刚开始他也以为凭钧桀的风流,加上这小女人的浪劲儿,两人是做过的,不过,过生日宴的时候,他见他们连吻都不接,便知道,这两人,还清白着呢。   金玉叶那叫一个郁闷啊。   貌似这位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比她家四叔难搞多了,又不能动用武力,汗,也许再不露底儿的情况下,她的武力值还不如他。   说起来吧,她也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只是眼前这位,上了一次就要负责,她……她不敢上第二次啊!   擦!擦!擦!她怎么就上了这么一个难搞禽兽?   丫的,比她还无良,无下限,都说是侄媳妇儿了,还照上不误!   眨眼间,金玉叶身上的礼服已经被他的狼爪扒了一半,路上的霓虹灯灯光洒了进来,她洁白莹润的肌肤在灯辉的映照下,就如那上等的白瓷,晶莹透亮。   雷谨晫呼吸窒了窒,粗粝的手指在她肌肤上划过,如丝绸般的触感,让他的手都舍不得从上面移开。   “二叔,算了吧,车上呢!”   金玉叶笑着商量,此时双手被他固定在头顶,双腿被他压制着,整个人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丫的,自从回来后,她还没这么憋屈过,果然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他么的,那天她怎么就进错房了呢!   雷谨晫染火的眸子睨了她一眼,而后落在她胸前那多妖冶艳丽的花苞上,指尖摸了摸,手感居然一眼的滑腻,“谁帮你纹的?”   金玉叶笑容不变,碧眸变得越发的深幽,“我说它自己长出来的,信不?”   “老子信你那张嘴儿,才有鬼!”   话落,他俯身唇瓣吞下了那颗红色的小果子,另一只则是放在手中揉着,捏着。   金玉叶心尖儿颤了颤,“二叔……”   “别催,老子会给你!”   擦!她不想要好不好?   深吸一口气,金玉叶继续道:“二叔,你想要吧,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能不能别找我负责?”   嘶——   她刚说完,胸前就痛的让她忍不住倒抽一口冷气,金玉叶有些炸毛了,“你丫的,狗啊!”   雷谨晫抬头,灼亮的眸子泛着一抹寒光,他直视着她的碧眸,语气冷沉而霸道,“你负责也好,老子负责也罢,都改变不了,你是老子女人的事实,一句话,那就是老子要定你了,懂否?”   金玉叶笑了,笑容绝艳,却透着一丝凉意,“二叔,可我不要你!”   妈的,她的耐心在他身上快要耗光了,太难缠了。   雷谨晫静静地看了她足足有五秒的时间,那一双碧眸里,没有一般女人看他时的倾慕垂涎,也没有欲擒故纵的做作,有的只是一片深幽与不耐。   心不可抑止的抽了一下。   少顷,他放开她手,退坐一旁,同时也拉起了她的身子,替她整理好衣服,这才开口,“老子会让你要的。”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不言,她知道,越是强势霸道的男人,越是有他的骄傲,更何况,还是像他这种久居高位的男人。   他,不屑去强迫一个女人。   后面的时间,两人一路无话,大概二十来分钟,车子在一栋欧式别墅前停住。   金玉叶准备开门下车,手却被人拉住,接着便是一件军大衣被扔进怀里。   “披着再下去!”   金玉叶笑容甜腻,“谢谢二叔!”   下了车,一股寒风袭来,怕冷的金玉叶身子瑟缩了一下,拉紧了军大衣的衣襟。   跟在她身后进了别墅,里面很大,很豪华,却也很冷清,想来这厮也不是常住这里。   “呃,二叔,这是你的卧室吧!”   此时,金玉叶站在一间阳刚味儿十足的卧室里,看着兀自忙碌的男人,出声。   雷谨晫从衣柜里拿出一件军衬衫丢给她,“嗯,去洗澡,这里没女人的衣服,你将就着穿,明早让人送来!”   话落,男人片刻不停留,转身出了卧室。   金玉叶看着手中仅有的一件军衬衫,再看看卧室中间那张偌大的床,嘴角抽了抽,擦!这禽兽又在搞什么飞机?   不管了,丫的,做了一晚上的戏,累死。   她要睡觉!   洗了澡,钻进暖暖的被窝,男人的阳刚味儿夹杂着一股清冽好闻的气息窜入鼻尖,不是自己床上那股蔷薇香,金玉叶皱了皱眉,有些不怎么习惯。   不过,许是喝了些酒,再加上今晚也着实累,很快她便闭眼,进入梦乡。   雷谨晫身上披着一件墨绿色的睡袍进来,他看了眼安安静静睡在他床上的小狐狸,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让他刚冷的面部表情瞬间柔和了不少。   掀开被子在她身边的位置躺下,钢铁一般的健臂将她玲珑有致的身子捞进怀里,俯身在她眉心吻了吻,看着她绝美安然的睡颜,像是宣誓一般低语,“老子一定会让你要,小狐狸!”   夜透着无尽的黑,寂静无声,某个睡着的小狐狸却是悄然睁开了她那双幽幽碧眸,她看了眼近在咫尺,刚冷中透着精致的冷峻容颜,玫瑰色的唇瓣儿微勾,笑容戏谑而邪肆。   她很期待,他到底怎么让她要!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金玉叶醒来,身边早已没了某只禽兽的影子,床头上放着一整套冬天行头,从内到外,从上到下。   上面压着一张纸条,金玉叶拿起来看了眼。   “老子去军区了,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字里行间,皆透着他的张狂与霸道。   金玉叶嗤笑了声,起身去浴室梳洗了下,换上床头上的衣服,唔,不知是谁买了的,居然还挺合身的。   穿好衣服下楼,这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从厨房出来,见到她,明显愣了愣,接着,她脸上扬起一抹朴实忠厚的笑意。   “叶小姐,我是专门打扫这房子的范阿嫂,雷先生交代我帮您做了早餐!”   金玉叶来到餐桌前,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早餐,她随意挑了两样,填饱了肚子,问了范阿嫂这里的地址,便拨通了倪星恺的电话。   唔,看来她得购置代步工具了,不然老是使唤倪星恺也不好,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敏感,和他过多接触,会让人怀疑,更何况现在又多了一个姓雷的缠上了她。   上楼将那件价值连城的礼服收起,找了个袋子装上,下楼。   “叶小姐,你要出去吗?”   金玉叶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   “呃,雷先生吩咐让你在这儿等他!”   擦!她就知道这个女人是来监视她的。   深吸一口气,勾唇,扬笑,“范阿嫂,我这是去还礼服呢,上百万的东西,出了差池,我可赔不起,放心吧,我二叔不会怪罪你的!”   呃,二,二叔,叶小姐不是……   妈啊,看她想到哪儿去了,幸亏她这张嘴没有胡说,她还以为叶小姐是雷先生女朋友呢!   “呵呵,既然如此,那我给雷先生打个电话,让他叫车过来接你吧!”   范阿嫂看着憨厚,脑子却是个机灵的,雷谨晫出门之前便千交代,万嘱咐,她当然得报备一声。   “不必了,我刚才已经给过他电话了,吴良的车就在不远处!”   话落,她不在和她废话,直接绕过她,出了别墅大门。   然而,刚出院子,某辆讨厌的车还真停在那里,吴良笑得露出一口白牙,晃得她眼疼。   “金小姐,上车吧!”   ------题外话------   ~(>_   今天送儿子和婆婆去车站了,嗷嗷~终于将小魔头送回去了…可是,又有点想他来了!   说话,有学医的不,一咳嗽就头涨疼得厉害,是咋回事?漫漫被这毛病折腾死了!对了,来大姨妈也疼!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章我不开心,谁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心里各种怨念加郁闷,不过,好在那只油盐不进的禽兽没有在车内。   嗯,值得庆幸。   让吴良送她回了南苑她四叔那里,进屋,毫不意外地,她家四叔不在家,放下东西,金玉叶又拨了倒霉悲催的倪星恺的电话,让他别过去了,直接来这边。   站在卧室的阳台上,看着停在别墅门口大榕树下的那辆车,金玉叶真心默了。   丫的,各种阴魂不散啊!   掏出手机,拨通了那个不知啥时候存在她通讯录里的号码,那头倒是很快就接通,“喂,我是雷谨晫!”   深吸一口气,金玉叶戏谑地出声,“二叔,你是不是想要所有人都知道,你雷大首长和自己的侄媳妇儿有一腿啊?”   “你承认和老子有一腿了?”   金玉叶扶额,这男人怎么专门挑着话头儿听?她主要的是前面那一句好不好?   “二叔,将你那无良的司机撤了,我看着堵心!”   妈的,她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的监视。   那头沉默了片刻,少顷,微冷的磁性嗓音传来,“他是给你当司机的,不是不会开车吗?想去哪儿也方便些!”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沉了沉,唇角的笑容凉了不少,“司机就不必了,既然你要留,那就留着吧,你丫的都不怕了,我还怕个屁!”   “等等!”   金玉叶准备挂电话的动作稍顿,“还有事?”   “撤了也行,晚上老子过来接你!”   操,接你妹的,还真将她当成他的所有物了。   金玉叶气的毫不犹豫地掐断了电话。   那头,雷谨晫看着突然被挂断的电话,剑眉皱了皱,接着,冷硬如刀锋的唇角勾起一抹淡得不可察觉的笑容来。   他可以想象,电话那头,某只小狐狸炸毛的样子。   在房里和小金玩了会儿,金玉叶拨通了金成嵘的电话,意思就是告诉他,快过年了,让他尽早安排她妈妈的事。   那厮倒也爽快,说是下午就让季炀带她过去。   挂了电话,金玉叶心里止不住地雀跃,来到阳台,那辆车已经撤了,心里松了一口气,丫的,被这么个霸道的禽兽盯上,还真是晦气。   哥哥以前怎么就没告诉她,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可爱呢?   没了吴良那只尾巴,金玉叶提着包包,带上小金出门了。   出了别墅,步行了一段路,就看到倪星恺的车过来,她小跑几步,二话不说,拉开门就坐了上去。   “姑奶奶,拜托你以后别这么玩我了!”   一会儿北一会儿南,他很忙的好不好?   金玉叶笑了笑,心情很好的她没有侃他,“去海边的别墅,另外,这款车你待会儿去帮我提来,车款已经付了!”   有了车,她出入也方便,反正驾照她前些天已经弄到手了。   倪星恺接过她递过来的单子,看了眼,手忍不住抖了抖,妈的,果然败家啊,这款车刚面世,全球也就五辆,居然被她搞到一辆。   金玉叶好似看懂了他的眼神,艳丽的唇微勾,“这车可不是本小姐自己掏的腰包。”   这是她坑雷钧桀的,作为他的小未婚妻,他总得送些礼物,才能如传言那般,疯狂迷恋她不是?   “行,我待会儿去帮你提!”   哎,不管是败谁的,反正不是败他的,他肉痛个什么劲儿。   “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怎么样了?”   倪星恺沉吟了片刻,再出声,语气中多了一股严肃与沉稳。   “你猜的不错,百生堂药业集团内部确实出了问题,他新推出的减肥产品存在很严重的副作用,被很多消费者投诉,其中有两名消费者因为服用此产品而造成下半身瘫痪。”   “此事虽然压了下来,不过那套产品已经停止生产和销售,公司大部分资金都堵在那里,再加上这些年来,新继任的管理者经营不善,所以,这会儿遇到了严重的财务危机。”   “另外,若是此事被曝光,股价也会迅速下跌,严重一点,也许会导致破产的局面。”   金玉叶抱着小金,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小金软滑的皮毛,眼睛好似看着前面的道路,又好似什么都没有看。   良久,她唇角勾起一抹邪恶地笑意,出声道:“你将产品有副作用的这个消息放出去,至于瘫痪这个,先压着!”   最近百生堂这个百年老字号药业集团股价一直都不怎么稳定,她也只是抱着探探的态度,让倪星恺去查了下,没想到还真被她给误打误撞。   倪星恺点了点头,心里替百生堂的老董哀默三秒,丫的,被这个妖孽盯上,也只能怪他们倒霉了。   两人一路聊着,很快,车子便在海边的一栋纯白别墅前停下。   这片海域靠京都南面方向,距离京都市区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别墅有三层,依山傍海,环境极其清幽,周围的空气也是极好的,适合疗养。   两人下车,一个白色的身影立即迎了上来,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眼睛瞄了眼一旁抱着小金的金玉叶,脚步突地顿住,低下头,站在那里,手指搅着衣摆,局促不安。   看到她,倪星恺酷酷的俊脸闪过一抹柔光,他快步上前,抬手亲昵地揉了揉她的发,“星姿,住的还好吗?”   女孩也就是倪星恺的妹妹倪星姿怯怯地抬起头,冲他点了点头,“哥,我很好!”   她大半张脸被头发遮住,不过尽管如此,那从眉骨到嘴角的狰狞疤痕怎么也遮挡不住,正所谓一面天使一面魔鬼,相必就是她这样的,因为她另外半张脸,是生的极美的。   皮肤透着一股常年不见阳光的嫩白,五官和倪星恺有些相似,是那种精巧型的,那双眼睛是狭长的,就像是狐狸的眼睛,不自觉地透着一丝媚态。   倪星恺拍了拍她的背脊,眼神转向一旁的金玉叶,“金妖孽,我妹妹可能还要在你这儿住些时间,等我那边彻底稳定了就过来接她!”   金玉叶耸了耸肩,“住着吧,以后我也会住这儿,顺便帮她看看脸!”   听到她的话,倪星恺眼里明显露出一抹喜色,“你愿意帮她治了?”   对于她的医术,倪星恺是丝毫不质疑的,他自己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   以现代的医学技术,他妹妹脸上的疤也不是治不好,只是疤痕所触及的面积太大,若是想治好,就必须整个面部整容,也就是换一张脸,而她又不乐意,所以才一直是这个状态。   金玉叶没有回答他那白痴的问题,“赶紧去帮我提车,我下午要用!”   “好,这就去!”   倪星恺这会儿心里是高兴,他看向自己的妹妹,唇角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星姿,你脸上的疤不久就能好了,到时候哥哥带你出去玩!”   “哥,她……真的能治好我吗?我……我不要换张脸!”   倪星姿狭长的眸子有惊喜,有期待,同时也有害怕和黯然。   毕竟金玉叶对她来说,真的太过年轻,比她都要小两岁,她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年轻的女孩,能治好她脸上连那些整容专家都束手无策的狰狞疤痕。   倪星恺拍了拍她的脸颊,“你不信她,难道连哥哥都不信了吗?放心吧,她虽然年纪小,但医术很好,另外,只要你用心和她相处,她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她救过哥的命,是咱们的救命恩人,你待她,要像待哥哥一样!”   和她相处的这些时间,倪星恺多少也是摸清了她的性子,恩怨分明,只要真心待她的人,她不会亏待。   倪星姿看了眼那抹高挑的背影,眼底闪过一丝探究与好奇。   别墅里面,金玉叶雇佣了两个佣人,一个是专门打扫,一个是负责一日三餐,两个人都是她自己严格挑选的,不论是工作能力还是素质方面,都很不错。   再次看了眼母亲的房间,金玉叶满意地点了点头,如今,妈妈解禁了,她也算是间接脱离了金家,唯一遗憾的是,哥哥生死不明。   尽管种种迹象都表明,墓穴里面的人也许就是哥哥,可她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她,那不是。   “你不怕它?”   金玉叶从卧室出来,看到倪星姿正抱着小金在玩,碧色的眸子有些讶异。   这个女孩给她的感觉就是胆小自卑的,没想到居然不怕体型明显大了不少的小金,要知道,它可是会吃人的豹子啊。   倪星姿低着头,声音怯怯道:“不怕,它好像还认得我!”   小金见她出来,连忙屁颠屁颠的从倪星姿怀里下来,跑到金玉叶身边,不停地跳跃着身子,撒娇要抱。   金玉叶拍了拍它的脑袋,将它显得笨重许多的健硕身躯抱了起来,坐在沙发上,看向对面的女孩,笑着道:“和我说话,不用低着头!”   倪星姿听言,缓缓抬起了头,那张半面魔鬼半面天使的脸也暴露在空气中,“你……真能治好我的脸吗?”   金玉叶对上她期待又紧张的眸子,潋滟的唇微勾,“当然,不过,我基本上不白帮人治疗!”   听到她的肯定,倪星姿笑了,“我哥和我说了,他说你是他救命恩人,是他的救命恩人,也算是我的,以后我就跟着你,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金玉叶碧眸闪了闪,好一个心思剔透的姑娘!   她一不说给她钱,二不说让她哥哥报答她,只是说她以后跟着她,这样聪明的姑娘,想来也不会真如表面上那么胆小怯弱。   她的胆小,也只是她脸上的疤磨去了她的自信而已。   一个多小时后,倪星恺车提过来了,同时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几人一起在别墅吃了中午饭。   饭后不久,季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金玉叶开着她的新车,到了约定的地点。   将近四十来分钟,金玉叶远远地就看到季炀那辆不怎么显眼的黑色轿车停在那里。   在他车后停车,金玉叶没有下车,直接拨通了他的电话,“季大叔,走吧,我车子跟在你后面!”   季炀透过后视镜,嘴角狠狠抽了抽,丫的,刚攀上雷家,就有这么好的车开,她还一百个不乐意,这条件,那条件的,真是……典型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季炀沉了沉应了一声,没说话,掐断了电话后,便发动车子,驶向车道。   金玉叶一路亦步亦趋地跟着。   这是第一次,金玉叶在没有被蒙住眼睛的情况下,去她妈妈住的地方,路是七弯八拐的,同时也越走越偏僻,心里不得不感叹,金成嵘,丫的,真是谨慎。   三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她熟悉的四合院门口,金玉叶的心有些激动,她下车,上前叩了叩红色朱漆大门上的铜环。   上前开门的是年纪稍大一点的张大妈,“叶小姐,您来啦!”   心情好,金玉叶看谁都顺眼,她笑着点了点头,迫不及待的抬脚跨进院子。   “妈!”   一声呼唤,带着无言的喜悦与思念。   对于金玉叶,要说这世上什么最重要,那么,非眼前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莫属,不管她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们之间的母女情永远也不会改变。   更何况,她的生命还承载了她两个亲生女儿的命,所以,她要对她加倍加倍的好。   正在院子桂花树下晒太阳的黛夫人闻声,转首,看到她,浅碧色的眸子漾着一抹如水般的温柔淡笑,“小叶,你来啦!”   她身上穿着厚厚的冬衣,脚上盖了成毛毯,脸上依旧是常年不取下的面纱。   金玉叶看着她眼底的温柔,心,温温软软的,精致的脸庞,笑容越发的明艳如骄阳,耀目得让人移不开眼。   她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她面前蹲下身子,如以往每次一样,将头搁在她的双膝上,“妈,我来接你出去!”   一句话,让黛夫人抚着她脑袋的动作顿住了,碧色的眸子闪了闪,“小叶,发生什么事了吗?”   金玉叶抬头,亲热地拉着她的手,“妈,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住在一起,父亲也答应了,所以才过来接你!”   在黛夫人面前,金玉叶永远都是温柔娇俏的小少女,她的所有棱角和冰冷,也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收起。   黛夫人浅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痛色,心微微颤抖着,“小……小叶,妈,习惯了这里的生活,并不想离开!”   轰——   脑子有什么东西轰地一声,炸开。   金玉叶嘴角愉悦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她抬眼,碧色的眸子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妈,你说什么呢?这里有什么好的?”   难道她不知道,她是她的软肋,是金成嵘捏在手心里制衡她和哥哥的砝码吗?这样的情况下,她为何不愿意跟她离开?   黛夫人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碧色的眸子流露出一丝复杂,“小叶,妈真的已经习惯了这里,你别为妈操心了!”   金玉叶敛了敛神色,她站起身子,碧眸闪过一丝幽冷的光芒,“是不是金成嵘对你说了什么?”   “小叶,他……是你父亲!”   黛夫人声音难得的带了一抹厉色。   金玉叶嘴角微嘲,“我没他那样的父亲!”   “小叶,他是你父亲,你给妈记住,你是金家的女儿,必须是!”   黛夫人严词厉色,那双温柔如水的碧眸,此时只剩下一片坚决与严厉,眼底深处是淡淡的痛心与复杂。   她知道她讨厌金家,讨厌那个狡诈虚伪的男人,可是,她却只能是金家的女儿,至少在她没有足够强的本事时,她就必须是,不然……不然后果她不敢想象。   她是个见不得光的罪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又怎么能去连累她?   金玉叶碧眸微眯,接着,她眼神从她身上移开,看着天上的白云,语气状似无意道:“妈,我订婚了,对方是京都一等一的家族雷家!”   黛夫人放在扶椅上的手将扶椅捏得死紧,指尖都泛着白色,须臾,她面纱下的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道:“雷家……很好!”   “呵呵,原来妈也知道雷家啊!”   金玉叶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她现在可以肯定,金成嵘绝对来过这里,且还和她妈妈说了什么。   那天她就觉得他的话透着怪异了,想来他是料定她妈妈不会跟她走。   操他妈的,老狐狸!   “雷家是红色豪门,妈还是知道一点的!”   黛夫人语气自然地接着话题。   少顷,她拉过她的手,语重心长劝诫道:“小叶,豪门公子,没几个能一心待一个女人,我知道你也是迫不得已才订这婚,所以,你也别交付真心,免得所托非人,到头来苦了自己!”   雷家人,她又怎么可以爱?   金玉叶尽管不明白她到底出于什么目的说这话,不过她仍是点了点头,“妈,我明白的,其实订这婚的主要目的,是想将你带出去,可是……”   “别为妈操心了,妈这样很好,既然订了婚,你性子方面都要收敛点!”   金玉叶点头,不说话,心里暗自无奈,都这样说了,妈居然还不跟她走,金成嵘那老混蛋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一直期盼的事突然落空,金玉叶心里是又闷又气,那团火烧的她心肝火气直冒,压着火气在四合院陪了妈妈一段时间,金玉叶也没多呆,开着车离开了。   性能超强的车被她开的几乎飞了起来,车外,狂风呼啸,车内,气压低的可以,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寒光肆意,精致的俏脸阴鸷冷妄。   上百万的跑车在车道上狂飙,后面,季炀看着急红了眼,娘的,这祖宗是不要命了吗?   这样的速度,若是出了车祸什么的,绝对是毙命的。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三个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她缩短到两个小时。   看到她的车子安全进了金家,季炀这才送了一口气,妈的,他有一种死去又活来的感觉,这祖宗,太能折腾了,他就不应该答应让她开车跟的。   哧——   尖利刺耳的声拉的老长,响遍金家整个庄园,刺得里面的人耳朵发痒。   金玉叶下车,携着一身寒气,“嘭”得一声,一脚踹开了翰荣居的大门。   “三小姐,你……”   “滚开!”   金玉叶伸手拂开挡在她面前的刘伯,阴着脸向餐厅走去。   金成嵘一家四口,正围着餐桌吃饭,听到如此大的动静,里面的人皱了皱眉,皆都放下碗筷。   “刘伯,怎么回事?”   杨婉君高贵清冷的声音响起。   然而,她的话音刚落,看到突然闯进餐厅里的人,她就明白怎么回事儿了。   “还有没有规矩了?”   杨婉君沉着脸,冷斥,管家刘伯站在一旁狂抹汗。   金玉叶连眼神都不给她一个,她一双泛着森冷寒气的碧眸死死盯着首座上的金成嵘,脸上却突然漾起一抹绝艳的笑靥:“父亲,开心吗?”   金成嵘不动声色,他擦了擦嘴角,锐利的眸子敛了敛,“吃饭了吗?没吃一起吃吧!”   “你应该很开心吧,可是我不开心,我不开心,谁也别想有舒心日子过!”   话声落,只听噼里啪啦的一窜脆响,餐桌上的桌布被她猛地掀起,上面的盘子,碗什么的一股脑落在地上,菜肴上的油渍和汤汁溅了四人一身。   “啊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金玉叶你个疯婆子!”   被汤汁溅到的金玉婧夸张的尖叫着,骂着。   其他几人皆都怒目而视。   啪——   金成嵘气的额角青筋直跳,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金玉叶,你无法无天了是不是?”   声音又冷又沉,夹杂着滔天的怒意,那双深邃的眸子铁血狠辣,身上的官威和那股军人的铁血气势顿时全开。   周围的空气因他的散发出来的强烈气势而变得冷凝紧张,就像是一块巨石压着心脏一般,让人呼吸困难。   金玉叶完全无视他身上的气势和威压,她嗤笑一声,语气桀骜不逊道:“就是无法无天,你能将我怎么着?”   金成嵘嘴角气的抽搐,“狗东西,老子就不信制不了你?”   愤恨地骂完,他站起身子,扬手就想扇她,金玉叶抬手,及时挡住他落下的手,笑容透着一丝恶意,“父亲,想清楚了再打,我现在可是雷家准孙媳妇儿!”   “成嵘,她太不像话了,你今天若是不好好教训,她还真以为你收拾不了她了,雷家可不会干涉你教训女儿!”   杨婉君在一旁煽风点火。   “是啊,爸,你看,我身上都被她烫伤了!”   金玉婧在一旁添油加醋。   金玉叶踱步至杨婉君面前,“啪”的一声脆响,她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巴掌甩到她脸上,“教训我之前,我教训了你先!”   “啊——我的手!”   杨婉君被她毫不留情地一掌甩得踉跄了一下,最后狼狈地跌倒在地,手掌撑在那些碎片上,被割得血肉模糊,疼得她尖叫连连。   “妈,你怎么样?”   “夫人!”   金玉婷和刘伯上前,将她扶起。   “你个贱人!”   金玉婧瞪着双目怒骂,她一下子冲到金玉叶面前,抬手就想打她,金玉叶身子一偏,脚一勾,她就咚地一声,摔倒在地,摔得个狗吃屎。   所有的混战也只发生在几秒之间,金成嵘气得脸色铁青,胸膛起伏不定,他箭步冲到金玉叶面前,毫不留情地一个劈腿,强劲的腿风昭示了他这是动真格的了。   正准备闪躲的金玉叶突然手臂一紧,身子猛地被扯进一具宽阔的胸怀中。   ------题外话------   亲爱的们,欠的字补回来了哦!明天万更,吃肉!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一章四叔,家里有套吗?   餐厅内的气氛又冷又沉,空气中,透着一股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金成嵘额角的青筋突突地跳着,锐利的眸子淬着冰冷的寒光,同时也有着压抑不住的怒火,“老四,让开!”   金成睿将怀中的人儿拉至身后,冷峻的面容有些沉,“大哥,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的,你也不想想,她是否能受得住你一脚?”   金成嵘同样特种兵出身,转正之后才从政,他的力道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好好说?你看看,这些都是这个没教养的东西闹的,掀桌子,动手打长辈,这种桀骜不驯的东西,不教训教训,简直翻天了!”   金成嵘越说,火气儿也就越大,他直接绕过金成睿,伸手就要去抓金玉叶,金成睿再次将他挡住,然而,身后的金玉叶却是将他推了开来。   金玉叶站在金成嵘面前,扬着下巴,精致的脸庞扬着乖张讥屑的笑容,“教训我?你他么的觉得自己有这个资格?”   “你……你……”   金成嵘气的身子颤抖,看着那张藐视一切的桀骜脸庞,他扬手就是一个巴掌甩下。   然而,预料中的响声没有到来,却是响起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声。   金成嵘看着那只抓住他手腕的大手,再看看从掌心直接穿透掌辈的银针,锐利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可置信,过于吃惊,似乎让他连痛觉都麻痹了。   原来在他手掌即将落下的那刻,金玉叶手中的银针直接穿透了他的掌心,而这时候金成睿也抓住了他手,这才造成了这般局面。   “大哥!”   金成睿显然也看到了那枚穿透他掌心的银针,他渐渐松开了他的手,声音僵硬地唤了他一声。   金成嵘手微微颤抖着,倒不是痛的,而是气的。   曾经身为特种兵的他,这点疼痛他还可以承受,只是,他无法相信,他的女儿居然会对他动手。   锐利的眸子被怒火燃烧得通红,心里的怒意几乎灼伤他的心肺。   在场的所有人都默了,看着那穿透他掌心的手,眼露惊骇,却没有人敢出一声,只因当家主人的身上的气势太过骇人。   “大哥,她年纪还小,无心的!”   金成睿声音透着一股僵硬,显然,这话并没有什么说服力。   金成嵘没做声,泛红的眸子直直盯着他对面的女孩,这个身为他女儿却大逆不道对他动手的桀骜女孩。   良久,他刚毅的唇勾起一抹森冷的笑意,“以为攀上雷家,就翅膀硬了吗?”   他说的很慢,可以说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声音透着一股铁质的寒凉与肃冷,那是气极才发出来的声音。   金玉叶对他所散发出来的铁血森凉气息好似无所觉一般,玫瑰色的唇一扬,笑容绝艳而阴妄,“不靠雷家,我一样可以弄得你不得安生,还是那句话,我心里不舒坦,谁也别想给我舒坦!”   话落,她仰首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翰荣居的大门。   那背影,就如一个高贵的女王一般,强势,霸气,倨傲。   里面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一向强势喜欢煽风点火的杨婉君显然也被金玉叶那大逆不道的举动给镇住了。   毕竟,豪门里面,别说是女孩,就算是男孩,敢对父母动手的人,又有几个?   这个贱人,简直……简直是个目无尊长的疯子!   “大哥,她最近和我住一起,看得出来,她也不是一个喜欢惹是生非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居然让她如此生气?”   金成睿将她性子也摸了个大概,只要不招惹到她,基本上,她也不会刻意去闹事什么的。   金成嵘锐利的眸光微闪,他紧绷着脸,别过眼去,语气僵硬而冷沉,“没什么,是我太放任她了,才让她这样目无尊长,大逆不道!”   “这样的性子,以后嫁到雷家,还指不定出什么事儿,到时候她在雷家也这样闹,人家还说我们金家没家教!”   杨婉君被搀扶着坐在椅子上,任由金玉婷帮她处理着受伤的割伤,语气清冷状似担忧地道。   “是啊,爸,这次玉叶妹妹着实过分了些,居然连你和妈妈都敢动手!”   金玉婷温婉端庄,语气倒是听不出有多愤恨,只是就事论事的坦然,只是心里是怎么样,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哼,她就是一个疯婆子,没什么事做不出来的,四叔,你也别老是袒护她了,上次她还不是当着你的面,折断我的手指吗?害得我现在都不能弹钢琴了。”   一条条罪状,皆数落着金玉叶的不是,这些人从未想过,他们自己又做过些什么。   金成睿心里有些堵,他尖锐深邃的冷眸看向最后出声的金玉婧,“你不惹她,她会动你?”   金玉婧被他像是利剑一般泛着寒光的眸子盯得脸色发白,低声咕哝,“至于折断我的手嘛,还说不偏袒?”   金成睿没理她,深邃的冷眸转向金成嵘。   “大哥,她是你女儿,亲生的,她才十八岁,说到底,还是个半大的孩子,这个家对她百般不容,你们一个个都说她怎么着怎么着,可若她不怎么着,在没有世煊庇护的情况下,会被你们踩到脚底下,碾做泥。”   “所以,她会有今天这般过激的性子,也是你们一个个容不下她的人给逼的!”   他说着,锐利的冷眸扫了眼杨婉君母女三儿,“不都是一家人吗?有必要这样水火不容?你们一口一个小贱人,扪心自问一下,有将她当成一家人?”   现场的气氛变得沉静,一直数落金玉叶不是的母女三儿被他实质性的利目一扫,皆都别过眼。   金成嵘当然知道那孽女今天为何会发这么大的火,所以,这会儿也闭了嘴,只是那脸色,依旧是异常的阴鸷难看。   “大哥,既然这个女儿如此不受你待见,以后她的事,我这个做叔叔的来管!”   冷冷沉沉的一句话,金成睿面上一片冷凝淡漠,然而,心里却异常的窒闷与心疼,为那个竖起浑身尖刺保护自己的女孩感到心疼。   豪门深院,唯一庇佑她的哥哥走了,父亲任其自生自灭,那样的身份,亦被当家女主人和异母姐妹排斥着,记恨着,也难怪她会变得尖锐。   他一直都明白的,那张笑意盈盈的面容下,掩藏着的是颗冰冷凉薄的心。   金玉叶心里的火气一通发泄后,便驱车直奔帝豪,出示了会员卡,上了九楼,刚出电梯,便看到樊祤正在一边走一边和郝经理交代什么。   玫瑰色的艳丽的唇瓣勾了勾,“樊少,本小姐寄养在你这儿的美男呢,让他来陪我!”   樊祤听到这声音,身子不可抑止地颤了颤,没办法,他怕这姑奶奶啊!   心里各种诽腹,面上却是扬着如沐春风的舒心笑容,“这不是咱们的皇太子妃吗?今天怎地有空过来?”   雷家权势滔天,鉴于雷钧桀的张扬霸道,这个圈子里暗称他一声皇太子,而金玉叶首当其冲就是皇太子妃了。   明明是戏谑的话语,然而,他用他那温润如清泉的声音说出来,让人感觉不到半分不舒服。   金玉叶撩了撩发,碧色的眸子邪肆而戏谑,“怎么?不欢迎?”   “哪能啊,走,进去吧!”   樊祤亲自上前领路,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冲一旁的郝经理道:“你让明哲过来趟!”   金玉叶看了他一眼,发现樊祤这厮也酷爱白色,今天他穿了件纯白的西装,以往每次见他,貌似也是一身白。   一百八以上的身材,欣长精瘦,劲腰窄臀,削短的碎发,他面容清隽俊秀,肤色白净,五官散开来,到称不上有多精致,但是组合在一起,属于那种越看越有味道的类型。   再加上他脸上一直挂着清润儒雅让人如沐春风般的笑容,一袭裁剪合宜的纯白西装穿在他身上,整地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在这紫醉金迷的环境里,独自成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金小姐对在下这副尊容还满意吗?”   樊祤见她一双碧眸打量着他,温润地笑了笑,自我打趣道。   噗嗤——   金玉叶噗嗤一声笑开了,“在下?原来樊少喜欢在下面啊?”   樊祤嘴角抽了抽,这女人,一个称呼都能被她曲解成这般,他真服了她。   两人说笑间,已经进了一间包厢,昏暗迷醉的灯光透着一股奢靡也暧昧,金玉叶将樊祤拉到一张双人沙发上坐下。   她将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凑近他耳边,戏谑地问,“喂,姓樊的,你上次说你有喜欢的女人是真的,还是假的?”   她靠的太近,身上独特的馨香窜入鼻尖,樊祤心尖儿颤了颤,面色略微不自然,他手握拳,掩嘴轻咳两声,“咳咳……真假对金小姐来说很重要?”   “当然,如果是忽悠本小姐的,那今晚,本小姐帮你开荤,让你体会一下做男人的滋味儿!”   金玉叶笑,笑容绝艳而魔魅,她的声音低低的,温软中透着一丝娇媚,一丝蛊惑和一丝别样的诱惑。   樊祤只觉她的声音带着一股魔力一般,让他身子像是被电触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耳根子微热,他不着痕迹地退开些距离,“金小姐真会开玩笑,我还怕桀少毙了我呢!”   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她没在继续逼近,这时候服务员送过来酒水,金玉叶为自己倒了一杯,仰头一口灌了下去,接着又倒了第二杯,依旧是一口饮尽。   连续三杯猛罐,她精致白皙的脸颊瞬间便红霞翻飞,待她倒第四杯的时候,手被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按住。   “你这喝法,会醉的很快!”   樊祤蹙着眉看她,温润清亮的眸底,有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担忧。   金玉叶碧眸透着一层水色,碧波漾漾,水媚迷人,她眯着眼看他,艳丽的唇笑意邪肆魅惑,“怕我醉后将你扑倒吗?”   樊祤抚了抚额,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姑奶奶,您饶了我吧,在这样下去,我可不保证我真能保持君子之风!”   丫的,金成睿说这祖宗是祸害,果然是所言非虚,这副样子,光是看着,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心思浮动,更何况还是在她有意无意地勾引下。   金玉叶邪邪地睨了他一眼,她将酒满上,抿了一口,而后猛地转过他的脑袋,唇印上他的,将口中的酒渡了进去,片刻间便退开。   咳咳咳——   樊祤没想到她突然会有这般举动,甘醇微涩的酒入口,他就呆了,愣了,傻了,连吞咽都忘记了,导致被酒液呛得咳嗽不止。   金玉叶咯咯地笑着,笑声悦耳开怀,她手臂搭在他肩膀上,戏谑道:“本小姐不喜欢君子,喜欢骚男。”   咳咳……   樊祤听到这话,咳得更凶了,白皙俊秀的脸庞透着一抹绯色,温润的眸子也水润透亮。   金玉叶此时是有些微醉的,她看着他,修长的指尖不自觉地抚上他的脸颊,叹息道:“哎,如此美人,居然有主了,可惜啊!”   此时樊祤就算再迟钝,也知道今天这位祖宗情绪貌似不对劲,更何况,在声色场所打滚,极度会察言观色的他并不迟钝。   深吸一口气,拉下她在他脸上作乱的冰凉纤手,却并没有放开,而是握在掌心内,“金小姐有心事?”   她的手如同她的人一般,是极美的,握在手里柔若无骨,手指纤细修长,指头尖尖的,指甲像是粉嫩的贝壳一般,晶莹饱满。   听说她琴弹得极好,这样一双手,也确实是弹琴的手。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不正经地笑了笑,道:“是啊,有心事!”   樊祤没想到她会这么坦言承认,微愣了愣。   金玉叶噗嗤一笑,吊儿郎当的调戏道:“你就是本小姐的心事,我在想着怎么吃了你,可你又有了心上人,哎,纠结啊!”   樊祤满头黑线,丫的,这女人一出口就没一句正儿八经的话语,极尽调戏之能是,却又让人反感不起来。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同样出声戏谑道:“金小姐,你很饥渴?”   “呵呵,是啊,很饥渴,都没男人给我吃!”   “不可能吧,桀少可是典型的床上高手,听说一夜七次狼都没有问题!”   樊祤这话透着一股试探的意味。   金玉叶笑,笑的没心没肺,缺心缺肝,“他啊,那玩意儿太脏了,本小姐嫌膈应,你的还未进过洞了,多干净!”   樊祤大囧,白皙的脸红红的,丫的,这……这哪里来的色胚啊!   还有,她……她怎么就知道他还没开过荤?是火眼金睛,还是狗鼻子?   樊祤默了,不说话了。   恰巧这时候,包间的门被人叩响,在樊祤的应声下,郝经理推门进来,看到里面贴的极近,气氛暧昧的两人,低下头,垂下眼,“樊少,明哲过来了。”   “过来!”   樊祤没开口,金玉叶便冲郝经理身后的明哲招了招手。   明哲穿着一件韩版的休闲外套,面容白白净净的,身上透着一股阳光少年的青涩与舒爽。   对于她的招手,他看了眼坐在她身边的樊祤,见他垂着眼,动作优雅地帮她倒酒,并没有看他,心里有些揣摩不透老板的意思,他也只能挪动脚步上前,恭顺地唤了声:“金小姐!”   金玉叶挪了下身子,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   双人沙发,两个人坐倒是宽敞的紧,三个人却显得有些拥挤。   樊祤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金小姐玩得开心点,我还有事,就不留在这里了!”   金玉叶淡淡地“嗯”了一声,接着,便喝了一口酒,与一旁的明哲咬耳朵去了,不知她说了句什么,明哲面颊红红的,眼神也羞怯万分。   樊祤看了眼,心里突然觉得不是滋味,他不再停留,移步向门口走去。   “对了,本小姐今晚想带明哲出去,有什么问题吗?”   走到门口的樊祤背脊微僵,他回过头来,脸上的笑容依然是如沐春风的,只是那眼神却是有些暗,“他是你包下的,当然没问题!”   出了包间,樊祤带上门,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回头看了紧闭的房门一眼,他笑着摇了摇,自嘲道:“二十几岁的人了,居然会被一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弄得差点失了心神!”   金成睿接到樊祤电话的时候,正开着车子在街上胡乱穿梭,找人,听说他要找的人在帝豪,他立马让刘东掉转了车头,向帝豪驶去。   另一边,雷谨晫从军部行政办公楼下来,坐在车内,拨通了某只小狐狸的电话,然而,回应他的却是关机状态,隔几分钟时间从新拨了几遍,依旧是关机。   眉心跳了跳,他揉了揉额,将手机放在一旁,心,没由来的,有些烦躁。   操他娘的,小骚狐狸,又不知去哪里招蜂引蝶了。   包间里,酒香醉人,灯光暧昧,气氛奢靡,金玉叶一杯又一杯喝了不少酒,此时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明哲的大腿,眸色迷离,面颊酡红,显然,她醉的不轻。   音响内正在播放着张学友的《情书》,明哲手执麦克风,用他清亮中透着一丝婉转的声音浅唱着,他的声带很好,清亮中不失低沉,悠扬婉转,感情也投入,所以,唱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的。   一曲终了,明哲低下头,看着枕在他腿上,眸色迷离的女孩,柔声问:“还要听吗?”   “嗯,捡你喜欢的唱,你唱歌很好听!”   金玉叶慵懒地向猫儿一般,她动了动,找了个舒适的姿势,继续躺着。   然而,她这一动,明哲身子却是僵了,因为,她碰到不该碰到的东西。   他的身体本就一直处于紧绷状态,这会儿被她一碰,明显起了很大的反应。   “呵呵,真敏感!”   一声戏谑的柔媚笑声从底下传来,明哲白皙的脸瞬间涨得通红,表情又羞又囧,“对……对不起,我……我不是……”   “没事,这是男人正常反应,没反应才叫不正常呢,唱歌吧,我喜欢听!”   明哲深吸一口气,压下脑子里旖旎的思想,重新点了一首歌唱,张信哲的《信仰》。   清亮低沉的歌声在包间里流放,明哲唱的很认真,金玉叶头枕在他腿上,闭着眼睛,静静地聆听着。   金成睿推开包间的门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和谐的画面,剑眉微蹙,锐利的眸子沉了沉。   里面正在唱歌的明哲看到突然闯进来的高大男人,声音猛然顿住,他低眸看了眼枕着他大腿的女孩,再看看浑身散发着寒气的男人,有些不知所措。   见歌声停了,金玉叶睁开眼,看到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她的男人,她勾唇笑了笑,酡红的脸颊就像是一朵盛开的花儿一般,绝艳妖娆,“是四叔啊!”   金成睿淡淡地“嗯”了一声,伸手将她从别个男人腿上捞了起来,“我来带你回家!”   金玉叶听到‘回家’两个字,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咯咯地笑出声来,“四叔,我都不记得我还有家啊!”   金成睿眸色暗沉,心,不可抑止地抽了抽,他抿紧了唇,没接她的话,眼神看向一旁白净的男人,“出去!”   明哲看了眼金玉叶,见她没发表意见,便垂下眼睑,起身默默地出了包间。   多余的人离开,金成睿在沙发上坐下,他自动自发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少顷,他伸手将她捞进怀里,宽厚的大掌捧着她的脸颊,削薄冰凉的唇覆上她的。   这是一个充满温柔抚慰的吻。   他湿滑的舌尖在她口中来回轻柔地扫荡,吻并不激烈,缱绻而温柔,透着一丝安抚,一丝眷恋,一丝慰藉。   一吻即罢。   金成睿退离她的唇,额头顶着她的,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她娇嫩的红唇,哑着嗓子道:“小混蛋,四叔给你一个家可好,就咱们两个人的家!”   金玉叶碧眸迷离,面颊娇艳欲滴,她看着他,扬唇,娇笑:“两个人的家,扮演什么样的身份,叔叔与侄女?男人和女人?”   “你想要什么样的身份,那便是什么样的身份!”   金成睿听到自己的回答,一句话,说明他放弃了心底的坚持,放弃了世俗理念,放弃了道德枷锁,他只想要这个女孩开心,想要为她冰冷的心注入一丝温暖,想要给她一个停靠的港湾。   大哥给不了她的,他来给,雷钧桀给不了她的,他亦来给。   金玉叶就这样看着他,刚刚还略显迷离的眸子,这会儿一片清明。   金成睿任由她看着,两人的眼神对视,一个坦然中透着怜惜与深沉的爱恋,一个是一如既往探不到底的深幽。   金成睿从她的眼神里看不出她的心思,然而他的心思与情绪,在她眼底却是一目了然。   时间像是过去一个世纪,却也只是转瞬间。   金玉叶抬臂攀上他的脖子,语气带着一股撒娇意味,“四叔,背我吧,头晕!”   金成睿锐利的冷眸滑过一抹暖色,他打电话让刘东的车开到地下停车场,而后将军外套裹在她身上,背起她出了包间。   在电梯门口遇到樊祤,两人点头打了个招呼。   樊祤看了眼他背上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孩,清透温润的眸子闪了闪,“没什么事吧?”   金成睿冷峻的面容,面无表情,“有些喝高了,今天的消费划我那里,她的车先寄在你这儿了!”   樊祤笑着点了点头,没说话,目送他们入电梯。   电梯到地下停车场的时候,刘东的车也正好驶了进来,他下车帮忙拉开车门,金成睿将背上的人放下来,抱着上了车。   刘东这阵子学聪明了,只要是他们两人一起,他会立马升起前后座的挡板,以免看到不该看的。   车子一路向南苑驶去,金成睿看了眼怀中闭着眼睛的女孩,抬手拂开贴着她面颊的发丝,唇碰了碰她光洁的额头。   金玉叶碧眸微睁,看了他一眼,二话不说,勾下他的脖子,吻上他的唇。   金成睿愣了愣,待她湿滑粉嫩的舌尖探入他口中,这才回过神来,立即化被动为主动,急切而热烈地回吻着她。   激烈急切的吻结束,两人都有些喘,金玉叶这会儿酒劲完全上来了,碧色的眸子水媚勾魂,精致的脸颊娇艳迷人。   她坐在他腿上,缠着他,勾着他,诱着他,姿态极尽魅惑,动作极尽撩人。   金成睿此时身体像是要爆炸一般,额头上布满蜜汗,喘息急促而粗重,他拉住她作乱的小手,哑着嗓子道:“别闹了,老子难受!”   金玉叶笑,笑容邪肆而妖娆,她凑近他耳边低语,“四叔,家里有套子没?”   撩人的一句话,差点让金成睿把持不住,掐着她腰肢的手紧了紧,深邃的冷眸两处火苗在跳跃,良久,他深吸一口气,出声,“小刘,在附近的药店停车!”   既然决定跨出,他也没必要再去守住那份底线,至于她,只要她接受,他有把握去侵占她的心。   他要一辈子,一辈子那么长,他可以慢慢地去争取,又何苦去纠结一个承诺?她没有爱上谁,谁又知道,她在将来的日子里,不会爱上他?   车子在药店门口停下,服务周到热心的刘东先一步下车,“教官,您需要什么药,我去帮您买!”   “不必了,我自己去!”   金成睿第一次讨厌刘东的周到。   金玉叶噗嗤一声笑了,本准备逗这个二愣子几句,嘴巴却被人捂住,“别闹,给老子留点脸!”   金成睿下车了,不稍片刻,便端着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从药店出来了,上了车,便将一打杜蕾斯扔到她面前,金玉叶看着这么多,有些傻眼。   “四叔,你……”   “口味太多,懒得选!”   妈的,那些导购小姐太他娘的尽责了,居然一样一样介绍个不停,这个怎么样怎么样,那个怎么样怎么样,就差要他当场试试感觉了。   金玉叶呵呵地笑着,像是八爪鱼一般,爬到他身上坐着,语气邪恶道:“我更喜欢原汁原味!”   金成睿眸色一暗,健臂箍紧了她的腰肢,“丫的小色胚,你尝过?”   金玉叶碧眸微闪,接着,没心没肺地笑着道:“当然!”   两个字,说明他并不是她第一个男人。   金成睿心底微窒,他没说话,却是抱紧了她,手臂不自觉地用力,那力道大的几乎想要将她揉进骨血。   金玉叶被他勒的呼吸困难,不过她却没有推开,她打了个酒嗝,看着车后面快速倒退的霓虹灯,碧眸幽幽,“四叔很在意?”   “老子说不在意那是纯属扯谈,不过,以后你有老子,就不要再去祸害别人了!”   尽管他没有什么处女情结,可是,扪心自问,哪个男人不希望是自己爱的女人的第一个男人?   她身体特殊,他是知道的,那样的情况下,会和别的男人做过,也不是什么奇事。   金玉叶没说话,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就在昨晚,她还差点被某只禽兽吃了。   后面,气氛安静不少,金玉叶酒劲儿上来,头昏昏沉沉的,窝在他怀里闭眼睡觉。   金成睿心思有些飘忽,他想到她怪异的身体,心里隐隐有些担忧,别的事他的脑子还可以转,可这种超脱自然,用科学都无法解释的怪异现象,给他的感觉很不好。   猜不透,弄不明,搁在心里,就像是一个不定时炸弹,什么时候引爆不知道,引爆后所带来的后果也不知道。   一路再无话,半个多小时后,车子驶进了南苑的别墅,金成睿抱着怀里的人儿下车。   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红嫂在今天下午便给她放了假,所以,别墅内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人。   进了卧室,金成睿脱了两人厚厚的外套,直接将人给抱进了浴室,此时,金玉叶处在半醉半醒之间,她碧色的眸子微微睁开一条戏细缝,“四叔帮我洗澡?”   金成睿挑了挑剑眉,“你认为你自己能洗?”   “呵呵,头晕着呢!”   说话间,金成睿已经调好水温,往浴缸里放水,接着,又动手帮她脱衣服。   衣服脱一件,他的呼吸就重一分,到最后一丝不挂之际,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汗水,粗粝的指尖划过她莹白滑腻的肌肤,他喉结滚动了一下。   金玉叶脸上漾着媚惑十足的笑容,她一手勾着他的脖子,一手摸摸索索地解他军装上的扣子,“四叔,一起!”   金成睿抿着唇,没说话,任由她摸索着解,金玉叶今晚喝了不少酒,这会儿经过浴室内热气的熏染,脑袋越发的昏沉了,一排扣子,她解了半天才解下。   金成睿终是受不了这份折磨,他自己三两下褪去了衣服,浑身上下只留下一件子弹头内裤,衣服褪去,他几近完美的健壮身材也暴露在空气中。   健康蜜色的肌肤,肩宽窄臀,腰肢刚劲,身上肌理分明,腹部六块腹肌健硕诱人,这等身材,绝对是完美的黄金比例,比模特儿还要扎实一分。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惊艳,“四叔,身材真棒!”   呵,当兵的人,身材就是没话说。   金成睿冷峻的脸透着一丝别扭,“快给老子进去!”   一个澡,两人嬉嬉闹闹,勾勾缠缠,硬是洗了将近一个小时。   金成睿被她闹的不行,身体在她的撩拨引诱下,那团伙几乎要将他的心肺灼伤,两人就像是连体婴一般出了浴室,一起滚落在卧室的那张大床。   金成睿亲着,吻着,啃着,用他的唇膜拜着她娇嫩滑腻的肌肤,尽管此时他的身体已经撑到极点,可他仍是想要留给她美好。   卧室里的气氛暧昧而旖旎,空气中的温度急速升高。   金玉叶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碧眸媚眼如丝,娇喘连连,娇嫩的身子因为他的逗弄而泛着一层粉色,“四叔,四叔……”   一声声呼唤,娇媚入骨,一声声嘤咛,撩人心魂。   金成睿抬眸看着身下明显已经陷入情动的女孩,深邃的冷眸被欲火烧的通红,额头上布着一层隐忍的蜜汗,“小混蛋,只要我一进去,就没有回头路了,你可千万别让我一个人在地狱沉沦!”   金玉叶还没开口,双膝便被撑开,身上的男人瞬间闯了进来。   所有的一切纠结,在这一刻画下句点,两人穿过暧昧的火线,直奔感情的漩涡。   然而,金成睿也许不知道,这场单方面交心的感情漩涡中,稍有不慎,他也许就会被漩涡转的万劫不复。   深沉寒冷的夜晚,豪华的卧室内,喘息声和嘤咛声交织,谱写出一首爱的旋律。   一夜的疯狂放纵,导致某人腰酸腿疼。   金玉叶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此时,她全身没一处是不疼的,特别是那头,宿醉过后的疼痛,身旁已经没了她家四叔的身影。   没多久,卧室的门被推开,金成睿端着一个托盘进来,看到已经醒过来的她,冷眸闪过一丝暖色,“起来洗漱,吃点早餐再睡,下午我们出去买东西!”   “四叔,你行啊,我现在浑身上下,没一处是不痛的!”   “你满意就好!”   金玉叶郁结,丫的,闷骚的男人惹不起啊!   叮叮叮……   楼下传来一声清脆的门铃声,金成睿准备抱她起床去洗漱的动作顿了顿,剑眉蹙了蹙,“你躺会儿,我去看看!”   门铃一直在响,金成睿打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冷眸露出一丝讶异,“雷老二,找我有事?”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二章除了是四叔,还是男人   雷谨晫看了他一眼,还没说话,身后就响起一个娇俏爽气的清脆声音。   “报告教官,我们是来找小叶的,我想让她教我骑马来着,今天正好放假,就过来了!”   金成睿锐利的冷眸微闪,抬首,这才看到他身后还站了个女人,雷家掌上明珠——雷瑗瑗。   敛了敛神色,金成睿侧开身子,“进来!”   客厅里,一袭飒爽军装的雷瑗瑗自来熟一般,东瞧瞧,西看看,雷谨晫笔直地坐在沙发上,那双灿若星辰的寒眸就像照X光般,将周围扫了一遍。   目之所及,都未见到那只小骚狐狸的影子。   金成睿将两杯茶放到他们面前,“她有些不舒服,这会儿还在睡,我上去看看!”   “不舒服?怎么了?”   雷瑗瑗咋呼呼的,娇俏的秀气脸庞透着一抹担忧。   雷谨晫优雅地抿了一口茶,没说话,面上也不见丝毫异色,不过,那双耳朵却是竖了起来。   想到昨夜的疯狂和那销魂蚀骨的滋味儿,金成睿冷眸暗了暗,“没大碍,昨晚喝多了点!”   ……   “四叔,不会是你相好的来捉奸吧!”   金玉叶看着推门而入的金成睿,脸上的笑容娇媚而邪肆。   嗯,她貌似听到女人的声音了。   金成睿上前,没好气地给了她一个爆栗,没舍得用力,倒是透着一股宠溺意味,“瞎扯蛋,是钧桀妹妹雷瑗瑗和她二叔雷谨晫!”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丫的,果真是来捉奸的,却是来捉她的奸!   阴魂不散有木有?   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心里各种诽腹加郁闷,精致的脸庞却是不动声色,“是他们啊,来做什么?”   金成睿冷峻的脸庞微沉,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咬了一口,唇齿细细研磨着她娇嫩香软的唇肉,“还不是找你这小混蛋的,雷瑗瑗说是让你教她骑马,老子都不知道你还会骑马!”   金玉叶露出讶异状,“四叔,不会吧,我昨晚不是骑了吗?”   金成睿微愣,继而想到这个女流氓说的是什么,脑子轰地一声,像是炸开了一般,“操,你个小妖精!”   出口的声音暗哑地不行,眸色是又深又沉,同时唇也猛烈地进攻着她的香唇,舌尖缴在一起,勾缠起舞。   昨晚她酒劲儿上来,那狂放妖娆的姿态让他欲罢不能,就像是一只永不知疲惫,不知餍足的野兽一般,使劲儿地抱着她折腾,后面她软磨硬泡地要在上面,他拗不过,只好依了她。   不过,那滋味,真真是销魂蚀骨。   他想,这辈子,他是栽在这只妖孽手中了。   爱念也好,欲念也罢,他放不开她。   两人在床上耳鬓厮磨了会儿后,金玉叶便由着金成睿伺候着洗漱,吃了早餐,这才晃晃悠悠地下楼见客。   “小叶,听教官说你不舒服,没事吧!”   雷瑗瑗见到她,连忙上前问候。   娇俏的脸颊清新亮丽,一袭军装英姿飒爽,给人爽朗大气,俏丽大方的舒爽感觉。   金玉叶看这便宜小姑子还算挺顺眼的,她揉了揉眉心,“没事,就是喝多了点,脑门子犯疼!”   话落,她看了眼端坐在沙发上的某只大禽兽,用她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唤了声“二叔!”   雷谨晫端着一副面无表情的刚冷的俊脸,十分淡漠地颔了颔首。   靠,装逼有木有!   道貌岸然有木有!   金玉叶看他那副正人君子,威严霸气的样子,心里各种诽腹加鄙视。   雷谨晫好似看懂了她的心思,锐利的眸子眯了眯,语气清冷道:“喝醉酒可不是淑女的风范!”   你丫的不也装?   金玉叶笑,笑的咬牙切齿,“二叔教训的是,以后我会注意形象的,不过,我这贪杯的毛病,钧桀也是明白的!”   正牌未婚夫都不介意了,关你鸟事?   “二叔,小叶还小呢,你可别太约束她了,不然她还以为咱雷家多苛刻,到时候她不嫁哥哥了,小心哥哥找你哭!”   雷瑗瑗可没听出两只爱装逼的货话语间的绵里藏针,她亲热地拉着金玉叶的手,捍卫的意思十足。   雷瑗瑗嘴儿甜,性子直爽,再加上又是当兵的,也是个受尽万千宠爱的主儿,特别是雷老爷子,对她可谓是疼爱有加,所以她还不怎么畏惧这个冷面二叔。   雷谨晫听到她这话,别提心里多膈应了,刚冷的俊脸微沉,眸色暗了又暗,却是一句话都没说。   听到这话的金成睿同样心里极不舒服,他将蜂蜜茶放到金玉叶面前,丝毫不客气道:“现在说这些还早,她才高中,别给她压力!”   雷瑗瑗俏皮地吐了吐舌,“教官,反正我这小嫂子是定下了,别人我还不认呢!”   她是真心挺喜欢这个比她小了几岁的小嫂子,这种感觉有些奇怪,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也许是因为她是世煊大哥的妹妹吧。   想到那个为国壮烈牺牲的男人,雷瑗瑗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与悲痛。   这边,金成睿听到她的话,眸色沉了沉,他没再接话,而是将眼神转向旁边位置上的金玉叶,“我记得你以前说有事想要问雷老二的!”   金玉叶撩了撩面颊上的发丝,“已经知道了!”   雷谨晫想也知道她要问的是什么,他灼亮的寒眸微暗,轻抿了一口茶,垂下眼睑,没有说话。   客厅里有片刻的沉静。   金玉叶一是因为累,二是不想周旋,所以不开口,雷谨晫和金成睿两个都不是什么健谈的人,所以也没有出声。   少顷,雷瑗瑗也发现了气氛冷场,她收拾了下突起的悲伤情绪,涂着粉色唇彩的唇瓣勾了勾,“小叶,本来今天过来是想拉你去骑马的,既然你身子不适,那就改天!”   金玉叶眉目含笑,被狠狠滋润过的她,脸上自带一股娇媚与春情,“行,改天你有空和我打声招呼!”   雷谨晫不着痕迹地看了她一眼,眉心跳了跳,操他娘的,这小骚狐狸,怎么就这么勾人?   然而,不管他此时再怎么眼馋,都无济于事,虽然他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可有一点她说对了,不管暗地里是什么情况,明面上,她是钧桀的未婚妻,是雷家的准孙媳,是他的准侄媳妇儿。   雷、金两家,是一等一的军政豪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们,他不能为了一己私欲,而陷她与尴尬之地,更胜者,也许还会被人戳脊梁骨。   送走了两个不速之客,金玉叶回到卧室,拿出手机,准备打个电话给倪星恺,一看之下,居然没电了。   换了电池,她锁上卧室的门,拨通了倪星恺的电话,那头很快便接通。   站在窗户边上,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深邃而冷沉,眼底深处,渗着的是如地狱恶鬼一般的阴戾与凶残。   良久,她玫瑰色的唇瓣漾起一抹妖冶嗜血的笑意,那笑容,森冷而寒凉,看起来渗人得紧。   收起神色,转身重新在床上躺下,这时候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看了眼银屏上显示的号码,她想也不想地掐断了。   丫的,这禽兽,真缠人!   滴滴滴——   手机再次发出信号,不过这次是短消息提示。   呼——   金玉叶掀开被子,呼出一口气,抓过手机,打开看了眼。   “给老子出来,不然直接杀进来告诉你四叔,你和老子睡过!”   雷大禽兽老子式语调。   操他丫的,什么玩意儿,不就是打了一炮吗?   金玉叶扶额,深呼吸,她仅存的好脾气快要被那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霸道禽兽给磨光了。   披了件外套,金玉叶出了卧室。   金成睿正好从书房出来,两人碰个正着,见她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剑眉皱了皱,“不是让你休息吗?要出去?”   金玉叶脚步顿住,扬了扬唇,“嗯,我去将小金接过来!”   金成睿没说话,快步进了卧室,再出来,身上多了件外套,他上前极其自然地揽住她的腰肢,“走吧,我跟你一道儿!”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丫的,她这是成了夹心饼干了?   深吸一口气,她扯了扯唇,“四叔,我自己去就好,你将车钥匙给我!”   金成睿跨出的脚步顿住,他转首,锐利的冷眸深邃而暗沉,他就这样看着她,眸色晦涩,“玉叶,我们已经在一起了,我除了是你四叔,还是你男人!”   没等她开口,他继续道:“男人的定义懂吗?他除了能陪你上床外,他的胸怀可以给你依靠,你可以冲他撒娇撒泼,开心的,不开心的都可以向他吐露。”   他只想她像个普通女孩一般,对自己的男朋友撒娇,耍赖,撒泼,而他也只想像个普通男朋友一般,对自己的女朋友宠溺,爱护,包容。   放下身份的枷锁,放下世俗的箍制,做一对简简单单的一对恋人。   金玉叶觉得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决定,丫的,这年头,男人不能上,上了之后,不是这就是那的,如果一直被这两位盯着,她……她以后怎么活啊?   敛了敛目,潋滟的唇一勾,一丝邪气儿的笑容出现在她精致的脸颊上,“行了四叔,有必要弄得那么复杂,男欢女爱这种事……”   话未说完,兜里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金玉叶伸手舀了出来,然而,还未看清楚是谁的来电,手机便被某人抢了去。   ------题外话------   呜呜~今天各种坑爹,老公的姐夫交通违规扣三十分钟,他借我的驾照拿去扣分,早上过去取号,是178号,他以为要好久,在十一点的时候就回家吃饭,木有想到吃了饭过去,号过头了,接着又从新取号,484号,呜呜~一直排啊排啊,排到四点,全部弄好回来,将近五点了···写到现在,写了三千,本来准备今天请假一天,明天万更的,可是…有姐妹儿让我传三千先,呜呜~将就着看下,明天多更些…。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三章激情四射啊有木有   安静的走道内,手机里的来电铃声依旧在响。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微凉,金成睿拿着手机看了眼,蹙了蹙眉,而后又递给了她,却没有说话,金玉叶接过,看了眼上面的来电显示,是倪星恺的妹妹。   倪星悦。   呼——   还好不是雷大禽兽,不然又是一通审问。   呜呜~   各种命苦有木有,这就是风流的代价啊,不可爱的男人,不能上。   各种思绪间,电话已经接起,“星悦,什么事?”   那头,倪星悦的声音明显有些急,“叶子,小金有些不对劲儿,它不吃东西!”   神色敛了敛,“我马上过来!”   说话间,她脚步已经匆匆迈出,然而,还未走两步,手肘被人拉住。   将手机揣进兜里,金玉叶深吸一口气,转身,嘴角的笑容凉凉的,语气戏谑而凉薄,“四叔,不就是打了一炮嘛,没你想的那么复杂好不,男欢女爱很正常,你别将它复杂化了”   金成睿眸色暗了暗,那颗心脏抽了又抽,最后像是拧成一团一般,缴的他窒闷难受。   “老子只是想告诉你,待会儿可能要下雨,记得带伞!”   话落,他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往书房走去。   背影高大,属于军人的背脊如松竹一般挺直,冷峭,然而,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黯然落寞之气,让金玉叶冷硬凉薄的心软了软。   脚步一转,娇软的身子从身后贴上他的,手臂搂紧了他精壮的腰肢,“四叔,我只是去接小金,我朋友不喜欢见人!”   “嗯,去吧!”   金成睿没有转身,声音也冷冷淡淡的。   金玉叶看了他半响,这一刻,她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闷闷的,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关心她,爱护她,可是,有些事,她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啜了口气,潋滟的唇微勾,“那我先出去了,待会儿回来我们去购物!”   话落,她不再迟疑,转身像外走去,只是在转身的片刻,嘴角的笑容已经敛去。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之际,某只大叔同样转过身来,看着她的背影,深邃的冷眸晦涩莫名。   两个人,在一起的出发点不同,一个是豁出去一切,想要抓牢对方的手,一个只是当对方是寂寞苦闷之时的慰藉,这样的两人,生活在一起,注定了磨擦不断。   同时也注定了其中动情的一方黯然神伤。   男女之间,谁在乎得多一点,谁就是输家。   金玉叶驾车出了南苑的别墅,透过后视镜,抬眼便看到后面有辆车亦步亦趋地跟着,这次那禽兽倒是学聪明了,没有开那辆全京都独一无二的闪电座驾。   操他爹的蛋,阴魂不散!   金玉叶烦躁地低咒一声,方向盘一转,脚下刹车一踩,“哧”的一声,一个急刹车,车子大刺刺地停在路边。   杀气腾腾地下车。   驾驶座上的吴良看着她一副森冷状似要吃人一般的表情,心尖儿抖了抖,妈啊,好恐怖!   车门拉开,接着,啪地一声,关上,那声音,震得车子发颤。   “女人火气大,不好!”   某大首长挑了挑眉,话说的那叫一个风凉。   吸气,吐气,扯唇,三个动作下来,金玉叶脸上又是那副笑意盈盈地样子。   她不说话,却是麻溜儿地动手脱自个儿的衣服。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漾着一抹兴味,“小骚狐狸,这是干什么?”   “干你!”   吓——   彪悍无比的两个字,将前面的吴良雷得外焦内嫩,赶紧抖着手,将前后座的隔板升起。   雷谨晫嘴角抽了抽,他一把扯过她的身子,抱在怀里,宽厚的打掌在她背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没好气道:“老子就是想见见你,干嘛发这么大的火!”   金玉叶笑,眼里的唇笑意凉薄而轻蔑,“雷大首长,你不就是惦记着本小姐这身子吗,你要,就给你,不过,拜托你以后别再阴魂不散地缠着我!”   要说这只禽兽对她一见钟情,那是狗屁,说到底,还是惦记着她的身子而已,也许更是因为他介意那天她留下那张恶搞的纸条。   雷谨晫眉心狠狠一跳,精致的冷峻脸颊顿时一沉,眸色也暗了不少。   他粗粝的手指挑起她的下颚,寒眸紧紧地锁住她,“看来你还没有身为老子女人的自觉!”   话落,他倾身,薄唇含住她的,他的吻貌似永远都带着强烈的侵略性与占有性,整张嘴儿被他含在嘴里,灵巧有力的舌尖逗弄着她香软的唇瓣,吸吮,啃咬。   最后像是不满足一般,撬开她的贝齿,探入她的口腔,侵略着里面每一寸领地,卷着她粉嫩湿滑的香舌与之缠绵起舞。   吻,一如他的人,霸道,强势,狂野,不容人拒绝。   金玉叶睁着眼睛,看着他,没回应,也没有拒绝。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不容许别人拒绝的。   一个吻,冗长而狂肆,霸道强势中有着当事人都未察觉的缱绻与眷恋。   雷谨晫感觉到她的平静默然,他放开她,带着剥茧的指腹摩擦着她唇角的银丝,“为何不待见老子?”   他自认不会比别人差,整个京都,想要爬上他床的女人多不胜数,眼前这位,怎么就不待见他呢?   男人的直觉让他知道,这只小狐狸,是真的不待见他,更胜者,还透着一丝厌烦。   她厌烦他!   想到这种情况,咱们的雷大首长心里那叫一个挫败郁闷啊!   金玉叶扯了扯唇,“呵,原来还有自知之明!”   搂着她腰肢的手臂紧了紧,雷谨晫灼亮的寒眸有些深,良久,他喟叹一声,“我们睡过了,你得试着接受老子,雷家二夫人的位置,老子给你留着!”   噗嗤——   金玉叶听着这话,噗嗤一声就笑了,语气邪邪道:“二叔,和我睡过的男人可不止你一个,照你这么说,我难道一个个都要接受?”   “你说什么?”   嘶——   丫的,这只禽兽用了多大的力啊!   金玉叶腰肢被他勒疼,倒吸了一口冷气。   她看着目露危险的男人,感觉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与暴戾,她深吸一口气,勾了勾唇,一把拉下高领毛衣,脖子上触目惊心又暧昧无比的吻痕立即暴露在他眼底。   “看到了吗?我昨晚还在别个男人的床上,所以我这样的女人可不适合做老婆,你还是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   一句话,金玉叶语气凉凉,话语间满是吊儿郎当的味道。   然而,这样的画面,这样的刺激性的话语,于咱们的雷大首长而言,无疑是爆炸性的打击。   只见他看着上面那欢爱后留下的痕迹,瞳孔一阵紧缩,呼吸粗重,胸膛起伏不定。   那双寒眸里面就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般,嗜血而冷寒,胸腔内那股暴戾之气几乎要冲破他的心脏。   搂着她腰肢的手臂松了又紧,紧了又送,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多次,他终是艰难地松开,他靠在椅背上,狠狠的闭上眼睛,“给老子滚下去!”   再看一眼这张精致勾人的脸庞,他怕他会忍不住心里那股想杀人的暴戾之气而动手掐死她。   那样的痕迹,他几乎可以想象,那场面,是多么的疯狂激烈。   金玉叶略微红肿潋滟红唇勾了勾,笑容凉薄而邪肆,“二叔,既……”   “滚!”   一个字,又冷又厉,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一般,夹杂着森冷的暴戾与铁血之气。   金玉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拿起她脱下的外套,推开车门麻利地下了车。   看着外面阴霾的天空,再看看身后呼地一声,开走的车子,金玉叶笑了,笑容绝艳而凉薄,带着一股淡淡的冷嘲。   世上有哪个男人能接受女人水性杨花的,更何况还是像他那种位高权重,身份尊贵无比的男人。   甩开了缠人的牛皮糖,金玉叶心情倍儿好,重新发动车子,一路向海边的别墅驶去。   将近一个小时后,车子在别墅的院子里停下,人刚一下车,一个花影以迅雷不及之势窜到脚边,四只爪子晚上爬啊爬的,一副求抱的样子。   金玉叶吃力地抱起它壮硕的身体,这时候倪星悦也从里面跑了出来,“你来啦,快看看,它从昨天你离开之后便一直没吃东西!”   金玉叶抚了抚小金滑腻的皮毛,“宝贝儿,咋啦,不吃东西可是要饿坏的!”   小金脑袋在她手上蹭了蹭,舌尖舔着她的指尖,一双墨绿色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瞧着她。   和它培养了极好默契的金玉叶算是明白了,丫的,这厮是以为她抛弃它了呢。   勾唇笑了笑,金玉叶手爱怜地在它脑门子上摸了摸,“放心,不会丢下你的!”   这是哥哥送她的礼物,在她的训练下,这小东西越来越有灵性,看着它,她想象得到,哥哥将它带回时的情景,所以,小金于她而言,是一个很亲切很重要的存在。   进了别墅,聪明的小金立即将她穿的拖鞋叼了过来,放在她脚边,而后在她脚边跳着转着,一副‘我很聪明,快夸奖我’的傲娇状。   “呵呵,你一来它就活了,你不在的时候,它躺在地上,动都不动一下!”   倪星悦也是极其喜欢动物的,这会儿看着小金如此人性化的一面,高兴得不行。   金玉叶笑笑没说话,小金在家里也只和她亲近,就算四叔也常常照顾它,它都一副不待见他的高傲样子。   豹子是极其聪明的猫科动物,性子也高傲,姿态慵懒而优雅,却又不失矫健与凶残。   有了她的喂食,小金欢快地吃了不少,在这里坐了会儿,交代了几句,她便带着小金离开了。   回到南苑的别墅,已经到了中午,金玉叶推开别墅的门,立即闻到一股饭菜香。   微愣一秒。   她放下小金,脱了厚厚的外套,走进厨房,就看到某个高大的男人身上系着一件蓝格子围裙,正在窝里熟练地翻炒着什么。   他的背影高大,挺拔如松,身上的气质霸气而矜贵,这样一个出身红色豪门的贵气少爷,恐怕外界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放下身段,在厨房里洗手做羹。   好似察觉到她的视线,里面的男人回过头来,冷峻的脸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只是那双冷眸却划过一丝暖色,“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   金玉叶扯唇扬笑,她没有听他的话,而是上前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背脊上。   噗通!噗通!噗通!   他的心跳沉稳有力,背脊上暖暖的,驱散了她从外面带进来的一身寒气。   吸了吸鼻子,金玉叶出声调笑,“四叔,以后你娶了哪个女人,她有福了!”   哎!想到这么一个二十四孝好男人以后会属于别的女人,心里不是滋味啊。   想杀人有木有!   金成睿动作顿了顿,眸色微沉,再一次冷声强调,“老子是你男人!”   “呵呵,是啊,我男人,可又不会成为老公,你一大把年纪了,老头子不塞个女人给你,我看他死也不会瞑目!”   他可以是她男人,却永远成不了她老公,她不会要不说,就金家老头子也不会同意,从他被逼着相亲就能看出,金家老头子急了。   金成睿脸色黑沉,心里憋火又郁结,“出去,嘴里永远也吐不出好听的话!”   尽管不想承认,可是他却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他可以是她的男人,却永远也成不了她老公,他们的身份摆在那里,永远也扯不那本红本子。   金玉叶笑,笑的没心没肺,笑的恬不知耻,她的手塞进他的裤袋,语气戏谑道:“四叔威武哦,这话好听不?”   金成睿呼吸一窒,一声闷哼从胸腔内溢出,手中的锅铲差点掉落在地。   金玉叶感觉到他的变化,低低地笑出声来,笑声又娇又媚,隐隐透着一股诱惑,“四叔!”   金成睿深吸一口气,他放下锅铲,慢条斯理地关火,解围裙,洗手,擦手,而后猛地一个转身,抱着她就是一个火辣辣的狼吻。   “你个小妖精,专门勾引老子!”   金玉叶痴痴地笑着,她手臂勾着他的脖子,微仰着头,“四叔不是喜欢听好听的话吗?是男人都会喜欢女人说这话的!”   金成睿不说话,一边吻着,一边抱起她就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一路上,衣衫滑落,两人的衣服散落一地,待他们躺在卧室那张大床上时,彼此身上的衣服所剩无几。   “小混蛋,男人是喜欢听这话不假,可老子还有更喜欢听的!”   金成睿吻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时而吸允,时而轻咬,宽厚温热的大掌在她滑腻娇嫩的肌肤上游移,那温润丝滑一般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金玉叶吐气如兰,白皙的脸颊透着诱人的绯色,碧色的眸子水媚迷人,眉宇间媚态横生,妖娆撩人。   她勾着他的脖颈,娇喘着,嘤咛出声:“四叔,喜欢听什么?”   金成睿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看着她这副勾魂摄魄的情动样子,喉结滚了又滚,深邃的冷眸火光肆意。   指尖挑开她背后的暗扣,胸前美好的肌肤立即暴露在眼前。   呼吸窒了窒,他俯身,唇舌在那片白皙细嫩的肌肤上流连,“喜欢老子吗?”   金玉叶娇喘连连,手指无意识地穿进他寸短刚直的发丝中,红唇嘤咛地吐出“喜欢”两个字。   金成睿唇角微勾,一抹淡不可见的笑容出现在他冷峻的脸庞上。   两人额头相抵,细碎缱绻的吻落在她挺翘的鼻尖,唇角,“爱我吗?”   金玉叶水媚的碧眸波光一漾,她看着他,彼此的呼吸交织,他的气息是清洌的阳刚气,很好闻的味道。   此时她能看到他那双淬火的冷眸中掩藏不住的期待,然而,她却说不出他想要听的。   勾了勾唇,精致的绯色脸颊漾出一抹惑人的笑靥,“既然四叔喜欢我来爱你,那如你所愿!”   ~~~~~~~~~~~~~~~~~~~~~~~~~~~金玉叶碧眸睁开一条细缝,被情欲洗礼过后的面颊春情未退,整个人透着一股别样的撩人意味,“四叔不喜欢吗?”   声音暗哑娇媚,慵懒软绵,听在耳里,酥在骨子里。   金成睿看着她这般样子,心尖儿颤了颤,身体内的小怪兽再次张牙舞爪,倾身狠狠吻了她的唇,声音暗哑道:“喜欢!”   话落,他重重吐出一口气,起身出了卧室。   再不走,他怕他自己又会忍不住扑上去,妈的,小妖精太会勾人了。   端了饭菜上楼,金玉叶除了咀嚼吞咽外,其余的又是金成睿这个二十四孝好男人代劳。   吃了午餐,金玉叶倒在床上休养生息,金成睿则是去了他的书房,在这方面,男人与女人貌似天生悬殊。   一觉睡到下午五点,某只黑心的狐狸被某位大叔摇醒,“小混蛋,起来!”   “四叔,让我再睡会儿!”   金玉叶浑身软绵绵的,着实不怎么想动。   金成睿蹙眉,“起来,外面天黑了,冰箱空了,不买,晚上得饿肚子!”   金玉叶还是没动,“你喂饱我就好!”   金成睿嘴角抽了抽,靠,这个小色胚,要不要这么流氓?   他不在和她废话,直接将她从床上捞了起来,找来衣服帮她穿上。   手脚笨拙是自然的,几经摆弄下,金玉叶也彻底清醒了过来,穿好了衣服,梳洗了下,两人相携着出门了。   当然,还有个超级大电灯泡,小金。   车子在一家大型超市的停车场停下,这次怕小金乱跑,金玉叶在他脖子上绑了条细致精巧的银链子,此时链子那头的指环正套在她的手指上。   其实,带小金出来,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开路!   明天就是大年三十,超市里人满为患,热闹非凡,各种促销活动前围满了人。   两人一兽踏进超市,立即引来一阵骚动,尖叫声不绝于耳,同时二人所过之处,皆是一条康庄大道。   没办法,小金威武啊,几个月的时间,它已经从一只小花猫,长成一只威武矫健的小豹子。   金成睿一袭军装,同样威武不凡,那张冷峻刚毅的俊美面皮替他招来不少小姑娘冒着红心的眼神,金玉叶虽然裹得严严实实,脸上也戴了副大墨镜,不过她高挑的身材和出众的气质同样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有小金开道,明明是拥挤的超市,对他们来说却是空旷的不行。   “不好意思小姐,您的……宠物对其他客人造成了恐慌,您……啊……”   有工作人员上前反应,然而,小金一个凶残的眼神,大嘴一张,纵身一跃,便将人给吓得跑的老远。   然而,当他发现那只豹子只是跃到那位小姐怀里时,那人顿时大囧,同时也惊叹于这美女与野兽的组合画面。   “这位大哥,你跑什么,我的宝贝儿只是走累了,撒娇要我抱而已!”   金玉叶抱着小金,手轻抚着它的脑袋,声音娇软柔媚,语气天真而无害。   周围的顾客听到她的话,皆都一哄而笑,他们见那只豹子于她的亲热劲儿,也都稍稍放下心来。   而那名工作人员则是囧的要死,一语不发地跑开了。   金成睿嘴角抽了抽,丫的,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   这小金,居然将她的黑心和邪恶学了个十成十,而且还特护主,他绝对相信,它刚才是故意吓那个倒霉的工作人员的。   “小金有你的风范!”   金玉叶将小金放在推车里,斜睨了他一眼,语气邪肆道:“你今天才发现,本小姐手把手训练出来的,当然得要有我的风范!”   金成睿无语。   以后若是有孩子,由她教出来,绝对是个混世魔王。   想到孩子,金成睿眸色暗了暗,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五味杂陈。   孩子,于他们而言,是奢望!   两人一兽在超市里横行无阻,很快,推车里装了满满的一推车,里面的东西,基本上都是金玉叶爱吃的。   采购好了东西,金成睿推着推车去结账,金玉叶抱着小金在后面跟着,长长的一条队伍,见到他们到来,皆都推让,没办法,怕野兽啊!   让到最前面,收银台上还有一个女顾客正在结账,后面的动静引起了她的注意,便回头看了眼。   然而,这一看却是愣了愣,继而扯了扯唇,脸上漾起一抹端庄知性的笑容,“金大哥,是你啊!”   金成睿皱眉,礼貌却十分疏离地颔了颔首。   后面的金玉叶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容,勾唇笑了,丫的,缘分啊,每次都能遇上。   杨琳见他这副完全我和你不熟的样子,圆溜的杏眼闪过一丝黯然,少顷,她眼神转向后面,“哎呦,小家伙原来是只小豹子啊,难怪那么凶猛,都长这么大了!”   说话间,她伸出手,就想去摸小金的皮毛,可还没靠近,小金的爪子就伸了出来,毫不留情地向她的手背抓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要穿透耳膜一般,杨琳看着手背上那几道几乎可见骨的抓痕,抖着手,脸色惨白一片,眼里的泪水哗哗地往下流。   周围的人都吓得跑开了,生怕豹子会突然发狂。   杨琳强忍着剧痛,抬眸看向金成睿,“金大哥,好痛!”   一声金大哥,叫的那叫一个委屈,惹人怜啊。   金玉叶抖了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看了眼蹙眉的金成睿,再看看握着手腕梨花带雨的某美人,“我的小金除了我之外,谁都不让碰,你的手伸得太快,我都来不及阻止!”   杨琳含泪的杏眸转向她,“如此危险性的动物,我看金小姐还是不要养了!”   金玉叶墨镜下碧色的眸子转凉,妖冶的玫瑰色红唇勾起一个森凉的弧度,“本小姐喜欢,你有意见?”   ------题外话------   嗷嗷嗷~为毛老是写不鸟一万,明天一定要奋起!各位宝贝儿给漫漫打气吧!呐喊助威:漫漫加油!   嘎嘎嘎~   改了N遍了,让我过了吧!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四章大家一起不痛快   什么叫狂妄?   什么叫嚣张?   请看金妖孽是也!   那桀骜不驯的姿态,那嚣张呛人的话语,让一旁围观的人都大开眼界,心里纷纷诽腹——   丫的,自己的宠物伤人了,还搞得别人理亏似的。   杨琳被她毫不客气的一句话噎得没了语言,她蹙了蹙秀气的眉,唇瓣蠕动了片刻,良久,才吐出一句话,“我只是好心提醒一句而已,金小姐又何必如此尖锐?”   周围有不少的人看热闹,且出声指指点点,大致上的意思是金玉叶的宠物伤人,豹子是危险动物什么的,不过,指点归指点,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就连超市工作人员都在一旁呈观望状态。   因为有眼力见的人都知道,这几人貌似是认识的,另外,他们也害怕豹子啊。   金玉叶无视众人的目光,轻抚着小金的脑袋,而小金像是邀功一般,脑袋在她身上蹭啊蹭的,舌尖舔着她的手,那样子,要多乖就有多乖,要多萌就有多萌。   呵呵~   一声娇媚泛着寒意的笑声从唇内溢出,碧眸一扫,目光和唇角的笑意皆是渗人的森凉,“本小姐的事儿,何须你来提醒,你以为自己是谁?”   杨琳苍白着脸,心里气的吐血,手背上火辣辣的,钻心地疼,猩红的血浸湿了她捂住伤处的手帕,血珠滴到纯白的大理石地板上,触目惊心。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那个处于叛逆期,一点都不可爱的少女,含泪的美目转向金成睿,然而,对方居然在自顾自地结账,连个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   心里那叫一个恨啊!   这边,金成睿结好了账,提上东西越过杨琳,将地方让给别的顾客。   他来到金玉叶身边,没好气地瞪了她怀里的小金一眼,妈的,尽给老子惹事!   小金冲他龇牙咧嘴,张牙舞爪,哥喜欢,怎么着?   看它那副耀武扬威的嚣张样,金成睿抽了抽嘴角,不再去理会这只仗势欺人的畜生,他将东西放下后,舀出手机拨了二货刘东的号码,沉声交代了几句。   挂了电话,将手机揣进兜里,他这才看向一旁的杨琳,“杨小姐,待会儿我的司机会过来带你去医院,有什么事,你可以让他转达给我!”   杨琳眼里泪光在打转,她仰了仰头,逼回眼底的泪水,“金大哥,不用这么麻烦,我自己去就好,不过,能麻烦你帮我把东西提上车吗?”   她再一次见识到了这个男人的冷硬无情。   父亲告诉她,不管他是否真的喜欢男人,身为名门公子的他,娶妻生子是一定的,只要她坚持等候,金家四少夫人的位置,总归属于她。   可是,这样心似铁石,冷硬无情的男人,真的值得托付终身吗?   金成睿听到她的话,看了眼她明显伤的不轻的手,淡漠地点了点头,没说话,提着她的购物袋,深邃的冷眸转向金玉叶,“你去车上等,还是一起?”   声音是金成睿式的冷硬低沉,然而,那双慑人的冷眸在看向她时,眼里不可抑止地漾着一抹暖色。   金玉叶耸了耸肩,抬手撩了撩发,邪气儿道:“我去车上吧,免得有人嫌我碍眼!”   金成睿蹙了蹙剑眉,他将车钥匙递给她,没说话,却在她接钥匙的那刻,指尖在她手心上捏了一把。   金玉叶笑,笑的那叫一个邪肆,她凑近他,压低了嗓音道:“四叔,有够闷骚的!”   金成睿冷眸睨了她一眼,削薄如刀锋般冷硬的唇蠕动。   “没你骚!”   看懂了他的唇形,金玉叶略显英气的秀眉抖了抖,靠,这厮真是……   得了便宜卖乖!   金玉叶拿着车钥匙,抱着小金回到了车上,坐在副驾驶坐上逗弄着小金玩。   这边,金成睿提着东西向另一边走去,停车场很大,杨琳的车停的较远。   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着,杨琳走得很慢,一路上,血珠一滴滴地往下掉,她的脸色越来越苍白,唇上没有半分血色。   她看了眼身边不发一语的冷酷男人,脸上勉强勾起一抹淡笑,“金大哥的侄女和金大哥住一起吗?”   “嗯!”   金成睿淡漠疏离地应了一声,对于她的龟速十分不耐,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同时,心里在一次将小金那畜生骂了个遍。   “呵呵,你侄女真是有够特别的,居然会养豹子当宠物!”   杨琳声音听起来很虚弱,但是她受不了这样的沉默,一路上,找着话题攀聊。   金成睿蹙了蹙眉,这次连应都懒得应一声。   他不喜欢别人议论她。   他不应声,杨琳的话题也无法再继续,气氛冷场。   杨琳的步伐越走越慢,她看了眼身边神情逐渐不耐的男人,圆溜溜的杏眸微闪。   金成睿的剑眉越皱越紧,感觉到身边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转过头,然而,这一看之下,正好瞧见她的身子晃了几晃,最后不支倒地。   操!   蹙眉,不耐,厌烦,心里低咒一声,尽管不愿,但是身为军人耿直的性子和责任感,让他在千钧一发之际伸手扶了一把,却没想到对方顺势倒入了他的怀中。   手里提着购物袋他推也没法推开。   “金大哥,我……”   杨琳头搁在他肩膀上,一句话没说完,没声音了,因为某个女人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此时,金成睿那张冷峻的脸庞不足以用黑来形容了,他真的很想将怀里的女人一把给推出去,可是,他的理智与耿直的性格告诉他,这是不道德的。   打电话叫了救护车,金成睿这个唯一的熟人,又是某只畜生的半个主人,不可避免的跟着去了医院。   “伤者有严重贫血想象,这才导致昏迷,打针破伤风和消炎针,清洗下伤口,便没什么大碍,不过今晚得留院观察一晚!”   医院里,医生交代着病人的状况。   金成睿听到留院观察,蹙了蹙眉,他看了眼病房,“病人醒了没?”   “已经醒了!”   医生交代完该注意的事项,便离开了。   金成睿打了第N次拨了某只小混蛋的手机,仍旧是无人接听状态,打到家里的座机,同样没人接。   她手机没带在身上,他是知道的,这种情况,只说明一点,她还没有回家。   想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等在那里,到现在还没吃饭,金成睿心里紧了紧,深吸一口气,他推开病房的门。   里面的人听到响动,眼神看了过来,见是他,苍白的脸露出一抹歉然的笑容,“金大哥,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金成睿眼神冷冷淡淡的,对她的话不置可否,“杨小姐感觉怎么样?”   杨琳摇了摇头,“没什么大碍,如果金大哥有事的话,就先离开吧!”   金成睿没回话,静默了半响,病房的门再次被人推开,刘东身上披着件军大衣,携着一身寒气走了进来,向金成睿行了一个军礼,“教官!”   金成睿拍了拍他的肩膀,“杨小姐被小金抓伤,辛苦你在这儿照看你一下!”   “啊,又抓伤了,小金和杨小姐有仇不是?平时见它挺乖的!”   刘二愣说话快言快语,也不去管人家受害人还躺在床上,不过,他真心觉得这杨小姐是个倒霉蛋儿。   教官不待见她,就连小金都欺负她。   杨琳听到他的话,脸色有些僵,心里觉得特委屈,那小姑娘,自己不可爱,连养的宠物都是那么凶残讨厌。   不就是攀上雷家了吗?居然如此嚣张跋扈,外界还传言她多端庄温婉,优雅大方,依她看,她就一个处于叛逆期的小女孩,没礼貌,没教养。   刘东来了,金成睿半分都不耽搁,急匆匆地出了医院,打车向超市奔去,然而,当他到达目的地之时,里面的车位已经换了另一辆车。   她离开了。   回到家里,他所面对的,是一室的清冷,她并没有回家,他这才想起,钥匙在他身上,她出门之时,什么都没有带。   临近十点,外面响起汽笛声,金成睿从沙发上弹跳而起,连忙上前开门,看到从外面进来的某人,锐利的冷眸闪过一抹愧色,“晚饭吃了没?”   金玉叶越过他进屋,放下怀里的小金,抬眸斜睨了他一眼,嘴角噙着邪邪的笑意,让人窥视不出半点心思,“原来四叔还惦记着我没吃饭啊!”   话说间,金成睿已经关上了门,他伸手接过她手中脱下来的外套,心里叹息一声,出声解释:“她突然晕倒了,我跟着去了医院。”   说着,他就想过来抱她,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微冷,笑容凉凉地道:“四叔,沾了一身的骚,就别来碰我,我心里犯膈应!”   此时,金玉叶心里是憋气的,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带,就连这边的钥匙什么的,都在他那儿,她一个人等在那里,等的冒火,肚子又饿,自个儿开车回来,却连门都进不来。   幸亏她的小套房装的是密码锁,不然,大过年的,她还得在外游荡。   金成睿伸手的动作顿住,冷眸沉了沉,“这只是意外,再说了,她是小金伤的,我不可能任由她倒在地上不管不顾!”   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四叔,你确定她是真晕?而不是投怀送抱?”   几道抓伤而已,还不至于会晕倒。   女人的把戏,也只有她家四叔会去相信。   金成睿冷眸闪过一丝莫名的光速,他紧盯着她深邃无波的碧色眸子,削薄的唇轻吐:“你很在乎?”   金玉叶潋滟的唇一勾,笑容桀骜,姿态张狂,“当然,再好的男人,心里有人的,我不要,脏了的,我——同——样——不——要!”   最后几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语气坚决而无情。   金成睿脸色黑了,他看着她高挑靓丽的背影,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在乎,却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那股狂霸的独占欲。   他绝对相信,若是真有那么一天,她会毫不犹豫地扔开他。   由一个不相干的的人引起的一段小插曲,让好不容易靠近一点点的两人,关系再一次冷了下来。   两人表面上看着和谐火热,但是隐藏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却没有消除。   两人性格不同,人生观不同,和为人处事的方式不同,就连最重要的情感观念都不同,一个拼命的想抓紧,一个则是抱着好聚好散的心理。   这样的两人,关系又怎么会牢靠到哪里去?   第二天一早,金成睿还没起床就接到家里老头子的电话,被告知金玉婷失踪一天一夜,怀疑被绑架。   家里出了事,又是大过年的,回去是一定的。   敲了敲某人卧室的门,里面半天没有回应,皱了皱眉,取来备用钥匙开门,卧室里,某人习惯性地将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面,裹得跟蚕蛹一般。   掀开她的被角,毫不意外地看到一张绯艳如花的精致脸庞,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瓣,“丫头,玉婷好像出了事,咱们回去,你可以跟我一起住在华岳居!”   他在金宅是有独栋别墅的,只是他还没成家,金家只有成家了的,才会搬出老头子所住的主屋华岳居,独家独户。   “她出事,关我鸟事!”   金玉叶昨晚一直在处理股市上的事,睡得挺晚,这会儿有起床气是一定的。   金成睿冷峻的面容闪过一丝无奈,“四叔知道你不待见他们,可是,你总不会不待见我吧,为了我也不行吗?”   他不放心,也不忍心将她一个人留在这儿!   金玉叶眼皮轻掀,睁开了她那双碧色如幽泉一般的眸子,她看着他,凉凉地笑了笑,“四叔,你自个儿回去吧,我暂时不想回去,另外,我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或是委屈我自己!”   “那里总归是你的家,你……”   “四叔,别说一些让我心里膈应的话!”   金玉叶打断他的话,她嘴角是带笑的,可金成睿却能感觉到,那笑容里隐藏的寒意。   金成睿离开了,金玉叶凉凉地笑了,不管他心里有多爱,但在面对金家的时,她永远都是被排在后面。   说到底,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没什么好失望的。   只是心里在无形之中,却结了一层冰。   她能预料,她和金家终会走向决裂,到时候,耳鬓厮磨的枕边人,也许就会站在对立的场面。   金玉叶一觉睡到下午,还是被床头上的手机铃声给吵醒的,那头,打电话的人是倪星恺。   听着他所说的内容,金玉叶的脸彻底寒了,碧色的眸子里面,好似有只疯狂的野兽在跳跃,在叫嚣。   起床梳洗了一番,换了一衣服出门,倪星恺的车已经候在外面,“是什么情况?”   坐上车,金玉叶一张俏脸冷的不行,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实质性的阴森寒气让一旁的倪星恺神情都忍不住凛了凛。   “今天中午,暗中监视的人传来消息说,里面的人被带走,我们的人跟了上去,可没多久,便被甩开,现在失了踪迹!”   金玉叶冷嘲一笑,笑声透着一股嗜血的阴冷,“呵,最优秀的侦察兵出身的人,你的人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妈的,她一定要干掉季炀,断金成嵘一只臂!   她就怕金成嵘那只老狐狸转移妈妈的位置,所以才第一时间让倪星恺派人过来监视着,没想到还是被他给转移了。   去帝豪取了车,金玉叶一路狂飙至妈妈的四合院,里面却已经人去楼空。   咚——   一拳砸在院子里的桂树上,泛黄的枯叶立即散落一地,金玉叶一张精致的俏脸阴鸷的可以,少顷,她嘴角漾起一抹嗜血冷残的恐怖笑容。   倪星恺看着她嘴角的笑容,硬生生打了个寒颤,笑着打趣道:“喂,金妖孽,这里面的人不会是你某个小情人吧!”   金玉叶冷冷睨了他一眼,而后深邃寒凉的碧眸扫了整个四合院一眼,红唇轻吐,“是我妈!”   ‘是我妈’三个字,不重的声音里,有着浓浓的温情与眷恋。   倪星恺微愣一秒。   这一刻,他看着这个年纪不大,却异常强悍的女孩,第一次有种心疼的感觉。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甚至比他妹妹还小,明明强悍如斯,却因为亲人,而受制于人,被困在那个毫无温情的豪门深宅,年纪轻轻就被推上联姻的场面。   “赎金加至一千万!”   车内,金玉叶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况,红唇淡淡地吐出几个冰冷无情的字。   倪星恺酷酷的面容闪过一丝不赞同,“动静太大,对我们不利,更何况,你又不缺钱!”   金玉叶笑,笑的魔魅而邪肆,眼底的疯狂和暴戾让人看之胆寒,“我是不缺钱,可我心里不痛快,我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放心干,不会有事!”   回到京都市区,金玉叶便直接钻进了她的小套房,再出来时,已是另外一个人,一个长相阴柔魔魅如罂粟一般的男人。   一头栗色齐肩的碎发,五官精致镌刻,浓眉大眼,墨色的眼球深邃如古井,鼻梁高挺,妖冶的棱唇微微上挑,嘴角漾着邪肆而魔魅的笑意。   他的皮肤偏白,面庞鉴于男女之间,是那种宜男宜女的中性美,气质阴柔贵气,浑身上下,透着一股邪气儿。   这是一个男人,一个很美,却也很危险的男人,看着这张脸和这副装扮,没有人会将他与女人联系在一起,因为,他全身上下,就身材纤长和那张脸过于精致外,再也找不出一丝女人的痕迹。   倪星恺呆呆地看着眼前之人,此时心里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了。   丫的,太他么的玄幻了!   “愣着做什么,走吧!”   声音一如他的人,阴柔邪魅,低沉而磁性,听在耳里,如甘醇的极品美酒入喉,沉醉到心尖。   吓——   如果刚才是震惊,那么现在听到她的声音,那就是惊吓了。   倪星恺看着她,目露震惊,“你的声音?”   男人挑眉,“有问题吗?”   “没有!”   倪星恺摇头,现在他对这个女人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扮起男人来,居然比他这个真男人还男人。   “金……”   “注意你的称呼!”   男人戴上茶色的墨镜,淡淡地打断他的话。   倪星恺摸了摸鼻子,“魅少,现在要做什么?”   “做戏!”   倪星恺点头,发动车子,驶出了小巷。   Lyem,美籍华人,中文名冷魅,正是金玉叶让倪星恺弄到的身份,也是最近在金融界展露头角的金融新贵魅少,只是外界只闻其名,未见其人。   ……   “进去,给我老实点!”   冷魅也就是金玉叶此时手被反绑,身上的衣服凌乱而脏污,嘴角青紫,她被人毫不客气地推进一个空旷的仓库里。   而里面的角落里,正卷缩着一个人,一个瑟瑟发抖的女人。   长发散乱,那张端庄温婉的脸红肿不堪,身上只着了一套遮住重点部位的内衣,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到处都是青紫,美眸里面尽是惊恐与绝望,此人不是咱们的金家大小姐金玉婷,还道是谁?   冷魅被人推到金玉婷面前,看到她,他貌似愣了一下,继而魔魅一笑,笑声低沉悦耳,“呵呵,原来还有个伴儿啊!”   金玉婷听到如此好听的声音,她颤颤地抬眼,然而,当她看到那张邪肆魔魅,精致得无可挑剔的俊邪脸庞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好美!   这是她心里唯一的心声。   这个男人,美得妖邪,美得魔魅,他脸上的邪肆笑容就像是危险的妖魔,明明知道危险,却还是抵不住妖魔的蛊惑,就算万劫不复,也甘心沉沦其中。   冷魅见她呆愣的样子,挑了挑眉,“他们为什么绑你?”   金玉婷回神,而后想到自己此时的样子,拼命地卷缩着身子,颤颤地道:“我……我也不知道!”   冷魅沉默了片刻,少顷,他低低地笑了笑,“不是为财就是为色!”说着,他邪魅的眼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戏谑道:“看你这样子,应该被他们给玩了吧!”   “我没有!”   金玉婷抖着声音快速反驳着,像是察觉到自己太过激动般,她又低下头去,“他……他们……只是脱了我的衣服而已!”   “哦,看来这些绑匪还有点良心!”   冷魅邪邪地笑了笑,那闲适慵懒的姿态,一点都看不出来他这会儿被绑架,倒像是来做客的一般。   金玉婷看着他这般样子,恐惧惊慌的心莫名地有了一丝平静。   冷魅不再说话,静静地坐在那里闭目养神,尽管这般情况,他身上那股尊贵与优雅丝毫不减,那种无形之中散发出来的凌厉与霸气让人觉得心安。   金玉婷看着他完美的侧脸,心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身为豪门千金,上流社会的一枝花,各色美男,她见过不在少数,然而,没有一个能给她如此强烈的视觉冲击。   咔嚓——   仓库的小门被人打开,几个戴着黑色头罩,只露出一双眼睛的男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手里拿着一部相机,来到冷魅身边,“魅少,需要借你的脸一用!”   声音粗嘎,明显是经过处理的。   冷魅状似不在意般耸了耸肩,“拿我的脸去找我的人要赎金?嗤!别费力气了,没我开口,我的钱谁也动不了一分!”   “哈哈哈——不试试这么知道?”   那面罩男张狂的大笑着,笑声尖利刺耳。   说着,咔嚓几声,便找了几张相片。   接着,他将眼神转向一旁瑟瑟发抖的金玉婷,淫邪地笑着道:“小美人,你也来几张吧,剥光,效果会更好些!”   他的话一落,立即有人上前,二话不说就去剥她的衣服。   “不……不要,求……求求你们,不要,我爸……爸会给你们钱的!”   金玉婷挣扎着,尖叫着,颤抖着,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半点市长千金的端庄高贵样儿?   “喂,对待美人可得温柔点!”   冷魅在一旁看着,语气邪魅道。   “给老子闭嘴,自身都难保,还想着美人!”拿着照相机的男人呵斥。   很快,金玉婷便被剥光,她被人强迫地摆弄出羞人的姿势,咔嚓,咔嚓,闪光灯闪个不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高清晰的相片被摄入照相机内。   照好了相片,众男看着如此美景,不可能不会起歪心思,“大哥,这娘们儿的味道让我们尝尝呗!”   一个男人手不规矩地在金玉婷身上游移着,掐着。   “行,随意,别弄死了就行!”   拿着照相机的男人开口,语气中满是残酷的血腥味儿。   有他开口,那些人都肆无忌惮起来,全都一峰窝扑向金玉婷。   “啊……走开,给我走开,混蛋,走开,救命啊!”   金玉婷尖叫着,哭喊着,眼里满是惊恐之色,身子颤抖得不行。   她看向一旁的邪魅男人,就像是抱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般,明知道无希望,却仍是忍不住出声请求,“救我,求求你救救我!”   冷魅盯着她那双惊恐绝望的眼睛良久,金玉婷也这样看着他。   突然,他站了起来,一个横扫腿,便将两个男人给放倒,他的手被反绑着,只能用脚。   那些匪徒见此,恨恨地吐出一口浓痰,“操他妈的,居然是个练家子,早知道连他的脚也一起绑了!”   “给老子打,狠狠地打!”   两个被放倒在地的人骂骂咧咧地,其余几人和他缠斗在一起,金玉婷在一旁看着,心里紧张的要死。   由于冷魅手被反绑,歹徒人又多,很快,他便处于下风,身上吃了不少的拳脚,金玉婷心里焦急万分,同时也感动着,这个男人与她素未谋面,却在关键时刻,为救她而不惜暴露自己。   其实,刚才她看出他眼底的挣扎与衡量,可是他却还是帮她了。   冷魅被人打倒在地,七八个人围着他,金玉婷看不清他被打的如何了,可是那沉闷的拳打脚踢的声音却一下不漏地传进她耳中。   “呜呜……求你们别打了,会打死……他的,死了你们……就拿不到钱了!”   那沉闷的拳脚声一下下,像是砸进她的心尖一般,心脏处有股莫名的闷痛让她终是忍不住哭出声来。   那些人好似听进了她的话,拳脚声终是停了下来。   “呸!妈的,自身都难保了,居然还想着充英雄!”   “将他带出去,严加看管!”   “兄弟,这娘们儿还要不要玩了?”   “玩个屁,老子弟弟都歇火了,没心情!”   各种咒骂声,糙话不绝于耳,金玉婷见他们将那人带走,壮着胆子,抖着声音问:“你……你们要将……他带到……哪里去!”   “呸,给老子少管闲事,待会儿再来享用你!”   那人被带走了,偌大的仓库又只剩下金玉婷一个人了,腊月的天,她浑身赤裸,屋顶的寒风灌进来,冷得她直打颤。   冷饿交加,刚才又受了极致的惊吓,没过多久,她终是晕迷过去。   此时,一间简陋的小休息室里,刚才还倒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这会儿却是完好无损地坐在电脑前,手指摩擦着精致的下巴,看着电脑里的画面。   里面真是一丝不挂陷入昏迷的金玉婷。   “待会儿蒙着她的头,让几人将她给办了!”   一句话,判定了金玉婷悲惨的下场,不,也许更悲惨的还在后面等着她。   倪星恺把玩着手里的相机,听到她的话,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啧啧啧,我真心替那些招惹你的人哀默!”   丫的,手段又毒又狠。   冷魅邪邪睨了他一眼,“所以,你可千万别招惹我!”   话落,他从凳子上起身,“这边照看着点,我摆放好的东西,不要去动它,戏演完,我也该去闪了!”   “闪吧,我还得去用柚子叶洗洗眼!”   ……   从倪星恺那边出来,冷魅再次钻进了小套房,这次出来的人,是金玉叶。   此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大年三十,外面火树银花,热闹非凡,金玉叶开着她那辆从雷钧桀那里坑过来的顶级跑车,在车流密集的车道上奔驰着。   一路上,车子经过一个个广场,都能看到不少人在放烟火,大人小孩,都在笑着闹着,繁华的大都市,一派喜气洋洋,和乐融融。   看着那些相亲相爱的一家人,金玉叶碧色的眸子一片阴鸷冷妄,大年三十,本是一家团员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里,她的哥哥生死不明,妈妈下落不明。   造成这一切的,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金成嵘!   呵呵,她心情不爽,好在也有人陪她不爽。   酷炫的跑车径直驶进金家庄园,最后哧的一声,在翰荣居门口停下,此时整个金家灯火通明,却没有过节时的喜庆,反而充斥着一股低气压。   金玉叶推开翰荣居的大门,这会儿金家除了几个小屁孩和老头子外,几乎所有人都聚在翰荣居的客厅内。   同时还有几个穿着军装的人,茶几上摆放着追踪仪器,里面的气氛肃静而冷沉。   看到突然出现的她,所有人的视线都凝在她身上,淡淡地看了眼后,像是看到一个陌生人一般,皆都撇开目光。   “哎!这该回来的不回来,不该回来的,倒是回来了!”   金家老二的老婆冷舒妆模作样地叹了一口气,语气凉凉道。   金成睿冷冷地扫了她一眼,“二嫂,你是长辈,说话注意点分寸!”   “是啊,玉叶她姓金,大过年的,怎么就不该回来了!”   金成秀同样呛声,话落,她看向金玉叶,冲她招了招手,“小叶子,过来姑姑这里坐!”   金玉叶撩了撩发,唇角一扯,笑容绝艳而妖娆,“坐就不必了,我回来是有点事儿想问问父亲!”   “有什么事今天过后再问,你玉婷姐被绑架,现在还没有半点消息!”   金成嵘没等她开口问,便冷冷地阻截她的话。   “她被绑架,关我屁事,我只关心我该关心的!”   说话间,她已经站在了金成嵘面前。   金成嵘锐利的眸光如剑一般射向她,眼底满是警告的意味,“我说今天过后就今天过后,不然你永远也问不出什么!”   金玉叶气笑了,她碧色的眸子深邃而渗人,眼底深处满是暴戾的阴寒之色。   丫的,金成嵘,你有种!   深吸一口气,轻轻地吐出,她点了点头,“行,我在这里等着!”   话说完,她走到金成秀身边坐下,而另一边坐着的是金成睿。   感觉到她正极力压抑着什么,金成睿皱了皱眉,“发生什么事了?”   金玉叶双手抱胸,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对他的问话不予理会。   “大少爷,我……我在外面捡到这个!”   管家刘伯慌慌张张地走了进来,抖着手将一叠照片递给金成嵘。   一旁的季炀听到他的话,立即有出去追查情况,想要看看有没有可疑人物。   金成嵘接过照片,看了眼,脸色立即沉了下来。   那些照片并没有用装起,所以客厅里的人基本都看清了画面。   杨婉君看着那一叠裸照,身子晃了几晃,差点跌倒在地,“这些禽兽,居然如此对待我的玉婷!”   “呜呜~姐姐,姐姐她……”   金玉婧和金玉婷两人感情一向极好,这会儿看到如此照片,忍不住哭了出来。   金成嵘捏着照片的手在颤抖,他闭了闭眼,将照片后面的字道了出来,“绑匪要赎金一千万!”   嘶——   ‘一千万’几个字一出,客厅内的抽气声此起彼伏。   “一千万?有没有搞错?”   冷舒第一个咋咋呼呼地出声。   “大哥,报警吧!”   金成睿双手抱胸,冷峻的面容看不出情绪。   叮叮叮——   这时候一阵突兀地手机铃声响起,金成嵘掏出掏出行动电话,见上面是个陌生的号码,皱了皱眉,冲一旁身穿军装的人打了个手势,这才接起电话。   “金市长,一千万,明早十点让人送到指定的地点,不然你收到的,可不是照片那么简单了,过一个小时,送你一根手指!”   “喂!喂!”   嘟嘟嘟——   那头话一说完,立马就掐断了电话,金成嵘喂了两声,回应他的是嘟嘟的忙音。   “怎么样?”   金成嵘眼神看向那两个军人,军人冲他摇了摇头,道:“绑匪手机内装有干扰器,另外声音也做过处理,时间太短,所以追踪不到位置!”   由于开了免提,客厅里的人都听到了电话的内容,一直强撑着的杨婉君终是忍不住了,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成嵘,准备钱吧!”   “现在大晚上的,哪里去弄那么多钱?”   这次出声的还是冷舒。   杨婉君一个利目扫过,当家主母气势全开:“给我闭嘴,不是你女儿,你就使劲儿的在这里说风凉话是不是?”   “我说错了吗?一千万不是小数目,你也不想想今天是什么日子,现在是什么时候!”   “都闭嘴,什么时候了,还吵!”   金成嵘厉喝一声,两人乖乖闭嘴了。   他眼神转向金成睿,沉声道:“老四,这事不好闹大,你和雷家老二有些交情,看能不能请他帮个忙!”   这事不但关乎玉婷的名声,如今他也是多事之秋,闹大的话,对谁都不好。   这也是他没有报警,而是找以前几个信得过的旧部下帮忙的原因,只是他们终究是能力有限,若是找雷老二,不但事半功倍,还不用担心事情泄露。   正在闭目养神的金玉叶听到他的话,眼睑颤了颤,丫的,怎么什么事儿都会扯上那只禽兽。   金成睿看了眼金玉叶,沉吟了半响,没说话,却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雷谨晫的电话。   ------题外话------   嗷嗷嗷~一万啊,要老命啊,十一点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五章热火朝天,鸡飞狗跳   客厅内很安静,气氛是紧张的,众人的表情是愁眉不展的,他们一个个的,都盯着金成睿的手机。   这里面,最淡定的,莫过于金玉叶了,老神在在地坐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看得某些人直咬牙。   电话被接通,那头很快便传来某大首长清冷的声音。   "金老四,找我有事?"   金成睿冷峻的脸面无表情,直接开门见山:"我侄女被绑人架,大哥不想将事情闹大,所以想请你帮个忙!"   说话那叫一个干脆利落,声音一如既往的冷硬,明明是求人的话语,却没有半分求人的姿态,好似只是转达一件无关痛痒的事儿一般。   "侄女?哪个侄女?金玉叶?"   金成睿看了闭目养神,明显不待见他的某人一眼,"不是她!"   她若是被人绑架,他都要替那些绑架她的人哀默了,丫的,黑心嘴刁,手也毒。   那头沉吟了片刻,出声:"行,我过来看看情况!"   挂了电话,众人好似陷入了一场漫长的等待。   啊哈——   金玉叶抬手掩嘴,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刘伯,有吃的没!"   刘伯听到她的话,屁颠屁颠地上前,"三小姐想吃什么,我去吩咐厨房帮你弄些!"   "随便弄两份鱼翅燕窝,清蒸鲍鱼,和海参乌鸡汤就行了,对了,再加一份木瓜炖雪蛤!"   金玉叶双手抱胸,说话那叫一个慵懒随便。   然而,从她嘴里随便吐出来的东西,却是让刘伯狂抹汗,客厅内的人直皱眉。   "吃吃吃,也不怕撑死你!"金玉婧最先忍不住,恶狠狠的出声咒骂。   金玉叶笑睨了她一眼,"二姐无须为我担心,我胃口一向很好!"   话落,她眼神转向还杵在那里的刘伯,挑了挑秀气的眉,"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呃,没……没有!"   刘伯见两个当家主人没开口说什么,只好硬着头皮去吩咐厨房弄这位祖宗要的东西了。   金成睿蹙了蹙眉,"晚上没吃饭?"   "嗯!"   金玉叶眼也不睁,淡淡地应了一声。   她何止晚上没吃?   她是一整天都没吃。   早上一直睡到下午,倪星恺的电话过来,她匆匆洗漱后就去了她妈妈那里,回来后又是一番布局与忙碌,心里憋着一股气,连饿都忘了。   不过,这会儿见他们这帮人如此模样,她似乎又有胃口了。   她就是要膈应他们!   金成睿心里紧了紧,一股无言的苦涩与闷痛在心尖儿上打转徘徊,这是他的女人,可同时也是他的侄女。   他们注定不能像普通情侣一般,光明正大,他想宠她,陪她,可某些无意识的伤害,在他们之间如影随形。   客厅里还是一片沉静,杨婉君一双眼红红的,金玉婧也在低低抽泣着,老三的老婆陈敏圆在一旁低声安慰。   老二的老婆冷舒一向刻薄,与杨婉君关系不冷不热的,这会儿也只是静坐一旁,金家几兄弟皆都沉默等待。   绑架这种事,绑匪不来电,他们也只能焦灼地等待。   "三小姐,可以用餐了!"   刘伯低眉顺眼地上前,冲闭目养神老神在在地某人道。   金玉叶碧眸睁开,站起身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而后回头冲金成秀笑意盈盈道:"姑姑,要不要吃点!"   这个灭绝式老处女,倒是挺顺眼的。   金成秀摆了摆手手,"我吃过了,你去吃吧,别饿坏了,我看你跟着你四叔这个不会照顾人的大老爷们儿,生活方面定然好不到哪里去!"   金玉叶笑睨了金成睿一眼,状似开玩笑道:"姑姑,你还真说对了,四叔和美人儿风花雪月起来,连我进不了家门,他都会忘记,不过,虽说生活上照顾不好我,在某些方面还是照顾的挺好!"   最后一句话,她说的别有意味。   "哦,四哥有女人了?"   这则消息可是比玉婷被绑架还来到震撼啊,被传为万年铁树,且有同性恋倾向的四哥有了女人,她老爹连做梦都可能会笑醒。   金成睿眉心跳了跳,嘴角微抽,"少听她扯蛋!"   话落,他没好气地瞪了某人一眼,"赶紧吃饭去!"   金玉叶一个人在餐厅好吃好喝,吃的倍儿香,那一副享受的姿态,金家一众人看着,心里大骂缺心眼。   没过多久,外面响起车子的鸣笛声,刘伯赶紧迎上去开门,进来的人除了雷谨晫和吴良外,还有金家准女婿雷钧桀。   普一进门,雷谨晫灼亮锐利的寒眸将整个客厅扫了一眼,最后在餐厅看到某只大吃大喝的小骚狐狸,嘴角微不可察觉地抽了抽。   操!没心没肺的东西,看来她和这个被绑架的姐妹儿感情不好!   "雷二少,这大过年的,麻烦你还真不好意思!"   金成嵘站起身子,刚毅成熟的脸庞挂着场面上的笑容,一副正直严谨的姿态,倒是将他刚正不阿的市长这个角色演绎的很好。   "爸,都是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呢!"   雷钧桀适时出声,语气慵懒中透着一股随性,他这一声爸,是既定金玉叶的身份与地位,无形之中,捧高了金玉叶。   更深一层的意思是,会帮这个忙,完全是看在金玉叶是他未婚妻的面子上。   金成嵘精锐的眸子闪过一道精光,面上表情依旧不变,他看了眼仍在旁若无人一般吃着喝着的女儿,眸色微冷,"玉叶,钧桀和他二叔过来了,快过……"   "得,爸,让她吃,我过去,反正她就一个吃货,她什么性子,我了解的!"   雷钧桀摆了摆手,出声打断他的话,同时人也往餐厅走去。   正牌未婚夫,可以正大光明地秀宠溺,可他这一番话和举动,看的另外两个男人,各种眼红,各种羡慕妒忌恨啊。   雷钧桀来到餐厅,看着桌上那一道道珍品佳肴,嘴角狠狠抽了抽,丫的,什么叫缺心眼,什么叫黑心肝,什么叫没心没肺,他今天算是在她身上见识到了。   整屋子都找在担心愁眉,就她一个人在好吃好喝,这不是存心膈应人吗?   扯了扯唇,雷钧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笑容邪气道:"喂,好吃吗?"   金玉叶继十分享受地喝了一口汤,砸吧了下嘴巴,"还不错!"   "呵,你这要多讨厌这一家子人,居然如此膈应他们!"   雷钧桀说话的声音很低,几乎是凑在她耳边说的。   金玉叶巧笑嫣然,"看他们不爽,我就倍儿爽!"   此时,他们两人的姿势在外面的人看起来就是雷钧桀搂着她,两个人亲热地咬耳朵。   客厅里两个人看着里面的情景,心肝肺都快要被妒火与怒火给烧焦了。   还有一个同他们一样各种火气上涌,那就是被雷钧桀玩过的金玉艳,此时,她那双妖媚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金玉叶早已死了又死。   她情绪外泄,散发着灼人的妒火,另两人早已修炼成精,尽管心里已经烧焦了,面上却是不露丝毫神色。   "将事发前的情况说一下!"   雷谨晫嘴里说着话,眼睛却是时不时地瞄着餐厅里面的两人,心里在骂着‘狗男女,骚狐狸’之类的泄愤话语!   所谓一心三用啊!   "昨天早上她同学生日聚会,她前去参加,之后就没回来过,那些同学也一个个询问过,说聚会之后,她就离开了,具体去了哪里,他们也不清楚!"   金成睿将他了解到的为数不多的情况告知了下。   他自己都是特种兵出身,这些最基本的,他当然也想到了,只是光是这些,在有限的资源下,根本查不出线索,他们现在只知道她被绑架,匪徒要求赎金一千万。   "有调查她最后所呆地点周围的监控录像吗?"   "查过,不过那地方是监控死角,查不出什么!"这次出声的是季炀。   雷谨晫沉吟了半响,果断而睿智出声:"这是一起有蓄谋的绑架案,想想最近她或者她身边的亲人有没有得罪什么人,另外,若不想惊动警方,将事情闹大,就准备好赎金,等绑匪电话,我再进行追踪安排!"   "我姐姐她性子一向温婉,不会得罪人的,至于我们,也没有得罪什么人!"金玉婧抽抽搭搭地道。   说到得罪人,金成嵘脑中有什么东西闪过,锐利的眸子看向餐厅。   继而想想觉得不怎么可能,再怎么样,她也只是一个小姑娘而已,性子叛逆桀骜了点,应该还不至于做出这等事,更何况,她还没这个本事在他眼皮底下兴风作浪!   "既然不是寻仇,那就是图钱,你们准备好赎金,以防万一!"   雷谨晫做最后的总结。   "雷二少,一定要这样被动吗?有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   杨婉君心里担忧,让她这样坐在这里干等,她会心慌死的,这会儿也不知道她女儿正在受什么样的苦。   雷谨晫冷冷睨了她一眼,"有,整个京都各个监控网进行地毯式搜索,只是,这么大的动静,你乐意?"   她乐意,他还不乐意呢。   一个小小的绑架案,又是无关紧要的人,还不值得他出这么大的力,他会过来,是因为金家老四开口,另外,也只是碍于两家明面上的姻亲关系。   最后一个私人原因,那就是他犯贱地想见那只可恶又可恨的小骚狐狸。   "就照雷二少说的做,老三,公司最快能提出多少资金?"   金成嵘当然是不乐意将事情闹大的。   掌管金氏集团的老三金成堑沉吟了半响,方才道:"各大银行明天统一放假,大额现金是提不出来的,我最多也只能弄到四百万!"   一千万,若是平时,或者时间宽裕点,他还能弄得出来,可是这大过年的,在银行放假的情况下,他有的,也只是锁在保险柜里的一点应急资金。   听到这个数字,众人都蹙起了眉头,杨婉君脸色苍白得不行,"成嵘,你得想办法,这可是救玉婷命的,要不和银行打声招呼!"   说实在的,一千万对金家人来说,并不算什么,这么多人,谁没个几十百把万的私房钱?可关键是,那些钱都在银行,没有人会把这么多现金放在家里头。   这头,一屋子的人都在为赎金的事焦灼发愁,那头,某只小狐狸吃饱喝足,摸着肚皮来到客厅。   她碧眸一扫,落到雷大首长身上,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地唤了声;"二叔!"   雷谨晫轻啜一口茶,淡淡地点了点头。   那样子,要多冷淡便有多冷淡,要多拽就有多拽。   金玉叶扬了扬唇,也不在意,继而眼神转向一旁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的金成嵘,"父亲,这是要筹钱吗?"   金成嵘微愣,有些烦躁地点了点头,"嗯!"   "呵呵,我有点,不知父亲要不要?"   金成嵘抬眼看她,锐利的眸子透着一丝探究,他优雅地放下手里的茶杯,敛下神色,"你有多少?"   "多的没有,千把块钱倒是有的!"   咳咳——   噗嗤——   噗——   她那句"千把块"将客厅里的人雷的外焦内嫩,金成耀和金成堑两兄弟止不住地咳嗽,冷舒和金玉艳两人忍不住笑了出来。   雷钧桀反应更大,一口茶忍不住尽数喷了出来。   金成睿和雷谨晫两人嘴角止不住地抽了抽,千把块和一千万,何止天差地别啊!   金成嵘顿觉被她戏耍,脸色黑沉难看,精锐的眸子冷光乍泄,眼底警告意味十足:"没事别再这里添乱!"   金玉叶无辜地眨了眨眼,"你们干嘛这反应?嫌少吗?"   看着金家众人不屑的眼神,她凉凉一笑,"确实少,可是这千把块,对我来说,却是我所有家当,还是我比赛夺得金牌,从校长那里抠来的!"   "这些年来,你们谁给过我钱?以前我哥的工资倒是给我,如今他不在了,你们有谁关心过,我没生活费?你们嫌少,我还不给呢,下个月的卫生棉还要靠它!"   话落,她不再看任何人一眼,转身上楼了。   咳咳咳——   客厅内,此起彼伏的咳嗽声再一次响起。   金成嵘和杨婉君接收到众人怀疑的目光,脸色那叫一个难看,然而,他们却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反驳,因为自从金世煊有经济能力后,两兄妹确实没拿家里一分钱。   "哼,哭什么穷呢,没钱还开这么好的车?"   金玉婧见母亲难堪,微红的大眼愤恨地瞪着她的背影,那眼神,好似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   "那车是我送给她的!"   雷钧桀擦了擦嘴角,适时出声,尽管他不怎么相信她的话,不过,这一段话也说明了,她在金家的日子,不是一般的不好过。   金玉婧嘟着嘴巴,没话了,不过,心里却是各种妒忌恨。   雷谨晫眼神转向金成嵘,灼亮的寒眸沉沉的,"金市长,金三小姐如今也算是半个雷家人,我父亲和母亲对她喜爱的紧,她这样的生活情况,若是让他们知道了,必定心疼!"   金成嵘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黑来形容了,他给了杨婉君一个眼神。   杨婉君接收到他的警告,清了清嗓子道:"这事是我疏忽了,成嵘公务繁忙,对这些家宅之事基本不过问,以后我会注意的!"   嘭——   她的话声刚落,楼上就传来嘭的一声摔门声,接着一个不明物体呈抛物状,咚地一声,落在客厅的茶几上。   血花四溅!   脑浆翻飞!   茶几上一只棕色的小狗蹬了几下腿,咽唔几声,就断气了。   "露宝!"   金玉婧看清了茶几上被摔得血肉模糊的爱宠时,凄厉地尖叫一声,上前想要去抚摸,手伸了又缩,缩了又伸,却始终不敢去触碰。   所有人都被这血腥的一幕惊呆,几个女人打着寒颤,别过眼,看都不敢看茶几一眼。   杨婉君气的身子发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金成睿皱了皱眉,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雷谨晫淡定地喝茶,好似没看到这血腥残酷的画面一般。   雷钧桀挑了挑眉,勾人的桃花眼闪过一丝玩味,这金家,很是热闹啊!   各人千般心思,万般神色,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金玉叶携着一声寒气下楼,碧色的眸子从金成嵘和杨婉君两母女身边扫过。"哪个混蛋将我的房间弄成了畜生房?"   她的房间,里面一桌一椅,一景一物都是她哥哥帮她布置的,就算她不住,她也不准任何人动,如今却被改的面目全非,这让她如何不怒?   金玉婧猛地站起身子,对她怒目而视,"怎么就不能动了?你又不住,还留着你的房间做什么?"   啪——   毫不留情的一掌甩下,金玉婧尖叫一声,身子因为惯性而歪倒在地,脑门子嘭的一声撞在茶几上。   金玉叶冷冷地看着她,积压了已久的火气在这一刻终于爆发,她碧色的眸子阴森而邪妄:"我的东西,就算我不要,也不允许任何人动!"   "玉婧!"   杨婉君紧张地叫唤一声,将她扶起,眼神霍地转向金玉叶,一张保养得宜的苍白脸庞这会儿一片扭曲,"你——别——太——过——分!"   冷冷的几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的一样,夹杂着刻骨的恨意。   金玉叶玫瑰色潋滟的红唇勾起一抹冰凉的弧度,她操起茶几上别人未喝完却被鲜血溅到的茶,尽数往她脸上泼去,"我就过分,你咬我啊!"   噗嗤——   "这台词好!"   雷钧桀也是个嚣张惯了的主儿,听到她的话,一个没忍住,笑了出来,也不去在意别人的脸色。   "闹够了没?"   "没有!"   金成嵘铁青着脸,厉喝,那剧烈起伏的胸膛,可见此时他有多气愤。   金玉叶猛地转头,同样吼了回去,然而,迎接她的,是一声响亮的巴掌声,这一掌扇得太快,快得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   金玉叶偏着头,脸上火辣辣地疼告诉她,她被打了,被金成嵘那只人模狗样的王八羔子给打了。   客厅内的空气瞬间凝结,几道冷气同时从某些人身上散出,将里面的气压彻底降入冰点。   然而,在下一刻,一声比之刚才还要响亮的巴掌声震惊了所有人的眼睛,抽气声此起彼伏。   金玉叶手心火辣辣的,她碧色眸子如一只被激发野性的野兽一般,凶残冷酷,阴毒邪妄。   她看着他,声音如冰渣子一般从红唇吐出,"我说过,你金成嵘,还没有资格打我!"   这一刻,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如九幽地狱般的阴寒之气与实质性的煞气震慑了金家所有人,他们都瞪大了眸子,看着那个大逆不道的女孩,眼底除了震惊还是震惊。   金成嵘的脑袋一直维持着被她煽偏的姿势将近五秒,少顷,他像是放慢镜头一般,慢慢地转过脑袋,那双深邃精锐的眸子阴冷骇人,"果真是翅膀硬了,连自个儿老子都敢打!"   金玉叶笑,笑意森凉讥屑,"你觉得你自己配做我老子吗?"   "举头三尺有神灵,你这大逆不道东西,小心遭雷劈!"   杨婉君扭曲着一张脸,愤恨道。   "劈死你先!"   金成耀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这混乱的场面,皱了皱眉,"三丫头,一家人你闹闹也就罢了,如今钧桀和你二叔都在,你也不怕人家笑话了去!"   "她什么德行,我清楚,不过,我就喜欢她这性子!"   雷钧桀帮着腔,心里却是诽腹,丫的,这狂的没边没际的性子,他可吃不消啊,不过现在他们是一条船上的,给她仗仗势是必须的!   这金家,也着实欺人太甚,居然将她的房间改成宠物房。   丫的,她还没嫁人呢,就算真嫁出去了,也不应该将卧室改成宠物房啊。   金成耀心里暗骂了一声"找虐",嘴里却是乖乖闭嘴了。   金玉叶笑了笑,脸上几个鲜红的指印刺痛某些人的眼睛,她谁也不看,碧眸直直看向金成睿,"四叔,你一直都说这里是我的家,现在,你还这样以为吗?"   ----   ..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六章二叔口味真重   一句话,让金成睿心里窒闷得难受,看着她娇艳如花的脸上那几道刺目的红指印,他心痛的无以复加。   此时,他最想做的事,就是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着,亲着吻着,抚慰着,不让任何人有机会伤她。   可是,他们的身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的搂抱与抚慰注定只是奢望,他永远也没办法站出来,大声说,‘我的女人,谁也不准伤!’   心里万般情潮,千般怜爱,然而,面上却是谁也窥视不出情绪的平静与淡然。   “四叔,你还这样以为吗?你还认为,这里是我的家吗?”   金玉叶深邃的碧眸一瞬不瞬地看着他的眼睛,再次出声。   她脸上漾着云淡风轻的笑,然而,金成睿却知道,在那张云淡风轻的笑脸下,是一颗苍凉悲愤的心。   对金家,对大哥,她已经彻底绝望了,那一掌下去,两父女,已经没了回旋的可能!   她用这样的问题问他,只是在逼他表态,这个家,已经被她弃了,她不会因为他而委曲求全。   而他的回答,关乎着他的选择,在她与这个家之间选择。   若他回答是,那么,她会连他一起弃之,若回答不是,那么以后她和这边有什么矛盾,他只能站在她那边,应或是袖手旁观。   一边是他心爱的女人,一边是他的至亲,这中间,夹杂的是一份不被世俗所接受的禁忌之恋。   他能看着心爱之人和他的至亲拼个你死我活,而无动于衷?   这个问题,不论他怎么回答,都是一个字——   难!   他很明白,他的回答代表什么,可就是因为明白,他才难以启齿,不是他不够爱,不够果断,而是这个问题与他而言,确实难。   他不是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他已经过了年少轻狂的年纪,没了任性妄为的资本。   回答不是,不单单是放弃这个家,放弃他的血肉至亲,更是间接表明了他们之间超越叔侄的关系。   他已经成熟,有承受风雨的能力,可是他能看着小小年纪的她被世人指责谩骂?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应或是在选择了她之后,他真的能保证对于他们之间的战争袖手旁观和无动于衷?   可若回答是,那么他们便会背道而驰。   她已经是他的女人,这份感情,是他没把持住,越了界线,他就应该对这份感情,更是对她负责,同时他的心告诉他,要牢牢抓住她手。   理智与情感在脑中做着拉锯战,金成睿纠结着,思索着,是与不是,在舌尖打转,却始终吐不出口。   这一刻,他痛恨他的理智!   两人之间的对视,暗中的情感拉锯,看似漫长,却也不过是片刻之间的事。   客厅内,气氛沉闷,透着一股子诡异,某些精明的人已经嗅出这份不同寻常。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眯了眯,眼底迸射出一抹慑人的精光,某些东西,在脑中闪过,却是那样的不可置信。   早已知道些内情的雷钧桀勾人的桃花眸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左右为难的金成睿,眼里闪过一丝同情。   爱上这么一个强势个性的女人,且身份上还是他哥哥的养女,他也算是苦逼了。   “叶丫头,亲人之间,哪有解不开的结,玉婧不懂事儿,你也不能连我们所有人都记恨上,不认这个家了不是,你四叔也是为你好,想要缓解你们僵冷的关系!”   金成秀上前拉过她的手,语气亲昵地打着圆场,打破了客厅内的沉闷诡异气氛,亦打断了金成睿即将出口的话语。   呵呵~   一声低低凉凉地又带着一丝娇媚的笑声从金玉叶唇边溢出。   她静静地看了眼那个眼神晦涩莫测,今早还在与她耳鬓厮磨的男人,吐出一句意味难明的话,“四叔,他,很好!”   很好,真的很好,却不是她要的。   她一直都了解他性子的,不是吗?   看似冷情,实则耿直热血,对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冷冷淡淡的,看似不亲近,然而,每一个人却被他放在心里。   那个叫杨小姐的晕倒,他的耿直与责任心能让他忘了她还在等他。   金玉婷出事,他记得他是她四叔,是她的亲人,所以,大过年的,他放她一个人在家里,而过来这边。   他是理智的,这样的选择也着实为难他了。   她应该庆幸,他没有直接回答“是”,应或是说一些似是而非的话来搪塞她。   所以,没什么好失望,好怨怼的,性格如此而已。   更何况,她不爱他,在明知道她不爱他的情况下,要他豁出去一切,来选择她,他会犹豫,也是正常的。   看着她嘴角凉凉的笑容,金成睿心底突如其来地一阵闷痛,让他脸色微白,他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渐渐流失,他想要抓住,却无能为力。   眼神从他身上移开,金玉叶碧眸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那张邪肆俊逸的脸庞上,撩了撩发,扬唇娇笑:“喂,亲爱的,走不?”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亲爱的?他怎么感觉好渗人?   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雷钧桀戴上墨镜,走到她身边,伸臂揽住她的腰,看向一旁脸色铁青,嘴唇犯紫的金成嵘,掀了掀唇:   “金市长,这小未婚妻我可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却没想到,她在你金家,受到此等对待,既然这里没她的容身之处,她以后就住我那儿了。”   ‘爸’与‘金市长’,亲疏立现。   雷钧桀在京都一向张扬霸道,肆意妄为惯了,能被他放在眼里的人,还真没几个,所以此刻,他也不去顾及任何人的脸面。   一声‘金市长’,就像是一个狠厉的巴掌甩到他脸上,金成嵘气的身子都在颤抖,呼吸起伏不定,他自从起身甩金玉叶耳光后,一直保持着站立姿势,这会儿,他双腿颤了两下。   别怀疑,绝对是被那一声“金市长”给气的。   雷钧桀没再看他,墨镜下的桃花眼转向雷谨晫,“二叔,我们先走了!”   雷谨晫放下茶杯,刚冷的俊脸神色漠然,“金老四,吴良我留在这里,有什么动静让他联系我!”   话落,他不再看任何一眼,跟着他们两人离开。   金家人看着这一幕,眼里皆露出一抹悲愤,他们看向金成睿,却发现,他如一尊失了魂的冰雕一般,一动不动坐在那里,冷眸深邃,冷峻的面容布了一层寒霜,冷凝僵硬,不露半分表情。   突然,走到门口的某人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折回了身子,她在金玉婧面前站定,身上艳红风衣如血一般,妖异渗人。   看着她,想到她无法无天的疯狂性子,金玉婧这会儿有些怕了,她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你……你想做什么?”   呵呵~   一声阴凉的笑声从她妖艳的唇瓣儿溢出,她俯下身,冰凉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怕什么,我只想问问,你将我房里的东西都弄哪儿去了?”   金玉婧脸颊和额头还在火辣辣地痛着,她冰凉的手指就像是一条毒蛇一般,在她肌肤上滑过,那碧色的眼里,森冷的寒光令她身子忍不住抖了抖。   “我……我烧了,啊……!”   话声刚落,回应她的是“咔嚓”一声脆响,腕部的痛彻心扉的剧痛让她惨叫出声。   金玉婧脸色苍白,额角大颗大颗的冷汗溢出,娇嫩的唇被她咬出了血来,浑身止不住地颤抖着,抽搐着。   出手刁钻迅捷,手段阴狠毒辣。   待众人反应过来时,金玉婧已经如一滩烂泥般,被她推到在地上。   金玉叶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碧眸泛着如野兽一般凶残的寒光,“当初断你一指太便宜你了,老子就应该断了你的手!”   金家人似乎被这凶残狠戾的一幕吓住,看着她的眼神都带了一丝惧意,如今,在他们眼中,这个女孩,已经是一个恐怖分子吗,危险物种,她已然疯狂了。   金成嵘闭了闭眼,再睁开,锐利的眸子如淬了毒的利剑一般,直直射向她,“孽障,你不想要你妈了?”   金玉叶回头,看着他,突然就笑了,笑容就如那有毒的罂粟,妖冶惑人,却带着致命的毒。   她一步一步走近他,步伐优雅,最后在他面前站定,“我劝你收起你那卑鄙无耻的心思!”   她顿了顿,突然俯身凑近他耳边,阴森森地低语,“因为,她是你的保命符,她若是少一根汗毛,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金成嵘只觉胸腔内一阵气血翻涌,接着,喉咙一热,一股热流喷发而出,他抬手捂住嘴,掌心内,一片黏腻,他摊开来看了眼,瞳孔顿时一阵收缩。   “你……”   金玉叶扬唇,唇角的笑容透着一股嗜血的魔魅,“记着,她是你的保命符,你什么时候将她还我,你什么时候就可以安枕无忧!”   话落,她高傲地转身,那姿态,那背影,狂傲乖张,邪气凛然,同时也让人感觉,高贵不可侵犯。   “老大!”   季炀是站在金成嵘身后的,别人没看清楚,可他却是瞧清了他掌心内的异样,如果他被猜错,那是血,褐色的血。   金成嵘摆了摆手,制止他的声音。   “留几个在这里等电话,老二和老三去筹钱,老刘送夫人和二小姐去医院,其余的回去休息!”   金成嵘抽出纸巾,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嘴角和掌心,面上不动声色地沉声安排着。   金家人有条不紊地按照指示,去执行着任务,大年三十,别人是合家团圆,他们却是鸡飞狗跳,血腥暴力,也幸亏他们担心老爷子的身体,让他早早歇下了,不然非给活活气死不可。   “喂,金疯子,你和你家四叔到第几垒了?”   雷钧桀开着金玉叶的车,在车道上横行霸道地狂飙着,嘴里不忘抽空八卦一番。   金玉叶转眸看他,脸上笑意盈盈,只是那鲜红的指印着实破坏了美感,“想知道?”   “当然,爷想知道金大教官开花了没!”   “姐不告诉你!”   雷钧桀抽搐了下嘴角,心里大骂一声“魂蛋”。   他真的很好奇啊!   “伤心不?”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金玉叶却是听懂了,她在放下座椅,慵懒地躺在上面,唇瓣勾起一丝凉薄地笑意,“他还没有重要到能令我伤心的地步!”   “啧啧啧!真无情,金大教官若是听到你这话,一颗心铁定碎了一地!”   金玉叶笑笑,不言。   不可否认,对金成睿好感是有的,不然也不会和他上床不是,只是这种好感,还没重要到能令她伤心,她了解他的性子,也料定了会有这么一天,心里早有准备,所以这一刻到来的时候,她并没有多少意外。   不过,心寒是一定的!   ……   金玉叶跟着雷钧桀去了雷家,她的车子在前,雷谨晫雷大首长的车跟着后面,一路上,两叔侄那叫一个横行霸道,威风凛凛。   闹了那么一出,到雷家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雷家两老已经入睡,雷谨强和乐梅两人还在客厅内看着电视。   “爸,妈,还没睡呢!”   里面的两人听到声音,眼神从电视中移开,“臭小子吗,还知道回来?大过年的,也不知道野……”   乐梅语气嗲怪地说着,不过当她看到儿子身后的准儿媳时,愣了愣,连忙站起身子,“叶丫头这是怎么了?”   金成嵘那一巴掌可谓是毫不留情,这会儿,金玉叶半张脸是又红又肿。   她冲乐梅露出一个淡笑,声音温软道:“梅姨,没什么大碍!”   话落,她又冲一旁的雷谨强礼貌又歉然地道,“伯父,打扰了!”   “一家人,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雷谨强五十来岁,端端正正的国字脸,相对于雷谨晫的肃冷,他则是多了一抹商人的精明与圆滑。   “钧桀,怎么回事啊这是?”   乐梅看着她红肿的面颊,皱着眉问。   整体来说,乐梅对这个准儿媳挺满意的,言行举止和才能方面不必说,光是能让她儿子乖乖收心这一点,她就已经很满意了。   这会儿见她明显一副被人打了的样子,心里自是心疼的,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妈,已经很晚了,你就别问了,吩咐人收拾下客房,让小叶子睡觉去!”   豪门家族里,基本上都有那么些见不得光的事,雷钧桀当然不会大嘴巴地去说什么。   乐梅见金玉叶明显也是一副不愿回想的样子,便也没再问什么,吩咐佣人去收拾客房。   雷谨晫跨着稳健的步伐进来,棱角分明的刚毅脸庞像是布了一层寒霜一般,他谁也没看,直接越过一众人上楼,去了自己的书房。   “老……”   乐梅本是想打招呼的,可是看着他的脸色,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接着,无奈地摇了摇头,自顾自地叹息道:“这老二,真冷,哪家姑娘能受的住他的低气压啊!”   客房很快收拾好,由于时间太晚,几人也没有寒暄太久,乐梅将一支祛瘀消肿的药膏交给自家儿子,交代他帮自己准媳妇儿擦药后,便回房了。   金玉叶洗了个澡,身上穿的是雷瑗瑗的睡衣,雷钧桀慵懒地斜靠在床上,见她出来,晃了晃手中的药膏,“要不要爷代劳?”   “得了,你那手摸女人不知洗了没!”   金玉叶夺过他手中的药膏,说话那叫一个不客气。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卧槽,好心被你当做驴肝肺,没良心的女人,刚才不知道谁给你仗势呢!”   “呵呵,咱们这是互惠互利,要知道,我花样年华,正是风流潇洒的时候,被你这个大种猪给套上了未婚妻的帽子,那些个男人,见我是你雷霸王的未婚妻,谁还给我嫖?”   雷钧桀内心各种吐血,直叹“误上贼船”啊!   这女人,坑他的钱,借他的势,还嫌这嫌那的,纯粹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典范。   夜凉如水,新的一年到来,外面的天空,迎接新年的绚丽烟火不断,嘭嗙之声一声接过一声,绚丽多彩的烟火几乎照亮了京都整个上空。   金玉叶躺在陌生的床上,鼻尖是宜人的清新香味,耳朵里是烟火燃放的热闹声响,然而,她却始终无法融入到这份新年的喜庆氛围中。   咔嚓!   阳台处似乎传来一阵声响,她勾了勾唇,碧色的眸子微合,呼吸调节平顺绵长。   不稍片刻,一抹高大的黑影在床前站定,房内留了盏橘色的柔和壁灯,所以一眼便看出,半夜爬窗之人,是某位大首长。   看着床上熟睡的某只小狐狸,雷谨晫灼亮的寒眸这一刻露出了各种情绪,有愤恨,有心疼,有复杂,也有纠结!   悄声在床沿坐下,粗粝的指尖轻抚过她红肿的脸颊,滑向她的脖颈,反复摩擦。   她的脖子很美,细嫩白皙,他能想象,只要他稍一用力,这么美的脖子,就会被他给拧断。   有那么一刻,他也确实想,当她拉下衣领,露出里面触目惊心的痕迹时,他真的很想拧断它。   他一直在猜测那个碰了她的男人是谁,却从未想过,会是金成睿。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向循规蹈矩,耿直铁血的金成睿会去碰自己的侄女。   “二叔,你这是想上我,还是想杀我呢?”   戏谑的话语出口,同时碧眸睁开,纯粹的碧色在橘色柔和灯光的映照下,犹如一汪漾着波光的碧泉,水媚勾人。   雷谨晫大手捏成一个锁喉状,语气森冷道:“老子想杀了你,而后再奸尸!”   噗嗤——   金玉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脖子上的那只手丝毫不在意,“二叔口味真重!”   雷谨晫看着她没心没肺的样子,冷硬的心微不可察地紧抽了一下,手指再次移到她红肿的脸颊上,轻轻地抚着,摸着,“还疼不?”   金玉叶耸了耸肩,一脸的不以为意,“打回去了就不疼,不然我得憋死!”   “真有胆,堂堂市长,又是你父亲,你都敢扇,老子不得不为你的胆色喝彩!”   说实在的,她反打回去的那一掌,将他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都给扇懵了,不过,那不吃亏的性子,他倒是挺喜欢。   “为什么不敢,为父不慈,为官不正,那种人,丫的,就是一个渣!”   雷谨晫看着她,寒眸闪过一抹探究,“他不是你养父吗?按道理来讲,他于你应该有恩才对,你为何如此憎恨他?”   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讥屑笑容,“你不觉得他老婆和女儿很憎恨我吗?”   一句话,雷谨晫明白了,若真只是一个养女,又怎么会招养母和姐妹憎恨?这样的情况只说明一点,她不是养女,而是私生女,一个不被家族所接受的私生女。   想到这里,他瞳孔一缩,猛地提起她的身子,“那你和金老四……?”   如果是私生女,那她和金成睿就是亲叔侄,那么他们……   金玉叶笑,碧色的眸子平静无波,语气凉凉道:“二叔激动个什么劲儿?”   “你们是亲叔侄!”   雷谨晫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那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   金玉叶笑睨着他,“二叔,我是你的亲侄媳也不假啊,你不一样想将我拖上床!”   “妈的,老子能和他一样吗?”   雷谨晫烦躁地将她放开,他扒了扒寸短的头发,目光冷冷地盯着她:“你不乐意和老子在一起,是不是因为他?”   呵呵~   金玉叶掩嘴轻笑一声,碧眸看着他,语气轻谩而邪气,“二叔,你将我想的太美好了!”   她可不是什么贞洁烈女。   听着她的语气,雷谨晫知道,她并不爱金老四,心里松了松,他深吸一口气,语气强硬道:“以后别再去祸害人家了,要祸害,就祸害老子一个就好!”   金老四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若不是这只小骚狐狸主动,他是不可能做出与自己的侄女乱来的事。   话落,他从兜里掏出一张卡给她,“密码是后面六位数!”   金玉叶挑眉,讶异,“给我干嘛?想包养?”   “狗屁,老子给你买卫生棉的!”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玩味,“二叔,这里面有多少钱?”   “不知道,反正除了不动产,老子所有家当都在里面!”   金玉叶手抖了抖,丫的,好重啊!   她像是烫手山芋般将卡塞回他手中,一副语重心长地姿态道:“二叔,这是你的老婆本,还是留着娶老婆吧,我的卫生棉不劳你操心!”   雷谨晫气的心肝儿疼,妈的,不知好歹的小骚狐狸!   某大首长鉴于某只小狐狸不久才‘身心受创’,便没采取非常强硬手段,硬是憋了一肚子气,离开了。   金玉叶看着静静躺在床头边上的银行卡,顿觉脑门子疼,丫的,这只缠人的大禽兽,怎么又像牛皮糖一样黏了上来?   新年新气象,大年初一,空中白云似锦,艳阳高照,金玉叶一大早便起来了,不过貌似有人比她更早。   充满欧洲宫廷风格的客厅内,雷家除了雷钧桀和雷瑗瑗两人,其余的,这会儿都坐在沙发上,看报的看报,看电视的看电视,雷家老大和雷家老爷子两父子在一旁下棋。   “叶丫头起的早啊!”   雷战放下一子,抬首便见她,威严的老脸顿时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使他冷硬严肃的面庞柔和了不少。   “叶子起来啦,昨晚睡得可好!”这次出声的是夏沅琼,脸上亦挂着慈爱的笑意。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上前,用她温软娇柔的声音礼貌地道:“爷爷,奶奶,伯父,梅姨,二叔们早,祝你们新年快乐,爷爷奶奶身体安康,伯父和梅姨恩爱永携,至于二叔嘛,呵呵,就祝你在今年红鸾星动,娶个二婶回来吧!”   “哈哈……叶子的嘴儿就是甜!”   刚起床下楼的雷瑗瑗正好听到她的话,爽朗地娇笑着,笑声如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爽气大方。   “呵呵,你二叔若真娶二婶,你爷爷奶奶到时候一定给你包个大红包!”   乐梅优雅地抿了一口茶,亦是笑着打趣。   雷谨晫放下手中的军事报纸,寒眸扫了某人一眼,“若真娶回来了,红包确实挺大的!”   给媳妇儿的红包,能不大吗?   乐梅没想到一向冷得不行的老二会接腔,微愣了一秒,接着,她来了兴致,“老二,听你这话的意思,貌似有对象了?”   雷谨晫点了点头,“嗯!”   这会儿客厅内所有人都放下手头中的事儿,夏沅琼也不看电视了,“对了,这事我听你说过,阿晫,你什么带人家姑娘来见见!”   “见个屁,连人家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就糊里糊涂地将人给睡了!”   雷战一听到这事,就是一肚子的气没地儿撒。   “哎哎哎!老头子,注意形象,叶子在呢!”   夏沅琼对自家老头的粗鲁很是无语,想想她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怎地就看上了这么一个兵痞子呢?   雷谨晫挑了挑眉,他很想告诉他妈,她家臭老头和那只小骚狐狸还不是一个等级的。   “奶奶,见外了不是?爷爷性子豪爽,不拘小节,你让他注意,他还憋得难受呢!”   金玉叶笑意温婉,姿态端庄却不失少女该有的娇俏,那张诱人的红嘴儿吐出来的话语,要多甜就有多甜。   “哈哈哈……还是叶丫头了解老头子我啊!”   雷战爽朗地大笑着,言语间满是对这个孙媳妇儿的喜爱。   其他人也笑,空气中漾着一股温馨而欢快的气氛。   没多久,雷钧桀也起来了,雷家嫁出去的女儿雷润忧带着老公和孩子回来给二老拜年,一家人说着笑着,而后围坐在餐桌上,欢欢喜喜地吃着早饭。   这样的温馨欢快,和乐融融的气氛,让金玉叶心情有些波动。   她想到了刚魂穿古代的那几年,家里还没被灭族的时候,那时,有慈爱且喜欢拌嘴的爷爷奶奶,有温文尔雅温柔婉约的夫妻和母亲,有别扭傲娇却十分疼爱她的哥哥。   “食物不合口味?”   雷钧桀坐在她身边,见她貌似在发呆,手肘碰了碰她,悄声问。   “不是,突然想到一些死人!”   噗——   咳咳咳~   雷钧桀一口汤从口中喷了出来,还被呛得咳嗽不止,面对全桌子询问的眼神,他连忙抽出纸巾擦了擦嘴角,摆了摆手道:“没事,呛到了。”   “这么大人了,也不知道小心些!”   乐梅嗲怪了一句。   “咳咳,妈,我知道了!”   雷钧桀态度良好地认错,待喉咙内痒痒的感觉褪去,他压低着嗓音道:“姑奶奶,今天是大年初一,咱们现在是在饭桌上,你看着满桌子的菜,居然想到死人,脑子没坏吧你!”   金玉叶没理他,目不斜视地吃着饭菜。   饭后,一家人又坐在那里喝茶聊天,茶是金玉叶亲手泡的,那一手行云流水的泡茶功夫,除了本就知道她本事的乐梅外,再一次赢得了雷家众人的一番惊叹。   “叶子,和你一比,我觉得我自己愧为女孩!”   雷瑗瑗捧着清香四溢,甘醇可口的茶,自我调侃道。   金玉叶浅浅地笑了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魅力所在,无须去和别人比较,保持自我就好!”   “呵呵,叶丫头小小年纪,倒是看得通透!”   雷战对这个孙媳妇儿简直是越看越满意,依他看来,钧桀那小子,还配不上这丫头,倒不是他埋汰自己的孙子,而是这个姑娘,着实让人挑不出刺儿。   雷钧桀在一旁看着,酸得牙疼,丫的,这个女人,太会装了,真真是装什么像什么,不过,他也不得不佩服这女人的本事。   雷谨晫品着清香的茶,甘甜爽口的液体入喉,心肺像是被甘露滋养一般,使他冷硬孤寂的心脏滑过一丝丝暖流,里面某颗种子在生根发芽,他甚至能感觉到,它在快速成长着。   而这颗种子,名为情种,一颗因为一个叫金玉叶的女人而生长出来的情种。   如果说以前她与他而言,是肉体的吸引,是灵魂的契合,那么现在,他知道,那个女人在他心里已经剔除不掉了,尽管他知道,她和自己的四叔关系混乱。   他喜欢她的性格,爱憎分明,刁钻果敢,胆大狂肆,某些性子,在别人身上也许是缺点,但在她身上,却是自成一种魅力,一种独属于她金玉叶的魅力。   说句不好听的,他甚至觉得她放荡风骚的样子,都别具一番风情。   因为他明白,这个女人看似多情,却比谁都无情,这样一张风情万种的面容下,是一颗比谁都要凉薄无情,难以捉摸的心。   金玉叶陪着聊了一会儿天,便使眼色给雷钧桀,准备遁走。   雷钧桀收到她的眼神,摸了摸鼻子,“各位,叶子陪你们这么久,也该还我了,现在我带她去兜风浪漫去!”   “你个臭小子,还怕我们和你抢人不是!”   乐梅不轻不重地拍了他的背脊一下。   “还别说,我小叶子这么优秀,还真怕有人抢!”   说话间,雷钧桀已经拉起了金玉叶,“走吧,宝贝儿!”   金玉叶一脸娇羞状,实则鸡皮疙瘩抖了一地,她冲各位欠了欠身,道别后这才出了雷家。   呼——   “爷服了你,这么装不累吗?”   车上,雷钧桀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故作一个五体投地地表情。   金玉叶邪气的笑了笑,没说话,其实她并没有装,那些是她与生俱来的,什么样的场合,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她不用刻意去装腔作势,便能演绎的很好。   到了半路,倒霉悲催的雷钧桀便被人给过拆桥,赶下了车。   金玉叶开车去了南苑,昨天走的匆忙,她连小金都没有带走,好在她放了些食物在它的碗里,应该不至于饿肚子。   推开别墅的门,还未进去,一股呛人的烟味便传来,金玉叶被呛得咳了两声,下一瞬间,身子便落入一个有力的怀抱,那双臂膀就像是铁钳似的,刚硬,有力,且越收越紧。   气氛有些静默。   少顷,她勾了勾唇,语气平静地戏谑出声,“四叔,这是想勒死我吗?”   金成睿听言,手臂稍稍松开了些力道,却是没有放开她,他下颚搁在他的头顶,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体温,感受着她的馨香,感受着她实实在在在他怀里的感觉。   “丫头,对不起!”   心里好似有千言万语,然而,出口的却是最无用的几个字。   金玉叶推了推他,然而,他却是在害怕什么一般,猛地收紧了臂膀。   干脆任由他抱着,金玉叶凉凉地笑了笑,“四叔,我了解你的,所以,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说到底,我还要跟你说声对不起,是我将你拉近这场深渊,如今……唔!”   “不要说!”   话没说完,唇边被他严严实实地堵住,暗哑低沉,带着浓浓请求的三个字,传进耳朵里,金玉叶心里止不住一声叹息。   认真说来,她真要和他说声对不起,尽管他让她心凉,可不可否认,这场纠缠里面,他要比她伤得多,只因他比她爱的多。   一个吻,不激烈,不狂野,不带情欲,好似只为了堵住她的口。   “玉叶,以后四叔不逼你回去,不逼你做……”   “四叔,我宣告结束!”   ------题外话------   呜呜~九千,应该不会被骂吧?   丫的,脖子好疼!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七章游戏开始   略显焦灼的话语被无情打断。   “我宣告结束——”   这几个字对心慌,焦灼,紧张了一夜的金成睿来说,无疑是一张最终判决书。   可以说是意料之中,因为他知道她的性子,也知道她并不爱他,她说的喜欢,也只是喜欢,仅此而已。   在这件事上,他的迟疑犹豫,将这仅仅的喜欢都消耗尽了。   他没再开口,依旧是维持着拥抱着她的姿势,下颚搁在她的头顶,锐利的冷眸看着某一处,又好似什么也没有看。   气氛很沉闷,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悲苦。   眨了眨眼,金玉叶啜了一口气儿,“四叔,我来……”   “别说话,让老子抱一下!”   出口的声音暗哑低沉,喉间似乎透着一股潮意。   环抱住她的两只铁臂在渐渐收紧,那力道好似要将人揉进骨血内。   金玉叶闭嘴了,这一刻,她的心有些酸。   其实,说到底,这个男人真的挺好,如果没有她,他也许会找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结婚,生子,就算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也会有相濡以沫的感情。   他性子耿直热血,责任心强,只要他碰了哪个女人,必定会负责到底。   小金在两人脚下打转,脑袋拱着,爪子又抓又挠的。   金成睿手臂松开,他转过身去,不去看她脸上若无其事般的表情,哑着嗓子道:“玉叶,四叔不是一个好男人,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   金玉叶微愣一秒!   继而淡淡地笑了笑,一贯没个正行的戏谑语调这会儿难得的认真,“四叔,别怀疑自己,你是一个好男人,只是那个女人是我而已!”   如果不是她,他又怎么会面对这些?   哼哼~   一声低笑从金成睿胸腔内溢出,笑声低沉,听在耳里,透着一股子涩然。   没有失望,没有怨怼,她理智到如此地步,也正说明了,她无心。   这时候,其实他更希望的是,她能对他撒泼,对他怒骂,生他的气,责怨他,可是她却是站在理性的角度,还来说他很好。   操他么的,好个屁!   连他自己都瞧不起自己,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女人被欺负,却没有办法站出来。   金玉叶别过眼,不去看他苍凉无奈的背影,“四叔,我来带小金,另外收拾一下衣……”   “除了小金,你什么都不能拿走!”   冷冷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的漠然,然而,心里在想什么,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金玉叶耸了耸肩,表示无所谓,“行,那我走了!”   说话间,她抱起小金,就往外走,然而,没走几步,身子被人从后面抱住,一窜钥匙和一张银行卡被塞进她手中。   “不管怎么样,这里是你的家,是咱们两个人的家,你可以不要老子,但老子不可以不要你,你一辈子都是老子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低低沉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语气是他惯有的清冷漠然,然而,话语间的浓情,却是压得人窒闷。   至少,金玉叶在这一刻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没再说话,这种时候,貌似说什么都是显得矫情。   让他别这样,找个女人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   屁——   那是对他的侮辱,她可以不爱,却不可以冠冕堂皇要他去怎样怎样,每个人都有选择生活的权利,而她是最没资格说这种风凉话的人。   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过身子,脚尖微微踮起,一个极其轻柔的吻落在他唇间,浅尝辄止,“四叔,别怀疑自己,你很好,只是那个人是我而已!”   是啊,他只是爱上了她而已,她不会委屈求全,更不会为了某个人而去改变自己。   她和金家,可谓是水火不容,而他身为金家一份子,那里都是他的血肉至亲,父亲,兄嫂,侄女,他不是一个无情无义的男人,所以当爱情与亲情碰撞时,他夹杂中间,可以所以冰与火的双重折磨。   更何况,这里面,还是一场他以为的,见不得光的禁忌之恋。   金成睿深邃的冷眸静静地看了她半响,眼神在她的左脸上停留,那里,尽管经过一夜的时间和彩妆的修饰,可仍是能看出淡淡的痕迹。   粗粝的指尖抚了抚,嘴里无意识地低喃,“其实你没说的是,我很好,却不是你要的,我是个好男人,可不是你金玉叶的好男人!”   金玉叶碧眸微闪,扬唇笑了笑,“得了,这种煽情的气氛不适合我,闪了,你保重!”   话落,她不再犹豫,抱着小金转身就走。   背影就如那抓不住的风,飘洒,无情……   金成睿痴痴地看着,手还停留在半空中,指尖渐渐收紧,握住的,是那一缕充斥着她独特馨香的空气。   车子启动,透过后视镜,金玉叶远远地还能看到门口站在门口的那抹高大身影,嘴角的笑容微敛。   脚下一个用力,速度加快,红色的顶级跑车就如一支离弦的箭般,驶出了别墅的院门,消失在某人的眼前。   接了小金,金玉叶将车停在了学校的停车场,去了小套房,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密码箱,而巷口,已经有另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等在那里。   “计划变动一下!”   坐上车,金玉叶便慵懒地出声。   倪星恺挑眉,酷酷的脸闪过一丝疑惑,“怎么了?不是都安排好了?”   习惯性撩了撩发,妖冶的唇瓣微勾,“他们请了雷大首长帮忙,虽然不知道他会出多少力,不过,应该会有点影响!”   “靠,雷大首长不是你老相好的吗?还去帮别人!”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抬脚毫不客气地踹了过去,“丫的,白痴,难道老子能告诉他,诶,你别帮忙,这事是老子干的!”   汗,受了那两个兵痞子开口闭口‘老子’式的影响了。   不过,这老子说的还真挺爽!   倪星恺瞪了他一眼,“开车呢,别动手动脚的!”   车子一路前行,两人在车内狼狈为奸,大概半个小时,便停在一处码头的上。   进了仓库简陋的休息室,金玉叶在电脑前坐了下,屏幕上,依旧是仓库里的画面,金玉婷这会儿冻得全身发紫,头发散乱,身体卷缩在角落里,双手抱着膝,头深深埋在双腿间。   她身上依旧是不着片缕,肌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痕迹,可见被折腾得有多狠。   玫瑰色妖冶的唇瓣勾起一抹冷残嗜血的笑意,“昨晚几个人伺候她?”   “咳咳……五六个吧!”   倪星恺真心替金家人哀默,错把残狼当成小绵羊,这个变态女人,是那么好胁迫的吗?   微凉的指尖磨搓着精致的下颚,金玉叶慵懒地靠在椅背上,碧色的眸子是残酷无情的寒光,那双眼里,此时看到半分人的情绪,有的只是野兽的嗜血凶残,恶鬼的阴戾寒凉。   “给她打一针,打电话那头通知赎人!”   倪星恺微愣,蹙了蹙眉,然而,当他接触到她双骇人的碧眸时,背脊突地一阵发寒,“我去办!”   “速度快点!”   虽然安装了干扰器,她在周围也简单布置了个阵法,不过,若是雷谨晫出动更精密先进的军用设备,他们隐藏不了多久。   临近十一点。   金家翰荣居的客厅内,气氛紧张而冷凝,每个人脸上明显带着一股焦灼与恐慌。   因为,距离绑匪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杨婉君一大早就从医院回来了,此时的她已经没了以往的光鲜亮丽,脸色一片苍白憔悴,眼袋又厚又黑,眼眶里布满了红血丝。   “成嵘,我等不下去了,我要打电话给我哥,我要报警!”   她说着,就拿起一旁的座机准备拨电话,金成嵘上前一把夺过她的手机,放到一边,“再等等!”   “等等等,你就知道等,你只关心你的仕途,关心事情闹大,影响不好,可是,玉婷她是你的女儿,你就不关心她的死活了?”   几天来的压抑,大女儿情况不明,小女儿被废了手,这会儿杨婉君的情绪彻底爆发,对金成嵘就是一阵责怨与怒斥。   “大嫂,这事闹大的话,玉婷以后还怎么在圈子里待下去?那些匪徒各个没人性,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人糟蹋!”   冷舒明着一副劝诫的表情,不过话里行间尽是幸灾乐祸。   冷舒这人吧,心眼儿不算歹毒,就是尖酸刻薄,相对于杨婉君,她比较沉不住气儿,在金家,明面上妯娌相处融洽,不过,她一直都比较看不惯杨婉君一副高高在上的表情。   杨婉君脸色白了白,她愤恨地瞪了她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冷舒脸色一阵难堪,冷冷地哼了哼,“我只是实事求是而已,你要报警你报好了,反正又不是我女儿!”   “是啊,不是你女儿,你就在这里落井下石,是不是?”   “我怎么就落井下石了,我……”   “啪——都给我闭嘴,什么时候了,还在这里吵!”   金成嵘气的猛地一拍桌子,脸色呈一片铁青色。   金成睿已经收起了他的情殇,他双手抱胸坐在那里,冷眼看着这个家,看着他维护的亲人,在有难之时不但不团结,反而窝里斗,心里顿觉一片悲凉。   叮叮叮——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客厅内,所有人的视线皆都第一时间看向桌上的无线电话。   监视追踪仪器的季炀打了个OK的手势,金成嵘这才接起电话,“喂,我是金成嵘!”   桀桀~   那头传来一阵桀桀的怪笑声,“金市长,久等了吧,劳烦你们家的小美人儿带着钱到南阳路九号电话亭,看到人,我会另行通知她,你女儿的下落!”   “我怎么知道你给我的是不是一个活人?”   金成嵘语气冷沉,话语中给人的感觉,他所说的不是他的女儿而是一个陌生人。   那头再次再次传来一阵怪笑,笑声尖锐刺耳,不久,电话里便响起另一个充满惊恐的女声,“爸,救我,快救救我!”   仅仅一句话,声音便消失了。   “是玉婷,成嵘,是玉婷的声音!”杨婉君听着熟悉的声音,心纠成一团。   金成嵘摆了摆手,示意她安静,那头粗嘎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   “别想耍花样,若是让我看到一个条子,你就替你女儿收尸,另外,送钱的必须是你们金家女娃,金家成员我可是一清二楚,若弄个西贝货,你收到的还是尸体!”   话声落,便是一阵嘟嘟的忙音。   金成嵘放下电话,眼神转向季炀,“怎么样?”   季炀摇了摇头,“还是不行,绑匪太狡猾,不但安装了干扰器,时间上掐得很紧!”   金成嵘沉吟了片刻,眼神转向一旁的一直静默的吴良,“吴上尉,绑匪要求赎金送到南阳路九号电话亭!”   吴良身姿笔挺,他点了点头,“我会通知首长安排!”   “他们要求金家女孩子送赎金,大哥准备让谁去?”   金成耀蹙着浓眉,如今玉婧昨晚手部动手术,至今还未醒来,金家女儿,也就玉艳年纪稍长一点。   金成嵘眼神看向金玉艳,意思不言而喻。   金玉艳被他这一看,吓白了脸,“大伯,我……我不行的,我怕!”   “四叔会暗中跟在你身后,无须担心,另外会在你身上安装追踪器,还有人在周围保护!”   金成睿适时出声,语气淡淡冷冷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老四,玉艳胆子那么小,怎么敢做这种事!”   冷舒是一百个不乐意自己的女儿去冒险,就算有人保护,可谁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意外。   “大哥,我去行不?”金成秀思索了片刻,自告奋勇。   “老大,听匪徒的意思,应该是年纪小,没什么威胁性的!”季炀同样皱着眉。   客厅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默,金玉艳更是恨不得自己能隐身。   “老四,玉叶那丫头呢?让她去,她脑子机灵!”   突然,门口传来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   客厅里的人愣了愣,接着继续沉默。   那疯子会帮忙才有鬼!   对于昨晚的事,宅子里皆都没有向老爷子提起一个字,这会儿他还不知道昨晚的惊心动魄。   金晫鹏见众人不说话,精锐的老眸微沉,“老四,她不是和你一起住?”   “爸,别提了,玉婧那丫头将她卧室弄成了宠物房,房里的东西都给烧了,昨晚她回来,住的地儿都没有,雷钧桀将她带走了,这会儿想要她帮忙,那不是扯谈?”   金成秀简单地将事情说了一遍。   金晫鹏苍老的脸庞一片黑沉,他锐利的眸子像是两支利剑一般直直射向杨婉君和金成嵘,猛地一拍桌子,“混账东西,你们一个个的,都他么的不长脑子吗?”   “这等丢脸的事,都做的出来,还当着雷家人的面,雷家会怎么看待我们金家?”   杨婉君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爸,她性子无法无天,大逆不道,连成嵘都敢……”   “你给老子闭嘴,所有的事,不就是你和你教养的两个好女儿惹出来的?都是没用的东西,玉婷和玉婧两个加起来都顶不上她一个!”   杨婉君气的身子发抖,却畏惧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冷厉气息,硬是不敢再回嘴。   金晫鹏发了一通火,气儿有些喘,他喝了一口茶,眼神看向金成睿,“老四,她和你亲近些,你打个电话给她!”   “不打!”   若他打这个电话,相当于在她心尖上捅刀子,金家一个个都容不下她,如今有事儿了,倒是想到她是金家女儿了?   “你……”   金晫鹏被他那副雷打不动的样子气的吐血,他手上的拐杖用力敲了敲地板,“妈的,电话拿来,老子打!”   金玉叶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学校的停车场取车,看到来电显示,她笑了。   “喂,哪位?”   “叶丫头,我是爷爷!”   “爷爷?雷爷爷?”   那头的金晫鹏郁卒,“亲爷爷!”   “哦,有事儿?”   语气那叫一个冷淡,金晫鹏深吸一口气,“嗯,你回家一趟,找你有点事!”   “抱歉,我不记得我还有什么家!”   “别废话,赶紧的,给我回来,你妈的事,你应该想知道!”   最后一句话,让金玉叶嘴角的笑容凝注,看着手机,她碧眸深幽而冷沉。   少顷,她笑了笑,“呵呵,倒是有意外的收获!”   会接到电话,在她的意料之中,倒是没想到金老头会抛下这么个条件。   这头电话刚结束,那头吴良便一个电话打到了雷大首长那里,跟他报备了事情的进展,同时最重要的,报备了送赎金的人选。   金玉叶前脚到金家,雷谨晫后脚便到了。   还是翰荣居的客厅,金家人看着这两人,眼神皆有些闪躲,一个是自身便带着慑人的低气压,一个是那无法无天的疯狂狠戾性子让人惊惧。   “叶丫头,你大姐被绑架,这事想必你也知道,绑匪要求金家女儿去递赎金,你脑子机灵,麻烦你跑一趟,放心,会有人暗中保护,另外你的行踪也会有人掌控!”   “我是冲着你最后一句话来的!”   金玉叶姿态慵懒,旁若无人一般在他对面的位置坐下,直接开门见山。   “行,你回来我就告诉你!”   金晫鹏说话倒是爽快,然而,金玉叶却是低低笑出声来,“你儿子有前科,我不相信你!”   金晫鹏嘴角抽了抽,肃冷的面容突地一沉,“我老头子还会言而无信不成?”   “这可说不准!”   金玉叶寸步不让,吃过一次亏,她若是再上当那是傻逼,虽然这是意外的收获,可总归对她有利不是?   金晫鹏脸色难看,想他活了大半辈子,半生风云,什么时候被一个小辈如此咄咄相逼过。   “你想怎么样?”   出声的是救女心切的杨婉君,尽管她一百个一千个不乐意求她,可是这种时候,不求不行,她女儿的命重要。   金玉叶笑了笑,“绑匪不是寄过来一叠裸照吗?给我几张吧!”   一句话,意思不言而喻。   底片都在她那儿,会要这个,也只是想要防止金老头给她玩花招罢了。   “不行,给你还了得!”杨婉君反应很激烈,声音尖利刺耳。   “给她!”   金晫鹏如苍鹰一般隼利的老眸死死盯着她,出口的声音中气十足。   有老头子发话,就算杨婉君再不愿,也没有用。   金玉叶拿到了相片,便也不怕老头子给她玩花招。   条件谈拢,不久,两口特大号的手拉密码箱便被放在客厅中央,金玉叶碧眸扫了眼,“打开它们?”   金成堑皱眉,“做什么?”   “你们若是弄假的,我不是很危险?”   她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安排,既然要了钱,她当然不会拿着一沓沓白纸回去。   “钱是真的,另外,周围已经布置了多名便衣特种兵和狙击手,你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眼皮底下,我也会暗中跟着你,只要可疑人物出现,在无法制服的情况,会被暗中的狙击手击毙,所以你不会有危险!”   金成睿眸色复杂地看着她,出声讲解着部署情况。   金玉叶碧眸微闪,点了点头,拿起茶几上与‘绑匪’联系的行动电话,“行,我去!”   说着,她从沙发上起身,去拉那两口装有一千万又大又沉的箱子。   “等等!”   正和吴良交代什么的雷谨晫突然出声,他移步至她面前,将一枚刻着闪电花纹的尾戒套在她手指上,另外又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巧精致的手枪放到她手中。   “不管什么情况,都不要取下戒指,这个给你自保,紧急情况,我允许你开枪,死了伤了,你无责!”   他这一举动,惊得众人都瞪大了眼,金成睿锐利的冷眸缩了缩。   别人不知道,可他却知道那枚尾戒的重要性,里面装有军工部最新研发的隐形追踪器,与他车子上精密导航系统自成一线,只要带在身上,那么那人的行踪,永远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曾经说过,这是要送给他未来老婆的。   可是,此时,他却戴进她的手中。   ------题外话------   呜呜~叶子直接将钱拿回家吧~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八章亲眼看着她杀人   大年初一,街上热闹非凡,马路两边的商店火红的尖椒高挂,门口摆放着富贵桔,看起来很是喜庆。   车道上,车流比平时密集了一倍不止,堵车堵得厉害,本来半个小时的车程硬是开了一个小时。   酷炫的跑车在路边停下,开车的人是季炀。   金玉叶将小金也带在了身边,她抚了抚小金身上柔软光滑的皮毛,抬眸看了眼开车的季炀,碧眸闪过一抹幽冷的光芒,“季师傅,听说你是当过兵的,知道我手中这是什么吗?”   说话间,她的手伸到他面前。   季炀伸手取下她小指上的戒指,认真瞧了几眼,而后又戴进她手中,“里面应该装有追踪器之类的东西,叶小姐别掉了!”   金玉叶扬唇,“那我就放心了,小金留在这里,你照看一下!”   说着,她下车,打开后备箱拖着两只大密码箱向九号电话亭走去。   丫的,一千万,真沉!   墨镜下的碧眸一扫,周围人潮涌动,各个神色自然,还真看不出来哪个是兵。   吸了一口气,她进了九号电话亭,没过多久,便又拖着箱子出来了,耳朵里的微型通讯器里响起某只大首长低低沉沉的磁性嗓音。   “有什么指示?”   “绑匪知道车里有人,要求换地儿,泰丰东路三十五号弄一处建筑民房!”   金玉叶语气透着一股不耐,好似多烦心似的。   “操他妈的!”   雷大首长爆粗了,匪徒超乎他想象的狡猾谨慎,如果他没记错,那边的小巷子多。   他缓了缓,寒着语气沉声交代,“尽量放慢时间,老子去那边部署,记得保持联系,戒指千万别取下,还有,要小心!”   金玉叶呼了呼气儿,“没办法拖,规定十分钟!”   说话间,她来到车上,低声跟季炀交代了几句,便独自驾车往目的地驶去。   当然,小金她留给了季炀!   看了眼小指上的尾戒,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森凉的笑意,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白手套戴上,而后将戒指给取了下来,揣进了口袋。   十分钟眨眼间便过去,金玉叶这会儿已经拖着箱子钻进了纵横交错的小巷里,同时身影也消失在那些跟随之人的视线中。   “操,小狐狸,别给老子别乱跑,他们看不到你!”   耳朵里传来男人气极败坏的疾呼声,接着便是各项部署指令下达。   听着他那天罗地网的部署,金玉叶吸了吸气,丫的,幸亏她改变计划,自己亲自出马,不然,在那只大禽兽眼皮底下,他们很难全身而退。   静默了十来秒,潋滟的唇勾了勾,再出声,是浑厚粗嘎的男性嗓音,“狗日的,居然敢带条子,老子弄死你这小娘们儿!”   话声落,那头雷首长听到的便是一阵拳脚碰撞的声音。   “小狐狸,玉叶,金玉叶快给老子回话!”   声音冷厉,透着一股焦灼,一向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雷大首长,这一刻难得的心紧起来。   然而,不论他再怎么叫唤,回应他的,是哧哧几声嘈杂的声音。   这边,金玉叶取下了耳朵上的微型通讯器后,钻进了一间毫不起眼的建筑民房。   这处地儿,是她找了很久才找到的,里面小巷子纵横交错,房子都是最简陋的民工房,却有一个好处,里面有前后门,而且有些房子还是相通的。   普一进去,等候在那里接应,一身标准农民工装扮的倪星恺便迎了上来,语气略带紧绷地问:“怎么样?”   “钱你带走,我身上有追踪器,走另一条路回仓库,吩咐那边的人撤离,另一头依计行事!”   说话间,密码箱已被打开,一沓沓崭新的毛爷爷晃花了两人的眼。   “妈的,本少还没见过这么多现金过!”   倪星恺忍不住咂舌,他虽然不穷,可是,谁也不会将这么多现金放在眼皮底下,而且要他短时间内拿出一千万现金,他也拿不出来。   这金家,果然有钱!   “得了,晚上你抱着它睡觉,现在给我速度撤离!”   金玉叶一边说着,一边将钱全部倒进了一个偌大的麻布袋,再弄一些碎纸屑和水泥脏污的水泥袋在上面。   弄好一切,也只不过一两分钟,现在,她们拼的就是时间。   倪星恺带着钱,骑着部半新不旧的三轮摩托车走了。   这边金玉叶换了一身行头,身上套了件风衣,头戴鸭舌帽,身边跟着个身材魁梧,同样戴着鸭舌帽的男人从另一条巷子,上了一辆黑色的保姆车离开。   从进来到出去,全程时间也只才用了五分钟不到而已。   因为了解他们的部署,金玉叶都是避着他们的眼线走,半路上,她将取下来的戒指扔到了一辆大卡的后斗内。   到了码头的废弃仓库,脱了风衣和帽子,已经是另一个人——   冷魅!   “进去,老实点,不然要了你的小命!”   身上带‘伤’的冷魅再次被罩着面罩的匪徒推进仓库里。   卷缩在角落里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金玉婷听到响动,吃力地抬起脑袋。   无神而空洞的眼眸在看到他的那一刻,像是黑暗的空间突然照进一抹亮光,像是溺水之人突然抓到一根浮木,眸子晶亮,神情欢喜而庆幸。   “他们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出口的声音嘶哑粗破,虚软无力,完全没有平时的娇脆温婉。   冷魅精致得无法挑剔的面庞上带着点伤,却仍是不减他半分风采,光是那是邪肆而魔魅的姿态就足以惑人。   只见他墨色的眸子斜睨了她一眼,妖冶的薄唇一扯,“你很关心本少?”   金玉婷看着他脸上好似能将人魂魄勾去的魔魅笑容,布满血丝的红肿眼睛微闪,不自然地别过眼去,“你……你也是为了帮我,才,才被他们打!”   冷魅别过眼,低低地笑了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他靠在墙壁上,姿态慵懒随意。   少顷,他身子移到她面前,背对着她,“他们已经去拿赎金,待会儿有可能不会留下我们的命,我们必须要自救,你用嘴咬开我的绳子,速度要快!”   金玉婷听到他们要被撕票,当然不敢迟疑,她张嘴去咬那看起来脏污又粗的尼龙绳,牙齿拼了命的撕扯着,待绳子解开,她的嘴和牙龈都渗出了血来。   冷魅绳子被解开,他又动手替自己解开脚上的绳子,这才去解开她的,而后脱了自己身上有些脏的西装外套扔给她,“将衣服披上,我去探探情况!”   脱了外套,他身上是一件宽松的粉色条纹衬衫,金玉婷看着他欣长略显纤细的背影,压在她心里头的阴霾天好似被他顶起,尽管背影纤细,可是,这一刻,她觉得,他是那样的高大。   人在脆弱绝望,灰暗无助的时候,不论是心理还是神经,都是容易感性的,这时候,只要有人稍微拉她一把,那么这个人在她心目中,就是她的天。   更何况,眼前还是这么一个犹如王子一般俊美绝伦,魔魅勾魂的男人。   不论是他的相貌,还是他尊贵优雅,慵懒邪肆的姿态,都足以另女人沉沦。   金玉婷是个有些小聪明的女人,身为市长千金,金家大小姐,骨子里有着与生俱来的高人一等的傲气。   然而,就算再聪明,再高傲,她也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人而已,这样悲惨绝望的境地,有那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护她拉她,她想要不倾心,很难。   “他们有人去吃饭了,现在防守薄弱,能走不?”   金玉婷听到他的话,连忙站起了身子,然而,卷缩的时间太长,双腿发软,让她还未站起,便摔倒了下去。   渗着血丝的红肿眼睛含泪地看着他,“我……我脚麻!”   冷魅挑了挑浓密英气的眉,上前拽住她的手臂,丝毫不怜香惜玉地拖着她就走!   金玉婷感觉双腿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咬一般,又麻又痒,“慢点儿,我脚难受!”   冷魅并没有慢点,而是毫不留情地将她摔倒在地,冷邪地睨了她一眼,“你若想死在这里,本少不拦你!”   “不……求求你带我一起走,我不想死!”   金玉婷匍匐在地,紧紧地抓住他的裤腿,语气中充满了恐惧与紧张。   冷魅回头,嘴角勾起一丝魔魅的邪笑,“想活命,就自己站起来,待会儿本少可顾不了你!”   金玉婷看着他脸上魔魅凉薄的笑,心窒了窒,她强忍着不适,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冷魅看着,墨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疑似赞赏的光芒,“很好,跟着本少!”   一个眼神,金玉婷笑了,这会儿,尽管双腿在打颤,尽管她随时都有倒下去的可能,然而,她告诉自己,必须要忍住,除了想活命,她还不想让他觉得她没用。   她也不能成为他的负累。   不得不说,冷魅或者说是金玉叶,她能很精准的捏住人心。   冷魅透过门的缝隙,看了眼外面,而后不知从哪里摸来一根铁丝,打开了门的锁,外间有两个人守在那里,脸上皆带着面罩,此时正背对着他们喝着小酒,啃着烧鸡。   抬手制止了身后金玉婷的步伐,他放轻了脚步慢慢靠近,而后一把从身后箍制其中一个的脑袋用力一拧,同时也抬起一脚,踢飞了另一个准备把枪的人。   黑色的手枪在空中划过一道弧度,他像是表演特技一般,甩开手中好似被他扭断脖子的匪徒,纵身一跃,第一时间便接住了手枪,直抵另一名匪徒的脑门。   所有的一切,皆在瞬间完成,看得身后的金玉婷眼里全是惊艳与红心。   “叫一个字,本少保证你脑袋立马开花!”   冷而邪的声音,透着一股嗜血的森寒,匪徒眼露恐惧,紧闭着嘴巴不说话。   咔嚓,手中的枪保险丝被拉开,“麻烦你送我们一程!”   绑匪点头如捣蒜,“别杀我,我送你们出去!”   在绑匪的带路下,两人很快便出了仓库,走了一段距离,冷魅将绑匪‘敲晕’,而后拽着金玉婷就跑。   尽管空中太阳高挂,然而,冷空气还未撤离的大冬天,全身只着一件西装蔽体的她还是冷得发颤,那两条白花花的腿,在快速奔跑的情况下,那寒风就像是刀子一般,在割她的肉。   待他们跑出码头,周围突然涌出一伙人,其中一个身穿白色西装,鼻梁上带着一副金边眼镜,手里提着一个密码箱的斯文男人焦急地来到他面前,“魅少,你有没有事?”   冷魅看了他一眼,脸色微沉,“你怎么在这里?”   那男人看了眼周围的人,出声:“绑匪要求我们来这里赎人,不过,绑匪没来,你却出来了!”   说着,他指了指身边一个穿着铁灰色外套身材高大的男人,“魅少,这是张警官,你被绑架后,我们报了警!”   那男人掏出警察证,“你好,我是刑警大队侦察队队长张景!”   冷魅点了点头,“我们是趁绑匪不备,逃出来的,码头第十九号仓库是绑匪的窝,你们尽快过去,另外,这位是同我一起被绑架的人!”   他的话一出,周围那些便衣警察不用等人指示,便已经往他说的地址奔去。   张景其实早就看到那位造型独特,浑身冷得打颤的女人,“这位小姐,麻烦你……”   后面的话,在女人抬起头来的那一瞬,便被堵在喉咙里,看着这张有些熟悉的脸,他瞪目结舌,“金……金小姐!”   杨志明是他的顶头上司,他可以说是他一手提拔上去的,京都的名人,像他们这种人不可能不认识,而眼前这位,身为他顶头上司的外甥女,又是市长千金,他当然不会陌生。   “既然张警官认识,那人就交给你了,我受了点伤,需要医治,有什么要了解的,你可以联系我的助理!”   话落,他不再停留,跟着斯文男人转身便上了停靠在路边的一辆车。   另一边,与某只小狐狸失去联系的某大首长亲自出动,一路上跟着追踪器上面的显示,追到那辆大卡时,却发现,上面只有戒指,并没看到人。   这一下,他算是急疯了。   一条条指令下去,那片民工房拉起了警戒线,片刻间便被一群荷枪实弹的特种兵包围,一队队人马将那翻了个低潮天,然而,里面除了两口被掏光钱的密码箱和被丢在一旁的通讯器外,别无其他。   同样焦急的还有金成睿,他是跟在她身后的,可是入了巷子后,便失去了她的踪影。   双方人马在小巷子内汇合,雷谨晫致电这片区域的公安局监控天网和卫星监测仪中心,全力搜索可疑人物,最后总算是发现了一辆从这边驶出去的黑色保姆车,和两个明显乔装过的人。   一番彻查之下,得知车子停在了京都的五号码头。   一行人又第一时间像五号码头转移,强权之下,什么事都快,从金玉叶失去踪迹到彻查出可疑车子的踪迹,全程也只不过用了两个小时。   金玉叶和他玩这种猫戏老鼠的游戏,何尝不是在走钢丝,拼的是时间和本事。   而另一头,冷魅在离开之后,通过另一条早已探测好的隐秘小路直接穿插回了那间仓库,从后门悄悄走了进去,只是他的行头,再一次变成了刚从民工房出来时的样子。   外面的声音吵杂,金玉叶知道,那是警察的声音,这间仓库外面,早已被她设置了简单的九宫阵,尽管没有古代那么强效果,不过将人困住一时半会儿还是可以的。   辰王是布阵高手,在他师父死了后,他称第二,便没人敢称第一,她跟在他身边,尽管没有学个十成十,不过一半是学到的。   嗷嗷~   听到这叫声,金玉叶笑了,笑容森凉而嗜血,舌尖舔了舔唇,那姿态,妖娆中透着一股阴妄的魔魅。   少顷,隐秘的后门被推开,小金如一阵风一般,冲了进来,它看到倒在地上的人,仰头嗷叫一声,而后低头拱了拱她的身子。   而跟在小金身后进来的季炀看到晕倒在地上的人,心下一凛,快步上前,“叶小姐,叶小……”   后面一个“姐”字未出口,地上的人猛地睁开了眸子。   杀气!   这是季炀的第一感觉。   然而,还没等他来得及反应,脑子突地一阵眩晕,对危险极度敏感的他,第一时间便跳开了身子,可随知而来的,是一颗子弹直逼心脏。   手枪装了灭音器,子弹出膛,也只是一声细微的声响,   季炀看着直逼他而来的子弹,锐利的眸子一阵收缩,身子就地一滚,避开了要害,同时一个就地横扫腿,“叶小姐,这一切都是你做的?”   金玉叶避开他的腿风,“呵,现在知道,太晚了!”   得到她的亲口承认,季炀眼里闪过一抹不可置信,“你……老大不会放过你的!”   “错,是老子不放过他才对!”   两人说话间,已经过了十来招,金玉叶手中有枪,可是季炀的拳脚功夫极好,让她没有机会再开第二枪。   她一直都知道季炀是个角色,金成嵘暗地里的那些龌龊事,他就是执行者,所以才想要借用这次的机会,将他除去。   小金能嗅出她的气味,所以在出发之前,她才会将小金带在身边,而后又要求季炀帮她开车,接着,将小金留给他,在他们未找到这里之前,由小金带他来这里。   只是没想到,他中了她的药,居然还能保持如此身手。   不过,这也更加坚定了,她要除去他的决心。   “我看你真是无可救药了,这等丧心病狂的事都做得出来!”   现在他总算是知道,什么叫蛇蝎美人了,这女孩,不但狡诈刁钻,心思更是狠毒无比,冷酷无情,难怪老大说她以后绝对是个威胁。   季炀这会儿也不和她客气,出手招招狠辣,甚至带了杀招。   然而,越是打下去,他越是心惊,这女孩,她的身手居然如此之强,且她的招式,就如同她的人,刁钻诡秘,一招一式皆是直逼致命点。   妈的,藏的可真深!   高手过招,场面是激烈的,战斗是凶猛的,每招每式,都带着腾腾杀气,两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金玉叶怕暴露太多,并没有用到柳叶刀,后面她又开了两枪,可都被他避开,且手中的枪也已经脱离,落在地上。   久攻不下,她心里不得不再一次感叹,这个男人的毅力,在中药又中枪的情况下,居然能与她缠斗这么久。   里面打的热火朝天,外面的嘈杂的声音越来越多,金玉叶心脏微紧,碧色的眸子一片阴森与冷凝。   “你为什么要杀我,我自问并没有得罪过你?”   季炀额头已经布满了蜜汗,越是打到后面,他越是力不从心。   金玉叶冷冷哼了哼,“因为你是金成嵘的走狗!”   说话间,她不想再继续纠缠下去,常在袖中的柳叶刀霍地一声飞出,然而,意外在此刻发生。   一直在一旁狂躁地转来转去的小金在这时候猛地向季炀身后扑去,季炀因为要躲开飞刀,所以身子侧开,小金扑了一个空,然而,她的飞刀也直直飞向小金的脖颈。   碧眸一缩,心一凛,飞刀在距离小金脖颈一厘米之处,急急收回。   “小金!”   一声惊呼出声,可在下一刻,脑门子被一个黑洞洞的枪口抵住。   嘭——   一声枪响来自身后。   季炀手部一阵抽搐,手中的枪滑落,金玉叶碧眸血光一闪,抬手就接住了滑落的枪,“哧”的一声,子弹穿透了眉心,猩红的血溅了一脸。   装了灭音器的枪不响,那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听在耳里,惊悚而渗人,令人头皮忍不住一阵发麻。   门口的人瞳孔微缩,嘴角抽搐了几下,刚毅冷峻的面容又冷又沉。   金玉叶抬眸看他,碧眸空洞而无神,她身子虚浮地晃了晃,接着,眼皮一翻,高挑的娇躯软绵绵的倒下。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传来,虚软的身子落入一具宽阔有力的胸怀里。   金玉叶空洞的眸子渐渐回神,接着,她像是极其害怕什么一般,身子发着颤,手紧紧地揪着某人的衣领,语气没了以往的邪肆和漫不经心,而是透着一股惊惧与恐慌。   “二叔,我……我杀人了,我杀……杀了他!”   ------题外话------   嗷嗷嗷~死了一个!   漫漫想将更新时间调调,所以这几天会少更些!   金家有妖正文第八十九章老子掐死你这只小狐狸   外面的嘈杂声依旧,若大的仓库,弥漫着一股浓郁得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金玉叶的神情,完全是一个正常女孩第一次杀人时的样子,惊慌无措,恐惧迷茫。   雷谨晫擦了擦她脸上的血迹,看她苍白的脸和惊惧的眼神,心微紧,他稍微低头,一个个细碎安抚的吻落到她的眉心和眼睛上。   不言不语,属于他雷大首长式的安抚。   “二叔,他……他……”   “慌什么,刚才开枪时的那股狠劲儿喂狗了吗?”   出口的话语犀利冷酷,丝毫不见温柔,然而,这种犀利与他自身散发出来的强势气场,却是最能安抚人心。   说话间,他抱紧了她,将她的头按在他的胸膛上,他的下颚搁在她的头顶,宽厚的大掌安抚性的拍着她的背脊。   心里喟叹一声,唉!再怎么刁钻凶悍,终究还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小女孩。   金玉叶埋在他胸前的面部表情有些抽,丫的,这禽兽绝对不懂得温柔为何物,他不是应该温柔又强势地说“别怕,有老子在,老子帮你兜着!”   收起心里的诽腹,她啜了一口气儿,闷闷的声音从他胸怀中传出,“是他要杀我!”   “嗯,老子看到了!”   尽管不明白金成嵘身边的贴身帮手为何要杀她,不过那一刻的杀气,他是感受到了的,如果他稍慢一步,也许这会儿躺在他怀里的,是一具失了魂的尸体。   想到这个,他心里就忍不住一阵后怕,抱着她的双臂,不由得收紧再收紧。   沉寂了半响,在他的安抚下,金玉叶的情绪好似渐渐平静一般,身子不再那么抖了,她的头从他怀中抬起,殷殷地看着他,“所以,这不关我的事?”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盯着她余惊未退的碧眸,两指捏着她线条优美的精致下巴,微抬,“害怕?”   金玉叶垂下眼睑,贝齿紧咬着唇,不语。   雷谨晫俯身,温凉的唇覆上,一个激烈绵长的深吻落下,一如既往的是他雷大首长式的霸道拥吻。   一吻即罢,男人抬头,粗粝的指腹磨搓着她潋滟妖冶的红唇,“老子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金玉叶静默了片刻,少顷,她眼神看向一旁死不瞑目的季炀,碧眸深处闪过一丝幽冷的光芒,转瞬即逝。   惊慌失措的情绪已经稳定,她重重地吐出一口气,“我只是自保,说到底他也该死!”   雷谨晫挑眉,无声地询问着。   金玉叶吸了吸气,语气透着一丝愤恨一丝寒凉。   “他和绑匪勾结,进了巷子后,我便被挟持进了一间民工房,身上的通讯器被人拿下,后面他们一人拿着钱走了,一人挟持着我,上了一辆保姆车。”   “进了车我才知道,季炀在里面,他知道你的部署,也知道我身上有追踪器,便将你给我的戒指取下,扔进了一辆大卡的后斗,引开你们,而他们也好撤离,接着我便失去意识了。”   “等我醒来,就是这间仓库里,季炀想杀我灭口,可是我突醒了过来,还打中了他一枪,却没打中要害,我身子虚软,就算懂些拳脚,也不是他的对手,后面就是你看到的那样了,我差点死在他手中!”   一番解释,金玉叶说的合情合理,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漏洞,比如,季炀为何不直接在车上就杀了她,毕竟,这样更加的万无一失,不是吗?   然而,越是这样,也越发的能让人信服,若是说的没有半丝纰漏,也就显得有问题了,因为那就像是提前编好的一般。   金玉叶是谨慎的,她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至于为何不直接杀了她,这事就得去问季炀了,可是一个死人,他能开口吗?   当然不能!   雷谨晫对她的话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拍了拍她的背脊,“这事儿老子会处理!”   两人说话间,仅容一人进出的后门再次被推开。   神色冷凝,面部紧绷的金成睿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情景,瞳孔缩了又缩,心脏处就像是被人砸了一下闷棍,闷闷地痛着。   敛了敛情绪,他抬步上前,强压下从别个男人怀里将她夺过来的冲动,冷眸晦涩莫名地盯着她,“有没有伤着?”   金玉叶习惯性的勾唇,摇了摇头,“小伤,没什么大碍!”   雷谨晫灿若星辰的寒眸不着痕迹地睨了两人一眼,冷冷地道:“笑个屁,差点就丢了这条狐狸命!”   金玉叶嘴角的笑容僵住,金成睿则是心里一紧,眸子看了眼一旁眼睛暴凸,死不瞑目的季炀,“发生什么事了?”   嘭——   话声刚落,外面就传来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炸开,明亮的光速照了进来,一排排荷枪实弹,面容肃冷的特种兵执着枪站在门口,黑洞洞的枪口直指里面的人,将这里围成了铜墙铁壁。   那阵势,可谓是威震八方!   不过,他们在看清里面的人时,枪立即收起,整齐地敬了一个军礼。   “首长!”   声音洪亮高亢,气势如虹,透着军人的铁血与肃冷。   金玉叶掏了掏被震得发麻的耳朵,看了眼抱着她,面容刚冷肃然的男人,“二叔,你的耳朵每天都要承受这种荼毒?”   雷谨晫嘴角微不可察觉地抽了抽,搂在她腰间的大手捏了一把她腰肢上的嫩肉。   这时候一个身材高大,身着迷彩服,头戴贝雷帽的男人从那群特种中出列,“报告首长,这里已经全线戒严,绑匪尽数撤离,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   “天风队一组留在这里协助刑警勘察,凡是可疑人物皆不可放过,其余收队!”   雷谨晫吐出的声音极有气势,配上他刚冷肃然的表情和冷酷锐利的寒眸,这一刻,身为特种兵御天战队首领的气场全开。   那霸气,那威慑人心的铁血肃冷的气势,不愧被誉为军中之魂。   金玉叶依旧是维持着被他揽在怀里的姿势,她的耳朵贴在他胸怀上,那鼓动的胸腔再一次震得她耳朵发麻。   “你善后,我带她去医院处理伤口!”   金成睿适时上前,想要从他手中接过某人,然而,雷谨晫却是不着痕迹地避开,将他打横抱起,“我雷家的人,无须劳驾你!”   话落,他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挺直着背脊,迈着稳健的步伐出了仓库,外面的特种兵皆抬手敬礼,自动散开一条出路。   虽然是朋友,是曾经出生入死过的兄弟,可在女人方面,雷谨晫是寸步不让的。   金成睿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手指收紧,心里窒闷的难受,那双眸子晦涩难明,眼底深处,渗满了无力与悲凉。   说实在,他佩服雷老二的这份肆无忌惮,这股勇气,是他缺少的。   良久,他收回手,沉默地抬步,出了仓库。   身为金牌教官的金成睿,那些特种兵对他当然也不会陌生,甚至有不少人是他训练出来的,所以他出去,亦没有一个人拦着,且纷纷举手敬礼。   后面一切善后事宜都是警察的事了,按道理,这事特种兵部队无须插手,不过,雷谨晫雷大首长发话,也没有人敢质疑。   季炀的尸体被警察带回了相关部门存放,还要做进一步调查。   这起绑架案前有金玉叶失去踪迹,雷大首长大动干戈,后有金融界新秀冷魅一起被绑架,且惊动警方,因此金家大小姐,市长千金被绑架的事,就算金成嵘再想隐瞒,都隐瞒不住了。   如今,可谓是满城风雨,甚至连金玉婷逃出时,身上仅着一件西装蔽体的照片都在网上疯传。   是夜,金家,翰荣居。   灯火通明,客厅内的气氛冷寂得令人身心发寒。   金成嵘坐在沙发上,棱角分明的刚毅五官一片肃冷,精锐的黑眸冷凝而深邃,唇瓣被他抿的发紫,接踵而至的打击,让他没了以往的意气风发,严谨的面容上透着一丝苍老与疲态。   “这不可能!”   良久,他从齿缝中吐出这么一句。   季炀的死对金成嵘来说,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季炀是谁?   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将近二十年,相当于他的影子,他的左右臂,说句不好听的,相较于杨婉君这个枕边人,他和季炀的感情也许还要深厚些,那是能托付生死的感情。   坐在他对面,一身警服杨志明轻啜了一口茶,国字脸一片漠然。   “成嵘,这件事很难办,你家小贱……老三的口供,再加上追踪器上的指纹,她身上的伤,和一系列巧合,每一项指控都直指季炀是这起绑架案的帮凶,另外,雷家老二雷大首长亲眼看到他枪杀她!”   “绝不可能!”   他宁愿相信那个孽女是帮凶,也不愿意相信跟了他将近二十年的季炀会给他使绊子。   连续两个‘不可能’让杨志明闭嘴了,他面容冷了下来,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子,正了正警帽。   “如今各项证据摆在那里,说不可能也没有用,你最好是做好准备,被绑架的不止玉婷一个,季炀是你的人,人家冷魅那方也许会追究。”   他顿了顿,继续道:“再加上你对这事没有报警,已经受到外界的质疑,你若一直这个态度,受到牵连是必然的,最好的办法是推到季炀身上,而你是不知情的受害者。”   市长千金被人绑架,而不报警,这事的确会受到广大民众的质疑,再加上牵扯到市长身边的亲信季炀,众人的猜测就多了去。   金成嵘呆呆地坐在沙发上,搭在扶椅上的手拳头握得死紧,弥漫在他周围是无尽的悲痛与怒恨,然而,这股恨,却是不知道对谁。   这次,他不但失去了一名得力助手,一个生死相交的兄弟,还损失了一千万,女儿被人糟蹋的不成样子,最后就连死了,他还得扣个罪名到他兄弟身上。   这让他如何不恨不怒?   背后之人,着实够狠,够毒!   嘭——   一个拳头砸在茶几上,玻璃制的茶几应声而碎,手背上的关节一片血肉模糊,可见这一拳,他用了多大的力气。   在这种低气压下,家里的佣人各个都躲得远不远的,每天做事都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管家刘伯听到响动,神色紧张地走了过来,“大少爷,您……您的手!”   金成嵘摆了摆没受伤的手,“无碍,出去,让我静静!”   管家还没走,楼上便传来杨婉君焦急慌张的声音,“成……成嵘,你开上来看看玉婷,她……她……”   话没说完,却已经泣不成声。   因为事情闹得太大,金玉婷并没有被送去医院,而是请家庭医生来家里诊治的,这会儿正发着高烧。   金成嵘来到卧室,里面躺在床上的金玉婷正浑身抽搐,双目白眼珠往上翻,口吐白沫,双手胡乱挥舞着,那样子,看起来实在是骇人的紧。   “吴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家庭医生是个五十来岁比较有经验的老医生,他拿下听诊器,略显苍老的面容一片严肃,“如果光发烧,在打了退烧针的情况下,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   说着,他眼神落在金玉婷手腕上那一处小小的针眼上,“我初步怀疑孙小姐被人注了毒品,不过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化验!”   杨婉君身子一个踉跄,最后一屁股跌坐在地。   噗——   金成嵘听到这话,再多重打击之下,积压在心头的一口血气终是忍不住喷了出来,最后两眼一黑,双眼一闭,身子直直往后倒了下去。   “金先生!”   “成嵘!”   “大少爷!”   各种惊呼声夹杂在一起,形成一幅混乱的场面。   这边,金家人心惶惶,惊慌失措,另一边,雷家。   金玉叶被迫躺在床上,客房的门被推开,夏沅琼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进来,步履优雅。   尽管年近六十,可那身姿那步伐看起来甚是养眼,保养极好的脸色漾着慈爱的笑容,“来,叶丫头,喝完安神汤,压压惊,安安神!”   听说当年可是京都有名的一枝花,留过洋的,现在出国已经很普遍了,不过那时候还算比较新鲜的。   回来之后,在一次宴会上一眼便看对了雷老爷子,她大胆豪放的扬言,非他不嫁。   当时雷老爷子并不是位高权重的司令员,而是一名少校,不但丧偶带着两个孩子不说,还大了她十七八岁。   夏家当时同样是有名的望族,夏老爷子当然不会同意他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清清白白的闺女嫁给一个二婚且年纪还是那么大,又带着两个孩子的老男人。   所以这场老夫少妻的爱情长跑,长达八年,待她终于嫁进雷家时,已经三十有二了。   金玉叶连忙坐起身子,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托盘放到床边的床头柜上,撩了撩发,语气温软道:“奶奶,我没什么大碍,你就别为我忙活了!”   “呵呵,喝了总归是要好点!”   夏沅琼将汤盅端起,递到她手上,金玉叶盛情难却,道了声谢后,喝了。   “啧啧啧,这待遇,连我都没享受过啊!”   门口出来一个吊儿郎当的邪肆声音,雷钧桀把玩着手里的车钥匙,慵懒地斜靠在门口。   “得了,你个混小子,女朋友受伤了,你还到处游荡,好好陪陪人家!”   夏沅琼端着托盘出来,经过他身边时,轻拍了他一把。   雷钧桀顽皮地敬了一个军礼,“遵命,奶奶!”   靠坐在床上的金玉叶看着这样的雷钧桀,脸上温婉的笑容突然变得邪肆,“没想到京都第一恶霸,风流桀少,在家居然是个乖宝宝啊!”   相较于金家,雷家这样的气氛在豪门里,算是很难得的了。   雷钧桀在她床边站定,看着有点妖的桃花眼直直盯着她,突然没头没尾地吐出一句,“你跟我二叔睡过吧?”   因为下药事件被二叔设计逼婚,他特地查了那天晚上酒店的摄像头,不过,当时灯光有些昏黄,再加上进去的那个女人一直低着头,所以看不清楚面貌。   前些天无意中听说她那天晚上在帝豪点了个男人,且还让郝经理在隔壁酒店开了房,一番查探之下,才有些怀疑那晚进入二叔客房的人是她,只不过还不确定。   直到今天,二叔的大动干戈,和联想到二叔在订婚典礼上的反常,他才确定,那晚的女人是她无疑。   在确定这事后,他真的很想对老天比中指,妈的,这都是什么事!   金玉叶微愣一秒。   继而,低低的笑出声来,“呵呵,看你这话问的!”   她顿了顿,眼皮轻掀,深幽的碧眸邪邪地睨着他,“貌似不在你的关心范围内吧?”   挑了挑眉,雷钧桀在床上坐下,嘴角微扬,“原则上,是不关我什么事,不过,我还是要奉劝你一句,雷家虽然比较开明,可这种事,家里还是不允许发生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我二叔!”   “二叔的条件,京都他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受女人欢迎的程度自是不在话下,你到时候别陷了进去,免得受伤,另外,我们双方可是有协议的,在外面,必须要维持对方的脸面,你可以玩,我也可以玩,但这只是限于背地里!”   雷钧桀说这话,并没有针对什么事,或者是人,他只是站在客观的角度来告诉她,她和他家二叔不可能。   也是,全京都都知道金玉叶是雷家长孙雷钧桀的未婚妻,若是以后传出她和雷家老二有什么的话,相信绝对不是一件美好的事。   金玉叶笑了笑,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其实我想告诉你,这话你应该跟你二叔说,是他千方百计的想将我拖上床,说实在的,若是说服了他,姐还得感谢你,你那二叔,可不是什么好鸟!”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丫的,认为我二叔不是好鸟的,恐怕全京都的女人,也就你这个疯子了吧!”   他怎么就忘了,这个女人脑子和别人构造不同,没心没肺的,她怎么可能会受伤?   至于他家二叔想将她拖上床,还真有这可能,毕竟,他对那晚的那个女人是势在必得。   夜深人静,新春的喜庆并没有因为这次动静极大的绑架事件而受到影响,外面的人还是要怎么玩就怎么玩,那炫目的烟火照亮半边天。   咔嚓——   阳台的玻璃门被推开,金玉叶没好气地拉过被子,蒙住头。   丫的,这禽兽爬阳台爬上瘾了。   雷谨晫在床沿坐下,伸手拽了拽她的被子,“出来,老子过来陪你睡,不怕!”   听到他的话,金玉叶被子里面的嘴角一阵猛抽。   擦!这男人,好生极品啊!   她是怕他好不好?   深吸一口气,她推开被子,“二叔,不劳你陪睡了,我不怕!”   雷谨晫自顾自掀开被子,钻进了她暖暖的被窝,铁臂一捞,便见她香软的身子捞进怀里,头按压在他的胸膛上,“不怕?今天是哪个混蛋抱着老子抖啊抖的?”   咯咯——   不是笑声,是某只小狐狸的磨牙声。   金玉叶现在的牙齿很痒,她现在很想咬人。   想到便行动,她张嘴就往某人的胸袭去。   嘶——   一声抽气声来自头顶,突然,身子一个翻转,某人便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比星光还璀璨的寒眸直直盯着她,“想要?”   想要你妹啊!   金玉叶忍不住在心里爆粗,然而,面上却是漾着妖娆魔魅的笑容,她双臂一抬,勾住他的脖子,“想,二叔给吗?”   美人巧笑嫣然,媚态横生,那笑容,那撩人的姿态,那水媚勾魂的碧眸,无一不勾着人的心魂,撩着男人体内的小怪兽。   雷谨晫喉结滚动了几下,晶亮的眸子窜起两簇小火苗,看着这张足以让任何男人把持不住的勾魂脸庞,“给,怎么不给,要命都给你!”   话声落,他猛地俯身含住了她的娇艳欲滴的唇瓣,疯狂而急切的吻着,吸着,勾缠着,逗弄着。   金玉叶亦是极为热情的回应着,双手撕扯着他的睡袍,在他身上点火。   对男人极为了解的她能精准的找到敏感点,很快,某只大禽兽躁动了,心痒了,把持不住了,再也等不及了。   粉色的睡袍褪去,妖娆玲珑的娇躯暴露在眼前,身下之人喘息如兰,姿态撩人,明显是情动的样子。   雷谨晫呼吸急促,额角布满了汗珠,身上的有力的肌肉膨胀着,身体早已蓄势待发,他起身,动手褪去她最后的遮蔽物,然而,褪到一半,整个人懵了,脸黑了。   他霍地抬眸,那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某只笑意邪肆的狐狸,“操你大爷的,老掐死你这只小骚狐狸!”   ------题外话------   雷大首长暴怒了,崩溃了,哪位美妞儿自愿献身,帮他泻火啊,身材一级棒哦!   O(∩_∩)O哈哈~今天又早了,有木有。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章你想废了老子   布置豪华雅致的客房内,温度那叫一个高啊。   欲火焚身,怒火灼人!   某只大禽兽只差临门一脚,然而,脚刚伸出,却发现前面挡了块铁板——   憋屈,憋火有木有?   最最可恨的是,身下这只小骚狐狸脸上那幸灾乐祸的邪肆笑容,问题很明显,丫的,这骚狐狸是存心玩他的。   可是,他能怎么办?   打也舍不得打,骂也舍不得骂,想在床上用非常手段惩罚她,可人家有大姨妈把门,他进都进不去,还惩罚个屁?   身体在叫嚣,体内的那把邪火烧的他全身都难受,小怪兽昂首挺胸,胀得他觉得自己下一秒中就会爆炸一般。   眸色猩红,呼气的气息灼热而急切,额角的汗珠一滴滴滑落,滴在她娇嫩莹白的肌肤上,更加显得香艳撩人。   深吸一口气,雷谨晫使出他平生最强的自制力,强制压下心里的各种火,淡定地将她的小内内拉好,淬火的寒眸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老子总有一天会死在你身上,不是做死的,而是憋死的!”   金玉叶躺在床上,姿态那叫一个悠然自得,嘴角的笑容那是各种得瑟,“二叔,你还是去操我大爷吧,我不拦着你!”   这叫什么?   是不是所谓的做了坏事还说风凉话?   绝对是!   某大首长脸色再一次黑了,沉了,郁结了。   侧身在她身边躺下,粗粝的指腹摩擦着她的红唇,寒眸的火苗明明灭灭,“嘴巴再这么刁,信不信老子直接塞到这里面去?”   金玉叶看到他几乎快要将她灼伤的晶亮眸子,他眼底的隐忍和紧绷的身体,让她心里一突,碧色的眸子微闪:“别啊二叔,口味太重了!”   丫的,着火的男人可撩不得!   闭眼睡觉!   雷谨晫看着她难得乖巧的样子,冷嗤一声,心里止不住喟叹,这小骚狐狸,倒是能屈能伸!   铁臂将她捞进怀里,灼热的大掌在她背脊上轻轻地拍着,冷冷的声音透着一股沙哑的磁性,“第一次杀人,老子还怕你会做恶梦,不过看你这没心没肺的样子,想来也不可能!”   当年他十六岁第一次杀人,可是一个晚上都没睡着。   金玉叶眼睑颤了颤,并没有回话。   她都忘了她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样子了,古代别的不多,就人多,她身为杀手,又上过战场,杀人就跟切萝卜一样,杀多了,体内的某根神经早已变得麻木僵冷。   怀里的人儿呼吸绵长轻缓,双目微合,长而卷翘的睫毛就像两排小扇子,根根分明,看起来坚韧有力。   倾身在她眉心处落下极轻的一吻,某大首长感觉到仍在叫嚣的小怪兽,吐出一口气儿,无奈地起身去浴室冲冷水澡。   大冬天的,冷水澡,够销魂的。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本是熟睡的某人这时候却睁开了眼睛,碧眸幽幽,深邃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   少顷,她无声的勾了勾唇,她倒是没想到,一个这么强势霸道的男人,在明明得知她和别个男人上床,且那个男人还是她叔的情况下,他还不放手。   丫的,是她魅力无敌了,还是这个男人的接受能力无敌了?   可是,她对霸道强势又缠人的男人无感啊。   更何况,他是兵头子,正义的代表,她是贼头子,专做见不得人的勾当。   天生对头。   这样的两人,钻一个被窝里了,是啥情况?   哧啦——   浴室的琉璃门被拉开,某人只身围着一条浴巾出来,将近一九零的高大身材,劲腰窄臀,两条长腿笔直有力,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晶莹的水珠,看起来莹润透亮。   由于常年锻炼的关系,身上找不出一丝一毫的赘肉,处处肌理分明,肌肉膨胀而透着紧绷感,六块腹肌结实有力,如此身材,堪比顶级男模。   不,或许顶级男模都没有他这身强而有力的结实肌肉。   嘘——   一声流氓哨在这安静的房间响起,金玉叶侧着身子,手肘支撑在床上,手掌托着脑袋,姿态慵懒邪肆,碧色的眸子泛着纯欣赏的亮光。   “二叔,你以后若是转业,去当模特,绝对是一条好出路,不费脑子,摆摆身姿就能财源滚滚!”   回应她的是一个爆栗。   雷谨晫掀开被子,将她往另一边挤了挤,“少给老子胡说八道,睡觉!”   金玉叶揉了揉吃痛的脑门,心火直冒,“丫的,给老子滚回自己的卧室睡!”   操,她讨厌动手动脚的男人!   雷谨晫怔愣一秒!   接着,冷峻的脸黑了,他强势地挤进她的被窝内,不顾她的挣扎,将她揽在怀里,这才冷冷道:“女孩子不能说老子,你没有老子该有的东西!”   “老子喜欢,老子乐意,你有……唔!”   话没说完,喋喋不休的嘴巴便被某只大禽兽给堵住,又是一番强势霸道的狼吻,这次他没有那么快放开她,而是使劲儿的亲着,吻着,舌尖与舌尖勾缠。   一个吻,霸道又凶狠,好似要将她吞进腹中一样。   金玉叶被他吻得肺都快要炸了,精致的脸庞涨得通红,她睁着眼睛,见他还没有放开的打算,心下一狠,抬腿就往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攻去。   那势头,又狠又厉,毫不留情。   然而,男人好似知道她的心思一般,在她脚膝还未触到他,便被一只大手捉住。   雷谨晫唇瓣从她唇中退离,那脸色足以用锅底来形容了,璀璨的眸子寒光凛凛,冷冽异常,“操,你这是想废了老子?”   妈的,这只小狐狸,还真他么的狠!   金玉叶拼命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待肺部那股窒息感缓和,她抬眸看他,表情桀骜,“对付流氓禽兽,不该这样吗?你以为本小姐是什么?谁都可以占便宜?”   雷谨晫眸色越发冷凝了,刚冷的面庞就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般,“你认为老子是在占你便宜?”   金玉叶勾唇,嗤嗤地笑出声来,看着他,挑眉:“难道不是?我是你准侄媳妇儿,叔叔钻进侄媳妇儿的被窝,不是占便宜是什么?”   雷谨晫静静地看了她半响,冷寒灼亮的眸子晦涩莫名。   两个人眼神对视,一个桀骜不驯,邪气凛然,眼底深处是无尽的深幽与凉薄,一个冷冽阴寒,霸道狂野,眼底渗满了强烈的侵略性与势在必得。   良久,对视结束,某只大首长发挥他的兵痞子功力,“随你怎么说,是你先招惹老子的,就算是占便宜,老子也会负责到底,占你一辈子。”   话落,扶在她脚膝的手拉直她的腿,有力的长腿一压,手臂将她揽进怀里,整个人都在他的控制之中,让她动弹不得。   金玉叶被他那一辈子给吓住了,擦!这种霸道的缠功,别说一辈子,她一天都受不了。   她手推了推,搂抱住他的男人却是纹丝不动。   得,女人和男人天生力道悬殊,她不浪费力气和这只土匪较劲儿。   深吸了一口气,勾唇,笑容潋滟却凉薄,“行,一个星期你陪睡一次,其余时间,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要说这辈子,金玉叶什么事最后悔?   那就是强上了这只土匪无疑了!   丫的,软硬不吃,刀枪不入,都这份儿上了,他还是像快牛皮糖一般,这样一比,还是她家四叔好啊,她不要,他也不纠缠,默默的闪一边!   雷谨晫挑眉,大掌在她挺翘的臀上拍了一把,“给老子睡觉!”   今天斗智斗勇了一天,又和季炀干了一架,金玉叶这会儿也着实有些累了,她吐出一口闷气,不再去理会这只土匪,合上眼睛,渐渐进入睡眠状态。   而搂着她的某大首长,却是迟迟无法入眠,低眸看了眼怀中睡容恬静的小女人,冷寒的眸子漾着一丝柔光和淡淡的复杂。   他不是傻子,更不缺根筋,她对他的排斥与厌烦,他当然能感觉得到,只是,这个拥有狐狸一般狡黠,刺猬一般尖锐,狼一般凶狠,却又让人无尽心疼的女孩,他不想放过。   他不知道世上是不是真的有一见钟情,可是他知道,自从那晚之后,这个女人,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他想,就算他没有找到她,两人一夜情缘,就此错过,那么这辈子,她也是他心底的一份深藏与遗憾。   如今,命运让他们遇见,尽管老天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可是,他不想错过,他不想心底留下遗憾,而且,越是相处,他对她势在必得的信念也就越强。   直到遇到她,他才知道,他的心是热的,他的情是浓的,他不是冷心冷情,而是没有遇到能让他动情的人。   “小狐狸,老子会对你好的!”   如羽毛一般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睛上,低低沉沉的呢喃,朴实无华的一句话,在这安静的夜里,承载了多少浓情?   可惜,某只小狐狸这会儿正在与周公幽会!   ……   市长千金和金融界新贵冷魅遭绑架事件闹得满城风雨,绑匪至今未抓获,军政豪门金家也因此事被推到风口浪尖儿上。   市长的得力助手季炀与绑匪勾结,而金成嵘女儿被绑架,却并未报警一事,引起外界多种质疑。   甚至有人恶意猜测这是不是金市长自导自演,监守自盗的一出戏。   而目的,就是勒索金融新贵冷魅,毕竟,这个金融界新起之秀,因为他独到的眼光和对股市的精准分析,说他日进斗金都不为过。   京都市的金融界因为有他的介入,而掀起一阵热浪狂潮,股市动荡,有人透露,金氏集团因为这股狂潮而陷入财政危机,身为市长的金成嵘,才会唆使得力助手季炀来这么一出。   当然,也有人认为这是有心人的恶意中伤,毕竟,金家是什么家庭?金成嵘又是什么人?会做出此等恶劣事件?   此事,值得推敲!   不过,后面因金成嵘对这事一直保持沉默态度,也没有发表什么为自己申辩的言论,所以,这事也越就传越凶。   人家过年是喜庆热闹的,此时,金家却是阴云罩顶,整个金家庄园都笼罩在一股低气压里面,不论是佣人还是主人,面部表情绝对称不上愉悦。   金玉叶被强行关在雷家休养了两天,今天在雷钧桀的帮助下,终于脱离了夏沅琼的‘掌控’,从雷家出来了。   又酷又炫的红色顶级跑车在华岳居大门口停下,金玉叶身上着一件米白色的束腰呢子大衣,下身是条暗红的铅笔裤配高筒长靴,她从车上下来,取下墨镜,阔步进了华岳居。   刚一进门,一道花影便以迅雷不及之势向她扑来,金玉叶没有闪开,而是伸臂将它抱在了怀里。   那天雷谨晫直接带她去了医院,小金没跟过去,她猜到四叔将它带来这里了。   “宝贝儿,真壮,都快要抱不动你了!”   小金亲热地在她身上蹭了蹭,一双圆滚滚的豹眼殷殷切切地看着她,一副求虎摸,求安慰状。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抬手揉了揉它的脑袋,“呵呵,记得你是豹子,这副萌样子,太没威慑力了!”   丫的,她怎么感觉在小金身上看到夏奕那厮的影子了呢,一样的萌,一样的有点小腹黑!   一旁的佣人听到她的话,集体抹汗,他们这两天看着这祖宗怕都怕死了,这三小姐居然还说它没威慑力。   唉!三小姐非常人,养的宠物都那么与众不同。   还有,这四少爷,对这只豹子比对他老爹还好,亲自喂食,亲自帮它洗澡,连睡觉的地方都给它安排一间客房,就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一般,完全的人性化。   “三小姐,您要喝什么吗?”   华岳居的金管家上前,语气不卑不亢地招呼着。   他是金家唯一冠上金姓的,说是华岳居的管家,其实是金老爷子的生活秘书,跟在他身边半辈子了,身上有着一股处变不惊的沉稳与内敛之气。   他自有一套看人的眼光,明白这丫头的不凡,自是不会怠慢了去。   金玉叶淡淡睨了他一眼,眉眼含着惯有的笑容,“金管家不必忙活了,我来找老爷子的!”   听到她的称呼,金管家经过岁月沉淀的眸子微闪,不过却没有说什么,而是漾着不卑不亢的温和笑容。   “老爷子和杨老爷子在花园散步,想必待会儿就回来了,您坐坐吧!”   金玉叶点头,没说话,抱着一直在她身上撒娇卖萌的小金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很快便有佣人端来茶水和水果。   在书房看书的金成睿听到响动,从楼上下来,看到沙发上正玩得不亦乐乎的一人一豹,冷眸微闪。   “四叔,在家呢!”   金玉叶听到脚步声,抬首,扬笑,若无其事的打着招呼。   这副平静无波,看起来有礼却透着无尽疏离的样子,有谁看得出,他们几天前,还在一张床上翻云覆雨,耳鬓厮磨?   金成睿面色一如既往的冷沉,他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身上的伤好了没?”   “哦,一些小伤而已,没什么大碍,养两天就好了!”   说话间,她依旧是在逗小金玩,连眼神都没有给他一个,语气也是云淡风轻的凉薄与漠然。   金成睿塞在裤袋里的手紧了又紧,眸色深邃,眼底深处隐隐含痛,他很想问问她跟雷老二的事,可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他不知道自己该以何种身份去问这事。   更不知道,问了之后,若是结果如他所料,他又该去如何去面对,身为男人,她不爱他,不要他,身为四叔,她连这个家都厌弃了,又怎么会认他这个四叔?   一句四叔出口,也只不过是场面话而已。   当面对选择,他迟疑犹豫时,在她心里,她早已将他列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是她厌弃痛恨的对象。   客厅内,曾经亲密到同床共枕的两个人,这会儿却是沉默无言。   “呵呵,成秀姐就爱开玩笑!”   门外传来一阵清脆的娇笑声,不稍片刻,金成秀和一个清爽大方的女人相携着走了进来。   金玉叶看到那女人,扬唇笑了笑。   “叶丫头,你回来啦!哎呦,原来这豹子是你养的啊!”   金成秀看到她,连忙亲热地上前打着招呼。   说话间,她的手准备去摸小金滑腻的皮毛,却被一个急切地娇脆嗓音制止。   “成秀姐,别碰它,会伤人呢!”   不错,跟着金成秀进来的人正是曾被小金伤了两次的杨琳。   金成秀的手顿了顿,转头看了她一眼。   杨琳看到她眼里的疑惑,扬了扬还绑着绷带的手,语气状似无奈道:“我这手就是它伤的,都被它伤了两次了!”   “姑姑,我家小金认人,没经过我的同意,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摸的,你试试!”   金玉叶语气凉凉的,说着,她将小金抬了抬,这边,小金状似听懂了她的话,十分给面子地伸出舌头舔了舔金成秀的手背。   杨琳听着她明显讽刺的话语,再看看这副画面,一张俏脸青一阵红一阵。   金成秀刚开始还有些畏惧,毕竟这两天,这家伙傲慢得很,除了她家四哥外,对谁都一副鼻孔朝天的拽样,就算对四哥,它都不怎么亲近。   小金舔着她的手背,后面又用爪子挠了挠她,在金玉叶的指示下,还抓了一个橘子给她,看得金成秀惊奇的不行,“哇,叶丫头,太萌太可爱了,这家伙你从哪里弄来的?”   金玉叶嘴角的笑容敛了敛,“我哥送的!”   听到她的话,金成秀微愣了一下,她拍了拍她的手,“叶丫头,心里还难受着呢,我想你哥也只想你开开心心的!”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   “对了,金大哥,那天你借我绑伤口的帕子我洗干净了,今天正好带在身边,还给你吧!”   杨琳像是不干被冷落一般,适时出声,说话间,她从包里掏出一块蓝色方格子手帕递给金成睿。   金成睿冷冷看了眼,也没伸手去接,语气淡漠道:“扔了!”   虽然那天晚上的事,他有大部分的责任,可他还是无法给这个女人好脸色。   杨琳脸色再一次白了白,涂了水彩润唇膏的唇瓣蠕动了几下,少顷,她状似不在意般,扬唇娇俏地笑了笑道:“既然金大哥不要,那就留给我做个纪念吧!”   一句话,算是间接表白,她对他的心思不言而喻。   “我说扔了它!”   金成睿脸色沉了,冷了,出口的声音冷冽如寒冰。   这下,杨琳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一双圆溜溜的杏目漾着丝丝水渍,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那样子,别说多委屈多惹人怜了。   “四哥,我看你是跟一群大老爷们儿混久了,也不知道顾及一下!”   金成秀嗲怪地出声,话落,她来到杨琳身边,接过她手中的帕子,“不就一块手帕吗?看你将人家姑娘弄得的,这样子,以后有哪个姑娘敢嫁你?”   金成睿蹙眉,他从沙发上起声,一把夺过帕子,毫不留恋地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而后不发一语地向楼上走去。   走到楼梯口,他像是想到什么,转过身来,看向一副事不关己样子的金玉叶,出声道:“小金这两天吃的不多,你注意一下,不要一下子就给它暴食!”   金玉叶愣了愣,继而,抬眸看了他一眼,点头,表示知道!   金成秀是个即将奔三的女人,也不是没谈过恋爱,对于他们之间的异常,和自家哥哥的反常,她是察觉了一些的,只是有些不敢置信而已。   尴尬地笑了笑,她拉过神色呆怔的杨琳,“小琳,别介啊,我四哥那人,他就那样,冷得很!”   杨琳摇了摇头,回她一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牵强。   其实她知道,他不是冷,只是对她冷而已。   曾经在宠物店,她亲眼看到他温柔地帮某个女人擦脸,看到他和一只宠物争宠,在超市里,她亦看到他带着某个女人像是热恋中的情侣一般逛超市,只是那个女人,却是他的侄女。   呵呵,黄金单身汉,部队的金牌教官,金家四少,三十而立还未结婚,却是爱上了自己才十八岁的侄女。   多劲爆的新闻啊!   ------题外话------   呜呜~目测,明天貌似可以万更了!   秦落依美妞儿还在不?女主还要不?漫漫还帮乃留着呢,不过,有亲向漫漫要了,如果在就冒个泡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一章有种就开枪(nue金成嵘)   金玉叶没等多久,金家老头和杨家老头就回来了。   本就看她不爽的杨老头,再经过一系列事情后看她更不爽了。   那双如鹰一般隼利的老眸一跳一跳的,眼神落到她身上,就像是两把淬了剧毒的利剑,恨不得剜她的肉。   客厅里的温度,也因为他那股狠戾和怨怼的气势而降低了几度,气氛透着一股冷寒窒闷。   杨琳感觉有些透不过气来,就连一直脾气火爆,性子怪异的金成秀都被这股强烈的怨气压得难受。   金玉叶手指捋着小金的皮毛,像是感觉不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一般,抬眸看向他,勾唇,无声一笑。   “杨爷爷,新年愉快,不过,我看你眼在抽筋,还是赶紧去医院瞧瞧,人啊,老了,什么毛病都出来了,你可不能不当回事啊!”   声音娇娇软软的,脸上的笑容亦是温婉无害的。   然而,客厅里的几人都知道,这张无害的面容下,那性子有多狂,那手段有多狠。   杨阎松几乎气背过去,他苍老的面皮抽了几抽,花白的胡须一抖一抖的。   冷冷哼了一声,他知道这小丫头片子的嘴皮子刁钻,免得被她气死,他也不和她多做交谈,别过眼去,看向金晫鹏道:“亲家,我去看看成嵘和玉婷,有空再聚聚!”   话落,他也不待金晫鹏回话,看了眼杨琳,便离开了。   而杨琳接收到她的眼神示意,连忙出声,“金伯父,成秀姐,我跟大伯一起过去看看玉婷那丫头!”   杨琳,同样是杨家人,杨阎松一个最小堂弟的幺女,和杨婉君可以说是隔了一层的堂姐妹关系,她和金成秀同一个单位工作,两人年纪也差不多,所以走得比较近。   不相干的人离开了,金玉叶从沙发上站起,眉目含笑地看着老态龙钟,霸气内敛的金晫鹏,“我来是……”   “跟我来书房!”   金晫鹏当然知道她的目的,他没等她说完,便淡淡地出声打断她的话,拄着拐杖像楼上书房走去。   金玉叶放下小金,随之跟上。   古色古香的书房里,弥漫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木香,两祖孙相对而坐,然而,气氛却没有祖孙之间该有的温情。   紧绷中透着一股压印。   那是从金晫鹏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   金晫鹏曾经亦是一名位高权重的优秀军官,位及首长,只是不知为何,后面他被剥夺了军权,禁止参与军中一切事物,却享受着首长该有的待遇。   而且,在同一年里,身为特种兵,拥有大好前途的金成嵘突然转业,被上头安排进了政治部门,他也是一步步爬上市长那个位置的。   要对付金家,金玉叶对金家一切人事物做过基本调查的,只是金晫鹏和金成嵘两父子的特殊事件,可能涉及到军中某些机密,她查不出什么。   “你恨金家!”   良久的对视过后,金晫鹏不着痕迹的收起一身威严,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语气淡而冷,声音透着一股铁质的刚冷。,   四个字,不是询问而是陈述。   呵呵~   一声娇柔的轻笑从金玉叶唇中溢出,笑声带着一股凉意,她抬首,碧眸平静无波地看着他,眼底深处渗着无尽的凉薄,“难道你觉得金家不可恨吗?”   金老头被她一噎,心下顿时恼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所以你才将这个家弄得鸡飞狗跳?”   不待她回答,他继续道:“别忘了,你终究是金家女儿,金成嵘是你亲生父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另外,我劝你最好是别指望雷家!”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   然而,金玉叶却是笑了,笑声越来越大。   金晫鹏皱眉,眼底闪过一抹锐利之色,“很好笑?”   金玉叶止住笑声,唇角透着一抹邪气儿。   “爷爷,呵呵,称你一声爷爷吧,你那句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确实挺好笑的,我记得,除了被金家人瞧不起,被骂作见不得光的小贱人,被人欺,被人辱外,还真没得到什么狗屁荣耀!”   “你也别忘了,我的身份还是我靠自己亮在世人眼前的,且还是养女,既是亲生女儿,又为何不对外界公开?”   金晫鹏嘴角抽搐着,面色泛着一股铁青色,“你以为私生女的身份很光荣?”   他半辈子都是呼风唤雨,哪里被人如此不敬过,况且这个人还是他的孙女,一个晚辈,尽管欣赏她的魄力与那份金家其他女娃没有大气与聪敏,可是,也抵不住她三番两次的大不敬。   “私生女?”   一声声低低的呢喃透着无尽讥屑与冷嘲。   “你们都当我是白痴吗?我哥可比你们金家死去的那个孙子大,在没和杨婉君那贱人结婚之前,他就已经有我妈了,我可是亲眼看到他和我妈的结婚证,谁是私生女,还要我来说?”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直视着他,语气不重,却字字夹杂着一股怒怨,那是对金家的怒,对金成嵘抛妻弃子的怨。   小时候虽然她只是匆匆一瞥,后面也被妈妈给撕了,可结婚证上的相片,确实是金成嵘无疑。   金晫鹏不说话了,那双经过岁月沉淀的精灼老眸意晦难明地看着她。   须臾,他抬杯低头轻啜一口茶,再抬眼,眼底已经静然无波,“你妈跟你说了多少?”   金玉叶勾唇,讥屑又自嘲地笑了笑,“她什么都没和我说,结婚证是我无意中看到的,后面却被她给撕了!”   金晫鹏心里微松,他没再说话,而是拉开抽屉,将一张泛黄的纸递给她,“看看这,你就知道,你妈为何不跟你走!”   金玉叶伸手接过,打开看了眼,然而,上面有些模糊却依然能看得清的几个大字让她瞳孔止不住缩了缩,她霍地抬眸,看到的却是一张苍老威严处变不惊的老脸。   金玉叶捏着泛黄的纸张,手指渐渐收紧,心底波涛汹涌。   此时,她手中拿着的,是一份由公安机关和行政机关特发的永久性特级通缉令,而上面通缉的人,正是她妈妈,时间是十八年前的。   她垂下眸子,掩下眼底的暗潮,脑子内,某些东西在运转,在拼凑,在连接,有些事情可以连得上线,有些事,却仍是在脑中打结。   连得上线的,比如,她总算是知道妈妈为何带着几个孩子躲在偏远的小山坳里,艰苦的生活着,除了在那个落后的小村庄活动,哪里都不去。   仍在脑中打结的,比如,她的身份?   她不是金家女儿的事,恐怕也只有妈妈和亲眼看到妈妈掐死自己刚出世的亲妹妹的哥哥才知道,同时这件事也是不能被金家所知道的。   可是,她若不是妈妈和金成嵘的女儿,那又是谁的女儿?是什么样的人,值得妈妈用自己亲生女儿的命,也要换得她这么一个身份?   这件事,她一直以为她可以忽略,可以不去找寻答案,然而如今,那么多谜团在她脑中打结,若是解开来,牵扯出的,又是怎样的秘密?   深吸一口气,她抬眸,嘴角噙笑,“将我妈交给我,我会小心!”   金晫鹏老眸微闪,嘴角亦是扯出一道意味难明地淡淡笑容,“金家冒不起这个险!”   窝藏重要通缉犯的罪名,他金家可担戴不起。   金玉叶知道,有着这个原因,她目前想要带出妈妈,是不可能了,金家不允许不说,一向以她为重的妈妈,也不会跟她走。   她那人啊,是宁愿一辈子不见天日,或者死,也不愿连累她的。   目前别说带她走了,恐怕连见她金家都不允许。   书房内,气氛沉寂而压抑,金玉叶的心就像有快大石压着一般,窒闷得难受,她一直好奇妈妈为何不肯跟她走,却没想到,结果是这样的让人无奈又憋闷。   “行,那我妈就暂时由你们照顾着吧,听说我父亲身体不怎么好,我这里有药,能调解他的身子,你交给他,每个月在我这里拿一颗,同时,我每个月要我妈的一段视频!”   金晫鹏拿起药看了会儿,联想到老吴的话和儿子的身体状况,他立即明白,这药的作用,心下骇了骇,瞧着她的眼神冷寒而锐利,“你对你父亲下毒!”   依旧不是疑问而是陈述,一句话,又冷又戾,透着浓浓的怒意。   金玉叶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爷爷放心,我的目的也只要我妈妈好好的,你们保证她平安无事好吃好喝,我亦保证他安枕!”   金晫鹏气的直喘气,花白的胡须颤动着,半天蹦不出一个字来。   说实在的,他很欣赏这个孙女,够狠,够绝,手段有,脑子也有,如今,没了世煊,金家孙辈中能与之相比的,没有一个。   只可惜,她就像是一只桀骜凶残的孤狼,倨傲狂肆的雄鹰,不易驯服,不易掌控,比世煊还要难缠。   不过,关键也在与成嵘一家对她太过分。   从她对待成秀的态度,他能看得出来,这女孩,善恶分明,别人真心待她,她也不是个不讲理的。   从书房出来,金玉叶嘴角是带笑的,然而,心里的憋闷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叶丫头,留在家里吃饭吧!”   金成秀见她下来,一副要走的样子,连忙出声。   她挺喜欢这个侄女,当然希望她能与家里的关系缓和一下的,那样的僵冷,不像是亲人,倒像是仇人一样。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招手唤来小金,“不了,我留在这儿,有人会吃不下饭的!”   话落,她一把抱起小金,移步向外走去。   然而,刚走到门口,一个身影便堵住了她的去路。   挑了挑秀眉,碧色的眸子将眼前之人溜了一圈。   刚毅的面容憔悴寡白,唇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青紫,两鬓间生出了不少的白发,一向威挺硬朗的身姿,这会儿虚浮无力,整个人像是陡然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金成嵘,位高权重,意气风发的市长,也有今天如此狼狈的时候。   妖冶的玫瑰色唇瓣微勾,“有事?”   金成嵘呼吸剧烈,锐利的眸子渗着红血丝,那眼神像是要生吞活剥了她一般,“季炀是你杀的!”   “这事啊,警局应该有案底,你去查吧,我没有义务回答你!”   金玉叶语气云淡风轻,精致的五官漾着如花儿一般娇艳的笑容,看在金成嵘眼底,怎么看怎么刺眼。   “孽女,你丧尽天良,季炀他哪里得罪你了,居然下如此毒辣的手,你当心出门被雷劈死!”   连续的打击,让金成嵘已经失了他以往的风度与理智,变得歇斯底里,哪里还有一市之长的威严与霸气?   大女儿被糟蹋的不成人形,还染上了毒,小女儿被断了一只手,至今还躺在医院里。   最得力的助手,比亲兄弟还亲的生死之交被杀害不说,死了还要安个罪名给他,这种煎熬与良心的谴责,令他食不下咽寐不安寝。   金玉叶撩了撩发,抿着唇低低笑出声来,“呵呵,市长大人,说话可得当心点,季炀他犯了什么罪,如果你不知道的话,可以去警察局查,反正局长是你大舅子,应该很方便才对!”   虽然妈妈的事另有内情,可金成嵘的自私,与始乱终弃是不争的事实,她不会给他好脸色,另外,妈妈为何会被通缉,这事还值得考究,毕竟通缉令上,并未说明。   金玉叶说完,也不再和他纠缠,抬步就走,然而,再一次,她的步伐被迫停顿。   太阳穴上,被一只冰冷的金属物抵住。   嘶——   “大少爷!”   “大哥!”   一声声恐惧的抽气声惊叫声在客厅响起,佣人们都吓得躲的远远的,金成秀脸色白了白,生怕自己已经到了暴怒边缘的大哥失去理智。   刚从楼上下来的金成睿看到这一幕,瞳孔缩了缩,“大哥,你可别乱来!”   此时,门口一个被枪抵着,一个执枪的人对这些惊叫声像是毫无所觉一般。   咔嚓一声。   金成嵘手中的枪,保险被拉开,“信不信老子杀了你?”   “大哥!”   金成睿厉喝,三步并作两步上前。   金成嵘看了他一眼,同样吼了回去,“老四,别过来!”   呵呵~   一声娇软透着渗凉的笑意在这紧张的气氛中响起,客厅里的人像是看疯子一把看着那个被枪抵着却还笑得出来的女孩,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发寒。   “你今天这一枪开了,我还佩服你!”   毕竟,能为兄弟豁出去一切,他还不是完全无可取之处,只是她知道,他没那个胆!   她宁愿相信暗地里他派人杀她,也不愿意相信,一向自私无情的金成嵘会这样不顾一切明目张胆的杀她。   金成嵘握着枪支的手在颤抖,眸子猩红,脖子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扣下去,扣下去。   然而,心里另一个声音同样在告诉他,扣下去你就完了!   脑中天人交战,空气中的气氛一触即发,众人心提到嗓子眼上,而被枪抵着某人,却是气定神闲。   随后过来的杨阎松和杨琳两人看到和剑拔弩张的气氛,瞳孔也是一阵收缩。   “成嵘,她死了是小,你没必要将自己给搭进去!”   “大哥,有话好好说,你别冲动!”金成秀白着脸劝慰。   金成睿站在一旁,拳头捏得死紧,他闭了闭眼,冷沉着声音道:“大哥,季炀的死,与她无关,是季炀要杀她,紧急之下,她才会开枪自保,这件事,我和雷老二亲眼看见,追踪器上的指纹显示,最后碰的人是季炀!”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碧眸闪了闪,唇瓣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   金成嵘没有说话,猩红的眸子直直盯着眼前这个大逆不道,无法无天的狠毒女孩,这个女孩身为他的女儿,却更甚仇人。   手中的枪在颤抖,眼底在挣扎,明明只要指头轻轻一勾,就能解决了这个害他如斯惨状的罪魁祸首,可是,他为何就是扣不下去?   “呼——要杀吗?不杀就别浪费我时间!”   金玉叶轻呼出一口气,语气凉凉道。   金成嵘瞳孔缩了缩,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因为那股滔天的怒气,他全身都在颤抖。   “少说句会死吗?”   金成睿这会儿全身的肌肉都在紧绷着,生怕她那张刁嘴激怒正在气头上的大哥,不顾一切地开枪。   客厅里其他人也都忍不住为金玉叶这份嚣张喝彩。   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说实在的,还真不是她嚣张,而是她知道,金成嵘——   他不敢!   啪——   一声闷响,打破了现场紧张的气氛。   金成嵘后背吃了一记闷棍,身子向前倾了倾,同时,手中的枪也因为这一倾而移开了金玉叶的太阳穴。   “你个怂货,没那份气魄,就不要做丢人现眼的事,命都被人捏在手里,还在这里瞎闹腾!”   金晫鹏铁青着脸,说话间,手中的拐杖怒气难抑的敲击着地板,同时将金玉叶给他的褐色药丸,砸到了他的身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如此毫不留情的呵斥,让金成嵘的脸色一阵清一阵白。   那一拐杖显然也用了八分力道,让他胸腔内气血一阵翻涌,喉咙处一股腥甜喷涌至口舌,却被他强制咽了下去,垂下的眸子里,眼底是一片嗜血的猩红与阴鸷。   他缓缓抬起头,阴狠淬毒的眸子直视一旁气定神闲,幸灾乐祸的少女,咬牙切齿:“终有一天,我会将你送进牢……”   一句话没说完,一阵刚劲凌厉的腿风直逼面颊,眸色一厉,曾经身为特种兵的他在感觉到危险时,第一时间避了开来。   然而,没想到如此凌厉的攻击却是对方的一个虚招,真正的攻击是她那虎虎生风的拳头,本就从床上爬起,拖着虚弱身体前来的他,这会儿已然避之不及。   噗——   拳头小,力道却是不小,一拳砸到腹部,刚压下去的那口血便喷了出来。   “我等着你送我进牢房,不过在我进牢房之前,先揍了你再说,以后没种就不要拿枪抵着人!”   话声落,金玉叶不顾客厅内目瞪口呆,震惊异常的人,抱着小金高傲的转身离开。   如今,既然已经闹开,金家只要惹到她的人,该揍得,她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就算那个人是她名义上的父亲。   金晫鹏看着她的背影,如苍鹰一般锐利的眸光明明灭灭,良久,他眼神转向一旁脸色铁青的杨阎松和一副目瞪口呆状杨琳,沉声道:“杨老弟,世侄女,让你们看笑话了!”   杨阎松冷冷哼了哼,“真是无法无天了,连父亲都敢动手!”   杨琳掩下震惊的神色,并不言语,心里却是暗忖,这哪里是无法无天,简直是疯子。   金成睿绷着脸,沉默地将金成嵘扶到沙发上坐下,倒了被水给他,这才道:   “她以前乖得让人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是玉婷、玉婧、玉艳几个丫头合谋着给她下药,而后让你家孙子旭霄去玷污她,尽管没成,可她却因这事入了医院!”   “大哥的态度亦是寒了她的心,后面你那孙子还不死心,半夜潜进她房间,想强奸她,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一个人在忍到极限时,她爆发出的反弹力,绝对是惊人的。”   “妈的,还有这等事,这玉婧几个,简直太恶劣了,还有你那孙子,什么玩意儿,入室强奸,当金家都是死人啊!”   金成秀那段时间出去公干了,事情落幕之后才回来,所以知道得并不怎么清楚,她性子火爆直爽,说话也是个不管不顾的主儿,只接噎的杨阎松脸色青白。   “成秀,怎么说话的?”   金晫鹏不轻不重的斥了她一声,说完,他眼神转向金成嵘,“以后让玉婷她们别去招惹她,她现在是恨金家恨到骨子里去!”   “爸,我觉得玉叶那丫头挺好,性子虽然过激了点,但她恩怨分明,谁对她好,她心里有底!”   金晫鹏没说话,眸子沉沉地看着眼睛猩红阴鸷的大儿子,“成嵘,你是越活越回去了,在这样下去,你会被她整得身败名裂不说,命都会丢在她手里,别怪我这个做老子的没提醒你,她可不比世煊,心狠的程度,你都不及!”   这个儿子,年轻时,他几乎甚少操心,没想到如今年过半百了,却是闹出这样不可收拾的家庭风暴。   “爸,你觉得她是我女儿吗?”   ------题外话------   ~(>_   各种抱歉,貌似漫漫又食言了!   诅咒漫漫变成大肥猪吧。漫漫最怕胖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二章哥哥的消息   “爸,你觉得她是我女儿吗?”   一句话,让客厅的气氛诡异起来,几人都目露不解和惊疑地看着出声的金成嵘。   他身为播种人都不知道,他们就更不知道了。   金成嵘没理会他们的眼神,稍稍移动了下身子,猩红阴鸷的眸子像是盯着某一处,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良久,他眼睑微合,暗哑着嗓子出声:“一个人就算再怎么样,也不能有如此大的变化,如今的她,除了那张脸,性子算是翻天地覆的变化!”   “滚犊子的,你想说什么?自己女儿都不知道什么性子,还有脸说这话,安外必先安内,好好的一个家,被你们搞得乌烟瘴气。”   “别说老子损你,玉婷跟玉婧两个,做出这种事,你还包庇,玉婧那丫头将她卧室弄给一只畜牲住,你也任她折腾,她是你女儿,连睡觉的房间都没有,你们这样做是什么意思?嗯?将她赶了?”   长长的一席话,金晫鹏是越说越气,越想越怒火中烧,若不是那几个丫头弄出这些事,这个家何至于这样,残的残,伤的伤?   对于自己的孩子,他每一个都是严格要求,几个儿女倒也马马虎虎算成才,没想到孙辈的,居然是这般不懂事儿。   “爸,别气了,小心你那把老骨头!”   金成秀倒了杯水给他,顺带拍着他的背脊,帮他顺着气儿,眼神确实看向金成嵘。   “大哥,那几个孩子确实太不像话了,连毁人身子这等事都做得出来,不知道大嫂是怎么教的,别说玉叶,就是我,也会奋起反击,家里都是一群这样的人,如今又没了护她的哥哥,她不尖锐不狠辣,行吗!”   金成嵘垂着脑袋,没说话,只是那脸色,确实青白交错。   “亲家,如今说这些做什么,闹成这样,你还想他们两父女能和好不成!”   杨阎松此时脸色也不怎么好看,这两父女的话,明着在训斥儿子和兄长,却句句直指杨家人。   他杨家都因此丢了一条性命,他们还想怎么样?   这边在开批斗大会,那头金玉叶离开之后,一路狂飙,直奔她海边的别墅,将小金交给倪星悦后,便行李一拧,去了机场。   一份永久性通缉令,打乱的她的计划,让她脑子里有些乱。   本以为可以弄出妈妈,可是到头来,却是被宣判了死刑,虽然可以给她制造一个全新的身份,可是知情的金家,不会那么轻易放人。   哥哥至今还生死未明,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她心底那份他还活着的信念也一天天减少。   以她对哥哥的了解,若是活着,就一定会回来找她,不说回来找她,最起码也会给她报声平安,如今,都过了好几个月,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需要发泄心中的憋闷,需要好好整理一下以后的路,也需要去找她要的东西。   上了飞机,金玉叶找到自己的位置,眼罩一带便闭目养神,买机票的时候,是没有目的性的,哪一班最先起飞,就是哪一班。   “金小姐?”   一道不怎么确定的叫唤在耳边响起,声音温温润润的,犹如一股清泉流淌于心间。   金玉叶是听出来了,这是独属与樊祤的声音。   眼罩拉下,看着眼前那一身白衣的男人,金玉叶笑了,妖冶的唇瓣娇艳如花,“巧啊!”   “不算巧!”   樊祤淡粉色的唇一勾,嘴里吐出一句别有深意的话语。   他这一笑,那张清俊隽刻的五官似那冉冉升起的骄阳,温暖却不灼人,眉宇间清润温和的笑意给人如沐春风的感觉。   所谓公子如玉,想必就是他这样的。   金玉叶挑眉,无声询问。   她一直都挺喜欢他身上那股奇特的气息,从第一次见,便是如此,或许她对温柔干净型的男人有着特殊的偏好吧!   樊祤学着她的样子,挑了挑眉,在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这才出声道:“我在机场见你一个人,便跟在你身后,买机票上来的!”   他本来是要飞巴黎的,在候机室看到她买了机票就进了安检台,在售票处问了她的航班,脑子发热,便同样买了一张,这才有了这一幕。   金玉叶碧眸微眯,唇角上挑,娇艳的笑容立即变的如狐狸一般邪肆,精致的眉宇邪气儿十足。   她凑近他,在他耳边吐气如兰,“喂,你不会是放弃你的心上人,移情别恋,转投本小姐的怀抱吧?”   飞机即将起飞,空姐甜美的声音响起,提醒乘客系好安全带。   温热馨香的气息喷洒在耳边,樊祤耳根子有些发麻,他绅士地动手帮她系好安全带,同时也避开了她有意的靠近。   待两人安全带系好,他这才看向她。   脸上依旧是挂着如沐春风的温润笑容,只是那双清透的眸子有些深邃,眼底深处闪过一丝与他笑容不符合的邪气,“那金小姐的怀抱,会为我敞开吗?”   擦!又是一个人面兽心的!   金玉叶扑捉到他眼底的那一丝邪气,忍不住在心底诽腹。   啜了一口气儿,她笑意森凉,“抱歉,本小姐对三心二意的渣男不感兴趣!”   丫的,今天他可以移情别恋转投她怀,明天他同样可以劈腿,转投另一个女人的怀抱,她虽然渣,可她渣的有道德啊,表明了只做不爱的。   樊祤摸了摸鼻子,嘴角笑意微苦,他不在继续这个话题,“金小姐去马尔代夫旅游?”   “马尔代夫?原来这是去马尔代夫的班机啊!”   听到她的喃喃自语,樊祤傻眼了。   靠,这女流氓不会不知道自己所乘的班机是去哪儿的吧?而他也是脑子抽筋了,居然会跟她一起发疯。   深吸一口气,樊祤觉得自己要凌乱了,“金小姐……”   “叫金小姐多生疏啊,好歹咱也是打过啵的,就叫我叶妹妹吧!”   金玉叶语气淡淡地打断他的话,那娇娇软软的声音听在耳里,特舒服。   樊祤再吸一口气,“那好,叶妹妹这是……”   “呵呵,记得你可是认了我这个妹妹的,是妹妹那就是一家人,以后我去你帝豪,你得给我免费哈,另外,有好的货色得给妹妹我留着,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是!”   樊祤嘴角抽了抽,丫的,这声妹妹好贵!有她这样坑人的吗?还好的货色给她留着,若真给她留,他也就不用混了。   他现在好想下飞机有木有!   心里各种无语加诽腹,面上却是无奈地笑了笑,抚了抚额,道:“行,给你免费,不过,男人就不帮你留了,你家桀少会砸了我场子的。”   此时,他没有发觉,他在说这话时,眼底透着淡淡的宠溺。   称不上多浓,但对于在风月场所上打滚,见惯了各色人物,早已修炼出一份奸商本质,心性凉薄的樊祤来说,也实属难得。   飞机在云霄上飞翔,这段旅程,身边多了一个熟人,一路上插科打诨,百无禁忌的瞎聊,金玉叶倒也不寂寞。   然而,樊祤一路上却是哭笑不得,因为身边这个女人,太木有下限了。   一个和他讨论床上七十二式,且还让他回去调教帝豪里面的鸡和鸭(咳咳……鸡鸭是她对里面的女公关和男公关的俗称)的女流氓,说实在的,他还真有些吃不消。   说起来,那叫一套一套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做老鸨的。   由于时差,飞机下降的时候,这边的天还亮着,金玉叶坐在窗边的位置,眼睛往下看,碧色的眸子将这片拥有人间天堂之说的美丽岛国尽收眼底。   飞机离地面越近,那美景也就越来衣越清晰,蓝天白云,椰树林影,碧海白滩,一切都是那么迷人,同时也让人的心境,不自觉地放松。   这一刻,金玉叶笑了,没想到随便一碰,倒是让她碰到一个好地方。   金玉叶是半点准备都没有,而樊祤更是没有,他压根儿就没打算来这里,所以两人的住处有些棘手了。   马尔代夫是有名的度假天堂,如今又是旅游高峰期,打电话连续问了几家附近有名的酒店和旅馆,皆是客满。   好在樊祤以前来过这里,所以也不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在他问了第五家时,总算是有剩余客房了。   请了一个当地的导游帮他们翻译,几人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一问之下,才知道,这里只有一间普通客房了,环境倒是挺好,靠海边的。   “一间房,要住吗?”   樊祤手里提着一个轻便的行李箱,看了眼身边这个极品女孩,温声问着。   金玉叶挑了挑眉,手中的背包一甩,“住,为什么不住!”   还当她是什么闺阁千金,怕被人看了小脚吗?   付了费,服务员便拿着钥匙带他们过去,里面称不上豪华,但还算干净清爽,一张双人床,简单的双人衣柜,反正是该有的都有,另外还有个偌大的落地窗,窗帘拉开,便是碧蓝浩瀚的大海。   待服务员出去,金玉叶从背包里拿出换洗的贴身衣物,便钻进了浴室。   樊祤和当地导游交涉了几句,进客房后,见里面没人,眼神看了眼紧闭的浴室们,无奈地摇了摇头,他现在是真心佩服这个姑娘了。   胆子够大啊!   十几岁的年纪,居然糊里糊涂地一个人跑出国,且屁的准备都没有。   金玉叶身上披了件旅馆统一的白色睡袍从浴室出来,二话不说便趴在床上睡觉。   “等下睡吧,我叫了吃的!”   樊祤眼神从笔记本电脑屏幕上移开,看了眼趴在床上毫无形象可言的女孩,语气是他一贯的温润清雅。   “不用管我,你自便!”   樊祤没说话,眼神继续转向了电脑屏幕,只是思绪有些飘离。   不稍片刻,客房的门被叩响,樊祤上前开门,是服务员推着餐车过来了。   这边海产偏多,晚餐基本上都是海产物,两面金黄的烤鱼,一份咖喱蟹,一份酱虾,一个鱼汤,一盘扇贝,还有几份辅助菜和两杯椰奶饮品。   晚餐很丰盛,看着也是色香味俱全。   “起来吃点再睡!”   樊祤上前摇了摇床上闭着眼睛假寐的女人,他觉得自己都快成她的贴身管家了。   失误啊,他当时怎么就脑子发热了呢!   金玉叶碧眸睁开,瞧了餐车一眼,也没说什么,拿起餐具就吃了起来,“嗯,这里的食物味道也还可以接受!”   虽然不是她喜欢的辛辣,但吃在嘴里,味道还是挺地道的。   樊祤吃相挺优雅地,他闻言,抬眸看了她一眼,咀嚼的动作稍顿,问了一句一路上都很想问的话,“你本来是打算去哪里的?”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前段时间去哪里都行,后面得去澳洲,印度尼西亚,泰国那边!”   世界有名的毒物基本都在那边,而她要制蛊,当然是越毒越好。   樊祤感觉头皮有些发紧,“你准备玩多久?”   金玉叶眉目微挑,笑意邪肆,“关你什么事?你可别告诉我,你会一直跟着我?”   翻脸不认人有木有?过河拆桥有木有?   樊祤悲催了,她一个小姑娘家的,既然碰到了,而且他在脑子发热之下,已经跟了,后面不跟,成么?   压下心里各种悲剧,樊祤扬了扬唇,眉目温和清润,“小叶……”   “别跟着我哈,我不方便带你!”   金玉叶凉凉地打断他的话,言语间的意思,好像他与她而言,是个大麻烦一般。   樊祤很想爆粗,很想骂娘,然而,多年的修养让他忍了,他乖乖闭嘴,不说话了,闷头吃东西,大口大口地吃。   不知不觉间,所有的东西都被他吃完了。   金玉叶坐在他对面,看着优雅公子变身为大胃王的男人,忍不住‘啧啧’两声,“丫的,真能吃,幸亏当初没包你,养不起啊养不起!”   话落,她进浴室漱了漱口,便出了客房,向那片迷人的沙滩走去。   樊祤一直呆坐在那里,努力做着深呼吸,拼命的告诉自己,修养,修养,他不能跟没有良心没有节操的女人计较。   漫步在海边,脚下踏着软软的沙子,微凉的海风拂面,耳朵里听着的是海浪的拍打声,周围也有不少成双成对的情侣嬉闹着。   这一刻,金玉叶的心难得平静,这里貌似有这个魔力,使人烦乱的心绪平静下来。   嗯~   两声不太和谐的声音随着海风飘进耳朵里,让准备找个石墩坐下的金玉叶脚步顿住。   丫的,性致真好!   金玉叶心里诽腹了一句,也没坏心眼地去打扰人家性致,转身便走。   然而,再次传来的声音让她脚步定在原地。   “钧桀,你真棒”   一句话,让金玉叶像是被人失了定身咒一般,站在那里动弹不得。   操他丫的,要不要这么巧,早上这厮倒是说会去旅游,却没想到两人好巧不巧地撞到一起,还在一次撞破他和女人打野战。   太他么的狗血了。   相隔几步之遥,明显出来寻她的樊祤显然也听到了那句话,整个人同样呆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反应。   少顷,他深吸了口气,体贴地将一件外套披在神色呆怔的她身上,安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有点凉,回去吧!”   他声音很轻,生怕惊扰了她一般,同时也透着一股无声的安慰与心疼。   不管哪个女人,不管爱是不爱,遇到自己未婚夫与别个女人在一起,心里多多少少都会不舒服的吧。   雷钧桀风流成性,说什么非她不娶,这也只不过是骗骗别人而已,熟悉他的人,哪一个不知道,他还是照样女人不断。   和她订婚,也只不过是不想再应付家里的逼婚而已。   这边金玉叶好似才被他的话惊醒一般,她邪邪地睨了他一眼,同样低着声音道:“回去做什么,走,看戏去!”   别人的她没兴趣,可是雷钧桀的,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兴趣的。   樊祤嘴角抽了抽,擦,缺心眼还是咋地,他很想提醒她一句,那是你未婚夫的春宫戏啊!   心里诽腹间,他已经被她拽着来到石墩后面,靠的越近,那不和谐的声音也越发清晰了。   樊祤的头皮在发麻,他转眸看向身边拽着他的女人,今天天有些黑,可是不远处灯火通明的旅馆映照过来的光仍是让他看清了这女人嘴角兴味十足和兴趣盎然的笑意。   金玉叶可不管他什么想法,拉着他蹑手蹑脚的爬到石墩上,而另一边隐在石墩暗影处的两人,战况那叫一个激烈啊。   这次雷钧桀倒是没让她失望,各种姿势轮番上阵,凶猛无敌,弄得那女人尖叫连连。   某人在上面双手托腮看的津津有味,某人在下面挥汗如雨各种销魂,还有一个悲催的,陪坐在上面,面色尴尬,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妈呀,待会儿雷钧桀完事儿了,会不会劈了他?   拉了拉某个没有下限,没有节操的女人,眼神示意她闪人!   金玉叶瞄了他一眼,这时候下面的雷钧桀又换了一个姿势,金玉叶碧色的眸子闪过一丝促狭,凑近他耳边低语,“看到没,这个就是我中午在飞机上给你讲的,老汉推车,你好好学着点!”   “咳咳……”   一声咳嗽,石破天惊。   啊——   一声尖叫犹如鬼哭狼嚎!   “操他么的!”   一声气急败坏的怒骂夹杂了多少憋火!   然而,当那个脸色铁青,怒火攻心的男人转身抬眸看到石墩上的两张熟悉的脸上,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直直地定在那里。   樊祤发誓,他绝对不是故意的,他只是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而已。   金玉叶看着呆愣住雷钧桀,再看看躲在他背后胡乱整理衣服的女人,眼神下移,红艳艳的唇儿笑了,“喂,好歹也将你兄弟收起来啊!”   咳咳咳……   樊祤又开始咳了,同时心里对这个邪恶的女人犯憷了,去他娘的不舒服,他倒是觉得,看了一场精彩激烈的大戏,她心情倍儿爽。   深吸一口气,雷钧桀慢条斯理,淡定自若的穿好衣服,反正这种事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喂,谁啊你们,缺德吧嗯,居然听墙角,想学回家看A片去!”   女人穿好了衣服,不但没有半分不好意思的神色,反而站出来指着两人的鼻子骂。   金玉叶碧眸眯了眯,眼前的女人挺年轻的,大概是十八九岁的样子,面容妖艳,身材可以称为一级了,最重要的是,胸前那对玩意儿够膨胀,够汹涌。   貌似雷钧桀对这类型的女人情有独钟,金玉艳不也有一对波涛汹涌的胸器吗?   “看什么看,妒忌啊!”   女人见她眼神停留在她胸前,还大方地挺了挺,那样子要多嘚瑟就要多嘚瑟。   “给老子闭嘴,鬼嚎个什么劲儿!”   雷钧桀冷冷地瞪了她一眼,女人立刻乖得像猫儿一样,挽着他的手臂,用她那对大胸器在他身上蹭了蹭,“钧桀,人家不是生气嘛!”   声音那叫一个娇嗲,另在场的另外两人身上鸡皮疙瘩抖了一地。   金玉叶秀美微挑,精致娇艳的脸庞邪气儿十足,她将女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出声道:“姓雷的,你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是不是只要女人那地儿能用,你都啃的下去?”   雷钧桀手臂从女人手中抽离,他看了眼一旁笑意温和却掩饰不住尴尬之色的樊祤,桃花眸微沉,“你们怎么在这里?或者我该问,你们怎么在一起!”   “咳咳,说来也巧,我是在飞机上碰到小叶的,后面交谈之下,发现她什么都没准备,连自己所坐的班机飞哪儿都不知道,所以就一道儿了!”   樊祤清了清嗓子,用他一贯的温润声音解释着道。   雷钧桀神色莫名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转向一旁某个邪恶无良的女人,抬手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嘴角含笑道:“怎么?又闹大革命了,心情不爽?”   他记得,早上她是回了金家的。   金玉叶笑了笑,“现在爽了!”   “呵呵,能娱乐你,我感到很荣幸!”   此时的雷钧桀是已经收起了他那副浪荡公子样,张扬乖戾的俊脸在影影绰绰的灯光映照下,变得高深莫晦起来。   金玉叶知道,这才是真正的他,深沉而乖戾,上流社会,哪个不是带着面具,而恰巧雷钧桀对外的面具是一副风流浪荡子罢了。   “钧桀,她谁啊?”   身边的女人不甘被忽视,出声问,看着金玉叶的眼神充满了敌意。   雷钧桀低低笑了笑,“爷的未婚妻,正宫娘娘!”   话说完,他意味不明地看了樊祤一眼,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开了,只是在转身之际,嘴角的笑容已然收起。   二叔对这个年纪轻轻,却让人捉摸不透的女人可谓是抱着势在必得的心思,可这个女人明显就是一个飘忽不定,冷心无情的主儿,男人招了一个又一个。   如果任事情发展下去,他甚至能预料得到,不久的将来,雷家会如金家一样,会因这个女人而掀起一场家庭风暴。   所以,他必须要斩断二叔的心思!   回到客房,没多久,客房的门再一次被敲响,樊祤洗好澡,身上穿着旅馆的统一睡袍,他看了眼躺在床上不动的女人,只好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去开门。   其实想想,他也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果然,暗红的门拉开,门外站着的,是领着行李的雷钧桀。   温和的眸子微闪,脸上的笑意依旧如沐春风,“桀少,这是干嘛呢?”   雷钧桀笑,只是笑意不达眼底,“樊祤,你不会认为本少会让我的未婚妻和你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说,还同床共枕吧,二零六,我的房间,你去住,那女人我已经赶了!”   说话间,他也不顾他的意愿,硬是提着行李箱挤了进来。   樊祤一向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愠怒,“桀少,放间我是不会换了,人你带走!”   两人说话间,已经越过玄关,来到了客房,雷钧桀没接樊祤的话,而是上前摇了摇床上闭眼睡觉的某人,“金疯子,金疯子……!”   金玉叶被他吵得烦了,抓起枕头就像他砸去,“你俩一起滚去睡!”   雷钧桀静默了半响,看了眼樊祤,唇勾了勾,“也行,不过家里刚才来电,说你没回去,挺担心的,我回个电话,你说两句!”   金玉叶想到夏沅琼对她的照顾,也没拒绝。   不一会儿,雷钧桀拨通了电话,先说了几句,而后将电话交给了金玉叶,“喂,我是玉叶。”   话一出口,金玉叶就察觉到那头的呼吸重了一分,微微蹙眉,她也知道那头的人是谁了,同时也明白了雷钧桀打这个电话的目的。   潋滟的唇勾了勾,“二叔吧,我和钧桀一起在马尔代夫旅游,甭担心我!”   “睡一张床?”   声音冷冽,透着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就算隔着半个地球,金玉叶也能感觉到那股冷气儿从电话那端传来。   “二叔,废话不是!”   “啪——”   这次回应她的,是“啪”的一声巨响,接着便是嘟嘟的忙音,她能想象,某人的电话报废了。   雷钧桀的目的达到,变得没多做纠缠,拽着悲催的樊祤,到了他的客房。   只是他们谁也没想到,待他们再过来时,客房里空空如也,某人已经逃之夭夭。   意外碰到两个熟人,对于金玉叶的行程并没有多少影响,甩开了他们之后,她依旧潇洒自在。   脚步在这座美丽的岛国停留了两天,观光了下这边有名的旅游景点,后面又飞了拉斯维加斯,在赌桌上消耗了几天,体会了那种挥金如土的豪迈刺激感。   疯玩的时间结束,后面的十天里,她世界各地跑,去收集着她需要的毒物,所抓捕的,没有最毒,只有更毒。   她要炼蛊王金蚕,所用的东西,自然是越毒越好的,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炼成,毕竟那东西,她在古代,多年来,也就炼成一只。   澳大利亚悉尼一处森林里,一个高挑纤细全副武装的身影在林中矫健灵敏地穿梭着,而她追逐的,是世界有名的毒蛇内陆太攀,此时,蛇的尾巴上正插着一枚银针。   蛇爬的速度越来越慢,金玉叶见药效差不多了,便飞出手中的银丝,一把绕住蛇的脖子,往上一扯,同时左手中的小竹篓一扬,世界最凶猛的陆地毒蛇便被她收入囊中。   潋滟的唇勾了勾,金玉叶拍了拍篓子,“宝贝儿,可得乖点,不然有你苦头吃!”   毒物,是人们闻之色变的,然而,于她而言,却是朋友,曾经一年三百六十几天,她几乎有三百天是和毒物打交道,不然,也不会被江湖人称毒美人了。   这里算是她的最后一站,而这条太攀蛇也是她的最后要抓的一件宝贝,她在这里住了五天,也就只有这蛇难捕一点,其余的都以到手。   出了森林,回到暂住的一家土著民房,这边的人都挺热情好客,而且刚来的那天,她救了一个被毒蛇咬伤的村民,所以这些天她一直住在那户人家,倒是给她提了不少的便利。   还未进门,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突然冲到她面前,咿咿呀呀地乱讲一通,见她听不懂,便直接拉着她跑到另一户人家。   “$&$”   入了屋子,一股极难闻的味道窜入鼻息,身边的少年叽里呱啦拉地讲着,手比划着,守在屋里的其他人亦是说着什么,反正她是一句都听不懂,看着他们的手势,倒是勉勉强强能交流。   金玉叶扬了扬唇,眼神看向他手指的方向,一张极矮的床上,躺着一个人,一个身形高大和她拥有同种肤色的亚洲男人。   身上的衣服还滴着水珠,透着一股海水的咸腥味儿,这附近有片海域,想必是从那里带回来的,他头上的短发黏腻,枕头上被血染红,显然这人脑部有伤。   他五官深刻硬朗,一眉一眼犹如刀削一般,就连紧抿的唇都透着一股凛冽之气。   这是一个极具危险性的男人!   抬步上前,金玉叶伸手想帮他把脉,然而,手刚一触到他的脉搏,床上本是昏迷的男人猛然间便睁开了眼,那眼神,如狼一般凶残狠戾,眉宇间满是煞气与戒备。   眼睁开的那一刻,他的手在同一时间也动了,反手想要握住了金玉叶的脉门。   金玉叶对他是留了一份心眼的,所以几乎在他动手的那一刹那,手便迅猛地退了开来。   “我帮你查看身体!”   金玉叶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容,用中文说着。   男人深幽冷冽的眸子直直看了她半响,最后不知是支撑不住还是放下心来,总之他是闭眼了,同时也让金玉叶帮他把脉了。   一番查探下来,金玉叶知道这男人受了极重的伤,外伤内伤都有,而且还是旧伤加新伤,海水浸泡的时间也挺长,身上的湿气特重,以目前缺药缺设备的情况下,他是没救了。   就算有药能拖住他的命,可是,一个陌生人,还不值得她浪费弥足珍贵的药,更何况,她在他身上嗅到了同类的气息。   那是属于杀手的气息。   冲屋子里的人摇了摇头,表示此人没救了。   她一摇头,里面便再次响起叽里呱啦的话语。   金玉叶听不懂,也没去理会,她再次看了男人一眼,准备转身离开,突然,眼角扫到男人胸口露出一角的某样东西,碧眸霍然一睁。   她瞳孔缩了缩,她猛地转身,上前,急切地扒开他的衣服,从他里衣的贴身口袋里掏出了那样东西。   那是一个心型的吊坠,上面有着繁古的花纹,吊坠并没有穿链条,而是独独一个坠子,指尖动了几下,咔嚓几声细响,心形坠子便成了圆形指环。   这是她熟悉的坠子,是她送给哥哥的坠子,而丝线,此时正绑在小金脖子上。   心尖儿在颤抖,碧色的眸子光束明明灭灭,她看着床上的男人,抖着手掏出怀里的护心丸,塞到他嘴里,而后又掏出银针在他身上几个重要穴位扎下,而后又帮他处理身上的伤口。   弄好这些,她打着手势和屋子里的人交流着,基本意思就是要尽快送到当地的医院。   双方语言不通,交流起来很困难,好在最后那些人也总算是懂得了她的意思。   这里比较偏远,距离最近的医院也要好几个小时,交通也不方便,待她和几个当地的汉子一起将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的事儿。   不过,她喂他吃过护心丸,又帮他简单治疗过,经过一番抢救,一条命算是从鬼门关抢了回来。   而她也松了一口气,几个月都没哥哥的消息,如今老天既然让她在这异国他乡遇到一点有关哥哥的线索,她说什么也不能让他断了。   有了这个意外,金玉叶的旅程耽搁了,算上今天,她出来已经有十八天了,而那男人,自从推出抢救室,便没有醒来过。   医生说是他脑部严重受伤,这才导致他昏迷不醒。   她不在,京都却是大事频发,市长金成嵘被人举报暗藏枪支与毒品,经过搜查,确实在他家里搜出枪支和少量毒品,而且女儿金玉婷被查出吸毒。   这会儿,他已经被停职查办,而女儿金玉婷被迫关进戒毒所。   另一件事,百生堂药业集团前段时间被曝出减肥产品有副作用,如今股市下跌,资金瘫痪,有破产危险。   危急时刻,金融界新秀冷魅注资三千万,再加上那些股东在动荡时期抛售出去的股权被他高价买入,如今他拥有百生堂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权,成为百生堂的最大股东,进入董事会,且对公司的一切决策都拥有最高发言权。   简单一点的说法,那就是这家百年企业易主了。   雷家,气氛有些凝重。   “还是联系不上?”   夏沅琼满面愁容,一脸担忧地问。   “我已经致电那边的领事馆,他们会帮忙留意的,只是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他们只能查到她的入境记录,又怎么能查到她的具体位置,放心吧,那丫头机灵的很,不会有事的!”   雷战拍了拍她的背脊,话是这样说着,可眉宇间同样有着隐隐的担忧。   “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十八岁姑娘家,真是急死个人了,她也不是个没分寸的姑娘,这学校都开学了,她还不回来!”   说完,她还不忘剜了自家孙子一眼,“你真是荒唐,居然还带别的狐媚子一起去,也难怪她会被你气走了!”   雷钧桀摸了摸鼻子,心里暗自叫苦,他也很委屈好不好。   “要我说,最可恨的就是金家,没想到看着一副严谨廉明,正气凛然的样子,居然会拿枪指着自己的女儿!”   乐梅见儿子一副苦相,连忙将箭头直指金家。   “唉,确实没想到,金家老大那人,年轻时还挺不错的,没想到是越活越回去了!”   雷谨强和金成嵘是经常打交道的,这会儿也忍不住唏嘘。   ……   “水!”   夜凉如水,异国他乡,充满消毒水味儿的病房里,金玉叶趴在床沿假寐,一声极为虚弱的声音传进耳朵,使她身子第一时间弹跳起来。   ------题外话------   ~(>_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三章回国——冷魅正式登场   病床上挺尸了三天的男人总算是醒了,然而,坑爹的,狗血的问题来了,脑部受到重创,淤血积压在脑子里,无法散开。   丫的,暂时性失忆了。   一问三不知!   这种结果令金玉叶很郁闷,内心各种吐血,这种感觉就像是沙漠里突然看到一片绿洲,然而,一走近,却发现那是海市蜃楼。   希望被破灭的感觉,让金玉叶浑身都充斥着一股暴戾压抑的气息,让她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好在那人什么都不记得,唯独记得那个吊坠,他知道那东西是他的,且还一个劲儿的说这东西对他很重要,然而,具体是有多重要,为何重要,却是不知道。   金玉叶自己身为医者,知道有潜意识一说,如果一个东西对他来说太重要,那么,就算是失忆,他潜意识里,还是知道的,而他,正是这种情况。   这样一来,她可以确定,哥哥确实没死,这一点倒是稍稍缓解了她心中的压抑,只要还活着,她就不怕找不到人,更何况只是血块而已,她可以用针灸慢慢帮他消散。   医院住了半个月,男人身上的外伤基本已经愈合了,不过内伤什么的,还需要一段时间静养,另外也有点失血过多。   好吧,失血是她害的,本来算好的行程被他耽搁了,她的身体需要血,需要男人,感觉到他是干净的,便在他昏迷的时候,直接放他的了。   结果导致他输了两袋血浆。   到他能下床的时候,金玉叶便联系倪星恺,让他拖人帮忙弄了一个假身份过来,准备带他回国。   “冷斯,这是你的新名字,以后跟在我身边,身份是保镖,我会慢慢帮你将脑中的淤血散开!”   病房里,金玉叶将一份护照和全新的身份扔到一旁的桌上。   男人异常深刻的五官面无表情,那双偏褐色的眸子有着戒备与迷茫,“你为什么要帮我?”   出口的声音有些冷硬与拗口,显然不是一个长说中文的。   金玉叶抬眼看他,碧色的眸子平静无波,说话也直接了当的同时,也透着一股凉薄,“因为你身上有我想要知道的事!”   男人沉吟了半响,点了点头,干涩的吐出一个字,“行!”   在脑中一片空白的情况下,他貌似也无处可去,更何况,他比她都想要尽快恢复记忆,他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给忘了,他必须要想起。   另外,他的命是她救的,报答她也是应该的,最少他知道,在她没从他口中挖出她想知道的事期间,她不会害他。   在他话音刚落,这边金玉叶便一拳袭击他的面门,拳风又狠又辣,丝毫不见留情。   男人神情一凛,眸色微厉,携着凶猛之势的拳头即将接近他面门时,他脑门快速一偏,同时粗粝的大掌裹住了她小巧却凶狠的拳头。   迷惑而愠怒的褐色眸子转向她,无声地询问着。   金玉叶没有直接回答,妖冶的唇一勾,暗藏在手中的银针一刺,男人吃痛,松开手,金玉叶第一时间手撤回,同时长腿一扫。   许是潜意识反应,尽管失忆了,男人感觉到危险后,便迅猛地退开了身子,只是牵扯到身上的伤,痛的他忍不住闷哼一声。   金玉叶偃旗息鼓了,她上前扶了他一把,男人脸色有些难看,神情再一次戒备起来。   金玉叶无视他戒备的眼神,拍了拍手,捋了下额前的发丝,含笑道:“身手还过得去,以后要多练练!”   这男人,虽然失忆了,可是骨子里对人的戒备和技能倒是没忘,就是有些生疏。   男人明白她的目的,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语气僵冷拗口道:“动手打声招呼!”   如果不是仅存的那一丝理智,他在握住她拳头的那一刻,差点就捏碎她的手骨。   金玉叶不置可否地笑笑,动手收起她的东西,而后扔给他一套衣服,“衣服换了,我们该走了。”   凌晨两点,飞机抵达京都的国际机场,离开了一个多月,要说变化之,唯一的变化就是,季节更替,京都的天,不再那么冷了。   前来接机的人是半夜从被窝里爬出来,异常悲催的倪星恺,尽管是凌晨,可机场内的旅客依旧是川流不息,人潮涌动。   金玉叶头发扎成一个马尾,鼻梁上带着一副偌大的墨镜,身上穿了件及膝配腰带的黑色风衣,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高筒靴。   高挑完美的身材,一身的黑,加上衣着的搭配和自身的那股无与伦比的气场,整个人又酷又潮,看起来特别扎眼。   距离她几步之遥,身材高大健硕的冷斯身上穿了件铁灰色的外套,下身是条牛仔裤,将他修长有力的腿紧紧包裹着,腿长臀翘,肩宽腰劲,光是这副身材,便足以养眼。   他背着金玉叶的行李包,鼻梁上同样戴着墨镜,头上还戴了顶鸭舌帽,使他多了一股神秘感。   站在出口处等候的倪星恺第一眼便看到那两个回头率极高,异常扎眼的人,他没上前迎接或是打招呼,而是直接转身便走。   金玉叶回头看了眼身后,示意冷斯跟着她,两人一前一后像是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一般,出了机场,上了候在路边一颗法国梧桐下的一辆保姆车。   “操,真心替你哀默,回个国搞得跟做贼似的!”   上了车,倪星恺就忍不住开始损人了。   金玉叶取下墨镜,心里同样有些憋闷,“别寻姐晦气啊,心里烦着呢,丫的,整地一个牛皮糖,甩都甩不掉!”   “烦就干掉!”   倪星恺没说话,车里的第三个人却是开口了,声音冷冷僵僵的,透着一股狠戾与嗜血。   两个字“干掉”从他口中吐出,绝对无玩笑的成分。   金玉叶一听,“噗嗤”一声乐了,她哥俩好似的拍了拍冷斯的肩膀,语气不正经道:“行啊冷斯,这种思主而思,忧主而忧的护主精神可嘉,若是哪天真惹毛了,你就去干。”   话落,她眼神看向倪星恺,笑容邪肆道:“阿恺,看到没有,学着点!”   倪星恺嘴角抽了抽,再次忍不住出声损她,“果然是没有最毒,只有更毒,人家好歹也是你的老相好,时时刻刻关心着你,你居然想着要他的命!”   “所以啊,你得当心点,改天我一个不高兴,可能就收了你的命!”   金玉叶慵懒地靠在椅背上,语气娇娇软软,轻飘飘的,然而,前座的倪星恺却感到背脊阴风阵阵,一阵发寒。   丫的,真是个睚眦必报的女人。   “行,姑奶奶,我以后也会思主而思,忧主而忧的!”   在她的淫威下,倪星恺投降了,认命了,这辈子,他注定得为这个妖孽忙前忙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   冷斯看着他们的相处,褐色的眸子转向身边这个年轻得不像话的女孩,眼底闪过一丝探究。   短短一段时间的相处,这女孩年纪小,可本事倒是不小,而且她那双碧色的眸子,总是给他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金玉叶和倪星恺两人一路闲扯着,聊着京都的一些近况和大事儿,报备着百生堂的事件,冷斯坐在一旁,自从说了那几个字后,便一直没再开口,安安静静的,像是没有存在感一般。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车子停在了海边的别墅,许是知道她要回来,里面还亮着灯光。   车子刚停下,别墅的大门便被人从里面大开,人未出,一个花影便第一时间奔跑了过来,冷斯记着他保镖的职责,待看清了奔过来的是一只豹子,神情顿时一凛。   金玉叶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戾气,“别动手,我的宠物!”   话一落,小金也奔了过来,矫健的身躯一跃,金玉叶伸手,因为那股强势的冲击力,她抱得有些吃力。   “哎呦,宝贝儿,真够沉的!”   小金那脑袋东拱西拱的,爪子这里抓抓,那里挠挠,湿滑的舌舔着她的手心手,尾巴翘得老高,那样子是既激动又高兴。   “叶子,总算是回来了,你不在,小金都怏怏的!”   倪星悦身上穿了件保守的睡衣,长发披肩,说话轻声细语的,抬眼间,看到旁边多了个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气息的高大男人,她赶紧怯怯地低下了头,神色有些紧张。   倪星恺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星悦,这是冷斯,叶子的保镖,不用怕。”   倪星悦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哥,我是担心他会怕我!”   她脸上那狰狞的疤痕,可不是谁都能接受得了的,以前,别人看到她,总会害怕又嫌弃的别开眼,小孩子更是会直接吓得哭起来。   金玉叶听到她的话,心思微动,“过两天我可以帮你修复!”   倪星悦眼里明显闪过一丝亮光,“真的吗?”   “难道还煮的不成,进去吧,这女人尽管无良,不过这种事是不会忽悠人的!”   你倪星恺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不论是动作还是语气,都带着浓浓的宠溺与心疼之色。   回到家里,小金缠着她玩了一下,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便回到自己的卧室,洗了个澡,她打开电脑,浏览了下网页,看到金成嵘停职查办,心里便一阵快慰。   观察了下股市的走向,股票该抛的抛,该买进的买进,修长莹润的指尖在键盘上穿梭着,一条一条决策下去,皆是一番风云动荡。   弄好一切,她伸了个懒腰,唇角勾了勾,便掀开被子上床睡觉了。   多天来都没有睡一个好觉,如今一沾上自己香香软软的大床,自是一夜好眠。   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金玉叶起来了,一番乔装打扮,下楼的人便是冷魅。   今天百生堂要开新闻发布会公开处理减肥药副作用的事,冷魅如今身为百生堂第一大股东,不露面也说不过去。   倪星悦曾经见过一次,知道她两个身份,此时见她这副样貌出现,倒也没有惊讶。   而佣人,在金玉叶的示意下,已经让倪星恺撤换掉了原来的两个,现在的两人,还从未见过金玉叶。   这栋别墅,是以冷魅的名义买下的,既然妈妈暂时不会出来,她当然要重新打算,如今,冷魅在京都名声大噪,以后进进出出,都需要安排得万无一失。   “陈姐,李大嫂,这是魅少,这栋别墅的主人!”   倪星悦轻声细语地向两个佣人介绍着。   “魅少早上好!”   两名佣人尽管惊叹于自家老板的好样貌,不过都是受过培训的家政人员,素质方面都是过关的,惊叹归惊叹,但也不忘打招呼。   冷魅那张妖邪一般的俊脸习惯性的挂着邪气的笑容,他点了点头,伸手揽过星悦的肩,用磁性好听的声音道:“我也不是经常回来住,这里还是我女朋友星悦做主!”   倪星悦脸红了红,连忙低下头去,尽管知道她是女人,可那副邪魅如魔的样子,真心会勾人魂。   冷斯早早就起来了,这会儿对着这一幕疑惑得不行,他没看错的话,这个如妖魔一般邪肆而危险的男人,应该是从她的卧室出来的,这会儿怎么变成这个女人的男朋友了?   心里各种不解讶异,然而,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安安静静的。   待佣人离开,冷魅来到冷斯面前,用属于金玉叶的娇软柔媚女音道:“以后你就是我这个身份的贴身保镖!”   冷斯一愣,接着又是讶异又是惊疑,他褐色的眸子认真地打量了眼前的‘男人’片刻,居然找不出半分那女人的影子。   身高上增了,面容虽然同样的精致深刻,这位也显得比较阴柔,可是他的更加深刻,五官相较她的柔媚,多出了一些棱角。   这是一张宜男宜女雌雄莫辩的五官,眸色也变了,最重要的是,连声音也是纯粹无杂质的男性嗓音。   一番打量下来,他掩下心里的惊奇,点头,称“是”!   吃了午饭,那边倪星恺也过来了,随之过来的,还有上次去交赎金的斯文男。   此人是倪星恺的死党兼心腹江源,暗中帮倪星恺做事的,看着斯斯文文,手段也是个奸诈的主儿。   国外的关系基本上都是他打通的,前段时间,在外留学刚回来,他的身份还算清白,如今跟在冷魅身边,百生堂的事,都是他在出面。   金玉叶对不熟悉的人基本上不怎么信任,因此并没有让倪星恺告诉他,她的真正身份。   百生堂的新闻发布会是在金玉叶当初订婚的酒店举行的,新闻界早已得到消息,一向隐匿人后的金融新贵,同时也是百生堂目前最大股东冷魅会参与此次的发布会。   这是冷魅第一次正式在公众场合亮相,所以当一直代表冷魅的江源下车,且还恭敬地拉开后座上的车门时,在酒店门口守株待兔的记者们一峰窝涌了上来。   当大家看到那个邪肆如妖魔,危险如罂粟一般,尊贵优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时,现场有片刻的寂静。   操,这是人嘛!太他么的美了!   妖魔也不为过!   这是所有人的心声。   用“美”字去形容一个男人,也许并不恰当,可这一刻,枉他们是才思敏捷,靠笔杆子吃饭的记者,也找不出一句恰当的形容词来。   这种美,已经无法形容,那张脸精致得无与伦比,人们只觉得妖邪,魔魅,同时那双墨色的眼睛也透着一股危险的侵略性与厉芒,那种唯我独尊的霸气与尊贵,让人忍不住心颤。   这是一个强大而又危险的男人。   “麻烦让一让!”   江源温和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   冷斯作为贴身保镖,倒是时时刻刻记得自己的职责,贴身护着他前行。   “冷先生,如今你是百生堂集团最大的股东,对于这次的伪劣减肥产品事件,你打算怎么处理?”   “冷先生,有传言说你想撤了集团负责人,取而代之,请问有这事吗?”   “冷先生,伪劣减肥产品事件给公司的信誉带来严重打击,请问你对百生堂未来发展有什么计划吗?”   一个个问题连珠带炮,犀利而又直白,冷魅嘴角一直噙着邪魅的笑意,对于记者的提问不发一语。   “各位,有什么问题,待会儿发布会上会解答,请让一让!”   江源适时出声,这时候酒店的保全人员也出来维持秩序,几人这才好不容易突出重围。   进入会场,里面又是一番轰动,好在里面有不少保安维持秩序。   百生堂是百年老字号药业集团,是百家的家族企业,实力还是相当雄厚的,只是年轻一辈的继承人不善经营,豪门内部争斗也厉害,再加上减肥产品有严重副作用的事一出,这才让她钻了空子。   百家其余股东对冷魅这个趁虚而入的外来者是不待见的,百家老爷子也就是老董事长因这事被气的入了院,目前最有权的发言人是百生堂总经理百伟良,同时也是和江源交涉的人。   一个五十来岁的男人,顶着偌大的啤酒肚,头发也有些稀疏,脸上谄媚讨好的笑容:“魅少来了,快请坐!”   冷魅眼神在他身上掠过,如此草包掌权,百生堂也是气数已尽了。   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含笑点了点头,便在中间的位子上坐了下来!   这边,某人在这里大放光彩,此时军区行政楼,参谋长王姚敲开了某大首长办公室的门,“报告首长,那边传来消息,金三小姐在昨晚凌晨两点入境!”   ------题外话------   今天有点累,就五千党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四章妻离子散,万劫不复   一句话,让坐在皮椅上的某人虎躯一震,眼睛从文件上移开,锐利阴寒的眸子如凝聚的冰箭一般直直射向身板儿挺得老直的王姚,“昨晚为何没有人报备?”   嚯!好冷啊!   王姚被他寒目一扫,心尖儿一颤,背脊挺得更直了,“回首长,郭明也是中午查了入境记录才得知的!”   雷谨晫微微翕动了眼睑,他靠在椅背上,揉了揉皱成一个川字的眉心,“出去忙!”   “是,首长!”   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王姚出去了。   脸上阴云密布的首长,他可不敢有半分差错,不过,这首长是不是也太重视他那侄媳妇儿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他媳妇儿呢!   办公室里,雷谨晫一向精神灼灼,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面容这会儿难得的透着一丝疲态。   也是,心尖儿上的女人给他玩失踪,还是在万里之遥的国外,一个多月音信全无,不说通过各处关系找人,光是那份不分白天黑夜的焦灼与担忧,都足以让他精疲。   掏出兜里的手机,指尖拨了那个在这个月期间,拨了无数次的号码,然而,那头回应他的,是千篇一律的关机状态。   操他么的魂淡,回来了不回家不说,连声平安都不报!   如今,她和金家闹翻,和金成睿貌似也掰了,她能去哪里?   呵,真他么的衰,自己喜欢的女人,除了一些基本的外,居然对她一无所知,她不联系他,他连人都找不到。   脑中突然想到一张年轻的酷酷的脸庞,他按了内线,不久王姚再一次踏进了这间低气压的办公室。   “报告!”   “帮我查出倪星恺的私人行动电话!”   “是!”   王姚尽管疑惑,可是不该问的不问,不该看的不看,事事绝对服从是军人的原则,所以他带着满肚子几乎可以将他憋死的疑惑,去办事了。   倪星恺接到某大的首长电话的时候,忍不住撇了撇嘴,“她?我不知道,我们好久都没见了!”   他也不说不认识,毕竟曾经被他看到他们在一起过,他会打他电话,明摆着是知道他们熟悉的。   雷谨晫皱眉,冷喝,“少他么的给老子忽悠!”   倪星恺砸吧了下嘴,脑门子有些犯疼,“雷大首长,我是真不知道,我们关系没你想的那么好,不过她和我妹妹挺要好,待会儿帮你问问,就这样哈!”   挂了电话,倪星恺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丫的,真是个牛皮糖!   百生堂新闻发布会正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百伟良虽然草包,不过终究是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几年,面对记者,还是有一套的。   “百总,曲秀美是百生堂首次推出的减肥产品,如今出了如此大的纰漏,贵集团还会继续研发减肥产品吗?”   百伟良瞄了眼身边气定神闲,邪肆慵懒的魔魅男人,而后冲台下记者道:   “关于曲秀美系列减肥产品,我代表本公司向所有消费者致歉!”   “另外,鉴于对本产品消费者的负责,新继任董事会副主席冷魅先生提出,本公司将在各大销售区域成立了免费体检机构,检查出因曲秀美系列减肥产品带来副作用的,公司一律承担责任,至于是否会继续研发减肥产品,还要看以后的事态发展。”   “冷魅先生,对于百生堂今后的发展,你有什么计划吗?”   一个年轻的女记者将话题引到冷魅身上。   冷魅邪肆的墨色眸子转向她,唇线极分明的棱唇往上一挑,整张脸犹如盛开的罂粟花,美丽,妖异而邪恶。   那名年轻记者红了脸颊,冷魅低低地笑了笑,红唇亲启,“目前最重要的是处理曲秀美系列产品所带来的的副作用,让消费者心安,至于以后,我相信出了此次事件,百生堂会更加严格把关产品质量,检测药品安全,做到百姓放心,舒心!”   出口的声音磁性中透着一股邪肆的慵懒,不重的一句话,却是掷地有声。   人妖孽惑人,就连声音都带着一股引人沉沦的魔力。   “冷魅先生,如今你拥有百生堂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权,有权召开股东大会,进行内部调整,请问你是有这打算还是让百生堂保持原样?”   此问题一出,不少人神经紧绷了起来,如今,百生堂虽然还叫百生堂,但谁都知道,这家百年家族企业基本已经易主了。   因为是家族企业,里面的人物关系错综复杂,蛀虫多的是。   若是冷魅进行整顿,这中间的问题,不言而喻了。   百家那些人都在紧张地等着冷魅的回答,而对方却是双手抱胸,慵懒的靠在椅背上,做一副沉思状。   在众人等的心焦时,冷魅开口了,这次的声音少了刚才的慵懒,多了一股果决冷酷,沉稳霸气。   “我是商人,商人重利,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我不矫情地说什么为人民服务,不在乎得失这种虚伪的话。”   “另外,百生堂生产的是药业,我不但要对公司上千员工负责,更要对广大消费者负责,我需要的是工作严谨负责,有素质,有责任心的员工,对高层管理者的要求更甚,我重利,但我挣良心钱。”   “像曲秀美系列产品这样的重大失误,我不想在我手中,再发生一次,所以,整顿是一定的!”   “当然,只要工作认真负责,能力强,我不分人,不分身份,同样重用,就算以前只是一个小职员,只要他有那个能力,忠于公司,我也可以让他当总经理!”   她明白家族企业的弊端,既然已经到了她的手中,她当然不会让这种风气继续下去,更何况,这次的产品副作用事件对百生堂的影响很大,她必须要给外界一个全新的面目。   一大段话,他说的抑扬顿挫,停停顿顿,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沉默了。   那些有实力却始终被无能力有关系的外戚压制着的员工们沸腾了,欢呼了,而那些靠关系进去在公司里不干正事儿,专门作威作福的员工则是紧张了,惊慌了。   后面记者又提了一些问题,基本上都是关于百生堂今后的发展问题,另外也有记者提到绑架事件,不过被他三言两语忽悠过去。   东拉西扯,各种问题轮番上阵,一场发布会持续到五点。   “魅少,我在七楼定了位置,大家一起吃个饭吧!”   在保全人员的簇拥下,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会场,冷魅手插在西装裤袋里,被江源和冷斯护在中间,这时候百伟良上前,如是说着。   冷魅脚步微顿,他墨色的透着一股邪气的眸子扫了眼一脸期待的众人,唇勾了勾,“改天吧,今天还有事!”   话落,他不在理会他们,倾身在江源身边交代了几句,便加快了步伐,向酒店的特殊通道走去,进了酒店的VIP电梯。   叮——   电梯门开启,外面有几个人正候在那里,显然是等电梯的,看着其中一人,冷魅眸子微眯,继而勾唇笑了笑。   “呵!这不是魅少吗?”   出声的人是公安局局长杨志明,因为绑架案件,两人打过一次照面,这会儿自然是认识的。   冷魅嘴角漾着习惯性的邪肆笑容,“杨局,巧啊,有饭局呢!”   不错,这几人正是杨志明和金成嵘他们,其中几个面孔有些陌生,不过有一个,她却是有些印象的。   是纪检监察部的副处长,好像姓陈,具体叫什么,他忘了,这种时期,金成嵘和这些人搞在一起,其目的,不言而喻。   杨志明黝黑的国字脸闪过一抹客套的笑容,“是啊,几个朋友,大家伙儿聚聚!”   冷魅点了点头,“行,那我就不打扰了,多喝两杯!”   “魅少,留步!”   离开的脚步顿住,冷魅转身,勾唇,扬笑,眼神看着出声唤住他的金成嵘,并不言语,那姿态,那架势,就如一个睥睨众生的王者,邪肆慵懒中,散发着不容忽视的霸气。   金成嵘蹙了蹙眉,心底有些不悦,然而,此时的他,已经没了摆谱的资本。   敛下情绪,他憔悴苍老了不少的刚毅脸庞挂着场面上的笑容,语气不温不火,张弛有度。   “我听我女儿提起过你,说你在她被绑架期间,帮了她不少,另外还是你帮忙救她出来的,作为父亲,我想我得对你说声谢谢!”   听到他的话,冷魅一副讶异状,“原来是金市长,倒是我失敬了,不过你这样子,和电视上的不怎么像,我一下子没瞧出来!”   金成嵘笑脸一僵,心里的不悦顿时升了一个层次。   没等他开口,冷魅继续道:“举手之劳而已,也别说什么谢谢了,金市长以后管好手底下的人就行,人家了解内情的不说什么,那些不了解的,还会说是金市长你窜唆的,哦,抱歉,你看我这脑子,都忘了金市长停职查办了!”   话落,他眼神转向那名夹着一个公文包的陈处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道:“陈处长,您们可得认真查办,还金先生一个公道啊!”   被点到名的陈处长心下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那当然,那当然!”   捋了捋额前的发,冷魅笑意深深,“不打扰你们聚会了,改天若是各位肯赏脸,就一起吃个饭吧!”   打一巴掌,在给一个甜枣,这就是金成嵘此时的感觉。   刚开始各种损,各种高姿态,后面却又放低姿态,邀请他们吃饭,金成嵘一口闷气憋在心里,不上不下,别提多难受了。   咚——   “成嵘!”   “老金!”   “金市长!”   还未走出门,身后便传来一声重物倒地的声音,接着便是各人的惊呼声。   冷魅眉目扬笑,脚步顿住,转身,故作焦急状,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们面前。   此时,金成嵘面色青白,唇角溢出褐色的血丝,双目圆瞪,五官扭曲,一副极其痛苦的样子。   “杨局,我爸曾经是名中医,我跟着他学了些,让我看看!”   围在一起的人听到他的话,自是散开的,杨志明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同时也掏出手机拨打电话叫救护车。   这里是一些重要人物走的特殊通道,所以基本上没什人路过,这会儿电梯前也就他们一行人。   冷魅有模有样地替金成嵘把了下脉,而后不知从什么地方舀出几枚细长的银针,扎进金成嵘脑袋上几个穴位。   在场的几人看着心惊,想出手阻止,可他施针的动作又快又准,他们想出声的时候,他的针已经扎下去了。   针扎下,几人只见他在金成嵘身上某些地方推了几下,刚才还一副极其痛苦状的金成嵘渐渐好转了起来。   “我估计他是中了什么毒,不然血不会是这个颜色!”   冷魅看了眼他嘴角的褐色血丝,冲杨志明道。   杨志明还没来得急开口,已经好转的金成嵘却是激动地一把抓住他的手,“你……你有办法解吗?”   那个孽女的确是给他下了毒,前段时间他被折磨的生不如死,寻遍了名医,中医西医都有,可是他们却都束手无策,最后只能靠镇痛剂来缓解痛苦,只是用一次镇痛剂,他的身体也就虚弱一分。   “我暂时只能帮你缓解一下痛苦,至于解,还得等我查清你身上的毒素和具体情况才行!”   “那你帮我查查,只要你能帮我解,我定重谢!”   最后几个字,金成嵘说得极重,抓着他的手就像是抓住最后一颗救命稻草一般,紧得发颤。   冷魅利用拔针的空隙,挣脱他的手,语气慵懒道:“我今天还有事,改天帮你瞧瞧!”   ……   上了车,冷魅靠在椅背上,妖冶的唇角勾起一抹嗜血冷残的笑意,如今这点打击,对金家来说,就如一颗大树抖了抖而已,还够不成任何威胁。   凭金家的关系网,又有杨家帮手,再加上金成嵘自己的谨慎奸诈程度,他不会真的就此垮下去,而她要做的,便是金家倒台,金成嵘妻离女散,万劫不复。   冷魅并没有回到海边的别墅,而是去了小套房,如今因为身份的转换,他让倪星恺将她楼上的那套房子买了下来,上下打通,以地板做掩饰,这样一来,他出入也方便多了。   楼上给了冷斯住,而她依然住在楼下。   按下密码打开门,小金就飞一般的奔了过来,里面也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扬唇笑了笑。   倪星恺这人,嘴巴虽然贱贱的,不过办事方面,却挺牢靠。   换下一身正式西装,穿了件女式的宽松家居服,从卧室出来,客厅里,并没有看到某个安静得几乎没有存在感的男人,倒是厨房里传来一阵锅铲翻炒的声音。   没过多久,冷斯便端着两碗意大利面出来,褐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棱角分明的脸庞面无表情,“我只会炒面!”   听着他僵冷拗口的话,金玉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我不挑食!”   在餐桌上坐下,金玉叶毫不客气地拾起筷子,挑了一面入口,然而——   眼皮一跳。   “噗!”   嘴里的面尽数被她吐了出来。   放下筷子,她眼神怪异地看着对面大口大口吃面的男人,嘴角抽了又抽,最后忍不住重新拾起筷子,挑了几根,塞进嘴里。   “呸!”   再一次吐了出来,对面的冷斯总算是抬头看她了,“有问题?”   金玉叶放下筷子,碧眸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他,“你确定你会炒面?”   丫的,一碗面酸甜咸辣尽在其中,还说自会炒面,她不挑食,可这种极品食物,她还真接受不了。   冷斯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不好吃吗?”   “你觉得好吃?”   金玉叶看他的眼神更怪异了,冷斯被她看的面色不自然,别过眼去,语气僵冷道:“对我来说,什么味道都一样!”   那就是没味道!   呃!   原来是没味觉的,难怪他吃的面不改色心不跳!   砸吧了下嘴,金玉叶准备将面倒掉,自己重新在弄点吃的,然而,对面男人却是从她手中夺过了那两盘难以下咽的面,“我吃!”   “我重做一份!”   “饿了!”   话落,他便拿起筷子,闷声吃了起来。   金玉叶看着他这样,傻眼了。   擦!怎么搞得她好像有虐待员工的倾向。   扬了扬唇,她也不去管他,起身去厨房重新弄了一份,当然,也没少他的,不知是他确实饿,还是给面子,反正他是将她炒的一根不剩地也吃完了。   看得她忍不住咂舌,妈的,既樊祤之后,第二个大胃王。   吃饱喝足,金玉叶洗了澡,想到下午冷斯附在她耳边说的话,她将关了一个月的手机开机了。   一打开,就响个不停,信息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大致上看了看,全部加在一起有八百多条,基本上都是雷大首长和四叔的,雷钧桀和樊祤的也有。   拨通了雷钧桀的电话,还没开口,那头就是一顿河东狮吼,“操你大爷的,金疯子,你将爷害惨了!”   “你是我未婚夫,我不害你害谁!”   金玉叶语气邪邪的,想到那晚他对她的算计,她就憋火,丫的,虽然她也不希望缠功一流的雷大首长粘她,可是,她讨厌被人算计。   “得了,在哪儿鬼混呢,回来也不报个平安,二叔差点将我宰了!”   金玉叶还没来得急说话,门外便传来一阵门铃声,心里讶异,不过仍是穿了拖鞋下床,门拉开,当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时,丫的,她愣住了!   ------题外话------   卡文~嗷嗷嗷~求安慰,求虎摸~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五章魅娘,我想你   门里门外,大眼瞪小眼,一黑一碧,一怔愣,一冷寒!   气氛诡异的安静,某人的胸膛起伏有些不正常,显然,他的气息是紊乱了。   怔愣也只一秒,掐断了还在通话状态的手机,娇艳欲滴的唇儿一勾,“二叔,正准备给你电话呢!”   丫的,狗屁,她最不愿给电话的人便是他。   金玉叶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一番诽腹,不过,这只牛皮糖能找到这儿来,嗯,看来有问题!   看着近在眼前巧笑嫣然的女人,雷谨晫心里有怒有恨。   怒她的不辞而别,一个月来音信全无,恨她的没心没肺,从不会去想,有人会担心她。   他担心她在异国语言不通,担心她在国外遇到各种问题没人帮她解决,担心她一个女孩子被人欺负,更担心她找不到回来的路。   尽管心里明明白白知道,她并不是那么没用,可是终究是一个没出过国门的十八岁女孩,在没有任何安排计划之下,就这样踏出国门,他想不担心都难。   一个月,不算长,可是,当心里每天每时每刻担心一个人时,那种日子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然而,不管有多怒多恨,在看到她完好无损站在他眼前时,最多的却是安心。   那颗焦灼担忧了一个月的心,终是稳稳放了下来。   她回来了,真好!   擦!大禽兽深沉个什么劲儿!   金玉叶被他那双堪比星辰的灼亮却又泛着寒气的眸子盯得背脊发毛,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和紧抿的锋利唇瓣,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在酝酿——   她该怎么死。   “二……唔……”   “叔”字还未出口,唇便被人强势堵住。   男人高大的身躯挤了进来,反脚一勾。   “嘭”的一声!   门便被他带上,同时,她的身子也被他霸道地抵在了门板上。   狂肆凶猛的吻,铺天盖地,男人就像是拿出他所有的凶狠劲儿,想要将她吞进腹中一样,那势头,绝对是无法形容的狂猛与凶狠,激烈与疯狂。   是惩罚的吻,同时也有着心底那股压抑不住的思念与复杂。   肺部火烧火燎的,舌尖和唇瓣都被他吻得发麻。   丫的,他这是想吻死她还是怎么着?   呼吸不顺,手脚在第一时间被束缚,金玉叶脸蛋儿涨得红红的,各种难受让她心底儿升起一股邪火,眸色微冷,小钢牙一张,毫不留情地咬了下去。   血腥味在彼此的口中散开。   雷谨晫吃痛,唇退离了她的,寒眸冷冽如冰刀,“狠心的混蛋。”   呼哈——   金玉叶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闻言,没心没肺地勾唇笑道:“二叔,混蛋是我四叔专用的!”   某只大首长就这样看着她,深邃的寒眸犹如一汪深潭,眼底深处有什么东西在跳跃。   此时的她,精致的脸庞红的泣血,就像是一朵盛开的娇艳欲滴的花儿,碧眸水波荡漾,魅惑而迷人,唇角沾上了他舌尖的血丝,妖异中透着一股堕落的美。   拉扯间,她身上睡袍的领口打开,露出精美诱人的锁骨,胸脯因为她急促的呼吸而起起伏伏,里面那朵妖冶泣血的花苞若隐若现。   喉结滚动了一下,雷谨晫眼底的某样东西跳跃得越发厉害了。   毫无疑问,这个女人是难得一见的尤物,万千风情下,能令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疯狂沉沦,然而,那颗心也是难得一见的凉薄无情。   她知道什么话最刺人,就专捡那些话讲。   金家老四,不见得在她心里留有什么位置,可就这样一句话,他那颗钢皮铁骨,却只因她而柔软的心,还是被她刺了一下。   吸了吸气,粗粝的指腹抚上她的唇角,抹去上面的血丝,深邃的眸光满是复杂之色,“在老子面前,少提别的男人!”   金玉叶笑了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整理了下睡袍,绕过他向里走去,可没走两步,身子被人从身后搂住。   “小狐狸,下次别再这样,受了欺负,老子帮你还回去就是!”   强健宽阔的胸膛,有力的心跳,男人一贯霸气冷沉的磁性嗓音透着一股低哑和淡淡的怜惜。   金玉叶碧眸微闪,试探性地开口问,“金成嵘的事,你推了一把手?”   雷谨晫没说话,不过他的沉默也代表了他的默认。   金玉叶扬了扬唇,啜了一口气,转身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二叔这次倒是做了一件人事!”   金家百年大家族,所积累下来的关系网和金成嵘本身的人际关系,犹如一颗参天大树,以目前的她来说,一时半会儿还撼动不了,她能做的,也只是小打小闹,让他们安生不得而已,想要连根拔除,还需要时间。   另外妈妈的问题还需要解决!   有他在背后给金成嵘使绊子,那她行事,就会越发的顺利!   可她也知道,凭雷家和金家的交情,这件事也不会僵持多久,毕竟雷家还有一个雷战,不过,她要的,就是这一点空隙。   脑中各种思绪运转,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雷谨晫被她吻得愣了愣,毕竟在他的记忆中,除了第一次见面那晚,她还没主动吻过他,更甚者将他当做洪水猛兽,使劲儿的排斥他,躲他。   搭在她腰肢上的手臂紧了紧,阻止了她欲退开的身子,“这是什么意思?”   金玉叶微讶,接着痞气轻佻地抬起他线条刚硬的下巴,邪邪地笑了笑,“做得好,奖励你的!”   “不够!”   冷冷的两个字一落,男人犹如狼一般扑了过来,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双唇。   只是这次相较于刚才的凶狠激烈,倒是变得缱绻温情了不少,同时他火热的大掌强势地探进了她的睡衣。   粗粝的指尖轻抚着她娇嫩的肌肤,金玉叶身子忍不住颤了颤,男人好似有所察觉,越发的肆意。   “果真是小骚狐狸!”   唇含住她珠圆玉润的耳垂,轻咬侍弄,磁性暗哑的声音和那灼热的气息犹如一阵电流,使她那片肌肤一阵酥麻。   金玉叶本也不是个压抑的女人,这会儿情绪上来了,也不去管那些杂七杂八的,遵从自己身体的本能反应,抬臂绕上了他的脖子。   “二叔,这次倒是有些技术含量,哪学的?”   出口的声音软媚中透着一丝调笑,听在耳里,酥在骨子里。   雷谨晫没回答她,而是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向敞开着门的卧室走去。   到了床上,有了上次她阴损缺德的招数,这次雷谨晫学精明了,第一时间便扒了她的小内内查探。   金玉叶被他的举动逗乐,咯咯直笑,男人呼吸有些急促,他轻咬了下她的娇嫩嫩红艳艳的唇儿,“笑屁啊,阴损的狐狸,老子可受不了你再来一次!”   金玉叶收了笑声,只是眉宇间的笑意仍是掩藏不住,她碧色的眸子瞄了他威风凛凛的武器一眼,眼底闪过一抹邪气儿,“二叔,大姨妈不在,不过我这里可没有小雨伞!”   这会儿雷谨晫已经将自己剥得只剩下一条子弹头内裤,闻言,他俊脸一黑,淬火的寒眸那是各种纠结与懊恼。   他是成年人,当然知道做这档子事若是不做防护措施,会有啥后果,虽然有那啥药片,可是,听说那东西极伤女人的身,他也不会混蛋的要她一个小姑娘去吃那玩意儿。   万分憋火地从她身上起来,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那速度,堪比神速。   “最近的便利店在哪儿?另外,门的密码是多少?”   金玉叶打了个哈欠,刚刚上来的性致因这一停顿,也没了,“二叔,这里的便利店要好远,等你买来,我恐怕都睡着了!”   “别给老子废话,快说!”   此时雷谨晫心里别提多憋屈了,男人和女人构造终究是不一样,女人性致可以说没就没,这男人,被点了火,若是不灭,就会憋得浑身都难受。   金玉叶轻飘飘地指了路,告知了密码,便闭眼睡觉了。   雷谨晫摇了摇她,俯身在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不准睡,等老子回来!”   话落,他也不待她回答,一溜儿烟儿跑的没影了。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其实,她身上带了奇异的蛊,怀孕啥的,机会应该是不大的,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这种时期,她可不想弄个小萝卜头出来。   果然如金玉叶所言,便利店很远很远,因为已经到了大街了,等雷大首长回来的时候,某只小狐狸已经睡着了。   看着床上睡得香甜的某个女人,雷谨晫站在床沿瞪了半天眼,瞧了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了。   最后终是喟叹一声,拿着顺便买来的换洗衣物和生活用品,进了浴室,洗了个冷水澡,钻到暖暖的被窝里面,抱着某只无良的小狐狸纯睡觉了。   尽管想做的事没做成,可是,她实实在在躺在他怀里的感觉真好。   一个多月都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一晚,却是一夜好眠。   早上,天还没亮,金玉叶便被某只大禽兽给吻醒。   憋了一夜,在早上某只小小怪兽一柱擎天的时候,温香软玉在怀,雷大首长终是压抑不住了,伸出了他的狼爪。   “二叔!”   金玉叶低低唤了一声,声音透着一股刚睡醒后的慵懒与娇软,酥酥的,听在耳里特舒服,那副水媚情动的撩人姿态,更勾得人心痒。   “嗯!”   雷谨晫同样低低地应着,手和唇不但不停,反而越发的急切狂肆起来。   金玉叶哼哼唧唧地没说话,手不自觉地抓紧了他肉质结实的肩膀。   大早上的,她一向比较懒,不然这种情况下,她早已翻身做主人了,哪里还会让他撩啊撩的。   难耐得紧!   雷谨晫脑袋从她胸前抬起,淬了火而变红的眸子看着她情动的样子,唇角忍不住微微上扬,一向刚冷严肃的俊脸因这一笑而变得邪魅起来。   “小骚狐狸,真他么的勾人!”   话一落,两人便紧密镶贴在一起,同时他倾身吻住了她的唇瓣儿,吞下了她的娇吟。   多次的憋火,一旦爆发,那火势就如喷发的岩浆,势头猛,热度灼人。   一场久违的激情差点让雷大首长失了理智,耽误上班时间,好在他的自律能力也算强悍,狠狠地折腾了两次后,依依不舍地从床上起来了。   顺便体贴地帮她弄了一份简单的早餐,弄好后,吴良也将他干净的军装送了过来。   “我去部队,早餐记得起来吃,我晚上过来!”   说话间,他已经快速换好了衣服,倾身在她唇上吻了吻,接着,他像是想到什么,凑近她耳边喃喃低语,“小狐狸,这次还满意老子不?”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碧色的眸子邪邪地瞟了他一眼,笑意慵懒邪肆道:“马马虎虎吧!”   一只冰冷的手探进暖暖的被窝,腰间的嫩肉被捏了一把,“老子今晚再接再厉,别想着逃,你还欠老子三晚!”   金玉叶抽了一口气儿,“滚出去,丫的,冷死了!”   两人唧唧歪歪地一会儿,雷大首长终是走了,金玉叶睡了个回笼觉,差不多十点,她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吃了早餐,她进书房,掏出一把钥匙打开书柜的门,这架书柜是倚墙而制的,高度直逼天花板,虽说是书柜,但里面却是除了底层放了些书外,看起来空旷得很。   抽出其中一本看起来不起眼的书,天花板的奇异地被移开,   她的手又不知动了哪里,楼上和楼下的隔层便被移开一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方形口,一架能收缩的简易梯子便渐渐延伸下来。   看着这精巧的机关,金玉叶唇瓣勾了勾,记得当初倪星恺看到她的设计时,那副惊奇的样子,她就忍不住一阵好笑。   这样的小型机关,在古代,根本就不值得一提,辰王的书房,里面的机关设计,那才叫惊天绝世,同时也杀人无形。   所以说,古代的人,其实那脑子并不比现代人差,现代靠的都是高科技,而古代,可是实打实的脑子运转啊!   没过多久,穿戴整齐的冷斯从梯子上下来,褐色的眸子淡淡瞧了她一眼,“昨晚你房里有男人!”   金玉叶噗嗤一笑,“很奇怪吗?女人也是有需要的嘛,若你需要,也可以找女人!”   冷斯闭嘴,不鸟她,站在一边,做起了他的木头桩子。   金玉叶勾了勾唇,也不在意,“你今天不用跟着我,待会儿倪星恺会过来找你!”   “我只跟在你身边,保护你!”   金玉叶嘴角微抽,“我今天要去上学,不方便带你,另外,我这个身份,你不能出现在我身边!”   听到她说要去上学,这下冷静如冷斯都忍不住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你还在上学?”   操,现在的学生都像她这么牛逼吗?   “嗯,高三,学校就在附近,有事你可以给我电话,对了,你将我这部手机交给倪星恺,让他看看有没有追踪器之类的东西!”   昨晚她开机没多久,姓雷的就精准无误地找来了这里,这让她不得不怀疑,他在她手机上动了手脚。   她的行踪可不能被他时时刻刻掌握着,不然,还干个屁!   他是兵,她是贼,再如何,她也不可能嚣张到在他眼皮底下干坑人的勾当。   冷斯接过手机,并没有揣进口袋,而是掏出一把多功能小刀,将手机拆了开来,最后拿出里面一个极其轻薄的小铁片,“这个就是!”   操他么的,还真给她装!   她今天早上就该一脚将他踹下床才对!   吸了一口气,她沉着声音道:“装上去!”   冷斯微愣,不过也没有问为什么,直接装了上去。   交到了冷斯的任务,金玉叶挎着她长期以来的大背包,上学校报道去了。   此时开学已经有段时间,这会儿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安安静静的,金玉叶直接去了校长办公室。   老狐狸一般的校长看到她,自是眉开眼笑的,那张胖胖的老脸,挤得跟菊花一般灿烂,“金同学,你的身体总算是康复归校了!”   金玉叶邪笑,“校长,谁诅咒我生病呢?”   校长微愣,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你家四叔说你身体欠佳,所以才会请假,推迟到校报到时间,难道不是?”   想到那个事事为她打理的男人,金玉叶低眸,意味难明地笑了笑,明显敷衍道:“他说是就是吧!”   校长也不去纠结她的话,反正这娃子,上不上课对她来说都一样。   “这样吧,你还是留在B班,你们班主任连那个位置都帮你留着,老规矩,每次考试不得掉下年级前五,否则你就给我乖乖地上课!”   话声刚落,办公室的门便被叩响,少顷,拿着一叠资料的流骁推门走了进来。   依旧是一身白衣,眉目清俊,面容温和,气质犹如白马王子一般高贵优雅,眉宇间那清风般温柔的笑容像是能洗涤人的心灵一般,看着他的笑,阴霾满天的心会不自觉地变得阳骄月朗。   看到里面的她,他稍稍愣了愣,接着,温和清透的眸子里闪过一抹惊喜,一股难言的激动,那眼神温柔得似乎能滴水来。   “你回来了!”   金玉叶脸上的笑容也不自觉地放柔,“嗯,回来了!”   打过招呼后,金玉叶见他们有事要说,便出了校长办公室,然而,在走廊的拐角处,身后一个极其压抑的呼唤让她脚步顿住。   “魅娘,我想你!”   ------题外话------   ~(>_   编编那是情节啊,哪里有多暧昧哦!   有没有搞错啊,哪有这样子的,认真看看被打回的,这样都不行,还写什么?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六章夺人之战   寂静的走廊,那一声呼唤,那一声‘我想你’好似穿透了时空,越过了生死,空茫中透着一丝飘渺。   声音压抑了多少浓情与思念,恐怕也只有出声之人才明白。   然而那种小心翼翼的温柔颤音,却是让人闻之心底泛酸。   金玉叶背脊僵了又僵,转身的动作只转到一半,便顿在那里。   然而,异常也就那么一瞬间,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转身,无须酝酿,她脸上又是惯性的明媚又戏谑的笑容,“流骁,傻了吧,表白也不看清人!”   流骁温柔如水的清透眸子宁静而悠远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他上前,动作自然地拉起她的手,指尖穿过她的手指,十指相扣,而后不发一语地拉着她就走。   流骁人看着修长精瘦,然而,他的手却是大而有力,肤色白皙,手指修长,根根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很干净,圆圆润润的淡粉色,看起来也是极美的。   金玉叶碧眸盯着两人相交叠的手,神色有些恍惚,曾经柳逸也拉过她的手,他也喜欢扣着她的手指,因为他说,手指与心脉相连,指尖相扣,亦是心的相连。   恍惚间,金玉叶被他拉着来到了天台,流骁并没有放开她的手,而是越扣越紧,金玉叶甚至能感觉到,他掌心处有湿腻的汗冒出。   敛了敛情绪,金玉叶抬眸扬笑,“流……”   话还没来得及说,身子突然被他猛地拽进怀里。   “我知道是你,别说一些敷衍的话!”   清新好闻的淡雅气息窜入鼻尖,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介于少年的青涩与男人的醇厚之间,胸膛不正常的起伏,身躯细微的颤抖,让她即将出口的话生生咽进了肚子里。   金玉叶抬眸看了看天,并没有开口说话。   因为这一刻,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尽管上次已经猜到某些事,可是他想起来,和不想起来,意义完全不同。   他不想起来,她可以将他当做流骁,可以将他当做一个要好的朋友,知己,不用去背负那份沉重的感情债,如今他想起来了,她想要忽略,都不行。   她从不否认自己欠柳逸一份情。   那时候的她,贪恋他的温柔,贪恋他给予的温暖,贪恋他不计得失的付出与包容,每次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情是最放松的时刻。   可是,有了那一世惨痛的教训,她不敢也不能再让他重蹈覆辙,最后落个生死的下场。   面对这样一个温暖如骄阳一般,掏心掏肺为她的男人,她不能再这么自私。   别的男人,她玩玩无所谓,可柳逸不行!(哦,现在应该称之为流骁才对)   “魅……”   “还是叫叶子吧!”   金玉叶退离他的怀抱,语气温软地打断他的称呼。   古代的一切,除了刚穿越过去的那几年,后面的日子,于她而言,可没有什么值得她好回忆的。   流骁静静地看了她半响,眉宇间闪过一丝温柔愉悦的笑意,一句话,是承认了她自己的身份,同时,亦是接受了他的身份。   樱花一般的红唇不自觉的上挑,白皙俊逸的脸颊上两个迷人的酒窝乍现,嘴里柔柔地吐出一个“好”字。   这就是柳逸亦是流骁,从不会问她为什么,她说的话,他的回答基本上是一个‘好’字,只是在面对某些事上,亦有他的固执。   两人在天台上聊了很久,流骁说他自从发烧那晚脑中有奇怪的片段后,以后的时间,每夜几乎都有那种情况,脑中出现的场景都不同。   最后所有事情一连贯,他便明白,那是一个叫柳逸的男人的一生,亦是他流骁的前生。   他不知道为何为出现这种拥有前世记忆的情况,同时也觉得匪夷所思,然而,更令他想不明白的是她的情况。   按照她所展现出来的一切来看,他明白,拥有前世记忆的不止他一个,她亦然,所以在第一眼见到他的时候,她恍惚间,唤出了‘柳逸’这个名字。   记忆中,柳逸熟悉她的一切,通过那些记忆和如今的对比,他明白,她就是那个魅娘。   “这段时间一直在找你!”   所有的一切想起来后,他疯狂地想见她,想问她,可是却找不到她的人。   金玉叶拂了拂被风吹起的头发,“前段时间去国外度假旅游了,这两天才回来!”   流骁看了她眼,温柔的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其实你……那次就知道了吧?”   他上次说看到柳逸了,而她却告诉他,那是他做梦了,也许那时候,她心里隐隐知道了,只是不愿意去承认。   没待她回答,流骁继续温柔道:“叶子,你无须有心理负担,流骁也好,柳逸也罢,我只是我而已。”   “我想,以你的聪明,也定然明白我对你的心思,我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想要用柳逸这个身份来争取什么,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你,想要让你知道,不论是柳逸还是我流骁,永远都无条件给你依靠,尽管目前的能力对你来说微不足道,可是不管什么事,你要记得,还有我!”   语气柔柔的一段话,就如一阵柔和的春风拂过耳边,温柔舒爽,话语也不见得有多华丽,然而,字里行间的那份浓情,却是让人无法忽略。   金玉叶无奈地抚了抚额,表情有些无奈,“流骁,别说这些沉重的话,也别困住你自己,好好过你该过的日子,走你该走的路!”   在她这里,他只有死胡同,没有路给他走。   感情,她回应不了他,道路,她走的是邪门歪道,不适合他那么干净清透的一个人。   流骁没说话,下课铃声响了起来,没多久,夏奕气喘吁吁地跑了上来。   “哎呦,小奕,看到姐这么激动!”   看到脸蛋儿通红,双手撑着膝盖,伏身剧烈喘息的少年,金玉叶抛去沉重的心绪,上前忍不住捏了他红扑扑的脸颊一把。   夏奕一把拽住她欲退离的手,语气难掩激动,“叶、叶子,老天保、保佑,你、你总算是、是回、回来了!”   说话本就结巴,这一激动,就更结了,那张可爱如洋娃娃一般的圆脸蛋儿,憋得越发的红艳,圆溜溜的又纯又剔透的眼睛,因为急促喘息而泛着丝丝水光。   金玉叶另一只手磨搓着下颚,看着他这般样子,碧色的闪过一抹邪光。   丫的,这会儿她脑子里居然很不纯洁的闪现他被人压在身下狠狠折腾的画面。   呆萌受啊!   “叶,叶子!”   夏奕被她盯得有些发毛,呜呜~她的眼神太奇怪了!   金玉叶甩去脑子里不纯洁的思想,揉了揉他软软的发丝,“姐儿是自己回来的,和老天无关!”   啥?   夏奕怔愣,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看着她,眼珠子转啊转的,明显一副不解状,那样子,呆萌得不行。   “小奕,你这副样子,可千万别在他人面前出现,不然你小心被人扑倒。”   金玉叶忍不住又捏了他脸颊一把,状似好心地提醒,只是眼底掩藏不住地戏谑笑意。   然而,某只呆萌货的下一句话却是让她笑不出来了。   只见夏奕眨巴了两下眼睛,长长的睫毛扇啊扇的,语气羞羞怯怯地反问,“那、那你为、为什么不、不扑倒!”   靠,居然反被这只披着兔皮的狐狸给调戏了?   “咳咳……”   一旁的流骁看着她郁闷的样子,忍不住摇头失笑,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上前拉住她的手,“走,去吃饭吧!”   牵手的动作自然中透着无端的默契与温情。   金玉叶瞧了眼,没说话,流骁回她一笑,“让我牵着吧!”   夏奕看着他们相交的手,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而后头一甩,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甘示弱地上前抓住她另一只手,学着流骁的样子,与她十指相扣。   “我、我也要!”   金玉叶看着一左一右两只手被两个花样美男牵着,嘴角抽了抽。   美男虽美,可是她难以消受啊,如今她还顶着雷家嫡孙媳妇儿的头衔呢。   下午,金玉叶是呆在教室里的,班里的同学看到她到来,早已见怪不怪,只是有不少人还是忍不住拿眼睛偷瞄她。   原因有二,一是她那市长父亲的市传的沸沸扬扬,她身为市长养女,当然是别人关注的对象。   二是因为,她现在是雷家准孙媳妇儿,小小年纪就订了婚,而且还是一等一的豪门,十七八岁的年纪对什么都惊奇,她想不被人关注都难。   不过,关注归关注,有了上次被她毫不客气的损人事件,班里人都知道她不好想处,同学们也不过来问七问八的。   金玉叶旁边的位置坐着的依旧是祁冉云,只是这会儿,看着她的目光,别提多复杂了,有惊有疑,也有一股莫名的惧意。   老师在台上讲课,金玉叶低着头,指尖腿上的小型平板电脑上轻击着。   突然,一张纸条落在电脑荧幕上,金玉叶看了眼,嘴角微勾,眼底闪过一丝邪气儿。   她眼神转向一旁面无异色,眼盯着黑板的冷峻少年,执笔在纸条上写道:“他见我做什么?”   “做交易!”   很快,纸条上又多了三个字。   金玉叶这次没有立即回应,稍作沉吟,她红唇轻吐,“你爸人挺不错,我也确实该和他聚聚!”   一句话,说的隐晦,却也表明,她应约了。   触及黑道,祁长胜她确实是要会会的,他是个人物,为人义气,也懂得审时度势,当初一百万,他给的可谓是没有半分犹豫,而且事后也没寻她晦气。   就冲这点,足以说明,他是个聪明人。   如今,他直接了当地找上她,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   最后一节课的钟声响起,金玉叶收拾了东西,挎包一甩,出了教室,而身后,千篇一律地跟着夏奕这个小跟班儿。   刚出教学楼,流骁就站在那里含笑地看着她,周围有不少女生频频侧目,皆眼冒红心地瞧着他。   夏奕撇了撇嘴,脚步跟的更紧了。   金玉叶回头看了他一眼,再看看前面等着她的流骁,丫的,这两人,能不能注意点影响啊,也太明目张胆了吧。   她相信,若是他们三个经常在一起,绝对会被有心人爆料,雷家准孙媳妇儿,风采不减其未婚夫,桃花开得那叫一个艳。   “干嘛蹙着眉?”   流骁柔柔地问着,抬手就想去抚平她的眉头,继而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放了下来。   金玉叶看着他这般样子,碧眸暗了暗,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笑着道,“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你们两个,又不和我同路,跟着我干嘛?”   “校内的路是同的!”   “校,校内可,可以一,一起!”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个温温润润的有着他自己的固执,一个羞羞怯怯的带着点结巴。   金玉叶扶额,丫的,这两娃,是没救了!   得,她也不管了。   然而,她没想到,更头疼的事还在等着她。   出了校门,远远地就看到她家四叔那辆威风的路虎停在那里,碧色的眸子微眯,许是看到她出来,驾驶座上的车门推了开来,二货刘东从车上下来,屁颠屁颠儿的走到她面前。   “姑……呃,不是,三小姐,教官找你有点事儿,您请上车吧!”   刘东一看到她,就忍不住姑奶奶效应,差点将姑奶奶这三个字脱口而出。   哧——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阵刺耳的刹车声便传进耳朵,刻着闪电标致的军车,霸气而又张扬的停在路边上。   车刚停,车门便快速而迅捷的被人推开,一袭军装的吴良从车上下来,三步并作两步来到她面前,还抬手敬了一个礼,“叶小姐好,首长找你有点事儿,请您上车!”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这两人,咋台词都一样?   流骁和夏奕两人看着这状况,既讶异又好笑。   这边,刘东听到他的话,不乐意了,他挺直了身子,抬手致了一个礼,“吴同志,先来后到不是,我们教官老早就候在这里了!”   吴良同样回他一礼,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刘同志,我们首长早上就预约了的!”   此时正是放学时期,校门口人多的很,看着这一幕,同学们都忍不住驻足,毕竟,当兵的都挺吸引人眼球的,更何况听着他们的话,貌似车里都是大人物。   两个大人物抢人,抢的还是校园的焦点人物,雷家准孙媳,这种八卦,谁都爱看。   刘东无话可说了,他抓了抓寸短的头发,一脸的纠结,“那咋整啊,我教官可是下了死令,三小姐不上车,我也甭上去了!”   吴良笑笑,用他刚才的话堵他,“刘同志,记得先来后到啊!”   刘东眼睛滴溜儿一转,他猛地一拍脑袋,“对了,你看我这记性,我教官昨晚和三小姐打过电话!”只是没打通而已。   当然,后面那句话他没说。   吴良望天,昨晚他家首长还在人家被窝里头呢,你电话算个屁啊!   刘东说完,脑袋转向当事人,然而,这一看,傻眼了,除了两个气质卓然的美少年外,哪里还有某个祖宗的影子。   呼,幸亏溜了,不然他抢输了,教官指不定怎么削他,这样,两人都空,好事啊!   吴良一看,也傻眼了,心里顿时一颤,妈啊,首长交给他的重任,他失败了。   这边,金玉叶这会儿已经被正牌未婚夫雷钧桀给接走了。   “金疯子,能耐啊,京都两个古董级别的钻石单身汉居然都被你搞到手了,爷看你以后怎么收场!”   雷钧桀声音听不出喜怒,脸上带着一贯的邪肆笑容,只是那双迷人的桃花眼却有些深。   金玉叶笑,笑容没心没肺的,“收什么场,这种事,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散呗,下了床,就啥也不是,这种情况,你桀少不是最了解的吗?”   雷钧桀眼角瞄了她一眼,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凉意来,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她带给他的。   这个女人,看着风情万种,明媚如骄阳,然而,她的心是冰的,那凉薄冷寒的程度,比他这个花花公子还要胜几份。   他想,他无须担心什么了,因为,二叔也只是在单相思而已,要这个凉薄冷情,飘洒如风一般女人爱上他,母猪都能上树了。   金玉叶跟着雷钧桀去了雷家,毕竟雷家人暂时对她还不错,让他们忧心这么久,过去看看也是应该了。   她一去,雷家两老又是免不了一阵关心,乐梅也耳提面命,让她以后别这样任性,不管如何,至少要给家里报个平安什么的。   不过,他们都以为是雷钧桀带别个女人去度假,被她碰到,这才一气之下离开的。   这样的情况,他们自是不会过多的责怪她不懂事儿。   在雷家吃了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茶聊天,雷钧桀很好地扮演一个未婚夫的角色,坐在金玉叶旁边儿,不顾她的挣扎,把玩着她漂亮得不像话的手指。   对面的雷谨晫看着,眼刀子直飞,恨不得砍了他那双爪子。   雷钧桀完全无视,他笑嘻嘻地开口,“爷爷奶奶,爸妈,小叶子这不是不住金家了嘛,我们家离学校有点远,我准备让她住我套房那里!”   一句话,其意思不言而喻。   同居!   雷钧桀这人不喜欢受拘束,所以在外是有房子的,且还不止一处,平时一个月也就回来住个几晚,其余时间都住在外面。   雷谨晫端着茶杯的手紧了又紧,一句泛着寒意的话脱口而出:“不行!”   雷谨晫吊儿郎当的,骚包地撩了撩额前的碎发,“二叔,咋就不行呢?”   雷谨晫五指将茶杯捏得死紧,灼亮的黑眸死死地盯着对面笑容恬静温雅的女人,“我……”   “爷爷奶奶,爸妈,我和小叶子是未婚夫妻,这订婚也挺急的,得培养培养感情不是,她年纪是小,不过我有分寸的!”   雷钧桀打断他未出口的话,眼神看向家里的四位发言人,表情难得的一本正经。   雷战眼一抬,喝了口茶,没说话,夏沅琼同样没做声,乐梅见气氛有些僵,看向金玉叶,笑着出声问:“叶丫头,你的意思呢?”   金玉叶正了正坐姿,语气温软中透着一股少女该有的羞怯,“我听钧桀的!”   这是她一开始就计划好的,若是让雷家知道,她一个女孩子住在外面,有意见是自然的,到时候让她住到雷家来,有那一层身份在那里,她也不能直接开口拒绝。   所以必须要先提出来,反正雷钧桀也不会管她,而她也只是利用他做个幌子而已。   “既然叶丫头自己没意见,那就这样吧!”   雷战出声,一锤定音,话落,他搁下茶杯,从沙发上起身,锐利睿智的眸子意味难明地看了眼雷谨晫,“老二,你上来!”   ……   书房   雷谨晫刚推开门,一个茶杯便向他飞来,身子迅捷一侧身,险险躲过。   “嘭”的一声,茶杯摔倒墙壁上,四分五裂,可见雷战这一下,毫不留情的。   雷谨晫淡定地关上书房的门,在书桌对面站定,吐出的声音不冷不热,“找我有事?”   雷战看着他这副不温不火的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你个王八犊子的,现在是在闹哪出?嗯?别忘了,叶丫头是你的侄媳妇儿,你少给老子做混事!”   雷谨晫挑眉,“说重点!”   雷战胸膛起伏不定,他坐在舒适的皮椅上,尽管年过七十,可那双眼睛依旧精灼睿智,锐利冷寒。   “别以为老子看不出来你对叶丫头起了心思,混账东西,当初让你要的时候,你说你有了女人,如今巴拉的粘上去,老子告诉你,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雷家丢不起这个人。”   他自己的儿子,他比谁都了解,就一个冷血动物,不相干的人,他才不会去管闲事。   然而叶丫头的事,他比钧桀这个未婚夫都要积极,一个月来,动用一切能动用的关系寻找她不说,至因为她在金家受了委屈,而暗中对金成嵘下刀子。   他不但是他父亲,还是他上司,他有什么举动,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雷谨晫面不改色心不跳,脸上连表情都没有一个,“就这事?”   面对他的淡定,雷战只觉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人没砸到,反而白费了自己一番力气。   心火上身,他想也不想地抓起桌上某样顺手的东西又冲他砸了下去,“你个混账,难道这事不重要?”   这次雷谨晫倒是没闪开,而是伸手直接接住了,他将砚台放到桌上,语气冷而淡然道:“你悠着点,这砚台唐朝古物,再扔下来,我可不接了!”   雷战待看清自己砸出去的是什么东西后,心里一阵后怕,脸庞拿起来东瞧瞧西看看。   这可是他最喜爱的一件古玩,幸亏没碎!   咳咳咳……   放下东西,雷战清了清嗓子,“金成嵘的事,你也别死咬着不放了,明面上两家总归是亲家来着,金老头也不是傻子,你在背后推波助澜,他还是知道的!”   “我有分寸!”   “分寸分寸,分寸个屁,你若有分寸,会动那些龌龊心思吗?”   雷战又暴躁了,他最讨厌的便是儿子在他面前,那不温不火的样子,看着就膈的慌。   雷谨晫二话不说,转身就往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还来不及开门,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进来的人是夏沅琼,她没好气地瞪了眼坐在那里吹胡子瞪眼的老头,“你个臭老头,什么时候能将你那臭脾气改改?”   雷战冷冷哼了声,头撇向一边,没说话。   夏沅琼无奈地摇了摇头,重新关上门,眼神看向这个优秀得拔尖的儿子,眼底闪过一抹忧心。   “阿晫,你可不能做错事啊,既然错过了,就说明你们无缘,现在那丫头和钧桀情投意合,你作为钧桀的亲叔叔,这种事可做不得!”   当初若是他听她的话,回来参加那场宴会,也许就不会这样了吧。   她是当妈的,儿子就算再深沉,再不露声色,她也是能瞧出些蛛丝马迹的,更何况,这孩子,根本就不屑掩藏。   雷谨晫灼亮的眸子忽明忽暗,眼底深处有着愧疚与复杂。   他狠狠地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的复杂和愧疚褪去,坚决而又狂肆,面容坚毅而冷寒,他看向两老,锋利如刀的唇瓣亲启,“爸,妈,我要她,只要她!”   “我要她,只要她!”   六个字,掷地有声,坚定又霸气,透着一股飞蛾扑火的决然,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那种决绝,那种坚定不移的信念,将雷战和夏沅琼两人镇住了。   心骇了骇,夏沅琼失声怒斥,“阿晫,你可别给我犯浑!”   啪——   雷战气的大力啪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东西震了几震,可见此时他有多生气,他一把抽出挂在墙壁上漆黑的藤条,三步并作两步来到他身边,毫不客气地一藤条抽下。   “逆子,逆子,逆子……”   每骂一声,藤条就抽一下,那力道丝毫不见含糊。   雷谨晫不闪不躲,一下下抽在他身上,他除了脸色有些白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夏沅琼终究是心疼儿子的,她上前一把抱住气的不行的雷战,冲儿子道:“阿晫,你先出去!”   雷谨晫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挺直着背脊出了书房。   金玉叶和雷钧桀两人在下面聊了会儿,就准备离开了,看到僵冷着脸,挺着背脊的雷谨晫出来,雷钧桀站在车门边上,出声打招呼,“二叔,这么晚了也不留家里?”   雷谨晫意味难明地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二话不说就拽着准备上车的某只小狐狸,“她今晚我带走!”   雷钧桀桃花眼一闪,极快地拉住金玉叶另一只手,笑意邪肆而痞气,“二叔,不好吧!”   ------题外话------   雷大首长威武有木有?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七章某大首长被踹下榻了   噼里啪啦——   冰雹满天飞有木有?   车库里,灯光不算太明亮,因为某人那一句‘不好’,金玉叶明显能感觉到周身的空气降低了十几度。   甩了甩手,丫的,一个都甩不开,而且还越拉越紧。   吸了吸气,金玉叶没好气的出声:“都给我放开!”   两叔侄还在眼神厮杀,木有人鸟她。   再吸一口气,“放开,我挠痒痒!”   这下,两个男人的眼神倒是施舍给了她,一个挑眉,无声询问。   一个戏谑出声,“哪儿痒呢,帮你挠!”   擦!   这两个男人还杠上了是不?是可忍孰不可忍!   深吸一口气,她潋滟的唇一勾,笑容魔魅而妖娆,眉宇间透着一股邪气儿,“小妹儿痒,二位谁挠?”   “咳咳——”   雷钧桀被她的彪悍邪恶又风骚的话语雷的外焦内嫩,一口气儿不顺,被自己的口水呛得一阵猛咳,同时,手也放开了她。   操!操!操!   妈的,这个女人,不是人,丫的,太邪恶了,好歹他也是万花丛中过的风流种,什么阵仗没见过?   可是,他今天却彻底被这个女人给打败了。   这样的女人,也只有他家二叔有那个魄力去喜欢,丫的,若是娶回家,绿帽子一定是一顶又一顶。   这头,他心里是各种诽腹。   那头,雷谨晫面无表情的冰山脸同样有些龟裂,薄唇抽了又抽,面部肌理抖了又抖。   不过,见雷钧桀放开,他倒是懂得把握机会,趁机一把将她拽进怀里,钢铁一般的臂膀将她死死固定住。   冷寒如冰刀一般的眸子直直看着这个与他年纪相仿的侄子,语气郑重地开门见山道:   “钧桀,二叔知道你什么心思,什么非她不娶的话,你骗骗别人还成,说白了,她只是你拒绝婚姻的挡箭牌,可是,二叔要她,在你们没订婚之前,她就是我的女人了,是你二婶的内定人选,所以不存在二叔抢你女人一说!”   话落,他不给雷钧桀开口的机会,半拖半抱地搂着人上了他那辆京都独一无二的闪电猎豹军车。   雷钧桀看着他高大峻挺,好似能撑起一片天的背影,桃花眸闪过一丝复杂,继而垂下头,低低的叹息一声。   唉!   看二叔这架势,这场家庭风暴是免不了了,最主要的是,他为的那个女人,根本对他无心!   他虽然浑,可是他对自己的家,自己的亲人还是很在意的,他不希望家里鸡飞蛋打,乌烟瘴气。   二叔是他崇敬的人,他更不希望他为了一个对他无心的女人而闹得英明尽毁,毕竟他的身份,作风上,容不得他出一点差错。   那个女人是他的未婚妻,豪门里不比平常家庭,婚约不可轻易解除,更何况还是两大家族联姻。   二叔这般不顾一切,他迟早要栽在那女人手里。   而爷爷虽然表面上唤二叔一口一个混账,王八犊子的骂,可是,他这一生中最引以为傲的,也是二叔,他不可能让二叔做出什么自毁前途的事儿。   操!   这都叫什么事儿,早知道她和二叔有一腿,他就不找她了,弄出一系列坑爹的事情出来。   他在这边各种忧心加诽腹,那边,雷谨晫将某人强势拖上车后,早已候在车里的吴良,油门一踩,车子呼啦一声,便驶出了雷家大宅。   “二叔,耍什么流氓呢!”   车内,金玉叶抓着某只大禽兽不安分的大手,碧色的眸子邪邪地睨着他,眼底深处闪过一丝幽凉与不耐。   也只有这个脸皮堪比城墙,没有节操的男人,有本事点燃她本就不太好的脾气。   “不是痒吗?老子帮你挠!”   “挠你妹!”   雷谨晫手臂一捞,让她跨坐在自个儿腿上,那动作,既迅猛又熟练,“不是我妹,是你妹!”   噢——   金玉叶痛呼一声,鼻子撞在他钢板一般的胸膛上,疼的她心里火气腾腾地跳跃着。   雷谨晫看到她眼底跳跃的火光与不耐,也知道适可而止。   心里叹了一口气儿,健臂将她搂进怀里,刚毅的下颚搁在她的头顶,蹭着她香软顺滑的发丝。   “别动,让老子抱抱!”   声音是一贯的冷冽,却夹杂着一股少见的疲态,他掩藏的很好,可是,极懂得察言观色的金玉叶还是听出来了。   挣扎的动作微顿,如花瓣娇艳的唇瓣儿勾了勾,碧眸闪过一丝戏谑,“哎呦,这是被你老子削了?”   雷谨晫嘴角抽了抽,低眸淡淡睨了她一眼,“你很嘚瑟?”   “当……嘶!(然)”   后面一个‘然’字还未出口,小屁屁就被这臭男人狠狠拧了一把,痛得她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心里火大,她手往下用力一抓,九阴白骨爪,直逼某人的小丸子!   丫的,姐让你蛋碎!   雷谨晫闷哼一声,刚毅冷峻有些扭曲,冷寒的眸子几欲喷出火来,“操,你个狠毒的小狐狸,这是要断老子的后吗?”   金玉叶精致的脸庞笑靥如花,然而,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凉薄,“你执意和我死磕,这玩意儿要来也没啥用,我没法给你后!”   话落,她迅速而又巧妙地从他腿上下来,叩了叩前后座的隔板,“给姑奶奶停车!”   想到这男人在她手机上装追踪器,她就忍不住火大,上辈子,她被仇恨,被辰王束缚着,这辈子,她只想肆意潇洒,讨厌死了别人掌控她的一切。   首长没发话,吴良的车当然没有停。   逼仄的空间,气氛因为她那一句话突地变得冷凝沉寂,空气似乎都变得稀薄起来。   啪啪啪——   金玉叶又拍了几下,这次出口的声音多了一股厉色,“喂,无良兄,我让你停车呢!”   吴良依旧自动摒避她的声音,稳稳当当的开他的车。   金玉叶嘴角笑意森凉,“二叔,让他停车呗!”   雷谨晫揉了揉犯疼的眉心,背上被抽过的地儿在衣服的摩擦下,火辣辣的疼着。   刚才老头子气极了,那一下下抽下来,可谓是毫不留情,别看他一老头子,都是战场上扛过枪杆子,开过大炮的,力道自然不在话下。   心里叹了一口气,抬臂搂紧了她,“别给老子闹!”   金玉叶垂下眼睑,面对这样一个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男人,突然产生一种无力感,他不懂别人的拒绝,应或是不接受别人的拒绝,硬是将自以为的强加在他人身上。   说实在的,这种男人,她真心适应不了。   吸了吸气,金玉叶同样头疼,“二叔,别死拽着我不放了,我说过,我不适合做人家老婆,做个炮友吧,我倒是没意见,下了床,咱谁也别管谁,管的太多,我烦!”   雷谨晫搂着她的手紧了紧,脸色那叫一个黑沉,他一把提起她,让她横坐在他腿上,一个爆栗毫不客气地落在她光洁饱满的额头上,“骚狐狸,少给老子胡说八道!”   妈的,炮友?亏她说的出来!   金玉叶直接默了,面对这么一个土匪一般霸道的男人,她真心无力了。   车子一路疾驰,没多久便停在当初她来过的那栋别墅门前。   吴良屁颠屁颠地下车来帮他们开车门,金玉叶从车上下来,吴良立即笑的露出一口白牙,那笑容要多狗腿就有多狗腿。   金玉叶斜睨了他一眼,妖冶的唇瓣一勾,笑意盈盈的。   吴良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顿觉背脊一凉,还没等他回过神儿,脚背突然一阵剧痛,一声痛呼硬生生被他给咽了下去,黝黑的脸庞一阵扭曲。   妈啊!这祖宗,太狠了!   进了别墅,金玉叶也不等他指示,直接进了卧室,打开柜子准备拿件衣服凑合着穿,然而,一打开柜子,傻眼了。   里面琳琅满目挂着的都是女装,一年四季的都有,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各种款式,看着让人眼花缭乱。   砸吧了嘴儿,她挑了件紫色的睡衣,进了浴室。   洗好了澡出来,卧室里并没有看到那只霸道禽兽的影子,金玉叶掀开被子,钻了进去,睡她的觉。   雷谨晫进卧室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里面亮着一盏柔和的壁灯,大床上的女人貌似睡得并不怎么安稳,稍带点英气的秀眉紧蹙着。   轻悄悄地掀开被子,身子还未钻进去,突然——   “流骁!”   床上的睡熟的女人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同时一个名字从她口中溢出,声音尖利刺耳,透着一股浓浓的惊恐与莫名的凄厉。   雷谨晫怔愣地看着她的眼睛,原本碧色的眸子,这会儿居然变成了血红色,里面漫天飞舞的血光,是那样触目惊心。   金玉叶回神,看到眼前怔愣的男人,闭了闭眼,揉了揉脑门子,“做了个噩梦,二叔睡吧,我去喝杯水!”   雷谨晫敛了敛情绪,按住她的身子,“躺着,我去帮你倒!”   喝了水,金玉叶没任何心思和他说话,不发一语地又钻进了被窝,继续闭眼睡觉,只是心里却是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她刚才居然梦到流骁也被那个男人杀了,她看着他被断掉四肢,看着他一刀刀划过他的脸,割下他的面皮,而流骁,自始至终都是含笑的看着她。   那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柔如水,灿若骄阳,温柔清透的眼眸里,没有恐惧没有痛苦,只有对她的无尽包容与柔情。   尽管她看不清那人的脸,可是她知道,那就是他——辰王南星辰!   那个残忍变态不下于她的男人,又怎么会允许,拥有和柳逸同一张容颜的男人出现在她身边。   他讨厌柳逸,那是讨厌到骨子里。   一具温热的胸膛贴近她的后背,身子不自觉地退开了些,雷谨晫手臂用力,搂紧了她,低低沉沉地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在老子床上,不准想别个男人!”   “……”   “做什么噩梦了?”   “……”   “舌头被猫叼了,说话!”   “……”   “丫的,做春梦了?难以启齿?”   深吸一口气,金玉叶忍无可忍,无须再忍,她猛地翻过身子,佛山无影脚一踹,“操你奶奶的,不睡就给老子滚下去!”   雷谨晫没想到她会突然发难,更没想到,她这小胳膊小腿儿的,力气居然这么大,一个不查之下,十分憋屈,万分丢脸地被她给踹下了床。   某大首长脸黑了,气闷了。   那双喷火的寒眸直直盯着某只做了坏事就拿后脑勺对着他的小狐狸。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   连续无数次循环,心里憋得火气被他压下,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淡定地掀开被子,淡定地钻进了被窝,手臂一捞,再次将某人捞进了怀里。   “小狐狸,老子为了你可是豁出去了,你要发脾气,要使性子,无所谓,老子可以宠着,让着,不过,就是不准和别个男人在一起!”   以前的事,他无法阻止,不会龟毛地去计较,可是以后,他不能任由自己喜欢到心尖儿上的女人和别个男人纠缠不清。   金玉叶贴在他怀里的面庞漾着一抹凉薄的笑意,她抬起头来,碧眸直视着他,“二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待见你不?”   雷谨晫挑眉,无声询问。   他一直挺好奇这问题的,不是他自夸,这京都,能和他相提并论的,屈指可数,想爬上他床的女人也不计其数,可是,他喜欢的那一个,却是避他如猛兽。   妈的,说他找虐也不为过。   金玉叶学着他的样子,挑了挑眉,“因为你管得太多了,你要知道,这辈子,我的目标就是扑倒能扑倒的美男,一不谈情,二不说爱,床上是炮友,床下是朋友,唯独不会是老公!”   “你知道老子现在最想做的是什么吗?”   雷谨晫黑着一张俊脸,灼亮而冷寒的眸子恶狠狠地盯着她,金玉叶瞧着,痴痴地笑了笑:“又想掐死我?”   “错,是干死!”   咬牙切齿的话一落,某大首长强势翻身,三两下就将身下的某人剥个精光。   后面那啥啥的,各种省略哈~   第二天一早,金玉叶醒来,浑身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昨晚那只大禽兽,就像是发了狂的野兽一般,使劲儿的折腾,那劲头,好似不将她弄死在床上,誓不罢休一般。   最后的结果,她也确实死了,是晕死的。   丫的,她硬生生被那男人给做晕了。   男人女人的体力本就天生悬殊,虽然她坚持不懈的锻炼,可这具不争气的身子板,再怎么样也比不上那禽兽多年日积月累所练出来的强健体魄。   在床上蹭到十一点,金玉叶起床泡了个热水澡,纾解了下身上的酸软疼痛,换了衣服就下楼了。   楼下,范阿嫂正在打扫着客厅,见她下来,连忙打着招呼,“叶小姐,起床了,早餐还热着,我帮您端来!”   金玉叶吃着早餐,没多久,客厅里的电话便响起,范阿嫂见她没接的打算,便擦了擦手,接起了电话。   说了几句,她挂了,眼神看向餐厅的娇客,“叶小姐,雷先生说待会儿吴小哥会回来载您去学校,让您稍等会儿!”   金玉叶点了点头,没做声。   果然,没过多长时间,外面响起一阵汽笛声,金玉叶吃饱喝足,拿上自己的背包,出了别墅。   吴良见她出来,连忙下车帮她开门,那股殷勤劲儿,比伺候他家首长还给力。   不过,也没办法,他家首长来了,指不定还要伺候这位祖宗,再加上这姑娘人长得白白美美的,心地儿却不美。   睚眦必报啊!   他的脚背,到现在还疼呢!   到了校门口,吴良看到路边候在那里,熟悉的路虎军车,心里咯噔一下,本是打算刹车的动作突地一顿,手中方向盘一打,直接开进校内。   金玉叶昨晚一晚都没睡好,这会儿正在车内补眠,当然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   门卫见是军车,当然不敢拦着,手脚利索地开了门,车子直直进了学校,停在了教学楼底下。   这会儿正好一堂课刚下,校园里有不少的学生和老师走动。   雷谨晫的座驾,闪电,整个京都仅此一辆,而且那牌照,别提多牛逼了,尽管他行事一向低调,可别人还是知道的。   学校里有眼力见儿的人这一看,那还得了,首长亲临,当然得摆大阵仗迎接。   第一时间通知了校长,很快,身体严重发福的校长顶着一张笑眯眯的菊花脸带着一群老师兴冲冲地下来了。   吴良下车正准备帮某个祖宗开车门,一看这阵仗,傻眼了。   眨眼间,校长已经来到车边,屁颠屁颠地上前,热情地握着吴良伸出准备开车门的手,“同志,不好意思,我们没接到通知,不知首长亲临,招呼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其实,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日理万机的大首长来他们学校干啥,不过,这牛逼哄哄的车,确实是首长大人的,要说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   雷家,那可是真真正正的红色豪门,京都第一大家族,别说现实,就电视上,他也见过啊。   吴良继续傻眼,妈啊,这个乌龙,闹得真够大的!   抬手挠了挠寸短的发,正当他准备说话之际,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了,周围所有的师生皆行注目礼,校长和一众老师更是挺直了背脊。   ------题外话------   五千党的娃子飘过!想存点稿子!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八章靠,碰到一起了   一条腿,还是穿着女式皮靴的纤腿,众人的表情开始讶异。   乖乖,首长公干,难道车里还带着个美人儿呢?   车门彻底被推开,传说中的美人儿暴露在青天白日之下,当他们看到美人那张含笑的,学校师生基本都熟悉的精致脸庞,再看看空无一人的车厢时,众人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啊。   红红绿绿的,像调色盘一般。   而有些学生直接“切”了一声!   “哎呦,校长,这阵仗,迎接我呢?”   金玉叶看着校长不停抽搐的脸,笑容明媚而邪肆,然而说出话却带着一股明知故问的打趣意味。   校长的面皮抖啊抖的,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   这祖宗,存心的吧!   金玉叶扬了扬唇,碧眸扫了眼,丫的,学校里几乎大半的师生都围在这里,首长啊,果真威风!   “校长,别抽了,再怎么抽,你迎接的首长也不会来!”   邪邪地丢下一句话,背包一甩,被当做首长迎接的金某人淡定地绕过他们,向楼上走去。   哈哈哈——   没多久,一阵银铃般的爆笑声传来,弄得在场所有人都满头黑线,校长更是风中凌乱了。   丫的,太不道德了!   校长站在那里,尴尬不已,看着眼前憨实的兵大哥,干干地笑着,“呵呵,同志,您看这乌龙闹得……”   吴良亦是不好意思地紧,他再次挠了挠寸短的发,“呵,我就是送叶小姐来上学的!”   靠,上个学用的着将车开进校内吗?   校长心里很不文明地爆了一句粗,不过面上依旧是干笑着,寒暄了几句,吴良走了,校长那张脸也威压了。   “都散了,没听到上课铃响了吗?”   这边,金玉叶还没走到教室,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了眼银幕上跳跃的两个字,秀眉蹙了蹙,不过仍是接起了电话。   “喂,四叔!”   “出来!”   两个字,是他一贯的简洁语调,只是少了以往的强势,多了一股无奈与涩然。   金玉叶站在楼梯的转角处,透过通风窗,看到校门口那辆十分惹眼的军绿色路虎,轻呼出一口气儿,将手机重新揣进兜里,唇角习惯性地扬起一抹明媚温婉的笑容。   下楼,出校门!   叩叩——   叩了叩车窗,车门被人从里面推开。   一成不变的笔挺军装,面容冷硬,眉峰凌厉,眼神亦是冷寒彻骨。   一个多月不见,这男人,貌似更冷了。   勾了勾唇,精致的脸庞笑意盈盈,“四叔,一个月不见,英姿不减哦!”   金成睿比枯井还深邃的冷眸睨了她一眼,那一眼,各种情绪上来,有怨有怒,有惊有惧,亦有庆幸与恍然。   一个月,不止雷家在找她,在担心她,他亦然。   只是,担心了一个月,怨怒了一个月,焦灼了一个月,到头来,一切都是他在自寻烦恼,自作多情。   她回来了,不但连声平安都不向他报备,就连到了她面前,她见都不愿意见他。   这个女人,要多凉薄无情才能做到这个地步?   说实在的,他无法估量!   他甚至能清晰地记得,她在他身下娇喘,用她酥酥媚媚的声音说着喜欢,可是,她同样可以说不喜欢就不喜欢。   ……   “四叔!”   金玉叶见他直直盯着她,深邃的黑眸里有着太多她不想去挖掘的东西,遂再次出声叫唤。   金成睿敛下眸光,拍了拍身边的位置,“上来!”   金玉叶笑了笑,也不扭捏,直接坐了上去。   “教官,我下去方便下!”   驾驶座上的刘东今天倒是很识相的尿遁。   刘二货下去了,车内只剩下两人,气氛突然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   “四叔找我有事?”   这样一句生疏而又客套的开场白,让金成睿勾了勾唇,无声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觉得自嘲涩然。   心里叹了叹,他很想让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轻松自然点,遂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没事就不能找你?能耐了,见你一面都难!”   金玉叶夸张地痛呼一声,揉了揉脑门子,没好气地道:“四叔,疼着呢,也不想想,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力气有多大!”   一句话,成功地避开了那个敏感的话题。   金成睿没说话,眸光沉沉地看着她。   眼前年轻的女孩,她脸上貌似永远都带着明媚的笑容,然而,这样的笑容,看着明媚,却不会让人感觉到温暖,因为,她的心是冷的。   金玉叶碧眸闪了闪,玫瑰色的唇微扬,“既然没什么事,我下……唔……”   这次金成睿没待她说完,双手捧过她的脑袋,微凉的唇瓣急切而又凶猛地覆了上去。   久违的香甜柔软,馥郁芬芳的汁液,想念到全身发疼的滋味儿。   金成睿就如沙漠里行走已久的干渴旅者,突然接触到赖以生存的水源一般,心里的激荡导致他的身子都在颤抖,嘴里拼了命地吸允着他想念的蜜汁。   金玉叶怔愣了片刻,回神后,迷人的碧眸犹如探不到底的碧泉,深幽而平静,那眼神,瞧不出一丝一毫地波动。   她不回应,亦不拒绝,然而,这样的举动也更加的伤人。   一个吻,沉溺的,也只有一个人。   金成睿久得不到回应,一腔激昂的热血就像是被泼了一盆冰水一般,彻骨地冷寒下去。   他像是播放慢镜头一般,从她唇中退离,放开她的脸,身子靠在椅背上,抬手摸了把脸,“今晚回趟家吧,我们的家!”   暗哑的声音打破了车内诡异的气氛,后面他还怕她有想法似的,特意强调了一句。   金玉叶不着痕迹地擦了擦唇角的湿濡,语气无半点异样地道:“今晚恐怕不行,有点事儿,四叔若是有什么事,就在这儿说!”   金成睿脸色有些僵,心里突地升起一股无名的火气。   他一把拽过她的身子,将她固定在怀里,粗粝的指尖略显粗鲁地抬起她线条优美的下颚,“老子想干你,是不是也在这儿干?”   金玉叶痴痴地笑了笑,没心没肺地调侃道:“说了这么多,原来四叔是想了啊,行,晚上帮你弄个女人过去!”   “少给老子顾左右而言他,我问你,你和雷老二在搞什么?”   金成睿脾气并不算好,同样也有着男人的霸道,豪门公子的矜贵与傲然。   在她面前各种低姿态,只因爱她,且心中有愧。   因为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没办法以一个男人的身份站出来护她。   然而,这样的容忍,在触及他的底线,在他的感情被践踏时,他也是会爆发的,更何况,这份他一个人在坚持,在挣扎的感情,他心中的苦闷与压抑自是无法言喻。   家里老头子在千方百计的逼婚,这边,他被拉下水后,只有他一个人在苦苦坚持,守着那份无果的爱恋。   而他爱的那个人,却是挥挥手不带一片云彩,抽身得潇洒决然,转过身去,依旧是春风得意,满堂桃花开。   不可否认,这一刻,金成睿怒了,怨了,恨了。   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恶狠狠的愤然。   金玉叶避开他那双隐含痛苦与挣扎的冷眸,凉凉地笑了笑道:“男人和女人搞在一起,还能有什么?”   捏着她下颚的手指不可自控地一阵收紧。   金玉叶疼得“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凉气。   此时,她的眸色也有些冷了,眉宇间的笑容凝了,“四叔,你到底想怎么着?我说Over那就是Over,没有藕断丝连一说,你他么的想要女人,给我去找别个去!”   该断的终究要断,金家,她迟早有一天是要连根拔起的,而他既然做不到不闻不问,那也就只能为敌了。   是敌,她就不会手软,即使那个人曾经和她滚过床单。   这是她的生存法则,对敌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   当初辰王,不就是对她手软,这才导致被她削了脑袋,毁了十年筹谋吗?   如今到她自己身上,她当然不会犯这样的错误!   金成睿松开了手,同时也让她坐正了身子,他滑下车窗,舀出一支烟点燃,狠狠了吸了几口,由于太急,一下子岔了气,苦涩的烟雾呛得他一阵猛咳。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出口的声音嘶哑的厉害,因为咳嗽,他深邃的冷眸里,漾了一丝水光,一向冷寒凌厉的气息陡然间多了一股苍凉的味道。   这一刻,不知是气氛熏染还是其他,金玉叶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涩,然而,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四叔,甭操心我了,如果没其他事,我要上课了!”   “我明天要去青灵市,为期半年!”   一句话,他说的并不急切,可言语间那股萧索与黯然使车内的气氛又低迷了一个层次。   金玉叶推车门的动作顿了顿,她回头,无所谓地笑了笑道:“哦,祝你一路顺风,明天我要上课,没法儿送你!”   下了车,金玉叶轻吐出一口气,看着头顶明媚的太阳,潋滟的唇勾了勾。   与他而言,走了也好!   横一耽搁,竖一耽搁。   得!   一个中午,又被她给蹭过去了。   人刚进教室,下课铃声便响了起来,灭绝老尼看她的眼神,那叫一个怨念啊。   “叶,叶子,一起吃,吃饭去!”   夏奕屁颠屁颠地过来,一双圆溜溜地大眼期盼地看她。   金玉叶摸了摸肚皮,貌似不久前吃的早餐还未消化,“我不饿,你去吃吧!”   “多多少少吃点!”   夏奕还没来得及憋出一句话来,一个温柔如水的声音便从不远处传来。   “哇,是流骁诶!”   “哦,好帅,好温柔!”   “我的男神啊!”   班里的女生一个个眼冒红心,发花痴,尽管学校禁止谈恋爱,可是也抵不住那些青春期的男女脑子里各种YY。   夏奕撇了撇丰润水嫩的唇瓣,“你、你来我,我们班做、做什么?”   在这个什么方面都比他优秀的男生面前,他很不想结巴的,可是,他没有办法控制。   流骁看到他眼底的敌意和戒备,好笑地摇了摇头,“我来和你们一起去吃饭!”   这个女人,不管在哪里,都是那么耀眼夺目,这辈子,她这副容颜与那一世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   如今,没了那灭门之仇和那个男人的束缚,她性子上更是多了一股肆意与洒脱,狂发与不羁,这样她,吸引人是自然的。   在两个男人的轮番轰炸,双面夹击下,金玉叶最后还是被拖去了学生餐厅。   餐厅内,三个人坐一桌,周围不少同学偷偷地瞄他们这边,金玉叶兴致阑珊地挑着饭菜,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对面的流骁看了她一眼,体贴地将她碗里的姜丝都给挑了出来,嘴里轻吐道:“叶子,我今天生日!”   金玉叶微愣,继而温软地笑了笑,“生日快乐,不过没有礼物!”   流骁浅笑,脸颊上两个酒窝若隐若现,“不要礼物,几个要好的同学窜撮着今晚出去玩玩,我想你也一道儿!”   “行,你的生日,我怎么会缺席!”   “我、我也一、一起!”   夏奕不敢落后。   金玉叶敲了敲他的脑袋,没好气地笑骂了句,“跟屁虫!”   “嘿嘿,我、我只做、做你的跟,跟屁虫!”   金玉叶扶额,无语。   这小屁孩,逮到机会就不忘一番表白啊。   答应了流骁晚上一起出去帮他过生日,下午,金玉叶倒是没有溜走,安分地呆在学校里。   同时也打了个电话,和某个霸道的大首长报备了一下这事,不然,下午放学,指不定又要被他堵在校门口。   在老师唾沫横飞下,一个下午,很快就过去。   下了课,流骁一如既往的候在教学楼门口,身边跟着几个长相不俗的学生,四男两女,而且面孔不算太陌生,都是学生会几个同学,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哎呦,流骁,托你的福,今天哥儿几个总算能近距离接触咱学校里一等一的才女加美女了!”   一个阳光型男生看到金玉叶,笑着露出一口白牙,他拍了拍流骁的肩,笑着打趣。   说话间,他上前来到金玉叶面前,搞怪地敬了一个军礼,“首长好,我是高三A班王芃悱,流骁的死党之一。”   话声一落,另一个同学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向他的屁屁,“滚你丫的,少卖乖,小心校长削你!”   几人听到他的话,显然是知道早上闹得大乌龙,想到那场面,众人皆是一哄而笑。   “好了,我跟你们介绍一下吧,这是叶子,我想你们应该都认识,我就不多说了,这是她班里的夏奕同学!”   话落,他眼神转向金玉叶和夏奕两人,“叶子,夏奕,这是我几个死党,芃悱掠过,这是安锰,这是余维,这是孟羲,这两个女同学分别是学生会宣传部和文艺部的部长,刘文湘,施珃。”   金玉叶瞧了大家伙儿一眼,几个男生各有特色,相貌堂堂,两个女生一个大方靓丽,一个清冷超然。   玫瑰色潋滟的唇勾了勾,一抹明媚绝艳的笑容出现在她那张精致的脸庞上,“各位都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今天我同样是饱眼福了!”   “呵呵,我们在怎么着,也没你牛啊,你不知道,我有多崇拜你,今天还是我求着流骁捎我们一起的!”   刘文湘撩了撩齐耳的短发,笑容明媚大方,说话也比较放得开。   金玉叶笑笑没说话,碧眸转向流骁,“准备怎么安排?”   “先填饱五脏庙,再去唱K!”   流骁没说话,个性阳光且自来熟一般的王芃悱便抢着出声,然而,刚说完,再一次接收到同学的一脚,“多嘴,人家又没问你!”   “嗷嗷嗷~安锰,你个作死的,我这不是好心嘛!”   看着他们青春洋溢,打打闹闹的场面,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流骁,所适合的,就是这样的氛围吧。   “行,我去开车,不过我车坐不下,流骁开车了没?”   “开了,安锰今天也有开车过来,三辆车差不多了!”   说话间,一行人纷纷向停车场走去,而金玉叶带着夏奕则是进了特殊停车场,那里是校长和一众校领导的专用停车场,她的车一直都停在那里。   当金玉叶开着她那辆全球限量版最新型跑车出来时,闪瞎了一众同学的眼,丫的,太酷太炫了。   “嗷嗷~安锰,停车,我要坐叶子的车,妈的,这次不坐,这辈子也坐不上这么酷的车了!”   安锰嘴角抽了抽,真心想一脚将这个躁舌的家伙一脚给踹下去。   “得了,人家车只能坐一个人!”   孟羲性子算是温和的,可是这会儿也被这货的躁舌吵得不行,这货平时还好点,可一见到美人,那嘴巴就跟麻雀似的,停不下来。   “唉,你们说,那夏奕和叶子是啥关系啊,老是看到他们两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   ……   没有人鸟他!   “听人说叶子不好相处,傲慢无礼,瞧不起人,我看她挺好相处的啊!”   ……   还是木有人鸟他,王芃悱无趣地摸了摸鼻子,闭嘴了。   同时车里的人也悄悄松了一口气,丫的,总算是闭上嘴巴了。   其实吧,他们也对那女孩好奇得要死,可以说她都是名扬高中的传奇人物了,可是,他们更怕这躁舌男没完没了,而最好让他闭嘴的方法,就是不鸟他,这是他们几个死党共同总结下来的心得。   通过一致决定,一行人选了一家湘菜馆,金玉叶好辣,流骁是知道的,而且死党中有几个都是喜辣的。   里面生意挺好,大堂里几乎座无虚席,几人要了间较大的包厢,等菜的空当,众人瞎调着,问这问那的。   金玉叶今天心情不错,倒也没表现出不耐烦的样子,基本有问必答,不能答的,也被她三言两语糊弄过去。   席间,躁舌的王芃悱被他那几个无良的死党猛整,灌了不少的酒,流骁是寿星,自是喝了不少的,那些个同学,一旦闹起来,那就是一发不可收拾。   这里最安静的,恐怕只有夏奕了,除了吃还是吃,他会过来,也只是想跟在金玉叶身边而已,再加上口齿上的缺陷,一直都不怎么开口说话。   流骁这会儿脸颊透着淡淡的绯色,温柔清透的眸子亦是漾着粼粼水光,他端起酒杯,看向身边的女人,脸上的笑容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叶子,这还是你陪我过的第一个生辰,我希望在以后的每一年里,都有你!”   红果果的表白啊!   明目张胆的撬墙角啊!   众位同学都有些期待地看着金玉叶,想看看她什么个反应。   十八九岁的男女,有的只是一股热血与年少轻狂,只觉得这是一件浪漫的事,并没有去想那么多现实。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笑容少了惯性的明媚与绝艳,多了一股少见的柔和与真实感,她同样举起杯子和他碰了碰,“行啊,只要你以后的老婆没意见就成!”   流骁含笑饮下酒,没有应声。   这辈子,若那个人不是她,他的生命里就不会出现老婆两个字,所以,有她这一句承诺,足以!   众人只觉流骁被婉言拒绝,纷纷劝酒,转移话题。   一顿饭,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吃了将近三个小时,结了账,一伙人又按照商量好的行程,去娱乐城唱K去。   说到娱乐城,整个京都没有比帝豪更豪华的了,金玉叶有卡,当然不会浪费,最后的目的地,可想而知。   三辆车,金玉叶打头阵,在帝豪门口停下,一行人下车,将车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便进了金碧辉煌的大厅。   “啧啧啧,果真是销金窟啊,黄灿灿的,几乎闪瞎了我的眼!”   “叶子,这里玩一个小时得多少票子啊?”   “是啊,别到时候钱没带够哈!”   听着他们的话,金玉叶心里好笑,不过也是,就算这些人家里条件富裕,可他们自己也不过是个高中生而已,这种地方自然是没来过的。   “走吧,不会将你们压在这里打杂的!”   说话间,她出示了卡给服务员,而后上了直达九楼的电梯。   “靠,九楼,叶子,你真牛!”   看着不断上升的数字,说实在的,这群还未出校园门的‘土包子’讶异了,兴奋了。   叮——   电梯开启,得到消息的郝经理已经候在门口,“金小姐,樊少让我过来接您的,今晚桀少、雷二爷和一众公子爷们在一号包间为金四少践行,他们让您过去!”   ------题外话------   呜呜~电脑貌似不行了,卡了一个多小时,关机都关不了,后来还是我老公回来,帮我拔了电源,卸了电池这才重新开机,晚了点,抱歉啊,明天买电脑了去要。   唉。又要放血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九十九章一枝红杏爬出去了   一句话,让一行人的脚步顿住,几人的目光皆转向金玉叶。   卧槽!   丫的,一群狗鼻子还是咋地?   金玉叶表情各种郁结,心里各种诽腹。   流骁温柔的眸子闪了闪,透着绯色的脸颊漾着让人如沐春风的柔和笑容,“叶子,我不会耽……”   “给我打住哈,那话我不喜欢听!”   两人了解对方比了解自己还要甚,金玉叶当然知道他后半句想说什么,遂,没好气地堵住他未出口的话语。   接着,她含笑却异常深幽的碧眸转向候在一旁的郝经理,笑语宴宴道:“他们饯他们的行,关我屁事,我朋友过生日,安排间包厢,赶紧啊!”   郝经理背脊开始冒虚汗,不过,面上却是不露声色,“行,金小姐跟我来吧!”   “叶、叶子,你是这、这里的常、常客?”   跟着郝经理,一行人向包间走去,夏奕是一步不离地跟在金玉叶身边的,看她对这里的熟悉程度,和管事的对她恭敬的态度,他凑近她耳边好奇地问。   金玉叶拍了拍他凑近的脑袋,看他一副好奇宝宝地样子,心里好笑,“有空就过来玩玩!”   “那下,下次也带,带我一起,好,好不好?”   夏奕一双眼眨巴着,看着她的眼神满是期待之色。   呜呜~这里狼肯定多,他要将他跟屁虫的身份进行到底。   “不带!”   毫无商量余地的两个字,让夏奕可爱粉嫩的脸蛋儿顿时一垮,沉默地退到一边儿去,拉耸着脑袋,长长的睫毛扇阿扇的。   那副既可怜又萌的样子,激起了金玉叶心里那少得可怜的怜惜,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咋了?”   夏奕抬头,怯怯地看了她一眼,圆溜溜的眼底还真被他给酝酿出丝丝晶莹的水光,那样子就像是被主人抛弃的高级贵宾犬一般,别提多可怜了。   “你……你是不是怕、怕我给、给你丢脸?”   金玉叶扶额,嘴角抽搐,满头黑线。   擦!这货是不是吃定了她对他这副样子没有免疫力啊!   一旁的流骁见她这般样子,摇头失笑,眼神转向夏奕,“小奕,这地方,不适合你来!”   “嗯,我也这么觉得,会被狼扑倒的!”   有点腐女倾向的刘文湘看着夏奕那副小受样,一本正经地点头附和。   说话间,郝经理的脚步已经在一间包厢门口停下,舀出磁卡开门,“各位,请进!”   金玉叶瞄了眼门上的“2”,再瞧了眼隔壁的房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郝经理,没有说什么,带着人进去了。   “哇,今天咱们真是赚到了!”   “得,叶子,我们哥儿几个以后跟你混,咋样?”   看着里面奢华气派的程度,几个年轻小少年忍不咂舌,王芃悱端着他那张阳光帅气的俊脸,没个正行地打趣着。   当然,所得到的结果是,再一次被嫌他躁舌的安锰给一脚踹到沙发上。   “嗷~安锰,你个损货,以为练了几招把式就了不起啊,老拿你那狗腿踹我!”   安锰甩了甩额前的碎发,双手抱胸,挑眉,十分张狂道:“踹的就是你!”   酷酷的一句话,惹来其他同学的一阵哄笑,不得不说,王芃悱虽然躁舌了点,喜欢搞怪了点,但同时也为他们带来了不少乐趣。   且那人虽然看着马大哈似的,没个正行,不过正事上,他还是很认真的,就冲他每次考试都稳稳当当地霸着全年级第五的位置,就能看出来。   包厢安排好,金玉叶点了几瓶酒精度较低的酒水、饮品和一些零嘴吃食,便吩咐他们放开玩。   大家唱着,跳着,闹着,乐着,刘文湘和王芃悱两个是活宝,其余几个在他们的带动下,也被闹得不行,昏暗的包厢内,充满了欢笑声,叫骂声,气氛热闹的紧。   “流骁,你这几个死党不错!”   金玉叶端着酒杯,碧眸微眯,看着那几个打打闹闹的少年,凑近流骁耳边低声道。   几人之中,王芃悱性子阳光开朗,活泼好动,安锰和他恰好相反,比较清冷安静,孟羲性子随和,却也透着一股淡漠,余维性子看着懒散些,那双眼睛像是没睡醒一般,老是出于半眯半睁的状态。   流骁听言,温和的眸子笑睨了她一眼,“嗯,都不错,看着打打闹闹的,不过,关系却很铁,而且,几个人基本上都有各自的才华与长处!”   “靠,都忘了今晚的寿星了,二位也别在那儿悄悄话了,大才女,今天流骁生日,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美妙的歌喉呗!”   王芃悱见他们两个在窃窃私语,便将目标转向了他们。   刘文湘将麦克风递了过来,“叶子,我帮你助威!”   其他几个见这俩疯子终于转移了目标,皆都松了一口气。   流骁替她接过麦克风,无奈地笑着道:“你们就别闹她了,我唱吧!”   他知道,她其实并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今天能陪着他们一起疯,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   “流骁,有你这样的吗?”   王芃悱不满地叫嚷着,不过看到他眼底的坚持,和金玉叶没有表态,也好悻悻然地放弃欣赏美人歌喉的想法。   “得,你唱就你唱吧,什么歌,帮你调!”   “三生三世吧!”   包厢内,暗红色的灯光柔和而暧昧,调好了歌曲,抒情的音乐声便响了起来。   爱闹的王芃悱和刘文湘两人也安静了下来,其余几个性子本就较静,这会儿都静静地聆听着。   毕竟,矜贵优雅得像王子一般的流骁唱歌,也是难得一回的。   流骁看了眼身边碧眸微合,脸色泛着一抹酡红的女孩,温和的眼底一片柔光,手极其自然地牵起了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   金玉叶眼睑颤了颤,不过微合的眸子并未睁开,手也没有挣脱,她喝得有点多了,这会儿脑子有些昏沉。   若是以她古代的酒量,这一点酒是小儿科,不过,这具身子几乎没沾过酒,所以才易醉。   而夏奕,则是倒在她旁边睡着了。   金玉叶点的基本都是果酒,这货尝着甜甜的,便一个劲儿的猛喝,一杯又一杯,此时那脸色比她还红,神情透着一股醉酒的憨态。   坐在他们对面一直沉默不言,存在感极低的施珃瞧到他们相扣的手,清冷的眸子闪了闪,而后不着痕迹地别开眼,仰头将杯中的果酒一饮而尽。   这时候配音响起,同时流骁樱花一般的唇瓣亲启吟唱,温润不失醇厚的声音从唇间溢出。   滚滚红尘我是从何而来   茫茫人海我是为何来   日复一日的等待   因为我知道你依然存在   就在那人潮汹涌似海   我却被你勾魂的双眸,深深牵绊   尽管容颜易改   灵魂却是相逢与古老的年代   终于我明白   你就是我生世轮回追寻永恒的爱   ……   一曲终了,包间里还沉寂在那种穿透时空与灵魂的爱恋氛围中。   不得不说,流骁是唱的极好的,声音温润好听,再加上歌词种的意境也被他唱出来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震撼的代入感。   啪啪啪——   几声清脆的掌声响起,几人都兴奋又讶异地看着流骁。   孟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流骁,真看不出来啊!”   “他是深藏不露!”安锰清冷的声音亦是附和着。   “错,不是不露,而是不再我们面前露!”   余维眯着一双眼睛,那眼神兴味地盯着昏暗中,那两只相扣的手。   呵,这流骁,真有他的,这样一朵荆棘花,都被他弄到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跟接力赛似的,说的那叫一个欢,流骁抚了抚额,“我也很少唱!”   “切,很少唱,还唱的这么好!”   王芃悱不以为然地切了声,他眼神转向金玉叶,爱闹的性子顿时又发作了,“叶子,你看,流骁歌都替你唱了,今天他生日,你总得有点表示吧!”   金玉叶碧眸轻掀,正待说什么,一阵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传进她机敏的耳朵里,听着人还不少。   咔嚓——   转动门把的声音,潋滟的唇一勾,电光火石间,她手臂突地绕上流骁的脖子,红唇霍然贴上他的。   嚯——   包间里的同学呆了,愣了,傻了。   妈啊,好香艳,好狂放啊!   呆住的不止他们,门口不经主人同意,推门而入的一群人同样呆住了。   同时,空气中的温度似乎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有人的嘴唇在抽搐,有人的眼神透着兴味,有的眸子在喷火,有人的心在滴血,各种表情,各种心绪,让气氛变得诡异而又紧张。   然而,包间里的俩个主角,却依旧是吻得难分难舍,四瓣唇,如胶似漆。   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却也不过是片刻的事。   估摸着时间,金玉叶退离他的唇瓣,额头顶着他的,“流骁,生日礼物,喜欢不!”   流骁心思玲珑,了解她胜过了解自己,瞬间便明白了她的心思。   唇角扬起一抹包容宠溺的笑,手臂极其自然地环住她的腰肢,“嗯,这是我最好的生日礼物!”   嘘——   一声流氓哨响起,夏铭眼底那叫一个兴味十足,“哎呦,姑奶奶,红杏出墙也太明目张……”   嘭——   金玉叶像是才注意到他们一般,碧眸顿时一冷,没容他一句话说完,便随手抄起一个酒杯就向他们脚下砸去,“作死,谁让你们闯进来的?”   她眼神转向隐匿在几人当中的樊祤,脸上笑靥如花,然而,嘴里却是严词厉色地质问:“樊祤,你怎么回事儿?这是第几次了,难道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她的声音不算重,可是却自带一股狂霸之气。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那几个学生都懵了,同时也被她身上的怒气和狂霸之气震慑到了。   乖乖,原来学校里传言她脾气不好,并没有虚传,这样的怒气,他们还真被震懵了。   樊祤摸了摸鼻子,觉得自己很委屈,然而,对她的指责,却是无言以对。   雷谨晫阴沉着脸,上前,那双本就冷寒的眸子这会儿更是犹如北极的冰川,地狱幽潭,“胆儿可真够肥的!”   一句话,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一样,夹杂着几乎令人承受不住的冰寒之气。   然而,这句话,却也没有指名道姓,不知道是说出墙的女人,还是说敢勾搭他女人的男人。   包厢里,随着气场强大,浑身泛着阴寒之气的男人进入,周围的空气突然变得稀薄而冷寒起来。   金玉叶撩了撩发,脸上依旧挂着明媚的笑容,酒精在一段时间的缓和与低气压的氛围之下,似乎也醒了不少,“二……”   “给老子闭嘴!”   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他眼神转向一旁的流骁,“他么的谁给你的熊胆,雷家的人你也敢碰!”   堵在门口的一众公子哥听着这话,怎么都觉得不对劲。   他们看了眼身为正牌未婚夫的雷钧桀,再看看里头怒不可遏的霸气男人——   不解!   人家正牌貌似都没那么生气呢!   怎么搞得好像是他女人出墙一样?   流骁无视他身上冷戾的寒气与那股强势的狂霸之气,笑意温和地道:“等她彻底成了你雷家人再来说这话吧!”   王芃悱他们几个看着面无异色处变不惊的流骁,都忍不住为他喝彩。   丫的,他们从来都不知道,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少年,心性居然如此强大,敢跟雷家人叫板。   那男人身上的气势,说实在,别怪他们怂,他们还真承受不住。   “喂,小子,狂啊,你这是和雷家叫板吗?”   夏铭眼里的兴味怎么也掩饰不住。   妈的,他发现这妖孽身边的男人各个都不简单,普通人谁能够招架得住铁血兵王雷谨晫的气场?   “夏铭,欠抽是吧!”   金玉叶一个厉眸扫过,夏铭眼睛东瞧瞧西看看,乖乖地闭上嘴了。   潋滟的唇扬了扬,她眼神转向樊祤,身上气息顿时一变,凌厉而狂肆。   “樊少,我花钱是来这里玩的,不是来寻晦气的,你两次三番放人闯进我的包厢,如此没有规矩,你这里以后谁还敢来?我属三下,除了雷钧桀外,闲杂人等不消失在我面前,我今儿个就砸了你的场子!”   随着话声落地,又一个酒杯砸在了门口那群看热闹的人脚边上。   樊祤心里哭爹喊娘,他看了眼雷钧桀,示意他出马,毕竟这是他的事儿,而里头那个人也是他二叔。   雷钧桀无须他示意,便移步进了包厢,迷人的桃花眼深邃莫名,“二叔,你出去吧,这事儿我自己来处理!”   尽管两叔侄已经挑明,可在外人眼中,她金玉叶,是他雷钧桀的女人,是雷家的准孙媳妇儿。   雷谨晫没有说话,下垂的手五指握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灿若星辰的冷寒眸子火光明明灭灭,胸腔内,那一股邪火烧得他心肝肺都疼。   他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冲动了,他的出头,同样是在打钧桀的脸,他不是一个没有自控力的男人,相反,他的自控力比任何人都强。   然而,听到她那一声包含情意的‘流骁’唤出时,什么狗屁理智都被他抛到太平洋去了,那一刻,他几乎恨不得毙了他。   他不在乎金老四,不在乎钧桀,可这个流骁,他却在乎上了。   一个做梦都被她惦记的男人,在她心底的位置,可想而知了。   “四叔本想跟你讨杯饯行酒,你不过去,我们只好过来了!”   金成睿压下心里那种抽搐般的疼痛,上前自顾自地倒了两杯酒,一杯递给她,一杯自己留着。   金玉叶大大方方接过,和他碰了一下杯子,高级水晶杯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四叔,一路顺风!”   话落,她仰头,一口饮尽杯子的红酒,动作干脆利落,带着一股肆意的洒脱。   金成睿深邃的冷眸几近贪婪地看着她,面上无任何异色,心却在流泪,在滴血。   一次犹豫的抉择,让两人越走越远,他说要给她一个家的承诺,没有做到,他说要护她宠她的誓言没有兑现。   一场淋漓尽致的欢爱,那一天一夜的耳鬓厮磨,爱意缠绵,就如一场梦,一场销魂蚀骨的梦。   梦醒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仰头,杯中的酒入喉,以往是甘醇香甜的味道,此时,只觉万分苦涩。   空杯放下,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好好照顾自己!”   极其艰涩的一句话说完,他转身来到雷谨晫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走,喝酒去!”   一众闲杂人等离开,包间内安静了下来,同时,空气中的紧张感似乎也消退了不少。   不过,还有一个人在,那些个同学也没感觉到多轻松。   雷钧桀找了张空的沙发坐下,动作自然而优雅地为自己到了一杯酒,轻啜了一口,眼神这才看向流骁,翘着二郎腿,一副倨傲的姿态,“你小子,有种啊!”   “得了,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一句话,只有他们两个人心知肚明。   雷钧桀再次啜了一口酒,这次没有立即咽下,而是含了会儿才吞下去。   呵呵~   良久,他意味难明地低低地笑出声来,深幽的桃花眼转沉沉地看着金玉叶,“金疯子,我发现我现在有点怕你了!”   妈的,这个女人,那心思太可怕了,同时,他心里也替那两个男人哀默!   ------题外话------   五千党飘过!电脑还木有买,老公要的等明天才肯陪我去!怕耽搁明天的更新。所以留了一千稿子!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章献计+杨婉君入狱   一场简单的生日聚会,一顿兄弟之间的饯行酒——   几多殇,几多愁!   总之,继大大碰以后,雷大首长安分了不少,沉寂了不少,某只妖孽的日子却是好过了,潇洒了。   不会有人电话查岗,不会有人校门口逮人了。   闲的时候呆在教室,看她的书,做她的事,忙的时候,装束一换,变身妖孽美男,去百生堂集团坐坐镇,该灭的蛀虫都灭了,该升官的都升官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转眼间,她回来有半个月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没了某个大首长的紧迫盯人,她做什么事都方便带劲儿。   海边的别墅,倪星悦的卧室里,气氛透着一股紧张。   “叶……魅少,我真的可以好了吗?”   倪星悦坐在床上,身子微微地颤抖着,出声的话语,不自觉地带了一丝颤音,语气中有紧张,有期待,也有害怕。   她的整张面部被纱布包裹着,除了露出一张粉色的红唇,就连眼睛都被裹在里面。   此时一身冷魅装扮的金玉叶没有开口,一旁与他同样紧张的倪星恺安抚似的拍了拍她的肩,“星悦,相信她,别紧张!”   邪肆的墨色眸子邪邪地睨了他一眼,妖冶的红唇一挑,很不负责任地道:“别相信我,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   操!有这么打击人的吗?说句安抚的话会死啊!   变态就是变态,别指望她能好心。   倪星恺感觉到妹妹更加紧张了,他抽了抽嘴角,心里止不住地诽腹着。   冷魅嘴角漾着招牌式的邪肆笑容,他打开装备齐全的医药箱,莹白干净的手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抽出医用剪刀和一系列工具,开始拆开倪星悦脸上的纱布。   在回来的第三天,她就抽空过来帮她治疗脸上的伤疤了,相对于上次医治倪星恺伤口时的粗糙与血腥,这次在药物和设备配置齐全的情况下,她还是有百分之九十把握的。   不过,作为医者,最忌讳的就是将话说得太满,毕竟不是神,在治疗期间,什么状况都有可能出现,而她要做的,就是避免各种状况发生。   而且这次终究是她在现代的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动手,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   随着纱布一层层揭开,倪星悦眼睛渐渐接触到亮光,她的心也就越发的紧张,害怕。   如果没有希望,她也就这样了。   可是有了希望,那种想要恢复容颜,想要和正常人一样,可以大大方方地站在别人面前的强烈渴望,让她的心升到一个沸点,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承受得住失败的打击。   也许别人会说她没用,可是别人永远无法体会她心里的煎熬,她不敢照镜子,不敢出门,不敢见陌生人。   唯一能陪她的,只有哥哥和她养的那些小动物,因为只有他们,不会在看到她的脸后,露出或害怕,或同情,或厌恶的眼神。   最后一层纱布滑落,倪星恺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当他看到那一张肌肤似雪,眉目如画的绝美脸庞时,提在嗓子眼上的心终于安安稳稳地落了下来,漆黑深邃的眸子闪过可疑的水光。   倪星悦长长的眼睑颤颤的,在纱布滑落的那一刻,她鸵鸟般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她害怕看到哥哥失望哀痛的眼神。   倪星恺有些粗糙的指尖从她的眉骨滑过唇角,那里曾经有一条狰狞恐怖的疤痕,如今,只剩下淡淡的粉色,手底下的肌肤滑腻如凝脂,面似桃花,眉若青黛,眼如秋水。   毫无疑问,这是一张绝美的脸庞,是她以往的容颜。   他的妹妹不用再躲在房里不敢见人了,她可以交朋友,可以像个正常女孩那样,挥洒着她的青春年华,而不是躲在家里,与一群小动物为伍。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倪星恺语气难掩激动,出口的声音带着一股暗哑的潮意,“星悦,很漂亮,睁开眼睛看看!”   说话间,他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镜子,只是握着镜子的手在颤抖着。   倪星悦听到他激动肯定的话语,那颗跳动不已的心稍稍安静了不少,她没有立即睁开眼,而是抬手轻抚了下自己的脸颊。   待那滑腻的触感传入指尖,她眼中的泪不可抑止地流了下来,同时也睁开了眼睛,看到镜中那张熟悉的,完好无损的脸庞,她眼里的泪掉得更凶了。   倪星恺怜惜地替她擦了擦眼泪,“星悦,你应该笑才对!”   尽管星悦从未怪过他,甚至顾及到他的感受,时常在他面前装作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可是他知道,那一道狰狞的疤,毁去不止是她如花似玉的脸,还有她的自信,她的骄傲和面对别人的勇气。   “哥,我只是太开心了!”   倪星悦摸着泪,又哭又笑的。   说着,她眼神转向一旁的冷魅,直接称呼她为叶子,语气透着真诚的感激,“叶子,谢谢你,谢谢你让我重新活了一次!”   是的,恢复了以往的容颜,她就像是重新活了一般,她被这道疤泯灭掉的热情、希望和自信,如今重新活过来了。   她不愿意去做换脸手术,那是因为,换了张脸,就算疤没了,可那个人也不是她了,顶着一张陌生的脸过日子,那同样会成为她心里的一个梗,而且还是一辈子。   冷魅并没有像他们那般激动,他淡定地收拾着医药箱,淡定地脱下紧致的橡胶手套。   待弄好一切,这才抬眸,撩了撩额前的碎发,嘴角亦是招牌式的邪魅笑容,“别将我说的那么伟大,我是需要报酬的,另外,你也只是我的试验对象,不过,很成功!”   倪星悦并不介意他的话,她张开手臂搂了搂他,美目含泪,嘴角却含笑,“我庆幸,我能成为你的实验对象!”   看到妹妹这般能够重拾自信,倪星恺是开心的,那道疤,不止划在了妹妹的脸上,更是划在了他们两兄妹的心尖儿上,她自卑,胆怯,而他亦是受着煎熬。   毕竟,妹妹是为他挡的,他会愧疚,会觉得自己没用。   每次别人骂她丑八怪,他就恨不得想杀人。   当初祁冉云无意中瞧见她的脸,骂了句丑八怪,他就不顾后果地让人绑了他猛揍,也正因为那一次,他才结识了这么一个特立独行的女人。   说到底,他还要感谢他。   深吸了一口气,他面向她,那张酷酷的俊脸有着由衷的感激与郑重:“妖孽,你虽然变态了点,可恶了点,嘴巴毒了点,不过,我以前说过的话,一定会作数,一辈子,鞍前马后!”   倪星悦看了眼自家哥哥,再看看这个助他们兄妹脱离钳制,给他们新生的男……不,是女孩才对,她亦是一脸郑重地出声:   “叶子,虽然我没你那么有本事,也没哥哥那么强的身手,不过,我也会像哥哥一样,跟着你!”   女孩的声音娇娇脆脆的,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然而,那双宛若秋水一般的美眸里,自有着一股坚定与全身心的赤诚。   “说那么多废话做什么,这是必须滴!”   操!真是会破坏气氛,浪费他们一番表情!   倪星恺扶额,拍了拍倪星悦的肩膀,“星悦,别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带有感情的话,丫的,她就一个心黑嘴毒的变态!”   倪星悦笑了笑,没说话,这女孩,嘴巴虽然毒了点,不过,只要真心与她相交,她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这个是护肤油,每天早晚洗脸的时候,掺一盖到洗脸水上,另外这个是润肤膏,早晚洁面后在脸上抹一层,会让新生出来的粉色皮肤与你面上的肤色一致,一个星期不要出去吹风,也不要用其他护肤品和化妆品!”   “这个星期,你就在家好好休息,一个星期后,我对你有安排!”   冷魅将两个玻璃瓶递给她,淡淡地交代着。   弄好了一切,几人一起下楼,当佣人和等候在楼下的江源他们看到倪星悦脸上那狰狞恐怖的疤痕消失后,各个都瞪大了眼睛。   “星悦,真漂亮,恭喜你了!”   江源和倪星恺是死党,所以对倪星悦并不陌生,同时也知道他们两兄妹的事儿,这会儿是由衷的替他们感到开心。   “是啊,倪小姐,真漂亮呢!”两个佣人亦是笑着附和。   倪星悦腼腆地笑了笑,眼神看向冷魅,“是魅少医术卓绝!”   江源眼神转向一旁邪肆而魔魅的男人,心里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敬佩之情,“魅少的才能,我们这些人是望尘莫及了。”   短短一段时间的共事,这男人的雷厉风行、狠厉果决和奖罚分明的处事作风,让人不得佩服,最重要的是,他的才能涉及之广,更是让人惊叹。   也难怪像阿恺那样骄傲的人愿意为他鞍前马后了。   “对了,金成嵘约了你好几次了,你要见吗?”   冷魅唇角微勾,笑容邪肆而森凉,“也该见见了!”   他放下的饵,足以诱他上钩。   ……   是夜,繁华的京都笼罩在一片灯红酒绿中,一家高级饭庄的豪华包间内,酒桌上,人并不多,一个是被停职查办的金成嵘和最近风头正盛的冷魅。   “魅少是个大忙人啊,金某约了几次都约不上!”   两鬓生白,面容憔悴,眼窝犯黑,早已没了往日意气风发的金成嵘举起酒杯冲对面邪魅横生的男人笑着道,可是那笑意,却是不达眼底。   四次,他连续约了他四次,可每次都被他的助理三言两语推脱,说实在的,他金成嵘活了半辈子,尽管现在麻烦缠身,可凭金家的地位,这京都还没有谁这么不给他面子过?   冷魅亦是端起酒杯,与他轻碰了一下,墨色的眸子邪光流转,“这不是刚接管百生堂嘛,事儿多,金先生见谅!”   语气慵懒中透着一股随意傲然,嘴里说着见谅,然而,他的表情却是无半分愧色。   金成嵘尽管心里微愠,不过,这会儿他有求于人,他也只能暗自压下那股怒意,面上不动声色地说着奉承地话,“现在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魅少如此年轻有为,着实让金某佩服!”   冷魅唇角微扬,“金先生困于浅滩,也只是一时而已!”   这句话倒是让金成嵘心里的怒意减了不少,他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对他的话只是笑笑,不置可否,转移话题,询问着他所关心的问题。   “上次魅少说金某中毒的事,实不相瞒,我确实被人下了毒,不知魅少是否有办法帮我解掉,若是能,金某定当重谢!”   冷魅垂下头,低低的笑出声来,“金先生,首先,我不是医者,并没有医者父母心一说,其次,我是一个商人,商人重利,以你目前的状况,我并不觉得,你值得我去费心!”   这话够直白,够冷酷!可谓是丝毫面子都不给。   金成嵘气的脸色一片铁青,胸膛起伏不定,捏着酒杯的手,指尖泛白,“年轻人,不要太轻狂!”   “错,这不是轻狂,我只是实事求是,一市之长,私藏枪械和毒品,罪名不可谓不大,能不能翻身,还是一个问号!”   金成嵘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他深沉透着一股阴妄的黑眸直直看着对面高深莫测,看不清深浅的年轻男人,沉声问:“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吧!”   冷魅笑了,或许他一直在笑,只是这一次,笑容越发的明显,他放下筷子,略显纤瘦的身子慵懒地靠在椅背上,邪气凛然地开口道:   “你身上那毒,根据你的情况,我已经分析过,那毒挺霸道的,若是一直下去,不但会消减你某方面的能力,也会让你的身体每况愈下,最后体虚而亡,属于一种慢性毒药,如果我没猜错,下毒之人应该会给你药压制毒素,不过,那只能缓解你的痛苦,并不能解毒。”   各种忽悠有木有!   金成嵘想到最近他的身体,和晚上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状态,内心惊疑不定,且又恨又怒,该死的孽女,他当初就不应该让她来到这个世上。   深吸了一口气,他压下那股滔天的恨意,抬了抬眼,暗哑着嗓子问:“魅少有几层把握能解?”   “解是能解,不过我终究不是下毒人,解起来很棘手也很费时,没有相应的回报,我是不会去费这个神的。”   金成嵘同他一样,靠坐在椅背上,知道他后面还有话,便挑了挑锋利的剑眉,示意他继续。   冷魅修长的手指轻叩着桌面,继续道:“我现在是商人,在京都并未站稳脚跟,各个关卡通道都需要周旋,如果金先生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能重登市长之位,那么……”   后面的话,已经不言而喻。   金成嵘如枯井一般的黑眸里面漾着莫名的光速,少顷,他扬唇笑了笑,眼角的细纹显示出了他的苍老。   “魅少也说了,一市之长,私藏枪械和毒品,罪名可不小,你又为什么会认为我还能坐上市长之位?”   冷魅砸吧了下嘴巴,故作讶异状,“我好像得到消息,那枪上因为也有你保镖季炀的指纹,最后被判定为是他的,至于毒品嘛……”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接着,墨色的眸子闪过一道邪恶之光,“金家可不只金先生一个人,关心女儿的,亦不会是金先生一个!”   话语点到即止。   然而,金成嵘听到这话,瞳孔却是缩了又缩。   好狠的计!   不过,却也是目前最有效的。   枪械的事,他听了杨志明的劝慰,无耻地推到了季炀这个死人身上,而毒品比枪械还要棘手,如今一直拖在那里,也只是因为金家动了关系。   两天之后,京都再一次轰动了。   市长金成嵘私藏枪械和毒品一案终于落幕,枪械被查出是属于涉嫌绑架案的保镖季炀的,至于毒品,是金家长媳也就是市长夫人杨婉君心疼女儿受毒品的折磨,这才私自托关系从黑市那里弄回来的。   金市长因为念及夫妻情分,并没有出面澄清,不过,当初和杨婉君交易的人在昨晚凌晨终于被绳之以法,开口吐露了内情,另外还向警方透露,杨婉君为了让他封口,给他账户里打了一百万的封口费。   经过多方调查,杨婉君的私人账户确实有这笔数额颇大的交易,人证物证聚在,市长夫人金家长媳杨婉君涉嫌大量毒品交易,在今早八点,被警方逮捕归案。   此新闻一出,金成嵘的形象在市民心中,再一次高大起来,尤其是女性,众位网友甚至送他一句“不畏人言清廉官,有情有义真男人”十四字赞言。   电脑前,金玉叶看着这几个字,潋滟的唇勾起一抹恶魔般的笑容。   倪星恺看着她这样,背脊凉了凉,“宁得罪阎王爷,也勿得罪金妖孽!”   丫的,这么阴损的计,也只有她想得出来!   金玉叶点了点头,“嗯,有这个觉悟,是好事!”   倪星恺也不和她打哈哈,酷酷的俊脸有些严肃,“喂,你不是恨你老子恨得要死吗?怎么又将他搞上去了?”   他发现,这个女人的心思,诡秘的不行,尽管他长长跟着她身边,但她的所作所为,他却还是猜不透,按理来讲,金成嵘倒台,她不是该拍掌叫好吗?   金玉叶碧眸微眯,嘴角勾起邪气的笑意,“姐做事,你看着就行!”   ------题外话------   叶子以冷魅身份出现,漫漫直接唤她冷魅了,人称也是男“他”,美妞儿们觉得有什么不方便或是不舒服的吗?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一章夺权+(nue杨婉君)   事情解决,金成嵘重新走马上任,且受民众敬仰推崇的程度更上一层楼,他又春风得意了。   然而,他得意,某人却是失意。   “啪啪啪——来人,给我来人!”   “金成嵘,你狼心狗肺,薄情寡义!”   “金成嵘,你不得好死,唔……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警局刑犯候审所里,杨婉君身上穿着一件黄色的刑犯服,双手使劲儿的拍打着铁窗门,扯着嘶哑的嗓子竭力哭喊着,怒骂着。   平时梳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这会儿凌乱不堪,枯黄无光泽,面容憔悴,眼圈又红又肿,曾经的清冷高贵,端庄优雅的豪门贵妇,这会儿全都见鬼去了。   “呜呜……你不得好死!”   啪累了,骂累了,她身子顺着墙壁下滑,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咽咽地哭着。   外面看守的人对这样的情况早已见怪不怪,也没人过来说什么,毕竟身份特殊,上头也有人关照过,什么事他们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杨志明将警帽夹在腋下,踏着沉重的步伐走了进来。   一旁看守的两名警员纷纷敬礼打招呼,“局长!”   杨志明扬了扬手,示意他们退下。   里面,杨婉君听到声音,条件反射性地从地上站起来,“大哥!”   许是太急,脚下一崴,一阵钻心地痛侵袭感官,痛得她身子又倒了下去,布满血丝的眼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   杨志明精锐的眸子透过铁窗,看着失去往日光鲜与贵气,变成一个普通妇人的妹妹,他除了痛心无奈外,也别无他法。   尽管怨金成嵘的狠心绝情,薄情寡义,然而,他不是意气用事的年轻小伙子,在官场上沉沉浮浮多年,他很明白,这件事,终究要有一个人出来顶。   而金成嵘,身上系了多少利益关系?   他懂,他父亲也懂!   他若被拉下马,这其中也关乎他们杨家的利益,所以,尽管明知女儿和妹妹是被他推出来顶罪的,可是,他们却只能袖手旁观。   “婉君!”   唤着她的名,后面残忍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杨婉君吃力地爬起来,手抓着铁窗,以前修剪打理的漂亮的指甲,这会儿断的断,破的破,有的上面甚至沾着干枯的血迹。   “大哥,我不要呆在这里,我不要坐牢,你知道的对不对?是金成嵘狼心狗肺,是他,是他害我的,你要想办法将我弄出去!”   一连串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的急切话语,那期盼信任的眼神,杨志明听着,看着,只觉心里像是压了一块大石一般,窒闷得难受。   深吸一口气,他清了清堵塞的喉咙,低沉暗哑的声音溢出,“婉君,你在里面呆一段时间吧,等这事风头过了,成嵘和大哥会想办法弄你出来!”   一句话,就像是寒冷的冬天里,被浇了一盆冰冷的水,透心地凉!   抓着铁窗的手不自觉地松开,渗着血丝的眸子里,期盼地光束一点点泯灭,最后剩下的只是空茫与绝望,同时身子也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滚!全都给我滚!”   两个女儿,残的残,伤的伤,枕边人的薄情寡义,亲人的背叛,彻底打倒了这个曾经骄傲不可一世的女人,以前的她有多傲气,有多在乎名声,那么现在,她心里就有多恨。   那个男人的冷酷无情,她是知道的,因此,她被推出来顶罪,还在她所能承受的范围内,然而,真正让她寒心的,是她的亲人,为了利益,居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陷害入狱,背上毒犯的罪名。   父亲和哥哥,从小就对她疼爱有加,可是在关乎到他们利益的情况下,她却成了他们的弃子。   杨志明喉咙微酸,他戴上警帽,眼神复杂地瞧了眼里面几近崩溃的妹妹,唇瓣蠕动了片刻,最终却只是低叹一声,什么都没说。   当初发生了那件事后,他们见识了金成嵘的狠心绝情,那时候的金成嵘还不是一市之长,他们曾劝过她放弃与他的婚事,可是,她的骄傲,她不服输的性子,让她一意孤行,硬是进了金家门。   经多方调查,审理,杨婉君的案子落幕了,被判毒品交易罪。   不过,在金、杨两家的周旋之下,法官念在她是爱女心切,且女儿也是被人绑架陷害才染上毒瘾,故从轻判决,最后是有期徒刑一年,立即生效服刑。   说实在的,一年的时间,不算长,可对于杨婉君来说,却是一辈子都洗不去的污点,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这种惩罚,比捅她十刀子还要难受。   轰动了整个京都的‘市长藏毒事件’总算是彻底落幕。   金家表面上没什么变化,然而,经过这一系列事件,金家内部却是出现了严重危机,特别是由老三金成堑管理的金氏集团,影响不可谓不大。   金氏集团,以电子科技起家,后面在金成堑的管理下,又涉及了药业、房地产和旅游业,金成堑经商头脑不错,再加上有家族兄弟开绿灯,短短数年,金氏便在房地产和药业这片领域占了一席之地。   翰荣居的书房内,金成堑皱着眉,将公司里面的内部情况汇报了一遍。   “大哥,前段时间各个商家对原料供应都有些推脱,底下制药厂无法正常运转,等问题上报到我这里来时,想要补救,已经迟了,如今客户所需的产值量出不来,他们以我们毁约的形式,要求我们赔偿所有损失。”   尽管是他在打理着公司,但是,公司的股份却是家族每个成员都有份的。   “没有转圜的余地吗?”   金成嵘眉心犯黑,最近事情一茬接一茬,而他能明显感觉到他的身体每况日下,工作方面,都有些力不从心。   说到这里,金成堑也挺纳闷儿,金氏和同仁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以前这样的情况并不会闹得如此严重,可是这一次,对方却是寸步不让。   “对了,大哥,我了解到,同仁医院副院长的独子在名扬读书,而且……而且和玉……玉叶的关系很好,我们……”   “闭嘴,以后谁也不准提那个孽女,这事我会想办法!”   没等他说完,金成嵘便冷冷地打断他的话,同时也出了书房。   其余两兄弟相视一眼,脸上皆有些凝重,最后也只能摇头叹息一声。   他们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默默无闻,毫无存在感可言的女孩,对金家居然有如此大的影响了?   他们这边是衰事连环,某妖孽那边却是万事顺利,日子逍遥。   哧——   性能极强的布加迪威龙“哧”的一声,停在百生堂药业集团,宏伟大气的门口上。   里面机灵的保全人员眼光一亮,整个人像是打了鸡血一般,屁颠屁颠地跑上前,准备帮新老板开车门。   毕竟,若是表现好,他也是有机会弄个经理来当当不是,当初和他一起蹲大门的小霍都被魅少提去当保全经理了。   然而,他还没来得急伸手去拉车门,一双宽厚有力的黝黑大手便快他一步将门拉了开来。   “闪开!”   毫无温度的两个字,让那个年轻的保全小伙子打了一个激灵,接触到对方那双放着冰箭的褐色眸子,小伙子的经理梦暂时放一边去了,身子一下子就闪得老远。   乖乖,好恐怖!   那眼神,好似他不闪开,下一刻就会将他分尸一般。   冷魅从车上下来,看了眼一惊一乍的保全,再看看浑身寒气和戾气外泄的某个保镖,妖冶的唇一勾,抬手拍了拍他比他略高的肩膀。   “别吓坏了人家!”   冷斯淡淡睨了他一眼,垂下眸,不发一语地跟在他身后。   年轻的保全看着那抹瘦长的尊贵背影,泪牛满面,呜呜~魅少好温柔啊!   一路走进公司,前台小姐眼冒红心,待人上进了电梯,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了几下——   “魅少驾临!”   四个字一传,公司里面轰动了,男人个个忙碌异常,女人个个往洗手间挤,女洗手间里人满为患,当然,不是尿尿,而是补妆滴。   短短一段时间,新老板魅少可谓是全公司男人心目中的偶像,女人心目中的男神。   “魅少!老董事长请您直接去会议室!”   一出电梯,身姿妖娆,长相不俗的年轻女秘书就候在那里。   冷魅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听言,他唇勾了勾,没说话,直接向会议室走去。   啪——   大气的雕花红木门被推开,会议室里所有人的视线都转了过来,看到那个阔着慵懒闲适步伐的魔魅男人,有人怨,有人喜。   “魅少,您来了!”   首先起身相迎的,不是代表他坐镇公司的江源,而是百家的百伟良,也是现在的总经理。   当然,只是一个挂名的。   他的谄媚让首座上一个满头银白,面容苍老却不失威严的老头气红了眼,冲着他怒喝,“没用的东西!”   面对父亲的怒气,和百家人的鄙夷,百伟良缩了缩脖子,神色尴尬。   冷魅丝毫不在乎他们之间的暗潮,嘴角噙着惯性的邪肆笑意,他来到唯一的空位上,这时候冷斯发挥他贴身保镖的职责,很自觉地上前帮他拉开皮椅。   欣长的身躯落座,眼眸含笑,眼神直视首座上的百家老太爷,也是百生堂所谓的老董事长百启生,“听说百董事长前段时间身体不适,我这个做晚辈的没去探望您老人家,失礼之处,还望您老海涵!”   语气磁性中透着一股慵懒,姿态闲适,却又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那种张弛有度,处变不惊的神情只会让人感觉到四个字——   气度不凡!   百启生精灼的老眸微眯,身上那股经过岁月沉淀的,属于上位者的威严无形之中散发出来。   “魅少客气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今天请你过来,是有人告诉我,说魅少在公司裁下不少高管!”   他顿了顿,恨铁不成钢的眼神转向一旁的百伟良,语气相对于之前,更犀利了一分。   “虽然犬子无能,将祖业败掉,可是,魅少别忘了,百生堂是百家百年基业,根基深厚,其中还有百分之三十五握在我百家手中,你如此兴师动众,难道就不怕动之根本?”   一段话,可谓是开门见山,且意思也很明显。   冷魅那张堪比妖邪的精致脸庞上魔魅的笑容不变,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墨色的眸子扫了在场的人,这里面,有被他提上来的人才,也有被他赶出去的百家外戚。   呵呵~   一声低沉的带着一股魔音的笑意在紧张的会议室响起,收回眼神,重新落到百启生身上,“百董事长,树根里盘着蛀虫,难到不该灭?”   不等他回答,他继续道:“百董事长人老,想必心不老,一颗大树,不论它上头长得多枝繁叶茂,可它根上盘虫,您认为这棵树能茂盛多久?”   说话间,他眼神转向一旁的江源。   江源不用他吩咐,便站起身子,从文件夹里拿出一份份文件,推到百启生面前。   “原采购部经理戚谦,报假账,与财务部经理百继安合谋,私吞公款过百万,原营销部副理李凡,压低公司产品价位,抬高客户价位,从中谋取暴利,损害公司利益,原……,原……”   一个个名字从他妖冶的红唇中吐出,众人只觉一阵心惊肉跳,点到名的,面色灰白,没点到名的,背脊发寒,只觉眼前那个男人,不但长得像妖魔,就连手段都是令人胆寒。   而百启生看着眼里一份份罪证,苍老如枯树皮的脸庞一阵猛抽,整个人犹如风中残烛一般,抖的厉害。   冷魅也不管他是不是下一刻就会双脚一蹬,直接升天,继续说道:   “百生堂虽说是您百家百年基业,但百董事长也要清楚,我手中握了百生堂百分之六十五的股权,我有那个权力维护我的利益,若是谁再不给我安分,我不介意杀鸡取卵,让百生堂改名换姓!”   啪——   厚厚的一摞资料被猛地甩到会议桌上,百启生脸色灰白,刚刚还精灼犀利的眸子这会儿只剩下痛心与满目的苍凉。   “此等罪行,实属家门不幸,魅少……自行处决,我老头子老了,以后公司里的事,全凭魅少……做主!”   一句话,他说的万分艰难,说完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般,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聪明人,无须别人指明,便知道该如何做。   而他虽然老,却不昏,这一次,他是中了这个心思莫测的男人的计,他在利用这事逼他表态,逼他让出公司大权。   诚如他自己所言,百生堂是百家百年基业,里面的关系错综复杂,他一个外人,想要一下子掌控这个家族企业,是不可能的事。   毕竟里面的员工和其余的董事,大部分都是百家人和一些外戚,他们不会听他的,若是全部清理,公司也会无法正常运转。   所以,他拿其中几个有着利害关系的人开刀,就是要引出他,继而逼他发话,逼他放权。   好慎密的心思,好一个奸诈黑心的年轻人!   百生堂遇上他,是不幸,也是幸!   百家子孙,若是有他一半的手段和心思,也不至于让百生堂落到今天这种地步。   会议结束,无可厚非地,某只妖孽又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如此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就算百生堂内部人员想要搞什么小动作,也要掂量掂量了,稍一弄不好,就会落到卷铺盖滚蛋的下场。   “魅少,我在帝豪订了包间,咱过去喝几杯如何?”   说话的,依旧是一脸谄媚的百伟良,不得不说,这百伟良虽然没有经商和管理能力,但是他拍马屁和应酬的功夫却是一流。   “是啊魅少,过去喝两杯!”   出声附和的是百伟良的大女婿陈椽。   冷魅墨色的眸子眯了眯,心里也知道,商场上,有些应酬是必须的,遂点了点头,“行,叫上其余几个部门经理一起,今天算本少请客!”   魅少发话,谁敢不去,谁傻逼的不愿意去?   昏暗的包间,灯光暧昧迷离,酒杯碰撞声,男女调笑声,粗喘,娇吟,酒味,尼古丁味,混杂成一股迷靡堕落地气息。   叩叩叩——   厚重的门被叩响,少顷,郝经理推门而入,走到正在与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调情的男人面前,“桀少,抱歉,您来晚了一步,小灵儿刚才被人拍了!”   雷钧桀脑袋从女人汹涌的山峰上抬起,迷人的桃花眼一眯,“你说什么?”   郝经理背脊又开始冒汗了,不过不得不重复一遍:“小灵儿被四号包厢里人的拍了!”   “本少不是让你们留着人吗?”   郝经理也很头疼啊,留归留,可人家是自愿的啊,他们这里,也没有硬逼哪个小姐接哪个客人的规矩。   心里诽腹,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桀少,这是小灵儿自愿的!”   “操他娘的,老子都点了她几天了,她给老子拿乔,谁他么的魅力比老子还大?”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丫的,胆儿肥啊,居然敢跟桀少抢女人!”   夏铭怀里搂着个清纯美女,晃着酒杯,眼里漾着浓浓的兴味。   没办法,最近他们无聊的都快发疯了。   ------题外话------   在存稿的娃子飘过~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二章最‘温柔’的打法   嘭——   一群闲得发慌的纨绔公子哥儿们十分牛叉,万分嚣张地踹开了四号包间的门。   唰——   喧闹的气氛突然静止,里面十来号人的眼神刷地一声,转向门口,看到那一群京都有名的纨绔公子哥儿,皆都愣了愣。   呵,这群孙子,又是搞哪出?   冷魅墨色的眸子眯了眯,掩藏在昏暗灯光下的妖邪俊颜魔魅而邪肆,深不见底的墨色眼眸经过酒精的熏染,透着一股妖娆的雾气,水媚勾魂。   “哎哟,是桀少和铭少啊!”   百家虽说和四大家族不能相提并论,不过,也算是在上流社会上混的,京都一众不可得罪的贵公子,还是知道的。   因此,百伟良看到来人,也不管他们是不是将门给踹开的,屁颠屁颠地站起身子,和颜悦色的迎了上去。   “哼,还以为谁呢,原来是百马屁!”   百伟良擅长溜须拍马,是上流社会出了名的,所以别人给他取了个外号叫百马屁,意思就是马屁精儿。   雷均桀是谁?这京都的爷儿,横着走的小霸王,他当然不会去跟谁客气。   百伟良也不介意,依旧笑呵呵地,“呵呵,这不是过来喝杯酒嘛!”   “你丫的喝酒就喝酒,为毛和桀少抢女人?”   雷钧桀没有说话,灼灼的桃花眸直直瞧着唯一一张显得空旷的沙发上的男人。   一身裁剪合宜的暗红色西装,略显精瘦的身子慵懒地靠在沙发背上,双臂随意地摊开着,面容隐藏在昏暗的灯光下,不甚清楚。   不过,曾无意见过他一次的他却是知道,那样一张如妖如魔的邪肆俊容,给人带来的冲击力有多强烈。   此时的他,就像是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慵懒猎豹,尊贵,优雅,却也透着一股极强的危险醒。   眼神转移,他的身边坐着的,正是他他这几天有些兴趣的女人——   小灵儿!   人如其名,长得水灵灵的,那肌肤就像是能掐出水来似的,一张脸纯中带媚,勾人极了。   扬了扬唇,俊逸的脸庞勾起一抹邪气儿的笑容,桃花眸幽光流转,“魅少,出来混,也不能夺人所好不是,你身边那女人,本少的!”   冷魅对他的话丝毫不在意一般,优雅地轻啜一口红酒,沾在唇边的红色液体将他本就妖冶的红唇润的越发的潋滟水嫩,看的一众人直咽口水,就想去舔舔他唇边的酒渍。   靠,哪里来的妖孽?   站在门口的夏铭他们,忍不住在心里低咒。   正当气氛尴尬,百伟良准备出来打圆场之际,某只妖孽却发话了。   “你谁?”   醇厚磁性的低沉嗓音,慵懒狂发的语气,不止门外的公子哥傻眼,就连百伟良和包间里那些部门经理都傻眼。   桀少啊,京都横着走的小霸王,被称为皇太孙的雷家长孙,他……他居然不认识?   靠,玄幻了吧!   “操你妈的,桀少都不认识,你丫的还想不想再京都混了!”   冷魅眼神转向开口之人,墨色的眸子眯了眯,眼里闪过一抹阴寒幽冷的诡光,“阿斯,嘴巴太臭!”   一句话,大家伙儿还没反应过来,只听“啪啪”两声脆响,刚才还站在他身后让人感觉不到存在的高大男人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叫骂之人的面前,扬手就毫不留情地左右赏了他两个耳光。   那人的脸以肉眼可及之势迅速红肿起来,两边唇角也溢出血丝。   可见那两掌,力道之重。   这一变故让所有人都呆住了,那个被打的人更是呆呆的,那两掌力道太重,脸都麻木了,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被打后,腾地一声,怒得头发都竖起来了,那双眼喷发着熊熊怒火。   “妈勒个逼的,活的不耐……”   没等他骂完,冷斯的身形突然一动,两手一抄,一手抓衣领,一手抓腿,身形将近一八零的男人硬生生被他给举了起来,嘭得一声,扔到了门外。   嗷——   一声惨叫让大家伙儿的心抖了又抖。   如果刚才那两耳光是惊讶,那么这彪悍的一举一扔,则是惊吓了。   赤裸裸的暴力啊!   雷钧桀傻了,夏铭呆了,其他人冒冷汗了!   靠,这是继金玉叶那只妖孽之后的又一只狂得没边的妖孽吗?   “呃,呵呵,魅少,这是桀少,雷老司令的长孙,这是铭少,夏老爷子的爱孙!”   百伟良怔愣了片刻,回神后,抹了抹额角的冷汗,干笑两声,连忙帮忙介绍,怕他不知道厉害关系,还特地指明了两人那牛叉的身份。   “呵呵,原来都是孙子啊!”   嘭——   首先没忍住的是陈椽,刚喝下去的一口酒尽数喷了出来。   都是孙子,这话听着,他么的怎么感觉有歧义呢?   雷钧桀眼底闪过一抹幽光,勾唇无声地笑了笑。   然而,还未来得及开口说什么,一旁的夏铭却是暴躁了,外套一脱,“靠,均桀,老子憋不住了,今天就来挫挫这丫的锐气,看他还狂,起来,单挑!”   说话间,他身如猛虎,快速来到冷魅身边,可是还未近他的身,就被身材高大的冷斯给拦住。   “妈的,有种就自己上,靠保镖你狂个球!”   “保镖就是用来靠的!”   冷斯用着他生涩拗口的中文说着,他一向很少说话,有时候一整天都说不上一句,想要他开口,实属难得。   冷魅唇瓣勾了勾,“阿斯,退下!”   冷斯瞧了他一眼,没说话,默默地退到他身后。   “哼,算你有种!”   夏铭哼了哼,摆出一副干架的姿势。   百生堂那边的人心里那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得的。   这群纨绔,随便哪一个家里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魅少还真敢惹!   冷魅才不去在乎别人的想法,他眉眼含笑地看着夏铭,墨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狡黠之色,欣长的身子往沙发上一靠,双腿交叠,那姿态,慵懒中透着无尽的尊贵与闲适。   “铭少是吧,想和我过招,也不是不行,不过,想我出手,得有些彩头不是!”   “嗤!”   雷钧桀嗤笑一声,语气玩味儿道:“你以为这是比擂台呢!”   丫的,他们在打架好不好!   冷魅没理他,眼神兴味盎然地盯着夏铭。   “今天老子将你打趴下了,你就跪在地上喊三声爷爷,你的保镖任由我们处置,以后只要有我们在的地方,你自动夹着尾巴滚蛋!”   夏铭一副鼻孔朝天,牛逼哄哄的倨傲样子,看得百生堂一众经理忍不住冷魅担忧,毕竟,夏铭也算是人高马大,曾经在部队呆过,那身子板也是挺结实的。   冷魅身材不算矮小,但要和将近一八五的夏铭比起来,还是差了点的,而且,他虽然不矮,但他瘦啊,小胳膊小腿的,能打赢壮实的夏铭吗?   这几乎是所有人心中的想法,其中也包括夏铭。   当然,并不包括曾经和他过过招的冷斯。   冷魅脸上的笑意微敛,墨色的眸子将他打量了一遍,眼底闪过一抹估量。   他这副样子,成功忽悠到了夏铭,认为他是在犹豫,会犹豫,就说明他没把握,所以夏铭也就更膨胀了,“没胆?呵呵,要不这样也行,你趴下了,就陪本少一晚,那张脸,本少看着心痒得紧!”   赤裸裸的侮辱啊,夏铭,未来的日子甚忧!   冷斯目光霍地一冷,身上戾气外泄,如淬了毒的利剑一般的眼神直直射向夏铭,感觉到他的气息变化,冷魅淡淡瞅了他一眼,冷斯眸色敛了敛,身上的戾气顿时收了起来。   一瞬间的气息变化,并没有引起他人的注意,冷魅墨色的眸子邪肆依旧,他摸着下巴,目光沉沉地看着夏铭,“你那是我趴下的结果,可若是你趴下了呢?”   “哈哈哈,我趴下?就你那瘦竹竿似的身子板,省省吧你!”   夏铭大笑,看着他瘦瘦的身形,眼里尽是不以为然和瞧不起。   那些纨绔们亦是嘲弄地看着他,毕竟他们这群人当中,除了雷钧桀,就夏铭身手是最好的,三五个壮汉,于他而言不是问题,更何况是这么一支瘦竹竿。   “你趴下,该怎么着?”   不在乎他们的眼神,冷魅继续问。   “呵呵,老子趴下,以后就跟你混,任你……!”   “夏铭!”   出声打断他的是雷钧桀,语气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一股犀利和严肃。   那男人给他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特诡异。   夏铭看了他一眼,不以为然地甩了甩发,“没事,我的身手还会输不成,你也不瞧瞧他那身子板儿!”   说着,他眼神重新转到冷魅身上,神情难掩富家公子哥的倨傲,“我趴下了,以后任由你差遣!”   “是男人,说话就要有担当!”   “操,墨迹个屁啊,老子说话算话,快动手,憋得蛋……疼!”   一个“疼”字没出口,双膝突然一麻,身子一矮,他华丽丽地跪在了那个如妖如魔一般的男人面前,众人还没从这诡异的一幕中回过神来,只见那人翘起的二郎腿霍然一抬。   夏铭直觉一阵如刀子割一般凌厉的劲风直逼下颚,额前的碎发被劲风扫的往上翘了翘,他连闪躲的机会都没有,下颚就一阵剧痛传来,同时,身子往后仰了去。   嘶——   “铭少!”   “夏铭!”   抽气声呼唤声此起彼伏。   所有的一切发生得太快,要说半秒也不为过,是那么的令人措手不及,眼睛虽然看到了,可是大脑却当机了。   夏铭这会儿顾不得痛和腿麻,抹了抹嘴角的血丝,第一时间是挣扎着要站起来,然而,一只被他嘲笑过的瘦腿却是踩在了他的胸口上,看着纤瘦的腿,这会儿却是如此有力,踩在他身上,让他动弹不得。   此时夏铭双腿是跪着的,上半身是往后仰的,双手往后撑在地上,胸口被一只脚踩着,想要起来,确实挺难。   “铭少,要起来不?先声明,这是我最温柔的打法!”   嚣张啊!   狂妄啊!   一脚踢得人家见血,他还温柔?那什么叫暴力啊?   夏铭感觉到胸口不断施加的压力,他撑在地上的双手开始发抖,他紧咬着牙关,脸色因为隐忍和痛楚而一阵红一阵白。   “魅少,够了吧!”   雷钧桀桃花眸闪过幽冷的光束,语气轻飘飘的,但无形之中自有一股威势。   “是啊,魅少,切磋一下,点到即止就好了,免得伤了和气!”   百伟良现在担心死了,得罪这几位爷儿,以后百生堂就麻烦了,虽说如今百生堂易主,可是,他毕竟还靠着它呢。   冷魅妖冶的唇勾了勾,他身子甚至都没动一下,这会儿依旧闲适地坐在沙发上,“我说了没用,让铭少说!”   夏铭隐忍的眸子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咬牙切齿地问:“我的腿是怎么回事?”   这也是在场所有人心中想知道的,他们很不明白,站的好好地夏铭,怎地就无缘无故地给他跪下了呢?   冷魅跑了跑手中一枚硬币,而后两指一夹,猛地向门口扔去,刚走到门口的樊祤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他腿上,同时腿一麻,身子踉跄了一下,想找个支撑点都没有。   最后“咚”地一声,十分倒霉悲催的单膝跪到了地上。   “看清楚了吗?也就是这么回事儿!”   雷钧桀嘴角抽搐,心里替倒霉的樊祤哀默。   樊祤愕然,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夏铭眼底的光明明灭灭,有懊恼,有怒火,有惊疑,也有挣扎,然而,挣扎过后,剩下的只是坦然,“得,本少技不如人,以后跟你混了!”   他夏铭虽然爱玩,虽然纨绔,但是,他也是输得起的,虽然这次输得惨了点,但至少也给他上了一课,那就是——   人不可貌相,永远都不要轻视对手。   冷魅抬起脚,同时拉起他后仰的身子,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嗯,乖!”   这下,整个包间里的人都在抽搐着面皮了。   丫的,要不要这么得瑟?要不要这么嚣张?当人家是宠物呢!   “玩够了没?”   冷冷的略带拗口的声音响起,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冷魅眼神流转,挑了挑眉,无声的询问。   冷斯无视众人的眼神,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突出令人绝倒的两个字——   “饿了!”   樊祤刚刚站起来的身子,差点又栽了下去。   夏铭觉得这个保镖好傲娇,居然跟老板撒娇。   雷钧桀心里只有四个字——   一对奇葩!   而其余的人,其余的人被这些变故弄得一惊一咋的,脑子早已晕乎了。   因为某个忠犬保镖饿了,冷魅交代了几句,退场了,他不能虐待员工不是。   至于百伟良给他安排的,同时引起后面一系列事态的美人小灵儿,呃,他无福消受。   回到小套房,刚出楼梯口,就看到家门口杵着一尊门神。   军绿色的军装,高大挺拔的身材,冷峻却没有一般军人粗犷的精致脸庞,那紧抿的锋利薄唇和眼底的冷寒透着一股少见的烦躁。   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他脚步不见丝毫停顿地继续上楼,冷斯亦是目不斜视地跟在他身后,好似没有看到那个人一般。   雷谨晫淡淡扫了他们一眼,深邃而睿智的眸子眯了眯,尽管他从不关注财经,可这男人,他却无意中在大哥的报纸中瞧见过,金融界新贵,百生堂目前最大的股东——   冷魅!   他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背后那道好似要穿透他背心的锐利眼神消失,冷魅重重吐出一口气,丫的,消失了将近一个月的家伙突然又出现了。   真是打不死的小强,都这份上了,还不死心!   开门,进屋,这间和他下面的格局基本一样,装修方面,也都是不错的。   “你男人?”   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错,我二叔,也不对,是我未婚夫的二叔!”   冷斯淡淡睨了她一眼,“你有未婚夫?”   他只有在他是冷魅的时候才会儿在他身边出现,其余时间,不是呆在家里,就是跟着那个姓倪的练拳击,加以开发他脑子里的潜意识。   所以,对于他另一个身份,除了一个名字和学校外,其他的,一无所知。   “嗯,你也见过,就是刚才在包间跟我要女人的那个!”   听到这话,冷斯一向面无表情的脸庞也忍不住抽搐了几下,同时也闭嘴了。   他的世界好复杂,他这个失忆的人,不懂!   两人随意弄了些吃的,饭后,他进书房打开监控显示器,待门口那尊门神终于离开了,他换了身女装,恢复了金玉叶的身份,便通过密道,下楼了。   门锁的密码她改过,他是想进也进不去的,不过,最近她基本住雷钧桀那儿和海边的别墅,这里也只是他互换身份的据点而已。   四月的天,已经渐渐回暖,夜晚的风,不像冬天那么寒冷,透着一股舒爽的凉意。   “嗯啊~桀……桀少,轻点,不行了,嗯哼~”   是夜,一阵不和谐的娇吟穿透了星空,连月亮都忍不住羞得躲进了云层。   地中海风格的豪华客厅内,男女的衣服散乱一地,米白色的沙发上,两具纠缠的身子激情四溢,各种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交织在一起,组成一副旖旎激情的画面。   叮当!叮当!   清脆的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打断了里面正沉沦在激情中的男女。   “叮当!”   “Shit”   门铃持续响个不停,雷钧桀忍不住咒骂一声,却也没了性致,他从女人身上抽身离开,也不去管那女人的死活,手脚利索地套上裤子就去开门。   然而,当他看到门外所站的人,却是傻眼了。   “二……二叔,你怎么来了?”   门被打开,一股浓郁的情欲味道窜入鼻息,雷谨晫眉心跳了跳,看着他衣衫不整的样子,脑子像是被敲了一记闷棍一般,忍不住眩晕了一下,心也在那一刻跌入谷底。   特地去外省公干,想要让自己冷静的想一想,同时也试着给她一些空间,没想到一回来,所面对的却是这样的一幅画面。   何其可笑?   亦何其可悲?   原来喜欢与不喜欢,差别这么大!   他喜欢她,喜欢到骨子里,喜欢到恨不得每时每刻将她拴在裤腰带里,和她腻歪在一起。   她不喜欢他,排斥他,当着他的面儿,她可以和别个男人亲热,二十来天不见他,也从未想过给他一个电话,或是一条信息,为了防他,甚至连锁的密码都改掉。   “二叔!”   雷钧桀见他只是呆愣愣地站着,遂又唤了一声。   心里思绪万千,面上却不动声色,一直是雷大首长的强项,戴上贝雷帽,他强制压下喉咙里的涩意,“过来看看!”   “要进……”   “桀少!”   话没说完,房里的女人已经穿戴整齐出来了。   看到是个陌生女人,雷谨晫掉入谷底的心突地又升了上来,他看看女人,再看看神色微囧的雷钧桀,“她不住你这儿?”   如此明显的一句话,雷钧桀算是明白了,他二叔就是来找那只妖孽的。   心里叹了一口气,正准备开口,这时候“叮”地一声的脆响,电梯门开启,已经好些天没踏入这里的女人今天好巧不巧地回来了。   金玉叶看到杵在门口的几人,怔愣了。   一群草泥妈在脑子里面飞过。   丫的,这男人,也真能找!   还有这雷钧桀,也够悲催的,看他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和门口的女人,猜也能猜到,这厮肯定是在办事的时候被人打扰了。   再多来几次,她都要怀疑,他会不会有心里阴影,到时候翘不起来。   气氛异常的诡异,雷钧桀现在只想老天突来一记闷雷,将他劈死得了,也好过面对这些衰事。   本以为订了婚可以逃脱各种逼婚,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呃,桀少,我先走了!”   路人甲乙离开了,剩下三个关系剪不断理还乱的人大眼瞪小眼。   “二叔要进去坐坐不?”   金玉叶面无异色地绕过他直接向里面走去。   雷谨晫拉住她的手肘,“你真住这里?”   金玉叶挑了挑眉,脸上漾着惯性的明媚笑意,“有什么问题吗?”   雷谨晫没说话,锐利的刀的眼神直直射向雷钧桀,“既然放不下你的整片森林,就不要占着这个坑,老子会想办法让你们解除婚约!”   ------题外话------   留言呢,快到碗里来!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三章枪杀   ‘解除婚约’四个字,让周围的空气变得紧张起来。   雷钧桀瞳孔微缩,二叔这是要和家里摊牌吗?应或是他已经摊牌了?   “解除婚约”四个字说的简单,可是这其中的弯弯道儿和厉害关系,哪是那么容易解决的?   这女人虽说和金家决裂了,看那也是豪门内部的家丑,在外人眼中,她还是金家温婉端正,气质娴雅的养女。   突然解除婚约,若是没有个合理的理由,谁的面子都拉不下去,也不扯远说面子了,光是家里的老爷子那关都过不了。   还有,婚约解除了又如何?   难道二叔以为解除了婚约就能和她在一起?   扯谈!   其实,他很想告诉他,以目前这个女人对他的排斥,若是没这场婚约在,他也许连她的面儿都见不到。   这边金玉叶亦是有她的考量,她现在并不觉得这个身份有什么不好。   在没彻底端了金家之前,这个身份是她的一个保障,更是一个掩护,而且,顶着雷家准孙媳妇儿这几个字,某些事,她也方便不少。   两个当事人心思翻转,时间看似缓慢,却也不过是一瞬间。   金玉叶敛了敛唇,拂开他的手,眉宇间笑意轻扬。   “我和均桀两人是绝配,他放不下他的莺莺燕燕,我亦放不下我的各色美男,我觉得这样挺好,所以,这婚约,不会解,另外,二叔日理万机,我的事,还是别管了,时间不早,回去洗洗睡吧!”   雷谨晫脸色突地下沉,他高大的身躯亦是跟在她身来,脚步一跨,拦住了她的去路,而后二话不说,钳制住她的双手,扛起人就走。   出手的速度又快又猛,完全让人来不及反应。   “二叔,你丫的想干嘛呢?”   金玉叶被他扛着,腹部有些难受,精致的俏脸笑意微凝,语气不自觉的透着一股凉意。   雷谨晫在她挺翘的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安分点,不然老子让人一天二十四小时跟着你!”   说实在的,这句话成功将极需要隐私的金玉叶给唬住了。   因为她知道,他有这个能力。   一天二十四小时身后跟着条尾巴?   她想她会抓狂得想杀人。   “二叔,有话说话,你先放我下来呗!”   金玉叶打着商量,那语气软软柔柔的,要多乖巧就有多乖巧。   可心里却是恨不得一把毒药,将他放倒得了,可目前也只是想想而已。   这男人的敏锐程度,不比一般,稍动手脚,也许就会被他察觉。   “没话说!”   我擦!禽兽就是禽兽,野蛮!   雷钧桀看他扛着人大步的背影,呆愣了片刻,手掌拍了拍额,“二叔,再怎么着,她还是我未婚妻呢!”   “现在知道是未婚妻了,刚才和别个女人办事不是挺爽?”   犀利且毫不留情面的批判,让雷钧桀乖乖闭嘴了。   出了电梯,候在车里的吴良看到自家首长扛着个女人,连忙屁颠屁颠地下车帮忙开车门。   牛叉的军车一路疾驰,车外,微凉的夜风呼呼的刮着,车内,却是热火朝天。   “二叔……”   一声‘二叔’,声音软软媚媚的,如猫儿一般温软呢哝,听在耳里,让人酥软到骨子里。   金玉叶身上的短裙被高高撩起,跨坐在男人的腿上,双臂绕着他的脖颈,脸色透着一股不正常的潮红,碧色的眸子水媚迷离,身上的温度也有着不似常人的高温。   此时,她很悲剧的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   她丫的,日子过得太顺,最经事儿也多,忘了今天是农历十五了。   刚才被他撩着撩着,那股难以招架的情潮突地就涌了上来,让她难耐得紧。   雷谨晫寒冷灼亮的眸子漾着簇簇火光,尽管心里被猫挠似的,身体也绷得死紧,可他的理智并未去见鬼。   看着明显有些异常,妖精似的小女人,他眸色微沉,粗粝的指尖挑起她的弧线精美的下颚,“吃错药了?”   金玉叶碧眸媚光流转,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二叔不想吗?”   操!   能不想吗?   他做梦都想!   搂着她腰肢的手紧了又紧,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内,淬了火的眸子又深又沉,呼出的气息灼热而滚烫。   面对心尖上的女人赤裸裸的诱惑和邀请,某大首长不淡定了,也淡定不了了。   “小骚狐狸!”   透着各种情绪的呢喃,四瓣唇相贴着,交缠着,唇齿相触,舌尖缠绕,汁液交融……   两个人那股火热劲儿,几乎将前面开车的吴良都给点着了。   哧啦——   昂贵的丝袜被无情地撕破,灼热的大掌熨帖,一声难耐的娇吟溢出,男人俯身封住她的唇,同时也将那酥媚入骨的声音吞入腹中。   他现在是绝对肯定,这只小狐狸是被喂药了。   看着这张迷离妖娆的精致脸庞,男人眼底除了隐忍的火光,还有森冷的寒光。   操他娘的,哪个作死的混蛋对她下药?   若是他没有找过去,那是什么后果?   此时金玉叶的理智所剩无几,只想将这个男人狠狠地扑倒,以缓解她的各种难受。   “再忍忍,回去给你!”   抓着她撕扯他衣服的小手,雷谨晫额头抵着她的,压抑着体内几乎燃烧掉他理智的邪火,哑着嗓子安抚着。   车上他是不介意,可是他介意她那酥媚入骨的声音被别个男人听了去,再说,这里没套儿。   “忍不了!”   说话间,她滑不溜鳅的小手挣脱他的钳制,手脚麻利地解开了他的皮带,探了进去……   嘶——   男人抽了一冷气,额角冒出丝丝蜜汗,呼吸又急又粗,“操,骚狐狸,真要命!”   到这份上了,他若是能忍住,也不配金玉叶给他的禽兽绰号。   大掌压住她的后脑,唇狠狠地吻着她的,不留一丝缝隙,同时早已昂首挺胸的玩意儿狠狠地镶了进去。   别墅到了,吴良面红耳赤,软着腿,轻手轻脚地摸下车了。   再怎么着也是没开过荤的小伙子,如此火热的场面,就算不看,光听着那声音,他也吃不消啊。   车内的两人激战依旧,继那晚两人第一次之后,某大首长再一次见识到了某只狐狸的狂野热情。   前段时间他们虽然也做过,但基本上都是他主动,他索取,这会儿,却是她缠着,像是不知疲惫一般,唧唧哼哼地要着。   待一切结束,亦是一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金玉叶像只吃好喝足的猫儿一般,微眯着碧眸,慵懒地趴在他身上。   男人一手搂着她软绵绵的身子,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冷冷的语气掺着一丝戏谑地问:“饱了没?”   金玉叶掀了掀眼皮,身体的灼热并未完全褪去,却也得到了安抚,她扬着唇,笑意明媚妖娆,不答反问,“二叔,车上的感觉如何?”   轻拍了下她手感极好的娇臀,唇叼着她的珠圆玉润的小耳垂,出口的声音磁性暗哑,透着丝丝蛊惑的意味,“老子喜欢你那狂野劲儿!”   两人在车上瞎调了几句,带那股余韵消退,雷谨晫动手帮她整理了凌乱的衣服,而后整理自个儿的,抱着浑身软绵绵的小狐狸下车了。   回到卧室,直奔浴室,水注满了舒适的按摩浴缸,两人的衣服也都退了下来,金玉叶大大方方地踏进去,身子慵懒的趴在瓷白温润的浴缸边缘。   “呼——真爽!”   温热的水浸透肌肤,渗透毛孔,令她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刚才老子没让你爽?”   背后贴着一具火热的胸膛,男人头搁在她香肩上,粗粝的大手力道适中地帮她揉捏着,一向冷冰严肃的语调这会儿难得的透着一股少见的慵懒。   金玉叶丢了个白眼给他,没说话,微合上眸子,享受着热水的浸泡和他的揉捏。   还别说,看着个大男人,性子也强势霸道,不过在这方面,他却将女人伺候的很好,每次完事后,她啥都不用做,他会很自觉地帮她洗澡,帮她揉捏泛酸的身子。   “小狐狸,还想不?”   金玉叶躺在浴缸里舒服得昏昏欲睡,听到略带压抑暗哑的话语,她唧哼了发出点声音,没有回答。   男人唇齿落在她细滑娇嫩的肌肤,轻轻地啃咬吸允着,本是揉捏的大手,也不安分起来。   每月十五,金玉叶的身子是出奇的敏感,心底的那股渴望再次被他撩了起来,酥到骨子里的娇吟从唇中溢出。   男人将她的身子翻了过来,灼亮的寒眸凝视着她胸前那朵红得泣血的花苞,唇覆上去吻了吻。   “二叔!”   金玉叶软软地叫了一声。   “嗯”   男人轻轻应了一声,他抬头,勾着她的脖子,细碎的吻落在她唇上,耳郭上,“宝贝儿,想不?”   见他磨磨唧唧的,金玉叶想骂娘。   丫的,她都这样了,还来问这个,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说话!”   金玉叶没有说话,而是十分强悍地一推,哗啦一声,水花四溅,“话太多了!”   没等他反应过来,娇软滑溜的身子覆上,也不去管他啥感受,她自己怎样爽,就怎样折腾。   后面啥情况,可想而知,偶不写了,别卡我。   一夜的放纵,第二天腰酸腿疼是一定的,好在今天周末,没啥要紧事,金玉叶习惯性的赖床,一觉睡到自然醒,十点钟,可还在床上翻啊翻的,不想起来。   咔嚓——   卧室的门被推开,某个难得休息的大首长穿着一身整齐威武的军装进来了,看到床上翻滚的小狐狸,冷寒的眸子闪过一抹柔光,“昨晚还没滚够?”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讶色,“二叔今天怎么没去军区?”   以往她醒来,可是看不到人的。   “休息,在家陪你!”   雷谨晫在床边坐下,抬手帮她拂开粘在脸颊上的发丝,却没有放开,而是在指尖上缠绕着,说话的语气是一如既往的冰冷,然而,话语间的温柔缱绻,却是不容忽视。   “该……”   金玉叶很想叫他不要陪她,该干嘛干嘛去,然而,接触到他泛着柔光的痴缠眼神时,被她抛到一边去的良心突然冒了出来,讪讪地咽下了后面的话。   雷谨晫挑了挑眉,“想说什么?”   “没什么,出去吧,我再睡会儿!”   话落,她被子一扯,头一蒙,闭眼睡觉。   然而,某大首长却是不让。   刚盖上的被子被拉开,男人低沉的冰凉的声音响起,“起来吃饭,我们也得好好谈谈!”   金玉叶扶额,“二叔,你想谈什么?我的模式就这样,床上炮友,床下随意啥都行,就不可能是老公,接受不了就散伙,能接受就不能对我管束!”   雷谨晫气结,说到底,这骚狐狸就是图床上欢愉,不谈情,不说爱,不负责,不纠缠。   “老子满足不了你吗?还要去勾搭别个男人!”   金玉叶干脆也不睡了,扯过被子盖上身子,靠坐在床上,笑容邪气道:“能是能啊,可是各种滋味不同,你一年四季,三百六十五天吃一样菜不腻?”   被比作菜的雷大首长那张俊脸果真成了菜色——   那叫一个青啊。   他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啥也不说了,气闷踱步离开。   金玉叶看着他伟岸挺拔的背影,碧眸深了深,语气吊儿郎当地提醒道:“二叔啊,我给不了你想要的,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和感情了,其实女人都一样,灯一关,搂在怀里照样做。”   “做你爷爷!”   “噗嗤!”   听到这话,金玉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瞧着他难看的脸色,她忍不住出声戏谑,“二叔口味真重,不过我爷爷那把老骨头,可经不起你折腾!”   雷谨晫脸色青了黑,黑了青,变来变去,就跟调色盘一般,紧绷的面皮一抖一抖,良久,他深吸一口气,脚步突地转回,并且动手脱着身上的军装。   金玉叶瞠目,“二叔,你干啥?”   “干你!”   丫的,欠操的混蛋,只有在床上,才乖巧一点。   金玉叶被子一卷,身子利落地从床上跳了下来,“二叔,别白日宣淫啊!”   “老子喜欢!”   “老子不喜欢!”   金玉叶极快地呛了回去,丫的,她腰肢现在还酸着呢。   雷谨晫身上军装褪下,仅着一件军衬衫,而且扣子大开,露出里面健美结实的古铜色胸肌,他如猎豹一般窜到她面前,极快地拉住她欲闪开的身子,连着被子一起将她圈在怀里,却是没有下一步动作。   “小狐狸,我已经和老头子他们说了要你,和均桀解除婚约吧,后面的我会处理,我不能保证给你一辈子幸福,但我能保证,只要我活着,就会极尽所能对你好,宠着你,护着你!”   低低沉沉的声音,透着他一贯的清冷,然而,话语间的情意,想必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抵抗。   可是,那任何一个女人中,却不包括某只凉薄无情的妖孽。   脸上习惯性的明媚笑容不变,金玉叶邪邪地调笑道:“二叔,我要养一打男人,你也乐意?”   尽管讶异他的狂傲大胆,可是,这份情,她只能告诉他,错付了对象,她回应不了他。   毕竟,她还没活够,可不想被身上那可恶的玩意儿折磨死。   话题以男人的沉默来结束。   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与别个男人纠缠,他当然也不例外。   雷谨晫在家里,金玉叶又被他给逮住,她当然也去不了别的地方好在这里有间小书房,里面也配置了电脑,她也不算太难捱。   玩玩游戏,看看股市,一个下午也就这么过去了。   “换身衣服,咱出去吃饭!”   金玉叶眼神从电脑上移开,看着一身墨色休闲装的男人,眸子眯了眯,褪下那严肃威挺的军装,他少了一股凌厉与威严,多了一抹随性慵懒,身上的霸气也内敛了不少。   丫的,身材好,穿什么都是那么养眼,若不是那么粘人,她其实也不会太抗拒他。   “晚上脱光了让你看个饱,现在赶紧换衣服去!”   宠溺地拍了拍她的脑袋,雷谨晫出声催促着。   回到卧室,某人已经帮她选好了衣服放在床上,一件淡粉色的短装外套,搭配着及膝的白色百褶裙。   很青春靓丽的搭配,也是时下少女喜欢的,然而,却不是她喜欢的。   扬了扬唇,她也没拒绝他的好意,毕竟柜子里,基本都是青春靓丽款式的衣服,再找,她也找不出她喜欢的。   见她穿着他搭配的衣服出来,雷谨晫寒眸闪过一抹明显的悦色,“很漂亮。”   说实在的,他不懂这些,不过却想为她做,在那一排排衣服里面,一件一件地挑,一件一件的比划。   那态度,就像是对待每一场演习,每一次任务般认真严谨,弄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结合时下小姑娘的常见着装配出来。   若是御天战队的人知道,他拿枪的手去做这种事,恐怕要被那几个给损死。   吃饭地点是家名为‘城中城’的私人菜馆,里面装修十分别致,透着一种复古风,里面亭台楼阁,花园假山,小桥流水的,看着不像是吃饭的地方,倒像是古代富贵人家的宅院。   金玉叶知道这里,外面看着不甚起眼,却是京都那些达官贵人们宴请客人们的首选之地,听说定位子必须要提前一个月,不然还订不到,里面的消费更是高的令人咋舌。   吃一顿饭,最便宜的一桌,也要五万左右,更别提贵的了,五万块,对有钱人来说,倒不算什么,可是相对于平常老百姓和普通的上班族,五万也许是一年的积蓄。   一句话,这里只能是有钱人才能来的地儿。   不过,无缘无故地,这禽兽带她来这种地方吃什么饭?   心里纳闷,她也就问了出来,“二叔,今天咋想到来这儿吃饭?”   雷谨晫墨镜下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手臂去搂她的腰肢,“你只管带张嘴吃就好!”   擦!还不能问?   早知道这么拽,丫的,她就不来了,   心里各种郁结,面上却是笑容不变,不着痕迹地拂开他的手,拉开彼此的距离,“注意形象哈!”   这里来来往往的,都是达官显贵,他不怕,可她还要维持着形象呢。   “嗤!”   雷谨晫冷嗤一声,“装货,上床的时候,形象都他么的见鬼去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站到包间门口,雷谨晫说完后,便抬手扣了扣门,所以,也没有注意到身后对着他的背影磨牙的小狐狸那邪恶地小眼神。   包间的门打开,同一时间,某大首长那弧线挺翘的尊臀吃了某只小狐狸一记无影脚。   高大的身躯惯性地往前倾去,他冷寒的眸子凝结成冰,眼见就要与开门之人撞个满怀,千钧一发之际,他也顾不得是否会狼狈跌倒,伸手就推开面前的女人。   然而,那女人不知是呆了还是咋地,没被他推开,反而被他给推倒。   就在所所有人都以为两人会来个上下销魂姿势时,一只漂亮的手快速而迅猛地伸出,抓住了某大首长的后领,明明看着纤纤细细的一只手,却是将他身形高大的男人给拽了起来。   “二叔,虽然脱了军装,但也不能对女人耍流氓啊!”   包厢内,所有人看着这一幕都瞠目结舌。   乖乖,这谁啊,好牛叉!   而被某大首长推倒的女人,除了震惊瞠目外,就是冷,头儿的冷气冻得她发寒有木有?   里面的人没有看到情况,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啊,他们英明神武,铁血冷酷,霸气侧漏的首长大人,被人给踹了,而且还是踹的还是被军区女同志们无限YY的尊臀。   正因为看到他被踹,那一刻,她震惊了,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气氛无形之中透着一股诡异。   雷谨晫正了正衣服,狠狠地剜了某只可恶的小狐狸一眼,给了她一个回去再收拾你的眼神,而后眼神转向地上的女人,“摔伤了?”   “呵呵,没……没事!”   女人讪讪地笑了笑,利落地站起了身子,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尘,“头儿,大家伙儿都到了!”   女人说着,眼神时不时地瞄向他身后的某个彪悍的小妹子,却发现她正冲她眨眼睛,那双迷人的碧色眸子灵动得不行。   同时也让她想起了一个人,一个与她有着如出一辙的碧色眸子的男人,他们的队长——金世煊。   雷谨晫点了点头,看了身后的女人一眼,阔步走了进去。   “头儿!”   里面的人见他进来,一致起身行礼,十来个人,那一声“头儿”洪亮高亢,自带一股军人的热血与威凛。   金玉叶掏了掏耳朵,十分不习惯这种扯着嗓子吼的声音。   雷谨晫瞧了她一眼,看到她掏耳的动作,想到她上次在仓库那里问他的话,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   “头儿,这么标致的妹子,介绍下呗!”   一个穿得有些花哨的男人一双邪气的眸子直盯着金玉叶瞧,嘴里吊儿郎当地说着,可那双眼,却是透着一抹探究与深思。   这眼睛,好熟悉!   其他人也都看向金玉叶,眼里有着掩藏不住的好奇。   “世煊的妹妹,金玉叶,我的女……”   “二叔,你不是应该说我是均桀的未婚妻,你的侄媳妇儿,扯我哥做什么!”   金玉叶极快的打断他的话,眼里隐隐含着一丝幽冷的光束。   想将她带进他的圈子,也不问她乐不乐意?   他的女人?嗤,她有承认他是她男人吗?   说实在的,这会儿的金玉叶,是真的生气了,她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   这男人,骨子里的霸道强势,让她极不喜欢。   “呵,原来是队长常挂在嘴边的宝贝妹妹啊,难怪有双一样漂亮的碧色眼睛!”   刚才那个女人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连忙出声打着圆场。   “叶妹子,你哥是英雄,扯他你脸上有光不是!”   另一个人同样出声附和。   对别人来说,这是一句很平常,也很正确的话,然而,这样一句话却是让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冷了又冷。   她看向那个说话之人,一字一顿地道:“若‘英雄’要拿命去换,我宁愿他做狗熊!”   英雄也好,狗熊也罢,而她要的,只是她的哥哥而已。   只要那个人是她哥哥,哪怕他受世人唾弃,也是她金玉叶最好的哥哥。   她没什么良善心里,她要的,只是她的亲人活着。   这顿饭,吃得不愉快是一定的,金玉叶心里膈得慌,吃什么都没胃口。   御风战队那些个重要成员们,尽管依旧说说笑笑,可是却也放不开手脚,因为他们谁都能感觉到,他们的头儿情绪明显不对。   “叶妹子,你哥的牺牲虽然遗憾,可他是光荣的,你也别想那么多,牺牲这两个字,是每一个军人时时刻刻都要谨记的,我们在坐的,都不例外!”   一个年级稍长一点的男人看着金玉叶,像是劝慰,也像是有感而发。   金玉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我只能说,我没你们伟大!”   “各位慢慢吃,我出去透透气!”   话落,她也不待人反应,起身就退席了。   别说她任性,也别说她不给某人面子,这会儿她心里着实膈得慌,也许他们的话是对的,只是,她与他们的人生观和所追求的不同而已。   其他人面面相觑了会儿,最后眼神一致落到一杯接一杯灌酒的雷谨晫身上,“头儿!”   雷谨晫放下酒杯,“世煊是她唯一的依靠,她会有这种想法,很正常!”   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他起身追了出去,然而,却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这边,金玉叶出了包间后,便去了洗手间,方便好,拉来格子间的门,一抬眼,便是黑洞洞的枪口便抵着她的脑门。   对面之人,还是她熟悉的。   “嗨,刘嫂,一段时间不见,变得人模人样了嘛!”   不错,此时面前之人正是妈妈曾经的看护——刘芳!   此时的她一袭裁剪合宜的黑色女式西装,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脚下的女式皮鞋亮的放光,那张本就保养得不错的脸蛋这会儿经过得体妆容的修饰,变得越发的年轻不少。   看着她这般装扮,金玉叶不用想也知道,保镖!   而且应该是金成荣的保镖。   “呵,一段时间不见,你……依旧是那么可恨!”   刘芳眼底闪过抹恨色,抹着口红的唇瓣笑的阴森恶毒。   说话间,她的枪下移,至她的腰腹,“走吧,给你选个风水宝地!”   金玉叶潋滟的唇勾了勾,碧色的眸子深幽莫测,“风水宝地?我觉得这儿就挺好,适合埋人!”   “哼,牙尖嘴利,快走,有人要亲自送你上路!”   刘芳恶狠狠地说着,正当她移步离开之际,身子突然不可抑制地晃了晃,脑子一阵眩晕。   然而,就在她这一晃之时,金玉叶突地出手,擒住她握着枪支的手,狠狠地一折。   咔嚓——   骨折断裂的声音。   同一时间!   嘭——   一声枪响,却不是她手中的枪。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四章老子给你自由   直愣愣地看着来人,再看看倒在地下,疼得浑身抽搐的女人,金玉叶万分庆幸。   丫的,幸亏这时候来,再晚一步,也许看到的是她毁尸灭迹了。   身子被拥进一具温热宽厚的胸膛。   噗通!噗通!噗通!   那一下一下失了节奏的有力心跳显示着这个男人紧张的心情。   “妈的,你这是要多招人怨!”   雷谨晫紧拥着她,手臂的力道不自觉收紧,再收紧,心,跳的厉害,然而,面上却是一贯的冷凝,不露声色。   不可否认,雷谨晫是强大的,身为一代兵王,御天特战队的灵魂人物,他也见惯了各种生死。   然而,当心尖上的人遇到危险,他同每一个正常男人一样,会紧张,会害怕,只是他的情绪内敛而已。   金玉叶勾了勾唇,不正经地调笑着:“二叔,这不是有你怜嘛!”   被拽紧的心因她这句调笑,放松了不少,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脑门,视线转向地上的老女人,冷厉的寒眸迸射出一道阴鸷嗜血的冷残之色。   “这女人你认识?”   “嗯,金渣渣的人!”   雷谨晫微愣,继而想到她口中的金渣渣是谁,心里有些好笑,不过,更多的却是怒,对金成嵘的怒。   操他娘的,好歹也是养了多年的女儿,居然下杀心。   金渣渣,当之无愧。   “呵,我说怎么那么……无法无天,原来是不要脸地……勾搭上厉害的叔叔了,哼,贱种……就是贱种!”   刘芳躺在地上,她一只手被硬生生折断,而肩胛处也中了一枪,此时她脸色惨白,脸上布满了大颗大颗的冷汗,唇瓣被她咬的渗出了血珠,那鄙夷怨毒的眼神,是恨不得撕了她。   金玉叶脚尖一挪,狠狠地踩在那只被折断的手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穿过白墙,划破长空,听在耳里,颤在心尖。   金玉叶在雷谨晫看不到的方向,一个肉眼不及的黑色物状弹进她张开的口中。   嘭——   洗手间的门被彻底推开,一众听到异常的保全冲了进来,后面跟着的,还有御天特战队一伙人,然而,看到里面的情景,皆都愣了愣。   “头儿!”   刚才那名穿的花哨的邪气男人看到这情景,眉目微凛,上前唤了一声。   “报警!”   冷冷地吐出两个字,声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个严肃的浑厚嗓音。   “雷老二,我的保镖这是犯了什么事?”   金成嵘被人众星拱月地走了进来,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眉目都没变一下,依旧是那副威严沉稳,正气浩然的样子。   雷谨晫面色冷凝,肃冷的眸子凝结成冰,如一把尖利的冰箭,直直射向金成嵘,“杀人未遂!”   金成嵘洒然一笑,“呵,不可能吧!”   “我说是就是!”   雷谨晫语气强硬而霸气,丝毫不留情面,骨子里的傲然之气尽显。   金成嵘眸色微凝,心里气怒,却发作不得,“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说话间,他像是突然看到旁边的金玉叶一般,严肃的面容突地变得柔和不少,“小叶,你怎么在这里?”   呕——   金玉叶要吐了,丫的,果真是官场呆久了,练就一张无懈可击的人皮面具,那心里都被蛆给腐蚀得发臭了。   不过,也不止是他会装而已。   扬了扬唇,精致深刻的绝美五官笑靥如花,“父亲才看到我啊!”   见金成嵘面容僵住,她顿了顿,继续道:“二叔过来和朋友聚会,我缠着一起过来了,不过我只是上个厕所而已,差点死于非命,父亲聘请保镖罩子可得放亮点,别哪天跟季叔一样,白眼狼一个。”   金成嵘状似不相信地蹙眉,眼神转向刘芳,“小刘,怎么回事儿?”   我上厕所,看……看到了不该看到的,有人要杀我灭口。   这是刘芳心里想说的话,也是一早就想好的话,然而,她出口的却是,“老大,对不起,我……没能完成任务,没能杀了她……为季炀报仇,以解你心头……之恨”   一句话,就如一块巨石,扔到湖里,激起千层浪。   刘芳眸子突地瞪大,心里惊慌又恐惧,这……这不是她想要说的话。   在场的人也都瞠目,不过确实惊疑不定地看着金成嵘,心里各种疑惑,各种怀疑。   而这边,金玉叶听到刘芳的话,笑脸突地一白,神色也变得惊惧凄然起来,她碧色的眸子含着一抹水光,要掉不掉的,那样子别提有多惹人怜爱了。   “父亲,原来……原来你……你还没放下季叔的事,我只是自保而已,当时,若是我不开那一枪,我就要死在他手中了!”   一旁万年冰山脸的雷谨晫看到她这般样子,面部忍不住抽动着,心里不得不为她这只小狐狸那无与伦比的演技喝彩。   妈的,若是她进军演艺界,奥斯卡金像奖非她莫属。   金成嵘脸色难看,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刘芳,那一眼,让刘芳犹如掉入冰窖,浑身发寒。   “刘芳,别人给了你多少钱,你要如此陷我于不义?小叶是我金家女儿,哪个父亲会为了一个背板他的保镖而去杀自己女儿?你若真待我如此忠心,又怎么会……”   狐狸就是狐狸,一句话他说的痛心,同时也成功将所有的一切推干净,后面他没有说出来,不过这里谁不会想?若是真的忠心,又怎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供出?   众人唏嘘不已!   毕竟金成嵘最近风头正盛,有政敌陷害,一点也不稀奇。   “我……我……”   刘芳脸色灰白,想说什么,却始终说不出来,因为疼痛,她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发丝被汗水浸湿,脸上也布满了冷汗。   少顷,她悲凉一笑,“我无话……可说!”   五个字,她说的异常艰涩,然而,这次却是说出来了,同时也算是间接承认,她受人指使。   金成嵘压下心里的怒火也阴鸷的眸光,眼神转向金玉叶,语气状似语重心长地教导,却句句藏针。   “小叶,以后别任性,你是均桀的未婚妻,跟着二叔跑,成什么样子,不知道地还以为……”   后面的话,他再一次顿住,留给别人自行想象,这也就是他说话的技巧。   金玉叶这会儿又笑了,“父亲也是,以后找保镖当心点,别看着漂亮无害,其实是个蛇蝎美人,指不定怎么害你呢!”   两父女一来一往间,警察和救护车也来了,刘芳被带走,金玉叶现场简单做了下笔录,某大首长交代了人善后,便带着人离开了。   事情具体如何,金玉叶也不去管了,因为,终究是个死人而已。   只是可惜了她第一只控心蛊,用到这么个女人身上,有些浪费了。   不知是资源问题还是怎么着,以前在古代,一只母蛊可以产下多只子蛊,然而,前段时间她用心头血好不容易练出一只控心母蛊,前两天母蛊却只产出一只子蛊。   让她郁闷得抓狂。   蛊这个玩意儿不比一般,它厉害,却也是极费练蛊人的心神,练成一只母蛊,极其不易,若不是刚才情况所迫,她才舍不得用到那老女人身上。   一路上,金玉叶没说一句话,雷谨晫看着她沉静的白皙俏脸,寒眸闪过一丝复杂。   心里喟叹一声,伸手将她搂进怀中,大掌爱怜地轻抚着她的背脊“生气?”   金玉叶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唇角笑意幽凉。   “二叔,我不喜欢,很不喜欢,我不喜欢被束缚,不喜欢别人不尊重我的意愿,我明白你对我的心思,但我很抱歉,我回应不了你,你这样步步紧逼,只会让我感觉不舒服。”   雷谨晫手掌顿了顿,粗粝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做都做了,为何不试着接受?”   这是他一直想不明白的,她清清白白的身子都给了他,为何不试着接受他。   说实在的,感情的事儿,他不怎么懂,也没那么多时间去处理感情,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她,没见到她,就想着她,念着她,心里恨不得将一切好的都给她。   他性子干脆利落,想要,就要,没那么多顾忌,也不会去想那么多,至于她,他认为只要他对她足够好,她就会跟着他。   毕竟,女人不就是图一个对自己好,疼自己,宠自己的男人吗?   可是,这条在她这里,他么的怎么就行不通?   金玉叶心里好笑,而她也确实笑出声来了。   “呵呵,二叔,我不是什么好女人,不在乎那玩意儿的,要说做,我和我四叔也做过,那是不是也要试着接受他?”   雷谨晫搂着她肩膀的手突地收紧,金玉叶吃痛,“嘶”地一声,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擦,野蛮人!   雷谨晫阴沉着脸,将她提到腿上坐下,两指捏着她的下巴,明明心里很生气,却也舍不得用力,“欠操的骚狐狸,是不是不膈应老子心里就不爽?”   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几欲喷火的眸子,金玉叶没心没肺地笑了笑,“呵,这不是膈应你,这是事实,上了床就要接受,要负责,这不是扯谈嘛!”   雷谨晫眸色深沉,心里各种郁结气闷。   操他么的,他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没心没肺,凉薄无情的女人?   软的不行,硬的也不行,逼急了,给你甩脸子。   金玉叶今天心情不爽,坚决不去某只霸道禽兽那里。   雷谨晫知道她不喜欢他强迫,便改变策略,软磨硬泡,最后连色诱都用上了,各种吻,各种撩的,然而,昨晚还热情似火,狂野似妖的女人,这会儿却像是老僧入定般,半点反应也没有。   没诱上她,倒是将自己弄得热火朝天,小怪兽各种叫嚣。   心里别提多挫败了。   对于床上那档子事,在没遇上她之前,他真心没啥感觉,可是在沾上她之后,有时候她一个眼神,一抹笑靥,就能勾起他的念想,而且一沾上她的身子,就像是吸食了毒品一般,怎么也戒不掉。   这会儿某只小狐狸真像表面那么淡定吗?   狗屁!   她是个正常女人,在这样的撩拨下,哪有不情动的?   溪水早就哗啦啦地流了,只是她特会装,且定力比别人强那么一点而已。   她要坚持立场不是?   “宝贝儿,过去,老子想!”   含着她粉嫩嫩的小耳垂,雷谨晫语气听着强势,却又不自觉地带着一股软化与懊恼。   那声音低低沉沉的,醇厚而磁性,听在耳里,就像是一股电流触在心尖儿上。   金玉叶心尖儿微颤,淡定的表情有些龟裂,啜了一口气儿,“老子不想!”   擦!不想才怪。   丫的,觉得自个儿真矫情。   不过,就算再想,她也不能在这个男人面前丢了份儿,不然以后更得瑟了。   “老子倒要看看是真不想假不想!”   说话间,他唇齿不轻不重地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同时灼热的大掌探进了裙底。   金玉叶及时抓住他的手,眸色微冷,“二叔!”   雷谨晫看了她半响,见她眼底除了探不到底的深幽外,没有半分情绪。   心里叹了叹,将她搂进怀里,冷寒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与妥协,“老子给你想要的自由空间,你是不是可以试着跟我?”   金玉叶愣了愣,听着他无奈黯然的语气,心里不知为何有些闷闷的。   毫无疑问,这个男人是骄傲,是强势霸道的,豪门公子哥的矜贵傲然,他也有,更何况他还是身居高位的军中领袖,所有的一切让他有骄傲的资本。   女人之于他,相信只要他钩钩手指,就会有各色美人为他前仆后继。   然而,这样一个强势霸道,得天独厚的优秀男人,却愿意为了一个不爱他的女人放下他的骄傲,去妥协任何一个正常男人都不会妥协的事。   说实在的,她有些讶异了。   她性子放荡不羁,向往自由,向往无拘无束,洒脱飘然,可她也知道,身为一个女人,她这种性子,在世人眼中,并不见得好,反而,还会受人鄙夷,被骂水性杨花。   因为她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所以无所谓,她只要自己舒心就好。   可是,这个男人,他心理承受能力是不是强大了点?   她有那么好?值得他如此?   金玉叶有点怀疑。   “傻了?”   雷谨晫扑捉到她眼底的怀疑,心里有些气怒,同时也有浓浓的无奈与苦闷。   说句心里话,别说她怀疑,他自己都怀疑自己居然会妥协。   可是,不妥协咋办?   这女人就是个没良心的,他又放不下。   他也想过了,若是一直这样僵持下去,他想,他会将她越逼越远。   她就像手里的沙子,也像向往天空的雏鹰。   沙子,他越想抓牢,她掉的也就越快,到最后什么都不剩。   雏鹰,他在她脚上绑着丝线,阻止她飞向天空的愿望,她也许还会反过来将他挠伤。   唯有放开手掌,剪断丝线,任由她在掌心中,在蓝天下,尽管这样两人不会相贴太近,但至少,不会越走越远,   好在她的冷心无情也不是对他一人。   两人心思百转千回,却也不过瞬间之事,潋滟的唇微扬,忽略掉心里的异样,金玉叶碧眸戏谑地看着他,“二叔,你知道我所要的自由空间是什么吗?”   “随你,不过老子有唯一一个条件!”   金玉叶挑眉,示意他说!   雷谨晫冷寒的眸子深邃如古井,他粗粝的指尖描绘着她比别人显得精致立体的深刻五官,锋利的薄唇亲启:“不要和别个男人上床!”   金玉叶笑了笑,正想说什么,可下一刻,唇边被人严严实实地堵住。   雷谨晫吻得很用力,比以往每一次都用力,他吻得很深,有力的舌尖都顶上了她的喉咙,他吻得很狂野,那势头,好似要吞噬她的一切。   金玉叶被他吻得有些难受,手推搡了一下,雷谨晫没理会,大掌扣住她的脑袋,拼命了命似的吻着。   待他终于放开她的时候,金玉叶的脑子已经晕晕乎乎的了。   雷谨晫脑袋顶着她的,唇虽然退离,不过这会儿却是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啄着,“宝贝儿,说‘好’!”   他的呼吸有些急促,出口的声音带着一丝颤音,好听极了。   呼哈~呼哈~   金玉叶大口大口喘息着,晕乎的脑子有些接不上他的思维,“什么……好?”   “快说就是了!”   “好,好,好行了吧!”   金玉叶不耐烦地连说三个‘好’字,另加奉送给他一个大白眼。   丫的,再被他这么吻几次,她会成为有史以来第一个被吻死的女人。   那势头,就像是要将她的心肺吸出来一般在,太他么得不要命了。   雷谨晫一向冷寒地眸子难得地闪过一丝笑意,他拍着她的背脊,帮她顺气儿,“行,记得答应过我的话!”   金玉叶微愣。   擦!她答应他什么了?   看懂了她的狐疑的眼神,雷谨晫嘴角微微上翘,肃冷的俊脸对了一抹邪魅之色,他指腹磨搓着她那张被他吻得娇艳欲滴的潋滟红唇,语气轻扬:   “答应老子不和别个男人上床,放心,老子会喂饱你的!”   操,这禽兽居然学会腹黑了。   不过,也无所谓,书上不是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她既是女人,又是小人,她可以不承认不是?   最后,某大首长还是没能如愿,当晚某只小狐狸还是回了她的小套房,理由是,第二天要上课,他那里离学校太远。   公寓楼下,雷谨晫抱着小女人狠狠地吻了几下,“丫的,老子都到家门口了,都不让上去坐坐!”   金玉叶嗤笑一声,“得,二叔,你上去,不是坐沙发,而是做我,而且一做就一晚上!”   两人瞎调了几句,在某大首长的万分不舍下,金玉叶上楼了。   按了密码开锁,还没来得及开灯,一道黑影快如闪电般地向她扑来,黑暗中,那双如野兽般猩红的眸子泛着凶残之光,阴森而恐怖。   ------题外话------   某大首长变乖了有木有!\(^o^)/~   PS:推荐漫漫好姐妹儿长袖善舞的青梅竹马文《上错竹马,萌妻来袭》很轻松诙谐的青春文,有初恋的悸动,搞笑的情节,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去看看!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五章亲了,吻了   嚯——   心神一凛,她身子迅猛地往后一仰,三百六十度翻转,那腰肢柔韧得不可思议。   险险避开对方的攻击,同时——   “啪”地一声,灯光乍亮。   待她看清那个袭击她的人是谁时,碧色的眸子突地瞪大。   “冷斯,你……”   我擦!这是神马情况?   此时的冷斯他那本就高大壮硕的身形变得更加健壮了,穿在身上的黑色西装紧绷的厉害,有些地方还有撑破的迹象。   他剧烈喘息着,身上那发达得不可思议的肌肉一鼓一鼓的,褐色的眸子一片猩红,眼底好似没有人的情绪,只有野兽的凶残与冷酷。   最最重要的是,他本是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这会儿居然长得又尖又利,她丝毫不怀疑,那五指若是抓到人身上,绝对是五个鲜血淋漓的血洞。   心下惊了又惊,凛了又凛!   没等她惊疑多久,那方经过变异的冷斯再一次扑了上来,势头又凶又猛。   “冷斯,给我冷静下来!”   金玉叶迅猛而敏捷地闪躲着,嘴里叫嚷着,想要唤回他的理智。   然而,此时的冷斯就像一只发了狂的野兽,已经失去了该有的理智,而且本就极好的身手,这会儿更是强悍无比。   “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家里的摆设和都被毁于一旦,客厅里凌乱不堪,地上满是各种玻璃碎片。   将近半个小时的僵持,金玉叶迷药撒了一把,可对他来说,却是半点作用也没有,他那强悍的爆发力,让她应付起来渐渐有些吃力。   嘶——   一不小心,脚下踩到一块玻璃碎片,金玉叶疼的吸了一口冷气。   然而,就这一闪神之际,冷斯那尖利的爪子袭向了她的手臂,在他一抓之下,五个鲜血淋漓的抓痕触目惊心。   碧眸突地一寒,身上气息顿变,暴戾阴寒之气不自觉地散发出来,她抬起一脚,毫不留情地踹向男人的重要部位。   丫的,踹别的地儿没用,那膨胀的肌肉硬得跟石头似的。   然而,这一脚下去,那厮也只是皱了皱眉,手还探下去摸了摸。   没事儿!   靠,这都没事?   难道那儿也变成无敌铁蛋儿了?   没容她多想,那厮又扑了过来,且势头比刚才还要凶猛残暴。   那一拳一脚,虎虎生风,劲风狠戾而狂猛,那双爪子更是犹如最尖锐的利器,被抓到就是皮开肉绽。   金玉叶只能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着,闪闪躲躲间,脚下又多次踩了玻璃碎片,且肩胛处又被他挠了一下。   丫的,连衣服都被他给抓破了。   金玉叶是越来越火,那眸色也越来越阴沉,“冷斯,丫的,再不停手,别怪我不客气!”   一声泛着阴森寒气的冷喝,那深幽阴寒的碧眸让冷斯怔了怔,深刻如刀削的俊脸突地一阵扭曲,眼底满是痛苦之色。   他抱着头,喘息粗重,“杀……杀了我!”   “杀了我”三个字,他说的艰涩拗口,那种声音,犹如受伤的野兽一般嘶鸣嗷叫,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来的祈求,那是痛苦到极致,一心求死的强烈渴求。   金玉叶看着他那张扭曲的狰狞面容,心下骇了骇,“这是怎么回事?”   操,她也跟着脑子进水,问一个失忆的人,有屁用?   “嗄呜,嗷嘶!”   果然,冷斯没有回答她,而是发出几声痛苦的嗷叫声。   “快,杀……了……我!”   冷斯的眸色充血,整个眼球都变成了血红色,他努力维持着那一丝丝理智告诉自己,这个女人救过他的命,给了他一出安身之地,他不能伤害她。   然而,同时也有另一个声音在他脑中不断地叫嚣着——   杀!杀!杀!   两股意志在脑中厮打,争夺,他也就更痛苦,那张脸扭曲得不成样子。   金玉叶碧眸深沉似海,她试着靠近,然而,冷斯却当她是洪水猛兽一般,身子猛地后退。   “别,别过……来,伤害……你!”   不甚清楚的一句话,可金玉叶却是听懂了。   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而伤害她。   吸了一口气,手中不知何时多了几枚长长的银针,“趁你还有些理智,我封住你几个穴位!”   她并不清楚他这是怎么回事,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用银针封住他的几大穴位,阻止他继续癫狂下去。   冷斯没有再退,一双充血的眼睛直直盯着她,金玉叶身子紧绷着,精致的俏脸神色凝重而冷然。   唰唰唰——   手中的银针犹如几速极快的银光,向他身体刺去,然而,意外发生在此时发生。   那膨胀的肌肉太过硬实,有两处并未扎进,而冷斯仅存的理智在这一刺激下,消失滞尽,他健硕的手臂猛地一挥,金玉叶堪堪闪过,同时也捡起了银针,想要重新扎入。   可是已经彻底癫狂的冷斯已经不再给她机会,那狂躁凶猛的样子,野兽一般凶残的眼神,让金玉叶这个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都忍不住心惊。   丫的,这厮完全兽化了!   两人你来我往,又是一番缠斗,在生命面前,金玉叶这会儿也不和他客气,每一招一式都是拼了全力的。   可是,她这还未完全调养好的身子终究是太弱,她越来越力竭,而冷斯却像是不知疲惫般,不但没有半分疲态,还越挫越勇。   嘶——   稍不注意,手臂又被他尖利的爪子挠了一下,金玉叶喘息急促,身上就像是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全身湿淋淋的。   妈的,这样下去不行,她最后没力了,还是得被他给撕了。   思索间,那厮又扑了过来,金玉叶心下一横,不但没有闪躲,反而扑了上去。   四瓣唇相贴,冷斯竟然奇迹般地怔了一下,扼住她咽喉的利爪顿住,金玉叶手中暗藏的银针趁机用力扎入他的后颈。   世界安静了!   嘭——   某个兽化的男人终于倒下了。   随之倒下的还有金玉叶自己,不过,身下有个人肉垫,她也没感觉到痛。   呼——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儿,神经一松懈下来,她就像是一滩烂泥般,软绵绵的,动都不想动一下。   沉重的眼皮掀了掀,见身下的男人已经解除了危险警报,她也不动了,直接眼一闭,将某人健硕的身体当床,休息也!   妈的,缠斗了将近两个小时,她太累了!   不过,闭眼之前,她再次忍不住对自己的身体唾弃。   一个字——   弱!   两个字——   爆弱!   夜凉如水,一轮残月高挂空中,清冷柔和的银辉就像是母亲的手,轻抚着大地。   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睑颤了颤,没过多久,那双眼睛睁了开来,眼球里的血色褪去,恢复了他原本的褐色,身上那膨胀的肌肉也不知何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恢复了他本来的状态。   他试着动了动身子,却发现动弹不得。   眼神下移,看到趴在他胸膛上熟睡的女人,注意到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   那干枯的暗红色血迹和皮开肉绽的伤口,让他一向静若死水一般的心,突地一阵紧抽,喉咙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哽哽的。   脑中闪过星星点点的片段,便是他抱着头,痛苦地求她杀了他的情景和唇上那柔软的触感,那是他理智尚存时的记忆,其余时间发生了什么事,他脑子一片空白。   不过,看着她身上的伤,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事。   “醒……醒!”   出口的声音,干涩暗哑,透着一股破碎的湿潮。   金玉叶唰地一下睁开了眼,同时身子第一时间弹跳起来,然而,双腿有些虚软发麻和脚底下为取出的水玻璃,让她再一次倒在了他身上,同时,四瓣唇,第二次相贴。   在他清醒的时候——   亲了,吻了!   冷斯褐色的眸子微微怔愣,唇上那柔软的触感,馥郁的香甜,让他蹙了蹙眉,状似不解,好似为了证实什么似的,他还探出舌尖舔了舔。   这下换正准备退离的金玉叶怔愣了。   靠!丫的,这到底算是她占他便宜,还是这厮占她便宜?   在她呆愣之时,身下的冷斯不满足于唇边的轻舔,湿滑有力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不管不顾地弹进了她的口腔。   其实,认真说来,这并不是一个吻,倒像是小孩子发现什么新奇的事物,想要一探究竟般,探索着,浅尝着……   金玉叶眼角微不可察觉地抽了抽。   她撑起身子,退开,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身下嗒了嗒嘴巴的男人,戏谑地问,“什么感觉?”   冷斯没有立即回答她,而是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唇,褐色的眼底透着一抹难解之色。   良久,他出声,声音依旧是干涩嘶哑。   “甜,再给我尝!”   他不解,为何一向吃什么都淡然无味的嘴巴,却在吃到她的唇时,能尝出甜味?   嘎!嘎!嘎!   金玉叶直觉头顶飞过一群乌鸦,丫的,还拉了一坨屎,弄得她风中凌乱了。   她知道他的情况,那张嘴,就算塞进一把辣椒,那也是无味,顶多嘴巴喷火而已。   此时,他说这话,纯属不解,好奇,和迷惑,所以才要她再给他尝尝。   可是她会给他尝吗?   擦!她脑子还没进水,陪他玩这种无聊的游戏,相对于他的嘴巴,她现在更好奇他的身体。   看了眼他泄了气的身体,伸手将银针拔了出来,“起来!”   冷斯见她不给他尝,褐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失望。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从地上起来,忽略掉脚底板的那股疼痛,二话不说,抱起她坐在沙发上,而后就往她的卧室走去。   再出来时,手里捧着她那口特殊的医药箱,“打开!”   不怎么习惯说中文,他说话一般都是简明扼要。   好在金玉叶也和他相处了一段时间,从他简短的话里,也能明白他的意思。   医药箱是她特制的,里面随便一样东西都价值上万,且也有危险的毒药,所以,这锁也只有她自己打得开。   咔嚓——   白色的箱盖被推开,各种医用工具和各色药瓶琳琅满目,“会处理伤吗?”   冷斯洗了手出来,听到她的话,点了点头,取出棉球和消毒水,跪坐在她脚边上,大手托起她嫩白却因为伤口而失了美感的脚丫子。   “疼,你忍忍!”   说着,他拿着镊子小心翼翼地清洗伤口,而后将里面的玻璃碎片轻手轻脚地挑了出来。   金玉叶看着面前大老粗一般的男人,他认真冷硬脸庞,那深刻的轮廓,无一不透着这个男人的刚硬与冷厉,然而,此时他的动作,却是柔得不可思议。   扯了扯唇,想到他诡异的身体,她浅眯着碧眸问:“阿斯,你的身体,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或者在这之前,有什么异常?”   冷斯动作顿了顿,摇头,“没印象,之前就觉得涨、痛,心里狂躁,想杀人,后面的事没印象!”   金玉叶碧眸沉了沉,这样的情况,让她怀疑他身上被人注射了什么化学药物,这就跟古代那种突然提升功力激发身体潜能的药物差不多。   想到他和哥哥有关联,想到哥哥或许也会承受这种折磨,金玉叶心脏紧窒了下,身子不可抑制地轻轻颤了颤。   冷斯以为是他动作太大,褐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见她苍白的脸色,眼底闪过一丝愧疚,托在掌心的脚丫微微抬起,一个个轻如羽毛般的吻落在她脚底。   透着安抚与不可察觉的疼惜。   金玉叶思绪收回,见他的动作,讶异了一把,接着戏谑地笑道:“难到我脚丫子也甜?”   冷斯面皮一抽,他抬眼看她,语气透着他一贯的简洁冷寒,却自带一股认真和慎重,“对不起,若是有下次,你不必留情,直接杀了我!”   他知道,她有这个能力杀他!   金玉叶嘴角笑意微凉,她很想告诉他,她并没有留情,这从他身上并不比她少的伤口可以看出来。   至于杀他?   他是她找到哥哥的唯一线索,所以,她才没有下杀手,这里面,没有掺杂别的个人感情。   简单一点的说法就是,若不是他身上系着哥哥的线索,他也许就是一具尸体了。   所以,想要无良的人有良一次——   他么的,真心扯谈!   处理好了伤口,已经是凌晨五点了,金玉叶着实累,被他弄好了,抱床上后,也不去管他,直接被子一拉,蒙头睡觉。   美美地一觉醒来,外面已经日上中天了,眼神下移,看着某个趴下她床沿上睡觉的男人,她眼皮儿跳了跳了。   丫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床边儿上睡了个人都没察觉。   脚动了动。   冷斯褐色的眸子唰地一下睁开,同时身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上厕所?”   嘎!   丫的,傻了还是怎么着?   看着她不解的小眼神,冷斯再次出声,这次多了几个字,“你想做什么?”   这下金玉叶听明白了,她靠着床头坐着,撩了撩发丝,“我不想做什么,你身上的伤怎么没处理?”   这厮身上的衣服没换,那些狰狞的伤口血迹都干枯了,也没见他处理一下。   冷斯没有说话,褐色的眸子看了她一眼,“别乱动,我现在去,很快!”   话说完,他也不等她反应,麻溜儿地出了卧室,金玉叶注意到他脚底板上同样有血迹,而且走一步,脚上就有血渗出,便知道,他脚上同样有碎玻璃。   联想到他简洁的话语,金玉叶算是知道了,丫的,这厮是怕她突然醒来,要做什么,而她脚底有伤,行动不便,所以才一直守在她床边上,连伤都不处理一下。   伤成这样,学校肯定是去不了了,反正她也是来去自如的,老师也没打电话问什么,倒是流骁和夏奕打电话过来问了下。   想到流骁,金玉叶便让他过来了趟,将从冷斯身上抽取出来的血样交给了他,让他给他爸爸,拿去分解化验。   “这事让你爸亲自处理一下!”   金玉叶精致的俏脸有些凝重。   流骁温和的眸子闪过一抹讶色,他看了眼手中的血样,“这血有什么问题吗?”   “嗯,我怀疑里面有某种化学成分,而且应该属于违禁的!”   对于流骁,金玉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冷斯这样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杀人机器,脑子里只知道杀。   还有那尖利刚硬的指甲,膨胀的肌肉,比平时强了几倍不止的爆发力,无一不透着诡异,若真被注射药物,那么这药,绝对是违禁品。   金玉叶在家休息了几天,冷斯心里是各种愧疚,在她修养期间,由贴身保镖变成了贴身保姆,不管什么事,都帮忙处理地好好地。   某大首长也很守信,每天除了一个问候电话外,也没有多烦她。   转眼间,十来天过去。   金玉叶在冷斯像对待祖宗一般,无微不至的伺候和上好的药物调养下,身上的伤基本已经好了,稍微严重一点的抓伤也都已经结痂。   伤好了,学校是自然要去坐坐的。   一大早,金玉叶穿戴整齐,背上她的小挎包去了学校,刚进校门口,就被门卫唤住,“金玉叶同学,你总算来了,这里有你的信件!”   信件?   微愣一秒。   金玉叶上前接过了所谓的信件,是一封快递,上面却没有任何署名和寄出地址,只有“金玉叶亲启”五个大字。   看着上面那有些熟悉的字眼,金玉叶的心脏噗通噗通地,跳得有些不正常。   微微抖着手,将信件拆开,一幅幅惟妙惟肖的画映入眼帘。   不,不能称之为画,应该是称之为春宫图才对。   ------题外话------   嚯嚯!明天万更,某个期盼已久的娃子应该出来鸟~嗷嗷嗷~奖励偶吧,给个飞吻呗!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六章辰王闪亮登场   噗通!噗通!噗通!   心跳的频率几乎已经达到一个最高点,像是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金玉叶看着手里一张张画像,那以各种销魂姿势交缠的男女,里面的人物像是活的一般,清晰得连表情,神态都被勾勒出来。   如此画功,当世谁人能及?   男的阴魅妖邪,那举世无双的魔魅容颜,她熟悉入骨,女的风华媚骨,巧笑嫣然,她亦熟悉入心。   辰王——南星辰!   而女人,则是她在古代顶了十八年的脸,也就是古代的她——媚娘!   最后一张,是在水榭上最后一次行欢,男女颈项交叠,发丝交缠,这样一幅亲密无间的画,有谁会想到,下一刻,就是杀招尽显,脑袋搬家。   “丫头,爷想你!”   画下面,大气磅礴,飘洒肆意的五个字,犹如一道魔咒,让金玉叶有些喘不过起来。   一幕幕她认为早已忘却的画面在脑海中像是放电影般,一一回放。   桃花林中,在她刻意下的初相见,他带她回府,不假他人之手,将脏兮兮的她清洗干净,那时候的她,心中早已存恨。   年纪小,不代表她不知事,她爷爷贵为两朝丞相,辅佐大臣,然而,帝王江山稳定之后,却容不下他。   十三岁的辰王,不,那时候的他还是一个不怎么受关注的皇子,他一条妙计呈上帝王案,金家满门抄斩,而他至此也荣宠无限。   她亲眼见证那场屠杀,亲眼看着他用金家满门所换来的荣宠,他过的有多舒服,他受宠程度有多浓,她就有多恨。   他逼她学习各种本领,让人教她各种杀人绝技,她都来者不拒,乖巧承受,就算被折腾得只剩一口气,她也要活着,活着取他项上人头,祭奠金家满门。   许是这股坚韧,让他对她刮目相看,后面,只要他会的,他都亲自教她,两人之间也在无形之中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毫无疑问,她是抗拒的,然而,这股抗拒也不能太过明显,所以,她采取的方式是若即若离,趋奉承吟,这样的态度,更加激发了他变态的征服欲。   十五岁,她及笄,他送给她的礼物是,破了她的身。   五天五夜的纠缠,没有让她心里的恨意减少,反而更深,谁也体会不到,和自己的灭门仇人上床,是什么感觉,他在她身上驰骋,而她耳里充斥的是亲人的哀嚎哭喊。   “叶子,站……站这里干……干嘛?”   夏奕特有的软糯羞怯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脑中百转千回,却也不过片刻的事。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各种纷乱的思绪,不着痕迹地收起画,嘴角习惯性地扯出一抹明媚如骄阳的笑容,抬手揉了揉他软软地发,“没事,收到份快递!”   夏奕乌溜溜的大眼看了她手中的快递一眼,眼睛眨巴了下,嘴角一扬,亲昵地拉着她的衣袖,“哦,那,那我们进,进去!”   “你先进去,我有点事!”   说话间,她拂开了他的手,走进了门卫室,“师傅,这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哦,有四五天了,是个小孩送来的,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门卫也挺纳闷儿的,快递上没地址,没署名,而且还是一个小孩子送来的。   放在他这里几天,他是又好奇,又害怕,生怕收到什么烫手山芋,好在这个风靡整个校园甚至整个京都的女孩今天过来了,他也好交差。   金玉叶摇了摇头,“没啥问题,就问问!”   心情各种乱,金玉叶也没心思在呆学校了。   尽管在发生吐血昏迷事件后,她就已经有所预料,然而,当有关那人的东西真正摆在眼前,她还是不可克制地乱了。   那个男人有多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只要他想要的,各种手段,他都会弄到手。   他们两人,可以说是,她是他的劫,而他亦是她的障。   心里的魔障!   恨!   恨到骨子里!   然而,在这股恨之下,有着一股连她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这种情绪一直被她心底的恨压制着,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爆发出来。   他死了。   她的仇报了。   那唯一坚持的信念也烟消云散。   相对而言,心也空了,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表达的空虚。   和他相处数十载,同床共枕无数个黑夜,心里装着的是灭门之恨,隐藏着恨意,蛰伏着,周旋着,算计着。   人们都说,做戏,想要骗过别人,就先要骗过自己。   一场好戏,首先自己必须入戏。   真真假假,戏里戏外,她以为自己能把握得很好,不过,也确实很好,至少,她骗过了他。   只是,当一切落幕,当她褪下戏服,才发现,有些东西不知不觉入了心而不自知。   所以,那一战,她明明知道有机关逃生,最终却选择了同归于尽。   如果可以,她永生永世,都不愿意见到那个狂肆如魔,各种变态的男人。   心思沉重,不知不觉间她重新回到了小套房,放下挎包,她交代了冷斯几句,让他没事别下来。   便手机一关,去酒柜拿出一瓶最烈的酒,又狠又急地灌了下去,而后走到卧室,倒在床上,被子一拉,蒙头便睡。   她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思考,只想清空脑子里面的一切,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   不管啥乱七八糟的事儿,皆等她睡醒再说。   这是她的习惯,心烦了,就是睡觉,天塌地陷,只要她自己不醒,谁唤都没用,不过,一觉醒来后,日子继续过。   一瓶烈酒下肚,金玉叶这一觉可谓是睡得昏天地暗,整整三天三夜,雷打不醒。   冷斯得了交代,也没下来,手机关机了,谁也打不进,只是苦了某大首长,电话一遍一遍地打,回应他的,都是冰冷的机械音。   小套房去过一次,那门铃都按的引起周围邻居众怒了,也不见有人来开门,打电话给雷钧桀,也是一问三不知,而学校里,给他的答案更是让他抓狂。   丫的,那厮十多天都没去上课了,前两天倒是去过一次,接了封快递,连教室都没进,闪人了。   这种情况,可将某大首长给急坏了。   终于,在第四天早上,一进办公室,习惯性的拨打那个号码——   通了!   人霍地一下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将随后进来的王姚给吓一跳,“呃,首长,发什么事了?”   神色敛了敛,锋利的唇冷冷道:“没事,先出去!”   王姚摸了摸鼻子,敬了一个军礼,乖乖出去了。   电话接通的时候,金玉叶正在大吃特吃,五星级的顶级佳肴,叫了一桌。   “二叔!”   软软媚媚地唤了声,语气听不出任何异样。   雷谨晫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他压抑着心里各种澎湃的情绪,语气亦是状似无意地问,“这几天怎么不开机?”   “哦,出去野外写生了!”   金玉叶夹了个水晶鲜虾饺塞入口中,忽悠起人来,那叫一个脸不红气不喘。   雷谨晫沉默了片刻,没再去质问或是纠结她为何不告诉他一声,而是出声问,“晚上过来?”   不是一贯的强势命令语气,而是带了询问的口吻。   雷大首长,有进步!   “呵呵,二叔想了?”   金玉叶轻轻地娇媚笑声从那头传来,没等他说话,她继续道,“行,等我吧!”   两人随意聊了几句,雷谨晫不是一个多话的男人,问了些近况后,便挂了电话。   这边,金玉叶在饱餐一顿后,就去了学校。   四天的休眠,醒来之后,她依旧是那个心黑嘴毒,没心没肺的金玉叶。   她不能让那些过往影响到她,毕竟,在割下他头颅的那一刻,那一场长达数十载的复仇大戏已经落幕,而她也重新回到了这个她所熟悉的地方。   如今她有哥哥要找,有妈妈的事,需要她查清真相,需要她解决,她并不是无事可做。   而那个男人,上一世曲终人散,他就已经从她的人生舞台抹去,这一世,她只是金玉叶,为自己而活的金玉叶,守护她仅有两个亲人的金玉叶,她没有必要去为他而乱了心神。   下午放学,金玉叶也没回套房,直接开车过去了雷大首长那边。   雷谨晫知道她要过来,也特意早早就回家了,屏退了范阿嫂,亲自下厨烧了晚饭。   金玉叶进来的时候,正好是最后一道汤上桌。   看着那一桌丰盛的菜肴,金玉叶扬了扬唇,笑着戏谑道:“二叔,你们当兵的,各个都是入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入得了闺房啊!”   一句话,让雷谨晫的脸顿时有些沉了。   很显然,为她烧饭的男人,不止他一个,她认识的当兵的,且和她有关系的,也就他们几个。   金世煊不可能,那么只有金家老四了。   “去洗手吃饭!”   察觉到他语气中的火气,金玉叶讶异,继而想到什么,她凉凉地笑了笑,也没在意。   看着一个大老爷儿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豪门少爷,烧出的饭菜却是不错,也许这就是全能人才吧。   填饱了五脏庙,金玉叶筷子一扔,洗了个澡后便占进了那间小书房,玩她最近挺感兴趣的军战游戏去了。   军战,就如它的名,是一款以军队,战争为背景的网络游戏,里面有纪律严明,奖罚分明的军人部队,有无恶不作的恐怖分子和间谍特务。   军衔也是根据军队的分排,三等十级,而恐怖分子也是由等级划分,最高级别是AAA级,相当于上将,最低为H级,有真人,也有网上虚拟。   网络版的兵与贼。   士兵人是杀敌,立功,奖各种装备和特技,升官;而恐怖分子同样是杀,抢,掠,夺,抢的武器装备越多,就可以炼制高等装备,他亦是可以升级,不过,有些特殊装备,也要等级够了才能炼。   从普通列兵要升到上将,那是一个血的过程,一路上,就是一个字——   杀!   一不小心就会被厉害的恐怖分子一个手雷秒杀,轻一点的降级,重一点的又要从头开始。   不过,里面也有区域划分,只要循规蹈矩一步步往上爬,不主动越域挑衅,一般厉害人物是不会过来秒杀你的,毕竟杀比自己等级低的人,浪费装备不说,还会被区域里的玩家鄙视恃强凌弱。   金玉叶也是前些天在家养伤,无意中瞧见这款游戏,看着有些意思,才申请了两个号玩玩,一个兵一个贼,一正一反,兵的号叫‘姑奶奶’,贼的号则是‘毒美人’。   刚开始两次越域干F区的大BOSS都被人家的牛逼装备秒杀后,终于在第三次成功干掉一个高出她两级的F级恐怖分子,牛逼哄哄地由普通列兵越级什为三级士官。   看得那些和她一起‘入伍’却还在最底层苦哈哈地挣扎的士兵们各种眼红啊。   而恐怖分子那个号,一入队,那是一番毫无顾忌地杀、抢、掠,完全将恐怖分子的精神发挥出来,很快边从低等的H级升为E级,身后还跟着几个小罗罗,她看不上的装备,就留给他们。   金玉叶杀得正起劲儿,某大首长推门进来了,看到荧屏上的画面,冷寒的眸子闪过一抹讶色,“喜欢玩这个?”   “还行吧,有空玩玩!”   说话间,金玉叶又迅速干掉两个F级的恐怖分子,夺了他们的装备,丢进装备箱。   雷谨晫按住她准备继续手,“现在没空,不玩!”   “等等,再干掉几个就可以升四级了!”   雷谨晫看了屏幕一眼,没说话,而是拉起她,坐在自个儿腿上,“老子帮你玩,待会儿好好奖励我!”   他说着,骨节分明的有力手指已经在键盘上操作起来。   屏幕上穿着飒爽军装的虚拟人物在他灵活指尖的操作下,像是活了一般,明明是简单的初级技能,也能被他操作得行云流水,惟妙惟肖。   一口气,干掉了十来个F级的恐怖分子,另外揪出一个间谍,系统消息中跳出恭喜升级的字眼,而且是连升三级,三级升到六级士官了。   那升迁的速度,堪比神速了。   军装上的肩章变了,技能多了,系统配置的武器也多了一把枪和六颗子弹!   连里其他人那叫一个羡慕妒忌恨,而恐怖分子则是抓狂怒吼,泪流满面。   小侠女:姑奶奶V5!   独剑一刀:卧槽,哪里来的变态!   丫丫宝贝:老娘咋就没有那么强叻?   ……“呵呵,兵王就是兵王,干掉一切不法分子!”   金玉叶看着消息栏上快速闪过的一条条消息,笑着戏谑道。   雷谨晫退出游戏程序,转过她的身子,“老子现在最想干的是你!”   说话间,他迅速地封住她的唇,各种激吻上阵,金玉叶碧眸含笑,也没拒绝,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他。   她以前就说过,只要这男人不是那么缠人,作为一个炮友,那绝对是合格的。   激吻正在进行,小书房气温在升高,雷谨晫喘息着,一个个热情的湿吻落入她的唇角,耳垂,脖颈。   金玉叶头仰着,红唇微启,眸色水媚迷离,那碧翠的色泽,就像是一汪碧泉,漾着粼粼波光,迷人极了。   然而,在她身子渐渐情动之际,正埋在她脖颈间轻吻的男人却是突然停了下来。   “二叔!”   金玉叶软软地唤了声,声音透着一股难耐的娇媚缠绵,显然是情绪上来了。   雷谨晫没应她,那双冷寒的眸子死死盯着她肩胛处的几条伤痕,尽管已经变成了嫩嫩的淡粉色,但他知道,这绝对是新伤,上次都有,看那程度,恐怕当时伤的也不轻。   像是想到什么,他一把扯开她的睡衣,让她整个上半身都暴露在眼前,由于她没穿胸衣,粉嫩嫩地小白兔也同样暴露在眼前。   只是他的眼睛注意的不是眼前诱人的美景,而是她手臂上和肩胛处一样的伤痕。   心下窒了窒,粗粝的指尖轻轻地抚上去,刚才还窜着小火苗的眸子这会儿冷沉阴鸷,“给老子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给她自由空间,不过问她的事,不代表不管她死活,十来天没去学校,想必就是伤了。   那时候,他们天天通电话,可他么的,她屁都不放一个。   她当他雷谨晫是什么?   还真只是一个只在床上翻滚的床伴?   听着他夹着冰刀子一般的冷寒声音,金玉叶怔了怔,低眸扫了眼身上已经褪去痂的伤,玫瑰色的棱唇勾了勾,手臂拉了把他的脖颈,难得地主动去吻他抿得死紧的薄唇。   “小金不小心挠了下,没什么大碍!”(嗷呜,主人偶好冤!)   雷谨晫别开了头,避开了她的亲吻,同时也拉下她绕在脖颈上的手,金玉叶碧眸一凝,嘴角的笑容淡了不少,“二叔,不做了?”   雷谨晫看到她眼底的凉薄,心寒了寒,那股欲火突然就消失了。   他没有说话,却是别开了眼,答案很明显——   不做了!   我擦!   将她搞得不上不下的,他头一歪,丫的不做了。   金玉叶心火加邪火突地上涨,她也没什么耐心去安抚男人,深吸一口气,将睡衣拉好,从他身上下来。   雷谨晫伸手拉住她欲离开的身子,“去哪儿?”   “姑奶奶我找男人泄火去!”   话落,她猛地甩开他的手,大步向外走去。   雷大首长会让她走不?   他又不是傻叉,当然不可能!   高大的身形从皮椅上起来,身如猎豹般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一张脸气成了铁青色,“妈的,没男人你会死吗?”   金玉叶笑,笑的凉薄而无情,“对,所以哪天你不行了,丫的,自动在我面前滚蛋!”   这话够伤人。   金玉叶心里和身体是憋着一股火气的,那股火气有些莫名其妙,却真实存在着。   雷谨晫若是什么都不问,在她解释了后,继续亲热下去,也许啥事都不会有,两人还腻歪得紧。   可是,事实却没有,在她难得主动一次的时候,他闹着性子,推开了她。   这对自尊心极强的金玉叶来说,无疑也是伤人的。   气氛有些冷,雷谨晫堵着门口,不让走,那张俊冷的脸又青又黑,鼻翼间的气息有些重,看着她的眼神阴鸷冷寒,然,眼底更深一层的,却是伤痛。   金玉叶扯了扯唇,正想说什么,突然——   “嗯!”   心口一阵抽痛,一声闷哼从胸口溢出,胸前的花苞传递出一阵阵灼热之感。   她脸色有些苍白,心尖儿上那一阵阵针刺般的痛楚,让她忍不住捂住胸口。   “怎么了?”   雷谨晫察觉到她的异样,看着她苍白的俏脸,心里啥火气也没了。   神色紧张地上前,将她搂在怀里,然而,当触及到她身上不正常温度时,心下紧了紧,“小狐狸,你怎么回事?快说!”   刺痛感也只是一瞬,这会儿已经消失。   呼——   金玉叶呼出一口气,手掌覆在胸前那朵花儿上,碧眸深幽,然,面上却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许是刚才吃多了,胃有些疼!”   手掌下过高的体温让雷谨晫对她的话明显有些怀疑,他冷寒的黑眸盯了她片刻,却瞧不出任何异样。   心里叹了叹,他轻拍了下她的背脊,“别将我对你的关心当成是束缚,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在我心里,你是我女人,你受伤了,我会心疼,找不到你,我会心急,和你上床,那是因为喜欢,而并不是需要!”   金玉叶心下有些无奈,她很想告诉他,和他上床,只是因为需要。   不过,很多话她已经说过,再说下去,也没意思。   发生了点小意外,倒是缓和了两人僵冷的气氛,金玉叶晚上还是留了下来,两人盖被子纯睡觉。   夜,透着无尽的黑,空中的月亮躲进了云层,整个大地,都被笼罩在黑暗之中。   帝豪。   那从未对外开放过的十楼,在今晚住进了一个人,负责人樊祤亲自迎接。   这一消息,让整个帝豪,甚至京都的权贵们都沸腾了。   大家都好奇着,期待着,想要看看这个牛逼的人是什么样子。   毕竟,这京都的权贵子弟,谁都想去顶楼看看究竟,却没有一人上得去。   当初京都小霸王雷钧桀吵着要上去,却被樊祤拒绝,仅此一句话,十楼的通道,没有特殊钥匙,打不开,而特殊钥匙,则是揣在他老板那里。   谁也不知道帝豪的老板是谁,有些人查过樊祤,可人家身家清白,土生土长的京都人,十六岁美国留学,回来后就被帝豪应聘为总经理,说白了,他就是一个帮人打工的。   也有人旁敲侧击问他过,却都被他三言两语忽悠过去。   帝豪,十层,说实在的,在这高楼大厦林立,摩天大楼直冲云霄的繁华大都市,它真心不算高,但它所占据的面积却是极广的,且在这京都算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看着没什么背景,可是却没有一个人去动它。   曾有人保守算计过,帝豪一日的营业额,最低都能达到七位数,而且还是净利润。   所谓树大招风,它同样也招。   以前有个什么高官,就找各种借口理由,找帝豪的茬儿,可是没多久,他就被人爆料贪污受贿,甚至有人将他嫖女人的艳照都公布到网上。   得,事情一出,他下马了。   这样的事,连续有几次,一些聪明人也渐渐嗅出了什么,所以,那些羡慕妒忌恨的人,就算再妒忌,也不得不消停。   正在众人翘首以盼,想要一睹神秘人之风采的时候,一架奶白色的私人客机降落在了帝豪的楼顶。   樊祤一人站在夜风中,看着客机稳稳地降落,一向温和平静的眸子难得地有些波动。   哧啦——   机舱的门被人推开,身着一袭休闲装的黎梓月从上面利落地跳了下来,“嗨,祤,几年不见,你那张狐狸皮是越来越老了!”   樊祤上前锤了他肩胛一把,笑意温润道:“我倒是觉得你那张嘴越来越毒了!”   “不是毒,是臭!”   樊祤话音刚落,一袭黑色西装,面容肃冷的范子钏从上面下来,语气淡淡地接口道。   “操,姓范的,欠抽啊!”   “你试试?”   黎梓月抡起拳头就想往他那张欠扁的冷脸上揍,这时候一个清冷的女音制止了他的动作,“够了,主子醒了!”   此话一出,几人的脸色突地一正,没多久,一抹深紫色的欣长身影出现在几人面前,同时也映入樊祤的眼中。   一如既往的妖,邪,魅。   长长地栗色头发用一根紫色的丝带随意地扎着,额角有几缕随风飘扬,那张脸好似汇集了天地间所有的精华,说实在,他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那张脸。   一眉一眼,一分一寸都像是艺术家精雕细琢出来的最完美的艺术品,精致得不可思议。   月牙似的眉,介于男人的粗浓与女人的淡秀之间,一双湛蓝的桃花眼像是广阔无垠的大海,闪烁着粼粼波光,眼底深处,透着一股阴魅,鼻梁又挺直,唇瓣削薄,色泽妖冶莹润。   他的唇形和眼角皆都微微上挑,无须什么动作,看起来都邪气十足。   身材是属于那种修长型的,不过身形比例完美,整个人往那儿一站,姿态看似慵懒,然而,无形之中透着一股内敛的尊贵霸气。   “少主!”   敛了敛神色,樊祤脸上惯性的温润笑容依然收了起来。   “嗯!”   凉凉的一个音节溢出,声音阴魅而磁性,听着悦耳,却无端地让人感觉到一股压力。   这就是所谓的威压,看似无形,却无时不刻存在着。   帝豪九楼,总经理办公室。   黎梓月将一份文件递到樊祤手中,帅气地甩了甩碎发,“这是少主在这边的身份,你瞧瞧,别出差错!”   樊祤接过,翻开来看了看。   “南壡景!”   “对,南壡景,帝豪老板,你可以唤他景少!”   樊祤收起文件,而后塞进一旁的粉碎机粉碎,温和的眉眼有些皱,“少主……”   “是景少!”   黎梓月摇了摇手指,纠正他的称呼。   樊祤抚了抚额,嘴角漾着一丝淡笑,“这种时候,景少过来这边做什么?毕竟他的身体也才刚好!”   “不知道,不过听子钏透露,好像是为了一个女人!”   “女人?呵,稀奇了,他一项不近女色,就连珍妮都只能在他五步之外,什么样的女人让他如此上心,拖着刚愈的身子冒险来这里?”   说实在,要说他来这边直接杀某个人,他还相信。   可是,说到女人,他着实有些讶异了。   “谁知道呢!自上次从曼谷回来,他就和我们不甚亲近了,以前虽然也冷漠,可他是面冷心不冷,如今别说珍妮这个贴身保镖被他隔绝,就连我们都入不了他三步之内。”   两个许久不见的人在这里讨论着,此时,十楼堪比英国皇宫的总统套房内,俊美绝伦的男人仰卧在偌大豪华浴缸内,他深深吸了一口气,红得泣血的妖冶唇瓣勾起一抹邪魅撩人的笑容。   呵,有她在的天空,连空气都是香的!   今天周六,金玉叶本准备多睡一会儿的,可是一大早她就被床头上的手机给吵醒,一看来电——   雷钧桀!   她那倒霉又悲催的未婚夫。   电话接通,也没说什么,就是乐梅久不见他们了,打电话给他,让他带着媳妇儿回去看看。   她能拒绝不?   当然不能,虽然她无良,可是答应了别人的事,还是要做的。   起床洗漱,挑了件淡雅的衣服换上,下了楼,某大首长坐在沙发上看军事新闻。   “要出去?”   “嗯,钧桀让我陪他回趟家!”   雷谨晫没问什么,放下手里的遥控器,“吃了早餐再去!”   金玉叶没拒绝,匆匆吃了早餐后,便驱车离开了,她刚走没多久,那边雷谨晫一袭威武军装上身,同样出了门。   等金玉叶绕路去和雷钧桀碰头,再回雷家的时候,某大首长已经先他们一步,坐在沙发上喝茶了。   客厅里,并没有看到两个老的,雷谨强坐在沙发上和雷谨晫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乐梅在厨房里正在吩咐着佣人什么。   他们进来,她也正好出来。   “哎哟,妈,越来越年轻喽!”   雷钧桀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各种讨巧卖乖。   “你个臭小子,不打电话给你,是不是就不知道着家了!”   乐梅没好气地敲了他脑门一记。   说话间,她眼神转向金玉叶,“小叶,他爱玩,你要多提醒他点,十天半个月都不回来,像什么话,若他不听,你就告诉乐姨!”   乐梅也是个会说话的,前一句,是准婆婆讯准媳妇儿的,男人粗心,做女人的,要在旁边提点着,后一句,又将话锋一转,可谓是恩威并施。   金玉叶乖巧温婉地笑了笑,“我知道了乐姨,其实说起来也不是钧桀的错,他见我课业重,周末想让我好好休息下,便没回来,以后我会注意的!”   乐梅见她如此维护儿子,心里自是高兴,她清热地拍了拍她的手背,“你看我,都忘了你高三,面临着高考了!”   随意聊了几句,后面两个老的外出散步回来了,休假在家的雷媛媛没多久也起来了。   一家人,自是和乐融融。   雷战和夏元琼两夫妻见两个小辈感情和睦,相处融洽,心里的担忧,微微减少了些,不过,雷战在看向小儿子的时候,眼神那叫一个不善。   中午留在这里吃了午饭,雷媛媛一直惦记着骑马的事,难得有空聚在一起,她当然不想放过,所以,饭后她便缠着让金玉叶教她骑马。   金玉叶也没啥事,再说她曾经答应过她,这会儿自是不好再推脱拒绝,便爽快地答应了。   两个年轻女孩没再陪他们闲唠叨,转战马场,雷钧桀保驾护航。   到了郊区的马场,几人换上骑马装和挑选马。   金玉叶长发扎成一个马尾,身上穿的是一件紫色的小马夹,里面配着白色的前襟带着荷叶边的衬衫,下身是与马夹同色的靴裤,脚下踏着黑色的皮靴,整个人看起来娇俏飒爽,英姿勃勃。   亮眼极了!   “啧啧~叶子,看到你,丫的,我恨不得重新投回娘胎里重造!”   雷媛媛嗒吧了两下嘴巴,看着她,圆圆的大眼里,有着惊艳于欣赏。   金玉叶瞧了她一眼,笑着道:“别回去重造了,这样挺好!”   许是穿惯了军装,她挑选的是军绿色的骑马装,俏丽的短发,姣好的面容,身上那股朝气与贵族子女都有的贵气让她看起同样美丽大方,娇俏可人。   “是啊,不是谁都能像她那般祸水的!”   雷钧桀穿着一身黑色骑马装出来,笑容邪肆道,桃花眸在看向金玉叶时,惊艳之色一闪而逝。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真心漂亮,无怪乎,她能将几个睿智的男人迷得脑子犯抽。   在饲养员的介绍下,金玉叶帮雷媛媛挑了一匹身形较小,性子较温和的白马,她自己则是挑了健壮的棕色骏马。   将雷媛媛扶上马,教她正确的坐姿和要注意的事项,后面就让她自己慢慢骑,雷媛媛是当兵的,胆子和脑子自是不再话下,很快,便骑得有木有样起来。   至于雷钧桀,他是个打酱油的,早已不知道和哪个辣妹打得火热去了。   眼见雷媛媛骑得欢快,金玉叶也上了自个儿的马,那极致养眼的跃马姿势,引起周围一热烈的口哨声。   “啊!叶子,好过瘾!”   雷媛媛加快了些速度,脸上的笑容明媚如朝阳,圆圆的大眼睛眯成了一条细缝。   金玉叶骑在马背上,控制着速度与她并排,“媛媛,你第一次骑,注意控制速度,不可太快!”   她说着,突然感觉胸口一热,昨晚那种针刺般的感觉再次袭来,转瞬即逝,没多久,身边多了一匹马,同她一样,棕色的骏马,马上的人亦是一袭紫色的男式骑马装。   金玉叶感觉到胸口的灼热,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她没抬眼去看那人的脸,然,驱马的速度确实不自觉地加快。   “小美人儿,跟爷比一场,咋样?”   阴魅邪气的磁性嗓音响起,明明相隔有些距离,然而,那声音就像是贴着她耳边说出来似的,她甚至能感觉到他喷洒在耳边那种凉凉的阴邪之气。   “哇!小叶,妈啊,好漂亮的男人,跟他比,我帮你加油!”   金玉叶没说话,不远处的雷媛媛便咋咋呼呼地惊叹出声,马场周围也响起不少的抽气声和议论声。   下意识的,金玉叶抬眼了,然而,这一抬眼,便撞进一双湛蓝的,像是包含万物,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有的桃花眼内。   他还是那张堪比神魔,绝世无双的面容,除了眼睛色泽变了外,其他一点儿都没变,此时他看着她的眼神柔柔,但她知道,那眼底深处的阴邪狠毒有多恐怖。   心尖儿微颤,她努力压下不规律的心跳,玫瑰色的水润唇瓣扯出一抹惯有的明媚笑容,“哟,是挺漂亮的,不过,你想怎么比?彩头是什么?”呵~   一声柔魅的低沉笑声从男人胸腔内溢出,男人湛蓝的眸子像是胶在她身上似的,眼底有贪恋,有柔情,也有着庆幸。   “喂,美男,彩头是什么,不说我家叶子可是不比的哦!”雷媛媛的兴致显然极高,忍不住出声催促着。   男人没看她,阴魅邪肆的眸子紧紧锁住那张陌生,却依旧让他心悸动颤抖的脸,“马场十圈,爷赢了,你便让爷睡,你若赢了,爷让你睡!”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七章一如既往的无耻变态   嘎!嘎!嘎!   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丫的,这你睡我,我睡你,不都是睡吗?   有啥区别?   如此下流无耻的彩头,让雷媛媛脸上明媚的笑容僵住了。   外面看热闹的人差点惊掉了下巴!   人面兽心有木有?   优雅尊贵如王子一般的绝世美男子,却是个下流胚子!   这世间,对他最了解的,莫过于金玉叶了,所以此时对他无耻的话语并不感意外。   心乱也只是一片刻,这会儿那颗跳的有些不正常的心已然平复,撩了撩被风吹下的一缕发丝,她笑容妖娆绝魅,“这个彩头不好,本小姐不睡人妖!”   人妖?   可不是吗?   一个男人,哪有长得这么美的?   众人心里怀疑,看某人的眼神变了。   “哈,人妖?还真有可能!”   雷媛媛笑,手摩挲着下巴,眼神放肆地打量着他,尽管这男人美得人神共愤,可是,叶子是她准大嫂,是她雷家人,她当然有责任维护。   呵呵~   男人轻笑,笑声邪肆悦耳,飘荡在风中,透着一股撩人意味。   他依旧连个眼神都吝啬给雷媛媛一个,那双阴魅勾魂的桃花眼直视着金玉叶,唇角的笑意魔魅而邪恶,“爷是不是人妖,你还不清楚吗?毕竟,爷那方宝地儿,你曾无数次膜拜过!”   金玉叶的笑脸龟裂了。   雷媛媛惊悚了。   她看了眼金玉叶,再看看那个美得不像话,尊贵又优雅,却无端地给人一种危险气息的男人——   怒了!   属于豪门小姐的狂傲之气也出来了。   “喂,你谁啊,叶子是我大嫂,我雷家的人,你也敢调戏,胆儿可……”   咹——   没容她说完,男人手里的马鞭狠劲儿的往她马臀上一抽,她身下的白马马蹄一扬,一声嘶鸣响彻云霄,同时身子疯狂地在马场冲撞着,那速度快若闪电。   “啊,叶、叶子,它发……疯了,怎么……办?”   雷媛媛尖叫一声,出口的声音颤抖得厉害,那脸色吓得煞白,双手死死抱住马脖子,可那马就像是疯魔了一般,拼命地奔着,蹦着,跳着。   周围的人一阵紧张与唏嘘,马场工作人员第一时间上前救急。   “媛媛!”   金玉叶精致的俏脸又冷又沉,她一啪马臀,驱马上前。   然而,身旁的男人在这时候却是纵身一跃,身子稳稳地落在她的马背上,双臂一圈,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同时也夺下了身下马儿的控制权。   “丫头什么时候也会关心人了,嗯?”   阴魅幽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那透着凉意的气息喷洒在耳边上,让她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一个寒颤。   “呵!还是这么敏感啊!”   男人轻笑着,没什么温度的凉唇含住她的耳垂,舌尖极有技巧都逗弄吞吐着。   如此香艳的一幕让周围的人忍不住咋舌。   雷媛媛的尖叫声依旧在马场上响起,其余的骑客已经被清空,工作人员在安抚着马匹。   金玉叶耳珠子被他含在嘴里,她深吸一口气,也不去管是不是在马背上,拐起手肘就往后攻去,“,操你妈的,滚!”   男人好似早已察觉她的动作一般,身子极快地闪开,同时红唇邪气儿地轻吐,“丫头不但人美了,脾气也见长啊,不知身下那芳草萋萋的草地儿是不是更销魂了!”   金玉叶知道这男人的嘴巴比她都还没下限,便也不和他打口水仗,在他闪身之际,她双手一撑马背,趁机站了起来。   在古代,马作为交通工具,曾经也在马背上作战过,这点程度当然难不倒她。   可她这一举动,却是震惊了外围一众瞧热闹的人,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的。   乖乖,这是在表演特技吗?   金玉叶并没有心思去理会众人的各种震惊,她站起来后,第一时间一脚踹向身后之人,那脚风是毫不留情。   男人唇角勾笑,桃花眼灼灼其华身形一偏,避开她凌厉的腿风。   同一时间,他放开手中的缰绳,一手稳稳抓住她的脚跟,猛地一扯,另一只手适时搂住她的腰肢,身子一压,刚才还站在马背上的人,这会儿被他牢牢地压在身下。   哗——   两人在马背上掐架,本就已经够令人震惊,此时,那两人的姿势,更是让人——   呃,血脉膨胀!   “丫头,你看,他多馋!”   “切了就不馋了!”   金玉叶被封了穴道,动弹不得,只能恨恨地磨着牙。   此时她被压制在马背上,双腿被迫缠着他的腰肢,两人的私密处是紧贴的,他说着话,身子还恶意地往前顶了顶。   丫的,这男人恶劣程度并没有因为时空的转变而转变,一如既往的变态,恶劣。   雷媛媛的马已经被饲养员安抚下来,她除了受了点惊吓,脸色苍白外,到没有实质性的伤。   时间看似良久,却也不过是两三分钟的事。   不过,就这两三分钟,着实将雷媛媛吓得够呛。   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水,喝了几口,眼神转向马场,见叶子被那个无耻男人压制这着,透着余惊的眼眸闪过一丝火气。   “奶奶的,哪里来的下流胚子,还不快放开我嫂子!”   丫的,这男人太没品了,恶劣,下流、无耻。   亏她刚开始还觉得他漂亮。   如同前两次一样,男人还是没有看她,只是身上的气息突然变得阴鸷而冷妄。   那种实质性阴邪寒冰之气让金玉叶心下一惊,“你又想做什么?”   男人吻了吻她的唇角,身子那股阴冷的气息收敛,“你不觉得她很吵?”   “不觉得!”   “呵呵,可爷觉得!”   阴凉的话一落,同一时间,他手上的马鞭狠狠地抽了马臀一下,马蹄上抬,在他的控制下,狂猛彪悍地跨越了护栏,向外狂冲而去。   纵马狂奔,两人身子贴的更紧了,金玉叶甚至能清楚地感觉到抵在她门口的铁杵,在摩擦之间,越发的刚硬如铁。   丫的,色胚!   脸色冷了又冷,她碧色的眸子深幽如海底漩涡,同他一样,亦是阴鸷幽冷,唇角的笑意森凉,“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变态!”   “可你变可爱了,爷喜欢这样的你!”   尽管是恨着的,厌恶着的,最起码,这是她最真实的情绪。   以前为了让她露出真实的情绪,他无所不用其极,可她太能忍,总是让他窥视不出一丝半点。   湛蓝地眸子静静地凝视着她,温凉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这张陌生的容颜,指尖下滑,挑开她领口的扣子,扯开衣襟,里面那朵娇艳欲滴的地狱花花苞便露了出来。   低下头,冰凉妖冶的红唇落下,一个吻,轻如羽毛般拂过。   “丫头,生生世世,呵,真好!”   出口的声音少了平时的冰凉阴魅,多了一股缱绻之意,听起来惑人极了。   金玉叶被带进了帝豪十楼,当樊祤看到他怀里抱着的女人时,温和清透的眸子突地一缩,“你……”   “下去!”   刚出声,就被一个阴魅的寒凉的声音打断,樊祤掩下眼底的复杂,无声地退了出去。   黎梓月眼底同样有着震惊与好奇,不过接触到某人阴魅的眸子,他也只能摸摸鼻子,退了出去,其他两个,自是不用说的。   将人放到那张超级豪华的大床上,指尖在她身上轻点了下。   金玉叶身子得到解放,立马一个老鹰扑小鸡的姿势,猛扑了过来,同时抡起拳头,就往他那张帅的人神共愤的脸上揍。   凌厉非常的拳头,还未贴上他的脸,就被他的大手轻飘飘地包裹,同时腰肢被他拦住,就身一滚,两人双双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火气这么旺,爷不帮你消,都说不过去!”   邪肆含笑的话音刚落,他那冰凉的唇狠狠地贴上了她的。   他的吻,霸道,强势,透着一股占有与宣誓,然而,在这众多情绪中,掺杂着的是思念,缱绻和柔情。   跨越了生死,跨越了时空,回想上一世,他们之间,称不上愉快,他想要索取她的心,千方百计地折腾着,夺她清白之身,杀她喜欢之人。   她要掩藏那股刻骨的恨,虚与委蛇的于他周璇,尽管心里恨不得他死,却每晚还在他身下承欢。   这样的两人,又怎么会愉快?   上辈子是他欠了她,他用命还了,生命重来,他只想好好地爱!   金玉叶知道,这变态武功一直都是极高的,不知道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不过,刚才他封她的穴,便知道,他是修习了内功的。   形势比人弱,金玉叶也消停了。   “喂……”   “爷不叫喂!”   金玉叶望了望天花板,没做声。   “我的字,你知道的!”   南星辰,字,壡景,这个名字被她刻在了骨子里,每天鞭策着她,提醒着她,她当然知道,不过,这个名,她不想唤。   男人见她沉默,腻在她脖颈的唇退离,抬起头,阴魅邪肆的桃花眸含笑地睨着她,“不是有话说?”   金玉叶唇角亦是含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你认为,我们两人有话说?躺在我身上,就不怕脑袋再次搬家?”   南壡景指尖缠绕着她一缕发丝把玩着,闻言,他低低地笑了笑,“相对于脑袋搬家,爷更怕你不让我进门!”   操!   不怕死,却怕没得吃。   果然是变态的思想!   叩叩叩——   一阵富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身旁的男人气息顿变,阴沉而暴戾,“最好是能给我一个你敲门的理由。”   门外的韩珍妮心尖儿一颤,身子像是突然坠入冰窖一般,冷得发颤,她吸了吸气,努力维持着声音无异样,“景少,有人过来找你带回来的那位小姐,樊祤挡不住!”   没多久,门开了,金玉叶从里面出来,韩珍妮清冷的眸子微垂,没说话。   南壡景随后出来,而韩珍妮见到他,便自动退离五步之外。   金玉叶回头看了他一眼,笑意森凉,“以后别出现在我面前了,看到你这张脸我就各种不舒坦,你知道的,我不舒坦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比如,一枚炸弹轰了你这日进斗金的帝豪!”   “放肆!”   一声怒喝,出自一旁的韩珍妮。   然而,她话音刚一落地,身子就被一股大力扫开,砰地一声,撞到墙壁上,嘴角溢出一丝血迹,最后狼狈地单膝跪在地上,美丽的俏脸一片苍白。   南壡景拂了拂袖,连眼神都没给她一个,湛蓝阴魅的眸子笑睨着她,“需要爷帮你提供炸弹吗?绝对威力十足!”   他连谋划了十年的帝王业都可以放弃,还会去在乎一个小小的帝豪?   樊祤和黎梓月他们上来,刚好看到这一幕,皆都愣了愣,而后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   金玉叶笑意浅淡,她撩了撩发,不再说什么,转身面向樊祤,“带路!”   樊祤清透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他没有说话,而是将眼神转向了身后那个妖邪阴魅的男人,“景少?”   金玉叶心下气怒,今天一直不甚好的心情,这会儿突地爆发出来,只见她碧眸闪过一抹邪恶之色,嘴角笑意妖娆,“呵,樊祤,丫的,在本小姐床上的时候,可是乖得跟猫一样!”   嘶——   好冷!   周围的空气突然下降,众人只觉得冷,冷到骨子里,那股阴森之气就像是置身在幽冥地狱一般,四周魑魅魍魉撕扯着他们的肌肤。   “呵,倒是仁慈了不少!”   金玉叶笑意邪肆,碧眸幽幽,放在以前,只要有人碰了她一下,或是她这样说,他不问真假,那人就会立马脑袋搬家,来到这里,这男人,也不是那么无所顾忌了。   也对,终究不是属于他的时代。   “呵,樊祤,你得罪她了!”   南壡景身上的阴邪之气收起,双手抱胸,慵懒地斜靠在门框上,语气懒懒散散的,透着一股魔魅,让人听不出喜怒。   樊祤脸色苍白,额角溢出丝丝冷汗,尽管如此,但他脸上仍是维持着温和的笑容,“我并不记得什么时候有得罪过金小姐!”   “可是,她想你死!”   樊祤眸子猛地投向金玉叶,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心紧了又紧,就像是有什么东西紧紧拽住一样,让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金玉叶冷冷哼了哼,再次出声,“带路!”   樊祤还未来得及开口,突然砰地一声响传进几人的耳内。   金玉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   有人炸门了。   ------题外话------   嗷嗷嗷~漫漫罪过,答应了某个小姐妹儿的更新木有达到,   今天我老公朋友的老婆带小孩过来玩,偶要陪,耽搁了!抱歉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八章回避   果然——   当金玉叶下来的时候,电梯的特制密码保全系统被炸开了,一枚微型炸弹,倒是没有危及其他,九楼的电梯口,围了十多个荷枪实弹身着迷彩服的特种兵。   某大首长威武挺拔地站在那里,一张冷峻的精致脸庞肃冷,凌厉,锋利的薄唇抿得死紧,身上那股属于特种兵王的铁血霸气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变得肃冷起来。   眼角微不可察觉地抽了抽。   丫的,好大的阵仗啊!   “叶子,你没事吧!”   看到她下来,雷媛媛赶紧上前,拉着她的手,将她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担忧之情尽显。   拍了拍她的手背,而后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脸上笑意明媚而温软,“没什么事!”   “呼!没事就好,丫的,担心死我了,那个没品的人妖呢?”   金玉叶心里好笑,同时也庆幸那变态没下来。   “你说你这是要多招人啊,居然当街被人强抢!”   没等她开口,一旁吊儿郎当雷钧桀双手插在裤兜里,身子慵懒地倚在墙壁上,桃花眼灼灼其华,却透着一股莫名的深邃。   “怎么回事?”   这时候雷谨晫携着一张面若寒冰的俊脸过来,‘怎么回事’四个字,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一般。   金玉叶碧眸在几人身上扫过,最后停留在雷谨晫的身上,笑了笑,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只是一个神经病认错了人!”   樊祤眼皮跳了跳,这女人,胆子可真肥,居然敢说少主是神经病,不过,他着实很好奇两人的关系。   恋人?   扯谈!   情人?   不像!   仇人?   可是看少主对她那股呵护宠溺劲儿,也不像。   说到底,他倒像是觉得少主在单相思,可是——   可能吗?   视女人无物,性子阴晴不定,狂肆阴魅,乖张狠戾,一切皆以自个儿喜好行事的少主,会对一个女人有情?   而且还是一个放荡不羁,入幕之宾排排站的女人?   说实在,理智上,他有些不相信。   然而,心里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也许……   是真的。   因为他自己不也莫名奇妙地被她吸引,常常做出一些不符合理性的事儿吗?   想到自己,樊祤心里就像是吞了黄连一般,苦苦的。   一场掳人事件在金玉叶一句“神经病认错人”中,宣告落幕。   可是某大首长会相信吗?   当然不会!   会相信的,恐怕也只有雷媛媛这个没有心机的跳脱直爽姑娘了。   回了趟雷家,简单讲事情说了一遍,留在那儿吃了晚饭,便各自回家了,只是在半路上,某大首长车子一横,十分霸道地挡住了他们的车。   哧——   雷钧桀猛地一踩刹车,十分郁闷地砸了下方向盘,“操,爷摊上你这个祸水,衰事连连!”   金玉叶痴痴一笑,“你拿出你的霸王架势来啊,上前一吼,滚犊子的,少挡爷的道儿,或者说,爷的未婚妻,谁染指,他么的就蹦了谁!”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桃花眼兴味地瞟了她一眼,“可是,我怎么觉得是你在染指人家!”   叩叩叩——   两人瞎调间,车窗被人叩响,雷钧桀滑下车窗,“二叔,有事儿?”   明知故问!   雷谨晫冷冷瞟了他一眼,没鸟他,锐利地眸子直直看向某只狐狸,“下车!”   金玉叶不雅地打了个哈欠,碧色的眸子起了一层朦胧的水雾,“二叔,有什么事儿改天再说吧,今儿个有些累!”   “下……”   后面强硬的话在接触到她凉凉的眼神时,某大首长艰难地咽了回去,冷寒的眸子静静看了她半响,屁都没放一个,转身走了。   直到前面那拉风霸气的闪电标志的车哧啦一声开走,雷钧桀还未回过神来。   操!就这样走了?   这还是他那个霸道强势,铁血冷酷的二叔吗?   “愣着做什么,开车啊!”   雷钧桀眼神十分佩服地看了她一眼,而后竖起大拇指,“丫的,真牛!”   要知道,他这二叔,强势起来,连他老子的帐都不买的,在她面前居然如此忍让。   若不是喜欢到心坎儿了,他又何须如此。   扬了扬唇,英俊的脸庞扯出一抹不以为然的笑容,重新发动车子,油门一踩,便瞬间涌进车流。   金玉叶亦是勾唇,对他的话没给予回应,转眸看向外面快速掠过的似锦繁华,心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她当然知道他找她做什么,那么敏锐的一个人,又怎么会相信她的话?   只是,某些事,她不能说,也不会去说。   当天晚上,金玉叶是去了雷钧桀那里的,既然和雷家人说了是同居,不管他们内部如何,不过外表还是要做做样子的,所以她时不时地也会过来住住。   不过,和雷钧桀相碰的机会很少,因为他也只是偶尔在这边住,就算住,也是很晚才会回来,等她早上离开,他也许还没起床。   像这样两人一起回到家里,可以说是从未有过。   玩了会儿电脑,处理了一些邮件,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金玉叶拿着杯子去客厅接了杯水,正准备进去,这时候对面卧室的门打开了。   碧眸里的讶色一闪而逝。   嘘——   一声响亮的流氓哨响起。   金玉叶那张因为泡澡而绯红的精致俏脸漾着一抹邪气儿的笑容,“哟,养眼哦!”   此时,雷种马身上褪去了他平时千篇一律的西装和休闲服,一袭紧身皮衣劲装,紧实的胸肌,劲腰窄臀,修长有力的腿,那极好的身材在劲装的包裹下,养眼得紧。   雷钧桀看到她,桃花眸微闪,带着半截皮手套的手撩了撩额前的一撮碎发,含笑道:“怎么着?想扑不,本少可以勉强将就一下!”   “滚你丫的,倒贴老子都不要!”   金玉叶直接送了他一个白眼外加鄙夷的笑意。   雷钧桀也不在意,低低笑了笑,“得,那你在家独守空闺,本少潇洒去了!”   话落,他不再看她,阔步离开了。   金玉叶看着他的背影和沉稳的步伐,碧眸深幽。   雷钧桀,一个看似懒散风流的纨绔红门子弟,然而,却是内敛锋芒,用风流纨绔,掩饰他的真实秉性。   呵,雷家,果然没一个简单的角色。   继上次连续多天没去学校,后面又在教室里呆了一天后,金玉叶再一次从学校师生的眼中失踪了,不过,她在校长那里领了特权,也没有人去过问。   海边的别墅,金玉叶化身冷魅,已经在这里呆了一个多星期了。   后院的一间仓库房里,一身休闲服的男人站在一个大瓮前,透过小小的瓮口,看着里面互相厮杀的毒虫毒蝎们,他眉头微不可察觉地蹙起。   撇了撇嘴,他没再看大瓮,转眸看向另一边一个较小的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塑料袋,看着没什么东西,不过,若认真看,便能看到那里面装着的是一根较长的栗色发丝。   他艳红的唇勾了勾,拿出头发,指尖微动,打了个奇怪的结,划破手指,鲜红的血滴在发丝上,而后将其投进了小瓮,沾了血的发很快便被里面的毒虫卷进腹中。   “你约的人已到!”   从仓库出来,刚锁上门,一个僵冷的声音便在身后响起。   冷魅转身,点了点头,“知道了!”   回到卧室换了身衣服,冷魅带着冷斯出门了。   来到不远处的度假村,江源已经候在那里,“铭少在客房候着!”   “东西准备好了吗?”   冷魅一边走一边问,周围的气场霸气而沉稳。   “已经准备好了!”   说话间,几人已经站在一间客房门前,门口的服务人员见他们亮出卡,恭敬地帮忙推开了门,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倆人一前一后阔步走了进去,里面,一袭正装的夏铭坐在吧台上品酒,身边还坐了两个美人儿。   看到他到来,眼皮掀了掀,脸上扯出个邪肆的笑容来,“开门见山哈,我不喜欢那套虚伪的场面话!”   夏铭不傻,他当然知道,这个狡诈如狐的男人约他,不会是好心地想请他来这里快活快活。   冷魅扬唇一笑,“本少也不喜欢!”   话落,他递了一个眼神给江源。   共事有段时间了,江源对他的眼神基本心领神会,他从公事包里掏出一份文件递给夏铭。   “那儿本少看上了!”   冷魅为自己倒了杯酒,优雅地轻啜了一口,那慵懒狂肆的姿态,俊美无双的容颜,让一旁两个陪坐在夏铭身边的美人眼冒红心。   夏铭看了遍文件,脸上惯性的吊儿郎当的笑容已然收起,他身子后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垂着眼眸作思索状。   少顷,他喝了口酒,语气听不出情绪低道:“我老子还没入土呢,这么大的事儿我可做不了主!”   冷魅笑,笑的意味深长,“咱明人不说暗话,能不能做主,本少心中有数,我给你们夏氏的价格,你们也不会吃亏到哪里去,我要的只是你开个方便之门而已!”   夏铭沉默,豪华的总统套房,气氛无形之中透着一股压抑与紧张。   “能说说你要那处地皮的原因吗?或者应该说,你准备拿它来做什么?”   夏铭实在挺好奇的,他要的那块地儿,是他夏氏早就竞拍下来的。   那里既称不上是繁华闹市,地理位置也不算好,三面环山的,顶多是空气好,清幽点罢了,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一个大片活水湖泊,几乎占据了地皮的一大半面积。   当初他们夏氏拍下来,是准备在那里建造苏州园林式的别墅,可当时夏氏遇到财务危机,计划就此搁浅下来。   想要动那里,耗资太过庞大,直到现在,夏氏都无法实施计划。   “本少看上了那片湖!”   “噗!”   听到这话,夏铭果断喷酒了,他们夏氏一直不动那里的原因,一方面是资金不足,另一方面,就是那湖棘手。   建苏州林园式别墅,夏氏资金不够,可若作别的用途,那湖他们也没办法填,深不说,还大。   可这厮倒好,还就看上那湖了。   从度假村出来,冷魅并没有回别墅,而是带着江源和冷斯两人去了那处地儿。   这里三面环山,远离了大都市的繁华与喧嚣,清幽雅静,空气清新,令人闻之心旷神怡。   将这里建成苏州园林式式别墅,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不过,于他而言,这里对他的价值,可不仅仅是这样。   “魅少,你为什么一定要花下如此高价买下这里?”   江源同样不解,以他的眼光来看,这里并没有什么商业价值,夏氏专营房地产,也许还有些用处,可是,他能拿来做什么呢?   冷魅站在湖泊前,看着那清澈碧翠的湖水,眼神上移,转向山上的某个点,笑的意味深长道:“等拿到土地权,你就知道了。”   他刚回来那段时间,为了找些需要的东西,翻遍了这里的几座山,却被他发现这里极好的天然资源,后来回去各方查探,才知道,这处地儿,是夏氏早年便竞拍下来的。   “你肯定夏氏会卖?”   江源是在商场上混的,当然知道夏氏,不过,那个纨绔子弟夏铭,对夏氏会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吗?   他很怀疑。   “他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   呃!还是他牛叉,他打着买卖的幌子,不行就准备暗抢吗?   江源摸了摸鼻子,心里诽腹着。   又在别墅里呆了几天,今天一大早,班主任一通电话,要月考了。   得,不能再躲了。   尽管她很不想承认,可是,事实上,她确实在躲那个比她还变态恶劣的男人。   世事无论怎么变迁,就算她努力告诉自己,大仇以报,一切皆已过去,可是,当她看到他那张脸,她始终无法释怀。   那股复杂的纠结情绪,让她不知去怎么面对。   恨——   已然放下。   而爱?   她跨越不了心里的那道坎儿。   所以,面对他的纠缠,她能做的,只有避。   她不是一个婆婆妈妈的女人,可是,这件事上,她确实各种纠结。   再杀他一次?   首先能不能杀得掉,还是一个未知数,其二,杀他也是等于慢性自杀。   魂牵——   顾名思义,灵魂的牵绊。   尽管不会立刻跟着死去,可饲蛊者亡,中蛊者的身子也会渐渐变弱,最后枯萎而死。   这是一个漫长的等待。   等待死亡,比立刻死,更加可怕。   说她怕死吗?   她不怕死,可是她怕等死。   心里千千结,酷炫的跑车已经驶进了学校的停车场。   嘭——   车门一关,按了下锁车键,看着头顶的朝阳,轻呼出一口气,潋滟的唇瓣儿微勾,脸上的阴霾褪去,笑容一如既往的明媚妖娆。   不管咋样,她的日子还是要过的,她忙,可没那么多时间去伤春悲秋,纠结一个男人。   “叶子!”   教学楼门口,远远地就听到流骁温润好听的声音随风飘来。   金玉叶碧眸微暖,“流骁,早啊!”   流骁笑意温柔,他抬手极其自然地帮她理了理被风吹拂的头发,“不早了,还有两分钟开始考试,你时间掐的很准!”   看到他的动作,金玉叶碧眸微闪,想到那个男人,想到那个梦,她心里有股无言的心悸,突兀的话语就这样脱口而出。   “流骁,你出国吧!”   流骁俊逸的脸庞笑容凝了凝,指尖的动作微顿,“我能知道理由吗?”   在那份记忆里,以他对她的了解,他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就说出这样突兀的话。   吸了吸气,他身上带着好闻的清香,连带着周围的空气都是香的。   “我可以不说吗?”   碧眸看向他,眼底深处是淡淡的眷恋,那是对柳逸的眷恋,而流骁,是他的转世,她不能让他有事。   昨天的交手,强弱已见分晓,那个男人一向小心眼儿,行事乖张狠戾,他容不下柳逸,拥有和柳逸一样容颜的流骁,他当然也不会容得下。   目前而言,她不是他的对手,所以,只好让流骁避开他。   只是,这些话,她不能告诉他。   因为她知道,以他的性子,若是知道那男人找来了,就算会没命,他也绝不会避开。   柳逸,他凡事虽然看着好说话,可是,他亦有他的固执。   而流骁,相处的这些时间让她明白,他传承了柳逸所有的一切,不论是性子,还是其他。   所以,他亦然!   流骁凝视了她碧色的眸子半响,见她眼底的认真,他听到他自己说了一个“好”字。   面对她的要求,尽管无理,可他永远都说不出拒绝。   不想离她太远,可他更害怕,他们的心走远。   他能感觉到,这段时间她对他感情的抗拒,不过,就在刚才,他看到了她眼底的眷恋,所以,就算远离她,只要她心里眷恋着他——   这样就好!   在金玉叶的坚持下,流骁的出国之事迫在眉睫,就连当天的试都没考,流骁就回家准备了。   对于此事,金玉叶心里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本来是没打算干预流骁的一切,可是,如今还是干预了。   一天紧张的考试结束,同学们都累得怏怏的,金玉叶依旧是轻松惬意。   收拾好了东西,金玉叶挎包一甩,出了教室,那方,夏奕见她离开,慌慌忙忙的收拾了东西,屁颠屁颠的跟在她身后,惹来班里一众同学的鄙夷和嘲笑。   背后里,他们一直都在说夏奕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叶、叶子!”   夏奕跑的气喘吁吁,圆圆的可爱脸蛋红彤彤的,清澈无垢的琉璃眸也漾了一丝水光,此时他拉着她的衣角,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小狗努力地撒着娇一般。   金玉叶瞧着,那手他么的就痒起来,再次忍不住袭击了他粉嫩可爱的脸颊,“小奕,你跑什么呢!”   “不、不跑,你、你、你一下子、就、就没影了!”   夏奕喘着气,本来就打结的舌,在他气息不顺之下,更加打结了。   金玉叶碧眸笑意深深,“没影就没影了呗,你还准备一辈子跟着姐儿?”   “当、当然,我立、立志要当、当你首席小,小弟的!”   金玉叶心里好笑,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没出息!”   “叶,叶子,想……不想我有,有出息?”   夏奕改抱着她的手臂,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万分期盼地看着她,那眼底的清透干净特别迷人,两排如扇子一般比女人还长的睫毛扇啊扇的。   那样子,各种无害,各种萌。   金玉叶宠溺地捏了捏他的翘翘的鼻头,“当然想,你可一定要出息!”   “嘿嘿,那我知、知道了,我会向……你老,老公的位置进,进攻的!”   噗——   金玉叶内心各种吐血。   丫的,她又被这只披着兔皮的狐狸那无害呆萌的表情给骗了。   两人说话间,已经出了校门,只是步伐却被人拦住。   黎梓月甩了甩碎发,脸上勾起一抹自认为能迷倒万千少女的骚包笑容,“嗨,小美人,你总算是千呼万唤死出来了,景少想你想得茶饭不思,睡不安寝,跟小的我走一趟呗!”   “你谁啊,没听过好狗不挡道?还有,你笑的像龟公!”   金玉叶双手抱胸,嘴角笑意戏谑而森凉。   黎梓月笑脸有些龟裂,他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心里拼命告诉自己,此女不能得罪,此女不能得罪,不然会被主子弄死的……   多次反复念叨,他睁开眼,扯唇,扬笑,然而——   他对上了,是一双干净无垢,清透晶亮若琉璃一般的黑眸。   “大,大哥哥,龟公、公是,是什么?”   黎梓月风中凌乱了。   他更想问他,丫的,小美人跑哪儿去了,他都在这里蹲了好多天了。   此时,他要找的小美人正在某人的怀里。   带着闪电标志的车一路疾驰,车内,金玉叶被某大首长禁锢在怀里,霸道的吻侵袭着她的口腔,娇嫩的肌肤被他粗粝火热的大掌弄得颤栗不止。   “二叔!”   柔柔媚媚地唤了声,金玉叶并没有拒绝他,亦是热情地回应着他。   雷谨晫本就是想她想得浑身都疼,这会儿哪里受得了她娇软带着邀请的呼唤?   手拉着她的手来到身下,“帮老子解开!”   急切的话声刚落,突然,车子一个急刹车,两人一个前倾一个后仰,雷谨晫第一时间抬手护住她的后脑,避免她撞到前座的靠背上。   “怎么搞得?”   出口的声音带着一股阴鸷与肃冷,使开车的吴良身子抖了抖,“呃,首长,抱歉,有辆车突然冲了过来!”   ----   ..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零九章你不嫁,老子和谁结?   火势高涨的时候,突然要被迫半路熄火。   雷大首长表示很蛋疼,很想骂娘。   脸沉是一定的,憋火是必须的,然而,那张冷峻的面容却是没有任何表情,唯有那双窜着两簇小火苗的冷寒眸子显示了他的不悦。   “下去看看!”   “首……首长,已经开走了!”   吴良也表示很蛋疼,丫的,那车主太他么的不是人了。   那么一点点缝隙,他都要超过去,那势头,跟不要命似的,硬是逼着他将车给停了,也幸亏后面没有追尾的车。   车子继续上路,吴良这会儿是打起十二分精神来开车。   后座上,经此小小意外,激情四射的高涨气氛也消退了不少。   雷谨晫手掌依旧撑在她后脑勺上,“脑子撞到没?”   金玉叶手掌抚了抚额,待那股眩晕过去,被他吻得略微红肿的唇扬起一抹明艳妖娆的笑容,“不是有二叔手挡着了吗?”   说话间,她拉下他的手,“哟,都出血了!”   不算白皙的手背因为摩擦,破了一层皮儿,严重一点的地方还渗出了点点血珠。   “心疼?”   雷谨晫本就灼亮如星辰的眸子这会儿更加晶亮,就像是高纯度的黑钻石,冷归冷,可看着却漂亮极了。   金玉叶状似没瞧见他眼底深处的那股期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千般妖娆,万般魔魅地勾住他的脖颈,唇叼着他的耳垂,在他耳边吐气如兰,“二叔,晚上我还需要你这只手伺候呢!”   雷谨晫喉咙哽了又哽,眸子里的两簇小火苗跳的那叫一个欢脱。   啪——   不轻不重的一个巴掌落入某个女人弹性十足的娇臀,“欠操的骚狐狸!”   出口的声音透着情欲的干哑与男人特有的低沉磁性,听在耳里,撩在心尖儿上,不文雅的一句话,然而,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宠溺,和淡淡的黯然。   金玉叶好心情地吻了吻他唇线极好看的唇瓣儿,没说什么,伸手拽过一旁的包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漂亮的小玻璃瓶,拧开盖子,一股好闻的清香便在车厢内熏染开来。   雷谨晫眸色微沉,“你经常受伤?”   也只有经常会受伤的人,身上才会时常备着药。   “没啊,习惯而已,以防万一嘛!”   弄了点翠绿的软膏在他手背上涂抹着,金玉叶说得漫不经心。   还别说,不管是毒药还是疗伤药,她身上基本都会带上那么一点,这个习惯,绝对是从古代带回来的。   雷谨晫静看了她半响,眸子里带着一股复杂的探究意味,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开口问:“今天怎么想到让老子来接你?”   金玉叶碧眸闪了闪,不答反问,“二叔不乐意?”   “鬼扯,老子乐不乐意,你还不知道?别想着转移话题,说,你是不是被那人缠上了?”   “得,什么都瞒不过二叔的火眼金睛!”   雷谨晫冷寒的眸子闪过一抹暖色和满意,他手掌贴着她的后脑,唇热情地覆了上去。   一个火热缠绵的狼吻就此展开。   金玉叶被吻得有些莫名其妙。   一吻即罢。   彼此气息微喘。   雷谨晫粗粝的指尖摩挲着她娇嫩艳红的唇瓣,那软软的触感,令他爱不释手。   “这样很好!”   金玉叶碧眸疑惑,她觉得自己也不是一个脑子反应慢半拍的人,为何她就跟不上他的思维呢?   看到她疑惑的眼眸,那碧色的眼底少了平时的狡黠媚惑,多了一股难得娇憨,雷谨晫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笑,出声解释,“没被美色所惑,很好,遇事知道找我,也很好!”   他笑容很淡,可那一抹笑容就像是冬雪融化,万物逢春般,配上他那张堪称精致的面容和灼亮如星辰的眸子,整个人简直耀眼到极点,给人心灵上带来极致的震撼。   所谓不笑则已,一笑倾城。   金玉叶不花痴,可此刻,也不得不被这难得一见到的男色所迷。   潋滟妖冶的唇儿扬了扬,她纤细的手臂勾着他的脖子,身子往前贴了贴,唇瓣十分撩人地吻着他的,“可我这会儿却被二叔的美色所惑了。”   前面开车的吴良手又抖了,心里拼命地念叨,‘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雷谨晫眼皮抽了抽,而后狠狠含住了她的唇,又是一番狂肆掠夺,逗弄吸允。   一个喜欢撩的,一个没有抵抗力的,等两人到家的时候,各种火再一次燃烧起来,而且那势头,绝对是一发不可收拾。   嘭——   别墅的门被某大首长反脚勾上,同时某只小狐狸的身子也被狠狠地抵在门背上。   两人身上衣冠楚楚,然而身下却是紧密贴合在一起。   两个已经处于极度膨胀中的男女,爆发起来那叫一个疯狂。   唇,贴合缠绵着,手,游移撕扯着。   “二叔!二叔!”   金玉叶手臂揽着他的脖颈,一只纤细的长腿被高高抬起,缠绕着他精壮的腰肢上,碧色的眸子水媚迷离。   那绯色的脸庞,那动情的姿态,那一声声酥媚入骨的呢喃,无一不刺激着雷谨晫的视觉与感官。   喘息粗重,蜜汗泠泠,雷谨晫咬牙,突地抽身离开,却又不完全退离,在旁边磨着,撩着,唇叼着她的耳垂,粗哑的磁性嗓音蛊惑着,“唤名字!”   办事之时,他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二叔’俩个字。   金玉叶被弄得不上不下,一股火气儿憋着难受,碧眸一厉,她猛地一个翻转,两人立即转换过来,同时,主导权被她给夺了去,“我对二叔这个称呼感觉更强。”   雷谨晫没料到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一个不查之下,高大的身躯硬生生被她转了过来,这会儿还被她抵在门板上——   强压强做!   操,这小骚狐狸……   眼角抽了又抽,脸色黑了又黑,然而,这些负面情绪,终究是抵不过她带来那种销魂蚀骨的滋味,让他将那啥男人气概丢到一边了。   丫的,被自个儿女人压,不丢脸!   狂肆的激情褪去,两人弄了点吃的,填饱了五脏庙,各自坐在电脑前处理了下各自的事儿后,便再一次腻到床上去了。   雷谨晫感觉得到,今天某只小狐狸非一般的热情,那股狂野劲儿,让他心里隐隐觉得,她在发泄着什么。   而他,则是他的发泄对象。   临近凌晨三点,过多的体力消耗终于让金玉叶消停了下来。   某大首长体贴地抱她去浴室清洗,温热的水洒了她惯用的缓解疲劳的精油,有力的指尖力道适中地帮她揉捏着。   金玉叶累得连眼睛都不想掀一下,男人与女人,天生力道悬殊,在这方面,无论多强悍的女人,终究是比不过男人的好体力。   更何况还是军中之王的雷大首长。   清洗干净,揉捏了会儿,雷谨晫将浑身软绵绵的女人从水上捞起,擦干了水珠,顺势用浴巾裹住,而后打横抱起,放到床上坐下,插上吹风机就帮她吹着湿湿的头发。   寂静的夜里只能听到吹风机发出的嗡嗡声,男人有力的手指在她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发丝上穿梭着,时不时地按揉着她的头皮。   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空气中透着一股难言的温情与安逸。   “二叔有打算结婚吗?”   金玉叶不知何时伸手搂住了他精壮的腰肢,脸贴在他平坦结实的小腹上,鼻尖是他身上好闻的男人阳刚的味道。   她深吸了一口气,眸子没有睁开,语气慵懒,似乎只是不经意地问问,却也透着一股莫名的意味。   良心话,这样的好男人,想到他以后也会对另一个女人如此呵护备至,她都有些妒忌了。   丫的,女人的劣性根啊!   就算不要的,也不准他人拥有。   看来她真是坏的彻底。   雷谨晫听到她的话,穿梭在她发间的手顿了顿,“你嫁?”   “你结婚跟我嫁有什么关系?”   金玉叶的声音有些弱,语气透着一股娇软与昏昏欲睡的味道。   然而,某大首长听到她如此没良心的话,有些气怒了,“你不嫁,老子跟谁结?”   这句话问的好啊!   某只小狐狸直接默了。   要他去和别人结婚吗?   貌似她还没这个权利,也没这么矫情。   他要怎么样是他的事,她可以不爱他,却不能去对他的人生指手画脚。   放纵了一夜,第二天腰酸背疼的后遗症是少不了的,试考完了,学校去与不去,也全凭她自由,所以,这会儿她依旧蒙头大睡。   雷谨晫作息一向极有规律,身为首长,也必须规律,因此,不论他晚上睡得多晚,早上七点半准时起床。   半个小时晨练,五分钟洗个战斗澡,十分钟弄好两份营养搭配丰富的早餐,所有的一切有条不紊,做起来麻溜儿得紧。   在部队中神一般存在的男人,此时为了某个小女人,愿意放下他所有的刚毅与棱角,变身成一个居家好男人。   一袭整齐威武的军装上身,身姿峻峭挺拔,面容威严肃冷,拂了拂袖口,军帽被他拿在手上,阔步来到床边,掀开被子的一角,某只小狐狸的那张明艳动人的脸便露了出来。   “学校我已经帮你打过招呼,你在家里休息,早餐在保温盒,记得起来吃,我去军区了!”   金玉叶碧眸睁开一条细缝,滑溜溜的手臂探出被窝,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角吻了吻,“去吧,我等下起来吃!”   扑腾——   屋外阳光灿烂,屋内温情缱绻,这一刻,雷谨晫那个钢铁般冷硬的心闪过一股无言的悸动,心颤。   也许,她只是一个无意识的动作,不带任何情感色彩,然而,于他而言,却是有一种安然若素,岁月静好的美妙之感。   心尖软了又软,目光柔了又柔,俯身在她唇上狠狠吻了几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他现在也算明白了,这小女人,年纪小,心性却极高,心思也重。   她没有时下青春少女的恋爱情怀,也没有独属于年轻女孩那种软弱娇柔,她就像是一只向往天空的雏鹰。   狂肆,尖利,凶猛!   将鹰的毛捋顺了,放它自由飞翔了,它会记得你的好,所以,它飞累了,终是会回到主人的臂弯停歇。   而她,亦然!   金玉叶在雷谨晫这里住了几天,白天玩玩电脑,看看股市,通过邮件的方式处理百生堂一些重要文件。   晚上则是各种疯狂,各种少儿不宜,某只禽兽在生活上伺候的周到,在床上伺候的舒爽,日子也算惬意悠闲,有滋有味的。   她住在这里,雷谨晫亦是全身心的愉悦,每天心情各种好,弄得王姚他们一众下属们都在传,他们的首长大人枯木逢春了。   不过,也确实是枯木逢春了。   另一边,某只极品妖孽却是各种郁闷啊。   特地拖着刚愈的身子,冒险来这边见她,可除了第一天的短暂接触外,后面他连人都逮不到。   脾气本就称不上好的他,这会儿是更加不好了,   啪——   一个价值上万的水晶杯砸到韩珍妮的脚边上,“你说什么?”   堪比皇宫的豪华总统套房里,空气似乎凝结成冰,那股浓郁的阴气压得几人喘不过气来。   韩珍妮清冷绝美的面容上渗出了丝丝蜜汗,然而,她却仍是重复地劝慰,“少主,你已经在这边逗留太久,有危险不说,会长和一众长老们也有些不高兴了!”   “珍妮说得对,这里是雷谨晫的地盘,他已经开始在查我们了,少主还是小心为妙,免得暴露了这里!”   范子钏那张面瘫脸一如既往的面瘫,只是眼底的担忧不难瞧出。   南壡景躺在落地窗边的软椅上,湛蓝的眸子阴魅邪妄,少顷,他勾唇一笑,笑容魔魅,却透着无尽的森寒。   “做了他!”   ‘做了他’三个字他说得慵懒随意,漫不经心的,却透着森冷而阴寒,语气狂傲肆意,疯狂而无畏。   房间里的几人全都一致地抬头看他,“少主,请三思,这样我们会打草惊蛇的!”   黎梓月是越来越不懂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兼主子了,这样的决定,与他们而言,没有半点好处不说,后续问题还一大推。   更何况,雷谨晫特种兵王的称号可不是传假的,若是他们好得手,哪里会等到现在?   气氛越发地压抑,众人只觉心尖上被一块大石头压住,沉闷,呼吸困难。   “出去!”   几人相视一眼,没说话,却是无声地退了出去。   临近门口,范子钏突然转过身子,语气恭敬却不失关心,“少主,你身子刚好,千万别轻举妄动,会长还盼着您!”   那颗与心脏擦边的子弹,虽然命是有幸救回来了,可也让他在床上躺了几个月,在让他查清了某些事后,他身子刚好些,就赶来了这边。   前些天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刚愈的身子突然又虚了不少。   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忧心,“另外,若是会长知道您为了一个女人而做出不理性的事,想必那位小姐……”   后面的话,他没说完,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   少主是他们,同时也是会长的希望,他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女人干扰他的理性。   “呵,别怪我没提醒你们,她,你们最好是不要去招惹!”   明明是一句警告的话,然而,他却是用轻飘飘的口吻说出来,可是,在场的几人,都无端地打了一个寒颤,同时也听出了他语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嗜血意味。   南壡景看着窗外阴霾的天空,阴魅的湛蓝眸子闪过一丝狠戾与凶残,没多久,他像是想到别的什么,狠戾褪去,妖冶的红唇漾着一丝苦笑与无奈。   那丫头,还在恨着呢!   呵,打她的主意?   可笑!   别说他不允,就连那丫头本身,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   他和她交手,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不小心就会中她的毒和蛊,上次交手,为了制住她,他强制动用本就空虚的内力,导致现在都不能亲自去逮她。   阴霾了几天的天空在下了一场大雨后,终于放晴。   金玉叶接到流骁电话的时候,刚吃好午饭,原来流骁在她的示意下,以最快的时间办理了转学手续,打理好了一切,今天下午两点的飞机,直飞美国,所选择的,也是医学领域的学校。   去机场是吴良开车送她过去的。   人来人往的机场,涌动的人群中,金玉叶第一眼便看到那个气质独树一帜,一身洁白的温柔少年。   尽管还是稚嫩少年,可他身上那股沉稳与矜贵之气丝毫不输于任何一个成功人士。   流骁,他的气质永远都那么独特吗,气息永远都是那么干净温柔。   “叶子,你总算是来了,马上就要登机了,可把我给急死!”   首先出声的是比较噪舌的王芃悱,那大大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引起其他几人一阵白眼。   “皇帝不急太监急!”   出声损他的依旧是冤对头安锰。   金玉叶笑了笑,眼神从他们这对冤家身上移开,转向流骁,碧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愧疚,她上前一步,搂了搂他,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流骁抬臂圈住她纤细的身子,亦是无言。   其他人不知何时已经自动退离,不远处拿着水的陈雅菊脚步亦是停了下来,作为母亲,儿子的心思她又怎么会不明白?   刚开始她还会忧心,毕竟金家不比一般,如今这女孩又是雷家准孙媳妇儿,这会儿,儿子开口提出出国留学,尽管心里万分不舍,不过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她想,时间会冲淡一切,毕竟都还年少。   广播里响起空姐催促登机的甜美声音,金玉叶松了松手,然而,流骁这会儿手臂却是突地收紧,那股力道,好似要将她镶进身体一般。   金玉叶没有推开,扬了扬唇,脸上的笑容明艳而真实,“流骁,到了那边好好照顾自己,另外,该拿起来的,也要拿起来了!”   流骁有了柳逸的记忆,柳逸会的东西,他也该要学学了,至少到时候他不会无力反击。   流骁手臂松了些,黑亮的眸子似水柔情,眼底深处有着浓浓的眷恋与深情,“我知道的,你自己也好好好照顾自己,要快乐!”   ‘要快乐’,柳逸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金玉叶心尖儿酸酸的,面上笑容却依旧明媚如初,“放心,谁让我不快乐,我让他全家不快乐!”   流骁宠溺地笑了笑,“这倒符合你的性子!”   提示登机的声音再次响起,后面陈雅菊过来含泪和儿子道别,几个死党皆拍了拍他的肩膀,少年之间,那种纯纯的友情,尽在不言中。   流骁最后深深看了眼这个令他两世暗恋的女孩,尽管面容变了,尽管当时他的记忆没了,可是万千人群中,他依旧是第一眼便爱上了。   这是缘,亦是劫。   属于他的劫!   可是,他心甘情愿去承受,且甘之如蚀,   “叶子,要快乐!”   安检口处,流骁转身,再一次强调这句话,他的声音不算高亢响亮,温温润润的,如一阵清风般,可依旧传进了金玉叶的耳里。   金玉叶挥挥手,做了一个口型,一个只有他们彼此才懂的口型。   流骁含笑转身,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人潮中,金玉叶才收回眼眸,眼神看向一旁暗自抹泪的陈雅菊,无声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让流骁离开,尽管分离,可生离总比死别好!   那变态,她可不认为换了一个时空,他就会变得仁慈。   飞机起飞,一行人也准备回去,然而,还未出机场门口,金玉叶的路就被人拦住了。   ------题外话------   流骁~好舍不得啊!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章爷包你爽   几人的脚步被迫停了下来。   看着眼前之人,金玉叶碧眸微眯,心下恼怒,面上却是笑意盈盈地出声损道:“看来你还真不是一条好狗,两次挡本小姐道儿了。”   如此毒舌,让黎梓月气得心肝肺儿疼。   可是,这女孩,他也不敢去动,少主话摆在那里了,他又不是嫌命长了。   黎梓月深呼吸,大丈夫能屈能伸,为了主子的相思病,他豁出去了。   努力扯了扯僵硬的俊脸,“呵呵,金小姐真会埋汰人,看在我两次向哈巴狗一样求您的份儿上,就跟我走一趟吧!”   金玉叶示意他们几个先走,而后双手抱胸,碧眸肆意地将黎梓月上下打量了一遍,唇角笑意嘲谑,“你爸像哈巴狗一样求你老婆和他上床,你老婆是不是也要答应?”   靠!这是什么比喻?   黎梓月笑脸再也维持不住了。   并没有听她的话离开的王芃悱和安锰他们几个儿嘴角也抽搐了。   金玉叶无声嘲弄地笑了笑,眼神转向陈雅菊和王芃悱他们,“伯母,芃悱,你们先回去,我的车就在外面!”   “你确定没什么事儿!”   开口的是孟羲,那双温和却淡漠的眼眸里,有着少见的担忧。   “我留下,你们先走!”   在陈雅菊担忧的目光中,安锰的坚持下,王芃悱一众人先走了,安锰这个跆拳道黑段的人留了下来。   “呵,小伙子,还担心我怎么着她不成?”   黎梓月甩了甩碎发,看他的眼神透着一丝轻佻。   “既然不怎么着,那就让路!”   “废话那么多做什么,直接打晕了带走!”   黎梓月没说话,一个清清冷冷,透着一丝莫名敌意的女声突地响起。   金玉叶看着来人,碧眸一眯,一丝幽冷的寒光从眼底闪过,潋滟的唇勾了勾,一抹邪肆的笑容出现在她精致的脸上,“哎哟,又来了一只,不过这狗有够嚣张的!”   韩珍妮怒目而视,那双漂亮的美目里泛着一抹凶光,“你……”   “韩小姐,景少的话,忘了吗?”   樊祤从不远处走来,脸上依旧是令人舒服的温润笑容,那双眼睛一如既往的清透温和,看着没有任何侵略性,然而,他出口的话,却是少见地带着一股凌厉与寒冷。   韩珍妮想到那个阴魅狠戾的男人,心尖儿颤了一下,她垂下头,暗咬银牙,“可这会儿我们要完成任务,不是吗?”   金玉叶冷嗤一声,懒得跟他们一样,站在这里像个傻叉一样,被人围观,“安锰,走吧!”   话落,她戴上茶色的墨镜,抬步绕过他们准备离开。   说时迟那时快,本是几步之遥的韩珍妮突地冲了过来,不但拦住了她的去路,同时抬手就准备给她一个手刀。   呵,丫的,还真当是她娇弱女人,准备打晕了弄走呢?   可是她金玉叶是娇弱女人?   纯他妈的扯谈!   碧眸厉色一闪而逝,只见她身形一闪,避开毫不留情的手刀,同时一个龙抓手,直逼她的咽喉。   韩珍妮一惊,倒是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是个练家子,险险避开她凌厉的攻击,然而,雪白的脖颈,仍是被她的指甲抓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美目凶光一闪,“哼,今天你不去也得去!”   金玉叶笑意森凉,“看你本事!”   话毕,她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手臂就像是一条灵活的毒蛇,再一次随之上,这一次是手握成拳,直击她的心口。   韩珍妮虽然被她逼得后退几步,不过终究是一等一的保镖,反应过来后,两人便交上了手。   人来人往的机场,这么大的动静,周围很快便围满了人,樊祤温和的眸子闪过一丝凉意,他没有说话,却是拿出手机。   那边黎梓月看到他的动作,上前按住了他拨电话的手,“别,景少会弄死珍妮的!”   尽管他不明白这个女孩和少主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他看得出来,少主很在乎她,那种在乎超越了他们任何一个和他一起长大的伙伴。   他绝对相信,若是这女孩有什么事,少主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弄死他们。   按住樊祤的片刻,他转眼看向打得难分难舍得两个女人,心下微惊,丫的,这女孩居然有如此身手,珍妮在她狠辣的打法下,被逼的节节败退。   难怪景少让他们不要去招惹她。   吸了口凉气儿,黎梓月怒斥:“珍妮,你找死吗?”   珍妮心神一凛,分神看了他一眼,然而,就在她分神之际,一个硬实的拳头直逼她面门,来不及闪躲,侧脸狠狠地吃了一拳。   心底怒火顿时高涨,眼神更加冷厉了,她也不去管那么多,一拳一脚皆是凶狠地向她击去。   “珍妮,老子让你住手!”   黎梓月放开了樊祤的手,上前就想去分开他们,金玉叶这时候一个凌厉的腿风扫了过来,韩珍妮避开,那一脚结结实实地落到了黎梓月的肋骨上。   咔嚓——   凶猛的力道,狠戾招式!   那一脚,直接踢断了黎梓月的肋骨。   韩珍妮心口里的那股怒气压抑不住,出手的招式更加的凶狠,这边安锰见状,也加入了战局。   黎梓月不对金玉叶动手,但不代表他是什么良善之辈,这会儿见安锰也来凑热闹,两人便纠缠到了一起。   二对二,男对男,女对女,场面一发不可收拾。   机场的保全人员过来了,可是看他们那快如闪电的招式,明显是高手过招,他们也插不进去。   有人拿起电话报警,樊祤眼尖,瞧见了,便上前覆在那人耳边交涉了几句,听到他的耳语,准备报警的人笑着摇了摇头,放下了电话。   “阿月,韩小姐,你们再不停手,到时候吃苦头可是你们!”   樊祤一张温和的脸一如既往的和煦如春风,然而,那双眸子却是沉了下来。   “停不了啊,你快让这姑奶奶住手吧,不然我死定了!”   黎梓月想骂娘,无端吃了一脚不说,回去肯定又要受罚。   樊祤眼神转向打得正欢的金玉叶,心里微微窒了窒,“叶妹……”   “谁是你妹,别给老子乱认亲戚!”   话刚出口,那头金玉叶分神呛了他一句。   樊祤摸了摸鼻子,无奈,苦笑!   “住手,机场内不得闹事!”   有人大喝,然而,却没有一个人鸟他。   “咔嚓!咔嚓!”   有围观之人在拍照,那精彩的一幕幕都被摄入手机,看热闹的人从他们的对话中也能知道,他们都是认识的,所以也不怕什么,只要不登机的,都围在那儿,看得特起劲儿。   毕竟如此精彩的打斗,他们也只能在电视上瞧瞧。   “珍妮,老子被你害惨了!”   黎梓月一边打一边埋怨,安锰虽然身上好,不过终究是年轻,阅历浅薄,根本就不敌经过生死历练的黎梓月。   这边,珍妮苦头吃的够多,尽管出招凶猛,可是她也不敢真的下死手。   而金玉叶就不同了,一招一式,那是往死里揍,而且还很无良地专打脸。   此时,珍妮那挺漂亮的一张脸蛋儿,青一块紫一块的,红的红,肿的肿,她爹妈来了,也许都不认得。   “住手!”   这一声厉喝,独属于范子钏的,中气十足,声音中透着一股冷厉与血气。   同时,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降低了不少。   子钏来了,那么景少肯定也来了。   黎梓月心里一惊,停手了,韩珍妮硬生生吃了金玉叶一个回旋腿,却没有再继续动手。   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上前,“景……”   嘭——   一个字刚出口,腹部就受了沉重一击,她的身子狠狠地倒退了几步,踉跄了几下后,终是不支倒地。   然而,出脚的不是南壡景,而是范子钏,最后还送她一句,“丢人现眼!”   南壡景那张绝世无双的妖邪脸庞勾起一抹邪笑,阴魅的眸子轻飘飘地瞄了他一眼,可也就是这一眼,让范子钏背脊发凉。   周围的人都静了下来。   一是因为范子钏那十分暴力的一脚震慑住了他们,二是因为,南壡景那张妖邪魔魅的无双容颜和他身上那股自然而然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   尽管斗转星移,时过境迁,可他身上那股皇族的尊华与贵气却是丝毫没因为时空的变化而减少半分。   “景少,我只……想完成你的……吩咐!”   韩珍妮那双唯一没破坏美感的眸子隐隐透着一股不甘于隐怒。   她的话刚落,那边金玉叶笑了,她踱步至她面前,脚尖毫不留情地踹向她的下巴,“你丫的完成他的任务,就来动本小姐?劝你下次动手之前摸清对手的底细再说!”   妈的,这死女人居然还真的想将她劈晕扛走,她以为她软柿子,任她拿捏不成?   南壡景上前去拦她的腰,“呵,别气坏了身子,她交给你处置!”   金玉叶身形利落地闪开,撩了撩发,笑意嘲谑道:“不听话的狗,就不要随意放出来乱吠!”   一场打斗,在大Boss来了之后,总算是结束,人群散开了,机场保全松了一口气。   金玉叶扶了安锰一把,将他送上出租车后,转身看着像个幽灵一般跟在身后的邪魅男人,扬了扬唇,“你到底想咋样,你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全影响到了我现在的生活。”   南壡景阴魅的湛蓝眸子闪过一丝好笑,“爷想咋样,你还不清楚吗?”   说着话,他眼神极具侵略性地将她全身打量了一遍,比女人还漂亮的指尖摩挲着光洁的下颚,品头论足道:   “胸比以前小了点,腰细了些,臀没以前翘,不过这样也很好,嗯,腿倒是长了少,至于下面,还需爷亲身体验!”   金玉叶眉眼跳了跳,冷嗤一声,“无耻的东西!”   话落,她转身就向停车场走去。   南壡景好不容易逮到她,当然不会让她就这么走了。   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极快地将她揽入怀中,在她即将出手之际,他幽幽出声,“若是不想被爷打包带走,就乖一点!”   金玉叶别的去在意,就听懂了一个意思——   丫的,这变态终于准备滚蛋了。   为了以后的安宁,金玉叶没去在乎这一时的不舒服,任由他搂着。   两人也没走远,就在机场附近找了间咖啡馆,要了个包厢。   “有屁快放!”   包间内,两人相对而坐,金玉叶被他那双侵略性十足的阴魅眸子盯得将近十多分钟了,这会儿实在是坐不住,没好气地出声。   “呵~原来你长得这般模样!”   以前她嘴里经常会蹦出一些他从未听过的词,当时他不明白,来到这里之后,他总算是知道,原来——   这里才是她真正的故乡。   同时也解释了,当时金家满门被灭,仅只三岁的她为何会有那么强的记忆和恨意了。   灵魂穿越时空缝隙,若是以前,他只会觉得无稽之谈,当自己亲身经历之后,尽管不可思议,可也不是那么让人难以接受。   这就是他们的缘份,让他们在同一片天空下相遇,彼此相记。   他会珍惜老天送给他的这份缘,好好去做上辈子他没做到的事——   好好爱她!   面对他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可金玉叶却是听懂了。   轻啜了一口香浓的咖啡,她对他的话不以为意,碧眸转向窗外,看着一碧如洗的天空。   “丫头,我们缘分天定,上辈子的事,上辈子已经了了,这辈子,咱们珍惜这这份缘,我知道,你心里不是没我,只是跨不过去那道坎儿,我给你时间,但也请你能正视自己的心!”   南壡景收起了他一贯的邪魅与不正经,湛蓝的眸子就像是广阔无垠的大海,包容着一切,然而此时,那眼底深处,却只有一个她。   金玉叶神色怔了怔,继而嗤笑一声,“别摆出这副样子,我渗得慌!”   南壡景抚了抚额,“看来爷的形象在你心底根深蒂固了!”   “你知道就好!”   金玉叶极快地呛了回去。   “呵呵,还是丫头了解我,真好!”   南壡景靠在慵懒地靠在柔软的椅背上,双手抱胸,唇角笑意魔魅而妖邪,身上琼瑶剧深情男主的气息顿时一变。   邪魅横生。   “别说这些有的没的,我希望你以后别来烦我,我不恨了,并不代表可以原谅,既然你知道我过不去心底的那道坎儿,应该也知道,看到你那张脸,我——不——爽!”   “只要咱们做了,爷包你爽!”   金玉叶觉得自己是在对牛弹琴,心里憋得一口气儿,让她拍桌而起,“啪,做你妹的,你丫的不知道自己有多讨厌吗?老娘不缺让我爽的男人!”   ------题外话------   明天中秋,万更,今晚容我少更一点!么么么么~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一章晚上来帝豪,爷给你个惊喜   此话一出,绝对是一大刺激啊!   南壡景身上气息顿时一冷,包间里瞬间被一股浓郁的阴气包围。   金玉叶被压得有些难受,她知道这厮练得是极其阴邪的内功,周身的气息随着他心情的变化而变化。   见她脸色苍白,南壡景不着痕迹地吐出一口气儿,努力压抑着心底那股强烈的暴戾之气,邪气的俊脸扯出一抹不以为意地笑容,“再爽也只不过是一个发泄的工具!”   她身上的蛊是他亲自喂进去的,她的身体他当然清楚,同时心里也有那个准备,然而,这会儿亲耳听到,心里那股嗜杀与暴戾怎么也压抑不住。   “呵,你就这么有自信我不会爱上人?”   南壡景垂下眸子,端起桌上的咖啡,优雅地喝了一口,可那味道,着实让他这个古人不敢恭维。   他还是习惯喝茶啊,还是她亲手泡的茶。   有些嫌弃地放下于别人而言是美味,于他而言却像是苦药一般的东东。   南壡景舌尖诱惑十足地舔了舔妖冶的红唇,倾身越过桌面,修长白皙得几近透明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别的爷不敢保证,不过这一点,爷还是有自信的!”   第一,她惜命,有蛊在身,她又怎么会轻易去尝试?第二,她的心有多硬,他可是侧身体会过,又怎会轻易动?   呵,他们还真是——   彼此了解得够彻底啊!   金玉叶心里自嘲地笑了笑,同时抬手拂开了下颚上的手,敛了敛神,“得,我没空在这里和你讨论这种没营养的事儿,你慢慢喝!”   她说着,身子也站了起来,甩了甩挎包准备离开。   南壡景突然闪过身子一把将她圈进怀里,冰凉的唇以迅雷不及之势压了下来。   金玉叶正准备一个曲膝向他下身攻去,然而,他浅尝了下便已放开。   指尖描绘着她的晶莹水润的棱唇,南壡景湛蓝阴魅,却目空一切的眸子底下,独独存在着她一抹倩影,“晚上来帝豪,爷给你一个惊喜!”   语气柔软,少了平日的阴凉森寒,倒是透着一股少见的温柔。   金玉叶怔愣,接着嘲弄地笑了笑,“丫的,当我傻叉,送上门让你吃?”   呵呵~   一声低沉磁性的笑声从他胸腔内溢出,就像是拨弄的琴弦,悦耳而动听。   “不就是傻叉嘛,爷若真要吃了你,无须你送上门,随时随地都行!”   他说着,白皙修长的手恶劣地在她胸前的柔软上捏了一把,迎上她幽冷的眸光,他轻笑一声,退离了手,“丫头,爷说要给你时间,并非儿戏,若真要,那天在马背上,爷就直驱而入了!”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想到他的恶劣变态程度,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毕竟,以前在马上行欢的经验,他可是老道得很。   “不过,爷真的很想呢,不知你别处是不是一如既往的紧润滑!”   金玉叶别开头,耳垂从他口中解救出来,碧眸淡淡地睨了他一眼,唇角邪肆的笑意与他如出一辙,“想必母猪的,同样又紧又润又滑,你去试试!”   南壡景眼角微抽,这丫头,嘴巴比以前毒多了!   金玉叶不再理他,绕开他的身子,抬步就走。   “丫头,晚上过来吧,你这身子虽然也虚,不过倒不至于和上辈子那般,完全不能练内力,爷帮你打通任督二脉,你可以试着练练!”   虽然她蛊毒厉害着,可这里有那什么捞子枪啊炮的,人家没让近身,就一枪崩了过来。   说实话,金玉叶有些心动,走到门边的身子停了下来,碧眸狐疑地瞧着他,“这么好心?”   “嗤,爷什么时候不好心了,当初有好宝贝,什么时候忘过你?就连保存了多年的清白之身都给了你,顶着压力既不娶妃又不纳妾,后院别人送的美人也只是摆设,专喂你一人,也只有你这个没良心的不识好歹!”   金玉叶冷冷哼了声,没说去也没说不去,拉开门移步离开了。   雷谨晫的住处靠近军区,和机场的距离,在不堵车的情况下,都需要一个半小时,金玉叶坐在车里,放下靠背睡觉。   连续几个晚上,两人都是不要命地折腾,以往她都会午睡,今天耽搁了,这会儿在车上摇摇晃晃的,更是晕晕欲睡得紧。   等他们回到京都市区的时候,已经将近下午六点了。   吴良车子并没有直接开回别墅,而是去了军区,执行他的分内任务——   接某大首长。   雷谨晫上车的时候,某个女人还在闭眼睡觉,白皙的脸颊透着一抹艳丽的绯色,唇瓣水润,娇艳欲滴,看起来妖娆诱人。   尽管已经放轻了关门的力道,可还是惊动了一向警醒的她,长而卷翘的睫毛颤了颤,幽幽睁开了一双碧眸。   “二叔!”   娇娇软软的唤了一声,见是他,立马又闭上了那双透着水雾的迷人眼睛,那一声呼唤,声音透着她惯有的柔媚与软腻。   酥媚入骨,甜腻入心。   手臂一捞,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捞进怀里,温热的唇在她眉心处落下一个个细碎的湿吻。   这一刻,他钢铁一般的心,软得像一团棉花。   金玉叶动了动身子,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睡姿,继续闭眼睡觉。   车子一路疾驰,车内寂静无声。   逼仄的空间,没了以往的火热缠绵,却透着一股少见的温馨,更加的让人心下安好。   回到别墅,雷谨晫褪下威严的军装,换了身家居服,如同这些天一样,进厨房准备两人的晚饭。   金玉叶则是进了书房,打开电脑,一封邮件弹跳出来,是江源发过来的。   看到上面的内容,金玉叶笑了,笑容邪肆而妖娆,透着一股无言的愉悦。   夏氏终于答应将土地权卖出,夏氏现任掌权人夏良敬也就是夏铭的父亲要求面见冷魅,与他当面洽谈此事。   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夏铭是夏家长房长孙,虽然纨绔风流,但他玩归玩,能力还是有的,夏氏看似夏良敬做主,不过自从他去年出了一场车祸后,身体每况日下,夏铭这个长子当然推卸不了属于他的责任。   如今,夏铭尽管没有转到明面上来,可公司的运营,大部分都是他在暗箱操作,只有重大决定,才会请示夏良敬。   叩叩叩——   书房的门被推开,一袭宝蓝色家居服的雷谨晫进来,“洗手吃饭!”   金玉叶关了电脑,随他身后下楼。   餐桌上,几道色香味俱全的家常菜,四菜一汤,晶亮的白米饭已经盛好。   金玉叶擦干了手上的水珠,在位子上坐下,“二叔,你说我这是不是典型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雷谨晫冷寒的眸子在看向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柔光,“不喜欢?”   “呵,怎么会?”   这样的男人,想必是每个女人梦寐以求的吧。   家世,能力,人品,身价地位,都是数一数二的,雷谨晫,金成睿这俩男人,不愧为京都钻石级别的王老五,上流名媛们竞相追逐的对象。   说起来,她还真是个祸害,在别人眼中,应该是个狐狸精一般的女人吧!   咱们的金妖孽终于有这个觉悟了。   吃了饭,金玉叶洗了澡,再一次占进了她那间专属的小书房,玩她的游戏,然而,脑子里却始终响起那男人磁性带着一丝蛊惑的声音。   内力,她当然想要修练,尽管不是高手如云的古代,可是,以她的处境,多一项技能傍身,终归是好的,而且她的身体,若是没有内力辅助,恐怕再怎么锻炼,也提升不到哪里去。   任督二脉是修习内力的关键,不过也极难打通,习武者,若是没打通这两脉,武学造诣永远也高不到哪里去。   她这种受损的身体更是无法修炼,她自己是医者,且上一世为了能修习内力,也想了不少的办法,所以,她对她如今的身体也是了解的。   可若是接受他的帮助,本就纠缠不清的两人,会更加剪不断理还乱。   啪——   烦躁的合上笔记本,理智最后战胜了纷乱的情感。   丫的,管他的,先将身子弄好再说。   若是没他强,她还是要被他压得死死的,哪天他一个犯抽,不和她玩柔情戏码,直接强办了她,她还木有能力拒绝。   打定主意,金玉叶回房换了身衣服,来到雷谨晫的书房,叩响了门。   “进来!”   里面冷冷沉沉的声音透过门板传来,带着男人特有的低沉与磁性和军人的肃冷威严。   金玉叶推开了门,却没有进去。   雷谨晫这时候眼神刚好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见她穿戴整齐,深邃的眸子微闪,“要出去?”   “嗯,我今晚可能不过来了,二叔不用等我!”   雷谨晫沉吟了片刻,没说什么,关了电脑,起身,“去哪儿,我送你过去!”   “二叔忙吧,我车也在这里,自己去就好!”   雷谨晫脚步顿了顿,不过没有停留,来至身前,他二话不说,勾起她的脖颈,就是一个火辣辣的热吻。   一吻即罢。   男人眸色有些深,他双手捧着她的面颊,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娇嫩细滑的肌肤,“什么时候回来?”   金玉叶呼吸微喘,脸色也透着淡淡的绯色,碧色的眸子水媚妖娆。   闻言,她心下微动,痞气十足的勾起他的下巴,“二叔乖乖在家洗白白等我宠幸吧,想了,就过来了!”   一个‘回’,一个‘过’,意义却是天差地别。   “嗯!”   一声“嗯”,应出来的时间有些久,少了平时的干脆利落,多了一丝绵长与缱绻的味道,却是差点惊掉了金玉叶的眼珠子。   她在脑子里想了无数个版本,强势霸道版,流氓腹黑板版,恼怒无奈版,却没想到等来的确是温顺绵羊版。   强势大禽兽居然变成温顺小绵羊了?   金玉叶身子不禁抖了抖。   丫的,作孽啊!   耳鬓厮磨了一会儿,金玉叶没再耽搁,背着她的那个挎包,甩着车钥匙下楼了。   雷谨晫看着她如一阵风一般的飘洒背影,眸色略沉,直到那抹靓丽的身影消失在门口,他才收回眼神。   转身再次进了书房。   雏鹰展翅,他要做那个令她眷恋的臂膀,而不是死死攥住她,让她回过头来,狠劲儿啄的仇人。   如今已经入夏,金玉叶开启了敞篷,清凉的晚风拂面,吹起了她长长地发丝,美人,豪车,一路飞驰,成了车道上,一道绚丽的风景线。   哧啦——   酷炫的跑车在帝豪门口停下,金玉叶将钥匙交给了泊车小弟,移步进了金碧辉煌的帝豪。   刚一入内,就见郝经理殷勤地迎了上来,“金小姐,请跟我来!”   金玉叶没说话,跟着他身后上了另一部电梯。   叮——   电梯门开启,面对的是樊祤那张含笑的脸,“跟我来吧,景少在等你!”   呵,这是料定了她会来吗?   看来他们两个人,对彼此还不是一般的了解啊。   当初他为了攻下她的心,对她的性子和各种喜好了如指掌,而她为了杀他,更是对他了解的深刻。   因为他们是同一类人,永远奉行一句话——   知彼知己,才能百战不殆。   “进去吧,景少在里面!”   樊祤脚步在当初那间套房的门前停下,门口守着着一个面瘫男淡淡地睨了她一眼。   这时候,偌大的雕花大门,被人从里面打了开来,男人一袭白色的浴袍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露出线条精美的一对锁骨,栗色的头发半干半湿,随意地披散在肩上。   如妖一般的面容上漾着魔魅邪肆的笑容,怎地一个“惑”字了得。   如果不是他过于阴邪霸气的气场和平坦的胸部,没有人会怀疑,眼前站着的是一个女人。   “来了!”   金玉叶笑,笑容明媚,透着一股云淡风轻,“你给我放这么诱人的诱饵,我能不来吗?”   “呵呵,爷就知道你觊觎爷的美色!”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少给老子得瑟,速战速决!”   “这种事能速战速决吗?一个弄不好,可是会死人的,难道你想死在爷的床上?”   令人浮想联翩的对话,门口的樊祤和范子钏两人眉角都不可抑制的跳了几下。   不过他们更加讶异他们主子性子的转变,那邪魅生动的表情,调笑的话语,这一面,是他们从未见识过的。   “得,你到底要不要帮我弄?”   金玉叶看着他一副不正经的嘴脸,极度怀疑,这厮是忽悠她的。   “弄,当然弄,爷最喜欢的就是弄你,将衣服脱了!”   说话间,他伸手将人给扯了进去,阴魅泛着寒气的眸子扫了两人一眼,“天塌了,也不准敲门!”   冷冷的话语丢下,“啪”地一声,门被关起,隔绝了里面的一切。   樊祤温润的笑脸有些牵强,范子钏清冷无波的眸子淡淡睨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少主很在乎她!”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却是让樊祤的脸色白了白。   ‘少主很在乎她’这句话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她不是他能觊觎的女人。   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情绪内敛,依旧是温和清透如斯,“子钏,她是金家的人,如今亦是雷家的孙媳妇儿!”   尽管她和雷钧桀不像外面所传的那般恩爱,可是这场婚事,却是不争的事实。   和金、雷两家有牵扯的人,会长又怎么会允许?   范子钏是专门负责调查她资料的,又怎么会不知道,只是此刻,他也无言。   此时豪华的套房内,那张偌大的床上,金玉叶碧眸森凉,眼如利刃,“打通脉络,需要脱衣服吗?”   擦!她就不能指望这变态好心!   南壡景耸了耸肩,“当然,放心,爷说了不动你就不动!”   金玉叶磨牙,“那你脱个球啊,丫的,那玩意儿晃得我眼疼!”   她脱就她脱吧,可是,这厮居然将自己也脱得一丝不挂。   “爷喜欢,你管得着吗?”   操他么的,变态,暴露狂!   金玉叶气的骂娘,不过,来都来了,她也不能铩羽而归。   丫的,脱就脱,反正也不是没看过,她更不是什么贞洁烈女,更何况,她早有准备,不怕他乱来。   衣衫滑落,如雪的肌肤暴露在柔和的灯光下,南壡景湛蓝的眸子如海底漩涡一般,越发深沉莫测。   冰凉的指尖一挑,背部胸衣的暗扣便被解开,一对可爱的小白兔像是放脱了牢笼一般,弹跳了出来,南壡景伸手邪恶地捏了一把,“嗯,手感不比上一世的差,看来是纯天然的,没掺假。”   金玉叶眸色顿时一沉,不过没等她发飙,南壡景便收回了手,话题一正,“准备好了吗?”   金玉叶一口气憋得不上不下的,“给老子快点,别墨迹!”   “呵呵,你这老子,从哪儿学来的,以前可没这么粗鲁!”   “老子喜欢,你管得着吗?”   金玉叶用他的话,极快地呛了回去。   南壡景低低笑了笑,没再和她拌嘴儿,指尖在她身上几个大穴位上轻点几下,将早已准备好的银针,小心翼翼地刺进她前胸的鸩尾穴和脊椎之间,先帮她打开断脉。   尽管已经被封住了穴道,然而,当那长长地针刺进脊椎,金玉叶疼的还是冷汗直冒,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声来,以免干扰了他,而让自己毙命或是瘫痪。   南壡景瞧了她一眼,妖邪的面容一片沉静,他倾身吻了吻她的唇,柔声诱哄,“叫出来,没事!”   这两脉关系着整个人体,尽管他封住了她几处大穴,可其中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他一直都知道她忍劲儿有多厉害,只是他不想她隐忍。   金玉叶的红唇都被她给咬出血珠来,脸上身上大颗大颗的冷汗往外冒,她碧眸看着他,眼底深处尽是隐忍的痛苦,“继……续!”   为了让她少些苦痛,南壡景没再迟疑,抬起她的手与之交叠,运气在她身上循环一个周天,而后去冲撞她断脉中的那层薄膜。   每冲撞一下,金玉叶的脸色就苍白一分,那种硬生生撕扯着骨肉的痛楚,几乎让她痛晕过去,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晕,不然就前功尽弃了。   一次一次的冲撞,周而复始,不光是她痛苦不堪,这边南壡景同样是脸色苍白如纸,汗如雨下。   他的身子才刚好没多久,上次动用内力导致体虚,尽管这些天的休息已经得到缓冲,可终究是虚的,帮她打通二脉,他自己也在冒险,可若是不打,他不在这边,又放心不下她。   虽然知道她本事不小,然而,那股担心却不减半分,在古代,她有蛊有毒傍身,又有一手好暗器本事,就算是有内力的高手也很难近她的身。   这里不一样,那威力强大的枪支,别人不用近她的身就能瞬间秒杀,他自己上次吃了那玩意儿的亏,若不是有些内力护住心脉,他恐怕早已毙命与枪下。   丹田处的气息在逐渐变弱,南壡景气息也渐渐变虚,金玉叶的痛苦依旧在持续。   十分钟,二十分钟,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   噗——   一口血从金玉叶口中喷出,同时她的脑子像是有道白光划过,全身的每一个毛细孔和脉络都在扩张,心宽气广。   对面的南壡景亦是忍不住胸腔内翻滚的气血,同她一样,喷出了一口血出来。   只是两人的意义不同,一个是排出断脉中的死血,一个是体虚伤了心肺而喷出的气血。   “你……”   一个‘你’字出口,金玉叶便再也承受不住闭眼昏了过去。   此时,她身上的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往外排血,这些都是积郁在断脉之中的死血,有从娘胎带出来的,也有后天积郁的,这股血排出了,任督二脉也就通了。   南壡景撑着虚软的身子,替她把了下脉搏,见她没什么大碍后,帮她盖了层薄被,便披上浴袍,坐正身子,帮自己调息。   这一躺一坐,一个需要好好适应新的身体结构,排出体内的渣滓,一个气血亏虚,需要好好调息,修养。   时间一分一秒,一时一天的过,转眼便是三天。   他们没有时间观念,可是却急坏了外面的人。   想敲门,想进去看看,可是一想到主子进去之前下死命令,一个个都不敢轻举妄动。   “樊祤,子钏,不行了,我等不下去了!”   黎梓月在门前来回踱步,最后停下步伐,准备抬手敲门,却被范子钏拉住了手。   “珍妮硬生生被断了一指,你也想和她一样?”   想到珍妮被切断手指的那一幕,黎梓月心尖儿微颤,终是放下的准备敲门的手。   这边,樊祤同样心急如焚,那颗心就像是被猫抓一样,难受的紧,一向淡定的表情此时也淡定不下来了。   他看了眼同样忧心忡忡,却不敢违抗命令的两个死党,心下一横,他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拿出特殊房卡,一刷,在两人措手不及之时,推开了大门。   然而,当他看到那张被血染红的大床,和那一坐一躺的两人时,瞳孔突地瞪大,那一刻,他心脏停止了跳动,连呼吸都不自觉地停了下来。   唰——   坐着调息的南壡景突地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阴魅冷寒,凶残而暴戾,睁开眼的瞬间,一个水晶烟灰缸向他砸来,“滚出去!”   嘭——   樊祤不闪不避,额头硬生生地承受了这一砸,血,瞬间布满可整个面颊,他也不去理会,被血染透的眸子直直盯着床上那凸起的身影,看着她布满鲜血的面颊,唇瓣和心尖儿都在颤抖,“少主,她……”   “想死吗?”   范子钏和黎梓月当然也看到了里面的情景,心里惊骇是自然的,不过看着那双充满杀气的阴魅眸子,他们第一时间拖出了脚步生根的樊祤,利落地关上了门。   他们别的不管,只要确定少主没事就好,至于那个能影响少主的女人,死了也好,免得以后干扰到少主。   樊祤不知是被砸傻了,还是被那艳红干枯的鲜血骇住了,整个人呆呆的,当黎梓月和范子钏放开他的时候,他居然双腿发软,一屁股做到地上。   范子钏眼疾手快地将他从地上捞起,略微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而后将他塞到黎梓月怀里,“带他去医院瞧瞧!”   此时,房间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南壡景真气运行一个周天,轻吐出一口浊气,收息,起身,看到被染红的被子和床单,蹙了蹙眉,断脉中的死血虽然不多,不过,排出来却也不少。   他掀开被子,嫌弃地扔到一旁,弯腰将床上的女人抱了起来,像浴室走去。   堪比一个小型游泳池的按摩浴缸内,南壡景细心的帮她清洗干净身上的血迹,水换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第四遍,浴缸里的水才算清澈了。   当然,他不是什么君子,相反,他邪恶得令人发指,如此难得的机会,各种豆腐不吃白不吃。   亲吻,爱抚,逗弄,各种撩拨,肆意感受着怀里那滑腻如丝绸一般的肌肤。   湛蓝的眸子看着怀里女人身上莹润细腻的肌肤在他的逗弄下,渐渐变成淡粉色。   他无声地笑了笑,俯身吻住她那张被咬的不成样子的唇瓣,手越发的肆意起来。   金玉叶感觉小腹处有团火在燃烧,脑子昏沉而混乱,一幕幕片段在脑海里就像是放映坏掉的碟片,卡得要死。   感觉体内的异样,‘轰’的一声,卡死的画面皆如潮水一般涌进脑海,一个个画面在脑中闪过,最后停留的在脑海里是那变态吐血的一幕。   嚯——   碧色的眸子霍然睁开,然而,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放大的妖邪俊脸。   瞳孔一缩,她抬手猛地将他推开,“操,你他么的真无耻!”   “咳!咳!”   南壡景被她狠劲儿一推,身子撞到了浴缸边缘,胸腔内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气血又是一阵翻涌,他轻咳了两声,唇角溢出了一抹血丝出来。   就算调息了三天,然而,丹田内一丝真气也无的情况下,调息起来不是一天两天的事,这会儿他就是一个没有内力的普通人,甚至因为伤了心肺的原因,他比普通人还要弱。   “丫头,爷马上就能让你上云端了!”   金玉叶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当然,绝对是气的。   深吸一口气,她寒着一张脸冷嗤,“死性不改,活该死在女人身上!”   话落,她从浴缸里起来,拉了条浴巾裹在身上,抬步出了浴室。   里面,南壡景看着自己犯黑的手指和逐渐麻木的身子,眼角抽了抽,苦笑。   这丫头,还真是防他防得紧啊,居然故技重施,上次她涂得是化功散,这次居然还狠,直接抹了毒药。   幸亏他忍住了,那玩意儿没进去。   没多久,金玉叶进来了,扔了一颗红色的药丸给他,“看在你帮我打通二脉的份上,老娘饶了你一次。”   南壡景知道是解毒丸,便也不和她客气,接过来直接吞了下去。   “丫头,爷起不来,扶一把呗!”   金玉叶冷嗤了一声,“信你那张嘴,有鬼了!”   出了浴室,金玉叶将头发擦干,穿上自己的衣服,见那变态还没出来,想到她昏迷时,他吐血的画面和刚才他嘴角渗出的血丝,心里有些狐疑。   弄好了一切,她来到浴室,见他依然坐在浴缸里,眼睑微合,白皙的俊脸透着一股不正常的苍白。   秀眉蹙了蹙,她来到浴缸边上,执起他的手把脉,丹田虚空,胸腔内气血翻涌,心肺重伤。   丫的,伤这么重?她那一推,也不至于吧!   “爷这这张嘴,忽悠谁也不会忽悠你!”   金玉叶抿了抿唇,没说话,却是将他从浴缸里扶了起来,眼下所及,是那雄赳赳气昂昂的玩意儿,撇了撇嘴,暗咒了句“无耻”,便拽过浴巾,帮他围了起来。   床是不能用了,直接将他扶到沙发上坐下,而后从包包里再次拿出颗药丸给给他,“调养身子的!”   南壡景接过,放在鼻尖嗅了嗅,“丫头好宝贝挺多!”   “咳咳,咱两清了,我不欠你人情!”   话声刚落,刚才扔过去的药丸立即又回到了她手中。   “那你还是欠着吧!”   “得,不要拉倒!”   醒来之后,金玉叶没再这里逗留多久,便出了豪华套房。   想到刚才门口那面瘫男看到她时,那震惊的小眼神,金玉叶才知道,自己居然昏睡了三天三夜,而那厮受伤严重,也坐在房里调息了三天三夜。   此时,她能明显感觉到步履轻盈,身轻如燕,感觉全身每一个毛细孔都在呼吸似的,体内充沛着无穷力量,那种感觉,令人全身心的舒爽。   叮——   电梯门开启,里外几人目光相对,对方瞳孔突地瞪大。   此时,黎梓月背脊有些发毛,他像是播放慢镜头一般,转动着僵硬的脖子,看向身边头上包扎着绷带的樊祤,“樊祤,你看到了没?”   樊祤没回答他,瞠大着双目,呆呆地看着电梯里那个靓丽如斯的身影,她没有躺在血床上,她脸上没有恐怖的鲜血。   这一刻,他很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看有没有温度,看是不是真实存在的。   心里想,同时他也伸出了手来。   然而,他这一副像是被摄了魂的样子,彻底吓住了一旁的黎梓月——   “鬼啊!”   这一声“鬼”石破天惊,樊祤神智回笼,金玉叶满头黑线。   她看着跳离老远的骚包男,她妖冶的红唇扯出一个森凉的弧度,抬步跨出电梯,一步步向他逼近,“很怕?”   妈呀,虽然他是无神论者,可是,当‘事实’摆在眼前,他还是会怕啊,再穷凶极恶的人他都不怕,可他怕这玩意儿。   黎梓月咽了咽口水,一步步后退,“姑奶奶,我可没杀你啊,顶多就是挡了你两次道而已,你放心,我会多烧些纸钱给你,让你好开道儿,你可别缠着我!”   金玉叶眉心狠狠跳了几下,“开你妈的道儿,老子直接送你去阴间,给你自个儿多准备些吧!”   阴森森地骂完,她抬起一脚,一个侧踢,毫不留情地踹向他的腰腹部。   咔嚓——   得,下午左边断了两根肋骨,这次好了,对称了!   黎梓月被她踢得嗷叫一声,同时身子也踉跄了几步,他诧异抬眼看她,“你没死?”   “你们全家都死绝了,老子都不会死!”   丫的,居然咒她死,缺德。   “别打了,我叫你祖宗,没死就好,这不是见你流了那么多血,我们都以为你……,你看,樊祤为了你,都被景少砸破了脑袋!”   黎梓月一边灵活地闪过她的攻击,一边求饶加解释。   金玉叶在他脸上揍了一拳后,也停了下来,瞧了眼樊祤被绷带缠着的脑袋,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樊祤看着她妙曼高挑的背影,温煦如春风的笑容再次出现在脸上。   呵呵,没死,就好!   此时,那些诡异的血和几天几夜的悄无声息,似乎已经不重要了,人活着就好!   至于少主和她的事,貌似不是他该过问的事,他也没那个权利去过问。   从帝豪出来,已经将近十二点了,京都的夜晚,一如既往的繁花似锦,灯红酒绿,喧嚣浮华。   金玉叶没有去雷谨晫那里,也没有回小套房,而是去了距离帝豪较近的雷钧桀那里。   打开门,里面漆黑一片,也没什么人气,雷钧桀住处不止这一出处,他也只是偶尔才会过来,不过,这里有钟点工来打扫,帮忙添些食物进冰箱。   刚才拒绝了留在那里吃饭,几天未进食,肚子也有些饿了,去厨房弄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随意梳洗了下,便上床睡觉了。   尽管昏睡了三天三夜,可是终归不是正常睡眠,这会儿倒在床上,没多久便已经入眠。   夜深人静。   雷谨晫站在别墅的阳台里,手里夹着一支烟,微凉的夜风吹起他身上墨色的睡袍,整个人透着一股落寞孤独的意味。   另一只手上,捏着一部黑色的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按键,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在这几天曾多次想拨出,最后却是一次都没拨出去。   操,原来习惯是一件这么可怕的事。   前些天他习惯了家里有她,习惯和她耳鬓厮磨,习惯了晚上搂她入眠,甚至习惯了每晚在她身上驰骋,挥洒炙热的情感,如今,他却要独自一人,忍受这份孤独。   妈的,真是没良心的骚狐狸!   熄灭了烟头,某大首长沉着一张脸进了卧室,躺在那张他们翻滚了无数次的大床上,闭眼睡觉。   嘭——   一声轻响打破了夜的寂静,同时也吵醒了浅眠的金玉叶,碧眸霍然睁开,在这暗夜里,特别的晶亮。   打开床头的灯,她从床上起身,拉开卧室的门,瞬间一股浓郁的血腥味窜入鼻尖。   神情一凛,啪地一声,她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同时也看清了躺在沙发上,一袭劲装的男人。   雷钧桀,受伤的雷钧桀!   ------题外话------   嗷嗷嗷~叶子可以修习内力了,亲爱的美妞儿们,漫漫祝你们中秋快乐!   PS:推荐漫漫好友天宫雪莹的NP女强异能文《异能狂女:惹火药尊》有强大的萌宝宝哦!   能一次性说清楚吗?   “金玉叶感觉小腹处有团火在燃烧”还有这句话哪里低俗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二章你和那小白脸做了?   显然,那厮是没想到她会在这里,看到她,桃花眸缩了缩,眼底的冷光一闪而逝。   金玉叶冷嗤一声,状似没看到他身上的枪伤,眼睛盯着他腹部拿处被刀子捅的伤口,语气邪恶而玩味,“呵,这是你捅女人还是女人捅你呢!”   讶异也只是一瞬,雷钧桀敛了敛神色,苍白的脸勾起一抹笑,“本少这叫互捅,懂不?”   噗——   金玉叶忍不住笑了,毫不给面子地出声损道:“互捅?别到时候你没将女人给捅的爽死,她直接将你给捅死!”   操,这个女人,嘴巴有够毒的!   雷钧桀笑,却没有说话,主要是他此时已经撑到了极限。   金玉叶从储物室里拿来医药箱,“需要帮忙不?”   雷钧桀桃花眸微眯着,他瞧着她,失了血色的唇勾了勾,“会吗?”   “不会将你弄死就是了!”   说话间,她已经打开了医药箱,看到里面齐全的药物和医用工具,碧眸微闪,呵,她倒是有些好奇这厮的身份或是职业了。   拿出剪子,哧啦一声,剪开了他身上的黑色衣服,两处伤,腹部刀伤,手臂上枪伤,金玉叶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问,利落地处理着伤口。   清洗伤口,消毒,取子弹,上药,包扎,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精致的面容褪去了平日的明艳妖娆,邪肆风流,变得沉静,肃然与果决,那下手的动作,丝毫不见一个年轻女孩该有的惶然与畏缩。   雷钧桀紧咬着牙关,隐忍着剜肉的痛楚,脸上布满了大颗大颗的汗珠,只是那双桃花眼却是深幽如枯井,他看着她沉静认真的精致面容,眼底深处满是探究与深思。   “好了,后面的你自己收拾,我睡觉了!”   脱了一次性橡胶手套,金玉叶洗了手,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自己的卧室。   两个人,好似有着一股无须言语的默契,她不问他的伤是怎么回事,而他亦不问她为何处理这些伤口来如此熟练。   第二天一早,金玉叶走的时候看了眼对面紧闭的房门,上前敲了几下,“喂,死了没?”   正从床上爬起来开门的某人听到这一句话,本就虚浮的脚步突地一个趔趄。   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咔嚓——   门被拉开,雷钧桀的脸色绝对称不上好,透着一种受伤失血后的苍白,胡子拉碴的。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自我调侃道:“没死就好,不然你雷家还要控告我谋杀亲夫!”   雷钧桀勉强扯了扯嘴角,“放心,就算死了,我也会留下遗书,爱妻金玉叶殉葬也!”   金玉叶不以为然,“得,看你这副马上就要上西天的样子,姐儿不和调了,你还是赶紧写遗书吧,让你爸多给你烧几个纸美人!”   话落,她挎包一甩,步伐张扬优雅地出了这套豪华套房。   看得雷钧桀直磨牙!   金玉叶去了学校,还有一个多月就要高考,学校里的学习气氛异常的紧张,平时不怎么爱学习的同学都乖了不少。   金玉叶这种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学习态度,让B班的一众老师忧愁,不过看她上次考试,依旧是稳坐第一,又有校长担保,他们也不好说什么。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转眼又是一个月过去,随着时间的流逝,京都的上空也被热浪笼罩,炎热的夏日来临了。   学校里的学习气氛越发紧张了,每天各种做不完的试题,背不完的公式。   金玉叶完全没有被这股紧张的气氛影响,她依旧是忙她的,过她忙碌却潇洒的日子。   南壡景在帮她打通任督二脉的第二天,因有事离开,强势霸道的某大首长最近也忙,偶尔通通电话,倒也没有主动来干预她。   如今,百生堂在她雷厉风行的清洗下,蛀虫扫除,同时也提拔出不少有能力的心腹,关于夏氏土地权买断的事,在夏铭的牵引下,面见了夏良敬后,双方协议下,已经拿到土地拥有权。   最近另一件事席卷整个京都的上流社会,京都最繁华的主街道上开了一家名为“美颜馆”的旗舰店。   一听店名就知道是干啥的。   要说这开店嘛,也没什么稀奇的,不过,它稀奇就稀奇在各种美容方法和层出不穷的美容产品,有美颜茶,瘦身茶,各种润肌修复容颜,养颜祛斑,退化暗沉肌肤,排出体内多余脂肪,保持良好身材。   里面服务人员会根据顾客的情况,选择适合的茶包,而后亲自为顾客煮,冲,泡,说白了,那就是一间茶馆,特殊的茶馆。   既能修身养性,陶冶情操,还能养颜润肤,另外,各种美颜养颜的霜啊,油啊,露啊什么的,里面的养颜顾问会根据顾客的自身情况,为顾客量身订造一套养颜配方。   在京都贵妇圈子里比较活跃的几个贵妇试过之后,效果立竿见影,短短一个多月,这家特殊的美颜茶馆便在上流圈子里传开,一传十,十传百,各种效果有目共睹。   毫无疑问,这家店火了,生意好到爆,想要进去品杯茶,都要提前一个星期预定位置。   另外,也有VIP会员等级之分,从白金会员到普通会员,白金会员尊享的是单独包间,一对一高级美容师亲自服务,而普通会员则是大厅内统一服务,不过,一桌顾客皆会有一个专门泡茶的服务员。   绝对符合上流社会的高档次。   爱美,保持美,是豪门贵妇和名媛千金第一步要做的事。   她们被老公被父母养在家里,每天没什么事,就是想着怎样保持自己的容颜和身材。   而那些名媛千金们则是怎样自己变得更美,更有气质,到时候能嫁个好男人,她们的目的也只有一个——   那就是抓住男人的心。   所以,她们不怕花钱,就怕没有魅力。   要说美容馆啊各种水疗馆啊什么的,也是美容,然而,效果却没有这般立竿见影。   由此可见,这家店的生意会好,也是理所当然的了。   “叶子,一个月,咱们的营业额就破千万了,还是净的,太不敢想象了!”   此时,‘美颜馆’三楼总经理办公室里,一袭紫色修身旗袍的倪星悦看着电脑上她最新整理出来的账单,语气中的喜悦显而易见。   前段时间还自卑害怕见人的女孩,这会儿脸上画着得体的妆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漾着愉悦而满足的笑容,身上那股自卑和怯弱褪去,浑身洋溢着一股大方与自信,看起来,亮眼得不行。   不错,美颜馆的幕后老板是金玉叶,前段时间她吩咐给倪星悦的任务就是这个,当初她有这个打算的时候,就已经在着手准备店面的事了。   前段时间她教倪星悦泡茶功夫,另外招了一批形貌和素质不错的女孩进行培训,至于后面的,她带了倪星悦一段时间后,她出方案,她执行,也可以独当一面。   生意刚开张,她就拉着乐梅和当初那几个名门贵妇们过来捧场,再由她们在各种宴会上宣传推广。   这才有了今天的‘美颜馆’!   “后面还会更好,等这里步入轨道,还会有第二家,第三家,更多家,你要学会宠辱不惊!”   一千万,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啥都不算,现在也只是她小试牛刀而已。   她要的是让‘美颜馆’成立一个自产自销的独立品牌,连锁店布遍全国,甚至全球,当然,这些不是一时半刻的事,还有很多方面需要完善加强。   倪星悦听到她的话,脸上愉悦的笑容敛了敛,“呵呵,倒是我大惊小怪了,都忘了叶子你现在可是十足十的大富婆!”   金玉叶玫瑰色妖冶的红唇勾起一抹兴味的笑,她换了一下坐姿,眨巴了下嘴巴,“星悦,你知道我是靠什么发家的吗?”   “听我哥说你炒股特牛!”   对于这个富有传奇色彩,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的女孩,倪星悦除了佩服之外,心里还有一个浓浓的好奇之感。   “呵呵,炒股也需要本啊,我啊,当初将你哥哥卖了五十万,另外再坑了别人五十万,这才有了本金拿来炒股!”   呃——   倪星悦各种愕然,各种无语。   不过想到她的性子,嗯,这种事也不是做不出来。在‘美颜馆’逗留了一会儿,交代了些后续问题,金玉叶准备打道回府,然而,在半路上却意外接到乐梅的电话,说是让她回雷家一趟。   也没问什么事儿,金玉叶乖巧地应下了,方向盘一打,车子便向雷家的方向驶去。   入了雷家大院,碰到雷钧桀也正好回来,“我妈叫你过来的?”   金玉叶点了点头,“也打电话给你了?”   两人说着话,人也向别墅走去,只是还未进别墅大门,身后便响起一阵车子的汽笛声。   乖乖,同时集合,貌似有事啊!   两人相视一眼,这时候别墅的大门也打开了,出来的是雷家管家,“桀少爷,金小姐回来啦!”   “炆叔,气氛不对呢,啥事啊?通个气儿呗!”   还未入门,雷钧桀便感觉到客厅里面那压迫感十足的气氛。   管家炆叔不着痕迹地瞥了金玉叶一眼,笑容可掬道:“桀少爷进去不就知道了!”   金玉叶敏感,当然感觉到管家那一瞥,看来事情跟她有关呢!   “堵在门口做什么,进去!”   身后冷沉的威严的声音传来,管家唤了声‘二少’,金玉叶和雷钧桀两人分别唤了声‘二叔’,几人相继进了客厅。   唰唰唰——   一进入客厅,金玉叶便感觉到有几道锐利的视线向她射来,心神凛了凛,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哟,爷爷奶奶,爸妈今儿个都在呢!”   雷钧桀没形象地在沙发上坐下,遂先出声打招呼,依旧是他吊儿郎当的腔调。   “爷爷,奶奶,梅姨,伯父!”   金玉叶乖巧甜腻地挨个儿唤了声。   而雷谨晫则是取下军帽,直接在沙发上坐下。   “叶丫头,坐吧!”   夏元琼脸上看不出心思,依旧是端着副慈爱的笑脸,招呼着她坐。   金玉叶也没和她客气,在雷钧桀身边坐了下来。   气氛突然沉默了下来,几人面上虽然瞧不出什么心思,不过,金玉叶知道,这次召集他们回来,应该和她有关,而且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端起佣人奉过来的茶。金玉叶敛下眸子,优雅地喝了一口,他们不出声,她也没必要去主动问起。   “妈,你火急火燎地让我回来,不会是这样默默地陪你们喝茶吧!”   首先沉不住气儿的是雷钧桀。   乐梅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份报纸,递到金玉叶面前,“小叶,你先看看这个!”   语气平缓温婉,不带半分负面情绪,面上也是端着优雅端庄的笑容,只是相较于以往的亲热,此时多了一股疏离。   三人的眼神,唰的一声,同时转向报纸。   新闻头条,偌大的标题:“金家养女飞上枝头变凤凰,却耐不住空闺寂寞,公然携夜店公关上酒店开房,金雷两家联姻,有待商榷”!   标题很长很劲爆,同时,下面还附着两张高清晰照片,一张是从帝豪出来,一张是进隔壁的酒店,尽管都是侧面,不过仍是可以看出,上面的女人是金玉叶,而她旁边的,是明哲无疑,因为拍摄的角度关系,两人是亲密地搂在一起的。   客厅里的气氛更加寂静冷沉了。   雷谨晫薄唇抿得死紧,面容像是结了一层寒冰,雷钧桀也变了神色,唯独金玉叶面上依旧是不动声色。   “小叶,你知道这报纸若是一发行的后果吗?”   出声的依旧是乐梅,她顿了顿,面上笑意温婉,然,言辞却是犀利无比。   “当然,梅姨并不是说你什么,毕竟八卦这东西,基本上都是记者捕风捉影的事,当初梅姨我也吃过八卦的亏。”   “不过,你作为钧桀的未婚妻,雷家的准孙媳妇,一言一行都要注意,尽量别让人有机可乘,还有,年轻人有自己的圈子,这我知道,不过,帝豪那种地方,不是你该去的,里面的人,更不是你该交结的。”   “妈,就这事啊,闹得我都紧张死了,昨晚我也在当场呢,不是朋友起哄嘛,我就带她去玩玩!”   雷钧桀不着痕迹地扫了眼金玉叶,连忙出声解释,不过事实怎样,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你个混小子,叶子才多大,那种地方你能带她去吗,你自己玩就算了,可别将叶子也给带坏了,另外,若不是报社的朋友告诉我,我拦截了下来,如今这报纸早就满天飞了!”   雷谨强对这事相当不满意,就算他们都知道也许真没什么,可是,这照片一出去,谁信你?   “伯父,你也别怪钧桀了,最近学习有些紧张,是我让钧桀带我去的,我以后注意些!”   金玉叶出声,语气软绵乖巧,听在耳朵里,让人都不忍去责备。   “算了算了,别吓着叶丫头了,以后注意些就行!”   夏元琼摆了摆手,说着,她眼神转向金玉叶,慈眉善目道:“叶丫头,雷家是高门大户,盯着的人多着呢,你啊,以后可要当心些!”   金玉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奶奶!”   “对了小叶,你说高考,我想问问,你准备报考那所大学,另外,我怎么听说你都不怎么呆在学校!”   乐梅状似不经意地问,实则心里早已有了打算,最近在她耳边嚼舌根的人太多了,而且她一打听之下,居然真有其事,这不得不让她对这个姑娘重新审视。   儿子稀罕她,她可以忽略她的出身,但她不会要一个私生活不检点,表里不一的媳妇儿。   金玉叶精致的脸庞笑容明媚,却少了一丝温度。   “梅姨,报考哪所大学,我还没决定,至于为什么不呆在学校,那是因为老师讲的知识,我基本已经掌握,那些上课的时间,我可以用来吸收别的知识。”   “弹琴,茶艺,书法这些东西,我可不是生来就会的,既然你知道我不呆在学校,那应该也知道,我的考试成绩,是稳居年级第一的吧!”   这个她倒是不知道,那人没跟她提这茬子事。   乐梅神色略微尴尬,她倒是听出来了,这姑娘,在拐着弯说她调查她呢!   “得了,妈,小叶子的事,你就甭操心了,她有主意着呢,另外,你也别听信什么风言风语,那是人家妒忌!”   乐梅优雅地啜了一口茶,顺着儿子给的台阶下,“这不是前阵子碰到金家老二的老婆女儿一起逛街,几人聊着聊着,就无意中提到了叶子嘛!”   “大嫂什么时候脑子缺根筋了,金家人的话,你觉得能信?”   雷谨晫的话,那叫一个毫不留情面。   “呵呵,梅姨,这事归根结底,还是在钧桀,我那妹妹,曾经跟他有过一段呢!”   金玉叶亦是毫不客气地揭了雷钧桀的老底。   她若是不说,这乐梅还一个劲儿的认为她儿子有多好,有多优秀,她金玉叶有多配不上呢,她做戏归做戏,可并不代表她可以任人拿捏。   “荒唐!”   雷战气的吹胡子瞪眼,气怒地丢下这一句话后,便拂袖而去。   当然,这句‘荒唐’,也不知是说雷钧桀还是说乐梅,应或是两个都一并骂了。   一场批斗大会,尽管没什么事,可最后仍是闹的有些不愉快,同时,一向和谐的关系,也因此事而产生了裂痕。   出了雷家,金玉叶刚准备上车,就被一股大力扯着上了另一辆车。   “你和那小白脸儿睡了?”   ------题外话------   嗷嗷哦啊~二叔爆发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三章黑心的雷老二,发狂的金老四   气势汹汹,怒气腾腾有木有?   雷谨晫那双冷寒的眸子几欲喷火,冷峻的面容凝结成冰,出口的声音都像是夹杂着冰渣子一般。   金玉叶被他压制在座椅和胸膛之间,听到他的怒声质问,说实在的,她心里不爽,十二万分不爽。   她并没有给他什么承诺,不是吗?   昨天农历十五,她怕精明的他会察觉出什么,便没去找他,冷斯的血有问题,她也不好再用,便想到她在帝豪还包了个干净的男人,这才有了昨天被人偷拍的一幕。   只是,这种解释,她也不可能告诉他。   扬了扬唇,嘴角的笑容妖娆而凉薄,“二叔,不是说好彼此不过问吗?”   雷谨晫心下窒了窒,那双眸子更冷更阴鸷了,他两指捏住她的下颚,咬牙切齿,“老子给你自由,给你空间,可是没让你去嫖男人!”   钧桀说的话,别人信,不代表他也信,更何况那个男人他在帝豪见过,当初是金老四包下的,却没有想到,他是为她包下的。   要多浓烈的情,多深的爱,才能让一个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包下另一个男人?   应或是,他根本就不爱?   不爱,所以不在乎?   不然,又怎么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如果是他?   操,如果是他,他不一枪崩了那个男人,已是仁慈!   金玉叶有些腻烦这样的质问,刚才被乐梅一顿收挫,心里本就憋了一股气儿,这会儿也没什么心情去编各种借口忽悠,“老子就是这样的女人,喜欢嫖男人,如果你玩不起就趁早滚蛋!”   事实上,她也确实是这样的女人!   他要的,她给不起。   逼仄的空间,空气瞬间凝结成冰,雷谨晫寒冷的眸子阴鸷得不行,里面好似有幽冥鬼火在跳跃,在燃烧,最后凝聚成一片猩红。   嘭——   狠劲的拳风直逼某个凉薄女人的面门,然而,在快要接近她那张美丽的面孔时,收不住的拳头突地转向钢化玻璃窗。   特质的钢化防弹玻璃窗没有碎,可苦逼的某大首长那只手却是鲜血淋漓。   “老——子——真——该——直——接——将——你——弄——死——在——床——上!”   出口的声音阴恻恻的,他一字一顿,一个个字像是从齿缝中,从灵魂深处蹦出来的一样,森冷残酷,带着一浓郁的阴鸷嗜血的意味。   也许,这就是特种战队御天的军中之魂的真正一面吧!   森寒冷酷,阴鸷嗜血,那是从无数次军功中历练出来的冷酷无情与森寒杀意。   金玉叶知道,这个强势霸道,骄傲孤高的男人,是真的怒到了极致,只是,再怒,他仍是下不去手伤她。   瞟了眼他鲜血淋漓的手背,碧眸对上他猩红的寒眸,看到他眼底深处掩藏不住的痛意,金玉叶心里有股说不出的复杂。   吸了口气,碧眸微闭,再睁开,眼底是一片决然,“二叔,我给不了你想要的那种感情,一辈子也无法,所以,你别对我有所期盼!”   身上的蛊,不论是解还是不解,他都不是她的良配。   一,他们道不同,也许以后还会举枪相向!   二,解了蛊,和她在一起的是南壡景,不解蛊,她不会找死地去爱上他。   不得不说,这一点,南壡景那厮倒是真的很了解她。   她的心经过多年的千锤百炼,早已坚硬如刚,冷如北极万年不化的冰川,触动也许会有,因为她终究是个女人,然而,这份轻微的触动和她的命比起来,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雷谨晫看着她决然而无情的碧眸,心里的那股炽热感情像是被一桶冰水浇灭,渐渐地,心脏寸寸凝结成冰,连带地,连身体都僵冷起来。   两人眼神对视,谁也不让谁,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冷却,在流失。   时间,好似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却也只是一瞬间。   叩叩叩——   车窗在响,被乐梅单独留下听训的雷钧桀出来了。   雷谨晫静默了半响,最终是放开了她,金玉叶啥也没说,推开车门下去了。   外面,雷钧桀脸色也有些难看,“你怎么搞……”   “以后再说,我还有事!”   语气冷淡地丢下一句话,金玉叶拉开车门,上车,发动引擎,轰地一声,车子便冲出了雷家大院。   她可以陪他做戏,但若是雷家人想干预她,她亦是不会任由他们做主拿捏。   乐梅的意思尽管隐晦,但她又怎么会听不懂?   从上车到离开,前后不到两秒,一切快得雷钧桀来不及反应。   待他终于回神之际,她的车也出了雷家,同时还被喷了一鼻子灰。   神情有些呆然,样子有些搞笑!   靠,什么人这是!   十分憋屈地啐了一声,他眼神转向身旁另一辆车。   然而,当他看到里面某人那张凝结成冰的冷寒面容时,神色怔了怔,心里无声一叹。   敛了敛神色,他语气轻快,“二叔,喝一杯?”   “去帝豪!”   雷钧桀神色微愣,继而无声地笑了笑,“走!”   两辆车,一前一后驶出了雷家,一路狂飙向帝豪。   依旧是一号包间,两叔侄相对而坐,灯光昏暗,气氛有些低沉。   雷钧桀看着对面一杯接一杯,将酒当水一般往肚子灌的男人和他血肉模糊的手背,挑了挑眉,状似无意地出声劝慰。   “二叔,我看你还是别在一棵树上吊死,那女人,就像是一批脱了缰的野马,难以驯服,也不是一个会过日子的,你啊,还是找个本本分分的女人,过正经日子吧!”   雷谨晫没说话,仰头,又是一杯烈酒入口,那火烧火燎的辛辣像是一把刀子割着他的喉,灼烫着他的心肺。   他比谁都清楚,那个女人不是过安逸日子的料,她向往的是蓝天白云,广阔天地,性野气高,狂放肆意。   然而——   他就是稀罕她,想要和她在一起,想要她为他停留。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犯贱,找虐,贴上来的不要,偏偏去要一个不稀罕他的。   他以为他的容忍和放飞能让她有丝丝眷恋,却没想到,她还是打破了他的底线。   对,他的底线!   没有任何一个正常男人,能接受得了自己放心尖儿上捧着的女人和别个男人上床。   他雷谨晫,没这么大度!   叩叩叩——   包间里的门被叩响,须臾,郝经理推开门进来,语气歉然道:“抱歉,二爷,桀少,这明哲出了每个月十五会过来外,其余时间基本不过来!”   “嘶,怎么回事儿这是?”   “桀少,这我也不太清楚,金四少吩咐的!”   十五?   雷谨晫脑子里有什么东西闪过,只是太快,他没来得及抓住头绪,沉吟了半响,一直不发一语地男人开口了。   “联系他,让他过来!”   郝经理有些为难,这两叔侄,不用想他也知道,找明哲不会有什么好事。   “快啊,愣着做什么?”   雷钧桀一向霸王惯了,那脾气是说来就来的。   “是,我这就去联系看看!”   半个小时的时间,包间里的门再一次被推开了,进来依旧是郝经理,身后跟着他们要找的人——   明哲。   明哲依旧是那副样子,白白净净的,身上穿了件半新不旧的T恤衫和洗的泛白的牛仔裤,显然是刚刚赶过来,没有换这里统一的制服。   “二爷,桀少,这就是明哲!”   雷谨晫和雷钧桀两人上次是见过明哲的,所以这会儿也不陌生。   看着眼前白白净净的男人,雷谨晫锐利的寒眸犹如两支冰箭一般,明哲在他强大冷戾的气场压迫下,背脊有些湿汗。   妈啊,这男人,他什么都不用做,光一个眼神就能起到威慑作用。   只是,他们找他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昨晚。   想到昨晚,明哲有些头疼。   昨晚两人进了酒店,他谨记郝经理的话,不碰那女孩,就一直在浴室磨磨蹭蹭的,等他出浴室,那女孩也睡着了。   后面他小心翼翼地在另外半边床上躺着,没多久就睡死了过去,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清楚,不过,他知道,两人是没发生什么的。   早上醒来在,头晕眼花的,而且手也不知道咋伤了,而那女孩,留了一沓红毛毛,也不见人影。   明哲心思翻转,这边雷钧桀晃动着手中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晶亮的杯子内一圈圈晕染开来。   嘭——   手中的杯子猛地砸在明哲的脚下,猩红的酒渍溅到他白色的帆布球鞋上。   包间里,因这一砸,气氛越发的沉闷冷寂。   “明哲?”   雷钧桀重新倒了一杯酒,嘴里无意识地咀嚼着这个名字,少顷,他抬起眼来,邪肆的桃花眼直视着他,“呵呵,你知不知道金玉叶是本少的未婚妻?”   明哲闻言,苦笑了一下,“桀少,我知道的,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家里困难,承蒙金小姐照拂,她……”   “她,你碰了?”   没容明哲说完,那头雷谨晫仰头,一大口酒下肚,抿紧的唇吐出几个字儿来,语气是一贯的肃冷,让人听不出喜怒。   “二爷,明哲他有分寸的,应该……”   “老子没问你!”   得,郝经理闭嘴了。   明哲心里有些紧张,不过也不怪他,一般常人任谁在某大首长那强悍的气场压迫下,想必都会紧张。   “没,我们什么都没做!”   “呵,这就奇了,孤男寡女,一个嫖客,一个鸭子,一起上酒店开房,不上床,难道盖被纯聊天?妈的,不是扯谈吗?”   明哲沉默,那一句鸭子,让他脸色白了白,觉得自个儿特别地脏。   尽管还没有伺候过什么女人,可他出卖自己的身体,这是不争的事实,他永远也摆脱不了这一段灰暗的日子。   明哲的话,不知两叔侄到底是信了没,不过,雷谨晫并没有过多地为难他。   他心里憋闷,就想过来喝几杯,会见他,也只是想要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她舍他而来找他。   见了之后,给他的唯一感觉就是干净,其余的,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不过,听到他说两人什么都没做之后,他是有些相信了的,只是心里有了另一层疑问。   十五?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的第一次相遇,是十五,而那天在车上,她的反常,也是十五,昨天,依旧是十五,金家老四特意强调明哲十五过来帝豪——   难道十五这个日子,有什么特殊不成?   不得不说,雷谨晫是敏锐的,他的脑子就像是一台精密仪器,事情连贯,融通,他得到一个诡异的答——   每个月的农历十五,她需要男人!   当然,这个猜测,他还需要向一个人求证。   她本人?   他就不指望了她会告诉他了。   不过,帮她安排男人的金老四,一定知道。   事情想通之后,当天晚上,雷大首长做了一个决定,连夜去了金成睿目前所在的青灵市。   电话上,他未必会说,他只有亲自跑一趟。   不然,这事会折腾得他发疯不可。   八个小时的车程,一路上,舒爽的晚风吹拂着脑袋,心里的那股怒气被吹散了不少。   车子抵达青灵市郊区103部队训练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堂,火红的太阳高挂空中,空气中透着一股清晨才有的湿气,训练营里面响起了士兵操练的声音和洪亮高亢的歌声。   递了证件,验证了身份,某大首长被人十分恭敬地请了进去。   金成睿接到消息时,正在寒着脸训人,一个通讯士兵上前进了个礼后,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神色有片刻的怔愣。   正了正身上的军装,金成睿交代了身边的副教官几句,阔步向不远处的办公楼走去。   招待室里,里面旅长正在招待着,汇报着这边的情况。   雷谨晫一身威武军装,面容肃冷,威严,尽管一宿没睡,却仍不见半分疲态,那身姿挺拔,气势凛然。   金成睿进来,冷冽的黑眸在旅长身上停留了片刻,打了招呼,眼神便转向一旁的雷谨晫,抬手进了一个军礼,“首长!”   不管私底下,两人关系如何,不过在部队里,他官级比他高,该有的礼他还是要行的。   雷谨晫亦是回他一礼,两人寒暄了几句场面上的客套话,一旁的旅长知道他们有话要谈,便识相地离开了,同时还带上了招待室的门。   “找我有事儿?”   金成睿喝了一口勤务兵送来的茶水,直接开门见山。   同雷谨晫一样,在明知道自己喜欢的女人跟别个男人好了,这个人还是自己兄弟的时候,他也没这么大度地去热情相待。   “她的身体是怎么回事,为何每个月农历十五……”   雷谨晫也是个干脆利落的男人,拐弯抹角那一套不适合他们军人。   不过,他这话问的也是有技巧的,可以称之为套话吧,因为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并不确定。   金成睿怔了怔,手中的茶水一抖,洒到手上而不自知。   少顷,他不着痕迹的放下茶杯,语气淡然冷漠道:“什么怎么回事?你想说什么?”   显然,金成睿也不是一个好套话的主儿!   雷谨晫灼亮锐利的眸子灼亮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他神色更加肃冷了,“你连男人都帮她安排好,还需要我来说?”   “她出了什么事儿?”   听到他那话,金成睿有些沉不住气了,所谓关心则乱,想必就是这样的。   雷谨晫没说话,一双精锐的寒眸直直盯着他。   金成睿闭了闭眼,心都揪成一团了,那种揪心之痛,让他喉咙哽了又哽。   良久,他开口,声音透着一丝暗哑与涩然,“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每个月十五,她需要男人,或者干净男人的血,明哲是她选的,符合她的条件!”   “你说她吸血?”   一向天他下来都面不改色的雷谨晫这会儿难掩震惊,毕竟这样光怪陆离的诡异事情,他从未听说过,而且这人还牵扯到他喜欢的女人。   “对,吸血,怕了?”   金成睿语气带着浓郁的嘲讽之意。   雷谨晫冷冷哼了哼,“你觉得老子是个怕事的人?”   金成睿不置可否,相对于在这里讨论他怕不怕事,他更关心另一件事,“你还没告诉我,她出啥事儿了!”   雷谨晫起身,帽子一戴,正了正神色,“没什么,你安心操练你的兵,她的事儿,老子会解决!”   典型的过河拆桥某木有,雷大首长,也学会黑心肝了。   “我操,滚犊子,你丫的今天不说,老子直接操练你!”   金成睿气怒了,本就被猫挠一般的心,这会儿更是急躁得不行,这雷老二连夜赶来这里特地问这个,定然是有什么事儿发生。   雷谨晫突然想到某只小狐狸损他的旁白,冷峻的脸庞难得地扬起一抹兴味的弧度,“老子对你没兴趣,我要操练,也是操练她!”   金成睿愕然,脑子转过弯来,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后,一双眼,气的猩红。   “雷老二,你他么的无耻,没听过朋友妻不可戏?”   雷谨晫挑了挑眉,“妻?我怎么记得,她是你侄女?”   对于他口中的那个‘妻’字,某大首长心里各种不爽。   “操你妈的,她还是你侄媳妇!”   随着这一声气极败坏的话落地,随之而来的,是一个道狠劲的腿风。   可见金成睿,着实气的不轻!   ------题外话------   雷大首长啊,乃好的不学居然学会金妖孽的黑心肝儿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四章好男人爱坏女人   不算大的招待室里,两个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好兄弟突然就干了起来。   雷谨晫身形迅猛敏捷地避过他凌厉的腿风,嘴里依旧犀利无比地道:“侄媳妇总比你亲侄女儿强,至少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妈的,要说口味,他比他可是重多了!   金成睿不说话了,只是下手更重了,憋了几个月的火气这会儿被他给点燃,一拳一脚皆透着狠戾的劲风。   金牌教官,可不是叫假的!   然而,他的对手是身为特种战队的头儿,军中之魂的雷谨晫,身手自是不比他差。   砰砰嗙嗙——   两人你来我往,招招狠戾,战况热火朝天,却谁也占不了谁的便宜。   两人身手差不多是一个套路,皆是军中的拳法和自由搏击术,只是相对于金成睿的刚猛有力,雷谨晫则是透着一股狠戾毒辣劲儿。   一个是军中教官,一个是生里来死里去的,终归是有区别的。   外面的巡勤士兵隐约听到里面的动静,可是,谁也不敢进来一探究竟。   毕竟一个是京都总区下来的首长大人,另一个也是京都调任过来的,尽管只是一个教官之职,但他的军衔,比这里的人都高。   “我操,你他么的什么时候这么下流了!”   金成睿的声音,少了平日的冷静稳沉,多了一股气急败坏。   也对,被人袭击命根子,哪有不生气的道理。   雷谨晫躲过他凌厉的铁拳,同时一个横踢扫过,声音冷沉,面容一本正经,“老子腿误!”   “妈的,老子还手痒呢!”   金成睿脸色黑的像锅底,他抬臂挡住了他有力的长腿,同时在他抬腿的瞬间,身形极快地闪至他身边,抬手一拳直逼他裤裆子。   雷谨晫看着他那毫不留情的一拳,心下微惊,身子在第一时间跳开。   两人一来一往之间,就造成了史上最无耻最下流的打法——   专攻鸟!   有道是术业有专攻,这打架也有专攻啊!   战况一直持续了个把小时,两个身手强悍的军中王牌过招,那绝对是精彩绝伦,只是打到最后,那是纯属发泄,章法乱了,下流手段也用上了。   金成睿是发泄心里的那股爱而不得的憋闷和那股蚀骨的思念。   雷谨晫是发泄他一颗心被人当成驴肝肺,那种不论怎么努力都撼动不了某只小狐狸那颗冰川心的无力感。   令两个大老爷儿们纠结的是同一个女人,两人是情敌关系,那搏斗的劲头,别提多足了,一拳一脚,一招一式,都是发了狠,牟足了劲儿的。   身上有伤是一定的,不过两人理智倒是没有全失,哪里都打,就是不打脸,同时也顾及到了招待室里的摆设,那么激烈的对战下来,居然没有损坏里面的一桌一椅。   大动作的运动下,累是一定的,再加上两人身手不相伯仲,缠斗起来,自是全力以赴,最后,两人皆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那鼓动的胸膛,彰显了男人的气概和军人的澎湃热血。   “真他么的爽,好久都没有这么畅快淋漓地跟你打过了!”   雷谨晫休息了会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淡淡睨了他一眼,挑眉道:“你不收起你那心思,以后还有你更爽的!”   “嗤!”   金成睿冷嗤一声,亦是从地上一跃而起,深邃锐利的眸子泛着一抹幽光,“凭什么?”   “凭你是她叔,亲的!”   一句话,让金成睿心下微微紧抽,打蛇大七寸,雷老二,他永远知道怎样拿捏别人的痛处。   叔?   确实!   就算他们彼此不去在乎这个字眼,甚至打破了禁忌,可是世俗不容!   他可以不在意世俗,可他没那个勇气,让她去忍受世人异样的眼光和指指点点。   嘴里发狠地说着要拉她下地狱,可是真正做起来,他舍不得。   “你怎么着老子无所谓,不过,老子不想听到一句有关她的流言蜚语,你若不是她叔,老子认了,公平竞争,各凭本事,可你是,老子可不想她背上与叔叔乱伦的罪名,连上个街都要接受别人异样眼光的洗礼!”   雷谨晫也不去管他什么表情,正了正军装,戴上军帽,嘴里再一次犀利而无情地说着。   毫无疑问,雷谨晫是强势霸道的。   金玉叶那女人,他看上了,就已经被他纳进他的保护圈子里。   有男人稀罕她,他无可厚非,也没那个权力去控制别个男人的心,他能做的,就是加倍对她好,抓住她的心。   可是,当这份喜欢会为她带来伤害的情况下,他就不会允许。   金成睿脸色难看是一定的,深邃的眸子纠结而苦闷,少顷,他讥屑地笑了笑,“雷老二,你也别光说老子了,你以为你自己能好到哪里去?”   雷谨晫挑眉,“老子的问题可以解决,你嘛,要解决,除非回炉重造!”   她和钧桀的婚事,他若是看不出来问题,那就白活这么些年了。   “靠,滚犊子!”   雷谨晫不理会他的叫骂,阔步往外走去。   嗯,弄清了想知道的,再打一架,心情不是一般地好啊!   “你还没告诉老子她出了什么事?”   金成睿阴恻恻的冷戾声音在背后响起,显然,他是真有些火大了。   走到门边的雷谨晫脚步顿住,回过头来,面无神色道:“没什么大事儿,就是被那些宵小之辈偷拍到她嫖男人,另外,你们金家人在我大嫂面前嚼舌根,说她不去学校上课罢了!”   金成睿嘴角抽了抽,“你就为这屁点儿大的事儿火急火燎地连夜赶来这里?”   “嗯,有问题?”   看到他那张肃冷的俊脸,云淡风轻的姿态,金成睿特他么的想问候他娘。   妈的,搞了半天,他也急了半天,就这么点儿屁事。   闭了闭眼,金成睿压下心底的憋火,“她为什么不去学校上课?”   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呜呜~可怜的四叔,不再她身边,那颗心就跟猫挠似的,担心这担心那的。   “在家陪老子滚床单!”   这话够直白啊!   同时也够气人。   嘭——   一个茶杯直接飞过,金成睿那张脸几乎能与锅底相媲美。   “滚你丫的,老子告诉你,别以为她不被金家重视,你们雷家就可以作践她,只要老子在一天,雷家人休想欺她辱她,这狗屁婚约,解除也罢!”   “你觉得她会任人揉捏?”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某大首长头也不回地出了招待室,那背影挺拔如松,凌厉如出鞘的宝剑,捍卫着属于他的领土。   雷谨晫并没有在这边逗留太久,当天中午被热情地留在那里吃了午饭后,便赶回了京都市。   毕竟,他身为首长,军区上大小事务都得向他汇报,等着他处理,他的时间,真心不多。   连夜赶来这里,已经是够疯狂的了!   考虑到吴良驾车疲劳,回去的时候,是两人轮流驾驶的,赶回京都,外面天以黑,闪烁的霓虹灯散发着灼目的光辉。   霸气威凛的车子停在一条深深的巷口,雷谨晫下车,直接步行入巷。   外简内奢的小套房内,金玉叶将冷斯头上那扎得跟刺猬一般的银针一根根拔起,宝贝似的放进银针包里。   “有什么感觉没?”   冷斯剑眉蹙了蹙,“没!”   金玉叶神情有些悻然,“嗯,慢慢扎!”   “我的记忆,对你很重要?”   冷斯一直都不懂她为何要如此急于让他恢复记忆,如今这样的生活,他很喜欢,她需要的时候,就呆在她身边,她不需要的时候,就呆在家里等她。   他的身体状况,让他排斥以前的记忆,可又想尽快恢复,告诉她,她想知道的,脑子里两股思想做着拉锯战,纠结得他夜不能寐。   金玉叶点了点头,“很重要,所以,你要努力恢复,尽量想想以前,你的潜意识很强烈,只要淤血散开了,恢复记忆并不难!”   冷斯抿紧了唇,沉默。   良久,他那双褐色的深邃眸子直直凝视着她,“我……觉得这样很好!”   金玉叶收拾针包的动作顿住,眼皮一掀,碧色的眸子迸射出一抹冷戾的光芒,“那你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冷斯心下一紧,同时伴随着一股紧窒的闷痛感,他唇瓣蠕动了几下,终是没说一句话。   这段时间的相处,她一直对他和颜悦色,让他忽略了她的冷酷与凉薄。   他于她的作用,仅是他脑子里,有她需要的消息。   这是她一开始就挑明了的,可是,过于安逸的日子让他忘了最初。   两人的气氛冷场。   叮铃铃——   清脆的门铃声响起,两人的眼神一致转向一旁的电子显示器。   上面赫然是雷谨晫那张肃冷的俊脸。   蹙了蹙眉,金玉叶将她的一套医用工具收拾好,“先上去!”   “我努力想!”   冷斯看了她一眼,淡淡地丢下一句话后,便僵着背影入了书房,自动自发地打开秘密通道,上楼了。   金玉叶洗了手,收拾了下客厅,前去开门。   有些斑驳的木门被拉开,两人视线相对,皆是不动声色的沉静。   “二叔怎么来了?”   习惯性地扬了扬唇,金玉叶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明艳妖娆,出口的声音亦是听不出半分情绪,好似昨晚的不愉快,像是一场梦似的。   梦过,了无痕!   雷谨晫挑眉,摘下军帽,自动自发地绕过她进了客厅。   金玉叶眼角一抽,扶额,“二叔,你……”   “对不起!”   金玉叶愣住了,说实在的,她有些受惊吓了。   雷谨晫是谁?   丫的,他就是一个强势霸道的爷,四个字来形容他,那就是——   牛气冲天!   他的能力,他的家世,他的身份与地位也让他有那个资本牛。   这样的男人,他是傲气的,同时也不屑去和谁说对不起,如今——   这是神马情况?   “傻了?”   雷谨晫上前弹了一下她的脑门子,语气是一贯的冷沉,却不难听出一股宠溺之意。   金玉叶碧眸闪了闪,双手抱胸,直言不讳,“二叔,这是闹哪出啊?”   “咳咳,昨晚是老子冲动了!”   尽管那一拳最终是没落在她身上,可他的举动,想必是吓到她了吧!   “呵,搞了半天是这事儿啊,你没必要跟我说对不起!”   金玉叶语气透着一股云淡风轻,他确实没必要跟她说对不起,两人之间,合则聚,不合则散,这样的关系,没有谁对不起谁。   就算他去找女人,他没有对不起她,顶多是散伙而已。   而她,亦然!   她找男人,也没有对不起他,他接受不了,还是两个字——   散伙!   “老子饿,有吃的没?”   呃,这丫的思维是不是太过跳跃了?   雷谨晫也不等她回答,径直走向小厨房,打开冰箱,里面食材虽然不多,但还不至于空空如也。   “你吃过没,对了,你平时自己做饭?”   从冰箱里拿出了两个鸡蛋,和一些青菜,雷谨晫就像是在自己的家一般,那动作,要多自然就有多自然。   “不做,我吃什么?”   金玉叶没好气地呛了一句。   这厮是不是太自我感觉良好了一点?   丫的,昨晚还一副要将她剥皮抽筋的狠样儿,今天这又是搞什么名堂?   雷谨晫瞟了她细白嫩滑的手一眼,“老子以为你那手只会摸那玩意儿!”   毕竟,在他们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她连厨房都没进过,更别提做饭了。   “嗤,神经,今天吃错药了吧!”   雷谨晫不答,专心致志地洗着他的菜。   “我吃过了,你吃了赶紧滚蛋!”   不带情绪地丢下一句话,金玉叶转身离开,然而,没走两步,身子便被圈进一具宽阔地胸膛。   “老子刚从青灵市回来!”   身后嘶哑,带着莫名倦意的声音让金玉叶莫名其妙,然而,他下一句话,却让她明白了,同时也算是知道他的反常了。   “我去见金老四了,他说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不过彼此的心里都已经心知肚明。   金玉叶神色彻底淡了下去,“不用吃了,现在就滚!”   “小狐狸……”   “二叔,如果你是因为觉得我没有和别个男人上床,觉得我身体特殊,而情有可原的话——   那么,我想告诉你,你将我想的太好了!”   “这次没上,还有下次,不是他明哲,还会有别人,为了避免昨晚的事情再次发生,我想我们这种关系还是终止得好!”   她想让他明白,她就是这样的女人。   她必须打破他脑中的所以然,掐灭他一个劲儿的认为她终有一天是他的,会和他相伴到老的偏执思想。   他脑子里存在着这种期盼,到时候当他发现她不可能按照他所期盼的路线走后,想必会更加发狂。   雷谨晫眼底有什么东西明明灭灭,两人眼神对视,一个波涛暗涌,一个平静无波。   良久,雷谨晫转身,狠狠地闭了闭眼,“你……玩吧!”   总有一天,她会玩腻,鸟儿倦了,终是要归巢的。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抹讶色,少顷,她邪气儿地笑了笑,“二叔,你确定你能接受?”   “接受不了你就不给老子乱来了?”   一句话,他说的万分憋火。   说实在的,他接受不了。   可是,他也知道,她在逼着他接受,她无心无情,不代表他也没有,她能云淡风轻地说掰就掰,可是他却怂蛋儿似的,放不下。   稀罕上这么个女人,他么得,他也只能认了!   “别让老子知道!”   妈的,他这算不算是自欺欺人?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金玉叶却是听懂了,心里也不知是啥感觉,总之不怎么好受。   碧眸盯着他的背影良久,目露沉思——   高大,挺拔,冷峭,气势逼人,给人的感觉就像是能撑起一片天似的。   这样强势霸道的男人,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喜欢上她这么个无良女人了呢?   她一直都有自知之名,从不认为自己有多好,在好女人眼中,她也许就是那种坏得透顶的女人。   南壡景那厮,她还能认为他们是同类,一样的坏,再加上多年的相处,暗斗,这才生情。   可是眼前这个,他可是正义的代表啊。   像她这样放荡不羁,拿世俗、法律和正义当狗屁的女人,他不是应该觉得除之而后快吗?   怎么就稀罕上了?   难道这就是,好男人喜欢坏女人,好女人喜欢坏男人?   擦!   这是纯粹的犯贱吗?   管他呢,不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了,只要不将她圈画为他的所有物就好,昨天的情况,她可不想再来一次!   简单地弄了碗面,雷谨晫填饱了饥肠辘辘的肚子,收拾了下碗筷,便叩响了卧室的门。   金玉叶身上穿了件浴袍,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显然是刚洗好澡,从浴室出来。   “二叔,吃饱了回呗!”   雷谨晫看着她因为擦头发的动作而开开合合的衣襟,在看看她被热气熏染成绯色的妖精似的脸庞,和那双水媚勾魂的碧眸。   咕噜——   喉结不可抑制地滚动了几下,眸色像是淬了火般,粗粝的手指勾起她的下颚,那雪白的脖颈呈一道优美的弧度,使他心下更加难耐。   “谁跟你说老子饱了?”   那么明显的一句暗示性的话语,金玉叶若是听不出来,那就白活几世了。   潋滟的唇瓣儿勾了勾,“回吧,今儿个……唔……”   ------题外话------   吼吼吼~这算不算是搞定二叔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五章找四叔去!   属于雷大首长式的霸道狼吻,侵袭而下。   强势,狂野,霸道,执拗,永远都是他的代名词。   金玉叶被吻得脑子发晕,好在打通了任督二脉,肺活量比以往提高了不少,不然,以她的身体,绝对会有被他直接吻断气儿的可能。   丫的,恨不得一口将她吞下去似的,太凶猛疯狂了。   一吻即罢!   某大首长的呼吸紊乱了,心下更加骚动了,某只小怪兽在拼命叫嚣了。   “宝贝儿,老子想!”   搂紧了她香香软软的身子,雷谨晫覆在她耳边低喃。   擦!   要不要这么撩她?   金玉叶心尖儿抖了抖,碧色的眸子水雾缭绕,耳边那磁性的,透着一股欲念的暗哑嗓音,那灼热的气息,每一样都撩人得紧,蛊惑着人的神智。   “宝贝儿~想你!”   雷谨晫含着她粉嫩嫩的耳垂,或吸允着,或轻咬着,滚烫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妙曼的娇躯上游走。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这会儿是将撩拨的动作进行到底。   同时也改变了策略,将他的强势霸道扔一边儿去了,给她来柔情攻势。   相处久了,他也算摸清了这女人的性子,这种时候,他若越强,那结果只有两个字——   滚蛋!   还别说,这次他还真用对了方法。   金玉叶在他那低沉磁性的暗哑嗓音下,软了身子,那拖长了尾音的“宝贝儿”将她的骨头都拖酥了。   在这方面,金玉叶一向不亏待自己,虽然刚才着实不怎么想,可感觉来了,她也不会矫情地去压抑什么。   丫的,那不是假清高,活受罪吗?   手臂一勾,将人往里面带了带,“去洗澡!”   此意思是——   被录用了!   雷谨晫一听这话,心下更澎湃了,鼓动的胸膛内,那颗称之为心的玩意儿,跳得欢腾的紧。   勾起她的脖颈,牟足了劲儿吻了一口,“等着!”   某大首长用史上最快的速度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出来的……时候,出来的时……候——   某只小狐狸差点喷鼻血了。   丫的,居然玩裸奔!   天雷滚滚有木有?   香艳刺激有木有?   古铜色的肌肤上沾着剔透的水珠,看起来像是抹了一层蜜一般,莹亮光滑,诱惑性十足。   那富有张力的修长双腿,平坦的腹,堪称完美的六块腹肌,肩宽窄臀,劲腰长腿,那一身结实紧致的肌肉,每一处都肌理分明,彰显着男人的阳刚与霸气。   金玉叶果断被这副养眼香艳的画面给惊艳到了,同时也被天雷劈晕了。   她不花痴,但美好的事物谁都爱欣赏,何况这人是裸奔。   嘘——   一声流氓哨响起,金玉叶碧眸邪气十足,“二叔,你的节操跑哪儿去了?”   有谁会想到,平时一本正经,肃冷寡言,一身正气浩浩荡荡的大首长,居然会有如此骚性的一面?   闷骚啊!   “不喜欢?”   说话间,雷谨晫已经站到了床边上,亮堂的灯光下,近距离的观摩,刺激得金玉叶脑子膨胀,心尖儿发痒。   玫瑰色娇艳欲滴的棱唇一勾,娇艳如花的精致脸庞扬起一抹妩媚的笑容,她抬手缠绕着他的脖颈,笑靥如花,“哪能啊,这样的香艳画面,每个女人都喜欢!”   “老子只要你喜欢!”   话落,随之而来的是火辣辣的热吻。   目的达到,某大首长也露出本色,柔情求欢男变成狂野强攻男。   而且他有先见之明,连块遮鸟布都不围,办起事儿来,够方便啊。   最后的结果是,被饿了很多天的某大首长化身为狼,那叫一个激烈狂猛。   白天护卫战,晚上攻击战。   要防止她被抢,还要防止她出墙。   做男人不容易,做金妖孽的男人,更不容易啊。   毫无疑问,一夜战况是激情澎湃滴,是销魂蚀骨滴。   某大首长的战果是,某只小狐狸在他倾尽全身之力,使尽浑身解数后,终于答应他,每月十五的那天,不找别的男人,只找他,有什么事的时候,打个电话,给他知会一声,别让他找不着人。   这样的战果,于某大首长而言是丰富的,他是身爽心也爽,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是舒爽的。   而某只狐狸在他一夜的需索无度之下,就算是打通了任督二脉,也有些吃不消,累得爬不起来。   毕竟才刚练内功,丹田处还没有凝聚实质性的内力,她那受损颇重的身体在她的调养和锻炼下,平时看着倒是比一般女人强些,可是一触及高深的武学,问题就出来了。   早产儿身体终是没有正常人的好,再加上曾经被地震压伤了不少的软骨组织,当时没有得到好的治疗和调养,如今都成了她修习内力的阻碍。   不过,好在只是阻碍而已,并不是完全不能练。   第二天一早,强悍的首长大人仍然是按照以往的时辰起床,尽管他前晚在车上度过一夜,昨晚又是在床上奋战了一夜,可他的精神气儿,看起来依旧是十足。   上次在这儿住过一晚,一些简单的日常用品和居家服还在,雷谨晫一早起来,步行上大街去帮她采购了些食材,将她的冰箱填满,又做好了营养丰盛的早餐。   总之,他是将好男人的宗旨发挥得淋漓尽致。   弄好一切,尽责的吴良是又当司机又当保姆,帮他送来了熨烫整齐的干净军装。   一袭军装上身,居家好男人立即变成威武大首长,那肃冷的神色,威挺的身姿,凌厉的气势,无一不透着军人该有霸气与刚直。   “啧!啧!啧!二叔,真帅,也难怪能迷倒万千名媛了!”   金玉叶靠坐在床上,碧眸中满是欣赏之色。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是极品中的超级品,皮相,身家,事业,社会地位,那绝对是一等一的。   这样的男人,咋就被她给睡了呢?   如果没有那天晚上她入错房,而误睡,他们两人,是不是就不会这样纠纠缠缠?   雷谨晫眼神从穿衣镜中转移到她身上,薄薄的紫罗兰色蚕丝被盖在胸前,露出精美细致的锁骨,上面布满了一处处暧昧的痕迹,两条白嫩细滑的手臂随意地压在背面上。   深紫色的被子,白皙的肌肤,又怎能说不是一种极致诱人的视觉感受?   正了正衣领和军帽,雷谨晫踱步至床边,粗粝的手指微微抬起她的下颚,指腹摩挲着她滑腻细嫩的肌肤,“咋就迷不倒你这个没良心?”   噗嗤——   金玉叶噗嗤一声笑了开来,眉眼生花,看着煞是迷人。   她学着他样子,修长白皙的指尖挑起他刚毅的下巴,“怎么就没迷倒?这不是让你爬上床了吗?”   雷谨晫灼亮的星眸凝视了她半响,深邃的眸底泛着丝丝柔光,“老子这辈子唯一的目标,就是迷倒你这只小骚狐狸,将你的小嘴儿养叼,就算出去打野食,也是食之无味!”   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可是随着他另一只手探进被窝那下动作,硬生生让金玉叶嘴角抽了。   擦!   典型的衣冠禽兽啊!   那一身军装,多威武?多严肃?多正直?   可是,此时他所做的是,着实令人不敢恭维。   “二叔,该滚了!”   金玉叶一下子夹紧了双腿,阻止了他耍流氓的动作,皮笑肉不笑地道。   “舍不得老子手出被窝?”   擦!   这大禽兽无耻下流级数飙升啊。   她这是松开腿呢,还是不松开腿呢?   “松开,老子要去军区!”   得,金玉叶松开了,而那只大手趁机揩了几把肥油后,倒也没多过分。   “妈的,你这勾人的妖精,真想天天跟你腻歪在床上!”   勾过她的脖颈,狠狠吻了一口那娇艳欲滴的唇瓣儿,气息不稳地丢下一句话,便放开了她,不论是眼睛还是手,他都不敢再有半分撩拨。   操,自作孽,不可活!   心底那旺盛的邪火和叫嚣的小怪兽,让他忍不住暗咒一声。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沉默了片刻,待身体那股邪火稍稍平息,“你待会儿起来记得将早餐吃了,我走了!”   某只大禽兽走后,金玉叶也从床上起来了,虽然依旧是累,可比起以前每次全身骨头散架似的酸软疼痛,要好得多。   吃了早餐,金玉叶背着她的大挎包去了学校。   炎热的夏季来临,爱美得妞儿们褪去了厚实的冬装,着上了轻薄凸显妙曼身材的夏装。   金玉叶身上穿了件米白色的及膝套装裙,腰上系着一条精致细窄的皮腰带,高挑的身材,发育极好的身子,完美的S曲线尽显。   来到学校,不用说,绝对已经开课了。   “金玉叶同学,校长让你去趟办公室!”   金玉叶刚准备进教室,校长助理便上前请人。   秀眉微蹙,潋滟的唇瓣儿一勾,不用想也知道,那笑面老狐狸找她干啥。   果然——   在校长杂七杂八地拉扯了一大堆话,再也无话可拉扯后,推了一份资料到她面前。   “呵呵,金玉叶同学,你看看这些学校有没有你感兴趣的!”   他不问她是否有把握进去,而是直接问她对那所有兴趣,可见他对她的期盼与信任度有多高。   金玉叶随意翻看了一下,都是附近有名的几所大学,分数要求极高,不过,与她而言,也就那样。   “校长,我还没想好,等我想好了找你!”   老校长镜片下的那双眼睛眯成一条细缝儿,笑容可掬道:“玉叶啊,这可是附近最好的几所大学了,再好的没有了!”   “不是还有国防吗?”   金玉叶说的云淡风轻,可是却将校长给惊了。   抹了把汗,老校长脸上的肥肉皱得跟苦瓜似的,“姑奶奶,国防大学不对外招生的!”   “呵,我怎么听说有特招的!”   她当然知道国防大学基本上不从高考生这里招,不过,凡事有个特例。   每年部队里有高级将领在各个高校招些特殊的学生,由他们亲自考核进国防。   当然,这些考核要求也是极严格的,同时还要有一项特长,另外还要极其过硬的身体素质和才能,想要进也不是那么容易。   老校长继续抹汗,“特招是有,不过你……”   她一个女娃,身子骨那么纤细娇弱,而且还有西方血统,就算推荐了她,也过不了严格的考核,这不是浪费名额吗?   虽然今年考核的人是她叔,可那厮是出了名的铁血无情,公正无私,他可不敢奢望他能徇私。   “校长,我的目标是国防,你帮了我,我承诺你一栋教学楼!”   坚定而霸气地丢下一句话,金玉叶优雅地出了校长办公室,留下校长一个人呆愣愣,久久无法回神。   一栋教学楼?   诱惑不可谓不大。   可是他推荐的名额基本已经定了,该收的,他也都收了,也递上名额表了,而且他的作用,只是一个推荐而已,最后能不能进,还要考核人员说了算,如今这小姑娘,这会儿给他来这么一出。   咋办?   哎,太优秀的学生,也愁啊!   ……   国防?   当兵?   呵呵,若是以前,她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她对当兵无感,只是,她妈妈的特级通缉令让她想到了很多。   金老头的无由罢职,金成嵘的转业,所有的一切都发生在同一年,且时间相隔不久,要说这里面没有猫腻,她说什么都不信。   金家两父子当初一个是军委会的高层领导,一个是特种部队里的优秀特种兵,金老头让她不要想着依靠雷家,当时她听着没觉得有什么,后来静下心来认真想想,觉得他话中有话。   而且,哥哥的事她也要弄明白,他脖子上带的东西,怎么就跑到雷谨晫手上了,他一句军中机密,就打发了她,可是,他真的认为,她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吗?   不缠着问,只是不想让他察觉出什么罢了。   她别的不说,就是会忍,而且还要忍得不露声色。   所有她想要弄清楚的事,都跟军部有关,她也只有进去了。   去参军一步步往上爬?   太慢!   等她爬到能接触那些资料的位子时,丫的,黄花菜都凉了。   报考别的军校?   同样慢!   几年的大学,再到部队去混,林林总总最少要七八年。   而国防不一样,只要能进去,各方面能力过关,入部队之后,绝对是高级指挥官或是将领。   当初她的哥哥,就是特招进去的,不过,那时候除了他优秀的身体素质和绝佳的才能外,他还有一项特能,那就是能在水里憋气十来分钟。   那时候又有金家两父子替他周旋,所以就算他有一半西方血统,进去也不是太难。   教室里,学习气氛紧张得厉害,就算现在是午休时间,同学们都是抱着书在啃,教室里安安静静的。   金玉叶进来,同学们也只是淡淡瞟了一眼,出了惊讶她的悠闲自得外,也没有别的表情,毕竟,她的来去自如,早已在班里,甚至整个名扬都已经见怪不怪。   “叶,叶子,你来啦!”   金玉叶放下挎包,习惯性地抬手捏了捏他可爱粉嫩的脸颊,“废话,姐儿若是没来,站在你面前的是谁?”   夏奕搔了搔微微带着点自然卷的发,表情依旧是有些羞羞怯怯的,“我,我……”   “你跟,跟我来!”   说话不利索,他干脆也不说了,直接拽着他就往外走,这一幕又一次引来班里同学的讥笑声。   天台的太阳有些烈,不过好在有处阴凉之地,而且有凉凉的风吹过来,到不是太热。   “拉姐儿来晒太阳呢?”   金玉叶弹了一下他的脑袋,没好气地道。   “叶子,我,我想问,问你准备,填……哪几所大学?”   最近他一直都在纠结,高考就代表着他们要分开了,可是他不想和她分开,他的成绩虽然不像她那般拔尖拔尖儿的,不过,她报考的学校,他不说出头多少,垫个底儿应该还是行的。   金玉叶扶额,无语!   丫的,最近咋这么多人关心她的志愿表?   “叶……子,我,我不想和你分,分开!”   夏奕虽然羞羞怯怯的,但他的心意,一直都表现得明明白白,同时也是最纯最没有要求。   因为有口吃的毛病,他的愿望也很简单,就像他自己说的那般,首席小弟。   金玉叶揉了揉他的发丝,碧色的眸子也难得的漾着一抹温色,“小奕,你自己喜欢什么专业就选相应的学习,有什么理想就去实现,不用跟着我后面跑!”   “嘿嘿,我喜,喜欢跟,跟着你,理想是一,一辈子跟……着你!”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   喜欢跟着她?   跟着她,成了他的专业?   一辈子跟着她,成了他的理想?   擦!   来到雷劈死她得了。   祸害啊!   “叶,叶子,你也嫌,嫌弃我吗?”   见她半天不说话,夏奕使出了他的招牌表情——   卖萌,装可怜!   那可怜兮兮的表情,那双清透无垢的含水的琉璃眼,和那颤颤的像两排扇子似的长长睫毛,要扇不扇的,无一不勾起女人心底深处那股天生的柔软。   金玉叶心肠硬,狠,毒,这是毋庸置疑的。   可这她的硬和狠也是因人而异的。   她就像是一只刺猬,感觉敏锐,遇到攻击性强的,她就会不自觉的竖起尖刺和心理的强硬堡垒。   比如,金成睿,雷谨晫,南壡景,另加一群想要至于她死地的人。   他们也许或爱她,或恨她,但不管是爱也好,恨也罢,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极具攻击性和很多外在不确定因素。   可若是无害的,被她认可的,她的心亦可以柔软如水。   比如,她的妈妈,哥哥,倪星恺两兄妹,流骁和夏奕。   这些人,她感觉得到,他们不会伤害她,也在她的掌握范围内,所以,心就不自觉地柔软。   此时看着夏奕这般样子,尽管知道他是装的,可她仍是捏了捏他的脸颊,告诉了他,她的选择。   “国,国防大学?”   显然,小萌货很吃惊,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金玉叶含笑地点了点头。   夏奕那张脸立马就垮了,本来硬是挤出来博取同情的水光这会儿还真的掉下来了,“叶,叶子,国防大学,我,我进不了!”   光是他口吃这个毛病,他就已经无望了,何况高中生想要进那里,说夸张一点,那就好比登天。   夏奕这段时间恍恍惚惚的,以前啃书啃到半夜的他,这会儿也时常抱着书本发呆。   饭桌上,当他第三次将米饭往鼻孔里塞的时候,夏母江芯终于看不下去了。   砰砰砰——   敲了敲筷子,那张与夏奕有些酷似的可爱俏脸皱成一团,“小奕,咋地啦,学习压力太重了?”   “妈,我要考国防!”   夏奕像是被她惊到一般,猛地吼出声来,那张脸红红的,说出口的话,难得的,居然没有口吃。   江芯呆了,主位上的夏良国也怔愣了一秒,回神后,温声斥了一句,“瞎说什么呢,吃饭!”   “爸爸,我,我想进国,国防大学!”   夏良国闻言,筷子放了下来,干脆不吃了,比较温和的眸子毫无情绪地看着他,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他怕伤到儿子那本就自卑的心,可若不说?他还以为国防大学是个什么学校呢,那是谁都可以进的吗?   虽然他知道有一项特招渠道,可是一千个高中生,能进去十个,已经是上天了。   “呃,小奕啊,怎么想到要进那里?”   江芯看着丈夫难得严肃的面容,咬着筷子问。   夏奕不说话,不过那张可爱的娃娃脸却是一片坚决之色。   两夫妻对视了一眼,有些犯愁,他们这儿子看着羞羞怯怯的,性子一副逆来顺受好说话的样子,但骨子里固执得很,认定了的,他一定要去做,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爸,妈,我,我会努力练,练习口语,争取矫正口,口吃的毛病,你们帮,帮我好不好!”   江芯神色难掩震惊和心疼,“小奕,这些天每晚你都在房里练习口语到半夜”   最近这些天,他房里每晚都会隐隐发出声音,刚开始她以为他是在做英语听力题,也没在意,没想到……   “你又碰电脑了?”   夏良国表情很严肃,那双温和的眸子也隐隐含着一丝怒意。   夏奕依旧是不出声,只是那张脸却白了白。   啪——   看着他明显默认的反应,夏良国气的猛地一拍桌子,身子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你三年前捅的篓子还不够大吗?若不是你爷爷保你,你这会儿还呆在少年监狱呢,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们的?进国防?你想得美!”   “良国,你别吓着孩子!”   江芯看着儿子那张苍白的脸,心疼得不行。   “爸,我……要进!”   夏奕此时已经褪去了那副萌萌的可爱样子,那张娃娃脸,尽管苍白,然而,那坚定的表情,毅力十足的眼神,看的夏良国一阵火大。   “磅,你想气死老子是不是?”   一个碗“砰”地一声砸到夏奕的脚下,夏国良气急败坏地怒吼。   “小奕,你先别说了,回房去!”   夏奕抬起眼来,剔透的琉璃眸决然而偏执,“你们,不,不帮我,我就,就直接呆,呆监狱得了!”   “你个死小子,还威胁上老子了!”   “小奕,你可别乱来,妈要生气了!”   夏奕深深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蹬蹬蹬几步,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夏良国两夫妇一个气,一个愁,想到三年前的事,两夫妻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夏奕,一个电脑鬼才,编程,解ma,系统程序设计,就算难度在大的防护系统,他在短短的时间就能破译出来,继而渗透侵袭。   简单来说,他就是一名黑客。   十五岁,就能侵入政府网络系统,而不被逮住的人,那脑子绝对称得上鬼才。   至于夏良国口中的呆少年监狱,那又是令一回事了。   这边在闹家庭革命,那边,金玉叶得到校长的暗示,说她家四叔是这批考核人员的主考官,而且名额已经递交上去。   校长那只老狐狸的意思是,让她私下问问能不能走个后门,添加一个名额,他帮她准备推荐函,而后面到底谁能进谁被刷,就各凭本事。   尽管知道校长是想做老好人,谁都不得罪,可是,她还是要去找他,不管他是不是主考官,这件事上,她都得找他,因为,她需要家长。   如今能帮她的家长,也只有他了。   金老头不可能,金成嵘恨不得她死,更不可能。   雷家?   呵呵,她也就不指望了。   雷战对她到底是个什么心思,她还不知道,不过一向想要个端庄贤淑媳妇儿的乐梅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听说当初雷媛媛当兵,都是绝食了好多天,最后雷战拍板应许,这才让她去的。   站在青灵市的机场,金玉叶看了眼手中的地址,再看看即将下山的太阳,直接自个儿打车过去了。   个把小时的车程,车子停在了103部队训练营,她没有雷大首长那牛逼哄哄的身份,在军营门口自是被拦截了下来。   “小姑娘,做什么的!”   在这男多女少的军营,女人是绝对吃香的,更何况还是金玉叶这般水灵灵的漂亮妞儿,所以此时,那年轻的门卫兵还算和善。   金玉叶拿出纸巾擦了擦额角的湿汗,精致的脸庞是她惯性的明媚温软的笑容,“你好,我想找金成睿!”   呃,说四叔的名字,应该知道吧。   “金成睿?是哪个营的?”   汗,哪个营?   她不知道!   没办法,打电话问呗,只是听说部队不允许带手机,不知道她家四叔行不行。   手机是通了,可是半天都没人接,连续打了两遍,回答她的依旧是没人接。   “小姑娘,他是什么职务,我帮你问问吧!”   “门卫员见她电话打了半天,也没反应,便热心地说着!”   正准备拨雷谨晫电话的金玉叶听他这样说,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谢谢小哥,是教官吧!”   “行,我电话问问!”   门卫兵进门卫室打电话了,没多久便探出头来,“小姑娘,你是金教官什么人?”   “我是……他侄女儿!”   妈的,查的还真严!   想到以后她要被关在这么一个大笼子里,她就全身别扭的慌,可是不进,她想要的真相,也许一辈子都找不到。   “稍等,里面已经有人出来接了!”   没等多久,属于她四叔那辆威风霸气的路虎出来了,车子停下,从上面下来的是刘二货,见到她,那叫一个热情,嘴角都扯到耳边上了,那一口白牙,晃眼得紧。   “姑奶……呃,叶小姐好!”   金玉叶见他在称呼上似呼永远都会不利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语气邪肆的调侃,“刘二,还是这么二啊!”   刘东挠了挠寸短的发,呵呵笑了两声,那样子,看着还真是够二。   登记了下入营记录,金玉叶进了军营,车子很快在一栋奶白色的宿舍楼前停下。   “叶小姐,教官在开会,我先带你去他的住处!”   金玉叶点了点头,没说话。   “嘘——”   “嗷嗷——”   “美女耶!”   此时正是自由休息时间,金玉叶一下车,就立即引来一群饿狼的流氓哨和尖叫声。   “滚犊子,给老子该干嘛干嘛去!”   刘东笑着叫骂。   金玉叶一路上目不斜视,对这些完全视而不见,姿态大方高雅,仪态万千,嘴角那明艳的笑容,那精致绝伦的脸庞,让这些馋了好久的饿狼们口水直流。   “东子哥,这美人谁啊!”   有人上前清热的搂着刘东的肩膀,那双眼睛放肆的打量着金玉叶,同时问话也不顾及她在场。   “滚粗,甭管谁,没你的事儿!”   话落,几人也在一间宿舍门口停了下来,刘东面对金玉叶时,就跟个二愣子似的,习惯性地挠了挠发,“叶小姐,这是教官的宿舍,您先进去休息会儿,我去帮您看看食堂还有没有什么吃的!”   说话间,他已经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金玉叶抬手看了眼腕上的手表,蹙了蹙眉,“刘二,他还要多长时间回来,我八点半的返程机票!”   “呃,这……我也不太清楚!”   得,意思是她今晚有可能走不了了。   八点半是最后一班机,这会儿已经六半了,去机场还要个把小时。   此时,办公楼的会议室内,所谓的会议散场了,金大教官独自一人坐在皮椅上一支接着一支抽烟,旁边的烟灰缸上,烟蒂堆积成一座小山了。   可见他这烟抽得有多凶。   她?   他从未想过,也从未奢望过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会千里迢迢来这里找他。   听到通讯员说他侄女儿来的那一刻,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不管是找他做什么,总之今晚,他不想让她回去。   “哎,金教,你怎么还没走,不是侄女儿来了吗?”   金成睿回神,看了眼手腕上的军用手表,“这就走!”   整栋宿舍楼灯火通明,金成睿抬眸看了眼属于他的宿舍,以往一片漆黑,此时却是亮着着。   连带着他阴霾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心也跟着亮堂起来。   站在门口,金成睿的心突然不可抑制的跳的有些快。   操,妈的,居然越活越回去了!   暗自低咒一声,他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推开了半新不旧的宿舍门。   里面正坐在沙发上假寐的金玉叶听到响动,第一时间睁开了眼。   碧眸对黑眸,平静淡然对隐晦莫名。   两人眼神对视了良久,还是金玉叶遂先收回眼,唇角一扯,笑容明媚而云淡风轻,“四叔,回来有够晚的,我赶不上飞机了!”   金成睿阔步走了进去,反手将门给带上,杜绝了外面一双双或看戏,或好奇的眼睛。   “赶不上不赶!”   金玉叶讶异,接着像是想到什么,嘴角笑容邪气儿了不少,“四叔,你不会是……”   “是,老子不想让你走!”   金成睿直言不讳,说话间,他已经在她对面做了下来,“说吧,什么事?”   金玉叶也不是一个扭捏矫情的女人,要她说她是因为想他了才过来看他,这话她自己听着都会吐。   所以直接开门见山,将她想进国防大学的事说了一遍。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为她徇私一次,不过这次她要进去是一定的,他这里行不通,她还得去找别的关系。   金成睿深邃的眸子静静地看了她半响,抿得跟刀锋一般的薄唇,毫无情绪地吐出,“老子不同意你进!”   他不怀疑她的能力,也不是不想为她开这个后门,只是,进国防并不是一件好玩的事,进去了,就说明她是一名军人了,而她的性子,注定她成不了一名合格的军人。   而且,他并不任认为,她喜欢军人这个职业。   毫不留情的被反驳,说实在的,金玉叶心里有些不好受,嘴上的笑容亦是凉了不少,“为什么?是你的原则让你无法徇私?我说过了,我只是要一个机会,考核方面,无须你放水!”   金成睿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水,同时也给她倒了一杯,“那你先告诉我,你为何想要入伍?”   这个问题,还真将她难住了。   说喜欢?   扯淡!   说想报效祖国?   狗屁!   说想和他在一起?   得,想想她都觉得假。   金成睿了解她的性子,所以才有此一问,不论是喜欢还是爱国思想,在她这里,那都是纯属放屁。   可是,真正理由能和他说吗?   当然不能!   “你想查你哥的死?”   正当金玉叶在脑中搜刮着一个合理又不露痕迹的借口时,对面的金成睿这时候却出声了。   怔愣一秒!   潋滟的棱唇一勾,嘴角的笑容妖娆,却透着一股森凉,“我的心思倒是瞒不过四叔,你说的对,我是想查,我最亲的家人死了,可是我连他是怎死的,是被谁弄死都不知道,难道我不应该查吗?”   金成睿头疼,不知道怎么去跟她讲军人的天职和军人勇于献身的精神,尽管对她来说残忍,可这就是军人,这种理念,不是他可以改变。   “小混蛋,老子知道你心里一直记着,可是……”   “别可是,一句话,帮是不帮?”   金成睿静默,少顷,他起身来到她面前,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有力的长臂将她揽进怀里,语气幽然而无奈,“你要查你哥的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有一天也许也会像你哥哥一样……”   “不可……”   “听老子说完!”   金玉叶沉默。   “战争,就算是演习,都有可能伤亡,所以,你别促定地说不可能,老子担心你,就算你不乐意跟我在一起,我也认了,可是,我要你好好的,小混蛋,老子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要好好,没心没肺也好,爱上某个男人也罢,老子只要你安好!”   他给不了她的,他不介意别人给,就算妒忌,就算心痛,他也无可奈何,他们的身份,注定这份情不能拿到台面上来,他就算再爱,也无法给她一场婚礼,一个妻子的身份证明。   ------题外话------   欠的字下章补!呜呜木有时间了!   没有低俗啊,放我过吧!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脑子装大黄的小流氓   低低沉沉的嗓音,剖心剖费的话语,其中夹着了多少心痛与无奈,黯然与神殇?   金玉叶不知道!   或许知道,只是不愿意去深思,去在意。   她性子洒脱,说个不好听的,那就是没心没肺,缺心少肝。   另一个就是,金成睿是金家人,他看着冷情寡淡,但是家人之于他心里,绝对是有重要地位的,她要挑了金家,到时候立场相对是一定的。   所以,尽管知道,她也只能去忽略。   简洁的宿舍里,因那一席话,气氛突然变得沉静起来。   金玉叶不着痕迹地撤开了身子,嘴角的笑容恰到好处,同时不以为然地自我打趣,“四叔,没听过祸害遗千年嘛!”   云淡风轻的一句打趣话语,金成睿算是明白了。   她已经打定主意要去!   静静地凝视了她半响,那张脸一如既往的精致绝伦,脸上的笑容明艳妖娆,略显阴气的眉宇透着一股张扬与乖戾,那双碧眸,眼底还是令人探不到底的深幽。   十八九岁的姑娘,同龄人有的,她都有,同龄人没有的她也有。   对于她,他从未将她当成一个天真烂漫,行事欠缺考虑的小女孩,只是这一次,他着实看不懂了。   以她崇尚自由自在,不喜受拘束的性子,她能受得了部队里面铁血严谨的规矩?   “四叔,吱个声儿呗,你要不想打破你公正无私的原则,我也不勉强你,不过,我家长这方面,希望你能帮我,你知道的,这个,除了你,没人能帮了!”   她的血统是一个大问题,若是没有足够强的背景,那也是扯谈!   至于其他,她还可以去找别的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她别的没有,就钱还有些,她就不相信,她还买不到一个名额。   “名额你想去找谁?雷老二?”   金玉叶捧着水杯,浅浅喝了口水,眼睑微垂,“这事他不知道,四叔也不用替我操心,我只问你,家长这方,你帮不帮我周旋?”   听到她说这事没告诉姓雷的,金成睿的心情无端地好了起来。   沉寂的冷眸闪过一抹暖色,“老子考虑考虑!”   擦!   马上就要高考了,他还考虑个屁。   “四叔,干脆点,我没时间等你考虑!”   金玉叶这话说的那叫一个不客气。   金成睿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一个晚上都等不了?”   金玉叶听着他明显带着有回旋余地的话语,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得,我等,只是今晚你让我睡哪儿?”   金玉叶说这话的时侯,眼底漾着一丝兴味的笑意,一室一厅一厨一浴的简洁小套房,碧眸扫了一圈,都没找出第二张床来,沙发也是不能睡人那种。   她就是考虑到部队不方便,这才订好了返程机票,没想到这厮给她玩拖延时间这招。   对于她的兴味,金成睿面无异色,他起身从小衣柜里面拿出一件军衬衫和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不会让你去睡马路就是了,去洗澡!”   金玉叶笑了笑,也没矫情什么,拿起东西就进了小浴室。   洗好澡出来,并没有看到金成睿的人,金玉叶也不在意,昨晚被雷谨晫那厮折腾得狠,下午又坐了三个小时的飞机,这会儿也累,便倒在那张唯一的单人床上,睡她的觉。   咔嚓——   没过多久,宿舍的门被推开了,金玉叶听出了来人的脚步声,也没睁开眼,继续闭眼浅眠。   金成睿放轻了脚步来到床边上,昏黄的灯光下,女子侧躺,头枕在一只手臂上,肤色莹润中透着一抹诱人的绯色。   她身上穿着他夏季的军衬衫,薄薄的被子盖在腰肢处,洁白纤细的手臂露在外面,睡容透着她一贯的慵懒恬静。   如此久违的画面,美好的令他心悸,连呼吸都不自觉地放缓。   站了一会儿,他轻吁出一口气,转身拿了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而床上本是闭眼睡觉的女人,这时候却睁开了眼,看着浴室紧闭的门,金玉叶碧色的眸底,有着她自己都未察觉的复杂。   要说雷谨晫是他自己贴上来,而她半推半就,抱着玩玩的心态这才勾勾缠缠,那么他,完全是她因为好玩而勾引的。   十分钟过去,金成睿还没出来。   尽管身子有些乏,可金玉叶躺在这张充满男人阳刚味的单人床上,怎么也无法真正入眠,这味道是她熟悉的,清冽而好闻。   也有半年多没闻到了吧!   她以为她已经忘记,可是,当她躺在上面,那股味道却是熟悉入心。   二十分钟还没出来!   三十分钟!   擦!   他这是洗什么澡?   不会打算今晚就睡里面了吧?   还是?   金玉叶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连转难眠,心里各种猜测。   最后十分猥琐,十分没节操地猜测某个憋了很久的闷骚男在里头——   打手枪!   咳咳!   原谅她吧!   脑子没下限的女人伤不起啊!   四十分钟左右,金成睿从浴室出来了,同时手里还端着一个盆子。   金玉叶睡不着,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手里拿了份军事杂志在看,听到开门声,她眼也不抬地问,“四叔,完事儿了?”   金成睿对她的话莫名,看了眼盆子里两人已经洗干净的衣服,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嗯!”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四叔,你还真在里面打手枪啊!”   说话间,她放下手中的杂志,抬眸,看到他手中的盆子,再看看他黑沉的冷峻脸庞——   得!   是她想多了。   讪讪地笑了笑,没话找话,“四叔还要自己洗衣服!”   “脑子装大黄的小流氓!”   金成睿黑着脸,没好气地啐了一口,而后取下衣架,端着衣服来到窗边的小阳台上,将两人的衣服晾了上去。   天!   来到雷劈死她吧!   金玉叶看着他抖着她紫色小内内,面无表情的夹在衣架上晾好,脑子里那叫一个天雷滚滚。   丫的,这还是当初连买卫生棉都觉得丢脸的四叔吗?   金成睿拿着空盆子,转身便对上她惊愕的碧眸,“看什么?赶紧给老子睡觉!”   冷峻的脸依旧是面无表情,出口的话语也是僵僵冷冷的,然而,那耳根子,却是有些红。   操,三十岁的大老爷儿们,帮女人洗内裤,还是头一遭,若是以前,他想都不会想。   不过,这会儿,尽管有些难为情,可是也心甘情愿!   睡了她身子,却给不了她一个女人该得的,他也只能在其他地方弥补。   金玉叶没有说什么调侃他的话,躺下来,将薄被拉到腰际,闭上了眼睛。   然而,心里却是久久无法平静。   相对于雷谨晫表面正经,内里无耻流氓,她家四叔,不论是里还是外,都是一本正经的,他原则性强,耿直热血,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这样的性子,导致他有一种大老爷们儿的思想。   当初就算他喜欢她,都不乐意帮她买卫生棉,如今居然帮她洗内裤,说实在的,她真心有些惊愕。   同时心里也有些酸。   “老子今晚巡夜,你睡!”   “嗯!”   金玉叶没睁开眼睛,下一秒,一股温热的气息直逼面颊,如羽毛一般的轻吻落在眉心处。   温凉的唇,清冽的带着柠檬味的皂香。   感官,嗅觉,被他的气息包围,金玉叶眼睑颤了颤,却终是没有睁开。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不再逗他,诱他了。   不是她失了兴致,而是这个男人太认真。   金成睿唇瓣轻轻触了一下,便退开了唇,将空调温度调适到适合睡眠的温度,他再次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移步出了小卧室。   白天闹哄哄的部队,到了晚上,寂静无声,宿舍楼里的灯熄了,金成睿身上穿着整齐的军装,手里拿着军用手电筒,此时,那一束灯光,正对准他的住处。   “金教,你那侄女儿,长得可真标致!”   和他一起巡夜的士兵见他拿着手电筒照着自个儿的住处,便粗着嗓门赞道。   这人正是今天当着金玉叶的面儿问刘东她身份的士兵,是一个班的小班长。   金成睿收回手电筒,关了灯光,吸了口凉爽的湿气,“祸害一个!”   专门祸害男人的妖精!   雷老二那么精明睿智的男人,都没逃过她的掌心。   他说他是他叔,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处于一个尴尬的身份?   他的问题是可以解决,但解决的代价太大。   就算她和雷钧桀解除婚约,他也逃脱不了和侄媳妇儿乱搞的流言蜚语。   雷钧桀风流成性,全京都有谁会相信,他放着美丽未婚妻而不碰的?   而像他们这样的人,在作风上,容不得出丝毫差错,他雷谨晫位高权重——   更甚!   “噗嗤,祸害?我看她不是挺温婉的嘛,金教,透露一下呗,她有男朋友不?”   小班长问这话的时候,麦色的肌肤闪过一丝赫然。   然而,金成睿听这话却是心下一堵,喉咙里像是吞了一只苍蝇般,难受得紧,他冷冷地瞧了他一眼,语气冷厉道:“滚犊子,你他么的少打听这些有的没的。”   呃,咋反应这么大?   不就是问问嘛?   纯情小班长看着他们教官愤然离去的背影,挠了挠短发,不解!   金玉叶睡得迷迷糊糊之际,感觉有道几乎能将她灼伤的灼热视线盯着她,一向警醒的她霍然睁开了碧眸。   同一时间,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之势压了下来,眼对眼,唇——对唇!   ------题外话------   嗷嗷~漫漫头疼的厉害,无耻地做了三千党,明天应该就好了,万更后遗症,每次基本都是这样,隔天就好,明天再多更些!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七章老子为什么不行?   怔愣一秒!   金玉叶没有动,对方也没有进一步动作。   两人只是唇瓣相触。   黑暗中,两人的眼睛显得特别的晶亮,看着那一双堪比世上层次最好的碧玉一般的迷人眸子,金成睿心神一震,有什么东西在脑中一晃而过,快得他来不及抓住。   敛了敛心神,他抬手,温热粗粝的大掌轻轻合上她的眼睑,颤颤地舌尖像是怕惊扰她一般,极其轻柔地描绘着她的棱唇。   那软嫩的触感,馥郁芬芳的味道,令他心尖儿都在颤抖。   久违的熟悉感觉,同时也是他想念的,想念得心肝肺儿都疼。   没尝过女人的滋味儿,他还不知道那种蚀骨的感觉,平时多余的精力在工作中可以发泄。   然而,自从他们打破了那层禁忌之后,他尝过了她的滋味儿,后面的时间里,就算再大的工作量,再艰苦的训练,他都无法停止对她的念想。   白天还好些,特别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静,他一个人躺在床上时,他就想念她在他怀中的感觉,那种念想焚心蚀骨,令他浑身疼。   心里各种激荡,舌尖情不自禁地想要撬开她的贝齿,然而,却是不得其门而入。   “张开,让老子进去!”   呼吸有些喘,眸色也深了不少,出口的话语听似呢喃,却也带着一股迫切。   金玉叶碧眸睁开,眼底碧幽而深邃,她就这样看着他,不言不语,亦没有听他的话,将牙关张开。   在她静无波澜的眼神注视下,金成睿体内的热情慢慢凉透,感觉就像是大冬天里,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那叫一个透心的凉。   呵,他怎么忘了,他们已经结束。   他被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毫不留恋地给抛了,又怎么会……   心里自嘲地笑了笑。   金成睿就像是放慢镜头一般,在她的眼神注视下,缓缓退离了她的唇,放开了那几乎能令他失魂的香软。   重重吐出一口气,他背过身去,不再看她那双平静的几乎冷血的眼睛,“抱歉,老子……”   后面的话,在背后突然贴近一具软绵绵的身子,劲腰被两只纤臂箍住的时候,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四叔!”   金玉叶软软媚媚地唤了一句,后面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的举动,没有经过大脑思考,等她回过神来,她已经搂住了。   那一刻,看着他那孤寂懊恼又伤神的背影,她就这样做了,完全无意识的反应,却不是平时她会做的事儿。   一声‘四叔’出口后,彼此静默无言,小小的卧室气氛有些沉静,静得似乎能听到对方的心跳声。   金玉叶有片刻的懊恼,正准备松开之际,手臂突然被抓住,同时,本是转过身去的男人,霍然转了过来。   金玉叶身子被他有力的臂膀提起,两人眼神对视,看着他眼底跳跃的火光与欣喜之色,金玉叶讪讪地转过头去,避开他如狼一般的眼神,“四叔,我……咳咳,有点怕!”   擦!   这借口,她自己都忍不住鄙视自己!   丫的,她真是脑子犯抽了,一世英名尽毁。   金成睿听着她的话,深邃冷厉的眸子闪过淡淡的笑意,粗粝的指尖端正她的下巴,看着她与平时那明媚邪肆不符合的窘态,心下软的犹如一汪池水,“老子陪你!”   “不是要巡夜吗?”   金玉叶抓了抓长发,碧眸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就是不看他。   金成睿凑近她,额头与之相抵,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抵在她的后颈上,温热的唇一下一下地轻啄着她的唇,“下半夜可以休息会儿。”   金玉叶闭嘴了,主要是她已经没有嘴让她说话了。   金成睿的吻渐渐加急,加深,湿滑的舌尖在她口中扫荡,不放过每一寸领地,舌与舌勾缠,吸允,缠绵……   粗粝滚烫的大掌撩起衬衣的下摆,在她如丝绸一般滑腻的肌肤上游移,点火。   金玉叶全身独独一件衬衫蔽体,里面可是啥也没有,着实方便了他。   小而简洁的卧室温度逐渐升高,男人的喘息急切而粗重,“小混蛋,老子想你!”   金玉叶也被他撩起了火来,碧色的眸子漾着一圈圈水色,媚态横生,妖娆到极致。   然而,尽管如此,她的理智尚未失去,手猛地抓住了他往下探的大掌,“四……”   没容她话语出口,金成睿强势而凶猛地封住了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一阵,有些气急败坏地道:“为什么不行,老子可不相信你这没良心的混蛋会为谁守身!”   金玉叶稍稍推开了他一点,深吸了一口气儿,垂下眸子,避开他的眼神,“四叔,抱歉!”   尽管抱歉没用,可她能说的,貌似也只有这两个字,丫的,刚才她就不应该脑子犯浑。   她是不会伟大地去为谁守身,可是,他金成睿,她没打算再碰,有了这次,还会有第二次,而这种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如果不是这次一定需要他帮忙,她也不会过来找他。   “玉叶,你并不是对我没感觉,对不对?”   金成睿抬起她的头,不让她逃避,深邃的眸子殷切期盼地看着她,尽管是问句,可话语中的促定,显而易见。   他能感觉到,她对他并非毫无感觉,只是她的心思藏得太深,让他无法探知到她的心里去。   金玉叶笑了笑,“当然喽,我是个正常的女人!”   一句话,兴味中透着凉薄,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正常女人就有正常的反应。   另一层意思是,关乎性,无关情!   她始终能将情与性分的清楚。   最终的结果,金成睿没能如愿,下半夜,两人躺在一张窄小的单人床上,搂着睡了几个小时。   当然,有没有睡着,就只有他们彼此自己知道了。   呿呿——   天刚蒙蒙亮,一阵尖利的哨声便响遍整个训练营,身旁的男人就利落地起床,穿衣,洗漱,所有的动作五分钟搞定,一气呵成。   “你还可以睡会儿,待会儿早饭回来!”   七点半,金成睿回来了,手里端着两人份的早餐,一个大大的白馒头,一大碗稀饭,一杯牛奶,一个茶叶蛋,和一些配稀饭的小菜,分量足,但相对于金玉叶来说,绝对称不上丰富。   金玉叶已经洗漱好,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现在是夏季,衣服薄,风吹吹就干了。   “吃了早饭,我让刘东送你去机场!”   金玉叶在沙发上坐下,动作自然地拿起白馒头吃了起来,“四叔,考虑好了没?给个准信儿呗!”   她现在更关心这个好不好!   金成睿见她自然的吃着粗糙的饭菜,没有半分嫌弃的意思,尽管面无异色,不过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暖色。   “一定要去?”   没等她开口,他继续平静地道:“就算每天吃着粗茶淡饭,每天要按照规定的时间起床,吃饭,睡觉,每天有几乎脱去一层皮的艰苦训练,不能随意外出,必须遵守部队里的铁血规定,要有团队精神,要绝对服从领导,你觉得,你能做到这些?”   “别人行,我为什么不行?”   她曾经跟南壡景上过战场,尽管不是正规军人,可也见识过军队里铁血的规矩与绝对服从的精神。   这些规矩对她这个崇尚自由,习惯了无拘无束的人而言,尽管有些难度,但她还有一个优点,那就是——   忍!   她能忍所别人不能忍之事,只要她认定的事,没什么不可能的!   坐在飞机上,金玉叶看着逐渐远离的地面,碧眸盯着某个点,潋滟的唇勾起一抹明艳的笑容。   收回眼神,眼罩一带,她闭目养神。   毫无疑问的,金成睿最后还是答应了,不过事先也和她声明了,他只允她名额。   至于最终会不会被留下,则要看她各方面的才能与本事,毕竟,他虽然是主考官,可其他方面,还是有另外考官的。   回到京都市,刚好是午饭时间,金玉叶戴上了偌大的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出了机场,远远就看到正向她挥着手的倪星悦。   “怎么样?行不?”   倪星悦是知道她去青灵市目的的,所以一出来就问结果。   金玉叶冲她做了个“OK”的手势,脸上笑容明媚而愉悦。   见她开心,倪星悦亦是跟着她笑,“好样的!”   尽管她不知道她为何要选着进军校,走当兵这条路,不过,她的决定,她都支持,她在外面将属于她的东西看好就行。   事情解决,现在只静待高考。   金玉叶这两几天也乖乖上学校,拿起了课本,毕竟她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碰那玩意儿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温习一下的好,她可不想再第一关就给败下阵来。   不过,一向勤勉好学的夏奕这些天却是反常地没来上学。   下午放学,随着人潮,金玉叶出了校门,她从包里掏出手机,准备拨通夏奕的电话,这两天她也时不时地打过,只是都是关机状态。   电话拨出,依旧是关机中,收了手机,她想到那天天台上他那纠结苦闷的表情,心下有些担忧。   呼,这个小狐狸,不会有什么事儿吧?   “叶子同学!”   身后传来一个娇柔的女声,金玉叶转身,看到来人,讶异了一秒,不过却也松了一口气。   ------题外话------   漫漫生病中,今天下午被老公强制关了电脑,赶去医院了,检查结果,神经性头痛,由过度紧张,过度用脑,长期生活作息不规律,缺少睡眠,贫血而引起的!   漫漫除了伺候老公的一日三餐和家务活外,其余的时间基本用在码字上,所以没有故意少更一说。因为更新字数也关系着偶的币币!   嘿嘿,很俗吧!   后面的更新尽量稳定下来,不万更,保持五千至六千,状态好就多点,不然像这样头天万更,第二天就歇菜了,也不好,字数差距大不说,也伤身体!   PS:亲爱的们要好好注意生活作息哦。   书评今天不回,明天回哈!亲爱的们,别介意!别看偶不回,就不发评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八章每分每秒记着老子的好   夕阳斜下,独留西边那一抹如血般的残红。   跟着江芯来到夏家,偌大的客厅里,气氛有些沉闷,夏国良坐在沙发上,闷头抽烟,那张看起来温和儒雅的脸庞,此时也多了一股阴郁之气。   “叶子,你去看看吧,他反锁在房里都几天了!”   江芯指了指夏奕的卧室,那张可爱且不显老的脸庞上有着明显的愁容和心疼。   原来夏奕不去上学的原因,是因为和家里闹大革命,不吃不喝关在房里好些天了,而闹革命的理由——   他闹着要进国防!   靠!   真是造孽!   早知道那天就不告诉他了。   瞧瞧,这都什么事儿啊这是?   “叩叩叩,小奕,是我,快开门哈!”   金玉叶扣了门,不过,没啥反应。   再敲。   “啪啪——小奕,你再不开门,我走了,以后我可没你这朋友!”   没多久,门咔嚓一声开了。   嚯!   看着对面的人,金玉叶着实下一跳。   眼窝深陷,那双圆圆的大眼看着更大了,只是周围的乌青一大圈儿,加上那惨白的小脸,绝对能与国宝级的动物有得一拼。   “小奕,你……”   没容她说完,夏奕伸手猛地将她扯了进去。   嘭——   门再一次关上。   “小奕~”   江芯带着咽哽的呼唤声随着门缝传来。   夏奕看了门板一眼,不过却很快收回眼神,看向被他扯进来的金玉叶,“你……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   五个字,他说的缓慢艰涩,却难得的,没有结巴。   金玉叶眼底闪过一抹了然之色,不过却是不动声色地抬手揉了揉他软软微卷的发丝,笑着调侃,“小奕,你这是嫌咱国家的国宝太少,想要为国做贡献吗?”   夏奕垂下头,“你,都知……道了吧!”   金玉叶收起了明艳打趣的笑容,精致的脸庞认真而严肃,“小奕,你这样一意孤行,甚至用绝食的方式逼迫你父母,有没有想过他们的感受?”   没等他开口,她一把将他拽到浴室,站到镜前,继续言辞厉色道:“你看看你自己,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叶,子,别气,我有……吃东西的,你看!”   夏奕被她这副样子也吓到了,连忙拧开水龙头,往脸上拍了几把水。   没多久——   可爱的脸蛋儿红润了,国宝级的黑眼圈儿没了。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   丫的,这坑爹的货!   “我……本来也……不想吃的,可是实……在太饿,就将零食……都吃……完了!”   夏奕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话落,他像是想到什么,急急地补充,“我没有……关在房……里绝食,只是在努力……练口语,你看,我是……不是有……进步了,至于不出去,我只是想……让我爸帮我……而已。”   金玉叶当然有注意到他说话方面的改变,尽管有些拗口缓慢,但一整段话下来,他都可以保持不结巴了,这样的进步,可谓是神速了。   从这也可以看出,这个披着兔皮的腹黑狐狸,性子上,和她差不多。   固执,只要打定主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那种。   碧眸有些复杂,“小奕,你不……”   “叶子,你可以……不管这事吗?放心,我有……分寸的,我,只是想跟……在你身后……而已!”   夏奕出声打断她的话,说到最后,他低下了头,那可怜兮兮的怯弱样子,透着一股他自己的坚持。   “小奕,这事你好好想想,别让父母担心!”   “一辈子长得很,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你别将青春时期的骚动当成你毕生的追求,等你渐渐长大,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也有了自己的孩子,你父母头发花白的时候,你会发现,当初的你,是多么得少不更事!”   金玉叶当然没权利去过问他的事,也没权利去干涉他的选择。   能说的,她都说过了,他坚持,她也无法,若是太过干涉,那就显得矫情了。   她只能站在朋友的角度劝着,至于听不听,那是他的事儿。   她活了几世,终归是比他看得透,当初她心安理得地享受着那一世父母亲人对她的呵护和疼爱,却从不对他们敞开心扉。   三年多的时间,一声父亲、母亲,爷爷、奶奶,她几乎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喊过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无法挣脱对母亲和哥哥的思念。   可是,当她看到他们为她而死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忽略了,甚至错过了什么。   金玉叶没呆多久,便离开了夏家。   江芯问她情况如何,她也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言,不过暗中给了她一个无碍的眼神。   江芯会意过来,眨了眨眼,也没再多言,送她出了夏家大门。   从夏奕那里得知,江芯对这事保持中立态度,进国防也好,不进也罢,她都无所谓,只要儿子好就好,主要是夏父特别反对,所以,这场‘绝食’战争,主要的对象是夏国良。   经过这事,金玉叶也算明白了,夏奕那小子,居然是真人不露相——   丫的,电脑天才一个!   他有这项能力,再加上从事这方面的工作没有什么危险性,对口吃方面要求不太严格,所以只要身体素质过关,其余各项能力能通过考核,进去也不是不可能。   现在他就是和她一样——   名额问题!   尽管知道作用不大,在回来的路上,金玉叶还是拨通了她家四叔的电话,今天那头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金玉叶将事情大概意思说了一遍,那头沉默了一会儿。   “操,你以为国防大学是老子开的?”   嘟嘟嘟——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金玉叶怔愣了一秒,接着不以为然地耸了耸肩。   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给她一个名额,对于铁血无私,原则性强的他来说,都已经很难得了,更何况是夏奕,她的爱慕者。   知道夏奕没啥事,金玉叶也放心了,至于其他,留着他爹妈操心去。   忙碌的日子过得总是那样快,转眼间,高考来临了。   不少家长为了照顾孩子高考,在学校附近租了房子,像祖宗一般伺候着他们的孩子。   夏奕也在一个星期前,来学校上课了,看他那红光满面的可爱脸蛋儿,显然,这场家庭战争,他是打赢了。   金玉叶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基本将该温习的课本都温习了一遍,由于他们是国防部特招生,高考的场次是与普通生隔开的,校长也将参考证交给她了。   不过,同时她也得知了一件令她十分郁闷的事儿,那就是金家金玉艳同样在这份名单之内。   要说她有什么特长?   胸大一点,身子软一点算吗?   嗯,算吧,适合色诱嘛!   擦!   金家果真是走到绝路了,将她金玉艳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给推出去。   不过也对,金家适龄的孙辈之中,能拿得出手的,也只有金玉艳这么一个草包了。   金老头一直想要在军中插自己的后辈进去,金成睿当初忤逆了他的意愿,啥官也不做,就做个有实力,无实权的教官。   后面又是她哥哥,好不容易她哥哥帮他们长脸了,金家在军区有出头的希望了,可哥哥又出了‘为国捐躯’的事儿。   得,这会儿居然连金玉艳那女人都给推上去了。   只是他们确定,她能过得了考核?   应或是,金家另有安排?   此时值得深思。   谁都知道,这国防大学,基本不在高考生这片领域招生的,招进去的,都是绝对的天才,军事天才,身体素质极佳,另外有项特长的。   他们招进去的目的,只是为了提供更好的学习条件,开发他们的才能,对这些特殊人才进行早期培养。   所以,想要进去,那难度可想而知了。   不过不管如何,这些都不管她啥事,只要不将主意打到她头上,什么都好说。   万事俱备,只欠高考!   在几天假期结束后,六月七号来临!   天气晴朗,广阔的天空一碧如洗。   金玉叶难得地,起了个早,站在窗台前呼吸了下新鲜空气,去浴室洗漱好,换了件淡紫色的套裙就出了卧室。   厨房里,某大首长正在忙碌着,见她这么早起来,着实讶异了一把,不过想到今天她要考试,也就了然了。   “紧张?”   “狗屁!”   放下手里的两份煎鸡蛋,雷谨晫给了她一个爆栗,“女孩子,给老子斯文点!”   “得,老子就这样,你去找那个斯文的!”   雷谨晫冷寒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与好笑,他拉过她,强制性地按在腿上坐着,手臂圈着她不赢一握的纤细腰肢,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凑近她耳边低喃。   “还记着这事?”   金玉叶故作讶异状,“啥事啊?”   “小骚狐狸,你就给老子装!”   愤恨地咬了一口她的耳珠子,势头狠,可真正咬的时候,却又舍不得用力,轻轻啃咬了一下,接着便情不自禁地吸允逗弄起来。   “老子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纯粹是我妈瞎折腾!”   金玉叶勾了勾唇,没做声,认真应付着她盘中的煎蛋。   这事还要从端午节那天说起,过节嘛,一家人聚聚是必须的,金玉叶作为雷家的准孙媳妇儿,也不例外,只是那一天,家里还多了一个意外之客。   一名端庄娴雅,特有范儿的美人。   而身份,老太婆的闺蜜的女儿。   大过节的,将客人请到家里来,还特意跟他介绍,其目的,不言而喻了。   相亲呗!   不过,这厮倒也绝。   丫的,除了一家人围桌上吃饭,从始至终都没出过书房。   且吃饭的时候,大美人说十句,他一句都没蹦出来不说,还弹出一个屁来。   气的雷战当场摞了筷子,铁青着脸走了,夏元琼神色尴尬,而雷钧桀则是笑的前俯后仰,眼泪儿都给笑出来了。   直叹高招!   如此没素质,没涵养的粗鄙男人,哪个女人还有那么强的心脏去承受?   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屁,直接将大美人儿给弹跑了。   而雷战、夏元琼他们,也不敢随便给他安排相亲了。   太他么的丢人了!   这次是饭桌上放屁,下次还不知道他搞出什么掉份儿的事来。   按道理说嘛,这放屁可是人的三急,放个屁也是人之常情,谁都会放,只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更是在饭桌上,毫无顾忌的放出来,着实需要勇气。   雷大首长,勇气可嘉也!   为了逃避相亲,雷大首长可谓是将自个儿的形象都给尽毁了。   吃了营养丰富的早餐,听了会儿音乐,时间也差不多了,金玉叶检查了下必带的东西,背上挎包,准备出门。   雷谨晫上前拉了她一把,“等等!”   “做什么?”   雷谨晫没说话,而是从裤袋里掏出一块镶满碎钻的精致手表,手表全身通紫,是她喜欢的颜色,表带细巧,表壳是心形的,上面一圈镶着紫色的碎钻。   呵,大手笔啊。   这表她在网上见过,全球限量版的,总共才九块,当时她看着喜欢,本也想买,可是没有了。   没想到被这厮弄到了一块。   “考试顺利,另外,每一分一秒都要记得老子的好!”   雷谨晫是霸道的,是强势的,爷们儿气十足的,可是,谁说大老爷儿们不能柔情似水?   一个强势霸道,铁血冷戾的男人愿意为一个女人展现他的柔情,那么,这份情绝对是珍贵的。   因为他的柔情,比那些温润儒雅的男人的柔情难得的多。   金玉叶懂,其实她什么都懂,只是习惯性地去忽略,去强制性地让自己保持着那份清醒与理智。   她心眼儿太足,别人说过的话,她不会只当是随便说说。   更何况,这话有三个人说过。   她妈妈尽管说的隐晦,但她明白她的意思,雷家人,不要去爱。   金成嵘和金老头两父子同时警告她,别想靠着雷家。   是啊,妈妈的特级通缉令既然牵扯到了军政部,她又怎么会忽略雷战这个人物?   当时他可是金成嵘的顶级上司,金卓鹏的好战友,他对这事,又了解多少?应或是参与了多少?   这一切,于她来说,是一个谜,需要她去解开。   在这样不确定因素里,她又怎么可能去爱上他?   踏着细碎的小步,金玉叶不疾不徐的往学校走去,九点开考,八点五十分,考生必须要入考场。   “叶子!”   校门口,夏奕的羞怯欢乐的声音传来。   金玉叶抬眸,勾唇,扬笑,“小奕,有进步,加油!”   “是啊,连我这个做妈的都吃惊,以前逼他练口语,怎么纠正都没用!”   今天考试,有不少家长陪同在身边,夏奕也不例外,江芯对这儿子,一向宠爱有加,陪同是必须的。   夏奕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发,“妈,你和叶子……说这些……做什么!”   “就你那德性,还怕人知道啊!”   几人在门口无伤大雅地聊了几句,江芯尽管四十多岁了,但心态和相貌都显得特年轻,许是为了减轻他们的压力,拼命讲笑话给他们听,说着夏奕小时候的糗事。   八点四十五分,金玉叶和夏奕两人随着人潮进考场了,他们两人是特殊考场,又都是后面安排下去的,所以两人在一起。   听说每个地方高校有八个名额,全部加起来,也有好两三百人。   教学楼顶楼,已经有人把守在那里,递了考证,还要经过电子检测仪搜查,架势看起来十分严格。   偌大的考场里面,一个个身着严谨军装的军人候在那里,五个监考人,每一个人的眼神就像那电子探测仪一般,精锐炯亮,考场里的气氛因为有他们的存在而变得严肃而紧张。   夏奕一进去,就被这阵状弄得背脊发寒,他转眸看了眼身边的女孩,见她面无异色,唇角惯性地勾起,那副样子,要多镇定便有多镇定。   悄悄吐出一口气,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紧张,夏奕,你行的,你要为你的目标奋斗!   高考的气氛无疑是紧张了,毕竟这可以说是人生的一个转折点,它关乎了每一个学子后面的道路。   两天的时间,决定了每一个学子的未来。   六月八号下午!   紧张了两天的高考结束,同学们像是一群放飞的鸟儿一般冲出了校园。   这一刻,他们不管考的好与不好,总之,多天的紧张感,消失了,压在心里的石头,推开了。   好也罢,不好也罢,结果在他们交了考卷,退出考场的那一刻已定,也就那样了。   “叶子,你觉得……你自己考……得如何?”   夏奕神情无疑是紧张的,他和别人不一样,他有明确的目标,所以,在结果未出来之前,是注定无法安枕了。   “还行吧,应该没问题!”   金玉叶的回答,还算是保守的,她的脑子基本过目不忘,大学的课程她几乎都修完了,底子自是没话说的。   而且为了保证万无一失,她更是将以前的重要课题都温习了一下,所以,结果于她而言,可想而之了。   她现在真的很庆幸,她以前没魂穿古代之时,那爱看书的好习惯。   那时候的她尽管闷,胆小,不喜热闹,可是,那脑子绝对是一等一的棒,不管看什么书,只要不是太过深奥,基本都能懂,而且她还有个好哥哥,不懂的,可以问他。   出了校门口,金玉叶目送夏奕上车离开。   甩了甩背包,她转身向另一边走去,然而——   嚯!   “你丫的个死变态,作死啊,要不要这么吓人?”   ------题外话------   嗷嗷嗷~终于脱离三千党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一十九章各位,景少请上十楼   各种缺德,缺心,缺肝有木有?   试想一下,毫无准备地突然转身,面对的是一张放大了的僵尸脸,那湛蓝的眸子阴森森地盯着你,嘴角上和那尖尖的牙齿上还滴着血,不论是谁都会吓一跳。   就算金玉叶心里承受能力再强大,她也被这恶作剧的一幕给惊了一下。   第一反应就是一拳直逼对方面门,只是在对方极快地拉下那张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僵尸脸,露出那张妖邪的面容时,拳头硬生生顿住。   抛了抛手上的僵尸面皮,南壡景那张绝世无双,堪称妖孽一般的俊脸笑的邪魅横生,“哟,看来爷得帮你练练胆儿了!”   “滚你丫的,死一边儿去!”   金玉叶十分嫌弃地推了推他。   这变态一来,她的好日子到头了。   勾了勾泣血的妖冶红唇,湛蓝的眸子邪气凛然,“丫头,别这么不厚道哈,爷可是专程赶过来为你庆祝的!”   “庆祝啥,老子又不结婚,没升官,没发财!”   南壡景漂亮的眉尖儿抖了抖,抬手就是一个弹指弹在她的脑门子上,“跟哪个混蛋学的,以后可不准在爷面前自称老子,不过,你要是……”   “要是什么?”   金玉叶很没气节地接了话,问完后又郁闷地要死。   靠!   她怎么能指望这厮能吐出什么好话。   果然——   “要是自称老婆的话,爷会很高兴的!”   南壡景笑的那叫一个邪肆风流,然而,金玉叶送给他的只有一个字——   “滚!”   “咱一起滚,走,爷请你吃好吃的去!”   南壡景说着,就要去揽她的肩,金玉叶麻溜儿地闪开,“我有事儿,你爱上哪儿上哪儿!”   话声刚落,身后就响起雷钧桀那吊儿郎当的邪肆嗓音。   “唉哟,亲爱的,你这位姐妹儿长得可真美,有男朋友不,要不本少帮她介绍个!”   噗——   金玉叶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她倒是不知道,雷种马居然也会有如此毒舌的时候。   碧眸流光一转,看着某变态阴鸷森冷的湛蓝眸子,感觉周身那股实质性的阴寒之气,金玉叶敛了敛笑,适时出声,“一个问路的,不是什么姐妹儿,走吧!”   雷钧桀桃花眼精光一闪,无声地笑了笑,对她的话不置可否,“走,家里都等着呢!”   “呵,丫头,没人告诉你,做人要有良心吗?”   南壡景慵懒地靠在路灯的柱子上,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离去的两人,语气阴魅中透着一股邪肆与低气压,特别是那双湛蓝森寒的眸子射向雷钧桀背影的时候,就像无数道利刃将他凌迟。   雷钧桀背脊有些发凉,“喂,金疯子,你从哪儿招来这么一个人妖?”   金玉叶没理他,转过身去,笑意盎然,“抱歉,老子跟你不熟,没必要对你有良心!”   “哦,不熟?”   南壡景语气微扬,接着望了望天,凉凉地道:   “爷怎么记得,曾经某个女人在爷身下,说要一辈子伺候爷,包爷身心舒爽,你的初潮是爷帮你弄的,你的第一次,是承爷的雨露,就在前不久,咱还一起洗鸳鸯浴来着,你可不能吃了就不认账啊!”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第一感觉就是——   操,这金疯子是遇到对手了。   妈的,比她还无耻,没下限!   金玉叶嘴角亦是抽了抽,一向平静的碧眸这会儿升起了两簇小火苗,腾腾地跳跃着。   丫的,那狗屁初潮,还是古代那会儿,那时候她跟着他,一心顾着吸收各种技能,也不知道那时候是用什么玩意儿兜的,刚巧那天被他给瞧见。   以这厮得邪恶变态程度,后面可想而知了。   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火气,低咒了一声“神经病”,便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   这雷钧桀可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说多了,难免会引起他的怀疑,她以前什么样子,稍微一查都能查出来,而她很多事,都是经不起仔细推敲深究的。   “丫头,爷有礼物要送你,绝对是你目前想要的!”   南壡景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慵懒姿态,然而,身上的危险性和侵略性却丝毫不减。   金玉叶脚步微顿,却没有回头。   “金疯子,你确定他是认错人了吗?不会真是你哪天睡了人家而不自知吧!”   上了车,雷钧桀邪笑着打趣,然而,那双桃花眼却是精光灼灼。   尽管没见过,但上次听媛媛的描述中,他也知道,这个长得跟人妖有得一拼的魔魅男人,就是上次大白天掳走她的那个帝豪神秘老板。   “谁知道呢,也许有这个可能也不一定!”   “噗,你牛!”   两人真真假假地打着太极,车子呼啦一声,也驶进了车流。   南壡景一直维持着那副慵懒姿态,嘴角微微上扬,目送他们的车离开。   湛蓝的眸子逐渐变深,良久,他无声地扬起一抹笑,转身往自己听在路边的车走去。   他有幸与她相遇于这个时空,但他也明白,她的生活,早已既定,他强硬插足,只会引她反感,就目前而言,以她的性子,是不可能与他有过多交集的。   不过,他愿意等。   等她放下心结的那一天。   车子驶进雷家大院,里面,独属于雷大首长的那辆威风八面的闪电座驾已经停在那里了。   雷家人知道她今天高考结束,便特意吩咐他们回家聚聚,想要缓和缓和上次因绯闻事件而闹僵的气氛,这才有了雷钧桀去学校接她的一幕。   “叶子,回来啦,哈哈,恭喜你终于解放!”   还未进门,就见一袭军装,英姿飒爽的雷媛媛飞奔了过来,同时,金玉叶的一只手臂也被她给缠住了。   “媛媛,你注意点,女孩要有女孩的样儿,别这么咋咋呼呼的!”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看不惯乱没形象的乐梅就开始教训女儿来了。   对这女儿,她啥都满意,就是瞧不惯她咋咋呼呼,大大咧咧假小子一般的性格。   雷媛媛俏皮地冲金玉叶吐了吐舌,“我妈是淑女控!”   金玉叶笑了笑,没回话,不过,心里倒是挺赞同她的话。   乐梅标准的书香世家,爷爷是有名的大书法家,她父亲继承了她爷爷的衣钵,在书法界也有举足轻重的地位,母亲更是享誉盛名的画家。   所以,她也被教养的很好,典型的名门淑女,豪门贵妇,是杨婉君、冷舒那些做作女人不可比拟的。   “叶丫头,感觉考得如何?”   各自打了招呼,叫了人,金玉叶他们几人在沙发上坐下,雷战啜了一口茶,语气听不出情绪地问。   “还行!”   “呵呵,叶丫头的还行,就是很好了。”夏元琼接过话头。   “对了,小叶,大学确定下来了没?我看T大就不错,离家近,而且学校风气也好,里面的校董也是我朋友,要不我帮你联系联系?”   乐梅貌似就关心她选择的大学,上次端午过来,也是问这事,不过金玉叶直接回她一句,没确定。   敛了敛眉目,金玉叶笑意温软柔媚,“梅姨,我不中意T大!”   一句话,说的温温软软的,然而也明确地表示了,她不会接受她的安排。   客厅里的气氛也因她的话,而突然静默了片刻。   “哎呀,妈,我不是让你别操心叶子的事儿吗?她自个儿心里有数的!”   “是啊妈,你就喜欢瞎操心。”   乐梅没好气地瞪了儿子女儿一眼,而后看向金玉叶,面上没什么变化,可心里却有些不愉,“小叶,梅姨就钧桀一个儿子,你就像是我的另一个女儿,对你管束些在所难免,你也别嫌我烦啊!”   “是啊,叶丫头,你梅姨这是关心你呢,选所离家近的学校,一家人,也好有个照应,不然到了外地,你一个女娃,人生地不熟的,有个发烧感冒,我们都照顾不着。”   夏元琼连忙出声打圆场,她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女娃,看着温温婉婉的,可心眼儿却足,什么事心里都有一杆秤,比谁都会衡量。   “咳咳,你们这是操的哪门子心,读书这种事,是你们能干涉的吗?她选什么学校选什么专业,那是她喜欢的,外地怎么了?年轻人就是要多磨练磨练。”   雷战的教育方式是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他也最不喜那种离不开家,离不开老子娘的娇气孩子。   当然,他心里也有另一层想法。   那就是,这娃子离得远了,时间长了,他家那个逆子心思就不会扑到她身上。   待她大学毕业,钧桀和她也该步入礼堂了。   然而,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永远是残酷的。   金玉叶一直眉眼含笑地坐在那里,没有说话,任由他们去说。   她当放屁就是了。   雷钧桀给了她不少方便,这点面子,她还是要给他的。   同她一样默不作声的,还有雷谨强和雷谨晫两兄弟,一个是无话可说,一个是闷着不说,待晚上被窝里说。   其实,雷谨晫同样关心她填选的志愿,若是这个小没良心的,选的学校在千里之外,他到时候还不得憋屈死?   So,这个学校问题——   嗯!必须要重视。   因为学校问题,金玉叶和乐梅两人尽管面上没什么,不过心里却是再次闹的不愉快起来。   这也是所有婆媳基本都会遇到的问题,刚开始什么都好,然而,相处久了,各个毛病也就出来了。   婆媳终归是婆媳,永远都无法像亲母女那般毫无芥蒂地相处。   同时,三番两次的不愉快,尽管是小事,可也彻底在乐梅心里留下很深的芥蒂,导致以后更严重的激烈情绪爆发。   吃了晚饭,雷谨晫被雷战叫进了书房,雷钧桀亦是被雷谨强拉着进书房讨论公司的事,几个女人就坐在沙发上闲磕牙。   没多久,雷钧桀下来了,打了招呼,金玉叶起身跟他一起出了雷家,同时一起出来的,还有雷媛媛。   “走,叶子,今天一定要去见识见识!”   金玉叶抚了抚额,眼神转向雷钧桀,“钧桀,媛媛要去帝……呜……”   话没说完,嘴巴突然被雷媛媛那咋呼呼的妞儿给捂住。   “小声点,不然我妈又要没完没了。”   丫的,那么怕被念叨,还要去。   尽管话没说完,可雷钧桀也听明白了,桃花眼精光流转,他按了下开锁键,拉开车门,“走,带你们去玩玩,小叶子今晚也可以好好放松放松。”   他可是对那个人妖,好奇极了。   不!   应该说他好奇这个女人和他的关系。   另外,帝豪他以前里里外外都查遍了,可就是没摸索出什么门道来,这会儿神秘老板突然现身,他当然不会放过继续查探的机会。   三人到了帝豪,雷钧桀在路上就已经呼叫了他那群狐朋狗友,一群人在门口碰到。   “哎呦,钧桀,今天啥日子啊,老婆妹妹一起带来了!”   夏铭说话从来都是毫无顾忌的。   “这丫头想要见识见识!”   雷钧桀亲昵地拍了拍雷媛媛的头,语气中不难听出一丝宠溺,有雷媛媛在,他说话也收敛了不少。   “嘿,你也不怕被你妈削!”   显然,这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乐梅的教导甚严。   “去你的,只要你们一个个的,不嘴贱,我妈又怎么会知道!”   “哈哈……就算知道也没事,你就说,你小嫂子打头阵!”   说话间,一行人打打闹闹上了九楼。   叮——   电梯开启,一行人出了电梯,很快,樊祤那张温和如春风的笑脸出现在众人眼前,同时也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桀少,我们景少有请大家伙上十楼!”   嘶——   一群人先是一愣,接着倒抽一口冷气,眼神全都转向雷钧桀。   “钧桀,啥情况?”   夏铭呆呆的,作为京都的名流,帝豪的常客,他当然知道,这十楼要想上去,有多不容易,曾经他也无数次想上去,却没一次成功。   久而久之,这帝豪的十楼,几乎成了一个神秘地带,同时也成了帝都权贵们向往的神圣之地。   可今天……   这是神马情况?   雷钧桀嘴角噙着邪肆的笑意,转头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身边的金妖孽。   这边,金玉叶正被雷媛媛一路拉着咬耳朵,同时也被她的话给雷得外焦内嫩,因此并没有注意到他看过来的眼神,不过樊祤的话,她是听到了的。   时间静默了片刻,各人心思各异,思绪翻转,却也不过片刻。   雷钧桀帅气地甩了甩发,正准备开口,突然——   “既然有人请你们上去,那就上去,墨迹个屁!”   ------题外话------   ~(>_   PS:晚上看能不能二更,补一下昨天的,如果十一点没更,那就不等了哈~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章前有妖孽,后有禽受   回廊深深,灯光柔和,透着一股神秘的暗昧。   脚下踏的是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两边的墙壁是那种鎏金色,上面印着漂亮华贵的紫荆花,隔一段距离,就是世界顶级名画和各种梦幻一般冰雕当摆设。   最令人惊叹的是,各种大小不一的琉璃珠,玛瑙,夜明珠一个个地镶在墙壁上,形成一种极美的图案,在灯光的映照下,流光溢彩在,华贵,大气,尊荣,梦幻……   所谓富丽堂皇,尊贵奢华,也不过如此!   一行人跟在樊祤后面,当然,中途插进了一个意外之客——   雷大首长!   尽管都是一些见过大世面的富家子弟,然而,对于如此大手笔,他们还是被震惊到了。   “靠!”   “正品夜明珠?”   “这要多败家啊!”   “妈的,光是墙壁上都那么多珍稀宝贝,也不怕那些国际大盗来挖他的墙!”   “难怪至今都没人能上得来,光是一条走廊都如此,那包房就更不必说了!”   “樊少,丫的,你老板真牛叉!”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基本上都是对这里奢华程度的惊叹。   樊祤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金玉叶看着这些,也有些惊奇,她上次走的并不是这条路,而是直达电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一条回廊。   呵,倒像那个奢侈到变态之人的风格。   雷谨晫此时脱下了那身威严不凡的军装,紧身牛仔裤配T恤,少了平时那股严谨肃冷,多了一股随性与慵懒,不过那一身气势却是丝毫不减。   寒冷灼亮的眸子看着周围的一切,神色微敛,眼底迸射出一抹深思与锐利。   他查过那个人,却是一无所获,所有的一切资料都显示正常,他就是帝豪的老板,仅此而已。   可是,一个帝豪,能让他有如此大的手?   此事有待深思。   不过,更令他关注的是,小狐狸与他的关系,一个是常年不出门的宅女(金玉叶以前),一个是久居英国的商人,这样的两个人,又怎么会有交集?   叮——   在众人叽叽喳喳之际,一声拨弦的单音从前面发出,接着第二声,第三声……   众人的脚步停顿,四处乱看的眼神一致转向琴声的发源地——   对面那扇敞开的门。   “骚包!”   金玉叶暗自撇了撇嘴。   “人妖!”   雷媛媛不屑地暗骂。   此时,不远处那间透着古代宫廷风格的套房内,偌大的鎏金雕花大门敞开着。   某只妖孽盘腿坐在琴案前,垂首敛目,额前的一缕栗色发丝自然垂落,那双比女人还漂亮的一下一下地拨弄着琴弦,一串串优美动人,浑厚悦耳的琴音从他指间溢出。   他身上松松垮垮地套着件丝质的白色浴袍,露出精美惑人的锁骨和一大片乳白色的肌肤,那姿态,端的那叫一个惬意风流,可谓是美景无限,诱惑十足。   他身后是无风而动的紫色床幔,旁边是焚着袅袅青烟的金丝炉鼎,整个地面上,铺着暗红色镶金边的波斯地毯,贵妃软榻,绘着美人图的精致屏风,整间套房,古色古香。   古风浓郁的画面,犹如天籁的美妙之音,给人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   众人的脚步停了,周围的声音静了,只剩下浑厚不失清脆的琴声。   金玉叶看了眼里面冒着青烟的进士炉鼎,嗅了嗅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熟悉异香,碧眸闪了闪。   丫的,这厮居然用迷魂香。   碧眸扫了一圈,出了雷谨晫面无异色外,其他人的表情呆怔,目露痴迷之色,就连雷钧桀桃花眼都有些迷离,显然,都被迷魂香迷了神智。   不过,这雷谨晫意志到是强悍。   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他,却发现他也正看着她。   “屏住呼吸!”   愣了愣,金玉叶无声一笑,这家伙真的很敏锐,居然发现熏香有问题。   为了不露马脚,她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微微屏住了呼吸,其实,这些东西,于她而言,起不了多大作用。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琴声停了,南壡景抬手拨弄了一下金丝香炉,空气中立即多了一股清凉的薄荷香。   “丫头,带朋友过来玩,也不事先打声招呼,没什么准备,爷只好亲自抚琴一曲,以示迎接,还满意否?”   时间看似过了好久,却也不过两三分钟的事。   透着阴魅邪肆的磁性声音一出,众人的神智在经过薄荷香的醒神后,也渐渐回笼。   金玉叶碧眸幽光一闪,潋滟的唇勾了勾,“我想我们不熟!”   丫的,这变态是唯恐她的麻烦不够多吗?   南壡景垂下眸子,泣血的红唇勾起一抹邪魅好看的弧度,心里也明白她在顾忌什么,便也避开过去那些只有两人才知道的事儿。   “以前或许不熟,不过现在熟了,想想,我们前段时间还滚过一张床,盖过一条被子……”   “打住,景少是吧,你请我们上十楼,不会是听你说这些有的没的吧,上次就已经说过了,你认错了人!”   雷钧桀抬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今天下午,他已经领教过这位的无耻下流,若再让他说下去,他很怀疑,他会不会说出“一起翻过云,一起覆过雨”这样没下限的话来。   说话间,他抬手揽了揽金玉叶的香肩,“这位呢,是本少的小未婚妻,今天才高中毕业,所以,你口中说的,滚过一张床,盖过一条被子的女人,一定不是她!”   某人身上的冷气实在太过强大,待会儿若是某个醋男直接掏出枪杆子来,那就没法收拾了。   南壡景无声地笑了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眼神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脸色肃冷冰寒的雷谨晫。   而雷谨晫也在看他,两人眼神在空中交汇,一黑一蓝,一冷寒,一阴魅,彼此眼中都透着一股意味难明的光束。   “喂,让我们上来站岗呢!”   金玉叶撩了撩发,语气慵懒地打断两人之间无声的眼神厮杀。   南壡景阴魅一笑,不着痕迹地别开眼神,转向金玉叶,“呵,丫头今天毕业,当然是让你开心地玩,爷就不去凑热闹了,樊祤,带他们过去,好生伺候着!”   话声落,门“砰”地一声关上,住了一众人想要继续探视的目光。   没人看到他是怎么动的,然而,那一扇鎏金的雕花大门,就这样合了起来。   樊祤敛了敛神色,脸上笑意一如既往的温润优雅,风度翩翩,可眉宇间的黯然却也掩饰不住,“各位,跟我来吧!”   尽管一行人心里对那个妖孽一般的男人揣着疑惑,好奇的心思,不过,大家都不是没见过世面土里吧唧的人,在樊祤开口后,便跟在他后面,进了另一间包房。   有了走廊里那奢侈的画面,对于包房里那堪比英国皇宫一般的豪华程度,众人已经淡定了不少。   后面喝酒的喝酒,玩游戏的玩游戏,雷媛媛和那些纨绔们基本都熟,几杯酒下来,早已和他们打成一片。   “铭子,你又输了,给我喝!”   满满的一杯威士忌被放到夏铭面前,雷媛媛已经喝的双颊通红了,却还在叫嚣着。   “铭少,喝!”   “咱今天就不信那个邪了,会输给一个女人!”   还别说,这雷媛媛性格大大咧咧,豪爽活泼,那酒量也不比男人差,喝酒就更灌水似的,一杯一杯往下灌,那么几个久经酒国的男人,还不是她的对手。   这边,金玉叶坐在灯光的暗影处,静静地浅酌,那些孙子不知是怕了她,还是畏惧她身边那个浑身泛着冷气的某大首长,也不敢主动来招惹她。   然而,他们不招惹,不代表某只大禽兽不招惹。   这不——   雷大首长借由灯光昏暗不明之便,行不轨之实。   第八次拿开某人那只不规矩地探入她裙底的手,金玉叶被他弄得脸色呈一种迷离的绯色,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丢下一句“色胚”,便兀自起身出了包间。   “哎呦,面如娇花,眉眼含春,这是想要男人疼爱了?”   刚出了包间,走到一个转角处,便被某只妖孽拦住了去路。   前有妖孽,后有禽兽。   擦!   今天的日子绝对和她犯冲!   喝了几杯酒,再加上刚才那大禽兽的流氓之举,金玉叶脑子有些晕胀,她抚了抚额,也没心情和他耍嘴皮子,抬步绕过他准备去洗手间。   两人错身而过,金玉叶手肘突地一紧,她反应也快,手臂一个侧扭,便挣脱了开来,“别烦,姓雷的可不是吃素的,你点的香他都能察觉!”   南壡景看着闭眼迷离,脸色潮红,明显经过男人逗弄过的小女人,湛蓝的眸子深邃冷妄,那眼底的阴邪之气,几乎要破体而出。   身子往前一顶,将她困于墙壁与胸怀之间,冰凉的指尖在她红艳艳的唇瓣上轻抚,唇角笑意邪肆,“你怕他?”   “我不怕他,但我怕麻烦,所以请你别为我制造麻烦,有多远滚……唔……”   没容她说完,头顶那张妖冶冰凉的红唇便压了下来,势头暴戾而狂猛,霸道的舌尖直捣黄龙,在她口中横冲直撞。   吻,凶狠而霸道,狂肆中透着一股暴躁,那种极其压抑的情绪,皆在这一个吻中爆发。   ------题外话------   嗷嗷嗷~今天漫漫去医院复查,问医生,为毛吃了你开的药,我头痛和发烧还是反反复复,结果被医生给训了。   没办法完全停下来休息,头疼才反反复复。   昨晚欠的一更今天也补不上了,因为漫漫要存稿了,十月一号,偶那小气吧啦的老公在医生的建议下,和有便车的便利下,终于下定决心,带偶去旅游,放松放松了。   写完三年了,一篇接着一篇的开,也却是需要放松放松了。   PS:亲爱的们,那边不知是啥情况,电脑带过去是一定的,有网的话,漫漫不断更,虽然不多,但尽量保持不断哈,如果没网,漫漫会发公告的,欠下的,回来也会补上!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一章三年之约   呜呜——   金玉叶被吻得喘不过气儿来,昏胀的脑袋越发昏胀了,肺部火烧火撩的,她推了几把,没推动,心下愠怒,碧眸闪过一抹厉色,张口就往他狂肆扫荡的龙舌咬去。   这边,南壡景天生对危险有极其敏锐的感觉,在她牙关即将合上的那一刻,他迅捷地退了出来,“呵,还是一如既往的狠毒,你这一口下去,以后爷拿什么膜拜你娇嫩细滑的肌肤!”   金玉叶平复了下呼吸,抬手擦了擦嘴角的湿濡,“滚开!”   南壡景没有说话,湛蓝的眸子深深地锁住她,良久,他低低地笑了笑,手臂重重地将她圈入怀中,“丫头,给爷一个期限,还要多久?还要多久才够你放开心结?你看,它等不了了!”   说着,他身子往前顶了顶。   死性不改有木有?   “滚你丫的,老子看着你这张脸就堵心!”   说实在的,不是她矫情,也不是她不够干脆,是因为这张脸她太过熟悉。   恨了十年,纠缠了十年,一心想取他首级,虽然最后完成了心愿,可所有的一切于她而言,也只不过是睁眼闭眼之间。   按照时间来算,她回来一年都不到,十年的爱恨纠缠,那种感觉已经深入心坎,刻骨入髓,又岂是几个月能轻易消弭的?   面对这样一张脸,她又怎么能够心无芥蒂地与他相亲相爱?   更何况,这一辈子,爱情这两个字眼并不在她的人生版图内。   南壡景脸上的笑容微微敛起,他放开她,步伐后退一步,突然,银光一闪,他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轻薄小巧的锋利小刀。   此时,那尖利的刀尖正往他那张俊美无双的脸颊上袭去。   金玉叶瞳孔一缩再缩,心脏紧抽在一起,电光火石之间,她手中的动作快过大脑,一把捏住了他的手,猛地一个用力——   哐当——   精巧的小刀落地,发出清脆的一声响,随之而来的是——   啪——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   “你他么的要发疯,也别在老子面前!”   金玉叶胸脯剧烈起伏着,那双深幽的碧眸森冷而暴戾,却也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烦闷。   南壡景抚了抚被扇的火辣辣的脸颊,并没有因这狠戾的一巴掌而生气,反而愉悦地勾了勾唇,“舍不得吧,呵,爷也舍不得,这张脸爷还挺满意的!”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她深吸一口气,啥也不说了,转身就走。   在呆下去,她肯定会被活活气死。   擦!   从来只有她气别人的份,在这变态面前,她屡屡被气得心肝疼。   “丫头,去哪儿呢?”   “关你屁事!”   “爷的宝贝给你,让你消消火!”   “滚!”   “哎呦,还真气了!”   金玉叶脚步突地顿住,她吸了口气,再重重地吐出,看着在她两步之遥的可恶男人,碧眸幽幽,“不是说要一个期限吗?三年,三年之内,不准在我面前晃悠,也许我会淡忘某些事,也不一定!”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看着她,亦是深邃无比,对视良久,他妖冶的唇突兀地勾起一抹弧度,抛了抛捡起来的小刀,“行,三年而已,爷等得起,不过,到时候爷可不跟你客气了!”   协议达成,他也不做纠缠,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手抄书扔给她,“这是爷给你的毕业礼物,收好了!”   他们彼此了解,所以也都明白,各退一步,也许是目前为止,最好的解决方法。   时间能沉淀一切,而他们彼此,也需要时间去完成各自的事。   三年,足以!   待两人离开,灯光照射不到的一处阴暗转角处,走出来一抹高大的身影,他看着那抹消失在走廊中的倩影,灼亮冷寒的眸子晦涩莫名,然而,眼底更多的确是压抑不住的痛色。   尽管知道她从未将他放在心上,可是却没想过,她骗他骗的那么彻底。   什么认错人?   什么不熟?   全都他么的扯谈!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个妖邪一般的男人,在她心里,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金玉叶发了条信息给雷钧桀,便提前离开了帝豪。   夜已深,窗外清冷的月光透过窗缝迸射进来,洒下一室的光晖。   躺在自家那张舒适的Kingsize大床上,金玉叶闭着碧眸,将脑子里面的各种思绪梳理一遍。   三年,她要做些什么?   冷斯的记忆,是首要任务,必须进军部,是第二要任务,商界需要逐渐扩展,黑道势力需要集中,另外,走这条路,政界和警界的通道是必须要打通的,有机会的情况下,还得安插进自己人。   三年,她就不相信拿不下一个金家,三年,不管用什么方法,她也必须要让她妈妈堂堂正正站在世人面前。   她的底线,是三年!   待一切结束,看她有没有那个闲心去谈论感情。   叮铃铃——   正当她闭目沉思之际,外面的门铃被人按响。   咔嚓——   门打开,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鼻耳而来,秀眉蹙了蹙,丫的,这是要喝多少酒,才有这么重的味道?   “嘿嘿,叶小姐,首长有些喝高了,他吵着要过来你这儿!”   吴良扶着醉的像一滩烂泥似的男人,笑的不好意思道。   “进来吧!”   金玉叶侧过身子,让他扶着人进来,而后关上了门。   吴良将人扶到卧室后,便离开了。   看着床上一动不动的男人,金玉叶脑门子疼,抚了抚额,她好心地弄了碗醒酒汤,给他灌了下去。   而后三两下将人剥得只剩下一条子弹头底裤,去浴室放满了洗澡水,滴了些醒神的精油,将人给拖进了浴室。   虽说没有过重的洁癖,但是她受不了这么重的酒味儿充斥在鼻尖。   好在这厮酒品还不错,不管她咋弄,都闭着眼睛让她折腾。   哗啦——   脱了最后一件遮蔽物,金玉叶将他给甩进了偌大的浴缸,水哗啦一声,溅了一地,同时也溅湿了她身上轻薄的睡衣。   呼——   重重地呼出一口气,扯了扯湿湿黏黏的睡衣,“妈的,尽折腾人!”   啊——   低低暗咒了句,下一秒,手臂被人猛地一拽,扑腾一声,身子便进了偌大的浴缸,很不雅地趴在某人强健的胸膛上。   双目对视,两个皆带着一丝火光,不过,一个是恼怒之火,一个是压抑的邪火。   雷谨晫眼底布满了血丝,那双灼亮的眸子不明的光束明明灭灭的,“小骚狐狸,你是老子的!”   金玉叶看着他眼底的疯狂和暴虐,心下一惊,然而,没等她反应过来之际,身子又是一个翻转,哧啦一声,身上的睡衣也报废在某人手中。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一秒之间,待她缓过冲击力,某只禽兽趴在她身上,闷头在她胸前就是一阵乱啃。   “二叔,发什么酒疯呢,真该将你丢出去!”   金玉叶心里火大,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十分不客气地将人猛地推开。   嘭——   脑门子与坚硬的浴缸相撞,雷谨晫今晚喝的确实挺多,平时敏捷的反应,这会儿也派不上用场,脑袋硬生生撞到了浴缸的边缘,撞出了一个大大红胞。   昏昏沉沉的脑子经这一撞,有片刻的清明,他甩了甩头,看着负气离开的纤细身影,冷寒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与疼痛。   他发现,对这么一个无情冷心的女人,他一向睿智精明的脑子,居然没辙了。   强硬手段,只会将她越推越远,怀柔政策,妈的,她的心就是一块千年寒冰,怎样都捂不热。   金玉叶出了浴室,擦干了身上的水珠,重新找了件睡衣披上后,便不再去管浴室里撒酒疯的某人,躺床上,闭眼睡她的觉。   大概半个小时后,浴室的门被拉开,没多久,床边的位置下沉,后背贴上一具温热的胸膛。   两人一夜无话,第二天早上,金玉叶起来的时候,雷谨晫已经离开了,保温箱里依然放着做好的营养早餐。   高考完毕,金玉叶如今也不用去学校了,这边的小套房她收拾了下,贵重的东西转移到了海边的别墅,同时,人住了过去。   当然,在那里,她是冷魅。   倪星恺帮会里的反叛者几乎已经扫清,倪星悦也搬回了自己的他们自己的别墅,如今,这里除了两个打扫的佣人,便也空了下来。   虽然不用去学校了,但她还是忙的,从夏氏手中买过来的那块地皮,她需要尽快将她脑中的构思和设计图完善,不然,等她进了国防,就没有那么充裕的时间弄这些。   所以,最近一段时间,她成天带着冷斯呆在那片山区,带着勘测仪和笔记本,做各种测量,按比例将它记录,而后进行各项规划与合理设计。   另外注意着这里夜晚和白天的气候变化和查探山上潜在的危险,做好相应的应对措施,不然,她砸下去的钱,若是遇上山洪暴发什么的,皆要毁于一旦。   曾经跟着辰王学过一些机关设计,再加上看些书,实质勘察这些事,倒是难不倒她,只不过没专业人员懂行就是了。   整整十天,饿了就吃些压缩饼干和面包,累了就在车上眯一会儿,十天的野人生活,终于让她将这片土地勘测完,所有资料都摄入电脑。   这里其实就是一个水瓢型,三面环山,一个出口,因为山有些高,再加上极好的地理位置,气候属于冬暖夏凉的那种,可以说,这块土地,在别人手中也许顶不上多大用处,但在她手中,绝对是一块宝。   勘察完毕,一回到别墅,舒舒服服泡了个澡,大吃一顿后,便钻进了书房,整理这些天的成果。   而冷斯,除了时不时地帮他施针外,他基本无须她操心,每天在家锻炼锻炼身体,练练拳,看看书什么的,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忙碌的日子过得终是快的,待身着男式休闲装的冷魅再一次从书房出来时,时间又过了十天。   同时,那一份堪称绝世之作的设计稿和各个拟定的方案已经被他做出来了。   如今,只要到各个部门申请到相关证件就行了,后面的一切事由,皆交给夏氏,这也是他们当初讲好的条件,土地他们卖,但这笔建造生意,必须交给他们夏氏旗下的建筑团队。   夏氏的口碑,他还是信得过的,更何况,夏氏工程部是由夏奕的父亲夏良国在坐镇。   如果夏氏知道她将他们手中眼看就要荒废的土地,变成一颗摇钱树,不知道会不会郁闷得吐血。   至于广告和炒作方面,他想,没有人比市长更合适了。   养兵千日,用在一时。   他会将金成嵘所有的价值都榨干,最后将他打入地狱。   弄好了一切,第二天一早,梳洗了一番,西装上身,带上冷斯和新聘请的法律顾问司斓一同上了夏氏大厦。   啪——   “这是我的方案和设计稿,你们确定能够胜任,我们就商议签约事宜,选个合适的日子动土!”   总裁办公室里,冷魅将一份文件潇洒地扔到偌大的红木办公桌上,夏国敬接过,翻开来看了看,越看,他的表情越震惊,眸色也越深。   啪——   文件合上,他深吸了一口气,递给一旁的夏国良,“你看看!”   “怎么?有什么问题?”   见他面色有异,夏良国问了一声,说话间,他翻开了文案,然而,同夏国敬一样,看到最后,他的脸色亦是变幻莫测。   良久,他合上文件,抬首看向对面奸诈狡猾的年轻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冷少,这份文案和设计都很完美,其中的构架精巧到难以形容的地步,我想知道,这份设计,出自哪位设计大师之手?”   “夏总监,甭管谁设计,本少只问,夏氏有没有这个能力,建造出我所要的效果?”   设计图上,他融合了古今建筑的优点,另外加了不少巧妙的机关设计,风格独特,构思精巧新颖,夏良国是有名的建筑设计师兼工程师,他会问,他是早已料到的。   “我夏氏愿意斥资百分之三十,冷少是否乐意我们夏氏参股?”   冷魅轻啜了一口秘书准备的茶水,眉目微挑,妖冶的唇勾起一抹泰然的笑意,“抱歉,本少的东西,不喜与他人分享,虽然我们口头上有过协议,不过若夏氏吃不下,那本少只好另找合作对象!”   话落,他准备起身离开,突然——   嘭——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夏铭双手插在裤腰袋上走了进来,冷魅起身的动作突地顿住,眼睛直直地看着他。   不!   应该说,是他身后那么靓丽端庄的倩影!   ------题外话------   第一卷马上就要完了,过度章哈!三千字啥都木有,漫漫忍痛更四千!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二章今晚留下   从夏氏出来,冷魅习惯性地抬眸看了眼空中的骄阳,唇角勾了勾,显然,心情不错。   夏良敬的反应,在他的预料之中,他们会答应,亦在他的预料之中,只是他没料到,夏国良对设计会有如此执着的意念。   在他的再三缠问下,他终是告诉了他设计图稿之人是他自己,然而,结果却让他跌破眼镜——   丫的,居然要拜他为师!   摇了摇头,脑中突然又闪过那抹靓丽婉约的美人倩影,心下有些恍惚。   像!   真的很像!   可是,是她吗?   有可能是她吗?   当年的灾难,她是否幸存了下来?   回到家里,冷魅脑中还印刻着那抹身影,年轻,靓丽,婉约,端庄,标准的大家闺秀。   夏家的女儿,夏绱,听说刚从美国回来。   心里像猫抓一般,痒痒的,回到小套房,换了身衣服,一个电话,将夏奕给约了出来。   “你是说,你也不是很清楚?”   对于这样的结果,金玉叶异常的讶异。   夏奕喝了口冷饮,有些不好意思道:   “嗯,我爸和……我妈,当初并没有得……到我爷爷的……同意,我爸就带着我……妈一直在外面,我十一……岁的时侯,我们才……回到夏家,所以对……夏家的人,我除了一个……小堂妹外,基本不清楚!”   这也是他和夏家人不亲的原因,就连现在,他们一家三口都没有住在夏家祖宅。   金玉叶沉默,每个豪门,貌似都有那么一点私密,听说江芯只是普通的工薪阶级的出生,夏家不接受,也属正常。   “叶子,你……问她做什么?”   看着夏奕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金玉叶艳丽的唇儿勾了勾,“姐儿我看上她了!”   噗——   夏奕一个没忍住,口中的冷饮尽数喷了出来,圆圆的大眼眨了下,又眨了下,“叶子,你可别……吓我!”   他那呆呆萌萌一副吃惊的表情,那大而清透的眼睛眨了眨的,彻底逗乐了金玉叶,眉眼的笑意晕染开来,“吓得就是你!”   呼——   幸亏是开玩笑的,不然他得哭死,他这么一个美少年,她瞧不上眼,却一眼瞧上了个女人,他想他会郁闷地吐血的。   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两人坐在咖啡店里东拉西扯聊了会儿,金玉叶便起身离开了。   回到小套房,她般冷斯扎了针,而后弄了些吃的,填饱了肚子,洗了澡便倒在床上补眠。   这些天来,她一心扑在土地勘测,文案和设计稿上,连续二十天,几乎没睡上一个好觉,这一睡,又是昏天地暗。   雷谨晫和雷钧桀那边,她在勘测土地之前,便分别给他们发了个信息,四个字——   旅游,勿找!   因此,这些天来,开机之后,除了雷谨晫一些问候信息外,倒也没有什么意外之事。   一天一夜的睡眠补充,金玉叶精神倍儿好。   今天是考高放榜的日子,金玉叶睡到下午一点起床,梳洗一番,随便弄了点吃的垫肚子,背上挎包,踏着细碎的小步去了学校。   “哎,就是她,金玉叶!”   “哇,真漂亮!”   “是啊,又漂亮又牛叉!”   校门口,陆陆续续有不少的学生进进出出,看到她,皆都行瞩目礼,交头接耳个不停。   对于这样的情况,以前也有,不过今天同学们的眼神似乎特别的热切。   丫的,都黏在她身上了。   脚下步伐加快,向放榜的公告栏走去,还未走近,就看到那红光闪闪的横批。   公告栏上端,红绸黄字,“热烈祝贺,我校高中部B班金玉叶同学,高考荣获全省第一名的佳绩!”   高考状元?   擦!   她总算是知道,为何今天同学们那眼神如此热切了。   妈的,要不要这么高调?   她很低调的好不好?   “叶子!”   唰——   一声呼唤,引来一道道灼热的视线,金玉叶轻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看向不远处正含笑看着她的夏奕,“嚎什么,怕姐儿不够惹人瞩目吗?”   夏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屁颠屁颠儿地跑了过来,“我这不是……激动吗?叶子,恭喜……你,真棒!”   他的女神啊,他要如何努力,才能达到她那般高度?   “小样,你考得如何?”   她自己的成绩,她心里还是有底儿的,会过来,主要就是想看看他的。   “国防的……分数线,过三分!”   “呵呵,不错!”   金玉叶捏了把他红扑扑的可爱脸蛋儿,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这样的成绩,于他平时的考试成绩而言确实是不错的,在高考的前一段时间,他坚定了要考国防后,她曾经帮他抓过题,再加上他自己拼命复习,所以发挥得很不错。   两人聊了会儿,便被校长请去了办公室,又是免不了一阵祝贺啥的,后面,笑的何不拢嘴的校长给他们一人一张收录表格,上面要求填写个人的详细资料和家庭状况,另外还需家长签名。   “详详细细地填写好,家长签好字,最迟后天下午三点要送到我这儿来,这是第二步初步审查,这个上交后,你们就静待国防大学的消息,能通过,后续事宜他们会发通知给你们!”   后天?   看来她又要跑一趟青灵市了!   只是……   要不要那么巧?   明天十五诶!   哎,不管了,快去快回就是了!   时间紧迫,金玉叶电话和金成睿知会了一声后,当天晚上,便开着她那辆拉风的跑车去了青灵市。   六点出发,凌晨一点才到的青灵市。   深更半夜的,金玉叶没有直接去训练营,而是找了家酒店,休息了几个小时,长时间的驾车,尽管她白天补过眠,可仍是有些疲惫。   第二天一早,金玉叶梳洗了下,便去了金成睿所在的训练营。   车子在门口停下,远远地就看到刘二愣子站在那里。   做了到访记录,车子跟着刘东后面进去了。   这次并没有去宿舍,而是在接待室,没多久,踢踏的沉稳脚步声传来,一袭军训装,凌厉霸气的冷面男人走了进来。   金玉叶搁下茶杯,精致的面容笑意嫣然,“四叔!”   “嗯!”   一声“嗯”从鼻翼间溢出,冷峻的脸面无表情,肃冷的眸子也瞧不出神色,只是那起伏有些不正常的胸膛,昭示了他心里并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也不废话,抬手从包里拿出已经填好的表格递给他,“劳驾你的手指,签字!”   金成睿拿过来瞧了眼,不稍片刻,他接过她递过来的钢笔,刷刷几下,就在家长栏上签上自己的大名。   字如其人,苍劲有力,恭谨严明。   金玉叶喜笑颜开,拿起表格指尖轻弹了几下,“谢谢四叔!”   金成睿没有说话,双眼直直盯着她,肃冷的眸子深邃不见底。   “四叔,这是发现我越长越漂亮了?”   金玉叶被他盯得发毛,抬手摸了把脸颊,自我打趣道。   “得瑟个屁!”   金成睿没好奇地给了他一个爆栗,平静的眸子,柔光一闪而逝。   金玉叶揉了揉额,“得,我不在这里得瑟了,这东西挺急的,我回了!”   金成睿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沉,伸手拉住她的手肘,“操,你这就想给老子走?”   金玉叶碧眸微闪,抬手扬了扬手中的表格,“四叔,这个很急!”   “急个屁,你以为老子不知道,不就是明天下午!”   金玉叶没说话。   “今晚留下来!”   金成睿上前圈住她的身子,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冷硬,却不难听出一丝渴求。   “四叔,你明白的!”   毫无情绪的一句话,金成睿肃冷的脸庞更加冷了。   手臂渐渐松开,金玉叶将表格装好,甩了甩挎包,转身,“四叔,我走了,京都见!”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前后不到十分钟,金玉叶便出了训练营。   金成睿,只要他是金家人,她就不会再与他有任何肉体上的牵扯。   她不怪他选择金家,但她可以阻止这份暧昧的感情继续发展下去。   事情办好,金玉叶事不宜迟,当时回到酒店退了房,便驱车回了京都。   八个小时的车程,一路开开停停,回到京都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身体那股熟悉的灼热之感逐渐升起。   将车停到学校,金玉叶徒步回了小套房,刚出楼道口,就见门口那抹高大威严的军绿色身影。   微愣一秒!   呵,及时灭火器来了!   潋滟的唇儿一勾,笑意明媚而不露情绪,“二叔,怎么站这儿呢?”   距离那天晚上,这还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雷谨晫熄灭了手中抽了一半的香烟,拿下帽子,冷峻的脸面无表情,“开门!”   金玉叶笑了笑,也没在意,按了密码开门。   门刚一打开,砰地一声响,某人反脚勾上了门,狂猛地推过她,身子被抵在门板上,狂肆凶猛的吻随之而下。   金玉叶身体的情绪上来,也不矫情地推却,双臂主动勾上他的脖子,两人干柴烈火,热情地激吻在一起。   “想老子吗?”   “想!”   “有多想?”   ……   一路激吻,一路说着男女最俗的情话,衣服散落一地,有男人的军装,有女人的内衣,两个人,彼此都热情似火,然而,一个是身体的本能需要,一个则是长时间压抑得思恋。   不同的心思,却相同的释放方式——   纵情在彼此的身体里索取,行欢!   ------题外话------   嗷嗷~终于到宾馆了,坐了十几个小时的车,丫的,堵死!   亲爱的们,国庆快乐!三千字,凑合着看下哈!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三章我的人生我做主   一夜放纵,耳鬓厮磨,激烈缠绵之后,两人之间那股无形的冷战得以缓解。   雷谨晫好似将那晚他们的对话抛诸脑后,金玉叶也当那晚他欲用强的事没有发生。   这样的关系,注定是摩擦不断的,金玉叶是什么都抱着无所谓的态度,所以,她可以忽略。   而雷谨晫,努力在维持着这份有性无爱的关系,想渐渐深入她的生活,所以,一些小事,他刻意去忽略,也必须忽略。   因为他计较的结果,是这段关系破裂。   而他并不想这样。   她不乐意说的事,他已经学会了沉默。   第二天,金玉叶将表格交给了校长,如今,只要静待佳音就好。   后面的时间里,金玉叶再次玩起了身份转换,化身为冷魅,处理与夏氏的合约事宜,另外周旋在金成嵘和各大银行之间。   那片土地的开发,耗资太过庞大,曾经他也不是没想过要与夏氏合作此项目,只是认真想想,他还是不怎么乐意,他想要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产业,所以,所欠缺的资金问题,他也只有去和银行打交道了。   毕竟,他才买下百生堂的股权和彻底买断夏氏的土地拥有权,就算赚钱再快,也是需要时间的。   七月六号,金融界新贵,百生堂现任最高执行官冷魅传出准备斥资四个亿,在景然山区打造最豪华,最舒适,最令人流连忘返的休闲度假山庄——   水恋留乡!   里面包含多项休闲娱乐设施,高尔夫球场,赌场,娱乐城,温泉,三温暖等等。   消息一出,随之面世的,是那绝世之作,水上高塔,精致水榭,临水而建,造型独特的各色风情小木屋,有着古风的优雅精致,同时也有着现代奢华大气。   绿草如茵的高尔夫球场,堪比拉斯维加斯的绝妙赌场,美肤养颜的天然温泉……   懂行的人,看门道,不懂行的人看热闹。   然而,不管是门道,还是热闹,外界看到这份广告图时,心中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   妙!   构思精妙,设计独妙,地理位置运用得巧妙。   水恋留乡,未动工,名已响!   同时,冷魅这个名字,再一次席卷了京都的商界,众人惊叹于他雄厚财力的同时,也都佩服他独到的眼光。   七月十号,冷魅与夏氏集团正式签约,同时也选定在八月一号这天开工动土。   忙!   很忙!   最近冷魅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   那么大一个工程,设计师是他自己,很多细节方面和他自己的要求,需要和工程师讨论,每天有开不完的会议,另外,各种酒会他也避免不了。   忙碌的时间过得总是那样快,转眼间,八月一号来临。   天气晴。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起,景然山那片山区拉起了安全线,搭建起了临时会场,一辆辆豪车排成一条长龙。   偌大的会场,商界名流,政界高官,各大新闻界记者莅临,市长金成嵘亲自驾临,参加开工仪式,表示对此工程的大力支持。   嗤——   一锹土,三炷香!   嘭——   烟花在空中散开,一袭正式西装的冷魅将手中的香插在土地上,后面分别是夏良敬,夏良国两兄弟。   咔嚓,咔嚓!   闪光灯闪个不停,冷魅擦了擦手,转身看向金成嵘,伸手,交握,精致的俊秀的五官漾着淡淡的邪笑,“多谢金市长百忙之中前来参加我的开工仪式!”   金成嵘如今日子过得顺当,除了面色带着一股病态的青白外,他又恢复了以往的意气风发,冷峻深刻的面容威严正气。   “魅少能带动本市的发展,为京都的经济繁荣锦上添花,我岂有不来之理?”   冷魅笑,笑得意味深长,“金市长如此给面子,以后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一句话,只有两人才懂!   金成嵘亦是笑,“有魅少这句话,以后那我就不客气了!”   冷魅端着酒杯,穿梭在会场中,招待着前来参加的高官名流,那尊贵优雅的姿态,无与伦比的傲然气场,让他在各色名人之中如鱼得水,风华无限。   工程正式动工,冷魅也终于有了点点空闲,除了时不时地看一下工程进度,去百生堂坐坐镇,就是坐在电脑前,查看股市行情。   八月十五号,静待已久的通知书下来了。   那样的成绩,金玉叶在录名单中,那是一定的,国防大学通知八月二十八号九点准时去国防大学报到,九月一号正式进行考核,为期三个月。   通知下来了,该知道的人也知道了。   再一次,金玉叶被雷家传唤。   也是她意料之中的事。   豪华的客厅里,雷家老小皆已到场,气氛沉寂,好似笼罩着一股极强的低气压。   “叶丫头喜欢当兵?”   遂先开口的是雷战,他亲抿了一口茶,威严的老脸看不出情绪,声音透着一股军人的肃冷。   “嗯,喜欢!”   金玉叶笑意温婉,声音柔软而乖巧,语气亦是听不出任何情绪。   “小叶,你知道当兵代表什么吗?代表你将自己献给了党,献给了国,你不能像个正常女人那样相夫教子,不能长期伴随在丈夫身边。”   一向比较沉得住气的乐梅,到了这种地步也沉不住气了,语气听着平静,却不难听出一丝犀利。   她需要的是一个能够好好照顾她儿子,能在家里相夫教子的媳妇儿,而不是一个只为国不顾家的女军人。   其他人没有说话,却都看向了金玉叶,静待她的回答。   金玉叶神色不变,她掀了掀眼皮,直视乐梅,“梅姨,我们的生活我们自己过,我的人生我自己做主,我不会因为谁,而放弃我要走的路。”   话语不卑不吭,掷地有声,遵从本心而言,尽管同样犀利,却没了乐梅那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不会让人反感。   “有理想,有勇气去争取,很好,当吧,军人没什么不好!”   雷战发话了,语气依旧是听不出喜怒。   夏元琼没有说话,毕竟不是她的媳妇儿,大儿子也不是亲的,她也不好说什么。   雷谨强比较开明,对这些无所谓,只要人好、性子好,儿子喜欢,他也不能去干涉别人选择的人生。   乐梅脸色有点难看,“爸,钧桀……”   “妈,这事你别管了,我无所谓,她是我未婚妻,但也不能因为她是我未婚妻而剥夺她的理想,更何况,高考生能进国防大学,我脸上也有面子,不是!”   雷钧桀开口打断乐梅的话,语气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   乐梅脸色更难看了,她没好气地瞪了儿子一眼,“既然都无所谓,我也不来做这个坏人了,只是钧桀,你自个儿可要想清楚!”   “你行啊哈,居然玩先斩后奏!”   出了雷家,雷钧桀倚在车门边上,桃花眼莫测高深地瞧着从里面出来的女人,嘴角漾着意味难明的邪笑。   金玉叶拂了拂被风吹起的发丝,脸上笑意盈盈,“错,我根本就没上奏过,也没必要上什么奏,我的路,我并不喜被人指手画脚!”   一句话,她说的云淡风轻,但语气之中的傲然与不悦显而易见。   雷钧桀低头,无声地笑了笑,“放心,我妈那边,我会安抚!”   这个女人自主意识太强,他妈妈三番两次的干涉,她能如此客气,算是给他面子了。   金玉叶并没有逗留太久,出了雷家后去了趟倪星恺那里,商量了一些事宜,便回了小套房,刚洗好澡没几分钟,门铃便被人按响。   咔嚓——   门拉开,如让她所料,来的人是雷大禽兽。   “二叔,如果你是来给我上课的,那么,请滚!”   雷谨晫抬手给了她一个爆栗,“老子不反对!”   他自己是军人,没有理由去反对她当兵,更何况,他也有他的打算。   微微一愣!   继而扯唇笑了笑,毫不客气地道:“你也没权利反对!”   雷谨晫眸色微沉,没说什么,拿下军帽,绕过她,默默地进了门。   金玉叶耸了耸肩,也没有理会他,反手关上门,便占进了自己的书房。   虽然度假山庄已经动土,但初步时间,还有很多事,得让她做决策。   度假山庄的构造图是她亲自设计的,为了能达到她要的效果,她必须要照看着点,另外,她也打算成立属于自己的金融机构。   只是,就目前而言,这么大规模的发展,她除了需要充裕的资金外,还需要社会历练和极广的人脉。   虽然她自学修完了大学的课程,主修的也是金融管理学,可她终究是缺乏这方面的磨练。   活了几世,心里年龄已然不小,她不是不知天高地厚,仗着有几分本事,就得意忘形的女人。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一山比一山高的道理,她比谁都懂。   叩叩叩——   书房的门被叩响,金玉叶关了页面,打开了军战游戏的页面。   门在这时候也被推开了,只身着一条裤衩的雷谨晫走了进来。   “还不睡?”   “二叔先睡,我再玩会儿!”   雷谨晫没说话,“啪啦”一声,合上了电脑屏幕,而后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一起睡!”   ------题外话------   嗷嗷嗷~终于在十二点之前赶到家了,亲爱的们,好久不见,漫漫想死你们了,今天依旧是三千党,明天开始奋斗!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四章谁的女儿?   月亮躲进了云层,空气中吹着凉爽的夜风。   没多久,卧室里,一室的旖旎春光,两具身子交叠,翻滚,汗水挥洒,粗喘声,娇吟声,激情碰撞,爱意涌动,属于人类最原始的爱的交流。   一番云雨过后,待那股销魂蚀骨的情潮褪去,雷谨晫抱着软绵绵的小女人去洗澡,将彼此清理干净。   看着她如白玉般滑腻的肌肤,香艳撩人得姿态,雷谨晫又一个没忍住,在浴缸里和流理台上抱着香软的小女人狠狠要了两次。   三番四次的折腾下来金玉叶软的像猫儿一样慵懒地扒着床上,脸色透着情欲后的潮红,碧色的眸子半眯着,深邃的眼眶漾着水色,水媚迷人。   雷谨晫一支香烟抽完,灭了烟头,翻身将她搂进怀里,俯身吻了吻她的眼睛,大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她嫩滑细腻的腰肢,而且有一路向下的趋势。   “二叔,节制点,小心以后搞不动你老婆了!”   金玉叶碧眸一睁,手极快地抓住他作乱的大手掌,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语气邪肆,精致的面容透着情欲后的妩媚妖娆。   丫的,每次都是作死的折腾,就算她在练内功,都有些吃不消的他的需索无度。   啪——   回应她的是,一个脆生生的巴掌声。   身子突地一个翻滚,退离他的怀抱,碧眸漾着一丝愠怒,“二叔,你打屁屁的毛病不改,就别想上老子的床!”   “谁让你给老子胡说八道!”   说话间,他重新将她拉进怀里,手依旧是往下探。   金玉叶再次抓住他的手,这下真有些怒了,唇角笑意寒凉,“二叔,你是准备我将你踹下床吗?”   “反应那么大做什么?老子帮你看看肿了没!”   “我自个儿心里有数,睡觉,累死了!”   说着,她甩开他的手,背过身去,闭眼睡觉。   雷谨晫身子贴近,俯身,唇瓣蹭着她圆润的香肩,“宝贝儿,搬我那儿去住,嗯?”   ……   沉默!   “小狐狸?”   ……   依旧沉默!   “小骚包?”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金玉叶猛地翻过身子,一个无影脚飞来,“不睡就给老子下去,吵死了!”   雷谨晫这次倒有防范,身子一侧,避开了她的脚,同时翻身压在了她身上,有力的双腿压制住了她的脚,手也制住了她的准备推搡的双手。   看着她微愠的碧眸,他唇角微微上扬,脸上漾出一抹与他那张肃冷俊容不符合的邪气笑容,“乖,跟我一起住?”   “我一个人住的挺好!”   “老子一个人住的不好!”   “关我屁事!”   ……   最后的最后,某大禽兽到底有木有如愿呢?   答案是:肯定的!   至于他用什么方法逼某只心冷如铁的小狐狸就范,此方法说出来,金妖孽想要骂娘!   丫的,色令智昏啊!   雷大首长如愿以偿,第二天,金玉叶便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搬去了他的别墅。   这一住,就是十几天。   这期间,金玉叶也没闲着,白天雷谨晫去军区,她就在家里练练功,处理一些邮件,最主要的是锻炼身体,马上就是为期三个月的考核,她可不想她的身体素质过不了关。   晚上雷大首长回来,也会帮她补一些军事方面的知识,教她练习散打。   金玉叶身手是好,但她学的基本都是杀人招数,戾气太重,直逼命脉,军营那种正气浩然的地方不适合,所以,学些散打也好。   她学得认真,雷谨晫教的时候,也不马虎。   床上凶猛,床下凶狠,那一拳一脚对练下来,那是毫不含糊,依照他的话讲,铁不炼,难成钢,授不严,难成才!   十多天的严格训练,再加上有底子,且脑子又好,金玉叶掌握了基本的散打招式,身体素质方面,也提高了不少。   十几天的时间,就在各种忙碌中度过。   八月二十七,前去报到的前一天。   正在电脑前处理公司紧急文件的金玉叶手机响了,是窜陌生的号码,然而打电话之人却不陌生,金家老姑娘——   金成秀!   打电话过来说她家四叔回来了,说半年没见,四叔对她挺好什么的,基本意思是想让她回去,大家一起吃顿饭。   对于金成秀,她还是挺喜欢的,而且这一天的到来,她早已预料。   傍晚六点,金玉叶的车驶进了金家大宅,在金老头的华岳居大门口停下。   “叶丫头来啦,快进来,就等你了!”   金成秀听到车子引擎的声音,连忙迎了出来。   “秀姑姑!”   面对她的热情与友善,金玉叶亦是甜甜地唤了声。   “哎!一段时间不见,叶丫头是越长越标致了,听说还是高考状元!”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   自从打通了任督二脉,她的肌肤比以前更加的细腻光滑,白皙的脸庞连毛细孔都看不到一个,身子骨软中带韧,再加上有雷大首长每天卖力的滋润,那张脸更是光彩照人。   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青春靓丽,妩媚动人,傲然高贵,是别人想学也学不来的。   进了华岳居,金家老老小小都坐在客厅里,就连被送去戒毒所的金玉婷都在,想来是戒毒成功,被放了回来。   只是,如今的她,已经没了往日的风采,那张美丽端庄的脸颊瘦的只剩下一层皮了,身子更是弱不禁风的,双目犹如一滩死水。   金玉叶唇角勾起一抹意味难明的淡笑,眼神从她身上掠开吗,看向不远处一袭军装,坐姿端正挺拔的金成睿,脸上笑意明媚若骄阳,软软地唤了声:“四叔!”   尽管他们关系掰了,但是他对她的好,这是不可否认的,他性子如此,她也从未怪过他选择金家,在没有真正争锋相对之前,她依旧认他这个四叔。   金成睿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抖了抖,平复了下波动的心绪,淡淡地应了一声,“嗯!”   “咳咳!”   金卓鹏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精锐的老眸扫向金玉叶,“钧桀没和你一道儿来?”   “嗯,他忙!”   “呵!忙?我看是忙着与别个女人开房吧!”   金玉艳头翘上了天,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金玉叶碧眸流光一转,玫瑰色妖冶的唇瓣勾起一抹艳丽妖娆的笑容,“你去问问他,我是不清楚!”   金玉艳被她一噎,面色顿时难看起来,横了她一眼,别过头去,冷冷地哼了一声,“哼,关我屁事!”   “既然不关你屁事,你问个屁!”   毫不给面子的呛声,让一向宠女儿的冷舒气怒,“这不是怕你守不住男……”   “二嫂,叶丫头今天是我叫过来的,你话给我少说两句,不然别怪我脾气不好,其他人也一样!”   金成秀是最见不得嘴巴尖酸刻薄的人,在家里,她比较得宠,而且脾气火爆,一堆怪癖,所以,家里基本没人敢来招惹她。   不过,今天冷舒心里早就憋了一股气儿,这会儿也不管不顾起来,“哎呦,还不能说了吧,我们说的可是……”   “闭嘴,吵什么吵,长辈没个长辈的样子,既然到了,就开饭!”   金卓鹏沉着一张脸,冷冷地打断冷舒的话,说完,他遂先起身向餐厅走去。   “来,叶丫头,多吃点,你看你,都瘦成这样,你一个人在外面,肯定也没注重饮食!”   餐桌上,金玉叶坐在金成秀和金成睿两兄妹中间,金成秀夹了块脆皮猪蹄到她碟子中,嘴里还絮絮叨叨地说着。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双筷子极快地伸进她面前的餐盘中,伴随着的是金成睿那清冷情绪的低沉嗓音,“她不吃猪蹄!”   此话一出,饭桌上所有人的筷子都顿了下来,眼神都看向他们几人。   倒不是金成睿的话有多令人惊讶,而是他突兀的举动。   金成睿这个人在金家,和金成秀一样,也算是个另类了,他和家里人谁都不怎么亲近,以前除了家庭聚餐,基本都不回来,更别提会去注意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   自从金家这个无法无天的女孩转变之后,他回来的次数多了,更是奇异地让她住到他那里。   想到上次那无缘由的询问和诡秘气氛,某些人眼色都沉了下来。   “呵呵,你看我,也不知道你爱吃什么,要吃自己夹哈,一家人,别拘谨!”   金成秀出声打破沉默的气氛。   后面虽然没再发生什么事,只是金家那些人精一般的人,心里却已经起了怀疑的影子,拉起了警报。   比如金成嵘,比如冷舒,再比如金卓鹏!   一顿饭,吃得异常的压抑。   饭后,一大家子除了几个年纪小的孩子被保姆带走,其余人基本都坐在客厅里喝茶,而金玉叶也被金成秀给留了下来。   “叶丫头,搬回来住吧,就住我老头子这里,你和钧桀终归是还未正式结婚,你还是金家女儿!”   金卓鹏呷了一口清茶,语气不疾不徐的开口,精锐的老眸漾着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是啊,叶丫头,正好和我有个伴儿!”   呵,原来是这个目的啊!   金玉叶妖艳的红唇一勾,放下茶杯,嘲谑道:“金家女儿?谁的女儿?你的?”   咳咳~   连续三个问句,最后一个,将一众人给呛个半死。   金卓鹏老脸通红,金成嵘面色铁青,其他人则是为她的大逆不道咋舌。   “胡说,咳咳~,八道!”   “呵呵,胡说八道?那你告诉我,我是谁的女儿?”   金玉叶唇角一直漾着嘲谑的笑容,语气咄咄逼人。   其实,她一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她进国防的事,金家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她没想到,他们居然会这么沉得住气,硬是等到金成睿回来,再让金成秀出面叫她。   金卓鹏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是谁的女儿,你自己会不知道?”   金玉叶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语气凉凉地回击,“你还别说,我真不知道!”   “玉叶妹妹,以前是我和玉婧不懂事儿,做了些混账事,让你吃了不少苦头,如今发生这么多事,我也知道错了,一家人和和睦睦的,才是福,你是爸的女儿,身上流着爸爸的骨血,这是永远也改变不了的事实,父女之间没有隔夜仇,你回来吧!”   金玉婷的出声,让所有人都讶异了一把,她低着头,一副认错的样子,一段话下来,更是让人动容不已,语气诚恳得听不出半点作假。   金玉叶看着变化颇大金玉婷,碧眸微闪,继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吃过苦头人,终是变得像个人了!”   丫的,看来这厮被折磨得成精了!   “你个孽……”   “爸,您别骂她了,咱家还不够乱吗?妈妈坐牢了,玉婧手废了,我也……一辈子洗不干净了!”   说到她自己,她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黯然地擦了擦泪,继续道:   玉叶妹妹会变成这样,都是我和玉婧的错,你和哥哥不在家的时候,我们给她吃的剩饭剩菜,她身体不好,大雪天的去上学,半路上,我们将她赶下车,让她自己走着去学校,甚至在她洗澡的时候,我们会关掉她的热水。   她成绩很好,可玉婧从来都不允许她考第一,不然就打她,所以,如今这些苦果,是我和玉婧该尝的!   说到最后,她已经泣不成声,抽噎了一下,她含水的眸子直视金玉叶,“玉叶妹妹,对不起!”   一声对不起,她说的慎重,说的真诚,那梨花带雨的面颊,无懈可击的眼神皆都让人忍不住内心动容。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玩味儿,“谁是你妹妹,你问问你老子,他有我这个女儿吗?”   金成嵘本就青白的面色更加铁青了,这会儿客厅里的人也都明白了——   她这是在逼大哥(成嵘,父亲)承认。   “爸,让玉叶妹妹回来吧!”   “是啊大哥,这父女之间哪有隔夜仇的,连玉婷都想通了!”   “咳咳,成嵘啊,你都几十岁的人了,也该看明白了!”   金卓鹏一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金成嵘闭了闭眼,脑子里突然响起她曾经温软乖巧的声音,“父亲,你可要好好注意身体啊!”   心微微触动,他们两父女,到底是什么时候,走到这种水火不容,你死我活的地步?   以前她乖巧懂事,可世煊走后,她变了,尖锐而不饶人。   “成嵘,那女娃,你赶出去,是你的损失,是我们金家的损失!”   父亲的话犹言在耳,内心各种挣扎,最后精灼的眸子霍然一睁,咬牙道:“以前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亏待了你,搬回来住吧!”   金玉叶笑了,笑的嘲谑而邪肆,“父亲?你认为你养出我这样的女儿?现在知道亏待了,以前是死人吗?”   ------题外话------   今天洗了一大堆衣服和被子,~(>_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五章新的旅程+找死的金玉燕   八月二十八。   静待已久的一天终于来临,站在气势宏伟庄重的国防大学门口,那闪闪发亮的国徽刺目而大气。   碧眸微微眯了眯,妖冶的唇瓣一勾,检查了证件和通知书,金玉叶背着简便的行李包,挺直着背脊踏进了这扇汇集了国家众多英才的大门。   亦是正式开启了她另一番旅程!   八点五十五分,金玉叶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进了报到处,做了一番严格的核实与登记,领了生活用品和花绿的作训军服,便被带进了新学员宿舍,同时被告知,整理好行李,换好军服,十点在操场集合。   宿舍里,已有三个女人,两个年纪稍大一点,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皮肤不似一般女人的白皙,透着健康的小麦色,步伐沉稳,目光凌厉灼人。   显然,这两个是正规军人,从部队下来学习的。   至于其中一个——   呵呵,还是熟人。   金家的金玉艳无疑了!   “哎呦,又来一个水灵灵的漂亮妹子!”   “现在的年轻人,牛逼啊!”   两个年纪大的女人旁若无人地聊着,金玉叶也不理会,碧眸一扫,宿舍里四张床,上下铺,这会儿还剩一张下铺,上铺正好是金玉艳。   呃,伤脑筋啊!   她不喜欢位居人下,怎么办?   碧眸微闪,手指状似无意地扬了扬,没多久——   “啊!”   一声高分贝的惊恐叫声响彻宿舍楼。   “小姑娘,咋地啦!”   “好……好大一只蜘蛛!”   金玉艳慌慌张张地下床,脸色苍白,眉目惊恐,身子更是吓得瑟瑟发抖。   两个女人对看一眼,接着不分前后地走近,仰着脖子瞧了眼,“嗤,眼睛看花了吧,我们都在这宿舍住了一个多月了,哪里来的蜘蛛!”   “得,小姑娘就是小姑娘,娇气!”   “有的,好大一只,花花绿绿的,好恐怖!”   两个女人看着空空如也的床铺,再次相视一眼,接着嗤笑一声,也不再理她。   金玉艳看着她们嘲弄的表情,心下一怒,“明明就……有!”   后面一个“有”字,在她看到一目了然的军绿色床垫时,突然卡在了喉咙里,上面除了一个枕头和一个行李包,哪有什么蜘蛛。   她不信邪似的,小心翼翼地掀开了枕头和行李包,什么都没有,最后,她爬上去,连刚铺好的床垫都掀了起来,依旧没看到那所谓的蜘蛛。   “奇怪,我刚才明明就看到了!”   喃喃自语间,她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霍然转头看向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金玉叶,“是不是你搞得鬼?”   金玉叶邪肆一笑,碧眸如一道能吞噬人的深幽漩涡一般,“你还要不要铺床,不铺就拿着东西滚下来,别妨碍我!”   金玉艳脑子有片刻的恍惚,想想刚才看到的那只大蜘蛛,她打了个寒颤,二话不说,拿着她的物品下来了。   金玉叶如愿以偿,心情甚好。   手脚利索地整理了床铺,将换洗衣物放进了她的小柜子,换上了军服,将长发扎了个简洁利落的马尾辫,弄好一切,正好十点,外面响起了集合的哨声。   到了操场,金玉叶站进队中,不远处是同样一袭军服的夏奕,另外,还意外看到了安锰竟然也在其中。   曾经考场上的两三百号人,如今只剩下一百多个了,几乎刷下去一半儿。   而她家四叔,一袭威武挺拔的军装,头戴军帽,刚毅的面部线条肃冷威严,深邃的眸子凌厉如刀,那身姿,那气势,就如一把出鞘的利刃,冷厉逼人。   他身边站着一个年级稍大一点的军官,和他一比起来,尽管同样肃冷,可没他身上那股钢铁一般的气势。   “立正!”   “开始报数!”   “一、二、三、四……”   “大声点,没吃饭吗?”   “七、八,九、十……一百七十七,一百七十八,报数完毕!”   “稍息!”   金成睿上前一步,凌厉寒冷的眸子一扫,气势外放,“我是你们的教官金成睿,明天过了政审和特长测试,后面为期三个月的考核训练,由我带领!”   “这次的考核,代表着什么,想必你们都清楚,都给我拿出真本事出来,这里最高军事学府,需要的是国之精粹,三个月后,优者回来,劣者滚蛋,但我希望,你们能各个都回来,争取为民为国做奉献!”   “杨副教,出列!”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副教老杨,你们可以喊我杨副教,接下来,由我带领你们熟悉国防大学!”   “立正,向右转,跑步走!”   ……   一大队人在国防大学游览观光,从主院教学楼到研究生院,科研所,住宿,食堂,办公楼,军事指挥场……   一整天的时间,一众人才将整个国防大学熟悉完毕,可见这里占地面积之广。   同时也不得不感叹,这所汇集了各色精英的学校,教学力量之雄厚,涉及之宽广,另外也见识了这里的庄严肃穆,那钢铁一般的严谨纪律。   第二天,是政审,基本的个人档案和家庭状况已经上交,其余资料早已经过相关人员调查,不合格的,不会给通知书,现在主要是最后一环,面谈。   金玉叶情况特殊,又有金成睿在中间周旋,想必雷大首长也私下关照过,再加上她高考状元的实力,所以对于她问题,只是简单地走了个过场,另外测试了一下她的特长。   金玉叶的特长,并没有说是眼睛,而是过目不忘的记忆能力。   测试结果,一个字——   优!   两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九月一号,大集合。   删删减减,最后只剩下一百二三十人了,可见审核之严苛,被刷下去的人听说直接被分配到了军营,从最基本做起。   一百多人,穿上军装,背上行囊,上了军卡,进行他们为期三个月的考核训练。   训练地点,101部队新兵特训营,一百来人,分五个小队,进行魔鬼式训练。   九月二号。   第一天,轻装跑步五公里,俯卧撑二十个,单双杠各二十个,另外就是练习列队。   这些对于老兵而言,也许是轻松的,但是,对于刚从学堂出来的高中生而言,那绝对称不上轻松,更何况还是大热天的,那汗水迷了眼,每一个人像是从水里面捞出来的一般。   “049,053,快,快,跟上,没吃饭吗?软脚虾似的!”   副教来老杨在拿着扩音器在耳边吼着,骂着。   夏奕那红润的可爱脸庞就苍白的像鬼一样,双腿麻木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感觉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般,随时都有倒下的可能。   然而,当他看到前面那抹高挑纤细的身影,脑海中不断的有个声音在告诉他——   夏奕,你可以的,她就在前面,你不能倒!   同他一样的,当然是金玉艳这个胸大无脑的大家千金无疑了,她比夏奕掉队得更加厉害,甚至娇气地停下来休息,被杨副教毫不留情地踹了两脚。   金玉叶和他们是一个队的,这会儿她跑在前面,听到后面的吼053,便回头看了眼,见他掉队的厉害,便放慢了脚步。   “叶子,你快,跑……呼……别管……我!”   夏奕一边跑着,喘着粗气,想要甩开她的手。   “少罗嗦,给我留点儿劲儿跑吧!”   金玉叶看也不看他,拉着他就跑,轻装五公里,于她这个常常负重跑步,每天坚持锻炼的人而言,简直是小意思。   更何况她打通了任督二脉,身子轻盈不少,又在练内功,这种级别的训练,她轻而易举就可以应付。   不远处的升旗台上,拿着望远镜的观望的金成睿看着这边的情景,剑眉蹙了蹙,微不可闻地冷哼了一声。   这个小混蛋,就知道对别的男人好!   妈的,他对她再好,在她眼里,那就是一个屁。   视线放远,看到掉队老远的金玉艳,他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这样的身体素质,能进国防才他么的有鬼了,老头子一大把年纪了还不放弃,尽是瞎折腾!   下午五点,操场集合!   “立正,向右看齐,报数!”   “一,二,三……一百二十五,报数完毕!”   “稍息!”   “今天训练结束,明天继续,解散!”   一句解散,一天的训练总算是结束了。   “叶子,给,喝……水!”   在食堂吃了晚饭,夏奕极快的去小卖铺买了两瓶水过来,甚至周到的帮她拧开了盖子。   金玉叶接过,喝了一口,碧眸看向他依旧苍白的面颊,“感觉怎么样,苦吗?”   夏奕羞涩的笑了笑,那圆而清透纯粹的眼睛眯成月牙状,“能跟你在一……个地方,不苦,就是怕……会连累你!”   金玉叶习惯性地捏了捏他的脸颊,“别想太多,体能训练慢慢会提高的!”   “嗯,我会……努力的!”   为了不和她相差太远,他也会努力,不然,走到最后,他怕他会连她的背影都看不见。   累了一天,两人随意聊了几句,金玉叶便将他赶去宿舍休息了。   坐在绿化坛边上,她抬首看着随风飘扬的五星红旗,心下怅然。   哥哥,他这会儿在哪里?   身为妹妹的她,同样走上了这条路,他知道的话,会反对吗?   “还不去休息,难道不累?”   微微一愣。   金玉叶迅速起身,敬礼,“教官!”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标准而又严谨。   金成睿深邃的眸子一眯,眼底闪过一丝戏谑,“学的倒是挺快!”   金玉叶精致的脸庞笑意明媚,却是不言。   她说过,她若诚心想要进入一个角色,那是绝对是全身心的进入准备状态。   而这里,没有四叔,没有金玉叶,只有教官和007号。   金成睿抬眸看了看渐入昏暗的天空,“丫头,后面的训练更艰苦,你准备好了吗?”   说实在的,他不愿意看到她和一堆大男人混在一起,挥洒着汗水,流着热血,每天累得半死不活的样子。   还是那句话,金玉叶,该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的金枝玉叶,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吃着各种苦头。   他身为教官,是这次的主考人员,后面的训练项目有多艰苦,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别人他无所谓,可是看她那样,他会心疼。   “放心吧,我能行的!”   点了点头,金成睿没再说什么,毕竟训练营这种地方,不适合他们谈话。   时间也不早了,金玉叶告别了金成睿,便回到了宿舍,然而,里面却是吵得不可开交。   对象是金玉艳和另一个女孩,而原因——   听了会儿,金玉叶也明白了。   金玉艳去洗澡的时候,那女孩在她床上坐了会儿,巧的是那时候她来了老朋友,大夏天的,衣服单薄,还无疑问的,金玉艳的床被弄脏了。   她一出来,就是大吼大骂,任那女孩怎么道歉都没用,甚至还动手推了她一把,那女孩是个东北姑娘,性格直爽泼辣,被金玉艳给骂得火起来了,动手反推了回去,结果两人就这样动起手来。   其中还有一个女孩,连忙在一旁劝着,拉着。   这就是她进来时,看到的画面。   “要吵出去吵,我要睡觉!”   金玉叶绕过她们,上了自己的上铺。   “又不是你家,关你屁事,我就要在这里吵!”   金玉艳心里憋气得不行,同时也习惯了和她对着来,这会儿像是迁怒一般,毫不客气地呛了回来。   碧眸一眯,金玉叶侧过身子,手肘支着脑袋,唇角笑意森凉,“你再给老子吵一句试试?”   迎上她森寒的碧眸,金玉艳心里打了个突突,然而,更多的确是气怒,凭什么她不管在哪里都这么嚣张可恶?   想到多次受她的气,被她打压,想到妈妈对她说的话,再加上今天的脱掉一层皮的训练,心里各种委屈各种憋火,自动忽略掉她令人畏惧的眼神,骂人的话语不自觉吼出。   “你个贱人,一个野女人生的野种,凭什么嚣张?以为有四叔护着你吗?别忘了,他也是我四叔,亲的,比你这个野种还亲,还是说你勾引自己的叔叔,陪他上床了?可是,再怎么着,他还是不要你,他就要和杨琳姐订婚了!”   ------题外话------   咳咳咳~漫漫卡文了,部队里面的那些事其实漫漫也不懂,靠找资料,所以,这段应该不会写太久,稍稍略过,妞儿们有意见吗?   噗!‘艳’字不能用,用‘燕’字代替哈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六章有人找!   035   很多时候,直觉也是可以锻炼出来的,最起码,危慕裳觉得这句话用在此时,很灵验。   什么是见不得光的行动,战士们行动之前都得换装,身上没有任何能辨认出身份的装束。   隐藏在暗夜中的作战行动,就算死了也不能算烈士,国家政府更不会承认,那是一场甚至葬身异国尸骨无存的行动。   坐在直升机上,危慕裳的脑中很平静,平静的让她自己都有些意外。   对于此次的实战训练,竟然没有任何的想法,一丝一毫都没有,心里想的,也只是一定要完成任务,让自己活着走出猎人训练营而已。   几个月的训练生活下来,危慕裳的性格比以往更淡了,当真真切切的经历过罗以歌曾经的经历后,罗以歌也越来越懂罗以歌了。   罗以歌坐在危慕裳旁边,他见危慕裳眼神放空的一直盯着地面,便担心的伸手抓住她的手腕。   “慕儿,别想太多,这是最后一次的训练,任务完成后我们就能回国了。”   机舱里大家都沉默不语,罗以歌一说话,虽然其他学员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罗以歌的低语他们都听在耳里。   “这是实战。”视线翻转,危慕裳定定的看着罗以歌,平静的说着实战二字。   在猎人训练营里,就连平常的训练都那么的惨无人道,对于训练营里的实战训练,危慕裳隐约有种不安的感觉。   他们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严严实实的,但从配备给他们的高级装备上来看,这场战役就不好打。   危慕裳握紧了手中统一配备的巴雷特M82A1狙击步枪,她能感觉到大家的心情都差不多,有着各种摸索不到的微妙感觉。   “实战你也不是第一次参加了,别担心,还有我呢。”   不单只危慕裳,到了后期的时候,学员的整体水平都上升的很快,罗以歌并不担心危慕裳的作战能力,他担心的的是危慕裳还没调整好心态。   “你这句话会让我变软弱的。”当罗以歌说还有他的时候,危慕裳不否认她的心里流淌过一阵暖流,但她却略微苦涩的看着罗以歌回了一句。   危慕裳早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好几次了,哪怕到了最危险的一刻,她只要一想到罗以歌还在她身边,她那颗不安跳动的行就会瞬间安定下来。   危慕裳承认罗以歌给了她安全感,罗以歌的存在,对危慕裳而言,甚至有向信仰进发的趋势。   对于那种寄托在心灵上的安全感,危慕裳并没有觉得却觉得很危险。   如果有一天罗以歌不在,离开她了,那她的世界岂不是会瞬间崩塌。   所以,即使罗以歌能给危慕裳带来安全感,危慕裳却在有意无意的排斥着这种感觉。   她不想要依靠着谁,她只想靠自己,她不想让罗以歌成为她的软肋,她只想让自己成为她自己的信仰。   危慕裳的话让罗以歌的心里一咯噔,似乎警惕到了什么,他握着危慕裳的手,也慢慢的松了开来。   “那我收回刚才那句话,你自己的事只能靠你自己去完成。”罗以歌在抽回手后,连语气都变了,淡淡的却带着一股子的坚定。   其实罗以歌的心里有点矛盾,他即希望危慕裳成长成一个完全独立,各方面都优秀的军人。   可是,当危慕裳真正独立起来的时候,罗以歌又不开心了,就好像一直在他羽翼下的危慕裳有一天展翅高飞,不需要他了一样,那种感觉让他很失落。   于是乎,罗以歌偶尔会在危慕裳心上搅那么一棍子,好让危慕裳在飞的时候,能不忘记他的存在。   都说孩子长大了就忘了爹,罗以歌的心情就跟那差不多。   他是真担心危慕裳翅膀硬了,就会脱离他的怀抱,头也不回的飞向更高的天空。   当然,从罗以歌的私心角度来看,他是绝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的。   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娃,他怎么可能会那么大方到拱手让给别人。   “……”罗以歌极其快速的变脸,令危慕裳错愕了一瞬,这男人,未免太那啥了一点吧。   想你的时候二话不说就扑上来,转眼却瞅也不瞅你一眼就推开你。   对于罗以歌的反复无常,危慕裳特别鄙视的斜睨了他一眼,随即果断的扭开头,眼不见为净。   祁覆垂着头,默默的听着危慕裳和罗以歌之间听不太清楚的低语,从他微微颤动的眼睫中,可以看出他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平静。   到了后期,训练营里仅剩不到四十名学员了。   麦克索罗静静的看着坐立在对面的西野桐,虽然他面色平静,但他此刻却受着揪心的煎熬。   每天都能看到西野桐,但麦克索罗却也每天都思念着西野桐。   麦克索罗第一次知道,原来对一个人的思念会那么的如影随形,哪怕对方就在眼前,他还是抑制不住的思念着。   思念疯狂如魔,将他紧紧禁锢。   麦克索罗越来越相信西野桐就是他生命中的那个人,只因他从未对一个人有过如此痴深的感情。   西野桐垂敛着眸,眸光温润悠远的看着自己的枪,嘴角勾着一抹似无奈似苦涩的轻笑。   其实,从客观来说,麦克索罗算是一个挺不错的追求者。   当西野桐明确表态他们不可能后,麦克索罗并没有跟先前那般纠缠着西野桐。   麦克索罗之所以不纠缠西野桐了,是一个是因为西野桐的表态,还有一个原因是后期的训练量和训练强度都太大了,麦克索罗是没精力去纠缠西野桐了。   虽然麦克索罗收敛了对西野桐的肢体及语言纠缠,但他那双盯着西野桐看的金色瞳眸,却是一天比一天炙热了。   也许是西野桐的定力超乎常人的强,他那军心不乱的超强定力,连罗以歌都对他侧目了几回。   其实,西野桐是真不明白他到底哪儿吸引到麦克索罗,难道他看起来很喜欢男人的样子么?   他那么直的一个男人,怎么麦克索罗就看上他了,还那么一发不可收拾的认定了他。   西野桐无奈的是,摊上麦克索罗这个牛皮糖一样的追求者,他还真有点没办法,苦涩,貌似麦克索罗是来真的,这让他很苦恼。   但西野桐庆幸的是,幸亏他们不久之后就要回国,回归到各自的正常轨道上生活,这样一来,他应该就能彻底摆脱麦克索罗了。   顾林平静无波的眼眸扫视着周围的人,顿时觉得怎么一个个都各怀心事的样子,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乐得清闲没事干一样。   ==   危慕裳等人降落在枝叶茂密的丛林中,这个地方距离国境线五公里,一行三十六人降落在地上后,便悄无声息的直奔国境线而去。   快速的在林中穿梭着,当三十六名学员抵达国境线一公里的地方时,带头走在最前方的罗以歌,突然就停下了脚步。   几十人的队伍默契的停下脚步后,在最后面断尾的布莱克康尼便走上前跟罗以歌站在一起。   “布莱克,还有一公里就到国境线了,也许我们可以分开行动。”罗以歌摊开手中的地图,仔细的查看一遍地形后,跟身旁的布莱克康尼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你先去还是我先去?”布莱克康尼的脑袋从地图上移开视线,看了眼四周的丛木及身后的战友后,侧头询问着罗以歌。   “分两队,我先去探路,你断后。”罗以歌仅微眯瞳眸沉思一瞬,便果断地收起地图坚定道。   “……其实,你可以先跟我商量一下的。”听着罗以歌类似命令的话语,布莱克康尼并没有多大的反感,只是怂着肩表达了一下自己的看法。   探路这回事,布莱克康尼其实是很有兴趣的,有什么情报也能第一手就得到,要开战也是第一个上场。   这对于好战的布莱克康尼来说,绝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我觉得你关键时刻总是太莽撞了点,还是我先去探路比较好。”   罗以歌看着满脸郁闷的布莱克康尼嘴角一勾,布莱尼康尼会是一名冲锋陷阵的好战士,但他却未必能成为一名运筹帷幄的好将军。   对于这一点,其实布莱克康尼自己也很清楚,他也很明白,相对于动脑筋,其实他更喜欢游走在刀刃上的体力活。   “那就你先走,有什么情况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布莱克康尼也没想跟罗以歌争,拍了拍罗以歌的肩膀便转身面对着身后的战友。   “我们有三十六名学员,刚好可以分成两组队员,一队跟罗去探路,一队跟我负责断后,你们可以自己选择站队。”   布莱克康尼并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转身后便直接了当的跟战士们说着他和罗以歌的打算。   通过近半年的集合训练,他们这一届的学员中,当属曾是猎人学员的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最优秀。   一路走来,他们二人的出色技能大家都有目共睹,以他们二人为小队暂时队长,绝大多数人还是同意的。   “我觉得我可以单独行动,没必要大家都集合在一起吧?”   在战场上,若没有指定的绝对领导者,自然会有人不服从指挥,这不,七十七号学员便不太苟同的反驳出声了。   经过了这么久的训练,七十七号学员算是彻底明白什么叫做,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   不管是谁,他依然坚信靠自己最可靠,一直以来,他也独来独往惯了,并不觉得集体作战会比他单兵作战好。   “到了前方战场,当然是每个人都单独行动,没有人会阻止你的任何行动,或者你想现在就一个人前进。”   罗以歌睨了眼那名七十七号学员,讲明他的意思后,头微偏下巴一抬就指着前方道路,直截了当的给了他两个选择。   罗以歌不傻,这场实战的任何后果都是摩西校长的,与他无关更不需要他负责。   他只需管好自己K1小组的成员就行了,至于其他人的死活,说句不好听的话,他没能力去管,也不想去管。   刚开始的时候,七十七号以为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是想统领他们作战,但现在看来,貌似是他自己多想了。   七十七号那双孤傲隐藏着冷漠与凌厉的双眼,在跟罗以歌对视了三秒,又看了看前方隐藏着无数可能的丛林后,默默的往前跨几步,站到了罗以歌的站队上。   学员们自由站队的时间开始,危慕裳等K1小组六人,自然是选择跟罗以歌一队。   麦克索罗呆呆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身边的战友一个个的选择站队。   麦克索罗狠犹豫,非常犹豫,一个是他自己国家的队长,至于另一个嘛,其实麦克索罗非常非常想去跟罗以歌一队,这样他跟西野桐在一起的时间就更多了。   加尔丘吉尔在麦克索罗的身后,他走了几步见麦克索罗呆在那儿天人交战着。   深知麦克索罗心中想法的加尔丘吉尔,便不留痕迹又不客气的猛踹了一下他的小腿。   加尔丘吉尔一踹得逞后,在麦克索罗的怒瞪中,加尔丘吉尔便朝他鄙视一笑,随即扬着无形的嚣张尾巴走到了罗以歌的站队上。   身为麦克索罗好战友加好基友的比尔布朗,默默的拍了拍麦克索罗的肩膀,侧头在他耳边语重深长的低声道:   “去吧,我和布莱克都不会怪你的。”   不知道比尔布朗是真在鼓励麦克索罗还是故意在刺激他,比尔布朗在说完后,便踏着坚定的步伐走到了布莱克康尼的站队上。   本来是一场很普通的自由分队,麦克索罗却因为他的私心而犹豫不决。   他们国家剩下的学员也就只有五个了,而且这是最后一场训练了,从客观角度来看的话,麦克索罗觉得,他的第一选择应该是跟本国的战友在一起才对。   当麦克索罗的私心终于被正义打败,他也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时,他猛然发现所有的战友都选择好了站队,就剩他自己一个人还站在原地了。   被三十多双凌厉的眼睛盯着,麦克索罗心里一咯噔,他刚才想了很久么?   深知时间宝贵的麦克索罗,在战友们饱含各种探究的眼神下,瞬间几个跨步就朝布莱克康尼的方向而去。   麦克索罗想好了,不管怎么样,身为一名军人,在战场上,他还是应该以任务为重,不能被儿女情长扰乱了军心。   “等等!”虽然麦克索罗最终的选择令布莱克康尼很满意,但他却大手一伸直接拦在了麦克索罗的身前。   麦克索罗看着挡在他身前的手,不解的看着布莱克康尼,刚想问这是想干嘛,就被布莱克康尼抢先道。   “我这队人数满了,你到那边去。”布莱克康尼看了看自己左手边的队员,随即嫌弃的将麦克索罗大力推向罗以歌那边。   M国的军队管理不像Z国那么严,麦克索罗的性取向布莱克康尼是知道的,对于他看上了西野桐这回事,布莱克康尼只想感叹一句。   FUCK!麦克索罗这小子终于长眼了!   不知道是不是像父母一样,别人家的孩子怎么看怎么乖,怎么看怎么好。   布莱克康尼就是这种感觉,他跟罗以歌的身份和际遇都差不多,自然会拿自己的兵跟罗以歌的兵暗自比较。   然后,布莱克康尼就有了上面那份感慨,那几个K1队员,布莱克康尼是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怎么满意。   要是麦克索罗跟西野桐真好上了,布莱克康尼是绝不会反对的。   但他们两个天各一方的,要在一起还真不容易,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西野桐对麦克索罗根本就没那方面的意思。   虽然知道麦克索罗这次估计得失恋了,但布莱克康尼还是愿意创造一个机会给麦克索罗的,遂他亲手将麦克索罗推向了西野桐。   西野桐看着被一推之后朝他而来的麦克索罗,温润的眼眸眨了眨,跟麦克索罗对视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的反应。   队员一分好,罗以歌便不再停留的看着布莱克康尼道:“布莱克,你们十分钟之后再跟上来,注意安全。”   “嗯,你也是。”   布莱克康尼没跟罗以歌敬军礼,而是跟他来了个兄弟间的豪迈拥抱,随即便看着罗以歌带着一队人马,快速的消失在前方树林中。   因为接近国境线,又不知敌方的具体情况,遂大家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都机警的转动着眼珠子无声的前进中。   越接近国境线,罗以歌走得便越慢,一步一个脚印都走得特别的小心翼翼,唯恐突生出什么意外来。   当罗以歌带着小队十八人,踏进国境线五百米以内的范围后,大家连呼吸都开始小心翼翼起来。   潜伏到距离国境线四百米的距离时,罗以歌再次停下了脚步。   转身看着紧跟在他身后的K1六人,罗以歌的视线放到危慕裳六人身后的其他战士身上。   “我们七人先往前探进五十米,然后你们再前进,双方交替前进五十米,直到距离国境线两百米的时候停下,有意见么?”   罗以歌冷沉着一双深邃的瞳眸,在询问着战士们的同时,他的视线有意无意的停留在七十七号脸上好几次。   “没有。”七十七号想了想,跟其他战士一起,低声回答着罗以歌。   见他们都没意见后,罗以歌也不再浪费时间,扫了眼K1六人,身一转再次小心翼翼的往前探进。   对于罗以歌口中的我们七人,K1六人自然不会认为罗以歌会丢下他们,几人想也没想便默契的跟了上去。   麦克索罗看着微弯着腰前进的西野桐,他真恨为什么他跟西野桐不是同一个国家的。   那样的话,他也可以跟祁覆和余北一样,随时都能跟西野桐在一起行动了,也不会这次训练之后,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西野桐了。   七十七号在看到罗以歌七人停下蹲守在树下,又朝他们招手示意他们前进后,刚往前跨了一步,却发现身旁的麦克索罗跟傻子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嘿,你愣什么呢?走了!”见麦克索罗这幅啥样,七十七号眉头一皱,接着便不客气的用枪托撞了撞他手臂,示意麦克索罗赶紧回神。   麦克索罗妖孽般的眼眸一眨,这才发现他刚才竟然看着西野桐的背影走神了,当即猛一甩头强迫自己别去想那些东西。   他们现在是在战场上,敌人有可能就潜伏就在他们的周围,自己出事是小,麦克索罗并不想连累到他人。   一步步的向国境线靠近,虽然大家的心神都紧绷了起来,但好在他们是有惊无险的走到国境线两百米前的位置。   许是为了国境线分割的清楚明了一些,在国境线那块竖立起来的石碑上,以石碑为中心,它左右两边各有五十米的空地,没有种植一棵树木。   也就是说,在国境线上,两国各有五十米毫无遮掩的丛林,加起来就是一百米。   此种小草遍布的空旷地界,对于危慕裳等人而言,也就相当于国境线足足有一百米了。   十八名战士各自隐蔽在树木草丛中,都在观察着前方国境线上,及国境线另一边的情况。   行动之前,摩西校长并没有说这条国境线分割着哪两个国家,貌似这也不是他们应该知道的,他们只管完成任务就行了。   罗以歌从望远镜里看着国境线上的那块石碑,仔细回想了一下剩下学员的各自国家。   还好,这两个国家都与他们任何一个学员无关。   国境线周围是一派平静,国境线的另一边更是静的跟什么一样,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情况。   其实,对于这次的任务,危慕裳是真有点不明白。   主要是摩西校长给出的任务太笼统了一点。   摩西校长说,越过国境线一公里以内,让他们见到人就一个不留的灭了。   至于其他的,摩西校长什么也没说。   对于这次的任务,危慕裳更觉得他们是来当杀手的。   没有原因,没有理由,更没有告诉他们任何的因果关系,单单给他们一个不留活口的命令。   这要是放在以前,危慕裳肯定会问清楚对方到底犯了什么罪,要以如此狠绝的手段赶尽杀绝。   但现在的危慕裳,却没有了去知道的欲望,她现在只想早点离开猎人训练营那个鬼地方。   缓缓移动的望远镜中,危慕裳的视线内突然就一晃而过一抹影子。   见此情形,心神一凝的危慕裳当即追随着刚才的影子看去,却只来得及扑捉到一抹类似人的背影的画面,随后便被树林遮挡住了视线,什么也看不到了。   危慕裳又仔细看了眼刚才出现身影的那个地方,随即连忙接通耳麦跟右边三四米外的罗以歌小声道:   “罗队,有情况,我刚在国境线两百米外看到了一道背影。”   “多远?”对于危慕裳汇报的情报,罗以歌似乎并不意外,只是确认了一遍距离道。   “约两百米。”危慕裳再次确认了一遍距离后,肯定的回着罗以歌。   他们现在的位置距离国境线两百米,对方也距离国境线两百米,也就是说,他们之间只隔了四百米。   虽然刚才的身影只是一闪而过,但危慕裳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黑色衣服的人影,也许,对方也有可能发现了他们。   “难道说,我们暴露了?”顾林虽然没有看到危慕裳口中的身影,但她的脑子却充分运转了起来,分析着各种可能性。   “这个几率不大。”罗以歌自始自终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望远镜,他只是轻声却又肯定的回了顾林一句。   根据罗以歌的观察,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刚才危慕裳看到的那道黑色身影。   应该是从瞌睡中刚醒过来,见国境线上没什么情况后,便回去交差了。   在一行人各自默不作声的侦察中,布莱克康尼的小队不多时便追上来了。   “情况怎么样?”布莱克康尼看到他们后,便窜到罗以歌身旁询问道。   “布莱克,这场战,你觉得我们真要打一个月么?”罗以歌看着布莱克康尼,不答反问的提出了另一个问题。   国境线是对国内人民的才有效的,对于罗以歌等人而言,那道国境线就是一道摆设,他们要跨过去也是随时的事。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们国境线另一边的目标,是属于境内本国的人民,一般情况下,他们不会轻易跨国这条国境线。   相对来说,这条国境线对罗以歌等人起到了一定的保障,但也只是一般情况而言。   “罗,你别吓我,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可不想再过一个月。”布莱克康尼瞪了瞪罗以歌,他的态度很明确,速战速决,免得夜长梦多。   “我同意,那我带队先上,你支援。”罗以歌非常满意布莱克康尼的反应,随即哥俩好的拍着布莱克康尼的肩膀,面带微笑道。   “……”布莱克康尼脸色一僵,瞬间就怒目圆睁的死瞪着罗以歌。   他就说罗以歌怎么突然说那么一句话,原来他的重点在后面这一句。   “我冲劲大,你不觉得我冲锋打头阵会更好么?”布莱克康尼不干了,他都让了一回了,不能再让着罗以歌了。   “那好,你说了要速战速决,你先上,那你知道目标的具体方位和位置么?你知道对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么?”   罗以歌也不跟布莱克康尼争,而是直接丢下了一连串的问题给他。   “……不知道。”布莱克康尼提着一口气,有一肚子的话想反驳罗以歌,最后却发现,他根本就什么也反驳不了。   “不对,我是不知道,但是难道你就知道么?”   摩西校长根本就什么也没说,罗以歌才比他早到了几分钟而已,布莱克康尼根本不相信罗以歌能在这几分钟里,探到那么多的重要情报。   “我当然知道!”罗以歌脸不红气不喘眼也不眨的回答着布莱克康尼,语气之肯定之理所当然,说的那叫一个坚定一个溜。   “……不可能!”布莱克康尼愣了一秒,大眼一眨,随即非常肯定的反驳着罗以歌道。   罗以歌肯定是糊弄他的,布莱克康尼才不信罗以歌知道那些情报呢。   “怎么就不可能了?难道你比我知道的更多?”罗以歌一副审视的眼神上上下下的扫视着布莱克康尼,语气非常明显有着浓浓的鄙视。   “那你说说,对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他们在什么位置?”布莱克康尼还是不相信罗以歌,罗以歌他也算了解,反正他觉得不靠谱。   “我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你在后方做掩护。”罗以歌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给出了他的条件。   罗以歌也非常了解布莱克康尼,遂挖了个非常适合布莱克康尼的坑,就等着他跳了。   耳边听着罗以歌和布莱克康尼的对话,危慕裳的视线从国境线上移到他们二人脸上。   看着罗以歌那副斜笑着的狐狸脸,危慕裳仅一眼就知道他又在算计别人了。   而且,罗以歌的这个骗术并不算高明,布莱克康尼不会神经那么大条真往里面跳吧。   “布莱克,你想清楚了,你自己说要速战速决的,早日回国跟在后方支援,你选哪个?”   “……”布莱克康尼怒视着罗以歌,他给的两个选择有差别么?   “成!你最好是一举就拿下那些个东西,最好别让我出手,最好你一战成名,然后我们就可以回国了。”   说到底,布莱克康尼虽然好战,但他还是挺爱护自个的生命,如果他这个支援能不出手的话,对他们而言,也算是一件好事。   “成交!”罗以歌从地上一瞬间就站了起来,靠在树上笑容满面的看着布莱克康尼。   罗以歌并不像布莱克康尼那般好战,他只是体内潜藏着嗜血因子而已。   “支援的队伍不需要那么人,十个就够了,其他的人你带去。”   布莱克康尼跟罗以歌道了一句后,于是,他们第二轮的自由分队便再次开始了。   在训练营里训练了那么久,几乎都快训练成一个没有思想的杀人机器了,貌似战士们有那么点好战的因子。   最终,陪着布莱克康尼留在国境线上做支援兵的战士,包括他自己也只有六名而已,还是布莱克康尼硬拉下来陪着他的。   三十名战士左右张望鬼鬼祟祟的快速越过国境线,一过了国境线到达境外的树林间后,他们便再也不敢直起腰来,一个个都匍匐在地上前进着。   他们身上穿着的是作战服,且他们的作战服并没有任何的标志可以辨认。   对于他们这种装扮的人,谁要射杀应该是最没有负担的,他们就跟黑户没什么两样,消失了也不会对杀人者有任何的影响。   三十名战士呈扇形匍匐着向前,其实罗以歌是真不知道敌方有多少人马和武器,也不知道敌方的具体藏身位置,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距离国境线不远。   摩西校长也说了,只有在国境线一公里以内的,才是他们的目标,出了一公里,就不是他们的任务了。   从国境线往前匍匐着前进了五百米后,战士们便不约而同的停止了前进。   此时是下午五点三十分,也算是饭点的时候。   危慕裳等人周围的环境还是一整片的树木,但再往前三十米,就丛木就开始减少,而且,前方有一个凹下去似盆地的小山谷。   此时的山谷中飘荡着几缕青烟,危慕裳也闻到了阵阵饭香。   山谷里有密密麻麻的分布着几十座帐篷,山谷里也人来人往可以看到七八个人,其中还有妇人。   看着这幅情景,危慕裳简直怀疑她看错了。   这根本就像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小村庄,他们的生活看起来也很普通,而且,他们的防备并不算严格。   最起码,他们三十个人就趴在山谷上方,可下面的人却丝毫都没有察觉到。   若对方真是什么不轨之徒的话,他们的警惕性不该这么低,不该他们潜伏到这么这么近还没发现才对。   “罗队,难道他们就是我们的任务么?”危慕裳看着那些在天然灶台前忙碌着做饭的妇人,有些不敢相信的询问罗以歌。   摩西校长要让他们杀了下面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么?   危慕裳觉得摩西校长一定是弄错了。   看着这样一幅淳朴的人文情景,危慕裳觉得她有点下不去手。   ---   ..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七章小狐狸,今晚回去?   咔嚓——   推开招待室的门,出现在金玉叶面前的,是一抹挺拔高大的军绿色背影。   得!   不用脑子想,她也知道是谁了。   “007报到,首长好!”   收腹,挺背,敬礼,所有动作一气呵成。   这就是军人!   父子也好,夫妻也罢,无论是什么样的关系,穿上军装后,那就是军人。   军纪,军威,军礼,一样都不能少。   雷谨晫眼神从窗户上移开,转过身子,灼亮的眸子微眯,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   高挑的身材,笔挺的身姿,一袭女式作训服,腰间束着皮腰带,那不赢一握的纤细腰肢便凸显出来。   头发扎成一个简洁干练的马尾辫,带着军帽,白皙精致的面容依旧白皙水嫩,并没有因为严苛的训练而像别人一样,晒得跟黑炭似的。   说实话,这样的一身着装,没有礼服的贵气,没有裙子的飘逸,也没有那些时尚衣服的靓丽,然而,穿在她身上,给人一种分外妖娆的感觉。   瞧那腿,那腰,那胸,腿长,腰细,胸挺,完美的身材比例,妖娆中透着一股精练飒爽,当真是个惑人的妖精。   “首长,找我有事?”   金玉叶见他直盯着她瞧,心里暗骂一句“色胚”,面上却不动声色。   雷谨晫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踱步至她面前,粗粝的指尖挑起她的下颚,指腹轻轻地摩挲着她娇艳水润的红唇,“还不错,有点兵的样子!”   金玉叶唇角勾了勾,笑意明艳而妖娆,碧眸波光流转,“可是你没首长的样子!”   亲昵地捏了捏她的鼻头,“小骚狐狸,埋汰老子!”   既然他都不讲究了,金玉叶也不和他客气,兀自移步在沙发上坐下,“说吧,什么事儿!”   别怀疑,那绝对不是军人的坐姿,那慵懒的姿态,邪肆的表情,与刚才正经八百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雷谨晫锋利的薄唇微不可察觉地勾起一抹弧度,移步在她身边坐下,“若是让你去拍电影,奥斯卡金像奖除了你,谁人敢拿?”   妈的,这个女人,天生就是演戏的高手,不论是什么角色扮演,她都能演的很好。   “得了,既然没事,我闪了,还要训练!”   说着,她从沙发上起身,准备离开,然而,刚走两步,手被人猛地一扯,同时腰间多了一只铁臂。   “做……唔……”   以吻封缄有没有?   久违的香软触感,令雷谨晫心神一漾,抬手合上她微睁的碧眸,舌尖极其细致地描绘着她的唇形,时而轻舔,时而吸允,时而轻咬,极尽温柔之能事。   一番缱绻逗弄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狂肆凶猛的进攻。   手掌托住她的后脑,有力的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贝齿,在那片充满芬芳蜜液的领地里,就是一阵狂风暴雨般的扫荡。   势头凶猛而狂野。   呵,这才是雷大禽兽!   强势而霸道。   丫的,她刚才还以为半个多月不见,这厮转性了!   对于遵守她规矩的男人,金玉叶也从不扭捏矫情,情绪上来了,亦是热情地回应着他。   她身上携带诡秘又变态的蛊毒,身子比一般女人都要敏感,在性这方面,可以说,只要她身体精力允许,那绝对是喂不饱的。   更何况,雷谨晫可以说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又经常与她欢好,身上的蛊对他有依赖性,除了携带母蛊的南壡景和第一次喂血的四叔,她的身子,对他亦是没多大抵抗力。   另外,如果她没记错,今天十五。   想必,这厮也是为这事来的。   果然——   “小狐狸,今晚回去,嗯?”   火热冗长的深吻即罢,雷谨晫双手捧着她的脸颊,额头抵着她的,唇瓣有一下没一下触着她的唇,神情充满了眷恋与浓情。   金玉叶平复了下呼吸,“二叔,傻了吧,现在我的人身自由可是被限制了!”   虽然他们这支特训营是一支特殊的新兵营,与正规部队不同,但是里面的纪律绝对不比正规部队松容,甚至比他们更苛刻,三个月考核训练没满,可是不准出101部队的。   “只要你四叔点头,老子就可以处理!”   虽然他军衔和官衔比他高,但两人的领域不同,这次的特殊考核训练,军党委交由他全权负责,见人,他没话说,但要带走,若是没个合理的理由,话说不过去。   更何况,他并不认为,他会将她交给他。   金玉叶碧眸邪气盎然,“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引诱他!”   “放屁!”   “嗯?”   挑了挑略带英气的秀美,金玉叶就这样看着他。   雷谨晫冷峻的脸庞面无表情,可那双灼亮的眸子却闪过一丝懊恼,“这事你去说,效果比老子好!”   尽管他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说,她的话比他更有效。   这种地方,权?他压不住他。   毕竟她现在是他的兵,为期三个月的训练,就算倒了,病了,那也必须得在部队的卫生医疗队里,只有被淘汰的或是主动弃权的,才能出去。   强抢?   他还没那么蠢。   操,有求于人的感觉真他么的不好。   那个人还是金成睿。   他的情敌。   求的还是将他也稀罕的女人带走,他会答应,那不是白日做梦吗?   据他了解,金成睿可还没那么好心。   金玉叶从他腿上起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服,“我不搞特殊,你有本事,就将我带出去,不行,就自个儿打手枪去!”   话落,她敬了一个军礼,转身便走。   “妈的,那你晚上怎么办?”   金玉叶转身,妖冶的唇角勾起一抹邪肆轻浮的笑意,“这种地方,最不缺地就是男人!”   雷谨晫俊脸一黑,“少给老子瞎搞!”   回到射击训练场,远远地就听到一阵掌声传来,金玉叶归队才知道,原来安锰竟然也打了十环。   第一次射击,就有这样的成绩,绝对撑得上尖子,至于她,可不是第一次。   自从弄到枪,她经常和冷斯或是倪星恺去射击馆练习,再加上她本就使得一手好暗器,所以准度这种技术活,难不倒她。   而冷斯在这方面绝对是大师级别的,不管是什么枪,他只要听到枪响,就能精准的说出它的型号,性能与口径,另外在外界风速,湿密度的影响下,需要注意的事项。   可谓是倾囊相授,所以,对于枪这玩意儿,她已经不陌生。   “042,不错啊!”   安锰在她身边站定,清冷的眸子睨了她一眼,“没你打的好!”   一个女孩,能到这种地步,也难怪一向心无波澜的流骁会倾心于她,这个女孩,绝对不是一个空有美貌的花瓶,她脚下的路,比谁都长,且将来的成就,绝不输给任何一个男儿。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   “007,042出列!”   “到!”   金成睿眼神在两人身上看了眼,接着转向一旁的杨副教,“给他们下重量级的!”   “是,教官!”   没多久,在杨副教的安排下,两把重型狙击步枪分别交到两人手中。   金成睿背着手,踱步至两人面前,“去试试!”   “是,教官!”   领了命令,两人相视了一眼,金玉叶从安锰的清冷的眼神中看出了一股兴奋与较量。   显然,这厮将她当成对手了。   潋滟的唇勾了勾,她无声一笑,少顷,她架好狙击枪,半趴在草地上,正了正姿势,碧眸对着瞄准镜,眼睛一眯。   嘭嘭嘭——   十弹连发,一气呵成。   “007,满环!”   杨副教的话一落,又是一阵响亮的掌声。   那边,安锰也射击完成。   “042,九点七环!”   金成睿拍了拍掌,“都不错,这两把家伙,暂时交给你们保管了!”   “谢教官!”   金成睿没在说什么,眼神在金玉叶身上停留了片刻,那一眼,深邃而复杂,透着浓浓的探究之意。   如此枪法,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打得出来的。   那个042他看过他的资料,父亲是名警察,从小就学射击和武术的,而他的梦想就是成为一名优秀的狙击手,这样的成绩,他并不惊讶。   可是,她呢?   她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食堂里,金玉叶,夏奕,二人组从学校沿袭到了训练营,今天依旧如此。   排队拿了饭菜,夏奕习惯性地将好吃的都夹到金玉叶的餐盘中,水果什么的,都留给她。   金玉叶看着他每餐乐此不彼的举动,再看看他比以前消瘦了不少的身子板,半个多月的时间,他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也变得有些棱角了,白皙的皮肤晒黑了不少。   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涩,抬手夹住他的筷子,“小奕,你再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夏奕筷子顿住,因为面颊消瘦下去,那双眼睛比以前看起来更大了,晶亮而有神,他眨了眨眼,再次摆出那副呆萌状,“生气?为……什么?”   “别眨了,装呆没用,你看看你自个儿瘦成什么样儿了!”   “我是男人,没……事,你每天的运……动量几乎是我……的两倍,必须要……补充营养,而且我……饭量小,吃不……下那么多!”   说话间,他又将苹果递了过来。   “明天你不要跟我一起了!”   丢下一句话,金玉叶便不再理会他,埋头吃饭。   而这边,夏奕收回手的动作却顿住了,晒得黝黑的脸庞突地有些苍白,“叶,叶子,我……明天不会了,你别丢下……我一个人,我在这里……只有你!”   他什么都不如她,赶不上她的脚步,只是想在身后将她照顾好罢了。   跟她在一起,要说什么都不求,那是他自己骗自己,可是,他也清楚地明白,无论他怎么努力,都站不上她的高度,无法与她比肩,所以,他的愿望也很简单,能在背后看着她就好。   金玉叶咀嚼的动作顿了顿,嘴里的饭菜突然失了味道,变得酸酸涩涩的。   咽下饭菜,她优雅地喝了一勺汤,放下筷子,抬眼看他,“小奕,还是那句话,你的人生还有很多追求,别将我当成你生活中的全部,那样你会很累,我心里也会有压力!”   夏奕的这种纯粹而又浓烈感情,在她心里还是造成了影响的,因为他于她而言,就如一个需要引导的小弟弟一般,太过执着,太过沉重,只会成为她心底的负累。   虽说她无法去掌控他人的心,但如果继续任由他下去,久而久之,他心里会产生一种心理疾病,要么会渐渐积怨,要么会阴郁寡欢。   他必须要转移重心,而不是将所有的心思都花在她身上。   她心理年龄不小,对于他的钟情,她不会去八婆地说什么,因为每个人,都有喜欢与不喜欢的权利。   夏奕抬头咧嘴笑了笑,那双眼,弯的像月牙一般,“叶子,我明白……你的,放心,我还要成为一名优……秀的电脑……工程师呢!”   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别人都说她傲慢嚣张,不好相处,可是,也只有和她真正相处过的人才会明白她的好。   当然,她的好也只对真心待她之人展现。   金玉叶亦是笑,抬手习惯性地捏他的脸颊,“这就对了,加油,姐儿我看好你!”   “嗯!”   “快吃饭,哝,这个还给你,脸上都没肉,捏起来手感没以前好了!”   ……   吃了饭,两人在操场四处走动了下,这段时间以来,只要有空,金玉叶也会帮他单独开灶,教他一些东西和训练技巧。   而他自己也努力,晚上比别人睡的晚,早上比别人起得早,他由刚开始老垫后的状态,渐渐也能赶超别人了,如今他没项训练,虽说不是最好的,但也算中等。   “007,教官有找!”   金玉叶回头,见是刘东,行了个军礼后,吩咐夏奕回宿舍休息,便跟着他走了。   “进去吧,教官在里面!”   没人的时候,刘东面对她,还是蛮拘谨的,主要是这个女孩太强悍了,他是金成睿的司机,同时也是他的通讯员,一直跟在他身边,所以,这段时间的训练,他都看在眼里。   他心里只有一个字,那就是——   强!   特别是今天的射击。   说句丢人的话,当初他练了一年,都没她那水平。   再练个一段时间,恐怕她都能和正规部队里的神枪手相比并论了。   推开办公室的门,神情微微一愣。   擦!   这厮还没止走,这架势,今天是一定要带她出去?   教官肯?   她可是记得,曾经某只禽兽在他面前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将她给抱走了。   ------题外话------   咳咳咳~宝贝儿们是想叶子留下还是跟雷大首长走?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八章该上谁呢?   “报告,007到!”   瞬间收起心思,抬头,挺胸,敬礼,这套动作,她最近做了不下百遍。   “别喊了,就你那德性,在老子面前,装个屁!”   擦!   她以为她很乐意向他敬礼?   他不要,她还巴不得呢!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心里诽腹的同时,移步走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斜睨着他,“你怎么还在这儿?当首长的都像你这么闲?”   刚从临时休息室出来的金成睿听到她的话,深邃的黑眸闪过一丝戏谑,“他说你要弃权这次的考核,我找你来核对一下情况。”   “狗屁!”   金玉叶碧眸霍然转向雷谨晫,“你他么的搞什么?谁给你的权利替我做主?”   雷谨晫一双冷寒的眸子直直盯着金成睿,眼底闪过一丝阴妄,“老子有这样说过?”   金成睿坐在自己那张办公椅上,剑眉微挑,“没说过?”   他语气稍顿,双手抱胸,背脊靠在椅背上,严谨刚硬的气息平添了一股慵懒之色。   “我记得刚才不知是哪个混蛋说她要跟你出去的,我想,身为军区重要干部的你,不会不知道在审核期间,主动出这里,代表的是什么意思吧?”   妈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他这是被他摆了一道。   卑鄙的狗东西!   心里各种情绪,面上却不动声色,一直是雷大首长的风格,他倾身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茶,“今晚十五,你觉得她方便留在这里?”   金成睿眼神转向金玉叶,“007,你呢?想出去?”   从他们的对话中,金玉叶也算听明白了。   丫的,这大禽兽以她为借口,说是她自个儿想出去解决那啥的,而闷骚货就跟他玩起了文字游戏,因为主动要求出去,就代表弃权。   这才有了一开始的问话。   操!   这都是什么事儿?   南壡景这个死变态,弄这么一只变态的玩意儿到她身上,有够憋火的。   “说话!”   金成睿看着她纠结气怒的精致脸庞,冷冽眸色沉了不少。   她对雷老二动心了?   金玉叶身子正了正,高挑的身姿站得笔直,“服从教官安排!”   她说过,她不搞特殊,更不能利用他对她的那份爱恋而让他为她破例,去纵容她,无法回应,她就没有权利去肆意挥霍他的感情。   至于身子,她也只能想办法去夏奕那里弄点血过来了。   咳咳!   她绝对相信,他是百分之一百的雏儿。   金成睿心里乐了,“雷老二,她现在是我的兵,就不劳你操心了,007,你可以出去了!”   “是,教官!”   雷谨晫俊脸黑了,握着茶杯紧了又紧,“等等!”   金玉叶脚步顿住,“首长,还有事?”   “你打算怎么办?”   金玉叶碧眸一转,“我说了,这里什么都缺,就不缺男人!”   “少给老子犯浑!”   金玉叶不再理会他,摆了摆手,开门出去了。   嘭——   手中的杯子硬生生被他给捏碎,茶水伴随着鲜血顷刻间便溢了出来。   指尖微颤,然而,那张脸半分神色都没露,可见其忍劲儿。   金成睿瞧了眼,眉心一拢,“吴上尉!”   “到,金教……”   吴良进来,在看到自家首长那鲜血淋淋的手后,话语卡在了喉咙里,“首长,你怎么样?”   “带回去!”   “滚,老子今晚哪儿也不去!”   雷谨晫一双冷寒的眸子阴鸷而恐怖,心脏一抽一抽地,就像被一根麻绳勒紧,难受得紧。   吴良看着他被血覆盖了的手,面容严肃而认真,“首长,你的手需要处理!”   雷谨晫颤颤地合上眼睑,不发一语。   他是个男人,不知道也就罢了,他可以自己骗自己,她只有他一个,可是在明知道她状态的情况下,他又怎么会允许别个男人碰她?   啪——   金成睿眯了眯眼,放下手中的笔,摆了摆手,示意吴良出去。   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袅绕的烟雾吐出,朦胧了他的面容,“雷老二,看来你还是不了解她。”   没等他开口,他苦笑一声,继续道:“呵,其实我也不了解,不过我了解她的性子,别看她成天一副吊儿郎当,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她的原则性,比谁都强!”   再次吸了一口烟,那苦苦涩涩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侵蚀入心里。   “高考前,她去找过我,想要一份名额,另外在家长栏帮她签字,那晚她留在了我的住处,却什么也没发生。”   “别怀疑,不是老子柳下惠,而是她不乐意,高考后她拿东西给我签字,那天正好是十五,可是她宁愿疲劳驾驶,赶在晚上之前回去,也不愿意留下!”   “今晚她不向我提出跟你走的要求,只是因为她不想去肆意挥霍我对她的感情,而原因,只因她无法回应我。”   一段话,可谓是推心置腹,同时也不得不说,金成睿真的很懂她。   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对他说这些,只是心里突然想要说出来。   夜深人静,他一想起这些,那种苦苦闷闷的感觉,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认真说来,他的年纪还长他几岁,从小便认识,不过真正相交还是在部队里,才能不相伯仲,一起训练,一起演习,一起参加反恐任务,可以说是出生入死过的。   最后他进了御天特战队,通过自己的努力,如今成了御天特战队的第一把交椅,特种战队的灵魂人物。   而他,则是忤逆了他老子的心愿,简简单单做一名教官,为部队培养出一批又一批的精英。   两人性子都不是那种有多热乎的人,选择了不同的领域后,大家各自忙各自的,那份兄弟战友情,都存留在了彼此的心里。   也许,他们彼此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们会面对这样的局面——   爱上同一个女人!   同样的,爱而不得!   有时候他倒是觉得,他们两人有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因为他知道,强势霸道,骄傲如天之骄子的他,心里绝对不会比他好过多少。   雷谨晫最后还是走了,倒不是金成睿的话的起了多大的作用,而是他的身份,他的责任不允许他继续留在这儿,一个紧急电话,就算他在滚床单,也必须从女人身上下来。   “你照看着点,这地儿不比外面,容不得她出状况!”   “不用你说!”   雷谨晫坐在车里,手上的伤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他紧蹙着眉,冷峻的面容肃冷而威严,一双寒眸,冷冽异常。   金成睿一席话,让他越发放心不下,照他说的意思,那就是她不会让他碰。   可是——   不碰,她又该怎么办?   操!   真他么的闹心。   碰,他心里不爽那是肯定的,不碰,他又担心。   妈的,看来要问弄清楚她身子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了。   夜凉如水,清凉的夜风伴随着一股树木的清新之气。   这里靠近山区,空气特别的好,夜晚的军营,少了城市中的喧嚣浮华,多了朴实的虫鸣蛙叫。   嗖——   一道纤细的暗影灵巧地避开巡夜的士兵,嗖地一声,闪进了男厕,推开其中一间格子间的门。   “叶子,找我什……么事?”   金玉叶看着脸色惨白,捂着肚子,声音明显透着虚气的夏奕,心里咯噔一下,压低着声音问,“你怎么了?”   “我……许是晚上的红……烧肉吃多了,闹肚子!”   擦!   要不要这么玩她啊?   脸色白的跟鬼一样,他供应得了她的需求吗?   别今晚给她一放,明天就躺床上挺尸了。   “叶子,怎么……了?”   夏奕看着她纠结的眉头,压低着嗓音问。   身体已经在开始拉警报,胸口那一波波热浪席卷全身,来势汹汹,金玉叶再次看了眼他虚弱苍白的脸,抚了抚额,紧咬了下唇瓣,压抑着那股热浪,“没事,你去帮我将042叫来!”   咳咳,那厮应该是雏儿吧!   希望是!   “叶子,你找他做什么?”   “别问那么多,快去!”   “哦!”   “对了,你待会儿别来了,吃一颗这个,好好休息!”   挠了挠微卷的短发,夏奕一副不解状,不过,看她挺急的样子,最后还是接过她递过来的红色药丸,乖乖儿地去叫人了。   好在他和安锰是同一个宿舍。   大概几分钟之后,格子间的门被人叩响。   透过细缝,金玉叶看到来人是安锰,便拉开了门。   “什么……事!”   最后一个字没说玩,安锰直觉眼前一黑,而后咚地一声,倒在地上。   金玉叶将昏迷过去的人弄了进来,咔嚓一声,锁上了门,此时,她面色被那股灼热之气熏染得一片潮红,碧眸迷离,连呼出的气息都异常的灼热。   不过,脑中尚存着一丝理智,且很悲剧,很蛋疼的发现,他身上的气息不是她要的。   操!   居然开荤了!   妈的,流年不利,今天的日子绝对和她犯冲!   一个病了,一个开荤了。   现在怎么办?   强了他?   得,这厮也不是一个乱搞之人,想来是有了女朋友,她还没那么没品,去搞人家男朋友。   去找四叔?   可是,这一找,前面她所坚持的,全都白费,关系更加的剪不断理还乱。   叩叩叩——   门再一次被叩响,金玉叶神情一凛,用力咬了一下唇瓣,钻心的疼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有丝清醒,舌尖舔了舔唇角的腥甜,她泛着烈焰的碧眸瞧了眼门缝。   这一瞧之下,心里一惊。   擦!   这是送上门来给她上?   “啪啪,开门!”   外面的男人显然没什么耐性。   金玉叶咽了咽口水,那股浓烈的渴望几乎焚蚀着她的心,身体的灼热之感一波胜似一波,脑中却在做着天人之战,开是不开。   开?   以她现在的状态,绝对会扑过去的。   不开?   到时候理智全无,扑的就是里面这位了。   “快给老子开门!”   金成睿压低着上嗓音焦急地怒吼。   今晚他一直注意着她的动静,他是看着她进男厕,看着夏奕从里面出去,瞧着他苍白的脸,他以为事情已经解决,没想到等了会儿,她没出去,反倒是那个042进去了。   里面,金玉叶双腿打着颤,她扶着木质的墙壁,呼吸急促而灼热,低眸看了眼倒在地上的安锰,再看看门板,身体那股渴望与热潮越发的压制不住,脑子一会儿清醒一会儿混沌。   最后,她一咬牙——   咔嚓!   门开了。   同时,双腿一软,身子支撑不住,猛地下滑。   金成睿看着她的样子,心下一惊,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手脚迅猛地接住她下滑的身子,抱着她就走。   金玉叶仅存着一丝理智,她拉了拉他,而后指了指歪坐在地上的安锰,“这个给他闻一下,待会儿就会醒来!”   金成睿蹙了蹙眉,看了眼她手中小小的玻璃瓶,这时候,空气中一股略微熟悉的气息窜入他的鼻尖,脑中轰然一声,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开,心跳在那一瞬失了频率。   深邃异常的眸子猛地转向她,想到她诡异的身手,想到她精准的枪法,曾经被他当成是梦的情景在他脑中像是放电影一般,一一回放,那些画面是那样的清晰,那样的……真实。   “别磨蹭,我等不了!”   金玉叶手开始撕扯着他身上的军衬衫,那股难耐劲儿,折腾得她够呛。   如果不是她意志力强,早就理智全无,直接剥了衣服就上了。   金成睿抿紧了唇,深深看了她一眼,没说话,拧开玻璃瓶的盖子,放在安锰鼻尖晃了几晃。   依言善了后,金成睿抱着已经按耐不住的小女人出了男厕,然而——   “叶……叶子,你……你们……”   “闭嘴,闪开!”   “教官,她……怎么了?”   夏奕肚子闹腾,再加上不放心,便过来看看,却没想到瞧见的是这幅情景。   此时金玉叶最后一丝理智也保留不住了,她搂着金成睿的脖子,唇在他脖颈,耳垂上流连轻吻,喉间伴随着痛苦难耐的声音发出。   这样的画面,可谓是香艳又刺激。   至少,将懵懵懂懂的夏奕给刺激得脑子一片空白。   同时也震惊异常。   如果他没记错,他们该是叔侄!   这是不是就是别人所说的,重口味?   ------题外话------   咳咳!明天某些字数有限制,所以准备多更一点,宝贝儿们懂不?   另外,正版读者,粉丝值满了一千的可以加群,不久应该有东西奉送,群号在置顶书评上,现在这文的订阅粉丝值远远不止一千了,所以木有一千的,勿扰,管理员很辛苦的,加了后立即依照管理员给的样图截图,不懂的就问哈,别半天不出声,不然管理员可是铁腿无情的。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二十九章,惊险,刺激有木有?   空气中的气氛暧昧而又诡秘。   门只有那么大,夏奕不让,金成睿抱着个人,也出不去。   “教官……”   “别废话,赶紧地,闪开!”   脾气称不上好的金成睿皱着眉低吼。   再不走,他很怀疑,这个不让人省心的小混蛋会当场将他的衣服剥了,就地正法。   夏奕看着金玉叶的样子,明显不放心,虽然他不明白怎么突然之间她会这样,但他知道,这会儿的她,脑子绝对不清醒。   清透纯净的大眼直直盯着对面浑身泛着冷气的高大男人,眼神执拗而担忧,“教官,你告诉我,她……怎么回事?”   操!   哪有那么多事儿?   金成睿心里憋火,想爆粗,想骂娘。   这边金玉叶撩啊撩的,而且有越来越香艳,越来越少儿不宜的趋势,软绵滚烫的手探进了他的衬衫,抓住某一个凸点,用力揉捏一下。   嘶——   金成睿倒抽了一口冷气儿,额角隐忍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着,“乖,安分点!”   “不乐意?嗯?”   金玉叶碧眸迷离,白眼球被身上那股强悍地热流燃烧得通红,精致妖艳的面颊更是红得妖异诡魅,眉宇间媚态横生,妖娆撩人。   她急切地依照身体的渴望与本能在他身上点火索取,香软的唇含着他的耳垂,极尽逗弄之能事。   此时,她眼里别无其他,只有金成睿这块香喷喷的肥肉,而她要做的,就是将他一口吞了,以解她那极度饥饿的身子。   呼!   真是个要人命的妖精。   金成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强制压下被她撩起的邪火,面向对面怔愣愣地傻小子,心里也知道他是担心她,便正了正神色道:“她身体出了点状况,再不让开就要出事儿了。”   夏奕也被她红得妖异诡魅的眼睛和面颊吓住了,这会儿听到一句“要出事儿”,便也管不了那么多,想也不想地撤开了身子。   他是她叔,总不会害她的。   “喂,做什么呢!”   一道手电筒的光束射了过来,金成睿伸出去的脚立马退了回来。   操!   什么叫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会儿他算是体会到了。   “想办法将他引开!”   暗自咒骂一声,急促地丢下这句话,他抱着不安分的人儿,身子迅猛地闪进了厕所的格子间。   他是不怕,可这会儿,他不得不替她想。   “053,半夜不睡觉,站这儿干什么,闻香啊!”   没多久,粗犷的嗓门近在咫尺。   格子间里,哧啦一声轻响,金成睿的军裤拉链被一只作乱的小手拉开,同时大胆地探了进去。   “四……唔……”   金成睿顾不得她的小手,第一时间封住她的唇,阻止她出声,同时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掉了下来。   妈的,真是挑战他的心脏。   “谁在里面,吱个声儿!”   来人是值班的杨副教,他也是个在部队摸爬打滚多年的老兵,感知何其敏锐,里面的一点小声音,立即引来他的注意,没等夏奕说什么,他就抬步走了过去。   金成睿心里一突,然而,下一秒,还有更令他心脏拧紧的事儿——   怀里的女人不知何时褪下了裤子,他的炙热已被一阵紧窒的湿热包裹。   墨玉般的瞳孔一缩再缩,他看着怀里神情迷乱,已然失去理智的女人,耳朵里是军靴踏在地上的踢踏声。   心,提到了嗓子眼。   外边,夏奕心里同样紧张,苍白的脸溢出丝丝冷汗,不过,他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脑子机灵一动,本就有些虚软的身子突地往下一倒。   咚——   嘶!妈啊,好疼!   为了逼真,这一倒,夏奕可是毫不含糊,头磕在门框上,疼得他眼冒金星。   身后的声音使杨副教的回头,见他倒在地上,惨白的面庞上冒着冷汗,神情顿时一凛,“053,你怎么回事?”   “杨副教,我……肚子疼得……紧!”   副教老杨这才想起,刚才这小子一直捂着肚子,他不疑有他,利索地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走,去医务室!”   话声刚落,咔嚓一声,格子间的门开了,出来的人是安锰,他甩了甩头,看到门口的情景,清冷的眸子闪过一丝疑惑。   而夏奕在看到他之后,刚放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   隔壁的格子间里,金成睿那颗心脏就如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额间大颗大颗地汗珠往下掉,冷峻的面容透着隐忍到极致的痛苦。   怀里的女人在难耐地扭动着,他不但要抱着她,还要阻止她发出任何声响,炙热被她的紧窒包裹,那种想动而不能的感觉,折腾得他痛苦难当,身体的某一处似乎要爆炸一般。   急促的喘息,他需要压抑再压抑,奔腾膨胀的欲望,他需要隐忍再隐忍。   可是,他能忍,显然怀里的女人已经压抑到了极限。   那双碧色的美眸红的吓人,身子更是不停地轻颤着。   他退离她的唇,改用大手捂住,凑近她耳边,唇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耳垂,诱哄似的低低呢喃,“乖,忍忍,别出声!”   金玉叶此时就像是被烈焰包围一般,那种灼热之感亦是让她难受得要命,身子止不住地痉挛,拼命地想要寻找一个突破口,冲出火焰的包围。   耳朵上传来的刺痛让她混沌的脑子有片刻的清明,迷离猩红的眼眸看向他,无声地点了点头。   金成睿试着动了一下,眼睛注视着她的反应,见她将他的话听进去了,便加快了节奏。   惊险有木有?   刺激有木有?   里面激情膨胀,外面,杨副教再看到出来的人是安锰,便没再怀疑其他,“原来是你小子,让你吱个声儿都不,别傻站着了,快过来帮忙一起将他送到医务室。”   安锰看了夏奕一眼,清冷的眸子微闪,没说什么,走过去扶起他另一只手臂,一行三人总算是出了男厕。   听到他们逐渐走远的脚步,金成睿放开了胆,将怀里的女人抵在墙壁上,抬起她一只长腿,越发的狂肆凶猛。   金玉叶咬着他的手,强忍着那股灵魂深处想要发出来声。   不知过了多久,一声压抑的低吼传出,宣告着激情结束。   稍过片刻,金成睿抱着人从里面出来了。   “去你那!”   金玉叶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尝了点甜头,身子那股灼人的热度退了不少,不过,急急忙忙的一次于她而言,只是开胃小菜。   更何况,对于这方面要求极高的她,在这种地儿,绝对称不上舒服,顶多只是解她燃眉之急。   要是平时正常的时候吧,她也许还会觉得刺激,可是刚才那种时候,那绝对是一种折磨。   要命的折磨!   要知道那两个混球都不靠谱,她直接去找眼前这位了事了。   金成睿看着她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和咬破了的唇瓣,眼底闪过一丝心疼,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早去找老子,就不会吃这么多苦头了!”   此时夜已深,四周只有此起彼伏的虫鸣声,远处的照明灯光晕打过来,使整栋宿舍楼包围在微弱的灯影下。   金成睿抱着怀里软绵绵地女人,避开巡夜的士兵,身形利落地进了自己的单间宿舍。   激情过后,需要洗澡那是一定的。   浴室里,两人又是一番蚀骨缠绵,后面又转移了阵地,那张窄得可怜的军用单人床上,接着又是浴室……   多次循环折腾,一个是久逢甘露,一个是身体奇异,两个人,就像是不知疲惫似的,这一刻,金成睿忘了所谓的禁忌身份,而金玉叶也将理智丢到一边了。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   酣畅淋漓,蚀骨销魂的激情彻底结束,已是凌晨三点。   金成睿考虑到明天她还要训练,尽管心里还想,可也被他压了下去,抱起她去浴室小心翼翼地将她身子清理干净。   洗着洗着,金成睿很快便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深邃的黑眸直视着碧眸微合的慵懒小女人,“老子没戴套!”   “嗯!”   “为什么你身子里没有我的……?”   金玉叶掀了掀眼皮,淡淡睨了他一眼,唇角微扬,吐出两个让金成睿嘴角直抽的字眼——   “吃了!”   ……   从浴室出来,金成睿帮她套了件他的军衬衫,“是回宿舍,还是留这里?”   金玉叶趴在床上,手脚一摊,十分霸道地占了一整张床,“一个小时后叫我!”   刚才在厕所过度的压抑,导致她元气大伤,后面又经历几场激战,这会儿累得要命,就算她想回宿舍,也没那个力气。   金成睿没说话,他在床边坐下,有力的手指帮她揉捏着身子,“告诉我,你到底是谁?身子又是怎么回事?”   一句话,他听似无厘头,可是他知道,她听得懂。   就算他甚少回家,以前也不曾关注过她,但是从旁人的话语和一些资料中也能了解到她的以前。   一个人就算变化再大,也不会向她这般,发生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现在百分之一百肯定,亚马逊丛林里的相遇,不是梦。   可是,她又是用什么办法让他误以为那是梦的?   她的枪法,她的身手,她诡异的身体,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一个谜,而能帮他解开谜底的人,只有她自己。   回应他的,是一阵阵轻浅绵长的呼吸。   床上的女人,已然睡着。   金成睿看着她精致恬静的侧脸,深邃幽冷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可以,他最希望的是,她不是他的侄女。   虽然他们已经打破了那层禁忌,可是,这种不容于世俗的感情,终归是一种缺憾。   不论是社会还是法律上,她永远也不可能成为他的妻。   且若是他们的事被公之于众,那么,她的名声也就玩完了。   一个小时后,金成睿依言叫醒了金玉叶。   此时,东方的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金玉叶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打了个哈欠就往外走,然而——   下一秒,手肘被人拉住。   挑了挑眉,精致的脸庞漾起一抹娇艳如花的明媚笑容,“四叔,不会是让我负责吧!”   金成睿眸色微沉,“老子没戴套!”   “嗯,你已经说过了!”   看着她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金成睿神色微恼,“混蛋,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做了那档子事,没做防护措施,会导致什么结果?”   金玉叶噗地一声就笑开了。   “很好笑?”   操,这个问题很严肃好不好?   收了笑容,金玉叶拂开他的手,“四叔,你多虑了,你想的事,不会发生。”   “为什么不会?”   金成睿执意要一个答案。   只要是正常女人,有哪个不会怀孕?   “我说不会就不会,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啊哈~累死了,我回去再补一觉!”   别的时候她不确定,不过这一天,她是百分之百肯定,她不会中奖。   “你去过亚马逊丛林!”   不是疑问,是肯定。   走到门边上的金玉叶脚步顿了顿,回身,一副讶异状,“怎么会这么说?”   “少跟老子装!”   说话间,他将昨晚她给他的小玻璃瓶拿出来,塞进她手里,“昨晚安锰别说不是你放倒的,而正好,空气中那股若有似无的气味,我曾经在一个山洞里闻到过。”   虽然她将痕迹全部抹去,但是他的鼻子天生对气味敏感,所以闻到了那种气味,当时他没去深想,不过,昨晚在闻到同样的气味时,他心中已有了答案。   金玉叶面上笑容淡了不少,碧眸深幽似枯井,“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想问,你到底是谁?”   金成睿将她禁锢在门板与胸怀之间,“强悍的身手,惊妙的口技,精准的枪法,极好的医术,小小年纪敢闯危险重重的亚马逊丛林,虎口下夺人,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金玉叶撩了撩发,双手抱胸,笑意邪肆而凉薄,“知道那么多做什么,你只要知道我喜欢那几个ML姿势就行了!”   操!   “啊哈,不操了,闪开,我回去补补眠”   金玉叶再次打了个哈欠,推开他的身子,拉开门,观察了下周围后,便利落地闪身离开。   独留金成睿一个人站在那里,憋闷得肝疼。   心里装了一大堆疑问,他也没心情睡觉了,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吞云吐雾起来。   其实,她有多少本领,有多少事隐瞒着他,他都无所谓,他在意的是,她到底是不是他的侄女,他会逼问她,只是迫切地想要她告诉他,她是另一个人,而不是他的侄女。   尽管这种想法有些异想天开,可是那么多反常,前后差距极大的性子,无一不告诉他,这里面透着诡异,这样的可能,也并不是没有。   而且,他希望有。   乱lun这两个字眼太过沉重,他背得起,却舍不得她也来背。   金玉叶回到宿舍,里面的两人在她下过料之后,如她所想的那般,睡得香甜。   十五,对于金玉叶来说,比较特殊的一天就这样过去。   后面的日子依旧是让人脱去一层皮的训练,对于那晚的事,聪明的安锰什么都没问,至于夏奕,也只是问她的身子情况,别的,亦是没有多问。   这样的结果,让金玉叶很是满意,她不喜欢别人问东问西的,因为那样,她需要谎言去应付,虽然她说谎不眨眼,可是,有些事,有些人,她还是不乐意去说谎的。   忙碌而充实的日子,过得总是那样快,转眼间,又是二十多天过去。   金玉叶不论是体能训练,还是军事训练,在这批人中,是最出色,那枪法,一打那叫一个准,几乎没有失手的时侯。   007这个代号,响遍整个101部队,别人甚至给封她为神枪手的称号,女版007第二。   树大招风,这是不变的真理,部队也不例外。   一个神枪手的称号,似乎犯到某些人的忌讳,比如列兵团里的一个神枪连,那里面清一色的神枪手,各个都是狙击手的好苗子。   十八岁刚出学堂门的黄毛丫头,被人称作神枪手,甚至007第二,这些练了多年的老兵们当然想要见识见识,是否真如传言中那么厉害。   因此,有了现在的一幕!   偌大的靶场内,金成睿看着来的一行人,深邃的眸子微眯,“老潘,你们这是唱哪出?”   “哈哈,这不是听说你手底下出了个厉害人物嘛,他们这群兔崽子想要见识见识!”   被金成睿唤作老潘的粗犷男人爽朗一笑,直言道。   “又不是猴儿,有什么好瞧的,该干嘛干嘛去,别打扰我们训练!”   金成睿不喜欢她被人观赏,一百个不喜欢。   “嘿,金教,不会是吹嘘的吧,这神枪手三个字,可不是这么好叫的,没点实力,叫个屁啊!”   嘭——   金成睿回应他的,是反脚一个侧踢,说话的那名士兵没想到他会突然发难,硬生生被他踢倒在地。   “你先看清楚,你这是在跟谁说话!”   金成睿抖了抖肩上的军章,语气冷沉狠戾,那股铁血的霸气在这一刻显露无余。   ------题外话------   咳咳,漫漫真木有用,五千字写到现在!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章玩得是刺激   偌大的靶场,因这狠戾霸气的一脚,突然变得安静下来。   老潘看了眼神色肃冷,气势冷厉的金成睿,表情有片刻的怔愣。   乖乖,好家伙,这是怎地?   平时他也不是一个爱计较这些的人啊。   怔愣也只是片刻,回神后,他几步走至那名士兵身边,伸手将他拉了起来,敲了敲他的头,数落道:“陈威你个兔崽子,老子看你几年兵是白当了,还不快向金教认个错儿!”   陈威揉了揉被他踢的腰腹,一张还算过得去的脸庞明显有着不服气,不过,他还是抬手敬了个礼,“对不起金教!”   金成睿没看他,冷冽的寒眸透过墨镜,沉沉的看向神枪连的连长老潘,话语可谓是毫不客气。   “老潘,你如今也是连长级别的人物了,怎么就这么不着调儿,一群兔崽子胡闹,你也跟着胡闹,部队这地儿,是容你们逞能斗气的地方?”   “这不是想见识一下你手底下的强兵悍将嘛,既然你们忙,那就算了,改天聚聚哈!”   老潘全名叫潘允莛,和金成睿是同一批的战友,两人关系还算可以,他也是早就听说了这个007号,连里人一提起,他就带人过来了。   没想到会闹得如此不愉快。   陈威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嘀咕道:“还不是拼爹的货,拽个毛线!”   金成睿眸色一厉,“有种就他么的大声点儿,嘀嘀咕咕算个男人?”   “你……”   “陈威,你他么的找抽啊!”   老潘厉喝,绷着脸打断陈威的话。   这些后进部队的兔崽子不知道金成睿的厉害,他老潘可是知道的,当年可是部队里的风云人物,不论是身手还是军事才能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只是不知为何选了个教官的闲职。   “金教,小伙子年轻气盛,不懂规矩,别介哈!”   “报告连长,我不服!”   陈威的一句不服,再次让现场安静下来。   金成睿墨镜下厉色的眸子微眯,“不服?”   “对,不服!”   金成睿取下墨镜,捏在手中把玩,“你不服什么?”   妈的,他是不是出去太久了?   “有种咱们就比一场!”   陈威身姿长的笔直,那头几乎翘到天上去了。   嘶——   这厮脑子被门缝夹了吧,居然敢跟金牌教官金成睿叫板?   这是现场了解金成睿的老兵们所有的心声。   老潘更是气得跺脚,恨不得一脚将他踹回老家去。   其实也不怪人家陈威,他是因为枪法较为出色,从地方部队调到101部队,且经过重重考核,才进神枪连的,因此,对于金成睿,他并不是很了解。   只是常听人提起他,也知道他是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金家四少。   所以,在他看来,他就是一个靠家族关系才在部队里混的顺风顺水,和他这种通过真材实料,经过重重考核的人是不能比的。   金成睿抛了抛墨镜,“呵,你想比什么?枪法?格斗?还是其他?”   “教官,你和他比,不是掉份儿嘛,我来吧!”   正在众人心里替陈威哀默时,一个软软媚媚,透着一丝闲适戏谑的声音传来。   一行人随声而望——   乖乖,好正点的妹子!   身高腿长,腰细、胸丰、臀儿翘,毫不起眼的训练服,硬是被她穿出妖娆撩人的味道来。   最最重要的是,从她那张比东方女人要立体一些的精致五官和碧色的眸子能看出来,这还是一个混血美人。   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证明,丫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要知道,带有外国血统的人想要当兵,那是不可能的,不过,事事无绝对,若是有绝对强悍的后门,那就不一定了。   众人思索间,金玉叶已经走到了他们面前。   那高挑完美的S型身材,白嫩细腻的肌肤,让部队里一众甚少见到女人的饿狼们一阵眼馋。   不过,看过之后,他们也开始担心起来。   她来?   行吗?   那白白嫩嫩的肌肤,一看就知道是个花架子。   毕竟在训练营这种地方,每天都是日晒雨淋的,哪能养出那么好的皮肤?   “你来?呵,小妹妹别逗了,我怕别人说我胜之不武!”   陈威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依旧是一副鼻孔朝天状,他的想法和大多数人一样,而且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拼爹的货,一个花瓶而已。   呵呵——   然而,他的话一落,便引来一阵窃笑声。   当然,笑的是特训营的人。   金玉叶亦是无声一笑,戏谑道:“老兄,眼睛长头顶上可不好,看清了哈,本小姐就是你想要见识见识的神枪手007,你认真瞧瞧,看是不是和你妈一样,没多出一只眼,也没少一个鼻子吧。”   那一笑,可谓是百媚丛生,眉眼生花,看直了一众人的眼,然而,说出的话,也让人额角冒汗。   和他妈一样,那不是间接自称老娘吗?   小姑娘,损人与无形啊。   “呵,神枪手007?嘴倒是叼,就是不知道本事怎么样?”   “耳朵装屎了还是怎么着?我不是说替我教官和你比吗?本事咋样,试试不就知道了!”   金玉叶以一副睥睨的姿态瞧着他,再次发挥了她的毒舌功。   金成睿接收到她的眼神,重新在折叠式椅子上坐下,任由她去玩。   对于她的本事,他还是比较放心的。   其他人只觉得这个小姑娘很狂很嚣张,同时,那张娇艳欲滴的嘴儿不光是好看而已,还很损很毒。   而这边的老潘,则是冷汗直冒,因为他认出了一个事实——   陈威这次是踢到铁板了。   小姑娘的本事他是不知道,不过他却知道她的身份,京都上流社会风靡一时的风云人物,市长金成嵘的养女金玉叶,同时也是雷家的准孙媳妇儿。   这样的后台,陈威不是找死吗?   已经被挑起斗志和怒气的陈威可听不到他的心声。   他青着脸,一双眼瞪得如铜铃一般大,“小姑娘好生嚣张,今天我就来挫挫你的锐气,不是自称神枪手吗?咱们就比枪,看你配不配担当神枪手这个称号。”   “当然,枪是我的强项,我不占你便宜,88式狙击枪,射程八百米,十发子弹,我让你三发!”   陈威这倒不是自大,而是觉得自己兵龄比她长,年纪比她大,射击又是自己的特长,就算赢了她,也不会有什么意义,所以才要让她三发。   神枪连其他士兵也觉得理所当然。   然而,金玉叶却只是笑了笑,并不领情,“不必了,另外,这样玩也没啥意思,咱玩个刺激的!”   说话间,她从金成睿面前的简易桌台上拿了个苹果,同时不知从哪儿摸出一根细小的银丝线系在苹果蒂上,碧眸看向夏奕,“053帮个忙可以不?”   夏奕屁颠屁颠儿的跑过来,高兴地咧开嘴冲她笑,“当然可以!”   金玉叶看他高兴地样子,笑得戏谑道:“这么开心?我这是要让你当靶子呢!”   夏奕看了眼她手中的苹果,再看看她脸上戏谑的笑容,灵活的脑子顿时明白过来,“没问题,我相信你!”   她的枪法,这些天来,那可是有目共睹的,更何况,以他对她的了解,没把握的事,她绝对不做,所以,他相信她。   听着他们两人的对话,众人再不明白,那就是白痴了。   明白的同时,也心惊了,背脊发寒了,头冒冷汗了。   操!   果真够刺激。   妈的,这是在玩命呢!   金成睿眸色沉了沉,“007,别胡闹!”   这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她枪法可以说是极好的,但是,若有个万一呢?   “教官,我相信她,所以,不怕!”   夏奕的话虽然是对着金成睿说的,但他那双纯透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直视金玉叶。   他眼底那种毫无保留的信任让金玉叶心思微动,不顾众多人在场,习惯性地伸手捏了捏他的面颊,开着玩笑道:“你若挂了,姐儿帮你垫棺材底儿。”   她说着,手指了指几百米之外的一颗树,“看到了吗?将苹果挂在树枝上,你人站在苹果底下,发顶与苹果底边相触,记得堵耳闭眼。”   “好,活着压不到,死了能如愿,那也值啊!”   笑嘻嘻地说完,他拿着苹果快步向她指的方向跑去。   其他人听到他们两人的对话,风中凌乱了。   这……这完全是俩疯子吗?   “成睿,你看这……玩大了吧!”   老潘拼命地拭着冷汗,想要金成睿喊停,毕竟,那个疯……呃,那个007是他侄女不是。   金成睿墨镜一戴,双手抱胸,一副甩手掌柜状,“你们挑起来的摞子,自个儿解决!”   若是他现在喊停,那个小混蛋不给他苦头吃才怪,说到底,她还是在为他出头。   “陈威是吧,怎么样?敢玩不?”   陈威咽了咽口水,这会儿他真心觉得,自己惹上了一个疯子,然而,比试是他提出来的,对方只是将难度加大了点,玩法疯狂了点,他若是临阵退缩,那不是怂蛋儿吗?   他以后还怎么在神枪连混下去?   “呵呵,不敢?不敢就滚蛋,以后眼珠子给我放到眼眶里,别他么的鼻孔朝天,没规没矩!”   金玉叶话语突地一厉,连带着身上那股被她掩藏在骨子里的狠戾霸气不自觉地释放出来,将一众人震慑得一愣一愣的。   妈啊,这还是那个正点的妹子吗?   简直是彪悍妹子!   被一个小姑娘如此疾言厉色的教训,陈威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很难看,出口的声音也冷了几分:“我说了我不敢吗?”   说着,他眼神看向一起来的队友,“你们谁愿意过去?”   ……   没有人做声。   陈威怒红了眼,“操他么的,一群怂蛋,来的时候都是怎么说的?嗯?”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心寒的?   潘允莛看不过眼,拿了个苹果,同时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细绳子,绑苹果蒂上,“老子来!”   陈威的枪法,他心里有数,确实是颗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只是一路太过顺当,没遇到什么较强的对手,免不了年轻气盛,自我膨胀。   这小姑娘既然敢这么玩,金成睿放任她这么玩,肯定也是有两把刷子的。   这次若是能削削他的锐气,让他明白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也好。   双方各自派人过去交替检查了下“靶子”,待那头的人做了个OK的手势,所有的一切已经准备就绪。   金玉叶肩上扛着狙击枪,姿态狂野而肆意,她转首看向旁边已然冷静下来的陈威,精致的面容笑意明媚,“老兄,请呗!”   陈威绷着一张脸,没做声,找了个队友做他的枪托,架起狙击枪,摆好姿势,眼睛微眯。   还别说,虽然这人骄傲自大了点,不过这会儿认真起来,还是挺有气势的。   现场很安静!   噗通噗通——   陈威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啪嗒,额角一滴冷汗滴到枪托队友的背上,他摒除杂念,瞄准,手指扣动扳机。   嘭——   子弹穿透众人的耳膜。   检验靶子的士兵第一时间跑过去,“目标命中!”   呼——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接着便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掌声。   “陈威,好样的!”   神枪连的士兵在欢呼,然而,陈威却连个眼神都没给他们一个,眼睛直直看向金玉叶,“该你了!”   金玉叶勾唇,肩上的枪移了下来,一手托,一手握。   嘶——   众人看她这架势,皆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乖乖,几公斤重的狙击枪,她连枪托都不要?   要不要这么嚣张?   这可是玩命的啊!   金成睿皱眉,移步走到他面前,“我做你枪托!”   “教官,相信我!”   金玉叶没看他,眼睛瞄着她的目标,一句话,她说的自信而坚定,让人不自觉地去相信——   她可以!   金成睿眉头微松,没再说什么,安静地站在她身边。   周围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住呼吸,那眼睛更是一眨不眨的,生怕错过了什么。   一秒!   两秒!   三秒!   嘭——   枪声划破了长空,惊飞了树上的鸟儿。   远处,苹果似乎没动。   “目标完好……”   “哈哈哈——”   四个字,通过扩音器传来,立即引来一阵大笑声,然而,下一秒,笑声却戛然而止——   ------题外话------   咳咳~正版读者,粉丝值满了一千的可以加群,不久应该有东西奉送,群号在置顶书评上,现在这文的订阅粉丝值远远不止一千了,所以木有一千的,勿扰,管理员很辛苦的,加了后立即依照管理员给的样图截图,不懂的就问哈,别半天不出声,不然管理员可是铁腿无情的。   目测,应该在这个星期天!(*^__^*)嘻嘻……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一章叶丫头,你二叔想见你!   “丝线断裂!”   依旧是扩音器传来的声音。   丝线断裂?   那是什么概念?   这里的人都懂,却又觉得不可置信。   然而,当检验士兵将证据呈现上来,看到那根明显被子弹热度灼断的银丝线,却又不得不信——   她在不需要枪托的情况下,打中了一根直径仅一毫米的丝线。   这会儿,没有人去在意她是否打中目标。   一毫米?   那是多细的一根线,而且那棵树的距离,明显已经超过了88式的有效射程。   就算瞄准镜可放大,但是超过了有效射程,子弹在空气中会被外界的风速和湿密度干扰,一根细线,能被打断,堪称神迹。   金成睿瞳孔缩了缩,这一刻,他心里陡地升起一股不安,感觉她离他好远好远,明明触手可及,然而,心与魂,却是咫尺天涯。   她似乎已经超越了他对她所有的认知。   这样的枪法,雷老二能,他也能,另外世煊也能达到这个程度,然而,他们这些人能达到这个程度的前提是,经过多年的严苛训练才取得的成果。   而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就有如此成绩,这让他怎能不心惊?   到了他这个年纪,她所站的高度,也许连他都要昂头仰望。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金玉叶因为不能修习内力,只能以精巧补拙,暗器无须多强的内力,她惯用的暗器是银针这种细小的武器,所以对于精准度的把握,可想而知了。   另外,她现在打通了任督二脉开始修习内力,不论是视力还是感官,都是正常人的几十倍,几公斤重的狙击枪,在她手里,就如一根竹竿那么轻巧。   因此,重量问题对她造不成任何影响。   当然,这些,别人都是不知道的。   所以,这一手,在别人眼中,是那么的不可思议,那么的匪夷所思。   “哈哈哈……好,好,好枪法!”   一阵中气十足的大笑声打破寂静的氛围,连续三个好字,明显表示了此人的满意于愉悦。   众人纷纷回神,看到来人,皆都正了正神色。   “雷司令,……”   不错,来人正是军党委第一把手,战功赫赫的雷老司令雷战。   他抬手制止了金成睿的话,精锐有神的深邃老眸直视金玉叶,花白的眉毛微挑,暗色的唇漾着一抹恰到好处的弧度,出声感慨,“嗯,不错,巾帼不让须眉啊!”   金玉叶抬手敬了一个军礼,脸上挂着宠辱不惊的明艳笑容,“谢谢老司令夸赞!”   “哈哈……”   雷战看着眼前不骄不躁的女孩,再次放声大笑。   他眼神转向金成睿,“金小子,好苗子,可要好好培养,别看她是女娃子,舍不得下狠手!”   “是,司令!”   雷战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灰头土脸的陈威,“这小子也不错,哪个营的?”   “报告首长,是101部队飞虎团神枪连的士兵!”   回答的人是老潘。   “神枪连,嗯,好,不错!”   虽然是称赞之词,可是,听在老潘的耳里,却是冷汗直冒。   雷战并没有在靶场逗留多久,随意寒暄了几句,便领着金成睿到办公室去了。   靶场内,特训营的训练依旧在进行着,神枪连的士兵已经离开了。   而陈威犹如一根木桩般杵在那里,任由队友怎么说,怎么劝,他都毫无所觉。   只是一动不动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此时的陈威,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刚从井底出来的青蛙,井底下的天空那么小,他可以称大,然而,一出了井底,那却是那么渺小。   渺小得如一粒尘埃。   枪,他一直引以为傲的强技,从入部队,便没有过败绩,而且一直都是被人称之为神枪手,他也认为他自己当之无愧。   可是今天,一个刚从学堂门出来的十八岁小姑娘将他这种自信彻底打碎,她以绝对强的姿态,打破了他一直以为的光荣,让他明白,什么叫渺小,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哎哎,你一个大老爷们儿,别这样让人瞧不起哈,输就输了,你现在要做的,是更加刻苦训练,而不是站在这里发愣!”   陈威猛地抬头,“连长,对不起,我给神枪连丢脸了,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将脸面重新挣回来的,一定!”   黝黑的脸庞一片肃冷与认真,那双有些浮躁的眸子这一刻却异常的晶亮有神,眼底闪现着的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与执着。   这一刻,陈威像是突然之间成长了一般,褪去那股轻浮与骄傲,变得沉稳而充满了斗志。   老潘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我等着你为我们神枪连长脸!”   如果还有机会的话。   当然,后面一句话他没有说。   “陈威啊,你知道那女娃是谁吗?”   陈威偏头看了眼正在指点一个小伙子打靶的女孩,此时的她没了刚才面对他时的那副嚣张狂傲姿态,那张精致的脸庞漾着明媚柔和的笑容,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夺魂摄魄。   这一刻,他的眼神不自觉地痴了。   “陈威?”   见他久久没回应,老潘出声叫唤,顺着她的眼神看去,眼里露出一丝敬佩,“小姑娘,前途无量啊!”   甩了甩头,陈威收回眼神,“连长,你知道她的身份?”   “呵,有幸见过一次,市长的养女,雷家的准孙媳妇儿,另外也是去年青少年才艺大赛的总冠军,今年的高考状元。”   老潘也是土生土长的京都人,虽然被人叫做老潘,但年纪也就三十左右而已,家里虽说不是什么豪门世家,但也都是吃国家饭的。   母亲在相关机关工作,父亲是军区医院里的副院,所以对于京都的名人名事,他并不陌生。   前面身份什么的,陈威并没有多少感觉,许是过惯了苦日子,他心里对于那些二世祖,高干子弟并没多少好感,认为他们只是靠祖荫庇佑的寄生虫,没真本事的阔少爷,娇千金。   不过,当他说到才艺大赛总冠军和高考状元时,陈威再一次忍不住侧目了,这一刻,那个女孩,给他的感觉不是人,而是神。   无所不能的神。   刚才因为输给一个小姑娘的阴郁心情这会儿突然一扫而空。   这样一个几乎全能的女孩,他输给她——   貌似也不怎么丢脸。   同时心里也打定主意,她就是他奋斗的目标。   “走吧,别光看人家了,回去好好操练!”   陈威抬头看了眼头顶上的天空,而后眼神再次看向那边,突然,他猛地转身飞奔过去。   金玉叶看着眼前微喘的男人,秀眉一挑,“怎么?还想比?”   “对,还想比,不过不是现在,另外,我输了,但我并不觉得自己差!”   他不差,只是她太强而已。   金玉叶勾唇一笑,“我没说你差!”   客观来讲,这个男人骄傲归骄傲,但还是有些真本事的,不然他也骄傲不起来。   只是,他遇到的人是她而已。   若是没有那些奇异经历,她不一定比得过他。   听到她这一句话,陈威笑了,那是一种被人认可,被人信任的舒心笑容,“你等着,我一定会赶上你!”   二十多岁的青年,对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说这样一句话,明明很不协调,然而,这一刻,没有人会这样认为。   丢下这句话,陈威就跑开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没有人会站在原地等他,他在进步的同时,别人亦是前进着,更何况那个人是金玉叶。   所以,赶上她,那只是他的一个梦,同时亦是鞭策他前进的动力。   不过,这一段不算愉快的小插曲,却改变了陈威的一生,此时他还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以后,他却是特种部队里,耀眼而灼目的一颗繁星。   以后的以后,他亦是金玉叶身边一把横扫一切,绝对强悍的狙击枪。   金玉叶看着他的背影,碧眸微眯,继而扬唇笑了笑。   呵,输得起,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007出列,立正,向左转,稍息,跑步走,目的地教官办公室!”   列队期间,杨副教一系列口令下来,金玉叶微愣,不过还是向办公室小跑过去。   叩叩叩——   “报告,007到!”   “进来!”   金成睿肃冷磁性的嗓音传来,金玉叶推门而入,里面冷沉的气氛却是让她心里咯噔一下。   雷战背着手站在窗边,刚才还算愉悦的面容这会儿绷得死紧,身上无形之中透着一抹伤痛。   而她家四叔面容同样的冷沉,见她进来,复杂地看了她一眼。   擦!   谁死了爹娘吗?怎么都一副哭丧脸?   “007,你出去吧!”   正在她兀自诽腹之际,对面的金成睿丢出这么一句话来。   碧色的眸子不着痕迹地看了眼依旧站在窗边不动声色的雷战,金玉叶正了正神色,眼神深幽而冷凝,“教官,我听不懂!”   出去?   训练期间,这两个字意义不可谓不大。   金成睿眸色依旧复杂,然而,有些话,却不应该由他来说,所以,他只能选择沉默。   气氛本就压抑的办公室,在金成睿丢下这句话后,变得越发的压抑了。   金成睿不说话,雷战不动声色,整个办公室,寂静无声。   金玉叶碧眸在两人身上来回看了一眼,最后停留在金成睿身上,“教官,我犯错了?”   “没有!”   “我哪方面不合格?”   “不是!”   “那你为何要撤销我的考核?”   最后一句话,金玉叶的声音陡然冷了不少。   金成睿抿紧了唇,没说话。   其实,说到底,这件事的选择权在她自己,端看那个人在她心中的分量够是不够。   只是,这些话,在雷战面前,他不能提。   “叶丫头!”   这时候,一直为开口的雷战开口了,他转过身子,精锐的老眸深邃如海,“是我老头子有件事请你帮忙!”   一句叶丫头,即表明了,此时他是以她爷爷的身份自居,而不是位高权重的雷司令。   金玉叶亦是明白,因此她也没再称呼他什么司令员。   心思微沉,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爷爷,看您这话说的,这不是埋汰我嘛,我一个刚出学堂门的小姑娘,能帮上您什么忙啊!”   “还别说,这事儿啊,还真非你莫属了!”   哎!   真是孽障啊!   这种话,叫他如何能开得了口?   这个孽子,什么人不稀罕,偏生去稀罕她呢?   其实稀罕她也没什么,关键是,在她和钧桀订婚之后,他再来横插一刀,这他么不是犯贱吗?   当初要他要的时候,他死也不要,现在不能要了,他是死也要要。   金玉叶聪明地不接口。   要她出去,也就是要她放弃进国防的机会,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   她才不会傻叉地去接话头。   她不接口,气氛冷场,雷战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叶丫头,你二叔……他想见你!”   妈的,孽子,将他的老脸都丢尽了,也不晓得这丫头知不知道那臭小子的心思,若是不知道,她会怎么想他雷家?   ------题外话------   咳咳咳~十点半了,不写了,今天老公朋友来家里喝酒,欠字了,妞儿们别喷哈,明天补上!   PS:东西已经传到群里了,妞儿们踊跃加群哈,群号在书评区置顶页,另外,那个……咳咳,妞儿们别嫌麻烦,请按群规来哈,管理员都是很辛苦的,若是有不满的,就喷漫漫吧,她们无辜滴!   其实操作很简单的,另外那些是漫漫回馈正版的亲们,盗版亲,勿扰!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二章暗夜潜出——上错车   你二叔想见你!   一句话,说的金玉叶莫名其妙。   丫的,他要见他,还需要他这个老子来通传吗?   然而,下一秒。   她想到刚才那压抑的气氛和他哀痛的背影,心里突地一紧。   不会她来个什么危在旦夕,或是挂了吧!   “爷爷,二叔他想见我?这话我怎么……”   心里情绪波动,面上却是不显山不露水,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   这雷战,绝对是个琢磨不透的人物,而她对于看不懂的人,一向是存保留态度。   雷战看着她懵懂不知的样子,心里叹气,看来这丫头是不知道那孽子的龌龊心思了。   若是让她知道,她那二叔正想着她,非她不娶,她以后要怎么面对他们雷家?面对钧桀?   罢了罢了,那小子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还是一个未知数。   闭了闭眼,再睁开,精锐的老眸闪过一丝令人看不懂的情绪。   想到某些事,他也不再顾忌那么多,“叶丫头,你二叔他……心悦于你,这会儿受了重伤,需要手术,不过手术风险很大,存活率只有百分之十,所以,手术之时,他想要你陪着他,不然不进手术室。”   靠!   还真给她猜中了。   那个强悍的一个人,居然也会受伤?   心下有些惶然,面上却仍是一副吃惊和为难状,“爷爷,二叔他……,可是你也知道,考核期间,我是不能离开特训营的!”   金成睿面无表情地坐在那儿,对于他们的交谈,不予任何反应。   雷战锐利的眸子精光灼灼,“叶丫头,你还年轻,凭你的本事,进不进国防都一样会有出息,你二叔情况甚危,能不能挺过这一关,还是个问号!”   顿了顿,他话锋一转,“当然,虽然你唤我一声爷爷,但我老头子也不能勉强你什么,若是不愿,你就当我没说过,说到底,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儿。”   话摆在那里,很明显,若是出去看他,那么,这次的特招考核,便与她无缘了。   去还是不去?   选择权在她手上。   只是,为何她感觉,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雷战的心思,她一向都摸不准,他给她的感觉,很复杂,虽然对她虽然慈眉善目的,但是她知道,这只是上位者的者的一种表象,他真正的心思,是不会轻易透露的。   心思翻转,金玉叶最后抬首,碧眸直视于他。   “爷爷,出不出息,我倒是不在意,不过,进国防,一直是我的愿望,我和我哥哥感情一向很好,我想要踏着他的足迹走一圈,加以延续他的存在,至于二叔,您劝他尽快手术吧,在不耽误考核的情况下,我会陪钧桀一起去看望他的!”   一段话,亦是不动声色,张弛有度。   去看他?   可以!   前提是,她的考核不能撤消,她知道,雷战,有这个能力帮她打点好。   至于雷钧桀,她如今是他的未婚妻,陪他去看叔叔,理所应当。   雷战挑了挑眉,尽管神色不变,可是那双紧蹙的眉,却是不自觉地松动了一些,“既然这样,那我老头子就不耽误你了,你就当我今天没来过,以后该怎样就怎样,别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金玉叶一直注意着他,见他松了眉,碧眸微深。   呵,好家伙,看来还真是一个套。   雷战离开了,办公室里,只剩下他们两叔侄,金成睿把玩着手中的笔,眸色复杂地看着她,“真不去瞧瞧?”   金玉叶兀自到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去什么,真要去了,后面我也就可以不用考了!”   金成睿并不笨,听她的话,眸色微闪,“你是说……”   “老头子,试探我来着呢!”   她不说,金成睿也想通了。   以她的能力再加上她哥哥的影响,她以后进特战营是一定的。   而雷老二是特战营的老大,以后两人可谓是朝夕相处,雷老二对她有心思,显然也没瞒着雷战,而以雷家的声望,他又怎么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他这是来试探她对雷老二的态度。   在他看来,一个巴掌拍不响,若是她对雷老二没那心思,他也就不稍稍放心了。   然而,他却是不知道,这丫头成精了,对他亦是留了个心眼儿。   这不,合情合理的一段话,就将他给打发了。   “你不担心他?毕竟,他受伤的事,雷老头并没有骗你!”   其实这事他早就知道了,只是不想影响她训练,没说而已,听说伤的确实挺重,至于重到什么程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雷老头还有心情来试探我,想来是死不了,走,练靶去!”   金成睿看着她的背影,眸色复杂,同时心里也升起一股淡淡的伤。   风一般的女人,风过,无痕,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让让她为之驻足?   军区医院。   顶楼的特殊病房,雷战双手端着军帽,看着病床上脸色苍白憔悴的男人,眸色莫晦高深。   这是他的儿子,同时也是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他天生就是当兵的料,在军队里,在战场上他可以横扫六合,军人该有的铁血霸气,冷戾干脆他一样不少。   他以为他会一直这样下去,越走越高,然而却没想到,一向被认为冷心无情的他,儿女情长起来,是那么的不顾一切。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她不会来,所以,你可以死心了,明天准备手术!”   病床上的人没说话,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雷战看着毫无反应的他,心里又是一阵伤痛,摇了摇头,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啥也不说,就走了。   病床上的雷谨晫见他离开,眼珠子转动了一下,眼底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伤痛。   其实这个结果,他已经料到了,只是当事实摆在眼前,心里那股窒闷几乎将他溺毙。   嘟嘟嘟——   一阵警报声传来,刚出门的雷战心下一凛,坐在病房门口休息椅上的夏元琼亦是紧张地站起来,“阿晫!”   “让让!”   医生听到警报,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雷战将夏元琼扶到一边坐下,“别担心,那小子命硬得很!”   “是不是你跟他说了什么?”   雷战心里烦乱,见她怒目质问,脸色拉了下来,“老子能说什么!”   “你是不是跟他说叶丫头不肯来?”   多年的老夫老妻了,夏元琼对自己的老男人,还是了解的。   雷战沉默,良久,他冷哼了一声,“叶丫头对他无心,趁此机会,让他死了这条心也好!”   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在金玉叶那边是不动声色的试探,而在雷谨晫这边,就说她不愿意来,让他看清她对他无心的事实。   他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同时也因为金玉叶的拒绝探望而断了儿子的念想,   可谓是一举几得,且还是不露任何声色的。   然而,他遇到的人是金妖孽,且他们的事情,并不是他想象的那样,所以,他注定只是白忙活。   夜透着无尽的黑,空中一轮残月高挂,散发出微弱的银辉,白天呼喝声震天的训练营到了夜晚,便是寂静无声。   一条纤细的黑影从女生宿舍闪出,熟练而利落地避开一波波巡夜地士兵,猫着腰向后山而去。   暗夜中,一双墨玉般眸子看着消失在夜幕下的纤细身影,眸色一片复杂。   她还是去了!   看来她并不如表面上那么没心没肺。   这边,金玉叶在暗夜中的身影犹如鬼魅,顺利地穿过层层障碍和防守,来到后山。   待离了训练营一段距离,她打开军用手电筒,同时取下头上的发卡,手指捣弄了几下,那看起来平凡无奇的发卡立即发出一道红光。   “四十分钟后,101部队后山西边区域的岔路口,过来接人!”   对着小小的屏幕丢下一句话,她便关了某个按钮,重新夹在头发上,举着手电筒,一路踏着荆棘,向山下走去。   夜间在山上行走,对于别人而言,也许有些渗得慌,可是对于曾经有过异世之旅的她而言,就如家常便饭。   这里的地形,她前段时间做过了解,结合她积累的经验,就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也没有迷路什么的。   五十分钟后,人已经站在山脚下了,时间不多不少,而路边,靠着微弱的月色,模模糊糊能看见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候在那里。   呵,这家伙,居然改品味了。   小莲花换霸气越野了。   关了手电筒,她加快了步伐上前,手脚利落地拉开车门上车,然而,下一秒,身子突然一僵。   太阳穴上,那冰冷刚硬的玩意儿,她一点都不陌生。   擦!   什么情况?   上错车了?   “呵呵,哪里来的小妞儿,胆儿够肥!”   耳边传开一道戏谑的磁性嗓音,生硬拗口的中文,虽然是在笑着,然而,金玉叶知道,这个男人很危险,身上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儿告诉,死在他手中的人命,不计其数。   如果她有什么异动,那么下一秒迎接她的是,太阳穴上多了一个洞。   到时候姓雷的没挂,她倒是先走一步了。   情势紧张,金玉叶亦是不敢随意乱动,碧眸幽光一转,她精致的面容做出一副惶恐状,唇齿打着颤,“对……对不起,别……杀我,我迷了路,看到有车,就慌慌张张跑上来了。”   “迷路?”   男人兴味地咀嚼着这两个字,同时手里的枪下移,枪杆子挑起她的下颚。   金玉叶被迫面向他,抬眼间,入目的是一双碧色的眸子,男人看着她的眼睛,神色微怔。   金玉叶趁他怔忪的瞬间,突然抬手抓住他执枪的手,用力一转一压,枪口便转了方向。   同时,她一个利落翻身,爬到他腿上,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柳叶刀,正抵着他脖子的大动脉,而脚膝盖压住的,是男人最重要的部位——   命根子!   “BOSS!”   “都别动,不然就替他收尸!”   金玉叶冷声怒斥,此时的她哪里还有刚才的惶恐害怕?   完全一副索命阎罗状。   前座的两人举着枪,听着她阴沉狠戾的声音,也不敢轻举妄动。   “开灯!”   啪——   车内的灯被打开,金玉叶这才看清,被她抵住命根子的男人,是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   一头微卷的金发,五官深邃立体,鼻梁高挺有型,唇红齿白,那双眼睛和她的很相似,一样的碧色。   此时他正兴味盎然的瞧着她,一点都不为自个儿的处境担忧。   “小妞儿,当心些,那玩意儿可不能伤!”   金玉叶潋滟的唇微勾,“当然,你乖乖的,我会帮你留着的!”   “放肆!”   “找死!”   冷冷的厉喝,分别从前面两人的口中发出,然而,当他们看到自家老板脖子上溢出来的鲜血时,便乖乖地闭嘴了,只是用眼神凌迟她。   男人依旧是一副闲适慵懒的姿态,只是那双碧眸却是冷残阴妄,“小妞儿,本少不喜欢血!”   话一落,他对于脖子上的刀和命根子上的威胁不管不顾,被她压制的手突然一动,想要挣脱,金玉叶又岂能让他如愿?   膝盖毫不留情地下压,男人深刻俊帅的五官因为痛苦而扭曲,碧色的眸子迸射出一抹狠戾之色。   突然,座椅的椅背往后一倒,两人一个往后倒,一个往前扑,正在这时,男人强而有力的高大身躯猛地翻转,金玉叶身子被他压在了身下。   一瞬间,情势再次逆转。   “有没有人告诉你,不可爱的女人活不长?”   金玉叶笑,笑的妖娆邪肆,“哦,是吗?我相信,我绝对比你活得长!”   “呵,嘴巴倒是……!”   后面一个字没说话,他眼前突然一黑,身子一软,咚地一声,栽倒在她身上,而前面的两人,也不知道何时,倒在座位不省人事。   “啪啪!”   金玉叶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抬手就是两个巴掌,下手狠戾而无情。   “哼,忘了告诉你,老子也不喜欢被人抵着枪杆子!”   捡起地上的枪,金玉叶对准他的脑袋就想一枪下去,突然,一阵强光打来,连带着汽车的引擎声传入耳朵,想到这个男人等在这里,想必是等人,她推开车门,身形一滚,便利落地下车,钻进了丛林。   没多久,车子开走,连带着车里的几个人也被带走了。   从丛林出来,金玉叶碧眸微眯,如果她没看错,刚才来的人是祁长胜和他的两个保镖,想来,有什么交易,双方约在这里,却倒霉地被她撞上了。   等倪星恺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来分钟后的事了,千算万算,她没算到这家伙居然在邻市,一路飞车,本是两个半小时的车程,硬是被他缩短到一个半小时。   车子开到军区医院,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医院静悄悄的,金玉叶直接上了顶楼,远远就看到吴良和令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守在那里。   ------题外话------   咳咳咳~说啥呢!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三章吻晕了!   五脏齐全的高干病房,静悄悄地,只有医用仪器发出轻微的声响。   不远处的家属长床煞上,夏元琼睡在那里,眉头紧皱,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金玉叶走近,纤手一挥,本是睡得不安稳的人顷刻间便睡沉了过去。   那边,病床上的男人眼睑颤了颤,而后灼亮的黑眸霍然睁开,看到那么向他走来的纤细身影,他的唇角难得地勾起了一抹淡淡地笑容。   那张一向肃冷刚毅的脸庞可谓是冰雪融化,春暖花开,炫目而又别样的迷人。   他没有说话,亦没有问她是怎么来的,为何这个时候来,只要能来,这一切都不重要。   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黑钻石一般的瞳孔内,装的满满都是她的身影,受损的心脏,在这一刻,貌似不那么疼痛难忍了。   “看来还死不了!”   金玉叶双手抱胸,出声打破静逸的气氛。   “要死也得死在你身上,咳咳……”   属于雷大首长式的回答,只是最后因为牵扯到身上的伤,而发出沉闷隐忍地咳嗽声。   “得了,若是让你老子听到这话,一定会说你英雄气短,儿女情长!”   金玉叶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说话间,她伸手把向他的脉搏。   下一刻,她心神一凛,碧眸收缩了一下。   丫的,五脏六腑被震裂,居然伤的这么重。   如果她没料错,这伤是内力所致。   难怪雷老头说手术危险性高,这样的伤最好的办法是用内力修复治疗,以现代的先进仪器,对这伤的治疗效果不大不说,也确实有极大的风险。   显然,对方要么内力不足,要么手下留情了,不然,若是直接震碎,那他必死无疑。   “小大夫,怎么样?”   雷谨晫灼亮的眸子平静而戏谑地看着她,显然,他不相信,她真的能瞧出他的伤。   此时的他少了平时的冷硬威严,多了一抹柔和随性,这一面,他也只在她的面前展现而已。   金玉叶放下他手,碧眸深幽莫名,“你被谁打伤的?”   难道二十一世纪,也有那么神乎其神的极强内功?应或是,他和南壡景那厮对上了?   雷谨晫眸色微讶,接着又骤然一冷,“一个该死之人!”   金玉叶不再追问,手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一个瓶子,拧开盖子,空气中立即被一股浓郁好闻的药香味儿熏染。   雷谨晫没说话,看着她塞到他嘴边的暗红色药丸,毫不犹豫地张嘴吞了下去。   “你也不怕是毒药!”   “不怕!”   金玉叶看着他灿若星辰一般的眸子,那眼底满满地都是她的身影和毫无保留的信任。   给她的感觉就像是,她被包裹在广阔无垠的天际里,而他的眼,就是她的星空,那么广阔,似乎包容着她的一切。   “小狐狸,你能来,老子……咳咳……很开心!”   金玉叶笑了笑,提醒道:“可别声张,我可是潜逃出来的!”   雷谨晫低眸将她打量了一遍,这才发现,她裤子被荆棘划破了不少口子,有的甚至能看到里面白皙的肌肤上有着划伤的血痕。   心里一紧,不用想,他也知道,她是穿过训练营的后山出来的。   一个女孩子,在暗夜中避开部队里严谨的守卫,穿过荆棘丛生的树林,光是想想,他都心疼得紧。   这一刻他突然痛恨起自己来。   “好了,我是不可能陪你进手术室的了,你休息,我回去!”   她也只是过来瞧瞧他伤到什么程度,既然看过了,要回去是一定的。   “小狐……咳咳……”   雷谨晫极快地伸手拉住她手,却牵扯到内伤,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猛咳,他捂着嘴,像是怕吵醒不远处的母亲,而将咳嗽声压抑到极低,苍白的脸因为咳嗽而涨得通红。   金玉叶心下微紧,本是准备离开的步伐顿住,气怒地骂着,“妈的,自己的身子自己不知道?动个屁啊!”   “过……来,老子口干,咳咳……!”   靠!   口干?   她能解渴不成?   金玉叶心里没好气地诽腹着,不过终是看在他是病患的情况下,认命地去帮他倒水。   然而——   “拉着干嘛?不是口干吗?”   话落的瞬间,下一刻,手臂被人猛地一拽,想到他手伤严重的内脏,她心下一惊,双手极快地撑在他肩膀两侧,“擦,你想……死!”   最后一个字消失在唇齿间。   他苍白的面颊映入碧色的瞳孔,心里喟叹一声,她也没矫情地去拒绝什么,合上眼睑,任由他吻着。   雷谨晫那只没有插针管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四瓣唇相贴,那久违的软嫩,香甜,让他想念得心底发紧。   有力的指尖穿透她丝滑柔软的发根,吻,由缱绻的温柔变得狂猛而急切,唇舌并用,舌尖勾缠,蜜汁交融,吸允,逗弄……   噗通!噗通!   那颗受损的心脏跳动的频率逐渐加快再加快,肺部像是被撕裂一般,刺刺地疼着,他拉起警报的身体和理智告诉他,要放开,然而,心里却是不想放。   一个多月未碰她,他想念她的味道,想念她邪气慵懒的样子,想念她那张百无禁忌的嘴,想念她的大胆狂放,想念深埋在她身体内的销魂感觉。   这种想念,深入心,渗进骨。   呵,他就知道,一旦沾上她,就是欲罢不能。   这个女人是他的劫,一辈子的劫,而破劫之法便是——   一辈子,生死不弃。   他要对她好,要跟她在一起,谁阻挡都没用。   感觉到男人逐渐无力的吻和口中的那股腥甜儿味,金玉叶霍然睁开眼,退离他的唇,看到他紧闭的眼和唇角那一抹猩红,她嘴角抽了抽。   擦!   这是吻晕了?   嘟——   仪器突然拉起了警报,金玉叶第一时间将警铃给关了,抬手探向他的脉搏,这一探之下,精致的俏脸瞬间漆黑一片。   “妈的!”   禽兽起来,居然连命都不顾了。   天下第一人啊!   咬牙爆了一句粗,心里无声地诽腹着,然而,手中的动作却是毫不含糊。   再次塞了一颗千金难求的护心丹到他口中,而后小心翼翼地扶起他的身子,手掌贴着他的后背,运起丹田处那少得可怜的内力至他的五脏六腑,一遍一遍地循环,修复着他受损的五脏六腑。   噗——   耗尽丹田内的最后一丝内力,金玉叶胸腔内气血一阵翻涌,一口腥甜直冲咽喉,最后喷发而出,鲜红的血在他的蓝色条纹的病号服上晕染出一朵朵艳丽的红梅。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懊恼。   丫的,这次真他么的亏大了!   她好不容易凝聚的内力,就因为一个吻,而没了!   金玉叶这会儿脸色比雷谨晫还要苍白,她抚着胸口,出了病房。   外面,吴良见她出来,本想说什么,可以看到她惨白的脸,和唇角那丝残留的血迹,心下一惊,“叶小姐,你这是……”   “闭嘴,我先走了,嘴巴给我憋紧点儿!”   淡淡地丢下这句话,金玉叶捂着胸口,拖着虚浮的步伐离开了医院,   回去的路线依旧是穿过后山,当她惨白着一张脸出现在训练营的范围时,一抹高大的身影堵在了她的面前。   此时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微亮的天空,让她看清他寸短的头发上沾满了细细的露珠,身上的衣服也湿湿润润的,显然,他站在这里的时间不短。   “四叔!”   金玉叶低低地唤了声,然而,下一秒,她眼前一黑,身子一软,无声地往后倒了下去。   这些天超负荷的体能训练,她本就是靠着为数不多的内力支撑着,这会儿内力枯竭,受了轻微的内伤,又穿过一大段树林,身体已经达到极限。   人就是这样,一旦放松下来,支撑她的那根弦也就蹦了。   这边,金成睿看到她这种状况,心里一惊,第一时间接住了她往后倒去的身子,“怎么回事?伤哪儿了?”   妈的,她这是去看人,还是去打架了?   “没……没事,带我回宿舍!”   金成睿蹙眉,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邪火,“妈的,你这样还回宿舍做什么?难道明天还想接着训练?”   说话间,他打横抱起她,抬步往里面走去,而目的地,是部队里的医疗室。   这不是他第一次看到她虚弱的样子,每一次都是那么莫名其妙,那种对莫名状态的不了解,让他看一次,心里就慌一次,若是以后她再次莫名其妙倒下,而他又不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   当天,金玉叶被批了一天病假,在宿舍里休息,一众人似乎早已料到般,并没有多大的反应,毕竟她的训练几乎是别人的两倍,身子迟早有天会吃不消。   军区医院那边,雷谨晫一大早便醒了过来,约定今天做心脏修复手术,一醒来便是各类术前检查,然而检查的结果却是让他的主治医生啧啧称奇。   “首长,您心脏受损的部位居然自己奇迹修复了,另外,各项检测显示,您的身体抵抗力明显比以前争强了不少,我们从你的血液中分解出,你体内有不知名的药物成分,我想了解一下您是否服用过什么奇药?”   医生一段话下来,病房里所有人都怔住了。   昨天还病危的人居然奇迹地好了?不但好了,身体抵抗力居然还比以前还强了,什么样的药居然如此神奇?   “医生,你确定吗?我儿子真没事了?”   夏元琼神色难掩激动,她才不管什么奇药不奇药的,她只关心她儿子的身体。   中年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笑容和蔼,“嗯,没什么大碍了,以后只要好好修养就行,不过,待会儿再帮他安排几个详细检查。”   雷谨强、乐梅和雷钧桀几人也是一脸的不解之色,不过,更多的确是欣喜,不管咋样,人没事就好。   病房内,只有雷战和雷谨晫两父子沉默无声。   “都出去!”   雷战发话了,不过确是对着夏元琼他们说的。   “老头子,你又想说什么呢,我今天就不出去!”   夏元琼怕他又说出什么刺激儿子的话,便一副赖在这里的样子。   雷战闭了闭眼,看向大儿子而儿媳,雷谨强看懂了他的眼神,“阿晫,好好养着,我们先回了!”   打了声招呼,便带着乐梅和雷钧桀出去了。   待病房里只剩下一家三口,雷战精锐的眸子看向病床上脸色明显好了不少的儿子,语气听不出喜怒地问,“她是不是来过了?”   “说什么呢,昨晚我一直守在这儿!”   雷谨晫没说话,夏元琼就忍不住遂先出声。   雷战眼底依旧是漾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那种深沉是经过岁月沉淀下来的,他没理会夏元琼,深深看了眼雷谨晫,沉声道:“那种药,你老子我吃过一颗,而给的人,就是叶丫头!”   雷谨晫眼神瞟了他一眼,“你记得就好,以后想要做什么之前,一定也要记得,她给过你一颗救命药,另外,若是还想我坐在那个位置上,就别出什么阴招,她什么都不知道!”   昨晚她会悄悄过来,就说明并不是她不想来,而是老头子说了什么话让她忌惮,所以才三更半夜背着人穿树林出来。   老头子什么心思,他又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不管如何,她金玉叶,他是要定了。   “你……”   “好了,吵什么吵,我说没来就没来!”   夏元琼见到这两父子吵架,她就头疼,不过,她昨晚一直都在,虽然睡着了,但她还不至于有人来了都不知道吧?   雷战冷哼一声,气得出去了,门口看到吴良和另一个守卫兵,“吴少尉,昨晚有人来了,你怎么不做声?”   吴良双腿一蹬,敬了一个军礼,“报告司令,昨晚金教官过来,交给我一个盒子就走了,所以才没打扰夫人休息!”   病房里,雷谨晫抓着那件染血的病号服,手指不自觉地收紧再收紧,他很肯定,这背上的血,绝对不是他的。   当时只有病床上只有他们两人,不是他的,那就是她的。   好端端地,她为何会流血?   而他那么严重的伤,为何莫名其妙地就好了?   心里担忧,疑惑,慌乱充斥心头,雷谨晫坐不住了,“吴良,备车!”   ------题外话------   二叔要心疼死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四章正大光明的男人   “备车”两个字一出口,遭到夏元琼的反对是一定的。   雷谨晫一张俊脸面无表情,对她的话是左耳进右耳出,自顾自地从病床上起来。   不过,终归是伤的太重,就算经过金玉叶的内功疗伤,一时半会儿也难以下床,光是自个儿起来,便出了一身冷汗。   夏元琼绷着一张脸,保养的极好的面容明显不悦,“阿晫,你这是想去找她?”   她是喜爱叶子那丫头没错,因为她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处境也挺让人怜惜的,再加上她又是世煊的妹妹,她心里对她始终有股愧疚,因此,她也是真心拿她当孙女儿来疼着。   可若是她影响她儿子到这个地步,她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要是没和钧桀订婚之前,他俩在一起,她是屁都不会放一个的,可现在全京都的人都知道,她是钧桀的未婚妻,他的侄媳妇儿。   就算她在开明,也不会开明到枉顾悖理伦常,去接受孙媳妇儿变儿媳妇的荒唐事。   更何况她老头子也绝不会允许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发生。   阿晫若是要她,这辈子,他,他们雷家也别想在京都抬起头来做人了,更别说他的前途。   雷谨晫没有说话,兀自走到洗手间,简单洗漱了一下,而后从柜子里拿出整齐的军装换上,一套动作下来,干脆利落,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受着伤的人。   当然,如果忽略掉他额角那一大颗大颗冷汗的话。   “阿晫,你够了,你已经不是年轻的小伙子了,怎么就看不明白!”   夏元琼见他无视,心里是又急又气又心痛。   雷谨晫戴上军帽,深吸一口气,这才转身看向气极的母亲,“妈,你说得对,我不是年少轻狂的小伙子,所以很明白自己要什么!”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吗?她是钧桀未婚妻,他们同居了,在外人眼里,她已经是钧桀的老婆,你的侄媳妇儿无疑了,若是被你大哥大嫂和钧桀他们知道,你要怎么面对他们?”   夏元琼看着冥顽不灵的儿子,情绪有些歇斯底里。   她就这么一个儿子,她不想看到他自毁。   雷谨晫面部陡地下沉,“妈,她是……,行了,这事你别过问,我会处理好!”   其实他很想告诉所有人,她是他的女人,从一开始就是,可是这样一来,他家人也会对她的品行质疑。   别人怎么看他,说他,或是戳他脊梁骨,他都无所谓,可是他不舍得别人说她半个“不”字。   特训营里,金成睿听到刘东的通传,神色一怔。   妈的,搞什么飞机,快挂了的人怎么跑他这儿来了?   心里疑问,同时带着一股气怒,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人,他也没什么好脸色,“不是要挂了吗?来老子这里做什么?”   “她人呢?”   雷谨晫也不和他啰嗦,直奔主题。   金成睿一听他提起她,就来气了,“妈的,你还问,昨晚她好好地出去,回来就直接倒下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倒下?   听到这两个字,雷谨晫心脏窒了窒。   发生了什么事?   他也不知道!   她留给他的,只是一片触目惊心的血迹,和他奇迹般复原的身体。   当然,这些他没告诉金成睿。   金玉叶凌晨在医疗室挂了一瓶药水,处理了一下身上的划伤后,便回宿舍休息了。   这会儿正也到了午休时间,人多,也不好直接去宿舍,金成睿将他带进了自己的宿舍,而后叫刘东去叫人。   金成睿的宿舍的是一套单人套房,里面一室一厅,有个设备齐全的小厨房和卫生间,早上他让刘东去炊事班弄了些食材过来,准备中午自己开火,另外炖些营养汤,帮她补补身子。   气血亏虚,体弱心衰,这是她的检查结果。   若是不好好调养,她很有可能与这次的考核失之交臂。   雷谨晫看着他准备做饭的架势,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你平时自己弄饭吃?”   金成睿没鸟他,继续手中的活计。   雷谨晫也不在意,坐在沙发上等人,只是心里却是跟猫爪似的,各种担心袭上心头。   没多久,刘东回来了。   “教官,叶小姐不肯过来!”   雷谨晫一听这话,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而金成睿洗菜的动作顿了顿,沉吟了片刻,开口,“再去请,告诉她,若是想顺利过考核,就过来!”   “是!”   刘东领命,再次去请人了。   雷谨晫蹙了蹙眉,眸色微冷地瞧着他,“你拿这个威胁?”   金成睿眸色亦是冷寒,“你以为这是威胁?他么的,她身子严重受损,这样下去,你觉得她能通过那严苛的考核吗?老子还没问你,好好的一个人,看了你之后怎么就搞成这样?”   雷谨晫沉默,心尖儿却是一抽一抽地疼。   虽然他不知道她为何会这样,但他知道,绝对和他有关。   宿舍里。   “007,我们帮你打了饭回来,你下来趁热吃!”   当初和金玉艳吵架的东北妹子手里端着一个饭盒,推开宿舍的门,走了进来。   “这是053和042让我们带给你的!”   另个女孩手里拿着两个苹果和一碗汤,亦是友好地说着。   金玉叶在宿舍里虽然不多话,常常一个人独来独往,不过,由于她各方面都很优秀,再加上她也从不给人脸色瞧,什么事都大大方方地不拘小节,宿舍里的两个小姑娘也挺喜欢她的。   “谢了,不过我现在没什么胃口!”   瓮声瓮气的沙哑声音从被子里面传出。   两小姑娘听着这声音,对视一眼,东北妹子爬上床头的踏梯上,掀开她的被子,看着她潮红的面色,惊呼,“007,你在发烧呢,走,我送你去医疗室!”   被子掀开,金玉叶顿时觉得冷,她重新拉上被子,“我吃过药了,你们自便,无须管我!”   金玉叶当然知道自己昨晚受了寒,悲了催地在发烧,只是她现在头昏昏沉沉的,四肢发软,受了内伤,动一下就会牵扯到心肺,她也只能吃点药,躺在床上自己运功调息。   两小姑娘见她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没多久便躺床上午休了。   叩叩叩——   一阵叩门声传来,东北妹子的床距离门近,刚躺下的她便起床,认命地去开门,看到门口的刘东,利索地行了一个军礼,“刘少尉,您有事?”   刘东回她一礼,眼神冲里面瞧了瞧,小姑娘立即明白过来,“您找007吧,她正发烧呢,您来了正好!”   因为上次和金玉艳的吵架,两小姑娘都知道金玉叶和金成睿的关系,而刘东是金成睿的司机,他找她,也就代表着她们教官有找。   刘东一听这话,可了不得!   也不去理会其他,赶紧地进了宿舍,“007,快起来,去医疗室!”   妈啊,这姑奶奶生病了,教官可得心疼死。   ……   “007,起来啊!”   刘东见她不理,心里那叫一个急啊,咳咳~当然,他是替他家教官急。   ……   金玉叶还是不理。   “007,……”   “滚出去,吵死了!”   这次理了,可是刘东想撞墙,说实在的,对这位,他心里还是有点发憷的。   正当他准备找人求救时,一转身,看到身后的脸色苍白的男人,愣了愣,刚想说话,却被他的眼神制止。   而那两个小姑娘,看到莫名其妙闯进她们宿舍的亦是呆怔了,主要是,她们看到他肩膀上那两杠三星的军章。   上校啊!   上校居然跑她们宿舍来了,这叫她们怎么不惊讶?   雷谨晫无视她们的眼神,兀自爬上床,连着被子干脆利落地将裹成蚕蛹一般的女人给抱了起来。   嘶——   抽气声来自两小姑娘。   乖乖,这007到底是什么来头?   教官是她叔叔,现在这个上校大人又屈尊降贵,亲自抱她,有这么强大的背景,她还那么不要命地训练个屁啊?   “刘东,你他么的胆子……”   金玉叶以为是刘东胆大包天,拉开蒙在头上的被子,待看到那张苍白冷峻的脸时,话声戛然而止。   揉了揉犯疼的脑袋,“是你啊,怎么过来了?”   看着她迷离水雾的碧眸和潮红的面颊,雷谨晫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样,涩涩的,薄唇翕动了下,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首长,快带她去医疗室!”   刘东这会儿也不犯二了,看着露出被子的那张红得不正常的精致脸庞,连忙出声提醒。   雷谨晫抱着她的手臂收紧再收紧,那力道,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良久,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里透着一股豁出去一切的决然,“告诉你教官,人老子带走了!”   “二叔,……”   “别多想,先养好身子再说!”   他当然知道她在顾忌什么,以他的身份,这点后门他还是可以开的。   他不是一个墨守成规的男人,那些规矩、原则,与自己喜欢的女人比起来,孰轻孰重,他心中自有掂量。   雷谨晫抱着人出了宿舍,现在正值午休,不少人在宿舍楼里,看到这一幕,皆都讶异愕然,议论声不断。   “靠,上校诶,好威风,好牛逼!”   “他抱的人应该是007吧!”   “什么叫应该,本来就是,没看到他从601宿舍出来的吗?”   “哎,真不知道这007是什么身份!”   “嘿,我听说她是市长千金,雷家的准孙媳妇儿呢,不知真的假的?”   “嚯,那么牛逼的后台,又那么强的本事,她还考核个屁啊!”   金玉叶这会儿头实在是昏沉得厉害,四肢乏力,她也没劲儿去挣扎,甚至连话都不想说,任由他抱着,至于去哪里,她也没心思去管了。   妈的,身体底子终究是太弱,不管她怎么调养,怎么锻炼,一旦病起来,那是来势汹汹。   这边,夏奕心里一直提着,这会儿到议论声,连忙跑出宿舍。   看到她被人抱着,心里担心地要命,他蹬蹬地跑下楼,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到他们面前,也不待喘息平复,便急急地问,“叶……呼哈,叶子,你……怎么样?”   “生病了,让开,我带她去看医生!”   “雷老二,你他么的脑残还是怎么着,等你带她出去,她脑子都给烧坏了!”   夏奕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身后便传来一个阴寒气怒的声音。   下一秒,雷谨晫怀里的人易主,一下子被金成睿夺了去。   雷谨晫双腿微不可察觉地颤了颤,胸前处一阵气血翻涌,一股腥甜直冲喉咙,却被他强硬咽了下去。   他额角渗着一滴滴冷汗,脸色苍白得不像话,看着空空的手,他握紧了拳,咚地一声,有力的拳头砸在一旁的墙壁上。   “首长!”   吴良惊呼一声,上前将他扶住,“回医院吧,您身子骨还没好呢,这里有金教照看着,不会有事的!”   “老子的女人,为什么要别人照看!”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雷谨晫便去追赶着金成睿的步伐。   而听到这句话的夏奕却是愣在原地,他耳朵里什么都听不到,就只有雷谨晫那句“老子的女人!”   而这也是雷谨晫第一次在外人面前,毫无顾忌的承认,金玉叶是他的女人。   医疗室里,金玉叶这会儿正在挂水,高烧到四十度,情况危急,各种降温方法轮番上阵,折腾了两个小时,温度总算是降了下来。   后面,金成睿是不能长时间留在这里的,他将刘东给在这里照顾着,雷谨晫一直守在病床边上,看着她被折腾得苍白的脸蛋儿,心疼的不行。   看着她这样,他宁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他自己,身体上的疼痛可以忍,然而这种心尖儿上的疼痛,就像是拿着一把刀子削着他的心头肉一般,痛得难以忍受。   下午四点左右,金玉叶醒过来了,退了烧,身体也在那么难受,她一睁眼,看到的便是脸色比他还难看的雷谨晫,秀眉蹙了蹙,“二叔,你不好好养伤,来这儿做什么?”   丫的,别让她的内力给白耗了才好。   雷谨晫没说话,粗粝的手指拂开她额前的碎发,动作怜惜而轻柔。   沉静了片刻,他俯身在她唇上印下温柔虔诚一吻,“小狐狸,和钧桀解除婚约,让我做你男人,光明正大的男人,可以无所顾忌地宠你、护你、爱你,照顾你的男人。”   ------题外话------   嗷嗷~偶哭,婆婆骑电瓶车,被车碰了一下,也不知道偶要不要回老家!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五章发飙的夏奕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沉磁性,然而,话语间的缱绻深情却是那样的显而易见。麺魗芈浪   金玉叶目露邪肆,“又发癫了吧,这样不是挺好?”   好个屁!   雷谨晫忍不住在心里爆粗,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懊恼,“偷偷摸摸有什么好?”   “我喜欢偷情!”   噗——   雷谨晫听到这么无耻的话,胸腔内刚才压下去的气血差点儿忍不住又喷了出来。   妈的,看上这么一个另类,他各种憋!   晚上,金成睿做了几道有营养的菜肴和营养汤,走进病房的时候,里面静悄悄的,窄小的病床上,女人纤细的身子被男人搂在怀里,两人就像是连体婴一般,贴的紧紧的,不留一丝缝隙。   一大一小,一纤细,一健壮,两具身子是那样契合,画面是那样唯美而安然恬静。   墨玉般深邃的黑眸微闪,心底有股窒息的疼痛。   他永远没有雷老二的那种不管不顾的勇气。   以前他以为他可以,可是,越是爱,顾虑的也就越多,他自己可以无所谓,却舍不得她背上与自己叔叔乱lun的骂名。   血缘关系的牵绊,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儿来。   房里多了一个人,两个都是属于警觉性极高的人,第一时间便醒了过来,看到他,金玉叶唤了声面无异色地唤了声:“四叔!”   金成睿点了点头,“起来吃饭!”   雷谨晫捏了捏眉心,当着金成睿的面,大刺刺地偷了一个香。   然而,下一秒——   “咚”地一声,身子与地板来个亲密接触。   某大首长再次被某只妖孽给踹下床了,而且还是当着情敌的面。   “混蛋,你可不可以改掉踹人下床的毛病!”   金玉叶淡淡睨了他一眼,言笑晏晏地道:“行啊,你安分一点,不就得了!”   金成睿面部表情抽动,他真的很难想象,一向孤高狂傲,霸道强势的雷二爷居然经常被人给踹下床,看来他们两人半斤八两,一样的不招她稀罕。   他们那种关系,仅限于床上。   床上耳鬓厮磨,肉体交欢,床下——   妈的,屁都不是!   三人一起吃了晚饭,雷谨晫是不能在这里多留的,另外,他自己还未痊愈的身子也吃不消,夏元琼和雷战两人电话那叫一个连环催,最后不得不离开。   “你好好养着,别想那么多,我有空就来看你!”   金玉叶捧着水杯喝了口水,“别来,我没空见你!”   丫的,她还怕他老爹给她使绊子呢。   军党委第一把手,他随便动动手脚,她的目的也许就达不到。   能力在绝对的权势面前,那就是个屁。   相对于雷谨晫,她更忌惮令人看不透的雷战,那个老头,能爬上那个位置,绝对是有两把刷子的。   在妈妈和哥哥的事情没查清之前,她还不宜与雷家闹掰,那样会给她调查的难度加大不少。   感冒在休养了两天后,便已经好了,至于内伤方面,金玉叶得自己自行调息,所以,第三天,她不顾金成睿的阻拦,继续跟着大家伙儿一起训练,只是训练的程度,相对减轻了不少,毕竟,她自己的身子她自己清楚。   “全体都有,立正,向右看——齐,向前——看,稍息,集体卧倒,匍匐前进!”   ……   一天!   两天!   三天!   ……   训练的日子是一成不变的,每天准点起床,准点吃饭,准点休息,听得最多的是杨副教那粗犷的嗓门喊出各种口令,各种训练项目。   教官好似在开发每个人身体的内在潜能,让他们挑战自己身体的极限,越是到后期,训练也就越加严苛,而且是风雨无阻。   后面也有人坚持不住的,自动退出考核,有的是身体素质和各方面不过关,而被淘汰的,最后的最后,一百多人,只剩下二十几个了,而金玉叶是唯一剩下的一个女性。   而后面还有一关全方位的考核,过了那关,才算真正进入国防这个精英汇集的学习场所,可见考核之严苛,要求之高端。   三个月,真心不长。   但对于这批刚出学堂门的学子来说,绝对是一个脱胎换骨的蜕变。   变化最大的,莫过于夏奕。   以前消瘦单薄的身子,如今也健壮结实了不少,手臂上肌肉膨胀了,腹肌也被练出来了,以前可爱白皙的圆脸这会儿也变得有棱有角,肤色被风吹日晒的,也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大而透彻清亮的眼睛锐利而有神。   身上多了一股血气方刚的气息。   最没变化的,可能也只有金玉叶这个异类了。   太阳风雨什么的,好似对她特别眷顾,那皮肤,依旧和来时的那样白皙水嫩,身上的肉紧致结实却没有因为训练而长出女孩子忌讳的膨胀肌肉。   以前东北妹子和另一个女孩看到她的皮肤,那叫一个羡慕妒忌恨。   大叹上天不公!   其实,并不是上天对她眷顾,女人爱美,金玉叶也不例外,身体方面,她练习内功,每天晚上她可以自行调理,至于皮肤,她的美容护肤药物,可不是打假的。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数!”   “一,二,三……二十五!”   “报数完毕!”   “稍息!”   喊完一系列口令,杨副教向金成睿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教官,特训成员列队完毕,实数二十五人,到位二十五人!”   金成睿回他一礼,抬步上前,他双手背在身后,身姿挺拔而威严,肩上那两杠两星在太阳的照射下,习习生辉。   锐利冷冽的黑眸扫视一圈,肃冷高亢的磁性嗓音在广阔地操场上响起。   “三个月的训练历程,到今天已经结束,在这期间,有人主动弃权,有人被淘汰,而你们留下来的,无疑是顶尖优秀的,相较于往年,今年留下来的人数,是比较可观的,不过,能不能走到最后一步,顺利攻进国防,还得看你们各方面的综合实力。”   “从明天开始,就是为期三天的总考核,今年名额放宽到五个,你们各个都得全力以赴,差一步,也许就会和这次的机会失之交臂,当然,没被选上的,鉴于你们的实力与专长,上面会安排你们进合适的学习单位或部队。”   五个名额一出,一众经过严苛训练的年轻男儿们心都提了起来,这样的选拔,竞争不可谓不激烈,大家都是拼了命地坚持下来,如今到最后一步,谁都想要去争取那个名额。   食堂里,今天的夏奕情绪明显不高。   叮叮叮——   金玉叶敲了敲他的盘子,“快吃,饭菜都凉了!”   “叶子,我……”   “别想那么多,尽力就好!”   好似知道他要说什么,金玉叶出声打断他的话。   二十五中,夏奕各方面的成绩只能算是中等,想要进前五,有些困难,这个她知道,只是她也无法帮他什么。   夏奕低着头,没说话,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盘子里的饭菜。   她是五个名额中的其中一名,这是毋庸置疑的事情,可是他的成绩,在二十五人中,并不突出,他想要和她在一起的愿望,也许在考核结束后,便会幻灭。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三个月,虽说天天都是累的死去又活来,但是当那种日子被宣告结束的时候,他们除了放松之外,剩下的便是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舍与失落。   “哎,你们说哪几个人最有希望?”   “007呗,那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丫的,一个字,牛,042也不错,036也挺行,后面的,难说!”   “嘿,你们说053有没有希望?你看他那殷勤劲儿,每天又是打饭又是打水的,将007侍候的好好的!”   “他?我看不行,说话都不利索,而且就他那样子,还不如我们呢!”   夏奕端着洗脸盆站在宿舍门口,清透的黑眸里罕见地闪过一抹阴鸷之色。   宿舍里的人看到他,有的讪讪地笑了笑,有的直接无视,有的眼里甚至闪过一丝讥屑。   再一次,因为金玉叶的关系,夏奕被人排挤了。   安锰就站在夏奕身后,显然,他也听到了舍友的议论声,他拍了拍夏奕的肩膀,清冷的眸子扫了宿舍里的几人一眼,“没到最后,谁也没权利说话!”   姓金的那女人可是护短的紧,若是被她知道夏奕常常被人排挤欺负,还不知道怎么收拾他们。   “切,这个还用说吗?平时大家的表现不都摆在那里!”   “呵,084,你还别说,也许人家马屁拍的好,真有机会也不一定呢,我可是听说007的后台硬的很,她枕边风一吹,嘿嘿……”   空气中,似乎有股暴戾因子在发酵。   下一秒,一个军绿色的身影犹如一阵风般,直逼而上,接着就是“咚”地一声闷响,那人的脸狠狠地吃了一拳。   “呸!”   吐出口中的染血的唾液,那人眼底燃火,“妈的,你居然打我?”   夏奕胸膛剧烈起伏着,那双清透的眸子此时被染上了一抹黑暗的雾色,他不说话,扬手又是一拳,而目标,是那人的另一边脸。   “嗷——”   那人痛呼一声,同时身子踉跄了几步,最后狼狈地摔倒再地。   “人渣,不配……提她!”   两拳,挥拳的动作快而狠戾,众人来不及反应的同时,也被他那双阴鸷疯狂的眼睛给惊骇住。   三个月的相处,夏奕这个人,在他们眼里,就是一个爱拍马屁,爱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跑的马屁精,说话也不利索,所以,他们一直都在背后嘲笑他,看不起他。   没想到发起怒来,居然如此疯狂骇人。   “操你妈的臭结巴,老子今天要你好看!”   那人再次吐掉口里的血水,连同血水一起吐出的,还有一颗牙。   他从地上爬起来就攻向夏奕,那拳头虎虎生风,显然也是练过的。   夏奕这三个月来,在金玉叶那里学到不少东西,而学的最好的,便是拳脚功夫,这会儿应付他,算是绰绰有余,防守攻击两面全开,很快那人便又吃了他几脚。   其他人见这阵状,全都闪到一边去了,毕竟现在是紧要关头,谁也不乐意惹祸上身,而且053这会儿明显已经怒不可遏了。   安锰看到打得难分难舍的两人,清冷的眸子微闪,他猛地推了身旁的人一把,那人一个不防,便被推到了战场中央,恰巧一个拳头挥来,直逼他的鼻头。   两根红面条从鼻孔流出,他一看,心下一怒,看也不看地就回了对方一拳,“操,老子你也打!”   相同的方式,安锰又推了几人下水,而他自己也‘英勇而上’,最后整个宿舍里,十来号人打成一团,东西噼里啪啦地响着,最后都不知道到底是谁打谁。   “呿呿!”   尖利的哨声响起,一部分人停止了动作,然而,下一刻,不知是谁的拳头挥了过来,对方又还了回去,一来一往间,打闹依旧不休止。   “嘭!”   凭空一声枪响,所有人的动作定格。   金成睿收起枪,给了副教一句操场集合后,便沉着一张脸走了。   此时天已经全黑,操场中央,亮着一盏明亮的照明灯,十来号人,挺直着背脊站在那里,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都挂了彩。   “为什么打架?”   ……   没人做声。   金成睿锐利冷冽的眸子扫了众人一圈,最后停在没怎么受伤的安锰身上,“042出列,说!”   “报告教官,……”   安锰将事情原委一字不漏地说了一遍。   金成睿听完,冷冽的眸子越发寒冷了,他走到被夏奕打掉牙齿的那人面前,二话不说,抬起就是一脚,“搬弄是非,侮辱他人名誉,素质低下,淘汰!”   话落,他又走到夏奕面前,亦是给了他一脚,“行事冲动,脾气暴躁,两百俯卧撑,负重二十五公里越野,杨副教监罚!”   “是教官!”   “其余的,每人两百俯卧撑,好好地给我发泄发泄精力!”   “是,教官!”   “教官,我不服!”   金成睿眸子微眯,“说!”   “是053先动的手,凭什么我淘汰,他只是被罚?”   金成睿看着他,那双眼底冷光凛凛,沉吟了半秒,他压抑住再给他一脚的冲动,语气肃冷道:   “他懂得维护队友,这是品德,至于罚他,对自己队友动手,就该罚,而你,那是品德欠佳,素质低下,这就是你们的区别,服是不服?”   --   ..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六章跟着姐儿有肉吃   三个月,从初秋到深冬,短袖换上了长衫,烈日炎炎转换到了骄阳暖暖。   十二月一号至三号,这三天,对于那些经过了魔鬼特训的人来说,这是一个重要的日子。   东边,红艳似火的骄阳高挂,散发出耀眼灼目的光辉。   靶场上,全副武装的士兵背脊挺直地站在那里,一个个脸上都透着严肃与认真,眼神目不斜视。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数!”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二十几人的队伍,早已退去了刚进来时的懒散与懵懂,一个个变得血气方刚,精神抖擞。   “二四,报数完毕!”   “稍息!”   “报告教官,101特训营成员集合完毕,实数二十四人,到位二十四人,特训营副教,杨松!”   金成睿没说话,不远处传来车子的引擎声,他转身,小跑过去,冲着下来的人敬了一个军礼,“报告首长同志,101特训营集合完毕,请检阅!”   “中校同志,辛苦了!”   来人是国防大学的现任校长严书林少将,同时,身后跟着几个身穿军服的中年人,一看那肩章便知道,都是些顶级大人物。   双方打过招呼,后面的时间,就是各项考核。   体能和各方面反应能力,是无需再考的,因为能留下来的,都是能过关的,相对来说,这些项目考核的考官,是金成睿。   这会儿他们要考的是,各项军事技能,军事战略和应战能力。   国防,这个不对高中生开放的国家级最高军事学府,招进去的基本都是部队里要提干的军人,而他们是特招进去,国家实行早期培养的学员。   何为“特”?   当然是你有足够的特别,这个特别,无关身份,无关美丑,只是特别的才能,高人一等的本事,招你,就得向他们体现出你的价值与能力。   三个月,也许别人会说,三个月能学到个屁!   然而,对于他们这些特招人员,三个月,你必须学会教官灌输你的知识,承受住得住他的考验。   学不会,承受不住的,说明你对不起那一个“特”字,那么等待你的只有两个字——   淘汰!   第一天,是射击,武装泅渡,高空跳伞降落,等等,一系列基本的军事技能。   毫无悬念,金玉叶每一项都是名列前茅,让一众观摩考核之人大叹巾帼不让须眉。   当然,这里面的人基本都是认识她的,当初雷家那场订婚宴,可是轰动整个京都,而他们亦是在受邀的宾客当中。   而安锰亦是不赖,绝对是狙击手的好苗子,另外,其他军事技能也不错,因此,除了金玉叶外,便是他。   不过,最令人讶异的是夏奕。   他就像是突然杀出的一批黑马,平时看着不怎么着,然而,今天的发挥,却是超乎常态的勇猛顺利,所以,尽管还未到最后,但他亦是考官关注的对象。   此时,夏奕心里只有一个想法,他要加油再加油,努力再努力,他不能让这三个月的辛苦白费,不能让自己的愿望幻灭。   军事技能结束,后面两天是战略和应战能力另外加野外生存的考核。   这三个月,战略和应战这方面他们曾经模拟演习过,所以,这些对他们而言,就算不十分在行,但也不算陌生。   考核内容,丛林战术!   绑匪押解人质入丛林,而他们要做的,便是将人质从绑匪手中解救出来。   考核规则,二十四个人,四个一队,总共六队,当然,绑匪亦是四人一队外加人质,共六组,而且都是正规军人亲自上阵,高端精密热能监控仪全程监控。   他们分布在丛林里,只给出匪徒的大概位置,而考核人员则是需要自己去侦查探寻。   从绑匪手中解救人质后,取下人质身上的肩章,便算是解救成功,一个人质肩章二十分。   另外绑匪身上亦是有肩章,活捉一个绑匪,取下肩章加十分,击毙绑匪,不得取肩章,分数不加不扣,人质牺牲,四个队员皆扣五分,牺牲一个队员,另外三人均扣三分,两个,剩下两人就扣六分,以此类推。   时间为四十八个小时,最后每队相加的总分数除以总人数,便是你这次考核的成绩,再结合头天的军事技能分数,前五名,便是这次的最终考核结果。   说到底,丛林救援,考的不但是作战能力,应变能力,野外生存能力,还有团队精神,毕竟,若是队员牺牲,其他几人同样要扣分。   “呿呿!”   第二天天刚亮,尖利的哨声便想起,二十四个人,全副武装,为了公平,组队是按照抓阄的方式,六个队,分为红,黄,蓝,赤,橙,紫。   “007,你是什么?”   夏奕捏着手中的纸团,压低着嗓音问身旁的女人。   “红,你呢?”   金玉叶是希望夏奕和她一组的,前天晚上的事她听说过了,也知道因为她的关系,他被人排挤着。   若是他和别人一组,他还算不错的成绩,立马就会被这个考核项目的分数拉下去。   夏奕小心翼翼地打开纸团,待看到里面那个红字,差点高兴地跳起来,“我,我也是红!”   人一激动,这结巴的老毛病又犯了。   金玉叶唇角微扬,“嗯,跟着姐儿有肉吃!”   一行人分了队,便背着行囊,扛着枪,被送上了运输客机。   和金玉叶一队的另外两人,显然也是开心的,毕竟她的能力摆在那里,跟她一队,只有得利,没有吃亏的份,所以,想当然的,金玉叶成了红队的头头。   “你们每一队代表手中有份地形图,后天早上九点,准时在地图所标示的A51高地集合,过时的队伍,就算救再多人质,也算淘汰!”   “是!”   做了最后的交代,直升机也降落了。   在杨副教一声‘出发’落地,几队人马有条不紊地下了直升机。   金玉叶一袭花花绿绿的吉利服,精致的脸庞画着油彩,精致深刻的五官轮廓并没有因为油彩的遮掩而减少半分她的美,反而在她柔媚的基础上,添了一股狂野凌厉的视觉美感。   她摊开手中的地图,看了眼匪徒标志的大致位置,略显英气的秀眉微蹙。   靠,每一个都隔了好远!   地图上显示,这里是偏南方的一片原生态山区,六个匪队,呈一个六角形。   而他们直升机降落的位置,是在六角形的中央,集合地点A51高地在另一个山头,有处倒是和集合地点近,但中间隔了一条宽阔的河流。   在没有船只渡河的情况下,这里一般人都不会选。   “007,往那儿走!”   “这里,这两处,是我们的目标,我们只要攻下这里的两队就好!”   金玉叶指了指与A51高地相近的一个角,和临边的一个角,语气沉稳而认真。   “可是,我们若是再绕过河流,到达集合地,时间上恐怕来不及,而且你还要拿下两处。”   其中一人实事求是的开口,心里却是诽腹。   丫的,能力强就是狂啊,人家稳扎稳打,拿下一个绑匪队就满足了,而她居然贪心地要拿下俩队,她还要不要人活了?   “是啊,就算我们成功解救了人质,但是我们到达集合地的时间很赶。”   另一人也跟着附和,他们虽然没金玉叶那样变态,但能留下来的,终究是不是草包。   “007,我……听你的!”   当然,这话是出自夏奕之口无疑了。   金玉叶笑了笑,习惯性地捏了捏他的面颊,眼神看向另外两人,“走吧,不会害你们就是了,你们俩个只要将命给我保住就好,别让匪徒给干了,另外,脚程快些!”   话落,她遂先阔步往前走去,夏奕跟着她是无疑的。   其余两人对视一眼,亦是跟着他们的脚步走,虽然跟在一个女孩屁股后面,心里还是有点小别扭,不过人家本事摆在那儿,他们不得不跟在她跑。   金玉叶重新瞧了眼地图,看着河旁边那片特意标示出来的竹林,唇角微不可察觉地勾了勾。   的确,这里看似近,却因为横着一条河,所以,算是最远的两处,这个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看。   不过……   这个方法,别人肯定是不会去考虑的,但是,她不保证安锰和那个071也想不到,所以,他们的脚程还要快。   太阳绕了天空一圈,西边残阳如血。   一行四人,穿梭在茂密的丛林中已经一天了,除了金玉叶稍微好点外,其他三人都只剩下喘息的份了。   “呼哈,007,休息会儿吧!”   其中一人撑着树干,捂着胸口一边粗喘一边有气无力道。   金玉叶看了眼地图,点了点头,“休息一个小时,我们已经进入了匪徒的活动地区,你们必须严阵以待,也许他们就在你身后偷偷给你一枪!”   话声刚落,金玉叶耳朵微微一动,“隐蔽!”   其他人微愣之后,立即利用丛林吉利服的便利隐藏自己。   “嘿,那些嫩小子,来一个咱干一个,咱们身上的东西,可是半点不能丢,不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那当然,输给那群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咱还怎么混?”   没多久,一阵交谈声由远及近,金玉叶坐在树干上,破布一般的吉利服似乎与树上的叶子融为一体。   “都给我呆着别动,我去摸清他们的露宿地点,保持通讯!”   待他们走远些距离,金玉叶的话通过传讯器传到几人的耳朵,他们还来不及反应,就见她轻飘飘地从树上跃下,所谓落地无声,想必就是她那样的。   只见她身子犹如一只迅猛的猎豹一般,在这荆棘丛生的丛林里穿梭自如,眨眼的功夫,她便消失在他们眼前。   “053,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其中一人看着她消失的方向,低声问。   再强悍,也终究是个十八九岁的女孩而已,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密林里,他很难想象,她是怎么做到这样天不怕地不怕的。   他的双胞妹妹和她相同的年纪,看到一条毛毛虫就会吓得尖叫连连。   夏奕心里说不担心,那是假的,不过他相信她的能力,“相信……她就好!”   大概半个小时,金玉叶回来了。   “在这扎营,补充体力,晚上行动!”   说话间,她解下了背上的背包,拿出压缩饼干和水,靠在树上补充能量。   “晚上?晚上怎么行动!”   金玉叶眉目一挑,看向说话之人,“你们也可以不去,反正分数不会少了你们的!”   赤裸裸的蔑视啊有木有?   那人不说话了,人家一个女人都不怕了,他若是再婆婆妈妈,连他自己都会鄙视自己,只是心里对这个女人真是服了。   妈的,他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女人?   简易帐篷扎好,点了个火堆,天也黑了,几人走了一天的路,累是不用说的。   然而,当扎好帐篷,他们才发现,问题来了。   杨副教给他们配置的是四人集体帐篷,别的队,自是没问题,可是他们队,还有一个女人呢。   三个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眼神一致转向金玉叶。   金玉叶显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笑了笑,无所谓道,“你们睡,我睡树上就好!”   以前在古代,小龙女睡吊绳的方式,她都睡过。   “不行,树上怎么……睡,掉下来摔……到怎么办?,而且又……那么冷!”   夏奕第一个不同意,极快地伸手拉住她,而后神色羞怯地道:“你睡边上,我……我帮你隔……开他们两个男的!”   那两人一听,满头黑线。   丫的,难道他自己就不是男的吗?   “你从床上掉下来,我都不会从树上掉下来,快……”   “我不管,你不睡,我也……不睡!”   夏奕坚持,倒不是他真有什么想法,而是想到她累了一天,她又是他们几人的主心骨,必须要休息好,更何况,他也心疼她啊,天气本来就冷,树林里到了晚上更冷。   最后的最后,金玉叶拗不过他——   从了!   森林里的夜晚,确实冷,几人身上盖着的都是自己的衣服。   暗夜中,一双碧眸霍然睁开,她看着不段向她贴近,打着哆嗦的身子,再看看自个儿身上被裹得厚厚的衣服,心里无声一叹。   哎,这白痴!   然而,下一秒,她叹不出来了。   她……她想一脚将他踹到太平洋去。   ------题外话------   咳咳~夏奕这只披着羊皮的狐狸到底做了什么咧?   咳咳,妞儿们,欠的字数都补完鸟!漫漫很自觉滴,若是章节有少字的情况,后面基本都会补回来!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七章萌货可怜的第一次   “唔……好香,好软,好暖!”   叹息般喃喃地呓语,那脑子就像是猪拱猪食一般在她两座玉峰间拱啊拱的,嘴吧还很配合地‘唧吧’了两下。   金玉叶额角滑下几条黑线,那嘴角一抽一抽的。   擦!   她这是被吃豆腐了吗?   这混蛋是真的睡着,还是……   以他的小腹黑,她绝对有理由怀疑。   心里好气又好笑,那边,装纯的某萌货得寸进尺,掀开她身上属于两人的衣服,钻进了她暖暖地‘被窝’里,比以前壮实不少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的腰肢。   金玉叶的腿已经抬起,然而,感觉到他冰冷哆嗦的身子,心里叹了叹,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任由他抱着。   她也不是讲究什么男女授受不亲的女人,这小子累了一天,真睡也好,装也罢,她都不宜去捅破。   睡着了,那是他的无心而为,装睡,她也不好去捅破那层窗户纸儿。   夏奕这人,看着嘻嘻哈哈的,对她的心思也毫不掩饰,但他自尊心特强,性子执拗,而且心里特别敏感自卑。   认真说起来,他其实就是一个问题少年,只要触碰了他的底线,他就会亮出他的小钢牙。   如果他现在揭穿他,他心里难免又会想这想那的,还不如就当他真的睡着,无心而为,一醒来,屁事都没有。   对于被她归入圈子的人,她心里始终有一份柔软。   所以,夏奕是幸运的。   尽管这种感情,不能称之为爱情,但至少,她会纵容着他,护着他。   抬手瞧了眼时间。   还早。   这个时间段刚是入梦乡的时候,不宜行动。   被人当树袋熊一样抱着,金玉叶肯定是睡不着的,好在身边的人很安分,并没有过分的越线。   夏奕呢?   其实他一抱上那香香软软的热呼身子,他就囧了。   年轻的身体,敏感冲动是必然的。   别说是自己喜欢的女孩,只要是女人,似乎都能引起他们的男性荷尔蒙,这不是心理念想,而是生理本能,没有这种本能的人,他也许该看以医生了。   女孩的身体,于他们而言,是神秘的,同时具有着极大的诱惑。   这里面当然也包括夏奕,更合况,此时他抱着的,是他喜欢的女孩,是他心里唯一的执念。   小兄弟抬起了头,黑暗中,夏奕那张年轻的脸颊红得似乎能滴出血来,他长长的眼睫毛颤颤,压抑着急促的呼吸,僵着身子,一动也不敢动。   他怕他一动,就会吵醒他的女孩,让她发现,他正在亵渎她的身子。   这是他第一次,在这样的情况下如此近距离地靠近她的身子,感受着她的柔软与馨香,如果被她发现,他无地自容。   刚才他是因为冷,睡着了不自觉向她靠近,可是一接触到她时,他便醒了过来,脑子一热之下,他抱紧了她,这会儿却陷入如此尴尬的处境。   妈啊,好囧!   不过,更多的却是难受,身体胀的难受,那股陌生的冲动与热流在他身体内横冲直撞,极度想要找一个突破口,那心里更是猫抓一般的难受。   他想要更加靠近,可是又害怕靠近,尽管没有经历过情事,但是十八九岁的青少年,也明白自己现在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   并未睡着的金玉叶显然也感觉到他的僵硬与身体的变化。   丫的,自作孽,不可活!   心里诽腹一句,她好心地动了一下,翻过身去,让他解放。   然而,她一动,旁边的夏奕像是被蜜蜂蛰了一般,身子猛地坐了起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金玉叶自己的背脊也僵了,那唇角不断地抽搐着。   擦!   小屁孩要不要这么敏感,这样也行?   她不就不小心碰了一下吗?   他这就弃械投降,匆匆将第一次给交了出来?   “053,怎么回事啊你?”   “不会是做噩梦了吧?”   他的动静,吵醒了身边的两人,皆都坐起来,压低着声音问着。   金玉叶这会儿若是还‘睡’,那就不符合现实了。   她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下面部表情,坐起身子,抬手捏了捏眉心,状似一副被吵醒的样子,“怎么了都?”   “没,没事,我做了……个梦,你们继……续睡,我出去……方便!”   夏奕收拾了下慌乱的心绪,语气急急道,此时,他的呼吸依旧急促而粗重,那张脸红得不行,额角冒着蜜汗,好在这会儿是处于黑暗中,不然他要羞的去撞墙。   金玉叶看着他仓惶的而出的背影,很是无语。   丫的,他可怜的第一次啊,啥滋味儿都没尝到,就这样丢失了。   亏死!   十几分钟后,夏奕回来了。   那眼神闪闪躲躲的,就是不敢看金玉叶。   知道他还在别扭着,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既然都醒了,那就收拾下,行动!”   夏奕是不会反驳她的,其余两人尽管心里不怎么乐意,不过,也没出声说什么。   灭了火堆,收了帐篷,一行四人整装待发。   抬手瞧了眼手腕上的军用手表,很好,凌晨三点半,此时正是好梦正酣时。   “跟在我后面,小心脚下!”   金玉叶打头阵,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树枝探路。   “打开手电筒不行吗?黑麻麻的,什么都看不见,待会儿也不知道会走到哪里去!”   “不行!”   金玉叶毫不留情面的丢了两个字,话语肃冷而阴沉。   后面的人嘀咕了几句,金玉叶不理会他,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的瓶子,揭开塞子,一只闪闪发亮的夜光蝶从里面飞了出来。   “007,那是什么?”   夏奕忍不住惊呼,其他两人亦是十分惊讶地看那只会发亮的蝴蝶。   他们只知道萤火虫一闪一闪地会发亮。   会发光的蝴蝶?   妈的,他们还真是长见识了!   金玉叶回头瞧了他们一眼,唇角微扬,“夜光蝶!”   嚯——   一听到这个名字,三人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夜光蝶三个字,喜欢看推理漫画的人想必并不陌生,这可是一种杀人于无形的有毒蝴蝶啊。   “呵呵,怕什么,不会弄死你们的!”   伸手不见五指的暗夜中,又是阴气重重的森林里,说这样的话,着实让人背脊发毛,心底渗的慌。   “007,你从哪儿弄来这么个稀奇玩意儿?”   金玉叶对他的话不予回答,“快走吧,别跟丢了!”   说话间,她用树枝扒开脚下的荆棘,跟着夜光蝶走去。   夜间的路,不怎么好走,下午半个多小时的脚程,这会儿走了将近一个小时。   金玉叶在一颗大树前停下脚步,同时拿出玻璃瓶,将停在树上的夜光蝶收了起来。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距离他们不远处,有一个快要燃尽的火堆和帐篷,显然,他们已经到了目的地,不过,老兵就是老兵,就算是夜里,居然也有人扛着枪在周围守着。   “007,有人守夜,怎么办?”   这会儿他们已经换上了传讯器交流,金玉叶听着通讯器传来的低音,沉吟了片刻,出声,“053原地伏击,064做他的观察员,021去帐篷后方,等我口令行事,记住,在性命没受威胁的情况下,不准开枪!”   “是!”   三人依令行事,待一切准备就绪。   金玉叶趁着那人打哈欠空当,早已准备好的硬币从手中飞出,直逼那人的虎口,同一时间,她身子纵身一跃,将那人扑倒在地的同时,第一时间捂住了那人的口,阻止了他即将溢出的惊呼。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一秒之间,待那名放哨的士兵回神,想要反抗之时,对方黑洞洞的枪口直抵他的眉心。   败,显而易见!   金玉叶缴了他的枪,在身上撕了块破布堵住他的嘴,而后将他给绑了拖到一旁的密林,扒下他的衣服,穿在自个儿身上,当然,她没忘记取下她的战利品。   肩章!   一系列动作看起来一气呵成,看得隐身暗处的三人忍不住咋舌。   丫的,强悍啊!   穿着那人衣服的金玉叶从密林出来,这时候帐篷里突然钻出一个人,看到她,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啊哈,妈的,被一泡尿给憋醒了,得,你进去眯会儿,我看着!”   “啊哈,正好,老子困死,交给你了,当心那群崽子!”   出口的声音,让暗处的几人都瞠大了眼,如果不是知道是她,有谁会怀疑,她是一个正经八百的女人?   金玉叶傍晚跟了他们一路,几人的声音、说话的口气与称谓自是知道的,所以模仿起来,并不困难。   “哈哈,黑麻麻的,他们敢来吗?就算敢,来一个老子干一个!”   那人哈哈笑了几声,便跑到一颗树下,去解决他的三急了。   金玉叶看着那棵树,心下微紧,“053,见机行事,我要活口!”   “053收到!”   ……   嘘嘘——   欢乐舒爽的口哨声响起,水龙头翘了几翘。   眼见就要解放,突然,那人的身子猛地一僵,哨声戛然而止,一泡尿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他脑袋像是放慢镜头一般,缓缓低下,入眼的一幕是,水龙头正被一支冰冷坚硬的枪杆子抵住。   心尖儿一颤,额角一滴冷汗溢出,他抬眸看向树后,眼神与一双璀璨清透的大眼对上,“兄弟,小心走火啊!”   “嘿嘿,千万别叫,不然一枪爆了它!”   夏奕那张涂满油彩的脸上,漾着灿烂的笑容,大大的眼睛眯成月牙儿似的,看起来就像是一直狡黠的狐狸,他说话间,手里的枪杆子还恶意地顶了顶。   那人当然不敢叫,虽然枪内装的是空包弹,但是这么近的距离,也是伤到的,好不好?   第二个,属于送上门的,轻松解决。   “007,二号目标解决,请指示!”   “扒了他的衣服,穿你自个儿身上,待会儿有人会出来,你们两个配合搞定,自身安全第一,危急情况,就直接干掉!”   那头夏奕听到她的话,长时间相处的默契让他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收到!”   三下五除二扒了那人的衣服,同她一样,将他堵了嘴巴,绑了起来,扔到一边,而后穿上衣服,蹲在树后,而另一个人则是爬上了树。   “053,064准备就绪!”   金玉叶做了个Ok的手势,而后大刺刺地占进了帐篷,她捂着嘴打了个哈欠,用脚踹了踹其中一人,“喂,老张,陈刚那小子拉屎没拿手纸,你给他送去,老子眯会儿,啊哈,困死!”   被称作老张的男人被他踹醒,揉了揉眼,骂骂咧咧道:“操他么的,又不拿手纸,下次让他自个儿手掌擦,看他长不长记性!”   嘴里虽然骂着,不过他还是拿着手纸出去了。   “拿去,妈的,再有下次,我……”   话没说完,手腕突然一紧,接着被人狠狠一拽,身子往前一倾,老兵终归是老兵,很快便发现不对劲,险险稳住身形后,便去提枪,同时大喊:“敌军来袭,戒备!”   夏奕才不给他开枪的机会,一个横扫腿扫过,腿风凌厉而狠辣。   那人堪堪躲过,却也没有了开枪的机会,很快,两人便缠斗在一起。   夏奕的拳脚功夫基本是金玉叶教的,所以一招一式都透着一股狠辣劲儿,不过,那人显然也不赖,而且,他明显比夏奕更有实战经验,片刻的功夫,两人便过了几十招。   “不许动!”   正当那人心中暗自惊叹于夏奕的身手时,突然,他的头顶被一个硬硬的铁质玩意儿抵住,身为一名军人,他很明白那是什么。   显而易见的,第三个目标,搞定!   这边,帐篷里,金玉叶亦是和最后一个目标交起了手来。   小小的帐篷,摇摇晃晃的,而这时候,一直待命的021号发挥了他的作用,在他们打架期间,将人质给安全救了出去。   人质安全,金玉叶便放开了手脚,一拳一脚,那绝对不掺假的。   那人显然也不是草包,散打功夫厉害,两人你来我往,过了不下几十招。   嘭——   简易的军用帐篷在他们如此激烈的打斗下,宣告散架。   帐篷一破,三把机关枪的枪口直直对准那人,同时,战况也彻底结束。   丫的,都被枪抵着了,还打个屁!   ------题外话------   咳咳~标题党的妞儿有木有吐血啊~   O(∩_∩)O哈哈哈~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八章无耻下流无下限   第一回合,大战告捷。   成功解救人质,活捉绑匪四人,且不费一颗子弹,可谓是赢了一个满堂彩。   而那几个老兵,算是真的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喂,各位老兄,自觉点哈,装备奉上吧,不然格杀勿论!”   一番交锋,此时天已经大亮,金玉叶痞痞地扛着枪,嘴里叼着一根草,那样子,不像一个兵,倒像一个十足十地土匪。   几个老兵看着她那样,额角滑下几条黑线,嘴角抽了抽,那脸色绝对称不上好。   毕竟,他们都是有些兵龄的老兵,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输给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不是被扒了衣服,就是被枪杆子抵着自个儿小兄弟,这种事儿绝对称不上光彩。   “007?呵,果真有两把刷子,哥儿几个小看你们了!”   和金玉叶过招的那人第一个动手解下身上的枪和背囊,扔到她面前,其余几人憋屈着一张脸,不过,同样解了下来。   夏奕捡了起来,打开背囊,将里面吃的东西都舀了出来,而021则是将枪捡了起来。   他们携带的食物根本就不够两天的,至于枪其他装备,同样可以加分。   “喂,小兔崽子,给老子留点儿啊!”   见他们将吃的洗劫一空,其中一人不满地大声嚷嚷着。   夏奕抬头,涂满油彩的脸上漾着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一口晃眼的白牙,然而说出的话,却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   “俘虏没有人权!”   “我操……”   咔嚓——   枪的保险拉开,金玉叶枪口直直抵在那人的眉心,“再废话,老子一枪崩了你!”   丫的,她可没忘记这男人一直说什么来一个干一个的豪言壮语。   现场几人,除了夏奕,其他几个额角皆冒冷汗。   我滴那个娘啊,哪里来的女土匪?   第一队搞定,金玉叶他们没有半分滞留,继续向第二队进攻。   此时,另外两人在见识了她各种本事后,对她的安排可谓是百分之百的信服。   身后连同人质一起,五人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里皆闪过一丝复杂,不过更多的确是佩服,特别是在看向那抹唯一的纤细背影时。   “首长,他们这是……”   “呵,那女娃的心很贪啊!”   被绑为人质的男人轻轻笑了笑,眼底闪过一丝满意与期待之色。   “操,真是疯子,难道她就不怕时间来不及?”   “走吧,人家不是蠢蛋,倒是你们,一个个的,都他么的丢人!”   “首长,这不是他们都太出其不意了嘛!”   妈的,他的老二都差点废了。   “战场上,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难道敌人还会大声的对你说,哎,注意啊,我们今晚偷袭!”   几个老兵被他一说,顿时觉得无地自容。   这一战,他们输的可谓是里子面子都没了,不过,也怪他们太过轻敌,总以为,一群从学堂门出来的愣头青,不会有那么大本事。   一行人说说闹闹,脚步往他们相反的方向走去。   不错,这次丛林救援,除了高端热能紧密监视仪全程追踪监视外,每个队的人质,亦是考核的监察员,当然,这个是金玉叶他们所不知道的。   烈日当空,尽管现在是冬天,当一行人背着行囊穿梭在密林中,仍是走的全身是汗。   “007,背囊给我吧!”   夏奕见她脸上布满了香汗,便去解她身后的背囊。   金玉叶瞧了他一眼,扬了扬唇,“得了,你并比我好多少,过了这个山头,就是绑匪的活动地域了,咱们要打起精神来,晚上还有得忙!”   太阳向西边移动,几人坐下来吃了点东西,补充体力后,便继续前行。   密林里,荆棘丛生,基本都看不见路,对于金玉叶来说,还好些,但是对于夏奕他们三人来说,那是一个字——   苦!   好在在太阳落山之前,他们翻过了山头,赶到了目的地。   “分为两队,展开十公里扇形搜索,保持通讯,哪队找到匪徒,第一时间通报另一队,不可轻举妄动!”   “021跟我一队,053,064一队,记住,这里是绑匪的活动范围,你们随时都有可能与他们碰头,所以在搜索之时不得大声说话,时刻注意周围的动静,保证自身安全,!”   金玉叶压低着嗓音,对几人做着安排,且交代着要注意的事项。   “呼!007,不休息吗?”   “没时间休息,赶紧出发!”   两队人,不顾已经磨破皮的脚底板,再一次在密林中穿梭,寻找目标。   “053,你和007是不是早就认识?”   夏奕猫着身子,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听闻他的话,他头也不回地道:“我们是同……班同学,同时,她是我的goddess!”   “哟,我就说嘛!”   “别吵,有……动静!”   夏奕脚步顿住,同时身子第一时间隐蔽,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没多久,就见不远处一队人正准备扎营。   “呼叫007,南,一公里处,发现目标正在扎营,完毕!”   那头,正在搜寻的金玉叶听到传讯器里传来的声音,脚步一顿,同时抬手制止了后面人的脚步,“007收到,原地待命监视对方动向,完毕!”   二十几分钟后,两方人马会合,金玉叶拿出望远镜,瞧了眼那边的状况,一个正在扎营,两个守着人质,其中一个不在,想必去捡干柴了。   “什么情况?”   “其中一个去捡柴火了!”   果然如金玉叶所料,这一队看起来有些棘手。   “053,021原地待命,小心隐藏自己,064跟我走!”   沉吟了片刻,金玉叶如是吩咐,这些都是有作战经验的老兵,而她身边几个,没什么实战经验,若是和他们正面交锋或是开火,她们讨不到便宜不说,也会将人质陷于危险之地。   所以,她的战术,依旧是选择逐个击破。   “收到!”   由064引路,随着痕迹,金玉叶远远地就看到一个军绿色声音,绑匪的衣服和他们不一样,所以,很好人,显然,这个就是出来捡干柴的绑匪。   十米以外的距离,二人脚步顿住,金玉叶找了个绝佳的狙击点,趴下身子,在枪口装上灭音器,瞄准,扣动扳机。   嗤——   子弹直逼眉心,顿时散发出一阵蓝色的烟雾。   空包弹,军事演习上惯用的子弹,五米之外,不会有伤人的威力。   第一目标,阵亡!   “卧槽!”   那人低咒一声,一把丢下干柴,取下帽子,在原地坐了下来。   金玉叶现身,拿下他的传讯器,如她所料,刚才他的那声咒骂传到了其他几人的耳里。   “小杨子,什么情况?”   “妈的,被蛇咬了,快过来帮一把!”   出口的,显然是刚才阵亡之人的声音。   她不怕他出声,就怕他不出声,不然,她还模仿不出他的声音来。   那人显然很吃惊,眼睛瞠得大大的,而064早已见怪不怪,很自觉地去解他的武器和背囊,当然,绑匪毙命,肩章是不能取的。   一样的方法,金玉叶扒了那人的衣服,将他拖到一边,不过这次倒是没有绑他,因为死人是不会说话的。   没多久,人来了。   看到靠在树上,低着头没半分动静的队友,心下一惊,“操,小杨子,怎么样?不会是挂了吧?”   说话间,来人已经走近,正想去掀帽子,看他的脸色,然而,手还未触到帽子,刚才还一动不动的人突然一个猛扑,将他扑倒在地的同时,耳朵里的传讯器也被拽了下来。   “妈的,小杨子你丫的玩叛变!”   来人遭到埋伏,一边和金玉叶过招,一边出声怒骂,显然,他以为刚才阵亡的小杨子受人威胁,所以才将他给骗过来的。   “操,老子嗝毙了,叛变个毛!”   听到他的话,不远处的丛林里传出一个比他还愤怒郁闷的声音。   “呵,老兄,他还没机会叛变呢!”   金玉叶笑着戏谑,出口的声音,显然与刚才那人一样。   对面之人怔了怔,金玉叶趁他怔愣之际,眸色一厉,趁机一个横扫腿。   咚——   在体力与内力的全开的情况下,人高马大的男人果断倒地了。   金玉叶长腿一抬,一脚踩在他的背脊上,阻止他想要一跃而起的身子,“老兄,投降不?”   这次出口的,是她原本的声音,娇娇媚媚的,显得无害的紧。从声音上听来,别人很难相信,这么一个娇气的软妹子,居然强悍如斯。   “哼,军人就没有投降一说!”   金玉叶额角黑线,抚了抚额,无语道:“老兄,你现在是绑匪,可以放下你军人的骨气!”   “咳咳,绑匪也是有骨气的,死也不降!”   显然,这个绑匪骨气硬啊。   金玉叶唇角微弯,笑意掺了一抹冷色,“得,那就死吧!”   话声落,嗤的一声,如刚才一样,一阵蓝烟笼罩。   呃,就这样杀了?   分数也不是这样浪费的吧!   躲在暗处的064看着她雷厉风行的狠辣手段,心里无声地诽腹着。   咳咳……咳咳……   “靠,你教官没教过你,近距离开枪会伤人吗?”   背部的疼痛让那人愤怒出声,同时也被蓝色烟雾呛得猛咳。   金玉叶笑,“老兄,是你自己求死的,难道我还要跑到五米之外,再对你开枪?丫的,你以为我傻啊!”   “你……”   “死人是没权利说话,064,动手,扒衣服,连内裤一起扒了!”   “呃,是!”   064汗颜不已,不过仍是缴了他的装备,开始扒那人的衣服来,当然,他也没忘记她的交代——   扒内裤。   “操,狗崽子,给老子住手!”   “妈的,哪里来的混蛋,喂,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   那人见064真扒他内裤,便涨红着一张脸,冲着两人骂骂咧咧的。   “闭嘴,你妈的,一个死人,穿内裤做什么?”   金玉叶枪杆子霸气地往他嘴里一塞,眼神瞟了一眼他身下,那人脸都成了绛紫色,看到她的眼神,手下意识地去遮下身。   “嗤,小的跟条毛毛虫似的,遮个屁啊!”   那人又气又怒,外加泪流满面,他现在是明白了,丫的,这女人是在惩罚他不投降呢。   解决了两个,此时,天已经渐渐陷入灰暗,后面,金玉叶和064穿着那两人的衣服,回了扎营的地方。   黑麻麻的天,也看不清脸。   “怎么回事啊这是?”   “妈的,被蛇咬了,老子进去帮他瞧瞧!”   金玉叶转身的片刻,悄声对夏奕下了狙杀命令,便扶着人进了帐篷,里面一个人质外加一个守卫,见到他们进去,那人关心道:“老五,小杨子咋样?”   “嗝毙了!”   戏谑的三个字从金玉叶口中吐出,当然,出口的是那个叫老五的人的声音。   “呃,不会吧!”   那人惊愣,弯下身去,想要揭开遮住‘小杨子’半张脸的帽子,然而,下一秒,一个冰冷的铁质物体直抵他的后脑勺,同时,外面传来一声枪响。   “007,目标已击杀,完毕!”   传讯器里,传来夏奕欢快的声音,金玉叶唇角一扬,“007收到,完毕!”   “老兄,只剩你最后一个了,投降还是受死?”   “死也不……”   “哦,对了,这是你同伴的的,死人想必也没穿内裤的必要,所以,我给他扒了,本以为可以一饱眼福,没想到他那玩意儿像条毛毛虫似的,又短又小!”   所以,我给他扒了,像毛毛虫似的又短又小?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让人背脊发寒,心尖儿发颤,嘴角各种抽搐。   那人看着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内裤,额角冒出一滴冷汗,“呃,我投降!”   操他么的,这是哪里来的女人?   太他么的无耻下流了,他绝对不要被扒内裤!   第二战,成功解救人质,绑匪三死一降,不算满堂彩,但也算不错,毕竟只要成功救出人质,自己人无牺牲状况,便已经算是胜利了。   最后一个问题,向集合地A51高地进攻。   这个时候,想要绕过那条河走过去,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就算不眠不休走一个晚上,明天早上九点,他们也到不了。   站在河边上,除了对金玉叶全身心信任的夏奕,其他两人都有点愁。   “007,你不会是打算游过去吧?”   021挠着头,看着眼前宽广的河流,语气有些不确定道。   毕竟这两天,这女人的举动,几乎将他们雷得外焦内嫩,他很怀疑,还有什么事是她做不出来的。   “嗯,游过去!”   话落,她遂先转身向不远处的竹林走过去,“快过来干活!”   所谓的干活,就是削竹子。   此次考核装备中,每人身上都有一把极为锋利的瑞士军刀,削几颗半大不小的竹子,绝对不会有什么问题。   一整个晚上,如金玉叶所言,他们很忙也很累,专门削竹子,竹根削断一半,然后用军用绳索绑住竹尖部分,往下拉,竹子也就断了。   四个人,那是越干越带劲,谁也没有丝毫怠惰偷懒。   凌晨三点,十八颗较粗的竹子全部清理了枝头,只剩下竹竿,金玉叶将几人的绳子拿了出来,另外他们从绑匪的背囊里也搜刮了不少的绳子。   其余三人,这时候才算真正明白,她要做什么了。   凌晨五点,一个简易牢固的竹筏出炉,同时,一行人也踏上了归途。   这条河极宽,几乎都不能称之为河了,四个人轮流撑筏,越是到后面,几人的疲态也就越明显,再加上手掌基本都被磨伤了,所以,撑竿的时候特别痛。   站在竹筏前,金玉叶看了眼腕上的军用表,秀眉蹙了蹙,七点,还有两个小时,上了岸,他们还有一段山路要走,时间上,已然有些紧迫。   “我来!”   金玉叶上前,就想夏奕手中的撑竿。   夏奕当然是不让的,“别,你……手伤了!”   “你不也伤了嘛!”   “我皮厚,你……”   “别废话,再不快点,要迟到了!”   金玉叶强势抢过,运功于手臂,一竿下去,竹筏的速度,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儿。   其余两人心下惊奇,皆都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只有夏奕看着她冒汗的额角和越来越苍白的唇色,心下抽疼着。   他一把夺下064手中的竿,咬牙使劲全力,和她一起撑着。   在金玉叶的过度透支内力的情况下,早上八点,他们终于上了岸。   然而,金玉叶的脸色已经不能用苍白来形容了,不过,她脸上画着油彩,倒是看不出来什么,只是那张玫瑰色艳红的唇瓣,这会儿已经是毫无血色。   “叶子,你……别吓我!”   脚下一个踉跄,一旁的夏奕吓得心尖儿一颤,手脚利落地将她扶住。   “来,我背你!”   金玉叶深吸了一口子气,调节了一下呼吸和胸腔内那股乱窜的气流,“不用,给我抓紧时间走,还有十分钟,必须要到!”   ------题外话------   咳咳~叶子那个邪恶的娃子!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三十九章女中豪杰+代号007   其实,累得又岂止是金玉叶一个人,其他三人亦是累的。   两天两夜,他们除了第一夜休息了几个小时,其余的时间,不是作战就是走路,昨晚忙活了一晚,早上又撑竿走了几个小时的水路,他们也都几乎累想直接趴地上不起来了。   可是,当他们看着那女孩眼底的顽强与执着,看着她虚浮的脚步和惨白的唇,想到她这一路走来的辛苦,他们身上好似被注入了一股力量,一股不服输的力量。   一个女孩子能做到这种地步,他们为什么不可以?   “嗯,必须到!”   三个人,异口同声。   十分钟,然而,路程却不止十分钟。   四个人,心里那股不服输也不能输的渴望作祟,脚步不自觉地加快,再加快。   跌倒了,爬起来,再继续走,这一刻,他们忘记了累,忘记了脚上的痛,心里只有一个目标——   九点,必须到!   不然,他们对不起那个强悍女孩这两天来的辛苦。   此时,金玉叶的身体似乎也撑到了极限,他们说得对,这两天,她是辛苦的。   除了刚开始那晚眯了几个小时,后面的时间,她领路,她思考战术,她作战,她是他们的主心骨。   别看她嬴起来好似很轻松,其实,每一步行动,她的大脑犹如一台精密计算仪器般,算计着,紧绷着。   那些有兵龄的老兵,他们并不是草包,这样小儿科的丛林作战,也许他们演习过千万遍。   只是她太过谨慎,太过出其不意,每一次出手,她必须要算准时机,一举拿下,所以,她才能赢的漂亮。   后面一队,为何她果断狠辣地直接枪杀?   那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时间紧迫,她已经没有时间去和他们废话,劝降什么的。   因此,她弃车保帅,宁愿不要他们的分数,也要抓住那一点点时间,果断利落地干掉绑匪。   六队绑匪,她干掉了两队,活捉绑匪五人,成功解救人质两个,且自己人还不伤分毫,这样的成绩,她是需要精力,需要脑力去完成,去赢取的。   刚开始她身体有内力支撑,所以看不出疲惫。   后面她大量透支本就不多的内力,就像一个人被抽空了支撑的骨架一般,一下子变得软绵绵的,凝聚了两天的疲惫,也在这一刻席卷而来。   也许有人会说她贪心不足蛇吞象,直接稳扎稳打,拿下一队不就可以了吗?   说到这里,也许是她的私心吧!   这一队是距离集合地最远,同时也是最近的,她能想到的事,别人也许也能想到。   她自己前面的分数,加上拿下一个队的成绩,在五人的当选名额中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可是夏奕不行。   若是这队让别人领了先,夏奕极有可能会被刷下去。   滋——   脚下被一树藤绊住,金玉叶身子不可抑制地往前倾去。   好在她虽然疲软无力,但身体自我保护的本能还未退却,身形一个凌空侧翻,险险稳住,胸腔内那股气血喷涌而上,却被她强制咽了下去。   然而,下一秒——   咔嚓一声!   嘶!   一阵钻心的痛楚传入心尖儿上,金玉叶倒抽一口冷气,额角大颗大颗的冷汗溢出,同时身子也坐到了地上。   “叶子!”   “007!”   三声惊呼,两种称呼。   夏奕和她挨得近,此时他很清楚地看清了她脚下是什么。   心,一下子疼的无法呼吸,眼中似乎湿湿润润的,喉咙地像是被什么哽住一样,堵堵涩涩的。   “你……别动,我帮你……弄开!”   不错,此时金玉叶倒霉悲催地踩中了猎人安放的锯齿型兽夹,那尖利的铁齿紧紧地咬住她的军靴,好在军靴是特殊皮质制作,尖齿并没有完全没入。   他颤颤地蹲下身子,然而,还没等他动手,就见她自个儿双手用力将它掰开,那动作干脆利落,好似被夹住的人不是她一般。   夹子掰开,尖利的锯齿上,沾着猩红的血迹,显然,就算军靴皮质再好,仍是刺进了皮肉。   噌!   “妈的,衰神附体了!”   夹子丢开,金玉叶狠狠地吸了几口气,咬牙咒骂着。   夏奕咬着唇,抬手帮她擦了擦额角的冷汗,“叶子,包扎一下吧。”   其他两人看着这一幕,亦是不做声,他们被她那强悍的忍耐力和坚韧的心性深深折服。   这个女孩,已非常人能比,就算此时是一个八尺男儿,也未必能做到她这般。   “不用,时间不多了,看到没有,那里就是目的地!”   金玉叶就着夏奕的力道站了起来,指着不远处飘着旗帜的地方,冲几人道。   夏奕深深看了她一眼,清透无垢的眸子湿湿润润的,他二话不说,往前一步,背起她就走。   由于双腿已经累的发软,刚背起她的那一刻,脚步踉跄了一下,身边的两人默默扶了他一把,而后很自觉地,一个扶着他,一个在前面帮忙开路。   “053,放我下来,我还能走!”   夏奕咬着牙,不说话。   以他现在的状态,背一个人走山路确实很困难,但是,他不能再看着她这样下去了。   别人看到的也许是她的坚韧强悍,但他看到的,只有心疼。   他很难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她这般顽强坚忍的心性?   十八九岁的女孩,都是青春烂漫,讨论着名牌,梦幻着爱情,有的甚至在父母怀里撒娇的年纪,而她却……   “夏奕……”   “你别叫了,我死……也不放!”   夏奕出声,语气坚决。   她的心思,他又怎么不知道?   这条道,她是为了他才选的,这个女人,她也许不会对你有好语气,也许不会对你表现得有多热络,但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才会明白她的好。   不管什么事,她嘴里从来不说,却在不知不觉间,默默地做着。   后面,金玉叶不说话了,因为她也着实没有力气说什么,这具身子,没了内力支撑后,远远没有古代那具经过千锤百炼的身子来得强悍。   背着人,夏奕的脚步并没有缓慢下来,他十分明白,他们这会儿是在与时间赛跑。   “053,快点,到了!”   金玉叶听到这话,抬眼,前面已是A51高地的警戒关卡,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目不斜视地在那里站岗。   抬手看了眼腕表,金玉叶唇角一勾,“很好,053放我下来,还有一分钟,冲进去!”   二十分钟的路程,他们硬是缩短到十分钟,而且还是在精疲力竭的情况下,不可谓不好。   “站住,请出示证件!”   “接着!”   金玉叶将出入证甩了过去,这边,夏奕并没有依言放她下来,在她甩下证件后,猛地冲了进去。   站岗士兵想拦,金玉叶绳索一甩,便将他们扫到一边,几人脚步丝毫不停顿,向那座较大的行军帐篷冲去。   “站住,不然就开枪了!”   后面被扫到一旁的士兵举着枪愤怒地叫嚣着,一旁接过证件的士兵瞧了眼上面一个“红”字,赶紧拉下他的枪,“哎哎,别,他们时间快来不及了!”   嚯——   军用帐篷的布帘被金玉叶扫开,夏奕背着她畅通无阻地闯了进去。   咚!咚!   两声闷响,来自身边的两人,进了帐篷后,两人紧绷的那根弦断裂,精神一放松,便再也忍不住,咚地一声,倒在地上剧烈地喘息着。   而夏奕,双腿颤了几颤后,最终仍是没忍住,连同金玉叶一起,倒在地上,不过他没忘记她脚上有伤,就算倒了,他也不忘护着她的脚。   唰——   帐篷内,众多双眼睛全部扫向他们四人。   看着他们狼狈的样子,有的怔愣不解,有的暗自窃笑,有的幸灾乐祸。   当然,这些基本都是那些一起考核的人员,其中也不乏被金玉叶整过的绑匪。   小人哪里都有。   金玉叶的风头太盛,就算有的人表面上没什么,不过心里总归是隐隐妒忌着。   难得看到她狼狈样子,他们当然会暗自开心着,期待着她落选。   这就是竞争!   对手永远期待着你失败,当然,这种人也只是个别的。   “九点整,你们很准时,归队!”   杨副教看了眼腕表,面无表情道。   “副教,007脚受……伤了!”   夏奕一边喘着气一边急急道。   “刘少尉,叫卫生队!”   金成睿冷峻的面容绷得死紧,他冷冷地丢下这句话后,便上前将金玉叶扶了起来,安置在一旁的行军椅子上。   “是,教官!”   金玉叶感觉到某人微颤地手,碧眸给了他一个安抚性地眼神,而后看向夏奕他们,“053,064,021,你们起来,不能躺地上!”   “起不来!”   三人同时看向她,有气无力地异口同声道。   噗~   一声轻笑从归队的队伍中溢出,金成睿眸色一厉,“谁他么的给老子笑,出列!”   一个满脸长着青春痘的男人从队伍里面出来,此人正是和夏奕一个宿舍的,084号。   金成睿吩咐士兵将他们三个扶了起来,背着手上前,“你笑什么?”   想到那天晚上他凶狠无情的样子,084眼底闪过一丝惧意,“报告教官,没笑什么!”   金成睿冷着一双眸子,那眼神凌厉而毒辣,“我知道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他们很没用?”   084低头不语。   “是与不是,回答!”   “是!”   金成睿声音微扬,084心尖儿一颤,下意识地应出了声。   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金成睿没说话了。   这时候随行的卫生队也过来了。   金玉叶的军靴被脱下,帐篷内,立即响起一阵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那双脚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血泡,且都是磨破皮的,渗出了殷红的血水,沾在白色的袜子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触目惊心。   最重要的是,上面还有几个血洞,白色的袜子基本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金成睿疼得心尖儿直颤,背在后背上的拳头握得死紧,他是知道她走那条道的,却没想到,她将自己弄得这般模样。   有那么一刻,他后悔答应她了。   “小姑娘,忍忍啊,我得先帮你将袜子脱了!”   处理伤口的军医看着这伤,尽管已经习惯,可心里仍是有些发紧。   金玉叶唇色发白,不过,这点痛还在她的承受范围,她唇角勉强勾了勾,“没关系,你脱!”   说话间,她抬眼看向金成睿,“教官,若是还有军医,让人帮他们也瞧瞧!”   金成睿点了点头,没说话,扬手示意刘东去请,在看到她的伤后,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怕一开口,便会泄露他的情绪。   当众人看到其他三人脚底板亦是一片血红时,这一刻,似乎没有人会再认为他们没用了。   处理好了伤口,金玉叶他们几人经过缓和,虚软的双腿好了不少。   此次丛林救援的全体人员到齐后,便是宣布这次考核的成果。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数!”   “一,二,三……二十四!报数完毕!”   “稍息!”   “报告教官,101特训营成员集合完毕,实数二十四人,到位数二十四人,特训营副教官,杨松!”   金成睿回他一礼,背着手向前一步,冷峻的面容肃冷而威严,“立正!”   “稍息!”   “为期三天的考核,到今天已经结束,现在请各队队长依先后到场顺序上报此次丛林救援的成绩!”   首先出列的是蓝队,“报告教官,蓝队成功解救人质,活捉绑匪0人,队员牺牲2人,报告完毕!”   话声落,杨副教接过他从人质身上取下的肩章,贴到了蓝队的标签上。   “报告教官,黄队成功解救人质,活捉绑匪1人,队员牺牲2人,报告完毕!”   “报告教官,橙队成功解救人质,活捉绑匪2人,队员牺牲1人,报告完毕!”   “报告教官,紫队未成功解救人质,活捉绑匪0人,队员牺牲0人,报告完毕!”   “呵呵!”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窃笑声,当然,这次不是考核成员,而是那些绑匪老兵。   这样的情况,他们谁都明白,那就是这队人连绑匪的影儿都没瞧见,所以,他可以做到没解救人质的同时,还能0牺牲。   金成睿不理会那边老兵的窃笑,眼神转向安锰。   安锰出列,敬了一个军礼,“报告教官,赤队成功解救人质,活捉绑匪2人,队员牺牲0人,报告完毕!”   金玉叶他们是最后到的一对,所以最后才轮到她,同所有人一样,她出列,敬了一个军礼,尽管脚上受伤严重,不过,此时那动作做起来,丝毫不见含糊。   看的金成睿一阵心疼,他很肯定,她脚上的纱布已经被血浸透,然而,在这种时刻,在领导面前,他却什么都不能做。   “报告教官,红队成功解救人质2两名,活捉绑匪5人,队员牺牲0人,报告完毕!”   哗——   她的话一落地,众人看着她递上去厚厚的一叠肩章,全场哗然。   妈的,一个队搞定两个,不但没有队员牺牲,还活捉绑匪五个。   她还要不要别人活了?   这种成绩,比他们之间最好的都要强上一倍不止,也难怪他们那么晚回集合地。   被他们干掉的那两队绑匪,几人的脸色那叫一个郁闷,特别是那个被扒了内裤和其中一个被抵住小兄弟的两人,那脸色,只能用绛紫色来形容了。   啪啪啪——   一阵突兀地掌声响起,六个绑匪同时从队伍中走出。   金成睿上前一步,敬了一个军礼,“各位首长同志好,您们辛苦了!”   “呵呵,中校同志,这次丛林救援很精彩,让我见识到了什么叫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话落,他转身,踱步至金玉叶面前,面容上漾着一丝笑意,“编号007?”   “是的,首长!”   “呵呵,这个编号很适合你,以后部队007这个编号撤消,它以后就作为你的代号,我希望,咱们国家能出一个像詹姆斯·邦德的女版007,有没有信心?”   此人正是最后一队的人质,至于他的身份,军区党委书记,位居中将,同时也是这次丛林救援考核的主考官。   这女娃两天来的表现,他们几个人质兼考官早已了然于心。   惊叹于她的勇敢机智,果断利落的同时,也佩服她的坚韧强悍和那股锁定目标便勇往直前的拼劲,这样的人,自身能力强,再加以培养,假以时日,她的前途,自是不可限量。   “谢首长,我会努力的!”   “对了,你那招劝降虽说损了点,但很有用!”   噗——   那个很没气节地被一条内裤和几句话就给劝降的绑匪忍不住喷了一口血。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她怎么感觉这个首长大人跟她一样,是个阴损的老货?   考核结果总结完毕,一大队人马拔营撤离。   轰隆隆——   直升机螺旋桨的轰鸣声震耳欲聋,金玉叶并没有跟着考核成员一架机,而是在金成睿那架小型的四人座直升机上。   训练和考核在今天已经彻底结束,此时,他不是她的教官,是她四叔,更是她的男人。   一个关心她,心疼她的男人。   ------题外话------   咳咳~这一段终于结束了!么么~   不会吧,这样也涉H,我无语了~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四十章三人同眠   不算宽敞的机舱里,金玉叶坐在座位上闭目养神,静心调息着那股在体内乱窜的气流。   此时她脸上的油彩已经洗去,过多的内力透支和疲惫,使她那张精致脸颊惨白如纸,本是玫瑰色艳丽的红唇,这会儿也变成了灰白色。   金成睿拿过医药箱,将她的脚抬起,放自个儿腿上,小心翼翼地脱掉她的鞋。   果真如他所料。   雪白的绷带,已经变成了红色。   “教……”   “训练结束了!”   金成睿绷着一张脸,冷冷的打断她的话,出口的声音暗哑干涩。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无所谓地改口道:“四叔,既然你解开了,就帮我擦擦这个吧!”   说话间,她不知从哪儿舀出一个小玻璃瓶出来,里面装着碧绿色的膏状物体,显然,是让他抹伤口上的。   金成睿没说话,接过药膏,帮她重新清理了伤口后,他拧开盖子,指尖舀出一点,极其轻柔地涂抹在伤处,那小心翼翼地动作,实在让人难以看出,他是一个铁血无情,心狠手毒的魔鬼教官。   弄好了一切,他并没有帮她穿上鞋,而是任由她的脚搁在腿上,用军装轻轻地裹着,好似裹着一件稀世珍宝一般,那么地小心翼翼。   金玉叶太累,也没去在乎这些,闭着眼睛假寐,没多久,便已经陷入了梦乡。   十二月的天,冷空气侵袭,直升机抵达101部队军用机场的时候,外面正飘着星星点点的雪花儿。   金成睿并没有叫醒她,拿了件军大衣一裹,直接将她打横抱了下去。   许是金玉叶太累,许是他的动作太轻柔,总之,金玉叶她没有醒过来,安静而乖顺地被他抱在怀里。   外面,新兵老兵,已有不少人候在那里,看到这一幕,皆都瞠大了眼。   这里有的人是知道他们叔侄关系的,只是这三个月来,金成睿在面对金玉叶的时候,完全没有表现得一丝一毫的特殊。   她的训练不比他们少,平时两人见面,也完全是教官与学员,看不出两人有多亲近。   所以,这会儿才给他们带来这么大的视觉冲击。   当然,鉴于金玉叶受伤,再加上两人的叔侄关系,他们也并没有多想,叔叔照顾侄女,这很正常。   金成睿目不斜视,冷冷交代了杨副教几句,便抱着人向卫生所走去。   这一觉金玉叶睡得时间很长,等她醒来的时侯,是第二天早上了。   身体得到休息,精神气儿好了不少,那脸色已经没有昨天那样苍白,棱唇也恢复了丝丝血色。   考核结束,便是宣布最终结果的时候。   昨天还飘着小小雪花的天空,今天骄阳暖融,训练场上,二十几号人,肃然而立,紧张而期待地等待他们的最终结果。   于他们而言,这次的结果,关乎到他们以后的军旅生涯。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稍息!”   整齐一致的动作,严肃刚正的表情,一举一动,皆都透着军人本色。   三个月,将一群懵懂浮夸的少年,打造成不输于任何一个老兵的团队,恐怕也只有被称为金牌教官的金成睿能做到了。   严谨铁血,狠辣无情,是他的代名词。   操练起兵来,那是毫不含糊,再孬再纨绔的人,在他铁血毒辣的魔鬼训练下,也会被磨去棱角,剔去刺头儿。   金成睿背着手上前,他背脊永远都是那么挺直,军绿色的军装加身,迎着似火骄阳,那棱角分明的面容,那肃冷威严的气势,一切都是那样完美。   “三个月的考核,已经结束,这三个月来,你们付出了汗水,付出了心血,当然,取得的成绩,也相当不错。”   “不过,名额有限,我们会根据考核的综合成绩,择优录取,大家的成绩都是一目了然,全程公开,是没有什么掺假走后门之说,能被录取的,凭的都是真本事,真才能。”   “现在有请国防大学副校长,中央军政委副书记杨军少将公布此次录取名单!”   “全体敬礼!”   “稍息!”   抑扬顿挫,浩气凛然的一段开场白结束,金成睿完成任务,退后一步。   一个面容严肃威严的中年男人上前,抬手回了一礼,这才有条不稳的打开文件夹,“同志们好,现在我宣布,XX年国防大学特招人员名单如下:   编号007,名扬高中B班金玉叶,编号042,名扬高中A班安锰,编号071,裕华高中A班程刚,编号064,实验高中B班郝明,编号053,名扬高中B班夏奕!”   最后一个名字落地,夏奕那颗提到嗓子眼上的心终于安放了下来,不知不觉,短短的两分钟的时间,他的额头已经布满了冷汗。   他看向一旁的女人,正好对上她看过来的眼睛,那双碧眸深邃迷人,里面漾着丝丝暖色,就如一条漾着碧波的河流,悄然流进他的心田,助长了他心间那颗名为“爱”的种子。   她是他的女神,具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她,他已经忘了,只知道,是她点亮了他无趣孤寂的生活,他的人生,因为有她,而变得色彩斑斓。   “从这一刻起,你们已经是一名解放军军人,要遵从纪律,听从上级的指挥,为国为民……”   各位领导一系列的军人思想理念灌输,这个讲几十分钟,那个讲几十分钟,待一切结束,已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   下午,其他人分别被送走,而他们五个人,则是直接被送进了国防大学校领导办公室。   由国防大学校长为他们颁发总参臂章,肩章,所有的一切资料正式入档。   同时,根据他们自身条件,才能和填写的志愿相结合,对他们所要学习的专业做了全方位的分配和安排,着重培养。   毫无疑问的,金玉叶和安锰被分配到指挥专业,而夏奕和另外几人则是非指挥专业,也就是工程技术这片领域。   后面又是一番冗长的政治思想教育,接着,便由各专业教导员分别带他们去熟悉以后的学习场所,了解主要课程和作息。   这里终究是和一般的军校有所不同,平时除了必不可少的专业课程外,还有一些辅助课程,一整天下来,时间那是安排得满满的。   另外,一圈下来,金玉叶发现一个特明显的事实。   丫的,清一色的雄性动物。   在指挥专业科系,她就没看到一个女人,而那些男学员们看到她,就像狼见了羊似的,眼底冒着绿光。   一番熟悉下来,已是下午五点。   “好了,基本就是这样,这是学校的规章制度,你们要熟记于心,另外,你们辛苦了三个月,接下来有三天的缓和假期,至于金玉叶同学,鉴于你脚上伤情严重,副校特别吩咐,你的假期宽限到一个星期!”   两人接过教导员递过来地厚厚的一本书,“是,多谢教导员!”   走在环境优雅的校园,金玉叶指尖摸着手心那枚一根独杠的肩章,唇角勾了勾。   一个星期后,正式报到,那时候,她算是国防大学里面正经八百的一员了,同时也是一名她最为痛恨的军人。   军人?   呵,在金老头没拿出那张特级通缉令以前,这两个字她从未想过。   出了国防大门,远远就看到她家四叔那辆霸气的军绿色路虎,许是见她出来,后座上的门被打开,一袭军装的高挺男人跨着稳健的步伐,迎面而来。   “四叔!”   金成睿瞟了她一眼,点了点头,伸手将她搀扶着,“回哪里?”   淡然无波的问话,却让金玉叶怔了怔。   倒不是怔愣于他的语气,而是他问话的内容。   回哪里?   这一刻,她居然说不出一个地点,在别人眼中,她是和雷钧桀同居的,理应回他那里,可是,具体什么情况,也只有她自己清楚。   若是她自己,她可以回她任何一栋房子,可是这些,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金成睿见她半天没回应,心脏抽了抽,喉咙哽了又哽,“回家吧,咱们的家!”   这一刻,他似乎有点怨恨他大哥了,生而不疼,不养,让她一个年人孤零零地在外漂泊,她才十八九岁,却承受着别人所不能承受的。   007?   呵,他们只看到了她的强悍,她高人一筹的才能,却看不见一个女孩子背后的辛酸与艰苦。   最后,金玉叶还是去了金成睿南苑的别墅。   尽管长时间没住,不过红嫂会定期打扫,里面还是很干净了。   时隔将近一年,再次回到这里,金玉叶唯一的感觉,便是没感觉。   这里的一切还是和她离开时一样,就连当初她的茶杯,安放的还是那个位置。   “床单都是干净的,你先在家休息,我去买点食材,准备晚餐!”   将她安置在床上,金成睿小心翼翼帮她脱了鞋和外套,掀过被子,帮她盖上,轻声交代着。   声音一如既往的冷,不过其中的柔意显而意见。   金玉叶点了点头,“行,你去吧,待会儿若是我睡着,就别叫我吃饭了,等我自己醒来!”   她现在需要休息,深度睡眠有助于她身体自动调息。   金成睿听到她的话,蹙眉:“那就别睡了!”   ……   尽管金成睿交代过,不过,等他回来的时候,某个女人还是睡着了。   在床前站了良久,最终还是压下了叫醒她的冲动,下楼,自己一个人煮了晚面条,垫了下肚子。   叮铃铃——   刚吃好,清脆的门铃声传来,神色微愣,接着俊脸一冷,暗自低咒了一声“狗皮膏药”,便沉着一张脸去开门了。   果然——   “你来做什么?”   挑了挑眉,金成睿语气绝对称不上好。   不错,来人正是雷谨晫雷大首长。   此时,他堪称精致的俊脸同样面无表情,“来找老婆!”   一声老婆,绝对戳到金成睿的心坎儿上,说话也更加不客气起来,“呵,你找老婆怎么找老子这儿来了!”   “少他么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她人呢?”   雷谨晫绕过他,进了门,看到餐桌上只有一副碗筷,剑眉皱了皱。   难道真不在?   不过,眼角看到她的鞋子,这念头立马撤消,眼神转向楼上,蹬蹬地就要上去。   “她在睡觉,交代过不准吵!”   雷谨晫脚步顿了顿,不过还是上去了。   对他而言,瞧上一眼也是好的。   知道她今天考核结束,他才火急火燎地从外地赶回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推开卧室的门,如金成睿所言,她在睡觉。   放轻了脚步,悄声在床沿坐下,瞧着她明显消瘦不少的脸颊,心里紧了紧,一股名为心疼的感觉钻入他的五脏六腑。   他自己是一名军人,比谁都明白,特训的艰苦,更何况是国防大学这种一等一的军事学府的特殊考核。   自从那次回去,他便没再见过她了,前面一段时间,他被强制养伤,后面回到工作岗位后,他又忙着演习事宜,就算心里想的发慌,他也没有过多的时间来看她。   “你别吵她,让她睡!”   金成睿阴郁着一张脸进来,看到他伸手准备去碰她,连忙压低着嗓音低喝。   “睡到什么时候?”   雷谨晫用眼神无声地询问着。   “不知道!”   很不负责地丢下三个字,金成睿一点都没有当主人的自觉,从衣柜里舀出换洗的衣服,便钻进了浴室。   这边,雷谨晫看着她眼底的青色,也知道她确实是累了,不然十分警醒的她,不可能还不醒来。   他瞧了眼紧闭的浴室门,心下一横,很无耻很不要脸地直接脱了衣服,轻手轻脚地钻进了被窝,小心翼翼地搂过熟睡的女人入怀,大刺刺地睡他的觉。   金成睿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嘴角抽了抽,那张脸青黑青黑的。   “妈的,给老子滚!”   踹了踹某个不要脸的男人的屁股,却又担心吵醒某个女人,而不敢太过用力,金成睿那叫一个憋屈。   雷谨晫第一次做了个无赖,丫的,直接装死!   金成睿气的半死,恨不得直接端盆水,淋到他身上,可是,他也只是想想而已。   最后的最后,金成睿暗自啐了一口,走到床的另一边,被子一掀,亦是钻了进去,而陷入深度睡眠的金玉叶则是成了夹心饼干。   这下换装死的雷大首长郁卒了!   ------题外话------   嗷嗷~雷大首长,好不要脸,有木有?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四十一章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卧室里,亮着一盏橘色的壁灯,灯光柔和,透着丝丝暖色。   大床上,两男一女。   女人睡容安然恬静,而男人……   咳咳!   正在眉目传怒,眼神厮杀!   “下去!”   当然,这是属于霸道强势惯了的雷大首长。   金成睿挑了挑眉,无声地用眼神示意,“老子的床!”   雷谨晫不甘示弱,俯身在金玉叶眉心极其轻柔地吻了吻,意思很明显——   “老子的女人!”   金成睿无声地嗤笑,他合着眼,装作没有看到他宣誓一般的得瑟眼神。   他的房子,他的床,他的女人,要他下去?   妈的,没天理了。   在金成睿心里,不管金玉叶怎么想,但他却认定了,这辈子,她是他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雷谨晫瞧着他那样子,憋闷得不行,心里低咒了一声,他抬起脚,绕过中间的女人,毫不留情地踹了下去。   他说过,若是他们没那层血缘关系,他认了,大不了公平竞争。   因为谁都有喜欢一个人的权利。   可是,有着那层关系,他说什么也不允许,他虽然不拘小节,不在乎一些世俗,却也没有开明到这种地步,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心尖儿上的女人。   他不会让别人有攻击伤害她的机会。   ‘乱lun’这俩个字眼太沉重,他不会让她背。   至于他自己,虽然也存在某些伦理问题,但他这是可以解决的,且只要她点头首肯,他也有信心去解决。   他坚持要她,就不会让那些外在问题干扰她。   而金成睿不能,他的问题,永远横陈在他们之间,没有解决的途径,就像他说的,想要解决,除非——   回炉重造!   另外,她是他的女人,没有哪个男人愿意自己的女人与别个男人纠缠不休,他也不例外。   金成睿眸色微冷,极快地闪开,同时也毫不犹豫地踹了回去。   咚咚咚——   两个人,你来我往,小心翼翼地避开中间的女人,被子里面的脚就这样交锋起来,且动静有越来越大的趋势。   金玉叶不是猪,此时,就算她睡得再沉,也被旁边两个堪称幼稚行为的男人给吵醒了。   秀眉微微蹙起,当然,两个正在进行腿上会晤的男人并没有瞧见。   更绝的是,丫的,这两人从始至终都是闭着眼睛——   装死!   额角滑下三条黑线,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抬起那只没有伤到脚,极快地一边一脚。   咚!咚!   左右两个没有防备的男人,被她不留情面地给踹到了床底下。   怔愣!   愕然!   接着便是窘迫,脸黑!   金玉叶瞧着他们两人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潋滟的唇勾了勾,碧眸闪过一丝戏谑。   “二叔,四叔,你们要玩也别当着我的面儿,隔壁有床,去那里继续吧,随你们怎么激烈,想弄什么动作都没问题!”   “咳咳,既然醒了,我去帮你弄吃的!”   金成睿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第一时间遁走。   雷谨晫在金玉叶面前,一向是没脸没皮的,他从地上起来,拍了拍手,面无异色地重新钻进暖暖的被窝,然而——   视线下移,看着地抵在他胸前的脚,心,猛地抽紧。   不是在乎她的阻拦,而是那只裹着纱布的脚。   雪白的纱布上,渗出了点点殷红,那是血的颜色。   她受伤了!   “怎么搞的?”   浓密剑眉拧成一个川字,雷谨晫拿下她的脚,声音是他一贯的肃冷,然而,他的表情,他的眼神泄露了他的心疼。   金玉叶抽回脚,“路走多了呗,别吵我,我要睡觉!”   说话间,金玉叶抽回脚,盖上被子,重新闭上眼睛假寐。   雷谨晫瞧了她一眼,在床沿坐下,粗粝的手指轻抚着她滑腻的面颊,打着商量道:“咱回家睡?”   ……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都不想老子?”   对于她的冷淡寡情,雷谨晫脸色阴郁,心里憋闷又无奈。   还是没放心上啊。   别的女人,若是这么久没和自家男人见面,绝对不是像她这般冷淡吧。   只有他,每天想她想的发疯,特别是晚上,想的全身都疼。   金玉叶睁开眼睛,瞧见他阴郁憋闷的表情,碧眸闪过一丝好笑,“二叔,我每天累得要死,哪有时间想你!”   每天是脱掉一层皮的训练,自从宿舍里那两个女孩淘汰后,她还要练功,要么就是累得趴下,动都不想动。   想他?   呵呵,真心没空!   “没良心的东西!”   雷谨晫捏了捏她的鼻头,没好气地骂了句,而后兀自上床,掀开她的被子,“老子瞧瞧,还有哪里伤到没?”   看了眼,除了两只脚绑着绷带,手掌上有些皮外伤外,其他都还好。   心里微松,掖好她的被角,他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搂进怀里,脸颊蹭着她的,“下次当心点!”   金玉叶没接他的话,也没去矫情费劲儿的推开他,任由他抱着。   没多久,金成睿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进来,远远地便闻到一股浓郁的羊肉香。   “先吃碗面条将就下,晚上不宜吃太多!”   金玉叶肚子确实有点饿了,也不和他客气,接过来便开吃。   卧室里,两个男人,一个女人,只听见吸面条的嗖嗖声,那气氛,怎么看怎么怪异。   金玉叶也是个淡定帝,她吃她的,怪异的气氛好似完全不影响她的食欲。   终于,一碗面条见底,连同汤汁,金玉叶也一起喝了。   金成睿接过她手中的碗,看向雷谨晫,挑眉,“还不准备滚,老子这里可没你的床!”   雷谨晫不鸟他,看向金玉叶,“咱回家!”   “妈的,老子是让你滚!”   金成睿怒目而视,心里一百个不痛快,因为她特殊的身体,这几个月都是他在帮她,两人僵冷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一点,这个雷老二却要来横插一杠。   雷谨晫看向他,冷寒的眸子微眯,“我是来找她的,当然要带她回去!”   嗤嗤——   两人视线在空中交汇,一愠怒,一冷寒,彼此眼底有着各自的坚持,丝毫不让。   再看让他们纠结的某个女人。   呃,人家吃饱喝足,被子一蒙——   睡了。   最后的最后……   雷大首长脸皮堪比城墙,金大教官望尘莫及。   结果还是和最先一样,三人同床,只是这次两人为了避免再次被踹下床的境遇,很有自觉地不再交锋,且不去碰触中间的金玉叶。   第二天早上醒来,金玉叶并没有看到两个幼稚斗气的男人,床头有两张字条,一个是去军区上班,一个是回原来的工作岗位报到。   嗯,没了粘人的苍蝇,心情大好!   起床洗漱,帮自己脚上的伤擦药,经过两天特效药的滋养,她脚上磨破皮的血泡基本没什么大碍,只是被锯齿夹夹过的那只伤口看起来还有些严重。   擦好药,重新绑上绷带,洗手换了件衣服,便下楼了。   “叶小姐,您起来了!”   许是得到过交代,看到她下楼,红嫂蹬蹬几步,跑到她面前,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不熟悉的人,金玉叶并不喜与人有肢体接触,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红嫂,我没什么大碍!”   “呵呵,好,那我去帮你端早餐!”   吃了早餐,金玉叶包袱一卷,闪人了。   一个星期的假期,她可不想在两个男人争风吃醋的氛围之下度过,更何况,过了三个月的全封闭式生活,她还有很多事要办。   先是回了学校旁边的套房,换了身冷魅的行头,便去了海边的别墅。   刚下车,一个壮硕的花影便以迅雷不及之势向他冲来。   毫无疑问,此花影是宝贝爱宠,小金无疑了。   “嗷,好重,小金你该减肥了!”   接过它冲过来的壮硕身子,那一瞬间的冲击力让冷魅脚步后退了下。   小金显然听不懂他口中所谓的减肥,只是一个劲儿的用舌头舔着舔着他的手和脸颊,舔到手掌的伤处,它还用力地多舔几下,还用脸蹭着她的脸颊。   “哎呦,小宝贝儿都知道心疼主子了,该赏!”   它这样子,明显取悦了冷魅,也不在乎它沉重的身体,抱着它就往里走。   “叶……呃,魅,你终于回来了,小金都想死你了!”   还没进门,听到动静的倪星悦便迎了出来,看到他,绝美的面容上漾着一个大大的笑容。   “嗯,你在这儿啊!”   因为小金需要人照顾,这里钥匙除了冷斯有外,她也给倪星悦配置了一套。   “冷斯不在?”   进了门,金玉叶并没有看到冷斯的身影,便出声问。   她想知道,他的记忆有没有恢复的迹象。   听到他的问话,后面倪星悦沉默了。   冷魅脸上的笑容微凝,他将小金安坐在沙发上,转身,看到倪星悦担忧的表情,心下一沉,“怎么回事?”   “他……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倪星悦虽然不知道她和冷斯究竟是个什么情况,不过看平时她对冷斯的态度,便知道,冷斯之于他,很重要,所以,她表情才会显得担忧。   眼神蓦然一厉,心沉了又沉。   操他么的,养不熟的白眼狼。   “什么情况?”   出口的声音又冷又冷,周围的空气似乎也被凝结,温度陡然下降。   倪星悦只觉自己似乎被一团阴森寒冷的气息包裹,她心尖儿颤了颤,“我不是很清楚,我哥应该知道。”   冷魅拨通了倪星恺的电话,一个小时后,倪星恺过来了。   从他口中得知,冷斯前段时间无故被莫名人士追杀,有次不幸受伤,住了院,庆幸的是,他在受伤的同时,因祸得福,恢复了记忆。   不过,他没等身上的伤好利索,便留了一张“勿找”的字条,悄然离开了。   “我想他应该是惹上什么了人,怕连累你,所以才离开的!”   倪星恺吸了一口烟,表情依旧是邪邪酷酷的,只是,经过一番磨练,那张酷酷的脸庞上,褪去了第一次见时,那种青涩与失意,身上多了一股沉稳冷戾的霸气。   冷魅墨色的眸子阴鸷森冷,他不说话,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寒气息。   “魅,你别太担心了,他本事很强,不……”   嗤!   冷魅嗤笑一声,语气听不出喜怒地打断她的话,“谁跟你说我担心他了!”   他的死活,他不在意,他在意的是他脑子里的记忆,有关他哥哥的记忆。   “找,出动帮内所有弟兄,给我找,掘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出来!”   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冷魅上楼进了自己的书房,打开电脑,登录了邮箱。   由于特训之前,他便将基本工作都安排下去,三个月下来,倒是没什么重要事件急待他处理。   “水恋留乡”的工程在顺利进行着,那里有夏国良和夏铭照看着,司斓也在一旁帮衬,他还算放心。   另外,‘百生堂’有江源坐镇,他提拔上去的几个部门经理能力都不错,他亦是无须担心。   将几人发给他的邮件都浏览了一遍,最后一封还是昨天发的,发信人是江源。   看着上面的内容,冷魅阴郁的表情终于露出了一抹愉悦之色。   呵呵,怀孕了吗?   很好呢。   金成嵘,老来得子,你要还是不要呢?   冬天的昼日似乎很短暂,傍晚六点,外面已经全黑了。   打开了属于金玉叶的手机,如他所料,上面有多通来电显示,二叔的,四叔的,另外还有两通是雷钧桀的。   雷钧桀找她,想必是雷家人要见她了。   只是,现在她没有时间,也没心情去应付雷家。   三个人,分别回了他们一条短信,手机再次进入关机状态,便出了书房。   倪星恺已经走了,倪星悦还在,见他出来,连忙从沙发上起来,“忙完了,我这就去帮你端晚餐!”   冷魅摆了摆手,“不必了,我有事出去一趟,晚上不用帮我等门,我带钥匙!”   “好,那你路上小心些!”   小金跨着优雅的步伐上前,头蹭了蹭他的腿,冷魅蹲身,抚了抚它的脑袋,“宝贝儿,乖,主子我现在不能带你出去,乖乖在家玩!”   繁华的大都市,被一层雾色笼罩,街道上的霓虹灯也添了一种朦胧的梦幻之色。   嗤——   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在某间饭庄停下,冷魅下车,潇洒地将钥匙丢给泊车门童,进了里面,报了包间号后,便由侍者领着过去了。   “先生,请!”   得到里面人的应许,侍者推开厚重的雕花大门,冲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冷魅唇角漾着惯性的邪魅笑容,步伐优雅地走了进去,待看到里面意料之中也是意料之外的那个人外,他唇角的笑意似乎更邪肆了。   ------题外话------   呜呜~悲了个催的,漫漫感冒了,头疼腰疼,发烧鼻涕一股脑儿侵袭而来,亲爱的们,季节转换,当心身子啊!呜呜,睡觉去,书评若是木有回,明早回哈!\(^o^)/~   金家有妖正文第一百四十二章她要他,非要不可!   包间内,相对于其他饭局,这里的气氛显然安静不少。   人只有两个,金成嵘,还有一个他意料之中同时也意料之外的人——   金玉婷。   呵呵,就不知道是金成嵘按耐不住,还是金玉婷自个儿按耐不住,亲自送上门来了。   他的到来,令两人瞬间抬眸。   “魅少,你可真难请啊!”   金成嵘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一杯酒,神色褪去了平时的威严沉稳,多了一股慵懒惬意之色。   许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最近他的仕途一帆风顺,生活有滋有味的,五十出头的年纪,看起来成熟而有韵味,再加上他那副好体魄与好相貌,真真是风采卓绝。   冷魅脱了大衣,搭在椅背上,落座,动作随性自然,他亦是勾唇笑了笑,“前段时间在国外,这不是一回来就前来赴约了吗?”   “呵呵,了解,大忙人嘛!”   说完,他屈尊降贵,亲自帮他倒了一杯酒,话锋一转,看向一旁的金玉婷,“魅少,这是我女儿玉婷,你应该不陌生吧,上次你救了她,她可是一直惦记着你呢,说是要亲自谢谢你,这不,今天恰巧带过来了!”   酒桌上,这样话,想必任何一个男人都明白其中的内涵。   冷魅虽然是个伪男,但并不影响,他对人性,对社会交际的了解。   端起酒杯,优雅轻柔地晃了晃杯中猩红的液体,墨色的眸子转向一旁的女人,眼底透着一股似笑非笑的邪气儿,“金小姐无须放心上,举手之劳而已!”   话落,他头微仰,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   一举一动皆透着优雅矜贵,慵懒闲适却不失男子该有的气概。   金玉婷今天显然做过一番打扮的,身上穿了件粉色的修身抹胸长裙,配上一件短装的白色妮子披肩,高雅贵气,娇俏温婉又不失端庄。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刚开始骨瘦如柴身体,已经丰润了不少,脸色也恢复了以前的红润光泽。   听见冷魅的话,她悠然一笑,“对魅少而言是举手之劳,但对我而言,却是一场救赎,如果不是你,也许我……”   后面的话,她没再说下去,许是想到不好的事,那张粉面含春的脸也白了白。   “哎呀,我这个女儿,一直心高气傲,没想到却对魅少你……”   “爸!”   金玉婷嗲怪地打断金成嵘的话,粉面上闪过一抹嫣红,看起来倒是一株含苞欲放的娇花。   “呵呵,还不好意思了!”   金成嵘笑,锐利的眸子一直注视着冷魅的神色,却见他嘴角挂着邪魅的笑意,眼神深幽,让他瞧不出丝毫情绪。   这个男人,绝对是个人物,他身体内那个孽女给他下的毒还要靠他,而且他知道他太多事情,既然玉婷中意他,他没有理由不成人之美,只有成为自己人,他才能真正放心。   “爸,魅少,你们先聊,我去趟洗手间!”   金玉婷见他不表态,面上有些难堪,不过,她掩藏的很好,依旧是笑颜如花地打招呼。   金玉婷出去了,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男人,金成嵘再次帮他倒了杯酒,“魅少,你看,我们两父女多亏了有你相助,想来你和我们金家也是有缘。”   冷魅不露声色,端起酒杯轻啜了一口,笑意邪肆道:“那当然,以后我的事,还得靠你这个市长多担待呢!”   “咱俩谁跟谁,那不是必须的嘛!”   话落,两人相视一笑,一个笑的开心,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手中,一个是笑的莫晦高深,让人窥视不出半分心思。   酒足饭饱,该说的话说了,该做的事做了,饭局散场是一定的。   出门之时,金成嵘接了个电话,借口离开。   那么剩下金玉婷,是冷魅的任务无疑了。   “上车!”   淡淡地,透着一股邪气霸道的两个字,让金玉婷心跳加快了一步,她撩了撩发,拉开车门上车,“麻烦你了,其实我可以打车回去的!”   妈的,上都上来了,还矫情个屁!   心里诽腹着,面上却是无所谓的笑了笑,并不言语。   性能极佳的布加迪威龙一路向金家庄园驶去。   车内,两人寂静无声,金玉婷想找话题聊,可是见他一心驾车,她也不好意思开口。   她的吸毒事件,成了她一辈子的污点,另外还……   这个男人,如此美好,她没有勇气开口对他说喜欢,不,比喜欢更深一层,是爱才对,她爱上了他,爱上这个邪魅如魔,危险如罂粟一般的男人。   因为爱,她不顾矜持,硬是要父亲带她过来,然而,面对他的冷淡,一向自信傲然的她,第一次无措了。   不,在经过绑架事件后,她已经失去了自信傲然的资本。   “到了!”   依旧是淡淡的两个字,原来车子在不知不觉间停了下来,金玉婷回神,“呃,谢谢你了,要……进去坐坐吗?”   “呵,下次吧,今天太晚!”   冷魅邪气地笑了笑,墨色的眸子在暗夜中看起来习习生辉,魔魅而妖娆,透着一股撩人意味。   金玉婷迷失在他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少顷,她想起他刚才说了什么,心里闪过一丝无言的喜悦,“好,那我进去了!”   “等等!”   冷魅无声一笑,出声叫住了她,同时他将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递了过来,语气难得的透着一丝温色,“外面冷,披上吧!”   金玉婷指尖捏紧了外套,鼻子嗅着他身上特有的那股清香,心瞬间沉沦,她看着越来越远的车子,缓缓蹲下身去,将脸埋在外套里,眼里有股温热的东西溢出,悄然流进黑色的外套上。   她有多久没感受过这种温暖了?   自从绑架事件后,爸爸不重视她了,妈妈因为她而坐牢了,玉婧被送去国外了,以前的朋友见到她,一个个都像是躲瘟疫一般,避开她,还说她是吸毒犯。   良久,她起身,抬眸,看着车子离开的方向,眼底闪过一丝疯狂。   她要他,非要不可,谁也别想跟她抢,谁也别想!   金玉叶你个贱人,你看着,我一定要比你过得好,一定!   在别墅住了几天,另外去工地瞧了瞧,去百生堂露了一下脸,一切有他们照看着,运营基本没什么大问题,他也可以安然放心。   第四天,她回了自己的小套房,一开机,电话便响了起来,是雷钧桀的,不用想她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儿。   果然——   “姑奶奶,你有点合作意识行不行?”   那头,雷钧桀有些气急败坏的声音通过手机传来。   金玉叶妖艳的唇儿一勾,“行了,是未婚妻,又不是老婆,你要理解未婚两个字!”   雷钧桀没声音了,确实,未婚妻没有那个义务要经常往夫家跑,也没那个义务要一天到晚跟他这个未婚夫再一起。   电话已经打来了,金玉叶去雷家是一定的。   到了雷家,雷战和夏元琼两人依旧是慈爱有加,关心着她的脚伤。   许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前来,乐梅明显有些不高兴,态度称不上热络,不过也没有没品地甩脸子给她看,雷谨强对她一如既往,继不表现得太过热络,也不会太冷淡。   雷家老二和雷媛媛并没有回家,没了雷媛媛这个爽朗的妹子调节气氛,大家只是随意聊聊,气氛也欢乐不起来。   吃了晚饭,大家坐着喝了几口茶,雷钧桀便在某个女人的示意下,出声退场了。   “在前面路口停车!”   车内,金玉叶碧眸微睁,慵懒地出声。   雷钧桀瞧了她一眼,无所谓地笑了笑,“本来还准备带你出去玩玩的!”   说话间,他方向盘一打,车子便在路边停了下来。   金玉叶也没去理会他的话,干脆利落地下了车,扬手招了辆计程车便走了。   雷钧桀看着计程车车尾,妖气的桃花眸微深,这个女人,貌似越来越不简单了。   回到学校旁边的套房,还未进门,就接到倪星恺的电话。   “行,我待会儿过来玩玩!”   进了套房,直接通过密道上楼,换了身装束,便再一次出门了。   经过楼下的门口,看到杵在那里一遍一遍按着门铃的高大男人,墨色的眸子微闪,却还是不动声色地越过他,下楼。   而这边,雷谨晫在按了半天没反应后,便掏出手机打她电话,冷魅眼角瞧见他的动作,想到刚才接了倪星恺电话后,手机忘了关机。   擦!   心下暗咒了声,他第一时间将手伸进口袋,按了下快捷键,随便拨出了个号码。   然而,各种悲剧还在等着他。   身后传来的铃声让她再次暗咒一声,“操,千万别这么巧!”   老天没有听到他的祈祷,身后传来的肃冷磁性嗓音让他浑身一震。   “小狐狸,在哪儿!”   你妹的,在你旁边。   当然,冷魅并没有脑残地骂出来,而是加快了步伐下楼。   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噌噌”作响。   雷谨晫听着手机那头传来的脚步声,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楼道,却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   锐利的眸子微眯,他眼底闪过一丝困惑,拥有过亿身价的人,居然住这种平民地方?   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坐到车里,发动引擎,直到车子驶出巷子,某人重新拨了电话,那头很快便接通,依旧是,“你在哪儿!”   习惯性地勾了勾唇,金玉叶用她原本的娇柔的声音回道:“在外面呢,刚才手机碰了下,拨出了你的号,也没啥事!”   雷谨晫看了眼紧闭的门,薄唇抿了抿,“什么时候回来,我在家门口!”   “别等了,暂时不会回去,没事就这样,挂了!”   嘟嘟嘟——   听着那头传来的嘟嘟的断线声,雷谨晫缓缓放下手机,一向不显山不露水的冷峻面容,突然露出一丝疲态,他靠在门板上,深邃的寒眸静静地看着外头黑暗的天空。   “你到底还要玩多久?”   无意识的呢喃脱口而出,堂堂一代兵王,这一刻,却也只是一个情感失意的普通男人而已。   这边,挂了电话,冷魅便开着车,直奔倪星恺说的地点而去。   喔!喔!喔!   还未走近,就听到一阵阵掀翻天的哄闹声。   这里是京都里三不管地带,一些豪门阔少,黑道头头们经常汇集在这里飙车。   哧啦——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威风的布加迪威龙与倪星恺的法拉利并排。   现场有片刻的安静。   “操他妈的,这是谁啊,没长眼啊,恺哥,我去……!”   一个小弟出声骂道,然而,他谄媚的话没说完,下一秒便承接着倪星恺毫不留情地一脚。   倪星恺冷冷地瞧着他,鼻尖上的蓝钻鼻钉在火把的照耀下,散发着幽冷的光芒,“下次多嘴,可不止一脚这么简单!”   丫的,那女人就是个变态,最恨的一句就是“操他妈”,他若不出手教训,还不知道她怎么收拾他。   冷魅推开车门,这时候所有人的眼神都汇集在那扇门上,大家都想要看看,下来的究竟是何等人物,居然让四焰堂的老大如此重视?   当冷魅下车,四周响起一阵抽气声。   如妖精一般的脸,如魔一般的笑容,墨色的眸子在周围火把的映照下,深幽灼亮,眼底似笑非笑,这些还不是关键的,最关键的是——   他的气场。   纤细的身材,却给人绝对威慑力的气场,那种傲视群雄的霸气似乎连倪星恺这个一帮老大都不及。   “操,他怎么来了?”   不远处,正在车内和美女调情的夏铭感觉到周围诡异的气氛,便探出头望去,看到那张熟悉的邪魅笑脸时,面容一僵。   妈的,对与这个狡猾奸诈的黑心黑肝的男人,他似乎有阴影了。   和他车子相邻的雷钧桀妖媚的桃花眸粲然一笑,“越来越好玩了,不是吗?”   希望不要坏他的事就好。   “还没开始吗?”   冷魅身子慵懒地靠在车门上,双手插袋,看着倪星恺道。   倪星恺勾唇一笑,抬手看了眼腕表,“还有两个!”   话声落,一阵汽车的引擎声由远及近,下一秒,一辆蓝色的最新款保时捷和迈巴赫一前一后停在冷魅旁边。   唰——   保时捷的车门打开,车内的主人下来,再一次让现场陷入了安静。   冷魅看着来人,眸色的眸子闪过一丝讶异,接着,他无声地笑了笑,低声呢喃,“居然是他!”   ------题外话------   感冒真难受啊,求安慰求虎摸,各位妞儿也要注意身体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四十三我对他比较感兴趣   金发碧眼,五官深刻立体,一眉一眼都显得那样恰到好处,蜜色的薄唇紧抿,碧色的眼睛犹如华贵的波斯猫一般慵懒,然而,却也透着十足的侵略性。   他一下来,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狂霸张扬之气和混于黑暗之中的那股阴狠之气瞬间威慑全场。   他和冷魅是完全不同的气质,一个张扬狂霸,一个魔魅邪肆,却拥有一样的气场,那种万千之中,唯我独尊的气场。   随后下来的人,冷魅亦是认识,聚砜堂少主,他的猪头同桌祈冉云。   “恺少,不介意我多带一个人来玩玩吧!”   祈冉云“啪”地一声,点燃一支香烟,朦胧的眼圈笼罩着他如狼一般深邃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此时的祈冉云,不是学校那个独来独往,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沉默寡言的少年,而是一个帮派的少主,身上那股张扬的气势在这一刻显露无余。   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混黑的料,白天他会不适应,而到了黑夜,他便如鱼得水。   倪星恺亦是点了一支烟,动作自然地吸了一口,“当然,我这不也带了个朋友嘛!”   其实祈冉云早就看到了冷魅,毕竟那样一个人,在哪里都是那么鹤立鸡群,他想忽略都不行,只是,他以为他是跟着那群公子哥一起的,却没想到,是倪星恺的人。   “大名鼎鼎的魅少,幸会!”   冷魅瞧了他眼他伸出的手,没动静,反而将眼神转向一旁,下来便一直肆意打量他的外国男人身上,出口的声音磁性而带着一股撩人意味。   “相对于你,我对这位更有兴趣!”   上次看到祁长胜的人将他带走,他便留了个心眼儿,后来让倪星恺一查,费了一般功夫,果真得到不少有利的消息。   美国的黑手党,几乎垄断亚洲一半的军火交易,而他今天,就是冲着这位来的。   黑手党少主Luky。   祁长胜和他搭上线,若是让他打通了军火通道,那么,这京都的地下王国,他聚砜堂要占去大半边天。   倪星恺的四焰堂经过他叔叔倪邦的腐败,势头早已不如以前,若是再继续让聚砜堂成长下去,四焰堂不是被灭,就是被并吞。   而他当然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这样的一句话,对祈冉云来说,那可是赤裸裸的藐视。   聚砜堂的弟兄各个怒目而视,那眼神,恨不得拆了他,倪星恺一个眼神,四焰堂的人亦是上前一步,呈一个保护圈包围着他们。   祈冉云刚峻的面容微冷,嘴角扬起一抹冷笑,然而,他还未开口,一旁犹如一只猎豹般慵懒靠在车门边上的男人在这一刻却是动了。   他阔着优雅的步伐来至冷魅面前,碧色的眸子侵略性十足地将他从上至下打量了一遍,最后停在他那张雌雄莫辩,妖异绝伦的脸庞上,说出的话语狂魅而邪气。   “呵,有趣,虽然不喜欢gay,不过,像你这么漂亮的gay,玩玩似乎也不赖!”   哈哈——   话声一落,四周立即响起一阵哄笑声。   冷魅墨色的眸子幽光流转,唇角笑意凛然,他眼皮微垂,眼神直直盯着他的裤裆,在Luky被他盯得发毛之际,他开口了,“你确定你行吗?”   你确定你行吗?——   一句话,却让Luky当即变了脸色。   冷魅随即轻描淡写地笑了笑,“别恼,今天可是来飙车的!”   “是啊,快开始吧,本少都等急了!”   这时候,一直候在车内的夏铭和雷钧桀他们一伙人也走了过来。   “魅少,没想到你也喜欢玩这个啊!”   夏铭搂着个美人,话是冲着冷魅说的,然而,那眼神,却是大刺刺地盯着倪星恺。   冷魅睨了倪星恺一眼,得到对放一个瞪视,他无声一笑,“对了,你们今天的彩头是什么?”   “一百万!”   这次开口的是祈冉云,然而,却是惹来冷魅一声戏谑的轻笑,“一百万?在场的各位,谁缺钱?”   确实,一百万对于普通人而言,也许是个天文数字,然而,对于在场的豪门阔少,黑道老大而言,却是轻而易举的事,彩头只是一个借口,他们要的只是那种狂速之下的刺激,那种挑战极限的疯狂肆意。   “呵呵,的确不缺,这样吧,咱赌美人,N0。1得彩头一百万的同时,有权拥有N0。2的美人,理所当然,N0。3的美人必须得输给N0。2,以此类推,当然,没有美人的,自己顶替!”   Luky开口,尽管话是对大家说的,但是,他的眼神,却只盯着对面的男人——   冷魅!   毫无疑问,他是冲着她来的,或者说,是从他刚才那句话。   因为在场的人中,除了冷魅和他自己,其他的,身边都有一个或妖娆,或清纯,或性感的美人,就连倪星恺都有。   呵呵,他这是认定他会输给他吗?是不是太自信了点?不过,鱼儿已经上钩,至于什么方式,都无所谓。   冷魅伸出手,“成交!”   Luky碧眸幽光一闪,亦是伸出手于他击掌,“Deal!”   双掌相触,Luky感觉到那不可思议的柔软触感,微微一愣,不过,下一秒,对方已经退开,他将那股怪异的感觉收起,便谁也不理地兀自上车。   这种目空一切的态度,让一众公子哥儿们不满,不过,在接触到雷钧桀的眼神时,大家也没说什么。   “不感兴趣的,可以退出!”   祈冉云对他身边的手下丢下一句,便也上了车。   这边倪星恺亦然,说完,他在冷魅耳边低语了几句,也上了自己的座驾。   听完他的话,冷魅垂眸看了眼旁边的蓝色豪车,唇角扬起一抹高深莫测的邪笑。   赛车手?   呵呵,在手无法安全掌握方向盘的情况下,他还敢不要命地狂飙吗?   “笑的那么奸诈,我看那美国仔的菊花是保不住了!”   夏铭看着冷魅嘴角的笑容,心里替Luky的菊花哀默一秒。   “你清楚?”   雷钧桀没好气地呛了一句。   “当然,那厮阴得很!”   夏铭和他打交道是最多的,对于冷魅,虽说不是了解十分,但也了解了个五六分,丫的,没目的的事,那厮是绝逼不会浪费时间去做的。   “你们玩吧,本少退出!”   “喂,桀少,你不是吧!”   雷钧桀丢下这句话后,便向他自己的车走去,对于夏铭的叫嚣,丝毫不予理会。   “头儿,情况有变,怎么办?”   回到车内,刚才还妖娆媚惑的美人这会儿一脸的冷然,身上散发着一股肃杀之气。   “见机行事,若是没有机会,便取消计划,不得打草惊蛇!”   “是!”   没有人看到,车里的两个身影在别人看不到的情况下,已经上了旁边的另一辆车。   喔!喔!喔!   “嘘——云少第一!”   “嗷嗷嗷,恺少加油!”   一阵阵兴奋的喧闹声,哨声,加油打气声不绝于耳。   唬——   火线点燃,美丽小姐手中的红旗滑下,十几部豪车,如火箭一般一冲而上。   说实在的,倪星恺还真有点担心某人,毕竟,他才学会开车没多长时间,现在却要跟他们这群老飙车族一起飙车,不过,当他分神看向旁边,再一看前头,傻眼了。   妈的,就他爱瞎操心,跑得比他还快。   车,这里面每一部都是顶级好车,他们要比的是车技和胆量,他们选择的是山道,可谓是山路十八弯,最大的是三百六十度大型转弯,车速若是控制不好,便会有翻车的危险。   十几辆豪车,由Luky的蓝色保时捷遥遥领先,另外一辆经过改装,不知名的黑色跑车位居第二,冷魅的黑色布加迪威龙第三,后面,倪星恺的法拉利,祈冉云的迈巴赫和夏铭的法拉利不分上下。   车子一路疾驰,可谓是畅通无阻,风声鹤唳,连带着汽车的引擎声越发的狂肆刺耳。   “前面是最后一个大弯,后面的车应该会利用这个机会超过去,咱们动手可以隐藏自己!”   “等!”   “不能等了头儿,这次的机会难得!”   女人的话一说完,手中的枪一架,跟在后面冷魅透过灯光的折射,瞧见那束熟悉的红光,心下一惊。   擦!   狙击手!   而且看样子还想栽赃嫁祸。   妈的,这是活腻的节奏吗?   墨色的眸子微冷,他单手掌握方向盘,速度极快地从身上掏出一把迷你的左轮手枪,瞄准,扣扳机,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   嗤——   子弹在空中碰撞,激起了数数火花。   双方都装了灭音器,肆虐的风声盖过了那轻微的声响。   “嘶!好准的枪法!”   女人看着空中碰撞的火花,倒抽一口冷气。   “操,脑残!”   男人低咒一声,方向盘立即一转,冲向一旁的树林。   砰砰砰——   连续几声枪响打在车尾,就像是追魂夺命的使者,狰狞地叫嚣着。   Luky一手握枪,一手掌控着方向盘,碧眸盯着快速逃离的车辆,眼底闪过一抹森冷的寒光,嘴里吐出一串英文,“马上封锁下山出口,前三百米处树林,目标一男一女,全力搜索,结果格杀勿论!”   跟在后面的几辆车接收到命令,立即加快速度,“是,BOSS!”   结束了蓝牙通话,当他准备加快速度远远甩开后面的车辆时,掌握方向盘的手莫名地软绵无力。   “嗤”地一声响,车子一个打滑,好在他是一名优秀的赛车手,及时稳住了方向盘。   而冷魅,就在他那一个打滑之际,迅速从他身边超了过去,领先第一的位置,“朋友,记得欠我一命!”   Luky看着那辆张扬霸道的布加迪威龙,幽冷的碧眸兴味十足。   呵,看来这一趟没有白来,如此枪法,也许连他都不及!   冷魅唇角扬笑,显然心情极好。   他墨色的眸子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蓝色车子,心下不得不佩服他的车技,如此惊险情况下,居然被他稳住了,若是他没有使诈,也许还真赢不了他。   一辆辆豪车依旧在山道上纵情驰骋,这时候,谁也没去管消失的那辆黑色跑车,和一个个进入树林的魁梧外国保镖。   嗤——   嗤——   嗤——   连续多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   毫无疑问,冷魅这个半路出家的飙车手通过阴招夺得了第一,而第二,是Luky无疑了,第三被夏铭冲了上来,后面依次是倪星恺和祈冉云。   一行人下车,这时候立即有人将彩头送了上来,“魅少,恭喜你!”   冷魅接过皮箱,在手上掂了掂,而后豪气地扔给了一旁的倪星恺,“分给弟兄们喝点小酒去!”   嗷!嗷!嗷!   “魅少好样的!”   “魅少!魅少!魅少!”   四焰堂的弟兄们一阵雀跃欢呼,这里谁都知道冷魅有钱,却没想到如此大方,一百万的票子,扔下来毫不手软。   面对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呐喊,冷魅宠辱不惊,他笑意邪肆地看着对面的亦是不动声色的男人,开口,“这位外国朋友,现在怎么着?”   Luky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随你!”   “嗯,这就好,我比较喜欢在上!”   众人一听这话,只觉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丫的,有你这样明目张胆,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个的吗?   若是让京都那些名媛知道,她们心目中的男神是个gay,芳心铁定碎了一地。   Luky碧眸幽幽,眼底闪过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冷光,他没说话,就这样双手插袋,依着车门而立,就算不动,亦是给人一种极强的危险感觉。   这时候,众人又不得不佩服魅少的胆识了,这样一个危险性十足的男人,他都敢压在身下,也不怕有命风流,没命回味。   “倪美人……,怎么样?本少为了你,可是不要命地在冲啊!”   倪星恺眸色一凉,一把扯过身边的美人,推到他怀里,“送你了,好好享受!”   “喂喂喂,本少要的可是……”   咔嚓——   黑洞洞的枪口直抵脑门,阻止了夏铭的话语。   倪星恺目光凉凉的看着他,酷酷的俊脸上冷戾而无情,“再他么的多嘴,本少一枪崩了你!”   “铭少!”   “你他么的胆儿肥了吧,小心老子让人一锅端了你的四焰堂!”   跟着他们一起来的豪门公子哥儿,惊呼着,叫嚣着。   夏铭却一脸的不在乎,反而嬉皮笑脸道,“嘿嘿,我知道你舍不得开枪!”   倪星恺笑,笑意森冷寒凉,“要不试试?”   “哎呦,这是咋了!”   正在场面一触即发之际,一个戏谑透着一丝张扬的磁性嗓音传来。   “桀少,他么的,这小子太嚣张了。”   “哎呦,桀少,车震玩完了!”   “桀少……”   ……   众公子哥七嘴八舌。   雷钧桀目不斜视,搂着美人过来,妖媚的桃花眸看向倪星恺,在看看夏铭,最后才转向冷魅,眸色深幽而冷凝,“魅少,好歹铭子是你的人吧,你就这样让他被人用枪抵着?”   “你没听说过打是情,骂是爱,他两这是在打情骂俏呢,一个嘴巴欠抽,一个手痒,你看,夏铭不是挺欢乐的嘛!”   “对对对,打是情,骂是爱!”   再一次,众人集体狂汗,雷钧桀嘴角亦是抽了抽,恨恨地瞪了夏铭一眼,低咒,“操他么的,没出息的东西!”   而这边,倪星恺好似得了某人的命令,他收起枪,唇角森然一笑,“兄弟们,好好展现一下你们对铭少的情意!”   “是!”   一声“是”,喊得格外兴奋,而这边,夏铭则是背脊发凉。   接着便是一阵噼里啪啦的拳脚声,伴随着夏铭的叫喊声。   “哎,倪美人,有话好说啊!”   “魅少,你不能这么不仁道啊!”   “钧桀,救命啊!”   雷钧桀掏了掏耳朵,假装没听见,妈的,太没出息了。   这边祈冉云看着这一出闹剧,神色不动,他亦是将身边的美人推了过来,“给你了!”   然而,倪星恺连身子都未让她近,便一把推了回去,“留着自个儿享用,别人用过的,本少嫌脏!”   他虽然在道上混,身边亦是有形形色色的美人,但他一向洁身自好,不像其他人一般玩女人,就算身边有女人,也只是因为场合需要,而带出来的,就比如今天。   也幸好今天他带出来了,不然……   这时候一个身着黑色西服的黑人保镖覆在Luky耳边低声耳语几句。   Luky脸色蓦地一沉,眼底闪过一抹肆虐的残暴之气,“下山的路被阻,他们还在,继续搜!”   冷魅眸光微闪,看来这狙击手是逃了。   突然,一股淡淡地血腥味儿随着风窜入他的鼻尖,尽管被浓郁的香水味掩盖,然而他的鼻子,天生对各种味道敏感,特别是血腥味。   随着味道看去,入眼的是雷钧桀。   他状似无意地靠近,味道也越来越浓郁,不着痕迹地瞧了瞧,尽管面无异色,不过额角却溢出了丝丝蜜汗,再看他怀里的女人,亦是脸色苍白。   答案,似乎明了。   只是这雷钧桀到底是何身份?为何要杀这个黑手党少主?   “魅少不会对本少也起了兴趣吧!”   雷钧桀看着身边的男人,极其潇洒地甩了甩发,语气戏谑道。   冷魅低声笑了笑,对他的话,表示不置可否。   “这里有人受伤了?”   Luky语气状似随意地问,就像是问着今天天气如何一般,轻飘飘,淡淡然地,不带任何情绪,然而,没有人看到,他眼底的残酷与嗜血。   冷魅心下微沉,显然,敏感的人不止他一个,长期与血腥为伍的人,似乎对血腥味有超乎常人的感知。   众人不解,皆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冷魅瞧了眼雷钧桀怀中的女人,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邪气,“刚才这位外国朋友被人狙杀,所以想问问大家伙儿有没有受伤!”   说话的同时,手微动,一声极其细微的闷哼响起,却被他的话音掩盖了下去。   听着他的解释,众人摇头,祈冉云眸色一沉,上前关心道:“Luky,你有没有事?”   上次的事就已经让他不快,怀疑是他们泄露了行踪,这次他父亲好不容易将人请来,若是在这儿出了事,美国那边可是他们会怪在他们聚砜堂头上。   Luky凉凉地笑了笑,碧眸看向冷魅,“高人相助,无碍!”   说话间,他亦是走到雷钧桀身边,看向他怀里脸色苍白的女人,脸上噙着笑意,然,那双眸子却是寒凉如冰,“美人,你好像不舒服!”   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我……我……”   那女人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Luky给了一旁的保镖一个眼神,保镖会意,上前一步,正想动手。   冷魅在这时候却适时出声,同时也阻止了保镖的动作。   “Luky是吧,你还真问倒人家了,这种事让小美人如何启口?”   说话间,他眼神看向那女人的屁股,粉色的百褶冬裙上,正淌着一大滩血迹。   众人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皆都一哄而笑。   “哈哈哈,桀少,你也太不懂的怜香惜玉了吧!”   “女人这个时期搞那种事,可不卫生啊!”   “还是说桀少太厉害了,被你给搞出来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调笑着。   雷钧桀心里悄然松了一口气,“什么玩意儿,黑灯瞎火的,老子也没注意!”   Luky瞧了眼那滩血迹,没再说什么。   后面,四焰堂的弟兄领了彩头,便提议去帝豪玩,倪星恺这个老大当然是少不了的,冷魅是这次的大赢家,自是推脱不过去,而Luky,自然而然地跟着去了。   至于雷钧桀,女伴出了这等糗事,当然不会和他们同行。   车上,雷钧桀点燃一支香烟,有一口没一口地吸着,待香烟吸了一半,他出声,语气冷酷而无情:“回去自己向组织领罚!”   “头儿,我……”   “你还想说什么,不听上级命令,莽撞行动!”   “如果不是……”   “闭嘴,在我们眼里,没有如果!”   冷冷的打断她的话,灭了烟头,他发动引擎,方向盘一转,油门一踩,车子便驶向车道。   “头儿,今天只是意外!”   显然,那个女人对于领罚一事并不甘心。   雷钧桀嘲弄一笑:“意外?那你知不知道,刚才若不是你那玩意儿来的及时,我们就完了!”   “我那没来,是……是那个叫冷魅的混蛋捅了我屁股一刀!”   ------题外话------   咳咳~今天大封推,本来答应编辑要万更的,可是这几天感冒,前两天木有存稿子,今天只能写这么多了,明天继续啊,不然今晚写到十二点,明天又歇菜就完了!\(^o^)/~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四十四章想结婚的时候,考虑你   哧——   车子差点撞到一旁的完全护栏上。   雷钧桀甩了甩眩晕的脑袋,重重地锤了一下方向盘,“妈的,什么人啊这是,果真是够阴的。”   “头儿,如果不是那家伙使坏,我一枪就爆了他的油箱了!”   的确,如果不是他那神乎其神的一枪,Luky就算不死,也是半死不活了。   不过,后面他又为何帮他们脱身?   雷钧桀百思不得其解,他自认为,凭他们那几面之交的交情,还不足以让那男人帮他,更何况,他看起来也不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夜凉如水,寒风肆虐。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还要冷。   凌晨两点。   长达五个小时的聚会总算是结束,大家伙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Luky在几个保镖的簇拥下,来到冷魅面前,高大的身躯往那儿一站,无形之中便有一股迫人的气势直逼而来。   “魅少,走吧,你们中国有句话说的好,叫做良宵苦短!”   深刻立体的五官犹如艺术家手中精雕细琢的艺术品一般,此时,那张脸上漾着恰到好处的打趣般笑容,只是那双碧眸却是森冷寒凉,里面无半丝笑意。   他肆意地打量着面前因为酒精的熏染而变得更加妖邪魔魅的男人,心里不得不感叹,造物者暴殄天物,这么一个惑人的妖精,居然是个带把的。   冷魅邪肆一笑,那双墨色的眸子水媚妖娆,勾魂夺魄,他抬手看了眼腕表,“你也说良宵苦短,今晚确实太短,都不够我来一次,咱们改天再约,到时候好好探讨探讨这床上的技术活!”   “放肆!”   Luky的保镖怒目而视,杀意顿起。   冷魅低声一笑,“Luky,你的人倒是挺护主!”   明明是轻飘飘的一句话,但是在场的几人却是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与阴冷气息。   那名保镖显然也不是个蠢货,立即明白了他话中的另一层含义,连忙低头,“对不起,BOSS!”   Luky冷冷睨了他一眼,没说话,眼神转向冷魅,又是一副笑脸迷人的样子,“Ok,那就改天再约,等你来与我讨论床技!”   丢下这话,Luky领先他们一步,带着几个保镖出了帝豪大门。   倪星恺晃了晃昏沉的脑子,“为什么不打蛇随棍上?”   虽然他被灌了不少酒,不过,脑子还未完全停止运作,他知道,想要见这个Luky一次,有多难。   冷魅悠然一笑,墨色的眼瞳闪过一抹促定而又狡黠的笑意,“放心,他自会找我!”   他撒下的套,身为一个男人,他不相信他不乖乖的钻。   一个星期的假期,转眼便过去了五天。   雷谨晫逮到她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天傍晚了。   一袭高雅靓丽晚礼服的女人,显然要出门的样子。   灼亮寒冷的眸子微沉,“要出去?”   看到他,金玉叶显然在意料之中,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嗯,有个宴会要出席!”   今儿个一大早的,她还窝暖暖的被窝里的时候,就接到雷钧桀那厮的电话,晚上有个宴会,务必陪他出席。   雷谨晫沉默了片刻,压下心底想要直接扯她进屋的冲动,绕过她,闪身进了开了一半的门,“老子在这等!”   从什么时候起,在她面前,忍让与压制已经成了一种习惯。   不管,不问,一味的放飞,尽管孤寂伤怀,可也尽量克制着自己去管制她的一切。   金玉叶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冰箱里有食材,你自个儿弄,吃了洗白白在床上等我!”   说话间,她倾身在他性感的薄唇上吻了吻,然而,在她即将退离之际,一只大手突地扣住她的后脑,霸道而狂肆地加深了这个吻。   柔软的触感,刻骨的思念几欲让他成狂,一沾上,便是欲罢不能。   金玉叶感觉到他明显的身体变化,抬手推了推他,“唔……呼,别没完没了,走了!”   丫的,再不走,待会儿恐怕直接滚床上去了。   看着她靓丽的背影,雷谨晫怅然若失,这个风一般的女人,他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揽入怀间。   他不善表达,没有一般男人的浪漫细胞,也没有平常男人那么多的时间,他能给她的,只有一颗心,和似火的浓情,可是这些,却是她不屑的。   所谓务必出席的宴会,其实就是雷氏的五十周年庆,雷钧桀身为总经理,而她作为未婚妻,不出席貌似说不过去,不然乐梅又要召见她,给她念女人经,正婆纲了。   至于她家二叔和雷战,他们走的是军政路线,且都是一等一的大人物,这样的宴会,是不适合出席的。   衣香鬓影,热闹非凡,在雷钧桀被一群好友拖走后,金玉叶懒于应酬前来溜须拍马的人,端着一杯酒,出了宴会厅。   “你貌似抓不住自家男人!”   一个戏谑中透着一丝阴冷的声音突兀地在耳边响起。   金玉叶转眸子,看向身边藏在暗影中的男人,尽管只能看清半张脸,不过她还是认出了此人身份。   杨家大少爷,杨旭梵。   碧色的眸子微眯,顺着他的眼神看向会场,那里,一对俊男靓女正在翩翩起舞,男的俊帅风流,不是他的协议未婚夫还道是谁?   至于女的,精练中不失靓丽优雅,好像是公司里的一名经理级人物。   无所谓地收回视线,淡淡地笑了笑,优雅地啜了一口酒,“男人捧场做戏,不是很平常吗?”   “嗤,女人就是虚伪!”   杨旭梵毫不留情面的冷嗤,话落,他从暗影中走出,来到她面前,嘴角勾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冷。   “真不知该说你好本事,还是走了狗屎运,居然攀上雷家!”   他以为,金世煊死了,她没了依靠,他想要替旭霄报仇轻而易举,没想到她却勾搭上了雷家雷钧桀这么难缠的人物。   金玉叶笑,眼若琉璃,面如娇花,她晃了晃背中的猩红液体,“你妒忌!”   没等他说话,她像是想到什么,碧色的眸子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状似惊诧地道:“你不会是暗恋我家钧桀吧?难怪我刚才怎么闻到一股酸味儿。”   噗——   杨旭梵胸腔一热,差点一口血喷出。   他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她,阴鸷的眸子喷火,“你他妈的,少给本少鬼扯!”   金玉叶碧眸微冷,然而,她嘴角的笑意却是越发的明艳,“别不好意思承认,钧桀身为情场浪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男女通吃,你暗恋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妈的,闭……”   一句话没说完,大厅那边突然一静,条件反射,两人一致看向宴会厅。   “雷总,谢谢你陪我跳完这支舞,虽然知道你有未婚妻,但我还是要说,我爱你,五年了,也许你不记得,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忘记,当初那个在电梯里,抱着我,告诉我”别怕“的男人!”   一段深情告白,不轻不重地传入这里。   “呵呵,男人被抢了!”   耳边传来男人幸灾乐祸的声音,金玉叶碧眸一转,嘴角突然漾起一抹邪恶的笑意,“喂,你知道你弟弟是怎么死的吗?”   闻言,杨旭梵气息一冷,他蓦地看向她,对上的确是一双幽深如井,浩瀚如星空的碧眸。   “钧桀是我男人,你他么的滚一边去!”   脑中一空,眼神逐渐变得茫然空洞。   少顷,他不再看她,推开阳台门,一股脑冲向会场中央,抱住某人,“钧桀是我男人,你他么的滚一边去!”   嘶——   这下宴会厅更静了,众人全都不可思议地看着中央抱在一起的两人,再看看对面深情表白的女人。   这是神马情况?   雷钧桀一张俊脸一阵黑一阵红,他从呆怔中回神,看到抱着他的男人,额角青筋直跳,而后一把推开,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下,“滚你丫的,什么玩意儿!”   操,他的名节,他的形象,全他么的毁了!   金玉叶一口饮尽杯中的红酒,碧眸含笑地看着里面的情景,心情大好。   看来有了内力,瞳术比较好施展多了。   杨旭梵,别以为她不知道上次的照片事件,幕后之人是他。   至于雷钧桀,只能怪他倒霉了,他妈一次次给她心里添堵,这下,那张嘴应该会闭上了吧。   一场告白,引发一场闹剧,对与某个女人来说,无伤大雅,然而,对记者来说,却是爆炸性的新闻。   金玉叶没去管后面演化成什么样子,她提前退离了会场,临走前却接到了倪星恺的电话。   Luky邀约,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还以为不会那么快。   回到小套房换了身行头,经过楼下的楼层时,想到里面等待的人,眸色微闪。   他似乎不应该让他去里面等。   相约地点,依旧是帝豪。   他前脚刚到,后面倪星恺也到了,身后还带了几个保镖。   “呵呵,魅少来了,快里面请!”   刚出电梯,就听郝经理那热情得过分的声音。   冷魅挑了挑眉,唇角漾着惯性的邪笑,“忙你的去,我找人!”   似乎不用刻意寻找,包厢门口两尊高大的门神便是最好的标志。   “Boss只见魅少一个,另外,武器必须卸下!”   冷魅像是想到什么,无声地笑了笑,从怀里舀出枪,不着痕迹地交给了保镖,冲倪星恺道:“你去隔壁玩玩!”   “你一个人没问题?”   据他所了解的资料,那厮可是个绝对的狠角色,杀起人来不眨眼。   冷魅没回他的话,给了保镖一个开门的眼神,保镖瞧了倪星恺一眼,而后扣了扣门,“Boss,魅少到了!”   打了招呼,门也开了,冷魅一踏进去,下一刻,门便关了起来,阻隔了外面的一切。   一个小时。   两个小时。   倪星恺每隔一段时间,便会过来看一眼,时间越长,心也就越不安分。   终于,在他第四次过来时,咔嚓一声,那扇门开了。   看到他完好无损地从里面出来,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尽管知道他强大,可是在卸下枪的情况下,他不敢保证他是否有能力自保,毕竟,人家手里可是握着家伙的。   “怎么样?”   到了车上,倪星恺便出声问。   冷魅捏了捏犯疼的眉心,“行了,以后他会找你,另外,最近多注意聚砜堂的动向!”   丫的,和那厮打交道,还真是一门技术活,差点就穿帮了。   这一耽搁,再次回到套房换了身衣服来到楼下,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咔嚓——   门打开,里面亮着一盏柔和的壁灯,电视上正在放着战争电影,金玉叶第一眼便看到窝在沙发上睡着了的男人。   心,在这一刻闪过一丝暖流。   有人等门的感觉,似乎还不错。   许是听到动静,警觉性极高的男人霍然睁开了眼,看到她,眼底的幽暗和戒备褪去,“回来了!”   “嗯,二叔怎么不去卧室睡?”   金玉叶换了鞋,说话间,她人已经来到了卧室门口,看到紧锁的门,神色微囧。   有些东西比较重要,她习惯了每一扇门都上锁。   雷谨晫看了她一眼,没说话,起身向厨房走去,“宴会上没什么吃的,我帮你弄碗面!”   金玉叶泡了个热水澡,出来的时候,雷谨晫的面也煮好了。   今晚她确实没吃什么东西,闻到香味,肚子配合地咕噜咕噜叫了几声。   “二叔去洗澡吧,吃完了我自己收拾!”   雷谨晫在她对面坐着,深邃的眸子就这样瞧着她,“小狐狸,我想我们应该谈谈!”   金玉叶挑面的动作顿了顿,“二叔想谈什么?”   “老子二十八了!”   噗——   闻言,金玉叶一口面差点喷了出来,她咽下口中的面,邪气地笑着道:“二叔不会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老吧!”   雷谨晫俊脸一黑,“严肃点!”   “咳咳,我很严肃!”   看着她不正经地样子,雷谨晫无奈,“小狐狸,和钧桀解除婚约,咱们结婚,你放心,就算结了婚,我也不会管束你太多!”   二十八岁,她二十岁都不到,他没那个资本陪她玩个三年五年,甚至七年八年,也没那个自信认为,到最后她依然会和他在一起,毕竟环绕在她身边的优秀男人太多。   他没他们年轻,没他们的时间多,只有结了婚,他才能安然放心。   一碗面见底,金玉叶擦了擦嘴,这才抬眸看向对面认真而严肃的男人,“二叔,等我想结婚的时候,就考虑你!”   ------题外话------   不知道传的是不是这个,若是不对,你们说一声,等她回来改。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四十五章首次任务   ‘想结婚的时候,考虑他!’   是一种承认,亦是一句承诺。   雷谨晫懂。   相对于现在的若离若离,虚无缥缈,这句话,于他而言,似乎是一剂强心针,给了他动力的同时,也安了他那颗患得患失的心。   这边,说完这句话的某只妖孽,却是呆怔了片刻。   她很清楚,刚开始,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些。   可是,是什么让她想说的话在嘴里打了一个圈后变成一句永远也不会实现的诺言?   是他眼底的认真与期盼?   还是夜深人静,他独自为她留了一盏温暖的灯?   应或是长达几个小时的等待,无半句怨言不说,还会关心她是否饿着肚子?   想结婚的时候?   呵呵,这就像是一张空头支票,因为她自己也不知道会不会有那么一天。   若真有那么一天,那绝对是她抽风。   夜凉如水,屋外寒风肆意,屋内激情如火。   男人的粗喘,女人的娇吟,温哝软语,爱的旋律,在这寂静的夜晚,似乎格外的悠扬动听。   “二……二叔,够了!”   丫的,这禽兽,简直跟八百年没碰过女人似的,她后悔了,她不应该让他进来的,折腾起来太不要命了。   “不够!”   他要将三个月的空缺补回来。   随着他霸道强势的两个字落地,他猛地翻过她软绵绵的身子,动作也越发的凶猛狂肆起来。   “二叔,嗯……叔!”   金玉叶的声音夹杂着破碎的呻吟,全身就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一般,疼痛而无力,然而,由他带来的如浪一般的情潮却又牵动着她的感官。   痛并快乐着。   “唤名字!”   他讨厌这声二叔,非常讨厌,“二叔”两个字,时时刻刻提醒着他,她现在是钧桀的未婚妻。   “宝贝儿,快唤!”   急促而低哑的磁性嗓音,透着一丝蛊惑,一丝引诱,同时,狂野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只是慢慢的厮磨,徘徊。   金玉叶难耐转头,被情欲熏染得更加媚惑的碧眸看向身后之人,然而,这一看,心像是被什么撞击了一下。   丫的,原来钢铁一般的男人,在情动的时候,居然也能将“媚惑”两个字演绎出来。   棱角分明的精致五官覆上了一滴滴剔透的汗水,古铜色的肌肤也沾上了一层晶莹的蜜汗,整个人透着一股迷人的色泽,同时也极具野性。   灼亮的眸子深邃如星空,眼底深处那一簇欲望的火苗就像星空中最璀璨的繁星,微微上挑的眼尾硬生生使他刚硬的五官多了一丝邪魅妖娆的味道。   她一直都知道他的眼睛很美,却没想到,在褪去了那层寒冰之后,居然能魅惑如斯。   那结合了野性与邪魅的姿态,好似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只在她金玉叶面前才出现的一面。   “乖,宝贝儿,唤名字!”   雷谨晫看着她眼底的惊艳,唇若有似无地勾了勾,俯身吻了吻她软润的香肩,牙齿不轻不重的啃咬,唇舌吸允,很快,那片肌肤变起了一个暧昧的粉色。   擦,有这么磨人的吗?   一声嘤咛从金玉叶口中溢出,她看着他不达目的不劳动的姿态,心下一横,她猛地一个翻身,将毫无防备的男人推倒,“速战速决,再墨迹下去,天都亮了!”   丫的,紧要关头,他这样要进不进,要出不出的,别提多难受了。   还有,恶趣味使然,她对二叔这个称呼,情有独钟,想要她改口,是不可能了。   最后的最后,在某个女人自给自足的情况下,雷大首长还是没能如愿。   一整夜的厮混下来,第二天,金玉叶硬是在床上躺了一整天,而某个男人却是神清气爽去上班。   某女直叹,差距啊差距!   在金玉叶对公司里的事和‘水恋留乡’的工程做了一番安排后,七天的假期,也宣告结束。   十二月十三号,对于金玉叶来说,是个特殊的日子,这一天,是她正式踏进国防大学的日子。   一袭军绿色女式军装,肩上的肩章虽然只有一根独杠,可是,于她而言,这只是一个开始,她会用最快的时间,让这里变得拥挤起来。   无关乎名利,只是她要以最快的速度,进入军中核心机构。   抬眸瞧了眼头顶湛蓝的天空,碧色的眼瞳里闪过一抹坚定。   妈妈,最多三年,我一定要让你重见天日!   依照记忆,来到指挥系她所在的班级,看到门上那个大大的‘4’,潋滟的唇勾了勾。   指挥系一共七个班,由于这里基本都是海、陆、空三军与武警武装部队里面下来进修的高级指挥员与重要参谋人员,所以不分年级,只分班和学制。   职位越高,所在的班级也就越高,像一班,那里的学员,最低的恐怕都是中校级别。   她被分配到四班,是她自己都没想到的。   敛了敛神色,深吸一口气,“报告,指挥系四班学员金玉叶前来报到!”   “进来!”   得到应许,金玉叶大大方方地走了进去。   “这是我们的新学员金玉叶同志,大家欢迎!”   教导员的话声一落,教室里立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   一个班的人数并不多,二十几个人,年纪一般都挺大的,在这里,她除了是唯一的女性外,恐怕还是最小的一个。   咳咳,当然,官也是最小的一个。   看着他们一个个肩上的杠和星,金玉叶觉得亚历山大。   大家互相做了介绍,后面教导员交代班长带她,另开炉灶,帮她补习,其余的课程跟着他们一起进行。   ……   “小姑娘,好本事哈,年纪轻轻,就进了这里!”   班长大概三十来岁,是个草原汉子,说话嗓门儿大,笑的时候露出一空白牙,看着挺面善的一个男人。   金玉叶脸上漾着惯性的明媚笑容,她从椅子上起来,脚一蹬,抬手向众人进了一个礼,语气娇俏无害道:“在坐的各位可都是我的长官,你们可千万别埋汰我,以后请多多指教!”   “哈哈哈,小姑娘倒是会说话!”   “小妹子,你可是我们班里的第一朵军花,我们会疼着你的!”   “操,滚你丫的,别想着占人家小姑娘便宜!”   “哎哎,那谁,说话文明点哈,现在咱这里可多了一个嫩妹子!”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金玉叶唇角漾着淡淡的笑意,衬着她那张脸越发的明艳动人。   既然踏进了这里,她就得适应这里的规矩与生活。   军校里的日子是枯燥的,是忙碌的,每天除了满满的课程,就是体能训练,日子千篇一律。   相对于别人而言,他们这些特招进来的学员,学习更加的吃紧。   金玉叶自认,学识也算挺广泛了,可是进了这里,她才知道,她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   要说进到这里,困难重重,可后面的学习,也轻松不到哪里去。   住的宿舍,依旧是刚开始那间,那两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还在,只是她们两个和她不是一个系的。   几天下来,金玉叶发现,这里面,雌性少的可怜,指挥系就她一根独苗,非指挥系有几个,不过都是年纪较大,部队里下来进修的。   好在她不是个爱热闹的主儿,这样的情况,对她并没有什么影响。   夏奕和她不同系,再加上各自紧张的学习,除了吃饭时间能在一起聊聊外,其余时间,根本连面都见不到。   安锰和她同系却不同班,平时见面也少。   至于周末,很悲催的,对于她而言,基本没有周末。   一般学员倒是有几个小时的外放时间,可是,周末的时候,好心的班长要帮她另外补习,人家都牺牲假期了,她也不好意思拒绝。   日子忙碌而紧张,转眼间半个月已经过去。   看着日历,金玉叶犯愁。   丫的,难道今晚要翻墙?   还是去找夏奕?   翻墙?   貌似这里的墙不好翻啊,随处都是猫眼,电子监控器。   找夏奕?   “金玉叶同志,来办公室一趟!”   正在金玉叶左右衡量之际,教导员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喂,妹子,你犯错了?”   旁边的人凑过来,语气关心地问了一句。   金玉叶耸了耸肩,“没有吧,我很乖的!”   丫的,这半个月来,她拼命的吸收她以前没接触过的知识,谁要说她犯错,她掐死他。   “这是通行证,今晚你可以外出!”   办公室里,金玉叶接过教导员递过来的通行证,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想到某个男人,她聪明地没问什么,“谢谢教导员!”   “嗯,好好努力,上面很关注你!”   最后一堂课结束,金玉叶大摇大摆地飞出笼子了。   校门口,她家二叔那辆彪悍的闪电大刺刺地停在那里,这厮不管到哪里,好似永远也不懂的低调。   唇角上扬,她小跑步上前,拉开车门,钻了进去,屁股还没落座,身边便被扯进一具温暖宽阔的怀抱。   “怎么瘦了这么多?”   金玉叶无语,“二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瘦了!”   在里面虽然没什么自由,不过,基本上还算挺好的,班里的那些大老爷们儿都挺照顾她,打扫卫生什么的一些活计,都不让她动手,伙食方面,也还不错。   这样的情况,她怎么就瘦了呢?   “这里肉少了!”   雷谨晫说着,掐了她腰间的嫩肉一把,接着,他大手转移阵地,往她胸前捏了一把,“嗯,这里倒是肉多了起来!”   金玉叶额角滑下几条黑线。   擦,禽兽就是禽兽,耍起流氓来也理直气壮!   看到她阴郁的脸色,雷谨晫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他放下手,转过她的身子,让她跨坐在他的腿上,额头抵着她的,“感觉怎么样,累不累?”   “还行!”   雷谨晫搂紧了她,没说话。   他以为,以她的性子,会受不住这种枯燥的生活,却没想到,她的适应能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强。   他们回到了雷谨晫的别墅,一夜缠绵后,第二天一早,金玉叶便回到了学校。   后面的时间,每逢十五,教导员便会给她开后门,让她出去。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日复一日,月复一月。   眨眼便到了寒假,到了春节。   寒假,上面安排了去部队实习,对于吸收的知识,加以实践。   而春节,他们的假期并不似一般学校那么长,初六就已经返校,开始了他们千篇一律的学习生活。   时间过的万分紧凑,金玉叶忙,在学校里,忙着学习,忙着吸收各方面的知识。   难得的有一点点假期,她要处理公司的事,查看水恋留乡的工程进度,另外,由倪星悦管理的‘美颜馆’陆陆续续已经开了五家分馆,她又要计划着成立总公司。   所以,她的时间,真心挤不出一星半点儿。   时间就在各种忙碌中悄然流逝,一路忙忙碌碌,待回头,便又是一个年头。   这天,如往常一样,金玉叶在食堂同夏奕一起吃了晚饭,聊了几句后,准备回宿舍,却在这时,被人挡住了去路。   “金玉叶同志,副校有请!”   跟着秘书来到办公室,里面并不止副校一个,有一个是曾经在考核时见过的,至于另一张面孔,是她陌生的。   打量的眼神不着痕迹地收回,抬手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各位首长好!”   几人象征性地回了一礼,副校开口,“金玉叶同志,这里感觉怎么样?”   一个小时后。   从办公室出来,金玉叶笑了。   这是她自从进了这所牢笼后,露出第一个真心愉悦的笑容。   安静了一年半,她总算可以活动活动了。   曾漓阳,美籍华人,男,三十二岁,国际大毒枭。   这是她这次的目标,而她的任务,是卧底潜伏,搜取他的犯罪证据,继而一举歼灭毒窝。   说实在的,相对于学校里枯燥无味的学习,她更喜欢这种实践性,能令人热血沸腾的任务。   嗷!嗷!嗷!   晃眼的霓虹灯,动感十足的爵士音乐,喧闹的场景,显然,这是在酒吧。   舞台上,女人一袭清凉的艳红色小皮衣,上露肚脐,下露腿,那平坦的小腹,修长的美腿,皮衣下包裹的傲人双峰,浑圆的挺翘,每一次扭动,都带给人十足的诱惑力。   保准的性感女郎。   “这女人阳哥要了!”   一句话,领班的便已经会意,一舞即把罢,舞台上的性感女郎便带走。   “Ady,待会儿可要当心啊,阳哥可不是好惹的!”   女人唇角不甚在意地勾了勾,剔了剔尖长靓丽的美甲,“知道了!”   说话间,包厢的门已经打开,“进去吧!”   女人扭着水蛇腰,踏着十寸高跟鞋走了进去,然而,下一秒,她却愣住了,那双碧眸,定定地盯着里面的某个人。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四十六章你不乐意,就不动你!   呵,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他们疯狂寻找了一年半,几乎将京都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到的人,却被她无意中给碰上了。   对方显然也认出了她,看到她,那双浅褐色的冷冽眸子缩了又缩,最后归于平静,就像是不认识她一般,神色半分不显。   “阳哥,Ady我给你带过来了!”   随着领班的话落,性感女郎Ady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眼神转到沙发上的男人身上。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一个温文尔雅似古代书生一般的男人,居然是令各方棘手的国际大毒枭。   刚开始看到他照片的时候,她着实讶异了一把。   第一眼看上去,相貌称不上出色,不过,却是那种耐看型的。   那一袭白色西装穿在他身上,配上一副银边眼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学校里的一名人民教室,标准的知识分子呢。   她在悄悄打量他的同时,男人镜片下的眼睛亦是在审视着她,那双眼里很深,像是包含了很多东西,却又像什么都没有。   一个善于极伪装的男人。   表面温润无害,然而,越是这样的人,骨子里也就越狠越无情。   “阳哥,这妞不错!”   “嘿,这身材,看着就让人心痒难耐,压在身下,那是何等销魂滋味!”   男人极淡地笑了笑,轻抿了一口酒,对周围的调笑不予回应。   “愣着做什么,还不过去陪阳哥!”   领班地轻推了她一把,Ady往前趔趄了一下,她稳住身子,转头傲气又明显带着胆怯的神情道:“张姐,我不出台的!”   “妈的,装什么清高,给老子过去!”   领班的张姐没说话,一个手下便上前猛推了一把,Ady踉跄了几步,在十寸高跟鞋的功劳下,最终没能稳住身形,往下跌了下去。   站在一旁像根木头桩子一般的高大男人看到这一幕,心下一紧,手微动,然而,下一秒,一双洁白干净的手扶了她手臂一把,制止了她额头与茶几亲密接触的状况。   “阿平,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对女人得温柔一点,小心讨不到老婆!”   声音如人,一样的温润好听,话语不快不慢,却无端的,让那名手下打了个寒颤。   “对不起,阳哥,下次注意!”   男人似是轻笑了一声,又好似没笑,他动手亲自倒了一杯酒,端至Ady面前,“别害怕,我们不会吃了你的!”   “是啊,阳哥可是很温柔的!”   “小美人,能和阳哥一度春宵,可是你的福气,阳哥可是很挑食的!”   一众男人七嘴八舌,Ady颤颤地接过酒,轻轻地饮了一口。   男人唇角微扬,“Ady是吧,舞跳的不错!”   “谢阳哥夸奖!”   Ady低眉顺眼,态度不卑不吭,将一个洁身自好的欢场女子演绎得淋漓尽致。   不错,性感女郎Ady,也就是正在出任务的金玉叶。   她在这里跳了一个月的舞,这期间早已将目标的性子和生活习惯调查清楚,她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引起他的兴趣。   男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包厢里,灯光昏暗,气氛淫靡,调笑声,各种荤话粗俗话不绝于耳。   许是谈完了事情,身边的男人好似与世隔绝,只是悠闲地坐在那里兀自品着酒。   显然,周遭的人是知道他脾性的,并没有任何讶异或是拉他一起玩乐什么的。   突然,一个手下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男人脸色微沉,一口饮尽杯中的酒,搁下空杯,“各位,你们慢慢玩!”   说话间,男人站了起来,抬步就走。   “哎,阳哥,这妞你不要,我可就不客气了哈!”   这时候一个肥头大耳,满口黄牙的男人挤到Ady身边坐下,他说着,那双咸猪手就伸过来搂她。   Ady一个侧身,从沙发上起来,反手就是一掌甩到肥佬的脸上,“别碰我,我说了我不是小姐!”   男人遭到拒绝,还被甩了一巴掌,立马眼一横,肥壮的身子猛地站了起来,“操他么的骚货,你居然敢扇老子,活得不耐烦了!”   咒骂间,他抬手就一个耳光扇去,然而,手在半空中却被人挡了下来。   “肥彪,我既然指名点了她,岂有不要之理!”   “阳哥,今天我这一掌可不能白挨啊!”   肥佬抚着火辣辣的脸颊,眼瞪的老大,显然是动了气。   曾漓阳放开他的手,回头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明明手足无措却佯装镇定的女人,上前搂过她柔软的腰肢,“Ady,跟彪哥道个歉!”   Ady神情明显害怕,眼底却又隐忍着一股倔强,在众人眼神的瞪视下,嘴里轻轻吐了“对不起”三个字。   “哼,臭三八,你给我等着,哪天阳哥甩了你,就是你的死期!”   “行了行了,别吓坏我的美人,改天请你喝酒!”   男人摆了摆手,说完,他凑近怀里的女人耳边低语,“这下,就算你不想跟我走,也没办法了,离开我身边,你会被这群狼给撕了的!”   碧色的眸子微闪,她怯怯地看了几眼那群眼神明显不善的男人,再看看眼前温润无害的男人,一双眸子好似在衡量各自的危险系数,少顷,她极轻地点了点头。   “谢谢阳哥!”   身后,一双褐色的眸子看着事态发展,唇瓣紧抿,藏在袖口下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他淡淡憋了眼刚才推了某个女人一把的手下和那个肥佬,那一眼犹如看待一个死人一般,森冷而无情。   Ady随同曾漓阳一起回了下榻的酒店,到了客房,男人便不再管她,兀自带着保镖外出了。   打量了眼客房,Ady妖冶的红唇微勾,她如同在自己家一般,从柜子里拿出浴袍进了浴室,泡了个热水澡,便安然地躺在床上,睡她的觉。   这里是距离京都千里之外的一座城市,她在这里守株待兔一个月,第一步已经完成,现在只要慢慢渗透,继而找出那张记录了曾漓阳所有犯罪证据的U盘就好。   至于冷斯,呵呵,于她而言,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找到他,哥哥的下落也就呼之欲出了。   嗯,今天心情甚好!   咔嚓——   轻微的开门声让床上的女人眼睑颤了颤,却没睁开眼睛。   没多久,便是一阵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最后在床边停住了步伐。   看着床上睡的香甜的女人,曾漓阳镜片下的眸子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第一眼看到这个女人,他就知道她很美,没想到褪去浓妆,她的美不减半分,反而越发娇艳动人。   她身上似乎有股特殊的味道吸引着他的视线,跳舞之时,那种狂野与火热,眉眼间的风情足以让任何一个男人沉沦。   他也不例外。   所以,很突兀的,他向经理指名点了她。   只是点了她之后,后面的发展,似乎有点出乎意料了。   以往都是女人自己贴上来,不讨厌,就上酒店,解决完了,一沓钱便了事,根本无需他多做什么,而且,他的床上,从不留女人过夜。   而这个,让他不知如何下手了。   不带任何情绪低嗤笑了声,男人转身向浴室走去。   少顷,哗啦啦地水声传来,床上的女人这时候睁开了一双碧眸,深幽似枯井,却在看向浴室时,一抹邪肆之色一闪而逝。   呵,还真是出乎意料啊。   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十恶不赦。   十几分钟后,旁边的床向下凹去,男人似乎有意吵醒睡熟的女人,同时,也如他所愿,在他躺下之后,身边的女人像是受惊的小兔般,猛地从坐了起来。   “阳哥,你睡床,我睡沙发!”   说话间,她惊惶地起身下床,然,下一秒,手肘却被人拉住。   “一起睡!”   男人中长的发半湿半干,上身光着膀子,皮肤是那种健康的麦色,肌理分明,六块腹肌彰显了男人超强的体魄。   这样的情景,说这样的话,其意思不言而喻。   Ady神色微冷,迷人的碧眸有着她自己的坚持与底线,“抱歉阳哥,我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女人,虽然在娱乐城那种跳舞,但我只跳舞不陪……睡的!”   曾漓阳黑眸微眯,看着她眼底的坚持,与那种逆境中不屈不饶的倔强姿态,眼底闪过一丝恍惚。   曾经也有那么一个人,坚持着底线,倔强着不低头,可是残酷的现实告诉他,他所坚持的,就是一个屁,在生命面前,所有的一切,都不在重要。   “睡吧,不动你!”   淡淡地丢下这句话,男人轻轻合上眼。   Ady在床上坐了半响,见他没什么动静,便扯了扯被子,悄悄卷缩在床的边缘,闭眼入睡。   没多久,男人睁开了眼,橘黄色的灯光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须臾,一声自嘲的轻笑从他胸腔内溢出,没想到他居然也会有这么君子的一天,和极品尤物躺在一起,不办事儿,纯睡觉。   一个晚上相安无事,第二天一早,Ady醒来的时候,客房里并没有人,门外守着一个保镖。   “Ady小姐,阳哥吩咐了,在他没回来之前,你不能走!”   悻悻然地进了客房,吃了酒店准备的早餐,便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   她现在必须想办法和冷斯搭上话,冷斯的情况,她并不清楚,不知道他以前是否就是他的保镖,恢复记忆后,又回到他身边。   如果是这样,她的处境比较危险,因为冷斯知道她的底,她不确定,他会不会和姓曾的通气儿。   中午,姓曾的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大群保镖,冷斯首当其冲。   “阳哥,我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男人扬了扬手,示意保镖褪下,冷斯不着痕迹地瞧了她一眼,跟着一众保镖退到屋外。   “昨天的情形你也看到了,离开我,肥彪不会放过你!”   男人走至柜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轻啜了一口,实事求是道。   Ady咬了咬唇,“可是……我也不能这样一直跟在你身边!”   呵呵~   一声温润的轻笑从男人胸腔内溢出,他走至她面前,单指挑起她精美的下颚,语气轻柔,“为什么不可以?”   “我……”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只要你不乐意,我不动你!”   “真的?”   迷人的碧眸眨了眨,神情带着一丝天真,一丝俏皮,明明是怀疑的话,由她说出来,配合着她的表情,不但不令人反感,反而觉得可爱。   曾漓阳心里好笑,而他也确实笑了,手指下意识地捏了捏她的鼻头,“你那是什么眼神,虽然你阳哥我称不上好人,但绝对说话算话!”   “呵呵,那敢情好,多了一张免费护身符,小女子在这里谢谢阳哥的救命之恩了!”   Ady退离一步,不着痕迹的避开他的手,装模作样地福了福身。   看着她这一面,曾漓阳愣了愣,接着便是一阵大笑,“哈哈哈,Ady,我发现你真是一个宝!”   活宝!   短短几个小时的相处,这个女人,在他面前展现了各种不同的面貌,跳舞时的狂野热情,逆境时的倔强傲气,睡着时的恬静温雅,放松时的娇俏活泼。   有多久了?   有多久他没有这样开怀笑过了?   时间久到他自己都不记得了,如今,有这么一个能让他放松,能让他笑的女人,留在身边也好。   就这样,Ady留在了曾漓阳身边,短短数日,圈子里谁都知道,阳哥有个十分宠爱的女人,不管到哪里,都带在身边,那宠爱程度,绝对是前所未有的。   “Ady,我待会儿要出去趟,不方便带你,我将阿四留下来,你乖乖的在家!”   男人一边穿着外套,一边柔声交代。   Ady上前,乖巧地替他打上领带,“行,你忙,路上注意安全,等你回来!”   男人顺势圈住她软软的腰肢,“真是我的乖宝宝,晚上带你去吃好吃的!”   曾漓阳出去了,Ady打开门,看了眼门外犹如木头桩子一般的男人,玫瑰色妖冶的棱唇勾了勾,“进来!”   阿四唇瓣抿了抿,浅褐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他跟着她身后进了客房,反手关上门,下一秒,凌厉的腿风直逼胸口。   嘭——   胸口狠狠地吃了一脚,后背撞在门板上,火辣辣地疼着。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忘了对我说,阿斯!”   女人唇角笑意不减,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森凉,此时的她不是娇俏无害的Ady,而是阴狠毒辣,凉薄无情的金玉叶。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四十七章你玩大发了!   豪华的客房,气氛安静的诡异。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是如此的明显。   金玉叶好整以暇地瞧着他,等着他开口,开口给她一个解释,开口告诉她想知道的。   然而——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   无数分钟过去,也不见那厮有开口的打算。   金玉叶眸色一冷,修长的腿一个横扫,冷斯胸口再一次吃了她狠戾的一脚,身子站立不住,往后退了几步。   “阿斯,你应该知道,我救你的目的,我能救你,也能在下一刻送你下去陪阎王喝茶!”   如青葱一般的纤指粗暴地抬起他刚毅的下巴,冷斯的眼神被迫与之对视,浅褐色的眸子对上一双毫无感情的碧眸。   那双眼里,他看不到一丝半点的感情,有的只是冷,那犹如北极冰川一般的寒凉,同时亦如地狱幽泉一般的森冷。   蜜色的唇瓣蠕动了片刻,褐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晦涩,“他对你很重要?”   “呵,你他么的废话,他不重要,你早已是一具死尸了!”   若当初不是看到他身上的吊坠,她救都不会救他。   这句话相对于冷斯而言,很伤人,因为此刻,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那颗冷硬如铁的心在痛,在窒息。   那段记忆对他来说,是永远都不愿回想的噩梦,在他二十几年的人生里,呈铺在眼前的,除了一片血腥之外,别无其他。   失忆后的那段记忆,是他人生中最绚烂的梦,是她点缀了那场梦,在那种美梦里,她是他唯一想要珍藏的。   情不知何时起,等到发现时,不知不觉已经入心入骨。   深吸了一口气,他褐色的眸子正视她愠怒的面容,艰涩吐道:“他很好!”   这句话是当初那个人要他带给她的。   啪——   一个巴掌甩下,毫不留情,金玉叶碧眸犹如一只发了狂的野兽,凶狠而冷残,“少他么的忽悠我,说,他在哪儿?”   冷斯脑袋被她扇向一边,他舌尖舔了舔唇角的咸腥血迹,褐色的眸子复杂地看着她。   “叶……子,他希望你好好的,他让我带话给你,只是想向你报个平安,并没有让你去找他,我相信,时候到了,他会回来见你!”   就算拼了这条命,他也会让他回来,因为,他亦是希望她好好的。   当然,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有点拗口,同时,也是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透着外国口音的中文,以往他的声音都是生硬冷寒,不带任何情绪,这一次,却难得的,带着一丝决然,一是隐匿在话语间的深情无悔。   只不过,此时的金玉叶没有去在意。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变化莫测,联想到倪星恺说他被不明人士追杀,她没再继续逼迫下去,尽管相处时间不算长,不过她也明白,只要他不想说的,杀了他也撬不开他的嘴。   只要查到是何人追杀他,她想知道的,必然能知道。   “你怎么会跟在曾漓阳身边?”   坐在吧台前,金玉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悠闲地品着,出口问另一件她所关心的事儿。   此时,她身上上那股戾气已然收起,变得无害而惬意,就像一只蛰伏的猎豹,慵懒优雅。   冷斯从挂衣架上取了件外套,披在了她身上,这种事以前跟在她身边时,经常做,不过,那时候心里总是存在着一丝别扭。   如今时隔一年多,才发现,他是多么想念那段时光,就算是被她的毒舌损,也是一种幸福。   金玉叶瞥了外套一眼,微扯了下唇,“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他救过我,后来就留在他身边!”   “嗤,你还真歹命,次次被人救!”   冷斯抿了抿唇,问出了他一直想问的话,“你呢?你这时候应该在学校才对!”   金玉叶转动着酒杯,瞧着他的眼神透着一股邪气一丝试探,“如果我们打起来,你是护他还是帮我?”   “帮你!”   “帮你”两个字好似没经过大脑,便已经出口。   金玉叶直视着他的眼睛,衡量着这两个字的可信度,入目的是一双坦然无波的褐色眼球,眼底似乎还掺杂着她看不懂的东西。   没去深究,金玉叶仰头将杯中的酒饮尽,“出去!”   冷斯静默了半响,最后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走到门口之际,他转身,眼底闪过一丝挣扎,最终心里的那份情战胜了某些东西,沉沉地开口道:   “他一向谨慎刁钻,且手段狠辣,你当心些,另外,他脖子上的吊坠,也许就是你想要的东西。”   他不笨,如今正在军校读书的她,突然以另一个身份出现在曾漓阳身边,除了任务,他想不出其他理由。   要说杀他,以她的身手和诡异莫测的毒药,想必是轻而易举的事儿,可她迟迟没有动手,也只有曾漓阳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所以她才与之周旋着。   他跟在曾漓阳身边将近一年,虽说没有得到他全部信任,但他知道的事,亦是不少,至于吊坠,还是他无意中发现的,以他的戒备心,根本就不可能告诉他这个。   “吊坠?”   吧台前,金玉叶呢喃,她想到那枚曾漓阳从不离身的吊坠,心里了然。   丫的,难怪她最近翻遍了所有能藏东西的地方,都没找到,原来是这么回事。   那是一个半指长,小指大小的圆形坠子,上面雕刻着龙形图文,那厮就算洗澡,也从未取下过,要说那是U盘,也不无可能。   放下手中的空杯,起身走到浴室,取下手表,指尖灵活的拆开表盖,从里面取出一张手机卡,装到手机上,手指熟练地拨了一串号码。   “本事啊,在军校都能打电话!”   那头很快便传来倪星恺酷酷的,带着一丝戏谑和讶异的声音。   处境不便,金玉叶也不理会他的戏谑,沉声道:“行了,没时间和你贫,冷斯在华安市宏鑫酒店,将这消息放出去,另外,你让左杰过来,我要追踪他那批追杀他的杀手!”   “你怎么……”   “别问那么多,办事就成!”   “行,不过姑奶奶,你招真狠,会玩死他的!”   金玉叶唇角微勾,笑意凉薄无情,“废话这么多,我会以为你们在搞基!”   “鬼扯!”   挂了电话,将卡重新换上,金玉叶站在镜前,看着那张媚惑十足的精致脸庞,碧色的眸子平静无波。   呵,狠?   这也不能怪她,她当初救冷斯,就是为了想从他身上得到哥哥的消息,如今,他不肯告诉她,她也只有利用别的渠道了。   日子平平静静过了几天,通过一番留意,金玉叶发现,那个吊坠,百分十九十就是她要找的U盘。   曾漓阳,倒是一个谨慎的人,也许谁都不会想到,一个简简单单的吊坠,居然会是U盘,同时亦说明了,这个男人戒备心之强悍。   初秋的夜,凉风习习。   游泳池内,一袭性感比基尼的女人犹如一条欢快的美人鱼,在蓝色的池水里畅快遨游。   曾漓阳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美景。   犹如妖精一般的女人在水里欢快惬意地游着,清冷的月光和四周的灯光映照在她那雪白莹嫩的肌肤上,看起来是那样的诱人,美人如玉这四个字,他今天算是体会到了。   心跳在这一刻似乎失了频率。   这个女人一切都是那么美好,美好得他想要珍藏,而时期,是一辈子。   呵,一辈子?   这个词他似乎从未想过,像他们这种人,无疑是在悬崖边上跳舞,一不小心,便会粉身碎骨,万劫不复。   可是,这一刻,眼前的女人,似乎让他有了强烈的求生欲望,他想要活着,而且还是好好地活着,长长久久安安稳稳地活着。   哗啦——   一颗头颅从水中钻出,Ady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趴在游泳池边缘,“阳哥,回来啦!”   曾漓阳蹲下身子,将她从池里拉了起来,“起来吧,带你出去玩!”   两个小时后。   一袭抹胸礼服的Ady挽着曾漓阳的手出现在一场宴会上,原来,他口中所谓的玩,就是参加黑道老大的生辰宴。   入了会场,姓曾的便被人拉走,Ady百无聊耐地在角落里独自品着酒,周围有不少放肆打量的眼神,不过,他们知道她是曾漓阳的人,也不敢过来搭讪。   “小姐,您要的酒!”   Ady微愣,接着碧眸闪过一抹幽光,大大方方地接过侍者递过来的酒,“谢谢!”   ‘十八号,大买卖,摸清交易地点,执行C计划!’   洗手间里,金玉叶看着手里的字条,唇角微扬。   丫的,总算是有了动作,她都快等的不耐烦了。   字条撕碎,扔进马桶,按水冲掉,面无异色地出了洗手间。   “Ady,过来!”   刚进宴会厅,曾漓阳便向她招手,Ady笑靥如花,乖巧地上前,依进他怀里,“阳哥,你总算是想起我来了!”   曾漓阳轻点了下她的鼻头,那双一向深幽平静的眼眸难得的闪过一抹宠溺。   他看向对面三十左右,面容冷峻,浑身气场不容人忽视的男人,开口做着介绍,“Ady,这是竣哥,快叫人!”   Ady碧眸一眯,“竣哥?也是哥,那我是不是又多了一张护身符?”   说话的语气透着一丝天真,一丝疑惑,笑容娇俏可人,碧眸都眯成一条细缝,那乖巧软媚的声音,配上她那张所向无敌的无害笑脸,让人不自觉地放松一切。   “你个鬼灵精,你要是认了他当哥,这华安市,横着走都行!”   “嘻嘻,那好,还带什么竣字,直接干哥得了!”话落,她看向对面的男人,眯着眼,脆生生地唤了声“干哥”。   冷峻男人打量了她一眼,接着嗤笑一声,“你倒是会攀关系!”   “这不是阳哥让我攀的嘛,哎,我这干哥都叫出口了,你可不能不认我这个干妹!”   男人嘴角一抽,一口饮尽杯中猩红的液体,“行,认了!”   “嘿嘿,干哥好!”   Ady笑的格外甜腻,那一声干哥软软媚媚的,听在耳里特舒服。   霍偲竣,华安市黑白两道都忌惮三分的人物,垄断周围几个市所有的地下赌场和娱乐场所,是名副其实的地下暗皇。   来这里一段时间,闲来无事,她基本已经将这边的大人物摸清,只是传闻他为人极其低调,却没想到居然和姓曾的认识,貌似关系还不错的样子。   姓曾的是个人物,却被各方盯上,注定是要陨落的,至于这个姓霍的,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她并不希望倪星恺局限于京都那一亩三分地,想要别人撼动不了,就要有绝对强悍的资本。   “阿阳,你认真了!”   看着穿梭在宴会厅的那抹迷人的高挑身影,霍偲竣眯了眯眼,此时,他身上那股隐藏的霸气不知不觉散发出来。   曾漓阳温润一笑,“嗯,她让我知道,原来我的心还会跳动!”   霍偲竣挑了挑眉,有些讶异地看向他,“你觉得她适合你的世界?”   曾漓阳不置可否,“我将她介绍给你,想必你也明白我的意思,最近我被盯得紧,若是有什么事,她……”   “行了,我知道,早就叫你抽身,你不听!”   曾漓阳沉默,在这条路上混,很多事早已不能自己想怎样就怎样,此时就算他抽身,警方和国际刑警都不会放过他。   “阳哥,不好了!”   正在两人沉默之际,一个保镖神色凝重地上前道。   曾漓阳蹙了蹙眉,“什么事?”   “阿四被不明人士追杀,为了引开杀手,这会儿不知所踪!”   不远处,正向这边走来的Ady刚好听到这句话,碧色的眸子微闪。   冷斯,这次看你造化了。   十月十八,天灰蒙蒙的,厚厚的乌云罩顶,一大早,姓曾的便出去了。   浴室里,金玉叶换了卡,拨通倪星恺的电话,直接开门见山,“怎么样?追踪到没有!”   那头倪星恺迟疑了片刻,“查到了,姑奶奶,你玩大发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四十八章激战进行时   外面的天已经披上了暗色的帷幕,繁华的大都市,一盏盏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纷纷点燃。   站在窗边,金玉叶脑子里一直充斥着倪星恺的话,精致的俏脸阴沉恐怖,那双碧色的眸子泛着森冷的寒光。   雇佣兵?   居然是美国的雇佣兵团?   呵,确实够大的。   她如今就算再怎么强,也无法干得过一群要钱不要命的亡命之徒,恐怖分子。   可若真的只是雇佣兵,那哥哥为何不和她联系?那些人又为何要追杀冷斯?   操!   妈的,一团乱麻。   心情极度郁卒,不过,此时不是她乱心神的时候。   敛了敛神色,她取下头上的精致发卡,动作熟练地撬开书房的门,一个软粘的物体上抛,堵住了上面的针孔摄像头。   来到办公桌前,打开电脑。   “哟,还要密码!”   潋滟的唇微勾,指尖灵活地在键盘上敲击着,很快便破解了电脑的的密码。   呼,幸好跟夏奕那厮学了几手。   “海水弯,十九?”   海水弯她知道,是华安市的一个码头,这‘十九’代表的是什么?   是货仓?还是其他?   金玉叶敛目沉思。   不管了,这个留给他们去操心,结合当地的建筑物,他们会合理判断的。   掏出手机换了卡,一条信息发送出去,正当她收起手机之际,突然,她耳朵微动,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心下一惊。   擦,这时候居然回来了。   第一时间关了电脑,抹去一切残留痕迹,然而,外面的门已然打开,想要从书房出去,是不可能了。   眼睛扫了周围一眼,最后停留在窗户上。   “Ady?Ady在哪儿?”   随着两声呼唤,咔嚓一声,书房的门被打开,曾漓阳嗅到空气中的一丝不同寻常,温和的眉目陡然一厉,身上自然而然地散发出一股戾气。   啪!   昏暗的书房乍然一亮,曾漓阳镜片下的眸子犹如X光一般,将书房扫射了一遍。   一秒,两秒……   窗帘无风而动。   抬手极快地拔出枪,直指窗边,放轻了脚步,逐渐靠近,哗的一声,白色的帘子被掀开。   窗台一目了然,紧绷的心微松,然而,下一刻——   啊!   一声尖叫传入耳里,刚放下来的心再次提起,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出了书房,来到声音发出地——   浴室!   “怎么……”   门推开,待看清里面的情景,后面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   雾气缭绕的浴室,美人酥胸半露,姿若蒲柳,身上的浴巾欲遮还露,简直比光溜溜更加有视觉效应。   那掺着水的莹润肌肤,如猫儿一般迷人的眸子,红唇微张,一神一态,一眉一眼皆是风情万种,透着一股极致的诱惑。   咕噜!   重重地咽了口嘴里的分泌物,曾漓阳只觉一股热流直冲脑门儿,大脑有片刻的空白,身体的肿胀感告诉他,此时,他需要什么。   三十几岁的男人,加上他的身份,对于生理需求,他从不压抑,也只有这个女人,让他好兴致地陪她玩纯纯恋,每晚看得到,吃不到,保持着他的君子之风。   去他么的君子之风。   再压下去,他恐怕就要废了。   此时的他,将刚才在书房里察觉的那股异常抛之脑后,心里只想着怎样将这个令他唯一心动过的极品尤物拖上床。   “呃,你回来了,我……我不小心滑了一下!”   Ady回神,手拉了拉快要掉下来的浴巾,红着一张脸,眼神左闪右闪,就是不敢瞧他。   她这副样子,就像是一只误入陷阱的小白兔,慌乱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抹娇羞的迷人风情。   曾漓阳上前,轻柔地将她从地上抱起,语气宠溺地斥责道:“你也太不小心了,以后要是怀了孩子怎么办?”   Ady神色无限娇羞的将头埋进他怀里,嘴角却在他看不到的角度抽搐着。   丫的,怀你妹的孩子!   曾漓阳看到她不好意思地模样,扬唇无声地笑了笑,将她放在大床上,自己的身子随之覆上,凉凉的唇从眉眼到鼻子,“Ady,可以吗?”   “我……唔……”   没待她拒绝的话出口,男人便霸道地覆上她的唇,阻止了她的话。   温,软,香,这是曾漓阳的第一感觉,以往,他基本都是直奔主题,从不去浪费时间吻女人的唇,更不会有那个心情与女人调情。   原来,女人的唇是这般美好香甜的味道,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讨厌。   应或是,只因对象是她?   曾漓阳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恋上了这种味道。   “Ady,宝贝儿,我会好好待你的!”   情动的呢喃,不自觉地脱口而出,他这种人给不起女人一辈子的承诺,不过,身下这个女人,他能肯定,在他有生之年,他定不负她。   人海中匆匆一眼,荒芜冷寂的内心,在那一眼中,似乎被她填满,他不顾他敏感的身份,不顾此时的非常时期,指名点了她,将她带着身边。   她出现在他生命中,是个意外,他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却没想到遇上她,不过,他并不讨厌这个意外。   “Ady,A……dy!”   一遍一遍深情的呼唤,神色却是逐渐迷离,最后咚地一声,直接倒在女人身上。   碧色的眸子睁开,里面深幽而冷寒,哪有半分情迷羞涩?   一把推开身上的男人,随手勾了件浴袍披在身上,而后手脚麻利了扒光了他身上的衣服。   眼神在他脖子上的吊坠上停留片刻,她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一个一模一样的坠子,利索了换下了他脖子上的那个,而后塞了一颗红色药丸入他口中。   碧色的眸瞄了眼男人傲然挺立的宏伟,一声邪气十足的笑意溢出,“呵,好好享受吧!”   没多久,男人喘息急促,脸上漾着一抹绯色,神情更是透着一丝欢愉和一丝压抑,“Ady,我的小妖精!”   金玉叶步伐微顿,回头瞧了眼陷入迷幻中的男人,潋滟的唇勾了勾,接着,转身入了书房。   左右瞧了瞧手中的吊坠,琢磨着怎样打开,然而,瞧了半天,都找不到任何衔接处。   想到她自己的脖子上那神奇地坠子,心思微动,她依照相同的方式与原理,在穿绳耳上动了几下。   咔嚓!   一声轻微的声响响起,唇角一扬,她指尖继续拨弄了几下,很快,看不出任何衔接缝隙的坠子立即断成一长一短两截,一截盖子,一截U盘。   呵,真是够精细的!   这样的东西,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又有谁会想得到?   就算想得到,若是不懂窍门,也很难打得开。   “操,又是密码!”   看着荧屏上那一串串密码指令,金玉叶头疼,她不是这方面的专家,破译密码相对于她来讲,比较困难。   可若是不打开确认,又怕竹篮打水一场空,就算今晚警方能抓到这厮,只要没有足够的证据,他可以随便推出一个手下来顶罪,将自己撇开,这样的状况,听说出现过几次。   现在谁都知道他是国际大毒枭,却苦于没有充足的证据,再加上他行事狡诈谨慎,滑得跟条泥鳅似的,各方都拿他没辙。   而她,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既然出手,那绝对是一击必中。   深吸一口气,想着夏奕教她的破译要领,她敛神,脑子快速运转,同时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极快地敲击着。   她不怕有人突然闯进来,因为姓曾的有个习惯,不管是是谁,进房间必须敲门。   呼!   丫的,破译是个技术活。   将近一个小时,总算是搞定了密码,看着上面的资料,金玉叶碧色的眸子终于露出一个放心的眼神,同时心里也忍不住咋舌。   不愧是国际大毒枭,这每一笔交易,几乎都过千万,足以让他死上百次不止,而今晚的这一笔,更是大,价值五千万的毒品交易,她着实想不出那是多少毒品。   她这人虽然没节操,没道德,但是,毒品这玩意儿,她坚决不碰,同时也严禁倪星恺碰。   取下U盘,消除了一切痕迹,金玉叶出了书房。   卧室里,男人释放后,已经偃旗息鼓,这会儿躺在床上昏睡,抬手在自己身上捏了几处痕迹,披着松垮凌乱地睡袍上床,在他身边躺下,同时一颗药塞入他口中。   叩叩叩——   一阵敲门声传来,床上的男人浓密的眉毛蹙了蹙,接着睁开了眸子,看着床上的情景和身边的女人,脑子有些恍惚。   “阳哥!”   门外传来助手的呼唤。   他揉了揉眉心,甩掉脑子里那丝怪异的感觉,俯身吻了吻她的微蹙的眉心,帮她掖好背角,这才披了件睡袍前去开门。   “阳哥,一切都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有阿四的消息没?”   “还没!”   浓密的眉微拧,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敲着沙发上的扶手,“不等他了,他知道该怎么找到我们!”   “阳哥,Ady小姐该怎么办?”   “什么Ady小姐,以后叫嫂子!”   想到刚才的事儿,脑子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再次冒了出来,可是又抓不到头绪,刚才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按照以往的经验,一两次欢爱,他根本就不会累得睡过去。   “嘿嘿,那敢情好,阳哥总算是给我们找个嫂子了!”   助理的话打断了他的思绪,摆了摆手,“行了,办事去吧,当心点,老规矩。”   助理出了客房,曾漓阳回到卧室将Ady唤醒,“Ady,准备一下,我们出去!”   Ady揉了揉眼睛,一副没睡好的朦胧状,“阳哥,去哪儿啊?我好累!”   看着她这般娇憨可人的样子,和她肌肤上那些暧昧的痕迹,曾漓阳脑中那股怪异感打消,他抬手捏了捏她挺翘的鼻头,“带你出国玩!”   “呃,出国?半夜出国?”   Ady这下是完全惊“醒”了,一双碧眸瞪得大大的,眼底有着惊讶于怀疑。   擦!   这厮是想干完这批买卖,直接从码头抽身退离吗?   而且,还……还要带上她?   “嗯,快去梳洗一下,都准备好了!”   一刻钟后,两人穿戴整齐,出现在酒店门口,一股凉风袭来,Ady瑟缩了一下身子,身边的男人察觉,手臂搂进了她,“快上车!”   “阳哥,为什么突然出国啊?”   车上,Ady眨巴着一双迷人的碧眸,语气疑惑地问。   “怎么?你不喜欢?”   曾漓阳瞧着她,镜片下的眸子深幽无底,里面漾着丝丝温柔。   “没出过国,好奇是有的,不过也怕会不习惯!”   “放心吧,有我呢!”   ……   两人一路聊着些有的没的,对于她,曾漓阳好似有用不完的耐心,就算她的问题十分无厘头,他也耐着性子回答。   这样的状况,别说手下,连他自己都觉得讶异,毕竟谁都知道,他这人看似温和,然而,温和的面具下,那脾气,绝对称不上好。   一个小时的车程,黑色的大奔听在了海水弯码头,不过,曾漓阳并没有急着下车,而是坐在车内吞云吐雾起来。   Ady左右瞧了瞧,当前方不远处那个大大的‘19’和周围隐匿的气息时,她很快便反应过来,同时也不得不佩服这厮的谨慎程度和狡诈阴毒。   此时,想必里面正在进行着交易,而这厮等在这里,若是交易成功,他便拿着钱带着他的人速速撤离,若是失败,也不关他什么事,另外,她的经验告诉她,隐藏在暗处的,是狙击手。   一旦失败,他不会留下活口。   体内的血在这一刻似乎沸腾起来,她有多久没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了?   呵呵,看来,她骨子里就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儿。   这个男人,若是放在古代,绝对是一方枭雄,够狠,够毒,够手段,只可惜这里是现代,是法治社会,而他遇上的人,是她金玉叶。   说实在的,她都有点舍不得弄死他了。   嘭——   一声枪响划破天际,打破夜的寂静。   ------题外话------   嗷嗷嗷~歹命的漫漫终于出院鸟,姐妹儿们迎接偶吧,明天开始,漫漫准备雄起鸟,咳咳~二百五的偶终于发现这样更太慢鸟,乃们要好好监督哈,当然,偶这悲剧的身体有限,尽力而为哈!   至于书评,漫漫都看过了,谢谢各位妞儿对漫漫的挂心,漫漫在这里集体向各位鞠躬道谢,前面的偶就不回了,时间让出来码字!妞儿们有意见不?当然,后面的偶还是会回滴!   集体大木马~   有没有搞错啊,这样也H?别这样行不,我真不想爆粗!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四十九章你必须死   嘭!嘭!嘭!   第二声,第三声,后面,便是接连不断的枪声。   显然,里面已经陷入了激烈的枪战中。   “里面的人已经被包围了,请速速放下武器!”   嘹亮的劝降声通过扩音器四处传开,一个个全副武装的特警队第一时间包围现场,将十九号仓围成一个铜墙铁壁,里面的人就算插翅也难飞。   “阳哥,我们的计划泄露了!”   前座上的助手神色紧张而愤怒。   身边的男人闭着眼,温和的眉宇漾着一抹阴霾之色,身上的气息更是阴寒而暴戾,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嗜血与阴鸷,让他那张不算出色的脸一片诡异的扭曲。   “阳……阳哥,怎么回……回事?”   Ady紧拽着他的衣袖,明显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说话的声音都颤抖得厉害。   曾漓阳睁眼,掩去眼里的晦涩与阴鸷,勉强扯出一抹温和的淡笑,柔声安慰,“没事,别怕!”   “阳哥,现在怎么办?”   “通知韩亚,处理干净,我们撤!”   男人话声很轻,却无端地透着一丝寒气。   助理显然很吃惊,“这是这批货……”   曾漓阳一个眼神扫过,“你是要钱,还是要命!”   助理闭嘴了,连忙拿出手机,一串串指令下去。   Ady被曾漓阳搂在怀里,身子瑟瑟发抖着,然而,掩在暗处的唇角却是勾起一抹邪气凛然的弧度。   丫的,想逃?   呵,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吱嘎!   这时候19号货仓的门被打开,一个个虾兵蟹将双手抱头蹲在那里,特警队的人立即持枪上前,然而,下一刻——   嘭嘭嘭——   又是几声枪响,出来的人一个个立即毙命,一枪一个,速度快、狠、准。   “在那边,快,拿下!”   狙击手开枪,已然暴露了自己的藏身位置,特警队一个个犹如迅猛的猎豹,第一时间冲了上去。   新的一轮枪战,再次展开,现场周围几百米,皆是子弹翻飞,枪声四起。   Ady被曾漓阳搂在怀里,男人宽厚的大掌扣住她的耳朵,“撤!”   一声“撤”,车子立马启动,此时他们的车停在警方警界线的范围之外,所以,并没有受到警方的拦截,后面几辆不起眼的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一切似乎很顺利。   黑色的大奔一步步靠近港口,透过灯光,可以看清不远处的海面上停泊着一艘中小型的客轮。   突然,一阵警笛声鸣响,接踵而来的扩音器嘹亮的声音,“前面拍照分别为XXX,WWW,AAA的车请靠边停驶!”   “阳哥,怎么办?”   助理抹了把汗,声音明显透着一丝惊慌。   “慌什么,我们只是商人而已,停吧,让后面的人镇定些,别给我捅什么篓子!”   有了曾漓阳的话,几辆车都靠边停了下来。   “请各位下车,配合检查!”   一群持枪特警上前,曾漓阳一行人全部下车。   一个身穿警服的中年男人上前,“曾漓阳先生,现在我们警方怀疑你涉嫌一起国际贩卖毒品案件,请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   “呵,警官,弄错了吧,我只是正经的商人,现在我需要去国外谈一笔价值三千万的生意,我不可能因为你们警方的一句怀疑,而耽误我的生意,到时候若是调查结果没我什么事,这批生意的损失,你们谁负责赔我?”   那名中年警官面色不变,“请你配合警方调查,不然我们可以以妨碍公务起诉你!”   曾漓阳眼神阴鸷,然而脸上却是笑意温和,“行,跟你们走一趟!”   话落,他转首看向怀里的女人,“Ady,咱明天再去,现在你先跟李强回酒店等我!”   “阳哥……”   Ady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助理心急地唤了声。   虽然他们以前也进过局子,最后都无事,但他总觉得这次有什么不对劲,知道这次交易真正地点的人,也就两三个,而这两三个绝对都是可信之人。   另外的人,在别处交易,那是专门应付条子的障眼法,没想到那边没出事,这边却被警方包围,出动的还是地方特警队。   曾漓阳给了他一个眼神,“带你嫂子回去,等我回来!”   话声刚落,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警官,方便接个电话吧!”   那名警官做了个请便的手势。   “你身边有人出卖了你,进了局子,就没机会出来了!”   手机那头传来霍偲竣冷沉的提醒话语,曾漓阳气息在这一刻陡然一变,身边的Ady好似有所感觉,眼睑微垂,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   她如今的内力,尽管称不上有多高深,但是,通了任督二脉的她,耳聪目明,加上内力的辅助,两米之内,手机那头所说的话,逃不了她的耳朵。   看来,姓霍的在警方有人,而且所处的位子还不低。   看他们两人的交情,她想要拉拢霍偲竣,貌似有些不可能了。   时间似乎过去很久,却也只有几秒钟。   “走吧,曾先生!”   敛了敛神色,曾漓阳收起手机,“放心,我会走的,不过,我先跟我老婆说两句话,你们这么大的阵仗,可把她吓坏了!”   语气温和无害,说话间,他看向一旁的女人,镜片下的眸子深幽似一口枯井,里面暗藏着厉芒与一抹痛色,“Ady,怕吗?”   没等她开口,他柔柔地笑了笑,抬手抚上她精致得不像话的面颊,兀自替她答道:“呵呵,我知道你不怕的!”   话声落的同时,他手猛地滑向她的脖颈,想要所住她的咽喉,而另一只手则是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手枪。   显然,他想挟持她。   这边,金玉叶好似早有所料一般,在他的手锁向她的咽喉之际,妖冶的唇一勾,“呵,反应倒是挺快!”   说话间,她身子往后一仰,出手快若闪电,抓住了他的手,另外,抬脚极快了踹掉了他手中的枪。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一瞬间,快得让人来不起反应。   待众人反应过来之际,两人拳脚相交,过了不下十招,那如幻影一般的过招速度,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助理李强瞬间便明白过来什么,亦是掏出了手中的枪,“弟兄们,这个女人是条子,拼了!”   嚓!嚓!嚓!   “不许动!”   一杆杆黑洞洞地枪口形成一个包围圈,直指里面一众人,李强闭了闭眼,心知这一次是真的玩完了,这些警察,显然是有备而来。   色令智昏,他们败在了一个女人手中。   “放下武器,法律会从轻处置!”   其他人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枪,李强看着包围圈里缠斗的两人,眼底闪过一抹刻骨的恨意,他心下一横,手中的枪突然一转,直指那抹高挑纤细的背影。   嘭——   子弹飞出,同时几声枪响亦在下一刻响起,李强死在特警的乱枪之下,然而,那颗子弹却是飞出了。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空气似乎凝结。   众人看着那颗飞出的子弹,眼睛突地瞠大,这其中,也包括正在与金玉叶过招的曾漓阳。   那一刻,他脑中似乎想了很多,又似乎什么都没想,整个人呆了,愣了。   这边,正承受危险的金玉叶在听到那声破空之响时,便已经有所感应。   她碧色的瞳孔一缩,千钧一发之际,她运力与手腕,藏在袖中的回旋柳叶刀夹杂着内力,势如破竹般飞出。   叮——   子弹与利刃毫发无差地在空中碰撞,激发出一阵火光,本是直逼她的子弹突然偏离了轨道和射程,打在了一旁的路灯柱上。   “乖乖,那是谁啊,真牛,身手不是盖的!”   “这次擒首计划的主要穿透者,好像是方局从别处请来的!”   看着这神乎其神的一幕,那些特警惊叹的同时,也都松了一口气。   金玉叶在危机解除后,并没有放松下来,因为曾漓阳趁机攻了上来。   “曾漓阳,你是逃不出去的,请速速住手,不然我们就开枪了!”   警察劝降的声音透过扩音器传来,曾漓阳听而不闻,一拳一脚挥得更快了,他鼻梁上的眼镜已经脱落,温和的表象已然褪去,那双充血的眼睛阴鸷而森冷。   “Ady?呵,这不是你的真名吧!”   金玉叶笑,笑意邪肆而妖娆,那双碧眸在这一笑之下漾着一股媚惑之色,“当然,说实在的,我舍不得你死!”   曾漓阳神色微闪,然而,这一闪神,却让他狠狠地吃了一脚,那掺杂了内力的一脚,让他身子往后退了几步。   “不过,你又必须死!”   随着这句软媚却又透着阴凉之气的话语一落,金玉叶像是终于玩够了一般,招式凌厉而狠辣。   本就受了重伤的曾漓阳吃不消她如此凌厉的攻击,很快便败下阵来,犹如被人卸了手脚一般,无力地躺在地上,急促地喘息着。   特警队上前将他制服,直至目前,令各地警方以及国际刑警头疼的大毒枭,终于落网,且是一网打尽。   “首长,这是你们警方要找的U盘,里面是曾漓阳这些年来所有的犯罪证据!”   警局里,金玉叶今天并没有穿军装,她一袭黑色风衣,脚踏高筒靴,鼻梁上的墨镜折射出丝丝幽光。   “呵呵,果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以前我们曾派无数个卧底潜伏到他身边,想要找到这东西,却都以失败告终!”   他说着,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惭愧与欣赏。   “当初老杨他们向我推荐你,我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不过,你用你的实力证明了你自己,小姑娘,好样的,这件案子我会如实向上级报告,这一切将会记录在你的档案中,另外,你的身份,我们也会做好保密工作!”   金玉叶扬了扬唇,抬手取下墨镜,敬了一个礼,“谢谢首长,后续问题基本已经结束,我想我应该归队了!”   “行,我会派人送你的!”   在离开之前,金玉叶去见了曾漓阳一面,因为案子还未做最终审判,曾漓阳被关在看守所里,且执意要求,要见她。   看着与以往气息截然不同的女人,曾溧阳讥屑地笑了笑,“不得不说,你是这么多卧底当中,掩藏得最深最好的一个!”   在接到霍偲竣电话的前一刻,他都没有怀疑过她,看着她吓得发抖的身子,他甚至在想,这次若是无事,他便抽身不干,给她一个安稳无忧的生活。   直到霍偲竣的电话,他才串联起那些被他忽略的细节,比如,知道这次交易地点的,包括他在内,也只有三个人。   比如他回客房时,浴室里的灯并没有亮起,再比如,当时她滑倒之际,浴室的地板上,并没有多少水,这一切的一切,皆因为当时他被美色所惑,而忽略掉。   金玉叶挑了挑眉,手把玩着墨镜,语气张扬而狂傲道:“所以他们都失败,我成功了,不是吗?”   曾漓阳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复杂,里面有恨,有怒,然而,更多的确是深沉的痛,“我们……睡过吗?”   三十二年来,从未爱过任何人的他,唯一一次动心,却将他推入万劫不复之地,他曾经幻想过一千种死法,可从未想过,他会死在自己爱上的女人手中。   “嗤,我还没你想象中那么伟大!”   意思很明显,她不会为了任务去出卖自己,同时也间接回答了他——   没睡过。   曾漓阳眸光阴鸷嗜血,他有多爱,此时就有多怒,多恨,那是一个心被人践踏的怒恨,“你最好是祈祷我永无翻身之地!”   金玉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她并不认为他还能活着,上面那些罪证,让他死上百次都不止。   当天下午,金玉叶便飞回了京都,回学校复命,得到消息的副校和几个教导员免不了对她一番夸赞,另外督促她继续努力。   完美完成任务,鉴于她这段时间长期与犯罪分子周旋,学校特允她三天假期。   心里记挂着哥哥的事,当天晚上,她身份一转,换上冷魅的装束,坐上了飞往美国的班机。   等雷谨晫和金成睿两人得到她回来的消息,而想找她时,她人已经坐在飞机上了。   ------题外话------   亲爱的们,咳咳,貌似好多人物都在美国,流骁,辰妖孽,Luky,乃们最想谁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章我任你糟蹋   美国哈佛大学,貌似是所有留学者的梦想。   站在哈佛大学门口,冷魅潋滟的唇漾起一抹亮丽的弧度。   “流骁!”   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脑子里想着那张如玉般的容颜,想着他两世无怨无悔不求回报的付出与守候,心,似乎有些想念了。   呵呵,将近两年没见,也不知道啥样了。   没等多久,一阵清脆的钟声便响起,三三两两的青少年从里面走出来,基本上都是金发碧眼的外国帅哥美女,偶尔几个黄皮肤的,却不是他要等的人。   后面的人越来越少,最后几乎都没有人再走出,冷魅抬手看了眼腕表,蹙眉。   丫的,难道长变样,她认不出错过了?   继续等了会儿没等到人,当他准备离开之际,一抹亮眼的白及时出现在他的眼帘。   两年的时间,他似乎没变多少。   身上那股令人如沐春风的温和没变,笑起来时,脸颊上两个迷人的酒窝还在,那清隽柔美的五官,依旧精致如画,只是褪去了少年时的青涩,多了一股成熟的韵味。   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眸,漾着温润柔和的流光,粉色的唇勾起的笑意,永远都是那么清雅舒爽。   夕阳的余晖打在他身上,就像是为他渡了一层金光,神圣而矜贵,风华万千。   唯一有变化的,也只有他身上经过沉淀下来的那股尊华与内敛气息。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是他给他的评价,也是上辈子世人给他的评价。   温文尔雅的男人很多,但他身上那股矜贵与风华是谁也学不来的,是独一无二的存在。   脑中万千思绪,却也只是在那一眼之间。   “嘘——酒窝美人,好久不见!”   一个嘹亮的流氓哨响起,墨色的眸子风情万种地抛出去一个媚眼,姿态风流邪魅,同时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做出一个只有两人才懂的手势。   流骁自然而然地抬眸,看到那熟悉到骨子里的动作,身子猛地定住,手中的书本“啪”的一声,落到地上。   视线转到那人的脸上,尽管有些陌生,但他眼底给他的那种熟悉感和只有两人才懂的手势,让他很快便反应过来,那人是谁。   像是不相信般,揉了下眼睛,再睁开,那抹身影依然还在。   他就这样含笑地看着他,墨色的眸子犹如一汪波光粼粼的幽泉,在夕阳的映照下,习习生辉。   “嘿,流骁,那帅哥谁啊?好妖哦!”   流骁回神,蹲身,捡起地上的书本,如果仔细看,会发现,他的手这会儿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着。   “流骁?”   身后的同学兼室友见他不答,再次瞧了眼校门口的极品妖孽,疑惑地唤了声。   “我的唯一!”   轻轻柔柔地丢下这几个字,流骁移步前行,越是靠近,他的步伐反而越慢,越是靠近,他就越觉得不真实。   快要两年了,六百多个日夜,分分秒秒,无时不刻,他都在想着,念着。   白天,黑夜,现实,梦里,他每天想的最多的事,那便是——   她此时在做什么?   在梦里,她的身影,一次次闯进他的脑海,那些美好的,恐怖的,光怪陆离的梦境,有时候能影响他一整天。   通过安锰,他知道,她进了军校,当了一名军人,这样的情况下,他从未想过,有一天,她会出现在他面前。   所以,这一刻,看着如此鲜活的她,他才会觉得那么不真实。   脚步在他面前停顿,他静默了两秒,墨玉一般温润的眸子柔光四溢,“我……想抱你!”   冷魅邪魅横生的墨眸亦是闪过一抹暖色,他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邪气的笑了笑,“我现在可是男人,待会儿你朋友问你,咱谁上谁下,你怎么答?”   尽管知道她说话一向百无禁忌,流骁仍是忍不住红了脸颊,他眼底闪过一丝流光,掩嘴轻咳了下,避开她戏谑的眼神,“咳咳,你想上就上,想下就下!”   呃!   冷魅愕然,这是流骁?   这是那个温文尔雅,时时刻刻都保持着君子之风,温柔含蓄的流骁?   操,外国文化,果然将人荼毒得不浅。   流骁看着她难得愕然的样子,摇头失笑,而后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中,“叶子,我想你,好想好想!”   要说以前流骁对她的感情还比较含蓄,那么,在他有了上世的记忆后,那份情便毫无保留地暴露在阳光下,在她面前,他也不再那么小心翼翼地掩饰。   直白而又赤裸裸,却又奇异地不会给人带来压力。   这个就是流骁,也可以说是柳逸。   他的爱,是一种守候,一种心灵上的港湾。   无论你向前,还是高飞,他永远都在那里,不束不缚,不离不弃,你回头,他给你温柔一笑,你飞累了,他张开双臂迎接。   流骁抱着她,面上并没有外泄内心情绪,他还是那个优雅贵气的校园王子,然而,那越来越收紧手臂,和微微颤抖的身子,却是泄露了他心里的激动。   冷魅回搂了他一下,“好了,先垫肚子去,饿死了!”   “好!”   流骁放开他,也不顾忌她这身男人装束,自然而然地牵起她的手,还是那种最为亲密的十指相扣。   “呃,流骁你……你,他……”   看着这一幕,随后跟上的室友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一向温文尔雅,一门心思扑在学习上,对女孩退避三舍的流骁,居然……居然是个gay,他怎么也想不到。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为何对女孩退避三舍了。   丫的,他和女人不来电,当然得退了。   流骁笑了笑,并没有解释太多,他将手里的书本递给他,“闵岩,麻烦你帮我带回去下,我们去趟商场!”   “去商场做什么?我饿了,得垫肚子!”   飞机上的东西他吃不习惯,是以他到现在还饿着,肚子早就开始唱空城计了。   “这附近没有什么地道的中国餐厅,咱买食材自己弄!”   说着,他拉着人,抬手正准备拦计程车,突然,一个带着外国腔调的别扭女声响起,“流骁!”   听到这声音,流骁扶额,闵岩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而冷魅则是闻声而望。   哟呵,外国靓妹啊。   美国人特有的金发碧眼,那一头大波浪金发,看起来特亮眼,五官深刻立体,身材高挑火辣,标准的金发美人。   打量间,金发美人已经来到他们面前,碧色的眸子挑剔地瞧了眼冷魅,看到他们相扣的手,秀眉微蹙,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与骄纵,着实破坏了她的整体美感。   “流骁,他是谁?”   流骁温润的笑容不变,只是眼神淡了不少,“Lisy,有事吗?”   “我问他是谁?”   流骁脸上笑容敛了去,“Lisy,这是我的私事,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话落,他不再理会她,抬手拦了辆计程车,牵着人就坐了上去。   那个名叫Lisy的金发美女气得跺了跺脚,冲着他们大声质问,“你就是为了一个男人,才不接受我的追求?”   回应她的是计程车启动时带起的一阵灰尘和青烟。   “行情不错哦,洋妞送上门!”   流骁轻弹了一下他光洁饱满的额头,无奈道:“一个被宠坏的千金小姐而已,接受不了拒绝,不过,在美国期间,你当心些,她貌似有点来头。”   “送上门的,直接睡了得了,反正不要白不要,好歹人家也是个美人啊!”   冷魅笑着开调侃,以流骁的条件,有人追求很正常,更何况这里还是开放的美国。   流骁挑眉,犀利反击,“我也送上门,你干嘛不睡?我自认这身皮囊也不差吧!”   冷魅嘴角抽搐了几下,无语。   擦!   挖个坑将自己给埋了!   不过,他咋感觉,这流骁变坏了?   “叶子,不要白不要!”   流骁继续说着,温柔的眼眸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戏谑。   冷魅轻咳两声,清了清喉咙,一本正经道:“我怕我将你糟蹋了!”   “没事,我任你糟蹋!”   流骁面色微红,显然,脸皮还没练到家。   “真的?”   冷魅一副狐疑状,没等他开口,接着,他又道:“先声明哈,最近比较喜欢玩新花样,必如黄瓜,比如香蕉,再比如胡萝卜,对了,黄瓜带刺的玩起来很带劲儿!”   他每说一样,流骁的脸就红一分,条件反射性地夹紧了某处,无语噎凝。   冷魅看着涨红的清隽脸庞,邪笑,小样,跟我比,还嫩了点。   前面的司机听着他们的对话,摇了摇头,直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显然,还是个懂中文,了解中国文化的。   去商场买了菜,回到租住的套房里,流骁利索地弄了一顿丰盛的晚餐,填饱了某只妖孽的五脏庙。   “流骁,丫的,和你一起住了这么久,我居然还不知道你这么会烧菜!”   和流骁一起合租这间套房的室友闵岩坐在沙发上,摸着撑得圆滚滚的肚皮,打着饱嗝,算起来他今天还是沾了某人的光,难得一饱口福。   流骁递给冷魅一杯开水,在他身边的位置上坐了下来,“你不知道的还多着!”   “是啊,是啊,我还不知道你是个gay!”   要是知道,当初他绝逼不敢和他合租!   流骁笑了笑,也没解释什么,她的身份敏感,不相干的人,他没必要对人解释太多,gay就gay,反正也不会少块肉。   “你这次过来,不是特意来看我的吧!”   冷魅抿了口水,也不隐瞒,“嗯,我有三天假期,过来办点事!”   “什么事?我能帮你什么吗?”   三天假期,她就过来,想来事情也是挺重要的。   冷魅摇了摇头,放下茶杯,抬手看了眼腕表,“帮不了,我自己会看着办的,我就是顺便过来瞧瞧你的状况,看看你在这边过的如何,现在看到了,我也该回酒店了,晚上约了人见面!”   早在上飞机之前,他便已经让倪星恺和江源联系上了这边的朋友,这会儿也快到见面时间了。   “叶子,你好不容易才来一趟,这次离开,恐怕也只能等我修完学业回去,才能见到,你就留这儿,我可以和闵岩挤挤!”   噗——   听到他的话,闵岩吓得一口水尽数喷了出来,“流骁,别啊,我不玩那个的!”   流骁不顾形象地翻了个白眼,抚了抚额,“那我睡客厅沙发上!”   在流骁的坚持下,冷魅终是留了下来。   晚上,冷魅去了和接头人相约的地点,打听了些情况,不过,那个恐怖组织挺隐秘的,里面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她并没有得到多少有用的信息。   只是知道里面的雇佣兵来至全球各地,有退役特种兵,有杀手,有亡命之徒,且各个身手了得,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   这点他从冷斯身上也能看出来,因为冷斯几乎是全能人才,他的枪法,除了自身的优势外,基本上是得了他的传授。   另外,有隐晦消息传出,那个雇佣军团,背后之人极有可能是美国政府。   这样一来,想要查到哥哥,难度似乎更加大了。   夜凉如水,在美国,夜晚似乎比白天更加热闹繁华,然而,神经已经连续紧绷多天的金玉叶没那个心情去体会这个繁华富饶国度的夜生活。   和接头人见过面回来之后,她便褪去一身伪装,洗了澡,躺在床上睡觉了。   这些天来,她和曾漓阳周旋,晚上从未真正睡着过。   她在里面睡的香甜,客厅里,流骁却是睁眼看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眠。   咔嚓!   门被人从外面打开,打工回来的闵岩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人,讶异出声,“嘿,流骁,还真睡客厅啊,你们不是情侣吗?”   在国外,Gay是很常见的,闵岩尽管没那倾向,却也不会觉得有什么。   流骁温润地笑了笑,“她是我的唯一,可我却不是她的唯一。”   在说这话的时候,流骁不论是眼神还是神情,都是平静的,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告诉别人,今天的天气如何。   闵岩听到他的话,咂舌,“什么?你的意思是,他有别的男人?而你还是倒贴上去,他都不要?”   流骁没说话,不过他的沉默也就等于是默认。   闵岩拍了拍额,“我滴娘啊,暴殄天物!”   “来来来,看在咱两同居了一年多的份上,我教你几招,包你能一解相思,抱得美男归!”   闵岩眼底闪过一丝狼光,蹲下身子,覆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这样,那样……”   --   ..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一章新欢?旧爱?   橘色的灯光下,流骁听着闵岩交给他的损招,那脸色一阵红一阵黑,“别瞎闹!”   “嘿,这怎么就瞎闹了,我看他对你也不错啊,兄弟,大胆试试,反正只要睡了就好,像你这样的痴情男,又肯被他压,他打着灯笼也找不着,只要他尝了你的味道,包准欲罢不能!”   流骁嘴角抽了抽,“行了行了,去洗洗睡吧!”   他还以为他有什么好招,原来是下药加色诱。   她自己医毒皆是行家,玩药的鼻祖,想要对她下药,那不是有找死的嫌疑吗?   更何况,这么卑鄙的事,他不屑做。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说他心里没那股念想,那是假的。   只是,他不想给她压力,不管是这一世还是上一世,别人看到的是她的无限风光,可他看到,却是她的辛苦。   所以,他不想再情感上也让她辛苦,他只想她快乐安然,且让这份感情顺其自然,不强求,不压迫,就算一辈子都这样,他也无怨无悔。   因为他知道,在她心里,他是一个特殊的存在。   这样就够了。   他不能仗着这份特殊,就让她陷入感情的漩涡,让她苦恼为难。   “喂,兄弟,你试试吧,包准不错的!”   闵岩唯恐天下不乱,还在做最后的游说。   流骁直接闭眼,无视之。   某只没心肝的妖孽一夜好眠,睡到自然醒。   今天恰巧是周末,流骁没课,一大早,他便弄好了丰盛营养的早餐。   住在这里,金玉叶也懒得去换装易容什么的,直接顶着原本面目,披着一头长发,身上简单套着一件睡袍便出来了。   “快吃早餐,待会儿我带你四处逛逛!”   金玉叶撩了撩衣摆,在椅子上坐下,“那个噪舌男不在?”   “他要打工!”   金玉叶点了点头,表示了解,现在的留学生,除了那些纨绔子弟,其余的不管家境好是不好,都会在外找份工作,也算是一番历练。   吃了早餐,换了衣服,一身男装却没有易容的金玉叶便被流骁给托出门了。   时间比较匆忙,他们也没走多远,就在附近几处名胜景点上游玩,金玉叶玩的兴致显然不高,不过,流骁却很开心,一路上,不停地跟她讲解,介绍。   金玉叶看着他兴致勃勃,也不忍拂了他的意。   两人手拉着手,就像正常的情侣一般,穿梭在万千游客之中,一路说笑,偶尔金玉叶也会突然来几句‘豪言壮语’,气氛温情而诙谐。   当然,如果金玉叶此时褪去那一身男装,画面也许会更和谐。   好在这边开放,对于这种画面,旁人们早已见怪不怪。   金玉叶虽说心里压着事儿,不过经过流骁生动的讲解,后面她也渐渐提起了兴致来,将烦心事儿丢到一边,放开来玩。   要说以前和流骁在一起还有些隔阂,那么,恢复记忆的流骁,除了服装不同外,简直和柳逸一模一样,神态也好,整体气质也罢,都和他如出一辙。   所以,和现在的他相处,金玉叶感觉就像是寒冷的冬天里,被一池温水包围,浑身每一个细胞都感觉舒适宜人。   夕阳斜下,两个玩了一整天的人终于出了旅游景点。   站在街道上,流骁体贴地拿出一块手帕,帮她擦了擦额角的香汗,“饿了吧,要不咱们今晚尝尝意大利料理?”   金玉叶耸了耸肩,“行啊,我没意见!”   由流骁带路,两人进了一家装潢大气幽雅的意大利餐厅,金玉叶对国外的食物不怎么感冒,不过这家餐厅,味道还算不错。   “感觉怎么样?”   金玉叶吃了一块牛排,点了点头,“还不错!”   流骁温润一笑,“我知道你应该会喜欢!”   两世相识,相知,他了解她,比了解自己更甚。   牛排,红酒,地道的通心粉,意大利风味烤肉,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美食下肚,意境和味觉,都得到无与伦比的享受。   开开心心喂饱了五脏庙,累了一天的两人,总算是打道回府。   计程车在租住的公寓楼门口停下,两人刚下车,就见门口杵着几尊门神。   “流骁,我都等你很久了!”   看到飞奔过来花蝴蝶一般的女人和门口两个壮汉,流骁神色淡了不少,“lisy,带着你的人,马上走!”   流骁说这话的语气轻轻淡淡的,眉目依然温和,然而,在场的几人却无端地感觉到一股无形地压力。   lisy对上他温和却平静无波的眸子,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片浩瀚,辽阔,却让她心里发寒,她也说不清那种感觉,只是觉得丝丝凉意窜入心尖。   “我……”   lisy好似被他的眼神慑到,说话也不怎么利索。   霍然间,她转眸看向一旁带着宽大墨镜,几乎遮去大半张脸的金玉叶,神色突地一厉,语气娇蛮而傲慢,“我喜欢流骁,你别缠着他!”   金玉叶挑了挑眉,看向流骁,艳红的唇角勾起一丝戏谑的笑意,“你的桃花你自个儿解决,我先进去了!”   话落,她挣脱流骁的手,抬步准备进屋。   说时迟,那时快。   在她靠近门口之际,守在门口的两尊门神像是得到示意般,突然对她发难。   金玉叶身形往后一仰,接着一个利落侧身,避开两人凌厉的攻击,同时出手快若闪电,一把钳制住保镖再次攻击的手,另外长腿一个后踢,将另一个攻击而来的保镖踢得后退了几步。   一秒之间,几人打了一个回合。   “lisy,我再说一遍,带着你的人,滚!”   流骁显然已经动怒,清隽的脸庞彻底沉了下来。   lisy双手抱胸,不言,碧色的眸子紧紧锁住与保镖缠斗在一起的身影,眼底闪过一抹厉色与怨毒。   流骁见她如此,也不再和她客气,身形一闪,直接进了打斗圈子,“叶子,你进去,我来!”   嘭——   金玉叶一脚将其中一个保镖踢到lisy脚边,拍了拍手,拇指玩味地抹了下鼻子,“美人,抢男人靠保镖是不行的!”   “shit,你给我等着,走,没用的废物!”   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金玉叶取下墨镜,唇角微勾,笑容讥屑而凉薄,“流骁,我替你哀默三秒!”   丫的,被这种刁蛮千金看上,不是艳福,而是艳祸。   进了屋,金玉叶第一时间转进了浴室,舒舒服服泡了个澡。   出了浴室,她从密码箱里拿出工具,坐在镜前,对着脸上便是一翻东抹西描,长发一盘,假发一戴,另外,戴上墨色的隐形眼镜,掩住那双碧色的眸子,没多久,冷魅那张如妖如魔阴柔的俊脸,便出现在镜前。   “今晚也要出去吗?”   流骁推门进来,见她这般装扮,柔声问。   金玉叶点头,“嗯,明天就要走了,去见一个朋友!”   “我方便跟你一起去不?”   他们方才得罪了lisy,虽然知道她不惧,可是在他眼皮底下,他终归放心些。   金玉叶瞧了他一眼,彼此都比较了解的两人,立即明白他在担忧什么,“这lisy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让你如此忌讳?”   “听说家里好像是混黑的,且势力不容小觑,另外,不是我忌讳,我是担心他们对你使阴招,俗话说,强龙压不住地头蛇,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金玉叶穿衣服的手顿了片刻,“那你一起过去吧!”   倒不是她怕,而是他担心的事,她同样会担心,到时候她离开了,若是他有什么事,也没人照应,带他认识些人,终归是好的。   按照地址,两人七弯八拐,最后抵达的地方是家隐秘的地下酒吧。   入口有保镖把守,显然,这里并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报了身份,保镖跟里面通报了下,没过多久,一个高大的外国男人便走了出来。   “魅少请,boss已经在里边等候多时!”   随着保镖入了里面,一股浓郁的尼古丁味混杂着各种难闻的味道窜入鼻息间,体贴入微的流骁见他蹙起眉头,便从口袋里拿出一块干净的充满淡淡清香的帕子递给他。   “捂着会好点!”   由于和各种药打交道,她的鼻子特别敏感,这些味道荼毒她的鼻子,会让她短时间内嗅觉失灵。   跟在保镖后面穿过一条深深的回廊,入目的是一部电梯,而电梯不是上,反而是下。   叮——   电梯开启,几乎掀翻屋顶的喧闹声入耳,冷魅寻声而望,入眼的一幕,让他眸色闪了闪。   擦!   这个luky,丧尽天良有木有,居然连人都拍卖。   铺着红地毯的舞台上,有个纯透明的玻璃升降台,里面则是白花花的人。   这会儿上面正匍匐着一个身材极棒的洋妞儿,那天使一般的面孔,魔鬼一般的身材,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一种诱惑。   保镖在一间包厢门口停下,抬手轻扣了下门,“boss,魅少到了!”   “进!”   厚重的门推开,冷魅带着流骁走了进去,里面灯光昏暗,一块偌大的荧幕,占据了整面墙壁,此时,荧幕上放映的,正是外面的拍卖情况。   妖冶的红唇微勾,他眼神转向斜躺在沙发上,手执酒杯,姿态慵懒,却无时不刻都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戏谑出声,“这么香艳养眼的画面,有什么感觉不?”   luky碧色的眸子从荧幕上移开,投入他们这边,在看向流骁时,眸色微沉,凉凉地笑了笑,“看她没感觉,你脱光了给我瞧,也许有!”   “呵呵,咱们两人,我有感觉就好,你只要脱光了躺在床上,翘起屁股任我玩!”   听到他如此百无禁忌的话,流骁嘴角抽搐了几下,不轻不重地捏了她手心一把。   冷魅瞧了他一眼,看到他脸上的不自在,邪笑了下,拉着他在luky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luky眼神晦涩不明,眉宇间闪过一丝阴鸷,他抿了一口酒,自动忽略他的话,眼神看向流骁,“这是你的新欢?”   “呵呵,你放心,你不用担心我会忘了你这个旧爱!”   冷魅向他抛了个媚眼,尽管此刻是男人,然而,这个动作做起来,不但不会给人不伦不类的感觉,反而给人无尽的风流妖娆,配上他那张阴柔魔魅的俊脸,真真是撩人心痒难耐。   luky碧色的眸子微闪,一向安分得令他苦恼痛恨的身体在这一刻似乎有些蠢蠢欲动。   他心下惊讶,条件反射性的低头瞧了眼自个儿裤裆,在看看对面邪肆如妖魔一般的男人,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头的诡异之感,敷衍地回了句:“不会忘记就好!”   少顷,他话锋一转,“你向我打听的事,我也给不了确切的信息,不过,听说他们内部最近有大变动,所有成员都从世界各地赶回,集合在大本营!”   “他们大本营在哪儿?”   冷魅双手抱胸,靠坐在沙发上,尽管内心急切,面上却没表现出半分,面前那厮,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上次差点被他拆穿了身份。   luky挑眉,俊美的脸庞露出一抹没有任何温度的笑容,“你想知道?”   擦!   他奶奶的,这不是废话吗?   心里诽腹,面上却不动声色,他端起酒杯,晃了晃里面猩红的液体,而后优雅地抿了一口,这才不疾不徐道:“想来我是问了句废话,这么一个大组织,大本营岂是谁都能知道的!”   “呵,你不用激我,因为我确实不知道!”   冷魅嘴角抽了抽,突然放下酒杯,来到他面前,身子下俯,两人鼻尖几乎触到一起,气息混合,“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嗯?”   luky神色不动,两人视线对视,一个碧色一个墨色,眼底皆是深不见底的幽光。   突然,luky抬手将他圈住,身子猛地一个翻转,“想知道?行,让我压?”   ------题外话------   咳咳,快的话,下章可以吃流美人!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二章特殊的礼物   压你妹的!   一个小弟不给力的男人,还想压人?   扯蛋!   心里各种诽腹,面上却是若无其事,笑意邪邪,他眼神肆无忌惮地扫了眼他下面,邪气地挑了挑眉,“你行吗?”   你行吗?   这三个字,与男人而言,绝对是挑衅。   luky英气的眉宇闪过一丝阴鸷,他身子一沉,让两人贴的亲密无间,“你说呢?”   感觉到腹部的灼热,冷魅微讶,继而愉悦地笑了笑,“呵呵,看来我给你的药效果不错,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感谢我?”   不错,堂堂黑手党少主,居然是个性无能,这是那天上错车两人交手时,他无意中把了他的脉搏,才发现他有这方面的问题。   后来第二次见,仔细一观察他,加上一番试探,这才确认。   那天他就是下了这个饵,让这男人主动找他。   后面的事,不用说也能想到,他帮他治疗,而他帮他们打通亚洲那一带的军火生意。   赤裸裸地撬了祁长胜的墙角。   luky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却不达眼底,“当然,所以我今天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话落,他还来不及有所动作,突然——   “嘭”地一声,紧闭的门被人强势推开,夹杂着保镖的阻拦声和女人愤怒傲慢的呵斥声。   “小姐,boss有客人,你不能进去!”   “滚开!”   一抹高挑的身影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哥哥,我被人欺负,你要帮我干……”   后面的话,在她看到里面所谓的客人时,硬生生被堵在了喉咙里。   “流骁,哥……哥,你……你们……”   美人美目瞠大,一双碧色的眸子既惊又怒,特别是看到她哥哥将那个令她痛恨的男人压在身下,这一幕给她的视觉冲击,不可谓不大。   luky碧眸微沉,他从冷魅身上下来,理了理衣服,“lisy,你是越来越没规矩了!”   冷魅和流骁对视一眼,一个摸了摸鼻子,一个在心里诽腹,擦!这世界真他么的小!   “哥,他……”   “他是我的客人,有什么问题吗?”   luky优雅的品了一口酒,语气听不出喜怒地打断她的话。   “这位先生,是我和令妹有些误会,和他无关!”   流骁适时出声,声音温温润润的,在这充满暗黑污浊的地方,像是能洗涤罪恶的灵魂一般,干净清爽。   luky瞧了几人一眼,再看看自家那骄纵的妹妹的神色,心里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蜜色的唇一勾,眉目微挑,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魅少,我看你男人不少,要不这个就送给我妹妹得了,mnk08的价格,我给你降低一层,你看如何?”   冷魅洒然一笑,走到流骁身边坐下,“男人是不少,可这个最得我心!”   丫的,真是冤家路窄。   若是别人,他还不惧,可这个luky,他得要小心应付了。   这男人喜怒无常,十成十的狠角一个,行事全凭心情,现在他们在人家地盘上,他不得不小心,他虽然自信,但绝对不自大,从不会看轻对手。   也不知道这个lisy,在他心目中地位咋样。   “shit,你这个混蛋!”   lisy听到他的话,愤恨地咒骂,显然在为心上人不平,接着,她眼神转向流骁,“流骁,你看,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流骁脸色沉了下来,“lisy,我说了,这是我的私事,你无权过问!”   lisy气得跺了跺脚,在包间里走来走去,样子有些抓狂。   luky一直看着冷魅,注意着他的神色,少顷,他突然转移话题道:“对了,魅少,我今天帮你准备了礼物,你验验货!”   说话间,他手掌拍了两下,一个保镖上前,他低声交代了几句,保镖点头,出门。   没多久,亮白的荧幕画面一转,一个不着衬缕,身材极棒的男人出现在荧屏里,此时他正无力地匍匐在地,透明玻璃台三百六十度转动着,待冷魅看清那张脸时,瞳孔微缩。   而流骁眼底亦是露出一抹忧色。   两人都是极会掩藏情绪之人,片刻之间,便已经恢复常态。   然而,luky又岂是寻常人?   他们那一瞬间的情绪波动,被他扑捉在眼底。   冷残如狼一般的碧眸兴味更浓,同时掩藏着一丝煞气,“魅少,这是我送你的礼物,满意吗?”   冷魅轻掀眼睑,语气不温不火地打趣,“luky倒是胆大,我想你应该知道他的身份吧,也不怕他爷爷秘密派人,端了你老窝!”   不错,里面的人正是倒霉悲催的雷钧桀。   丫的,好好的公子哥儿不做,居然又来招惹这只凶狠残暴的狼。   “呵呵,我不说,你们不说,谁知道?”   冷魅点了点头,“嗯,倒是有道理!”   luky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那双眼睛似乎永远都染不上笑容,“想必你还不知道他另一个身份!”   冷魅挑眉,“另外的身份?不就是一个官三代,阔少爷吗?”   “zms成员,代号猎鹰,专门负责侦察,暗杀工作!”   luky说着,一双碧眸盯紧了他,不错过他面上一丝一毫地变化。   冷魅心里讶异,zms,虽然不了解,但她也听说过,一个专门收集情报,处理一些政府不能出面的棘手事件,另外对国内外的不法份子进行严密监控。   呵,没想到这就是雷钧桀暗地里的身份,倒是令人挺惊讶。   不过,也实在够倒霉的,居然被这厮给抓住了,还拆穿了身份。   “这份礼物分量重的很,若是你不喜欢,他也没有存在的价值,当然,若是喜欢,作为回礼,你身边那位,就送给我妹妹lisy尝尝鲜!”   冷魅握着酒杯的手一紧。   擦,这厮是在试探他?   应或是在怀疑他什么?   “无须顾忌我,我自己能搞定!”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冷魅讶异抬眸看向身边的流骁,而对方则是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   呵,这家伙不错啊,两年不到的时间,居然掌握了传音入密,看来他的内力已经有所成了。   “关键是我现在也不能救他,雷钧桀曾经刺杀他失败,我暗中帮了他一把,让他脱身,如今这男人有可能怀疑我和他是一伙的,且接近他另有目的,我若是要了,相当于救他的命,便也坐实了这项可能!”   冷魅抿了一口酒,同样用传音入密分析着现在的情况。   思绪理清,他也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那次大姨妈的借口,虽然看似合理,但经不起推敲,这会儿雷钧桀的身份被拆穿,这个警惕的男人会怀疑他,也属正常。   外面的喧闹似乎影响不到这里,此时,豪华昏暗的包厢,气氛安静而诡异。   lisy虽然骄纵,但也不笨,听着他们的话,她渐渐也明白了什么,反正横竖对她有利,她也乐得清闲,双手抱胸,坐在一旁准备看好戏。   时间好似过了很久,却也只在片刻之间。   须臾,冷魅为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平淡道:“我的人不是货物,从不拿来做交易,至于礼物,说实话,我还嫌他身子不干净,不过,你让我就这样看着他死,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是我一个好友的未婚夫!”   “哦,什么样的女人,居然能让魅少另眼相待,与之成为好友?”   luky语气不以为然。   冷魅眸色微闪,“是个很特别的女人,她有一双和你一样迷人的碧眸,拥有不输于男人的身手!”   咳咳,他绝对不承认自己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通过他的描述,luky脑中闪过一双和他相似的碧眸,那双眼睛长在一个女人身上,那个女人同样拥有不输于男人的身手。   “对了,我这位和她是同学,流骁,我记得你有她的相片,给luky瞧瞧!”   流骁虽然不知道他有什么主意,不过,他依言从皮夹里拿出一张几人合拍的相片。   luky碧眸随意瞧了眼,突然,一张被他刻在脑海中,无时不刻不痛恨的容颜映入他的眼帘,他霍然伸手拿起相片,认真瞧了瞧。   哼,果真是那个女人?   “你说的是她?”   冷魅瞧了他一眼,故作讶异地道,“你见过她?”   “见过!”   ‘见过’两个字,luky说的有些咬牙切齿。   “呵呵,怎么样?是不是很特别?”   luky闭了闭眼,沉寂了片刻,少顷,他睁眼,唇角漾着一抹森冷的笑意,“的确很特别!”   他永远也不会忘记,那天早上醒来之时,他脸上两个对称的五指印,二十八年来,从未挨过巴掌的他,却被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扇了巴掌,着实可恨!   他倒是宁愿她给他枪子儿,也不愿受这样的侮辱。   冷魅假装没有看到他眼底的冷意,耸了耸肩,“我们已经将近一年没见,联系不上她,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他的问题,luky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既然你不要这礼物,也没什么事了,divd,送魅少出去!”   出了地下酒吧,冷魅呼吸了下新鲜空气,回头瞧了眼,墨色的眸子微沉。   “叶子,姓雷的……”   “走吧,他暂时不会有事!”   ------题外话------   对不起,漫漫卡文了,状态不好,写了删,删了写,最后到现在还只这么点儿,还没吃上,不过,绝对会吃的!抱歉~   有没有搞错啊,这也h,那还写个p啊!   得,我想shi!简直不让人活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三章救人,流骁中药   流骁并没有多问,牵起他微凉的手,“那咱走吧!”   最后瞧了眼地下酒吧,冷魅心里替雷钧桀那个倒霉悲催的哀默三秒,继而,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   虽然不会死,但以lkuy的狠辣手段,脱去一层皮是一定的。   他以前听倪星恺说过,luky当初在京都让祁长胜疯狂地找过她一段时间,只不过,不知祁长胜是真没猜出,还是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告诉他实情。   刚才他故意提出未婚妻的身份,另外让流骁拿出照片,就是想暂时保住雷钧桀。   自己和他,两人的性子虽然不尽相同,但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他还是有些了解他的。   以他睚眦必报的性子,这口气,他肯定咽不下去,为了能引出她,他必然会留着雷钧桀的命。   另外,扯出这些,出了暂时吊住雷钧桀的命外,也间接解释了上次帮他的原因是因为他是好友的未婚夫,而不是他所认为的,他们是同一路人。   虽然不知道他相信了几分,但至少,他们出了他的地盘。   别看这一个小小的地下酒吧,但里面绝对是铜墙铁壁。   保镖个个持有枪械,安全出口有人把守,就连那部电梯,都是高科技产品,需要口令与指纹才能开启,再加上又是地下,若是没个万全的准备,她有可能一时半会儿都走出不来。   如今,他要应付的对手太多,还不宜与这样一个狠角色交恶。   这一年来,基本都是倪星恺在和他打交道,不过,不得不说,他在军火这方面,着实帮了他们不少。   这次他本没打算找他,可是那边给他的信息,实在太少,这才冒险将心思转移到他身上,想要看看他能不能给出有用的信息。   结果也没让他失望,他连里面的内部情况都知道,要说他不知道他们的大本营,说什么他都不信。   只是没想到,中途会出两个意外。   一个lisy,一个雷钧桀,打断了一切,还差点让他们陷于危险之中。   不,或许,他在这个敏感时刻的出现,就已经引起他的怀疑。   怀疑他是去打探或是救雷钧桀的。   这才有了刚才的试探。   想通一切,冷魅背脊一阵发凉。   靠,如果刚才他稍不留神,也许就和雷钧桀一样,成为阶下囚了。   夜凉如水,金玉叶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的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碧色的眸子深幽如井,眉宇间透着丝丝烦躁。   流骁推门进来,“你在想雷钧桀的事?”   “嗯,我在衡量,到底是救他还是不救,若是这时候救,我和luky本就不算牢靠的合作关系,就会就此作罢不说,还会多了一个强劲的对手,若是不救……呵呵,除了多了一个未嫁先寡的名声,倒也没什么损失!”   在流骁面前,金玉叶也没什么好隐藏。   流骁轻浅地笑了笑,“既然如此,那你还在烦躁什么?”   一针见血的话,让金玉叶怔愣。   是啊,她在烦躁什么?   她和雷钧桀顶多算是互惠互利,什么关系也没有,她没必要为了他去给自己增加一个劲敌。   理智上,这是很简单的事情,那她还在烦躁什么?   “是因为他二叔吧!”   流骁脸上温柔的笑意不变,墨玉一般的眸子透彻而锃亮,隐含着无限包容与温情,只是,他的心里,始终无法避免地,闪过丝丝涩然。   没来美国之前,他生日那晚,帝豪所发生的事,只要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来,想必又是一个被她够了魂的男人。   金玉叶没说话,沉沉地看着外面的天色。   不可否认,看到雷钧桀这般,她第一个想到的便是雷大禽兽。   那个无微不至的伺候着她,照顾着她,且又默默放任着她,为她顶起一切的男人。   这一年的时间,大事没有,小事却是不断,四叔为了躲避金老头的强势逼婚,自我放逐,直到前段时间才回来。   而她和二叔,自从有次被夏元琼撞破他们两人住在一起后,他也被雷家两老逼婚逼得紧,雷老头甚至用她的前途做威胁,而他的选择是,当场摘下了军帽,解下军装。   气得雷老头当场就晕了过去。   当然,这些他并没有告诉她,是雷钧桀透露给她的。   要说心里没感觉,那是假的。   当初在她看来,他贪恋的只是那份肉欲欢愉,就算心里有些喜欢,在她没心没肺的态度下,也不会坚持太久。   因为她自己是什么性子,她自己清楚,现今社会,没哪个男人能受得了自己的女人只要性不要爱不说,还与别个男人纠缠不清,更何况是霸道强势的他?   可是,他却一直坚持着,而且还是独自一个人坚持着,用他的行动,证明他的决心,用时间去证明他的认真。   因为彼此的身份和工作,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讲究浪漫,去谈情说爱,可是,她能感觉得到,只要和他在一起,他绝对将她捧在手心里宠着,呵护着。   很多细节,当时都被她刻意去忽略,现在想想,她才发现,原来那只禽兽,在她生活中出现的频率太高,高到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呵呵,习惯这个词,果真是很可怕。   若是按照她以往的心性,于她不利的事,她是断不会去考虑太多的,怎么对她有利,她就怎么做,管他是死是活。   流骁不知何时离开,再进来时,手里多了杯牛奶,“别想太多,喝杯牛奶,早点睡!”   金玉叶回神,轻吁出一口气,冲他笑了笑,接过他的牛奶,一饮而尽,“哎,不管了,先睡觉,你也早点睡!”   流骁笑着点了点头,一手接过她手中的空杯,另一手抬起,指腹轻柔地抹去她唇角乳白色的奶渍。   他动作轻缓,眼神专注,空气中无端透着一股暧昧气息。   金玉叶碧眸微闪,拉下他的手,装模作样地吸了吸鼻子,邪笑着打趣,“嗯,好强的荷尔……”   后面的话,在他突然倾身贴住她的唇瓣时,硬生生顿住,然而,还没等她有下一步动作,他便极快地退开。   一阵困乏之意突然席卷她的脑神经,像是想到什么,她瞳孔一缩,“你别……”   话没来得及说完,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流骁接住他瘫软的身子,将她抱到床上,俯身吻了吻她紧蹙的眉心,“好好睡一觉,醒来什么愁都没有了!”   这个夜晚,似乎很长。   本是夜阑人静的时刻,某间地下酒吧内,却是枪声阵阵,尖叫连连。   昏暗中,一抹黑影隐身在角落,看着里面混乱的场景,墨玉一般的黑眸闪过一抹讶异之色。   趁着混乱,他闪身混入人群,通过安全通道,下了底层,入目的是尸体横陈,鲜血满地,客人惊慌的乱窜尖叫。   看着如此血腥的画面,那人瞳孔忍不住缩了缩。   他身形犹如一道残影,灵巧地躲开四处翻飞的子弹,随手扯过一名躲在暗处的拍卖人员,手中尖利的匕首直抵对方咽喉,一串流利的英文吐出,“带我去找你们今晚拍卖的那名黄皮肤男人!”   “别……别杀我,我……我带你去!”   “指路!”   在拍卖人员的引路下,那人挟持着他,东躲西闪,身影快的不可思议,很快,他在一间包房门口停下。   “就……就是这里了,求……求你放……放过我!”   那人没理会他,抬脚踹开了门,见里面没有威胁,便提着那人闪了进去。   然而,普一进屋,一股浓郁的香味混杂着血腥味窜入鼻尖,对药物及其了解的他很快便知道这是什么香,心神一凛,第一时间屏息,可还是吸入了不少。   深幽的黑眸扫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他要找的人,倒是床上躺了几具衣衫半退的男人的尸体。   “人呢?”   明明是温和的声音,却无端地让人感觉一股极强的压力。   那名拍卖人员瑟瑟发抖,“不……不知道,他……他确实是……是在这儿的!”   匕首推进一分,猩红的血随着中间的凹槽流了下来,拍卖人员咚地一声跪在地上,“我……我真的不……不知道,求你别……别杀我!”   咚——   一个手刀将人劈晕,那人出了包间,本是极其利索的步伐,这会儿多了一丝沉重。   避开危险,又找了几个房间,皆是一无所获。   药物在体内起了反应,一波波热浪侵袭,他咬了咬唇,看了眼混乱的现场,终是咬牙离开。   然而,进去容易,脱身难。   嘭嘭嘭——   连续几声枪响,在这隐蔽的暗巷中响起,一抹黑影就地一滚,险险避开的同时,几枚叶子一般的利器从手中射出,后面追赶而来的人全部倒地。   然而,这边的枪响,立即引来更多的黑衣壮汉,暗巷里,枪声不绝于耳。   黑影躲在暗处,极力压抑着喘息,额角一颗颗偌大的汗珠滑下,显然,此刻他正在压抑着什么。   透过微弱的灯光,看着地上那抹逐渐逼近的影子,他身形一闪,五指成爪,一把扣住他持枪的手,就地一个过肩摔。   同时从他手中夺过来的枪,一阵扫射,后面几人还来不及扣动扳机,便已经毙命,速度快而狠。   说时迟,那时快。   刚被他摔倒在地的男人,一个利落地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极快的踢掉了他手中的枪,两人已肉搏的状态缠斗在了一起。   轰轰轰——   一阵机车轰鸣声以迅雷不及之势由远及近。   嘭!   一声枪响,与黑影缠斗一起的壮汉倒地,同时机车也在那人面前停下,“快上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那人微愣。   “愣着等死啊,快!”   来人一袭紧身皮衣裹着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头戴着头盔,传出来声音闷闷的,却也不难听出一丝气怒。   “boss,那人跑了,被一个女人救走!”   全体黑色系的书房内,luky一张俊脸黑沉的厉害,那双碧色的眸子阴鸷恐怖,眼底深处,一片血光,那种极致的阴寒与暴戾之气,让室内的空气几乎冻结。   “女人?看清那男人的样子没?”   “现场太黑,没看清,不过,我注意到他下巴上有颗肉痣!”   luky将全身重量抛到偌大的转椅上,轻合上眼,“自己下去领罚!”   “是!”   前来通报的保镖褪下,书房里顿时陷入了死寂一般的安静。   站在一旁两个同样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出声问,“boss,fx蓝色小组,为何如此大费周章救走那个zms成员?”   luky没有回答他,依旧闭只眼,犹如一只沉睡的猛虎般,一动不动,却也散发着极强的威压与寒气。   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可是没有人会给他答案。   今晚救人的,有两拨人马,一拨是fx蓝色小组,也就是那个妖孽要打听的雇佣兵团中的其中一个组,至于另一拨,他刚开始以为是他,可是,据jony的回报,显然不是。   外面的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浴室里,女人打开花洒,对准了男人的脸,“混蛋,你给我清醒清醒!”   在冷水的冲刷下,男人体内那股热浪减轻不少,迷离的眸子渐渐恢复清明,同时,水也冲洗去了他脸上简单的易容,露出那张清隽精致的温润脸庞,那是属于流骁的脸。   “叶子,他被人救走,你不用担心!”   金玉叶扔掉花洒,一把提起他的衣领,“谁跟你说我担心他了,你居然对我下药,谁给你的胆子?嗯?”   流骁丝毫不介意她的怒气,他抬手抚上她的脸,指尖拂开黏在她面颊上的湿发。   “你不担心他,可是你心里烦了,燥了,我了解你,知道你不会就此不管,与其让你去涉险,还不如我去,不过,我还是慢了一步。”   “什么叫还不如你去?难道你去就不险了吗?你知道luky这个男人有多狠吗?你若是落在他手中,就会没命的,这里不比古代,所谓的内力在高科技核弹武器面前,也不值一提!”   金玉叶光是想想,就一阵后怕,她自己都不敢轻易动手,这厮却是如此大胆,单枪匹马闯狼穴。   “叶子,我只是不喜欢你蹙眉,我更不想你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去涉险,所以……唔……”   ------题外话------   咳咳咳~漫漫蹲墙角画圈圈去!吃个男人,都这么慢!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四章流美人,终于吃了   后面的话,被金玉叶的吻堵住。   理智上,她知道自己不应该,她给不了他要的那种情,就不应该去捅破两人之间那层纸。   可是,这一刻,她吻了。   是情不自禁也好,感动也罢,她不想去追究,既然他执意要入她的生活,她若再无视下去,就是矫情了。   那么一个干净温润的男人,却愿意为她化身修罗,为她死,无怨无悔,唯一所求的,便是她快乐安好,这份情,她   这一吻的意义,和上次生日上的哪一吻不同。   她明白,他也明白。   碧色的眸子微合,唇与唇相贴,软软温温的触感,甜腻芬芳的气息,彼此的气息相容,交织……   一个吻,缠绵悱恻,极尽撩人。   流骁本就中了包房里的催情香,一路上他都极力压抑着,刚才淋了个冷水澡,那股燥热也褪去了不少,然而,这一个缱绻透着无尽温情的吻再次勾起了那股欲念,且来势汹汹。   呼!   寂静的浴室,急促的喘息特别明显,听在耳里,亦是一种诱惑。   流骁的脸很红,那双温润锃亮的眸子这会儿也漾着迷离的情欲之色,他双手捧着她脸,眼神专注而认真地瞧着她迷人的碧眸。   “叶子,你确定吗?你知道的,我不逼你,只想你顺心而为,现在喊停,还来得及!”   就算到了这一刻,流骁想到仍是她,现在喊停,不论是心理还是身体,他会难受,这是必然的,可是,他不愿她违心。   他们两人的关系,说是情人,却没有打破最后一层防线,说是朋友,却又超越了朋友的底线,准确来说,他们的相处模式,更似亲人,包容与守护并齐,永远斩不断,永远不背离。   当然,只是相处模式似亲人,他的心里,更希望是爱人,只是他不愿意给她压力。   若是突破了这道防线,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做到无欲无求。   金玉叶对上他隐忍的眸子,手臂勾住他的脖颈,妖冶的唇瓣一勾,脸上笑靥如花,“需要我教?”   碧瞳若琉璃,媚眼含春,那一笑间的风华媚色,极致的妖娆,足以令任何一个男人痴狂。   流骁呼吸一窒,眸色越发的深邃,他没有说话,直接倾身吻上她的唇。   他的吻如同他的人,温柔似水,绵长缱绻,给人无限的怜惜与尊重。   男人在这方面,似乎被赋予了无师自通的本领。   很快,衣衫飘离,男人的,女人的,堆积在一起,浴室里,喘息声,呢喃声,娇吟声,互相交织,组成一曲动人的旋律。   年轻的身体,冲动的年纪,其结果可想而知,再加上流骁中了些药,又有内力辅助,折腾起来,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丫的,不管外表多斯文,多温文尔雅的男人,一旦到了床上那就是十足十的狼,还是一头怎么也喂不保的饿狼。   “流骁,你这是准备将你两辈子的存货,一次性全献给我吗?”   在第n次,流骁蠢蠢欲动之时,金玉叶弃械投降,出声阻止。   流骁俊脸一红,不自在地抹了抹鼻子,“抱歉,我……控制不住!”   “行了,外头天亮了,休战,你帮我易容!”   极其了解她的流骁立即明白她的心思,俯身吻了吻她红肿却更加诱人的唇瓣,“嗯,你睡会儿,交给我!”   天大亮,朝阳似火。   叮铃铃……叮铃铃……   一向安静的小套房,门铃被人按响,一阵接着一阵,急促而刺耳。   “啊哈~来了,催魂啊,那个混蛋,扰人清梦!”   闵岩顶着鸡窝头,脚上踏着人字拖,一边打哈欠,一边骂骂咧咧的,眼睛似睁非睁,显然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咔嚓——   门打开,待看清门外清一色的黑色西装,眼带墨镜,面色明显不善的保镖时,眼睛霍然一睁,所有的瞌睡虫全跑光了。   “呃,你……你们找谁?”   我滴那个娘啊,这是哪里来的煞神!   黑衣保镖并没有回答他,他们分站两旁,中间让开一条道,“boss,就是这里!”   luky取下墨镜,挑了挑带着煞气的浓眉,碧眸一眯,“闪开!”   闵岩被他毫无温度的眸子一扫,身子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咽了咽口水,他颤颤地闪到一边,让他进去。   不能怪他胆儿小,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留学生而已,对于黑社会的认知,也只是在电视上见过而已。   这群人,不用看就知道都不是什么善茬,他可惹不起。   luky进屋,碧眸打量了一圈,很简单的两室一厅套房,里面一目了然,他将眼神停留在那扇紧闭的房门上,手下明白了他的眼神,立即上前敲门。   只是还未等他叩响,门便开了,前来开门的人是流骁无疑。   看到客厅里的场景,墨玉般的眸子闪过一抹讶色,继而温温润润地开口,“luky先生这么早怎么来了,她还在睡!”   luky没理他,抬步来到卧室门口,一股浓郁的欢爱后留下的淫靡气息窜入鼻息,他眉宇皱了皱,碧色的眸子无端地闪过一抹冷光。   “魅少倒是风流快活,走到哪里都不缺美男献身!”   床上的男人像是刚被他吵醒一般,墨色的眸子睁开,看到他,眼底亦是闪过一丝讶异,“luky?你一大早来干嘛?听你这语气,难道是妒忌?放心,只要你肯献,我是不嫌弃的,好歹那地儿也没被人捅过!”   luky瞳孔一缩,他今天算是明白,原来活色生香,并不紧限于女人,男人魅起来,同样能引人犯罪。   此时,床上的男人身上披了件白色的睡袍,略显阴柔的精致脸庞漾着邪气的笑容,墨色的眸子透着朦胧的水雾,随着笑意,里面水波荡漾,让与之对视的人,心底也忍不住跟着荡起丝丝涟漪。   他那微微上挑的眼角,嘴角邪气魔魅的笑容,无端地给人一种妖娆的魅色,许是经过情事,就连他那沙哑性感的声音,都能撩起男人心底的欲望。   luky不着痕迹地扫了眼自己一向不给力,这会儿却对着一个男人蠢蠢欲动的兄弟,眉宇间闪过一抹阴郁之色。   操他么的,对一个男人,翘什么翘?   再瞧瞧凌乱的大床,心里莫名其妙地升起一股邪火,攻击性的话语不自觉脱口而出,“本少对公用物品不感兴趣!”   流骁脸色顿时一变,刚想动手,却被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制止。   “流骁,过来!”   冷魅脸上的笑意不变,他眼神盯着他的裤裆,毫不客气地拆台:“你兄弟可比你嘴巴诚实多了,你看,它在向我敬礼!”   话落,他一把扯过走近的流骁,贴上他的唇,就是一个火辣辣的热吻,那啧啧地水声,香艳火辣的画面,让门外一众人皆别开了眼。   luky脸色黑如锅底,他冷冷“哼”了声,碧色的眸子阴鸷而冷残,唇角漾着恶意的笑容,“小心hiv!”   冷魅放开流骁,粉嫩嫩的舌尖舔了舔唇,空气中立即响起一声声咽口水的声音,他邪气一笑,好整以暇地瞧着他,“我说luky,你一大早过来,不会就是提醒我小心hiv的吧!”   luky没说话,碧眸扫了卧室一眼,最后在两人身上停留了片刻,须臾,他突然莫名一笑,“我是想告诉你,猎鹰被人救走了!”   “那敢情好,我朋友不用守寡了!”   “你好像一点都不惊讶?”   冷魅挑了挑眉,“惊讶?我为什么要惊讶?又不关我屁事,如果没事请自便,昨晚奋战了一夜,我要补眠!”   说话间,他将流骁拉上床,被子一蒙,两人便钻进被子里睡大觉,独留脸色阴郁的luky,外加一群干瞪眼的保镖和胆战心惊的闵岩。   最后瞧了里面一眼,luky带着一群保镖出了套房。   “boss,资料上显示,那个流骁,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医学系留学生!”   车上,手下将一份资料递给面色阴沉的luky。   luky随手翻看了几下,便丢到一边儿,“走!”   他第一次看不懂一个男人,说实在的,这件事,他的嫌疑最大,可是他却找不出半点痕迹,另外,又牵扯上了fx雇佣兵团,他想不出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联系。   其实,不止他想不通,金玉叶自己也想不通。   握着手机,金玉叶脑子在打结,刚才居然有人打电话给他,让他去接雷钧桀。   操!   这都是什么事!   “叶子,昨晚那些人都是些恐怖分子,杀起来人不眨眼,你可别轻易行事!”   流骁是见识过那些人的狠辣手段,整个地下酒吧,尸体横陈,鲜血满地,可见救走雷钧桀的都是杀人如麻的恐怖分子。   金玉叶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不过那人说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隐蔽之地,我小心点,去瞧瞧是怎么回事!”   “我跟你……”   “不用,你还是少掺杂这些事,好好将书读完!”   说话间,金玉叶穿上西装外套,在镜前捣鼓了几下,补了下易容,继而从密码箱的夹层里拿出枪支和一系列防身之物。   “我走了,你千万别跟在我后面!”   打车来到对方所说的地点,一家不甚起眼的小型旅馆,进了里面,找到那人所说的104房间,扣了扣门,里面没啥反应。   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狐疑,他抬手拧了拧门把,发现并没有反锁。   里面很安静,空气中透着浓郁的淫靡气息,白色的大床上凌乱不堪,上面却空无一人。   手中的枪待命,他放轻了脚步,来到浴室,突然,一瞧白影直冲面门。   他身形一闪,手极快地拽住向他攻来的浴巾,用力一扯,躲在浴帘后的人被他给了扯了出来,同时手中的枪直抵对手的额头,只不过他的脖颈也被抵了一把水果刀。   “是你!”   “是你!”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待看清彼此后,两人的武器同时收了起来。   雷钧桀将浴巾围在身上,“为什么要救我?”   冷魅眼底微讶,不着痕迹地反问回去,“你以为呢?”   雷钧桀布满血丝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我不知道,如果我没记错,这是你第二次帮我,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冷魅脑子里越发的疑惑,然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就是我,既然没什么事,我走了,哦,对了,luky应该在四处找你,你当心点,别再被他抓住了,下次恐怕就没这么好运,这个想必是你现在需要的!”   他说着,从皮夹里掏出一些美金,最后将枪支也留给了他,转身出了客房。   反正他已经仁至义尽,能不能活着回去,看他自己了,能成为zms成员,想必也不是什么草包。   不过,这厮一口咬定是他救了他,他想不通到底是谁冒充他的名义?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为何?   冷魅百思不得其解。   出了宾馆,突然一抹极其熟悉的背影在他眼前一闪而逝,他目光一凛,抬步去追,然而,追了一段时间,却失去了踪影。   深邃的眸子犹如x光一般将周围扫视了一遍,皆没看到那抹身影,他没再继续找,而是转身往回走。   没过多久,一抹头戴鸭舌帽的高大身影从隐蔽处走出,他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掩藏在墨镜下的褐色眸子闪过一抹痛色与眷恋。   “你还没死!”   阴冷邪肆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高大健硕的背影猛然一僵,最先想到的便是跑,然而,下一刻,某人已经强势挡住了他的去路。   ------题外话------   咳咳!无删减版会在群里发放啊,亲爱的们踊跃加群吧,群号在书评区置顶处,上面也说清了群规,至于盗版的娃子,勿扰!   哪里低俗了,一没动作描写二没器官描写!   编编,我真看不到h~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五章坑爹的巧合(妖孽出场)   深深的巷子内,两厢对视,气氛透着一股无言的诡异。   彼此的眼睛皆被墨镜阻挡,让人看不清眼底的神色,或许就算没有墨镜,他们谁也看不懂谁。   毕竟,两个都是那么会掩藏的人。   “命挺大啊!”   冷魅双手抱胸,斜靠在墙上,艳红的唇漾着一贯的邪气笑容。   冷斯抿了抿唇,墨镜下的眸子深邃而复杂,“你在恨我?恨我背离了你?”   虽然不愿意相信,可很多事由不得他不信,上次他的行踪是她泄露出去的,而目的,就是为了牵引出他身后的组织。   噗嗤——   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冷魅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你太抬举自己了!”   他不会轻易恨人,因为那是给自己心里找不痛快,恨一个人,也是很费神的,可若真正被他恨上了,那绝对是不死不休。   “说吧,为什么要救雷钧桀?”   如果说刚才还不知道,那么看到他之后,他便已经明白,雷钧桀是他救的,这也能说明,为何雷钧桀一口咬定是他救了他了。   冷斯以前是他的人,一般的人都知道,无怪乎他这样认为。   只是这冷斯,又是怎么一回事?   他难道不知道雷钧桀是ZMS成员?   恐怖组织的人去救反恐组织的人,呵呵,简直好笑!   “你不想救他吗?”   不带情绪的一句话,却让冷魅眯了眼睛,他取下墨镜,阴柔精致的脸庞笑意邪魅,却却无端地渗着一股森冷,“你跟踪我?”   冷斯避开他阴鸷冷戾的眼神,转眸看向别处,“回去吧,别再查下去,你想见的人,我会让你见到!”   当他猜到她泄露他行踪目的之后,便知道她会来这里,所以,他根本无需跟踪,从她踏进机场的那一刻,他便已经掌握了她的一切。   呵呵,这就是他回来的好处,拥有绝对的权利与势力。   可是,他也失去了一切。   人性,道德和自由,成天与血腥杀戮为伍,与死神打交道,直到他生命终结。   这样的命运,他始终无法逃离,只是以前的他,从未想过,他会心甘情愿画地为牢,将自己圈禁一片血腥之中。   冷魅没说话,他就这样眯着眼瞧他,可是瞧了半天,仍是瞧不出半点外泄情绪,那张冷硬的俊脸唯一的表情便是没有表情。   少顷,他低头无声地笑了笑,“冷斯,你这是在警告?”   “对,警告!”   冷斯回答的毫不犹豫,FX是个什么存在,他比谁都清楚,他不想她的名字,出现在FX的死亡名单上。   更何况,她的身份太特殊,她的所作所为,无疑是在走钢丝,稍不留意,就会万劫不复。   再厉害,也终究是一个女人,再大的势力,也抵挡不住多方的绞杀,若是她的双面身份曝光,中国军方,绝对不会放过她。   冷魅勾唇一笑,“那我谢谢你的警告!”   话声落,他突然发难,抬脚就是一个侧踢,“可是,很不幸的,我不喜欢被人警告!”   冷斯身形一闪,利落地避开他的蕴含着无限力道的腿风,冷魅墨色的眸子微闪,下一秒,拳头挥出,直逼冷斯的太阳穴,出手之狠辣,让冷斯心脏抽了抽。   险险避开他的攻击,冷斯鼻梁上的墨镜落在地上,摔成了碎片,此时,他的面色越发的冷沉,“停手,我不是你的敌人!”   “呵呵,这个难说!”   对于背离过自己的人,他从不相信第二次,不管他是什么原因。   他最见不得就是别人拿一句‘为他好’来替他决定一切,他不是没脑子的莽撞之人,懂得判断事情的轻重。   两个人的身手,可以说是不相上下,恢复记忆的冷斯,不论是身手还是敏锐度,都上升了一个档次不止。   另外,冷魅的招式,皆掺杂了一丝内力,可两人你攻我守,几十招下来,他都轻松化解,可见他的战斗力不一般。   冷斯见她越打劲头越足,那一招一式,无处不透着狠戾的煞气,他心下一横,突然收手,放弃了所有的抵御,空门大开,任由他的拳风直逼面门。   嚯——   透着凌厉劲风的拳头在他面门一毫米之处停顿,掀起他额前的发丝,两人视线对视,一个森冷无情,一个平静无波。   冷斯静静地看着他,再一次强调,“我不是你的敌人,若以后……真有那么一天,你无须对我手下留情!”   “哼,我对敌人从不手下留情!”   随着话落,那一拳终是落在了冷斯的面门上,冷斯脚步后退几步,最后抵在墙上,两条红线从鼻子内滑下。   冷魅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上前一步,锁住他的咽喉,唇角漾着一丝凉凉的笑意,“看来你这个杀手不合格!”   冷斯无视他锁住咽喉的手,抬手擦了擦鼻子上的猩红的液体,“确实不合格!”   他犯了杀手最致命的错误——   动情!   “只要你告诉我FX雇佣兵团的大本营在哪儿,我们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   冷斯沉默,褐色的眸子直直盯着他,最后落在他红得有些妖异的唇瓣上,“我想再尝尝那种味道!”   啥?   冷魅怔愣,明显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维,然而,下一秒——   当锁住他咽喉的手被强势掰开,唇上被一抹冰凉且带着血腥味的柔软覆盖时,他总算明白他话中的意思了。   眉目一凛,墨色的眸子咋冷,他屈膝往上猛地一抬,目标:男人的命根子。   冷斯身子往后一拱,同时也退离了那软绵香甜的唇瓣,步伐一闪,转瞬间,人便距离他几步之遥,“还是甜的!”   面瘫一般的脸,正儿八经的语气,在吻了人之后,来这么一句,那画面怎么看怎么怪异。   冷魅擦了擦唇角,看着那抹极快消失在眼前,钻入人群的高大身影,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郁结。   操!   他娘的,搞什么飞机!   ……   三天的假期转眼便结束,这一天,并没有再发生什么,当天下午,冷魅行礼一收,便打道回国。   机场内,流骁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尽管会引来别人频频侧目,他也不在乎,依然故我地紧抱着怀里的男人。   “叶子,我舍不得怎么办?”   依旧是一身冷魅装扮的金玉叶抬手拍了拍他的背脊,“好好将书读完,回去我弄家医院给你玩玩!”   流骁摇头失笑,稍退离他,轻刮了下他的鼻头,“你啊,医院是能玩的吗?”   “行了,反正随你,我走了,你自己在这边当心点!”   话说完,他提起行礼,就准备进安检处,可下一秒,手肘被他一扯,身子立即被扯进一个温暖且透着淡淡清香的怀抱,同时唇也被他堵住。   一向温润如玉的流骁此时像是沙漠中干渴的旅人遇到甘甜的水源一般,极尽贪婪地吻着他,吸允着他口中的汁液。   此时,他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只想就这样抱着,吻着,让这一刻成为永恒。   不远处,一行人从出口出来,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男人像是被什么牵引一般,霍然转头看向这边,待看到相拥吻的两人,湛蓝的眸子微眯,眼底迸射出一抹危险的光束。   这一头,冷魅亦是有所感应,墨镜下眼睛猛地睁开,待看到那张熟悉的妖魔一般的容颜后,脑子轰地一声响。   擦!   贼老天,这坑爹的巧合!   尽管此时他易了容,可是有魂牵那玩意儿作祟,不论彼此变成什么样子,都能感应得出来。   被那双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湛蓝眸子盯得不自然,冷魅抬手推搡了下。   流骁是背对着那边的,此时并不知道他正被人盯着,他退离他的唇,指腹在那双娇艳的唇瓣上摩挲着,“好好照顾自己,别背负太多,快快乐乐的就好!”   冷魅脸上的笑容有些牵强,他留意到那人正抬步向这边走来,心下有些着急。   不行,绝对不能让他看到流骁,他百分之一百相信,他有一百种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地弄死他,就跟上世一样。   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他像是没看到他一般,拉起流骁的手就往洗手间走去。   流骁微讶,“叶子,怎么了?”   “别说话,碰到一个仇家了!”   咳咳,确实是仇家,上辈子的仇家。   入了洗手间,冷魅顺手反锁住门,将还未回过神来的流骁塞进格子间内,而后一脚踹开隔壁格子间的门,可是下一秒,他整个人突然僵立不动。   像是放慢镜头般,他视线下移,看着抵在他裤裆上面硬硬的枪杆,再看看坐在马桶上解决三急的男人,嘴角抽了抽,再抽了抽,“可以收起你的枪吗?”   擦!擦!擦!   为毛会那么巧?   这是为毛?   不过,不得不说,这个巧,很称心!   男人收起枪,妖媚的桃花眸闪过一丝戒备,“怎么是你!”   不错,此时正坐在马桶上大号的男人,正是倒霉悲催的雷钧桀是也。   “别问那么多,我遇到一点麻烦,帮个忙!”   说话间,冷魅闪身进了格子间,窄小的地儿立即变得拥挤起来。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老兄,我在大号,能让我解决完吗?”   “没时间了,给我憋回去!”   冷魅说着,抬手按了冲水,而后一把将他拉起,开始剥他的衣服,扔到隔壁,“将你的外衣和裤子甩过来!”   雷钧桀看着他一系列动作,傻眼,当他开始剥他裤子时,他条件反射性的提前内裤,同时抬手制止他,青黑着一张脸,“卧槽,本少还没有擦屁股!”   “不擦了,回去洗洗就好!”   噗——   雷钧桀心里吐血,操,这是什么人啊!   隔壁的流骁将他们的对话听的一清二楚,心里既好气又好笑,同时也知道了隔壁的倒霉蛋儿是谁,他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捏着嗓子问,“魅,到底怎么回事?”   在雷钧桀面前,他是万万不会暴露她身份的。   “别问,给我描描,赶紧的,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出声!”   冷魅说着,将易容工具包扔了过去,流骁会意,开始在脸上东抹西描起来,不过,他很好奇,是什么样的仇家,居然让她如此忌惮?   这边,脸色黑如锅底的雷钧桀在某只妖孽的高效率下,已经套上了流骁的衣服,“魅少,你他么的搞……”   嘭——   一句话没说完,门外传来一声巨响,许是正在逃亡,雷钧桀条件反射性地一惊,手中的枪上膛。   “找我的,于你无关!”   冷魅拿下他的枪塞进他的衣兜内,下一秒,他猛地将他抱住,一手搂着他的脖颈,一手扣着他的后脑勺,若是从外往内看,两人的角度正好是在接吻。   雷钧桀瞠大着桃花眼,看着近在咫尺的妖孽容颜,鼻息间,窜入一股好闻的独特香味,他身子陡然僵住,这一刻,他感觉周围的空气变得稀薄起来。   嘭!嘭!嘭!   又是几声巨响,洗手间内,所有的格子间被人踹开。   “Shit,混蛋!”   “你……你们干什么?”   “太没礼貌了!”   各种咒骂声,忿怒的指责声不绝于耳,然而,当那些人看到那一个个身材高大,眼带墨镜的黑衣保镖时,全部噤声。   保镖分站两旁,为首的男人一袭深紫色西装,妖邪一般的面容极致到无懈可击,他双手随意地插在裤袋里,栗色的长发被一根紫色丝带束起,姿态慵懒中透着一股邪魅。   “二位好兴致啊!”   冷魅像是被人扰了好事一般,他放开全身僵硬得不像话的雷钧桀,转身,看到站在外面的魔魅男人,墨镜下的眸子微眯,“可是被你打扰了!”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在雷钧桀身上掠过,低眸,轻笑出声,笑声犹如大提琴一般,低沉好听,然而,却无端地渗着一股寒意。   他上前,完全无视雷钧桀,伸手将某人给扯进了怀里,湛蓝的眸子含笑地看着他,“既然来了,去爷那儿坐坐?”   冷魅还没说话,突然,另一只手肘一紧,而拉住他的人,是雷钧桀。   “景少,他好像并没有答应!”   ------题外话------   咳咳咳!1悲剧的雷钧桀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六章爷要你的嘴儿   现场因为雷钧桀突然的动作和话语,气氛陡然僵凝,同时,温度似乎降低了不少。   所有人的视线都停在冷魅他们三人身上。   雷钧桀话落后,便已经后悔了。   现在对他来说,是非常时期,他会拉住他,根本就没有经过大脑考虑,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等他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拉住了。   “雷家金孙死在美国,一定很有趣!”   南壡景唇角漾着邪魅的笑意,湛蓝的眸子看似平静,然,眼底却是阴鸷冷残,随着他的话落,周身的空气似乎更加阴冷,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雷钧桀感受到那股迫人的气势,瞳孔缩了缩,五指收紧,立即陷入戒备状态,“你……”   “行了行了,我要上飞机!”   冷魅蹙眉,甩开两人的手,理了理衣服,说话间,他拉起仍在一旁的行李箱就想闪人。   然而,下一秒,手再一次被人拉住,这次拉的人是南壡景。   他取下墨镜,翻了个白眼,“大爷,我登机时间到了,没空去你家喝茶!”   “没关系,爷专机送你!”   冷魅暗中瞧了眼不远处完全呆愣住的流骁,再看看雷钧桀,最后将目光转到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变态身上,左右衡量下,点了头,从了。   此时此刻,不管是流骁还是雷钧桀,都经不起拖延。   他可没忘记,这变态的眼睛有多毒,流骁脸上只是做了简单的易容处理,另外,雷钧桀现在也是非常时期,得尽快登机离开美国才行。   雷钧桀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桃花眼一片复杂与深思。   这个冷魅,到底是什么来头?   还有,他居然认识南壡景,看两人的关系,貌似还不浅?   可是,南壡景不是和金妖孽……   这样看来,金玉叶那女人肯定也和冷魅熟悉,而他几次搭救他,定然是看在她的面子上。   也只有这个理由,勉强能说得通他为何救他了。   南壡景?金妖孽?冷魅?   是两男挣一女?   还是南壡景男女通吃?   应或是冷魅男女通吃?   可是,怎么瞧着都不像?   乖乖,难道是三人行?   卧槽!   这到底是什么关系?   一团乱麻?   雷钧桀脑子各种YY各种脑补,不过,他也知道此时不是他想这些的时候,丫的,他得赶紧离开。   才要走,眼神注意的到隔壁正穿着他衣服,一副失魂样子的男人,桃花眼眯了眯,“人都走了,愣着做什么!”   冷魅刚才就为了帮这个其貌不扬的男人?   此时的流骁眉加宽了,唇加厚了,白皙的肤色也被抹得黑黝黑黝的,若是不认真看,还真瞧不出。   至少,眼前的雷钧桀是没瞧出。   流骁回神,敛了敛眉目,压下心里的惊涛骇浪,冲他扬唇笑了笑,“谢谢你的衣服!”   话落,他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只是那步伐,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那个男人也来了,看她的反应,明显是知道的,而且,他不但相貌不变,或许还带着记忆,不然,她不会如此忌惮,且害怕他见到他的脸。   呵呵,她是害怕上世的剧情重演吧!   可是,她也许不明白,上一世的死,是他心甘情愿。   他用最悲壮的方式,在她心底留下了永远不可磨灭的痕迹。   他们两人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知道,她是恨他的,可在恨之间,也掺杂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复杂难明的情感。   虽然在别人看来,他和她有多好,她有多重视他,甚至认为她爱他。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   她不爱。   她只是贪恋他给予的温暖与亲人一般的包容,她在他这里可以得到休憩,可是放松紧绷的神经,可以暂时忘却她的仇,她的恨。   这些,并不是爱!   所以,在那男人设计弄死他的那一刻,他无怨无悔,反而觉得庆幸,他庆幸他以这种方式,留在了她的心底,他庆幸……因他的死,她对那人的恨,更深一层。   这是他唯一的一次私心,可以称之为卑劣,也正因为知道她上一世活得太累,背负得太多,所以,他比谁都希望她快乐,希望她随心所欲。   这边,某只妖孽被某只变态拖上豪车后,隔板一挡,座椅一放,后面俨然成了一张柔软舒适的小床。   某个变态阴郁着一张脸,二话不说,身子一翻,对他就是上下其手。   特别是那吻,简直像是要将人吸进肚子一般,那势头又狂又猛,灵活有力的舌犹如狂风过境,带着他独有的狠劲儿与怒气。   “唔唔~”   “放开”两个字,说出来就变成了咽唔声。   手脚皆被他第一时间制住,就算他想动手,也动不了。   两人眼睛都是睁着的,墨色对湛蓝,一个隐隐含怒,一个深幽似探不到底的漩涡,面上平静,然而,在那一层平静之下,蕴含着的是狂风暴雨。   这一吻,很长很长。   长到冷魅认为自己就这样被这个变态给吻得窒息而亡。   他看着明显在生气的男人,眸色一冷,獠牙一张,男人好似早有所觉,在他咬下的下一刻,舌尖退离,同时唇也离开了他的唇,转战他的脖颈。   “呼哈,呼——”   冷魅肺部火烧火燎的,舌尖被他吻得发麻,当他退离的那一刻,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也没去管那个狼一般趴在他身上狂啃的男人。   身上的外套剥落,衬衫的扣子被扯开,露出里面特制的束胸型内衣。   看着眼前被压制被虐待的小山包,南壡景挑眉,下一秒——   哧啦一声!   特制的内衣宣告报废,速度快的冷魅都来不及阻止。   “魂蛋,你丫的撕老子衣服干吗?”   南壡景指尖轻弹了一下,引来冷魅身子一阵颤栗,他抬脚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滚你丫的!”   擦!   这个变态!   瞧着她郁结的脸蛋儿,南壡景红得泣血的唇瓣勾起一抹魔魅而邪恶的笑容,“绑着不好,爷还想它能长大些呢!”   冷魅白了他一眼,没理他,淡定地起身拢了拢衬衣,遮住外泄的春色,“我今晚必须回去!”   南壡景笑得诡异,他趁他不备之际,重新将她制住,同时出手极快地点了他的穴。   冷魅心下一惊,怒目而视,“你别忘了咱俩的约定!”   徒弟永远都是徒弟,他的一切都是他教的,唯一能胜过他的,便是蛊毒。   可是,由于时间比较紧迫,他来的时候匆忙,也没准备那玩意儿,更何况,他压根儿就没想过会这么倒霉地遇见他,这会儿才被他钻了空子。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阴郁,他一把扯开她身上的外套和衬衫,手指在上面轻捻勾画着,“丫头,这可是你自个儿送上门来的,爷没毁了约定!”   他以为他可以忍受,可是每每听到樊祤向他传达她的情况时,他都特别想见她,那种念想,几欲将他逼的发狂。   冷魅深吸一口气,强忍着那股颤栗和烦躁,缓和了下语气,“我真没时间跟你磨蹭!”   丫的,如果不是顾及流骁和雷钧桀,她也不会跟他走。   就知道没那么容易脱身。   “哦,是吗?可爷怎么觉得你闲得很,居然和野男人在厕所里打炮!”   南壡景唇角笑意魔魅而森冷,湛蓝的眸子像是凝聚了一层黑雾,浑身散发着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   说话间,他的手也没闲着,咔嚓一声,皮带被解开,冰凉的手大刺刺地探了进去。   可是,下一秒,他突然顿住,看着他的眼神,要多怪异就有多怪异。   手缓缓从里面出来,他看着顺出来的东西,他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哈哈哈……这你也想得出来!”   一阵几乎掀翻了车顶的爆笑声传出,前面开车的司机手一滑,差点与边上的车亲密接触。   冷魅看着笑的不可抑止的男人,脸色郁结,墨色的眸子愠怒,“笑你妹,给老子装回去!”   丫的,有那么好笑?   扮男人若是没有男人的那玩意儿,那还扮个屁!   自从那次差点被Luky识破,她便弄了这么个玩意儿,虽然是伪的,但总比没有好。   南壡景见她似是要发飙,止住了笑,听到她的话,他眼底闪过一抹诡秘之色,“行,既然你需要,爷帮你塞进去!”   “操,你往哪儿……唔……”   没容她继续噪舌下去,男人便再次封住了她的唇。   这一次相较于刚才的吻,显然温柔了不少,唇相贴,舌勾缠着舌,纠缠,起舞。   对于床第间的那些事儿,南壡景绝对是个中高手,花样百出,更何况曾经多年的同床共枕,极致缠绵,让他对她身体比她自己还要熟悉。   没多久,在他的强势攻击下,豪华的车厢里,便是一片旖旎的春色。   车子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所有的保镖规规矩矩地静候一旁,没有一个人敢来提醒里面的人下车。   咔嚓!   一阵细微的声响让陷在欢愉中的某人霍然睁眼,那双墨色眸子尽管透着春色,却也清明寒凉,“到此为止!”   “呵,爷还憋着呢,你不能只顾着自己吧,更何况,爷的比这假玩意儿舒服多了!”   男人舔弄着她粉嫩圆润的耳垂,在她耳边呢哝软语,声音磁性暗哑,带着他特有的一丝凉意,听在耳里,别有一番蛊惑的韵味。   “我说到此为止!”   冷魅坚持,再次出口的声音,透着丝丝寒意。   这次的偶遇是意外,在跟他走的时候,她便已经料到不会那么容易脱身,所以这些都在她的承受范围内,不过,最后一层是她的底线。   时间和忙碌,让她对上一世的事淡忘了不少,同时,也没心思去纠结他和她那种关系,只是想着,等她弄清一切,让妈妈重见阳光之后,一切感情让它顺其自然。   却没想到,他们会有这次偶然相遇。   南壡景盯着她的眼睛,冷魅毫不妥协地直视着他。   他在她眼底看到了冷然凉薄,而她在他眼里看到了一闪而逝的痛色,掩藏在恣意狂狷,森冷魔魅下的痛色。   不知是蛊毒作祟,应或是那少得可怜的同情心泛滥,那一刻,她的心似乎也跟着抽了一下,尽管只是一瞬间,可是她感觉到了。   车厢内很安静,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良久,一声低沉的低笑从男人胸腔内溢出,他解开她的穴道,抓过她的手,覆上,“丫头,你瞧,这老是憋着,也不是个事儿,憋坏了,你以后的幸福可真得靠那假货了!”   冷魅轻吁出一口气,抽出自己的手,“找你的五姑娘吧!”   她还真怕他强上,毕竟这男人没品惯了,上辈子,越是拒绝,丫的,他就玩的越起劲儿,玩的花样越多。   典型的变态!   “五姑娘不爽,爷要你的嘴儿!”   “滚你丫的!”   “又不是没试过!”   “去死,再说老子直接帮你切了了事!”   ……   最后的最后,某只变态只是稍稍沾了点腥,还没真正吃上大餐,由于时间已经很赶,冷魅并没有在他那里逗留太久,傍晚的时候,便坐上了某人的专机飞回国。   南壡景也是刚从别国回来,很多事情等着他处理,最主要的是,冷魅怕这厮在飞机上不老实,坚决不让他亲自送,因此,他并没有跟着去。   飞机抵达京都的时候,这边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依旧是降落在帝豪的顶楼,樊祤接到那边传来的消息,早已候在那里,只是当他看到从飞机上下来的人时,愣了愣。   “是你!”   冷魅挑眉,“怎么?有问题?”   “咳咳,没有,走吧!”   他着实没想到,少主所谓的贵宾居然是这位,也实在想不通,这位是怎么和神龙不见首尾的少主勾搭上的,居然让少主肯出让专机送他。   跟着樊祤坐直达电梯下了一楼,此时,帝豪正是热闹欢腾的时候,旁边的一部电梯在这时也开了,出来的一行人正是夏铭雷钧桀他们。   双方照面,雷钧桀看到他,桃花眼霍然一亮,接着又是一阵复杂,“你回来了!”   冷魅点了点头,眸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恶趣味,“你屁股洗了没?”   ------题外话------   咳咳!漫漫的恶趣味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七章今晚玩个刺激的   轰!轰!轰!   一句话,犹如天雷滚滚。   雷得一众公子哥儿外焦内嫩。   夏铭的第一个反应是——   靠,桀少弯了!   公子哥A,眼神在两人身上打转,得出的结论是——   有奸情!   公子哥B,看着雷某人的屁股,狐疑——   难道桀少菊花失守了?   公子哥C,靠,这魅少好本事啊,居然连桀少都敢压。   ……   一个个公子哥儿狐朋狗友在哪儿自行YY,脑补。   被他们YY的对象雷钧桀一张脸那叫一个精彩,一会儿青一会儿一黑一会儿红的,几次转变,最终,他深吸一口气,俊脸扯出一抹邪笑,“本少等着你回来帮我洗!”   操!   这个恶劣的男人和金玉叶那只妖孽一个德性,嘴巴毒的令人发指。   冷魅笑了笑,“自个儿洗吧,我要回去睡觉!”   “你住哪儿,我送你!”   脱口而出的话语透着一股急切,再一次引来一群狐朋狗友的频频侧目。   “桀少,你喝的有点高,我送吧!”   冷魅还没开口,一旁的樊祤温和地出声。   他可没忘记少主的交代,要将人安全送回家。   最后送的人是樊祤,在这种事上,相对于雷钧桀,冷魅更偏向樊祤一点,许是因为樊祤是他的人,另外,雷钧桀的身份,不得不让他忌讳,和他接触的越少越好。   海边的别墅距离这里将近一个多小时的车程,几天下来,不是坐飞机就是游玩,另外还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Luky,冷魅也是极累的,上了车便闭目养神,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车子抵达目的地,樊祤看向身边的男人,正准备将他唤醒,然而,当眼睛看到他白皙的脖颈上几个暧昧的红印时,声音突然卡住。   红印被遮在衬衫的领口里,此刻若不是他睡着脖颈歪向一边,别人也很难发现。   只是,一个男人的脖子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太女气了点?   眼神移到他略显阴柔的五官上,他不禁摇头笑。   自己这是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呢?   这个男人,除了五官阴柔些,脖子比一般男人纤细秀美些,其他的,可都是纯爷们儿,光是那身无与伦比的霸气尊华和他在商场上狠辣独到,雷厉风行的手段,又有几个男人能与之比拟?   看着他疲惫的面容,樊祤好心地并没有将人唤醒,反而静静地坐在一旁,睁着眼睛发呆。   深秋的夜,海边的海风甚大,空气中环绕着咸腥的湿气,连带着温度也异常的低。   一阵海风袭来,席卷起的细沙拍打在玻璃窗上,嗤嗤作响,转眸看向身边一时半会儿没打算醒的男人,樊祤轻吁出一口气,认命的脱了身上的外套,轻盖在他身上。   “唔,别闹……累!”   纯女性的娇软柔媚声音,透着一丝疲态与软绵,然而,这样的声音,却是让樊祤呆愣当场。   乖乖,现在是什么情况?   真是女人?   而且听声音,貌似还是他熟悉的女人?   靠,金玉叶,真是蒙人不浅!   难怪他家少主会如此反常,想来他是知道他身份的。   一连串问题不待他思索完,突然,咽喉猛然被一只有力的手锁住,抬眼间,他对上的是一双森冷无情,冷酷凉薄的墨色眸子,那双眼里,他看不到半分情绪,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阴冷空茫。   “你听到了!”   毫无感情的四个字,不是疑问句而是陈述句,随着话落,锁住他咽喉的手越发的紧窒。   樊祤面部逐渐变色,在他越发收紧的力道下,他的呼吸也变得越发困难,看着她眼底实质性的杀气,他毫不怀疑,他今晚也许真的会死在她手中。   “我……我不会……害你!”   “呵呵,是吗?”   冷魅笑意森凉,指尖在不住地收紧,“可是我只相信死人才不会乱说话!”   樊祤脸色已经成了酱紫色,他看着她无情凉薄的眼神,脑子里很多画面犹如放电影一般重新放映。   他想到那个逗趣一般的吻,想到这一年来的纠结,压抑与苦闷,想到他不知不觉间萌发,却突然被无情掐灭的情种,想到……   少顷,他笑了,笑容悲凉中透着一股释然,“杀吧,死在……你手上,似乎也……不……错!”   他一直都知道这个女人凉薄无情,却没想到,她会冷酷到如此。   不过也对,这件事关乎她的命,行走在黑道与白道,正义与邪恶之间,若是她的身份一旦曝光,她便会万劫不复,不但军方不会放任她,就连黑道也不会放过她。   他于她而言,顶多算是比陌生人熟悉一点,她不相信他也在情理之中。   看着他释然的笑容,和眼底的无怨无恨,冷魅脑中闪过一张温润如玉的清隽容颜,犹记得,当时倒在她怀里的柳逸亦是这种眼神与笑容。   手奇迹般地松开了,随之而来的是一颗不知名的药丸被塞进口中,冷魅抬手合上他的下巴,而后在他后背猛地一拍,强势地使他吞咽了下去。   “别乱说话,不然你会死的很难看,相信我,绝对不是唬你!”   两指捏着他的下巴,冷魅和他靠的很近,近得樊祤能看到她卷翘浓密的眼睫毛,她温凉的带着独特男女皆宜的馨香喷洒在鼻息间,令他心脏不争气地漏掉了一啪。   “我是景少的人,你难道连他也不信?”   不经大脑的话语脱口而出,是试探,亦是求解。   他一直都好奇他们两人之间的关系,曾经他暗中调查过她,得到的结果却让他讶异万分。   如果说她的那些本领和性子,归功于她的隐藏技术,可是,他想不明白,十八年来都为出过国门的女孩,又是怎么认识的少主的?   且看他们两人之间的相处,尽管称不上和谐,但是他们之间,那种外人无法插足的氛围,让他迷惑的同时,也深深黯然。   冷魅听到他的话,嗤笑一声,“我连他都不信,为何信你?”   樊祤眼里的迷惑更甚,“可是,他应该知道你的身份才对!”   “知道又怎么样,我死了,对他可没什么好处!”   他死了,她是等死,可若是她死了,那么,他会立即跟着嗝毙,所以,她并不怕他将事情抖出去,因为对他没有任何好处。   樊祤不解,冷魅也没有帮他解惑的打算,下了车,连声招呼都没打,便进了自己的别墅。   看着里面咋亮起的灯光和那抹黑影,樊祤清透的眸子露出一丝复杂与黯然。   有谁会想到,金融界眼光独具一格,商场上谁都想巴结,且拥有过亿身价的魅少,会是一个女人,而且还是一个年仅二十的年轻女人。   仅用两年的时间,从以前的默默无闻,到现在人人追捧,这到底是怎怎样的实力与头脑?   他樊祤,自认为做不到她这般。   ……   假期结束,回归军校,金玉叶一成不变的坑爹日子又来临了。   相对于军校的枯燥无味,严谨肃静,那些出任务的时光,简直就是天堂。   她的学制是两年,两年的时间,要装进脑子里的东西真是太多了,不过,想对于别人来说,也许困难,可是对于有过目不忘本领的她来说,还不算太吃力。   教导员和一些校方领导,许是知道她有这方面的天赋,再加上上次的任务,她完成得极为漂亮,所以,后面的课程,她比一般人要快,也好重好多。   教导员对她可谓是全方位,多方面培养,有的时候甚至送她去基层部队学习,加以增强她的军事底蕴,毕竟,学校终归是学校,还有很多东西,必须亲身历练才行。   这样的情况,让她更忙了,除了每个月的十五出去打一次牙祭,其余的时间,她基本都是呆在军校里。   这期间,她家四叔因为等不到她出去,耐不住,便来校内看过她一次。   至于夏奕,他的学习也不比她轻松多少,两人每天只在食堂上见见面,饭后坐在一起聊上几句。   听说,由于他电脑技术方面出色,学校也对他着重培养,以后进入部队机关单位是必然的。   秋去冬来,时间飞逝。   忙忙碌碌间,眨眼一年又到了尾声。   金玉叶在腊月十七,便被上头派到临市的部队实习了,过年虽然有两天假期,她也懒得回去。   没有哥哥和妈妈相伴,她呆哪儿都一样。   大年三十,部队的表演厅里准备了节目,宿舍里几个来至五湖四海的姑娘都去了,金玉叶对那些不怎么感兴趣,便一个人呆里面看书。   叩叩叩——   “金玉叶同志,有人找!”   外面传来的声音,让金玉叶讶异,放下手中的书,她跟着传话的士兵来到接待室。   待看到里面一袭军装,身姿挺拔威武的男人,她扬唇笑了笑,碧色的眸子里有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暖意。   “金玉叶同志,你二叔大过年的来看你,你们好好聚聚!”   金玉叶抬手敬了一个礼,“是,首长!”   “二叔,大年三十,你能逃脱你老爹老娘的手心,难得啊!”   车上,金玉叶慵懒地窝在男人暖暖的胸怀里,语气轻快而戏谑。   雷家虽然没有一般豪门大家那么多刻板的规矩,可是,由于大家伙儿一年到头都很忙碌,所以,过年的时候,基本是一大家子围在一起守岁的。   久而久之,这种现象便成了雷家的规矩,就连一向爱玩不着家的雷钧桀,在那一天也不被允许出门。   “老子跟他们说,我约了医生瞧病,他们若是不放,就抱不到小孙子!”   他不想她大过年的,还一个人在外,便不顾老头子的阻拦,硬是在吃了中午饭后,便出来了。   噗嗤——   金玉叶噗嗤一笑,手指往下戳了戳,“你这玩意儿坏了?”   丫的,也亏他想的出来,大年三十瞧病,奇葩!   不过,相对于抱孙心切的夏元琼来说,这个借口确实好用。   雷谨晫冷峻的脸庞一黑,一把抓住她作乱的小手,“老子瞧的是相思病,至于这个,你不给老子耕耘播种,他们当然抱不到孙子!”   “二叔,我先声明哈,我不会帮你生儿子,所以,你若想要,就赶紧地找个好女……唔……”   没容她说完,雷谨晫宽厚的大掌便扣住她的后脑,俯身极快地堵住她的唇,唇舌略带惩罚性地在她口腔内就是一阵狂风扫荡。   一吻即罢,两人气喘吁吁。   雷谨晫双手捧着她的脸,指腹轻轻地摩挲着,深邃的黑眸愠怒而执拗,“下次别让老子听到这种屁话,老子的儿子,必须由你的肚皮出来,你若不乐意,那便……不要也罢!”   将近三十的男人,有了稀罕的女人,要说不想要孩子,那纯粹是扯谈。   可是,他的孩子,必须由他爱的女人帮他孕育,他爱上了她,认定了她,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就算他要抽身,也抽不了,所以,若她真不乐意,他也只能认了。   看着他眼底的执拗于认真,金玉叶感觉亚历山大。   丫的,要她挺着个大肚皮,生孩子,这种画面,她不敢想象。   这个问题,可不再她的人生规划内,更何况,以她的身体,能不能生,还是一个问题。   “二叔,咱……”   好似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这次他依旧没让她说完,便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唇。   独属于雷大首长式的吻,霸道,狂野,热情。   唇舌交缠,汁液相容,时而轻吮慢吸,时而舌尖勾缠嬉闹,他极力传递着他的热情,想要融化她那颗犹如北极冰川一般的心。   金玉叶亦是热情的,只是她的热情,好似永远只存在于性。   哧——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相拥吻的两人身子不可抑制地往前倾了一下,雷谨晫手护着她的后脑,好在车速不是很快,倒也没什么事。   “怎么回事?”   隐含怒意的四个字,让前头开车的吴良缩了缩脖子,“首长,前面……”   吴良话没说完,后座的车门便被人拉开,看着上来的人,金玉叶抽了抽嘴角,而雷谨晫的脸色彻底黑了。   “滚犊子,你他么的上老子的车做什么?”   “老子要找的人在你车上!”   不错,强势闯入车上的男人,正是慢了某大首长一步的金大教官是也。   他摆脱了家里老头子,想要过来陪某个没良心的一起过年,没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人被接走了。   不用想,他也知道是谁接走了人。   不想铩羽而归,他只好命刘东开快点,追赶他们的车,好在被他追赶上了。   和雷谨晫几次交手中,他也明白了,脸皮绝对要够厚,他都能堂而皇之地霸占他的床了,他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咳咳,四叔,你怎么来了?”   金玉叶动了动身子,想从某大首长怀里下来,可是腰间的手箍得死紧,明显不准备放开。   “陪你过年!”   ‘陪你过年’四个字,他说的很平静,面上也没什么表情,然而,话语间所蕴含的情意,却让人无法忽视。   雷谨晫眉头一跳,“给老子滚下去!”   金成睿闭目养神,对他的话听而不闻。   雷谨晫气怒得不行,可也拿一个死皮赖脸的人没辙。   金玉叶这会儿聪明地闭嘴,毕竟,某大首长的脸色,真心不好看。   “首长,我们去哪儿?”   吴良的声音透过隔板,从前面传来,雷谨晫绷着一张脸,“找家酒店!”   大年三十,出门在外的人基本都回家与家人团聚,照理来说,酒店客房应该较宽松才对,不过,这里距离机场较近,且靠近几个著名的旅游景点,附近的酒店居然都被告知客满。   霸气的闪电在附近转了一圈,问了几家酒店都是一样的结果——   不好意思,客满!   金玉叶坐在某人怀里,昏昏欲睡,哈欠连连,“二位,送我回去部队呗,我可不想大过年的陪你们露宿街头!”   “闭嘴!”   某个不速之客的到来,让雷谨晫心里各种憋火,他没好气地敲了敲她的额,而后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头很快便接通。   雷谨晫将情况简单说了下,便挂了电话,“小吴,去濎天大酒店!”   “是,首长!”   “哟呵,还是二叔有办法!”   雷谨晫凉凉地扫了他一眼,用眼神询问,“那位怎么办?”   金玉叶耸了耸肩,“凉拌!”   到了酒店,再一问,客房有了,一间普通客房,一间VIP客房,记得刚才来问,前台还坚决说没有,这让金玉叶不得不感叹——   权势啊,果然是个好东西!   不过,两间客房,分配是个问题。   刘东和吴良两人,大过年的,总不能让他们睡车上,最后,两男一女睡一间,是铁板钉钉的事儿了。   雷谨晫的脸色,别提多臭了。   金成睿是后来者,木有发言权,不过那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   至于金玉叶,一左一右,手臂肩膀一搭,“二位叔,别绷着个脸哈,咱们今晚玩个刺激的!”   ------题外话------   咳咳~想知道啥刺激吗?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八章你们吃的是牛鞭   令人浮想联翩的一句话,让两个男人的脸更黑了,身后的两位司机狂汗了。   娘啊,这姑奶奶真强啊!   入了客房,雷谨晫从轻便行李包里拿出一男一女两套便装,“将衣服换了,老子带你出去吃饭!”   “哎呦,二叔倒是准备周全!”   金玉叶瞧了眼,碧眸转向金成睿,“四叔,你呢?”   金成睿没说话,雷大首长却是一个冷眼扫了过来,“你管他做什么,快去换!”   金成睿剑眉一挑,同样一个冷眼甩回去,“幼稚!”   金玉叶头疼,这两位聚在一起,谁看谁都不爽。   她不再理会这两位剑拔弩张的男人,拿着衣服就进了洗手间。   其实也不怪雷谨晫火气旺,他好不容易抽出点空闲,又远离京都的生活圈子,想要和某人好好聚聚,体会一下情侣间的互动,可是半路杀出个千瓦大灯泡,谁都会气的蛋疼。   金成睿显然也有准备,没多久,刘东便送来一个行李包,里面带有便服和一些日用品。   半个小时后,三人一身便装出了酒店,到外面下馆子去。   大年三十,繁华的大都市,灯红酒绿,热闹非凡,街上,广场上,人来人往,有的携家带口,一家人欢欢乐乐,有情侣嬉戏,你侬我侬,有的则是和伙伴们一起,每一处都洋溢着春节的欢乐气息。   金玉叶喜欢吃火锅,而且还是极辣的那种,两个男人都知道,几人商议之下,找了家环境不错的火锅店,要了间包厢。   “你们两个一起!”   “呃,不用了首长,我们随便吃点什么垫垫肚子就好!”   吴良和刘东两人齐齐摆手,表示拒绝。   开玩笑,和他们呆在一起,他们有压力好不好。   金玉叶脱了身上厚重的外套,瞧着他们两个悲催的司机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二愣子,吴良兄,进来呗,不然别人还会说两位首长大人虐待下属呢!”   刘东憨憨地挠了挠寸短的发,实诚道:“姑……呃,叶小姐,甭管我们,跟你们一起吃,我还闹不自在呢!”   “放心,姑奶奶我对你没兴趣,不会吃了你的!”   “呃……”   “让你坐你就坐,废话那么多做什么!”   金成睿发话,刘东就算再不自在,也得坐下来吃。   鉴于自家首长大人那黑沉沉的俊脸,吴良也识趣地不再多放一个屁,乖乖地坐了下来。   很快冒着热气的羊肉锅底便上来,各自点的食材也上来了,吃火锅,酒是不能少的,虽然军人基本上禁酒,可是,能真正做到禁酒的人,着实少,更何况是大过年的。   “二叔,四叔,虽然祝词老套了点,不过还是祝你们新年快乐,谢谢你们能过来陪我这个孤家寡人一起过年!”   这样特殊的日子,他们能放弃家人,过来陪她,说心里没感觉,那是假的。   所谓每逢佳节倍思亲,她也不例外,看到别人亲人团聚,合家欢,她心里会冷清酸涩,会特别想念那两个被她放在心底的唯一的情人。   有了他们,那种酸涩苦闷的感觉,似乎不再那么浓烈。   她最后一句话,让在场的几人心里都紧抽了一下,就连刘东和吴良,心里都有些酸酸的,无关乎其他,只因那一句孤家寡人。   他们分别跟着雷谨晫和金成睿身边,和她的接触自是比别人多,所看到的事也比别人多,他们看到了这个年轻女孩放浪形骸,凉薄无情的同时,也看到了她的孤独无依。   明明是亲女儿,对外却是养女,明明有家,可却不被家里任何一个人所接受。   他们看到了她的尖锐,看到了她的桀骜不驯,却忘了,她只是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她用她的尖锐和桀骜不驯来保护着自己。   雷谨晫和金成睿两人一仰头,默默地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叶小姐,我们能陪你一起过年,是我们的福气,我老吴是个粗人,不会说啥好听的话,就祝你越来越开心漂亮,新的一年来,心想事成!”   “嘿,叶小姐,我也祝你越来越漂亮,早日嫁个高富帅的好男人!”   刘东也不甘落后,举起酒杯,说着一般女人都爱听的话,不过他的话一落,引来另外两人冰箭一般欲杀人的目光。   刘东缩了缩脖子,看着自家教官恐怖的眼神,“呃,说错话了,那我祝你早日和教官修成正果,共进礼堂!”   此话一出,金成睿的脸更黑了,“吃你的,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操,这个二货,专往他痛处戳!   刘东挠了挠头,“这也不行啊,那我祝你一辈子单身吧!”   “闭嘴!”   “闭嘴!”   两个男人同时火气十足地出声,可见刘二货有多不会说话。   吴良抹了抹鼻子,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比这二货聪明,避开了这个敏感话题。   “呵呵~二愣子,这个祝福合我意,姑奶奶我还真有这个打算,来,喝酒!”   “嘿,我总算说对了一个,来,喝吧,新年快乐!”   吃火锅,讲究的就是气氛,本来有些沉闷诡异的气氛因为刘东的几句令人抓狂的祝福而渐渐活跃起来。   后面吴良和刘东也放开了,雷谨晫和金成睿两人本来就是铁哥们儿,却因为稀罕上同一个女人,而有了间隙。   不过,这会儿大过年的,好不容易相聚,图的就是开心,两人也很自觉地休战,一边喝酒,交谈,一边伺候着身边的女人,将她喜欢吃的都弄到她盘中。   “来来来,二叔,四叔,一人一个!”   金玉叶脸蛋儿经过热气和酒精的渲染,红通通的,她将两个涮好的热气腾腾的东西分别放到二人的餐盘中。   心爱的女人亲自夹的,两人当然不会拒绝,虽然看起来卖相不怎么好,不过两人还是开始吃了起来。   雷谨晫剑眉蹙了蹙,“什么东西,味道怪怪!”   金成睿还在使劲儿的嚼,不过,他越嚼,眉头也皱的越厉害,“好硬!”   “咳咳……”   吴良被一口酒呛到,他红着脸,笑容尴尬,“咳咳,没事,快吃,快吃!”   说着,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喝了杯白开水,只是那脸色,却是红得不正常。   娘呀,那两位豪门公子哥儿不知道是啥,可是他却是知道的,不过,这两位,需要这玩意儿吗?   “教官,你们吃的,应该是牛鞭吧!”   待两人吃完,刘东来了这么一句。   噗——   两位嚼了半天正在灌水的男人,果断喷了,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的,看着某个女人的眼神,几乎想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金玉叶对他们两人的眼神视而不见在,扬唇一笑,给了刘东一个赞赏的眼神,“二愣子,见识不错啊,跟我说说,你是不是经常吃!”   要知道,为了防止这两位瞧出来,她可是特地吩咐服务员处理过的。   刘东脸色红得滴血,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没有,没有,绝对没有,就是以前看朋友吃过,听说那东西壮……”   “嗷,你干嘛踢我!”   吴良朝天翻了个白眼,靠,叫他二货还便宜他了,丫的,简直缺心眼儿。   金成睿那脸色黑的像锅底,“混蛋,你居然给老子吃那种东西!”   金玉叶笑,笑容妖娆而绝艳,那绯色的脸庞就像是盛开的芙蓉花,娇艳迷人,她倒了杯水,推至他面前,“四叔,那可是好东西啊,来,消消火,晚上可得好好表现哈!”   雷谨晫一听这话,眼神就像是两支冰箭一般,朝她射来,咬牙切齿道:“你是不是对老子有什么意见?要是有,直说就是!”   这只骚狐狸,每次都将她伺候的爽翻天,居然还不满足,给他吃这么恶心的玩意儿。   一顿年夜饭,后面两个男人再一次掐上了,那酒就跟水似的,一杯一杯的灌,而原因,只因某个女人说了,今晚喝酒喝醉了的人,睡床。   最后的最后,两个都醉,两人都是被各自的司机扶上车的。   到了酒店,金玉叶看着床上两个不省人事的男人,嘴角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手脚利落地剥了两人的衣服,只留一条底裤,而后拍了拍手,从衣柜里拿出件女式浴袍,灯一关,便钻进了浴室。   没多久,一阵轻微的响动传来,潋滟的唇微扬,她闭眼,舒服地躺在浴缸里,泡她的热水澡,对外面的一切听而不闻。   二十来分钟,浴室的门开了,劈里啪啦地动静停了,金玉叶瞧了眼床上依旧保持着刚才那副姿势的男人,眼尾一挑,一丝邪恶爬上眉眼。   从吧台里拿出一个杯子,倒了杯温开水,一颗白色药丸没入,立即溶解。   来到床头边,她自己灌了一口,而后俯身,唇对唇,将口中的水一滴不剩地渡了进去,另一个,也是如法炮制。   一杯水见底,她放下杯子,闪身进了里面的电脑室。   她一离开,床上两个本是醉酒的男人霍然睁开了眼睛,两厢对视,眼底皆是势在必得。   嘭!咚!   不知是谁先出的手,两个大男人你一拳,我一脚,光着膀子在床上干了起来。   “操,你个不要脸的,别忘了你是她叔,亲的!”   随着话落,一拳攻下,直逼男人的重要部位,金成睿堪堪躲过,同时也不示弱地抬起一脚,与他一样阴损,攻击的是同一个地方,“她都不介意,你他娘的操个屁的心!”   “她是老子的女人!”   雷谨晫气极,压低着嗓音怒吼。   “她全身老子都瞧过了,就没看到有你雷谨晫的标签!”   金成睿犀利反击回去。   “你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没试过,又怎么知道,你以为你好到哪里去!”   “哼,她是老子的,我也不会让你再碰她,让她跟着你一起胡闹!”   “说你幼稚,你还不相信,你能驾驭得了她?”   ……   两人你来我往,战况精彩又香艳,话语一句比一句犀利,平时不多话的两个人,在争取自己的领土权上,那是毫不退让。   然而,两人打着打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身体越来越热,喘息越来越重,某只小怪兽昂首挺胸的叫嚣着,拳头逐渐失了力道,落在身上倒像是变成了轻抚。   黑暗中,彼此的眸子亮的惊人,当彼此在对方眼底看到渴望时,后知后觉间,似乎意识到什么,两人的脸已经不能用黑来形容了。   “操,小混蛋!”   “可恶的骚狐狸,看老子不弄死你!”   两声咒骂一同出口,下一秒,两人便踹开了电脑室的门,“混蛋,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金玉叶转过转椅,耸了耸肩,“四叔,什么做了什么?”   “你刚才喂我们喝的是什么?”   雷谨晫眼睛几乎喷出火来,此刻恨不得将她压在身下狠狠地干一番,可是,有着碍手碍脚在,他也只能憋着。   金玉叶扬唇,笑意邪肆,“二叔,四叔,你们不是醉的不省人事吗?”   两人面上一囧,说不出话来。   “出去,别打扰我玩游戏!”   话落,嘭地一声,她将门重新关上,顺手反锁。   两个男人心下一惊,“小狐狸,快开门,妈的,老子憋不住了,会出事儿的!”   “能出什么事儿啊,顶多是你们彼此好好沟通沟通,增进一下感情而已,不然,每次见面就掐,老子烦!”   轻飘飘淡淡然语气隔着门板传出,两个男人欲哭无泪。   金成睿深吸一口气,吐出,再深吸一口气,连续做了几次深呼吸,勉强压下奔腾的于欲望,哑着嗓子开口,“丫头,乖,快开门!”   “……”   无人应声,只有噼里啪啦的键盘声。   “小狐狸,快开门,老子不跟你计较你对老子下药的事儿!”   “……”   牛鞭的作用加上药效,两个男人已经压抑到极致,双方对视一眼,曾经是战友默契极高的两人,彼此眼中有着妥协,颔了颔首,后退了几步,而后同一时间抬脚踹向门板。   砰地一声,门开了。   金玉叶转椅往一旁滑开,对着四只泛红的眼睛,心下一惊,“二叔四叔,干什么呢?”   “干你!”   “干你!”   不对盘的两人难得的异口同声。   “操!感情不是这样增进的!”   ------题外话------   咳咳~三观不正的娃子飘过,别拍偶!   至于那些不喜欢看的亲,请默默地走,别人身攻击!不然,删无赦!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五十九章动情了   嘭!嘭!嘭!   外面一声高过一声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照亮了半边天,迎接着新年的来临。   像是映衬着空中的爆响,某间酒店的客房里,两男一女在房间里你追我赶,你来我往地过招,所过之处,像是一阵飓风袭过,里面的东西风卷云残,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二叔,四叔,咱有话好好说!”   金玉叶瞧着两人发红的眼,那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凶狠眼神,让她心里一阵发颤。   丫的,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算是明白了。   千算万算,她没有算到这两货自制力居然如此强悍,在牛鞭和强力催情药的双重攻击下,还能保持着一丝理智,木有互攻。   “哼,今晚不弄死你,老子跟你姓!”   雷谨晫身子如矫健的捷豹,利落的翻过碍事的沙发来到她面前,扬手一挠。   “别啊,金家人都不是什么好鸟,姓金不好!”   金玉叶嘴里贫着,动作丝毫不受影响,下蹲,后退,灵巧而利索,避开他有力的铁臂。   看着他凶狠的眼神,和叫嚣的兄弟,不用想,她也知道,被抓住是什么后果。   这男人平时都是一头怎么也喂不保的饿狼,更何况是现在。   然而,逃过了狼,却入了虎口。   身子弹开的下一秒,贴上了一具热的不正常的宽阔胸膛。   金成睿收紧了双臂,在她耳边阴测测道:“老子的鸟好不好,你不是验证过吗?”   噗——   金玉叶吐血,这是一只闷骚鸟,面上正儿八经的,肚子里装的都是黄。   “四叔,今天这个节目,我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看,平时他在你面前不是拽得二五八万似的吗?今天你就压倒他,爆了他,看他还拽不拽!”   两个男人齐齐黑脸。   啪——   不轻不重的一掌,落在某人挺翘的美臀上,金成睿不顾她恼怒的眼神,抱起她往床上一扔,“收拾他之前,老子要收拾了你这个混蛋先!”   话落,某只妖孽身上的睡袍哗啦一声,离开了她妙曼的娇躯。   虽然卡客房里暖气足,可是肌肤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金玉叶还是冷得瑟缩了一下。   瞧着身上恨不得一口吞了她的男人,金玉叶抬起一脚就踹了下去,手极快地勾过浴袍,重新披上,碧眸看向另一个男人,嘴里继续欠扁地道:“二叔,要不你压他!”   “操,小骚狐狸,你他么的就是欠操!”   妈的,这个女人,简直太无法无天了。   雷谨晫实在气的不行,身上欲火加怒火,几乎燃烧掉他仅存的理智,气息粗重而灼热,身体就像是自身在火炉一般,一个字——   热!   因为隐忍,他古铜色的性感肌肤上,布满了一颗颗晶莹的汗珠,给人十足的狂野劲儿。   他一脚踢开碍事的金成睿,跃上床,手抓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拽。   啊——   金玉叶被摔的七荤八素,雷谨晫不给她反击的机会,强健的身躯倾身而上,为了避免和金成睿一般,被一脚踹开的下场,他第一时间压制住了她的双脚。   “让你给老子胡闹,今晚你死定了。”   说话间,金玉叶身上刚披上的睡袍再次脱离了身体,为了防止她再次穿上,他果断利落地将睡袍了撕了,那凶残的模样,看得金玉叶心底发凉。   这边,被某个女人一脚踹开,又吃了某个男人一脚的金成睿是彻底恼了。   他从地上一跃而起,就看到床上女人身上被剥得一丝不挂。   轰——   一道惊雷在脑中炸开,那一刻,他似乎连呼吸都停顿了。   强烈的视觉冲击犹如一阵狂风大浪,袭遍他身体的每一个细胞和感官,使他原本就紧绷压抑的体再也压制不住,那股强烈的念想就像是脱缰的野马般,在体内奔腾嘶鸣。   呼!   呼吸沉重而急促,深邃的眼眸红得惊心,当他看到雷大首长准备提枪上阵时,脑子里绷得死紧的那根弦“咔嚓”一声断开。   他利落地退了最后一件遮蔽物,强势而霸道地推开某个男人,不给任何人反击的机会,身子迅猛一扑……   “唔!四叔,你丫的这是饿狼扑虎吗?”   一声痛呼从金玉叶口中发出,她看着身上眸色猩红,额角布满蜜汗,五官几近扭曲的男人,心里郁闷地吐血。   “这是你自找的,有胆子玩,就要有承担的觉悟!”   尽管嘴里凶狠地说着,不过,金成睿脑子里残留的一丝理智让他控制了自己的力道。   金玉叶心里各种郁闷。   她挖了一个偌大的坑,可是埋得人却是她自己。   “金成睿,老子跟你没完!”   一声爆吼使床上的两人心下一抖,下一秒,一阵劲风袭来,金成睿一惊,抱起身下的女人顺势一滚,险险避开对方有力的拳头。   “操,你他么发什么疯!”   雷谨晫鼻息粗重,胸膛剧烈起伏着,猩红的眸子满是怒色和痛楚。   尽管知道他们有过这种事,就在刚才,他心里也设想过这种画面。   可是知道归知道,设想归设想,和亲眼瞧见,而且还是当着他的面,亲眼看着他闯入禁地,那种冲击,就像是当头一记闷棍,砸的他头晕目眩,同时,他钢铁一般冷硬的心,似乎也被捅出一个血淋淋的洞来。   体内的火,这会儿已经被痛感代替。   喀喀喀——   紧握的拳头咔咔作响,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却也只是一瞬间。   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跨着沉重的步伐,一步步靠近,蹲下身子,抬手紧捏着某个女人的下颚,那力道,几乎捏碎她的骨骼,可见此刻,这个男人是真的怒了,恨了!   金成睿想要伸手拉开,却被怀里的女人阻止。   雷谨晫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眸子里却是满满的痛色,“你知道老子现在最想做什么?”   金玉叶瞧着他眼底毫不掩饰的痛苦悲凉与无奈,心似乎被什么蛰了一下,有点痛,有点酸,然而,面上却是一派凉薄的笑,“二叔,这是玩不起了吗?”   “玩?他么的,谁在跟你玩?老子现在恨不得掐死你!”   忿恨地丢下这一句,雷谨晫起身,脚步略显踉跄地冲进浴室。   原谅他只是一个正常的小心眼儿的男人,正常男人该有的情绪他都有。   他的霸道强势,在她面前,那就是个屁,这些,他都认了,毕竟一对性子都比较强势的男女想要再一起,总有一方要软化。   在爱情的博弈中,谁爱得深,谁就是输。   所以,他软,他心甘情愿。   可是,亲眼瞧着心爱的女人躺在他人身下承欢,这样的事,绝对是在考验他的承受能力。   他承认,他犯怂了,他的心脏似乎没那个能力承受。   至少现在没有!   他以为,将近两年的倾心呵护,放养,他在她心底有那么一点位置,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他以为。   她还是那样凉薄无情,她的心依旧坚冷如北地寒川。   玩?   呵呵,他么的哪个男人玩女人玩的他这么窝囊?   哪个男人会千方百计地想要和一个只是玩玩的女人结婚?   对于感情,他雷谨晫从来都不玩。   金玉叶瞧着他踉跄的背影,他周身的黯然悲凉犹如一把无形的手,紧紧拽住她的心脏,那力道,越收越紧,心脏似乎越来越闷痛……   噗——   喉间一热,一股腥甜不可抑止地从口中喷出。   金成睿心下一惊,“丫头,你怎么了,你可别和我开玩笑!”   走到浴室门口的雷谨晫听到动静,猛地转身,待看到她口中喷发而出地鲜血时,心神俱裂,心底的伤痛怒恨啥都丢到一边了,只剩下紧张。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怎么回事?”   “别,你别过来!”   金玉叶急急出声制止他的靠近,碧色的眸子闪过不可置信与复杂。   雷谨晫脚步顿住,深邃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性感的薄唇抿得死紧,身上的气息暴戾而痛苦。   金成睿感觉到她的体温似乎以一种不正常的趋势在上升,他心里急得不行,胡乱扯了件衣服穿在彼此身上,一把将她抱起,“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抱我去浴室就好,另外,弄些冰块来!”   金成睿想到两年前的吐血事件,他抿了抿唇,没再坚持,速度极快地将人给抱进了浴室。   “放水,要冷的!”   感觉到怀里娇软身躯的灼热度,金成睿并没有迟疑,放了一缸冷水,将人给放进了浴缸,而后出来打电话让客服送些冰块来。   从始至终,雷谨晫就像是一根木头桩子般,静静地杵在那里。   刚才那一刻,她眼里的惊慌与排斥,彻彻底底伤到他了。   那样的眼神,似乎比刚才的画面更加的让他难以承受。   他能明显感觉到,她在惧他,排斥他。   “她……身子怎么样?”   用力抹了把脸,雷谨晫出声,声音涩然而暗哑。   金成睿挂了客服电话,看他的眼神亦是透着一股复杂,“不知道!”   不是他坏心眼地不告诉他,而是他确实不知道,她的身体,也许只有她自己清楚。   淡淡地丢下几个字,金成睿再次进了浴室,独留雷谨晫一个人杵在卧室里发呆。   其实,他可以闯进去的,可是,她无缘无故吐血,着实骇住他了。   看金成睿的反应,这样的情况,他似乎见过。   披了件睡袍,站在窗边,看着万家灯火,看着空中一个接一个的炫丽烟火,雷谨晫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   总之,不太好受。   本以为可以陪她一起,开开心心地过个新年,却没想到,闹到这般地步。   看到她吐血,看到她眼底实质性的排斥和惊惧,那一刻,堵在心间的结似乎通了,相较于她和别个男人乱搞,他似乎更害怕失去。   操他么的,男人做成他这样,也算是奇葩了,都到这个地步,还是放不下。   不过,女人做成她那样,也是世间独有。   应该是不爱吧!   不爱,她才可以无所谓。   叮铃铃——   悦耳的手机铃声在寂静的空间响起,看了眼紧闭的浴室门,雷谨晫移步来到床边,拉开她挎包的拉链,舀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是一串没有署名的号码。   再次瞧了眼浴室,他犹豫再三,大拇指终是忍不住按了接听键。   “丫头,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怎么着?若是就告诉爷一声,爷不介意和你做对鬼鸳鸯!”   手机那头传来阴魅森凉透着明显怒意的声音,雷谨晫对这声音并不陌生,一年前,他在帝豪听过。   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脱离了掌控。   那头久不见他话说,立即察觉到不对劲,“谁在接电话?”   雷谨晫深吸一口气,移步去一旁的电脑室,压下心底各种疑问,“是我,雷谨晫,刚才你那话是什么意思?”   “呵,是你啊,爷劝你最好离她远点儿!”   凉凉的语气,透着一股漫不经心。   雷谨晫处变不惊,对他的话不置可否,“景少似乎管得多了点!”   “爷的丫头,爷当然要管,至于你,早死早超生,爷也不怕实话告诉你,那丫头,貌似对你动情了,不过,她一动情就会死,爱的越深,死的越快,爷想,该怎么做,不用爷教你吧!”   手机里传来嘟嘟地声响,雷谨晫整个人像是被什么定住一般,呆愣当场。   “动情了,会死,爱的越深,死的越快”   这些字眼不停地在脑子回响,说实在的,他不怎么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事,可是,想到她诡异的身体,想到她刚才吐血的样子,想到她眼底的惊惧与排斥。   他不得不信。   有了这个说法,一切似乎都说得通了。   她的只做不爱论调,她的薄情寡幸,原来,不是她不爱,而是不能爱。   只是这一刻,他不知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凉?   她终于如他所愿,对他动情了,可是,这份情,他承受不起。   他承受不起失去她的痛。   删了通话记录,雷谨晫将手机重新放回她包包里,这时候,门铃响了起来,打开门,客服手里端着几块小冰块,“先生,这是您要的冰!”   雷谨晫道了声谢,伸手接过。   来到浴室,里面雾气缭绕,躺在浴缸里的闭目养神的女人脸色红得不正常,心紧抽了一下,他蹲身,以眼神询问身边同样眉头紧锁的男人,冰要怎么处理。   金成睿没说话,接过冰块,放在放在她胸前那朵的红得妖异的曼珠沙华上。   金玉叶睁开了眼睛,碧色的眸子因为身体的高温而变得有些红,“二叔,我的游戏你似乎玩不起,既然如此,那就滚吧!”   ------题外话------   咳咳~亲爱的们,剧情再推进了哈!\(^o^)/~   另外,群里有福利发放,妹子们踊跃加群吧,盗版勿扰,怕麻烦的勿扰。群号在置顶书评上有!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章爷的老婆   浴室里,因她这句话,空气似乎凝结了下。   雷谨晫薄唇抿得死紧,灼亮冷寒的眸子因为压抑着某种情绪而变得异常的深邃。   他没有说话,只是学着金成睿的动作,将另一块冰贴在那朵诡异的曼珠沙华周围的肌肤上。   一接触她的肌肤,他才发现,那温度着实烫得吓人,手中的冰块,正以肉眼可及之势,在融化着。   超乎常理的情况,让他心惧的同时,也感觉到深深的无力。   让他破解译码,指挥战斗,与恐怖分子枪林弹雨,他可以轻松应对,可是,面对这些,他觉得自己无能了。   安静的空间,没有人再说话,三个人,似乎将彼此都隔绝在外。   浴缸里的水,换了一次又一次,冰块是一块接一块的敷,一直折腾到三点,金玉叶身上那不正常的温度才稍稍退了下去。   两个男人,也松了一口气。   只是,终究是零下几度的寒冷冬天,经过这冰与火的双重夹击,再加上体内蛊毒的躁动,金玉叶的身体明显有扛不住的现象,那脸色别提多苍白了,人也昏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退下去的热度再次回升,不过,这次却是高烧。   “带她去医院!”   雷谨晫利落地换了身衣服,一张俊脸绷得死紧。   金成睿正用酒精帮她擦着身子,听言他的话,剑眉蹙了蹙,“她身体如此异常,去医院会有麻烦!”   超脱常理的事物,总是会引起别人的关注,而他并不希望她成为别人关注的对象,更何况,这样的关注,绝对称不上福。   雷谨晫沉吟了片刻,也知道他所担心的,不无道理。   去了医院,各项常规检查,是必不可少的,她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们都不清楚,这里终归不是他们的地盘,不熟悉的人,他谁也不信。   想了想后,他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沉声交代了几句。   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客房的门铃被人按响,雷谨晫起身开门。   “嚯,雷老二,这里是发生世界大战了吗?”   门外两个人,一个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一个是穿着特警服的年轻男人,他看着明显经过混战的客房,忍不住咋舌。   “少啰嗦,快进来!”   雷谨晫心里急得不行,可没心思和他瞎扯。   “哎呦,金大教官也在啊,你们……这是什么情况?”   来人是南新市特警队的队长齐芠,曾经和雷谨晫金成睿他们一起在部队里呆过,所以,几人基本都是熟悉的。   他瞧着眼前混乱的场景和床上的女人,脑子有些当机。   金成睿淡淡看了他一眼,没为他解惑,眼神转向他身后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医生,快过来帮她瞧瞧!”   中年医生点了点头,从医药箱里拿出听诊器和一些工具,上前想要翻开她的眼皮观察,然而,下一秒,手腕被人狠狠擒住。   床上本是闭着眼睛的女人在他即将靠近之时,霍然睁开了眼睛。   那双碧眸猩红而冷残,眼底是浓浓的戒备与森寒。   中年医生显然被这突来的情况给搞懵了,同时也被那样一双眼睛给惊骇到,完全不知反应。   坐在床边的金成睿注意到她眼底的戒备和实质性的杀意,心下一惊,连忙拉下她那只手,柔声安抚,“丫头,乖,他帮你瞧病的,快放手!”   雷谨晫见她戒备到这种程度,心里有丝莫名,也有丝疼痛。   这样的警觉度,也只有长期处于危险和戒备状态才能练出来的,他们的精神和感知,时刻保持着警惕,和对周围气息的过滤,就算昏迷,也不会让陌生人有机会威胁到自己。   他是特种兵出身,经过这种训练,可是,她又怎么会有如此高的警觉度?   各种疑惑冒上心头,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上前,粗粝地手指拂开她面颊上的发丝,“快让他帮你看病,我们都在!”   床上的女人瞧了半天,好似在评估着危险指数,少顷,紧紧抓住医生手腕的五指渐渐松开,同时,盛满血丝的碧眸无力地合上。   两个男人松了一口气,“快帮她看看!”   医生抹了把汗,点头应是。   “我说二位,这姑娘谁啊,好高警觉性!”   齐芠双手抱胸,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眼底有着浓浓的好奇之色。   只是,这会儿紧盯着床上女人的二位木有鸟他。   “受了寒导致高烧,支气管有发炎症状,其他没什么大碍,我帮她配点退烧和消炎的补液,另外病人注意保暖就行了!”   中年医生收起听诊器,一边开始配药,一边说着病人情况。   “哎,我说雷老二,你这大过年的,十万火急的将我招来,还要最好的医生,就因为一个感冒发烧?”   雷谨晫一个冷眼甩过,“感冒发烧怎么了?难道不需要重视?”   齐芠看着他的冷眼,举手做投降状,“行,该重视,可是,你总得告诉兄弟我,这姑娘是何方神圣吧!”   “我老婆!”   噗!咳咳——   齐芠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瞧了眼床边某个教官那爱怜的眼神,和亲昵的举止,眼底深深怀疑他话的真实度,“兄弟,没搞错吧,我怎么觉得是金某人的老婆?”   一句玩笑似的话语,却让两个男人的脸都变了。   “闭嘴!”   “滚犊子!”   金成睿虽然心里极度想要她成为他老婆,可是这些,他也只能心里想想而已,凭他们的关系,这种问题,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总之一句话,见不得光!   嘭——   “你个死不要脸的,爷的老婆,怎么就成了你老婆了!”   客房的门被人强势踹开,人未到,声先到,听到这阴魅邪气的声音,里面的几人皆是一愣,而雷谨晫脸色霍然沉了下来。   没过几秒,一个阴魅堪称妖邪的男人出现在几人的视线中。   严寒的冬天,那人只着一件衬衫和一件酱紫的西装外套,衬衫的领口大开,露出比女人还精致几分的锁骨。   栗色的头发依旧用一根紫色的丝带束着,鬓角的几缕自然垂落,为他阴魅的气质添了几分桀骜的野性,那张脸,就像是上帝最完美的杰作,一眉一眼,皆是无可挑剔,说不出的完美。   然而,这样一张脸,却不会让人感觉丝毫女气,他身上那种从骨子散发出来的阴寒与得天独厚的尊贵霸气,只让人感觉高不可攀,贵不可言。   同时,也存在着极强的危险性。   被他那双湛蓝的眸子盯着,感觉就像是被一条带有剧毒的毒蛇盯着一般,全身都感觉凉飕飕的。   齐芠瞧了一眼,就很怂地别过了眼。   操,太妖了!   雷谨晫眼神冷冷地扫了眼他身边的樊祤,寒眸转向破门而入的某人,气场顿开,“景少,这里可不是你的帝豪!”   南壡景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对他的话报以凉凉一笑,语气森凉而狂肆,“爷一样来去自如!”   话落,他不再看任何人,径直向床边走去,雷谨晫身形一闪,极快地挡住了他的去路。   “我想你应该知道,她不会想看到你!”   南壡景脚步顿住,眼皮轻掀,湛蓝的眸子看向他,雷谨晫丝毫不受他身上那股阴寒之气影响,两人眼神对视,一黑一蓝,一个冷寒,一个阴鸷   噼里啪啦——   火花四溅。   室内的温度突然冷凝,尽管开着暖气,几人还是感觉到了空气中的森森寒气。   时间似乎过去一个世纪之久,却也只是片刻之间。   “呵,爷怎么就不明白,你这么个又老又丑,蠢得掉渣的男人怎么就让她上心了呢?”   咳咳……   如此损人的话一出,卧室内咳嗽声此起彼伏。   雷谨晫面部肌肉抽动了几下,然而,没待他说什么,对面的男人突然发难,一个横扫腿扫过,那狠戾的劲风,让他心惊了惊。   他矫健的身子猛然弹开,避开他的腿风,可是,下一秒,他的拳头又以及其刁钻诡异的招式攻了过来,速度之快,差点让他避闪不及。   齐芠见两人交起来手来,看好戏的神色立即一凛,想要上前,却被一旁的白衣人挡住,“别掺和!”   金成睿看着交手的两人,眸色凝了凝,“樊少,这是什么情况?”   “放心吧四少,景少不会害金小姐!”   樊祤语气温和,面上笑容清澈坦荡。   金成睿薄唇抿了抿,没在说话,只是轻柔地帮她擦拭着额上因为退烧而渗出的冷汗,看着她比刚开还要苍白几分的俏脸,心里隐隐担忧着。   嘭——   缠斗结束,以雷谨晫失败告终。   南壡景有内力,再加上他基本都是古武的招式,刁钻诡异不说,还阴狠毒辣。   在没有任何武器的情况下,雷谨晫会输,在情理之中。   不过,他也不是输不起之人,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最强的,技不如人,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检讨自己。   “你到底想做什么?”   南壡景瞧都没瞧他一眼,拿出块纯白的手帕擦了擦手,而后像是沾了什么细菌一般,嫌弃扔到地上,“都给爷滚出去!”   赤裸裸的蔑视有木有?   雷谨晫眸色暗了暗,冷峻的面容绷得死紧,浑身散发着一股冷冽而暴戾的气息。   金成睿深邃的眸子亦是闪过一丝冷光。   “嚯,你他么的谁啊!”   齐芠身为特警队的队长,家里在南新市也算得上权贵,在自个儿的地盘上被人如此驱赶,有脾气是自然的。   “丢出去!”   凉凉的三个字一出,几个身强体壮的黑衣保镖立即涌入。   “卧槽,你们这是干什么?”   “袭警吗?”   齐芠叫嚣着,反抗着,然而,就算再怎么厉害,他也抵不过几个身手极好,人高马大的外国保镖的群攻。   几招下来,他便被人制服,随之而来的是“咚”地一声,他硬生生被人毫不留情地给丢了出去。   而那名中年医生早在他们进来时,便已经收拾东西出去了,樊祤也不知在何时退了出去,卧室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南壡景瞧了眼仍杵在房间里的两人,红得妖异的唇微勾,“既然要瞧,那你们就好生瞧瞧,她到底是谁的老婆!”   说话间,他稍稍掀开被子,指尖挑开她睡袍的领口,露出里面变成暗红色,显得有些枯萎的曼珠沙华,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幽暗。   而雷谨晫和金成睿两人看着变色的妖异花朵,心下一惊,异口同声:“怎么回事?”   “快登极乐了!”   依旧是凉凉的,透着阴魅与慵懒的声音,然而,出口的话,却让其余两人眼神霍然转向他。   雷谨晫拳头握得死紧,心里就像是被一座高山压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看着他的眼神晦涩难明,良久,才从喉间挤出几个字,声音暗哑而艰涩,“你能救她对不对?”   南壡景邪魅一笑,“当然,她是爷的老婆,不过,其实救不救对爷来说是无所谓,就算死了,我们也是对鬼鸳鸯!”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不明就里的金成睿不甚明白,可是昨晚和他通过电话的雷谨晫却明白,他这是在让他表态。   她对他动了情,如果两人继续下去,那么,就算救,也没用。   他毫不怀疑这个男人的话,昨晚她一出状况,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显然,他能感应到她的身体状况。   尽管这样的情况让人匪夷所思,可是,她的身体,已经超越了他的认知范围,已经不能用平常思路去想问题。   “救!”   一个字,决定了他的选择。   当然,这不代表他放弃,她不能爱,那么,他爱她就好。   知道她曾不可控制地对他动过情,对他来说,足以。   没什么比她生命更重要。   他不可能自私地为了那份情,而去枉顾她的命。   南壡景笑了笑,然而,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精致的小刀,划破手指,如注的鲜血溢出,一滴滴落到那朵曼珠沙华上,很快便渗透她的肌肤。   鲜红的血依旧在滴,南壡景的脸色渐渐由红润变得苍白,胸口透着死亡气息的曼珠沙华逐渐由暗红色变成妖艳的血红,枯萎的花苞以肉眼可及之势盛开,绽放。   如火,如血,美得妖异,美得惊心,却透着一股不祥的美。   曼珠沙华,又称地狱花,开在黄泉路上的花朵,是妖异,分离,死亡的象征。   花开了,没多久,又以肉眼可及之势收拢,南壡景这时候抬手,指尖放在唇边吸允了几下,“丫头,还不醒,是不是等着爷喂别处?”   ------题外话------   咳咳~绝对木有虐~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一章哥哥现身(上)   如此无耻的暗示性话语让两个男人都黑了脸。   “哪里来的色胚?”   金成睿用眼神询问。   雷谨晫丢给他一个冷眼,“不知道!”   对于这个男人,他虽然调查过,但显示出来的资料却很简单,标准的商人,绝对的土豪,而且还是土豪中的VIP。   帝豪的背后老板,在美国拥有几家大型的上市公司,从小被人从孤儿院领养,养父在他十八岁那年去世,留下一大笔遗产,所有的资料一清二白。   只是,一个商人,为何会有如此好的身手?   他的格斗术,虽说不是最好的,但至少在军区,甚至整个特种部队,都鲜有敌手,就算金成睿这个部队里公认的金牌教官,他们也只是不分上下而已。   然而,他在他手中,却过不了三十招。   雷谨晫脑子里各种惊讶疑惑,然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这边,金成睿又何尝不讶异,雷老二的身手,他比谁都了解,在部队里是数一数二的,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如此不堪一击。   这样的情况,不能说他弱,只能说这个男人太强。   小混蛋身边,何时又出了这么一个厉害人物?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南壡景在古代武功本就是极高的,这会儿虽然只恢复了两三层,可是这两三层相较于现代的格斗技术,已经是遥遥领先了,雷谨晫能徒手在他手中过这么多招,已经是不错的了。   所以,在南壡景眼里,雷谨晫已经算是个难得的对手,至少,在拥有绝对先进的高科技军事才能上,他相较于他,还略逊一筹。   不然,在多次交手中,他们两人也不会出现平分秋色,谁也奈何不了谁的情况。   三个男人,心思各异,然而,面上谁也没有表现出来。   南壡景见床上的女人半天了,还是没有动静,他邪气一笑,也不在乎现场两个男人虎视眈眈地瞧着他,手突然大胆狂放地探进被窝里面,精准无误地入侵……   雷谨晫和金成睿两人一愣,接着脸一黑,显然没想到此男无耻到这种地步。   “你丫的,装死你都不让老子安生!”   早就醒过来的金玉叶被他这一闹,再也装不下去了,直接一脚将这个不好脸到极致的货给踹开。   南壡景像是早有所料般,第一时间抽出手,利索地跳开,嘴里依旧邪气地道:“爷倒是希望你一直装下去,这样,爷就直接让爷兄弟伺候你小妹!”   雷谨晫和金成睿两人满脸黑线,额角青筋暴露,心里恨不得一掌拍死这无耻没下限的色胚。   不过现在不是他们计较这些的时候。   “丫头,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两人挤在床边,一前一后,纷纷紧张地出声问。   金玉叶抚了抚额,身子的虚软无力让她憋闷得蛋疼,“死不了,都退开些,闷!”   听到她的话,两男人又急急地退开,那紧张的程度,好似下一秒她就会被闷死似的。   “嗤,死不了?爷不来,你直接去找阎王喝茶了!”   南壡景嗤笑一声,重新在床边坐下,语气一如既往的阴魅邪肆,听不出喜怒。   金玉叶亦是冷笑一声,“妈的,最没资格说这话的人就是你,是谁将这么个变态玩意儿弄老子身上的!”   南壡景邪气地笑了笑,再次抬手挑开她的领口,冰凉的指尖在那多鲜艳欲放的花苞上摩挲勾勒,“你不觉得很美?”   “滚!”   丫的,变态的思维非常人能比!   ……   这个年过的刺激又紧张,心酸又带着淡淡的甜,淡淡的忧。   经过南壡景血液的供养,金玉叶体内因为动情而躁动的蛊毒渐渐安分了下来,高烧在输送了一瓶补液后也退了。   大年初一的日子,几个人憋屈地在客房里度过了一天。   南壡景许是坐飞机太累,又大量失血,一整天都懒懒散散地躺在她身边补眠,偶尔吃吃豆腐,说几句荤段子。   金成睿很是小心地伺候着她,端茶送水的,忙这忙那的,也不得闲。   倒是雷谨晫,除了刚醒的时候关心了下,后面一直都跟闷葫芦似的,不说话,也不进卧室,一个劲儿的坐在客厅里抽烟。   大过年的,金玉叶当然不乐意躺在床上虚度,更何况身边还有一只饿狼虎视眈眈的盯着她。   若是在趟下去,南壡景那厮指不定都扑上来了,所以,晚上在客房吃了晚饭后,她果断不顾四叔的劝阻,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这是准备闹哪样?”   金成睿瞧着镜前不断往脸上东抹西画的女人,眉头几乎能夹死一只苍蝇了。   生病了还闹腾,也只有她了。   “赶紧换衣服,带你们找乐子去!”   雷谨晫坐在沙发上,香烟一根接一根,他瞧着她的背影,那眼神,怎么看怎么复杂。   “家里来电话,老子回了!”   狠狠地掐灭了烟头,丢下一句话后,他勾起外套,不再看任何人一眼,便出了客房。   他不是一个拖拉犹豫的男人,认准了目标就干脆利落地拿下,就如他当初对她的执拗,认准了她,就不管那些是是非非,谁也阻挡不了他要她的决心。   如今,既然已经选择,就不能再继续下去,那样的后果,他承受不起。   尽管知道,在这节骨眼上离开,会让她多想,甚至心寒,可是,这也是他要了效果。   不过,这感觉,真他么的不好受。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微沉,嘴角微扬,一丝冷嘲的笑意爬上唇边,她也不去看他,继续画着她的妆,“四叔,你呢?”   金成睿眼神从雷谨晫的背影中收回,“我什么?老子是来陪你过年的!”   “爷倒是说呢,丫头那么斯文的一个人,怎么就成天一口一个老子的,原来是跟你们这两老货学的!”   南壡景翻了个身,手撑着脑袋,姿态慵懒中透着一股优雅与贵气,人长得好,似乎不管做什么,都令人赏心悦目。   金成睿脸色一黑,面皮抽动了几下,不过,一天的相处下来,他也知道,论嘴皮子和不要脸的程度,他和他不是一个级别的。   所以,他果断闭嘴,当他的话是放屁。   这男人,套用小混蛋的话讲,那就是一个变态。   嘴巴阴损毒辣,耍起流氓来,那绝对是无耻下流无下限。   震耳欲聋的DJ动感音乐,妖娆多姿的性感女郎,衣着清凉的推酒公主,男人女人热情狂嗨,淫靡的气氛,喧闹的场景。   不难想象,这里是某间高级娱乐会所的舞厅。   这就是金玉叶口中的乐子。   二楼视野极好的一桌上,南壡景慵懒的窝在沙发里,修长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看着舞池里热情狂舞,似乎在宣泄着什么的女人,湛蓝的眸子深幽似寒潭。   他们两人,彼此太过了解,所以,不用问,他也知道,此时她在想什么。   对姓雷的不经意间的动情,也许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不过,他可以肯定,她绝对不会让那男人影响到她。   因为,她比谁都要惜命。   所以,她的动情,尽管他会恼怒会堵心堵肺,却不会真正去在意,他能肯定,她自己会处理好。   也许有人会说,感情的事心不由己,可是,他却相信,她能控制,因为,她的控制力有多强,他亲身体会过。   当初,她对他不是没感情,可是她依然一步步布下杀局,最后甚至毫不犹豫地割下他的头颅,这样的心性,又岂是一般女人能比?   在她那里,只要认准了一件事,那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只要阻挡她前进,对她有威胁的,她都会一一扼杀,其中包括感情。   对面的金成睿显然不喜欢这样吵闹的场景,那双剑眉从进来到现在,都没舒展开过,特别是瞧到舞池中央那个热舞猛男几乎贴到某个女人身上,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嗨,两位帅哥,请我们喝杯酒呗!”   这种地方,美丽的女人总能引来狂蜂浪蝶,俊帅的男人同样也不例外,更何况还是金成睿和南壡景这两个极品中的极品,那气场,那姿态,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贵,   三个衣着性感的美人站在桌前,脸上漾着自以为绝对媚惑的笑容,说着欢场最常见的搭讪话语。   其中一个试图靠近南壡景,却被突然出来的一个冷面壮汉拦住,“不准靠近!”   那女人非但没有被他的冷面吓到,反而顺势往他怀里一倒,“哎呦,帅哥,出来玩,别冷着脸嘛!”   这边,另一个女人十分自来熟一般,一屁股坐在金成睿身边,手往他肩膀上搭,然而,下一秒——   啊——   啊——   几乎是同时,两声穿透耳膜的杀猪般的惨叫声几乎盖过了劲爆的音乐,引起众人的侧目。   那两名女子,一个被金成睿折断了手腕,一个则是直接被保镖举起来,砰地一声,扔得老远。   见两个同伴落到如此下场,那个试图趁机靠近南壡景的女人吓得缩了缩脖子,也不去管同伴,脚步踉跄地跑开了。   从始至终,南壡景的眼睛都没离开过舞池里正跳得起劲的女人。   没多久,舞厅经理带着保全人员过来了,“先生,你们……”   “今晚我们老板包场!”   经理话没说完,一直充当隐形人的樊祤上前,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递上。   瞧着支票上面的数额,经理瞳孔微缩,接着扬唇礼貌一笑,“请问需要清场吗?”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五百万,都能抵他们一个月的收入了,而且还要生意高峰期。   樊祤笑着摇了摇头,“你们正常营业,只要不许任何人过来打扰!”   这种地方,清场了还玩个屁。   会所顶楼,某间灯光幽暗的豪华包厢里,刚才的那名经理将巨额支票放在茶几上,“竣哥,下面有位客人五百万包了今晚的场子!”   “嘶!谁他么的这么牛逼!”   “操,五百万,就包一个夜场,他么的,他的钱是草纸!”   “呵,这才是标准的土豪啊!”   包间里,几个男人你一言我一语,霍偲竣从茶几上拿起一个遥控器,按了下,墙壁上,偌大的屏幕里便显示出整个舞厅二楼的画面。   “是他们吗?”   经理瞧了眼定格的画面,点了点头,“是的!”   “去查查他们的来头!”   听到他的话,后面立即有人应声出去了。   其中一个男人瞧着荧屏上那张美得异常妖异的脸,眼里闪过一丝淫邪的狼光,“啧啧啧,好妖的男人,不知压在身下是何等滋味!”   “我劝你还是收起那种心思,那男人你惹不起!”   霍偲竣毫不留情面地冷声道,凭着他的直觉和多年来看人的而精准度,这个男人,绝不是好相与的。   “呿,有那么牛!”   霍偲竣没理他,他顺着那男人的眼神,将画面跳转到舞池,那里面是一个正和猛男舞得起劲的妖娆女人,当那女人的脸出现在画面上时,他幽寒的眸子紧缩了一下。   “阿焰,你瞧瞧!”   正和一名妖冶女人打得火热的男人听闻他的话,慢条斯理地将头从女人胸前抬起,“怎么着?有好货……色!”   最后一个字,在他看到屏幕上那张熟悉的精致容颜时,硬生生卡在喉咙里,那一瞬间,他身上的气息暴戾而冷残,镜片下的眼睛里,有恨有怒,更多的确是怨。   然而,昏暗的包间里,有情绪波动的,有气质他们两人?   站在幽暗角落地的一抹高大身影在看到屏幕上那张脸时,整个人似乎僵住了,那双碧色的眸子满是想念与复杂。   他终于见到她了!   他的挂念,他的灵魂!   ------题外话------   咳咳~千呼万唤始出来~漫漫不负所托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二章哥哥现身(下)   三年的时间,一千多个日夜,那些痛苦的,暴力的,血腥的,难捱的日子,她就是他的灵魂支柱,活下去的理由。   所以,他挺过来了。   也终于见到她了。   只是,目前他还不能见她,他不能将血雨腥风的日子带给她。   无论Lan说她怎么样强悍,她在他心中,永远都是那个需要呵护在掌心的妹妹。   他这三年的缺失,迫她成长,然而,这些不是他愿意看到的。   因为,她有多强,就说明她的日子有多苦,也间接印证了,他这个哥哥,这个守护者有多失职。   幽暗的包间,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其中一个男人感觉到气氛的异常,他瞧了眼沉默的两人再瞧瞧定格的画面,“竣哥,焰哥,咋啦,看上这妞了?”   “嘿,还别说,确实够极品!”   “是啊,瞧瞧,那小蛮腰扭得多带劲儿!”   “竣哥,要不弄过来玩玩?”   “操他么的,是这臭娘们儿,焰哥,我去弄死她!”   其中一个脸上有条狰狞刀疤的男人在彻底看清那张脸后,面目突然变得越发的扭曲狰狞,显然,这人是认识她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话一出口,站在暗影处的男人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浓郁的杀气。   “都闭嘴,瞎嚷嚷什么呢!”   霍偲竣冷冷地打断众人你一句我一句不着边际的话语,眼神转向对面戴眼镜的男人,“阿焰,你出事后,我找过她,却没找到!”   男人听言,冷嘲一笑,“很正常!”   他死死盯着画面上尽情狂舞的女人,昏黄幽暗的灯光下,那张不算出色却异常耐看的脸,不是曾经被捕入狱的国际大毒枭曾璃阳还道是谁?   霍偲竣冷眸微讶,不过却没多嘴地问什么。   那件事,他只知道他被人出卖,具体情况他不是很清楚。   当时他没找到那女人,他以为她是因为害怕受牵连而躲了起来,后面他请人将他劫出来后,他对那女人的事也缄口不提,好似他身边从未出现过那么一个人。   如今看来,事情显然不是那么简单。   “要不要将人弄过来?”   不是叫,而是弄,显然,霍偲竣是准备采用非常手段。   他们这种人,没多少良善之心,弄死或是教训一个条子,那是常有的事。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去动她!”   曾漓阳还未开口,站在幽暗之处的男人幽然出声,似提醒,似警告。   他的语气不算冷寒,甚至称得上平静,然而,就是这种平静,无形之中,却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之感。   包厢里的人一致看向他,眼底皆透着一丝讶异。   “Jlye认识她?”   曾璃阳摩挲着光洁的下颚,温和却隐含锐利的眸子好整以暇地瞧着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的男人,特别是瞧着他那双碧色的眸子时,眼底闪过一抹幽光。   男人眸色敛了敛,对于他的问话就像是没听到般,不予任何回应。   嘭——   刀疤男猛地将酒杯掷到地上,撩起袖子风风火火地上前,“我操,你他么的耳聋了,焰哥问你……”   暴躁的叫嚣声在额头被抵住一个冰冷漆黑的玩意儿时,突然停了下来。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   刀疤男好似认准了他不敢开枪,继续叫嚣,“你他么的今儿个有种就开枪打死老子,不就是请来的一条狗么,妈的戈B,拽什么……”   “嘣!”   一声枪响,子弹穿透脑门,温热猩红的血飞溅至那张深刻俊朗的五官上,男人好似无所觉,慢条斯理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脸,扔掉。   染上红梅洁白帕子渐渐飘落在地上,明明很轻,众人却感觉重重地落在心尖儿上。   如此血腥狠辣的一幕,让吵闹的包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显然,众人没想到他会真的开枪,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等他们反应过来之际,他的枪口,已经对准了曾璃阳的脑门儿,“曾先生,我想你们必须要搞清楚,我虽然被委派护你人身安全,但我并不是你的手下,没有义务必须得回答你的问题!”   曾漓阳瞧了眼地上的尸体,再看看对准他脑门的枪口,拍了拍掌,唇角笑容透着一丝凉意,“呵呵,果真不愧是FX的人,出手毒辣无情,只是,你干掉了我的弟兄,总得给一个交代吧!”   曾璃阳的手下们个个蠢蠢欲动,气氛一触即发。   嘭——   正在气氛紧张之际,包厢里的门霍然被人推开。   刚才那名经理匆匆闯了进来,“竣哥,不好了,有条子过来,说我们这里有毒品交易,另外还说这里窝藏重要逃犯,要进行全体搜查这会儿外面已经被特警队包围了!”   霍偲竣神情一寒,眼神转向屏幕上的画面,暗自低咒了一声,“妈的,又是这蠢的掉渣的狗东西!”   “你先出去稳住客人!”   经理听言,点了点头,出去了。   霍偲竣掏出手机,快速拨了个号码,“陈局,这是嫌老子东西给少了吗?你那儿子三天两头往老子这里钻,再有下次,可别怪老子不给你老面子!”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霍偲竣英气的剑眉蹙了蹙,“行了,赶紧叫他滚蛋!”   ……   此时,舞厅里,混乱一片,各种抱怨声,叫喊人不绝于耳。   “蹲下,双手抱头,都蹲下,中间穿红衣服的,说你呢,蹲下!”   金玉叶瞧着不远处用警棍指着她的警察,秀眉微蹙。   丫的,她是不是有必要怀疑,今年年份和她犯冲。   开年第一天,不是这就是那的,这会儿跳个舞,都能遇到扫毒。   “看什么看,还不蹲下!”   金玉叶扬手,一把抓住敲向她肩膀的警棍,碧色的眸子闪过一丝冷光,“现在的警察就这素质?”   “哟呵,还挺拽的嘛!”   那名警察冷笑,抽了抽警棍,却是纹丝不动,他抬眼,对上的是一双森寒冷戾的碧眸,心神微微一颤,“放手,不然告你妨碍公务!”   金玉叶邪气一笑,突然松手,那人没想到她会突然松开,脚步踉跄了几下,最后一屁股坐到地上,引来众人一阵哄笑。   那人脸涨的通红,眼底闪过一抹恼恨,冲身后的一个女警吆喝,“笑什么笑,小刘,这个女人妨碍公务,袭警,带回去!”   “是,副队!”   女警懒懒地应了声,上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也没有直接将人带走,而是冷着脸道:“身份证拿出来!”   金玉叶耸了耸肩,“没带!”   女警挑眉,依旧冷着一张脸,“没带?那就请跟我们走一趟!”   哎!这女人,惹上副队,也怪她倒霉。   女警心里暗自诽腹着。   “同志,这是我的证件,她是我侄女!”   金成睿这时候已经从楼上下来,递上自己的军人证件,那名女警瞧了眼,扫描仪一扫,确认无误后,倒是敬了个保准的军礼,清秀的面容也温和了不少,“首长同志你好,我们现在……”   “行了,你们忙!”   金成睿淡淡地打断她的话,伸手就去牵金玉叶,“我们走!”   “哎哎,小刘,不是让你带回去吗?”   那名副队长看到他们离开,连忙出声嚷嚷着。   女警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那人瞧了眼金成睿,“军人怎么了?他是军人,她又不是,上头很重视这次行动,不可放过任何可疑人物,搜,必须给我搜!”   说话间,他来到金成睿面前,“同志,既然是自己人,你就应该理解,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宝贝儿,手痒不痒?”   一个阴魅邪肆的声音突然插入期间,不用想,也知道是谁。   还别说,最了解她性子的,恐怕非南壡景莫属。   金玉叶瞧了他一眼,捏了捏手,双手骨骼咔咔作响,妖艳的红唇扬起一抹邪笑,“还真挺痒的!”   “痒就揍,爷帮你担着!”   话声落,几名保镖就将周围的人隔离开来,只留那名牛逼哄哄的副队长在中间,这样的情况,那些正在查身份证,或是搜身的警察们却当做什么都没瞧见,依旧办着自个儿的事。   显然,这名副队长的人缘着实差的可以。   “干……干什么呢,”   金玉叶嘴角笑意森凉邪气儿,“干什么?呵呵,姑奶奶我告诉你,什么叫袭警!”   随着话毕,一个个重重地拳头落在那名副队长的腹部。   嗷嗷嗷——   男人嗷嗷地叫着,弯着腰都直不起身来,“他们袭警,快,将他们一个个都带回去,混蛋,都愣着做什么!”   金玉叶还想补上一脚,金成睿却拉住了她,“教训一下就行了,事情闹大对你影响不好,咱有办法教训他!”   她现在是军人,而且还是学校重点培养对象,出这样的事,终归是不好。   虽然他也很想将这家伙揍一顿。   “怎么回事?”   齐芠一袭全副武装的特警服走了进来,看到里面的场景,出声厉喝。   只是,当他看到中间的几人时,眼底微讶,“金老四,你们怎么在这儿?”   “过来玩,对了,这位同志利用职权殴打市民,这是证据!”   金成睿说着,将手中的手机递了过去,上面的画面正是那名副队长扬起警棍作势打金玉叶的一幕。   齐芠一看,顿感头疼,他眼神转向一旁的金玉叶,出声着道:“嫂子,抱歉,这事我们会给你一个……”   “等等,你谁啊,谁是你嫂子,别乱攀关系,既然没什么事,我们走了,大年初一的,真他么的晦气!”   不耐地丢下这句话,金玉叶寒着脸一把推开挡道的警察,大刺刺地走了出去。   “哎,齐队长,我怀疑那女人身上藏毒,而且还袭警,你就这样放……”   “闭嘴!”   “好啊,你居然包庇嫌犯,我一定会向上面投诉!”   远远地,还能听到那名脑残副队的叫嚣声,这样的人去做警察,还真是侮辱了警察两个字。   出了大门,一股冷风灌了进来,膨胀到发疼的脑子似乎不那么疼了。   拢了拢衣领,看着外面炫目的霓虹灯,金玉叶嘴角漾起一丝凉薄而冷嘲的笑意。   她不会,也不能让任何人影响到她,绝对不会。   突然,一张熟悉到令她心颤的面容无意间闯入她的视线里,她心神猛地一震,尽管隔得有些距离,可是对于眼力极好的她来说,依然能瞧清楚那张脸。   黑色的轿车急速地从眼前晃过,她心下一急,疾步来到一步机车旁,推开一旁的警察,“自己人,这车我借用一下!”   说话间,她也没等那名警察反应过来,人已经坐上摩托车,脚一蹬,油门移开,轰隆一声,警察专用的摩托车便飞去老远。   “停下,给我停下,不然我开枪了!”   警察举着枪叫嚣威胁着,只是,留给他的,只是一个车屁股,后面有几辆第一时间追了过去。   没多久,金成睿和南壡景一行人也都出来了,身边还跟着面容肃冷的齐芠。   “大家注意,别让任何可疑人物出去!”   “头儿,刚才有个穿红衣服的个子高高自称是自己人的女人抢了缉毒队的一辆摩托车,有几名弟兄已经追上去了!”   一名特警队员上面报告着。   齐芠一听,额角突突地跳着,“金老四,这位姑奶奶到底在玩什么,我们这是在办正事儿,能由她瞎搞吗?”   金成睿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虽然那女人经常不按牌理出牌,可她也不是一个爱胡闹之人。   “放心吧,她是军人,不会胡来!”   此时,金成睿也只能这样说。   至于南壡景,在听到特警队员的话后,早已带着保镖追了上去。   ……   凛冽的寒风,极致的速度,那风就像刀子一样招呼着脸颊,然而,骑车之人就像是不知道疼一般,将油门一加到底,使车速加快再加快。   “焰哥,竣哥,那条子居然追上来了,要不要开枪干掉?”   车辆极少的山路中,黑色的大奔飞驰着,开车之人透过后视镜,看着紧追不舍的摩托车,语气发狠道。   “焰哥,还是个女人!”   此话一出,车里其余三人纷纷看向后视镜,待看到那袭惹火的红衣时,三个人,眼神皆是一缩。   “甩开她!”   曾漓阳闭了闭眼,出声。   霍偲竣看了他一眼,没多说什么。   前面副驾座上的男人准备掏枪的动作顿住,紧绷的心微微一松。   显然,若是他说开枪,也许下一刻,死的人就是他了。   “焰哥,甩不开,她跟的太紧!”   嚗——   话声刚一落,一声巨响几乎震破耳膜,后胎突然爆裂,车子因为速度太快而剧烈摇晃了几下,不过,开车之人显然是个老手,减了速度,很快便稳了下来,渐渐踩住刹车。   哧啦——   刺耳的刹车声在前方响起,车内几人看向横在前方的摩托车,在瞧瞧上面的发丝飞扬的女人,互相对视一眼。   “竣哥,舞厅里的那个女人!”   霍偲竣没有说话,眼神看向一旁的曾漓阳,“你自己看着办!”   “还要我请你下车吗?”   娇软柔媚却明显带着一丝颤音的女音传来,曾漓阳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各种混乱地情绪,“咔嚓”一声,推开了车门。   看着对面依旧美丽如斯,却比那时候多了一股傲然之气的女人,曾漓阳唇角微扯,一抹讥屑的笑容出现在脸上,那双温和的眸子因这一笑而显得有些阴妄冷寒,“你倒是不怕死?”   看到他,不远处的金玉叶一愣,“你居然没死?”   曾漓阳一听这话,顿觉不对劲,眼神更加阴鸷了,“你不是在追我?”   “嗤,你想多了!”   金玉叶嗤笑一声,从机车上一跃而下,这时候,副驾坐上的车门也被打开了。   高大的身材,比一般人都要深刻的五官,俊朗的面容,那双碧色的眸子里,此时漾着一丝激动,一丝复杂,更多了却是深深的想念。   两厢对视,几乎如出一辙的碧眸,两人眼底不可抑止渐渐溢出丝丝晶莹,在这寒冷地夜色中,显得特别的晶亮。   金玉叶一步步靠近,每走一步,她那个颗寒冷的心似乎就热一分。   她的哥哥,她的亲人,近在咫尺,只要她走近,她就触手可及,不再是梦中虚无的幻影,看得到,却触不到。   “哥哥!”   一声“哥哥”透着思念,透着庆幸,透着雀跃……   这一刻,她不再觉得今年年份和她犯冲,新年的第一天,这是她收到最好的一份新年礼物。   金世煊僵冷了三年的俊脸上,突然漾起一个大大地笑容,纯粹而自然,就像是冰雪遇到似火骄阳,突然融化一般,是那样的耀眼,那样的灼目。   而她显然就是他的太阳。   金世煊抬手抚上她冰冷的脸颊,曾经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容颜,这会儿,触感之真实,让他手不自觉地微微颤抖着。   心中的激动与思念如潮水般狂涌而来,他再也忍不住那股念想,猛地将她拽入怀中,有力的臂膀收紧再收紧。   “小叶,小叶,小叶……”   ------题外话------   咳咳~哥哥回来了,开香槟庆祝下~啦啦~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三章她男人   漆黑的夜,寒冷的风。   然而,这一刻,紧密相拥的两人,似乎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只沉浸在他们独有的一方天地中,那里没有黑暗,没有寒风,明亮而温暖。   “呵,真是有趣!”   曾漓阳这会儿已经收起了所有情绪,悠闲地靠在车头,看着他们兄妹情深。   霍偲竣也不知何时下了车,听到他的戏谑声,随口附和了句,“确实有趣!”   哥哥?   妹妹?   一个是外国兵团的雇佣兵,一个却是警方的人,这样的身份,这样的关系,居然是兄妹,这是黑白混搭,正邪一家吗?   曾漓阳唇扬了扬,移步至他们面前,“我说JIye,抱够了没?该走了!”   金玉叶松开手,看了他一眼,“滚吧,我就当没见过你!”   “妹子,你哥现在可是阿阳雇佣的保镖,另外,也是他帮忙劫的警车,他们现在可是一条绳上的蚱蜢!”   听着霍偲竣的话,金玉叶碧眸眯了眯,看向金世煊,“哥,怎么回事儿?”   金世煊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粗粝的指尖爱怜地抚了抚她冰冷的脸颊,淡笑着安抚道:“没事,你先回去,时候到了,哥会去找你的!”   金玉叶蹙眉,不用想,她也知道他在顾忌什么,她没说话,而是掏出兜里的手机,然而,下一刻,腰腹被冰冷的硬物抵住,同一时间,用枪抵住她的曾漓阳,脑袋被金世煊用枪抵住。   三个人,形成一条链锁,互相胁迫的画面。   车里其他人和霍偲竣这会儿也不淡定了,纷纷掏出枪。   周围的气氛瞬间凝结。   金玉叶看腰腹处的枪,在看看外围对准他们兄妹二人的枪口,唇角笑意森冷,碧色的眸子转向曾璃阳,语气傲然狂肆,“将你们的枪收起来,老子放你一马!”   曾璃阳镜片下的眼神阴鸷而充满怒意,“你想打给谁!”   金玉叶看都不看他一眼,修长的指尖快速按了一串号码。   曾璃阳眼底划过一抹恨色与伤痛,想要扣动扳机,突然,他脑子一阵眩晕,指尖在发麻发软,甚至整个身子都在渐渐无力。   他脚下一个踉跄,靠着极强的意志力勉强稳住,回头看了眼身后,发现霍偲竣他们都有这样的现象。   心下一惊,他眸色因为愤怒而发红,“你……你他么的贱人,老子就应该第一时间做了你!”   他怎么忘了?   这个女人是玩药的高手。   已经着过一次道的他,居然再次败在这个女人手中。   呵呵,他不应该对她心软的,他应该在第一时间就干了她,这样也不会连累他最好的兄弟跟着他一起死。   “让你滚你不滚,自找的!”   金玉叶抬起一脚,就将他踹的老远,这时候那头的电话也接通了,“丫头,又看上哪个野汉子了,居然抢警车追人?”   阴魅戏谑的声音从那方传来,金玉叶额头滑出几条黑线,“行了,我现在在南山金路的山道上,有几个警察跟着我,你帮我解决了,另外……甩开我四叔!”   要说这世上她最相信谁,除了流骁和哥哥,就是那个变态了。   这种相信,无关乎其他,只因他们两人的命联系在一起,所以,他不会脑残地去害她。   若是没这份牵连,他也是最不被她信任的一个,因为,那厮的脑子里,可没装什么人品道德。   “行,别说甩开,让爷送他归西都行,年纪一大把了,居然学人家赶时髦,啃嫩草!”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额角突突地跳着,“你丫的,嘴巴积点德吧!”   挂了电话,没过两分钟,一阵刺目的灯光射来,妖邪阴魅的男人下车,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倒是施舍了一个眼神给她旁边的金世煊。   湛蓝深幽的眸子微眯,眼尾微挑,一丝邪魅戏谑的笑意爬上眼角,“这就是你追的野汉子?没爷一半好看!”   金玉叶俏脸一黑,嗤笑道:“这世上谁能美得过你这变态!”   “既然知道爷美,那你还去啃那些又老又丑的野草!”   知道他指的是谁,金玉叶嘴角再次不可抑止地抽动了几下。   丫的,二叔四叔这两个京都公认的钻石男,在他这里居然成了又老又丑的野草了。   金世煊听着两人的对话,碧色的眸子微暗,“小叶,他是……”   “她男人!”   金玉叶还没开口,南壡景便悠然道,那悠然的语气,阴魅磁性的声音,不是玩笑,也不是试探,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她男人”三个字一出,周围的几人,顿觉一阵怪异。   金世煊碧眸沉了沉,看向金玉叶,用眼神询问着。   金玉叶刚才好些的脑门子又疼了起来,“哥,别听他鬼扯!”   “呵,哥?原来是大舅子,爷是南壡景,你妹妹的男人,你可看清楚了,以后若是有某些不要脸的丑货自称是她男人的,都是冒牌货!”   金世煊嘴角抽了抽,满脸黑线。   金玉叶额角青筋跳了跳,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了过去,“你他么的是不是玩上瘾了,这是我哥,他目前不宜露面,你带在身边一段时间,他要是少一根汗毛,老子切了你!”   虽然她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能拥有机架最先进直升机,身边保镖各个身手一流的男人,身份总不会菜到哪里去。   FX兵团,她目前没有能力与之对抗,可是,要让哥哥继续为他们卖命,或是过着四处逃亡的日子,她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想来想去,也只有他身边最安全。   除了一流的保全阵容,他自己的功夫也是鲜有敌手。   南壡景看了眼金世煊,湛蓝的眸子微闪,沉吟了片刻后,语气邪魅道:“行,大舅子的忙,必须帮,不过,你要怎么感谢爷?”   “景少……”   樊祤想说什么,却被他一个眼神制止。   金玉叶瞧了樊祤一眼,“有问题?”   南壡景笑了笑,蓝眸闪过一丝柔光,“没,爷想,你应该想着该怎么感谢爷!”   “小叶,哥的事,哥自己会处理,你无须操心!”   金世煊是一百个不乐意她因他的事儿而去欠别人人情,更何况,他并不想她牵扯进他的事情当中。   如今FX的内部情况尚不明朗,Lan将他从岛上带出来,已经引起高层的不满,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只顾自己逍遥,尽管这些是他放任的。   可是,因为是朋友,所以,他比谁都了解,他有多希望脱离组织,脱离那个令他痛恨厌恶的肮脏家族。   “景少,金小姐,有什么事还是找个地方说吧,那些警察想必要追来了!”   樊祤适时出声提醒。   金玉叶没意见,南壡景本来就是来找她的,当然没意见。   “小叶,你先回去,哥哥还有事,等办完了,会去找你!”   金玉叶不理他,径直走到愤恨地盯着她的曾璃阳面前,强硬地塞了颗药丸到他嘴里,“绕你一命,我哥和你的雇佣关系解除,现在,带着你的人,快滚!”   “小叶……”   “哥,我不会让你替别人卖命,更不会让你跟着他四处躲藏,有什么事,我担着,英雄也好,狗熊也罢,你都是我哥,你只要将命给我保住就好,我不想再一次听到你的死讯!”   一段话,强势而霸气,话语间对金世煊的维护与重视让周围的人忍不住为之侧目。   金世煊喉咙像是吞了一块铅似的,堵塞得厉害,他再次将这个成长得令他心痛的女人搂进怀里,“小叶,哥哥很抱歉,没有保护好你!”   一个女人,也只有在逆境中才会成长,她成长得有多快,就说明她的日子有多苦。   也对,在金家,没了他庇护,她的日子更加难过吧。   金玉叶喉咙也涩涩的,她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退出,“先别说这些,我们走!”   “我劝你还是将阿阳带上,他若是落警方手里,对你哥没好处!”   霍偲竣靠在车头上,看着他们的背影,突兀地出声。   最后,或是出于对金世煊的考量,或是对曾漓阳才能的欣赏,金玉叶应许了霍偲竣的话,带了个拖油瓶。   只不过,这份代价也是挺大的。   霍偲竣必须无条件替她打开华安市那边的通道,让四焰堂入驻华安市,也就是说,以后华安市的地下势力,将会重新洗牌。   华安市一面临海,两面环山,除了丰富的海产外,最出名的便是金矿,其繁华程度,几乎和京都不遑多让。   她一直有意让倪星恺将势力往那边发展,却苦于没有机会,也正是因为这个,那时候她才会特别注意那边的地下势力,才知道霍偲竣这么一个人物,如今,她也不用为这事发愁了。   多了两个不宜露面的人,一行人并没有回到原先的酒店,而是另找了一家。   新年第一天,那种喜庆欢乐的气氛并没有褪去,黑沉的夜空,还时不时地会亮起绚丽的烟火。   客房里,金玉叶打电话向金成睿报了平安,且让他回酒店等她,金成睿显然是知道她脾气的,便也耐着性子,没有多问什么。   “小叶,这几年来,一直是四叔在照顾你吗?”   金世煊碧眸闪过一丝复杂,总觉的所有的一切已经物是人非,曾经需要他呵护的女孩,已经不再需要他了,甚至连她的世界,他似乎都插足不进去。   这样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也让他心慌,他的女孩若是不需要他了,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嗯,四叔对我挺照顾的!”   “嗯,确实挺照顾,连着床第之事,一并照顾了!”   金玉叶话刚落,一旁正晃着杯中红酒的南壡景凉凉地开口,声音一如既往地阴魅,语气轻飘淡然,却无端地给人一种危险地感觉。   金世煊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金玉叶。   看到他眼底的痛色,想到那次无意中听到他和妈妈的谈话,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复杂。   哎!混乱的关系。   丫的,越是避之不及地东西,越是一个劲儿地往她身上挤。   别个男人,她无所谓,可是从小到大相依为命,疼她如宝的哥哥,让她说出重话,她是绝对说不出口的。   可他要的,她又给不了。   若是没有蛊毒,她倒是不介意在解决了妈妈的事后,与他和妈妈三个人相依为命到老死。   客房里的气氛在南壡景那句话出口后,陷入一阵莫名的沉寂。   叮——   南壡景手中的顶级水晶酒杯搁在茶几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他慵懒地伸了个懒腰,起身,“时间不早,丫头,咱该睡了!”   “南先生,我妹妹干嘛跟你睡?”   金玉叶没说话,金世煊就沉声问,碧色的眸子里,各种情绪已然收起,里面如一片无波的碧潭,平静得让人瞧不出任何情绪。   南壡景双手插在西装裤袋里,听闻他的问话,回头,一副讶异状,“不跟爷睡,难道跟你这个哥哥睡?”   一句话,堵得金世煊脸色一阵红一阵黑。   金玉叶当然见不得自家哥哥被这变态无耻的妖孽欺负,“你可以滚了!”   “呵,丫头,你别告诉爷,你连哥哥也啃!”   别以为他瞧不出来,妈的,一个个都将她当成肥肉,恨不得一口吞了。   哥哥?   他看情哥哥还差不多。   若不是不想惹她伤心,他一个个都送到西天如来那里去。   “你妈的,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金玉叶觉得自己碰到这个变态,脑细胞要被怒火燃烧死千万个,太他么的无耻没下限了。   “屎也好,尿也罢,今晚爷必须睡了你!”   ------题外话------   推荐可爱凡凡玄幻Np文[邪魅仙主,命犯桃花],   水魅儿,现代修真家族水氏唯一传人,最爱美男,一次意外,被美男压死,灵魂穿越。   莫家大‘少爷’莫邪平素喜欢拈花惹草,收男宠,追皇子,坏事做尽。   当她变成‘他’,会怎么样?继续纨绔,继续追男人,继续拈花惹草,誓做天下第一纨绔。   只是到了生死一瞬间,所有人才知道原本的纨绔只是保护色,修元婴,契神兽,炼金丹,邪魅天下,谁能与她并肩?是高傲的皇子,还是温柔的世家少主,亦或者是美艳无双的师傅。   水魅儿语录:   “强了自己的男人是本份,强了别人的男人才叫本事。”   “我,水魅儿要色有色,要财有财,你凭什么不爱我,哦,忘了加一条,要拳头有拳头,不怕死的试试!”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四章无眠之夜   擦!   叔可忍,婶不可忍!   金玉叶火气腾腾地往上窜,她利落的闪开身子,避开他的魔爪,扬手就是一把粉末洒了过去,“色胚,给老子滚回家睡你妈去!”   南壡景第一时间屏息,同时迅猛地擒住她的手,用力一扯,空旷的怀抱,立即被填满,“火气那么大,看来是不灭不行了!”   金玉叶碧眸一厉,长腿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姿势抬起,脚尖直逼他的脑门儿。   南壡景见招拆招,头一偏,避开她的有力的长腿,同时腾出的那只手十分无耻地往她身下探去。   “行了,你这些招儿都是爷教的,留点儿力气到床上再……”   一句话没容他说完,面颊上一股有力的劲风以迅雷不及之势向他袭来,同一刻,已经彻底被惹毛的金玉叶亦是以牙还牙,手往下攻去。   一边脸蛋儿,一边命根子。   是个男人,都应该先解救命根子,可是,偏偏是南壡景。   丫的,这厮对他那张面皮比自己的命还稀罕,所以,他想也不想地抬手接住了金世煊的拳头,任由下面空门大开。   “嗯!”   一声闷哼至南壡景喉间发出,似欢愉,似痛苦。   同时,交手的三人,在一刻突然停了下来,维持着那个姿势零点一秒。   “丫头,给爷悠着点,捏坏了,爷拿什么伺候你!”   两兄妹脸色顿时一黑。   “妈的,老子今天就碎了你!”   金玉叶本来只用了一分力,这会儿手用力捏了下去。   南壡景好似早已料到她的意图,一脚踹开金世煊,指尖在她某个穴位上轻点一下,险险保住了……   “你对她做了什么?”   金世煊见她维持着那个暧昧到极致的姿势不动,一张俊脸黑沉黑沉地,碧色的眸子凛冽而冷寒。   虽然他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不过,小叶不乐意的事,他就算拼了命,也不允许任何人逼迫。   这三年的空白,对她缺失的疼爱,他会慢慢补回来,不会让她再受任何人欺负。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邪气的瞧着正维持着碎蛋姿势,脸色阴郁的女人,艳红的唇勾起一抹魔魅的笑意,“你应该问,她现在在对爷做什么?”   论嘴皮子功夫,金世煊是绝对敌不过他的,他也懒得再理这个没脸没皮,无耻的流氓,眼神转向脸色难看的妹妹,“小叶……”   “哥,你先去睡,他不会对我怎样!”   很多事一时半会儿也解释不清,金玉叶采取回避态度。   极其了解这变态的她,现在也看出来了,丫的,心里闹不痛快了。   金世煊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他抿了抿唇,没再说什么,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出了客房。   突如其来的相遇,让他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面对她偌大的转变,他一时半会儿也适应不过来。   以前的她,会对他依赖,偶尔会冲他撒娇,她有什么心事,都会告诉他,那时候,他就是她的一切。   如今,他突然觉得,明明就在眼前,却相隔好远。   这已经不仅仅是三年的距离,而是心与心的距离。   他依然是她,可是她却变了。   这样的转变,他心疼的同时,也无措。   他习惯了她的依赖,习惯了她一切的一切。   他喜欢她,甚至爱她,这是从他懂事起,便已经知道的事,因为有些事不能让她知晓,所以,他掩藏着这份感情,只是尽他所能,呵护着她,宠溺着她。   曾经他设想过,她会遇到自己喜欢的男孩,会如同所有女孩一样,正常地结婚生子,而他就当一个疼宠她的哥哥,只要在一旁看着她幸福就好。   因为,她的幸福,就是他的幸福。   至于其他,他也想过。   哪天她发现他们不是亲兄妹,她能接受他的感情,两人如同所有小夫妻那般,带着妈妈,幸福地在一起。   可是,这种想法,他也知道,这只是他的奢望。   妈妈从一开始就警告过他,她只能是他的妹妹,若是哪天不是了,他更加没资格削想她。   如今看来,不管是那种情况,他在她身边,好像都找不到属于他的位置了。   她成长得已经不再需要他了。   咔嚓!   门轻轻关上,阻隔了外面的一切。   南壡景漠然地收回眼神,抱起人就往卧室走去。   金玉叶碧眸深幽,就这样瞧着他,“你又发什么癫?”   “爷发情!”   话落,他猛地俯身扑上,近乎撕咬般吻上她的唇,那凶狠的力道,狂乱的动作,好似要将她的皮肉撕碎,尽数吞进肚子一般。   唇齿交锋,舌尖缠绕。   没多久,两人口腔里便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那血,有她的,也有他自己的。   一番野兽般的撕咬,男人退开,趴在她身上粗喘,“丫头,别轻易去触碰爷的底线!”   她的游戏,他纵容,他忍让,他视而不见,却并不代表他真的能大方到不介意。   那蛊是他下的,他没有理由,也没权利去要求她什么,也可以等到她放下一切,可前提是,她不能超越他的底线。   雷谨晫他不放在心上,那是因为他知道,她能约束控制自己,更知道,他们两人不是同一个世界,不可能在一起。   可是今天这个金世煊,他突然就介意上了。   那男人眼底的情意,稍有点眼色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不相信,她自己不知道。   金世煊和雷谨晫不同,她对亲情有多在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姓雷的,她可以控制约束,甚至可以毫不留恋地抛却。   可是金世煊?   他很清楚地知道——   她不行。   金玉叶没有去接他的话,因为了解,所以,她不需要去问他底线是什么。   说实在的,这个男人,对她能忍到这般地步,她着实讶异,按照他以往的性子,他是不会去顾及他人感受的,直接自己称心了就行。   他对她有情,她从不怀疑。   她对他亦是掺杂了一份介于爱与恨之间特殊的情绪,她也不否认。   这种情绪,她在割下他首级的那一刻,便已经察觉,只是,在灭族之恨面前,这种情绪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如今,两年的时间,虽然让她淡忘了不少,可是要她就这样解蛊,和他在一起,她又觉得不是滋味。   那种心理,要她说,她也说不清楚,总之,她排斥着。   “还不睡,这是等爷睡你的节奏?”   “睡你妹!”   金玉叶转头瞪了他一眼,才发现身上的穴道不知何时解开了,她猛地坐起身子,然而,下一秒,胸前横出一只手臂,用力一勾,她再次倒在床上。   “错,是睡你妹才对!”   说话间,他整个人再一次扑了上来。   “滚!”   金玉叶恼怒,手用力一推,而后毫不客气地一脚踹向他的胸口,因为习惯,她踹出去的力道不自觉地掺杂了上了几分内力。   南壡景显然没料到她会用上内力,所以也没有防备她,极好的身手让他不至于狼狈的摔倒在地上,可脚步仍是踉跄了几步,胸腔一阵翻涌,一道血丝从唇角溢了出来。   “咳咳,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狠!”   阴魅的声音,罕见地透着一丝疲惫与虚弱。   金玉叶抬眸,发现他脸色呈一种不正常的苍白状态,她这才想起,昨晚他从美国直升机连夜赶来这边,后面又大量放血……   碧眸闪了闪,她抽出纸巾递给他,嘴里生硬地骂了句“活该!”   寂静的夜,注定无眠。   金世煊指尖夹着快要燃尽的香烟,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灯火阑珊,心里说不出的混乱复杂。   哧!   一束火光照亮了昏暗的客房,曾漓阳坐在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狠狠地吸了一口,“她真是你妹妹?”   金世煊淡漠地瞧了他一眼,没鸟他。   呵~   曾漓阳轻笑出声,也不在意他的冷眼,“那你知不知道,我就是她送进监狱的!”   没待他回答,曾漓阳好似极需倾诉一般,继续道:   “她是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曾经警方派无数个卧底过来,都未成功,可她却只用了个把月的时间,成功获取了我所有交易证据,还骗的我团团转,甚至……动了收手与之结婚的念头!”   咳咳~   一大口烟吸进去,却因为太急而岔了气,呛得他一阵猛咳,“最憋闷的是,他么的老子还没睡过她!”   对于他的话,金世煊没发表任何意见,用力熄灭了烟头,他脱了外套,被子一掀,倒在单人床上睡觉。   曾漓阳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喂,跟我说说她吧!”   那个性情多变的女人,尽管骗了他,甚至害得他凄惨无比,可是,对于她的事,他还是会忍不住去好奇,去了解。   那样一个女人,推翻了他心目中对女人的一切定位。   “……”   回应他的,是一室的清冷。   曾漓阳不死心,拿脚尖踢了踢他脚底板。   “我已经三年没见过她了,那时候,她还只是一个有点狡黠,有点毒舌,有点腹黑,身子弱得走几步就喘的女孩!”   淡淡地,透着一分伤痛,两分怀念,三分茫然的话语让曾璃阳怔了怔,他很难想象,是什么的意念,让一个走几步就喘的女孩练就如今这般凌厉敏捷,毒辣狠戾的身手?   只是,这个问题,没有人会回答他。   金玉叶的假期很短,另外,对于金世煊和曾璃阳两人来说,这里并不是久留之地,所以,在第二天天还没亮,尽管不舍,两方人马还是各自离开。   送他们上了直升机,金玉叶便回到了原先的那家酒店。   按了门铃,没过一秒,门便被猛然拉开,看着对面依旧穿着昨天衣服,眼睛布满血丝的男人,金玉叶扶了扶额,“四叔,别告诉我,你一晚没睡?”   擦,她这是做了什么孽?   金成睿没说话,将她带进房间,反手关上门,而后猛地将她拽进怀里,双臂紧了又紧,有力的大掌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金玉叶仰着头,喉间酸酸涩涩的,胸口又堵又涩。   这两天,她似乎特别容易伤感,都变的有点不像她自己了。   呼,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要改!   对,必须要改!   真真假假交代了下昨晚的去向,这时候天也大亮了,简单收拾了下自己,金玉叶换上军装,得归队了。   两天的假,对她来说,倒是挺充实,最重要的是,她收到了新年最好的礼物——   哥哥!   虽然感觉他心里有些别扭,不过,她可以理解,她会给他时间去慢慢适应现在的她。   金成睿将她送回部队,又是一番细细交代,直到外面的集合哨声响起,他才离开。   部队的日子,充实却又些枯燥,对于金玉叶这个离经叛道,不喜受束缚的人来说,绝对称不上有多开心,不过,唯一让她感兴趣的,那就是训练。   好身手是练出来的,好枪法是子弹喂出来的,她需要这些,所以,对于上级安排的训练,那是绝对不含糊的。   短短两个月,她再一次在部队里扬名。   阳春三月,春光明媚,大地复苏,金玉叶实习的日子,也宣告结束。   回到学校,第一件事就是向上级报到,另外递交实习报告。   “嗯,不错,你的表现,那边已经向我们反馈,他们首长甚至想将你留在那儿,不乐意放人了,你的才能和各方面的表现已经引起各方关注,后面你要多加努力,争取为国为民……”   金玉叶淡淡地笑着,对于教导员的话并不发言,姿态荣辱不惊,神情大方而贵气。   她永远都知道,什么样的人面前,该保持什么样的姿态,这副本领,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尽管此时她恨不得掀桌,以阻止对面之人一大推废话。   在教导员巴拉巴拉说了一箩筐话后,许是因为口干,他停了下来,喝了口茶,道:“对了,副校让你回来之后,去他办公室一趟!”   出了教导员办公室,金玉叶直接上了九楼副校的办公室,通过警卫员的通传,这才得以进去。   只是,下一刻,当她看到里面的人时,却愣了愣。   ------题外话------   咳咳!好卡~这是为毛?为毛?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五章熟悉的感觉   “报告首长,指挥系四班金玉叶前来报到!”   怔愣一秒,金玉叶敛了敛神,若无其事地出声。   “进来吧!”   金玉叶目不斜视,走到办公桌前,再次敬了一个礼,所有的一切,做的十分到位,“首长,教导员说您找我!”   “小金啊,是这样的,特种部队准备挑选一批特战人员,鉴于你多方面表现优异,校方觉得你挺适合,准备推荐于你,不知你自个儿意下如何?当然,你也可以等到毕业,根据你的实质情况和意愿,待上头给你分配!”   副校那声小金,让金玉叶蛋疼。   不过,后面的话,她倒是挺中听的,特战部队可是她的目标,她还以为要等到她学制满,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个机会。   碧眸不着痕迹地瞄了眼黑皮沙发上坐姿端正,面容肃冷霸气内敛的男人,金玉叶冲对面的副校漾起一抹得体的淡笑,“首长,我没意见,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哈哈,行,那就这样定了,你在这儿签个字!”   金玉叶瞧了眼,是份保荐函,上面已经校方已经盖了章签了字,另外还有一些交接保密协议什么的。   没多做迟疑,金玉叶提笔,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这是御天特战队的一号首长,雷谨晫上校,想必你们不会陌生,以后你可就是他的兵了!”   放下笔,副校笑眯眯地做着介绍。   金玉叶点了点头,象征性地冲某人敬了个礼,“首长好!”   雷谨晫深邃而锐利的眸子深深瞧了她一眼,没说话,过过场面,抬手回了她一礼。   “行了,没啥事,你刚实习回来,又赶上周末,准你两天假,好好准备,过几天就去特战营报到!”   出了办公室,金玉叶去宿舍收拾了一番,便出了学校。   大门口,远远就看到刚从办公室出来的雷大首长。   “二叔,以后可别给我小鞋穿哈!”   金玉叶上前,撩了撩发,若无其事地自我打趣。   雷谨晫抿了抿唇,淡淡应了声“嗯”,便没再说什么,上车,走人。   金玉叶瞧着逐渐行远的超霸气闪电军车,碧眸暗了暗,接着无所谓地笑了笑。   知道回头是岸,这样很好,倒也省了她不少事儿。   忽略掉心里那份寒凉,她只想着,这便是她要的结果。   她自己都做不到的事,她没有权利也没有理由去要求别人。   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透过后视镜,看着路边上越来越小的纤细背影,雷谨晫那心肝儿肺都揪成一团,“小吴,慢点!”   吴良讶异,不过,还是将速度给减到最慢。   虽然他是个大老粗,但作为首长身边最亲近的亲信,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首长变了。   变得更加沉默寡言,变得更加狠戾残酷,也变得更加暴戾无情了。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的转变,跟某位活祖宗有关。   这边,金玉叶扬手拦了辆计程车,去了趟套房后,换了身装束后,开着他那辆放在车库里几乎生锈的布加迪威龙,回到海边的别墅,里面倪星恺两兄妹和江源都在,看到他突然回来,皆都愣了下。   貌似气氛有些怪异啊!   挑了挑经过修饰显得更加英气的眉,低沉磁性透着一丝戏谑地男性嗓音响起,“怎么了这是?本少多了个鼻子还是多了只眼?”   “多了两颗蛋!”   酷酷而充满深意的话,出自倪星恺之口。   倪星悦俏脸儿微红,嗲怪地踢了他一脚,“哥,说什么呢!”   “魅少,你回来的倒是及时,‘水恋留乡’即将要竣工了,另外,美颜馆也准备上市,还有,明晚金家老爷子八十大寿,金成嵘递了邀请函过来!”   “对了,金家大小姐金玉婷也找过你好多次了,还私自明里暗里放出消息,说你是她男朋友,她不知从哪里得知你和星悦走得近,还曾暗示娱记说星悦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让美颜馆业绩一度下降!”   江源巴拉巴拉将一切现状一股脑儿向他报备。   冷魅蹙眉,呵,还真是回来得及时。   八十大寿?他就给他送去一份绝对惊喜的礼物。   幽深的眼神转向倪星恺,“那边情况如何?”   不用明说,已经相处了几年的倪星恺便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已经生了,是个带把儿的!”   “嗯,明天送给老头当寿礼,记得处理好点,别让金狐狸察觉!”   想起外界最近对金成嵘的各种好评,倪星恺嘴角抽了抽,给了他一个“你真损”的眼神,语气却是认真道:“知道了,放心吧,明天的寿宴保准热闹。”   点了点头,他眼神又转向江源,“明天你准备份寿礼,代替我出席,另外准备份礼物,交给金玉婷!”   既然他们要玩,他岂有不成全之理。   江源疑惑,“你自己去不是更好?”   “我另有安排!”   雷家和金家是世交,她身为这两家之间的纽带,又碰巧她回来了,这样的场面,当然不可缺席,不管他们暗地里如何,场面上那套,是少不了的。   她虽然不屑,却懂!   果然,第二天一早,雷钧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所说的内容,就是今晚的寿宴。   无须去问他为何知道她回来,身为军区司令的雷战,对她的事,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昨天雷谨晫还见过她。   晌午,金玉叶正在电脑前整理最近几个月邮件,金家的电话亦是追了过来,当然,打电话的依旧是金家的老姑娘金成秀。   三十岁的女人,如今仍然单身,对于这个幺女,金老头不可谓不疼爱。   听说四叔都被老头子催婚催的脑袋都发胀了,金老头甚至给他下了最后通牒,发话说今年若是不娶个媳妇儿回来,他就直接帮他选一个,将人绑了进洞房。   别问这些事她是咋知道的。   因为金老头在京都上流社会频频替自己儿子挑选媳妇儿,如今,整个上流社会,都知道金家老四‘婚情告急’!   这样的情况,也包括了同样大龄的钻石男雷谨晫。   两个极品丈夫人选,钻石王老五的婚姻大事,在京都可是闹的沸沸扬扬,京都的名媛千金们个个翘首,恨不得一举拿下其中一个。   无怪乎两个老头心急,毕竟那么大年纪,也确实该成家了。   金成睿三十有四,再耗下去,几乎快要奔四了。   雷家就更不用说,有了金玉叶这个不定时炸弹横在中间,两老生怕啥时候,他们那大逆不道的孽子一个脑子发热,直接爆开,那雷家老脸都丢尽了。   所以才急着想要将这样的状况扼杀在摇篮里,而扼杀的方法,就是结婚。   结婚了,那份念头也就断了,对于极其负责人的雷谨晫来说,他要么不结,结了,就绝对不会去背叛他的家庭,这是对他婚姻的尊重,亦是对另一个女人的尊重。   不得不说,父母终归是父母,因为,他们了解自己的孩子。   中午,应雷钧桀的要求,金玉叶去了雷家,大院门口,下了计程车,就见雷钧桀那辆骚包的跑车候在那里。   扣了扣车门,开锁,上车。   雷钧桀那双透着一抹妖气的桃花眸上下打量了她一眼,来了一句十分无厘头的话语,“你是不是和造物之神也有一腿?”   金玉叶莫名其妙!   迎着她不解的眼神,雷钧桀邪笑着解释,“因为他对你特优待啊,人家女孩去当兵,都晒得黑不溜秋的,身上肌肉硬的膈手,你倒好,白白嫩嫩的让人忍不住掐一把,也难怪那两位对你情有独钟了,就算你没心没肺,起码在床上干起来爽!”   金玉叶眉眼含笑,神态娇柔端庄,然而,说出的话,却是让人不敢恭维,“母猪也白白嫩嫩的,你去干试试,看爽不爽?”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果断不与她打口水战,这个女人,那张嘴比砒霜还毒,他还是不惹为妙。   不过,他倒是想到另一个问题,便状似无意地开口:“你认识冷魅?”   金玉叶神色不变,慵懒地往车座后背上一靠,“认识!”   雷钧桀还想问什么,不过家门口已经到了。   “后面有东西,你提进去!”   金玉叶瞧了后面一眼,都是些礼品,碧眸微讶,接着唇角勾了勾。   这种马倒是挺有心的。   知道她不会准备这些,他却都帮她打理好了。   入了门,雷钧桀手臂圈在金玉叶柔软不赢一握地腰肢上,“哎呦,今儿个都在呢!”   客厅里,雷家除了几个大老爷儿们外,几个女人都坐在客厅里,当然,金玉叶注意到还有一个美女,而且还是一个熟悉的美女,曾经的一面之缘,激起她心中不小涟漪的女人,夏家千金——夏绱。   “叶子,你回来啦,哎呦,你是怎么保持的,皮肤还是一如既往的水嫩,羡慕妒忌恨啊,快教教我保养秘诀,你瞧我,都黑的跟碳似的,愁死了!”   雷媛媛看到她,上前就给了一个热情的熊抱,接着又捏了捏她身上的皮肤,言语间,透着一丝娇俏与大方。   “现在知道愁了,当初让你别当兵,你偏不听!”   乐梅端着一盘水果从厨房出来,顺口接过话茬。   金玉叶笑着喊了声“梅姨”。   乐梅亦是回她一笑,笑容恰到好处,不冷也不热的。   雷媛媛抚了抚额,嗲怪道:“妈,你又来了,当兵没什么不好!”说着,她看向金玉叶,冲她眨了眨眼,“叶子你说是不是?”   一听到这个,乐梅脸上的笑容就淡了不少。   “得了,知道你爱穿军装,你啊,就别往你妈心尖儿上戳了,来,叶丫头,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侄女儿夏绱,前不久才从美国回来,这边没什么要好的朋友,你们同龄,可以好好认识认识,小绱,这是钧桀媳妇儿玉叶!”   夏元琼连忙岔开话题,热络地替两人做着介绍。   金玉叶上前,脸上笑意温软明艳,“奶奶,我是不是得唤声小表姑啊?”   “噗嗤,小叶,你就唤我名字就好。”   美人一笑,百媚生。   夏绱绝对称得上一等一的美人胚子,五官比一般女人要深刻些,脸蛋儿娇艳如花,唇红齿白的,一双眼睛若是认真看,还透着淡淡的琉璃色。   那一身气质,更是没话说,标准的大家闺秀,端庄,温婉,却又不失知性与潮流,神态落落大方,高雅娴静。   金玉叶打量着她,心里莫名地有些激动,这张脸,她是越看越像,那种气息,也觉得越发的熟悉。   “小叶,我脸上长花了?”   夏绱见她一个劲儿的瞧她,娇笑着出声打趣。   金玉叶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语气状似无意却带着一丝试探道:“没,就觉得你有些熟悉!”   说这话的时候,金玉叶悄悄注意着她的眼神变化,然而,除了有点讶异外,那双美目中别无其他。   “小叶,她十六岁就出国留学,五年的时间回来次数屈指可数,你应该没见过才对?”   雷媛媛挤进俩人中间坐下,一只手搂一个,显然,对于夏绱,她是比较熟悉的。   “她啊,特稀罕美人,只要是美的,都说熟悉!”   雷钧桀塞了瓣橘子进嘴里,跟着插话。   一句话,说得大家伙儿都笑了气来,后面几个大老爷儿们也都各自从书房出来。   金玉叶一一打了招呼,雷战问了一些部队里无关痛痒的事儿,雷谨强的话一向少,礼貌地关心了几句,便也没说什么,至于雷谨晫,她喊了声二叔,丫的,他还爱理不理的。   人到齐,也可以开饭了。   雷家人用餐,虽然不至于食不言,但也很少说话,不过,今儿个,却有些异常,大大地异常。   夏元琼一直说个不停,说的内容,句句不离夏绱,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将她和雷大首长牵在一起,而雷谨晫的反应,便是没反应,闷着头吃他自己的。   尽管如此,可是,极其敏感的金玉叶还是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眼神在夏绱身上停留一秒,金玉叶心里突然有了一种猜测。   果然……   ------题外话------   咳咳~从明儿开始,漫漫要存稿了~\(^o^)/~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六章冤家路窄   “老二,小绱是特战旅医疗部特招的外科医生,她在美国没受过什么专业训练,基于所属的职业范围,她的训练和考核,你照顾着点!”   雷老爷子的一句话,包含的意思,不可谓不多。   不管别人有没有听懂,可金玉叶是听懂了。   第一,夏绱和她一样,即将参加御天特战队队员的考核,不过,她的专业是医生。   第二,雷战亲自要求雷谨晫放水,还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说,照理来说,这不是他的脾性。   然而,了解他的人,很快便知道,这夏绱也许就是他点中的儿媳妇了,他这是在向众人奠定她在雷家的地位。   最后一层意思,恐怕也就是刻意说给她听的了。   不过,这样一句话中,金玉叶还听出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这个夏绱,应该不是夏家人亲生的女儿。   不然雷老头和夏元琼两人也不会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军医也是军人,达不到我的标准,自然是卷铺盖滚蛋,我特战旅不会留无用之人!”   一句话,可以说是犀利且毫不留情面,弄得老爷子那张老脸一阵青一阵白,反而当事人却是大大方方地笑着道:“姑丈,放心吧,我可以的,晫表哥若是对我放水,他也难以服众不是!”   听她这么说,雷战脸色缓和了不少,“嗯,你可以就好!”   话落,他看向金玉叶,将话题转移到她身上,“听说叶丫头也被校方举荐,你有什么想法?”   金玉叶筷子顿了顿,抬头,十分官方地回答,“我一切听从领导安排!”   意思是,不是她自己要去的,是领导要她去的。   雷战当然听出了她话中意思,精锐深沉的老眸微沉,他点了点头,“嗯,不错,才一年半的时间,就得到领导关注,对了,今晚你爷爷生日,别忘了跟你梅姨一起去挑份像样的寿礼!”   “爸,这些我都已经打点好了!”   金玉叶没说话,乐梅便开口,不得不说,在持家方面,乐梅是绝对有一套的。   “依我说啊,钧桀老大不小了,叶丫头也到了适婚年纪,订婚这么久,这婚礼是不是该提上日程了!”   夏元琼慢条斯理的话,让整张餐桌上的人手中的筷子顿住,众人一致将眼神转向话题的主角。   雷谨晫目光沉沉,握筷子的指尖紧了又紧,有逐渐发白的迹象。   夏绱就坐他边上,瞧见他的异常,秀气的眉毛蹙了蹙,语气关心道:“晫表哥,你哪儿不舒服吗?”   她一出声,大家伙儿的眼神又转移到他身上。   雷谨晫敛了敛神,没理会夏绱的问话,放下筷子,“饱了!”   冷冷地丢下两个字,某人在众目睽睽之下,离开了餐桌。   雷战脸色又黑又沉,夏元琼亦是满面愁容,她不着痕迹地瞧了眼金玉叶一眼,发现她像个没事人似的,吃的欢快地紧。   哎,真是冤孽!   无奈地叹了声,刚才的婚礼话题因为雷谨晫的离席,而被打断,后面,没有人再说什么,整个餐厅,只听得见餐具碰撞的脆响声。   饭后,金玉叶被雷媛媛拖出去逛街,夏绱当然也是陪同其中的。   “对了小叶,我听妈说美颜馆是你朋友开的,你能带我去插个队不,昨天打了预定电话,居然要后天才有位置!”   一番疯狂购物下来,雷媛媛已是满载而归,几人在经过美颜馆时,她适时出声。   “哎呦,媛媛这会儿也知道爱美了,我记得你以前可是假小子的!”   金玉叶没说话,一旁的夏绱便捏了捏她的脸颊,笑着打趣。   雷媛媛一把打掉她的手,“去去去,你天生丽质,不需要愁,你看我,皮肤粗的跟砂皮似的,再不捣鼓下,我都愧为女人了,叶子,向你朋友弄个特权,你看行不?”   金玉叶抬头,看了眼‘美颜馆’几个大字,耸了耸肩,“行啊,进去吧!”   自从入了军校,她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进去了。   三人走了进去,立即有接待人员上前,“请问各位小姐预定的是几号桌或是包间?”   金玉叶拿下墨镜,“开一号!”   接待人员面上端庄有礼的笑容不变,“非常抱歉,这位小姐,我们一号包间是不对外开放的,如果您需要,请您提前预定位置,我们客服部会按照您的要求,为您安排!”   “既然有空余的包间,为什么不开放?你们这儿就是这样接待顾客的?”   一个骄纵尖细的声音突然插入期间。   金玉叶转眸,看向不朝她们这儿走来的几人,碧眸眯了眯。   呵,这是不是所谓的冤家路窄?   金家三姐妹,外加一个姓杨的,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想必就是她们这样的。   没过两几秒,几人已经靠近,身后还跟着个笑脸僵硬的接待员。   “我们比她们先到,赶紧带我们去一号,待会儿还要去做造型呢!”   一年多没见,金玉艳依旧是没啥长进,骄纵蛮横,好似全世界必须围着她转。   “玉艳,别这样,小叶不是外人!”   金玉婷拉了她一把,接着,眼神转向金玉叶,妆容精致的脸庞漾着温婉端庄的笑容,“小叶,好久不见,有空回家看看吧,一个人在外面,爸爸怪挂心的!”   “切!”   雷媛媛不屑地切了声。   金玉婷笑脸僵了下,她不再理会她们,眼神转向接待员,“你这会儿既然有空的包间,就引我们进去,我们都是一家人,可以一起!”   “玉婷姐,你……,哼,谁要跟她这个贱……”   “哎哎,那谁,嘴巴放干净点啊!”   “你……”   “行了,玉艳,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   杨琳年纪最大,她将金玉艳拉到一边,冲雷媛媛和金玉叶道:“雷小姐,玉叶,你们别怪哈,她年纪小!”   说着,眼神亦是转向接待员,“小姐,你们包间空着也是空着,就给我们行个方便吧,费用方面,自是不会少你们的!”   接待员脸上笑意一直维持着不变,语气歉然道:“抱歉几位小姐,我们倪总交代过,一号包间不对外开放!”   “你们开门做生意,岂有不招待顾客的道理!”   一直未出声的金玉婧突然插话,声音娇嫩中透着一丝傲然,可爱的脸庞经过一系列的变故和国外的独立生活,而变得成熟了不少。   这边的争论不休已经引来不少人的侧目与围观,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凉意。   一旁的夏绱见这种情况,语气温婉商量道,“媛媛,小叶,咱要不改天再来?”   金玉叶摆了摆手,从包里舀出手机,“不用,我打个电话!”   “哼,打个电话就了不起啊,我们今天没位置,你们也别想进去!”   “操,你丫的找揍啊!”   雷媛媛性子直爽,又是当兵的,微带一点火爆与豪气,这金玉艳真是彻底惹毛她了。   金玉艳胸一挺,画得跟熊猫似的眼睛一瞪,“你敢?”   雷媛媛气怒,还真准备抡起拳头就揍,金玉叶挂断了电话,拉下她的手,“行了媛媛,狗咬你一口你也可能咬回去不是!”   “你他么的才……”   金玉艳气的浑身发抖,不过,她骂人的话还未出口,就被杨琳拽到一边了。   一分钟不到,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知性美人踩着十寸高跟鞋下楼了,“叶子,来了怎么不上去?”   “我带朋友过来捧场!”   倪星悦看向她身边的两人,友好地笑了笑,接着,她转头看向一旁有些拘谨的接待员,“小琴,带她们到一号包厢!”   接待员听她一说,心里咯噔一下,“是倪总,抱嫌,我不知道您是倪总的朋友!”   金玉叶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带这两位小姐过去!”   “叶子,她是新来的,没见过你!”   倪星悦说着,再次看向接待员,“这是叶小姐,一号包间专用贵客,以后可得瞧清了!”   “是,倪总!”   “行了,快带她们过去。”   接待员点头,冲雷媛媛她们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边,从头看到尾的金玉艳她们几人脸色难看了,“喂,凭什么她们有位置,我们却没有?我告诉你,你们这是歧视顾客?”   金玉叶碧眸一眯,嘴角勾起一抹讥屑而邪气的笑容,“还就歧视了,你怎么着?”   “你个贱人,你以为你是谁?”   有了上次训练营中的惩罚,且还得她被取消资格,再加上那些旧恨,金玉艳对金玉叶可是恨到了骨子里。   金玉叶眸色一厉,“保全,给我将她们丢出去,以后看清楚了,这四张狗脸,踏进这里一步,就给我丢,这里只接待人,不接待乱吠的狗!”   那些保全基本都是倪星恺弄过来的人,保全队长更是见过金玉叶,知道她的身份,所以,二话不说,给了手下人一个眼神,四五个壮汉,立即手脚麻利地执行命令——   丢人!   嘭!嘭!嘭!   啊,嗷~   几声重物落地地声响,杀猪般的尖叫声,有她们几个女人买的东西,当然,也有人。   这些保全都是混黑的,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地主儿,杨琳见势头不对,第一时间自个儿走了出来,金玉婷和金玉婧两人是被人给推出来的,至于金玉艳,那可是实打实地丢。   “金玉叶,你个贱货,本小姐和你没完,我诅咒你不得好死,被男人轮着干……”   远远地,金玉艳的叫骂声仍是不绝于耳。   倪星悦蹙了蹙秀眉,“叶子,改天找个机会让人好好教训一顿!”   “哎呦,悦美人也知道教训人了!”   金玉叶一副十足的浪荡子模样,手还在她滑腻的脸颊上摸了一把。   倪星悦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你啊,可别忘了,我家几代可都是混黑的,再加上以前我二叔他们一家那些肮脏事从不避讳我,耳濡目染之下,我又能善良到哪里去?”   “不善良就好,跟我鬼混,善良的人会死的很快!”   她自己都不是良善之人,得罪的人多得都属不过来,人家弄不死她,难免会将主意打到她身边之人身上,所以,良善之辈,不适合与她靠近。   至于金玉艳,她早已在她的死亡名单中,让她活这么久,算是便宜她了。   一个下午,就在几人的疯狂购物,品茶,美容中度过。   傍晚,几人各回各家,而金玉叶也回了和雷钧桀‘同居’的公寓中,另外,和她一起的,还有一个神秘娇客。   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雷钧桀毛骨悚然了。   妈的,妖孽果然非同凡响,养的宠物和正常人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你……你准备带它去参加寿宴?”   金玉叶挑眉,手摸了摸小金那软得不行的光亮皮毛,“有何不可?”   “你今天带它去参加寿宴,明年的今天会不会去参加金老头的忌日?”   丫的,她这纯属去砸场子的,金老头还不被她给气的归西?   “那敢情好,忌日和生日同一天,不是谁都有这个荣幸的!”   雷钧桀果断闭嘴了。   行,随她了,反正不是他爷爷,气死了不心疼。   车上,雷钧桀在开车,后面一只偌大的成年豹子虎视眈眈地瞧着他,那灼热的带着一丝腥气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脖子上,使他浑身汗毛都竖了起来,背脊一阵阵发凉。   “姑奶奶,你可不可以让它别对着我脖子喷气,我压力大!”   他很担心它会一口咬断他的脖子好不好?   金玉叶嗤笑了声,转头冲小金一边打着手势一边道,“宝贝儿,坐过来些,他被你的豹威吓得尿裤子了!”   “操,你丫的才尿……”   一句话没说完,脖子上一阵湿湿热热的触感,他往后镜一瞧,差点吓破了胆儿,手中的方向盘一个打滑,“操,金妖孽,会出人命的!”   “哈哈哈,瞧你那怂样!”   金玉叶被他苍白的脸和惊恐的眼神逗乐,抬起手就狠狠地揉了小金的脑门一把。   小金张开大嘴,仰着头,舌尖舔了舔她的指尖,而后又舔了舔自个儿爪子,笨重的屁股总算是挪了挪。   瞧着它威武霸气的块头,金玉叶嘴角漾起一抹邪气的坏笑。   呵呵,她很期待高分贝的尖叫声!   ------题外话------   咳咳~那啥,漫漫今儿个也来求求月票哈,撒娇卖萌的话,咋说来着,漫漫打滚求月票,欧也~   噗,撒娇是技术活啊,至于卖萌?都一大把年纪了,卖萌怕招吐口水!   咱实在的哈,漫漫更新量一直都不多,所以都不怎么好意思向妞儿们求月票,今个儿群里有爱的妞儿们让我求求,所以就来试试,咳咳~兜里有月票的妹子,就丢给漫漫吧~   更新不给力,漫漫送个香吻~么么~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七章‘热闹’的寿宴   寿宴是在老头子的华岳居举行,外面也经过一番细致的装点,随处都能瞧见红纸金字的“寿”字。   车子在华岳居大门口停下,他们来的比较晚,此时,里面的已经灯火辉煌,人声鼎沸。   金家,身为京都四大家族之一,金家四个儿子又个个有出息,军政商三界,皆占了一席之地。   金老爷子的大寿,来的人自是不再少数,且各个都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从车上下来,金玉叶拉开后座的门,不用等指示,小金就像是被放出笼子的野兽般,跃下车就往里边儿跑去,速度快得让在门口接待宾客的金管家来不及反应。   “啊——”   “有豹子!”   “快,快将它弄出去!”   没多久,如她所料般,各种惊恐地尖叫声不绝于耳。   金玉叶妖冶的玫瑰色红唇微扬,嘴角的笑容越发的恶劣而魔魅,“啧啧啧,这叫声,真心销魂啊!”   雷钧桀身上鸡皮疙瘩抖了抖,看着她嘴角的笑容,觉得特别渗得慌。   这女人,绝对心理变态,将自己的快乐建在别人的痛苦上。   入了大厅,里面已经乱成一团,小金威武地站在中间,龇牙咧嘴,舔舔爪子,摆摆尾巴,显然它极其满意自己带来的效果。   她家四叔正站在它面前,抚着它的脑袋,安抚着它,以防它伤人,或是防范别人攻击它而令它发狂反攻。   那些宾客们个个都逃的远远地,胆小一点的甚至狼狈的钻进餐桌底下,而金老头子一张老脸气的又红又黑,几个儿子连忙安抚着宾客。   可谓是混乱的热闹啊!   金玉叶冲小金招了招手,“宝贝儿,过来,看你将人吓的!”   小金尾巴摆了摆,冲金成睿碰了口热气,矫健的四肢跨着优雅的步伐,威风凛凛地走到她身边,那脑袋还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腿。   “各位别怕啊,只要不惹它,就不会伤人的!”   凉凉的声音,透着一丝慵懒与柔媚。   一旁的雷钧桀朝天翻了个白眼。   妈的,话是这样说没错,可是看到如此庞然大物,哪个人心里不发毛?   金老头因为气怒而涨红着一张老脸,出口的语气是又冷又沉,“三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金玉叶无辜地眨了眨眼,“我来给爷爷祝寿啊,爷爷八十高龄,依然红光满面,身体健壮,我倍感欣慰啊!”   说着,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一块怀表,“我还未工作,也买不起太过昂贵的礼物,就帮您挑了块怀表,我在这儿祝你寿如此表,永转不停,福禄永存!”   瞧,多温婉得体的笑容,多好多吉利的祝词。   然而,整个宴会大厅,却是安静了。   金老头看着面前晃来晃去透着一股怀旧样式的怀表,一口老血膈在喉咙里,不上不下的。   表如钟,送表如送钟,人家大寿,她却给人家送‘钟’,这怎么不让他犯膈应?   “金管家,收下!”   良久,金老头压下翻涌的情绪,吩咐金管家收下礼物。   金玉叶将手中的怀表交给了金管家,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对了,那表貌似还能报时,爷爷若是老眼昏花,可以用耳朵听!”   噗~   不知是谁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   金老头脸色更加难看了。   “孽女,你别太过分!”   金成嵘上前,皮笑肉不笑地低声警告。   金家其他人亦是怒瞪着她,不过,看着她身边那龇牙咧嘴的凶猛豹子,也不敢上前说什么。   金成睿拉了他一把,剑眉蹙了蹙,淡声提醒,“大哥,你注意一下场合!”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幽光,面上却是牵强又无奈地笑了笑,眼神转向拿着表准备离开的金管家,“金管家,还给我吧,爷爷好像瞧着寒碜!”   金管家就算再精明能干,此时黑也被她弄得愣然,站在那里,也不知如何收场。   “行了,金叔收起来,别看这表不起眼,这可是英国XX公爵曾经佩戴过的,极具收藏意义,叶丫头有心,你们可不能不识货!”   金成秀上前,亦是将金成嵘挤到一边,清热地拉着金玉叶的手。   她的声音说大不大,但说小也不小,至少,那些私下议论的人听到她的话后,都闭上了嘴巴。   “哼,姑姑,有收藏意义又怎么样,表如钟,送表如送钟,她这是在咒爷爷死呢!”   “闭嘴,你怎么说话的!”   金玉艳的话刚一落,金成耀便铁青着一张脸怒喝。   尽管这是他们金家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但是由她这样一说出来,捅破那层纸,金家的面子,父亲的脸面又往哪儿搁?   “金四小姐,你这话就不对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更何况,她挑的是表,又不是钟,你一个年轻姑娘,脑子装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   雷钧桀尽管不知道他妈交给她的上等白玉鼻烟壶为何成了一块怀表,不过,这会儿在外人眼中,他们可是一体的。   金玉艳被父亲怒斥,本就觉得委屈,这会儿被他当着众人的面如此不客气地讽刺,那脸色红一阵白一阵的。   她恶狠狠地瞪了金玉叶,那一眼,恨意深深,恶毒而怨怼,使她那张妆容浓艳精致的面庞透着一丝诡异的扭曲,接着,她冷冷哼一声,负气地扭头跑开了。   金老头风里来雨里去多年,很快便稳定下来。   他抬首面向那些或不明所以,或看戏的宾客,笑着道,“哈哈,老了,思想都跟不上年轻人的步伐了,怀表送给我这老头子,确实挺实用的!”   说着,他又看向金玉叶,“三丫头,你有心了!”   金玉叶勾唇,撩发,语气温软而乖巧,“爷爷能明白我的心意就好,金家养育了我这么多年,孝敬孝敬您也是应该的!”   “哈哈,知道你上心,行了,带钧桀四处逛逛吧,你们年轻人有年轻人的节目,对了,你这宠物,就别弄来给我老头子拜寿了,人老了,心脏可承受不住它的热情!”   金老头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着,只是那双精锐的老眸中,却无半分笑意。   “是啊小叶,这是凶猛的豹子呢,万一伤到客人就不好了!”   金玉婷站在杨婉君身边,脸上漾着端庄而友好的笑容。   金玉叶没看她,倒是她身边的杨婉君让她瞧了眼。   许是在监狱里剪了发,这会儿头发还挺短的,不过倒是弄了个大气的发型,身子比以前消瘦了不少,身上那股锐气经过半年的监狱生涯,被磨平了不少。   以前不管是什么样的场合,她都是一个不容人忽略的存在,傲得跟什么似的,如今,她站在那里,却恨不得占进桌底下。   金玉叶手抚了抚小金的脑袋,语气不温不火,“豹子怎么了?有时候这人可是连畜生都不如!”   话落,她不再瞧任何人一眼,携着雷钧桀,两人一豹,姿态优雅威风地转身退离这片圈子,和几个熟悉的人打着招呼。   美女与野兽的组合,绝对是挑战人的视觉冲击。   美人举手投足间,风情万种,姿态卓绝,那一身矜贵中透着傲然的气度,让一宾客纷纷侧目,眼底皆透着欣赏。   身边跟着那威武霸气的豹子,两者之间时不时地亲昵互动,为她添了一股野性美,吸引着宴会厅所有年轻男人的眼球。   渐渐地,宾客们也不再觉得那凶猛骇然的豹子可怕了,反而觉得它偶尔撒娇卖萌的动作特有爱。   “这金家,亲生的不成气候,这收养的倒是人中之凤!”   “有道理,瞧瞧那气度,那一身的贵气,金家哪个能与之媲美?”   “是啊,也难怪阅美无数的雷家金孙一眼便相中,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女人中的极品!”   “呵,这女娃真不错,雷老司令没选错人!”   “……”   一句句压低着,却又能让人听到的议论声在四周响起,金家几兄弟脸色一阵红一阵青,金玉婷和金玉婧她们更是无地自容。   金玉婷低着头,那双美目里,闪烁着滔天地恨意与怨毒。   金玉叶,这辈子,有你没我!   宴会依旧在持续着,因为他们来的比较晚,拜寿什么地,都已经过去了,安排的节目也没多少人关注,后面就是吃吃喝喝,大家伙儿三个一群四个一伙,聚在一起聊聊这聊聊那的。   金玉叶手里端着杯酒,远远就看到代替冷魅出席的江源站在那里和金成嵘说着什么。   “叶丫头,快过去,要照全家福了!”   金成秀风风火火跑过来,一把夺下她手中的红酒,不容她反抗地拽住她就走,只是,拽了两下,却怎么也拽不动。   回头,对上她含笑的美丽脸庞,金成秀扶额,“叶丫头,你终归是……”   “别,姑姑,有些话你还是别说出口的好!”   看着她嘴角讥屑的笑,冷然的眼神,金成秀无奈了,“给姑姑一个面子行不,大家伙儿都瞧着呢!”   金玉叶没再说什么,只是毫不留情地掰开了她的手。   有些事,她可以给她一分薄面,可是,有些事,只能抱歉。   金家,这个从来都不属于她的家庭,她更不屑成为这个家的一份子。   金成秀见她坚持,只能作罢,无奈离去。   瞧着中央那副儿孙满堂的幸福画面,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嘭!   紧闭的大门被人推开,摄影师的快门还未来得及按下,这一刻,所有人的视线皆转向门口。   那是一个很有韵味的女人,一身淡紫镶金线的修身旗袍,裹着她高挑丰腴的身材,脖子上带着一款市面上最新款的珍珠项链,那张脸很美,瓜子脸,樱桃唇,那一身旗袍穿在她身上,标准的古典美人一个。   只是,这些都不是众人关注她的原因,最关键的是,这会儿,那女人怀里抱着一个奶娃娃。   这样的场合,出现一个女人不稀奇,可是出现一个抱着奶娃子的女人,就显得诡异了。   气氛僵凝两秒!   金成嵘瞧着门口的女人,那脸色是一变再变。   “成嵘,我……带孩子过来了!”   那女人出声,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神态明显有些拘谨。   然而,她话一出,满场哗然。   眼神像是X光般,又全部一致地扫向金成嵘。   金老头就算再淡定,这会儿也淡定不了了,他铁青着一张脸,犀利冷冽的眸子转向金成嵘,“成嵘,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金成嵘深吸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身边就响起一个讥屑冷嘲的女声:   “呵呵,怎么回事儿?爸,还看不明白吗?他找了个三儿,还生了个儿子,这会儿抱着儿子来给你拜寿来了!”   金成嵘一个厉目扫过,“别胡说,我不认识她!”   话刚落,那古典少妇就不依了,“成嵘,你……你怎么能这么说?不是你留了信和请帖说让我带孩子来祝寿,顺便给我,给孩子个名分的吗?”   “胡说,我根本就不认识你,说,是谁派你来的?”   金成嵘眼神阴鸷而骇人,那身怒气好似他真是被人冤枉似的。   那女人看了他良久,接着,疯狂地大笑起来,“哈哈,不认识,好,你不认识我,那这个孩子就是个父不详的野种,我不要也罢!”   说着,她高举起怀里的奶娃子,作势往地下扔,那势头,又狠又快。   嘶——   嗷嗷嗷……   一声声此起彼伏的抽气声夹杂着婴儿的哭啼声,金成嵘吓得心胆俱裂,飞快地上前。   “别过来!”   女人厉喝,刚才的古典美人,立即变成了母夜叉,她一双眼死死地盯着金成嵘,语气尖细而癫狂,“你不是不认识吗?怕什么?”   金成嵘心脏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别做傻事,孩子是无辜的,有什么事好好说!”   “是啊,快放下孩子!”   “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拿孩子出气!”   “妹子,快将孩子放下来吧,看他哭的,嗓子都哑了!”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帮忙出声劝着。   那女人苦笑一声,神情悲苦道:“连他父亲都不要他,跟我一起,活着也是受尽冷眼,吃苦挨饿,还不如早死早超生,下辈子投个好人家!”   “成嵘,这是不是你的种?”   金老头气的浑身发抖,手中的拐杖重重地敲在地上,厉声问。   ------题外话------   咳咳!昨天效果甚好,漫漫今天还是厚着脸皮来求月票,妞儿们,碗里有木有啊,有的就丢下来砸死偶吧~不用乃们负责滴~   继续飞吻一枚~群么么~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八章小金威武   现场的气氛诡异而冷凝。   众人的眼睛都瞧着金成嵘,尽管他还没承认,不过看他刚才紧张的样子和表情,也都知道,这个女人怀里抱着的,确实是他的私生子。   此时此刻,一众宾客唏嘘不已。   前段时间还因为他不嫌弃坐过牢有过案底的糟糠之妻而传出有情有义的美名,没想到居然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外表君子,内心禽兽。   外面的小三连儿子都有了,他还有情有义?   狗屁!   “给老子说话?”   金老头手中上等的紫檀木拐杖敲得大理石咚咚作响,那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黑来形容了。   也对,寿辰之日,出了此等丑闻,他没被气得一命归西,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金成秀拍着他的背脊,帮他顺了顺气,提醒道:“爸,您别激动,有什么事儿寿宴过了再说,别让各位世伯叔叔们看了笑话!”   金老头看了眼周围的宾客,气昏头的脑子清醒了不少,他脸上扬起一抹牵强地笑容。   “各位,对不住了,这样的日子出了此等荒唐事,实属家门不幸,大家伙儿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却没能好好乐乐,我老头子深感歉意,改天再约众位老弟喝茶,今天就到这儿了!”   “爸,这是好事啊,你儿子帮你添了个大胖孙子,双喜临门,你该高兴才对!”   杨婉君唯恐天下不乱地道,那张经过高档化妆品都遮不住苍老的脸颊上,漾着讥屑的笑容,浑浊地眼睛里,满是愤世嫉俗和对金成嵘的怨恨。   “婉君,别跟着瞎起哄!”   杨老爷子尽管也怒金成嵘对他女儿的背叛,可是他更明白这其中的厉害关系,这件事若是处理不好,金成嵘也就真的垮台了。   当初他们牺牲了女儿,可不是看着他垮台的。   哈哈哈……   “我瞎起哄?这出戏的主角可是我老公,是你们一个个的对不起我在先,我不好过,你们谁都别想好过,儿子是吗?你金成嵘肮脏的事做尽,这辈子注定没儿子送终!”   话落,她猛地推来金成嵘,上前一把夺过那女人手中的孩子,用力往地上掷去。   所有人都没想到她会如此癫狂,且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就算想要救,已然来不急。   哇哇哇……   孩子大声哭着,那脆生生的嫩嗓子几乎都哑了。   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皆眼睁睁地看着那大红毛披风包裹的奶娃娃像是电影里面的慢镜头般,坠落,再坠落……   眼见那奶娃娃即将血溅当场,一众人像是不忍心再看般,皆都闭上了眼。   千钧一发之际——   一抹极快身影犹如一道闪电般一晃而过。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一秒,两秒,三秒……   将近五秒钟后,婴儿的哭啼声逐渐减小,地上预料中的血没有,这时候一阵纯净的咯咯笑声传进众人的耳朵,大家伙儿一致寻声而望。   然而,那一幕,却让一众人怔愣当场。   只见那只身躯健壮威武的豹子嘴里叼着小奶娃,爪子挠着女子的裙摆,正向她的主人讨巧卖乖,邀功讨赏。   众人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感到哭笑不得。   这豹子,好生傲娇!   “呵,这孩子,既然没人要,就给了的宠物当晚餐了!”   金玉叶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那凉凉的语气,无形之中透着一丝血腥味,让在场的人心尖儿颤了颤。   那名女人心下一惊,想要上前,却又畏惧那只健硕凶猛的豹子,“这位小姐,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我……”   “停,没人要救你的孩子,是我的宝贝儿饿了!”   听她这么说,那女人看着被小金叼在嘴里的儿子,脸色白了又白,她求救地眼神看向金成嵘,“成嵘,对不起,我什么都不求了,求你救救咱们的孩子!”   再怎么样,她终归是个母亲,刚才说那些话,她也只是在气头上,另外是想要逼迫他在众人面前承认她们两母子而已,这会儿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野兽叼在嘴里,她又如何不心惧?   金成嵘脸色又青又白,不过,让他向那孽女低头,他又做不到,自然而然地,他将眼神转向了老四。   金成睿接收到他的眼神,性感的薄唇抿成一条凛冽的直线,淡淡道:“它不听我的话!”   “三丫头,将孩子还给人家!”   金老头恨铁不成刚地狠狠剜了金成嵘一眼,冲金玉叶舔着老脸出声。   金玉叶耸了耸肩,“爷爷,你眼花了吧,孩子可不在我手上!”   “哈哈,金成嵘,这个女人的心比蛇蝎还毒,你曾经那样对她,这会儿想她放过你儿子,你他么的白日做梦!”   杨婉君癫狂地大笑着,那扭曲的嘴脸,浑浊狂乱的眼神,明显昭示了这个女人在面对亲人和丈夫的共同背板和半年的牢狱之灾之下,她的精神已经崩溃。   也是,曾经的她有多骄傲,此时的她便有多痛苦,曾经她站的有多高,此时便跌的有多狠。   众多宾客虽然不明内情,不过,他们却听出一个敏感的字眼,那就是,这金家的养女,在金家的日子,并不如外表那么如意。   这时候,众人又将眼神一致转向金成嵘,各人眼中,满是怀疑和探究。   那些眼神如芒带刺,让金成嵘一阵不舒服,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满是难堪与羞愤。   “叶丫头……”   金成秀想说什么,却被金成睿的眼神制止。   此时,大厅已经陷入了诡异的寂静之中。   那孩子不知道自己刚才经历生死一线,也不知道害怕,这会儿被小金叼在口中,不但没哭,那双眼睛还骨碌碌地转着,被小金甩来甩去的时候,偶尔还咧嘴笑着吐泡泡。   时间好似过去良久,实际上却也只是一瞬间。   金成嵘闭了闭眼,一步步走到金玉叶面前,“玉叶,是爸爸对不起你,孩子是无辜的,将他给我吧!”   连失两子,如今好不容易老来得子,这个孩子,说什么他都不可能不闻不问,尽管这样会折了他的腰。   金玉叶笑,笑容邪肆而妖娆,明艳而凉薄,“你要孩子干嘛?又不是你儿子!”   她慵懒地斜靠在墙壁上,名贵璀璨的水晶吊灯光芒映照在她身上,是那样的风华绝艳,妖娆惑人,只是说出的话语,却让人觉得,那样的寒凉而无情。   罂粟!   这是众人一致想到的名词。   此时的她,就像是那有毒的罂粟,美的惊心动魄,美的令人难以抗拒。   然而,这种美,却带着致命的毒。   一句话,让金成嵘脸涨成猪肝色,胸腔起伏不定,他看着她笑的邪肆不怀好意地脸,心底是又恨又怒,“他、是、我、儿、子,这、样、你、满、意、了、吗?”   一字一顿,可谓是咬牙切齿。   “噗嗤”一声笑,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然而,绝艳女子的下一句话,却让人嘴角皆都忍不住抽了抽。   “是你儿子,又不是我儿子,关我屁事!”   没待众人反应,她冲那头威武的豹子招了招手,“宝贝儿,咱回去了!”   小金极其人性化的用爪子挠了挠嘴里的粉嫩嫩香喷喷地奶娃子,用它那双铜铃般大的翠绿中带着金色的眼睛询问,“主人,这货怎么办?”   金玉叶看懂了它的动作和眼神,十分不负责任地耸了耸肩,“你自个儿多管闲事,自个儿看着办,扔了还是吞了,随你,不过,扔了的话,三天不给你肉吃!”   众人满头黑线,嘴角皆不停地抽搐着。   “金玉叶,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不要得寸进尺!”   金成嵘的脾气简直已经到了爆炸的边缘,他看着她,眼神阴鸷而愤怒,如果此时他手里有把枪,想必绝对会一枪崩了她。   金玉叶还没说什么,一旁的小金放下嘴里的奶娃娃,身形矫健而迅猛地冲了过去,纵身一跃,那尖利如刚的爪子一扬,哧啦一声,金成嵘身上上等的西装便被抓破,手臂上被抓了几条狰狞恐怖的爪印。   “大哥!”   “成嵘!”   “爸!”   各种惊惶的叫声不绝于耳。   金成秀和他离的比较近,见如此险状,她想也不想地冲上前去。   “小金,停!”   金玉叶见这状况,及时出声,然而,动物终归是动物,没那么容易控制,听到她的声音后,尽管收起了爪子,可是金成秀的背部,仍是被抓了几条血痕。   被小金仍在地上的孩子,已经被人抱了起来,此时,众人眼神都停留在金成嵘和金成秀两人身上,眼里对那豹子又惧了几分。   不过,也讶异于它那种敏感又护主的行为。   “成秀,你怎么样?”   金老头紧张地看向金成秀,见她背上几条明显的抓痕,心下疼的紧。   “爸,我没什么事!”   金成秀嘴里这样说着,不过,在她起身的时候,牵动伤口,那火辣辣地痛感让她忍不住呲牙咧嘴。   “成秀姐,这得赶紧去医院,前几次我也被它伤过,还住了两天院,你这伤口这么深,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这时候一袭天蓝色晚礼服的杨琳上前,亲热地搀扶着她,有意无意地道。   金老头子脸色难看地不行,他转眸,锐利如鹰的老眸转向金玉叶,“三丫头,你这宠物明天就给我送到野生动物保护园林,别到时候害人害己!”   “不劳你费心,我养得起!”   “你……”   金老头气的血液逆流,然而,看到她那双凉薄冷情的碧眸,他像是想到什么,突然闭了嘴。   此时,一众宾客在金家其余两兄弟的疏散下和赔礼道歉下,基本已经离开,留下的几个,都是和金家来往比较亲密的,比如杨家人。   金玉叶吩咐了雷钧桀先回去后,便不再理会任何人,上前将金成秀弄到一旁坐下,哧啦一声,撕开了她后背上的衣服。   “三小姐,你做什么?”   “……”   杨琳见她连个眼神都不给她一个,精致的俏脸顿觉一阵难堪,语气也尖锐了不少,“三小姐,成秀姐可待你不薄,你要闹性子,也别……”   “闭嘴,还没嫁进来呢,少他么的在本小姐面前唧唧歪歪地说教!”   “你……你怎么能这样说?”   毫不留情的呵斥,让杨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眶里金豆子打转,要掉不掉的,那样子,别提多委屈多可怜了。   金玉叶一个厉目扫过,“滚一边去儿,本小姐是雌的,你那套对我没用!”   说话间,她拿过自个儿的小包,拉开拉链。   别人皮包里装的都是化妆品和一系列打扮的工具,而她的皮包里,除了一些简单的‘化妆’工具外,就是一些小巧精致的瓶瓶罐罐。   皮包的夹层,甚至装着别人永远也想不到的东西,一套完善又小巧的医用工具。   这是她的习惯,从古代便形成的习惯。   当然,这些东西,也不一定藏于皮包,有时候她的任何一件‘首饰’,都可以变成杀人应或是救人的工具。   “四叔,将医药箱拿来!”   有些东西,她还不愿意在金家人面前显露。   金成睿听到她的话,没有迟疑,从储存室里拿出医药箱。   金玉叶在她伤口边上涂了些麻醉粉,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帮她处理伤口。   清洗、消毒、上药、包扎,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那熟练的手法,专业的技术,比那些专业的医生都不遑多让,看得现场的一众人讶异又复杂。   “姑姑,这药给你,一天一颗,口服,另外,这纱布一个星期以后可以拆,这是外敷药,拆了之后,涂个十来天,就没事了,不用担心留疤!”   金成秀闻了闻她给的那些药,想到刚才在处理伤口时,完全感觉不到痛,此时,她的眼神已经不能用讶异来形容了,简直是惊愕。   “叶丫头,你……你怎么随身都带着这些,不,你怎么会这些,这药可是……可是……”   因为太过震惊和疑惑,她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她自己是学医的,还是医学博士,如今更是国家医疗机构的副处,这些药的好坏,她当然能辨别的出来。   “行了,给你你就留着吧,就这么多了,你要是给了别人,我可不保证不留疤了!”   金成秀讪讪地笑了笑,眼神看向一旁脸色长白,伤口仍在流血的金成嵘,心里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所谓一报还一报,也许就是这样的吧,这姑娘太过恩怨分明,别人对她的好,她记着,别人对她的坏,她亦是不忘。   金老头看着这一切,心里也是各种叹息,只是,某些事已经发生,某些裂痕已经存在,就算他一心想要修补,显然也不可能了。   这个女娃,说起来是金家人,可却恨透了金家。   那些人说得对,金家孙子辈,没一个能比得上她,就连世煊也许都不及,尽管他不想承认,可事实却是如此。   金玉叶进洗手间洗手,出来的时候,被紧急召唤过来的家庭医生正在帮金成嵘处理伤口,客厅里的人也都散了,只有金老头杨老头铁青着一张脸坐在那里。   “我让管家送你!”   见她出来,金老头出声,语气虽然扔带着一股冷沉,可是比之刚才,要好了些。   “免了!”   淡淡地丢下两个字,金玉叶挺直着背脊,傲然地出了华岳居的大门。   来到花园凉亭,清冷的月色下,一人一豹正在闹着玩,金成睿这会儿像个孩子般,手不是去揪小金的耳朵就是去扯它的腮须。   小金闪躲着不让他碰,被撩的烦起来了,还冲他喷洒热气,张牙舞爪地威胁着。   “没良心地狗东西,好歹老子也养过你一段时间,和你主子一样没心没肺!”   “四叔,背后说人坏话,可不道德!”   金玉叶迎着月光上前,小金立马兴奋地从地上起来,来到她身边,那脑袋拱啊拱的,活像一个撒着娇的小屁孩。   金玉叶蹲身,手抚了抚它的头顶,那柔软顺滑的皮毛就如上等的丝绸一般,“宝贝儿,今天干的不错,不过,以后可得瞧清了再下爪子,咱只抓贱人。”   她在小金体内中了通心蛊,本只想试着玩,没想到真的有些用处,虽然达不到人身上的效果,可是动物的感知更加强烈,她的内心情绪变化,好似能影响到它。   小金也不知有没有听懂,那红红带着一股腥气的舌尖舔了舔她的手,而后又走到金成睿身边,尖利的牙齿咬了咬他的裤腿,前爪张开,做了个抓的的姿势。   金成睿满头黑线,“操他么的,这畜生意思是说老子是贱人!”   “哈哈,有这意思!”   金玉叶笑的前俯后仰,也不知道为啥,小金和倪星恺江源他们都处的不错,就是特不喜欢她家四叔。   “养不熟的白眼狼!”   金成睿拍了拍小金的屁股,小金嗷叫一声,转过头去就要挠他,那样子,看着非常的气愤。   哈哈哈……   “你个混蛋,再笑老子亲你!”   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两个物种,一个德行,都是白眼狼!   “四叔敢吗?”   挑衅的话语刚落,下一秒,妖冶的唇便被人强势侵袭。   ------题外话------   咳咳~看到那么多票票,漫漫多更点,早更点,O(∩_∩)O谢谢妞儿们的票票了~么么么~集体飞吻~   最后,(*^__^*)嘻嘻……还是那句话,有票的妞儿,就别留在碗里了,时间放长了不好滴哦~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六十九章她自己找死!(高潮)   人美,月美,风景美!   所谓良辰美景,想必就是这样的画面。   金成睿自认为自己的自制力一向很好,然而,在她面前,所谓的自制力,妈的,那就是一团豆腐渣。   本是一个惩罚性的吻,到最后却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吻,越发的激烈而绵长。   呼!   撩动的心绪被仅存的一丝理智压下,金成睿退离那令他留恋的唇,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柔嫩艳红的唇瓣儿,接着又将她搂进怀里,抱紧。   “我该拿你怎么办?”   低低地呢喃在耳边响起,似疑问,似感叹。   两人的身份就如一根刺,一块巨石,哽在他的喉咙,压在他的心里。   他打破了禁忌,沾了她,碰了她,就已经是破罐子摔碎,豁出去了,可是,当真正在一起,他似乎才知道,要拖着她一起沉沦,是那样的困难。   不是他不愿意,而是他舍不得。   他舍不得拉她一起下地狱,他舍不得她接受世人有色的眼光,他更舍不得她跟他一样陷入迷障,在情感与伦理中挣扎着,苦闷着。   不过,她心坚如铁,最后一种状况,貌似不会发生。   当初她使用各种手段勾引他,只是因为好玩而已,是他自己不争气,没定力地受她勾引。   当然,不是肤浅地看上她的美貌,而是心疼她的隐忍,心动她的狡黠聪慧,心服她的坚韧……   这些综合起来,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吸引人眼球地她,尽管有时候会被她弄得肝火上升,可是,不得不说,他自己也乐在其中。   平静了三十年的心湖,因为她的有意撩拨,而泛起丝丝涟漪。   当时他不是没抗拒过,压制过,可是,很多事不是他想抗拒便抗拒得了的,尽管那时候他清楚地知道,她是在玩,他们不合适,他们不可能在一起,然而,他却还是认真了。   金玉叶沉默,其实,她很想回一句‘凉拌’,不过,她知道这男人这会儿可撩不得。   金成睿放开她,深邃而压抑的眸子深深地凝视着她,月光下,那张脸美得不似真人,碧眸因为激吻而渗出了丝丝萤光,极具撩人风情。   咕噜!   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色下,显得特别明显。   金玉叶唇角微扬,一丝邪魅妖娆地笑容出现在她精致的脸庞上,她微凉的指尖在他喉结上流连轻抚,垂眸往下瞧了眼,“四叔,硬了哦!”   金成睿脸一黑,啪地一声,宽厚的大掌与她圆翘的粉臀亲密接触,“你个色胚,尽知道点火不灭火!”   说话间,他将她拽到柱子后面,再一次不可自控地扣住她的后脑,唇迅猛地贴了上去。   激荡的吻犹如狂风过隙,灵活有力的舌如一条龙般,在他的领地里嬉戏翻涌。   吻,火热而缠绵,激动而冗长。   咔嚓!   一声细微的声响让两人霍然一惊,金成睿放开她,锐利的眸子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不远处,一个艳红的身影从树后面出来,这会儿她扬着手机,正一步步走向凉亭,妖艳的脸庞上,漾着恶意又扭曲的笑容。   “小贱货,总算是被我抓到了,这下看你怎么洗去你那一身的狐狸骚味儿!”   金成睿看着她手机屏幕上的画面,再听着她难听的话语,脸色铁青,“玉艳,手机给四叔!”   尽管上面的画面光线不好,又因为距离远而有点小,可是因为角度关系,还是能看清楚两人的脸,这样的一幕若是传出去,他们两人一起玩完。   他倒是无所谓,反正心里早已做好了准备,可是她却不行,如今她正是关键时刻,若是出了这等事,她的军旅生涯也就到头了。   “给你?呵呵,你开什么玩笑!”   金玉艳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般,那张涂抹得妖艳的脸庞有些扭曲,她愤恨而怨毒地瞪着他们。   “你是我四叔吗?你心里有我这个侄女吗?在你心里面,恐怕只有这个小贱人吧,也对,她爬上了你的床嘛,她在床上伺候得你爽了,你当然事事都偏袒她,今天我就不给你,我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的肮脏事儿!”   她说着,就动手在手机按键上按着,金成睿心里一惊,想也不想地便上前抢夺,然而,还没待他碰到手机,金玉艳手中高举的粉色手机便不翼而飞。   “小贱货,将手机还给我!”   金玉叶收起手中的银丝,指尖极快地删了上面的相片,放在手中抛了抛,语气邪气而浪荡道:“四叔,看来这里不适合偷情啊!”   金成睿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少贫!”   “贱人,将手机拿来!”   金玉艳上前去抢夺手机,可是,还未靠近,“啪”地一声,手机掉在地上,立即四分五裂。   金玉叶耸了耸肩,“抱歉,手滑了!”   那无所谓的神情,凉凉的语气,让金玉艳恨的咬牙切齿,就连眼睛都因为怨毒和怒恨而变的猩红。   她恶狠狠地瞧着她,胸口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剧烈起伏着。   “玉艳,四叔明天赔你一部!”   金成睿上前,将地上的碎片捡起来,软了软语气道。   金玉艳不鸟他,那双猩红的眸子依旧死死地瞪着金玉叶,心里的那团火越烧越旺,火苗噌噌地跳跃着,眼睛也越来越红。   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那么,某只妖孽也许已经被她凌迟不下百次。   金玉叶勾了勾唇,不打算在这里接受她的眼神攻击,她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不知野到哪里去的小金立马犹如一道闪电般窜了出来,“四叔,好好安慰你的侄女,我闪了!”   “贱人,我要杀了你!”   “丫头小心!”   唔——   一声恨入骨髓的怒吼,一声惊慌失措的惊惧声,随之而来的是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所有的一切发生在一瞬之间。   金玉艳双目暴瞠,她看着眼前那张精致的过分,却透着一丝妖邪之气的精致脸庞,嘴角漾着一丝诡异扭曲的笑容,一字一顿道:“我、诅、咒、你、不、得、好、死!”   随着话落,一道鲜红的血丝从她口中溢出。   看着金玉艳嘴角的血丝,再看着不断往下滴的鲜血,金成睿深邃地瞳孔缩了又缩。   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拉开神色冷然而阴戾的女人,伸手探了探金玉艳的鼻息,心,猛地一沉。   他转身,深深瞧了她一眼,“她死了!”   “我知道!”   ‘我知道’三个字,她说的冷静而漠然,只是那脸色,阴沉而难看。   那双碧眸中的凉薄与深幽,让金成睿心底窒闷,他闭了闭眼,再睁开,冷寒的眸子闪过一丝决然。   他拿出纸巾,慢条斯理地将她手中的血擦拭干净,稍后又细致地擦了擦刀柄,声音冷凝儿干涩,“记住,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四叔……”   “啊——杀人了!”   划破天际的尖叫声打断她还未出口的话,同时也惊动了整个金家庄园。   没过几秒,花园的凉亭里,围满了人,金老头看到这一幕,二话没说,一口气没上来,当场便昏了过去。   “爸!”   “爷爷!”   “玉艳!”   “艳儿,快,快叫救护车!”   各种叫喊声,惊慌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金玉叶只是站在那里,看着金成睿,碧眸深幽而冷寒,“你想做什么?”   金成睿再次深深瞧了她一眼,冷寒的眸子漾着丝丝柔光,性感的薄唇蠕动了几下,尽管无声,然而,懂唇语地金玉叶还是看懂了。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美好!   “二哥,二嫂,对不起!”   金成睿的出声,让所有人的视线转到他身上。   “老四,你……”   “玉艳是我杀的!”   一句话,让现场陷入诡异的安静,周围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结。   刚刚被掐了人中而醒过来的金老头听到这句话后,白眼一翻,果断又晕了过去。   “老四,杀人罪,可不能乱认!”   老三金成堑看看他,在看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金玉叶,厉喝出声。   “老四,我知道你疼那孽女,可是,这种事,你最好是……”   “人是我杀的!”   没容他说完,金成睿再一次出声强调。   众人沉默了,现场安静了!   “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艳儿,说,你是不是为了包庇那个小贱货?说!”   冷舒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神情愤怒而癫狂。   “她自己找死!”   阴冷透着一股气闷的声音插入其中,金玉叶此时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难看来形容了。   尽管她没想到金玉艳居然会有勇气做出这种害人先伤己的事,可是,眼前的一切,不得不让她相信。   呵,看来真的是恨她入骨呢!   不错,金玉艳是自杀的。   在她转身擒住她刺过来的水果刀的那一刻,她突然将刀子捅进了自己腹部,只是,也许她没想到会一捅一个准,将自个儿直接给捅死了。   金玉艳身上,她昨天就下了蛊,到时候会不知不觉地嗝毙,所以,对她来说,她已经是个死人。   一个将死之人,她还不会浪费力气,且那么蠢的在这种时候明目张胆地去对她下杀手,虽然法律在她脑子里是浆糊,可是,她不会傻逼地大刺刺地去捅死人。   她要人死,有一百种方法不留痕迹地将人干掉。   所以,这一切,只是金玉艳那死三八为了陷害她而为。   不过,不得不说,她成功了!   没有一个人会去相信她的这种说法。   操他么的,她阴沟里翻船了!   主要是她怎么也料不到,一向胸大无脑又怕死的女人会有这等魄力。   要是这事换在金玉婷身上,她还有些相信。   后面没容他们争吵打闹多久,警察便来了。   自然而然地,‘杀人凶手’被带走了,她这个纵观全场的目击证人兼犯罪嫌疑人亦是被带回去问话,金玉婷身为第一目击者也被带去做笔录了。   金成睿一口承认人是他杀的,金玉婷指认金玉叶是凶手,而金玉叶不管别人怎么说,她只有两个字,“自杀!”   三个人,三种说法,案情陷入僵凝。   “你说死者是自杀,你有证据证明吗?”   对面坐着两个警察,一个做着笔录,一个负责审问。   金玉叶双手抱胸,靠坐在木椅,神情晦涩而漠然,经过一晚上的审讯,极致的面容透着一丝疲态,“没有!”   她没做过的事,不会傻逼地去承认,至于她家四叔,她知道他是为了她而揽下罪名,在他看来,也许金玉艳就是她杀的。   金玉艳的举动,别说他人不信,连她自己都不怎么相信。   不过,他要揽下,她也没办法,她不会承认,当然也不会去指认他,更何况,他根本就没做过。   虽然她的良心所剩无几,可是某些事,她有她的原则。   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据我们调查,你与死者一直以来都不合,在前天下午三点和昨晚九点,你们还发生过口角,你是最具备杀人动机的,对此事,你有什么需要澄清或解释的?”   “没有!”   依旧是这两个字,审讯的警察面容沉了沉,他不在说什么,看了眼做笔录的警察,而后不发一语的出了审讯室。   没多久,审讯的那名警察再次进来了,不过,却不是一个人。   看着他身后西装革履,棕发蓝眸的外国中年男人,金玉叶碧色的眸子眯了眯。   “金小姐你好,我是你的辩护律师密斯克瑞,你可以称我密斯先生或是克瑞,这件案子,将由我全权替你辩护!”   外国男人上前,用着标准的中文,礼貌而友好地做着介绍。   “谁委托你的?”   虽然没见过,但作为半只脚在商场上打滚的人,金玉叶还是听过密斯克瑞这个名字的,美国律政界的不败神话,凡事他经手的案子,没有一件是败诉的。   相对的,他的出场价也是高的吓人。   克瑞笑了笑,没有说话,眼神转向那两个警察,“我想我有权对我当事人进行取保候审,手续我已经提交,现在,我要带我当事人离开!”   嚯,神话就是神话,办事效率真心高!   出了警局,金玉叶看着不远处那一袭白色的身影,碧眸再一次眯了起来,也知道这贵得吓人的律师,究竟是谁聘请得了。   正当她准备离开,突然,几辆惹眼的豪车以极快的速度在她脚边停下,其中最为突兀的,就是那辆全京都乃至全球最独特威风独一无二的闪电战车。   ------题外话------   ~(>_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十章叔侄恋曝光   头顶的太阳似乎有些耀眼,金玉叶瞧着前前后后下车的几人,再看看那迎着阳光而立,身姿威武竣挺的高大男人,眸子几乎眯成一条细缝了。   “亲爱的,本少才不在身边一会儿,你咋就勾搭上警察,陪他们过夜了呢!”   雷钧桀依旧是他那副不着调的样子,跟在他身后纷纷下来的人是夏铭他们,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豪门阔少,基本齐了。   金玉叶笑,温暖的骄阳打在她脸上,那一惯透着凉意的凉薄笑容,似乎暖了不少。   她亦是不甚正经地打着哈哈道:“你也知道,本小姐脸蛋美艳,身材惹火,这一个个的要扑上来,心地善良的我也不忍拒绝不是!”   噗——   一句没脸没皮的话,让一众见识过她‘善良’的公子哥儿集体喷了。   “靠,你还可以再不要脸一点吗?”   夏铭无语地翻了个白眼,十分鄙视道。   这女人,皮相美艳,身材惹火倒是不假,可要说心地善良?   呸!   她善良,那世上恶劣之人几乎绝种了。   金玉叶耸了耸肩,“有啊!”   凉凉地两个字一落地,她突然扬声高喊:“众孙子们,叫声姑奶奶来听听!”   众人集体黑线!   心里各种后悔,丫的,早知道这女人还是这么不可爱,他们就不过来给她仗势了!   雷钧桀亦是嘴角抽了抽,他看向身后那些一脸郁气的兄弟们,给了个同情的眼神,“这声姑奶奶,注定是你们人生一大败笔了!”   “行了,警局门口,都严肃点!”   雷谨晫那张精致却特阳刚气十足的脸庞一如既往的肃冷威严,他看了眼她身边的克瑞,再瞧瞧不远处倚车而立的樊祤,冷寒灼亮的黑眸沉了沉,“什么情况?”   他这话一出,众人也都停止了嬉闹,眼神都转向金玉叶身上。   虽然事情暂时被各方势力压了下来,另有金成嵘作风不正,生下私生子的新闻做掩盖,所以,这事目前并未传开。   可他们都是什么人?   京都有任何风吹草动,又怎么会瞒过他们的眼,更何况这件事并不小。   “一句两句说不清楚,我现在很累,先回去休息了!”   她必须要好好整理一下思路,看事情有没有转圜的余地。   说着,她眼神转向那些平时没什么交集的公子哥儿,“你们这份心,姑奶奶我记下了,改天找几个极品美人回馈你们!”   说话间,她扬了扬手,转身向樊祤的车走去。   也许人就是这样,在谁面前剖露得多,信任方面,也就偏向哪方。   樊祤算是对她知晓甚多,很多事,她可以在他面前无须保留。   而且这件事暂时是对外界封闭的,他们能在第一时间知道她的消息,且速度极快的让人过来护她,想必那变态渗透在京都的暗势力,非比一般。   至于她家二叔,因为哥哥、妈妈的事和金老头他们有意无意的提醒,在她心底始终存在一个疙瘩,她做不到全然信任。   “喂,你上错车了,本少的车在这儿呢!”   雷钧桀见他家二叔阴郁着一张脸,尽管不了解他们之间是闹哪样,不过,这会儿就算是为了自个儿的面子,他也不能就这样眼睁睁地跟着别个男人走。   “没看到我的辩护律师在这儿吗?”   淡淡地丢下这句话,金玉叶不再多言,在樊祤拉开车门之际,麻溜地钻进了车。   雷谨晫目送那辆宝蓝色的豪车走远,那双眸子也越发的深邃晦涩,良久,他戴上军帽,不发一语地进了警局。   独留一众公子哥儿大眼瞪小眼,最后将眼神一致转向雷钧桀。   “桀少,姑奶奶给你带绿帽了?”   “操,滚犊子!”   ……   她是潇潇洒洒地走了,警局里,依旧是审讯室,金成睿亦是遇到相同的审讯,   “据调查,你是死者叔叔,一直以来和死者并无过多交集,并不具备杀人动机,请问你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金成睿深邃的眸子渗着血丝,他捏了捏眉心,沉声开口,“我可以说,但我要求这件事对外保密!”   两个警察相视一眼,接着,审讯的警察面向他,点了点头,“你说,不过,你所说的一切将会作为呈堂证供,你要对你的每一句话负责!”   金成睿沉吟了片刻,声音嘶哑而干涩道:   “我心仪我侄女金玉叶,在案发现场,我强行与之亲密,被我另一个侄女金玉艳,也就是死者所发现,因为她们两人一直有过节,她拍下了照片,说是要将事情公之于众,我去抢夺她的手机,不过被我侄女金玉叶抢走,她删了相片,摔了手机,死者怒恨之下,掏出随身藏的水果刀想要伤她,我情急阻拦,却失手杀了她!”   一段话,合情合理,结合现场收集的证据和指纹,似乎也相当吻合。   两个警察再次相视一眼,审讯警察再次询问,“你的说法和第三方目击证人并不吻合,她指认凶手另有其人,鉴于你对第二嫌疑人的特殊情感,我们警方有理由怀疑你话中的真实度,请问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金成睿眸色突然一厉,“你们警察就是这样审讯的?”   “抱歉,我们只是公事公办,你们三个人,三种说辞,我们只是想找出真正的凶手,不让无辜者蒙受不白之冤,且将真凶绳之以法,若是查出事实并不如你所言,你将会涉嫌包庇罪被起诉,至于真凶也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   “既然你们警方认为他的话不可信,那你们还审问个屁!”   一个阴沉冷厉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两名警察看向来人,皆都愣了愣,待看到他军装上的肩章时,立马站了起来,敬了个礼,“首长,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一口一个无辜者,真凶什么的,明显有将矛头指向另一名嫌疑人的嫌疑,你们已经触犯了基本审讯规则!”   两名年轻警察被他说的无话可回,皆都垂着头站在那里。   “出去!”   冷冷的两个字,透着上位者的威严与霸气,同时也有着雷大首长独有的霸道。   “首长,这……”   “出去!”   再次出声,语气明显比刚才阴沉了不少,小小的审讯室,温度陡然降低。   两名警察不再迟疑,一前一后拉怂着脑袋走了出去。   雷谨晫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取下军帽放在桌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参加个寿宴,也能整出这等幺蛾子!”   金成睿眼皮掀了掀,“你没看过笔录?”   一听他提起这个,雷谨晫脸一黑,猛地一拍桌子,灼亮冷寒的眸子几欲喷火,“操你娘的,你是八辈子没碰过女人嘛?自家花园也敢拉着侄女亲嘴儿!”   雷谨晫抹了把脸,无视于他的怒气,“她怎么样?”   “操心操心你自己吧,脑子装屎的色胚!”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雷谨晫出去了,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莫名其妙,好似他过来,只是为了将人给骂一通出气儿。   不过,也确实如此!   当他看到审讯录像时,他心里的火气难以平复。   他早就说过,金成睿的身份不容他们胡搞,可是这两个混蛋,居然肆无忌惮地在自家花园里亲热,如今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杀人?   呵,他们还真敢?   不管是故意杀人,还是错失杀人,罪名都不会太轻,就算他想补救,如今闹到这个地步,他也补救不了。   这事不用多久,便会传开,如果这两人,让他选择保一个,那么,这个人是她无疑。   为了朋友,他可以两肋插刀,不过,为了自个儿的女人,他也可以插朋友两刀,更何况,还是一个跟他抢女人的朋友。   虽然这样卑鄙了些,可是,在二选一的情况下,他只能将卑鄙进行到底。   如雷谨晫所料,这件事在当天下午便在京都各个报社和网站传开,其中也包括金成睿要求保密的那些事儿,金家四少金成睿对侄女产生禁忌之恋,强行与之花园亲热被撞破,叔叔残忍杀害另一侄女灭口。   同一时间,金家老爷子醒来,在得知整件事之后,一怒之下,登报斩断父子情,金家没有如此败坏家门的儿子,以后金成睿的一切事件,皆与金家无关。   另外,市长金成嵘老来得子,小三携儿上门拜寿,正妻杨婉君更是亲口向记者爆料,当初的牢狱之灾,是金成嵘将她推出去顶的罪。   此消息一出,有情有义的金大市长,因为人品和私生活作风问题又一次被停职查办。   有网友甚至讽刺,所谓的有情有义,其实就是为了掩饰他的人面兽心。   各种绝对爆炸性的新闻,将金家再一次推到风口浪尖儿上,金家几兄弟皆受到不小的影响,金氏集团更是风雨飘摇,而金成嵘,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至于另一个当事人金玉叶,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好似被人遗忘了一般,这些新闻对她并未产生任何不良影响。   尽管网上有些不利于她的帖子,不过,只要一出来,立马便被人顶了下去,或是被删,各个报社碍于雷家威压,对她的事也基本不做详细报导。   海边的别墅里,冷魅瞧着手中的报纸,一张脸阴郁难看,墨色的眸子里,布满了寒霜。   操,妈的,她果真是死的其所!   死了也拉了个给她垫棺材底儿的。   金家,一个个地,都他么的不是个东西。   有荣耀就是儿子,出了事儿就是路人甲乙。   “金小姐,照你说的,如果找不出证据证明她是自杀,那么,你们现场的二人,终须一个来顶罪,既然他帮你抹了痕迹,且又亲口承认,那么第三方证词便无法形成证据链,起不了多大作用,更何况你与第三方存在私人恩怨,光是这一条,她的证词便可以宣告无效!”   克瑞将所有与案情相关的资料认真分析了一遍,如是说道。   墨色的眸子闭了闭眼,这种结果他已经料到,当场就他们三个人,尽管他知道那贱人是自杀,可是这一说法,若没个确切的证据,根本就说不通。   “死者身上随身携带水果刀,还有就是,死者在临死前精神方面也许存在问题,这些对案情有没有帮助?”   冷魅想到最直接的问题,金玉艳在自己家里随身携带凶器的动机是什么?另外,若是一个人精神处于不正常状态,她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嗯,随身携带凶器的动机,这个问题我们可以探讨一下,至于精神状态,这需要法医来鉴定,若是属实,这也是一个大助力,虽然起不了绝对性的作用,但可以将故意杀人罪,判为错失或是自卫杀人。”   冷魅没说话,而是拿出手机,拨了司斓的电话。   如今金家登报和金成睿断绝了关系,肯定也不会帮他请什么辩护律师,司斓虽然不及克瑞,不过,在京都这片圈子里,还是比较有名的。   这边,几人在商量着对策与案情,另一边,雷家的客厅内,气氛出奇地诡异。   雷战一张历经风霜的威严老脸一片严肃与冷沉,“联系上叶丫头了没?”   “爷爷,她既然不想让我们插手,想必没什么事!”   雷钧桀现在后悔了,真心悔的肠子都青了,妈的,早知道找那个女人合作会那么悲剧,他当初绝逼不会找她。   自从遇上她,他发现自己一直都在走霉运,各种悲剧。   可是,千金难买早知道。   “没什么事,这么大的事还没什么事,钧桀,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她在哪里?”   一向沉着稳重,笑面虎一只的雷谨强见他这态度,难得的动了怒气。   雷钧桀脸色也难看起来,却也无法反驳他父亲,因为他确实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好说出来。   “老二,你知不知道?”   雷战将眼神转向一旁不知在想些什么雷谨晫,眼神晦涩难明。   “不知!”   冷冷的两个字,不带丝毫情绪,让人听不出喜怒。   这里面,脸色最难看的,恐怕要属乐梅了。   本来她和金玉叶两人之间就有了罅隙,这会儿又出了这等事,心里别提多不悦,她优雅地品了口茶,语气慢条斯理道:“爸,这场婚约,我想没有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一章你喜欢你娶   静,死一般寂静!   乐梅的一句话,犹如一颗巨石,投在众人本就涟漪起伏的心湖间。   雷战和夏元琼这对老夫少妻,心里也想解除婚约,因为,他们知道那姑娘已经被他们那不成器的儿子给睡了。   雷谨晫是最期望解除婚约的,尽管他们不能够在一起,可是,他仍是不喜欢她挂着别人未婚妻的名头,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侄子。   雷谨强,以前他倒是无所谓,反正是和儿子过一辈子,只要儿子喜欢,家世清白,他基本没意见。   如今,这样的事情一传出,尽管有他们雷家镇压,可是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   而且现在看来,那姑娘的交际圈,似乎比较复杂,钧桀身为她的未婚夫,出了此等大事,她不但没个交代,他们连人都找不到   至于雷钧桀自己,其实他么地也想解除婚约,因为那女人就是一个麻烦的综合体,他悲剧的制造者,不过,也只是想想,这种时候解除婚约,他还是人吗?   虽然知道那女人未必领情,不过,他不能这么不厚道不是?   沉吟了片刻,他说话了。   “妈,这事你就别跟着瞎掺和了!”   嘭!   手中的茶杯重重地放下,乐梅保养得宜的面容覆上一层寒霜,“钧桀,什么叫瞎掺和,我是你妈,你自个儿瞧瞧,出了这等事,你连她人都找不到,她有将你当成未婚夫?”   “行了行了,既然钧桀不乐意,那就别提了,另外若这时候解除婚约,外人对我们雷家也会有想法,既然叶丫头不找咱,就说明能解决,大家该干嘛干嘛去,老二,你上来!”   书房里,雷战看着对面最引以为傲的儿子,严肃的老脸面无表情,那双如鹰一般锐利的眸子深邃而黑暗,眼底漾着的复杂泄露了他丝丝情绪。   “现在死心了没?”   “你很关心?”   雷战被他一堵,心里火气渐旺,“妈的,老子当然关心,夏绱是个好姑娘,你和她好好处处,半年之内,必须给老子扯证!”   “你很喜欢她?”   依旧是那么不咸不淡的话语,不过这次雷战面色却缓和了不少,“嗯,她不错,相对于叶丫头的张扬恣意,她内敛婉约不少!”   “既然那么中意,那你娶,我不介意多个小妈,至于我,就稀罕张扬恣意的!”   雷战一张老脸气的发红,肝火上升,扔东西的老毛病又犯了,手抄起桌上的茶杯就砸了过去,“我操你妈的兔崽子,孽子,这是想气死老子的节奏吗?”   雷谨晫利索地闪身避开,“以后你喜欢哪个姑娘就自己娶,至于我,这辈子,也就她对我味儿了,你喜欢的女人,我瞧着都倒胃口,也不知道你什么眼光!”   “你……你……”   雷战指着他桀骜不驯的背影,指尖儿颤抖的厉害,你了半天,也没放出一个屁来。   时间流逝,黑白交替,睁眼闭眼间,又是一天过去。   扯上了刑事案件,学校那边,金玉叶向上级说明了情况,假期延长到案件落幕。   金家对金成睿是彻底撒手不管了。   自从事件发生,便没有一个人前来询问一声,或是处理过,也许是因为他们这会儿自己都已经忙的焦头烂额。   金成嵘现在是连门都出不去,至于老二金成耀,死的是他女儿,他当然也不会去过问,而老三金成堑,金氏集团股票持续下跌,他应顾不暇,也不会有心思来管他。   最小的金成秀,她自己在受伤中,又要照顾身体一下子垮下去的金老头,就算她相帮,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最最重要的是,金卓鹏下了死命令,金家谁要帮金成睿,那么就和他一起滚出金家。   不过,他们的不闻不问倒是方便了金玉叶。   如今案件已经在检察院立案,冷魅让司斓为其辩护,经过几人的商量和各种推敲,且结合金成睿自己的口供,最后一致认同了克瑞的说法,将故意杀人罪辩护为错失或是自卫杀人。   如果法医鉴定结果证实死者精神不正常,那么完全可以判为自卫杀人,毕竟,死者在自己家里随身携带凶器一事,就已经说明了她动机不良。   这样一来,罪名减轻了不止一星半点。   当天下午,司斓拿着委托书和一干材料去见了金成睿,两个小时后,他从拘留所出来,便又去了法医事务所,递交了申请和一系列文件手续。   同一时间,金玉叶再次被检查机关传话,问的还是那些问题,而她的回答,也仍是‘自杀’两个字,不过,相对于在警局里的三缄其口,在这里,她结合现场的情景将事情换了另一个角度说了一遍。   至于去证实她的话,这些便是检察官的事了。   “杨小姐,金成睿先生不愿意面见!”   出了审查室,金玉叶就听到这么一句。   转头,抬眸,看着不远处一袭职业套装的知性女人,她碧眸微眯,抬步上前,嘴角扯出一抹讥屑的弧度,“杨小姐这是准备美人救英雄吗?”   听到她的声音,杨琳描绘得特精致的俏脸僵了僵,“是金三小姐啊,呵,你倒是舒坦,可怜你四叔……”   “得,既然你怜惜他,就好好安慰安慰他,哦,你看我这脑袋,怎么就忘了,你在他眼底,那就是一坨屎,还是一坨粘得令人厌恶臭狗屎!”   “你……你……你不要脸!”   杨琳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圆圆的杏目那是又羞又愤,她好歹也是出身名门,何时听过如此不客气的粗鄙话语?   金玉叶挑眉,邪气儿道:“呵,脸?你要?你若是要脸,又何至于站在这里拿着热脸去贴人家冷屁股?”   说着,她不待她说话,语气霍然一厉,“给老子管好你自个儿就行,我家四叔,不劳你这个路人甲乙去操心!”   “金玉叶,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他是替你顶罪!”   杨琳冲着她的高挑妖娆,傲然恣意的背影愤然地吼道。   她身边那名年轻的律师拉了拉她,示意她慎言。   杨琳不予理会,继续道:“你自己有胆子做,没胆子承担,算个什么东西!”   金玉叶转眸看向身边的克瑞,语气凉凉,“克瑞,凭借这话,我可不可以告她诬陷或是诽谤?”   克瑞温和地笑了笑,实事求是道:“只要案件结束,证明你无罪,那么她的话足以构成诬陷罪!”   “你……”   杨琳杏眸闪过一丝慌乱,他看向身边的律师,见他点头后,那张脸也越发地苍白如纸了。   金玉叶好似很享受她的慌乱,唇角漾起一抹恶劣的笑容,“这律师你也别退了,留给自个儿吧!”   出了检察院,那辆惹眼的霸气闪电座驾堵在门口。   意料之中的事,金玉叶也没有多少讶异和矫情。   “克瑞,在这儿等我一下!”   话落,她移步上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二……”   一个称呼都没容她出口,身子便被猛地扯进一具宽阔散发极强男性气息的怀抱中。   雷谨晫抱着她,有力的大掌揉着她的背脊,臂膀的力道,好似要将她揉进骨血似的,紧的令人窒息。   金玉叶静默一秒,果断将他推开。   “二叔,有想问的就尽快,我的律师还在等我!”   如此冷淡漠然的态度,让雷谨晫的心,如针刺一般疼着。   若是以前不知道她对他动过心,也许他还会气怒憋闷,如今,他知道了她的状况,心里的那些负面情绪皆转化为心疼。   他虽然也苦,可是相对于她理智上排斥,情感上压抑的局面,他觉得自己比她好太多。   片刻的沉静,雷谨晫已然收起了各种情绪,“没什么想问的,只想告诉你,有什么事,你可以找我!”   事情他基本已经了解个大概,同时隐约也知道了她的打算,只是这里面很多事,并不见得那么容易。   比如一直都在京都沉寂的冷家。   和金家一样,冷家亦是一个拥有上百年历史的家族,只是这些年来,他们注重往外发展,所以在京都,算是沉寂了下去,不过,他们在京都的底蕴还是不容忽视的。   金老头登报和金老四断绝父子关系,除了给金老二一个交代外,亦是安抚二媳妇冷舒。   如今,几件几乎毁灭性的大事件,让金家处于风雨动荡的位置,他们再也经不起别的风浪。   果然如雷谨晫所想的那样,司斓递交的申请被驳回。   金成耀夫妇要求领回尸体,尽快让死者安息,另外,对于死者在死前精神处于不正常状态的说法,他们表示十分愤怒,坚决不允许这项鉴定。   他们这边遇到阻碍,相对的,一直在找金成睿代人顶罪证据的刑警部门亦是难以继续。   因此,案情再一次僵滞。   金玉叶的时间不多,再过几天便是特种部队的考核,所以,再这种情况下,她最终还是找上雷谨晫。   接到她的电话,雷谨晫二话不说,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前去了法医事务所。   当然,金玉叶在这件案子处于特殊的位置,这些事她也不能出面,等候在门口的人还是司斓。   对于他们来说比较棘手的问题,然而,雷谨晫一出面,半个小时便已处理好,现在只需等待鉴定结果便好。   再一次,金玉叶认识到‘权’这个字眼的重要性,和雷家在京都的无上地位。   ------题外话------   漫漫在家,咳咳~难得回来一次,要陪儿子玩玩~容我将就两天哈~后天儿子上学就好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二章丫头,爷后悔了   有了雷谨晫的帮忙,鉴定结果在第二天便已经出来。   果然如金玉叶所料,金玉艳的精神状态不正常。   另外,根据他们最近明里暗里对她最近半年的生活状态的调查结果,得知她常常流连于酒吧和夜总会,私生活糜烂。   最最重要的是,她嗑药。   经过各种化验,她体内明显有药物残留的痕迹,这足以证明,她在案发当晚,服食过引发精神过于亢奋的药物。   这些证据,对案情的帮助,不可谓不大。   今天是开庭时间,按照要求,法院采取的是闭庭审理,来的人并不多,金家如今是敏感时期,来的只有金成耀夫妇和金成秀几人。   至于金玉叶这边,雷谨晫、雷钧桀、雷媛媛、樊祤和倪星悦他们都来了。   九点半开庭,基本成员皆已到位,金玉叶是作为第二被告人,同样坐到了被告席上,而她旁边,坐着的是第一被告人,金成睿。   这是继那天晚上事发之后,两人第一次相见,冷峻刚毅的面容憔悴了不少,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那双冷寒的眸子,越发的深邃幽暗,里面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无波无澜。   两人的视线仅一相交,便已错开。   然而那一眼,彼此心里都不平静,只不过两个都是极会掩藏情绪之人,面上皆没有什么变化。   开庭之前,司斓和克瑞都做了充足的准备,再加上两人都是业界顶尖的律师,后面的审理和辩护,虽然多多少少遇到些问题,但总体来说,还算比较顺利的。   案情如他们所拟定的方向走。   咚!   法官手中的法槌重重落下,全场寂静无声,法官那威严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响起:   “被告人金成睿,失手伤其侄女金玉艳,致伤者当场死亡,因死者在死前服食过特殊药物,念其属自卫,且认罪态度良好,现,本庭宣布,判处被告人金成睿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第二被告人金玉叶,因第三方证人与其存在个人情绪,证词不被取用,令有第一被告人承认其罪行,现,本庭宣布,第二被告人金玉叶无罪释放!”   金玉叶的审判结果,在意料之中,金成睿的却是在几人的预料之外了,不过,这样的结果,于他们而言是好事,省了金玉叶后续不少的麻烦。   彼此相视一眼,碧眸对上他的黑眸,两人眼底无形之中,有一股名为温情的情绪在眼中流淌。   金成睿相对于雷谨晫的炽烈如火,他的情感一直平温,不灼人,却也不容人忽视。   于金玉叶来说,他就像是一杯温水,温度适中,不会太烫,亦不会太冷,鉴于亲人与情人之间。   也许正是因为这份亲情牵绊,他对她,总是带着一股小心翼翼的矛盾。   两人判决一出,冷舒便红着眼大叫,“我要上诉,我要上诉……”   金成耀紧箍着情绪失控的冷舒,看着金成睿的目光复杂又恼恨,不过在看向金玉叶时,那眼里,只剩下恨了。   在金家所有人看来,金成睿就是替金玉叶顶罪的。   “四哥,你……”   金成秀走到金成睿面前,脾气一向火爆怪异的她在遇到一系列沉重的打击后,也忍不住感伤起来,话未出口,泪先流。   因为他们两兄妹年纪比较相近,所以,两人的感情,一直比其他兄长来的亲热些,如今却……   金成睿冷寒的眸子闪过一丝暖色,不过,说出的话,却是清冷而无情,“我已经不是你四哥了!”   虽然被拘留着,但外面的事和金家的态度,他还是能知道的。   他不怨怪任何人,也没资格去怨怪谁,这辈子,他只能对他们说抱歉了。   因为他将他的一切,都交给了令一个人。   曾经,他因为顾及家人,想要两全,而失去过一次,这些日子以来,他也看清楚了,两全已然不可能,在亲情与爱情的天枰中,他不可自控地偏向了爱情。   尽管这是一段不被世俗接纳的禁忌之爱。   他的亲人没了他,还有好多亲人互相关怀帮衬着,而她,却只是孤身一人。   这样也好,他们的举动,替他做了抉择。   如今,他总算是她一个人的了,他可以不用再处于两难的局面,可以不用再为他们之间的矛盾与战争而伤神。   ……   法院并不是一个交流的好地方,一行人并没有逗留太久,由于金成睿还需要办理一些必要手续,金玉叶他们一行人先出的法院。   刚出威严肃穆的大门口,一众人就被阶梯下那辆金色的酷炫跑车晃得眼疼。   擦!   人骚包,连车也他么的骚包!   瞧着你倚门而立的妖孽男人,金玉叶心里忍不住诽腹着。   南壡景双手抱胸,状态一如既往的悠闲而慵懒,妖冶泣血的红唇漾着邪魅撩人的笑意:“丫头,和男人打个啵儿都能打到法庭上的,恐怕你是第一人吧!”   一句不着调儿的话语,阴魅森冷的语气,让不少人差点从阶梯上栽下来。   金玉叶额角黑线,瞧着那人欠扁的笑脸,碧眸闪过一丝郁结之色,“你来看我笑话?”   “呵,笑话?确实是笑话,看到你阴沟里翻船,还真不容易,所以,爷劝你,这男人啊,还是少搞点,赶紧和爷回家,将该办的事儿都办了,啥破事儿都没了!”   南壡景说的漫不经心,只是墨镜下那双湛蓝的眸子却是阴鸷而冷妄,眼底的某种情绪好似到了一个临界点,即将破土而出,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邪魅妖异。   只是稍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笑的越欢,也就说明他心里越不痛快。   “喂,我说人妖,你这是作死的节奏吗?我嫂子你都敢……!”   一句话没说完,雷媛媛瞧着冲她飞过来不知名的东西,美目突地瞠大。   金玉叶心下一惊,急忙拽过呆怔的雷媛媛,下一秒——   “嗤”地一轻响,不知是什么的东西没入雷媛媛身后的常青树上,众人眸子里,一阵惊疑不定。   金玉叶精致的面容有些阴鸷,“南壡景,别寻老子晦气!”   丫的,这男人性子一如既往的乖张恣意,他还以为这里是属于他的朝代,生杀予夺,任凭他高兴吗?   南壡景扯了扯唇,“爷只想寻你骚气!”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拒绝再与他打口水仗,“你找我干嘛?”   “干你!”   两人嘴巴交锋的片刻,人已经站到对面,这下,金玉叶给他的回应是,毫不留情地一脚踹了过去。   南壡景手麻利地一把勾住,“行了,你这腿儿,只适合缠在爷的腰上!”   “二叔,这妖孽到底什么来头,他么的嘴巴真黄!”   雷谨晫眸色沉了沉,薄唇抿成一条凛冽的直线,他没说话,戴上军帽,不再去看那两个明显有打情骂俏行为的男女,不发一语地上了自个儿的座驾,离开。   什么来头?   他也很想知道,只是,不管他怎么调查,得到的结果仍是一样,一个正正经经的商人。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和小狐狸关系不简单,他们两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这个秘密,他等着她亲口告诉他的一天,尽管希望遥遥无期,不过,他可以等。   一行人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而金玉叶则是被带到了帝豪。   帝豪十楼,依旧是那间被某变态改成复古风格的豪华套房,金玉叶瞧着窗边那抹高大的俊挺身影,唇角扬起一抹明媚的笑意,“哥!”   一声“哥”出口,下一秒,她便被揽进一个充满薄荷香的温暖怀抱。   “对不起小叶,哥哥没用!”   金世煊自责而懊恼的暗哑声音响起,使气氛多了一丝伤感。   金玉叶将他推开一点,手在他胸前轻锤了下,“哥,说什么呢!”   金世煊粗粝的手指轻抚着她滑腻的面颊,唇瓣蠕动了几下,却是什么也没说出口,再一次将她揽入怀中。   三年的空缺,让他们无形之间产生了一种隔阂,这次的事,他基本已经了解,这其中当然也包括她双重身份。   他很想问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又或者知道了多少,可是,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小叶,哥对你来说,是不是已经可有可无了?”   金玉叶碧眸一瞪,“放屁,你和妈妈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那一句粗鄙的‘放屁’着实将金世煊给砸蒙了,整个人呆愣愣地瞧着她。   咳咳~   金玉叶轻咳两声,她将他拉到一旁软座上坐下,清了清嗓子道:   “哥,我知道你现在不习惯我的这种改变,但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辈子,你和妈妈,是我生命之最,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我或是伤害我,我知道,你们不会!”   她的生命承载了另外两条无辜的生命,不管妈妈是出于什么原因,她都不会去计较,她只知道,他们对她好,疼她,爱她便好。   他们对她,是一种无私的奉献,妈妈如是,哥哥亦如是。   相对而言,她在他们面前,是最真的一面,那份温情与仅存的那丝真,只在他们面前展现,她的棱角和尖刺,也只在他们面前才收起。   金世煊面色稍缓,碧色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指尖自然而宠溺地弹了下她脑门,“你以前可从不在哥面前说粗话的!”   “她没在你面前自称老子,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一个阴魅邪肆的声音传进两人的耳朵,打破了兄妹二人之间刚起的温情气氛。   金玉叶精致的脸庞十分郁闷,抄起一个抱枕就丢了过去,“南壡景,你丫的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   南壡景随手接过抱枕,“爷饿了,看在爷帮了你不少的份上,这会儿也不要你陪睡了,亲手做顿好吃的,祭奠爷的五脏庙吧,爷特想吃你做的桂花炖鱼!”   基于某变态的要求,另外她也想让哥哥了解一下她现在的生活状态,便打电话让司斓带她家四叔过去,另外叫上几个好友,一行人准备去海边的别墅。   当然,金世煊还不宜出现在某些人眼前,所以,对他那张脸,金玉叶帮他做了些简单的修饰,美瞳一戴,基本也看不出来。   “丫头,这个要不要帮你塞进去?”   洗手间里,金玉叶正在对自己那张脸涂涂抹抹,南壡景推门进来,手抛了抛那件在她这里收刮过去的玩意儿,那表情,要多邪恶就有多邪恶。   金玉叶面色一囧,“滚你丫的!”   南壡景是谁?   他会乖乖听话,也不配被称为变态中的极品了。   他不出反进,顺手将门锁上,来到她身后,一只臂膀紧扣她的腰肢,手中温温凉凉的玩意儿在她脖颈上摩挲着,“要不要塞进去?嗯?”   阴魅的声音,透着一股低沉的磁性与暗哑,对女人而言,绝对是一种诱惑,再加上他手中邪恶而撩人的动作,足以撩乱人的理智与情绪。   不得不说,在调情与床第这方面上,眼前的男人与A片男主角相比,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何况,金玉叶身上每一处敏感点,皆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且,最重要的是,她的自制力,在面对他时,没用。   深吸一口气,金玉叶压下体内的骚动,“出去!”   “丫头,爷后悔了,爷不应该应许你三年之约!”   暗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压抑与令人冰冻三尺的阴寒,透过镜面,金玉叶瞧着他湛蓝而幽暗的眼眸,心下一惊,“你想做……唔……”   ------题外话------   帮儿子洗头洗澡了,晚了点,漫漫后天就回上海了,书评回来的时候再回啊!家里没网,文文是在我老公表哥家传的!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三章坦诚身份   一个吻,又长又激烈,那股狠劲儿,让人感觉下一秒便会被他给拆骨入腹似的。   擦!   这个变态,丫的又抽哪门子风?   金玉叶被他吻得肺都快炸了,脸色憋得通红,一双略带英气的秀眉紧蹙着,碧色的眸子隐隐含怒,却因为缺氧而泛起了水雾,朦朦胧胧的,使她看起来,多了一种别样的撩人风情。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深了又深,那里面就像是一个无底洞般,中间唯有一簇小火苗点亮他的瞳孔,只是那双眼也因此看起来更加的妖异惑人。   他退离她的唇瓣儿,下移,用唇齿熟练地解开她衣衫上的扣子,“丫头,让爷好好疼你!”   金玉叶压下那股由他挑起的情潮,语气平静而冷凝,“南壡景,你能不能别时不时地抽一下?”   南壡景眉心跳了跳,深幽暗沉的蓝眸闪过一丝危险,“你认为爷是在跟你闹着玩?”   话语刚落,他也不待她反应,猛地将她抱起,安坐在流理台上,手脚极快地扒了她的衣服。   金玉叶想阻止,奈何这男人惯用的点穴伎俩,在第一时间便已实施。   她所有的招式都是他教的,甚至可以说是他为她不能修习内力的身体而量身打造,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在不用蛊与毒的情况下,她的身手,始终不如他。   败笔啊败笔!   冰凉的指尖在胸前的肌肤上滑过,金玉叶身子一阵颤栗,“南壡景,你他么地想强上?”   呵呵~   一声低沉阴邪的笑意从男人胸腔内溢出,他看着她,“丫头,你这是在质疑爷的能力吗?对于你,何须用强?”   说着,他的唇凑近,舌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舔着她的唇瓣,耳郭……   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那红艳艳地果子上。   极尽挑逗之能事。   嘶——   金玉叶倒抽一口冷气,同时身子不受控制地一阵阵颤栗。   精致的脸庞郁结而恼怒,碧眸水润含春,理智极度抗拒,身体却他么地荡漾着。   不错,他对她,确实无需用强。   别说身手,就连身体,都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再加上那该死的变态蛊毒,照这势头撩拨下去,丫的,她不舔着脸求他,便已经不错了。   “丫头,你给爷套了三年之约,今儿个咱就来打个赌!”   金玉叶挑眉,示意他说。   男人妖冶的唇扬起一丝魔魅的笑意,蓝眸邪光流转,语气不疾不徐地道:   “爷解开你的穴道,只要不突破最后的防线,你任爷为所欲为,时间为半个小时,你若能坚持不出声让爷进去,就算你赢,爷安分地再等你一年三个月零三天。”   “可若是求了,结果想必不用爷说了,你乖乖地跟爷生娃过日子,当然,你若是中途使坏,或是喊停,爷都判你输,到时候别怪爷毁约,直接扒光干了你,你知道的,爷有那本事!”   是的,他一直都有那个本事。   他若真不顾及她的感受,他有一百种方法和机会得到她,只是,为了让她能将过往那些不好的记忆淡忘,他给她时间去适应,只是,这女人太能招惹男人了。   一个又一个,若只是玩玩,他可以不去介意,然而,很多事情,都超出了他的预料,她心里装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说实在的,他怒了,害怕了!   他强势霸道的性子,让他忍受不了她心里装下其他男人,同时,这样的情况也让他害怕,害怕他在她心中仅存的一点位置也会被那些又老又丑的男人给挤没了。   只是他习惯了不露情绪,他的心痛和害怕,皆化成了心急和后悔。   他心急地想要将本属于他的宝贝独占,不让任何人有机会窥视,他后悔那个狗屁的三年之约。   三年,存在太多变数,他以为她会惜命,不会去对谁动情,可是却忘了,有时候习惯,也是一种威胁,也是另一种牵绊。   对于那些男人,她投进去太多心神。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现象。   尽管这些,她自己并没有察觉!   金玉叶看着他眼底的邪光和幽暗,心里突突地,然而,不容她开口反驳,“哧啦”一声,裤子的拉链被拉开。   “游戏由爷主导,你没说不的权利!”   强势乖张的话语刚落地,后面便是一切不和谐的画面。(咳咳~省略一千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很阴险很腹黑,他今天是下了决心要将她拆骨入腹,撩拨起来也前所未有的卖力。   金玉叶娇喘连连,紧握着拳头,那粉嫩尖利的指甲几乎陷进肉里,只有强烈的刺痛感,才能让她强忍着那股冲动。   此时,她面色潮红,碧眸因为极致的隐忍而养出滴滴晶莹,唇色亦是红得妖异非常。   “丫头,还有三分钟,你确定你能忍得住?”   阴魅低沉的声音透着一丝暗哑,一丝磁性,听在耳里,撩在心尖儿上。   金玉叶吸了吸气儿,强忍着一脚将他踹到天边去的冲动,咬牙切齿,“你妈的个变态,这么想上女人,直接去大街挠一个,凭你那张脸和技术,想必人家还得给你报酬!”   “爷只想上你!”   随着话落,指尖不轻不重地捏了把她嫩嫩地樱桃肉。   啊——   金玉叶不可自控地尖叫一声,眼里的泪珠滑入鬓角,大口大口喘息着。   “丫头,别憋着了,想要什么,告诉爷,嗯!”   南壡景一边说着,一边开始解开自个儿的裤腰带,动作不慢,却极尽诱惑撩人。   金玉叶狠狠地闭了闭眼,别人都说男人在这方面憋不得,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女人在不上不下的情况下,更加痛苦,别说三分钟,就连一秒钟,对她而言,都是一种折磨。   妈的,总有一天,她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叩叩叩——   “小叶,发生什么事了?”   浴室的门被叩响,随之而来地是哥哥充满关心的温柔嗓音。   金玉叶心下一惊,啥感觉都没了,全身的细胞都紧绷起来,“哥……”   “你想让他进来观战?”   一声“哥”出口,南壡景就重重地咬了她胸前一口,金玉叶疼的倒抽一口冷气,对他怒目而视。   而那她急切的呼唤,让外面的金世煊心下一惊,重重地拍了几下门,“小叶,怎么回事?说话!”   金玉叶吸气,吐气,稳定了下情绪,保持着声音无异样,然而,刚准备出声,下一秒——   嘭——   外头已然等不及的金世煊华丽丽地踹开了门。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一秒,两秒,三秒……   时间好似过去无数秒。   直到某只变态再也压抑不住努气,阴鸷的双眸,从齿缝中蹦出一个字,“滚!”   咚——   在冷戾的话语刚落之际,他的胸口狠狠地吃了某个没良心女人的一脚。   他踉跄了几步,抬眸,那双眼就像是地狱里的幽泉,散发着无尽的森冷,瞳孔里面好似有无数只厉鬼在张牙舞爪,在叫嚣。   金玉叶无视他森冷的眼神,一个利落地翻跃,伸手勾过一件浴袍裹住自己的身子,语气尽量保持着平静,“半个小时已过,你输了,以后给老子安分点!”   金世煊从那种极致的冲击中回神,他看看衣着还算整齐,脸色阴鸷难看的男人,再瞧瞧仅着一条浴巾(还是刚裹上去的)脸色潮红未退的妹妹,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你们在搞什么?”   “搞你妹!”   随着阴沉不雅的话落,嘭地一声,浴室的门被他的劲风一扫,关上。   金世煊黑着脸,再次用力拍了拍门,“开门!”   南壡景对外面的声音听而不闻,他一双阴鸷的眸子直直盯着神情淡定自若的女人,阴柔精致的俊脸满是郁结和憋屈,“刚才不算,再来!”   该死的混蛋,就差临门一脚了!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滚粗,没空陪你一起变态!”   经过这一折腾,距离约好的时间足足晚了一个小时,等他们到达海边别墅的时候,倪星悦和倪星恺两兄妹候在那里,另外,她需要的食材,也已经准备,倪星悦细心地帮她准备好。   南壡景吃肉计划失败,一路上,那脸色极度阴郁,身上的阴森之气,足以冻伤方圆十米之内的人。   金世煊像是老鹰护小鹰般,将金玉叶护着,就连坐车,都不让自个儿宝贝妹妹坐他那辆晃得人眼疼的骚包跑车。   入了别墅,某变态看到还有外人,就像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那脸色别提多臭了。   一身冷魅装扮的金玉叶也不理他,吩咐人上茶后,放了两个菲佣的假,换了衣服,一头栽进了厨房。   因为在古代为了伺候某个大爷,她的厨艺虽比不上御厨,但绝对自成一番风味。   即将开饭的时候,司斓领着金成睿过来了,看到客厅里的人,他愣了愣,转眸看向司斓,“司律师,这里是?”   司斓淡淡笑了笑,“这里是魅少的家,他吩咐我带你过来的!”   金成睿更加困惑了。   魅少?   他听说过这个男人,可是,他并不记得他们有什么交集。   司斓看到他眼底的困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次你的案子,就是他委托我的,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金成睿眸色深了深,他看了眼客厅里的几张熟面孔,当他看到易容过的金世煊时,怔了怔,不过,转瞬便已回神。   “金四少,你随便坐,他在楼上换衣服!”   倪星悦端着一道汤从厨房出来,见杵在大厅的男人,友好地出声招呼。   说话间,洗澡换好衣服的伪男正从楼地上下来。   “魅少,谢谢这次的相助,不过,我还有别的事,改天再上门道谢!”   在确定他想要见的人不在这里后,金成睿迫不及待地冲楼梯上下来的邪魅男人客气而疏离地开口。   他一直以为处理这件事的人是她,却没想到是个无半点交集的男人,这其中的内情,想必只有去问她,才能清楚。   咳咳……   倪星恺想发笑,却只能憋着,那喉咙憋得发痒,便一个劲儿的轻咳。   “哎,你走什么走,可以吃饭了!”   冷魅见金成睿丢下话后,径直往外走,便三步并作两步下了楼梯,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   这边,金成睿看着被他抓住的手,想到他的某些传闻,心里一阵恶寒,他甩开他的手,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抱歉,我约了女朋友,你们自己吃!”   “噗~哈哈哈,真他么的逗!”   他那恶寒、敬谢不敏的样子和那句刻意加重的‘女朋友’,终是让倪星恺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   其他人亦是憋着笑。   南壡景冷嗤了声,语气不阴不阳,“约了女朋友,还不快滚,赖在这里想被他干?”   金成睿冷峻的面庞一黑,不过却没理会他,而是看向面前的男人,深邃冷寒的眸子沉了沉,“是你?”   ‘是你’两个字,似疑问,又似肯定。   冷魅捏了捏嗓子,轻咳,“吃饭吧,四叔!”   ------题外话------   嗷嗷~今天被婆婆拉着去摘桔子了,晕,偶明天的存稿还木有~保佑我能早点到家吧,阿门~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四章亲情的温馨   一声‘四叔’,算是一种坦白与承认。   金成睿默了。   心里惊诧的同时,也明白她这是彻底对他敞开了。   以前,因为那个家,他知道,不管是哪方面,她对他都有所保留。   看着这张完全陌生的脸,认真瞧之下,才发现,那较深的轮廓还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沉默了片刻,转眸看向客厅里的其他人,金成睿抿唇,聪明地没在这种时候多问什么。   吃饭的时候,几人除了惊诧冷魅的厨艺,另外敬了几杯酒外,大家都沉浸在难得吃上一次的美食之中,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来,尝尝这个!”   冷魅盛了晚汤,端至金世煊面前,语气那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他这一举动,让在座的人眼神全部转向那个其貌不扬,那张脸只对某人展现笑容的男人。   咚!   一只碗被放置冷魅面前,他抬眸看向某个好整以暇瞧着他的变态,挑眉,“做什么?”   “盛汤!”   深吸一口气,冷魅压下心里的抓狂,冷着脸,帮他盛了一碗。   依他对他的了解,他若是不盛,这顿饭也就别想继续吃了。   南壡景笑着将一碗汤喝完。   倪星恺望天,倪星悦闷头吃饭,当没看见,金世煊冷哼一声,慢慢品尝着味道极美的汤。   咚!   又是一个碗放在冷魅面前,只是这个碗里,盛满了香浓的鱼汤。   冷魅嘴角抽了抽,看向优雅用餐的金成睿。   “喝!”   一个字,精练简洁,然而,几者之间,却是极大的差距。   倪星恺继续望天,心想,“这几人真有意思啊,桃花朵朵开的倍儿红,且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以后就有好戏瞧了!”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结束,南壡景就像是个向大人讨糖吃的孩子,每次只要冷魅帮金世煊夹菜什么的,他都要一样的待遇。   酒足饭饱,倪星恺和倪星悦两兄妹离开了,南壡景一直有午睡的习惯,坐了会儿后,便直接霸占了某人的床,睡他的美容觉。   出了刑事案件,金成睿的日子也不会太轻松,后面还有一系列后遗症需要处理,比如部队方面,还需要交代。   以后该何去何从,他还要考虑。   书房里,冷魅指着电脑上基本已经完成的‘水恋留乡’出声,“哥,这次我不准备让你回去了,这里已经竣工,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开业了,我需要自己人帮忙打理!”   金世煊瞧着上面美仑美乱的特殊建筑物,心下难掩震惊,“小叶,这三年,哥是不是错过了太多?”   他一直都知道她的脑袋瓜聪明,却没想到,短短三年时间,她便积累下如此多的财富。   这样一个集得天独厚的天然资源与地理位置的休闲度假庄,不怕它生意不红火。   听到他的话,冷魅转头,回他粲然一笑,“没关系,错过了补回来就是了!”   瞧着他脸上炫目的笑容,金世煊略微失神,那双眼呆怔地直盯着他瞧。   咳咳!   冷魅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轻咳两声,转移话题道:“哥,我这儿有妈的视频,放给你瞧瞧!”   金世煊敛了敛神,和他一起看妈妈的视频。   视频里面,妈妈的气色还算不错,眼睛里永远都是温柔如水的笑容,对着镜头,她说的都是要她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她的一些话语。   看完视频,两兄妹又在书房谈了良久,彼此述说着这三年来的情况。   原来当初金世煊和另一名队员坠海后,被FX的人所救,他们为了抹去他的一切过往,造成他已死的事实,便将所有能证明他身份的东西都和那名已死的队员交换,这也是当初他们一致确定那名尸体就是他本人的原因。   后来,他被带进一个秘密岛屿,那里面有小孩,有少年,也有和他差不多大的青年,那里是一个适者生存的地方,每天除了厮杀还是厮杀,每天眼睛所看到,便是一片猩红,只有最强的,才能活到最后。   另外,里面在研究某种药物,注射到人的体内,只要能挨过三个月不死,那么,他身体的每一处肌能,便是正常人的十倍不止,爆发起来,甚至能刀枪不入。   只不过,一般人承受不了那三个月分筋错骨的痛楚,皆支撑不了一个月,便都死了,至今为止,唯一活下来,也就只有两人。   冷魅听到他这样说,第一时间便想到了冷斯,“哥,那你呢?你也被注射了那东西?”   金世煊看着他紧张的样子,扬唇笑了笑,宽厚的大掌抚了抚他的发,“哥没有,是Lan帮我挡了下来!”   “Lan?”   看到她眼底的疑惑,金世煊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他说你当初救过他!”   “冷斯!”   这一刻,他倒是有些感谢冷斯了,如果不是他,也许他见不到哥哥了。   “呵呵,原来你叫他冷斯啊!”   “当时救醒他的时候,他失忆了,就帮他弄了个身份!”   “他在FX里面身份比较特殊,听说是FX最高层的儿子,当初我们想要逃离岛屿,可是被发现,当时我无法行走,就将你给我的坠子交给了他,若是能活着出去,便来京都金家找你,替我报个平安。”   “我能离开那座岛屿,也是他的功劳,另外,他处心积虑帮我安排了曾漓阳的任务,以前我不明白,以为这只是简单的一个任务,不过看到你之后,联想到最后他对我说的话,我便明白了!”   那个男人,他为他所做的一切,他心甘情愿将自己困死在那充满血腥与杀戮世界里,想必都是为了她。   冷魅沉默。   他又何尝不明白?   他和曾漓阳有纠葛,他是知道的,只要曾漓阳没死,依他的性子,一定会找他,他们两兄妹迟早能见面,另外,有‘任务’在身,哥哥也不算背叛组织,这样一来,便逃脱了FX组织的追杀。   三年的经历,哥哥说的轻描淡写,然而,曾经也是在杀戮中走出来她,又岂会不明白这期间的艰辛与残酷?   上一刻还是好朋友,好兄弟,可是下一刻,为了生存,不是你捅死他,便是他干掉你。   这就是强者生存,永远别想有恻隐之心,不然,下一刻死的便是你自己。   哥哥和冷斯能在那样的环境下,建立起友情,实属难得。   “小叶,四叔和那个姓南的,你打算怎么办?还有雷家的婚约,你又如何处理?”   三年的经历说完,金世煊终是问了那个在口中打转却一直都没问出口的问题。   “哥,四叔和南壡景的问题,我想顺其自然,至于雷家的婚约,这只是我和雷钧桀的一个协议,总有一天会散伙,不必放心上。”   感情的问题,她暂时并没有打算处理,也没法处理,如今,最重要的是将妈妈的事解决。   金世煊笑了笑,没说什么,他习惯性地抬手摸了摸他的头,“不管你做什么,哥永远都站在你这边,有什么事记得要告诉哥,哥不希望你一个人扛!”   “放心,我绝对会利用你这么好的资源!”   “哥任你压榨!”   金世煊笑容如骄阳,那张经过易容而显得比较平凡的五官在这一刻似乎特别明朗俊俏。   冷魅心情是前所未有的舒畅,有哥哥在身边的感觉,就是好啊!   这世上,能真正让他全身心放松的,也就流骁和哥哥,这两个,是全心全意为他,不问理由,不分对错,亦不会让她感觉有压力。   “对了哥,你那根红绳,为什么会在雷谨晫那里?”   此话一出,金世煊身子陡然一僵,脸上的笑容似乎也僵住了。   冷魅何其敏感,感觉到他的异常,他墨色的眸子沉了沉,“哥……”   金世煊牵强地笑了笑,打断他的话,“小叶,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反正你迟早要离开雷家,这些事,哥不想再谈!”   一句不想再谈,话题就此打住。   带着咸腥味的海风吹拂着面颊,金世煊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那双眸子像是看着遥远的天际,又像是什么都没看,空茫一片。   思绪回到三年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浓烟滚滚。   “金雕,抓住!”   “阿晫!”   “老二,快抓住你妈!”   “老二,愣着做什么,想你妈死吗?”   “世煊……”   各种声音交杂,好似从遥远的天际传来,金世煊从回忆中回神,扬唇苦笑了下。   事情很简单也很狗血,亲情与友情碰撞,最终亲情战胜了友情。   其实,他并不怪他们,毕竟,如果是他,他也会这么做。   雷老二救他,他感激,雷战选择牺牲他,他亦不恨,只是心寒。   当兵,曾经是金家人和妈妈让他去的,从刚开始的不情不愿,到后面的奋力拼搏,不知不觉间,他早已将军人骨子的那种血性与奉献精神融入到思想当中。   如今,他完成了军人的使命,有幸活着,他当它是一次浴血重生,以前的事,风吹云散,就如那块刻着他金世煊烈士的墓碑,所有的一切,让他埋在那块墓碑下。   他现在只想好好守护着他的宝贝,看着她幸福安康就好。   ------题外话------   抱歉,坐车坐的头昏脑胀的,好卡,今天休息一天,少更点哈,勿怪,不再状态的情况下,写出来的东西也不会有多好!书评明天回!么么~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五章半路围杀   夜凉如水,繁华的大都市,灯火阑珊,有的人一天结束,而有的人,夜,才是他们的开始。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的帝豪。   “魅少,今儿个你是准备帮我和心上人牵线了吗?”   夏铭怀里一如既往地搂着个美人,话虽是对着冷魅说,可那双轻佻的眼睛却是始终瞧着倪星恺。   夏铭一直想将倪星恺拖上床,一个圈子里的人基本都知道,听到他这样说,皆都暗笑不止,特别是江源。   倪星恺毫不客气地一脚踹了过去,阴沉着一张脸,“滚粗,小心本少一枪毙了你!”   “星恺,看在人家铭少一片深情的份儿上,你就勉为其难,让他压次得了!”   江源轻啜了口酒,唯恐天下不乱地打趣着。   倪星恺一个眼神厉目扫过,勾唇邪笑,“那什么什么集团小开对星悦也挺深情,我要不要试着劝星悦和他交往试试?”   “别啊,恺哥,我错了,是你压他才对!”   “老子压你妹!”   倪星恺忍不住爆粗了。   妈的,他都被那死男人缠的烦死,打又打不怕,又不能直接将人给弄死,那脸皮,他么的比城墙还厚。   “行了,他没妹给你压,今儿个我让你们过来,一是为了犒劳你们,这二就是想将我哥冷璇跟你们介绍下,以后所有工作上无法做主的事,你们可以找他,他可以代替我的一切。”   “哥?你啥时候又冒出一个哥了,不会是情哥哥吧!”   夏铭说话一向口无遮拦,无所顾忌,看着他们两人天差地别的样貌,他十分怀疑,他们不是一个爹妈生的。   冷魅墨色的眸子一眯,唇角的笑意邪邪的,透着一丝危险,“夏铭,你这是皮痒还是怎么着?”   瞧着他嘴角的笑容,夏铭心尖儿颤了颤,抬手摸摸鼻子,讪讪地笑笑,“别介啊,魅少,开个玩笑!”   金世煊看着他这副怂样,心底好笑,凑近冷魅耳边,低声问:“你做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儿,让京都有名的小霸王这么怕你?”   自从,他入了军校后,虽然很少和他们玩在一起,不过,他和夏铭雷钧桀他们是同学,那霸王痞子般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   冷魅低笑,笑声如大提琴般磁性悦耳,他亦是凑近他耳边低语,“被我揍过!”   灼热的气息,带着一股他特有的,介于男性与女性之间的独特馨香扑鼻而来,金世煊觉得被他气息拂过之处,皆是一片火烫烫的。   心跳的频率紊乱,金世煊像是被什么蛰了一下般,霍然别开发烫的耳朵,以免被他发现异常,然而——   嘭!   包间里的门被人推开,冷魅条件反射性地转头,一个转过来,一个别过去,唇与唇在既定的点相触碰。   一灼热,一温凉,两人瞬间呆愣住。   两眼相视,尽管灯光暧昧昏暗,但彼此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   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   其他人亦是惊愕异常。   一秒,两秒……   “魅少的口味真够独特,尽喜欢玩这种其貌不扬的!”   一个戏谑地,带着一丝讥屑的声音响起,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寂静。   金世煊整个人像是触电一般弹跳开来,“我去趟洗手间!”   慌慌张张地丢下一句话,他逃也似的冲出了包间。   雷钧桀瞧着他惊慌的背影,桃花眸邪气地挑了挑,“兄弟,洗手间在这边!”   金世煊嘴角抽了抽,大囧。   深吸一口气,他在多双眼睛的注目下,转身,往另一边走去。   “嗤,倒是个纯情的!”   雷钧桀嗤笑一声,来到冷魅旁边,一屁股坐在金世煊刚才的位置上。   “滚!”   一个字,冷魅是毫不给面子。   雷钧桀为自己倒酒的动作顿了顿,转眸瞧着他微冷的阴柔俊脸,在暧昧灯光的映照下,看起来越发的魔魅,也越发的能……蛊惑人心。   桃花眼眯了眯,他敛了敛片刻混乱的心神,从胸腔内发出一声轻笑,“呵,滚?本少不会,要不你教教!”   说话时,他是凑近他耳边的,那股独特的气息窜入鼻息,让他再次晃了晃神。   没有刻意去记,却无端地让他记住了那种气息,没有一般男人身上的烟草味,也不是男式香水的味道,让他说,他也说不出来,只知道特别的好闻。   冷魅眼尾上挑,刚想说话,却被他下一句话弄得愣住。   “本少在你身上,好像闻到女人的味道!”   噗!   一句话,让所有正在喝着酒看好戏的人全喷了。   “桀少,你丫的什么鼻子!”   夏铭擦了擦嘴嚷嚷着,在他看来,这魅少可是纯爷们儿,哪个女人能有他那种魄力和气场?   “嘿,你还别说,本少经手过的女人,没有上千也有八百,我这兄弟,对女人最是敏感,瞧,他在叫嚣了。”   众人顺着他的眼神,瞧见他搭起的帐篷,集体嘴抽了。   冷魅一张脸阴沉阴沉的,“妈的,说你是种马还便宜你了!”   随着话落,便是毫不含糊的一个飞毛腿扫过,雷钧桀好似早已所料,手极快地抓住了他的腿,用力一拽。   沙发的空间毕竟有限,拳脚施展不开,冷魅身子不可制止地卧倒在沙发上,雷钧桀顺势身子一倾,手肘压在他胸前,然而,那柔软的触感让他一怔。   冷魅眸色微寒,纤手如泥鳅般脱离他的钳制,而后一个鹰爪锁喉,使用内力,硬生生将他从自个儿身上推起,“种猪,你他么的找死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从两人过招到现在,也只不过两三秒的事。   包间里其他几人,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弄得不明所以。   夏铭瞧着雷钧桀涨得通红的脸色,心下紧了紧,“魅少,开开玩笑而已,别认真啊!”   冷魅不理他,一双发寒的墨眸冷冷地瞧着雷钧桀,“这么喜欢发情,你信不信老子弄十来个男人爆了你?”   雷钧桀好似完全不在意扼住他咽喉的那只手,他勉强勾了勾唇,桃花眸闪过一丝邪气而诡异的笑容,“别费……时找人了,就你……自己亲……自上阵吧!”   冷魅怒,不过,在看到他眼底诡异的笑容时,顿时心生警惕,然而,说时迟那时快——   在他正警惕之时,一只狼爪猛地袭向他的前胸,还狠狠地捏了一把,“魅少这……胸肌倒是……发达,那手感……真销魂!”   嚯!这是唱哪出?   四个人,八双眼睛,皆都盯着这诡异的一幕,心里同时问。   雷钧桀脸色逐渐发紫,只是那双桃花眸也越发的深邃,两人视线相交,一个复杂而莫测,一个则是隐隐含着一丝杀意。   咔嚓!   包间的门再一次被推开,去洗手间的金世煊走了进来,发梢上还滴着几滴水珠,他瞧着里面的情景,怔愣一秒,接着大步上前,二话不说,一把抓住雷钧桀的后领,将他丢到一边。   六十几公斤的人,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被他给丢开了,众人又是一愣。   “发生什么事了?”   略带担忧的温柔嗓音响起,冷魅压抑住心里的暴戾,从他笑了笑,“没什么在,他想被人干罢了!”   金世煊转眸看向雷钧桀,眼底闪过一丝冷光,“收起你那龌龊的心思,我弟弟,你那不知被多少人用过的玩意儿,没资格碰!”   “呵,弟弟?有意思!”   雷钧桀一个翻身,从地上跃起,看着冷魅的眼神,充满了探究与讥屑。   就如他自己所言,在女人堆里打滚多年,他不会蠢到男人和女人都辨别不出来,更何况,他做的是情报侦察工作,这点眼里没有,那他也就不用混了。   呵,女人?   真的是挺有意思!   只是这个女人,会是谁?   桃花眼转向倪星恺,脑子里将某些事梳理了一遍,得到的答案,让他不可置信的同时,也有着淡淡的复杂与疑惑。   听出他的话外之音,金世煊面色骤然一寒,冷魅拉了拉他的手,没说话,却暗中给了倪星恺一个眼神,“你们慢慢玩,我还有点事要办!”   雷钧桀看着他们的背影,眸色深幽。   “小叶,他应该察觉了什么,你觉得他会不会有什么威胁?”   车上,金世煊语气透着一丝担忧,他自己曾是军人,比谁都明白他身份若是被揭穿,所带来的后果,更何况,雷钧桀是雷家人,他自己的身份,想必也简单不到哪里去。   “我已经交代星恺了!”   雷钧桀的敏感程度,显然比他预料中的要高,想必此时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这样的结果,让他心里极度阴郁,不可否认,有那么一刻,他对他起了杀意。   “小叶,你这样,以后怎么收场?”   他不相信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天,她的双重身份会曝光。   “哥,不用担心,我有退路!”   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母亲重新生活在阳光之下,而不是像这般见不得光,待尘埃落定,天大地大,任她翱翔。   “后面有人跟踪!”   两人正聊着,眼尖的金世煊瞧见后面几辆车一直跟着他们,立马引起他的警惕。   冷魅瞄了眼后视镜,没说话,而是一个急转,将车子驶向别的道路。   果然,后面几辆车见他变换了车道,立即明目张胆地跟上,且几辆车还有夹击的势头。   冷魅的车子被夹在中间,出路被堵死,只能被迫往前开,只是,越走,地方越是偏僻。   “喂,星恺,我被人堵住了!”   那头,倪星恺冷沉的声音很快便传来,“看到了,我就在你后面跟着雷钧桀,已经通知人过来了,你当心点就好!”   冷魅再次瞄了眼后视镜,果然看到雷钧桀的车正跟在他后面不远,而他的后面,是紧跟着他的倪星恺。   收起蓝牙,冷魅眸色一凛,“哥,坐好了,我冲出去!”   “小心点!”   金世煊面色凝重,同时掏出了藏在身上的枪。   哧——   车与车的激烈摩擦散发出一束束星火,冷魅趁对方避让之际,油门一踩,狠劲儿的冲了上去。   嘭!   一声巨响,前面的车被撞得打滑了几下,冷魅再次加了油门,撞了上去,这次那辆车总算是被撞开了,只是,他的车头,也是惨不忍睹。   顺利冲出围堵,然而,接踵而来的是“嘭嘭嘭”的枪响声不绝于耳。   金世煊亦是将车窗开了一条缝,加入枪战之中,后面有雷钧桀和倪星恺两人帮衬,应付起来,并不算太吃力,只是,对方显然是有备而来,火力十分猛。   “哥,里面有枪,拿出来!”   冷魅手指在一个隐蔽显示器上按了一下,只听叮的一声,工具箱应声而开,   金世煊打掉最后一颗子弹,连忙拿出里面的机关枪,连番扫射,很快,对方的人所剩无几。   “操,这女人车里居然放那么大家伙!”   后面,同他一样打完子弹的雷钧桀见他拿出如此威力十足的大家伙,咂舌不已。   磁——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冷魅的车后轮被打爆,车子被迫停了下来。   突然,一股极重的汽油味窜入鼻尖,冷魅心神一惧,“哥,不好,快下车!”   嘭——   随着话声落地,嘭地一声巨响,半空中升起一朵偌大的火球。   倪星恺和雷钧桀两人看着那能吞噬一切的火球,瞳孔缩了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地手紧紧捏住,心跳在一刻似乎停止。   浓烟退去,两人第一时间冲下车,然而,那里除了被烧焦的残骸外,无一活物。   倪星恺脸色很难看,神情急切而惊慌地将四周扫了一遍,昏黄的路灯下,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   “变态,快出来,告诉你,你死了我可不替你烧纸!”   雷钧桀看了他一眼,两瓣唇抿得死紧,他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地寻找。   “冷魅!”   倪星恺扯着嗓子大喊,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呼呼的风声。   “冷变态!”   “叫魂啊,老子还没死呢!”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六章亲自动手   有些虚弱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两人循声而望,模糊间,路边的草丛里,钻出一个人影来。   呼~   相视一眼,二人同时吁出一口气。   没事就好!   “我就知道祸害没那么容易死!”   倪星恺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他扶起,嘴里还不忘损他。   昏黄的路灯下,冷魅脸色有些苍白,因为穿着黑色西装,看不出哪里有伤,空气中浓郁的焦味也掩去了一切气息。   雷钧桀桃花眸隐隐闪过一丝担忧,出声的语气也不似平时的吊儿郎当,“伤到哪里没?”   冷魅没理会他们的话,推开他们搀扶,强忍着腿上的疼痛,紧绷着一张脸出声,“哥,你在哪儿?应我一声!”   “……”   没人回话。   “哥!”   这次出口,他的声音带了一丝颤音,那双墨眸越发的深幽无底洞。   “别紧张,爆炸现场并没有……尸体!”   倪星恺拍了拍他的肩膀,沉声安慰着。   作为他最得力的助手兼朋友,他比谁都明白,他哥哥在他心目中的重要性。   雷钧桀疑惑,如果事情真如他所料,那么,她所谓的哥,应该在三年前便牺牲了才对,这又是哪门子的哥?   冷魅听了倪星恺的话,心下稍安,“哥,在哪儿呢!”   “小叶!”   一声轻微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尽管很轻很轻,可耳朵比一般人灵敏的他还是听到了,他霍然转身,拖着受伤的腿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   “你脚受伤了!”   雷钧桀见他踉跄着摔倒,心下紧了紧,急忙上前将他扶了起来。   “滚开!”   冷魅不耐地甩开他,继续向前走。   雷钧桀站在那里,看着他跌跌撞撞却始终坚持向前的背影,昏黄的灯光下,他苍白的脸渗出滴滴蜜汗,可见此时,他的脚有多疼。   原来这个女人不是没心没肺,天生无情,只是他们这些人没住入她的心底。   比如他,比如二叔!   这一刻,他突然有些羡慕她那所谓的哥,同时有股强烈的渴望,他渴望入她的眼,入她的心,如同重视她‘哥’一般,重视他。   这种渴望来的突然,来的强烈,让他不知所措,也让他感觉到不可思议。   这边,冷魅在倪星恺的帮助下,终是来到声音的发源地,一条狭窄的水沟边上,里面,金世煊被卡在那里,脚上还压了块大石,脸上布满了脏污。   微弱的灯辉下,也瞧不清他具体伤得有多重,只是感觉到他微弱的呼吸,冷魅知道,他身上的伤必然不轻。   他记得爆炸的前一刻,他回头看他的那一瞬,他还在瞧着他,直到他安全了,他才跳的车。   心紧了又紧,“哥,你怎么样?”   金世煊瞧着他无碍,眼眶晶晶亮亮的,唇角扯出一个安抚性的笑容,“别担心,哥……没事!”   说话间,倪星恺将大石搬了起来,这时候雷钧桀也走了过来,帮忙将他从水沟里面弄了起来。   待看到他那惨不忍睹的后背时,两个大男人都默了。   后背的衣服被烧没了,那片被灼伤的皮肤混着泥水,看起来血肉模糊。   这样的伤,他还能若无其事的笑着安抚别人,说他没事,这股坚忍的心性,想不动容都难。   冷魅当然也瞧见了他的后背,他仰着头,逼回眼眶里的灼热,死死抿着唇,压下心脏的抽痛,第一时间上前帮他把脉。   果然如他所料,脉息虚弱,内腑伤的极重。   抖着手将随身备着的药丸塞进他口中,在抽回手时,被一只脏脏的,却异常温暖的大手拉住。   “不准……哭,哥没事!”   看着他为了安抚她,而努力扯出的牵强笑容,冷魅在眼底打转的泪终是流了下来。   “哥,你别……”   “小叶当心!”   “嘭!”   一句话没容他说完,一声惊恐的透着虚弱的呼唤,一声枪响,身子被猛地转了过去。   “嗯!”   隐忍的闷哼声在耳边响起。   这一刻,风静止了。   世界安静了。   安静到他能听到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   心似乎被人狠狠地捅了一刀,疼得他无法呼吸。   “哥!”   接住他无力倒在怀里的身子,冷魅声音小心而颤抖。   金世煊艰难地抬手拂去他眼睑的晶莹,仍是笑着安慰,“小……叶,别怕,哥会活着……看……看你幸福!”   就像那三年一样,就算再困难,只要还剩一口气,他也要努力活下去,因为,他放不开她。   这辈子,守护她,是他的使命,在她没允许之前,他不会轻易死。   这股信念,一次次将他从死亡边缘拉回,他相信,这次也不例外。   他不会死,也不能死。   这一刻,他知道了,她还是需要他的。   冷魅紧紧抓住他的手,重重地咬了咬唇,直到嘴里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他才咽哽地道,“当然会活着,必须活着,我们一起幸福!”   金世煊笑,布满泥水的脸尽管看不清表情,但是,他的笑容异常灿烂而温暖,“嗯,一起……幸福!”   这边,倪星恺第一时间去对付那名残留的开枪者,冷魅转眸,一双含泪的眸子阴残而嗜血,“狗命给我留着!”   话落,他坐到金世煊的背后,也顾不得雷钧桀在场,运功将内力输入他体内,帮他护住心脉。   雷钧桀看着他们之间那股生死相依的情感,喉咙哽了又哽,此时瞧着她诡异莫名的动作,顾不得讶异和震惊,连忙掏出手机打电话叫救护车。   没多久,倪星恺通知的人来了,雷钧桀叫的救护车也来了。   到最后,冷魅那张脸已经惨白一片,然而,他仍是固执地输着内力,直到金世煊被抬上救护车。   “你的情况很不好,让他们帮你处理一下伤,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外科医生!”   雷钧桀看着他惨白无血的脸,褪去了平时的漫不经心和吊儿郎当,语气沉稳,透着一股安定人心的气息。   冷魅没有拒绝那些护士帮他处理脚上的伤,他握着金世煊的手,抬眸看向雷钧桀,墨色的眸子毫无情绪,有的只是令人心惊的深幽,“张开嘴!”   雷钧桀怔愣,不解,不过还是依言张开了嘴巴,然而,下一瞬,一颗不知名的玩意儿随着他指尖一谈,没入了他口中。   桃花眸沉了沉,“什么东西?”   冷魅并没有替他解惑,只是语气冷沉地警告,“嘴巴给我憋紧点儿,不然,你承受不起后果!”   “你不相信我?”   一句话,没经过大脑思考,就这样脱口而出,说完之后,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他们两人,有着最亲密的身份关系,然而,认真说来,只是比陌生人熟那么一点,凭她的谨慎,她又如何能信他。   另外,因他的身份,理智告诉他,他必须将他的事上报,交由军部处理,可是,那一刻,他似乎忘了他的身份,他的职责,甚至他的使命,说出了那么一句不符合他原则的话。   果然,冷魅在听到他的话后,唇讥屑地勾了勾,“你认为你值得我信?”   雷钧桀无言。   一路上,没人再说什么,护士们手脚麻利地帮两人的外伤做着简单的清理。   冷魅一双眼睛全神贯注地注视着金世煊的情况,这会儿他已经支撑不住而昏了过去,由于他背部灼伤厉害,子弹又是打在背上,他只能趴着。   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甚至带着一股焦臭味的背,冷魅心就像是被人捅刀子一般,疼得厉害。   一路闯过无数红灯,应他的要求,救护车在半个小时后,停在了同仁医院大门口。   在车上的时候,冷魅便联系过流骁身为副院长的父亲流彬和倪星悦,所以,下了车,便见他已经穿了一身白大褂带着一群医生候在那里。   见他下来,倪星悦紧张地上前,“魅,这是你要的!”   冷魅没有多言,顺手接过,冲一旁的流彬道:“帮我准备一间手术室,另外我需要两个助手!”   流彬讶异,“你准备自己动手?”   因为百生堂和同仁有业务往来,更因为当初有流骁的牵线,所以,他和流彬算是比较熟的,有时候甚至会一起探讨医学方面的知识。   “嗯!”   听到他的回答,流彬看着他此时的样子,蹙眉,“你目前的状态很不好,而且这不符合规定,要不,交给我!”   “我自己来,无需你们医院承担任何责任!”   不是不相信他的医术,只是,哥哥的事,他不想假他人之手,另外,相对于别人,他更相信他自己。   流彬见他坚持,便没在说什么,着手去帮他安排。   很快,金世煊被推进了手术室,冷魅换了身无菌服,跟着流彬进了手术室。   除了刚开始那片刻的惊慌外,从始至终,他面上没露一丝情绪,冷静的不似常人,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一切。   雷钧桀一直在旁边瞧着,如果不是知道她流过泪,他会以为,手术室里那所谓的哥,在她心底并不重要。   因为,他在她眼睛里,看不到一个正常女人该有脆弱与无助,他看到的貌似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强人,在她面前,好似没有东西能将她压倒。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外面片刻之间便聚集了很多人。   闻讯赶来的金成睿,南壡景也在得知事件后,第一时间赶了过来,没多久,整个手术室外的走廊里甚至整个医院,几乎被人包围。   “给爷查,查出来刨了他家祖坟,集体鞭尸!”   南壡景一张完美精致的俊脸阴鸷而恐怖,那双湛蓝的眸子犹如地狱幽泉一般,散发着森冷慑人的寒气,说出的话语和身上那股嗜血的暴戾之气更是在在场的众人心尖儿忍不住颤了颤。   樊祤一向温和的面容难得的透着一股戾气,他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地领命前去办事儿。   金成睿看向倪星恺,“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不知道,他出了帝豪,便被人跟踪,那些人将他的车逼至郊区,接着便是枪杀,最后一枪爆了他车子的油箱,出手之狠辣,明显要置于他死地,如果不是我们在后面跟着,也许……!”   后面的话倪星恺没说,不过,在场的人都明白,如果不是他和雷钧桀在后面帮衬,面对如此火力十足的围杀,他们很难脱身。   想到这里,倪星恺似乎要感谢姓雷的了,如果他不跟着他的车,他也不会跟在他后面,而那时候,他们还在想,怎么样无声无息地弄死他。   金成睿听完,想到当时的危险场景,他心里就一阵后怕,背脊发凉。   手术室外,空气中环绕着一股低气压,手术室内,气氛紧张的肃静,只有医疗器材的滴答声和各种医用工具的碰撞声。   “子弹穿透左背,深度3。3,距离心脏0。13!”   紧张的气氛中,响起助手医生平静得近乎无感情的声音。   流彬神情一紧,瞧了眼正在施针的男人,“魅少,手术风险很大,为了安全起见,我觉得我们应该讨论一下!”   冷魅面容不变,手中的动作更是不见丝毫停滞,“不必!”   他哥哥等不了他们停下来讨论,他自己都是医生,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今,趁着有他的内力帮他护住心脉,他必须要一鼓作气取出子弹。   “若是出了事,谁负责?”   一个年轻一点的医生忍不住出声,毕竟这次的手术并没有通过正规渠道,谁都不想惹上麻烦。   冷魅没理他,继续手中的动作。   手术室里,气氛越发的紧张而诡异起来。   “相信他吧!”   这时候,一个两鬓斑白的医生出声,流彬眼神看向他,终是没在说什么。   手术依旧进行中,施好针封住了几处重要穴位,前期工作准备完毕。   冷魅拿出医药箱里的那把特殊的薄的像张纸一般的柳叶刀,手脚利落地下刀,取弹,止血,上药,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速度快而准,手法之精妙纯熟,让一众医生和护士们惊叹不已。   “呵,这才是真正的名医!”   刚才那个发话的老医生感叹地出声,看他的眼神透着惊讶于浓浓的欣赏。   这个过程看起来简单,然而,这中间的风险与难度,在场的医生们没有一个是不了解的。   然而,他仅用了二十来分钟,便已经完成了在别人眼里十分艰难的手术,这样的医术,不得不让人惊叹。   手术完美完成,后面便是外伤处理,相对于风险极大的手术,外伤显然要简单得多,双腿腿部严重骨折,背部灼伤,全部弄好,已经是五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凌晨四点,“咔嚓”一声,手术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声无菌服的冷魅从里面出来,然而,下一秒,他内力损耗严重的身子便再也支撑不住,无力下滑。   站在外面的几道身影同时上前,南壡景先天性优势,第一时间便接住了他下滑的身子,身后一探他脉搏,一张脸也越发地阴郁了。   “你想废了你自己?”   阴冷到骨子里的语气,透着一股邪妄与煞气。   冷魅无力地靠在他怀里,听闻他的话,他牵强地扯出一抹淡笑,“这不是有你吗?”   一句话,让南壡景心里啥气都没了。   他深深看了他一眼,蓝眸闪过一丝复杂,俯身强势地吻住他残留着暗红血迹的唇瓣,发泄似的一阵蹂躏。   看的在场的一众人满头黑线。   “丫头,你这是吃定爷了?”   冷魅不说话,难得地温顺的靠在他怀里。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无奈,一丝挣扎与疼痛,最终化为不见底的深幽。   两个彼此了解到骨血的人,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便能明白对方心里所想。   明知道她只是一句安抚他的话,可他却甘之如蚀地为她压下心里的暴戾和那头嗜血的小怪兽。   那一刻,想必她感觉到他的杀意,所以,说了这么一句话来安抚他。   是的,有那么一刻,他想杀了金世煊,因为,他让她伤害了自己,而他不允许再有这样的事发生,更妒忌她对他的重视。   ------题外话------   ~(>_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七章爷不怕死,因为黄泉有你   三月二十九日,恰逢周六,天气晴。   一大早,各大媒体与新闻都在报导昨晚的枪战与爆炸事件,这个大的事,就算再大的权势都不可能压的下去。   再一次,冷魅红了。   这次仅仅是财经和八卦新闻,更是牵扯到了社会新闻。   同仁医院被堵得水泄不通,各报记者都想要抢第一手新闻,警察三番四次造访,想要了解事情内幕。   然而,不管是警察还是记者,没有一个人入得了他们所在的住院楼层。   金家餐厅,一家人正在吃着早餐,一向难得在家的雷谨晫今天也坐在他专属的位置上,客厅的电视正在播放着早间新闻,主播员的报导,让一家人都停下了筷子。   “昨晚深夜23点03分,东区郊外发生激烈枪战,至十八人死亡,一辆布加迪威龙发生爆炸,现场并没有发现车主的踪迹。”   “根据沿路监控显示,布加迪威龙车牌为XXXX,而车主正是金融界和商界的话题人物冷魅,其他死者,身份不明,另外,根据追踪调查,一辆XXXX牌照的保时捷和XXX莲花跑车紧追其后,目前,案件正在逐步调查中,本台最新资讯报道。”   “钧桀这小子,越来越不像话了!”   雷战重重地放下筷子,一张老脸布满了怒容。   “爸,是不是碰巧?”   乐梅一向为儿子说话的,在她心里,儿子在女人方面虽然浑了点,但一般的事,他心里还是有分寸的。   雷战冷哼一声,对她的话不置可否。   “咔嚓!”   厚重的大门被人推开,随之而来的是帮佣刘嫂和善的声音,“桀少爷回来啦!”   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门口,乐梅第一时间离开座位,奔至雷钧桀面前,见他胡子拉碴,面容疲惫,心下一阵疼惜,“钧桀,你有没有怎么样?”   母亲永远都是母亲,不管孩子做了什么,她最关心的,还是自己孩子的安全。   “妈,瞎紧张什么呢,没什么事!”   雷钧桀将外套放在一旁,车钥匙也仍在茶几上,亲昵的揽着乐梅的肩,往餐厅走。   “钧桀,昨晚到底是怎么个事?”   这时候雷谨强亦是严肃地出声问。   虽然新闻报导上没有指名道姓,但是钧桀的车牌号,京都有眼力见的人,哪个不知道。   “有什么事等我填饱肚子再说,饿死了!”   话落,他便不再理会几双或怒或担忧的眼睛,埋头与餐桌上丰富的早餐应战。   “钧桀,叶丫头这事也过去了,要不中午让她过来一起吃顿饭?”   夏元琼状似无意地出声。   雷钧桀咀嚼地动作顿了顿,桃花眸微闪,接着若无其事地道:“奶奶,她身子不怎么爽,改天吧!”   餐厅里没人再说话,一顿早餐,在沉默中结束。   饭后,雷钧桀被叫进了书房拷问是必然的。   书房里,雷战依旧是一脸的威严与肃冷,身上散发着属于军人和上位者的铁血与捉摸不透,“昨儿个是怎么回事?”   对于这个孙子,他不说十分了解,但性子还是知道的,某些事,他懂得轻重,更懂得怎样处理。   若真只是凑巧碰上了,那么依他的敏锐程度,绝对会第一时间避开,而不是掺进混战中。   雷钧桀扶了扶额,脑子里理智与个人情绪做着斗争,最终他选择了隐瞒,简言意骇地解释,“见他被人围杀,以前他帮过我几次,最后就那样了?”   “你跟那男人很熟?”   这次出声的是雷谨晫,不知是不是出于职业的敏感,他想到前几次的相遇和他诡异的住处,心里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儿,却又说不上来。   雷钧桀看了他一眼,不知为何,心里突然很想笑,而他也确实笑了,只是那笑容与他一贯的戏谑邪笑不同,似乎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嗯,算是很熟!”   未婚夫妻,能不熟吗?   只是,充其量,也只能说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相对于他,二叔比他更熟才对。   一个全身心爱着的女人,经常一张床上翻滚过,做着男女之间最亲密的事的女人,可他却不知道她的一切。   有时候,他都替二叔悲哀。   一个在军队,在弟兄们面前顶天立地的男人,却搞不定一个女人。   雷钧桀敷衍似的解释了下,雷战也问不出什么,只是吩咐他注意身份什么的,便出了书房。   回卧室洗了个澡,清理了下自己,雷钧桀便蒙上被子,倒床就睡。   按理说,昨晚折腾了一夜,他应该很快便能入眠才对,然而,躺在床上两个小时了,翻来覆去地,就是睡不着。   睁着那双迷人的桃花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都是他坚忍冷静的表情和那种不顾一切相互倾心的神态。   他很清楚,他对那个女人,曾经最多的想法就是,那样的极品尤物,床上一定很爽。   也就是,他对她仅有的想法,就是下半身。   当他们订婚,且得知她与二叔有一腿时,他连将她弄上床的想法都没了。   然而,就在昨晚,看着那张不算特别熟悉的俊脸,看她那不属于一个女人该有的沉着与冷静,他二十几年来都飘忽不定的心,像是被注入了一种能量,好似找到了目标,找到了归属。   那一刻,他突然很羡慕她那个所谓的‘哥’能被她如此珍惜重视,他想,被她放在心底的人,一定很幸福。   而他也想要这种幸福,想要被她放在心底。   呵,明明是同一个灵魂,可是,女人的她,他没感觉,男人的他,感觉却那么强烈。   妈的,他这是有病吗?   烦躁地掀掉被子,下了床,去客厅喝了杯水,路过二叔书房时,脚步顿了顿,抬手,叩门!   “进!”   一个字,独属于他的简洁。   一个不喜欢麻烦,不喜欢风花雪月钢铁一般的男人,却稀罕上了一个麻烦的女人。   这世界该有多玄乎?   自嘲地笑了笑,雷钧桀推门而入。   雷谨晫并没有理他,修长有力的手指继续敲击着他的键盘,冰寒灼亮的眸子注视着电脑屏幕,神情一丝不苟。   最后敲击了空格键,指尖点了下鼠标,这才合上本本,抬眸看向他,“有事?”   雷钧桀深吸一口气,斟酌着措辞开口,“二叔,你……确定当年金世煊牺牲了吗?”   毫无预兆的一句话,让雷谨晫背脊陡然一僵,面色寒了寒,他抽出一支烟,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抬眸,不动声色,“为何这么问?”   雷钧桀亦是不露情绪地笑了笑,“没什么,就是随口问问!”   雷谨晫当然不相信他是随口问问,不过,他不乐意说,他也不去刨根问底。   想到那张年轻的脸,想到他在说起他宝贝妹妹时,神采飞扬的神情,想到那女人对他的重视和爱憎分明的性子,想到最后一刻那被残忍剪断的救命绳索。   雷谨晫心下一阵紧窒,心脏就像是被一根蔓藤紧紧缠绕住,连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对了二叔,你和那女人最近在搞什么,都没见你们在一起过?”   雷钧桀没了睡觉的兴致,干脆在他对面做了下来,亦是抽出一支烟,不点燃,只放在鼻尖轻嗅着。   “分了!”   雷谨晫再次重重地吸了口烟,浓浓的烟雾,看不清他的表情。   然而,雷钧桀却被这两个弄懵了,他像是不确信般,重复那两个字,“分了?”   这次雷谨晫没有回答他,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呵,真掰了啊,那我可要出击了!”   雷钧桀不带情绪的轻笑一声,语气戏谑中透着一丝试探,然而,眼神却透着一抹从未有过的认真。   雷谨晫一个厉目扫过,“就算分了,她也是你的婶婶,我的女人,少将你在别个女人身上那套用到她身上,她不是你能碰的,更不吃你那套!”   雷钧桀没说话,只是勾着唇,笑意邪气,心底却有着淡淡的失落。   虽然不愿承认,但不得不说,二叔说的是事实。   那个女人对他不感冒。   医院的高级病房,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和南壡景的内力疗伤,冷魅身体恢复了不少,脸色不再那么惨白了。   “四叔,我自己来!”   说着话,他伸手就去接他手里的汤。   金成睿避开,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没好气地瞪了眼不要脸地和他挤一张床,这会儿正搂着他腰肢的妖孽男人,语气僵硬,“老子喂!”   “你再在她面前说老子,爷一脚将你踹出去!”   南壡景将头往她大腿上蹭了蹭,被子里,那手更是肆无忌惮地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他说话时,眼睛都懒得睁一下,然而,他那阴魅而森凉语气,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压力。   这种气势是他与生俱来的,那是一种上位者的傲然,古代见惯了人如蝼蚁,所以,除了他在乎的人,人命在他眼里,真心不算什么。   金成睿脸色沉了沉,“老子总比你爷好!”   噗~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怪异啊。   冷魅抚了抚额,“二位,别那么幼稚行不?”   丫的,这两位,整天都纠结一个‘老子’一个‘爷’,他这是要多出一个父亲一个爷爷的节奏吗?   金成睿凉凉地瞧了他一眼,不说话,舀了一勺汤吹凉了送进他嘴边,“喝!”   冷魅张口喝下,然而,下一秒差点给喷了出来,勉强咽了下去,他黑着一张脸,瞧了眼枕着他大腿睡觉的变态,那副若无其事的淡定样,让他恨不得一个巴掌拍下去。   “拿出来!”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睁开,瞳孔深处,窜着两处小火苗,映在他那双湛蓝的眼瞳里,显得特别的晶亮而魔魅。   “不拿!”   略带沙哑的阴魅嗓音,说着无赖地两个字,那手还邪恶地探了探。   金成睿察觉苗头不对劲,连忙放下汤勺,一把掀开被子,看到他那不规矩的手,嘴角抽了抽,那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你他么的能不能别那么无耻?”   一句话,可谓是咬牙切齿吗,如果不是看在他费劲儿帮她治伤的份上,他真恨不得将这无耻的色胚给丢出去。   当然,前提是他能的话。   这个男人的身手,他可是见识过的,诡异的紧。   南壡景连个眼神都不给他一个,继续他的探索。   赤裸裸的蔑视有木有?   答案:有!   金成睿怒了,他搁下碗,身手极快地一把抓住他的后领,想要将人提起,然而,南壡景是什么人,又岂会如他所愿,一个简单的千斤坠,任金成睿怎么拽都拽不动。   呼~   金成睿脸色涨得通红,有气有怒也有无奈,妈的,这个男人十足十的妖孽。   冷魅瞧着他黑眸里的苦闷与无奈,心下微窒,抬手毫不客气地攻向某人的罩门。   千斤坠被破,南壡景被金成睿提了起来,扔到一旁的沙发上,“色胚,离她远点儿!”   南壡景一个利落地翻身,稳稳地落地,转眸凉凉地瞧着冷魅,语气透着一丝寒意,“丫头,行啊,居然帮着野男人欺师灭祖来了!”   冷魅亦是毫不示弱地瞧着他,墨色的眸子有着他的底线,“你知道的,我护短,我的人,谁也不能欺!”   “哼,看你能护几时!”   凉凉地丢下这句话,南壡景手插进裤兜里,傲然地转身离去。   “南壡景,你还要这样吗?我在乎的,在乎我的,你都要一个个地铲除?”   冷魅看着他的背影,说话的语气听不出喜怒,然而,却让南壡景背脊僵了僵。   两个彼此了解的人,根本就不需要太多言语,就能知道对方的心思。   她明白他,而他亦明白她!   转身,扬唇,邪笑,独属于他的阴凉魔魅笑容,“如果爷说是呢?”   “出了这个门,我们便是敌人!”   这是冷魅的回答,毫不犹豫,语气漫不经心,却透着一股决然与狠戾。   呵,果真如他所料呢!   南壡景低低地笑了笑,“你还是这么狠,上一刻翻云覆雨,下一刻,你可以取我性命,只是这种狠,你貌似偏生只对爷,你似乎忘了,爷,已经不欠你了!”   对,他不欠她了,欠她的,他已经用他的命还了。   冷魅亦是笑了笑,“所以,就此放过,不是挺好?”   走到今天这一步,很多人、事她已然放不下,比如似她如命的哥哥,比如为她抛却一切的四叔,比如将她当做生命里的一切的流骁。   感情也好,亲情也罢,他们已经是她的责任,她温暖的源泉,失去任何一个,都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而他的性子,注定容不下他们。   就算有那份复杂的牵扯与情愫在,她也不可能放弃他们而去跟他。   南壡景站在原地良久,那双眸子,由刚开始的平静无波到惊涛骇浪,里面似乎有只凶兽在挣扎,在翻涌,在叫嚣……   大概十来分钟,他动了,步伐优雅地来至她面前,手拿出,只是多出了一把精致的纯金手枪。   金成睿心下一紧,“你想做什么?”   嘣~   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他的脚尖处一厘米,“在动一步,这子弹可就穿过你脑门了!”   冷魅给了金成睿一个眼神,示意他别动。   她绝对相信,这个男人疯起来,绝对敢。   南壡景勾了勾唇,将枪交到她手中,勾起她的指尖扣着扳机,而枪口,对准的则是他自己的心脏。   “这一枪下去,爷就放过你了!”   冷魅瞳孔一缩,“你他么的疯子,想老子陪你……死!”   嘭!   一声枪响,让她最后一个“死”字,卡在了喉咙里。   猩红的血喷洒在白皙的手背上,如地狱花的颜色,妖异绚丽,却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   南壡景笑,那抹笑意魔魅而妖冶,犹如地狱花开,“爷不怕死,因为黄泉有你!”   他不怕死,却怕没有她,如果活着注定无她,那他宁愿死。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八章戏该结束了!   极端的话语,疯狂的举动,猩红的血……   金成睿呆了,愣了。   冷魅胸口起伏不定,一双眼被鲜血染红,胸腔内一股气血在翻涌,下一秒——   噗~   一如前两次,一口腥甜的血从喉间喷出,“你他么的个疯子!”   随着话落,又狠又戾的一掌扇过,此时他也不管他啥情况,知道自己很恼火,很愤怒,心里那口气儿憋着,不出不行。   金成睿见他再次吐血,瞳孔缩了缩,瞬间从这莫名的状况中回神,飞奔至他们面前,“丫头,你怎么样?”   冷魅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一双喷火的眸子恶狠狠的瞪视着某个到此时还笑的开怀的变态,咬牙切齿道:“叫医生,送手术室!”   呵——   南壡景轻笑一声,“还是舍不得爷啊!”   此时脸色苍白,那鲜红的五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可见冷魅那一掌有多狠。   “错,老子是不想陪你死!”   没多久,医生来了,看到这情况,集体怔愣一秒,不过想到外面那些凶神恶煞的保镖,谁也没敢多问,动手救人。   “你来!”   南壡景出声,这次声音透着一丝虚弱,虽然有内功护体,终究也只是皮肉之身,更何况,那一枪,他瞄准的位置,可是毫无含糊的心脏边缘。   在是一个威慑,同时也是一个警告。   他不会与她为敌,奈何不了她,可他却能对自己狠。   金成睿站在一边,看着他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疯子,“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南壡景不说话,湛蓝的眸子明显在迷离在涣散,可是却依然直直盯着他。   冷魅亦是没说话,不过却是起床,换了件衣服,明显应许了他的话。   这个男人的戒备心个警惕性有多重,他是了解的,不是十分亲近的人,他谁也不信,就算是十分亲近的人,他同样不见得信。   因为他的疯狂之举,悲催的冷魅再一次进了手术室,当流彬知道那一枪是两人闹着玩的结果,那嘴角抽的,几乎媲美中风了。   最后嘀咕一句,年轻人,真疯狂!   手术持续了五个小时,虽然有些棘手,不过相对于冷魅,还算在他的技术范围之内。   完成了他的手术,冷魅去重症病房看了眼金世煊,两天的时间,他已经醒了过来,不过身上灼伤太重,再加上手术,他目前太过虚弱,还不能流利地开口说话。   这两天虽然冷魅自个儿也虚着,不过,就算再吃力,照顾他的工作,都是他亲力亲为。   如今,又多了一个爷。   冷魅在医院的日子,可谓忙得不可开交。   好在他自己除了腿部骨折外,倒是没有大伤,因为内力耗损而虚弱的身子,在南壡景刚开始的治疗下,也得到很好的恢复,照顾起来,不算太吃力。   就是他么的有点憋屈。   另外,令她意外的是,这次南壡景受伤,他才知道,丫的,原来樊祤这个拉皮条的,居然是名医生,而且医术还不赖。   一个个地,掩藏得比谁都深。   “爷要吃香蕉!”   冷魅坐在沙发上,腿上放着笔记本电脑,修长的指尖噼啪地敲打着键盘,听闻他的话,他头也不抬,“樊祤!”   樊祤嘴角抽了抽,硬着头皮递上一根香蕉,“景少!”   南壡景看都不看一眼,湛蓝地眸子幽幽地瞧着那个一丝不苟的伪男,“你来!”   “……”   “三!”   “……”   “二!”   快数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冷魅终于舍得从他的电脑屏幕中抬眼了,只是,那脸色,黑沉黑沉,“南壡景,你他么的,别得寸进尺!”   妈的,再好的脾气,在这个无赖加变态面前都要抓狂了,更何况,他的脾气真心称不上好。   这几天他都快被他给逼疯了,自从上次疯子般的行径过后,他就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劲儿,动不了他,就去折腾他四叔,不会要他命,却每每将四叔弄狼狈不堪。   南壡景笑,“乖,快点!”   恶趣味使然,他喜欢看他被她弄得抓狂的样子,至少这一刻,她心里装的是他。   很幼稚方法,可是他却乐此不彼。   他被她忽略太久了,而她心里陆陆续续有人入住,尽管情不浓,但终是让他在意了。   冷魅从沙发上起来,一把夺过樊祤手中的香蕉,三两下剥开,“吃!”   南壡景邪笑地睨着她,“你先添添!”   咳咳~   邪邪的语气,暗示性十足的话语,让一旁的樊祤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红了面颊。   冷魅笑意凉凉,他也不说话,直接身手捏开他的嘴,手里的香蕉粗鲁而强势地塞了进去,“吃死你!”   又在医院呆了一个多星期,外界的事,全权交由樊祤江源出面去处理,倪星恺则是暗中帮助,另外,因为雷钧桀也被牵连其中,他帮忙出了不少的力。   至少,警方那边,在医院门口蹲守了两天后,便已经没了他们的影子。   外面风波逐平息,病房内却是各种鸡飞狗跳,冷魅每天都是阴郁着一张脸,这种情况在金世煊伤势稍微好转,转到隔壁的病房后,似乎更加的诡异。   因为,自从有了上次那无意中唇与唇的触碰和最近毫无顾忌地擦药洗身身后,他和哥哥之间的气氛似乎变得莫名的其妙起来。   他对他的感情,以前知道归知道,可他不明说,她就当不知。   可是,丫的不知是和南壡景那变态学坏了还是怎么着,当他坚持让医生拔了身上的通尿管,勉强可以去洗手间的时候,居然让她扶着他的放水器方便。   而且还一脸无辜地瞧着她道,“我是病人,你是医者,没那么多讲究!”   她很想回他一句,“既然没讲究,你丫的硬什么硬?”   当然,哥哥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这话她也只是在心底诽腹。   另外,他这会儿上半身包的更粽子般,手也确实不方便扶,别人他又不乐意。   再加上南壡景那厮又是个不省心的主儿,中间还有四叔偶尔被弄得气急败坏,总之,医院的气氛很热闹,很诡异,让他郁闷地想一人一把迷药,直接然他们安分休养得了。   而这样的事,在南壡景实在闹得烦的时候,他也做过,只是结果,她家四叔遭罪。   四叔也不是个任人欺的主儿,恼起来了,反击回去,那也是毫不客气。   这种日子,两个字形容——   操蛋!   好在这一切在今天宣告结束了。   军校里打了病假证明,可是这特种部队选拔的日子,她不能错过。   在医院安排好了一切,工作上的事都安排下去,冷魅不顾几人的强烈反对,便悄悄伪装,脱离了狗仔的视线。   “冷魅!”   一个温婉娇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冷魅转身。   “呵,还真是你啊!”   看到他转过来的脸,靠在树后的金玉婷钻出身子,听着语气,明显很是愉悦。   拉低了下鸭舌帽,冷魅墨镜下的眸子闪过一丝精光,“你怎么在这儿?”   金玉婷亦是带着墨镜,毕竟金成嵘的事儿还没有消停下去,金家不论是谁,都是记者瞩目的对象。   “我几乎天天来,可是面子不够大,进不去,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总算是被我碰上了!”   说话时,她还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虽然她对外有意无意地在外人面前宣称自个儿是他女朋友,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他对她,仅有的几次亲昵举止,也只是出于礼貌和绅士风度,另外,也许是看在父亲的面子上。   可是,如今父亲落马了,她市长千金的身份,也没有了,金家更是处于风雨飘摇的阶段,能不能度过这个难关,还是一个未知数。   “天天来?”   冷魅咀嚼着这几个字,唇角漾着一抹似笑非笑,邪魅异常。   金玉婷姣好的面容闪过一丝娇羞与关切,“我看了新闻,心里挂念你,就想知道你好不好!”   点了点头,冷魅神情大方,“谢金小姐挂念,我这会儿还有点事,晚上若是有空,一起吃个饭吧!”   呵,金家,也该适时添一把火了,不然白白浪费了金玉婷这枚棋。   金玉婷显然不知道心心念念一直要得到手的‘男人’的心思,听到这话后喜出望外,这会儿矜持傲气啥的,都丢一边了,“那我等你消息!”   告别金玉婷,冷魅钻进了路边一辆不甚起眼的宝蓝色轿车,回了学校附近的小套房。   再出来时,已然是金玉叶的装扮。   外面候在那里的,依旧是那辆宝蓝色的轿车。   “去哪儿?”   驾驶坐上的倪星恺问。   如果让道上的兄弟知道,狠辣无情,冷酷霸气的四焰堂老大居然为一个女人当司机,那眼珠子一定掉落一地。   “帝锦花园!”   给了地址,金玉叶就开始闭目养神。   虽然身上的伤基本好了,不过内力枯竭,终归是伤了元气,再加上这些天各种忙,没好好休息,身子特容易困乏。   二十来分钟,车子到了帝景花园,从车上下来,金玉叶直接钻进了路边一辆骚包的跑车。   毫无疑问,这车是雷钧桀的。   “气色不错啊,最近左拥右抱,日子滋润吧!”   雷钧桀一边发动车子,一边努力维持着他们以往的相处模式,调侃着。   金玉叶凉凉地睨了他一眼,“你妒忌?”   雷钧桀这次也不反驳,而是转眸看她,语气半真半假笑着道:“当然,好歹你身上还挂着我的名号!”   金玉叶没说话,而是拿过他旁边的烟盒,抽出一支,“啪”地一声点燃,不疾不徐地吸了口,朦胧的烟雾吐出,“这出戏该结束了!”   走到今天,雷家对她的用处不大了,雷战和夏元琼两人知道她和雷谨晫的那些破事儿,解除婚约,想必不会有什么意见,至于乐梅和雷谨强,应该也是巴不得了。   如若在拖下去,有可能还会适得其反,指不定雷战会给她使绊子。   雷钧桀桃花眸沉了沉,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紧,“演戏也不陪我演了,这可不厚……!”   “腻了!”   仅仅腻了两个字,便打断了雷钧桀的话。   是的,腻了!   在体内蛊毒开始躁动,在哥哥不愿对那次的事多谈时,她便失了继续与雷家周旋的兴致。   后面一路沉默,直到车子驶进雷家大院儿,雷钧桀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雷家客厅,乐梅兴致极好地在泡着茶,如果事情不扯上儿女,其实这个女人算是不错,不管是品味还是雍容娴静的气度,绝对是一般学都学不来的。   “爸妈,没出去浪漫呢!”   雷钧桀吊儿郎当地出声,以前一贯性去搂她腰肢的手,这次居然一反常态地牵起了她的手。   金玉叶蹙了蹙眉,手挣开,对方却握得极紧。   “你个混小子,少来打趣我和你爸!”   乐梅笑着嗲怪了句,眼神转向金玉叶,刚才还慈爱的笑脸,这会儿却是客套温婉起来,“小叶来了,身子好些了没?”   “谢梅姨关心,休息几天就好了!”   金玉叶亦是客套有礼地回了过去,在电话里就和雷钧桀对过话了,雷家这些天一直都唠叨着她,雷钧桀则是以她前些日子的案件伤了神,身子骨不怎么舒爽为借口搪塞的。   “是小叶来了,大老远听到你声音了!”   人未到,声先到,雷媛媛永远都是那么大大咧咧,直爽娇俏的。   金玉叶转头,看到她身边的人时,淡笑出声,“媛媛,小绱,这是去逛街了?”   “嗯嗯,小叶,快到我房里来,我买了几件衣服,你们帮我瞧瞧!”   说着,她身上拽着金玉叶就往楼上走。   雷钧桀想到某人腿受过伤,也不知好到什么程度,便不由焦急出声,“媛媛,你别拽她,她脚伤了!”   雷谨晫从楼梯口出来,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出声,“脚怎么了?”   那急切而紧张的语气,除了雷钧桀这个知情人外,其他几人皆是愣了愣。   金玉叶撩了撩发,笑容明媚而无懈可击,“没啥事儿二叔,就是不小心崴了下!”   看了眼她脚下的平底鞋,雷谨晫剑眉皱了皱,没再说什么,而金玉叶这会儿也和他错开,被雷媛媛带进了房里。   “小叶,好看不?”   看着眼前一袭天蓝色连体裙的娇俏靓丽的直爽女孩,金玉叶点了点头,“嗯,眼光不错!”   “嘿嘿,小绱帮我挑的,我刚开始还嫌颜色太艳呢!”   说着,她像是一阵风般,再次闪身进了更衣室。   笃笃笃——   一阵手机的嘟嘟声响起,金玉叶舀出裤袋里的手机瞧了眼,是条信息,简单两个字,“过来!”   ------题外话------   咳咳~今天带小姨到街上逛了逛,丫的,两年没逛街,都找不着北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撞破关系   过来——   两个字,一如他的人,简练,霸道。   唇不着痕迹的勾了勾,手机塞回兜里,不去理会。   “钧桀在找你了吧!”   身边温温婉婉的娇脆嗓音响起,话语中带着一丝俏皮与打趣,不会让人觉得反感。   金玉叶转眸,碧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暖色,“不理他就是了!”   夏绱,前些日子,她让人查过,只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有些意外也欢喜。   她确实是夏家的千金,算是夏铭的堂妹,只是在多年前被人拐卖,时隔四年,一个巧合之下,夏家人在医院找到她,当时她正昏迷着,醒来之后,却什么都不记得了。   接回夏家后,他父母和夏家人对她非常好,因为她的失踪而忧思成疾的母亲也渐渐好了起来,只是她的情况却不乐观,成天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对谁都不冷不热的。   这样的情况,直到她出国留学,才有所好转。   然而,最让她意外的是,找回她的那一年,正好是他们所在的那个村发生地震的那一年,而她也是在地震中的幸存者。   尽管资料上一切都显示她是夏家千金,可是这么多巧合,加上那相似的容颜,让她不得不怀疑,她就是她的——姐姐!   只是这里面,还需要她进一步去证实。   后面雷媛媛兴致极高地将她买来的衣服都试了个遍,没多久,雷战和夏元琼两人从外面回来了,佣人宣布开饭。   从始至终,金玉叶都没去理会那条信息。   吃饭的时候,雷战和夏元琼问了下她的身体情况,至于金家的案件,大家伙儿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全都绝口不提。   倒是雷谨晫的终生大事,再次被提到了桌面上来。   雷战和夏元琼两人一唱一和说了唠叨了半天,然而,当事人不带情绪的一句,“我性功能障碍”,让唠叨的人闭嘴了,吃饭的人呛了,喝汤的人喷了。   各人的脸色,那叫一个精彩缤纷。   最后,以老头子一句“混账”,甩碗力桌做结束。   饭后,一家人坐在客厅里喝一杯茶,看看电视,聊着一些家常琐事,八卦趣闻,基本是雷家的习惯,今天也不例外。   此时,夏元琼正说着京都哪家哪家儿子娶媳妇儿,哪家哪家生了个大胖孙子,当然,这些话主要说给谁听,大家心知肚明。   说着说着,雷媛媛大眼睛滴溜儿一转,“奶奶,你想抱小孩,咱这儿不是有现成的一对嘛,让我哥和小叶结婚呗!”   一句话,客厅里的气氛安静下来。   雷钧桀桃花眸闪过一丝精光,“还别说,你老哥我倒是想结!”   金玉叶碧眸微冷,然而,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旁的夏元琼出声了,“这订婚都两年了,既然你有这意思,也是该结了,梅梅,谨强,你们怎么看?”   “我们随他们自己!”   雷谨强喝了口茶,语气平静道,乐梅垂着眼,没说话。   “嘿,我哥不是说想结嘛,到时候有小宝宝,我就可以做姑姑了!”   在雷媛媛看来,金玉叶和雷钧桀两人是正常未婚夫妻,再加上她对金玉叶很有好感,所以,这话说出来,也没什么恶意。   “叶丫头,你的意思呢?”   雷战搁下茶杯,一双精锐的老眸看向金玉叶,语气听不出喜怒。   一旁的雷谨晫眼睛瞧着电视上的军事新闻,然而,心思却被这边的谈话勾了去。   金玉叶放下茶杯,笑容浅淡,眼底却无一丝一毫地笑容,“我年纪还小,并没这打算,钧桀若是想结,我不介……”   “看我,太心急了!”   雷钧桀拍了拍自个儿额头,恰到好处地打断她的话。   这个话题,再一次无疾而终。   没多久,金玉叶借故离开,而雷钧桀则是被雷谨强以商量公司内的事而留了下来。   四月的天,京都的气温已经逐渐在回升,出了大院儿,金玉叶准备伸手拦车,下一刻——   “嗤”的一声响。   那辆京都独一无二的霸气闪电便停在她面前。   “上车!”   金玉叶撩了撩被风吹拂的发丝,也没说什么,伸手拉开了车门。   还没坐定,身子便被拽进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男人清冽阳刚的气息窜入鼻尖。   “二叔!”   “别动,让我抱抱!”   男人略带压抑的磁性嗓音在头顶响起,金玉叶推搡的动作顿了顿,终是一动不动地任由他抱着。   雷谨晫双臂像是铁钳一般,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女人,他下颚搁在她的头顶,微合着眼睛,贪婪地嗅着她身上的独特的气息。   直到这一刻,他才知道,他有多想她,那种恨不得将她融进骨血的冲动让他双臂不自觉地收紧。   金玉叶蹙眉,“你这是想勒死我?”   雷谨晫手臂微微松开,看着他娇艳欲滴地唇瓣儿,眸色深了深,而后低头,唇不可自控地贴上她的。   四瓣唇想贴,一个是滚烫烫的热度,一个是温凉温凉的。   贴上她的唇,那软绵的触感,香甜的味道,令雷谨晫欲罢不能。   然而,他也不敢太过贪恋。   唇瓣退离,看着她的神色,试探性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金玉叶微愣,接着嗤笑一声,“二叔,你在搞什么?”   雷谨晫不说话,重新将她揽进怀中。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那一晚看着她吐血,看着她大冬天躺在冰冷的水中,看着她被折腾得昏迷不醒的时候,他心里有多难受,那感觉,就像是拿刀子刮他的心窝似的。   “你和钧桀是怎么回事儿?”   他能感觉到,钧桀那小子貌似对她上心了。   “腻了,想解除婚约,不过,貌似没那么简单!”   只要她还在部队甚至在京都混,就不能和雷家撕破脸,所以,解除婚约,不能由她提出来,雷钧桀那家伙,最近脑子好像被夹了,有些不正常,她不得不防。   听到她的话,雷谨晫唇角难得地勾了勾,深邃灼亮的眸子因为这一丝笑容而变得更加璀璨晶亮。   “总算是腻了!”   金玉叶扬唇,不说话。   其实,她和雷钧桀,没所谓腻不腻,因为两人彼此互不干涉,谁也碍不着谁,她腻的是雷家。   “交给我!”   雷谨晫抚了抚她的发,语气虽然一如既往的冷冽,然而,不难听出一丝温柔一丝宠溺。   金玉叶身子退开点儿,碧眸像慵懒的猫儿一样,微微眯起,她发现这几次的相处,这男人好似变了不少。   若说以前是她男人,那么现在,她觉得更像她……老子。   擦!   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金玉叶忍不住一阵恶寒,丫的,最近和那变态呆多了,她自己也变得不正常了。   “对了,二叔,你性功能真有问题啊?”   不会是那天晚上被她折腾的吧,又是牛鞭又是药的。   雷谨晫淡淡睨了她一眼,没正面回答她,而是抓起她的手往那一处带。   噗嗤~   感觉到那种熟悉的灼热,金玉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二叔,你这借口,真是……有够失面子的!”   一个男人,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在众人面前说自己性功能障碍的,恐怕也只有他了。   不过,这借口却也一针见血,毕竟,哪个女人能接受的了守活寡?   “不失身就行了!”   雷谨晫难得地幽默了一把。   金玉叶笑,笑的没心没肺,“二叔真逗,其实女人不比男人,有粗短做比较,灯一关,那地儿都一样的吗,就算真失身了,那也是你占了便宜!”   金玉叶说着,脑子里突然想到那个温婉端庄却不失俏丽的女人,脸上笑容渐渐淡了不少。   如果,真是姐姐,她又该如何面对这这样的局面?   尽管她表现得并不明显,可见过形形色色人物的她,又怎么会看不出她眼底深处对他的好感,甚至……爱恋?   夏绱爱上了二叔!   想到这里,金玉叶突然有些烦躁,胸口那讨厌的玩意儿隐约有些灼烫。   好在她的小套房到了。   “谢谢二叔送我!”   客套疏离的话语说完,金玉叶开门下车。   雷谨晫眸色沉了沉,不过没说什么,而是跟着她身后一起下了车。   金玉叶转身,“二叔,我自己上去就好!”   雷谨晫依旧是沉默,走到她身边,突然打横将她抱了起来,“钧桀说你脚伤了,我看看!”   “老二,你们……!”   一声极度震惊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雷谨晫背脊僵了僵,转身,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大嫂!”   乐梅一双眼因为极度震惊而瞪得大大的,她瞧着一脸平静冷寒的雷谨晫,再看看他怀里的金玉叶,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们……这……这是怎么回事?”   刚才从大院儿出来,她只是好奇她怎么上了老二的车,鬼使神差地让司机远远跟在他们后面,却没想到让她看到如此一幕。   震惊也只是一瞬,脑子转过弯来,乐梅便将矛头指向了金玉叶,“小叶,没想到你是这种女人,真是太不自重了,亏得钧桀对你一番情意,我看这场婚约解除定了,我家钧桀要你不起!”   金玉叶想从雷谨晫怀里下来,却被他抱得死紧,“二叔,放我下来!”   雷谨晫没理她,眼神直看向乐梅,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寒意,“大嫂,你说对了,钧桀是要她不起,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是我的女人,他的二婶!”   ------题外话------   咳咳~今天下午小姨回家了,亲访结束,明天恢复正常~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章当我男人,我养你!   静,死一般的寂静!   乐梅脸色难看,唇瓣蠕动,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雷谨晫低眸,复杂地看了眼怀里的女人,尽管知道此时为了她那诡异莫名的身体,他不应该说这话,更不应该如此靠近,可是,他忍不住!   这些日子来,她的事,他尽量不去想不去闻,然而,那股蚀骨的思念,还是抵挡不住。   不见她还好,一见她,便是来势汹汹。   更何况,这样的事,他不希望由她来承担。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终归是经过风浪的,心性不比一般,很快,乐梅便已经收敛了心神,语气平静地问。   “一开始就是!”   淡淡地丢下这句话,雷谨晫不再多言,抱着人上了楼梯。   乐梅看着他那冷峭挺拔的背影,突然觉得很刺眼。   心里怒气高涨,为自己的儿子不值,叫屈。   “二叔,这就是你的方法?”   进了屋,金玉叶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为彼此倒了杯水,神色瞧不出喜怒。   雷谨晫深邃的眸子微闪,“不是!”   其实,他刚开始并没有打算这般,后面发现大嫂的跟踪后,他才将计就计。   金玉叶没再说什么,这件事,她自己不好办,雷钧桀心思有变,显然也靠不住,交给他们雷家自己人,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雷谨晫在确定她的脚无碍后,并没有多留,尽管他真的很想留下,不过,他不敢拿她的身体甚至是生命开玩笑。   回到雷家,如他所料般,一大家子都在客厅等他。   嘭——   “混账东西!”   一个茶杯飞来,雷谨晫不闪不多,任由瓷杯砸在脑门儿上。   杯碎,猩红的血越过眼睑,直流而下。   “阿晫!”   “站住!”   夏元琼心疼儿子,想要上前,却被雷战呵斥住。   “爸,有话好好说吧!”   雷谨强脸色难看,不过仍是保持着理智,不希望家里闹的鸡飞狗跳。   “是啊老头子,你将人砸成这样,能解决问题吗?”   夏元琼说着,也不去看他的脸色,拿出手帕上前帮儿子擦拭着脸上触目惊心的血迹。   雷谨晫抬手稍挡开她一些,深邃的眸子直视一旁神色莫名的雷钧桀。   “钧桀,我不知道你们一开始是搞什么幺蛾子,不过,我们之间是怎么回事,你应该知道,二叔我并没有和你抢老婆,她对你无情,你对她无意,今儿个捅破了这层纸,你是不是该表个态?”   乐梅一听这话,顿觉不对劲,她看向自己儿子,“钧桀,这事你知道?”   雷钧桀把玩着手里的打火机,对众多双眼睛视而不见,垂着眼睑,不知在想些什么。   少顷,他抬眼,桃花眼亦是直视着他,唇无所谓地勾了勾,“二叔,我记得你说你们已经分了?”   雷谨晫好似知道他想说什么,直接出口打消他的念头,“就算分了,你也不能!”   霸道的话语,倨傲的眼神,让一众人气结。   不过,雷战和夏元琼两人倒是有些欣慰。   分了就好。   “老二,这事可不小,咱雷家不比一般,更何况你如今的身份,根本就不容许这种事发生,叶丫头也不是一般的姑娘,看着温温顺顺的,可是比谁都有主见,金家弄到这般地步,想必有她不少功劳!”   雷谨强实事求是地说着,金家的事,看似与她无关,可是很多事连串在一起,才发现,每一件事,和她都有或多或少的干系。   多年来商场上打滚,那个女孩,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看不透。   另外,他并不觉得老二驾驭得了她。   “大哥,她怎么样,我了解……”   “了解个屁,你个不争气的东西,给老子好好瞧瞧!”   说话间,雷战甩出一叠照片砸至他身上,一张张照片落地,上面皆是男人和女人的亲密照。   照片中女主角只有一个,然而,男主角,却是多个,有他认识的,也有他不认识的。   许是距离隔得远,角度不太好,不过,仍是可以看清上面的女人是她无疑,而且照片上面,精准地显示出了拍摄时间。   客厅里的气氛在照片甩出的那一刻,更加的冷凝。   “你查她?”   雷谨晫深邃的眸子酝酿着风暴,瞳孔如漩涡般,透着一丝危险,一丝暴戾。   听到他指责似的语气和阴鸷的眼神,雷战亦是暴怒,“老子还没那个闲工夫,这是人家匿名寄给你妈的!”   “呵,真是看不出来,钧桀,这种不自爱的女人,我绝对接受不了她成为媳妇!”   雷钧桀没说话,捡起脚边的一张照片,看着里面的男人,桃花眸微闪,“爷爷,你去查查这个男人是谁,就知道照片是怎么回事了,并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如眼睛所见!”   将那张照片放在茶几上,雷钧桀勾起外套搭,潇洒地搭在背上,起身出了客厅,走至门口,他像是想到什么,回头,冲几人笑了笑道:   “对了,这婚约,我并不打算解除!”   说着,他眼神转向脸色难看的雷谨晫,“二叔,以前我确实没将这场婚约放在心上,第一,因为她是你女人,第二,也因为我对她无意,不过现在,我瞧对眼了,你们也分了,我想我有权利去追求!”   “钧桀,你……”   “妈,这件事希望你别掺和,哪个女人婚前没一两个男人,你儿子我也过不少女人,不同的是,她的男人恰巧是二叔而已,你们谁都明白,这场婚约并不那么好解除,既然我不介意,这事我想到此为止,以后,我不想听到‘解除婚约’这几个字。”   最后几个字,雷钧桀说的严词厉色,面上也褪去了一贯的吊儿郎当,可见,他是认真的。   客厅里,几人神色各异,不过,没有一个人是愉悦的。   雷谨晫看着他的背影,眸色深深,果然如他感觉的那般,钧桀对她上心了,不过……   他注定了没这个机会。   出了大院,雷钧桀将车停在路边,抽出一支烟点燃,优雅地吸了一口,一圈圈烟雾吐出,笼罩了他的脸。   呵,那女人一定会抓狂吧!   可是,他现在能抓住了,貌似就只有这份协议婚约。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最近像是入了魔一般,想着,念着,脑子里全是她,然而,最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想着的,是冷魅那张坚忍执着的脸。   也就是说,他瞧上的是你一个——伪男!   妈的,真是个祸害!   碾熄了烟蒂,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中摩挲吗,片刻之后,终是拨出了那个号码。   “有事?”   淡漠甚至称得上冷寒的声音从那头传来,雷钧桀唇无意识地勾了勾,“喂,大小姐,你收敛点儿,被人盯上了还不知道!”   刚才那些照片,尽管被他忽悠过去,但是除了他挑起的那张照片,其余的,都是和她有些暧昧关系的。   至于被他拿起的照片上的男人,如果他记得不错,应该是国际大毒枭曾漓阳才对,作为ZMS的成员,他是知道那次那次行动的,只是不知道,前去卧底的人是她。   那么多照片,从每张上面显示的时间来看,想必这两年来,有人在暗处窥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天空披上了黑色的帷幕,闪烁的霓虹灯将这繁华的大都市映照的灯火通明。   “魅少,这次你可得帮帮我!”   某家私房菜馆的包厢里,冷魅白玉般的手执着酒杯,慵懒而惬意地喝着,听闻对面男人的话,他勾了勾唇,“帮不了!”   听到他如此直接利落的拒绝,金成嵘那张苍老憔悴不少的面容一阵难堪,然而,现在的处境,他没资本发脾气,也只能勉强陪着笑脸。   “魅少,这话你就谦虚了,现在这京都,有谁会不给你魅少面子,能不能帮我度过难关,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更何况,咱俩什么关系,以往我可没将你当外人。”   当初他坐在市长之位时,可没少帮他打点,尽管他也捞了不少好处,可是,最终受益的人,还是他。   “爸,你就别为难他了!”   金玉婷委屈地出声,却换来金成嵘一个凌厉的瞪视。   冷魅无声一笑,“金市长,我根基不稳,力量甚微,不过……”   “不过什么?”   冷魅不着痕迹地看了眼金玉婷,金成嵘会意,“玉婷,你出去转转!”   金玉婷看看冷魅,再看看自个儿父亲,聪明地起身出了包间。   待她再进来时,里面只有金成嵘一个人再自斟自饮。   美目闪过一丝失望,“爸,他走了吗?”   “玉婷,坐!”   金玉婷讶异,不过还是坐了下来。   金成嵘帮她倒了杯酒,语气难得地温和,“玉婷,爸这次能不能翻身,就靠你了!”   金玉婷更加疑惑,“我?”   金成嵘没回答她,而是将面前一张磁卡推到她面前,“这里有人再等你!”   金玉婷看了眼,生在豪门的她,早已见惯了这种戏码,立马就明白了什么意思,神情有些恼,恼父亲为了仕途将她推出去,然而,更多的却是期待。   如果是他,尽管不光彩,她也愿意。   “爸,我行吗?”   看着她期待的眼神,金成嵘眸色闪了闪,“他说是你就行!”   金玉婷端起酒杯,仰头一口喝掉杯中的红酒,“我知道了!”   夜正浓,漆黑的夜,掩盖了这大都市的肮脏与腐朽。   看着走进酒店的那么俏丽身影,坐在车内的男人艳红的唇勾起一抹邪肆而冷残的笑容,“好戏该上场了!”   ……   浓重的粗喘,酥媚入骨的娇吟,天蓝色的大床上,身子交叠,沉沉浮浮,淫靡暧昧的声音,为这漫漫长夜,添了无与伦比的乐趣。   燃烧的激情落幕,男人搂着女人,指尖缠绕着她的发,“今天状态很好!”   “我高兴!”   金玉叶像华贵的波斯猫一般,慵懒地卷缩在他怀里,脸色残留着情欲后的绯红,碧眸似闭非闭,整个人透着一股惬意慵懒,撩人心弦,诱人心魂。   金成睿寒凉的眸子闪过一丝温色,他俯身啄了啄她红肿的唇瓣儿,“说说,又干了什么坏事!”   金玉叶眼皮掀开,似笑非笑地瞧他,“真想知道?”   看着她的眼神,金成睿心底发毛。   “金成嵘玩完了!”   没等他开口,金玉叶便出声,语气透着一丝邪恶与快意。   金成睿眸色沉了沉,他看着她精致的笑脸,尽管她在笑着,可是,那双眸子,却不见丝毫笑意。   粗粝的手指抚了抚她的脸颊,“你无须试探我,既然选择了你,你和那边的事,我便不再过问!”   金玉叶扬唇浅笑,这次寒凉的碧眸染上了暖色,她倾身给了他一个热切绵长的深吻,“四叔,记着你今天的话!”   金成睿没说话,手臂却是搂紧了她。   “对了,部队那边,你怎么解决的?”   前些天忙着伺候两祖宗,一直没问这事。   “办了退役手续!”   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金玉叶嘴角的笑容冷凝,“为什么?”   感觉到她过激的情绪,金成睿拍了拍她的肩膀,“别给我想那些杂七杂八的,是我自己的选择!”   金玉叶瞧着他的眼睛,那双漆黑的瞳孔里面,除了她的倒影,啥也没有。   心里突然有些沉重,身子往他怀里靠了靠,语气故作轻松地打趣,“四叔,既然不当兵,就当我男人吧,我养你!”   “嗤~”   金成睿嗤笑一声,给了她一个爆栗,“小混蛋,老子是男人!”   “我知道你是男人,而且还是我男人,当然要养!”   “那你养了几个?”   “嗯,我数数,一个,两个,三个……”   金成睿见她还真掰着指头数,面容一黑,“操,你个混蛋,老子一个你都喂不饱,小心被弄死在床上!”   ……   嬉笑怒骂间,两人再次滚到了一起,彼此少了那层顾忌与心理负担,两人在一起的氛围更加的和谐契合。   第二天一早,京都再一次炸开了锅。   各大媒体新闻,网络微博,报纸头条上皆是同一条新闻,标题醒目“为官不正,为父不慈,市长金成嵘欲卖女保仕途,却‘卖’错了人”。   标题下面是酒店客房里的照片,神情慌乱惊恐,拉着被子遮身的金玉婷,而她旁边,是一个六十来岁,不知名的糟老头。   网络上更是有父女两的对话和视频,金玉婷的裸照,还有她与几个男人交欢的艳门照在网上疯狂的流传着。   早上九点,司法部门收到匿名信件,上面记载了金成嵘这两年来贪污受贿的所有证据。   一条条罪证经核实,早上十点,相关部门出示了逮捕令,这个曾在京都市风光无限的男人,于十点三十分,被公安机关正式逮捕。   金成嵘这次是彻底玩完了。   ------题外话------   咳咳~又解决了一个~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一章素手翻云   随着金成嵘的锒铛入狱,随之而来的,是各处连锁反应。   金家老二也就是土地局局长金成耀被人举报巨额受贿,在XXXX水利工程中贪污大量工程款项。   经相关部门查证属实,没收其存在瑞士银行的一亿八千六百万存款,另外,京都富豪区价值两千万的豪华别墅由国家接收,其人被判有期徒刑15年,剥夺终生政治权利。   金家老大老二这辈子玩完了,老三手中的金氏集团在经过一系列打击后,股价持续下跌,最后在顶不住的情况下,及时被神秘人物收购。   半个月之后,新闻发布会,金氏集团改朝换代,被更名为L&Y集团,曾经在京都几乎独占鳌头的企业,彻底变成历史,消失在风云诡秘的河流中。   风起云涌间,一个百年家族覆灭,时间,若从金家老头大寿算起,也不过只用了个把月之久。   快得让人反应不及,那些本想要趁机分一杯羹的人都来不及准备,同时,有些人心里也渐渐起了警觉。   这么短的时间,让一个百年家族覆灭,一举拿下一个正厅级和一个正处级干部,是早有预谋?还是背后之人触手太过广阔?   其目的又是为何?   有些人感觉到了危机,毕竟,当官的,又有几个真正清正廉明?   另外,其余几个家族亦是受到了些波及,其中属和金家走的最近的杨家为最。   怀疑揣测间,众人将眼光放到了L&Y集团背后的神秘Boss上,只是让人遗憾的是,这个人神龙不见首尾。   丫的,行踪比国家总理还要神秘,各方探子连人家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别说面见了。   躲在黑暗里的人永远能给人带来一种威慑。   毕竟,人对未知的事物怀着一种畏惧心理,因为不知道他的下一个目标会是谁?   一时间,那些心里有鬼的人,人人自危。   不过,在汹涌的波涛平静下来后,对方除了有条不紊地处理集团内部各种企划和项目,并没有其他动作,渐渐地,人们也都放松了警惕。   狂风过隙,迎来的便是历时两年才完工的大型度假山庄“水恋留乡”的开业大典。   水恋留乡,这两年来随着它的一步步成型,各大媒体对它的报导从未停过,再加上一番炒作,所以,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在期待它成型,期待第一眼见证它的风华。   这一天的热闹程度,足以可见!   外面,所有的一切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金玉叶在特种兵训练营里,经过了一个月残酷的地狱式训练。   就算她不出‘门’,外面的天,也能被她一双素手,拨弄得风起云涌。   叩叩叩——   “进!”   简洁肃冷的一个字,门外的金玉叶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报告!”   听到这个声音,埋首于文件中的男人抬起头,冷冽的眸子闪过一丝暖色,“坐!”   金玉叶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清了清嗓子,“首长,能行个方便不?”   雷谨晫没有立即回应她,而是抽出一支烟,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燃,吸了一口,烟雾吐出,“说说看!”   说着,他身子懒懒地靠在舒适的真皮转椅上,举手投足间,他肃冷威严的气息无形之中多了一丝慵懒与狂狷,此时,那双深邃的黑眸透过烟雾,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她。   咳咳~   金玉叶轻咳一声,敛了敛心神,“今晚我想出去!”   人们都说抽烟的男人性感迷人,且有男人味,这话还真不假。   雷谨晫瞄了眼办公桌上的日历,眼神在那红色水笔圈起15字幕上停留了片刻。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来了一个月了。   这一个月来,他看着她流汗甚至流血,看着她那不输任何一个男人的刚强。   当别人抱怨训练太苦,背后骂他们不是人时,只有她一个人,神情淡淡地,就算再残酷的训练项目,她也只是默默接受,执行,完成。   说实在的,他从未在一个女人身上,看到她这般淡定,坚忍的心性,她身上聚合了男人的刚强、果敢、霸气,也有女人该有的柔媚,温软、优雅。   他一直都知道,她很优秀。   只是没想到,当他亲眼所见时,会给他带来如此强的心灵触动。   如果以前,他只是单纯地爱她,这种爱是男人对女人的,最简单不过的一种男女情爱,那么现在,是心灵之间的共鸣与欣赏。   当然,并不是说他以前不爱她,只是感觉不同。   以前他可以为她做任何事,习惯性地喜欢将她护在保护圈里,不让她苦,不让她忧,现在,在看到她的另一面后,他突然发觉,原来女人也可以这般勇猛无敌。   这种感觉,让他具体描绘,他也描绘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爱上这么一个女人,感觉真好。   “脸上有泥?”   见他一个劲儿地瞧着她,金玉叶摸了摸脸,喃喃自语。   雷谨晫回神,捻熄了烟蒂,瞳仁含笑,“没!”   金玉叶挑了挑眉,也懒得在他面前保持什么军姿,手肘往办公桌上一搁,掌心拖着下颚,碧眸邪邪地睨着他,“怎么样?能通行不?”   “小狐狸,你身子要怎样,才能……好?”   雷谨晫没回答她,而是问了这么一句。   这是他的心病,每每想要靠近,却又顾忌她的身体。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对他无动于衷的,有时候看着她平静无波的眼神,他甚至会怀疑,是不是那混蛋男人忽悠他的,不然,她怎么可以做到这般平静?   平静到他都感觉不到她对他有情。   ‘小狐狸’这个专属于他的昵称一出口,让金玉叶怔了怔,心脏有些紧窒,转瞬即逝,不过仍是让她皱了皱眉。   心神微敛,她勾唇,笑容多了一丝邪气,“你不是知道嘛,找个男人打一炮就好!”   雷谨晫嘴角抽了抽,额角滑下几条黑线,“操,老子是问你动情的事!”   金玉叶脸上笑容淡了,眼神冷了,“你怎么知道?”   ‘你怎么知道’几个字,像是覆了一沉寒冰一般,冷的彻骨。   看来那混蛋并没有忽悠他。   雷谨晫看着她的反应,心里突然一阵无力。   他该怎样,才能让他们这段情无所顾忌地继续下去?   他要怎样,才能心无旁骛地揽她入怀,疼她,爱她?   出了办公室,金玉叶不知从哪里掏出一颗小小的红色药丸,塞进嘴里,苦涩的味道在口腔内蔓延,连带着喉咙都是苦的,不过,抽疼的心脏,和逐渐升温的热度,却是渐渐平复下来。   转眸看了办公室一眼,碧眸闪过一丝无奈与憋闷。   她以为她自己可以控制得很好,可是,有时候还是需要药物来制衡。   当初她自认为,对他的情并不见得有多深,可是,后面渐渐才发现,这两年来,他的挺拔冷峭的身影,他无微不至的呵护,他委曲求全的包容,已经参透了她的生活,渗透了她的心脏。   情不深,可他的一切已经成了她的一种习惯。   习惯这东西,想要一时间改掉,又谈何容易?   “小叶,去哪了呢?正找你呢,哝,这是你的装备,快整装集合,速度慢了,老铁又要开骂!”   还没进宿舍,那头夏绱看到她,便巴拉巴拉的说着。   经过一个月的魔鬼训练,在每天连吃饭睡觉都不够时间的情况下,她身上那股子优雅与端庄,早已丢到太平洋了,不过,这样的她倒是多了一股率真。   金玉叶接过她塞过来的装备,放到一旁,而后帮她正了正帽子,“你去吧,我身子不舒服,已经打过招呼了!”   “哟,咱的无敌女金刚,总算做回正常女人了,这下我心里平衡了。”   “不会吧,你也会病?实难想象!”   两个全副武装的女人一前一后从宿舍出来,笑着打趣。   夏绱上下瞧了她一眼,“怎么了?感冒了?哎呀,你在发烧呢!”   此时,金玉叶因为特殊的身体,加上蛊毒刚才有片刻的躁动,尽管药物压制了下去,不过这会儿脸上还是有些红,且那温度比正常体温要高些。   拉下夏绱温凉软绵的小手,金玉叶笑了笑,“我休息下就好,倒是你们,再不去,五公里越野有可能就变成极限越野了。”   “嗷嗷~快,快点,要死了!”   “小叶,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看着她们火急火燎的样子,金玉叶摇了摇头,转身进了宿舍。   这次的特种兵选拔,训练虽然比那次国防考核还要残酷,但是条件没有当初那么苛刻,只要能坚持下来,且通过考核的,基本都能留下来。   不过,能坚持撑过残酷训练的人,也不多,短短一个月,由一百多人的队伍,渐渐变成了五十几人,后面,还有一个月,也不知道,最终能留下多少。   另外要说的是,这里面居然由她不少熟人,夏奕,安锰,还有当初那个与她比枪法的老兵都在,那老兵她倒是能理解,可夏奕和安锰却是让她有些意外。   显然,这两位在军校里的表现也是拔尖儿的。   五月的天,已经开始热起来,相对的,白天逐渐变长。   时针指向五点,然,夕阳仍未落山,西边被偌大的火球熏染成似血般的残红。   坐在车内,金玉叶双手抱胸,闭目养神。   雷谨晫瞧见她眼底的淡淡的青色,冷硬的心微紧,“要去哪?”   “南苑!”   金玉叶眼也不睁,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雷谨晫没说话,心却是抽了抽。   南苑,那里是金老四的住处。   脑子像是被魔入侵了般,不自觉地浮现他们纠缠的身体,迷离的神色,和她妖娆诱人的身姿……   呼吸重了重,心里欲火妒火燎原,他猛地扯过她的身子,铁臂揽腰,手掌扣脑,温热的唇不管不顾地覆了上去,势头凶猛而狂野。   金玉叶被他弄得愣了愣,回神后,她也不推搡,不回应,就这么直直地看着他。   雷谨晫心里有些挫败,他退开她的唇,将人搂进怀里,不发一语。   此时,好像不管说什么,都是那么苍白无力。   他不说话,金玉叶也不说。   她对他动了情,这会儿不会矫情地去劝他找个女人将婚给结了。   她这人有个缺点,那就是霸道自私,她看上的东西,不喜欢也不允许别人碰。   当然,若他自己扛不住,那么,这个男人也不值得她动情,她会毫不留恋地一脚踹开。   车子在南苑金成睿的别墅门口停下,金玉叶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半个小时后,一辆白色的迈巴赫从里面驶了出来,开车的是金成睿,而后座上,是一袭白色西装的冷魅。   性能极强的豪车一路疾驰,从热闹了街市,到安静的山道,最后驶进了一座大型的地下停车场。   “嚯,祖宗,你可算来了!”   顶楼办公室的门开启,里面的人看到他,皆都松了一口气。   “现场怎么样?”   “宾客基本已经到齐,来得人比预算中还要多,各大媒体记者已经到位,江源和夏铭在下面撑着,现在就等你这个主角了!”   金世煊上前帮他整理了一下衣服,语气温和地报备着目前的情况。   嘭!嗙!   炫丽的烟火照亮了半边天,湖心白玉高塔,九曲回廊,亭台楼阁,各色古今结合风情小木屋,在烟火的映照下,越发地美轮美奂。   今天是“水恋留乡”度假山庄开业的日子,此时,天已暗,整个度假山庄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此时,白玉塔底层的大厅里,衣香鬓影,人头攒动,清一色紫色旗袍的服务员端着盘子,有条不紊地穿梭在宾客间,江源夏铭几人端着酒杯,招呼着一个个娇客。   “各位,今天是水恋留乡度假村的开业大典,现在有请我们水恋留乡的主人冷魅先生上台致词!”   随着美女司仪的话落地,一阵热烈地掌声响起。   在掌声的迎接中,一袭白色西装的冷魅在众人的簇拥下,款款走出电梯。   无与伦比的强大气场,完美无缺的精致面容,唇角那邪肆迷人的笑意,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洒脱自信,尊贵优雅的贵族气息。   他身上似乎有一股奇特的气流,所过之处,众人皆自行分开一条通道。   ------题外话------   咳咳~好像没啥实质性内容,过度章,本想多更一点的,时间有点晚了,目测明天可以多更~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二章杜蕾斯,怎么用?   这一刻,现场静了。   众人全都沉浸在台上那抹白色身影的无限风华中,无法自拔。   这个男人,在权势集中地的京都,从刚开始的金融界新秀,到百生堂当家人,再到如今这“水恋留乡”的主人,他是最成功的商人,也是最神秘的老板。   现场中,每一个人都是有眼力见的,今天这场开业庆典,聚集了黑道,白道,商界,政界的顶尖大人物,没有哪一个不是雄霸一方,跺跺脚都能震上一震的人物。   这些人,平时别说见面,就连通个电话都难,而今天,却全都集合在这里,前来参加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开业庆典,可见冷魅这个男人,他的面子有多大。   这时候大家似乎才明白,冷魅在京都,已经是个不容撼动的存在。   他仅仅用了三年的时间,谱写了一则传奇,打进了京都的上流圈,黑白两道,并在里面扎根,生牙。   他很低调,从他进入这个圈,见到他的人缪缪无几,可是,他每一次出现在众人眼前,都要掀起一股阵潮。   正所谓,低调的奢华,想必形容的就是他。   各位先生、女士、小姐们,冷某十分感谢你们在百忙之中抽空前来参加水恋留乡度假山庄的开业庆典。   想必在场的各位也有所了解,这里一景一物,皆由本人设计,承载了我的心血与期盼,历时两年,期间也遇到过大大小小的阻碍与困难,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总算是完美的呈现在眼前!   水恋留乡,依水而立,留恋故乡,希望它能让人像留恋故乡一般,留恋于它!   嘭嗙~嘭嗙~   随着他的话落,外面响起一阵甚比一阵响亮的烟火声,那绚丽璀璨的烟火散开,在空中组成一排梦幻地字体——   水恋留乡,开业大吉!   璀璨的烟火,在空中几乎停顿了十来秒钟,将黑暗的星空映照得亮如白昼。   整个京都的人,在那一刻皆仰头看着星空,共同见证着这一场盛世奢华的开业典礼。   “魅少,恭喜恭喜!”   “多谢张总前来捧场,以后常来乐乐!”   “哈哈,那是当然!”   商场上,千篇一律的虚与委蛇,冷魅端着酒杯,在会场中如鱼得水,面对前来恭贺的人,应对自如。   金世煊如一个护‘花’使者一般,安静地跟在他身边,面对别人的盛情难却的敬酒,他都巧妙地替他挡了过去。   渐渐地,这个其貌不扬,气场却不俗的男人,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大家都在猜测这个男人是谁,却没有人突兀地上前询问。   “魅少,听说你可是酒国英雄,今儿个我们约好了,一定得将你放倒!”   “对,必须放倒!”   ……   一群人端着酒杯来到冷魅面前,为首的夏铭脸色已经被酒熏染得有些红,身后跟着的,是他那群酒肉朋友,京都有名的纨绔子弟。   冷魅笑了笑,墨色的眸子看向不远处正和祁长胜寒暄的倪星恺,眼底闪过一丝邪气,努了努嘴道:“去放他吧,放倒了请随意!”   像是感觉到什么,倪星恺突地转过头,对上他邪气的眸子,背脊有些发寒。   这边夏铭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眼底立即放光,“嘿嘿,咋将这美人给忘了,走,兄弟们,今晚谁能将他放倒,本少有赏!”   一群人风风火火地走向倪星恺。   雷钧桀低低笑了一声,优雅地喝了一口酒,“呵,恺少有你这样背后捅刀子的朋友,真够悲催的!”   冷魅扬了扬手中的酒,对他的话不置可否,“玩得开心点!”   话落,他不在多说一句,优雅地转身,再次穿梭在人潮中。   宴会在继续,有的人在参观着这座美轮美奂的度假山庄,有的三三两两结群,站在一起寒暄着,攀论着……   偌大的山庄,人潮涌动,想必这京都,叫得上号,或是叫不上号的人物都来了。   轰轰轰——   突然,半空中传来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众人抬头,只见一架小型私人飞机由远及近,最后降落在高尔夫球场上。   机舱的门开启,一抹欣长的身影潇洒地跃了下来,随后下来的是一个颜肃装正,手里提着一个精致方盒的高大男人。   两人并没有离开,而是恭敬地一左一右站在机场门口,显然,大人物还在后头。   “靠,这谁啊,好大的排场!”   “魅少的朋友吧!”   “嚯,这魅少还真牛!”   宾客们窃窃私语间,一抹深紫色的修长身影终于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了下来。   嘶——   哇!   此起彼伏的吸气声,惊叹声,不绝于耳。   是欣赏,是那一瞬间的震撼。   高挑欣长的身材,被一袭深紫色的纯手工西装恰大好处地裹着,那张极尽完美的精致脸庞堪称妖邪,妖冶的红唇噙着若有似无地笑意,上挑的眼尾,为他添了一丝邪魅之气。   尊贵,优雅,邪魅,霸气……危险!   这是在场之人,在看到南壡景时的心声。   尽管此时他什么都不做,不说,但是他在举手投足间,那种唯我独尊,目空一切的强悍气场,让人怎么也忽视不了。   “宝贝儿,这么喜庆的事儿,你不跟爷通报一声,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不出声则以,一出声则让人惊掉了下巴。   宝贝儿?   他唤的是魅少?   冷魅在一众人的簇拥下前来,听到他的话,额角立即滑下几条黑线,不过唇角依然扬起无懈可击地笑容,“我这不是顾念景少日理万机,又相距甚远嘛!”   一声景少,拉开了彼此的距离,成功缓解了那句“宝贝儿”给人带来的强烈冲击。   呵呵~   南壡景低声笑了笑,笑声阴魅,透着一股他身上特有的寒凉,“咱两谁跟谁?曾经一起滚过床,打过炮,就算在天边,你开口,爷又岂有不到之理?”   滚过床?打过炮?   轰轰轰——   天雷滚滚有木有?   这下,在场之人风中凌乱了。   冷魅那张阴柔的俊脸,这会儿是彻底黑了。   妈的,这变态,永远都能轻而易举地挑起他的怒气,让他想要将他按在地上狂揍的冲动。   “景少,你就别在这儿犯贱,说些莫须有的,惹怒他,你也没好果子吃,既然是来祝贺,贺礼总该带了吧!”   金世煊暗中捏了捏他的掌心,以示安抚,眼神却是看着对面妖邪一般的男人,唇角带着淡淡的笑,说话的语气不温不火,这一刻,他那张平凡的脸在璀璨灯光的映照下,好似不再平凡。   南壡景见某人那张脸漆黑漆黑的,沉沉笑了笑,也不再撩他,冲着身后的小型私人飞机努了努嘴,“爷的专属座驾当贺礼,够不?”   “嗷嗷~景少,你不能这么败家,这可是……”   黎梓月一改刚才的安分恭敬,夸张地嗷嗷叫起来。   南壡景一个眼神扫过,他神情怕怕地闭上了嘴。   冷魅这会儿也已经收敛了被他挑起了情绪,邪笑道:“景少慷慨,我不收也说不过去!”   说话间,他眼神转向一旁的金世煊,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哥,这玩意儿应该难不倒你吧?”   金世煊松了耸肩,“当然!”   “景少,拿出来呗!”   南壡景看着他得瑟的样子,摇了摇头,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宠溺。   眼神转向一旁沉默静立的范子钏,“给他!”   范子钏唇角蠕动了片刻,不过终是什么都没说,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特制的卡。   金世煊上前接过,“口令!”   范子钏掀了掀眼皮,不说话。   金世煊眼神转向南壡景,“景少,不会是嘴上说说的吧!”   南壡景双手插进裤兜里,姿态闲适优雅,听闻他挑衅的话语,他无声一笑,渐渐走近对面亦是好整以暇瞧着他的冷魅,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诡光,妖冶的红唇轻吐,“爱你……妹(魅)!”   噌!   冷魅脑中某根紧绷的弦断了,如果不是场合不允许,他想,他绝对会一掌拍死这个邪恶的混蛋。   这边,金世煊听到他的话,显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待他脑子疏通后,想到他说的应该是口令,也忍不住黑了脸颊。   操,这个变态,真他么的邪恶到骨子里。   深吸一口气,他没再说什么,转身进了机舱,留下一群神色各异的宾客。   私人飞机的操控机舱一般都需要指纹、卡或是口令才能打开,而这架里面的保全系统更是高端技术研发。   他曾经乘坐过,知道需要卡和口令,只有将里面的识别程序改掉,加以设置新防护系统,才能算是自己的,这些东西,身为特种兵的他,当然不会陌生。   “对了,爷还有件小礼物要送你!”   说话间,南壡景看了眼范子钏。   接收到他的眼神示意,范子钏端着他手中那个方方正正的盒子走了过来,面上是一如既往的冷。   蓝壡景一手抱着胸,一手扣了扣盒盖,“打开瞧瞧!”   冷魅挑了挑眉,也不矫情,抬手打开,这时候,好奇心过度旺盛的夏铭霍然凑了上来,“本少也瞧……呕!”   一句话没说完,待他看得里面所谓的礼物时,瞳孔一阵收缩,那脸色陡然一白,转过身去,趴在一棵树边上狂吐不止。   下一秒,“哐”地一声,冷魅便重新盖上了盒子。   从开到盖,时间也只不过半秒,除了及时凑近的夏铭外,谁也没看清盒子里面到底装的是什么。   “满意吗?”   冷魅唇角勾了勾,一双眸子深邃如枯井,面上却是不动声色,“我很满意,你有心了!”   呕~呕~   那边,夏铭听到他的话,再一次狂吐不止。   “什么玩意儿,居然吓成这副德性?”   雷钧桀靠着树干,亲抿了一口酒,语气透着一丝疑惑,一丝兴味,一丝鄙视。   夏铭扶着树干,那张脸在白炽灯光的映照下,越发的惨白无血,瞳孔中还带着余惊未消,他朝那边看了眼,接触到冷魅意味深长的眼神,心尖儿一阵颤栗。   雷钧桀顺着他的眼神看去,并没发现什么,他眼神重新落到明显吓得不轻的夏铭身上,桃花眸微深,“不能说?”   “那两个男人是变态!”   就算他夏铭再胆大包天,也没见识过这等血腥的一幕。   雷钧桀笑,笑容中似乎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地意味,“呵,这我一早就深有体会!”   夏铭瞥了他一眼,一段时间的缓和,心稍稍平复了些,“你绝对体会的不够彻底!”   说着,他突然凑近他耳边低语,“妈的,那盒子里,装的是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女人的,那双碧眸,瞪得老大,奶奶的,本少晚上铁定会做恶梦!”   夏铭骂骂咧咧地,而雷钧桀在听到他的话后,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桃花眸不自觉地看向不远处的伪男。   操!   这女人,难道她就不怕?   果真是两个变态。   那边,金世煊三两下就搞定了防护程序,从机舱上下来,将卡交给冷魅,“搞定了,以后它就属于你的!”   冷魅笑了笑,明显心情很好,“搁你那儿吧!”   “魅少,我也有贺礼要送你!”   倪星恺那双狼一般的眸子被酒精熏染地发红,说话的语气,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显然,他知道某个无良的男人将他给卖了。   冷魅看着他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兴味,“哦,拿出来看看!”   “哝,超薄耐用,绝对零距离一般的享受,我想,你应该需要!”   说话间,一个轻巧的盒子被扔到冷魅的怀里。   瞧着怀里的东西,冷魅嘴角抽了抽,然而,下一秒,东西易主,某变态的一句话,将现场所有人雷的外焦内嫩。   “杜蕾斯?什么破玩意儿?你要这做什么?”   连续三个问题,让所有人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那个将那薄薄的几近透明“破玩意儿”拿出来研究的妖邪男人。   “景……景少,你……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黎梓月觉得不可思议,非常的不可思议,几乎无所不能的少主,居然不认识……避孕套。   靠,老天,来道雷劈死他吧,好丢人,有木有?   南壡景感觉到众人的视线,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阴鸷,他看向黎梓月,目光森凉,“爷应该知道?”   “咳咳,是个男人,应该都知道!”   倪星恺插话,他还真没想到,这个十句话九句不离黄腔的男人,居然会不知道避孕套,实在是匪夷所思。   “哈哈哈……笑死我,这年代,居然有人不知道避孕套,哈哈……”   人群中,有人再也忍不住,爆笑出声。   这一笑,众人就像是被感染一般,皆都笑了开来。   南壡景一双眸子酝酿着风暴,骨子里那种阴魅气息不自觉地散发出来,“很好笑?”   阴冷到骨子的声音,让众人肆虐的笑声像是关了闸一般,突然卡住,众人被他那双冷残嗜血,阴冷骇然的蓝眸一扫,无形之中感觉一股气流压顶,让人双腿忍不住发软。   “带过来!”   仅一句话,范子钏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二话不说,上前将那个最先笑出声的男人给揪了过来。   “你……你们想做什么?我告诉你,我……我爸是副市长!”   男人看着他那双恐怖的眼睛,脚步不住地往后退着,只是后面有黎梓月当着,退也退不开。   “你说这是避孕套?”   南壡景把玩着手里他从未见过的东东,语气轻飘飘地,却透着一丝阴凉之气。   那男人听他这么问,以为是他的身份镇住了他,便开始得瑟起来,“不是避孕套,你以为是什么?嗤~真是搞笑,居然连这都不知道!”   “你示范一下,怎么用!”   还别说,这玩意儿南壡景还真没见识过,就算是无意中见过,他当时也绝对没去在意。   他来这里也有五年了,不过,平时除了处理公事,就是练功,不知道,也实属正常。   只是,他这种情况,在别人眼里,就是不正常了。   他那一句“示范一下”不止将那个副市长儿子搞懵了,现场所有人几乎都懵了。   示范?   大庭广众之下示范怎么用避孕套?   原谅他们接受无能。   “行了,行了,今天可是个喜庆的日子,别在这儿瞎折腾!”   冷魅强忍着笑意,抬手看了眼腕表,快八点了,他的时间并不多,于是,便摆了摆手,示意他别胡闹。   然而,南壡景今天像是非要弄出个所以然来一般,“今儿个必须给爷示范!”   范子钏得到他的眼神示意,头皮有些发麻,他要不要告诉他家少主,这玩意儿,若是不硬,想示范也示范不了?   “呵,景少,其实很简单的,只要硬了,直接套上去就行了,这是防止女人怀孕和各种病菌的!”   黎梓月硬着头皮出声解释。   真的很丢脸啊。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幽光一闪,他霍然看向冷魅,蓝眸泛着狼光,“你早就知道有这玩意儿?”   冷魅看着他眼底的绿光,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今天本少开业,别给我捣乱!”   “哼,你今晚死定了,看爷不好好收拾你!”   随着话落,他如一阵风一般撩过,众人几乎都没看清他是怎么动的,只是,待他们回神之际,现场已经没了他的身影,随同一起消失的,还有今晚的主人——   冷魅!   ------题外话------   咳咳!漫漫想求月票啊,嗷嗷嗷~妞儿们有木有,偶用杜蕾斯来装~O(∩_∩)O哈哈~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三章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嘭!   办公室的门被人强势踹开,等在里头的金成睿诧异抬头,就见那讨厌的色胚掳着个人,犹如一阵风般,飘了进来。   浓密的剑眉拧成一个川字,“妈的,你又想搞什么幺蛾子?”   这疯子一来,准没好事。   这几乎成了一种定律。   “滚!”   一个字,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一般,透着森冷慑人的阴寒之气。   毋庸置疑,此时南壡景是怒的,那种怒夹杂着痛与怨。   稀松平常的一个避孕套,验证了她对他的狠与无情。   其实,她身上子蛊觉醒后,连带着他身上的母蛊亦会有影响。   虽然不至于像她那般每个月的其中一天需要童男之血喂食或是找人交欢,可是,在子母蛊互相有了感应之后,他体内的欲望便会像开了闸的洪流般,汹涌澎湃。   每次与她相见,解了心底的相思,可身体确实一场折磨,他渴望她,非常渴望,然而,因为顾及她的感受,顾及他们之间那条无法磨灭的痕迹,他隐忍着,等待着。   每次他用他的方式掩藏情绪着,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有时候,他甚至会有一股将那些碰过她的男人凌迟处死的冲动。   却没想到,到头来,他的隐忍只是他无知的一个笑话。   还有这么个玩意儿,能让他肆无忌惮地要她,而她也一早就知道,却狠心地不告诉他,就连上次在浴室里被他折腾的痛苦难耐,她也不说。   这说明了什么?   不用想也知道,她不希望他碰她。   这边,他思绪翻涌,身上的气息暴戾而恐怖,那边金成睿听到他那一个“滚”字,面色寒冷,深邃的眸子亦是冷冽异常,“南壡景,你别太过分!”   活了三十几岁,虽然他身上没有那些富家子弟高人一等的傲慢纨绔之气,但这些年来,部队里的生活,早已练就一身铁血冷厉气息。   此时,他身上气息全开,两厢对峙,一个阴寒,一个冷厉,气势竟不相上下。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阴鸷冷妄,他没说话,直接一个侧踢招呼过去,出招又狠又毒。   显然,这会儿他心情极度差劲,没心思和他墨迹。   金成睿没想到他突然出招,堪堪躲过他的狠劲儿的腿风,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厉色,出手就一拳反击过去。   很明显,此时他也动了怒。   南壡景手里抱着个人,不过仍是迅猛地躲开,只是身上的戾气更重了。   “找死!”   随着阴冷的两个字落地,他猛地一个回旋腿扫过,没实质性的碰到,然而,金成睿还是被一股强劲的气流扫的后退了几步。   噗~   胸腔内一阵翻涌,一股热流直冲咽喉,喷发而出。   从进来,到现在,时间也只不过几秒。   冷魅甩了甩被颠得眩晕的脑子,看到嘴角渗着血丝的金成睿,瞳孔缩了缩,眼底迸射出一丝戾色,那张脸,就像是覆了一层千年寒冰,“南壡景,你丫的能不能给老子收敛些?”   妈的,他也不想想,正常人能吃得住他的内力?   “他找死,爷看在你的面上,也得成全不是!”   南壡景语气轻描淡写,面上更是一副无赖样儿,然而,那双湛蓝的眸子里,却是阴冷暴戾。   显然,在刚才,他确确实实是动了杀意的,甚至这股杀意到现在还未消失。   冷魅看着他那双如地狱幽泉一般阴魅的蓝眸渗着一丝血光,心下一骇,然而,还未等他说什么,那头气极的金成睿再次攻了过来,且势头凶猛而狂暴。   “四叔,住……”   话没说完,身子突然被甩开,稳稳地倒在一旁的沙发上,那边,南壡景在放开他之后,已经和金成睿缠斗到了一起。   两人你来我往,一个狠辣诡秘,一个狂猛冷戾,招招都不含糊。   只是,在身手方面,金成睿就算再强悍,也敌不过正宗的古武功夫,更何况,南壡景有内力。   嘭!   金成睿再一次吃了他一脚,嘴角的血丝猩红刺目。   “南壡景,你他么的给我住手!”   冷魅脸色气的铁青,运气想要冲开身上的穴道,只是,点穴之人的内力高于他不是一星半点儿,任他怎么冲都冲不开。   “四叔,躲开他!”   金成睿这会儿是怒红了眼,又怎么会听他的劝?   待那股气血平复,他再一次不死心地攻了上去,一段时间的缠斗下来,他也渐渐摸清了他的套路。   金世煊一进门,就看到里面摆设被毁于一旦,一紫一黑两个身影扭打在一起,从他们那狠辣狂猛的招式看来,两人显然不是在闹着玩的。   “操,神经病!”   暗自低咒了一声,他眼神转向沙发上脸色一阵红一阵青的男人,心下一惊,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将人给抱了起来,极快地消失在他们的战斗区域。   通过一扇隐秘的暗门,办公室的另一边又是另一番天地。   是一套设备齐全的起居室加一个小型温泉,纯白的色调,让房间看起来特别亮堂炫目。   进了这里,外面的一切便隔绝开来,金世煊将人放到偌大的床上,语气稍显紧张,“小叶,你怎么了?”   冷魅连续几个深呼吸,稍稍平复了下身体的躁动和运功冲穴道时所带来的冲击力,“哥,你快去将四叔拉开,那混蛋貌似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金世煊愣了愣,继而抿紧了唇,没说话,转身去浴室,出来时,手里多个条湿毛巾。   “你的情况很不好!”   一句话,意思很简单——   你都这样了,还管人家死活。   这就是金世煊,在他面前,除了她,什么都是浮云,这其中,也包括他自己。   “哥,我没事,你……”   “还说没事,身子这么烫,刚才还好好的,那变态对你做了什么?”   金世煊气鼓鼓地打断她的话,手放在他额头上探了探,那双剑眉皱得更加紧了。   “没有,就是有点热,哥,你快去瞧瞧!”   冷魅极力压下体内的躁动,尽量保持着声音与平常无异,只是那双迷离的眸子,显示了他此时并不如面上这般平静。   “哥,你……你做什么?”   看着径直脱他衣服的男人,冷魅诧异了,蛋疼了。   金世煊掀了掀眼皮,一手帮他擦了一下汗,一手麻溜儿的脱了他身上的西装外套,语气温和无辜道:“那什么捞子的解穴,哥不会,你又这么热,哥只好帮你脱衣服了。”   “哥,我……不热!”   他很想告诉他,脱衣服会出事儿的。   金世煊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没好气道:“你当哥瞎子啊,瞧你,满头大汗的!”   说话间,他像是想到什么,眼神狐疑,“小叶,你不会是不好意思吧,小时候哥连澡都帮你洗过,你第一次来初潮,都是哥教你弄的,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   “咳咳,哥,你带我去浴室就好,!”   看着他狐疑和打趣的小眼神,冷魅没被他脱衣服的动作弄得不好意思,倒是被他眼神弄得不好意思了。   金世煊没说什么,依言将他抱进浴室,又听他吩咐了,将浴缸放慢冷水,而后动作毫不迟疑地继续帮他脱衣服。   “哥,放我进去,不用脱!”   冷魅这会儿难受的要死,他一边试图冲破穴道,一边压制着身子的异常。   金世煊白了他一眼,“不脱衣服怎么泡,放心,哥闭着眼睛好了!”   说着,他果真将眼睛给闭了起来,掩去了眼底一闪而逝的邪光。   只是,闭着眼睛脱衣服,可是一门技术活。   衬衫的扣子找不到,他一双手乱摸一通,等终于扒下了衬衫,下面是裤子,又是摸,摸皮带头,摸拉链……   冷魅呼吸逐渐急促,一双燃火的墨色眸子直愣愣地盯着对面闭着眼睛在他身上乱摸一通的男人,额角滑下几条黑线。   他能不能认为,他温和正直的哥哥,这会儿在揩他的油?   “呃,小叶,你……你怎么有男人的玩意儿?”   噗!   一句话,让冷魅一下子岔了气,差点点就冲开的穴道又底气不足了。   吸气,呼气,再吸气……   连续几个动作下来,冷魅睁开眼,然而,眼睛所接触到的一幕,让他嘴角狂抽不止。   只见,对面的男人手中正拿着他的伪男必备道具,好奇地摸摸又捏捏,见他睁眼,他不见丝毫尴尬地问,“小叶,这是什么材质做的?”   擦!   这是缺心眼儿还是故意的?   依他的了解,他哥哥绝对不缺心眼儿,那么……就是故意的。   呼~   “哥,别管它什么材质了,将我放浴缸吧!”   重重地吐出一口去,这会儿她也恢复了金玉叶的声音,软软媚媚的,因为情欲的关系,透着一丝娇媚暗哑,听在耳里,特酥。   金世煊眸色深了深,他眼睑低垂,掩下眼底的火光,依言将她抱进了浴缸。   嗯~   尽管极力压抑,可当他温凉的大掌接触到裸露的皮肤时,金玉叶还是忍不住发出一声极媚的娇吟。   轰!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儿,金世煊连耳根子都红透了,触碰到她滚烫细腻的肌肤,他指尖在颤抖,然而,不管他内心如何澎湃,身体如何叫嚣,他面上却是一派淡定帝将人小心翼翼地放进了浴缸。   “小叶,你……”   金世煊想说什么,却被她微微颤抖的声音打断。   “哥,你出去看看他们,若是还在打,就让他们滚蛋,以后谁都别出现在我面前!”   深深看了紧闭双眸,脸色漾着不正常潮红的女人一眼,金世煊没再多言,转身出了浴室。   呼——   靠着墙壁,金世煊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低眸看了眼支起的小帐篷,无言,苦笑。   他不是眼盲,更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她这幅状态,又怎么会不明白是咋回事儿?   操他么的混蛋,居然使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金世煊一拳砸在墙壁上,一双眸子满是怒意。   穿过书柜暗门,外面已经安静了下来,办公室乱七八糟的,却没有看到人。   看着地毯上的那滩血迹,金世煊蹙了蹙眉,拿出手机拨了倪星恺的电话。   “卧槽,你妹呢?丫的,她后院都起火了,也不出来灭灭!”   倪星恺一进门,就是骂骂咧咧的。   金世煊抽出一支烟点燃,语气淡淡地问,“他们人呢?”   “一个昏迷被带走,一个断了几根肋骨,进了医院,妈的,真不知道你妹哪里招惹来的破坏分子!”   倪星恺将刚才的事简单说了一遍。   原来,在他们离开之后,南壡景的人和江源他们都赶了上来,当时,那男人几乎失去了理智,见人就攻击,最后还是麻醉枪将他制住,至于金成睿,被他打得够惨,身上大小伤无数。   “下面怎么样了?”   对于他们的死活,金世煊并不关心,他唯一关心的人,这会儿还在浴缸里躺着。   “下面没事,客人们该干嘛干嘛!”   点了点头,金世煊没再说什么,“你照看下,她现在不方便出面!”   “等等,这玩意儿要怎么处理?”   倪星恺指了指不远处的那方方正正的盒子,想到里面的东西,他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寒。   金世煊挑眉,以眼神询问。   “人头,Luky的妹妹,当初那场围杀,是她的杰作!”   这段时间的调查,他们也查出来了那场围杀的主使者,只是还没动手,却被那男人抢先一步灭了。   听说这事给Luky带来不小的创伤,因为那男人灭的可不止那一个女人,他几乎毁了整个黑手党大半的势力,最后逼Luky交出了他妹妹,这才罢休。   交代了些事,金世煊回到起居室,直接进了浴室,然而,当他看到里面的一幕,心下骇了骇。   “小叶,你怎么样?”   摸着她滚烫的肌肤,金世煊手足无措,显然,她这情况,并不是被下药那么简单。   “哥……”   金玉叶微微睁眼,那眼底尽是水媚的迷离之色,因为刚才强行冲开穴道,嘴角渗着点点血丝,为她添了一股魔魅妖异的美。   金世煊咽了咽口水,他狠狠地甩了甩头,摒弃杂念,粗粝的手指擦去她嘴角的血丝,而后将她从水里捞了起来,“小叶,哥带你去医……唔!”   ------题外话------   咳咳~我好像看到哥哥黑色的翅膀鸟~\(^o^)/~   PS:推荐漫漫好友水水的一本伪兄妹禁忌恋,甜宠爽文,YY无限。   《最强军妻》/君青染   她说:“傅子玉,你长得太蛊惑了,所以没安全感。”   傅子玉波澜不惊:“我有一把枪!”   顾月溪一愣,嘴角抽蓄:“请说人话,好吗?”   傅子玉继续波澜不惊:“我可以把子弹交给你!”   ……于是顾月溪悟了,湿了,凝噎了~   什么是安全感?有一把防身的枪械。什么是爱?把子弹给你——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四章小叶,这些都是你挠的!   滚烫的唇,香软的舌,鼻息间是她独特的馥郁芬芳。   金世煊脑子有些懵,心里有些喜,步伐久久无法移动。   此时,金玉叶脑子亦是混的,她只知道索取他身上的气息,贪恋他身上那凉凉的令人舒适的温度。   不过,与她犯混的脑子相比,她心里是清明的,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哥哥。   如果她够理智,此时就应该停止,可是,在压抑到极致后,她的理智——   丫的,已经喂狗了。   唔~   金世煊忍着念想,挣脱她香软的唇瓣儿,深吸了口气,认真而慎重地瞧着眸色迷离的女人,“小叶,我是哥哥!”   虽然他很想突破他们目前的局面,可是,他不希望是在她分不清谁是谁的情况下。   ‘哥哥’两个字砸进金玉叶的脑子里,混沌的神智有片刻的清醒,她甩了甩头,问她所关心的,“他们怎么样了?”   金世煊心里有些失落,不过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将人抱到床上,速度极快地找了件睡袍帮她披上,这才开口,“姓南的被带走了,四叔进了医院!”   说话间,金玉叶再次难耐地缠了上来,墨色的眸子迷离荡漾,白色的瞳仁透着诡异的猩红,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清他的话,或是听清了,此时她的状况也无力去顾及其他。   咕噜~   金世煊喉结狠狠滑动了几下,眼底的小火苗在肆意地窜动着。   他深吸一口,闭了闭眼,抓住她作乱的小手,“小叶,哥送你去医院好不好?”   “不!”   含糊不清的一个字,夹杂着她压抑的娇吟。   金世煊看着理智渐失的女人,情感与理智在脑子里打架。   作为一个正常男人,爱如心坎的女人这般撩人,他心里有念想是自然的,更何况,他自己也一直期待打破他们之间的局面。   然而,理智上,他在害怕着。   他怕她清醒后会后悔,他怕他们打破了这种局面,再也回不到以前,他怕她因不想伤害他而陷入……为难。   心里各种挣扎,然而,下一秒——   咚!   头磕在床头上,后脑勺传来一阵剧痛,没等他缓过劲儿来,将他推倒的女人以迅雷不及地姿势扑了上来,双手毫无章法地撕扯着他的衣服。   金世煊眸色异常深邃,他看着她,静默了几秒,最后猛地一个翻身,将人压到了身下。   “小叶,是你强迫哥的,醒来可不准不认账!”   叹息一般嘟嚷了一句,后面他也不再矫情地压抑自己,随着她的节奏,激吻,脱衣,办事儿……   二十几年来的第一次,难免生涩,而金玉叶在他的回应下,理智神马的,已经丢到一边儿了,两个人,基本都是依照身体的本能与渴求,行使着男女间最原始的爱的旋律。   凌晨三点,外面喧嚣依旧,然而,卧室里,澎湃的激情已经偃旗息鼓,里面很静,静得能听到轻浅的呼吸声。   床头上,一盏柔和的壁灯孤孤单单地亮着,金玉叶睁开眼,入目的便是一张镌刻深邃的五官,脸上的易容被掉,露出了他原本那种雕凿般的俊美脸庞。   眼底复杂的光芒一闪而逝,动了动身子,从他怀里退出。   “怎么了?”   暗哑的浑厚嗓音响起,在这寂静的暗夜中,透着一丝温柔,一丝缱绻,还有一股掩藏不住地小心翼翼。   吸了口气,酝酿了下面部表情,“哥,你睡,我起来去看看!”   没说去哪里,可金世煊却知道她记挂着什么。   沉吟一秒,他亦是从床上起来,“哥跟你一起去!”   这样的场景,这样的平静,一个不问,一个不说,好似不久前的蚀骨缠绵,只是一场梦。   梦醒了,什么都没有留下。   金玉叶瞧了眼他身上那刺目的抓痕,深一点的,几乎破了皮,见了血,神情有些懊恼。   擦!   原来自己有做禽兽的潜质。   金世煊见她没动,顺着她眼神瞧了眼自个儿身上,耳根子微热,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小叶,这是你挠的!”   咳咳~   金玉叶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怎么觉得,她哥哥这是在控诉?   控诉她的恶行。   控诉她将他给睡了。   抚了抚额,“哥,你也累了,好好休息,我只是去看看情况!”   她自己的情况,她还是知道的,一旦进入状态,那是不管不顾,不要命地折腾,以前每到这一天,生理时钟一向准点的二叔,在经过她一夜的需索,第二天便会起晚半个小时。   “确实挺累的,你身上药挺重,连续四次,你才肯消停!”   金世煊语气温和地陈述着事实,然而,他这样大刺刺的话语和自然的语气让金玉叶嘴角狂抽不止。   哥哥,要不要这样一次次的提醒她的恶行?   还用如此平静自然的语气说出来,弄得她很囧很尴尬好不好?   金世煊看着她微囧的面容,碧眸闪过一丝笑意,他静静看了她几秒,而后上前吻了吻她的额,“去吧,哥等你回来!”   两人之间捅破了那层纸,他知道她需要时间去消化,他不知道她是真的不顾忌世俗,不顾忌乱伦之名,还是已经知晓了他们彼此无血缘的关系,总之,不管哪一样,他都会给她时间适应。   不过,从她对金家的处事态度,他隐约猜到,她应该是知晓了自己的身世。   半个小时后,已经重新装扮一番的冷魅坐在倪星恺的车内,神情怏怏的。   倪星恺淡淡睨了他一眼,嗤笑了一声,“本少看你这是活该,男人一大把,且还专挑难缠的搞,这不,后院起火了!”   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男人对这女人趋之若鹜?   他承认,她能力是强,脸蛋儿也够美,身材也惹火,可关键是,那些男人也都个个不一般,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为何偏偏要一块难啃的骨头?   明明心里堵的要死,却还要巴拉巴拉地扑上来?   让他说,一个字——   贱!   幸亏当初他没被她那副皮相所迷,不然,他也会成为怨男行列中的一员,想想都可怕。   “喂,这么几个,你以后打算怎么着,要知道,他们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对于以后,倪星恺真心挺好奇的,几个男人,看不出来她到底对哪个有情,可若是以后她选择一个的话,他相信,那一个绝对没好果子吃。   冷魅捏了捏眉心,没好气道:“这些不在你操心的范围!”   问他怎么办?   凉拌!   身子里带着那坑爹的蛊毒,就算她想怎么办,也不容她说了算。   感情,她现在没资格,也没权利去谈,也许一辈子都不行,就这样到老死。   “嘿,本少这不是好奇嘛!”   “没听说过,好奇心能害死人!”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说着,车子已经停在了医院的地下室。   随着倪星恺来到病房,里面亮着一盏灯,江源斜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而金成睿则是躺在病床上,胸口缠着固定绷带,刚毅的俊容也布满了青紫色的伤痕。   “魅少,你来了!”   听到响动的江源从沙发上起来,揉了揉眼,出声打招呼。   冷魅点了点头,“辛苦了!”   两人说着话,这时候病床上的金成睿也被吵醒,睁开了眼,那双眸子幽暗幽暗的,直勾勾地盯着某人。   江源得到倪星恺的暗示,“你们聊,我去喝杯咖啡!”   咔嚓——   病房的门关起,里面只剩下两人,冷魅移步至病床,执起他的手把了会儿脉,没多久,剑眉便紧紧的蹙起。   外伤倒是没多少,只是内伤却比他想象中还要严重。   “丫头,南壡景到底是什么身份?你们之间……”   “四叔,这事我解释不清,不过,以后你别招惹他了,你不是他的对手,那人手段狠辣,性子偏激,所练就的是正宗的古武武学,真正惹毛了他,想必他会不管不顾!”   尽管这样说,也许有点伤四叔自尊,但是,她说的却是事实。   南壡景这个男人,她忌惮,非常忌惮,数十年的相处,周旋,她又怎么会不清楚他的性子?   她如今仗着的,也只不过是他对她那份感情,如果他真的不管不顾,那么,她没有半点反击的余地。   他们之间的牵绊,太深,太复杂,不是一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的,也许就算解释,也很难会让人信服,毕竟,前世今生的事,太过匪夷所思。   金成睿抿着唇不说话,就这样定定地看着她,少顷,他出声,话语带着一丝试探,一丝小心翼翼,“丫头,你……不是玉叶?”   这个问题在他脑中徘徊了很久。   他绝对能肯定,曾经那个存在感极低的金玉叶,不会认识那样一个男人,还有那么深的牵扯,更何况,她身上的那些本领,都是那么的没有由头。   冷魅失笑,“四叔,你想多了,我是金玉叶,如假包换!”   只是,不是以前的那个金玉叶而已。   金成睿没再说着什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眼睛扫到她衬衫领口下面的红痕,眸色深了深。   良久,男人幽幽的磁性嗓音在室内响起。   “不管如何,我对你,不会变,我允许你有秘密,但是,你也要记住,我是你男人,某些东西,四叔给不了你,所以,四叔没资格去要求你什么,不过,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管是身还是心,我不希望你伤。”   这场不容世俗的禁忌之情,从她的诱惑勾引开始,尽管知道她只是在玩,可是,过程中,是他自己没把持住。   他挣扎过,矛盾过,甚至逃避过,然而,最后的最后,他沉沦了,而她,依旧如初。   爱情里面,谁爱得深,谁就是输,更何况是他们这种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所以,注定了他妥协。   因为,他也没资格去要求她更多。   有时候,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在这之前,一向循规蹈矩,刚正耿直的他永远也不会想到,他会爱上小自己十来岁的侄女,那么的不顾一切。   为了这份感情,他甚至放弃了男人的尊严与骄傲,对她在外面的胡来,不闻不问。   后悔吗?   答案是否定的。   只是,要说心里不计较,不伤不痛,那绝对是他么的骗鬼!   他很伤,各种内伤。   比如现在,他可以想象得到,她刚才,绝对是从别个男人的床上起来。   “今晚谁帮的你?”   冷魅微愣,须臾,想到他指的是什么,心下突然有些烦躁,“四叔,不问这些,会死啊!”   金成睿面部肌肉抽动了两下,那双黑眸深幽冷寒,“不会死,但老子会疼!”   气氛突然沉寂,冷魅抚了抚额,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抱歉四叔,我有点烦!”   金成睿看着他眼底的疲态和蹙起的眉头,心里的气,突然间消了不少,他抬手,粗粝的指尖摩擦着他的唇瓣,“丫头,有想过以后吗?”   以后她爱上某一个男人,或是结婚了,那些对她情根深种,跟她上过床的男人,她又该如何面对?   他有身份的禁锢,不会去要求什么,可以一辈子站在她身后,可是别人不一样,比如雷老二,比如那个南壡景,那两个霸道又强势的男人,又岂会允许她嫁人生子?   “四叔,顺其自然吧!”   这是今晚第二个人问她以后,不过,她能回答的,貌似也只有这几个字——   顺其自然。   金成睿没再多言,“你明天还要训练,回去好好休息下!”   冷魅点了点头,俯身吻了吻他的唇瓣,“那你好好养着,有什么事儿吩咐江源他们就好!”   从医院出来,已经将近五点了,东方的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冷魅并没有直接回水恋留乡,而是去了帝豪。   这个时间点,帝豪依旧灯火通明,在路上他便打了樊祤的电话,刚一下车,便见他候在大门口。   “魅少!”   樊祤语气温和地打了声招呼,笑意盈盈的清隽脸庞上,透着一丝疲惫。   “他怎么样了?”   冷魅脚步不停,一边往电梯走,一边沉声问。   她记得,哥哥将她带离战区的时候,那男人明显有走火入魔的迹象。   樊祤唇瓣蠕动了片刻,最后叹了口气,“你自己去看吧!”   ------题外话------   咳咳~哥哥有木有很腹黑?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五章十年,好长!   到了十楼,属于南壡景的那间套房里,门口站着黎梓月和范子钏两个门神。   看到他,两人面色明显不好,“你来做什么?景少谁也不见!”   一向嘻嘻哈哈的黎梓月此时摆着一张极冷的臭脸,语气更是充满了敌意。   范子钏不说话,不过那眼神,怎么看怎么不善。   “让他进去吧!”   跟在身后的樊祤适时出声,可他的话,立即引来黎梓月鄙视的眼神,“樊狐狸,你他妈的吃里爬外还是怎么着?”   樊祤掩嘴轻咳几声,语气不温不火,“月,景少在等他!”   一句话,黎梓月闭嘴了,恨恨地瞪了冷魅一眼,嘴里嘟嚷,“妈的,一个姓金的,现在又一个姓冷的,还是个雄的,景少这是要闹哪出?”   樊祤垂着眼睑,没说话。   他总不能告诉他,不管是姓金还是性冷,雌或是雄,从始至终,景少要的,只是那一个人。   厚重的门打开了,高档货就是高档货,就算开门,也没有半点吱嘎声。   室内亮着一盏红色的灯,所有的装饰被南壡景改成了清一色的复古风,那张床更是奢华到极致,床顶挂满了流苏,四周垂挂着淡紫色的薄薄纱幔。   无风而动。   进入这里,像是回到了古代,一切画面,都是那么唯美梦幻。   冷魅走进床边,修长白皙的指尖轻轻挑开纱幔,下一秒,眼睛突地瞠大。   此时,南壡景那张妖邪一般的脸庞红一阵白一阵,头顶冒着丝丝寒气,连眉梢都覆上了一层寒冰。   “南壡景!”   惊呼一声,不容他想,他速度极快地上床,盘腿坐在他身后,双掌抵在他的后背,运气于掌心,过度于他的脉络,试图然帮他压制着那股乱窜的气流。   然而,他的内力刚一接触那股气流,便被它霸道地弹开。   嗯!   闷哼一声,胸腔内气血翻涌,鲜红的血丝从嘴角溢出,冷魅擦了擦嘴角,不死心,再一次运气。   噗!   相同的结果,这次比之刚才更加霸道,冷魅一口热血直接喷洒在他的背脊上,第一时间凝固。   看着面前的几乎冻结成冰雕的男人,冷魅眸色沉了沉。   她的内功心法和他同出一脉,都是比较阴寒的那种。   只是昨晚她为了冲破穴道损耗了不少内力,另外,因为她身体的关系,她修习内力比较慢,和他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想要压制它——   似乎很难。   擦了擦血迹,静下心来调息了下,手掌再次抵住他的背脊,只是这次不敢再贸贸然地试图压制,而是与之融合贯通。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   一个钟,两分钟,三分钟……   十分钟过去,二十分钟过去……   冷魅额头,眉梢上溢出的冷汗以迅雷不及之势凝结成冰,脸色苍白如纸,身上的内力正一寸寸被吞噬,想要撤出,已然不由他。   室内的温度堪比冰室,床上的纱幔飘荡的越发的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前面的男人长长的眼睫毛颤了颤,一地融化的汗水从眼睑下滴落。   唰~   湛蓝的眸子唰地一声睁开,与此同时,身后的冷魅双臂无力地下垂,身子往后倒去,没接触到床,却被捞进了一个冰冷的怀抱里。   “丫头,谢了!”   阴魅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夹杂着一丝戏谑,一丝欢喜。   很明显,此时,某变态心情似乎不错。   与他相反,冷魅的心情这会儿要多郁闷就有多郁闷,“你丫的混蛋,将内力还给我!”   操,他练了三年,这会儿被他吞噬得连个屁都没了,早知道这样,就任他自生自灭。   越想,心里越憋屈,此时,身体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得他想要骂娘,想要问候他祖宗十八代。   呵呵~   南壡景低低地笑了笑,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瓣,爱怜的将上面的血迹一点点舔弄干净,“放心,爷会还你的。”   他瞪着他,却因为无力,那眼神不但没有任何威慑力,反而透着一股极尽撩人的姿态。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微暗,他手脚麻利地扒了彼此身上汗湿的衣服。   “你干什么?”   在他去脱他身上衬衫之际,冷魅挡住他的手,眼底防备,心里各种后悔。   丫的,他就不应该犯贱地来这里。   “干你!”   凉凉的两个字,让冷魅炸毛,“操你妈的混蛋!”   他抬起脚踹了过去,然而,脱力的的他,脚踹出去,就像是挠痒痒一般,不带半分力道。   南壡景抓住他的脚踝,冰凉的指尖在他脚底板某个穴位上恶意地按了一把。   冷魅浑身一麻,身子像是触电般颤了颤,“你他么的烦不烦!”   南壡景无声一笑,也不说话,快速剥了他的裤子。   瓷白的肌肤裸露在空气中,待看到她身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地痕迹时,南壡景那双湛蓝的眸子深邃如海,眼底像是深深的漩涡一般,翻腾,涌动。   少顷,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暴戾,不发一语地抱起人,向浴室走去。   冷魅无力挣脱,也懒得挣脱,因为这男人,越是挣扎,他玩的越是起劲儿。   几乎能容下三四个人的偌大浴缸里,不知何时已经放满了水,袅绕的热气充满了整个浴室。   “你有病啊!”   当某人第四次往他身上涂抹沐浴露时,冷魅那张阴柔的俊脸脸几乎黑如锅底,他哗地一声,从浴缸里起来,然而,下一秒,身体失衡,狼狈地栽倒在某人怀里。   “爷不喜欢你身上残留别个野男人的味道!”   阴沉沉的话声刚落,随之而来的是狂肆霸道的吻,温凉有力的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在她空中翻搅逗弄,不放任每一寸领土。   有些凉的唇一路向下,重重地覆在她身上每一个红痕上,试图用自己的气息覆盖。   冷魅被他吻得吃痛,抬手推开了他,神情不耐而憋闷,“别发癫了行不?老子现在没力气!”   “没力气乖乖躺着,爷来!”   说着,他将人从浴缸里面捞了起来,扯了快浴巾,将彼此身上的水胡乱擦拭了下,便重新回到了那张奢侈的大床上。   “南壡景……”   “叫也没用,今儿个你别想逃!”   随着话落,“哧啦”一声,他撕了条薄纱,动作利落地将她的双手举至头顶,三两下绑了起来。   “你……嘶!”   不容她开口,那微凉的唇落在她胸口红得妖异的花苞上,唇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不疼,却带着一股难以言明的颤动。   呵~   一声愉悦地轻笑从男人胸腔内溢出,少了平日的阴魅低沉,多了一丝性感与撩人意味。   “丫头,你能来,爷很开心!”   温柔的呢喃在耳边响起,随着他的话,圆润的耳垂被含进中,唇齿轻咬侍弄。   冷魅深吸了口气,强忍着他带来的那股酥麻,耐着性子放软了语气,“南壡景,上次不是答应了吗?”   “那你说说,为何不乐意让爷弄?爷的技术,可比那些个粗人强多了!”   南壡景语气听不出喜怒,说话期间,他唇和手也没闲着,在她身上游走点火。   冷魅看着他的脸,唇瓣蠕动了片刻,幽幽道:“南壡景,我……试过了,可是不行,十年,好长!”   是的,她试过了。   在美国那次,在打赌那次,她曾经在心里说服自己——   跨过去吧。   然而,有些东西放在心里太久,映在脑子里太深,一闭上眼睛,某些画面仿佛就会出现。   这好像成了一种习惯,从以往便形成的习惯。   以前的他,只要性致来了,便从不在乎场合,或是她的感受,每一次被迫承欢,她脑子里就会出现那些血腥的画面,和他对她残忍的训练。   好似回想起这些,她才能保证自己不沉沦在他恣意霸道的柔情下,不忘记她的血海深仇,不忘记她蛰伏在他身边的目的。   如今,所有的一切皆随着是时空转换而烟消云散,可是,这个多年来的习惯,却怎么也改不掉。   只要两人亲近,脑子里自然而然地会回想。   不恨了,身体也不排斥,可心里却会不自觉地抵触。   这种抵触是出自于一种习惯,也是一种病,心理疾病,他们认识十多年,从十五岁被他强硬破了身后,对他的抵触也就越发强烈。   那时候,不管她身体有多欢愉,可心里就像是被压了一块大石般,喘不过气来。   她时时刻刻提醒自己,这个男人是你的仇人,你要亲手送他下地狱,然而,面上却要带着巧笑嫣然的面具,趋奉承吟,每一步都要走的小心翼翼。   回到现代也就三年之久,她试图忘记,试图放下,然而,有关这男人的一切,已经刻入了她的骨子,她的灵魂。   好的,坏的,他给的宠,他给的痛,在她的心里,已经结合成一个矛盾体。   又恨又……爱!   十年纠缠,他从未对她说过爱,而她亦是从未表现出对他的感情,两个人,都将自己追真实的情绪掩藏,真真假假,过了十年。   这十年,又岂是那么容易忘怀?   至少她不能。   有时候在梦里,她都会忆起他残忍地将她扔进蛇窟,扔进狼群,而他,只是在不远处看着,那双比谁都要漂亮的眼睛里,甚至噙着好整以暇的笑意。   十年,好长——   仅仅这一句,让南壡景停了动作。   气氛有些静默,她看着她的眼睛良久,戴了镜片的墨色瞳孔里,他看到他的倒影,不用明说,他也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这是他们两人这世相遇以来,第一次触及那十年,对她来说痛苦的十年。   虽然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说,那些日子,他确实很挫。   他将无尽的宠给了她,同时也给了她无尽的痛。   少顷,他抬手,将她眼睛捂住,一个个细碎地,激情地吻落到她身上,唇上,“这样呢?”   南壡景吻了半天,没得到回应,移开手,顿时愣了愣,继而哭笑不得。   操,这样也能昏睡,该说她奇葩,还是该说她没吸引力?   微凉的手指覆上她的脉搏,这才发现她的身体有多糟糕,内力空虚,身体过度虚乏,体内脉络甚至有轻微受损。   心疼与懊恼参半,他解开她手中的薄纱,扶她盘坐了起来,将从她身上吞噬过来的内力尽数还了回去,另外帮她修复了受损的脉络。   第二天一早,两人是被一阵锲而不舍的铃声给吵醒的,揉了揉犯疼的脑门,冷魅睁开眼,对上的便是一双湛蓝的含笑眼眸,而下面,正被某样东西抵在门口。   “爷劝你别乱动,不然爷可不能保证,动着动着,不当心就滑进去了。”   凉凉的透着一丝暗哑的声音响起,冷魅移动的动作停顿,嘴角抽了抽,吸了口气儿,“我手机在响!”   “让它去!”   任性霸道的话落地,一个重重的,绵长的吻向冷魅袭来,门口抵着把枪,她也不敢乱动,只能用手推搡了几下。   南壡景直觉吻够,这才放开她,同时移开了下面的威胁,四平八稳地躺在床,喘着粗气儿。   冷魅从床上起来,随意扯了件睡袍披上,找到她外套,舀出兜里的手机,银幕上,闪烁着‘二叔’两个字,这才想起,她还要回特训营。   轻吁出一口气,她按了接听键。   “在哪里?”   “二叔,我在外面,半个小时候回南苑!”   那头沉吟了片刻,“速度点儿,等你!”   挂了电话,冷魅急急闪进了浴室,边走边交代,“南壡景,让樊祤帮我弄套女装过来,我没时间换来换去了!”   南壡景嗤笑了身,亦是披了件睡袍,“反正是老情人,让他等着呗!”   话虽这样说着,不过他还是打电话吩咐了樊祤。   等她从浴室出来,办事效率极高的樊祤衣服也送过来了。   她这边匆匆换好衣服,南壡景也已经穿戴整齐,“走吧,爷送你过去!”   时间紧迫,金玉叶也没矫情,在车上和哥哥打了个电话,另外,又交代了江源照顾医院里的那位。   半个小时后,车子停在了南苑门口,在他们前面,那辆霸气的捷豹正静静地候在那里。   叩叩叩——   “二叔,我去换军装!”   匆匆丢下这句话,金玉叶便以最快地速度向别墅跑去。   南壡景蹙了蹙眉,他下车,来到雷谨晫车边,扣了扣车窗,“下来!”   雷谨晫挑了挑,“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阴鸷的寒光,凉凉地笑了笑,“她身子不爽,这星期之内的训练,你给爷悠着点,若她有半点毛病,爷拆了你雷家!”   话落,下一秒,太阳穴被一个硬硬的金属物体抵住。   “老子怎么做,无须你来教,另外,拆我雷家之前,也看你有没有那个命!”   ------题外话------   ~(>_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六章针锋相对,你死我活   周围的空气凝结,温度陡然下降。   气氛一触即发。   “这是干嘛!”   听不出喜怒的柔媚嗓音响起,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消失。   雷谨晫不紧不慢地收起枪,“没什么,和景少开个玩笑而已!”   咚!   沉闷的一声响,四周再一次静了。   南壡景甩了甩手,“上校同志,玩笑而已,别介哈!”   雷谨晫捂着鲜血直流的鼻子,一双冷寒的眸子就像是北极终年不化的冰川,寒冷刺骨,瞳仁里面酝酿着风暴。   “南壡景,你他么的找死!”   话声落,“咔嚓”两声,子弹上膛,下一秒——   砰砰~   连续两声枪响,第一枪被他闪开,第二枪继续追击,速度快而狠,雷厉风行,可见此时,雷大首长有多怒。   “你信不信,老子在这里崩了你!”   南壡景无视手臂上的伤口,对脑门子上黑洞洞的枪口更是视而不见,他深幽的湛蓝色眸子瞧着他,眼底泛着一丝邪气与兴味,然而,瞳孔深处,无尽的森冷与嗜血。   美则美矣,却让人心底发憷。   “别说,爷还真不信,爷赌你——没、种!”   赤裸裸的挑衅有木有?   雷谨晫眼底闪过一丝狠戾,金玉叶瞧着,心下一紧,抬手试图拉下他执枪的手,却纹丝不动。   抚了抚额,她放开他,将南壡景拉到一边,然而,这厮亦是像个木头桩子般,杵在那里。   碧眸在两人脸上游移,一个面色冷寒紧绷,一个闲适慵懒,却蓄意待发。   得!   这两人今儿个是杠上了。   她闪!   “二叔下来!”   雷谨晫挑了挑眉,不说话,眼神依旧与南壡景对峙着,彼此谁也不让谁。   靠!   金玉叶咒骂一声,上前一把拉开车门,伸手就去拽他。   雷谨晫反手将她拽上了车,一只手臂紧紧将她扣在怀里,同一时间,指尖的扳机扣动。   说时迟那时快,金玉叶感觉他身上的戾气,瞳孔一缩,手条件反射性地抬起在,推开,下一刻——   嘭!   子弹射出,弹头深深没入了不远处的院墙上。   而在扳机叩响那一瞬,一束白光直逼雷谨晫的眉心,金玉叶在推开他手的当口,指尖以迅雷不及之势夹住了那束泛着煞气的白光——   一枚细小的银针。   所有的一切,似乎只在0。1秒,驾驶座上的吴良被这一幕惊出了一身冷汗。   呼~   看着白色院墙上没入的弹头,再看看手里的银针,金玉叶心有余悸。   “卧槽,你们两个,居然给老子动真格的!”   雷谨晫目光凉凉地睇向她,再看看她手中的银针,“老子从没跟你玩!”   “呵,丫头,手法不错,不过,你帮得了一次,帮不了两次,三次!”   意味不明地丢下这句话,南壡景冲她扬了扬手,“爷走了,身子给爷好好养着,下次试试避孕套的作用!”   雷谨晫看着他的背影,冷寒阴鸷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他从她手中拿过那枚细细的银针,递给前面的吴良,“收起来!”   金玉叶瞧着,碧眸微闪,“二叔,你在打什么主意?”   雷谨晫擦了擦鼻子上的血迹,语气淡淡,甚至透着一丝冷寒,“没什么,不过,你最好不要和他接触!”   金玉叶没说话,如果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他是故意的,那她就是白痴了。   至于目的,她不知道,也没什么兴趣知道。   车子一路前行,两个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面向窗外,里面的气氛有些沉闷。   昨晚这些那些地折腾了一晚,只眯了两个小时便被他的电话吵醒,此时,金玉叶身子是极度疲乏的,眼底下起了一层淡淡的青影。   雷谨晫眼神从窗外收回,垂眸瞧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的憔悴,心里有些酸涩,也有丝丝疼痛。   强健的铁臂将人揽入怀中,金玉叶眼睑颤了颤,却没有睁开。   雷谨晫粗粝的手指爱怜地描绘着她精致的脸颊,从眉眼到鼻子,最后停留在那张略微红肿,却越发娇艳如花的棱唇上。   这张唇,昨晚被谁吻过?   脑中一张张男人的脸闪过,那一幕幕由自己遐想出来的激情画面犹如魑魅魍魉一般,钻入他脑子里,肆虐地吞噬他的理智。   他猛地一个俯身,狠狠地吻上她的唇,有力的舌尖长驱直入,在她口中肆虐倒弄,更是勾过她香软的粉舌使劲儿的吸允,那势头,像是要将她吞进肚子一般。   狠劲儿十足。   “小狐狸,老子真想将你吞进肚子里!”   狠戾却又无奈的话语在耳边响起,语气中那股浓的化不开的黯然与无助让金玉叶心尖儿紧了紧,胸口有些热,心脏好似有千万只蚂蚁在钻,在啃噬。   嘭!   毫不留情地将人他推开,身子挪到与他最远的距离,垂下眼睑,不发一语地从怀里舀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一颗药,吞咽了下去。   雷谨晫看着她一系列动作,再看看她发白的脸,“咚”地一声,重重地拳头打在防弹玻璃上。   玻璃没碎,然而,那手却是惨不忍睹。   “二叔,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体状况,就别靠近我,不然我会认为,你想要我的命!”   如果这样,我会先杀了你。   当然,后面这句话她只是在心里默默地说而已。   碾转几世,她金玉叶很惜命。   这份情,来的有些措手不及,也不再她的预料之内,可也并没有让她失去理智,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去冒险。   ‘你想要我的命——’   轻飘飘,淡淡然地几个字,却像是一枚钢针,狠狠地戳进雷谨晫的心脏,他脸色白了白,唇瓣翕动了几下,最终是什么话都没说。   他能说,看到她,他控制不住吗?   他能说,看到她跟别个男人在一起,他疯狂地妒忌,心里酸的冒泡儿吗?   他能说,他昨夜一个晚上没睡,坐在窗台抽烟抽一夜,天蒙蒙亮就来到了这里等,直到到了时间点,才给她打电话吗?   不能!   那男人说,爱的越深,死得越快。   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查遍了所有能查的资料,可还是弄不明白,对于未知的事物,他不敢去赌。   就这样吧!   她安好,就好!   日子一天天地过,六七月的天,温度持续升高,各种训练也越发的艰苦。   “快,快,快跟上,妈的,没吃饭还是怎么着!”   督导员拿着喇叭在耳边扯着嗓子吼着,骂着。   一众士兵们背着重重的行囊,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地跑着。   “唔,我不行了,小叶,你别管我了!”   金玉叶一把将她拉起,“坚持下,我拉着你!”   “别,我会拖累你的!”   夏绱连忙挣脱她的手,站在那儿直喘气,然而,下一秒——   咚——   屁股狠狠吃了一脚,折磨了他们一个多月的魔音在耳边响起,“快,想偷懒的,就卷起铺盖滚回家吃奶去,别在这里碍老子的眼,一颗老鼠屎坏老子一锅饭!”   夏绱被踢得趴在地上,那张涂满油彩的脸上看不清神色,不过那双美目里满是屈辱与羞愤,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金玉叶淡淡看了督导员一眼,没说话,默默地将她扶起来,“小绱,你行的!”   这时候,一个脸上亦是涂满油彩的男士兵从她身上解下背囊,那双清透无垢的眸子看了眼金玉叶,嘴角裂开一个大而纯透的笑容,“加油吧,大家伙儿都是这么过来的!”   夏绱没说话,感激地看了二人一眼,而后在他们的帮助下,一步步地往前行。   指挥室。   “头儿,你的愿望,恐怕实现不了!”   几个身着军装的男人看着偌大的监控屏幕,其中一个有双邪气狐狸眼的男人嘴角挂着兴味的笑容。   雷谨晫挑了挑眉,“老子什么愿望,你知道?”   “切,谁不知道?”   几人异口同声,声音之大,几乎穿透耳膜。   “头儿,要我说,人家好歹也是个极品美人,你咋就不待见呢!”   “嘿,头儿心有所属了呗!”   另一个坐在电脑前的男人嘴快地接了一句,不过,这句话落地之后,指挥室陷入诡异的安静之中。   长期跟在他身边的他们,谁都知道,他属意的人是谁,更何况,对那人,他从来就没掩藏过。   尽管,彼此的身份,并不符合。   “要我说啊,其实那娘们儿也不错,以前没接受过任何训练,却坚持到了现在,很难得!”   “再难得有屁用?关键是入不了某人的眼!”   “都他么的闲得发慌是吧,明个儿起,跟他们一起训练!”   冷冷的话一出口,所有人立马闭嘴,该干嘛干嘛去。   雷谨晫最后看了屏幕一眼,心里无端地有些膈应。   这个没良心的骚狐狸,明知道那女人是他老子给塞他身边的,还一次次拉拔她。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居然能那么好心?   晚上吃饭,夏奕不顾他人的窃笑,一如既往地当她的跟屁虫,和她一块儿吃,将好的都往她餐盘里夹,“叶子,看你最近都瘦了,多吃点!”   金玉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你那只眼睛看到姐瘦了?”   “两只眼睛都看到了!”   “034,我也瘦了,你这苹果给我吧!”   和金玉叶同一个宿舍的女孩准备抢他盘中的苹果,夏奕手快,将苹果拿起来就往金玉叶手上塞,嘴里嘟嚷,“一吨肥肉,还瘦!”   噗嗤~   另一个女孩听到他的嘟嚷声,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061,你就别掺和了,咱们啊,是没007这待遇的!”   这样的闹剧,这个月来,几乎每天都要上演,自从入特训营第一天,所有人都知道,034中意007,众人在一起,笑着,闹着,调侃着,倒是为严苛紧张的训练带来一丝欢笑。   寂静的夜,褪去了白天的炙热,夜风习习,吹拂在身上,透着一股清爽。   从厕所出来,金玉叶看到站在灯柱下的挺拔身影,愣了愣。   “今晚没回去?”   听到声音,雷谨晫回头,熄灭了手中的烟蒂,“过来!”   两人站在一棵老槐树下,金玉叶等了半天,身边之人连个屁都被憋出一个,“有事就说,我还要睡觉!”   “你知道夏绱是老头子塞在老子身边的?”   金玉叶挑了挑眉,“看出来了,不过这关我屁事?”   雷谨晫眼底闪过一丝愠怒,“既然不关你屁事,你也不要多管闲事,顾好你自己就行!”   金玉叶有些不解,雷谨晫看着她的眼神,深吸了一口气,解释,“别帮她,能不能过考核,靠她自己!”   他这样说,金玉叶若是再不明白,那就是白活了。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她碧眸凉凉地睇了他一眼,“没想到你也玩阴的!”   看着她纤细的背影,雷谨晫目光复杂。   呵,玩阴的?   他只是不想去处理除她以外的女人的事而已。   树叶落了一地,在两人离开之后,一抹纤细的身影从暗处出来,看着两人刚才站过的地方,美眸闪过一丝幽光。   咀~咀~咀~   尖锐刺耳的哨声响起,一天的训练宣告开始。   洗漱,叠被,穿衣,整装,集合,所有的一切都在极速中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前,看!”   “报数!”   ……   “集体都有,五公里武装越野,出发!”   每天千篇一律的口令,反反复复的训练,严厉的督导员,流血流汗的士兵,日子紧张而艰苦,却也充实。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   这一个月中,变化最大的,莫过夏绱。   越到后面,训练也就越苛刻,各种刁钻却必不可少的训练项目层出不穷,不少的人因为吃不消而退出,然而,她不管多苦多累,居然都咬牙挺了过来。   尽管现在和那些老兵还有些距离,不过,作为一个军医,她这样的成绩,已经够格了。   ------题外话------   ~(>_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七章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呜呜呜——   刺耳的警报声拉响,划破寂静的夜空。   嘭嘭嘭~咀咀咀~   “快,快,集合!”   枪声,哨声,督导员的粗嗓门子的吆喝声,就算是猪,这会儿也被这种阵状给惊醒。   “靠,深更半夜的,搞毛线!”   “让不让人活了!”   “妈的,简直是要命!”   各种抱怨声,骂咧声混杂在一起,然而,尽管抱怨,士兵们却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穿戴,整装……   金玉叶当然也是随波逐流。   五分钟后,所有士兵已经集合完毕。   说是所有,在一个个扛不住他们非人的折磨而退出后,剩下的也就十来个人,三女九男。   “立正!”   “稍息!”   “同志们,上级传来命令,在蓝军与红军实战演习中,蓝军司令被俘,上级请求支援,你们的任务是,深入敌后,在两天之内,必须安全解救蓝军司令。”   督导员冷箭简单交代了半夜将人叫醒的目的。   说了一大堆,总之一句话,训练了两个月,这是要来验收成果了。   “有没有信心完成任务?”   “有!”   “没吃饭啊,大声点!”   “有!”   不管什么时候,金玉叶最讨厌的,就是扯着嗓子吼。   丫的,吼得脸红脖子粗的,而且特伤耳膜。   “呃,督导员,蓝军司令被关在哪儿?”   冷箭淡淡睨了说话之人一眼,没鸟他,而是将一个牛皮袋递给了一旁神色寡淡的金玉叶,“007,这次任务,由你指挥!”   所有人将视线转移到金玉叶身上,有不以为然的,有探究的,当然也有信任的。   这里面十二个人中,要论资质,金玉叶不是最深的。   毕竟,这里除了夏奕,夏绱和安锰他们几个从学校出来的菜鸟外,其余的都是军龄较深的老兵,就连其中一个女人,都是在部队里摸爬打滚了五六年的。   而能力,金玉叶在这两个月来,也并没有向当初军校考核那般大出风头,安安分分地按照要求训练,各个项目的成绩,只保持着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状态。   在女人中,她是最出色的,不过,在男人面前,她也没去争强好胜。   部队里面的水,并不浅,各方人际关系复杂,虽然她和金家水火不容,不过,这些只有他们自己内部知道,在外人眼中,她还是姓金。   什么时候该出风头,什么时候该收敛,她比谁都清楚。   尤其是后面一个月,她顾及自个儿的身子,各个方面,她只保持着不掉队。   这样的情况,冷箭突然指名由她指挥任务,有人诧异,又人探究,也实属正常。   轰轰轰——   运输机螺旋桨的轰鸣声几乎穿透耳膜,金玉叶坐在机舱内,慢条斯理地打开牛皮袋,里面是一张地图,里面标着蓝军,红军的作战地,另外还有一张密令。   “007,上面说了什么?”   金玉叶没说话,将资料递了过去,那人接过,当他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忍不住爆了一声粗,“靠,喵了个咪的,这不是要我们去送死吗?”   其他人听他这样说,纷纷接过去,看了眼,最后将眼神一致转向闭目沉思的金玉叶。   “007,你有什么打算?”   出声的是陈威,也就是当年军校考核期间,和金玉叶比试过枪法的男兵。   时隔两年,那张年轻气盛的脸上成熟稳重了不少,气息内敛,神色清冷,姿态不卑不吭。   “切,我说陈威,你是男人不,居然问一个刚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老子看你待会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金玉叶没说话,其中一个男兵便不屑地呛声。   “是啊,陈威,一个女人,她能知道什么!”   另一个人跟着附和。   其他几人没说话,不过,那怀疑的眼神,却很明显。   这就是社会,不管在哪里,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争端,就连打着正义口号,为人民服务的军人,也不例外。   “操,女人怎么了?你妈不是女人啊?你丫的敢说你不是从女人肚子里钻出来的?”   一向温和如小白兔一般的夏奕听着那些话,难得地爆粗了,口吃的毛病,在这两年的不懈努力下,已经好了。   如今,只要不紧张的情况下,他基本就不会犯口吃的毛病。   “你……”   那人气怒,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秒,额头上抵着硬硬地枪杆子,硬生生让他住了嘴。   “嘿,这是干嘛呢,别内……!”   旁边的人想打圆场,金玉叶一个厉目扫过,尽管只是轻飘飘一个眼神,却让那人心尖儿颤了颤,抬手挠了挠头,乖乖闭嘴了。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战场上,扰乱军心者,杀、无、赦!”   森凉的碧眸犹如一把冰箭,直直射向对面的叫嚣的男人,那泛着实质性戾气的话语,更是让一众人感觉机舱内的空气瞬间稀薄压抑了不少。   咕噜!   被她的眼神盯着,额头上抵着枪杆子的男人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你想怎么样?”   金玉叶没理会他的话,泛着寒气的碧眸在每个人脸上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子在最先骂咧的那个男人身上,“谁不服气的,举手!”   “我服从指挥!”   安锰那张清冷的俊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那眼神,却是透着一股信服。   “叶子,我也听你的!”   夏奕不用说,那是无条件听从。   “服从指挥安排!”   陈威是知道她能力,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   “妹子,我听你安排!”   “我也听从安排!”   ……   一个个纷纷表态,最后只剩下那两个起哄的,其中一个还被她手中的枪抵着脑门。   “你们两个,不服?”   轻飘飘的语气,平静无波的眼神,却让两个大老爷们儿心底有些发憷,“不服”两个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六子,姜鹏,督导员不是傻缺,让她指挥,总有他的考量,另外,别忘了你军人的职责,绝对服从,你不服她,也就是不服从上级安排。”   陈威看着那两人,连忙打着圆场。   这两年来,除了每天的训练,他做的最多的事,就是通过各个能打听的渠道,去打听一个叫金玉叶的女人。   用他自己的话讲是,知彼知己,百战不殆。   所以,对于她,他就算不全然了解,却也了解了一部分。   各种说法层出不穷,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可是,从这些说法中,他了解到,这女人的性子,张扬而恣意。   “听从指挥安排!”   在几人的规劝下,两人不情不愿地服了软。   其实,他们也只是发泄一下心里的不平衡而已,这种事,真要闹起来,吃亏的也是他们。   “既然如此,在这两天里,别让我听到你们唧唧歪歪的,大家有想法,有好的见解,可以提出来商量,扰乱军心者,虽然不能杀无赦,但我可以将他踢出作战队伍,明白?”   “明白!”   内讧事情解决,后面大家伙儿一起讨论了下摆在他们面前的难题。   红军作战基地指挥部在一个地势较高的山头,地图上坐标为T12,方圆几百里,各种哨岗无数,空中无人机和各种侦察机监控一切动向,轰炸机待命,整个基地,里三层外三层,被包裹得水泄不通。   也就是说,他们十二个人,要穿透几千人的防护网,避开各种高端技术侦察仪器,深入核心,将那啥捞子的司令给救出来。   虎口中救人,稍一不小心,就会被老虎给撕碎。   最最麻烦的是,密令上交代,他们除了要救出蓝军司令,还要捣毁红军的空中指挥部,撤除空中防护,让蓝军顺利攻进来。   十二个人,这不是送死的节奏吗?   层层分析下来,机舱内,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谁都知道,前面那些训练和考验,都是小儿科,这一次,才是真正的大考验。   “大家准备!”   沉吟了片刻,金玉叶出声,却让大家伙儿莫名其妙。   “叶子,准备什么?”   夏奕眼睛呆萌呆萌的,涂满油彩的脸庞因为他那双眼睛,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呆萌的小花猫一般,可爱中透着一丝猫的野性。   “降落!”   “啊,和目的地不是还有好些距离吗?而且外面还黑着呢!”   夏绱惊讶出声,引来其他人的一致附和。   “等你到目的地的时候,别说救人,恐怕你还需要人救,或是直接毙了你!”   这次出声的是安锰,声音依旧清清冷冷的,许是在指挥系呆过,他第一时间便懂了她的心思。   金玉叶对他投去赞赏的一瞥,沉声解释,“马上就要到红军的防护范围,我们一开始就惊动了他们,后面的路会更加难走。”   众人听到她的解释,便没再表示怀疑。   降落地点是一个小土包上,使用降落绳,一个个滑下来的。   此时天还没亮,月亮高挂空中,清冷的光晕普照大地。   打开军用手电筒,金玉叶看了眼地图,分辨了下目前所处的位置,指着地图上所标志的森林,“天亮之前,必须入这片林子,不然容易暴露!”   “操,有没有搞错,这么远,你走的过去?”   “我走的过去!”   金玉叶抬眸,直视开口的男兵,碧色眸子在清冷月光的映照下,就像是一块上等的碧玉,晶亮剔透,却也冷的发寒。   “或者说,你们谁有更好办法?提出来,如果可行,我也会采纳!”   “走吧六子,别让女人瞧不起!”   一行人,深更半夜穿梭在野外,耳边是热闹的虫鸣声,脚下的路并不平坦,不过,好在他们都有过野外生存训练的经验,对他们说,也不是太难。   “手给我!”   在第N次,看着身边的女人差点跌倒后,金玉叶终是看不下去,伸出了手。   夏绱冲她笑了笑,“没事,我自己行的,你还要指挥,别顾及我!”   金玉叶没勉强,默默地收回了手。   这一个月来,她拒绝任何人的帮助,咬牙挺过一次次严苛艰苦的训练,再面对她的时候,虽然面上没表现出什么,可是,就算她掩藏得再好,她也感觉到了她的疏离。   想来,那天晚上,站在暗处的人是她吧。   哎!   狗血的剧情,坑爹的巧合。   虽然她失忆了,可是,当那份DNA鉴定结果摆在她眼前时,她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   她欠她的,也只能在这些小事上照拂些了。   至于感情,她只能说,她无能为力。   在感情方面,她不会,也没任何权利去左右二叔的决定。   “喂,叶子,你……不会真对她有那意思吧!”   夏奕凑近她耳边低声道。   在他看来,实在是太反常了。   两人相处了几年,她的性子,他还是了解的,对于不相干的人,她凉薄得几近冷血,他这个不算多亲近的堂妹,居然能得她如此关怀备至。   说实在的,他忧伤了,羡慕妒忌恨了。   金玉叶想到两年前的那个玩笑,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门,“姐见不得美人受累,行不?”   “叶子,其实我也见不得美人受累,所以……我牵你走吧!”   说话间,他的手已经紧紧拉住了她的,虽然带着露指的皮手套,可是,在指尖相触的那一刻,他脸蛋儿不由自主地热了。   如果现在能看清,想必,他的脸红得跟煮熟的虾有得一拼。   金玉叶瞧着被他紧紧裹在掌心的手,再看看前面几乎高出她一个头的欣长背影,这才发现,那个长期跟在她屁股后面的跟屁虫似乎长大了。   特训营指挥室。   “头儿,他们在A11处着陆!”   雷谨晫看着偌大的监控屏幕,深邃冷寒的眸子注视着上面不断移动的几个红点,语气肃冷而平静,“继续注意动向!”   “哎,我说头儿,这次玩的这么大,你认为他们行吗?”   寒冽的冷眸转向说话之人,雷谨晫挑了挑眉,语气狂肆而骄傲,“老子的女人,当然行!”   指挥室的成员嘴角集体抽搐了几下,不过,大家伙儿聪明地没说什么。   “今天农历什么日子?”   看着外面的月色,雷谨晫心下突了突,语气略带一丝急切地出出声问。   “不知十三还是十四,基本不怎么关注农历!”   “十四,昨儿个十三,我女人生日!”   雷谨晫听到回答,脸色顿时一变,“操,作死的演习!”   ------题外话------   又一个十五,咋办呢?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八十九章叶子,我想   天蒙蒙亮,一行人进入了金玉叶指定的森林,利用参天大树做掩饰,一路向目的地进攻着。   头顶的太阳越来越烈,每一个人身上的丛林作训服,几乎都能拧出水来。   “007,休息下吧,她有点受不住了!”   金玉叶回头,只见夏绱正被另一个女人搀扶着,以前水嫩嫩的嘴唇,这会儿干裂发白,喘息急促,没被油彩遮住的面部皮肤苍白无血。   抬手看了眼军用手表,略带英气的眉头蹙了蹙,“休息一刻钟!”   随着她的话落,大家伙儿皆靠在树上休息,喝水的喝水,吃干粮的吃干粮。   金玉叶走到夏绱面前,帮她解开水壶,拧开盖子,“喝点水!”   夏绱猛喝了几口,喝得太急,被呛到了,又是一阵剧烈的猛咳,金玉叶拍着她的背脊,帮她顺着气儿。   “咳咳,抱歉,我貌似脱……呼,大家伙儿后腿了!”   夏绱一边喘着气,一边歉然道。   金玉叶安抚地笑了笑,“你已经很好了,别想太多,坐下来好好休息下!”   再好也始终不如你!   夏绱看着她的背影,心里默默道。   “叶子,你去哪儿?”   夏奕见她走远,连忙出声。   “我在附近看看有没有干净的水源!”   像是知道他要说什么般,她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继续道,“你乖乖留在这儿,陈威,安锰注意周围动静,虽然还没到达敌军防线,难保他们在这边设了暗哨,发现异常,立即隐蔽!”   “靠,我怀疑她不是女人!”   “我也怀疑,他娘的,连续走了十来个小时,我们男人都累得够呛,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   几个男兵看着她稳健的步伐和在森林中闲适的姿态,嘴里嘟嚷着。   “两年前,我们在一起训练,她的一切,都是别人的双倍,你们别小瞧她是个女人!”   安锰平时话不多,不过,只要他一开口,必定是说到点子上的。   那几个心里有些意见的老兵们听他这样说,皆都愣了愣。   “嚯,两年前?她也只有十八九岁吧!”   “是啊,十八九岁,可是那时候她不用枪托,一枪能打断四百米之外,外径仅一点五毫米的细线!”   说起这段令他大受打击的往事,陈威这会儿已经没有气馁难堪,有的只是坦然,那种勇于承认失败的坦然。   “吹的吧,四百米之外,一点五毫米的细线,不可能!”   “吹?人家陈威亲自和她比的,手下败将!”   陈威丢了快枯树皮过去,自我调侃道:“喂,我说姓夏的,你就别揭哥的伤疤了!”   一行人坐在那里,你一言我一语的聊着,调侃着。   夏绱背靠着一棵树坐着,耳朵里听着那些有关那人的精彩,那双深幽的美目里,闪过一丝怨,一丝自嘲。   呵!   果真是同人不同命!   一个肚皮里出来的,可是,那人却占尽了一切美好与风光。   而她……   休息了一刻钟,金玉叶找到了干净的水源,分别般一众人补充了水,而后继续前行。   炎热的夏天,喝的比吃的,更加重要。   “全体注意,我们已经进入了敌人的警戒线!”   临近傍晚,不算重的声音,却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众人神色一肃,纷纷打起了十二分精神。   这一路走来,众人算是真正见识了这个女人的能力,在没水的情况下,她能根据周围的植物,精准地帮他们找到水源,行事果敢,毫不拖泥带水,精准神秘地分析着敌人的布防,恰当地选出最有利与他们的路线。   刚开始那些不服她的男兵,这会儿也都完全无话可说。   簌簌——   细微的声响从传来,金玉叶耳朵微动,“隐蔽!”   五分钟之后,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从跟前经过,蓝军的哨兵无疑。   “我的妈啊,叶妹子,你是顺风耳还是千里眼,足足蹲了五分钟,才出现,真牛叉!”   蹲在金玉叶身边的女人忍不住咋舌,丫的,她当了五六年的兵,也没有她这般敏锐程度。   有她在,那些哨兵和侦察兵,丫的,还怕个屁啊。   “007,下一步该怎么走?”   金玉叶拿出地图,指尖摩挲着下巴,沉思。   要说只救个人,她把握还是挺大的,只是,上面还要求他们摧毁空中指挥部和防守?   一个字——   难!   飞也不能飞,又没相应的武装设备,丫的,要她那什么去打?   “你们有没有什么好的意见?”   碧眸搜寻一圈,最后停留在目光闪烁的姜鹏身上,“有话就说!”   咳咳~   姜鹏轻咳了两声,昨晚闹的不愉快,明显让他有些尴尬,不过还是开口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我们的时间较紧张,上头给了两个任务,所以必须要兵分两路才行,目前,我们所在的位置在这里,距离蓝军基地大概还有十来个小时的路程,救人方面,只要设法进了蓝军基地,就好办,现在棘手的是,天上的麻烦,要怎么解决?”   “嗤,说了等于没说!”   夏奕嗤笑一声,低声嘟嚷着。   金玉叶给了他一个爆栗,没好气道:“嘀咕什么呢!”   夏奕抹了抹脑门儿,“这些问题,谁想不到?谁都知道天上‘鸟’的不好解决,关键是,要提出一个解决方案!”   一个“鸟”字,让金玉叶脑中灵光一闪,她再次瞧了眼地图,唇角扬起一抹邪气的笑,“我知道该用什么打‘鸟’了!”   众人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顿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当大家伙儿听到她的话,额角汗滴滴。   “咳咳,叶妹子,方法是好,可是,你这样做,上头会吐血的,更何况,要我们赔损失怎么办?”   金玉叶将地图收起,涂满油彩的脸上,漾着狂野恣意的笑容,“既然要玩,他们就要有承担损失的准备,记住,蓝军与我们来说是敌人,战场上,难道你还要去计较敌人的损失?”   众人默!   “现在,我们分组行动,三组,一组负责摧毁空中指挥部,由姜鹏、六子、蔡娉、汪纬、李吢,一组负责控制空中侦察机和武装轰炸机,由陈威、安锰、夏绱、罗俊,夏奕和陈天跟我去救人。”   “大家有没有意见!”   “哎,我说007,咱能别那么黑心肝儿不,好歹我也是从导弹营出去的,这会儿居然让我……”   “是啊,我也是侦察营的,不带这样的!”   姜鹏和那个叫罗俊的男兵有些犹豫,毕竟,那里可以说是他们的‘娘家’,若是以前的兄弟知道,丫的,还不被损死?   金玉叶挑了挑眉,“嫌黑心肝儿啊,你是乐意黑心肝儿呢,还是乐意被踢出特战营?”   “行了,别墨迹,这是任务,战场无父子,真正战争的时候,就算是对面是你老子,你也要一枪崩了,优柔寡断,只有等死的份!”   目标拟定,三个组,分头行动,金玉叶带着夏奕和另一个男兵继续往前,而另外两个组,分别往距离这里不算太远的导弹营和侦察营出发。   蓝军指挥室。“首长,他们已经进入我区的防守线了!”   “几个人?”   行军椅上,一个四十来岁,身材壮硕,神色威严刚毅的男人优哉游哉地喝着茶,语气不以为然。   “三个!”   男人挑了挑浓密的剑眉,指尖摸了摸硬茬的短须,“不是说有十二个吗?”   “出现在我区监控内的,只有三个!”   男人沉吟了片刻,沉声吩咐,“扩充监控范围,严密监控,让侦察小组,狙击小组待命,随时准备出击!”   “是!”   负责监控的士兵看着消失在原处的三个点,愕然出声,“呃,首长,他们不见了!”   天渐黑,空中铺上了一层暗色的帷幕,恰到好处地掩饰了大地下的一切。   呼~   几颗头颅从水中钻出,“叶子,你怎么了?你身上好烫!”   “上岸!”   此时金玉叶脸色透着不正常的绯色,尽管一直泡在水里,身上温度都烫的吓人。   “是不是发烧了?”   随他们一起的另一个男兵陈天被她这症状给搞的有些懵。   “等等,岸上有哨兵!”   尽管如此状态,可金玉叶的感官依旧灵敏。   “叶子,你在发烧,我们得上岸!”   夏奕急得不行,这样的状况,还泡在水里,不是找死吗?   “没关系,水里更好,他们在左前方,距离大概一百米左右,四个人,我们游到另一边上岸,绕过去悄悄干掉他们!”   这时候没人去在意她为何能如此精准的判定对方的位置,两个人齐心协力,拖着她往岸上游。   清冷的月色为大地渡了一层银辉,小小的土凹里,几个人正哈欠连天。   “组长,我说,这黑灯瞎火的,他们不会来了吧!”   “谁知道?不过,管他来不来,你丫给老子守好就行!”   “嘿,安啦,不会让他们从我眼皮底下溜……”   嘭嘭嘭——   一句话没说完,连续几声枪响,几人集体中招,看着周围空包弹的烟雾,几人还没反应过来。   “操!咋回事这是?”   “咋回事?被灭了呗!”   夏奕从暗处走出来,上前熟练地缴了他们的装备,包括他们眼睛上带的军用夜视镜。   “叶子,你怎么样?”   金玉叶放下枪,靠着树干坐下,拧开水壶喝了口水,“没事,你手给我!”   夏奕纳闷儿,不过还是乖乖地伸出了手。   金玉叶拉过,滚烫的身子靠进他怀里,“我有点累,让我靠靠!”   夏奕正想说什么,然而,下一秒,身子陡然僵住。   手指头刺刺地疼着,而指头下,是软软热热地触感,腻腻滑滑的,“叶……叶子!”   纯情小白兔被这突如起来的艳福弄的脑子发懵,有些不知所措,想说什么,嘴唇却直哆嗦。   金玉叶没理他,拉着他的手,覆在胸前的柔软上。   “叶子,你……你还生着病呢,你若想,咱等任务结束?”   身边还站着几个观众,心上人还在发着烧,夏奕就算再想和她更进一步,也不会如此禽兽。   这会儿一边紧张地安抚着,一边抽着自己的手,只是,拉扯之间,手碰到的地儿更多了,让他耳根子臊的厉害。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嘴角抽了抽,不过依旧是没说什么,只是紧抓着他的手,不让他抽离。   其实,根据他的所长,她本是打算将他安排给安锰那一组的,毕竟,他对电脑控制程序熟悉。   不过,想到她自个儿的状况,她还是决定将他安排到了身边,作备用!   “007,你没事儿吧?”   陈天语气担忧,心里各种纳闷儿,一个小时前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突然就发高烧了?   夏奕转过头,“没……没事,你别过来!”   此时,他们俩个被对着几人,所以他们看到的只是金玉叶虚弱地靠在夏奕怀里,至于前面正在做什么勾当,他们还不清楚。   手掌下软绵滑腻的触感,怀里抱着的是稀罕到心坎儿上的女人,夏奕这个初哥有些把持不住了。   “叶子,我想……!”   柔柔地呢喃一声,夏奕俯身,小心翼翼地去搜寻她的唇,却也只是轻轻地碰了碰,不敢太过深入。   金玉叶这会儿浑身软绵绵地,一只手拽着他的手,另一只手被他拉着,就算想推拒也推拒不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那几个‘嗝毙’的士兵看着这状况,不明所以。   陈天则是急在心头,他们还得去执行任务呢,这状况,任务能继续?   轰轰轰——   突然,空中传来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金玉叶心下一惊。   擦!   奶奶的,屋漏偏逢连夜雨有木有。   “夏奕,陈天,隐蔽,死人给我遵守死人的规矩!”   几分钟后,直升机盘旋与头顶,一个黑影顺着绳索从快速滑了下来,带着夜视眼镜的眸子在那几个“死人”身上停顿一秒,肃冷而略显焦躁的低沉嗓音响起,“这里刚才是不是有个女兵?”   “报告首长,我们挂了!”   “妈的,不说信不信老子真让你们挂在这里!”   几人互视一眼,对这种情况明显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叔!”   ------题外话------   咳咳~妞儿们有看过特种兵之火凤凰吗?漫漫看过,如果觉得某些情节相似的,请包涵下哈,漫漫不擅长写军队的事儿!   不多的,这两章过去,军队的事儿,基本结束了,后面有,也是一笔带过!   咳咳,漫漫厚着脸皮求票票,有木有啊妞儿们?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章这样,她更舒服   一声极弱的呼唤在暗夜中响起,雷谨晫眼神霍地一转,行动快于心动,大脑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子已经窜入声音的来源处。   “首……首长,叶子她……她生病了!”   夏奕有些紧张,有些不好意思,对于这个交情并不深的表哥,他还是有点畏惧的,更何况,这会儿他的手贴在叶子胸前呢。   那可是零距离,零阻隔的触碰。   不过,真的好软好滑。   雷谨晫看着夏奕的手,眉目沉了沉,喉咙里就像是吃了一只苍蝇般,堵得难受。   在见识过南壡景那次喂血的情景后,他也知道她这是在干嘛,就算难受,也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情况怎么样?”   金玉叶眼皮掀了掀,“休息下就好!”   “叶子,你身上好烫,要看医……”   夏奕话还没说完,杵在暗影处的男人动了,弯身,长臂一捞,夏奕怀里空了,手也拉出来了,一滴滴鲜红的血滴在枯叶上。   夏奕愣然。   原来手还在滴血啊!   可是,为什么她身上没有半点儿血迹?   诡异!   “二叔,你做什么?”   没了夏奕血液的供给,金玉叶难受了,身子温度升高,心里就像是上千只蚂蚁啃噬似的。   “回去!”   淡淡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情绪,如果这会儿是白天,就一定能看到他紧绷的俊脸和隐忍的眼神。   然而,也是这淡然的两个字,让一旁的陈天和那几个‘死人’惊了,愣了。   这位首长大人有木有搞清楚状况?   这会儿还在演习呢!   金玉叶推搡了两下,“放开,我自己有分寸!”   雷谨晫低眸,目光凉凉地看向她,“少他么的逞强,女人偶尔示下弱,没人会说你孬!”   “我说我可以!”   五个字,掷地有声,同时带着一股坚决与肃冷。   雷谨晫脚步停了,其他几人根本不明状况。   至于陈天,眼前的可是御天特战营的老大,在特战营属于神一般的存在,他也只是在两个月前远远见过一面,此时就算有疑问,他也不敢问。   夏奕见气氛僵凝,连忙上前,抬手擦了擦她脸颊上的细汗,柔声劝慰,“叶子,别逞强好不好,你看,你在发高烧,得尽快看医生,不然脑子烧坏了,就……!”   后面的话,在她又一次将他的手塞进衣服里时候,卡在了喉咙里。   他看了眼对面冲他放冷气的表哥,再看看他怀里的微闭着眼睛的金玉叶,脑袋儿有些懵圈儿,眨巴着大眼,呆呆地问:“叶……叶子,你是不是胸……胸疼啊?”   金玉叶抽了抽嘴角,“嗯,疼!”   “那……那我帮你……揉揉!”   雷谨晫一张脸黑的透顶,“给老子规矩点!”   夏奕清透无垢的大眼瞧着他,神情怯怯,极其委屈地嘟嚷,“叶子让我揉的!”   “操!”   看着他那一副委屈地小媳妇儿样,雷谨晫面部肌肉抽搐了几下,十分憋火地爆了句粗,抱着人往直升机走去,回头见他愣在那里,“还不给老子过来!”   机舱里,雷谨晫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衣领解开,露出那朵红得妖异的花儿,而后一把扯过夏奕的手,军刀毫不客气地划了一刀。   夏奕疼得倒抽一口冷气,神情顿时像是一只被惹毛的兔子,圆溜溜的大眼闪过一丝怒色,“我有权利追求叶子,你不能砍……”   叫嚷的话还没说完,下一秒,他便被那诡异的状况弄得目瞪口呆。   “叶子的胸吸……吸血!”   “闭嘴!”   妈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货如此噪舌?   夏奕看着他冷戾的眼神和泛着寒气的面容,想到两年前他那句‘老子的女人’,心里一横,手突然往下一放,粗粝地手掌精准无误地包裹住那一方柔软。   嗯~   “操,你他么的作死吗?”   一声娇吟,一声怒吼,同时响起。   夏奕悄悄瞄了眼金玉叶的神色,见她依旧半眯着眼,没表示反感,心里松了一口气。   而后抬眼看向盛怒的男人,习惯性做着他的招牌动作,清透无垢的大眼眨了眨,眼神无辜而呆萌,“我以为这样,叶子会更舒服!”   连续做了几个深呼吸,雷谨晫强势压下掐死他的冲动,眼神瞥向一边,宽厚粗粝的大掌爱怜地拨弄着她额角汗湿的头发,灼亮如星辰的黑眸复杂而压抑。   该拿你怎么办?   我的爱!   生活中的琐事,工作中的难题,他都能一一应付,可是,在面对这些未知的情况,他只感觉到无力和迷茫。   从未有过的无力。   半个小时后,两人从机舱上下来。   轰轰轰——   螺旋桨启动,地上的植物枯草被那股霸道的劲风扫荡,看着逐渐起飞的直升机,金玉叶碧眸亦是一片复杂。   刚刚恢复正常温度的胸口,似乎又有升温的迹象,手捂着有些犯疼的心口,金玉叶狠狠地闭了闭眼,敛了敛情绪,从怀里舀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药丸,咽进嘴里,任由那苦涩的味道在口腔中蔓延。   “叶子,你……”   夏奕想说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   金玉叶转眸看了他一眼,扬唇笑了笑,“走吧,闹了这么大动静,这里已经不安全了!”   夏奕敛了敛目,上前牵起她的手,“听你的!”   三个人,背着行囊,带着夜视镜,继续在森林前进,向目标进攻,一路上,状况不断,有拦截的,有狙杀的,却被他们一一化解。   不是蓝军太弱,而是他们的感知太过灵敏。   金玉叶的耳朵和眼睛,虽然不会像蔡娉说的那般千里眼,顺风耳,但是,方圆百米之内,只要有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她的感知。   所以,等他们到达她身边,他们三个早已隐蔽或是做好迎战的准备,人多,就躲,人少就直接秒杀,一路走来,可算是百战不殆,再加上是夜间,倒是为他们带来了不少便利。   红军指挥部!   “首长,他们已经干掉了咱们三个侦察小组,两个狙击小组,另外还解决了四个哨兵小组,现在正往T06区域前进!”   “首长,Z50区域发现了其他人的踪迹,五人!”   “首长,K12区域也有他们的踪迹,四人,另外还抢夺了我们的运输大卡!”   坐在行军椅上的硬朗男人,也就是蓝军现任指挥官孟锡远在听到手下的各项报告时,刚开始那股漫不经心的闲散劲儿终于没了,眉目间一片肃然,“操,他们跑到那两个区域搞什么飞机?”   如果金玉叶这会儿再这里,一定会回他一句——   丫的,就是去搞你的飞机!   “致电侦察营和导弹营全体戒备,另外,在Z69和K18区域布置雷区!”   “是!”   手下人去执行命令,孟锡远习惯性地摸了摸短须,而后点开桌上的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张年轻的面孔,炯炯有神的黑目扫了一遍,一双碧眸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看着那张精致深刻的五官,那略微熟悉的眉眼,他那颗平静了二十多年的心脏,奇异地跳动了几下。   指尖微动,点开她的资料,金玉叶,女,出生日:XXX,年龄21,军龄2年,就读于国防大学指挥系四班,曾参与……   “金玉叶?金?”   看着上面一系列资料,孟锡远磨搓着长满青色胡茬的下巴,低声呢喃,炯亮的眸子划过一抹恍惚,稍转即逝。   “灰狼,在T09区域布置防守!”   “呃,首长,那里是一大片沼泽地!”   孟锡远眼底闪过一丝担忧,“他们往T06区域前进,那里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沼泽,一条高达百米的悬崖!”   胆儿真够肥的,居然走这两条死路。   “明白,我这就去布置!”   眼神再一次转向那张略微熟悉的精致五官,孟锡远炯亮的眼神有些悠远,时间似乎回到了那一年,那个夏天。   “小兄弟,你没事吧?”   “我……”   承受了太多鄙夷的白眼,少年有些难以启。   女人那双碧眸漾着柔柔的光芒,她看了眼地上用钢笔写的字,“呵,原来是钱包被偷了,哝,我平时不怎么出门,身上就这么多零钱。”   手里捧着那三百六十八块钱,少年看着那抹被一个高大俊美男人揽在怀里的纤细背影,“他们都说我是骗子,你为什么会信?”   女人回头,风,无意间吹起了她脸上的面纱,“因为你的眼睛没有骗人!”   那一刻,她嘴角的笑容那样美好而纯粹,她的眼神,充满了信任。   一句轻轻柔柔的问候,改变他命运的三百六十八块,无意间窥视到的绝美容颜,却困了他半生。   “首长,布置妥当!”   孟锡远从久远的记忆中回神,不露痕迹地敛了敛情绪,“嗯,要确保他们安全!”   听他这样说,灰狼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不过,他也没多问什么,继续去监控。   天已经大亮,在森林中穿梭了一夜,摆脱各种追踪,拦截,狙杀,几个人几乎已经精疲力竭。   呼哈,呼哈~   “妈的,终于摆脱了。”   “叶子,这里有个洞!”   金玉叶顺着夏奕的眼神看去,再瞧瞧他们二人的状况,“进去休息会儿!”   “待会儿会不会来个瓮中捉鳖?”   夏奕没好气地踹了他屁股一脚,“陈天,你他么的少乌鸦嘴!”   入了洞,里面有点暗,头顶滴着水珠,空气中透着一股湿气与阴凉。   打开军用手电筒,金玉叶不知从哪儿摸出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瓶子,“咳,叶子,你还带了香水啊?”   金玉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这能掩去身上的气味,军犬不容易搜寻得到,不然不出一刻钟,他们真的会给我们来个瓮中捉鳖!”   “嘿,还有这么好的东西!”   陈天感到惊奇,以前在一块儿训练,他只觉得这个女人长得挺漂亮,又因为她那双碧眼,心里便认定她是权贵子弟兵,没啥实质性的本事。   然而,短短三十几个小时的相处,他总算是认识到,什么叫深藏不露。   “抓紧时间休息,后面的路,更难走!”   淡淡的丢下这句话,金玉叶从背囊里拿出收缴过来的绳索,一条条接起来,而后隔一段距离,打一个结。   三个小时后。   烈日当空,夏奕抬眼看着高高的悬崖,心里发憷,“叶子,别告诉我,咱们要从这里爬上去?”   金玉叶回头,神色沉静,“嗯,我先上去,待会儿我抛下绳子,你们爬!”   “不行,太危险了,这么高,摔下来会死人的!”   夏奕严词厉色地拒绝,那张退去了可爱婴儿肥,如今有棱有角的面容紧张而严肃。   “是啊007,这太危险了,只是演习而已,别将命给丢了!”   陈天亦是劝诫。   “放心,不会让你们丢命的!”   丢下这句话,金玉叶转身便开始爬,下一秒,却被夏奕给拉住,“绳子给我,我先爬上去!”   金玉叶拍了拍他的脸颊,“别说姐打击你,你啊,还得练几年!”   “我不管,反正我不让你爬!”   夏奕像是一个耍赖的孩子般,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心里痛恨自己没用,什么事,都要她打头阵,就算他再努力,也跟不上她的步伐。   金玉叶冷了脸色,“小奕,我还没那么蠢,为了个演习而去搭上自个儿的命,没把握的事,我不会贸然去做!”   确实,百米高的悬崖,在没有任何保障的情况下,对一般人来说,是不怎么可能攀上去,可是,对于她而言,并不是那么难。   以前上山采药,那些珍贵的药材,大部分都是生长在悬崖上或是夹缝中,别说百米,两百米她都攀过。   蓝军定然也是认为他们不可能走这条路,而她就是要将不可能变为可能。   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在金玉叶的坚持下,夏奕拿她没有办法,也只能任由她去,而他只能站在下面,眼巴巴地望着,每每有碎石掉下来,他就会吓出一声冷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像壁虎一般攀在悬崖上的身影越来越小,只要肉眼看不见。   此时,攀爬了将近一大半的金玉叶,这会儿在那儿停止不动了。   静,死一般的寂静。   静得她能清楚地听见自己噗通噗通地心跳声。   两双眼,一红一碧,双方都泛着微冷的寒光。   ------题外话------   咳咳~月票给偶吧,虽然自个儿知道木啥脸求,可是,还是想要啊~妞儿们,我想要~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一章身份?   滴答!   眼睑处的汗水滴落,滑入唇角,金玉叶瞧瞧移动,然而,那双森冷的红眸却随着她的移动而转动。   擦!   流年不利有木有?   宝石一般红色的眼睛,身体却碧绿碧绿的,美而艳丽。   说实话,各种各样的蛇她见得真心不少,就连世界最毒的太攀,眼镜王蛇,她都见识过,然而,这种蛇,她在古代和现代,都没见过。   不能说她见识少,而是这种蛇,绝对是稀有品种。   从它那艳丽的颜色,和那股她所熟悉的气味,她知道,此蛇有毒,而且还是剧毒的那种。   她对毒的味道,比任何人都要敏感。   在多次试图绕道无果后,金玉叶放弃了。   丫的,那玩意儿就像是死守阵地的忠仆,她往哪儿移,它那红彤彤的小眼睛就往哪儿移。   她想,她应该庆幸,它不发起攻击。   “老兄,能让让道不!”   金玉叶表示各种蛋疼,若是平时或是有准备的时候,她倒是不惧,可是,前天晚上是被警报声从被窝里捞出来的,出了几件不离身的武器和药物,她啥也带。   最最重要的是,她这会儿可是挂在悬崖上,稍不注意,便是脑浆四溢,粉身碎骨。   “头儿,她好像遇到麻烦了!”   直升机内,冷箭瞧着远程监控屏幕,耳朵里听着娇软无力,却异常憋闷的声音,神色肃然而紧张。   雷谨晫耳朵里亦是带着通讯器,当然也听到了那头传来的话,那双冷寒的眸子缩了又缩,一张刚冷的俊脸绷得死紧。   “悬崖上,能有什么?”   几人能想要的,最普遍的物种——   蛇!   想到这里,不算大的机舱内,四个大男人,背脊一阵发寒。   其余三人视线一致落到沉默得几近诡异的男人身上,“头儿……”   不知是谁唤了声,沉默中的男人眼皮掀了掀,面部肌肉抽动,似乎试了几次,他才发出与平时无异的肃冷语调,“联系蓝军指挥部,安排医疗队待命,加速前进!”   冷箭将速度提到极致,而一旁的追魂则是接通了蓝军指挥部的通讯,将情况说了一遍。   这期间,雷谨晫依旧是不发一语,垂放在两侧的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就如同他此时的心脏,那种恐惧、心慌和怒气,充斥在心间,压得他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嘭!   “妈的,吃了熊心豹胆的混蛋!”   重重的一拳打在旁边硬硬的座椅上,手背中的骨节,血肉模糊,然而,就算如此,心中的怒气和害怕也未减半分。   他怒,怒她如此胆大妄为,他气,气她从不会想到,有人会担心她,可是,他更害怕,害怕她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如果不是昨晚因担心她的身体发生突发状况而放了监听器在她身上,继而得知她要攀那悬崖,那结果……   结果他不敢去想象。   “头儿……”   操,操,操!   “奶奶的,这日子,绝逼和老子犯冲!”   在大眼瞪小眼持续了十来分钟后,金玉叶连爆了三句粗,心里郁闷得想吐血,抓狂。   当然,这些字眼,也一字不露地传到了雷谨晫他们耳朵里。   雷谨晫神色绷得更紧了,冷寒的眸子就像是罩了一层黑雾,黑雾里酝酿着风暴。   这边,金玉叶在几番衡量后,抬眼观察了下周围的环境,在距离她三四米左右的悬崖缝上,有棵手胳膊粗的劲松,如今这种僵持不下的状况,也只有奋力一搏了。   心下一横,碧眸闪过一抹厉色,左手死死抓住那方凸起,右手一掷,绕在腕上的银丝飞出,同一时间,身子下滑,只是在下一刻,险险停了下来。   呼~   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   手用力扯了几下银丝,嗯,缠的很紧,直到此刻,金玉叶揪紧的心脏才稍稍放松,抬眸瞧了眼头顶,那玩意儿正从她吐着猩红的蛇信子。   她事不宜迟,双手抓紧银丝,双脚噔噔地蹬了几脚,很快便越过了危险物,同时,手也攀上了劲松的枝干,然而,下一秒,她碧眸突地瞠大。   卧槽!   “要死了,要不要这么缠着不放,小心老子将你给炖了!”   第一时间收起银丝,她卯足了劲儿往上趴着,那速度,绝对是前所未有的快,好似身后有恶鬼追一般。   不过,也确实有东西在追,只是不是恶鬼,而是一条漂亮得不像话的蛇。   漂亮的手指磨破了皮,沙砾混合着血水,触目惊心,额角上的汗水如雨一般,一颗颗,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轰轰轰——   空中传来螺旋桨的轰鸣声,通过望远镜,雷谨晫看到那一幕,心提到了嗓子眼上,这一刻,就算他在想保持冷静,也乱了心神,“冷箭,快,速速降落!”   “靠,这女人,不要命了!”   “妈的,蜘蛛侠也没她那么牛!”   直升机在几人惊叹声,紧张地咒骂声中降落。   雷谨晫半秒钟都不停留,匆匆下了机舱,然而,下一秒,一颗头颅,露出崖顶,某个不要命地女人在一个纵跃之下,已经四平八稳地躺在了地上,直喘气。   呼哈,呼哈!   “哎呦,各位首长都在这儿看风景呢!”   金玉叶转头,瞧着排排站的一众领导,戏谑出声。   雷谨晫一张脸阴云密布,眼神冷的吓人,他一步步靠近,这会儿金玉叶也坐了起来,“首……”   “啪——”   未出口的话语,被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打断,头上,太阳火辣辣的,此时,金玉叶的脸上亦是火辣辣的。   不算疼,却很麻。   四周很静,却又很吵。   静的是气氛,吵的是心跳声,粗重呼吸声和吸气声。   金玉叶眼睛很冷。   然而,雷谨晫的眸子更冷,只是那只扇了她耳刮子的手却是在抖,“你很想死?”   “啪——”   又是一声脆响,只是,这次的角色互换。   嘶!   “好辣!”   冷箭和追魂他们眼睛突地瞪大,吸气声此起彼伏。   “不管是什么理由,我不接受耳光!”   平静得几乎没有情绪的声音,没有气愤,不带怒意,像是在陈述着一个事实,却无端地,让人感觉到无尽地凉薄与恣意。   雷谨晫脸被她扇向一边,他转头,一双眸子并没有预料中的愤怒或是难堪,而是平平静静地,平静地直视着她。   金玉叶亦是迎视着他,碧色眼睛里,有她自己的底线与刚强。   “妈的,老子真想掐死你!”   恨恨地说完,雷谨晫依旧是没给她开口的机会,一把将她扯进怀里,一手揽着她柔软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下巴,唇狠狠地覆了上去。   没有情意绵绵,有的只是霸道的宣泄,啃咬,彼此口腔内充满了浓郁的血腥味儿。   金玉叶本想推开,奈何攀爬的时候,几乎耗尽了力气,另外,感觉到他颤抖的双唇和身子,她心里难得地软了下来。   “你知不知道,老子的心脏都快被你吓停了?”   金玉叶如果此时还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甚至说的话都被监听,那就是白痴了。   “意外而已!”   “意外?老子不接受意外,不准有意外,你嘴里的意外,可是会死人的,死,你懂不懂?嗯?”   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雷谨晫一双眸子猩红,双手摇晃着她的双肩。   在得知她要攀崖时,他就开始紧张,连忙放下公务,第一时间前来,后面得知她在半腰上遇到蛇时,他的心情已经不能用紧张来形容了。   紧张,恐惧,害怕,各种情绪折磨着他的心,那是三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惊惧与害怕。   他怕她被蛇咬伤,他怕她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   这些,她都不懂!   金玉叶想说什么,突然,耳朵微颤,一阵汽车的引擎声传进耳里,碧眸一扫,她猛地推开怒气高涨的男人,身子犹如一只迅猛的猎豹,窜离,隐蔽。   一系列动作看的在场几个特种兵军官一阵咂舌。   “操!”   雷谨晫气愤地踢了脚尖的石子,自持冷静泰然的他,再一次被这个女人弄得抓狂了。   几分钟后,两辆军用越野车由远及近,一辆标着红‘十’字,一辆则是拉着全副武装的步兵。   这时候,几人仿佛才明白过来,丫的,她这是察觉到了有动静。   想到这里,几人心里皆为她那超出常人的感知感到诧异于惊奇。   车子近了,步兵下车,严阵以待,军医上前,敬了个军礼,“首长,什么情……”   嘭!嘭!   一句话没说完,嘭嘭两声巨响,崖顶顿时起了一阵土黄色的烟雾。   一众蓝军们被这情况弄得傻了,呆了。   “操,你他么的连老子也炸!”   雷谨晫气急败坏,一张脸又青又黑。   金玉叶从隐蔽处出来,看到他青黑的刚俊脸庞,唇角扬起一丝邪笑,“谁让你他么的通敌!”   “哎,我说几位,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这里有伤员,需要紧急救治吗?”   那名军医被这状况弄得有些不满。   金玉叶眉目一挑,“死人问个屁!”   那名年逾四十的军医无语凝噎,   后面,金玉叶解开背囊,拿出准备好的绳索,绑在不远处的一颗树上,将绳子给抛了下去。   雷谨晫看着绳索上一个个绳结,深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复杂,这个女人,她事事为别人想好,却似乎忘了,她自己只是一个女人。   绳子打满结,只是为了方便于后面的人攀爬。   大概四十来分钟后,夏奕从下面上来了,金玉叶上前拉了他一把,而夏奕在这一刻好似眼里没有任何人,第一时间将她紧紧地抱住,“叶子,你吓死我了!”   略带嘶哑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金玉叶拍了怕他的背脊,“姐命大,没事,陈天呢?”   “在后面,怕绳子承载不住两个人,他后上的!”   “他们……”   夏奕后知后觉,看到周围站着不少人,顿时有些脸红。   “死人,不用理会!”   毫无情绪地丢下这句话,金玉叶从身上摸索了一阵子,最后在领子底下摸出一颗类似暗扣的东西丢到雷谨晫身上,“首长,以后可别弄这些玩意儿到我身上!”   不管出于什么目的,她都讨厌被监控,也不能被监控,她要掩藏的事情太多,有些事,她不能让他知道。   “小心!”   “蛇!”   两声惊呼同时响起,金玉叶条件反射性转身,入目的,还是那条将她折腾得够呛的碧蛇,那双红如宝石一般的眼睛,就这样眼巴巴地看着她。   她甚至从那双眼底,看到了丝丝委屈与可怜的意思。   靠,见鬼了!   她居然从蛇的眼睛里看到了可怜,难道是和小金呆久的缘故?   雷谨晫手中的军刀掷出,却被金玉叶拦了下来,“别杀!”   说着,她试图与它靠近,而那碧蛇在刚开始的后退后,许是感觉到她没有危险,便不再后退,这样一来,更加肯定了金玉叶心底的想法。   这蛇有灵性!   它是跟着她上来的。   “叶子,它……”   “当心!”   金玉叶一把扯过夏奕,心有余悸地看着吐着红信子,高昂起头,做出一副攻击姿态的碧蛇,再看看地上被它喷发出的毒液腐蚀掉的枯叶,碧眸沉了沉。   刚才在悬崖的时候,她和它仅一米之隔,它都没攻击她,在她甩出银丝之时,它也只是象征性地吐着信子,然而,夏奕才靠近一点点,它便做出一副攻击姿态。   诡异!   绝对诡异!   金玉叶将夏奕推开,而她再试图靠近些。   夏奕拉着她,不让她上前,“叶子,小心,那蛇有毒!”   “别瞎闹,直接砍了!”   “小姑娘,别看它漂亮,那蛇毒着呢!”   金玉叶对周围的声音听而不闻,她看着它,一步步靠近,最后和它仅一步之隔,而碧蛇这时候也安静下来,温顺地伏在地上。   众人看着这一幕,皆都诧异惊奇不已。   唧唧~   一阵极轻的‘唧唧’声传进耳朵,声音很轻很轻,若不是金玉叶耳朵比一般人灵敏,根本就听不到,她低眸,看向发声源,她脖子上那条项链。   或者说,项链上的心形吊坠。   如果她没听错,刚才的声音是从这里发出的。   这条链子她带了三年,也知道里面也许有蛊,可是这三年来,它从未有过任何异动,这会儿居然发出了声音。   难道这条蛇之所以不攻击她,和这里面的蛊有关?   而蛊,貌似关乎着她的身份!   ------题外话------   咳咳~这蛇来头可不小哦~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一章媳妇儿,你男人接你回家   碧蛇的事尽管心里有疑惑,不过这会儿演习中,金玉叶也没有过多地去探究,而是将它交给了雷谨晫,便继续她的救人之路。   夜凉如水,月亮高高悬在璀璨的星空中,清冷的银光洒满了大地。   金玉叶一行三人,过五关,斩六将,利落地解决掉一批有一批的追兵,谨慎小心地避开各种侦察,终于在晚上十点,顺利进入红军的核心区域——   T12指挥基地。   “首长,他们利用我们的军车进了基地,却失去了踪迹!”   “首长,侦察营传来消息,我们的侦察系统被破坏,与猎豹突击队失去了联系!”   “首长,导弹营传来消息,抓获了敌军三名,另两名潜逃!”   一条条战况传来,孟锡远炯亮的黑眸沉了沉,“基地加强布防,特别是16号营帐,必须给我守好了,另外,尽快与猎豹突击队取得联系,提防蓝军袭击,至于导弹营,致电各个部门,加强警戒,没我亲自下令,谁也不得私自发弹!”   呵,这群兔崽子,还真是不简单啊!   多久没有这种紧张又兴奋的心情了?   曾经大大小小的演习无数,可是唯一被他看在眼里的,也只有雷家那位,如今……   眼睛再次看向电脑屏幕,那里依旧是那张精致深刻的俏脸,那是属于金玉叶的脸。   还真是虎父无犬女!   只是……   哎,就这样也好!   时间在流逝,基地里的气氛并没有因为是晚上而松懈下来。   金玉叶每进一步,就艰难一分。   毕竟是实力超然的解放军,那能力,可不是假的,尽管她天赋异凛,可是,已经极度疲惫的他们,面对一波又一波的防哨兵和高科技监控系统,还是有些疲于应对。   “007,这儿防守太严了,我们根本就无法展开救人行……”   “嘘,有人,前方两米处,地沟,隐蔽!”   陈天闭嘴,三人就地一滚,而后猛地一个前扑,便已经消失在暗夜中。   “大家加强戒备,敌军已入基地,王老三你带人死守十六号营帐,张云负责指挥营安全,记住一只苍蝇也不准它飞进去,另外,我们得让那几个崽子有来无回!”   “是,班长!”   高亢粗犷的声音飘进几人的耳朵里,几人对视一眼,皆抓住了几个敏感字眼——   十六号营帐!   金玉叶碧眸微闪,“去营帐区!”   在走几步,躲一下的状态下,一个小时后,三个人总算是安全抵达士兵临时休息的营帐区。   “靠,叶子,好多守卫!”   看着被围得水泄不通的十六号营帐,夏奕忍不住咒骂。   金玉叶夜视镜下的碧眸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其中一间,潋滟地唇微勾。   “你们去十六号,若是无法救人,便第一时间撤离,一个小时后,在三号机仓集合,记住,你们的目的不在救人,若发现异常,必须按照我们刚才打探的路线安全撤离!”   两人看了她一眼,不过,并没有多问。   三个人,两个方向,分头行动。   没了成天和夏奕,金玉叶在暗夜中更加如鱼得水,那身形,犹如鬼魅般,很快,便已经到了她锁定的营帐。   这里守的人并不多,不过,凭她的感知,便知道,守的人只有一个,探头却很多。   呵,这就是所谓的兵不厌诈吧!   只是,这招对她来说——   没用!   这样的伎俩,早就被南壡景那个阴谋家玩烂了。   而她跟在他身边,又岂会不懂?   灵巧利落地避过探头,金玉叶悄无声息地来到那个守卫兵身后,手中的军刀往他脖子上一架,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挂了,遵守演习规则!”   那人还没从这突发状况中回过声来,就听到耳边森冷寒凉的声音。   低眸看了眼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军刀,苦笑,“你可以将刀移开了,这点规则还是懂的!”   金玉叶收起军刀,不发一语地入了简易的行军营帐。   “倒是个聪明的丫头!”   里面的人真端坐在行军椅上喝茶,看到她进来,苍老的面容瞧不清喜怒。   金玉叶挑了挑眉,看了眼他军装上的臂章,扬唇浅笑,“走吧,雷老司令!”   找到蓝军司令,她还不算完成任务,要将他安全送回蓝军队伍,才算完成。   这边,夏奕和陈天两人得了金玉叶的暗示,在发现十六号只是一个请君入瓮的幌子后,便按照她的要求,第一时间撤离。   因为在行动之前,他们便已经打探好了撤离路线,躲躲藏藏一路上,两人尽管有些狼狈,可是一个小时后,也算安全到达了集合地点,三号机仓。   “快,上来!”   所谓三号机仓,里面停放着一架军用直升机,这是一开始他们便探测好的退离方案,此时金玉叶正坐在控制舱里,见他们两人安全避开追踪,心里松了一口气。   夏奕和陈天两人速速上了直升机,金玉叶也不多话,在特训期间,学过各种武器、交通工具和飞行工具操作她,这会儿十指熟练利落地按着面前的按钮,操控着起飞。   然而,直升机还未离开地面,反应极快的红军便已追赶过来。   金玉叶碧眸沉了沉,“夏奕,手雷!”   “是!”   随着话落,嘭地一声,黄烟顿起。   而直升机也在轰鸣声中,飞离了地面。   “首长,他们救走了人质,驾着你的M—K06离开了!”   嘭!   孟锡远重重地锤了下桌子,沉声吩咐,“致电导弹营,锁定目标M—K06,给我……!”   “首长,我们空中指挥部被摧毁!”   孟锡远话没说完,便被另一个通讯兵的话给打断,他拧紧了眉,“蓝军打的?”   “导弹营!”   “操,导弹营的人脑残吗?老子不是交代过,没我亲自下令,不得发起攻击?”   这下孟锡远着实气的不轻。   “不是他们发射的,那两名敌军潜进去,干掉了导弹兵,发射了导弹,将整个导弹营通讯系统和防备系统破坏,救走了其余三名俘虏,那边的营长似乎很生气,因为他们好像违反了演习规则,将他的人弄晕了不少。”   孟锡远剑眉蹙了蹙,摆了摆手,“目前别管他们,全力防守蓝军进攻。”   两个小时后。   金玉叶驾着飞机,安全在蓝军基地降落。   凌晨两点,直升机在当初他们分散地方落地,金玉叶从上面下来,嘴里发出几声鸟叫声,没多久,便有几个人影从暗处窜了出来。   “只有你们几个?”   安锰点了点头,“我们一个小时前便来了这里,并没有发现他们!”   金玉叶沉吟了片刻,抬手看了眼时间,道:“还有点时间,等等他们!”   话说着,她眼神转向一旁被陈威搀扶着的夏绱,挑了挑眉,“你受伤了?”   “不小心崴了下脚,没什么大碍!”   “上去我帮你看看!”   一行人上了直升机,夏绱脱了鞋子,几人看着她肿的像包子一般的脚踝,皆都倒抽了一口冷气。   金玉叶拿出随身带的药,轻柔地帮她涂抹了些,而后极有技巧地帮她揉捏推拿着。   “小叶,你学过中医?”   夏绱见她熟练地动作,诧异地问。   金玉叶点了点头,状似无意道,“嗯,我妈腿有毛病,所以学了点!”   夏绱不知是被她揉疼了还是其他,身子不自觉颤了颤,“呵,你真孝顺!”   金玉叶恰在这时抬眸,刚好瞧见她眼底那一闪而逝的波动和……讥屑。   面上不动声色,心底却是闪过一丝怀疑。   她真的失忆了吗?   应或是她不愿意记起那些过往?   她的自觉一向准,这段时间以来,她能明显感觉她时不时探究以及复杂的眼神,刚才提及妈妈,她也只是试探一下而已,没想到,一直都瞧不出任何异常的她,会露出讥屑的眼神。   想到某些事,金玉叶心里沉了沉,她没再多言,帮她揉捏了会儿后,交代了几句,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将近一个半小时后,几声鸟叫声传来,等在外面的陈威回应了几声,不少片刻,姜鹏他们一行五人便出现在视野中。   啪!   “任务完成!”   两人轻击了一掌,相视而笑。   当直升机降落在特训基地时,已是凌晨五点,炎热的夏季,这个时候天基本上已经亮白了。   一行人任务完成,两天两夜的考验,完美落幕,十二人,挺直着背脊,迎着朝阳而立。   “报告首长,特训小组救人行动顺利完成,督导员,冷箭!”   雷谨晫一袭军装,军姿挺拔,若如一般出鞘的绝世宝剑,一身霸气端的是无与伦比。   他双手背在后背,面容肃冷而威严,冷寒的黑眸一一扫过众人。   “首先,你们顺利完成任务,我很高兴,值得表扬,不过,我刚才接到电话,有人控诉你们违反演习规则,使用药物,我想问,迷药,是谁带进演习中的?”   “报告,那并不是迷药,而是一些花的花粉,是我一路上收集的,所以,并没有违反演习规则一说!”   雷谨晫看着面前的女人,额角突突地跳着,“那你知不知道,蓝军与红军还在演习中,你将人弄晕,若是一个炮弹下来,他们无法及时逃离炮火覆盖区域,那是会死人的!”   金玉叶眼皮掀了掀,不说话,霍然向他靠近,手一扬,雷谨晫在她靠近之时,便已经做出反应,她抬手的瞬间,他亦是极快地裹住了她攻过来的拳头。   众人看着这一幕,皆都倒吸了口冷气,一个个愣愣地,眸子瞠得老大。   “你做什么?”   雷谨晫有些怒,有些无奈。   金玉叶松了耸肩,手从他大掌中挣脱出来,摊开手掌,素白的掌心内躺着红黄蓝几种颜色混合的花粉。   “演习中本就有伤亡率,如果他们真死了,也只能怪他们没本事,如果他们像你这样,又怎么会被弄晕?若是实战,像他们这般,不用等炮火,对手直接将他干掉了,而我们,为了任务,为了活命,必须要学会利用一切所能利用的资源。”   明明知道她这是歪理,然而,雷谨晫却找不到任何话来反驳。   甚至反过来想想,她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演习虽然是假的,但是,军事演习的目的,除了提高军人各方面的经验外,还要寻找军事的布防漏洞,加以防范。   最后的考验结束,后面便是十二个人的编排。   金玉叶和陈威二人被编排进了御雷突击队,这支特战队伍,直属管辖人是雷谨晫自己,可以说是他的亲卫队。   而安锰和夏奕则是被编排进了御风突击队,夏绱进了红细胞医疗外科,另一个女兵蔡娉,则是进了机关处。   至于其他人,基本被安排到了别的特战队伍,留在御天特战营的,也就他们六人。   所有的一切结束,等待他们的,便是一个星期的长假。   “叶子,这一次,咱们算是彻彻底底地解放了,必须得好好庆祝下,你说好不?”   车上,夏奕坐在金玉叶身边,兴高采烈地拉着她的手,那双圆溜溜的大眼里,满是期待之色。   金玉叶抬手弹了下他的脑门儿,“行,你说要怎么庆祝?”   话声刚落,哧啦一声,车子突然一个急刹车。   “靠,这是找死吗?”   “搞什么飞机啊这是?”   “嘿,怎么停车了?”   司机骂骂咧咧地,车上的男士兵们也是吵吵嚷嚷地,有些不明状况。   没多久,车门被叩响,司机看到来人,立即开了车门,一抹银白的身影上车,眼神搜索一圈,最后停留在某女身上,唇角扬起一抹邪气地笑容。   “媳妇儿,下车呗,你男人来接你回家!”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二章温情无限   骚包的保时捷一路疾驰,金玉叶坐在车内,精致的面容微冷。   雷钧桀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拿眼睛偷瞄她,见她冷着一张脸,于是出声调笑,“怎么?在担心你小情人吃味儿?”   当然,他口中的小情人,是夏奕无疑。   金玉叶撩了撩额前的发丝,唇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意,“雷钧桀,我再说一遍,这场戏,该结束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这个星期之内,结束它!”   她的语气不重,甚至可以说是轻柔的,但是,话语中却含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雷钧桀桃花眸缩了缩,随即苦笑,“你还真是将过河拆桥这几个字演绎的彻底啊,现在利用完了,就一脚将我给踹了?”   他雷钧桀不傻,又岂会不知道她当初答应与他订婚的基本目的?   以前的她,还只是一只被困在金家的雏鸟,如今,她已经完全成长为一只雄鹰,那尖利的爪子足以自保甚至伤人。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会是爱上本小姐了吧?”   金玉叶碧眸看向他,似笑非笑,然,眼底却无半分笑意。   雷钧桀心脏微窒,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半真半假地继续调笑:   “你就当本少哈上你了,你看,咱们本来就是未婚夫妻,就差那张证和一个洞房花烛夜而已,你没固定男友,我没固定女友,要不,就凑合凑合着过下去,你可以养你的小白脸,我也不放弃我的整片森林。”   “嗤,本小姐随便哪个男人都比你强!”   雷钧桀的提议在金玉叶这句毫不留情的鄙视中,宣告不成立。   金玉叶也并没有随着他去雷家,而是在一家高级健身馆下了车。   “欢迎光临,请问小姐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入了健身馆,前台小姐非常客气友好地打着招呼。   金玉叶身上并没有着军装,一身轻便的米白色休闲服,同色的双肩包斜挎在右肩上,长发随意地扎了个马尾,精致的脸庞,没有经过任何彩妆的修饰。   然而,尽管是如此简单的装扮,仍不减她一身不凡气度。   一米七以上的高挑身材,腰肢柔软纤细,前凸后翘,精致得找不出任何瑕疵的脸蛋儿,整个人清爽简练中透着一股无与伦比的矜贵与高雅。   “不用,进去找个人!”   金玉叶说着,脚步不停,径直往里面进去。   “四哥,你清醒点吧,她总有一天要嫁人生子,到时候你怎么办?我们这个家已经毁了,大哥二哥坐牢了,三哥带着妻小逃了,爸……爸如今躺在医院里,你去见见他,就这么难?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这一切都是谁做的,你和她在一起,难到心里就没想法?”   还没入内,金玉叶在走道里便听到这番含泪控诉,秀眉蹙了蹙,她脚步不自觉地顿了下来。   其实,她也很想知道,四叔会不会对怪她?   好似过了良久,金成睿特有的浑厚低沉嗓音传来,却透着一丝暗哑,“抱歉,我已经不是你四哥了,另外,大……哥二哥他们知法犯法,金家落到这般地步,那是迟早的事。”   金成秀瞪大着红彤彤地双目,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好似是第一天认识他一般,“四哥,你……你怎么变得如此无情了?从小爸就对你疼爱纵容,血缘至亲,岂是你一句不是可以斩断的?你和小叶,不会有将来,她还小,对你也只是依赖!”   最后面那句话,她自己也不怎么确定,那样一个雷厉风行,心思慎密果决的女孩,会不知道自己要什么吗?   可是,就算知道,她和四哥两人,有血缘关系的牵绊,永远也不会有未来。   所以,不管如何,断了四哥的念头便好。   爱情不分对错,可是不被世俗所容纳的爱情,那就是苦酒。“我一直以为姑姑不是拘泥于小节世俗之人!”   淡然温软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两人怔了下,同时转身,金玉叶嘴角含着不浅不淡地笑意,再看向金成睿时,碧眸闪过一丝温色。   金成秀听到她的话,苦笑,“你太高看我了,说到底,我也只是一个普通女人而已!”   金玉叶笑了笑,没再看她,走到金成睿身边,“四叔,心里怎么想就怎么做吧,我相信你能处理好!”   她了解他,尽管嘴里这样说,但心里定是不好受的。   他能理智地看待金家的事,她已经很欣慰了,至于金老头,就像金成秀说的,从小就对他比其他儿子纵容疼爱些,这么多年的父子情,血缘牵绊,若说他心里无动于衷,她说什么都不信。   她虽然对金老头不怎么感冒,倒也不至于像讨厌金成嵘般,讨厌得那么彻底,她更不希望,这个男人留在她身边时,心里装着其他疙瘩。   金成睿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少顷,他唇角扬起一抹罕见的笑意,宽厚的大掌抚了抚她的发,“嗯,我自己能处理好,车钥匙给你,你先家休息,我下班回来!”   这就是他稀罕的女人,这辈子,就算真不能相依相守到老,他也不悔爱这一场。   “呵,还上班呢,不是说我来养你?”   “得,别贫,赶紧回家好好睡一觉,瞧你眼圈儿都青了!”   金玉叶接了车钥匙,扬了扬手,“行,你慢慢上你的班,记得别和女人靠得太近,不然不让你上床!”   金成睿看着她高挑恣意的背影,眼底泛着丝丝柔光与满足。   金成秀看着他们对外挑破了那层窗户纸后的相处方式,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四哥……”   “没什么事你先回,有时间我会去医院瞧瞧!”   淡淡地丢下这句话,金成睿便不再理会她,转身进了健身馆。   其实,上不上班,对他来说,都无所谓,这些年来的积蓄,虽说不多,但也足够他们生活。   这家健身馆是他当初和一个退役战友合开的,这些年都是他在打理,如今他退了役,在家闲着没事,也就过来帮衬着些。   “小叶,我们能聊聊吗?”   车库里,金玉叶刚打开车门,就听到金成秀的声音。   金家的事,对她的打击不可谓不大,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不少,身上少了那股以往的开朗彪悍劲儿。   金玉叶回头,扬唇笑了笑,“改天约吧,刚从地狱出来,得休息!”   回到南苑,金玉叶昏天暗地睡了一整天,直到下午五点,哥哥电话打过来,她才醒来。   两个月来,这会儿才算真正放松。   现在想想,丫的,当军人,真心悲催。   如果不是想弄清妈妈的事,她还真不乐意去当。   想到妈妈,金玉叶碧眸沉了沉。   她想,她应该去见见金老头了,都到这份儿上了,看能不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   “要出去?”   金成睿回来,推开卧室的门,见她坐在梳妆镜前,捣鼓着她那张脸,剑眉蹙了蹙。   “嗯,去海湾一趟!”   金成睿薄唇抿紧,“我买了菜,可以……唔……”   金玉叶没容他说完,猛地转身封住了他的唇。   一个绵长火辣的法式深吻即罢,两人都有些喘,金玉叶碧眸水水媚媚的,里面漾着波光,她仰头轻啄了下他的唇瓣,语气温柔而软媚,“晚上帝豪有个聚会!”   金成睿搂着她腰肢的臂膀紧了紧,“你那什么捞子哥,是你什么人?”   如果他记得不错,那男人就住在她的海湾别墅。   金玉叶眸光闪了闪,笑着捏了他屁股一把,“就是哥呗!”   “操,小混蛋调戏老子!”   金玉叶软软的纤腰一扭,身形一闪,大笑着躲开他的大掌,“哈哈,真硬啊!”   金成睿喉咙哽了哽,看着她的笑脸,眸色有些深,“小妖精,你这是在点火!”   金玉叶学着夏奕的招牌动作,纯良地眨了眨眼,“四叔,你想多了,我是说你屁股的肉,真他么的结实!”   两人腻腻歪歪一番,等金玉叶到海湾别墅的时候,天基本已经黑了下来。   由于上次雷钧桀提醒的照片事件,金玉叶在换装方面,更加谨慎了不少,尽管有些麻烦,不过她依旧坚持。   车子刚停稳妥,别墅的大门便打开了,一身居家服的金世煊笑意温柔地站在那里,身边跟着的是张牙舞爪的小金。   “回来啦!”   此时金玉叶是冷魅的样子,从车上下来,就听到这么一句窝心的话,他脸上那柔柔暖暖的笑容,感觉心脏就像是被一池温水包围,温暖而又荡起丝丝涟漪。   “哥!”   进了门,金玉叶换了鞋,抚了抚撒娇卖萌的小金,柔柔地唤了声。   如今,金世煊带着小金住在这里,以前的两个帮佣给辞退了,平时打扫或是修剪花草什么的,只是让钟点工来做,一般的事,都是他自己亲力亲为,这样金玉叶也无需掩饰。   金世煊在她光洁的额头覆上一吻,“饿了吧,赶紧洗手吃饭,哥烧了你爱吃的香辣鸡丁和酱排骨!”   饭桌上,菜不算多,五菜一汤,不过,每一道都是金玉叶爱吃的。   偌大的别墅,虽然安静,却透着淡淡的温情。   “小叶,多吃点,部队里大锅饭没家里好吃!”   金玉叶看着碗里堆成小山似的各色菜肴,嘴角抽了抽,“哥,你喂猪呢,再好吃,我的胃也只有这么点大!”   “别墨迹,赶紧吃,都瘦了!”   一顿饭,在金世煊的强势喂食下,金玉叶吃得肚子撑的不行,饭后,金世煊给了她泡了杯助消食的茶,两兄妹便坐在一起,聊了些近况。   水恋留乡度假山庄自开张以来,生意好到不行,预定的客人已经排到下个月,另外,各种旅游团纷纷预定了几个旅游旺季。   美颜馆上市之后,在江源的帮衬下,已经步入了正轨,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小叶,你现在可是个超级大富婆了!”   金世煊在知道她所有明里暗里的产业后,曾初步帮她估算了下,丫的,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知道,他这妹妹,可真是太有钱了。   光是这度假山庄,当初她就投下去了二十几个亿,百生堂药业集团,现在她算是完全抓在手里。   开了将近五十几家分店的美颜馆,如今更名为L&Y集团的前金氏,另外各种证券,房产,股票,还有倪星恺发展的暗势力,全部加起来,她绝对能挤进京都甚至中国十大富豪之列。   金玉叶眼神从电脑屏幕上移开,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我的不就是你的!”   金世煊心里甜丝丝的,他上前拉过她的手,看她的眼神有温柔,有欣慰,也有自责与心疼。   “小叶,你能有今天的成就,哥很高兴,不过更多的是心疼,这些东西,也许别人努力了几辈子,也得不来,可你在三年之间,却创下了这样的一笔财富!”   “我想,除了你那聪明的脑袋瓜外,付出的努力与辛酸,想必也是不少的,哥希望你以后别再那么拼了,好好享受属于你的青春年华便好!”   他捧在手心里疼的女孩儿,当年那个弱得大风一吹就会倒的女孩,在他缺失的三年里,他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不过,他知道,成功的背后,往往是数不尽的辛苦与血泪。   金玉叶瞧到他眼底的心疼与自责,心下动了动,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哥,这几年除了有点担心你之外,也不算太苦,就算他们欺负我,在我手中也讨不到便宜。”   金世煊没说话,只是将她搂进怀里,紧紧地抱着。   完全不掺杂任何情欲的拥抱,有的只是那种脉脉温情。   “哥,我们队友约了帝豪聚会,时间快到了!”   金世煊放开她,“哥送你过去!”   “不用,我自己去,你在家休息,我有七天假期,到时候咱们出去好好玩玩!”   听她这样说,金世煊也没坚持,“晚上我去接你,喝酒不准开车!”   呃!   金玉叶望了望天,经过那次的事后,似乎有些话不怎么好启齿。   金世煊假装没看到她的迟疑,帮她套上薄外套,而后亲昵地吻了吻她的鼻头,“快去吧,少喝点酒!”   “哥,那个……”   ------题外话------   漫漫持续木有网中,群里的妞儿们,哥哥的那啥,过两天上传哈~   Ps:有票的妞儿们,也别藏着掖着了,看,漫漫都厚着脸皮拿钵来讨了,就丢个哦吧!阿弥陀佛~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三章恭喜你,要当爹了!   盛夏的夜,微风凉爽宜人,喧嚣繁华的大都市,霓虹灯闪烁,狂魔乱舞,拉开了夜的序幕。   豪车,美人,霸气的兽宠,在京都的主流道上,形成了一道炫目而亮丽的风景线。   哧——   红得艳丽的跑车以一个漂亮的摆尾,稳稳地停在帝豪鎏金富丽的大门口。   泊车门童第一时间上前,想去帮贵客泊车,可是,在看到她副驾上的庞然猛兽时,双腿一抖,丫的,脸色都白了。   金玉叶下车,看到不敢上前的泊车门童,无声一笑,手摸了摸小金高昂起的头,语气宠溺,“瞧你将人给吓的!”   说话间,人已经经过门童身边,将车钥匙丢给了他,“帮忙洗洗!”   “是,小姐请放心!”   入了金碧辉煌的大厅,一群人站在前台,正说着什么,眼尖的夏奕看到她,立马奔了过来,习惯性地去拉她的手臂,“叶子,你总算是来了!”   其余人听声音回头,看到她身边的小金时,一大群当兵的大老爷儿们,心尖儿颤了颤,夏绱和蔡娉两个女人更是脸色发白。   “靠,豹……豹子!”   “瞧你那挫样儿,不惹它,就不会扑向你的!”   金玉叶笑着打趣蔡娉,同时碧眸扫了一圈,“怎么不上去?”   “嘿,这不是在等你嘛!”   事实上,他们不是不想上去,而是没那啥贵的吓人的贵宾卡,人家不让他们上去。   金玉叶笑了笑,带头向电梯走去。   “小姐,不好意思,上九楼需要出示您的贵宾卡!”   前台小姐的话,让一众人脚步顿住,金玉叶回身,慵懒的碧眸眯了眯,“忘了带!”   她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用那玩意儿了,今儿个出门急,她也没去在意。   前台小姐脸上笑容不变,不过那眼神却是变了,“这样啊,要不,你们上二楼或是三楼吧,那里不需要卡!”   “叶妹子,你真没带啊,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咋忘了呢,嗷嗷嗷~看来今天是体会不到有钱人至尊级别的享受了!”   蔡娉苦着一张脸,嗷嗷叫着,他们都是一般家庭的孩子,有的甚至是一般农村出来的,像帝豪这般有钱人的消金窟,当然不会有机会来,有的就算来,也上不了九楼。   五十万的办卡费,不是一般人能拿得出来的,就算拿得出来,他们也不会在这种地方,砸下这个闲钱。   “小叶,要不和钧桀打个电话,听说他可是这里的常客!”   夏绱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温婉地开口。   金玉叶舀出了手机,确实需要打电话,只不过,不是打给雷钧桀。   “我在楼下大厅,忘了带卡!”   简简单单一句话,金玉叶便挂了电话。   那头,坐在办公室中的樊祤握着手机,足足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身子猛地从真皮转椅上起来。   由于太急太猛,脚膝不小心碰到了办公桌,可是他却像是没感觉一般,脚步如风地出了办公室。   一分钟都不到的时间,一向不怎么在底楼露面的樊祤从电梯出来,前台小姐愣了下神,叫了声:“樊总!”   樊祤没有看她,径直走向金玉叶,清隽的面容漾着和煦如春风一般的笑容,“抱歉,前台许是新来的,没见过你!”   金玉叶耸了耸肩,“没事,倒是麻烦你了!”   樊祤轻笑,“你什么时候学会客气了!”   “我一直都很客气!”   不咸不淡地对话间,一行人由着樊祤,带到了九楼最豪华的一号包厢。   “哇靠,果真是有钱人才能来的地方,丫的,一瓶酒几乎要了我们大半年的津贴!”   “不会吧,别吓我,这么贵,我可消受不起!”   “你以为呢,听说这帝豪,日进斗金,不就是这些酒水吗?”   “对了,叶子,看你和那啥樊总挺熟,要不让他给咱打个折吧!”   樊祤带着几个漂亮的姑娘进来,正好听到那人的话,轻轻笑了笑,道:“你们尽情玩,她在这儿的消费全免!”   众人将眼神全都转向金玉叶。   “小叶,真行啊,我看你比钧桀夏铭他们的面儿都大,这京都,你都可以横着走了!”   夏绱亲热地搂着她的肩,笑着打趣儿。   金玉叶是不怎么喜欢与人如此亲近的,虽然是姐姐,可是这么多年的空白,让她有些不自然,便不着痕迹地推开她,在一张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坐吧,今儿个大家就好好放松下。”   “嘿,那当然,这样的机会,可是难得的!”   “兄弟们,咱们今晚不醉不归!”   “必须滴!”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明显兴致都极高。   这种地方,无疑是喝酒,唱歌,玩些游戏,大家伙儿由刚开始的拘谨,后面也比较放得开了,包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嗨,跑调儿的歌声,划拳的吼声,混合在一起,喧闹而兴奋。   “小奕,今晚怎么这么乖?”   金玉叶侧卧在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头枕在小金的肚皮上,看向一旁沉默得有些诡异的夏奕,用脚踹了踹他,语气娇媚中透着一丝慵懒。   夏奕将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一双清透无垢的大眼因为酒精而染上了一丝迷离之色,“叶子,你知道安锰他……为什么没来吗?”   金玉叶诧异,然而,还没等她开口,包厢的门被人叩响,下一秒,门被推开,“抱歉,来晚了!”   看到安锰身边那一抹白色身影,金玉叶霍然从沙发上起来,“你怎么回来了?”   一旁的夏奕瞧着她的反应,心里涩然。   他就知道,这流骁,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   流骁温柔地笑了笑,移步上前,抽了张纸巾,帮她擦拭了下不小心洒在锁骨上的酒渍,动作自然而亲昵。   “学分提前修完,就回来了!”   “哎呦,叶妹子,这帅哥谁啊,介绍介绍呗!”   蔡娉出声打趣儿,其他人看看夏奕,再看看那温柔得能滴出水来的俊逸男人,眼底皆透着好奇与兴味。   丫的,人美,这桃花也多,他们一天之内就见了三朵。   惊诧也只是一瞬间,金玉叶很快便已经恢复,“我同学兼朋友,流骁!”   “流骁,好久不见了!”   夏奕压下心底暗藏的情绪,站起身,熟练地打着招呼。   流骁瞧着变化颇大的夏奕,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暖和煦,“好久不见!”   嚯!什么情况?   不是说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吗?   一众人心里诽腹,不过,没有一个人敢出声打趣,毕竟,在今天中午,那男人的一声媳妇儿,让他们知道了她的身份。   雷大司令的准孙媳妇儿,这样的身份,可容不得他们随便开玩笑。   几人纷纷打了招呼,流骁坐在了金玉叶身边,其他人如刚开始一般,笑着闹着,跳着……   夏绱也个安静的主儿,坐在角落的沙发上,脸上一直挂着恰到好处的笑意,静静地品着她的酒,只是,那双美目在看到斜对面,流骁搁在金玉叶腰肢上的手时,嘴角扬起一丝讥嘲。   仰头,一大口酒入喉,辛辣与涩涩的味道在喉间散开,那感觉,一如她的心,火烧火燎的。   她明白,那是妒火。   越是接触下去,她的心就越不平衡。   她的风光,她的精彩,她被所有人捧着,护着,这些,她妒忌,不可控制地妒忌。   她的妹妹啊,从小就占尽了一切好的,妈妈偏爱她,哥哥疼宠她,好吃的,好用的,好玩的,永远都是由她先选,就连在生死面前,妈妈选择的都是她。   为什么呢?   难道她就不是她的女儿?   八岁,年纪不小也不大,但是,该懂的,她都懂,该记得的,她都记得,有时候想要忘记,可每每午夜梦回,妈妈那冷淡而决然的声音,就会在她耳边响起。   她可以骗别人,说她失忆了。   可是,她骗不了自己。   她忘不了被埋在地底下的绝望,她忘不了那种等待死亡的痛苦,更忘不了躺在病床上半年之久的伤痛。   她曾经也努力说服过自己,那是你的妹妹,你的妈妈,你不可以有怨,不可以有恨,然而,这个借口真的好牵强,如果她们当她是女儿,是亲人,她又怎么会如此轻易地被抛弃?   “喝,今晚必须得……(嗝)喝个够本儿!”   午夜十二点,大家伙儿都喝了不少的酒,各个头昏脑胀,东倒西歪的,蔡娉喝得最多,整个人都挂在夏绱身上了,嘴里撒着酒疯,夏奕后半场也喝的很疯,这会儿正被陈威搀扶着。   金玉叶这两年酒量上涨,再加上她自个儿也控制着,所以,目前属她算是清醒的一个。   看着眼前突兀地拦住他们去路的两个女人,眼神转向其中一个凸起的小腹上,慵懒如猫的碧眸眯了眯,“你谁?”   女人勾唇一笑,姣好的面容在这一笑之下,更加的美艳如花,“我是谁不重要,不过,我肚子里的种是谁的,想必你应该要了解下!”   此话一出,四周除了喝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蔡娉外,其余人的眼神皆都看向金玉叶。   此情此景,他们很容易想到,丫的,这是小三与正室交锋的情节。   然而,金玉叶一听她的话,突然来了兴致,唇角的笑容明艳不可方物,“哦,说说看,谁的?”   “桀少!”   “桀少”两个字一出口,其他人全都担忧地看向金玉叶,而当事人却笑的更加开怀,“你确定?”   女人像是受了她侮辱一般,脸色不好看起来,“当然,我只有过他一个男人!”   “呵呵,希望如此!”   意味不明地笑了笑,金玉叶掏出手机,拨通了雷钧桀的电话,“喂,亲爱的,来帝豪一趟呗!”   雷钧桀这时候接到她的电话,着实挺讶异的,不过更多的确是开心,他啥也没问,语气轻快而愉悦,“行,给我十分钟!”   挂了电话,金玉叶分别又拨了几个号码,简单说了几句,最后收起手机,看向对面明显有些胆怯地女人,很友善很友善地笑了笑,“这位小姐,到沙发上坐下吧,你肚子里可是金疙瘩,得好好保着!”   那两女人看她的眼神明显有着防备,而其他人却是眼露怪异,只有流骁露出哭笑不得地宠溺笑容,凑近她耳边打趣道:“我的大小姐,你好歹也得做做样子!”   哧——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一袭休闲装的雷钧桀从车上下来,入了大厅,看到里面的状况,有些愣神,“哎呦,亲爱的,你这是闹哪出?”   啪啪啪——   金玉叶鼓着掌,巧笑嫣然,那张因喝了酒而透着绯色的精致五官,在这样的笑容下,犹如一朵绽放的芙蓉花,迷人而芬芳。   “恭喜你,要当爹了!”   雷钧桀心底咯噔一下,面上却是不露声色,“呵,你有了?”   噗嗤~   金玉叶为他的装傻充愣感到好笑,也确实笑出声来,“不是我有了,是这位小姐有了!”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雷钧桀这才看到角落的沙发上还坐着两个女人,“她有了,关本少屁事!”   “桀少,你……”   那女人一听他的话,便激动地站了起来,脸色苍白苍白的。   “钧桀,这位小姐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   夏绱适时出声,语气听着似乎有些责怨,不过,眼神却是平静无波。   “呿,胡说八道!”   雷钧桀话刚落,突然一大批记者涌了进来,闪光灯闪个不停,咔嚓声更是不断。   “两天之后,我要听到婚约解除的消息!”   淡淡地丢下这句话,金玉叶他们在帝豪保全人员和安锰姜鹏他们的开道下,从另一处出口出了帝豪。   “雷少,请问你准备如何处理这件事?”   “桀少,你有打算弃金家小姐,娶这位小姐吗?”   ……   远远地,还能听到记者连珠带炮的轰炸式问题。   雷钧桀这会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铁青两个字来形容了。   ------题外话------   桀少,背了个催的~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四章婚约解除   啪——   “你看看这是什么玩意儿!”   雷家客厅,雷战将手中的报纸重重地摔倒茶几上,说话的声音不大,然而语气却透着一股肃冷与威严,身上那股属于上位者的霸气在这一刻显露无余。   “钧桀,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无可厚非,可你也太不小心了!”   雷谨强一向温和淡定的表情,这会儿也是冷沉一片。   “是啊钧桀,这样的事,你要怎么和叶丫头交代?”   乐梅没说话,保养得宜的面容平静无波,让人看不出她脑子所想。   雷钧桀显然被这事折腾得够呛,一向极其注意外表形象的他,这会儿下巴冒出了青色的胡茬,身上穿的还是昨晚那件暗红色的条纹衬衫,头发凌乱,桃花眼渗满了红血丝。   四个字形容——   不修边幅。   “爷爷,爸,这事我自己会处理!”   嘭!   雷战爱丢东西的毛病又犯了,随手捞起一个茶杯,就像他砸去,“处理?你要怎么处理?”   “爸,你也别激动,这这孩子,我看月份挺大了,现在外界对这事是人尽皆知,若是不处理好,难免落人口舌,先看看到底是不是钧桀的,若是,钧桀也只有认了,毕竟是雷家的骨肉!”   一直未出声的乐梅终于开口了,只是那意思,却是让雷钧桀皱眉,“妈,我说了,这事我会处理好,你别过问!”   乐梅狠狠地剜了他一眼,“处理处理,难道你还打算做了自己骨肉不成,这么大个人了,居然如此不知事儿!”   “梅梅,现在不关是孩子的问题,叶子这边,你要怎么对人家交代?”   夏元琼尽管不希望那丫头和自己儿子纠缠,但既然分了,她也不能就这样瞧着她受委屈,对于她,她心里还是很愧疚的。   乐梅脸色沉了沉,“妈,若那孩子真是钧桀的,我是不赞成做了,至于小叶,钧桀中意她,我这做妈的,也不能硬是拆开,她若不介意……”   “抱歉,我没有替别人养儿子的习惯!”   乐梅话未说完,一个温软却带着一丝凉意的声音响起。   “叶丫头,你……”   夏元琼叫唤了一声,却在看到她拿出的东西时,住了嘴。   雷战花白的眉目蹙了蹙,“叶丫头,你这是做什么?”   金玉叶将这两年来,雷家人送她的那什么捞子传给媳妇儿的珠宝首饰一一放在茶几上,眼睛不看任何人,语气淡然道:“雷爷爷,我没那个福气做雷家媳妇儿!”   一句话,便表明了今天过来的目的。   客厅里,突然陷入沉寂。   “呵,你总算是找到个借口了!”   良久,雷钧桀苦笑一声,面色颓然,桃花眸最后一丝光彩也泯灭。   其实,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就算不是这件事,她或是二叔也会有办法解除掉这场协议婚约,只是他没料到,会这么快,也没料到会是这样让他无力反驳的理由。   “叶丫头,是雷家对不住你!”   雷战对于这个女孩,撇去一切外在原因,那是打心眼里欣赏她,不过,她的性子,却不适合做雷家媳妇。   太倨傲,太强势,而且也太过恣意。   这场婚约,也许本来就是个错误,那时的他,得知她在金家过的不如意,想到她哥哥,便想着补偿补偿她,刚开始他是想将她交给老二的,却没想到,那一次的错过,变成了如今这样的局面。   老二始终不婚,钧桀在外头乱来,而婚也没凑成。   从雷家出来,金玉叶抬头看着头顶的天空,潋滟的唇勾起一个愉悦的弧度。   呵,总算是解决了一桩麻烦!   直到她上车离开,停在拐角处一辆不怎么起眼的车内,男人才收起手中的军用望远镜,菲薄的唇和她一样,亦是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说过,只要她想的,他会帮她完成。   翌日下午。   在发生了雷氏集团总经理雷钧桀一夜风流,留下情种后,接踵而来的是,雷氏集团开记者招待会解除与金家三小姐金玉叶婚约的事。   记者招待会中,雷钧桀笑容惨淡而可惜地表示,其未婚妻金玉叶小姐,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女人,只是他无福拥有。   至于金玉叶这个女主角,她只有一句话,无缘做雷家媳妇,大家好聚好散,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外界基本都认为雷钧桀恋上新欢,纷纷对金家这个养女表示同情,当然,也有幸灾乐祸的。   毕竟,她以一个养女的身份,攀上雷家,众多名媛心里便已经不平衡,后面金家倒台,她依然稳稳坐着雷家准孙媳妇儿的位置,心里更是羡慕妒忌恨。   如今,她被抛弃,那些个女人也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事,灰姑娘的梦,永远只存在于童话中。   不同的人,对事情的看法或认知也就不同,反正是众说纷纭,网络上,各大媒体论坛,对这事讨论得如火如荼。   曾经轰动全城的联姻,在各种议论中,宣告瓦解。   然而,此时,被他们讨论的女主角,却是带着如花美男,坐在豪华游艇上,畅游大海,尽情挥洒着她的假日。   啊——   “鬼嚎个什么劲儿,将我的鱼都嚎跑了!”霍偲竣黑着一张俊脸,冷声呵斥。   “姐喜欢,你管得着吗?”   金世煊端着杯鲜榨的柳橙汁,从船舱出来,看到她娇俏狂肆样子,摇头失笑,“瞧你那得瑟劲儿!”   金玉叶结果他递来的饮品,浅浅喝了一口,酸酸甜甜的,入喉,便是透心的凉,爽到心尖儿上了。   “谢谢哥!”   金世煊抬手,亲昵地擦了擦她唇角残留的汁液,瞧着她娇艳欲滴的唇瓣儿,碧色的眸子暗了暗,“傻瓜,和哥还说谢!”   “戴上帽子吧,这太阳有点烈!”   流骁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们身后,手里拿着的,正是她的遮阳帽。   “呵,没事,晒习惯了!”   嘴里说着,不过金玉叶还是没有拂他的好意,任由他将帽子戴到她头上。   时间回到两天前,记者招待会结束后,她就带上刚回国的流骁、哥哥和倪星恺他们过来了华安市,除了想要过来看看这边的发展情况外,也想好好出海放松一下。   恰巧霍偲竣的私人游艇准备出海办事,这才有了现在一幕。   “喂,姓霍的,还有多久才能到黄金岛?”   霍偲竣冷硬的眼睑掀了掀,嗤笑一声,戏谑道:“怎么不叫干哥哥了?”   金玉叶挑眉,眼尾扫到不远处一抹娇小玲珑的身影,碧眸突然闪过一丝邪气儿。   莲步款款来他身边,如水蛇一般柔软的手臂绕上他的脖颈,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叫干哥哥,你准备好礼物了吗?”   这样一副画面,落在别人眼里,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   霍偲竣背脊一僵,想到这个女人坑人不吐骨头的黑心肝儿,他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闪开,你……”   话没说完,看到不知何时站在他们后面的小人儿,手中的鱼竿一抖,“灵儿!”   “哼,骗子!”   汪灵儿气鼓鼓地冷哼一声,十分泼辣地将一杯酒尽数泼到他面上,重重地搁下酒杯,便跑开了。   “卧槽,你个祸害!”   霍偲竣抹了把脸,对着金玉叶暗咒了句,便急急追了上去。   哈哈哈……   金玉叶看着他那狼狈样儿,忍不住大笑出声。   年过三十的霍偲竣,居然爱上了一个十七八小萝莉,被她吃的死死地,而且那女孩的醋劲儿,大得出奇,每次只要霍偲竣和哪个女人亲近那么点儿,她不折腾得人仰马翻,就不罢休。   两天不到的时间,她就见识了两次。   不过这霍偲竣也是个贱骨头,各色各样的妖娆美人他不要,偏偏就要个毛都没长齐的。   两个人,也算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流骁和金世煊两人看着她脸上明媚开怀的笑容,嘴角一丝勾起一抹淡笑,就这样迎着日光,柔柔地看着她。   其实,他们的幸福很简单,那就是,她的幸福,便是他们的幸福。   她的快乐,便是他们的快乐。   两个男人,却同时有一颗包容爱护她的心,所以,流骁和金世煊的相处,尽管彼此知道,对方与她处于一种什么样的关系,但是,难得的,这两人之间,没有硝烟味,有的只是那种淡然的随和。   下午四点,游艇在经过四个小时的航行后,终于到了目的地,全国有名的度假胜地黄金岛。   金色的沙滩,温柔的海风,澎湃的海浪,四处洋溢着嬉笑声,尖叫声,一起都是那么美好。   豪华的游艇在码头停下,一众俊男美女从上面下来,身后跟着的,是霍偲竣带过来的一种保镖,这样的大阵仗,立即引来了沙滩上男男女女的注视。   “哇!叶子,这里真美!”   倪星悦看着眼前的一切,眼睛瞪得大大,此时,哪里有商场上的精练与果决?   “还行吧,在国内,算不错的了!”   霍偲竣是过来有正事的,入了酒店,他将自个儿小女朋友交给他们后,便带着一众保镖消失在他们的视线。   “星悦姐姐,我们现在要干嘛?”   汪灵儿红着一张脸,非常不自在地拉了拉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语气紧张地问。   倪星悦看向身边一袭红色性感比基尼,外罩一件淡紫色薄纱的金玉叶,笑着眨了眨眼,“我啊,跟她混!”   鉴于下午在游艇上的事,汪灵儿对金玉叶的意见可是大大地有,一听她的话,立马嘴巴噘的老高,十分不屑地将头撇向一边,冷冷哼了哼。   金玉叶看着眼前孩子气十足的小萝莉,嘴角狠狠抽了抽,她很怀疑,霍偲竣对着这么一个‘孩子’,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灵儿,方便问你一个问题不?”   汪灵儿不怎么搭理她,不过一想到竣叔叔交代她的话,再加上她这么友好的语气,她还是不情不愿地转过身来,“什么问题?先说好,我不一定会回答你哦!”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邪气,“你和你的竣叔叔做过爱吗?”   此话一出,后面的金世煊和流骁两人脸色黑了,一旁的黄花大闺女倪星悦弄了个大红脸,而倪星恺则是将自个儿宝贝妹妹拉到一边,“离她远点儿!”   被问的人汪灵儿大眼眨了眨,十分无辜地反问,“做什么爱?”   金玉叶脚底一个踉跄,眼疾手快地流骁扶了她一把,好笑道:“当心点!”   说着,他将她身上紫色的薄纱披肩儿拽了拽,恨不得将她包个严严实实,“都给别人看到了!”   当然,这一句是腹语。   金玉叶听到了,却没理他,而是诧异地看向汪灵儿,不确定道:“没做过?”   金世煊实在是听不下去了,上前一把扯过她,“你管人家有没有做过,不是要游泳吗?赶紧下去!”   最后的最后,到底有木有做过,金玉叶不得而知,因为她已经被自家哥哥给拽进了海里。   蔚蓝的海水,火红的夕阳,将整个海面映照的波光粼粼。   海水底下,一纤细妖娆,一健壮结实,两具身子犹如连体婴一般缠绕在一起,鼻对鼻,唇对唇,互相拥吻,缠绵……   金玉叶那如海藻一般的长发,在水底下飘飘浮浮,画面唯美而浪漫。   这是继那晚之后,两个人第一次如此缠绵,金世煊有些激动,越吻越带劲儿,舌尖缠绕着她的,粗粝的大掌耐不住寂寞地在她那滑腻的肌肤上游移。   哗啦——   水花四溅,金玉叶抹了把脸颊上的水,碧色的眸子眉眼如丝,呼吸急促,胸脯已经剧烈喘息而一耸一耸的。   “哥,你丫的真骚!”   她一直都知道哥哥在水里面能闭气很长一段时间,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将这项能力,用在这方面上。   金世煊脸色不知道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因为闭气太久而有些红,“想你了!”   刚才他一听到她那句做ai,他脑子就不自觉地想到那天晚上她在他身下绽放着妖娆的身姿,心里就更猫抓一样,痒痒的难受,同时也怕别人发现他的窘态,便拽着她下了海。   ------题外话------   终于解除婚约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五章冤家路窄   海风习习,夜凉如水,晚上的黄金岛在白炽灯的映照下越发的美轮美奂,热闹之势不减白天。   旅客们在沙滩的烧烤台上,弄起了烧烤,喝起了生啤,令人垂涎的香味徐绕在空气中,笑声,闹声,酒杯碰撞声不绝于耳。   “来,干杯,金妖孽,祝你终于恢复单身,可以无所顾忌地睡男人!”   倪星恺高举着酒杯,与她碰撞,金玉叶唇角勾起一丝邪气的笑容,潇洒地饮尽杯中的啤酒,“姐一直都是无所顾忌!”   嗤——   倪星恺嗤笑,“也对,你丫的就从没委屈过自己,雷大少遇上你,算他倒了八辈子霉!”   “喂,姓倪的,你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他倒了八辈子霉?”   金世煊端着烤好的鱿鱼串过来,刚好听到倪星恺的话,语气颇为不满地道。   “都不知道几世修来的福,才有这一场婚约!”   流骁优雅地为她满上酒,语气温和自然,却无端地带着一丝羡慕。   他对雷钧桀这个未婚夫的身份可是眼红了好久。   “OK,我说错话了,他雷钧桀上辈子祖上积德!”才有这么一个阴险腹黑,风流成性的未婚妻。   当然,后面一句话,倪星恺聪明地没有说出来。   丫的,这女人身边的男人,各个都不是好惹的角儿,就连这个看着温柔淡雅的流骁,都是练家子。   一旁正在伺候小女朋友吃东西的霍偲竣见他那怂样,冷峻的面容生出一丝戏谑,“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去钻她的裙底?”   倪星恺表情顿了顿,脑子里不期然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还别说,那时候,他心里还真有那么点想法。   她给他的第一印象是,美,识时务,而且……很无耻。   不过,这些,很对他的胃口。   只是,在第二次遇到她后,这些想法全没了,那时候的她,就像是暗夜里的修罗,地狱的索命鬼。   那森冷的寒刀,甩出去便是一条人命,虽然他常年徘徊在生死边缘,可是,他从未体会到,那一刻,他离死亡是那么近,近到只要她的刀甩过来,他就一命呜呼。   想到往事,倪星恺无声一笑,眼神转向金玉叶,“金妖孽,还记得咱两的第一次相遇吗?”   “记得,我的第一个一百万,就是拿你换来的!”   金玉叶吃了一口金世煊递过来不怎么烫嘴地鱿鱼,语气轻飘飘,淡淡然。   “呵呵,认真说来,你有今天,祁长胜父子功不可没!”   一伙人聊着往事,打着哈哈,喝着小酒,吃着香喷喷的烧烤,偶尔汪灵儿这个没进化的姑娘来几句雷人的妙语,弄得大家伙儿哈哈大笑,而金世煊和流骁两人一个安静地听着,一个体贴地伺候着她吃喝。   在倪星恺口中的金玉叶,是金世煊从未见过的,他想要了解她多一点,更多一点,所以,他安安静静地听着。   从他们的闲聊中,他知道了她只身带着倪星恺去亚马逊原始森林历险,知道她不要命地从虎口下救人,知道她被金成嵘欺负,知道金家两姐妹将她的房子变成狗窝,知道……   知道得越多,心里也就越痛,他无法想象,那时候的她,独自面对豺狼虎豹一般的金家人,会不会害怕或是心寒?   “哈哈……亲狗屁股,太有才了!”   当倪星恺将金玉叶曾经对他说过的事当笑话一般说出来,汪灵儿第一个忍不住大笑声,那笑声猖狂而尖锐,而其余人则是恶寒不已。   刚拉过便便的狗屁股?   想想都恶心得要命。   “呵,真巧,霍少和恺少也在这儿!”   阴冷透着戏谑的声音响起,话虽是冲着霍偲竣说的,然而,那双如孤狼一般冷残的碧眸却死死盯着美男环绕的金玉叶。   咯噔——   听着这熟悉的声音,金玉叶心里咯噔一下,大叹一声冤家路窄。   霍偲竣站起身,看了眼倪星恺,蜜色的唇漾着一抹不动声色的笑意,“原来Luky先生和恺少也相识!”   “呵,都是老熟人!”   说着他眼神转向金玉叶身边的流骁,唇角的笑意邪肆阴冷,“流……骁是吧,怎么没见魅少?”   流骁笑意温润俊雅,慢条斯理地拿手帕帮身边的女人擦了擦嘴角的油渍,“他忙!”   啧啧啧!   “真是柔情蜜意,只是这一幕,不知魅少看到,该作何感想?”   说话间,霍偲竣吩咐人在一旁加了个座位,“既然都是熟人,若Luky先生不嫌弃,一起坐坐?”   Luky经过霍偲竣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霍偲竣深沉的眸光微闪,不动声色地瞧了眼金玉叶,而对方正似笑非笑地睨着他。   心思微沉,到底是经过风浪的,他面无异色地坐了下来,笑着道,“Luky先生想要认识美人,何不亲自出马?”   Luky意味不明地瞧了他眼,无声一笑,接着在金玉叶对面坐下,利落地开了罐啤酒,冲金玉叶扬了扬,眼神邪肆却无端了泛着一丝冷光,“小妞,瞧着很面熟啊?”   金玉叶挑了挑眉,戏谑道:“泡妞的台词太老套含蓄了,你应该说,美人,今晚能打一炮不?”   噗!   如此直白不要脸的话像是顺口溜儿似的,一旁的霍偲竣不淡定了,一口酒很不雅地喷了出来。   想到第一次见到了那个古灵精怪,口中抹蜜儿似的小姑娘,霍偲竣在心底啐了句,“丫的,真会装!”   Luky笑了笑,然而,眼底却无半分笑意,“美人恩,消受不起,本少还怕就这么不明不白死在床上,更何况,就你那姿色,呵,瞧不上!”   呵呵~   金玉叶痴痴一笑,也不在意,接着她像是想到什么,“对了,你叫Luky?”   Luky挑了挑眉,笑着点头,深邃的碧眸盯着她精致的俏脸,眼底闪过一丝幽冷的光束。   有一种人,就算笑着,你也感觉不到他半分笑意,那种从骨子透出来的阴冷,让人觉得,他越是笑的欢,也就越危险。   而Luky,恰巧是这种人。   “呵呵,我好像听冷魅提过,他有个朋友也叫Luky,那玩意儿不怎么给力,如果恰巧是你的话,这美人恩,你……还真消受不起,也不是瞧不上,而是压根儿就上不了!”   如此不客气的话语,对男人来说,绝对是侮辱。   Luky带过来的几个身材魁梧的外国保镖那眼神如利剑一般刺向金玉叶,正想有所动作,却被Luky一个眼神制止。   他举杯轻啄了口冰啤,语气轻谩冷嘲,那双眼,放肆地盯着流骁,“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你身边的男人,被他睡过!”   Luky的到来,让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霍偲竣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应该有什么过节,他这次过来,就是和Luky谈笔重要买卖的,所以,他这会儿谁也不惹,像是没注意到他们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般,一心伺候着他的小女朋友吃东西。   至于倪星恺,当然知道他们之间的过节,不过,这种事,他不好出声。   毕竟他们和Luky暗地里的合作还在继续,他帮他们所带来的利润,是不菲的,另外,以他的了解,她并不需要他出声。   后面的时间,几乎成了Luky与金玉叶的唇枪舌战,尽管那男人被金玉叶的毒舌气个半死,但是,许是因为霍偲竣和倪星恺在场,他并没有轻举妄动,只是那双眼睛,却越发的阴鸷冷残。   一直到午夜十二点,一伙人吹够了海风,酒足饭饱后,这才各自回到客房。   临散场时,金玉叶冲流骁和金世煊两人低声交代了几句,而后头也不回地进了属于她的客房,惹来流骁和金世煊两人无可奈何的小眼神。   夜深人静,汹涌澎湃的海浪声隐隐传来,金玉叶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舒爽的海风拂面,吹起了她柔柔地发丝。   咔嚓~   一声细微的声响传入耳朵,她唇角勾起一丝潋滟的笑意,她倒要看看,他会怎么对付她这个仇人。   “少主,人带来了!”   豪华的总统套房,室内只留了一盏橘红色的壁灯,柔和而暧昧。   Luky身上仅围一条浴巾,金色的头发上还滴着水珠,橘色的灯光打在他冷硬深刻的五官上,使他的面容看起来多了一丝柔和,少了一股戾气。   仰头,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搁下空杯,起身来到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床上的女人。   尽管不想承认,可是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很美,她身上汇聚了一个极品尤物该有的所有优点,也符合男人的劣性根——   征服欲。   只是,这里面的男人,不包括他。   菲薄的唇扬起一抹森冷的笑意,冰凉的指尖抚过这张令他痛恨了两年的精致面颊,那滑腻的触感,让他心底突地闪过一丝异样。   “少主!”   黑人保镖悄无声息地进来,递给他一个托盘,而上面,是一只注射器,塑料的注射管里,渗着极为透亮的蓝色液体。   Luky戴上一次性橡胶手套,拿起注射器,然而,就在转身之际,对上一双和他如出一辙地碧色眸子,此时那眼底,含着淡淡地戏谑与疑惑,“原来祁长胜将那玩意儿用到你身上了?”   ------题外话------   抱歉,(汗,貌似老是说抱歉)漫漫太高估自己了,后颈很疼,一抬起来就跟针刺似的,云南白药,膏药什么的都试过了,本来以为休息一天会好些,没想到今天还是疼,而且更疼了,写写停停,写到现在就写了两千字,加上昨天写的一千,三千字,人不舒坦,心也躁,脑子混乱,卡文卡得厉害,亲们将就一下哈~   书评这两天木有办法回了,等我好些了再回,另外,O(∩_∩)O谢谢亲们对我的关心与包容,其实,我也算是个全职写文的,如果不是身体实在不舒服和卡文,也不会去请假~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六章枪战   莫名其妙地一句话,声音透着一股戏谑,一丝阴冷。   Luky手顿了顿,碧色的眸子骤然一缩,两指去锁她的咽喉,“你知道?”   金玉叶又岂能让他如愿?   他手快,然而她的脚更快。   在他手指与她咽喉一厘米之隔的空隙,金玉叶那带着十足劲风的脚尖,已经逼上了他的裤裆,而目标——   不言而喻!   Luky低眸看了眼贴着他裤裆的脚尖,那粉色的如贝壳一般的指甲,很漂亮,却无端地让他背脊发寒。   这么近的距离,他能明显地感觉到那股强劲的不一般的力道。   他有理由相信,若是他掐下去,那么,他这辈子有可能都享受不到女人的滋味。   面部肌肉抽了抽,他收回手,碧色的眸子阴鸷而冷妄,嘴角噙着一抹讥屑的笑意,“两年不见,你他么的一如既往的无耻!”   金玉叶眨了眨眼,“多谢夸奖!”   嗤!   Luky嗤笑一声,重新放下注射器,走近吧台,为自己到了一口烈酒,碧色的眸子阴鸷莫测地瞧着她,语气冷飕飕地问:“祁长胜跟你说了什么?”   金玉叶笑,笑容邪肆而妖娆,她从容而慵懒地坐起身子,“我们没有熟到那种程度,只不过……”   话语顿了顿,在他刀子一般的眼神下,金玉叶风情万种,却又十分诡异地笑道:“他用在你身上的东西,是向我买的!”   这就是当初祁长胜让祈冉云约她的目的,向她购买药物,却没想到,用在了他的身上。   这也解释了,当初他让祁长胜帮忙找人,而祁长胜明明知道是她,却不告诉他了原因了。   刚才在客房,她从浴室出来,倒酒喝,发现酒被动了手脚,而且还是她自己比较熟悉的药物,那时候她就隐隐猜到什么,后面她将计就计,也只是想证实自己的猜测。   果然,她猜对了。   祁长胜这只老狐狸,狠狠抓住了Luky的命脉。   而且还是用她的东西。   难怪这两年来,Luky从不在明面上帮倪星恺搭桥牵线,四焰堂在一步步扩大之际,祁长胜的聚砜堂同样地依旧屹立不倒,而且最近据说还有吞食四焰堂之野心。   想通这一切,金玉叶笑了。   她看向Luky变幻莫测的脸色,再看看床头上的那支注射器,戏谑道:“Luky,我的毒药,世界上除了我自己,无解!”   Luky闻言,奇迹般地笑了,他搁下酒杯,来到床边,重新拿起注射器,晃了晃,“不试试,怎么知道?”   说着,他去拉她的手臂,金玉叶巧妙地避开,“不用试了,我帮你解毒,不过,有条件!”   凌晨四点,金玉叶从Luky的房间出来了。   在走廊里遇到刚从外面回来似乎风尘仆仆的霍偲竣,看到她从里面出来,深邃的黑眸微闪,笑着戏谑道:“黑手党少主的房间,你来去自如,果真是本事大!”   金玉叶意味深长地瞧了他一眼,语气不甚正经道:“虽然不需要你鸡婆,不过,亲爱的干哥哥,妹子我还是要说声谢谢!”   不明就里的两个字,然而,当事人却是懂了。   蜜色的唇勾了勾,霍偲竣挑眉,“别谢我,我只是看阿阳的面子!”   金玉叶也没介意,转身冲他扬了扬手,“折腾了一夜,赶紧洗洗睡吧,你那小女朋友指不定还等着你去帮她暖被窝!”   以她的耳力,吃烧烤那会儿,Luky在他耳边的低语,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的耳朵里。   “晚上将她送我房间来!”   这是Luky对霍偲竣说的话,而当时,他打哈哈,让他自个儿出马,却在散场之时,雷厉风行地去做安排。   因为是出游,同时华安市是霍偲竣自己的地盘,所以他们带的人并不多,但Luky这次却是带了不少人。   霍偲竣怕真发生什么,在散场之后,便避开Luky的耳目,暗中匆匆离开了。   至于做什么,不用想,金玉叶也知道。   所以,这才有了刚才的对话。   就像她说的,尽管不需要他的帮助,但他有这份心,悄无声息地去奔波安排,就担当得起她那声谢谢。   盛夏的早晨,空气干燥,金玉叶站在偌大的落地窗前,扭了扭身子,活动着筋骨,清爽的海风袭来,如丝般的墨发随风飘扬。   “收拾一下,去吃早餐了!”   流骁不知何时进来,双手自然而亲昵地从身后圈住她柔软的腰肢,倾身在她脸颊印上一吻。   “你先过去,我稍后就来!”   金玉叶转过身子,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回予他一个火辣辣地热吻,脸上笑意明艳,声带有着一丝慵懒与媚惑,端的是风情万种,暗香浮动   看着她妖娆妙曼,袅袅婷婷的背影,流骁温柔的眼眸好似能溢出水来。   他平复了下被她撩起的旖旎心绪,轻轻吐出一口气,并没有听她的话,而是走近衣柜,挑选了今天要穿的衣服,帮她搭配好,放在床上。   两人到达自助餐厅,倪星恺两兄妹已经候在那里,噪舌的汪灵儿在倪星悦边上说个不停,至于霍偲竣,没看到人。   “我哥呢?”   金玉叶在空位上坐下,随意地问。   “没看到他!”   倪星恺将沙拉酱涂在面包上,亦是随意地答。   金玉叶蹙了蹙眉,拿出手机拨了自家哥哥的号码,响了半天却没人接听。   “吃吧,有你喜欢的海鲜粥!”   流骁将两人份的早餐放到她面前,语气温柔似水,金玉叶却站起了身子,“你先吃,我去看看我哥!”   在响了三四次无人接听后,金玉叶坐不住了,匆匆交代了句,便又入了电梯,去了客房。   按了门铃,又是许久没人开门,金玉叶从让服务员送来房卡开门,来到卧室,粹不及防地,一副美男出浴图就这样赤裸裸地映入她的眼帘。   而且还是……赤身裸体!   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她的哥哥啊,要不要这么……风骚!   显然,金世煊没料到她会进来,看到她的那一刻,神情愣愣,手里正在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了顿。   “咳咳,哥,你好歹也要将我的小哥哥遮住啊!”   金玉叶别开眼,看看天花板,看看窗外,虽然她没什么节操可言,但是在他面前,她始终保持着一份女人的娇柔,这是多年来的习惯,而习惯,又岂是三年五年的距离可是改的。   “呵,又不是没看过,矫情!”   金世煊回过神来,见她这般样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了声,嘴里虽然这样说,不过还是去柜子里取了件睡袍披上。   刚才浴巾不小心掉水里了,他想着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便就这样出来,没想到她会过来。   金玉叶被他鄙视,也不在意,“既然没事,赶紧收拾好,下去吃早餐!”   嘭~   话声刚落,一声轻微的响声在耳边响起,这样的声音,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枪声!   枪声?   心神一凛,她迅速推开房门,没等她思索,嘭嘭嘭,一连串地枪声不绝于耳,伴随着惊恐的尖叫声和哭泣声。   “别轻举妄动!”   在她准备踏出房门的那一刻,金世煊一把将她拽了进来,第一时间关上了房门。   “哥,有可能是霍偲竣那边!”   金世煊薄唇紧抿,神色异常地严肃,“小叶,你的身份敏感,不可参与这些争斗里面!”   金玉叶当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这边发生枪战,肯定会引来警方,若是再大一点,有可能还会惊动军方,而她是和霍偲竣他们一起过来的,到时候,她无法脱身。   “操!妈的,真不知道那两货在搞什么鬼!”   金玉叶样子有些郁闷,有些暴戾,金世煊抚了抚她的背脊,“这事你别管,交给我!”   说话间,他从行李箱的夹层拿出了一个小盒进了浴室,再出来,他已换上了一张平凡无奇的脸,这些时间,他早已掌握了她教他的易容之术,所以,必须要她帮忙,他便能随意变换自己的面容。   外面枪声依旧,尖叫声和哭喊声形成一种极致的混乱,尽管是在客房里,那股浓郁的血腥味大老远地窜入了鼻尖。   咔嚓!   子弹上膛,金世煊丢给她一把手枪,“防身用!”   金玉叶接过,语气肃冷,“流骁他们还在二楼餐厅,电话无法接通,不知情况如何,你想办法下去看看,我去找霍偲竣!”   如今,她第一时间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情况,金世煊是不想和她分开的,更不希望她卷入其中,“他们有能力自保,我随你一起!”   话落,他也不给她反驳的机会,拉开门,两人一前一后猫着腰出了客房,走廊里,横七竖八的尸体,基本都是一枪毙命,枪法狠戾而毒辣,那艳红的鲜血,几乎染红了橘色的地毯。   看着这一切,金世煊面色绷得死紧,金玉叶隐隐察觉到事情也许并不是那么简单,不论是Luky还是霍偲竣,绝对不会丧心病狂到这般地步,而且,事情闹这么大,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   “小叶,不必去找姓霍的,这事咱不插手!”   金玉叶见他盯着那些尸体的伤口,心里咯噔一下,“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题外话------   咳咳~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了,老公这两天没收了我的电脑,说我挣的那点钱还不够治病,必须给停下,今天发了脾气,说他不给我,我就出去租房子住,行李都打包好了,他这才没办法拿出来,气呼呼地说以后不管我死活,现在还在冷战中~   好想哭~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七章再见,唯一的甘甜!   嘭嘭嘭——   枪声依旧,绝望惊恐的尖叫声令人毛骨悚然,头顶隐隐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显示着地方特警已经出动。   一路上,两兄妹并肩作战,干掉一波又一波的歹徒,越是往前,两人越是心惊。   “小叶,我们找到他们就想办法离开这里!”   金世煊一张脸从始至终都绷得死紧,碧色的眸子晦涩莫名。   这是第二次哥哥强调不让她插手此事,金玉叶没说话,不过心里却是疑惑。   她知道,虽然这三年地狱般的生存方式,可是,因为多年的军旅生涯,他骨子里有一股军人特有的刚正与热血,此时,这样的画面,想必他心里,不会无动于衷。   然而,他却一遍一遍地提醒她,这件事,让她袖手旁观。   呼~   “哥,你在害怕!”   又干掉一批人,金玉叶吐出一口浊气,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语气不是疑问,而是对事实的一种陈述。   金世煊抿了抿唇,无言。   不容他们多想,面对新一批心狠手辣的歹徒,两兄妹再一次打起十二分精神应付。   监控室里,整座度假酒店的内部情况全部暴露在银幕上,里面的人看着银幕上过五关斩六将的二人,眼里皆露出阴狠与毒辣的神色。   “Boss,我带人去干掉他们!”   室内一片沉静,被人唤作Boss的男人坐在棕色的真皮转椅上,他鼻梁上架着一副几乎能遮住半张脸的茶色墨镜,墨镜下的眼睑微翕,圆润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着木质扶手。   里面几个带着黑色面罩,只露出一双双如狼一般冷残眸子的男人看着皆看着他,等待着他的命令。   “不管他们,执行C计划!”   良久,男人出声,声音冷而淡漠,那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冷,好似不带任何情绪。   “Boss,他们会坏了计划!”   刚才出声的那个男人再次出声,语气冷硬,眼神嗜血。   唰~   墨镜下的眸子霍然睁开,直直射向出声之人,尽管隔着镜片,可仍是不减那抹森冷的锐利,“执行C计划!”   “Boss,我们不能容忍丝毫意外!”   “我、说、不、管、他、们!”   一字一顿,透着绝对的权威与霸气。   那人还想说什么,不过看到他锐利的眼神,话终是没有出口,而是低头应了一声“是!”   “Boss,Luky和姓霍的被人救走,我们的行动已经惊动了军方!”   耳朵里的通讯器传来A行动小组组长阴冷的话语,男人轻叩指尖的动作停顿,薄厚适中的唇瓣不疾不徐轻吐,“封锁岛上全部出口,尽快揪出那两人,找到WXR102研究数据!”   “是!”   又是一声‘是’,整齐,冷戾,带着一股血腥之气。   这就是FX佣兵团,里面的人没有感情,没有温度,有的只是无尽的嗜血与狠戾。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出去了,独留那个带着茶色墨镜的男人。   他盯着画面上整个酒店的情景,最后,眼神落在那一男一女的画面上。   茶色墨镜下,那双浅褐色的眸子渐渐由冷转柔,手不自觉地抬起,指尖轻抚着画面上,那张精致如画的脸颊,在她玫瑰色的唇瓣上来回摩挲。   “再见了,唯一的甘甜!”   如风般的呢喃,很轻很轻,却带着一种痴缠与诀别。   那个女人,虽算不上什么好人,但是,她是他黑暗生命里,是唯一的一抹亮光,是他淡然无味的味蕾里,仅有的一股甘甜,在这样的日子里,还能最后再见她一眼,呵呵,真好。   轰轰轰——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请速速放下武器!”   直升机的轰鸣声,扩声器的交流声,旅客的惊叫声混为一体,前以一个小时还是度假天堂,美轮美奂的小岛,此时,已经陷入人间炼狱。   那浓郁的血腥散发在空气中,是整个岛上,笼罩在令人窒息的氛围。   嚯——   “是我!”   听到这个声音,金玉叶手中的柳叶刀堪堪收回,“流骁!”   流骁点了点头,眼神将她全身上下扫视了一遍,直到确认她没受伤,这才开口,“这里不安全,跟我来!”   由流骁带路,三个人灵巧利落地避开一拨又一拨的蒙面歹徒,来到酒店顶楼的办公室,里面躺着尸体,皆是一枪毙命。   显然,这里已经被歹徒光顾过。   流骁熟门熟路地推开一旁的书柜,下一秒,冷戾的呵斥响起,“谁?”   “流骁!”   见是他,倪星恺收起枪,看了眼他身后,见两位矜贵的主子无事,轻轻吁出一口气,缓解气氛般笑着调侃,“祸害果真都是命大的!”   金玉叶白了他一眼,没说话,进了后面的隐秘休息室,“你们怎么找到这么个地儿的?”   “我和这度假村的老板有些交情!”   回答她的,正是他们要找的霍偲竣。   此时,他脸色苍白,额角布满了蜜汗,空气中充斥着一股血腥味,眼神移到他手臂上那滩暗色的血迹和还未来得及处理的伤口,心里了然。   “汪灵儿呢?”   此问题一出,气氛陡然沉默。   被此阵仗吓得脸色煞白却依旧力持镇定的倪星悦抹了把眼角的泪出声,“歹徒冲进来时,她去了洗手间,现在不知情况如何!”   听着她的话,金玉叶将眼神再一次转向霍偲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和Luky这次的交易,是什么?”   妈的,好不容易度个假,却是如此惊心动魄。   霍偲竣重重地吸了一口香烟,深邃的眸子平静无波,然而,眼底深处,却是无尽的担忧与伤痛,他唇瓣蠕动了几下,终是将此次的目的告知:“WXP102研究数据!”   嘶——   金世煊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看你们真是不要命了!”   “哥,你知道什么?”   金世煊看了众人一眼,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凝重,“WXP102是FX雇佣兵团,同时也是美国政府内最高机密,是一种能激发人体各处最大潜能的药物!”   操!   “要死了,这个Luky,这次是惹到煞星了!”   “刚开始我并不知道这东西与FX有关!”   随着他的话落,叮地一声,霍偲竣手臂上的子弹被挑出,他面无异色地任由手底下的人帮他包扎,在这期间,他甚至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如果不是他惨白的脸色和脸上豆大的汗珠众人还会以为那只手不是他的。   “现在在哪里?”   良久,金玉叶出声问,神情也是少见的凝重。   光是一个FX,就难以对付,而FX的背后,牵涉到美国政府,他们又怎么会让这东西流到外面?   “交易未成,还在Luky手中!”   叩叩叩——   话落的同时,带有暗示性的轻扣声响起,众人眼神一致转向那面充当门的书柜,倪星恺掏出枪,戒备地推开书柜,看到外面的人是霍偲竣派出去查探汪灵儿的保镖,这才放下枪。   “老大,汪小姐被当做人质绑在大堂的柱子上,身上安了炸弹!”   哧——   霍偲竣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来,由于太过紧张,椅子与地板摩擦地声音分外刺耳。   咔嚓——   手中的枪上膛,深邃的眸子猩红而骇然。   “老大,你冷静点,不可轻举妄动!”   看着他疯狂不顾一切地样子,几个保镖上前拦住他的去路。   “闪开!”   霍偲竣刚毅的俊脸绷得死紧,眼里尽是痛色。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此时却在遭受那些苦楚。   “他想死,就让他去!”   金玉叶不带情绪的声音响起,她说着话,手却利索地帮金世煊处理着手肘上的伤口,这是刚才在与歹徒交手期间,为了护她,而不小心留下的。   霍偲竣瞪了她一眼,不过,本就沉稳内敛,控制力极强的他经过她这句话,很快便冷静下来。   “现在怎么办?”   倪星恺看着金玉叶,语气虽然不怎么上心,但眼底却有些忧心。   如今连军方都已经出动,他比谁都明白,那女人现在的处境。   三方人马,或多或少,皆和她有那么点关系,若是被军方得知,与她而言,不可谓不棘手。   “先找到Luky,让他交出东西!”   金玉叶将弹膛装满子弹,语气不疾不徐。   金世煊一把拉住她的手,“小叶,你不适合插手此事!”   “哥,放心吧,我有分寸!”   叮铃铃……   不算宽敞的空间内,响起一阵手机铃声,金世煊掏出裤兜里的手机,看着银幕上闪烁的几个字,碧色的瞳孔微缩。   “Lan!”   一个字,嘶哑中透着干涩与一种莫名的情绪。   那头沉吟了半响,冷淡地近乎没有情绪的磁性嗓音响起,“嗯,是我!”   金世煊沉默,等着对方开口。   “顾好自身安全,其余的事,你……劝她别插手,还有……”   说到这里,电话那头顿了顿,没过两秒,比之刚才更加暗沉的声音传来——   “再见!”   一声再见,似乎带着一种决然告别的意味。   嘟嘟嘟——   看着手机被挂断的通话,金世煊碧眸闪过一丝复杂。   在接到他电话的那一刻,他便已经猜到,此次行动的头儿是他,可是,他那声再见,为何他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像是想到什么,金世煊瞳孔缩了缩,“小叶,阿凯,你们几个哪儿也别去,就在这里!”   ------题外话------   漫漫活了,后面会坚持更新的,虽然字数多不到哪里去,但我尽最大努力,保持天天更!抱歉,让亲爱的们久等了~集体木马一个,谢谢妞儿们对漫漫的关心与体谅~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八章惊心一刻   Lan,千万别是我想的那样,一个FX,还不值得你这样牺牲!   一路上,金世煊默默在心底祈祷。   他有多痛恨那个组织,他是知道的,他是为了将他弄出来,才会放弃挣扎,心甘情愿地回去做他们的杀人机器。   若是他有什么事,他金世煊,这一辈子,良心都会不安。   外面一个个荷枪实弹的武警突击队加军方全线戒严,度假酒店里面令人心悸的枪声停了下来,然而,那种紧张到令人窒息的氛围却是   丝毫不减。   轰轰轰——   螺旋桨的轰鸣声经久不息地徘徊在头顶,一辆军用直升机在一处空地停下,一个个身穿迷彩服,手执冲锋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从上面下来,整齐而利索地站成两排。   他们往那儿一站,周围的空气似乎变得稀薄而紧绷,那种强大肃冷的气场震慑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灵。   齐芠看着他们身上的标志,再看看那抹从机舱上下来的如一把出鞘宝剑一般冷峭的身影,锐利的眸子眯了眯。   呵,居然连这家伙都出动了,看来此事并不简单。   “里面情况如何?”   思索间,雷谨晫已经来到他面前,拿着望远镜看向不远处的度假酒店,却什么也窥视不到,所有的窗户都被窗帘遮掩。   齐芠稳了稳心神,“不知道,上头已经派相关人员去交涉,效果却不大,不过,根据内部消息,里面有三方人马!”   雷谨晫沉默了片刻,深邃的眸子暗沉而阴鸷,“告诉你的人,时刻准备突击。”   齐芠心下一惊,“他们手中有人质!”   “他们不是为了跟你谈判,而是纯粹的屠杀,FX雇佣兵团,各个杀人如麻!”   换言之,多等一秒,里面的人就会多死几个。   雷谨晫说这话的时候,面上一如既往地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心底,又有谁知道?   齐芠面上凝重,“你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雷谨晫这次没有回答他,而是直直盯着那栋高达三十几楼的度假酒店,眸色隐晦不明。   他确实是得到了消息,只是,某些事不能告知他。   “01、01,御风突击小组准备就绪,收到请回答!”   “01,01,御雷突击队狙击小组成功潜入敌方领域,敌方动向皆在掌握之中,收到请回答!”   耳朵的通讯器里,传来二队队长肃冷严谨的声音,雷谨晫神色一凛,“01收到,01收到!”   话落,他看向齐芠,“这次是军方行动,你们全力配合,负责堵住东南西三个出口,急救队伍准备待命!”   齐芠听到他的话,没在问什么,第一时间去做布防安排。   一切准备就绪!   “行动!”   一声令下,蹬蹬蹬,整齐一致的军靴踏在地上,铿锵作响,身穿迷彩服的特种兵们,一个个像是放出笼的猎豹,速度迅猛,勇敢无畏。   嘭——   厚重的鎏金大门被炸开,随之而来的是嘭嘭嘭,连绵不绝的枪声,半秒都不曾停顿。   啊——   “救命啊!”   “别杀我!”   尖叫声,哭喊声,求饶声不绝于耳。   似乎过了很久,其实也就那么几分钟。   枪声渐停,抢救人员来去匆匆,尽可能地去挽救一条条生命。   “老大,其中两个人质被转移,根据显示,她们身上安放了毁灭性极强的LK—J5炸弹!”   全副武装的冷箭上前报备着目前的情况。   雷谨晫一双锐利深邃的眸子将整个大堂扫视一圈,“探测酒店内躲藏的活口,尽快疏散旅客,集体退出酒店,在百米之外设置安全防线!”   “老大,有你的紧急电话!”   “接过来!”   三个字出口,那头响起一阵滋滋声,“她在黄金岛度假!”   金成睿那特有的磁性嗓音传来,一向淡漠冷沉的语气此时透着一股焦躁不安。   雷谨晫瞳孔一缩,鉴于双方的了解程度,不用言明,这个‘她’指的是谁,他当然能明了。   “滋滋,01,01,西北方向,悬崖处发现歹徒挟持人质,歹徒二十三名,身上全部携带高端武器。”   通讯器里,传来追魂的冷沉严肃的声音。   雷谨晫面色紧绷,他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的焦虑,声音保持着一个指挥官该有的镇定,“查清人质身份,所有行动,必须在确保人质安全的情况下执行!”   “操他么的武警,一个个绣花枕头,居然让歹徒攻破了防守!”   雷谨晫冷冷扫了他一眼,“他们蛰伏在崖底!”   轻飘飘地一句话,却是让冷箭倒抽了一口冷气,“老大,你不觉得这次的行动很诡异?”   雷谨晫没说话。   诡异?   怎么会不诡异?   他们中国军方,做了别人手中的枪而已!   只是那个人,又是出于何种目的?   他不得而知!   很快,两名人质的身份被查出,一个是掌握华安市大部分经济命脉,拥有地下暗皇之称的霍偲竣的女朋友汪灵儿,一个是地方军区副司令员的妻子柳芳。   两个人,身份皆是较为棘手。   不过,却是让雷谨晫心里悄悄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就好!   作为军人,这样的想法虽然不应该出现在他的思想里,可是,面对她的事,他控制不住。   “老大,现在怎么办?”   雷谨晫看着暗沉下去的天空,脑子里就如一台精密仪器一样,不停地转动着,“联系海军,拦截黄金岛海域一切不明潜艇!”   “老大,外面有个叫倪星悦的女人要求见你!”   听到这个名字,雷谨晫刚刚下去的心又提了起来,“带路!”   暗处,一双碧眸看着那抹冷峭高大的背影,薄唇抿得死紧,随即,他悄无声息地退了回去。   “啊!救命啊,放开我,呜呜……我求求你们放了我!”   看着底下波涛汹涌的大海,汪灵儿一张血色尽失的俏脸上,这会儿更是惨白得不像话,原本还算灵气的大眼,此时布满了惊恐与绝望。   本是粉嫩嫩的樱唇,被咬的渗出了血丝,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几道红肿的指印,看起来触目惊心。   啪——   “妈的,臭婊子,给老子安静点!”   她的吵闹与害怕并没有得到歹徒的怜惜,反而再次得到毫不留情的掴掌。   她旁边被绑着的柳芳,是一个年近五十来岁,气质雍容贵气的妇人,尽管这会儿也显得有些狼狈,不过,相对于汪灵儿的歇斯底里,她神色淡然而无畏。   “Boss,Ok!”   冷斯也就是如今FX首领Lan点了点头,“消息放出去,我相信那人会懂!”   “是!”   哗啦——   巨大的海浪拍打着岩石,冷斯遥望波涛汹涌的大海,茶色墨镜下的浅褐色眸子冷然无波,眼底平静得让人窥视不出任何情绪。   “Boss,人来了!”   听到这个声音,冷斯浑身一震,他霍然转身,看着那双熟悉的碧眸,墨镜下的瞳孔缩了缩,“你不该出现在这里!”   “我不想看着你死,另外,雷谨晫已经封了你的路,你的计划实行不了!”   一句话,很轻,可是冷斯还是听见了。   他闭了闭眼,稳定了下情绪,眼神看向迎面而来的两人,“东西呢?”   霍偲竣看到他略微熟悉的轮廓,有片刻的怔愣,不过很快便掩下心神,不顾Luky那双恨不得撕了他的凶残眼神,手里的枪抵在Luky脑门子上,“我只负责帮你逮到人,至于东西,在他这里,放了我女人,他交给你!”   冷斯没说话,一旁带着面罩,穿着他们武装服饰的金世煊心下焦灼,上前一步,凑近他耳边低语,“Lan,她也在这里,我们已经商量好了退路,如果你不打消念头,那我们有可能都得死在这里!”   冷斯心尖儿一颤,眼神扫了一圈,最后停留在霍偲竣背后,那抹执着枪的略显纤细的身影上,墨镜下的眸子一片复杂与无奈。   嘭——   一声突兀的枪响,打破了周围诡异的气氛,同时也引发了现场的战争。   嘭嘭嘭——   枪战再一次拉开序幕,在枪响的那一刻,混进歹徒中的金玉叶和流骁他们第一时间干掉身边的敌人,回过神来,却看到汪灵儿被丢下悬崖。   啊——   凄厉恐惧的尖叫令人胆战心惊,金玉叶手中的银丝射出,在千钧一发之际,缠上了她的腰肢,继而运气,用力一甩,人便稳稳落地。   被吓得脸色苍白的霍偲竣就地一滚,第一时间将她带离了混战区。   “注意,袖子上绑红线的是自己人!”   随着雷谨晫一声令下,嘭嘭嘭地枪声更加密集,没多久,枪战现场除了那两个打得密不可分的人外,只剩下金玉叶他们一行人。   “老大,那两人速度太快,开枪也许会伤到自己人!”   说到自己人的时候,追魂特意带了一丝调侃的意味。   雷谨晫的神色依旧紧绷着,“没人让你开……!”   “嘭!”   枪声在这场枪战中已经习以为常,然而,此刻的枪声,却是让在场所有人都惊出一身冷汗。   雷谨晫瞳孔剧烈收缩着,待看到那抹陡然倒地的高大身影时,跳到嗓子眼上的心终于安放下来,只是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了他在那一刻的惊惧心情。   他的每一次心绪剧烈起伏,似乎都是为了那个女人。   ------题外话------   咳咳!妞儿们,后面更新有可能都会挺晚,要是等不及,可以第二天看,漫漫尽量做到不断更~   这一章若是有疑问,明天的章节会解答!   闲言碎语正文第一百九十九章混战之后   一场空前绝后的恐怖分子突袭,以头领的死亡来宣布告终。   金玉叶退下黑色的面罩,一头柔顺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在空中扬起一抹靓丽的弧度。   众人看着一个女人出现在战场上,眼里皆闪过一丝诧异,不过,这种时刻,却没人说什么。   雷谨晫交代了后面的工作事宜,吩咐人拆下两位人质身上的炸弹。   待一切有条不紊地安排下去,他来到他们几人面前,眼神紧紧锁住已经退下黑色面罩的女人,那双璀璨如黑钻石般的眸子如探测雷达一般,将她全身上下,见她没受什么伤,紧绷的心算是彻底松懈下来。   敛了敛心神,他状似鼓励般拍了拍她的肩膀,“做的不错,回去帮你记功!”   声音一如既往的磁性冷沉,然而,那双眼睛却是透着独属于她的柔光。   如果不是她们潜入歹徒内部,这次的任务,还是比较棘手的,毕竟那些人,一个个都是心狠手辣,且不要命的恐怖分子,疯狂起来,救回的人质,就是一具死尸。   金玉叶扬唇,唇角笑意明艳动人,她看了他一眼,无所谓地松了耸肩,“随便,这些你打算怎么处理?”   说话间,她的眼神看向躺在地上明显已经没了气息的冷斯,再看看不远处脸色苍白,隐忍痛苦的Luky,面上不动声色。   “这些相关部门会处理,你现在是销假跟我们回去还是……?”   雷谨晫说着,眼神扫了眼一旁已经取下蒙面帽子的流骁和倪星恺他们,最后停留在那张陌生却给他异常熟悉感觉的平凡脸庞上,心底有些疑惑。   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的身形和那双碧色的眼睛,他还以为看到了世煊。   “我还在度假中,你忙你的!”   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她可不想这样浪费,更何况,她还有事要办。   雷谨晫没说什么,眼神在倪星恺身上掠过,眸色沉了沉,“交什么朋友,你自己要掌握好分寸!”   “呵,首长大人,你这是过河拆桥吗?”   倪星恺把玩着手中的面罩,酷酷的俊脸上,似笑非笑,鼻尖上那枚紫钻鼻钉,散发着璀璨的紫光,为他的酷帅,添了一抹邪魅的气质。   雷谨晫挑了挑眉,“你做什么勾当,难到要我一一细说?”   倪星恺抹了抹鼻子,无声一笑,聪明地不再接话。   有些事,彼此心知肚明就好。   “饿死了,我们去找东西填肚子!”   金玉叶嫌弃地脱下那一身武装,当着一众人的面,无所顾忌地牵了流骁和金世煊的手向外走去。   像是想到什么,她回头,笑意盈盈地看向身后脸色暗沉的男人,“首长,码头上有艘游轮是我朋友的,我们可以自由航驶不?”   雷谨晫看着她明艳的笑脸,沉吟了片刻,终是点了点头。   “老大,我们的人并没有找……”   冷箭想说什么,却被他抬起的手制止了后面的话。   雷谨晫看着那一行人的背影,眼神紧紧锁住那抹高挑纤细,却蕴含着无数力量的窈窕身影,“我相信她有分寸!”   一行人上了游艇,流骁去了厨房,而金玉叶则是帮昏迷过去的汪灵儿检查着身体。   “她怎么样?”   见她从床沿上起来,霍偲竣急急上前询问。   “吓昏了,外伤处理下,其余地没什么大碍,不过,心理问题,你要注意下!”   霍偲竣松了一口气,粗粝的手指轻抚着床上人儿那张红肿不堪的脸颊,心里一抽一抽地疼着。   良久,他看向窝在沙发内,不知想些什么的女人,语气郑重而认真,“这次的恩情,我霍偲竣记下了,以后若有什么事,你尽管开口!”   金玉叶淡淡睨了他一眼,唇角习惯性地漾着明艳的笑容,“还真有事!”   霍偲竣挑眉,示意她开口。   金玉叶从茶几上的烟盒上抽出一支烟,“啪”地一声点燃,优雅地吸了一口,朦胧的烟雾遮挡了她面上的表情,“在十二点之前,无论用什么办法,帮我将那男人尸体弄出来!”   霍偲竣有片刻的怔愣,不过,能把持着华安市大半经济命脉的暗皇,脑子终究是非比常人,再加上之前她一系列反常的举动,很快便知道她指的是谁。   虽然需要费些心思,不过,他还是点头应许,“我尽量!”   “不是尽量,是必须!”   金玉叶弹了弹烟灰,碧色的眸子直视着他,脸上噙着迷人的笑意,然而眼底却是一片冷寒与果决。   霍偲竣眼底闪过一丝戏谑,“你别告诉我,他也是你的入幕之宾?”   这个女人,真是颠覆了他对女人所有的认知。   第一次见,她是乖顺娇俏地依偎在阿阳怀里,第二次见,她在舞池里风情万种的与猛男热舞,后面又认什么捞子哥哥,还被她宰了一道,那时候,他以为她是一名不怎么安分的警察。   认真说起来,这是他们第三次见面,然而,这一次,却是推翻了前两次所有形象的认知。   妈的,太混乱,太牛X了。   顶着特种兵的身份,游走在正与邪之间,所结交的,还都是些黑的不能再黑的大人物,而她却游刃有余,这样的女人,不得不让他刮目相看。   尽管现在知道了她那些不为人知的事,可是,她背后的那些男人,和她自身的实力,他还不会找死地去捅穿她的一切。   金玉叶没说话,恰在这时金世煊走了进来,冷冷地横了他一眼,“你想多了!”   “消息已经放出去了,相信他们不久便会有所行动!”   金玉叶点了点头,主动拉着他的手,让他在身边坐下,“哥,放松点,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金世煊捏了捏她手心,“我是担心你,雷谨晫并不是那么好应付!”   想到那个男人,金玉叶碧眸闪了闪,有些烦躁地熄灭了手中的烟头。   “别想那么多,先吃点东西!”   流骁端着托盘进来,将两碗海鲜粥和几样小菜摆在茶几上,“这里食材不多,你们将就下!”   “你不吃?”   流骁笑着拂开她黏在嘴角的发丝,“我们吃过早餐。”   听他这样说,金玉叶也不和他客气,“哥,快吃吧!”   填饱了肚子,金玉叶去看了下倪星悦,许是从小见惯了黑道的腥风血雨,倪星悦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心绪不稳之外,倒也没什么事情。   吩咐她好好睡一觉,金玉叶回了自己的房间,打开门,一股浓郁烟味窜入鼻尖。   看着站在窗户边上的男人,金玉叶心里有些闷,她来到他身后,手臂环住他的精壮地腰肢,“哥,你这样会让我以为,你和那男人在搞基!”   金世煊灭了烟头的火星,转身,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瞎说什么呢!”   “瞎说吗?你瞧瞧你现在的表情,跟死了老……唔……”   没容她说完,金世煊便以吻封缄。   淡淡的烟草味混合着他独特的清冽阳刚气息,灵巧有力的舌尖在她口中狂乱而急切地扫荡,好似在宣泄着心中的不安。   金玉叶没有拒绝,她抬起手臂勾住他的脖颈,热情地回应着他。   呼~   双唇分开,金世煊呼出一口气,粗粝的指腹磨搓着她娇嫩的脸颊,“小叶,不要对我说死字!”   死,对于他们这种人而言,真是太稀松平常,只是,他不希望从她口中说出,更何况还是……老婆!   在他心里,她早已是他的老婆,他不希望也害怕她与死字沾边。   “你知道吗?这一辈子,除了你和妈妈,Lan对我来说,比谁都重要,多少次生死徘徊,都是他将我从死神手里夺回,没有他,也许我早已在轮回的道上,他替我挡下了一切,精心安排我与你相见,任由我在外面逍遥,所以,小叶……”   金玉叶食指堵住他的唇,“我懂,放心吧,就冲他对你这份情义,我保他不死,虽然我们的计划有变,不过,好在Luky及时补了一枪,他暂时是假死状态,十二点之前将他弄出来就好!”   在得知FX这次行动的头领是冷斯且摸清了他的真正目的后,他们便不再投鼠忌器,推敲了一套保全三方,并且让他摆脱FX组织的办法。   后面他们找到Luky,威逼利诱让他配合着演一出戏,不过在紧要关头,不知谁开了一枪,打破了他们的计划,好在一切还可以挽回。   如今,他们已经联系上美国黑手党,且放出消息,Luky身上有WXP102的研究数据,相信不久,他们便会过来救人。   而霍偲竣这样的人物,在这边可谓是黑白通吃,人脉之广,在上次曾漓阳的案子上,她便已经见识到,她相信,在他们撤离之前,让他弄出一个死人出来,应该不会太难。   叩叩叩——   敲门声打破了房间内的静默,不容他们回应,倪星恺推门而入,眼神在两人身上滴溜儿一转,语气暧昧,“哟,你们性致倒是好!”   “少给本小姐贫,说吧,什么事?”   倪星恺收起脸上戏谑的笑容,“已经准备好了,只是……”   语气顿了顿,他抬眸瞄了她一眼,话锋一转,“雷大首长应该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他派人将那两货单独看守,他们不好下手!”   “操,一个死人都不放过,他么的,他倒是够谨慎!”   金世煊拍了拍她的背脊,安抚着她暴躁的情绪,“雷谨晫他行事一向谨慎,不然,他年纪轻轻,也不会稳稳坐在那个位置上!”   ------题外话------   妞儿们,新年快乐,愿大家全新的一年里幸福安康,没嫁的找个帅锅嫁了,嫁了的,家庭和和美美~咳咳~最主要的是,财源滚滚~   呃,有点俗了,不过,这个财字,相信谁都喜欢~(*^__^*)嘻嘻……   PS:断更了几天,貌似有点不在状态,漫漫尽快调整哈~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章美人计,情人谋   发生了如此重大事件,整座黄金岛全部戒严,度假酒店前更是拉起了警戒线。   “小姐,里面不能随意……”   警戒线前,金玉叶的步伐被两个执枪武警拦住,却在看到她扬起的军人证件时,话堵在了喉咙里。   “我进去找个人!”   两名武警相视一眼,终是放行。   由于受伤的旅客太多,酒店外面搭起了临时帐篷,伤得重的,已经被运输机优先载走,较轻地就留在帐篷里,任由急救队伍就地处理伤口。   一路上,身边陆陆续续经过抬着担架的军医,哀嚎声,哭喊声,不绝于耳,空气中,那股浓郁的血腥味,似乎经久不散。   金玉叶蹙了蹙眉,深吸一口气,向那座戒备森严的帐篷走去。   “哟,我们的女英雄,不是携美男去度假了吗?”   帐篷门口,追魂从里面出来,看到迎面而来的窈窕女人,邪气的眸子眯了眯,语气透着一丝调侃,一丝探究。   这女人,他真心看不懂。   相对于世煊的沉稳内敛,她性子张扬恣意到无法无天地地步。   明明和老大有奸情,却肆无忌惮地带着别的男人出来度假,而且还是在刚解除婚约之后。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说话,帐篷门口的布帘被挑开,“事情办好了?”   冷沉的声音,冷厉的目光。   追魂背脊一僵,无趣地抹了抹鼻子,“得,这就滚!”   “找我有事?”   金玉叶跟着他身后进了帐篷,听闻他的话,妖冶的唇瓣往上一扬,精致的脸颊笑意妖娆而明艳,映衬着那双碧眸越发的潋滟勾魂。   帐篷里面除了他之外,再无其他人,金玉叶慵懒地靠在简易的行军桌上,双手抱胸,碧眸斜睨着他,“没事就不能找你?”   雷谨晫诧异,整理文件的动作稍顿,漆黑如墨的寒眸直直看向她,“我以为你并不乐意见到我!”   没容她说什么,他将手里的文件搁在桌上,“有什么事,赶紧说,别说那些有的没的。”   显然,他是了解她的。   文件显然是刚拆开,并没有被封在牛皮袋上,由于他随意的动作,有些散开,让金玉叶看清了上面的内容。   赫然是冷斯的详细资料。   碧眸微闪,她不经意地移开视线,眉眼含笑道,“我来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婚约!”   雷谨晫脸色霍然一沉,“如果只为这事,你可以滚了!”   金玉叶愕然,很不明白一向不露情绪的男人,啥时候学会阴晴不定了。   雷谨晫意识到自己情绪有些急躁,他抬手捏了捏眉心,缓和了下语气道:“既然没其他事就出去,我可不像那些个小白脸一样,有空有陪你玩!”   听到他这话,金玉叶突地笑了,她走近他,抬手亲昵地勾住他的脖子,“二叔这是在吃醋?”   “闭嘴,老子算你哪门子二叔?”   从始至终,雷大首长都不待见二叔这个称呼。   金玉叶就这样含笑地看着他,碧色的眸子漾着潋滟的光华,微微上挑的眼尾,透着一股极致地媚惑风情。   美到极致,媚入心魂。   雷谨晫不自觉看呆了,他咽了咽口水,喉咙里“咕哝”一声,在这静逸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地突兀。   金玉叶无声一笑,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二叔,想你了!”   轰——   雷谨晫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她馨香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边,让那片肌肤像是触电一般,泛起阵阵酥麻,这种感觉传进四肢百骸,连带着,引起了他本就极其压抑的欲念。   眸色暗了又暗,呼吸重了又重。   “小妖精,你这是在勾引老子!”   “你说呢?”   金玉叶依旧笑着,那种笑容,要多媚就有多媚,本就娇软柔媚的声音,这会儿更加酥媚入骨。   雷谨晫心尖儿颤了颤,小腹处堵着一把火,在她的撩拨下,犹如星星燎原,燃烧得越发的旺盛。   手臂勾住她的柔软到不行的腰肢,猛地一扯,将她整个人扯进怀里,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唇瓣不管不顾地覆了上去,有力的舌尖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   品尝到思念入骨的味道,雷谨晫心里忍不住一阵喟叹。   这是他认定的女人,然而,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与别个男人手牵手,卿卿我我,那一刻,他是多么想不管不顾的将她从他们身边夺过来,揽入怀中,告诉所有人——   这是他的女人!   可是,他不敢!   不是不敢对外承认,而是不敢去触碰她的底线。   相处了这么久,他也算是认清了一个事实。   这个女人,他么的就一个见异思迁,三心二意的混蛋,她对他心动,却不代表,她会如别的女人那般,安安分分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给他做老婆,替他生儿育女。   另外,他也顾忌着她那诡异到近乎离奇的身体。   这是一个独属于雷谨晫式霸道又狂野的吻,金玉叶有些怀念。   她睁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那浓密硬茬的眼睫毛如蝴蝶的羽翼般,微微颤动着,像是昭示着不安与惶然。   呵,不安?   她怎么会将这个词与他联系在一起?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复杂,心脏处似乎有些紧窒。   少顷,她合上眼睑,尽情投入到这一吻当中。   唇舌缠绕,汁液交融,两人似乎忘记了时间,忘记了地点,忘记了外面才刚刚经历一场血的洗礼。   雷谨晫指尖穿透她的发丝,紧紧扣着她的脑袋,试图将这个吻加深,再加深,环住她腰肢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探进了她薄薄的衣衫里面。   带着枪茧的粗粝手掌摩挲着她细嫩的肌肤,那滚烫的热度,几乎要将她的皮肤灼伤。   金玉叶身子颤了颤,睁开眼,看着眼前陷入意乱情迷的男人,复杂地光束再一次出现在她那双碧眸里。   手伸进口袋,悄声按了一下,收回,环住他的腰,就势将他推到一旁的行军椅上。   此时,雷谨晫就像是陷入一场销魂蚀骨的春梦,英俊刚毅的五官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然而,身子却是任人摆弄。   没多久,嘈杂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桌上的呼叫机滋滋地响着,没多久便传来冷箭粗犷的嗓音,“01,01,鱼儿以上钩,收到请回答,收到请回答!”   “01收到,鱼饵转移,实行捕鱼计划!”   红润的唇瓣,吐出的,赫然是雷谨晫那肃冷低沉的磁性嗓音。   那头似乎有些疑惑,不过迟疑了片刻后,仍是应了一声“收到!”   细白的指尖在唇上抹了抹,金玉叶跨坐在面色潮红的男人身上,俯身吻住他的唇瓣,同时,手也在那一刻利落地解开他的皮带。   然而,下一瞬——   “你玩过火了!”   纤细的手腕陡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冷沉声音在头顶响起。   金玉叶眼睑突瞠,两人视线对视。   一碧一黑,一个愣然,一个平静得近乎麻木。   在那一句“你玩过火了”后,不算宽敞的空间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似乎过了很久,却也不过是片刻。   金玉叶不着痕迹地敛了敛心神,唇角扬起一丝娇媚笑,“我记得你以前很喜欢!”   说话间,她的手继续往他身下探去,却被他紧紧拽住,无法进行下一步动作。   雷谨晫就这样看着她,黑得发亮的眸子平静无波,然而,眼底深处,却是怒恨与伤痛互相交织缠绕。   良久,他出声,嗓子透着一股暗哑与干涩,“老子以为,你是真想我了!”   明明那么拙劣的借口,明明猜到她或许有目的,可是,他却想要去相信,相信她是想他了,念他了,却没想到……   她似乎不知道,身为特种兵王的他,身体早已经过各种药物的千锤百炼,一般的药,对他来说,没用。   不过,不可否认,刚开始的时候,他确实沉溺了,沉溺在她的温柔乡里。   金玉叶身子僵了僵,脸上娇媚的笑容淡了下去,她想从他身上起来,腰肢上的手却箍紧了她,“二叔……”   低低唤了声,却是无言以对。   雷谨晫将她搂进怀里,很紧很紧,那力道似乎要将她揉进骨子里。   “金玉叶,老子该拿你怎么办?”你是不是认准了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所以才这么肆无忌惮?   当然,后面一句话他没有说出口。   对于她,他似乎永远都无可奈何。   这是他第一次连名带姓唤她的名字,金玉叶心脏再次狠狠抽紧了下,那无可奈何又带着浓浓苦闷的几个字,就像是一块巨石,狠狠地压在她的心头,让她连呼吸似乎都变得困难。   看着她陡然变得苍白的脸,雷谨晫心里一慌,他连忙放开她,背过身子,整理了下凌乱地衣服。   “老大,FX头领Lan的尸体被人带走了,另外,Luky也被救走!”   追魂大刺刺地冲了进来,一向吊儿郎当的邪气脸庞这会儿一片肃冷与刚毅。   雷谨晫皱了皱,眼神不露痕迹地看了一旁的金玉叶,“知道了,你先下去!”   追魂看了金玉叶一眼,没多说什么,转身出了帐篷。   啪!   雷谨晫点了一支烟,用力吸了一口,缭绕的烟圈环绕在他面前,适当地遮住了他的表情,“你的目的是哪个?应或是,两个都是?”   ------题外话------   昨晚没网,写好了没法传,抱歉啊,今晚如无意外,还会再更三千!   咳咳!漫漫知道字很少,不过,我已经努力了,儿子过来了,没多少时间码字,再加上脖子时不时地痛一下,也不敢多码~妞儿们见谅哈~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一章这是最后一次   帐篷里很安静,外面嘈杂的声音似乎渐渐停了下来。   金玉叶没说话,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一向厚脸皮,没心没肺,别人的感受,她也很少去在乎,可是面对他的一脸平静,她却无言以对,似乎说什么,都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她不能开口让他放过那两位,也不能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冠冕堂皇的借口,所以,她只能沉默。   “我一直以为你有分寸,所以我放任你恣意妄为,而你却已经恣意到无法无天的地步,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么?”   随着话落,“啪”地一声,桌上那叠文件,狠狠地砸在她的身上,纸张在空中飘散,犹如秋天的落叶般,渐渐飘零落地。   面对她的沉默,雷谨晫心底压抑的怒气终于忍不住发泄出来。   他一直都知道她聪明,她有不输于任何一个男人的本事,可是,他从未想过,她将她的聪明与能力用到歪道上去,更没想过,她会用那些下三滥的本事来对付他。   金玉叶卷翘的眼睑颤了颤,精致的脸庞看不出任何情绪,“给你五分钟时间,你可以抓我,可以将我送上军事法庭,不过,五分钟之后,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娇软的声音,透着一股不以为然与无所谓。   五分钟,是她给的期限,他要做什么,她不会反抗。   他是军人,而且还是位高权重的领导人物,她从不会自以为是地认为他会为她打破军人的原则,背弃他的使命,其实这样的局面,她从一开始,便已经预料到。   从始至终,她都清楚地明白,他们两人,不再同一条道上。   这次是她疏忽了,她终是低估了他的能力,她以为她的媚术配合药物,可以万无一失,却没想到,他的毅力之强悍,会到如斯地步。   这五分钟,是她为自己的疏忽买单,同时也是她欠他的。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利用他对她的感情,去请求他放过她。   输就是输,她金玉叶输得起。   当然,至于抓了她之后,她也不会就真的认命。   雷谨晫看了她良久,突地扬起一抹苦笑,“小狐狸,你知不知道,你理智得近乎残忍?”   金玉叶不以为然地笑了笑,“理智是个好东西,二叔不也一样吗?”   “不,面对你,老子永远也无法保持理智!”   如果他够理智,当初她杀季炀,他就不会帮她兜着,如果他够理智,他不会任由她进入特种部队。   如果他够理智,在刚才他不会任由她在他眼皮底下搞小动作,如果他够理智,现在不会站在这里和她讨论这些有的没的,而是直接抓起来。   金玉叶心脏窒了窒,她尽量去忽略那种窒痛,强制压下胸腔内翻涌的热流,抬手,瞧了眼腕上的手表,“五分钟到了,我给过你抓我的机会,所以,我不欠你!”   看着她的背影,雷谨晫灼亮如黑曜石一般的眸子闪过一抹伤痛与无奈,“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他为了情感抛去理智,抛去他的责任与原则。   尽管他想要纵容着她的恣意,可是,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不可以再对不起军人这个神圣的称谓。   一场怀有目的地见面,当计谋被拆穿,没有歇斯底里,没有你死我活,有的只是埋藏在心底的心伤。   他伤!   她也伤!   擦了擦嘴角溢出的血丝,金玉叶回头,眼底是漾着掩藏不住地复杂,少顷,她轻呼出一口气,习惯性地勾了勾唇,唇角的笑意明媚,眉宇间却染上了一丝凉薄。   “小嫂子,这是准备去哪儿呢!”   齐芠手里兜着帽子,笑着打招呼。   “……”   看着眼前的女人将他无视的彻底,齐芠摸了摸一头利落的短发,嘀咕,“呵,真拽!”   “喂,兄弟,你女人……”   人未到,声先到,却在看到里面那人那张阴郁暗沉的俊脸时,话语突地转了个弯,“这是咋了,老婆跟人跑了?”   雷谨晫熄灭手中燃了一半的香烟,敛了敛情绪,“你来这里做什么?外面的事都处理好了?”   说到外面,齐芠脸色多了一丝严肃悲痛与愤怒,“狗日的,那些丧尽天良的混蛋,杀了这么多无辜之人,老子真恨不得将他们鞭尸!”   雷谨晫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复杂与阴鸷。   “对了,FX为何要大费周章弄走那男人的尸体?”   “不知道!”   噗!   如此不负责任的三个字,让齐芠刚灌下去的一口农夫山泉尽数喷了出来,他诧异地看着他,“兄弟,别开玩笑了!”   雷谨晫没鸟他,旁若无人地看着手中有关WXP102的资料。   其实,他也不确定他们要的是哪个,但他知道,不论是哪一方,他们都想要WXP102的研究数据。   霍偲竣在他们军方的控制范围内,那玩意儿并不在他那里,剩下的,也就只有那一死一伤,刚开始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到一个死人身上,可是想到他的身份,他留了一个心眼,这才有了鱼饵和鱼的说法。   只是不知道,那个女人,在这里面所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她不惜对他下手的目的,又是哪一个?   揉了揉眉心,雷谨晫突然感到疲惫,很多事,不是他想不通,而是他不敢往下想。   许是老天也在为那些无辜逝去的亡灵超度,本是明亮的艳阳天,突然阴沉了下来,没多久,偌大的雨点倾泻而下,洗刷着这一场血腥。   辽阔的大海,游轮冒雨航行,甲板上,一抹高挑的身影临风而立,偌大的海浪袭来,浸湿了她红得似血的衣裙。   头顶的雨突然停了,一把小伞,为她撑起了一方天地。   淡淡的柠檬香窜入鼻息,不用看,金玉叶也知道是谁,抬手抹了把脸,转头,勾唇,浅笑,动作一气呵成。   “进去吧,雨挺大!”   流骁抬手,修长温润的指尖拂开她脸上湿漉漉的发丝,抹去她脸上的雨水,动作细致,透着无限温情与爱恋,“知道雨大,还站在这里淋雨!”   金玉叶浅笑依旧,湿湿的手去拽着他的手臂,下巴搁在他的肩膀上,“纯天然的淋浴,多省事!”   流骁温润地笑了笑,丝毫不在意她身上的雨水,将她揽进怀里,“叶子,在我面前,你无须勉强去笑,我喜欢看你笑的眉眼弯弯,连眼睛都透着笑意,而不是习惯性地去牵扯嘴角,面上笑,心底却一片荒凉!”   一句话,戳破了她伪装的面具。   不得不说,流骁就是流骁,除了南壡景,最了解她的,也只有这个无怨无悔陪伴在她身边多年的蓝颜了。   他就像是一汪温泉,包容着她的所有,冷了,可以取暖,累了,可以解乏。   就比如此刻!   热气缭绕的浴室里,金玉叶舒服地趴在浴缸的白瓷壁上,眼睑微合,任由他灵巧的手指在她身上揉捏,按压。   流骁懂医术,闭着眼睛都能指出人体的每一处穴位,再加上他修习内功,所以,他的按摩技术,也许连那些高级按摩师都不及。   “嗯,真舒服,流骁你不去当按摩师,真是可惜了!”   流骁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那双漆黑的眸子在雾气的熏染下,似乎真的能滴出水来,眼底深处,有小小地火光在跳跃。   “我不就是你的按摩师嘛!”   金玉叶笑,是流骁喜欢的笑容,眉眼弯弯的,不掺杂任何虚情假意,这样的笑容就像是冰雪融化,渗着融融暖意,看起来格外的明媚动人。   她翻过身子,亲昵地勾过他的脖颈,在他粉色的唇瓣,印上一个蜻蜓点水般的细吻,“流骁,有你真好!”   流骁呼吸突地有些不稳,他手放在她的滑腻的背脊上,额头抵着她的,温柔如水的眸子柔柔地看着她,“叶子,能带给你这样的笑容,我很开心。”   浴室里的气氛变得有些暧昧,流骁的呼吸也越发的急促,气息灼热,“叶子……”   柔情缱绻地唤了声,他微微倾身,温热的唇小心翼翼地覆上她妖冶水润的红唇,由刚开始的细吻,渐渐变成索取的深吻。   和流骁该发生的已经发生,更何况,这方面,金玉叶从不压抑自己,她搂着他的脖子,对于他的深吻,也是热情火辣地回应着。   “叶子,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在美国多呆一天,对他来说都是煎熬,他想念她的笑,想念她身上独特的味道,想念她邪邪坏坏的样子,所以他拼了命的学习,想要早点修完学分,早点回来见她。   有她的地方,他的心才能安然。   浴室里温度本就高,这会儿经过情欲的熏染,更加的热火朝天,流骁一边吻着她,一边麻溜儿地退去自己身上的衣服,而金玉叶本就在泡澡,身上一丝不挂,办起事来,倒是方便了不少。   哗啦一声,流骁将她从浴缸里抱起,安放在流理台上,偌大的镜子里,是两人火热交缠的身影,粗喘与娇吟互相交织,满室的旖旎春光。   呢哝软语,爱意绵绵,共同谱写出一曲爱的恋曲。   ------题外话------   咳咳!二叔党的表急哈,会苦尽甘来的~!   闲言碎语正文第两百零二章我去接我妈   章节名:第两百零二章我去接我妈   轰隆隆——   电闪雷鸣,倾盆大雨,整个世界一片暗无天日。请使用访问本站。   大雨下,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袭军装,威严霸气,那双异常灼亮的眸子泛着冷酷的寒光,女人一身红艳似血的衣裙,精致的脸庞冷然一片。   两个人,站在瓢泼地大雨下,衣服湿透,脸上布满了雨水,彼此久久对望,却是无言的沉默。   突然——   嘭!嘭!   两声枪响,两人的胸口被染红,经过雨水的冲洗,猩红的血晕染开来。   咚——   重物倒地的声音,伴随着一声冷戾的怒吼,“金玉叶,你要为那些冤魂偿命!”   呼!   金玉叶猛地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喘息着,光滑饱满的额角布满了一层蜜汗,。   她揉了揉眉心,手放在狂跳不已的心口上,梦中,子弹穿透心脏的灼痛那样真实,此时,那里又疼又闷,明明是炎热的盛夏,她却觉得异常的寒冷。   “怎么了?”   流骁睁开惺忪的睡眼,温热的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上面一片湿濡,让他怔了怔,“做噩梦?”   金玉叶擦了擦冷汗,“没事,你继续睡!”   说话间,她掀开薄薄的空调被,来到吧台到了杯伏特加,就像是喝水一般,一饮而尽,接着她又到了第二杯,依旧是豪爽地一口干。   高纯度伏特加入胃,身子似乎有些回暖。   待她准备倒第三杯时,一只洁白如玉的手覆盖了她的杯口,“伏特加太烈,喝多了伤身!”   金玉叶松了耸肩,“有点冷,我暖暖胃!”   流骁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然而,更多的却是担忧。   从黄金岛回来后,因为冷斯的关系,他们取消了原先拟定的行程,已经从华安市回来了。   这几天他能明显地感觉到她的不对劲,虽然面上是一如既往的笑意盈盈,尽心处理着工作上的事,可是,每每到了晚上,就算他们做着最亲密的事,同床共枕相拥而眠,他还是觉得她心思飘忽。   有时候他一觉醒来,会看到她站在阳台上,独自抽烟的情景。   她没什么烟瘾,也只有烦的时候,习惯性地抽一两根,可这两天,烟灰缸里,常常堆满了烟蒂。   心底有些难受,他将室内的冷气调整了下,“叶子,还在想那事?”   金玉叶这次倒是没有豪饮,而是浅抿了一口,“没,就是这两天老做些乱七八糟的梦!”   流骁调皮地将她的头发拨向一边,露出她莹白纤细的秀美脖颈,“你啊,肯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以后那些事,交给我来做,你不要插手!”   这样一来,以后就算事发,也不会查到她头上去,同时也避免了她与那男人直接对上。   “别,你这双手,我可舍不得他染黑,我还想帮你成立一家私人医院呢!”   在她心中,流骁一直都是温润干净的,她不希望,他再一次为了她,而双手沾满鲜血。   “不用为我忙活,我已经准备去我爸的医院实习了!”   金玉叶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   现在天还没亮,两人又去床上补了下眠,不过,金玉叶却是再也睡不着,这几天一直都是这个状态,而她讨厌这样。   她一直以为,就算她对那男人有些心思,也不足以影响到她,她依旧可以过的恣意潇洒,没心没肺,等到针锋相对的那一天,她可以毫不留情地拿枪对着他。   然而,事实上,她却做不到无动于衷,梦中,她拿枪的手在颤抖,她的心脏,是前所未有的窒痛,尽管是做梦,可那种疼痛感,却是那样清晰与真实。   骄阳升起,金玉叶早早起了床,去看了下冷斯,流骁正在帮他换药,瞧着他已经趋于愈合状态的伤口,金玉叶挑了挑眉,“看来wxp102确实是个好东西!”   冷斯淡淡睨了她一眼,“你不知道,为了你口中的好东西,死了多少人,又有多少人变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想到他的身体状况,金玉叶沉默。   吃了早餐,金玉叶换了身衣服,开车来到郊区的疗养院,走廊里,端着洗脸盆的金成秀看到她,愣了愣,“小叶!”   金玉叶礼貌地唤了声“姑姑”!   金成秀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复杂,“你来看你爷爷的吧,不过,这会儿你四叔在里面!”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两人一道儿向病房走去,刚到门口,就听里面“嘭”地一声,随之而来的是金卓鹏中气不足的怒吼,“滚,你这个不孝子,给老子滚!”   “爸,你别生气,有话好好说!”   金成秀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拍着他的背脊,帮他顺着气。   金玉叶瞧了眼金成睿额头流血的伤口,皱了皱眉,“去找医生处理下!”   金成睿看到她,有些愣神,眉目微拧,“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来到病床边上,眼睛瞧着气得老脸通红的金卓鹏,话却是对金成秀说,“姑姑,你带四叔去处理下伤口吧!”   金成秀眼神在两人身上转悠,沉吟了片刻,“小叶,你爷爷身子不好,你……别惹他生气!”   “如果你来是为了你妈的事,我没什么好说的!”   在他们出去之后,金卓鹏闭上眼睛,明显一副不愿多谈的样子。   金玉叶无所谓他的冷淡态度,笑了笑道:“不,我是来告诉你,我已经帮你找到你那个自私自利的儿子金成堑,如今他们一家三口,花着从金氏卷走的钱,吃好喝好。”   金卓鹏脸色陡然一白,急促地喘息着,“你……你……”   金玉叶好心地帮他倒了杯水,递给他,“别太激动了!”   啪!   金卓鹏扬手打掉她手中的水杯,“金玉叶,你好歹也姓金,你将我金家赶尽杀绝,小心遭雷劈!”   金玉叶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语气戏谑,“你以为我做了什么?”   “哼,你别以为我老头子不知道,你和冷魅那混蛋一丘之貉,他对金家所为,不就是你的枕边风!”   他人老,眼睛却没花,金家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若他还不知道是谁所为,那他算是白活了这么多年,只是他却没想到,那男人居然肯为她做到这般地步。   金玉叶碧眸微闪,不承认,也不否认,“其实我要的很简单,将我妈交给我,另外,告诉我,她到底犯了什么事,让警方和军方同时对她下达特级通缉令!”   金卓鹏有些浑浊的老眸冷冷地看着她,良久,他出声,语气颓然而无奈,“放过你三叔,不准再和你四叔纠缠不清,我告诉你!”   “金成堑的事,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至于四叔,你无权过问!”   她顿了顿,嘴角扯出一丝讥屑地笑容,“在他最难的时候,你放弃了他,登报将他逐出金家,他便不是你金家人,他来看你,是情义,不来看你,没人会说他什么!”   金卓鹏脸色青黑,“你……你不要脸,他是你四叔,是亲叔,你们这是乱伦!”   金玉叶蹙眉,神情有些不耐,“得了,这些不是你该管的,赶紧告诉我,不然我可不保证,会不会乱说话!”   金卓鹏气焰突地焉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瞬间老去十来岁,再也没了昔日的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完全就是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他闭了闭眼,一番挣扎后,语气艰涩地道:“你妈,我可以交给你,至于当年的事,我无可奉告!”   出了住院部,金玉叶坐在车里,没多久,头上贴着绷带的金成睿走了出来,金玉叶按了下喇叭,金成睿看了眼,阔步上前,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金玉叶看着眼他额头上的伤,眉头几乎拧成一个川字,“臭老头,下手真够狠的!”   金成睿一如既往的面瘫脸,不过眼底却多了一丝笑意,“你心疼?”   “当然,本来就够老了,若是破了相,就……唔……”   没容她说完,金成睿一把拽过她的身子,双掌捧着她的脸颊,封住她那张刁钻的嘴。   由刚开始惩罚性的吻,到后面的温柔缱绻,舌尖细细描绘着她的唇与口腔内每一寸领地,用吻向她诉说着他的想念与柔情。   泄愤似的在她娇嫩的唇瓣上轻咬一口,“现在开始嫌我老了,当初勾引老子的时候,怎么就不嫌老?”   金玉叶邪气地笑了笑,“我记得当初是你用眼神yy我吧,不是往我裤裆上瞄,就是看着我的胸部眨眼!”   金成睿没好气地敲了下她的脑门儿,不再纠结这个话题,“今晚回家去?”   “不了,我今天有点事,可能没空!”   金成睿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不过也没勉强,“嗯,那你去忙,我回健身馆!”   “四叔,我去接我妈!”   看着他落寞的背影,金玉叶难得地出声解释。   金成睿回头,黑眸闪过一丝讶色,像是想到什么,他菲薄的唇瓣微勾,“去吧,有空了就回去!”   在他们离开之后,一旁的常青树下,闪出一抹壮硕的军绿色身影,那人抬眸看了眼金卓鹏所在的楼层,炯亮有神的黑眸闪过一抹幽光。   咳咳~刚来网,晚上试试再更点!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三章雷谨晫,你有种!   从疗养院出来,金玉叶先是回家接了金世煊,便迫不及待地开着向金卓鹏给的地址驶去。   一路上,金世煊都很沉默,趁着红灯的空隙,金玉叶转头看了他一眼,娇笑着打趣,“哥,你这是在紧张吗?”   金世煊嘴角漾着一丝牵强的笑,“哥害怕,妈一直都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我怕你听她的话,一脚将哥给踹了!”   金玉叶故作认真地点了点头,“嗯,这倒是个问题,妈的话,我不得不听!”   金世煊脸色一黑,语气有些气急败坏,“小叶,你不可以不负责任,你若是坚持,妈不会说你的!”   虽说她和他一样,唤母亲为妈妈,可是他知道,他的母亲,一生将她视为主子,她和他是不一样的。   四岁的他,还未开始记事,很多事他都记不得,只是模模糊糊间,脑子里会出现一些模糊的画面。   金碧辉煌的城堡,每一样东西,都透着无尽的奢华与大气,高贵优雅的女人,同妈妈一样,终日蒙着面纱。   他知道,那个尊贵的女人,才是她的妈妈。   而他的母亲,则是她身边帮她打理一切生活起居的佣人,妈妈从小就告诫他,他这一辈子的使命,就是护她安全无忧,至于其他的歪心思,是半分动不得,也没资格动。   “咳咳,哥,你想我怎么负责?”   对于负责这件事,金玉叶有些头大。   刚开始,她是放荡不羁,随心所欲,再加上身上的蛊毒,感觉来了,她也不矫情或是不要命地去推拒,抱着得过且过,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态度。   如今发展成这样,是她没有去深想过的。   四叔为了她几乎是放弃了一切,她不可能当做看不见,不管是处于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总之,她是放不开。   至于流骁,那就更不用说了。   婚姻,她曾经跟某个人承诺过,若是想结婚了,那么首选就是他,虽然她的人生版图里,并没有规划结婚这件事。   ‘你想我怎么负责?’   一句话,将金世煊给问住了。   要怎么负责?   “负责”两个字,之于男人对女人而言,无非就是许一生一世的诺言,给她婚姻的承诺,一辈子不离不弃。   然而,重逢之后,他对她有了重新的认知,并不认为,她会和某个男人踏进礼堂,前有南壡景虎视眈眈,后又刚回来的流骁温柔相伴,还有一个关系匪浅的四叔。   若说负责,她又该对哪一个负责?   对于这个问题,金世煊有些头疼,有些黯然。   终归来说,他缺失了这三年,这些人在这三年里,所扮演的角色,是他无法抹去的,说到底,其实他是最没有资格让她负责的一个。   妈妈从小到大的告诫,犹如一道魔咒,在他脑子里久久盘旋。   他知道,是他贪心了。   车里的气氛陡然沉静下来,CD上播放着古老陈旧的英文歌,声音嘶哑,带着淡淡的伤。   两人一路无话,霸气的迈巴赫一路行驶,兜兜圈圈间,他们在傍晚六点,停在了靠海的渔村的一座老旧斑驳的民房前。   下了车,两兄妹看着眼前破旧的房子,相视一眼。   “哥,进去吧!”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出口的话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地颤抖。   房子前面,有个竹片围成,不大不小的篱笆院子,里面栽种了些不知名的花草和一些小青菜,另一边的竹架上,晒着厚重的渔网,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   很难想象,他们的妈妈,这两年来,居然居住在如此隐蔽简陋的地方。   “你们找谁?”   身后一个操着浓重地方口音的声音响起,两兄妹回头,就见一个老妇人手里端着簸箕,上面装着鱼干,看着他们的眼神,迷惑而戒备。   “你好,我们找一个姓黛的女士!”   金玉叶出声,这些年,自从她懂事起,只知道妈妈单名一个黛字,其余的,一无所知。   “老伴儿,谁来了?”   屋子里,有些粗嘎的男音从透过门缝传来,老妇人有些浑浊的眼睛闪了闪,冲里面吆喝道,“不认识,找黛妹子的!”   金玉叶一听这话,当即便知道,金卓鹏并没有骗她,妈妈确实在这里。   没多久,男人出来了,是一个身材壮硕,大概五十多岁的男人,走路有些跛,面容粗犷,两鬓斑白,穿着一身有些破旧却洗的干干净净的老式军装。   男人眯了眯眼,历经风霜的粗犷面容有些淡漠,眼神却透着一丝惊疑不定,“她在一个小时前被人接走了!”   金玉叶心下一惊,眉眼划过一抹厉色,“谁?”   男人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是黛夫人心甘情愿跟他走的!”   在那男人口中,金世煊和金玉叶两人了解到,接他们妈妈走的人显然是妈妈的旧识,而且在这之前,金卓鹏有打电话过来交代过,说是有人过来接她,所以,这男人也没去想那么多,让他带走了人。   金玉叶心里又急又怒,此次来接妈妈,除了金老头和四叔外,根本就没人知道。   金卓鹏不可能多此一举,告诉她地址后,又将人接走,四叔更加没理由。   那么,又会是谁在背后给她使绊子?   金玉叶在脑中搜寻着这样一个人物,却是一无所获。   两兄妹空欢喜一场,金玉叶神情有些阴郁,那双碧眸泛着阴鸷的寒光。   本来金卓鹏是她唯一的线索,如今被一个不知名的阿猫阿狗给接走,她要到哪里去找?   “操!”   金玉叶用力砸了下方向盘,十分烦躁地爆了一句粗。   金世煊握住她的手,宽厚的大掌包裹着她小巧柔软的小手,无声安慰着。   回到京都市区,已是凌晨一点,金玉叶梳洗一番,趴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第二天一早,随意吃了些早餐,金玉叶驱车再一次去了疗养院。   今天金成秀没在,金管家在一旁伺候着老头子吃早饭,看到她,金卓鹏貌似并不意外,显然,渔村的那个男人,将这事给他通报过。   “你来了!”   金玉叶没说话,金卓鹏也不介意,金管家冲金玉叶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金卓鹏拿起一旁的湿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听不出情绪地道:“其实这些年,除了秘密机关在找你母亲,还有另一方也在找她!”   金玉叶依旧不说话,等待他继续开口。   “我不确定是不是他们,不过,若真是,你妈妈,恐怕凶多吉少!”   说到最后,金卓鹏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这些年,他们不同意她带走她母亲,除了怕她母亲曝光在人前,金家受牵连外,另一个原因也是为了保护。   虽然那女人身份卑微而敏感,可终究是为他们金家生下了长孙,说到底,是成嵘对不住她。   金玉叶心里咯噔一下,碧眸迸发出一抹冷戾的光芒,“是谁?”   感觉到她身上那股阴冷暴戾的气息,金卓鹏浑浊的老眸闪过一丝复杂,“同盟会!”   金卓鹏丢下这三个字后,便再也不肯透露一丝信息,金玉叶出了疗养院,心情无比地暴躁。   回到家里,金玉叶将自己关进书房,打开电脑,通过特殊渠道准备搜索同盟会的资料,然而,却是一无所获。   “小叶!”   金世煊不知何时站在身后,他将手里的牛奶放在她面前,眼睛瞧了眼电脑,身子猛然僵了僵,“小叶,你在查什么?”   金玉叶并没有察觉他的异样,端起牛奶,喝了一口,语气掺杂了一丝忧心,“金老头说,带走妈妈的,也许是同盟会的人,不过,我查了半天,并没有查出什么。”   她查不出来的东西,只有两个原因,要么就是不存在,要么就是高级机密。   金世煊关掉她的电脑页面,“别想那么多,你昨晚没睡好,去睡个午觉补补眠,明天假期就结束,到时候有得你累,妈妈的事,哥哥会去调查的!”   金玉叶看着他的态度,碧眸微闪,她转过转椅,面向他,“哥,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金世煊抿了抿唇,突然蹲下身,环住她的腰,将脸贴在她的小腹上,“小叶,听哥哥一次,这事交给哥哥,你不要过问!”   金玉叶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眼神,却是多了一抹深思与探究。   七天的假期,金玉叶是在各种憋闷中度过的,除了解除婚约算是一件值得欢喜的事,其他的,简直让她心情差的可以。   连带着销假去部队报到之时,别人都能感觉到她心情欠佳。   金玉叶被分配在御雷突击队,雷谨晫属于她的直属上司,报到也是找他。   进了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穿着军装的女人,金玉叶是认识的,正是当初在城中城的私房菜馆里开门的女人,礼貌地冲她点了点头,对方回以一笑。   “报告首长,007前来报到!”   雷谨晫点了点头,刚竣的面容瞧不出神色道:“你跟唐参谋下去,她会对你做安排!”   唐静转身,非常友好地冲她伸出手,脸上笑意爽朗明亮,“你好,我是头儿的参谋唐静,我们见过的!”   金玉笑了笑,与她握了下手,“我记得!”   “呵呵,走吧,我带你去机要处!”   金玉叶听到那句机要处,面上笑容依旧,眸子却是有些冷,“唐参谋先过去吧,我……”   没容她说完,唐静暧昧地笑了笑,“行,我先去忙了!”   带她离开,金玉叶面上的笑容突然淡了下来,她上前,双手撑在偌大的红木办公桌上,“首长,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学的是作战指挥,你将我弄到机要处做什么?”   雷谨晫面色不变,埋首于文件中,也不抬头,“你是军人,服从命令就好!”   一句服从命令,让金玉叶脸色变了几变,精致的脸颊阴郁而难看,她暴戾地抬脚狠狠踹了一脚办公桌,“雷谨晫,你他么的有种!”   啪——   办公室的门重重地甩上,那力道,几乎让整座军政大楼都震了几震。   雷谨晫甩开手中的派克笔,取下军帽,烦躁地扒了扒寸短硬茬的头发,抽出一支烟,啪地一声,点燃,坐在那里吞云吐雾起来。   追魂进来,被浓郁的烟味儿呛得鼻子有些发痒,“靠,老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办公室着火了!”   雷谨晫掐灭手中的烟头,语气是一贯的冷沉,“什么事?”   “听说你将叶妹子丢进了机要处?”   “有问题?”   听到他的间接承认,追魂一阵怪叫,“老大,你脑子没坏吧,人家不论是哪一方面,都是拔尖儿拔尖儿的,你将她丢到机要处,你确定她晚上不将你给踹下床?”   雷谨晫嘴角抽了抽,脸色一阵青一阵黑,“滚犊子!”   追魂不在乎他的冷脸,邪气的眸子难得地透着一丝认真,“老大,我懂你怜香惜玉的心思,可是,她的才能是有目共睹的,且性子桀骜不驯,机要处不适合她!”   金玉叶的来到九楼所谓的机要处,唐静带着她和里面的人互相打了声招呼,而后将厚厚地一摞文件交给她,让她按照轻重缓急译出来,一一整理好。   这就是她的工作,机要秘书,对她来说,这份工作不难,真心不难,然而,看着这一摞文件,她却想骂娘。   一整天,金玉叶埋首在一堆文件中,中午的时候,同在机要处的蔡娉来找她一起去食堂吃饭。   “喂,女金刚,你不是被安排进了御雷突击队,咋也进了这里?”   蔡娉喝了口汤,看着对面面容精致的女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   金玉叶神色淡淡地,直接丢了“军令如山”四个字,却是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靠,大材小用有木有!”   蔡娉一拍桌子,立即引来众士兵的侧目。   机要秘书的工作,对金玉叶来说,枯燥又无味。   日子一天天下去,看着眼前永远译不完的文件,妈妈的事又毫无头绪,她的心情,越来越暴躁,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浑身散发出来的低气压,完全不输于雷谨晫。   如今的她,就像是被困在笼中的困兽,想要出来大杀四方,却被死死困于一方之地。   她知道雷谨晫的心思,上次的事,让他提高了警觉,他将她弄到这里,是不想她接触到军方的高度机密,就连现在经她手的文件,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   这样的情况让她内心隐隐着急,她花这么多精力,进入这里,就是想要接触军部高级机密档案,调查当年的事,如今这般样子,别说机密档案了,她连最基本的,都接触不到。   “丫的,真是够狠的。”   重重地放下手中的文件,金玉叶无力地捏了捏眉心。   就在金玉叶准备放弃这条路,另辟捷径之时,一个电话,让她重新看到了希望。   来到军区总部,在勤务兵的带领下,金玉叶踏进了这座属于真正的权利中心。   叩叩叩——   “雷司令,金小姐到了!”   里面的人授意进去,勤务兵做了个请的姿势,金玉叶礼貌地点了点头,从容地踏进了办公室。   刚进里面,三四双或锐利,或探究,或审视的目光齐齐射来。   金玉叶神色淡然,态度不卑不吭,她抬手,冲里面认识的或不认识的军部泰山北斗们一一敬礼,明明是一个纤细的女子,可是一举手一投足间,无端地散发出一股狂放的霸气来。   一系列场面上的礼节完成,金玉叶眼神转向首座上一身威严的雷战,“雷司令,你找我?”   雷战点了点头,拿起手中的文件,出声:   “金玉叶,毕业于国防大学指挥部四班,御天特战营御雷特战队成员,代号007,期间曾潜入敌后协助相关单位抓获国际毒枭,前期恐怖分子袭击事件中成功解救人质,现今就职于军政机要处,职位……机要秘书!”   低调豪华的办公室很安静,只有他苍老却依旧中气十足的声音不疾不徐地说着。   念到最后,他有些花白的眉头皱了皱,啪地一声,手中的文件被他扔到桌上,精锐有神的老眸看不出情绪地瞧着她,“机要秘书,不觉得屈才?”   擦!   当然屈,她憋屈得想拿子弹招呼他儿子。   心里诽腹,金玉叶神色不变,“服从领导安排是军人的职责!”   雷战点了点头,眼神看向另外几人,“如何?”   “机要秘书,确实屈才了!”   “哈哈,雷老,你家晫小子脑子抽风了还是终于懂得怜香惜玉了?”   “这丫头,我一向看好她,没想到你家老二大材小用,给丢到机要处!”   几个年过半百的老领导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笑着。   雷谨晫严肃的老脸上,扬起一抹干笑,他清了清嗓子,“咳咳,别提那逆子了,气得我老头子心肝疼!”   说着,他眼神转向对面不骄不躁的女孩,“金玉叶同志,对于如今的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呵,重头戏来了!   金玉叶嘴角噙笑,语气无怨尤,无骄躁,“还是那句话,我服从上级领导安排,不过,真要我说看法的话,就是有点枯燥,我喜欢比较有挑战性,能挥洒热血的生活模式,工作亦然!”   几人相视一眼,雷战将一个牛皮袋连同一份保密协议,生死协议文件推至她面前,“我们现在有项任务,鉴于有危险性,你可以选择执行或是放弃!”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幽光,她二话不说,拿出笔,毫不犹豫地在保密协议和生死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大名。   如今这样的局面,于她没有任何优势可言,不管是什么任务,她接下,就可以打破目前的僵局,跳出雷谨晫给她的局限于牢笼。   机要秘书?   去他妈的机要秘书,她放下外面逍遥恣意的日子,来部队当个秘书,她又不是闲的蛋疼。   而且她敢肯定,这件事并没有通过雷谨晫。   签好字,金玉叶拆开牛皮袋,当她看到里面的资料和这次她所要执行的任务时,心里一阵激荡。   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却全不费功夫!   同盟会,她怎么也无法查到的信息,这会儿却自动送到她手中。   “这是一次跨国际行动,你的任务是,深入敌后,为我们中国军方获取有用信息,这是你的新身份,走出这个门,你便不再是金玉叶,有没有信心胜任?”   金玉叶挺直了背脊,敬了一个军礼,“有!”   “期待你的归来!”   嘭——   话声刚落,办公室的门便被人强势推开,浑身散发着冷戾之气的男人站在那里,他看了眼她手中拆开的牛皮袋,本就冷寒的眸子越发的阴寒。   他一步步走近,每走一步,周遭的空气似乎就凝结一分,“调动我的人,是不是该跟我商量一下?”   雷战脸色有些难看,“没什么事,你们先出去吧!”   两父子针锋相对的场面,显然不是第一次,他们也懒得去参与,几人打了声招呼,场面上劝了几句,便陆续出了办公室。   金玉叶打了声招呼后,也想走,然而,手臂却被人狠狠拽住,“乖乖呆着!”   -   ..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四章老子想上你!   似乎永远都不对头的两父子,为了这一事,再一次吵得不可开交,最后,雷战一句“军人必须得服从命令”堵得雷谨晫哑口无言,脸色铁青。   而金玉叶心里则是暗笑不已。   不得不说,这两父子,某些方面很像。   毫无疑问,势同水火的两父子,经这一闹,关系简直降入了冰点。   出了办公室,某个无良的女人被雷大首长毫不怜香惜玉地拽进他那辆霸气得不像话的座驾。   揉了揉被他拽得发红的手腕,金玉叶笑语宴宴,“首长,容我去和家人告个别!”   “闭嘴!”   雷谨晫现在很火大,‘闭嘴’两个字,几乎是从齿缝中蹦出来。   金玉叶心情很好,也不去在乎他的冷脸,眼神转向窗外,看着一晃而过的,那些似锦繁华。   明天,明天她就要离开这里了,去执行一场无法预知未来的探险,说实在的,这会儿她是开心的,体内不安分因子肆意叫嚣着,冲撞着,好似要冲破她的皮肉,挣脱她的灵魂。   这项任务恰到好处的消除了她目前的困境,同时,同盟会这个死结,也迎刃而解。   很好,真的很好。   手臂被人猛劲儿扯了一下,金玉叶回头,心情好,连带着眼神也暖了几分,“有话好好说,别扯啊!”   “我说过,那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你自己在行事之前,最好给我带上脑子!”   雷谨晫瞧着她不温不火的样子,气得心肝疼,灼亮的眸子里面满是阴鸷的悲痛之色,他擒着她的双肩,那力道,几乎要捏碎她的肩骨,语气更是透着歇斯底里的怒恨。   金玉叶皱了皱眉,“不就是个任务?你反应这么大做什么?”   雷谨晫放开她,将身子的重量跑进舒适的靠背上,揉了揉眉心。   “同盟会,不是一般的组织,它已经存在了上百年,里面的成员错综复杂,渗透每一个国家的高层甚至军方,我们军方和它斗了多年,经过无数次较量,都没能彻底将它瓦解!”   金玉叶碧眸微闪,一个背景如此复杂且有绝对实力的组织,为何会找上她的妈妈?   心里不解,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她笑了笑,自我调侃道:“那你老子还真看得起我,我该感到骄傲才对!”   雷谨晫眸色复杂,瞳孔深处,掩藏着一种令人不解的痛苦,他看了她良久,情不自禁地抬手,指腹摩挲着她精致滑腻的面颊。   金玉叶愣了愣,“首……嗯……”   话没说完,身子被猛地一扯,便被紧紧箍制在一具宽阔温热充斥着强烈男性气息的胸怀,鼻子撞到他硬实的胸膛,火辣辣地疼着。   “老子的名字很难听?”   金玉叶被撞得有些疼,心里本是有些气的,却在听到他这句霸道却透着一丝黯然与别扭的话语,耳朵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时,气突然消了。   呵!   一声轻笑从喉间溢出,金玉叶推了推他,“放我下车吧,我时间不多!”   雷谨晫没理她,端正了身子,理了理军装,便坐在一旁,闭目沉思。   靠,变脸真够快的!   金玉叶心里诽腹了一把,扬了扬唇,再次出声,“二叔,我……”   “老子还能吃了你不成?”   没容她说完,雷谨晫便冷冷地打断她的话,一向冷静沉稳的脾气这会儿异常的暴躁。   金玉叶挑了挑眉,碧眸打量了他片刻,接着嗤笑一声,“更年期到了吧,以前怎么没发现你如此阴晴不定?”   雷谨晫脸色一阵黑一阵青,他努力压下心底翻涌的暴戾和烦闷,有力的臂膀一捞,再次将她揽入怀中,“小狐狸,你要记住你的身份,你可以毫无建树,却不能在背后捅刀子,别去挑战法纪,这种结果,你我都承受不起!”   他能帮她兜一次两次,可是,却不能陪她一起去走这条钢丝,是原则,也是职责。   他害怕走到最后,他们会落到针锋相对,你死我活的局面,所以,尽管知道她能力超然,却依旧不管不顾地将她安排在最安全保险的位置上。   除了要将她放在眼皮底下外,也是一种保护。   却没想到,最后还是……   雷谨晫带她回了军区,直接进了他的办公室,而后打了个电话,冲那头交代了几句。   没等多久,冷箭进来了,手里拿着一份档案袋,“头儿,你要的东西!”   雷谨晫点了点头,摆摆手,示意他出去。   “打开看看!”   金玉叶挑了挑眉,猜到里面的东西也许对她有用,便毫不迟疑地打了开来。   果然——   手中的东西,是同盟会的资料,越是往下看,心里对这个同盟会越是惊诧好奇,同时对妈妈的处境也越发的担忧。   “这是这些年来,我们的人调查追踪的成果,这还只是外围的,真正的内部,我们渗透不进!”   见她放下资料,雷谨晫搁下手中的笔,面容一派严谨认真。   金玉叶敛了敛心神,“我自己会注意,没其他事我走了,我会定期与这边联系!”   “等等!”   金玉叶开门的动作顿住,回眸看他。   雷谨晫看了眼她的手腕,沉吟了片刻,道:“记得将我送你的手表戴上!”   夕阳斜下,西边残阳如血,站在偌大的落地窗边,金玉叶看着手中那块精致优雅,尽显贵气的紫钻手表,想到那男人隐隐露出的关怀,心底漾起阵阵涟漪。   熟悉的炙痛从心口传遍全身,金玉叶碧眸闭了闭,掩去眼底一闪而逝的戾气,掏出一颗药丸塞进口中,嘴角无意识地牵起一抹自嘲的笑意。   突然之间,她心里生出一股越来越无力的感觉,纵使财富如山,可是她的命,她人生轨迹,似乎都握在他人手中。   妈妈到如今还不知什么情况,而她,行事处处受限,无形之中,似乎有张大网在向她张开,可她却只能往里面钻。   因为,那张网里,有她想要的东西。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想到这里,金玉叶那张过于妖艳的红唇勾起一抹狂妄肆虐的笑意,碧眸徒然睁开,眼底尽是对跃跃欲试的兴奋。   金成睿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   女人面向夕阳,火红的光晕映照她精致的脸庞上,是那样的惊艳绝伦,光华潋滟,嘴角的笑容如罂粟一般,美丽,妖异,令人忍不住沉沦,眼底那种自信恣意的光芒灼目得令人眩晕。   美,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美。   她似乎是个矛盾体,集娇媚,柔韧,邪肆,刚强与一体,明明都是互相矛盾的词语,然而,融合在她的身上,却恰到好处地形成一个特殊的,惹人眼球的她。   金成睿不自觉放轻了步伐,屏住呼吸,来到她身后,双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腰肢,“小混蛋,老子想上你!”   擦!   果真是闷骚!   金玉叶抽了抽嘴角,心里无声地诽腹了一句,然而,没容她说什么,一个个湿热的细吻落在她的肩膀上,脖颈上,最后落在她的耳郭……   灼热的气息,湿热的吻,粗重的喘息,室内气温在升高,气氛各种暧昧。   金玉叶脸色红了,在夕阳的映照下,越发的美艳如花,“四叔,有没有人说过你很闷骚?”   金成睿动作不停,火热的大掌隔着薄薄的衣料在她身上四处点火,嘴唇一边吻着她,一边含糊不清地说着:“老子闷骚,你明骚,绝配!”   说话间,他猛地转过她的身子,将她抵在落地上,霸道而强势地吻住她的唇瓣,细细研磨,吸吮……   金玉叶痴痴笑了笑,没说话,双臂揽上他的脖子,热情地回应着。   久未触碰到她的甘甜,金成睿显得有些迫切与狂狷,金玉叶在回来后,便换下了身上严谨的军装,穿了一套淡紫色的雪纺连衣裙,倒是方便了某个闷骚货及时行欢。   嗯~   一声极媚的嘤咛从金玉叶唇中溢出,金成睿心尖儿一阵酥麻,烙在她身上的吻更加的狂肆凶猛,他将她抱起,放在一旁的软椅上。   金玉叶看着外面的夕阳,娇笑着,“四叔,咱们这算不算是白日宣淫?”   “给老子专心点!”   金成睿说着,惩罚性地咬了口那红色的果子,同时,大手从她裙摆下探了进去,双重刺激下,金玉叶忍不住尖叫了声,而后面,某个男人再也没给她分心机会。   夕阳似火,春情荡漾,两人从软椅到地板再到床上,红艳的光晕映照在室内,打在交叠的身影上,那画面,端的是风情无限,旖旎香艳……   是夜,金玉叶是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的,顺了顺发,拿过床头上的手表看了眼,八点半,不知不觉,睡了三个多小时。   身边的位置没了人,楼下的隐隐传来争吵和哭啼的身影,秀眉拧了拧,她下床从衣柜里取了件丝质睡袍披上。   “四叔,四叔,你要帮我和姐姐,我……唔……我求你帮帮我们,现在能帮我们的只有你了!”   “你要他帮你什么?”   突来的声音,成功引来了客厅里两人的视线。   金成睿眼神落在她粉嫩的赤足上,剑眉蹙了蹙,认命地起身从鞋柜上拿出一双女式拖鞋,“老是不穿鞋,不知道自个儿身子受不得寒?”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意外来客,金家二小姐金玉婧,嘴角漾着戏谑的笑容,再一次开口问:“你要他帮你什么?”   家庭的变故,没了优渥物质的生活,曾经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如今身上再也没了那种骄纵与傲气,脸上抹的是低档化妆品,身上洒的是劣质香水,脸上隐隐还有巴掌印。   很显然,她的生活,过的十分不好。   金玉婧对她的问话置若罔闻,一双深深凹陷下去的大眼不可置信地瞧着她,不,应该是看着她的脖颈,“你……你们……”   那里有着淡淡的粉色印记,作为一个成年人,也并不是没有经历过情事,所以,她当然不会脑残的认为,那是蚊子叮的。   此时,她似乎忘了来这里的目的,毕竟这样的一幕给她的视觉冲击太大。   她一直都知道,这两人之间的那些丑事,可是却没想到,他们到了这种地步,光是想想,她都觉得恶心。   金成睿脸色沉了沉,“你先回去!”   经他一提醒,金玉婧回过神来,这才记起,她现在是有求于人,她脸色白了白,说话的语气带着哭腔,“四叔,你不能不帮我,我和姐姐会死的,他们会弄死我们的!”   金成睿眉心拧成一个川字,他没理她,兀自进厨房,拿出烧好的饭菜,细心地摆在餐桌上,“小叶,过来吃饭!”   金玉叶凉凉地笑了笑,走到餐桌旁坐下,姿态慵懒地执起筷子,不发一语地吃起饭来。   金玉婧看着餐桌上当她是空气一般的两人,死死咬着唇瓣,强忍着委屈难堪的泪水,她颤颤走到餐桌边上,想要去拉金成睿的衣袖,却被他冷冷的眼神制止。   “四……叔,唔,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找你,求求你帮帮我,我和姐姐也是你的侄女,不是吗?”   金成睿还没来得及说话,一阵手机铃声传来,金玉叶瞄了眼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这边金成睿放下筷子,起身帮她拿了过来,他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心里有些纠结与担忧。   “是谁?”   询问间,金成睿将手机递了过来,金玉叶看了眼,直接按了接听键。   “金妖孽,我要弄死金家那两个贱人,你有没有意见?”   倪星恺透着浓重煞气的愤恨的狠戾声音传来,金玉叶挑了挑眉,抬眸看了眼脸色苍白的金玉婧,“发生了什么事?”   “那两贱货居然动了星悦,现在星悦还躺在医院里,大的已经抓住了,小的跑了!”   挂了电话,金玉叶重新执起筷子,慢条斯理地吃着饭。   对面的金成睿看着她不漏丝毫情绪的精致面容,眼底闪过一丝复杂,“丫头……”   啪——   金玉叶重重地放下筷子,碧色的眸子漠然地看着他,嘴角噙着一丝讥屑的笑意,“四叔,你想说什么?”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五章你求错了人   偌大的餐厅,因她这一句问话,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冷。   金玉婧心尖儿颤了颤,含泪的眼眸怔怔地看着对面那个痛恨到骨子里的女人,眼底惊疑不定,但更多的确是嫉恨与怨毒。   凭什么?   凭什么她们所有人都活在地狱里,承受各种非人的折磨,而这个不要脸的贱人却越活越好?   当初雷家解除婚约,她和姐姐还狠狠高兴了一把,高呼老天长眼,倒是没想到,她的日子过得依旧滋润,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   越想,金玉婧那颗被扭曲的心就越不平衡,她看着气焰高涨的女人,再看看沉默的四叔,心里各种嫉妒恨,“金玉叶,你凭什么不让四叔帮我?难道就凭你不要脸地爬上了他的床?你以为你是谁?”   啪——   清脆的掌声响起,金玉婧痛的尖叫一声,身子跌倒在地,她想要爬起来,然而,手却被一只脚给踩住,那力道,几乎踩碎她的手骨。   “啊!金玉叶,你个的贱人,你给我起开!”   金玉叶蹲身,两指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妖冶的唇瓣漾着阴冷邪肆的笑意,“凭什么?呵呵,就凭他是我男人,就凭我是这个家的女主人,我一个不高兴,就可以将你丢出去!”   金玉婧眼底痛苦、怒恨与怨毒交织着,“你不要脸,犯贱得连叔叔的床都爬,你以为乱伦很光荣?呵呵,我都替你感到恶心,肮脏!”   “玉婧,你给我闭嘴!”   金成睿脸色铁青,心里的那丝恻隐之心,这会儿只剩下恨铁不成钢的愤怒。   他不怕任何人的怒骂与指责,可是却无法容忍别人说她半句不是。   “四叔,我也是你侄女,亲侄女,我们身上同样流着金家的血液,就算你不要你的至亲,可是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不能为了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而不管我们,呜呜……我们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坐牢,妈妈疯了,外公他们也不肯帮我们,呜呜……”   金玉婧情绪有些歇斯底里,她想到自金家出事以来,她们所受的白眼与鄙夷,想到从小到大都被他们瞧不起的女人却活得光鲜亮丽,心里各种委屈、难受和不平衡,说到最后,嘤嘤地哭了起来。   金成睿沉着脸,别过眼去,一言不发。   金玉叶嗤笑了一声,重重地将她甩开,“你求错了人,你该求的,是我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才对!”   话落,金玉叶脚尖在她手指上用力碾了碾,起身,步伐轻盈地上了楼。   金玉婧看着她嚣张肆意的背影,脸色惨白一片,那鲜红的五指印,映在她惨白如纸的脸上,看起来触目惊心。   “四叔……”   金成睿面容就像是结了一层寒冰,眸色不露半分情绪,“这事我帮不了你!”   听着他冷硬的语气,金玉婧彻底慌了。   她颤颤巍巍地上前,拉住他的裤腿,仰着梨花带雨的小脸,“四叔,你不能不管我们,我和姐姐真的会死的,你认识魅少,你去和他求求情好不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金玉叶下来,身上已经换了套休闲装,一副偌大的茶色墨镜几乎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带上她,去医院!”   金成睿深深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说出口。   他和倪星恺虽然接触不多,但他知道,那是一个狠角色,且爱妹如命,玉婧和玉婷两人的下场,可想而知。   有一点玉婧说对了,他是她们的四叔,骨子里流着金家的血液,这是怎么也没办法改变的事实,他可以对她们不管不问,无波无澜地天各一方,却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死。   是血液亲情的牵绊,亦是骨子里的性格使然。   可是,他也知道,她是个极其护短的人,相对于这两个有血脉相连,却形同仇敌的姐妹,她更重视倪星悦这个毫无血缘关系的好姐妹。   没多久,三人去了医院,一路上,金玉婧吵着闹着哭着,金玉叶烦不胜烦,直接一个手刀,将人给劈晕了事。   医院的走廊里,白炽灯明亮晃眼,属于倪星悦的病房门口,一个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保镖如木头桩子一般矗立在那里,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异常的沉闷压抑。   咚——   金玉叶将昏迷过去的金玉婧毫不怜香惜玉地丢在病房门口,推开门走了进去,“星悦怎么样了?”   倪星恺眸色被怒火燃烧的猩红,紫钻鼻钉在灯光的映照下,泛着璀璨的光芒,却因为他身上的煞气,让人感觉异常的寒冷。   “伤的挺重,情绪……很不好!”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丝幽冷的光束,她看着病床上几乎看不出本来面目的倪星悦,心里怒恨交织,“她身边不是有人护着?”   听到她的问话,江源眼底闪过一丝痛色,“她听说你今天回来,想要弄些你喜欢吃的海鲜,自己亲自去海鲜市场,里面人多嘴杂,不小心被人占了空子,如果我们晚去一步,她……她就被些混蛋给……”   后面的话,江源怎么也说不出口,想到他们闯进仓库时看到的情景,他到现在都心痛得无以复加。   其实不用他明说,金玉叶也能猜到他后面没说出的话是什么。   “人我帮你带来了,想怎么处理,请随意,留一条狗命就好!”   说话间,她看向门口准备说什么的金成睿,面无表情道:“四叔,我奉行的是斩草必除根,如今能留她们一条命,已经是格外开恩,而且,仅此一次!”   当然,她没说的是,死于她们而言,也许是一种解脱。   因为,她比谁都知道,倪星恺的手段,那是百分之百得了她的真传。   她们两个敢做,就要有承担的勇气,说到底,倪星悦是倪星恺的妹妹,他要替星悦报仇,她不能也没权利和立场去干涉太多,她自己本身就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   金成睿点了点头,看着她的眼神多了一丝感激与柔意。   他了解她,此时她能说出留她们一命的话,也知道是顾及到他的心思,他没有理由再说什么,毕竟,受害人是倪星恺的妹妹,她也要顾及他的感受。   这两姐妹,也是该受点教训了。   安稳日子不过,偏偏要去招惹不该招惹的人。   金玉叶一直守在医院里,倪星悦在半夜醒来,终究是混迹黑道的家庭,在冷静了一段时间后,情绪并没有刚开始那么糟糕。   “叶子,你回去休息吧,这里有哥哥在就好!”   金玉叶笑了笑,拿起冰块帮她敷着红肿不堪的脸颊,“别急着赶我走,到时候你想见可就难了!”   倪星悦聪明地没问为什么,而是笑了笑,却牵动了嘴角上的伤,疼得倒抽一口冷气,一旁的江源心疼得紧,孩子气地伏在她身上帮她吹了吹。   “姑奶奶,你行行好,赶紧回去休息,你在这儿,星悦不会睡的!”   金玉叶看着他苦哈哈地样子,笑着摇了摇头,“行,我不在这儿当电灯泡了,星悦,你好好休息,以后自己要注意点!”   出了医院,金玉叶嘴角的笑容淡了下来,金成睿一直坐在车里等她,见她出来,连忙下车,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倪小姐怎么样?”   “醒了,情绪还算稳定!”   金成睿张开双臂抱了抱她,唇落在她的发顶,“丫头,谢谢你!”   谢谢你将我放在心间。   这句话,金成睿是在心底说的。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却每每被她有些细微的小事感动。   其实,认真说起来,他们两人性子和为人处事方面并不合,他军人出身,身上那个铁血刚正是改变不了的,而她却是乖张狠戾,一击必杀,做事不留余地。   她能站在他的角度,去顾及他的感受,这足以证明,她是将他放在心间的。   所以,当倪星恺当着他的面将玉婧带走时,他不发一语,因为他知道,若是再说下去,他们两人,也就走到尽头了。   折腾了半夜,晚饭两人也没怎么吃饱,这会儿都有些饿了,车子经过一条小吃街的时候,浓郁的食物香飘了进来,引人饥肠辘辘。   金玉叶让金成睿将车停在路边,两人下了车,手牵手找了一家装修还算雅致的面馆,却没想到,刚进门,就遇到熟人。   “叶子!”   在这种时候看到她,流骁明显很是讶异。   金玉叶扬唇笑了笑,眼神看了眼他身边儿的美人,戏谑道:“干嘛一副见鬼的样子,做什么亏心事了?”   流骁摇头失笑,没好气道:“你以为呢,这种地方,这种时候看到你,难道我不该惊讶?”   “流医生,你朋友?”   流骁身边的美人好似不甘被冷落,脸上漾着得体的笑容,出声打岔。   流骁看了眼对面的金成睿,将‘女朋友’三个字咽了下去,点了点头,语气温和地冲金玉叶道:“叶子,你是肚子饿了吧,我在附近租了套房子,要不去我家,我弄东西给你吃,这里的面,没有合你口味的。”   金成睿见他当着他的面,赤裸裸地勾搭他女人,俊脸突地沉了下来,“姓流的,你他么当老子是死人吗?”   他一向不喜欢流骁,在他眼里,这厮是小白脸一个,最最主要的是,他妒忌。   丫的,比他年轻。   没办法,年纪大,是他的硬伤!   ------题外话------   发觉好久都木有和亲们互动了,QQ也没上,哎,妞儿是不是都将我给忘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六章酸得冒泡的四叔   深夜十二点,凉风习习,面馆里的客人不多,却还是有那么几个的。   金成睿的声音不高也不低,然而,这样的一句话,却还是引来他人的侧目。   流骁面皮子薄,被他一阵抢白,面色有些尴尬,金玉叶瞧着,软软地笑了笑,“这么晚,我就在这儿将就一下,你明天还要上班,赶紧回去睡!”   流骁并没有回去,而是跟着他们身后再次进了面馆。   金成睿细心地帮金玉叶来开椅子,回过头来看他,见他屁颠屁颠儿的跟着进来,眉目顿时一沉,“吃过了就给老子滚!”   “哎,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   流骁还没说什么,一旁的美人却不淡定地打抱不平了,修剪得秀气的眉毛微微蹙起,面色透着不满于维护。   当然,她是维护流骁。   金玉叶抬眸看了一眼,然,那一眼却那让那女人心尖儿颤了颤,突然有种被剥了衣服,所有的一切暴露在她眼底的感觉。   金玉叶瞧着她闪躲的眼神,勾唇,浅笑,眼尾透着一股子邪气儿,她没再看她,眼神转向一旁的流骁,似笑非笑:“流骁,这美人,也不介绍介绍?”   流骁看着她幽冷的碧眸,心里突地一下,“叶子,这是医院里同科室的同事许凝,你别放在心上!”   金成睿冷哼了一声,“一个女人,她当然不会放在心上!”   许凝见这人两次三番地不客气,心里堵的很,她也不在掩饰对流骁的那点心思,笑了笑,语气娇俏直白道:“流骁,这位先生是嫌我们当电灯泡了呢,我们还是别不打扰了!”   金玉叶低垂着眼,把玩着手中的青花茶盅,并没有说话。   金成睿手里翻着餐单,金玉叶的口味他自是清楚,不过还是问了下她的意见,“海鲜面怎么样?”   金玉叶点了点头,“随便吧,不过要快些,饿死了!”   流骁还站在那里,他看向一旁有点不明所以的许凝,语气客套而疏离,“许医生,你先回去,我陪我朋友坐坐!”   这就是流骁,对谁都是温文尔雅,好脾气的,然而,除了那么几个熟悉的人外,他温和的面具下,是无尽的疏离与淡漠。   说着,他眼神看向脸色不甚好看的金成睿,脸上挂着温雅的笑容,脸上那两个酒窝看起来晃眼而醒目,“四叔,我好些时候没见到叶子了,你不会介意吧!”   那一声‘四叔’,让金成睿的脸彻底黑了,“谁是你四叔,你他么的少在这儿乱攀亲戚!”   硬伤啊硬伤,除了年纪外,他的身份,也是他心里的痛。   噗嗤——   金玉叶瞧着暗斗的两人,很没良心地笑了出来,“四叔,你这是要多闷骚啊!”   说笑间,她又转向流骁,“流美人,你什么时候学会黑心肝儿了,专捡我四叔痛处踩!”   两个大男人被她说得一阵尴尬,面色讪讪地。   金玉叶止住了笑,“得了,坐吧,别杵着碍人家的事儿!”   流骁得了令,心情愉悦地一屁股坐在她身边,这一举动再次惹来对面男人的冷眼,“没看到你同事还等着?”   金成睿不是一个噪舌小心眼的男人,可是,在面对那些觊觎她的男人,他心里不自觉地发堵,这是男人的天性,是对自己女人的在乎和那股占有欲。   尽管他一直都知道她在外面玩的疯,男人不止他一个,可是,知道归知道,在面对时,他还是做不到淡定自持。   在年龄和身份上,他本就够闹心的了,偏偏这些个男人,还老在他面前晃荡,刺激着他的神经。   着实可恨得紧。   “面来了,二位请慢用!”   服务员将两大碗香喷喷的海鲜面放置两人面前,招呼了声便退了下去。   许凝还不明就里地杵在那里,她看了眼三人,眼神转向温文尔雅的流骁,“流骁,你……”   “美人,走吧,这男人被我睡了,你没戏!”   噗——   咳咳——   如此彪悍大胆的一句话,某些人显然淡定不不了。   有人一口汤喷了,有人被面给呛了,不算大的面馆,咳嗽声此起彼伏。   金成睿脸色漆黑漆黑的,怒瞪着对面将他当死人的女人,流骁温润的俊脸有丝赫然,心里却甜丝丝的。   而杵在那里的许凝愣了一会儿后,回神后,娇俏的脸蛋儿一会儿红一会儿白,那叫一个精彩。   不过,她到也算是个知性女人,一会儿的沉寂后,她牵强地笑了笑,“小姐想多了,我和流骁只是同事而已!”   金玉叶慢条斯理地喝了口汤,回头斜睨着她,似笑非笑道:“是吗?但愿如此!”   在她深邃却好似能洞悉一切的碧眸里,许凝讪讪地笑了笑,“你们慢聊,我先走了!”   金玉叶看着她袅袅娉娉的背影,碧眸眯了眯,毫无疑问,她是霸道的,恣意的,她认可的东西或是人,绝对不希望他人染指或是觊觎。   当然,流骁她还是相信的,不过,像他这种高富帅,生活作风又好的青年才俊,那些个女人难免会生出些心思。   更何况,他父亲已经被她推上同仁医院的第一把手,巴结爱慕他的女人,更是不用说了。   想到这里,金玉叶看向流骁,“以后三更半夜不要和女人出去,现在的女人,心思鬼精,别被人给拖到床上了!”   流骁摇头失笑,宠溺地将她披散下来的发丝挽起,掏出口袋里的钢笔,灵巧地帮她固定住,嘴里自我调侃道:“我再不济,自个儿的清白还是能保住的!”   “我们刚完成一场手术,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动刀,她在一旁帮了我不少,打趣着让我请客吃夜宵,我也不好小气吧啦地拒绝!”   “这么说来,倒是我小气了!”   “我喜欢你这样的小气!”   ……   两人一个吃,一个看着另一个吃,时不时地蹦跶几句甜言蜜语,完全无视场合,大秀恩爱,看的某人眼疼,心肝疼。   啪——   金成睿重重地放下筷子,抽出纸巾,优雅地擦拭着嘴角。   金玉叶抬眸,看了眼他面前吃了一半的面条,挑了挑眉,“四叔,怎么不吃了?”   她记得他晚上并没有吃多少。   “饱了!”   语气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填饱了肚子,三人一前一后出了面馆儿,金玉叶转身,“流骁,我可能有很长一段时间不在这里,你若是有什么事可以水恋留乡找他们!”   流骁了解她的工作,体贴地没有多问,上前抱了抱她,下颚搁在她的肩膀上,用力吸了下独属于她身上的气息,“嗯,你自己要注意,等你回来!”   凌晨一点,街道上的车依旧川流不息,霓虹灯一闪一闪的,璀璨而炫目。   从军区出来,金玉叶便紧锣密鼓地安排着她名下产业今后的发展工作,傍晚的时候,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激烈运动,这会儿放空思绪,坐在车里闭目养神。   金成睿趁着红绿灯的空隙,瞧了她一眼,看到她眼底淡淡的疲态,心里有些疼。   她的心思,似乎更重了。   这女人,看着那么纤细的肩膀,却什么都自己扛。   优美的钢琴曲突兀在寂静的空间响起,金玉叶蹙眉,碧眸睁开,两指揉了揉眉心,这才伸手去衣兜里掏手机。   看到屏幕上蹦跶的来电显示,金玉叶眼底的诧异一闪而逝。   “喂,二……”   “老子肚子疼!”   金玉叶话刚出口,那头就砸来这么一句。   语气倒是一贯的冷沉,然而声音却透着一股隐忍劲儿与急促。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沉默了几秒,终是叹了一口气,“在哪儿?”   二十几分钟后,金玉叶和金成睿两人来到了某人的私人别墅,金玉叶在这里住过,房门的密码自是知道的。   进了卧室,里面亮着一盏较柔和的壁灯,而那个深更半夜大电话她的男人,这会儿正卷缩在床上。   心不自觉地抽了抽,然而嘴里吐出的话却是一如既往的毒,“死了没?”   认识几年,这样脆弱的一面是她从未见过的,他永远都是高大,强悍,霸道,身上透着军人钢铁般的肃冷,给人的感觉就像是钢筋铁骨,永远坚不可摧。   可这一刻,却以婴儿在母体子宫里面的姿势卷缩着,将他的脆弱暴露在她面前。   雷谨晫锋利的薄唇紧抿,唇色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渗满了豆大的汗珠,他陡地睁开眼,眼底尽是隐忍的痛苦。   然而,在看到她的那一瞬,那抹痛苦之色被他很好的掩藏,语气亦是听不出情绪,“你没死,老子舍不得!”   金玉叶笑了。   她没说话,碧眸瞧了眼他手捂着的地方,抬手一按,“这里疼?”   雷谨晫鼻尖滴出一滴冷汗,轻轻“嗯”了一声。   金玉叶又按了几下,把了把脉,这才开口,“有可能是阑尾炎,去医院!”   说话间,将人给扶了起来,跟在后面的金成睿这时候走了进来,亦是不言不语,上前帮忙。   到了医院,经过一系列检查,如金玉叶所料,急性阑尾炎,必须要立即手术。   “谁是病人家属?”   护士面无表情拿着张单子走到他们面前。   金玉叶上前,“我是!”   “在这里签字吧!”   金玉叶接过,是份手术单子,她粗粗浏览了边,没说话,利索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怎么不知道我雷家多了一个你?”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七章暗杀   男人一如既往的邪气张扬,那双桃花眼好整以暇地瞧着她,眼底有着令人看不懂的莫晦高深。   金玉叶淡淡睨了他一眼,懒得理他。   雷钧桀自讨了个没趣,摸了摸鼻子,讪讪地问,“怎么样了?”   “急性阑尾炎!”   这次回答的是金成睿,他将手里的咖啡递给她,看到她眼底掩藏不住的疲态,心里有些疼,“这是小手术,你要是累,就回去休息,我守在这里就好,有什么事给你电话!”   金玉叶接过咖啡,摇了摇头,“无碍!”   “算你还有点良心!”   雷钧桀在走廊边上的休息椅上慵慵懒懒地坐了下来,心里也松了口气。   刚才她打电话给他,说二叔要动手术,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手术室的红灯依旧亮着,走廊里很安静,金玉叶坐在蓝色的休息椅上,双手抱胸,脑袋搁在金成睿肩膀上,闭目养神。   雷钧桀坐在她斜对面,两只脚毫无形象且霸道地伸展着,借着光晕,他悄悄打量着对面的女人。   这是他们解除婚约后第一次见面,她还是那样潇洒恣意,男人成堆,而他却被那个突来的‘意外’弄得焦头烂额,烦不胜烦。   他以为,二叔千方百计让他们解除了婚约,对她定会有所行动,可是这些天来,他看到的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冷血的二叔。   这样的局面,他有些看不懂了。   吱嘎!   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一边走一边取下口罩,金玉叶听到动静,第一时间迎了上去,“病人怎么样?”   “手术很顺利,这些天注意休养就好!”   话落,雷谨晫便被推了出来,许是麻药的关系,他双目是紧闭的,脸上透着病态的苍白,蜜色的薄唇紧抿,透着一股锋利之感。   其实想想,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会生病,有喜怒哀乐,只是他比普通人刚强隐忍,他的脆弱,只是在夜深人静。   一个晚上的折腾,转眼,天空便已经泛白。   金玉叶见没什么大碍,便回家梳洗了一番,金成睿手脚麻利的准备好了两人份的早餐,“吃了早餐,你睡会儿!”   “不了,我今天得走!”   金成睿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吃着早餐。   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这个女人,不是甘于平凡,甘于相濡以沫的生活的人,他如今能做的,就是默默地支持与守候,在她需要之时,适时帮衬。   尽管这样的机会不多。   雷谨晫和倪星悦在同一所医院,只是在不同的楼层,金玉叶吃了早饭,收拾了一番,在离开之前再次去了趟医院,先是去七楼看了会儿倪星悦,两人聊了会儿,这才去了十三楼雷谨晫所在的病房。   高级病房区,并不像普通病房那么吵杂,走廊里除了护士推着推车声和脚步声外,再无其他。   推开病房的门,入眼的一幕,却是让她瞳孔一缩。   明晃晃的手术刀,泛着森冷的寒光,而那锋利的刀剑,对准的是病床之人的咽喉。   暗杀!   ‘暗杀’两个字入脑,金玉叶一声惊呼,“二叔!”   同时藏匿在身上的柳叶刀飞出,直逼对方颈部动脉,出手快而狠。   一袭医生装扮,面带口罩之人堪堪躲过飞来的武器,而脱险的雷谨晫不顾染血的伤口,飞起一脚,踹向凶手的腹部。   尽管刚动过手术,然而,终究是受过千锤百炼的身体,一脚下去,那力道绝度不含糊。   金玉叶瞧着他腹部一片猩红,和惨白的俊容,心下微凛,“给我一边儿呆着!”   “老子还没那么不济!”   说话间,雷谨晫趁凶手没缓过神之际,有力的长腿一个横扫。   咚!   那人倒在地上,眼底闪过一抹嗜血的凶光,几个翻转之间,因刚刚打斗而掉落在地的枪,瞬间便落入他手,而枪口,直逼雷谨晫。   “二叔小心!”   金玉叶心神俱裂,然而,下一秒,对方的枪口猛地一转,随之而来的是——   “小狐狸!”   哧!   胆颤心惊的惊呼掩盖了利器穿透皮肉的声音,一股难闻的肉焦味掺杂着火药味窜入鼻尖。   从执起枪的那一刻,到现在,也只不过半秒之间,所有的一切,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   金玉叶看着趴在她身前的男人,那一瞬间,心,骤然撕裂一般的疼痛,“二叔!”   “还好!”   莫名其妙的两个字,可金玉叶却是听懂了,看着他缓缓紧闭的双眼,他眼底那抹庆幸之色让她呼吸都觉得困难,喉咙就像是被黄连堵住,发疼发苦。   她知道,他在庆幸,他替她挡下了子弹。   这一刻,一向沉着冷静的脑子似乎成了一片空白,她心里能清楚地知道,她必须要反击,可是,她抱着他身躯的手却是怎么也无法松开,她怕她这一松手,他就这样死在她的怀里。   凶手眼底闪过一抹嗜血与狠戾,手指再次轻扣扳机,然而,说时迟,那时快,千钧一发之际“嘭”地一声,实实际际的枪响。   雷钧桀站在门口,手中的枪还冒着青烟,桃花眸褪去了平时的邪肆戏谑,有的只是冷戾与惊惧。   “快,叫医生!”   说话间,他已经上前将凶手制服。   这边的动静也引来了不少人,流骁一袭白色大褂站在人群中,看到里面的情景,心下一惊,“叶子,你怎么样?”   “我没……噗!”   一开口,胸腔内强制压下的翻涌再也压制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叶子!”   流骁上前将她扶住,回身冲呆愣住的医生护士们大吼,“愣着做什么,快准备救人!”   一众医生回神,手忙脚乱地准备着救治工作。   流骁从她怀里小心翼翼地扶过雷谨晫高大的身躯,将人弄到推床上,简单检查了下他的伤,另外不好痕迹地输了些内力至他体内,帮他护住心脉。   “叶子,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金玉叶擦拭了下嘴角的血迹,她没说话,一双碧眸死死盯着地上被雷钧桀制服的男人,瞳孔就像是地狱的幽泉,森冷,阴鸷,寒凉。   她一步步靠近,一把夺过雷钧桀手中的枪,雷钧桀察觉到她要做什么,心下一惊,一把抓住她的手,“别冲……”   啪!   一记响亮的巴掌打断了他的话。   “滚!”   一个字,冷戾而阴寒,携着雷霆般的怒气。   雷钧桀舔了舔嘴角上的腥甜,“你不能杀……”   嘭!嘭!嘭!   雷钧桀话还来不及说完,连续三声枪响,金玉叶用最直接,最利索的方式回应了他。   “啊……”   “杀人……!”   尖叫声此起彼伏,金玉叶一个厉目扫过,那些人声音硬生生卡在喉咙里。   咯!   手中的枪扔到地上,金玉叶冷冷地看了眼神色无奈的雷钧桀,而后不发一语地向手术室走去。   “小姐,你……你不能进去!”   手术室门口,一名小护士颤颤巍巍地拦住她的路。   不远处,身为院长的流彬带着一群人赶了过来,看到她,心里讶异,“金小姐,发生什么事了?”   “我要进去!”   流彬想说什么,恰巧这时候,手术室的门打了开来,“病人情况危急,这是病危通知书,请家属签字!”   刚刚赶到夏元琼听到这话,身子忍不住晃了晃,一旁的雷战和乐梅将她扶住。   “叶丫头,阿晫他……”   金玉叶一张俏脸绷得死紧,她没理会他们,一把推开门口的护士,挤身进了手术室。   流骁看到一袭无菌服的金玉叶,语气凝重,“叶子,子弹头卡在脊椎骨上,若是贸然取弹,有可能会伤及中枢神经系统,他就算命保住了,这辈子恐怕……”   后面的话,流骁不忍心说出口,然而,医术不比他差的金玉叶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后面的意思?   保守一点的,是半身不遂,严重一点,也许这辈子只能躺床上了。   一个顶天立地,拥有无数军功的军人,若是成了废人,这样的打击,不可谓不大。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流骁留下,其余的都出去!”   那些医生和护士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不明所以,同时也十分不满。   “你别开玩笑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   一个恼怒的女声响起,金玉叶抬眸看去,认出是昨晚和流骁一起的女人许凝,“我不会拿我男人的命开玩笑,所以,请你滚出去!”   “你……”   许凝恼怒,却在看到她熟练地拿起手术刀,摆弄医疗机器时,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你会医术,且要自己动手?”   ……   许凝见她不理她,心下更是恼怒非常,“这不符合医院规定,万一出了事谁负责?”   其他几个医生纷纷点头附和。   “流骁,太吵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出口,在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之际,流骁一个手刀将人给劈晕,其他人看到这种状况,想到这女人刚才杀人不眨眼的样子,皆不敢再多言。   三个小时后,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候在外面的雷战他们纷纷迎了上来,“叶丫头,你二……阿晫他怎么样了?”   金玉叶取下口罩,露出那张过分苍白的精致脸庞,眼底尽是疲惫之色,“暂时无碍!”   “他人呢?我们马上转到军区医院!”   金玉叶看向雷战,碧眸深邃而冷然,“如果不想他死或是废了,最好不要动他,另外,派人过来守住这间手术室,除了我和流骁医生,谁也不能进去!”   ------题外话------   昨天去医院针灸了~木有写~!漫漫蹲墙角,面壁去~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八章结婚协议   雷谨晫在那间手术室里呆了一个星期了,这一个星期内,除了流骁外,谁也没见过他一面。   而金玉叶在当天和雷战谈过话后,回特战营通知吴良钦点了刘威和安锰两人,另外吩咐了金成睿、冷斯他们死守手术室门口,便再也没有出现在医院过。   手术室这片区域已然成了医院最神秘的禁地。   “少尉同志,这是你们特战营的军医,我想让她进去看看你们首长的病情!”   夏元琼在多次求见失败,自个儿家那个老头子又不闻不问后,终是耐不住心里的焦灼与担忧,拉来了夏绱这个军医,身后跟着几个警卫员,想要她进去看看自个儿子的情况。   “刘大哥,安大哥,我是医生,又是自己人,进去瞧瞧,应该没问题吧!”   夏绱俏皮地眨了眨眼,语气娇俏,却又不会让人觉得咄咄逼人,此时的她一袭军装,本事端庄温婉的气息,硬是被穿出几分英姿飒爽来。   安锰一向是清冷寡言型的,只是淡淡地扫了她们一眼,便垂下眼睑,不言不语。   刘威挠了挠寸短的头发,认命地当起了这个恶人,“夏大夫,你也知道,我们可是得了死命令,谁也不能放进去的!”   “命令,命令,我倒是想知道,你们是领了谁的命令?金玉叶?论官级,她高不到哪里去,论身份,她不是你们首长的谁,难道我这个做妈的,想见儿子一面,想知道儿子的状况,还要经过一个不相干的人同意不成?”   一个星期的担忧焦虑,让夏元琼有些歇斯底里。   她从那天进过手术室的医生口中了解到,她儿子情况很是危险,就算有命活着,这辈子恐怕也废了,现在都过了一个星期,里面半点动静也没有,这叫她怎能不焦虑,心慌?   “姑姑,你当心身子,别气了!”   夏绱拍着她的背脊,柔声安抚着她的情绪,继而转眸看向刘威和安锰,脸上依旧笑意盈盈,然语气却是添了一抹厉色,“刘大哥,你们知道里面什么情况吗?”   没等他们回答,她继续道,“我想你们也不知道!首长受伤严重,医院却没有准备任何救治措施,他是军中重要干部,身上承载的责任之重,你们应该也知道,如果,他有什么闪失,这个责任,你们负担不起!”   刘威和安锰对视一眼,眼底皆闪过一丝凝重与为难。   他们知道,若真出什么事,这个责任,他们负担不起。   里面的人伤的重,是事实,他们不知道什么情况,也是事实,可是,想到那人对他们郑重的委托,想到她坚毅信任的眼神,心里不自觉地去相信。   相信她自有分寸。   能得到她的信任,应该很难吧!   为她赌一次又何妨?   两人想通这一点,这些天压在头顶的压力好似一扫而空,彼此相视,眼底皆闪过一抹坚定,不管如何,死守到底,等那人出现。   “夏大夫,叶妹子不让人进去,总有她的理由,她总不会害我们首长!”   出声的依旧是刘威,一个夏大夫,一个叶妹子,亲疏立现。   夏绱被毫不留情地驳了面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少尉同志,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是你们首长的妈,夏绱将是你们首长的未婚妻,难道我们会害他不成?今天我们无论如何也要进去看一眼,确认我儿子到底是死是活!”   夏元琼一阵严词厉色的抢白,让刘威无言以对,只是艰涩地说了声:“抱歉,司令夫人,我们不能让人进去!”   夏元琼见他们油盐不进,心里又急又气,“老刘,小李,拉开他们!”   “如果想你儿子死,就大胆儿进去!”   冷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每一个字符都透着一股冰寒,像是冰凌子砸在心尖儿上,连带着周围的空气也变得肃冷。   夏元琼身子僵住,连带着那两个准备动手的警卫员也顿住了动作。   不远处,金成睿和一个面生的男人阔步而来,而开口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平凡无奇的面生男人,整个人也只有那双深邃冷戾的浅褐色眸子出彩一点。   无疑,这个男人便是易过容的冷斯。   片刻间,两人已经来到手术室门口,夏元琼看了眼金成睿,再看看眼生的冷斯,蹙了蹙眉,“你是谁?”   冷斯没说话,一旁的金成睿沉声开口,“伯母,您先回去,等叶丫头回来,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这到底是小叶的意思,还是你们自己的意思?她不是一个不知晓分寸的人,晫表哥重伤,最要紧的是医治,你们却私自将他隔离,不允许任何人探视,现在他是死是活,我们都不清楚,你们应该知道,作为家属,对这种情况,我们可以请相关部门……”   夏绱后面的话,在看到眉心处那黑洞洞的枪口时,硬生生卡在了喉咙里,她抬眸看着对面的陌生男人,却对上一双冷残阴鸷,充满杀意的浅褐色眼眸。   “你……”   “收起你的虚伪,她做事,无须你来质疑!”   冷冷的一句话,让夏绱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眉目又惊又怒。   夏元琼心里憋闷,焦灼,担忧,恼怒各种情绪汇集一体,她冷冷地瞪着冷斯,语气冷然道:“这位先生,我们是没权利质疑她的事,但是,里面躺着的是我儿子,我有权利去探视,说到底,她金玉叶只是一个不相干的外人,我凭什么要相信她?”   若是平时,夏元琼是不会说出这种过激的话,不过此刻,对于儿子的担忧,被拦住去路的憋闷,激起了她心里的愤怒,说话也不再客气起来。   “呵,原来你在人家眼里只是个不相干的外人啊,既然如此,咱这外人,也没必要为不相干的人劳心劳力,你说是不?”   阴魅邪气的声音陡然响起,身后,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多了一行人。   为首的一男一女,女的正是消失了一个星期之久的金玉叶,至于男的,那张天下绝无仅有的妖孽俊脸,那阴魅慑人的气息,不是南壡景又道是谁?   “叶丫头,你来的正好,赶紧让小绱进去瞧瞧你们首长!”   夏元琼看到她,就像是看到救星一般,尽管心里不悦,却仍是好言出声,不过,在称呼上面,没了雷家准孙媳这层身份,他雷谨晫,只是她金玉叶的首长,她的上司。   是提醒,也是一种无言的威慑。   “丫头,你瞧,你为人家累死累活,伤身费神的,到头来,却成了吃力不讨好的恶……”   “你有完没完,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像个女人一样,变得这么碎嘴!”   金玉叶不耐地打断他的话,神情尽是疲惫之色,她淡淡看了眼夏元琼和夏绱两人,语气漠然,“该让你们看的时候,自然会看到!”   话落,她看向身后的南壡景,“我们进去!”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邪光,好整以暇道:“爷改变主意了,那玩意儿爷不稀罕,咱换另一种方式?”   金玉叶挑眉,“什么方式?”   南壡景没说话,却是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听到他所说的内容,金成睿他们几个都变了脸色。   “姓南的,你真卑鄙!”   南壡景看着气极的金成睿,阴魅一笑,然而湛蓝的眸子却是无半分笑意,“卑鄙?呵,爷喜欢这个赞美!”   金玉叶搁下手里一个方方正正的箱子,神情微恼,“南壡景,你觉得咱们需要那东西?”   南壡景听到这话,心情倍儿好,他上前摸了金玉叶精致滑腻的脸颊一把,神色张杨魔魅,“这话爷爱听,虽然不需要这些俗物,但是,有了这个东西,某些个不要脸的野男人以后想爬床,还得掂量掂量!”   没过多久,樊祤便带着一个斯文男人匆匆而来,“景少,这是王律师,你要的东西,他带来了!”   说话间,那男人不发一语地打开公事包,拿出一式两份的文件,递了过来。   南壡景接过,瞧了眼,上面白纸黑字,赫然是结婚申请一系列文件。   妖冶的红唇漾起一抹愉悦的笑容,他将其中一份给金玉叶,“宝贝儿,签字!”   众人看着这一系列堪称荒唐的事,皆是一愣一愣,而金成睿和冷斯两人,则是脸色铁青,“南壡景,她是军人,结婚要向上级打结婚报告!”   南壡景看都不看他一眼,拿出金色的钢笔,唰唰两下,就签上自己的大名,而后将笔递给身边的女人,“你只管签字就好!”   所有人都看着金玉叶,等待着她的反应。   虽然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结合目前的情况,他们也能猜到,想必里面那位需要这妖孽得不像话的男人救治,而他趁机提出结婚的条件。   一个字,阴!   “丫头,这是终身大事,你可得想清楚了!”   金成睿一张脸气的抽搐,南壡景这边说不通,他只能将希望寄托在金玉叶身上。   在他看来,一个雷谨晫,还不值得她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叶丫头,这……”   夏元琼惊疑不定,想问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夏绱站在一旁,双手搀扶着夏元琼,看着眼前莫名其妙的纠缠,不发一语。   而樊祤和冷斯两人,低垂着眼眸,同样不发表任何意见,只是那眼角,却是一瞬不瞬地注意着金玉叶执笔的手。   ------题外话------   漫漫知道最近更的很少,漫漫先在这里反省,最近除了颈椎不太好,要定期去医院针灸治疗外,还有就是,快过年了,我婆婆和儿子都来了上海,我要带他们去买衣服什么的,结了婚的人应该也知道,什么事都不能随自己性子来的,另外我儿子是我婆婆带的,一年之中也只有寒暑假跟我,他难得来一次,想要去动物园玩,我这做老妈的,不带他,总不能这点要求也不答应,所以,咳咳~更得少了~抱歉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零九章结婚进行时   现场很安静而紧张,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   在场之人各种心思绕在心头,却除了金成睿外,没有一个人表现出来。   吱嘎——   在气氛静默之际,紧闭的手术室门适时被人从里面拉开,一袭白色大褂的流骁突兀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对于现场的气氛,他不见半分讶异,温温润润的眸子直直看向金玉叶,“你四叔说的对,婚姻是大事,要想清楚,别委屈了自己!”   嘶~   一阵抽气声响起,众人只觉周围的温度陡然下降,感觉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丢在冰天雪地里,冷得渗人的同时,心尖上好似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喘不过气来。   着实难受得紧。   “这里温度适中,不需要你额外释放冷气!”   轻飘飘的一句话响起,众人只觉周身的阴寒之气和那种无言的压力骤然消失,只是心底却对那妖孽一般的男人无端地产生一种畏惧。   时间看似过了很久,却也只是瞬间的事。   南壡景勾唇,魔魅一笑,身上的气息收放自如,他湛蓝深邃的眸子盯着流骁那张脸,然而,手却猛地勾住金玉叶的腰肢,将她带进怀里,不顾场合地轻咬着她的耳垂,暧昧低语,“委屈?宝贝儿,爷让你委屈了?”   金玉叶这会儿的心情是极度地烦躁,她不耐烦地挣脱他的怀抱,“不就是一本红本?那玩意儿你认为能约束我?”   “叶子!”   流骁担忧地唤了一声,金玉叶抬眸,自嘲地笑了笑,“我们两人有没有这东西,没什么区别,至死都休不了!”   说话间,她抬手唰唰几下,在空白处签下自己的名字。   众人屏住了呼吸,周围静得能听到有力的笔尖落到纸上的沙沙声,最后一笔落地,几个男人神色别提多难看了。   流骁想到她的话,面色一肃,温文尔雅的气质罕见地透着一股凌厉,“你对她做了什么?”   南壡景哂笑一声,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阴冷的流光,眼神转向金玉叶,“宝贝儿,怎么也不介绍下?”   金玉叶扶额,不再继续这些有的没的,她将手里的文件递给候在一旁的律师,“字也签了,赶紧办正事!”   说着,她遂先向手术室走去,南壡景神色不明地看了眼流骁,而后冲身后静默的樊祤出声,“婚礼事宜交给你,一个星期之后,爷需要一场盛世婚礼!”   话落,他便不再理会那些或惊诧,或愤怒,或复杂的眼神,跟着她身后走了进去。   “叶丫头!”   在手术室的门即将关起的那刻,夏元琼急急出声,金玉叶回头,碧眸淡漠而冷然,她挑了挑眉,“什么事?”   想到她已经和别个男人结了婚,夏元琼心里的隐忧也放了下来,和颜悦色道:“叶丫头,虽然我不知道你要怎么做,不过,终归是救治你们首长,你看小绱也是一名优秀的医生,让她进去帮你们打个照应吧!”   金玉叶静静地看向夏绱,精致的面容瞧不出任何情绪,“司令夫人这是信不过我?”   没等她回答,她嘴角突兀地扬起一抹妖娆邪气的笑意,“好歹曾经一起滚过无数次床单,没感情也有激情,我总不会弄死他,樊祤,你进来!”   倒不是金玉叶故意给夏绱难堪,她确实需要个懂医的人帮衬,不过,樊祤的医术比之夏绱,要高得多,另外,有些事,她更信任樊祤多些。   嘭!   手术室的门关紧,阻隔了外面所有人的视线,同时也震醒了外面因她的话而目瞪口呆的众人。   夏元琼一张保养得宜的脸青白交加,她抚了抚额,暗叹一声“冤孽”,抬眼担忧地看向夏绱,“小绱,她……”   夏绱咬了咬唇瓣,看着紧闭的门,勉强地笑了笑,出声打断她的话,“姑姑,我们坐在这里等吧!”   夏元琼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叹了口气,夏绱对阿晫的心思,她看在眼里,两家人也确实有这个意思,只是……   哎!叶丫头,真真是他们雷家的克星。   手术室里,当樊祤看到手术台上全身结了一层薄冰的男人时,倒抽了一口冷气,也终于知道,她为什么要命人死守门口了。   这样的情况,任谁看到,都会觉得这人已经死透。   “冰蛊?你倒是费心!”   南壡景看着手术台上的男人,神色莫名地笑了笑。   金玉叶没理他,兀自打开手中的银色箱子,咔嚓一声,盖子弹开,里面除了金玉叶自己那套设备齐全的医用工具外,旁边静静地躺着一只注射器和一瓶天蓝色的液体。   南壡景拿出那小小的一瓶天蓝色液体,放在灯光下眯眼瞧了瞧,“这就是WXP102?”   金玉叶淡淡看了他一眼,从他手中夺过,放到樊祤手中,“待会儿你将这个注射到他体内,我取弹,至于你们两个,怎么做,应该不用我教!”   说着,她划破手指,而后刺破雷谨晫的手指,两人伤口处想连,猩红的血液混合在一起,没多久,一条小小的透明虫子从他的手指上钻出,渐渐没入了金玉叶的指尖,同时,雷谨晫身上的冰在迅速溶解。   一旁的樊祤看着这匪夷所思的一幕,震惊不已,这样的事,他也只在电视或者武侠小说中看过,没想到现实中也有,而且还是发生在他身边。   “樊祤,动手!”   清冷的声音响起,樊祤敛了敛神,将早已准备好的药水注射到他体内,而南壡景和流骁两人,无须她吩咐,便一左一右,贴着雷谨晫的手,将源源不绝的内力输入他体内。   两个人,一冰一火,本是互相矛盾的,然而,此刻却是互补。   一个冰封处他体内所活动细胞,让她可以心无旁骛地取弹,一个则是护住他的心脉,以免他被南壡景那霸道的寒功伤及根本。   很特殊,危险指数很高的救治方法,可是,若不想终生残废,这也是唯一的方法。   若不是他们有这种本事,另有WXP102这种特殊药物的辅助,以目前的医学,根本就不可能保证能安全取出卡在脊椎骨的子弹。   叮当!   子弹落入盘中,发出一声脆响,金玉叶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南壡景及时收功,而流骁却是继续为他修复受创的身体。   这些天来,因担心冰蛊太过霸道,他一直都用内力护着他,刚才又抵抗南壡景的寒功,这会儿明显有些力不从心,额角大颗大颗的汗珠滴落,脸色呈一种透明的惨白。   “流骁,可以了!”   金玉叶抬眸看了眼旁边医疗仪器上各项正常的指标,示意流骁停止。   流骁撤回手,金玉叶及时从一旁的箱子里拿出一颗褐色药丸丢了过去,“吃了它!”   下午四点,手术室的门打开,雷谨晫身上的子弹成功取出,所有一切显示正常,被安排进了重症观察室,如今只等他醒来,再看具体情况。   这件事很快传遍整个医院,当初那几个知道雷谨晫伤情的医生皆是震惊不已,纷纷想要知道这次手术的具体操作情况,毕竟这样的卓绝的医术,绝对是医学界的一大突破。   出了手术室后,雷谨晫的重症观察室依旧是戒备森严,所有的一切,金玉叶皆不假他人之手,就连换药这种小事,都是吩咐流骁亲力亲为,那些想要探望的人,也只能隔着厚厚的玻璃窗探视。   两天后,雷谨晫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醒了过来。   “怎么是你?”   这是雷大首长的第一句话,语气那叫一个不满,许是久未说话,声音嘶哑的厉害,气势也消减了不少。   正在调节补液的流骁陡然听到声音,愣了愣,继而扬唇笑了笑,那两个酒窝特别炫目迷人,眼神温和宁静,“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雷谨晫皱了皱眉,“小狐狸呢?”   小狐狸?   流骁轻声呢喃,想到他指的是谁,脸上的笑容微敛,“她忙!”   如果他说,他口中的小狐狸被某个无耻霸道下流的妖孽强硬地拖去试婚戒婚纱了,不知道这男人会不会气得两眼一翻,直接翘辫子。   虽然这样说着,不过流骁还是给金玉叶打了个电话。   婚纱摄影楼里,南壡景拿起桌上响个不停的手机,看也不看一眼,直接掐断,删除号码,关机,抠出电池放进一旁的水杯里,泡了泡,而后拿起来擦干,又上进手机的电池槽里。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看得一旁的服务小姐目瞪口呆。   吱嘎!   试衣室的门打开,外头灿烂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那一刻,万丈光芒平地起,几乎闪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性感的挂脖设计,高档的立体蕾丝,蓬松的裙摆上是层层叠叠繁复的花边形,整体不下于上千颗的碎钻,挂脖上那一圈钻石更是奢华大气,后背半裸,美丽的蝴蝶骨展露无余。   奢华,高贵,优雅,性感与一身,再加上她自身那股傲然霸气的女王气质和那张无与伦比的精致脸庞,这一切所带给人的震撼,可想而知了,   南壡景放下手里的杂志,起身上前,围着她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她后面,湛蓝的眸子漾着一丝魔魅的邪光,“宝贝儿,你知道爷现在最想做什么吗?”   金玉叶挑了挑眉,“你够了哈,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瞎折腾!”   呵~   南壡景邪魅一笑,张嘴含住她珠圆玉润的耳垂,“爷想撕了它,想被你的小嘴紧紧吸附着!”   ------题外话------   咳咳~王爷,你下流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章妖孽吃肉了   “滚粗!”   这是金玉叶奉送给某只下流妖孽的两个字,外加毫不留情地一记手肘子。   南壡景身子往后一拱,避开了她的攻击,同时转过她的身子,急不可耐地堵住她的红唇,灵巧有力的舌尖霸道地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一旁的工作人员看到这香艳刺激的一幕,皆红着脸,识相地退了出去。   狂狷的吻,带着霸道与占有,灵活的舌尖就像是在广阔天地里遨游的蛟龙,肆意地侵占着那一方领地,宣示着独属于他的领土权。   一记冗长的激吻即罢,两人气息有些不稳。   南壡景单指挑起她的下颚,湛蓝的眸子深邃异常,“宝贝儿,爷胀得紧,等不到洞房花烛夜了!”   金玉叶眼眉跳了跳,然而,还没待她说什么,身子突地腾空,南壡景抱着她,直奔里面的换衣室。   “南壡景,你丫的能不能别乱发情!”   “爷高兴!”   嚣张强硬的三个字,令金玉叶气结,“你别得寸进尺!”   南壡景这次没再说话,直接哧啦一声,拉开她婚纱上的拉链,手脚麻利地剥去她身上碍事的奢华婚纱,将人给抵在墙壁上,上下其手。   那势头,就像是沙漠中饿极了的狼,恨不得一口吞噬眼前的猎物。   “宝贝儿,你感受一下,它很渴望很渴望你!”   南壡景和她贴的很紧,紧到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小腹处的那股灼热,那热度,尽管隔着布料,却仍是毫不保留地熨烫着她的皮肤。   危险!   这是金玉叶目前能感觉到的。   这个男人对情事一向是恣意的,从不顾忌场合与他人感受,性致来了,什么地方他都可以打上一炮。   深吸一口气,金玉叶避开他的亲吻,抬眸对上他冒着危险绿光的眸子,放软了语气安抚,“忍忍就过了,刚才好像听到手机响过,我出去看看!”   南壡景一听她提起手机,情绪更加高涨,眼底的火光更甚,“再忍,你下半辈子得守活寡了!”   说着,他手捏着她的下巴,极其迫切地亲吻上她潋滟的唇瓣,手揽着她的腰肢,微凉的大掌在她滑腻如丝的美背上肆虐地游弋。   他的手一向保护的很好,不向一般男人的手那样,带着薄茧,而是细腻光滑的,抚在肌肤上,透着别样的触感。   金玉叶身上并没有穿胸衣,婚纱脱落,一切美好便暴露在空气中,此时更是方便了某只妖孽饱餐一顿。   不算大的换衣室里,温度渐渐升高,喘息声和压抑的娇吟声交织在一起。   气氛是暧昧的,场景是香艳的。   哧啦~   拉链拉开,金玉叶迷离的碧眸霍然清明,她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制止他的动作,碧眸清清冷冷地看着面前因为情动而越发妖孽的男人。   南壡景魔魅一笑,“宝贝儿,你也想的,不是吗?”   丫的,被他这样撩,是个女人都想,她从不轻视他的调情技术。   金玉叶看着他,嘴角突然漾起一抹媚笑,点了点头,道:“是想了,不过,你得用手!”   南壡景嘴角抽了抽,咬牙切齿道:“爷手不痒!”   说着,他不等她反应,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玩意儿塞到她手里,“赶紧给爷戴上,再墨迹爷要炸了!”   看到手里的东西,这下轮到金玉叶嘴角抽搐了,“操,你丫的,这是要多饥渴,居然随身携带这玩意儿!”   “有多饥渴,你待会儿就知道了!”   ……   对话到此结束,后面的时间里,金玉叶总算知道这只妖孽有多饥渴了。   小小的试衣室,三面墙壁装着偌大的试衣镜,三百六十无死角的映照,那种视觉刺激,直接穿透感官,令人越发的疯狂兴奋。   金玉叶的体力绝对是拔尖儿,然而,当他们走出试衣室的时候,外面已经亮起了霓虹灯,而她那双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一样,各种酸各种软,若不是被他半抱着,她绝对会瘫软在地上。   “我手机呢?”   车上,金玉叶懒懒地被南壡景禁锢在怀里,这才想起,她在换婚纱的时候,手机有响过。   南壡景低头轻咬了一口她有些肿的红唇,“还有力气看手机,看来爷还不够卖力!”   “滚!”   “没良心的东西,刚才爽的时候,怎么不叫爷滚!”   金玉叶气的肝疼,干脆什么都不想,闭目养神。   丫的,这男人太能折腾了,那体力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雷谨晫体力也好,但不会向他这样,往死里折腾。   金玉叶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   看着周围的环境和身上的睡衣,她眉心跳了跳,靠!她的戒备心拿去喂狗了!   哧——   浴室的磨砂玻璃门被推开,只身围着一条浴巾的男人从里面出来,冲她邪魅一笑,“老婆,早啊!”   金玉叶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抄起一个枕头向他丢去,“你丫的,别恶心老子!”   南壡景轻松地接过飞来的凶器,扔到床上,阔步来到床边,二话不说,挑起她的下巴,红唇印下,势头狂猛而霸道,凶狠激烈,透着一股惩罚意味。   这个吻很长,长到金玉叶以为会窒息而亡的时候,他终于退开,温凉的指腹摩擦着她红得泣血的娇嫩唇瓣,语气阴魅道:“下次别再让爷听到你这诱人的唇吐出粗鄙的字眼,不然爷直接亲到你断气!”   金玉叶想骂娘,想问候他祖宗,可是在看到他认真的眼神时,她只能硬生生憋着。   这个男人有多变态,有多阴晴不定,她比谁都清楚,若真要将他惹毛了,他有一百种方法折腾她,让她日子不舒坦。   虽然不惧,但现在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南壡景瞧着她因为激吻而变得绯红的精致脸庞,碧色的眸子漾着簇簇火光,心情就特别的好,他亲了亲她的唇瓣儿,轻柔地哄着,“乖,去梳洗下,吃了早餐,咱们去挑婚戒!”   嘭!   浴室的门被摔的震响,南壡景看着磨砂玻璃映照的高挑身影,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容,使他身上那股阴魅的气质暖柔了不少。   他喜欢这样的她,该怒时怒,该笑时笑,情绪自然而然的流露,而不是像以前那般,对着他,永远都是戴着一副面具,就算痛得心里滴血,她也是笑意盈盈。   她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他有多讨厌那种笑容,每次看到,他都想让她哭,可是,她从来都不哭。   就算当初那个男人被他弄死在战场上,她也没哭过,不,应该说没在他面前哭过。   就算再不耐,在早餐之后,金玉叶还是被南壡景拖出门了,而目的地,自然是珠宝商行。   本来昨天是准备试了婚纱就去挑婚戒的,最后却试得起火了。   对于这场不被众多人期待的婚礼,金玉叶的态度敷衍,而南壡景却是十分积极,婚纱婚戒什么的,都是亲力亲为。   而且据他的意思,这还只是临时的小型婚礼,就当做是订婚,等以后时间充裕了,还得去美国举行一次。   “宝贝儿,试试这款!”   南壡景指着柜台上一款钻戒,冲金玉叶道。   柜台小姐立即帮忙拿出,脸上挂着甜美的笑容,热情地介绍,“呵呵,先生,您真有眼光,这是我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此款情侣钻戒出自珠宝设计大师Lu之手,是他的最经典之作,全球独一无二的!”   说话间,南壡景已经拿起了女式戒指,套在了金玉叶的无名指上,大小刚好,足有五克拉的心形紫钻华美而贵气,衬着她的手更加的洁白如玉。   “喜欢吗?”   金玉叶点了点头,“就这个吧!”   南壡景笑了笑,伸出自己那双比女人还要美几分的手,“给爷试试!”   “矫情!”   金玉叶冷嗤了声,不过还是拿起男款的戒指,套进了他手指上。   “金小姐?”   身后一个不慎确定的女声响起,金玉叶回头,秀眉挑了挑,眼神转向对方凸起的小腹上,唇角一勾,“是你啊,有事?”   金玉叶的记性一向好,眼前的女人,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不过好歹也帮了她一个大忙,更何况,她那挺的高高的肚子,她想不记得都难。   雷钧桀孩子她妈是也。   肖静脸上漾起一抹明媚的笑容,一副胜利者的姿态道:“没事,就是瞧着像你,便过来打个招呼,没想到还真是!”   说着,她眼神看向一旁的南壡景,再看看他们手上的戒指,诧异道:“金小姐这是要结婚了吗?”   金玉叶耸了耸肩,“有问题?”   “呵呵,当然没有,你找到自己的幸福,想必钧桀心里也会好过些!”   金玉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没去接她的话。   “肖静,你选好了没?”   雷钧桀不耐的声音传来,待看到他们两人也在时,桃花眸闪过一丝诧异,“你们怎么在这里?”   “呵呵,钧桀这话问的,金小姐和他男朋友在挑婚戒呢!”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开口,肖静像是怕别人不知道似的,娇笑着回答。   雷钧桀眉目一沉,“你要结婚?”   ------题外话------   咳咳~千万别卡我啊编编~   可以了吧~别卡了,再卡要断更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不知所谓   雷钧桀这一句问的异常突兀,许是太过难以置信,他的口气很不好,少了平时的吊儿郎当,多了一股凌厉和咄咄逼人。   金玉叶心底好笑,而她也确实笑出了声,“桀少,我结婚,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雷钧桀唇瓣动了动,却是哑口无言。   是啊,他激动个什么劲儿?   两人订婚两三年,可是,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都能数的出来,当他想要好好和她过下去的时候,两人的婚约也到了尽头。   南壡景上前揽住她的腰肢,“宝贝儿,走吧!”   对于不相干的人,南壡景从来都是连眼神都吝啬施舍的人,不是生性傲慢,只是他那尊荣身份养成的习惯,那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傲然矜贵,是怎么也改变不了的。   肖静看着他们的背影撇了撇嘴,状似撒娇般道:“钧桀,金小姐这男朋友怎么这样!”   雷钧桀神色一冷,“给本少闭上你的嘴!”   肖静有些畏惧,不服气地轻声嘟嚷,“本来就是嘛,招呼都不打一声,没礼貌!”   在她心里,雷钧桀是京都的太子爷,是众人追捧巴结的对象。   如今,她成功挤掉正牌太子妃,就算那女人要结婚,找的男人也不会好不到哪里去,可是,这样一个小白脸似的男人,却将他们当做是空气,完全无视得彻底,她心里是各种不平衡。   总之一句话,她心理扭曲,见不得‘手下败将’过的比她好。   肖静说的很小声,就连一旁的雷钧桀都没怎么听清楚,然而,前面那两个是什么人?   这样的话,又怎么会逃脱他们的耳朵。   毫无疑问,两人的脚步同时停了下来,南壡景眯了眯眼,而一旁的金玉叶亦然,若是认真看,绝对会发现,两人眯眼的动作,简直如出一辙。   “将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金玉叶返回身,双手抱胸,嘴角噙着明艳的笑容,然而,眼底却无半分笑容。   她金玉叶护短,尽管身边的男人不需要她护,可是,站在她身边,就不容他人指手画脚,说三道四。   她个子高挑,几乎高出肖静半个头,站在她面前,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睥睨姿态。   如此气势,让肖静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脸色有些难看,“金小姐,我……我也没说什么啊!”   “你刚才说谁没礼貌?”   此话一出,肖静脸色白了白,她没想到她说的那么轻,她居然能听到,这会儿被她如此不给面子地逼问,心里又急又怒。   她看了眼身边的雷钧桀,想到她肚子里装的那颗球,眼底精光微闪,姣好的面容漾着明媚的笑容。   “金小姐,好歹你也曾经也跟过钧桀,他一直都觉得对你不起,自是希望你过得好的,这选老公,得看准儿,只是你这男朋友,除了那副皮囊,还真不……”   啪——   清脆的掌声在大堂响起,一些客人皆都讶异地看向这边,继而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肖静不可置信地看着对她动手的雷钧桀,美目漾着委屈的泪水,“钧桀,你……”   “少他么的在这里给本少丢人现眼,赶紧滚回去!”   雷钧桀桃花眸一片无情而冷酷,俊美的面容没了以往的浪荡不羁,有的只是彻骨的冷寒。   这个女人,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他景少是什么人?   她金玉叶又是什么人?   一个能将人头当礼物。   一个收起起来面不改色心不跳。   这样残酷狠戾,睚眦必报的两人,又岂容他人在他们面前放肆?   深吸一口气,雷钧桀压下心底的各种情绪,“景少,女人不懂事,还望你别和她一般计较!”   南壡景手搭在金玉叶的腰肢上,指尖似有意似无意地打着圈圈,语气阴魅而戏谑道:“你女人?”   雷钧桀脸色微变,桃花眸闪过一丝挣扎与悲凉,哑着嗓子应了一声:“是!”   他知道,这一刻,他再也没有资格将心底那份爱恋说出口,他明明知道他这么问,是想斩断他的后路,却不得不肯定地回答,因为,他若回答不是,那么肖静,也许会悄无声息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倒不是对这女人有多深的感情,而是她肚子里那个小的,在DNA没验证之前,他终还是要顾及的。   “呵,既是你女人,就好好好圈养起来,别让她出来乱吠!”   “你……”   “闭嘴!”   肖静气的浑身发抖,想说什么,却被雷钧桀一声厉喝制止。   南壡景勾了勾唇,绝艳无双的面容漾起一抹冰冷慑人的笑容,他低眸,湛蓝色的眸子柔光潋滟,不顾场合地给了怀中女人一记火辣缠绵的深吻。   “看在你曾经有眼无珠的份上,爷就不计较了,以后给爷好好记着,这是爷的老婆,多瞧一眼,爷将你的眼珠子剜出来泡酒,还有,让你女人悠着点!”   南壡景的嘴巴一向毒,最后两句话,他说的很缓慢,配合他那阴魅幽冷的语气,感觉一阵阵阴风从耳畔拂过,渗人得紧。   肖静看着那人堪称妖邪的绝艳脸庞,心里是有些畏惧的,然而,一想到雷钧桀对那女人的心思,她心里就各种嫉恨,她垂下眼眸,手抚了抚凸起的腹部,眼底闪过一抹决然之色。   再抬眸,她眼底已然挤出了两泡泪珠,“金小姐,我知道是我和钧桀对不住你,这都是我的错……”   说着,她上前几步,想要去拉金玉叶的手。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可怖的阴妄,“不知所谓!”   冷冷地哼了一声,继而一股强大的气流从身上散发出来,直逼几步之遥的肖静。   肖静只觉一股诡异的力道逼的她连连后退,最后一个不稳,咚地一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嘶——   众人看着这一幕,皆倒抽一口冷气。   “肖静!”   一声惊呼从不远处传来,几秒之间,神色慌张的乐梅扒开人群,紧张又怨怪地道:“你怎么回事?肚子痛不痛?”   肖静脸色苍白,呼吸急促,额角溢出大颗大颗的冷汗,“痛,我肚子好痛!”   正说着,暗红色的血迹顺着她的大腿流了下来,染红了她白色的孕妇裙,看起来触目惊心。   围观之人的窃窃私语声,珠宝行经理惊慌失措地赔礼声,肖静痛苦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副兵荒马乱的现象。   而引发事件的两个主角,却早已不知去向。   豪华的宾利在主干道上张扬恣意地驰骋,而车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激吻,喘息,嘤咛,南壡景将人禁锢在怀里,两人就像是连体婴儿一般,难分难舍。   “南壡景,你够了!”   金玉叶拉着他得寸进尺的手,神情似娇似恼,碧色的眸子因为南壡景这个调情高手的撩拨,透着一丝迷离的水雾,看起来越发的魅惑勾人。   南壡景轻笑一声,再次缠上她的唇,一边深深浅浅地吻着,一边含糊不清地呢喃,“宝贝儿乖,今儿个爷高兴,别扫爷性致!”   说话间,他挣脱她的手,继续往她裙底钻去,速度之快,让金玉叶措手不及。   金玉叶眸色微凉,强硬地拂开他的手,从他腿上下来,冲前面的司机开口,“停车!”   司机没得到自家主子的命令,纹丝不动,车子依旧平稳地行驶着。   南壡景脸上的笑容敛了敛,重新将她揽进怀里,“别闹,爷憋着呢!”   “你丫的能不能管好你老二,别乱发情!”   金玉叶着实没心情,这会儿脾气也好不到哪里去。   南壡景瞧她真动了气儿,也知道适可而止,他比谁都明白,物极必反的道理,眼前这女人可不是什么温顺的小猫,逼急了,她比谁都狠绝无情。   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调笑道:“你应该庆幸,爷只对你发情,不像姓雷的那混球,是个洞都钻!”   一番折腾下来,已经临近中午,两人找了家餐厅吃了午饭,期间南壡景接了个电话,饭后,在金玉叶拒绝和他一起回去后,他也没多勉强,将车留给她,便被流骁接走了。   摆脱了缠人的某妖孽,金玉叶驱车直接去了医院。   来到雷谨晫病房门口,刘威和安锰两人尽责地守在那里,看到她,皆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病房里,夏元琼将保温瓶的汤盛到小碗上,夏绱在一旁打着下手,两人说说笑笑地,气氛好不和睦。   金玉叶的到来,里面的气氛有片刻地静默。   夏绱娇俏的脸上扬起一抹温婉有礼的笑容,“小叶,你来啦!”   金玉叶点了点头,神情不算冷淡,但也热络不到哪里去,她在床尾站定,看着气色还算不错的男人,浅笑嫣然:“感觉如何?”   雷谨晫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没说话,眼神看向另外两人,“妈,你们先出去!”   夏元琼脸色有些难看,想说什么,一旁的夏绱上前挽住她的胳膊,打着圆场,“姑姑,晫表哥和小叶有事谈,咱先出去吧!”   两个碍事的人出去,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雷谨晫看着离他老远的女人,皱了皱眉,“过来,还怕我吃了你不成?”   ------题外话------   咳咳~二叔若是发现叶子要结婚了,会咋样呢?   PS:昨天针灸去了,回来太累,木有更~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戒指不能乱带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折射进来,为这一室白色清冷色调添了一丝暖意。   金玉叶看了他良久,金黄色的阳光打在他俊冷的脸上,倒是柔和了他冷硬的面部面条,只是她怎么看都觉得这男人在……别扭。   别扭?   想到这个词,金玉叶无声地笑了笑。   “愣着做什么,老子叫你过来!”   “首长,你老这是哪里不爽快?”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站到了他的床边上,居高临下地笑睨着他。   雷谨晫的病床被支撑起来,此时他算是靠坐在床上,他挑了挑眉,将她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老子浑身都不爽!”   金玉叶笑笑,没说话,纤指覆上他的脉搏,少顷,碧色的眸子闪过一丝满意之色。   WXP102这东西,果真是逆天了,不但能激发体内的潜在能力,将所有的组织功能提升到一个不可估量的程度,自动愈合能力更是令人不可思议。   这样的东西,也难怪FX不惜一切,倾巢而出也要夺回。   “恢复得不错!”   金玉叶抽回手,却在半途被一只有力干燥的大掌握住。   “听说你为了救我,费了不少力?”   雷谨晫定定地看着她,粗粝的指腹亲昵的摩挲着她的细腻的掌心,那双深邃灼亮的黑眸里的漾着毫不掩饰的情愫。   金玉叶不着痕迹的抽回手,端起床头柜上盛好的汤,邪邪地调笑道:“嗯,有没有打算以身相许?”   为了将wxp102配置出来,她求助南壡景和霍偲竣,第一时间成立了一支庞大而严密的研究团队,不眠不休整整一个星期。   嗯,这也算是费力吧!   雷谨晫捏着她的手紧了紧,目光灼灼地看着她,表情认真,“小狐狸,告诉我,你的身体是怎么回事?”   金玉叶挑眉,舀了一勺汤送到他唇边,语气波澜不惊,“怎么突然问这个?”   “老子不想再浪费时间!”   经过这次的事件,让他明白,身为军人,且还是冲在一线上的特殊军人,他们的命有太多的不定数,也许前一刻还在情意绵绵,下一刻却是阴阳相隔。   倒下的那一刻,他除了庆幸她没事外,最多的确是遗憾。   遗憾没有娶她为妻!   想法虽然自私,可是,那是他心底的愿望。   他的身份和职业,注定了他需要放弃很多,唯有这么一个女人,他想要破除一切障碍,牢牢地抓在手里,绑在身边。   默默守望着她,也许他的生活依旧,可是,他的人生,确有了缺憾。   他已是而立之年,早已没了那股年少轻狂,他的身份也不允许他恣意而为,别人羡慕他位高权重,他却羡慕别人恣意潇洒,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围城外的人永远不懂围城内的人的孤独。   生死瞬间,他才觉得,他对所有人都无愧于心,却对自己太过苛刻。   叮!   最后一口汤喂进他嘴里,金玉叶放下汤勺,将空碗搁下,抽出纸巾,细心地帮他擦拭了下嘴唇,这才站起身子,语气不温不火:“你好好养着,有空来看你!”   “问你话,你逃什么逃?”   雷谨晫强硬地拉住她的手,指尖触到的硬物让他蹙了蹙眉,垂眸低视,那闪亮的光芒让他瞳孔缩了缩,“没人告诉你,戒指不能乱带?”   金玉叶挑了挑眉,看来夏元琼她们并没有将她结婚的事告诉他。   抽回自己的手,她也不解释,“好好养着吧!”   这是第一次,她不想去伤一个男人的心。   这个男人和四叔不同,和哥哥不同,更和流骁不同,四叔被所谓的身份箍制,他不会要求她太多,哥哥一向以她为主,也不会去逼她,而流骁亦然。   他们因为种种原因,迁就着恣意妄为的她,包容着任性自私的她。   可是他不能!   他的身份与原则,他的强势与霸道,都容不下那样一个她,容不下她身后那些守护她的人。   他们两人骨子里其实有些相似,都强势霸道,若是硬扯在一起,注定要被碰伤。   当然,她从不怀疑他的感情,她感动着,心动着,可是也仅此而已,再多的,她给不起。   “操,你就这么不待见老子?”   雷谨晫明显是怒了,他再次拉住她的手,这次稍稍用了些力。   金玉叶被他扯着踉跄了一下,身子前倾,为了避免压住他的危险,她另一只手撑起身子,只是手落之处,让她想骂三字经。   雷谨晫重重地吸了口冷气,冷寒的眸子里急速地窜起一簇小火苗,他视线下移,落在她手上,唇角若有似无地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你想他了?”   夏天的被子很薄很薄,感觉到掌心下渐渐转变的灼热,金玉叶暗咒一声“色胚”,很是淡定地收回手,“首长,未婚妻在外面呢!”   她可是没忘记,夏元琼一口一个未婚妻的。   雷谨晫挑了挑眉,用他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勾下她的脖子,“就为这才不待见老子?”   “你想多了!”   金玉叶想起来,奈何他虽然伤着,可那力道却是不轻,她又不敢使用蛮力,挣扎了几下没挣脱,也就随他了。   “你就嘴硬!”   雷谨晫眼底闪过一丝柔意,他指腹摩挲着她脖子上细嫩的肌肤,“老子什么心思你还不知道?这条命是你给捡回来的,刚才你也说了,以身相许,老子就许你了!”   “要不起,我很惜命!”   金玉叶语气很淡定,对于身上那变态的蛊,她由刚开始的厌恶痛恨,到现在的认命。   以前她以为万蛊之王金蚕就算不能解也能压制,可是,她试着练金蚕,却因为现代的条件有限,而始终无法练成。   “告诉我,你的身体情况,我们一起想办法!”   金玉叶斜睨了他一眼,“不是我瞧不起你,而是你真没那个本事!”   “行了,别想这些有的没的,好好养着,我还有事儿!”   趁着他放松的间隙,金玉叶直起身子,与他拉开距离,拿过沙发上的皮包,向外走去。   雷谨晫气的脸色青黑,却也无可奈何,像是想到什么,他冲她背影沉声道:“将戒指给取下来,以后老子给你戴!”   出了病房,夏元琼和夏绱两人便迎了上来,夏元琼脸色有点紧张,“叶丫头,你没将那事告诉他吧?”   金玉叶挑眉,凉薄地笑了笑,“司令夫人指的是什么事?”   夏元琼尴尬地笑了笑,许是这些天太过忧心,以往保养得极好的脸上,出现了深厚的细纹,脸色也少了光泽,变得憔悴黯淡。   “叶丫头,那天是我太过担心你……二叔了,所以说话过分了点,还希望你体谅,说句心里话,我挺喜欢你这丫头的,不过,你终归和钧桀有那么一段,我们雷家对门户之见虽然比较开放,可是……”   后面的话夏元琼点到即止,她看着她,眼神满是歉意,“叶丫头,你为你二叔做的事,我老婆子谢谢你,我们雷家对不住你,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算是对你的补偿,你一个女孩子,应该会需要!”   说着,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金玉叶碧眸扫了眼,精致的眉眼闪过一抹讥屑,语气邪气道:“司令夫人,我能说你很小气吗?”   五百万?   呵呵,真是可笑!   她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这老太婆这么恶心?   夏元琼脸色青白交加,手里的支票递出去也不是,收回也不是。   夏绱适时出声,做着她的和事老,“小叶,你别生气,姑姑只是担心你家里没什么人,这不是要结婚了嘛,这些钱你也可以拿去置办些嫁妆,这样也不会被夫家看轻了去!”   金玉叶转眸,深深看了夏绱一眼,眉眼还是那副眉眼,神情是那样的真诚,那双漂亮的美目不掺丝毫杂质,可是,真的就不掺杂任何杂质吗?   她想未必!   看来时间真的很残酷,深深磨灭了一个人的本性。   当初善良懂事,笑的天真烂漫,唯一的愿望是希望拥有一辆自行车送自己妹妹去学校读书的小女孩,如今却变成一个深沉做作,攻于心计的女人。   不得不说,她掩藏得很好,如果不是她那特殊的经历,她也许会因为那层身份而沉溺在她温婉和善的笑容里。   只是,她是金玉叶,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金玉叶。   再怎么伪装,也骗不了她练就出来的火眼金睛和对危险人物的警觉。   走廊里很安静,由于雷谨晫身份特殊,这一楼层早已被清场,整栋楼层,也就他一个病人。   守在病房门口的刘威和安锰两人互视一眼,眼底皆闪过一丝愤愤不平。   其实在他们心里,金玉叶的地位,甚至已经超越了雷谨晫。   这种感情很奇妙,雷谨晫高高在上,他们只能仰望。   而金玉叶则不同,她和他们在一起,一起训练,一起演习,一起作战,他们之间是战友情,是生死相交的情谊,再加上金玉叶不输于任何男人的能力,他们更加多了一份敬佩与仰慕。   这会儿她受如此委屈,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侮辱,他们心里的怒气可想而知了。   滋!   夏元琼手中的支票被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抽走,流骁看着上面的数字,温润地笑了笑,“雷老夫人,五百万,这是准备买你儿子的命?”   ------题外话------   咳咳~二叔,你悲剧了!\(^o^)/~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三章今天谁结婚?   流骁的声音听不出一丁点儿怒气,甚至可以说是温润有礼的,只是在场的人却莫名地感觉到一股寒意袭身。   夏元琼被他问的哑口,想说什么,却又不知如何开口。   心里话,她是真心想要这个丫头好过些,不管她品行如何,终归是他们雷家欠她的,但是,私心里也不可否认,她不希望她再和她儿子纠缠下去,更不希望,她儿子知道她为了他而去结婚。   这样一来,就更加的没完没了。   见她无话可说,流骁扬了扬唇,继续道:“雷老夫人,别怪叶子会说你小气,五百万,真心太少,你知道她花了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捡回你儿子一条命,免他下半辈子受残废之苦吗?”   呵~   在几人惊疑的目光下,流骁轻笑了一声,“真要算起来,你雷家所有资产都不够还的!”   明明是玉珠落盘的清润笑声,众人嗓子却有些发紧。   在众人反应不及时,他将手中的支票甩到夏绱脸上,“至于嫁妆,就更不劳你们费心!”   那天他在手术室里,以他的内力,外面的动静当然逃不过他的耳朵,别人不知道,可是上一世在深门高宅里长大的他,见惯了后院女人的明争暗斗,她那点伎俩,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安锰诧异地看着他,相识多年,他眼中的流骁,从来都是谦谦君子,温润如清风一般的男人,脾气好,性格好,说话做事张弛有度,从不与人为难。   这是第一次,他看到他若此不给人面子,想必此刻他是真怒了。   夏绱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她强忍着泪水,弯身将支票捡了起来,含泪的眸子看向金玉叶,“小叶,抱歉,是我多事了!”   夏元琼见她受如此侮辱,心里的那点儿愧疚荡然无存,脾气也上来了,她看向流骁,冷着一张脸怒斥,“这位先生,你是什么身份?谁给你的权利对我们的事发表言论?”   “我给的权利,雷老夫人有意见?”   金玉叶一字一顿,一句话,掷地有声,透着她身上独有的乖张与霸气。   她这人一向这样,别人对她客气,她必然敬人几分,若是别人对她或是对她身边之人不客气,无论是谁,她也不会给面子。   在她眼里,可没有敬老尊贤。   “你……”   “吵什么?”   夏元琼气极,想说什么,病房的门不知何时开启,一袭病服,脸色青白的雷谨晫站在那里,那双灼亮的黑眸盯着夏绱手中的支票,眼神冷的骇人。   “阿晫,你……你伤还没好,怎么起来了?赶紧进去躺着!”   夏元琼紧张的不行,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扶着他往里走。   雷谨晫拂开她的手,扶着门框,眼睛依旧盯着夏绱手中的支票,“你们在做什么?”   夏绱倒是大大方方,“晫表哥,小叶为了救你,废了不少心思,姑姑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就……”   “我们之间不需要谁感谢谁,还有你,夏大夫,虽然你我是亲戚关系,但这是我们雷家的事,你没有立场瞎掺和进来,若我没记错,你这会儿应该在军区医疗室才对,一名合格的军医,是不应该擅离职守的!”   夏绱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儿更是苍白如纸,她颤抖着唇,努力做着深呼吸,强忍着不让眼眶中的泪水流下,良久,她哑着嗓子道:“首长教训的是,是我失职了!”   “阿晫,你……”   “妈,这是最后一次,这辈子,如果你还想我娶到老婆,就不要过问我的事!”   雷谨晫脸色很冷,血色不佳的唇吐出的话语强势而决绝,气的夏元琼胸口起伏不定,恨铁不成钢地瞪着他。   雷谨晫不理他,一步步扶着墙壁来到夏绱面前,从她手中抽出支票,塞到金玉叶手里,“拿着!”   金玉叶挑眉,唇角扯出一个不屑的弧度,“怎么?你也用它来买你那条命?”   “聘金,也是给你买卫生棉的!”   冷冷的语调,一本正经的表情,然而,出口的话语,却是将人雷得外焦内嫩。   刘威和安锰从未想过,高高在上,威严肃冷,刚正不阿的首长大人,特战营一号,居然如此……流氓!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直接将支票甩给他,“留着给你老母买!”   话落,她懒得陪他们在这里瞎耗,步伐匆匆地离开。   而夏元琼直接被她一句话气的两眼一翻,晕了!   一个星期,过得很快,在南壡景刻意的传播下,整个京都没有人不知道,刚与雷家解除婚约的不久的金家三小姐金玉叶领结良缘,要嫁人了。   而且嫁的人还是帝豪最神秘的老板,一件婚纱,价值千万,奢华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消息出来的时候,各界免不了一阵哗然与唏嘘。   金家这个富有传奇色彩的养女,在金家落败后,她似乎一如既往的风光无限,本来大家都以为她成了雷家‘弃妇’,好日子也就到头了,没想到,转过背居然要搭上了一个富豪。   《豪门‘弃妇’风光依旧,奢华婚礼令人惊叹》   金世煊被上面几乎占据了半个版面的大字刺得眼睛生疼生疼的,他烦躁地摔下手中的报纸,看着对面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女人,扒了扒寸短的发,“小叶,你真要嫁给那混蛋?”   金玉叶若无其事的翻着手中的时尚杂志,语气淡然道:“已经嫁了!”   出了手术室的第一时间,她手里就多了两本红本。   金世煊定定地看了她半响,想要从她脸上看出什么来,却一无所获。   深吸了一口气,金世煊做到她身边,“小叶,结婚这种事儿……”   啪!   金玉叶干脆将杂志放到茶几上,转眸认真地看着他,“哥,其实有没有这场婚姻,我和他之间没什么区别,你不要想太多!”   “那……”   金世煊很想问问那他怎么办?她是怎么看待他们之间的关系,可是却问不出口,他怕问出来了,她会将他隔离在她的世界之外。   心里叹了口气,强忍着胃里冒泡的酸水,他将她腮边的一缕发丝拨到她而后,“你自己有分寸就好,总之,有什么事和哥说,别什么都自己扛!”   八月十八正好是农历七月初七,中国式的情人节。   同时也是金玉叶大婚的日子。   病房里,一个星期的休养,又有wxp102着这种逆天药物的辅助,雷谨晫恢复的很好,这样异常的恢复能力,令不少人诧异不已。   比如雷战,比如雷钧桀,当然,也有雷谨晫自己。   病房里,雷钧桀手里拿着一个苹果咔嚓咔嚓地啃着,“二叔,真想知道那女人给你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居然恢复得如此快!”   雷谨晫蹙了蹙眉,他也很想知道?   只是,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我昏迷的时候,有没有发生特别的事!”   雷钧桀桃花眸闪了闪,“她当着众人的面,连续三枪,送那杀手下地狱算不算?”   雷谨晫放下手里的军事周刊,挑了挑眉,“还有呢?”   雷钧桀睨了他一眼,眼神有些复杂,“还有就是,她消失了一个星期,期间除了那个姓流的小白脸,谁也不能进去探视你,她回来就帮你取子弹了!”   就这样吧,那个女人,他们雷家,终究是要不起,到了这一步,什么都改变不了。   而他今天的任务,就是杜绝一切意外发生。   雷谨晫心底咯噔一下,他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雷钧桀看他的动作,眼底诧异,“二叔,你要做什么?”   “找人!”   “找她?”   这次雷谨晫没回答,不过意思却已经很明显。   雷钧桀上前将他按住,笑着戏谑道:“二叔,这是感动了?不过,你伤还没痊愈,也不急在这一时不是?”   “滚犊子,老子很急!”   他必须要问清楚,连钧桀都看出了异常,他老子不可能看不出来。   “二叔……”   “请让我进去,我是桀少的人,我是雷家的孙少奶奶!”   雷钧桀想说什么,外面一个尖利的女音适时传了进来。   “雷钧桀,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你不能这样对我!”   ……   吱嘎——   病房的门打开,雷钧桀冷着一张脸看着眼前身着病服面容憔悴的女人,“找死吗?”   肖静看到他,眼睛一亮,上前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钧桀,你不能这么对我,我爱你,我不要钱,我只要你,呜呜……我知道,没保住孩子是我的错,可是,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求你别敢我走,让我留在你身边。”   “想要保住你的小命,我劝你赶紧拿着钱滚蛋!”   肖静瞳孔一缩,抬眸,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神情状若癫狂:   “钧桀,你……你要杀我?你为了那个女人要杀我,呵……呵呵,可是她要结婚了,婚礼就在今天呢,对了,你怎么不去,好歹也是你的前未婚妻啊,呵呵……结婚了,真好啊,你想娶也娶不到了!”   “谁结婚?”   透着冰寒之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雷钧桀背脊一僵,他回身,面无异色地笑着,“一个朋友,二叔反应那么大做什么?”   “老子问你谁他么的今天结婚?”   ------题外话------   好晚啊,道声晚安!年底事情多!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四章带着突击队来抢婚?   农历七月七,天气晴,宜嫁娶!   蔚蓝的天空,白云朵朵,气温舒适宜人,不烈不燥的阳光洒在大地上,明媚而绚丽。   犹如长龙一般的豪华婚车绕过整个京都的国道,那壮观的场面,让路人纷纷顿足,皆乍舌不已,各大广场,步行街上大型的广告银幕上,皆放着这场盛世婚礼。   豪斯爵度假庄园,红艳喜庆的波斯地毯从门口延伸得老远,婚礼是在一片露天花园举行,现场被布置得奢华大气,却又不失唯美浪漫。   荷兰空运而来的蓝色妖姬,满天星作为点缀,娇艳动人的香水百合,唯美梦幻的香槟塔,花美,酒香,整片会场,弥漫着醉人的芬芳。   由于新郎长期不再京都活动,宾客这方面都是樊祤在负责,来的人不是很多,可是,每一个却都是重量级的。   而且还有不少的陌生面孔,尽管不知何身份,可身上那种气度与矜贵却让人不容忽视。   不过,若是金玉叶在这里,这些生面孔对她来说,却不陌生。   比如霍偲竣和汪灵儿,比如已经‘改头换面’的曾漓阳等等。   樊祤一袭白色西装,中长的碎发稍作打理,黎梓月褪去了一贯的休闲服,今天也穿上了深色的西服正装,两人一个温润圆滑,一个风流倜傥,穿梭在衣香鬓影,杯光交错的宾客之间。   当然,‘姑奶奶’结婚,京都那些个纨绔子弟是一个都没少,现场的气氛,也被他们带动起来。   哧啦——   紧急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超炫的布嘉迪威航LOrBlanc以一个漂亮的回旋,威风凛凛地停在会场之外。   这款超级跑车,只要爱车的人,想必没有人不知道,全球限量一部,这种情况说明了,想要拥有它,靠的不仅仅是财富。   “有请新郎新娘入场!”   一句话,现场之人从那场极致的寂静中回神,纷纷鼓掌欢迎。   一袭深紫色纯手工新郎礼服的南壡景从车上下来,他绕过车头,打开车门,不待里面的人反应,便利落地将她打横抱起。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骚包!”   南壡景邪魅一笑,那张经上天精雕细琢的妖孽脸庞在这一刻几乎令天地失色,特别是他那双湛蓝的眸子,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褪去了阴寒,添了丝丝柔意。   邪肆妖娆,魅惑无双。   他俯身,隔着面纱,旁若无人地在她唇上轻啄一口,“白天爷骚,晚上爷让你骚!”   后面的车队陆陆续续停了下来,看到这一幕,尖叫声,口哨声不绝于耳,现场热闹非凡。   “我勒个去,这货到底什么来头?”   刘杰手肘搭在夏铭肩膀上,眼馋地看着那辆跑车,再看看他家“姑奶奶”身上那件几乎闪瞎他们钛合金眼婚纱,咋舌不已。   想当初订婚的时候,雷家都没如此大的手笔。   “甭管什么来头,总之是你小子惹不起的。”   夏铭到现在还经常做恶梦,那血淋淋的人头,在他床头上晃来晃去的,渗人得紧。   “哟呵,这么牛,不过也是,能降住那么个悍女,的确需要两把刷子!”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场婚礼很有意思?”   一种公子哥儿齐齐看向说话之人,杨家长子,杨旭梵。   “本少只觉得那辆车很有意思,好想弄来过过隐!”   身旁之人给了他一记手肘,“你丫的就眼馋吧!”   杨旭梵晃动着手里的光泽度极佳的顶级红酒,侵略性十足的鹰眸盯着这场婚礼的男女主角,状似漫不经心地道:“这场婚礼,有新郎新娘,却没有双方家长!”   其实不止刘杰好奇,想必在场的人基本上对那美得过分的新郎都很好奇,他也不例外。   这边几人在窃窃私语,那边,新郎新娘在结婚进行曲中,省去长辈牵新娘走红毯的环节,由新郎抱着,一步步穿过了红地毯,来到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前。   高台之上,神色庄严的牧师早已候在那里。   “我是牧师哈尼,代表天主为你们送上最真诚的祝福,阿门!”   牧师微合双眼,手里拿着经书,手指在身上几处位置轻点了几下,嘴里轻轻念着什么,少顷,他睁开眼,神情庄重,“新郎南壡景先生,您是否愿意娶金玉叶小姐为妻,不论生老疾病,富贵贫穷,爱护她,照顾她,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不!”   一声“不”,让下面的宾客一阵哗然,樊祤他们几个则是惊诧不已,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是让人松了一口气,却也渗得慌。   只见身为新郎的南壡景看着身边的女人,湛蓝的眸子柔情满溢,眼底深处却是那种执拗的疯狂,“是生生世世,她金玉叶,生是我南壡景的人,死,是我南壡景的魂,魂不灭,情不休!”   上辈子他们在爱恨中纠缠,在真心假意中虚与委蛇,她的倔强不羁,她的趋奉承吟,磨灭了他心底的柔情,让彼此走向相爱相杀的地步,没能娶得她为妻,这是他不可抹去的憾。   以后的岁月里,不论是这一世,下一世,下下世……他都会爱她护她,免其苦,免其忧,免其颠沛流离。   牧师皱了皱眉,显然是不赞同这种偏执,不过也没说什么,转眸看向金玉叶,“新娘金玉叶小姐,您是否愿意让南壡景先生成为您的丈夫,不论生老疾病,富贵贫穷,爱护他,照顾他,一辈子,不离不弃?”   千篇一律的誓词,早已既定的回答,金玉叶似乎不用想,便出声回答:“我愿……意”   嘭!   空中一声枪响将最后一个字淹没。   众人回头,看向声音发源地,挂满气球的心形拱门外,那一个个身着迷彩服,荷枪实弹的特种兵让在场所有人皆都傻了眼。   “卧槽,什么情况?”   夏铭瞧着那个一袭迷彩服,惊了人后淡定地收起枪的男人,心里咋就觉得这是抢婚的节奏?   带着突击队来抢婚,嗯,他这表哥,有前途,有创意!   “雷二爷,你这祝贺的方式倒是特殊,瞧瞧宾客们被你这惊人之举给惊呆了!”   樊祤上前,语气温和地笑言,清清润润的声音,似是而非的说辞,倒是安抚了那些受到惊吓的宾客们。   雷谨晫冷冷地睨了他一眼,“让开!”   樊祤依旧笑着,然而,一向温和的眼眸却是冷了下来,“今天景少大婚,雷二爷给个面子,带着你的人,找个位置坐吧!”   雷谨晫没说话,手里的巴雷特M82A1枪口直抵他的眉心,“让开!”   樊祤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雷大首长,事情闹大了可不好!”   宾客们看着剑拔弩张的一幕,皆不明所以,按道理,要抢婚,也是雷家金孙雷钧桀啊?   夏铭见事情不对,赶紧上前,拍了拍雷谨晫的肩膀,“表哥,你这是闹哪出啊,叶子大婚呢,你给个面……”   “老子的兵,没老子签字批准,婚姻无效!”   雷谨晫一双冷得彻骨的寒眸死死盯着对面款步而来的两人,那一袭洁白的婚纱,刺得他眼睛疼的紧。   “呵,容不得你说无效!”   南壡景扬了扬随身携带的红本本,嘴角的笑容那是各种欠扁。   雷谨晫手紧了紧,手指差点儿一个没忍住抽动了扳机,眼底深处翻涌着滔天怒意。   他狠狠闭了闭眼,强制压下心口的那股窒息感,开口的语气平静无波,“南壡景先生,我国军方现在怀疑你私自研发国家禁忌药品,这是你的调查令!”   雷谨晫的声音并不重,下面的人并没有听到他说了什么,然而,他那一句话,却是让当场的人变了脸色。   尤其是金玉叶。   她碧色的瞳孔收缩了几下,看了他良久,继而,讥屑地笑了笑,“现实版的农夫与蛇吗?”   呵,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终归是她太看得起他对她的感情了。   一张嘴说的好听,可是,在他所谓的原则面前,他娘的,那就是个屁!   雷谨晫没看她,眼睛依旧盯着南壡景,只是这会儿看着他的眼神却多了一丝莫晦复杂。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深幽深幽的,他定定地与他对视,那双眼就像是翻涌的漩涡,要将人吸进去似的。   两人足足对视了一分钟之久,突然,南壡景笑了一声,笑声阴魅寒凉,他步伐悠然地上前,以迅雷不及之势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狼心狗肺的东西!”   雷谨晫被他打的弓下身子,胸腔内气血一阵翻涌,涌入喉间的腥甜硬生生被他给咽了回去。   他没有还手,而是顺手拽住了他的衣领,用只有彼此能听到的声音低语,“外面不是老子的人,你不扛,她会有麻烦!”   话落,在对面男人反应不及之际,他用同样的招数回敬了他一拳。   南壡景目光冷得可怖,身上那股地狱幽泉一般的阴冷气息让周围的几人惊骇莫名,台下的宾客们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皆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姓雷的,本小姐今天算是看清你了,早知道如此,那天我该补你一枪才对!”   金玉叶嘴角挂着嘲弄的笑容,她说完,眼睛看向一旁的南壡景,上前乖顺地帮他整理了下有些凌乱的礼服,“婚礼继续!”   ------题外话------   回家了,各种洗洗刷刷,好忙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五章记住,你是爷老婆!   补你一枪,婚礼继续!   温软轻柔的语气,冷酷无情的话语,对雷谨晫而言,像一把尖锐的利刃,直穿他的心尖儿上。   他无力的抬眸,看到的却是她对那人巧笑嫣然,柔情蜜意。   雷谨晫紧咬着齿关,然而,唇角依旧是渗出了丝丝猩红。   夏铭离他最近,看到他嘴角的那抹血丝,心下一惊,“表哥……”   雷谨晫一个凌厉的眼神制止了他的惊呼,抬手不着痕迹地擦过嘴角,“景少,走吧!”   金玉叶猛地转头,嘴角依旧笑意盈盈,目光却是凌厉而森然,讽刺道:“雷大首长,你一个突击队出动,还怕人跑了不成?”   对于这场婚礼,其实她并不是那么热衷执着,可是,这一刻,她却和他杠上了。   她不知道他是为了阻止她嫁人,应或是为了他所谓的责任与原则,将wxp102拿来做文章。   他明知道,南壡景不可能拥有wxp102,却仍是闹这么一出。   是想逼她交出wxp102研究数据,还是单纯的阻止这场婚礼?   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了。   呵~   她一向自诩看人精准,却还是看走了眼。   金玉叶心里自嘲地笑了笑,眼神看向身边之人,“走吧!”   南壡景扬唇一笑,他没有看一旁脸色难看的雷谨晫,也没看宾客席上不知所以然,却一副看好戏表情的众多宾客,执起身旁之人的手,不发一语地向牧师走去。   灿烂温和的阳光打在他那张笑颜上,隐去了他身上的阴冷之气,端的是妖艳无双,风华绝代,配上他那一身尊华与那种与生俱来的贵气,整个人犹如高高在上的神明——   尊贵,雍容,霸气,目空一切。   这一刻,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呆呆地看着那堪称绝配的一对新人,似乎头顶的阳光,在他们面前都黯然失色了不少。   “继续!”   阴魅却透着一丝柔和的声音响起,牧师面色不变,庄严肃穆的眼神看着祥和地看着金玉叶,将刚才的誓词重新念了一遍。   金玉叶的回答是肯定的,一场轰动全城的奢华婚礼在牧师的一句“礼成”中结束。   看着不远处互相拥吻的男女,雷谨晫拳头捏得死紧,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戾气场更是令人胆寒。   突然,他伸手从旁边的桌台上执起一杯酒,急切地饮下,香醇润滑的酒液入喉,连带着那股温热的腥甜一起入腹。   味道不是一般的涩。   会场外,雷钧桀气喘吁吁,桃花眼定定地看着这唯美动人的一幕,一向习习生辉的眼眸,此时暗淡无光。   冗长缠绵的吻即罢,南壡景放开她,温凉的手指暧昧地捏着她的耳垂,“宝贝儿,洗白白了等着爷回来洞房!”   金玉叶拉住他的手,制止他的步伐,“这事与你无关!”   南壡景回头,嘴角漾起一抹令人炫目的的笑容,他执起她的手,在那枚耀眼的钻戒上印下一吻,“记住,你是爷老婆!”   你是爷老婆!   一句话,概括了一切,是他老婆,就该为她遮风挡雨,给她万里晴空。   当然,并不是说没这场婚礼,他就不会护她,只是,有了这个身份,他名正言顺。   金玉叶看着他尊贵优雅,恣意张扬的背影,眸色复杂,自从这一世遇见,这个男人似乎一直都是在妥协,纵容,庇护。   他以前的性子,尖锐,霸道,狂狷,阴妄,目空一切,唯我独尊,每走一步,都像是经过精密仪器测算过,不容自己有丝毫闪失,唯一的一次,就是输在他的心软上。   对她心软,明知她布下杀局,明明布好了退路,却终是做了她手下的亡魂——   只为下一辈子,给她最美的遇见。   最美的遇见,就是不相欠。   他不欠她了。   是啊,他早就不欠她了。   长期盘旋在心底的那股淡淡的阴霾像是散开的乌云,突然晴空万里,她嘴角漾起一抹明媚的笑靥,明艳而绝美。   “老公,我的洞房夜不可以没新郎,午夜十二点,你若不回,我相信有人愿意代替!”   南壡景身躯一震,一声‘老公’,就像是一副催情剂,一道暖流,该硬的地方硬了,该柔的地方柔了,他回身,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邪魅与温柔,“放心,爷不会给人那个机会!”   金玉叶璀然一笑,眼角余光扫视到一张铁青隐怒的冷竣脸庞,笑容敛了敛,眼底一片平静与漠然。   新郎离开,众宾客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金玉叶简单交代了几句,便将现场的一切交给了樊祤他们,去了休息室换下婚纱,离开了婚礼现场。   来到医院,金玉叶直奔流骁的办公室。   由于流骁还在实习阶段,他并不是单独一间办公室,里面还有一个中年医生,另外一个就是她曾经见过的许凝,属于流骁的位置,空空如也。   金玉叶心底咯噔一下,妖冶的红唇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流骁不在?”   “他出去了!”   “叶子!”   许凝的声音刚落,流骁的声音便响起。   金玉叶回头,就见流骁拿着检查表走了进来,看到她,晶亮的黑眸明显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如果他没记错,这会儿应该是她的婚礼才对。   想到婚礼,流骁眸色暗了暗,心底微涩。   时隔一个时空,那男人仍旧不放过她。   那种执念,不可谓不深。   “我找你有点事!”   金玉叶敛了敛神色,语气听起来无任何异样,不过,了解她的流骁还是感觉到她的暴躁与不同寻常。   走到自己的办公桌,流骁将检查表放下,脱下身上的白色大褂,“陈医生,许医生,我出去下,若是有什么事,麻烦你们帮我照看下,行吗?”   “去吧,我在这儿呢!”   中年医生笑容和蔼地道。   许凝看了他们一眼,没说话,继续埋头看着手中病患的片子。   金玉叶和流骁离开办公室后,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   再出来,已是黄昏时分。   流骁抬手,帮她抚平不自觉皱起的眉心,“别想太多,也许他……”   “得,别提他了,你当心些,别让这把火烧到你们身上!”   流骁含笑,点了点头。   事情商量妥当,金玉叶当即联系了樊祤,询问他那边打算如何。   “克瑞已经过来了,事件牵扯有点广,也许需要点时间,不过无须担心,十二点前,可以送到你的洞房!”   樊祤温和清润的声音从那头传来,话语透着一丝打趣,一丝黯然。   金玉叶轻笑,沉吟了片刻,出声:“你让克瑞去帝豪一趟,这事我自有应对方法。”   她金玉叶从不去赌,不管如何,她不会将自己或是他人置于绝境。   这边,南壡景并没有被雷谨晫带进特战营的审讯室,而是直接进了国防部国际外交反恐部门的审查室之。   戒备森严的审查室,刺眼的白炽灯,审讯官每一句问话都玄机暗藏,周围荷枪实弹的特警个个严阵以立。   这样的氛围,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吓的失魂。   然而,此时此刻,经过长达五个小时的审讯,对坐之人却丝毫不见任何疲惫惶恐,依旧如来时那般慵懒随意,优雅地喝着清茶,那双湛蓝的眸子,似笑非笑,唇角上扬,整个人说不出的矜贵尊华,风流恣意。   “南壡景先生,最后问一次,wxp102你从何而来?”   南壡景放下手中的茶杯,笑睇了对面血气方刚的青年男人一眼,“你老婆偷汉子,你知道那男人是谁吗?”   五个小时来,没开口说一句话,然而,一开口,却是如此的……不客气。   霍言也就是负责审讯的青年男人气血翻涌,脸色红一阵白一阵。   啪!   霍言猛地一拍桌子,双目犹如铜铃,“别以为顾左右而言他,就可以逃避!”   “说的是你自己吗?”   冷静,冷静!   霍言在心里一遍一遍告诉自己,良久,他深吸一口气,眉目微敛:   “南壡景,美国华裔,中美混血,美国横跨的H·R集团总裁,京都最豪华的娱乐场所帝豪的幕后老板,我很好奇,一个正经八百儿的商人,又怎么会有FX恐怖组织研发的wxp102?”   挑了挑浓密入鬓的眉,他唇角扬笑,“应或是南先生替谁顶罪?对了,听说南先生的新婚妻子是特种部队队员,曾在上次的恐怖分子袭击事件中立下大功,不过,wxp102的研究数据却不知所踪,不知和她有没有关系?”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冷光划过,没等他开口,审查室的门被人推开,霍言微讶,上前一步,“头儿!”   来人四十出头,五官周正,面容严肃,他点了点头,精锐的眸子看向南壡景,“南先生,你可以走了!”   霍言闻言一惊,“头儿……”   男人一个厉目扫过,霍言闭嘴,神色略显不甘。   南壡景出了审查室,外面樊祤和克瑞候在那里,随他们一起的,还有那张熟悉得让他想要撕碎的俊逸脸庞。   湛蓝的眸子微眯,他阔步上前,举手投足间端的是优雅闲适,然而,随着他的靠近,一股迫人的气势随之而至,“爷该叫你什么?流骁应或是……柳逸?”   ..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六章新婚情浓   砰——   上好的青花瓷茶杯破碎,褐色的茶水洒了一地,随之而来的是中气十足的暴怒声,“你个逆子,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雷谨晫神色平静地抹去额头上的血水和茶叶,“父亲,这件事我希望适可而止!”   “混账!”   雷战这次明显气得不轻,一张暗色的老脸因为气怒而通红,鼻子喘着粗气,胸口更是起伏不定,“这是大事,岂是你说了算?”   雷谨晫看着他喘不过气的样子,冷寒的眸子闪过一抹愧色,“父亲,你并不能确定他们在我身上用了wxp102,不是吗?”   雷战锐利的眸子莫晦高深,“不能确定,老子就不会动手!”   雷谨晫心底咯噔一下,瞳孔一阵收缩。   雷战接触到他惊疑不定的眼神,叹了一口气,心里是又怒又无奈。   “老二,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与职责,叶丫头太过桀骜不驯,能力虽强,却受不了约束,你压制不了她,如果这事真与她无关,我必定惜才,可若真是她拿了wxp102,且私自研发,就算她能力通天,我也会依法惩办,这样的人,留着,终究是个不定时炸弹。”   说到最后,雷战精锐的老眸闪过一抹狠色。   不管是身为军区司令,还是身为父亲,他都不会容忍别人威胁到国家或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   叮铃铃——   电话铃声适时响起,打破了书房过于压抑的气氛,雷战随手接起电话,“我是雷战!”   对方不知说了什么,只见雷战脸色蓦地一沉,“核查清楚了?”   “……”   “我知道了!”   后面那头不知说了些什么,雷战本是冷沉的眸子一缩,眼底闪过一丝实质性的煞气,“尽快修补,泄漏的东西全部销毁!”   重重地挂了电话,雷战气的浑身颤抖,凌厉的眸子射向几步之遥的儿子,“老二,自你穿上那身军装,你的命便已经献给国,献给党,如今你担任要职,我希望你对得起你肩上的星杠,不要辜负国家对你的栽培!”   雷谨晫唇瓣抿成一条锋利的直线,知道他还有话,也没做声回应什么。   果然!   “这次的事,被搪塞了过去,不过,wxp102研发数据,一定在叶丫头手中,不管用什么方法,你必须让她交出来,另外,国防部资料库被入侵,很多重要档案泄漏,那个南壡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你启动特别行动组,只要他在国内,便二十四小时严密监控,全力彻查帝豪!”   雷谨晫携一身寒气从书房出来,脚步凌乱虚浮。   “哎,阿晫,你身子还没好利索,要去哪儿?”   夏元琼急急忙忙放下手中的汤,追至他身后,眼底尽是忧心与无奈。   雷谨晫脚步不停,“有事要处理!”   随着话落,高大的身影已然出了大门。   当南壡景处理了一些必须要他亲自处理后续,回到特意购置充当婚房的别墅时,已是十点,撤退了明里暗里的保镖,他唇角漾着一丝愉悦的笑容,推门踏入。   一股令人垂涎的香味入鼻,湛蓝的眸子闪过一丝讶色,他脱下西装外套,来到餐厅,看到丰盛的餐食,邪气地一笑,“哎呦,宝贝儿这是打算将爷喂饱,希望爷晚上卖力些?”   金玉叶正端着两幅碗筷从厨房出来,看到他,也没多大惊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调侃,“被人请去喝茶的滋味儿如何?”   “爷是那么好请的?”   极其嚣张的一句话,让金玉叶笑了,以他那睚眦必报的性子,且婚礼被破坏,对方的损失程度,可想而知。   她从不质疑他的能力,只是这会儿倒是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了。   毕竟他进的地方,不比警局,本以为就算她有后招,弄他出来,还得需要一番心思,没想到居然这么快。   “爷饿了!”   恍神间,南壡景来到她面前,手臂亲昵地圈着她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的,带着冷香的气息喷洒在脸上,痒痒麻麻的,一向阴魅慵懒的语气罕见地透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这是以往,他从不会有的一面。   金玉叶感叹他的转变,冷硬的心奇异地有些柔软,她笑着避开,摆好碗筷,“没不让你吃吧!”   话刚落,身子陡然被一股大力扯入怀里,柔软温凉的唇便以不可挡之势覆了上来。   有力的舌尖强势地撬开她的齿关,长驱直入,先是在她口腔内臂翻搅扫荡一番,继而勾着她的舌尖,用力地吸允,缠绕。   狂狷霸道的深吻,让金玉叶气息有些喘,“赶紧吃饭!”   南壡景单指挑起她线条流畅的精美下颚,“爷先吃甜点!”   说着,他的唇再次覆了上去,与刚才的缱绻嬉戏不同,这次的吻带着一股强劲的掠夺与欲念,那手也不老实,直接探进她薄薄的衣料里,掌握住那一方柔软,揉捏逗弄。   那势头,凶猛而狂狷,不见丝毫含糊。   “先吃饭!”   金玉叶气喘吁吁,看着满桌子热气腾腾饭菜,推搡着。   倒不是她矫情,而是她自己饿了。   南壡景这会儿性致来了,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宝贝儿,乖,先洞房,爷想死你了!”   呢喃软语间,金玉叶被推倒在地上,身上的衣服也褪了一半,只剩下贴身衣服,好在地下铺着上等的长毛地毯,并不觉得冷硬。   她内衣是艳丽的蔷薇红,那鲜艳的颜色,衬在她白皙莹嫩的肌肤上,端的是妖娆无限,媚惑无边。   南壡景呼吸一窒,喉结不自觉地滑动着,他俯身含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叹息般地轻喃,“宝贝儿,你怎么能这般勾人!”   金玉叶知道这人的性子,也不和他抵抗,在他那富有魔力一般的大掌下,这会儿也只剩下娇喘的份。   “丫头,你终于成了我的妻!”   这样就够了!   不在乎过去,不论她心底有谁,她已是他的妻,她的名字,刻上了他的姓氏,将来的一年,两年,十年或是二十年,他有的是时间抚平过去,驱逐她心底的那人。   不依靠蛊的牵绊,只凭他对她那份超越一切的浓情。   衣服一件件散落,喘息一声声变浓,最原始的欲念衍生,浓浓情念在这份欲念中升华,沉淀,最后化为隽永。   豪华的别墅,大门紧闭,外面暗处的保镖像是得到主人的暗示,将别墅把守得密不透风,里面的电话线拔了,金玉叶和南壡景两人的手机关了。   连续三天三夜,南壡景将人扣在那张奢华的中古世纪的大床上,极致缠绵。   而外面,早已风起云涌。   唰——   纱帘被拉开,刺目的骄阳陡然映照进来,床上的睡美人儿卷翘的眼睫毛像是蝴蝶的羽翼般,颤动了几下,却没有如预料的那般醒来,而是翻过身子,继续睡她的觉。   呵呵~   阴魅低沉的笑声荡漾在空寂的卧室里,男人眉眼含笑,心情之愉悦,溢于言表。   他俯身,温凉性感的薄唇覆上她的,唇齿细细研磨,舌尖缱绻地勾勒,金色的阳光打在他们身上,画面美好温情,犹如世上最美的油画。   “嗯,滚一边去,我要睡觉!”   金玉叶恼怒地嘟嚷了几句,便再次翻过身子,趴在床上与周公约会。   丫的,三天三夜的需索无度,花样百出,铁打的人也受不了他变态的折腾。   南壡景轻笑,不甚正经地戏谑道:“这儿本就不大,你别压小了,爷还指望它能长大些!”   说着,他动手翻过她的身子,手在她胸前轻捏了两把,扯过一旁的薄被盖在她身上,再次在她唇瓣上流连了片刻,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   哐当——   扰人的噪音让金玉叶眉头皱了皱,烦躁地拽过被子蒙住头,然而,后面又是噼里啪啦的声响,金玉叶恼怒的掀开丝滑的蚕丝被,抄起睡衣下楼。   “吵死了,你丫的想拆……”   后面的话,在看到厨房里那么狼狈的身影时,突然卡住,继而一阵嚣张的爆笑声响遍整栋别墅。   “哈哈哈……姓南的,你……哈哈……”   看着厨房里的男人,金玉叶笑得不可抑制,那双碧色的眸子因为大笑而渗出丝丝莹莹水润。   站在瓦斯灶前的南壡景,额前那漂亮的碎发被烧得卷起,眉毛也烧枯了些,那张绝艳无双的精致脸庞上,布满了油渍,水珠,身上亦是沾满了蛋液,看起来狼狈至极。   很难想象,矜贵霸气,优雅如王子般的男人,会有这样的时候。   “很好笑?”   南壡景嘴角勾着一丝危险的弧度,声音更是冷魅阴沉。   金玉叶看着携一身危险气息的男人一步步靠近,十分识时务地止住了笑声,只不过眼底的笑意却怎么也掩藏不住。   “呵呵,这画面太有喜感了!”   “没良心的东西!”   想他堂堂一国王爷,一代天骄,前世今生,都未入过厨房,怜她操劳过度,想帮她弄份早餐,却没想到,他南壡景能征服一切难解之事,却征服不了一份简简单单的煎蛋。   见他面色阴沉可怖,且手背上被油渍烫伤了一大片,金玉叶知道这别扭又变态的男人是真恼了,便收敛了神色,语气温软娇哝,“得,厨房里的活儿,难为你了,你去处理一下,我自个儿来吧!”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七章得知真相   紧闭了三天的大门终于打开了,如今已经入秋,温度适中,别墅坐落在半山腰,周围的空气清新舒爽,浓郁的桂花香扑鼻而来,芬芳馥郁,心旷神怡。   金玉叶深吸了一口气,低声笑谑,“这变态,倒是会享受!”   想到他前世出门时,皆自带一切特制日常用品的奢华挑剔程度,金玉叶摇头笑笑,眉目间,漾着少见的温情柔软。   以前的她从未想过,他们两人会有这样一天,不过,这种感觉,她似乎并不排斥。   就这样吧!   注定逃脱不开,就选择让自己舒心的生活方式,再纠结下去,倒不像她的性子了。   过往如云烟,且她已经用他的鲜血与霸业告慰了上一世血亲们的亡灵,他们那么疼她,相信他们也不会怪她的。   抬眸看向一碧如洗的蔚蓝天空,她好似看到了爷爷,奶奶,父亲,娘亲和哥哥他们慈爱包容的眼神,温柔如水的笑脸。   他们告诉她要幸福,向她摇手说再见,身影越来越淡,越来越淡,最后在她眼底化为一道流光,滑落!   这次是真的再见了,我的亲人!   “宝贝儿,这是怎么了?”   诧异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温凉的指尖抚过脸颊。   金玉叶回神,才发现脸上不知何时有些湿濡,敛了敛神色,她拂开他的手,恶寒道:“别将肉麻当饭吃,宝贝儿,听着就起鸡皮疙瘩!”   “呵呵,那就老婆!”   南壡景面上笑意邪肆,湛蓝的眸子瞧着她水润的眼睛时,却是深邃复杂。   纠缠了两世,看到她流泪的次数,寥寥无几,能让她流泪的,恐怕也只有那些过往。   她还是放不下吗?   “放不下吗?”   心里想着,嘴里不自觉呢喃出声。   金玉叶呆怔片刻,不过极其了解彼此的两人,貌似无须言明,便知对方的意思。   玫瑰色艳丽的棱唇微勾,金玉叶吸了吸鼻子,“他们很疼我,一直是我自己不放过自己!”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黯然之色,伸手将她揽入怀里,下巴搁在她的发顶,沉着嗓子出声:“爷不会跟你说抱歉!”   对于久远的前世,他的所做所为,他可以用他的命他的鲜血祭奠她亲人的亡灵,不过,他不会说抱歉,因为那是他的生存之道。   皇权霸业,就算他无意那个至尊位置,可他身为皇子的身份,又是宠妃之子,他不夺,不代表能安然无恙,想要活着,就必须比他人狠。   他一生中,唯一心慈手软的对象便是她,不过他不悔,也不怨。   金玉叶懂他的意思,所以也没因他的话而恼恨,“你没欠我什么!”   他欠下的债已经还了。   这是第一次,两人如此心平气和地谈论那些并不美好的过往,阳光打在他们身上,少了刻意的疏离,多了一股淡淡的平和温情。   两人驱车出了别墅,车上,金玉叶将关了几天的手机开机,一打开,铃声便响个不停,上百条来电提醒,消息,语音留言络绎不绝地窜了出来,有四叔的,有哥哥,也有雷钧桀的……   听着这些消息,金玉叶面沉如水。   三天的时间,她在一方天地,奢靡无度,而外面,却是惨祸连连。   金成嵘突然死在牢里,金卓鹏受不了接二连三的打击,于前天早上病发过世,雷谨晫夫妇发生车祸,一死一伤,如今乐梅还在重度昏迷中。   转眸看向身边之人,金玉叶眼底闪过一丝探究,“雷家的事,你做的?”   南壡景妖冶的红唇勾起一丝邪戾的弧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不过,金玉叶却明白了。   这男人,他的字典里,从来都不会出现‘仁慈’二字。   “心里不舒坦?”   金玉叶捏了捏眉心,语气听不出喜怒,“不相干的人而已,没什么舒坦不舒坦的!”   南壡景笑了,笑容邪肆而愉悦,“你还是那么凉薄,不过,爷喜欢!”   金玉叶没理他,继续翻看着这几天的短信,当她翻看到一条匿名彩信时,碧色的眸子突地一瞠,眼底波涛暗涌。   那是一张烟火连天的照片,冒着浓烟的武装直升机,身穿迷彩服的特种兵,飘荡的降落伞。   其中一架承载两人的降落伞被坠毁的直升机机翼毁坏,尽管那人脸上涂了油彩,可金玉叶还是认出了,那人是她哥哥,而另一人,她也不陌生——   雷家夫人,夏元琼。   后面一张是一个特种兵一手拉一个,很显然,破败的降落伞失去了功效。   最后一张是她哥哥往下坠,而女人则是被救下的画面,那个救他们的人,她同样熟悉异常,正是她的二叔。   三张相片,很好地诠释了当年她哥哥的“壮烈牺牲”,她身为特种兵,当然明白,那种降落伞,只能承载两人的重量,显而易见,她哥哥,是被牺牲的那个。   想到第一次见到雷战时,他的失态,夏元琼无意中露出的愧疚眼神,雷谨晫无条件对她的好和他眼底始终存在的那一丝复杂,金成嵘和金卓鹏斩钉截铁的警告,金玉叶脸色乍青乍白。   以前一直想不通的事,这几张照片,倒是给了她很好的解释。   她一直在想,雷谨晫并不是一个重欲贪情的男人,理智永远大于自身情绪,对她却是无条件包容,以前她以为是深爱,却没想到,他做的这些,只是源于愧疚与良心的谴责。   也难怪他能毫不犹豫地将她给出卖。   是她太看得起自己?还是他掩藏得太好?   自诩阅人无数的她,居然看不透一个男人的心思。   哧——   车子陡然停下,因为惯性,金玉叶身子前倾,在即将撞到挡风玻璃的时刻,一只白玉般的手横陈其中,其后果,可想而知。   “爷手若是废了,就砍了那混蛋的双手!”   阴魅的声音,状似玩笑一般,然而,金玉叶却知道,这句话,绝对不是玩笑。   收敛心底烦杂恼恨的思绪,看了眼他红肿的手背,由于早上被油渍烫伤,被她刚才一撞,那些水泡都破了,渗出血水,本是比女人还白嫩的手,这会儿看起来血肉模糊。   叩叩叩——   车窗下滑,瞧着窗外面色发白,神情颓废的男人,“姓雷的,你想找死也别在本小姐面前!”   她语气平静,却无端地给人一股寒戾阴鸷的感觉。   雷钧桀呼吸还未平息,他看着车里冷然凉薄的女人,“我想拜托你帮我妈动手术!”   多次见证过她无与伦比的医术,他相信,对别人来说,无力回天的事,于她而言,就算没有万全的把握,但还是有几分希望的,如今他爸爸已经走了,他不希望他妈妈躺在病床上当活死人。   金玉叶好笑,事实上,她确实笑了,“桀少,这就是你求人的方式?你知不知道,若是刹车再慢一秒,我们都得去找阎王喝茶了!”   雷钧桀闭了闭眼,语气无奈而晦涩,“抱歉,我找你两天了,你的别墅,我进不去,心急了点!”   “三天前,我就对自己说过,我不再救你雷家人,麻烦你将车开走!”   见她如此冷然坚决,不近人情,雷钧桀心里焦躁难安,不管不顾地冲口而出道:“金玉叶,你别忘了,你还有把柄在我手上!”   话一出口,雷钧桀就后悔了。   这女人的性子乖戾恣意,又怎么会受他胁迫?   金玉叶碧眸闪过一抹幽冷危险的暗芒,“有种你试试!”   雷钧桀无极而返,金玉叶打电话给金成睿,得知今天是金卓鹏安葬的日子,问了殡仪馆的地址,两人直接驱车过去了。   到了殡仪馆,前来悼唁的人不少,金成秀和金成睿两人作为家属答谢,金玉婷和金玉婧两姐妹也在其中。   金玉叶和南壡景两人出现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毕竟,这里有不少人,参加了三天前的那张奢华婚礼。   “出去,这里不欢迎你这种贱人!”   金玉婧挡在两人面前,失了神采的眼里,布满了怒恨与怨毒。   “玉婧,你给我安生点!”   金成秀厉喝,随即看向金玉叶他们,眼神不悲不喜,“上注香吧!”   金玉婷嘴角漾着诡异的恶毒的笑意,在金玉叶接过香之际,霍然出声,“姑姑,她以什么身份上香,是孙女儿还是儿媳妇?”   一句话,犹如平地一声雷,轰的在场所有人外焦内嫩。   众人皆都不可思议地看着金玉叶,再看看不远处的金成睿,眼神惊疑不定。   金成睿脸色难看至极,他踱步上前,想说什么,一旁的南壡景像是洞悉了他的意图般,湛蓝的眸子划过眸诡魅的冷光,嘴角笑意森凉,“哪个疯人院出来的疯子,爷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个死鬼父亲?”   如此大不敬和恶毒的话语,让众人的惊疑不定,转为了咋舌。   也对,三前天的婚礼,闹的满城皆知,金家三小姐是这个男人的妻子,这是谁都知道的事。   想到这里,众人看金玉婷的眼神变了,有同情,有不赞同,也有鄙夷的。   然而,金玉婷好似完全豁出去一般,对那些眼神视而不见,更是不顾忌此时的场合,一双充满血丝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南壡景。   她摇了摇头,语气同情道:“疯子?呵呵,和你身边的女人比起来,我正常多了,她才是疯子,是魔鬼,是不要脸的婊子,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老婆,早就被我四叔……”操烂了!   ------题外话------   咳咳,政策允许生第二胎了,漫漫明天要去医院做检查,后天回上海,有可能会请两天假,也有可能是一天~反正漫漫尽量码字哈~么么~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八章金成睿是我男人   操烂了!   这三个不堪入耳的字眼,金玉婷并没有机会说出口,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扼住一般,呜呜地发不出完整的话语,面色因为那诡异的窒息感,而逐渐发红发紫。   看着对面那双深幽无底洞,却恐怖的不像话的湛蓝眸子,金玉婷突地噤声了,连呜呜地声音,似乎都没有能力发出来。   这一刻,她是真的害怕了。   杀意!   这是她看到他眼神的第一感觉。   令人心颤的杀意,他瞧着她,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啪——   脆生生的一个巴掌,打破了现场诡异的静默,同时也解救了金玉婷那种痛苦的窒闷感。   “姑姑……”   一声叫唤,婉转委屈,羞愤暗恼。   金成秀眉目清冷,以前那个性格暴躁孤僻的女人遭逢家族巨变之后,沉稳内敛了不少,“这是你爷爷的丧礼,你要胡闹,就给我滚出去闹!”   金玉婷对于刚才无法言喻的诡异事件余惊未消,那双眼睛尽管没再看着她,可那种被毒蛇死死盯住的感觉,犹如跗骨之蛆,让她惊惧心颤,所以也没再继续闹下去。   然而,她这边偃旗息鼓,金玉婧却不安分了。   她挡在金玉叶面前,不让她上香,眼睛却是怨怼地看着金成秀,歇斯底里地控诉:   “姑姑,你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包庇偏袒这贱人,我们金家就是这个落到这个地步,都是她害的,爷爷恨不得她死,你还要她上香,是想爷爷死都不安宁吗?”   “玉婧,她姓金!”   金成睿冷声呵斥,一张刚冷的俊脸绷得死紧,本就肃冷钢铁般的气息,这会儿越发的冷厉骇人。   然而,‘她姓金’三个字,他却说的无奈而涩然。   就因为这三个字,他和她,永远都不能站在阳光下手牵手,不能无所顾忌地对世人宣告,她是他的女人。   如今,她成了别人的妻。   不管成就这场婚姻的过程如何,她的人生打上那男人的印记,这是不争的事实,本就见不得光的关系,这下更是多了一层束缚。   他不知道他们这份本就不被世俗所容纳的情感还要怎么走下去,应或是在她心里,是否有必要走下去?   心思百转,却也不过片刻之间。   金玉婧闻言,冷笑一声:讥嘲道:“呵,姓金?原来四叔你还没忘记啊,那么你在和她上……”   “玉婧,适可而止,别让我这个做姑姑的,将你们轰出去!”   金成秀平静的眸子这会儿也染上了怒色,她已经没心思去管那些是是非非,只希望她父亲能一路走好,不管如何,死者为大,她们小辈不懂事,她不能由着她们胡闹。   玉叶再怎么不是,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讨论,父亲一向注重家族声誉,她不能让他死都不瞑目!   “姑姑,你该轰的人,是她,她联合外人陷害我爸,将我们金家弄得家破人亡,这种忘恩负义的贱人,有什么脸给爷爷上香?四叔包庇她,是因为她不要脸地勾……”   啪!   又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只是这次动手的确是金成睿。   他面寒如冰,一双冷眸夹杂着寒气逼人的冰凌,咬牙切齿低声警告:“想要命,就给我闭嘴,再闹下去,没人保得了你!”   那男人眼底的杀意,别人或许感觉不到,可是他却忽略不了。   南壡景勾唇笑了笑,那笑容印在他那张魅惑的俊脸上,邪戾而森冷。   然而,金玉婧却是不领他的情,应或是不在乎生死。   听到他的警告,她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哈哈哈大笑,笑声高亢却透着凄厉,笑到最后,连眼泪都笑了出来,她看着他,眼底满满地都是控诉与怨怼。   “保我?四叔,你有保过我吗?那天我如此求你,你不但不帮我,还亲手将我交给那群魔鬼,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对我们的吗?呵,你恐怕永远也想不到。”   下面的宾客看着呆愣愣地看着这场窝里斗,皆都不明所以。   “怎么回事儿这是?”   “这金家两个女娃也真够胡闹的,不管有什么过节,也不能惊扰死者亡魂啊。”   “是啊,想他金老爷子曾经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没想到后辈如此不懂事理!”   “哎,豪门内宅,水真是够浑的!”   各种窃窃私语摇头叹息的声音入耳,金成秀脸色青一阵白一阵。   金玉婧这会儿情绪高涨,心里的怨恨撑到了极点,一双眸子猩红恐怖,“在你心里,永远都只有金玉叶那个贱人,我们这些亲人都是狗屁,为了她,你抛弃一切,泯灭良知,你这是在助纣为虐你知道吗?我诅咒你们下地狱,全部都下地狱!”   “够了!”   “不够,姑姑,你也一样,你也要下地狱的!”   金成秀脸色气的铁青,从不远处的保全人员厉声道:“保安,将她带出去!”   两名保安虽然是殡仪馆里维持秩序的,不过这种状况,还是头一次见,互看一眼后,犹豫着上前,“小姐,请你出去!”   “滚,凭什么本小姐出去,我是爷爷的孙女,该出去的人是她,是……啊……”   骨头吱嘎断裂的声音,和女子凄厉惨叫的声音,在这肃穆的礼堂里响起。   “我老婆不喜欢别人拿手指着她!”   阴魅的声音犹如地狱里的勾魂使者,透着森森寒气与危险,令人心底止不住发颤。   金玉婧那只细白的手指被折成一个几乎不可能弯曲的弧度,指根处破皮见骨,鲜血淋淋。   一众宾客背脊发寒,皆惊恐地看着那笑得乖张邪戾的男人。   仅仅是因为不喜欢别人拿手指着她,所以他硬生生折断别人的手骨。   好狠辣的手段,好狠毒的心!   越美的事物越是有毒,这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假。   “你也不嫌脏!”   金玉叶挑了挑眉,在这种氛围中,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劝他放手,不是害怕得尖叫,而是轻飘飘,淡淡然地嫌弃别人脏,如果说刚才对南壡景是畏惧,那么现在,那些宾客看她的眼神则是惊恐。   这个女人,相较于那男人,貌似过之而无不及。   “呵,爷这不是为了你嘛,晚上你可得好好犒劳爷!”   说话间,男人舀出一块纯白的手帕,将那只比女人还漂亮的手仔仔细细擦拭了一遍,好似真有什么细菌似的,最后手里的帕子嫌弃地扔到地上,连看都不看一眼。   杨家老二杨志朋一脸的愤怒之色,他想上去说什么,然而手肘却被一旁的杨旭梵拉住,“二叔,那人你惹不起!”   “难道你就任玉婷和玉婧这两丫头被人欺负,好歹她们是你姑姑的女儿!”   杨旭梵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我倒是没想到二叔居然还惦记着姑姑!”   杨志朋脸色讪讪地,眼神避开他那双好似洞悉一切的犀利鹰眸,“那当然,终归是我们杨家的人!”   杨旭梵不置可否地笑笑。   谁都知道,金家上百年的底蕴,不可能就这样败个精光,金老头手中,还有一批私人不动产,他这二叔是什么性子,他又岂会不知道?   与其说他惦记的是姑姑,倒不如说他惦记的是金老头死后,玉婷和玉婧两人能分到多少遗产。   前端的人并没有在意两叔侄的私语,金玉婧痛晕过去,被带了出去,金成秀木然地看着金玉叶,语气平静,“上香吧!”   金玉叶点了点头,手里捏着三支香,在金卓鹏的黑白遗像前拜了三拜,扔了一束白雏菊至木棺上,而后来到金成秀面前,“姑姑节哀!”   话刚落,咚地一声,金成秀双膝直直地跪在地上,跪在她面前,众人看着这一幕,又是一愣。   “玉叶,上了这柱香,走出这扇门,你将不再是我们金家人,我这个做女儿做妹妹的,替我父亲和哥哥,向你母亲说声对不起,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恨,如今他们都已逝世,你现在既然还肯唤我一声姑姑,那么我这个做姑姑的,最后一次乞求你,一切到此为止,放过玉婷和玉婧,放过……我四哥!”   随着话落,她的脑门在冷硬的地板上重重一磕。   想到父亲临终前的话,金成秀心里五味杂陈,这一跪一磕,别人也许不能理解,可是她知道,这是他们金家欠下的债,欠那个温柔似水的女人,欠眼前这个心冷如冰的女孩。   “成秀,你这是做什么?”   金成睿皱眉冷喝。   金成秀不看他,一双富含了太多情绪的眼眸直直看着金玉叶,“玉叶,姑姑自认一向待你不薄,最后一次求你,一切到此为止!”   “起来吧,别折了我的寿,我的性子你应该清楚,别人不招惹我,我是不会浪费时间去处理杂七杂八的人或事,姓不姓金我也无所谓,因为我从始至终都不是金家人,至于四叔……”   说着,她眼神转向金成睿,笑了笑,道:“我们两个不存在谁放过谁,既然都说开了,今天我就将话搁在这儿,金成睿是我男人,我承认了就不会变,要走要留,我随他意!”   一石激起千层浪!   众宾客愕然不已,金成睿更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那一身恣意与乖张,几乎灼伤了他的眼。   这些话本就由他来说的,然而,他的瞻前顾后让他始终没有勇气踏出这一步,不得不说,她比他勇敢,比他强。   金玉叶不理会那只几乎要折断她腰肢的手臂和覆盖周身的那股冰冻三尺的寒气,含笑地看着金成睿,“四叔,你的意思呢?”   “我三十四了!”   “我知道,还不算太老!”   “我没太多的钱,没什么大权!”   “南壡景有钱有权!”   金玉叶讨巧卖乖地说了这么一句,果然,腰肢上的臂膀松了不少,她的腰算是得到了解救。   “脾气不算好,而且还是戴罪之身,这样的我,你确定你不嫌弃?”   这一刻,金成睿是自卑的,平时不觉得,如今一件件总结下来,他才发现,他已经追不上她的脚步。   他年纪几乎大了她一轮,她什么都不缺,身边任何一个男人似乎都比他强,除了一颗爱她疼她的心,他不知道自己能给她什么。   可是,不和她在一起,他更不知道他能做什么,也许每天周而复始,重复着同一件事,直到老死,这样一来,他的生活失去了目标,人生也失去了意义。   “算你有自知之明,一无是处的老男人,要来何用?”   南壡景阴测测地瞧着他,如果眼神可以杀死人,那么金成睿早就被他的眼神给凌迟处死了。   金玉叶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向他,“当然有用,四叔烧得饭很好吃,四叔善解人意,体贴入微,最最主要的是,他不干涉我任何决定,我叫他往东,他不会往西,我叫他坐着他不会站着!”   她每说一句,南壡景的脸就黑一分,臭丫头,这是赤裸裸地向他控诉吗?   金成睿听着她难得孩子气的话语,心底一片柔软,“你们先走,我处理好后面的事,就去找你!”   金玉叶一边往外走一边冲他摆了摆手,“暂时不用找我,好好给自己放个假,四处走走,看看外头的风景,我忙!”   说是让他给自己放个假,其实也是想让他冷静下来,好好想想,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他要的,发生了这么多事,她必须要给他时间考虑,若是他能重新找到人生的目标和意义,她尊重他的选择。   她唯一能承诺的是,她不会主动放开他。   刚才那一句话,与其说是向世人公布,其实最主要的是,想让南壡景知道,有些人,她放不下,也不能放下,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已经不光光是感情问题,更是责任。   金玉婧有句话说的没错,四叔为了她抛弃了一切,以前的他有亲人,又是军人,每一天过的紧凑踏实。   如今突然退役,感觉就像肩头的重担陡然卸了下来,轻松了,却也空虚了,所以最后,他将所有的一切心思都投入到她身上,她又怎么能弃他?   “金玉叶,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记得,我在地狱等你!”   ------题外话------   咳咳~南妖孽头顶冒绿光了!   PS:漫漫从老家回来了!准备奋起鸟~呃,希望不是空话~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一十九章最壮烈的死法   脚刚跨出殡仪馆大门,凉飕飕的充满怨毒的话在头顶响起,金玉叶抬头,只见一个黑影盖住了头顶的阳光,像一只大鸟般,以雷霆之势向她飞来。   咚——   重物坠地的声音,响声沉闷而令人心惊。   奶白色的脑浆,猩红的鲜血,在青黑色的地板上铺成开来,形成一幅怵目惊心的血腥画面。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带着一股浓郁得另人作呕的血腥味儿。   金玉叶止步,低眸,蹙眉,碧色的眸子对上那双眼珠外凸,死死瞪着她的红色瞳孔,精致的俏脸绷得死紧,少顷,她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   看来她还是小看这女人对她的恨意,一向骄纵蛮横的金玉婧居然有胆子用如此激烈恶毒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命。   只是,她终是低估了她的承受能力。   这样的一幕,对一般女人而言,也许是一辈子无法抹去的噩梦,可是对于见惯了生死,甚至曾经参与过修罗战场,残肢断骸在脚底踩的她而言,这种程度,还不够看的。   就这样死了也罢,不然以她对她的怨恨,她会不停地来招惹她,给她添堵,或是被有心人利用。   不是怕她,而是她嫌麻烦。   到那时候真触及了她的底线,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好脾气地看在四叔和姑姑的面子上,‘温柔’地对她。   南壡景挑了挑好看的剑眉,眼底闪过一丝明显的厌恶,“走吧,别污了眼!”   “玉婧!”   “啊——”   “呕!”   金玉叶和南壡景两人还没来得及走,里面听到动静的人都出来了,看到如此恐怖血腥的一幕,尖叫的尖叫,呕吐的呕吐。   金玉婷惊恐地唤了一声‘玉婧’后,便垂着头站在那里,双腿止不住地打颤,突然,她抬眸,猩红怨毒的眸子如啐了毒的利剑般直直射向金玉叶。   在众人以为她会找她拼命之际,她眼神渐渐黯淡下去,最后变成一望无际的灰色,那是绝望的,看不到丝毫光亮的颜色。   “你满意了吗?”   虚无缥缈的质问,让人闻之,心都揪到了一起。   她像是再也承受不住般,咚地一声,跪倒在那片血泊中,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绝望的笑容。   “金玉叶,你真行,我和玉婧再怎么对不住你,那也只是小打小闹,可你却硬生生将人给逼死,你就是只心肠歹毒的白眼狼,人面兽心的魔鬼,我们错了还不行吗?我们玩不过你,求你高抬贵手,饶了我们吧!”   如此大的动静,周围那些胆子较大的人都围了过来,金玉婷声泪俱下,众人眼底满是同情之色,看金玉叶的眼神有惊疑,有愤慨,也有鄙夷的。   “宝贝儿,这女人是想利用群众的舆论抹黑你呢!”   南壡景在旁边语气幽幽,神色慵懒闲适,对于眼前触目惊心的画面,好似完全不在意一般。   对于不相干的人,金玉叶一向不去在乎,只见她淡然一笑,眨了眨眼,语气无辜:   “金大小姐,话可不能乱说,逼死人这种罪名,可不能乱安,这里谁都知道,是她自个儿跳下来,我一没推她,二没拿刀子恐吓她,刚才也说了,只要你们不找我麻烦,我不会闲得蛋疼去惹一身骚,从我进来到现在,貌似是你们俩姐妹死拽着我不放。”   说着,她眼神往四周一扫,“刚才众位可是看在眼里,从头至尾,我只说了那么一句话,你们谁要是昧着良心说是我逼死的,小心遭雷劈,生儿子没pi眼!”   南壡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些宾客们面色尴尬气恼,却又不敢说什么,毕竟都是人精儿,什么人该惹什么人不该惹,心里自是有一杆秤的。   其实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人家一来,二话不说就上香,反倒是这两姐妹,各种不堪入耳的咒骂声不断,以至那男人实在是听不下去了,这才动得手。   金玉叶看着众人的反应,眼神再次投向金玉婷,别有意味地笑了笑,语不惊人死不休地道:   “另外,你认为对自己妹妹下药,窜唆外人入室强奸是小事?你认为绑架他人,买通地痞流氓进行lun奸是小事?还是说,你金大小姐残害幼弟,抛尸泳池是小事?”   一件件,一桩桩,她每吐一个字,金玉婷脸色就白一分,最后半分血色也没有,而众人看她的眼神,几乎全变了。   各种议论声,斥责声不绝于耳。   “你胡说,你血口喷人,我没有,我没有,她说慌陷害我的……”   金玉婷瞠目欲裂,情绪歇斯底里,一双手乱挥着,神情就像是一个被逼到极致的疯子。   众人脚步不自觉地后退,离她远远的,好似她是什么有毒的病菌,或是洪水猛兽。   这就是人心,随波逐流,听风就是雨。   “血口喷人?”   金玉叶冷笑,“金大小姐,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做的那些勾当,我不是不知道,而是懒得浪费时间去理会,你自己找死,硬要撞上来,我岂有不成全之理?相信这些罪名,够你吃一辈子的皇粮了!”   说话间,警察,医护人员和一些记者都来了。   金玉叶戴上墨镜,深深看了神情伤痛悲凉的金成秀和金成睿,在记者和警察到达之前,离开了现场。   “累了?”   南壡景一边注意着路况,一边抽空看了眼身边面色倦怠的女人,柔声问。   金玉叶揉了揉眉心,“烦!”   “一些不相干的人,你有什么好烦的,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金玉叶没做声,看着车窗外一晃而过的街景,心里无端地生出一股荒凉与窒闷。   金玉婷两兄妹当然影响不到她,她心里想的是另一桩事,那几张照片和发照片的人与目的。   她总感觉,自从妈妈莫名失了踪迹后,黑暗中,有只无形的手,在牵引着她的一切,她对那只手一无所知,而对方对她却好似了如指掌。   她不喜欢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感觉,非常不喜欢。   “去海边别墅!”   “宝贝儿,这才结婚,你就去找老情人,难道说爷没满足你吗?”   南壡景嘴里不满地说着,不过,手中的方向盘还是转了过去。   到了海边的别墅,金世煊并不在家,南壡景被樊祤一个电话叫走了,金玉叶处理了一些必要的工作后,有些累,便回卧室睡了个午睡。   这一睡便睡了一下午,再次醒来,是被一阵手机铃声吵醒的,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金玉叶面色讶异,很快按了接听键,“喂,小奕!”   刚睡醒,她的声音带着一丝娇软与暗哑,听起来媚惑撩人。   那头的夏奕见她接起电话,好似异常的兴奋,“叶子,你终于接我电话了!”   金玉叶笑了笑,起身倒了杯水,轻啜了一口,润了润喉,“你怎么有空和我打电话?”   “我找你有点事,方便见个面吗?”   金玉叶抬手看了眼腕表,见到了晚餐时间,便约了他在一家餐厅见面。   进浴室随意熟悉了下,换了身衣服,金玉叶便下楼了。   刚到楼下,大门便被开启,手里提着食材的金世煊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体积庞大的小金,“我刚才回来,见你在睡觉,便去买了点你爱吃的菜,你这是要出去吗?”   金玉叶抚了抚小金的脑门儿,点了点头,“一个同学找我有点事儿,晚饭不在家吃了!”   金世煊看了她一眼,想说什么,最终出口的确是,“路上开车小心点儿!”   “我的车技,哥还不放心,我走了,你自己也要好好吃饭,别看我不在,就随便忽悠自己的胃!”   “小叶!”   走到门口的金玉叶回头,“哥,你想说什么?”   金世煊深深看了她一眼,和她如出一辙的碧色眸子染上一丝担忧,“金家的事,就此作罢吧!”   金玉叶嘴角的淡笑微僵,“哥也认为是我咬着她们不放,想要赶尽杀绝吗?”   金世煊摇了摇头,“哥是担心你,过钢易折的道理,你应该懂,你性子太过恣意,桀骜不驯,我怕某些人容不下你,你游走于正邪子之间,一个不好,便是万劫不复,该收敛的时候,你还是要收敛一点的!”   在部队里,他终是比她呆的时间长,那种地方,越是优秀,上级对你的掌控也就越严,若是发现无法掌控你,那么,他们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你。   温软的笑容重新绽放在金玉叶的脸上,她上前亲昵地搂住他的脖颈,“哥,放心,我明白的!”   和夏奕约定的地方是一家韩菜馆,随着侍应生来到包厢,夏奕已经坐在那里,见到她到来,十分绅士地起身帮她拉开座椅,“叶子,好久不见!”   金玉叶笑着打趣,“别和姐儿玩什么绅士哈,怪不习惯的,你什么德行,姐儿还不知道?”   一段时间没见,这小子,又长高了不少,以前白皙水嫩的皮肤变成了健康的小麦色,精致的娃娃脸也变得棱角分明,一双清透无垢的大眼,透着一股忧郁,却越发的迷人了。   要说以前的夏奕是羞涩阳光带着点小腹黑的水晶般剔透的少年,那么现在,他是一名稳重阳刚又带着点忧郁的俊俏王子。   然而,当夏奕在听到她的话后,做出的行为时,金玉叶忍不住在心里大骂:   操!狗屁的王子!   --   ..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章雷家人没资格求我帮忙   夏奕闻言,咧嘴一笑,标准地露出八颗洁白闪亮的牙齿,清透的大眼闪过一丝狡黠,俯身就在金玉叶脸颊上偷了一个香。   迎视着她恼怒的眼神,他还十分无辜的眨了眨眼,“是你暗示我这么做的!”   这丫的,不让他扮绅士,他就明目张胆的耍流氓。   果真是夏奕,不管外表怎么变,那颗心却是一如既往的小腹黑,且永远能够摸清她的底线在哪里。   金玉叶哭笑不得,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毛都没长齐,居然学人家偷香窃玉!”   夏奕的脸热辣辣地,圆溜溜的大眼睛忧郁地看了她一眼,不满地嘟嚷,“叶子,过了十月,我二十一了,该长的都长齐了!”   金玉叶挑了挑眉,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只是那双碧眸却是邪气盎然,“二十一了啊,嗯,确实不小了,改天姐儿找个靓妹子,教你周公之礼!”   说着,她放下背包,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接过侍应生递过来的菜单,点了几个店里的特色菜,而后将菜单递给夏奕,“点吧,今儿姐请客!”   夏奕一张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又黯然,他沉默地接过菜单,心不在焉地点了几个菜,一旁的侍应生做了一番记录后,欠了欠身便退了出去。   金玉叶帮彼此倒了杯清茶,执起白玉般的杯子轻啜了一口,“电话里说不是有事吗?”   “听说你……结婚了?”   夏奕并没有说是什么事,而是盯着她眼,口气有些委屈地问。   其实一进门,他就看到她无名指上那枚闪亮得刺眼的戒指,只是他想听她说。   金玉叶晃了晃手中的戒指,“不是都看到了吗?”   夏奕喝了口茶,眼神瞥向别处,包厢里顿时有些沉默。   金玉叶也没说什么,有些事,说得再多,还不如当事人瞬间的顿悟。   夏奕于她而言,就像是弟弟一般,当年,在全班同学都排挤她的时候,他羞羞怯怯地递给她课堂笔记,当别人陷害她的时候,他的小腹黑让他误打误撞,帮她化解了一劫。   她看着他一路成长,看着他由一个羞怯自卑,有些孤僻有些腹黑的洋娃娃般的小少年,变成一个阳刚沉稳的男人。   尽管不算强悍,却独有他自己存在的价值。   她的世界太复杂,她并不想将他拉进来,更何况,她已经背负了几份不可推拒的情债。   如今,她只希望找到妈妈后,彻底了结这边的一切,带着哥哥和妈妈,觅一处风景秀丽的地方过她逍遥自在,无拘无束的日子。   这是她以前一直想的,只是在发生了众多事情后,所走的每一步都带着目的性,继而渐渐迷失方向。   直到今天,得知哥哥‘死’的真相,金玉婧用如此惨烈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她才感觉,面对这个光怪陆离的社会,她似乎有些累了。   至于四叔他们,她相信,这样的安排,他不会拒绝。   少顷,夏奕深吸一口气,眼神转向她,俊俏的脸上漾出一抹明朗笑容,“叶子,你觉得幸福就好,你知道的,我是你的首席小弟,无条件支持你的决定!”   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优盘,“这里面的东西,我也不知道对你有没有用,你回去用我送你的那台电脑打开看看,看了之后记得立即连优盘一起销毁!”   金玉叶接过,捏在手心里把玩了下,挑了挑眉,“什么玩意儿?”   “你回去看看就知道了!”   夏奕说的神秘兮兮的,面上一派轻松自然,却不知道,他在考虑要不要将这个东西交到她手中时,矛盾了多久,又下了多大的决心?   两人闲聊着一些近况,没多久,点的菜便上来了。   金玉叶中午没吃饭,肚子早就饥肠辘辘,这会儿是二话不说,执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两人边吃边聊着,夏奕在刚开始黯然了一阵后,后面的时间倒也放开了,与往常一样,继续走他的卖萌小腹黑路线,和她瞎侃一通,逗得金玉叶哭笑不得的同时,郁闷的心情也因他时不时地惊人之语而愉悦了不少。   一顿饭,说说笑笑,一直到八点才结束。   夏奕没有开车来,结了帐,出了韩菜馆,金玉叶说送他回家,夏奕想和她多相处一会儿,便也没拒绝。   夏奕今天休假,金玉叶直接将他送到夏家,然而,刚到门口,就见夏国良夫妇匆匆出门。   “爸妈,你们这是要去哪儿?”   “去医院,你堂姐夏绱出事儿了!”   几人赶到军区第二医院的时候,走廊里站了不少人,金玉叶认识的,有夏良敬,夏铭,夏元琼和雷谨晫,还有几个不认识,现场的气氛透着令人窒息的冷凝,伴随着妇人嘤嘤的哭泣声。   金玉叶并没有走近,不过以她的耳力,他们说的话,她也能听得到,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夏绱去雷家陪伴情绪低迷的雷媛媛,回来的时侯,夏元琼让儿子雷谨晫送他回来,雷谨晫却拒绝了,夏绱许是心情低落,便去酒吧喝了几杯,没曾想出来的时候,遇到打劫的,被捅了几刀。   咔嚓——   手术室的门被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拉下口罩,“请问谁是病人家属?”   那个嘤嘤哭泣的妇人踉跄着起身,身旁的中年男人搀扶着她,“我们是她父母,医生,我女儿她怎么样了?”   “病人失血过多,极需输血,不过,她血型特殊,我们血库已经没有库存,你们家属谁是RH阴性血型的,请立即去做个检查,尽快准备输血!”   医生的话一出,妇人身子顿时瘫软在丈夫怀里,其余人面色也有些惨淡。   “医生,联系一下其他医院,看有没有!”   夏元琼白着一张脸,不过,情绪还算冷静。   医生摇了摇头,“能联系的,我们已经联系过,都没有那款血型的库存,再远一点儿的,时间上来不及。”   夏奕像是想到什么,眼神搜寻了一遍,最后在不起眼的角落里看到杵在那里的金玉叶,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叶子,你……”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口。   其实,夏绱的死活,他并不是特别在乎,可是他知道,叶子在乎。   以前他一直都想不通叶子为何要打听夏绱的事,且对她那么照顾,不过,当他看到某些资料,联想到她曾经对他说过,她有一个姐姐这件事后,他便明白了。   夏绱极有可能是她的姐姐!   夏奕的举动,引来了其他人的侧目,夏铭诧异,“你怎么来了?”   金玉叶并没有回答他,而是看向夏奕,“我帮不了她!”   “怎么会?她不是你……?”   夏奕一时口快,差点将‘姐姐’两个字脱口而出。   唰!   多双眼睛同时射向金玉叶,有诧异,有怀疑,也有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期待。   这时候护士清脆急切的声音传来,“柳医生,病人情况不乐观,血压持续下降!”   “这位小姐,求你救救我女儿,你要多少钱都可以,求求你救救她!”   妇人甩开丈夫的手,跌跌撞撞地上来,一把拉住金玉叶,殷殷切切地请求着。   所有人都看着金玉叶,目露请求之色。   雷谨晫剑眉皱了皱,沉声开口,“她不是RH阴性血,救不了!”   夏元琼见自个儿弟媳和弟弟这般悲切的样子,这事又是因她们而起,只好舔着老脸开口,“叶丫头,你医术好,朋友多,看能不能帮帮忙?”   金玉叶讥屑一笑,“谁都可以求我帮忙,就你雷家人没资格,救了人,我还怕丢了命!”   出了令人窒息的医院,金玉叶掏出手机拨通了金世煊的号码,什么都没说,就是让他掩饰一下,尽快来军区第二医院一趟。   她不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当然和夏绱的血不一样,可哥哥是。   不管夏绱怎么看待她,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这样看着她死,妈妈已经为了她失去一个女儿,更是为了她,曾经放弃过她一次。   毫无疑问,她欠她的,欠妈妈的,她不能让妈妈再失去这个女儿。   更何况她是哥哥亲妹妹,他有权知道这事,至于救是不救,在于哥哥,不过,以他的性子,不可能见死不救。   没等多长时间,一辆车停在金玉叶脚边,经过一番乔装打扮的金世煊从车上下来,“小叶,怎么了?”   “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夏绱吗?她出事了,极需输血,你是她……”   金世煊用手指抵住她的唇,阻止了她后面的话语。   “我只是你哥哥,不过,哥明白你的心思,人,我会救,也算是还了我们欠她的,如今她过得好,那些过往咱们就不要再提,于她而言,并不是什么好事,以后她过她的,咱过咱的!”   金玉叶去而复返,且还带来一个陌生男人,夏奕眼底诧异,“叶子,你怎么又……?”   “这是我朋友,他是RH阴性血,赶紧让医生安排!”   众人一听,眼神霍地一亮,事不宜迟,急匆匆唤来医生,做个简单的血检,而后金世煊换了衣服进了手术室。   只有雷谨晫一个人,看着随医生进去的那抹伟岸高大却异常熟悉的身影,眼露深思。   ..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一章你是世煊!   走廊里很安静,偶尔能听到护士台那边医疗器具的碰撞声。   金玉叶独自站在一处窗户前,双手抱胸,眼神落在黑沉沉的夜色中,像是凝聚在某一个点上,又像是什么都没看。   夏家人的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地打量着她,只是,他们看到的,仅仅是她轮廓优美的侧脸,另外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   那抹纤细高挑的背影,孤傲清冷,笔挺如松,慵懒媚惑与孤高淡雅两种矛盾的气质在她身上并存,却又那么恰到好处。   雷谨晫的眼神,大刺刺地落在她身上,这次见面,他能明显的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变了质。   去年除夕之后的日子里,她虽然也不怎么和他亲近,可是他能感觉到她隐隐流露的温情,可现在,她看他眼神,除了冷还是冷。   那种冷,不是气愤,不是怨怼,而是对陌生人的漠然。   也就是说,他在她眼底,已经成了什么都不是的陌生人。   这一刻,雷谨晫顿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感向他袭来,他和她,就像是行走在永不见天日的黑暗里,看不到光,看不到路,看不到未来。   夏铭端着两杯热可可上前,递给了她一杯,“你面儿可真大,居然请得动魅少的哥哥!”   说这话的时侯,他轻佻的眸子里,透着一丝兴味,一丝探究。   他发现这个女人越来越神秘了,她身上似乎有揭不完的秘密,总以为已经揭到底的时候,她又会来一招出其不意。   金玉叶接过热可可,优雅地抿了一口,对他的话不置可否。   夏铭也不在意她的冷淡,舔着脸嬉笑道:“对了,忘了对你说,新婚快乐!”   “一边儿去,吵死了!”   夏铭挑眉,松了耸肩,“行,姑奶奶你在这儿慢慢沉思!”   夏奕本想上前,可被她那句“吵死了”制止了步伐。   “老婆,老公前来招寝,请问是否沐浴更衣?老婆,老公前来招寝,请问是否沐浴更衣?老婆,老公前来招寝,请问是否沐浴更衣?”   阴魅惑人的声音在寂静的走廊响起,众人集体愕然,眼神转向声音的来源处,金玉叶的口袋。   金玉叶的脸色一阵青一阵黑,她掏出手机,看着银幕上跳动的“老公”两个字,就像是看到那男人得瑟的俊脸,那神情,恨不得扑上前去咬死他。   “你丫的作死吗?”   那头轻笑一声,笑声低沉魅惑,“喜欢吗?”   没等她回答,他继续道:“这可是爷独享的,你若是换了,爷就将你jiao床的声音弄上去!”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憋闷,好脾气地问,“什么事?”   “该回家了!”   “我有事,今晚不回去了!”   那头沉默了片刻,“爷来接你!”   金玉叶心里本就烦闷,这会儿脾气也上来了,“我说我有事,你丫的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着!”   ……   夏铭双手枕在后脑勺上,欣长的身躯像是没骨头般,懒懒地斜靠着椅背,好整以暇看着挂了电话的金玉叶,调侃道,“姑奶奶,你这是拒寝吗?”   夏奕不满地瞪了夏铭一眼,“铭哥,叶子心情不好,你别惹她!”   说着,他不顾父亲不赞同的眼神,起身来到金玉叶身边,拉了拉她的衣袖,“叶子,这里太闷了,咱们出去透透气!”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一股大力突然擒住她的手肘,将她往外带,她踉跄了几步,待稳住身形后,猛地甩开那只手,面无表情地看着来人,“做什么?”   “阿晫,小绱还在手术室呢!”   夏元琼皱了皱眉,愠怒地提醒。   雷谨晫没理她,深邃的寒眸直直盯着金玉叶,“我们谈谈!”   金玉叶笑,笑容那叫一个明媚照人,她抱着双臂,斜靠在一旁的墙壁上,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谈?请问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谈?”   雷谨晫剑眉一拧,无端的透出一丝烦躁与暴戾。   金玉叶眉眼含笑,然而再开口,语气中多了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寒。   “若是以上司的身份,那么抱歉,我目前并不在岗位之中,若是以二叔……呵,你看我这脑子,居然忘了,咱们已经没这层关系了,若是以一个男人……”   她顿了顿,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还是抱歉,你想做小三,可是我瞧不上!”   噗!   够带种,够毒!   夏铭听着这些话,咋舌不已。   他怕死了这个表哥,没想到这姑奶奶居然如此不客气。   雷谨晫嘴角抽搐了几下,冷寒的眸子因为恼怒更加的灼亮骇人,“老子床上床下伺候了你三年,现在才来说瞧不上,晚了!”   说着,他上前一步,迅猛地擒住她的双手,反拧在后背上,继而利落地将人给扛起。   金玉叶没料到他会如此不顾忌场合,这会儿手脚都被他制住,动弹不得,“放开!”   雷谨晫薄唇抿得死紧,不发一语地迈步离开。   “表哥,你想做什么?”   夏奕站在前面,挡住他的去路,冷声质问。   还别说,那张有棱有角的俊俏脸庞严肃起来,居然还蛮有气势的。   “滚!”   “你放下叶子!”   夏奕怒目而视,本就大的眼睛,这会儿越发的大了,若是平时,他还是有些畏惧他的,可是事关金玉叶,那种畏惧也跑得没边儿了。   他现在只是看不惯别人逼她做不喜欢的事。   雷谨晫懒得理他,迈步想要绕过他,不过,他往那边绕,夏奕就往那边拦,死死挡住他的去路。   “阿晫,你这是做什么,堂堂一个高级军官,怎么如此不懂分寸,别忘了,你身上还穿着军装!”   夏元琼见不少医护人员看过来,气得脸色青白,怒声呵斥着。   “表哥,叶子为了救你,被逼着连婚姻都赔进去了,你还想逼她做什么?”   想到安锰和刘威的话,夏奕心里就止不住地愤怒,叶子为他做了这么多,可是,姑父他们居然这样对她,也难怪她会对姑姑说那样的话。   确实,谁都有资格请她帮忙,就雷家没资格。   雷谨晫眸色一凝,两束眸光如冰凌一般,冷冷盯着夏奕,“你说什么?”   “你快放开叶丫头,人来人往的医院里,像什么样子!”   夏元琼白着一张脸,慌张地插话,暗中给了夏奕一个眼神,制止他继续说下去。   阿晫只知道是叶丫头救了他,具体情况,他们交代过,不准在他面前提,若是让他知道这事,恐怕更加的纠缠不清,没完没了。   雷谨晫看都不看自个儿老娘一眼,锐利冷寒的黑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夏奕,“将你知道的,一字一句说清楚!”   所有人视线都集中在夏奕身上。   夏家人虽然知道这外甥是被人从鬼门关上拉回来的,却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等内情。更是惊讶于,这两个看起来完全不可能的人,居然还存在那等惊世骇俗的关系,且还好了三年之久。   “你想知道什么,问我不就好了!”   凉凉的讥屑的声音传来,雷谨晫衡量了片刻,终是放开了金玉叶,然而,下一秒——   啪!   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响彻深深的走廊,回音将近持续了一秒,可见下手之人,那手劲儿有多大。   “叶丫头,你怎么能这样,男人的脸是随便能打的吗?”   夏元琼看着儿子脸上那鲜红的五指印,心疼得紧。   金玉叶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语气不温不火,“雷老夫人,强奸犯将你给强奸了,你是不是还要谢谢他让你爽了一把?”   “你……你……”   “大姐,年轻人的事,让他们自己去处理吧,来,您喝口水!”   夏奕的母亲江芯在丈夫的授意下,上前将气得浑身哆嗦的夏元琼扶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递了杯水给她。   雷谨晫舌尖舔去嘴角渗出的血丝,黑眸盯着她的眼,一字一顿地问:“告诉我,你结婚是怎么回事?”   “小奕说的,并不难理解,我一个人没那么大能耐救你,我丈夫帮我,条件是我和他结婚,对了,结婚协议还是在手术门口签的,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很感动?你也不必感激我,以后你们雷家人少来恶心我就好。”   金玉叶语气平静而漠然,好似在陈述别人的事一般。   然而,雷谨晫听得却是脸色泛白,他看着她,一双冷寒的眸子布满了沉痛,本是灼亮的眼珠子,这会儿好像蒙了一层灰,变得黯淡无光。   “对了,救你的人还有同仁医院的流骁,那是无条件的,你们若是忘恩负义地找他麻烦,安个什么罪名给他,小心遭天谴!”   话落,手术室的门恰在这时也开了。   “医生,我女儿怎么样?”   “病人的情况已经得到控制,现在转入观察室,二十四小时能醒来,就没什么大碍了!”   夏家人都围着医生问这问那,没有一个人去注意帮他们女儿输血输到脸色惨白的男人。   金玉叶推开挡在她面前的人,上前扶住金世煊,“感觉怎么样?”   金世煊按着手臂上的棉球,“没事,我们回去!”   “对了,你们家属可要好好谢谢这位先生,他一次性输了800cc血浆给病人,这种血型的血比熊猫还稀罕!”   听到医生的话,夏家人这才将眼神转向医生后面的男人,夏绱父母亲上前,“冷先生,我们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虽然知道您并不差这点钱,但这是我们的心意,希望您能收下!”   “不用了!”   金世煊看也不看那支票一眼,抬步就走。   “冷先生,您收下吧,这是救命之恩,我们没其他意思,买些补品补补身子也是好的!”   夏绱母亲语气殷切,眼底的感激之色倒是情真意切。   金玉叶转身,“夏夫人,补品什么的,我们自个儿买得起,救她,也是看在我们是战友的份上!”   雷谨晫眼神适时看了过来,然而,当他看到那只麦色手臂上那颗鲜红的肉痣时,眸子霍地一凝,“世煊!”   相似的背影,相似的声音,如果他没记错,世煊的手臂上,同样也有一颗鲜红的肉痣,而且与他同一只手,同一处地方。   是巧合?还是……   “世煊”两个字,他说的很轻很轻,可耳力一向非凡的金玉叶还是听到了。   她背脊一僵,却没有抬眼看他,而是不着痕迹地帮金世煊放下卷起的袖子,笑着道:“赶紧回吧,不然魅少吵着向我要人了!”   金世煊察觉到她的异样,不过他聪明地没问什么,而是顺着她的话,与她说笑,“你还怕他不成?”   “你是不知道,他可宝贝你了!”   “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他那么宝贝我?”   ……   两人一路说笑一路走,眼看要入了电梯,雷谨晫如梦惊醒一般,陡地抬步,奔向他们,“等等!”   金世煊手腕被他拽住,他转身,眼露不解地看着他,“这位先生,有事?”   雷谨晫盯着他的脸,半响,他眼神移到他眼睛上,“你是世煊!”   ------题外话------   (*^__^*)嘻嘻……妖孽弄的铃声,消魂不?   雷二叔,各种苦逼~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二章爷饿了!   噗嗤!   金玉叶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雷大首长,你那是什么眼睛?”   雷谨晫看了她一眼,再看看那张平凡得混在人群中都不会去注意一眼的陌生脸庞,良久,他深吸一口气,松手,“抱歉,认错人了!”   错也好,对也罢,既然这是他们要的,那他就成全。   对他们,他欠得太多,不是一句两句对不起便能偿还的。   回到家里,金玉叶伺候着金世煊上床休息,便一头钻进了厨房。   虽然金世煊的身体很好,可是800cc血浆,几乎占去了身体血液的百分之十五以上,这一场输血,足以令他元气大伤。   两个小时后,金玉叶端着个托盘进来,金世煊脸上的易容物已经用药水洗去,没了易容膏的遮掩,那张俊逸深邃的脸庞看来越发的惨无血色。   “哥,我用药材炖了盅猪肝汤,补血活血的,你起来喝点!”   金世煊坐起身子,瞧了眼冒着热气的汤,语气轻柔地嗲怪道,“这么晚了,赶紧洗洗睡,一点血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话虽说着,不过他还是伸手将汤端了过来,一口一口地喝下去。   散发着浓郁药香的汤汁,许是经过特殊的方法处理,味道并没有一半药汤那么难以下咽,反而清润可口,倾尽所有关怀的热汤下肚,那叫一个暖心暖肺。   一碗汤没多久就见了底,金玉叶接过空碗,“哥,你在家休息几天,工作上的事有冷斯江源他们照应着,不会有事的!”   “小叶,你和雷家老二……”   金世煊想问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却无法出口。   他以前一直以为她仅仅是和雷钧桀有些牵扯而已,若不是雷谨晫最近这段时间所发生的事,他还不知道,她和雷谨晫,有那层关系在。   很难想象,一向严谨自律,霸道桀骜,对女人不屑一顾的雷老二,居然暗度陈仓,和自己侄子的未婚妻纠缠不清,而且居然能忍受小叶混乱的感情生活。   “哥,你想问什么?”   金世煊摆了摆手,“没什么,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这些放着,明天我起来收拾!”   “哥,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顿了顿,金玉叶在床沿坐下,拉着他的手,把玩着他骨节分明的指腹,语气幽幽道:   “他陪伴了我几年,各个方面对我都挺照顾的,对于他,有感情,我也不否认,不过,后面不会了,我们之间问题存在太多,几乎没有在一起的可能,等我们找到妈,我就退役,到时候咱们离开这里,去别的地方定居,反正我们赚的钱,足够我们挥霍几辈子了,哥,你说好不好?”   金世煊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指腹移至她眉宇间,帮她抚平不自觉蹙起的秀眉,“哥依你,不过,你自己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还有哥在呢。另外……”   说到这里,金世煊垂下眸,涩然地笑了笑,“尽管哥不想承认,可是那几个男人对你还是不错的,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她这个年纪,应该是尽情释放青春的时候,可是她却背负了一般女孩子不可能背负得起的重担,也许连她自己都没发觉,最近她蹙眉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   三年,一千多个日夜,他终究是错过了她最需要他的时候。   洗了澡,金玉叶站在梳妆镜前擦拭着头发,楼下的铃声却在这时候响起,这么晚,来这里,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   丢下毛巾,她认命地前去开门。   果然,门外笑的骚包的男人,不是南变态,还倒是谁?   “宝贝儿,这才结婚,你就让老公我独守空闺,是不是不厚道?”   金玉叶反手将门关上,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压低着声音提醒:“别吵,我哥刚睡着?”   南壡景冷哼了声,跟着她进了卧室。   金玉叶从客房里拿了一件冷斯以前穿过的睡袍扔给他,“你将就着穿穿,我先睡了!”   南壡景看也不看一眼,径直向浴室走去。   金玉叶瞧着他那明显嫌弃的样子,瞪了瞪眼,“丫的,爱穿不穿!”   说着,她掀开薄被,麻利地钻进舒适的被窝里。   今天一天,各种乱七八糟的事,频频上演,就算下午睡了一觉,可她还是觉得累,这会儿一占到床,眼睛变合了起来。   睡的迷迷糊糊之际,身旁的位置凹了进去,身子被扯进一个温凉的胸膛,肌肤上有湿湿濡濡的东西滑动。   金玉叶嘤咛一声,极不情愿的掀了掀沉重的眼皮,“睡觉,我累!”   出口的声音软媚娇哝,透着一股撒娇的味道。   撒娇这个词,很少出现在她身上,南壡景心情别提多好了,柔和的灯光下,瞧着她半睡半醒的憨态,那眼神,柔得能滴出水来。   “你睡,爷自力更生!”   温侬软语间,他温凉的唇覆上她的,舌尖在她香软的棱唇上缱绻勾勒,撬开她的贝齿,在她口中如游龙一般滑动,动作透着少见的温柔。   如此阵状,就算金玉叶再困,瞌睡虫也被他给赶跑了。   她睁开眼睛,推搡着,面容恼怒,“我哥在隔壁,你给我安分点儿!”   南壡景挑眉,单指托着她的下颚,笑容邪魅,“好笑了,咱们是夫妻,鱼水之欢天经地义,跟他在隔壁有什么关系?大舅子难道还要干涉夫妻性生活不成?”   金玉叶不说话,静静地看着他,做着无声的拒绝。   南壡景扬唇,唇摩擦着她的耳垂,低声诱哄,“乖丫头,爷明儿个要回去处理点事,先将你喂个饱!”   金玉叶眉心跳了跳,“免了,我不饿!”   “你不饿,爷饿!”   话落,他不在给她开口的机会,瞬间堵住了她的唇。   这次的吻遵循了他一贯的霸道狂狷,长驱直入,手也不闲着,隔着薄薄的真丝睡衣在她柔软的娇躯上点火,极尽撩拨之能事。   最后的最后,结果可想而知。   南壡景是谁?   经过特殊调教的皇子龙孙,床技他称第二,恐怕没人敢称第一,圣女在他身下都能成欲女,更何况本就对他没什么抵抗力的金玉叶。   南壡景的欲念比一般人都强,开闸了就很难关,性致来了,那是往死里折腾,不餍足不缴枪。   一夜的放纵在所难免,金玉叶睡到日上三竿,等她起来的时候,南壡景早已上了飞机。   不过,金玉叶的那些个麻烦事,他细心体贴地交代了樊祤和克瑞他们帮她尽数处理,没有让殡仪馆里上演的事儿,流露出去只字片语,就连金玉婧跳楼,新闻上也只是一笔带过。   下午,金玉叶和金世煊两人偷得浮生半日闲,悠闲惬意地坐在阳台上,听着海浪,聊着天,喝着下午茶,夏奕打电话过来,告诉她,夏绱醒了,让她别太担心。   放下手机,金玉叶看向对面一身休闲装,显得柔和俊朗的男人,“哥,夏绱醒了,你要去看看吗?”   金世煊摇了摇头,“不了,听你说她失忆了,就这样吧,知道她活着就好,牵扯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   金玉叶没说话,眼神转向大海,那里一望无际,广阔辽源,心在这时候,似乎也宽广了不少。   脑海里不知不觉地想到一句诗——   “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这是一种简单的幸福,简单到一般人几乎都触手可及,然而,又有多少人能够超脱世俗,就这样简单幸福着?   她不能!   至少目前不能!   而夏绱,貌似也不能。   她知道,夏绱也许已经记起了一切,也许从始至终都没有失忆,只是不想去忆起那些过往而已,因为她能明显地感觉到,她对她的敌意与怨怼,并不仅仅是因为雷谨晫。   虽然她藏得很深,可是偶尔流出来的怨,逃不过她的眼。   说句没心没肺的话,其实她现在过得比她好多了,有疼爱她的家人,有令人称羡的工作,她若是放下过往,珍惜眼前,何尝又不是一种简单的幸福?   南壡景回去了,而她的工作因上次雷谨晫的受伤事件而失了一次与对方接触的机会,目前正在等待上级命令中,外界的纷纷扰扰也被阻隔在这栋别墅之外。   难得的,金玉叶和金世煊两人窝在这栋别墅里,过了几天悠闲自在的日子。   今天,金世煊去上班了,在家窝了几天,金玉叶也想出去走走,天渐渐转凉,也该添帮自家哥哥添几件秋装,正好倪星悦电话打过来,两个女人变约到了一起。   “叶子,这件怎么样?”   倪星悦指着一件英格伦风格的红格子衬衫,金玉叶顺着她的手看了眼,摇头,“你哥那家伙穿还差不多,我家的不适合!”   “嘿,那我就买给他!”   倪星悦吩咐导购小姐拿了适合的尺码,干脆利落地包了起来。   这边,金玉叶也挑了两套休闲装,两人结好账便出了店。   “叶子,还要逛吗?”   此时,彼此手中已经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了。   “去对面看看,我哥生日快到了!”   对面是Girard—Perregaux(芝柏)品牌旗舰店。   两人一进门,便有导购小姐上前,“欢迎光临,这里是Girard—Perregaux国际品牌旗舰店,请问二位小姐想要什么样的款式的手表?”   “我们自己看!”   说话间,金玉叶已经在柜台上,瞧了起来。   她哥哥手腕上的红色肉痣太过明显,虽然不知道雷谨晫出于什么原因没有追根究底下去,可不代表其他人不会。   “这款拿出来瞧瞧!”   “这款能看看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条件反射性的,两人同时转头看向对方。   “金玉叶!”   看着对面女孩惊喜诧异的表情,金玉叶碧眸微眯,红唇不甚确定地轻吐:“刘文湘?”   刘文湘用力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情绪明显有些激动,“嘿,没想到你还记得我!”   金玉叶笑了笑,扫了眼她身边气质清冷的美女,“当然记得,刘文湘,施冉,名扬出了名的美女二人组,一个冷一热!”   说着,她眼神看向导购小姐已经拿出来的手表,“既然你喜欢,你看吧,我再去看看别的!”   “你看你看,我只是随便瞧瞧!”   “呵呵,你看吧,她这是不喜欢呢,喜欢哪还有你看的份儿!”   倪星悦了解金玉叶,适时出声提醒着这位热情得过分的漂亮妹子。   金玉叶和倪星悦两人逛了一圈,最后,她的眼神停留在一块以红宝石为轴承,表带也够宽的手表上。   导购小姐极其会瞧眼色,见她盯着那块表不放,连忙热情地出声,“小姐,这一款Girard—Perregaux1966,是金桥陀飞轮220周年的纪念版,全球限量五十块,它的表壳是用整块玫瑰金属雕琢而成,轴承中心的红宝石更是显得华贵大气,另外……”   “给我包起来!”   导购小姐话语被打断,有些愣然,不过,想到她的话,她立即漾出越发甜美的笑容,“好的,请稍等!”   “嘿,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看看怎么了,看了就一定要买了?”   “切,没钱买就没钱买,摆什么阔!”   她这边是搞定了,刘文湘那边却传来了争吵声,金玉叶和倪星悦对视一眼,二人齐步走了过去。   “钱没带够,我借你!”   金玉叶的话,让刘文湘和施冉两人愣了愣,刘文湘更是脸色通红,“叶子,我……”   金玉叶眨了眨眼,状似开玩笑道:“别太感激我,双倍还我就成,你刘大小姐,不差这点钱!”   刘文湘还想说什么,可是她一看到导购小姐诚惶诚恐的表情,瞬间懂了她的意思,心里有些感动,出口的话,变成了一句“谢谢!”   “你好,一共是一百三十三万三千五百元!”   收银员报出的数字令刘文湘咋舌不已,她再次看了看自己手中的那块表,确定只要五万六千块后,拍了拍胸脯,“她是土豪的朋友,真好啊!”   ..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三章你想上我吧?   夜迷离,灯闪烁!   狂劲的DJ音乐,热情妖娆的钢管舞女郎,淫声艳语混合口哨声,叫好声,此起彼伏,舞池里,寂寞的都市男女,疯狂地扭腰摆臀,有的甚至大胆地表演着各种香艳刺激的戏码。   毫无疑问,这是个群魔乱舞,纸醉金迷的世界。   远离舞池喧嚣的一方卡座里,名扬高中风靡一时的几个风云人物人物,除了在部队里的安锰外,其余的几个借由王芃悱的生日,难得地,聚在了一起。   岁月不饶人,四年的时间,曾经青涩年少的小伙子,如今都多了一抹沉稳之气,就连一向爱说爱闹的王芃悱都收敛了不少。   “流骁,你小子现在混得倒是风生水起,我们几个每天奔波劳碌,苦哈哈地跟在那些所谓的精英屁股后面跑腿儿!”   流骁轻啜一口酒,温润地笑了笑,“我也在实习,好不好!”   “切,你能跟我们一样吗?”   王芃悱对他的话,是各种鄙视,“哈佛医学院毕业的高材生,仅用三年的时间就修完了全部课程,取得学位,自家老子又是一院之长,这种高度,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一辈子望尘莫及。”   突然,王芃悱话锋一转,玩笑似的开口:“对了,我听说叶子和百生堂的总经理江源,总裁魅少关系都关系不错,我家湘湘现在正在百生堂实习,怎么样,能走走后门不?”   他口中的湘湘就是刘文湘,两人在大一下学期就确立了男女朋友关系。   今天傍晚,金玉叶他们几个出了Girard—Perregaux旗舰店后,刘文湘邀请了金玉叶参加王芃悱的生日,而倪星悦则是被江源给接走了。   “芃悱,人家魅少可是女人心目中的男神,你当心你家湘湘见了他后,将你给甩了!”   孟羲性子还是一派温和的样子,只不过,眉宇之间,多了一抹世故与圆滑。   “就他那种醋坛子,丫的,早该甩了!”   相较于王芃悱和孟羲,搞艺术的徐维倒是没变多少,依旧是懒懒散散的,那双漂亮的眸子如梦似雾,气质慵懒颓废,想来艺术家都有这种特质。   “靠,滚你丫的!”   几人骂骂咧咧地,流骁看着他们,摇了摇头,轻浅地笑了笑,他眼神转向舞池里跳舞跳得疯狂的某个女人,温和地眼底,多了一抹显而易见的心疼。   别人都只能看到她的风光,却看不到她背后的辛苦与无奈。   对面的施冉时不时地打量着他,扑捉到他眼底那抹心疼,神情怔了怔,眼睛顺着他的眼神看去,舞池中央,那个艳光四射,身姿妖娆的女人,正是金玉叶。   心疼?   金玉叶?   施冉有点想不通,一个集聚了所有光芒的天之骄女一般的人物,有什么地方是令人心疼的?   今天下午,上百万的金钱支出,她眼睛眨都不眨一下,一百万是什么概念,像她们这种小家小户的人,也许永远也体会不到。   呼~   “艾玛啊,叶子简直玩疯了,我Hold不住了!”   刘文湘从舞池上下来,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拿起桌上的矿泉水豪气干云地猛灌一口。   待喘息平复了点,眼神转向流骁,“流骁,她好像喝得有点高了,你要不要去将她拉下来,那些个臭男人,一个个地,都如狼似虎。”   流骁笑了笑,眼神盯着舞池,“不用,别人占不了她便宜!”   金玉叶这会儿已经被一大群男人包围在中间,无与伦比的容貌,妖娆狂放的舞姿,这样的女人,绝对是那些猎艳男人的目标,整个舞池,似乎已经成了她一个人的舞台,她一个人的表演秀。   她最近心情不太好,他是知道的,可是面对她的坏心情,他却无能为力,他能做的,只是陪着她,纵容着她。   整个酒吧,注意舞池的,又岂止他们这一行?   一方比较隐秘的角落里,齐芠摇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看着对面的男人,笑的戏谑,“老兄,那不是你的小老婆吗?那身姿,真够销魂的!”   雷谨晫狠狠地灌了一杯酒,“现在是别人的老婆了!”   齐芠眼底闪过一丝讶色,他放下酒杯,端坐身子,“我说兄弟,这可不像你啊,你雷谨晫什么时候服输过?一向不是强取豪夺?”   雷谨晫没说话,抬手帮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再次仰头,一口饮尽。   那浓烈火辣的液体入喉,喉咙火烧火燎的,连带着心里的那团火都被点燃,他看着舞池里尽情宣泄,妖娆得像个妖精一般的女人,寒鸷的眸子迸射出一抹隐痛与火光。   咚!   酒杯被重重地放下,雷谨晫高大的身子突地站了起来,“那边那几个小子,你招呼下!”   齐芠看着他的背影,一阵愕然,低低咒了句,“靠,这丫的!”   那个穿白衣的,身手他当初可是见识过的,比他还能打。   高大的身影一路披荆斩棘,拨开拥挤的人群,来到喧闹迷离的舞池,长臂一揽,妖娆绝伦的身姿便已入怀,瞧着她迷醉朦胧的碧眸,他剑眉微拧,“够了!”   金玉叶如水蛇一般的手臂顺势攀附在他的脖颈上,咯咯地笑着,如梦似幻的迷离眸子弯起一个魅惑的弧度,表情那叫一个风情万种,“大叔,要拼舞吗?可是你太老了,别闪了腰要本小姐负责哈!”   金玉叶在吃饭的时候变被灌下了不少的酒,在酒吧里又喝了不少,这会儿酒劲上来,确实有喝高的迹象,再加上舞池里的灯光一闪一闪的,她迷离的眼睛看不清什么,只知道面前的男人身上那股味道不讨厌。   周围的男人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皆都骂骂咧咧地,听到她的话后,大家伙儿哄笑,吵着让他滚下去。   雷谨晫一个厉目扫过,众人被他那冷妄阴鸷的眼神所慑,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你醉了,我们回去!”   雷谨晫拉下她的手,揽着她的腰肢,将她往外带。   噗!   金玉叶笑,说话直白露骨,“大叔,你想上我吧!”   雷谨晫眉心狠狠地拧了拧,他大掌扣住她的后脑,热辣辣的吻侵袭而去,周围顿时响起一阵口哨声。   雷谨晫旁若无人地来了个法式深吻,退开之际,尖利的牙齿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的唇瓣,“清醒了没?”   金玉叶咧唇,森然一笑,“你以为只有你会啊!”   话落,在雷谨晫反应不及之际,唇骤然一痛,咸咸的血腥味在口中弥散,他嘶地一声,倒抽了口冷气,“操,你到底灌了多少酒?”   气恼的话落地,他有力的手一个利落地反剪,弯身,晕晕乎乎地女人便被他扛了起来。   流骁找了处安静的地儿,接了个电话,一回来便瞧到这一幕,他步履匆匆,强势地拨开人群,想要上前,突然,肩上一沉,他朝旁边看去,入目的便是一张放大的笑脸,那洁白的牙齿,晃得人眼疼。   “嘿,小英雄,真巧啊,坐下来喝两杯呗!”   流骁当初在黄金岛见过这个男人,是个特警,和雷谨晫挺熟,显然,他这是特意来拦他路的。   秀气的眉挑了挑,不着痕迹地抖开肩膀上的手,“抱歉,没空!”   “兄弟,给个面子行不,哥我特崇拜你,身手那叫一个了得,改天有机会向你讨教几招!”   咳咳,打不过,只能拍马屁了。   回头一定得好好宰姓雷老二一顿。   流骁看着再次缠上来的手,眉头再皱,“不用等改天了!”   说着,他出手快若闪电,手一拽,一扭,同时腿风一扫。   咔嚓!   骨骼错位的声音,齐芠人仰马翻地躺在地上,抱着脱臼的手臂龇牙咧嘴,“我靠,你他娘的,出手也得打声招呼啊!”   流骁没理会他,转眼看向舞池,可那里已经没了他们的身影。   这时候王芃悱刘文湘他们已经赶了过来,扯着嗓子吼,“流骁,发生什么事了,叶子呢?”   “没事,我去瞧瞧!”   齐芠一个鲤鱼打挺,忍着疼痛,从地上起来,拦着他的去路。   “兄弟,算了吧,他们的事让他们自己去解决,你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再说了,你应该也知道,雷老二疼她疼到心坎儿上了,又不会伤害她,当然,以那女人的身手,他也伤害不了她!”   流骁沉吟了片刻,心里明白他说得有些道理,更何况这会儿就算他追出去,也不会追上了,他转身来到卡座,沉默地拿起金玉叶的包包,“今晚我请了,你们玩得开心点,我就先撤了!”   王芃悱孟羲他们几个面面相觑,皆不明所以。   刘文湘看着他的背影,“乖乖,现在是什么节奏,如果我没记错,叶子她不久前结婚了吧,而新郎好像是帝豪的神秘老板,一个很妖孽,很有钱的钻石级土豪!”   “得了,大人物的事,我们小人物是不会懂滴!”   流骁匆匆出了酒吧,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远去的车尾。   哧啦——   霸气的路虎以一个绝对漂亮的姿势停下,雷谨晫遂先下车,绕到副驾,拉开车门,伸手将里面的人给抱了下来。   金玉叶手啪地一声,打在他脑门儿上,不满地嘟嚷:“你丫的别晃,老子头晕!”   雷谨晫冷硬的俊脸一阵青一阵黑,妈的,他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女人的酒品那么差?   不过,以前貌似她也不会纵容自己醉到如此程度。   是她对那个姓流的太放心?还是认定没人能动得了她?   如果,今天是别的男人用同样的方式将她带走,她也会这样毫无防备的跟人走吗?   想到这里,雷谨晫的脸色又冷了几分,抱着她的手臂紧了又紧,那力道,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   金玉叶感到难受,凭着身体本能的反应,扬起一拳,直逼他的鼻梁,此时她的神志并不怎么清醒,出手不自觉地带了几分内力,那一拳下去,后果绝对可想而知。   “操!”   雷谨晫脑袋后仰,鼻子疼得钻心,两条热热的血注倾泻而下,血迹滴到了金玉叶的胸襟上,此时此刻,他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黑来形容了。   妈的,刚才还在担心她吃亏,现在他知道了,在她身上,别人休想讨到半点便宜。   抹了把鼻子上的血迹,开了电子锁,雷谨晫简单处理了下流血不止的鼻子,而后抱着极其不安分的女人直接进了浴室,在浴缸里放满了热水,手脚麻利地将人剥个精光,扔进了浴缸里。   金玉叶刚才跳舞,身上出了一身的汗,黏黏腻腻的,尽管醉得昏天地暗,她也知道极不舒服,这会儿一沾上水,她便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声。   雷谨晫眸色暗沉,瞳仁处隐隐窜起两簇火光,他觉得热,便脱去了身上的外套,卷起衣袖,拿过沐浴球,弄了些沐浴乳,深吸一口气,摒弃心底那股邪念,仔细地帮她擦洗着身子。   刚开始金玉叶还算安分,后面洗着洗着,她又开始闹腾起来,水和泡沫弄得到处都是,雷谨晫身上的军衬衫早已湿透,头上沾满了泡沫。   啪——   滚烫地大掌落在她滑腻腻地屁屁上,雷谨晫额角上的青筋因为隐忍而凸起,“给老子安分点,不然后果自负!”   金玉叶呆愣了片刻,湿漉漉的碧眸瞪得大大的,“大叔,不对,呵呵,你是二叔,你干嘛打我?”   此时她这副样子是从所未见的娇憨呆萌,配着她那精致媚惑的眉眼,妖娆与清纯并存,再加上此情此景,对男人而言,绝对是一种考验。   雷谨晫喉结滑动,粗粝的指尖不可自控地抚过那一抹诱人的殷红,“认得老子了?”   金玉叶扬唇一笑,眉眼弯弯的,好看极了。   她低眸,语气温软,“二叔,你想吃?”   ..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四章二叔帮你降火好不好?   “操,你个小妖精!”   雷谨晫恶狠狠地低咒一声,发现刚刚止住的鼻血又喷了出来。   心里暗骂了句“没出息”,他起身扯了块毛巾擦拭干净,身上湿淋淋的衣服也被他三两下去除,露出他健美壮硕的身躯,古铜色性感的肌肤,伟岸惹眼的黄金比例身材,真真是炫目勾人的紧。   金玉叶没心没肺地娇笑着,“真养眼!”   就算醉酒,也不忘对美色的欣赏。   她掬了把水,洒在他身上,晶莹的水珠顺着他的肌肤纹路下滑,她纤细的手指去接住水珠,指尖在他那性感膨胀的腹肌打着圈圈,让水珠晕染开来。   她在这里玩的不亦乐乎,雷谨晫却是饱受折磨。   他咬了咬牙,拍开她的手,“小醉鬼,玩够了没?”   金玉叶抬眸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你才是醉鬼,你全家都是醉鬼,老娘才没有醉!”   娇憨的话从她那张潋滟的红唇吐出,那双朦胧的醉眼,一嗲一怒,都带着别样的诱人风情,不再是慵懒邪肆,不再是深邃得令人探不到底的神秘莫测。   这样的她,是他从未见过的,却一样的令他砰然心动,相较于那个冷静自持,雷厉风行,手段果决狠辣,傲然恣意的金玉叶,这样的子她,反而多了一丝真实,多了一丝女孩子该有的特质,显得更容易亲近。   其实说到底,她也只有二十二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他不知道别的女孩二十二岁是什么样,只知道,她这样,是不正常的。   “呵呵,二叔生气了,来,不气,姐姐帮你洗澡!”   金玉叶见他直盯着她不说话,咯咯地笑出声,调皮地将泡沫涂在他身上。   雷谨晫嘴角抽了抽,被她的醉语弄得哭笑不得,如果这会儿有相机,他一定要将她这副醉鬼的样子拍摄下来,不知道她自个儿看到,会是什么表情。   冷硬的心软了几分,他伸臂将她软绵绵地身子从浴缸里捞起来,打开淋浴的莲蓬头,“这里洗!”   温热的水喷洒在两人光裸的肌肤上,金玉叶笑着闹着,那双眼因为热气的熏染,越发的迷醉撩人。   她的身子软的不行,自己根本就站立不稳,雷谨晫单用一直手臂托着她,一只手帮她抹去面容上的水珠,指腹流连在她精致的眉眼处,“小妖精,想老子没?”   金玉叶笑,手捏了把他脸颊,舌头打结地说道:“你才是小妖精,来,给爷笑一个!”   操!   跟一个醉鬼谈情,还不如做来的直接。   雷谨晫郁闷地封住她的唇,将她上下唇瓣儿霸道地含进嘴里,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在她檀口中反复游弋戏弄,吻得霸道而香艳。   在金玉叶感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他喘着粗气转移阵地,滚烫的唇移至她的耳垂,玉颈,一路往下……   金玉叶蹙了蹙眉,唧哼了几声,雷谨晫像是想到什么,他陡然放开,看着她迷醉的表情,手抚了抚她心口,“宝贝儿,这里难受吗?”   “热!”   雷谨晫只觉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那叫一个透心的凉!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体内那股狂肆叫嚣的邪火,稍稍拉开彼此间的距离,扯下置衣架上的浴巾,准备将她裹起,然而,下一秒,她香软的身子猛地贴了过来。   “二叔,我热!”   金玉叶神色一派迷离缭乱,眼睛半合着,吐气如兰。   雷谨晫愕然,他貌似会错了意?   这小女人,是发骚,而不是发烧?   想到这里,雷大首长再也把持不住,他抱起她,抵在乳白色的墙壁上,让她的腿儿勾住他精壮的腰肢,额头抵着她的,似蛊惑似引诱,“二叔帮你降火好不好?”   妈的,他中她的毒甚深,这二叔还当上瘾了!   金玉叶软软一笑:“好!”   一个‘好’字,成就了一室的旖旎春光,谱写了一场男女之间最动人的旋律。   阳光普照,秋天的早晨,透着一股清爽的湿气。   金玉叶睁开眼睛,顿觉头痛欲裂,身子像是被大卡车碾过似的,她揉了揉眉心,抬眸瞧了眼身处的环境,熟悉场景让她眸子突地一缩,脑子里模模糊糊有些混乱的记忆。   操,酒后乱性居然发生在她身上了。   四处瞧了眼,没看到她的衣服,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流声,磨砂玻璃上隐约瞧见一抹高大伟岸的身影。   略带英气的眉微皱,眉宇间闪过一丝郁结之气,她强忍着酸疼起身,也不顾赤条条的身子,打开衣柜,里面她一前穿过的衣服还整整齐齐地挂在那里。   随手取了件衣服套上,她不再看浴室里的某人一眼,急急出了别墅。   别墅门口,一辆宝蓝色的宝马静静地候在那里,车身上沾满了一身细细密密的小露珠,显然,这车在外面候了一夜。   金玉叶扣了扣车窗,待锁解开,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你怎么等在这儿?”   流骁侧身帮她将安全带系好,语气轻描淡写道:“我怕你出来打不到车!”   简简单单一句话,却让金玉叶心底泛酸。   这地方挺偏,基本没出租车经过,若是昨晚她要出来,定然打不到车,现在也是一样,可是,这个男人知不知道,她昨晚醉得今夕是何夕都不知道,又怎么会出来?   金玉叶疲惫地将自己整个身子窝在座椅里,哑着嗓子出声:“回家去!”   回家?   这两个字眼真好啊!   流骁扬唇一笑,眉目一片温和俊雅,他发动车子,柔柔地应了一声:“好!”   雷谨晫从浴室出来,看到空空的大床,擦拭头发的动作微顿,他呼啦一声,拉开窗帘,正好瞧到启动的车子。   拿过床头上的手机,按了几个数字,手终是顿住,将手机仍在桌上,身子往床上躺去,整个人顿时产生一种无力感。   他对那个折磨人女人,真的有些无力了。   重重矛盾下,如今她又是他人妻,他们之间,还有未来可言?   可是,他能如同千千万万个男人一样,只当这是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看不到希望,年纪到了,便像是完成任务一般,随意找个女人结婚生子,过着相敬如宾的生活?   光是想到这种可能,他的心就无声地排斥着,抗拒着。   他想,他做不到。   更何况还是在得知她为了他,赔上自己的婚姻的情况下。   回到家里,哥哥并不在,桌上留了张纸条,说是去上班了,冰箱里有吃的云云。   金玉叶将皮包甩到沙发上,“你随意,我去洗个澡!”   在浴室里泡了个精油澡,身上的酸软疲乏消散了不少,只是宿醉后遗症——脑袋疼却是如影随形。   叩叩叩——   “门没锁!”   夏奕推开门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托盘,“我想你头肯定疼了,喝碗安神汤,吃点早餐再睡一觉吧!”   金玉叶放下毛巾,“流骁,我有没有说过,有你真好!”   流骁笑了笑,重新捡起干毛巾,帮她擦拭着湿发,“你觉得好就好!”   “那你呢?你觉得好吗?开心吗?”   金玉叶喝着汤,语气状似不经意地问。   以前她没心没肺,总是理所当然地接受着他们对她的好,然而,一步步走来,她的心境多多少少发生了些变化,今天早上,他轻描淡写地一句话,让她看到了他的辛酸,让她感到心疼。   她何德何能,让天之骄子的他,如此委曲求全?   “叶子,你应该听过一句话,子非鱼,焉知鱼之乐?于我而言,跟在你身边,因你忧而忧,因你乐而乐,便是我的追求!”   他顿了顿,继而轻轻浅浅地笑了笑,神色坦然道:   “当然,要说心里没那么点想法,那是假的,不过,这是人之常情,人纵有七情六欲,如果我真能做到一切淡然处之,无欲无求,那么我便成圣人了,同时也要怀疑对你的感情了,所以,就算有那么点不称心,我也甘之如蚀,因为这是我的选择!”   金玉叶内心深深震撼着,一句‘子非鱼,焉知鱼之乐?和我的选择“概括了他对她那份无私奉献,无限包容的深厚感情。   她自问,做不到他那般彻底地奉献。   他爱她,那是将她所有的缺点都爱了进去,尽管会辛酸,会黯然,可是,因为这是他的选择,所以他甘之如蚀地承受着。   搁下碗,金玉叶重重地抹了把脸,再抬首,那双碧色的迷人眸子湿湿润润的,”流骁,难得你煽情了一把!“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以后别去管值不值得这个问题,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自己认为值得,那便是值得的,不管是我也好,还是他人也罢,你都不必去理会,安安心心过你的日子,做你想做的事!“   ”得,别说这种催发泪点的话了,你也吃点早餐,跟医院请个假,在这里睡一觉,昨晚在车上,肯定没睡好!“   流骁没有拒绝,昨晚他确实没睡好,不,应该说一夜没睡,睁着眼睛看着他们卧室的灯从明亮的白,到暧昧的红,再到暖色的橘,一夜天亮。   金玉叶拿了件金世煊的睡袍给他,洗了澡后,相拥而眠,对于昨晚的一切,彼此像是约好似的,都绝口不提。   两人都是累极了,一占到床便已经陷入了梦乡。   ……   秋高气爽,这样的天气最是清爽宜人的,金玉叶又在家闲了两天后,静候多时的命令终于下来了。   依旧是上次那间豪华严谨的会议室,只是这次雷战并没有在,听说丧子之痛让他大病了一场,这会儿还在休养期间。   啪!   一张相片扔到她面前,那是一个外貌十分普通的外国人,放到人群中也许都不会去注意一眼,不过,他那双眼睛却是分外漂亮,像是上等的蓝宝石一般。   ”我们的人传回消息,此人与同盟会中高层有密切联系,你的目标就是他,我们会将他的资料给你,你想办法接近他,取得他的信任,继而打进同盟会内部,到时候,我们有人会跟你取得联系,且告诉你下一步怎么做!“   迎视着她询问的眼神,对面的男人和颜悦色地解释着。   金玉叶点了点头,”明白了!“   嗯,你不是新手,想必某些规矩你应该懂,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此次任务非比一般,其危险指数高达五星,执行任务期间,你必须融入到你所扮演的角色里去,另外,与所有熟悉你,或是你熟悉的人断绝一切联系!”   金玉叶正了正身子,抬手敬了一个军礼,“是,首长!”   一个月后   美国   “嗨,温妮,晚上去泡吧,要一起吗?”   热情奔放的洋妞儿露西一边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一边冲对面金发碧眼,面容精致绝伦的女人出声邀请。   “ImSorry露西,我还要处理它!”   温妮扬了扬手中的文件,妖冶的红唇抱歉地吐出一窜流利的英语。   “唔喔,工作狂!”   温妮耸了耸肩,悄悄指了指办公室,做出个无奈的表情。   露西眨了眨眼,给了她一个同情的眼神,而后摆了摆手,如一只放出笼的鸟儿般,欢乐地出了办公室。   晚上八点,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   一抹高大的身影顿足在温妮的办公桌前,“我漂亮的助理,该下班了,请你喝酒去!”   醇厚的嗓音,一口纯正流利的英语,在这盛产金发蓝眼帅哥的美国,他的相貌真的很普通,可是他有一副迷人的醇厚嗓音和一双蓝宝石一般的眼睛,再加上外国人特有的高大身材,为他整个人加分了不少。   温妮抬头,捏了捏眉心,精致的脸庞漾起一抹恰到好处地笑容:“还有一点需要处理好,Boss先走!”   啪!   男人强势地合上她的文件,漂亮的蓝眸直直盯着她,“我说下班了!”   温妮无奈地笑了笑,举手做投降状,“OK,下班!”   毫无疑问地,温妮被大老板请去喝酒了。   车子在一家装修豪华的大型俱乐部停下,温妮动作自然地挽着男人的手臂进了金碧辉煌的大门,男人熟门熟路,带着她七弯八拐,穿过深深的回廊,最后在一间标着VIP字样的包间门口停下。   门拧开,喧闹声入耳,随之而来的是呛鼻的尼古丁味。   温妮抬眼望去,一群热情豪放的男女在里面尽情狂欢,然而,当她扫到其中一张面孔时,心里咯噔一下,脚步硬生生顿住。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五章性无能,要不得!   丫的,真是冤家路窄!   到哪儿都能碰上这厮,这么大一个美国,谁不碰,就碰到一个爱记仇的狠角了。   “温妮,有什么问题吗?”   身边传来老板希尔的声音,温妮敛了敛神,掩嘴轻咳了下,“进吧!”   一个月的相处,对于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外国男人,温妮有了一定的了解。   待人绅士有礼,工作严谨认真,有点小霸道,也有点风趣幽默,身后的家族在这一带颇负盛名,算得上半个贵族子弟,另外,对于金发碧眼的美女情有独钟,风流不下流。   很显然,此时的温妮,正是执行任务的金玉叶。   “嗨,希尔,好久不见,美丽的小姐,欢迎前来参加我们的聚会!”   入了包间,立即有一个棕发帅哥热情地前来打招呼,希尔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Jek,你借由打招呼的幌子,来勾搭美人的吧!”   “哈哈,还是希尔了解我!”   Jek爽朗一笑,轻锤了下希尔的胸膛,说话间,他眼神再次落到温妮身上,琥珀色的眸子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艳与兴趣,弯身做了个邀舞的标准动作,“美丽的小姐,有幸请你跳支舞吗?”   温妮大方一笑,将手轻搭在他手中,“荣幸之至!”   随着话落,两人踏着舞步,滑向了热闹的舞池。   一番动作下来,倒是将洋妞儿的热情奔放,大方得体演绎的淋漓尽致。   他们跳的是拉丁舞,很显然,两人都是个中高手,每一个平衡和扭摆的动作,都把握的恰大好处,充分体现了拉丁舞的精髓,随意,热情,浪漫,欢快,奔放。   舞池里,其他人渐渐停了下来,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跳,随着音乐打着节拍,欢呼声一浪高过一浪。   “希尔,这么个妞儿,你从哪儿找来的?”   暗红色镶金边的沙发里,一个金发碧眼的男人极有技巧地摇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如狼一般的碧眸兴味盎然地盯着舞池上那抹妖娆热情的妙曼身影。   他有一张俊美的脸庞,五官是西方人特有的深刻立体,剑眉入鬓,眼眶深邃,鼻梁高挺,唇瓣比较薄,色泽如蜜一般光润,唇角漾着似笑非笑的邪肆表情。   不过,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双碧眼。   那是一双极具侵略性的眼睛,深幽如井,瞳孔深处泛着慑人的阴鸷与冷残,一双眼睛里,有狼的凶残,有蛇的阴毒,有豹的狂猛。   希尔为自己倒了杯酒,略带诧异地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继而轻笑一声,漂亮的蓝眸闪过一抹与他平凡面容极不符合的精光,“怎么?Luky先生也有兴趣?”   不错,那男人正是被金玉叶狠狠宰了一笔的Luky。   只见他轻啜了一口酒,低低地笑出声来,意味难明道:“兴趣?本少怕玫瑰带刺,美人带毒!”   “呵呵,温妮确实……有些特别!”   说着,他眼神看向舞池,一男一女依旧在热情起舞,毫无疑问,那是一个难得一见的尤物,纵观他以往所有的女伴,都没有这位那么吸引人。   在她身上,可以看到东方人的婉约柔媚,西方人的热情奔放,她身上好似有一股魔力,引人不住地探索,再探索,最后却不知不觉地深陷其中。   当然,不可否认,首先引起他注意,是她那无与伦比的美色,刚开始他以为,凭他的身份,只要他稍加示好,美人便手到擒来,然而,渐渐相处下来,他才知道,这个想法,有多可笑。   她的工作能力,可以说整个公司的女性,谁也不及她,可是,她却不骄不躁,本本分分地做好他交代的一切,为人处事方面,她圆滑不做作,不管面对谁,都保持着七分礼貌,三分疏离。   最为难得的是,她处事,有她自己的一套原则与底线,超过底线的事,无论诱惑多大,她都能毫不犹豫地对你说“NO”。   说她是带刺的玫瑰,倒是一点都不为过。   “Oh,天啊,温妮真是太棒了,希尔,我要追求她!”   一舞结束,Jek大汗淋漓地从舞池上下来,端起一杯酒,豪爽地喝了一口。   温妮跟在他身后,希尔绅士地递了一杯低酒精的鸡尾酒给她,对于Jek的话,他笑笑,语气状似玩笑地道:“温妮可不那么好追!”   他都追了一个月,连手都没正儿八经的摸过。   “嘿嘿,我记得中国有句话,叫做有志者,事竟成!”说着,他眼神转向温妮,“温妮美人,说说你对伴侣的标准要求,我全力向你的要求发展!”   温妮娇美一笑,她在希尔身边的位置坐下,半开玩笑半认真道:“我对伴侣的要求可是很高哦,三过,四不要,年龄过一十八,身高过一米八,最后一个……”   说着,她眼神肆无忌惮地扫了眼他的裤裆,“第三条腿要过一十八!”   “哈哈,这三过我合格,四不要呢?”   Jek大笑,西方人对于性比较开放,这样的话若是在中国,也许会被鄙夷,或是被骂不要脸,可是在这边,却习以为常。   随着他们的交谈,周围的人都看着温妮,想要听听她这四不要又是什么。   Luky如一只浅眠的猎豹般,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品着酒,那双侵略十足的眼睛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的女人。   温妮刻意忽略那双眼睛,接过Jek的话头,掰着手指道:“肥的不要,瘦的不要,丑的不要,有过性行为的不要!”   噗~   Jek一口酒尽数喷了出来,瞪大着眼睛瞧着她。   希尔愕然了片刻后,笑着摇了摇头,“温妮,这种男人,在美国那是绝迹!”   “希尔说的对,就算有,那也是性无能,更是要不得!”   ‘性无能’三个字一出,众人顿觉周围的温度冷了几分。   温妮含笑不语,希尔像是想到什么,出声打破僵凝的气氛,“温妮,这是Luky先生,鲁美集团纽约区域的负责人!”   “好久不见!”   Luky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碧色的眸子漾着兴味戏谑的光芒。   此话一出,不少人都诧异地瞧着两人,希尔眼神在两人身上搜寻片刻,眼底精光微闪,“Luky先生认识我的助理?”   Luky优雅地抿了口酒,没说话,只是那双戏谑恶意的眸子却没离开温妮身上。   希尔转眸看向温妮,只见她撩了撩妖娆绚丽的金发,碧色的眼睛透着一丝茫然,一丝思索,“Luky先生见过我?”   “呵呵”   Luky瞧着她的茫然无知的样子,低低笑了笑,“也许是我认错人了,你和我认识的一个女人很像,不过,你可比她有趣多了!”   可不是有趣吗?   特种兵居然成了助理!   众人耸了耸肩,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喝酒的喝酒,跳舞的跳舞,玩游戏的玩游戏。   洗手间里,温妮掬了把水拍在面颊上,抬眼之时,镜中突然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眉目拧了拧,温妮好脾气地出声提醒,“Luky先生,出门右拐是男厕!”   Luky邪气一笑,他没说话,身子贴近了她的背脊,单指撩起她一缕金色的头发,“金大小姐,你以为染了发,换了个名字本少就不认识你了?嗯?”   温妮眼底诧异,“金大小姐?谁?Luky先生的朋友?”   “错,是仇人!”   Luky眉目闪过一抹恨色,“你说,如果我告诉希尔,你是一名特种兵甚至间谍,你说会……”   威胁的话语在脖子动脉抵着一枚细长的泛着幽光的银针时,硬生生顿住。   “我相信死人是不会开口说话的!”   温妮嘴角的笑意依旧,然而,却带了一丝森冷的味道,眼底的杀意那是毫不含糊。   虽然弄死他对她没什么好处,可是,若是活着对她有坏处,那就另当别论了。   “你试试!”   Luky碧眸凶光毕露,没看到他是怎么动的,待温妮发现之时,她的腹部正抵着冰冷硬实的枪杆。   一个手执毒针,一个手握枪支,两人贴的极尽,碧眸对碧眸,彼此眼睛里,都是那种实质性地杀意。   咔嚓——   洗手间的门被推开,两人几乎是同时的,一个勾脖,一个揽腰,本就贴的紧的二人这会儿更是紧密相贴,Luky看着近在咫尺的红唇,几乎是带着恶意地侵袭而上。   “Oh,ImSorry!”   进来的女人在看到这副激情四射的场景后,惊讶地退了出去,还好心地他们关上了门,想来西方人对于这种事习以为常。   “味道不错!”   Luky舔了舔嘴角腥甜的血液,笑的戏谑,然而,眸色却是很深,很深。   他深深嗅了嗅,鼻息间,似乎徐绕着一股若有似无的味道,这种独特的味道,他在一个男人身上闻到过,虽然此刻很淡很淡。   温妮一双眼睛冷得像是北极的冰川,“我们两个还要这样耗下去?”   “放心,不用多久,希尔就会来找你的!”   深吸一口气,温妮突然笑了,她移开手里的毒针,转瞬间便消失在她的指间,“说吧,你要什么?”   Luky瞧着她快得几乎肉眼不及的速度,心底有些震撼,他甚至都没看到,她将那玩意儿藏进了哪里。   敛了敛神,他邪气一笑,枪口离开她的腹部,捏在手中把玩着,“好说,你从我这里吃进去东西,给我吐出来,另外……”   说着,他那双侵略性十足的碧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眼底划过一抹狼光,“本少对你有性趣,你说的三过,四不要,恰巧本少符合!”   噗嗤~   温妮噗嗤一声笑,眼神大刺刺地盯着他的裤裆,“那你刚才也应该听到Jek说过,性无能,更要不得!”   叩叩叩——   “温妮,你有什么问题吗?”   果然如他所言,希尔找了过来,两人的谈话,也宣告结束。   凌晨一点,温妮回到家里,甩掉脚上的高跟鞋,手中的包随意地放在沙发上,身上的外套嫌弃地丢到地上,便一头钻进了浴室。   身上那股尼古丁味混合着酒味儿,让她多忍一秒都觉得难受。   这时候,壁橱上的门突然开了,通过那扇门,可以看到隔壁房间的卧室,显然,这两套房子,是互通的。   身着睡袍的金世煊从里面出来,看到散乱一地的衣服和鞋,无奈地摇了摇头,认命地捡起来,一一安放好。   这样的事,这一个月来,似乎每天上演,她不喜欢穿高跟鞋,不喜欢穿严谨的套装,可是,却不得不去忍受这些束缚。   “哥,还没睡呢!”   温妮从浴室出来,此时她身上只裹了条浴巾,头发湿答答的,还滴着水珠。   “听到你这边动静,就醒了!”   看着他眼底的青黑,温妮便知道他在说谎,“哥,以后别等我!”   当初本是不同意他来的,他却坚持,想到她自个儿的身体,她也就允了,来了之后,她租了这套房子,而他买下了隔壁的,墙壁打通,倒也瞧不出什么。   金世煊笑笑,“你将头发擦干,我帮你煮碗面!”   她没回来,他根本就没法睡着。   同盟会这个组织,已经渗入了各国,当初雷家夫人被绑架,他们军方损失惨重,他还差点送了命,那些人的手段,残忍至极,他又怎么会不担心?   没多久,金世煊的面便煮好,金玉叶头发也擦个差不多了,“哥,你先睡,待会儿我自己收拾!”   “对了,我碰到Luky了,他识破了我的身份,想必也会查到我的住所,你最近出门什么的,当心点,他认识你现在这张脸!”   金世煊碧眸闪过一抹冷光,“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暂时不会,他想要回wxp102的研究数据,另外,他懂的衡量利弊,吃力不讨好的事,他不会做。”   ……   果然如她所料。   当温妮第二天早上下楼去上班的时候,看到倚车而立的高大身影时,眉心狠狠跳了跳。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六章有孩子了!   下午五点,这个时间貌似是上班族们最爱的时间,一整天忙碌的工作结束,办公室的人一欢快地收拾着办公桌,屁颠屁颠儿地闪人。   “温妮,你的帅哥又来了哦!”   露西甩上挎包,眼睛有意地看向落地窗外,回头看了眼正在收拾东西的温妮,眨了眨眼打趣。   这些天来,康尔集团大门口那辆限量版的迈巴赫和那个迷人的英俊男人,天天来报道,可谓是风雨无阻,现在整个公司都知道一个有钱的帅哥正在热烈追求温妮。   “嘿,我说温妮,你是不是性冷淡?那么俊的帅哥追求,你都无动于衷,要不,你将他介绍给我,那么棒的身材,想必床上一定很狂猛!”   说到最后,露西半合着眼睛,兀自做了个陶醉的神情。   温妮听到她那句性冷淡,嘴角抽了抽,这会儿看到她春情荡漾的表情,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提醒道:“露西,我记得Boss吩咐你去机场接客户!”   露西尖叫了几声,自叹命苦,不过,还是乖乖地去执行大老板的命令了。   温妮收拾文件的手顿了顿,看着电脑上一张再普通不过的报价单,然而,当她看到上面‘杨氏集团’几个大字时,眸色沉了沉。   她倒是不知道,杨氏和康尔居然有合作关系。   这倒是个麻烦,她如今是希尔的特助,总不能次次都能避开。   出了公司大门,就看到那张笑起来十分欠扁的俊脸。   “Luky,你很闲?”   丫的,就因为这个混蛋,希尔都对她产生戒心了。   Luky好似看不到她的冷脸,绅士地拉开车门,“我说了,我对你很感性趣,你也知道,我情况特殊,好不容易碰到个能起反应,不尝尝那滋味,我寝食难安!”   简而言之,这男人的目的,是想将她拖上床。   温妮对他的话没有一般女人羞涩,也没有那些烈女们的恼怒,她大大方方地坐上车,将一张照片丢给他,“这个男人,帮我解决掉,你要的东西,我给你!”   这么多天,他不顾他黑手党少主的范儿,牛皮糖一般地缠着她,她当然不会自恋地认为是她的魅力所致。   Luky骨节分明地手指夹起照片,看着照片上的男人,摇头可惜道:“是个帅哥呢,怎么不纳进你裙下?”   “你问题太多了!”   Luky扯了扯唇,无声地笑了笑,动手发动车子,“是弄死,还是不生不死?”   “随意!”   “呵,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毒吗?   也许吧!   不过,他死的也不算冤。   给雷家的那些照片,又利用金家那两个蠢货,这些小动作,他以为她不知道吗?   暂时不动他,就是要看看他到底想整什么幺蛾子,如今,是不得不除了。   这次的任务,她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杨旭梵这个男人,可比他老子强多了,完完全全得到杨老头的真传,阴险狡诈,能忍,像是毒蛇一般,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   如果上次不是雷钧桀提醒她,她被人盯上了,她也许还不知道,有那么一个人躲在暗处,等着机会,对她一击必杀。   至于为何选择让Luky动手?   这里是他的地盘,他出手比她自己亲自动手方便多了,现成的劳力,不用白不用。   得到想要的承诺,Luky也没多做纠缠,送她回来后,便毫不留恋地离开了。   开锁进了门,一阵引人垂涎的饭菜香立即窜入鼻息。   金世煊端着最后一碗汤从厨房出来,“赶紧洗手吃饭吧!”   洗了手,卸去脸上的淡妆,金世煊已经摆好了碗筷,温妮迫不及待坐在椅子上,执起筷子就开吃,“哥,还是你煮的东西好吃啊!”   这段时间,每天中午在公司里吃工作餐,每天不是汉堡就是面包,刚开始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吃多了,她就难以下咽,基本都是随意垫垫肚子。   金世煊笑了笑,夹了块细嫩的鱼肉,细心地剔掉鱼刺,这才放进她碗里,“我就知道这里的食物你吃不惯,怎么样?你哥我还是有些用处的吧!”   “噗,当然有用,我就怕大材小用了!”   说着,她夹起鱼肉塞进嘴里,突然,一股浓郁的鱼腥味儿在嘴里化开,直逼味觉。   胃里一阵翻涌,她脸色一白,连忙丢下筷子,冲向洗手间。   呕~呕~   一阵呕心呕肺,本就没吃进去多少东西,这会儿全都吐出来了。   漱了漱口,抬眼,看到镜中担忧的眼睛,温妮嘴角扯了个虚弱的笑容,“哥,鱼是不是没烧熟啊!”   金世煊嘴角抽了抽,“我用人格保证,绝对熟了!”   说着,他眼睛扫向她平坦地小腹,似自言自语地嘀咕,“不会是多了块肉吧!”   温妮心尖儿颤了颤,这段时间忙着适应新的环境和身份,继而忽略了她的老朋友已经推迟了半个月。   “小叶……”   看着镜中她惨白怔然的表情,金世煊脸色变了几变,若真像他所说的那般,那这孩子,来的可不是时候。   另外,他又是谁的?   和她在一起,除了十五那天外,他记得他都戴了套,而且时间上也不吻合。   温妮闭了闭眼,“哥,别担心,应该只是吃坏了东西!”   话虽如此,可是她自己心里知道,这种说法,有多勉强。   短短片刻,她脑子里快速运转了一圈,也知道问题极有可能是出在醉酒的那晚。   后面两人都很沉默,温妮胃不舒服,吃得并不多,没多久,便放下碗筷,“哥,我吃饱了,你慢吃!”   金世煊瞧了眼还剩下一大半饭菜,神色担忧,“要不要去医院瞧瞧?”   “再说吧!”   温妮进了房间后,金世煊也没了胃口,他草草吃了点,便收拾了碗筷。   便利店里,金世煊瞧着眼前众多牌子的验孕棒,有些举棋不定,导购员上前询问‘需要什么帮助’,他这才胡乱拿了几盒。   回到家里,金世煊推开卧室的门,温妮坐在床上,怀里抱着笔记本,正在浏览什么,“哥,有事和我说?”   金世煊没回话,一股脑儿将几盒验孕棒扔到床上,“哥也不知道这玩意儿怎么用,你赶紧去试试!”   温妮瞥了眼,“不用试了,我心底有数!”   金世煊看她,试探性地问,“真有了?”   温妮点了点头,没说话。   她自己就是顶级中医,自己的身体状况,还是能了解一二的。   下一秒——   怀里的电脑突然消失,金世煊有些气急的声音响起,“知道你还玩电脑,亏你还懂医!”   温妮看着反应过激的男人,愣了愣,“哥……”   金世煊深吸一口气,打断她的话,“小叶,哥知道这孩子会坏事,可是,流产这种事,很伤身,哥舍不得你受这种苦!”   温妮沉默,她很想告诉他,留下他,也许更伤她的身。   蛊毒没解,她的身体根本就不适合受孕,就算她的身体适合,她现在的处境也不适合。   平时她都很小心,那次她太烦躁,一直都在调节心情,根本就没想到那里去,后面又直接过来执行任务,事情就这样被她给忽略了过去。   ‘孩子’这两个字眼,并不在她的规划里,她身边看似风平浪静,其实危机四伏,在接了这次的任务后,这种危险也加深了数倍。   总而言之,她有一百种理由不要他。   然而,当她躺在医院的B超房里,听着医生用温柔慈爱的声音说着,“如今还只是一个小小的胚胎,三四个月后就可以长出小胳膊小腿儿,头颈会动,会吞咽羊水了,五个月……”   医生嘴巴一张一合,还在继续讲解着胎儿的成长过程,温妮脑中不自觉想象着那个过程,冷硬的心一寸寸变的柔软。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女人,虽然这孩子不在她的计划之内,来的更不是时候,可是,每个女人似乎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天性,那就是母性。   当然,她是女人,她也有。   所以,当医生问孩子留是不留的那一刻,她好似忘记了所有一切不能要他的理由——   犹豫了。   然而,现实终究是现实,她的犹豫与不舍仅存了那么一秒,在医生第二次开口问时,理智占了上风,回了一句“不留!”   是,她不能留!   这无关孩子的父亲是谁,只因为,目前她所面临的一切不允许。   说她残忍也好,自私也罢,她只能说,她和这孩子无缘。   医生顿了片刻,用一口流利的英语礼貌尽责地提醒,“要不要和孩子的父亲商量一下,你的身体属寒,并不易受孕,也许以后再也没有做母亲的机会!”   嘭!   温妮还没来得及说话,诊疗室的门便被推开,戴着墨镜的金世煊急匆匆进来,从医生说了句抱歉后,将人了拉了出去。   “小……温妮,你再好好想想,这是一辈子的大事,别让自己留下遗憾,到时候后悔莫及,你所担心的事,哥想办法帮你!”   温妮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底一片决然,“哥,我不能留下他!”   ……   “妈妈,妈妈……”   一声声小孩子的呼唤声在耳中回想,温妮循声而忘,朦胧的迷雾中,就见一个小身影卷缩在哪里,看不清他的脸,却能听到一声声呼唤。   她想走近,可是那小身影一步步后退,她跑着去追,伸手去拽,跑了好久好久,当她终于追赶上时,那身影突然变成一滩血水,猩红温热的血直直向她脚边蔓延。   她往后退,可是她退的越快,那血就蔓延的越快,而且越来越多,最后染红了她的脚,而且不住地上升,再上升,直至淹没了她的口鼻。   呼——   温妮突然从床上坐起,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胸口剧烈起伏着。   一旁的金世煊被惊醒,他拧开床头灯,瞧着呼吸急促,脸色苍白,冒着冷汗的她,大惊失色,“小叶,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   温妮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而已!”   金世煊眼里的担忧依旧,他静静看了她一会儿,而后起身帮她倒了杯水,“喝点水吧!”   手术预定在一个星期之后,请了两天病假,温妮便去上班了。   一大早进入办公区,就听同事们在讨论中国过来的合作伙伴莫名死在酒店客房的事,温妮不动声色地来到自己的办公桌,打开电脑,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   屏幕上跳动的是串没有署名的数字,不过,这段时间这个号码频繁来电,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   “喂,我是温妮!”   那头首先传来一声轻笑,“结果相信你已经知道了,希望你能信守承诺,对了,我没什么耐性,记得别让我等太久!”   “嗯!”   挂了电话,温妮去茶水室接了杯水,里面也有同事,讨论的话题依然是那件事。   “嗨,温妮,身体好些了吗?”   露西看到她,友好地出声问。   温妮回她一笑,“没大碍!”   和同事们瞎侃了几句,便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岗位上。   嘟嘟嘟——   内线电话响起,温妮停下击打键盘的动作,按下通话键。   “来办公室一趟!”   好听的醇厚嗓音透过电话传来,温妮应了一声“OK”后,搁下手中的工作,进了办公室。   “Boss!”   温妮唤了声,希尔从文件中抬首,静静地打量了她几秒,挑了挑眉:“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   温妮撩了撩发,扬唇浅笑,“谢谢Boss关心,并无大碍!”   希尔点了点头,递给她一份文件,“好好了解一下,下午陪我去见个客户!”   温妮伸手接过,欠了欠身后,便出了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区,当温妮打开牛皮袋,看到里面的文件时,碧色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   这是一份产品的报价单,这种产品的价格她熟悉,然而,这份报价单上的价格,却是其他客户的五倍,且涉及的金钱之多,令人骇然,很显然,这里面有问题。   以前这家公司的业务一直都是另一名跟了希尔已久的男助理处理的,今天那名男助理不知为何没来,想来,这个所谓的客户,应该不简单。   事情有了进展,她心里的阴霾似乎少了些,可是,下午,当她看到这名客户时,心里的震惊令她隐隐有些恐慌。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七章爷没播种!   环境清雅的包间,两双眼睛对望,一个平静,一个愕然。   温妮是平静的,而黎梓月,却是愕然的。   然而,一个是平静下暗藏着恐慌,一个是愕然下有着深思。   黎梓月是南壡景的人,如果他真是同盟会的成员,那么南壡景……   后面的答案,温妮不愿也不敢去猜想。   至于黎梓月,他当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身份,尽管她将一头黑发染成了金色,五官也因为特殊的化妆手法而更加深刻了不少,可是,他还是一眼认出了她。   他的少夫人,少主捧在心尖儿上的女人——金玉叶!   同时还是一名特种兵。   特种兵来到他国,化身为助理,这其中的目的,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   这个希尔,平时不是挺谨慎?这次怎么如此大意?   不过,一想到这个女人的本事,他也只能仰天长叹了,就连他家少主这么高的道行,都被她迷得丢了魂儿,更何况是希尔?   两个人一个照面下来,彼此心思翻转,内心波涛暗涌,却也不过是瞬间的事。   希尔漂亮的蓝眸在两人身上流转,继而咧嘴一笑,打趣道:“黎副总也被我这位漂亮的女助理迷住了?”   黎梓月不着痕迹地敛神,温雅一笑,“美女嘛,难保不会多瞧上两眼!”   这位,就算他有那个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今天他穿的很正式,一袭银灰色的高档西装,里面是一件粉色的衬衫,平时不着调的样子也收敛了少,这副样子,倒是与‘精英’两个字沾上了点边儿。   温妮对他的话回了个大大方方的笑容,希尔亦是了解地笑了笑,双方说了几句开场白,便正式进入谈论工作的状态。   许是有些顾忌温妮,希尔说话很是谨慎,甚至用上了一些暗语。   不过,听他们谈论的内容,联想到希尔交给她的文件,事情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般。   偌大的康尔,除了一些撑门面的业务外,它其实是一个专门负责洗钱的公司,而负责人就是希尔,至于帮谁洗,答案不言而喻。   “温妮,合约!”   希尔醇厚的声音传来,表示事情已谈妥,或许他们并不需要讨论,所有的一切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温妮从公事包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合约,一式两份,分别放在他们面前。   那边,黎梓月的助理亦是从包里拿出两份文件,放在二人面前,两人大致浏览了一遍,从怀里掏出笔,洋洋洒洒地签上自己的大名。   工作谈妥,眼看到了饭点,希尔向服务员点了四人份的晚餐,色拉,牛排,猪排,龙虾,鲜贝,炸蘑菇和炸土豆条,一瓶葡萄酒。   美国人主餐一般都是在晚上,相较于中午的工作餐,这一桌子的菜色,算得上非常丰盛了。   食物散发着诱人的香味,不过,对于前期孕吐反应极强的温妮来说,却始终觉得有股令人作呕的油腻味儿与腥味。   她脸色有些白,端起面前的红酒想要压下胃部的翻涌,然而,红酒入喉,不但没有压下,反而像是起了诱因般,一股酸水直冲喉咙,她惨白着脸,连抱歉的话语都来不及说,就向洗手间冲去。   好在包间里附带了洗手间。   希尔皱了皱眉,冲对面的黎梓月歉然道:“Sorry,她身体不怎么舒服!”   黎梓月眼神闪过一抹深思,笑了笑说声“没关系!”   没多久,温妮从洗手间出来了,脸色白得连彩妆都遮掩不住,希尔绅士地递了一杯温水给她,“温妮,你还好吗?”   温妮到了声谢,接过,喝了一口,这才抱歉道:“Sorry,Boss,我……”   话没说完,胃里又是一阵翻涌,她再次进了洗手间。   等她出来,餐桌上的几人都已经放下了餐具。   “Boss,我想我得先回去了!”   “希尔,作为绅士,我想你应该送你的助理回家!”   黎梓月突兀地开口,话语虽然带着调侃的意味,但语气中不难听出一丝命令的意味。   希尔微愣,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仍是顺着他的话,“当然!”   待他们离开,黎梓月冲身边的助理道:“跟着那个女人!”   助理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却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后,默默出去了。   偌大的包厢,只剩下黎梓月一人,他轻啜了口红酒,心里纠结着这事该如何办,可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办法来。   靠,少主看上谁不好,偏偏看上一个敌兵?而且还是一个和金、雷两家都有牵扯的敌兵!   老会长若是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黎梓月觉得以他的智商,处理不了这么棘手的事儿,最后还是掏出了手机,拨通了自家主子的号码。   “说!”   阴魅森冷的声音从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字,精练简洁。   黎梓月心尖儿颤了颤,知道最近他家少主老婆找不到,心情各种不爽,便也不卖乖了,直接开口,“少主,你不用天南地北找你老婆了,人家攻到了你的老窝!”   那头顿了一秒,“她在康尔?”   “嗯,对了,我这儿有个于你而言天大的好消息,少主要不要听听?”   那头没说话,却也没挂电话,黎梓月撇了撇嘴,心里嘟嚷了句“闷骚”。   “她肚子里应该有了小少主,你要当爸爸了!”   他发现,自家主子也只有在那个女人面前,话才会多,才会笑得开怀,在他们面前,有时候半天都憋不出一句话来。   见那头半天没反应,黎梓月看了看手机,显示依旧在通话中,“少主,你有在听吗?”   “爷没播种!”   嘟嘟嘟——   手机传来一阵忙音,提醒着通话已经结束,然而,黎梓月还沉浸在那一句“爷没播种”里,呆呆地,没有回神。   嘚嘚!   突然他打了个寒颤,嘀咕道:“好冷的笑话!”   温妮回到家里,金世煊早已做好了比较清淡的饭菜,她的肚子很饿,咕咕叫着,提醒着她要进食,然而,就算再清淡,她吃下肚子里,就忍不住地反胃。   呕——呕——   “哥带你去看医生,老这样不能吃也不是办法!”   金世煊端着杯漱口水站在她身后,拍着她的背脊,想让她好过一些。   别的事也许他还能帮一把,可是这种事,他这个大男人却只能心疼地看着她受折磨,无能为力。   温妮接过他手中的漱口水,咕噜噜地漱了下口,“这种事医生也没辙!”   金世煊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心里将那个令她怀孕的男人祖宗十八代都咒了一遍。   这几天,她吃什么便吐什么,短短两三天,她以前那红润的气色,被折腾得惨白一片,身子看起来也羸弱了不少。   这般辛苦,这会儿他倒是支持她打掉孩子了,不然,照这种情况下去,孩子没生出来,她自个儿都被折腾出毛病了。   晚上又没吃下去多少东西,半夜的时候,温妮再一次被噩梦给惊醒,金世煊瞧着,心急又心疼,“小叶,这样下去不行,明天咱去医院,看能不能将手术提前,妈的,这混蛋太折腾人了!”   温妮手搁在腹部上,想到这两天的梦境,指尖一阵阵收紧。   “哥,我梦到他叫我妈妈!”   金世煊心尖儿一颤,眼底闪过一抹痛色,他伸臂将她揽进怀里,宽厚的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小叶……”   两个字出口,喉咙却堵塞的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她心底难受,却帮不了她,只能默默地陪着她。   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女人,嘴里说的坚决,心底却比谁都痛。   只是现在,这个孩子不论留是不留,似乎都是都是一种痛,留了,她身体饱受折磨,不留,她心里亦是受折磨,这种阴影,也许会伴随着她一辈子。   第二天早上,温妮在经过一阵剧烈的晨吐后,一张脸足以用菜色来形容,她站在梳妆镜前,拿出她很少用到的化妆品,一番涂抹描绘,脸色这才稍稍好了点。   餐厅里,金世煊早早做好了早餐,考虑到她闻不得半点儿油味和腥味,早餐清一色的是粗粮,分量不多,种类却弄了不少,每一样看着清汤寡水的,搭配起来,却极有营养。   可见他为了她的身体,下了不少的功夫。   “小叶,这段时间你别去上班了,我将你的状况和流骁提过,他是医生,调养身体方面,比我在行,下午应该就会到,等他来了,我进康尔上班,你想要什么消息,我去探!”   他本身就是特种兵出身,这种事,难不了他。   “不用,我要的消息,已经探到了,今天我得去一趟公司!”   相信已经有人在那里等她了。   果然——   当温妮走进办公区时,就被希尔叫进了办公室。   推开办公室的门,里面并没有看到希尔,男人坐在舒适的办公椅上,面对着明亮的落地窗,听到有人进来,他转动椅子,那双湛蓝的眸子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怎么将自己弄得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温妮没理会他的话,她径直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直接开门见山,“你和同盟会,有什么关联?”   南壡景勾唇邪笑,手臂突然一揽,温妮便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他挑起她的一缕金发,皱眉,“爷更喜欢你的黑发!”   “你和同盟会有什么关联?”   温妮在一次出声问,只是这一次,带着一股难以压抑的隐怒。   “爷是同盟会少主,你想要什么消息,直接找爷就是!”   果然如此!   呵,她千方百计想要查探的,原来却在她的身边。   真他么的狗血!   温妮深吸一口气,碧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我妈是不是你们同盟会带走的?”   南壡景愕然,“你还有妈?”   “操,老子当然有……”   温妮不顾形象地吼了他一句,然而,结果却是引来一记热辣辣的深吻。   “这么快就忘了爷的话,嗯?”   温妮喘着气儿,一双眼泛着森冷的寒光,南壡景阴魅一笑,两指端着她的下巴,“瞧你这眼睛瞪的,爷还亲不得了吧,这一个多月没见,爷想死你了!”   说着,他的唇再次覆了上去,温妮强硬地将他推开,身子一转,利落地逃离了他的魔爪,“我在跟你说我妈!”   “你妈,爷还真不知道,等爷回去问问!”   温妮明显有些不信,可是她也知道,这男人根本不屑撒谎,她缓了缓脸色,“只要你们将我妈还给我,你和军方那些个破事,我不管,不过目前我正在执行这项任务,也不能让他们起疑,消息多多少少,我是要传些回去的!”   “呵呵,傻丫头,你这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你想说什么?”   南壡景来到她身边,将她揽进怀里,姿态亲昵缱绻,然而,嘴里吐出的话语,却是残忍至极。   “这么些年来,军方派出的卧底不计其数,然而,却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你知道原因吗?”   没等她回答,他亲自替她解惑,“那是因为,军方里有我们的人,从那些卧底被选定的那一刻,他们的名单,就已经在我们手里了。这是你们军方高层里面,心里都明白的事,可还是要派你来,你认为,会是什么原因?”   会是什么原因?   想她死呗!   她进部队的时间也不长,自认也没得罪什么人,唯一和她有些纠葛的,也只有雷家两父子了。   雷战想她死,确实有理由,雷谨晫他……也想吗?或者说,他知道这件事吗?   “这么说来,我的名单也在你那儿?”   “没有,你是个例外,如果不是黎梓月看到你,爷还不知道你已经攻进爷老窝了!”   对于这种情况,南壡景自己也想不通,按道理,军方派卧底过来,同盟会的眼线不可能不知道,然而,这次却没有任何动静。   听到他的话,温妮心里那股诡异的感觉有上来了。   黑暗中好似有双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从这次的事情来看,对方对她似乎没有恶意,可这种感觉,她却很不舒服,万分不舒服。   “听说你这里多了块肉?”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八章她怀的是老子的种!   “听说你这里多了块肉?”   阴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透着一丝森冷,一丝危险。   金玉叶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抓住在她小腹处作乱的温凉大手,“没什么事,我要出去了!”   南壡景手臂用力,将她紧锁在怀里,“说说你的打算!”   “打算?”   金玉叶突地挣开他的怀抱,语气冷嘲,“你说我还能怎么打算,要他,不要自己的命?还是说我自己怕死,要弄掉他?南壡景,弄死他,我以后都不能生孩子了,你高兴吗?”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带着恶意的。   她身上的蛊是他弄上去的,带着蛊毒的身体,根本就很难……不,或者说不能孕育孩子,再加上她偏寒的体质与小时候受的创伤,这辈子,‘孩子’这两个字眼,也许就与她无缘了。   以前她没去考虑孩子过这个问题,也没有面临这种选择,还不觉得有什么,可是这几天,每晚受噩梦折磨,那一声声妈妈,叫得她心疼得紧,被鲜血淹没的滋味,简直比杀了她还难受。   想到这些,她就不可自控地对他产生怨气。   南壡景看着她眼底难得的情绪泄漏,流露出来的伤痛,心下窒了窒,也不去在乎她的怨气了,更没法去责怪她的不小心。   他重新揽她入怀,柔声哄着,“乖,不能生就不生,爷也没打算你为爷生孩子,你若喜欢,咱领养也是一样的!”   她的身体,他是知道的,其中有一部份原因也是因他种下的蛊,所以,对于孩子,他从未期待过,也没有想要孩子的心思。   他只要她就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金玉叶没心思,拖着疲乏的身子继续留在公司了,东西一收,打道回府。   出了办公大楼,一辆骚包的跑车就在她脚边停下,车窗下滑,露出男人那张妖孽的脸庞,“上车!”   金玉叶蹙了蹙眉,“不是让你去找我妈么?”   南壡景嗤笑,“你当爷手下都是吃干饭的?”   上了车,金玉叶还没说地址,他便熟门熟路地向她的住处驶去,想到同盟会那强悍的渗透力,金玉叶也不觉得惊讶了。   “那边你打算怎么应付?”   金玉叶靠在坐椅上,只觉得困顿,“你将我妈找到再说!”   她进部队,主要是为了妈妈和哥哥,哥哥如今没事,当年的事她也了解了,至于妈妈,既然和同盟会扯上关系,而这厮又是同盟会少主,想必,她要的答案,同盟会也可以给她。   这样一来,部队那边,她随时可以脱身,反正某些人也没打算让她活着回去。   回到家里,金玉叶搁下包,便进了卧室,直接倒在床上挺尸了,任由客厅里两个大男人大眼瞪小眼。   金世煊:“你怎么会来这里?”   南壡景嗤笑,来到月型吧台,动作自然地拿杯,拿酒,随意地就像是自己家里一般,看得金世煊眼疼得紧,“你丫的赶紧滚,她现在不方便与你见面!”   “大舅子,管的太宽了吧!”   “操,谁是你大舅子!”   南壡景眉目一冷,身上那股冰寒的阴冷气息顿时外泄,看着他,阴测测地道:“既然不是大舅子,那就滚出爷家!”   “好笑了,这里怎么就成你家了?”   “没听说过,夫妻财产共有吗?”   卧室的门敞开着,两人毫无营养的争吵就像是蚊子叫一般,在金玉叶耳朵里嗡叫个不停,她抄起一个枕头就丢了出去,带了一丝内力的软枕刚好砸到南壡景的脸上。   “要吵都给我滚出去!”   这下子,两个人乖乖闭嘴了。   金世煊知道她晚上没睡好,而且孕期特别嗜睡,细心地上前将卧室的门关上,便回了自己的房子,进书房,打开电脑,与公司的人进行远程会议。   南壡景本是从别国办事,接到黎梓月的电话后,片刻不停留地赶过来,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身子困乏是自然的,在金世煊走后,他便厚着脸皮,钻进了某个女人的被窝。   金世煊过来准备做午饭,看到床上像只无尾熊一般黏在金玉叶身上男人时,差点气背过去。   午饭的时候,金玉叶一如既往的吃什么吐什么,金世煊虽然心疼,可这几天也习惯了。   南壡景就不一样了。   看到这种情况,他脸色沉得像墨,湛蓝的眸子深邃而骇人,“下午去医院,弄死他!”   金玉叶漱了漱口,面无人色地从洗手间出来,给了他一个冰冷的眼神,“别让我将你赶出去!”   南壡景还想说什么,金世煊一个眼神,制止了他,“小叶,实在吃不下,我们去医院打营养针吧!”   难得的,这次南壡景没有反驳他的话,看到她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他都心疼死了。   在俩个男人的坚持下,金玉叶住进了医院,有南壡景的疏通,环境方面自是最好的,住个院就跟住在高级别墅似的,所有的一切措施都一应俱全。   下午三点,流骁便过来了,金世煊去接的机,直接将人给接到了医院。   常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如今三个男人聚在一起,那就是鸡飞蛋打了。   南壡景和流骁有仇,这是从上一世便结下的,流骁人还没进门,一个茶杯便迎面飞来。   金世煊眉目一冷,刚想说什么,就见流骁身子施施然地往后一仰,抬手精准无误地接住了茶杯,就连里面的茶水都没有洒出一滴。   金世煊瞧着这一幕,咋舌不已。   操,敢情这两位都是高手,就他一人是“弱势”群体?   “爷这里不欢迎你!”   阴魅的森冷的声音从里面出来,明明是很轻的,可是砸在两人的耳朵里,给人一种极强的压迫之感。   “不需要你欢迎,我是来看叶子的!”   对于他无形之中的压迫,流骁毫不在意,他步若闲庭般进了客厅,嘴角挂着温润浅淡的笑容。   南壡景看着他这副笑脸,心里就想撕了他,当初那丫头,就是被他这副小白脸的样子给迷住的。   金世煊见他眼底流出出来的风暴,连忙出声:“姓南的,是我让他来帮小叶调养身体的,小叶好不容易睡着,你就别他么的发疯了!”   事情一扯到金玉叶,南壡景基本上都会收敛,而且,流骁在医术方面,造诣确实挺高,她的身体,也许现代的医学根本就无法琢磨得清楚。   脑子几经流转,南壡景冷哼一声,暂时妥协了。   流骁笑了笑,手中的简洁的行李箱放置一旁,抬步进了病房。   病床上,女人被折腾得脸色苍白,本就深邃的五官,因为憔悴而变得更加深邃,此时她睡着了,手背上挂着营养针,只是睡梦中,她似乎并不安稳。   流骁心脏微紧,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轻轻地抬手把上她的脉,一番查探之下,他皱了皱眉,像是想要得到某种肯定般,他再次把了把,接着,那脸色,就彻底变了。   一向温润清透,处变不惊的眸子难得的布满了震惊与愤怒。   “流骁!”   流骁抬眸,对上金玉叶那双深沉平静的碧眸,他嘴角扯出一抹牵强的笑容,抬手拂开她脸颊上的发丝,“吵醒你了!”   “你都知道了吧!”   不是疑问,是陈述。   自己的身体,金玉叶自己清楚,这几天,随着她孕期反应激烈,她能明显地感觉到体内蛊毒的不安分,她感觉自己越来越疲惫,力不从心,这样的情况,以他的医术,又怎么会查不出来?   “叶子,这孩子……不能留,可是……”不留,她极有可能再也做不了母亲了。   后面的话,他不忍说出口,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极其残忍的事。南壡景那个混蛋,居然在她体内种下那种霸道的蛊,简直就是变态。   “我知道!”   流骁瞧着她平静的眼睛,心里疼得紧,他拉着她没有挂营养针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别担心,时间还长,咱们慢慢调养!”   流骁不愧是医生,有他亲自调养,吃食方面都亲力亲为,费尽心思,金玉叶胃口好了不少,虽然依旧吐,可是至少能摄取点营养进去了,只是,金玉叶的睡眠时间,却越来越长。   三个大男人,每天像是伺候自己祖宗一般伺候着她,尽管依旧看彼此不顺眼,不过在面对金玉叶的事情上,难得的保持一致,平时小打小闹倒也无伤大雅。   只是在陪睡方面,南壡景永远也不会做出让步。   是夜,京都   “你说什么?”   一栋较为隐秘的四合院内,大厅里摆放着各种军用仪器,雷谨晫听到对面男人的话,突地激动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呵,我说她怀孕了,你激动个鸟劲儿?”   说话之人,三十出头的岁数,和雷谨晫一样,留着一头寸短的头发,五官比较粗犷,左脸上有一条狰狞的疤,不但没消减他的美感,反而给他添了一股狂野危险的气质。   此人正是ZMS的老大,洛瀚!   “她怀的是老子的种!”   雷谨晫激动地大吼,而后紧紧闭了闭眼,重新坐下,“老子要求撤销她的任务!”   洛瀚好似一点儿也不意外,他掏了掏耳朵,语气凉凉道:“这我可做不了主,问你老子去,对了,忘了告诉你,她准备将你的种消灭掉!”   ..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二十九章我来看我儿子!   一句话,雷谨晫如坠冰窖。   洛瀚略带同情地看着他,嘴里“啧啧”两声,“那女人真是够狠的心,不过……”   突然,他话锋一转,睿智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精光,“她没被解决掉,我倒是很意外!”   要知道,以往派过去的卧底,没过多久,都会死于非命,久而久之,军方都不将希望放在这件事上了,没想到这次却送出去一个,还是一个女人。   雷谨晫紧抿着唇,一张脸绷得死紧,他没说话,直接起身,阔步离开。   洛瀚对于他如此没礼貌的态度,好似习惯了般,不以为意,他掏出一支烟,啪地一声,点燃,烟雾朦胧,迷蒙了他的脸,同时也遮去了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幽光。   夜透着无尽的黑,如今已入冬,京都的冬天,比其他地方要冷。   雷谨晫坐在窗台前,窗户敞开着,凛冽的寒风打在脸上,就像刀子割一般,刺骨的冷,然而,这点冷,却不及他心底十分之一的冷。   脚边是一份文件,暖色的灯光下,可以看到上面‘绝密’两个字,只是这会儿封口已经被拆开。   雷谨晫伸手将它拿了起来,掏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一份鉴定文件,另外还有一个塑料袋,透过灯光,可以看到里面是几枚细小的银针。   解决掉她?   呵,那个男人怎么舍得?   同盟会的少主,想必足以护她周全。   生活果真就像一场狗血剧,他们千方百计要找的人,原来就在他们眼皮底下晃悠。   如果他够理智,这份文件,早已出现在上级领导的办公桌上,可是,为了私人感情,他硬是压了下来。   父亲本就对她起了处决之心,若是再让他知道那男人的身份,知道她的所做作为,想必他一刻也容不下她。   他违背原则与职责,小心地遮掩着,在父亲要让她去做卧底时,尽管不舍,却也只能看着,离开了这里,他想,凭那个男人,定能护她周全,更能天高任鸟飞。   这是他的打算。   可是,私心里,他不想将她让给别的男人,不想他们以后就真的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在那个醉夜,他动了些小心思,希望他们之间能有个纽带,如今,他达成所愿,可她却不愿意留。   一个星期,转瞬即逝。   明天就是金玉叶和医生约好手术的日子,豪华如别墅般病房里,随着这个日子的推近,几个大男人似乎有松一口气的感觉。   而原因,是金玉叶那不正常的睡眠时间和她越来越苍白的脸色。   这不是一个正常孕妇该有的,所以,打掉孩子,反而成了他们的期待。   “又睡着了?”   见流骁从病房出来,金世煊语气担忧的问。   流骁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地进了厨房,这些天来,除了金玉叶的病房,他呆的最多的地方便是厨房,每天琢磨着弄什么东西给她调养身子,能让她胃口好一点。   南壡景起身进了病房,里面,女人仰躺在窗边的躺椅上,双目紧闭着,金色的夕阳打在她脸上,映照着她苍白肤色看起来有些透明,却也多了一中圣洁之美。   只是她那蹙起的眉头,破坏可这份美感。   指尖抬起,轻抚过她的眉心,渐渐抚平她眉宇间的褶皱,躺椅上的女人眼睑颤了几下,待他移开指尖时,已然不及,她睁开了那双幽幽的碧眸。   “好一副睡美人图,爷差点没把持住!”   一贯的阴魅声音,邪魅的语调,连脸上的笑容都恰到好处地掩饰了他眼底隐隐的担忧。   金玉叶揉了揉眉心,“我妈找到没?”   “急什么,只要活着,就能找出来!”   同盟会根深蒂固,错综复杂,典型的成了小帝国,随着他和老头子越来越多的意见相驳,这种派别之分也越来越明显,他这边没人动她妈妈,那么,必定是老头子那边的人。   同盟会成员分布全国各地,他要在不惊动老头子的情况下,捞出个人,还是需要点时间的。   “别赖在这儿了,赶紧去找,另外,明天医院里你安排一下,让温妮这个身份消失!”   只要她做这个卧底一天,那么,这个身份便被人监视着,既然有人想她死,那她就好心地成全。   南壡景听她一说,便明白了她的想法,“嗯,不错的主意!”   话落,他俯身,指尖挑起她的下颚,在她唇上印下一吻,舌尖还暧昧地在她唇上舔了舔。   南壡景出去了,金玉叶的困顿感再次袭来,她坐在摇椅里,无意识的摇着,摇椅发出一声声细小的吱嘎声,就像是催人入梦的催眠曲。   花灯初上,不知什么时候,窗台外面,多了一抹高大的身影,黑色的衬衣,套着一件同样暗色系的夹克,外套被随意的搭在肩膀上,整个人透着一股冷冽逼人的气息。   窗户并没有关,淡紫色的纱帘被风撩起,突然,他一个纵声,人便已经站到了屋内。   躺在摇椅上的金玉叶许是感觉到了什么,眉头皱了皱,动了动身子,却没有醒来。   男人蹲身,一双深邃漆黑的眸子在灯光的映照下,如天上的星辰一般,亮得惊人,他眼神在她苍白消瘦的脸上停留了良久,最后渐渐下移,定格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他想抬手去摸摸,像是顾忌什么,手伸到一半又顿了下来,只是小心翼翼地将她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   正当他收回手,准备离开之际,突然,一只纤细却有力的手突然拽住了他的手腕,“谁?”   一声冷斥出声,金玉叶的眼睛也在同一时间睁开,四目对视,一碧一墨,两人的眸子都异常的灼亮。   金玉叶看着凭空出现在房里的男人,眼底闪过一丝讶异,她甩开他的手,讥屑地笑了笑:“怎么?来看我死了没?”   “他不会让你死!”   雷谨晫声音听不出情绪,他说着话,那双眼睛,却是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好似怎么也看不够似的。   金玉叶闻言一愣,碧眸透着一抹深思,不过她聪明地没去问为什么,“你来做什么?”   要知道,一国高级军官秘密潜进他国,这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   雷谨晫灼亮的寒眸闪过一丝复杂,嘴里却理直气壮:“来看我儿子!”   金玉叶气笑了,“你他么的脑子有……病吧!”   ‘病’字没出口,唇边被人强势封住,冷冽的气息,狂肆的吻,带着思念,带着贪婪。   一沾上那股日思夜想的滋味,雷谨晫便欲罢不能,他吻着,吸允着,那势头,就像是行走在沙漠里,久逢绿洲的旅人,那样的不知餍足。   金玉叶没动,也没回应,睁着一双眼,就这样看着他,雷谨晫吻得渐渐无力,他放开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真恨上了?”   “不相干的人而已,干嘛要恨?”   “孩子留下吧,算我求你!”   他需要这个孩子,如今这是他们之间的唯一纽带了,他不能让他断掉。   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金玉叶讥屑一笑,果真如她所料,她被人监视着。   嘭——   病房的门被人从外推开,刺目的白炽灯突然大亮,南壡景双手插袋,站在门口,“雷大首长,稀客啊!”   话落,在几人反应不及之际,他轻拍了两下手掌,“拿下,生死不计!”   十来个彪形大汉瞬间将雷谨晫包围,而南壡景身形快速一闪,极快地将躺椅上的金玉叶抱离了战区。   “南壡景,你这是公然杀人吗?”   南壡景笑,那双湛蓝的眸子邪肆而危险,“嗯,杀的就是你!”   雷谨晫气的脸色铁青,他分神去看了眼被那男人抱在怀里的女人,却见她闭着眼睛,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心里又是一阵气结,这一分神之际,腹部挨了一拳,许是顾忌到这里是医院,双方并没有开火,雷谨晫一个人应付十来个一等一的好手,居然还能游刃有余,可见他的战斗力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级别。   南壡景阴冷的笑了笑,“若是让他逃了,你们也就没活着的必要了!”   一听这话,那十多个保镖皆是一震,出手更加凶猛毒辣,一招一式都透着极强的杀意。   “宝贝儿,咱去吃饭!”   金玉叶眼皮都没抬一下,她比谁都清楚,若是此时她多说一句,雷谨晫也许死的更快,他也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些天她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这个男人的脸色一日比一日阴沉可怖,对于所谓的孩子的父亲,他早已恨不得剥皮抽血,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是你死我亡的死敌。   以南壡景的性子,没有一枪崩了他,已是仁慈。   入了餐厅,金世煊和流骁两个人都担忧地看了她一眼,显然,里面是个什么情况,两人都清楚。   “不吃就滚出去,别影响爷食欲!”   “我操,这饭是我们做的,你丫的摆什么大爷!”   金世煊最是见不得他这副大爷的样子,这些天,他是被他给逼的什么风度都没了,丫的,这厮所有的一切习惯,都挑剔到变态的地步。   “哥,吃饭吧!”   金世煊冷冷哼了哼,摆出一副不和他计较的神情,动手盛了碗开胃汤给金玉叶,这才执筷吃饭。   嘭——   ------题外话------   嗷嗷希望木有断更!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章死了?   连续几声枪响,惊得几人连忙放下筷子,往病房赶去。   里面一片狼藉,各种医疗器材混乱,白色的地毯上,染了一片片腥红,就像是盛开在雪地里的红梅,几个保镖躺在地上,其中一个已经身亡,另外几个,腿部都瘦了严重的枪伤。   “人呢?”   “少主,有人接应他,不过他也受了重伤,穆和阿San他们去追了,外面也有人把守,他逃不出去!”   南壡景看着黑沉的夜色,湛蓝的眸子阴鸷而冰冷,“自己去刑堂!”   几人没有半分不甘,低下头应了一声“是”,便拖着受伤的腿,出了病房。   金玉叶曾经跟过他,当然知道这厮狠辣残忍的御下手段,在他的理念里,所有的理由都不是理由,唯一的理由便是——   你不够强,所以才失败。   看着一片狼藉,金世煊皱眉,“这里不能住了,换间病房!”   金玉叶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胃部一阵翻涌,疾步跑向浴室,又是一番呕吐,刚吃下去的东西,尽数吐了出来。   l流骁担忧地看着她,温热的手掌拍着她的背脊,语气心疼地问:“好受些了吗?”   金玉叶擦了擦嘴角,接过他递来的水,水漱了漱口,“没事!”   两人说着,眼神在镜中交汇,彼此都对对方了如指掌,流骁明白了她的意思,回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病房很快就换好,许是有南壡景周旋着,这里的枪声并没有引来过多的关注,只是整个医院,突然被当地的警方戒严,每一个出入者,都要严密排查。   而理由,有恐怖分子秘密进入医院,准备挟持里面一个身份特殊的病人。   这个理由不可谓不狠,恐怖分子,美国警方当场击杀都不为过,雷谨晫身份特殊,又是秘密潜入,就算死在这里,军方也只能暗自吞下这个哑巴亏。   金玉叶知道,这次南壡景是动真格的了,同时也让她看到了同盟会的实力,也许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金世煊和流骁两人,对这一切保持沉默。   金世煊不想管这两人之间的战争,对于雷谨晫,虽然那件事与他没多大关系,可是他终究姓雷,是雷战的儿子,他可以做到不恨不怨,可是做不到和好如初。   至于流骁,他就更没立场过问了。   南壡景接了个电话后了,便出去了。   金玉叶突然想吃果脯,流骁体贴地去帮她买。   来到停车场,流骁按了开锁器开锁,当他准备打开车门时,一个黑影从车底急速的滚了出来,在流骁反应不及之际,对方黑洞洞地枪口正对着他的裤裆。   “带我们出去!”   流骁挑了挑眉,唇瓣无声开合,手拨开枪口,若无其事的上了车,却没有急着发动车子。   过了两三秒,嗤地一声,车子发动,看不出任何异常地驶出了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却在医院大门口,被拦住。   身穿警服,手里拿着传呼机的美国警察上前,“先生,请下车配合检查!”   流骁没理会警察,脑袋钻出车窗,看向不远处神情戒备的保镖,语气温和有礼地用流利的英语道:“温妮小姐要吃果脯!”   那保镖是南壡景身边的人,见过流骁,这会儿听他这样说,也没怀疑什么,他上前,锐利的眼睛像是X光般,将车内扫视了一眼,里面一目了然。   没发现异常,他冲警察做了个放行的手势,挡在前面的警戒栏被移开,车子绝尘而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栋半新不旧的欧式小别墅停下,流骁遂先下车,开门进屋,没多久,另外两抹身影跟着走了进来。   啪!   客厅的灯打开,那两人的脸也暴露在灯光之下,赫然是雷谨晫、雷钧桀两叔侄。   “这里是我以前住的地方,你们好自为之,我还有事!”   他的任务是将他们带离戒备森严的医院。   “站住!”   流骁看着抵在他太阳穴上冰冷的枪口,好脾气地他这会儿眉目也冷了下来。   “桀少,我劝你将这东西收起来,它还威胁不到我,会帮你们,是受人所托,别太将自己当回事儿了!”   再好的脾气,也接受不了人家两次拿着枪杆子对着他,更何况,对于雷钧桀,流骁一向没什么好感。   一旁正在处理伤口的雷谨晫闻言,眉目一动,“她让你来的?”   流骁优雅地拂开雷钧桀的枪,眸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以后还是别来找她了,她能心软一次,并不代表能心软两次,另外,你和同盟会的恩怨,她不会插手,不过,你若想要南壡景死,那么,她必定会要你先死!”   “这是她说的?”   问这话的时候,雷谨晫正拿着军刀动作利落地挑出大腿上的子弹,那平静漠然的神色,好似那到剜的不是他的肉一般。   流骁含笑点头。   “靠,这个狠毒的女人,姓南的就这么好?”   雷钧桀气急败坏。   流骁没理会他,眼睛看着雷谨晫,“他们两个,生命相系,南壡景死了,她也就活不了了!”   雷谨晫霍然抬眸,然而,流骁却已经转身离开。   独留震惊憋闷地两叔侄。   “二叔,这小白脸说的是不是真的?”   雷钧桀震惊又憋屈,长这么大,他也算是见多识广,这种诡异的事,他还真没听说过。   雷谨晫紧抿了唇,没说话,利落地包扎着伤口,只是从他那微微颤抖的手,能看出来,他心里,并不如表面上那么平静。   其实他是信的,她那诡异的身体,还有除夕夜那晚,那男人即使赶来,用自己的血救她,这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他们两人之间,有着别人无法理解的关联。   十一月二十三号下午两点,爱玛丽医院突然停电两个小时,引起了不小的骚动,据当地媒体报道,不少病人因医疗器械暂停工作,带来一系列影响,好在医院应对措施及时,并没有发生不可挽回的失误。   不过,不幸的是,一名正在做流产手术的美籍女子戴尔斯·温妮,因为这场停电,而在术中大出血,抢救不及时而导致身亡。   院方表示,医院一般都是双路电源,就算没有双路电源都无法供给,也有储备电源,然而,根据警方调查,所有应急电源都被恐怖分子破坏,这才导致了这场悲剧。   而恐怖分子借由这场混乱,而逃脱了警方的追捕。   “二叔,戴尔斯·温妮是不是……”   雷钧桀话没说完,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猛地站了起来,往外冲去。   雷钧桀心下一惊,“二叔,也许同名同姓而已,你知道的,她这个身份是假的!”   虽然这个借口连他自己都说服不了自己,可是,他不能让他去送死,姓南的这次明显是将他们往死里整。   “放开!”   冷戾的声音像是从齿缝中蹦出来似的,此时的雷谨晫全身肌肉紧绷,隐忍多时的情绪几乎频临爆发的边缘。   “二叔,这也许是姓南的诡计,他骗你上当的,你知道,他不可能轻易让那女人死的,而且我们都离开了,又怎么会去破坏电源!”   雷谨晫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放开!”   他知道她没那么容易死,可是,她将孩子打了,这绝对不假,虽然痛心,可他更担心她现在的情况,昨晚看到的她,情况明显不好。   “二叔,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会弄死你的!”   说话间,一支注射器快速地扎进雷谨晫的体内,“我不能让你去送死!”   雷谨晫回头,挥起一拳,双眸凶狠而发红,“操,你对老子用药!”   雷钧桀结结实实吃了他一拳,身子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认真地看着眼前几欲发狂的男人,语气严肃地规劝:   “二叔,算了吧,你也看到了,你们两人不可能的,那女人心思莫测,她所犯下的事,若是上军事法庭,一百次都不够她死,你若执迷于她,你的军旅生涯也就到头了,而且,我们整个雷家,都会成为你这份感情的陪葬品。”   雷钧桀是在劝他,也是在说服自己,他一遍遍地告诉自己,那女人是祸害,是妖孽,不能爱,不能要,可是,理智归理智,心里的苦涩与酸水却是无边地蔓延。   想来他们雷家列祖列宗上辈子定是作孽太多,让他们两叔侄碰上那么一个女人。   雷谨晫泛红的眸子冷冷地看着他,“你知道什么?”   雷钧桀看着他那双嗜血冷残的眼睛,心里微震,“二叔你……”   咚!   重物倒地的声音,雷谨晫喘着粗气,狠狠地甩了甩头,想要甩去那股眩晕感,“将你知道的,统统给老子忘掉!”   这是雷谨晫在昏迷之前所说的话。   雷钧桀看了眼他腿上渗血的伤口,桃花眼复杂而涩然,他铁血刚正,严谨自律,从不为谁打破原则的二叔,居然为了那个女人,背叛了组织,背叛了党,背叛了军人的原则。   他一直以为他不知道,原来是他装作不知道,帮她扛着一切。   是啊,二叔他一向精明睿智,只要有心,又有什么能瞒过他的眼?他只是被某个女人迷了眼而已。   他呢?   不也是吗?   虽然他一直都拿她给他下的毒为借口,可是,他一个经过各种特训的特工,会真的怕死吗?   同一时间,这边的消息很快传回了京都,雷战看着手里刚传回来的密报,花白的眉毛挑了挑,“真死了?”   洛瀚坐在他对面,点了点头,“查探过了,确实死了!”   雷战闭唇不语,想到那个能力不输于何人男儿的女孩,他心里还是有些可惜的,只是,国家容不下一个生有异心,难以驾驭的军人,且还是冲锋前线的特种兵。   会议室其他几人皆是摇头叹息,一脸可惜悲痛的表情。   雷战站起身子,背过身去,“她在美国的事加密,终归是出任务的时候牺牲的,尸体我们是弄不回来了,她如今的家人也只有金家老四,通知他,在烈士陵园帮她立下衣冠冢,追加一等功,所有特战队员皆到场追悼!”   猫哭耗子,假慈悲!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洛瀚嘴角扯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金玉叶死了,这件事在特战营炸开了锅,当初一起训练过的特战队员们皆一愣一愣的,刘威更是一脸的激动,“靠,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老子宁愿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相信那个女金刚会死!”   夏奕在食堂吃饭,听到旁边的人说起这个,他直接彪悍地将饭盆子叩到人家头上,一脸愤怒地骂了一句,“你全家死绝了,她都不会死!”   安锰亦是不信,不过,相较于夏奕和刘威的激动,他倒是淡定不少。   金成睿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指导一个健身员正确的扩胸姿势,听闻对方的话,手机给惊得掉到了地上,整个人呆呆地,不知作何反应。   不过,当他慌慌张张回到办公室,打开电脑,输入秘密指令,接收到一条消息时,心这才放回了肚子。   金玉叶死了,衣冠冢就葬在他哥哥金世煊的旁边,丧礼当天,不止特战营前来追悼,京都那些有名的公子哥,二世祖们,皆一袭黑衣,严正出席。   夏奕眼眶红红的,他看着墓碑上那张精致明艳的俏脸,心像是撕扯一般疼痛。   突然,外围有些骚动,一袭军装的雷战在警卫员的陪同下,放下手里的白菊花,抬手敬了一个军礼,其他人,亦是纷纷抬手敬礼。   “你不配给她敬礼!”   一句话,石破天惊,众人脸色一变,皆都看着一袭军装,眉目星朗的,一脸悲愤的夏奕。   “夏奕,你犯什么混?”   夏铭紧张地呵斥。   夏奕看都不看他一眼,泛红的大眼睛直直盯着面无表情的雷战,眼底满是怒恨与疯狂,“你不配给她敬礼,你虚伪,你让她去送死,现在她死了,你心里是不是很舒坦?”   ------题外话------   咳咳,夏奕这娃子,好勇敢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一章身份揭露   丧礼上的闹剧,最后以夏奕当场摘下军帽,脱掉军装收场。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指责一军领导,就算他和雷战有那层亲戚关系,他不受处分,但他在部队里,也呆不下去了。   毕竟,窥视军部机密,这个罪名可不小。   不过,夏奕他在知道那些事后,也没有继续呆在那里的打算。   太平洋一处私人岛屿上,本是寒冬的天气,这里却是温暖如春,风景秀丽。   纵观全岛,整个岛屿呈一条弯曲的龙形,四面环海,纯天然的屏障保护,充裕温暖的阳光,共有三处细软的金色沙滩,充满异域风情的豪华建筑,郁郁葱葱的椰树林,偌大泳池,网球场,私人机场跑道,豪华游轮……   岛屿分为三个部分,岛上居民区域,对外开放的度假村区域,另外一处是岛主的私人领域。   岛上终年四季如春,物资丰厚,几乎可以自成一方小国,可谓是极致的奢华,极致的享受!   躺椅上,一名女子面朝大海,斜躺在那里安然浅眠。   金色的长发,五官相较于东方人要深刻一点,却也不似西方人棱角分明,她是属于精致型的,一眉一眼,都像是艺术家精雕细琢一般,完美到无可挑剔。   毫无疑问,这张脸是属于金玉叶的,在众多人心中,已经壮烈牺牲掉的人。   只是,她被盖在薄毯下的小腹,却微微地有些隆起。   此时她躺在那里,嘴角漾着一丝安然的笑意,金色的阳光打在她身上,像是为她渡了一层金光,整个人孕育在圣洁的美好中,无忧无愁,更无世俗中的纷纷扰扰。   流骁轻手轻脚地推开门进来,见她还在睡觉,眉宇间隐隐藏着一抹担忧与心疼,他上前,小心地将她的手送至薄毯里面,不料,却吵醒了浅眠的女人。   幽幽睁开眼,看到他,金玉叶唇角漾起一丝浅谈柔和的笑意,“怎么没和我哥一起出海?”   “我正在研究一味药,刚摸索到感觉!”   金玉叶笑了笑,没揭穿他的谎言,“陪我出去走走吧!”   这两个月来,她的身边,从不离开人,他们三个就像是看守国宝一般,看守着她,生怕出什么意外,虽然现在她除了不正常的睡眠以外,基本没什么大碍,但他们依旧小心翼翼地守着她。   不错,最终,她还是选择留下了这个孩子,尽管这个孩子有可能会要了她的命。   她从不怀疑自己狠心的程度,可是,对于这个孩子,她却狠不下心了。   当她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医生摆弄着那些医疗器具,就感觉到午夜梦回那一声声软软糯糯的“妈妈”和那刺目的猩红。   她知道那是自己的心理问题,可就是过不了那一关,所以,在最后一刻,她不顾他们几人的反对,毅然决然地选择留下,在南壡景的安排下,来到这个环境舒适宜人,远离尘嚣的私人岛屿安养。   前面一段时间确实很辛苦,不过有流骁和几位妇产科专家无微不至的调养,另外在加上南壡景血液对蛊毒的安抚,如今除了身子易乏,爱困之外,倒是没出什么大问题。   就是不知后期会如何!   “叶子,姓南的今天要回来了吧!”   金玉叶将腮边的发丝撩到耳后,唇角露出一丝愉悦的笑容,“希望他能不负所望!”   南壡景前天离开了岛屿,因为黎梓月传消息过来,她的妈妈找到了。   也就是说,今天她就能看到她妈妈了。   记得最后一次见她,距离现在,已经四年了,那时候,她还是一名高中生,刚和雷钧桀订婚,没想到,眨眼之间,已经过了四年。   “呵呵,你的事,他基本都会全力以赴!”   想到那个占有欲强到变态地步男人,流骁心里就忍不住唏嘘,他为了叶子,真真是改变了不少,若是以前,他又怎么容得下她怀别个男人的孩子?   两人沿着沙滩,边走边聊,沿路也会遇到一些朴实的岛上居民,看到他们,都热情地打着招呼。   不知不觉,两人走到了码头,一艘小游艇刚好停靠下来,金世煊从上面跃了下来,“小叶,哥今晚给你做金枪鱼吃!”   说话间,后面跟他一起出海的几人将鱼筐抬了下来,里面一条足有十来公斤的黄鳍金枪鱼特别醒目。   “哥,今天收获不错哦!”   金世煊露齿一笑,洁白的牙齿特别晃眼,“嘿,哥可是觊觎它良久,听说这家伙的肉特补,特别是对孕妇!”   “走,赶紧回去,叶子出来有一会儿了,身子累!”   流骁话刚落,金玉叶身子突然腾空,金世煊已然将她打横抱起。   “哥!”   “不是累吗?哥抱你走!”   说着,他也不等人反应,便大步流星地往那处私人领域走去。   独留流骁一人站在身后,怔愣懊悔。   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抚了抚额,流骁加快步伐,追赶上他们的脚步,一边走还一边提醒,“金大哥,你别太颠了!”   黄昏将至,夕阳正好,火红的光色将几人的影子拉得老长,画面和谐而温馨。   远远地,南壡景双手插在裤兜里,斜靠在门口,看着这一副画面,湛蓝的眸子沉了沉,他阔步走近,二话不说就要从金世煊手里接过某个女人,可被他避开。   “这不是到了吗?”   南壡景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眼神却是阴冷至极,“搞清楚,这是爷老婆!”   话落,金玉叶便已经从这个怀抱转到另一个泛着冷香的怀抱,只是下一秒,她一个翻转,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我还没残!”   南壡景笑的危险,语气阴恻恻地道:“再这么冒失,信不信爷将你弄残?”   金玉叶对他的威胁完全不惧,笑靥如花,抬手拍了拍他的脸颊,“我这不是体贴你舟车劳顿,走,见我妈去!”   南壡景眸色微闪,然而,还没等他说什么,金玉叶已经快步越过了他,进了别墅。   进了客厅,金玉叶没看到她温柔慈爱的妈妈,倒是多了一个两鬓斑白,面容严肃的老头。   他坐在轮椅上,七十出头的年纪,头发花白,身上穿着一套墨色的唐装,脸上如大多数老人一样,起了褶皱,那双如鹰般的眼睛,是岁月沉淀下来的悠远锐利,波澜不惊,身上透着一股久居上位的压迫之气。   一老一少,两厢对视,一个是不露痕迹的打量,一个是激动得几乎难以自抑。   “我妈呢?”   金玉叶淡淡地移开眸子,看向随后进来的南壡景问。   “什么妈,那个女人害得你家破人亡,她是你仇人!”   南壡景还没开口,坐在轮椅上的老者却突兀地出声,声音苍老,却无端的带着一股阴冷的煞气,掷地有声。   金玉叶碧眸一眯,眼底划过一丝冷光,“你是谁?”   她这一问,老者倒是显得有些局促了,“我……是你爷爷!”   此话一出,除了知情的南壡景,其余两人皆是一愣,不约而同地看向金玉叶。   “孩子,我是爷爷,这些年让你受苦了!”   面对金玉叶,老者倒是不自觉的放下那一身威严与煞气,如一个普通的老人一般。   金玉叶眼睛看向南壡景,用眼神询问,“你丫的从哪里弄来的?”   南壡景耸了耸肩,出声:“同盟会的会长,爷的义父龙隽,他说他是你爷爷!”   靠,这是什么回答?   他说是就是?   “孩子,你……”   “停!”   金玉叶抚了抚额,打断他的话。   “老先生,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妈妈辛辛苦苦将我拉扯大,疼我,宠我,教育我,她为我付出的,是你不能想象的,所以,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不想去计较,如果,你真是我爷爷,我也不介意当你孙女儿,不过,前提是,你必须将我妈完好无损地还给我。”   尽管有些狗血,可是,对于他的话,她还是隐约有些相信的,他眼底的激动不似作假,而她确实不是她妈妈的亲生女儿。   只是,没想到啊!   同盟会?   她居然是同盟会会长的孙女儿,而姓南的,居然是他的养子。   操,这身份,真是有够乱的。   听她一提到妈妈,龙隽就沉了脸,“不管她对你有多好,那都是她的罪,如果不是她引狼入室,你的母亲又怎么会被死?你父亲又怎么会被那些混蛋囚禁多年!”   金玉叶没兴趣听这些,她蹙着眉,看向南壡景,“我妈现在在哪儿?”   “在同盟会总部,她自己也不乐意跟爷过来!”   龙隽心里对她妈,那是日积月累积留下来的恨意,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在找她,如今,又怎么会轻易放人?   而她的妈妈,心里也是愧疚难当,心甘情愿受罚。   这些天来,他也将事情了解了个大概。   当年金成嵘身为特种兵,利用少主夫人的贴身女佣也就是她现在这个母亲混进了同盟会当卧底,五年的时间,不但娶她做老婆,还生下了一个儿子。   那时候,她妈虽然是女佣的身份,但是她和少主夫人从小就是一起长大的,两人的感情自然不言而喻,再加上金成嵘自身也是个人物,久而久之,便赢得了少主龙星魂的器重。   一个卧底被当权人器重,这种事是很可怕的,后果可想而知。   一场正与邪的恶战,少主夫人惨死,少主龙星魂受重伤被抓,如今被囚禁秘密之处,当年同盟会绑架雷战的老婆,就是想要换回他,而当时的龙隽,也废了一双腿。   战况惨烈!   以前他只知道同盟会和金、雷两家有仇,当时他也只是一种逗弄他们玩的心思,没怎么放在心上,却不知道这里面居然还牵扯到她。   书房里,这会儿只有金玉叶,南壡景和龙隽三人。   听着龙隽对那件事的诉说,他眼里那种毁天灭地的恨意,让她蹙眉,“龙老先生,别的事我不管,我只想要我妈,就算真的犯过错,这些年她将我养大,也算功过相抵了,更何况犯错的并不是她!”   “不可能!”   龙隽语气强硬,身上的霸气也不自觉显露了出来。   “行了老头,你这便宜孙女儿,命可还握在那女人手里,你是不放也得放!”   金玉叶眸光一动,南壡景挑了挑眉,向她抛了个媚眼儿。   金玉叶白眼一番,心里解了他的意思,也就任他胡掐。   龙隽一听这话,紧张了。   “你怎么了?那贱人对你做了什么?”   他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没想到突然多了一个亲孙女儿,她的五官继承了她母亲的美貌,眉宇却继承了他父亲那种英气隽秀,看到她的第一眼,他毫不怀疑,这就是他龙家的子孙。   南壡景慵懒的坐在沙发里,抓起身边女人的手把玩着,语气凉凉道:“不是她,是你儿媳妇,她出生的时候,她生母在她身上中了蛊,无法承受孩子的孕育,要是不解,一尸两命,可是,知道她生母身份的人,也就她养母了,我想你应该不会想看着她死。”   在来之前,他去见过那个女人,也将她们的事摸个大概,她母亲和她的女佣是龙星魂突然带回来的,身份在同盟会是个谜,脸上终年蒙着纱巾。   不过,从那女人能第一时间感觉出他身上有蛊,便能知道,她们身份定然不简单。   “我是不是应该叫你一声‘妈’?”   金玉叶用两个人才听到的声音,皮笑肉不笑地道。   南壡景挑眉,手指在她腰肢上挑逗似的打着圈圈,邪气一笑,“妈就不必了,不过按辈分,爷可以称得上是你叔,算是满足了你对叔叔情有独钟的怪癖!”   听他一说,龙隽这才注意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花白的眉一拧,“谁的孩子?”   “我的老婆,你说是谁的孩子?”   龙隽又是一惊,“你们可是……”   “叔侄”两个字,龙隽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几年来,这小子越来越桀骜不驯,经常将他的话当放屁,他们两父子之间的矛盾也就越来越严重,很多事他都瞒着他,却没想到,这不孝子居然将婚给结了,娶得还是他孙女儿。   造孽!   在南壡景一番胡掐加危言耸听之下,龙隽担心自己刚找到的孙女和她肚子里那个小的,不得不妥协,在当天就命人将人给送过来。   只是,对于义子和自家孙女结婚的事实,他感到万分头疼。   反对吧,这婚也结了,孩子也有了。   可若是就这样吧,那这混乱的关系,又该如何理清?肚子里的那个,到底是孙子?还是曾孙呢?   可怜见的,龙隽一把老骨头了,还要替他们愁这个。   倒是两个当事人,对这个完全不在意。   “来,乖丫头,叫声叔来听听!”   卧室里,已经好几天没有抱到老婆的南妖孽小心地避开他的肚子,将人给压倒在床上,就是一阵狂吻。   金玉叶气喘吁吁,她毫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滚你丫的!”   南壡景笑,“你不是偏爱叔嘛!”说着,他俯身又去吻她,那张红唇上的诱人味道,他爱得不行,怎么也吻不够似的。   “宝贝儿,爷帮你找到妈了,你要怎么谢爷?嗯?”   男人的声音本就是阴魅邪气的,这会儿带着隐忍的暗哑,那一声“嗯”,音调被他拖得老长,低沉而魅惑,撩人得紧。   他说着,抵在她大腿上的灼热还恶意地撩了下。   赤裸裸的暗示,有木有?   这几个月来,其实不但他忍的辛苦,金玉叶也忍的辛苦。   因为这男人就算不能做,他每晚还是犯贱似的,不遗余力地撩拨她,挑逗她,他自己难受的要死不说,她也是难耐得紧,苦不堪言。   这会儿被他这一撩,体内压抑的欲念轻而易举地被他勾了出来,她舔了舔有些干的唇,碧色的眸子媚眼如丝。然而,想到肚子里那个矜贵的要命的小家伙,所有的旖旎心思都被浇灭。   “起开,沉死了!”   南壡景邪魅地笑出声,唇瓣含住她的耳垂,又是吸允又是轻吐,“爷趴在你身上伺候你的时候,你怎么就不嫌沉?”   “……”   “爷知道,你也想了,今晚……”   后面的话,南壡景说得极轻,金玉叶听得直皱眉,那张被吻得越发红艳的唇瓣吐出一个“滚”。   南壡景没机会抱着某人在床上腻歪多久,外面流骁便敲门喊吃饭了。   “小叶,快尝尝,这金枪鱼是哥根据流骁的特殊方法烧的,剔了刺儿,也不会有腥味儿!”   饭桌上,金世煊迫不及待地将今天的战果夹到金玉叶的餐盘中。   龙隽为了讨好这个看起来不怎么好相处却让他格外喜欢的孙女,破天荒地伺候了一次人,也夹了一块鲜嫩嫩的鱼肉,没想到却被别人抢了先,这会儿手顿在半空中,要上不下的。   四个人,八双眼睛,皆看着他停在半空中的筷子。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有些尴尬。   “老公,你义父疼你呢!”   “噗~”   流骁一口汤差点没喷出来。   叶子可真损!   南壡景是谁?   世人眼中的绝世无双的妖孽王爷,他除了性子变态外,那洁癖亦是出了名的变态,就连现在,属于他的那份菜,都是用单独的餐盘盛装的,他会吃别人夹的菜?(当然,这里的别人是除了金玉叶之外的人)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幽光,那一声软软媚媚的‘老公’,喊得他心痒难耐。   他放下手里的高脚杯,淡定接过,塞进嘴里,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他那变态的洁癖,看到他这样,皆是一愣愣的,然而,下一秒,几人都不淡定了。   只见南壡景将鱼肉塞进嘴里后,立即倾身,抬起身边女人的下巴,在几人的眼皮底下,覆上她的唇,将嘴里的鱼肉半点不留地渡到了她的空中,末了还不忘狠狠地吻了她的唇瓣一记。   “乖,老公疼你!”   拍了拍她的头,南壡景说的那叫一个温柔无比,说着,他又凑到她耳边,“晚上多叫几声老公听听!”   “咳咳,阿辰,注意点,你不要脸,小叶子还要!”   “我们是夫妻,你要是妒忌,去找一个老伴儿!”   “你……”   一顿饭,多了一个人,气氛变得有些不自在。   龙隽久居上位,强势而威严,同时也习惯了发号施令,他对流骁这个料理他孙女的‘私人医生’还算客气。   不过,对于金世煊,金成嵘的儿子,曾经又是死对头的特种兵,吃饭的时候又让他下不来台,他就没什么好脸色了,那双如鹰般锐利的老眼,几乎要将他凌迟似的。   好在有金玉叶压着,也没直接让人一枪将人给崩了。   金玉叶身子易乏,吃了晚饭,在花园散了下步后,便回卧室洗了个澡,早早上床睡觉了,只是,翻来覆去地,怎么也无法入眠。   心底好似有虫子在钻,痒痒的,胸口有些烫,两个肉包子也涨得难受。   书房里,龙隽脸上褪去了面对金玉叶时的慈爱和煦,变得强硬而肃杀,“阿辰,我不想看到姓金的留在小叶子身边!”   南壡景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我也不想,不过,你若动他,我家丫头肯定会要你老命!”   “哼,我是他爷爷!”   龙隽冷哼一声,语气肃冷而倨傲。   南壡景耸了耸肩,“奶奶都没用!”   “……”   “行了,你在这里慢慢策划你的杀人大计,我去抱我老婆睡觉了,你若真杀了他,等你死了,我会多烧点钱给你的!”   南壡景回到卧室,金玉叶已经睡着了,他拿了换洗衣物,进浴室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故意将动静闹得挺大,可床上的女人依旧睡的安然。   妖冶菲薄的红唇上挑,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他掀开薄被,利落地钻了进去,一只手肘撑着身子,侧躺着,指尖挑开她睡袍的领口,向里探去。   “别撩我,睡觉!”   语气有些急,有些恼,然而出口的一声却是异常的软媚,听在耳里,酥进骨子里。   “呵呵,宝贝儿你的身子可不是这样说了,瞧,它想吃了!”   ------题外话------   咳咳~身份出来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二章老娘找人泻火去   嘶~   冰凉的唇覆上胸口上正在散发着热度的花苞上,冰与火的极致相触,让金玉叶不可抑制地倒抽一口凉气,手指不自觉地揪紧了床单。   如此敏感的反应,惹来男人的一声低沉魅惑的轻笑,他亲了几下,感觉到那不正常的热度,他起身,眼也不眨一下地咬破手指,血珠外涌,一滴滴落到花苞上。   “老公先喂饱它,再喂你!”   猩红的血延绵不绝地滴落,被吸收,娇艳含羞的花苞在血液的浇灌下,以肉眼可及之势,绽放着,那妖冶的红,印在白皙莹润的肌肤上,美得令人窒息。   卧室内,充斥着一股浓郁的芬芳,就好似上等的催情香,引诱着体内的情欲因子。   床上的女人,神情迷醉,媚眼如丝,那微张的红唇,向他发出无声的邀请,邀请他的品尝。   “该你了,宝贝儿!”   南壡景呼吸顿急,待那娇艳妖冶的花儿像是吃饱喝足般,并拢它的片片花瓣儿,他迫不及待俯身吻住她的唇,灵巧有力的舌尖长驱直入,强势的索取她的香甜。   湿滑温热的舌一路扫荡,在她细嫩莹白的肌肤上留下一个个粉色的印记,温凉的大掌如夏天的一道清风,拂过之处,那一片肌肤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舒爽,而心底的酥痒,却是越发难耐。   这段时间来,金玉叶欲念多次被他撩起,却又顾及到身子,不得不隐忍,这会儿被他撩起,体内那团火如星星燎原般,越烧越旺。   她脸上潮红,全身的肌肤透着一股诱人的粉嫩色,神情更是迷醉人心的妖娆媚惑。   “宝贝儿,叫声老公!”   南壡景比她好不到哪里去,那张脸因为情欲的熏染,变得绯红一片,湛蓝的眸子深邃迷离,犹如两颗最璀璨的蓝宝石,漂亮得惊人。   他欣赏着她妖娆的媚态,撩拨着她体内最炙热的欲念,金玉叶额角溢出密密的香汗,碧眸迷离中透着一丝恼怒,“你丫的不是说要伺候老娘?赶紧的!”   对于这个,金玉叶从来就不扭捏,想就想,不想就不想。   南壡景惩罚性地在她唇上咬了一口,“爷没那么重口,只伺候老婆,不伺候老娘,乖,叫声老公,要不,叫声叔也行!”   说话间,她身上最后一件薄弱的衣料被褪去,温凉的指尖撩拨着,“乖,快叫!”   金玉叶喘息着,双手搭在他的手臂上,尖利的指甲几乎陷进他的皮肉。   突然,她红艳的唇瓣一勾,唇角扯出一丝妖娆惑人的笑意来,她长臂一伸,勾起被弃之一旁的睡衣,慢条斯理地穿上,掀开薄被,下床。   从始至终,她都没说一句话。   当她去找拖鞋穿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的南壡景一把拉住她的手肘,“干嘛?”   金玉叶笑,笑的那叫一个妖娆娇媚,“你不伺候,老娘找人泻火去!”   “操!”   咱们的南王爷难得地赶了一回时髦,爆了一句粗,他阴着一张脸,手巧妙的一个使劲儿,在不伤到她的情况下,她人已经被他重新拽上了床,强健的身子倾身而上。   “哧啦”一声,刚披上去的睡袍应声而碎。   “丫头,你真不乖!”   咬牙切齿的说完,如狂风暴雨般的吻随之落下,带着恼怒,带着火热,同时也带着一丝急切。   一番缠绵下来,两人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去浴室清理了下身上粘腻的汗渍,南壡景仰躺在床上,湛蓝的眸子十分风情地瞭了眼身边已然从余韵中回神,却依旧媚眼如丝的女人,“丫头,你爽了,现在该轮到爷了!”   金玉叶从他眨了眨眼,意有所指道:“你去弄杯红酒和奶油来!”   南壡景邪魅一笑,俯身重重地给了她一记香吻,“小妖精,等着爷!”   金玉叶亲昵地在他唇上啄了一口,“快点儿,过时不候!”   南壡景笑着起身,却没有注意到某个女人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狡黠。   待他以最快的速度,取好助兴道具,屁颠屁颠儿的进卧室,准备好好享受某人的嘴上服务时,却发现,卧室里空无一人。   他步出卧室,四处找了一圈,却发现这个楼层连个鬼影都没有。   “金玉叶,赶紧地,给爷出来!”   轰轰轰——   话刚落,回应他的是一阵螺旋桨的轰鸣声,他健步如飞,赶到楼顶偌大的天台,白色的直升机刚好飞离地面,而那个可恶的女人,正向他扬手“再见”。   “臭丫头,让爷逮到,看爷怎么收拾你!”   咬牙切齿地说完,南壡景湛蓝的眸子划过一道危险的流光,他低头,看了眼依旧雄赳赳气昂昂的小景,憋闷地将杯中的红酒一口灌了下去,认命地去卧室冲冷水澡。   金玉叶他们开走的,是一架中型直升机,里面空间不算太大,但一如既往的体现了那个男人的变态格调——   奢华!   里面除了驾驶舱里的两个座位外,客舱完全被布置成了一座移动的豪华别墅,此时,金玉叶没形象的窝在舒适的沙发上,身上盖了条毛毯,百无聊赖地看着电视上的新闻。   龙隽睡得好好的,被她从床上挖起来,这会儿不知道她闹的是哪出,“小叶子,你和阿辰吵架了?”   “阿辰?”   “就是那个小子,他本名叫龙星辰!”   金玉叶了解地点了点头,“没吵架,他让我用这伺候他!”   说着,金玉叶指了指自己的妖艳的红唇,露出一个委屈的神色。   龙隽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他一张老脸涨得通红,眼睛瞄了眼她微凸的小腹,气急败坏地骂道,“这个混蛋,真是太不像话了,以后你们分床睡,有爷爷在,看他敢放肆,妈的,当我孙女儿是什么了!”   宾果!   等的就是这句话!   金玉叶嘴角漾起一抹邪气的笑容。   她看得出来,那变态,不知出于什么心思,对这老头,还是有那么点儿忌惮的。   流骁端着一杯果汁过来,笑着摇了摇头,“喝杯果汁,到里面去睡一觉,到了叫你!”   有金世煊驾驶,经过七个小时的航行,直升机在美国一个叫不出名字的半山腰降落,距离直升机降落地不远的地方,是一座中古世纪古罗马的偌大古堡。   此时天已经大亮,还未下机,听到响动的人便闻声赶来,极有规矩地分站两旁,而中间站着的是一个有着英国血统的中年男人,从他的得体一丝不苟的衣着,可以看出,应该是个管家。   果然——   见他们下来,他阔步上前,恭谨地行了一个英国人的礼仪,“欢迎老爷回家!”   “欢迎老爷回家!”   后面两排佣人纷纷行礼。   龙隽坐在轮椅上,由流骁推着,他鹰目一扫,属于上位者的威严在这一刻展露无疑,“这位是我孙女,以后她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听到他的话,除了管家外,众人皆都讶异不已,不过,惊讶归惊讶,他们还是不动声色的弯身行礼,“见过小姐!”   金玉叶翻了个白眼,当着众人的面不雅地打了个哈欠,“老头,别给我玩这些虚的,我现在要睡觉,另外,记得将我妈带来!”   此话一出,周围突然就静了。   所有的佣人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要知道,老爷在这个家里,那就是天,是神,除了辰少不惧他外,这里所有人,都敬他如神明,是敬,同时也是惧。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被他们敬若神明一般的老爷,这会儿不但不生气,反而陪着小心,“好,好,好,我让管家带你去睡,你回来的太急,房间还没帮你布置好,要不去阿辰的房间将就一下?”   “无所谓!”   金玉叶再次打了个哈欠,眼皮在打架,身子几乎全部歪倒在金世煊怀里了。   她本就易乏爱困,飞机上根本就睡不好,能坚持到现在还站着,已经是极致了。   “对了,将我哥和流骁的房间安排在我边上!”   与外面的斑驳不同,入了里面,就连一向见识过大世面的金玉叶都忍不住对里面的奢华程度咋舌不已。   整个格局,是欧洲宫廷风格的设计,墙壁上是鎏金色的印花壁纸,地上铺着奢华的波斯长毛地毯,踩在上面,软绵绵的。   头顶是一盏大得不像话的施洛华水晶吊灯,墙上雕刻着各种精致繁古的花纹,还安装了无数盏精致的壁灯,挂着名字名画,室内的家居摆设,无一不是极致的高档奢华。   想必皇宫也不过如此,‘金碧辉煌’几个字,想来还不足以形容这种奢华。   也难怪南壡景那厮对什么都那么挑剔了。   这一切都是用钱堆砌起来的,光从这里,就可以看出,同盟会的财势。   金玉叶实在困的不行,她没有多少精力去欣赏这些美景,便直接让管家带她去房间休息了。   一觉睡到十一点,还是被饿醒的,金玉叶起床梳洗了一番,准备出门觅食。   她打开门,就见一个棕发蓝眼的女佣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见到她,扬唇一笑,标准地露出八颗牙齿,不卑不吭地行了一礼,“小姐,您好,我叫朵薇,被老爷选为您的贴身女佣,请问您有什么吩咐?”   我勒个去!   公主级别的待遇啊!   对于这些,金玉叶说不上排斥,但也说不上喜欢,她抚了抚额,“带我去餐厅,我饿了!”   “小姐准备用餐,请做好准备恭候!”   朵薇对着无线耳麦说了这么一句,话落,她看向金玉叶,微微欠身,“小姐,请跟我来!”   到了餐厅,一张能坐上百人的长餐桌特别引人注目,此时上面摆满了漂亮的银质的雕花餐盘,中餐西餐,川菜鄂菜,应有尽有,每一道食物皆精致得令人不忍下筷。   “小姐,请用餐!”   站立一旁的佣人又是行礼,又是帮她拉开座位,摆弄餐具什么的,金玉叶瞧着这么多菜,旁边站着这么多人盯着,突然发现,她什么胃口都没了。   丫的,她果真不适合当公主!   “跟我一起来的两位先生呢?”   随意挑了几个自己喜欢吃的,食物的口感味道都是一流,却发现怎么也吃不下。   “回小姐,管家吩咐了给他们准备食物,现在正在另一边餐厅用餐。”   朵薇利落地回答着,然而,一句话,却让金玉叶沉了脸色,“啪”地一声,她放下手里的餐具,“去将他们请过来!”   见她发怒,朵薇也不敢反驳,连忙吩咐另一个佣人去请人。   没多久,流骁和金世煊两人过来了。   “叶子!”   流骁轻唤了声,金玉叶冲他们笑了笑,重新执起筷子,“坐下来吃饭吧!”   她的话一落,立即有女佣般他们拉开椅子,只是,距离金玉叶却是很远,很明显,他们被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在这里,她是小姐,是主人,而他们,充其量算是一个客人。   金玉叶没说话,她站起身,亲自拉开自己一左一右两个位置,“坐这!”   金世煊和流骁两人倒是不介意,他们在她身边坐下,“你吃吧,我们已经吃过了!”   金玉叶没做声,随意挑了几口食物进肚子,便放下筷子,“带我去见老头!”   “老爷这会儿在书房,待我跟管家通报一声!”   金玉叶略带英气的眉拧得死紧,了解她的人,都知道,此时她的心情很不好很不好。   这时候客厅的大门开了,一个女人毫不客气地拖着一个衣衫破旧的女人进来,像是丢货物一般,一把丢在地上,“通报老爷一声,他让我带来的人已经带到了。”   地上的女人年纪大概五十多岁,脸色苍白无血,五官却很精致,尽管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不难看出她年轻时的美丽。   金玉叶他们就站在不远处,当她看到那双碧色的眼睛时,碧眸突地瞠大,眼底深处,迸射出一道骇人的凶光与杀意。   当然,对象是那个漂亮而倨傲的冷艳美女。   她身形一闪,速度快的骇人,不出两秒,人已经站到她们身边,她蹲身,小心翼翼地将地上的女人扶起,“妈!”   ------题外话------   咳咳~叶子要发怒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三章他们是我丈夫,是男人!   一声‘妈’出口,声音颤颤的,哽哽的。   金玉叶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一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眼睛酸酸涩涩的,胀得厉害。   黛夫人看着她,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慈爱,她颤颤巍巍的抬起手,习惯性地想要去抚抚她的脸,不过,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手又缩了回去,“小叶,我没事,能看到你好好的,我就很开心了!”   说这话的时候,她也不再自称妈了。   金玉叶吸了吸鼻子,拉过她缩回去的手在脸颊上摩挲着,“妈,抱歉,我来晚了!”   黛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不远处的金世煊,眼底有愧疚,有庆幸,也有身为一个母亲的慈爱。   金玉叶仰着头,不让眼眶中的液体流下来,她转身,冲身后的人吩咐,“朵薇,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来,哥,带妈回房里去,流骁,你去帮她瞧瞧身体!”   ……   一番吩咐下去,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两个人。   “是你!”   韩珍妮眯着眼,冷漠的眸子迸射出一抹极冷的光芒,“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别仗着景少宠你,就……”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响彻古堡,金玉叶手指勾着一根银丝,而银丝的那头,是一把形状怪异的柳叶刀,此时,那锋利的刀尖,正深深没进韩珍妮的手臂上。   韩珍妮脸色发白,额角滚落出一滴滴汗珠,她红着眼,怒瞪着她,眼底闪过一丝杀意,“你找死!”   你找死!   三个字,像是从齿缝中迸出来。   终归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除了刚开始那一声惨叫,这会儿除了剧烈地喘息外,倒是没再哼一声,她忍着剧痛,想要拔出利器,然而,稍稍动一下,那种痛楚,居然堪比剜心。   “你……”   金玉叶笑,然而,那笑容却带着嗜血的狠戾,“想拔出来?”   没等她回答,她碧眸凶光一闪,“本小姐成全你!”   说话间,她手指一动,那飞刀像是被赋予了生命般,猛地一个翻转,拔出,挑断了她手筋的同时,连带着血肉都剜出一大片。   啊——   又是一阵痛苦的尖叫,韩珍妮猩红的眸子渗满了杀意,她像是疯了一般,顾不得手上的剧痛,用另一只手拔出枪,“贱人,我要杀了你!”   金玉叶没给她开枪的机会,手中银丝飞舞,柳叶刀直直袭上她执枪的手,韩珍妮这次有了防备,迅速躲开。   金玉叶笑的邪肆而危险,碧色的眸子阴气逼人,“通常想杀我的人,我都先送她下地狱!”   话落,刀锋再次一转,速度太快,韩珍妮就算有心避开,却也是力不从心,刀尖刺破皮肉,发出“滋”地一声响,同时,她手中的枪也掉落在地。   “小叶子,这是怎么了?”   龙隽由管家推着,从电梯出来,看到这一幕,威严的老脸变了几变。   “没什么,我手痒!”   金玉叶慢条斯理地收起自己的武器,语气那叫一个嚣张狂肆。   韩珍妮眼底恨意深深,她极力保持着冷静,忍着剧痛,“老爷,她是金成嵘的女儿,如今是一名特种兵,利用少主混进了这里,请您将她交与我处理!”   “什么金成嵘的女儿?她是我龙家的小姐,我龙隽的亲孙女,我亲自带回来的,以后不要在我面前说这种话,瑞蒙,带她下去处理一下伤口!”   管家瑞蒙躬身领命,走到韩珍妮面前,不去看她震惊的眼神,礼貌地冲她做了个“请”的手势。   韩珍妮想说什么,可是在接受到管家不赞同的眼神时,她咬紧了牙关,闭嘴,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恨色,跟着他走了。   龙隽自个儿推着轮椅来到金玉叶身边,看到地毯上的血迹,花白的剑眉一皱,“你怀着身子,以后别动刀动枪的,煞气太重,对胎儿不好,有什么事跟爷爷说!”   金玉叶眼皮掀了掀,“我住这里不习惯,等我妈身子好些了,就去别的地方养胎!”   龙隽一听这话,急了。   “这儿是你的家,空气又好,安全方面绝对没问题,更何况佣人都是精挑细选的,伺候得也周到,适合你养胎,外面哪有家里方便?”   他好不易容才得到这么一个孙女儿,这才刚相认,可不希望她又跑了。   “我闲散随意惯了,可受不了这种一板一眼的生活套路,而且,我哥哥和流骁,还有我妈妈,都是我最重要的人,我容不得他们被人轻视!”   最后几个字,她说的掷地有声,夹杂了内力的冷沉声音,传遍整个古堡,落在众人的心尖儿上,沉沉的,那些佣人听到这话,心底具是一震。   一招杀鸡儆猴,一招敲山震虎,她运用得炉火纯青。   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这个小姐,看起来温软纤细,可绝对不是一个好相与的角色。   回到房间,黛夫人已经梳洗了下,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流骁正在为她把脉,查探身体。   “怎么样?”   流骁放开黛夫人的手,冲她安抚地笑了笑,“没什么太大的问题,就是身子有点虚,心肺方面,有些损伤,吃点药,好好调养一下,就成了!”   金玉叶听后,看向她的双腿,流骁立马会意过来,也不隐瞒,“至于伯母的腿,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要恢复,恐怕有些困难,而且,就算你的金针能治,她恐怕也坚持不了艰苦的复健!”   瘫痪时间长是一回事,更重要的是,她年纪大了,身体也不怎么好,复健这方面,她会吃不消。   金玉叶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当年她就检查过妈妈的身体,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急着将她从金成嵘的牢笼中解救出来,才答应与雷钧桀的提议,与之订婚,却没想到被金成嵘摆了一道。   如今,时隔四年,她就算有心,也无力了。   “都一把年纪,这么些年也过来了,小叶,你就别为我折腾这些了,你现在怀了身子,要好好休养!”   金玉叶温软的笑了笑,她在床沿坐下,亲昵地拉过她苍老瘦弱的手,“妈,对不起,是我没本事,没能早点找到你!”   黛夫人笑着摇了摇头,然而,眼底却是含着泪水。   “小叶,在知道那些过往的情况下,你还能叫我一声妈,我已经很满足了,不过,你要知道,你现在已经认祖归宗,你是这个家的小姐,是金枝玉叶,以后不要再叫妈了,我承受不起,也不配你这一声妈,你若看的起,就喊黛姨吧!”   “我说承受的起就承受得起,养母大于天,你养育我,教育我,这份恩情,是谁也抹不去的,你若不喜欢住这里,咱们也可以走,我走到哪里都是金枝玉叶,不一定要在这里!”   “小叶子,别胡说,外面哪有家里好!”   龙隽有些急切的声音传来,人未到,声先到,没过两秒,他便由瑞蒙推着进来了。   黛夫人看到他,明显有些畏惧,她挣扎着想要从床上起来,却被金玉叶按了下去,“妈,身体不好,别乱动!”   黛夫人脸色讪讪的,她看了眼龙隽,恭恭敬敬地低下头,“老爷子,对不起!”   龙隽冷“哼”了一声,多年的怨气,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消散的。   “你别想将我孙女拐走,既然她喜欢你,你就留在这里伺候她,另外,她身上种了蛊,不解就得一尸两命,你最好是将你们的来处告知!”   听到他的话,黛夫人猛地看向金玉叶,“小叶,你……”   虽然以前就注意到她身上有那种东西,没想到却……   金玉叶捏了捏她的手,“妈,别紧张,没那么严重!”   黛夫人对她的安抚并没有放松心里的紧张,“小叶,你想想,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人了,你身上有蛊,我早在几年前便感觉到了,而且,那个什么少主身上也有,气息和你是一样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们的族人几乎不入世,就算入世,也不准将蛊带出来,不可能流传出来才对。   金玉叶抚了抚额,这事还真不好说。   “妈,这事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你身子虚,我已经吩咐人帮你炖了些汤,你喝点,好好休息一下!”   话落,一个佣人正好端着托盘进来,她先是向龙隽行了一礼后,这才上前向金玉叶行礼,“小姐,这是您要的汤!”   一旁一直默默无声的金世煊接过汤盅,倒在碗里,“妈,先喝点汤,休息下,小叶身子也易乏,有什么事,休息好了再问。”   喝了汤,黛夫人在金玉叶的勒令下,闭眼休息了。   金玉叶刚才对韩珍妮动手时,催动了内力,这会儿身子也比较乏,便吩咐人安置了一个躺椅在窗边,点上安神香,躺在那里休憩。   流骁推门进来,搬了个小凳子,在她脚边坐下,轻柔地帮她捏着腿。   她这几个月,睡眠时间比较长,月份还没大,双腿就开始有些浮肿了,也亏得流骁每天帮她做着穴道按压,这才好些。   “流骁,对这里你有什么感觉?”   金玉叶眼也不争,声音飘渺,透着一股不真实。   她到现在,都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很够血的梦,可是,这却是现实。   如果是以前,也许她心里还会有些想法,或是庆幸,毕竟,那时候的她,需要力量,需要势力。   而如今,她该有的都有了,她拥有的一切,足够她逍遥度日,妈妈也在她的身边,对于这突来的亲情,还有公主一般的待遇,她除了感觉到有些不真实外,还有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   拥有的越多,肩上的胆子,也就越重。   她可没忘记,她还有一个所谓的父亲,正被囚禁着。   流骁笑了笑,“我没什么感觉!”   有她的地方,不管是天堂还是地狱,他都能安然。   “想你爸妈吗?”   这次,流骁按捏的动作顿了顿,他怔忪了一秒,这才温声开口:   “说不想那是假的,他们将我养大,教育我的方式很开明,对待我,与其说是儿子,倒不如说是朋友知己,我可以和他们畅谈理想,也可以和他们一起研究医学上面的学术,也可以一起下棋聊天,我哪里错了,他们会指正我,哪里做的不好,也会严厉的批评我,我一直是他们心中的骄傲,而他们二老,也是我敬重的父母!”   他的嗓音清清润润的,听在耳里,就像是一道清泉流入心间。   金玉叶碧眸睁开,拉过他修长的手,目光柔柔地看着他,“改天回去看看,你突然丢下那边的一切过来了,他们也会担心!”   流骁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水,感觉到她的柔软,他情不自禁地俯身,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轻柔缱绻,缠绵悱恻。   就像他的性格,温润清雅,不张扬,不狂霸,却让人忽略不了他的存在。   许是怀孕的缘故,再加上找到了妈妈,金玉叶的心柔软宁静了不少。   她是一个很容易适应角色的人,战场上,她可以是铁血果敢的女兵,商场上,她可以是手段狠辣,雷厉风行的商场悍将,情场上,她亦有她的柔软,如今,她发觉她也可以是一个母亲,应或是一个孝顺的女儿。   金玉叶中午那一翻大动作之后,古堡里再也没有人敢怠慢他们几人了。   至于龙隽,他现在是天大地大,孙女儿最大。   在别人面前,他是威严霸气的会长,老爷,在金玉叶面前,那就是一个再正常不过的老头。   就算心里对金世煊两母子不怎么待见,可是为了孙女,他尽量去忽视。   晚上吃晚饭,大家伙儿是一起吃的,金玉叶不喜欢那么大的一张餐桌,龙隽便吩咐人换了一张小点的,一家人围在一起,气氛称不上热络,但也算是和睦。   “来,小叶子,你有了身子,得多吃点,来,这是深海里打捞的虾,活着下锅的,肉鲜味美,吃了有营养!”   龙隽对这孙女,那绝对是体贴入微的,然而,金玉叶看着面前堆成小山似的菜肴,蹙了蹙眉,语气懒懒地道:“老头,我自己会夹!”   流骁瞧着她的神色,温和地笑了笑,无所顾忌的将她碗里的菜夹到自己的碗里,“龙老先生,叶子她不怎么习惯吃别人夹的菜,您让她自个儿吃吧,反正是一家人,她不会跟您客气的!”   对于他的话,龙隽本是有些不悦,不过,那句一家人,倒是说到他心坎上了,便也就作罢,只是孩子气似的不甘心地嘀咕了句,“你和那小子夹的,怎么就吃?”   虽然他说的轻,不过金玉叶是谁?   在轻的话,她靠唇语都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慢条斯理搁下筷子,她看向龙隽,嘴角漾起一抹明媚妖娆的笑意,“老头,你和他们可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我是你爷爷,是亲人!”   “他们是我丈夫,是男人,我不介意吃他们的口水,却吃不下你的!”   噗——   此话一出,最不淡定的是黛夫人,她一口汤差点喷了出来,碧色的眼睛在三人之间来回打转,“小叶,你……你们……”   呃,她实在是找不到词了。   然而,龙隽这时却是爆出一阵中气十足,异常得意的大笑,“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龙隽的孙女,这下看星辰那个臭小子怎么拽,丫的,让他做小,让他提鞋!”   金世煊和流骁两人,冷汗狂飙,额角黑线,面色那叫一个囧。   不过,想到那变态提鞋的画面,他们怎么就觉得那么爽呢?   “提鞋?你信不信我将你这把老骨头拆了喂狗?”   阴恻恻的身影在背后响起,人未到,声先到,众人只觉背后凉飕飕的。   不稍片刻,一抹紫色的身影出现在餐厅里,他一出现,周围的温度,突然就降低了十度不止。   齐肩的栗色碎发,欣长的身材,妖孽的脸庞,湛蓝的眸子,那一身张扬霸气,矜贵慵懒的气质,不是被丢在岛上的南大妖孽,还倒是谁?   ------题外话------   咳咳,这个爷爷很开明,有木有,不过,南妖孽像小媳妇一般提鞋,汗,不敢想象!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四章她回来了!   是夜,山里的气温微低,朦胧的雾气缭绕其中,高达十层的古堡,灯火通明,气势恢宏,矗立在雾气缭绕的半山腰上,就像是天上华丽的宫殿,精美而梦幻。   三楼的书房里,此时坐了不少人。   一番交谈下来,众人也都知道了黛夫人的出处。   一个隐蔽在世人之外的小部族,裔族,位于东南亚金三角地区一个隐秘的山涧内,地理位置并没有标识在地图之上。   由于有天然屏障做保护,里面的人除了指定与外界接触的人外,谁都不允许出,外面的人也不允许进,所以,渐渐的成了一个自给自足的隐蔽又古老部落。   里面盛产各种名贵药材,大部分的人都善养蛊,不过,他们养的蛊都是治病救人的医蛊,他们采集药材,养医蛊,由指定的负责人拿出来变卖,代代发展下来,那个小部落,从以前的贫穷变得富裕而又安康。   至于当年同盟会的少主龙星魂,他被人追杀,误打误撞闯入里面,族长之女也就是金玉叶的生母救了他。   一个俊帅逼人,一个美丽善良,两个年轻男女,自然而然的相爱,最后,女人为了爱人,背井离乡,带着侍女,放弃了一切,跟他逃了出来。   黛夫人叙述完,金玉叶也将体内的魂牵说了出来,主要是想问问,除了那唯一的解蛊方法外,还有没有其他的解蛊方法。   黛夫人听着他们吐出“魂牵”两个字,脸色变了几变,她眼神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动,眼底满是不可置信,“你说的是……魂牵,灵魂的牵绊,永生永世!”   在此除了流骁外,金世煊和龙隽两人不怎么懂。   他们看了看震惊的黛夫人,再看看淡定如常的两位当事人,“魂牵,是什么玩意儿?”   问出口的是龙隽,不过金世煊心里也异常的好奇,看着妈妈那震惊的样子,他心里也有些隐隐的担忧。   黛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那种蛊,是我们族的禁蛊,认为它打破天道循环,我是因为被选为圣女陪侍,长期陪伴在小姐身边,所以才听说过那么一点儿。”   像是想到什么,她抬头,诧异地看着金玉叶南壡景他们两人,“你们怎么会种这种蛊?我听说那种蛊可是用施蛊之人的血喂养的!”   “我养的!”   面对她怀疑的眼神,南壡景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   啪——   龙隽一听,不对劲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瞪着他,“好啊,你个臭小子,说什么是她妈种的,敢情你是忽悠我老头子的!”   “龙老先生,这个等会儿再说,先听听伯母说说,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吧!”   流骁是个好好先生,连忙出声转移话题,他现在最关心也就是这个了。   蛊毒在她身上,恐怕会对胎儿发育有影响,另外,随着胎儿的长大,她自己的身体也会渐渐吃不消。   “说到办法,其实我对这个也不是太了解,不过,我们族里有一条镇族之宝蛊王,能吞噬一切蛊虫,只要被它认为宿主,它不但会为宿主去除一切病痛,还能延年益寿,驻颜美容!”   说着,她看向金玉叶的脖子,“小叶,还记得我曾经给你的项链吗?那颗心形坠子里面,装的就是蛊王,当初是由你妈守护,我们跟着龙少主出来的时候,她将它带了出来!”   说到她妈妈的时候,黛夫人眼底闪过一丝伤痛与愧疚,她抹了把泪,眉宇间闪过一丝担忧,“不过,它现在已经陷入深度沉睡当中,只有圣女也就是你妈的血或绿漪蛇的血能唤醒它,如今你妈已然亡故,绿漪蛇又在族内……”   “等等,妈,你说的绿漪蛇……是不是通身碧绿,眼睛像红宝石一般大概三十厘米上长的蛇?”   想到那条诡异的碧蛇,金玉叶不甚确定地问,上次那条蛇出现,她清楚地听到,吊坠里面的玩意儿有过动静。   “你见过?”   这下黛夫人更加讶异了。   难道她这些年的避世,忽略了什么?   要知道他们族人除了负责与外界接触的商者外,可是不允许任何人入世的,没想到现在不但出现了禁蛊魂牵,连绿漪蛇也出来了。   “见过,现在就在……我那儿!”   不,应该在雷谨晫那里才是,上次交给他后,说是回去再向他讨要的,后面她忙着解除婚约,又直接去度假了,一条蛇就这样被她给忽略了。   这世界,真他么的狗血。   听到她这一说,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龙隽显然是最开心的,“小叶子,还等什么,赶紧拿出来,将那什么破玩意儿给解了,不然,我这心难安!”   “咳咳,不再我身边,在……”   “宝贝儿,别告诉爷,那蛇在你哪个老情人那里,而那个老情人,正巧是姓雷的老鸟。”   金玉叶翻了个白眼,“我让我四叔去拿回来!”   “拿什么拿,爷不介意用最好最便捷的解蛊方式,将它给解了!”   “叶子的身体,孕期内不得行房!”   流骁赶紧接了这么一句,脸上的笑容要多优雅就有多优雅,语气要多认真就有多认真。   南壡景嘴角笑意阴魅森冷,他看向金玉叶,湛蓝的眸子闪过一道危险的流光,“不能吗?那昨晚躺在爷身下爽的女人是谁?”   如此露骨流氓的话语,将两个一把年纪的老家伙弄了个大红脸。   “啪!你个混小子,少给我乱来,我警告你,在小叶子孩子没生下来之前,我不准你和她同房!”   南壡景挑了挑好看有型的眉,手指摩擦着下巴,邪气一笑:“我老婆,我不和她睡,难道你和她睡?她口味虽重了点,可你太老!”   金世煊实在是受不了这男人的口无遮拦,他推起黛夫人的轮椅,“妈,我送你回房睡觉!”   金玉叶对那男人也是极度无语,她撩了撩发,跟着他们出去,“妈,今晚我跟你睡,想和你说些体己话!”   以前家里房子小,就一张木板床和一张小小的竹片床,她和姐姐两人跟妈妈睡,而哥哥一人睡在竹片床上。   木板床也小,三个人并排着根本就睡不下,几年来,都是她和妈妈睡一头,每晚都被她搂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脊,哄她入睡,而姐姐一人睡一头,那时候她睡觉好动,还经常在半夜摔到地上。   回想过往,夏绱会怨恨她,其实也是人之常情,若是这样的事落在她身上,恐怕她也会觉得不公,会产生怨气。   心里的担子放下,又有亲人的陪伴,这两天,金玉叶的心情格外的好,脸色红润,一向凉薄沉重的眸子,似乎也透着显而易见的轻快愉悦。   如龙隽所言,这里确实是一出好地儿,空气好,风景好,里面佣人伺候得也很周到,如今这座古堡里,显然是她说了算。   她对于龙隽来说,是个意外的惊喜,当年他以为她媳妇儿的孩子没保住,后来听金玉叶说,黛夫人为了保下她,亲手掐死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时,他对黛夫人两母子的态度,也和气了不少。   对于金玉叶个孙女,那是好得没话说的,恨不得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捧在她面前,而南壡景,虽然嘴巴毒了点,可是,对自个儿老婆,自然是宠的。   佣人们也会看眼色,这样的情况,让他们更加小心翼翼地伺候着金玉叶这位小祖宗。   所以,如今的日子,对金玉叶来说,别提多惬意了。   这天,黛夫人再次提到绿漪蛇的事,不管怎么说,那都是裔族的圣物,自然是要取回来的,而且,她身上的蛊,早点解,终归是好事。   金玉叶准备打电话联系金成睿,然而,电话还没拨出去,金世煊便推门进来,“叶子,我得回去处理点事儿!”   金玉叶挑了挑眉,“怎么了?那边出什么问题了?”   “没大事,放心,哥能处理好,你在这儿安心养胎就好!”   金世煊抬手弹了下她的前额,语气故作轻松。   金玉叶秀眉一皱,她扬了扬手机,“哥,你不说,我也能知道的!”   金世煊扶额,知道瞒不了她,这才目露担忧道:“Lan活着的事,被FX的人知道了,他们让他回去,Lan拒绝,FX派人在水恋留乡安放了小型炸弹,以示警告,虽然没什么伤亡,可这事给客人带来了影响,同时也引来了多方注意!”   这么大的事,金玉叶当然不可能袖手旁观,当天下午,她以冷魅的身份回了京都。   好在肚子月份不大,京都的天气不像这里那么温暖,衣服穿得厚实一点,只要不去认真注意,倒是瞧不出什么。   夜晚十二点,飞机依旧是降落在帝豪顶楼,流骁和金世煊跟她一起回来,南壡景临时有事处理,不过,他派了范子钏护送,另外龙隽也挑了几个一流的保镖和孕期护理专家随行。   浩浩荡荡一群人,差不多有十五六个。   下了飞机,候在那里的樊祤立即迎了上来,“魅少!”   在金玉叶回到古堡的时候,龙隽便已经将她的身份向同盟会高层公布过,这会儿樊祤对她是更加恭敬了。   此时她顶的是冷魅的脸,身上穿了件银灰色的西装,外罩一件黑色的呢子大衣,微凸的小腹裹在厚重的衣服里面,并不显的臃肿,与以前的纤细修长比起来,看着倒是伟岸了不少。   一行人乘坐电梯,下了一楼,浩浩荡荡的场面引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夏铭和雷钧桀他们一群纨绔子弟一番花天酒地之后,各自搂着个小美人另一部电梯出来,双方人马碰个正着。   “哎呦,这不是魅少吗?”   夏铭喝得醉醺醺的,看到被众保镖围在中间的冷魅,他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一把推开怀里的女人,一个箭步冲到他面前,然而,下一秒——   嗷——   一声惨叫响起,而他的人,已经被踹离五米之外了。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那群纨绔子弟都愣愣的,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何事,刚才还跟他们一起的人,怎么一下子就飞出去了呢?   “卧槽,姓冷的,你……你……”   夏铭被踹了一脚,酒也醒了,被踹的地方疼得他龇牙咧嘴,这会儿火大得紧。   樊祤抚了抚额,对保镖的表现表示很无语。   他上前将人给扶起,“铭少,别介啊,魅少他身体出了点问题,可经不起你那么大的冲劲,你的速度太快,保镖们那是自然而然的反应,并不是针对你,这样吧,你们今天的消费,我请了,现在我让人送你去医院瞧瞧!”   “你请?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夏铭还没说什么,一旁的雷钧桀却是出声了。   他不知何时已经放开了怀里的小美人,身子斜靠在雕着龙纹的石柱上,姿态风流不羁,他话虽然是对樊祤说的,但那双仿佛会放电的桃花眸却是一瞬不瞬地盯着不远处被人外在中间的冷魅。   冷魅墨眸幽光一转,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语气凉凉道:“我已经买下帝豪百分之五十的股权,算是他的半个老板,这个关系,桀少满意吗?”   没等他回答,冷魅来到夏铭面前,邪气地挑了挑眉,“记住教训,下次可别这么热情!”   看着他们浩浩荡荡地一群人离开,雷钧桀眼底翻涌着各种复杂情绪。   她回来了!   姿态一如既往的嚣张狂肆,完全不介意他这个知根底的。   她是对自己有自信,还是对他有自信?   冷魅回来的第二天,便召集了记者,开记者招待会,对于爆炸一事做出了回应。   对外界的说法是瓦斯漏气,这才引起的爆炸,同时也对瓦斯供应公提出了申诉,对于在那场爆炸中受伤的客人或是工作人员,他们会全权负责他们的医疗费用,请最好的权威专家替他们治疗,直到他们康复。   另外,对于水恋留乡的安全防护问题,他也做了自我检讨,且向水恋留乡新老贵客们表示歉意,并承诺以后再也不会让此等事情发生。   一番声情并茂的话语下来,合情也合理,该追究责任的追究责任,该承担责任承担责任,既安抚了伤者的情绪,同时树立了冷魅这个人物的良好形象。   虽然将责任推卸给瓦斯供应公司这事不厚道了点,可是,这世道就是这样,有钱,什么事都好办。   春节将近,雷家客厅里,自雷谨强身亡,乐梅成植物人后,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吃了晚饭,夏元琼泡了一壶茶,大家伙儿坐在客厅里品着。   偌大的液晶电视上,播放的正是记者发布会上的新闻,听着上面的托词,雷战皱了皱眉,“老二,不是说是炸弹吗?”   “爷爷,现在这社会就是这样,如果对外说是炸弹,以后谁还敢去那里?可惜了那家瓦斯服务公司,也不知道那个冷魅得罪了什么危险分子,人家居然对他放炸弹!”   雷媛媛性子直爽,心里有什么说什么。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雷钧桀想到昨晚那人身边带着那么多保镖,又想起樊祤说她身子不舒服的话,心底就跟猫抓似的,他丢了遥控器,抓起茶几上的车钥匙,“你们慢慢聊,我出去晃悠晃悠!”   “站住!”   雷战猛地放下茶杯,锐利的老眸精光灼灼,“钧桀,听说你和姓冷的有些交情,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雷钧桀转身,潇洒地撩了撩额角的碎发,“爷爷,你太看得起我了,人家可是大富豪,日理万机,哪会有时间跟我这个游手好闲的风流浪子瞎唠嗑!”   雷战沉了脸色,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钧桀,交情归交情,炸弹这事,非同小可,今天那些不法分子将炸弹放在水恋留乡,明天他也可以放在人口密集的市中心,这已经威胁到市民的安全,不但警方关注这件事,我们军方也重视,你既然和冷魅有交情,就请他配合警方,揪出那些不法分子,别忘了,这也是你的责任。”   “责任”两个字,砸在雷钧桀的心头,沉甸甸的。   出了门,他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即开车,而是掏出一支烟点燃,在里面吞云吐雾起来。   没多久,一抹高大伟岸的军绿色身影从别墅出来,走到车边,直接拉开车门坐了进来。   “你见过她了?”   直接开门见山,短短五个字,他说的平静肃冷,却没人知道,他的心尖儿在颤抖。   对,他知道!   他知道那个叫冷魅的就是她,以前他只是怀疑,可是在看到金世煊那张陌生的脸后,所有一切想不通的,都已经有了答案。   “二叔刚才不是也见过了吗?”   “老子说的是真人!”   “昨晚在帝豪碰到了,呵,你是不知道,那排场,那叫一个大,不过,樊祤那只老狐狸说她身体出了点问题!”   不用点明,雷谨晫便已明白他所要表达的意思,他二话不说,拉开了车门,上了自己的座驾,军绿色的霸气路虎轰地一声,一溜烟儿就驶离了军区大院。   ------题外话------   咳咳,二叔这是要去哪儿呢?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五章雷老二来了!   京都的冬天一向是冷的,今年却是更甚。   金世煊回来后,要处理堆积如山的工作和对爆炸事件的善后工作,流骁要回家看他的父母,金玉叶是孕妇,她最闲,也必须得闲,所以,她来看她家四叔了。   虽然一直都有联系,可心底上,还是挺挂念的。   四叔如今就一个人,又是待罪之身,出行受到限制,每天一成不变的生活,一个人面对着偌大的房子,生活孤寂而乏味,她每每想到他,心里就酸酸疼疼的。   要问她最对不起谁?   恐怕也就是他了。   最先是她招惹他,将他带进这场情感漩涡,让他在亲情与爱情,道德与底线中挣扎徘徊。   最后,他放弃了亲情,放弃了最爱的职业,甚至放弃了他一身的傲骨,放弃了他一直坚持的某些东西,固执地守着这份不对等的感情。   金成睿知道她要来,便早早从健身馆回来,去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回家烧了一桌子她喜欢的菜。   他烧好饭,去浴室洗去一身的油烟味儿,穿了件家居服,从楼上下来的时候,正巧金玉叶也到了,一个人正优哉游哉地坐在沙发上翻看着军事杂志。   她身上穿了件卡其色的连体冬裙,脚下是一双平底的高筒靴,许是室内温度高,厚厚的呢子外套、围巾、帽子什么的,都放在沙发上,身子看起来比以前瘦弱了些,脸色倒还是不错。   金成睿眼神看向她微微凸起的腹部,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怎么不叫我一声?”   金玉叶丢掉手中的杂志,站起身子,给了他一个热情地拥抱,手臂勾在他的脖子上,巧笑嫣然,“我叫你,难道你洗澡洗到一半就出来?”   金成睿自己也觉得这问题挺蠢,他唇角一扯,肃冷的面容难得地柔和了些,“你一个人过来的?”   “没,都在外面守着呢,保准你这里一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那群保镖得了死令,是不可能让她一个人落单的,上个厕所,他们还要进去瞧瞧里面有没有可疑的威胁。   妈的,国家总统,恐怕也没她这种待遇。   瞧着她潋滟的红唇一张一合的,鼻息间都是他想念已久的馨香气息,金成睿眸色暗沉,情难自禁地抬起她的下巴,俯身含住她的唇瓣儿。   他先是试探性地浅吻了一会儿,得到她的回应后,这才撬开她的贝齿,激烈地狂吻起来。   唇与唇相贴,蜜液交融,一番缱绻激吻下来,是道不尽的思念,灭不掉的浓情与眷恋。   金成睿平复了下内心激荡澎湃的情潮,牵起她的手,“去吃饭!”   出口的声音低沉浑厚,暗哑中透着一股压抑的情欲味道,金玉叶娇媚一笑,眼睛坏心眼地看向他裤裆,“四叔,你确定不先去冲个冷水澡?”   一个吻都能如此活跃,她家四叔这是有多饥渴啊!   金成睿脚步一顿,转眸看向她,墨色的眸子幽光流转,“你几个月了?”   咳咳……   金玉叶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清了清嗓子,径直向餐厅走去,淡定道:“吃饭吧!”   丫的,她怎么忘了,她家四叔是个闷骚的货。   好久没吃到他做的菜,再加上他做的都是她喜欢吃的,金玉叶很给面子地,吃了两大碗饭,桌上的菜叶被她吃得所剩无几。   金成睿瞧着,心疼得紧,再看看她比以前瘦弱了不少的身子,“你在那边是不是吃不惯?”   人家怀孕是长胖,她倒好,不长胖不说,还给瘦了一圈。   金玉叶翻了个白眼,“四叔,你想多了,我这是给你捧场知道不?你特意做了这么多菜,我不帮你吃完,那不是对不起你嘛?”   金成睿没接她的话,心里却想着,“你个小混蛋对不起老子的事还少吗?”   当初,她自个儿明明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她那张嘴啊巴跟个蚌壳似的,守得死紧,让他瞻前顾后,担心这担心那的,还怕自己给不了她婚姻与名分,傻蛋儿似的,任由她胡搞,现在不但成了别人的老婆,还将肚子给搞大了。   吃饱喝足,金玉叶窝在软软的沙发上看电视,金成睿收拾好了碗筷出来,手里端着一杯茶,柚子的清香伴着蜂蜜的甜润随着他的走动,在空气中飘散。   “喝杯茶,助消化的!”   金玉叶伸手接过,喝了一口,味道还不错,甜而不腻,柚子的清香弥漫在口中,清润香甜,“没想到四叔你个大老爷们儿,居然还会弄这个!”   要是以前,她绝对不相信,他那双长期拿枪的手,居然会煮蜂蜜柚子茶。   金成睿也是注意到她喜欢喝,这才捣鼓着弄的,以前他还真不搞这些玩意儿。   “对了,这茶听说性寒,你能不能喝?”   金成睿说着,眼睛看向她的肚子,心里有些责怪自己的大意。   金玉叶顺着他的眼神,看向肚子,眼底闪过一丝柔光,“少喝点没大碍!”   她话刚说完,腹部突然一颤,金玉叶眸子瞠大,手紧张地覆了上去,“四……四叔,他……他刚才好像动了!”   金成睿一听,心底滑过一丝异样,似激动,似紧张,他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肚子,可是又怕自己粗手粗脚的,掌握不好力度,伤到她们,手顿在半空中,收回也不是放下也不是。   金玉叶轻笑一声,好似知道他的顾忌,拉过他的大手,覆在腹部上,“四叔,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手掌覆上,金成睿心底一震,手颤颤地,那种激动感再次浮现在心头。   他想着,此时他手底下是一个小生命,是她的孩子,那颗钢铁般冷硬的心就不自觉地柔软了下来,那股酸涩复杂之感也随着难以言喻的激荡而消失。   不是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关系呢?   这种结果,他从一开始便已经料到,他有什么好介意的?   只要是她的就行!   心底思绪百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摸了会儿,并没有察觉到所谓的胎动,眼神怀疑地看向她,“没动?难道他怕老子?”   瞧着他懊恼地表情,金玉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四叔,你真逗,现在五个月不到,胎动少,其实你还挺有面子的,今天我可是头一次感觉到!”   金成睿没说话,大掌轻抚着她不算大却能显怀的肚皮,“什么时候帮老子也生一个!”   金玉叶微愣,少顷,一个“好”字,从她口中溢出。   前提是,她还能生,她的身体允许,便帮他生一个,生一个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   有了孩子,他的心灵也有了寄托,不用将全部的心神都放在她身上,也不会觉得孤寂黯然了。   以前她对于孩子,并不怎么热衷,甚至有些排斥,然而,自从意外怀了这个,她的心境自然而然地发生了些许变化,属于女人的天性,被激发出来。   这几个月来,前期孕吐虽然很苦,可是心里,却很柔软,甚至很愉悦。   也许这就是所谓的母性!   本是一句无心地调侃,然而,她一个“好”字,落在金成睿耳朵里,犹如天籁,让他讶异地同时,也激动着,他看着她,眼睛灼亮粲然,“你说的?”   金玉叶眨了眨眼,一脸地迷茫状,“四叔,我说了什……?”   没容她说完,金成睿便强势地吻住她的唇,手掌扣着她的后脑,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在她口中一番扫荡吸允,末了,还惩罚性地在她唇瓣上轻咬了一口。   “耍赖也没用,反正老子是听到了,等你这胎落地,我要做到你怀上为止!”   ……   寒冷的夜,五光十色的灯光璀璨而迷离,暗沉的天空飘着细细的雪花,不大,却很密集。   天气冷,又在下雪,街上的行人也少了不少。   雷谨晫从军区大院出来后,开着他那辆拉风的车,围着京都城主干道跑了一圈,此时,挡风玻璃上积压了薄薄地一层积雪,他开启了刮雨器,眼睛注视着路况,脑子里却在想着那人这时候会在哪里。   一番思索,最后他方向盘一打,直奔老朋友金成睿的南苑。   不得不说,他料得还真准!   听到门铃声,金成睿愣了下,转头看向显示屏上的那张脸,更是一怔。   操,这货来的可真是时候,八百年不来他家,今天一来,就被他给碰上了。   “雷老二来了!”   金玉叶神色不动,她从沙发上起来上楼,“你自个儿看着办,我有点乏了,洗澡睡觉!”   到了楼上,金玉叶给范子钏发了个退离的信号,而楼下,金成睿自然是将她的痕迹抹去,这才拿出遥控器开了院子里的大铁门。   没多久,别墅的大门被叩响,金成睿前去开门,瞧了眼门外一身风雪的男人,“有事?”   雷谨晫挑了挑眉,“怎么?没事就不能找老朋友喝两杯?还是说,你屋子里藏了个女人,不方便老子进去?”   金成睿冷嗤一声,没搭理他的话,转身进了客厅,雷谨晫反手关了门,随他身后进来,那双寒眸就像是X光一般,只一眼,便将整个客厅扫视了一遍。   剑眉微皱,难道那女人没来?   鼻子敏感地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蜂蜜柚子茶的味道,他记得,这是那个女人喜欢喝的。   眼神不自觉地看向二楼,卧室的门紧闭着,连个鬼影都看不到,此时,他恨得自己有透视眼,能看到那个日思夜想的小女人。   叮——   心神飘忽间,金成睿已经拿了两个高脚杯,一瓶威士忌过来,“喝吧,别喝醉了赖在老子这里就好!”   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雷谨晫在沙发上坐下,毫不客气地为自己倒了一杯,语气状似闲聊道:“她走了,你不打算找个女人过日子?”   金成睿剑眉一挑,反问:“怎么?你打算找?还是已经找好了?”   雷谨晫被噎得没话说,抬手,仰头,一杯烈酒下肚,喉咙火烧火燎地,身上的寒气驱散了不少。   “老子昨晚梦到她了,梦到她跟老子结婚,穿着白色的婚纱,真他么的美,笑起来那么勾人,最后还帮老子生了个大胖儿子!”   金成睿一口酒差点喷了出来,他冷冷哼了一声,讽刺道:“你丫的果真是做梦!”   雷谨晫眉目沉沉,他靠在沙发上,轻晃着杯中琥珀色的液体,“金老四,咱们认识多少年了?”   “二十几年了吧!”   他们两家是世交,又同属一个圈子,要说认识,自从记事起,便已经认识,只是那时候毕竟隔了几岁,没深交而已,后面,还是在部队里,才打成一片。   “二十几年了啊,老子可从没想过,会和你同看上一个女人,她是我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人,我亦是她第一个男人,如果那天我回家参加老头子为我们准备的相亲宴,和她订婚的,就不会是钧桀,同样地,也不会出现后面一系列事情。”   “因为,我的未婚妻,我会牢牢地将她锁在怀里,你知道吗?当我知道她和你睡了之后,我恨不得掐死她,再毙了你,可是我舍不得,却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女人同他人睡觉,那一次,我也打算放手了,可是,每每看到她,我就忍不住靠近,最后的结果是我妥协了,妥协的结果是越陷越深……”   ……   两人絮絮叨叨地聊着,不过,大部分都是雷谨晫说,金成睿听。   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他从未见过的雷谨晫。   在他的印象中,这个男人,是强势的,霸道的,骄傲的,那一身钢铁般的军人气势,肃冷嗜血的煞气,让人望而生畏,心生敬仰。而现在,他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失意男人。   一杯杯烈酒下肚,喝完一瓶,金成睿又再去拿了一瓶,最后雷谨晫还真给醉了。   瞧了眼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凌晨十二点了,金成睿脑门子疼,妈的,他是疯了,才给这个男人喝这么多酒。   他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雷老二,你该滚了!”   “不要,让老子在这里睡一晚,老子知道,她就在你的房里,这里和她挨得近!”   酒喝了不少,说话舌头有点打结,后面的话,他说得很轻,也不太清楚,金成睿没听清,他抚了抚额,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拨通了雷钧桀的电话,让他过来将人带走。   半个小时后,雷钧桀来了,瞧着沙发上烂醉如泥的男人,邪肆的桃花眼微闪,“醉成这样,让他睡这得了呗!”   金成睿摆了摆手,“没房给他睡,赶紧扛走,老子要睡觉了!”   “弄条毯子给他,沙发上也可以将就一晚!”   “你带不带走,不带走,老子将他丢出去了!”   雷钧桀抹了抹鼻子,心里骂了句“小气吧啦的男人”,最后只能认命地将人给带了出去。   上了车,刚才还软趴趴地男人,这会儿正睁着一双泛红的冷眸望着别墅二楼的方向。   雷钧桀抽出一支烟递他,自己又抽了一支,啪地一声,幽蓝的火星亮起,香烟点燃,两人都狠狠吸了一口,朦胧的烟雾笼罩着车内,透着一股凄迷的味道。   “她在上面!”   不是问句,而是陈书句。   雷钧桀对于他的酒量清楚得很,若不是那个女人,他可不会借由装醉这种蹩脚的招数,死皮赖脸的赖在人家家里,一个金成睿,还没这么大的魅力。   雷谨晫没回话,眼睛依旧盯着二楼的方向。   “二叔,算了吧,找个女人结婚,好好过日子,我看夏绱就不错,进退有度,是个适合做老婆的女人,爱情这玩意儿,若是遇到个合适的,那是蜜糖,若是遇到个不合适的,那便是毒,是殇,那个女人,你真要不起!”   而他自己,亦然!   他劝二叔,又何尝不是在说服自己,然而,心底那种酸涩,隐隐地疼痛又是怎么回事?   好歹二叔跟她有过曾经,而他,白白浪费三年最好最便捷的机会,如果,从订婚他便收心,好好待她,那么,现在的局面,会不会不一样?   每个人的心底都在想如果这样,如果那样,可是,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就是如果,也没有如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担当。   卧室里亮着一盏暖色的壁灯,金成睿去客房的浴室洗去身上浓郁的酒味,进来的时候,刻意放轻了步伐,却还是惊动了床上的女人,“走了?”   “嗯,他是不是知道你……”   后面的话,金成睿没说下去,如果真如他想的那般,那么雷老二对她的爱,或许已经胜过了一切。   他是一名最优秀的军人,原则性比谁都强,若是他们雷家有人犯了事,他想,他会毫不犹豫地大义灭亲,以维护党与国家的利益,可是,对于她,他却睁只眼闭只眼地纵容着。   当然,倒不是说她犯了多大的罪,只是,她所做的事,都是法纪所不容的。   “不清楚,反正我没在他面前暴露过,不说这些了,赶紧睡吧!”   第二天一早,外面银装素裹,整个京都已经陷入一片银白之中,金玉叶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吃了金成睿做的营养早餐,便接到倪星悦的电话,约她去郊外赏梅。   出了大门,外面那辆霸气的军用路虎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积雪,金成睿同样也看到了,皱了皱眉解释,“昨晚他喝高了,钧桀来接走的,想来开的是……”   话没说完,咔嚓一声,车门突兀地被打了开来,本是认为已经回去的男人,突然从车上下来。   ------题外话------   咳咳!二叔啊,您老这是要多憋屈~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六章二叔的苦肉计   操,这个王八犊子的,真他么的阴!   金成睿脸色黑沉沉地,无声地在心底咒骂。   雷谨晫在车上窝了一晚,不知是冷的,还是怎么着,他脸色有点红,他在车盖上抓了把雪,玩闹似的砸到金成睿身上,“金老四,你他妈地还真在家里藏了个女人!”   他说着,眼神肆无忌惮地落到她身上,灼亮的寒眸深邃异常。   今天天气比昨天更冷,金玉叶的呢子外套换成了一件淡紫色的长款羽绒服,身形看起来有些臃肿,不过,她个子高挑,倒也不想影响整体美观。   脚上是一双平底地棕色雪地靴,头上戴着一顶兔毛的毛线帽,连耳朵都裹在里面,一张脸也被围巾包得严严实实,最具代表性的碧色眸子,也用隐形眼镜掩饰住。   金成睿沉着脸,“姓雷的,老子看你病得不轻,赶紧回家吃药去!”   夜晚零下十多度的气温,就算车里有空调,也是极冷的,更何况,他为了隐藏,并没有启动车子,开启空调。这种状况,身体素质再好,也受不住,他脸上不正常的潮红,就是最好的证明。   妈的,这混蛋,真是不要命了!   “你也知道病得不轻,老子开不了车,稍我一程!”   说话间,他人已经利落地拉开了金成睿的车门,钻了进去。   这边,金玉叶本是打算自个儿先上车,这会儿正好拉开车门,而且自从怀孕,她基本已经不坐副驾驶坐了,此时此刻,她若是上车,便免不了和他坐一块儿。   操!   这个不要脸的!   金成睿心底火气上涌,他黑着脸上前,拉开车门,“老子和你不顺路!”   雷谨晫不鸟他,闭着眼睛装死。   如此死皮赖脸,金成睿也拿他没辙,眼神看向金玉叶,见她若无其事地上了车,便也不在说什么。   “去哪儿?”   “随你!”   雷谨晫眼也不睁,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其实倒不是他故意不睁眼,而是这会儿他眼皮很重,整个人像是置身云端一般,飘飘浮浮的,体内冷热交加,那种冰与火的双重折磨,几乎将他这个硬汉放倒。   如果不是他强悍的意志力支撑着,一般人恐怕早已倒下了。   毕竟,在零下十来度的冬夜,吹一夜的寒风,不是谁都能承受得住的。   操!   金成睿气的重重地锤了方向盘一把,语气气极,“妈的王八犊子,信不信老子将你丢下去?”   再好的脾气,也受不了一个脸皮厚的无赖,更何况,金成睿的脾气,一向不怎么好。   “去医院!”   金玉叶的声音淡淡地,听不出情绪。   然而,旁边的男人却是刷地一下,睁开了双眼,许是因为正在发高烧,他的白眼珠是红色的,黑眼球很亮,他就这样看着她,眼睛眨也不眨一下。   金玉叶没看他,合上眼睛,闭目养神。   她开了口,金成睿就算心里有火,也只能发动车子,将人给送到医院。而且,现在也只能如此。   车子不紧不慢地行驶着,在他们驶进主道后,后面几辆车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们,车内没有人说话,金成睿将CD打开,张信哲的信仰,一首撼动人心的经典老式情歌,在窄小的车厢内流淌。   金玉叶的手被拉住,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的掌心,那滚烫的热度,裹着她有些冰凉的手,很暖,却也异常的灼人。   她眼睑颤了颤,想要不露痕迹地抽出,可是,他抓的很牢,拉扯间,男人突然一个用力,将人给拽进怀里,另一只手极快地拉下她包住半张脸的围巾。   深刻的轮廓,精致的眉眼,色泽鲜艳水润的玫瑰色红唇,不是那个令他想得心痛的女人,还倒是谁?   金玉叶上身倾斜着,小心地避开腹部与他相触,她挣扎着坐正身子,然而,下一秒,男人双手捧住她的脸,滚烫的唇迅猛而狂霸地覆了上来。   吻又急又狠,火热的舌尖就如一条发怒的蛟龙,在她口中肆意翻滚扫荡,带着不顾一切的凶猛势头。   金玉叶想挣脱,可是又怕他发现她的肚子,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是睁着一双眼,毫无情绪地看着他沉沦。   两人口腔内渐渐充斥着血腥味儿,男人还是不罢休,尽情而狂肆地吻着,好似要将心理的思念与怒怨,全部发泄在这一吻中。   不错,他是怨的。   他怨她的无情,怨她的狠心。   她可以面无神色地看着另一个男人对他下杀手,而不闻不问,她不顾他卑微地请求,狠心绝情地打掉他的孩子。   然而,尽管再怒再怨,也抵不住那种蚀骨的思念,与失去她的痛苦。   哧!   刺耳的刹车声响起,原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医院门口。   金成睿下车,啪地一声甩上车门,那力道,重的整部车子都震了几震。   他一张冷硬的俊脸冷得像是结了一层寒冰一般,十分火大地拉开后座上的车门,“你他么地给老子滚下来!”   雷谨晫一动不动,金玉叶收起指尖的银针,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推了他一把,他的身子也随之倒向一边。   “带他去医院,通知他家人就好!”   金成睿没说什么,将人拖了出来,他身上滚烫的热度令他心惊。   操,这不要脸的,别给烧傻了!   一番折腾,等他们到郊外梅林,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了。   所谓的梅林,其实就是一片不算高的小山,上面种了一大片的梅树,里面并没有过多的人工雕琢,只是铺起了些鹅卵石的羊肠小道,一条石梯弯弯曲曲,直通山顶的六角凉亭。   梅花怒放,前来赏梅游览的人不少,到处都能看到结伴而行的游客。   下了车,大老远地就闻到一股扑鼻的梅花暗香,延绵几里的梅树,上面积压了一层厚厚的积雪,映衬着那粉色的娇艳梅花,那场景,真真是壮观无比。   “嗨!这边!”   倪星悦和江源他们早到,这会儿正在山脚下等他们,见他们来,连忙打着招呼。   此时,金玉叶已经换了一身装扮和一张脸,银灰色的西装外面,套着的是一件休闲款的大衣,头上戴了一顶男士的帽子,脖子上系着一条格子围巾。   沉稳霸气中透着一股风流不羁,端的是矜贵绝伦,风华无双。   “嘿,你瞧,魅少诶!”   “靠,别推,老子看的见!”   “哇,魅少居然也来赏梅,真帅!”   “好想过去和他合影,哦,不,好想嫁给他!”   “切,得了吧你,也不照照镜子!”   ……   江源的出声,让他成了众人关注的焦点,男男女女的窃窃私语声传来,让一旁的金成睿嘴角抽了抽。   他瞧了眼身边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男人还要男人的‘女人’,心里无声诽腹了句“祸害!”   “上去吗?我哥他们已经上去了,这会儿应该到了凉亭!”   倪星悦上前,亲昵地拉住她的手腕儿,却又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   瞧着她那小心翼翼地劲头,金玉叶心底好笑笑,抬手弹了下她的脑门儿,“我没那么脆弱!”   “你现在可是比国宝还珍贵,请吧,我的大老板!”   一行人边走边欣赏,配合着她的步子,走走停停,一路到了山顶。   从上往下看,天地间一片的银白,娇艳梅花为点缀,整片梅林,就像是一张少女含羞的脸,白皙中透着一抹嫣红,煞是娇美动人。   山顶的面积很大,凉亭也很大,里面已经坐了不少人。   对金玉叶来说,基本上都是熟面孔,倪星恺,哥哥冷斯他们自是不用说了,还有夏铭,夏绱雷媛媛和雷钧桀他们,另外还有几个年轻男女,都是京都的名媛和公子。   石桌上铺着一次性桌布,上面放着些点心,想来是他们哪个自带的。   “嘿,魅少,大忙人居然也来赏梅,难得啊,可是,带这么多人,你这是皇帝出巡,还是怎么着?”   夏铭看到他,再看看他身后那一群人高马大的保镖,笑着出声调侃。   金玉叶墨色的眸子邪光流转,她白皙如玉的手指摩擦着下巴,“既是皇帝出巡,尔等刁民,还不下跪迎接?”   “哎呦,铭少,叫你嘴贱,这不,被噎了吧!”   “操,滚犊子!”   嬉笑怒骂间,金玉叶一行人进了亭子,冷斯自动自发地让出位置给她,倪星悦细心地在她石凳上垫了块厚厚的软垫。   “啧啧啧,还真他么的皇帝般的待遇啊!”   “夏铭,我们知道,你这是羡慕妒忌恨呢!”   雷媛媛白了他一眼,呛声道,那双灵动的大眼却是不住地打量着对面的男人,不得不说,丫的那张脸长得没话说,近距离瞧着,比电视里还要好看。   俊帅又多金,也难怪那些个女人对他趋之若鹜。   “媛媛,你盯着他瞧做什么?哥可告诉你哈,他喜欢男人!”   雷钧桀背靠在石柱上,手里拿着一支梅花把玩着,见自家妹妹盯着人家猛瞧,便坏心眼打趣,说着,他看向一脸淡定的伪男,桃花眼眨了眨,“魅少,我没说错吧!”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瞧着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魅少喜欢男人,这事可真够劲爆的啊,以前虽然也有人传过,可是,从没得到证实。   金玉叶扬唇,伸手接过金成睿带过来的热茶,语气听不出喜怒,“桀少,你这是暗恋我吗?别人不知道的事,你怎么就那么清楚?”   “呸呸呸,你少往自个儿脸上贴金,我哥他喜欢女人,怎么可能暗恋你?”   雷钧桀没说话,雷媛媛不淡定了。   然而,当事人雷钧桀的话,却是让人跌破眼镜,让亭子内陷入短暂的寂静当中。   他来到金玉叶面前,邪肆的桃花眸一瞬不瞬地瞧着她,“不是暗恋,是明恋,我可记得,我跟你表白过的!”   冷风那个吹啊吹,众人只觉的头顶一群乌鸦飞过。   夏铭眼神在两人身上滴溜儿地转来转去,最后停留在雷钧桀身上,“钧桀,你丫的什么时候弯了?”   雷钧桀淡淡瞥了他一眼,“本少是攻!”   “攻?攻你妹去!”   倪星恺损人,那叫一个不客气。   雷媛媛猛地一拍桌子,“喂,你说什么呢?”   ……   一众人说说闹闹,吵吵嚷嚷的,夏绱一直嘴角含笑,也不插嘴。   突然,她眼睛却是看向斜对面的面容平凡的男人,语气大方地出声:“冷先生,上次的事,我听我爸妈说了,我感谢你的救命之恩,前段时间我去找过你,可你不在,改天有空,我想请你吃顿饭,聊表谢意,不知你有没有空!”   “没必要!”   金世煊淡淡地回了一句,收起手中的单反,突兀地站起身子,“休息够了,我们下去走走!”   金玉叶也不怎么喜欢呆在这里,同这群人瞎侃,便点了点头,站起了身子准备离开,然而,下一秒——   “小心!”   一声惊呼在耳边响起,身子随之被一只有力的手臂捞向一具温热的胸怀里,随之而来的是“嘣”地一声,破空的枪响。   陌生中透着一股熟悉的男士香水味,让她知道,此时,抱着她的人是谁。   “哥!”   “啊……”   “杀人啦!”   “操,真是个危险人物!”   尖叫声,骂咧声混合着嘣嘣嘣的枪声,空旷的山顶,顿时乱成一团,白色的雪染上了点点红梅,所有的保镖和金成睿,金世煊他们很快形成一个保护圈,将金玉叶围在中间。   雷钧桀双臂搂着她,两人前胸贴着后背的姿势,此时他背后,白色的风衣被血染红,看起来触目惊心,“呵,你这条命得多少人惦记啊!”   腹部传来轻微的刺痛感,让金玉叶拢了拢剑眉,她深吸一口气,“你可以放开了!”   “可是我不想放,难得能替你挡回子弹,我怎么突然觉得幸运呢!”   金玉叶抿了抿唇,没在说话,她抬眸,墨色的眸子阴鸷而嗜血,“什么情况?”   “对方四人,混在游客之中,两个已经击毙,一个正和冷斯颤抖在一起,另一个负伤隐藏起来,不过,我们的人已经去找了!”   范子钏手里拿着枪,冷戾的眼睛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动静,还不忘回答她的问题。   “这里不能再呆了,我们得赶紧下山!”   金成睿脸色苍白,眼底深处是余惊未消的惊惧之色,很难想象,那一枪若是打在她身上,会是怎样!   “哥,你怎么样?散开,让我进去!”   雷媛媛想要进来看看情况,却被阻拦在保护圈之外,夏铭站在一旁,亦是焦急不已。   “别吵,他还没死!”   金世煊察觉到金玉叶的不对劲,不耐烦地吼了一句,如果不是他们七嘴八舌地吵嚷,他们又怎么会那么大意?   这边气氛紧张地戒备着,那边冷斯已经解决了对手,他寒着一张脸上前,“快护她下去,还不知道暗处有没有杀手!”   山顶的人见歹徒被杀死,全部争先恐后地往山下跑去,金玉叶由众人护着,此时雷钧桀被金成睿背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山下走去。   “啊,救命啊!”   惊慌失措的尖叫声像是投入湖里的巨石,一石激起千层浪。   一行人脚步顿停,回头,就见夏绱正被一个歹徒拿枪抵着太阳穴。   “夏绱!”   “小绱!”   雷媛媛和夏铭同时惊叫出声。   “魅少,救救她,小叶和她玩得很好的,你别丢下她不管!”   雷媛媛都快吓哭了,她虽然是一名军人,可是从未见过真枪实弹的杀人枪战,这会儿吓得六神无主,只知道现在只有这个男人能救她。   “呵呵,想救人?那就拿wxp102的数据来换,我说什么,你们明白的!”   歹徒眼睛直直盯着冷斯,狠辣的眼睛里是胸有成竹的促定。   冷斯寒眸一厉,“一个不相干的人而已,我们走!”   “哈哈,不相干?你问问你身边的人,相不相干?”   所有人的都不明所以,眼神看向他身边的人,冷璇,也就是金世煊。   “走!”   金世煊谁也没看,只是冷冷地吐出一个字,决绝而又冷戾。   “嘣!”   枪响,随之而来的是痛苦的惨叫声,夏绱的大腿硬生生被打了一枪,歹徒出手,又快又狠。   桀桀地怪笑声从歹徒喉咙里发出,他用枪口挑起夏绱的下巴,阴阳怪气道:“小美人,你哥还真狠心,瞧,那个是你哥呢,DNA百分百吻合的亲哥哥,对了,他还有一个名字,你想不想知道?”   夏绱眸子突地瞠大,她脸上惨白,明明是寒冷的冬天,却因为疼痛,额角冒出大颗大颗地冷汗,她不可置信地看着金世煊,“哥?你是我哥?哈哈……你是我哥,原来是这样,难怪她让你来救我,原来是这样!”   夏绱又笑又哭,眼底是怨恨是悲凉,“哥,你还要抛下我一次吗?”   旁人听得云里雾里,而金世煊和金玉叶两人,心底却是惊涛骇浪。   ------题外话------   咳咳~下午煮了一锅蜂蜜柚子茶,晚了点~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七章自断一臂赔礼   空气中飘荡在梅花的暗香,混合着浓郁血腥味和一股若有似无的清香。   金玉叶不顾众人的阻拦,拨开人群,上前几步,手指无意识地转动着小指上的尾戒,打着商量道:“老兄,做个交易如何?”   歹徒盯着她,眼神戒备,然,面上的神情却是傲然得瑟,“呵,说说看!”   “FX给你多少钱,我出二十倍的钱,另外,保你这辈子平安无事,而你,只要放了她!”   一个钱,一个命,不得不说,这种条件,对于那些亡命之徒来说,是一种诱惑,对于眼前之人,亦然。   只是,他也不是蠢蛋。   冷冷地笑了笑,“确实是不错的交易,只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下金玉叶笑了,红艳艳的唇,笑起来阴冷而嗜血,“我数三声,你会死,你信是不信?”   “不信!”   这下歹徒应得倒是快。   “一”   “二”   金玉叶数一声,便向前一步,待“二”字刚落地,咚咚两声,歹徒和夏绱两人纷纷倒地。   “你……你做了什么?”   歹徒一脸的惊骇,想要举起枪,却发现自己浑身无力。   金玉叶上前,从他手中夺过枪,嘴角漾着邪肆森寒如死神一般的笑意,“三!”   “三”字出口,伴随着“嘣”地一声枪响,血花四溅,子弹直穿眉心,一枪毙命。   夏绱无力地躺在地上,身子簌簌发抖,腿上的血染红了莹白的地面,她吃力地抬眸,瞧着如天神,不,是如嗜血修罗一般矗立在她面前的男人,嘴角吃力地扯出一抹淡笑,“谢谢……魅少相……相救!”   话落,她像是再也坚持不住般,已经痛得失去了意识,只是,在陷入晕迷之前,她的眼神,看的是金世煊的方向。   “夏绱!”   雷媛媛和夏铭两人赶紧上前,小心的将她抱了起来。   金玉叶没再看一眼,“星恺留下来善后,我们走!”   到了山下,警车救护车都已经候在那里,周围也拉起了警戒线,闻讯赶来的记者见他们下来,照相机闪个不停。   江源负责和警察交涉,金玉叶他们上了一辆黑色的商务车离开。   “哥,联系流骁,范子钏联系樊祤,让他将随行的医生送到同仁医院!”   车内的几人一听到她这话,再瞧着她额角冒出的蜜汗,心底具是一惊。   “丫头,你怎么了,伤到了哪里?”   “小叶,你可别吓哥!”   金世煊抖着手,一边拨着号码,一边惊慌失措地道。   “叶子,你怎么样?”   倪星悦帮她擦着冷汗,这会儿也是急红了眼,如果她不约她赏什么梅花,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瞧你们这点出息,紧张个什么劲儿,可能只是动了胎气而已,小家伙闹腾得紧!”   金玉叶强忍着一阵阵痛意,语气故作轻松地笑骂,然而,心底却是紧张而惊惧的。   刚才在雷钧桀扑过来的瞬间,她的肚子碰到了石桌,她冒着丢命的危险,好不容易决定留下的孩子,能不能保住,她不知道,她只知道,现在的她不能慌。   到了医院,所有的一切都打点好,金玉叶进急诊室,所有人都站在门外紧张地候着。   流骁的母亲陈雅菊是妇产科医生,看到这状况,有些不明所以,“阿骁,这是……”   “妈,你别问那么多,这里不需要你负责,赶紧去忙吧!”   陈雅菊叹了口气,感觉儿子离他们越来越远了,本是帮他安排好了一切,可是,他突然不声不响地离开,回来后,也是神神秘秘的,班也不上了。   他们对他惯行开放式教育,可并不代表,她不关心儿子。   这个魅少,看起来就是个复杂的人,儿子跟在他身边,也不知道做些什么。   哎!   儿大不由娘啊!   院长办公室,陈雅菊将自己心里的担忧顾虑说了出来,流彬放下手里的签字笔,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唤着她的小名,“小菊,你觉得许医生怎么样?”   陈雅菊微愣,对于他风马牛不相及的问话有点搞不清楚状况,不过还是客观地点了点头,“挺好的啊,工作认真负责,待人温和有礼,医术也不错,不过,她和我们所讨论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我打算让她和阿骁处处看,有了家,心定下来,也许会好些了吧!”   最后几句话,他像是喃喃自语般,说得很轻,陈雅菊没听清楚,“你说什么?”   流彬捏了捏眉心,虽然岁月在他脸上刻下了痕迹,却不难看出,他年轻时也是一名美男子,“哎!算了,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不看,既然阿骁叫你别管,你就别管吧!”   其实,不管是她这个做母亲的担心,他这个做父亲的,又何尝不担心?   流骁是他引以为傲的儿子,从小到大,几乎没让他们操什么心,当初是流骁牵线,让他和冷魅搭上关系和百生堂药业合作,同时也因为他的暗中帮助,他才坐上了院长的位置。   多次和他接触,又有流骁这个桥梁,他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事,然而,知道得越多,他也就越担心。   就如他老婆所言,那个人太过复杂。   他们只是一般的普通家庭,充其量也只是在医学上有那么点儿建树,他儿子喜欢她,他知道,可是他更知道,那样的人,他们家配不上,也配不起。   他们做父母的,只希望儿子好,不求他飞黄腾达,大富大贵,只求他平平安安,家和子乐!   可是,他若跟那人在一起,这种简单的希望,却是奢望。   三个小时后,金玉叶从急诊室出来了。   确实如她所言,动了胎气,且还见了红,好在是虚惊一场,经过一番紧急施救,胎儿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出了这事,一行人更是小心翼翼了,那些保镖一个个地,犹如惊弓之鸟,一点点风吹草动,便紧张得不行。   医院里人多嘴杂,住了一个晚上,没什么大碍之后,金玉叶便离开了,不过,动了胎气,不宜长途飞行,暂时也只能在这边养着。   美国那边,龙隽想要过来看看,金玉叶不让,南壡景在得知FX动了他老婆后,第一时间就揪出FX的老巢,一个炸弹,将人家老窝给轰成了废墟。   雷钧桀和夏绱这边,那天,他们和金玉叶是兵分两路,一方去同仁医院,一方去了军区第一医院,雷钧桀伤的挺重,子弹距离心脏一厘米不到,不过,也算抢救下来。   至于夏绱,子弹打在大腿上,没入了腿骨,且灼伤了腿筋,就算伤好,走路也许不能如常人一般利索了。   大庭广众之下的枪杀,再加上雷钧桀的行为,这一系列事件是彻底将雷战给惹怒了。   事发之后,他召开大会,军警双方合作,下令整个京都戒严,全力缉拿犯罪分子,还特意传话冷魅,以维护自己与他人人身安全为出发点,配合警方和军方的反恐行动。   冷魅也发话了,自是乐意配合。   作为特战队首脑的雷谨晫,自动请缨,揽下了这个任务。   同时,在第一时间,指派了两名优秀特种兵保护其安全。   “小姐,外面有两名特种兵!”   范子钏对于这种安排很不满意,有特种兵在,也就说明,他们的一切,都会被军方监视。   金玉叶躺在床上,她一口气喝完营养师端来的补汤,语气不温不火,“不管他们,你们自己当心点就好,另外,让那边尽快查出是谁泄露出去的消息!”   她知道,他们这次是被盯上了。FX的行动,一环一扣,都是经过查探布置的。   他们让冷斯回去,只是一个借口,他们主要的目的还是花费了十年心血的wxp102研究数据,冷斯现在是帮她办事儿,他们理所当然地认为,那东西在她身上。   知道冷斯活着,且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不多,除了他们自己人,就是霍偲竣,只是,她做事,讲究证据。   “不用查了!”   曾漓阳推开门进来,黑沉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悲痛,“是阿竣,他让我跟你说声抱歉,这是他送你的赔礼!”   金玉叶闭了闭眼,极力压下心底的怒气,平复着波动的情绪,“拿出去丢了!”   曾漓阳没说话,他兀自打开手里的长盒,一只带血的手臂静静地躺在那里,手腕上有个纹身和一道明显的刀疤,金玉叶在霍偲竣手臂上见过,也就是说,这是霍偲竣的手臂。   自断一臂,向她赔礼!   “你别怪他,FX抓了汪灵儿,而她有了六个月身孕,他无法置自己的老婆孩子不顾,他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出卖朋友的!”   范子钏皱了皱眉,眉宇间闪过一抹冷戾,“赶紧拿出去丢了,出卖就是出卖,没那么多理由!”   想到霍偲竣,金玉叶知道,那是一个真汉子,虽然出卖了她,但他贵在坦荡,那种情况下,别说是他,她自己也会选择保护自己在乎的人。   消息是他那里泄露出去,那么一切都说得通了。   他不但知道冷斯,还知道哥哥,至于夏绱,哥哥曾经帮她输过血,FX只要有心,一查便知,也就是说,这次FX的行动,一环一扣,都是经过查探布置的,恐怕现在包括他身边的人,都被他们摸清楚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想到这里,金玉叶扶了扶额,“姓范的,告诉你主子,让他和FX实际掌权人谈判,告诉他们wxp102的下落,但前提是,他们的前首领Lan和令一名成员以后FX没有任何关系!”   “会长和少主已经处理妥当,他们让你别操心这些,安心养着就好!”   一个FX,自是不敢与他们同盟会对上的,更何况,他们这次的行动,惹怒了这边的当权者,再闹下去,可不是简简单单地一场枪杀案了。   军警两方如此大的动作,似乎震慑到了那些犯罪分子,自从那件事过后,后面没再有什么动作,金玉叶在家卧床养了几天,身体基本上已经没什么大碍。   身子好了,金玉叶也不忘当初差点替她下了地狱的某个男人。   这天天气不错,消失了几天的太阳公公难得地露了脸,冬雪渐渐融化,金玉叶顶着冷魅的身份,带着她的保镖队伍一路浩浩荡荡去了军区医院。   如此大的队伍,外面站岗的士兵自是一番盘查,直到打电话确认了身份之后,这才放行。   “靠,他么的那谁啊,比首长还拉风!”   “魅少啊,听说银行都没他有钱,这有钱人啊,就怕贼惦记,前段时间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不就是因为他么?”   “对了,听说他喜欢男人,这是真的吗?”   “不知道,反正我是听说一男一女都为他挡子弹,这会儿正住在里面呢!”   两个守门的士兵看着那长长的一个车队,面上不动声色,嘴里却在悄声聊着最近京都最热门的八卦。   询问了病房号,上了病房所在的楼层,金玉叶让人守在门外,自己一个人进去了。   病房里,只有雷媛媛在照顾着,看到他到来,脸色都不怎么好看。   然而,病床上的雷钧桀却是和她相反,看到她,笑的眉眼都生花了,“你倒是有点良心,还知道来看看我这个救命恩人!”   金玉叶挑了挑眉,“我是来看你死了没,也好给你多烧点纸钱,另外,我可记得,我不止救你一次,真要算起来,你还欠我一命!”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你丫的可以滚了!”   妈的,没死也要被她给气死。   那张嘴,一如既往地毒。   “魅少,你还是走吧,可别再将杀手什么的,给招惹来了,你死了没事,别连累一些无辜的人!”   想到无辜被他牵连的夏绱,雷媛媛心底就忍不住地气愤。   他招惹来的麻烦,他自己屁事都没有,可是,哥哥受伤,夏绱也受伤,也许下半辈子腿都不灵便了,一个好好的女孩,就这样被毁了。   金玉叶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他走到病床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支票,放到床头柜上,“别说我俗,你知道的,我现在穷得只剩下这个了,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挡了那一枪!”   是的,她谢谢他,当时那种情况,没有人注意到,若是那一枪打在她身上,也许她就真的要带着她儿子去投胎了。   不过,也仅是谢谢而已!   雷钧桀瞧了眼支票,苦涩地笑了笑,“你在怕什么?怕我拿这个向你索取你不乐意做的事?”   金玉叶眸光闪了闪,笑的没心没肺,更是直言不讳道:“你明白就好!”   其实她早就明白他对她那么点心思,这个她给不了,另外,她也不可能去帮他妈妈动手术,以后他们若是对上了,她也不会因为他帮她挡了一枪而手下留情。   给钱这种勾当,不是她的行事风格,可是,对于他,她只能这么办。   支票对于他而言,不代表任何东西,更没有侮辱和看轻的意思,它只是一种无声的拒绝。   别人总说谈钱伤感情,而她要的,就是伤感情。   她不想和雷家有太多的牵扯。   虽然自私无情了点,可她一直都是这样,不是吗?   “有没有人说过你,真他么的无情无义!”   金玉叶耸了耸肩,“反正你不是第一个,祝你早日康复,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站住!”   雷媛媛突地冷喝,她看都不看一眼桌上的支票,抓起来就向她扔去,“拿着你的臭钱,滚!”   雷媛媛实在是气得不行,动手想去推她,“滚,快滚,妈的,从没见过你这种没心肝的!”   金玉叶当然不会给她触碰到她的机会,脚步极快地往后退了几步,只是,当她后背贴上一具冷硬的胸膛,腰肢上多了一只健壮的手臂时,身子霍然一震。   而身后的男人,感觉到她粗壮得不正常的腰肢,身躯亦是一震。   ------题外话------   欠的字,漫漫后面补上哈~\(^o^)/~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八章你不能教他乱认爹   雷谨晫的突然驾临,让病房一下子安静下来。   此时,他的手臂还是环在她的腰肢上,像是想要确认什么一般,他的大掌在她腹部上摸了几下,手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那颗冷硬如钢铁一般的心,既紧张又激动。   “二叔,你……你干嘛呢?”   雷媛媛惊悚了,她看着他的手,一双眼瞪得老大。   “没什么,魅少的肚子有点特别!”   雷谨晫心底激动地颤抖,面上却是一如既往地淡定肃冷,心情极好的他,难得的出声调侃了句。   说这些的时候,他的手依然没有拿开的意思,反而像是摸上隐了般,摸个不停。   两个大男人,这样的姿势,这样的动作,那画面,怎么看怎么诡异,看得一旁的雷媛媛恶寒不已。   雷钧桀桃花眸邪肆风流,眼底却透着难以掩藏的黯然苦涩,“二叔,你注意点影响行不?”   金玉叶眸色很沉,嘴角却是漾着邪肆的笑意,“雷大首长,你耍流氓也要看清对象啊!”   说着,她拿开他的手,转身一个反剪,“咔嚓”一声,骨节脱臼的声音,动作迅猛而狠辣,可见她没有半分留情。   “二叔!”   雷媛媛惊呼,她转眸怒瞪着金玉叶,一个箭步冲上前,拳头随之而至,“姓冷的,你他么的欺人太甚!”   金玉叶还没动手,一旁的雷谨晫也不顾脱臼的手臂,另一手利落地接住她的拳头,“媛媛,没你的事,出去!”   雷媛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二叔!”   “出去!”   “靠,这一个个都魔怔了!”   雷媛媛气恼有愤恨地出了病房,带走出门口,才反应过来,“要死了,我为什么要出来?”   说着,她想返回去,只是,下一秒——   嘭!   门应声而关,差点撞到她挺翘的小鼻子。   泄愤似的踹了门一脚,她怒着一张脸,转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门口站了一大排黑面门神,甚至还有两个身穿迷彩服的特种兵。   她眼睛在刘威和安锰两人身上打转,“你们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我们授首长之命,保护魅少!”   只要刘威和安锰组合,刘威似乎永远都是发言的那个。   雷媛媛冷哼了声,眼神看向金世煊那张平凡的面皮上,抬步走近,“你真是夏绱的哥哥?”   她知道夏绱不是夏家亲生的,却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哥哥,而且,听说夏绱失了以前的记忆,照那天的情况看,她要么是没失忆,只是不愿意想起过往,要么就是已经恢复了记忆。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是一张陌生的脸,为了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   金世煊淡淡地扫了她一眼,语气听不出情绪,“不是!”   雷媛媛没再说话,只是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脑子有些打结,她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转身向隔壁夏绱的病房走去。   此时,病房里面,自雷媛媛出去后,咔嚓一声,雷谨晫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自个儿接好手臂,而后二话不说,将某人强势地拽进了里面的家属陪护室,咔嚓一声,顺便将门给上了锁。   “雷大首长……”   “装个屁,你身上几根毛老子都清楚!”   金玉叶话刚出口,便被他强势地打断,她墨色的眸子一凝,就这样看着他,嘴角漾着淡淡笑意,“想抓我?”   雷谨晫冷哼一声,“老子要抓你,还会等到现在?”   金玉叶没说话,转身就走,雷谨晫眉目微恼,伸手拉住她的手肘,“跑什么跑?坐下来好好谈谈会死啊?”   “抱歉,我忙!”   雷谨晫拽着她,不放手,眼睛看向她的腹部,手轻轻一带,便将她扯进怀里,“谢谢你没弄掉他!”   “不关你什么事儿!”   金玉叶从他怀里退出来,干脆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既然你要谈,那就谈谈,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和你说清楚!”   雷谨晫倒了杯热水给她,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金玉叶端起茶杯,握在手里,却没喝,“第一,这孩子,跟你没任何关系;第二,我们也没有可能在一起,你不要对我抱什么希望;第三,既然你已经知道南壡景的身份,就应该明白,我们是死敌,你不抓我,不代表我会对你留情!”   “说完了?”   雷谨晫挑眉,见她点头,他倾身,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水,“说完了,换老子说!”   “第一,这孩子是老子的种,不可能跟老子没关系;第二,你是我孩子他妈,只有亲爹才会毫无保留地疼他,第三,老子上次也说了,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不存在什么死敌不死敌,你若要,拿去就是!”   “现在老子要跟儿子大声招呼,让他知道,我才是他老子!”   话落,他突然俯下身,耳朵贴在她的肚皮上,像是觉得阻隔太大,他手脚麻利地解开她的外套,脸再次贴了上去。   动作那叫一个雷厉风行。   金玉叶眉心跳了跳,“滚你丫的个老流氓,赶紧给我起开!”   骂归骂,不过,前不久才动了胎气,见了红,这会儿她也不敢有大幅度的挣扎。   不知是她的情绪波动影响了胎儿,还是真的有那所谓的父子感应,里面的胎儿居然在这时候真的动了几下,而且动的幅度还挺大。   雷谨晫笑了,他的五官本就长得精致,由于长期绷着个脸,所以看起来冷硬刚毅,这会儿笑起来,就像是冬天的冰雪融化,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柔软而富有生机。   他抬头看她,那双灼亮美丽的眼睛灿若星辰,“他认可我这个亲爹了!”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语气讥屑地出声打击他,“照你这样说,它已经认了好几个爹了!”   四叔、哥哥和流骁他们,可都是感觉到他胎动的。   听她这话,雷谨晫刚才还艳阳高中的脸,突然就阴云密布,“老子才是亲的,你可不能教他乱认爹!”   “滚!”   跟他扯这种没营养的话题,她是闲的蛋疼了。   雷谨晫搂着她不放,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小狐狸,你别折腾老子了,老子心里难受!”   “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可很多事并不是我想的,他是我爹,亲爹,这不是我能选择的,你有什么怨气,冲我使出来,别见了面跟个陌生人似的,好歹咱们在床上也滚了几年,我对你的心思,你还不清楚?”   “我说雷大首长,你有没有搞清楚状况?我现在可是别人的老婆,你搞别人的老婆,那是作风不良,可是要被处分的,另外,你老子若是知道我没死,还指不定怎么收拾我,我丑话说在前头,那是你亲爹,不是我的,若是他嫌命长,再整什么幺蛾子,我不介意送他一程!”   谈话再次不欢而散。   两个人的身份,似乎注定了不能说到一块儿去。   雷谨晫说的不错,那个是他亲爹,这不是他能选择的,而金玉叶,她本就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她奉行的是,别人要她死,她必要别人比她先死。   两个人似乎走进了死胡同,他有他的难处,她亦有她的坚持。   出了病房,门口的情况让金玉叶蹙眉。   夏绱坐在轮椅上,雷媛媛在她身后推着她,而此时,夏绱苍白的脸梨花带雨,眼神悲泣地瞧着金世煊,“哥,我只想要一个理由也过分了吗?”   “为什么?她是你妹妹,我也是,她是妈的女儿,我也是,妈妈当初为了她而放弃我,如今,你明明知道我的存在,却不认我,为什么你们都爱她,却不爱我?这对我公平吗?”   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都是同一个妈生的,却是天差地别,曾经她在心底对自己说过,若是再见到他们,她一定要问清楚,就算是死囚犯,她也有个必死的理由。   金世煊没说话,甚至连面色都没变一下,见金玉叶从里面出来,他上前几步,“回去?”   金玉叶眼神从夏绱身上移开,点了点头,“嗯!”   “哥,哥,哥!”   夏绱的呼喊还在背后响起,声音咽哽中透着浓浓的悲切。   雷媛媛看不下去,她几步上前,伸手去拉金世煊,“喂,你怎么……啊……”   金世煊突地扬手,毫不客气地甩开她,雷媛媛没想到他的反应会那么大,不可避免地被他甩在地上。   “靠!什么男人,这么没品!”   怒骂间,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起来,人也随之攻了上来。   雷媛媛是军中之花,又有雷战和雷谨晫这两个长辈言传身教,身手自是不赖。   “再不停手,别怪我不客气!”   金世煊不想惹麻烦,以前两人也是熟识,虽然心里不耐烦,却也没下狠手。   “哼,我今天就要教训教训你这个没品的男人!”   雷媛媛缠的紧,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的,劲道也足,金世煊留了情面,一时脱不开身,两人缠斗在一起,一时间过了十多招。   那些保镖的任务是保护自家小姐,看到这种情况,也只是当热闹瞧瞧,自是不会出手。   金玉叶抚了抚额,心里对这个正义感过度旺盛的姑娘有些无语,“行了,别跟女人一般计较!”   金世煊闻言,正准备下手狠点,将她打发了,然而,雷媛媛听到金玉叶的话后,更加生气了,“靠,女人怎么了?都是你这个不男不女的混蛋!”   说着,她腿风突然转了个向,直直攻向一旁的金玉叶,而目标,是她的肚子。   所有人都面色一变,时间好似在这一刻静止,连空气似乎都稀薄了不少。   “媛媛!”   说时迟那时快,一声惊惧的厉喝响起,雷媛媛动作稍缓,就在这一缓神之际,距离金玉叶最近的范子钏突地出手,一把擒住她的脚,毫不怜香惜玉地一个扭转,速度快而狠。   “咔嚓!”   “啊——”   骨骼断裂的声音伴随着哀叫声响彻走廊,同时雷媛媛的身子也被随之攻上的金世煊一脚踹得老远,撞在走廊的休息椅上。   从她转攻金玉叶到她被踹飞,所有的一切连一秒的时间都不到。   雷谨晫三步并作两步来到金玉叶身边,然而,还未靠近她,那些保镖一拥而上,将他隔离开来。   “雷二爷,我劝你还是去瞧瞧你侄女,我们下手重了点,还请勿怪!”   范子钏声音冷硬而强势,明明是道歉的话语,却听不出半分歉意,反而有种咬牙切齿的味道。   雷谨晫心里余惊未消,他看着她,深邃冷寒的眸子殷切而复杂,他喉咙哽了哽,过了几秒,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好好养着,刘威,安锰,魅少在京期间,你们两个尽全力保护她的安全!”   没人能明白,那个孩子,对他而言,代表的是什么。   他们两人越走越远,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如今,唯一的牵扯,便是那个孩子了,他是他的希望,同时也是他的一种寄托,孩子就像是一根线,牵扯着他们两人,线断了,那他们就真的断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走了,雷谨晫这才来到疼得眼泪直流的雷媛媛面前,不发一语地将她抱了起来。   “媛媛,你怎么样?”   夏绱抹了把泪,语气咽哽又心疼。   对于雷媛媛,她是真心喜欢的,她喜欢她的简单,喜欢她的乐观正直,娇俏爽朗,她和她就像两个极端,一个阳光,一个阴暗,而阴暗永远都向往着阳光,所以,她喜欢和她呆在一起。   雷媛媛疼得龇牙咧嘴,冷汗直冒,金豆子不争气地哗啦啦地往下掉,“疼,他么的,那些人真狠,还有你哥,真不是个东西,他不认你就算了,那种人,也不是什么好鸟!”   “还有你,二叔,你为什么那么紧张那个姓冷的?如果不是你突然出声,那一脚我绝对会踢到他!”   雷谨晫手臂一紧,脸色寒冷如冰,“那你离死也不远了!”   毫无温度的语气,让雷媛媛打了个寒颤,“二叔,你……”   “以后少惹事,还有你,舅舅他们一家对你也不错,好好做你的夏家小姐,别给老子去认什么捞子哥!”   夏绱接收到他冰冷无情的眼神,心尖儿窒闷又疼痛,“晫表哥,他就是我哥,他不但是我哥,还是小叶……”   “闭嘴,少他妈的鬼扯!”   突来的厉喝让夏绱身子震了震,她抬眸看他,看到他眼底的警告,突然就笑了,带着恶意,带着一丝疯狂。   “晫表哥,你知道对不对?你知道他是小叶的哥哥,是四年前已经壮烈牺牲的金世煊,因为他是小叶的哥哥,所以你不揭穿他,对不对?”   嘭!   雷谨晫突然踹开一间病房的门,而后踹了她的轮椅一脚。   三人入了病房,雷谨晫反脚一勾,将门给关上,而后将已经惊呆的雷媛媛放到病床上,这才转身,冷眸直直锁住夏绱,眼神冷戾而嗜血。   “将你知道的,最好给老子烂进肚子里,他现在在出任务,你泄露他的身份,不但会害死他,还会让我们多年的计划功亏一篑,作为你的领导兼这次计划的指挥官,老子有权将你送上军事法庭!”   “原来是这样,夏绱,那咱们错怪他了,二叔,现在该怎么办?”   雷谨晫皱了皱眉,心底有些不耐,“不怎么办,只要你们不说,没人知道他是金世煊!”   对于他的话,夏绱没表示任何态度,雷谨晫也没和她多说,叫来医生后,她便回了自己的病房。   雷媛媛腿严重骨折,身上撞伤也挺严重的,医生帮她处理好,已经是几个小时后的事了。   雷谨晫推门进来,将一个小小的薄片和一对耳钉交给她。   “二叔,这是?”   雷媛媛有些不解,又似乎有些明白,她是一名军人,对于军用高科技产品,自是知道那么一点,只是不明白二叔给她这个做什么。   “将这个悄悄装进夏绱的手机,耳钉你送给她!”   “二叔不相信夏绱?”   雷谨晫冷哼一声,“你以为谁都像你那么蠢?”   雷媛媛撇了撇嘴,“是,在二叔眼里,恐怕就小叶最聪明了!”   雷谨晫剑眉拧了拧,对于这个正义善良的侄女的智商有些不放心,还是出声提醒,“夏绱心里对玉叶和世煊两人有怨恨,我不允许有意外发生,还有你,以后留点心眼,到时候死了,当心没人给你收尸!”   雷媛媛听到他的话,眼泪突然就出来了,她抽了抽鼻子,“二叔,你说小叶是不是也没人给她收尸,她下葬的时候,连个尸体都没有!”   雷谨晫面部肌肉狠狠地抽了抽,“少他么的放屁,你自个儿在这呆着,老子忙,对了,让你办的事,你给办好了,也别在老头子面前瞎说!”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三十九章冷魅是女人?   天空放晴,春节将至,街道上行人比以往密集了不少,五花八门的商店张灯结彩,处处都透着一股喜庆的年味。   金玉叶心疼金成睿一个人,想到年后就得去美国那边待产,这些天便一直住在他那里陪他。   腊月二十四,百生堂举行年会外加六十周年庆,虽然百生堂还姓百,可是,谁都知道,如今的背后掌权人是魅少,作为第一大股东兼总裁,这样的场合,冷魅是必须要出席的。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京都凯悦大酒店,能容纳上千人的宴会场,这会儿已经名流云集,群芳荟萃,商场悍将,政要官员,明星名模……   凡是收到请帖的人,没有一个缺席的,没收到请帖的,千方百计通过特殊渠道弄到。   谁都知道,如今冷魅在京的势力与人脉,已经达到众人无法想象的地步,他公司举办的宴会,谁敢不出席?又有谁不想出席?   晚上八点,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一袭绛紫色呢子大衣的冷魅姗姗来迟,修长壮实的身材,完美绝伦的五官,一身矜贵张扬的气度,无与伦比。   他身后一如既往地是保镖成群,金成睿和金世煊陪同身边,其中两个身穿迷彩服的特种兵夹在一群保镖中,特别的扎眼。   如此大的排场,如此慑人的气势,一出场,便是万众瞩目。   穿的人模人样,头发梳理得油亮的百伟良随同女婿陈椽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容迎上前,“魅少,您可来了,大家伙儿正盼着您呢!”   冷魅嘴角笑意从容,“百副总,陈经理,辛苦你们了!”   “呵呵,不辛苦,不辛苦,分内事儿!”   宾客们都争先恐后地上前祝贺寒暄着,攀谈着,冷魅穿梭在他们之间,含笑应对,游刃有余。   虽然不常常出席在公众场合,不过,京都的名流政要,商场精英,他基本都记在脑子里,过来攀谈的,不用人提醒,他都能精准无误地叫出别人的名号,了解其公司运营的行业。   这种不居高自傲的非凡气度和他的渗透力让一众宾客们心底由衷的佩服敬仰。   瞧瞧,这才是大家风范,这才是经商之道,这才是真正的能人。   无怪乎他只花了几年的时间,便在京都这个权力集中营,能一呼百应,无论黑道还是白道,军政两届,都会给他几分薄面。   八点二十分,作为集团负责人,在司仪小姐的邀请下,冷魅上台致词。   优雅的步伐,从容的淡笑,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千篇一律的开场白,大胆幽默的言谈,回缅过去的丰功伟绩,畅想未来的发展……   低沉性感的声音,在偌大的会场中抑扬顿挫,这种致词一向比较枯燥,然而,他的声音似乎透着一股魔力般,众人被他魔魅的声音带进他所构造的蓝图里,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派辉煌的前景。   “呜呜……呜呜……我要爸爸,我要爸爸,我不要在这里!”   安静的会场突兀地响起小孩子的哭啼声,冷魅的话声被打断,众宾客的视线一致看向声音的发源处,不甚起眼的角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   “这是谁家的孩子?”   “怎么让孩子进来这里?”   “我看是走丢了吧!”   ……   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工作人员见出现如此意外,吓得脸色都白了。   他们赶紧上前想,想要将小孩带走,然而,那孩子情绪异常激动,挥舞着小手,不让他们靠近,嚷嚷着要爸爸,最后还钻进了人群,东跑西窜的,滑溜得像兔子一般。   会场顿时乱作一团,冷魅皱了皱眉,从台上下来,“怎么回事?”   “不知是谁家的孩子走丢了!”   江源亦是皱着眉,对于这种情况,表示蛋疼得紧,赶紧打电话联系负责会场的保全人员与酒店经理。   没多久,保安将孩子抓住了,只是,小女孩哭的那叫一个凄惨,双手手脚又打又踢的。   保安们瞧她衣服虽有些旧,但都是名牌,又是个孩子,也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能将她带走,想办法联系家属。   “呜呜……四叔,救我,四叔,呜呜……”   保安听到她的嚷嚷声,脚步顿住,回头看向她手张开的方向,这边,金成睿听到那声“四叔”,自然而然地抬眸,当他瞧清那小女孩的面容时,剑眉微拧。   他上前,将小女孩从保安手里接过,那孩子一到他怀里,也不闹腾了,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呜呜……四叔,我怕,我要爸爸!”   “小玫,谁带你来这里的?”   “爸爸!”   小女孩的话语,让金成睿脚步顿了顿,眼睛搜寻一圈,并没有看到那个人,最后也只能去和某人说一声,先将孩子带走。   片刻间,金成睿抱着孩子来到了冷魅面前,然而,令人意外的一幕发生。   只见刚刚安静下来的金玉玫突然大哭,手指着冷魅嚷嚷,“四叔,不要,我怕,她是坏女人,她让我没妈妈,让哥哥生病,她坏,她是巫婆,她吃小孩,呜呜……”   金成睿脸黑了,“小玫,别胡闹!”   “呜呜……我没有胡闹,她肚子里就有小孩,是她吃进去的!”   虽说童言无忌,可是,众人像是条件反射一般,眼神不自觉地看向冷魅的肚子,待接触到冷魅冰冷的眼神后,尴尬地移开。   金成睿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几变,“小玫,谁教你胡说的?”   “老四,是不是胡说,你心底不清楚吗?冷魅?男人?都他妈的放屁,她算哪门子的男人,她金玉叶若是能变成男人,老子头砍下来给你当球踢!”   一石激起千层浪,众人心底不可谓不震惊。   他们看了看冷魅,再看看说话之人,身上穿的是酒店的工作服,带他将头上的鸭舌帽取下,众人才发现,此人居然是金家卷款潜逃的金家老三金成堑。   “保全,将这胡说八道的疯子带下去,对了,他是一名潜逃犯,精神有些问题,你们自己看着办!”   金世煊适时出声,保全人员上前去抓他,突然,金成堑从怀里掏出一个酒瓶,拔开盖子就将里面的液体往身上倒,而后按着了打火机。   “你们谁敢过来?”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浓浓的汽油味儿,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小玫在金成睿怀里哭闹着,吵着要“爸爸”。   整个会场的气氛,紧张而混乱。   金成睿一张脸绷得死紧,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然而,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三哥,你别做傻事,想想小玫和小祈!”   “你闭嘴,谁是你三哥?联合一个女人对付自家人,你以为你现在有多风光?充其量也只是帮她暖床的,老四,我看不起你,世煊起码死的壮烈,你他么的就是毁在女人床上!”   金成堑的神情有些疯狂,一双眼睛猩红猩红的,许是逃亡的日子过得不如意,相较于以往的谦谦君子,意气风发,此时,他看起来苍老了十岁不止。   突然,他眼神转向冷魅,眼底渗着浓烈得化不开的恨意,“金玉叶,我们金家再对不起你,好歹也给了你一口粮,是条狗,它也会认主,你他么的连狗都不如,害死生父,逼死亲妹,害得我们金家家破人亡!”   “多行不义必自毙,金成嵘贪污受贿,金成耀中饱私囊,金玉婷金玉婧两姐妹残害幼儿,难道法律要对你们金家亮绿灯不成,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金玉叶,脑子坏了就得去看医生!”   说话间,咻地一声,手中的回旋柳叶刀如一道闪电一般划过,众人只觉银光一闪,下一秒,金成堑手中的打火机便已经到了她手里。   “带下去,送入精神病院!”   “抱歉,本是想借由这次的周年庆邀请各位聚聚,却发生如此意外!”   “金玉叶是我的朋友,我不否认金家一系列事件是她拜托我所为,虽然存了私心,不过,我并不认为她做错了,毕竟金家知法犯法是不争的事实,如今她年纪轻轻为国牺牲,已经很令人痛心,今天的事大家就当做笑话一场,听听就算了,千万别怀疑我是女人,我想世上绝对没有我这么爷们儿的女人!”   最后一句话逗笑了在场的宾客,众人瞧了瞧他——   确实!   眼前的这位,哪里有半点女人的影子?   丫的,纯爷们儿一个,比男人还男人,如果他是女人,那么他们这些男人都他么的是软蛋了。   经这一闹,好好的周年庆是彻底毁了。   离开了会场,上了车,金玉叶的脸色就沉了下来,金成睿坐在她旁边,这会儿手里还把抱着一个哭睡着的小屁孩。   他看了她一眼,眸色复杂而心疼,“抱歉!”   “抱什么歉,又跟你没关系,倒是你,跟在我身边,似乎永远都洗不白了!”   金成睿没说话,他伸手拉过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他不善言辞,更不会说什么甜言蜜语,只能用肢体语言,来表达他的意思。   老三的突然出现,是他想不到的,更想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她的身份,这些天他们虽然在一起,但是基本上都甚少出门,就算出去,也是做了一番掩饰的。   别说他,这个问题金玉叶也想不明白。   到了家后,她第一时间让人查了金成堑最近的状况。   结果却是令人唏嘘。   原来金成堑卷款潜逃没多久,他老婆陈敏圆带着那些钱抛夫弃子,跟一个老外跑了。   他本就是警局追捕的潜逃犯,又带着两个孩子,就算有才能,也找不到什么好工作,几个月前他儿子又生了白血病。   坚持了一段时间后实在是没法,才悄悄回来,想找妹妹金成秀帮忙,没想到金成秀在将父兄的身后事办好后,毅然决然地抛下了这边的一切,移民了美国。   他走投无路就想到金成睿,暗中跟了他一段时间,金成堑不笨,联想到前前后后所有的事,也就想通了这里面的猫腻。   查清楚了这些事,金玉叶和金成睿他们来到他们租住的一间阴暗潮湿的地下室,看到了金成堑的儿子金世祈。   瘦弱的身子卷缩在一张木板床上,屋子里散发着一股久不见阳光的霉味,他的脸色苍白,唇瓣干裂,眼眶深陷,手上长满了冻疮,肿的跟发酵的馒头似的。   曾经在家备受宠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傲慢小少爷,如今就像是一个小乞丐。   许是自己怀了孕,心变得柔软了,看到这个孩子,金玉叶心底突然有些难受,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总之有点闷闷的。   金成睿心里发酸,喉咙哽得厉害,他深吸一口气,尽量放柔了声音,“小祈,四叔带你回家!”   金世祈睁着一双深凹进去的眼睛,看了看他,再看看一旁的一身男装的金玉叶,“可是爸爸让我在这里乖乖等他回来!”   “你爸爸去工作了,他让四叔带你去吃好吃的!”   金世煊将两个孩子带回家了,同时也联系了医院,帮金世祈做了个全身检查,白血病,必须要做骨髓移植手术。   其实这些倒是简单,钱能解决问题,关键是以后这两个孩子的去处,该如何安排,送到孤儿院,说实在的,他金成睿做不出来,若留在身边……   晚上,帮两个孩子洗了澡,哄睡后,金成睿回到卧室,金玉叶刚洗好澡从浴室出来,“睡了?”   “嗯!”   金成睿自动接过她手中的干毛巾,帮她擦拭着湿发。   金玉叶瞧着镜中他一丝不苟的样子,笑了,“四叔,你现在是要伺候大的,又要伺候小的,真够忙的!”   金成睿抬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只是细致小心地帮她擦着头发。   金玉叶看着镜中的男人,心口越来越闷,她不怎么喜欢用吹风机,每次擦头发都挺费时,以前他粗手粗脚的不知轻重,还总是会扯断她的头发,现在却是熟练得很。   这个男人,真的为她付出了太多太多。   “四叔,你是不是想将那两孩子带在身边?”   金成睿动作顿了顿,“你的意思呢?”   小玫虽然还小,可是世祈不小了,十二岁的孩子,该知道的知道,该懂的也懂了。   金家的事,谁说是他两个哥哥以身试法在先,可是,作为商人的三哥,他除了事发之后卷款潜逃,是没做错什么的,他们这些人可以理智地看待事情,不代表别人可以,更何况这个别人是他的子女。   “你自己看着办吧,别什么都替我考虑,四叔,一辈子还长,你这样老是迁就我,我怕你终有一天会累会腻!”   毕竟,她能给他的,真心不多。   他的顾虑,她知道,她比谁都明白斩草要除根的道理。   不过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过来了,什么样的狠角色没遇到过?两个半大的孩子而已,她自己防着点就是了,若真栽了,那也是她的命。   金成睿静静地看了她几秒,最后从身后将她拥进怀里,吻着她的发顶和白皙的脖颈,“永远也不会!”   外面的人说她有多狠,有多毒,行事手段有多不近人情,可是,只有真正了解她的人知道,她有她的柔软,只是她的柔软,不是亲近之人,是体会不到的。   夜迷离。   卧室里亮着一盏暖色系的橘黄色壁灯,金成睿一只手臂撑着脑袋,静静地看着女人的睡颜,想到她年后就要离开,感觉自己怎么瞧都瞧不够。   她跟他说一辈子,怕他会累会腻,可是,她永远也不会知道,他更怕她突然有一天对他说,“四叔,找个老婆吧,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   为了她,他放弃了很多,不是没遗憾过,可是,若是和她相比,那些事,似乎也不是那么重要。   “四叔,你不睡觉看我做什么?”   就算睡得再沉的人,在这样盯视下,也会睡不着,更何况金玉叶一向比较警醒。   “老子喜欢!”   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乖,你睡你的,我看我的!”   金玉叶打了个哈欠,语气慵懒中透着一丝邪气,“不会是想了吧?”   说着,她手大刺刺地探向他身下,本是在休息的金小四,被她这一碰,立马就向她抬头敬礼了。   金成睿呼吸一窒,倒抽了口冷气,他拿开她顽皮的小手,大掌在她弹性十足的娇臀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别给老子惹火,憋了它这么长时间,现在它可是一点就着!”   金玉叶瞧着他隐忍的样子,唇角勾起一抹媚惑的笑容,声音又软又媚,“四叔,我帮你吧!”   “你确……定?”   话没容他说完,金玉叶的唇便已经覆上了他的喉结,用行动来回答他的话。   ------题外话------   咳咳~四叔好男人有木有?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章爷要吃肉!   轰!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金成睿眸色暗沉而深邃,他低眸,小女人舌尖正在他喉结上作乱,碧眸瞧着他的反应,那样子,别说多媚多撩人了。   “小妖精!”   金成睿感觉口干舌燥,他咕哝了句,大掌抬起她的脖颈,对着她红艳艳的唇瓣儿狠狠地吻了下去。   金玉叶头一偏,没让他得逞,指尖抵在他温热有型的唇瓣上,笑的妖媚勾人,“四叔,我来!”   金成睿喉咙滑动了几下,他看着她,漆黑的眸子暗得发绿,“你想玩什么花样?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个球!”   金玉叶潋滟的唇儿一勾,碧眸波光流转,一个笑容,一个眼神,端的是媚态横生,妖娆邪魅。   娇艳如玫瑰,危险如罂粟,极致的摄人心魂。   金成睿一直都知道她是极美极媚的,可是这一刻她如此惊心动魄的魅,是他从未见过的。以前他们两人,一向都是他主动,他引领主导权,而她只要享受他给予的一切。   都说女人高潮的时候最美,可是,这一刻他却觉得,女人主动地时候最美,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媚态,是个男人,都会忍不住沉溺其中。   见他难得怔愣的样子,金玉叶咯咯地笑出声,那声音,酥媚入骨。   她上半身覆在他身上,双臂勾着他的脖子,唇含着他的耳垂,贝齿轻咬,舌尖缠绕,嘴里轻哝软语,“四叔,还没开始呢,魂就飞了!”   金成睿呼吸粗重,心里就像是被猫挠般,难耐得紧,他有力的双臂搂着她,想要去吻她的唇,金玉叶调皮地躲开,手却扒开他睡袍的衣襟,灵巧地探了进去。   “四叔,你说男人叫起来,是不是更销魂?”   金成睿眼底窜起两簇小火苗,将他一双冷眸烧得猩红,他呼吸紊乱,那颗小心脏噗通噗通地,跳的特欢,他拉着她软绵绵的小手,一路往下,“你想听,就看你有没有那本事!”   金玉叶笑的妖娆,她俯身,吻住他滚烫的唇瓣,一下一下地轻啄,舌尖描绘,由浅入深……   金成睿被她撩得心痒痒,他张开嘴,将她舌尖卷了进去,金玉叶就是不如他意,舌尖极快地退了出来,唇下移,从他刚毅的下巴到脖子,到迷人的锁骨……   随着她一路下滑,金成睿心提到嗓子眼上,“丫头,你……嘶……”   温热的舌尖,极致的销魂触感,金成睿倒抽了口冷气,呼吸急促,喉咙里忍不住溢出破碎的嘶吼,他微合着眼,指尖穿透她的发,急促地喘息着……   寒冷的冬夜,外面天寒地冻,卧室里面却是温度高涨,激情满屋,暧昧的声音,温哝软语的情话,形成一室的旖旎春色。   一声低吼,所有的一切划下句点,室内只听到粗重的喘息。   待那股余韵褪去,金成睿像是想到什么,小心地拉起她,帮她擦了擦脸颊,“抱歉,老子没忍住!”   金玉叶笑了笑,眉眼弯弯的,眼尾上挑,像是一只偷了腥的狐狸一般,“四叔,我可听到你的叫声了,真好听!”   金成睿嘴角抽了抽,勾着她的脖子狠狠地吻住她的唇,“你个折磨人的妖精,下次别这样了!”   金玉叶邪笑着眨了眨眼,轻佻地抬起他的下巴,“怎么?四叔不喜欢?”   金成睿抓住她的手,放唇边吻了吻,“喜欢,只是舍不得你!”   金玉叶没说话,静静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   其实,这些只是夫妻之间的一种情趣而已,谈不上恶心不恶心,她也不算排斥,只是乐意与不乐意而已,以前姓南的,对于床上的要求极高,可没少享受过。   两人清理了下事后的狼籍,又在床上腻歪了一会儿,金玉叶爱犯困,一番折腾下来,也累了,在他怀里找了舒适的位置,渐渐地睡着了。   金成睿用指尖梳理着她凌乱,爱怜地吻了吻她的眉心,她的唇,最后,将灯光调暗,抱着她,安然入眠。   腊月二十六,阳光普照,天气极好,家家户户都准备着过春节。   金成睿这里多了两个小孩,他担心金玉叶怕吵,便忍着不舍,将她送回了海边的别墅。   另外,他去了趟精神病院,和警方协调,将金成堑转进了警局,法院那边也第一时间立案审判,由于金成堑卷款数额巨大,资金追查不回来,最终,被判了有期徒刑九年。   探监室里,金成堑头发被剔成了囚犯的光头,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的监狱里统一的棉袄马甲,金成睿看着他,唤了声“三哥!”   这次金成堑的情绪倒是没上次那么激动,他掀了掀眼皮,嘴角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别叫我三哥,我承受不起!”   金成睿也没生气,而是开口道:“小祈和小玫两个你放心,我会好好将他们带大,小祈的病,已经联系了这方面的权威专家,小玫的骨髓配型和他也吻合,年后就准备帮他做骨髓移植手术!”   想到两个孩子,金成堑微微动容,他双手抹了把脸,喉咙哽了又哽,嘴里一个字都吐不出。   两人之间的气氛突然沉默,良久,金成堑抬头看他,“老四,说实话,我们金家落到这般地步,你在里面扮演了什么角色?”   “我什么角色都没扮演,其实有些事,你比我清楚,你也别记恨那丫头,若真要论恨,也是她恨咱们,她妈妈被大哥囚禁了多年,这里面的牵扯,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   她这些年她在咱金家过的什么日子,相信你也看得见,她并非天生无情,只是现实逼迫她一步步成长,一个人的能力与付出都是对等的,她所拥有的,都是她用血与汗去换来的。”   想到她曾经年纪轻轻就穿过危机四伏的原始丛林,和那次一步一个血印地踏入集合帐篷的情景,他的心就止不住地疼。   “至于她和金家,成王败寇而已,如果她不赢,那么现在,她就是大哥手中的一枚联姻棋子,甚至比这更低下,每个人都有权利去抓住自己的命运,她是个好强骄傲的姑娘,是觉不允许自己成为联姻棋子的。   还有,小祈的事,都是她帮忙办的,你也知道,我现在是戴罪之身,还没那么大面子请得动那些国际级别的权威医生。   你好好在里面反思下,事情换位思考,我想你心里也会轻松一些,九年,眨眼就过了,如果表现得好,还能减刑,我希望你出来之后,已经想通,你也知道她的性子,可不是什么善茬,至于小祈和小玫,等小祈病好了,我带他们来看你!”   “不,别带他们来,你就跟他们说我去外面工作了,挣了钱就回来接他们!”   金成堑语气咽哽,曾经叱咤商场,意气风发的男子汉,这会儿也忍不住流下了滚烫的泪来。   其实他心里清楚,大哥二哥他们终有一天会被双规,可是他接受不了的是,他的亲弟弟也参与其中,这会儿听他说,他没有插手过这些事,他心里的结也就解开了。   至于那个女人,老四说的对,成王败寇而已,就算不是她,也会有别人!   这次回来,他是抱着进监狱的心思的,只要他两个孩子能得到妥善的安排,他不介意进监狱,在外东躲西藏的日子,他也过累了,他最放心不下的,就两孩子。   如今知道老四会照顾他们,他心里的石头,也放下来了。   从监狱出来,金成睿坐在车里,并没有急着发动,而是掏出根烟点燃,吞云吐雾起来。   他掏出手机,滑开屏幕,一张巧笑嫣然的精致笑脸出现在银幕里,他熟练地拨出一串号码,那头响了两声,便接通了。   “喂,四叔,有事啊?”   慵懒的声音,透着一股刚睡醒的沙哑娇媚。   金成睿想象着她此时的样子,冷眸不自觉地放柔,“没事,想你了!”   金玉叶坐在落地窗边的摇椅上,目光柔和地看着外面和哥哥玩得正欢的小金跳来跳去又张牙舞爪的样子,轻笑出声,“明晚过来吃饭?”   这边有二十八吃团圆饭的习俗,妈妈和龙老头子他们今儿个晚上都过来了,她想大家能在一起聚聚,龙老头对金家人有疙瘩,正好趁这个机会,能调节一下,而且她也不希望四叔一个人带着两个小屁孩,冷冷清清的。   金成睿心思微动,“嗯!”   挂了电话,房门被人叩响,金玉叶起身开门,此时虽然她在家里,可是多了两个熟人,她一直都是男装打扮。   门外站着的是刘威,见到她,他挠了挠寸短的发,“魅少,这是首长让我交给你的!”   说着,他将一个大袋子递到她面前。   金玉叶挑了挑眉,“什么东西?”   “不知道,他只说给你就行了!”   刘威也挺纳闷儿的,首长要送东西,为什么不自己亲自送?关键是,他为什么要送东西给魅少?   有时候他甚至怀疑,那天晚上的周年庆,那个疯男人说的话是真的,眼前这男人,确实是金玉叶,可是,瞧着他这副样子,他又在他身上找不出半点那那女人的影子。   金玉叶没说话,从外面进来的金世煊伸手接过,他打开看了眼,几乎全都是顶级的孕妇营养品。   “拿回去,给他妈!”   金玉叶当然看到了里面的东西,这会儿听到金世煊的话,嘴角抽了抽,而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哥,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嘴也挺毒的!”   金世煊剑眉一蹙,“你要?”   “放这儿吧,不要白不要,这些可是好东西!”   说着,她看向刘威,“要过年了,你们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保护!”   虽然他们基本在外围保护,可是这两货在这里,她终究是有些不方便,更何况今晚他们要过来,还是打发了好。   “保护你是首长下的命令,我们可不能擅自违抗!”   “你跟你们首长说,就说是我说的!”   刘威是个实诚人,将她的话给雷谨晫上报了。   办公室里,雷谨晫握着电话,半天没吭气儿,最后却冒出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东西她收下没?”   刘威愣了愣,有点跟不上大首长的思维,“呃,收了,他说不收白不收!”   操!这二货,后面那句话不说会死啊!   雷谨晫心底咒骂了句,之后语气冷冷地丢下一句,“让她亲自给老子电话”后,便挂断了电话。   刘威拿着有机,不明白大首长发的哪门子脾气,最后归于太久没女人,邪火上身。   没多久,雷谨晫的私人手机响了,看着屏幕上跳动着“老婆”两个字,他目光一柔,“我是雷谨晫!”   “赶紧将那两人召回去!”   金玉叶也不和他啰嗦,直接开门见山。   “孩子还好吗?他有没有闹你?”   雷谨晫抽出一支烟,“啪”地一声点燃,语气就像是平常丈夫对老婆的关怀。   那头的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妈的,谁跟你说这个了?”   雷谨晫心里叹了口气,一向肃冷的语气难得放柔,“他们并不比你那些保镖差!”   “你不弄回去,到时候被弄死了别心疼,哦,对了,也许也能得个为任务英勇牺牲的名头,记一等功,反正这种伎俩,你们雷家用惯了!”   听着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雷谨晫心底涩然,他捏了捏犯疼的眉心,将全身的重量抛进偌大的皮椅上。   手机再一次响起,雷谨晫眼神微亮,极快的拿过手机,然而,当他看到上面跳动的是“家里”二字时,眼神明显暗了不少。   “喂!”   “阿晫,明天二十八了,记得早点回来!”   夏元琼温柔痴爱的声音通过电波传来。   雷谨晫皱眉,“妈,我今年留在部队过年!”   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出声,夏元琼的声音透着一丝咽哽。   “阿晫,你还要和你爸怄气到什么时候,你爸老了,身体越发的不好,如今你大哥去了,他也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父子哪有隔夜仇的,回来吧!”   ……   挂断了电话,雷谨晫拉开抽屉,拿出一个牛皮文件袋,他打开,里面是一份调查报告,一份关于车祸的调查报告,他大哥雷谨强的车祸,不是意外,而是一场精密安排的谋杀。   他们破坏了他的婚礼,而他用最直接而残忍的方式报复。   不得不说,那个男人真他么的狠!   可是,他不能杀他,甚至这份报告,他不敢给老头和钧桀看到。   他不迷信,可是每每夜深,他似乎能感觉到大哥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直直盯着他,控诉他的偏袒。   有时候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段感情该如何继续,而他一个人的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可是,真正要他放下,他似乎又做不到。   腊月二十八,家家户户团圆的日子。   一大早,金玉叶睁开眼,便看到一张放大的妖孽脸庞,那双漂亮的湛蓝的眸子紧闭,眼睑下透着淡淡的青黑,一向警醒的男人,这会儿却是睡得极沉。   显然,这厮是累极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老实的睡觉。   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金玉叶拿开腰肢上的手臂,想要起身,突然,腰肢一紧,刚移开的身子便贴近他温热的胸膛,男人将脸埋进她肩窝,暗哑着嗓音咕哝道:“陪爷睡会儿!”   “你自个儿睡,我去瞧瞧我妈!”   南壡景眼睛唰地一下睁开,眉眼透着一股邪气,透着一丝慵懒,“怎么?这么大了,还要找奶吃不成?”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没好气地推开他,“操,你他么的才要吃奶!”   南壡景手臂一个用力,将她禁锢在怀里,另一只手麻溜儿地扯开她的睡衣,“你还说对了,爷就要吃奶!”   “哎呦,一段时间不见,倒是长大了不少!”   说着,他脑袋埋了下去。   金玉叶眉心狠狠跳了跳,“小金,收拾他!”   话刚落,一道偌大的花影猛地跃上了床,速度快得令人咋舌,南壡景眸色一冷,抬手一挥,一道气流在他周身散开,阻挡了小金的靠近。   这边,金玉叶趁他对付小金的空挡,利落地一个翻转,从床上下来,理了理自己的睡衣,冲小金吹了声口哨,“乖宝,下来,给你肉吃!”   小金也不去攻击那个看起来貌似很危险的雄性物种了,它跃下床,摆着尾巴,踏着优雅欢快的步伐来到金玉叶面前,舌尖舔了舔她的手,那样子,好不亲昵。   南壡景黑着一张脸,“你让一只畜生睡在卧室里?”   金玉叶挑了挑眉,“我觉得你比它还畜生!”   南壡景嘴角勾起一抹森冷的邪笑,他眼神转向小金,湛蓝的眸子危险而冷残,“豹子肉,爷还没吃过,不知味道如何?”   动物对于危险的感知往往胜于人,小金被他身上那股强悍的威压震慑到,这会儿也不去管自家主子了,一溜儿烟跑出了卧室,心里发誓,再也不去惹这个雄性了。   金玉叶瞧着犯怂的小金,脸色难看,“操,真是白疼你了,十天不给你肉吃,怂货!”   南壡景笑的邪魅,“过来,爷要吃肉!”   ------题外话------   噗~南妖孽威武~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一章我要护的人,谁也动不得!   新春佳节,合家团圆。   今年,可以说是金玉叶过得最热闹最团圆的一个春节了。   心里的高兴,自是无法言喻。   别墅里没有请帮佣,什么事都得自己动手,好在龙老头过来的时候,将管家瑞蒙和朵薇带过来了,有了他们的帮忙,才不至于哥哥和星悦两人手忙脚乱。   傍晚六点,当最后一道菜上桌,倪星悦宣布可以开饭。   金玉叶瞧了眼时间,“再等等吧!”   话刚落,外面传来车子的鸣笛声,没多久,门铃声便响起,朵薇前去开门,“先生,请问你找谁?”   “四叔,进来吧!”   金成睿没开口,里面的金玉叶就出声。   金成睿并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两个小拖油瓶,大过年的,他也不能将两个小家伙孤零零的留在家里。   “姓金的,你行啊,一段时间不见,连私生子都这么大了,还两个!”   南壡景慵懒的坐在沙发里,手里把玩着一款精美的打火机。   金成睿一向不怎么理他,这会儿亦然,金世祈和金玉玫两人有些怕生,特别是金玉玫,躲在金成睿身后不敢出来。   “龙老头,妈,这是我四叔金成睿,大家混个脸熟!”   黛夫人温婉地冲他笑了笑,她脸上依旧蒙着面纱,不过,从她那双弯弯的碧眸中可以看出她在笑。   金成睿想唤人,只是这个称呼还挺令人头疼的,所以他只是礼貌地点了点头。   对于身份的事,金玉叶并没有隐瞒他,在看向龙隽时,他有礼地唤了声:“龙老先生!”   相对于她的友好,龙隽的脸色却沉了下来,“金家人?小叶子,大过年的,你这是要给我老头子添堵?”   金玉叶挑了挑眉,凉凉地笑道:“你要真觉得堵,可不光是过年,你要堵一辈子了!”   在龙老头的瞪视下,金玉叶拉过金成睿的手,潋滟一笑,“所以,我劝你还是好好沟通沟通,千万别让自己堵一辈子,不然我这做孙女的,也会有点儿过意不去!”   龙隽一张老脸涨成猪肝色,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她,“你……你连他也上了,年纪一大把了,还带着两个拖油瓶,不要了,改天爷爷帮你找几个年轻俊俏的,你想要什么样的都行!”   “老头子总算是说了句人话,确实太老了,不过,找人就不必了,我老婆,我自然会满足她,再说了,这世上,谁能比我美?”   听着这两货一唱一和,倪星恺倪星悦他们这些外人抹了抹鼻子,很自觉地闪开。   他们现在是知道了,那女人狂的没边,特立独行的变态性子,丫的都是遗传的,瞧瞧人家爷爷,多开明,多豪放。   金成睿黑着一张脸,语气生硬,“二位没听说过年纪大点会疼女人?”   什么人这是,尽往人痛处踩!   金成睿对自己什么都有自信,唯独这个年龄,是他的硬伤,将近十二岁的差距,他在她面前,自信不起来。   常言道,三岁一代沟,十二岁,得多深的代沟啊!   “行了,再老也是我看上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做主,人到齐了,赶紧开饭!”   金玉叶的话,在这里堪比圣旨,龙隽虽然不待见金成睿,可是自个儿孙女的面子,他还是要给的。   至于南壡景,他看哪个男人都不顺眼,只是看着看着,也就习惯了,他自动忽略他人的存在。   老老少少加起来,有十几个人,一张桌子,刚好坐满。   两个小孩跟在金成睿身边,金世祈年纪大些,许是这半年跟着他父亲四处奔波的生活让他吃了不少苦头,学会了看人脸色,这会儿懂事又乖巧,帮着金成睿照顾着自己妹妹。   “四叔,吃这个,你喜欢的!”   金玉叶体贴地夹了块红烧猪蹄到金成睿碗里。   “他不是你四叔,是我四叔!”   金玉玫像是被人抢去心爱是玩具般,一双水汪汪的大眼怒瞪着金玉叶,蛮横地出声。   金玉叶愣了愣,抚了抚额,“行,你四叔!”丫的,现在的小孩,真不可爱!   “哼,你是坏人,我不喜欢你!”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微凉,“姓金的,带着你的好人,滚出去!”   在南壡景眼里,可没有大人小孩之分,他只有讨厌的人和不讨厌的人,而金玉玫,恰巧被他讨厌了。   “你那是多大的肚量,一个小屁孩,你还去跟她计较!”   说着,他看向鼓着腮帮子的金玉玫,表情透着一丝严厉,声音却控制着柔软,“小玫,在家四叔怎么教你的?”   金玉玫瘪了瘪嘴,眼眶里两泡泪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随之而来的便是“哇哇”地大哭声。   金成睿一个大老爷儿们,再加上以前是呆在部队里,终究没有哄孩子的经验,这一哭,顿时让他头疼不已。   一大桌子的人都有点不知所措,唯有南壡景自个儿吃自个儿的。   “交给我吧!”   倪星悦上前,扬了扬手中造型精致漂亮的穆斯蛋糕,“小美女,瞧瞧这是什么?”   金玉玫看了眼,眼神一亮,哭声止住了,“蛋糕!”   “真聪明,猜对了,那你要吃不?”   金玉玫抽抽噎噎地点了点头。   倪星悦温柔的一笑,帮她擦了擦泪,“那不准哭鼻子哦,瞧,哭鼻子都不美了,还有,你骂那叔叔是坏人,你看,她伤心了,所以你要跟她道歉!”   金玉玫嘴巴又开始瘪了,她看了看金玉叶,再看看蛋糕,带着哭腔道:“可是四叔说她是四婶,四叔让她跟他睡一张床,不让我跟他睡,呜呜,她还咬四叔唔……呜呜!”   赤裸裸地控诉,说到后面,一旁的金世祈脸色一白,突然捂住她的嘴,“不要说!”   呜呜~   金玉玫咽唔了几下,突然张嘴,重重地咬了金世祈一口,“为什么不要说,哥哥你也看到了,她咬四叔尿尿的地方,她是坏人!”   噗……   咳咳……   饭桌上,喝汤的喷出来了,吃菜的噎了,夹菜的手抖了。   金成睿一张脸又黑又红,他想到那天早上他起床时,他们卧室的门开着一条隙缝,当时他还以为是他晚上进去时没关紧,也没去在意,却没想到被这两个小鬼看到那一幕。   难怪这两天小玫情绪有些不对劲,还经常往他裤裆瞧。   一向厚脸皮的金玉叶难得的被一个小屁孩弄得红了脸,“吃饭!”   南壡景凉凉地瞧了她一眼,直接丢下筷子,二话不说,闪人了。   其他人赶紧避开眼神,闷头吃饭,闯了祸的金玉玫也被倪星悦带走了。   虽说童言无忌,可这毕竟是比较隐私的事,更何况,几人的关系还处于敏感的阶段,这种事说出来,终究是有人心伤。   金玉叶看了眼南壡景离开的方向,没说什么,倒是不着痕迹地扫了眼一直低眉顺眼,乖巧懂事的金世祈一眼。   十二岁的孩子,心思倒是深沉。   自从怀孕,她身子就减弱,感知力下降,居然没感觉到那晚门外有人。   好好的一顿团圆饭,被金玉玫这一闹,气氛也欢乐不起来。   饭后,金玉玫吵着要走,金成睿也没久留,抱歉地看了眼金玉叶,便带着两个小拖油瓶走了。   其余几人坐在客厅里喝了会儿茶,随意拉扯了几句。   晚上八点,龙隽和黛夫人他们便被倪星恺和金世煊带到了水恋留乡,一是为了让他们好好参观参观,二是因为那里的空气好,保全方面也完善,住那里,舒适又安全。   刚刚还热闹的别墅,突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金玉叶站在客厅里,想到那男人没吃什么东西,便去厨房弄了碗意大利面和老鸭汤。   推开卧室里的门,里面一片黑暗,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   金玉叶微微蹙眉,打开灯,就见那男人端着杯酒坐在窗台边上,窗户外面是深沉的大海,此时窗户没关,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撩起银白色的纱帘。   画面透着一股凄美之色。   金玉叶将托盘放在矮几上,“不是不喜欢喝这种刺激性烈酒?”   说着,她上前拿过他手中的酒杯,然而,下一秒,身子突然一个翻转,男人避开她的小腹,见她紧紧地禁锢在他的怀里。   他盯着她的唇,湛蓝邪魅的眸子难得地透着一丝迷离,指腹轻抚着她红艳如玫瑰色的唇瓣,突然,他毫无预兆地低头,狠狠地吻住她的唇,力道重而凶狠。   他吻着,吸允着,尖利的牙齿轻啃,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怒意,似发泄,却又似眷恋。   不稍片刻,两人口腔里除了淡淡的酒香,便是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儿。   男人退开她的唇,拉开她的衣领,露出雪白的香肩,他唇瓣覆上,尖利的牙齿狠狠地咬了下去,口腔里的血腥味儿浓郁,金玉叶面色不动,甚至连眉都皱一下。   “爷真想吸干你的血,将你吃进肚子里!”   南壡景的心思是深沉的,那副邪肆不羁,阴魅寒凉的外表下,是一颗谁也猜不透的心。   当然,除了金玉叶!   “你要学会适应,我想要护的人,谁动不得,包括你!”   女人的眉眼柔媚中透着一丝残忍的凉薄,多情更似无情。   --   ..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二章爷帮你洗   卧室里突然变得很安静,呼啸的海风怒吼着,吹打在肌肤上,像是刀割般,生疼生疼的。   两人对视,他看着她,湛蓝的眸子深邃汹涌,就像是愤怒的海,浪涛不断地翻涌着,势要将人吞噬其中。   她亦是看着他,碧眸灿若银河,晶亮迷人,眼底有着不可侵犯的坚毅与绝然。   嗤!   良久,一声嗤笑打破了室内的静逸。   南壡景眼底诡波流转,他冰凉的指尖捏着她的精美的下巴,“爷发觉,你可以对所有人的心软多情,唯独对爷心狠无情!”   金玉叶碧眸闪了闪,却没说话。   有没有情她自己知道。   他们两人彼此太过了解,他的心思,她猜得透。   他在等着伺机而动。   而这个机,就是她对他的心软,对他情,等到她对他无法割舍时,她身边的人,就会被他一个个除去。   这个男人,他的心胸很大,大到可以容忍她和别个男人滚床单,他的心也很小,小到容不得她心底有人,容不得她将别人看得太重。   他骨子里的狠辣无情不会因为时空转变而转变,只是适时收敛了而已。   只是,他不明白,她变了。   那时候的她孑然一身,而现在,她心底多了牵挂。   说她滥情也好,不要脸也罢,某些人,她不能割舍,也无法割舍,她不希望她所重视的人,像上一世的柳逸一般,死在他的手里。   “为什么不说话?嗯?”   南壡景笑着,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寒凉。   金玉叶敛了敛目,从他怀里起来,“面不吃要凉了!”   南壡景看着矮几上的面条和他爱喝的老鸭汤,再瞧瞧她的腹部,心里的气突然就没了。   他冷冷哼了哼,“别以为一些小恩小惠就想打发爷!”   金玉叶挑了挑眉,“不吃?那我给小金吃!”   南壡景脸色再次阴沉了,嘴角却笑得邪恶,“行,你给它吃,爷吃你!”   对于他阴晴不定的脾气,金玉叶抚了抚额,“爱吃不吃,我洗澡了!”   自从怀孕,她就闻不得半点儿油烟,几乎都不进厨房了,丫的,好心帮他煮面,他还拿乔。   浴室里,雾气缭绕,莲蓬花洒喷出热烫的水,湿了一地。   金玉叶站在花洒下,她莹白水嫩的肌肤经过热水的洗礼,全身透着一种诱人的淡粉色,肩膀上一排深深的牙印,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可见刚才他心里是怒极的。   纤白的手拂过,有些刺痛,金玉叶秀眉蹙了蹙,突然腹部上明显的鼓动让她手滑过微凸的小腹,一阵明显的鼓动让她脸上露出一抹柔柔的笑容。   如今胎儿五个多月了,胎动比较频繁,往往她感觉到里面小家伙的小动作,她就觉得很神奇。   腰间突然多了一双手臂,背后抵着一具温凉的胸膛,微凉的唇覆在肩膀上的牙印,金玉叶身子瑟缩了下。   “疼?”   金玉叶吸了口气,“闪开,我还没洗好!”   “爷帮你洗!”   出口的声音暗哑而磁性,阴魅惑人。   他说着,还真弄了点沐浴乳到掌心,搓开,继而涂抹到她身上,从背脊到胸前,从上到下,丝毫不放过一寸肌肤。   他洗的很专注,反常的没有撩她,然而,金玉叶瞧着他深得发亮的眸子,心底有种他将她洗白白,再慢慢享用的诡异的感觉。   嘴角抽了抽,她夺过他手中的沐浴球,“我自个儿洗!”   南壡景勾唇,邪气一笑,将她拉到花洒下,冲去身上的泡沫,“爷可不是白帮你洗的!”   话落,他俯身,唇以迅雷不及之势压下,手也不闲着,熟练地在她身上肆意撩火。   丫的,她就知道,想这个时时刻刻脑子里装黄的色胚正儿八经地帮她洗澡,除非天要下红雨。   嘶~   胸前传来一阵痛意,让金玉叶倒抽了口冷气,她眼皮掀了掀,就对上那人染满了欲念与怒色的阴鸷眸子。   “爷那么卖力,你居然走神?在想什么?嗯?还是在回味你家四叔的味道?”   一连几个问题,尖锐而露骨。   金玉叶眉目微凉,“你发……唔……”   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唇便被他封住。   男人心底的负面情绪像是压抑到极致,在这一刻彻底爆发,这个吻甚至比刚才还要凶猛残暴,充满了强势与掠夺。   本就负伤的唇瓣,这会儿又见了血腥,浓郁的铁锈味充斥着口腔,令人作呕。   金玉叶知道,这才是这个男人的本性,冷残暴戾,狠辣无情外加阴晴不定。   和平的年代,掩藏不住他骨子里的凶残与嗜血,他天生就是一个强势的掠夺者,和她玩那些柔情戏码,只是他的另一种战略,灵魂深处的脾性,永远也改不了。   瞧,一个小屁孩的一句话,他就露出了他的本性。   南壡景睁开狂乱的眼睛,就对上她清冷毫无情绪的碧眸,他眸色微凝,瞳仁处的狂乱溅退,舌尖轻舔着她唇角的血丝,“丫头,你这里又躁动了,对不对?”   他说着,指尖抚过她的左心房,“对你四叔!”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金玉叶微怔,她对四叔动心了吗?   她自己都不知道。   只是每每想到他,心里就阵阵地揪疼,她将这种归于心疼,心疼他的付出,心疼他的孤寂,却忘了,因为在乎,才会心疼,因为爱,他才能牵动她的情绪,继而引发心痛。   这种情绪被她刻意潜藏忽略,不明显,所以,她的身体反应不大,也正因为反应不大,她才会忽略那种感觉。   见她怔愣不说话,南壡景湛蓝的眸子明明灭灭,他突然抬手捏住她的下巴,“你可以对姓雷的动情,可以对你四叔动心,可以怜惜你哥,可以依赖流骁,为什么爷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是不是爷对你太好,你就能肆意挥霍爷的感情?”   金玉叶下颚被他捏的有些疼,瞧着他眼底隐藏的痛色,她心下微软,蹙了蹙眉,拂开他的手,“你确定要在这里谈话?”   南壡景浓眉一挑,突然就笑了,可谓是将“阴晴不定”四个字演绎到极致。   “也对,此等良辰,我们确实应该做些别的!”   说着,他突然压下她的身子。   金玉叶眉心狠狠跳了跳,“南壡景,你他么的……唔……”   金玉叶碧色的眸子染上了怒色,想说话,然而,发出的确是“唔唔”声。   南壡景一手固定着她的脑袋,一手抓住她的双手,神情透着一丝迷乱,“乖,宝贝儿!”   金玉叶停止了挣扎,她就这样看着他,碧色的眸子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最后像是结了一层寒冰般。   嘴巴逐渐变得麻木,本就被他咬破的唇这会儿又渗出了血丝,男人情绪越发的高涨。   突然,一声低吼,一场你情我不愿的情爱交流,宣告结束。   呕~呕~   金玉叶趴在马桶上吐得胆汁都出来了,南壡景清理好了自己,手里拿着漱口水和浴巾给她。   金玉叶沉默地接过漱口水漱了漱口,南壡景用浴巾将她身上的水珠擦干,想要将她抱起,金玉叶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浴巾围在身上,反手就是一个巴掌甩在他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在这寂静的浴室里,显得特别的响亮。   “马上给我滚出我家!”   南壡景摸了摸火辣辣的脸颊,舌尖添去嘴角的血丝,他抬眸看着她清冷决然的背影,心底突然升起一股浓浓的疲惫感。   是他对她太纵容了吗?   纵容到她的心里装下了别人,却将他给挤了出去。   应或是,是他自己太过自信,总以为她心底有他,其实他于她而言,根本就微不足道?   如果没有了魂牵,她对他,是不是可有可无?   嘭!   一声巨响,黑沉的天空突然被点亮,金玉叶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绚丽的烟火渐渐幻灭,最后归于沉静。   转身,抬眼,男人一袭墨色的丝质睡袍,俊美绝伦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指印特别明显,此时他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牛奶,阔步而来,“喝了它!”   看着眼前的牛奶,金玉叶联想到某种东西,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呕~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深沉如海,端着杯子的手指不自觉收紧,“爷的味道,就让你这么排斥?”   金玉叶掀开被子,身子躺了进去,“我记得我让你滚出我家!”   南壡景将牛奶放在床头柜上,亦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不要脸地将某个女人给抱进怀里,“你是爷老婆,你的家就是爷的家,另外,男人睡自己老婆天经地义!”   金玉叶胸腔里突然燃起一团火,她猛地坐起来,碧眸渗着浓烈的火光,“滚下去!”   “不滚,有本事你再杀爷一次,不就是让你伺候爷一次吗?别人你能,爷为什么就不能!”   这次南壡景直接点了她的穴,从背后将她禁锢在怀里。   “他么的有你那样强迫人的?”   她虽然不排斥那种事,可是她容忍不了被强迫。   “行,那爷不强迫你了,让你心甘情愿来一次?”   得,金玉叶干脆闭嘴了,这变态今晚被无赖鬼上身。   “丫头,别气了啊,爷刚才那不是急了点吗?上次被你耍了,爷还憋着呢!”   见她闭眼不说话,南壡景解开她的穴道,掰过她的身子,吻了吻她微肿的唇瓣,“丫头,如今你妈也找到了,什么时候去将绿漪蛇拿来,将蛊毒解了,再帮龙老头弄出他儿子,到时候咱们放下这里的一切去周游世界,你说怎么样?”   金玉叶眼睑颤了颤,却没有说话。   南壡景温凉的指尖抚过她的眉眼,心底既无力又疲惫,这个女人,他追逐了两世,似乎一直都是他在追逐她的步伐,上一世,他敌不过她心底的仇恨,他认了。   可是这一世,他不想让自己再输,也不允许自己输。   他必须得赌一次。   “如果你放不下,那爷一个人去玩,你说怎么样?”   ------题外话------   补以前欠的字哈~正在搬家中,暂时没法多更~   嗷嗷,哪里低俗了,不是很隐晦了吗?   行了吧,再卡就矫情了~   嗷嗷~别卡了,认真看看,你截下的那么多,哪里有都少H啊~   别卡了,真没意思,已经改成这样了,还想咋样,你们有没有认真看中间,那是H吗,低俗吗~过分~   啊啊啊~我要疯了~我要爆粗了,我一没敏感词,二没器官,干嘛这么卡~   得,都删了,清水了,行行好吧,三千字改了七八次,我容易吗我?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三章肚子里塞了个球   南壡景走了。   在他问了那句话,而金玉叶的回答依然沉默后的第二天早上,一个人不留只字片语,不声不响地走了。   春节依旧,别墅里欢声笑语不变,只是,于金玉叶而言,却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那天晚上,金玉叶其实很想回答他“不怎么样”,可是,话到嘴边,终究是没有开口。   年后初三,龙隽因为会里的事,带着瑞蒙返回了美国,金玉叶目前不宜长途飞行,便暂时留在了这里,等过了这边的元宵节再回那边,作为过来人的黛夫人也留下来陪伴她,另外朵薇也留了下来。   新年一过,该走的走,该工作的工作,别墅里那股热闹劲儿淡了,金玉叶每天就是看看书,散散步,陪妈妈聊聊天,日子悠闲,可心里却觉得空落落的。   以前南壡景每天至少一通电话,不论什么情况,从不间断,如今,人走了六七天,却一个电话也没有。   “小叶,你和少主是不是闹矛盾了?”   黛夫人察觉到她这几天情绪明显不怎么好,想到一声不响就走掉的南壡景,她语气温柔而关心地问。   金玉叶愣了愣,端起茶杯,轻啜了口蜂蜜茶,嘴角习惯性地勾起一抹淡笑,“妈,我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一天两天了!”   是的,他们之间的矛盾一直潜在着,只是,一个有意忽略,一个故意逃避。   当爆发的那一片刻,同样的来势汹汹。   “小叶啊,妈知道你是做大事的人,不过,夫妻之间的关系,你也要处理好,少主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妈不知道你们的事,可妈看的出来,他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在美国那些天,他天天惦着你呢,另外,妈说句不中听的话,没有哪个男人能容忍妻子的不忠,就如我们女人不能容忍丈夫的背叛一样,有什么事,你们摊开来讲,憋在心里,两人又怎么会不闹矛盾?”   黛夫人就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一样,对自个儿女儿谆谆教诲,金玉叶听着,心底暖暖的,却也有淡淡地无奈。   她和南壡景两人,还真不好说,他有他的骄傲与底线,可她也有她的坚持。   事情演变成这样,是她以前没想到的。   她以为她自己会冷心凉薄,没心没肺地过下去,没想到不知不觉间,心底装下了那么多人,多了那么多牵挂。   她对他不是没感觉,只是心里装得多了,他又那么强势,且总以为只要她需要,他便在,渐渐的,她就偏袒了。   他于她而言,就像是空气,看起来微不足道,却不可缺少。   手机在手里打转,看着那串标示“老公”字眼的号码,金玉叶指尖动了几下,最终仍是没有拨出去。   黛夫人见她心情不怎么好,她瞧着天气不错,便提议出去走走,顺便购置些孕妇装什么的。   金玉叶想着她多年未出过门,自是不会拂了她的意。   两人稍稍做了些掩饰,便带着朵薇这个生面孔出门了。   朵薇虽说是女佣,但她是龙隽从暗杀部挑选出来的,身手一流,有她在,那些具有代表性的保镖自是不用跟着。   金玉叶穿的是女装,一件比较宽松的冬裙,外套一件呢子大衣,下身是一条加厚的裤袜和过膝的平跟高筒靴,大方时尚又保暖。   一张脸几乎都被包裹在围巾、帽子,墨镜之内,如果不是很熟悉的人,相信很难认出来。   至于黛夫人,她脸上一如既往地围着面巾,头上也戴了顶帽子,坐在轮椅上,由金玉叶推着。   一行三人,在商场上穿梭,瞧瞧这,瞧瞧那的,最后大包小包居然买了不少。   金玉叶是孕妇,容易累,几人逛了两三个小时后,便打道回府。   “小姐,有人在跟踪我们!”   朵薇上前,凑近她耳边低语。   金玉叶神色不变,“我知道,到地下停车场动手!”   那人跟了一路,她虽然感知退步了,但这么点警觉性还是有的。   停车场   一个男人左顾右盼,正在寻找着什么,突然肩膀一沉,条件反射性地,他抓住那人的手,利落地来了个过肩摔。   意料之外,那人并未摔倒在地,而是一个翻转之间,稳稳地站在地上,同时长腿横扫,腿风凌厉而狠辣。   她的速度太快,男人避之不及,咚地一声,仰躺在地上,女人不给他反击的机会,单膝压制着他的胸膛,手锁住他的咽喉,“说,你跟着我们做什么?”   “咳咳,你先放……开我!”   听到这个声音,暗处的金玉叶走了出来,“朵薇,放开!”   “是,小姐!”   地上的男人激动地从地上起来,“叶……叶子,是你对不对?”   金玉叶拿下墨镜,看着眼前不修边幅,神情憔悴的男人,皱了皱眉,“小奕,出去别说是我教你的功夫,丫的,丢姐的脸,还有,瞧瞧你这德性,多久没洗澡了?”   不错,眼前的男人,正是被解除军籍的夏奕。   瞧着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女人,夏奕猛地上前一个熊抱,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脖颈间,“叶子,真的是你,你没死,我就知道,你那么厉害,怎么可能死,怎么可能会死!”   他刚才看到她的背影熟悉,跟了好久,却不敢上前确认,就怕自己又是在白日做梦,如今,她真的没死,她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她的体温是热的——   真好!   她活着,真好!   感觉到脖子上的湿润,金玉叶心底微微动容,“行了,行了,大老爷儿们流血不流泪!”   夏奕吸了吸鼻子,却没有放开她,双手仍然紧紧地抱着,生怕她突然消失了似的,“叶子,你不知道,我每天有多盼望你到我梦里来,可你一直都不来,我在你坟前坐一个晚上,你都不来找我。”   在坟前坐一晚上?   丫的,这货脑子正常吗?   “小叶,有什么事到车上说吧,别累着了!”   黛夫人适时出声,心里却是在叹气,哎!这丫头,桃花运真够旺的。   夏奕回过神,这才感觉到他抱着的这具身子的异样,他低头看了眼她的肚子,再看看她,眼神呆萌,神情疑惑,“叶子,你在肚子里塞了什么!”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塞了个球!”   “你塞个球干吗?怕被人认出来,包着脸就好了啊!”   噗——   “小伙子,她怀孕了,赶紧上车吧,逛了这么久,她受不得累!”   夏奕嘴巴张得大大的,几乎能塞下一个鸡蛋了,他猛盯着她的肚子瞧,大而透澈的瞳仁里,尽是不可思议。   金玉叶抬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瞧你那傻样!”   别怪夏奕二,他压根儿就没往怀孕这方面想,或者说,像金玉叶那样的女人,他从来就没想过她怀孕这回事儿,在他心里,她和一般女人是不同的,他无法想象,她挺着个大肚皮会是什么样子。   夏奕自然而然地跟着金玉叶去了海边的别墅,同时从他口中得知,他因为她而指控雷战,继而以窥视军事机密而被解除军籍的事。   夏家也因为他不知天高地厚地得罪雷战,而怨怪他们一家三口,他父亲更是因为一些莫须有的缘由而被撤下总监的职位,停职在家。   看着他憔悴消瘦的脸,金玉叶心底有些淡淡的歉然。   她假死的事,怕太多人知道会坏事,而他又是部队里的人,所以并没有告诉他,甚至她回来之后,也一直以为他还是在部队里做他的技术兵,却没想到,因为她而落到这般光景。   “叶子,以后有什么事,你可别瞒我了!”   “嗯,先去整理一下自己,弄得跟个小乞丐似的!”   夏奕摸了摸头,跟着朵薇去了客房。   金玉叶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叹了叹,这下倒真成了她的首席跟班,她当兵,他也当兵,她入特种部队,他亦然,如今,她前脚退出来,他后脚就跟着退。   当初他给她的那个U盘,她后来看过,里面确实都是些机密资料,有关她哥哥的,有关金成嵘的,还有有关她的。   既然他将它拿出来给她,当然也猜到了雷战的潜在心思,所以,在她‘出事’后,才会那样斥责雷战。   晚上,夏奕拉着她聊了很久,像是要将这几个月欠的话都补回来一般,吧啦吧啦地说个没完没了。   如果不是哥哥前来提醒她要休息,恐怕要他说到天亮,他也有说不玩的话题。   “真是奇迹,你居然不嫌他噪舌!”   金玉叶笑了笑,“他还是小孩子心性,别看他这样,其实他也只是在我面前,才健谈些,另外,他在电脑方面,绝对称得上天才!”   金世煊当然知道,没点真本事,是进不了国防大学那种一流的军事学府的。   “对了小叶,妈说你心情不好,怎么了?”   金玉叶嘴角笑容敛了敛,“没……”   “噌……叮……”   刚出声,一阵悦耳的琴声传来,金玉叶看了眼手机,号码没署名,对她来说却不陌生。   “怎么不接电话?”   将手机放下,金玉叶神色淡淡地,“不相干的人!”   “叮……”   手机不依不饶地又响了起来,金世煊扫了眼号码,心底了然,“接吧,这么晚了,总是打,恐怕是有什么事儿,你不是还要去他那里拿绿漪蛇吗?”   ------题外话------   呜呜~好卡,想结局了,妞儿们,你们觉得咋样?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四章危在旦夕   电话接通了,可是那头却是她意料之外的声音。   “二叔被蛇咬伤了,听说那玩意儿是你的,赶紧来军区医院!”   这是雷钧桀电话里说的,哥哥刚说到绿漪蛇来着,居然就巧的出了这种鸟事。   “怎么了?”   金世煊见她握着手机久久不说话,心底有些担忧。   金玉叶深吸一口气,放下手机,掀开被子,从床上起来,“姓雷的被绿漪蛇咬了!”   金世煊按住她的肩膀,“小叶,你不能去,外面已经有人在怀疑你的身份了,雷谨晫出事,雷战肯定在,另外,那蛇是你的,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金玉叶抚了抚额,“行,我让四叔去,顺带将绿漪拿回来,这两天将蛊毒给解了!”   那男人不在,她身上的蛊不能拖。   “这么晚了,你今天逛街也累了,我去找四叔吧!”   金玉叶确实有点累了,她想了想,便点头应许,拉开床头上一个隐秘的柜子,拿出一个小瓶,“让四叔将这个给他,那蛇挺毒,这个药可以短时间内抑制毒性,至于能不能解,我还不清楚。”   当金世煊和金成睿拿着药到军区医院的时候,毒已经渗进雷谨晫全身,尽管医院第一时间注射了抗蛇毒血清解毒,可他的脸色仍是发青,看起来渗人地紧。   “怎么是你们?她人呢?”   雷钧桀没有见到意料中的人,眉头皱了皱,语气明显不满。   妈的,一个女人专弄些危险的玩意儿当宠物,也只有她敢了。   “魅少睡了,这是他给的药,可以控制蛇毒,能不能解,她还不清楚!”   “卧槽,到底是睡觉重要,还是人命重要!”   雷钧桀情绪明显有些暴躁,雷战看了眼金世煊和金成睿两人,眸光晦涩难辨,“钧桀,人家魅少没必要为这些事操心,能送来药,便已经有心了。”   魅少那一手精湛的医术,在医学界虽然已经传开,可是能请得动他出手的,也没几人。   雷战唤来医生,将药拿去检查了下,确定对解蛇毒有效之后,这才给雷谨晫服下。   瞧着儿子逐渐有些好转的脸色,雷战出声道了谢,少顷,他眼神转向一旁充当隐形人的金成睿,“金老四,你……”   金成睿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雷司令,我听说那蛇是叶丫头的,便来将它拿走,免得再出岔子!”   “这人都走了,居然惹出这等事!”   夏元琼抽噎着,语气满是抱怨,雷媛媛搀扶着她,安抚似的拍拍她的背脊,“奶奶,二叔不会有事的,别太担心了。”   “拿个屁,那蛇我给放了!”   雷钧桀的话让金世煊和金成睿两人脸色突变,金世煊更是激动地上前,一把擒住他的衣领,“你说什么?放了?”   “一条蛇而已,还是条毒蛇,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雷钧桀不以为然,雷家人更是不解地瞧着他们两个。   “那种危险害人的东西,你们要来做什么?”   夏元琼可没忘记他儿子被咬了一口,这会儿还躺在病床上,想着儿子青黑的脸色,她就心有余悸。   嘭!   毫不留情的一拳狠狠砸在雷钧桀脸上,金世煊额角青筋暴露,白眼球因为怒气而变得猩红,他像是不解气般,又一拳补上,“你他么的可以去死了!”   连续两拳,力道丝毫不含糊,雷钧桀被他砸得有些发懵,“你丫的发什么神经!”   “是啊,你怎么打人呢?”   夏元琼永远是护犊子的,见雷钧桀被打,脸色就不好看了。   雷媛媛知道金世煊的身份,她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上前拿出纸巾将雷钧桀嘴角的血迹擦拭掉。   金世煊心底怒气加怨怼上涌,他还想上前揍人,却被金成睿一把拉住,“别急着打人,先找找看!”   金成睿是知道那蛇对某个女人的重要性的,这会儿心里虽然也很想很想将雷钧桀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海扁一顿,可是,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到那条救命的玩意儿。   金世煊深吸一口气,压抑心底的烦乱与怒气,“你将它放哪儿了?”   雷钧桀脑子不笨,见他们如此重视,也意识到那蛇的重要性,“放到二叔别墅后面的小树林里了!”   金世煊赶紧打电话联系倪星恺,让他召集人手,去树林里找蛇,“对,现在就去找,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悬赏一千万!”   雷家人听到一千万,皆都吸了口冷气,一条毒蛇,一千万,这是什么概念?   丫的,比钻石还贵。   雷钧桀拉住步履匆匆的金成睿,“怎么回事儿?那东西这么重要?”   金成睿回头看了他一眼,目光冷冷,“对你们而言是毒,对我们而言,却是救命的良药!”   “救谁的命?”   突兀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金成睿挑眉,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回答,便匆匆离开。   然而,他没说,答案却不言而喻。   “阿晫,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雷谨晫甩了甩头,动手拔掉手背上的针管,想要下床。夏元琼一把按住他,“阿晫,你这是要干什么?身体还没好呢?”   “妈,我没事了,你们都回去!”   雷钧桀当然也听出了金成睿的话外之意,尽管他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办了件坏事。   他抚了抚额,语气歉然,“二叔,你好好休息,我去找吧,我放的,比较清楚位置,那树林不是很大,时间也没过多久,应该还能找到!”   ……   夜很冷,天幕黑沉,然而,郊外的某片小树林里,此时却是灯火通明,亮如白昼,上百号人拿着手电筒在里面穿梭,寻找着。   天空渐渐泛白,黎明驾临,寻找了一夜的人,却是一无所获。   金世煊那张平凡的面孔满是暴戾与焦灼,金成睿的脸上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最后一批出来的人,他紧绷着脸问,“怎么样?”   来人摇了摇头,神情尽是疲惫之色。   “找,继续找,一定要找到!”   金世煊语气有些狂乱,口袋里的手机适时响起,看着“小叶”两个字在上面跳动,他闭了闭眼,调节着自己的情绪,“喂,小叶!”   “哥,找不到就算了,有些东西,可遇不可求!”   “再找找,应该不会跑得太远!”   海边,金玉叶迎着海风而立,她挂了电话,看着从海平面上冉冉升起的骄阳,心思有些飘忽。   少顷,她嘴角扯出一抹淡笑,这下你丫的该回来了吧!   心里想着,她重新看向手机,翻出那个标示着‘老公’字眼的号码,这次不再犹豫,利落地拨了出去,然而,意料中的声音没有响起。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内,请稍后再拨!”   金玉叶嘴角的笑容凝结,她再次拨了出去,得到的回应依然如此。   连续两天,绿漪蛇没有找到,南壡景的电话始终不在服务区内,不单是金玉叶联系不上他,同盟会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也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本来这两天是需要他供血的时期,可是现在,蛇不见了,他人也找不到。   金玉叶病了,所有人都急了。   找蛇的找蛇,找人的找人。   整个京都为了一条蛇闹得沸沸扬扬,谁都知道,魅少再找一条蛇,一条通体碧绿,眼睛血红的毒蛇,悬赏金从一千万到升到五千万。   同盟会所有人都在找他们的少主,天南地北满世界地找,所有的暗势力都出动了,可是,那人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找不着。   第四天,金玉叶有些支撑不住,躺在床上,连动一下都觉得困难,身子就像不是自己的一般,脸色白的像鬼。   “小叶,这可怎么办?”   黛夫人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焦急得眼泪直流。   金玉叶拍了拍她的手,安抚地笑了笑,“妈,别太担心,他不会让我死的!”   金玉叶嘴里这样说,然而,心里却是半点儿底都没有,那个男人,做事从来都是不按牌理出牌,而且他疯狂起来,可是不管不顾的。   “小叶,妈带你去裔族吧,绿漪蛇是裔族圣物,族长有办法召唤它!”   黛夫人碧眸闪过一丝挣扎,一丝决然。   金玉叶没错过她眼底的决然之色,“妈,再等等吧!”   又等了两天,人和蛇,依然是半点消息也没有。   一天二十四个小时,金玉叶有十八九个小时都在沉睡之中,她的身体已肉眼可及之势消瘦枯竭下去,胸前的地狱花,亦是一天天枯萎,甚至变黑。   生命危在旦夕!   流骁想尽各种办法调节她的身体,金世煊和金成睿的情绪一天比一天焦急暴戾,雷谨晫在得知情况后,不顾还未完全解透彻的蛇毒,每天带着人不眠不休地找,连军犬和一些高科技探测仪都用上了。   雷钧桀知道自个儿这次闯了大祸,找起来更是不遗余力,然而,依然一无所获。   整片小树林,甚至那片郊区都被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到蛇的影子。   “二叔,如果找不到,我是不是要以死谢罪?”   靠在树干上,雷钧桀这会儿早已没了他风流贵公子的形象,衣服脏乱,胡子拉碴的。   雷谨晫紧抿着泛白的唇瓣,手里拿着探测仪,丝毫不放松地四处探索着。   雷钧桀苦笑,自我解嘲道:“得,死就死吧,重回地府,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雷谨晫听到他的话,浑身一震,脑中某个念头一闪而过,他丢下手里的东西,不发一语地跑出了小树林,对雷钧桀的叫唤充耳不闻。   ------题外话------   咳咳~想不想二叔逆袭?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五章用命换来的!   骄阳当空,雷谨晫俯身,瞧着面前望不到底的高崖,从背囊里拿出伸缩钢丝绳绑在腰上,另一头则是绑在不远处的树干上,带上工具和探测仪,利落地一个纵身,开始往下。   钧桀的那句‘重回地府’,让他想到了这里。   小狐狸是在这里看到它的,那蛇有灵性,他虽然不确定它会不会回来,但是,此时就算是火海,他也要探上一探。   那是他的女人和孩子,他不能让他们有事儿。   也是这件事,他才得知,那个女人的身体,根本就不能承受孩子的孕育,这一刻,他突然希望,那时候她是真的打掉他们的孩子。   尽管那个孩子对他来说,很重要。   别墅里,金玉叶在沉睡中。   偌大的床上,紫罗兰色的被单,她就这样静静的睡在那里,很美,却了无生气,如一朵正以急速枯萎的玫瑰。   黛夫人看着她睡觉的时间越来越长,每天暗自抹泪。   流骁每天挖空心思帮她补身体内逐渐消失的元气,可效果却不明显,看着心爱之人一天天憔悴枯萎,那种无力感令他心如刀割。   金成睿和金世煊冷斯他们依然在没日没夜地找,同时也有很多人拿各种蛇来确认,想要领那五千万的赏金,倪星恺秉持着不放过任何希望的心理,不论是谁,都极有耐心地接见。   只是一次次地失望。   “老爷,我们的人传来消息,说在芬兰查到少主的踪迹,只是当我们赶去的时候,少主又离开了,失去了踪迹!”   啪——   龙隽将手中的茶杯重地摔在地上,一张脸气的铁青,煞气外泄,“混蛋,这是作死吗?找,继续给我找!”   “龙老爷,这都七八天了,小叶不能再等了,在这样下去,她和孩子都会有危险,我带她回裔族吧!”   黛夫人抹了把泪,眼底尽是心疼之色,那孩子在她心底,不光光是女儿那么简单,她是主人,是血统高贵的圣女之后,因为她的缘故,害死了圣女,如今,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的女儿死。   尽管回去之后,她会受到严酷的惩罚,她也甘愿。   龙隽看了她一眼,沉默。   他曾经听儿子提过,他们族的男女不得与外界通婚,男者,火刑,女者,沉湖,另外,未经允许,谁也不得出族,如果丫头回去,她不但很难出来,这个女人也会死,想必这不是她乐意看到的。   本是温暖的艳阳天,在今天下午,突然下起了芝麻大的小雨点来。   千里之外的某处悬崖上,雷谨晫像只壁虎一般攀石壁上,他腰上系着攀岩时特制的绳索,手上虽然带了军用的露指手套,不过,那双手仍是变得血肉模糊。   他已经在这里找了两天,此时他身上的迷彩服已经湿透,脸色青白,唇瓣干裂,不知是水珠还是汗珠的晶莹液体布满了整张脸,有的垂挂着眼睑上,模糊了他的视线,然而,尽管如此,他依旧是不知疲惫地四处攀爬着。   滴!滴!滴!   挂在怀里的探测器发出滴滴的警报声,看着上面所指的方向,雷谨晫继续一步一步攀爬,雨水打湿了崖壁,手滑脚底也滑,每一步,他都移动得十分艰难。   雨越来越大,眼前越来越模糊,男人甩了甩头,咬紧牙关,随着探测器指定的方向慢慢移动着。   皇天不负苦心人。   当他看到不远的石壁上的一个凹洞里,盘着的那条碧蛇时,他突然就笑了,看着它的眼神发亮,他放缓了速度,瞧瞧靠近,从怀里拿出小型的电ji棒,动作迅猛地击了上去。   嘶!   嘶!   两声嘶鸣,一声出自碧蛇,一声出自雷谨晫。   原来,在雷谨晫手中的电Ji棒触到碧蛇的时候,碧蛇第一时间喷出了毒液,正中雷谨晫的眼睛。   雷谨晫强忍着眼睛的灼痛感,麻利地捡起被电晕的碧蛇,塞进背囊里。   突然,脑袋一阵眩晕,他甩了甩头,抽出别再军靴内的军刀,狠狠地往大腿处刺去,痛觉刺激了神经,让他清醒,然而,眼前的亮光却是渐渐消失,明明是白天,可是,他看到的,却是漆黑一片。   第十天,金玉叶醒着的时候越来越少了,只要清醒的时候,她就拼了命的吃,以确保胎儿的营养,然而,她自己却是以极致的速度消瘦,短短十天的时间,她已经瘦得皮包骨。   南壡景依旧是没有消息,金世煊他们几乎将整个京都翻了个底朝天,仍是没有找到,这种情况让所有人都陷入了绝望。   “她怎么样?”   流骁放下她的手,神情萎靡,“孩子目前没出现什么大碍,只是胎儿摄取了她的营养与血气,蛊毒又在她体内作怪,她的身体各种机能在迅速退化!”   嘭!   金世煊重重地一拳打在墙上,碧色的眸子一片猩红,神情狂乱而绝望,眼底尽是无力与悲戚,“妈的,我去杀了雷钧桀那混蛋!”   “别整这些有的没的,杀了他也不能从他肚子里剖出蛇来!”   金成睿年纪比他们大,终究是要理智些,他转头看向坐在床边直抹泪的黛夫人,闭了闭眼,沉声道:“带她去裔族,不管怎么样,先把命保住要紧!”   龙隽目光沉沉地看了眼黛夫人,沉默了片刻,终是对一旁的瑞蒙出声,“你去准备下!”   人都是自私的,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什么好人。   “老爷,雷家人带来了绿漪蛇!”   朵薇推门进来,语气欣喜而恭敬地通报。   龙隽面色一喜,其他人听到后,都像一阵风似的,急切地冲了出去。   “蛇呢?”   金世煊唇瓣颤抖,从绝望到希望,从黑暗到光明,那种极致的心情落差让他激动的颤抖。   雷钧桀脸上并没有找到蛇的欣喜与释然,反而一脸的沉重与悲伤,他将手里用绒布包裹的四方盒子放到茶几上,哑着声音道:“这是你们要的!”   金成睿解开绒布,里面是个透明的玻璃箱,一条碧翠的小蛇乖巧安静地盘在那里,他没见过蛇,并不知道具体的样子,遂转身看向黛夫人,“是这种吗?”   黛夫人上前,细细看了一遍,捂着嘴,压抑着喉间的咽哽,重重地点了点头。   雷钧桀笑了,笑的悲恸,“拿去救人吧,别让我二叔的心白费了!”   啪啪啪——   一阵重重的拍门声传来,随之而来的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声音,“开门,给我开门,开门!”   所有人眼神转向门口,朵薇上前将门打开,神情憔悴发丝凌乱的夏元琼不管不顾地冲了进来,“姓冷的,你给我出来,你将我儿子还给我!”   雷钧桀急急上前将她拦住,“奶奶,别闹了,咱们回去!”   “你将那什么捞子蛇送来的对不对?凭什么要给他们?那是你二叔用命换来的,凭什么要给他们?凭什么?呜呜……凭什么他一句话,我儿子就拼了命去帮他找?”   此时的夏元琼丝毫没有贵妇人的样子,歇斯底里地就像是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婆子。   “来人,将他们赶出去!”   龙隽瞧着又哭又闹的夏元琼,脸色铁青,如鹰般锐利的眸子闪过一抹冷戾的杀气。   “桀少,将人带回去,别在这里闹了!”   “你……你们……”   夏元琼见他们这般,怒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便昏了过去。   雷钧桀及时接住她的身子,吓得脸色煞白,“奶奶,奶奶!”   流骁心底叹了口气,上前,在她身上几个穴道轻点了几下,掐了掐她的人中,没多久,夏元琼幽幽转醒,她躺在雷钧桀怀里,眼神扫了眼在场之人,咬牙切齿地怒骂,“你们不是人!”   “奶奶,是我的错,蛇是我弄丢的,你要怨,就怨我!”   雷钧桀喉咙哽的厉害,出口的声音暗哑而带着潮意,一向邪肆风流的桃花眼此时只剩下浓浓的自责与悲伤。   金成睿听出了个大概,皱了皱眉,“雷老二怎么了?”   雷钧桀深吸一口气,仰着头,不让眼眶里湿湿的玩意儿留下来,“眼睛瞎了,毒素侵蚀内腑,医生说过不了今晚!”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沉默了。   冷斯从卧室出来,淡淡扫了眼众人,最后眼神落在流骁和绿漪蛇上,“她醒了,赶紧进来办事!”   流骁点了点头,拿起蛇就进了卧室,其余几个随后陆陆续续也进去了。   雷钧桀扶起夏元琼,“奶奶,回去吧!”   夏元琼没有动,眼睛紧紧盯着那扇门,她很想知道,那条承载了他儿子性命的蛇,他们拿来做什么?她很想知道,冷魅他何德何能,让他儿子付出生命?   她拂开雷钧桀的手,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那扇门走去,只是半路却被人挡住了去路。   “抱歉,你不能进去!”   朵薇神色淡淡的,语气冷硬。   啊——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从里面传出,听着这叫声,所有人心里具是一震。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龙隽和黛夫人被人推了出来。   同时,透过门缝,雷钧桀他们也看到了床上的人,夏元琼充血的眼睛突地瞠大,满眼的不可置信,而雷钧桀是震惊了,心,突地就疼了。   ------题外话------   漫漫卡文状态,写的不怎么好,少写点啊,不然也是浪费你们的币币,灵感好的时候,漫漫尽力多更~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六章解蛊   曾经精致娇艳的容颜,此时眼窝深陷,额骨突出,皮肤色泽就像是一朵枯萎的娇花,没有半分气色与水份,整个人瘦得跟皮包骨,那凸起的小腹尖圆尖圆的。   年前他见她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才多长的时间?   居然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雷钧桀一颗心被揪的紧紧的,一阵阵的疼,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一般,难受得紧。   “玉叶,是她,居然是她!”   夏元琼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嘴里不可置信地呢喃。   雷钧桀回神,眼神转向出来的龙隽和黛夫人,急急地问,“她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龙隽冷哼了一声,眼神不善,“你们怎么还不滚?朵薇,子钏,赶出去!”   雷钧桀还想说什么,朵薇和范子钏两人却不客气地开始撵人。   “啊——”   又一声凄厉的哀叫响彻整栋别墅。   卧室里,几个大男人红着眼,竭力压制着床上暴动的女人,不让她因为承受不住痛而伤害到自己。   金成睿双手按住她的腿,瞧着痛得面容扭曲,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泛着诡异金色的小女人,心里就像是刺进了一把尖刀,痛入骨髓,他怒瞪着流骁,“怎么会这样?”   “魂牵,顾名思义,是灵魂的牵绊,属于一种极为霸道甚至称得上逆天的蛊,解它相当于将融入灵魂里的一种意识除去,会痛苦是自然的,另外蛊王刚刚苏醒,它在她体内躁动,甚至想要反噬寄主,只要压制住它就可以了!”   流骁极力保持着镇定,将源源不绝的内力输送到她体内,只是,他额角的冷汗和颤抖的唇瓣,泄露了他的情绪。   压制蛊王,确实可以万事大吉,只是他没说的是,这个过程,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   他虽然不精于蛊,可是精于医术的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另外,当年她是这方面的高手,他耳濡目染之下,对蛊者方面,自是不陌生。   蛊王,万蛊之王,它不同于一般的蛊,上百年的传承下来,它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识,更何况这只蛊王的年纪,似乎有五百年之久,想要压制它,就必须要有极强的意识。   此时的金玉叶,额角青筋暴露,面部扭曲,那诡异的淡金色时隐时现,碧色的眸子猩红猩红的,身上的睡衣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   那种撕裂灵魂的痛处让她恨不得就此死去,可一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仅存的理智告诉她——   她要活。   她活着,她的孩子才能活。   她喘着粗气,猩红忍痛的眸子转向流骁,再看看脖颈下血肉模糊的手臂,“流骁,你们……将我绑……起来!”   “不绑,我们抓得住你,咬着,别咬自个儿!”   金世煊坐在她身后,一只手臂从她腋下穿过,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肩,手腕处已经被她咬的血肉模糊,可他完全感觉不到痛一样。   客厅里,龙隽和黛夫人是心急如焚,听着里面的哀叫,一颗心揪得跟什么似的。   范子钏手里拿着刚挂断的手机上前,“老爷,有少主的消息了,这会儿正往这边赶!”   “哼,现在回来有个屁用!”   屋内,令人痛彻心扉的哀叫陆陆续续传出。   屋外,雷钧桀坐在车内,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抽,只是心里那种紧揪的窒痛,怎么也无法平复。   “钧桀,这是怎么回事?她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夏元琼毕竟是见过大世面的,这会儿心底的震惊已然平复,心里挂念的另一件事随即而来。   雷钧桀熄灭手中的烟头,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奶奶,今天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吧,她怀的是二叔的孩子!”   夏元琼心下一喜,可一想到命在旦夕的儿子,心里又升出一股悲痛,抬手抹了一把泪,她问出心底的疑惑,“你二叔是不是知道?还有,她怎么……成了这样?”   想到刚才她所看到的,尽管因为儿子的事,对她有些不满,可是,那一幕,还是让她忍不住心酸酸。   说句良心话,如果不是她和阿晫牵扯不清,怕她会毁了她儿子,对于那女孩,她也不是那么讨厌。   “二叔知道,听说她种了一种毒,身体承受不了胎儿的孕育,刚开始以为她将孩子打掉了,没想到却留了下来。”   夏元琼嘴里吐了一句“冤孽”,便将整张脸都埋在掌心里。   此时,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自己是个女人,当然明白,孩子对女人而言有多重要,更知道,一个女人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为一个男人孕育孩子,所代表的是什么。   也难怪阿晫他会拼死也要去找那条蛇。   他本就对她爱入心坎儿,更何况,她还怀着他的孩子。   雷钧桀知道她心底的疙瘩是什么,他深吸了口气,语气幽幽道:   “奶奶,其实我跟她,当初是协议订婚的,她想摆脱金家,我想找个不那么麻烦的女人解决我妈的逼婚,我们两个至始至终,什么都没有,订婚的那两年,见面的次数十个手指头都能数的出来,而且,在没订婚之前,二叔就和她好了,只是不知她的身份。”   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回到医院的夏元琼并没有将她看到的事声张。   她坐在病床边上,握着儿子缠满纱布的手,低低啜泣,夏绱和雷钧桀陪着她,雷战在得知儿子的没救的结果后,已经病倒了,这会儿就住在隔壁的病房,由雷媛媛和女儿照顾着。   雷谨晫眼睛上蒙了一层纱布,脸色呈一种青黑的中毒现象,连唇瓣都变成了乌紫色,他指尖动了动,唇瓣溢出一声极轻的呢喃。   夏元琼感觉到他的动静,她慌慌张张地抹了把泪,将耳朵凑近他唇边,“阿晫,你想说什么?”   “小……狐狸,蛇,玉……叶!”   这次说的比较大声,夏元琼听清了,可是心却痛的无法呼吸,她捂着嘴,急急跑到洗手间内嚎啕大哭,那声音,听之黯然泪下。   人生之痛,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夏绱脚还不怎么方面,不能长时间站立或是行走,这会儿还是坐在轮椅上,一双杏眼红红的,亦是捂着嘴低声的饮泣。   她终究是失败的,亲情,爱情,她都输给了她,这个男人,至死都不曾看她一眼,不曾将她放在心上,心心念念的,都是她,那个占据了所有人心思的女人。   心渐渐成灰,她推着轮椅,悄悄出了病房。   里面,雷谨晫嘴里依旧呢喃着,“小狐……狸,想……你!”   雷钧桀重重地一拳打在墙上,桃花眼闪烁着晶莹的光晕,他讨厌这种无力感,更痛恨自己一时的莽撞,如果没有他放蛇一事,这些悲剧都不会发生。   夏元琼压抑着悲痛,语气咽哽道:“钧桀,让你二叔听听她的声音吧,他心里记挂着,别走了……也不心安!”   雷钧桀沉默着,不说话。   她自己都那般样子,能来才有鬼,不过,就像奶奶说的,二叔心里牵挂着她,他也不能让他带着遗憾走。   归根结底,这些事都是他一时之误惹出来的,他难辞其咎。   夕阳如血,偌大的火球渐渐没入海平面。   海边的别墅里,逐渐亮起了灯火,一直环绕耳边的惨叫在南壡景的到来之后,得以缓解。   卧室内,所有的能毁的东西几乎都毁于一旦,几个男人身上基本都负了不大不小的伤,抓伤,咬伤,也有被东西砸出的伤。   此时金玉叶坐在床上,流骁和南壡景两人一前一后,将内力输送到她体内,流骁帮她护住胎儿,而南壡景的内力霸道,帮她压制着蛊王。   时间渐渐流逝,南壡景的脸色有红润转为苍白,额角溢出细细的蜜汗,丝丝寒气从头顶冒出。   噗~   猩红的鲜血从他口中喷出,几个男人神色皆是一惊,却没有出声。   尽管不懂,可是他们也知道,这时候不能吵。   不稍片刻,南壡景和流骁纷纷收回掌心,各自调息了下,吐出一口浊气。   南壡景抬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指尖在她身上轻点了几下,没多久,金玉叶便幽幽睁开了眸子,碧色的眼珠,只是那白眼球却是猩红猩红的,看起来妖异得紧。   她看着他,突然,唇角扬起一抹笑,“你总算是出现了!”   南壡景回来的时候,金玉叶神智几乎已经不清了,狂乱而暴戾,见人就攻击,几个男人联手,在不伤到她的情况下,根本就压制不住她。   南壡景搂紧了她,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一句话都没说。   他能说,他是故意要冷着她,想要她自个儿看明白,他之于她,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能说,他在她每天都要翻看的书籍里面夹了字条,希望她解了蛊后,在情人节那天,赴芬兰和他一起看最美的极光?   他等了她很多天,安排了很多天,在芬兰的极光下,从极光出现到结束的那一刻,都没有等到她。   他算计好了一切,却没算到,绿漪蛇会在关键时刻被弄丢。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他没输给任何人,输给了老天。   也差点输掉了她。   ------题外话------   不知道说啥,妞儿们晚安吧~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七章你过来,让我摸摸   蛊王已经压制住,乖乖地呆在金玉叶体内,魂牵蛊也解了,金玉叶身子基本上没什么大碍,只是这些天来,元气大伤,加上解蛊也伤身,这会儿她身子虚弱的紧。   卧室里已经重新收拾干净,床单什么都换了,金世煊,冷斯他们在金玉叶的督促下,去处理身上的伤,此时,只有南壡景一人守着她。   看着她瘦得皮包骨似的身子,南壡景心里既自责又心疼,他抱着她,脸蹭了蹭她的脸颊,“抱歉丫头!”   金玉叶微合着眼,“我以为你想我们一起死呢!”   “想过,可是爷一想到你解了蛊,那么死也是爷一个人死,多划不来,爷还想和你做对鬼鸳鸯!”   金玉叶抿唇,虚弱地笑了笑,没说话。   “丫头,现在蛊解了,爷没法牵制你,你以后可别给爷蹬鼻子上脸,记得,爷是你老公,正儿八经的合法老公,这辈子你逃不掉,下辈子爷还是要绑着你!”   他相信,就算不靠魂牵,他也能在万千人群中找到一个她,也必须要找到她。   金玉叶闭着眼,呼吸绵长,显然,她睡着了。   南壡景嘴角抽了抽,也不管会不会弄醒她,低头就在她唇上重重地印下一个火热冗长的深吻,末了还惩罚性地咬了咬她的唇瓣。   “下辈子陪爷一个人,谁敢抢,杀无赦!”   金玉叶脸埋在他怀里,他没有看到,她笑了,笑的比任何一次都要明媚灿烂。   下辈子?   下辈子的事谁也说不准,如果真有,她乐意陪他一个,只是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叩叩叩——   敲门声响起,没等里面的人回应,门便被推开,金成睿阔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精神萎靡的雷钧桀。   看到他,南壡景的眸子立即就冷了,“咻咻”两道实质性的杀气直逼雷某人而去,“胆儿可真肥,闯了祸不找个旮旯里躲着,居然还敢出现在爷面前?”   雷钧桀被他那股霸道的杀气压制得脸色发白,不过,他背脊却挺得笔直,桃花眸看向他怀里双目紧闭的女人,他干哑着嗓子出声,“我是来找她的!”   “金玉叶,二叔他……快撑不住了,他心里记挂你,一直喊着你的名,他现在看不见,你自己也是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所以,想请你留几句话给他,也好让他……走的心安!”   金玉叶身子一震,霍地睁开了眼睛,一双碧眸深沉而压抑,“你说什么?”   金成睿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脊,示意她别激动,“他帮你找蛇,耽误了蛇毒的治疗,后面又去悬崖上找了两天,蛇毒侵入内腑,另外找到的时候,蛇毒喷到了眼睛上,医生已经下了死亡通知!”   想到雷钧桀跟他描述当时找到他的情景,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都忍不住动容。   蛇毒入腑,眼睛也看不见了,他没办法爬上崖顶,只能利用身上的绳索,挂在一棵树杈上,放出信号,等待救援。   死亡通知?   那就是没救等死了?   金玉叶碧眸缩了缩,眼底变换莫测,她深吸一口气,忽略掉心底那一丝窒闷之感,从男人怀里钻出脑袋,神色微敛,语气平静道:“我过去看看,你安排一下!”   一个小时后。   守在病房的人都被雷钧桀以各种借口撵走,金玉叶身上裹着一件大衣,被南壡景抱在怀里,出现在病房。   此时雷谨晫眼睛上的纱布已经取了下来,除了呼吸机和心电图还在运作外,其余的医疗器械都停止了运转。   很显然,医院已经放弃了救治。   流骁上前帮他了把脉,点了点头,“毒确实已入腑,抗蛇毒血清对他起不了作用,以现代冰冷的医疗器械,无力回天!”   金玉叶明白他的话,现代的医学,都是高科技电子器械,面对这种情况确实有些棘手,不过,他们古老的医术配合诡异的内功,想来是有办法的。   “对了,叶子,你身上有蛊王……”   “闭嘴,死了就死了,你操个什么捞子心!”   南壡景一个杀气腾腾的厉目扫过,语气阴冷地打断他的话。   是啊,他操什么捞子心?   流骁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觉得他的话有道理。   然而,就算他没说完,金玉叶也懂了他的后面意思,她身上有蛊王,而裔族的蛊,基本都是医蛊,蛊王更甚其他。   沉吟了片刻,金玉叶看向病床上脸色青黑的男人,手无意识地抹了抹小腹,“死马当做活马医,试试吧!”   不管怎么说,他是因为帮她找蛇才这样,这种人情,她一向不喜欢欠。   南壡景湛蓝的眸子一冷,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丫头,他姓雷,什么时候对敌人变得这么仁慈了,还是说,你舍不得他?”   金玉叶眼睑颤了颤,没说话,径直走到病床边,翻了翻他的眼皮,捏开他的嘴巴,翻看了下他的舌苔,“还没死绝!”   雷钧桀翻了个白眼,“丫的,死绝了,要你来哭丧吗?”   正当几人准备救人时,病房的门被人叩响,雷钧桀瞧了眼,外面站着的是易过容的金世煊。   “妈说……绿漪蛇的蛇胆倒破,混合你的血,能解毒!”   金世煊入了病房,将绿漪蛇递了过来。   雷钧桀喜形于色,他一把接过装蛇的箱子,语气激动,“那还等什么,赶紧的!”   从医生判了死刑那一刻,他心里就被无边的黑暗覆盖,那种自责懊悔之感,加上眼睁睁瞧着亲人生命的流逝的悲痛,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如今,在最后一刻,居然被告知有救,这叫他怎能不喜?   流骁拿过一个容器,金玉叶割破了手指,一滴滴殷红的鲜血滴在透明的容器上,这时候雷钧桀也利落地取出蛇胆。   一般的蛇,胆都是墨绿色,然而,绿漪蛇却是诡异的金黄色。   金玉叶没多看一眼,直接倒破蛇胆,碧绿的胆汁混合着猩红的血液,形成一种诡异的色泽,那味道,更是令人作呕。   “行了,后面交给他们,咱回家睡觉!”   南壡景一把拉过她划破的手指,放进嘴里吸允了片刻,直到血止住了,这才拿出。   “他已经停止了吞咽功能!”   流骁懊恼的声音传来,金玉叶回头,果真见那些汁液从他唇角尽数溢了出来。   雷钧桀神色焦灼,“二叔他经过特殊训练,无意识的情况下,是很难塞东西到他嘴里的!”   “你用嘴渡进去!”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面色有些惊悚,“还……还是你来吧!”   唰!唰!   几道凌厉的视线齐齐向他射去,金世煊沉着一张脸,“谁他么的惹出来的谁救,反正他是死是活,跟我们没多大关系!”   雷钧桀瞧着他们几个好整以暇的眼神,头皮发麻。   想到这几人恶劣无良的性子,定是不可能帮忙,便颤颤地端起胆汁,一股令人作呕的怪味儿立即直冲鼻息,他强忍着胃部的翻涌,正准备仰头灌进口中,突然,手里的容器被人拿走。   他脸色一喜,感激涕零,“你来代劳?”   流骁淡淡睨了他一眼,难得地冷幽默了一把,“你想多了,我觉得加点童子尿,效果更好!”   “卧槽,你们……你们这是想玩死我和二叔的节奏?”   雷钧桀气的跳脚,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他十分怀疑,二叔没死也会被他们给整死,还附带他这个活蹦乱跳的。   金玉叶抚了抚额,眉眼含笑,“流骁,别逗他了,赶紧办事!”   流骁笑着点了点头,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支一次性注射器,吸了那浓稠的墨绿汁液,直接从静脉注入他的体内。   金玉叶推了推身边的男人,“他算是半个死人了,吸收能力没那么快,你帮他催发一下效果!”   南壡景挑了挑眉,阴魅一笑,“爷巴不得他死的快点,你让爷去,不是助他早登极乐?”   雷钧桀亦是摇头摇得更拨浪鼓似的,“别,还是免了吧,二叔会死得更快!”   开玩笑,这货上次明目张胆要弄死他二叔,要他帮忙,那不是直接送二叔归西吗?   流骁瞧了他们几人一眼,自动揽下这活,输送了些内力,帮他催化解药的效果,只是今天他为了帮她压制蛊王,本就内力透支,没多久,额角已经渗出细细的蜜汗。   “好了,流骁!”   这男人曾经注射过wxp102,只要毒能解,身体比一般人恢复的快。   ……   金玉叶在南壡景怀里窝了下,醒来后,已经凌晨四点了,距离解药注入体内,已经过了六个小时。   金玉叶捏了捏眉心,上前再次把脉,眉头微微舒展,“差不多无碍了,我们走吧!”   说着,她将他的手放进被窝,转身想要离开,然而,下一秒,手腕突地被人反手抓住,那力道捏得她的手生疼生疼的。   “小……狐狸,别……走!”   断断续续的呢喃溢出,病房里一时陷入了安静。   金玉叶压下心底那股涩涩的感觉,皱了皱眉,想要抽回手,可他拽得太紧,怎么也抽不回来。   “呃,我看你就在这儿陪陪他吧,保密的事,我会处理!”   南壡景上前,“你需要休息!”   话落,他直接按了下他手臂上的某个穴道,床上依旧昏迷之人被迫松开了手。   南壡景打横抱起她,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小狐狸!”   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在病房内响起,几人脚步一顿,回头,就见刚刚昏迷不醒,半死不活的男人这会儿坐了起来。   雷钧桀急急上前,“二叔,你醒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雷谨晫转头,“钧桀,蛇呢,你有没有给她送去?”   雷钧桀看了被南壡景抱在怀里的金玉叶一眼,“放心,她没死,好好地活着,活得比你强多了!”   雷谨晫松了一口气,身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无力的倒在病床上,“老子做了一个梦,梦到她离我越来越远,中间隔着层迷雾,我想抓住她,却怎么也抓不住!”   雷钧桀没说话,病房里再次陷入寂静。   “怎么不开灯,黑漆漆的搞什么玩意儿?”   雷钧桀看了眼头顶的白炽灯,再看看抱怨没开灯男人,“二叔,你……”   喉咙哽的无法开口询问,他转头看向金玉叶,情急之下也没顾忌太多,“金妖孽,不是解毒了吗?”   刚刚无力倒下的男人一听这话,立即像是打了鸡血般,再次坐了起来,眼神四处搜索着,然而,他看到的,除了黑暗还是黑暗。   此时,他也意识到,并不是没有开灯,而是他的眼睛瞎了。   “小狐狸,老子看不见你,你过来,让我摸摸!”   流骁移步上前,轻咳了两声,“你躺下,我帮你看看!”   “滚,让她过来!”   雷谨晫脾气异常的暴戾,曾经他从未将这个小白脸放在眼里,而此刻,他救过他的命,现在还被他看到最狼狈的时候,心底那股落差,可想而知。   金玉叶重重地吐出一口气,她从南壡景怀里下来,来到床边,“躺下,让流骁看看!”   雷谨晫想伸手抓她,可是想到她怀了孕,怕自己伤到她,手伸到半空中突然顿了下来,“你坐到床上来!”   金玉叶没坐到床上,南壡景倒是一屁股坐了下去,雷谨晫想伸手去摸,可是感觉到并不是他熟悉的气息,手又停顿,依旧有些犯青的脸绷得死紧,“景少,老子没让你坐!”   “呵呵,瞎子居然还认得爷,不错!”   “南壡景,你别太过分!”   雷钧桀一双桃花眼几乎要喷出火来,这女人这么多男人中,就这姓南的不是个东西,妈的,太讨人厌了。   金玉叶扶了扶额,伸手拉了南壡景一把,“起来,我帮他瞧瞧!”   南壡景冷冷哼了一声,“就知道是个麻烦,爷瞧着,他这是赖定你了!”   金玉叶没理他,坐在床上,翻了翻他的眼皮,“眼珠子转动一下!”   雷谨晫十分听话地转动了下眼珠,只是那双手摸索着楼上了她的腰肢,看得一旁的几个男人恨不得剁了他的手。   特别是南壡景,如果眼神能杀死人,雷谨晫死了一百次不止。   金玉叶翻看了他的眼皮,又帮他把了把脉,“明天让医院给你做个检查!”   想来是毒液伤了眼角膜了,严重一点的话,也只能做眼角膜移植手术。   雷谨晫好似对自己的眼睛并不关心,他摸着摸着,感觉到掌心下那皮包骨似的身子,他手有些颤抖,皱了皱眉,言语间有些心疼,有些怨怪,“怎么这么瘦,都没好好吃饭吗?”   前些天他只顾着找蛇,也只知道她需要蛇救命,具体是个什么情况,并不是特别清楚。   “她今天受了一天的罪,要回去休息了!”   金世煊皱着眉,适时出声。   他感谢他帮她找到了绿漪蛇,不过,这并不代表什么,一是因为这蛇本就是雷钧桀弄丢的,第二,他们雷家欠他们两兄妹的,永远也还不清。   雷谨晫手渐渐放开,最后恋恋不舍地在她腹部上流连了下,“你好好养着,我好了再来看你!”   金玉叶心里突然觉得有些窒闷,那种感觉堵得她心里特难受,同时也升起一股无言地怒气,“看什么看,姓雷的,你现在是不是还不清楚状况,别以为你拼命帮我找到了蛇,我就对你感激涕零!”   雷谨晫腮帮子动了动,居然没生气,还好脾气地拍了拍她的背脊,“小点声,有了身子,别生这么大的气,老子帮你是应该的,没想过要你感激涕零!”   金玉叶只觉一拳打棉花上,毫无反应,她心里的火气更大,但要她说出为什么生气,她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心里堵得难受。   她推了推头发,从床上起身,“走吧!”   “等等,你身子好了没?”   雷谨晫抓住她的手,语气有些焦急。   南壡景眼神冷的像冰,他强势地掰开他的手,“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别麻烦她就成!”   一番耽搁下来,已经五点了,外面有点蒙蒙亮,金玉叶还是由南壡景抱着,身上裹着那件大衣,由于身子瘦弱了不少,她整个人都被裹进了大衣里。   病房的门打开,门外,雷战手里拄着拐杖,肩上披着一件军大衣,由勤务兵陪着站在哪里,尽管生病,可是他的身子如一颗千年老松般,依旧站的笔直。   精锐的老眸从南壡景的脸移向他怀里的女人,他的眼神平静而深邃,那是日积月累沉淀下来的一种内敛,让人窥视不出任何情绪,“叶丫头,既然回来了,改天约个时间聊聊吧!”   ------题外话------   本来打算写六千的,时间不多了,就更了,明天继续哈,放心,只要漫漫能写,灵感好,是不会偷懒的!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八章我要当他爸爸   两方人马,一个门内,一个门外。   雷战在平静的说出那句话后,周围的气氛有片刻的凝结。   嗤~   一声嗤笑,出南壡景之口,他毫无温度的湛蓝眸子盯着雷战,说出的话也不客气,“雷老司令,我看你是不服老不行了,不但老眼昏花,连记性也不好了!”   此时,金玉叶整张脸都裹在大衣里面,他们不承认,雷战也没法办硬掀开大衣瞧个清楚。   雷战听到他的如此不客气的话也不生气,嘴角噙着略带深意的笑容,“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气盛,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老头子还是得谢谢你们救了我那不孝子一命,钧桀,好好送送景少!”   金玉叶一行人离开了,雷钧桀听了雷战的话,送他们出去。   病房里,只剩下雷谨晫两父子。   啪!   清脆的巴掌声划破了一室的安静。   雷战看着眼前这个曾经令他万分骄傲的儿子,心里是又痛又怒。   他那双锐利如鹰的老眸恨铁不成钢地盯着他,怒骂:“你看看你自己,为了一个的女人,将自己弄成什么样子,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老子以前是怎么教育你的?嗯?”   雷谨晫缓缓抬起被他扇得偏向一边的脑袋,一双毫无焦虑的眼睛却能精准的扑捉到他的方向,“至少无愧于良心!”   “你……你这个逆子!”   雷战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气的说不出话来,良久,他狠狠地闭了闭眼,语气多了一股沧桑与无奈,“你还在为世煊的事,怪罪我?”   雷谨晫绷紧了腮帮子,没说话。   病房里,一时间再次陷入了沉静,雷战心底叹了口气,再出声,语气恢复了他军人的铁血强硬。   “金玉叶她现在属于叛变,而且我怀疑那个景少就是同盟会少主,她是你特战营的兵,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接近她,从她那里套取情报,要么捉拿她,直接送上军事法庭,交给军纪法纪制裁!”   雷谨晫唇冷冷地勾了勾,“雷老司令,我现在就一个瞎子,你认为我能做什么?还有,金玉叶不是已经葬进烈士陵园了吗?”   “你……”   雷战像是不可置信般,猛地看向他的眼睛,这才发现,他眼睛虽然看起来并无异样,可是瞳仁却毫无焦虑。   雷战重重地叹了一口气,“阿晫,你好自为之,不过,她是不是玉叶,我总是有办法知道的!”   第二天早上,医院里的医生看着被他们下了死亡通知的人居然好好的活着,皆都露出不可思议又惊喜的眼神。   一番检查下来,除了眼睛,其他都没什么大碍,就连身上的擦伤都奇迹地复原了,至于眼睛,的确如金玉叶所想的那般,霸道的毒素伤了他的眼角膜,想要重复光明,除非眼角膜移植。   对于这种结果,雷家人已经满足了,依现在的医学,再加上他们雷家那种家庭,眼角膜移植手术,并不困难,最重要的是命保住就好。   经这么一场生死大劫,金玉叶是元气大伤,回美国的时间再一次延后,胎儿大了,更加不适合长途飞行,依黛夫人和流骁他们几个的意思,最好是留在这边待产,待孩子满月后,再回去。   龙隽和南壡景两人自是不怎么乐意,不过瞧着她瘦得没几两肉的身子,两人尽管心里不乐意,可还是舍不得她受长途飞行之苦,最后也就点头同意了,只是所有的一切更加小心。   体内潜藏的毒瘤去除,又有专业的营养师和流骁帮她调养,金玉叶消瘦的身子以肉眼可及之势,一天天圆润起来。   这期间,雷战也没什么动作,听说,医院里已经有了适合的眼角膜,雷家正在准备帮雷谨晫准备着眼角膜移植手术。   所有的一切似乎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金世煊照常管理着水恋留乡,冷斯和曾漓阳则是负责当初暗中收购下来的金氏,江源还是老样子,在百生堂坐镇,美颜馆在倪星悦的打理下,分店已经开了不下百家,布遍每一个城市。   冬去春来,时间飞逝,眨眼间,便已是春暖花开的四月,褪去了厚重的冬衣,穿上了轻薄的春衫,爱美的女孩子也秀起了身材。   金玉叶肚子已经七个多月了,高高地隆起,现在就算是想遮掩,也遮掩不住了。   自从上次动了胎气后,金玉叶身边有流骁和两个妇产科专家照料着,便一直都没正规地产检过,今天约了流骁母亲,想要检查下胎儿的胎位与发育情况。   在家里窝了两个月的金玉叶算是第一次踏出可家门,她身上穿着套水蓝色的孕妇装,带着遮阳帽和一副偌大的墨镜,一张脸几乎被掩藏在墨镜里。   身边陪同的人是流骁和朵薇,几个打扮得比较平常的保镖不远不近地跟在他们身后。   医院里打了招呼,几人直接进了陈雅菊的办公室。   “你们来啦!”   陈雅菊看到他们,连忙从病历卡上抬头,笑容温和地打了声招呼。   流骁上前,亲昵地搂着她的肩,“陈大主任,劳驾你亲自动手了,这里面可是你孙子!”   陈雅菊差点儿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她像是不可置信般,看向金玉叶那高高隆起的腹部,“阿骁,你……你……”   呵呵~   流骁笑了笑,“别你啊你了,赶紧帮忙检查下,她不填写病历卡,不入医院档案!”   陈雅菊眉头皱了皱,不过想到自家老公交代的话,她也只是淡定地点了点头。   都是些基本的产前检查,血常规,尿常规,胎心监测,最后是B超。   跟着陈雅菊来到B超室,外面有不少的孕妇在拍着队,到了门口,陈雅菊步伐顿了下来,看着流骁笑着打趣,“这里男士止步!”   “咳咳,我进去没关系!”   流骁脸有些红,外面那些排队的孕妇听到他的话都笑了。   陈雅菊白了他一眼,拿自己儿子没办法,只好看向金玉叶,“你看……”   她可没忘记,眼前的这位姑奶奶,可是人家的老婆。   金玉叶轻笑一声,点了点头,“让他进去吧!”   进了B超室,陈雅菊跟做B超的医生耳语了几句,那女人笑了笑,二话没说就让开了,陈雅菊坐了上去,吩咐金玉叶躺在小床上。   金玉叶躺了上去,朵薇准备上前帮她撩开上衣,流骁手脚比她快一步,毫不避讳地撩起了她的衣服,露出圆滚滚的肚子。   “嘻嘻,陈主任,你儿子可真体贴媳妇儿!”   一旁的女医生看到这一幕,笑着打趣。   流骁曾经在这家医院工作过,人长得帅气,脾气温雅好相处,又是院长之子,自是引人瞩目的对象,所以,里面医生护士们,基本都认识他。   陈雅菊脸色有些窘,她很想告诉她,这不是她的儿媳妇,她们流家,还没那个福气讨得一个能呼风唤雨,本事通天的女人。   也不知道这位姑奶奶到底是怎么想的,流骁跟着她,名不正言不顺的,不知是个什么情况,哎!   “妈,我把脉把出来是儿子,准了吗?”   陈雅菊看着屏幕上那个卷缩的小身影,点了点头。   流骁笑的很开心,他拉着金玉叶的手,语气温柔中透着一丝期待与向往,“叶子,他以后得叫我爸爸!”   金玉叶嘴角笑容微敛,她想到那个霸道地男人,耳朵贴在她的肚子上,对她说,孩子认了他,也只有亲老子,才会毫无芥蒂地对他好。   检查结果,一切正常,胎儿的胎位也很好,羊水情况也很好,目前脐带绕脖一圈,问题不是很大。   出了B超室门口,听到广播里叫着号码,流骁小心翼翼地陪在她身边,经过走道时,一个挺着肚子的孕妇与她擦身而过。   “金玉叶?”   身后响起不甚确定的女音,金玉叶没有回头,脚步没有停顿。   杨琳漂亮的杏眸眯了眯,身边的男人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到你了,赶紧进去吧!”   车上,流骁心底有些顾忌,“那女人好像认出了你!”   虽然有人在猜测,可是,没有人真正确认过,雷战或许正是因为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又不好轻易动冷魅,才会没有动作,不过,雷家那几个没在他面前揭穿,他们倒是挺意外的。   雷谨晫和雷钧桀还说得过去,可是雷夫人……   “她还没确认,我会留心的!”   金玉叶靠在座椅上,手轻抚着腹部,语气漫不经心的。   回到海边的别墅,进了客厅,里面气氛似乎有些不平常。   当金玉叶看到坐在沙发上两个不速之客时,立即明白了为何不寻常。   “你们来做什么?”   金玉叶取下墨镜和帽子,朵薇接过,帮她放置一边。   夏元琼有些紧张地站起身子,她看着她凸起的肚子,再看看她平静地近乎无情的脸庞,神情有些尴尬,“我……”   “二叔前两天动了眼角膜移植手术,恢复的不错,奶奶她是特意过来感谢你的!”   雷钧桀适时出声解了她的围。   金玉叶皱了皱眉,“没必要,我不喜欢欠人情而已!”   “叶丫头,我……”   面对她的冷漠,夏元琼有些无措,想说什么,却始终没法说出口。   阿晫死心眼,为了她,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这辈子可能真的就不会找女人结婚了,这样一来,她的孙子,也就只有她肚子里的那个,这叫她心里怎么不痒痒?   毕竟这么大年纪,别的人早就开始含蚀弄孙了。   “朵薇,送客!”   金玉叶不善良,她做不到以德报怨。   雷钧桀唇瓣蠕动,想说什么,可是接收到她冰冷警告的眼神,他也只好乖乖闭嘴。   这女人记仇的很,当初奶奶虽说没做什么伤害她的事,但她的态度也是很伤人的,想要她释怀,真心很难。   一系列检查下来,金玉叶也累了,她和黛夫人聊了几句,告诉她胎儿很好,便回卧室休息了。   醒来的时候,已经傍晚,海平面上,映照着火红的夕阳,那场景,美丽而壮观。   站在窗边,微凉的海风吹拂进来,带着一股海水特有的咸腥味。   金世煊推门进来,拿了件外套披在她身上,“风大,别着凉了!”   金玉叶白了他一眼,“哥,我没你想的那么弱!”   金世煊扬唇一笑,手自然地环住她粗了一倍不止的腰肢,掌心贴在她的小腹上,脸埋进她的肩窝,“哥记得你小时候,走几步路都会踹的厉害,眨眼间,小丫头都快当妈了!”   小时候金玉叶的身体确实差,后面在地震之时又瘦了重伤,没得到很好的治疗,就更加差了。   “小叶,到时候雷家要这孩子怎么办?”   金玉叶嘴角的笑容一凝,“谁敢要?以什么身份和权力要?”   金世煊笑了,也觉得自己担心的问题有些多余。   夏元琼的造访,让金玉叶心情不甚好,晚上也没吃多少饭,然而,第二天,又一个意外之客,算是彻底打破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宁静。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四十九章你确定能忍?   看着门口站着的夏绱,黛夫人瞠大着一双碧眸,里面蕴着晶莹的波光。   金玉叶站在二楼的光影处,瞧着她,神情有些恍惚。   将近三个月的修养,就这样站着,她的腿似乎瞧不出异样,此时,她穿着一双平跟的裸色皮鞋,身上是一件白色的蝙蝠袖针织衫,下身配着一条牛仔裤。   相对于她以往高雅端庄的打扮,这会儿多了一股俏丽与随性,长长的头发柔顺地披在肩上,精致的脸庞粉黛未施,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邻家女孩。   “小……小熙?”   黛夫人唤出她小时候的小名,由于太过激动,她的声音和唇瓣都是颤抖的。   夏绱好似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嘴角上的盈盈浅笑不自觉僵住了,她看着她,脸色忽地变得惨白。   “小姐,你找谁?”   朵薇语气不卑不吭,甚至称得上冷淡。   夏绱回神,她想转身拔腿就走,可是,此时此刻,她的双脚好似灌了铅般,原地定住,连抬起来都觉得困难,她想说话,喉咙这时候也被什么东西哽住,无发发声。   “小熙!”   黛夫人推着轮椅,来到门口,此时她脸上沾了泪,湿了面巾。   世上没有哪个母亲不疼自己的孩子,若非迫不得已,她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好好活着。   这些年来,她每每被噩梦惊醒,她凄厉的哭声,指控声,一声声为什么,扰的她夜不安寝,如今看着她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她除了激动,就是浓浓的自责。   今天是星期六,金世煊在家休息,他听到动静,从书房出来,看到门口的夏绱,再看看神情激动的黛夫人,英气的剑眉皱了皱,“夏小姐,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并没有告诉黛夫人夏绱还活着的事。   黛夫人含泪的眸子猛地转向金世煊,“你……”   “这是夏家的千金,夏绱!”   没等她话出口,金世煊便出声打断她的话,语气平静地就像眼前人真的与他毫无关系。   夏绱笑了,笑的凄惨,她仰着头,不让眼眶的泪流出。   良久,她吸了吸鼻子,嘴角含笑道:“妈,哥不认我,你也不认吗?”   黛夫人看了看面无表情的金世煊,再看看神情凄苦的夏绱,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她抹了把泪,破碎的声音从口中溢出,“抱歉,我认错人了!”   夏绱脸色白了又白,最后只是自我讥嘲地笑了笑,她眼神搜寻了一圈,终于看到站在二楼阴影处挺着大肚子的女人,“小叶,我就知道是你,也只有你,才能让他那么不顾一切!”   金玉叶从楼上下来,嘴角漾着了然的笑容,“雷战让你来的!”   不是疑问,而是陈述句。   雷谨晫快要出院了,他这是迫不及待想要找出她的破绽,想在雷谨晫复职之前,解决她这个祸害。   夏绱经过泪水洗涤越发晶亮的美眸闪了闪,她牵强地笑了笑,“说什么呢,我只是想来看看……哥!”   说到哥,她看了金世煊一眼,继而眼神转向一旁背对着她的黛夫人,“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机会看到妈!”   黛夫人身子一震,她没说一个字,自个儿推着轮椅进房了。   金玉叶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碧眸看向夏绱,“你走吧,在这里,你得不到想要的!”   夏绱突地看向她,然而,她眼睛对上的确是一双浩瀚如碧海的眼眸。   “我是冷魅,不是金玉叶,这里没什么异常!”   轻柔软绵的声音传进耳朵里,透着十足的蛊惑意味,夏绱表情闪过一丝挣扎,可是,那双深邃的碧眸里好似有个汹涌的漩涡,渐渐将她卷进去,她觉得她的身子跟着漩涡旋转着,那速度越来越快,最后陷入无边的黑暗。   看着表情渐渐呆滞夏绱,朵薇和金世煊两人有些怔愣,“小叶,她……”   “瞳术而已,跟催眠差不多,我只是稍稍改了下她的记忆,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危害!”   金玉叶淡淡地解释着。   瞳术极费神,好久都没施展过,金玉叶有些疲惫,她扶着脑袋,在沙发上坐下,眼神看向朵薇,“搜搜她的身和包!”   朵薇立即明白她的意思,将她身上摸了一遍,这边金世煊也去翻她的皮包,如金玉叶所料,果然在她皮包里翻出一只录音笔。   夏绱清醒的时候,是在一家星巴克里,她从桌子上起来,看了周围的环境,眼底有片刻地迷惑,她甩甩头,唇瓣抿了抿,眉宇间出现一丝懊恼的神色。   居然睡着了!   她低眸看了眼自个儿的胸口,想要拿出什么,不过顾虑到场合,只能作罢。   出了星巴克,夏绱没走几步,吴良就迎面而来,“夏小姐,我们首长想见你!”   “晫表哥?”   夏绱疑惑,不过,雷谨晫会想见她,是她始料未及同时也欣喜的,她含笑点了点头,就随着吴良上了车。   医院里,今天雷谨晫眼睛上今天拆了纱布,他身体是一般人复原速度的好几倍,这会儿虽然没有全好,但眼角膜移植手术很成功,他已经能接触到光线,甚至能看清人影。   吴良带着夏绱进来的时候,他正靠坐在床上闭目养神。   “晫表哥,你找我?”   雷谨晫眼睛并没有睁开,他点了点头,冷冷的说了一句“坐”,便吩咐吴良去倒茶。   没过久,吴良端了杯白开放到夏绱面前,“夏小姐请用!”   对于这种从未有过的待遇,夏绱明显有些受宠若惊,她端起杯子,优雅地喝了口水,“晫表哥,你找我什么事?”   雷谨晫没说话,手在床沿上轻扣着。   没多久,夏绱便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眼前的一切都在天旋地转,不过几秒,她便倒在沙发上。   “将她胸口里的东西拿出来!”   吴良黝黑的脸庞一囧,他看了眼已经陷入昏迷的夏绱,挠了挠寸短的发,“呃,老大,这不好吧!”   其实他很想问问,你是怎么知道她胸口藏了东西的?   “这是任务,速度利索点!”   吴良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似的,他思量再三,最后硬着头皮,站在沙发上,一把抓住夏绱的脚,将她头朝下倒立提了起来,还狠狠抖了几下。   雷谨晫嘴角抽了抽,这货,脑子还挺好使!   啪嚓——   一个长方形不算太大的东西从夏绱领口掉了出来,吴良轻吁一口气,心底大赞,老大神人也!   将人放在沙发上,他捡起地上的东西瞧了眼,是个录音器。   身为军人的他,当然明白这玩意儿与一般的录音器不同,里面附有扫描识别功能,只要放置到导体内,不管说话之人怎么变声,它都能第一时间识别辨认,这玩意儿是专门应对变声器而研发的。   “老大,给!”   雷谨晫接过,放在掌心瞧了眼,“叫医生来!”   没多久,医生来了,雷谨晫指着趟沙发上的夏绱,脸不红心不跳地道:“贫血晕倒了,挂瓶营养针!”   医生纳闷儿,皱眉,“首长,这……还没……”   “赶紧的,啰嗦个什么劲儿!”   雷谨晫一发飙,医生立即点头哈腰,“是,我这就去办!”   营养针就营养针吧,反正挂着也不会少快肉。   夏绱再次醒来,是在急诊室里,看着手背上插着针管,她脑袋有些懵,“我这是怎么了?”   旁边的小护士笑了笑,“哦,你贫血晕倒了!”   挂完了水,夏绱重新来到雷谨晫的病房,却被守在门口的吴良给拦住,“夏小姐,你好些了没?”   夏绱稀里糊涂地点了点头,“晫表哥他……”   “哦,首长他睡了!”   “他有没有说过找我什么事?”   吴良摇了摇头,“这我不太清楚!”   一家比较隐蔽茶馆的包厢里,雷战看着端坐在他面前的温婉女孩,笑的和蔼道:“小绱啊,能确定是她吗?”   夏绱摇了摇头,“我看到的是冷魅,并没有看到小叶,不过,录音笔和录音器没了!”   雷战眼底闪过一道精光,“哦,被他们察觉了?”   夏绱再次摇头,美眸闪过一丝苦涩,“不是,可能是晫表哥拿走了!”   雷战握着茶杯的手指一紧,锐利的老眸怒色清晰可见。   夏绱感觉到他的怒气,心底有些害怕,“姑父,既然能肯定魅少就是小叶,为什么……不直接抓起来交由军事法庭处理?毕竟只要抓到了人,要求他验DNA或是验证指纹,性别什么的,他想瞒也瞒不住,我就不相信,她还能变性不成!”   雷战摇了摇头,“你不懂!”   冷魅这个人,他已经紧紧抓住了京都甚至几个相邻城市的经济命脉,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几乎可以一手通天。   京都这个权利集中地,百分之七十的官员收过他的贿赂,被他控制在手里,而且还都是些高官,可恨的是他们又查不到丝毫的证据。   他自己的势力就已经如此厉害,制衡着他们的手脚,更何况还有一个十分棘手的同盟会,另外最麻烦的是,他还是美国华裔户口。   牵一发而动全身,动了他,若是不能一次性将他扳倒,那么,整个京都都会动荡不安,经济不稳,官员大洗牌,这样的重创,他承受不起这个责任。   夏绱的突然造访,令平静下来的别墅再次陷入低迷的氛围中。   黛夫人脸上虽然看不出什么,可是金玉叶在她眼底,明显能看出淡淡的忧愁,有时候夜深人静时,甚至能听到她低低地啜泣声。   对于这种情况,金玉叶也很无奈。   天下父母心,夏绱是妈妈的女儿,是她亏欠了多年的女儿,她不能也没资格去要求妈妈不认她。   而且,妈妈是一个女人,她不可能和哥哥一样那么理智,当年她能选择放弃她,并不代表她还能狠心地放弃第二次。   当初就是因为害怕面对这种两难的局面,所以她和哥哥一致选择瞒着她,没想到还是发生了。   夜凉如水。   雷家书房里,雷战坐在舒适的红木椅上,他看着对面的雷钧桀,语气严厉而认真,“钧桀,魅少是小叶这件事,你也知道?”   雷钧桀挑眉,漫不经心地邪笑,“爷爷,你看魅少哪里有女人的样子?”   雷战没说话,精锐的老眸直直盯着他。   属于上位者的无形威压直逼而来,雷钧桀被他盯得背脊发毛,他摸了摸鼻子,语气装作若无其事地轻松道:“我说爷爷,你咋就死抓着姓金的那女人不放呢?一个死了的人,还有什么好追究的!”   雷战眼神移开,他拿起桌上一个牛皮袋,“啪”地一声,扔到他面前,“看看吧,这是我从你二叔办公室保险柜里找到的!”   雷钧桀拆开瞧了眼,正是雷谨晫刻意掩藏下来有关于雷谨强车祸的文件。   看到最后的总结,“蓄意谋杀”几个字,雷钧桀眼睛突地红了,眼底深处渗满了暴戾之色,“二叔是不是知道谁是幕后黑手?”   “同盟会,另外,景少极有可能就是同盟会少主,而你口中的小叶,若我猜的没错,她应该就是同盟会前任少主龙星魂的女儿,现任会长的孙女!”   当年龙少夫人怀了八个月身孕,这件事他们都知道,若是她生下来的话,那孩子极有可能交给了她的贴身女佣,也是当时金成嵘的老婆,这样一来,就不难猜出,那孩子为什么会在金家长大了。   雷钧桀沉默着,心底很难消化这个消息,这对他而言,绝对是天大的讽刺。   “钧桀,我们军方和同盟会斗了二十几年,大大小小的战役不计其数,他们恨我们雷家人入骨,如今你父亲死在他们手上,你妈妈现在还躺在病床上当活死人,这口气,你确定能忍?”   ------题外话------   咳咳~还好今天木有断网~二更奉上,妞儿们晚安~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章仇人是谁?   你确定能忍?   雷战最后那几个字就像是一记闷锤,狠狠地砸在雷钧桀的心尖儿处。   他想到爸爸死时,那张被玻璃扎的面目全非的脸,想到妈妈至今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样子,心里就有一头暴戾的野兽在啃噬着他的理智。   那是他的亲人,生他养他的父母,别说是他,任何一个为人子女的,这口气,也不会咽得下去。   至少,他是真的没办法咽下。   只是,他的仇人是谁?   他要找谁报仇?   南壡景?   金玉叶?   应或是同盟会会长?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免不了和金玉叶那女人对上。   可是,他能过得了心里那关,对她举枪吗?   雷战依旧坐在红木椅上,他眼睛没有看雷钧桀,而是看着外面黑沉沉的天空,那沉郁的黑色,如一道漩涡般,好似要将人吞噬进去。   眼神转向桌上的文件,郑局的话在脑中响起,“雷老,车祸调查资料已经给了你家老二,怎么,你没看到吗?”   精锐的老眸闭了闭,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失望与浓浓的疲惫。   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居然为了个女人,做到这等地步,如果不是他特意问起,他还不知道,他的儿子是被人蓄意谋杀,最可恨的是那个不孝子,竟然想瞒天过海。   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书房里,一老一少,两个人心思都是百转千回,一时间,里面安静得针落地可闻。   “钧桀,你二叔已经让我失望透顶,希望你能摆正自己的姿态,明白自己的使命与职责,另外,不要告诉他,你已经知道了真相!”   雷战的话,打破了一室的静逸。   雷钧桀敛了敛神,低低应了一声。   一直到深夜十二点,雷钧桀才从书房出来,没人知道,这两人都谈了些什么。   出了书房,雷钧桀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他回头看了眼,迷人的桃花眼闪过一丝复杂。   如果爷爷知道那女人正怀着雷家的子孙,他还会这样坚持将她送上军事法庭吗?   日子一天天的过,金玉叶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眨眼间,已经八个多月了,只是那肚子,却是更即将临盆的孕妇有得一拼。   自从上次夏绱来过之后,他们为了避免这种麻烦,便搬到了南壡景当初购置充当婚房的别墅。   这里是半山腰,地理位置比较隐秘,隐私效果相对于海边的别墅要好很多。   肚子越大,金玉叶的身子也越发地笨重,每天除了必要的走动外,她不是躺在躺椅上,就是躺在床上。   今天天气不错,如今距离预产期还有半个月,上次产检,脐带绕脖一圈,流骁担心她后面的时间身子更笨重,便提议今天再去医院瞧瞧。   金玉叶点了点头,同意了。   依旧是流骁和朵薇陪着,跟在后面的保镖却增加了一倍。   来之前流骁便和他妈妈打了电话,他们直接去了妇产科,陈雅菊已经等在那里。   产检基本都是千篇一律的程序,一番检查下来,基本都比较正常,其实这方面,有流骁和他们,金玉叶并不是特别担心,她比较担心的是胎位和脐带绕脖的情况。   果然——   “你这胎可能无法顺产,脐带绕脖三圈,胎位也不是很正,而且胎儿发育过大,顺产的话,比较困难,一个星期后再过来瞧瞧,如果还是这种情况,就安排剖腹!”   流骁看了金玉叶一眼,笑着道:“小家伙将你的营养都摄取进去了,你没长胖多少,他倒是胖乎乎的,不过顺产也好,可以减少些痛苦。”   金玉叶手抚了抚高高凸起的腹部,眉眼漾着柔和的笑,“行,到时候伯母帮我安排下吧!”   陈雅菊笑了笑,“这后期半个月,你可要格外注意,随时都有生产的可能,记得要多走动走动,不能老坐着的!”   “陈大主任,你儿子在看着她呢!”   流骁虽然不是专攻妇产科,可是最基本的,他还是知道的。   检查完了,几人打道回府,只是,在医院门口,居然意外碰到金成睿。   相较于以往的一袭军装,现在的他穿的基本比较休闲,墨色的T恤配牛仔裤,将他完美健硕的身材展露无余。   “四叔,你怎么在这儿?谁病了?”   金玉叶上前打着招呼,自从蛊解了后,他便忙着金世祈手术的事,再加上家里多了两个小鬼,他也不便经常去她那儿,只靠电话联系,如今他们几乎有一个多月没见了,   金成睿帮她扶正了下帽子,“小玫感冒了,引起了轻度肺炎,在这儿住院挂水!”   说着,他看向她比一般孕妇都大的肚子,语气关心地问:“你呢,孩子怎么样?”   “挺好的,你赶紧上去吧,那小屁孩可不好伺候!”   金成睿看了她一眼,突然张开双臂将她搂进怀里,“老子突然发现做错了一个选择,我不应该将他们养在身边的!”   他和她相距的时间本就少得可怜,有了他们两个,这少得可怜的时间都没了。   金玉叶挑了挑眉,笑着打趣,“后悔了?”   金成睿叹了口气,俯身吻了吻她的额,“上车吧,想必你也累了,自个儿当心点!”   他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真要他送走,他是做不出来的,甚至让他重新选择,他还是会选择留下他们。   金玉叶上车离开,金成睿提着金玉玫爱吃的穆斯蛋糕往住院部。   两人谁也没有注意到,拐角处的一隅,一个大肚子女人将两人的一切尽收眼底。   “杨琳,你认识那女人?他娘的,没见过一个大肚婆也能这么美的!”   身边长相平凡的男人盯着早已离开的车影,再瞧瞧她手机里的相片,眼睛冒着淫邪之色,那双眼珠子,恨不得黏上去。   杨琳鄙夷地看了他一眼,收起手机,嘴角漾起一抹不怀好意地笑容,“这个女人,整个京都不认识的人,恐怕没几个!”   上次她还不确认,可是这一次,她绝对肯定,这个女人就是金玉叶。   呵,有谁能想到,已经壮烈牺牲的女人,居然躲在家里生孩子。   “不久,京都可又要热闹了!”   两人刚转身,可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人高马大的壮汉,身上那股戾气,十足十地慑人。   “你们是谁?”   杨琳神情戒备,而身边的男人,瞧着明显不善的两人,腿有些抖了。   “拿出来!”   其中一人看着她手中的手机,意思不言而喻。   杨琳手紧了紧,故意大声嚷嚷,“呵,你们眼里有没有法纪了,居然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   其实杨琳这会儿心里挺害怕的,他们向她要手机,不用想,她也知道这是谁的人。   想到那女人狠毒残忍的手段,她心尖儿就发颤。   可是,想到那个女人几次三番对她的羞辱,瞧着身边这个没用又好色的男人,她心里对那女人的怨恨战胜了惧意,只要她将这东西公布出去,那么,那女人就算再厉害,也玩完了。   这地儿比较偏,经过的人不多,就算看到了,人家也不想多管闲事,更何况,那两壮汉站在那里,根本就没动。   “杨琳,他们要手机,你给他就是!”   身边的男人知道这两个绝对不是好惹的角儿,也明白定是杨琳刚才拍的那张照片,而得罪了人。   杨琳心里气恨,她突然转身,冲男人就骂,“你个窝囊废懂什么,就你胆小怕事儿!”   如果不是那个女人从中作梗,她早就嫁给了金成睿,而不会是作为家族的弃子,嫁给这么一个胆小又好色的丑男人。   男人双目一瞪,怒了,也不顾她挺着个大肚子,扬手就是一巴掌甩了下去,“操,你个臭婆娘,居然敢骂本少?妈的,宠你几天,就蹬鼻子上脸了?”   杨琳被他一巴掌甩的踉跄了几下,好在没几步就是墙壁,这才没有摔倒。   两个壮汉互视了一眼,也不和他们墨迹,直接上前去夺手机,杨琳抓得死紧,开口大声嚷嚷,“抢……”   “再叫,信不信我的子弹从你肚子里穿过!”   杨琳感觉到腹部抵着个硬硬的东西,突地闭嘴了。   另一个壮汉抓住了男人,一拳揍向他的腹部,“识相的,赶紧让她交出来!”   “嗷~杨琳你个臭娘们儿,你他么的招惹了谁?还不赶紧给他们,老子再去给你买个新的就是!”   杨琳颤颤地伸出手,手指一松,“啪”地一声,手机掉落在地上。   壮汉捡起手机,翻看了下,待确认了后,便不发一语地离开了。   男人挨了一拳,心里气愤难平,上前就是几个耳光甩下,一边打一边骂,“操他娘的,就知道你是个扫把星,尽给老子惹麻烦,还敢骂老子,看不打死你。”   男人出了气,也不管她,甩了甩袖,愤愤地离开了。   杨琳坐在地上,腹部突然一阵剧痛,她脸色突地一白,手抚着肚子,拼了命地喊着“救命!”   半山腰的别墅里,金玉叶瞧着手机上的画面,碧色的眸子微冷,一旁的流骁看到,一向温和的眉宇,亦是泛着冷光,“叶子,幸亏你找人盯着她!”   这种时候,若是出什么问题,就麻烦了。   金玉叶抚了抚额,心里有些烦躁,“以后得更加小心了!”   这一个个跳梁小丑,谁说无伤大雅,却是让人烦不胜烦。   叮铃铃——   家里的电话响起,流骁上前接起,然而,那头传来的话却让他脸色突变。   ------题外话------   噗~漫漫吐血三升啊,卡文卡死了~孩子生了后,就开始最后一个高潮结局了~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一章她肚子里有雷家的子孙   “怎么了?”   瞧着他难看的脸色,金玉叶皱了皱眉,出声问。   流骁搁下电话,看了眼她的肚子,本不想告诉她,可是一想到她的性子,他还是老实说了,“你哥被反恐侦察组带走了!”   金玉叶眉目一寒,气得猛地一拍桌子,咬牙切齿道:“好你个雷战!”   动不了冷魅,居然从她哥那里下手。   流骁上前拍了拍她的背脊,“你别激动,我先过去瞧瞧情况!”   金玉叶点了点头,“你可能见不到人,将司斓带去,关系方面,我会疏通,目前不要多说,当初为了防这一天,我和我哥通过气的,让他说什么都不记得,目前雷战还不敢轻举妄动的,顶多只是以这个借口关个一两天!”   失忆是最好的借口,当初他出任务坠海,说失忆了,并不为过,就算查出他曾经帮FX办过事,那也是失忆而为之,而且他脸上的易容就是最好的遮掩。   那易容膏,没有她特制的药水,是洗不掉的。   一个改头换面,又失忆的人,他们想定他的罪,也没办法。   流骁带着司斓到目的地,已是一个小时以后了。   如金玉叶所料,流骁被挡在了外面,司斓作为律师,又有金玉叶的关系疏通,他倒是勉强能进去。   流骁站在外面等,里面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只能等司斓出来再商量对策。   嗤——   霸气的军用路虎停在大门口,流骁眼睛眯了眯,全京都独一无二的车子,不用想,他也能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   下一秒,军装笔挺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一场生死边缘的徘徊,并没有减少他身上的锐气,反而越发的凛冽逼人。   流骁温润一笑,说话却绵里藏针,“雷首长,身子才好,就迫不及待地上任,倒是尽责!”   雷谨晫淡淡睨了他一眼,肃冷的语气难得软了些,“她还好吗?”   “如果雷老司令不整出那些破事,她会更好!”   雷谨晫寒眸暗沉,他静默了片刻,闭了闭眼,出声,“让她别担心,不会有事!”   出口的话语很冷,却掷地有声。   流骁看着他高大挺拔的背影,突地有些同情这么一个男人,夹在亲情与爱情,职责与情感之间,如果换成是他,想必也很苦恼吧。   这男人爱叶子,这是毋庸置疑的,然而,怪就怪在,他姓雷,他是雷战的儿子。   除了两方本就敌对之外,他们中间,还夹着仇恨,叶子亲母的死,虽说与他们没有直接关系,可是却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如今父亲还被他们关押着。   一个多小时之后,司斓出来了,令人意外的是,金世煊也出来了。   “没什么问题吧?”   司斓摇了摇头,“现在他的身份是冷璇,冷魅的哥哥,一个干干净净,正儿八经的美国华裔商人,就算他们证明了他是金世煊,在他什么都不记得的情况下,相关组织也不能擅自扣留他。”   毕竟,他会落到‘失忆’的地步,也是因为任务,如果真要扣留,传出去也太让军人寒心。   只不过,身份曝光之后,不管失忆与否,他的人身自由必然会受到某些限制。   比如,不能出境。   而雷战的目的,想必就在于此。   他目前没办法动金玉叶,可是必须要牵制着她,同时,这也是一个警告,让她不要在他的地盘上胡作非为。   这是一场无硝烟的较量,他在试探她的底线,只是,她倒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能回来。   “小叶,雷战来这招,恐怕已经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   别墅里,金世煊语气带着明显的担忧,若是平时,他们倒还能应付自如,只是现在,她马上就要到预产期,这些个事情,终归会影响到她的身子。   金玉叶坐在摇椅上,微闭着双眼,尽量保持着平心静气。   “放心,他暂时也许还只是猜测而已,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敢轻举妄动,你联系江源和曾漓阳他们,将我所有的资产、股票和房产做个统计,另外,联系南壡景,帮我们三个弄新的身份过来,以备不时之需。”   金世煊点了点头,也明白她的用意,他的身份已经曝光,而她的身份对方也明了,私人飞机这种交通工具,显然已经没用了,他们不可能让他们飞出镜。   恐怕雷战千算万算也不会算到,他们的易容术可以随意改变样貌,而且,南壡景弄过来的身份,他们绝对查不出一星半点儿的不对劲。   “对了叶子,在那里我看到雷谨晫了,能这么轻松出来,想必跟他有些关系!”   流骁这人挺实诚,在他心里,没那么多花花肠子,他唯一的心愿,便是眼前这个女人能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   不管怎么说,雷谨晫都是她孩子的父亲,而且,作为一个比较了解她的人,他当然能感觉到,她对那男人,并不是真的那么无情,只是横陈在他们中间的沟壑太多,她比较看得清,比较理智而已。   金玉叶摇椅的动作微微停顿,只一瞬,便已恢复正常,她看向流骁,笑的戏谑,“流骁这是在帮他说话?”   流骁蹲身,帮她按压着有些浮肿的双腿,笑了笑,“没,就是有些感慨,觉得他也挺不容易的!”   天黑沉沉的,本是骄阳高照的艳阳天,在傍晚的时候,居然又是风又是雨的,还伴随着轰轰雷声。   依旧是雷家书房里。   砰——   雷战喜欢扔东西砸人的习惯似乎永远也改不了,这不,一个茶杯砸来,雷谨晫的脑门子再一次见血了,可见他的力道也是毫不含糊的。   “你个逆子,你这是想气死老子是不是?”   他本还准备再拖几天,想要摸清他们这里到底有多少人为她所用,没想到这混蛋,一去就将人给放了,摸来摸去,摸到第一人却是他的儿子。   这叫他情何以堪?   雷谨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额头上的血顺着纹路流下来,一张冷脸看起来更是狰狞可怖。   他看着他,那双冷戾的寒眸里,平静得就像一潭结了冰的死水,“这么大年纪,就不能消停会儿,他是世煊又怎么样?别忘了他当初是怎么‘牺牲’的!”   “这件事你要给老子记恨到什么时候,我们现在要对付的是同盟会,这么多年了,这颗毒瘤还没铲除,老子死了都不会安心!”   铲除同盟会是他毕生的心愿,犹记得当初他还是一名特种兵时,他永远也忘不了,他那些一起出生入死过多次的战友为了掩护他们,在他的眼皮底下被炸得血肉横飞的场景。   他曾经在他们的烈士碑前发过血誓,不铲除同盟会,他雷战死不安息。   “同盟会关世煊屁事?”   雷谨晫听说过当年那场战役,知道他毕生的心愿就是想要铲除同盟会,而且他自己也受了他多年的熏陶,多年来,以瓦解同盟会为己任,他可是,他接受不了他这种手段。   啪!   雷战猛地一拍桌子,年纪虽大,但出口的声音确实中气十足:   “不关世煊的事,可关冷魅,关金玉叶的事,你知道她是什么身份吗?同盟会前任少主的女儿,现任少主的老婆,你说,关不关他们的事,你个混账东西,被个女人迷得团团转,老子看你这个人已经废了。”   雷谨晫浑身一震,心底突地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南壡景是同盟会少主,也一直以为因为南壡景,她才和同盟会牵扯在一起,却不知道,她还是同盟会前任少主的女儿。   这样的身份,他们要如何去扭转?   “你一次次做出违背职责的事,已经不配当一名军人,这是最后一次警告,如果还有下次,你就给老子脱下这身军装,金玉叶这个极度危险分子,老子要亲手将她送上军事法庭,彻底铲除同盟会这颗毒瘤!”   吱嘎——   书房的门突兀地被人推开,夏元琼睁着一双含泪的眼,“老雷啊,你不能动叶丫头!”   雷战皱了皱眉,“你进来做什么?”   雷战对妻子虽然宠爱,不过由于工作性质,他是该宠的宠,该严肃的严肃,在书房谈论工作的时候,他基本都是不允许她进来的。   夏元琼一向保养得宜的脸庞,在经过几次起起落落后,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不少,乐天的性子也被一系列打击磨没了。   她抹了把眼泪,重复着刚才的话,只是出口的声音有些破碎,“我说你不能动叶丫头!”   雷战表情有点僵凝,语气冷硬道:“这事不再你的关心范围之内,时候不早,你身子不好,赶紧去睡!”   雷谨晫看了她一眼,很意外她会说出这种话,“妈,你去睡,我会处理!”   嘴里说会处理,其实,心里却是茫然的,他目前找不到办法解开这根死结,只知道,他不会允许别人伤害他的女人和孩子,自个儿老子也不行。   夏元琼没理他,兀自走到雷战面前,“老雷,其实想想,叶丫头不坏的,她救过钧桀,救过小绱,更是几次救了阿晫,甚至赔上了自己的婚姻,上一辈人的事,与她无关,你为什么就不能看开一点?”   雷战这下更生气了,“妇人之仁,你懂什么?”   “是,我是不懂,可是我知道,她肚子里有我们雷家的子孙!”   ------题外话------   (*^__^*)嘻嘻……雷战啊,这下看他咋办?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二章老子的儿子,不给你抱!   书房里突然就安静了。   雷战身子踉跄了几下,他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她,满脸的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怀了阿晫的孩子,就快生了!”   夏元琼心里是各种凄苦加郁闷,她盼孙子盼了头发都白了,可是现在,孙子是有了,她却连关心一下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她的确认,雷战看向雷谨晫,骂了声“孽障”,两眼一翻,直接倒在椅子上了。   “老雷!”   夏元琼惊呼一声,雷谨晫剑眉拧了拧,第一时间上前将他扶住,“妈,赶紧叫救护车!”   外面雷雨交加,整个雷家,因雷战的晕倒,而乱作一团。   自从雷战动了点小动作,却没讨到好处后,后面的时间,他倒是安分了下来,然而,他的那一番动作,就像是往平静的海面丢下一颗碎石,虽说没激起什么大风大浪,却惊扰了海里安眠的鲨鱼。   京都稍微敏感一些的人物,都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风满楼的味道。   比如,某银行里,大量的资金在往国外转移,比如,某些股票正以不可察觉的动态在一点一点地下滑,再比如,某些集团的持股人在暗中变卖手中的股票。   这些变化很细小,然而,全部相连在一起,到时刮起的,却是一阵不可挽救的金融飓风。   七月二号,距离上次产检,已经过了九天。   金玉叶前天半夜脚有些抽筋,白天精神不佳,便没去医院,今儿个好些了,便听从流母陈雅菊的建议,再次去医院产检,B超的结果出来,胎位并没有转变,脐带绕脖的现象也没有转正过来。   预产期还有六天,迫在眉睫,这样的情况,剖腹产是剖定了,而且,流骁、金世煊和南壡景他们一致赞成剖腹,这样一来,便能少受些罪。   距离预产期还有四天,南壡景过来了,龙隽因为腿不方便,且最近军方盯得紧,在金玉叶的坚持下,便没有过来,待在美国等着他们带孩子回去。   孩子出世,已经进入了倒计时的阶段,在倒数第三天,黛夫人吩咐朵薇将一切需要用到的母婴物品收拾好,准备提前两天去医院待产。   雷家。   夏元琼不知从哪儿得知金玉叶的预产期,今天雷谨晫休息,难得在家里,吃了中饭后,她将人叫进了房里,交给他一个袋子,语气殷殷切切地道:   “阿晫,叶丫头的预产期就这几天了,妈也打听到,是个男孩,这是妈买的一些婴儿用品和补品,生孩的时候都需要的,你给叶丫头送去吧,就说是你买的!”   雷谨晫接过,打开看了眼,都是婴儿的包裙,小肚兜和一些小鞋袜,另外还有些产后补品之内的。   “哦,对了,还有这个,这是妈去庙里求的平安符,这金锁也是请圣竺师傅开过光的,你也带给她吧!”   说到最后,夏元琼语气咽哽,她将东西塞到雷谨晫手上,便背过身去,抹着眼泪。   看到自个儿老妈这样,雷谨晫心里也不好受,虽然不确定她会不会收下,可是,他也不忍拂了她的意,“我知道了,妈,你别想那么多,她会对孩子好的!”   “呜呜……那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儿,他能毫无芥蒂地疼别人的孩子嘛,呜……真是作孽!”   夏元琼哭着,她一想到和自己的亲孙子无缘见面,甚至听不到他唤一声“奶奶”,心里就抽抽地疼着。   像她这个年纪,不就是盼着家庭和睦,儿孙绕膝嘛?   可是,这样一个简简单单的愿望,对她来说,也许这辈子都盼不到了。   “阿晫,要不,你跟叶丫头商量,让她将孩子交给我们抚……”   “妈,这个问题你想都不要想!”   雷谨晫坚决果断地打断她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那女人顶着丢命的风险留下来的孩子,又怎么会轻易交给他们?   “我不想?我怎么能不想?你让我不想,那你就老老实实地给我找个正儿八经的女人结婚生子!”   说到这里,夏元琼心里还是有怨气的,她就不明白了,那丫头到底给他灌了什么迷魂汤,居然非她不可。   雷谨晫心里烦不胜烦,他拿了东西,直接丢下一句,“这辈子就她了”便出了房间,独留夏元琼一人坐在床上,暗自抹泪。   早知道事情会弄到今天这种地步,她宁愿那次被绑架的时候,死的人是她,这样,他们也不会因为愧疚而安排那丫头和均桀订婚,这一切的一切,也不会发生。   归根结底,也是他们雷家作孽。   下午,雷谨晫拿着那一大包小包东西,驱车去了半山腰的别墅。   这些天来,虽然两人没见过面,也没联系过,不过,这里是他的地盘,想要查到一个人的住址,还是不难的。   “小姐,雷谨晫来了,见是不见?”   客厅里,金玉叶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朵薇上前,语气恭敬地询问。   “让他滚!”   金玉叶没说话,南壡景便干脆利落地丢下三个字。   朵薇没说话,眼睛看着金玉叶。   她说是贴身女佣,其实是龙隽挑选出来的贴身保镖,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而影子,当然只听自己主子的命令。   金玉叶塞了瓣橘子进嘴里,语气不冷不热地道:“不用理会!”   两个小时后,朵薇再次上前,“小姐,他没走!”   ……   四个小时后。   “小姐,他还在!”   一直到入夜,那辆全京都独一无二的车依旧停在院子大门口处。   站在窗边,金玉叶瞧着院外的车子,心里也不知是啥感觉,总之,不怎么好受。   她不懂,那男人到底在坚持什么?   他们两个人,这样的身份与处境,不是光靠坚持,就能够修成正果,她不相信,那么精明的一个人,会不懂这个道理。   “心疼了?”   南壡景洗好澡出来,从身后搂住她粗壮的腰肢,温凉的掌心轻轻摩挲着她高高凸起的小腹。   金玉叶放下窗帘,打了个哈气,转身向床上走去,“睡觉了!”   南壡景随后也上了床,自动自发地抬起她浮肿的双腿,帮她揉捏着,以前每晚不是流骁就是她哥哥,这两天,他过来,便揽下了这活儿。   说实在的,很难想象,曾经高高在上,连吃个葡萄,都需要人剥葡萄皮的辰王爷,居然会有伺候人的一天。   夜凉如水,山间的夜晚,空气清新,晚风透着一股舒爽的凉意,四周的虫鸣声此起彼伏。   雷谨晫坐在车里,看着二楼主卧窗户亮着橘黄色的灯光,烦躁的心情突然平静下来,虽然没见到人,可是,能和她靠得那么近,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也是一种享受。   恐怕以后,就连这种机会也不会再有。   金玉叶躺在床上,耳朵却听着外面的动静,直到她渐渐睡去,她都没有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   许是心里有事儿,她睡得并不是很熟,迷迷糊糊之际,感觉到身下的床单有些湿,她伸手一摸,碧色的眸子突地睁开,在暗夜中,亮得惊人,“南壡景,赶紧起来,妈的,我羊水好像破了!”   南壡景睡觉一向警醒,更何况现在还是非常时期。   他听到她的话,浑身一个激灵,赶紧打开照明灯,语气极力保持着镇定,却不难听出声音中的一丝惊慌,“什么情况?爷要怎么做?”   生孩子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面对这种突发状况,就算天塌下来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男人,第一次尝到了惊慌恐惧的滋味。   金玉叶白着一张脸提醒,“叫人!”   “对,叫人!”   说着,他猛地跳下床,连拖鞋都来不及穿,三步并作两步,拉开卧室的门,蕴含着内力的声音传遍整栋别墅,“都给爷起来,丫头要生了!”   嚯!   一瞬间,整栋别墅灯火通明。   别墅外,雷谨晫坐在车里,隐约听到这一声吼,冷冽的眸子霍地睁开,第一时间发动车子。   这边,金玉叶已经被抱着出了别墅,金世煊慌慌张张地准备去开车,外面,雷谨晫见他们出来,大吼,“赶紧抱出来!”   “先生,羊水破了不能耽搁,赶紧上车吧!”   一旁的妇产科专家在身边提醒着,南壡景妖冶的薄唇抿得死紧,抱着她的手不自觉收紧,听到医生的话,他也不去顾及那么多,抱着人就上了雷谨晫的车。   妇产科专家和流骁亦是跟了上去,照看着。   金世煊载着朵薇跟在后面,而他们车后,是一众保镖。   车上,金玉叶被放平了躺在座位上,刚才还不怎么疼的肚子,这会儿突然一阵一阵地疼了起来。   “叶子,你别太紧张,不会有事的!”   流骁拉着他的手,帮她擦拭着额角冒出来的冷汗,柔声安慰着。   “是啊小姐,羊水破了,只要耽搁的时间不长,问题不大的,你现在要做的是,好好放松,不能太紧张!”   妇产科专家亦是温和淡定地出声,想要缓解她的紧张感。   南壡景抱着她的头,看着她惨白的脸色,心里有些揪痛,察觉到她紧紧咬着唇瓣,他将手指伸到她嘴里,“是不是很疼?咬着爷的手!”   疼!   丫的,确实疼。   那种疼与任何疼痛感都不一样,感觉有把绞肉机在绞弄着小腹,一般的痛感,叫声还可以缓解下,这种痛,是任凭你怎么叫,都无法缓解。   雷谨晫在前面开车,此时,他握着方向盘的手心在冒汗,身子微微颤抖着,他努力集中心神,认真开车,可是,后面那一声声隐忍的呻吟让他心里就跟千百只蚂蚁在咬似的,疼得钻心。   他听人描述过,生孩子会很疼,可是此刻,他才知道,到底有多疼。   她的隐忍能力,他比谁都清楚,在她身上刺一刀,她都能忍住不吭声的女人,此时却忍不住呻吟出声。   “小狐狸,疼就叫出来,不用忍着!”   “少他么的废话,将车给爷开稳了!”   南壡景见自己宝贝在手心里的女人受这种痛楚,心里别提多难受了,此时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说风凉话,如果可以,他是恨不得一掌拍死他。   二十来分钟的车程,对几个男人而言,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在车里的时候,流骁便已经和他妈妈打过电话,到了医院,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金玉叶直接被推进了手术室。   南壡景要进去,雷谨晫也要进去,流骁是医生,也要进去,最后的最后,几个男人除了金世煊在外面安排一切之外,都进去了。   几个男人同时陪产,这可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弄得陈雅菊都不淡定了。   她真的很想问问她的儿子,这肚子里面,到底是谁的孩子。   凌晨四点,一声嘹亮的婴儿哭啼声响彻产房,陈雅菊抱着孩子,冲他们几个笑了笑,“男孩,体重九斤八两,真是够壮实的!”   待她们清理好后,身上穿着无菌服的雷谨晫便迫不及待地抱了过来。   小孩子还在张嘴“哇哇”地哭着,那哭声,别提多响亮了,一边哭,嘴里还吐着泡泡。   从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他的姿势有些笨拙,小小的一团软肉抱在怀里,他手抖,心也抖,生怕自己一个用力,孩子就被他给弄碎了。   “拿过来,给爷!”   南壡景上前,想要抱,雷谨晫身子一偏,浓密的剑眉挑了挑,一脸的得瑟,“老子的儿子!”   “爷老婆生的,别忘了,他姓龙,不可能姓雷,拿来,赶紧的!”   流骁也很想抱,他看了眼在缝合伤口的金玉叶,见她没什么大碍,便心痒痒地上前,语气一本正经道:“给我吧,小孩子刚生出来,还要做个检查!”   陈雅菊一听儿子在鬼扯,“噗嗤”一声笑了,不过也没揭穿他。   雷谨晫冷眸怀疑地瞧着他,“什么检查?”   流骁面不改色心不跳,“全身检查!”   “少忽悠老子,当我好骗吗?”   好歹他也查过不少的资料,真当他什么都不懂?   ------题外话------   漫漫新文开了《首长贪欢,媚妻撩人》   盛谨枭,京城最牛逼的权贵,有权有势,是个女人都想拖上床风流一番或长期风流的优质男,居然在家里打手枪?   这是神马情况?   颜妮作为一名男科医生,看到这情况,职业病犯了,好心相劝,“老兄,找个女人吧,这种事多了,枪杆儿就直不起来了!”   得,首长大人正奋力往冲的子弹突然就卡住了。   他虚心接受劝告,一把拽过某个女人,“女人,负责给爷弄出来!”   自此,身为女人的颜妮,发挥了女人的作用,挤退了首长大人一号女朋友——五指姑娘。   白天是弟弟女朋友,晚上和哥哥钻一个被窝,人前是大哥,人后情哥哥。   喜欢的捧个场哈~么么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三章雷战是我儿子   早上七点,金玉叶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往病床边上的小摇床看去——   空的!   “叶子,你醒了!”   流骁见她醒来,赶紧弄了一杯红糖水过来,“你现在还不方便进食,你身子特殊,喝点红糖水还是行的!”   刚破腹产,金玉叶目前身子还挺虚弱,她就着他手里的吸管吸了两口,嫌太甜腻便不喝了,流骁也不勉强,抽了张纸巾帮她擦了擦嘴角,“感觉怎么样?”   “还好,孩子呢?”   麻药虽然过了,不过注射了镇痛泵,疼痛还可以忍受,而且,她体内有蛊王,身体的承受能力比正常人强几十倍不止。   流骁笑了笑,“担心吵到你,抱到外间了,真够壮实的,九斤八两,白白胖胖的,幸亏是剖腹,不然你可苦了!”   说话间,南壡景推门进来,雷谨晫抱着孩子跟在他身后。   金玉叶眼神直直看向雷谨晫怀里的孩子,被鹅黄色的绒毯包裹着,小小的一团,被男人抱在宽阔的怀抱里,显得那么弱小。   “你现在还不好抱,看看就好!”   雷谨晫瞧见她的眼神,便将孩子小心翼翼地抱到她跟前给她看。   从出生到现在几个小时,一直都是雷谨晫抱在怀里,谁要都不给,让南壡景、金世煊和流骁几个男人恨得牙痒痒。   小家伙现在是睡着的,嘴里无意识地吐着泡泡,许是个子大,他的皮肤不似一般刚生下来的小孩那样皱巴巴的,反而红彤彤粉嫩嫩,看起来就像是熟透的红苹果。   金玉叶瞧着,心尖儿一片柔软,这是她的孩子,她庆幸,当初她选择留下了她。   尽管受了些苦楚,可她的心却是安的。   那些天,每天晚上都被噩梦缠身,直到决定留下他,这才好转。   “是不是很像我?”   嗤~   雷谨晫的话立即惹来一声不屑的嗤笑。   南壡景坐在另一边的床沿上,温凉的指尖将她腮边的发拨弄到耳后,“老婆,得给咱儿子取个名字,你说,该叫龙什么好呢?”   “你取吧!”   金玉叶也不去理会他那点儿小心思,逗弄着小家伙的粉嫩嫩的小脸蛋儿,眉目一片柔软慈爱。   “龙雷战!”   雷谨晫剑眉一皱,“我老子叫雷战!”   南壡景笑的邪魅,语气凉凉道:“你老子叫雷战,关爷屁事,爷儿子就叫龙雷战。”   “少他么的往脸上贴金,你儿子?给老子好好瞧瞧,长得像你吗?”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她自动封闭耳朵,不去听他们幼稚地近乎可笑的对话。   龙雷战?   丫的,亏他想的出来!   不过想到有个儿子叫雷战,咳咳,还挺爽的!   流骁见两人又开始了,抚了抚额,“出去争吧,要给叶子检查身子了!”   两个男人没出去,却乖乖闭嘴了。   陈雅菊上前询问了一些基本情况,量了下血压和温度,另外询问了孩子的名字,以便做记录。   南壡景坚持要叫龙雷战,雷谨晫坚决不同意,金玉叶身子不爽,直接躺床上挺尸,让他们两个去争。   最后,南壡景以金玉叶老公,孩子名义上的父亲兼监护人获胜,小肉包的名字拍案确定——龙雷战,小名就叫小肉包。   “对了,孩子是用母乳哺育还是吃奶粉?”陈雅菊拿着记录表,出声问。   “吃奶粉!”   “吃奶粉!”   “吃奶粉!”   “吃奶粉!”   金玉叶还没回答,四个声音异口同声,意见难得地统一一回。   话落,四人对视一眼后,又一致地淡定别过眼。   陈雅菊愕然,眼神看向金玉叶,“要吃奶粉吗?”   金玉叶脸色微囧,“母乳好像不怎么充裕,没什么感觉!”   丫的,这四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团结一致了?   陈雅菊笑了笑,“行,我知道了!”   没多久,朵薇将黛夫人接过来了,另外还有一个金牌月嫂。   金玉叶打电话给金成睿报了声平安,金成睿得到消息,自是欢喜,不过他没有第一时间过来,而是去菜市场买了一只活的大母鸡,杀了炖鸡汤。   两个小时不到,金成睿便提着一个保温瓶来到医院,到了医院他才想起来,刚剖腹产,六个小时内是不好进食的。   最后,他精心炖的鸡汤全都入了南壡景的肚子。   人多了起来,小肉包便轮不到雷谨晫一个人霸占了。   他再霸道,也不能霸道岳母头上去,可是,他一脱手,想要再抱,就没机会了。   这个抱来,那个抱去,最后传到南壡景手里的时候,小肉包被扰的睡不好觉,很不给面子地放声大哭起来,这下,一屋子的男人都急了,傻愣愣地看着他哭。   南壡景更是瞪大着一双湛蓝的眸子,嘴角抽了抽,双手有些不知所措,语气僵硬地道:“龙雷战,男子汉可不能哭鼻子!”   噗~   一屋子的人都笑了。   雷谨晫却是心疼了,“给我!”   妈的,有他那样安慰小孩的吗?   南壡景可没忘记刚才他死活不给他的情景,这会儿他亦是死活不给,两人又开始干瞪眼,而小肉包依旧在哭。   “想来是要吃了,给月嫂吧!”   黛夫人出声,南壡景只好松手,而且,他确实有点搞不定。   果然如黛夫人所言。   小家伙嘴儿一沾到奶嘴,哭声就渐渐停了,不过,才刚开始吸允,还不怎么会,奶嘴时不时地被他吐出来。   几个大男人,哪里见过这种事,那眼睛全都一眨不眨地瞧着,心里是各种柔软。   一整天,病房里人来人往地,倪星恺,倪星悦他们,曾漓阳冷斯他们,反正,该来的,一个都没缺席,小肉包从出生到现在,都还没机会沾过自个儿的小摇床。   晚上,当金玉叶被宣告可以进食后,金成睿再次屁颠屁颠地跑去活禽市场,买了几只鸽子,炖好后送了过来,这种节奏,完全是充当了老妈子的角色。   “四叔,你还要照顾那两个小的,不用老是这么麻烦,有人会照顾我的!”   金成睿舀了一勺汤,小心翼翼地吹凉后,送到她嘴里,“我是我,别人是别人,我要将你身子调理好,两年后,我要儿子!”   金玉叶听他一口一个儿子,笑着戏谑道:“如果是女儿呢,你不要?”   “当然要,只要是你生的,都要!”   入夜,病房里也变得安静下来,南壡景、流骁、朵薇和月嫂在这里陪同,金世煊带着黛夫人回去。   雷谨晫心里就算再舍不得,也是有退幕的时候,其实能亲眼看着孩子出生,能将他软绵绵的身子抱在怀里,他就已经满足了。   不是他不够贪心,只是他知道,就连这一点点机会,都是老天可怜他,才赐给他的。   回到家里,刚进门,在客厅里来回踱步的夏元琼便迎了上来,“阿晫,怎么样?”   “男孩,九斤八两!”   夏元琼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雷战在前几天便已经出院了,这会儿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听到他的话,他冷冷哼了一声,“雷家子孙,不能流落在外,更不能给那些不法分子抚养,你必须给我带回来!”   雷谨晫闭了闭眼,突然觉得,这个家给他的感觉除了压抑就是疲惫,“爸,你让用什么身份带回来,我又有什么权利带回来?”   这是继金世煊出事后,他第一次唤这一声“爸”,一向强悍硬气的男人,这会儿也被这两难的境地弄得心力交瘁。   他没办法选择父亲,也不能像金成睿那般,抛弃一切,而她那边,也不是他说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那个女人,骄傲得跟什么似的,她又怎么会委屈自己而跟他?   至于他父亲,在其位谋其职,有些事情他是做的不对,可有些事,他也只是身不由己罢了。   因为,那是他的职责。   同盟会这个存在多年的组织,说他坏得彻底,也不全是。   他们处于黑与白之间的那种灰色地带,挑战法律的漏洞,他们的势力,已经渗透了各国,就连他们军政部,都有他们的暗线,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   这样的势力,已经威胁到当局者,上面想要拔除他们,也不是一两天的事了。   雷战听着儿子那声久违的“爸”,心有戚戚然,冷酷的老眸闪过一丝无奈。   “阿晫,找个女人结婚,忘了这一切,回到属于你的人生轨迹,你是个军人,你肩上的使命是维护国家利益,铲除恶劣分子,儿女情长,只能说明你英雄气短。”   “我承认,世煊的事,是我老头子自私了,在他和你妈之间,选择了你妈,我也遭报应了不是?因为那一次自私,我最引以为傲的儿子和我赌了几年的气,因为那次自私,我雷家现在被弄得鸡犬不宁。”   客厅里,一家三口都沉默了。   良久,雷谨晫掏出手机,打开屏幕,一张婴儿祥静的睡颜出现在屏幕里,“这是你们孙子,我唯一的儿子!”   我唯一的儿子——   一句话,决绝果断地斩断了他们的心里想让他结婚生子的念想。   夏元琼抖着手拿起手机,她看着屏幕上那肥嘟嘟粉嫩嫩的婴儿,眼泪湿了眼眶,“老雷,你瞧,这脸型,这鼻子和眉毛,简直和阿晫小的时候一模一样!”   雷战老脸闪过一丝别扭,他头瞥向一边,可那眼睛却是偷瞄,当他看到屏幕上那胖嘟嘟的小家伙时,老眸突然有些湿润。   “阿晫,他取名了没?”   ------题外话------   哈哈~南妖孽有才不?恶搞啊有木有~   漫漫新文《首长贪欢,媚妻撩人》男强女强宠文,各种激情荡漾,妞儿去戳戳呗,帮漫漫收藏个~么么~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四章孩子不见了!   他取名了没?   一句话,雷谨晫表情僵住了。   他僵硬地点了点头,“取了,叫……小肉包!”   老头子刚从医院回来,他实在没勇气将那变态所取的名字说出来。   雷战一听这名字,花白的眉头一皱,“胡闹,怎么取这种名字!”   “是啊,阿晫,这名字小名叫叫还行!”   “行了,这些你们就别操心了!”   雷谨晫拿起手机,就想上楼,雷战厉目一瞪,语气别扭,“手机搁这儿!”   金玉叶在医院住了几天,她的伤口愈合得很快,基本已经愈合了,期间雷谨晫来过几次,不过,都被拒之门外,夏元琼也来过,更是连小肉包的影儿都没瞧过。   小肉包那皮肤一天比一天水嫩,一天比一天活跃,她瞧着自己儿子,那心情,别提多高兴了。   然而,她也有犯愁的事情。   她的胃每天被各种各样的营养汤招呼着,金成睿一天三趟,风雨无阻,朵薇亦一天三趟,雷打不动,再加上倪星悦时不时地来凑凑热闹,献献爱心,她一天光喝营养汤,就要喝好几碗。   短短五天,她漂亮的瓜子脸变圆了,腰肢变粗了一倍不止,肚子上多了一圈呼啦圈,看起来特碍眼。   南壡景那变态还时不时地钻被窝摸几把,凉凉地一句“很有肉感”,让金玉叶恨得牙痒痒。   女人都爱美,金玉叶是女人,当然也不例外。   所以,当金成睿再次送来那什么捞子王八汤,金玉叶坚决不肯再喝了。   金成睿端在手里,看着汤,再看看她,口吻难得地多了一丝严厉,“赶紧喝了,身子重要还是身材重要?”   金玉叶抚了抚额,“四叔,你不懂女人,照你们这种喂法,不出十天,我就成一肥婆了!”   肥婆?   想到这两个字,她就不寒而栗。   她坚决不当肥婆。   金成睿挑眉,硬是将一口汤塞进了她嘴里,“你不懂男人,男人就喜欢肉肉的,摸起来爽!”   “爷建意你去摸猪!”   南壡景上前,一把夺过他手中的汤,毫不客气地往嘴里灌,“以后别乱给她东西吃!”   金成睿气极,“姓南的,你他么的还真不害臊!”   流骁摸了摸鼻子,好心地提醒,“补品是好,但也要适量,有些东西是相冲的,一股脑儿吃进去,身子没补成,别给吃出毛病了,她刚才喝了黄鳝汤,而甲鱼和黄鳝是相冲的!”   这点常识,金成睿还是知道一点的,只是他并不知道她刚才喝了黄鳝汤。   金玉叶将保温瓶盖上,“四叔,以后你别忙活,朵薇会弄这些,你别将我养的像猪,自己却垮了!”   “老子没那么弱!”   金玉叶笑了笑,自我打趣道:“知道你不弱,可我怕那俩小鬼又说我将你抢走了!”   说笑间,睡在小摇床的小肉包突然哇哇地哭起来,金成睿隔得近,伸手小心翼翼地将他抱了起来,“这是饿了吗?”   “刚吃的!”   月嫂听到动静,走了进来,接过孩子,“想必是拉了,我去弄点水帮他洗洗!”   金玉叶轻轻逗弄他肉嘟嘟的小脸一把,笑着道:“这小家伙,特爱干净,只要一拉,就使劲儿哭,洗干净就好了!”   “像他老子!”   他记得雷老二也是个爱干净的主儿,以前在深山老林里野训,环境十分艰苦,根本就没热水洗澡,别人都是将就着过去了,他却硬要跑到河里去洗澡,大冬天的,那河水冷得刺骨。   金玉叶笑容敛了敛,瞧着他那张小脸蛋儿,确实像那男人。   丫的,真亏。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娃,居然找不到一点儿她的影子,那男人就提供一颗小蝌蚪,什么罪都没受,还白白爽了一把。   不公平啊!   换了纸尿裤,小家伙也不睡了,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小嘴儿蠕动着,流骁喜欢小孩,只要醒着,都是他在跟他玩。   南壡景这人比较恶劣,醒的时候他不鸟他,偏偏他要睡的时候,用各种方法将他弄醒,小孩子特敏感,后面只要他一碰他,就哇哇地牟足了劲儿哭。   “小姐,小少爷游泳的时间到了!”   朵薇推门进来,提醒道。   流骁将小肉包交给朵薇,这边月嫂也准备好了干净的衣物和护脐贴,两人一起出去了。   “叶子,你睡一下吧!”   金玉叶伸了个懒腰,“每天吃了睡睡了吃,还真成猪了!”   流骁帮她掖了掖被角,“呵呵,女人月子都是这样的!”   金玉叶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就见月嫂慌慌张张地推门进来,“小姐,不好了,小少爷没了!”   唰!   金玉叶浑身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好在她伤口愈合了,不然给疼死。   “说清楚,什么叫没了!”   金玉叶没说话,一旁正在用电脑处理工作的南壡景一个冷眸扫过,语气冷戾得吓人。   流骁已经第一时间出门了解情况,毕竟这里是他老子的医院。   月嫂被南壡景那一身冷戾的寒气吓得浑身发颤,她努力保持着镇定,开口道:“小少爷游好泳,我转过背去帮他拿衣物,等我回身,就没看见了!”   没多久,流骁回来了,金玉叶穿着衣服,一张脸冷的可怖,“什么情况?”   流骁脸色有些白,“有人混进婴儿泳房,将孩子给抱走了!”   “朵薇不是守在门口吗?孩子出来,她没看到?”   金玉叶心里很慌,连穿衣服的手都是抖的,那扣子怎么扣都扣不上。   泳房里面不止一个婴儿游泳,别人都是护士帮忙的,洗好后给送到病房,他们因为身份敏感,还刻意防了一下,月嫂跟着进去,朵薇守在门口,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种事。   “泳房还有一个隐蔽的安全门,你别急,朵薇第一时间便追去了,另外,医院的大门已经被保安封锁,孩子抱不出去的!”   流骁抓住她的手,“你还在月子期间,不宜出门,我们去找!”   “调出泳房的监控录像,先找出是什么人抱走!”   金成睿亦是绷着一张脸,语气冷静地分析着。   “丫头,你打个电话给雷家问问,看他们有没有动手!”   听到南壡景的话,金玉叶立即拨通了雷谨晫的电话,却得到否定的答案。   金玉叶心底一沉,这一刻她倒是希望,抱走小肉包的是他们,这样的话,她至少能保证孩子的平安。   孩子丢了,整个医院都陷入戒备状态。   监控录像很快调出来了,只是那人穿着医院的护士服,脸上又戴了口罩,刻意低着头,根本就看不出是谁,不过,可以确认的是,抱走孩子的,是个女人。   另外,那人显然十分熟悉医院的监控,从她出了泳房后,各个监控录像里居然没再看到她的身影。   没过多久,雷谨晫过来了,带着一大卡车的特种兵,整间医院都被真枪核弹的特种兵包围,一间间地搜查。   配药房一处小型的休息室里,一个年近三十的女人神色慌张地看着对面抱着孩子,形如枯槁的女人,“姑奶奶,你到底惹了什么人,连特种兵都出动了?你不是说这孩子是你丈夫的小三生,你只是想带回去养吗?”   女人没说话,她低着头,眼睛瞧着怀里的孩子,眼神满是怨毒之色。   突然,她伸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掐孩子的脖颈,“你下去给我的孩子做个伴儿!”   “喂,你干什么?疯了吗?”   另一个女人神色骤变,一把拉住她的手,“杀人要坐牢的,老同学,你可别害我!”   女人抬头,那张脸很瘦,额骨突出,眼窝深陷,脸色更是蜡黄蜡黄的。   如果金玉叶在,肯定能认出,这张脸,赫然是杨琳的。   她笑着,露出一口森冷的白牙,开起来就像是从地狱爬来索命的厉鬼,“刘蒙,我的孩子死了,你知道吗?他八个月了,可却死在了我的肚子里,他出来的时候,那脸色青紫青紫的,哪有他这么红润啊!”   她低着头,手去摸孩子的脸颊,神情已然疯癫。   那个叫刘蒙的女人脸色煞白煞白的,“杨琳,你别这样,孩子是无辜的!”   活了这么久,她从来就没有像这一刻这般后悔过,这杨琳,显然已经癫狂了,而她居然糊里糊涂地做了一个疯子的帮凶,真是作孽。   “呵呵,呵呵,哈哈哈……无辜?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孩子,就是他妈害死的,都是那个狠毒的贱人,都是她,都是她!”   瞧着她凶狠怨毒的眼神,那眼珠子几乎要脱离眼眶一般,刘蒙脚步吓得后退了一步,她抖着唇,眼睛看向她手里的睡得香甜的孩子,“杨琳,将孩子给我!”   “不给,他必须死,我儿子一个人在地府太孤单了,他得下去陪他!”   说着,她再次伸手去掐他的脖子,刘蒙伸手拽住了她的手,心底慌的厉害,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她,这孩子不能死,他死了,她就玩完了。   “杨琳,你听我说,咱把孩子悄悄放到一个地方,是死是活听天由命,这样就查不到我们了,你还年轻,还能再有自己的孩子,别为了一个不幸夭折的生命,而毁了自己的一生!”   叩叩叩——   话刚落,外面就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题外话------   咳咳~勿拍哈~\(^o^)/~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五章二叔,你可得撑住了   “杨琳,放过孩子,法律会对你从轻处置!”   夕阳红艳如血,偌大的天台上,几十个黑衣保镖严阵以待,那些手执冲锋枪的特种兵们,就像是上战场一般,各个都肃冷着一张脸,那军人特有的钢铁一般的气势,震慑逼人。请使用访问本站。   整个医院地毯式搜查,没多久便搜到了配药房,只是,当他们敲门没人应,最后破门而入时,就见一个女人被捅了一刀倒在地上,而杨琳挟持着孩子上了天台,这才有了这样对峙的一幕。   此时,杨琳抱着小肉包站在天台的边缘处,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那刀尖儿正抵着小肉包的脖颈,好似感觉到了危险,小家伙撕心裂肺地哭着。   听到他的话,她讥屑一笑,“我说了,叫金玉叶那贱人来和我谈!”   看着昔日爱的男人,杨琳的情绪明显很是激动,手中的刀又往前逼近了一分。   “你别激动,孩子没了,你也就没提要求的资本了!”   金成睿一张脸绷得死紧,心几乎要跳出喉咙了,活了三十几年,他从未像这一刻那般紧张过。   这是她用命换来的孩子,如果有什么事儿,那后果,他简直不敢想象。   这里被炙热的太阳炙烤了一天,一阵阵热浪从脚底散发出来,热气加上紧张,所有人,脸上都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你再动一下,我的子弹就会穿透你的脑子,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你的命没了,可就划不来了!”   雷谨晫手握着枪,那枪口直直对着她的脑门儿,他说话的语气肃冷而镇定,好似那个孩子于他而言并不重要,只是,没人发现,他的手心,已经湿濡一片。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好似一把把尖刀,刺进他的心脏。   果然,杨琳听到他的话,手不敢再动,她看着他,神情癫狂地大吼,“想要孩子叫金玉叶那个贱人来,不然我带着她的孩子一起跳下去!”   金成睿和雷谨晫两人对视一眼,彼此眼底都看到了凝重。   金玉叶的身份虽然在某些人心里,已经心知肚明,可是,她是不能曝光在世人眼前的。   她和金世煊不同,金世煊是众多战友看着他坠海,如今,他有幸活着,别人只能庆幸他命大,而她,一个葬进烈士陵园的一等烈士,却在几个月后出现在众人眼前,还生下了孩子。   这是一种欺骗,是对军法军纪的蔑视,她一出现,不用雷战动手,军事检察院会也上门逮人。   “叫她出来!”   杨琳癫狂地怒喝。   雷谨晫面容阴沉一片,冷厉的眸子就像是布了一层寒冰,“她在任务中牺牲,我们没办法达到你的要求!”   “哈哈哈——牺牲?全他么的放屁,那我看到的是鬼吗?”   吱嘎——   通入天台的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医院统一病服,脸色憔悴的女人走了过来,却被特种兵拦住,“这里戒严,请下去!”   女人眼睛直直看着杨琳手中的小肉包,语气颤颤地道:“那是我的孩子!”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向女人,苍白憔悴的脸,五官顶多算是清秀,齐肩的发,身形有着一般女人刚生完孩子的臃肿。   这是一个陌生的女人,连声音都是陌生的,然而,金成睿和雷谨晫知道,这个女人,是金玉叶。   “让她过来!”   雷谨晫发话,特种兵们自然放行。   没多久,流骁也上来了,他凑近雷谨晫身边耳语了几句,雷谨晫听到他的话,对身后的特种兵们作了个只有他们才懂的手势暗语。   所有的训练有素地特种兵尽数退离,偌大的天台,最后只剩下雷谨晫、金成睿、流骁和易了容的金玉叶他们四个与杨琳对峙。   夕阳染红了半边天,映照在杨琳的后背上,就像是铺成开来的鲜血,婴儿嘶哑的哭啼声,听在耳里,令人心都紧紧揪在一起。   金玉叶上前,一步步靠近天台边缘处。   “站住!”   杨琳厉喝,暴瞠的眼睛被夕阳映照的血红一片,脚步往后退了一步,“你再上前一步,我跳下去!”   “不是要见我吗?有什么话,说!”   金玉叶的声音恢复了她一贯的娇媚,然而,此刻的语气却是冷得刺骨。   杨琳看着那张陌生的脸,眼睛充血,一张瘦得骨骼突出的脸因为扭曲而变得可怖,“金玉叶?呵呵,你是金玉叶,我凭什么相信你?”   “你不信也得信,因为我就是!”   “呵,既然你是,那么,想要你儿子活命,就从这里跳下去!”   杨琳嘴角挂着恶毒的笑容,她好似已经看到了她跳下去的惨样,猩红的眼睛癫狂而兴奋。   金玉叶看着她,耳朵里听着小肉包逐渐嘶哑的哭声,心里恨得将这女人大卸八块,然而,面上却是神色不动,“我跳了,又怎么知道你会放了我儿子?”   “丫头!”   金成睿心急地叫唤了一声。   雷谨晫心里亦是紧张得不行,他冷寒灼亮的眸子看着她,眼底闪过一丝隐痛,“小狐狸,孩子没了,还可以再生!”   “都给我闭嘴,你给我跳,跳!”   杨琳神情狂乱,手中的水果刀乱挥着,金玉叶神情一凛,传腹语给流骁,“准备!”   一瞬间,手腕上的柳叶刀飞出,银丝飞快地缠上杨琳执刀的手,用力一拽,杨琳被拽下了安全栏,然而,在千钧一刻,杨琳将小肉包狠狠地抛了下去。   在场几人面色具是一变,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雷谨晫更是形神俱灭,眼睛赤红,“小肉包!”   那头流骁早有准备,他身形一闪,犹如一道白色残影,稳稳地将小肉包接住,只是,他人刚刚在安全栏上站稳,便被一股重力一推。   “去死!”   金玉叶呲目欲裂,“流骁!”   说时迟,那时快,雷谨晫身子猛地一纵,扑上去险险拽住了他的脚,而他自己的脚一只勾在安全栏上,一只则是被同样扑过来,却慢他一步的金成睿拽着,几个人如同锁链一般倒挂着。   金成睿拉着他,一张脸因为体力的极致透支而涨得发红发紫,“雷老二,你给老子……抓紧了!”   金玉叶一个手刀劈晕了杨琳,上前帮金成睿拉住他的另一只脚,这才发现,他的裤子被磨破,小腿被刮去了一层厚厚的皮肉,露出白森森的胫骨。   心脏骤然一缩,她颤抖着声音,“二叔,你可千万得坚持住,那是你儿子!”   此时的雷谨晫,浑身的骨头像是被硬生生扯断似的,他甚至能听到骨头脱臼的‘咯咯’声,额头因为刚才扑下来那种冲击力,撞到墙壁上,血流如注。   疼,全身都疼,就像是有一把刀在凌迟着他身上的皮肉一般,然而,当他听到这声久违的二叔,他眼睛突然一热,“你……放心,我能……坚持!”   以前他不怎么喜欢听到她唤他二叔,而如今,听到这个称呼,他才知道,自己有多怀念。   “丫头,你刀口……刚愈合,别使……力,四叔还……撑……得住!”   金玉叶紧咬着唇,腹部的疼痛让她额角冒出细细的冷汗,“别说话,冷箭他们退得不远!”   果然,没过两分钟,冷箭便带着一队特种兵蜂拥而上,挂绳梯的挂绳梯,抬担架的抬担架,救人的救人。   二十分钟不到,小肉包被抱上来,小家伙哭累了,居然闭着眼睛睡着了。   流骁后脑勺撞到墙壁,破了个大洞,流了不少的血,雷谨晫受伤最重,当流骁被拉上来后,他强撑的那股气泄了,人也陷入了昏迷状态。   金成睿双手韧带有些拉伤,其余的倒是没什么问题。   南壡景有些轻功,虽然不如古代那般强,但十来米的高度,他还能飞跃得起来,金玉叶一开始便让他守在楼下,以防止真的掉下去,他在下面也好接住。   虽然做了完全的准备,可是受伤也是惨重。   当警察要带走杨琳时,金玉叶喊住了他们,她来到杨琳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个耳光,“啪”地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耳际。   杨琳这会儿已经醒了过来,她看着她,双目猩红,“你这个恶毒的贱人,坏事做尽,你总有一天会不得好死!”   金玉叶笑,那张清秀的脸多了一丝诡异的森冷与妖异,她捏开她带血的嘴巴,一个黑色的小东西以肉眼不可及之势,弹入了她的口中,俯身凑近她的耳边阴测测地低语:   “我会不会好死不知道,不过我知道,你一定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好好享受一下自己的内脏被虫子吞噬干净的乐趣!”   杨琳这个女人,她自认并没有对她赶尽杀绝,然而,千不该万不该,她将念头动到小肉包的身上,还搞出这么多事儿。   “你……你……”   杨琳吓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南壡景见她病服上染了丝丝血迹,一个打横抱起她,“账留着待会儿算,先处理伤口!”   回到病房,小肉包立即做了个全身检查,结果倒是没什么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睡觉的时候,身子一惊一惊的。   流骁的检查结果是,有轻微的脑震荡,至于雷谨晫,第一时间便被送进了军区医院,而他们,也没机会过去了解情况。   然而,晚上的时候,病房里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题外话------   漫漫新文《首长贪欢,媚妻撩人》妞儿们去戳戳,收藏个呗~   另外,这文要结局了哈,也许就快请假码结局了,字数应该不会少,有几个楠竹戏份比较少,如果妞儿们想看,漫漫就写点儿番外~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六章雷战要吃奶了   雷战手拄着龙纹拐杖,站在病房门口,他身边并没有带勤务兵和警卫员,而是消失了有些天的雷钧桀。   前来开门的是朵薇,神色不动地开口问:“老先生找谁?”   雷战没说话,雷钧桀潇洒地甩了甩发,俊脸漾出迷人的笑容,“美女,我们找金玉叶!”   朵薇笑的客气疏离,“抱歉,你们找错地方了,这里没有金玉叶!”   “得,我们找魅少!”   “我进去通报一声!”   雷战冷哼一声,不满道:“见她一面比见皇帝还难,还得通报!”   病房里,金玉叶的刀口有轻微的裂开,这会儿躺在病床上,小肉包受了惊吓,小摇床睡不安稳,此时正被金世煊抱在怀里,轻轻地哄着入睡。   流骁不乐意一个人呆一间病房,而她这里病床也够大,便到她这儿来了,此时和她躺一起,手背上扎着针管。   而南壡景,美国那边发来邮件,这会儿正坐在沙发上处理一些工作。   “小姐,雷战要见你!”   金玉叶秀眉一蹙,“不见!”   朵薇点了点头,出去了,“抱歉,魅少受了些伤,目前不方便见客!”   雷战脸色蓦地一沉,出口的声音无端地透着厉色,语气肃冷而威严,“就说我有事和她谈!”   “抱歉,魅少受了些伤,目前不方便见客!”   依旧是那句话,朵薇连声音都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   “你……”   雷战脸色很难看,想他堂堂一军司令,居然被人拒之门外,别说位居司令之后,就算是年轻之时,他也没受过这种冷待。   “爷爷,要不先回去吧!”   对于这种情况,雷钧桀也表示无奈,那女人可不是一个敬老尊贤的主儿。   雷战不怎么乐意,一双老眼使劲儿的往里瞄,“叶……魅少,老头子我个交易和你做!”   “这里不得大声喧哗,请你离开!”   一个人高马大的黑人保镖不知从哪里出来,语气冷冷地警告。   雷战的一米八的身形已经算是高的了,然而,此人居然比他高出两个头,雷战看他,还得养着脖子,这一下,那气势,完全被这个高个儿给压了下去。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靠,这是从哪儿弄来的巨人?   要不要这么膈应人啊!   雷战气的直喘气,他冷哼一声,手中的拐杖敲得地面“咚咚”作响,“我们走!”   “老先生,魅少请你里面坐!”   朵薇的语气依旧没有丝毫变化。   雷战脚步顿住,往回走,然而,在进门之际,看到朵薇手中的探测仪时,那张老脸气的发紫,“你……你们……”   “不敬之处还忘老先生海涵,最近歹人猖獗,魅少身份特殊,面见他时,不得携带武器,录音器和摄影针孔!”   话落,朵薇手中的探测仪往两人身上一扫,就发出嘟嘟嘟的警报声。   雷战铁青着一张脸,心里怒到了极点,可是一想到他的儿子和孙子,他也只能忍了,将身上的录音器和黏在扣子上的针孔摄影器缴了出来,而雷钧桀倒是没动那些花花肠子,身上只有一把随身携带的配枪。   入了病房,雷战被安排在外间的会客室,雷战想瞧瞧孙子的愿望泡汤了。   没多久,金玉叶出来了,   身上穿着病服,外面罩了件南壡景的西装外套,而那张脸,却是冷魅的。   “雷老司令想谈什么交易?”   金玉叶靠坐在沙发上,接过朵薇递过来的开水,喝了一口,出口的声音是属于冷魅的醇厚磁性,就连语气都是戏谑兴味的。   雷战这算是第一次与冷魅这个人物面对面,不得不说,她将一个男人扮演的很好,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身份,他很难想象,坐在他眼前的是个女人。   这丫头的才能,他从未怀疑过,撇去她的身份和触犯军法军纪的作为不说,她确实是个一等一的人才。   “不是要谈交易?”   金玉叶见他半天不出声,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雷战敛了敛精锐的眸子,沉声开口:“孩子交给我们雷家,以后永不踏足京都,我放你们离开!”   嗤~   金玉叶嗤笑一声,直接站起身子,“我还以为你有什么好的交易,如果就这事,你可以滚了!”   孩子交给他们雷家?   这老头是在做梦吗?   “别忘了你的真实身份,只要我要求军事法庭介入对你进行调查,你逃不了,另外,你哥现在被禁止出境,所以,没我放话,你们出不了国门!”   金玉叶转身,一双眸子冷戾逼人,嘴角的笑容森冷寒凉,“有种你试试!”   雷战拍桌而起,“你……你别以为我不敢,龙隽应该告诉过你,他的儿子,也就是你的父亲还被关在我们部队的特殊监狱里!”   金玉叶目光凉凉的看着他,语气不屑,“那又怎样?”   二十几年来,她连她父亲长得是圆是扁都不知道,所以,别说感情,他在她心里,也许连她身边这些人的分量都比不上。   对于他,能救就救,若不能救,也就那样。   “行了,别这么严肃,我爷爷啊,也就想瞧瞧孙子,我的小弟弟呢,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瞧瞧呗,我可是带了见面礼的!”   雷钧桀起身,拽了拽她的袖子,嬉皮笑脸地打着圆场。   金玉叶看向他身下,“你的小弟弟不是在你身上吗?到我这儿来找什么捞子小弟弟!”   雷钧桀嘴角抽了抽,“靠,你……”   “哇哇~”   雷钧桀话没出口,一阵婴儿的哭啼声从里面传来。   接着便是南壡景那邪气恶趣味的声音,“亲爱的,雷战要吃奶了!”   雷钧桀惊悚了,雷战呆了,一时间还没明白那句,“雷战要吃奶”是什么意思。   对于南妖孽的恶趣味,金玉叶心里有些恶寒,她也不理会呆愣的两祖孙,抬步就要进去,然而,下一秒,手肘却被人拉住。   雷钧桀看着她,问的小心翼翼,“小包子他……叫什么名字?”   金玉叶回头看了眼雷战,本来南壡景那名字就取来恶搞的,这一刻,她心底那股久违的恶趣味突地冒了出来,红唇亲启:“龙雷战!”   龙雷战!   雷钧桀这下是彻底傻了,他嘴里念叨着这个名字,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眼神猛地转向一旁的雷战,“爷爷!”   这下雷战是真的气得不轻,他哆嗦着手,指着金玉叶,“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金玉叶看了他一眼,想到曾经他对她的慈爱和欣赏,眸色有些复杂,她相信,那时的他,对她是有几分真心的。   其实,对于雷战这个人,她是能理解的,设身处地想想,若是她,她也会这么做。   只是,理解归理解,却不能心软。   因为,他要对付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她。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而她,一向挺惜命。   至那天雷战被气得只差一命呜呼之后,便再也没有人来医院找他们不痛快。   金玉叶身上的伤经过三四天的调养便已经愈合了,金成睿伤的不重,也就在医院住了两三天,可流骁后脑勺上那个洞挺大,脑震荡也需要留院观察,最后她陪着他,硬是在医院里住了十来天。   南壡景最受不了的就是医院里的消毒水味儿,弄得他是各种不满,每天那脸臭的就跟吃了大便似的。   另外要说的是,在金成睿住院期间,金成堑以前的老婆陈敏圆居然回来了。   很狗血却又常见的戏码,她跟着那男人去国外,钱花光后,那男人便将她一脚给踹了。   她在那边举目无亲,又没钱,只好灰溜溜地跑了回来,这里至少还有她的娘家,谁说不是什么大家族,却也是比较富裕的家庭。   她回来后,得知金成堑已经自首,且俩个孩子跟着金家老四,便去学校看了他们,最后找到金成睿,说了一番感谢的话,且想将孩子带回自己身边。   她和金成堑还没有离婚,身为母亲,更是孩子最直接的监护人,她有这个心,金成睿自是不会说什么,便交代了一番,有什么困难让她来找他,也就点头同意了。   距离小肉包出生已经过了十八天,小家伙长得越发的白胖,那小脸儿肉嘟嘟的,谁瞧见都忍不住亲上两口。   今天,一大家子终于出了院,欢欢喜喜地回家。   回到半山腰的别墅,黛夫人吩咐朵薇买了不少的好菜,倪星悦也过来帮忙,和金世煊几人做了一大桌子菜,迎接小肉包回家。   金玉叶还在月子期间,回了别墅后,便被黛夫人勒令,不准出卧室一步,外面的热闹劲儿,她也只能眼馋地瞧着。   一大桌子人正在吃饭,突然外面的门铃被人按响。   “主子,是个送快递的,上面的收件人是小姐,扫描过,东西没问题!”   守在门口的保镖进来通报,朵薇上前接过东西,随即拿进了卧室。   “小姐,有人寄了份快递给你!”   金玉叶接过,拆开外包装,里面是个不大的盒子,包装也很精美,上面写着一些恭贺祝福‘喜得贵子’的话语,却没有署名。   去掉包装纸,打开盒盖,一块通体透亮的上等羊脂玉观音静静地躺在那里。   金玉叶对于玉和翡翠这些东西还是比较了解的,从玉的成色和那栩栩如生的雕琢功力可以看出,这个礼物,价值连城。   金玉叶翻看了下,上面并没有写寄件地址和寄件人姓名,“快递员走了吗?”   “已经问过了,那人说他也不清楚,是公司接的单,他只负责派送!”   金玉叶拿起玉观音放在手心里,入掌温凉丝滑,她蹙了蹙眉,实在是想不通,有谁会送这么一个贵重的东西过来。   雷家人当初让雷谨晫拿了金锁过来,她认识的人当中,在小肉包出生没几天,也都送过来了,还有谁知道她没死且还知道她身份?   “又是哪个野男人送来的礼物?”   南壡景端着一晚鸡汤进来,瞧着她手中的玉,语气凉凉道。   “不知道!”   金玉叶将玉观音放进盒子里,突然,明黄的绒布下露出一点点白色,她翻开绒布,盒底居然还有夹层,“姓南的,你瞧瞧!”   “瞧什么瞧,喝汤!”   金玉叶不理他,直接掰开夹层,里面居然是把钥匙,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龙纹戒,瑞士,108号柜,布莱!   说实话,金玉叶自认为脑子不笨,可是,对于这份诡异的礼物,她有些想不通。   南壡景凑近瞧了眼,当他瞧到龙纹戒几个字眼时,湛蓝的眸子闪过一道幽光,“宝贝儿,是不是想不通?”   金玉叶挑了挑眉,“你知道?”   “当然!”   金玉叶看了他良久,瞧着他眼底流露出来的邪气,她慢条斯理地将东西收起,而后不发一语地端起鸡汤,一口一口地喝着。   南壡景嘴角的笑容微僵,“丫头,不好奇?”   “好奇,不过,你若有条件,那还是别说了!”   南壡景轻嗤一声,“臭丫头,爷就被你给吃的死死的!”   话落,他慵懒地靠坐在沙发上,然而,神色却难得地正经起来,“你知道你那便宜老爸为什么被雷战关押这么久,却没被处决吗?”   “难道答案就在这里?”   金玉叶扬了扬手中的礼物盒,南壡景很不负责任地笑了笑,   “爷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就是了,同盟会在各国军队,防护部门都有成员,这些成员,总结起来有份名单,另外,二十几年前,听说201军工院新研发的一种杀伤力极大的核武器研究资料被盗,而那东西就在你爸那里,所以,你的明白?”   他想这东西可是想很久了,以前他以为龙老头藏着掖着不给他,最近才知道,那东西不再他那里。   这不仅仅是份名单和武器研究资料,而是权力,男人爱权,这是天经地义的,没想到这丫头,啥都不做,人家自动送到她手中。   ------题外话------   咳咳~雷战没被气死,万幸啊~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七章腹黑的哥哥   莫名其妙收到一份绝对重量级的礼物,金玉叶那脑袋瓜子思前想后,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对于不能掌控的事,她心里是极不舒坦的,尽管这人也许没有恶意。   她让人去快递公司查了下,可仍是查不出背后寄这东西之人的只字片语,而南壡景,他知道的,也就那么多,那份所谓的名单对与同盟会很是重要。   另外,纸条上的龙纹戒,就是当初黛夫人交给她的戒指,曾经她给了哥哥,后来又从冷斯那里拿了回来。   听说那算是同盟会的信物,就如同古代皇帝手中的玉玺一样。拥有这两样东西,才能全部掌握同盟会的势力。   查不到,金玉叶便也不了了之,如今她尚在月子里,每天就是吃了睡,睡了吃,逗逗儿子,日子悠闲到无聊的地步。   不过,最让人不能忍受的是,月子里不能洗头洗澡,身上还好些,可以弄些热水擦擦。   可这头发,生小肉包那天本就出了不少汗,如今又是夏天,现在几乎都发臭了,这让有轻微洁癖的金玉叶浑身都难受的紧,每每想偷偷洗的时候,不是这个冒出来,就是那个冒出来,死活不让她洗。   一个月,就这样悄然而过,这些天倒是风平浪静的,既没不速之客人打扰,也没发生令人闹心的事儿。   今天小肉包终于满月了。   相对而言,金玉叶也解放了。   一大早,她便钻进浴室,里里外外,将自己彻彻底底地洗了一遍,最后还在浴缸里泡了个玫瑰花浴。   身份不方便,众伙儿也没打算再这边大肆铺张办满月酒的事儿,只是在家里烧了一大桌子菜,邀请了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过来吃顿饭,等回美国的时候,再补办。   热热闹闹地一顿满月宴,大家伙儿摒弃身份,都放开了喝,就连一向不合群的南壡景,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也难得的放下芥蒂和那变态的洁癖,和他们碰杯。   不知是他平时得罪人太多还是咋地,几个男人包倪星恺和叛主的樊祤在内,都往死里灌他酒,那势头,好似不将他放倒,誓不罢休一般。   金玉叶瞧着他们一个个热情高涨的劲头儿,再看看身边儿南壡景那张妖异的面容,红都未红一分的样子,她不着痕迹地往地下一看,果然,这丫的再用内力逼酒。   今儿个就算他们都倒了,他也不会倒下。   很想好心地提醒一句,突然,桌底下的手心被捏了一把,“宝贝儿,爷今天可是难得纡尊降贵,给他们面子!”   得,这妖孽察觉了她的意图。   金玉叶略显同情地看了他们一秒,只能再心底替他们几个哀默一秒,特别是背离主子的樊祤,她可是知道,这妖孽,记仇的紧。   南壡景傲气,她一直都知道,这股傲气倒不是他刻意为之,而是与生俱来的。   古代当王爷,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加上他傲视一切的变态性子,别说和人同桌吃饭,就是说话,一般人都无法近他十步之内。   到了这里,他倒是改变了不少。   当然,他傲,却也有傲的资本。   最后的结果,如金玉叶所料,除了伤未愈不宜饮酒的流骁,其余的男人都给喝趴下了,而南壡景却依然跟个没事人似的。   好在这里的客房够多,金玉叶将金成睿扶进客房,弄了杯醒酒汤给他后,又将醉的不省人事的金世煊搬回他这些天所住的房间,又是脱衣服,又是擦身子。   哥哥酒品倒是挺好,喝醉了就是睡,不像江源,看着斯斯文文,可这会儿在客厅里又唱又跳的,气的倪星悦脑门子疼。   弄好了一切,金玉叶额角已经布满了细细的蜜汗,她将空调温度调节了下,拉过一旁的薄被,盖住他的胸口,准备离开离开,然而——   下一秒,身子被人猛地一拽,人倒在床上,一具火热的胸膛倾身而上。   本是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这会儿却睁开了那双发亮的眼眸,此时那双眼底,哪有半分醉意?   “哥,你……”   “小叶,哥想你了!”   话落,金世煊直接低头吻上了她的唇。   金玉叶睁大着一双碧眸,无语至极。   丫的,她怎么忘了,她这个哥哥,有那么点儿小腹黑呢。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今天晚上,她可是几个男人眼中的餐点,都憋了几个月了,几双眼睛全都干巴巴地盼着她满月。   他们想合伙将最霸道最难缠的南壡景给灌醉,而后再一较高下,木有想到,那货居然有千杯不醉的酒量,若不是他事先吃了解酒药,恐怕这会儿真是不醒人事了。   自从她怀上孩子,金世煊就没碰过她了,将近十一个月的禁欲,这一开闸,那后果,不言而喻。   这边,衣服脱了,干柴烈火碰上了,那边的主卧室,南壡景逗弄了小肉包一会儿,见他睡着,便让月嫂抱出去了。   他进浴室洗了个香喷喷的澡,倒了两杯红酒,而后打开电视,一边百无聊赖地看着新闻,一边等着某个女人回房。   只是,越等,他的眉头皱的也就越厉害,当时钟指到十点二十分,距离她将醉死过去的金世煊送回房已经过了五十分钟后,他再也坐不住了。   来到金世煊房间,还未走近,耳力非同一般的他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暧昧的声音,不用脑子想,他也知道里面这会儿正在上演什么样的画面。   妖孽的俊脸突然就黑了,浑身寒气外泄,冷气逼人。   Shit,居然被这货给骗了!   抬手,想敲门,可是,不知是想到什么,他狠狠闭了闭眼,抿紧了一张妖冶的红唇,最后不发一语地转身离开。   既然已经选择了妥协,这样的事情,他要学会习惯,尽管这种习惯,会让他疼得无法呼吸。   他再怎么霸占,再怎么粘的紧,也改变不了,她不属于他一个人的事实。   房里,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结束,已经将近凌晨一点,金玉叶躺在床上喘着气儿,金世煊搂着她,一下一下爱怜地吻着她的发顶,眉心,待那股销魂的余韵褪去,他抱她去浴室,两人都清洗了下。   “哥,你睡,我去瞧瞧小肉包!”   回到床上,金玉叶披了件睡袍,就要出门。   她每晚都要起来看看孩子这个习惯金世煊是知道的,更何况,还有个霸道的家伙在等着她。   刚才那男人在外面他知道,没有直接破门闯进来,他还挺讶异的,既然他都这般妥协,他也不能做得太绝,到头来是夹在中间的小叶不舒坦。   所以,他也没说什么,俯身吻了吻她的唇瓣,而后从枕头底下掏出一块精致的小玉锁给她,“这是我给小肉包的满月礼物,你给他戴上!”   金玉叶瞧了眼,很精致的小锁,上面还刻了个‘琛’字,显然是花了些心思的。   龙羽琛,小肉包真正的名字,流骁取的,她挺喜欢。   至于龙雷战,那只是他们的恶趣味,想要气气雷战而已,真要唤那个名字,她还不怎么乐意,她可不想‘雷战’那令人心堵的名字时常在耳边环绕。   金玉叶去婴儿房看了眼小肉包,小家火睡在婴儿床上,砸吧着小嘴儿,睡得特香甜,嘴角还挂着一抹甜甜的梦笑。   “小姐!”   月嫂听到响动醒了过来,轻唤了声,金玉叶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退出了房间。   出了婴儿房,金玉叶又去客房瞧了眼金成睿,怕他吐,她那实心眼的四叔,可没哥哥那种花花肠子,他可是真醉了。   还好没吐,喝了醒酒汤后蒙着头睡了。   回到主卧,里面黑压压一片,躺上床,上面空的,眼神在房间里扫了一圈,尽管是在黑夜里,她的视线依然无阻。   窗台上,男人一只腿伸直,一只腿曲着,一只手搭在脚膝上,一只手端着一杯酒,就那样坐在那里,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寂缪落寞的味道。   金玉叶心脏窒了窒,她上前夺过他手中的酒杯,“怎么还不睡!”   刚才他在外面,她是知道的,只是,对于这种情况,她无已经无力去改变,说她贪心也好,不要脸也罢,走到这一步,似乎已经是死局,解不开,唯有一路走下。   她给不了他想要的承诺,只能靠他自己想通,若是承受不了,过不了心底那关,而选择放手离开,虽然心底会不舍和遗憾,可她不会去勉强。   感情的事,最是复杂,如果不开心,勉强着自己,总有一天会累。   南壡景转头看了她一眼,黑夜中,那双湛蓝的眸子就像是最璀璨的蓝宝石,晶亮而迷人,“等你!”   金玉叶张臂搂过他冰凉的身子,话语决绝而现实,“以后别等,我不一定会回来!”   她不可能永远只在哥哥应或是四叔他们那里只睡半夜。   南壡景没说话,直接按下她的脑袋,霸道地吻上她的唇,一番缠绵悱恻地激吻后,他搂了搂她,语气恢复了他一贯的阴魅邪气,“想来你今儿个也承受不住爷的折腾,赶紧睡觉!”   ------题外话------   咳咳~哥哥花花肠子真黑~   闲言碎语正文第二百五十八章结婚!   小肉包满月了,去美国那边的事儿,不可避免地提上了日程,龙隽一天四五通电话,使劲儿的催,说什么没见到孙子,他是吃饭不香,睡觉不安,让他们赶紧回去。   只是,他那边催,这边倪星悦却怀孕了。   怀了孕,自然是要结婚的,本是打算一个星期后回美国,这下,又得耽搁下来。   若是别人,金玉叶倒是无所谓,可倪星悦和江源的婚礼,这两个为她做牛做马,尽心尽力的人,她不能不参加,为了避免飞来飞去的,她也就干脆在这边等,一个月后,参加了她和江源的婚礼再走。   而且小肉包大一点再坐飞机,对他也好。   南壡景比较忙,除了同盟会,他还有一个偌大的跨国际集团要管理,所以,他在这边又呆了十来天,折腾够了某个女人之后,便回去了。   今儿个天气不错,一大早倪星悦就打电话过来,说是要去购置些婚礼上的用品,想让她一起,给点意见什么的。   现在天气渐渐转凉了,金玉叶自己也想帮小肉买些厚实点衣服,就点头应许了。   吃了中午饭,金玉叶顶着冷魅那张脸,穿着一套中性的休闲服,便带着小肉包出门了,身后跟着朵薇和月嫂,冷斯怕出意外,硬是要跟着。   上次医院里的事,不止是金玉叶,所有人都吓得够呛,所以,现在不管是谁,都是小心翼翼的。   到了碰面的地点,瞧着倪星悦身后那群比她这边还惹眼的保镖队伍,金玉叶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星悦,你这是去买东西还是去抢东西呢?”   倪星悦自个儿也有些不好意思,白皙的脸蛋儿红了红,“咳咳,是我哥和江源怕出意外!”   她没说的是,她哥说她就是个‘意外引导体’,跟她在一起,啥意外都有可能发生,所以,他们必须得防着点儿。   倪星悦是个藏不住事的主儿,瞧着她的样子,金玉叶就明白了,肯定是倪星恺那货怕她有麻烦,而波及到他的宝贝妹妹。   “得,跟着吧,没准儿还真有意外!”   倪星悦挽着金玉叶的手,身后跟着抱着小肉包的朵薇和月嫂两人,带着七八个黑衣保镖在商场里一路招摇过市。   ‘男’俊女俏,再加上那浩浩荡荡的保镖队伍,这样的组合,在商场里,简直就像是皇帝带着老婆巡街似的,引人瞩目自然是不必说的。   两人一路逛,一路买,而保镖也发挥了他们作用——   拧东西。   逛到了内衣店,倪星悦拉着人进去了,新嫁娘,里里外外必须都是新的,两人刚进店里,就与里面出来的两人碰个正着。   四个人,八双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僵凝。   “二位,真巧!”   最后还是金玉叶先开口打破沉默,出口的声音是独属于冷魅的低沉性感。   雷媛媛眸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嘴角硬是挤出一抹笑容,“嗯,真巧!”   说着,她眼神转向她身后,朵薇手里的小肉包,小心翼翼地出声,“我……能看看他吗?”   在前不久,她便已经知道了她的身份,且知道她为二叔生了个儿子,除了不可思议之外,就是淡淡地庆幸,庆幸她还活着。   只是,彼此的身份与立场,让她们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相处了。   金玉叶点了点头,雷媛媛脸色的愉悦显而易见,她上前几步,瞧着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大眼的小肉包,心里欢喜的不行,她转头看向夏绱,“小绱,他好……”   像是想到什么,她的话卡在喉咙里,脸上欢喜的笑容也僵住了,表情有些讪讪的。   倒是夏绱,大大方方地上前一步,看了眼小肉包,语气听不出情绪道:“嗯,白白胖胖,瞧着挺讨喜的!”   雷媛媛看着她的眼神透着一丝探究,不过终是没说什么。   “对了,我要结婚了,虽然你们都不认我,但我还是想从你口中听到一声恭喜!”   夏绱看着金玉叶,脸上漾着温婉端庄的笑容,她说着,不顾雷媛媛的阻止,从包里拿出一张请帖,递到金玉叶手中。   金玉叶被墨镜遮住的眉毛挑了挑,她伸手接过,翻开,然而,在看到新郎栏中的名字时,瞳孔微缩。   难怪这段时间没找他们的麻烦,原来是忙着婚礼去了。   敛了敛情绪,她嘴角漾出一抹无懈可击的笑容,“得,那我在这儿提前恭喜夏小姐了!”   夏绱亦是笑,那双美丽的眼眸弯弯的,像月牙儿一般,“谢谢,如果有空,就来参加我的婚礼吧!”   “夏绱!”   雷媛媛皱着眉,不满地叫唤了声,夏绱不为所动,一双眼睛,直直盯着金玉叶,眼底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呵呵~   金玉叶轻笑出声,嘴角的笑容邪气而戏谑,“参加婚礼?不怕我抢新郎?”   夏绱笑脸一僵,不过,瞬间便恢复了她的从容端庄,“能被抢走的,便说明他不属于我!”   而反过来依然。   能被她夏绱抢走的,便不属于你金玉叶。   金玉叶当然听懂了她的话外之音,对于她的话,她不置可否,笑了笑道,“好好过日子吧,别在捣弄些有的没的,我若真跟你计较,你十个夏绱,也不够我玩的,还有,那男人并不是不属于我,而是我不要的!”   雷媛媛和夏绱两人走了。   倪星悦担忧地看了眼金玉叶,轻唤:“叶子……”   她就站在她旁边,请贴上新郎的名字,她当然也瞧见了。   金玉叶摆了摆手,“走吧,给你选几套性感内衣,让江源那货在洞房之夜,只能干巴巴地瞧着,却不能办事!”   倪星悦脸红了红,拍了她肩膀一把,“都是孩子他妈了,还这般口没遮拦的!”   入了里面,金玉叶果真给倪星悦选了几套性感的情趣内衣,而她自个儿心血来潮,也买了两套。   倪星悦见她情绪没啥异样,便也渐渐放下心里的担忧。   其实这事她们早就听到了些风声,只是没在她面前提起而已。   雷谨晫自从上次受伤,在医院住了二十来天后,一出院,雷家便宣布婚讯,然而当事人雷谨晫却一次都没有露面,具体是个什么情况,他们也无从得知。   两人兴致高昂地逛了一个下午,该买的不该买的东西也都买个差不多了,便各自打道回府。   回到别墅,金世煊已经做好了晚饭等他们,只是,金玉叶还没来得及坐在坐下,便接到流骁打来的电话,让她去凯悦酒店救场。   流氏夫妇觉得儿子不明不白跟在她身边,始终不是个事儿,便约了好朋友和他们的女儿,又将流骁骗过去,说是吃顿饭,说白了,其实就是相亲。   自个儿男人,没办法,当然得救。   而且,说来说去,这事儿是她想的不周全,只考虑他的意愿,却忽略了,他父母的心理。   相对于雷家,流骁的父母对她算是不错的,他们养了这么大的儿子,却被她给拐跑了,说什么她也得给人家一个交代不是?   金玉叶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不过,依旧是挺中性的休闲服,米白色,穿身上清爽宜人,脸也是顶着冷魅那张脸,不过,稍稍柔和了下五官,看起来男女皆宜。   来到酒店,金玉叶直接上了流骁所说的包厢,门口,流骁已经等在那里,见她到来,温柔一笑,抚了抚额道:“你可来了!”   “怎么?很难缠?”   “那丫头小时候在我家住过一段时间,挺死心眼儿的一个姑娘,她爸和我爸是老交情了,话说得太重,怕伤了两家的和气,这才让你过来露个面儿!”   “哟!还是青梅竹马啊!”   流骁笑着摇了摇头,两人说话间,已经来到了包间,里面两对夫妇和一个面容娇俏的少女,这会儿正围坐在桌子上,热火朝天的聊着。   “流骁哥!”   见他们进来,那女孩亲热地唤了声,只是在看到他身旁的金玉叶时,大眼眨了眨,“她是谁?”   流骁手搂着金玉叶的腰肢,笑容温润有礼,“小涵,这是女朋友,你得叫嫂子!”   流彬和陈雅菊两人面色有点僵,而那女孩的爸妈讶异了一把后,忙着打圆场,“呵,阿骁都有女朋友了,老流啊,看来我们亲上加亲的愿望是要泡汤喽!”   流彬尴尬地笑了笑,站起身子,看向金玉叶,“冷……小姐,这是我老同学,一家人刚从加拿大回来,就约在一起聚聚!”   金玉叶唇瓣儿一勾,笑容明媚柔和,“我也只是路过,流骁说他在这儿,我就上来看看,你们聊,我就不打扰了!”   话落,她看向流骁,语气温软道:“你在这儿好好招待客人,晚上我来接你!”   流骁笑着点了点头,金玉叶冲他们打了声招呼后,便转身离开,走到门口,她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身冲流彬道:“流伯父,改天有空约个时间,我们谈谈我和流骁的婚事!”   流彬诧异地看了她一眼,“你要和流骁结婚?”   如果他没记错,这姑奶奶是有老公的人吧?   金玉叶笑着点了点头,“对,结婚!”   来的突然,走的干脆,不过,她的露面,再加上那一席话,这场亲明显是毁了,而且也断了流彬和陈雅菊两人继续找儿媳妇的念头。   出了包间,金玉叶刚抬步,这时候,隔壁包厢的门突然开了,瞧着从里面出来的人,金玉叶抬起的步伐,硬生生顿住。   正文第二百五十九章大结局   两人双目相视,只一秒,男人便移开了视线,抬步往前走,军靴踏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哒哒哒作响。悫鹉琻晓   金玉叶墨镜下的眸子微凝,接着,勾唇凉凉地笑了笑。   这就是雷战要她离开,且永不出现在京都的原因?   因为,他似乎忘了她!   忘了?   也好!   既然无法相濡以沫,那便相忘于江湖。   敛了敛神,金玉叶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   然而,再怎么分道,酒店的大门只有一扇,不可避免地,两人再一次在门口相遇,只是这一次,彼此连视线都未有交集,站在一起,就像两个陌生人。   看着他们,没有人会认为,他们曾经滚过多年的床单,甚至有一个共同的孩子。   霸气的改装路虎停在两人面前,吴良下车帮他拉开车门,男人神色无异地上了车。   吴良瞧了眼依然杵在门口的金玉叶,愣了愣,“魅少不上车吗?”   里面的雷谨晫愣了,而金玉叶只是勾唇淡笑,指了指泊车门童开过来的车,“我的车来了!”   吴良看着她的背影,挠了挠头,表情有些不解。   “你认识他?”   吴良这会儿更不解了,他回头看了眼身后问话的男人,“老大,你……不认识?”   不可能吧?   当初这位可是为了帮他找一条什么捞子蛇,可是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会儿居然不认识,刚才两人站一道儿,他还以为他们是一起的,没想到,这位爷居然给他来了这么惊悚的一句。   “没印象!”   雷谨晫捏了捏眉心,语气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与苦恼,他脑子里明明没有那人任何印象,可是,看到他,为何他那么渴望抱他?   魅少?   冷魅?   男人?   为什么他的直觉里,那是个女人?   透过后视镜,吴良瞧着他紧皱的眉头,想说什么,突然脑子里想到雷老司令那句“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嘴巴必须得比蚌壳还严实!”   当时他还不怎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可这会儿,看到他们首长的情况,他是明白了,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自从受伤住了将近一个月的院,前几天复职,他都是正常工作,正常操练他们,没想到脑子居然出了问题,前些天雷家宣布婚讯,他无动于衷的,他们还以为他想通了,却是这等狗血的状况。   只是,这魅少,真是那位姑奶奶吗?   若真是,那老大以后想起来,还不得闹翻天?   他这是说,还是不说呢?   吴良心里各种纠结,最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晚上,金玉叶如约过来接流骁,因为张小涵也就是他那位青梅缠人得紧,始终认为他是随便找个人来忽悠她的,且不相信温润清雅如流骁,会找一个男人婆似的女人做女朋友。   车子停在酒店门口,而他们一行人也刚好从酒店出来。   金玉叶从车里下来,倚在车门上等,流骁看到她,加快了脚步,小跑过来,身后小姑娘亦步亦趋地跟着他,一边跑还一边嚷嚷,“流骁哥,你等等我!”   “叶子!”   流骁轻唤了声,看了眼身边的牛皮糖,抱歉地看了她一眼。   金玉叶笑着耸了耸肩。   这时候,双方的父母也走过来了。   “小涵,这么大姑娘,别再粘着你流骁哥了!”   张父瞧着不知羞涩为何物的女儿,无奈又宠溺地轻斥。   “哼,我才不相信她是流骁哥女朋友,流骁哥以前说过,要娶我做老婆的!”   张小涵嘟嚷着嘴,那小嘴巴噘得都能挂一个茶壶了,说的话虽然不怎么中听,可也让人讨厌不起来。   流骁抚了抚额,小心翼翼地看了身边的女人一眼,无奈道:“小涵,那时才几岁?”   当时他是六岁还是七岁的时候,两家人开玩笑说结姻亲,这小姑娘知道了,天天缠着他,说长大了给他当老婆,他被她缠的没办法才随口应了那么一句。   后面在幼稚园到小学,她都以他小女朋友自居,他当时那么小,啥都不懂,只知道读书,也就随她去了。   后面她父母出国,她在他家寄养了两年,初中没毕业,她父母就将她接到加拿大了,到如今,两人都快七八年没见面了,如果不是他们突然回来,他都忘了这号人物。   “呵呵,冷小姐是吧,小女从小就粘阿骁,说话口没遮拦的,还望你别介意!”   金玉叶笑了笑,“有人爱慕,这说明我眼光还不错!”   说着,她眼神看向流彬和陈雅菊,“伯父伯母,流骁我先带走了,改天再去看你们!”   以后流骁跟她在国外定居,这两位,她是要安排好的。   金玉叶和流骁上了车,突然,一旁的张小涵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身子麻溜儿地钻了进去,“我也要去!”   “小涵!”   “小涵,别无理取闹!”   流彬和张父同时出声。   流彬是怕那位姑奶奶生气,毕竟,当初她在他们医院里枪杀一个人,连眼都不眨一下,说实在的,对于这个比男人还强悍还卓绝的女人,他心里是存在着敬畏的。   金玉叶滑下车窗,“去玩玩没事,家里有客房!”   “老流啊,阿骁这女朋友……”   看着驶远的车子,流彬叹了口气,“看来我这儿子,是留不住了!”   “哦,这话怎么说?”   张父只觉得他们的相处看着有些怪异,却不明就里。   “那女人,我们流家娶不起,阿骁又非她不可,只有阿骁跟她了!”   陈雅菊心里亦是叹气,毕竟是自己养了多年的儿子,而且那女人太过离经叛道,要说心里十分乐意,那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己儿子死心眼,认定了她,他们做父母的也没办法,太过强硬反对,到时候不是父母,倒是仇人了。   “哎,行了,既然阿骁喜欢,看她对阿骁也不错,随他们折腾了!”   金玉叶车子驶进别墅,保镖上前帮她打开车门,恭敬了唤了“小姐!”   坐后面的张小涵下来,看着豪华如宫殿一般的偌大别墅,黑白分明的眼睛滴溜儿地转着,“这是你家啊?”   金玉叶耸了耸肩,“算是吧!”   南壡景买来的婚房,算是她家吧。   进了客厅,金世煊和冷斯两人居然好兴致地在下棋,小肉包被黛夫人抱在怀里,那小爪子抬啊抬的,瞧那样子,是想去扯她脸上的面纱。   金玉叶挑了挑眉,“你们怎么还不睡?”   金世煊笑,努了努嘴,“问你好儿子,今天不知怎么搞的,玩性特高,怎么都不肯睡觉!”   啊——   一声高分贝的女音在客厅里响起,金世煊手里的棋子抖了抖,循声看去,就见一个长的很萝莉的女人睁着一双大眼,惊恐的看着金玉叶,手颤颤微微地指着她,“你……你居然有孩子了!”   金世煊剑眉皱了皱,“小叶,这是谁?”咋咋呼呼的,可别将他的小肉包给吓到了。   金玉叶戏谑地看了流骁一眼,“流骁的小青梅!”   说着,她几步上前,从黛夫人手里接过小肉包,塞到流骁手里,“抱着,你儿子!”   “朵薇,帮这位小姐收拾一间客房出来!”   张小涵上前,瞪大着一双眼瞧着流骁怀里的小肉包,“流骁哥,这……是你儿子?”   流骁点了点头,看着小肉包,清透的眼眸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嗯,瞧瞧,可爱不!”   张小涵撇了撇嘴,看了小肉包一眼,肉嘟嘟粉嫩嫩地,确实很可爱,那脸儿就跟红苹果似的,让人恨不得咬一口。   可是,可是……   她从小就立志要做流骁哥老婆,现在他连孩子都有了,她要肿么办?   张小涵很忧桑,头仰起四十五度角,看着头顶的水晶吊灯,一个人坐在沙发里对手指。   金世煊看了眼,再看看流骁,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脑残?”   流骁看懂了他的眼神,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摸了摸鼻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张小涵这姑娘性子有点跳脱,大大咧咧的,没啥花花肠子,完全的小孩子心性,这也是流骁拿她没辙的原因。   话太轻,对她没用,话太重,又会伤了两家的和气,毕竟当初他们家帮过他们不少忙,再加上流骁本就是个性子温和的主儿,面对从小就跟在他屁股后面跑的小姑娘,想要他严词厉色,他也做不出来。   流骁将小肉包给哄睡,便交给了月嫂,这边金世煊和冷斯一盘棋也结束,各自回房休息。   张小涵一个人还坐在沙发上思索,流骁哥有孩子了,她要肿么办?   金玉叶从黛夫人房里出来,看到她一个人坐在那儿皱着眉头纠结思索,突然就笑了,这姑娘,还真让人挺无语的。   “张小姐,客房收拾好了,让朵薇带你去!”   张小涵突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金玉叶语气特认真道:“我决定了,不介意流骁哥有孩子,我会将他当成自己亲儿子一样疼,所以,我还是要做流骁哥老婆!”   金玉叶嘴角抽了抽,朝天翻了个白眼,“傻妞,赶紧洗洗睡吧,流骁的老婆,你是没希望了!”   难怪流骁觉得头疼,面对这样一个有些二,长得一副萝莉面孔的姑娘,她也头疼。   她不像夏绱、金玉婷她们,有那么深的心机,也没有金玉婧和杨琳她们那么怨毒,充其量只是一个有点犯二的姑娘,或许,她丫的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   很傻很天真,却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去婴儿房看了眼小肉包,刚才还玩得起劲儿的小家伙,现在睡得香甜。   回到卧室,流骁已经洗好澡,坐在床上,这会儿手里拿着本书在看。   “流骁,那姑娘可真逗,她刚才说不介意你有小孩,一定要做你老婆,还要将小肉包当亲生儿子一样疼!”   流骁放下书本,从床上起来,走到衣柜前帮她拿出换洗的衣服,“别在这儿调侃我了,赶紧洗澡睡觉!”   金玉叶没去接他手上的衣服,而是从衣柜里拿出今天买的情趣内衣,冲他扬了扬,“穿这个!”   流骁耳根子有些热,温润清透的眼底闪过一抹暗色,他俯身吻了吻她的眉心,手推了她一把,“等你!”   金玉叶在浴室里泡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穿上薄的跟块破布没啥区别的衣物,瞧着镜中的自己,碧眸媚波横生,身材也在她坚持锻炼中恢复了原有的尺寸,肌肤滑腻如脂,莹白赛雪,经过热气的熏染,变成了诱人的绯色。   嘴角扯出一抹明艳如花的笑容,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她笑容微淡,刚准备转身出去,突然,镜子里多了一抹欣长的身影。   腰肢被人环住,男人头搁在她肩膀上,唇含着她的耳垂,轻咬逗弄。   金玉叶身子微颤,“不是说等吗?”   “等不了了!”   流骁呼吸急促,唇齿在她脖颈,香肩上游移,留下一个粉色的痕迹。   他坐在床上,脑子里只要一想到她穿着那衣服的样子,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耐得紧。   金玉叶碧眸半开半合,吐气如兰,身子被他撩动情绪,她看了眼镜中两个人前胸贴后背交缠的姿势,渐渐摒弃脑子里的那丝杂念,投身到这场亲昵之中。   轻吻,抚触,撩火,缠绵……   没多久,浴室里便是喘息连连,旖旎上演。   呢哝的爱语,暧昧交织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暗夜里唱响,谱写出一曲绝妙销魂的恋歌。   一夜贪欢的结果,第二天自是腰酸腿疼,而且自从出月子这些天来,她似乎每晚都被压榨,特别是姓南的,他性致来了,那就是没完没了,不做到精疲力竭,誓不罢休。   金玉叶起的挺晚,待她从卧室出来,外头已经日上三竿,金世煊去水恋留乡了,最近倪星恺忙着筹备宝贝妹妹的婚礼,只要她不出门,冷斯便帮他处理四焰堂的事。   金成睿不住在这儿,所以,整个别墅,除了那些一天都蹦不出一个字儿的保镖外,就是金玉叶,黛夫人,朵薇和月嫂他们几个。   今天却多了一只小麻雀,叽叽喳喳个不停。   “流骁哥,你看,他眼珠子在看鼓诶!”   “小肉包,姐姐是不是很漂亮?嘿嘿,比你妈咪更漂亮吧,姐姐做你妈咪好不好?”   “嗷,流骁哥,他看我了,看我了!”   花园里,小肉包坐在手推车里面,晒着太阳,流骁蹲在边上,手里拿着个摇鼓逗他玩,二缺张小涵在那里自说自话,手舞足蹈的,让人又气又好笑。   金玉叶身上披了件淡紫色的丝质睡衣,她撩了撩发,款步向他们走去,俯身就在小肉包粉嫩嫩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傻妞,麻烦你别影响我儿子!”   如果她的小肉包跟她一样二,那她要捉急了。   流骁笑了笑,将她腮边的发拨到耳后,“保温箱里给你留了早餐,你吃了没?”   “待会儿吃。”   说话间,朵薇手里拿了件外套过来,“小姐,披上吧,别着凉了!”   一旁的张小涵瞧着她堪称女王一般的生活待遇,咋了咋舌,“流骁哥,你瞧瞧,这样的女人不适合做老婆的,睡到日上三竿,还要人伺候!”   “小涵,你安静会儿,再吵就让你爸带你回去!”   流骁抚了抚额,瞧着这丫头,脑门子疼。   金玉叶唇角勾起一抹潋滟的笑容,她看向张小涵,眼神邪气,“傻妞,是你流骁哥害我睡到日上三竿的!”   流骁耳根子有些红,想到自己昨晚的疯狂,他都有点不认识自己了。   他不是一个重欲的男人,可是,只要一沾上她,他就停不下来,自己体力又是非比寻常,最后苦的是她。   “切,流骁哥还会不让你起床不成!”   张小涵明显不信。   金玉叶笑睨了流骁一眼,见他耳根子泛红,心底有些好笑,丫的,昨晚那么疯狂,这会儿倒是害起羞来了。   “他啊,是不会限制我起床,不过……”   她顿了顿,凑近她耳边低语,“他能压榨我的体力,让我起不了床!”   张小涵眨了眨眼,单纯的小姑娘没怎么明白她的意思。   突然,她眼角瞧到她脖子和胸前那红红的印记,立马就明白过来了,一张白皙俏丽的脸庞爆红,“你……你……你不要脸!”   “得了,小叶,赶紧吃早餐去,别逗人家小姑娘了!”   黛夫人笑着出声。   这小姑娘虽说是小叶的情敌,可是傻里傻气,娇娇俏俏的,让人讨厌不起来,反而觉得挺可爱。   后面的时间里,别墅里多了一个张小涵,金玉叶时常逗逗乐儿,日子倒也不显得枯燥。   时间久了,那傻妞儿也接受了她的流骁哥不会娶她做老婆的事实,而且在她见识了金玉叶那神乎其神的易容术之后,简直将她当女神一般膜拜,立即从“喂”这个称呼,改成了姐姐,继而慢慢变成嫂子。   有天倪星恺送请帖过来,张小涵那傻妞儿一看到他,马上就移情别恋,也不粘流骁了,转投倪星恺的怀抱,弄得倪星恺这个又酷又拽的黑道头子,恨不得将她丢进海里喂鱼。   时间一天天的过,有了张小涵这个逗乐儿的,再加上某些人不来给他们添堵,日子欢脱而惬意,金玉叶在这边住住,也会时不时地带着小肉包去金成睿那边住个一两天。   九月二十八,距离倪星悦的婚期还有八天,而今天却是金成睿的生日。   一大早,金成睿便去超市买了大堆的食材,在厨房里忙活。   而金玉叶在昨天下午,便带着小肉包和月嫂朵薇她们来了这边,这会儿几个人一起在院子里,逗小肉包的逗小肉包,帮小金洗澡的帮小金洗澡,忙得不亦乐乎。   一阵车子的引擎声响起,几人循声看向铁门外面,全京都独独一辆的霸气军车闪电,不用问,也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   下一秒,一袭军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看到院子里的情景,明显有片刻的愣然。   他按了门铃,金成睿听到动静,从别墅里出来,他也没开门,直接走到铁门边,两人一里一外站着,“有事?”   雷谨晫剑眉一拧,“妈的,没事就不能找你,赶紧给老子开门!”   金成睿沉吟了片刻,也不能莫名其妙地将人给挡在门外,只好开了。   雷谨晫进来,瞟了眼院子里的人,眼神在金玉叶身上停留了片刻,心里突然升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窒闷感,堵得他心慌难受。   最近他常常有这种感觉,好像心里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剥离,可是,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他却又说不出,总之,这种感觉很是困扰,身为特战队领军人物,他也不应该有这种负面情绪。   “金老四,什么时候连老婆孩子都有了!”   掩下心底的异样,雷谨晫撇开眼,看着金成睿,语气疑惑而戏谑。   金成睿看了金玉叶一眼,眼神转向雷谨晫,眸光深邃而复杂,“你不是马上也要有了吗?”   如果他没记错,他的婚礼,和倪星悦的,是同一天,也就是说,八天后,他就要成为别人的丈夫了。   雷谨晫皱了皱眉,冷眸闪过一抹明显的烦躁之色,“别给老子添堵!”   两人说话间,已经穿过了庭院,进了别墅,雷谨晫取下军帽,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一向注重站姿坐姿的男人,这会儿也是全然不顾,就那么懒懒地将高大的身子抛在沙发里头。   金成睿倒了杯茶给他,“要结婚了,不是该高兴?干嘛要死不活的!”   雷谨晫没理他,透过落地窗,看着外面的女人,睿智肃冷的寒眸少见地出现一丝迷茫,“金老四,那是你的老婆孩子吗?老子怎么觉得,是我的!”   不算重的一句话,说完后,他自己都愣了愣,脑中似乎有什么东西闪过,他想要抓住,只是那思绪闪得太快,让他无从抓起。   他捏了捏犯疼的眉心,看向金成睿,“金老四,我最近老是觉得不对劲,可具体哪里不对劲,又没什么头绪!”   金成睿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意味深长地道:“时间长了就好了!”   其实他挺同情他的,他们调查过,且从雷钧桀那里旁敲侧击中得知,在他受伤昏迷期间,雷战让人对他下了催眠,不知是篡改还是消了他脑子里关于丫头的记忆。   听说当时他挣扎得厉害,意志之强差点让催眠师破功,只是受伤太重,又被打了重度镇定剂,最后还是被催眠师得手。   不过,他和小叶这样的身份摆在那里,如果真能忘记,对他而言,也许是一件好事。   时间一长,身为人子,人夫后面或许还有人父的责任压在他身上,他也没那个精力去想别的,再说了,丫头过几天就走,雷家迟早要逼着他娶妻生子,与其在这份无望的感情中挣扎,还不如就这般放下。   雷谨晫听到他的话,深邃的眸子霍然一凝,“金老四,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金成睿敛了敛神色,轻抿了一口茶,语气清冷而淡定,“意思是你目前不习惯身边多了个人,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   雷谨晫看着他,冷沉的墨眸透着一丝探究和深思,他想,对于夏绱,他永远也习惯不了,那种排斥感,别说生活在一起,就连她一靠近身边,他浑身就莫名的难受。   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那是他喜欢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可是他的身体莫名的排斥着,这种感觉矛盾且难受,对于这场即将来临的婚礼,更是提不起任何兴致。   看着他们忙活,他感觉不到半点欢畅和期待,有的只是如旁观者一般的淡漠与无边无际的烦躁。   两人都没有说话,客厅里陷入片刻的沉默。   金玉叶抱着哇哇叫的小肉包走了进来,月嫂跟在身后,“小姐,我去冲奶粉!”   金玉叶点了点头,出声提醒,“掺半支滴剂,最近看他有点上火!”   “得嘞!”   月嫂上楼去冲奶粉了,客厅里三个人外加一个小肉包,金成睿见他哇哇哭的厉害,连忙站起身子,从金玉叶手中接过,“小肉包,怎么说吃就要吃,一会儿都等不了!”   雷谨晫听着他那句小肉包和孩子的哭声,心里就跟猫抓似的难受,胸口亦是闷得慌,他突兀地站起身子,语气急切,“给老子抱抱!”   金成睿一愣,看了眼金玉叶。   “小家伙认生!”   金玉叶嘴角漾着恰到好处的笑容,语气听不出半分情绪。   听到这个声音,雷谨晫心突然一窒,他转眸看她,眼前的女人很美,那种美不单单是她那张精致的容颜,而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独特神韵。   只是,明明是张陌生的脸,为何他却觉得熟悉?   雷谨晫脑子有些混乱,他甩了甩头,重新坐下,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行了雷老二,没啥事赶紧滚回去做你的准新郎官!”   雷谨晫没理他,身子靠在沙发背上,仰着头,微合着双眼,眉心皱成一个川字,“一定见过!”   金玉叶垂下眼睑,掩去眼底复杂的神色,接过月嫂递来的牛奶,“四叔,给我吧!”   唰!   雷谨晫眼眸霍地一睁,他看着他们,眼露吃惊,“你们……”   “二叔,我喜欢这样叫你,二叔,二叔,二叔……”   是谁在他耳边说这句话?是谁一遍一遍地唤他二叔?   他知道,那人绝对不会是媛媛,可不是媛媛,那还有谁唤他二叔?   雷谨晫带着满腹疑问,神色恍惚地离开了别墅。   二楼的露天台上,金玉叶看着他的车子离开,低头,看着小肉包那张粉嫩嫩的脸,指尖轻抚着他的眉宇,尽管这张脸还未张开,然而却不难看出小家伙的眉宇和鼻子像极了他。   “雷战祈祷他这辈子都别想起来,不然,这两人,恐怕父子没得做了!”   雷老二的性子就如一匹桀骜的野马,有多烈多执拗,他是清楚的,如果有一天想起来了,他们本就薄弱的父子情份,也就到头了。   金玉叶勾唇笑了笑,“我倒是希望他别想起来!”   这份感情他支撑得有多苦多累,她能感觉得到,如今这般也挺好,虽然刚开始会迷茫,就像四叔说的,时间长了,也就好了。   金玉叶是理智的,这种理智,已经到了变态的地步,以前在古代那会儿,她心里对南壡景也有复杂的情愫,可她为了报仇,愣是眼也不眨一下,将人脑袋给割了下来。   如今面对雷谨晫的事,尽管心里有那么点儿不舒坦,可是,她却还能理智的分析着。   回到家里,看着焕然一新的屋子,雷谨晫心里更加烦闷。   夏绱端着一盆水果从厨房出来,看到他,明媚的脸上露出一个温婉的笑容,“晫表哥,你回来啦,这是我和姑姑刚才买的新鲜蛇果,你尝尝!”   夏绱的脚上次枪伤伤到骨头,虽然好了,但是走路已经没有以前那般利索,不走快,倒是不怎么明显。   雷谨晫剑眉皱了皱,定定地看了她的脸几秒,脑子里突然闪过那张精致深刻的脸庞,眼神微微恍惚。   “晫表哥!”   夏绱见他一个劲儿盯着她的脸瞧,面颊上闪过一抹嫣红。   雷谨晫回神,淡淡地别开眼,语气冷然道:“搁那儿!”   话落,他转身,蹬蹬蹬地就上楼了。   仰躺在床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雷谨晫思绪很混乱,从未有过的混乱,心里就像是破了个洞似的,很疼,有什么东西在体内流失,他想抓,却怎么也抓不住。   脑海里再次不自觉地闪过那张脸,是谁在一遍一遍地唤二叔,是谁?是谁……   嚯~   雷谨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起来,敲响了雷媛媛卧室的门。   雷媛媛看着他,漂亮的大眼露出一抹讶异之色,“二叔,有事儿啊?”   不对,不是这个声音!   雷媛媛看着他若有所思的脸,大眼眨了眨,再次唤了一声,“二叔?”   “媛媛,除了你和钧桀,还有谁唤过我二叔?”   “小叶啊,你问……”   雷媛媛嘴快,想也不想地回答,只是突然想到什么,后面的话硬生生顿住。   她看着他,眼神闪过一丝复杂,小心翼翼地试探,“二叔,你……”   雷谨晫冷寒的眸子变幻莫测,突然,他将她往里一推,“砰”地一声关上门,“媛媛,告诉二叔,小叶是谁?”   他很清楚,他脑子里没有这个名字,也没有关于这个人物的记忆,可是,他知道,这个人肯定是他这一系列反常的关键,所有人都知道,唯独他不知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雷媛媛瞧着他泛红的冷眸,那眼底深处的狂乱纠结,心底有些害怕,同时也有些不忍,“二叔,我……”   “说,小叶是谁?”   雷谨晫双手像是铁钳一般,擒着她的双肩,情绪明显有些激动,这些天来,他被这种莫名的烦躁与窒闷弄得心烦气躁,在今天看到那张莫名熟悉的脸后,显然已经失去了他素有的冷静。   “晫表哥,小叶是钧桀的未婚妻,不过,她在不久前的一次任务中牺牲了!”   雷媛媛还没开口,夏绱便推门进来,妆容精致的俏丽脸庞带着淡淡的忧伤,语气充满了可惜。   雷谨晫没理她,寒眸直直盯着雷媛媛,“是这样?”   雷媛媛瞧了眼夏绱,心里突然升起一股莫名地反感,然而,她的话,她也不能去反驳,毕竟,表面上,她说的也是事实,只是隐瞒了些内情而已,而这些内情,恰巧是他们雷家禁止提及的。   思绪翻转间,最后雷媛媛还是违心地点了点头。   雷谨晫颓然地放开手,他闭了闭眼,不发一语地走了出去。   夏绱看了他高大挺拔却平添了一丝落寞的背影,眸色微深。   少顷,她将门关上,转头看向雷媛媛,嘴角漾着温婉端庄的笑容,语气柔和道:   “媛媛,你二叔的情况你也知道,小叶的情况,你也了解,他们两人,是不可能有机会在一起的,与其看着他痛苦,看着他为了她次次命悬一线,倒不如就这样,让彼此都回到各自的生活轨道,你爷爷的心思,想必你也懂,如果不这么做,你二叔的前途,就完了。”   雷媛媛没说话,静静地看着窗外,刚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这会儿布满了阴霾,显然,暴风雨即将来临。   “小绱,难道你没发现,二叔现在更痛苦吗?还有,若是有一天,他想起来了,你想过后果吗?”   雷媛媛语气幽幽,话语行间,满是惆怅与心疼。   她是真的为二叔心疼,在她眼里,二叔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没有什么能将他难倒,虽然性子冷了点,但是对家里人是没话说的。   以前她对他还有些想法,认为他抢了哥哥的未婚妻,可是在得知哥哥与小叶是协议订婚,知道他们两人在哥哥订婚之前便已认识,只是不知对方身份而错过后,那些想法也没了。   这一路走来,二叔为了小叶,几次徘徊在生死之间,而小叶亦是为了救他而与别个男人结婚,如今还有了共同的孩子,这份深情与骨肉情,又岂是说剥夺便能剥夺的?   那天二叔被催眠时,她在外看着他昏迷了却还激烈挣扎的样子,几乎忍不住落泪。   夏绱站在她身边,亦是看着天空中的阴霾,与她的惆怅不同,她嘴角带着笑,是那种胸有成竹的笑。   “媛媛,时间长了会好的,而且,你应该了解你二叔,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结了婚,有了家庭,木已成舟,他就算想起来,也改变不了什么了!”   雷媛媛嘴角勾起一抹讥屑又伤感的笑容,她没再继续那个话题,而是转身看着她,笑了笑道:“不管怎么样,我祝你幸福!”   祝你幸福!   一句话,是一种告别,亦是一种隔阂。   她和她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无话不谈,可以共用一双筷子,同钻一个被窝的好姐妹了,她以后的身份是她的婶婶,她的长辈。   夏绱看着她脸上客套敷衍的笑容,脸色白了白,“媛媛,你是不是在怪我?”   雷媛媛垂下眸子,低低地笑了笑,“呵呵,我能怪你什么,以后你就是我婶婶了,我总不能像以前那般没大没小不是?”   夜,漆黑如墨,窗户外面,不大不小地雨淅沥沥地下着,卧室里,一场酣畅淋漓的激情结束,金成睿将人抱到浴室去清洗。   金玉叶浑身软绵绵的,任由他摆弄,只是,洗着洗着,感觉他那又开始不安分的手,她有些怕了,“四叔,够了哈,这都几次了?你这是想让我死在床上的节奏吗?”   “前面是你欠的,今天老子生日,你得奖励!”   金成睿好不容易盼着她来一次,当然是往死了折腾,还没吃饱喝足,想要他停下来,简直是痴人说梦。   金玉叶无语噎凝,她现在能不能后悔啊?   丫的,身边这些个男人,一个个都如狼似虎,那体力一个比一个强,一个比一个悍勇,以后的生活,她似乎能想象,一天到晚都瘫软在床上,想想都觉得渗得慌。   不说后面的了,就眼前的,她是跑不了。   金成睿将她洗白白,那透着薄茧的大手一个劲儿的撩着,揉着,嘴巴啃着……   没多久,金玉叶便被撩的娇喘连连。   金成睿唇角微扬,一边含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一边低语,“还说够了,这不又想了吗?”   擦!   “四叔,你能别这么闷骚吗?”   回应她的是一记猛力地冲击,金玉叶尖叫一声,男人俯身封住她的唇,就是一阵肆意吸允逗弄。   新的一轮旖旎上演,外面雨声依旧,而室内,火热亦是经久不息。   过完生日,金成睿想让她在这里多陪他几天,金玉叶想到倪星悦婚礼之后,她便要去美国,便答应了。   几人没急着回半山腰的别墅,而是在这边住了下来,只是黛夫人想念小肉包,没过两天,金世煊便过来将他们接过去了,倒是成全了两人的二人世界。   这天,金成睿健身馆出了点事,他去处理,别墅里就金玉叶和小金一人一兽。   露天游泳池里,金玉叶如一只自由自在的美人鱼,欢畅地在水里游着,小金那健硕的身子慵懒地趴在池边,犹如一个尽责的护花使者。   叮铃铃,叮铃铃……   外面铁门的门铃响起,一声一声响个不停。   “哗”地一声,金玉叶从水底下钻出来,掬了一把水到小金身上,“去瞧瞧,认识的开门,不认识的不理!”   小金站起来,抖了抖健硕的身子,阔着优雅矫健的步伐,一步三回头地去了。   金玉叶瞧着它哀怨的小样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家伙,被她中了通心蛊,又经常被他们几个作死地训练,真是越来越人性化了。   没多久,小金回来了,身后跟着一个人。   一个男人,一个穿着笔挺军装的男人。   会来这里,又穿着军装的,除了雷大首长,还会有谁?   金玉叶狠狠剜了小金一眼,丫的,她对它不该抱那么高期望的,再机灵,也是个没开化的。   小金觉得自己很委屈,呜呜……是她说认识的开门,不认识的不理,而这位,它恰巧认识好不好?   金玉叶没鸟它委屈的小眼神儿,眼睛看向男人,脸上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四叔不在家,有什么事儿,你留个话,他回来,我跟他说声!”   雷谨晫蹲下高大的身子,一灼亮的双寒眸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来找你的!”   金玉叶心里“咯噔”一下,她敛了敛神色,也不顾及他,从游泳池上来。   那令人血脉膨胀的惹火身材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身上那套淡紫色的印花比基尼紧紧贴在她身上,更是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诱惑。   雷谨晫只觉一股气流直冲脑门,体内沉睡的小怪兽轰然苏醒,他愣了片刻,几乎是下意识地将一旁的浴巾递给她。   金玉叶静静地看着他手中的浴巾一秒,默不作声的接过,擦干身上的水渍,“你找我做什么?”   雷谨晫暗咒一声,眼神不着痕迹地从她身上移开,压下心底旖旎的心思,“你是金玉叶?”   自从那天听了夏绱和媛媛的话,他便着手调查过,也去烈士陵园看过,上面只有‘金玉叶’这个名字,相片却不知为何被撕了下来。   部队的资料档案中,对她的记载也只是寥寥数语,同样没有具体照片,这种不清不楚的现象,在部队那种严谨的地方,可是从未有过的。   他旁敲侧击地问那些当初和她一起入特战营的人,而他们也都是三缄其口,显然有人下了封口令。   最后还是陈威拿了张报纸给他,那是一张旧报纸,上面是解除婚约的新闻发布会,而那个叫金玉叶的女人就站在钧桀身边,那张精致靓丽的脸庞,跟眼前的女人如出一辙。   一个被葬进烈士陵园的特种兵,为何还好好地活在世上,而且还生了个孩子?   而他心里那份空洞,是不是与她有关?   金玉叶听到他的话,抬眸看了他一眼,笑容邪气,“是,你要抓我吗?”   你要抓我吗?你要抓我吗?你要抓我吗……   一句话,就像是有无数个回音一般,在雷谨晫的脑海里回响,敲得他脑门子生疼生疼的。   他看着她,眼底的神色变幻莫测,他突然上前,双手擒住她双肩,“我们是不是有关系?”   此时的他,就如一个不会游泳的人掉进河里,而他手里抓着的,是一根救命的浮木。   金玉叶看着他狂乱急切的眼神,心脏窒了窒,然而面上却是凉凉地笑了笑,“你想多了,我有老公,都结婚一年多了,当时你参加过我的婚礼!”   雷谨晫双目赤红,他对上她平静无波的眼神,手渐渐松开,闭了闭眼,重重地吐出一口闷气,“对不起!”   看着他颓然的背影,金玉叶嘴角的笑容渐渐淡了下去,心里突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泛着疼,那种痛感很轻,却实实在在地疼了。   曾经多刚强硬气的一个男人,这会儿却如此萧索颓废?   二叔,如果你能不顾一切,那么,我也为你放弃理智一次!   金玉叶在心底无声地承诺,如果他能想起来,能依然固我地坚持着这份情感,那么,她也愿意放开那些理智与坚持,不去在乎他是雷战的儿子。   小肉包不在身边,金玉叶心里总是觉得空落落地,尽管知道他们会照顾好他,可是心里总有那么点牵挂,所以,在这边呆了几天后,还是回了那边。   后天的婚礼,所有事宜也准备个差不多了,一个月的时间,虽说仓促了点,可是事事倪星恺亲力亲为,场面也差不到哪里去。   只是,在布置现场的时候,他们才知道,雷家的婚礼和他们在同一家酒店举行。   秋天的夜,透着一丝凉意。   金玉叶坐在窗台前,对着璀璨的星空浅酌,金世煊从浴室出来,手里拿着块干毛巾擦拭着寸短的湿发,金玉叶不喜用吹风机,家里的男人似乎也都习惯了不用。   “哥,过来,我帮你擦!”   金玉叶放下酒杯,冲他招了招手。   “你倒是会享受生活!”   金世煊笑侃了一句,搬过一张椅子到她身边,将干毛巾丢给了她,而后自己坐上椅子,将头搁在她大腿上。   他们都在担心后天的婚礼会碰上他们那对,可她倒好,一个人惬意地对着星空浅酌。   然而,这样的理智更是让他心疼,担忧。   尽管她面上表现的再怎么不在乎,可终究是她动过心的男人,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的孩子。亲眼看着自己孩子的父亲和另外一个女人踏进礼堂,是个女人,心里都有那么点儿不舒坦。   她是理智的,理智的去想他的身份,他的职责,与她相冲,甚至敌对,却忽略了心底的那份情感,或许是刻意去忽略。   “小叶,这边的事都处理个差不多了,婚礼结束,就能走!”   金玉叶手中的动作不见丝毫停顿,纤指在他头皮上轻捏着,“嗯,你们办事,我放心!”   “小叶!”   “嗯!”   “小叶!”   “嗯!”   “小叶!”   金玉叶手中的动作终于停了,她低眸,好笑又无奈地看着他,“哥,我听到了,有屁就快放出来!”   金世煊闷笑一声,捏了一把她腰间的嫩肉,“女孩子,斯文点!”   他头往她身上贴近,双臂环着她的腰肢,语气特腻味儿,“没事,就是想唤唤你!”   金玉叶勾唇浅笑,手指把玩着他硬茬的短发,“哥,你们别担心我心里不舒坦!”   话落,她轻吁出一口气,话锋一转,“不可否认,也确实有那么点儿,不过,我还有你们不是吗?”   “知足常乐这句话,我还是懂的,现在我有你,有流骁,有四叔,有南壡景,还有小肉包,另外妈妈也在身边,身后跟着一群可以生死相托,肝胆相照的挚友,还多了个便宜爷爷,每天日子惬意欢乐,坐看潮起潮落,花开花谢,这样我也满足了,同时也是我奢望的!”   这些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努力积敛财富壮大实力,她要的,不就是惬意自由的生活吗?   金世煊安静地听着她的话,末了,他搂紧了她,语气轻柔,“你能这么想就好!”   这边岁月静好,而雷家这会儿却是闹的不可开交。   书房里,一片狼藉,纸屑,碎片什么的到处都是,雷战这会儿是将能砸能丢的东西都砸都丢了。   此时,他站在豪华的红木书桌后面,双手掐腰,一双老眸像是着了火般,怒瞪着对面脸色冷凝的儿子,“后天好好做你的新郎官儿,别给老子整些有的没的,我们雷家丢不起这个人!”   “是啊,阿晫,这请帖都发出去了,婚期在即,你无缘无故说不结就不结,你让夏绱怎么做人,让夏家怎么在京都抬得起头来?”   夏元琼心疼地帮他擦拭着脸上的茶水,温声软语的劝告着。   这段时间以来,他的恍惚与狂躁,她这个做娘的看在眼里,如今,以免夜长梦多,这婚是越早结越好,她儿子的脾性她了解,结了婚有了家庭的责任,那颗心也就定了。   雷谨晫寒眸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视,眸色深沉晦涩,“我只是想将某些事情弄清楚再来谈论婚事,你们这么大反应做什么?当初决定婚期,你们都没有问过我,这么急着让我结婚,你们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夏元琼眼神有些闪躲,雷战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骂得更大声了,“混账,你都三十出头的人了,老子当年跟你这么大,你大哥都扛得动枪了,你还想等到什么时候?”   “阿晫,你老大不小了,该成家了,婚期在即,你若是不想雷、夏两家成为整个京都笑柄,不想妈死在你面前,就乖乖儿的结婚,不要再弄出些幺蛾子了!”   得,这话,绝对是赤裸裸的威胁。   雷谨晫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不发一语地转身出了书房。   雷战看着他桀骜不驯的背影,气急败坏地嚷嚷,“后天老子绑也要将你绑进礼堂!”   十月初六,忌祭祀,宜嫁娶!   天公作美,风和日丽,天气晴朗。   教堂里,倪星悦一袭纯白的华丽婚纱,脸上挂着幸福恬淡的笑容,坐在休息室里,任由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抹。   强硬占去伴娘身份的张小涵站在一旁,眼睛冒泡,“哇,星悦姐姐,你真美,到时候我也得让你哥给我弄这样的婚纱!”   倚在门口,一袭深紫色西装,顶着冷魅那张阴柔邪魅面容的金玉叶听到她的话,“噗嗤”一声就笑了。   她脚踹了踹她,“傻妞,你这是得多恨嫁啊,人家哥哥恨不得将你丢海里喂鱼,还给你弄婚纱,你想得倒是美,不过,若是新郎不是他,想必,他是乐意的!”   这妞儿逗,那是真的逗,那脑子构造跟一般人的不一样,说好听点叫乐天派,不好听的,那就是人来疯,脑子缺了一根筋。   倪星悦想到哥哥被这女孩缠的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的样子,亦是“噗嗤”一声笑了,她看着镜中那张娇俏精致的萝莉脸,笑着道:“小涵,你若是能搞定我哥哥,不说他,我帮你订制最美的婚纱!”   哥哥一个人太孤单了,且性子有些孤傲冷酷,能有这么一个活泼乐天的姑娘陪他,想必他的生活会精彩不少。   一袭纯黑裁剪合宜的手工西装的倪星恺进来,刚好听到后面的话,他看着一旁的张小涵,忍不住皱眉,“什么婚纱?”   “嗷~酷哥,真帅,不愧是我一眼看上的!”   张小涵看到他,两眼冒红心,一下子扑了上去,倪星恺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身子利落地闪开,“给本少滚一边儿去!”   哈哈哈~   看到这种情况,金玉叶笑的前俯后仰,“星恺,小涵让你到时候也帮她准备星悦这样的婚纱!”   这两人,丫的,若是凑在一起,还真是一对活宝。   倪星恺瞪了她一眼,“婚纱是不可能的,寿衣还差不得!”   “哥,嘴巴这么坏,你怎么帮我找嫂子!”   倪星悦娇斥着,哥哥跟在叶子身边,别的没学到,那嘴毒的功力,他倒是学得个十成十。   她小心地看了张小涵一眼,得,她瞎操心了,人家小姑娘这会儿眼睛还在冒着红泡泡,一个劲儿地瞅着她哥哥。   倪星恺对那双眼睛直接无视,抬手看了眼腕表,“好了没,时间快到,该出去了!”   “好了!”   化妆师最后帮她整理了下头纱,点了点头,恭敬道。   庄严的教堂,悠扬的婚礼进行曲,倪星悦挽着倪星恺的手从休息室出来,一步步走向候在那里的江源走去。   江源一袭白色新郎礼服,脖子上系着红色的领结,整个人看起来俊秀斯文,他脸上漾着愉悦的笑容,眼神温柔地注视着向他款款而来的女人。   星悦,这是他从小就喜欢的女人,以前喜欢,却因为身份不敢表白,后来她为了替星恺挡刀而毁容,自此性格大变,而他那时候为了更好地帮助他们两兄妹,而出国留学。   虽然错过了些年头,可终是被他追到了。   想到这里,他眼神不自觉地看向观众席上的金玉叶。   他想,他们最应该感谢的,是她!   是她让星悦恢复了容颜,让她重拾自信,让她走出昏暗的屋子,自信傲然地站在世人眼前,亦是她帮助星恺夺回属于他们的东西,将他们从受制于人的逆境中解救出来。   不管世人对她如何评价,他们这些跟在她身边的人却清楚,她是个有原则性,讲道义的人。   她坏,坏的有格调,身在黑道,却从不允许他们涉足毒品,她心狠手辣,可那是对待敌人,她有钱有权,绝对可以称之为人上人,却从不在他们面前端架子,常常和他们打成一片。   他们帮她做事,所得到的,远远超越了自己应得的那部分。   也许这就是她的独特魅力吧。   一个女人,能有如此手腕和心胸,他是敬佩的,也难怪星恺这样一个孤傲的男人,心甘情愿唯她所用,虽然嘴里老是妖孽,变态的叫,可是,他也是最维护她的人。   脑中思绪翻转,他的新娘已经到了眼前,倪星恺将倪星悦的手交到他手中,“小圆子,我宝贝妹妹交给你了,你若待她不好,我抽了你的筋,扒了你的皮!”   不愧是黑道头子,威胁人的话,说得那叫一个顺流儿。   江源笑了笑,“行,真有那一天,不用你扒皮抽筋,我自个儿切腹赎罪。”   倪星恺看了眼倪星悦,眼里闪过一丝安慰,他笑着,凑近江源耳边低语,“刚才使劲儿盯着那妖孽瞧做什么?她可是非雏儿不要的!”   江源一愣,瞟了眼他裤裆,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亦是低语,“如果不怕被那几个男人揍得连爹妈都不认识,以你的条件,倒是可以去竞争一下,对了,我听说当年你的菊花差点被她攻占?有没有这回事儿?”   宁星恺浑身一僵,想到几年前那次惨绝人寰的疗伤,到现在背脊还有些发寒,“丫的,待会儿再收拾你!”   ……   牧师千篇一律的誓词在庄严神圣的教堂响起,男女双方一句“我愿意”,新郎新娘互相交换戒指,礼成,新郎吻新娘……   几句话的功夫,却是一辈子的责任与归宿。   人道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   可又怎么能够否认,其实它也可以说成是另一段爱的旅程的开始,端看你以什么态度去对待它。   金玉叶瞧着,嘴角的笑容晕染开来,她看了眼一左一右两个男人,“想结婚吗?”   金世煊和流骁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和你?”   金玉叶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难道你们还想和别人?”   两个男人笑了,再次一口同声,“想!”   这女人性子有些恶劣,不问清楚,他们若是回答“想”,那她来一句“行,改天找个女人和你们结”,那他们要郁闷死。   教堂这边结束,新郎新娘做着婚车去了酒店的,金玉叶和一众宾客们当然也不例外。   南壡景那辆特拉风的黄金跑车,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脱离了被冷落的命运,开离了车库。   由金玉叶的敞篷跑车开路打头阵,她后面是婚车,而婚车后面,是一条长龙般的车队,清一色的百万豪车,如此大的阵仗,让路人忍不住驻足围观。   要到酒店,车队必须要通过京都的主干道,然而,冤家路窄的戏码上演了。   在一个拐弯的十字路口,两方人马对上了,一方是清一色的豪车,一方是牛逼哄哄的军车。   车头对车头,一个左转弯待转,一个右转,然而,要转进的,却是同一条道。   军车里,开车的吴良看着对面开车的人,惊悚了。   在有些地方,同一个村子里,同一天婚嫁的,要么是两家商量好时辰,避开碰头的现象,以免喜冲喜,抵消了彼此的福分,万一遇到了,就由新娘下车,双方彼此互换礼物,表示互相祝福。   最野蛮最直接的方法就是,直接压过对方,争取上游路,在古代的时候,就是轿夫努力将花轿抬到最高,谁高,谁就赢了,抢了福分,而输的那方,虽说同样是喜事,但始终有些不吉利。   当然,这些都是迷信的说法,而恰巧,在京都,基本有一半的人信这个。   雷家举行的是中式婚礼,新郎直接将新娘接去酒店,然而,今天去夏家接新娘的,却是雷钧桀,由他代劳接到酒店。   吴良看着对面的车子,有些拿不定主意,“桀少,这咋办?”   “我们比他们先一步转,可以压过他们!”   雷钧桀没说话,一袭白色婚纱,面容美艳不可方物的夏绱便出声道。   雷钧桀桃花眼斜睨了她一眼,再看看对面那辆几乎能将人眼睛给闪瞎的跑车,嗤笑一声,没说话。   这边,倪星恺当然也看到了这种情况,他开的也是敞篷跑车,直接冲前面的金玉叶嚷嚷,“妖孽,今个儿就看你表现了,你丫要是输了,我……”   后面的话没容他说完,红绿灯交替的瞬间,前面的车唰地一声,一个漂亮的转弯,便已经驶入了主道,后面的车随之跟上。   “嘘~好样儿的!”   倪星恺吹了声口哨,油门一踩,迅猛地跟上车队。   而此时,对面的吴良却是傻眼了,“呃,他们闯红灯!”   夏绱气的脸都白了,“你倒是赶紧开啊!”   然而,任由他吴良车技再好,车子性能再强,也跑不过人家的顶级改装版跑车,而且,人家那是玩命似的抢法,他这个老实巴交的人也抢不过,最最重要的是,他也不敢跟那位爷抢啊。   哧——   华丽骚包的跑车在酒店门口停下,后面的车队亦是纷纷停了下来。   金玉叶下车,他脸上戴了一副茶色的墨镜,一张阴柔俊美的脸张扬而透着丝丝神秘感,她来到倪星悦他们的婚车前,替他们拉开车门,“今个儿天大地大,新郎新娘最大,江源,你给抱上去哈!”   江源笑了笑,将手中的一大捧玫瑰花交给伴娘张小涵,“那是必须的!”   话落,他弯腰,一把将倪星悦打横抱起,一时间,礼炮声嘭嘭地响个不停,彩丝和彩花在两人头顶飘荡,酒店工作人员整齐地站成两排鼓掌迎接,画面唯美而热闹。   他们这边风风光光地进了酒店,随后跟着来的军车队伍停了下来,酒店经理一瞧这阵状,脸都吓白了。   他记得明明是将双方的时间错开的,这怎么就弄到一块儿了呢?   如今就算要收拾,也来不及了。   车队纷纷停下,后面车子里清一色穿着橄榄绿军装的士兵唰地一声下车,列队,而后小跑至酒店门口,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动作就像是练过千百遍一般,整齐一致,铿锵有力。   吴良屁颠屁颠地下车,帮忙打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夏小姐,请下车!”   夏绱脸色难看是一定的,这会儿听到他的称呼,美艳的俏脸更是沉了一分,不过,良好的教养与忍劲儿,让她没有发作,阔步从车上下来。   雷钧桀亦是下车,礼貌地牵过她戴着真丝手套的手,“走吧,二叔在上面等你!”   两人走近大门口的士兵,唰地一声,所有士兵抬手敬礼,他们从中走过,随着他们的步伐,一声声空响炮在空中拉响。   别具一格的仪式,然而,有了刚才的唯美热闹,这样的场景,终究是大打折扣。   酒店十八楼,富丽堂皇的宴会厅,婚宴已经开始,倪星悦已经褪下了那一身繁复拖地婚纱,换上了一件亮白鳞片似的华贵晚礼服,头发高高的挽起,整个人艳光四射,美得勾魂夺目。   此时她挽着江源的手臂,新郎新娘开始敬酒。   毫无疑问,金玉叶那桌,是第一个开始敬的。   这一大桌,基本都是金玉叶自家人,江源瞅着黛夫人,再瞅瞅她,不知道应该先进哪个,要说吧,她在这里是最有权的,而他们也最该敬她一杯,可是,人家还有一个老妈在,若是敬她,那不是有点那个啥?   黛夫人好似知道他的心思,温柔地笑了笑,“你们年轻人喝吧,不用管我!”   江源斯文地笑了笑,眼神看向金玉叶,接过伴郎的酒,帮她斟上,“魅少,我们两夫妻,最该感谢的人是你,谢谢你能留下来参加我们的婚礼,这一杯我们敬你!”   说着,他就要仰头喝掉,却被人拦住。   金玉叶笑睨着他,“这酒可不是这么喝的,星悦呢,她不方便,我就不弄她了,你一个人连带着她那份儿承受着,我也不为难你,听说你对酒挺有研究,猜猜,这里面有几种液体混合,猜对了,我这一桌,你喝一杯就算了,猜错了,这杯酒你灌下去,另外罚三杯威士忌,记得只能观和闻不能尝!”   江源看着她递过来的不明液体,那颜色花花绿绿的,瞧着恐怖得紧,他咽了咽口水,“魅少,能求饶不?”   “大家说,能不能?”   “不能!”   一桌子人,声音洪亮,语气坚决。   金玉叶耸了耸肩,“猜呗,猜错了没事,反正就几杯酒而已,又不让你脱裤子,还有,醉了也没事,晚上你是注定不能洞房了!”   江源接过酒,又是看又是闻的,只能硬着头皮猜,“白兰地,鸡尾酒,香槟,干红,还有……醋!”   “还有吗?”   江源再次闻了闻,这么多味道混合在一起,实在是闻不出啥了,便摇了摇头。   金玉叶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向身边掺料的人,“他猜对了没?”   “我加了白开水!”   流骁摸了摸鼻子,笑着道。   “喝!喝!喝!”   一桌子人叫嚷着“喝”,身为伴娘的张小涵那二货也在一旁跟着起哄,惹来倪星悦一个白眼。   这缺心眼儿的货,不帮衬着也就算了,居然还跟着起哄。   江源看着那一杯恐怖的液体,头皮有些发麻,怨念地看了眼流骁。   丫的,瞧着谦谦君子一枚,居然这么会整人。   白开水?无色无味,打死他,他也闻不出开啊!   江源慢吞吞地酒杯移至唇边,想要仰头一口闷了,可实在没那个勇气,只能小抿了一口,然而,那一小口几乎让他想吐,“卧槽,你们哪个无良的货掺了辣椒水儿?”   又辣又酸又呛,再加上各种酒的混合,那味道,别提多恐怖了。   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猜谁这么狠。   冷斯抿了一口酒,语气冷冷道:“我是看辣椒水味儿够重,你好猜些,才掺的!”   得,各个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一个看着文质彬彬,却掺最难嗅出的白开水,一个平时一整天连个屁都蹦不出来的寡言男人,掺最好嗅,却最难下口的辣椒水儿,只是,辣椒水掺进众多酒里,那味道被酒掩盖了去,也不是那么好嗅出的。   江源看着金玉叶,冲她竖起一个大拇指,“魅少,你真牛,居然能降伏这么一群妖魔!”   这边的婚宴热热闹闹,各种整蛊怪招尽出,新郎被整的叫苦连天。   而二十二楼,同属于婚宴的宴会厅内,气氛却是截然不同,说是鸡飞狗跳也不为过,而原因,婚礼有新娘却没有新郎。   宾客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雷战气得差点归西,夏家老爷子更是直接送进了医院,夏元琼亦是气的够呛,却还要忙着安抚娘家人。   全京都最大的笑话,没有新郎的婚礼。   “新郎不要她吧!”   “嗐,谁知道呢,不过也够可怜见的,以后谁还要啊!”   “对了,我曾经听说啊,这雷家老二稀罕金家那位才情卓绝的养女,也就是雷家以前的准孙媳妇儿,不过,解除婚约后,她嫁给了个富豪,婚礼当天,雷老二还带人去抢婚呢!”   “嘿,那女娃,我见过,长得可真是够标致的,确实有才情,听说还是位特种兵,巾帼不让须眉,可是天妒红颜,前不久牺牲了!”   ……   一声声交头接耳的议论声就如一把尖刀,刺进夏绱的心脏,她看着布置豪华,此时却乱成一锅粥的宴会场,脸色灰白。   众人的她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同情的眼神,就像是地狱里的魑魅魍魉,势必要将她拖去地狱一般。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突然,她笑了,笑声越来越大,笑的前俯后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众人都惊恐担忧地看着她,雷媛媛眸色复杂地上前,“小绱,你别这样!”   夏绱一把甩开她的手,神色狂乱,一双泪眼布满了怨与怒,“呵呵,这样是哪样?不用她来抢,我的新郎就逃了,他逃了,我成了全京都最大的笑话!”   话落,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噼里啪啦”声,酒桌上摆放的餐具被她一股脑儿扫在地上,雷媛媛吓得脸色惨白,“夏绱,你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全京都都知道我夏绱没人要,他雷谨晫不要,为什么,就最后一步了,就最后一步,我就可以成为晫表哥的妻子了,我可以胜过她那么一次了,我可以幸福了,可是,这下没了,我注定得不到幸福,得不到关注,金玉叶,你他么的就是我的克星,克星!”   长长的一段话,她吼得歇斯底里,最后连续两句克星,话语间尽是怨恨与悲愤。   话吼完,她整个人就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般,身子无力地仰躺在地上,胸脯剧烈起伏着,眼角的泪流入鬓间,凉凉的,给人的感觉却是刺骨的冷。   那一袭白色的婚纱在红色的地毯上铺成开来,就如一朵刚盛开,就被风雨摧残的花儿,透着一股凋零之色。   雷媛媛看着她这样子,捂着嘴低低地咽唔着,虽然曾经有那么一瞬间,她讨厌过她深沉的心机,可是,这一刻,她却心疼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时她才九岁,而她十岁,比她大一岁,当时她们都在院子玩,而她像个被人抛弃的小可怜一般,一个人卷缩在角落里,睁着眼睛,看着天空。   后来她才知道,她是***侄女,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在一次地震中受伤没家人认领,最后碾转回到了夏家。   其实,后面她也听奶奶说过,夏家真正的女儿,确实是在那个村子里,只是已经死在了地震中,四舅公为了安抚患有忧郁症的四舅婆,这才领了她回来,骗她说是他们的女儿。   这么多年,尽管中间她出国,她入部队,分开了几年,可是,他们的关系,真的很好,这会儿看到她这般,除了心疼,就是心酸。   爱情里面没有对错,她虽然使用心心机,可也只是追求自己的幸福而已。   只能说,她爱错了人。   她爱的人,不爱她。   宾客们渐渐散去,雷战气得发病,夏家老太爷亦是直接进了抢救室,雷家和夏家皆是手忙脚乱,没有人去顾及那个被人抛弃的可怜新娘。   雷媛媛一步步上前,她蹲下身子,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紧紧搂着她冰凉的身子,语气咽哽,“小绱,每个人都是自己生命中的主角,你不是配角,你只是没有遇到对的那个人而已。”   夏绱凉凉的笑了笑,“媛媛,你不知道,我二十几年的生命里,都是活在金玉叶之下!”   “我们一母同胞,小时候,妈妈哥哥疼的是她,宠的也是她,连我这个做姐姐的,也要宠着她,让着她,而我是被忽略的那个,其实说到底,我也只是比她大了几分钟而已。”   “地震之中,在我与她二者选其一的情况下,妈妈毅然决然地选择她活我死,如今,我依然是被抛弃的那个,媛媛,我恨这种不公平,我恨我们是姐妹,待遇却是云泥之别,我恨她的存在,是她占去了我的一切,我心里有怨,我真的……很怨啊。”   夏绱一边幽幽地说着,眼眶中的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般,一滴滴不停地滑落,这是第一次,她这样毫无保留地剖开她的心殇,这样肆无忌惮地说出她心底的怨与恨。   听到她说的话,雷媛媛心里就算有再多的不满,此时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别说是她,就算是她自己,面对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心里要说不怨,恐怕也是骗人的。   她拍了拍她的背脊,“别想那么多了,人要朝前看,放宽心,这样才不会活得那么累,你瞧瞧,四舅公和四舅婆不是很疼你吗?你想想他们,二叔娶不到你,那是你们有缘无分,上帝关了你一扇窗,必定会给你开另一道窗,眼前的虽然美好,也许并不适合你,往前走,后面会有更好的在等你的,而且……”   她顿了顿,抬手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其实你别看叶子现在这般风光,她以前在金家的日子很不好过,你在夏家,有这么多人疼,可是,她在金家,连她们养的狗都不如,她若是个逆来顺受的,恐怕这会儿被啃得连渣都不剩!”   夏绱没说话,睁着眼睛,静静地看着头顶的吊灯。   媛媛的话,她无法反驳,可是,她心里有个结,如果可以,她宁愿跟着他们一起过着连狗都不如的日子,也不愿意承受被最亲最爱的人抛弃的痛。   小时候妈妈和哥哥偏心她,她也没怨过,而且和他们一样对她好,因为她担了个姐姐的称号,可是自从八岁以后,她的世界一片昏暗,直到他出现,才照进一束曙光。   那时候的她十二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跟着妈妈来雷家玩,被军区大院里的几个孩子王推进了水池里,当时是他奋不顾身的跳下水里将她捞起来,对那些欺负她的孩子厉声呵斥。   自此,二十一岁的他,在十二岁的她心里留下了印记,他是那般高大,那般英武卓群,像是擎天柱一般,为她撑起一片天。   她试着从自己那片昏暗的世界里走出来,试着融入夏家,融入人群,她努力读书,出国留学,他是军人,她就去学医,因为军人经常会受伤。   多年的爱恋,她掩藏的很好,直到姑妈有意无意地凑合他们,她才敢显露出那么一点点,只是,那时候,他的心已经飞了,飞到她最怨的那个女人身上。   她的存在,影响了她上半生,她不想他也被她抢走,所以,在特战队训练选拔时,就算只有一口气,她都要死撑下去,她要让他知道,她并不比她差。   十八楼,婚宴依旧火热进行着,江源今天被整得够呛,不过这样的日子一辈子也就这么一次,就算被整,他心里也高兴,大不了他记着,等轮到他们的时候,他给整回来就是了。   金玉叶正在吃着流骁他们帮她弄出来的蟹肉,倪星恺睁着一双迷醉的眼,端着酒杯上前,“妖孽,今儿个还真的谢谢你,那红灯闯得,真他么的帅气,你知道现在二十二楼是个什么情况吗?”   金玉叶放下筷子,擦了擦手,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结婚不就那么点儿事,还能有什么情况?”   全桌的人都看着倪星恺,想知道楼上是个什么情况。   他们这一桌谁都知道,楼上有一场婚宴,而男主角,却是这位的男人,且还是她孩子的爹。   倪星恺喝了口酒,笑了,笑的特恶劣,“这结婚当然就那么点儿事,可关键是,这婚礼,没新郎,那场景你想象一下!”   砰——   黛夫人手里的餐具掉落在地上,瓷制的勺子应声而碎。   全桌子十几号人,这一刻,没人笑。   这里坐的都是金玉叶最为亲近之人,也都知道,夏绱算是她姐姐,黛夫人的亲女儿,金世煊的亲妹妹,婚礼上没有新郎,这该是多大的笑话啊?   这样一来,夏绱成了全京都的笑话,被抛弃的新娘,一般而言,没哪户人家会娶,别说娶,她以后在整个京都的上流圈子里,都抬不起头来,甚至呆不下去。   “妈!”   片刻的寂静后,金玉叶轻唤了声,打破沉默。   “呃,手滑了下,没事,大家继续吧!”   黛夫人低着头,掩饰自己的失态。   金玉叶抚了抚额,眼神看向金世煊,“哥,妈身体有点不舒服,要不你送她上酒店房间或是回家休息下?”   金世煊点了点头,黛夫人亦是擦了擦手,勉强地笑了笑,“抱歉,你们慢吃,我这个老太婆就不凑热闹了。”   终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做不到无动于衷。   倪星恺这会儿貌似也知道自己得瑟过头了,他摸了摸鼻子上的钻石耳钉,歉然地看着她,“伯母不舒服就回家休息吧,是我这个晚辈招呼不周了。”   金世煊推着黛夫人离席,然而,刚到门口,“嘭”地一声,宴会厅的华丽鎏金门便被人推开。   夏绱身上的纯白的婚纱并没有脱下来,婚纱的裙摆很长,拖在地上,华贵的精美,她脸上已经没有泪,妆容也补过,看起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狼狈。   她就这样看着他们,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双涂着金色眼影的美目里面,空洞而荒芜。   两方人马,一里一外,就这样站着。   宴会厅里,众伙儿看着这状况,不自觉安静下来,那些不明就里的客人还以为是新郎惹得桃花债,来抢新郎的。   黛夫人看着她,眼泪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流了出来,她颤抖着唇,“小……小熙!”   刚喊出这个名字,她便已经泣不成声,她捂着嘴,死死压抑着哭声,这是她的孩子,她的女儿,天下间没有哪个娘不疼自己孩子的。   只是,她没有办法,她和金成嵘造的孽,终是要还的,要怪就怪她不该投生到她的肚子里。   夏绱咧唇笑了,笑容看起来特凄凉,“原来你还记得啊!”   黛夫人抹了把泪,这种情况,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他们是正常的母女,她会像所有的母亲一样,去找男方讨要说法,只可惜,她们不是,她也没权利。   她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在金成嵘那狼心狗肺的东西做出那些事后,她便已经没有权利去做一个好母亲了。   “回去吧,新郎不再这儿,你来这里也没用!”   金世煊话很生硬,他能理智地处理他们的事情,但人心肉长,说他心里没那么点恻隐之心,那也是骗人的。   夏绱没说话,她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扫视,这两人,是她在这世上最亲的人,可却也是伤她最深之人。   人家都说,亲人身上流着同一脉的血,那种亲情是永远也斩不断的,可是,这话放在她们身上没用,他们用最决绝的方式,斩断了他们之间的亲情,关键是,她还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妈,哥,你们……为什么不要我!”   这么多年来,这个问题成了她的心魔,在她心里就是一个解不开的结,她想,她不问清楚,到死也不会瞑目。   黛夫人早已泣不成声,“小熙,要怪就怪我,是我对不起你,不配做你妈!”   “那你做她的妈,为什么就能做的这么好?我也是从你肚皮里出来的!”   这一句话,夏绱几乎是用吼的,她手指指着金玉叶,眼神中满是控诉与悲愤。   金玉叶擦了擦嘴,离开席桌,来到门口,“有什么事出去说,人家的婚宴还在继续。”   说着,她推着黛夫人就往外走,她没有看夏绱,所以也没有看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凶光。   两人错身而过,刀光起,血飞溅。   金玉叶看着渐渐滑落的身子,整个人都呆了。   宴会厅里,抽气声此起彼伏,金世煊眼睛红了,“妈!”   他惊叫一声,所有人都回神,金玉叶麻木地伸出手去接她下滑的身子,唇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妈,你……”   黛夫人捂着心口,嘴角溢出点点血丝,她没有看她,那双被泪水染湿的碧眼直直盯着呆愣的夏绱,“小……小熙,妈……对不起你!”   夏绱手里还握着刀柄,她的手染了血,那猩红的颜色一滴滴映入她洁白的婚纱,就像是开在雪地上的点点红梅。   她像是受到什么惊吓一般,瞳孔瞠大,猛地放开手,脚步踉跄地后退,摇着头,一个劲儿的说“不!”   雷媛媛上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凄惨的画面,她瞳孔缩了缩,上前一把将夏绱保住,“小绱,小绱!”   “叫救护车!”   金玉叶冲呆愣住的众人猛地大吼,而后抖着手塞了颗药丸进她口中,用随身携带的银针封住她的穴位,运功将源源不绝的内力输入她体内,企图护住她的心脉。   黛夫人阻止她的救治动作,“小叶,我……不行了,你别……白忙活,这么……多年,我苟且……活着的目的,就是将……你养大成……人,如今看着你……幸福,我可以下……去见小姐了,她没我……陪着,会孤……单的!”   “妈,别说话,我还需要你,我亲妈我没见过,你就是我的亲妈!”   金玉叶固执地将内力输送到她体内,只是,黛夫人的身体本就在地震中留下了病根,这些年来又没有得到很好的照顾,那内力输进去,犹如石沉大海,起不到半分作用,她的生命,正在以极致的速度流失着。   “小叶,妈……求你一……件事儿……”   “妈,你别再说了,我知道,我不会动夏绱,是我亏欠了她,占据了你所有的心神,她心里怨是正常的。”   黛夫人笑了,此时她脸上的面纱落了下来,露出她那张充满异域风情的美丽脸庞,尽管年过五十,可那张常年掩藏在面纱下的脸,仍是风韵犹存。   她眼睛看向夏绱,碧色的眸子漾着温柔与慈爱。   “小……熙,对不……起,是妈……和你父亲……造的孽,却让你……来偿还,妈不……是不要你,而是在……你和小叶之间,妈必……须选她,那是妈欠……她的,你比你……妹妹幸运,至少你……还活着,可是她,还没来得……及睁眼看看这……个世界,就已经死……在妈手上了。”   说这话的时候,黛夫人眼睛虽然是看着夏绱,但她碧色的瞳仁已经失去了焦虑,好似透过她,看她另一个可怜的孩子。   夏绱无力地坐在地上,整个人像是傻了一般。   她现在脑中唯一的想法是,她不是她的妹妹,她居然不是她的妹妹,而她的亲妹妹,在出生之际,就被妈妈弄死了。   “小叶,瞧,我看……到你妈了,她还是……这么美,这么……善良,她说她……不怪我,她说谢谢……我将你养……得这么好,她说……她……想回家了!”   “妈,你别说了!”   金世煊跪在她身边,双手紧紧握着她的手,出口的声音咽哽的厉害。   现场所有人都唏嘘不已,忍不住落泪,了解当年内情的人,感叹她的狠心,敬佩她的忠心。   救护车很快便来了,只是,那一刀刺得太狠太深,刀尖几乎穿透了心脏,而且黛夫人求生意志并不强,就算他们医术再卓绝,就算有她和流骁两人的内力保护,也没有能力去救一个一心求死之人。   所以,在极力抢救了两个小时后,黛夫人走了,美丽的脸庞挂着解脱一般的释然笑容。   嘭——   抢救室的门打开,身上穿着无菌服的金玉叶推着人出来了,等在抢救室外的人看到推床上被蒙住的脸,所有人皆闪过一丝痛心。   倪星恺上前,冷酷桀骜的脸庞闪过一丝歉然,“妖孽,对不起,如果不是我……”   “什么都别说了,是我对不起才对,毁了星悦的婚礼!”   倪星悦是孕妇,她没有来,江源亦是上前拍了拍她的肩,“是朋友,就别说这种话,你节哀!”   夏绱来了,表情木然,眼神空洞,她身上还是那件婚纱,此时已经染血,甚至连手上的血都没有处理,雷媛媛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   “滚!”   金世煊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夏绱就如一个失去生气的破布娃娃,被他推倒再地,雷媛媛抹着泪,上前将她拉起,声音咽哽道:“你让她看一眼吧,她心里也不好受,你这样,她会疯的!”   这一刻,走廊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只有雷媛媛低低的饮泣声。   正所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反过来亦然,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毫无疑问,夏绱是可怜的,但也是可恨的,要说这一系列事情,谁对谁错,还真说不出来。   金成嵘错?   他只是执行他的任务,做他职责之内的事情而已,手段虽然不光彩,可是,身为一个特种兵,一个卧底,不就是以完成任务为己任?谁又会光彩到哪里去?   黛夫人错?   她也不错,她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人,她渴望爱情,渴望家庭,所以她入了金成嵘的柔情陷阱,致使她的主人家破人亡。   归根结底,一句话,各有各的生存法则,各人有各人的命,端看你怎么走。   “让她过来,妈也许想见她!”   金玉叶出声打破沉默。   要问她怨不怨夏绱,说不怨,那是假的,可是这里面,最没资格怨的人也是她。   夏绱的悲剧,是因为她的存在,这一点,她从未否认过,所以,她对夏绱,一直都很纵容,她出事,她尽她所能地救。   除了顾及到妈妈的感受外,她自己心里对她也是有愧的。   大人的事,孩子最是无辜,可是因为金成嵘所做的事,所有的因果报应,似乎都是她和另一个无辜的生命在偿。   另外,她自己如今也做了母亲,明白一个母亲对孩子的心理,妈妈今天帮她挡这一刀,又怎么能说不是对夏绱的一种保护?   既然她都不去计较,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夏绱见她?   而且,妈妈在最后咽气的那一刻,嘴里叫的是“小熙!”   夏绱在雷媛媛的搀扶下,一步步走向推床,她抖着手揭开白布,看到的就是一张安详释然的面容,她突然笑了,脸上在笑,可眼泪却一个劲儿的流。   “妈,我不怨你了,只要你不是不要我就好!”   说着,她突然俯下身子,抱着她尚有余温的身体,“妈,记得小时候你都不抱我,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抱抱我,我有多希望你能像抱小叶一般抱着我睡,哪怕只是一晚!”   黛夫人眼角突然滑下一滴泪,金玉叶看见了,她亦是忍不住落下泪来,流骁抱着她,让她的头深深埋进他的胸口。   他了解她,对于亲情,她看得比什么都重。   黛夫人为她付出那么多,她千方百计地想要将她从金家人手里接回来,如今接回来了,可没享多长时间的清福,又为她挡刀而失去了生命,她心里这会儿比谁都要难受。   夏绱走了,黛夫人入了医院的太平间,两场喜事,却因为另一场新郎的缺席,而变成了白事。   说到底,丫的,还是雷家作孽。   不乐意的人,硬是要将两人凑到一起。   另一边,军区第一人民医院里,夏家年逾八十好几的老爷子还躺在重症病房里,气急攻心,就算醒来,也是中风了。   雷战亦是躺在病床上,只是,他就如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般,或许是气着气着,心脏承受能力加强了,丫的,他倒是没什么大碍,就是老毛病犯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然而,引发事情的男主角,却是不知去向。   夏家人都守在医院里,夏元琼整个人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般,神情憔悴,连名贵的化妆品都掩饰不了她的苍老。   “四弟妹,小绱呢?”   夏元琼话一出,夏家人似乎这时候才想起今天的主角来,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摇头。   雷钧桀捏了捏眉心,“我让媛媛陪着她的,应该不会有事!”   说曹操,曹操到。   夏绱来了,那身婚纱就跟宝贝疙瘩似的,愣是舍不得换,不过,这会儿没人去欣赏她婚纱的华贵,而是被上面的血迹给惊到了。   “哎呦,我的祖宗,你……你这是怎么了?”   夏绱的妈妈一见这阵仗,立马就慌了,连忙迎了上来,虽说后来知道她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她进夏家的那天,她就当她是亲女儿一般疼着。   咚!   夏绱猛地跪在他们面前,这会儿所有人都迎了上来。   “小绱,你这是……”   夏绱爸爸有种不好的预感,惊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眼神看向她身后的眼睛通红的雷媛媛,“媛媛,发生什么事了?”   雷媛媛捂着嘴,摇着头,一个劲儿的咽唔。   “爸,妈,对不起,夏绱辜负了你们的疼爱,这么多年来,你们将我当亲生女儿一般无微不至的照顾,我心里感激着,感动着,你们是这世上最好的父母,只是,我夏绱福薄,没有福气享受你们的疼爱了,夏绱不孝,你们以后要好好保重身子。”   话落,“咚咚咚”几声,她重重地叩了几个响头,眉心处隐隐能见血了,可见她有多用力。   夏元琼心疼又愧疚地去拉她,“小绱,你先起来,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杀人了!”   我杀人了——   四个字,她语气平静得再平静不过,然而,在场之人听到她的话,除了知情的雷媛媛,其他人的身子具是一个踉跄。   “你……杀谁了?”   问话的是雷钧桀,他脑子里的第一个闪过的对象,就是姓金的那女人。   “妈妈,我杀了我亲妈!”   夏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然而,雷媛媛却是哭的泪人儿似的。   她上前一把将她抱住,“小绱,你别说了,我知道你也不想的,我求你别说了!”   “不,我想,那一刻,我是真的想她死的,不然我又怎么会那么用力,一刀捅穿她的心脏!”   只是,她没想到,她会去帮她挡而已,她没想到,捅到的人是她妈妈而已。   夏绱妈妈听到话,直接两眼一翻,晕厥过去了。   现场又是一阵人仰马翻。   黛夫人的遗体在第二天下午便由医院的太平间转进了殡仪馆进行火化,只是当他们刚签好字,警察就来了,说是有人去警局自首,杀了自己的母亲黛女士。   金玉叶听着,这一刻,心里又苦又酸的,各种滋味袭上心头。   夏绱,那个可怜又可悲的女人,她是她悲剧的导致者,她金玉叶的良善怜悯之心虽然早就被狗给吃了,可是,对于她,她是真的怨恨不起来。   她始终记得,当初那个拉着她在油菜花田里奔跑,背着她走过泥泞的小路去上学的小女孩。   虽说人心会变,可是她知道,夏绱的改变,是因为八岁那年的那场地震。   八岁,她不知道别的小孩有没有那么清楚深刻的记忆,反正她是记得挺清楚。   当时,她距离她并不远,两个人都被碎石压着,中间有一块大石板支撑起两片小小的天地,想要救她们,必须要把石板移开,可是,移开石板,她们所呆的地方就要轰塌。   当时救援队伍并没有来,营救措施并不全面,可她们却等不了,一是怕余震,到时候两个一起死,二是她们太小,怕支撑不了那么久。   那时候的她胆小得不行,身子又弱,记得当时她疼得冒汗,疼得哭,可还不忘安慰着她,让她别怕。   当村里那些壮汉委婉地说恐怕只能救一个时,妈妈毅然决然地选择了救她,她就看到她晶亮的眼睛一下子就失去了光彩,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的往下掉,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至于后面如何,她不知道了,因为她已经疼得晕厥了过去,等她再次醒来,是在设施简陋的医院里,而身边,并没有夏绱。   没人告诉她,她在哪里,而后面,她也没机会去问,因为接踵而来的,是他们的困境,再后来便是入金家,对她而言,更大的困境,因为她要面对金家那些孩子的欺辱打骂。   没人知道,那时候她有多想念她,因为以前若是村里有人欺负她,哥哥不在的话,都是她站出来护她的。   也许有人会觉得以她现在的性子,对夏绱太过纵容,可是,面对这样一个人,她再狠,也狠不到哪里去。   夏绱自首,警察例行公事般走了个过场,便离开了,夏绱的故意杀人罪,罪名成立。   黛夫人火化了,在第四天便举行了丧礼。   来的人并不多,都是金玉叶那些要好的朋友,南壡景在丧礼前一天赶过来了,本是高高兴兴的喜事,突然因这一闹,而变成了悲痛的丧事。   黛夫人最后那刻,她说她想回家,所以金玉叶并没有将她的骨灰下葬,所谓落叶归根,她和妈妈两人,带着一颗憧憬良善的心入世走了那么一遭,两人却都未得到属于她们的那份幸福。   一个红颜薄命,一个带着痛苦悔恨自责活了半辈子,最后却死在自己的亲生女儿手中。   待一切都办好,金玉叶去监狱看了夏绱,她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编着号码的囚服,长发剪短了,气色看起来还算不错,只是脖子上有些伤,而且那双眼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灰暗而古井无波。   “我不想见你的,可是,我想对你说一句,我还是恨你!”   她恨她已经成了习惯,怨了多年,想要不怨,似乎不可能了,就像她说的,金玉叶是她的克星,绝对的克星。   金玉叶依旧是冷魅的装扮,一袭黑色肃穆的西装,她取下墨镜,无所谓地笑了笑,“恨着吧!”   有种情绪支撑着她,也好。   两句话出口,彼此似乎也不知道说什么,气氛一时间变得沉默。   良久,还是金玉叶遂先出声,“妈最后叫的是你的名字,她……是爱你!”   夏绱古井无波的眸子闪过一丝涟漪,她没说话,站起身子,头也不回地进了里面。   啪——   一个巴掌甩过来,连带着狠戾的一脚,“妈的,臭三八,摆着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呢!”   夏绱就像是一个任人摧残的破布娃娃,她倒在地上,这一巴掌一脚打在她身上,好似不知道疼似的,里面的大姐头见她这样,还想踹,这时候狱警走了过来,手中的警棍敲了敲铁窗,“干嘛呢,都给我老实点!”   “她摔倒了,我将她扶起来!”   狱警剜了她一眼,眼神转向躺在地上的夏绱,递进来一个小盒子,“106号,这是刚才那男人交给你的!”   夏绱平静地接过,打开,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粉色发卡,很旧,上面的颜色有些斑驳,想来经常被人抚摸而变成这般。   看到这个,夏绱突然就哭了,她靠着墙壁,眼泪哗哗地流着,一声声悲恸压抑的咽唔从喉间溢出,最后哭声逐渐变大,变得嚎啕大哭。   狱警没阻止她,眼神看向刚才动手打人的那个女囚,“074号,你出来!”   那女囚吊儿郎当地出去了,“长官,什么事?”   狱警瞥了哭得不能自己的夏绱一眼,冷冷地警告,“你若还想活着出去,那个女的以后不要动,她上头有人!”   “嘿,什么人啊!”   那女囚明显不以为然,狱警瞪了她一眼,“能翻天的人,你听着就是!”   金玉叶出了监狱,还未上车,一辆军绿色的军车就停在她旁边,瞧着全京都独一无二的车子,不用想,她也知道车里面的人是谁。   果然——   下一秒,一抹军绿色的身影从车上下来,男人身姿挺拔高大,军装笔挺,面容一如既往的肃冷威严,他淡淡睨了她一眼,锐利如刀的眼神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眼底一片深幽莫晦。   开车的吴良也下来了,看到她,黝黑的脸庞表情微怔,习惯性地挠了挠短发,“魅少,你也在啊!”   事情闹得这么大,他也知道了,眼前这位就是首长心尖儿上的姑奶奶。   金玉叶点了点头,不发一语地上了车,车里面金世煊在等着,只是他没有进去,见她上来,他什么都没问,发动车子,油门一踩,“嗖”地一声,车子便离开了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雷谨晫眼神不自觉地去追随着她的车尾,看着它消失在眼前,却久久无法收回视线。   吴良站在一旁,也不敢催促。   首长从婚礼上消失后,整整五天,他都没出现在众人眼前,也没有人能找得到他。   直到第六天,他才出现在医院里,去跟夏家老爷子请罪,跟夏家人道歉,却一步也没踏进他父亲雷老司令的病房,气得雷老司令再一次进了急救室。   如今,两父子的关系已经到了白热化,他更是递了调职涵,请求调离京都。   事情走到这般地步,夏家和雷家都在怨怪首长,说他不该逃婚,可是,他是陪着他一路走来的,他见证了他对金玉叶那种可以胜过生死的情意,见证了他们曾经的浓情蜜意。   虽然他是个大老粗,不懂那些情啊爱的,可是,面对这一场铁骨柔情,他亦是忍不住动容。   他们硬逼着他,更是对他使用卑劣的手段,以他刚硬桀骜的性子,没有一枪崩了他们,那是因为他不能,因为那是他的父母亲人,他也只有逃,以示自己的抗拒。   深秋的夜,透着丝丝凉意。   金玉叶没回半山腰的别墅,而是回了海边那里,此时,她坐在海边的礁石上,凉凉的带着水藻味儿的咸腥海风吹打她脸上,有些冷,有些疼。   汹涌的浪潮一声声拍打在石礁上,就如一头愤怒的野兽般,嘶吼着。   金世煊将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手臂从身后环住她的脖颈,他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搂着她,用他暖暖的胸膛,熨烫着她被风吹得冰凉的身子。   金玉叶身子往后靠,将自己的的重量毫无保留地抛向身后,“哥,夏绱坐牢了,你说妈会不会不安?”   她知道,妈妈是不怪她的,她这一生,最愧对的,也就她两个女儿。   听着她幽幽的声音,金世煊心一抽一抽的,特难受,他将她搂得越发紧了,“别想那么多了,那是她自己的选择,这样她自己心里也会好受点!”   这样的选择,也许对她而言是最好的。   亲手杀死自己的母亲,是个人,心里都会过不去,有妈妈的遗言在,小叶不会动她,他更不会,她选择用法律惩罚她自己,是最好,也是最明智之举。   两人谁也没再说话,就这样静静的依靠在一起,互相取暖慰藉。   “你们两个,今晚这是要在这里坐一夜?”   南壡景过来,手里亦是勾了件外套,金玉叶听到他的话,抬手抹了把脸,“哥,走吧,冷死了!”   进了别墅,金玉叶泡了个热水澡,身上的寒气这才得以驱除。   南壡景坐在床上,笔电搁在腿上,正在浏览着什么,见她出来,他将笔电合上移到一边,冲她招了招手,“过来!”   金玉叶挑了挑眉,手里还在擦着湿发,“做什么?”   南壡景没说话,拉着她在床边坐下,接过她手中的干毛巾,让她的头搁在他大腿上,笨拙而又小心地帮她擦拭头发,温凉的指尖穿梭在她的发间,力道适中地帮她按捏着头皮。   “丫头,爷只准你伤心一个星期,要知道,你的情绪,直接影响到你身边的每一个人!”   金玉叶看了他一眼,没说话,手臂搂着他精瘦的腰肢,将头埋进他的小腹处。   南壡景身子一僵,气息不稳地警告,“如果不想做,就将你脑袋移开!”   金玉叶愣了愣,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神下移,看到他支起的小帐篷,嘴角抽了抽,“姓南的,你脑子里装的是不是都是H的?”   南壡景有些气闷,捧起她的头,对着她的唇就给了一个绵长的深吻,“你要不要劈开来瞧瞧?”   这丫头,他们都分开个把月了,他若是不想,她就该愁了。   金玉叶看着他变得深蓝而危险的眸子,摸了摸鼻子,“头发干了,睡吧!”   南壡景再次亲了亲她的唇,将她搂进怀里,“你是见惯了生死的人,谁都有一死,这么多年,妈背负着这么多,活着也挺累,死了对她来说也许是一种解脱,咱们的日子却还要过!”   金玉叶抬头,讶异地看着他,“难得啊,你居然能说出这么感性的话!”   南壡景妖孽的脸庞闪过一丝羞恼,他二话没说,直接将她往被子里一塞,将灯关了,抱着人睡觉。   “丫头,爷订了后天的机票,有什么没交代的,你明天赶紧交代清楚!”   黑夜中,南壡景磁性好听的声音传来,金玉叶闭着眼,很小女人地往他怀里钻了钻,“嗯!”   其实,这段日子以来,她该交代的也都交代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下去,就等着婚礼结束后,一大家子去美国,本是开开心心的事,如今,少了那么一个人,心底始终有股沉郁之感。   第二天,金玉叶约见了夏奕,两人坐在星巴克里,昔日羞怯孤僻的小少年,如今长成了一个俊秀阳刚的青年了。   “叶子,你还会回来吗?”   夏奕情绪明显有些伤感,眼睛湿湿润润的,出口的声音,暗哑的厉害。   这是他心中的女神啊!   他们曾经一起去食堂吃饭,一起坐在学校的天台上晒太阳,一起考试,一起入国防,一起训练,她拉着他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而他亦是跟着她的脚步。   眨眼间,原来他们有那么多的一起,那么多的美好回忆,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将他甩开了,甩的老远老远。   金玉叶笑了笑,“当然,我在这里不是还有你们吗?”   夏奕亦是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行,我在这里随时恭候你回来,别忘了,你是‘奕远科技’的老板,你不回来,我们几个也许就将你公司给败光了!”   奕远科技,是金玉叶刚成立不久的公司,夏奕在电脑方面是一等一的天才,软件编程什么的,他信手拈来。   再加上流骁的朋友孟羲和王芃悱两人在这方面也有造诣,就将他们拉拢,招了些这方面的人才,成立了这家公司,想让夏奕的绝世才能有发挥的余地。   金玉叶桌底下的脚踹了他一下,“好好干,若是败了,我唯你是问!”   分离的伤感气氛,在这一笑一闹之间,减轻了不少。   两人聊了些近况,夏奕爸爸在被夏氏停职后,金玉叶便让曾漓阳抛出橄榄枝,高新聘请他作为L&Y集团分公司的首席设计。   夏良国刚开始并没有应承,毕竟是自己的家族事业,不过,在夏氏一直冷了他近一个月之后,他灰了心,点头应许了,如今在L&Y集团工作得挺顺心。   坐在星巴克里,两人茶水喝了一杯又一杯,从开始聊近况,聊工作,聊趣闻,到最后的天马行空瞎侃,夏奕舍不得离开,然而,再是舍不得,筵席都会有散的时候。   临近傍晚,金玉叶的手机响了,是金成睿,问她什么时候到他那里。   金玉叶说了个时间,挂了电话后,她一口饮尽杯中的茶水,看着对面的男孩,不,现在应该是个男子汉了。   她脸上扬起一抹明艳的笑容,“小奕,好好照顾你爸妈,遇到好的女孩子,谈个小恋爱什么的,到时候结婚,别忘了给我发请帖!”   这个世界,离了谁,地球一样会转动,曾经的过往,会随着时间的推移,终究会成为人生路上的一道残影,走过了,就过了,更美好的还在后面,到时候回过头来,看着年少的自己,也只是会心一笑。   夏奕仰了仰头,硬是逼回眼里那热热的东西,“行,忘记谁,也不会忘记你!”   四年的美好回忆,最灿烂的青春,他也许要用一生去遗忘。   结婚?   也许将来的某一天会结,但再也没有那么一个女人,能让他心动到如斯,爱到只能膜拜的程度。   出了星巴克,金玉叶最后看了他一眼,冲他扬了扬手,“走了,好好保重!”   夏奕看着她的背影,心里突然就像是破了个洞似的,这一刻,他才真正意识到,她是真的要走了,这一走,就真正走出了他的生命。   “叶子,如果十年之后我还是忘不掉你,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在她即将上车之际,夏奕冲着她的背影,喊出了这么一句,喊出口后,他心里那股难以言喻地疼痛才得以缓解。   他一直都知道,她只将他当成弟弟一般看待,认为他对她只是年少时的一时迷恋,不够成熟,也够不上爱,时间长了,见识多了,身边繁花似锦,这种迷恋也渐渐转化为一种年少青涩的怀念。   十年,他会向她证明,他的爱,足够成熟。   金玉叶愣了愣,回头一笑,“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以后的事,谁说得清!”   十年之后,也许他都已经是孩子他爸了。   夏奕站在街角,看着她的车子淹没在车流之中,消失在眼前,久久地,痴痴地望着。   一天,一晃而过。   天大亮,深秋的早晨,透着一股清凉。   一大早,金玉叶便是被一阵窒闷给憋醒的,睁开眼,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冷峻脸庞,她怔愣了一秒,而后伸出手臂揽住他的脖颈,回应着他的吻。   缠绵悱恻,冗长缱绻。   一个吻,两人都是气喘喘吁吁,金成睿喘息急促而粗重,他额头抵着她的,“怎么办?还没走,老子就开始想你了!”   金玉叶头微抬,主动亲了亲他的唇瓣,“还有一年不到,你就可以办理出国移民手续,两年之后,我……”   后面的话,她是凑近他耳边说的,金成睿听清了,他呼吸突地一窒,“小妖精,我等着!”   话落,他再一次迅猛地,狂狷地吻住了她的唇,两人又是一番耳鬓厮磨。   不过,黛夫人刚走没多久,几个男人体谅她心情不好,很自觉地集体禁欲,就算在难耐,也只是吻吻而已。   吃了早餐,俩人又腻歪了一会儿,便开车去了半山腰的别墅。   他们是中午十点的飞机,到别墅的时候,朵薇已经将该收拾的东西收拾好了,基本都是小肉包的东西居多,大人的,倒是没多少。   这次去美国,也就金世煊流骁和他们几个人而已,冷斯,曾漓阳他们依然留在这里管理某些产业,有些东西,金玉叶舍不得卖。   比如水恋留乡,那是她自己一笔一划亲自设计出来的,就如同自己的孩子,而L&Y集团的前身是金氏,不说别的,看在四叔的份上,她也不会卖,所以,这边还是需要人照看的。   入了机场,他们走的是贵宾通道,金世煊的身份已经被军方识破,是不允许出国的,所以他易了另一张脸,连护照都是南壡景弄来的。   至于金玉叶,她倒是没用那张假护照,而是直接顶着冷魅的脸。   机场上,几人自是一番依依惜别,九点三十分,广播上已经开始叫登机准备了,九点四十五分,金玉叶从金成睿手中接过小肉包,“四叔,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给我电话,或者去找冷斯曾漓阳都行!”   金成睿捏了捏她的掌心,“嗯,你也一样,好好照顾自己,记得将身子给养胖一点,我等着你给我生儿子!”   南壡景嗤笑一声,湛蓝的眸子不屑地打量了他一眼,“都一把老骨头了,你行吗?”   金成睿剑眉一凛,恨不得一掌拍扁他那张美得人神共愤的妖孽脸庞,“老子行不行,不是你说的算,丫头,你告诉他,我行是不行!”   金玉叶瞧着他一本正经的固执脸庞,嘴角抽了抽,没好气道:“行,怎么不行,登机了!”   说着,她抱着小肉包遂先转身,突然,眼角扫到一抹熟悉的挺拔身影,她眼睛去搜寻,却又消失无踪,来来往往的人群,没再找到那抹冷峭的影子。   唇角勾了勾,她凉凉地笑了笑,一个失去属于她记忆的人,她怎么会期待他来送?   而且,她还能期待吗?   那天她对自己发誓,他若能在婚礼之前想起来,便给彼此一次机会,如今,婚礼是没有继续,可是……   轰——   飞机离开地面,冲向天际。   机场外,一辆黑色的大众车里,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夹克装,然而,手里却是拿着一副军用望远镜,他痴痴地看着那架刚起飞的飞机。   车门突然被拉开,金成睿高大的身躯钻了进来,见他拿着望远镜痴痴看着的样子,冷硬的心突然酸酸的,眸色一片复杂,“走了,还看个屁!”   雷谨晫收起望远镜,身子靠在椅背上,他抽出一支烟给他,而后自己亦是抽出一支。   啪——   打火机发出幽蓝的火光,香烟点燃,他狠狠吸了一口,将打火机丢给他,“我也要走了!”   金成睿点烟的动作顿了顿,“走?去哪儿?”   “已经申请了调职!”   她不在这里,这个地方,他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金成睿没说话,车内陷入一片沉静,烟圈散开,两人的表情皆都被烟雾笼罩,形成一股低迷朦胧的氛围。   “她心里……其实是有你的!”   良久,金成睿吐出这么一句,如果不是昨晚听到她在睡梦中叫着‘二叔’,他还不知道,她将他藏在心底,藏得这么深,让他们以为,她是真的放下了。   咳咳——   雷谨晫被一口香烟呛到,一阵猛咳之后,他又狠狠吸了一口,“是我们雷家对不起她,我也没脸再去强留,只希望,这辈子她都好好的!”   他们雷家欠她太多,已经不是一句两句对不起便能抹去的,这中间,要他论出个谁对谁错,他也论不出来,怪只怪,命运弄人。   当他去外地找一个擅于深度催眠的老师傅解除催眠,高高兴兴回来想找她时,却得知夏绱因为他的逃婚,心里的怨恨爆发而错手杀了她母亲后,他便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   一年后   咀——咀咀——   “全体集合!”   天空飘着毛毛细雨,偌大的练兵场上,清一色的橄榄绿,士兵各个昂首挺胸,站的笔挺,一张张被风吹日晒的黝黑脸庞,庄严而肃穆。   “报告!”   “讲!”   一个字,冷冽威严,铿锵有力。   男人一袭军绿色的作训服,头戴贝雷帽,双手背在后背上,高大的身材,挺拔的身姿,刚硬冷峻的面容肃冷铁血。   他就这样站在那里,不用过多的语言和动作,军人钢铁一般冷冽,铁血的霸气展露无余,而那张脸,赫然是雷谨晫的。   前来报告的士兵“唰”地一声,行了个帅气劲风十足的军礼,“报告教官,苍狼全体一百二十四位士兵,应到一百二十四位,实到一百二十四位,请教官指示!”   雷谨晫凛冽肃冷的寒眸在这一百二十四位尖子兵身上扫过,“你们是什么?”   “苍狼!”   一百二十四位士兵齐声回答,声音几乎震破天际。   “错,你们还不够格称为狼,顶多是鼠,负重二十,障碍跨越,全体都有!”   “立正!”   “向右看,齐!”   “向左,转!”   “起步,跑!”   一系列口号响起,一百二十四位士兵迎着风雨,一路奔跑。   “妈啊,真是要人的老命,以前在金牌教官金成睿的手下,都没像这般往死里折腾过!”   “嗐,跑吧,听说这位爷是从京都下来的,整个B大队都没人敢惹,你没看到他肩上那两毛三?他娘的,多威风!”   “威风有个毛用,还不是被降了!”   士兵们一边气喘吁吁地跑着,跳着,钻着,一边低声议论。   “少他么废话,赶紧跟上,快!”   教导员拿着喇叭筒在催促着,怒吼着。   雨越下越大,几乎遮住了眼帘,此时,练兵场上,雷谨晫依旧站在那里,像是一颗巍然不动的青松,傲然挺立。   突然,一个士兵小跑过来,抬手敬了个军礼,“报告首长,您有亲人探访!”   雷谨晫神色怔了怔,一年了,终于按耐不住了吗?   简陋的会客室里,一个六十出头的贵妇人忐忑不安地坐在那里,手指无意识的绞着衣角,她身上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貂毛大衣,花白的头发盘了起来,脸上虽然抹了些淡妆,但仍是掩饰不了她脸上岁月的痕迹。   坐在她旁边的是个短发女孩,俏丽的面容,大大的眼睛,一袭军装,英姿飒爽,看起来干脆利落,娇俏可人。   “媛媛,你说,你二叔会不会见我们?”   不错,坐在会客室里的两人,就是夏元琼和雷媛媛,自从一年前,雷家爆发一次家庭战争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雷谨晫。   媛媛上前拍了怕她的手,“奶奶,您别急,我们大老远来了,总会见到人的!”   夏元琼想到儿子决绝的话语,心底有些不确定,他说,让他们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应或是死了没埋。   一年了,他没回过一次家,没给家里打过一个电话,就连他父亲病重,给他电话,他都没有回应,这是要多狠的心,多深的怨啊!   “二位,抱歉,首长这会儿在忙,要不你们先回吧!”   刚才通报的士兵推门走了进来,语气抱歉道。   夏元琼当场就飙泪了,雷媛媛拍了拍她的肩,眼神看向士兵,语气恳求,“这位大哥,你看,我们从京都大老远的,来一趟不容易,你能不能让我们去见见他!”   “这……”   士兵明显有些为难。   雷媛媛娇俏了笑了笑,“要不这样,你给陆旅长打个电话,就说雷老司令的夫人前来探望儿子!”   士兵一听雷老司令,神情一凛,又听说是从京都来的,便也不敢怠慢了,赶紧打了个电话,请示了下,没多久,他搁下电话,语气恭敬道:“夫人,请跟我来吧,首长这会儿在训练场练兵呢!”   当夏元琼看到那抹站在雨中一动不动的身影时,她捂着嘴,咽咽唔唔地,哭的不能自己。   雷媛媛一手撑着伞,一手搂着她,眼中亦是含着泪。   这场爱与恨,怨与怒中,似乎谁都没讨到好处。   夏绱坐牢了,叶子妈妈死了,爷爷亦是失去了他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曾经夏绱信誓旦旦地说,时间长了就好,然而,她们谁也没有机会去等待她口中的“时间长”。   因为老天没给她这个机会。   “阿晫!”   夏元琼出声,语气咽哽而破碎。   这是她的儿子啊,她从小疼到大,如今却弄得跟仇人似的。   雷谨晫背脊微僵,冷冷地扫了通报的士兵一眼,“训练场这种地方,闲杂人等一律不得靠近,这个规矩,你没学过?”   “二叔,是我让他请示陆旅长了的!”   雷媛媛适时出声解围。   雷谨晫转身看了她们一眼,语气平静无波,“什么事?”   “阿晫,回去吧,你爸病了!”   雷谨晫绝情地转过身子,不看他们,“如果是这事,你们请回!”   “阿晫,妈求你还不行嘛?你要怨到什么时候?儿子和父母哪有隔夜仇的,你爸做的那些,不也是为你好?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女人,你至于连爹妈都不要了吗?”   夏元琼说的很大声,声泪俱下的,恐怕就差给他跪下了。   那些正在训练的士兵们眼神都有意无意地瞥向这里,立即引来教导员的一阵闷雷般的怒吼,“看什么看,快跟上!”   雷谨晫转身,冷寒的眸子一如既往的冷冽如刀,“在你们剥夺我做父亲的权利时,有没有想过,我也是个父亲,你口中所谓不属于我的那个女人,是我孩子他妈?”   对上他冷得彻骨的眼神,夏元琼脚步踉跄了一下,雷媛媛唤了声“奶奶”,小心地将她扶住。   她眼神看向曾经顶天立地,如今为情所困的二叔,漂亮的美目既复杂又同情,“二叔,叶子她……回来了!”   叶子她回来了——   仅仅是一句话,他回来了。   站在京都的军用机场上,雷谨晫抬眸看着头顶的太阳,似乎有她在的天空,连空气都变得好闻不少。   金玉叶确实回来了。   只是雷媛媛没说的是,她一回来,整个京都,便是风起云涌。   百年老字号的百生堂药业集团,因为财务上严重亏空,突然之间宣告破产,一些股民手中的股票成了废纸。   L&Y集团在一年前便已在美国成立分公司,如今,总部被迁移美国,一些银行资金被大量抽取,陷入短缺危机,另外,京都众多高官被爆出受贿,私生活不检点,网上疯狂流转着一些官员的不雅视频。   整个京都,百分之四十的官员牵连其中,其中百分之二十被双规,百分之十被直接革职下马,大到常委委员,市长,代表委员,小到各个局局长,副局长,科长什么的,大大小小都有。   经济风暴加上政治风云,京都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紧张局面,大量官员突然更替,民众各种斥责质疑声,当局者焦头烂额,不少人更是惶恐度日,生怕这把莫名其妙的火烧到自个儿身上。   一辆黑色的布加迪威龙在一处隐秘的四合院儿门口停下,没一会儿,四合院的朱红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车子径直使了进去。   车门打开,一袭黑色劲装,头戴鸭舌帽,身姿高挑妙曼的女人从车上下来。   前来开门的老婆子上前笑了笑,语气恭敬道:“小姐请跟我来,先生在里面恭候着!”   劲装女人没说话,跟着她进了屋,内堂里面却是另有乾坤,穿过几道门,一番七弯八拐后,终于在一扇看起来有些年岁的红木门口停了下来。   叩叩叩——   “先生,小姐来了!”   “进来!”   里面传来威严的男音,听着似乎有些激动。   吱嘎!   门开了,两个人,一里一外,两厢对视,一个激动难掩一个哑然而笑。   “原来是你啊!”   劲装女人取下鸭舌帽,那张脸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中,精致深刻,肌肤瓷白,碧眸迷人,此人,赫然是将京都搅得鸡犬不宁的金玉叶。   而此时坐在大班椅上的男人,四五十岁的样子,一袭军装,一张粗犷硬朗的脸庞,健硕的体格,此人金玉叶并不陌生,正是她们当初演习考核时,敌军的指挥官——   孟锡远。   一个位居大校的军区重量级领导人物。   然而,这样一个人,却是他们同盟会的成员,可见同盟会的渗透力有多强,难怪招各国当局忌惮。   孟锡远站起身子,恭敬地低下头,“见过小姐!”   金玉叶笑了笑,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不用来这些虚的,我是来拿东西的!”   孟锡远点了点头,转身从保险柜里拿出一份资料和一个小小的青瓷坛子。   “这是你要的,上面红点处是岗哨,蓝点是暗哨和针孔摄像头,黄点是隐形警报器,还有几处需要感应磁卡,这些我都标明了,卡在袋子里面,他们三天一次采购,午夜十二点换一次岗,那时候防守最松!”   最后,他指了指青瓷坛,语气伤感,“这……是你妈的骨灰!”   金玉叶看着手中精密的地图,心里知道,部队这种防守严密岗位泾渭分明的地方,要在不属于自己的地盘里,弄到这样一份精准的地图,是极其不容易的,更何况,他还备齐了几道安全门的感应磁卡。   收起东西,金玉叶抬眸看了眼对面的男人,“按照辈分,我是不是该换你一声孟叔叔?”   孟锡远硬朗粗犷的脸微微动容,他看着她,眼里闪过一丝恍惚,欣慰的笑了笑,“你和你妈真像!”   她继承了她妈妈的美貌,亦是有她父亲身上那股狂放不羁,傲视群雄的矜贵风华。   金玉叶勾唇浅笑,没再说话,她回美国后,拿着信物,去瑞士银行取了那份名单,只是名单中并没有他的名字。   后来还是龙老头告诉她,这边还有这么一个暗桩,不过,他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只是多年来,会给他们传递重要情报。   认真说起来,他也不属于同盟会成员,只是她父母当年对他有恩,事发当天,当时作为特种兵的他亦是在场,只是他最后才知道,他们要杀的人,是他曾经的恩人。   车子驶出四合院,行驶在京都车流拥挤的街道上。   有时候缘分这种东西,真的很狗血。   这不,在红灯的空当,金玉叶随眼就这么一瞟,就看到旁边那辆与她并排的军车。   改装版的路虎,全京都独一无二,一如既往的霸气嚣张,此时车窗是开着的,对于里面的人,她能一览无余。   她的车窗亦是开着,在她看他的这瞬,男人亦是转眸,两人眼神对视,一时间,一眼万年。   一年的时间,每每看着小肉包那张还未张开,却不难看出与他相似的脸,金玉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酸酸涩涩的,有时候像针尖刺一般,不是很疼,可那种感觉,却让她说不出的难受。   雷谨晫看着她,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紧,没看到的时候,他期望看到她,看到了,他又期望能抱她,真真实实地将她搂进怀里。   一年来,他对她的思念与日俱增,那种被千百只蚂蚁啃噬心脏的蚀骨想念,折磨得他夜不能寐,只要一闭眼,他似乎能看到她,看到他的孩子,可是他想伸手去抓的时候,却是一抹空气,身边没有他的女人和孩子。   两人就这样看着,平静的眼底好似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翻涌过千万种情绪。   嘟嘟——   后面的喇叭在鸣叫,金玉叶不着痕迹地收回眼神,油门一踩,一瞬间,车子与旁边的车,错身而过。   回到半山腰的别墅,金玉叶将东西拿了出来,丢在办公桌上,“让樊祤过来核对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   南壡景低低地笑了笑,手臂亲昵地环着她的腰肢,“你还是这么谨慎!”   金玉叶挑了挑眉,“我们玩的是命,不谨慎能行吗?”   倒不是她不信任孟锡远,而是她行事风格就是这样,多年来的习惯,改不了。   休整了一年,对于她那所谓的父亲的营救工作,也被龙老头提上了日程,这一年来,龙老头将同盟会的担子以各种借口和理由塞到她手中,而且,营救她父亲这件事,是南妖孽当初答应过龙老头的。   他这个人虽然恶劣变态了点,但是出口的话,基本都是一言九鼎。   所以,这件事,是他们逃避不了的责任。   虽然和那父亲没什么父女感情,不过,到底是给了她一条生命的人,能将他救出囚牢,她自是会救的。   “丫头,人弄出来后,咱们就去岛上生活,到时候你也帮爷生个娃出来玩玩,龙羽琛那家伙,太不可爱了!”   金世煊从外头进来,听到他的话,立即帮小肉包打抱不平,“不是人家不可爱,是你太他么的变态!”   才一岁多的娃,拉屎拉尿都要让人帮忙脱裤子,懂个屁!   这货倒好,丫的,硬逼着人家练什么捞子的狗屁神功,常常弄得小家伙哭爹喊娘的,一见到他就躲。   “你知道什么?练功就是要从小训练根骨,爷五六岁的时候已经能徒手宰人,拿人头当球踢!”   噗!   金玉叶差点喷出一口老血,“爷,你牛,不过,你可千万别将我儿子训练成你种变态性子,不然我跟你拼命!”   几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没多久,樊祤过来了。   他将收集到的情报与地图一一核对,冲他们点了点头,“没什么问题,确实是1012部队的布防图,比我收集的情报还要精细!”   金玉叶颔首,细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扣着桌面,“行,你和里面的人联系,我们尽快动手,混乱拖不了多长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便会想到这方面来!”   ……   雷谨晫回来四天了,第一天他在自己的别墅里呆了整整一天,第二天去军区医院看了战友追魂,第三天他回原部队复命,再次接手御天特战营。   他当初调走的时候,特战营由追魂接管,如今追魂因任务而受了些伤,这会儿恰巧他调回,补了这个空缺,目前还未正式任命。   直到第四天,在夏元琼的电话连环CoII下,他才施施然回雷家。   “回来啦!”   这是雷战看到他的第一句话,也是唯一一句话,语气没什么起伏,倒是声音却难听出一丝哽塞。   雷谨晫点了点头,当他看着曾经那个硬朗,背脊在任何时候都挺得老直的父亲,这会儿顶着一头花白的头发,佝偻着身子,拄着拐杖时,心里各种滋味浮上心头。   他的父亲,是真的老了。   以前他怨过,甚至恨过,可是这一刻,他才发现,他也只是一个父亲,所做的一切,出发点是好的,只能说,不是他要的。   “回来就好,来,阿晫,妈烧了几个你爱吃的菜,赶紧吃饭吧!”   夏元琼抹着泪,笑着出声。   “媛媛,你哥还没回来?”   雷战看看向雷媛媛问。   “快了吧,我给他打过电话的!”   “这混小子,一天到晚都在外面野!”   雷战手里的拐杖敲了下底板,话刚落,一袭银色西装的雷钧桀就从外面进来,“爷爷,您这可冤枉我了,这不是公司开会嘛,知道二叔回来,我可是马不停蹄的往家里赶!”   吊儿郎当的声音,嘴角挂着邪气的笑容,他倒是没变多少,只是眉宇间越发的成熟稳重了。   他来到雷谨晫面前,轻锤了他肩胛一拳,邪肆的桃花眼上下打量了他一遍,“二叔,那个鸡不生蛋,鸟不拉屎的地方得是多穷啊,你居然瘦了这么多,部队里苛扣你们伙食了还是怎么着!”   “少放屁,赶紧吃饭!”   雷战吹胡子瞪眼的,他说着,遂先向餐厅走去,由于大病初愈,他走路都不怎么利索。   其实雷谨晫也没怎么瘦,就是身上的肌肉更扎实了,皮肤相较于以前,却是变得黑了不少。   雷钧桀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凑近他耳边低语,“二叔,想女人想瘦的吧,我前两天看到她了,好像是帮金成睿办理移民手续,金成睿刑满,也过了退役军人出国限定的年限,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会来了。”   这边的几项产业,她用最激烈的方式,连根拔起,这次若是走了,那是真的不打算回来了。   雷谨晫肃冷的眸子闪过一丝涟漪,想到她再也不踏足京都的这片天空,心里既窒闷又无力。   “哥,二叔,说什么悄悄话呢,赶紧吃饭,奶奶今儿个亲自下厨!”   一家人围坐在不算大的一张桌子上,吃着饭,席间除了雷钧桀时不时说两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外,没人开口。   滴滴——   一阵信息提示的铃声响起,雷钧桀轻松的神情突然一变,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桃花眼一缩,“你们吃,我有点事儿!”   丢下这句话,他甚至等不及几人反应,便撒了筷子,匆匆离开了饭桌,气的雷战直瞪眼。   如今他年纪大了,就希望儿子孙子能绕膝相伴,儿子他想是不可能了,没想到孙子也是个桀骜不驯,野的没边儿的主儿,十天半个月都不回家一趟。   没多久,客厅里的电话响了起来,老管家上前接起,没说两句,他搁下电话,来到雷战耳边耳语,“司令,总参谋部电话!”   雷战搁下筷子,“接到书房!”   接了电话,雷战唤司机备了车,亦是匆匆出去了,只是在走之前,复杂地看了雷谨晫一眼。   ……   天空布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似乎有一种暴风雨即将来临的迹象。   金玉叶站在窗边,看着天边的乌云,秀眉微蹙,“丫的,天气预报果真是忽悠人的,不是报着没雨吗?”   流骁好笑,“你也没见雨落下来啊!”   金玉叶抚了抚额,摇头失笑,“确实!”   是她太紧张了吗?   为何心里总是充斥着一股不祥的预感?   碧色的眸子转向不远处剔着指甲的黎梓月,“姓黎的,你确定都安排好了,且消息没有走漏?”   黎梓月翻了翻白眼,“我的大小姐,这个问题,你都问三遍了!”   南壡景端着杯清茶走了过来,递到她手中,湛蓝的眸子闪过一抹戏谑,“怎么?这么久没干过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现在是不习惯了?”   金玉叶接过茶,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心里的那股不安并没有因为他的戏谑而减少,“心里没底儿,要知道,咱们这是深入敌腹,一个弄不好,玩得那是命!”   南壡景拉了拉她的头发,俯身在她脸上偷了一个香,“什么时候这么怕死了?要不,你留家里给爷暖被窝?”   其实他知道这件事挺棘手,在古代,他们这是相当于闯进人家戒备森严的敌营,如今是火枪火炮的时代,若是惊动敌人,不是武功高强就可以脱身的。   “我不怕死,可我怕小肉包没妈!”   以前她可以了无牵挂地风里来雨里去,穿梭在枪林弹雨之间,如今,她不仅仅是一个人了,她还有一个孩子,她已经为人母,为人……妻。   一年的安逸生活,让她骨子里那种不安分的暴戾因子,逐渐沉静下来,她爱上了那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金世煊听到她这话,心思微动,“小叶,你别去,我们去就好!”   金玉叶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行了,难道你们的命就不是命?好好休息,都给我养精蓄锐!”   她的第六感一向很准,可是,这会儿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妥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也只能小心一点了。   午夜十二点,万籁俱寂,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   呼呼呼——   冷风肆意地吹着,1012部队,正直换岗之际,几个士兵骂骂咧咧地,抱怨着天冷。   两个人影从厨房处出来,以极致的速度避开那些岗哨的视线,在暗夜中犹如一只灵活矫捷的猫儿,穿过各个防线,避开一道道暗哨。   “一人两个,我左你右!”   两人隐身在一棵偌大的榕树后,瞧着不远处那栋楼房门口的四个武装士兵,低声交流着。   另一人点头,不稍片刻,几枚细小的银针飞出,在黑色的夜幕中划过一道肉眼不可及的银光,直直没入四人身上。   下一刻,两个黑影如两只刺猬般,就地一滚,随即一张磁卡飞出,精准无误地插入钢化玻璃门上的卡槽。   门开,两人利落地闪了进去,所有的一切,只不过在一秒之间,而四个站岗守门的士兵,像是什么都没看到办,依旧站在那里,巍然不动。   入了里面,并没有站岗巡夜的士兵,两人根据地图上的标记,精准地避开那些针孔摄像头,手中的磁卡划开一道道钢制的感应门,一路畅通无阻。   当手中的卡只剩最后一张,两人瞧着眼前的门,对视一眼,蓝眸对碧眸,皆在彼此眼底看到了放松的情绪。   最后一道门,而他们要找的人就在里面,只要带出他,便已经成功了一半。   ……   夜黑沉沉的,冷风吹打着周围的树木飕飕作响,“轰隆”一声惊雷乍响,睡眠极浅的雷谨晫睁开眼,暗夜中,那双眸子灼亮冷寒,完全没有刚睡醒时的惺忪朦胧。   他捏了捏眉心,掀开薄被下床,准备去楼下倒杯水喝,打开门,见斜对面的书房灯还亮着,微弱的灯光从门缝映照出来。   锋利的剑眉皱了皱,他也没在意,移步离开,去厨房倒了杯水上楼,只是当他关门那会儿,一阵隐隐的争吵声传来。   书房里,雷钧桀一张俊逸的脸庞染上了一抹焦灼与愠怒,他看着对面冷硬固执的老人,狠狠闭了闭眼,声音充满了无力之感,“爷爷,你这样不留余地,二叔真的会恨你一辈子的!”   “余地?对敌人留余地,那是对自己残忍!”   顿了顿,他目光沉沉的看着他,“你在ZMS呆着,难道不知道她现在几乎掌握同盟会的大半势力?我也想留余地,可你想想作为军人的职责,看看肩上的肩章,你要对得起国,对得起党,对得起这枚代表无上荣耀的勋章!”   雷战一段话说出来,因为气息不稳,那张老脸涨得通红,胸口更是剧烈起伏着。   作为国家特殊组织成员,这些道理,雷钧桀也懂,可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的那一关。   他知道的,那个女人不是十恶不赦的大坏人,而且她也不是他的仇人,他的仇人,只是姓南的而已。   “钧桀,男子汉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今晚,你就给我好好在家呆着,哪儿也别去!”   雷钧桀知道,他这是担心他妇人之仁,继而毁坏了他的计划。   他对同盟会这个组织可谓是恨之入骨,更是碰撞了多年,如今这么好的机会,要劝服他,想必是不可能了。   书房的门打开,雷钧桀眼尖地注意到地上有些水渍,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地看了眼斜对面的卧室,那里房门紧闭。   叩叩叩——   “二叔,睡了没!”   “……”   回应他的是一片静逸。   雷战从书房出来,一双老眸怒瞪着他,“你想做什么?”   雷钧桀再次扣了扣门,依然没有回应,他回头,表情有些惊慌,“爷爷,二叔他……他有可能听到了!”   说着,他拧了拧门锁,门开了,里面漆黑一片,却感觉不到人的气息。   ……   天空不知何时下起了豆大的雨点,此时,1012部队,刺眼的灯光将整个练兵场映照的灯火通明,二十几把冲锋枪枪口对准那扇透明的钢化玻璃门,大楼各个出口皆被堵死。   很显然,这栋楼,已经被包围。   冷风呼啸,雷声阵阵,豆大的雨点打入身上,很快,所有人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那一张张挂着雨水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冷的彻骨。   “你们已经被包围,请放下武器,双手抱头,走出来!”   肃冷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南壡景看了眼身边的女人,低低地戏谑道:“丫头,你的预感可真灵验!”   最后一道门,开是开了,人也弄出来了,可是最后一刻,警报也拉响了。   金玉叶没说话,看了眼另一个男人,血缘上,他是她的父亲。   五十来岁的样子,长得很俊,五官深刻有型,眉目星朗,肤色透着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那双偏棕色的眸子就如一头被放出笼的野兽,凶残冷酷。   见她看他,他亦是看了过来,挑了挑入鬓的剑眉,“怕?”   金玉叶摇了摇头,“我在想,要不要将你当肉盾,突出重围!”   龙星魂微愣,突然咧嘴一笑,笑容桀骜不羁,凶残的眸子闪过一抹温情,“不愧是我的女儿,死前能见你一面,也无憾了!”   金玉叶看着他的眼睛,亦是笑了,“冲你这句话,我带你出去!”   一个枭雄一般的人物,被关在暗无天日的牢里多年,如果她救出的是一个心理扭曲,一心只为复仇,什么都不管不顾,见人就疯咬的野兽,那么,让他死在这里也罢。   “数三声,再不出来,我们就冲进去!”   咔嚓——   保险杠拉响,一百多把枪,声音整齐一次,是警告,亦是威慑。   “一”   嘭——   “一”字落地,随之一声巨响,不远处的令一栋楼房砰然炸响。   “我数三声,你们不让道,不出五秒,你这里便是一片废墟!”   娇媚的声音通过浑厚的内力传出,所有人心神具是一震。   女人?   里面居然是个女人?   而且这声音,居然没有靠任何扩音器传递,却清清楚楚地传入他们每一个人耳中,感觉就像是在耳边说话一般。   拿着喇叭筒的中校听到这个声音,身子微不可察觉地僵了僵,满眼地不可置信。   形势突然逆转。   “报告!”   一个士兵小跑过来,那名中校也就是特战营曾经的教导员冷箭,此时,他那张脸,黑沉而难看,“讲!”   “炸弹有毒,已有二十八名接近废墟的士兵莫名昏倒!”   嘶——   抽气声此起彼伏。   冷箭握着喇叭筒的手发紧,他看了眼在场严阵以待的士兵,大声吼道:“怕不怕死?”   “誓死歼灭敌人!”   六个字,声音如雷,响彻天际,透着军人特有的钢铁与肃冷。   “报告!”   “讲!”   “已有上百名士兵昏倒!”   男人的手再一次发紧,那张被雨水洗刷过的脸庞苍白冷冽,“金玉叶,我知道是你,身为一名军人,何以叛变?”   居然是这个女人,一个已经葬进烈士陵园的人,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   “教导员,让我们离开,不然,你们全死光了,我们也许还活得好好的,既然敢闯,肯定是做好万全准备的,传话给雷战,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带我父亲离开,以后,大家天各一方,井水不犯河水!”   冷箭脸上布满了雨水,他沉着脸,久久没有回话。   嘭——   又是一声巨响,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兵器房被炸毁。   “你还有三秒钟!”   随着响声停下,娇媚的声音再一次传来。   想到上头交代的话,冷箭心神微凛,正准备下令时,突然,哧地一声,霸气的改装版军车大刺刺地停在他们面前,瞧着熟悉的车子,不用看,他也知道来人是谁。   果然——   一袭军装的男人从车上下来,那张熟悉的面容,不是他跟了几年的老大雷谨晫,还倒是谁?   “头儿!”   冷箭唰地一声,行了个劲风十足的军礼。   雷谨晫肃冷的眸子扫了一眼现场的情况,沉声开口,“放他们走!”   冷箭唇瓣蠕动了下,想说什么,不过最终是闭了嘴,下令退后,枪支解下。   似乎不用他们准备,在他们解下枪支退后没多久,一辆军用越野便驶了过来,而车内,一名上校级军官被绑在那里,肚子上绑了一捆炸药,太阳穴上被人抵着枪杆子。   这一刻,冷箭似乎才知道,他们是真的做了万无一失的准备。   “出来!”   开车的流骁出口,声音不大,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听,包括里面的金玉叶他们。   几个身着军装的人出现在众人眼前,南壡景手中的磁卡“唰”地一声,没入卡槽,门开了。   冷箭看着昔日他亲自训练过的少女,一张脸沉得像冰,“金玉叶,你可真行啊,教你的东西,你居然拿来对付自己人!”   金玉叶笑了笑,没说话,她拍了拍掌,几个士兵突然从他们的士兵队伍里走了出来,其中有两张赫然是金世煊和黎梓月的脸。   “我们撤!”   几人纷纷上车。   金玉叶看着车里被绑的军官,这张脸居然还是她熟悉的,曾经演习解救人质时,还被她解救过,“首长,麻烦你送我们一程了!”   那人怒瞪了她一眼,嘴巴被封着,只能发出呜呜声音。   雷谨晫就站在不远处,一双寒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我换他,怎么样?”   “丫头,小心!”   金玉叶还没来得及说话,已经上车的南壡景突然惊叫出声,而金玉叶自己出于对危险的感知度,亦是第一时间感觉到一股强烈的危险临近。   然而,正当她准备趴下时,身子突然被一股大力抱着一个旋转。   嗤——嗤——   没枪声,但子弹没入皮肉的声音却在耳边响起,连续两声。   噌噌——   几乎是同一刻,那些放下枪的士兵第一时间捡起了枪,而枪口,对准了他们一行人。   “呵,同归于尽也不错,至少我们也不亏!”   南壡景扬了扬手中的控制器,“爷一按下去,这里可就是一片废墟了,想想有你们一个营的人给我们垫棺材底儿,似乎也死得其所!”   这一刻,没有人敢开枪,一是他们手中有人质,二是因为,刚才连续两处被炸毁,那炸弹,可不是作假的。   一个营的命,去抵他们六七个,亏,绝对是亏!   火急火燎赶来的雷战和雷钧桀两人,一下车就看到雷谨晫帮她挡枪的那一幕,雷战脚步踉跄了一下,“谁也不准开枪!”   “人质放下,你们……走!”   这一句话,似乎耗尽了雷战毕生的心力一般,整个人犹如风中残烛,飘飘荡荡。   金玉叶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转向身后依然紧紧抱着她不撒手的男人,她喉咙有些堵,她深吸一口气,哑着嗓子出声,“要跟我走吗?”   “走!”   一个字,尽管声音有些弱,但语气却是决然坚定。   只要她还要,他就走,没有他的日子,太苦,他害怕下半辈子都在那种蚀骨的思念中度过。   “他不能走!”   雷战脸色青白交加,握着拐杖苍老得跟老树皮似的手,爆出一根根青筋,显然,此刻他在极力隐忍着什么,“阿晫,你不能走!”   雷谨晫转眸看他,冷寒涣散的瞳仁里有复杂,有愧疚,最后变得决然,“爸,我想……我儿子了!”   金玉叶没再理会雷战,她转身扶住他的逐渐虚脱的身子,冲他露出一抹绝美的笑容,“小肉包他很好,我带你去见他!”   金世煊将车门打开,几个人挤到后面,让出位置,金玉叶扶着人上了车,“嘭”车门关上,嗖地一声,车子如离弦的箭般,冲破雨幕,渐渐消失在夜色中。   有人质在车里,冷箭吩咐人去追,而站在大雨中的雷战看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车子,身子再也支撑不住,霍然倒下。   “爷爷!”   雷钧桀惊叫一声,第一时间将他接住,背起他往医疗室走去,“爷爷,你撑住!”   “钧桀,我错了吗?”   “爷爷没错,这是你的职责!”   自从爷爷告诉他父亲的死因,且怀疑ZMS混入间谍,让他揪出这个人后,他便在极力寻找那个隐藏在他们周身的危险分子,最后的结果,却是令他心惊肉跳。   洛瀚,ZMS的老大,一个永远都不可能有人会怀疑的人,居然是间谍。   毫无疑问的,他将这事上报了总参部,上头也没有打草惊蛇,而是破解了他的联络译码,利用高超的反侦察追踪技术,继而从他那里套取信息。   所以,他们这边知道,他们要闯入1012部队里救人,而狙击手,是爷爷秘密安排的。   “钧桀,我也……想……孙子!”   (正文完) ━━━━━━━━━━━━━━━━━━━━━━━━━━━━━━━━━ 本文内容由【零点小飞侠】整理,久久小说网(www.txt99.com)转载。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