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书名:重生特工玩转校园 作者:箫与笛子   本书标签:都市 校园 宠文 重生 青春 杀手   第一章 重生   “死了没有?你去看看她还活着吗?”女人尖利的声音让零七听起来很不舒服,组织里的人对自己多是敬畏的,自然音调都是平和的或是低沉的,零七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传单,还有几个人穿着白大褂在旁边拿着病历夹,那道尖利的声音大概是那个坐着的女人发出的吧,一副贵妇装扮,左右两只手上竟然带了四个戒指,她不嫌沉吗?整个人很瘦,颧骨有些微微凸出显得整个人有些刻薄,旁边依偎而坐的是一个穿着打扮很是甜美的小女孩,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是却有双早熟的眼神,因为那眼神里面清晰地带着鄙视的意思。   这里是组织医院?零七有些疑惑,不过她很快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组织里没有这么人会这么张扬,即使外围也不会有。零七所谓的外围其实是组织发展的商业产业,给组织经济提供经济支持的洗钱企业。   尖利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丫头命还真是长久,真是命大,我看她这也快好了,我回家收拾收拾,明天派人接她出院了。”   “夫人,大小姐的病情还是留院观察的好。”穿白大褂的人眼中有些不忍,企图劝说女人把病人留下来。   “哦,好吧,那你等她什么时候能出院的时候通知一下,我们派个人过来接。”说完转身拉着那个小女孩的手就走出了大门,“医院这地方真晦气,回去一定要好好洗手,没准儿会染上什么病呢。”女人的声音渐行渐远,零七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有可能是重生了,从不信鬼神的自己觉得自己有些荒唐,不过这似乎是真的。   病房电视里放着本市一种别墅起火,四人死亡的消息。   零七开始打量着自己的这具身体,羸弱苍白的手臂似乎瘦的有些过分,零七走到镜子面前,一张跟自己原来没有丝毫相似的脸映入眼帘,如果说前世的容貌是妖艳动人的话,那现在的这幅长相就是清新脱俗,甚至有几分不食人间烟火,只不过现在太瘦了,有些脱了形,看着镜子里那双盈盈秋水般的眼睛明亮澄澈,就好像是零七的心境一样,老天这是有给我一次机会让我活出一条不一样的路。   “凌雨潇,你怎么下床了,刚刚才醒过来,你应该卧床静养。”一个护士摸样的人走了进来,看到下床的零七连忙扶她上床。   “你在叫我?”柔和的声线让零七自己也是一惊,“你不会撞坏脑子了吧?”小护士看情形不对立马奔向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留下零七一个人。   我的名字叫凌雨潇,有名字真好,零七在床上安静的躺着,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喂,你好,零七,我是凌雨潇,一个跟那面镜子里长得一摸一样的女孩在叫自己,两行清泪挂在她的脸颊上,显得很是可怜,可是那件大红超短裙,还有嫩粉色上衣实在是让人觉得这审美很搞笑。   没错我就是这具身体原来的这人,很抱歉,我实在坚持不住了,我那么笨,所有人都嘲笑我,无论我怎么做,妈妈他们都没办法满意,小女孩一直在自说自话,而零七则在一旁静静地旁观,直到最后,现在我要走了,希望你能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零七伸手想要挽留她,可是人却早已经消失了。   啊,是梦吗?好真实,零七睁开眼睛,抬起的双手似乎要抓住什么,可惜什么都没有,依旧是白色天花板,那个女孩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似乎遇到了什么事。   不过既然我接手了,我一定会让你这个名字大放异彩的,从今天开始我零七就有名字了,我叫凌雨潇。   “凌小姐,凌小姐,你感觉怎么样?我们现在怀疑您可能是车祸后遗症,损伤了部分的记忆。”那个白大褂又来了,心里觉得好笑,自己哪里是丢失了部分记忆,根本就是换了一个人。   “恩,我觉得还好,就是有些东西完全不记得了,比如刚刚那个出去的女人还有小孩是谁。”零七假装疑惑的样子让这几个医生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召集全体脑科医生去开案例分析会,这可是凌氏家族的大小姐,就算不受宠,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要是追究下来,整个科室完全可以大换血啊。   当病房里再次只剩下零七一个人时已经快到凌晨一点了,直到深夜零七才能开始汇总今天一天接收到的所有的信息,整理思路,这具身体的名字叫做凌雨潇,今年十五岁,还在读初三,是A是商业巨头凌式集团三房的大小姐,早上那个说话丝毫不客气的是自己的亲妈,牵着的小女孩是自己的小妹,而自己则是一个众人眼中品位低下让家族蒙羞的小太妹,看来自己的处境不妙啊,不过阳光下的生活真的是太好了,回想自己上一次出现在阳光之下貌似已经是十三四年前了吧,那个时候自己才受训不久,每天都是晚上训练,白天休息,有天终于忍不住了,趁着大家都睡着了想去外面看看新开的玉兰花,结果被教官发现了,关了三天三夜的禁闭,自那之后自己貌似就没见过太阳了吧。   第二章回家   凌雨潇就这样在医院呆了十天,这十天里除了一个自称孙叔的管家送来了些衣服,就再没有见过半个人影,想必自己失忆的消息凌家的人应该都知道了,却没有一个人带来丝毫的问候,看来这个角色还真是不讨人喜欢啊,至于那个孙叔,两眼中极力隐藏的利光,还有脚步所发出的声音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管家所应该有的,看来这个家族也同样是藏龙卧虎啊。   “好了,凌小姐,您明天就可以出院了。”白大褂恭恭敬敬的向凌雨潇汇报道。   “知道了谢谢。”温和有礼的回答显然让白大褂有些错愕,这个女孩举止似乎与传闻有些不符。   隔日孙管家果然过来接凌雨潇回家了,驶离洁白的医院一栋富丽堂皇的别墅映入眼帘,这座城市还是分外熟悉,这个别墅区自己轻车熟路的走了不下百遍。   “小姐到了。”孙管家那毫无起伏的声音恭请凌雨潇下车,这是零七以这个身份活着的时日里见到的第一个眼神无波,对自己没有任何情感因素的人。   凌雨潇一身素色的毛衣,让整个人显得愈发清瘦了,走进大堂,华丽的欧式建筑镶嵌金边的吊顶,每一处细节都彰显着主人的富贵,可就是这样一栋房子里,没有一个人迎接刚刚出院的自己,“人呢?”   “禀报小姐,老爷去公司了,夫人跟隔壁的苏夫人逛街去了,小小姐上学去了。”仆人很全面地回答了自己的问题,不过语气中却是带着嘲讽,凌雨潇看了她一眼。就那一眼,凌厉的眼神硬生生把这个刚来不久的仆人吓退了一步,刚才大小姐的眼神好恐怖,就好像要杀了我似的,可是现在又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时的,难道是我最近太累了?眼花了。   一直跟在凌雨潇身后的孙管家却把她的一举一动看得真真切切,那眼神原来的大小姐绝对不会这么犀利,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一个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孙管家有些迟疑。   “我有自己的房间对吧。”凌雨潇有些不确定地问道,谁知道这姑娘能不受宠到什么地步,“有是有,不过您的房间在顶层的阁楼。”仆人回答的有些战战兢兢,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大小姐,再招来那种眼神,自己心脏病都快犯了。   “带我先去看看。”零七被仆人带上二楼,“在这层吗?”   仆人听到后面响起冰冷的声音,心里一惊:“不是…不是的。这一层是二小姐,和老爷和夫人的房间,您的房间在三层。”仆人说完话特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大小姐的脸色,见大小姐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表情,心里有几分慌,连忙解释道:“是您原来心疼小小姐没有画室和琴房,就把自己的房间主动让了出来,夫人和二小姐都对您这个举动很是感激呢。”听到仆人的话零七心里越听越凉,这姑娘真是傻得可怜,为了引起父母那少的可怜的关注自我放纵,甚至不惜交换自己的房间卑微的讨自己妹妹的欢心,她才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姑娘啊,这根本不是他的错,是哪两位不负责任的父母的错,或许也是她对这份执念的放弃跟自己的处境相似,自己才能有机会重生吧。   “恩知道了。”零七跟着仆人上了三层顶层,三楼虽说是个阁楼,不过地方足足有二层房间两个那么大,唯一的缺陷就是屋子的高度也就是正常房屋的一半多,顶多能让一个成年男子直立行走不过对于现在自己的身高也还算可以,令其对于这样的生存环境还算满意,屏退了所有的仆人盘腿坐在米白色的羊毛地毯上,静静地打量起整间房屋,波西米亚的装修风格让屋子里充满了异域情调,周围柜子摆放的各式各样的刀具匕首昭示着这个小姑娘与众不同,分门别类,被小心翼翼的收藏了起来甚至用丝绸还有细线包了起来藏在了众多衣服被褥的下面,继续环视着房间,零七从写字台左面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日记本,日记本被一把小巧的锁锁住了,当然这根本就不能构成阻挡零七的任何依据,随意写下了头上的一根卡子,掰成两半,两根铁丝不消几秒钟就打开的那把锁。   7月4日晴,爸爸妈妈和妹妹去看哥哥的演奏会了,我感觉我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所以我也不理他们,我今天跟小琪他们去看赛车了,晚上在山道里赛车太酷了,我也要向他们一样开车……对于小女孩的愁怨,可怜,零七自动掉过多行。   看完整本日记,零七只用的十几分钟,过滤掉没用的情感抒发,倒真是得到了几条有用的消息,一个是这个家里还有一个比自己大五岁的哥哥,并且在音乐方面小有成就,不过对自己也十分的不待见,不过这个哥哥不是自己的母亲所生,而是父亲的前妻生的,另一个是这个小姑娘貌似有一个心上人还是跟他们一个学校的,不过貌似这人不怎么待见她,反正这跟自己无关,零七没多想这条信息连后备留存都存下直接就被大脑记忆分区销毁了,相比与这些无聊的东西,零七反而对日记提到的今天夜里三点的落西山赛车有些兴趣,好像还是和小琪这几个女生一起去,零七在日记本夹着的照片看到了这个小琪,两个人关系很好的样子在一辆豪华跑车面前合影,不过从照片上看两个人的审美却是都有待商榷。   “夫人。”仆人们整齐划一的声音告诉着零七,夫人回来了,“夫人大小姐在楼上,您看是先开饭,还是等老爷小小姐一起。”   “她回来了,怎么也不知道下来打个招呼,怎么这么没礼貌。真是个野孩子。”尖利的声音似乎丝毫不罢休,嘴里一直发出一些贬损的话语,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回到自己的房间。零七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小姑娘有着非同寻常的敏感和叛逆,不是因为她生来就是坏孩子,这个阁楼不只是设计的原因还是其他的什么因素,阁楼里某个特定的位置能听见外面所有的动静声音,不同的位置可以监听不同房间,甚至连一层仆人的对话都能在靠近角落的拐角处听得一清二楚,虽不会在背后说几句看不顺眼的话,可是如果每天让那样一个小姑娘不停地听那些话,这多温室里的小花怎么受得了。   咚咚咚,“大小姐,老爷回来了,叫您下去吃饭。”苍老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应该是那个孙管家吧。   “知道了。”零七简略的回答,换上了衣柜里唯一的一件白毛衣,套了一条牛仔裤下了楼。   第三章 落西山赛车   众人早已经开始用餐了,没有人特意等候自己的到来,零七拉开最末的那个空位坐下来准备用餐。   “你怎么都不知道打招呼,你爸和我都不放在眼里。”女人过于刺耳的声音让零七皱了皱眉,一下子大家的眼光都集中到了零七身上,眼神中还带着些许的差异,怎么今天她穿的这么正常,竟然还没有画那些跟鬼怪似的浓妆,平常她不是不化妆都不出卧室门,今天倒是有些转性了,不光脸素净,身上穿的也没那么花里胡哨了,不过脸上带的那黑框眼镜未免也太古板了吧,那像十八世纪老修女才带的东西,算了就不该对她抱有多大希望。   零七并不准备有太多改变,毕竟初来咋到,有什么大动作一定会束手束脚的如果引起了组织的猜忌就更加的麻烦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零七有些怯懦的回答道。   “哼,我就知道,现在知道服软了,早干什么去,拿着你的饭去厨房吃,看见你就心烦。”女人似乎对凌雨潇的服软习以为常,众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就好像本应如此似的,零七很是疑惑,不明白按照女孩的认知这明明是自己的亲妈怎么会这样蛮不讲理的对待自己,进什么收拾起碗筷,缓缓地走向了厨房。   “小姐,您请。”刚进厨房零七发现小桌子上已经有了几盘清粥小菜似乎是孙管家正在吃饭,见到零七立即起身让了出来其他的仆人不是在外面伺候就是已经回房了,偌大的厨房就剩下自己和孙管家。   “坐吧,一起吃。”   零七也不理会孙管家,直接端起碗面色如常的吃了起来。一旁的孙坚看着这个跟往常举止大相径庭的大小姐,一时间竟然连这个十五岁小姑娘的心思都揣摩不明白,眼神也变得幽深起来,如果是平时这个时候大小姐一定会闹得这里鸡犬不宁,有一次甚至还拿着菜刀要闹自杀,后来被老爷关了三天紧闭才消停下来,而今天竟然什么都没说,这样的大小姐反而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孙管家愣着做什么,坐下来吃饭吧。”零七友好的对孙坚笑了笑示意他坐下。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大小姐的话就好像是命令一般,让自己没有任何办法反抗,温顺的坐下来,两个人静静地吃着这几盘淡的没有什么味道的小菜,似乎是觉得这样的管家有些失职了,“小姐,您还想吃什么,我给您做。”孙坚起身准备去灶台那边。   “不用了,这样挺好。”零七没有抬眼睛继续吃自己的饭,饭菜对于零七来说除了支持身体活动之外没有任何意义,不过对于每天必须有三餐她有着特别偏执,曾经五天断粮穿梭在热带雨林的经历让她即使是现在都不愿意回想起来。   起身收拾好碗筷,凌雨潇在孙管家诧异的注视下回到了自己三楼的房间,如果不是在别人的地盘需要收敛一点,她真想直接顺着窗外的树上三层,不用经过那魔音穿耳的二层,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能忍受这位二小姐天天拉那把如同锯木头一般的小提琴。   关上自己的房门,那锯木头的声音还是分外清晰,一般来说凌雨潇吃完晚饭进了自己的房门就不会有任何人来搭理她,即使是房子着了火,她的那个爸爸妈妈估计都会觉得她烧死了更好,省的丢家族的脸,既然这样,凌雨潇索性就提前出了门按照日记本上的描述去找小琪,日记上写这个小琪大概是这具身体唯一的一个好朋友,在学校十分的照顾自己,不过却有点小太妹的做派,她爸爸好像是本市黑帮的一个小头目,自然做派也有些女承父业。   循着线索零七最终在一家酒吧门前站住了脚,还没等她打量环境,就被一个看似很是成熟的姑娘拉了进去,“哎呀,潇潇,你怎么打扮成这样了,这么难看,你看我这样才能受欢迎知道吗?叫你那么多回了也没明白,看你这黑框眼镜,真是丑毙了。”这个姑娘说完所有的话,灌完杯中的酒才算缓了口气。零七不敢苟同的打量起这姑娘的穿着,发育的十分好的娇媚身材在那少的可怜的几片布的包裹下很有风度,还有浓重的眼妆实在是分不清这姑娘的年龄,不过那眼神里的真诚,还有对自己的维护却绝对是骗不了人的,零七心里一暖,这恐怕是自己两世为人收到的最真实的一份关切。   “温度这么低,你不冷吗?”   “又来了,又来了,告诉你多少次,做美女宁可冻死也不变丑。”小琪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逗乐了零七。   “恩我还是觉得冷,没那么大的决心。”似乎跟小琪在一起,心理年龄也会不自觉变小呢。   “真是冥顽不灵,朽木不可雕也。”一副老夫子的口吻煞有介事地摇了摇头。   “诶,话说你今天怎么这么早来了现在也才十一点多?伤好了吗?”似乎想起了雨潇的伤势小琪眼里面透着关切。   “恩,没事啦,你看我还不是好好的,我不是在医院里憋久了,想出来散散心。”雨潇很是高兴的回答道。   “你就应该多出来,就你那一家都是些什么人啊,爸不像爸妈不像妈的,你妹妹跟你仇人似的,简直莫名其妙,你别看我就一个爸爸,我觉得比你一家子都好呢。”小琪没心没肺的一股脑的全倒了出来,发现自己貌似说错话了突然刹了闸,“我不是那意思你别多想啊。”   “你说的确实是,要不你把你爸分我一半。”零七对于有这样的朋友很是温暖,自然不会让她为难,开了玩笑。   “没问题,咱俩谁跟谁,我受学校那帮臭丫头嘲笑的时候就你一个人敢站出来替我辩护,那时候我就认定你是我辛晓琪这辈子最好的朋友了。”小琪搂着零七的肩膀说的没心没肺。   “行啊,那以后我见到你爸可就叫爸了。”零七本来想说叫干爹的,不过鉴于干爹这个词近年来实在是愈发的不纯洁,所以直接就改成了爸。   “我明天就跟我爸说去,你等着。”小琪一幅你敢毁约试试看的表情盯着零七,零七心里好笑,还有这么上赶着把自己爸爸跟别人分享的人。点了点头。   小琪一把抱住了零七,“潇潇,你知道你让我看着有多心疼吗?”耳边传来小琪有些哽咽的声音。这句话在零七平静的心湖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这个姑娘我一定要好好保护。   “啊既然你来得早,我们先去落西山吧,赵哥他们肯定早就做准备了,听说今天来咱们这挑战的是几个富家公子,哼,这些富人就是游手好闲。”小琪立马换了衣服拉着雨潇就奔落西山去了,晚上的山里温度更加的低,零七围着大大的围脖,带着可爱的白色贝雷帽,同样是白色的羽绒服还有小靴子让整个人看起来像个白雪球,反倒是小琪豹纹的大衣漆皮的高跟靴怎么看怎么都像时尚女郎。   几声口哨声欢迎着小琪的到来,小琪其实是车队里数得上的不错的车手,不过他老爸爱女如命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冒这种大危险,早就通知各个车队不允许让自家女儿出赛,也是体谅老爸的用心,小琪倒也只是平时来看看比赛,他老爸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至于凌雨潇,众人也只当她是小琪身边的一个小跟班不怎么注意。   “赵哥,那边车队来了。”一个小弟模样的人过来通报。   一行四辆骚气的兰博基尼驶了过来,打头的那辆火红的颜色在这茫茫的黑夜里变得很是醒目。剩下的就是清一色的红黄交叠,车门打开男子跨步迈出,年纪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蓄著一头短发,白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衬衫袖口卷到手臂中间,露出白皙透亮的皮肤,眼睛深邃有神,鼻梁高挺,嘴唇性感,尤其是搭配在一起之后,更是犹如上帝手下巧夺天工的作品,还有那一头鲜红的利落短发在这黑夜里分外扎眼,灿若星辰的眼眸似豹子一般犀利审视着路边停靠的车队。   “什么时候开始?”男子的声音消沉浑朴有似低声吟唱的大提琴一般醇厚。   “三局两胜可以接受吗?”赵哥对待对手也很是平和,似乎这并不是那些小弟所认为的挑衅,仅仅是一场较量,车手之间的切磋。   “可以,青浦你先上。”皇甫弈示意排在队末的人先上去,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就是**裸的实力,而小琪这边则是派了仅次于赵哥的郭成上去了,凌雨潇挑了挑眉,看来这个赵哥很是重视这场比赛,不过从引擎发动的声音听来,似乎两辆赛车改装根本不在一个能量级上,那边的车应该是经过名家之手,无论是根据汽车的流线型还是外观设计,外形上达到了最小阻力,引擎也换了相应的配置,加大了节气门,降低了引擎曲轴、连杆负荷,这样引擎反应迅捷,爆发力更强,不论驾驶技术如何,即使是个菜鸟来开这辆车估计都不会输得太惨。   反倒是找个这边,车辆虽然也经过改造,可是单方面换成高转速的马达,马力速度或许会有提高,可是刹车方面没有做任何增强反而为了减轻重量竟然在减震器上面下功夫,虽然会起到一定的效果,可是如果车子达到极限只会让车手产生更大的危险,甚至有可能危及生命。   第四章 赛车   凌雨潇心里有些担忧,她并不想看到小琪伤心。“郭大哥,你一定要安全回来。”郭成只觉得眼前一个雪球滚了过来跟自己在说话。   “我会的。”爽朗的笑着应了一声憨厚顿时感觉让凌雨潇有些诧异,看起来这么老实的人竟然会来赛车,喜欢追求速度的极致还真是稀奇,回想起当初自己曾几一度对于赛车已经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疯狂地迷恋那种风一般的速度似乎要赶超一切,那是拿命在玩,只有那一刻自己才能什么都记不得,没有任何苦难烦扰,也是因为那个男人的一句不安全,那个时候自己竟然傻呵呵的放弃了自己的挚爱,还满心欢喜的庆幸他终于关心自己了,现在想想恐怕他是担心少了一个趁手的工具吧。   两辆赛车在中间性感比基尼美女的发令下如同子弹一样的窜了出去,看见那个穿着清凉的性感尤物,凌雨潇下意识的又往白色大围脖里又缩了缩。   众人望着扬长而去两辆跑车,对讲机里传来的第一个入弯的实况汇报,“现在白色法拉利领先兰博基尼半个车位,两辆车准备入弯,后面兰博基尼有赶超趋势,现在只有三分之一个车位了。”对讲机的话急促而短暂。“该死,兰博基尼超车了超车了,不过郭哥的法拉利尽力反超,两辆车现在并驾齐驱,最后一个弯了,最后一个弯了。”随着对讲机的话众人的心情也随之高低起伏,小琪原本拉着雨潇的手也变得汗津津的。   对讲机的发出的声音的变得越来越嘈杂,两辆车的引擎估计已经提到最大的马力了,混合着车胎摩擦地面的尖锐刹车入弯的声音,众人的心也被高高提起,“两辆车平行出弯了,平行出弯了,就剩最后一百米冲刺了。”   两方人都屏住了气息看着两辆车飞驰而来,紧张焦灼的情绪传染似的在人群中传播开来,不过好像有那么一个人完全无动于衷,皇甫弈看着这群紧紧盯着两辆车的人们,结果早已在心中,如果同时出弯青浦的车绝对会胜出那辆白色法拉利一筹,没有意外这场比赛青浦会超出对方半个车身。   “弈哥,弈哥青浦那小子厉害呢,抄了对方半个车身呢。”一个头发染成蓝绿色的男孩活蹦乱跳的过来汇报,凌雨潇很是怀疑这个小男孩够年龄拿到驾照吗?这样就敢开车。   郭成满脸羞愧的回到了队伍里,眼眶都有些湿润,没有任何一个兄弟上前责备,有的只是无言的支持,一个个轻轻的拍了拍郭成的肩膀又回到了自己该在的位置上,“赵哥,对不起。”悔恨的的情绪不能自已。   “兄弟,哥都看见了,你尽力了。一会儿哥去给你把脸挣回来。”赵哥拍着郭成的后背,大哥的宽厚淋漓尽致。   “皇甫兄弟,下一场我来跟你们比比。”赵哥丝毫不失风度的走过去,并没有因为对方相对稚嫩的面容而有过轻视,反倒是给了对手十足的尊重。   “洛阳,你上。”皇甫弈让那个蓝绿色头发的小男孩上车准备,从排位上看,这个小子的实力应该仅次于皇甫弈。   “嘿,你小子看不起我们找个是不是。”郭成上去一把提起皇甫弈的领子,敦实的身材还有恶狠狠地表情显得有些威慑力,眼睛似乎都要喷火了,零七诧异地看着眼前这个突然爆发小宇宙的郭成,才惊觉原来这恐怕才是郭成真正的性格。   “你这是要打架啊,别以为我们怕你。”洛阳看见有人对大哥不敬顿时就急了,上去就要朝着郭成出手。   “洛阳住手,我想如果我们派谁都是可以的吧,如果他实力不济,我们愿赌服输。”皇甫弈依旧是冷淡的语气,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和自己没有丝毫的关系。   “郭成回来,希望小哥多多包涵。”赵哥先一步上了自己的座驾,轰隆隆暖车的声音。这个赵哥绝非池中之物,零七眯了眯眼睛看着双方对垒的情形,一边势单力薄但是各个的气场都不容小觑尤其是带头的男人年纪虽然不大可是却有着和年龄毫不契合的眼神,那眼神中似乎带着…苍凉?另一边人员众多看似凌乱但是确实义薄云天,就从输了车赛却没人责备这点足以看出这些人的情谊。   “最后一个入弯,赵哥超车了超车了。”对讲机里传来一阵喝彩的声音,只见黑色的法拉利一跃进入了众人的视线,后面的兰博基尼紧随其后,在撞线的那一刹那仅仅差了一点,肉眼可以分辨的一点。减速,渐渐地熄火,赵强一下车就被众人围了上去欢呼,似乎对刚才的羞辱终于扬眉吐气了。   而一旁的洛阳反倒没有丝毫的挫败,挠着头仍旧是蹦蹦跳跳的跑到皇甫弈身边,有些不好意思“老大,输了,开始不太熟悉路,下一局还让我上吧,绝对能赢回来。”等着像极了吉娃娃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恳求道。   第五章 赛车   在这么冷的冬天,过于剧烈的运动还有那样紧张的气氛已经让赵强挥汗如雨,呼哧带喘的在一旁休息,体力根本不足以支撑下一场比赛,不过看着周围兄弟一脸崇拜信任的眼神,赵强犹豫了,不过站在一旁的小琪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个情况,二话没说脱了十厘米的高跟鞋换了轻便的运动鞋,在旁边就开始活动身体。   “潇潇一会儿帮我拿一下衣服和鞋子。”   “小琪,你现在根本没办法开车,你脚长时间的处于紧绷状态,即使现在做热身,也没办法适应赛车的细微变化的,加速减速在高速运转状态下,即使你活动了,也会有短暂的麻痹,这样会危及生命的。”零七一把拽住了正在抻筋的小琪,有些着急。   “那我也不能看着车队输啊,这个车队可是我们从小的愿望,现在好不容易组起来,落西山就是我们车队的家,我绝对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失去。”小琪态度十分坚决,根本听不进任何劝阻。   “我替你去。”零七打开了另一辆法拉利的车门发动了引擎开始暖车,这辆车的配置并不是顶级,不过听马达的声音似乎转速不错,减震做的也很好,只是速度上还是有一定的限制,小琪连忙上去拉开车门,想拽雨潇下来“潇潇你疯了吗?前几天你才出院,而且你的技术还没有那么的好,别忘了你可是因为车祸住得院啊。”   “放心吧,我最近练了练,俗话说从哪里趴下,不得从哪里爬起来吗?况且如果我输了,至少也不算车队真正的失败嘛。”看着雨潇一副胸有成竹的俏皮摸样,也因为她后半句话,小琪勉为其难的答应了,不过仍旧是一副忧心冲冲的摸样。   “你要是开不赢他,只要注意安全开完全程就行了,可是千万千万不要勉强啊。”   “小子,走吧。”只见凌雨潇旋下车窗果然对方派出来的还是那蓝发小子。   “你们车队没人了吗?派出这么个小孩子来充场面。”洛阳看着这个一身白,裹的严严实实的小姑娘,除了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漏在外面,剩下的连长相都看不清楚,还真是个外行,连保持身体充分的灵活都不懂,这么个球一样的塞在座位上能赢过小爷等八百辈子吧,轻视的看了看零七,潇洒地合上车窗。   “预备,3,2,1,出发。”零七并没有直接把马力轰到最大反倒是保持跟前面距离一个车身,渐渐地法拉利的整体似乎已经适应了高速行驶,零七一脚油门踩到了低,这是要入弯啊,洛阳看着后面那辆法拉利丝毫没有因为入弯而减速缓行,反倒如同子弹一般弹了出去,这姑娘不要命了吗,风如同刀子一般,零七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前世的手感又回来了。   就是这里,猛然的松开油门左打轮,再一下加到最高速度,整个法拉利就像是在空中悬空转了一个九十度有平稳的行驶在了直线上,后面的洛阳看着都傻了,痴痴呆呆的安全出弯,停滞了一秒,眼中燃起了斗志,好久没见又见到这样的高手了,简直是神迹啊,不过即使再怎么追赶,两个发卡弯的距离根本是难以逾越,众人只见法拉利缓缓地开来而后面的兰博基尼相差了足足有两个车身。   “赢了,赢了,我们赢了。”还没等零七下车,小琪就飞扑到了车门边,一把把她拖了下来,熊抱得零七喘不过气来。   “呃,小琪,你的胸…挤得我…喘不过气来。”零七断断续续的抱怨道。   “讨厌,你个死妮子,还给我藏这么一手。”   “弈哥,这次是真的输了。”洛阳这回输得可谓是心服口服,不过气馁挫败什么的根本不会存在在他的字典里,仍旧是一幅乐呵呵的表情。   “无所谓,反正这也是你要的生日礼物,现在你把它输掉了,还是回去好好参加生日宴吧。”皇甫弈连招呼都没跟对手打,直接就上了自己那辆火红的兰博基尼,不过就在他上车的一刹那深深的看了凌雨潇一眼,似乎是想把这个白雪球一样的小女孩印在脑子里。   反倒是洛阳嬉皮笑脸的蹭到零七面前,“小美女,教我赛车好不好?钱什么的好商量的。”流里流气的口气听着倒是没有什么恶意。   小琪像只老母鸡一样挺身而出,一下就把零七挡在了身后“我呸,你们过来挑衅,还好意思求潇潇教你。”   “淑女,小琪,淑女。”零七实在是觉得这两个人要是放任下去绝对能演变成一场血拼。   “哼,看在潇潇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还不快走。”   “嘿,你这女人真是穷凶极恶,胸大无脑,走着瞧,早晚赢了你们。”洛阳被小琪气的七窍生烟,自己好不容易放下身段竟然被这个野蛮女挑衅,“小雪球咱们后会有期啊。”往回走了几步还是回头给这个神秘的小雪球抛了一个GOODBYEKISS,紧接着就收到了小琪威胁性的竖的中指还有恶狠狠地白眼。   第六章 关于情书的批改与被批改   凌雨潇告别了小琪,直接顺着围墙攀住墙边的凸起,顺顺当当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刚刚走进自己的房间,脱下外套换上睡衣,恰巧站在拐角处,一楼传出的走动声瞬间引起了她的警觉,低头看了看表,现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了,难道是有人起夜的声音,想着这或许也是普通人夜里的习惯,不觉有些放松了下来,是我过于敏感了吗?   细细碎碎的响动似乎持续了二十分钟期间还夹杂着刻意隐忍放低的谈话声,好像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不过无法辨别身份,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座房子里的人绝对不会像前身所认识的那样简单,半夜三天起来说话,如果不是梦游就是有事可做。   不过转念一想,这似乎又和自己没多大关系,大不了一走了之就好,换个地方自己还不是一样活,昏昏沉沉的睡去。   直到六点种楼下仆人陆续起床开始准备早点,叮叮咚咚的锅碗碰撞的声音传了上来。零七立刻就醒了过来,常年积累下来的防备意识让她但凡有一点响动,身体就会提前意识一步惊醒过来,腾地从床上滚落,站了起来,全身紧绷的打量周围的环境,短暂的空白之后,发现充满异域风情的阁楼里空无一人,这才终于反应过来。   原来我在这里啊,拍了拍还没完全清醒的脑子,紧张之后突然的放松,让自己有些眩晕。有些自嘲的打趣自己都忘记已经重生了,不得不说看来有些东西痛彻心扉的还真是会深入骨髓。   既然醒了实在也是再睡不下了,准备洗漱换衣,打开衣柜玲琅满目的花哨衣服让零七锁紧了眉头,这些衣服完全没办法穿啊,不光是颜色太艳,落成山一样的衣服全都是皱兮兮的,实在是不忍心用手拿出一件,终于刨了好久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件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冬季校服孤零零躺着,深蓝色的制服用料都是上等的毛呢,手绣玫瑰暗纹的裙摆彰显着低调奢华,这么一套价值不菲的校服竟然被孤立在角落里还真是不值,一看就是名家剪裁的小西服上衣,掐腰或是翻领都是根据个人身材量身定做的,看来这个学校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膝上十公分的裙摆背上厚厚的高筒袜,整个人显得青春活力,所有的东西对于零七来说都是新鲜的穿上白色的高帮板鞋,拿着书包还有同样是白色的呢子大衣,凌雨潇直接就下楼了。   第一个看见她的是孙管家,即使是见惯各种阵仗的他也掩不住满眼错愕,“大小姐,您今天穿这身去学校吗?”明知道这并不是身为管家应该问的问题,孙坚还是没忍住,一场车祸真的能车头车尾的改变一个人的性格吗?还是说老爷夫人又为难小姐了。   “这身不好吗?”零七有些摸不着头脑,难道去学校是不能穿校服的?   “没,没,这样很不错,头一次发现大小姐能不校服穿得这么好感。”孙管家得体的赞美了一下凌雨潇,规矩的退后把零七引入了座位,行云流水的动作标准规范,就好似刚刚的对话没有发生过一样。   身后凌母打着呵欠跟二小姐凌雨怜并肩下了楼,“老孙,开饭吧,老爷今天上午休息,别吵他了,少爷昨天晚上就走了,就我们俩。”睡眼惺忪的吩咐孙管家。直到走到了饭桌上才发现那里早已经做了一个人,“凌雨潇,你怎么上桌吃饭了!”尖利的声音一下子震破了早上慵懒的气氛,这个女人怎么爆发力这么惊人,简直是振聋发聩啊。   “母亲,我不应该下来和大家一起吃早餐吗?”零七貌似谦虚的回答,话里却透着说不出的讽刺。不过这别有韵味却是谁也没听出来。   “没有,你当然可以来吃早餐了,我就是觉得天上下红雨了,我可爱的姐姐竟然也能早起吃上早餐了,那是不是紧接着也会按时到学校了呀。”凌雨怜阴阳怪气的话引得那两母女娇笑连连,零七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原来女人的笑声还真是门学问,既不能声音小了让人听不到,又不能声音大了显得跟个女汉子似的,恰当好处的音量还有特殊的发声方法真是让这笑声变得恐怖恶心的刚刚好。   “恩,我是准备早一点去学校。”零七老实的回答却引来对面两个人想看见恐龙一样的看自己,不过还是小孩子反应快,“那姐姐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啊。”凌雨怜看似友好的邀请,不过就算用脚趾头想,零七也知道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自己倒是对她那些小花招丝毫不感兴趣。   “既然妹妹愿意跟我一起去学校,我也很乐意。”   “别叫我妹妹,听着怪恶心的。”凌雨怜扫了零七一个冷眼继续吃自己的早餐,看到时候怎么收拾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进来。   三个人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餐的后半段,诡异的气氛终于截止了。在经过了见证小妹和母亲犹如生离死别般的道别之后,零七和凌雨怜终于坐上驶向学校的车。   皇家贵族学校,主打上流社会的名媛绅士教育,为了培养新一代的人才,按照每一个孩子的个性特长而制定的个性式培养方向,打造了一个又一个璀璨的新星,学生与老师的双向选择,让师生关系变得分外融洽,为学生和家长更好地服务就是我们毕生的宗旨。零七随手拿起了车里放着的一本宣传册,偶然一瞥就看到了这样一行字,皇家贵族学校好像是我读的那所啊?怎么没听说自己有个什么辅导老师,心里有些纳闷。   “哟,姐姐,原来也认字啊。”这腔调是不是遗传啊,这么尖利的声音怎么就到哪都逃不掉呢。   懒得和她争执,放下书零七开始闭目养神起来,昨天晚上睡得还真是晚,没一会儿的功夫,竟然真的有几分睡意,旁边的凌雨怜看见这个废物竟然还腆着脸睡在自己的车上,更加不爽,到了学校立刻就冲了下去,理都没理旁边的姐姐,砰地一声关上了车门,零七看时间还有半个多小时才会上课,继续在车上休息,难得的静谧,司机见此情形也不说话,同样也是一言不发的耐心等候小姐下车,可就是这难得安静时光也一定会有个人来搅局,咚咚咚,零七睁开看见自家妹子竟然去而复返,折回来叫自己下车,嘴角噙着的诡异微笑告诉自己,校门里绝对没有什么好事等着自己。   “到时间了,你快下车。”这么没教养还真是白学了,零七拉开车门懒得理会凌雨怜,径直走进了校园,还没等自己迈进校园,周围人抛来的注目礼就足够把自己的祖宗八代问候一遍了,需要你知道的事情从来都不用你主动就会有人假好心的过来告诉你,零七朝着日记本里记的教室走去,还没买开几步,就被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眼里闪着鄙视的姑娘拦住,她耳朵上手上挂着的大钻石不沉吗?阳光的折射下显得分外的刺眼。   “哎呦喂,这不是我们大名鼎鼎的凌雨潇吗?快过来看看哟,今天这是转性了哟,是不是情书被展览心里伤心郁卒啊,就你长这个样子还妄图勾引我们的皇甫少爷,也不看看自己的尽量。”女生看着凌雨潇一脸的无动于衷决定在加把火。“看来你还真不知道啊。带她去看看皇甫少爷的手稿。”   零七在众人的推搡下被“恭请”到了学校的公告栏,一个貌似是出自女孩笔记的情书被贴在公告栏上,字里行间红色笔记的圈点,错字的标注,就连最后女孩写了一行英文的祝福,也被批改了一个正确的单词。扫至文尾凌雨潇的签名赫然矗立,着实吓了零七一跳,这才想起女孩日记里缠绵多天下的决心。   这事即使是前身做下的蠢事也就罢了,可如今却是着实给自己引来了这么大的麻烦,可就别怪我不客气了,想来这个姓皇甫的也是个渣男,别说绅士风度了,连个男人都不算,当然令其自然不会知道,前身是想方设法多次设计扑倒皇甫弈未遂才想出了这么个看似小清新的招数。   愤然拿出了一根绿色的彩笔,在红笔给出的修改意见“此词用词不当”处画了个大叉,本来原句写的是“你的名声我相信一定是空穴来风。”按照常理来讲这句话绝对确确实实是个病句,不过空穴来风却是一个多义词,古意是比喻消息和传说不会是完全没有根据的,而现意才被用作比喻消息毫无根据,所以这个词怎么用都是可以的,   还有末尾的GoodLuck被写成了GoodLucky,鲜红色的笔迹在上面用英文清晰而又毫不客气的写了一行小字,大意就是说如果你能分得清英文和汉语拼音的区别,那世界就会大同了,零七看着那嚣张的字迹真想揪住这个男人的脑袋一枪毙了,可惜前世的事情,这一世自己怎么也不会再干了,遂又用那只绿油油签字笔在红字的旁边用德语和西班牙语分别留下了一行字:goodlucky在日常交流之中是没有任何问题的,没有跟外国人说过话就不要出来现眼,幸好零七是用德语和西班牙语写的,否则估计当时就能被堵在留言板那里出不来,写完批注凌雨潇满意的看了看满篇的红绿交错,留下一帮错愕的面孔扬长而去,淡定的又返回自己回教室的路上,幸运的是这回倒是没有人出来拦自己了,可是那教室门口明摆着的路障又是怎么回事。   第七章 谁给了谁下马威   好不容易才跨越了千辛万苦走到了教室,按理说初三的教室不都是应该传来朗朗的读书声吗,前一世从来没有进过学校的零七明显对普通学生的教室充满了好奇,可是这个教室门口摆着的巨型办公桌还有门上贴的教室转移的字条又是怎么回事,还有教室转到哪里去了,怎么什么都没有交代,就好像故意要给自己一个下马威似的。   随便扯过来一个学生,似乎对于凌雨潇这个名字的威慑力还在,被扯过来的瘦小的男生身体一个劲儿的发抖,满脸惊恐的表情,最厉害碎碎的念着“你不要过来啊,你要对我做什么之类的话。”搞得零七简直是满头黑线,“他们人都搬到哪去了?”简单的提问果然是制止人脑抽的最好方法,男学生结结巴巴吐出了一些不成语句的词儿,拼凑出来的大意就是应该是在高中生部的三层空教室,而这个教室因为电子设备出现问题暂时停用。放了男学生走零七才意识到自己好像没有问高中生部在哪里,现在又已经上课了哪里还有学生出来晃荡,好吧反正也找不到,趁着有机会逛逛校园也不错。   要说皇家贵族学校真不愧是囊括了市里所有富豪千金公子的地方,仅仅一个初中部和高中部就占地一千公顷,茂密的的树木让整座校园就像是建立在一个森林公园里一样,被围绕在中间的白色教学楼就好像是密林中的城堡,虽然说白色的城堡更加璀璨夺目但是零七却更加偏爱那不为人知也鲜少有人光临的广阔丛林,因为只有在那里零七才真正觉得自由,没有人监视,也不需要躲避任何人。   约莫往树林走了一刻钟,零七看到了一片小空地,一个人平躺下去富裕很多,真是难得的静谧,在家有那两个女人的聒噪在学校又是一群女人的聒噪,幸好有这么个可以身心放松的地方。   一片黑影遮住了眼前的光,零七张开了双眼一个男人的脸离自己不到十厘米,身体条件反射似乎还是比大脑更加的迅猛一拳就挥了过去,不过还是没有和这个身体达到完美的契合,出手竟然被男人挡住了,男人猛然地后撤直起了身体,刚刚因为逆光看不清楚的面庞也逐渐显露了出来,一张如同堕天使的面庞让零七为之一振,那张脸就好像是天使的杰作一样纯净,澄澈,棕褐色的卷发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整个人被镀了一层金色,灵动的双眸也同整个人的气质一样干净,似乎又有什么从眸光里一闪即逝。   “你占了我的地方。”如同清泉般的声音很是清冽,冷而不冰。没有理会零七的反应,干脆的在零七身侧的空地躺了下来,没有丝毫的扭捏,就好像在他眼里旁边的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甚至不是个有生命的东西。   如果说要是碰到了其他的人他的举动一定会把人吓走,就算没有吓跑至少也会立刻站到一边,可惜他独独碰到了零七,一个对于男女之妨视如无物的人,前世受的教育只教会她随心所动,关于自己的事情喜欢做就做,不喜欢就不做,反正地方不小多躺一个少躺一有什么关系,只要不影响我,活的死的没什么区别。   算算也该到下课的时候了,“你身上有种很好闻的薄荷香。”零七说完就往教学楼走去,身后徒然睁开的一双眼睛里却充满了疑惑,牧清歌望着女孩闲庭漫步的离开,有些恍惚,如果自己没看错她应该就是向弈哥表白的那个女生,不过…可是似乎跟传闻不太一样。   零七走回教学区的时候正好是下课铃刚刚打响的时候,就在她刚想拉个人问清楚去路的时候,小琪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你个死妮子,怎么也不知道来找我,咦,你这小妮子怎么还规规矩矩的穿起校服来了。”小琪搂着零七的肩膀摩增了半天好像立志要把校服磨出个褶子来似的。   “我找不到教室了。”零七有些不耐的固定住小琪的头。   “哦,是哦,我带你去,咱们班换到高中部了,可羡慕死其他班的一众女生了,初中部和高中部可是一向不让串校区呢。”   “恩走吧。”   “啧啧啧,我们的小潇潇怎么能这么冷淡呢,你以前可是以征服高中部那几个校草为己任呢。”   “现在没兴趣了,快到了吧?”零七实在是不喜欢再提起前身见人就扑的蠢事。   “潇潇好冷淡哟,不过这样人家更喜欢,到啦,我们进去吧。”小琪很是欢快的拉着凌雨潇就奔进了教室,谁知迎来的却是一群女生的围观。   就在这时上课铃恰好打响几个围上来的人不得不怏怏的走回位子上,“两位同学虽然我觉得上课方式可以多种多样,不过还是请你们回到各自的位子上好吗?”一个看是温和细腻的男老师抱着几本书走了进来,温暖的笑容可是让这位英俊潇洒的男老师深受广大女学生还有女老师的好感。   大家都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不过似乎一个空座都没有,就连小琪都有自己的座位,底下的同学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笑吟吟的看着被晾在台上的零七。小琪看见众人这么欺负雨潇一股无名火直冲大脑,一把提起旁边坐着的一个弱小的男生,“潇潇坐这边。”   零七看到这样的小琪感觉一种莫名的暖意伸展到了四肢,常年凛冽的表情有了龟裂的痕迹,盈盈一笑不知道迷了多少男生的心神,就连站在身侧的老师也被这样的容颜一怔,原来那个满脸浓妆艳抹的学生原来卸了妆是这么的美。   “小琪,没事,我想老师会为我们每一个学生安排好座位的,我们学校不是说以为每一个学生服务为宗旨吗?如果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那这座学校还有什么用呢。”零七看着小琪安抚的笑了笑,转眸却递给老师一个凌厉的眼神,和缓地语气却让蓝天听出了些威胁的意思。连忙笑了笑,“帮助学生当然是我们每一个老师的责任,既然凌同学这么爱学习,那你就坐在靠窗第一个座位吧,专门为你在同学前面加一个位子,不知道大家有没有意见呢。”又是一个笑里藏刀的笑面虎,这是所有学生最不喜欢的一个位置,只有不听话的坏学生才会被老师安排在那里,果然蓝天老师不是你一个学生就能拿捏得住的,只要你敢顶撞老师在班里闹起来,看我们不联合起来让你退学,像你这种花痴还敢勾引我们的皇甫少爷,真是不要脸。   小琪看见老是这么为难潇潇原本对蓝天的好感也被消耗殆尽了,正要起来反抗,却看见潇潇竟然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没有丝毫的不乐意反而有些怡然自得的看着窗外。其他同学也是一副大白天活见鬼的表情一个个张大了嘴,惊讶的表情完全不亚于小琪。   蓝天看着眼前这个似乎突然变得宁静的女生皱了皱眉,“好了,同学们,我们开始上课了。”醇厚的声音让那些听得懂听不懂的同学都如痴如醉,似乎枯燥的数字也变得有趣起来,当然这些人里一定不包括凌雨潇,零七前一世比杀人更擅长的一件事就是编程和破译,而所有密码的本源全都是数学,所以初中这点知识对她来说还真是小菜一碟,相比教室里沉闷的空气,外面自由的阳光还真是让人兴奋。   “看来凌同学不怎么喜欢老师讲的课呢,如果你喜欢外面完全可以出去欣赏,还是你觉得老师讲的知识你都学会了呢。”蓝天绝对可以称得上是笑里藏刀的一把手了,不过当遇到完全不安排理出牌的对手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只见凌雨潇拉开位子站了起来,真就直直的往外走,路过讲台的时候突然停了一下,转头对着蓝天指了指黑板“老师你那题公式写错了。”后来蓝天每每想起当时的场景,都会被这个小妮子活活的气恼死。   第八章 难道真的认错人了?   还是外面的空气新鲜,果然外面阳光的味道更好闻,零七走出了教学楼,准备在高中部的校区之间转转,省得以后又找不到地方。   上课的时间让偌大的校园也变得空荡荡的,除了操场上上体育课的同学,其他的地方一个人也没有,偶尔有几个拿着锄头铲子的校工经过就再没有人像她一样清闲了。   插着兜在零七又荡回了早上经过的公告栏,想着看看这座学校又有什么新的新闻可以围观,不过从远处却看见一个同样在上课时间出来晃荡的男生貌似也在看公告,似乎是在观摩什么。零七挑了挑眉,有些好奇的慢慢的踱到了男生的身侧,瞥见了一个熟悉的侧脸,这好像是赛车那天见到的男的,好像叫什么弈哥?   “最近字变得很不错。”男生冷酷的表情就好像千年难化的坚冰,话也是一样的毫无感情波澜。   零七左右看了一圈,才发现原来这个男生是在评论自己批改的字迹,“谢谢。”零七礼貌的答谢,想想这应该是赞美吧。   “你不用用这种欲擒故纵的烂招数,我从来都不吃这一套,别白费心力了。”皇甫弈无情的讽刺听得零七有些刺耳,不过幸运的是两个人的获得的结论都是一样的,所以过程艰辛一点倒是无所谓。   “很高兴我们的认知终于能得出同一水平线上的结论了,我也衷心的希望,所谓的皇甫少爷能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呢,后会无期。”零七看都没看眼睛里都要冒火的皇甫弈,潇洒的转身往丛林深处走去,果然教学楼不是一个好地方,竟然碰到这么晦气的事情,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阳光打在女人的身上柔和着气质中的阴冷,显得冷和暖的融合分外协调。   “这个女人似乎变得不一样了。”另一道清瘦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牧清歌,你出来吓人吗?”皇甫弈看着眼前这个注视前方若有所思的少年同样也很火大,自己被一个女人讽刺了,还被自己的兄弟撞见,真是气人,这笔账还是要算在那个蠢女人头上。   “弈,这个女人似乎变得有趣了。”天使的面庞浮出了一抹妖孽般的笑容。   “那是你没见过这么恶劣的女人才会好奇,离她远一点,才是最安全的。”皇甫弈转身回去了,留下一句好心的警告。   同样在外面的牧清歌却是如同看到了一个新猎物一样两眼泛光,游戏又要开始了吗?这回希望能变得有趣一点呢。不知从什么时候牧清歌的人生就开始了游戏,一个接着一个,或许是因为再没有什么重要的可以失去了。   在阳光温暖问候了一节课的时候,凌雨潇又回到了教室,下课的时候都这么吵闹吗?呃,不对,是吵架吗?小琪跟一个男生拉拉扯扯吵得很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打是亲骂是爱?零七很是识趣的准备往教室里走,耳边就传来小琪的魔音穿耳。   “你以为我们家宝贝是你想请就能请的吗?就你那水平再过八百辈子也请不到我家宝贝当老师。”   “嘿,你个死女人不会说话就不要说,看看这清新的气味都被你污染了。”洛阳毫不示弱的反驳小琪。   ……   如果不是零七确信自己来的是学校,而不是某个知名的菜市场的话,自己一定会误会这两个人如同泼妇一样在骂街,这已经完全从拒绝往来上升到了人身攻击。周围的同学看两人骂得凶愣是没有一个敢上去劝两句的,好不容易上去了一个,还被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关你什么事”给吓了回去。   “那个小琪,该上课了。”零七走上去拉了拉小琪的袖子,还没等小琪答话,就被一个黑影一把抱住,之后就听见小琪的惊天怒吼。   “死洛阳,我们家宝贝是你随便抱的吗?”一把上去就把那只糊在零七身上的死章鱼给扒了下来,紧紧地以母鸡保护小鸡的阵势把零七护在身后,看见生龙活虎的两个人,真是有趣又新鲜。   “弈哥,弈哥,这里,这里。”洛阳死命的挥手可算招来了皇甫弈的注意,看见皇甫弈朝这边走来洛阳心急的把他拉了过来,指着凌雨潇语气里透着神采飞扬,“这就是那个赛车很厉害的白雪球,没想到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呢。”炫耀的表情就好像在说,快表扬我,看我厉害吧,这样都能挖到。   “我记得我刚刚才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皇甫弈对这个无处不在的女人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恩,我觉得这次好像是你凑上来的呀?”零七歪了歪头一幅百思不得其解的表情,   这女人的表情还真是僵硬,你装也不能装的敬业一点吗,骗人也要增加用户体验吧,皇甫弈紧了紧拳头,咬紧了后槽牙才蹦出了几个字“洛阳,我们走,你认错人了。”恶狠狠地瞪了零七一眼,冷清的背影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这个女人还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啊。   “可是我怎么觉得就是啊?”洛阳有些迷惑的看了看眼前瘦小的女生,从身形到眼睛都很像啊。   “这位学长,你真的认错了,你看我这么小可是连驾照都没考呢,怎么会赛车呢。”零七一幅什么都不知道的神情看着洛阳,不就是演戏吗?这些年自己演的戏还少吗?   “小琪上课了,我们的走了,要不老师该找麻烦了。”零七怕洛阳看出什么破绽急忙拉着小琪回了教室。   “洛阳走吧,那姑娘可是咱们学校一霸,据说以见人就扑扬名,也就是你两耳不闻窗外事,每天不是赛车就是读书,这种人要是能赢得了你,我可以跟你姓了。”一个哥们搂着洛阳的脖子半拖半拽的把他带回了自己班教室。   “她真的这么差劲吗?”洛阳还是觉得可能大家有什么误会了,不停地向身旁的哥们确定。   “真的,你随便出去抓个人都知道,哥们要是骗你,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另一个哥们也凑了过来。   “不过要说这姑娘也真够勇敢的,连皇甫少爷都敢肖想啊,我敢肯定以后这姑娘的日子绝对不会那么好过的。”几个男生七嘴八舌的回了教室。   教室里的小琪却不干了,“潇潇,你就由着他们这么说你?你就没什么感想?”看着比自己还要愤怒的小琪,凌雨潇不怒反笑,“你竟然还乐,不是被气傻了吧?”说着就开始拨拢着零七的脑袋检查。   好不容易制止了小琪蹂躏的暴行,“恩,我就是觉得原来男生也是听八卦的。”零七若有所思的得出了一个自己看来很正经的结论,不过却让周围的人大跌眼镜。   “脑子还真是被气坏了,潇潇要不我带你去保健室?”小琪开始有些担忧是不是车祸留下了什么后遗症。   “逗你玩的啦,上课听讲吧。”一个老头伴着一本厚厚的历史书走了进来,也成功地让各位同学鸟兽猢狲散。   一天的课终于结束了,总的来说一天真是挺充实的,头一次这么规律的吃饭,上课,下课,有一种充盈的幸福感,其实普通也是一种幸福呢。晚上继续去找小琪吧,要不待在阁楼里也太无聊了,好不容易来到这里自己一定要好好享受每一分每一秒。   第九章 天使面孔真的是鬼畜心吗?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并不算扎眼的角落处,车内的司机恭敬的下来打开车门让大小姐坐了进去。“大小姐,二小姐已经乘另一辆车先走了,我们直接回去吗?”   零七闭着眼睛像后面的坐垫上靠去,似乎还是没休息够的样子,喉咙间咕哝出个“好”字,就好像司机刚刚的话都是多余的,不过也确实很多余,凌雨怜的行为从来没在自己的考量范围内,自然关于她的一切零七也是丝毫不会操心的。   被司机载回来,屋子里迎来的却是一片冷清,不管是哥哥妹妹还是父亲母亲似乎是集体出去了。零七直接回了自己的屋子,赤着脚走在羊毛地毯上温暖柔软,果然那几个噪声制造源出去之后屋子里都安静不少,不一会儿门外就传来了一阵敲门声,三下间隔的时间几乎控制的分秒不差,“小姐,您现在需要用饭吗?”是孙坚的声音。   “好。”   下了楼几个简单不是丰盛的饭菜摆在了餐桌上,其他的仆人早已经都回房了,只剩下孙坚站在一旁帮忙布菜,及时添上饮料,换上合适的餐具,零七吃的舒服极了。   不过,这恐怕是自凌雨潇出生以来享受的最奢侈的一顿饭了,不仅有人站在旁边伺候,还坐在实木的餐桌上,吃着家里仆人准备的热饭。   其实在原来也有很多回是除了凌雨潇其他几个人一起出行的,不过每一次看到这种情形,凌雨潇都会在家里大闹一番,砸烂手边可以触碰到的所有东西,然后就是一夜不归,直到第二天会再一次迎来一顿劈头盖脸的羞辱,可是每一次她都学不乖,还是会因为一时怒急再一次被训斥,所以这回孙坚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凌雨潇的每一个细节,心里琢磨着失忆导致大小姐性情大变的原因,也同时防范着如果哪里做的不顺小姐心时,快速便捷的逃跑路线。   “孙管家,没吃饭的话一起吧。”零七虽然被人伺候的很舒服,不过还是有些不适应自己入口的东西假他人之手。   “我在厨房吃过了,谢谢小姐关心。”孙坚进退得宜,坚守着自己管家的职责,半分都不会逾越。   “那我上楼了,哦对了。”零七走到楼梯的地方后头问正在收拾碗筷的孙坚,“那几个人今晚还会回来吗?”   孙坚听到这问话手里一顿,对于以前大小姐的行为还是心有余悸,强装镇定的回答“恩,会回来,不过可能要到凌晨三四点才会回来,说是让您先睡。”孙坚说这话的时候是以往语速的1.5倍,手上的动作也加快了。   “恩,那不要打扰我了。”零七没有多余的话直接回了房,反倒是身后的孙管家有些傻眼。   “是小姐。”   回到房间里的零七简单的看了看老师布置的作业,整理出了初一到初三的数学,准备明天带到学校去浏览一下。整理好第二天的东西,零七再一次跃出了窗户,准备去找小琪。   冬天的晚上总是北风凛凛,白色的大围巾,还有米白色的毛呢外套已经把零七裹得鼓胀胀的了,还是觉得冷风一个劲儿的往脖子里灌,头上白色的毛帽子让零七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学生,飞快地跑到了酒吧里,一头钻进了一个柔软的大沙发里,把冰冰凉的手一下就插进了小琪的后脖子里取暖。   “凌雨潇,你个死妮子,你作死啊!冻死我了。”看见这丫头一幅死皮赖脸的耍赖样还真是急不起来。不过当看到她的这身打扮,小琪又立刻收回了自己刚才的话,“怎么说你都不听是不是,穿成这副样子你还敢出门啊,白不溜秋的,你准备出门装雪人啊。”巴拉巴拉的小嘴一张一合,快赶上中国好舌头了,小琪的紧箍咒级别又升级了,零七在心里默哀。   “好嘛好嘛,我去后面转转,你眼不见心为净啊。”零七好不容易在小琪碎碎念换气的空挡找到了个插嘴的机会,说完蹭一下就跑到了后面。   所谓的后面其实也只是一个放杂物的小空地,除了内部人员没有什么人能进去,而内部人员谁也不会去那里冻着,所以那里就成了这个嘈杂的酒吧里的一片净土。   零七熟练的跃上了后院的矮墙上,后面是酒吧里霓虹的彩灯,前面是小巷里昏黄的路灯,头顶上挂满了满眼的闪耀钻石,喝几口从柜台随手抄来的烈酒,在这么冷的冬天也活得很是惬意,不过似乎享受惬意时光总是分外难得,破坏气氛的事到时常有发生。   拐角处打斗的声音变得越来越激烈,一团黑影朝自己所在的巷子里跑了过来,五米开外又跟着约莫**个人,千面人步履轻盈,后面的三人相对轻巧,五、六人脚步凌乱,势力层次不齐,空气里弥漫着金属的味道,可能会有枪或者是冷兵器,械斗,追杀可能性超过百分之八十,但对自身安全威胁度约为百分之零,零七一连串本能似的信息汇总结果在大脑里显现,既然没有什么威胁,零七懒的挪地儿,反正是自己先来的,总要有个先来后到。   黑夜里的一场武打戏当然不看白不看,不过就是质量不高,前头那个男人突然停了下来,身后的**个人一下子就围了上去,后面的人挥刀就向那个人的头顶砍来,那人灵巧的向左闪身,用力一推,把人挡了回去。而后手腕一转,向拿刀的人小腹刺去。其他的人见有人受伤也顾不得什么道义,全都上去缠斗,只见被围在中间的男人不慌不忙的挑开四面八方朝自己刺来的刀,就着落地时的缓冲蹲下,挥刀向人的小腿刺去。又一转身,匕首忽地转而向另一人的脖颈挥去。   零七在一旁一边喝酒一边看这个男人逗这几个人玩,他所下的刀全部都巧妙的避过了人体的重要脏器,没有一刀能够致命,就算划个十刀也只是精神上的恐惧,真正生理上不见得会失血过多而死。这几个人的脸渐渐的被路灯照得清晰了一些。是他?零七有些诧异,早上那个天使少年?雪白的毛衣绽出了一朵朵鲜红的血花,少年的嘴角泛出的是一抹妖治的笑容,虽然自己不应该管闲事,可是对于杀人零七从来都是有着某种特殊的偏执的,她希望其实被杀也要让人死的自然不受痛苦,即使是表象,所以对于这种临死前的捉弄,零七还是有些不喜欢,甚至厌恶。   “你还要玩多久?”对于巷子里突然传来的女人声音,显然让正在打斗的几个人有些慎得慌,就连抵抗也分了神。当然这些人里显然不包括牧清歌,手上的动作仍然打太极一般跟几个人寒暄着,“给生活找点乐子,才能感受到活着啊。”开玩笑的口吻还有内容都让交手的几个人心惊。   “没意思,看来也激发不出你们的潜能了,拜拜。”说完几乎看不到他出手一行八人的脖子上就都出现了一道血痕,血如泉涌般喷了出来,少年飞快的跳到了一边,皱了皱眉抱怨道“都弄脏衣服了。”   “天使面孔鬼畜心。”零七轻启檀口,冷淡的语气却感受不到有任何感情,似乎只是在阐述事实。   牧清歌耸了耸肩,又点了点头,“这个描述到是挺新鲜的,好玩。”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卫生都要打扫的彻底?”就在零七说完这句话的同时,背后一身枪响打中了牧清歌的左腿,另外一束烟花去射向了天空,零七不知道原来高科技的二十一世纪竟然还有用这么简朴的通讯方式的人,今天算是大开眼界。   牧清歌就在中枪的一刹那,飞速的转身跳离原来的位置,飞出的匕首一刀毙命。   “啧啧啧,死的真丑。”叔父派来的人真是越来越废物了,牧清歌邪里邪气的看着零七“你帮我把子弹取出来怎么样?”   “我为什么要帮你?”又是一瓶见底,零七完全没有任何喝酒的样子,还是清醒如故除了身上有点淡淡的果酒香。   “我想你在学校应该会需要一个能为你挡去一些可有可无麻烦的人吧?”牧清歌开始自我推荐。   “恩,所以例如什么麻烦呢?”   “比如女生的无礼,学长的话有时候会有一些作用的吧。”   零七歪头想了想觉得不太亏,反正只是把子弹挖出来而已,至于人是死是活,疼还是不疼跟自己就没什么关系了。“恩看起来还可以接受,成交。”   不过就在这短短的谈判时间里,小巷的首尾被人迅速的包围了,整齐划一的步伐,还有同一种金属的气味都彰显着,来的人绝对跟地上的这些人不是一个级别上的。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零七眼里蕴藏着惊艳的光芒,事情似乎变得复杂了一些哟。   “带他回去见老大,还有抬着兄弟的尸首回去。”领头的一个黑衣人下令道,属下迅速做出了反应,分工明确有人押解有人抬尸体,有条不紊的高效完成。   “呃,几位小哥。”零七刚要开口就招来了一记恶狠狠的瞪视,难道是嫌我叫小哥显得年轻?“恩那就大哥吧,我答应要帮他取出子弹了,所以你们先不能抬他走呢。”   黑衣人明显有些诧异,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孩子,神志不清吗?不理会零七的话,自顾自的带着弟兄们准备回到执法堂交给老大处置。   零七见这帮人不理自己只好翻下了墙跟在了队伍的后面,本来矫健的身手,还有神出鬼没的身法,即使没有可以的躲避,一般人根本也无法察觉,习惯式的隐匿就如同呼吸吃饭一样简单。   第十章 哎,还是救了   漆黑的夜幕中虎门执法堂却是富丽堂皇,正首的椅子上坐着一个面露凶光的男人,左眼上一道伤疤从左颊延伸到眉间,显得分外狠厉,一件虎皮大氅披在身上,手里的念珠一个个拨拢着,啪啪的声音是这个偌大的执法堂中唯一的声音,肃穆的气氛摆在一旁的**具尸体还有昏迷的牧清歌,都让在执法堂中的帮众屏气敛息不敢冒出一丁点动静,谁也不想被连累。   咳,地上的牧清歌似乎有转醒的痕迹,屋子里的灯光太晃眼了,牧清歌还没完全的睁开眼,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就被压着跪了下来。   不行外面实在是太冷了,零七搓着手看着里面暖意融融有些不甘,不管不顾就直接走了进去,迈进门口的脚步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同时也让在场的所有的人心里都吓了一跳,这个人,这个小姑娘是怎么躲过虎门的重重明岗暗岗进来的,微微张大的瞳孔诉说了这些人的疑惑惊讶还有微微的恐惧,零七原来研究过的人类面部微表情,现在就好像在大脑里安装了一部情绪探测仪,脸部的每一个表情,每一条肌肉的抽动都能直面的反应这个人的内心变化,不过这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使用,像这些对原来的自己或者组织里的任意一个人都不会有用的,从小的训练让自己能够控制身体的任何地方包括脸部肌肉。   “你是谁!来这里有什么目的?”男人左下手处站着的一个矮小的男人厉声问。   零七皱了皱眉,怎么自己换了个地方活之后人都变得这么吵,难道是外面的一种流行?不过看在到别人的地盘来做客,零七还是礼貌的回答了问话“那个,我是他同学,他说让我帮他把子弹取出来,我答应了,然后我就来了。”   说话的男人不敢妄动,他不知道这个看似发育不良的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也不敢触怒了她,“小妹妹,你的同学做了对我们帮派不利的事,所以我们必须处置他,你回家吧,李平送他出去。”   “哦,没事你们处理你们的,等你们处理好了我在帮他把子弹取出来,不用管我,我自己玩就好。”零七随意打量这执法堂的内部装饰,实木的结构还有头上挂的执法堂的牌匾都昭示着这个帮派建立的时间绝对是有了些年头的。   “嘿,你这个小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看到零七一脸无所谓样子,那个男人准备吩咐两个手下把人架出去,谁知却被坐在正首的大哥阻止了。   “你先处理帮里的事吧,不要管她。”沙哑的声音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好像摩擦喉咙出来的音节。   零七挑了挑眉有些讶异这个老大竟然这么好说话。   “地上的小子,你为何要上我帮众?”矮个子男人开始询问牧清歌,预期中似乎早已认定是他所为,知识流程上的问话而已。   “是你们的帮众先过来追杀我的。”牧清歌笑意盈盈的回答,即使是这么危险的境地他还是一幅玩笑的表情,游戏人生恐怕也不过如此吧,零七看着这个人一副痞子的口气配上那口不称心的笑容,虽然看不出丝毫畏惧,却能读出丝丝的苦涩,或者还有些解脱的期盼,这个人真是越来越神秘了。   “看来你这小子,还真是不到黄河不死心啊,来人给我上夹棍,我倒要看看他的骨头能有多硬。”矮个子男人见牧清歌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有些恼羞成怒,非要给他点颜色看看。   白皙修长的手指不一会儿就被根根夹在粗硬的乌木之间,显得分外的脆弱,不过显然当事人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不知道是无所畏惧,还是对这些小小的刑具已经习惯了,上刑的时候天使的脸庞上除了皱了皱眉头,剩下看不出丝毫的痛苦,眼角滑落的一丝清泪昭示着心底的苦涩滋味。   拿下夹棍的双手已经红肿不堪甚至泛着血丝,十指连心,根根痛楚又怎么可能会不疼,那种痛简直是痛彻心扉,前世的时候组织为了让特工至死都不说出秘密,不仅研制了埋在身体里的特效毒药,还为了训练忍受能力,不光找来了刑具还有致幻剂催眠药各种东西来选拔新一批的特工,只有熬出来的人才能真正活着走出训练营,曾几何时多少鲜活的生命就是要着在那最后一关上,零七闭上眼掩住了所有情绪,而上夹棍这一刑法也是让自己唯一产生熬不住的念头的酷刑,那种痛是隐忍的,不是排山倒海的痛觉,而是渐渐地不知何时是头的痛意,不过最终自己还是活了下来,这个人看来不简单,非人的忍受力不是一般人能练出来的。   “现在你说不说!”逼问的声音在空旷的执法堂里回荡。牧清歌的脸色已经从白皙过渡到惨白,呼气的声音也变得粗重,眼神变得迷离看来离神志不清不远了。   “大叔,本来我觉得你们的事我不应该管的,可是就算是演戏也不能折辱观众的智商吧。”零七有些无奈的歪头看着最上面的头头。   “嘿你这个不知道轻重的黄毛丫头,来人把这个在这胡言乱语的小孩给扔出去。”矮个子的男人听见零七讽刺的话有些气愤,自己做事什么时候轮到一个看着跟自己女儿一般大的小屁孩插手。   “等等,你说。”上头的大哥却阻止了手下的行为,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苍老,可是整个人看上去却也不过三十多岁的模样。   “你们就没仔细看过你们地上的兄弟?”   “我们已经查过了,是我们的人才抓的他,虎门是绝对不会白抓无辜的人的。”矮个子男人对凌雨潇这种怀疑的问题更加生气了,可是老大竟然还允许这丫头放肆。   零七走到了尸体面前一把掀起了覆盖在脸上的白布,所有尸体的脸上都是一色的惨白,指了指尸体的脸又看向了那个老大。   “你是说他们的脸有问题?”那个老大倒也不傻,不过还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有些疑惑的问。   “死人的脸色,你什么时候见过是惨白了,人死一段时间之后脸色都是泛青的,所以你看明白了吗?”零七很是郁闷的看着这些一个个云里雾里的表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易容了?”矮个子男人一脸难以置信的发问,怎样的化妆技术才能让人变称自己兄弟的样子,可是自己的兄弟又在哪?   “恩,没有化妆,是一种秘术,取活人面皮再跟这些人进行缝合整治,具体的步骤不清楚,不过者看来应该是一起缜密的计划,你们可以看看那些尸体的身体上有没有你们兄弟的特征,比如胎记纹身什么的,应该还做不到这么细致。从完成度上面看来做的挺仓促的。”零七一下子说这么多话还真是挺稀奇的,还没等众人反应,只见她一下子就打晕了牧清歌,甚至没有人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放平身体,取出随身携带了小型匕首,又摸出了牧清歌身上的ZIPPO,在火上炙烤了一会直接就在流着血的伤口处画了一个十字,每一条血管似乎都在脑子里面展现,没有任何器具,仅凭一把匕首一般人完成取弹很是困难,可是对于常年游离在生死边缘的自己这又有什么呢,取出黄豆大小的弹头又用随身携带的纱布处理一下这条腿算保住了。   零七做完所有的一切看了看还晕在地上的牧清歌,这次算你赚了,欠我的可不只一条腿而是一条命了,看都没看直接踩过牧清歌的肚子走了出去洗了洗手。   肚子被重击的牧清歌不出所料的醒了过来,有些迷糊,还没完全清醒的时候就发现那些人看自己的表情变得有些愧疚,愧疚?什么情况,刚刚恍惚中好像是自己的那个小学妹说了些什么,然后自己就没知觉了。   “老三,怎么样,是她说的那样吗?”上面的老大终于发话了。   “是没错应该不是咱们的人,不过那八个兄弟应该也不在了。”正在检查的人如实的汇报。   男人听了话脸色瞬间变得难看,攒紧的拳头青筋暴露,脸色也随之变得更加凶狠,气急之余用拳头砸自己的腿。   零七恰逢这个时候走了进来,还没发觉是怎么回事就看到那个人如此激烈的动作,“你要是再砸估计你就永远站不起来了。”说出话的瞬间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都汇集到了这个站在门口的小姑娘身上,眼中闪着热切噬人的眼神,甚至有人控制不住扑上来一下就禁锢住了凌雨潇,生怕她跑了似的。   这什么情况,牧清歌一脸摸不着头脑的表情看着这巨变的场面,刚刚那个矮个子男人还是一脸不高兴,现在看着这姑娘的表情怎么一下子让自己有种摇尾乞怜的错觉。   第十一章 拉票会前夕   零七被矮个男人抱住,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你们帮主的那条腿没那么严重,只是因为长久不锻炼也不接受复健,看他脸色应该身体里还藏着某种毒素,多种因素并发才会这么难以痊愈。”容颜依旧声音和心境就已苍老,这个帮主的心境想不和自己也差不了几分了。   “你不会是骗我们吧,我们都去看了鬼医了,他都说没救了。”矮个子男人见零七说得这么简单不禁有些怀疑。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这个看起来有些干瘪的小姑娘身上。   不会吧,老头子说没救了?这不应该啊,明明康复的几率很大啊。鬼医在某种程度上算是零七的师傅,在她刚出任务的第二年,那个时候还对于人情世故半知半解,做完任务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醉倒在路旁的老头,衣衫褴褛,胡子拉碴,也就是因为那个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良善之心依旧,也不担心是圈套,毅然决然救了这个老爷子,本想着就当做日行一善,没想到这个人竟然是道上的鬼医,他甚至还帮自己解了组织下的百日眠,这让自己即使离开组织也不会死,如果没有那个男人或许自己真的能过上安静普通的生活,而不是在这里。   牧清歌看着眼前这个陷入自己思潮的小丫头,眉目间传达的悲伤浓郁难以消散,似乎那种痛是痛彻心扉的,甚至比自己的痛楚更深,可是那情绪转眼有荡然无存了,难道是自己眼花了?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零七皱着眉头觉得很是奇怪。   “没啊,我们很是虔诚的去请他,开始还好好的,后来莫名其妙的就问了我们老大喜欢什么数字,后来就突然发火了,就说老大没治了。”男人说的义愤填膺,恨不得伤的是自己的腿。   “你们老大回答的是什么啊?”灵气有些还起得问。   “我说除了七都还行。”噗零七听了都喷了,老头自从被自己救了,就开始叫自己七七,连带着对这个数字也是十分的偏爱,这人完全就属于撞枪口上了。   “你为什么不喜欢七啊?这数字不是挺好的。”零七满眼笑意的问着,头一次觉得这事情真是太有意思了。   “七跟气很像,这辈子死不怕最怕的就是受气,所以不喜欢。”沙哑的声音似乎诉说的是一种宁折不屈,情绪掩藏的虽好却也流露了一路上的艰辛。   “好吧,那你再去虔诚的找他吧,只要告诉他七很好,一直很好,他大概就会上赶着为你好好服务了。”零七这回真的是发自肺腑的高兴,恐怕重生之后这是第一次高兴的自己想要飞起来,原来这个地方还真的有那么一个人记挂着自己,不问是非的偏爱着自己。   转身架起牧清歌,出了虎门。   倚在零七身上的牧清歌嗅着鼻尖下传来的阵阵幽香,清清淡淡却又宁静悠长,真个人舒爽,零七的好心情就连牧清歌都感受到了,连带着腿上的伤似乎都没有那么疼了。   随便把牧清歌扔上了一辆出租车,零七熟门熟路的翻进了窗户,已经凌晨五六点了,天空刚刚露出鱼肚白,收拾好东西直接就下了楼,自己可不想在一次消化不良,早早的吃完了饭,直接就去学校补觉了。   早上七点的学校几乎是一个人都没有,森林里的树还带着露水,早春的天气还是很凉,寒气从地上传遍的身体,摇了摇头零七觉得这个地方绝对不是一个睡觉好地方,走进了教学楼。   在楼间转悠了半天,发现了一个看似一间破旧没有人使用的小剧场,这个剧场曾经小琪好像提过,说是有人看见鬼魂出没所以校方就把它封了起来,不再使用连带着这里也变得愈发冷清了,斑驳的墙壁似乎和亮堂的教学楼有些不相称,锁门的铁锁已经锈迹斑斑,拽几下还会抖落下细细碎碎的铁锈,砖红色的颜色腐蚀了原有的乌黑,零七转到剧场的后墙,窗户上的玻璃早已被人砸碎,顺着窗户跃进去零七才发现似乎这里并不像外面看上去的破旧,剧场的座位已经落上了满满的灰,但是通向后台的道路却明显有被清理过的痕迹,很干净,后台被上了锁,是一把新锁,以零七的身手,这把锁也才只是入门级别,打开门才发现,后台似乎跟自己想象的有些出入,不对,更确切的形容这里应该是舒适,甚至豪华,白色的羊毛地毯,棕褐色的布艺沙发,中间摆设的玻璃茶几上放着各式各样的小零食,一整面墙的书柜摆着各种语言的名著,全部都是原版书籍,如果不是零七前世被要求到各个地方出任务,从而必须精通多门语言,自己绝对不会发现这些书籍范围的驳杂,从皇室秘闻到民间传说,从生物科学到电脑技术,全部都是各个领域的顶尖教材,这哪里是一所中学学生应该掌握的,零七有些震惊,校长室也不会设在这么个破地方吧,显然这应该是个学生待的地方,真想看看这些是什么样的人。   既然想见见,不如坐下来舒舒服服的等,零七坐在软绵绵的布艺沙发上,本来的困倦又开始叫嚣,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又睡着了,朦朦胧胧之间似乎看到了一个男人的靠近,正准备抬手索命恍惚中却意识到他似乎除了弯腰在自己的身上盖上了一件衣服,就再没有其他危险的动作了,没有敌人的气息,没有仇视的情绪,大脑给出的信息这个人可以归类为安全,既然安全零七又恍恍惚惚的睡了过去。   在一觉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日上三竿了,十点的下课铃似乎刚刚打响,屋子里仍然是空无一人,一件男士的校服盖在了身上,拿起衣服淡淡的烟草味裹着薄荷香并不十分浓郁,看来人已经走了,放下衣服,利落的翻出去,往自己的教室走去。   还没等零七走到教室门口,一把就被小琪拦了下来,“你跑哪去了?学生会拉票第一场都开始了,再不走都没有好位子了。”说完拽着凌雨潇就往礼堂走。   “不是,什么拉票会?”零七有些懵,这都什么跟什么啊,下面不是还有两节课吗?   小琪一脸惊吓的看着零七“潇潇,你不会连这么重要的场合都忘了吧,这可是你欣赏帅哥最全的时刻,每个女生都是十分向往啊。”   一堆小屁孩有什么可看的啊,零七心里真是千百个不乐意,十七八岁的一堆毛头小子,要身高没身高,要长相还没长开,要八块腹肌全都是一堆排骨,你说说这些他们所谓的帅哥能有个什么看头,原先自己组织里的男的随便拉过来一个都能比下去一大堆人。   看着小琪毅然决然的拉着自己向前冲的劲头,就当找个地方休息吧,只见小琪以万夫莫敌之勇一举超越了一众女生光荣的左钻右钻终于到了第一排。后排女生的尖叫声如同声浪一般向前排山倒海般袭来。“小琪这是不是有点夸张啊。”零七对于高分贝的噪声实在是难以忍受啊。   “看看,还是我们潇潇觉悟高,你说她们这些没见识的连个人影都没有瞎叫唤个啥啊,等人出来咱们再叫才是真谛呢。”小琪得意洋洋的看着零七,很是赞赏零七的表现,这才显示出自己与别人的与众不同嘛。   不过貌似零七完全不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她是完全难以理解别人争学生会席位,这些女生瞎叫唤什么,跟自己完全没有关系啊。   “快快,出来了,出来了。”后面女生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对比起身后晕倒的四五个人,旁边的小琪还算正常,除了怪叫了几声之后就再没有什么过激举动。零七堵着耳朵无奈的看了看站在台子上的七八个男生,真心的祈求老天的帮助啊,这折磨可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台上的牧清歌静静地坐在皇甫弈的下手,扫视着台下疯狂的女生有些不耐烦,很快他就在人群中发现那个堵着耳朵满脸不爽的人,这个人的行为总是能出乎意料呢,对着零七的方向笑了笑,勾唇的模样甚是招人,零七倒是还好,不过她身后的女生显然没那么强的抵抗力,有晕过去一个。这人有那么吓人吗?竟然能吓昏过去一个?零七完全没有往激动兴奋的方面想,因为似乎除了第一秒的惊艳之外,对于这些男生她全部定义为没长大的小屁孩,怎么会往男女之心那方面想。   皇甫弈的上手位置是空着的,后面是牧清歌,紧接着是洛阳,一水的花美男,看的女生眼冒桃心。而对面的四人虽然长相没有如此绝色,但是气质去也不输,温文尔雅的打扮,看上去也是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性格,尤其是坐在首位的男人,白白净净的长相却带着掠夺的气场,优雅的嗜血者,这个人绝对不会像他的长相那么文气。   “虽然我很支持皇甫弈他们,不过看到洛书墨整个人真是不免心动,潇潇我左右为难啊,你说我投哪个好啊?”小琪死命的摇晃着凌雨潇,似乎能要出个答案来。   “那你一边投一票好了,我得让给你,求你别摇了。”零七真是要被整的眼冒金星了,这几个人长得是挺好看的,为什么大家一幅捡钱的感觉,兴奋激动的看着跟肾上腺素狂飙一样。拉票还没开始,就觉得很烦人,无聊得很,闭目养神的靠在椅子舒服的大靠背上,渐渐地还真就恍惚的进入了梦乡,牧清歌看着眼前这个睡着的人都有些目瞪口呆了,这么吵的地方真亏她能睡着,真是个出乎意料的小家伙。   洛书墨观察着对面阵营的每一个人,顺着牧清歌的目光也发现了睡着的凌雨潇,挑了下眉,还真是个不一样的女生啊,不过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第十二章雀屏中选?   “好了好了,咱们就开始第一轮拉票会了。”一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孩出来主持。皇甫弈的上手还是空着的,易墨冷还是没有出现,零七被开场的欢呼声吵了起来,模模糊糊的发现还是那几个人,连座位顺序也没变化,真不知道有什么可看的。   首先是双方陈述自己的理念,包括学生自治会的未来规划,皇甫弈和洛书墨两个人的口才真可谓是针锋相对,棋逢对手,头一回发现两个少言寡语的人在台上能变得如此丰神俊逸,冷情冷性似乎也给这场激烈的辩论添光添彩,台下女生痴迷的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或许美国的两党之争在这里也能媲美一二了,不同的是台上的两人绝对要比美国的候选人帅的不是一星半点。   零七很是客观的听完全场,从皇甫弈洛书墨的阐述到洛阳他们的补充,所有的一切都很精彩,洛书墨的理念是培养精英,而皇甫弈这边则是想正确一到学生自由发展,两方面都很有思想也有执行力,所以哪方面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下面我们就要揭晓最后的悬念了,众所周知,这回学生会要新增设一位女生来担任秘书,下面我就要从报名的女生中抽取一位了。”男主持人的动作调动了在场每一个女生的心,紧张的鼓点声就连一旁的小琪都捏紧了零七的胳膊。   “老大,这是好几千分之一啊,你是中了什么彩票才能被着馅饼砸中啊。”零七有些无奈的把小琪的手撬开,刚松没几秒又掐上来了。我忍。零七闹着后槽牙瞪着那个可恶的男主持人,你没事闲的搞什么悬念,磨磨唧唧的真不是个男人。   “是凌雨潇同学,大家欢迎她。”男主持人终于宣布了,底下一片唏嘘声,张望着这个凌雨潇到底是何许人也,有些听过凌雨潇名声的人更是气愤直叫倒好,这种人怎么能放到学生会呢。不过跟这些人相比反倒是零七被吓了一跳,我根本就没有报过名啊,怎么会莫名其妙的被选上,只见这时旁边的小琪扥了扥零七的袖子,一幅摇尾乞怜的小狗表情“潇潇,其实我觉得吧你要是被选上我作为你的好朋友也就可以经常出入学生会了,这不是一举多得的好事情,所以为了加大概率我就主动帮了你一下。”   “我没兴趣,这件事没有回旋的余地。”零七绝对不准备掺合这档事态度很坚决,甩开了小琪,直接就朝门外面走这种事谁爱当谁当。   “不好意思,我的能力不足以胜任这个职位,希望主持人能再选一次找到更合适的人。”零七走到了门边朗声道。众女生见她主动放弃一遍一遍的在底下呼唤“再一次,再一次。”   只听见这个时候洛书墨和牧清歌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叫住了凌雨潇“等下。”   零七回头,两个一样风姿卓越的男人都站了起来,“什么事?”   “你先请。”牧清歌退后一步让洛书墨先说。同样洛书墨也推辞让牧清歌先说,零七见两人拖拖踏踏莫名其妙的样子估计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们慢慢商量,讨论出个结果再说。”转身就是要走。   “我希望你加入我们。”牧清歌的一句话就是一石激起千层浪。所有人的目光都汇集到了他身上,就连洛阳和皇甫弈都不明白他这么做到底是为什么,他本来对于女人不是敬而远之的,怎么突然就这样主动了。   “哦,是这样的,既然选出来了,我们就相信可以帮助你更好地完成任务,毕竟决定了的事情不能轻易更改,如果给你开了先河,那是不是选完学生会长另一方不乐意还可以重选啊,这事攸关我们皇家贵族学校学生自治会的原则,也希望这位同学配合。”洛书墨一板一眼的出来打圆场,两人配合的倒真是天衣无缝,说的话句句在理,一开口就给零七扣了个大帽子,她要是不配合可就是让学生会破坏原则颜面扫地,那就是与全校的学生为敌,这人可真够狠的。   零七看向洛书墨的眼神渐渐变得幽深,真想不通这个素未谋面的人为何要强留下自己,要跟一转不得不走上了台。“真是感谢两位学长的厚爱,还请以后多多关照。”零七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说出的这几句寒暄,真恨不得撕碎了他。看着洛书墨一脸诡计得逞的洋洋得意,还有牧清歌傻呵呵的不知道在笑什么样子,零七真想一脚踹过去,自己就是想过点平静的日子怎么就这么难。   皇甫弈摆着一张臭脸就走了过来,经过凌雨潇的旁边时低声道“别得意,别以为进了学生会就能引起我的注意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看上你的。”   “自大狂。”零七不客气的回敬了一句,这世上得妄想症的人还真是不少,眼前还不就是一位,长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这么个烂性格。   看凌雨潇一幅不屑一顾的样子皇甫弈心里更生气了,这个女人到底要怎样才肯离自己远一点啊,真是要被气死了,不过这个时候皇甫弈丝毫没有意识到,平时清淡如水的脾气似乎只要跟这个人一有关系就会变得火爆,甚至会干出点出格的事,比如那封情书。   零七不堪负累的走下台第一个冲上来的就是小琪,抱着自己是又亲又啃的,口水弄得满脸都是,这下自己可是有了近距离接触的机会了,帅哥在前方向自己招手啊。   淡定的经过旁边女生,无视冷言冷语,还有身后女生的骂骂咧咧,零七和小琪终于回到了教室,原先几个不怎么熟的女生也过来套近乎,不过幸运的是都被小琪挡了回去。   明天就要去学生会办公室报到了,零七觉得自己脑袋都大了,跟着几个如狼似虎的男人呆在一起想想就觉得麻烦啊。   第十三章 耗着就耗着   凌雨潇站在学生会办公室门前已经犹豫了整整十五分钟了,身后站着的小琪看着都干着急,“潇潇你这是要敲门还是不敲门啊?你这手一直抬着不酸吗?”   看了一眼身后的小琪,零七果断的抬脚一脚踹开了学生会的大门,真不愧是原来练过,在门毫不损伤的情况下,把锁毁的七零八落,这是真功夫啊。门里门外的人看着散落一地的零件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这个时候思考的都是一个问题,这姑娘是怎么练成这绝世武功的啊,以后专门开锁的师傅学了这门手艺估计能提高不少效率。   “进来吧。”皇甫弈绝对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这个时候学生会办公室里两边的人已经都来得差不多了,由于还是投票期间所以两边的人共同管理学生会事宜。   “洛阳你带她一下,其他人工作吧。”皇甫弈又埋首在文件夹里面了,似乎刚刚的意外消失的烟消云散,一幅冷若冰霜的样子,跟他那一头嚣张的红发还真是绝配。   “不用不用,我带她就好。”牧清歌拦下了这个差事,他可不想让所有人都发现这块璞玉呢。   “随你。”皇甫弈眼睛都没有抬就扔出了两个字,幸好这个时候洛书墨没有在,要不非要和牧清歌一争高下。   一个早上的时间零七在牧清歌的陪同下简单的了解了学生会的活动还有处理的事项范围,总而言之一句话,这所中学的学生自治会要比任何中学的学生会权利都高,这是一个可以和学校董事会谈判的组织,也是学生仰慕以来的对象。接受了一早上洗脑的零七终于在预备铃的期待中成功逃离,也不知道这牧清歌是怎么了,突然变得这么能说了,晚上竟然还要过去,学生会有那么忙吗,少我一个人地球难道就不转了,真是被他搞得脑子都嗡嗡的响了。   第一节课还是数学课,真不明白总共就那么点知识翻来覆去的讲了三遍了,为什么还要讲,听着蓝天的魔音穿耳,零七的头一点一点终于拥抱了课桌。“凌雨潇同学请你上来解答一下这道题。”蓝天的声音在耳边突然炸响,这个人,嘶,还真是不懂得与人为善。   零七拿起递过来的粉笔睡意朦胧的就晃上了讲台,跳过了列公式,计算的全过程,除了写上了几个重要步骤,直接就蹦出了最后答案,问题是这个答案是正解啊,转身零七才发现底下的同学几乎全部是一幅目瞪口呆的表情,睡着的零七当然不知道,那道题是蓝天为了让大家见识一下写的一道奥林匹克竞赛题,这可是涉及了大学的高等数学的综合题,本想让凌雨潇出丑才叫她上去现现眼,没想到竟然让自己下不来台,满脸的尴尬表情。   “那个,我瞎做的,难道蒙上了吗?”零七这才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做了什么超越初中生实力的事了,要不怎么所有人都是一副眼睛脱窗的表情。   “我就说嘛,还真算你撞大运了,这题的答案还真就是这数,你看看这解题步骤也都没有,这么一道大综合就写了三个式子,能给你分才怪呢,下去吧,不许睡觉了。”刚刚还伶牙俐齿的蓝天突然变得温柔体贴为人师表还真不习惯。   零七懒洋洋的坐回了位子外面的阳光真是好,春天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了,很多树木都抽芽了,应该出去踏青才对,对面教学楼楼顶上似乎站着一个男生,背影似乎在哪里见过,他要是转过来点,转过来就好了。   “凌雨潇,虽然老师长得没那么出众不过好歹请你在上课时间看看我好吗?”蓝天呵斥的声音让凌雨潇不得不又回归课堂,真是不明白,班里后面三排同学全部都属于昏迷状态,这个蓝天怎么就跟自己死磕上了。真是头疼。   好不容易挨到下学,零七刚刚准备脚底抹油溜回家去,一把就被小琪给扣住了,“潇潇你这是去哪啊?”阴阳怪气的语调听得就头皮发麻。   “小琪,学生自然就要好好上学然后按时回家是不是?”零七笑的真的很勉强,对谁都可以不假辞色,唯独对小琪这丫头,自己还真是狠不下心来。   “不行,走。”小琪立刻就把凌雨潇给押到了学生会办公室,别说学生会办公室这效率还真不一般,才一天的工夫,新门新锁都给换上了。   “进去吧你。”小琪一下就把零七给推了进去,麻利的关上了门,看见门外面插着的钥匙还特意转了两圈给锁上了。“潇潇,你就在学生会多待一会,和大家熟悉熟悉,一会儿我就回来。”小琪志得意满的出门溜达去了,谁想到这个时候她家老爷子急召,匆忙的回家,零七这事早就忘脑后面去了。   凌雨潇被困在屋里怎么专门把手都打不开,“你这该死的小妮子,看我出去怎么收拾你。”拿出手机给司机打电话这时候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自动关机了。   这个时候里屋走出了个人,拿着文件也不看路,“洛阳回来了?怎么闹这么大动静。”皇甫弈边看文件边抱怨,皱着眉头的样子同样很妖孽。   “是我,小琪把门锁上了,你有没有备用钥匙,把门先打开吧。”凌雨潇靠在书柜上很不耐烦,跟这种自大狂说话,多说一句都嫌麻烦。   “怎么又是你,好啊,现在算露出马脚了吧,设计了这么个事情想近办法跟我独处啊,竟然还用好朋友当挡箭牌,在这里装什么无辜啊,你肯定早就打听好了新钥匙只有一把,才趁着洛阳他们出去的时候让别人偷走钥匙。”皇甫弈觉得自己怎么这么倒霉摊上这么个妖女了呢,这个女人为了得到自己怎么无所不能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没有备用钥匙。”跟这个男人交流还真是累,“那就打电话啊,叫人过来开锁啊。”零七简直都要无语了,你以为自己是香饽饽啊,也不知道每天是不是不照镜子,这么缺乏自我认知。   嗒,一下子所有的灯全都灭了,夕阳余晖突然被显得很是明亮,刚刚停暖的屋子没有了空调的暖风也变得有些寒冷,为什么窗户上要修栅栏呢,为什么三楼也要修栅栏呢,现在小偷的身手哪有那么高,零七简直都要绝望了。那个男人一幅这些都是你故意设计好要扑到我的表情,越看越来气。   “你总有手机吧,拜托打个电话吧,我不想被冻死啊。”零七凶狠狠的看着面前这个接着夕阳余晖还要看资料的人,老天怎么没把这样的妖孽收了呢。   “我没有手机,如果没有人来的话,我们可能要在这过一夜。”‘皇甫弈似乎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下子恢复的无比淡定。   “你不是担心我会对你图谋不轨吗?”这个时候竟然还是这副表情这人都是什么混蛋逻辑啊。   “我觉得以你的身手应该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就算你扑倒,我想吃亏的应该也不是男人吧。”皇甫弈看来是立志借着最后一点光亮看完最后那几行文献。   “好啊,那咱们就耗着,看谁耗得过谁。”无非就是待一夜嘛,该死小气这丫头跑哪去了,怎么该死的还不回来,再不回来倒春寒外加一室内大冰箱这是要冻死我的节奏啊。   第十四章 终于出来了   学校里就没有人加班吗?为什么停电这么久都没有人来抢修呢,零七已经在心里诅咒了一千零一遍了,月光透过玻璃窗银光点点,本来偌大的学生会办公室反倒让人觉得有些狭小,零七窝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无聊地看着外面的月亮。   “啊,真的忍不了了,皇甫弈你在那边穿什么粗气啊,但凡有个人听到都会误会的好不好。”零七噌的一下从沙发里蹿了起来,这人什么毛病啊,喘气喘的至于这么性感吗!   零七揪起缩在角落里的皇甫弈,顺着月光,这个时候才发现皇甫弈的脸色惨白,头上也出了不少冷汗,“诶,诶,你怎么了?生病了吗?为什么呼吸这么急促?”探了探皇甫弈的体温,不烫啊,怎么出这么多汗。   “你离我远点…滚开。”皇甫弈一把拍掉了零七探过来的手。   “空气不好吗?你不会是幽闭恐惧症吧。”零七扳正了皇甫的身体很严肃的问,有闭恐惧症严重的时候是会致命的,曾经前世自己因为又一次试炼没有完成,那些人把十三岁的自己所在了一个一立方米的箱子里,那个时候目之所及全部都是黑暗,静的除了呼吸声就只有呼吸声,那之后的一段时间自己似乎就得了幽闭恐惧症,无用的人自然无人用,废物当然要处理掉,又一次的夜袭失败后还是那个箱子,如果活着出不来,那里估计就是自己的葬身之地,或许是求生的**吧,三天滴水未进的禁闭就好像是绝处逢生一般,不仅活了下来并且幽闭恐惧症也奇迹般的好了,可是从一个个黑盒子里拖出来的死尸到现在自己还是历历在目,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就夭折在那一个个染满鲜血的箱子里。   零七飞快的打开了所有的窗子,冷风直往办公室里灌,皇甫弈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扼住喉咙的那只无形的手总算松开了,新鲜的空气让皇甫弈的脸色好转了不少。   “现在好些了?”凌雨潇的声音似乎骤然变得冷酷无情,语调也不似以往那样朝气勃勃,看着她眺望远方的背影,总是有一种绝望和苍凉,皇甫弈皱紧了眉头,大概是自己眼花了吧,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怎么会有那种曾经沧海难为水的沧桑,那种忧郁的沧桑似乎只在冷身上见过。   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好几度,“哈欠。”零七打了个喷嚏,收回了目光,“关几扇窗可以吧?”轻松地口吻让皇甫弈压在心口的石头被搬开了,刚才心里还不知道为什么闷闷的,现在反而轻松很多,大概是刚刚没缓过来吧。   “轻便。”依然是冷峻的回答。零七关上了几扇窗户只留下离皇甫弈最近的那扇没有关,然后又坐回了自己的沙发里,我在里面翻来翻去本来温度就低,现在一股冷风吹过来更是凉飕飕的让人辗转反侧。腾的又坐起来了,这么冷怎么让人睡啊,不冻死也得病死啊。   皇甫弈看见在沙发上冻得瑟瑟发抖的凌雨潇,冻得有些红的小巧圆润的鼻子,嘟嘟囔囔一点都不停的樱桃小口,头一回主动打量这个女孩,才发现其实她长得也是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的。   “看什么看,两只眼睛瞪得跟狼似的,在夜里还闪绿光。”零七现在是满肚子气就差没一个出气筒了,反正看见不顺眼的就喷,管你是谁。   霸道的口气反倒把皇甫弈逗乐了,坚冰融化春风化雨,冷俊脸上绽放的笑容就好像昙花一现又为绝美。站起身走了过去,一米八的身高站在坐着的零七面前有一种地势上的压迫感。“你要干什么?我们没那么熟啊,保持距离。”被俯视的感觉真是差,靠着身高居高临下有什么了不起。   皇甫弈才不管凌雨潇的抗议一下就做到了凌雨潇的旁边,拿起自己身上的毯子把零七也围了进来,“你干什么啊!”零七被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惊刚要跳开就被狠狠固定在怀里,男人的力气果然很难撼动,这具身体根本难以抗衡。   “你是变态吗?”凌雨潇两眼瞪得跟俩探照灯似的,就跟要把皇甫弈吃了似的,十厘米的距离似乎对于男女来说有些过于亲近了,当然盛怒之下的零七怎么会注意这些。   她没注意到可并不意味着皇甫弈没发现,近距离的看才发现这个女孩的睫毛这么长,浓浓密密的好像两把小刷子。   看着皇甫弈不说话,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呃,这气氛似乎有点古怪,靠为什么里那么近,零七终于察觉到了,别扭的转开了头。   “别闹,今天晚上的温度据说会降到零下,求生的本能而已,不会把你怎么样的,乖。”皇甫弈难得的温柔把零七吓了一跳,这位少爷今天是怎么了,难道是幽闭恐惧症的后遗症?自己得这病的时候不是挺正常的。   还没等零七想明白耳边均匀的呼吸声就响了起来,感觉肩膀一沉,皇甫弈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竟然睡了过去,零七现在都快想仰天长啸了,老天啊,不带你这么玩人的。   悲剧的零七可谓是一夜没睡,约莫凌晨四五点的时候,灯嗞嗞了几声全部都亮了,光晃醒了皇甫弈,肩膀都被他震麻了,要不是看在昨天他是病号的份上看我不爆揍他一顿。两个人不自然的错开了眼神,各自找事情干。   用办公室电话零七终于联系到了小琪,“方琪同学请问您现在在哪呢?”强压着怒火,零七现在真是佩服自己的忍耐力。   “潇潇啊,你没事吧,我当然在家啊,现在才五点半啊。”小琪明显的睡意,好觉被打断了真是郁闷。   “那您先知道我现在在哪吗?”零七有种冲过去掐住这丫头脖子的冲动。   “你不是应该在家…家!啊,你不会还在学生会办公室吧。”小琪被吓得一个鲤鱼打挺就坐了起来。   “恭喜您终于找回了记忆的断层。”啪的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对面的方琪可算是惊出了一身冷汗,手忙脚乱的套上校服,一百米冲刺的速度感到了学校,拯救除了两个人,两人脸黑的都跟包公似的,一个个都要拆了自己似的。   “潇潇,你看我这不是刚巧就被急召回家,老爷子那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小琪现在可算是肠子都悔青了,自己怎么就得罪了这俩瘟神呢。   第十五章 哥哥到底是什么样的?   小琪追着凌雨潇就进了教室,却发现自己的妹妹凌雨怜在自己的教室里,她来干什么,零七对自己这个便宜妹妹速来没什么好感。只见凌雨怜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见到零七就冲了上来握住零七的手,对于陌生人的身体接触零七一向是有些反应过度的,一把就甩开了凌雨怜的手。   “姐姐,你昨天晚上一夜未归,我们都好担心你啊,你弄得我好疼啊。”凌雨怜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能让教室每一个角落的人听得清清楚楚,一幅泫泪预泣的模样真是让在场的所有雄心生物都激起了保护欲。这丫头怎么不去演戏啊,水平完全可以去的奥斯卡影后了,自己的手劲顶多让她松开手,她竟然就势倒在了桌子上,反倒显得自己不识好人心,真是够能算计的。   “妹妹,你没事吧,你看姐姐真的没用劲啊,还不是妹妹的病让你生得如此羸弱。”我倒要看看你装的这幅弱不禁风的模样以后哪个豪门会收一个药罐子当媳妇。   凌雨怜见一计不成,仍旧抓住零七夜不归宿死缠烂打,“姐姐看你说的,你以后可千万不能夜不归宿啊,你看这以后要是嫁人了,发现你原来经常整夜外宿,肯定会影响你的。”凌雨潇我倒要看看你能有什么可说的,凌雨怜细声细气的紧闭零七,她就是要尽一切可能的诋毁这个又蠢又笨的凌雨潇。   零七倒不是怕她,主要是要是交代了自己跟皇甫弈待了一宿,以他的人品大家倒是都会公认确实没发生什么,不过女生嫉妒的眼神就能杀死自己。   “凌雨潇你在啊,找你有点事。”洛书墨怎么在这文质彬彬的样子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哪里还管的上凌雨潇这点破事。   只见洛书墨对着凌雨怜微微一笑,“昨天晚上学生会连夜加班,没通知她家里,真的实在过意不去,小怜不要担心了哦。”又是一个完美标准的微笑。   “书墨哥…”凌雨怜眼睛直冒桃心,晕晕乎乎的,都不知道怎么走出教室回到自己的班了。   零七跟着洛书墨走到了一个隐秘的丛林里,四周虫鸣鸟叫虽然喧闹反而衬得这里寂静万分。   “为什么帮我?”对于来意不明的帮助零七从来都不会是感恩戴德的,与其说是忘恩负义还不如说她根本就不相信这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天上掉的馅饼那里那么巧就砸你头上还恰巧就没被砸死。   “看来你的戒心不小啊,如果我说是你哥哥叫我照顾你的,你会不会稍微放心一点。”洛书墨笑意浓浓看上去真倒是有几分兄长的慈爱。   他?零七没说什么,不过紧缩的眉头看上去可并不是没什么事,那个面无表情的哥哥?那个人给自己的感觉都快稀薄到了极点,平静无波,自己和他的生活轨迹就像是两条平行线,根本没有交叉,可是看洛书墨的样子又不像是在撒谎,当男人撒谎的时候自身的焦虑系统,会让他做一些不自觉的小动作,比如用手抚摸脖颈,挠头之类的,这些他都没有,如果真的是那个所谓的哥哥请求的,那这里面的事情就绝对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没有几秒的时间零七已经把所有的可能性在脑子里过了一溜够,可是掌握的信息太少根本分析不出什么所以然。   “那你原来怎么不帮我?”零七还是对洛书墨有些怀疑,这个人平时跟只慵懒的猫一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伺机而动的老虎上去咬你一口。   “那是因为原来我不喜欢你啊,不过现在倒是有了些兴趣。”洛书墨头一回露出了邪佞的笑容,原先的谦谦君子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叩谢您的兴趣啊。”零七抛了一个白眼过去,眼神要是能杀人这人早就被自己千刀万剐了。   “看来小东西生气了呀,哥哥来就是告诉你今天学生会休息一天,晚上不用来了,全力为后天的换届舞会做准备。”抛了一个飞吻过来淡定的转身,但是脚下的步伐已经快要堪比无影脚了,什么叫做竞走,大概也莫过于此了,倒不是他怕凌雨潇上来揍他,洛书墨这回是真怕这姑娘要是生气了,直接诱发出憋闷已久的本性再扑上来,可就真是自找麻烦了,别人会怎么想自己的形象,虽说是有些兴趣,可是跟那学生会长的身份可是差远了。   零七哪里知道洛书墨脑子里想什么,她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她哥这么做到底有什么目的上面了,那里注意得到洛书墨的动作。   回到教室的时候就已经是第二节课了,在补了一天觉之后,凌雨潇又被接进了那座豪华却又毫无生气的别墅,不过这回倒是稀奇,竟然全都在家,就连久未露面的哥哥都坐在沙发上看报纸。   零七对着坐在沙发那边的几人微微颔首,就准备上楼去了。   “等等,你解释解释吧,昨天为什么夜不归宿啊,又跟那个野男人鬼混去了,就知道是个下贱坯子。”凌夫人的话听得凌雨潇一阵刺耳,这哪是一个当妈的该说的话。   “咳咳,怎么说话呢。”凌雨潇的爸爸向她使了个眼色制止她再说下去,看见老公的眼色李玉莲撇撇嘴别开了头,还是一副愤愤不满的样子。   “昨天学生会通宵开会,手机没电了,就没给家里打电话。”零七温顺的回答,不过语气里却不带着丝毫情感。   “学生会啊,学生会好啊,是跟皇甫家还有洛家牧家那几个小子吧,有时间多带你妹妹见识见识啊。”凌父很是慈爱的嘱咐着,不过却被零七听出了些别的滋味,你这是要让我为凌雨怜铺路啊,也不看看她的蠢样,难道你一个瞎了就意味着所有人都得瞎吗。   “是的,下回我会让妹妹一起的。”零七谦卑的答应下来,谁也没看见那眸子里的嘲讽还有嘴角勾起的冷笑,这几个人还真是不顾及啊,利用人用的可真直截了当还理所当然啊。   “那没什么事我就先上去了。”零七请示的看着坐在那里的父亲。凌父见目的达到挥了挥手算是放人了。   转身走到楼梯口真好遇到去吧台续咖啡的哥哥,还是一幅波澜不惊的冷峻模样,零七决定试探一下“哥?”轻声的问候,用的是仅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零七明显的感觉到他拿水杯的手抖了一下,可是又是一瞬间的事又变成了原来的表情。“谁允许你叫我哥了,以后不要随便叫,我嫌丢人。”冷酷的声音一点都不给凌雨潇半分颜面。   零七只好讪讪地上了楼,刚刚…这个人那刹那的动容自己绝不会看错,后来又是那副语气,这中间到底有些什么,心里一想到那个所谓的哥哥就是一阵莫名的酸楚,这不是自己的感受而是身体的记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是我错过的,百思不得其解。   “小姐,夫人吩咐开饭了。”孙伯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零七真是不明白了,每次吃饭都会被挑出各种错误,然后又把自己感到厨房,但每次有还都要走一个过场先坐上桌,然后被羞辱的体无完肤,原来的凌雨潇在他父母面前是卑微的,所以忍气吞声,而现在的零七则是不愿意惹麻烦,也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不过还真是真是莫名其妙,这个身体的妈妈跟她到底有多大的仇啊,非要处处找茬,步步紧逼,这个家里的事情怎么就那么多。   第十六章 舞会喧闹的开场   经过了两天严密的准备学生会的换届舞会也终于如期而至了,学校特地开放了一个一千多平米的宴会厅来支持学生会的工作,因为每年的学生舞会都会邀请十几位学生家长来观摩,好为来年的赞助做准备。   作为工作人员的凌雨潇自然提前到了会场,黑色丝质衬衫配上白色紧身长裤,笔直修长的双腿被修饰的引人垂涎,一双充满艺术气息的高跟鞋让整个人分外出彩,清新的淡妆比任何晚宴女郎都毫不逊色,特地用黑色眼线修饰双眼褪去了碍事的黑色镜框让整个人清新中又透着妖娆,谜一样的气质更加让人看不透了,当凌雨潇作为唯一的女生走进空荡荡的宴会厅的时候,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只听见皇甫弈轻咳了两声,这才让所有的人缓过神来,赶紧忙自己手头的事了。   两个学生会长的候选人各自在各自的休息室里准备,其他的人都在忙着布置会场,紧张却又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只见皇甫弈、洛阳还有牧清歌全都是一身白色西服,却又各有千秋,皇甫弈的西装是极具现代风格的,极具哥特式风格的服装结合了法式的浪漫情怀柔化了冷峻的气质竟也显出了几分温和,王子的高贵完全糅合在一举手一投足之间。   而牧清歌里面黑色的丝质马甲配上外面现代感的黑白相间西服,一看就是出自名家手工,手绣的暗纹低调又显奢华,天使般的面庞配上俊朗的气质就连男人都会为他驻足神迷,贵公子的优雅还有深情的双眸总是在追溯着某个洒脱的身影。   而洛阳那头蓝绿色的头发很是出挑,灵动的双眸透过斯斯文文的平光眼镜竟然也让人看出了几丝书卷气,剪裁合体的衣服丝毫不输牧清歌的气场,倒也像是一个邻家弟弟,看着亲近可爱。   对于凌雨潇的到来,洛阳是最先凑过去的,也是欢迎的最热烈的,不过总往凌雨潇身后瞟的习惯就显得不那么真诚了,“别看了,小琪晚上才会过来。”零七毫不留情的直接戳破了洛阳的小心思。   “谁要找那个粗鲁女啊,我就是看看还有没有人手过来帮忙。”洛阳别扭的急忙辩解,平时两个人黏的跟一个人似的,怎么这会反倒是没了踪影,她要是敢跟男伴一起过来,看我怎么收拾她,反正不能让这个粗鲁女对其他的大好青年下手,洛阳在心里自我安慰外加自我洗脑,反正就是死活不承认他想看到小琪的事实。   零七挑了挑眉,看着这个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的孩子真是没辙。   “我需要做点什么?”看着迎面走过来的牧清歌还有皇甫弈,还真是风华绝代的两个人。   “要不你跟着我去做确认工作吧。”牧清歌上去就像拉零七的手,却被皇甫弈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挡了一下。   “你去整理一下签到表。现在人手紧张,大家都努力一点。”皇甫弈还是那副冰山脸,不过语气中微微的尴尬,还有和凌雨潇说话时微妙的气氛,就不由的让人怀疑些什么了,洛阳鬼精灵的在凌雨潇的脸上还有皇甫弈的背影间流转,虽然看不出一点蛛丝马迹不过他可是坚信这两个人之间绝对有鬼。   “那潇潇也努力吧,我先去工作了。”牧清歌干笑了一下,轻轻拍了拍零七的肩膀马上就进入了工作的节奏。   “哦,那我也工作了。”转身就去了接待处。   “诶诶诶,怎么都走了?”就留洛阳一个人在原地张牙舞爪,疑神疑鬼的研究几个人只见奇怪的气氛。   约莫六七点的时候就已经陆续有人入场了,为了增加舞会的神秘气质,所有的学生会成员还有服务人员都带上了假面,除去那几个学生会的成员分外显眼,其他的服务人员就低调规矩很多,戴上假面的零七在这中间虽不显得隆重,但也有着超越常人的气质,不过估计这也只有在场的男士承认,女生嫉妒的眼神又怎么能忍受这样一个穿着不隆重并容貌模糊的人比过自己呢。鹤立鸡群的几人那几张迷离而优质的面庞,让所有的女生都想观赏面具下的俊颜,即使平时早就看过,哪里又比得上今天盛装之下的风度翩翩。   小琪挎着爸爸也来参加今晚的舞会,不得不说,方父还真是驻颜有术明明是年近四十的年纪看上去也就像个三十左右的成熟男子,温文尔雅的交谈一点都不像混黑道出来的,更像是一个做学问的学者。   “潇潇,一会儿你忙完过来找我啊,晚上有什么好吃的,都快饿死了。”小琪总是如此的率真,方爸爸似乎很是高兴能把女儿培养出如此的真性情。   “今天可是五星级饭店主厨过来做的,还有空运过来的龙虾和神户牛肉,绝对能让你大饱口福。”零七对这个小吃货不禁有些哑然失笑,不知道什么时候洛阳站在了凌雨潇的身边,垮着脸的样子还真是难看。   “方琪你怎么来了?”满肚子的火气直冲脑门,话也跟着就横着出去了。   嘿,这个洛阳这不是找茬吗?听得小琪也是两眼冒火,倒是方爸爸似乎看出了点什么门道,拍了拍女儿的手,用温柔的都能滴出水来的语气说:“琪琪咱们先进场吧,别在这耽误时间。”   小琪看着老爸的好兴致也不准备跟洛阳计较,谁叫咱宽宏大量有文化呢。   扬起了一个异常灿烂的微笑,柔柔顺顺的点了点头。   洛阳看见方琪这样更冒火了,还笑的那么灿烂,这么老的男人你都敢贴上去,你就不怕别人说你傍大款,真是气死了。只见洛阳一把就把小琪扯了过来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质问。“这男人到底是谁?你才多大,不好好学习整天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啊!我作为你的学长就有资格好好规范你的行为。”   小琪刚听了前几句就发觉洛阳误会了,刚想解释紧跟着那后面半句又被气得半死,还学长,算个屁啊,合着以为老子傍大款啊,真是瞎了你那双钛合金狗眼了。   “你谁啊,管得着吗?真是有病。”小琪在口才上绝对一点都不输给洛阳,如果说洛阳说话的风格像是规规矩矩的西餐,即使很愤怒说的话也绝对是优雅的,那小琪说话可绝对是生冷不忌,什么场合没见过,洛阳的嘴皮子完全比不过啊,没一会儿的功夫就把洛阳憋得满脸通红。   方爸爸在旁边看着挺乐呵看着自己花一样的闺女,十五岁的年纪在他们这个圈子也不小了,想当年自己十五岁那会儿早就遇见小琪他妈了,两个人的气氛也是越来越僵了,自己这是不出马不行了。   “宝贝女儿,咱们别在这耗着了,先进场吧,在这里吵架可不是一个淑女所为哦。”方爸爸即使绷着脸眼眸之间流露的笑意也瞒不了他的好心情。   “谁要当淑女了。”狠狠地瞪了一眼洛阳,也不知道他今天抽了什么疯,莫名其妙的,不情不愿的跟着爸爸进了场。   留下来的洛阳脸色那是青一阵紫一阵,零七在旁边看的可谓是意犹未尽,拍了拍洛阳的肩膀以示鼓励。“去道个歉解释一下吧。”   洛阳深呼了一口气,满心忐忑的走进了会场,正巧小琪去那边取餐了,方爸爸看见洛阳过来立刻心领神会,洛阳恭恭敬敬的给他鞠了个躬,“方先生实在不好意思,刚刚是我误会了,给您添麻烦了。”   方爸爸一看这小伙子人是真不错,斯文有礼还勇于承担“没事没事,年轻嘛,也是好心嘛,我们是绝对支持的。”   小琪刚巧回来以为这个洛阳有穷追不舍,上来就准备开骂,“洛阳你什么毛病啊?”   洛阳简单的跟方爸爸示意了一下,拽着小琪就出了会场,七拐八拐就到了个寂静的角落,本来人员入场都差不多结束了,零七刚一抬头就看见两个人别别扭扭的出了会场,会心一笑的跟了上去,只见洛阳一把就把小琪恩到了墙上,哪里容的上小琪插嘴,“你觉得我莫名其妙?恩?我现在就告诉你我为什么莫名其妙。”恶狠狠地堵住了小琪的嘴,深深的舔吻,让小琪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零七看着两人戏剧化的变化乐不可支,突然被身后的人拍了一下,吓了一跳,差点蹦了起来。   “你是有偷窥别人的癖好吗?这就是传说中的偷窥狂吗?”一个犹如神邸般高达俊逸的男子竟然用如此严肃的表情说出这种狭促的话,真是不可理喻。看不清眼眸深处掩住的情绪,立体的五官刀刻般硬朗的线条,黑色的西服透着神秘的气质,即使人摆在面前,也丝毫看不透这个人的任何事,无论是情绪还是经历,一片空白,零七这回是遇到对手了,眼睛微缩,也不发一言,只是微微抬起了左脚又随意的踩在了那只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皮鞋上捻了捻,然后以最快的速度闪人。   看着逃得真快的女生,易墨冷动了动被有些痛意的脚“真是个牙尖爪利的人,肯定紫了。”自己低声念叨。   第十七章 舞会终于结束了   舞会在校长和自己父亲的发言中开始,简短的发言之后就是今晚的重头戏。   洛书墨和易墨冷两个人各自站在了舞台的两边,会场的灯光全部暗了下来,独独留下了两束追光打在了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身上,混合着男生的青涩还有男人的担当,此时此刻显得更加的伟岸,同样是黑色的西服,合体的剪裁,精巧的袖扣,一个是具有时尚感的银灰色领带,一个是极具厚重感的暗红色领带,华贵的衣着此时已经不能用价格来衡量,品味这种东西是上流社会与生俱来的,随着所思所想所见所闻而愈发卓越独到。   零七看着舞台上沉默的两个人,如果说洛书墨是斯文中透着狡诈,而那个易墨冷则是残酷中透着空洞,这就更加让零七好奇,鹰一般的锐利双眼,稳如泰山的震慑气场,即使洛书墨如何出色,似乎都和易墨冷不是一个能量级的,蚍蜉撼树一般,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明明是十八岁的年纪,从气质到眼神却有着老年人一样的沧桑,甚至在这个场合透着悲伤。   台上的两人在零七发呆的时候已经开始各自激烈的述职陈述,洛书墨华丽的讲稿,优美的辞藻还有理性的合理化建议确实让人很想支持,不过在零七看来此人确实有才却是将相之才,并非王者称霸。反倒是那个易墨冷话虽不多却是字字珠玑针针见血,切中要害,进退得宜,一个能掩住情绪的人城府绝对是深不见底。   很快就到了两个人开舞的时候,两位候选人的斗舞也是历届的传统,学生会长一定是学生们在各个方面的表率,所以个人魅力也是评选标准之一,两对优雅的华尔兹舞者随着柔和的舞曲划开了一池春水,优雅又不做作,标准却不过度,不分伯仲。   洛书墨的舞伴不是别人正是自己那可爱的妹妹凌雨怜,此时的二人刚刚完成了最后的一个动作,眼神交汇间却流转着一些意味不明的意思。   “诶诶诶,易墨冷的舞伴谁啊?怎么从来没见过?”小琪巴巴的凑了过来,本来易墨冷就算是学校四大校草最神秘的一位,现在身边这个女神一样的舞伴更是从未见过,也不知是哪家千金,这个高贵。“就是看着有点老。”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说给凌雨潇听。   第二轮的舞曲马上又开始了,不知道洛阳什么时候到了身边,小琪已经被软硬兼施的拉进了舞池,对于小琪求救的眼神零七果断的选择无视。   “美丽的小姐,不知在下是否有荣幸邀请你一舞。”牧清歌优雅地欠身,深情地凝视着零七的眼睛即使有着假面的遮挡,也丝毫不影响眼神的震撼。   “这么正经?”零七看着这样的牧清歌心底有些发笑。   “Mypleasure。”莞尔一笑,零七把手交到了牧清歌纤细却大了一圈的手掌里,温暖包裹住了那只盈盈小手。   此时的舞曲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不过牧清歌和凌雨潇的组合却是分外显眼,不仅因为牧清歌的优秀也因为凌雨潇的劣迹斑斑,一个是干练不失风韵一个是优雅又充满愁绪,谁也没想到这样的两人竟然凑到了一起,本来两个人跳得好好的,自得其乐,这个时候就总会有个人出来煞风景。   一对男女在旋转的时候刚刚好就失误了一下,然后女人顺势就倒在了牧清歌的身上,牧清歌扶住了那个女生的腰顺利的帮她站稳,刚刚准备松手的时候却被女生拽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女生已经一幅美人垂泪我见犹怜的神情,“清歌,你真的准备不要我了吗?她…就那么好吗?”虽然不是高声的质问,但是如泣如诉的指控就足以让众人围上来。   “我不认识你,你是不是认错人了。”牧清歌有些摸不着头脑,自己对于女人从来都是干干净净,逢场作戏最后也一定会利索的处理掉,这个女人绝对不是自己认识的,看来有人要害自己,不过演的也太假了吧。   刚刚围过来的人群也有些不明所以,周围的议论声迭起,零七可是一点都不喜欢被围观,自己又不是猴子,难道非要在这里被人当猴子耍吗,“那个你的事情自己处理吧。”凌雨潇退了一步表示这都与自己无关,   “清歌,你看她不是真的爱你,她只是利用你,你看她现在就是怕了,你醒悟吧。”那个女生眼角划过一滴清泪,让大家看凌雨潇的眼神更加的鄙夷,旁边的凌父凌母看着自己女儿牵扯到了这么丢人的尴尬场景里,气的脸都绿了,面色铁青。   牧清歌知道自己现在说一句就会错一句,所有人似乎都认定自己是个负心汉,而凌雨潇就是自己的新欢,虽然把自己和她联系到一起挺让人高兴,不过有个这么倒胃口的女人夹在中间还真是不爽。   “所以你是他的前女友?”零七皱了皱眉头,看来这个女人是非要把自己扯进来,呵,不过这代价你付得起吗。   “对,不光是前女友,我还是他订了婚的未婚妻。”女生现在表现的就好像是捍卫自己爱情的小狼一样,勇敢地站了出来,所有人似乎都在佩服她的胆识。   零七又打量了一下牧清歌一脸茫然的表情,显然这件事情如果不是牧清歌自己结的仇就是洛书墨为了会长的位子亲自导演的一出戏。   皇甫弈还有洛阳也急急地赶了过来,就连易墨冷也到了,无论是谁下的黑手,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对易墨冷这个团队有力地打击。   “这位同学你可能误会了,清歌不是你说的那种人。”皇甫弈头一回如此耐心甚至温和跟一个人解释,如果不是被逼他真想一脚踹飞这个假惺惺的女人。   “我就知道你们是一伙的,你们这几个男人就是仗着自己长的帅然后欺负我们女生。”女生一脸委屈的有留下了几滴鳄鱼的眼泪,在场的男生一个个都动了恻隐之心,看着易墨冷他们的眼神也变的怀疑,信任危机总是在瞬间产生。   “既然你说你是他未婚妻,那你很了解牧清歌?”零七敏锐的问。   “对,清歌和我本来是和和美美的,就是你的出现让我们生出了间隙。”女生幽怨的指责道。   “好吧,那你说说他的生日。”   “八月二十五。”   “喜欢的颜色。”   “白色。”   “爱吃的东西。”   “寿司,刺身。”   在一系列的快问快答中女生几乎是又快又准的回答上了所有问题,有的是公众都知道的,有的则是的仔仔细细的经过一番调查的。   “他脖颈后面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那是他五岁爬树不小心摔了下来磕的。”女生一脸洋洋得意地看着零七。   “不好意思,他的脖子后面好像没有伤疤,且不说你搞到的那些资料现场的女生都能搞到手,就算你瞎说的,牧清歌驳斥你,你也会说他是故意偏向我改变了自己的喜好,OK,现在我们用事实来说话。”   牧清歌有些诧异的看着凌雨潇,她这是要干什么,自己脖子后面的那块伤疤确确实实是五岁的时候爬树摔下来造成的,怎么可能突然消失,挤眉弄眼想要引起凌雨潇的注意,却是徒劳。只见零七手从牧清歌的脖子后面过了一下,然后请牧清歌转向大家,露出光滑的后颈,怎么回事?早上还分明摸到了凹凸不平的触感,怎么一下没了?不光是那个女生有点傻眼,就连牧清歌都傻了眼,事实胜于雄辩,愚弄大众的罪过一下子全都落在了这个不知轻重的女生身上,就在这个时候易墨冷站了出来“我想这位小姐也可能是实在是太喜欢清歌了,才这么了解他的,也希望你能多支持我们。”真是狡猾的狐狸,冲锋陷阵没他的事倒是这个时候来坐享其成,不过也就是易墨冷说话,让这个女生的罪过算是彻底落实了,还落得一个大度的美名。   “你怎么办到的?”牧清歌跟凌雨潇耳语道,刚刚简直都要逼到绝境了,怎么突然就绝处逢生了。   “秘密。”零七转身就混入了人群。不过站在后面的洛阳的那个角度倒是看得一清二楚,零七是从他脖子后面把那块伤疤撕了下来。   其实在牧清歌受伤的那天零七身上就带着这种治伤疤的药,这种药可是自己车祸后亲自配置的,车祸留下的疤痕也都是这么消除的。   本来是为了带过去给小琪的,没想到遇到了他,再给他治腿的时候顺便也就给他涂了一下后颈,随着时间,新皮的重新长出来,就会让老的伤疤自动脱落,零七算着时间大约差不多了,帮他撕了下来也不会有什么大损伤,至少能安然度过这一关。   本来热闹的宴会并没有因为这个小插曲而受到影响。   “我现在宣布新一任的学生会主席是易墨冷,大家鼓掌欢迎…不过在经过了校方和董事会的讨论之后,我们认为洛书墨同学及他团队里的智囊也非常有才干,所以我们决定推荐他还有他团队中的一名同学也进入学生会。”在校长高亢的宣布声中得来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还真是两边都不得罪。   最后虽然是易墨冷他们取胜了,却没一个脸上有笑容,试问谁在家里埋下颗炸弹心里能踏实啊。   第十八章 这是什么破烂赌约   舞会结束后的新一天几乎所有的人都处于萎靡的状态,昏昏欲睡的状态让老师也开了些小差,还没坚持到中午饭,零七就不知道又溜达到哪里去了,小琪才睡醒一觉就找不到她了。   其实零七还真是没故意跑远,本来这么阳光明媚的早上就应该睡懒觉,被那个家里不知道是打了鸡血的两个女性生物催着来上学,结果发现学生会那几个男会员全部都休假了,立刻又退避三尺,搞得自己眼中的睡眠不足,上下眼皮不用胶水也快要粘在一起了,刚刚找到了个地方准备休息一下谁成想一下就被两个黑衣人请上了车,本来零七是绝对懒得去的,可是相比于硬硬的地上,汽车上柔软的座椅实在是太吸引人了,还没等黑衣人开腔零七自己就扒开车门滚了上去,横躺在一个三人座椅上,留下后面的两个人自己傻眼,看着这位小姐完全没有起来的意思,可是上面下来的意思,这位那里是自己这种小喽啰得罪得起的,得,自认倒霉吧,一个上了前面的副驾驶,另一个就努力锻炼腿着回去吧。   零七这是头一回白天来虎门,不过即使来了她也没睁开眼,本来已经到了,车是开不进堂口里的,黑衣人恭恭敬敬的请这位小姐下车,谁曾想连唤了三声才换来这小姑娘幽幽的一句“睁不开眼,把我抬进去吧。”赶忙叫了几个兄弟找了副担架,人家姑娘自己一滚上了担架又醒不过来了,这可把黑衣人给吓坏了,这可是咱老大的救命恩人啊,看这情形是一点精气神没有,这是要牺牲的节奏啊,蹭蹭蹭的就往堂里跑,害怕大夫来不及,还特地差了个人过去通报。   睡着个零七哪里知道这些,一路上摇摇晃晃的睡得还不是比车上更香了。   这可是吓坏了正在忠义堂里面招待的所有人,本来鬼医今天就是为了这个小祖宗来的,怎么还就是躺着过来的,白老大的脸都吓白了,成了名符其实的白老大。   “鬼医老先生,刚刚有个手下过来说那个小姐好像身体有点不舒服,马上就过来,麻烦您尽快给看看。”头一次白老大说话这么斯文有礼,声音控制在了正常音量。   “恩?有点不舒服?”还没等鬼医问明白就看见一个小姑娘被抬了进来,虽然外表年龄什么什么都跟自己想见的那个人没有半分相似,不过就凭一点老头子就知道她绝对和她有着非同一般的渊源,因为她手上那枚不锈钢戒指,外面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戒指里面却是内有乾坤,就连研究冷兵器那老头都巴不得和自己抢徒弟呢。   急急忙忙的上前诊治,这可是找到自己好徒弟的唯一线索啊,上去一诊脉这才发现,好家伙,立刻火冒三丈,抬脚就是要朝担架踢去,腿风一扫,零七凌厉的一个燕回身稳稳地站在了一边的地上,知道这个时候眼睛还是睡眼惺忪半睁不睁的,老头一见一招没中紧跟着上去又是一击,可怜他这么大年纪了,虽然腿脚好使,本来驻个拐杖来显显气场吧,这个时候反倒直接就成行凶武器了,左劈横刺,愣是一下都没沾着人家衣角。这是要杠上自己啊,老头子刚想使出绝招,谁成想来了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对手,一下子扑过来,赶忙收了攻势,被零七一个熊抱。   “老鬼头,年纪这么大,体力真不错,先让我睡会儿,困死我了。”零七刚开头的半句还算是人能听到的音量,后面的半句就不知道说给谁听了。   鬼医听了眼泪都要下来了,这世上还没有第二个人敢用这样的语气叫自己老鬼头呢,都是那个死丫头自己瞎起的,虽然啥都不一样了,单单是那副神逻辑还有鬼心思就错不了。   “还不快给丫头找个舒服的地方。”鬼医又是一副横眉冷目的样子转过来对着白老大吩咐。   嘿,这老爷子是不是川剧变脸的继承人啊,着脸变得也忒快了吧。   等人家凌雨潇大小姐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为什么醒过来啊,原因真是直白,因为亲爱的胃唤醒了自己的人类本能,顺着味道就进了厨房了,随便捣鼓了点剩菜那这就进了忠义堂了,白老大那正愁跟这位鬼医老先生聊得快要山穷水尽了,可算盼来为救星,你说这老头除了聊他徒弟还能有点好脸色,其他的连理都不理你,这多让人着急啊。   “老头,你还在啊?”零七端着碗剩饭自己就往忠义堂门槛上一坐,这动作可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当然除了那老头,这么一个身世高贵长相不俗的娇小姐,怎么到了咱们堂口直接退回村姑了。   “你吃什么呢,这么好吃?”老头子一下就变了个人似的一脸馋猫的表情凑了过去。   “剩饭,他们是没给你吃的吗?过来跟我抢吃的。”   “他们绝对瞒着我给你好吃的了,给我尝一口。”老头子上去就抢。   “你说你整天自己吃饱了还来抢我的,你为老不尊啊。”   “那是你不知道尊老敬老我在好心导正你的,你应该感谢我。”   师徒俩你一言我一语,就为一碗剩饭追的满院子跑,众人看了全都是满头黑线,不过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个无聊的戏码在过去已经重复上演了五六年了。   终于这场追逐在零七风卷残云的把所有剩饭倒进肚子里结束掉了。   “哼。看我下回有好吃的再想着你。”老头子在一边佯装生气。   “得得得,算我倒霉,下回给你带瓶桂花酿过来。”真是老小孩老小孩,怎么这么小心眼啊。   “这还差不多,要不是看你小我能让着你吗。”老头子从来不服输怎么样都得在嘴上找回来。   “是是是,您让着我,我都知道。”零七瘪了瘪嘴。   “对了,你还记得打兵器那老铁头吗?他非不服气说他那徒弟比我徒弟聪明,非要跟我打赌,说要跟我比,谁赢了俩徒弟就归谁。”   “啥?什么意思?,诶听明白。”零七听着有些晕。   “这都不明白,完了完了,我这是要输啊,就是我俩打赌,你要适应了,他那徒弟入咱家门,你娶了他,你要输了,他娶了你,我让那老小子没有人继承衣钵,倒要看看他还嚣张个什么劲。”老头子在那自顾自的幻想,不过很快就被无情打破了。   “要娶你娶啊,这是二十一世纪啊,不知道你是太顽固还是太新潮啊,这是打了个赌,把你徒弟给输了出去啊。”零七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什么啊,师傅绝对相信你,你绝对能赢个上门女婿回来。”老头子满怀信心的拍了拍自己引以为傲的徒弟。   “不行,不去。”这都什么跟什么啊,这么老套的东西竟然还敢发生。   看着自家徒弟这坚定不移的态度,这是要坏菜啊,看看老子的杀手锏吧。   “七七啊,你看你让我就那臭小子我可是二话没说救了,你也知道啊,我一般绝对不会就第二回的,我的名声都为了你不顾了。”看着自家徒儿有松动的迹象,老爷子又添把火。“其实啊,你看师傅不就是想争口气嘛,其实你也不一定真娶啊,咱赢了之后,在把婚退了,他不是更没脸。”老头子围着零七左边转转右边转转,一会儿捶肩一会儿捶腿的。   “噗,就这一回啊。”零七实在拿着老头子没辙,绷不住乐了。   这算是——成功,老头子心情很不错,临走前还嘱咐了嘱咐白老大注意伤口别沾水,搞得白老大受宠若惊,大晚上的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题外话------   话说本人做的封面蒸的蒸的这么难看吗!?求留言,求真相?!还是换回去的好?   第十九章 古怪的转班生   从零七进教室开始就强烈的感觉气氛有些古怪,不过还没等她打量紧接着上课铃就响了。过来上课的蓝天后面还跟着一个看上去笑意融融的小姑娘,笑起来甜甜的,本来有个转学生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不过其他同学的反应倒是出乎意料,身后众人议论纷纷,几乎谈论的全都是什么传闻。   “难道这个月轮到我们班了吗?”“学校怎么还没开除这个疯子啊?”后面的讨论声嘈杂的很,不过这些跟自己大概都没什么关系。   “好了好了,大家都静一静,祁珊珊我在前面给你加一个位子吧,后面也没地方了,你就坐在凌雨潇旁边吧。”蓝天很温和的嘱咐这个小姑娘,拍了拍肩膀让她坐了下来。   “凌雨潇你多跟他交流交流增进增进友谊。”蓝天冲着凌雨潇使了使眼色。   “知道了,以后会好好相处的。”零七在这么同学面前当然要给蓝天几句场面话,给他个台阶下绝对是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看这凌雨潇这样的回答,蓝天这才放心,又开始讲起第五遍的数学总复习。   铃铃,下课铃才打响,几乎与蓝天宣布下课同一时间小琪就跟长了飞毛腿一样,完全就是用飞的把零七拖出了教室。   “小琪,你没事吧,后面有鬼追你啊?”零七看着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慌张样子有些发笑。   “什么有鬼追我,是有鬼追你!呸呸呸,也不是有鬼追你,是坐你旁边的那个女生简直跟鬼似的,你不知道,那个女生几乎是一月换一个班,她可是从一班一直换到了咱们四班啊。”   “这有什么的,不合适就换呗。”零七满不在乎的应道,小琪最近是不是有点神经过敏啊。   “要是不合适就好了,你是不知道她有多恐怖,别的班的同学说,她啊,除了笑就没有别的情绪了,有一次一个女生看不顺眼她,朝她泼了一整杯咖啡,这么大的羞辱,她还是在笑,笑的人心里发毛啊,前几个班几乎都是家长联名写信要求把她提出班级的。”小琪说的吐沫四溅,一定要零七小心这个女生。   “潇潇啊,你是不知道,这个恶势力咱不怕,但是神经病的话咱还是躲一躲的好,人身安全啊。”小琪煞有介事有语重心长的殷切嘱托着凌雨潇。   “恩,她不惹我,我也不惹她,大家相安无事。”零七耸了耸肩,反正自己对于朋友从来都是贵精不贵多,多一个少一个无所谓。好不容易在这个话题上达成了一致,小琪终于不再纠缠了,春天的风还真是温柔,站在楼道里,倚着栏杆,满眼的绿色看起来还真是舒服,不得不说学校的校舍是真心不错。   凭栏远眺,诶,等一下,那个快步跑进树林的女生不是刚刚那个转班生吗?她去树林里干嘛,过了一会儿,一个熟悉的身影也晃进了树林,如果没看错的话,那个人好像是牧清歌,怎么是他?零七皱了皱眉,两个人一先一后的进了树林,这应该不是巧合,约莫在里面呆了五六分钟的样子,女孩直直的跑了出来,牧清歌等了一会儿左右望了望也走进了教学楼,这两个人怎么认识的?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想什么呢?我才去买了个咖啡,你就一幅心思重重的样子。”扔给了她一罐速溶咖啡,心情变化怎么这么快啊,小琪又不明白了。   “丫头,你不会看到你男人偷妹子了吧,脸色突然就乌云密布了,你告诉我是谁,老娘立刻上去宰了她。”小琪的神级大脑在经过了不知道什么样的逻辑运算之后得出了一个自己看似十分合理的结果,边说边开始捋胳膊挽袖子。   “你啥时候看到我有男人了?”零七都想翻白眼了,这妮子能不能不想一出是一出啊。   “我们回去吧。”   这才刚刚走到拐角处就听见教室里爆发了一声巨响,紧接着就是桌椅倒塌的有一阵震动,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急忙飞快的奔向了门口,这个时候门口已经围满了外班过来看热闹的人。   “让让。”好不容易挤进去,教室里几乎都变成了一团粥,大多数的男生在周围看好戏,几个女生围着那个转校生破口大骂,其中的一个女生,零七认识,好像是自己回来是为难自己的那个,后来不知道怎么就销声匿迹了。   “哎哎哎,崔真希,你能不能对待转班生温柔点啊!”虽然小琪也对这个转班生没什么好印象,不过看着这么多人欺负她一个还是觉得有点不公平。   “嘿,方琪什么时候轮到你出来替她出头了,你倒是好心啊,你看看这姑娘领你的情吗,你看看他乐得多欢啊。”顺着崔真希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个祁珊珊果真是乐得很灿烂,不过眼里的惊恐害怕也不是假的,笑的跟个机器人一样。   小琪本还想争辩,却被凌雨潇拦了下来,估计这件事不会使崔真希无故找茬,不过借题发挥的可能性倒是不小。   “小琪,你去让外班的人散了。”零七语气中透着几分冷意,小琪立马就出去开始轰人。   “崔真希你们几个也别围着她了,有什么事情中午饭后解决,现在不是时候。吴起航你们几个男生还准备躲在角落里吗?出来摆桌椅,一会上课了,不想惹麻烦的就上来帮忙。”零七简洁明了的布置完任务,却引来了同学们的反对。   “你谁啊,凌雨潇几天没敲打你,反倒命令起小爷来了。”吴起航流里流气的走了过来,显然他几乎是这个班的老大,所有的学生都看他的脸色,就连崔真希也不例外。   零七笑了笑勾起的嘴角都泛着冷意。“所以你想怎么敲打?”瞟了一眼吴起航握紧的拳头,事情变得很有趣啊。   “本来我是从来不打女人的,不过你实在是太讨厌了,你要是现在下跪求饶,我就考虑放过你。”吴起航一脸凶相揪起零七的领口,想把人提起来。   “恐怕你还没这个资格。”随着话音刚落,零七闪电般的出手,根本没有人能注意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反正最终的结果就是吴起航被凌雨潇反扭着手臂压着跪下,疼的冷汗直冒。“大姐,大姐,胳膊要断了,我错了错了,都听你的,还不快摆桌椅,还不快摆。”吴起航就差跪地求饶了,身后的几个小弟一样的跟班立刻忙着干活,就连崔真希他们也都乖乖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凌雨潇松开了吴起航,附身凑近了他的耳侧“以后你乖乖的做你的老大,这件事我这边不会传出去,至于其他的同学,自己约束好吧。”这算是给一巴掌又上一个甜枣的策略吧。拍了拍吴起航的肩膀又走到小琪面前,咚的一声弹了一个脑崩儿,“啊,你个死丫头,疼啊,知不知道。”   “不疼你还愣着干什么,要上课了。”零七笑着看到这个终于缓过神来的人,转身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还差几分钟上课,大家就都全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真算是校园奇观了,只见旁边的祁珊珊转了过来,有些扭捏的对着正在看窗外风光的凌雨潇想要开口。   “恩?什么事?”话说被一个人盯着还唧唧歪歪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这种感觉很诡异好不好。   “那个今天谢谢你了。”说完还特意给凌雨潇鞠了一躬,全班的人几乎都在等着看凌雨潇的反应。   “哦。”哦?这是什么反应?!让等结果的人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啊?”祁珊珊也没反应过来。   “我知道了,还有,上课了。”零七有些不耐烦,不过还是耐下心来解释了一下。   蓝天又一次晃悠回来,不过他这回的出现应该算是学生少有不欢迎他的次数之一了。   ------题外话------   怎么办原来的封面找不到了~呜呜呜~   第二十章 真不是自己想多管闲事   几乎是数秒来算的,崔真希他们可算是等到了中午下课,几个人飞快的吃过了午饭又立刻找了邻班的几个不错的女生埋伏到了树林里,就等着让祁珊珊好看。紧接着过了五六分钟班里的几个男生女生也过来准备凑凑热闹,大家都围在一起就等着祁珊珊的到来。   “潇潇,你说祁珊珊回来吗?你看这阵势她是傻子才会来吧。”小琪和凌雨潇并排坐在一棵高大的树的枝桠上。   “恩我想应该会来吧,这回不解决,估计到了明天恐怕她就可以直接转班了,她怎么惹到崔真希的?”凌雨潇皱了皱眉有点担忧。   “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课间她回来的时候跑的急了不小心撞上崔真希,本来道个歉就能了了的事儿,谁知道人家姑娘竟然一边道歉一边笑,眼看着崔真希都有些气急了,她反倒笑得更欢实了,你说这是不是奇了怪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挑衅,反正挺有种的。”小琪同样也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反倒是凌雨潇的表情愈发的严肃了,课间的时候自己也确实看到了她的笑容,但是眼睛里透露的惊慌还有身体本能的后退却也都是在于身体记忆里惊恐情绪的表达,可是为什么笑就很奇怪了。   “快看快看,她来了,她来了。”只见一个瘦瘦小小的身影越来越近,真有种,竟然是一个人来的,不过凌雨潇坐的高自然也看得远,零七凭借着极好的目力还有洞察力,发现在正对着树林的那座教学楼顶楼似乎有个身影在监视着自己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是谁?   “祁珊珊,现在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解释咱俩就没完。”崔真希板着脸似乎在努力克制着自己想要上去扇这个贱人那张笑脸的冲动。   没想到在这种时候祁珊珊竟然还是一副甜到腻死的笑容,不知道这姑娘是有种大无畏的献身精神还是就是为了挑衅崔真希还有她身后的四班的同学。   “那个我今天来是道歉的,我今天真的不是故意的,实在是对不起。”祁珊珊的话里有着明显的抖音,可是脸上却还挂着灼眼的笑,这个女的真可怕。   崔真希看着这个表里不一的女生,嘴上说是道歉,脸上却在嘲笑自己,哪里人受得了这份屈辱,“姐妹们,你们看到了,我真的对她算是礼遇了,我崔真希从小到大哪里受过这样的屈辱,给我教训她。”经过崔真希一煽乎,躲在树后面的女生还有周围的几个女生一下子拳头蜂拥而上,扯衣服的扯衣服揪头发的揪头发,零七看架势不对,准备制止,余光之下却发现那扇窗户背后拿到监视的目光已经不见,顺着向下扫,却发现牧清歌从楼里跑了出来,怎么又是他,零七现在是完全可以确定祁珊珊跟牧清歌的关系匪浅。   “唉唉唉,差不多就得了。”零七在树上悠悠的出了声。不过这种音量早就淹没在了打架的噪音之中。看来这几个人的热情高涨啊。   “吴起航,我发现他们的耳朵不好使,你们的耳朵也不好使啊。”零七抄起旁边的一个鸟蛋就朝吴起航砸去,本来看得津津有味的吴起航一听到凌雨潇的声音全身打了个哆嗦,紧接着就是一个不明物体袭来,狼狈的滚到了地上,回头才发现原来那个不明飞行物竟然是鸟蛋,幸好幸好躲过去了,要不然自己的形象可就全毁了,不过这个妖女真够狠的。   “哥儿几个赶快把他们拉开啊,这要是打坏了谁,咱们还不都是麻烦。”这句话一出旁边围观的人立马都上去把她们分开了。   “凌雨潇,你这是要干什么,课间的时候我可是卖了你个面子,你是准备跟她站在一边啊。”崔真希脾气发到一半就被打断心灵更加憋得慌,指着坐在树上的零七厉声质问。   “你打也算打了,你看看人家小姑娘的衣服也都被你们撕吧烂了,小琪先把祁珊珊带走。”零七说到一半示意小琪先带她离开,众人鉴于凌雨潇可见狠厉的身手到时都没敢有什么动作。见祁珊珊的背影远去,凌雨潇这才开口,“祁珊珊应该是有情感表达障碍,所以她微笑也不是故意的更没有嘲笑你的意思。”   “什么东西?什么是情感表达障碍?”崔真希旁边的一个女生有些困惑的问。   “她就是想办法护着她,随便找的理由。”崔真希不屑一顾的有些唾弃。   “情感表达障碍应该算是一种病吧,大概就是心里的忧思惊恐喜怒哀乐都无法通过表情来显露出来,就好像连接心灵与表情的那根线断了,所以永远无法传达到脸上,至于笑容吧,本来这种病应该是面无表情的,也可能是环境需要经过可以的训练至此之后就只会笑了。”零七耐着性子解释道,看着同学都是一副半信半疑,不过大部分人已经有些认同的样子,“不过这只是我的推断,各位也是都有家庭医生的,我想回去问问对照一下也不是难事吧。”零七从树上一跃而下,在路过崔真希的身边时稍稍停顿了一下“祁珊珊应该跟牧清歌关系不错,如果你们照顾好她,想必接近你的男神的机会就会渐渐增多了吧。”   只见崔真希眼睛瞬间就变得亮晶晶的,刚才还是一副义愤填膺,愤愤不满的神情,现在立刻就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好吧既然这样我们就体谅体谅她,照顾照顾她吧。”周围的同学看见崔真希这么大度全都十分的佩服。   “吴起航,这件事我觉得就在咱们班内部解决就好了。”凌雨潇的声音就好像是孙悟空的紧箍咒一样,念的自己都头大了,流言蜚语这种事为什么自己还要管啊,不过威胁恐吓这种事找哥们还算她慧眼识珠。   这件事算是被凌雨潇摆平了,与其说是她多管闲事,不如说她是为自己没事就会遭殃的桌椅板凳喊冤叫屈,谁让崔真希他们一找茬就拿人家姑娘的桌椅周围恶作剧,连带着自己也遭殃,以后最好教室里都相安无事这样还能睡个好觉。   望着凌雨潇一个人离开的身影,留下的人都面面相觑,吴起航用警告的眼神扫了所有的人一圈之后,带着小弟也紧跟着离开了。   随着同学们稀稀拉拉的回到教室,反倒是祁珊珊没回来,应该是被牧清歌拉出去慰问了吧,零七如是想着,祁珊珊就进了门换了一身新的校服,脖子的抓痕还依然有些红,不过显然心情算是平复了很多,崔真希马上就跟过来表示自己已经原谅她了,以后会好好相处的,不过看到祁珊珊没有那么感激的反应,就好像没被人浇了一头冷水一样,有些不情不愿的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祁珊珊拱了拱凌雨潇放在桌子上的胳膊,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零七,有话在心口难说,还是受不了这么炽热的眼神“什么事?”零七赖赖唧唧的睁开了一只眼问道。   “那个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了,我想…我想请你吃饭。”祁珊珊说话的蚊子声最后越来越小,要不是零七耳朵好使真是一点也听不到。   “不用,你管好自己就好。”零七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闭目养神。   “求你了,你来吧,呜呜…”祁珊珊刚硕都傲又一半又开始呜咽,即使哭不出来,说话声里的哼哼唧唧实在是让零七有些难以忍受噪音的侵扰,如果这噪音要是一次性的吧,自己也就认了,可是她到底要哼唧到什么时候,别的人耳朵不好不代表自己听不见啊,原来练就的精细到甚至可以区分保险箱里面齿轮的声音的耳力这回算是给自己找了这么大一个麻烦,真是魔音穿耳啊。   “行行行,你闭嘴可以了吗?”忍无可忍了。   “太好了,你这算答应了。哦对了,你那个朋友也一起来吧。”祁珊珊这回的笑容道像是从心底散发出来的。   第二十一章牧清歌的生日   好不容易安静了两天,零七几乎已经忘记了老头子说的那个几乎是神来之笔的赌约,每天过的虽然不算痛快淋漓,也算是平平顺顺吧。不过很快就被一封递过来的信给搅乱了。   “亲亲徒儿,你是不是想师傅了啊,哎,别说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师傅也想你啊。不过最近几天师傅可是为了你忙前忙后呢(师傅对你好吧)。”好个屁,零七在心里暗暗吐槽,“所以呢,在我和老铁头那个死鬼决斗之后,我坚挺的为你争取了福利,赌约如下:   比试三场,第一场两人各自配置一幅药,当然也要把解药交给我们,服下之后,自行解毒,如果解不出来我们会解救你们的,放心都是宝贝徒儿,不会有生命危险的。”看到这的时候,零七就已经感觉自己的眉毛直跳了,抑制住撕了这封信的冲动,耐下心来接着往下看“第二场是你们互相画一幅设计图替对方打造一个趁手的冷兵器,放心老铁头会叫你们入门的基础的,不过我估计你也赢不了,所以我为你选了第三场,第三场是赛车,你这个小妮子不是挺擅长的(看看,你师傅好吧)。”终于看完整封信,零七咬牙切齿的狰狞表情完全体现了她现在心里的怒火冲天,这不是胡闹吗,明知道是毒药,我还得吃,然后我还得解,这就是老头告诉我为我争取的福利待遇,我怎么没呕死啊。   手中的信越攥越紧,不一会儿就光荣的被揉成了个团,然后随着风被撕得碎碎的灰飞烟灭了,旁边等结果的黑衣人看到这幅情景,头一缩心里有些哆嗦,可是老大那边等着自己交差呢,这是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啊,抱着大无畏的献身精神“那个,鬼医先生说了,如果你不同意就直接把你迷昏了送到那小子床上去,她没你这么个不孝的徒儿。”黑衣人说完直接就以光速躲到了十米之外的树上,果然有危险是可以激发人的潜能的,零七听完他的话脸部的表情变得更加的乌云密布,紧接着电闪雷鸣,劈了啪啦,要是怒火能外显估计绝对能看见火星四溅,所以说这个时候谁过来惹他那绝对是自找苦吃啊。   “回去告诉他,知道了。”零七确信那只窜到树上的猴子绝对听得见,头都不回的就回了教室,可是好死不死的凌雨怜还有洛书墨竟然大刺刺的坐在自己教室的位子上,而且恶心的事凌雨怜竟然坐在洛书墨的腿上,柔柔弱弱的让洛书墨喂自己樱桃吃,这幅情景简直把自己恶心个够呛。“你们从我的椅子上起来。”见凌雨潇气势汹汹的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凌雨怜脸色一下子就垮了下来,不过她是十分懂得女人的优势的。   “书墨哥,你看姐姐她怎么那么凶啊?”说完就靠在洛书墨的胸前嘤嘤的啜泣起来,反正不知道是真哭假哭反正肩头是一抖一抖的。洛书墨大手拍了拍凌雨怜的后背,以示安抚。   “今天我们过来可是有件好事来通知你的。”洛书墨一脸神秘兮兮的故意卖关子,就连教室里的人都有意无意的分了一只耳朵听他们的对话。我就不信从你们俩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哦,什么事啊?”本着有的听就听没得听就一耳朵进一耳朵出的原则,零七还是问了一句。   “姐姐,今天晚上是牧家公子也就是牧清歌的成人宴会,牧伯父邀请我们家都去参加呢。”凌雨怜眼角还挂着一滴泪水,一幅你看我为你争取来多大的光荣,远了你多年来的梦,快跪下来谢谢我的表情,瞬间又被恶心到了,零七抖搂抖搂身上起的鸡皮疙瘩。   无所谓地说“我不去也行,反正今天也挺累的。”那个死老头恶整自己,估计今天一晚上都没办法抚平自己受重创的心灵啊。   凌雨怜哪里料到凌雨潇来这一出,自己可是在众家姐妹面前下了包票的,为的就是让他们看看自己的这个姐姐到底是有多不堪,省得每次都怀疑自己和母亲故意为难她,好像她多可怜似的,我就是要让她以后哪个豪门也不要她,嫁给一个穷酸老百姓,每天过着有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反过来求自己赏口饭吃,别以为一个长女的名号就能无所顾忌,何况还是一个草包,从小到大自己因为次女受了多少排挤,别人都是嫡长女一起玩,自己就因为是次女的身份用了多少心机才混进那个圈子。   凌雨怜眼神黯了黯,指甲陷入肉里掐出了一个个月牙形的红印都浑然不知,没过多久又转而换上了一副笑颜,从洛书墨身上跳起来,走上前去想拉凌雨潇的手,谁曾想,凌雨潇飞快的退后躲了过去,其实这也不怪零七,身体的自主反应根本没过大脑,如果这个人是小琪的话或许大脑还是会思考一下,可是凌雨怜早就被她划成了拒绝晚来人员,对于敌人躲避危险当然是最合适不过的举动,凌雨怜尴尬的放下手臂,不过脸上的笑容倒是更灿烂了。   “姐姐,你不是一直想去吗?这回我还不容易求爸爸妈妈的,咱们一家人还有哥哥终于可以一起参加宴会了。”凌雨怜望了望身后的洛书墨示意他也帮忙说两句。   “是啊,潇潇,跟别人交际总是要的,拓展人际圈也能找到好朋友嘛。”洛书墨毕竟是成熟了不少,说的话也是几隐晦又很有煽动性,毕竟宴会是公子千金汇集的地方,保不准谁就会成为你未来的老公,洛书墨就不信凌雨潇不会不想嫁给一个称心如意的男人。   相比来讲倒是凌雨怜的话更吸引自己,自己的这个哥哥貌似除了那天见到的一回,就再没有出现过。那种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又若即若离的态度,还有关于自己那个所谓的爸妈对自己的特殊对待他肯定知道些什么,自己曾经让白老大查过自己的出生记录,不过一切的一切似乎证明自己确实他们两个亲生的,这又怎么可能,虽然上辈子自己没见识过亲情是什么样的,不过他们对待凌雨怜和自己的差别未免也太悬殊了。   “好,我答应你晚上会准时到的。”零七想了想还是答应下来。   “好啊那到时候司机接你就直接过去,还是你需要去买点衣服?”凌雨怜可以不提一家人一起过去,就凌雨潇那穿衣品味别人不知道,走在一起还不嫌丢人的,到时候自己只要指给姐妹们看,然后把他一个人晾在里面就可以了,彻底断了你去宴会上给家里人抹黑的想法。   “我自己过去就好。”凌雨潇随便应了一下,反正跟他们几个人一起过去还不够憋气的呢。侧了侧身做了一副说完请走人的架势。   哼晚上有你好看的,凌雨怜看着零七一幅赶人的架势一脸不服气的拉着洛书墨就气哼哼的走了出去。只见零七轻轻拈起了一张纸巾把自己的作为仔仔细细地擦了一遍然后又丢得远远地这才往座位上坐。   原来牧清歌今天生日啊,还真没听说,不过对于这件事的无感全部的责任绝对要凌雨潇一人承担,因为她完全都没发现今天整座校园完全都处于一种躁动的氛围里,早上就有女生拖着一个个装着礼物的大袋子来上学,打扮得也分外精致,好像校庆日一样的隆重,在牧清歌他们班甚至都挂出了条幅,跑过去围观的的人是成批成批的,本来她回来的路上应该是能看到了,可是一心想着老头子的倒霉事就啥都忘了,真是挨千刀的。一想起那个赌约零七又开始头大了。   终于到了放学,零七让司机送自己到了A市著名的奢侈品一条街,刷了一条黑色微垂的敞口长裤,一件白色丝质衬衫,外面又披了一件紫红色皮草,简单地让化妆师化了淡妆,临走前依然带上了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化妆师看见自己本来引以为傲的作品就这样硬生生的被糟蹋了真是痛心疾首啊,一个劲儿的劝说她摘下那副破坏美感的眼睛,本来一个现代独立都市女郎被那副眼镜搞得跟个修女走进花花时代似的,真是对不起那张脸啊,甚至都提出自己出钱给她买隐形眼镜了,她还是不跟答应,这不是砸自己的招牌吗,欲哭无泪啊,脑袋深深的埋在了两手之间。   鉴于高跟鞋十厘米的高度,零七小心翼翼的走了出来,如果不是那副招牌型的黑框眼镜司机绝对认不出来这是自家的大小姐,殷勤的为凌雨潇开了车门往牧宅驶去。   门童为凌雨潇打开了车门,引导了入口处又去招待另一位客人了。   “小姐,请您出示请柬。”门口一个类似管家的人恭敬的问话。   零七突然意识到这恐怕就是凌雨怜的计划,想看自己出丑吗,“我没有我是凌家的长女,父亲母亲应该已经先到了,您可以进去确认一下。”凌雨潇优雅的举止得当的谈吐当老管家不敢轻怠,急忙遣了个人进去确认,躲在角落里的凌雨怜早就料到了,故意支开了父亲母亲全都让他们两个去了二楼书房牧伯父的会客室,一个小小的侍者怎么找得到,侍者转了一圈也没发现凌总一家的身影如实回了管家。   “小姐实在是不好意思,我们并没有在里面找到您的父母,您看您是不是在这里等一等。”老管家依然恭敬的问候,不过话里面却透着不容反抗的决断,穿天的晚上还是很冷即使披着皮草还是觉得阴风阵阵的,一个哥哥哪里有那么大魅力,既然不让我进,凌雨潇转身就准备走,谁曾想正好和赶来的易墨冷撞了个满怀。   “嘶,女人你走路不长眼吗?”易墨冷把这个撞得自己胸口直疼的罪魁祸首拉出了怀里固定好,黑框眼镜被不小心撞掉了,一张绝美的小脸完完全全的展现在了易墨冷的面前,面若桃花,吹弹可破的皮肤,蛾眉皓齿,眼睛更是灿若星辰,如同黑曜石一般灵动洒脱,静静地站在那里整个人就好像笼罩在宁静安和的气氛里,易墨冷愣了好一会儿的神,立马捡起了地上的黑框眼镜,直直的就给凌雨潇戴上了。   “以后不许在别人面前摘眼镜。”清了清嗓子,又恢复了冰山模样,顿了顿又开口说“你怎么不进去?”   本来对于易墨冷一连串诡异动作有些莫名其妙的零七被这个话题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他们说我们请帖不让我进,所以我正准备回去呢。”零七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上车回家,刚想跟易墨冷道个别就准备走了,却被他一把拽住了胳膊。   “跟我一起进去。”易墨冷没等零七反应拖着她就往接待处走去。   “不想去。”也不知道哪来的倔脾气,零七就是死活不想去了。用另一只手试图撬开易墨冷的钳制,心里火山都快喷发了。   也不知道易墨冷这又是叫的什么劲,看见这只小野猫竟然试图挑战权威,直接就把请帖扔给了老管家,一使劲直接把凌雨潇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就进了场。“放我下来。”差几步就要进宴会厅了,零七实在是觉得太丢脸了。   “那你还乖不乖啊。”易墨冷冰冷的声线说的确实如此魅惑的内容。   哼,好汉不吃眼前亏,“知道了,我进去就是了。”两人诡异的姿势明显已经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零七迫不得已暂时的服软了。易墨冷看再惹就该被猫抓了,明智的把她放了下来,只见零七嗖一下的就不见了人影,留的易墨冷一个人在原地发呆,摇了摇头有些失笑,遂也走进了宴会厅。   第二十二章 牧清歌的情绪   才溜进宴会厅的零七本来先想找一下小琪,搜寻了一圈才发现好像是方爸爸一个人来的,小琪没有跟来,整个场子之内几乎没有什么认识的人,不过这些倒是都不能影响零七,原来自己出入宴会场所还不是家常便饭,不是为了任务就是为了应酬,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人们注视的焦点,每走一步都愈发辛苦,不过这回倒是好了就算自己站在大厅中间碍事都没有人上来说话,自己这算中隐隐于世,还是大隐隐于朝?不过无所谓啦,反正这样自由自在没什么规矩的感觉真好,不过显然还没过五十秒,就来了几个既招人烦又躲不起的人。   “来啦。”李玉莲没好气的如同往日一般刁难她,对于凌雨潇的讨厌视乎她连装都懒得装,倒是身旁的凌父有些看不过去,用胳膊肘顶了她一下,“行啦,少说两句。”李玉莲一看老公发话,面色严肃也噤声了,毕竟这是在公众场合,不能让老公没面子,瞟了零七一眼又扭着她那水蛇腰去跟别家太太小姐聊天去了,“你跟着我们别在外面做丢人的事,雨琛你带着点你妹妹,别让她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凌父嘱咐了一下身后的哥哥也去找生意伙伴寒暄了,而躲在角落里跟一众姐妹淘正玩的欢天喜地,洛书墨在她身边陪着,此时的她好像又多了一个炫耀的资本,那里还顾得上凌雨潇,最后就只剩下凌雨琛和凌雨潇兄妹两个,本来凌雨琛的性格就是清高中带着点曲高和寡,一身黑色的西服更是给人一种拒之千里的感觉,常年因为追求音乐奔走于各国求学的他姿势很少涉足A市的社交圈,本来就朋友不多的他恰巧在这个宴会上还真是一个都碰上,好不容易洛书墨是个认识的人还被雨怜借走了,至于凌雨潇这一边则恰恰相反,她她花痴无脑,见人就扑到的名声在这个社交圈里几乎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哪个公子小姐敢上去搭话啊,也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所以兄妹俩一起站在大厅中间有些尴尬,当然这仅限于凌雨琛一个人认为,零七倒是待的非常惬意,你看那边边角角都是人多挤啊还是中间舒服,一个人都没有空荡荡的,想找谁扫一眼就看见了,地理位置绝佳。   “那个…我们到那边拿点饮料来。”也没看凌雨潇是否跟上,他就大步迈到了饮料区自顾自的取了一杯香槟,看都没看直接一饮而尽这才好不容易压下心底的惊慌,手里汗涔涔,尽量不引人注意的在裤腿上擦了擦,这才定了定心神,用余光看见一旁的凌雨潇竟然也有样学样的拿起一杯香槟开始喝,连忙抢过手里的香槟,拿了一杯果汁塞到了她的手里“女孩子家家的,学什么不好,学喝酒。”   零七乖乖的结果果汁非但没有被管的不悦,反倒有几分开心,长这么大似乎还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自己呢,特殊的表达方式。   “大家好啊,很荣幸各位今天的光临小侄的成人宴会,让我们大家一起举起酒杯为他庆贺。”牧清歌的伯父出来为牧清歌主持这场宴会,旁边的牧清歌出奇的穿的分外的正式,不过红色的西服倒是也显出了他成人礼的喜气,身边的易墨冷还有皇甫弈虽然也是举杯祝福,不过三个人的表情却都是无比僵硬,一点都看不出半点喜庆,零七挑了挑眉,至于嘛再苦大仇深自己的生日也不至于跟吊丧似的。   很快一轮一轮的的老板带着自己家里没出嫁的姑娘就过来打祝贺了,即使有皇甫弈还有易墨冷挡酒,牧清歌还是喝了不少。   很快凌氏一家也在政府要员之后上去祝贺,本来他牧清歌一个小辈儿那里承受得住这么多长辈来为他祝贺,如果不是看在他可能是未来的牧家家主的份儿上,谁会给他这么大的面子。   “清歌啊,凌伯伯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啊,成人了就是大人了,可以为自己的婚事打算打算了。”笑吟吟的拍了拍牧清歌的肩膀,一家人共同举杯又说了一些吉利话这才算正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   牧清歌看着那抹气质凛然的身影,除了官方的祝贺就没有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眼,本来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加挥败,趁着所有的大公司老板还有政府要员都打完照面之后,牧清歌找了个借口除了宴会厅。   后花园里的空气果然清新不少,屋子里不光是空气污浊就连人心都被熏黑了,牧清歌对商场更是深恶痛绝,如果不是家族产业自己不会这么早就是去父母,更不会获得如此的艰辛,自嘲的笑容爬上了嘴边,仰头望着月亮,同样的皎洁可惜早就已经物是人非了,一只柔软的手覆上了牧清歌的眼睛,没有什么起伏的清亮女声不是别人正式同样也出来透气的凌雨潇,“想哭就哭吧,看你憋了一晚上了,给你挡着呢,没人看得到。”随意坐在躺着的牧清歌身边,手依然没有拿开,静默,手心的潮意告诉着零七这个男孩似乎背负的东西也不少,过的很辛苦。   “少爷…”远处已经有人出来找他了,牧清歌拿开了凌雨潇的手恢复了原来的那副面孔,完美的无懈可击,直直的往门口走去,不过进去的时候还是回头看了凌雨潇一眼,这一眼里不光包含着感谢,还有很多意味不明的情绪混杂着让人看不明白。   零七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也紧跟着进了宴会厅,这个时候酒会已经进去高氵朝了,一片热火朝天的情形,瞅准了机会的凌雨怜怎么让到手的鸭子飞了,撺掇着众家姐妹一个个上去表演节目,不仅为助兴,也是为了抛玉引砖,倒要看看自己这个草包姐姐有没有胆量。   先上去的是莫氏小开家的千金,家室一般所以才被推上去第一个表演,只见人家姑娘羞答答的上去拉了一首小步舞曲对着牧清歌行了个礼,脸红红的又走了下去,眼神还是不是的飘向牧清歌皇甫弈易墨冷他们三个人,看着三个人谁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面具脸,瞬间脸就耷拉下来,哭丧着脸回到了姐妹中间。   一个一个千金上去表演,又一个个的伤心而归,后面的人总认为前面的人不够优秀,而自己才是那个特殊的,奋不顾身的抢着送死,伤心而归应该算是比较轻的吧,就连凌雨怜也勉勉强强的拉了一首生日快乐,剩下的就只有两个女生,一个是自己的草包大姐,还有一个是众家名门贵妇眼中的优秀儿媳,自己这帮姐姐妹妹之中名符其实的大姐大,家世长相更是没得说的辛家千金——辛欣,永远是端庄的气质,高雅的谈吐,还有渊博的学识和出挑的品味,让人连嫉妒都生不出来,仅仅十七岁的年纪更是让人眼红,几乎是在场所有的夫人都盯着她的婚事,光是与辛夫人提过的就有十来家了,不过人家姑娘就是单恋皇甫弈这么一棵草,始终如一。   缓缓地走上台去,一把上好的古琴已经被架起,素手纤纤似乎周身围绕的古朴气质让整座宴会厅都宁静了下来,不错嘛,有两把刷子,弹的是古曲凤求凰,这个女生够大胆,她是看上牧清歌啦?不过两个人不怎么搭啊,一个跟天使一样完美,一个却像是机器人一样不差错。   “清歌,生日快乐。”辛欣弹完曲子直接走到了他们三人的面前,话虽然是对着牧清歌说的,不过眼神却是直勾勾的看着皇甫弈,含情脉脉。直到皇甫弈别开脸才又缓缓地走回姐妹中间,别开脸的皇甫弈正好与零七探究的眼神撞上了,分外的不自然,就好像是偷情的丈夫被妻子发现一样,该死,那个蠢女人跟我有什么关系,狠狠地瞪了凌雨潇一眼又转了回去。被瞪得莫名其妙的凌雨潇才真算是无妄之灾,自己有哪里惹到这个冰山霸王龙了,真是郁闷,就当自己倒霉吧。   第二十三章和哥哥的合奏   “姐姐,就差你一个没上去表演了。”凌雨怜拉着凌雨潇的手甜腻腻的说道,也没等凌雨潇做出任何反对意见的时候,直接就把她推上了台。   零七心里觉得好笑,看来自己这个妹妹是想让我出丑,那我不让你演足了戏份儿多对不起你啊,零七面露难色,有些尴尬的站在台上,犹犹豫豫的样子可算是让凌雨怜心里乐开了花,“姐姐,加油啊,随便表演一下助助兴就好了。”凌雨怜假装大方的故意断了凌雨潇的退路,人家都说不再以品质了,那你还有什么能推脱的理由,在凌雨怜的带领下,又是一阵掌声的催促让零七看起来更加窘迫,牧清歌在底下都有些看不过去,这么要强的一个女生竟然被这样为难,刚想上去帮她解围,不料这时却有一个人比他上去的更快。   凌雨琛清雅的气质让各位千金的目光都汇集在他身上,“小妹我们来合作一首吧,也为清歌好好的祝福一下。”凌雨琛倏然的上台倒是让零七有些微微的惊讶,不过有人帮自己自然是好的。   “恩好啊。”零七冲哥哥会心一笑,而凌雨琛面容还是冷傲的。   “《卡农》可以吗?”凌雨琛绅士的询问凌雨潇,其实只是零七不记得了,这首曲子是凌雨琛还有凌雨潇小时候唯一一起谈过的一首曲子,那个时候凌雨潇还很乖,凌雨琛更是十分宠爱这个妹妹,而家里更是十分的和谐,没有恶言恶语,而这首曲子更是凌雨琛手把手的交给凌雨潇的,所以现在似乎也只能用这首曲子来解围了。   零七到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自己的哥哥会选这首歌,不过《卡农》这首曲子也算自己十分喜爱的几首之一,两个人双双落座在椅子上,黑白色的琴键在细长的手指的敲击下发出了动听的声音,没来由的默契,甚至比想象中的更加尽兴,卡农的缠绵悠扬更是发挥到了极致。   随着平凡的乐曲脉动着瞬息万变的旋律,零七的脑海中出现的却是两个小孩子一起弹钢琴的记忆,一个穿着绅士的小男孩,戴着黑色的小领结,头发软软的,旁边坐着一个穿着小粉裙子的小女孩,文文静静的,长得十分水灵圆圆的大眼睛,肉嘟嘟的小脸,红润润的嘴唇真想让人咬上一口,夏风吹过白色的窗帘沙沙作响,不过却丝毫不影响两个小孩子的兴致,小女孩学得认真,小男孩教的也耐心,欢笑声就一直回荡在脑海里,零七困惑,不解,这是这具身体的记忆,心里酸酸涩涩的,脸色也变得愈发的不好。   终于一曲终了,脑中的回忆如同抽丝一般不见了,台下轰鸣般的掌声把零七拉出了回忆,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摆在了自己面前,搭上凌雨琛的手标准的行了一个礼,两个人一起走下了台,即使演完奏完曲子两个人也没有丝毫的实现交错,如果单单看两个人的表现谁也不会想到能弹出这样情感丰富有缠绵悱恻的曲子,总而言之就是不仅是气氛怪,这家人的相处都怪。   牧清歌的眼睛黯了黯,若有所思,妹妹陷害她,哥哥说是帮忙态度却又是暧昧不明,就连现在凌雨潇的脸色也变得古怪至极,这个女生的身后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大家不知道的,还有就是她那首卡农演奏上一点都不输她哥哥,从指法到熟练度,几乎是完美,两个人的合作还如此默契,牧清歌觉得自己的胸腔里似乎有一片酸涩晕染开来,他极力的说服自己这只是看到他们这样对待自己的救命恩人心里不服气而已,似乎说到最后也相信了这个说法。   “姐姐,原来你弹的这么厉害啊。”凌雨怜满脸堆满了笑容,心底却是气得要死,这些话如果不是面子让要做给别人看,自己现在恨不得上去抽这个就知道出风头的人,凌雨怜几乎是咬牙切齿才对着零七说这么恶心的话。   一旁的零七也是皮笑肉不笑的礼貌回敬“要不是妹妹的鼓励,还有哥哥的帮忙也不会这么顺利地弹下来呢。”句尾向上挑的语气让这句明明是感谢的话有了一丝别的味道。   看着凌雨潇那张笑脸,凌雨怜觉得她就是在嘲笑自己,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蠢女人竟然还藏着一手,转过身决定不再看凌雨潇那张气人的脸,拉着身后的辛欣又换上了一副甜美可人的面貌“欣欣姐,我们去跳舞吧。”这场舞会看来是的放过她了,再惹她反带显得自己容不下人了。一群女生恋恋不舍得被拽进了舞池,而一旁的凌雨潇也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凌雨琛的身后。   “哥。”凌雨潇犹豫的开口,刚刚的记忆绝对不是什么巧合,所以她决定开门见山的问问。   听到这个称呼的凌雨琛后背明显一震,不过仍然镇定的回了头,“什么事?”   “那首《卡农》我原来好像弹过?”   “你要是没弹过刚刚怎么会弹出来,这是什么问题,你初一那会儿在班里不是学过这个,后来还在家里练过。”初一的时候因为班里的音乐老师特别的帅,那时的凌雨潇为了讨好音乐老师特意的苦练了这首卡农,为的就是扑到那个美男子,在那个时候再听到凌雨潇弹这首曲子的时候,凌雨琛甚至激动的以为她终于想起来了呢,上去问她谁知一切却都是白费,恶心又愚蠢的动机简直就是对音乐的亵渎,而对于凌雨潇更是愈发的失望。   “不是,是很小的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小男孩。”零七皱着眉头满怀期待的看着凌雨琛。   “你还记起什么了?”凌雨琛的双手激动地钳住了零七的肩膀,头一回见他这样的激动,平时的他似乎都是冷清的。   “只记得一起弹这首曲子,那个人是你对吧,那个时候好像并不想现在这样的?”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去,但是凌雨琛的脸色也渐渐变得平静,没有之前的狂热,不过激动地情绪却是掩藏不住的。   “是我,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自己想吧。”凌雨琛说完这句话转身又离开了。   零七莫名其妙的看着凌雨琛有些落寞的背影,心里真的充斥着无力,且不说自己重生什么都不记得了,听他的话的意思,自己在初一之前好像还失忆过一次,这让我怎么去想啊,想破头也想不出来啊,算了回去再说,又紧跑了两步跟上了前面的凌雨琛。   第二十四章 被赶出来了   回到家的凌雨怜甩开大家一个人直接就回了房间,紧锁房门,之后就是一阵叮铃咣啷的声音从房里传了出来,李玉莲和丈夫对视了一眼连忙去敲自己宝贝女儿的门。   “宝贝儿,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妈妈去揍他啊!”李玉莲从来不承认自己宝贝女儿会犯错,所以错的永远都是别人。   “没人欺负我,我就是自己不高兴,别管我。”里面传出来小女孩尖利甚至有些阴狠,之后又没了声音。   李玉莲见自己的宝贝儿不搭理自己,怒气直接就迁怒到正要上楼的凌雨潇身上,如果不是她去宴会自己女儿也不会生气,肯定就是这个人不安分,做了什么惹到自己宝贝了“你还上楼啊,你又做了什么蠢事,让你妹妹觉得丢脸了。”几乎是用吼出来的,零七上楼的背影一震,有些疑惑的转头。   “我今天几乎都是跟在琛哥身边,什么也没做啊?”凌雨潇一副无辜的表情让李玉莲更加火大了,不知道承认还在这里抵赖。   “妈,就是她,她和哥哥一起演奏卡农,就是为了把我比下去,看我出丑。”凌雨怜哭的花容失色,带着哭腔指责着凌雨潇,这可把李玉莲心疼坏了,凌父还有凌雨琛早就对于这种场景见怪不怪了,各自回房了,每次都是妈妈偏宠小女儿,而大女儿不是负气出走就软软的讨饶,反正过了一天无论怎么样都会平息了,出不了大事,就算凌雨潇负气出走,身后也会有保镖跟着,安全什么的不是问题。   “你给我滚,别进这个家门,要品味没品位,要修养没修养,以为穿上这些礼服你就能当凤凰啦?!笑话,你也不看看你身上流的是什么血,滚!”李玉莲突然的疯狂让零七有些震惊,她的精神是不是有点问题,怒目圆睁,甚至这么远的距离都能感觉到她的胸膛在一起一伏呼哧呼哧的喘气,为了姐妹间小打小闹,自己这个母亲大人是不是反应过度了,零七有些疑惑,眼神里的探究从上到下的把李玉莲扫了个遍,除了感觉她反应有点过激,并不像精神失常,或是有什么心理疾病啊。   “滚,来人啊,把她给我扔出去。”李玉莲看凌雨潇不发一言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更加生气了,直接让仆人把她押了出去,而仆人似乎也习惯了太太对小姐的粗鲁,从来不曾犹豫,知道冷风灌进了领子里,零七才反应过来,不是,这叫什么事啊,不明所以略带火气的回望。   “小姐,您就忍一忍吧,太太可能这几天心情又不好了。”孙管家犹犹豫豫的开口,话里有话的样子绝对不是只有心情不好这么简单,不过显然他是不愿意告诉自己真正的原因,也是,自己也没有让他信任的理由,零七义无返顾的转身离开了,没有回头也没有哭闹。   看这凌雨潇离开的身影,孙坚又一次感觉到了大小姐的改变,不卑不亢,看不透摸不明,不光是跟原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差了很远,现在就连背影都透着她这个年龄不该有的沧桑,难道是这个家给她带来的早熟,也是,可怜着孩子了。   出了家门的零七迅速就察觉到了有人跟随,在走过了几条小巷之后成功的甩掉的身后的保镖,不过长夜漫漫,一个人确实有点凄凉啊,晚上的风还是有几分冷,搓了搓手臂,一边走一边踢着路边的小石子。   试想一个妙龄少女在这夜黑风高又阴风习习的晚上,画着如此美艳的妆,黑框眼镜早就不知道被随手丢到哪里去了,苗条的身材,天使的面容,搁谁谁不动心啊,身后未遂的脚步声以零七的耳力怎么可能听不见,细碎脚步凌乱,无规律,不是肾虚就是酒醉,手按住墙壁的声音说明他有些犹豫,零七还是悠悠的向前面走,边走边等着身后这个男的扑上来,老娘正在气头上呢,老天送上来个炮灰,想不解气都难,可是自己竟然都走到了虎门的门口了,身后这个人怎么还这么磨叽啊。   零七利落的转身,身后的男人没反应过来,一转身咚就和墙来了个人亲密接触,这一下绝对够狠,在这么寂静的夜里竟然还出现回声,然后两眼一对晕了过去,不是吧,老天你这是在整我吗,零七踢了踢晕倒在地的“死尸”有些无语的望了望天,拐弯进了虎门的内堂。   走到了即使是晚上也是灯火通明的忠义堂,当当当当不知道从哪顺来了个盆还有跟擀面杖,在忠义堂里面敲开了,这么安静的晚上突然整出这么个动静,不把人吓死才怪呢,就连白老大都是提着裤子屁滚尿流的跑了出来,跑出来的众人不是衣衫不整就是睡眼迷离,还有外面的暗哨提着枪气喘吁吁的就冲了进来,进来才发现原来是这位姑奶奶啊,几乎是所有的人心里都有了同一个想法,这闺女真是那老头的亲徒儿啊,几天前就是因为赌约的事老头子太兴奋了,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一箱不知道产地的烟花爆竹,您晚上放也就罢了,夜半三更老人家醒了又睡不着了,过了一捆二踢脚(一种劣质爆竹,点燃放到天上会先后发出两声巨响,不过不安全)就出去了,那是一捆啊,满眼都是泪啊,一个二踢脚就是多大的声啊,一捆都赶上轰炸了,几乎是全院子的兄弟拿枪的拿枪,全都连滚带爬的扑到了院子里,以为是别的帮派入侵呢,结果谁成想是这老爷子,无奈自己老大的命还在人家手里,忍了吧,刚准备怏怏的回去接着睡,人家老爷子不干了,拉着大家一起放,你说说您那烟花爆竹要是正规的也行了,点了火不往天上飞,在大家脚底下着了火乱窜,这把人吓了,一晚上没干别的了就躲这劣质烟花了,好不容易哄走人老人家了,这小祖宗又来这么一出,白老大不得不怀疑起自己今年是不是犯太岁了。   “行了,别抱怨了,我来有个事,你帮我查一下我母亲李玉莲,从身家背景到性格经历,全面的资料我都要。”零七看着白老大不停地抱怨自己的师傅,看不过眼打断掉,不过不可否认的,自家这个老顽童师傅能忍受他折腾的人绝对不多,要不是自己心脏够强,两年前他为了研究火是先把房子外面烧趴下还是里面先趴下这个问题,把房子点了的时候,自己估计就活着出不来了,真不是个省心的师傅。   “哦对了,鬼医先生说,你那个赌约从明天开始就得着手工作了,十天之后就要交货。不过交什么东西啊?”老白挠着头好奇地问。   “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看到凌雨潇一副慷慨赴死的表情,白帮主果断的闭了嘴,那老爷子的本事能把他徒儿整的这幅表情,自己还是敬而远之的好,绝对没有什么好事,现在想想他都头皮发麻。   零七抬起屁股就走了,周围逛逛找了间干净的客房就这样堂而皇之的住了进去,睡了一夜的安稳觉。   反倒是凌家,保镖焦急的回去向凌爸爸汇报,看着睡在旁边的妻子,凌霖山悄然的起了身,几乎是发动了所有的势力一夜未眠这才听说自己的女儿进了虎门,不知道虎门的深浅,心里的石头一直提着,严重的黑眼圈一点都没有让这个日渐苍老的男人有丝毫睡意。   “孙管家,去联系警局看看能不能把人要出来。”心中惴惴不安更甚。   一早上凌雨潇就听见白老大和一个男人在忠义堂里打嘴仗,到了门口才发现,这个男人竟然穿了身警服,两个人熟稔的你来我往,话里藏着机锋,却又有着说不出的一种温馨,真是奇怪,看着对立吧又不像,老友叙旧吧,这架势没打起来应该算不错了。   “是潇潇吧,你家人特意让我来找你呢。”警察叔叔看见一脸稚气的零七立马亲切地走过来。   “下回晚上不要乱跑会让家人担心的。”   “是这个叔叔救了我,昨天晚上有个坏人尾随着我,是叔叔打败了坏人。”零七尽量装出十五岁小姑娘的语气解释自己来此的原因。   白老大见这小祖宗明显是不想让人知道原因啊,心里翻着白眼,这丫头的演技真是不一般的高啊,连忙配合到“刘SIR啊,我们可都是良民啊,你也看见了人家小姑娘都说了,我其实是救命恩人啊。”白老大这回可得瑟了,一脸挑衅的看着警察。   “八百年也不见你做一回好事,我们走吧。”警察叔叔说完就揽着身高只到胸前的零七走了出去,一副保护的姿态。   老白心里也乐开了花,你可算把瘟神给我带走了,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了。   第二十五章 凌家主宅   第二天零七不是自己回到家的,而是由凌爸爸的司机亲自接回别墅的,司机恭恭敬敬的把凌雨潇请下车,之后点了点头便扬长而去了,而孙坚在这个时候早已经在别墅外面恭候多时了,身后还跟着两排各十个穿着一直整齐的仆人,呈一字型排开。凌雨潇有些奇怪,似乎自打自己住进来之后就没法看到过这个阵势,零七绝对是不会相信这是李玉莲布置的,背后深藏的目的绝不会是欢迎自己回家这么简单。   零七满眼兴味的坦然接受了翻天逆转的所有优待,孙坚亲自上前引着凌雨潇进入室内,又亲自接过了零七的外套,递上了一封卡片似的信件,信上大致的内容就是表示,她母亲深感抱歉实在是绝对面对她很不好意思,所以在家里为她亲自挑选了衣服,而自己很是悔恨无言以对就先随凌雨怜前往主宅了,在心里虔诚的希望得到她的原谅,而她的哥哥爸爸会在工作之后直接赶过去,也希望凌雨潇在家宴开始之前赶到,一封信写的声情并茂,悔恨之情溢于言表,如果单看这一封信的话估计再铁石心肠的人都会感动得一塌糊涂,如果自己还是那个十五岁的凌雨潇而不是今天的零七,那一定会立刻什么都不管了飞奔到似乎是觉悟了母亲的怀抱里,可是…世上哪里有那么多如果。   零七绕过门廊坐在松软的沙发上开始细细研究这封来自母亲的抒情信,“小姐,您不立刻去主宅吗?”孙坚看到这样气定神闲的大小姐还是忍不住多了句嘴,这样的戏码在大小姐出事前已经上演过两回了,不过每次都是大小姐感动的恨不得飞驰到太太身边,去过了主宅,过不了一礼拜又会像原来那样动不动就吵,虽然自己这个下人不该多说什么,但不得不说也是心疼这么小个孩子,还是顺着太太些的好。   零七冷睇着孙坚想要看穿这个一直在自家看似紧守本分,却又深受所有人信任的管家到底有什么目的,“小姐家宴是七点开始的,不过以往您都是一回家就立刻赶过去的。”孙坚谦卑的解释道,非但没有被零七看的惊慌,反而有理有据的让人无从挑剔,垂头的动作眼神的落处,甚至连面部表情都表现的恰当好处,即使那表情会被低垂着的头遮挡。   这个人几乎是这个家里最让人看不透的了,即使自己知道他身上遮掩的绝对是隐秘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可硬是发现不了丝毫蛛丝马迹,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僵滞,时钟滴答滴答的走,零七的目光闪过讥诮,又回到了手里这张薄薄的纸上,笔迹是李玉莲的没错,笔锋连贯,自己虽然整齐却透着潦草之意,显然是仓促中赶制,语句几乎是一应而出,自己这个母亲到底是怀着多大的悔恨之心才能如此一蹴而就,逻辑清晰啊,呵,孙坚看着眼前这个岁数不大的女孩,挺直的脊背,靠着沙发的扶手,随意垂下的手没有了一丝力气,却还是拈住了那一长不大的纸片,透过落地窗看向远方的眼神里透着幽凉,似乎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悲愤里。   良久,久到孙坚甚至以为这回大小姐不回去主宅了。   “管家,备车。”凌雨潇淡淡的吩咐道,不过依然没有接过李玉莲为她准备的华丽的礼服还有首饰,上楼换了一件白色T恤,和一条洗得有些发白的牛仔裤,普普通通的样子就像一个简单的邻家小妹妹。   凌家的主宅在郊外的一个森林中间,里面住的是凌雨潇的爷爷和奶奶,而凌霖山则是凌家的第三子,他的大哥是由外室所生,二哥则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不得不说凌奶奶绝对是巾帼不让须眉,不光辅佐凌老爷子创下凌氏集团这么大的家业,对于凌老爷子年轻时犯下的错误也是极尽所能的包容,对待老大也是没有半分苛责,一视同仁,挨着这头上两位的威压,三个儿子倒也没有为家产争得头破血流,只不过这暗地里的刀光剑影可绝对是少不了的。   至于凌雨潇,不知道为什么,凌老妇人就是对她另眼相待,也就借着凌雨潇这股春风,连带着三房都会有些偏向,甚至曾一度玩笑要把它当成自己的接班人培养,不过凌霖山以年龄太小的原意不软不硬给挡了回去,也就是随着凌老妇人对她的偏心越来越多,李玉莲也就越来越不到见她,零七合上了凌雨潇原来写的日记,字里行间透露的信息都让自己觉得有些奇怪,现实凌老妇人无来由的疼爱,然后是母亲对女儿无来由的恨,而老白给自己的那份资料里有明明写的是李玉莲就是自己的亲妈,生产记录还有出生证明的复印件又清清楚楚的摆在那里,有些头大,想不明白。   “小姐,到了。”坐在副驾驶的孙坚转头请示大小姐,没有下一步的动作,直到听到了一个不怎么清晰的“恩”之后,才迅速的下车,为小姐打开了车门,而后又恪守本分的退到了一边,待到凌雨潇随着指引往里面走之后,才以一步之差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进入门廊并不是客厅,而是前庭,亭台水榭,假山嶙峋,一座木桥在水面上勾勾转转,朱红色的围栏和原木色的桥面都给人一种回到古代的感觉,青绿色的回廊雕梁画栋,走进一栋石拱门马上又转变成的另一种风格,希腊的浮雕还有古罗马的建筑风格,巨大的喷泉池上竖立着一座美丽与智慧并存的智慧女神雅典娜,面上浮起了些许的纠结之色,虽然两种风格都是极尽精巧,可是乍然转换却也着实让人有几分不适应。   “凌雨潇小姐到。”仆人接过零七披在身上的风衣,又躬着身退了出去,这个时候还不是所有的人都到齐的时候,凌氏二老也还都没有下来,在场的之后李玉莲凌雨怜还有那两房的姑姑嫂嫂,大房下面只有两个儿子,不过外面的私生子就不得而知了,所幸的是私生子如果不被正妻接纳是进不了主宅的。   反观二房可就是人丁兴旺了,二个儿子两个女儿全都在自己母亲身边,长子和长女都已经工作两三年了,最小的妹妹也去上了大学了。   妯娌几个看上去是闲话家常,话里话外却也是夹枪带棍,而旁边的那些个哥哥姐姐不是两三个聚在一起聊聊股市场跌,就是说说经济动荡,不过差不多都是自家兄弟姐妹说话,偶尔搭句茬儿还要看你说的讨喜不讨喜了,凌雨琛这个时候还没有来,零七打量了一圈儿,发现即使有人提醒,自己的出现显然也没有人期待,自顾自的找了一个沙发坐下,抽了本书看了起来。   ------题外话------   大家都要开学啦~好不情愿的说九月一号撒花~   第二十六章 坐立不安的晚饭   坐在角落里的零七安静的就好像没有存在感一样,那边的三堂哥和四堂哥似乎在谈论着什么女人经济,而左手边的大堂姐和二堂姐更是拉着凌雨怜一直再说关于化妆品的各种实用技巧,二伯一家和自己的父母由于是一母所生比大伯家更加亲厚,而大伯一家在主宅里就总有些格格不入,两位堂哥的表情更是有些僵硬,即使点头示意时的表情也有些流于表面,有礼却又有些疏离,零七越过书脊眼神转到那几个姑姑嫂嫂,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句老话还真是没错,来回也没有十句话的功夫,李玉莲和二伯母立刻就不想进来时那么亲密无间了,原因也不过是某天二伯母逛街偶遇了大伯母,而妯娌之间喝个咖啡吃个饭自然是正常不过的事,但是恰巧这件事自己的母亲不直到,而这个大伯母又好巧不巧的提起了那家餐厅的牛排很是不错,一来二去,三人全都是各怀鬼胎。   站在门口的男人挺拔的身形在有些昏暗的门廊显得影影幢幢,昏黄的灯光照的隐约中映照出男人白皙的脖颈,向上是薄情的唇,英挺的鼻,撩人的杏核眼,剑眉如虹,左耳上熠熠生辉的一颗钻石让整个人显得妖治又多情,似乎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是在邀请你靠近,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雄心荷尔蒙的侵略味道。反观旁边自己的哥哥就艳色而言确实是稍逊了几分,但是却清明卓绝,有种超然脱俗的气息,一个是人家富贵花,一个是清水出芙蓉,各有不同却都是一顶一的俊俏男子。   零七有点疑惑,自己的哥哥进来是通传了的,而这个男人却并没有,而自己也没听谁提起过这是谁家的儿子,凌雨琛双手插的兜,闲庭漫步般的走了进来,逡巡了全场之后,既没有往两个伯伯的儿子那边凑,也没有理凌雨怜,一反常态的坐在了凌雨潇的身旁,面色如常的也抽了一本书,零七感觉身下的沙发微微下陷,这才抬眸,凌雨琛竟然在身边,似乎经过了牧清歌的生日之后,凌雨琛对待自己的态度就有了细微的转变,不再是一幅有着深仇大恨的表情,有时甚至会有些微微的怜惜从眼睛中不经意的流露出来。   屋子里的那个男人无法否认有着不可忽略的存在感,不管是男士略带敌意的眼神,还是女士混杂着痴迷和欣赏的目光,几乎那个人的一举一动都牵引着每个人的视线。   “哥,这个人是谁?”凌雨潇压低声音,侧身询问端坐着的哥哥,侧脸的轮廓同样是那般的清新文气,零七感到自己的心漏了一拍,许是长久不和男人如此近距离接触了吧,慌忙又不着痕迹的拉开些许距离。   凌雨琛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以为她看上了美男又要扑上去,心里恨铁不成钢“这个人你惹不起,还是不要打他的注意。”冷冷的回敬。   零七一听这话就知道他这个哥哥一定又是误会了自己,“我只是觉得他好像不是我们的亲戚。”百折不挠再接再厉。   “他是爷爷奶奶收养的朋友的孙子。”凌雨琛还是回答了问题,不过表情显然比原来更加的冷硬。   “那他是什么来路?”这个人的出现明显让零七觉得这是一个凌家特殊的存在,就好像是太阳让所有人都是围绕着他再转,走到哪都是闪耀,自己的那个二堂姐更是严重,几乎是嘘寒问暖,亦步亦趋的跟着,难道这里面没有一个人觉得这个情形有点奇怪吗?一般不都该是外认为这家里人转?   凌雨琛看她竟然还不死心问东问西的,脸拉得越来越长,索性什么也不答了一门心思看着手里的书,要读出个黄金屋似的。看凌雨琛满脸的不高兴又做回了原来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真是没意思,用手肘顶了顶这个坏脾气的哥哥,不理我,又顶了顶,还不理我,哼,零七也气势汹汹的再一次投身到书本里,凌雨琛头一回看到自己这个妹妹这么可爱的举动,本来生的气一下子消散了大半,微勾的唇角,眼含笑意更加专注的凝聚在了书上。   “垣熙来啦。”相互搀扶着下来的爷爷奶奶没有跟家人问好,反倒是先跟这个朋友的孙子打了招呼。有些强势的爷爷板着一副面孔,倒是有那么几分凶神恶煞的味道,一旁的奶奶就对比得更加慈眉善目了,每个月的齐聚几乎都是凌奶奶从头笑到尾,而爷爷除了吃晚饭的时候露面,之后就在书房里找人下棋,凡是在场的人几乎都受过了凌爷爷的摧残,幸存下来就就只有林垣熙一个人,这也是凌爷爷为什么对他另眼相待的原因。   “既然都到了就开饭吧。”在爷爷的一声令下仆人鱼贯而出,一道道新鲜热乎的饭菜直接就铺满了长长的餐桌,凌雨潇被引到了爷爷右手边第四位,应该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大家很是习惯的入座,爷爷左手依次是大伯二伯和父亲,自己的正对面则是林垣熙,之后是几个伯母和自己的母亲,而自己的上手则先是奶奶之后是大堂哥三堂哥,自己的下手是哥哥,然后是二堂哥和四堂哥还有两个堂姐,在之后才是凌雨怜,如此的排位未免实在是有些诡异,现实这个林垣熙夹在父亲和大伯母中间,如果是朋友的孙子为什么不是在自己这边,自己的这个辈分才应该跟他是平辈,而自己的座次更是有些惊人,自己的哥哥坐在自己的下手,如果说大堂哥和三堂哥分别代表着大伯和二伯家,那自己的这个位置岂不是表示自己会是凌氏三房的主事者,灵气很快就被自己这个认知吓了一跳,原来是听说自己的奶奶很是心疼自己,把自己抬到这个位置真的是足够偏心,可是让这样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稳稳地坐住这个位置,真的是宠爱吗?零七决不信一个历经世事,精明如斯的女人会不明白位高是非多的道理,这到底是有意陷害,还是别有隐情。   这顿饭吃的零七如坐针毡怀疑的看着表情各色的每一个人,在做的所有人几乎是各怀目的,金钱、地位、权势,不过当扫过林垣熙的时候,零七惊讶的发现他从头到尾一直在做的似乎仅仅是吃饭,是因为他有的是机会,不屑于此,还是他真的一点贪图都没有,看来还需要从长计议。   二堂姐和凌雨怜的声音即使隔了好几个人依然清晰地传到了凌雨潇的耳朵里。   “你看垣熙吃饭的样子真是好帅。”这是二堂姐的声音。   “是啊,比电视里帅多了,我同学都不信我和大明星在同一个屋檐下。”凌雨怜俨然一副崇拜的样子,不知是刻意为之引人注意,还是激动得无法控制音量。反正零七清晰地注意到在她说话的四分之一秒间,对面的林垣熙皱了皱眉头,不过又迅速的舒展开了。   “今天雨潇上来陪我下棋吧,好久都没试试你们的水平了。”这估计是爷爷餐间说的最温柔和善的一句话了。   “好的。”零七点了下头算是应下了。   不一会儿就吃完了饭,也没等休息直接就被拉上了楼,围棋,中国最古老的文化,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同时也是反应一个人心思程度最好的检验工具,   零七不敢冒进,一边揣摩着一个十五岁小姑娘应该有的心思,一边又不想输得太多,虽然如此,但仍是颓势已现。   “下棋贵在心思专一,你如果不愿意又何必接下。”凌爷爷一把搅乱了所有的布局,气愤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感觉手都在发抖。   零七被他这种执着甚至愤怒吓到了,愣是张了半天的嘴没蹦出一个字,又随即闭了嘴,开始收拾棋盘,黑子白子泾渭分明“再来一盘。”没有多余的恳求甚至讨好,凌雨潇此时的表情是肃穆的。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书房厚重的房门阻断了外面一切的喧闹,寂静的书房除了落子的声音在没有其他响动,密密麻麻的黑白子交错复杂,白字虽然攻势猛烈,后方的防守却相应的有些稀疏,而黑子看似被压着难以反抗,但坚实的堡垒根本不是一时半火能够攻陷的,直到密密麻麻的棋子排满了棋盘,算完目数,两个人才真真正正的松了一口气,毋庸置疑输的还是凌雨潇,一目半的差距在高手之间已是巨大,可是如果是一个老翁对一个小女孩,这情形恐怕就是难以置信了。   “啊,已经十一点了。”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的表。   “今天住这吧,明天你就直接上学吧。”爷爷表情依然是肃穆的,直接下了命令。   零七顺从的跟着爷爷出了书房,这个时候的住宅早就没了人,除了奶奶和凌垣熙还在客厅里唠家常,刚刚的那些人连半个影子都找不到了,果然自己的哥哥妹妹,爸爸妈妈还是更喜欢一起回巢啊。讽刺的笑了笑,零七安安静静的等待着爷爷的指示。   ------题外话------   如果收藏上四百五,我决定变成一天两更。撒花~   第二十七章夜半丛林   仆人十分有礼的把零七带进了一楼的一间客房,古老的中式家具还带着木料的香味,棕红色的八宝阁上陈列着一个个炫目多彩的瓷器,精致细腻的珐琅彩小碗,清新淡雅的青花龙纹瓶,还是历久弥新的沉香木雕,全部都是精品中的精品,就连这样的精品都大大方方的摆放在客房里,可想而知主人的深厚家底了。   “如果您有其他吩咐再叫我,请您安心休息。”仆人毕恭毕敬的躬着身退出了房间,紫檀木的架子床充斥了小半个房间,零七整理好自己就直接准备上床睡觉了盖上被子连续翻腾了两三个小时,零七两只眼睛还是瞪得乌溜溜的圆,外面的天色已经是明月高抬,夜色正浓了,凌晨两点了,一个人的房间静悄悄的,静的甚至可以听见自己均匀的呼吸声。   零七开了房门,抓起了一件灰色的毛衫套在外面,准备去厨房倒杯水喝,走出房间绕过上楼的楼梯,就是一个水吧,为了让夜里起来的人能够找到水喝,仆人临睡前都会细心的开一盏昏暗的黄色小灯,灯光即使幽暗但在夜里视路却是足矣。零七从凉杯里到了少许的凉水一仰而尽,淡淡的柠檬味在口腔里播散开来。   窗外的虫鸣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分外响亮,零七推开了门往后院的树林里溜达,原来即使自己总在夜幕中行动,而像今日这般闲暇的在晚上散步却还是两世中的头一回,踩着生机勃勃努力奋出头的小草,脚下吱吱地响,有些扎扎的,四周除了树就是洒落一地的点点月光,就在漫步目的的看着草看着树,看着风的时候,零七突然发现,在不远处的树丛中站了两个人,本能的零七飞快闪到了就近的一棵树后面,安静的等了一会儿,后面没有动静,矫健的靠近安静而迅速,敏捷的身形在黑夜里一瞬即逝,两个老人的声音随着风传了过来,零七敏锐的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应该是自家的管家孙坚。   “孙老弟,三房带你怎么样?”一个男声在这么晚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三房还不错,除了大小姐自从出了车祸变得有些古怪。”   “古怪?从何说起?”男人又问。   “就是有些让人看不透。”孙坚说的有些犹豫。   “就一个十几岁的半大孩子,没什么的,先说说,你认主了吗?你看看你这个岁数也不小了,这个时候不找个好的主人依傍着,你年纪要是再大一点可就是更麻烦的事了,我看凌霖山对你的态度还是那么恭敬。”男人似乎是真心为孙坚着想,语气里有些着急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认主,零七暗自思忖,这是不是就意味着现在管家还不是全心全意站在父亲那边,只是在做自己的本职工作,面上浮起几丝笑意,这无疑对自己来说是一个好消息。   “凌霖山是不错,为人也正派,对我也不错,可是他那个媳妇绝对不是一个善良的主儿,我总觉得这个女人能把他毁了,所以一直迟迟不敢下决断。”孙坚又似抱怨有很真诚的诉说着自己的烦恼。   “反正你自己决定吧,不过你也就有半年时间了,再不认主,老爷估计会调你回来了。”这个时候零七才意识到他好像是爷爷身边的管家,自己吃了饭直接就进了书房,听到这个管家开口的机会也就那么几句话,辨识起来着实不容易。   零七突然感觉到有陌生的气息迄进,几乎是拼进这具身体所能承受的最大速度逃离说话的两个人,头上微微冒汗,身后的人似乎甩不掉,自己快那个人也快,自己慢那个人就好像猫捉耗子一样也慢慢悠悠的,心中不由得升起了怒火,零七倏然停了下来,靠在了一个树上,倒要看看这个人的真面目。   那人越靠越近,脚步声也从原来的急促慢慢的放缓,到最后的漫步。   “既然追来了也就别躲着了。”零七朗声道,声音在空旷的树林里分外清晰。   低沉的笑声从树后传了出来,一个高挑的人影慢慢地走了出来,零七慵懒的打量着来人,借着月光,这个人还真是熟人,正是林垣熙。   “我记得在三更半夜捉弄一位女士好像不是绅士所为吧。”零七用恶毒的语气说着温柔婉转的话。   “呵呵,我记得一位淑女也不会在三更半夜偷听别人讲话吧。”凌垣熙一步一步的走进,似乎所走的每一步都顿了一下,也让零七的心跳顿了一下。   “所以你想说什么?”既然自己做的事都被人家看到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对于林垣熙的迫近,零七挺了挺胸,所为输人不输阵,即使偷听行为被发现难免有失底气,不过就算如此还是一副坚信就算是偷听我也是对的的气势,愣是没有被林垣熙压低势头。   “我只是觉得你有些有趣。”林垣熙眼里带笑的看着这个即使做错了事,也看不出丝毫心虚的小姑娘,明明一幅发育不良的样子,脑子倒是藏着不知凡几的花花心思。   “那谢谢你的欣赏,我回去睡觉了。”也不给反驳的机会,零七直接绕过他回了房,和这个人自己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自己非但没体会到什么所谓的着迷或是仰慕,从他身上透出的浓浓的压迫感倒是让自己有些厌恶,居高临下的感觉让自己不爽。   看着凌雨潇远去的身影,林垣熙露出了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我们还会再见的,我可爱的妹妹。”   已然是春天了,到处都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气氛,终于又回到学校了,几乎是早上六点自己就爬起来往学校赶,良好的路况非但没有迟到,自己还足足早到了半个小时,教室里空荡荡的,零七刚要坐下,就听见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是学生会的干事,难道又有什么会要开?零七并不是很喜欢和学生会那几个人混在一起,总是有一堆又一堆的女生莫名其妙的投来杀人的X射线。   “凌雨潇,易会长说你马上就要中考了,这段时间不用来开会,下一周的月考如果成绩不好,那我们就需要集体出马为学生会成员补课了。”来人说的有些不耐烦其中还夹杂着些恐吓的味道。   就你们,零七一点都不以为意,就算考他们高中的知识自己都还不是玩似的,意兴阑珊的应了两句就把人打发走了。撇了撇嘴,又回座位上跟周公对弈去了。   第二十八章 考试   考试的消息让班里变得紧张兮兮,就连平时在教室里睁不开眼的吴起航这一回都埋在了书堆里,不因为别的单单是考试结束后会出现一次全年级实名制放榜,就足以让所有的学生重视,而关注这次考试的不光是学生,还有各位有头有脸的家长,在中国有的时候会有一种误区,如果你家孩子学习好,那他就一定是优秀的,想必能够培养出这样的孩子的家长更是有实力的,这无形中也算是公司一种软实力的体现吧。   蓝天在这一个礼拜里充分的感受到了学校浓厚的学习气氛,看到这么热情于学术、勤学苦练的学生们,每天走起路来都是轻飘飘的,心情好啊,总算有种为人师表的骄傲了,不过即使是在这样的学习大环境之下,总还是有那么一个冒天下之大不韪的人。   “凌雨潇,起来,上课呢,你看看同学们的学习状态多饱满,最后一天多记一个公式说不准就是好几分啊。”蓝天觉得自己都变唠叨了,苦口婆心的劝着、呵斥着。   凌雨潇,支起手肘从桌子上立起身来,今天复习的又是三角函数,从开学到现在,自己印象中就好像已经讲过了三回推导过程了,怎么又是一遍啊,强撑着睁开眼睛,蓝天一开一合的嘴唇吐沫四溅,粉笔吱吱在黑板上画出了痕迹,噼里啪啦的往下掉粉笔末,右边的祁珊珊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眼睛里透露出兴奋的神情,不过那付标准的笑脸还是很看不习惯。靠墙边第一桌的男生今天左脸上起了个好大的痘痘,真红。零七不知道什么时候神已经走到了**外了。   咚咚咚,教鞭重重的敲在了凌雨潇的课桌上,零七茫然的抬头看到的是蓝天有些涨红的脸,“下课后来我办公室。”冷冷的抛下一句话之后,就再没有理凌雨潇,开始继续讲课。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疲惫的学生伸着懒腰走出了教室,身边的祁珊珊看到刚起身的凌雨潇,向她投以了一枚无限同情的眼神。   “加油哦,蓝老师被你气得可不轻啊。”半开玩笑的语气配上娇俏的容颜,活脱脱一可爱小萝莉。   凌雨潇揉了揉眉头,“我就不明白了,他为什么总找我茬儿啊,你看看后面那角落里的几个男生,还不都是听着听着睡着了。”脚底下跟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步的挪到蓝天的办公室,这间办公室是专属于他一个人的,屋子里欧式的风格渗透到了角落里的各个细节,一面墙的书柜上满满都是书,挨着书柜则是一席美人榻,旁边的角桌上还摆着咖啡机,在这样的一间办公室里还真是幸福啊,还没等零七感叹一下老师待遇的优厚,就看见蓝天一个人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交叉抱臂在胸前,从凌雨潇一进门就开始盯着她,这个死小孩上课就走神,你盯着我走神我也忍了,看林强那小子走个毛神啊,长成那种抱歉样,他有什么能吸引你的啊,看得那么专注,叫你三遍都听不见,蓝天觉得心里瞬间有无数的草泥马飞驰而过,即使心里有个草原也拦不住这么多的草泥马,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对于学生的吸引力总是在眼前这个长得虽算不上难看却也不是绝色的女孩身上大打折扣,心里不由的憋闷得很。   “老师,您盯着我看出什么结论了?”虽然被盯着自己不会少块肉,可是蓝天一会点头一会摇头外加一副恶狠狠的眼神实在是有点让人吃不消,他不会被自己气得精神失常了吧?零七挠了挠头,一副困惑的眼神看着蓝天。   蓝天被凌雨潇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我这是让你。自己好好反省,你看看你什么态度!”结结巴巴好不容易凑出一句像样的话,之后又开始反诘凌雨潇。   “我真的有好好反省我不该上课走神,下回我一定好好听讲。”零七低着头开始自我救赎,至少早死早超生吧,反正就是一阵检讨,说的口干舌燥,最后连老师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学生爱戴,学校重视,就连家长也老稀罕了,这种洋气的话都说出来了,直到…直到最后她。词儿。穷。了…   蓝天此时已经不是刚才气势汹汹的样子了,眼睛里闪着贼光,满脸笑意即使绷着也看得出来,怎么自己班里有这么个活宝呢,虽然知道她说的话都是扯,不过心里不得不说还是很受用的,清了清嗓子,看着时间差不多了,这才放人。   “你明天给我好好复习,看你要是考不好,怎么收拾你的。”蓝天假装怒气冲冲的威胁道。   零七应也没应转身就离开了办公室,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这已经是第二个人放狠话了,这回考试怎么那么多人都在这瞎操心。   连着三天的考试一天比一天的热火朝天,零七在每一科考试里就只打了选择填空,还有写上了所有大题的答案,不过就只有一个孤零零的答案被大大的写在了空白处。   看着零七这样的行为,有人觉得这是红果果的挑衅,有人觉得这是她作弊的明显证据,不过显然他们都多想了,对于零七来说,写这些的原因就两个字——字少,选择填空就写个答案就行,大题写个答案也能凑合的几分,你看看这几道大题写那么多字也得不了几分,那个字也没有答案这几个字值钱啊,每次做完,零七的考试时间都还剩一大半,索性收了卷子开始睡觉,值得庆幸的是零七没有什么说梦话磨牙的坏毛病,要不整个教室里就公演了。   三天一晃而过,第四天的早上几乎是所有的人都早早的来,把整个红榜围了个密密麻麻,零七在一旁的树荫下看着一个个同学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有炫耀的,又高兴的,又沮丧的,我害怕的,还有忐忑不安的,例如自己旁边的这个。   “潇潇啊,人家不跟去看啊,你帮我看吧。”小琪拽着零七的胳膊摇啊摇,撒着娇。   “你可以让洛阳帮你去看啊。”零七笑着打趣,那人形堡垒那里是自己现在这小身板能挤得过去的啊。   小琪一听洛阳的名字打了一个冷战,想起那眼镜背后冷飕飕的目光直接就给这个人选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我不是觉得潇潇是最让我信任的人嘛!”说完还对着零七不停地眨着眼放电。   “是嘛。原来我不是你信任的人啊。”洛阳在小琪身后突然出声。   “啊,鬼啊。”小琪吓得直跳脚,“凌雨潇,你故意的是不是。”被洛阳拖着的身影越来越远。   “其实我是无辜的。”零七望着远去的身影自顾自的还是解释了一下。   随着上课铃的打响,围在红榜周围的人可算都散去了,零七从后面开始找自己的名字,直到找到了中间,找到了,全年级400人,而自己恰恰好就在中间,第二百名,语文80,英语110,物理80。化学70不过数学却只有少的可怜的70分,零七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自己的数学应该不会这么低,选择填空应该一个都不会错,大题至少也能得一半的分,不过无所谓啦,反正又不是中考,能安全混过去,不至于太丢脸就好。   零七慢悠悠的回到了教室,才进门就发现教室里有一种被暴风雨洗礼过的感觉,“凌雨潇!”蓝天的声音连续跳跃了好几个八度,“我怎么跟你说的,你看看你这张卷子怎么考的。”蓝天很是嫌弃的提落起卷子的一角,卷子像被水泡过一样皱皱巴巴的,蓝天一幅嫌恶的表情“就算你考试态度不端正,考试睡觉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把口水泡过的卷子交上来,也就我是个敬业的老师,这么恶心的卷子我都给你判了,有的自己是在模糊的才扣了你的分,这都是为了你啊。”蓝天一下子跟竹筒里倒豆子一样,哗哗的话是一个个的往外蹦啊,止都止不住,见厉声质问没有效果立刻又开始改苦口婆心的劝告,真是命苦啊。   零七头一回看见这么癫狂的蓝天,洁癖什么的真的没得治吗?   “老师,那个我睡觉不流口水的,应该是被水泡过的。”为了挽救某个自己恶心自己的人,零七还是给了他一个官方说法,虽然蓝天极其的怀疑这个说法的可信度。   “反正不管了,今天以后一直到下次月考,你每天放学留下来我要给你单独补习。”蓝天气得两眼直发黑,随即又转向大家“如果有人愿意多学习我也不介意大家都留下来。”这句话一说完就看底下涌现和成群结队的拨浪鼓。   而课间的时候学生会的那边竟然也来了消息,说主席认为学生会成员竟然没有进全年级前五十,这是极其耻辱的,所以为了帮助她,再老师补习之后,学生会的学长们也会轮流帮扶她。在零七百般抗议,以及易水寒镇压反镇压在镇压之后,零七还是妥协了。   望天无泪啊。   ------题外话------   希望可以多一点收藏和花花~   第二十九章补习   几乎是当天零七就被无情的扣押了,不过在零七还有洛阳的威逼利诱下,小琪也光荣的被迫留下来一起补习,看到凌雨潇和小琪留了下来,祁珊珊索性也舍命陪君子,顺便也听听讲,所以原来的孤胆侠现在光荣的变成了三剑客,而蓝天补习完之后,学生会的学长们也就顺手把另外两个也接收了,不过当然是牧清歌负责祁珊珊,洛阳去搞定小琪,而凌雨潇这个正式的学生会成员则光荣的成为了大家一起努力的任务。   五六点的校园里同学已经稀稀拉拉的走了不少,零七还是坐在原来的位子上,旁边是祁珊珊后面坐着小琪,蓝天在黑板上吐沫四溅奋笔疾书,看着两双求知若渴扑闪扑闪的大眼睛,讲的是越来越激动,看着偶尔走些神,不过大体上还说得过去的凌雨潇也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虽然那张卷子有些字迹模糊了,不过大概的答案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没有意外的话都是对的,就是为了压压这小妮子的嚣张气焰,蓝天愣是一分也没给。   零七无聊的看着开始讲几何的蓝天,趁着他转过身的功夫向外面瞟了瞟,不看还真没发觉,似乎白老大的手下在楼下等自己,难道是师傅有什么事吗?最近老头子总喜欢用白老大传消息,估计是组织那边开始盯上他的,越想零七的眉头皱得越紧,还有些担心。   “老师,司机在楼下等着,我得下去打声招呼。”也不等蓝天回答,人嗖的一下就没了影子。早已经奔下楼的零七哪听得到后面蓝天传来的咆哮。   “你就不敢找个好理由,整天摆弄的手机是砖头做的!”   “小黑,什么事?”零七一手捂住黑衣人的嘴,一手反锁住他的两只手,直接就把他拖到了身后的树林里。   这个黑衣人其实不叫小黑,谁让他每次只穿黑衣服,然后还不自报家门的,总的有个代号吧,小黑又简洁有清楚。   如果不是听到了凌雨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自己绝对会反抗到底的,还有这个女人真的是女的吗,竟然把一个成年男子给硬生生的拖到了树林里,女汉子啊,小黑被自己的想法恶心的满头黑线,不过还是把那幅墨镜冰山脸。   “鬼医先生说今晚希望您到虎门来履行赌约,配药房已经给您准备好了,还有他老人家最近有点事不能与您接触,白老大会代为传信的。”小黑无表情无声调无节操的口信已经光荣的传达到了,幸亏口气改成了尊敬的形式,如果按照老鬼头的语气估计不是凌小姐被气得跳脚掀房,就是自己被打的满地找牙,那老先生说话时候的口气实在是太欠揍了,就连自己都是平衡着反正被算计的不是自己,才成功的忍了下来,不过其实小黑多想了,就算他原封不动的复述出来,以零七的个性也绝不会伤害他一根毫毛,自己自然也不会气得跳脚,只不过会在不知道几年之后,老鬼头的午饭里大概会掺着几粒泻药,喝的水里会混有几滴不会被他发现的强力春药,或者衣服里不小心撒了点什么痒痒粉之类的,然后再挠的全身都是暧昧的红痕的之后有会有几个老友过来参观赤身**又毫无反击之力的老鬼头而已,从此沦为酒后笑谈,所以师徒之间的持久战绝对不会波及到他人,就算惹到其他人,也绝对都是其他人的好处的机会。   “我知道了,晚上我会去的。”零七答应了下来,眉头还是没有舒展,看来组织已经开始怀疑师傅的行迹了,自己的身份倒是不用担心,那个男人那么自负,亲自动的手又怎么会怀疑,想到他,零七心里一阵抽痛,银色的面具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好差?”小黑一着急连尊称都忘记说了,下意识地想上去扶凌雨潇。   啪,手被拍开了,零七连着退了好几步,做了好几个深呼吸,这才缓了过来,眼底轻笑,这个男人…呵…还真是影响深远啊,即使自己换了身份,换了身体,对他的恨意,恐惧,还有那痛心的感觉也是丝毫不少啊。   “我没事,谢谢你了,先上去了。”零七稳了稳心绪,和缓地转身上了楼。   “凌雨潇,你可知道回来了啊!”蓝天一看见凌雨潇进门就直接停下了讲课,准备好好教训教训她,奇怪的是凌雨潇这回既没用那种似是能看透人的眼神看自己,也没有反驳,朝自己看来的目光竟然是空洞而茫然的,似乎这茫然里还有一些悲伤,蓝天被她看得一下子竟然忘了说话,两个人就在那大眼瞪小眼。   还是小琪咳嗽了一声把两个魂游天外的人都叫了回来,“呃恩,今天就到这了,下回你们可不许偷懒了。”零七点头应着,这回要不是你盯着,下回你能找到我就算你有本事。   三个人收拾收拾正准备往校门走去,趁着现在才六点半,找个饭馆在外面吃一顿才是幸福,零七今天非常非常的想吃肉,大块大块的牛肉把它给撕巴撕巴嚼了的感觉真是太幸福了,想想就过瘾,娇嫩多汁流得满嘴都是汤汁的感觉真是幸福极了,不过很快这个计划就被几个不速之客破灭了,只见皇甫弈牧清歌还有洛阳这三个人已在学校的大门上,一边聊着天一边看着几个有说有笑的女生走了过来。   “今天我给你补习。”皇甫弈也不理其他人直接上来就对上了凌雨潇,虽然是幅面瘫表情,不过散发出的各种冰冻气息表示他很不情愿留下来。   “那个我该吃饭了。”零七好说好商量。   “补完再吃。”不是俗话说扬手不打笑脸人吗,这个人怎么这么不懂人情道理呢,零七心里有些生气,要知道她对吃饭的偏执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有一次出任务就因为那个被绑架的人好不容易被她救了出来,紧抱着她寻求安慰死活不让她去吃饭,她倒好直接就把人拍晕了,理都没理就丢给搭档然后出去路边买了盒盒饭蹲在马路上就开始吃,看的搭档嘴角直抽。   “不行,我要先吃饭。”关于吃饭问题零七绝对是寸步不让,也不管皇甫弈怎么看,绕过他就往校外走,一旁的祁珊珊和小琪看见两个人突然就变得僵硬无比的气氛都有些古怪。   一直铁臂无论零七怎么绕都被拦了回来,这一回零七算是真真正正的怒了,一个转身侧踢直接就往皇甫弈的下面最脆弱的地方招呼,皇甫弈哪里料到凌雨潇突然地攻击,狼狈的侧身翻滚这才躲过了一劫,在一旁的祁珊珊用无比夸张的口型对小琪感叹,真。是。狠。啊。然后举起了一个大拇指,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都没看皇甫弈零七转身就往校外走,路边的小吃摊上正在卖麻辣烫,肚子饿得已经咕咕直叫了,零七也不迟疑,直接就要了二十串,看着红彤彤的辣椒在上面漂了一层,馋的真是食指大动,刚想咬一口,就被一只手给拍到了地上,眼睁睁的看着一串毛肚就这样给糟蹋了零七的小宇宙都要爆发了,瞪着凶手。   “那不干净。”皇甫弈还是冰冷的表情。   周围一起吃路边摊的下班的女白领还有小女孩看见这么帅的男孩子也都开始叽叽喳喳的,“你男朋友好帅啊。”一个看着已经上班的姐姐用胳膊顶了顶零七,笑着开玩笑,六七点钟的路边摊总是热热闹闹的,一片轻松的气氛,不理他,零七压住怒火又举起第二串。   啪又被打掉了,气死我了,零七抬起手就想给皇甫弈一拳,一个人怎么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皇甫弈用手掌抵住攻来的拳头,另一只手索性把零七手上的麻辣烫全都倒了,向外化开零七的攻势,一把就把人扛在了肩头,走出小吃街,直接就扔进了车里。   “你,这个沙猪主义,到底要把我带到哪去?!”零七在后座上叫嚣,后面的门都已经被中控锁锁得死死的,皇甫弈也不理会后面这个张牙舞爪的人,千年不变的脸色,淡定的答道:“回家做饭,吃饭,补习。”之后就再也没说一句话。   留着零七在一边脑补,他这是要带我回家?疯了吧,难道还要见家长。不行不行我还是落跑的好。   在坚定了指导思想之后零七果断的趁着皇甫弈锁车的功夫准备跑路,还没拍两步,一只无法撼动的手拽着自己的后衣领就往一栋楼里走去。   进了门零七才发现这只是一座两居室的小公寓,虽然地方不大,但是厨房卫生间书房倒是五脏俱全,没有理会四处乱转的零七,皇甫弈放下书包直接就套上围裙钻进了厨房,牛排的香味一阵阵飘来,零七无法抑制的分泌出大量的口水,为了这么美味的食物刚才那点小矛盾早就不知道被抛弃到哪里去了,除了牛排皇甫弈还简单的办了个沙拉,做了汤,真是道道美味多滋,揉着吃得浑圆浑圆的肚子零七自告奋勇得去刷了碗,刚出来想着是不是该回去了,就看皇甫弈摆出了所有的初中辅导书,煞有介事的等在那里,不是吧,老大,这是您还记得呢。   “今天是不是太晚了。”看着墙上也才七点二十的表零七说的有些心虚。   “补习。”皇甫弈连解释都懒了,直接就下了命令。   得,零七这回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吃人嘴短了,老老实实地被摁在那里读了一个小时之乎者也这才被放了回去,满脑子都是孔孟之道,浑浑噩噩的这才算回了家。   第三十章 未婚夫神马都不存在   夜半三更,零七蹑手蹑脚的出了家门,才过了没几天已经完完全全是初夏的感觉了,零七漫步在无人的街道,走过白天还是熙熙攘攘的人流攒动的百货大楼,拐进幽暗的小胡同里,路边一个醉汉抱着酒瓶探讨在角落里,零七今天心情很好几乎是蹦跳着走到了忠义堂。老白坐在用虎皮垫底的红木椅子上果然是一幅山寨大王的感觉。脸上的那道疤更是虎虎生风。   “老白,那老头子吩咐你什么了?”零七开口直奔主题。   “这是给你的药,鬼医老先生吩咐我说要监督你必须服下,不过可以先通过外观气味等的观察配出解药之后再服下。”零七结果手下人递过来的一个锦盒,锦盒里一粒白色的小药丸散发着多种混合的药香,从味道或是外观来看这可要都跟普通的泻药无异,零七心里有些惴惴不安她才不相信竞争对手有这么好心,从旁边的小黑手里抽出一把匕首干脆利落的就把药粒劈成了两半,里面一滩黑色的水流了出来,不光外表黏黏稠稠的,还散发着一种腥臭味,零七恶心的都要吐了,刚刚的好心情算是被搅和得荡然无存,这个男人心真够恶毒的,这一看就是苗疆的蛊虫,虽然看不出是什么类型,但是蛊虫进入体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零七拿起手边的蒸馏水把那恶心的臭水仔仔细细的冲了干净,真是无法忍受这东西还要咽到自己的肚子里去,那个不要脸的师傅想当初还信誓旦旦的竟然敢冲到自己面前说这是给自己的福利,真想把他拖出里切掉小**。   配好了解药,零七心一横真就咽了下去,不过随手也把自己的药配好了,为了偿还对方送给自己的大礼,零七绝不手软的为这个男人着身打造了一款及其适合他的药,同样是里外两层不过颜色均已就连气味也被零七加的浓重麝香的味道掩盖住了,外面是春药而里面则是早泄要,两种药均是隔半个小时生效一次,而里面的早泄药会比外面的难以溶解一些,也就意味着这个男人要先激动一阵子然后再悲剧一阵子,如此往复如果要理解不开,零七可以保证他之后会悲剧一辈子。把药扔给白老大,零七又迅速的回了凌家,自从自己从主宅回来家里的气氛变得愈发的凝重,如果说原来是自己和他们各玩各的,那现在就是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各玩各的了。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难得的周末早上没有听见楼下叮叮咣咣的声音,门外响起了孙管家的声音。   “小姐,夫人请您下去呢。”匆忙的洗漱零七穿好衣服就赶了过去,不成想自己所有的家人竟然都穿戴的整整齐齐甚至有些隆重的坐在了餐桌旁边,凌雨琛拉开身边的椅子示意凌雨潇也坐下来,首位上坐着的看起来是个陌生女人,穿戴奢华,翠**滴的翡翠项链和耳环明显出自一块大料上,无棉无絮,绝对是翡翠中的极品。   带着有些诧异的眼神看着凌雨琛,想看出个所以然来,只见凌雨琛在自己的手心里写下你未来婆婆几个字,什么情况?自己还有个未婚夫?零七已经被告的晕头转向了,这件事自己可是从来都不知道。   女人看见人齐了也开了口“既然她也来了我就直接说了,今天来就是来退婚的,玉莲你也知道你这个大女儿的名声实在是太不好了,进了我们韩家的门实在是让我们难以在这个圈子里立足啊。”直言不讳的攻击让凌霖山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虽然两家家大业大,不过他一个三房那里斗得过官场上的韩家,即使心里怎么听怎么觉得难受也得把牙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这可是关系到易凌两家的关系而未来自己儿子和女儿的前途可都指望着眼前这个女人提拔呢,李玉莲讨好似的笑了笑“其实啊,小时候给他们订的娃娃亲是不能作数的,不过你也应该把易少带过来,你看我两个女儿都跟他年岁差不多,多接触接触没准就能有点感情呢,你看雨潇才多大啊,哪里有什么不好的名声,无非就是贪玩了些呗,你要是什么都管了还不让人家说我们是老顽固,包办婚姻。”李玉莲对着自己这个老友熟人的说道,一番话既堵了她退婚的的路,又给她推荐了一个新的人选,自己的小女儿无论是从容貌还是名声那点都是众人之上,一番话既不得罪韩夫人,又无形中捧了凌雨怜,不得不说这个女人手法高明啊。   不过这一切没有硝烟的战争对于零七来讲根本就是风平浪静,本来莫名其妙多了个未婚夫然后又稀里糊涂的变成了妹夫,反正跟自己没关系,自己倒是乐得清闲。   “择日不如撞日,要不今天就把小易叫过来吃饭吧,也都来认识认识。”李玉莲热情的招呼道,毕竟是自己多年的的好朋友韩贞也不愿把气氛闹得这么僵,原来中学时候那个什么都不懂憨厚的玉莲哪去了,真是环境能改变人啊,现在这么伶俐的心思真是不一般啊。   掏出手机,直接就把自己的儿子叫来了。   直到易墨冷进门,零七才反应过来,原来与自己定亲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那个骚包学生会主席,这个腹黑的家伙每次都算计自己,幸好现在他变成了凌雨怜的,要不自己能被他算计死。   “叔叔阿姨好,雨琛雨怜,还有我的小未婚妻,你们怎么都站着,这倒像是我的不对了。”哼一副官腔,凌雨潇心里恶心的够呛,我看你是不知道你妈来退婚的事吧,真是走到哪里都开始装,明明就是一狡诈的大尾巴狼非要装成白白净净的小白兔,我倒要看看你什么时候露出马脚。而且这人竟然早就知道我是他未婚妻的事还这么整我,补习,补习你妹啊,零七在心里无限叫嚣啊。   “那个墨冷啊,妈妈觉得娃娃亲还是有点封建了,所以就给你把这门亲事退了,你多跟他们接触接触如果喜欢再娶也行,毕竟你们都还小。”韩贞在自己儿子面前俨然是一个温柔的妈妈,可是在外面绝对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女强人,虽然老公家的产业很大,但是韩贞也是一个不依靠男人自己创业的新时代独立女性,果敢伶俐,杀伐果决,对于这样的女人零七很是喜欢,即使她退了自己的婚,那也是光明磊落绝对不搞什么恶心的背后手段,比自己这个满脸笑意又卑鄙的母亲大人可是好多了。   “哦婚不急着退,认识认识倒是应该的。”易墨冷一幅跟凌雨潇不怎么熟识的态度显然让易夫人放了心,虽然看着那个小姑娘白白净净的,一直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到也看不出怎么坏,可是这个圈子里的名声绝对不会是没来由的,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还是有些忧心。   一顿饭吃的宾主尽欢,不过吃完饭的易墨冷就被凌雨怜缠住了,而零七则是得了空就有钻进了自己的房间在没有出来。   易墨冷看着这个狡猾的小狐狸又从自己的手边逃走,嘴边漾出了一丝宠溺的笑容,小狐狸,总有一天会抓到你的。   第三十一章 唯想象尔   易墨冷就在两家女人的撮合下入侵了零七的全部生活,先是两家偶尔互相做客喝下午茶,后来一看时间有点晚了又留下来吃个晚饭,晚饭后在闲聊个一两个小时,虽然零七托了客人的福一直在主桌上吃了饭,可是每天晚上还得陪坐个把小时,看着凌雨怜大献殷勤,易墨冷闪避得当,一个紧紧地贴上去,一个谈笑风生的避开来。   “易哥哥,我觉得你上次的演讲课精彩了,我们班的女生都去看了呢。”凌雨怜小女生的撒着娇,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坐在旁边的易墨冷,橘黄色的暖灯源照的凌雨怜娇好的面容上微布红霞,韩贞和李玉莲一对视,嘴角都微微上翘,至少看女孩子的态度,这是事成了一半呢,继续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又聊了起来。   “恩,是嘛?有了你们的支持我才能做好这个位置,为学生谋取福利。”一本正经的回答让零七在心里恶心的都快吐了,这才吃完晚饭没多久啊,真是伪君子。   凌雨潇和凌雨琛坐在落地窗边的地台上,地台上铺着厚厚一层的羊毛地毯,柔软又不那么燥热,令人中间的小木茶几上放着两杯一样的绿茶,冒着热腾腾的蒸汽,看着中间聊得热火朝天的几个人,零七绝对还不如对着自己的电脑有意思呢,这种晚八点档的肥皂无脑剧在二十一世纪竟然还存在,果然艺术来源于生活这话是真理。   凌雨琛越过捧着的书偷偷看着身边的凌雨潇,十五岁还是花季天真浪漫的年纪,她就已经面无表情的看着明明属于自己的身份被人夺走,心里有些心疼,那么瘦弱的肩膀为什么总是要经历的这么艰难的事情,以前如是,如今还是这样,握着书页的手微微发紧,而自己的妈妈却在那边有说有笑的帮着妹妹抢姐姐的未婚夫,心里有些酸涩,为什么自己的家里就不能像普通家庭那样一家人和和乐乐的。   这个小子紧盯着自己干什么,李玉莲似乎是感受到了身后射来的眼神,回头才看见原来是雨琛,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过去,这小子又慌忙地错开了视线,真是古怪,连忙又转过来招待韩贞。   “不知道雨潇怎么认为呢?”易墨冷的一句话立刻让大家的焦点全部引向了在一旁坐着的凌雨潇,似乎听到有人叫自己,零七慌忙的抬头,“什么?我没听清?”凌雨潇糟糕的反应让韩贞微微皱眉,这个女孩还真是对客人一点都不尊重,连话都没好好听,当然作为一个母亲,韩贞也是有着母亲的私心的,试问天下那个妈妈不觉得自己的儿子是最棒的,竟然会有小姑娘无视自己儿子,她就觉得自己儿子这么优秀全天下的小姑娘都应该追着儿子不放。   “我再问你觉得咱们学生会组织学生进行毕业旅行怎么样,毕竟经过初三大家都是辛苦。”易墨冷目光灼灼的看着凌雨潇,光映着那张英俊的脸庞让人显得神采奕奕。   “哦,挺好的。”零七觉得这确实不错,虽然对于其他同学倒是没有什么同学爱,光想想离开这座房子好几天就足够让她舒心,点了点头,算是支持。   “那就这样决定了,不过再过一个月的中考你们可要加油了。”易墨冷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又开始发呆的凌雨潇,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而一旁的凌雨怜看到这幅情景更加有些着急,白嫩的小手忙推了推易墨冷的手臂,“那易哥哥雨怜能去吗?”领域连眨着泛着水汽的大眼睛,渴望的看着易墨冷。   “是啊,小易啊,平时雨怜也没锻炼过,由你和她姐姐照看着我也放心。”李玉莲连忙在这个时候窜了出来,而一旁的韩贞看见凌雨潇那么冷淡的敷衍自己的儿子,对凌雨潇就更加不客气了,反倒是看着眼前这个长相出众又乖巧可人的凌雨怜愈发的顺眼了,“是啊,墨冷你可是哥哥,好好照顾好妹妹可是责任啊,带着雨怜出去玩玩,上了初三可就没工夫了。”   易墨冷看见自己的妈妈都出来说话了,面子上也勉强答应了,不过没有十几分钟的功夫就拐着弯的起身告辞了,李玉莲殷勤的把母子俩送上了车,看到车子远去的影子嘴角勾起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妈,你以后不要老跟李姨一起凑合,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有准。”上了车易墨冷刚刚那副言笑晏晏的君子面容立刻就垮了下来,就跟戴上了一副寒冰面具一样,就连声音都是冷硬的,而坐在身边的易夫人也突然像是卸去了外表华丽的包装,没有了跟李玉莲说话时的盛气凌人,高高在上,而是看上去很累的样子,仰靠在车的后背上,眯着眼睛手指还揉着额头两侧的太阳穴,“妈妈是希望你能过得幸福啊。”   “恩这话如果在五年前说,我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可惜都晚了。”易墨冷扭头看着窗外一颗一颗树飞转即逝。   “墨冷,你哥哥他…”韩贞声音有些哽咽,泛红的眼圈还有从额际滑下来的几根凌乱的发丝都让她变得有些狼狈。   望着那个冷硬的背影,韩贞心痛,这么多年他还是原谅不了自己,如果不是自己在那个时候非要下海经商,自己也不会失去那个儿子,自责和悔恨让韩贞每次走进那间办公室的时候都加深一层,可就是为了经商自己连儿子家人都赔了进去,自己又有什么理由不成功,当自己拿下了第一笔五个亿的大单子的时候,回到家想找个人庆祝面对的是忙着处理公务都不抬头的老公,还有像看陌生人一样看自己的小儿子,韩贞心更加的痛了,再后来的几年她把全副的精力都放到了工作上,只有工作才能给她带来慰藉,找到成就感,可是这一年她真的有些累了,她希望看到儿孙承欢膝下,而不是儿子的横眉冷对。   “好了不要提他。”易墨冷飞快的驳斥透露出心底的慌张。   这个人是他家的痛,也是禁忌。   一边是考试的临近,一边是老鬼头的第二场比试,大约是上一场比试的十多天之后零七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要对方完全没吃就直接认输了,真是可恨,咬碎了一地银牙。   第二场是完成对方所化设计图的冷兵器,这可乐坏了零七,自己原来用的戒指是他帮自己亲自做的从自己完成训练开始一步一步的成长都是那个戒指伴随的,如今没了很多事情都分外的不顺手,不过这回零七倒是没有画戒指,反倒是绘了个镯子,外面是钢制嵌金刚石,里面内环须有钢丝线盘绕,而承重则需达到五百斤,在桌子的侧面则需划分出是个格子,这样能放些毒粉互补侵扰,最好还能放上几根银针,必要的时候还可以防身救人。   而对方给自己的竟然要求铸一把跟神雕侠侣里杨过用的重剑一样的剑,零七接过图就快吐血了,这个人还真不是一般的贱啊,第一回往药里下蛊,这回要自己炼铁,你以为老子是谁,怎么不让我给你变出个干将剑和莫邪剑来。这回零七连试都没试直接就等着收成果了,自己那么刁钻的东西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做出来,坐家收货,就等着老白这个快递小哥了。   结果十天就在零七中考的前三天老白派人果不其然的送来了一个包裹,里面还就是自己的镯子,精钢的材质外面镌刻着凤舞九天而凤嘴里衔着的就是那颗锋利无比的金刚石,里面的内壁做了两层外面做的是一层圆滑的内壁,而里面则盘踞着强韧的钢筋绳,侧面的一个个小格子大小不同又都可以严丝合缝的卡住,只有知道机关的人才可以打开,零七看到这个镯子简直爱不释手,这个设计简直是太精巧了,心思细腻,戴上了就没准备拿下来,内壁上刻着的HF用的是花体英文,大概是设计师的名字或是代号吧,兴奋了一晚上在床上滚来滚去,摸着手边的镯子心里激动的实在是睡不着觉。   而对面的人看着老白送来的一把小木头剑还有一张纸条实在有些哭笑不得,破破烂烂的小木头剑,尾端的毛刺都没有锉平,更别提用砂纸打磨了,估计是做这个的人做到一半觉得麻烦,偷工减料躲懒去了。   打开纸片,龙飞凤舞的张牙舞爪的字充满了整张白纸,“有物轻于鸿毛,有物重于泰山。为何?唯想象尔。”说白了就是您看着这柄小木头剑自己发挥想象吧,看着这一行字,本来还有些生气,现在却是开怀大笑,老铁头看着自己这个冰块徒弟竟然笑了定在椅子上半天愣是没反应过来,“徒弟,你没事吧。”老铁头战战兢兢的试探,结果一个冷眼扫射了过来,扔过来一张纸片,烙铁头看着看着也乐了,这是啥,这闺女简直就是一活宝啊,心里更加期待自己徒弟把人给抢过来了。   ------题外话------   想要花花~会不会有点贪心?   32   中考前一天的早上全班同学都再一次的回到了班级,班主任发放了准考证又到了几句临别赠言来鼓舞士气,不过显然他现在的话没有什么人听得进去,几乎是每个人都拿着一本书在座位上温习,不是英语单词就是语文背诵。   “最后希望同学们可以考一个好成绩。”在班主任最后的激励性语言中迎来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班主任走出了教室,大家又开始埋头苦读。   “谁是凌雨潇?”一个身形高挑,发育丰满的女生斜斜地倚在门框上问道,狭长的眼形画着黑色的眼线,火红的唇色让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妖媚,一看就是一个不好惹的人。   零七冷漠的抬起头,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周围的同学也都从书本里抽身,有些兴致盎然的看着两人的交锋。   “问你们呢,都学啥啦!”美人有些不耐烦,又轻扣了几下门,试图引起更多人的注意。   零七还是一眼淡漠的看着,也不应声,也不起身。   看着如此来势汹汹的女生,零七身后的同学胆怯的伸出了个指头指了指零七,又迅速的缩了回去,低头一幅刻苦用功的样子。   火爆美女一看有人提供线索,恶狠狠地就走到了凌雨潇的座位前,走路带风,确切的说是香风,这一身浓重的香奈儿五号的香水味,未免也太香了。   零七鼻子有点不适应打了个喷嚏。蹙着眉头仰望这个站的有些太近了的美人,从下向上看都能看到两个漆黑的鼻孔了。   “我今天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才是易墨冷的青梅竹马,你别占着未婚妻的位置嚣张。”火爆美人左手叉着腰,右手几乎都指到了零七的鼻尖。   这样的感觉零七并不喜欢,用手指抵开美人的胸,腾开了地方,自己也站了起来,虽然身高明显的差距让零七还是矮了一截,不过她冷漠的表情却让人有点畏惧。   “恩,我知道了,不过你身上的香味有点太浓了,会让又鼻炎的同学受到很大的刺激,以后麻烦擦少一些。”直到两人拉开了一臂的距离,零七才缓缓地开口。   “哦,不好意思啊。”美人问了问自己身上,恩,似乎是有些浓了,突然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场合,浓你个头啊,“不好意思个屁,我跟你说话呢!”   “我说我知道了。”本来对于自己来说这个未婚妻的位子就是可有可无,谁要了去都是一样的。   不过显然火爆美人是误会了,“你还真嚣张啊,果然别人说的没错,你等着看我以后不收拾你。”美人机关枪似的放狠话,看着零七完全没有要理她的意思,自讨没趣冷哼了一下自己又气焰嚣张的走了。   零七连情绪都没有波动一下,又淡然的坐到了位子上,继续温习,火爆美女刚刚出门,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慌忙跑了进来,有些气喘又有些歉意的走到了零七桌前。   温柔的声音似乎都能掐出水来,听着就让人心软:“同学,那个,你别怪她,其实她不是故意的,小时候大家一起玩大的,所以对墨冷哥哥大家是都很欣赏的。”   虽然语气柔弱,不过这话却并没有意思道歉的意思,表面上是说刚才那个人有些冲动了,而其实则是暗指你凌雨潇强硬的靠着自己家里的势力,拆散了人家青梅竹马的情谊,再加上如此温婉的一个美人在这里柔柔弱弱的放低姿态,是谁都会信上几分。   零七要是一个普通的初中生,就算是不喜欢易墨冷估计也会辩驳几分,承认的话拿自己就是仗着家里的势力,推说是家长得想法,那别人又会想你有什么资格不希望那么优秀的人,总之就是两面不是人。   零七心里冷笑,眼前的这个看似柔弱的女生看来才是真正不好惹的人。   “谢谢,知道了。”又说了一遍,零七的眼睛依然没有从书本里移开,轻轻的翻了一页,认真的读下一篇古文。   对面的女生看着凌雨潇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倒是有几分慌张,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嘴角带笑似乎有些开心:“那就太好了,也希望你考个好成绩。”见坐着的人没有反应,有些怏然,有对着那些看过来的同学粲然一笑,转身出去了。直到走出了门嘴边的微笑才一点一点的收敛,姣好的面容却搭着闪着幽光的眼神,有些赫然。   教室里一下子陷入了凝重的气氛,沉默了一会儿又突然爆发了一阵热烈的讨论声,小琪和祁珊珊也按捺不住好奇都围了过来。   “潇潇,潇潇,你是易墨冷的未婚妻!”小琪一下子扣倒了凌雨潇的书,一张圆圆的大脸充满了凌雨潇的整个视线。   零七用手指抵开凑过来的大脸,有竖起了课本,喉咙里咕咙出个“原来是。”又消音了。   小琪一下子没听明白,又摁倒课本,“什么原来是,那现在呐?现在不是啦?还是现在是妻子啦?你这么大就能结婚啦?!”小琪都快激动到暴走了。   零七再接再厉的竖起课本,“现在换成凌雨怜了。”又淡定了翻了一篇,心里有些感叹,古人留下来的好事好词全部都是被贬谪才写的出来的,贬得越厉害,写的越精彩。   啪,课本一下子就被小琪的大掌拍倒在了课桌上,抓住潇潇的肩膀就开始晃,“我亲爱的潇潇啊,那可是神一样的人物啊,你怎么就这样放手了呢。”恨命运的不公啊,要是洛阳听见这句话不知道他又要把小琪提落到哪个角落里教训一顿了。   “潇潇,你不喜欢他?”祁珊珊总算是问了一句比较靠谱的话。   “无所谓喜欢不喜欢,陌生人而已。”零七的世界里一般只有朋友、敌人、陌生人这三类人,真心对自己好的那些是朋友,害自己的是敌人,而无关痛痒可有可无的那些就是陌生人,即使认识也不会有什么心灵上的交集。   小琪看潇潇看潇潇似乎不愿多谈这个话题,虽然自己好奇得要死有一车话想说,可是她那一副要在书里找出个黄金屋的样子,也只好硬生生的刹住了闸。   “明天考试啦,现在快去复习吧。”零七一脸警告的看了一眼姗姗和小琪,逼着两个人好死不死的回到自己座位上泄愤似的翻开书继续啃。   “哎呀,你比的上人家,就是傻子也有个好高中上,家里还能给预定个好老公呢。”身后崔真希的阴阳怪气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恰好就能让教师里每个人都听见。   跟她聊天的小女孩见大家一下子都看了过来,有些胆怯的拉了拉崔真希的袖子,“真希,别说啦。”   崔真希一把拂下了袖子上的那只手,更加大声的叫嚣“你别怕啊,有家世也得看受不受宠,真要比个人的能力还真不知道谁高谁低呢。”   小琪听了当场就黑了脸,“崔真希,你说谁呢。”潇潇的能力比谁都强,即使不靠家里自己也相信她能做番大事。   周围的人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两个人都是班里的一姐级人物,一个是姐姐妹妹成群,另一个则是十分仗义,跟班里的男生全都是兄弟义气,而她们吵架不是为了别人,竟然是为了现在还能淡定看书的凌雨潇。   “是谁大家心里都清楚。”崔真希盯着前面还在看书的零七,眼里全是厌恶。   “潇潇跟易墨冷根本就不是那种关系,你必须给潇潇道歉!”小琪看见崔真希这么污蔑潇潇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两个人都是与寸步不让的样子,让人看着心里暗叫不好,这是要打起来吗?班里的气氛紧张到了顶点。   零七不是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只是觉得本来这些都是小事,不过小琪为自己出头,心里还是一暖,她敢肯定要是这两个小妮子打起来估计能演变成班级大战,中考试前还是不宜运动的。   “小琪。”零七缓缓地走了过来,非但没有生气,反而嘴角微微上扬。   不紧不慢的脚步声反而让崔真希有点害怕,不过转念一想,那回听凌雨怜的意思,她这个大姐其实就是个软柿子,在外面装的人魔狗样的,其实在家让她向东就不敢向西,自己怕什么,挺了挺胸,挑衅的看了过去。   小琪嗔怪的瞪了零七一眼,别人都欺负到头上来了,你竟然还一副乐呵呵的表情。   零七心里有些发笑,其实本也不是件大事,转过头一步步的靠近崔真希。   对于崔真希零七从来不记得有得罪过她,可是她却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招惹自己。   崔真希感觉一阵无形的威压想自己靠近,“你别过来。”脱口而出。   不过零七的脚步并没有停下,迅速的捉住了崔真希的手腕,一握,以只有崔真希一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崔氏企业我记得是凌氏下面的子公司,如果你想看看我受不受宠,我不介意用你家的生意来检验一下。”   随即零七又突然松开她的手腕,后退了一步,笑意满满的对着崔真希说:“一定是崔同学学习太累了,有些烦躁,想发泄一下,虽然这样不太好,不过我想也是可以理解的。”   周围的同学倒都是在点头,中考的气氛却是压得自己喘不过气来,心情有些烦躁也是可以理解的。   崔真希瞳孔放大,刚刚不寒而栗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惊恐的心情在心里蔓延,她想大声地驳斥,可是她不敢拿自己的家世做实验,喉咙发紧。“恩,是有点大。”   小琪看潇潇竟然还为崔真希开脱,嘟着嘴把头转到了一边,不看凌雨潇,看来这是生气了。   “所以,崔同学也应该向我们道歉,毕竟我们不应该承受无妄的指责,对吗?”零七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仿佛事情本来就该如此。   因为凌雨潇的话,周围的人一下子目光又都转向了崔真希,好像她也确实应该道歉。   小琪一下子又转过头看着凌雨潇,大眼睛眨啊眨的又不生气了,怎么就三句两句的忽悠别人道歉了,潇潇真神了。   对面的崔真希焦灼的绞着手指头,她能说不吗,咬着嘴唇极不情愿的道了声对不起。   “好了,都看书吧。”零七的一句话让大家很快就遗忘了这个插曲,又开始埋头苦读,独独留下的是一个凝望着凌雨潇后背的怨毒眼神。   第三十三章 烤肉风波   中考在炎热的夏季里风风火火的开始又轰轰烈烈的结束了,刚考完试的学生一个个都跟放出笼子的小鸟一样奔了出来,什么背着的课本,教辅被撕得满天飞,可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三天后是学生会专门为中考学生组织的毕业旅行,为了保证学生的安全,学生会特别向学校申请了外围安保,同时也把全年级二百个学生分成了二十组,有四十名资源带队的高中学长学姐带领在A是周围的云顶山里面游玩。   之所以把地方选在云顶山,是经过易墨冷充分的考虑才决定的,云顶山的常年阳光明媚,又因山顶似是与云相接而得名,地势颇为平坦,似乎也没有听说过有野兽出没,是一个结伴旅游的好地方。   小琪,祁珊珊还有零七被分到了一组,三个人都很高兴,不过这个组里还有几个并不那么招人喜欢的例如崔真希,吴起航带着几个哥们也强烈的要求加入这一组,而带自己这组的学姐学长又狗血般的是易墨冷和那个温柔美女,所以史上最雷人组合就此诞生。   当小琪刚看到这个组合名单的时候,她不得不承认自己确确实实被雷到了。   经过了短暂地介绍,零七这才知道原来这个温柔大美女就是在高二颇为有才的林淼,据说她的钢琴受到了钢琴大师沃森的赏识多次邀请她出国深造,可都是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都推拒了。   本来零七对于这种事情是丝毫没有热忱的,不过架不住身边有方琪这个学校八卦风云榜的掌门人在身边,对她也多少有点耳闻。   不知道她是有多出名,不过当林淼自报家门的时候小琪还有身边的崔真希都用一种崇拜的眼神看着她大约就可以判断了。   零七打理好自己原来常年在野外作战的双肩包准备上路,不过身边这些人确定是来旅游的,而不是T台秀场吗,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继续又埋头走自己的路。   才没过了十几分钟身后的女生一个个的就叫苦连天,能不叫苦吗,除了祁珊珊穿了双平跟鞋,还有就是那个温柔学姐穿了一双白色帆布,剩下的几个人穿的都是十厘米的恨天高啊,还有短的恨不得蹲下就能看到底裤的短裙。   易墨冷看到这个场景右眼微跳,就连神勇的学生会长都觉得这个时候有些头疼了,最后决定让大家坚持一下到最近的供给站休息住宿,供给站里面有丰富的食物还有可以休息的帐篷。   大家冲着易墨冷这句话就算是腰酸腿疼爬也要爬到供给站。   好不容易供给站,看来这里已经有人先到了牧清歌和那个火爆学姐一组早早就来到这里开火了,几个人见面先是一阵尴尬,沉默了约个十几秒,火爆学姐还真不一般直接就扑到了易墨冷的身上,一边撒娇一边嘴里咕哝着“我们就是有缘吧,有缘吧。”   而易墨冷则是故意没有拉开薛火儿,想看看凌雨潇有什么反应,可惜他希望落空。   凌雨潇悠然的转身找了一个空帐篷放下了背包,又拿出了刀子和调味料走了出来,全程几乎什么表情都没有,除了看到事物的时候露出了一丝渴望的眼神,其他的什么情绪都没有。   为了锻炼学生的自理能力,供给站只提供炊具还有食材,而烹调则是需要同学们一起动手。   早就围着吃的转的吴起航看着眼前这块血不刺啦的牛肉实在不敢下口,不过没有插座怎么能用电饭锅啊,还有,没有电磁炉怎么把肉搞熟啊,吴起航现在郁闷坏了,吃的就在嘴边上,可是自己不敢咽啊。   零七用小刀划了四分分之一下来,随意在周边剪了几根木头,用打火机点了火,直接烤起肉来,时不时的撒了点调料,喷香的肉味一下子溢了出来,问的吴起航直咽口水。   “老大,大姐,分我一口呗。”吴起航厚着脸皮凑到了零七身边,腆着脸问道。   零七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火,又递了一把小刀给吴起航,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自己做。”这已经是零七的最大帮助了,又不是手残,难道还要我伺候你。   吴起航当然也明白,这里可都是千金公子谁能伺候谁啊,能帮你一把就不错了,狗腿的接过小刀如法炮制终于也算是吃到了垂涎已久的肉。   可谓是有了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接二连三的大家都围坐在火旁边烤肉吃,饿了一上午了即使随便撒点盐吃起来味道也特别的鲜美。   零七吃完了刚要起身,薛火儿就堵了上来,一脸挑衅的表情命令道:“诶,你帮我们几个学长学姐也各弄一份。”浓重的黑色眼影让整个人显得都很厉害,向下45度的俯视是会给人带来压迫感的,所以她故意装出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周围的同学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平时凌雨潇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也不怎么理人,看你这回怎么下这个台阶,看样子薛火儿的脾气也不是好惹的,看来这回是要彗星撞地球啊。   零七抬头看了一眼薛火儿下命令的嘴脸,有些不高兴,她一点都不喜欢被人命令,尤其是这样的语气,如果你好好商量或许还是有机会的,刚想开口拒绝,不曾想却被牧清歌揽住了肩。   “雨潇,你来教我吧,正好我也挺好奇怎么做呢。”牧清歌捏了捏凌雨潇的胳膊,把人直接带了那个开放式厨房。   薛火儿见凌雨潇没有反抗,揉入一只斗胜的孔雀一样回到了易墨冷的身边,大言不惭的说:“一会儿我们就有吃的了,有人上门服务。”   “火儿,这样不太好吧。”林淼坐在易墨冷的另一侧柔柔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学妹就应该敬重学姐学长,别忘了咱们可是抛下自己的暑假出来照顾他们的。”薛火儿说的一幅天经地义的样子。   而坐在中间的易墨冷则是一点都没听见两人的对话,他现在全部的精力都盯着在厨房里忙碌的两人,目不转睛。   只见牧清歌端着自己的烤肉走了过来而身后的凌雨潇则端着另外三盘,牧清歌看着自己头一回做出这么好吃的东西,心里高兴极了,笑吟吟的开始享用,而旁边的三人也都接过了食物。   易墨冷凝视了凌雨潇好一会而才说了句谢谢,而林淼也紧跟着轻声道了谢,一旁的薛火儿则只草草说了个嗯就把零七打发了。   零七转身又坐回了方琪身边,果然没一会儿的功夫薛火儿就像吃了枪药似的冲了过来,零七缓缓的起身做好迎战的准备。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一定是故意的,肉都没熟你就给我们吃,还留着血汤呢,你诚心恶心我们吧。”薛火儿一把就想把盘子扣在凌雨潇脸上,零七敏捷的闪身,那块带着血汤的肉光荣的横躺在隔了两个位置的崔真希头上。   只听见嗷的一声崔真希就蹦了起来,连忙甩掉头上的肉,这可是自己新做的头发啊,抽出纸巾不停地擦拭。   “给你们烤肉我没办法尝,自然不能判断熟不熟,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你看牧清歌自己就可以判断。”零七一本正经的回答,似乎说的就真是那么回事似的。   周围人听了也大多都是同意的点点头,本来刚刚就是明显的欺负我们这些初中生年龄小故意奴役我们,现在又来没事找茬,大家的眼里都闪过了几分不耐和怒火。   薛火儿看见大家责备的眼神,到底也有些发憷,自己这是犯了众怒,正准备鸣金收兵,却被身后的崔真希喊住了。   “薛火儿,凌雨潇,我不管你们到底怎么回事,先告诉我,我头发怎么办!”几乎是尖叫出来的,即使这样的音量都不足以反应崔真希的愤恨,自己这回事发丽丽的当了回炮灰啊,生气不甘心。   “要不先送你回家?”薛火儿试探的问道,刚才的嚣张气焰也收敛了一些。   “不行,这可是毕业旅行啊!”崔真希毫不客气的拒绝了。   “那边有水,洗一下。”零七说完话就酷酷的转身回了自己的帐篷,反正自己一没有拿东西砸人,二没被砸,怎么想都跟自己没关系。   不得已,崔真希只好采纳了凌雨潇的提议,把自己刚刚做的梨花头给洗了,不过这笔账她却全算在了凌雨潇头上,如果她不躲,自己就不会这么狼狈,再喜欢的人面前丢脸,都是因为她。   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帐篷里的身影,负责排值班表的崔真希把凌雨潇一个人排到了凌晨三点的班,而其他人则是两个人一班,她就是要让凌雨潇也尝尝自己的手段。   第三十四章惊险的一晚(上)   零七和祁珊珊还有方琪被安排到了一个帐篷,因为两波人不巧都到了同一个供给站,所以帐篷也有些资源紧缺,崔真希安排的值班表在晚上**点钟分发到了每个帐篷男生全部都要值班,而女生好巧不巧就只有她们三个,祁珊珊和小琪至九点到十点,而凌雨潇则被安排到了凌晨三点,小琪看了当时就火了。   “崔真希你什么意思啊,凭什么让潇潇一个人值三点的班啊?!”小琪左手叉着腰。右手拿着排班表就往崔真希脸上砸去。   哎,真是个鲁莽的孩子,不过鲁莽的可爱,凌雨潇看在眼里,暖在心里,要知道在这个世界里有个能为你冲锋陷阵的人是多么不容易。   “夜里三点有没什么危险,她一个女孩子总不可能在三更半夜和一个男生在单独在外面吧,而且人家本人都没说什么,你这多什么嘴。”崔真希一反常态的没有叫嚣,似乎憋着什么鬼心思就等凌雨潇反抗。   “就这样吧。”零七能够感觉到这个小女孩似乎是有什么高人指点,并没有以往的慌张,不过不管是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屯。   小琪一脸不服气的转过来,“潇潇,你怎么能答应呢,凌晨三点一个人多危险啊!”   易墨冷脚向前了半步本想说什么,可是自己也是个男的,话到嘴边绕了一圈就没说,不过暗暗记下在凌晨三点的时候起来。   山里的晚上都十分的冷,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都要比白天温度低上不少,幸亏零七拿了件厚重的外套。   凌晨三点的风都有那么几分凛冽的味道,即使在夏天也是如此呢,天上的星星还真是近,和上一组男生交接了班,零七就坐在生起的篝火旁看着星空,不知道这个时候组织里的兄弟怎么样了,千万别想自己一样。   “在想什么?”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的男声。   零七抬头,牧清歌站在自己的身旁。   牧清歌认真的凝视着眼前这个缩的像个小球的女孩,介乎于女孩的清纯,又有几分女性的独有魅力,冷清又不冷硬,明明对外界从来都不关心,却救了自己,总是让人摸不透。   “什么事?”零七的眼睛又转过来盯着篝火,火烧的真旺就跟上一世的自己一样,燃尽了自己换来的就是粉身碎骨。   “我出来上个厕所,恰巧看见你值班,就过来和你说会儿话。”牧清歌说的有些不自然,别开了眼神,不自主的挠了挠头,幸好零七一直在盯着篝火,不然她一定会看到牧清歌脸上那一抹不正常的红晕。   “恩,谢谢,不用了。”零七礼貌的拒绝,不是不知道牧清歌的心思,只不过在这深夜里,也只有在这样的深夜里,才能舔净自己所有的伤口,不被人发现,安全。   “没事没事,反正被风一吹我也睡不着了。”牧清歌可以笑了笑,看着这个女孩有些萧索的背影,即使毫无表情似乎也总有那么几分孤寂,甚至悲凉,这就让他更加的心疼,总想说些什么驱散这些悲伤。   牧清歌刚想开口,一个声音就插了进来,“清歌?怎么在这?”易墨冷带着浓浓的睡意有些慵懒的问道。   “哦,我刚刚出来看到她,就陪她坐一会儿。”牧清歌这回回答的顺溜多了。   “这样啊,那我也陪你们坐一会儿吧。”   谁也没想到易墨冷也就这样坐了下来,山风还是很猛烈的,吹得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竟然随着风竟然也飘来了几声狼嚎,三个人突然紧张的对望,无论如何这里都不应该出现野兽的嚎叫。   易墨冷蹙紧了眉头,这是他的工作失误,眯着的眼睛迸发出了冷厉的光,迅速回了帐篷,拿起了对讲机呼叫外围的保安,一对保安迅速的过来,从各个方向出发查询野兽的踪影,在不清楚是不是有野兽过来的情况下,易墨冷再做疏散人群的最后挽回,同时又留了一组保安在帐篷周围保护这才安下心来。   “你干嘛去?”易墨冷见凌雨潇起身就往丛林里走,赶忙爬起来拽住她的胳膊。   零七身体直觉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反手一个擒拿把他扣住,索性大脑还是跟上了节拍,硬生生的刹住了闸,“柴火要灭了,我去捡些树枝。”供给站里的柴火本来足够富裕,可是就在零七换班之后才发现已经所剩无几了,大约是被什么人藏起来了,故意整自己。   拍掉了易墨冷的手,零七丝毫没有止步的意思,接着继续往前走。   “你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听话呢!现在是非常时期,要捡也不是你捡。”易墨冷当然知道火在这个夜里的重要性,有了火,狼的就不会靠近,不过轮到谁也轮不到这么一个小姑娘去捡树枝。   “遇到狼人都是一样的,没什么区别。”零七皱了皱眉又甩开了易墨冷的手,还是不习惯别人的触碰。   “不行。”两人就这样拉拉扯扯都已经走出了好几百米,回头望也就能看见一点点帐篷的火光。   就在这时不远处女孩的哭喊声传了过来,急促的脚步声,冲得很快,零七和易墨冷对望了一下,眼睛里闪过的是同一个信息。   全力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一个狼狈的身形迅速地跑了过来,身后还跟着几双绿油油的眼睛,那是狼,女孩原来的衣服已经被树枝挂的全都是道子,就连脸上也被割出了几天浅浅的血痕,越来越近,零七举了举手里的火把,好像是凌雨怜。   她?她来干什么?易墨冷这个时候显然也看了出来,凌雨怜几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直接就冲进了易墨冷的怀抱,而深厚的几只狼却是看到那明艳艳的火把有些望而却步,不靠近却也不走。   零七试着退后几步,那些狼就跟进几步,向前几步狼就退后几步,双方就这样僵持着。   缓了好一会儿的凌雨怜这才敢把脑袋露出来,用着颤巍巍的语调软软的对着零七说道“姐姐,你能不能把火把给我?”望了望零七,又充满期待的看着易墨冷。   易墨冷见零七一点反应都没有,而凌雨怜也真是吓坏了,柔柔弱弱的一个女孩子平白无故的经历这种事情,谁都会被吓到的。   “那个雨潇,你就给她吧,反正谁那都是咱们的。”易墨冷出声劝道,拍了拍凌雨怜的后背安抚着。   零七其实并不想给的,毕竟那这就会少点麻烦,不过想了想活着回去的话,凌雨怜再说点什么自己绝对会遇到比面对这些狼还要麻烦的事,所以还是给了。   凌雨怜拿着火把心里安定了许多,挣开了易墨冷的怀抱躲到了他的身后,眼睛还是充满警戒的盯着那几只狼,那几只狼似乎是站累了,径直卧了下来,双方就这样盯着。   易墨冷一直用对讲机呼着安保,不一会的功夫,已经能听到安保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了,凌雨怜这才心里有底气一点,安保就在身后的五十米了,不过好像还是没有看到他们,易墨冷往回跑了几步想把他们找了过来。   就是这几步的离开,凌雨怜有些慌了,不知是无心还是故意,她刻意用手中的火把晃了一下对面的狼群,然后拿起火把拔腿就往拿着猎枪的安保中间跑去。   狼群一下子就被激怒了,火光的畏惧已经消除,从各个侧面直接就围了上来,本来两房也就隔个五六米的样子,没有几步就窜了上来,本来零七就是了先机,而动物的奔跑速度怎么是自己这个人类比得了的,何况还是这副身体。   凌雨怜,你真是好样的,零七在心底里一遍一遍咬牙切齿的念凌雨怜的名字,直接就越过狼群往丛林深处冲去,狼看有人往丛林深处跑去也纷纷掉头去追,远离了帐篷的区域。   易墨冷看着刚刚闪电般发生的一切,还有被凌雨怜抱住的腰,气愤,震惊,所有的情绪一股脑全冲上了心头,直接给了凌雨怜后颈一个手刀,把晕了的人扔给了安保,拿了把枪还有手电就追了过去。   不过耽误了那么久,人和狼跑的得多快啊。   ------题外话------   发烧了,不过还是写了,希望明天不会严重。   第三十五章 惊险的一晚(下)   零七觉得自己已经拼尽了全身所有的力量了,可是身后的几只狼却跟得越来越紧,甚至近的耳边都快可以听得到狼奔跑的喘息声了,在这么幽深而又空旷的林子里反而显得更加的清晰了。   零七一个借力,奋力一跃,借助着树枝的拉力直接就蹿上了一颗树上,坐在树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真是一副烂身体,看来以后得加强锻炼了。   树下几只狼全部都围了过来,似乎是很气愤一直围在树下打转,有两只可能是累了索性就趴在了树下,另外两只似乎想找到上树的方法,时不时的扑上去抓下来几片树的外皮,本来不粗的树忽悠忽悠的晃。   零七在上面悠哉悠哉的看着下面急的东窜西窜的狼,十分惬意的吹着晚风,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危险,反而有种美人与狼达成的诡异的和谐。   “上面有点凉,我想下去了。”零七对着下面的狼调戏说道。   底下的狼就跟听懂了似的,发出了一阵悠长的嚎叫,刨了刨脚边的土。   似乎是在准备决战的样子,四只狼围住了树的四个方位,全都恶狠狠的盯着树上的凌雨潇。   零七心里微微一笑,四个畜生还挺厉害的,还知道布阵啊,看来有些畜生都比人有本事。   零七挺身一跃直接跳出了包围圈,不过狼也在瞬间就围了上来,狠狠地盯住狼的眼睛,双方约莫僵持了一刻钟的时间。   砰砰砰,有人在林子另外一边鸣枪了,够狠,这就是要致我于死地啊,狼群听到了枪声就好像惊了的马一样全都向零七扑了过来。   零七迅速的抽出了时刻绑在脚踝上的匕首,寒光在月色中更显得更加凛冽逼人,玄铁的质感让匕首显得更加渗人,本来匕首这种东西已出现就应该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不见血,就算是没有完成使命。   谁知这个时候不远处却传来了叫自己名字的声音,是易墨冷的声音,该死。   零七一下子收回了匕首,从左手的手镯里,向狼群抛去了自制的驱兽散,可就算是这样狼的攻势也不是一朝就可以收回的,一只狼咬住了零七的袖子,奋力一扯,直接就撤下了整件衣服,外套全部都被它撤走了,就连里面的白色长袖也被扯得裂开了口子,整个人显得狼狈不堪,甚至有几分衣不蔽体的感觉。   真能坏事,看着渐渐清晰的易墨冷的身形,零七显得毫无喜色,遂而又陷入淡淡的思绪中,凌雨怜的样子似乎并不像被狼群追赶过,自己刚刚试过了这群狼的速度,虽不算凌雨怜绝对不在话下,而她的衣着更是整齐,除了脸上有几道划伤,衣服确实整齐得很。   看来,这都是计划好的啊,这回凌雨怜真是下了血本啊,竟然为了增加可信度,在自己的脸上来上那么几道。   衣服被叼走了,一下子还真觉得凉飕飕的,零七搓了搓有些发凉的右臂,信步往自己的供给站走去。   夜幕中,易墨冷急匆匆的迎了上来,看见零七衣衫褴褛的样子连忙脱了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了上去,“你没事吧?”焦急的情绪十分的外显,眉目中流露的担忧似乎不假。   “没事。”零七没有拒绝保暖的外套,淡淡的应了一声继续往前走。   似乎是感觉到了凌雨潇周身散发着刺人的冷气,两个人之间酝酿着一种静谧到诡异的气氛,易墨冷愧疚的不敢开口,而零七则是懒得理他,不过倒是也在思量这里面是不是也有易墨冷的一份。   对讲机里传来了狼群已经被全数击毙的消息,易墨冷的心也算是稍稍的放了下来,没一会儿的功夫两人就到了供给站,第一个迎上来的人就是小琪。   几乎就是一个饿虎扑食,小琪整个人完全就挂在了凌雨潇身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左摸摸右摸摸,哭的都找不到北了,哽咽了半天想说句话,愣是半个字都没吐出来。   其实这也不怪小琪,几乎在场的人都觉得凌雨潇这回十有**可能回不来了,看着凌雨怜被抬了回来,而安保队长向牧清歌汇报情况的时候大家也都在旁边,几乎所有人听完心里都是咯噔了一下,如果不是林淼拦着恐怕牧清歌也早就拿着枪冲进树林了。   “我没事。”零七轻轻的拍了拍小琪的后背,安抚的看了看在一旁绞着手指的姗姗。   易墨冷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清冷的眸子里全是疑惑,这个女生似乎只有对方琪才会有些少的可怜的温柔,而对于救命恩人的自己却是全然的忽略。   其实易墨冷哪里是救了零七,或者说零七哪里需要他来救,如果非要勉强算一算功劳,那易墨冷的功劳充其量就算是提供了意见保暖的外套而已。   小琪好不容易松开了凌雨潇的脖子,零七的肩膀已经湿了一大半,终于有了个喘息的机会,零七谁也没有理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帐篷里,换了件备用的衣服,静静地躺在了厚厚的毯子上,睡不着觉,一直回想着今天从早到晚的一幕幕。   先是薛火儿找茬,再是崔真希的值班表,之后又有凌雨怜,是串通好的,还是真的就是巧合,零七睁着眼睛一直望着帐篷的顶棚,毫无睡意。   不知过了多久,好不容易睡着了,又被外面一阵哭闹吵架声吵了起来。   吵架的还真不是别人,全都是熟人,一个是易墨冷的青梅竹马,不过是自称的,薛火儿,一个是易墨冷的未婚妻,不过也是自称的,凌雨怜。   “我告诉你,我才是易哥哥的未婚妻,你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别总黏上来。”凌雨怜左脸上的几道血痕还有苍白的面容一点都没有削减她吵架的气势。   “呸,我才是墨冷青梅竹马的恋人,你算哪根葱啊,横刀夺爱的小三。”薛火儿不愧叫火儿感觉不论眼睛还是说出来的话全都在喷火。   两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一点也不理会围住他们的人越来越多。   零七自然也被吵了起来,掀开帘子,嘶,阳光还真是刺眼,山里的空气就是不一般,没什么PM2。5的侵扰,吸吸更健康。   绕过作战区域,零七直接就到开放式厨房里面找吃的去了,新一天的攻击食物刚刚被送了上来,真新鲜,迅速利落的切了几片西红柿又摊了个鸡蛋,还有几片火腿,配上面包做了三个简易的三明治,又到了三杯果汁,就准备接着会自己的帐篷里了。   还没等走到一半,零七就被不知道从哪出现的林淼拉住了。   “你快去看看你妹妹吧。”也没等零七反驳,林淼直接就把零七拉近了战火弥漫的现场。   “恩,她精神挺好的。”凌雨怜吵架的气势完全可以用气贯长虹来形容了,精气神十足。   “他们在吵架!”林淼看凌雨潇没懂自己的意思,又解释了一遍,刚想上去劝架又被薛火儿推了回来。   “所以你想让我做什么?”零七有些饿了,掉了一片三明治一边吃一边问,可能是睡醒了,零七心情还算不错,多嘴问了一句。   “帮忙拉开他们啊,那是你妹妹啊。”林淼完全不能理解这个女生脱线的思维。   零七一点都不喜欢林淼对自己命令的口气,一边喝着果汁,一边吃三明治,顺便更新一下脑子里的骂人词汇。   林淼在一边看着她这么悠闲都快气死了,“你妹妹在外面骂人你个做姐姐的都不制止,也不怕丢人吗?你就不怕你父母说你?”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凌雨潇在家的不受宠程度,而让凌雨怜在外面和人对骂丢脸的事十有**都会算在凌雨潇头上,林淼就是算准了这点才把凌雨潇拉了进来。   不过显然零七绝不是一个按照牌理出牌的人,“吵架有利于纾解压力,妹妹昨晚受了惊吓,现在释放一下,不会让她出现心理问题,你看她现在生活态度多积极向上,而且我们凌家需要怕人家看人的眼光吗?”提到了昨晚的事零七的神情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清,本来因为食物而变得有那么些许的笑意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对,我姐说的没错,薛火儿我告诉你我凌雨怜的家世币计价那几个小厂子高级的不知道多少倍,小心我整垮你们家。”凌雨怜大言不惭的在那里大放厥词。   “你…你行,火儿,别理她了,咱们回去吧。”林淼见凌雨潇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想着靠自己把两个人拉开,不过显然没有任何收效。   “你们两个吵没有用,易墨冷承认才有用吧。”零七悠悠的说完这句话直接就转身回了帐篷,转身的瞬间嘴边嘲讽的笑容转瞬即逝。   大清早的扰人清梦,而话题中心人物竟然放手不管自己躲清闲,似乎如何都说不通吧,那就看看这份大礼你收不收的下吧。   第三十六章   “哼,我去找易哥哥,让他亲口告诉你。”凌雨怜被薛火儿拉扯的头发有点凌乱,衣服扣子也被扯开了两粒,在力气上有些敌不过的凌雨怜决定气势汹汹的找靠山去了,毕竟昨天晚上遇到危险的时候易墨冷可是紧紧地抱着自己的,现在想起来,凌雨怜脸上都有些微微发烫。   “走就走,我就不信了,我和他认识这么多年,他会看上你这么个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黄毛丫头。”薛火儿说话一向是简单直接,想什么说什么,说完还挺了挺自己姣好的身材,凡事都要用事实说话。   凌雨怜被薛火儿一激更加火大了,攥住薛火儿的手腕就直奔易墨冷和牧清歌的帐篷去了,还没等他们冲进去,易墨冷就走了出来黑色的针织衫,配上亚麻色的长裤,让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冷漠,不过转瞬间,当凌雨怜拉着薛火儿冲到他身前的时候,易墨冷的脸上又挂上了清浅的笑容,就好像是一张已经融到了骨血里的面具一样,即使厌烦,生气也一样对任何人都是浅笑着,但是同时也是疏离的。   “你们怎么来了?”易墨冷温和的问着,眼角都泄露出柔和的笑意。真不愧常年是学生会长,喜怒不形于色,就连眼睛都伪装的毫无破绽。   凌雨怜见到了易墨冷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柔柔弱弱的邻家小妹妹,立马甩开了攥着薛火儿的手,两只手立刻攀上了易墨冷的手臂,“易哥哥,都是这个野蛮的女人,你看她都把我这里抓破了。”   一边抱怨一边伸出纤细的手腕给易墨冷瞧个仔细,一道极浅的红痕出现在白嫩的手腕上,虽然伤势不大,不过还算明显。   薛火儿看在眼里,只觉得心里的火是蹭蹭的往上冒,这女人也太恶心了吧,她以为她是学变脸的吗,刚刚一副泼妇样现在在这装小媳妇,如果在别人面前薛火儿绝对就会破口大骂了,可独独面前的人是易墨冷,一个高贵的犹如神邸般的男人,似乎任何污言秽语出现在他身边都会自惭形秽,神圣而不可侵犯。   原本伶牙俐齿的薛火儿看着凌雨怜惺惺作态的样子,想反驳又不知如何开口,本来烈性如火的性格竟然被逼的眼泛水光,记得不知道原来从哪里听过一句话:当你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就会茫然无措,你的所有举动都会变得迟缓,笨拙。   “恩,你本来昨晚就受了伤,还是回去休息的好。”易墨冷身处学生会主席的位置对每一个学生都是如此,但是这番话听在薛火儿和凌雨怜耳朵里就绝对不是如此含义了。   “那,易哥哥我就先回去了,你能在吃中饭的时候叫我一下吗?”凌雨怜问的缓慢,好好的一句话被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吐了出来,倒是说出了一种别样的韵味,再配上一脸期待了的表情还有微微企求的眼神,很难让人不动容。   不过这些对于易墨冷来说都仅仅是叫她吃饭,这种简单的字面意思,当你对着一个你丝毫不感兴趣的人的时候,不管她说些什么,做些什么这些都跟你没太大关系,更不会发心思揣摩这句话里蕴含着什么含义。   “恩吃中饭的时候,我回到每个帐篷通知的。”易墨冷算是答应了,某种意义来说这算是学生会长的职责吧。   凌雨怜挑衅的看了一眼薛火儿,像一只骄傲的孔雀胜利的离开了。   薛火儿就这样眼泛水汽的看着易墨冷,不知道怎么解释才好,但是有急切的想要告诉他,事情不是这样的,你误会了,话到嘴边了,还是说不出口,语气太冲,墨冷会不会觉得自己太霸道,语气太轻,他会不会又不相信。   喜欢一个人总会让人变得犹豫不决,甚至卑微。   “火儿。”易墨冷仍然浅笑着,“我都知道,别生气了,回去歇着吧。”易墨冷摸了摸薛火儿的头,温热的手掌传递来的是一种说不出的温暖。   “墨冷。”薛火儿真的觉得这会儿自己高兴的都要炸了,多年的相识,只有这一刻自己才觉得他们之间是熟悉的,马上又挂上了那抹没心没肺的笑,傻呵呵的围着易墨冷说刚刚凌雨怜有多可恨,而自己又怎么回敬回去的,拉着林淼就钻进了易墨冷的帐篷里。   外面围观的人看见这幅情景也觉得事情靠一段落,就三三两两的散去了,人群中的凌雨潇也随着小琪的聒噪和姗姗的应和默默的走回了帐篷。   不得不说易墨冷这个人却是有着不同与常人的手腕,老辣的处事方法,零七对这种人虽然从心底里佩服,但是却也是发自内心的厌恶。   “潇潇,你想什么呐?”小琪一张一合的嘴终于停了下来,瞟到了坐在角落里沉默无言的凌雨潇。   “恩在想你的胸围是不是比我的小,给我的胸罩有点紧。”零七面无表情的抬起了头,很是坦然的问小琪。   “潇潇!”小琪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平常看不出丝毫情绪的姐妹,竟然用公务员般正直严肃的口气说出这么狭促的话,一下子有些发窘。   看着零七还是一幅想要得到答案的样子,小琪真是郁闷啊,原来自己怎么会愚蠢的觉得潇潇总被别人欺负呢“好吧,败给你了”真是想上去掐死这个语出惊人的小妮子“紧你也忍着!”   零七都一次看到小琪这么有意思的表情,本想多逗逗她,没成想林淼却过来了。   “那个,凌雨潇同学,你能出来一下吗?”林淼笑意满满的柔声请求道,相信任何一个人都不愿意驳了这位美女的面子。   零七还是淡淡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好像没听到一样。小琪和姗姗面面相觑,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感觉这帐篷里的气氛有点冷。   见凌雨潇没有反应,林淼又重复了一遍,零七还是无动于衷。   倒也不是不想理她,零七其实只是觉得好不容易坐下,不想起来了。如果林淼知道估计能被气得形象全无吧。   “那学姐,我们出去,你们谈吧?”小琪有点受不了这里面的诡异气场,拉着祁珊珊就到外面晒太阳去了,里面阴森森的,怪吓人的。   林淼对着小琪笑了笑,感谢她的配合,等人走了之后没等主人邀请自顾自的就坐了下来。   “凌雨潇同学,其实我今天来主要是想问问你妹妹和墨冷之间的事,如果真的确有其事,我也得劝劝火儿不是。”林淼忧心的说道,虽然嘴上是真的很担心,不过眼神里的探究却是真真切切的存在。   “恩,我不太清楚。”零七冷淡的回答到。   不过模棱两可的回答似乎并没有让林淼满意,她还是不停地追问“那就是没订婚?”虽然表面上装的不那么好奇,不过抓紧裙子的手去透露了她的情绪。   零七有些倦了,起身走了出去“真不太清楚。”   “你这个人…”林淼想伸手去抓零七的手臂,却不巧扑了个空,空荡荡的帐篷里就剩下她一个人,这个时候原来那副温柔的面庞才渐渐的露出了一丝不太相符的狠毒“凌家的人果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就别怪我了。”   随后又挂满微笑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第三十七章 以往的回忆   走出帐篷的零七,其实并没有离开多远,而是在不远处的树林的灌木丛后面睡着了,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暮西陲了,太阳的余晖让天边的云彩变得通红通红的,曾经也是在这座山里,有着自己最纯真,也最纯粹的笑容,零七眼角滑落的泪珠滚烫滚烫的。   “小七,你快跟上啊。”那么清脆的声音闭上眼就在这耳边回荡,白嫩嫩的鹅蛋脸上总是挂着那么让人温暖的笑容,眼睛笑眯眯的弯得像天上的月牙而,明亮亮的,黑色的头发顺着风飞扬起来,白色的裙子被风吹得鼓鼓的,不过她还是咯咯的乐着,像银铃一样清脆,阳光打在墨色的头发上,让发梢都变成了金色。   “小七,快点啊,再不上来就没时间了。上来啊…上来啊…”耳边,脑子里全部都是,全部都是那个身影。   十年前,零七还不到十岁的时候,别号零三的女孩带着她偷偷的出来散心,那时的零七才刚刚从兽群里走了出来,满眼都是同伴们被野兽撕裂的残肢,还有森森白骨,每天做梦全都是自己的同伴被几只野兽撕烂手脚,划开肚肠的场景,一夜夜的尖叫,噩梦,夜半惊醒,捧着自己干净的双手盯着看,因为那双手就好像全是鲜血,是同伴的血换回来的。   睡在同一间房里的零三怎么会不知道,这才偷偷的在天不亮的时候拉着她出来散心,细腻的掌心揉乱自己头发的时候带来的安心,零七到现在都记得那温度,指尖蹭过头皮留下的残温,还有那张和冰冷的组织截然相反的温暖笑脸。   那时的自己真心的以为,眼前的三姐就是巨人,她不会累,不会害怕,天塌下来总是有三姐挡在自己前面为自己遮风挡雨。   “小七,要快快长大哦,三姐也会有累的时候。”并排平躺在草地上的零三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话,可是又看着远边夕阳的余晖,似乎又好像是对着她自己说的。   “那以后小七保护三姐。”曾经多么信誓旦旦的自己啊,泪水还是抑制不住的顺着眼角流出来,也不去管它,任它肆意的流着,胸腔里的空气变得越来越少,憋闷。   零三还是揉了揉小零七的头,弯弯的眼睛笑眯眯的“那小七一定要快快长啊,否则三姐老得太快会等不及的。”   玩笑中带着凝重的眼神零七永远都记得,心痛,钝钝的疼,三姐,不是零七长得慢,而是你根本不给我长大的机会啊。   那天回去,零三就被组织带走了,后来,零七也被带走了,带上了手术台,给她植入了右眼的眼角膜。   之后又回到了那个房间,推开门的零七就在等待中渡过了十天,还是没等来那个总对着自己暖暖笑的姐姐,等来的除了死亡的噩耗,还有一封白色信封。   “小七,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姐姐一定在那边享福了,不要难过。其实我早也有这个想法了。   刚刚见到你的时候,你小小的,头发毛茸茸的,像极了我原来养的一只小白狐狸,有些懵懂,天真,干净的让人不想玷污这份纯净。   后来,你去了兽群,我很高兴你能回来,那是我就知道,这张白纸溅了血,染了红,但是没有办法,这就是现实。   你每天晚上的惊醒,即使你极力的捂住嘴不发出声音,我还是能听到你悲鸣般的呜咽,就好像是我那只小狐狸被猎人打中后的哀泣,你不知道,透过月色我看得到,你死命的搓着自己的双手,即使在白天里已经一遍又一遍的洗过手了,一遍一遍。   我还知道,你的右眼受伤了,每次你去东西的时候,总是向左边伸手,摸不到之后,又向右试探的样子,咬着下唇隐忍的样子,总是那么倔强,眼底的受伤还有脸上的伤痛,我总是忘不了。   我想如果你又要看不到了,这件事大概永远会变成你的阴影吧,半夜惊醒的时候再没有人听你递上一杯热水,噩梦哭泣的时候没有人来安慰,会是一件更让人悲伤的事吧。   做咱们这一行的总是要走的,如果我走之前能让你过得好,那我走的只会更高兴。零三,你永远的姐姐。”   就是那样一封简短的信,零七到现在也不愿回想,每一个字,每一句,每一个撇捺,都好像是用刀子牢牢刻在自己的骨血里一样。   每想到一次,就像是椎心泣血般的痛,夕阳已经完完全全被黑暗的夜幕吞没了,冰冷的湿气让零七的手脚有些僵硬,不过她还是躺在那一动不动,就好像是对自己的惩罚一样,任凭冰冷的气息从手脚窜进骨头,牙齿打了一个寒战。   “姗姗回家吧。”耳边牧清歌的声音响了起来,零七还是没有动,闭着眼睛静静地听着。   “我不会回去的,你不要再找我了。”应该是祁珊珊,激动地情绪让她回答的声音含着颤音,没有多余的交谈剩下的就是一阵跑远的脚步声。   牧清歌看着姗姗决然的背影心底筑好的心墙似乎又在那么一瞬间全然坍塌了,痛楚清晰地不满了整张脸,心揪着就好像是用刀割,如果她乐意自己就算被她亲自凌迟也是那般的甘之如饴。   “出来。”牧清歌突然转变的态度还有厉声的质问,倒是让零七没来由的心一颤,这种严厉的口吻自己从没见过牧清歌如此。   “你最好自己出来。”比上一声更加严肃,甚至狠厉。   牧清歌盯着的方向中渐渐从黑暗中突显出了一个人影,长发及腰,曼曼身姿,即使从树丛中走出来也是优雅的。   “林淼?”牧清歌皱了皱眉,不过语气倒是没有原先那么严厉了。   “清歌,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林淼柔柔的保证到。   “你说出去我也无所谓。”牧清歌没想跟她多待,转身就准备离去。   “可是我想我能帮你。”林淼还是柔柔的出声,不过这回她却让牧清歌已经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   牧清歌疑惑的转身,虽然对于林淼的人品了解的不深,但是凡是关于珊珊的不管是刀山火海,还是天罗地网,自己都要闯一闯,不动声色的打量眼前的林淼“你有什么目的?”   看见如此防备的牧清歌,林淼不怒反笑“清歌,你看你说什么呢,咱们是好几年的同学了,我只是纯粹的想帮忙而已,至于这么草木皆兵嘛,不愿意就算了。”林淼笑道,越过牧清歌反而先走向了帐篷。   “我没说不愿意,只是你平白无故帮忙,让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牧清歌追了上去。   “那就请客吃饭吧。”两个人渐行渐远的声音终于消弭在了路的尽头。   在两人走了之后,零七也爬了起来,肚子饿了,连续两餐没吃本来对于零七就是一个天大的事情,如果不是触景生情,自然也不会在这里耽误的如此之久。   轻巧的起身,零七很快就回到了营地,找了些吃的,叼着就回到了帐篷。   小琪一看零七回来了,眼圈都有些红了,“你去哪了?这么久都不见人,你知不知道大家有多忧心啊。”口气很冲,光说还不满意,甚至还拍打了几下解气。   零七沉默着,心情仍然还不是很好,虽然还是那副岿然不变的表情,但是心里面还是沉沉的,不过她还是任由小琪的拍打教训。   无言,沉默。   “你俩今天是怎么了。一个赛一个的安静,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小琪看着也是才回来不久的姗姗,两眼发指的坐在那里,安静的像个破碎的布偶。   “困了。”即使不舒服,零七还是回答了小琪的问题,然后翻出被子倒头就睡了,也顺手拉着小琪一起睡觉了。   直到身边的人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零七才缓缓的坐了起来,而角落里的祁珊珊还是那副姿势,双手抱着膝,头深深地埋在手臂间,攒成一个团紧紧的缩在帐篷的角落里。   “如果你不想说,我是不会问的,等你想说再说就是,不过现在还是睡觉吧,明天就该回去了。”零七说完话又躺了回去,不过她确定祁珊珊听进去了。因为一会儿她就听见一阵窸窸窣窣人躺下的响动。   第三十八章 祁珊珊的摔倒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就全部被接了回去,虽然中间有段小插曲,不过集体一起出来玩就十分让人高兴了,再加上没有家长的唠叨,又有同学的陪伴,每个人回去的时候都是兴高采烈有说有笑的。   “凌雨潇,我们明天是学生会长人满的结束宴会,你们要不要过来?”林淼笑意融融的过来打招呼。   看着小琪还有祁珊珊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零七觉得似乎是该表示点什么,而且自己貌似还算是学生会的一员,“可以。”零七冷淡的答复。   “呦吼~”小琪高兴的冲了上来吧嗒就往凌雨潇脸上亲了一口,如果潇潇不去那自己可就没有看帅哥的机会了,她答应了,自己当然就可以厚着脸皮混进去了,一边想着,小琪一边美滋滋的就回了家。   真是个单纯的小家伙,看着小琪生龙活虎的背影,零七总是很羡慕,活得那么简单,而快乐也总是容易得到。   同样看着小琪欢乐背影的还有祁珊珊,直到那背影消失,两个人的视线才对到了一起,虽说也去参加,不过似乎各种隐情也只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了。   林淼所谓的宴会其实就是当年毕业的毕业生中一小部分比较有背景有势力的人,大家在一起聚一聚,而学生会的这一届主席团准备卸任,下一届就会有新的竞争对手开始竞争了,不过一般来说,学生会长都是交给高一高二的学生来担任,而高三的学生大家都回来准备紧张的高考了,而这回就算是最后的狂欢。   聚会是在易家的别墅举办的,学生会长主办规模和服务自然就得是学校一流,五星级饭店专门请过来的大厨,还有学校的老师校长捧场,可谓是给足面子。   门口时豪车云集,没有家长的监督,几乎都是各家司机送来小姐公子,穿着就更加的大胆前卫了,这是零七自重生以来第一回来易墨冷家里,很是陌生,不过话说回来自她重生以来有去过谁家呢。   纯白的汉白玉栏杆,雕刻着一幅幅西方文艺复兴时期的巅峰雕刻,黑白分明的大理石走廊擦的光洁如新,仆人谨守规矩的站在走廊两旁欠身为来宾指路,高耸的穹顶上绘制了色彩艳丽的西方诸神,缪斯的美艳,雅典娜的端庄,阿波罗的光芒万丈每一个都是栩栩如生,不过却也显示出这个家里的主人对于西方的崇尚是苛求到骨子里的,就连角落里摆放着的雕塑都是米开朗基罗的大伟科波菲尔。   零七停留在走廊里欣赏了好一会儿,才缓步移近了客厅,宽阔的客厅被专门移出了一个舞池,一个乐队正在上面演奏着华尔兹圆舞曲,多乐器的合奏让整首曲子听起来丰富悠扬,更加舒缓,灵动。   舞池旁边取餐的地方却三三两两的放着几组沙发,米黄色的地毯大胆的搭配橘红色的欧式布艺沙发,铁艺玻璃茶几让整体风格更富有异域风情,白色骨瓷的咖啡杯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长桌的尽头,无论从任何地方,今晚的宴会都是完美至极,这无形中就能看出女主人一定是一个十分优秀的后宅之主。   零七找了一个不怎么显眼的沙发坐了下来,倚着沙发的扶手看着外面火红的夕阳,似乎这几天自己看的最多的就是夕阳了,残破的希望,黑暗的伊始。   皇甫弈一进门就看到了角落里那个自己常坐的那个位置已经被人占了,愣了一下发现这个人竟然是凌雨潇,不觉有些诧异,一身墨绿色的丝绸晚礼服不得不说增加了几分女人的成熟,一根淡青色的簪子盘起了长长的乌发,不过呆呆的黑框眼镜尽然还是稳稳的架在了她的鼻梁上,真是奇怪,那副眼镜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看着凌雨潇有些落寞的身影,皇甫弈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坐到了凌雨潇旁边的沙发上,虽然不是紧紧地挨着,在这块静谧有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也就只有他们两个人了。   一直看着窗外的发呆的凌雨潇丝毫没有发现身边多做了一个人,或者说只是没有发现对自己有敌意威胁的人。   而皇甫弈则是有些不自然的从桌上随手抽了一本书,连忙垂下眼睛一幅专心致志的样子,掩住了些许的尴尬。   时间就在两个人中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就连易墨冷的讲话,还有开舞都没有让着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出去,静静地,当皇甫弈从书中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凌雨潇竟然靠在扶手上睡着了,恬静的睡颜让他心里蓦然一动,连忙错开眼睛,不过即使错开眼睛皇甫弈还是脱下了西装外套,轻柔的盖在了凌雨潇的身上,然后又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皇甫弈刚刚离开,零七的眼睛就立刻睁开了,十分清明,其实刚刚皇甫弈给她披衣服的时候,零七就已经醒了过来,毕竟有人近身零七怎么会没有察觉,不过如果那个人是皇甫弈的话,防备心就已经卸下了一半,那个人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是光明磊落,决不搞背后的小动作这点确实让自己十分的确信。   又坐了一会儿,零七起身准备还了衣服回去休息了。   当零七走到灯火辉煌的大厅的时候,人群几乎都是两两三三的集成一群,各聊各的,在中间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皇甫弈的踪影,奇怪这个人到底哪里去了。   “凌雨潇。”背后一个声音突然间想起,零七转身似乎碰到了一个人,却听到了一声惨叫。   祁珊珊已经应声摔倒了地上,眼框里有泪花在打转,可怜兮兮的望着零七的样子,就好像被欺负了一样。   而站在她身边的林淼则是夸张的说道,“姗姗你怎么了,你的腿又没有怎么样?胳膊都磕红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刚好引起了周围一圈人的注意力,也恰好的让人都了解了是凌雨潇把祁珊珊撞倒了。   零七皱了皱眉,自己转身根本没有那么大的力量撞到她,凉凉的看着到现在还坐在地上的祁珊珊,神色愈来愈冷,她没察觉到就连自己的眼神也变得愈发的犀利冷峻。   “凌雨潇,请你道歉。”林淼义正言辞的对这凌雨潇说道。   祁珊珊还坐在地上,拉了拉林淼的裙角,看似有些勉强的说道“淼姐,我没事,潇潇算了。”   “你看到了,她说算了。”零七眼神晦暗的看着两个一唱一和搭配的完美无间,不想牵扯过多,抬脚就准备离开,衣服还是以后再还吧。   “站住。”原本林淼想出声叫住她的,不曾想却先有人出声叫住了她。   零七疑惑的转过了身,出生的那个人竟然是满眼怒容的牧清歌。   第三十九章兄弟反目   零七转过头来,映入眼帘的就是牧清歌那张面色铁青,眼神凶恶的脸,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恐怖的牧清歌,印象中的他虽然内心里有着不愿让人发觉的一面,但表面上总是温柔的。   零七眯了眯眼,定定的看着盛怒之下的牧清歌,就算是自己把她碰倒的,也不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吧。   “道歉,你给我立刻道歉。”牧清歌用手指直直的指着凌雨潇的鼻尖命令道。   这辈子零七最讨厌的一是有人命令自己二就是有人用手指指着自己,恰好牧清歌这两点都轻轻松松的做到了。   “不好意思,我不会道歉的,因为我没有错。”零七冷冷的回答到,推开指责的手,仍然定定的看着牧清歌。   看着说得如此认真地凌雨潇,牧清歌不是没有感觉到她的眼神已经从原来的友善到了现在的审视,可是无论如何她都必须道歉,心里愈发的焦急,连带着口气也愈发的严厉。   “凌雨潇,我最后说一遍,你给我道歉,否则你后果自负。”牧清歌用凛冽的有些骇人的眼神直接鄙视着凌雨潇,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凌雨潇,道歉吧,牧清歌在心底默默地祈祷着。   零七看到这样的牧清歌心中有种说不出的酸涩,不知道为什么,但是心里就好像有一个酸柠檬一样,心酸的有些发苦,反驳的话讽刺的话就好像梗在了喉咙里,发不出半点声音,最后淡漠的看了一眼牧清歌,零七还是决定不再计较的转身想要离开了。   “站住。”这次发生的却是林淼,“谁让你走了,如果姗姗出了事你付得起责任吗?”林淼语气冰冷的叫住了零七,义愤填膺的样子让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一个护妹心切的大姐姐。   零七怎么会看不出祁珊珊到底有没有事,虽然脚腕上有些微微的红肿,但是任何地方全部都是无碍的,而脚踝处的红肿都是祁珊珊自己倒下去的时候故意崴的。零七没有动作,还是背对着她们,林淼的话根本就不足以留住自己,她在等牧清歌,倒是要看看这个曾经那么温柔的一个男人,今天到时要如何对自己。   “林淼请医生,火儿帮我控制住凌雨潇,我说过了,如果你不道歉后果自负。”牧清歌冰冷无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而就在他抬眸的瞬间,对上的却是凌雨潇那双满眼嘲讽,甚至鄙视的眼神。   真是恶心,牧清歌这就是真实的你吗?无情,还无脑,呵,真是看错人了,原本还有些情绪的零七看到这几个人一阵的忙活剩下的就只有恶心还有鄙夷了。   “歌,算了吧。”祁珊珊拉了拉牧清歌垂下来的手,可怜兮兮的轻声劝道,其实她不出声还好,这样可怜的受害者原谅了一直抵赖不肯道歉的真凶,宽容温柔还是自私自利立马在人前高下立见。   而这样的对比只是其中的一方面,还有更加让人吃惊的就是她对于牧清歌的称呼,谁不知道“歌”这个称谓即使是兄弟都不能这样叫,曾经就是有一个女生在追求牧清歌的时候叫了一声“歌”,原本从来都是温柔回应的牧清歌就在那次很是严厉的回绝了,自此扬言“谁也不许随便使用歌这个字称呼自己。”而这个女生竟然叫得如此亲密。   两人的关系扑朔迷离,但是看牧清歌的挺身而出,还有对祁珊珊的温柔态度,周围的少女又是碎了一地的芳心。   牧清歌看到如此弱小的祁珊珊这个时候竟然还在为凌雨潇说话,原来心里那点对于凌雨潇的期盼此时已全部消融,打横抱起祁珊珊一言不发决绝的走到客房,留下薛火儿紧紧地盯着凌雨潇。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下降到了冰点,薛火儿气焰嚣张的看着站在大厅中间的凌雨潇,而凌雨潇则是就那样淡漠的站着,没有人敢大声说话,几乎所有的人都在有意无意的盯着那扇紧紧关上的客房的门。   而另外一边的屋子里,家庭医生正在紧张兮兮的查看着祁珊珊的伤势,眼含泪光的祁珊珊似乎在强忍着痛苦,又有些哀怨的看着牧清歌,抽抽搭搭的紧咬着下唇,隐忍着,看了让人心疼。   医生示意自己已经看完了,而牧清歌连忙跟着医生出去,示意林淼帮忙照顾一下祁珊珊,而自己去送送医生。   看着医生还有牧清歌离开的身影,林淼原来温柔善解人意的面貌早就不见了,“行了被装了,知道你没事。”   “医生你安排好了吗?”祁珊珊直起了身子,一直捂住脚踝的手也拿开了,还是有些担忧的问道。   “放心吧,你旧伤复发,近一段时间必须有人专门伺候,否则可能这辈子都站不起来了。那个医生对这种事熟悉得很。”林淼有些讽刺的说道,原来觉得这个小丫头多么的单纯心软,现在看来只怕比谁都狠,做的都绝。   “不过我帮了你,你是不是也要帮帮我啊。”林淼话锋一转,语气里带着软软的威胁。   “恩如果我能让清歌负疚,安心呆在我身边,一切都好说。”祁珊珊早已经不是刚刚那副柔弱的模样,看向林淼的眼神,让林淼都有些头皮发麻,“可你们是亲戚啊”这句话终究没说出来,这样畸形的心理还有这样疯狂的人,林淼觉得还是用完赶快远离的好。   门把手扭开的声音,让祁珊珊又恢复了原来那个楚楚可怜的样子,“歌,医生怎么说?是不是什么事也没有?”焦急的等待着牧清歌的回复。   看着姗姗这样的脆弱,牧清歌觉得自己的心都像刀绞了一样,可是伤害她的人是凌雨潇啊,那个给自己带来温暖的那个人,无论如何,自己都不能让牧祁两家的怒火伤害到她,牧清歌在心里暗暗的决定,他要为凌雨潇扛起一切的责任。   “没事,傻丫头,你的腿要休息一下,不然会复发的,以后哥哥会亲自照顾你的,别想太多了。”牧清歌轻轻的揉了揉祁珊珊的头发,柔情似水。   林淼看到这样的情景悄然的退了出去。   “哥,我没事的,你不用愧疚,我一个人能行。”齐珊珊一副装作坚强的样子,准备下床。   牧清歌见此连忙阻止,“姗姗,你的腿是哥的责任,就算照顾你一辈子都是应该的,如果不是小时候你替我挡住叔父的毒打,我今天也不会活在这里,是个欠你的。”   “哥…”祁珊珊眼含泪光的看着同样也凝视着她的牧清歌,似乎此时他的眼睛里全都是自己的身影。   “你以后也回来看看叔父吧,虽然你母亲和叔父离了婚,祁叔叔对你们也很好,但是,叔父终究是你的父亲,他也很想你。”牧清歌看见这样的表妹还是忍不住劝道。   “恩。”祁珊珊似乎不愿意提及那个人,默默地低下了头。   看见表妹这样的神情,牧清歌没有安慰,淡淡的退了出去,留给祁珊珊一个人的空间。   看着已经关上的门,祁珊珊凝视了好一会儿,清歌,既然我试着远离你,而现在是你让我又回到了你身边,那这次我就不会再容许你的离开了,即使我知道那是错的,我也要错到底了。   门外的大厅里这个时候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安静了,林淼正对着凌雨潇厉声质问“你知不知道姗姗的伤势十分的严重,这都是你的责任,而你呢,不仅不道歉,竟然态度还这么傲居,难道姗姗就活该受伤吗?”   零七只是沉默,无言以对,不是承认,而是这个时候无论自己说什么都是错的,公道自在人心,以后的事实会让真相大白的,就算不能水落石出,而这又能拿自己怎么样呢,本来就不好的名声再坏一点又何妨。   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小琪却似乎不是这么想的,“林淼你说什么呢?!虽然我不知道经过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只要是潇潇说了没做那就是没做,她是不会骗人的,这点我信她。”小琪斩钉截铁,而且不问来由的维护让零七诧异,温暖似乎一下子包裹了整个身体,没有体会过温暖,才不知道原来刚刚自己的心是多么的冰冷。   “所以你的意思是姗姗伤成那样,是在骗大家,我告诉你就连医生都说了。”林淼有些激动,声音也高了许多。   牧清歌缓步走到了林淼身边,眸子里闪过的是伤痛“如果你到现在还不道歉,那就不要怪我了。”   “她没有任何事情,而我什么也没做。”其实知道自己的辩解起不到任何作用,零七还是解释了,这已经是最大的极限了,牧清歌如果你还不觉悟,那就只好这样了。   “好好,那好,从今天起我牧清歌与你凌雨潇绝交,从此不相往来,见面就是仇敌。”牧清歌决绝的注视着凌雨潇,无情的眼神让凌雨潇心头一震。   真是好啊,零七笑了笑,那笑容里带着的是嘲讽,不笑他人,她笑的纯粹都是自己,这是自己第二个想要把信任全然托付的人,就是这样的人,真是瞎了眼了。   就在零七想要答应的时候,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在了她的身前,皇甫弈?他来做什么?   “清歌,她什么都没做,我信她,有的人你见了一面就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而有的人你见了很久也看不懂,而凌雨潇是光明磊落的人。”零七看着皇甫弈高大伟岸的身影就好像是一座山一样为自己撑起了要落下的天,不知道这个时候他为什么会突然站出来为自己说话,但是不得不说他的话让自己的心突然抽了一下。   “弈,你难道说姗姗会骗我?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姗姗是你看着长大的啊。你竟然为了她。”牧清歌心里没来由的有些愤怒,不光是为了弈对于珊珊的不信任,似乎他站在凌雨潇的身前也让自己想冲上去推开他,那个位置不应该属于他。   “是我快不认识你了,原来你的睿智去哪里了。”皇甫弈冰冷的声调深深刺痛了牧清歌的心。   “所以你就是要站在她那一边了,就连兄弟之情也不顾了?”牧清歌尖酸刻薄的声音让所有的人都有些诧异。   “我不是不顾兄弟之情,我是站在理这一边。”皇甫弈其实才是目睹所有全过程的人,本来凌雨潇过来找他,鬼使神差的为了让她多呆一会儿,皇甫弈又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就为了看看她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的样子,可就是这样他看到了所有的一切,可是那是兄弟的妹妹,也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妹妹,他又如何能不给面子的揭穿。   “理,笑话?!我算是瞎了眼跟你做兄弟,既然你选择了她,那我们就无话可说了。”牧清歌看着皇甫弈那样的义正言辞,似乎没理的反倒是自己,心里出离的愤怒。   “呵,牧清歌,救条狗都知道感谢。”零七轻声笑了笑满眼的讽刺直直的刺向牧清歌的眼睛,然后一幅云淡风轻的样子做出了众人的视线,那样的气场让所有人都忘记了阻拦,嘲讽的眼神却全都留在了心底。   看到了终究离开了的凌雨潇,那个曾经救了自己的女孩,牧清歌觉得心底里什么东西就在远离自己,努力地想要抓住,可却是徒劳,心痛慢慢的蔓延开来。   “抱歉,先走了。”皇甫弈向易妈妈欠了欠身也随即追了出去。   留下了一室疑惑重重地众人。   第四十章牧清歌的过去   夏天晚上的风是热的,零七从易家出来之后没有叫司机,只是顺着冷硬的水泥马路一直默默的走着,高跟鞋哒哒的发出响声回荡在静默的路上,别墅区本来就人流稀疏,黄晕的路灯让零七的背影拖得长长的,也让人显得分外的寂寞。   皇甫弈奔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心里一疼,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当时头脑一热就追了出来,这个女孩不该一个人,分不清是心疼还是不舍,总之他现在就站在距凌雨潇一步之遥的后面,同样慢慢地跟着。   “虽然我不介意你欣赏我的背影,但是我更希望你走到我的身边。”零七冷清的独到声线在空旷的路上分外清晰,没有回头只是放慢了脚步等着身后的男人走上来。   这次,对于皇甫弈,零七想不通但是心底却充满了感谢,前世的自己学的是虚与委蛇,却不懂人情世故,自从零三走了之后刻意的封闭自己,远离所有人,这样的行事虽然让自己专心磨练了技术,做出了一份成就,但同时也让整个人变得无情,甚至不再信任任何人。   或许如果那时的自己敞开心胸,也不会只相信那个施舍给自己一点点温情的男人,最终落得如此惨淡的结局。   “清歌今天…”皇甫弈有些犹豫的开口,低沉的声音就好像是大提琴般的醇厚,同样的冷清却透露温情。   “恩喝醉了?”零七哑然的笑了笑,口气中依然还是带着尖锐的嘲讽,听见自己的话,零七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牧清歌这个人在自己的心理的分量远比自己想的要重得多。这样尖锐的情绪外露并不是自己的风格,如今却为了他…真是变了。   “没有,以前有个小男孩在七岁的时候父母就去世了,那天是他死命的央求父母带他去海洋馆玩,耍了半天小性子,才让他们答应。   就是这一次,他爸妈出去了就再没回来。   出车祸的时候他父母拼了命的把他推出了车子,而小男孩也因为那次车祸变得内敛沉郁,压抑最终沉默的不再说话,每天一个人对着满屋子里的空气感受父母的气息,在空荡荡的夜晚瑟缩在角落里张开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那个曾经最宠爱的他的叔父因为一下子失去了敬爱的姐姐姐夫,对他怒目而视,这个原来众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却在那一瞬间变得不在幸福。   为了得到他的遗产,有人谄媚有人威胁,甚至有人布局作戏不惜让他有性命之忧,但是他就是在这些人的重重阻挠下把监护人变成了他的叔父,那个唯一爱着他爸爸妈妈的人。   后来的两年几乎每到他父母的祭日,他的叔父都会恶狠狠地抽他,甚至变得有些癫狂,受打击的不止这个男孩,还有这个一直被姐姐守护的弟弟。   对于叔父来说,男孩是带走了那个养大自己的姐姐生命的人,恨意在胸腔中激荡,在祭日这天统统释放出来,甚至都变得病态,直到…他自己的女儿不惜用生命护住这个男孩,用自己的一双腿守住了这个男孩的命。”   “呵。”零七头一回听到皇甫弈如此的长篇大论,借着昏黄的路灯,零七驻足,静静地打量这个为了自己兄弟跟自己解释的冰山。对待自己的事总是那么的冷漠,如今且为了一个牧清歌这样耐心的冲上来解释,不知道为什么,零七的心里竟然有了淡淡的嫉妒,不为别的就为一个朋友尽然能做到如此,她就该嫉妒,不过更确切的其实是羡慕。   “所以你是想告诉我,他很可怜?”零七看着皇甫弈沉静的面容衬衫被晚风吹得有些鼓胀,却丝毫不掩其风姿,如同水墨中走出的书生一般的清幽淡雅,高洁高傲,宁静致远。   “那个保护了他的女孩,就是祁珊珊,那是在最难熬的时候的一抹阳光,或许你不懂,但是希望你能理解。”皇甫弈看着若有所思的凌雨潇,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细碎的刘海挡住了眼眸,让人看不清那双眼睛里的情绪。   零七没有答话,小时候的阳光,寒冬里的希望,我如何不懂,不过那些痴情,那个人,终究是错付了,眼眶突然有一些湿润,却又强逼了回去,那个人的阴影如何才能散去…   “知道了,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零七没有注意到她自己的语气其实已经变得有些不客气了。   “你在生气。”不是疑问句,而是笃定的宣布,皇甫弈扳正了凌雨潇的身体面向自己,“我在这里。”坚定地声音清晰地一遍遍回荡在零七的耳边,竟然有些振聋发聩,皇甫弈说完紧紧地注视着凌雨潇,发红的耳尖泄露了主人的紧张。   看着突然变的有些古怪的气氛,零七有点反应不过来,对于没有见过的情形,人中会在第一时间采取自我保护的状态,而零七也不例外。   “我没生气,先走了。”零七挣脱了束缚随手打了辆车往后山靶场驶去。   后山靶场是零七在无意间听老头子提起的,每次都觉得生活太匆忙,而这回她却急切的想要发泄。   而在屋子的里面,易墨冷透过二楼的窗户看着伫立在路灯下的皇甫弈,当皇甫弈移动步伐消失的时候才悠悠收回视线。   “清歌,有些事我们是外人,不过我们终究是站在你身边的。”   “冷哥。”牧清歌抬起了埋在两手间的头,他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或许自己可以再委婉一点的,既然已经决定替她承担所有的怒火,为什么不能坦率的以身相护。   牧清歌心里一直在纠葛,他是想替凌雨潇挡风遮雨的,但是又不希望祁珊珊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看到姗姗那副受伤的神情,对上凌雨潇的时候就会不停的浮现,而弈对于凌雨潇竟然百般的维护,竟然对姗姗还有指责,不知是私心,还是对妹妹的怜惜,实在是控制不住。   “好了,休息一下吧,明天你不是还要接珊珊过去,我听说你叔父出差了,你一个人能照顾吗?”易墨冷拍了拍牧清歌的肩膀。   “恩,能行,最近祁伯父还有伯母又恰巧二度蜜月去了,本来也没人照顾她,现在正好让她搬回来住,叔父回来也会高兴的。”牧清歌想到妹妹和叔父能再次住在一个屋檐下,心里也是一暖,付出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这次要好好谢谢林淼,虽然姗姗受伤了,不过能回来也是让人高兴的事。   第四十一章 后山靶场的对话   后山本来就是个荒凉的地方,也就是因为居民没几个,在这里发生什么响动也都没什么人能注意到。这个时候的后山靶场空无一人,借着月色才能看到远处的人形靶。   零七带着红外夜视仪,射击,几乎是强强红心,手枪上安着消音器,不过后坐力却是惊人的,连发了十枪,零七已经明显感觉手腕的力量在减弱,这让举枪的手臂有些抖。   心中的情绪已经消耗的差不多,眼中又重新出了一片冷清,心智变得清明,倦怠这个时候才渐渐的显露,估计这个时候是打不到车回去了,零七笑了笑,刚刚来的时候自己还是暗示了半天自己会去投诉他,这才不情不愿的送自己过来,这回这么个荒凉的地方看来今晚是注定要露宿山头了。   其实也不至于这么惨,靶场其实是有休息室的,不过前几天休息时的灯坏了,在夜里看起来分外渗人,本来就是偷偷潜了进来,小小一间休息室的锁自然不在话下,轻巧的开了锁,零七拿了柜子里的毯子就窝在了一个大一点的沙发上。   其实在休息室里是有可以让人可以平躺下来的三人座沙发的,只是因为月光会透过窗户照在那个沙发上,而狭小的空间让攒成一团的零七觉得十分的有安全感,很充实。   曾经有过一个说法,当一个人在睡觉的时候缩成婴儿的睡姿的时候,那这个人的内心一定是缺乏安全感的,零七大概就是这一种,其实内心是如何的强大,但是前世的那个人伤她如此,心中的不安定总是挥之不去。   夏天的晚上从来都不是安静的,蝉鸣一声洪亮过一声,有些热,零七推开了窗户想让晚风吹进来一些,就在她才打开窗户准备继续窝回去的时候,却传来了两个人细碎的对话,其中的一个声音让零七永生难忘,那是零六的声音,戏谑调笑,有点不正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记得自己小的时候才受训,总是追着他跑,后来知道那次的排位赛打败了他,这段懵懵懂懂的缘分才算真真正正的终结。   “我们只要拿到资料,至于其他的你可以自行处置。”零七到现在有时候都会觉得那次会不会是零六故意输给自己的,狡猾得像狐狸一样的男人,掠夺的时候又像狼,自己落得惨死他乡,而他却几乎是这一组里或者笑到最后的人。   “可以。”另一道陌生的声线让零七觉得有些熟悉,回答太过简短,又什么信息都听不出来,除了零六后来零星冒出来几个“凌家”之类的话,两个人刻意压低了声音,就在什么也听不到了。   凌家,似乎总是有着不断的麻烦事,难道组织上注意到我了?零七觉得这个消息就好像一个炸弹一样突然就抛了过来,头很痛,如果自己的行踪被组织发现,可能第二天自己就已经身首异处了,显然他们为的是一份资料。   倦意袭来,即使在睡梦中零七还以一遍一遍的做着那个重生前的噩梦,乌黑乌黑的枪口直挺挺的指着自己,全部都是血,满眼都是自己的血,怎么止都止不住。   惊醒,满头的冷汗,这是第几回了,身上的衣衫已经湿透了,粘嗒嗒的,很不舒服,太阳才升起来,朝阳并没有让零七的心情变好,坏心情就像在沉静中发酵一样,让整个人变得更加的闷了。   她不知道就在昨晚小琪冲出来看见皇甫弈一个人,都快急疯了,凌雨潇不在,牧清歌又不让自己见珊珊,两边都是好朋友,怎么一下子就变得兵戎相见了呢。   直到…直到皇甫弈问自己“如果二者只能选其一,那选哪个?”醇厚的声音在耳边回荡,皇甫弈的声音异常严肃,甚至让小琪在这么暖的夏日打了个寒战。   “为什么一定要选?大家不能和好吗,我想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了。”小琪运用了她十分简单的大脑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   “在你想明白之前,请你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皇甫弈以守护者的姿态似乎是在宣告。   小琪被噎的一愣,但是却也什么话都说不出,皇甫弈不是会开玩笑的人,看来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一定远远的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望着皇甫弈离开时候决绝的背影,小琪想说点什么表明忠心却又什么都说不出,当你的两个好朋友发生矛盾的时候,最痛苦的永远都是夹在中间的那个,小琪就好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也没了往日的生机。   早上的零七是一步步地走出后山到大路上的,脚有些疼,车子很平稳抚上额际,头还是有些微微的疼,昨天晚上的消息总在脑子里萦绕,满脑子都是零六的话,资料?什么资料?凌家到底藏着多少秘密,而自己这颗位于棋盘中的棋子又能不能做回操盘手。   “小姐?你不舒服吗?到了。”思绪被出租车司机突兀的打断,对上一双陌生又充满关心的眼眸,零七友好的笑了笑,   “没事。”仆人已经付过钱了,零七缓步走进了大厅,凌雨怜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稳稳地坐在沙发上,旁边是一脸严肃的父亲,不知为什么李玉莲反而不在。   “逆女,过来跪下。”看见依旧穿着一身皱皱巴巴的晚礼服的凌雨潇一走进来,凌霖山就直接吼了出来,脸色变得更加的铁青了。   零七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静静地站在距离爸爸两米的地方,没有了动作。   “我叫你跪下,你才多大竟然敢夜不归宿。”凌霖山上去就作势要扇巴掌,身边的孙管家连忙拦着。   “老爷别生气,小姐还小,不懂事。”   零七定定的看着气的满脸通红的凌霖山,想从那副表情中分辨出这番怒气有多少是为了她的夜不归宿,或有多少是自己在宴会上惹的麻烦。   “老孙,你看看她这个样子那有点认错的态度,宴会上惹得那些事,要不是你妈亲自出马,那凌牧祁三家的关系还不都因为你闹崩了。”凌霖山落下了巴掌,拍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这是到正题上了吗?零七冷眼旁观的看着,没有情绪,不过她倒是在思考是不是自己该考虑考虑脱离这个地方了,毕竟离开这里,自己也不是活不了,每天面对这些烦人的事情,还有那些莫名其妙的圈套,对于一向崇尚简单省事的零七来说真的很麻烦。   凌霖山还是一个劲的数落,不过零七却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站的有些累了,昨晚上没睡好,零七冲着凌爸爸微微颔首,道了句“我上楼了”就头也不回的回房睡觉了。   身后的谩骂还有吼叫声全部都已经听不清了。   不过还没到两个小时零七就被敲门声吵了起来,“孙管家什么事?”零七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打着呵欠问。   “小姐我想你也没吃东西,中午的饭点也到了,吃点东西吧。”孙管家端着几道青粥小菜站在门口。   零七看了看测了侧身让管家放到桌上,而自己也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孙坚看着吃的专注的凌雨潇有些心疼,犹豫有些话该不该说。   “有什么想说的说就是。”零七头也没抬,只是在夹菜的功夫说了句话。   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孙坚还是又一次逾距‘小姐,你误会老爷了,昨天老爷在客厅里等了你一整夜,很担心你。“孙坚急急地解释道,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增加说服力,让人相信。   ”恩,我知道了。“孙坚的话其实零七是听进去了,而且心里的讶异一点也不小,【平静无波的外表却是一点涟漪都没起。   孙坚有些拿捏不准,但是多说无益也本本分分的退了下去。   临退下前却被大小姐叫住了”孙管家你在凌家挺久的了,为一个家工作是不是挺累的,有没有考虑过为一个人工作啊?“零七的话在孙坚的耳边就好像一个雷一样的炸响。   温温柔柔的声音却足以让孙坚手足无措,”小姐这是什么意思,我再凌家工作的挺好的。“孙坚觉得自己背后的冷汗都换了下来,这是小姐的意思还是背后老爷或是夫人的意思,思绪一下子都乱了。   零七笑了笑,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缓缓地说道”我就是一说,帮我报个太极班吧,最近突然有了些兴趣。“话题的突然转换让孙坚一下子还真是有些转不过弯来,刚刚的问题就好像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一样平常。   ”好好。“慌忙的擦了擦汗,连忙应下,就快步退出了房间。   我有那么可怕吗?后面又没鬼追他,零七自言自语了一下,转身又投向了床的怀抱。   第四十二章 皇甫弈的爷爷   不得不说孙坚做管家这一行真的是十分敬业,手脚利落,做事情效率也不是一般的高,第二天就把太极学习班给大小姐准备好了。   而对于大女儿突发奇想想要学习太极这种老年运动,李玉莲也是嗤之以鼻,这么不上台面的兴趣也就她会想到,真是土豹子一个,大方的放行,这种事情不妨给她一个面子。   也就是早上八点,凌雨潇就直接被送到了一个私人的室外花园,孙坚把凌雨潇介绍给专门的工作人员就直接退出去在车里面等候了。   花园对于培训班来说真的不算大,但是如果是私人的应该说就很宽旷了。   随着工作人员的介绍,零七才渐渐了解,孙坚给自己找的还真不是一般的培训班,显然是下了不小的功夫,这栋花园是原来退下了的市委书记杨伟平的住所。   零七听到这个倒是有几分诧异,这是不是贪污受贿的太明显了,竟然退休之后如此嚣张,工作人员看零七似乎有几分疑问,倒也能理解毕竟来这里的十个里面有八个都会产生同样的疑问。   “这个房子是杨老的女婿特地孝敬杨老的,他女婿可是皇甫集团的创始人呢,当初要不是杨老赏识,皇甫集团可没有今天这么壮大。”工作人员一脸炫耀的语气,真的很为自己在这里工作而自豪。   听他这么说,零七反而对这个老头有些兴趣,皇甫集团是在二十年前迅速崛起的房地产集团,也就是皇甫弈父亲掌舵的公司,没想到这个冰山身后还有这么一层雄厚的势力,想起了皇甫弈,零七的面色柔和了不少。   呃,不过眼前这个什么情况?零七有些纳闷,花园里,一边是一个中年男人带着一群老头老太太再练杨氏太极,另一边一个老头在对着一群小萝卜头挑三拣四,而这些小萝卜头是真的很小,也就大概六七岁的样子。   “请问,我要跟着那边学?”零七看到这情景有些犹豫的开口。   “哦,您跟着杨老学,杨老可是杨氏太极旁支的第六十七代传人,虽然没有嫡系的一脉相承,但是比普通打太极的绝对要精深很多。不过杨老的脾气有点怪。”工作人员开始说的很崇拜,不过到了后半句显然有点底气不足。   零七看着刚才还是二十来个的小萝卜头被挑三拣四,嫌弃的竟然一个也不剩,这老头脾气仅仅是怪吗?   “杨老,这是凌家三房的大孙女,是孙伯带着过来的。”工作大叔连忙凑了过去,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就把人丢了过去。   真正走过去零七才发觉这个老人有着一双如同鹰隼一般深邃明亮的眼睛,虽然眼尾已经有了沟沟回回的皱纹,但也绝对是精神矍铄。明明头发都已经花白了,眼睛却一点都不污浊,盯着零七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遍。   “小姑娘多大了?”笑眯眯的问凌雨潇的年龄,随着零七的自我锻炼,她的身材已经不像原来那样干瘪,肌肉始终柔韧度也是极佳的。   “15。”檀口轻启,不卑不亢的态度让杨伟平暗暗赞许,刚刚自己刻意的对着她施压,自己的眼神自己当然是最清楚的,平时自己的那个女婿都不怎么敢跟自己对视,而这个小丫头竟然从进门开始眼神就没有涣散过,这样的心理能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具备的。   “怎么想学太极啊?”杨伟平这回更近一步,不光用眼神施压,还故意走到了距离零七半米的距离,任何人的安全距离是一米,如果在半米内就说明两个人的关系是亲密的朋友了,而杨伟平的迈进无疑是侵犯了零七的安全距离。   零七攥紧了双手,极力的压制住想把这个怪老头一拳揍飞的念头,缓缓地低下了头,又猛然的抬头眼神中一瞬间迸发出来的警告反而让杨伟平心下一惊,不过总归是经历过大场面的人,女孩的眼神迅速的柔和,一下子又变得云淡风轻了。   零七凝神看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后退了半步,这半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纯粹选择敬老而已。   “可以教我太极了吗?”零七心下很确定如果这个老头在对自己做出什么超出自己底线的事情,恐怕他的太极再厉害,也不见得打得过自己的近身肉搏。   “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杨伟平突然就变得一幅耍无赖的面貌让零七一下子简直是幻灭了。   “兴趣。”其实太极与其说是一门运动更不如说是一门学问,阴阳调和,动静皆宜,以柔克抗都是零七欣赏的,以前自己就是过刚则断。   杨伟平倒是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说的会是这么简练的话,一副生人勿进的面貌跟自家那个面瘫孙子还真是配。   这个杨老头啊平时除了打点太极,外人看上去是个严肃的国家退休老干部的样子,平日里没事就愿意逗自己孙子,自小皇甫弈就是个冰山性格,小的时候老杨逗他的时候偶尔还有冰山龟裂的情况,如今随着年龄的上涨,尽管杨老头的整人程度日渐提升也完全赶不上皇甫弈冰山的防御能力。不过好在他从不气馁再接再厉。   “教你倒是可以,不过你要过来做早饭中饭还有晚饭,学费什么的都不用,反正我可是咱们市里最好的老师了,你既然想学也得学最好的吧。”杨伟平一步一步的引诱着。   “恩,可以。”左右衡量了一下,零七觉得这个提议可以接受,本来杨家就有仆人,自己顶多就是过去打打下手,看老头子这个样子估计也是对吃食十分挑剔的人,估计不会让自己真正掌勺的。   见零七答应了,杨伟平心里暗暗一笑,自家的孙子昨晚刚刚搬过来,本来是准备集训孙子的厨艺的,看来这回可以让他们两好好磨合磨合了。   在杨家几乎所有的家庭都是男的做饭,就连这位原来的市委书记也是每天回家乖乖的给老婆做饭,有应酬实在推不掉才让厨师代做的,这可是新好男人的传统,而皇甫弈恰好又是杨伟平在孙子辈儿里最喜欢的,固然什么都要继承。   就这样零七被杨伟平莫名其妙就卖给了皇甫弈。   ------题外话------   祝大家中秋快乐!看在过节放假的份儿上,求收藏~求花花~求钻钻~   第四十三章 做饭   昨天还没学成太极拳就被晕晕乎乎的哄回去的凌雨潇今天可是早早就遵守承诺到杨家去做早餐,本来在车上还是自信满满的零七突然站在门口反而生出了一丝犹豫。   原来在野外求生的时候零七完全是可以照顾自己所有的吃食的,不过从自己队友吃过后的表情来看…恩。可能有那么一点…恩。开启味觉新世界的感觉,然后厨师这个工作就被零五完完全全的接手过去了,不过为了有些任务,零七做菜的架势绝对不是唬人的,光是刀工她就能闭着眼切除粗细均匀长短一致的土豆丝,凡是用刀能解决的东西零七绝对是样样都出众,不过可惜的是凡是涉及到调味的东西,那绝对是一般人不敢轻易尝试。   还没等零七敲门,一直在等候的管家就已经提前一步打开了房门。   “凌小姐,这边请,老爷为了让您更好的大展身手已经让所有在厨房工作的仆人放假了。”零七听了之后心下还是一哆嗦,如果做的不好吃的话顶多不教了,问题是要是吃出什么毛病直接就进医院了还不是一个大麻烦。   “这里是厨房。”介绍完地方老管家就有礼的退了出去。   对着一个偌大的厨房,除了上面摆着各种食材,连个能出声的生物都没有,零七完全无语,“今天就简单做个粥拌几个凉菜吧。”零七计划的非常完美,不过貌似实际情况要比想象的慌乱那么一点点。   杨伟平在二楼的房间里紧紧贴着房门竖着耳朵,不过厨房里时不时传来叮铃咣啷的锅碗破碎声实在是太不为老头子的心脏考虑了,真是心惊胆战啊,她确定不是在厨房和如今这决斗吗?   昨晚又被洛阳那小子拉去落西山练车的皇甫弈直到凌晨三点才被放回来,本来想着今天早上补补觉,可是楼下那一阵锅碗瓢盆变奏曲也太响亮了。   刚睡醒的皇甫弈揉着脖子还有些睡眼惺忪,黑色的休闲针织衫露出了性感的锁骨,而白色的长裤更是衬托出了修长的双腿,慵懒冷清的气质绝对是老少通杀。   难道是外公这还厨师了?皇甫弈皱了皱眉,刚走进厨房想倒杯冰水喝就发现一个纤细瘦小的身影在那里手忙脚乱的拯救一锅要溢出来的粥。也没有细想看着被烫到跳脚的慌乱身影,皇甫弈三步并两步上去,关火盖锅盖,动作行云流水,粥一下子就乖乖的全部回到锅里去了,   零七只觉得眼前一个黑色身影突然就挡在了面前,然后自己的成果瞬间就被拯救了。   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几乎是脱口而出,“皇甫弈你怎么在这?”   刚转过来本来想提醒说煮东西的人以后火小一点,这样不安全这样的话,没想到竟然一早上就听到了凌雨潇的声音,而转过来之后看见她的身上围着一个黄色的小鸭子围裙,手上还套着厚厚的微波防烫棉质手套,刚刚有些生气的情绪一下子全都烟消云散了。   噗,冰山一瞬间变成了春暖花开的笑容就连零七看了也愣了几秒,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他长得也太好看了,真是妖孽,马上缓和了表情的零七淡淡的瞥了皇甫弈一眼之后又冷淡的转到一边开始切黄瓜条,不得不说零七的切菜的手艺简直就是一门艺术。   头一次看到这么…恩…富有生活气息的凌雨潇,无疑让皇甫弈丝毫都错不开目光,索性就呆在一旁看着凌雨潇在那边做饭。   零七看身边这个大型障碍物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心里有些郁闷,本来就对自己的料理水平没有十足信心,现在竟然也生出了几分紧张的滋味。   就在凌雨潇往仅仅是一根黄瓜切出来的黄瓜条里放了三勺盐的时候,皇甫弈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右眼皮跳了一下,然后凌雨潇又不知道是手抖了一下,还是理应如此的足足倒了可以没过所有黄瓜分量的醋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   “那个,醋是不是有点多?”皇甫弈的问话依然没有阻挡的住凌雨潇的动作。   “哦,不知道啊,反正我吃过早餐过来的。”零七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模样,这让皇甫弈深深的意识到如果自己现在不阻止并且还想有早餐吃的话,就必须得扛下这个艰巨的任务,否则自己很有可能因为食物中毒而躺着出去。   “我来。”皇甫弈握住了零七拿调料的手,顺手接过了所有的调料。   一下子被握住的零七有些吃惊条件反射的松了手,看身边的人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零七反而觉得是自己矫情了,怎么重生了一回反而沾染了小女孩的心性,在自我唾弃以及检讨一秒钟之后,零七又自然而然的去准备另一道小菜的切丝工作了。   从在厨房门口往里偷窥的杨伟平看着自己家的外孙终于开窍了,脸上浮现出一片欣慰的笑容,让他原来那些下属看到,估计都会以为老书记一定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   阳光照进窗明几净的厨房,打在正在忙着处理早餐的两人身上,虽然相对无言,却丝毫没有尴尬的气氛,反而是温馨舒缓的,真是莫不静好,高大俊俏的男生在伴着凉菜,偶尔看上几眼身边那个瘦小的女孩的进度,而身边的女孩专注认真的样子更是引人入胜,真是一幅好像电视海报的图景,梦幻完美。   不过身处于环境中的两个人显然不是这么想的,零七的刀实在是很快,这让皇甫弈倍感压力,因为只要他的上一道菜还没有做好,凌雨潇就会果断的去拿调味料,然后很坦然的准备往里面倒,而且完全随心所欲。   表面上不动声色的两人终于在一番明争暗夺之后完成了来之不易的早餐,吃着饭皇甫弈才觉得今天的早饭真的是特别的香,不光是因为做饭付出了辛劳,也是因为这是自己和她一起做出来的,不过这种想法皇甫弈绝对不会表露半分的,他只是吃了很多零七做的小菜,即使那些即使经过自己挽救味道还是有些古怪,不过这完全不影响他吃饭的心情。   杨爷爷看着孙儿吃得这么欢快,也连忙拿了筷子去夹,然后迅速的放到了嘴里,之后就僵住了,淡定的站起身走回了房间,关上门趴在洗手池里狂漱口,这小子难道今天味觉失灵了?这种饭也能吃得下去,为了防止中午也会饿着,杨爷爷立马让管家出去先买点东西,让自己在中饭之前垫一口,否则被先抬着出去的就是自己了。   “丫头,我们出去练太极。”在杨伟平确定自己的舌头恢复了味觉之后,立刻就下了楼招呼零七出去学习,而零七也极其听话的跟了出去。   “今天先教你起式和第一式。”杨爷爷先是打了一整套杨氏太极,然后简单的教了起式和第一式之后留下了一句你自己好好练习就飞快的遁走了。   如果这要是换成别人肯定会骂死这种老师,不过零七却对这种只教一遍的事情习惯了,前世的训练场上在生命的威胁下,会有谁两遍三遍的教你保命的技能呢,不光要速记还要迅速的融会贯通。   就在杨爷爷离开的二十分钟里,零七已经可以把杨氏太极一整套动作快速的过一遍了,不过这个动作倒是更像快进的太极,完全掌握不了其中以柔克刚的要领。   本来想出来透透气的皇甫弈一出门就看到了在那里苦练的凌雨潇,认真又苦恼还很是倔强的样子,真是很吸引人,似乎是一种别样的魅力,脚已经不受控制的迈向那里了。   “要帮忙吗?”皇甫弈冷冷的问。   零七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放大的俊颜出现在眼前,本能的想拒绝别人的帮助“帮忙倒是不需要,过两招倒是有点兴趣。”   第四十四章 为什么这个女人哪里都有她   收到凌雨潇挑衅的邀请,皇甫弈非但没有觉得冒犯反而觉得这样的她更真实,外表看上去对什么都无动于衷,不计得失,也没有什么重视的人,其实骨子里却住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能卸下所有的防备,学会依赖一些别人。   “可以。”皇甫弈点了点头,伸出手请零七先动手,很有绅士风度。   两个人谁都没有多话,零七上去就是攻击的招数,虽然用的是太极的招式,却没有领悟其中的精髓,凌厉的变招还有其中的力度还都是属于自己擅长的近身搏斗,皇甫弈看着被太极招数限制了的凌雨潇,即使这样她的身手也很优秀,这样的认知倒是让皇甫弈吃惊不少。   同样的招式被皇甫弈施展起来就分外轻松,虽然自己靠着敏捷和反应能刚刚好打平,可要还是用太极的话再来个二十分钟一定必输无疑,。   化拳为掌,皇甫弈用大手包裹住零七攻过来的拳头,一拽把她整个人拽进了怀里。   零七只觉得脑子一懵,温暖的气息一下子把整个人都包围起来了,坠入了皇甫弈的怀抱。   靠!真硬,没想到长了一幅小白脸的样貌胸膛竟然这么硬,零七觉得鼻子一阵发酸,连忙推开他,有些尴尬的看着眼前这个一副理所当然的男人。   “平手,不过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皇甫弈率先开口缓和了尴尬的情绪,也没等零七答复就直接回去了,转过身来嘴边无疑是勾起的笑容恐怕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杨爷爷在房子里偷偷看着外面扭扭捏捏的两人,一直嗤嗤的乐,直到皇甫弈转身回来,才装得一本正经的在那看报纸。   皇甫弈回来也做到了沙发上,拿起一直在看的书读了起来,杨爷爷透过报纸偷瞄了好几眼,可是外孙这幅面瘫表情哪里看的出来有什么变化,真是气人。   “老周,把那丫头叫进来吧,休息休息也该准备午饭了。”杨爷爷吩咐管家道,又挤眉弄眼示意他把吃的提前送到自己房间。   凌雨潇被叫了进来之后也没休息,直接就进了厨房,被皇甫弈莫名其妙的行为弄得心里闷闷地,所以最后遭殃的就是那些正在被五马分尸的蔬菜,泄愤似的切丝切得咚咚直响。   皇甫弈听到厨房的动静,僵硬的表情抽了抽,淡然的合上书本,然后悠悠的走进厨房开始把切好的菜默默地炒好。   零七看见这个男的又来多管闲事,不过反正某人乐意做白工,自己当然能省事绝不出力。中午饭很顺利的就出锅了,而杨爷爷这回才感觉自己绝对是吃亏了,因为真是太好吃了,自家外孙的基因果然不是盖的。   累了一天的零七晚上才回家,现在是暑假,除了父亲上班,母亲带着凌雨怜飞去了香港购物,而凌雨琛也是不知道去了哪里,所以屋子里变得更加冷清了。   直接回房的零七觉得身体酸极了,身体似乎有些受不住这样疯狂的训练,真是郁闷啊,就这样的体格别说对上组织了,像老白那样的来几个自己都不见得能打得过。   嗡嗡,放在桌上的手机竟然震了起来。   “喂。”人还真不禁想,刚想到老白他就打电话过来了。   “那个凌姐,我们老大让我给你打个电话。”对面应该是小黑的声音。   “什么事?”   “那个…电话里也不好说,你过来看看就知道了。”小黑电话里说的很犹豫,对面有十分的吵。   “地方。”   “潮西路,诱惑酒吧,我们的场子。”小黑说完就挂了好像有什么很急的事。   零七放下电话皱了皱眉,不过还是去了,虽然才晚上十一点钟,不过看来人们的夜生活也渐渐开始了。   看着诱惑里面有些迷乱的气氛零七止住了脚步,对于这种地方她一直不怎么喜欢,如果是简单地喝几杯小酒那也会找个干净的地方,而这种酒吧一看就是龙蛇混杂,毒品小姐什么都有的。   “凌姐,您跟我来。”一个明显比零七年长的小弟模样的人出来恭敬的给她引路。   走到了诱惑里面果然跟预想的一样乌烟瘴气,人们全都失去了理智,音乐吵得震耳膜,摇头晃脑的全部都癫狂了,穿过人群,零七被引上了二楼。   明显二楼跟一楼出现了极大的反差,隔音做的很好,里面很安静,小黑坐在羊皮转椅上认真地盯着显示器,似乎在看什么。   “来了?你过来看。”小黑仰头看见了凌雨潇,起身招呼她过来坐下,又指了指显示器里一个人。   顺着手指的方向看,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不知道去了哪里的哥哥凌雨琛,他?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零七有些奇怪,表情不自觉的变得严肃起来。   “他连续来了有一周了,每天都是跟着这个女人来,而且我发现他好像一直在用摇头丸,计量虽然不大,不过如果再来一周恐怕就戒不掉了,所以才通知你了。”小黑一边说一边在观望凌雨潇的脸色。   而零七就只是皱眉,除了这个表情就再没有其他了,仔细看了看,零七才确定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应该是林淼,她到底要干什么?   “以后把所有卖给他的要都换成这种。”零七从镯子的一个小格里取出了五六粒药片大小的圆粒,跟摇头丸大小很像。   “这是什么?”小心翼翼的接过,小黑还是好奇的问道。   “致幻剂,不过对身体没什么损坏,不会上瘾,你要是有兴趣也可以试试,我算你便宜点。”零七给完药就直接回去了,也没管自家哥哥到底是为什么在这里,又为什么会和她在一起,毕竟他有他的自由而自己终究是个外人。   不过回到家的零七还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望天,林淼这个女人的脸不停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怎么哪里都有她,很明显她好像对自己对凌家有着莫名的敌意,可是林家与自家从来都没有过节,这其中有有什么缘故,真是有些麻烦。   一向很怕麻烦的零七觉得这回算是吃亏了,自己不怕得罪人,但是得罪一个有想法的女人绝对是一件麻烦的事,何况还被这么个执拗的女人盯上,真烦。   祈祷她千万别惹到自己吧,实在不行就做了她,这是快速去除麻烦的捷径。   第四十五章S班的特殊存在   暑假很快就过去了,除了几个家道中落还学习成绩很差的学生被学校转到了其他的学校,剩下的学生几乎全部都直升了本校高中,只不过区别在于班次而已,另外本校的高中这次似乎还扩招了不少人,不仅是富贵人家,黑白两道的子弟这会都放宽了标准,这次学校学生的背景才真可谓是错综复杂。   高一的分班情况在开学的第一天就直接被贴在了学校最显眼的公告栏里,红榜黑字显得特别扎眼跟喜报一样俗气。   没有像其他学生满怀期待的叽叽喳喳凑过去,零七依然躲在角落里纳凉,都已经到九月了,天气还是这么的热,真是罕见,红榜旁边的一张独立的公告吸引了她的注意。   是S班的人员,恩?赫然在第一排零七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这是什么情况?   S班是学校里一个特殊的存在,是special的简称,顾名思义也是由一些比较特殊的孩子组成的,有的是因为性格特别难管,有的是家庭背景太复杂,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特殊存在,所以把这些人囊括到一个班里,老师也不是特别敢管,过不久班里自然就能达到一定的制衡,会有老大来管理。   有些费解自己到底是哪里特殊,不过随遇而安的性格让零七还是朝着S班的位置走去了。   其实凌雨潇之所以会被分配到S班完全是因为她中考的成绩实在是太好了,好到什么程度,就是除了作文没有满分,其他全部都是满分,这无疑跟她三年以来的表现太不相符了,而却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她是作弊了,校方看到这种情况也觉得很棘手,所以就把她放到了S班,如果零七早知道是这种情况大概会很郁闷吧。   零七到S班的时候其实也只提前上课铃五分钟而已,可是这个时候的教室里却是分外冷清,算上自己也不过五个人,可是自己在公告栏里看到的是十五个人的名字啊,另外是个人去哪里了。   就在零七随意找了个不显眼的位置刚刚坐下的时候,一个长相很可爱的小女生就凑过来了。   “你也是S班的啊,我见过你,你不是进学生会的那个女生,原来我可羡慕你了,哦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黄若曦,你叫我若曦就行了,不过我成绩不太好所以还麻烦你以后多照顾啊。”   眼前这位其实就是校长大人的侄女,不过无奈成绩实在是惨目忍睹的差,三年以来没有一会不是最后一名,就连校长也实在是不好意思了,所以只能把她放到S班了。   “恩你好,凌雨潇。”看见对面伸过来的热情的手,零七和怒有礼貌的轻轻回握了一下,刚想松开,就直接被对面的人整个拽了起来。   这么可爱弱小的女生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然后就被拖着跟相亲一样跟剩下的三个人打招呼然后自我介绍,剩下的三个人都是男生,一个是日本黑帮组织的一个少爷,不过看起来很斯文实在无法让人相信这是黑帮的人,另外两个是双胞胎,很喜欢恶作剧,据说班里的所有人都被整得惨目忍睹。   所以就在零七和他们握手的时候,就握到了一个血淋淋的断掌,对面的双胞胎眼睛里充满兴味地期待看到一幅抱头鼠窜的狼狈模样。   不过真的十分可惜,零七只是淡淡的看了看这只用橡胶做的断手,瘪了瘪嘴,淡淡的说了句“这只手质量真次,至少装得像一点,里面应该来个有温度的发热装置吧。”然后把那只血淋淋的手扔了回去,面色都没有改变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困死了,昨天晚上被老头通知说今天晚上要去比那场赌约的第三场,这件事也拖得太久了吧,然后自己又花了一夜的时间才把赛车调试到最好的状态,真是累得身心俱疲。   零七趴在桌子上,睡得昏天黑地,就连屋子里来了五个人都没有发现。   突然进来的五个人恰好是踩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四个男生还有一个女生,脸色全都不善,似乎对于来到这个班有些不满似的。   领头的男生面容很是清秀,不过身材却是一等一的好,妖孽的程度绝对不输皇甫弈,同样是白皙的皮肤,却从里到外透着红润,黑色的头发光泽润滑,漂亮的丹凤眼让所有的女人都会羡慕不已,耳边的那颗血红色的红钻分外的扎眼,真是让无论男女都会为他折服,不过很难想象为什么身后的四个人全部都会听有这样一幅面容的男孩。   后面的三个男人一个属于斯文有礼型,一看就是军师,鬼点子坏主意绝对不会少,另外两个看起来更加壮硕,跟左右护法似的守护着前面那个男孩,另外的女孩倒是显得柔和很多,不过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从她进门就没笑过,很厉害的样子,又冷又硬。   黄若曦看着好不容易盼来的女生又是这副样子,真是大失所望,还是小考拉好玩,虽然也不怎么理人,不过总是淡淡的笑着,至少看上去不会揍人。   谁是小考拉?当然是正在睡觉的零七,鉴于她从进门刨了自己拉她乱转的时间,其他的时候全部都在睡觉,所以小考拉这个外号就被黄若曦光荣的送给了凌雨潇。   进来的五个人一下子全都做到了教室的最后一排,相互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还没等任何人说话,老师就进来了。   进来的老师不是别人正是原来凌雨潇的班主任蓝天,因为学校对于凌雨潇的成绩质疑而让这么优秀的学生来S班,这让蓝天愤怒不已,所以为了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他干脆就提出申请来当S班的班主任了。   可就在蓝班主任刚进班的时候就看见那个不争气的学生在那里竟然呼呼的睡大觉,真是气死他了,一个粉笔导弹就扔了过去,白色粉笔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冲着凌雨潇的后脑勺就过去了。   啪,一下就被零七抬手接住了,擦了擦眼睛,零七还以为自己睡迷糊了,怎么蓝天在这里,不过乘人之危攻击别人还真是他的风格,又擦了擦眼睛,靠还真是这个人啊。   真是阴魂不散啊,抱着郁闷的心情零七又不行的再次睡过去,蓝天看着这么不给面子的学生,心里真是拔凉拔凉的啊,自己怎么就不开眼,还以为她会伤心呢,真是自作自受啊。   于是,有一个粉笔头扔了过去,然后,不巧的是又被接住了。   黄若曦看见凌雨潇这堪比神迹的身手简直佩服极了,两只眼睛全都冒星星了。   而其他的人心里也无疑都敲了一记警钟,这个班里真的都藏龙卧虎,班里的气氛一时间也都诡异极了。   零七对于几次三番的攻击真的很无奈,默默的爬起来,然后瞪着眼睛看上面神清气爽的蓝天,他怎么从来都不困呢?   看见凌雨潇爬起来,蓝天甚是欣慰,然后又开始侃侃而谈对于S班的宏图大计,不过班里的气氛越来越凝重,实在是他所没有预料到了。于是连忙转换话题。   “下面就请同学们自我介绍一下。”蓝天逡巡了一圈,发现黄若曦显然是最好下手的,于是就请她先开始了。   有了第一个下面就容易得多,接着是双胞胎兄弟,罗子夜和罗子天,之后是黑道少爷柳澜风,然后…就是一阵静默了。   看着后面的五个人一个也没有起来的意思,蓝天有些措手不及,所以他的目光自然而然的就转向了凌雨潇,靠,这丫头竟然给我睁着眼睛睡觉。   蓝天觉得自己都要气的翻白眼了,怎么什么不正常的事她都能做出来呢,缓慢的移动到了凌雨潇身后,蓝天猛然的推了一下凌雨潇,这回一定要给你一个教训。   零七怎么会察觉不到蓝天的靠近,所以借着力直接就起来了,然后嘟嘟囔囔的说了一个名字就有做下睡过去了。   这丫头昨天晚上当贼去了吗?竟然能睡成这副样子,蓝天真是甚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教室里就剩那五个人了,看见最后一个人也介绍完了,江昱霆才不慌不忙的站了起来,同样是一个简单的名字,不过也算给了老师一个面子。   之后另外四个也注意做了介绍,军师陈驰,左右护法胡兵,刘军,然后是那个女生,姚琳,很文雅的名字,不过人看起来反而不那么好相处。   蓝天看见自己班的学生光是一个自我介绍就这样让人大伤脑筋了,不仅对未来的生活很是头疼啊。   第四十六章 对于蓝天的维护   “下课。”零七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才悠悠转醒,蓝天夹着书本,铁青着脸色就头也不回的就回了办公室,就在蓝天离开之后没几秒,教室后面就想起了一阵哄笑。   是那对恶作剧的兄弟“这老师太搞笑了,太怂了。”“没有人理他竟然还自己讲。”一唱一和的合作很默契,不过内容却让人听起来很不爽。   零七虽然面上并不是什么态度认真的好学生,但是心底里对于蓝天还是很尊重的,而这两个双胞胎说话确实有点过分了。   零七伸了伸腿,胳膊睡得有些麻了,站起来有些朦胧的活动了活动胳膊腿,插着兜慢悠悠的往教室后面的两个人走去,后面的两个人还在不停地嘲笑蓝天的各种讲课,越说越过火了,甚至都已经到人身攻击的地步了。   嚣张到不行的话语让零七听起来很不爽,慢悠悠的往两个人的方向走去,本来向就下点药让两个人吃点苦头,手镯都已经滑到了手里。   可就在这时,就听见“砰”的一声,后面那个美少年一脚把身前的桌子踹倒了,随机身后的四个人也都相继起身,一行四个站在后面很是拉风。   零七停住了脚步,淡定的转头看着闹出这么大动静的几个人,就在转头的那一刹那,正好一双幽深的锐利的眸子相撞,不光是眼神还有强烈的气场,他是在向自己施压,教室里的气氛一下子凝重了,就连刚才那两个双胞胎也突然察觉气氛不对不禁住了嘴。   就这样盯着,零七被看得有些莫名其妙,对面有种强烈的煞气,扑面而来。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任何人要不是闪开躲避眼神的冲击,要不就是用更凶狠的眼神回敬回去,可偏偏在这个时候对着他,零七却生不出一点反击的想法,只是柔和的看着他,目光空洞,那股强烈的气压就好像被柔和的化去,有些力量是遇强则强的,而对于对面这种没有进攻或是防守的眼神,反而有些无处着力。   江昱霆看着眼前这个透过黑框眼镜看自己的眼神,里面竟然什么内容也没有,只是看过来…而已,顿时觉得有些无趣,就在同一刻两个人不只是默契还是什么其他原因,同时错开了眼神,全部看向了那对双胞胎兄弟。   李子天,李子夜顿时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两道紧盯的视线就好像在灼烧着自己一样,不敢抬头,眼神就跟要吃了自己似的,真是吓人,现在他俩恨不得自己可以无限缩小然后找个缝儿钻进去。   “聒噪。”江昱霆面色不动。留下了一句嫌恶离开了教室,而身后的四个人则反映各不相同,陈驰看上去高兴极了,似乎又找到了一个新玩具,乐呵呵的拍了拍两人的肩膀“以后你们的生活绝对会变的很精彩的。”然后志得意满的跟了过去。   相对来讲,刘军和胡兵的反应就真是可爱得多,两人俨然化身为哼哈二将,对着双胞胎留下了两个响亮的语气词,捎带两个白眼,不服气的也出了教室,就好像没有打他们手很痒的感觉。   而走在最后的姚琳除了深深地看了零七一眼之后,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那对双胞胎。也走了出去。   零七除了目视前方没有回应任何一个走过身边人打量的眼神,不过还是等几个人都走了出去之后,友好地冲双胞胎点了点头,然后说了一句“下回不要议论蓝老师了。”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身后的那对双胞胎一直在用感激涕零的眼神目送她回到座位,因为他们还以为那位老大是要他们以后再也不说话了呢,看的浑身都起鸡皮疙瘩了,还是女同学好啊,及时地告诉自己原因,要不然又不知道哪里会得罪那个瘟神了,真是好人啊,所以零七就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感激了。   刚回到座位上的零七立刻就被小曦曦抱住了,从后面一个熊抱把零七压的一阵猛咳,“曦曦,动作太大不会把胸部压小吗?”   零七凉凉的说的话让黄若曦心里一惊,本来觉得她是在开玩笑,可是她脸上却是一副在严肃不过的表情,这,难道是真的?有些犹豫,不停地偷瞄自己发育的还不是十分完全的胸部。   看见这么好玩的反应,零七噗嗤一乐,这一乐这才让黄若曦发觉自己竟然被耍了,又是一阵摇晃,晃得零七头直晕。   “哼,真过分!”   “恩恩,我错了。”零七觉得这个小姑娘好玩极了,没什么心思,又永远的精力充沛,重要的是她的心是干净的,从眼睛里就能看得出来,纯粹没有见识过社会的黑暗,或者说是一个从小被父母家人保护的很好的孩子。   “真是,原谅你了,你知不知道那个江昱霆可是咱们市里的太子爷呢,他家是红三代,你看他身后跟着的都是一个大院里的呢。”小若曦故意放轻了声音,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呃,原来是红三代,不说还以为是黑帮老大的独生子呢,行事跟土匪似的,当然这些话零七实在没好意思说出来,不过还是应和的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的功夫又上了一节课,不过就在中午午休之前,蓝天却走了进来,扫视了班里一圈有些疑问的问“那五个人呢?”   “出去了。”黄若曦很积极的回答老师的问题。   “那个班里要选出一位班长。有人愿意当吗?”蓝天满怀期待的看着刚才那个回应自己的小女孩,显然这个姑娘比凌雨潇那个死丫头可爱多了。   不过小若曦显然十分识时务的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丝毫不理会蓝天灼热的眼神,一个劲儿的吵凌雨潇看去。   蓝天有满怀期待的看向那对双胞胎,而李氏兄弟现在已经完全把凌雨潇当做得了救命稻草,也是一个劲的挤眉弄眼推荐她,这让蓝天有些郁闷,再看那位柳大少爷根本连理都没有理他一眼,径直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好吧,那就凌雨潇吧。”蓝天只好顺应大多数的意见,一锤定音,直接把凌雨潇赶鸭子上架了。   也不管零七是不是答应,蓝天就直接吩咐道“那个班长啊,中午你把那五个人找回来,下午校长会带着几个S班的学长过来帮助你们的学习。”   其实S班是由一帮一的传统的,因为班级的特殊性,导致不同类型的学生在一起生活学习会有些许障碍,所以学校采取了这种方式,学业好的就会找一个学习好的人来辅导,而性格恶劣的反而就会找一个性格更加让人头疼的人来帮助,反正恶人自有恶人磨,别说这个方法还真是制住了许多学生。   零七仍然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就好像蓝天的话是在对空气说的一样,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他。   “哦,如果他们不回来,那可能就要给他们补习,那我的心情就不会太好,这种不好的心情就可能会影响到老师和班长的沟通。”蓝天阴阳怪气的说着,听得教室里的几个学生一愣一愣的。   不过别人听不懂可不代表零七不懂,这个可恶的家伙,说白了就是如果自己不办事,他就会不停地叨叨自己,天知道他念经的本事有多大,这家伙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连续说一个小时连词都不带重复的,而且态度温和,完全是一个教师风范,只要自己一不耐烦,就会痛心疾首,让自己连脱身都脱不了。想想就头大。   “恩知道。”零七很不情愿的勉强答应下来,看来中午还得去找那几只迷路的班比,真是不嫌自己事多。   中午零七真的很听话的去教学楼里找了一圈,没有,很好反正自己找了,那没有就不赖自己了,本来想着回教室,不过转念一想,回去保不准又会被蓝天盯上,索性向楼顶的天台走去。   秋天的中午还是很温暖的,有着凉爽的风,温度有很舒服,绝对适合午休。   不过才迈上天台,零七就看到了跟门神一样的哼哈二将站在睡觉的江昱霆旁边守护着。一边的陈驰和姚琳坐在一起玩手机。   有必要这么夸张吗?零七觉得现在的小孩都是什么心态啊,睡个觉搞得跟一级战备警卫似的。   胡军和李兵一脸防备的看着过来的凌雨潇,而江昱霆也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虽然还是一副躺着的姿势,不过眼睛已经朝凌雨潇看去,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她。   “老师让你们下午去上课。”零七悠悠的开了口,不卑不亢,只是轻柔的陈述事实而已。   “没兴趣。”陈驰见江昱霆没有理会的意思,直接就回绝了。   零七听到这样的回答道也在意料之中,勉强别人这种事自己实在也做不出来,索性也在天台的另一边找了个地方躺了下来,阳光晒晒的感觉真好啊,暖洋洋的。   不过这回倒换成是陈驰心里没底了,这是什么路数完全不按牌理出牌了,本来想向老大请教谁知老大竟然闭着眼睛又睡过去,这是什么情况啊。   没过多久预备铃就打响了,零七缓缓地坐起来,刚刚那一觉自己是真睡着了,睡醒的时候脑子总会有那么一会儿的不清醒,坐在那边缓了一会儿,却发现江昱霆也行了坐了起来。   “一会儿校长和几个学长过来。”脑子清明了许多,零七只是留下了这么句话就直接走了。   头一回见到有女生这样对待自己江昱霆不经有些讶异,对于自己的面容虽然不是很在意,不过一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的容貌,只是单纯的对着自己这个人说话的人就更少了,何况还是对自己免疫度这么高的人,不容易。   “回教室。”江昱霆一声令下,及个人全部都爬了起来,跟着凌雨潇的身后就会了教室。   而教室里校长还有几个学长学姐也都等在了那里,不过这里面的熟人还真不少啊。   第四十七章原来是皇甫弈   零七从老师校长身边走过,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松懈的靠在椅背上,观望着站在校长身后的一排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   很明显这些高年级学生中只有林淼,牧清歌和易墨冷三个高三的,不知道校长心里是打着什么什么主意。   林淼看着下面左右不过是个学生的空旷教室,本来心里并没有什么期待,没想到人竟然比自己认为的更少,真是质量越来越次了。   就在她眼底泄露出心底的情绪的时候,似乎又一道视线射来,如同针尖一般的锋芒,让人有那么一瞬间的不舒服,可是就在她试图找到这道视线的源头的时候,却没有一个人再看自己,难道是自己看错了?   林淼慌张的收敛了情绪,往易墨冷身边靠了靠,微微的垂下了头,透过遮住眼睛的刘海找寻着似乎存在着威胁的眼神的主人。不过可惜还是徒劳。   大概是做贼心虚,本来林淼一直以为是凌雨潇发现了什么对自己心存敌意,又不敢让自己发现才偷瞄的,对于凌雨潇心底也多了一份防备,更加的谨慎小心了。   不过她的这份不自然倒是完完全全落在了那道视线真正的主人眼里,江昱霆刚开始注意到林淼的时候是因为她扫视班里之后露出的蔑视,让人很不爽,而后来看向凌雨潇那防备的眼神反倒引起了自己几分的兴趣。   “那个蓝老师,凌雨潇同学我们特地给找了两位学长一位是牧清歌同学,一位是林淼同学,这两位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校长笑眯眯的跟个弥勒佛似的拍了拍蓝天的肩膀,深深地看了蓝天一眼,似乎在说说服凌雨潇的功劳就看你的了。   那天凌雨潇跟牧清歌绝交的那天校长是在场的,而这件事也几乎传遍了整个初三,这样故意的搭配也不怪牧清歌的脸色不好了,从进了教室开始他的脸就一直拉着,千百个不情愿似的。   当零七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眼皮跳了一下,身体也不自主的坐直了,眼神中透露着迷茫,这样的决定貌似是让自己和牧清歌和好,可是无端的加了个林淼,不仅让同学觉得自己有特殊待遇,遭人妒忌,对于自己和牧清歌关系的缓和也绝对没有什么好处。   校长陆陆续续的安排完就退了出去,第一天的下午是留给大家互相认识的,不过显然每一个高一的新生都处于弱势。   就连江昱霆在对上易墨冷的时候都是正襟危坐的,两个人在对视的半个小时里几乎只是互相看着,打量对方,然后一句话都没说,不过显然在那里犯二的不止这两个人,另外的太子党的那帮人也都一个个的跟随着老大的脚步,跟对面的学长对视。   所以教室里完全就呈现了冰火两重天的景象,一边的双胞胎还有黄若曦甚至是娇弱的柳澜风都跟学长聊得很开心,平时苍白的脸上也因为激动付出了几分潮红。   不过这两边到都还好气氛最诡异的要数零七这边了,本来坐在椅子上的零七对上站着的两人,无论是地理位置上还是人数上都明显的趋于弱势。   可每次她不经意的抬眼望向对面两人的时候,只要有视线的触碰,就能感觉到两个人不自主的瑟缩,对比来讲林淼还好一些,不过每次在零七看过去的时候总会先心虚一下然后虚张声势的瞪回去,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很厉害似的。   对面的两个人一遍一遍说着一些客套话,冠冕堂皇最后又不知所言,这样零七渐渐的有些抵触,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绕过那天晚上所有的信息,说着一些不找边际的话。   “好了,今天就到这吧。”零七不想听了,本来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还不如提早去准备那场赛车来的刺激些。   今天耐着性子听他们废话已经很给他们面子了,零七无情的打断让牧清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不光是因为一个高一新生这么敷衍自己,还是因为她…竟然如此的不耐听自己说话。   心痛,眼神中流露的悲伤让零七顿了一下,那眼神就好像是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难道姗姗为难他了,对于牧清歌,零七虽然生气却始终无法憎恨,不自觉的关心,每次一看到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有着忧伤,总会不自觉的想用手覆上安抚他。   不过看到林淼的防备那只垂着的手还是无法抬起,不为别的只因为你的身旁是我的敌人,而你…终于是认敌为友。   毫无留恋的出了教室。   牧清歌望着那背影心痛更甚,恨自己的懦弱,也恨凌雨潇为什么什么都不问,难道她一点对于自己一点都没有留恋吗?连朋友都不算吗?   望着那潇洒离开的背影牧清歌难以自已的红了眼圈,眼中氤氲的水汽让他有些难以控制,随即也离开了,一组里的三个人走了两个林淼当然也没有理由留下来,看了一眼易墨冷那边的动静,有些不甘心的也离开了。   零七来到虎门的车库的时候时间还早,不知道为什么从摸到车开始再到试车调试,右眼总在不停地跳,心里有些不踏实,即使面色上跟以往一样从容,但是脑子里却总觉得晚上会有些什么事要发生,对于车辆的检查也变得愈发的仔细了。   静静地等到晚上,零七婉言拒绝老白的陪同,一个人开往了落西山,日落的余晖把车的影子拉得长长的,火红色的颜色在昏暗的街道上就好像一阵火光一样驶离,潇洒不羁。   远远地还没有到赛车的起始点,零七就看到了一辆黑色喷白的赛车停在那里,火红的落日给车镀上了一层金边,而男人就靠在车头看着日落,火红的发色让这幅图画静谧中透着活络,愈发驶进,那个人的轮廓跟心里的那个人愈加的重合。   开门下车,行云流水的动作让男人回了头“凌雨潇,你来了。”一字一顿的叫出自己的名字,似乎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珍贵,在喉间流转了几次才吐露出来。   皇甫弈的淡然反应似乎早就知道了她的身份,有些疑惑,不过零七即使奇怪也忍着不问,倔强的样子让皇甫弈的心漏了一拍。   “你一直带着镯子。”软软的解释让零七听了耳尖微微发烫,其实自己拿别人东西本来就是理直气壮,可是为什么被他说得就好像自己带着他的定情信物一般。   心里古怪的情绪让零七觉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车上,不想面对。   四十八章 心痛   坐回车里的零七过了半晌才彻底平静了下来,本来她以为对方会带着人来做见证,没想到他也是一个人来的,不过那个人是皇甫弈的话这也就没什么好奇怪的了,让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带着呼呼啦啦的一群小弟还真是挺奇怪的。   所以这场比赛就变成了只有凌雨潇和皇甫弈两个人的竞技,没有裁判,没有证人,公道自在人心。   两个人对了下时,没有人拦住下山的车,也没有人清除路障,所以这场赛车简直就是在那生命开玩笑   也就是艺高人胆大在高速飙车的情况下还要时刻注意前方车辆,超车的时候还要注意反向车辆,这些几乎全部都是禁忌,当然这也是最刺激的存在。   一边放着音乐,一边等到凌晨两点,还有一个小时呢,外面的温度已经转凉,没有了太阳风刮的阴涔涔的,吹得冷到骨子里。   随手打开手机,翻开新闻,最近真是没什么可看的,不是某某怀孕就是某某离婚,看的零七意兴阑珊,又随手扔到了副驾驶的座位上。   终于等到了两点,两个人似乎也没有一决高下的气势,放下了车窗,零七淡淡的问了一句“走吗?”   而那边也是随便答了一声,“哦,那就开始吧。”然后本来一场在预想中应该是激烈拼杀的街头赛车演变成了两辆车去兜风。   前面的直道其实并不是决胜的关键,再加上两辆车的速度相当所以在这很长的直行路上零七并没有超过皇甫弈的想法。   车窗开了一个小缝,冷风往车子里不停地灌,秋天果然变得分外的萧索,连风都这么无情的打在脸上,生疼得很。   高速行驶的两辆车子一前一后在山道上疾驰着,因为没有保护措施,两辆车子都没达到巅峰速度,前面的皇甫弈故意压低了速度,而跟在后面的零七也丝毫没有赶超的意思,这场比赛最好的结局就是同时到达。   似乎两个人都存着这样的心思,也就没有一个人那么的拼命,零七一只胳膊倚着车窗,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虽然跟在皇甫弈后面却永远与他的车尾间距半米,他快她也快,这个距离往往是赛车手最讨厌的距离,前面有事情,后面可以及时反应,想要甩开又怎么也甩不掉。   就在零七笑吟吟看着前面皇甫弈不规律的车速的时候,手机却凭空响了起来,不是一般的短消息,是鬼医发来的,零七给自己师傅的消息设置了特殊的铃声。   按了空放传出来的却不是那副赖兮兮的嗓音,零七心里立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浮了出来,隆起的眉头让整个人在夜色的照耀下显得阴郁。   电话里传来的是一段录音,全部都是嗒,嗒嗒,嗒,嗒嗒嗒的类似于发报的敲击声,是一串密电码,“小心组织,保重”在打到重那个字的时候,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是一声枪声。   在听到组织那两个字的时候,零七就感觉自己就好像被冷冻了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凝结了,枪声几乎是用手机的最大音量播出来的,在空荡荡的车子里至今都能听见余声。   一下子惨白的脸色,空白的大脑,零七一转方向盘,车子直接就冲过了路边的护栏,直接撞到了山石上,车里的安全气囊一下子全部弹了出来。   不只是因为撞击的原因,还是受到的打击太大,脑袋里嗡嗡的生疼,零七真的希望这个时候自己能晕过去,至少可以什么都不想,可该死的,为什么现在这么清醒。   身体被鼓起的气囊夹住动弹不得,索性放弃了挣扎就那样静静地靠着椅背上,当悲伤到极致的时候,眼泪反而丝毫流不出来,零七就是觉得今晚的天真冷,冷的这边彻骨,就好像身体一下子被抽干了一样。   眼前,一幕幕全都是那个老头气自己的场景耳边,一声声全都是他不服气的叫嚷,每次明明吃得很饱都要故意跟自己抢饭吃,还说厨子偏心小姑娘,让人家餐厅的服务员冷眼瞟了好几回。   原来晚上偷跑出来看他的时候,总是赶自己走,可真走了又担心的一路护送到组织的据点,要不是故意不拆穿他,自己不知道会死多少回了,连个尾随的老大爷都不知道,真是瞎操心。   仰着头想把眼泪逼回去,心里一抽一抽的痛,那是自己如同父亲般敬爱的师傅,也是这两世里唯一一个不因自己外貌改变身世变化,直接认出自己的人,为什么!为什么就这样短暂。   车子里的空气让人窒息,零七错了错身,缓慢的推开车门走了出去,外面是一片死寂,呵,这个天气还真符合自己的心境。   看着被撞的破碎的赛车,零七真恨不得现在接着坐上去,怎么刚刚没把自己撞死啊。   一直咬着下嘴唇早已经破了,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受到重创的头,也有些发晕,不过就算身体的痛再痛,零七都感觉不到,心痛,痛到麻木,没有知觉。   组织,为什么,为什么我都死过一回了,还不肯放过我,让我静静的生活不行吗?!为什么还要伤害我所珍视的人。   绝望的眼神中满是憎恨,咬牙切齿的恨,我要毁了它,是谁杀了师傅。   有些恍惚,零七站在外道看着陡峭的坡度,满眼都是嶙峋的山石,风从后面刮透了衣服,很冷,脚下有些轻飘,眼前的东西白茫茫的。   就在她合上双眼身子前倾,要掉下去的一刹那,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胳膊,整个人掉进了一个有力的怀抱。   身体被抱紧,晕倒的零七只觉得温暖的气息包裹着,焦灼的情绪就这样慢慢被抚平,紧紧地抓住热度的源泉,安心的感觉多少年都没有体会过,如今却在梦里找到了。   皇甫弈看着怀里安静的像只猫一样的凌雨潇,蜷缩着,泪痕在苍白的脸上显得很是突兀,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这样的伤心虚弱的凌雨潇让皇甫弈心疼,她不应该是这样,张牙舞爪,肆意嚣张才应该是她。   看着愈发的依赖着自己的人,皇甫弈不自觉的抱的更紧了。   心里暗暗下着决定,以后不管发生什么自己在也不会允许她出现今天的神情了。   当杨伟平看着平时冷清的孙子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怀里还抱着凌丫头的时候,他就觉得有些事似乎是有眉目了,不过看起来又出现了一些新的麻烦,比如凌丫头那倔脾气怎么会哭,竟然还会虚弱到晕倒。   在家庭医生确定凌雨潇只是精神过度紧张导致晕厥之后,皇甫弈才真切的松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回来的路上他从来没有飙车飙得这么不要命,哪里管的上有什么上下山的车,脑子里就一个想法那就是快点开。   “哎,那个小弈啊,天也不早了,女娃娃也睡了,你也早点睡吧。”杨爷爷看着孙儿总算放松的神情这才敢开口。   刚刚暴躁的就好像要吃了谁似的。   “恩。”皇甫弈抱着凌雨潇就准备上楼。   “你咋还抱着她啊。不是去睡觉吗?”杨爷爷显然没有理解。   “一起睡。”皇甫弈丢了一句话直接就上楼去了。   “哼,又变回死人脸了。”杨爷爷看着自己孙儿上楼的背影,瘪了瘪嘴,“这小子一看就是看人家闺女虚弱占人家便宜,看她早上怎么打你吧。”有些嫉妒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世上能这么陷害贬损自家孙子的估计也就杨伟平这么一个了。   听见爷爷的话,皇甫弈后背一僵,上楼的步伐不由的加快了,低头看着睡梦中仍然皱眉的小脸,低喃道“我倒希望你明天早上能够恢复精力张牙舞爪的揍我一顿呢。”   把人轻轻的放到床上,凌雨潇的手一直紧拽着自己,本想转身离开的皇甫弈只好也躺在了床上,零七不停地向热源靠近,直到整个人窝在了皇甫弈的怀里,才舒服的找了个位置,稍稍安稳的睡了过去。   第四十九章 新来的林老师   当早上零七醒过来的时候,大脑还没有及时更新,歪着头在思考自己的窗帘什么时候变成纯白色,呆呆的样子让端着水进来的皇甫弈看的有些痴了,她还真是有着千百般面貌。   刚刚还明朗的表情渐渐地变得肃穆,皇甫弈大概猜到她是想起了些什么。   不想那副表情继续演变,出声打断道“先喝口水吧,一会下楼吃饭。”   接过温热的水杯零七一仰而尽,虽然心情任然是沉重的,但是不得不说心境已经比昨天好了不少。   懒洋洋的去洗漱之后就下了楼,杨爷爷在主位上看着报纸,时不时的偷瞄这二人,看着自己孙子一下子都快变成二十四孝仆人了,心下暗暗唾弃,真是丢人。   不过今天女娃娃的脸色是好了些,不过心情还是不好,以前虽然性子冷是冷了些,不过礼貌从来都是很周全的,今天却真是一个眼神都没看自己。   没有理会杨爷爷的窥视,零七呆愣愣的盯着眼前的早饭,过了好一会儿才动了动筷子。   杨伟平心里有些担心,女娃娃连粥都只喝下小半碗,其他的东西更是什么都没吃,脸色更加苍白了,本来想开口问问,却发现自家孙儿制止的手势,这才把都到嗓子眼的话硬生生吞了回去。   也罢,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杨伟平吃完饭接着出去打太极拳去了。   偌大的餐厅里就剩下皇甫弈和凌雨潇两个人,零七不说,皇甫弈也不问,就这样静静地只有勺子触碰碗的声音,脆生生的。   不想吃了,零七放下碗筷,收拾起来。   “我来就好。”皇甫弈收拾起早餐示意零七回去休息,现在已经是早上八点了,又不是节假日,很显然两个人都迟到了,而且迟到得很坦然。   等着皇甫弈收拾好东西,零七什么也没带就直接坐着他的车上学了。   皇甫弈本来想让凌雨潇休息一下的,所以故意没有早早叫醒她,可没想到她竟然还坚持要上学,决绝的态度就好像教室里有仇人似的。   零七有些疲惫的仰靠在后排的座椅上,闭着眼睛悄无声息,如果不是她微颤的睫毛,谁都会以为她睡着了。   这样的自己上学还真是有点勉强。可是如果不上学自己又能干什么呢,难道要窝在床上暗自垂泪吗。那是弱者懦夫才干的事情。   很快就到了教室,拒绝了皇甫弈的护送,零七靠在楼道的墙壁上听里面蓝天抑扬顿挫的讲课声,感觉他很精神呢。   有些累,零七顺着墙壁滑坐下来,每每一个人的时候脑子里就全都是师傅教自己,骂自己,逗自己玩的场景。   头要炸了,暴躁的揉搓着头发,零七真的不想再想了,但是怎么也停不下来。   下课铃声应声而响,从回忆里骤然拔出的零七这才回归了现实,趁着下课回到了教室,才坐到自己的座位上,蓝天迅速就找上了自己。   “你今天怎么迟到了?”蓝天脸色不善,不过看到凌雨潇的脸色不太好,口气道也没那么冲,话中透着几分关心。   零七看了蓝天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地趴在了桌子上,又闭上了眼睛,懒得说话了。   蓝天见凌雨潇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真是想发脾气,可以看她的脸色又忍住了,好吧就饶过你这么一回,抱着书转身离开了。   没走几步又有些担心的回头看了看,心里琢磨着第二节课后还是应该过来再看看,万一病了也得及时找医生不是。   第二节课好像是一节选修课,印象中是什么表演与鉴赏,学校为了更好的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眼光品味开设了很多这样的课,不过说白了就是门水课,听不听两可。   不过就在老师走进门的时候几乎班里的人都有些吃惊,黄若曦简直就是发出了少女粉丝般的尖叫。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按照辈分来说可以勉强算得上是凌雨潇的小叔,不过不是亲的,那个人就是凌家的养子,林垣熙。那个在演艺圈混的风生水起,片酬飞涨,通告不断的人,竟然有时间来这么所学校来教课。   想起那次树林里他最后见自己说的话,难道是他有什么事在等着自己。   零七看着讲台上这笑得如沐春风的人,举手投足间不见演艺圈的油滑,反而是一幅清雅贵公子的模样,心里的感觉更甚。   “大家好,我是林垣熙,毕竟我不是教师出身,也希望以后大家多多关照。”得体的微笑还有客气的语气让人真是无法拒绝。   就连平时看上去仇视除了他们团体里的任何人的姚琳都难得露出了和缓的神色,林垣熙的魅力真是不可小觑。   本来春风得意的凌垣熙扫视了一下班里所有的同学,虽然大家的面色各不相同,不过却都是在关注着自己,唯独一个人。   凌雨潇,那个让自己惊讶的侄女,这回也出乎意料的给了自己一个后脑勺,竟然安安稳稳的趴在桌子上睡觉,有些挫败感。   “那个趴在桌子上的同学,请你自我介绍一下。”林垣熙把凌雨潇叫了起来,有些挑衅的说道。   不过零七却是恭恭敬敬的直直的站了起来,一字一顿字正腔圆的说道“我叫凌雨潇。”然后有坐了下去,不过这回没有趴下,只是看起来没有精神的,软软靠在椅子上。   看见凌雨潇一幅好好学生的姿态,这倒让林垣熙有些惊讶,这似乎与自己这个侄女的性格不符啊,除了今年的聚餐,前几年每一回的聚餐她不都是一幅眼睛黏在自己身上的花痴样子,难道真的转性了?   “嗯好,那请其他同学也做一个自我介绍吧。”   显然林垣熙的话要比蓝天好使的多,大家自我介绍的踊跃程度很是火爆,不一会整个班的同学就都介绍完了。   林垣熙也开始讲自己准备的课程,不过每讲一会儿他的眼睛总会不由自主的看看凌雨潇又没有听讲,似乎只有她认真听了自身么魅力才能达到认同一般。   第五十章 救还是不救   一节课听得昏昏沉沉,虽然林垣熙讲的很丰富,逗得班里的学生笑意连连,却始终没有让凌雨潇的表情有意思缓和,这种认知让林垣熙自己感到很挫败。   收拾了东西下了课就离开了。   两节课后是一个大课间,周围的人几乎都开始活动身体出去买点吃得溜达溜达,也没有人注意到继续趴在桌子上睡觉的零七。   不过一个火急火燎冲过来的人影显然就是直奔她而来的。   “凌雨潇,起来。”   零七被晃醒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因为跑得很急脸色有些涨红的牧清歌,渐渐醒过来才看见他后面跟着的小琪。   小琪今天的样子不似以往那样豪迈,对着自己也不怎么自然,一直低着头在绞手指头,一幅有口难言的样子。   很久没有见到小琪,零七的眼神黯了黯,自从祁珊珊的事情出来之后,她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自己。   “什么事?”虽然自从那件事之后自己对牧清歌很生气,但是心底还是对他多留了几分宽容。   “跟我走,姗姗的伤势严重了,我知道你能救她。”牧清歌一把握住零七纤细的手腕,急躁的把人直接就扯出了座位。   “不救。”零七稳了稳重心,以柔克刚,挣脱了束缚,这两个月的太极还真是没有白练。   “不行你必须救,姗姗的伤是因为你才复发的。”   在祁珊珊早上伤口剧烈疼痛的时候,牧清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凌雨潇,自己的腿不就是被她救好的,而从她和虎门老大的对话中听来,似乎还认识什么更加有名的医生,珊珊的伤一定能治好。   “她的伤不是因为我。”不想被继续纠缠,零七想绕过他。   换来的却是更加粗鲁地对待,似乎她不合作的反应本来就在意料之中,牧清歌拍了两下手,门边两个黑衣壮汉一下子挡住了去路。   僵硬的转头“牧清歌你什么意思。”   零七心情十分的复杂,没想到他不光不相信自己,还想强迫,本来郁卒的心情更加雪上加霜了。   “潇潇,你别误会,姗姗这回真的特别严重,你们之间有误会以后可以慢慢解决,救人要紧啊。”   方琪看眼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有些忐忑,一直被潇潇那薄凉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连忙放柔了声音,她始终觉得两个人中间的误会只要见面说开了就会没事了,到时候他们三个人还是好朋友。   看着小琪焦急又踌躇的神情,零七真的觉得有些冷,天气还真是有些凉了。   “外面叶子都落了。”有些事情也该尘归尘,土归土了。   牧清歌和方琪都被凌雨潇这句摸不着头脑的话说的有些懵。   “不管怎样你今天必须跟我走。”看来祁珊珊的病情十分紧急,牧清歌已经被逼的慌张起来。   “哟,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原来是既当了婊子又想立牌坊啊。”本来在双胞胎那插科打诨的黄若曦实在是有些看不过去,上来就扔了一个重磅炸弹。   “你,说什么呢。”牧清歌脸涨得通红通红的。   “可不是嘛,把没来由的罪过推到人家一个小姑娘身上,然后还恬不知耻的要求人家去救人,拜托啊,大哥求人你最起码也得拿出个态度来吧。”   黄若曦一幅见到奇葩的表情真是夸张搞笑,也让本来僵持不下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零七看着小女孩直言不讳的反应,心里的阴郁也缓和了不少。   “哼懒得跟你计较,把她带走。”牧清歌等不起了,直接就让那两名壮汉准备动手。   “你在干什么!”门外响起了皇甫弈严厉的声音。   当皇甫弈才来到他们班门口。就看到几个壮汉朝着凌雨潇走去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听到了嗓子眼,喉咙发紧,下颌绷得紧紧的,抑制住上去揍人的冲动,拳头握的咯吱咯吱的响。   “弈,姗姗真的十分严重,我今天必须带走她。”对上皇甫弈那张责问的脸,牧清歌再也无法理直气壮,近乎企求的解释道。   “你不能强迫她。”看着那副表情的兄弟,皇甫弈没有办法动手,但是护住凌雨潇的目的却是坚定不移的。   “潇潇。”   看着小琪朝自己抛来求助的眼神,零七觉得有些恩情是应该还了。   也罢,“我去,不过这回是因为小琪,以后大家互不相欠。”零七淡淡的回看了一眼小琪。   有些伤感,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既然你已经选了,我也无法说什么了,只为偿还你曾经给我带来的所有温暖。   皇甫弈感受到了凌雨潇的难受,揽住了她的肩膀,收紧了些,似乎在传递着无形的力量。   “我陪你去。”坚定地声音告诉着她,她不是一个人。   零七笑的有些凄凉,不过心情却明显在刚刚那一刻被抚平了不少“不用,我自己可以。”   随即直接就走出了教室门,小琪看到这个场景无疑是最开心的,上去直接就挎上了潇潇的手臂“我就说嘛,你们见了面肯定会解开误会的,以后大家还是好朋友。”   零七不着痕迹的抽回了手臂“大概…”不会了,或许永远都不会回到从前。   被请到牧家主宅,牧家的管家很恭敬的把零七引到了祁珊珊的房间,打开房门,一股血腥的味道扑鼻而来。   皱了皱眉,混合着腐烂还有潮湿的气味实在是让人有些作呕。   “开窗通风。”零七直接吩咐道。   “可是医生说小姐不能受风啊。”老管家有些犹豫该不该听这个看上去稚嫩未消的黄毛丫头的话。   “恩,开一会儿她死不了,如果还是这种味道,我进不去,那她就离死不远了。”零七利落的转身直接就坐在了客厅的大沙发上,开始剥桔子吃,完全是在自家的随性模样。   老管家和牧清歌对望了一眼,还是决定听她的话去开了窗。   不过看着小姐被冻得有些发抖的样子,老管家坐不住了“那个凌小姐啊,你看这味道散的也差不多了,您是不是进去看看啊。”   凌雨潇看了一眼说话谨慎小心的管家,这才慢悠悠的晃进了祁珊珊的屋子里,空气清新了不少,“关上吧。”   老管家可是就等着她说这句话呢,一把年岁关窗户的动作倒真是灵巧。   “恩,关完窗户所有人都出去吧,把门带上。”零七看也没看后面的人反而是看着靠在床边的祁珊珊。   受了重伤却十分清醒的人似乎并不多见。   而祁珊珊却很是坦然的迎上了零七的目光。   第五十一章 祁珊珊的谈判   对上祁珊珊的目光,零七眼中闪过一丝玩味的笑意,看来想到自己的那个人或许不是牧清歌。   两个人只是对视,谁也不先开口,似乎谁先开口就输了,屋子里一下陷入了静谧。   比耐心?有意思,有求于我还要摆出一幅高姿态,那可就太没诚意了,零七向后靠到了椅背上,慵懒的看着紧紧盯着自己的祁珊珊,眼中的清明还有脸上的闲适,恰好和祁珊珊的不自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零七的目光不算锐利,因为对于祁珊珊那种带着杀气的目光根本不值得,在她眼里以祁珊珊的份量左不过就是一个跳梁小丑,倒要看看有什么花招。   现在的零七并没有感觉到,当她对祁珊珊渐渐变得不留情面的时候,也同时是在消耗着对于牧清歌的情谊。   对上凌雨潇愈发直白敏锐的目光,祁珊珊只觉得浑身不自在,明明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娇弱大小姐,可光是目光竟然让自己这让的不舒服。   大概是最近很少见到外人的缘故,自我安慰了一下之后,祁珊珊还是转开了视线,并不是被那目光骇住,而是自己在注视下就好像**一样毫无隐藏,就好像能洞悉自己的一切心思一般。   清了清嗓子“我想你大概能猜到我找你来是为了何事吧?”祁珊珊做起了身,身体有些前倾,声音也很冷峻,这是一种会给谈话者带了心理压力的姿势。   不过显然她用错对象了。   对于这种小伎俩,零七从来都不屑于用,又不是谈判,在她看来,唯一能给别人造成压力的就是自己的实力,这种虚张声势的东西都没有用。   “不知道。”其实本来也不知道,不过想来凡是从祁珊珊嘴里出来的话题永远逃不出去牧清歌。   真不明白他到底哪里值得人这么执着。   眯了眯眼睛,祁珊珊的眼里闪过一丝狡诈还有狠厉,真是最毒妇人心,谁会想到一个邻家小妹妹变成了这样一幅蛇蝎面貌呢。   反而有些替门外的牧清歌可怜起来。   “好吧,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告诉你,你原来不是跟我说如果我有事情可以说出来,看看怎么解决吗,我今天就告诉你,牧清歌这辈子都是属于我的,而你最好离他远一点。”   祁珊珊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声音也因为激动变得有些颤,两只手攥得紧紧的。   “恩。”对于没有行动的宣告零七实在是没什么兴趣,口舌之争从来都不会改变什么,要是喜欢不择手段也要争取过来,何况牧清歌本来也不属于自己。   怎么这个反应,祁珊珊见凌雨潇脸上连点波痕都没有,仍然是那副姿态,以为她没听清,又说了一回。   谁知得来的还是那个令人呕血的反应,什么叫恩啊,到底是同意不同意,这么平淡的反应反而让祁珊珊有些慌张,难道她是有什么后招。   “你最好别耍花样,你在清歌身边的一举一动自然有人盯着,但是如果你离他远一点,我倒是可以帮你点什么,你知道的,最近的凌家似乎不平静。”   祁珊珊语气中有着明显的威胁,恩威并施,虽然心思有些稚嫩,但手腕城府确实有点本事。   一下子就冷静下来的祁珊珊倒是让零七高看一眼,十五六岁的年纪有这样的应变能力实属不易。   “一边用人,另一边有出卖她,是不是有些不地道。”   零七自然知道祁珊珊所说的源头是林淼,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的伎俩让人不齿。   帮扶自己的学长学姐是牧清歌和林淼,而接近凌雨琛,给他设套的还是林淼,再加上祁珊珊的话,似乎林淼的种种行为和眼前这个少女也脱不了关系。   “人嘛,不就是用得着就用,当然要榨干最后一滴血肉,再说本来她不是也想利用我,不过是能力太差,弱肉强食而已。”   祁珊珊阴笑,这种冷酷的事实她早就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残酷,自己想要的东西当然要抓得紧紧的,即使是踩着别人的尸首上去。   表情一瞬间变得扭曲,这让零七有些吃惊,她对于牧清歌的执着已经接近病态的偏执,在心理学上来说这应该算是病,不过自己对于心理疾病者方面研究的并不深。   “恩,好啊。”零七这回多说了两个字,倒是想看看她祁珊珊能怎样帮到自己。   虽然不管是对于牧清歌还是凌家没有一个是自己在意的,不过看着几个人耍起来玩的挺有意思的,推波助澜一下倒也无可厚非。   “既然如此,我可以先表示一下我的诚意,林淼是曾经被凌家逼垮的林家的女儿,似乎与你的那个小叔有点关系。”祁珊珊顿了一下,看了看凌雨潇的表情。   该死竟然一点都没反应,“我想后面的你就能自己想到了吧。”   为了乖乖让凌雨潇听自己的,祁珊珊这回可是下足了血本,要知道这条消息,她可是花了大量的人力还有财力才知道的。   当年的是凌家几乎做的很完美了,后手处理的非常干净,不光没有报道,就连当时操作的人不是出了国就是生了病,到处都透着蹊跷,要不是自己派人监视林淼,想去的地方,也不会发现大明星林垣熙也经常光临,几方面结合起来才有这个大胆的推测。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先拢住凌雨潇的心才是真的。   “既然我们达成协议了,那就是朋友了。”祁珊珊很满意。   零七没有接话只是默默的起身,直到走到了门边才回头说了一句“你最好明天就让你的腿好起来,别砸我的招牌。”   然后就拉开了门,走了出去。   “一个小屁孩,有什么招牌。”祁珊珊不屑一顾,不过还是明天准备让自己的腿好起来,现在还不是激怒她的时候。   零七再回到学校的时候都已经接近傍晚了,一路上小琪拉着自己叙旧,虽然不怎么欢喜,不过听听倒也无妨,自然时间就有些晚了。   本来是准备把自己直接送回凌家的,但是实在不想现在就回去,零七还是准备先到学校里拿作业顺便晃荡晃荡在自己回去。   晚上五六点正是学校放学时候,才想着或许皇甫弈会等着自己,便给他发了个短信,然后便拐进了自己班教室的走廊。   看着教室门口站着的蓝天,零七挑了挑眉,点头示意了一下,想从他身侧进门,却被他横过来的身子挡住了。   “你到我办公室等我。”蓝天表情很严肃,似乎生了很大的气。   看见里面空荡荡的,而自己的桌子上也没什么卷子,看来没什么作业。   蓝天难道是专门过来堵自己的?有些疑惑,不过还是很听话的走到了办公室。   S班主任的办公室似乎条件比原来更好一些,果然特殊就是不一样。   零七找了个沙发随便坐下,有些困。   蓝天故意没有立刻跟上去,虽然心早就飞到办公室里去了,不过他还是想让凌雨潇自己好好的反省一下,在外面溜达了约莫十分钟,这才推门而入。   就在他刚刚进门的时候就看见那个瘦小的身影蜷在了沙发上睡着了,脸上一副疲累的表情,难道她真去给人治病啦?   凌雨潇被人带走的事蓝天自然是知道的,不过是中午的时候了,如果不是知道那个人是牧清歌,恐怕蓝天早就报警了。   看着睡得不是很安稳的凌雨潇,牧清歌这个名字在蓝天的心里已经快被划到了不招人待见的往来名单里。   竟然这么对待我的学生,真是不识好歹。   不得不说我们的蓝天老师虽然对自己的学生很严厉,但却是极其护短的。   不忍叫醒好不容易安睡了的凌雨潇,取出了条毯子盖在她身上,自己又开始工作。   五十二章江昱霆受伤   其实也就睡了一个小时,零七有些困顿的睁开眼,外面的天已然全都暗了下来。   在昏黄的台灯下工作的蓝天此时背影显得分外的挺拔。   “呃。”嗓子有些哑,起身想找口水喝。   蓝天直接递过来一杯水,眼含温情的看着刚醒过来有些迷糊的凌雨潇。   人们常说女人刚醒过来的时候最是诱人,慵懒中又带着性感。   直到这个时候蓝天突然才有些认同,明明是个毛头没长齐的小丫头,自己竟然跟个毛头小子一样有些心动。   错开了眼神,蓝天有些不自在的开口“喝完水,我们来讨论一下你今天无故旷课的问题。”微红的耳尖还是泄露了他的心思,不过依然有些迷糊的零七没有注意到。   “恩,今天我是被人强行带走的。”零七随便的蜷在沙发上,用手指有意无意的摩擦着手中的玻璃杯,热水让全身暖洋洋的。   简直就是狡辩“同学们可都说你是自己走出去的,不要以为老师什么都不知道。”蓝天有些冒火。   “哦,所以呢。”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问,无所谓的耸了耸肩,眼神越过蓝天看向了外面已经暗下来的校园。   真是,气人啊,看着那副平静到毫无表情的脸,蓝天真的是没辙了。   要是别人这样,自己肯定会觉得这个学生心理素质好,以后能成大器,但是怎么这事一摊上凌雨潇,自己就觉得有一种被人忽略的愤怒呢。   强压住心中的怒火,还有一些失落,“所以,以后出校门要先请假,否则校方会通知家长以及警察。”   “恩。”凌雨潇简单的应了一下算答应了。   “走,我送你回家。”蓝天拿起外套收拾了收拾准备出门。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零七也没等蓝天回应,掀开毯子就走出了门。   “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女孩多危险,老师送你回家。”蓝天立刻抓起包和车钥匙追了出去。   “老师,孤男寡女这么晚了,会引人误会的。”   “你个小屁孩,误会什么啊,我是你老师。”蓝天被这样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伸手想去揉搓凌雨潇的头发。   被灵巧的躲开了,“恩现在的校长都有带小学生去开房间了,何况我都已经高一了。”零七半真半假的拒绝道,出了校门往停车场的反方向走了。   手还没有收回来的蓝天尴尬的呆在原地,缓了半天才噗嗤的笑了出来“现在的小孩子都在想些什么啊。”   不过这么伶牙俐齿的丫头估计碰上谁,都是对方吃亏吧,苦笑着摇了摇头,向停车场走去。   其实本来也就是六点半左右,除了天色有些暗,倒也出不了什么事,蓝天之所以想送她,无非是担心她回家晚了会受到责罚。   不过零七倒是觉得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毕竟另加对于自己而言跟个宾馆没什么差异,没有人等自己吃饭,也不会有人管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或者说不回去更好。   没有打车回家,街上都是下班的人群,步伐很快,神色匆匆,唯独零七一个人什么也没拿插着兜悠闲地在马上溜达。   正溜达着,突然从街边小巷里伸出一只手,一把就拽住了零七的手腕。   定睛一看,这个人竟然是同班的陈驰。   没有挣开,任其拉着自己疾行,一路上陈驰也没有解释到底为什么突然出现,又为什么抓住自己。   就只是自顾自的往巷子里七拐八拐,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神色也很是紧张。   直到到了一处旧库房。   “陈驰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站在库房门外的姚琳一下子就冲了上来,神色同样很焦急。   库房里透出的血腥味道再加上两人紧张的神情,零七心里大约能猜个**不离十了。   “我在巷口遇到了她。”姚琳顺着陈驰的眼神这才发现凌雨潇,刚刚太焦急了,多出这么个大活人都没发现。   “她?”姚琳不可置信的看着陈驰,他脑子没烧坏吧,里面伤的可是老大。   “管不了那么多了,牧清歌不是说她会治病吗?至少先止住血再说。”陈驰也管不上那么多了,拉着凌雨潇就直接冲进了库房。   刚推开门,零七就觉得一阵尘土的味道,真是有够破旧,仓库周围落满了集装箱,只留下中间不大的地方,而江昱霆就半躺在中间,后背倚着集装箱脸色有些惨白。   头一次看到这么狼狈的他,其实零七心里倒是窃笑了一下,不过面色上还真不敢表露出来。   后背被陈驰猛的一推,脚下一个踉跄。   回头扫了一眼这个不识好歹的人。   “快点,别愣着。”从来都是笑呵呵的陈驰这个时候暴躁的却像一只困兽。   什么态度,求人也拿出个姿态来啊,零七心里有些不爽,不过江昱霆那边看起来情况前确实不怎么好。   腰腹处还有肩膀上有多处擦伤,竟然还有一处贯穿伤,请问他是去不拿武器跟人家肉搏去了吗?   拿出一直绑在腿间的匕首,利落的划开江昱霆的上衣,**的上身一下都暴露在了空气里。   别看他长得是一幅文弱美少年的样子,身上的肌肉却是纹理分明,明明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竟然已经有了六块腹肌,白皙又匀称,真的很不想承认他的身材真的很好,很诱人。   同样是这么小的年纪,怎么他就能锻炼的胳膊长腿长,怎么自己锻炼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一米六三的身高,真是挫败。   零七有些恶劣的摁了摁江昱霆腰间的伤口,好不容易结痂的伤口又裂开了,血丝渗了出来,而伤患显然也因为无妄之灾清醒了过来。   “你在干什么!”陈驰看见凌雨潇非但没有止血反而让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又流了血,简直有种热血上头的感觉,差点冲上来找她拼命。   “你们都出去。”零七也没回头,只是对着江昱霆的上半身摁摁揉揉,人的凝血因子不会让他留这么多血。   “不行,我要看着你。”陈驰几乎是一口否决。   江昱霆其实在零七摁自己伤口的时候就醒了,醒来的时候就看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在自己胸前晃动,然后在自己的上半身上下其手,一会儿轻一会儿重。   “出去。”沙哑着嗓子,江昱霆还是发话了,不管凌雨潇到底行不行,就是直觉上的相信。   看着多年的兄弟担忧的表情,江昱霆语气也变得和缓了,“我没事,她应该可以的,出去吧。”   几个人看着老大很坚决的表情,有些不依不舍的蹭出去,不过还是随时保持的警醒的姿势,随时准备冲进来。   “哎,终于不那么挤了,本来就这么大的地方,一下挤六个人,也不嫌呼吸不畅。”零七白了一眼身后跟盯贼一样盯着自己的人。   听到凌雨潇的原因,江昱霆有些无语,原来那么认真地让人出去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笑了笑,胸腔里却又涌起一阵疼痛,连着就咳嗽了起来。   “别乐了,要不血流得更快,先把这个吃了。”零七又白了他一眼从手镯里取出了一颗解毒丸喂给了他。   江昱霆也不含糊直接就咽了。   “你不怕我给你吃毒药?”对于他这么爽快的动作零七反倒是有些惊讶。   “你要是想害我直接不救我就好了。”   没理会他直白的目光,零七只是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本来就是皮外伤,伤他的人可能在刀口上涂了活血的药水,这才难以止住血。   无奈身上的伤口实在太多了,索性就把江昱霆的上半身绑成了一个木乃伊,然后又在胸前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   江昱霆只觉得鼻翼下方传来阵阵属于女子的馨香,有些心猿意马,不过是不是传来的疼痛无疑提醒着他现在的处境。   “好啦。”零七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拍了拍手站了起来,江昱霆往自己的身上一看,差点没雷死。   真是辛苦她那么废材料,把满卷的绷带全都用在了自己身上,竟然还在胸前弄这么娘娘腔的东西。   伸手就想去扯,零七连忙阻止。   “这可是我花了好大的功夫弄得,解开这个,身上的所有绷带就都散了。”一本正经的唬人。   江昱霆就觉得头上飞过一圈乌鸦。   陈驰他们也早进来了,看家老大头一回这么…恩…粉嫩系,肩膀一耸一耸的,很想乐,不过都硬生生的都憋了回去。   “我先走了,明天忘我账户里汇十万出诊费。”   “十万!你怎么不去抢!”陈驰听了眼睛都要瞪出来了。   零七回头看了他一眼,“原来你们老大的命这么不值钱啊?”   挑衅的看了看仍然倚在那里的江昱霆。   “老大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个死妖女,别想挑拨我们的关系。”陈驰有些词穷。   “明天汇给她。”江昱霆发话了,这件事就算一锤定音了。   “不过十万里包括封口费。”   “可以。”对于这种给自己找麻烦的事零七才不会给自己找不痛快呢,有钱进账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出了门就打车回家了。   对上老大审视的目光,陈驰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副小媳妇儿样,委屈的看回去。   “得了,别装了,扶我回去吧,今天的事不能再提。”江昱霆有些勉强的起身,眯着眼睛又一次扫视这个仓库,毫无留恋的回去了。   ------题外话------   希望收藏可以涨上去一点,很希望能上一千,不过好难~   第五十三章   当零七回到家的时候,奇迹般的看到了最近嫌少露面的哥哥凌雨琛,仍然清资卓绝的背影,转过来却是脸颊凹陷,双眼带着血丝,一幅憔悴面容。   泯了抿唇,“哥。”有些话还是说不出口。   “哦,你回来了,早点休息吧。”有意无意的躲避着凌雨潇的目光,也不多说就上了楼。   有些不明所以,虽然知道林淼接近他总是不怀好意,但是他又是因为什么事这么自甘堕落呢。   零七一边想着一边有些倦怠的迈着楼梯。   不巧就遇到了刚刚下楼的孙管家。   向大小姐微微颔首,孙坚很守规矩的侧身让她先过。   零七也没有推拒的意思,只是经过孙坚身边的时候轻声说了句“到我房间来。”就大步的上了楼。   孙坚隐约也猜到了凌雨潇的意思,这几天他不是没想过认主这事,更不是没考虑过大小姐。   虽然大小姐性子突然的转变让人有些措手不及,但不得不说,这性子变得实在是好,柔中带刚,可是又有句话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不得不让自己有些犹豫。   总是感觉就欠那么一点,欠一个推动力。   站到大小姐房门口,孙坚更觉得压力倍增,有一种一迈进门就能把自己卖了的感觉。   “进来。”凌雨潇坐在写字台前的转椅上,紧盯着管家。   这一回零七可是丝毫没有收敛眸子里的煞气,看来怀柔政策实在是不管用,只能施压了。   被一双犹如鹰眼的眼睛看着,孙坚头皮有些发麻,自己竟然被一个小姑娘弄得有些手足无措。   “管家伯伯,说说您的想法吧。”零七很客气的开口,只不过眼睛却丝毫没有错过孙坚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孙坚抬起头眼神刚碰到大小姐,又立刻转开了,这么萧索的冬天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屋子里的暖气真的烧得太好了。   “小姐,凌家是我一生侍奉的地方,自然就是我的主人。”一个很官方的回答,虽然真假掺半但却是最保险的。   “恩,回答的很不错,所以决定认谁?”   本来以为这句回答就可以让大小姐明白,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撕破那层窗户纸,也就相安无事了。   没想到她却这样不通情理,完全不按牌理出牌。   孙坚这会儿面色有些发青,一会儿脸又转为发红。   看着跟幕布似的颜色变化,零七心下觉得这个人还真是犹豫不决,往好了说,应该算是谨慎小心,但是坏了说就是不果断,当断不断。   “小姐,整个凌家都是我的主人。”孙坚想了半晌还是只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所以,认谁都可以?”顿了一下“还是谁也不认。”   孙坚被突如其来射向自己的锋利目光吓得一惊,也不敢直接的回绝,只是一味的沉默,垂首。   无声的抗议吗?零七莞尔。   “我记得你和主宅的管家好像是同一年被招进来的,怎么他就被留在了主宅受众人尊重,而你就要这小小的三房里面受人气呢。”   “老哥有能力,我在这里做的很好,并没有不服气。”孙坚语气恭敬的回答,情绪没有丝毫的波动,气息却有了一丝的错乱。   “哦,那为什么孙管家回主宅的时候看到那里会是一副心向往之的表情,而看到爷爷奶奶却带着几分憎恨,据说您的老哥好像也是借着您的手才留下的,原来孙管家这么的仁慈大度,甘愿为别人牺牲。”   零七凉凉的话直接击碎了孙坚的伪装,那是几尽二十年前的旧事了。   孙坚以为自己几乎都忘了,当被人重新提起的时候,没想到心里积压的怨恨似乎丝毫没有减少过。   猛的抬头,一下子就撞见了大小姐那副高深莫测的眼神,这事李管家做的十分隐秘,就连自己都没有证据,怎么大小姐会知道。   零七也不打算说出自己知晓的来源,只是静候着答案。   看着孙坚从开始的激动到最后似乎下定了决心的平静,零七就知道这件事看来靠谱了,这也不枉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翻了一会组织网站的防火墙,查来的这点资料,最近组织里的黑客技术有提高了,估计过不了一年自己再进去就很难不被发现了。   组织的网站还是自己和其他几个兄弟一起做起来的,没有网站是完美的毫无漏洞的,自己也就是凭借着原来做起来时候的那点缺陷才能够找到突破口。   “小姐,孙坚想回主宅。”   孙坚坚定的声音让零七有那么一刹那的心潮澎湃,这是一种对于自己能力的信任,零七很感激。   “好,那以后也希望孙管家能够一起有一个更美好的未来。”零七虽然没有说什么多余感激之类的话,但是这确实对于这个老人毕生梦想的承诺。   “那我就先出去了,待太久对小姐的处境来说不太好。”既然认了主,孙坚就会时时刻刻为了大小姐的利益去考虑,谏言也是作为管家必不可少的职责。   在孙坚要退出去的时候,在门边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开了口“小姐,大少爷最近情况不是很好。”   “我知道。”零七自然是知道他精神不好的原因,反倒是透过孙坚这句话能看出几分似乎自己这个前身对他大哥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这难道是林淼要出手了,零七觉得整个家里马上就会充满了生气。   没有直接睡下,零七走到了屋子的角落,刚刚孙坚在场自己不好动作,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的时候,从楼下传来的轻微的交谈声,不过碍于攻下管家才是首要任务,就没有好意思行动。   楼下李玉莲的房间里传来的挪动家具的声音又轻轻响了一下,然后就什么也没有了。   难道只是家具歪了?最近自己似乎有些精神过敏了,零七自嘲般的笑了笑。   今天一天就像是打了一场硬仗一样累得浑身疼,不过也幸好这样的累脑子里就只是空白,什么都想不了。   下了楼的孙坚并没有像表面那么平静,虽然心底有一些不安,但是更多的他是信任大小姐的,那个女孩绝非池中之物,跟随她一定能把自己带到那个自己穷极一生的地方。   “孙坚。”夫人的声音?   虽然有些疑惑,不过孙坚还是恭敬的转身。   “夫人。”躬了躬身,静静地等待着李玉莲吩咐。   倚在门边的李玉莲还穿着一身睡衣,似乎是在等待着凌霖山回家,不过很不巧不出意料应该是白等了。   本来有些郁结的心情看到孙管家一如既往的谦卑之后倒是缓和了不少。   她很喜欢别人的卑躬屈膝,对于那些本来就低贱的人,就应该是这个样子,装什么清高。   “你在小姐房里呆那么久她跟你说什么?”   孙坚只觉得背后一僵,这个宅子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还真是没有秘密。   “大小姐还想继续学太极,想让我问问杨老。”凌雨潇原来却是提过这件事,只不过不是今天晚上而已。   “恩,老爷如果回来,提前告诉我一声。”看孙坚的表情似乎没什么可怀疑的,李玉莲转身回了房。   这才松了一口气的孙坚不敢有半点懈怠的直到回了自己房间才算松了一口气。   不过今天的李玉莲似乎有些古怪,心情转变的有些快。   第五十四章   江昱霆回到江家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外面已经夜幕已然拉开,夜生活刚刚开始,可是就在江家这个时候却是灯火通明俨如白昼。   江老爷子手里握着龙头手杖,腰板挺得很直,坐在朝向大门的沙发上,严肃的就像在脸上附上了一层寒霜。   江昱霆看见仆人开门的时候冲着自己使了使眼色,心里就觉得咯噔了一下,果然,当仆人让开的时候看见的是自己的全家。   中间的老爷子拄着那个惩罚过家里所有人的拐杖,气势汹汹的样子,还有妈妈眼里的心疼,和父亲眼里的严厉,所有的迹象都让江昱霆觉得事情可能有些大条了。   “跪下。”见到孙子进门,江老爷子沉声发话,似乎只牵动了脸部的几丝肌肉,表情愈发的冷了。   就像是一记闷棍,缓缓地跪下,低垂着头,看不见眼睛里的情绪。   默默地跪着等待爷爷的责罚。   “你知道自己错在那里吗?”乌木的拐杖重重的在地上多了两声,听的人心里有些发慌。   “孙儿不知。”江昱霆倔强的抬头,他没觉得自己做的有错。   中午的时候突然收到有人发来的匿名信,而这个时候姚琳却已经不在身边了,这是自己的失误,这点自己绝对不会逃避责任的,所以也冒着生命危险去了那个仓库。   几天前在酒吧里喝酒的时候,竟然无意中发现最近有个团伙竟然一直在用冰控制一些女孩子,而其中还涉及到几位政府官员,而这几人又恰好是自家的政敌,就叫了姚琳去跟,想着或许有些发现会对自家的发展有些好处。   不过这个组织显然要比自己想象的要水深的多,竟然连姚琳这种跟踪的好手竟然都被发现了,还发来了这种信,难道去就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姐妹也有错吗?!   “好啊,我孙儿真棒啊,竟然想着替你爷爷和你爸爸扳倒政敌啊,有本事啊。”江爷爷气得全身都有些颤抖,乌木的拐杖高高扬起,几乎所有人心底都高高悬了起来。   “爸。”江妈妈看着儿子苍白的脸色实在是不忍心,刚刚才有人传来消息说昱霆受伤了的消息,听到这消息,自己的心都跟要扭在一起了,儿子受了这么重的伤,怎么也不会受得住爷爷这一拐杖了。   “闭嘴。”江爸爸严厉的插嘴。   不过爷爷的拐杖还是还有打下去,有气无力地放下,松懈下来的神情一下子变得很疲惫。   “真是造孽啊。”   江爷爷拄着拐杖站了起来,准备转身回屋,不过临上楼前还是留了句话,“明天让就你的那个小女孩过来吃顿饭,咱们江家要表示感谢。”   然后就头也不回的上了楼。   “真是孽子啊。”江爸爸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儿子,虽然心里有着千百句训斥现在也是一句都说不出口。   “本来这次的事我和你爷爷盯了很久,是一个可以连根铲除他们的机会,没想到你却突然让他们警觉起来,一晚上的时间就什么蛛丝马迹都找不到了。”   江爸爸似乎一下子耗尽了心力,本来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哎,“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好好地读书,先不要管我们大人之间的事。”   “爸。”江昱霆现在才意识到自己是犯了多大的错误,不光搭进了自己,还毁了爸和爷爷的苦心安排,后悔,委屈交织在一起,心情变得更沉重了。   “对不起。”低垂的头实在是不敢抬起来,甚至都承受不住爸爸那种对自己无条件原谅的目光,江昱霆知道从爸爸嘴里说出这种话,背后的付出绝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父亲是一个话少但做得多的人,从小虽然对自己不那么温和慈祥,但是对于自己却从来都是谆谆教导,从做人到做事都是一丝不苟,很严厉。   可是这回自己明明做了这么过分的事,父亲却没有任何处罚,心里的愧疚跟深了一层。   “起来吧,明天请那个小女孩过来吃晚饭吧,或许这么早撕破脸也不是件好事。”   转换了角度,心里也不是那么的难受了,只是有些惋惜,毕竟孩子也是想帮自己,反省是不是自己把太多工作上的事带到了家里,让这么小的孩子都过早的掺合进了政治里。   “爸,我已经付给了那个女孩不菲的诊金,其实不用特地的…”   江昱霆还没说完直接就被父亲打断了,“这件事情必须做,你照做就是。”   “小霆啊,你按照你爸爸说的就是,天色也不早了,也该睡了。”江妈妈见父子俩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有些僵,连忙出来打圆场。   转天的早晨江昱霆一等银行开门就吩咐人把钱打到了凌雨潇的账户里,答应了的事他从不会食言。   一个人早早的坐在教室里等着凌雨潇的到来,突然间心里倒是有几分忐忑。   邀请女生来自己家不光是江昱霆头一回,也是自己的爷爷和父亲第一次邀请女生到自己家里吃饭,难道仅仅是感谢这么简单。   渐渐地班里的学生一个个的都来了,原来对于凌雨潇总是最后一个到倒也没什么感觉,怎么这会觉得她这种行为真是该死的让人郁闷。   当凌雨潇踩着上课铃进教室的时候,蓝天已经站在讲台上准备开始讲课了。   对于她这种踩着点上课的行为每次想说她,可她还真是把时间都快精确到秒了,上课铃都快成她的背景音了。   “快回座位上坐好。”蓝天皱了皱眉,催促了一下,准备开始讲课。   刚回到座位上的零七就感觉后背上有道灼热的是现在盯着自己,转头向后面看了看,谁也没看自己,难道是最近心情不好神经太敏感了?   不对,赢定是有视线若有若无的扫过自己,零七就是这样被人盯得很不舒服的度过了一节课。   好不容易下了课,还没等蓝天走下讲台,零七就站了起来,椅子滋啦发出的噪声一下子吸引了全班的注意。   细细的扫过全班的每一个人,零七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了江昱霆的身上,所有的人都是一副困惑的表情,只有他在自己打量他的时候错开了眼神。   “你出来一下。”零七直接就走到了江昱霆的面前单刀直入。   然后两个人就一前一后的出了教室,几乎所有的人都吃了一惊,这个A市的太子爷怎么会这么听话的就跟出去了。   如果说两个人之间没点什么奸情,自己绝对不会相信的,黄若曦两眼闪着贼光,似乎是嗅到了什么八卦的气息,眼睛扑闪扑闪的眨着,看来一会儿潇潇回来得好好审一审了。   第五十五章   两个人一前一后保持着半米的距离,一直走到了森林里面才停下。   “说吧,你为什么总看着我。”零七问的很突兀,语速也很快,因为她真的很不喜欢被人盯着,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   “恩,今晚请你去我家吃晚饭。”本来以为邀请的话说出来会是一件很费劲的事,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脱口而出。   似乎对着她这种话就好像是心底里面憋闷很久的,终于爆发的。   “鸿门宴吗?为什么你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而且去的好像是我啊?”听到江昱霆的邀请,本以为是多么重要或者麻烦的事,没想到竟然是邀请自己吃饭。   不过就直觉上来讲,这顿饭绝对不会是吃饭那么简单,或许真就跟自己玩笑似的,是一顿鸿门宴,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项庄舞剑了。   “恩只是一顿家常便饭,感谢你救了我。”江昱霆被零七的玩笑话说的有些不自在,因为其实他心里也觉得父亲和爷爷说话的时候含这些什么特殊的含义,不过自己却想不出来。   希望只是一顿简单的便饭,这不光是江昱霆的希望同时也是零七的希望。   对于这种军政世家,零七深深地知道这里面的水有多深,这并不是自己一个人能撼动的。   里面错综复杂的关系盘根错节,稍有不慎就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而且他们往往用的是冠冕堂皇的理由,即当婊子又立牌坊的事真是让人作呕。   “可以不去吗?”试探道。   “是我爷爷诚挚的邀请你去的,也希望你务必到访。”欠了欠身,江昱霆转身回了教室。   看来是躲不掉了,不过实在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爷爷会叫自己去,有点头疼,老人家的心思永远都比年轻人的缜密,也永远猜不明白。   下午放学,一辆黑色的轿车就等在了校门口,只是个三四十万的中档车在一群豪华车里面显得有些寒酸,除了是个军车的牌照,在这些车里算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了。   零七不是没见过新生的时候送这位“太子”过来的兰博基尼,这算是一个下马威吗?   没有上车的打算,也没有人请自己上车,当然自己更没必要放低姿态去讨好他们江家。   目不斜视的往前走,刚好绕过车头,却被一个中年男人拦了下来,“是凌雨潇小姐吗?你好,我是…”   “爸,你怎么亲自来了?!”江昱霆才走出来就惊讶的看到爸爸竟然亲自来接她。   难道这顿饭这么重要吗?竟然这么兴师动众,让一个长辈来接一个小辈。   不光是江昱霆吃惊就连零七心里都是一阵打鼓,这个江家什么情况,为什么自己有种深入龙潭虎穴的感觉。   头皮有些发麻,可即使如此零七还是硬着头皮上了车,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前面坐着江父,右面坐着江昱霆,再加上司机,一车里三个男人谁也不说话,气氛简直诡异到了极点,不愿意对着他们尴尬,零七索性倚着座椅靠背假寐起来。   直到听到了一个岗哨前,零七才睁开眼睛,这是自己两世以来第一回进军区大院,原来因为政治实在是太敏感了,就算是接任务也都是绕开官员,尽量接商业方面的case。   与不同的居民小区区别不大,除了时不时会有几个人巡逻,倒也没有什么特殊的。   不过江家显然处于军队里面厉害的家世,就冲他在高楼林立的大院里,是为数不多的独栋别墅之一,就能判断出来这家在政界的泰斗级地位。   “凌小姐,到了。”司机有礼貌的为凌雨潇打开了车门,恭敬地请她下车,随后江父又很有礼的为她引路,所有的动作看上去是殷勤有礼,可是在零七看来却有点烧得慌。   她才多大,在外人看进来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让一个四十多岁的高官为自己引路,这事情恐怕不简单。   没有扭捏的推脱,零七很淡然的接受了江家一切的示好,这些不是自己要求的,有人自愿服务当然不享受白不享受,送上门的便宜当然来者不拒。   走进客厅零七就见到了那个传说中的爷爷,精神矍铄的老人眼神很是清明,年纪很大眼白都已经变成了黄色,有些浑浊,但是却很犀利,跟一把把刀子一样直接朝自己刺来。   果然不怀好意啊,这算又一个下马威吗?还是给个甜枣再打一巴掌?   零七想老先生颔了颔首,又转过去对江妈妈点了点头,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江爷爷您好,阿姨您好。”   然后话也没有多说就站在了那,之后屋子里又是一片静默。   这要是换了别人,绝对会觉得尴尬的要死,不主动找点话题也一定会先慌了阵脚。   反观零七没人理她,她就更高兴了,恨不得这个时候谁也不理她,然后大家一起挨到吃饭的时间,吃完饭各回各家,可千万别理我。   “哦是凌小姐,我是昱霆的妈妈,快快坐下吧,别站着啊。”   江昱霆的妈妈看起来应该是一个温柔慈爱的人,对上她的眼神,零七就觉得这个家里应该是一个很融洽的气氛,或者说是父慈子爱,夫妻和谐。   也不推辞,零七好巧不巧就坐在了江爷爷的对面,正对上他锐利的眼神。   很纳闷,他家是不是遗传盯着别人啊,这种眼神让自己觉得很不爽,有种被别人定在那里的感觉。   忍了一会儿,没想到这个爷爷真是一言不发的坐在那,不错眼珠的盯着自己看。   虽然江妈妈不停的拉着自己说话,但是零七还是很不爽,坏心情丝毫没有得到缓解,眼神对上那要射过来的目光,一点都不避讳,眼神的拼杀毫不想让。   也不估计对方是长辈,零七就是想单纯的告诉他,这样让自己很不舒服,还有着几分警示,似乎都明白对方的意思,两个人同时错开了目光。   就在江妈妈觉得自己几乎都要词穷的时候,晚饭恰好在这个时候做好了。   “我们去吃晚饭吧。”亲切的拉着凌雨潇的手,江妈妈把她带到了餐厅坐在江爷爷的右手边。   除了爷爷坐在主座上,其他的几个人也一次的坐在了自己的固定位子上。而江昱霆因为凌雨潇的加入,坐在了她的左下手。   饭虽然平常但也很丰盛,至少鱼虾海鲜是都有了。   “那个凌小姐,我听说是你救了我们家昱霆啊。”江爸爸假装无意的开了口。   零七马上意识到这才算开始进入正题了,“恩是啊,您的消息还真够快的。”零七才不会相信这是江昱霆自己说的。   凌爸爸心里一惊,自己刚刚也没说是谁告诉自己的消息,而这个小女孩竟然迅速的就猜到了不是昱霆说的,自己这是有些轻敌了,果然跟普通高一的小女孩有几分不同。   “我们家就他一个孩子,你救了他就相当于救了我们江家的未来啊,真的是十分感谢啊。”江爸爸站起来举起酒杯就准备敬零七一杯。   端起了杯中的饮料,零七口上说着“哪里哪里,您抬举了。”心里还在揣摩着他的每句话都是些什么意思。   仰头一饮而尽,不一会儿江妈妈倒是发话了,“你听说了吗?最近好像有个餐馆里两拨人在吃饭,就是因为一拨人多说了句什么话啊,两边就打起来了,还扎死人了呢,你说说这事,真是。”   惋惜遗憾的表情做的恰当好处,零七这个时候真的很想收回自己刚刚对于江妈妈慈爱的判断,虽然是温柔没错,不过她却绝对不是对自己慈爱的,或者说她应该只对他儿子家人慈爱。   这中含沙射影的话,说的虽然不怎么高明,但是对自己来说,已经完全传达到了该表达的意思。   “是啊,有时候多说话就容易给自己找麻烦。”零七简单的应和了一下,也间接表示了自己没什么心情多跟别人废话。   似乎很满意零七的回答,江妈妈低头吃着饭,唇边勾起了满意的笑容。   饭桌上刀光剑影,因顿饭让江昱霆心里很不是滋味,看着自家人一直为难自己的同学,怎么说她也是救了自己一命,又是威胁又是警告,谁也不是傻子。   重重的放下碗,筷子嗒的放在了碗上面放出了清脆的响声,有些怄气的说道“我吃饱了。”起身就像转身上楼。   “嘿,你这个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客人还在呢。”江妈妈有些尴尬有些歉意的看了凌雨潇一眼。   “站住,回来坐下。”江爸爸发话无疑是一个紧箍咒,江昱霆就算再不愿意,也还是又坐了回来。   江爷爷这个时候也吃饱了,缓缓地放下碗筷,拄着拐杖,向自己的书房走去,经过凌雨潇身边的时候才留下一句“凌家丫头,吃完饭,到我的书房来。”   老爷子的话让江昱霆摸不着头脑,又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凌雨潇,不过看她气定神闲的样子,到也放下心来,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吃亏的人,自己就是瞎担心。   第五十六章 江爷爷的心思   零七虽然表面上不动声色但是心里却没有表面上那么轻松,江老爷子的眼神不光是带着浓浓的审视,还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想不通。   不过无论如何想必过不了多久就能真相大白了。   零七坐在桌旁边安安静静的把后半场的饭吃干净,吃饱了一会儿就算是跑路也会有点力气,又喝了杯茶做了半晌,才下定决心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面的风格和外面有些欧美化的装修大相径庭,反而是融合了中国竹林的元素,倒是也显出了那么几分古意,很雅清,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老爷子坐在一把藤制的摇椅上左手边一个小圆凳上放着一壶热茶,腿上盖着毛毯,闭目养神。   听见了凌雨潇进门的动静,江爷爷也没有睁开眼睛,只是眼皮细微的颤了一下昭示着此人其实是醒着的,也听到了动静。   零七看着躺得挺舒服的江爷爷,也不敢上前打扰,毕竟是晚辈就只能站在门口,没想到竟然自己就这样被冷落了足足有五分钟。   呵呵,笑自己有些傻,竟然这么规矩的等着别人收拾自己。   看老爷子一时半会儿没有理自己的意思,零七找了个沙发坐下,又从书柜里抽了本书随便看看。   随手拿的一本竟然是《本草纲目》,不免有些惊愕,书上细细密密的笔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医生能够达到的造诣,况且江爷爷还是个政界人物。   诧异地看了一眼还闭着眼睛假寐的老爷子,眉头深深的隆起,优质的大脑飞速的运转,虽然不明白这中间到底有什么是非曲折,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自己可以看到这本书应该是老爷子默许的。   而他为什么又让自己知道他会医术这条消息,要知道手里底牌越多,不管是什么事情胜算都会越大,何况自己对于他们江家来说左不过就是个陌生人。   仔细的一页一页翻着,越翻越心惊,因为书里标注的很多观念跟自己师傅的想法是一脉相承的,或者说某些方面更胜一筹。   “你。可以出去了。”江爷爷在这半个小时里唯一开口说的一句话就是让自己出去,难道叫自己进来就是想告诉自己这些。   老人家没有说明,不过零七却似乎明白了些。   肃穆的表情从捧起书的那一刻就没有变过,若有所思的离开书房。   看见凌雨潇出来,表情虽然和进去的时候别无二致,但是却似乎藏着些心事,而手里还拿着那本爸平时常看的书,因为包着白色的书皮,所以对这本书印象深刻。   “送凌小姐回去。”江俨吩咐仆人,看起来父亲应该是对她说了什么,即使她还是一幅冷淡的面容,但是还是可以在她的微动作上看出几分心事重重。   礼貌地道了别,零七拿着书被送回了凌家。   坐在车里的时候零七才发现自己竟然把书带出来了,看着手中的书,无声的笑了,即使自己表面上怎么镇定,还是泄露了心思。   师傅,七七想你了。   看着车窗之外向后飞跑的景物,鼻子有些酸,眼珠左右转了转,把眼中的泪水咽了回去。   当零七回到了凌家的时候,屋子里除了管家还有仆人,其他的人都已经不在了,拿着书回了自己的房间,零七又把那本《本草纲目》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即使再看一遍,佩服之情只有更甚,这本书不光比对了原来的各种草药在如今国家的分布还有与如今西医的药物怎样搭配能达到何种疗效。   如果不是对医学有着强烈的热爱,恐怕是不会有这种程度的认识和耐性。   合上书,零七轻轻向后靠去,沉默不语。   从来没听师父说过他的人和事,他不说自己也没问过,但是总有那么几天,师傅是对着月亮独自饮酒的,有的时候喝得多了也会拉着自己回忆小的时候和师兄一起在孤儿院里长大然后在山里采药捉蛐蛐的童年趣事。   也就是因为这样,零七才知道其实自己还是有一个师伯的,但是会不是这个江爷爷呢,别的时候不出现却恰好在这个时间点上,这难道是巧合,还是别有用心呢。   收好那本书,零七下楼想着找点吃的,晚上在江家吃的饭明显让自己消化不良,厨房里还有仆人新作的小点心,楼下是一片漆黑,除了厨房里开着灯,其他的人都回自己的房间了。   偌大的房子里静的渗人,零七拿着点心刚上到二楼,却听见似乎是从李玉莲的房间里传出来了几声极其细微的声音,如果不是今天这么静,再加上零七的耳力,十万分察觉不到的。   难道是她屋子里藏了什么东西?   零七转身下楼敲了敲孙坚的门,示意他帮自己看一下外面的情景,然后就灵敏的闪身进去了。   对于李玉莲的房间,零七并不陌生,原来出事之前她是会在自己犯错误的时候,偶尔叫自己过去训斥。   打开房门,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勉强能看清哪里是床哪里是衣柜,没有敢贸然进去,因为她在黑暗中膝下十厘米的地方看到了一根细线,如果不是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零七看到那根细小而且坚韧的鱼线在月光下还闪着寒光,这间房里恐怕还存在着什么秘密吧。   还没进去,门口就传来了轿车驶来的喧嚣声音,立刻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最后又再次查了一下有没有什么痕迹留下才安心的上楼,才关上门楼下就已经有人进门了。   不知道又有什么活动,不过听楼下吵闹的声音,似乎他们玩得很开心,零七敛了敛神色,没有声张。   看来哪天自己得抽个时间再去李玉莲的房间里看看了。   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末,零七本想睡个懒觉,可是又想起杨伟平答应继续教自己太极拳,才不得已抛下了卧在床上的亲爱的被子,扬长而去。   虽然跟平常是一个时间起的,不过近一段日子是在发生了很多事,让零七有些思虑过盛。   才赶到杨家,却发现在屋子里等着的不是老爷子,而是皇甫弈还有许久未见的易墨冷,下意思的抿了抿嘴唇,他们两个为什么会在。   零七当做没看见淡漠的往花园里走去,才到走廊里就正面碰上了周管家,点了下头,声线有些冷,还透着沙哑“杨老在花园吗?”   周管家有些奇怪的看向凌雨潇“小姐我们通知了您家,是凌夫人接的电话,今天老爷一早有事就出去了,所以就停课一回,您没收到消息吗?”   有些诧异的回答,老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口气似乎有些逾越了,这种事自己其实已经见识的太多,无非就是内宅那点事,话一说出口大家也就都明白了。   “恩,那就谢谢管家了,雨潇就先告辞了。”凌雨潇作势就要往回走。   却被皇甫弈叫住了“雨潇,过来坐会儿。”   易墨冷听见弈竟然这样亲热的叫凌雨潇的名字,心里猛然的抽了一下,眼神也变得晦暗,他们两个什么时候这么熟。   有些惊讶,但是心里有点堵,还有失落,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以往的易墨冷周围从来不缺女人,芳草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任何事情他都能处理的游刃有余,对任何人看上去也都是温柔的。   千百般的情绪自己都尝过,独独这份似酸似愁的情绪让冷静如斯的易墨冷都有些措手不及。   不过易墨冷就是易墨冷即使心里翻江倒海,他的面色也是冷静非凡,温文尔雅的,礼貌的跟凌雨潇打了声招呼,举起了茶杯压了压心中的尴尬。   第五十七章   “今天心情有没有好点?”皇甫弈抬手压了压零七翘起的头发,眼中含着的柔情和宠溺是易墨冷从来没见过的。   他所认识的皇甫弈是冰冷的,冷酷的,自己和他这么多年兄弟,虽然大家的心里都是有着兄弟的但是却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亲密举动,甚至他都十分讨厌女生的触碰,更别提主动去触碰女生了。   自从祁珊珊出事,零七就鲜少见到易墨冷了,就连他去辅导江昱霆的时候,都没有在自己身上有一个眼神停留。   所以这个人在零七的大脑里就没有更新,由于太久没有数据输入导致关于这个人的事,零七已经当做无关文件差不多都忘干净了。   “好多了,头发翘起来了?”零七伸手摸了摸头发,迷糊的问,似乎有点小抱怨,不过话中带着微微的撒娇可能连自己都没有察觉到。   呵,皇甫弈轻笑,柔和的笑意在眉间渲染开来。   看起来雨潇的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而自从那一回自己陪了她一晚上之后,这丫头对自己态度就变得又好了不少,似乎是卸下了防备,虽然还是能够感觉到那扇心门还是关着的,对于自己的触碰她总是身子一僵,不过好在她没由拒绝不是吗。   皇甫弈感觉凌雨潇在慢慢接受自己,至少态度再慢慢软化。   “昨天头发没干就睡了?”   两个人的对话就好像是亲密无间的人,易墨冷看在眼里,却一句话都插不上,心中的异样更甚,似酸楚,似羡慕,有种想上去分开他们两个的冲动。   或许是因为看到自己兄弟跟女人有来往,自己才会有些不平,毕竟凌雨潇的名声可没有那么的好,易墨冷自欺欺人的说服自己,过了好一会儿,心里才平静如初。   “冷,那…这件事就拜托你了。”皇甫弈知道雨潇肯定不想听到祁珊珊的事,所以可以避开了没有明说。   “恩,知道了。那我先走了。”易墨冷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不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易墨冷还是一冲动问了一句“凌雨潇,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皇甫弈有些惊讶的看着平时这个对女生从不招惹的兄长竟然主动提出要送雨潇,心里咯噔了一下。   虽然在易墨冷的身边从来都是不乏女生的,但是无论哪一个都是自己主动贴上去的,即使碰到了何种软钉子却仍然百折不挠。   如果说皇甫弈是一座冰山外面环绕着一层终年积雪,但凡女生靠过去就会被冻伤,更多的人都是远观仰慕着,那么易墨冷就好比是春暖花开但是外面却罩着一层玻璃罩,看上去永远是那么温柔心暖,但是当你靠上去的时候就会发现无论如何都是无法接近他的,明明唾手可得,却连温度都体会不到。   “不用,谢谢。”零七听到这话只当是礼貌上的客道,也礼貌的回绝了。   虽然老头不在,但是在老头这座房子里待着可要比回家对着那无语的两个女人让人高兴的很。   看着皇甫弈把易墨冷送出门,零七熟门熟路的从客厅的边柜里扯出条毯子。   等皇甫弈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这个小丫头竟然已经偎在沙发上睡着了,映着秋日早上的日光,勾勒出一层金色的光晕。   “这个丫头,睡觉怎么也不摘眼镜。”皇甫弈蹑手蹑脚的坐到了凌雨潇的身边,伸手轻轻地拿下那副一直不离凌雨潇的黑框眼镜,上次在这就连睡觉都没摘下来,她也不觉得咯。   厚厚的镜片每次还都不是那么透亮,朦朦胧胧的总是看不清她的眼睛,那么小的一张脸还带这么大的一副眼镜直接遮住了半张脸,还有那么碍事的刘海都快看不见脸了。   轻缓的拿下眼镜,皇甫弈生怕惊动了有些疲惫的凌雨潇,直到眼镜全部拿了下来才算松了一口气。   当一张白皙甜美的睡颜全部暴露在皇甫弈的眼前的时候,他整个人有一种被惊雷劈了的感觉,虽然从轮廓中能够看出她长的应该不错,但是摘下眼镜的面容实在是恍若旁人,混合着女孩的清纯,女人的娇媚,长长的睫毛,白皙的肌肤细腻的几乎看不到毛孔,小巧的鼻翼一鼓一鼓的呼吸着,樱红的小嘴看上去十分的柔软诱人。   皇甫弈只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热流流经全身汇集到了小腹,呼吸一滞,脸色变得有些潮红,连忙退开了一些距离。   本想着赶快离开,不过就在他离开之前,又把放在桌子上的黑框眼镜给她原模原样的带了回去,眼中的情绪翻江倒海,身体的冲动瞬间就被理智压了下去。   转身去浴室里用冷水洗了个澡,无论自己做什么那张恬静的睡颜都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声,零七幽幽的睁开眼睛,唇边微微勾起的弧度表示她现在心情很不错,有人接近零七怎么会意识不到。   皇甫弈在帮自己摘眼镜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但是想着他是一片好心,再加上对自己的真心,也就放任了他的行为,不过当他又帮自己带回眼睛的时候,零七冰封许久的心还是无法掌控的动了一下。   一个细微的保护自己的动作就能看出这个男人是真的再为自己着想,眼尾的笑意延伸到眉间,零七又合上眼静静地睡去,只不过眼尾的笑意没有敛住,像是在做着一个好梦。   皇甫弈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赤脚走了出来,黑色的V字领的针织衫若隐若现的露出健硕的身体,亚麻色的休闲裤衬托出修长的完美比例,凌乱的黑发滴着晶莹的水滴,如果零七看到也绝对会惊叹,这个男人真的是哪一种面貌都是如此的撩人,禁欲的冷酷重视充满着诱惑。   把毛巾随手搭在了沙发上,皇甫弈坐在了零七睡着的沙发上,看着还在睡的妙人,眼中不光是宠溺还带着心疼。   一个鲜花般的年纪却因为环境要把自己美丽的容颜遮挡,如果不是环境的险恶,又怎么会如此。   坐在凌雨潇的脚边,皇甫弈拿起今天的财经杂志专心的看起来,那表情就好像是守护着公主的骑士,专注而坚持。   第五十八章 圈套(上)   零七是被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吵起来的,是自己的铃声。   迷迷糊糊的掏出手机,是孙管家的声音,很着急,让自己速回凌家主宅。   说完就直接挂断了,一阵忙音,零七习惯性的皱了皱眉,顺了顺头发,穿着外套睡觉果然有些累,身体都僵了。   思索着孙坚的语气,似乎话里有话,又有些什么限制好像有口难言。   起身活动了一下手和脚,零七还是决定感到主宅,凌家主宅自己并不熟悉,所以孙坚很体贴的派了个司机过来。   “小姐,请上车。”司机很殷勤的给零七打开了车门。   这个人似乎不是自家的司机,零七还是很坦然的坐了进去。   没有经过多久就车就直接停在了宅院门口,而站在门外迎接自己的是李管家还有左右各四个身高马大的女仆人。   零七眼睛一缩,估量着走进那扇大门里面的阵仗,脚步有些停滞,在门口停了一下。   收敛了锋芒毕露,零七换上了一副低调怯懦的表情,前身看到李管家还有这副阵仗恐怕会吓得更严重吧。   犹犹豫豫的在门廊里蹭了很久,就被奶奶一声沉声叫了进去。   “凌雨潇,过来。”头一回看见平时笑意满满地像今天这样,冷冽的眼神慢慢的转向自己。   又花了一会儿的功夫零七才走到了客厅,客厅里坐着的是三房所有的人,还有低垂着头的林淼,坐在沙发上看不清楚神色,只能从她一耸一耸的肩头看出来,好像在哭。   身后传来的急促错乱的脚步声,推门而入,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来人上,尽然是林家的二老带着易墨冷还有易老夫人。   易墨冷虚扶着奶奶,眉头打结,有些忧虑,当自己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林家的二老正在和自己的奶奶喝茶,由于是老年得子,所以对于林淼这个宝贝女儿,更是宝贝至极。   而自己的奶奶则是从小看着林淼长大的,对于温柔贤惠的林淼更是喜欢得紧,甚至有好几次明示暗示的表示属意她当孙媳妇,不过都被自己明里暗里的躲了过去。   不过似乎老太太还是没有放弃过。   林家父母是一幅很心焦的样子连忙跑到了自家女儿旁边,泪水连连的嘘寒问暖。   “我可怜的女儿啊,你这是怎么了?”林妈妈心痛的看着女儿身上披着厚重的毯子还依然战栗的身子。   愤怒的情绪让林母的眼睛变得通红“又没有人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声调变得很尖利,自家女儿无论问什么都只是暗自垂泪,默不作声,这更让人看了心急。   “你个畜生,你给我跪下。”凌老夫人看见这件事情竟然都惊动了易家的老夫人,这件事就更加棘手了。   只见李管家会意,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条胳膊一样粗的木棍朝着凌雨潇的膝盖回弯处就是一棒子。   身后有人袭击零七怎么会感受不到,但是在这个场合,低调才是存活的可能,李管家使得劲道很足,棍子抡起来都带风,闷哼了一声,零七硬扛着还是没有跪下。   几乎所有人都被李管家这个举动惊呆了,凌雨潇虽然站在沙发前,但是存在感却很稀薄,低着头也不出声,本来看到林淼的样子以为真凶会是这么一个看上去无害的小姑娘。   “你,就是你,害了我的女儿。”林母情绪激动的上去就要扇凌雨潇一巴掌。却被易墨冷一把钳住了手腕,高高扬起的手被迫停在了半空中。   “夫人请您冷静,至少先了解一下事情经过。”收回手易墨冷有谨慎的退回了奶奶的身边。   “易老夫人,您这是要袒护她吗?!”头发已经因为过激的动作变得很凌乱,林夫人这个时候几乎完全失去了理智,就好像困兽之斗,见人就咬。   虽然在理智上很理解瑾瑜的情绪,但是易老夫人的权威却是不允许任何人在任何时候忽视,瞪了一眼看着自己的孙子,“瑾瑜,你失态了。”云淡风情的一句话却让在场的每个人都感觉到了非比寻常的压力。   摸了摸鼻子的易墨冷看着最后还是向着自己的奶奶,递了一个讨好的眼神过去,对于永远都会无条件支持自己的奶奶孙子的撒娇讨好总是很受用,即使他已经是一个十**的臭小子了。   “林夫人您先坐。”李玉莲连忙拉林母坐下来,递了杯茶水过去,压压惊。   “凌雨潇,你可认错?!”凌老妇人的声调已经变成了厉喝,显然她的耐心被林夫人这样一闹已经完全被消磨得差不多了。   “我并不知道,奶奶。”零七软糯的回答,声音中甚至带着颤音。   “妈,就是她,是她害了我啊。”林淼这个时候终于抬起了头,泪水充满了眼眶,眼睛已经哭得通红通红的,但却控制的一滴都没有留下。   看家自家女儿受委屈的样子林夫人一记眼刀就朝凌雨潇飞去,凌老妇人看这个时候林淼蹦出来添一把火也很是恼怒,“老李去把录像带放出来。”   录像是虎门酒吧的监控,不仅录有凌雨潇被酒吧的人接近监控室,还有凌雨潇把白色药片递给小黑的场景,甚至还有那个手下去放药的录像。   凌雨琛看见这个录像攒成的拳头握得死死的,甚至他都没有发现窜进掌心被指甲印出的一个个指甲痕,眼睛充血的看向低着头的凌雨潇,而她的低头更像是认罪的表现。   “你竟然连自己的哥哥都害,你还是不是人啊。”凌雨琛简直都要疯了,自己喝完那杯酒的时候就觉得全身都像是着了火一样,而林淼又在这个时候凑上来询问自己,她轻拍自己的手就像是冰块一样解渴,当时的失去理智竟然是自己这个妹妹害的,我是她的亲哥啊,凌雨琛头疼欲裂。   脸深深地埋在了两手之中,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当时雨怜跟她同学恰巧碰到自己估计才真的会刹不住闸,一直错下去,看着林淼那样温柔的一个人因为自己竟然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就不禁后悔,而且她还十分善良的原谅自己。   而零七这个时候思考的却是另一件事,这个视频如果不是虎门的人要害自己就是虎门里面有叛徒,可是白老大的腿还是需要自己的药,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害自己呢。   那个叛徒又能搞到这么全的视频,又是谁能趁着所有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淡淡录下自己递药的图像,脑子里已经成了一团浆糊。   零七郁闷的表情在别人看来更像是计谋暴露的懊悔,原来旁观的人暧昧不明的态度一下变得愤世嫉俗,所有的人都变得仇视凌雨潇。   不过似乎只有易墨冷再仔细观察着那段视频。   当然仍然在一遍一遍的看的还有零七。   第五十九章 圈套(下)   “奶奶,这件是真的不是我做的。”零七抬起头换上了一副很委屈的表情,极力的显示自己的真心。   “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凌老夫人眼睛犀利的扫向零七,迸发出的是蚀骨的寒意。   几乎所有人的印象中凌老夫人都是和蔼可亲的,总是笑眯眯的即使曾经有个仆人摔坏了一个清朝的瓷器,老夫人都是乐呵呵的问了一下有没有划伤手,然后都没有再计较,这样的举动无疑为老妇人赢得了美名。   可是刚刚的一番行为几乎让每个人心里都掂量了掂量,凌家这样偌大的豪门又怎么可能有一个如此善良的当家主母,她可能对你和蔼,但是在这偌大的后院里,那个人的手里不是沾满了鲜血,又有谁干净的了。   “那个药片是方琪交给我让我给那个酒吧负责人送过去的。”零七一边说一边权衡着奶奶的脸色,方琪虽然已经不再无条件的在自己身边支持自己了,但是如果有人询问也应该不会故意不给自己台阶下,而且她的背景又仿佛在身后撑着,黑白两道素来不互容,这样顶多责备自己交友不慎,恐怕是万分不敢查证的。   而且那个叛徒恐怕也没什么胆量来显露身份指证自己吧,零七低垂下眼眸,掩住了眼睛里的心思,也不多说静静地等着老太太的裁断。   不过显然这个场合里还有比老太太还着急的人“那你为什么又会受到那么尊敬的迎进去。”林瑾瑜看凌老夫人似乎有些松动的痕迹,更是不甘心,自己怎么可能放过这个铁证如山的凶手,就因为一个简单的无法查证的托词。   “那个我就不知道了,大概是小琪他们有什么约定吧,我好像听说那个帮派的老大有什么病,需要药物治疗。”有些困惑的挠挠头,凌雨潇一副天真无知的表情看着林夫人。   林瑾瑜只觉得心里就好像被什么给堵住了一样,闷声不吭,这个时候难道要去无缘无故的给方家询问到底与没有这回事吗?如果本来是什么秘密交易,那她说出来,是可以证明凌雨潇不知道了,可是这不是表示自己知道了,以后带来的麻烦绝对不可估量。   要是人家承认了,不就是自己打自己的脸,连回转的余地可都没有了。   “所以你竟然身为凌家大小姐竟然敢随便出入这种场合。”凌老夫人的神色一下子缓和了不少,这至少说明不是自家妹妹害了亲哥哥,这样要是传出去,三房一脉还不是毁了。   “下回不敢了,以后就算小琪求我我也不去了。”零七瑟瑟的边抖边说,一幅打死也不干了的样子。   “诶,妈,我记得那家酒吧好想姐姐常去诶?”凌雨怜看老太太的神色一下子缓和了怎么甘心,连忙向身边的母亲使了个眼色。   “恩是啊,我实在不想说。”李玉莲一副沉痛的表情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终于抬眼满含泪水的看向婆婆。   “妈,是我教女无妨,最近连续几个月我就常收到那家酒吧寄来的账单,不过我觉得女儿长大了应该给她留面子,我就没有跟她挑明了说,而是在她的零花钱里用自己的补贴着多给了一些,希望她懂自己的意思能还上欠债,没想到她竟然…”   还没说完李玉莲就用手绢捂住了脸,低低啜泣。   也就哭了一会儿,又是一副慈母的面貌“妈,孩子还小,肯定是被逼的,那些帐我应该早一点出面的,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李玉莲这番话无疑是把零七的罪过给坐实了,表面上听起来像是给自己年幼的女儿找一个好理由开脱,但实际上确实更加引人憎恨,一个十六岁的人难道就没有足够的判断能力吗?   这个女孩子竟然干出这么不知廉耻的事,不光是在场的凌林两家人脸色变得铁青,就连易老夫人听了之后都有那么一刹那的厌恶闪过,不过再利落的扫过当事人的时候,眼中又换了另一种情绪。   人活到这把年纪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就凭着李玉莲这两句话再加上凌雨怜地过去的眼色怎么也能看出个七八分,抬头看了看自家孙子那副气定神闲的表情,老妇人瘪了瘪嘴,明明担心的要命,还要装淡定。   既然你不出手,我也不管,反正这是人家凌林两家的事,要不是瑾瑜非要拉着自己过来作见证,当然也是借着易家的势力让凌家不得不做个交代。   心里跟个明镜似的易老夫人就坐在沙发上继续看着戏,倒要看看这个小姑娘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母亲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去喝酒。”零七连忙摇头,表示自己的清白。   “说实话吧孩子,你奶奶是世上最仁慈的人,一定会原谅你的。”李玉莲继续装出一副慈母的样貌,痛哭流涕的表现出自己的悔恨之情,又间接赞美了婆婆。   零七觉得李玉莲的表演实在是太精彩了,这等演技估计已经可以去奥斯卡直接能拿下小金人了。   “母亲事实上我在三个月前已经把您给我的副卡注销掉了,我想您收到的账单应该是别人的吧,如果您不相信我想银行应该是可以查到的。”   零七说完这话就看李玉莲的脸上那副温柔善解人意的面具开始龟裂,眼睛里闪过那么一刹那的憎恶,这个小贱人就是为了让自己出丑的。   “呵,是吗?那也有可能。”   “不管是谁去这种酒吧喝酒都得严惩。”老太太一下子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逐个看向三房的另外两个孩子,真是写不成器的东西。   凌雨怜看到老太太这么凌厉的目光,不由得被吓的缩了缩脖子,眼神也不自然的转开看向了别处。   “我不想知道这个问题,我只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害我女儿的凶手。”林夫人才懒得管凌家三代里有谁去酒吧喝酒的问题,女儿低低啜泣的声音听得自己心揪得死死的,简直是心如刀绞。   “就是她,曾经我看到过林淼姐跟姐姐发生过争执,我只是没想到她会害我们的哥哥,。”凌雨怜站起来指着凌雨潇的鼻子,有些愤恨,又想是扼腕,总而言之是一副伤心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两母女还真是绝配,一个不成另一个立刻补上,真是恶心。   “视频就是证据,本来是想看看是谁给哥哥下药,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凌雨怜说的简直是痛心疾首,一个妹妹为了哥哥找到真凶,一个却给哥哥下了药,不用多说立刻高下立见了。   众人刚有好转的态度一下子又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毕竟铁证如山呐。   “好啊,那我就来告诉大家这其中的故事。”零七看见易墨冷已经站到了放映机的旁边,两个人对视了一下,万事俱备。   大家看眼前这个小姑娘微勾着唇角,似是嘲讽,明眸善睐,眼中激荡的却是一股似明似暗的冷意,如若对视更是冰寒刺骨,很是吓人,连忙错开眼神。   就连易老夫人这样的历经风霜,都有些惧怕这姑娘眼中来路不明的杀气,就好似修罗场中出来的罗刹,挡我者死。   “回放凌雨琛被下药那段时间。”零七简练的下达着指示,对于称呼的变化让易墨冷清晰地感受到他对于凌雨琛态度的变化。   “这段视频连贯,可是大家看他身边正在喝酒的男人,放大一点,这个男人在下药之前酒杯里是空的但是杯壁上是挂着啤酒沫的,这就说明他刚和完整杯酒,但是在被下药之后却变成了半杯啤酒。”   “哪有说明什么?”零七本来以为自己说得够清楚了,没想到凌雨怜这么笨竟然还不明白,几乎除了凌雨怜在场的众人脸色都发生了微微的变化,沉思着。   “好吧,我说的再明白一些,视频里没有试着来给他倒酒,酒又不会自己跑到他的杯子里,这说明有人把视频的前后顺序颠倒了,而且还是一位剪辑高手。”   零七清了清嗓子接着下了结论“也就是说,我送药在后和凌雨琛被下药在先,我想这完全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了。”   “你怎么这么称呼你哥哥呢,这孩子,不是你就好,坐下来吧。”凌老夫人眼神晦暗不清,难以辩驳这是什么意图,不过这样说应该算是放过凌雨潇了。   刚刚还说不认我这个妹妹,现在又开始让我叫哥哥了,你们打的算盘够响的啊,何况刚刚的一棍子又怎么算,零七可是不会忘记,不过眼前不是机会,这笔账早晚要跟你们一个一个的算。   “奶奶孙女真的太伤心了,我知道您是被贱人蒙蔽了才误会了孙女,可是我没想到这个证据竟是我的亲亲妹子亲手递出来害我的。”零七一幅泪水连连的样子,哭的叫一个梨花带雨,那两、三滴眼泪左右两边各划出了一道泪痕,剩下的则是盈满眼眶,这才是水准啊。   这样突然的转变看的易墨冷眼底一抽一抽,做作的痕迹未免也太明显了吧,刚刚其实自己也发现了,如果凌雨潇不说自己也会为她解围的,不过刚刚那个遇事不慌,开始示弱之后又来了一个漂亮反击的人,如此的自信,风华绝代都鲜少有如此身姿。   当然凌老夫人也看出了这样做作的真实意图,本来零七也没有打算掩盖,“那你说如何?”很无奈,不过能推出凌雨怜受过,自己这个老夫人的威名自然不会受到损毁。   “其实我也不想怎样,雨怜毕竟是我的亲妹子啊,我怎么舍得啊,要不就罚她把她最宝贝的那套白玉首饰给我吧,毕竟她是一个娇弱的女孩子,失去心爱之物也能牢牢记住的。”众人见原来她是要钱不由得也投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不过我也不是真要,我会把它进行拍卖然后捐些钱给希望工程做慈善为咱们凌家积德欺负。”凌雨潇一番话说得道德崇高,就连易老夫人都对这丫头另眼相看。   “好吧,这件事就这么定了。”凌老夫人为了赶快脱责一锤定音,这事就算是定了。   不过捐多少就不知道了,看着凌雨怜咬碎一地银牙往肚子里咽的表情还真是精彩啊。   只见凌雨怜的脸色开始是青一阵红一阵,然后就面色全黑了,那套首饰是自己死活求来的生日礼物,也是妈妈提前给自己的嫁妆,平时自己都宝贝的要死不敢带,竟然要拿去拍卖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我想这件事恐怕得从长计议了,幸好林小姐也没有受到什么实际伤害。”易墨冷在这个时候出来打了个圆场,要知道挑起几家的争端是极其有可能让渔翁得利的,而这明显是别人设下的圈套。   “恩那这件事也只能这样了,改天我们会登门致歉的。”凌霖山只在这个时候才说了正常唯一的一句话,然后时间踹了自己这个废物儿子一脚。   林家人虽然不是很乐意,但是事情也实在是解决不了只能暗地里找到证据,倒要看看是谁敢惹我们林家。   第六十章血洗忠义堂   回到家凌雨怜气哼哼的就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冷瞪着才进门的凌雨潇,而身边的李玉莲也拉着她的手坐到了旁边,一边拍了拍小女儿的手,一边冷嘲热讽。   “你说这人要是连自己家人都不照顾是不是跟畜生差不多了。”   “是啊,就连那畜生都知道不会兄弟相残呢,现在这世道有人却是连畜生都不如了呢。”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很是欢畅,时不时的瞄一眼凌雨潇的反应,看她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由的更加的生气。   年轻气盛的凌雨怜被夺了首饰心里本来就堵着气,而现在凌雨潇这样淡然的神情反倒是显得自己跟个跳梁小丑似的,怒火中烧,直接就嘶吼了出来“我告诉你,我不会给你首饰的,那东西是我的,你休想夺走。”   眼睛瞪得圆圆的,恨不得凌雨潇只要敢否认她就敢扑上去扭打一番,可见对于那套羊脂白玉的首饰凌雨怜是多么的喜欢。   “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想要的,可是你看既然这话都当着易老夫人说了,要是以后人家恰巧想起了,这不是让咱们凌家没脸,不过要是这件事做得漂亮或许会赢得易老夫人的另眼相待的。”   零七淡淡的回应道,不过话里透露出的诱导性却是见仁见智,完全就是愿者上钩。   “你什么意思?”凌雨怜也不是个笨人,凌雨潇的弦外之音可是一点都没错过。   零七左右看了看父亲还有凌雨琛都早已经回房,而管家仆人却在旁边伺候着,拿起手中的水杯也不急着喝,只是用手指摩擦着水杯的边缘,看着杯子里的茶叶起起伏伏。   凌雨怜在一旁看着可是干着急,真是吊人胃口如果用这套首饰换易家孙媳妇的位子倒也不是不值得。可是为什么自己的首饰会跟易家有什么关系。   显然这番话李玉莲算是听明白了,走上去拉着凌雨怜到身边坐下,耳语低喃了几句,立刻凌雨怜就变得喜笑颜开,眼睛都变得亮晶晶的。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要去买件好看的衣服。”凌雨怜听完有些按捺不住兴奋跑跳着就回房。   “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李玉莲在经过凌雨潇身边的时候冷哼着问,连一个正眼都不愿意施舍。   零七垂下了眼帘,看起来怯懦的不知道如何自处。   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虽说什么也没有发生,但是满屋子的人可不保准谁会把这种事传出去,想来他们特意拉着易老夫人去恐怕也有证明林淼清白的意思吧。   可是这事如果传出去,又有谁真的相信林淼会是清白的呢,看来林淼对于凌家的恨还真的是不一般,竟然不惜得把自己的名声搭进去。   “不…不太清楚,还请母亲指点。”零七说的时候有些结巴犹豫不决的样子,胆怯地看着李玉莲,手指不停的扯着衣服的下摆,一副胆小怕事的模样。   看到了凌雨潇如此的态度,李玉莲皱着的眉头才算舒展了一些,“你只要在拍卖会上介绍一下这幅首饰是你妹妹的就可以了,看你这副乡巴佬的样子,也做不成什么事。”   瞟了一样不成气候的凌雨潇,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就飘飘然上了楼,不过显然她早已经忘记了这套首饰是谁逼她不得不交出来的了。   “是…”零七低着头仍然摩擦着杯壁,温热的温度传达到手心,勾唇一笑,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任何表情,一双凤眸中流光溢彩。   “小姐。”孙坚遣退了仆人,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零七的身边,低声唤了一声,看小姐的表现明显是有下一步的计划了。   有一千个不懂事的手下不如有一个人心思玲珑的帮手,“我要在白天进夫人的房间,越快越好。”   “好的。”孙坚欠了欠身,推开了一步又朗声说“小姐松饼和牛奶一会儿就送到您的房间。”   零七应了一声就转身上了楼,想着今天晚上看来有必要去一会虎门,不知道白老大知不知道他们帮派里面又叛徒。   才会放不久,孙坚就进来了,交代了今晚的行程,没休息多一会儿,零七收拾收拾就从窗户出去了,天色黑的很早,外面已经全都暗了下来,北风呼呼的刮着,让人不由得想往衣服里缩得更紧一些。   肃杀的气氛让虎门门前的虎头显得更加的冷酷无情,今晚看来注定是一个不眠的夜晚。   一进门零七就觉得今天的虎门似乎有点不太对劲,不光明哨一个都没有连暗哨都退了一半,很明显暗中有着两拨人隐藏着,难道今天虎门叛变了,这么巧。   零七侧身闪入了黑暗中,忠义堂里明晃晃的灯光正上演这两方对峙,而对峙的两个人却让零七有些吃惊,一个字不用说是白老大,另一个竟然是平时最关心他的伤的军师,果然人心难测。   白老大坐在高高的虎皮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底下跟自己走南闯北共同打拼事业的兄弟,没想到竟然在此时对自己举枪相向。   “锦荣,这是为什么,这些年来我待你不薄啊。”白老大虽然是个硬汉但是看到这番场景都不禁心寒,底下的每一个人都是自己的兄弟,不想任何人受到半点伤害。   “白豪你不用在那里假仁假义,这么多年你就收着A市这么点的地方,明明大家可以开开心心一去赚钱花,毒品这种东西可是一本万利,你却是一副死脑筋,A市这么好的资源你不利用,明明混了黑道还想着干净,真是又当婊子又立牌坊啊。”尖锐的笑声回荡在空气里显得阴狠毒辣。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诡异的剑拔弩张,白老大还是想极力挽回昔日的兄弟情分,不过这样的话听在李锦荣的耳朵里却更像是在提醒自己以前自己的屈居人下,越听心里越不舒服,就好像有一张巨大的网慢慢的收紧逼得他无法呼吸。   “废话少说,我就要你一句话,你今天到底从这个位子上去不下去,如果你下去我会饶你一条命。”李锦荣的声音变得阴涔涔的,骨子里透着一股阴柔邪佞,眼神更是阴毒得很,落到这种人手里就算是或者恐怕也落不到什么好,估计会生不如死吧。   “不行A市只要有我白毫在一天就不能有毒品。”白老大站了起来声音洪亮如钟似是宣誓也是一种警告,回荡在这威严的忠义堂里,显得更加的庄严。   “噗,真是死脑筋,兄弟们咱们出来混的那个手里干净,有钱才是真理,恐怕谁也不想到你老了的时候从此潦倒一生吧。杀了他,你们就是功臣,咱们以后有钱一起分,有女人一起泡,哪里有那么多的规矩可言,给我上。”李锦荣举起了手中的枪瞄准了白老大。   “哎呀今天这里好热闹啊。”零七看着两方面的人还有一把把乌黑的枪口,还真是真刀真枪的赶上了,黑道火拼也不怕招来警察,看来虎门还真是根基深厚就连警察都不敢管。   “凌小姐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请你哪来的回哪去。”李锦荣有些心虚,但是目前他还不能招惹凌家所以这个黄毛丫头。   零七看着李锦荣这一行人,眼尖的扫视到了一个倚在队伍中后方的男人,似乎只有他看到自己的目光畏缩了一下,仔细看来才发现那个人似乎在自己递给小黑药片的时候就站在自己对面,李锦荣之所以选在这个时候叛变恐怕也是预先计划好的。   零七双手背后向老白打了个手势,又绕到了一个角落的椅子上坐下,“你们继续,我在这里看着就好。”掸了掸身上刚刚落下的土,抚平了身上的折,一幅作壁上观的样子喝着递上来的茶,看着两方面人马上就要动手的紧张样子,果然还是屋子暖啊。   捧着热茶真的是心满意足啊,屋子里马上就要变得血腥的场面对于零七来讲就好像是一场话剧表演一般,不理会别人投来诧异的表情,零七伸了伸手就表现你们继续完全可以不理会自己。   李锦荣感觉自己像是被一个丫头戏弄了,举起枪就朝零七的方向打了一枪,子弹贴着零七的腿侧就滑了过去,差一点就会伤到腿部,得意洋洋的笑了,小样你竟然敢戏弄你爷爷。   零七的身子丝毫未动,只是猛然的抬眼严厉的杀意翻江倒海朝着李锦荣涌了过去。   李锦荣的表情在脸上木然僵住,耳际只听见砰地一声,眼球突出,白老大不知道已经从哪里找了一把枪,子弹从李锦荣的太阳穴贯穿,血浆喷涌而出,见了身侧的人一身一脸。李锦荣不可置信的紧紧瞪着凌雨潇,看到了却是一抹来自地狱的微笑,妖治却是至毒无比。   “兄弟们围了他们,外面的埋伏已经都解决了,杀了这些叛徒。”白老大一声呼喝,几乎所有人都蜂拥而上,或刀或枪,紧接着就是血流成河然后就是血肉模糊,零七淡然地看着一切,并不觉得如何,对于这些叛徒杀了他们应该算是荣幸吧。   今晚的忠义堂变得分外的妖艳,血色伴着夜色有着一种绮丽的魅力,更是一种凄厉的美感。   零七转身融入了夜色之中。   第六十一章 惊险一刻   对于老白,零七其实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最多不过是在两拨人里面取其中能成为朋友的,如今自己在危急的时候帮了他一把,想必未来求人帮忙的时候也能硬气一点。   虽然是如此想的,但是对于老白的为人零七还是敬佩的,在黑道能够长久立足还坚持着自己的原则的人已经算是极少的了,而且他还很仗义,这就更是不可多得。   虎门的事相比明天应该会见报吧,虽然警察不会在当时来趟这趟浑水,但是事后总要给个合理的解释才能糊弄大众,还有那些鼻子跟狗一样灵的记者朋友恐怕也会穷追不舍吧,想必虎门是要萧条一段时间了,不知道这个时候会不会杀出一匹黑马让A市的局势变动一下。   零七回到家的时候也才凌晨,刚刚爬进窗户的时候就隐约透过窗帘缝隙看见李玉莲的屋子里衣柜似乎挪了个位置,不过这个姿势实在是太不稳定也不敢多做停留,利落的翻进了自己的屋子。   才进屋没多久赶紧换了睡衣,楼下一阵叮铃咣啷的响动就吵起了全家人,连忙窜起来开了门出去,几乎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应声而起,惊醒了下了楼。   看到的却只是一个仆人打碎了杯子尖声惊叫了一声而已,零七装着一副困倦的模样打了一个哈欠,趁着这个空隙扫视了一下众人,李玉莲还有凌霖山两个人的神色都不太自然。   李玉莲的神色如果对于不了解她的人来说恐怕也看不出来什么,即使是困顿也不应该如此的温和,以她的性子如果被无缘无故的被吵起来,就算不扒了这个仆人的皮,也不会如此的好说话吧。   而凌霖山的表情更是古怪,看起来像是带着睡着了被吵醒的不悦,可是这未免也太过了,这种情绪更像是接近着愤怒。   “哎,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困死我了。”嘟囔了几句零七转身回了房,凌雨琛还有凌雨怜也都回房了,嘴里也都碎碎念了几句才罢休。   零七踏着散漫的脚步回到房间,刚进门立即关上门就来到了那个可以听到楼下的角落里,就听见底下父亲压低声音对着李玉莲低吼“这就是你干的好事,在这里耍什么心思,你以为我会受制于你吗!你进了凌家的门就给我好好的守凌家的规矩。”   之后不知道李玉莲说了什么,这段对话就无疾而终了。躺回床上,想着今天晚上的一连串事件,零七明亮的眸子在这夜色中显得分外晶莹。   可能自己做的这一连串事情有些引人怀疑了,看来李锦荣那帮人果然跟她有关联,要不自己出去的事情怎么会引起李玉莲的怀疑,真是死有余辜,林淼这事想来就算不是李玉莲背后指使的,至少也跟她脱不开关系了。   而从凌霖山的话中似乎他还是受制于人的,李玉莲身上又有什么秘密,就算能让父亲敬畏,难道爷爷奶奶也能够忍受吗?   第二天一早等零七起来的时候,早就不见了李玉莲还有凌雨怜的身影,两个人早已经去了名品店买拍卖时候的衣服,看来他们是准备在拍卖会上艳惊四座。   向孙坚使了一个眼色,零七端了杯子又回了房间,在周末的时候一般凌父都是去公司的也就是说屋子里就剩凌雨琛了,而仆人没有召唤是不敢随便出来的。   拿了自己的戒指还有一把匕首零七又悄然出了房门,递给孙坚一枚通讯器,又把另一枚别在了耳际,零七才来到了李玉莲的房门前。   轻巧的开门零七就发现在房门口没有了那根极细的鱼线,不过在入口处却多了一层淡淡的粉末,想来她也是担心万一有谁进了房间发现有这么个埋伏难以解释。   粉末分散的距离并不十分广,但是却比正常人的步距大很多。稍不注意就会留下痕迹,小心翼翼的错身进门,反身轻轻地掩上了门,零七敏锐的扫视了一圈,很好屋子里没有任何摄像装置。   紧贴着靠在墙上,仔细琢磨着,以李玉莲对于这件房子的保密程度怎么会没有监控呢,难道是红外线防盗报警器,零七换了一副眼镜带了上去。   戴上之后差点没有惊出一声冷汗,除了门口的一小片地方,其他的位置全部都是细细密密的线,如果自己刚刚反身关门往后多错一步,那都会碰上,真的十分危险。   红外报警器在发射红外线的同时总是会有一个接收红外线的探头,如果红外线发射没有碰到物体,那就不会报警,但是如果有物体进入并且反弹,才会报警。   显然屋里的上层空间没有探头,也就意味着有些红外线是可以触碰了,缓慢的蹲下零七找到了探头的所在,探头被李玉莲按在了大衣柜正前方的四屉柜下方。   而有一根射线恰巧就打在大衣柜的一个支撑腿上,只要移动大衣柜就必然会惊动李玉莲,除非这瞬间很短,端到连机器都无法识别。   “孙伯,我可能要冒个险,一会儿电路会短路一会儿,咱们别墅的应急供电启动时间是三十秒,你需要想好一个理由,等李玉莲回来向他们解释。”   零七看了一下大衣柜的三个支撑腿下面全部都是滑轮,要在机器停顿的短暂时间里,不光要进去还要安全的不被任何位置的东西捕捉到,真是一个十分有难度的事情。   五,四,三,二,一,啪,所有的灯都灭了,零七挪开衣柜果然后面是一道厚重的防盗门,密码锁是很容易解但是确实要费些时间,计时器滴答滴答的响着。   零七能够感觉到在这么冷的天气自己的后背却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嗒,开了,鼓足勇气侧身进去,又谨慎的恢复了衣柜的位置。   不过这回她是把另外的一个支撑腿对上了红外线,索性没有任何红外线打到衣柜上,要不出去几乎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   进了门这个屋子不光没有窗户更是一点光都没有,但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这个屋子里没有摄像头,即使现在的技术如何发展,摄像头还是必然会发出光亮的。   换上红外线夜视镜,零七钻进了匕首,呜,哐啷,的声音突然的想起,是角落的柜子,似乎有着什么东西,蹑手蹑脚的移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是去开柜门的手却迟疑了。   因为柜子上赫然贴着的是自己上一世的照片,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逆流,头皮发麻,全身的经络似乎都打了一个寒战,红色的叉子占据了整张照片,而自己的左边就是零三,然后再左边是零一,全部都是曾经一度辉煌的顶级特工,也就是因为他们的隐退才有了新一任的替代,原来这就是所有人的归途。   但是为什么会在这里,零七听到耳朵里传来,嗒,嗒嗒,嗒的声音,看来李玉莲的动作很快,车已经驶进别墅区了。   零七倏地打开柜门,里面捆着的竟是一个女人,头发被揪的已经散乱,面色枯槁,除了那双眼睛似乎有点熟悉,身上的伤口全部都留着脓,衣服也是破碎的勉强遮住身体的关键部位。   “你是谁?”零七只觉得女人的眼神很熟悉,又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呜。呜。”女人神情十分激动,热泪盈眶却说不出一点话,挣扎的更厉害了,直直的向零七扑来。   “你最好装作没有见到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会救你,你认得我。”零七笃定的认为这个女人和自己前身一定有着某种隐秘的联系,那么就这个人就是必然的选择。   飞速的还原所有的东西,嗒,进门了,零七迅速的闪身出门,该死关上密码锁还原衣柜必然会发出摩擦的声音。   嗒嗒嗒是高跟鞋上楼的声音,“夫人,老爷临走前吩咐让您晚上到公司附近的餐厅一起就餐。”孙坚从二楼的书房出来碰到了李玉莲。   “知道了。”孙坚的出现丝毫没有阻挡李玉莲的速度。   似乎是知道了什么李玉莲健步如飞直接就朝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啪,大力打开了房门,孙坚紧张的往里面瞟了一眼,风往里面灌的厉害,一股凉意扑面而来,窗口则是趴着一只野猫。   相比于孙坚松了一口气,李玉莲也松了一口气,自己走时为了换换空气是开了一个小缝,这只死猫还真会找暖和的地方。   “孙管家快把这只流浪猫给我扔出去,恶心死了。”掀起的摆了摆手,李玉莲的表情却显得轻松了不少。   孙坚应了一声,到窗台边上抱过猫,就看见外面的窗沿上扒着一只手,心里倏地一惊,对视了一下,孙坚用身子挡住了那条开启的缝隙,淡定自若的把它关上了,借着这个功夫零七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这个鬼天气真是能冻死人啊。零七回到屋子里就钻进了被窝,赶快恢复了自己的体温,刚刚遇到的女人却如何也挥之不去。   孙坚解释了断电的原因,处理好猫的问题才回了楼下,而虚惊一场的李玉莲显然这才放心下来,检查好了门窗也下了楼。   ------题外话------   收藏一直掉啊,掉的我的心里哇凉哇凉的啊~心痛啊   第六十二章 拍卖会前夕   周一的晚上才是拍卖会的举办时间,为了周一晚上的拍卖会凌雨怜甚至连学校都没有去。   除了画一个精致的妆容,要学习和了解的东西同样也有很多,因为在拍卖会的前面通常会有一个酒会,而这个酒会才是众多名流参与的目的,因为这里可以让你认识到不同方面的高端人士,社会名媛。   当然这里还是一个相亲的好地方,适龄的千金公子都会被家里带来这里,虽然说是做公益事业但是找一个门当户对又相互欣赏的对象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目的。   所以一定要趁着这个机会了解各家家长还有公子的兴趣爱好进行恶补,只有被家长相中,才有和人家公子发展的可能性。   可以说做一个社交名媛也是一个十分辛苦的活儿,所以今天凌雨怜就被李玉莲留在了家里强逼着死记硬背这些无聊透顶的东西。   “妈,为什么连足球我都要记,那种东西我一个女生能记得住才怪呢!”凌雨怜简直要看的眼睛都要酸了,疲惫的踢掉脚上的鞋子窜下了床,把今晚的华丽礼服拿在身上兴奋地比来比去。   “回来,你这孩子,我告诉你今天江家公子可是要来据说他就十分喜欢足球,你可得把这些基本知识背熟了。”李玉莲苦口婆心劝着凌雨怜,这个时候的她可真像一个慈母。   “不要,江家公子?谁啊?从来没听说过。”又拿起晚上那套名贵的首饰比了比,这套首饰本来是凌雨潇的,那个时候自己见翡翠的样式极好,再加上她又刻意的讨好自己,想和母亲缓和关系,就忍痛送给了自己。   不过她还真是傻,谁说拿了东西就得办事的,看她那副傻兮兮的模样,怎么逃得出自己的手掌心,不过现在想起她那个时候眉头打结的不舍模样,心里都痛快的想要拍手叫好了。   “就是那个红三代的江家啊,他们家跟易家的水平可视不相上下,要是论家世恐怕还要更胜一筹呢,你可得好好交际交际。”李玉莲拉着凌雨怜的手又坐回了床上,把那一堆被人专门整理出来的足球知识又塞给了她。   “据说江家公子长得跟易墨冷可是不相上下哦!”李玉莲绝对是十分了解自家女儿,也是,长在这个花季的年纪谁不喜欢好看又有能力的人呢。   “真的!那我一定都记下来。”凌雨怜一下子就来了兴致,一句长得好看显然比多少句家世雄厚来得有作用多了。   而接送凌雨潇的司机则是被直接吩咐,让她在放学之后直接送到拍卖会会场。   本来零七以为李玉莲会刻意孤立自己,没想到她也为自己准备了一套晚礼服和首饰。   从价格上来看那整套首饰和衣服可是要比凌雨怜的甚至李玉莲自己的都要高许多,但是这审美真是不敢恭维。   零七在拿到这套衣服的时候就觉得嘴角不可抑制的抽动了一下,真不明白是哪个设计师能二到用金线来缝整件衣服,而衣服的布料竟然还是大红色,请问你是有多想吃鸡蛋炒西红柿啊?!   还有那套黄金嵌红宝石的首饰就算你再贵我也是在是不敢带啊,零七撇了撇嘴随手就把这套上百万的衣服扔到了一边。   “小姐,夫人说拍卖会有许多上流名士所以让你穿得隆重一点,那件衣服是特意嘱咐您穿上的。”司机看起来像是被李玉莲特意关照过了,极力的劝说零七穿上那套衣服。   “恩。”连眼皮都没抬一下,零七继续看着手中的拍品目录。   “小姐,你…”司机还是不放弃。   “我想我是小姐对吧?”零七冷清的声音打断了司机还没出口的劝说。   平时嫌少交流的大小姐突然的反问让他吓了一哆嗦,即使透过后视镜还是能感觉到那一个眼神的凌厉,即使自己在这凌家开了一辈子的车,什么样的主子没有见过,但是就这一个眼神好像就能看透自己的人,除了如今当家的老太太就再没有人了。   果断的闭了嘴,想不到自己竟然被身后的一个眼神吓得背后冒冷汗,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老司机这一路上实在是不敢多话,谨守本分的开车可不敢再犯半点错处。   坐在后座上的零七虽然是翻着商品目录但是脑子却不在这上面,从司机的举动还有这套衣服才来,今天晚上恐怕就不会平静。   还没等零七好好打量这套衣服,会场就已经到了。   随手扔下衣服零七就下了车,还穿着校服的零七显然在整个会场里独树一帜,不过好在是名校,就连校服的剪裁设计也是不输任何晚礼服的优雅,再加上名校的牌子比这个会场里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嫌寒酸,反倒是因为穿的简单随性,让人更添一种青春逼人的感觉。   渐渐地会场里的人变得多了起来,躲在角落里的零七看着一屋子人皮笑肉不笑的你来我往,真是累得要死,还不如看自己盘子里的食物赏心悦目。   “恩躲在角落里确实比较清静。”身边突然响起的声音让零七背后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同样穿着校服的江昱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身后,零七没有想到他会主动跟自己说话。   懒得理他,反正这话不是问句,顶多算是句感慨,自己没必要厚着脸皮去搭话,挑了挑眉继续攻克另一块牛排。   “晚上吃那么多肉会长胖的。”江昱霆沉默良久之后又蹦出了一句话,不过用这么冷清的声音说这么狭促的话实在是太吓人了。   咳,咳咳,零七听到之后就觉得一下子天雷滚滚,那块该死的牛肉好巧不巧就被卡在了嗓子眼,不用想也可以猜到这个时候的脸一定涨的通红。   “快喝口水。”江昱霆其实也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话吓了一跳,转身拿了杯果汁递了过去,不敢推上凌雨潇诧异的眼神,尴尬的移开了视线,耳尖有些红,不过还是轻拍着凌雨潇的后背给她顺气。   因为凌雨潇的咳嗽,大家的视线一下子就集聚到了角落,角落里同样穿着校服的两人显然起到了情侣装的效果,而亲密的举动更是让大家没有办法往别处想。   出色的男生体贴的再给女生顺气递饮料,青涩的温柔,实在是羡煞一众阿姨级人物。   当然凌雨怜也看到了,本来自己是准备鲜亮出出场的,可自己才刚刚进会场,那个贱人竟然用咳嗽吸引大家的注意力,而身边那个俊美非常的男子竟然是本该属于自己的白马王子。   无声地跺了跺脚,凌雨怜心里简直恨得要死,要不是在这个场合,自己真的恨不得上去抽她两巴掌,有些怨念的看了妈妈一眼。   李玉莲立刻就心领神会了,安抚的拍了拍跨在自己比晚上的娇嫩小手,嘴角勾了勾,等着吧,一个小屁孩哪里能斗得过自己。   拖着摇曳的裙摆两母女就朝凌雨潇走去。   “雨潇,怎么躲在这里了,妈妈给你介绍几个跟你差不多的女孩子,这样你就不会寂寞了。”李玉莲在外面的时候永远都会是一幅温柔得体的慈母,不过这句话却也是别有用意,哪家的夫人会喜欢一个性格孤僻不喜交际的儿媳。   在这个圈子里八面玲珑可是每个媳妇儿必备的素质。   “恩我在这里挺好。”零七才不会相信她会这么好心。   “你怎么不穿我给你准备的晚礼服啊,那套衣服可是你一直要求很久的,比我身上都贵的那套意大利定制礼服,本来想着你一个小孩子实在是有点贵,但是这回你要把首饰捐出来,为了鼓励你做慈善妈妈才给你买的。”   李玉莲在那边不停地自说自话,不过就在她说到那套衣服比自己的还贵的时候,零七清晰地捕捉到身边一些名门贵妇发出了不大的抽气声。   要知道今天李玉莲的衣服不算是整个会场里面最贵的也算是数一数二的,而这个小女孩尽然有一套比她的还贵的,还真是奢侈啊,连带着看她的眼神也不太一样了,这样的女孩要是当了自家的媳妇儿哪里养得起啊,太败家了。   零七冷冷的一笑,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   “母亲,刚刚我看了拍卖会是为了那些失学儿童举办的,看到他们连学都没得上我真的深感惭愧,所以我就把那套衣服留在了车上想过了拍卖会把它退了在帮助一些孩子圆上大学的梦,我想你一定会同意的,我以后不会要那么贵的衣服了。”零七一番话说得分外真挚,真实感人肺腑。   周围的人不大不小的发出了几声赞叹,十分欣赏,对比而言李玉莲反倒是显得层次低了不少,明明是一个慈善晚会,你穿这么名贵难道是为了来炫富的吗,真是暴发户心态。   没有想到凌雨潇竟然来这么一招,李玉莲的脸色青一阵紫一阵,原来她不是什么贵穿什么,果然是不一样了,这回自己不仅要赔一套首饰现在连衣服也要捐出去吗,真是笑话。   “好啊,那妈妈把发票给你,你自己来处理你想资助谁都可以。”李玉莲假意答应着,那件衣服那么贵售货员给你退才怪呢,那时候就是你丢脸的时候。   “那谢谢母亲了。”零七高兴地答应下来,虽然省掉听上去很是欢快,不过微低的头却也是看不出表情。   “身后的是你的同学吗?”李玉莲连忙转换话题,衣服这件事如果在讨论几句恐怕所有的人都会觉得自己过于奢华了,本来是想着用凌雨潇低俗和奢侈衬托出自己和雨怜的高贵和华丽的,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敢不听话。   眼神里闪过的一瞬间阴狠却被一直在冷眼旁观的江昱霆捕捉个正着。   “您好,我是凌雨潇的同班同学。”江昱霆看到话题扯到了自己身上虽然有些反感这对奇怪的母女,但还是礼貌性的问好。   “潇潇真是的也不好好介绍一下,妈妈都不怎么认识你的同学呢。”李玉莲有些嗔怪的假意责难道。   而一旁的凌雨怜完全没注意到刚刚发生的一切,因为他所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到了一举一动都引人入胜的江昱霆身上,见他向自己看来,立刻酡红了双颊,有不舍移开眼神,含羞带怯的望了过去。   “恩母亲这是江昱霆,这是我母亲和妹妹。”零七简短的介绍。   才介绍完李玉莲就带着凌雨怜和江昱霆热切的攀谈起来,显然今晚江昱霆被盯上了,找了个借口零七就轻易地逃开了,看着江昱霆一幅无可奈何的模样真是好玩极了。   第六十三章 拍卖会   江昱霆总是若有若无抛过来一个愤恨的表情,这让零七很好笑,不过凡事也不能做得太明显,所以没一会儿的零七就进了拍卖场,随意找了个座位坐了下来。   也就刚刚清净了十几分钟,人流就陆续都进场了,凌雨潇的拍品被安排在拍卖会的中后部分,耐心的看着一件件拍品被人拍走,不为真正的东西好坏,其实只为赚一个名声而已。   “下一件藏品是凌家大小姐的一套羊脂白玉首饰,壹佰万起拍。”拍卖师向凌雨潇这边伸了伸手。   零七会意站了起来向大家致敬,看到了李玉莲朝自己抛来的眼色想来是想把功劳都算在凌雨怜的身上。   “这套首饰其实是我的妹妹捐出来的。”零七一边看着李玉莲,一边含着怯意的说道,不过有眼睛的人大抵都是能猜得出来的,况且今天来的人可都是一个个的人精。   一看两个人身上的衣服在加上小孩子脸上的神情,明眼人都知道这个妈妈偏宠小女儿。   看着一下子变得不友善的目光,李玉莲脸都绿了,这个小兔崽子是觉得翅膀硬了竟然敢不听话。   看着自己妈妈被众人的眼光指责,凌雨怜心中就好像燃起了一股灭不掉的愤怒,不过表情却是一副受了极大委屈的样子。   “姐姐。”软软的叫了一声凌雨怜的眼圈都已经红了,低垂下的头显得整个人弱柳扶风,就好像随时都会倒似的。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凌雨怜抬起了头,一滴晶莹的泪珠就挂在眼尾也不落下,这技术真是炉火纯青恰当好处。   “拍卖师,请问我能不能换一下拍品?”柔柔的声音如同春风化雨问的人心里一酥,哪里找得到她在家里刁钻蛮横的样子,真是太能装了。   “这个,我们还是需要鉴定一下的。”拍卖师见到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也不忍直接驳斥。   “真的是给您添麻烦了,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那套羊脂白玉的首饰其实是我妈妈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为了纪念我第一次通过自己艰辛的努力获得了音乐比赛的冠军,那套首饰的主题也是音乐精灵,本来想着可是当做嫁妆,谁知姐姐…”凌雨怜在这块顿住,后面的内容就让在场的各位发挥想象力了。   在场的人哪一个不是大家里面出来的,这里面的东西只会往更坏的方面想,绝对不会往好的方面想。   “您看可不可以用我身上带的这套换一下呢,那套真的意义重大。”凌雨怜眼圈红红的一边说一边就把身上的首饰摘下来,虽然有些舍不得,不过好歹不是自己的,要是凌雨潇哪天有人撑腰想要回去自己不是更吃亏,还不如就趁这个机会把它处理掉。   拍卖师可是一个识货的人,有更高级的当然可以,自己抽成收到佣金只怕会更高,还送凌家夫人一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要说这世上捧高踩低的人还真是不少。   零七把这一切变化可都是看在眼里,虽然表情有些冷峻,不过眼里闪过的却是狭促的笑意。这两母女演的可真好,不过他俩真当后排坐的易老夫人是瞎子啊。   虽然这话都可以的避开事实,说的无从指正恰当好处,不过有脑子的人也都知道她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何况像易老夫人这样的人,难道他们真的准备攀上江家,放弃易家了?   零七在心底暗自思忖,也没有多说话,反倒是江昱霆在一旁有些看不过去倒也没有故意偏帮谁,只是说了一句“我觉得凌雨潇不是这样的人,中间可能存在这什么误会。”   凌雨怜看凌雨潇没有什么反应心里已经够我获得了,谁成想自己的白马王子竟然还替她说话,心里气得够呛,娇蛮的气息一下子全都上来了,本想辩驳,手腕却突然被妈妈紧按了一下,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露馅儿。   马上又是一副有苦难言的表情,泪珠就在这时在脸上划出了一道晶莹的泪痕,真是不得不赞叹这丫头的演技真的没的说了。   “如果你真的这样认为也没有办法,我现在真的只想换回那套意义很重大的首饰。”   江昱霆的支持让凌雨潇很惊讶但是心里却是暖暖的,这种无条件的信任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感受到了。   羊脂白玉的首饰已经被收在了锦盒里送了回来,而那套翡翠也都到了拍卖师那里,看似一切已成定局,不过对于凌雨潇来说一切才刚刚开始。   “不好意思,那个这套首饰其实我的,本来不想说的,可是我真的太寒心了。”零七就好像一下子被抽干了力气一样,一只手扶着前面椅子的椅背,另一只手捂住心脏。   “你骗我说自己知道错了非要把首饰送给我,我想着要了你的首饰于心不忍,可你又不肯收回拿来做做善事也是积福,谁知你竟然偷了曾祖母传给我的首饰,要是别的也就罢了,可这是我唯一可以用来怀念曾祖母的东西了。”零七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谴责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动容了。   “你骗人,明明是我的。”凌雨怜在众人质疑的目光下有些慌张,而在旁边的李玉莲本来想插嘴,缓和气氛,却被零七接着的话堵了回去。   “不信拍卖师还请你看在翡翠的嵌托内侧是不是刻着潇字,无论是戒指还是耳环或者项链都是有的。”零七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让刚刚还有这一二分怀疑的人,在得到了拍卖师肯定的答案后,也都全然相信了。   看着这个弱小的小姑娘低垂着头,肩头一耸一耸的哭得伤心,周围的人更是心疼,连带着看凌雨怜就更是不友善,不过关于零七到底是不是哭了,大约稍微了解一点的人都会知晓吧。   “潇潇你这样骗人是不好的。”李玉莲看似很客观的出来打圆场,看见两个女儿的妈妈出来这样的说,几乎所有的人一下子就相信了李玉莲的话,毕竟两个小孩子的话谁会做数。   真是没想到这个小女孩演戏演得这么精湛,以后这还得了,一下子唾弃的眼神都朝凌雨潇看去。   零七满脸泪痕的抬起了头,有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显得不可置信,又有苦难言,最后只好默默的低下了头。   当然这番表演就是为了起到欲迎还拒的效果。   “凌夫人这话就不太对了吧,虽然后面那套首饰是不是凌雨潇的我们不知道,但是雨怜小姐上赶着送个雨潇小姐首饰,而他把首饰捐出去的时候我是在场的,奶奶也是可以作证的。”易墨冷就在这个时候从后排走了出来。   显然易家已经发觉了李玉莲放弃与他们交好联姻的想法,竟然敢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难道当他们易家是死的吗?   易墨冷的出头无疑是告诉他们易家的态度,显然易家公子说话的分量要比李玉莲重得多,根本没有人在相信那两母女的话,反而因为被愚弄而分外生气。   众人的眼光已经从不友好升级为鄙夷甚至生气,相熟的人家也是每一个敢站出来替她说一句话的。   凌雨怜看到境况急转直下,而平时宠着自己的易哥哥竟然站在了那个贱人身边,简直都要气炸了,也不管谁的提醒,一把拨开李玉莲的手,拿着自己的白玉首饰哭哭啼啼就跑了。   看见小女儿伤心难过李玉莲的心纠痛了一下,看向凌雨潇的眼神也愈发的阴毒了,但是她还是不信那样愚笨的一个凌雨潇竟然敢做出背叛自己的事,显然站在她旁边的易墨冷就成了背后指点的高人。   李玉莲很庆幸刚刚雨怜没有上去抽她一巴掌,要不这个局面就更难收场,假意跟众人告了别,李玉莲也借势出了会场。   零七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会场里看上去更像被抛弃的人,有些怯怯的看向拍卖师“那个,那套首饰能还给我吗?真的给你添麻烦了。”   这样一个千金大小姐竟然如此低三下四的恳求是个人都不敢不买这个面子,零七十分顺利就拿回那套价值连城的首饰,幸好自己留了一手,最近空手套白狼的水平又精深了。   “丫头你放心,我们今天算是认清了你的处境,有些事也就明白了。”陪着易老夫人来的林家夫人看着可怜兮兮的凌雨潇,再想起自己的女儿,对那两母女就更是憎恶了,对零七反而更加怜惜了。   这个小姑娘生活的不容易啊。   零七很是乖巧的反而宽慰起林夫人,这举动更赢得了在场所有上流社会人的好感,不过站在一旁的易墨冷还有江昱霆显然知道些什么,两个人嘴角不受控制的都抽了抽,毕竟忍笑是在时间太辛苦的事。   ------题外话------   昨天有推荐位好开心感谢编辑大大,所以晚上熬夜又写了一章,送福利。   六十四章 嫁祸   左右看了看似乎也没有什么自己能做的事了,零七就跟易老夫人还有江爷爷打了声招呼准备先告辞了,有礼有节又不输气场的仪态,极富大家风范。   本想着就此告辞,还没转身,就被易老夫人给叫住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易老夫人竟然让易墨冷亲自送自己回去。   “不用了,这样就太麻烦了。”零七连忙推拒,她才没兴趣身后有个跟屁虫呢。   “哎,一个女孩子家家回去多危险,还是让小冷送你回去。”易老夫人连忙扯了扯易墨冷的袖子示意他赶快到姑娘身边去。   “是这样的,今天我看天气也不错,是想着散步回去的,就让司机先回去了。”零七的潜台词其实就是我想一个人走回去,闲人勿扰,而且不用想也知道李玉莲能给自己留下部车才是新鲜事呢。   “哦那正好,让小冷跟你一起散步,他也该锻炼锻炼了。”易老夫人也不只是怎么了,反正就是一个劲儿的坚持,也不管旁边的林家夫人听了高兴不高兴。   “昱霆,还是你送雨潇回去吧,这么晚了散步明天也不迟,反正今天咱们是坐两部车来的,你送完就先回家吧。”江爷爷在这个时候突然呛声,不光让凌雨潇诧异,也招来了易老夫人的一记白眼。   要说易老夫人还有江老爷子的渊源可是要追溯到上个世纪了,那个时候江老爷子跟易老夫人的先生也就是易墨冷的爷爷,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两个人是从小到大的同学。   而江老爷子娶的也是易老夫人最好的姐妹,还没从政的时候,两家原来经常一起打麻将,出去郊游,直到后来易老爷自从商,而江家从政,这才渐渐远了一些。   后来子女也长大了,江夫人还有易老爷子的过世也让两家鲜少走动了,不过逢年过节也还是会打个电话问候的。   “那既然昱霆有车,那小冷你就搭车回去吧。”易老夫人面不红心不喘的顺着话茬又把易墨冷硬生生给塞了进去。   零七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加起来有差不多一百五十岁的人,在这里跟个小孩子一样的斗嘴,一时间还真没反应过来。   “有问题吗?可以走了吗?”江昱霆才不管到底有谁一起,反正这种无聊的场合自己是待够了,脚底抹油恨不得赶快开溜,要不是爷爷在这守着,自己估计连着拍卖会场都不会进,如今老爷子好不容易放行了,当然能逃就得趁现在。   易老夫人看见人家江家的孙子这么积极,真是恨自家孙子不会来事啊,踢了踢易墨冷的脚踝,挤了挤眼睛,还不赶快跟上去。   虽然平时在家的易奶奶对着自己孙子也是这样的可爱,但是在外面一般却总是会端着长辈的架子,在外面这样可爱的奶奶可是很罕见,易墨冷很纵容奶奶这样可爱性情,也很享受。   嘴角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用低沉而又清雅的声线道了声别也跟了上去,不过嘴边还是溢出了一阵醇厚的笑声。   屋子外面真的是冷风逼人,如果没有车接车送恐怕会冻得在风中凌乱吧。   零七随手把头发散了下来,想着或许能更加暖和一点,长长的头发在风中飞舞显得潇洒又随性。   看着眼前的凌雨潇,乌发飞扬,凤目婉转,流韵悠长,易墨冷一时间被迷了眼睛,鬼使神差的伸出了手,把凌雨潇不小心含在嘴里的头发,温柔地勾到了耳后。   对于易墨冷突然的动作,显然两个人都吓了一跳,尴尬的气氛有些难以纾解。   而等江昱霆过来恐怕还要好一阵时间。   “谢谢你帮我。”零七冷清的声音完全起到了冷却的作用,刚刚的尴尬对于她来说好像就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如果不是这个人没心没肺,就是完全不在意对方。   “没事,不过你怎么确定我会出来帮你的。”易墨冷见凌雨潇一下子就恢复的面色如常,虽然心里反而倒是有些莫名的不痛快,不过也很识时务的应合起来。   “我不确定,也没请你帮忙。”零七错开眼神,虽然很感谢,自己却并不希望。   即使没有易墨冷出来说话,自己也是有录音为证,当然他出来证明是要比自己那录音出来效果好的多,从道德伦理方面,女儿指证母亲妹妹也不是什么好事。   但是欠他一个人情却并不是自己所希望的,江昱霆的车很适时的就驶了过来,零七没等易墨冷发挥他的绅士风度,快一步越过他,自己开了车门就上了副驾驶。   看见凌雨潇这番动作,易墨冷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受伤,不过很快又被掩住了,若无其事的上了后面的座位。   上了车的零七才发现,江昱霆竟然坐在了驾驶位上,“我想你还没够十八岁吧。”零七现在很是忧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我去年就拿了驾驶证,在国外,还有其实我开车还行。”江昱霆极力的推荐自己的开车技术。   “哦。”零七虽然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坐在座位上,不过还是快速的扫视出了一边车内所有可以迅速砸破玻璃逃生的工具。   “所以你不要用这样慷慨就义的表情打量我。”江昱霆被零七看得心里毛毛的,当开车技术极好的人看那些技术一般的人开车的时候,往往比自己开还要累,对于江昱霆一脚一脚刹车的踩下去,零七可算是被惊出了一身冷汗。   真是历经艰辛才到了凌家门口,拒绝了两人把自己送进门的请求,零七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才进了门。   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从来都没有情绪的孙管家,不过在见到了凌雨潇的时候,孙管家的眼睛眨了两下,看来里面是有暴风骤雨等着自己。   零七立刻换上了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走了进去,怯懦的喊了声“母亲”,没有回应,就听见一个黑色的不明物体就朝自己砸了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是遥控器。   这扔东西的手劲控制得相当好,无意间却是显出了李玉莲会武的事实。东西人过来速度很快,势头又猛,零七不是躲不开,而是不能躲,谁家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能躲过这样的袭击。   这一下零七算是硬生生的受了下来,就听见砰的一声,遥控器直直的就击向了零七的脑门上,只觉得头上一热,一条血痕顺着额头就留了下来,血流的真不少,半张脸都被血迹染成了红色。看上去真的是惨目忍睹。   零七轻唤了一声母亲,眼泪汪汪的样子似乎是有多大的冤屈。   “说吧,怎么回事?”看着见红了,李玉莲的心里才算顺当了一点,这才有了心情能听她说两句。   “其实是林夫人找上我的,她说如果我不懂答应这么做就会把妹妹抓进警察局。”   “笑话,她凭什么抓雨怜。”显然李玉莲才不相信凌雨潇的这番说辞。   “真的。”零七向前了半步,似乎很想让她相信的样子“她说警察局里有她家的人,而她又找到了是妹妹陷害哥哥的证据,如果不想让事情闹大,凌家的丑闻都公之于众就得听她的,还不能告诉你们。我真的好害怕。”零七后面的话伴随着嚎啕大哭的声音变得含混不清。   似乎觉得凌雨潇就该是这个样子才对,李玉莲看到零七这几句话说得反倒相信了几分。   “那套首饰又是怎么回事?”李玉莲质疑的问道,不过显然语气却是缓和了不少。   “我也不知道,我只要按照她教了说就可以了,她说她就是为了给女儿出口气,只要让你们丢个面子就会把证据毁了,我今天是盯着她把那盘录像带毁了的。”零七抽抽搭搭的看向李玉莲。   显然她相信了,这个女人的自负让她不相信会有人比她聪明,有人敢骗她还不会被识破。   “哦,你就这么好心。”李玉莲才不相信凌雨潇会为了自己还有雨怜这样的不遗余力。   “那个毕竟我们是一家人嘛,不过她说林淼要是嫁过来,不想被收拾就得听话,我想着哥哥跟林淼姐的事…所以我不敢。”零七一边说着时不时的瞟瞟李玉莲的眼色,看上去倒像是私心被识破,十分不安的样子。   听了这话李玉莲才真是相信了“真是蠢才。”嗤之以鼻的骂了凌雨潇一顿,才把人放上去包扎,这个时候伤口早就结痂了,要想消毒可得忍上好一会儿,足够凌雨潇这个小贱人受的了。   直到听见凌雨潇关门的声音,李玉莲的脸色才立马转成了乌云密布,果然这里面跟自己想的差不多,林家,你还想收拾我,那也要你先嫁进来再说。   手掌被李玉莲自己攥出了好几道弯弯的指甲印,疼痛都没有让她感觉出来,只有对于林家那股滔天的恨意才来的分外真切。   不过你们要找把刀也应该找把锋利的,选了把最钝的下手还真是笨的可以,以后咱们走着瞧。   第六十五章 林家之行   第二天一早零七是被底下凌霖山的一声低吼吵醒的,赶快收拾了收拾就下了楼,只见凌霖山还有李玉莲两个人坐在早餐桌上好像在争吵着什么,但是看到自己下楼就立刻停住了。   见到凌雨潇下楼,李玉莲这回有些出奇的友善,招呼她坐到自己身边来。   凌霖山看到她这样的转变先是有些惊讶,后来又露出了一抹似乎是欣慰的笑意,然后也张罗她过来坐下。   零七看着笑得有点诡异的两个人,对于他们突然的转变,零七才不会相信是良心大发所致,脑子摔坏了的可能性到是挺大。   柔顺的坐了过去,眼观鼻鼻观心只是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的早点,估计李玉莲是有话要说,要不怎么能这样殷勤。   “雨潇啊。”李玉莲叫了一声自己的名字,听得零七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今天咱们一家都要去林家拜访,你去的时候一定要听爸爸妈妈的话。”   零七听到这话才是真真的吓得心里一哆嗦,这个女人说话怎么能这么震撼,语气像是在哄三岁孩子,简直恶心的无与伦比啊。   “知道了。”零七的视线就一直没有离开她眼前的那碗粥,等她吃完了,凌雨潇和凌雨琛也终于苏醒了过来,都下了楼。   不愿意和他们多待,零七就先上楼了,安排了安排孙管家就来敲门了。   林家其实距离自家的房子并不是十分的远,总共坐车也就十来分钟的样子,不一会儿就到了。   理了理西装,凌霖山头一个出了车子,不过林家的大门紧闭却让他黑了脸,不过是自家理亏也就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了。   不过他倒是忘了另一个才不知道理亏为何物的女人,李玉莲下了车看见林家是这副架势,本想转头就走,反正他们偌大的凌家还会怕这么个小小的林家,本来自己就不愿意来,想到昨天凌雨潇那个小贱蹄子说的话,自己心里就窝火。   “回来。”凌霖山低吼了一声,让李玉莲才去拉车门的手,停滞在半空中,平日里虽然也会有一些矛盾,但是像今天如此冷峻不留情面的语气反而让李玉莲有些畏惧。   毕竟兔子急了还要人呢,顺从的转了身走到了凌霖山的身边,李玉莲的脸色简直比锅底还黑,但是即使是这样她竟然也没有走,更是没有发出任何异议的声音。   这样的两人让零七有些怀疑凌霖山的手里应该也是握着李玉莲的一些把柄的,只有互相掣肘的两个人恐怕才能达到这样面合心不合的境地。   真不敢想象这样的两个人竟然会生三个孩子。   没敢看两人的脸色,凌雨琛过去敲了敲林家的门,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应声,只见李玉莲还有凌霖山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哪位?”里面的仆人仍然没有开门,只是开了门上的小窗子有些戒备的询问。   零七看的心里好笑,看来这也是林夫人故意给的下马威啊,她就不怕父亲的耐性用光了,跟林家撕破脸。   “我是凌雨琛,后面是我的家人。”凌雨琛连忙自报家门。   不一会儿大门就打开了,林夫人笑意满满的就迎了出来,“哎呀,都怪仆人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您这几位真的大驾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零七看到笑得这样假的林夫人只觉得嘴角不停地抽,明显的仆人才不会有那么大的胆子,肯定是你授意的,这样流于形式的做作,估计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吧,不过零七还是在心底替林夫人叫了一声好,火候控制的恰当好处,刚刚就到了人情绪的临界点,估计再有一处两家就真的决裂了。   看到李玉莲那副有火发不出来的样子真的是爽翻了,既不能指责她是故意的,谁让人家态度十分的好,可是她当大家都是傻子吗?   零七躲在最后面看着剑拔弩张的两家大人,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先是凌雨琛的一番殷勤道歉,之后就是李玉莲和林夫人的虚与委蛇的相互赞美。   听得零七哈欠连连,又不敢明目张胆的打哈欠,只好硬生生的给憋了回去,眼神不自主的就看向了窗外,相较于屋子里的明争暗斗,外面的云卷云舒显然更加吸引人。   不过没一会儿外面显然又有了一些新鲜事,易墨冷还有林淼似乎是才散步回来,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就从窗前的草坪上经过。   零七挑了挑眉,似乎是注意到了凌雨潇神色的变化,凌雨琛顺着她的视线也想窗外看去,看了一眼,脸就一下子沉了下来。   要说自己的哥哥还真是没有风度啊,别说人家女孩跟你什么都没发生,就是发生了什么,你也不该是这幅好像抓到了老婆通奸的表情吧。   这出闹剧看来是越来越精彩了。   似乎是没有察觉到零七还有凌雨琛的关注,或者即使察觉到也没有丝毫避讳的意思,两个人很是亲密的就走了进来。   当看到凌家的人都在的时候,林淼才不着痕迹的离易墨冷远了一些,零七饶有兴味的看着林淼这样的小动作,这是要表明两个人没有关系吗?还是要挑战凌家的忍耐度?   站在林淼身边的易墨冷当然是最能感受到她的动作的人,不落生息的对上了看着自己的凌雨潇满眼的幸灾乐祸,似乎在说自己也有被女生划清界限的一天。   既然林淼不愿意站在自己身边,易墨冷索性就自己找了个沙发坐下,唯独留下林淼一个人尴尬的站在那里。   今天早上在接到林淼电话的时候,易墨冷就猜到了恐怕这个邀请并不是这么单纯,但是碍于奶奶的情面自己还是去了,本以为出去散了散步就可以风平浪静的结束,想着就进来道个别就走,没想到在这最后一步被人拖进了一滩浑水里,还被那个小女人嘲笑。   在易墨冷金贵的大脑里运转了一溜够的抱怨,直到最后一句才真真正正得戳到了重点,刚才一进来的瞬间自己还以为那个小丫头会误会,还自己紧张的半天,没想到竟然像是看戏一样的看自己,心里一阵憋闷。   “淼淼回来啦。”林夫人故意漏掉了易墨冷和林淼一起回来的事实,而是分开来问候“小冷也坐。”不过显然这个时候易墨冷早就坐下了,正端着红茶杯惬意的品着。   看着易墨冷一幅自来熟的样子,凌雨琛心里就更不舒服了,在看向林淼这个时候低垂的头,表情看起来很可怜的样子,难道对着他你就能笑得这么开心,对着我你就这么难受?   心里酸楚的滋味更加的浓郁,零七在旁边看见自家哥哥表情越来越扭曲,似乎自己坐在旁边都能闻见浓浓的醋味。   “林夫人,我想既然这件事已经发生了,虽然没有发生更加严重的后果,但是对于林淼一个女孩子的名声还是不好的。”凌雨琛突然的出声让两家的家长都怔忡了一下。   这话明显是向着林家说的,李玉莲冷瞪了凌雨琛一眼,自己和林夫人在这里胡扯了半天还不就是为了对于他林家的赔偿能少一点,这小子倒好一下子把自己的努力全白费了。   “你们知道就好。”林夫人听见对自己有利的话马上就顺坡下驴了。   “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和林淼订婚,负起这个责任来。”凌雨琛的话显然都不在两家预计的考虑范围之内。   但是却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只不过两家夫人都不想考虑这个办法,所以都刻意避了过去,林夫人是真心心疼女儿,而李玉莲则是真信了凌雨潇的话,觉得林淼只要进了门,自己手里的部分权利恐怕就要分一部分出去了,毕竟以林家的势力恐怕是不会如此消停的。   一时间两家夫人都没有办法反应了,倒是两家的男人全部都表示了赞同,看着凌雨琛这个小伙子又稳重又俊朗,林父其实很是喜欢。   刚刚凌雨琛表情的变化夫人没有注意到,自己可是看了个真切,原来自己也跟夫人一样希望淼淼嫁入易家,易墨冷那小子自然是十分优秀,可很明显那小子对淼淼无意,刚刚那举动不就明明白白的表现出来了,自家又何必高攀人家,再说凌家也是商界巨头这桩婚事绝对只赚不赔。   而凌父则是看中了林家这种和官家打交道的背景,这要是个古代就是“皇商”,女人还不是未来想有多少就是多少。   看见凌霖山的首肯更加不乐意了,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刚想沉下脸一只小手却盖住了自己的手,还是雨怜心疼自己。   凌雨怜自然知晓自家妈妈的心思,一个眼神递了过去,低声耳语了两句,李玉莲的神色立刻就变得热衷了。   是啊,订婚又不一定要结婚,这样既省了跟林家这样低三下四的赔罪,又能把林淼放在身边好好收拾,这样的事,自己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除了林夫人几乎所有人都一下子变成了友好的亲家,只见林夫人仍然不放弃,拉着林淼的手就问“淼淼你觉得怎么样,如果你不乐意,妈一定不让你嫁。”   “怎么说话呢。”林父假意轻斥了一下,不过倒是也想听听女儿的意见,毕竟也得女儿乐意才行。   “没关系,我也是可以的。”林淼低垂的头更低了,似乎是过于羞怯,不过唯独从零七这个角度能看到她眼睛里透过的冷光,而坐在零七身后的易墨冷则是也陷入了沉思。   看着这样的林淼,凌雨琛突然就变得心花怒放,立刻上去就拉住了林淼的手,然后挑衅的看向了易墨冷,不过看见那个人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很是挫败。   情形因为凌雨琛的一句话突然就变了,两家人立刻就好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积极的讨论起订婚礼宴上的各种事宜,不过只见李玉莲的脸色猛然的一僵。   一直注视着李玉莲的零七自然不会错过,眸子里迅速的闪过了一丝意味不明的情绪,看来老白的人是在办自己交代的事。   只见李玉莲急躁的要走,“真的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身子不舒服,霖山,我先走了。”   “我看你刚刚是好好的啊,怎么这会儿突然不舒服啦,心里不乐意,消极抵抗吗?”林夫人才不管是谁的面子,本来心里就不大乐意女儿嫁过去,这个凌夫人竟然还跟自己拿乔,说出了的话就更加尖酸刻薄了。   李玉莲一边急得火烧屁股了,一边又被人赌的哑口无言,简直就是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显然那边的事更加警觉李玉莲这个时候也管不了什么凌家林家的情面了,这可是自己拿住凌霖山的命门,要是有个什么闪失,自己可是万分错不得。   拿起包就冲了出去,零七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不知道老白的手下能不能利落的把人救出来,虽然自己已经把密码还有出去的路线告诉了老白,但是如果救人的人身手不行,保不准会碰上什么机关,毕竟一李玉莲那谨慎的性子,肯定不会这么容易。   只听见门外李玉莲把司机都赶下了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车子直接就窜了出去,愣生生的把十来分钟的缩到了五分钟,开了车门直接就朝着自己的房间冲了过去。   一打开门李玉莲心上就浮上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迅速的转身锁上门,摸出了藏在边柜抽屉底下的消音手枪,熟练地摁开了保险门,屋子里没有动静,跟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差别,柜子里的人凌乱的发丝还有脸上一道道伤口仍然血肉模糊,昏睡在哪里。   下了自己一跳,难道是红外警报出问题了?李玉莲这才放下心,有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知道什么都没有才真正踏实下来,不过她却没有注意到柜子里的女人今天却没有发出任何时候,昏睡的有些死。   当零七感觉到了自己耳钉终于发出了震动的时候,心才稍稍放下了一些,看来老白的人把事情办妥了。   这边独撑场面的凌霖山脸色也是冷硬得很,可以预见回了家肯定会爆发一场大战。   李玉莲的离开也让两边的商讨变得草草了事,没一会儿凌霖山也就告辞了。   第六十六章   阴着脸回去的凌霖山一到家就去了李玉莲的房间,果不其然又爆发了一场旷日持久的战争,直到晚饭的时候两个人也是在各自的房间里用的,对于这点零七很高兴,屋子里难得的安静,气压很低,没有人说话,生怕说错了什么惹得老爷夫人不高兴。   用完晚饭零七回房没多久就去了老白那,左右不过**点钟的样子,下午的时候突然下了一场雪,盖住了已经发黄的小草。   虎门还是原来的虎门,从没因为谁的叛变就会改变什么,不过暗哨倒是少了三分之一。   门口的兄弟自然是认识凌雨潇的,没有阻拦就直接放了进去。   凌雨潇才走到院子里,老白就直接迎了出来,“你可算来了,你快帮我搞定一下那个小祖宗吧。”一边说,一边拉着凌雨潇的手就往忠义堂后面的房间走。   手背拽的死死地,零七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不太习惯别人这样亲密的触碰,但是又拗不过老白这幅蛮力,只好忍着,什么事让他这么头疼啊。   推开门屋子里一个绰约的身影映入了眼帘,不过一个穿着一身孝服的女生背对着自己。   “你个臭丫头怎么还穿着这破衣服,还不给老子换了,你爹还没死呢。”老白衣服吹胡子瞪眼睛的样子还挺好玩的,不过话里面却透着的倒是生气,反而有着浓浓的宠溺。   “哼你还敢说,本来我不就是哭丧的,听说你们虎门打起来了,我以为你死里面了呢,还不是巴巴的跑过来给你收尸来了,没想到祸害遗千年啊。”女孩转过来叭叭的骂个不停,就差上来揪着老白的耳朵了。   看见女孩转身的面容,零七才发现这是遇到熟人了,黄若曦竟然是老白的女儿,这组合够震撼,一会儿是校长的侄女,一会儿是虎门的少主,还真是黑白两道平趟啊。   “诶?凌雨潇?你怎么在这?”黄若曦显然也发觉到了这屋子里多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是自己的同班同学。   “哦,就是觉得这景色不错,进来参观一下,然后外面的人很好就让我进来了。”零七并没有打算把真正的目的告诉她,这件事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可是您好歹找一个哪怕稍微能让人信服的理由呢,难道随便谁都能进来参观吗?虎门又不是菜市场,老白听了就有一种忍不住想吐槽的冲动。   不过自家女儿竟然就真信了,还特羡慕地说“这么好,我来的时候就拦着我了,还是我把我爸叫出来接我,才把我放进去的,真是戴有色眼镜看人。”   一幅气哼哼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跟看门的兄弟理论去。   零七看着她一副天真的样子,挺好玩的一个人。   “丫头,她是救你爹的救命恩人,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路人甲,所以兄弟们才放进来的。”老白实在是不忍心自家兄弟就这样被卖了。   “哇塞!你竟然是那个血溅三尺都云淡风情的神秘人。”黄若曦一听这话眼神一下子就变得狗腿了,就差没冲上去抱住零七的大腿哭诉自己的崇拜之情了。   零七听了,这回不光是嘴角抽了连眉毛都一起抽了,这姑娘武侠小说读多了吗,血溅三尺她当被砍断了动脉吗?   何况自己从来都主张无血死亡,这样屋子会好受是很多。   “你知道吗?我老崇拜你了,不行我得以身相许来报答你救父之恩。”黄若曦突然就挣脱了老白的钳制,她是有多大的劲儿啊,冲上来就以考拉上树的姿势完全挂在了零七的身上。   就感觉身上一沉,然后就多了一团肉,零七长这么大一没有跟人这么密切的接触过,而没有见过那个女生不仅挂在自己身上还要以身相许。   这的是多奇葩的一个人啊,太阳穴隐隐作痛,零七有些求助的看向老白,想寻求一个解释。   “若曦,你先给我下来。”老白试图把黄若曦给分离下来,不过完全拗不过这丫头又怕弄疼她,只能万分不好意思的看着零七。   直到看到零七递过来一个无可奈何的同意眼神之后才放弃,不过大哥你就完全没使劲好不好,全部都是假动作。   “这丫头都是被我们惯坏了,他妈妈每天也挺忙的黄氏集团那么多的业务都是她一个女人撑着。”   黄若曦原来就是黄氏集团董事长的女儿,据说她母亲未婚生女还一个人把公司办得风生水起,原来成功女人背后的男人是老白啊。   “你也知道我这个身份是万万不敢跟她妈妈结婚的,让他们受了不少委屈,好在若曦的性格很阳光,完全没有受到影响。”老白慈爱的摸了摸黄若曦的头发。   “老头子所以说你就赶快退了这破地,收拾收拾回家做饭洗衣服啊。”黄若曦扭过头回了一句,不过手还是死抱着零七不放。   “别挂在我身上。”零七实在是觉得很重。   “不行我要是不抱住你,你就跑了。”黄若曦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盯着凌雨潇。   “你这臭丫头说什么以身相许,你俩都是女的。”老白可是担心自家女儿这一不小心看走了眼,自己这外孙子的梦可就泡汤了。   “我这是追随的意思,追随,懂吗!”黄若曦完全是被老爸说的尴尬死了,自己才没有那种想法呢,要是小潇潇因为这件事误会了,自己可不是亏大了。   这可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有趣又不装,还神秘的女孩,不死死地缠上去,哪里能满足得了自己的好奇心呢。   “我对你没兴趣。”零七四两拨千斤就把黄若曦巧妙地从脖子上卸了下去,这丫头前世难道是长臂猿转世,自己又不是树,零七还是为自己难得冒出的冷笑话冷了一把。   看着零七表情古怪的转变,让站在一旁的黄若曦完全有些摸不着头脑,挠了挠头有点一头雾水,真不是黄若曦不通世故,但是零七的情绪变化本就不易让人觉察,习惯性的可以收敛住脸上的所有表情,所以即使有什么表情显露出来,也减小到了细微的变化。   一直盯着凌雨潇的脸,黄若曦确实看到了一些变化,不过开始有些好笑的表情后来怎么一下子变成的恶寒,这都哪跟哪啊。   不管了,黄若曦趁着零七发呆的时候又一次的挂了上去,毕竟好人开始总是难以接近,就好像皇甫哥哥似的,开始总是距自己于千里之外,后来经过自己发扬了宇宙无敌牛皮癣的粘人功夫之后,还不是后来很罩着我。   所以说黄若曦的粘人绝对是不可小觑的,冷清如皇甫弈都惹不起她,这样的神逻辑还有奇葩性格估计也不是一般人能培养出来的。   零七才怔了一会儿,又被她缠了上来,无语的都想要翻白眼了,不过多年良好的教养还是阻止了她这样的举动,再一次挣开。   零七走到了老白面前,眼神示意了一下,她可没忘今天来的目的可是为了那个女人。   老白也没管闺女的叫嚣直接就把她锁在了房子里,带着零七就去了远处的一座小偏房,坐落在后院的角落里,并不是很引人瞩目。   里面灯光有些昏暗,但是屋子确实很干净整洁,让他一个大男人想到这些,还真是为难了,“辛苦你了。”零七很感谢,毕竟这个年代恩将仇报得多,知恩图报的少。   “没什么,你救了我那么多回,自当尽心尽力的帮你。”老白反而被凌雨潇客气的有些惭愧。   “我街边上找了个染了病的女的换了她,我看身上跟你描述的上差不多,又给那女人喂了药,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发现的,但也保不准。”老白又接着说。   零七其实本不想牵扯其他人进来,不过这确实是个好办法,想必老白找的那个女的也是罪有应得,虽然他混黑道这么久,但也算得上是谨守道上的“忠义”二字。   女人还在昏睡着,身上被鞭打的痕迹都已经被大夫细心的包裹起来,零七仔细的分辨了一下伤口渗出的血迹,发觉这里面并不是正常的血液,似乎有些什么不知道成分的东西已经循环在了血液之中,看来组织近来又研究新东西了。   拿出了一个取样管,收集了一些血液,“老白,大夫靠得住吗?”   “绝对没问题,青儿那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本来他爹是我过去的兄弟,但是却死在了一次械斗中,那孩子不想走这条道,反而对医学有兴趣,我就让若曦她妈送他去读了医学院,但是如果有兄弟受伤,他还是会帮着处理的。”   “他在医院工作?还是私人诊所?”   “好像是自己开的小医院,怎么了?”   “你跟他说一声,我哪天要去他诊所里面要去验点东西。”包扎的手法和用药都没有问题,但是这血里的成分还是让自己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看女人一时没有醒来的迹象,零七又坐了一会儿就回去了。   第六十七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隔天上学的时候零七仍然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几乎从下车到学校就没睁开过眼,就连碰上蓝天眼睛也才只睁开一条缝儿,然后嘟囔的问了声好,就准备继续鬼魂般的游荡回了。   蓝天敏捷的抬手揪住凌雨潇的耳朵就把她拽到了跟前,“你这丫头每天都是去哪鬼混啊?周末可是够你睡两天的啊。”   零七被揪的有点疼,不得不睁开了眼睛,“是,两天不够睡。”原来自己多少天连续不睡都快熬死了,现在当然要睡回来。   两个人一前一后进了教室,凌雨潇一进门就被黄若曦一个熊抱给扑倒了,然后迅速的就给拉到了自己座位旁边,反正教室里那么大位子那么多人才有那么几个。   “潇潇,一会儿我们翘课去玩吧。”两只眼珠轱辘轱辘的转,一看就是别着什么坏呢。   “不去不去,我好困啊。”零七迷糊的直接就趴倒在桌子上。   一趴就是一上午,任黄若曦怎么拉她都是雷打不动一个姿势,直到中午午饭的时候你,显然零七是被饿起来了。   “我带了便当,寿司烧酒,要不要去天台要吃。”黄若曦晃了晃手里一直保温的烧酒,现在还冒着热气,一脸猥琐的讨好道。   如果不是确信黄若曦性取向是男人,自己大概真的会误会这丫头看上自己了。   “走吧。”零七懒洋洋的插着兜痞里痞气的走去了天台。而身后的黄若曦更是跟条小哈巴狗似的乐津津的跟着。   这个时候的天台一般都是江昱霆的那帮人占着,虽然只是高一的几个人,却能占这么优良的位置,不得不说这几个人手段惊人。   这个时候才是发挥同学爱的时候嘛,零七在高一同级生的羡慕眼神中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在周围围观的同学怜惜嘲讽的眼神中她竟然一路畅通就走了进去,而身后另一个女生也进去了。   众人开始有点跃跃欲试,难道今天换人了,大家都可以进了?如今冬天的气温还是很低的,在这个天台上不仅可以晒到暖暖的太阳,学校还在天台上放了软榻,你想小憩一会儿也是可以的,这生活过得可多滋润啊。   而就是那几个土霸王竟然就这样的占地为王了,竟然还不让我们进,跟学校反映也没人出来管管。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些高一的哪里有高二的人精明,你看这在场的哪有一个高二的,所以第一个勇士就光荣的迈出了第一步,然后就被李军这伟岸的身高鄙视了,哆哆嗦嗦的退了回来。   别的人看见来了一个不好惹的门神也不敢贸然上前,不过声讨不公平的事倒是个个都很积极,你一句我一句的叫嚣,不过也听不出来是谁说的反正乱哄哄的一片。   “凭什么那俩女生能进去!?”一个男生看着很眼红,主要是学校给布置真的很舒适,这些富家公子平时都是家里的宝贝,怎么容得下别人享受特权。   “这你都不懂啊,那是人家老大的马子,你要是变个性没准儿也行呢。”另一个男生在一旁搭腔道,估计这个男生的家里不是暴发户,就是从外地过来发展的,敢对A市的政界泰斗还有商界老大的儿子女儿说这种话,还真是自寻死路,况且另一个还是人家校长的侄女,也不怕被开除。   “军子,关门。”江昱霆慵懒的躺在阳光下,看似随意的吩咐了一句,不过话里透出的冷意却显示出他似乎在生气,下颌微微紧绷,很严肃当仍然是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就好像是沉静着的雕塑。   李军用眼神威吓了一圈,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门外的人被吓了一愣,但眼看进去无望也就骂骂咧咧的散了。   零七到时完全没有在意这个小插曲,一边吃着黄若曦带了的寿司一边小口的抿着烧酒,这滋味还真是惬意的很。   两方人马分别盘踞在天台的两侧的沙发上,互不干扰也没有人会去刻意打破,即使凌雨潇与江昱霆变得熟稔了许多,但在学校里仍然是谁也不理谁。   不过很快这里面就来了第三方人马来搅乱这一池春水。   牧清歌轻轻的推开天台的门,本来自己刚刚吃完饭只是想在休息室小憩一下,可是姗姗又非要过来,拗不过她,只好带她来了这里,刚大门口就看稀稀疏疏的几个人,三两结对的走出来,嘴里还说似乎天台有人占了底盘不让人进。   这么大胆,这还是自己第一次瞧见,反而激起了牧清歌的好奇心,倒是也想上去看看了,据自己所知,这所学校里除了自己,皇甫还有冷就没有人敢占地盘了,现在还真是后生可畏啊。   牧清歌轻轻的推开天台的门,门并没有锁,只不过被雨淋了的铁门在转轴上有点生锈,发出了几声吱吱嘎嘎的噪音,昭示着有人来了。   牧清歌刚一进门看见的就是江昱霆那副妖孽面庞,美得跟的女人似的,这幅容貌在女人看来是着迷,但是要是在男人看来就是实实在在的娘炮,当然也会有点小嫉妒的。   祁珊珊一看是可以进来的,迫不及待的就推开了牧清歌,走到天台边上,张开怀抱,大口大口呼吸着带着阳光气味的新鲜空气。   显然最安静的竟然是身后的方琪,零七的位置待的隐秘,进来虽然不难发现,但是也要环视周围一圈才能看到。   最近小琪似乎是安静了许多,倒是祁珊珊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也是把自己的哥哥终于拴在了身边,也算是功德圆满了吧。   不过显然她似乎并不满足,零七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祁珊珊就总是觉得牧清歌喜欢自己,他喜欢我哪点我改还不行吗?拜托你别总缠着我啊。   在还没有事情找上门的时候零七又往嘴里塞了几个寿司,不过显然总会有人不愿意让你吃好一顿饭的。   “这不是雨潇,上回你治了我的腿还没好好感谢你呢。”祁珊珊用一种假的不能再假的语气感谢人,还真是别出心裁。   本来她是想恶心凌雨潇的,让她记住自己在想见她的时候,她就得来自己面前,无论多么的屈辱,不过显然她错判的事实,零七对于那件事本没有抵触,如果她不想做的事,又有谁能够强迫的了。   反而是身边的牧清歌愧疚的神色立刻就浮了上来,张了张口,道歉的话又像鱼刺一般的卡在了喉咙间,说不出来。   看着雨潇还有姗姗之间浮动的不寻常的气氛,原本很好的两个人似乎是因为自己的缘故,牧清歌心里有些后悔,如果一开始自己缓和的处理,或许雨潇现在也不会这样怨恨自己和姗姗了,这中间的误会或许就会解开了。   直到现在牧清歌仍然还是信任祁珊珊的,也是那可是一起长大血浓于水的妹妹,不过似乎今天姗姗有倒是有点不对劲。   本来好好的说要和自己去休息室,不知道怎么回事看了一下手机就非拉自己来这,似乎就是要带自己来看雨潇似的。   牧清歌脑子里千回百转,终于还是说了一句“雨潇上次的事,对不起,以后你有什么事我都会尽力帮忙的。”   这话听得零七心里一惊,这哪里是帮忙完全就是害人啊。   也就是同一时间,祁珊珊的脸色一下就拉了下来,也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在自己面前想别的女人示好,谁能舒服啊。   所以零七立刻就感觉到了一道怨毒的眼神看向了自己。   零七无奈的耸了耸肩,这属于无妄之灾啊,不过你要是愿意自己找不痛快当然不关我什么事,真是度量小的可以。   看祁珊珊的表现似乎并不是来示威这么简单,至少身后的小琪让自己觉得她好像有什么是要说,小琪如此沉默又好像有什么话有口难言。   “潇潇,那个,我想问问你最近好吗?”小琪憋红了脸才问出了这句话。   “少在这假模假样的,你恶心谁呀。”原来第一次见到这丫头的时候,黄若曦就不喜欢她,什么都是误会,解释一下就好了,恶心死人了,只不过那个时候小潇潇还不是自己人,现在就不一样了,凡是有伤害潇潇潜在的可能性,自己都要连根拔起。   这人自己都不舍得逗她,还弄得你们欺负,要欺负当然也是我欺负,不过我也不会欺负的,这可是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认的老大。   在黄若曦奇特的大脑构造里,反正不知道经过了什么云计算就得出了这么个结论,然后就把方琪还祁珊珊连带着牧清歌全部划到了往来黑户之中。   “还好。”零七疏离的回答。   这个时候祁珊珊似乎又抻了一下小琪的袖子,而小琪似乎不太情愿,不过还是有张了嘴“我听说你家好像发生了点事?”   零七在心里了然的笑了,看来这是祁珊珊想利用小琪来套自己的话,不过她也太自作聪明了,难道这是林淼想来谈自己的态度?   “哦,哥哥可能要跟林淼学姐订婚了。”反正这件事是纸里包不住火,自己不妨就卖她个人情。   倒要看看这祁珊珊背后是什么人,值得让她亲自出马的条件又是什么。   似乎是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祁珊珊没多一会儿就声称自己的腿有些耐不住冷风,有点疼了,一行人就回去了。   零七点头应了一下又拿起了温热的烧酒杯,却被黄若曦一只手给盖住了杯口。   “潇潇啊,你就不觉得他们来的奇怪,你还有心情喝酒。”都快急死黄若曦了。   只见对面那人薄唇轻启,平日里白皙的双颊也借着这酒劲而染上了两抹飞霞,娇艳欲滴,淡定的气质没来由的给人一种安定的心境“既来之则安之,你无法阻挡它来,来了碍着你了除了便是。”   虽然这是一句云淡风轻的话,但是黄若曦却在这里面硬生生的听出了惊心动魄,血肉横飞的感觉,有点慎得慌,不过不愧是老大啊,然后就满含崇敬的含情脉脉的盯着零七。   “那个你离我远点。”零七用一根手指头把黄若曦的脑袋戳远了点,这眼神实在是太炽热了,有点受不了这温度。   ------题外话------   今天发的有点晚了,给大家道个歉,赶在了最后一分钟传的,不知道系统会算在哪天里,过敏了,在医院折腾一溜够,话说看我文的娃子也挺辛苦的,没有个固定的更新时间实在是不好意思。   第六十八章 林淼的挑衅   零七没有想到老白竟然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卷进来,让黄若曦来给自己送大夫诊所的地址。   黄若曦眨巴眨巴了眼睛,一幅终于被器重了的感觉。   零七接过地址就塞进了兜里,看来今天晚上有必要去一趟了,那管血保存的太久恐怕有些东西就会失去活性了。   没对黄若曦多说什么,零七就抬脚回了教室,果不其然教室里似乎并不平静,祁珊珊竟然去而复返,站在窗前似乎是在等人。   零七真的很希望她等的是别人,不过这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有些厌烦,一天见一次这种无聊的人就已经是极限了,左右是闲来无事拿来打发时间的角色,自己可没兴趣一次两次的陪着她玩。   “你怎么又来了!”黄若曦一脸不友善的责问祁珊珊,对于对于她旁边的林淼都没有注意到,完全是一幅防备状态。   “又找了个新的人来替你出头,够本事的啊,你知道吗?小朋友,你身边的这个女人可是很会装柔弱,让别人替她出头,而她自己就只会躲在别人后面哦,别上当啊。”   这话到不是祁珊珊说的,不过当然也不是什么好人,相比于林淼这种背后是阴招的人,祁珊珊这种和你发生正面冲突的人反而看起来更可爱。   零七没有理会林淼,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这个人在自己看来完全可以当空气,不过就是有些污染环境。   “诶,你!”林淼看凌雨潇这么就把自己两个人晾在这了,马上狗腿的就替祁珊珊出头。不过你算老几啊。   黄若曦也觉得这个在外界传言的优雅高贵的女人还真是名不副实,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向她吐了口口水,不屑的也回到了座位。   祁珊珊对林淼这种行为其实在心里也是不屑一顾的,不过看在她目前还是盟友的份上,自己也就勉强的没表现出来。   看这凌雨潇的眼神黯了黯,不过还是走到了两个人座位的前面,“凌雨潇今天我过来是想跟你谈笔交易。”语气说的很诚恳,至少现在还没有让零七有丝毫不舒服。   “你什么态度啊,跟你说话呢。”林淼狐假虎威颐指气使的说道,真难以想象一个高三的人借的竟然是高一小女孩的威。   零七皱了皱眉,本来今天中午因为他们的到来零七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心情上还是厌烦的。   “她出去,再谈。”零七对于不想见到的人从来都是简单直接。   林淼听见这话脸色一黑,这样当面驳自己面子的她凌雨潇还是第一人,不觉对于凌家的憎恨更添了几分,对凌雨潇这个人也分外的厌恶,就这样一个粗俗愚蠢的女人竟然还值得姗姗这样的卑躬屈膝。   她以为祁珊珊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很挑衅的回望了凌雨潇一眼,所谓什么叫做抬得越高就会摔得越快。   “林淼姐你先出去等我一下好吗?”祁珊珊突然用一种甜的要腻死的感觉,拉着林淼的手说。   林淼只觉得自己的手被捏得紧紧的,似乎含着警告的意思,虽然是盟友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林淼会对祁珊珊服气,豪不留情面的抽出了手背,反倒就那样坐在了凌雨潇前方的座位上。   那意思就好像是我绝对不会走,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零七看到这种幼稚的行为,不禁联想起了网上流行的一句话,“神一样的对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像这样猪一般的队友”。   祁珊珊看见这样不顾大局的林淼只觉得这个女人真的是无可救药了,什么叫小不忍则乱大谋,什么叫全局意识,放到这个愚蠢的女人身上怎么哪一个都不知道。   “似乎你还没有准备好,不如我们改天。”零七有些笑吟吟的建议道,谈判的基础都没有达成,连基本的态度都没有,自然什么都没的谈。   明智的人在这个时候自然都会打住,然后再伺机而动,林淼听到这句话就好像是听到了凌雨潇服软的讯息,得意洋洋的嘴脸哪里逃得过零七的眼睛。   当然祁珊珊也更是一个聪明人,林淼那点小心思在大脑里转上是个来回都不见得能斗得过祁珊珊一个心眼。   “先走了。”自己过来一趟本就不容易,而这教室里也难得没有一个人,多好的机会就被浪费了,有些生气的甩袖离开了,“你要有兴趣就继续坐在这里。”   林淼这会儿才算真正察觉到祁珊珊这是动怒了,毕竟她脸上总挂着笑,是个人都难分清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连忙抬脚就追了出去。   “潇潇,你干嘛对他们好声好语的,还建议,我看了就来气,要是我上去就扇她一个大巴掌,不爽,就在扇一个,不服再来一双,看她变成猪头之后还能坐得住。”黄若曦连比划带威胁的,这表情扭曲的,让零七看了嘴角都抽了好几下。   幸亏这学校是他家开的,零七开始有点欣慰校长还算是能起点作用,至少除了从富商兜里捞钱之外还能护住自家这个无法无天的侄女。   “其实现在还是流行文明的。”零七淡定的回了一句。   “什么嘛?人家就喜欢简单粗暴。”黄若曦娇滴滴的捏着嗓子,身子一歪就向凌玉箫身上倒去,最喜欢潇潇又柔软又缓和的身体了。   什么怪癖,零七见这趋势,立刻就侧身站了起来,虽然风范依旧,但是绝对是有史以来起身的最快速度了。   对于黄若曦的突袭,零七简直就是满头黑线,这要稍微进来个人估计明天就会全校疯传凌家花痴大小姐和校长的疯婆子侄女竟然是一对。   在黄若曦的各种幽怨的眼神下零七很平静的度过了一整个下午。   直到夜幕降临的时候,零七才出发去了那个邵青的诊所,地方虽然不大确实在市中心支干道上的一个小门脸,明亮的很,里面一个穿着白大褂的沉静少年正在伏案写作。   零七今天特意装扮了一下,不管是外形还是size反正都变大了一号,穿了这么多,虽然是在冬季,不过头上还是有点发汗。   “那个大夫啊,我最近有点感冒能不能给开点阿司匹林。”零七可以问得很古怪,当然这也使事先约好的。   “这要可不是治感冒的,您往里面请我给您听一下。”邵青按照约定就把凌雨潇引导了内堂,根据白叔的意思,这个人似乎是要借用一下自己的实验室,其他的事不要自己掺和。   在黑道里浸染多年的邵青自然知道有些事不告诉那绝对是在保护你,知道的越多往往死得越快,不过很为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女娃感到担心,这么小就牵扯到了连白叔都不愿提及的事情里,恐怕活得很艰难。   邵青定定的看着零七已然开始忙碌的身影,紧守本分的关了实验室的门,又回到了大堂。   写了许久的病历,邵青揉着脖子看了看墙上挂着的壁钟,都已经过了三个小时了,平时十点钟早已经过了自己下班的时间,也罢,就等等这个小姑娘吧。仰了仰脖子靠在了身后舒服的大转椅上,很是惬意的浏览着网页。   相比于邵青的舒适,还在做实验的零七显然就是另一番清醒了,额头上已经附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背后全部都被冷汗浸湿了。   实验室里静得连掉根针都能听见,除了仪器轰轰的检测声音,就只剩下试管发出了轻微磕碰声,越检测越心惊,组织研究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可怕了。   他杀死自己的那种NH5病毒竟然已经变种成了患慢性的毒药,如果不是自己知道而且记忆深刻,对这种病毒恨到了骨子里,就凭它依附在红细胞上,那么短的生命周期还有那么强的复制能力,谁也不会主义道德。   这种病毒之所以是慢性的,就因为随着红细胞的消亡,它也会失活,但是复制能力却要比红细胞的周期快,也即意味着当所有的红细胞都被感染之后,人就会因为缺氧而死。   而这种病毒还千万不能被血液感染,几乎是一感染就必死,血液传播实在是太可怕了。   最重要的是,没有办法治。   零七放下手里的试管,叹了一口气,很疲惫,不过她还是把实验室的所有东西全部收拾的干干净净,毕竟病毒这种东西你看不见摸不着,却更是可怕。   不过就在零七全部都收拾完,刚想走出去的时候,门外竟然有客人上门了,立刻缩回了脚,零七侧身躲在了门边透过门缝才发觉,这个被抬进来的人,怎么那么像易墨冷。   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毕竟那个狡猾如狐的男人怎么会落得如此的境遇,而且送他进来的几人也并非自己的同学,可是那侧面却真真的很像。   “很抱歉,我看您这伤。。。我这种小诊所也不敢治,这可是枪伤,我是全科医生,对于枪伤我从来都没治过,万一给治废了,我也担待不起啊。”邵青这个时候装孙子装的可真像。   从零七这个角度看过去,那个人的面容却是跟易墨冷很像,但是气质却不同于他往日那种温润狡猾而又桃花朵朵的装正经模样,相反是沉静而且邪佞的。   皱了皱眉,看腿上那伤如果不治恐怕这条腿会废吧,作为医生,零七看着于心不忍,这样很难袖手旁观,他是敌是友又很难分辨。   左右思量了一会,零七还是决定出手。   第六十九章 真的是易墨冷吗?   零七回身拿了实验室里的白大褂套上,又带了帽子和口罩,换了副眼镜只露出了眼睛,才安心的走了出去。   外面抬着的几个人一脸焦急,但又显得很犹豫,似乎在考虑这个医生的话的可信度。   零七从里面神色自然的走出了,尽量不和易墨冷对视,对着邵青点了点头,示意自己会处理这里。   看见小姑娘这幅装扮出来,邵青琢磨着一边答应,一边琢磨着这个被抬着的男人的身份,似乎两个人之间有些渊源。   这个小姑娘看起来并不像是个多事的人,她出手已经挺罕见的了,而那个男人一直不错眼珠的盯着她,难道两个人之间还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往事。   不过聪明如邵青,自然懂得在什么时候干脆的放下是最明智的。   按照零七的吩咐,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也都麻利的把人抬到了手术室,零七拿好器具,把剩下的人都赶了出去。   “不用麻药。”坚定的声音如鸣钟般奏响,决绝而坚持。   零七眼神黯了黯,从膝盖骨取弹是十分痛的,他真是倔强的很,本来零七还想偷偷给他打一点局部的麻药,没想到他竟然十分迅速的就挡住了自己的手。   好吧,既然你坚持,零七为了减轻他的疼痛,所有的动作都变得十分的迅速精准,专注的处理着他身上所有的伤。   取出了膝盖上的子弹,下一个就是打在左肩上的贯穿伤,贯穿伤在外商中属于最难处理,也会让人最痛的那种,从弹道痕迹上来看,似乎是手枪所为,一层一层的剪开衣裳。   零七凝眉聚神,似乎这个弹道并不像它外表看上去折磨普通,零七用小镊子轻轻掀开外面的皮肤,里面的血肉果然没有凝结,等等,零七只觉得心脏突然加速了一下,这枚子弹打出的痕迹对自己来说太熟悉了。   这不是什么普通手枪就能打出来的,这是自己为了一次海上行动特意研制出来的新型强烈性的爆发型子弹,为的就是抵抗来自海水的阻力,为什么他?   零七手顿了顿,猛然的抬眼对上了那副熟悉的眸子,某种瞬间掩盖的狠厉还有邪肆无情变成了柔情脉脉,如果是往常零七一定会抛一个白眼丢给他,然后嫌弃的戳疼他的伤口。   可是就是刚才那个眼神却绝不简单,易墨冷抬手就朝着零七的口罩探去,那速度却丝毫不像个受伤的人,零七侧脸但是却没有完全躲开,耳边散落的几根头发被拽了下来,零七迅速的拿起手中的手术刀朝易墨冷扔过去,接着他分散注意力的空挡,打开门就冲了出去。   到了大堂,几个不明原因的男人立刻围了上来想问问情况,零七一抬脚就踹出了一条血路,对着邵青的位置大吼了一声“跑”,然后自己就冲到了大街上。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邵青虽然也没来得及反应,但是情形却看得一清二楚,能让那个淡定非凡的女生变得如此具有爆发力的事情绝对不是什么好事情,迅速的打开了自己逃生的秘密通道,从另一间病房里面转到了后巷的一个平房群里。   毕竟是从小混黑道的,邵青虽然如今与虎门没什么瓜葛了,但是人在江湖上漂,没几个人没有仇家,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是道上人都懂得道理。   相对于邵青这边安全的脱身,零七这边可是不容乐观,似乎是收到了里面易墨冷的指示,身后的几个男人全部都开始追了过来,身上穿着的衣服实在是太多了,本来为了扩大身形的伪装现在反而成了障碍,严重阻滞了她跑路的速度。   怎么办,那波人原来越近,似乎前面没有路了。   零七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是天要绝我吗?这就是老天给我的第二次机会!这是老天的不公啊,零七不信命。、   她咬紧牙关,这是一篇低矮的平房区,胡同里面的房檐虽然不算高但也绝不矮了,零七右脚一蹬墙面,两只手立刻攀上了房檐,两手一拽整个身体就上了房,虽然本身的体重轻,但也夹不住穿了好几层衣服,一只手在盘的过程中被房上的碎瓦片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立刻在白嫩的手腕上绽出了妖艳的血色。   这些小伤零七早就顾不上来了,直接找了户不起眼的民居藏身,脱下了身上的全幅伪装,拿着白大褂打了个包,一股脑的都扔进了一口园中废弃的井里面,时下黑漆漆一时半伙谁也发现不了。   零七淡定的又翻过一道围墙,围墙的那边还是一条四下无人的巷子,果决的掉了下去,手上的血还在滴,零七一直小心翼翼不让血滴到路上留下一点痕迹,虽然不知道对方到底什么来路,不过跟组织里绝对脱不开关系。   换好衣服的凌雨潇现在俨然就是一个乖巧的中学生,如果不是她捂在手上的白色布条已经全部都被血染红了,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这个小姑娘刚刚被黑道上第一神秘的暗杀组织追杀。   直到走到大路上,血才刚刚止住,拿出随身带着的ZIPPO,零七把那沥着血的布烧得一丝不剩,绝对不能给他们留下一点痕迹。   “上车。”有人召唤自己,零七抬眼就看见开着一辆火红跑车的林垣熙停在了自己面前。   紧锁眉头,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从知道林淼似乎跟他有些渊源之后,本能的零七对他就很厌恶,或者说就是躲避,躲避一切的麻烦还有麻烦的漩涡。   后面的人声音已经越离越近,零七的耳力比一般人要好使很多,眼中的眸光闪了闪,零七还是拉开车门上了车,车子如同子弹一般弹了出去,速度快的令人发指。   虽然这速度对零七来说并不是没体会过,但是您好歹在市中心开车,还是个明星,这明天的头条版位绝对是您的了。   在心里翻了翻白眼,零七还是不动声色看着外面向后跑的飞速的行道树,风打在脸上被吹得生疼。   “你为什么会在那?”林垣熙在大家面前从来都是高贵优雅的,几时开这么快的车问起来问题都是娓娓道来的,这真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   “遛弯。”零七其实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但是奈何自己坐在了人家的车上,不回答似乎也不合适。   “我记得你家住的地方离这里有十几公里,你散步散的够远的啊。”明眼人都能听出来这是明显的敷衍,或者说回答的人连敷衍都没什么心情,完全就是想到什么回答什么。   “恩体力好。”零七真在自己的胳膊上把半个头探了出去,想清醒一会儿。   “你能不这么敷衍吗?就那么几个字,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也没什么意思啊。”这个时候的林垣熙就好像得不到糖吃的孩子,不停地闹别扭。   还是坏心眼的把零七那边的窗户管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她分神。   这回零七连回答都没回答,直接就靠在了后座上开始闭目养神,无论林垣熙问什么问题都不再理会了。   要不说汽车的速度快,没一会儿就直接把零七送到了家,由于已经很晚了,凌垣熙就没有再进去拜访。   看着凌垣熙开车离去的身影再也不见了,零七利落的翻进了自己的房间。   倒在床上易墨冷的脸又一次浮上了心头,那种残酷,狠厉无情,为什么总觉得那么熟悉,而又陌生,难道那个人真的是易墨冷吗?   仔细回想,那个人在右手胳膊上带着的银色臂环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呢,似乎是在哪见过又不知道。   还有那个林垣熙又是怎么回事,看来自己有点忽略这个久违的小叔了。   这一切的一切跟组织又有什么关系,难道是组织已经开始怀疑我了。   不,不会,自己应该还没有暴露的这么快,更何况自己换了身体这种事就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但是零七还是有些着急,目前自己的实力还没有完全的积蓄起来还需要很长久的规划,最快也还要三年。   紧迫感立刻膨胀,混合着焦虑还有担忧,零七在床上想着想着沉沉的睡去。   不过就连做梦过的都是易墨冷那一双无情的眼眸,一边是嘻嘻调笑但是却能真心对待朋友,一边是无情邪肆,对人残暴,两厢交互在梦里让零七纠结混乱,噩梦连连。   第七十章 与林垣熙的对话   第二天上学零七虽然很想睡觉,不过这回却恭恭敬敬的坐在了位子上,倒不是是因为今天她突发兴致想要好好上课,而是今天的第一节是林垣熙,也就是她小叔来上第一堂课。   自从昨天晚上被林垣熙发现自己出去的事,零七表面虽然看不出半分破绽,但是心里难免会有些惴惴不安,毕竟现在还不是跟他们撕破脸的时候。   黄若曦才进门就看见今天的凌雨潇竟然是清醒的,不觉大吃一惊,连忙三步并两步就窜了过来,“老大老大,今天彗星撞地球?还是世界末日?”   零七刚刚虽然眼睛是睁着的,但显然大脑也几乎属于当机状态,因为这个时间在她的生物钟里面完全属于睡觉的状态,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呆萌呆萌的,“啊?”   “要不你怎么在这个时间竟然睁着眼睛。”黄若曦马上换上了一副惊悚的表情,就好像真要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竟然笑我,零七飞过去一个伶俐的眼刀,果然自己还是不适合讨好别人,估计林垣熙要是看到今天自己醒着也会心里嘀咕好久吧。   手臂慢慢下滑直到整个瘫在了桌面上,一分钟入睡的神迹简直看的黄若曦望眼欲穿。老大,不是吧,我说了什么啊,怎么又睡死过去了。   歪着头黄若曦一直在思索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又唤起老大的瞌睡虫,看来以后的避过这几句话。   不过用这么特殊的思维构造得出这么个结论也真是难为她了。   “柳柳。我刚刚说错什么了吗?”黄若曦踢了踢柳澜风的脚,满腹疑惑的问,老大就那样睡着了难道是不高兴了?   这个病弱的黑道少爷在这个班里的存在感十分的稀薄,别看凌雨潇在班里鲜少有清醒的时候,但是即使她睡着也是一个让人错不开眼的聚光体。   但是柳澜风却不是这样,话少的可以,虽然与人和善但是性格却很怪癖,在黑道那种淤泥浸染的地方一个病弱身子能够稳坐少主的位子随便想想就不会是个简单的角色,就像是一直蛰伏的猛虎,有敌人自会一击即中。   也就是黄若曦的性格跟谁都自来熟,到哪里都十分吃得开,因为在她的世界里有着这个班里所有人都不具备的一个特质,就是真,而每个人都在小心的维护着她的这份真。   大概是羡慕吧,自己没有的总希望看到别人身上还存在着,这样至少自己还会相信这种奇妙的东西还是存在的。   “你想多了,估计她就是困了。”柳澜风说完就开始一阵咳。   这把若曦吓的,连忙又倒水又拍背才把人平静下来。   “谢…谢了。”柳澜风白皙的耳尖变得有些微醺,不过显然黄若曦这个神经大得可怜的人自然是不会发现的,就算是发现了也会以为是咳嗽憋红的。   “对了,老大。”不得不说黄若曦的爆发力还真是惊人,估计是想起什么事了一下子就把睡着的零七给扑醒了,幸好,零七平时睡觉还是有些防备的。   “什么事?”零七勉强用右手把上身撑起来,睡眼惺忪的问。   “你哥哥和林淼明天订婚啊?你怎么都没告诉我?还是我妈收到请柬我才知道的。”黄若曦嘟着小嘴看上去有些不高兴,不过也就是装装样子罢了,他才不会真的生老大的气,喜欢还来不及呢,不过还是有点介意老大没告诉自己的事。   “哦是吗?我也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原来就是这事啊,零七觉着这回醒的有些不值,家里多了一个母老虎,估计家里能上演现代版的金枝欲孽了。   “不是吧,不会你现在才知道吧?”这可是哥哥啊,虽然听说老大家里好像不太融洽,没想到竟然这么严重,哼竟然敢欺负我家老大,真是过分。   “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估计今晚会说一下吧。”零七盘算着明天大概不用上学了,估计可以睡个好觉。   “什么大事啊?”林垣熙一边问一边就进了教室,笑吟吟的样子有种春风得意的感觉。   “原来是小叔来了,我们正在说林淼姐姐要和我哥哥订婚的事呢,不知道小叔有什么看法?诶?你们两个竟然姓一个姓,现在才注意到,没准儿八百年前你们是一家呢。”零七的一番话似乎已有所指但是又好像什么都没说,就好像只是单纯的有个发现而已。   “我要是有那样一个妹妹就好了,人家林家家世雄厚,我哪里够得上,不过话说回来我倒是真有个妹妹,不过去世得早。”林垣熙刚开始一幅妄自菲薄的样子,后来又变得分外伤感,真不愧是个演员,真是说什么来什么。   不过这番话却让零七不敢在问,担心再问就会打草惊蛇了,因为似乎有一回再后山靶场自己听带一个男人的声音,跟林垣熙刚刚低沉的声线有几分相似,心里有些愕然。   “哎我那个妹妹孩子总是不听话呢。”林垣熙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似乎是在怀念往事又似乎已有所指。   零七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提起他妹妹,难道他是指这回林淼的订婚是她一个人的注意,不过为什么他这样直愣愣的盯着自己,零七被看得有点发毛,那眼神中没有任何威胁或是危险,相反里面竟然包含着浓浓的爱意。   妈呀,零七马上就被自己这个认知吓了一大跳,连忙把它pia飞,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那就希望明天可以见到一个更光彩照人的小叔了。”零七点了点头,然后继续慢慢的下滑给了林垣熙一个毛茸茸的头顶。   看着眼前这个神采奕奕的小丫头跟自己讨价还价,林垣熙心里直剩下暖意融融,怎是个可爱的小女孩。   黄若曦看着诡异对话的两人,气氛真是古怪不过她当然没有体会到,因为她还在震惊两个人竟然是叔侄关系,那可是大明星啊。   “老大老大!”黄若曦连忙推醒刚要睡的凌雨潇。“你发达了,大明星是你小叔诶。”也管不了林垣熙就在讲台上了,黄若曦握着凌雨潇的手甩来甩去,难以抑制激动的心情。   “恩他是我小叔已经十六年了,你见到我发达了?”零七真的很无奈有这么一个有爆发力的人在身边还真是随时都很艰辛。   自己还是盘算盘算明天的订婚宴吧,估计林淼还有李玉莲两边都会借着这个机会做点什么的。   果不其然当天晚上孙伯就送来一套晚礼服,显然这回的礼服品味要提升许多,淡蓝色的色调既不张扬但却足够出众,“小姐太太让您明天穿好这声衣服去参加订婚宴。”孙伯恭敬的汇报着。   零七没有接过来而是吩咐孙伯直接放到床上就好,手里的笔一直转折,似乎是无意问起“孙伯我让你盯着的那个投资有眉目了吗?”   零七让孙坚盯着的投资案原本就是自己在组织里正在做的一个提案,为的就是给所有的商业提供情报,这样既省了商业间谍的麻烦,还可以有效地控制企业之间的竞争,当然也能把对方搞垮的情报自己付出的代价就越大,而这个提案却是一个男人想出来的,自己说白了也只是借鉴。   “恩那个男人找到了,不过似乎她目前还没遇到愿意投资的。”孙坚低声回答到。   “恩约个时间我见一下。”   看大小姐挥了挥手孙坚就识时务的退了出去,开始大小姐让自己留意这个提案的时候自己也觉得这就是无稽之谈,不过后来想想却也真是独辟蹊径,剑走偏锋,没准儿真的行。   对于大小姐孙坚倒是多了一份敬畏之情。   零七扫了扫了一眼放在床上的礼服,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   ------题外话------   各位娃子不好意思啦,笔记本终于修好了!   第七十一章 订婚宴   这场订婚宴无疑是凌林两家这十年来第一回比较重大的喜事了,眼看着下一辈的孩子都订了婚,凌老妇人也是倍感欣喜,原本按照规矩凌家的当家主母本事不必来参加这样一个小辈儿的订婚,但是本也是对于小儿子一家的偏爱,凌老妇人也拉着老爷子过来凑了个热闹。   也就是因为凌家家主还有当家夫人的到来,这场订婚显然是备受瞩目,几乎在A市里有名的大大小小的商界政界人士也都受邀过来,就连易家的老妇人,江老爷子还有杨爷爷也都赏脸光临了。   不得不说真是给足了凌霖山的面子,看到这阵势,凌雨琛显然都没有想到这次的订婚会办的这样的隆重,如今订婚就是这个样子了,那婚礼可怎么办啊。凌雨琛皱着眉头嘟囔道。   他想的倒是长远,凌雨怜有些怨恨的看着哥哥的身影,显然刚刚那句话已然落入旁人之耳,凭什么林淼那个女人就能这么风光,左不过就是他小小一个林家,竟然能让这么多的社交名流,名人商贾来祝贺,也不知道她这么柔弱的身子受不受得起。   嫉妒蒙蔽了凌雨怜所有的感官,就连刚刚修剪得宜的指甲已经在白皙圆润的手心引出了一个个几乎都快渗出血来的指甲印都没有发现。   只是斜楞楞的看着眼前俊美的凌雨琛还有屋子里镜子前打扮的如梦如幻的林淼,林淼今天的这身装扮显然也是让他们凌家下足了血本,一身量身定做的礼服选的可是最顶尖的设计师团队,珠宝首饰也是足足打造了三套,不光是钻石,还有极其通透的翡翠和各色的幻彩宝石。   即使今年凌霖山的公司收益还算不错,但是一下拿出这么多钱还真是让凌家可以过上一段紧巴的日子了,所以今天凌雨怜的那套礼服都不是她自己看上的那套奢华礼服,反倒是被妈妈换成了一套小公主似的裙摆式礼服,先别说设计感,从价格上看就少了一个零,价格和东西绝对是对等的,凌雨怜收到衣服的时候就噼里啪啦摔了一通的东西。   不过比起凌雨潇,凌雨怜还是能稍微找到一些自信的,她的那套礼服就是妈妈拿着原来一套不喜欢没穿过的衣服给改的,不过她本来就长成那样穿成什么样子有什么关系,凌雨怜又泄气的看了看自己自己身上这件纯白色的公主裙,真是幼稚死了。   虽然凌雨怜自己很是不满意,但是从客观的角度来讲,李玉莲绝对已经算是足够偏袒这个小女儿了,她身上的公主裙虽不及新娘礼服来的奢华,但是价格却已经跟自己的衣服是一个档次了,看上去整个人俏皮灵动,可爱至极。   真是平时太惯着她了,李玉莲看着自家闺女的表情变化自然大致也能猜出个所以然了,不过还是伸手把她拉开了,本想着好好的教育一下,可一看踏着委屈的小眼神心一下就软了,本来都是林淼的事,她要是不订婚怎么会有这事,可是订婚这事还是凌雨潇那个死丫头搞出来的,那时候她要是认了怎么会让自己吃这么一个哑巴亏。   “宝贝,你看妈妈今天为你出气。”不知怎的李玉莲一句教育的话绕到嘴边立刻就变成的宠溺。   “妈,你一定要把凌雨潇还有林淼好好羞辱一番,这回咱们凌家是要过上一段苦日子了。”凌雨怜握上了妈妈的手,泪眼婆娑的就好像下一刻自己就会流落街头一样,可是其实她的零用钱可是一分没减,而凌雨潇的零用钱则是一分都没有了。   本来是为了节约了开支,凌霖山缩减了所有孩子一般的开支,而偏心的李玉莲则是把凌雨潇的钱全都贴给了雨怜。   “放心吧两个小贱人一个都跑不了。”母女俩在二层的角落里嘀嘀咕咕,眼睛里却冒着一道道怨毒的光,周围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冷滞起来。   “干什么呢,还不下去招呼客人。”凌霖山引着母亲上楼来看新娘子的时候竟然看见这母女两在这聊闲天,本来处理订婚宴的事宜的时候凌霖山就有点不高兴了,缩手缩脚的,他凌家有那么缺钱吗。   “哎,这大喜的日子,她们母女俩说说贴己话也没什么不对,你板着脸做什么。”凌老妇人连忙出来打圆场,刚刚母女俩的表情又怎么能逃得过凌老夫人鹰一般的眼睛。   毕竟是后宅出来的女人,就算是老了,不中用了,比起这两个凑一起估计都斗不过一个老夫人,只不过看在新婚,只要他们不闹的过分,能容忍一下,自己也是不愿意点破的。   毕竟这回自己也是知道霖山这回算是吃了个闷亏,凌家娶媳妇儿,虽说是个订婚,林家竟然也是一点也不帮衬,还私下邀请了这么多的宾客,连个什么小局长都邀请了,连个名字都没听说过,还真是成心阴我们,看来他们也真是没有诚意真要把闺女嫁过来啊。   其实这件事凌老夫人看的有那么几分意思,但是毕竟是经过了大风大浪,这件事情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给儿子媳妇添堵,一个小小的林家敢欺负到自己头上,等订婚宴结束难道还能没有地方让他们见识见识。   凌老夫人眼神黯了黯,虽然自己对这个儿媳妇有些看不上眼,但是欺负到他们凌家头上自己这里就是第一个过不去。   看了看打扮的犹如仙子降临的林淼,又想起了林家的那点小伎俩,这扮相也淡了几分。   “还行吧。”老夫人显然说这话的时候是带着几分情绪的,不过脸上的表情却是无懈可击,拄着乌木拐杖,跺了跺又转身回客房休息去了。   本来林淼高兴的都要飞上天了,凌家给了自己的订婚宴简直完全超过了自己的预期,那个女生不希望自己有一个完美的订婚还有结婚典礼,还有着奢华的首饰和礼服,简直是美轮美奂,即使自己也算是走在时尚尖端,但是也没看过这么奢华美艳的东西,果然自己这回的订婚算是赚了。   可那个老东西竟然说还行,哼花了你们那么多钱不高兴啦,我们林家还嫁过来这么一个大闺女呢,虽然没过门吧,但是自己行事也得顾及一些吧,怎么算自己也没让他们吃亏。   林淼就好像突然被泼了一本冷水,本来满心欢喜的膨胀,如今也就觉得那么回事了,不过看见好看的衣服还有首饰自然还是抑制不住的高兴。   没过多久就到了时间,订婚宴相对于结婚典礼自然要简略的多,除了交换戒指就算是一个小型的聚会,不过显然来了这么多的人,还是要走一轮敬酒的,台上的管弦乐团绝对是世界上都可以数得上名的了,乐曲悠扬,声音悦耳,只可惜整个屋子里谁也没有什么心情来倾听这独具匠心的诠释。   “雨潇,原来你在这啊。”林淼热切地拉起一直坐在角落里的凌雨潇的手,假模假样的很是亲昵,一下子就变成了准嫂子的口吻。   零七皱了皱眉,想抽回手,那女人就连手上都上了妆,摸起来油腻腻的,恶心死了。   不过似乎是感受到了零七的意图,林淼加大了手劲,完全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找你好久了呢。”林淼似乎在撒娇,这一认知无意让零七恶寒了一把,凌雨琛看见林淼的异样也是皱了皱眉,不过这是她对自己家人第一回这样热情,心里还是很欣慰,毕竟她已经在努力为自己融入这个家了。   “怎么了?”零七忽而恶劣一笑,那笑容看的身边的黄若曦一惊,魔鬼的笑容绝对是迷惑敌人最好的方法啊,真是无害至极。   不过显然正坐在远处的皇甫弈,还有正在看过来的江昱霆并不是这么认为的,这个女人永远是没有表情的时候才是最安全的,虽然那一笑让自己明确的感觉到了心脏似乎有那么一刹那的停滞,但是那绝对是美丽的罂粟,含有致命的毒。   林淼也感觉心底一凉,不过大家的注意力都引了过来,自己又怎么能不坚持下去,凌家出丑的样子就从你凌雨潇开始吧,“潇潇啊,上回我记得你谈的那首卡农特别的好,雨琛跟我还一直称赞你呢,能不能再给我表扬一回啊。”   林淼这会为了做这场戏可是把维也纳的钢琴巨匠都请了过来,当然也有自己曾经拒绝的那个老师,不过她这么做当然不是为了替凌雨潇扬名。   “我们凌家似乎还没有穷到让女儿上去亲自表演节目吧。”凌霖山显然对这个提议很不满意,虽然没有什么厉色,但眼睛里也是闪过了几分不悦。   林淼委屈的看了一眼凌雨琛,扯了扯他的袖子,缩到了身后,也不敢多言。   “父亲是这样的,淼淼把她原来的老师都从维也纳请了过来,都是因为我跟她说潇潇可能有天分,没准可以出去深造,才让他表演的。”凌雨琛当然要在这个时候缓和紧张的气氛,好在这个是时候凌霖山脸色和缓了不少,这才勉强算是同意了。   “那你就去表演看看。”大家长算是发话了,零七虽然不很愿意当猴子给大家看但也算给足面子,做到了琴凳上,台下的人神色却是各异。   可见这场订婚宴的风波也才就是个开始。   ------题外话------   很抱歉我断更了,因为住院了,最近真是霉运缠身,怎么转转运才好。   第七十二章 订婚宴(中)   零七被人支使的很不情愿,自然上去的时候也故意磨磨蹭蹭的,不过就是这缓慢的龟速,似乎让她察觉到了什么。   大方的端坐在琴凳上,白色的三角钢琴看上去同样的典雅,室内的灯光渐渐地暗了下来,只有一束追光打在了零七的身上,钢琴上,看上去如梦如幻,整个人就好像是一个缪斯女神一样只是坐在那里就足够出众,气质悠然,云淡风轻。   当零七弹下去第一个音的时候,果然,厚重的镜片后面眼神折射出锐利的光芒,林淼竟然能让所有的音都错了位,大概就是这个原因今天请的才是管弦乐团而没有任何人演奏钢琴吧。   好吧既然如此,索性抛开了任何曲调,肆意的弹奏,灵动的手指就好像活了一般不受控制的疯狂的弹奏,开始的悠扬舒缓中带着愁苦的悲情,突然间的惨烈的音节,一个个带着战栗的情绪触痛着每个人的耳膜,似乎能听出垂死的挣扎和激烈的拼杀。   咚,然后是停顿,当大家都以为这曲终了的时候,零七却又继续弹奏了起来,豁然开朗的轻快曲调虽然略带停滞,但是不得不说渐强的音乐背景变得愈发的浩大,波澜壮阔的宏伟蓝图就好像展现在了在场的每个人的眼前。   似乎眼前这个端坐在琴凳前的女生在想在场的每一个人传递着自己内心中的声音“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这场曲子就像是总结了零七如今这两世的种种,中间的戛然而止,之后的柳暗花明波澜壮阔或许就是未来。   不过不同的音乐在不同的人看来会有很多种诠释,但是同样的音乐是一种不需要解释的语言,没有人会说这首曲子的不好,因为每个人的胸腔中都好像激荡着自己发自本心中的一股豪气,这是从骨子里产生的。   良久,如雷震般的掌声响彻了整个宴会厅,李玉莲的慈母般的面具渐渐的出现了龟裂的纹理,这个林淼还真是为了凌家好啊,竟然跟凌雨潇串通,出这样的风头,难道是想用她当枪使来打压我们母女吗?李玉莲攥紧了手,就连掐了凌雨怜都浑然不知。   凌雨怜显然更是嫉妒,那个白痴竟然会弹钢琴,突然起来的疼痛让她心里的怒火一下子燃成了熊熊烈焰,不过显然她的忍功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脱离了母亲失态的钳制,凌雨怜脸色晦暗的盯着凌雨潇的背影,那样的光芒她就不配拥有。   啪啪啪啪,钢琴大师亚瑟也顾不上是什么场合了,直接冲上去就拉住了零七的手,要知道他可是维也纳举足轻重的人物,请到他就已经算是莫大的荣幸了,如今能让他如此青睐几乎是所有学音乐孩子的梦想。   林淼在底下看的眼都红了,自己之所以拒绝了另一位大师的邀约为的就是当亚瑟的学生,只有的到了亚瑟的承认才是真的站在了世界音乐的巅峰,他就是巨人的肩膀。   本来自己是想让凌雨潇出丑,而自己在出来救场,最近自己可是为了这首曲子苦练了这架钢琴半个月,就是能让亚瑟能够选中自己,也为自己加上一道法码,没想到竟然是为了这么一个花痴做嫁衣,她竟然会弹钢琴。   竟然该死的弹得这么好,林淼头皮发麻,嘴唇发白,不过鲜艳的唇彩完全遮盖了她的仓皇,心中扼腕非常,甚至恨意都充斥在胸腔之中,不过今天是她的订婚宴,林淼就算是再不高兴,脸上还是挂着得体的笑容,不过笑容明显已经僵在了脸上。   “你有没有兴趣来维也纳当我的学生?”亚瑟直接就把凌雨潇拉了下来,然后牵着到了角落里,就跟密谋一样,一副防御所有学钢琴的人的模样。   “不了,谢谢,我还是更愿意在中国呆着。”零七随手拿了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亚瑟,转着手中的香槟,零七完全沉浸在浓郁的酒香之中,至于亚瑟在耳边喋喋不休的说了什么,也就完全不知道了。   “好吧,那如果你过几年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过来找我。”亚瑟看自己说了半天,这个小姑娘还是不为所动,不免有些灰心,不过还是试图在做最后的挽回。   “恩可以,等我上完大学回去那边找你的。”零七对自己的规划只到大学,之后那个自己就是追寻自己最初梦想的时候。   亚瑟本来都觉得要失望而归了,没想到这个乐透彩票头奖又砸了回来,不过想了想这得等七年呢,不行这哪里来得及,连忙掏了手机给助手,看看中国哪所大学直接就可以进去的,一边打电话一边就走出来会场,当然这件事直接就被零七抛在了脑后。   看着亚瑟连眼神都没有想自己看一眼,林淼的心里再一次的变得更加的愤恨。   越想越恨,林淼的眼神倏地一变,朝着凌雨潇那边就扑了过去,“你这个贱人。”   彼时凌雨潇正站在凌雨怜还有李玉莲凌霖山的身侧,一家人似乎在说着什么,林淼突然冲过来的举动让在场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凌家果然生不出什么好东西来,男盗女娼,全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林淼破口大骂,骤然冲过来的冲力让凌霖山还有李玉莲挨了好几个巴掌,幸好零七眼疾手快,直接就向后缩到了几人的后面,一时间林淼还是没那个能力打破重重障碍的。   零七看着眼前早已乱成一锅粥的庆幸,嘴角勾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睛里面的邪恶分子正在活跃的乱跳。   看来有趣的事就要发生了哦。   “快,快,来人把她制住,疯了。”李玉莲现在哪顾得上什么当家夫人的威严啊,扯着脖子大喊,幸好安保来得及时,要不她的脸直接就变成猪头了。   碍着这么多人的面子,李玉莲算是有苦说不出,如果要是私下里以她的身手林淼这个蠢蛋能碰到她分毫才算是奇怪呢。   “我的女儿啊,你是怎么了?”林夫人泪眼婆娑的冲了上来,一下子就搂住了已经被敲昏了的林淼,哭的可算是项天动地的了。   “林夫人您能解释一下,为什么您的女儿如此的厌恶我们凌家又何必跟我们订婚呢?”凌霖山生气了,他倒并不是为了一个小女孩敢煽自己巴掌,但是她打得却是他们堂堂一个凌家的脸,刚才因为林淼的引荐自己还算是有点感谢她,没想到还没五分钟的功夫竟然给自己整出这么个下马威。   真是教育的好啊。   几乎在场所有的人都发觉了情况的不对劲,里面一个似乎是学医的宾客冲了过来,摁住了林淼的人中,又松开了记在腰间的束带“等一下,那个,不好意思这个束腰好像…”   那个人没有再敢说下去,因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那条腰带上有着一层密密麻麻的小针,天啊,这就是豪门的内幕吗,一下子所有的人都把谴责的目光投向了凌家,这个贼喊捉贼做的可真是好。   “不,不可能,我明明…”李玉莲连忙闭了嘴,她明明记得自己把那一排小针的腰带放到了凌雨潇的礼服里,这件事做得极其隐秘,而那小针也是细如牛毛,短小的极易隐藏,即使扎进了人的身体,人也不会有十分剧烈的痛感,顶多了会一点不舒服的异样,当适应了,也就在不会发觉。   为什么这跟腰带会到了林淼的礼服上,李玉莲有些惊慌,但是情况却必须要她镇定。   “你明明什么?”林夫人见情形一下子发生了大逆转,语调也变得尖利了“你们凌家也太过分了,我可怜的女儿就这样被设计了。”   哭天抢地的样子哪里还有一个豪门贵妇的样子,说她是死了女儿估计都会有人信。   “我明明已经交代了孙伯好好检查的。”李玉莲这个时候显然不会把这个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而孙坚这个什么事都会管的管家无疑就成了替罪羔羊。   果然豪门都是没有情意的,这个时候自然是要牺牲那些地位低的来保存这些位于食物链顶端的人。   孙坚,敛了敛心神,没有作声稳稳地站在一边,因为他知道在这间房子里,自己是没有发言权的。   “咦?这真好短好细啊。”零七走了过去有些惊奇地拿了起来,“它放在腰带里面都看不出来诶,竟然摸都摸不出来,天啊!”疑惑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能让每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聪明的人自然也就知道她想说的是什么了,一个老管家还是个男的,怎么能感觉出腰带有什么异样,再说了人老了,就算是摸过,触觉也会变得不灵敏,自然也反映不出来,看来凌家是在为自己找替罪羊。   凌霖山狠狠地瞪了李玉莲一眼,这个败家的女人,竟然还想在这么多人精的面前耍她那点不上道的小花招。   “不过这上面难道是有什么东西吗?”凌雨潇又开始变成的好奇宝宝,问得有些多。   江昱霆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凌雨潇的旁边,把腰带接了过去“这上面有药。”皱紧了眉头,把它凑到了鼻子旁边闻了闻,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鼻而来。   “这是淬了药,针在药物里煮了很长时间才会沾染上一些药物本身的药性。”江昱霆缓缓地说道,但是每一个字似乎都是扣人心弦。   “那,淼淼会怎么样?”林夫人显然是一个慈爱的母亲,能看得出来,即使她再争再抢,她始终都是疼爱自己的女儿的。   “不会怎样,一会就会醒了,这个药的作用就是放大人的情绪,然后在冲动之下说出真话。”江昱霆最后的半句话显然就跟一记闷雷一样砸向了整个宴会厅。   刚刚林家小姐污言秽语可都是让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现在江家公子说她说的竟然是真心话。   林家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原来两家的结合是各怀鬼胎啊,众人的眼神从鄙视愤怒也都变成的旁观嘲笑,冷眼看着这滑稽的剧情转变的还真快。   “原来林家小姐都是这样想我们凌家的啊。”李玉莲露出了讥诮嘲讽的嘴脸,情形变的好了许多。   “哼,我想我们还是应该解决一下你们凌家准备的礼服中有针,意图害死我女儿的事情吧。”林夫人也是在上流贵妇圈里带过这么多年的人了,这点风浪怎么会没见过。   不过看来这场婚宴看来是要黄了,零七悠闲地拿起手边的香槟抿了一口,这场景打得越乱越好,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林淼好巧不巧的就在这个时候幽幽转醒,柔弱的身子带着蒲柳之姿,似乎是个病美人让人看不出刚刚那个疯婆子的半分痕迹。   “妈,他们为什么这么看着我?发生了什么?”林淼就好像小鹿斑比一样无助的转着两个大眼睛,缩在林夫人怀里。   “我什么都没做啊。”林淼很害怕的样子还带着微微的颤抖。   “淼淼别怕,妈问你,这衣服是谁给你穿的?”林夫人很生气的一把扯过来那条带子。   “是她啊?!”林淼有些疑惑的指向了凌雨怜,“她特地过来帮我穿婚纱我很高兴的。怎么了?”林淼的话一下子让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凌雨怜的身上。   第七十三章 反击   “我?我没有!我只是进去送东西然后就出来了。”凌雨怜边说边后退,神情有些焦灼,很是无辜,连连摆手,整个人都缩到了李玉莲的身后。   李玉莲伸手就把看着噤若寒蝉的凌雨怜揽在了背后,“是姐姐让我把衣服带子送过去的,她说腰带拿错了,所以我就替她送过去了。”凌雨怜似乎什么事都愿意泼到零七身上。   每次零七都很是纳闷,她就不怕被人拆穿,总是一再把自己的不愿计较当做软弱,野鸡插上孔雀翎也还是野鸡,真是没见过世面,能不能栽赃陷害的时候有点新意。   “我?妹妹你是不是记错了,我的腰带系在身上啊,好像从来没换过啊?而且我没看到你上三楼啊,没来过我房间,你是不是昏头了。”零七眨巴眨巴眼睛一副完全没理解凌雨怜话里的意思的样子。   “姐姐,明明是你让我拿去的,你这样害了嫂嫂于心何忍啊,她那么善良,你快认错她一定会原谅你的。”凌雨怜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泪水连连却又强忍着,似乎是蒙受了莫大的冤屈,但是最后又装出一副好妹妹的表情善解人意的安慰着姐姐。   真是中华好妹妹啊。   林家三人此时也都没有任何出来说话的意思,全都一脸兴味的看着凌家这两个姐妹自相残杀,今天凌家的脸可算是丢光了。   “哦?原来妹妹竟然这么肯定啊。”零七的语气突然变得异常的诡异,这反倒让凌雨怜和林淼听着有了几分惧意,但是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份上了,再改口早就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硬撑着,心里祈祷着自己没有任何把柄落到别人手上。   “呀,对了我记得我还专门做了一个视频祝林淼嫂嫂和哥哥订婚快乐呢。”随着零七的出声,皇甫弈很识趣的直接就走了过去,没有让任何人接触,直接就放了出去。   对于皇甫弈的突然帮忙,零七在心里确实有一点点小小的讶异,毕竟那个人是个外冷心更冷的人,大庭广众之下出手帮自己实属不易。   正当所有人都觉得这视频来的诡异,又莫名其妙的份上,屏幕上骤然出现的身影却是凌雨怜窈窕的身姿,身手敏捷,而脸上的表情却是十分的尖酸刻薄,利落的动作,手上的功夫真是不简单。   两条束腰的腰带相差的并不多,除了在腰带内侧会绣着不同的白色暗纹,只要不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只见凌雨怜在换完腰带的之后小心翼翼的带上门,没过一会儿凌雨潇才进来准备换礼服。   “妹妹,本来我是在和同学视频,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摁了什么模式就变成了录制,没想到却录下了这段录像。”零七一脸惋惜的看着自己妹妹阴沉沉的脸色,似乎很是难以启齿,眼泪在眼眶里悠悠的转着,就是不留下来,那样子看起来真是可怜极了有委屈极了。   “姐姐,明明是你!你怎么能这样!”凌雨怜几乎尖声叫了出来,咬牙切齿的似乎要把凌雨潇嚼碎了似的。   “你怎么还是这样执迷不悟,你在楼上的时候,我一直在招待皇甫弈,还有江昱霆,怎么会见到你,这两点他们都可以作证的。”零七忧心蹙眉的样子,让人有一种善良的姐姐被妹妹欺负,还在试图维护她的感觉。   可实际上呢,污蔑这种事可并不是只有他们这两母女能干的事,自己当然是一直和皇甫弈还有江昱霆在一起,只不过是个人自然就有分神的时候,虽不敢确定江昱霆皇甫弈是不是看到自己和凌雨怜说话,但是就算看到了估计也不会戳穿。   毕竟江爷爷还有杨爷爷对自己的态度是很明显的,现在零七才深深地体会到有后台就是好办事这个真理。   “姐,是你跟我说看不惯林淼的,然后让我去换腰带,说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凌雨怜绝望的声嘶力竭的嚎叫了出来,蒙受不白之冤的屈辱,还有自己竟然被凌雨潇这个傻瓜给整了的恼火,再加上竟然让林淼看笑话的怒火,凌雨怜胸腔中的恨意全都伴着这句话释放出来。   “那你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的进我的房间,妹妹,姐姐并不是不能为你顶下这罪过,毕竟你是我妹妹啊,可是你还这么小姐姐希望你能保留一颗本心,诚实一点做个纯真的小姑娘。”   其实凌雨怜说的所有的事自然都是按照零七的吩咐,包括小心翼翼的态度。   但是对于凌雨怜来说这却是有因才得的果。这本来也算她自作孽,如果不是她自己找上门来试图鼓动零七去挑衅林淼,而零七又恰好脱不开身需要让她去动手。   本想着一石二鸟既害了林淼又可以嫁祸给凌雨潇的好计策竟然就被这段视频给搅和了,凌雨怜的眼神变得怨毒的很,连带着看凌雨潇也愈发的凶狠。   零七还是那副善良姐姐的面容,周围的人显然在心里都已经被误导了,看着凌家众人的脸色也都变得愈加不耐,再联想起上回拍卖会凌雨怜的举动,偏袒凌雨潇的心就更加的倾斜了。   再没有人去计较林淼到底说了什么,反而对于凌家的家教产生了强烈的怀疑,周围的议论也变得愈发的犀利。   “大家不要责怪我妹妹,她真的什么都不懂,还是个小孩子。”明面上看上去零七是在为她辩解。   但是这话说的分外的有意思,孩子小不懂事,但是这孩子又做出来这种事那能是谁教的,自然是父母教的,所以一句话零七算是把凌霖山还有李玉莲全都捎上骂了一顿。   “闭嘴,还不滚回来。”凌霖山何等的精明,虽来不及捉摸凌雨潇这话到底是有意还是无心,但是话里的意思却是让所有的人都听明白了。   “林夫人,我想他们小孩子家家的恶作剧不小心让林淼受了过,这实在是让我感觉到分外的不好意思,再说本来这腰带是小女要带的恐怕也不会是要加害于林小姐的,我想是买来的时候有人故意针对我们凌家来做的,不过贵小姐那几句真话倒是让我们有些心寒。”   凌霖山的三言两语一下子就把凌雨怜的行为变成了恶作剧,而矛头直指林淼订婚的诚意,甚至有些怀疑目的不纯。   “哼,小孩子恶作剧,你家小孩子恶作剧还真是巧啊,就这样把带针的腰带换到我女儿身上,你以为这是就能被糊弄过去了吗?”林夫人眼睛通红,声音已经高到响彻整个宴会厅了。   “好吧,既然如此我倒是想讨教一下您是如何认为的?”凌霖山一招以退为进反倒是将了林家一军。   既不能要真金白银,这样反倒是显得自己跟卖女儿似的,又不能什么都不要,那样如何也出不了这口怨气,林夫人左右犯了难。   似乎是感觉到了妈妈的迟疑,林淼有些虚弱的要起身,这一举动立刻让全场的人都聚焦在了她身上。   “咳…咳…凌伯伯,母亲也是心急了些,我想其实这些本来就是个误会,小怜肯定不是故意的,至于我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可能也是被魇住了。”美人的话总是让人很难不动恻隐之心。   听见林淼的话,凌霖山的面容才算微微有些好转,既然林家先退了一步,那他凌家也不好追究,但是这订婚宴却是如何也办不下去了,谁会放这样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炸的炸弹在家里。   “恩,我想这也都是一场误会,既然说开了也就好了。”凌霖山应和着,但是接着办事的话却是时时都没有松口,这样一出闹的不知算是礼成了,还是半途而废了。   相比起这边的热火朝天,坐在沙发上的老一辈却是闲适得很,在这个时候没一个掺茬儿,反倒是品着今天特供的西湖龙井,茶汤清亮,是为上品。   几个老人家十句话里都离不开这西湖龙井,似乎这茶就像是天上有地上无似的,而就在两米之外发生的事却好像什么声音都传不过来似的。   “哎,这年纪大了,就是容易累。”只听易奶奶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抱怨道。   “是啊,我这也是,才坐了不一会儿,就有些乏了。”似乎是和易老夫人存着一样的心思江爷爷也放下了茶杯。   而坐在主位上的凌老夫人也再没了续杯的性质,茶杯放在玻璃茶几上发出了清脆的碰撞声。   几个人各怀心思的相约起了身,连招呼都没打就离去了。   显然老一辈的离开绝对是最显眼的存在,也是这场闹剧的风向标,众人一见,老前辈都走了,自己又怎敢就留,连忙告辞。   “雨潇雨怜去送送大家。”凌霖山吩咐这两个女儿,显然凌林两家是有些要说的了。   刻意支开了凌雨潇凌雨怜,一行六人就进了凌霖山的书房。   零七起身去送,众人客气的让她留步,而皇甫弈还有江昱霆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最后才走了出来。   “你怎么胆这么大,在你爸爸面前说那种话,不就是直接给自己的处境雪上加霜吗?要是没那录像你不就什么也说不清了。”江昱霆拉着凌雨潇走到路旁,避开了旁人才偷偷的说,平时他自然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但是这回却并不寻常,不过不难看出江昱霆是真的关心凌雨潇。   其实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当自己看见凌雨潇在那个家里受欺负的时候,心里就会滋生出一种保护的**,纯粹的想纳入羽翼的感觉,江昱霆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是怎么样的。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皇甫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两人的身后,冷清的声音突然出现真是让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毕竟是小了两三岁,江昱霆比皇甫弈足足矮了半头多,仰着头果然很容易没有气势,虽然饱含敌意的看过去,但还是被无视了。   “以后不用忍着,我的女人自然想欺负谁就欺负谁。”皇甫弈还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不过这话说得却是字字爆点。   惊得旁边的江昱霆一愣一愣的,“你们…你们俩?”手指一直在两人身上换来换去。   不过零七此时似乎在思考另外一件事,他的意思为什么有一种如果我要杀人他会给我递刀的感觉?这…算不算是有些助纣为虐。   “以后能不能学会依靠一下别人。”皇甫弈才懒得理会眼前这个长相娘炮话还说话结巴的小男孩。   倒是扳正了凌雨潇的身子,让她朝向自己,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的说道。   “我怎么不记得我成为你的女人了。”很庆幸零七的大脑终于抛开了那个诡异的问题开始正常的思考了,不过含着笑意的眼睛似乎显示她的心情还算不错。   而旁边的江昱霆也听出了点意思,暗自松了口气,皇甫家在商界虽然没有凌家那么根基庞大,却也算是数一数二,再加上他母亲那边政界的势力,跟凌家匹敌却是不在话下,按理来说自己应该高兴,但是听到了凌雨潇的否认,心里却又那么一点点的窃喜。   “上次,你,输了。”皇甫弈很是小心地提及那场车祸,本来零七的不寻常让这件事就变成了两个人之间的禁区。   但是今天他却提起了。   不是不担心她心里难受,她师父的死,自己也从师父哪里知道了,但是当自己今天看到凌家人的冷漠,还有对她的残酷的时候,还是冲动了,如果不是她出手了,自己也会替她出头的。   凌雨潇这个名字依然被皇甫弈划到了自己的归属权范围之内,再加上刚刚江昱霆这小子竟然敢拉着她的手。   而此时的江昱霆却收到了皇甫亦无端飞来的一个锋利的眼刀,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自己也没得罪他啊。   显然这个话题零七没有再继续下去的兴趣,良久的静默之后,零七示意两人车已经到了,就直接转身离开了,消瘦的背影似乎还是凝聚着莫大的哀伤。   看着那背影皇甫弈同样也沉默了,凌雨潇对于鬼医的思念并不是没有,而是把它压抑在了心里最深的角落里,任其发酵腐烂,在外人看来似乎这件事依然忘却,却不知道这件事早就在她的心上剜了血淋淋的一个无法愈合的伤口。   坐进车里皇甫弈的心思还是沉重的,但是有一点自己现在可以确定了,那就是…这个女人她逃不掉了。   有些伤口如果腐烂了就要忍着疼把腐肉割掉,而不是让它溃烂,皇甫弈下定了决心,有些是自己是不得不办了。   第七十四章 身世   没理会迎面冲过来似乎要跟自己拼命的凌雨怜,零七侧身直接就闪了过去,经过孙伯旁边的时候淡淡的吩咐了一句,送点吃的上来,便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二楼楼梯的拐角处瞥了一眼书房,门依然是紧紧地关着,看来两家暂时没有达成和解。   没有迟疑零七直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只是轻轻的掩上没有上锁,一进门零七就觉得屋子里一定是有人来过了,夹在抽屉缝间的头发掉到了地上,床的位置也有了轻微的错动,看来这个屋子里面应该是被人动了手脚。   零七拉开椅子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本子,咚咚咚,门适时的被敲响了。   “小姐您要的食物。”孙管家在门外恭敬地候着,没听到召唤是万分不能逾越的。   “进来,就放到这了。”零七把手边的本子侧了侧给管家看,同时也挪出了放食物的位置。   “我被监听了”当孙坚看到这五个字的时候只觉得一阵心惊胆战,幸好刚刚自己全都是按规矩来得,不然肯定会被发现马脚的,而刚刚自己可是一直盯着楼梯似乎并没有什么人能越过自己,有这个本事来这连窃听器。   难道这屋子里还有藏得更深的人?孙坚直觉的后背发凉,手心有些冒汗,嘴边说着告退,却用手势告诉零七有个人需要她见见。   零七点了点头,示意明白了,便没敢让他多待。   初步判断应该只是监听,毕竟对于微型摄像头零七还是十分熟悉,进门扫视的一样就把所有能放摄像头的地方都排查了一个遍,毕竟监听器的防止范围要比监视器广得多,但是却是更加有用得多。   安安静静的吃完了饭,零七才打开了电脑里面的音乐,开始在屋子里搜寻知道在花盆的底座上才发现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监听器,不敢大意零七担心还会有双保险,毕竟从型号上来看,这款监听器好像是组织常用的。   竭尽全力,零七最后也没有发现另一颗在哪里,捏着手中米粒大小的监听器,零七的眉心皱的更紧了,自己换礼服下楼到上楼时间也就在一个小时左右,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搜遍整个屋子,不被人发现,还能安全撤离放好监听器,这个人势必不简单。   对于凌家的安保零七向来不怀疑,借着上回李玉莲的房间进了人,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楼里楼外的安保全部都升级了,所以现在自己想要出门也都开始找各式各样的理由,不会再翻墙了。   也就是说在宴会厅的众人之中有那么一个人不仅进了自己的房间,还没被任何人发现又出去了。   显然这个人进出主人的房间并不突兀,也就是说应该是自己熟悉的人,搜寻着大脑的储备库,似乎有个身影闪进了零七的脑海里,他。   一张让众多影迷疯狂的脸,却拥有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薄唇一抿看似温柔多情,却从来都是无情鬼魅,这是曾经有家报纸对他的评价,零七曾经看到这句评论的时候还付之一笑,如今看来这个人似乎也不是那般的矜贵坦荡,在这种大家族里长大的养子,如果能够如此的澄澈恐怕才是有假吧。   会是林垣熙吗?零七转动着指尖掐着的小东西,凝神看着,脑子里却琢磨着他动手的动机,自己跟他没有结过怨,如果他贪图凌家的家产更应该监听的是凌霖山,而不是自己。   难道是组织有什么动静,可如果组织怀疑自己那试探的动静又怎会如此的微小,在那里面生活的那么多年,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它的宗旨“宁可错杀三千,也决不能放过一个”。   零七左思右想都是在是无法想出来一个结果,大脑里的想法纷繁复杂,却始终都无法缕出个头绪,默默的把监听器又放回了原位。   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今天黄若曦似乎没有来,这种活动要是放在往日她有怎么可能不到,而对于这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老白拿出了什么事情。   毕竟目前有个人寄存在老白那,零七还是决定去一趟探探究竟。   打开房门,正撞上送林家三口出门的李玉莲还有凌霖山,几个人的脸上似乎都挂着达成协议的微笑,刚刚的不要愉快完全就好像没有发生过,一直热情的送到了门口,凌霖山还有李玉莲才转身回了屋。   回头一看就撞上了下楼的凌雨潇,李玉莲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下就打了,一股热血就往头上涌。“你个逆女,你还嫌自己惹的事不够吗?”李玉莲的声音很是尖锐,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鸡毛掸子,作势就要往零七身上抽。   本来零七还在问找什么理由出去好发愁的时候,李玉莲就这样冲了上来,好吧,理由来了。   零七也没多说,一张惊恐地脸显得十分的胆怯,也顾不了其他,似乎是结结巴巴想要解释,但又说不明白,紧接着就是撒丫子往外跑。   一路出来简直是畅通无阻,到了大街上零七才停了下来确定了李玉莲没敢追出来,才缓缓的拐到了去虎门的路上。   今日的虎门并未与往日有何样的不同,看来白老大没有遇到什么重大事件,难道是今天那丫头变得特别难搞?   零七进了门就开始搜寻熟悉的人的身影,直到拐到了后院才看到了白老大还有黄若曦的身影,看到零七走了进来,黄若曦是第一个发现的,真是迅猛无比就直接冲了过来。   老白在后面看到都有些吃味了,怎么自己养的丫头待别人比自己还亲,不过看见自家女儿这样的行为更多的绝对是汗颜,自己可从没有这么没形象的粘人。   “今天出了什么事吗?”扒下身上的人体年糕,零七有些气喘的问。   “那个女人今天早上醒过来一会儿,说了几句话,然后身体似乎一下子就支持不住了,青儿在里面抢救了一整天才平安了。”老白想起今天一天的事也是分外的心惊胆战,实在是有些害怕,青儿要是没抢救过来自己可要怎么向她交代啊。   “她说了什么。”零七思虑了一会儿才悠缓的问道。   “开始问了你的近况,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啊,就只能说不清楚,不过外人看来凌家大小姐还是有些地位的。”   见零七认真地听着,若有若无的点了点头,老白又接着说“然后那个女的又问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我就没敢告诉她,不过她似乎隐约的知道是你派人救了她。”   “恩我曾经见过她,还承诺过。”零七应承了一下,是以老白继续。   “之后她就说的很混乱了,开始有些情绪上的波动,不过我还是听到了几个信息,一个是她的娘家好像是日本黑道老大山口组,一个是凌大小姐你好像并不是凌家人。”老白小心翼翼的一边说一边忖度着凌雨潇脸色的变化。   其实这段话还是触动了零七的,虽然先前她怀疑过自己并非是李玉莲亲生的,但是对于自己不是凌家人这件事还是有一些不适应,毕竟这是自己已来到这个世上就认定了的事实。   “还有吗?”零七脸上依然是从容淡定,气息平稳但是神情却有些肃穆。   “没了,然后她就晕过去了,之后就是抢救了。”老白说到这还是有些歉疚。   “恩没事,我去看看,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们了。”零七安抚性地笑了笑,心里的心思却转的比谁都快。   走进房间,邵青已经在一旁的软靠上睡熟了,大概是精神集中太久,太疲惫了。   零七探了探女人的脉象,似乎也是平稳了许多,大概吐了血也让身体里的一部分淤血化去了,并不算是完全的坏事。   看着床上女人白皙纯净的脸,安静的就好像是睡着的仙子,熟悉亲切的感觉,瞬间明白了老白出来看到自己有那么一刹那的诧异的原因由来,也知晓了为什么老白似乎很确信这个女人说的是真话。   因为自己这张摘掉眼镜的脸跟她的真的很像,遗传基因真的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明明看上去会是两个陌生人,但是似乎这中间总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零七给女人拉好被子,也抽了一条毛巾被搭在了邵青身上,蹑手蹑脚的出去了。   但是对于老白刚刚提及的话却开始变得异常的认真严肃。   第七十五章 合作伙伴?   交代了一下,零七临近傍晚的时候才在一次出现在了众多保镖的视线里,很快就被人恭恭敬敬的请上了车,带回了家。   屋子里漆黑一片,似乎几个人好像集体用漠视来抗议一般。如果这件事发生在一般的小孩子身上恐怕一定会伤心失落,不过零七却是在窃喜着,省去了不少麻烦。   回到自己三层的阁楼里面,无端端的零七倒是也生出了一丝莫名的忧伤,对着窗外的茫茫月色,独处异世,虽然景物还是熟悉的景物,但是那人,那事却早已是生死两茫茫。   进屋的时候零七没有开灯,月光透过窗棂打在整个人的身上,看得出有那么几丝落寞,每个人都会有受伤的时候,只不过有的人选择把它表露在外面换取别人的同情,有的人则是独自一个人在角落里静静的舔着自己的伤口。   而那些暗自舔伤的人却是更让人心疼的无以加复,在很多年以后,每每看到这样望着月亮的零七的时候,皇甫弈都会静静地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然后在她的颈侧落下轻轻的一吻,陪她一起看晚上的月亮。   此时的零七周身的凉意还没有散去,但是从骨子里更散发出了一种悲凉,似乎就像是孤魂野鬼没有归处,在这个世上唯一证明她仍然存在的人如今也已然逝去,对于师傅的思念愈久愈深,以往的种种,对自己的纵容宠爱,如师如长是谁也弥补不来的。   深夜的寂静总是吞噬着人心里的温度,零七只觉得心越来越冷,平日里一件事接着一件,忙得不可开交,可如今突然有这么一会儿闲下来,才发觉心里空荡荡的。   就这样望着窗外,望着月光,零七看了月落又看了日出,师傅原来都已经离开自己一百天了。   楼下嘈杂的声音渐渐的响起,那是仆人起来准备早饭了,之后二楼也有了动静,看来是那几个人要出门,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着说话声,几个人似乎是商量好了下了楼匆忙的就出去了,窗外车子启动的声音呼啸而过。   零七动了动已经僵硬麻木的半边身体,泪痕已然干涸,但是眼睛却还是有些微肿,她的泪永远都不会让人看到,总是那么强撑的让人心疼。   门被有规律的敲击了三声,零七知道是孙坚在门外。   “小姐早饭好了。”孙坚沧桑嘶哑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知道了,一会儿下去。”零七应着,去盥洗室用温水洗了把脸就出去了。   大早上,其他几个主子都出去了,屋子里就留下一位小姐,仆人们虽然也干着干干的事情,但脸上的倦怠却是难以遮掩的,似乎也盼着她也出去,便可以偷点懒。   不是察觉不到周围人的情绪,只不过没必要体谅而已,有时候人就是这样,当你对他越好的时候,反而会招来一些怨言,还不如就让他们受着规矩的约束。   “一会儿我要出门。”零七拿起手边的餐巾擦了擦嘴,声音有些阴冷。   周围此后的仆人听了心里都是一惊,大小姐难道原来那恐怖袭击又要回来了吗,本来以为最近一段时间温柔了不少,难道都只是幻觉吗,大家心里都有点打鼓,眼神不敢明目张胆的乱瞄,但是却都在自己身边最近的位置规划好了逃生路线,因为原来每每有人被砸伤,夫人不但不会给人治伤,反而会把人直接撵走,这就让大家更加的憎恨大小姐了。   看着周围所有人草木皆兵的样子,零七嘴边倒是浮上了一抹恶质的阴笑,手中晶莹的玻璃杯在左右手中翻转了一圈之后,猛地砸到了安排好司机刚进门孙坚脚边,四散的玻璃渣子溅的到处都是。   几个胆小的仆人甚至都抱头尖叫了起来,谁也没想到大小姐的爆发力变得如此的惊人,没有一点预警就突然出了手。   孙坚厉眼扫过了那几个尖叫的仆人,老态纵生眼皮已经有些耷拉,但是却十分有效的制住了几个人的失态。   “不知孙管家开车的技术怎么样啊。”零七紧接着又拿起了一个玻璃杯,左右抛来抛去的,在场的每个人的心都随着那个杯子变得时高时低。   “已经考了驾照,也有了多年驾龄。”孙坚半弓着腰,仍然十分有管家风度的回答着,果然是经历过几代的老管家,临危不乱,处变不惊。   “哦,那好啊,今天我倒要看看孙管家的技术了。”零七终于把杯子放到了桌上,大家的心也都落了地,虽然大小姐竟然让管家屈尊去开车,但是毕竟是下人,委屈委屈也没有什么的,总比在家里又乱砸一通的好。   “是的。”孙坚似乎答应得很牵强,但是还是答应了下来,仆人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对于孙管家都是感谢的。   司机很明智的把钥匙交给了管家,给小姐开了车门,然后就恭敬的目送车子驶离。   “孙伯,带我去你说的地方吧。”零七躺在后座上闭目养神,一晚上没睡终究还是有些累。   “恩,那小姐先歇一会儿,到了我再叫您。”即使是私下里,孙坚仍然对凌雨潇用的是敬称,许十多年以来的习惯,但是零七接受的却不坦然。   “孙伯,以后叫我潇潇就好,别用您这个字。”对于老人,零七从来都是尊敬的,谦恭的,自从师父走了,对于这个尽心尽力帮助自己的老人零七就更加的尊敬照顾了。   对于称呼,零七也是强调了很多遍,但是无奈孙管家却仍然如此的坚持。   “到了。”孙坚把车停到了A市的涂鸦区,这片区域显然是市里最不愿展现的一面,如果你想要见识黑道的勾当,来到这里准是没错,一个个破旧废弃的厂房,残破的墙壁上全都是喷漆涂抹的艳丽涂鸦。   空旷的厂房角落总会有那么几个窝在废报纸里的流浪汉,酒瓶子叮铃咣啷的的三三两两的散落一地,咕噜咕噜的滚得很远,北风呼呼的往里面灌,寒意十足。   那边楼梯的下面,三两个打扮的非主流的爆炸头聚在一起抽着带着作料的香烟,轻眯的眼睛显示着他们愉快的心情,在这寒冷的冬天,单薄的衣衫早就抵不住寒风,但这烟却是真真的过瘾,吐出几个白色的眼圈,兴奋得有些手舞足蹈。   零七继续往前走,两边的涂鸦墙上颜色更加的跳跃,中间还夹杂着几个电话号码还有小广告,不用看也大抵能猜得到,无非就是女人,权利,还有金钱,除了这三样,这个区就再没有别的了。   雪踩在脚底咯吱咯吱的,孙坚停在了一座看起来像车库的房子前面,巨大的卷帘门拉起来发出了刺啦的刺耳声音。   里面的人似乎一下子不适应阳光的刺眼,用手遮着阳光,同时也遮住了自己的脸。   零七站在门前只能看到黑漆漆的屋子里几台电脑在同时运作着,狭小的床上侧卧着一个裹在破旧棉袄里的男人,而另一个男人则是坐在电脑前望向自己。   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没有进去的打算,倒不是嫌弃里面的环境,只是觉得在主人没有邀请的时候贸然的进去,似乎很不礼貌。   孙管家走上前去,似乎两个人并不是第一回见面,之间流动着一种熟悉的感觉。   “森然,这就是我说的小姐。”孙管家介绍了一下零七,然后就没再多说什么。男人似乎在得知零七身份的时候变得有些局促,手慌张的不知道该放在哪里,脸色也变得更白,本来长时间的不见日光就让两个人都白的有些渗人。   夏森然连忙踹起了躺在床上的骆浚,显然骆浚要比他更加善于和人交际,不过倒是也好不到哪去。   两个人一阵的收拾,终于腾出了一片地方让零七还有孙管家能够有个椅子坐下,房子里的灯也打开了,关上门到也是一片能够过活的小地方。   零七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等着孙坚和他们的汇报。   “小姐,是他们两个人要求要见到投资人的,也是他们猜到了我不是那个人。”孙坚淡淡的解释着为什么非要让零七出面的原因。   看着两个人的眼神,显然这两个人并不属于这里,因为他们的眼中还有梦想,对于梦想的希冀和热诚。   这两个人谁也不单纯,据说还是名校毕业就出来创业,沦落到如今的落魄境地更是让多少人扼腕,曾经好几家大公司高价想请他们当技术总监,但是却都被拒绝了,如果不是坚持这个企划案,恐怕如今都已经有车有房了。   “你们为什么要见我?”零七不带一丝情绪的看着两人,也任由他们隐藏的不太好的打量。   “那个,你要买我们的企划?”夏森然问得有些底气不足,想当初的梦想在如此骨感的现实面前也总是要低头,不过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成果要被这样一个小女孩买走,心里的不舍还是难以言说的。   握了握森然的手,骆浚传递给他的是无言的支持。   “我只是注资,东西你们自己弄,两天时间内我要看到详细的企划案,还有未来的发展预测,然后再做判断,如果好的话,未来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跟你们一起做,如果不行那就只好下次再合作了。”零七不是没有观察到两人眼中流露出来的忐忑。   “孙伯,这两天给他们提供好的环境,第三天早上我要看到成果。”零七也不多说布置完就起身回了车里,那里面错综复杂的线没有起火灾还真是万幸了。   第七十六章 餐厅里的校园暴力   零七回到了车上,安心等着孙伯跟那两个人做后续的安排,闭着眼睛,车里的暖气呜呜吹着暖风,思考着蜗居在车库里的两个人。   怎么说呢,两个人之间似乎流动着一些诡异的气流,不过看起来却是分外的可靠,至少他们对于这个企划案几近偏执,一个人能为了梦想落到这个境地,可见他们的用心。   孙坚很快就一路小跑的回到了车上,“小姐,事情办好了,准备把他们安置在原来老爷归到您名下的一栋公寓里暂居。”   “恩。”零七在后座上依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我现在名下有什么产业。”没有想到原来这个大家族竟然会在孩子刚出生的时候就直接划过来一部分财产的,无疑也是为了防止母亲分家产的危险。   “在小姐少爷出生的时候,老爷就各自给你们买了一套成人之后的独居公寓,您的那套在富人区中心,二小姐的那套被夫人在前两年卖了然后换了一套在别墅区的小别墅,而少爷那套本身就是别墅区里的别墅。”孙伯说的并没有那么快,反倒是有些像聊天,不过听不出任何情绪在里面。   “然后在您去年初中毕业的时候老夫人又往您的名下划了一个电子公司,不过目前电子行业的竞争比较激烈,所以公司的状况…”孙伯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后面的意思很明显。   “回头把资料给我。”   没有回家,孙伯直接就把零七送回了学校,到达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所以直接就去了餐厅。   餐厅里面有些吵闹,一直以来零七都是混在好学生的圈子里,优渥的家境,顶级的家教,虽然里面的人也会使绊子,那可都是暗地里才会耍的花招,像这样在食堂里明目张胆的欺辱学生的事,却是头一次见到。   一个瘦弱的小男生白白净净的被几个人恩在椅子上,粗鲁的喂食,在每个学校里都有混的风生水起的风云学长,就像易墨冷,也有那种在学校里堪称撒旦的那种就好像江昱霆,但是比起眼前的这个人,江昱霆显然要低调很多。   几乎是所有的人都穿着白色的衬衫,外面套着制服,唯独他里面穿了一件黑色的真丝衬衫,领口处绣着一朵樱花,特立独行,但是却有种别致的邪气。   本来对于人多热闹的地方零七是从不关注,也不爱去凑热闹的,可是如果那几个人坐在了自己的固定座位旁边那就另当别论了。   零七的固定座位是靠着窗的,抬眼就可以看见实况转播,午日的阳光总会把人照得暖洋洋的,就是因为这些,零七才会特别的喜欢那个位子,不知道是因为那里比较冷僻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似乎自零七来了学校就一直在那里吃饭。   端着盘子朝那个窗边的位子走去,在那个老大摸样的男生左手边,对面坐的小男生被另外两个看起来高高大大的人左右夹击。   吃饭的人全都在似有若无的打量这边的情况,也都惊讶为什么会有个女生竟敢上去挑衅这个撒旦,竟然端着盘子就走了过去,难道她要拯救那个小男生。   有的人在为零七的大胆行径担心着,有的人则在幸灾乐祸,总之几乎所有的人都想看看这场好戏因为多了一个女生会如何的发展。   不过比起这些人零七的想法绝对简单极了,她只是觉得,第一自己的位子还空着,他们只是坐在周围,第二大家都是在吃饭,只不过方法不同而已。   所以这幅情景对于完全前世完全没有上过学,而今生又从没见过校园暴力的某人来讲,她只是以为这几个校园霸王在帮助这个男生吃饭而已。   估计要是知道他这个想法的人都会呕死吧,零七默默的走过去,然后又默默的放下了餐盘,四个男生的目光都不知觉的集中在了这个突然出现的女生身上。   看上去又不像是替人出头,但是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还这样平静的出现又是个什么状况。   不理会别人的目光,零七每次都只是吃两口饭然后看一会电视,然后继续,不过这显然弄晕了旁边的聂郗风,俊朗刚硬的外表让他在哪里都会混的如鱼得水,不过乖张暴戾的性子却让很多人头疼的要死,而且他还有一个很大很大的怪癖,就是绝对不能让女人碰到。   就是因为这个怪癖,让很多人都怀疑他是一个同性恋,但是在接连几个白嫩小生壮烈的表白牺牲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接近这个土霸王了,不过在他身边追随他的男生却是越来越多。   “喂,女人,你坐到这来什么意思。”聂郗风踢了踢零七的椅子,侧着身用胳膊倚在椅背上,用一副吊吊的腔调问道。   “吃饭。”零七头都没有转的又往嘴里塞了一个寿司,不过眼睛却一直盯在电视里关于林垣熙的新闻。   这女人太不给面子了,聂郗风对面的小弟有些坐不住了,刚想起来却看到了大哥的示意,又不情不愿的坐下来。   “那你对我们在这里吃饭没什么意见吧?”聂郗风突然就靠近零七的耳边,呼出的热气一阵阵的吹到了耳尖惹得一阵酥麻。   零七当时真的很想用手上的叉子直接让这个人断子绝孙,不过显然还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只听见一声贯穿餐厅的质问“你在做什么?”   然后眼前一下子就晃出了一个身影,一把把身边的男人拽了起来,牧清歌,看见眼前这个清朗的男人零七隐隐地皱了皱眉,本以为自那件事之后自己与他只会越行越远,可是他为什么又出现在了自己眼前。   不太喜欢,没有这样厌恶的情绪,不过零七还是低下头继续吃自己的饭。   “哦,这是来了位黑骑士准备拯救公主吗?”聂郗风邪邪的略带侵略性的逼近了牧清歌,同样出色的两个人面对面地站着,一个义正言辞面馆如玉,一个邪肆暴力眼波流转,似乎眼神就能对决一样,都像盯着猎物一般寸步不让。   铛,是叉子放下的声音,零七端着盘子起身,绕过仍然互相瞪着的两人身边,左右看了看,凉凉的留下一句“记得回去点点眼药水。”真是幼稚。   就这样,靠,这个女人竟然就这样走了,怎么说自己也是救了她啊,牧清歌在心里暗骂了一句,狠瞪了聂郗风一眼,就追了出去。   而留在餐厅了的聂郗风却也拿起了放在椅背上的外套,“我们走吧。”对着两个小弟说道。   “就这样就走了?可是他还没吃完饭呢。”似乎很是不明白老大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哪那么多废话,叫你走就走。”   “那放过他了?”有点不可思议的问,老大那会整人不是把这个人整到转学才罢休。   “他太没意思了,小爷我找到了一个新的有趣的人。”聂郗风勾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看向餐厅门口,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心里替凌雨潇深深哀悼了一下,要知道这个人就是一个恶魔,撒旦。   “凌雨潇你站住。”牧清歌追了出来,并不想搭理他,零七仍旧装作没听见继续往前走着。   直到手腕被一把拽住,牧清歌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你为什么躲着我,好吧,那次的事算我不对,是我太心急了。”低头认错似乎这是牧清歌人生中的头一回。   拍开了牧清歌握住手腕的手,零七没说话绕开继续往前走,只不过脸色更加的冷峻了。   “你到底要怎么样,难道你就觉得救了我一命,我就得无条件的报答你?服从你?”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都已经如此的低姿态了,凌雨潇竟然还这样高高在上。   又被牧清歌拦住,零七的心情已经很糟糕了,这个人竟然还敢说出这种无赖的话,“OK,我不用你报答,救你的命跟救路旁的一条流浪狗一样,只不过是顺便的而已,所以麻烦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了,可以吗?”   零七说的话很不客气,因为对他们实在是客气的太久了,对于像牧清歌这种被女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的男人,零七是最不齿的,连洞察真相的本事真是差劲。   似乎是感觉到了零七的厌恶,牧清歌动了动嘴,似乎是想解释什么,但是终究是忍住没说,眉宇间的失落很快就四散开来。   但还是说了一句让她离那个男生远点。   没工夫看他是失落还是开心,零七才懒得跟他多费工夫直接就回了教室。如果说餐厅里的那个男生是撒旦的话,那她就算是堕落的路西法,两者不相上下吧。   随着凌雨潇远去的背影,牧清歌那副看上去纯真的面容也读上了一层青霜。   她不知道在不远处的角落里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在听着和她的一字一句,而祁珊珊又怎么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   第七十七章 真是霸道   教室里黄若曦看到进来的凌雨潇,还稍微愣了一下,“潇潇,你终于来了。”   零七简单的应了一句,然后马上就快要上课了,吃饭的时候消耗了太多的精力,零七上着上着课就睡着了,最后还是下课铃及时的提醒了她。   中间有一个大课间,很多人都会趁着这个课间去喝点下午茶,顺便讨论一下各家股价的涨跌,或者如今国际油价金价或是股票的局势。   总之千万不要认为富家子弟就是什么都不干的,其实那些从四五岁开始家里就顾着六七个家庭教师随行,可以用中文自言自语,用英文和别人交谈,甚至用日语和别人吵架,随时变化德法跟几个不同国家的小朋友一起玩。   本来黄若曦也是想拉着零七去休息一下,不过似乎今天S班门口却不怎么清净,相反的甚是热闹,一个高大的身影斜斜地倚在S班的门框上,后面还跟着一排小弟,俨然是一副黑帮老大的样子。   看到这幅阵仗黄若曦皱了皱眉,这个男生貌似也是高三的,算是这所学校里面大家私下默认的龙头老大,手底下服他的男生不少,不仅仅因为他的家世背景是京城的大官,还有他打架也是一顶一的厉害,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拿了跆拳道黑带,之后又学了柔道还有散打,据说枪术还有马术更是厉害,不过这个却是没有人见过。   “不好意思,过一下。”零七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这些碍事的人,不过是准备侧身出去。   不过她向左对面的阴影就向左,她向右对面又转到右边,有些诧异的抬头却听到了一个带着些玩味的声音“你终于肯分我一个眼神了,进步很大嘛。”聂郗风突然靠近,让不习惯与人近距离接触的灵气皱紧了眉头。   见对面女生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聂郗风一下子有些拿不准,不过坐以待毙绝对不是他的作风,用有些粗糙的右手轻轻地捏住了她的下巴,目不转睛的凝视着她“以后你就是我的跟班,要是欺负也只有我能欺负你。”   如此霸道的宣判让零七有一阵怔忪,过了一会儿才理解这个人在跟自己说话,不过是谁给她的胆子竟然敢捏自己的下巴,眼神一凛,刚想给他一个过肩摔,就又被另一个身影出现打断了。   似乎今天大家都很喜欢帮助自己,总能在自己要解决麻烦的时候出来添麻烦,本来这件事在零七看来真的是十分容易解决的,如果他再缠着自己就暴揍一顿,还敢再犯就直接让他家失势,还不行就直接封了口。   可这个时候皇甫弈的突然出现反倒让这情形变的更加的古怪。冷面的冰山一把握住了聂郗风的手腕猛地一甩直接就把他扔到了那帮小弟的身上。   似乎没想到皇甫弈的突然出现,还有他竟然有这般身手,这都让聂郗风有些惊讶,皇甫弈这个人显然就是好学生里面的代表学业好,老师赞赏,女生围着转,竟然也能练就这般的身手。   推开了扶着自己的小弟,聂郗风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神变得阴狠的可怕,他让自己在小弟面前丢了面子这可是不容原谅的,自己就不信这么个好学生还能比得过自己多年时间出来的经验,一步步踱到皇甫弈还有凌雨潇的面前,一颗颗的解开了白色衬衫腕口处的扣子朝两人逼近。   皇甫弈把凌雨潇拦在了身后,示意她回到教室去,不过显然这个让人操心的小女人并不是这么想的。   “皇甫,没想到你也有表情啊。”聂郗风顽劣的笑了笑,那口吻充斥着浓浓的讽刺。   没回答他,皇甫亦只是警戒的看着她并且尽量的保护着凌雨潇,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毕竟对于聂郗风这个人大家的评价似乎都很不一样,不过唯一可以确认的是这个人阴晴不定,性子可以一下子就变得天翻地覆,刚刚还和你称兄道弟,不一会儿就变得跟血海深仇的仇人一样。   “又是一位黑骑士呢,原来你这么招人啊。”似乎有些生气,语气冲得很,聂郗风刚要伸手钳住零七的脖子,就被皇甫弈把人扯开了,落空的右手悬在了半空中,看起来有点尴尬。   啪啪啪,聂郗风非但没有发怒反而鼓起掌来,“真不错啊,保护的挺周密啊,还敢瞪我。”见凌雨潇犯了一个白眼,聂郗风顿时觉得更加的没面子了。   “我的女人自然想干什么干什么。”皇甫弈也不在隐忍,直直的迎上了聂郗风的眼神,无疑这种捍卫自己主权的行为只能让雄性之间的烈火燃得更加的火爆。   “哦,原来是你的女人啊,可我觉得她不会是的。”这语气中似乎带着威胁还有不服气。“我觉得在不久之后她就会乖乖的匍匐在我的脚下。”这种无赖到极点的话似乎也只有这种小霸王才敢说出来。   “恩,你们当着我这个大活人的面来探讨我的归属权的问题,是不是有点过分。”零七的开口才提醒了大家事情的女主角也在现场,主要是两个如此出色的男人为了这样一个长相一般,脾气还古怪的女生在这里对峙真是让人嫉妒到发疯。   “看来你守护的人也不太认同你的说法哦。”聂郗风调笑的看着脸色有些微微僵硬的皇甫弈,有些幸灾乐祸。   “她如何说是她的事,我如何做是我的事。”平常惜字如金的皇甫弈突然说出如此感性的话,到着实让零七心里有些惊诧,但不得不承认真的非常的暖。   这就是一个男人的担当,认定了就不悔,不论那个人如何反应,只要对得起自己的真心,定要把这个女人护在自己的羽翼下,这个自己都舍不得欺负的人怎么能让别人动她分毫。   “你,叫什么?”本来等着看好戏的聂郗风一下子被零七跑来的问题问得一愣。   显然大家也没想到这个女生竟然会问这个问题,校园里的魔鬼撒旦聂郗风谁不知道,她是有多封闭还是故意的竟然直接问人家叫什么。   “女人记住了,我叫聂郗风。”   “哦,聂郗风,你堵住门了能不能让一让。”凌雨潇很客气有礼貌的询问了一下。   这个人怎么不按牌理出牌啊,就好像一记重拳打在了棉花上,憋闷得很,“不能,你要当我的跟班,不记得了?跟班是没有权利提出请求的。”   完全就是无赖,零七皱了皱眉,“我不会当你的跟班,如果你想跟着我可以当我的跟班。”从来没有敢让自己屈居人下的,这个人还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不过显然对面的聂郗风也抱着同样的想法,这个小丫头难道是神经搭错了,还是我耳朵听错了竟然敢让自己当她的跟班。   “哦~你竟然让小爷我给你当跟班,说来听听你有什么本事能让小爷服你啊。”邪魅的挑了挑眉似乎在表示自己的不认同,他才不会认一个小丫头当什么老大,这丫头还真敢说大话。   “不愿意就算了,既然谁也不认可,可以让开了吗?”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显然她也没把这个提议放在心上。   皇甫弈宠溺的看着眼前这个耍着小心思的小丫头,真是喜欢的要命,自己这回算是没救了,脑子里一个个的想法止不住的冒,可是脸上的表情却是肃穆的很。   “所以你觉得小爷是在跟你商量吗?”聂郗风有些火了,这么明显的敷衍,还在自己面前耍心思,当自己是傻子吗?   “恩。”   “你还敢恩,我告诉你你要是晚上不出现在高三三班的门口,给小爷提书包,你就等着明天收到我特有的照顾吧。”聂郗风撂下狠话就扬长而去了,身后浩浩荡荡的一行人也很快就跟着消失了。   “你们班的?”零七看着皇甫弈问道。   “恩,不熟。”皇甫弈简略的回答让零七又变得一头黑线,至少再来点信息让自己做个风险评估吧,刚刚说了那么多废话,怎么不见你惜字如金。   “用去吗?”其实这种事零七本不必问,但是还是不愿意为皇甫弈带来麻烦,多少还是顾及了一些。   “随你。”皇甫弈也丢下一句话就出去了。   其实皇甫弈这句话的意思才真是蕴含着无穷的内涵,他心里的想法其实是,如果你要是去我便会护着你,你若不去,我就会把麻烦解决了,仍旧还护着你。   不过这话听在零七的耳朵里就是俩字——耍帅。真是辜负了他的一番深情,人还是不能如此的闷骚的。   撇了撇嘴,马上又快上课了,真是有些气馁,零七迅速的回到了座位上,等着下堂课林垣熙的到来。   第七十八章 过肩摔   之后的一节课是林垣熙的,如果是平时这节课一定是被零七毋庸置疑睡过去的,不过今天实在是让她有些辗转反侧,自从有了订婚宴上对林垣熙的怀疑,还有那晚他的恰巧路过,几件事串联起来,巧合就未必会变成巧合了。   穿着一身水蓝色衬衣的林垣熙只要一出现就必定是焦点,即使他穿的是最普通的教师装扮,但那优雅的贵族气质总是让大家折腰,笑的一脸春风得意的样子看的零七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整个就是一笑面虎。   对谁都习惯了浅笑的林垣熙,一进门就对上了零七恶寒的眼神,有些奇怪自己难道今天穿的哪里不对劲?又不自觉地摸了摸脸,难道脸上有什么东西,对着手机的屏幕不着痕迹的照了照,什么也没有啊。   坦然的走上了讲台,今天凌雨潇这是怎么了,心里有些打鼓,被她不错眼珠的看的有些发毛,即使如此一节课还是在学生积极的互动还有老师卖力的表演中落下帷幕。   零七看着讲台上林垣熙的一举一动,讲课的内容却是一点都没有听进去,观察下来才发现,林垣熙对自己的注视似乎要比别人停留的更久,习惯性的再看自己的时候摸自己的脖颈,这是一种表示人想遮掩什么,或者焦虑的微动作。   曾经在上审讯课的时候,有人教过自己,那个时候自己还觉得这是门神奇的技术,不过当自己被训练的可以控制住所有微动作还有微表情的时候,也就不觉得有什么稀奇了。   不过林垣熙为什么看到自己会紧张呢,而他又隐藏着什么呢,零七蹙眉思索着。   眼前一只大手伸到了零七的眼前晃啊晃,似乎想唤回零七的神识一样,“小侄女,你这是在思考着什么问题呢?哥德巴赫猜想还是宇宙黑洞起源啊?”一张放大的桃花脸骤然出现在眼前,刺激的零七差一点伸出手抽他一巴掌,幸好幸好,意识迅速的回归让零七及时的把手停在了半空中。   “难道小侄女这是要打小叔啊,这么帅的一张脸你下得去手吗?”林垣熙似乎是洞察到些什么,问的别有深意。   零七收起凌厉的掌风反而改成轻轻的覆上了林垣熙的脸,乍一接触温热的皮肤,两个人都是心里一惊。   这手感似乎并不像人类该有的皮肤,在成功的易容也都会有它必有的破绽,而他的脸上似乎摸起来有些过于干燥了。   林垣熙的心里也着实漏了一拍,“没想到小侄女的作风这么的开放,不过小叔的脸可不能随便摸哦。”连忙佛下凌雨潇的手,退了一步,不过还是眯着那双桃花眼笑吟吟的问:“侄女现在回家吗?不如我们一起啊。”   “我们不同路。”凌雨潇想都没想直接就拒绝了,自己可不想因为他被众多女生缠上。   “没事没事今天我要去找三哥谈点事,所以我们今天可是很顺路哦。”   零七在心里暗暗的翻了一个白眼,你一个二十多岁的人管凌霖山一个四十的人叫三哥,真亏你叫得出口。   “我要去等同学。”零七其实并没有去找人的打算,可是林垣熙实在是缠的也太紧了,竟然非要把她送到同学那,真是让零七又无奈有愤恨,在心里早把林垣熙凌迟了一百零八遍,就差片成肉片给炖了。   所以很不幸零七在林垣熙半要挟半强制的出现在了高三三班的门口。   显然他的出现让整个高三三班的人都震了三震,女生震惊的原因是因为大明星林垣熙竟然出现在自己班的门口,还是跟一个完全知名不具的女生一起来的,而男生大多数都是聂郗风的跟班,这么倔强的女生一下子就被老大驯服了,老大还真是神勇。   门呼啦一下就被一堆女生挡住了,不是过来要拥抱的就是过来要签名的,总之零七被挤来挤去,眉头皱得紧紧的完全解不开,实在是不喜欢跟这么多陌生人发生身体上的接触。   聂郗风还没等走过来就看到了那个小小的身影淹没在了一堆如狼似虎的女生中间,虽然看上去是无力反抗,不过总是有种她要趁机逃跑的样子。   不过很荣幸的是他终于聪明了一回,零七借着高三女生身高的优势,慢慢的屈膝,缓慢地向外移动,很快她就已经临近到了外圈的边缘。   聂郗风看到那个微小的身影一步一步的往外错,果然你个狡猾的小狐狸竟然还真打这主意。   “全都给我让开。”沉声说了一句,不得不说这校园撒旦的名字真不是白叫的,即使声音不大,但是这余威就已经声震四方了,众女生一下子就鸟兽猢狲散,呼啦一下就闪开了,零七本想着也趁乱混走,没想到却被一只修长的手指勾着了衣领。   “自己送上门的猎物,好猎人怎会会错失良机呢。”转身对上聂郗风那双充满奸笑的眼睛,零七撇了撇嘴,两脚后错,握住揪住自己领子的手腕,腰一使劲一个完美的过肩摔,直接就把身后这个个头已经达到一米八的大男人给撂倒了。   聂郗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自己就跟冰凉的地板进行了亲密接触。   拍了拍手,理了理自己的衬衫,零七斜斜的撇了在地上躺的四仰八叉的挺尸状的男人。一脚踩上了白色的衬衫,洁白的前胸上留下了一个娇小的黑脚印,嚣张极了。   显然还没反应过来的男人,如此又遭受了一下致命的打击,半天没回过神来。   当皇甫弈从学生会办事回来,看到了躺在地上的聂郗风,还有周围石化了的众人,以及站在旁边一直笑的很邪性的林垣熙的时候,他似乎明白了点什么,顺着众人的目光,那个娇小的身影走的昂首挺胸,没有半分畏惧。   “聂同学要是觉得咱们学校的空调开得太热,也可以找学生会生活部的人反映一下,不用躺在这么冰的地板上。”皇甫弈笑吟吟的十分体贴同学,这可是他头一回对着出凌雨潇以外的人说这么多的话,因为这实在是太解气了,就说你不要随意去招惹那个小刺猬吧。真是自讨无趣。   聂郗风有些生气地勉强爬了起来,这丫头下手还真狠,后背估计是磕青了,虽然恶狠狠地盯着那背影半天,可他的心里就是恨不起来。   零七出了楼门就开始搜寻自家司机的身影,不过很可惜徒劳无功,一辆黑色的法拉第停在了她的面前,滴滴的摁了几声喇叭,零七绕开往大路上走,法拉利倒也不着急,依然亦步亦趋的跟着,零七停下它就挡在前面,绕开,在挡住。   有些不耐烦的等着那骚包司机一眼“小叔,你请人上车的态度未免太虔诚了吧。”一出口就是锐利的讽刺。   “原来小侄女觉得我不过诚恳啊。”林垣熙似乎是故意装作听不懂,利落的下了车,又开始亦步亦趋的跟在凌雨潇的身后。两个人走走停停就好像是一对闹了别扭的小情侣。   “送我回家。”实在是在大街上太丢人了,如果再继续下去大概明天的八卦报纸上就会惊现,林天王的麻辣小女友这种烂绯闻了。   “这样才乖嘛。”林垣熙乐呵呵的殷勤的为零七打开车门,然后又一路小跑的绕道自己这边上了车。   一路上,不知是在跟林垣熙怄气还是真的有些累了,反正零七愣是一句话都没说,无论林垣熙问什么或者自己念叨什么。   直到林垣熙提起了他的母亲,然后看起来像是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又突然转移了话题,零七虽然看起来像是在神游太虚,可是周围有一只聒噪的乌鸦就算不想听也不那么容易吧。   总觉得林垣熙对自己没有恶意,甚至有的时候还会对自己分外的照顾,能够落井下石让自己与凌家闹翻的时候也什么都没有做,如果他真要报仇那这些机会为什么都不利用。   用食指搓了搓鼻子,零七沉吟了一会儿还是问了出口:“是不是有什么跟我有关的事,你在瞒着我?”不过问完这句话零七就后悔了,问了一个好傻的问题,如果有事瞒着自己拿自己问了又怎么会告诉,能告诉的又为什么会瞒着。   “你不用回答也行。”假装着无所谓,零七打开了窗户让冷风灌了进来,发丝被风吹的在风中飘舞。   “有些事你要自己想。”林垣熙停下车定定的看着凌雨潇,凝视了好一会儿。   “好啦到了你下车吧。”立刻就好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林垣熙轻松的拍了拍零七的肩膀示意她下车。   “你不进去?”零七刚打开车门有些奇怪林垣熙为什么没有动静。   “我就是送你回来,顺便溜达溜达。”林垣熙回答的还真是勉强,是个人都知道这是个连脑子都懒得动的托词,可他就是敷衍的这么明显。   “莫名其妙。”零七也懒得理他,开了门就下了车,头也没回的就进去了。   林垣熙看见这个丫头远去的背影,神情有些落寞,又有些知足,低声自言自语“真是个没良心的小丫头,快点想起来吧。”   第七十九章 响亮的一耳光   零七回家的时候仍旧是一室冷清,不过不知是怎么回事,刚回到自己房间凌雨怜就亲切的要求自己去逛街,这才过来一天,这孩子再没心,也不至于这样好了伤疤忘了疼,明显是个套儿,谁会傻到往里面钻。   婉拒了凌雨怜,不过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失望之情,反倒看起来有几分窃喜,“那姐姐你的衣服就麻烦你自己买了,咱们周六可是要回主宅聚会的。”   敷衍的应了一声,零七算了算日子果然又是一个月了,上个月的聚餐由于凌式海外的分公司出了问题,几乎是三个儿子全体出去东奔西走,这才算全部搞定,这个月估计无论如何也是要好好聚一次,因为周六正是凌老爷子的七十大寿。   零七只觉得这所谓的上流社会似乎整天除了参加这个的寿宴就是那个的订婚宴,除了吃饭还是吃饭,真的是半分意思都没有。   寿宴的流程已经放到了她的桌上,不得不说自己还真是没**啊,走的时候门锁的好好的,如今这东西就已经登堂入室了。   大约用了三十秒,扫视了一下整个过程,一个有些奇怪的节目吸引了零七的注意力,为什么还会有人在寿宴上表演马术,这是什么怪癖啊。   不过倒是也没在意,零七就把那节目单丢到了孤零零的角落里,刚刚收到消息说那个女人醒了,可是有表示不见到自己就什么都不说,虽然怀着满腹的疑虑,但是零七还是不能在现在就贸然的出去。   要是消息早一点到,自己就晚点回来了。   吃过晚饭,零七简单的找了个借口说要去找黄若曦记一下作业,顺便补习一下,然后就溜了出去。   黄家本来跟虎门就近,虽然不在一条街上,可是两家的房子确实背贴着背,当然中间还是隔着一个小小的佣人房作掩护,不过鉴于佣人房长期没人,自然就变成了通道。   这还是凌雨潇头一回要从黄家的门踏入虎门,还是有种冒犯了别人家的感觉,即使是黄若曦亲自带路,仍旧觉得有些歉意。   直接查到了后院,零七没有惊动任何人,只有老白黄若曦还有她知道这个女人已经醒了的事情。   一进门,女人斜靠在木质的雕花床上,看上去有些憔悴,但是却有种易破碎的美,不过眼神却是熠熠生辉,透着股倔强,也是,零七转念一想,能在李玉莲那么残忍的这么下活了这么久,那这个人也绝对是一个足够坚韧的人。   “我来了,你说吧。”零七皱着眉头站在离床一米远的地方,并没有打算走进,虽然这个女人看起来跟自己一定是有点血缘关系,但是这个世界上的欺骗实在是太多太多,谁又能相信谁呢。   “孩子,你把眼镜摘下来,让我好好看看。”李紫溪看着眼前这个神情淡漠,冷静从容的小姑娘就好像是看见了自己的亡夫,两个人如出一辙的神情在那一张脸上汇集,不由的有些看痴了。   零七听到这话却并没有动作,毕竟是透明的镜片,别人之所以觉得她不好看无非是因为长长的刘海的遮掩,或者自己的名声太差也没人愿意去关注。   如果你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一二分的真容的,在不清楚这个女人的用意的时候,零七才不会贸然行事。   “如果你不想说,那我还有事。”冷酷的声音昭示着零七的耐心已然消耗光了,自己既然能把在这个女人救出来,自然就能把她送回去。   “真够倔的,你是九七年的平安夜生的,睡觉的时候喜欢有侧卧着,在你的右侧后腰上纹了一朵盛开的樱花,血型是RH阴性A型血。”女人说的很快,但是语气中却带着怀念,甚至感恩。   零七表面上虽然无动于衷,但是心里却是翻江倒海,自己后腰上的那朵盛开的樱花颜色之鲜艳,线条之流畅一看就是大家的手笔,也就是因为这样她自重生以来从没有感想任何人透露过。   那朵樱花在自己来到这做身体之前都是被一块特殊处理过的猪皮给缝上的,似乎连身体的主人都不知道,直到有一天洗澡自己摸到后面的异物感,照了镜子,才辨认出来,这种隐藏的手法真的不是一般人就能掌握的,甚至连自己也都只能惊叹于它的巧妙,却难以悟透它的奥妙。   而这个人竟然连自己身后的樱花都知道。   “我是你妈啊!”女人胸口一起一伏的兴许有些激动,手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举着挥了挥,似乎是想给她。   零七这才走上前去,不过是拿了东西又回到了原位,端详着手里的东西,润泽细腻,上等的羊脂白玉。   “去日本找你姥爷,保你安全。”女人拼尽了自己最后一丝的力气,气若游丝的说完就晕了过去,透支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毫无血色,毫无生气的倒在了床上。   零七有些着急,为什么不能说的再明白一点,连忙上去号脉,发现只是晕了过去,这才稍稍放下了心,但是身体真是太虚了,似乎那个药效也变得更猛烈了,组织怎么又开始研制这么恐怖的药。   没有办法零七嘱咐了老白一句很快也就回去了。   直到回到自己的房间,零七的脑子里一直还回荡着那个女人说的“我是你妈啊”这句话,就好像复读机一样,一遍一遍的播放,语气神态一遍遍的重复上演,闭上眼睛全是那双和自己神似的双眸,双眸带水,似乎含着浓浓的思念。   摩擦着精致的雕工勾勒出的凹凸痕迹,盯着那块白玉发呆了良久,咚的一声,零七把它轻轻地扔到了桌上,幸好幸好这与足够结实哪里都完好无损,要不搁谁都的心疼死。   无聊起身,零七把花盆里的窃听器用水淹了,不过小红灯竟然还微弱的闪着,“啊呀,水倒多了。”然后又用花盆底使劲的捻了捻,终于顽强地小红灯熄灭了。   不过不光是小红灯灭了,整个窃听器也都被搞得七零八落,这才让零七松了口气,一扫刚刚郁结的情绪,收拾好残局,处理好了窃听器的残骸。   零七开始认真思考去日本这件事的可行性,毕竟自己生活在凌家这么多年,却没有人发现,这到底是这个女人在骗她,还是凌家所有人一起骗她,或者是凌家的人都不知道。   这枚玉佩里又藏着什么秘密,盯了好一会儿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随手找到了一条绳子把玉佩呆在了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温热的皮肤一下子打了个寒战。   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变得暖了,想着明天还要去买衣服,零七就有些头疼,最烦的就是逛街,这回还要自己出钱就更加心烦了。   周五的晚上本来就是个各大商场促销的时候,即使是奢侈品的品牌也不例外,女人嘛永远都喜欢贪点小便宜,即使那是商家故意找来的噱头。   零七上完课直接就吩咐司机把她带到了号称A市的香榭丽舍大街,一流的奢侈品品牌,各具时尚感的礼服套装,随便找了一个最大的商场,就走了进去。   直奔香奈儿的店,似乎今天商店有些什么活动,里面的客人还有几个,不似往常冷清,售货员有礼貌的站在柜台前,一项一项的介绍。   零七看了看橱窗里衣服,在外面站了一会儿,才走了进去,不过好像她这个客人并没有受到别的客人的礼遇,一个导购都没有上来迎接推销。   皱了皱眉,不过她倒也不是特别喜欢别人亦步亦趋的盯着,反正也不是生的原则性的问题,自己能干的事也就不麻烦别人了,零七自顾自的翻着有什么自己能穿的衣服。   “那是白色的,摸脏了要赔的。”一个陪着另外一位夫人逛的导购忙里偷闲的警告了零七一句,然后又开始喋喋不休的介绍。   零七这回虽然穿着校服但是外面还裹着一件黑色的羽绒服,也不能怪人家导购不理你,不过他倒是也不计较,没理会那句警告,继续看着后面的衣服。   直到一只白嫩的手啪的拍掉了零七泛着白色套装的手,清脆的声音在安静的店里响的惊人,零七白嫩的手一下子就映出了一个鲜红的印子,而打人的竟然就是原来那个导购。   注视了那个人一会儿功夫,没有说话,如果熟悉她的人大约都知道这个时候一定要以光速逃跑,炸药桶从来都不可怕,至少你能看到它的威力,像这种威力堪比核弹的摧毁里的人,一定要多的越远越好,因为未来的辐射是无穷无尽的。   那个导购似乎也被零七盯毛了,有些害怕,不过还是很有气节的有挺起了胸膛,“告诉你不要乱摸,你看你这穷酸样,要是让你赔还不得倾家荡产。”   还是没回音,然后再寂静的空气中,又再一次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声音,啪,一记响亮的耳光直接就呼上了导购员的脸,这次的更响亮,而且波及面更广,还没有十秒的功夫,导购的脸已经从鲜红的手掌印迅速膨胀的肿了起来。   谁也没想到这么一个看上去干巴瘦弱的小女孩,竟然出手了。   导购拿着手指头指着零七半天,咿咿呀呀的愣是没蹦出一个字。   只因为零七的一句话“你要是再敢说一句,你的舌头就可以退休了。”   第八十章 低调是一种内涵   啪啪啪,一阵鼓掌声就从门外传了进来,只见林淼凌雨怜还有祁珊珊,一行三人从门外走了进来,尖细的高跟鞋一下下的才在大理石地砖上,发出嗒嗒的响声,中间的祁珊珊披着卡尔拉格斐亲自操刀设计的羊绒大衣,修长的腰线把整个人都变得高挑,灰色与橘红色的撞色让整个人端庄中不失活泼。   卡尔拉格斐被人们誉为是时尚界的凯撒大帝,也是如今香奈儿的掌舵者,祁珊珊能穿上这件衣服就表示她的身价一定是无可比拟的,不得不承认这件衣服的巧妙绝伦。   相比于中间的祁珊珊,林淼和凌雨怜就略显普通了,一个是PRADA的当季新款,一个是迪奥的小洋装,旗鼓相当却是各具韵味,手腕上的卡地亚腕表还有食指上的LV出的可爱小戒指,处处都透着身份的不同。   不过这些在零七看来所有都透出的是金钱的铜臭,而且还都不是自己挣来的,店员的眼神在两拨人之间来回穿梭,一个个都是看人眼色极其通透的人,自然能够区分哪方占了上风。   就好像是没听见没看见那几个人一样,零七脱下羽绒服,拿着手里的白色套裙就准备进去试衣间,不曾想竟然还真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刚刚还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鸡一样不敢说一个字的店员,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就抢过了零七手里的衣服“没钱的土包子,这里的衣服是你随便能动的吗?”   那店员说完还一脸得意洋洋的样子,眼神时而望向林淼一幅觍颜讨好的样子,她以为自己只要靠上那三个女人中的一个,拿自己就离飞黄腾达打得日子不远了,以后就再也不用在这里看人脸色,这里就算在高端,自己说白了也就是一个买衣服的。   而对面那三个女人她简直是太熟悉了,在A市能买得起奢侈品的做不过就那么几家,每季都买新的衣服的就更少了,而那三个人可都是店里的老主顾,只要有一个肯伸手帮自己一把,虽然比不了她们,但是要胜过那些售货员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所以在林淼抛过来一个眼色的时候,她简直欣喜若狂,这就是翻身的机会,可能一辈子就一次,连带着对着零七的话也愈发的尖刻了。   皱着眉,看着眼前这个说的吐沫横飞还在自HIGH的女人,嘴里吐出的话简直脏的跟下水道似的,零七冷冷的凝视着,并没有蹦出一个字,就好像是一个旁观者,骂的人完全不是自己一样,抱着臂倚在柜台的桌子上,继续看这个小丑的表演。   林淼见零七竟然这么能忍,立刻又抛过去一个加把劲的眼神,女店员心领神会,说得更加澎湃,声音也更大了,一时间连店外的顾客都听见了,有的好事的竟然都围了过来。   祁珊珊还有凌雨怜看见这个情形头咬着牙冷笑着,他们倒要看看凌雨潇怎么接了这个局,今天林淼可算是不惜得罪死凌雨潇,也要出这口恶气。   祁珊珊饶有兴味的看了一眼凌雨怜,眼神中似乎是在询问,难道你不救你姐姐?不过又闪过了几丝讥讽,毕竟凌雨怜不好过,或者说他们凌家丢脸对于他们牧祁两家都没什么坏处。   凌雨怜回瞪了一下,不愿意搭理她,默默地别开了脸,不过看向凌雨潇的眼神中却是丝毫没有善意,似乎也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人渐渐的都围过来,其他几个店员的脸色也都变得越来越惨白,上去劝阻也都不起作用,这么多人面前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眼生生地看着事态扩大。   “哎呀,这里怎么这么热闹啊。”只见一个长得虽然不算十分的俊美但也算是俊朗的男人拨开人群走了进来,一幅来郊游的表情,左看看右看看,不过身后却跟着两个让所有人都为之心中一颤的人。   皇甫弈和牧清歌什么时候又凑在一起了,零七自然也是看到了两个人,不过显然这个店员的火气还是没消,不过见到新进来的男人那样的完美,也不敢在说那么不文雅的话,就像是硬生生的被扼住了喉咙,脸憋得通红。   刚才一口气说下来还没觉得,如今倒是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了,这样的三个男神一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随便哪个看上自己,自己这辈子都满足了,周围的女性生物也偷是如此的心思,偷偷从包里拿出化妆镜,理了理自己的妆容,又整了整衣服,这才昂首看过去,谁知人家帅哥连个眼神都不分给你,还就只盯着那个店员还有那个土包子看,真是眼瞎。   这个时候才听到零七冷清的声音“怎么突然不说了?”恶意的挑了挑眉,脸上挂上了一丝邪气的笑。   “其实我是在为你着想的,如果你弄花了赔不起的话,恐怕会被牵扯到很大的麻烦里的。”女店员似乎在为自己的激烈言辞找台阶。   “原来你家el是这么卖衣服的,今天算是长见识了。”   “NO,NO,NO。”那个来郊游的骚包男终于参观完了店里,终于又游荡回了零七这些人的面前,苏格兰红色格子衫配上亚麻色休闲长裤,外面套着的D&G的休闲外套让这个人显得意气风发,乍一看很是俊朗,但是这个人对于红色是有多执拗,一双红的运动鞋怎么看都跟整个色系搭起来古里古怪的。   不过却有一种走在潮流前端的感觉,零七隐隐觉得这个人似乎像是一个设计师,因为在自己看他的时候,他也在打量着自己,锐利的目光没有停留在自己的脸上,除了在看自己眼睛的几秒之外,其他的时候却都凝在自己的手腕上还有耳钉上,校服里面的那件黑色针织衫,以及自己脚上的这双高跟鞋上。   “千万别侮辱el,只是人眼瞎而已。”骚包男说完就看了看身后的牧清歌,满脸的笑意。“麻烦让让,让让。”一个圆球一样的人从人群中艰难的滚了出来。   “经理?”这可是总经理啊,从来没见过总经理这么失态过。   “牧少爷,皇甫少爷,还有少爷,您怎么来了,我这都没能好好招待一下您们。”总经理一路上来就听到了各种疯传,见到了如今这阵势头上就更冷汗直冒了。   “哦,我们就是来散散步,没想到遇到了这样好玩的事。”骚包男竟然是个少爷还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过对无关紧要的人,零七也懒得分什么心思。   “你。”总经理指着女店员气得直发抖的说“还不过来道歉!”声音都颤抖了,这么个小角色竟然让自己折在这里,总经理心拔凉拔凉的。   “我?”被叫到的女店员有些不服气,心里就更不爽了,连带着看零七的眼神都从充满了憎恨。   “哎,真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怀疑她的经济实力。”骚包男叹了口气,看上去很忧伤的样子,可是骨碌骨碌乱转的眼睛实在是显得太不专业,“你看她的耳钉虽然小,但是却是手工镶嵌的钻石,而钻石也是手工打磨的,要知道手工打磨钻石绝对在如今这个社会是少之又少,却又是千金难求的东西。”   骚包男绕着零七转了一圈,显然这么短暂的停顿难以让众人消化这样的原子弹,“再看她的衣服,虽然是件普通黑色的针织衫,不过领口暗纹的设计还有在袖口的精致扣子,绝对是大牌设计师专门的设计,不过我没戴眼镜实在是看不清楚,那个设计师绣的暗纹签名,不过能在衣服上敢秀自己签名的人,在这个时尚圈里也就那么几个人。”   又绕了一圈,零七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这人有病啊,自己又不是大白菜绕来绕去的也不嫌晕。   “然后你看她手腕上的手链,我记得就是那个时尚界的凯撒大帝亲自做的吧,似乎一年之前?记不清了,卡尔拉格斐当着记者的面就说这是自己的一件非卖品,只送不卖,世界上独一无二的那个人才配拥有。”骚包男两手一摊很无辜的样子,看了看周围所有的人,外面一群有羡慕又嫉妒的渴望眼神。   女店员青红交接的脸,另外三个名媛死忍着笑的扭曲的表情,还有皇甫弈那张千年不变的冰块脸以及牧清歌…诶他这是什么表情,说他的深情凝视吧可是总觉得又在极力隐忍,可是要说是平静吧,那眼神中的情绪实在是汹涌澎湃,想否认都难。   骚包男有些困惑,不过当他转向零七的时候就更奇怪了,这个女人是聋子吗?自己捧她她也没表情,别人骂她的时候竟然还笑,还笑的那么邪性。真是个恐怖的女人。   “经理我记得我皇甫家也在这家商场注资了。”皇甫弈在进门了良久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是是是。”经理已经头上背上全都湿透了,本来就秃顶如今估计所有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哦那就把这件店里她这个号码的衣服都包起来吧,钱从分红里扣就好。”   “皇甫,可不带你这么卖人情的吧,小丫头哥哥送给你好不好,然后这个店员再把她给开了,晚上找一群流氓把她给轮了,然后抛尸荒野,不对不对先肢解了,这样不会太沉,不过这么多肥肉的扔几辈子啊。”骚包男在零七身边说的口若悬河,都快凑到零七耳边了,然后整个人腾空,就被皇甫弈一把揪着领子扔到了一边。   “弈,不用,这家店不怎么样换个地方就好,不过空气确实应该净化一下,骚包男,你的建议不错。”零七瞟了一眼在旁边已经吓得腿软的女店员,冷漠的笑了笑,朝门外走去,围观的群众不自觉的就给这个如同女王归来的女孩让出了一条道。   在经过祁珊珊的身边的时候,零七轻轻地说:“低调是一种内涵,还有我从不在穿这么活泼的衣服的时候喷木质调的香水,淑女的必修课你还没有学全。”   祁珊珊抽动的得耳根无疑泄露出她花了多大的力气咬着牙,才忍了下来。   “弈,我就说嘛,这个主意好吧,不过,什么叫骚包男啊!喂!”   皇甫弈僵硬的面部表情有了一丝软化,千年冰封的嘴角不由得扯了扯,虽然骚包男这个外号很搞笑,不过他心里真正高兴的却是凌雨潇的那一个“弈”,多亲密的称呼。   不过同样的一句话听在牧清歌耳朵里就绝对是苦涩难忍了,看着那个光一般的背影,心里的阴霾扩大到无以加复,心如刀割。   ------题外话------   气死我了,从中午开始传,到现在才传上去!!!抓狂!!!   第八十一章 恶人自有恶人磨   零七出了香奈儿的专卖店并没有回去,反而是进了旁边的迪奥,自迪奥创立以来它就一直是高雅与华丽的代名词,迪奥的时装华丽,晚装为最,豪华、奢侈、在传说和创意、古典和现代、硬朗和柔情中寻求统一的晚礼服总让人们屏息凝神,惊诧不已。这也是零七最新换的特色之一,杂糅的个性色彩并没有让它的风格变得混乱,反而包容了所有,形成了一种独独属于自己的个性。   不过这回零七确实没有选择晚装,只是选了一套颜色还算鲜亮的小洋装,毕竟在那么多名流长辈的面前,又是爷爷过寿,似乎自己的出色与否并不那么的重要,而重要的则是不能太过出挑,只要不出洋相就好。   刷了李玉莲给的卡,零七顺便查了一下余额,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她记得这个月还有上个月李玉莲并没有往自己的账户里打零花钱,可是这张卡里的余额竟然有好多个零,看来前身真的是不怎么爱花钱,过的也是十分的节约。   纤细的手指夹着那张薄薄的卡片,零七停顿了一会儿,不过最终还是收了起来。   零七走后的专卖店里似乎余温还没散去,不过围观的群众却稀稀拉拉的走了不少,不过也有些为了贪看美男的色女留下来接着看。   女店员有些瑟瑟发抖,求救的眼神不停的飘向林淼,不过林淼是什么样的人,可能这件事你做成了都不一定会给你什么回报,何况还办砸了,理都没理她就把头撇向了一边,高傲的样子跟花孔雀一样。   祁珊珊见到牧清歌阴鹜的脸色很是不悦,不过还是挂上她一贯的灿烂笑脸,甜甜的叫了一声“清歌”,亲切的走过去挽上了他的臂弯,看牧清歌完全没有反抗也没有躲避,她的心情才渐渐的转晴,有了这样的默许。祁珊珊觉得自己这段日子的亲近似乎是有了些汇报,嘴角都不自觉的咧得更大了。   不过她似乎没有察觉到,在她挽上的那一刹那,牧清歌的眼神变得更加的幽暗,身体也愈发的僵硬,他并不喜欢这样的忍耐,但是在这个时候却是非要如此。   现在看这幅天真的笑容还真是明晃晃的渗人,牧清歌凝视着祁珊珊的侧脸有些怔忪,无来由的心理凡在似乎更深一层了,本来以为自己已经完全可以应付这样的情况了,不过真与她发生半点身体接触,还是有种从心底发出的抵触。   牧清歌白皙透亮的面庞在灯光的照耀下让人更加的着迷,就是这样一副如同天使般纯净脸庞却拥有着一双与之不怎么相配的眼眸,不,确切的说是眼神,以往的他虽然寂寥却没有今日的隐忍与肃杀,本应是洒脱和戏谑的眼神如今却是认真的。   没有人知道这之中发生了什么,就连祁珊珊也觉得最近的牧清歌有些奇怪,但是他对自己却变得不再抵触,甚至有的时候还会主动的亲近自己,不管发生了什么,这件事无疑是对自己好的,心上人时而亲昵的动作每每都让祁珊珊心花怒放,但是她却贪心的想要更多,她想成为唯一能够站在牧清歌身边的那一个人。   “清歌,什么时候你也藏了个美娇娘啊?”骚包男看见皇甫弈那张冰山脸就自认倒霉的摸了摸鼻子,估计是个人都难从这张死光了脸部肌肉细胞的人那里讨不到好处吧,于是果断的转移目标,那个女的几乎都快挂在牧清歌身上了,他都没有把人弄开,看来是自己去法国的这段日子里错过了什么啊。   “这是我表妹姗姗,这是你浩文哥哥。”牧清歌轻轻地拉开祁珊珊完全挂在自己身上的手,不着痕迹的退后了一步,来开了距离,规规矩矩的给两方做了介绍。   身边的两个人见牧清歌这么正式,一下子还真有点反应迟缓,也都假模假样客客气气的问了好,一下子还真有点两方首长会晤的感觉。   “切。”凌雨怜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本来今天被林淼拉来逛街就十分的不乐意,如今祁珊珊和自己心目中的男神们如此的亲近,心里就更加的不如意,如果不是妈逼着自己多跟他们亲近,真是理都不愿意理。   林淼看着旁边的凌雨怜嫉妒的表情心里可是乐呵的很,本来刚刚自己也被晾在一边的时候,心里也有几分憋闷,不过现在看见凌雨怜受气,心里反而暗爽。   祁珊珊似乎是看不懂凌雨怜要求的眼神,反而先介绍了林淼,十分亲昵地拉着林淼“这是林淼姐,这是文浩哥哥。”然后又是一阵寒暄,本来按照长幼来说先介绍林淼确实没错,可是这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介绍谁都是一样的,何况凌家可是比林家实力雄厚得多,万没有舍本逐末的道理。   凌雨怜这个时候的脸都绿了,真是想把给自己难堪的这些人揉碎了,剁烂了。   对面的几位男士看祁珊珊似乎是在拖延时间,故意为之,倒也都识时务的陪她兜圈子,东说一句西说一句,什么也不问。   大约都过了十分钟,祁珊珊才故作惊讶的回头,微张的嘴似乎在表示她的惊讶“啊,我怎么给忘了,这是凌雨怜,都怪刚刚说得太尽兴了。”虽然提及了一句,但是除了名字去什么都没介绍,家世背景年龄,什么都没说,显然是没有介绍她的意思。   凌雨怜被晾在一边,忍到这个时候就已经算是临近爆发的边缘了,被祁珊珊这么一击,怒火哪里压抑得住,不过她也清楚自己在这个场合才不能跟他们硬碰硬,绷着脸甩袖而去。   看见凌雨怜临走时不善的表情,林淼有些心虚,扥了扥姗姗的袖子在耳边轻声说道“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难道你觉得你要成为她的嫂子就心疼了?”祁珊珊冷笑的勾心唇角讥讽道,“一个连自己家人都袖手旁观的人,当枪使都抬举她,充其量就是个棒槌。”   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林淼心里也是压着一肚子的邪火,本来想恶整凌雨潇的,不想却被那个小贱人扳了回来,自己又莫名其妙的受祁珊珊这个小丫头的窝囊气,真是看哪哪都不顺眼。   不过在场的人,哪一个都比他们林家势力大,如果不是自己家跟易家奶奶关系好,凌家三房那边估计早就收拾他们了。   最后那个可怜的女店员无疑就成了林淼的发泄对象,“你怎么还在这里?你们可是奢侈品的专卖店不是买地摊货的地方吧,竟然还让一个满嘴污秽的人来卖东西,真是侮辱艺术啊。”林淼本来心里就有火,说出的话就更加的阴阳怪气尖酸刻薄。   “这位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您就饶了我吧。”女店员看见林小姐竟然是这样的嘴脸,不过还是抱着一丝希望恳求着。   “那我以后来这里购物心里可是要害怕啊,还有谁是小姐,你才是小姐呢,你全家都是小姐。”林淼用手假惺惺的拍了拍胸口就好像真的好怕似的,不过后面的那句话还真是能破坏所有的气氛。   心里简直是怒火中烧,更加的憎恨,如果不是她自己或许也不会直接跟顾客发生矛盾,自己这份工作看来肯定是废了,这个女人真是恶心,如果以后有机会带我翻身之日,我一定会让你这个女人匍匐在我的脚下。   女店员眯了眯眼睛心里的恨意早已经让全身都变得发冷。   “小田啊,你今天就收拾收拾吧,工资回头去财务科。”店长看见经理锐利的眼色,连忙上去吩咐。   “哼,你还真是有种。”店员瞪了一样狗腿的店长,愤愤的转身直接就回了后面,不过显然她并没有想到自己刚才骂凌雨潇的时候那副狗腿的样子。   显然林淼觉得这样的处理结果都是轻的,有些不乐意,不过看在这么多人呢,自己也不好多少什么,怏怏的转身出去接着逛别的店去了。   相比于这些人的闲适,买完衣服的零七就不那么轻松了,没有找到司机看来是被凌雨怜或者谁估计调走了,不过这正给了她自己的时间。   走出了这条步行街,零七才算看到了普通的士的身影,招了招手,找了辆车就坐了进去,“去市中心。”孙伯只是给了自己地址,自己名下的公寓,自重生以来零七却是从来都没去过。   “小姐,你…确定是这个地方吗?”司机开到了这幢大楼前有些犹豫地问道。   倒不是因为这栋大楼太豪华了,不过这样一桩外表全部是黑色透明玻璃的大楼,门口还有两个穿着黑衣服带着黑墨镜的保安,一动不动的守在门口,看上去一个个得凶神恶煞的,这个小姑娘可别被骗了。   “恩,应该是这里,叔叔这是钱。”零七把钱递过去,自己拿着el的袋子就出去了。   第八十二章 商谈   零七有些后悔没让专卖店的人直接把衣服送到家里,拖着这么一个大袋子行动还真是不方便。走到高楼之前,零七本来是准备径直进去的,没想到却被人拦了下来。   “这位女士请问您是住在哪一层的?”保安面无表情不卑不亢的礼节性询问道,不苟言笑的样子看起来十分的唬人。   “我忘记了。”零七皱了皱眉,自己确实忘了问孙伯房子在几层了,不知道会不会又被拦在外面。   “请您稍等小姐,麻烦您跟我进来核对一下指纹。”这栋楼里面采用的是高新科技的指纹识别技术,所有的门几乎只有录过指纹或者由房主提供过指纹才可以使用,所以就完全不存在是不是带了钥匙的问题。   很顺利零七就被亲自送到了大楼的顶层,似乎这座大楼只有顶层才是复式结构,楼顶还附赠一个天台,被佣人打理成了一个小花园。   这里的业主大多都会把钥匙给物业一份,然后在自己不来住的时候,也会有佣人来打扫房间,果然富人区就是不一样,人性化待遇的代价自然就是等价值的金钱,不过在这里也没什么人会在意这点小钱。   滴的一声,门锁开了,本以为推开房门会是一抹明媚的阳光迎接自己,要是没有明媚的阳光至少得来点舒爽新鲜的空气吧。   有没有人能解释一下这屋子里丢的到处都是的泡面盒,还有沙发上椅子上随手丢的衣服,裤子,呃,还有这恶心的臭袜子,是怎么回事。   这屋子有两层,每层都有差不多三百平的空间,这时的遭遇多少鬼子的洗劫才能变得这么落魄啊,零七虽然表面上坚定的不为所动,但是抽动的嘴角无疑还是没忍住泄露了她现在抓狂的心情。   自己好好的一间房子就变成了这幅摸样,这两个人的破坏力还真是堪比原子弹。   还在零七四处搜寻能够成功绕过障碍物的路线的时候,就听见楼上传来了一声怒吼,“骆浚,晚上投资人就要过来了,你给我起来收拾屋子,你躺在那我什么都干不了。”   夏森然简直都要对这家伙赖床的功力无可奈何了,虽然昨天两个人连续干了三十几个小时终于把策划案还有规划以及网站模型建起来了,大家都累,可是一会儿投资人看见家里是这副样子,谁还会给他们钱啊。   白净的小腿光滑细嫩连续踹了骆浚好几脚都听不到任何回音,这个懒虫就在床上翻个身然后又睡着了,踹了几脚又不太忍心,昨晚骆浚干的比较多,自己也是跟在他的后面打下手。   叹了口气,夏森然起身准备先把楼上收拾一下,楼下一会还是叫个阿姨上来帮帮忙,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钱呢。   “那你睡一会儿就起来啊,我先去收拾了。”看到骆浚的下眼睑浓浓的黑色,夏森然就更不忍惊动他了,把被子拉了拉,又帮他塞了塞被角,就准备起身换衣服了。   谁知道却被一只大手又拖回了被子里,“再睡一会儿,一会儿我起来一起做。”骆浚显然是还没清醒,浓浓的鼻音带着慵懒和闲散,睡眼惺忪的样子性感极了。   呼吸出的热气喷洒到夏森然的脖颈上,让他微微的有些羞赧,别扭的别开脸,“不行啦,一会儿就有人来了。”试着推开挡在自己胸前的胳膊,真是硬的跟铁一样,自己被禁锢的死死的。   挣扎了半天见旁边的人睡的好好的,一幅天打雷劈都不会醒的样子,又叹了口气妥协道“哎,那就只睡一会儿啊。”   这句话骆浚到时听见了,从喉咙深处滚出了一个“恩”,然后又昏昏的睡了过去。   零七在楼下听见夏森然怒吼的时候就上了楼,在设计的时候,楼上是主人的私人空间,所以整个的一层都是作为我是来设计的,自然卧室也没有门做遮挡,充其量也只是放了一个帘子当做分割线,不过却是什么也挡不住,好在床的前面释放了一座屏风的,要不真是一览无余了。   无奈的敲了敲窗棂,零七靠在墙上幽幽的冲着里面说道“那个你们两个人在睡饱之前能不能给我腾个地方坐一会儿。”看着这错综复杂的电线,实在是不敢放人上来整理,万一扯坏了那根线,把他们的心血毁了还不得过来跟自己拼命啊。   夏森然听见外面传来的声音腾地一下就从床上跃了起来,然后旁边骆浚的下巴就光荣地受了伤,捂着下巴悠悠坐起来的骆浚,有那么一段时间的发呆,不过在发呆的这段时间,他唯一的想法就是自己怎么认识这么一个有爆发力的小家伙。   只见夏森然手忙脚乱的找了一件衬衫就往身上套,然后是裤子,“快起来啊,你怎么还在床上。”穿着衣服还不忘催促着骆浚。   只见骆骏握住夏森然纤细的手腕,就把他拉到了身边,蜜色的欣长的手指,骨节分明,轻巧的弹开几粒扣子,“小马虎,扣子都扣错了。”细心地帮他扣好扣子,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散落出来。   看着眼前这个人微微上翘的唇角,醇厚的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慵懒,夏森然的脸更红了,一把夺过还握在骆浚手里的衬衣一角,又是一阵惊慌的冲到了浴室。   相比于森然的慌乱,骆浚的悠闲简直是让人抓狂,随手找了一条沙滩裤,然后又在上面套了一件黑色的T恤就穿了拖鞋溜达出来了。   看见这样凌乱又不风度的骆浚,零七惊讶的挑了挑眉,初次见面的时候屋子里灯光很暗,本以为骆浚的皮肤也是很白,没想到却是健康的小麦色,而且肌肉纹理清晰,显然是经常运动的人。   “原来是凌大小姐来了啊。”骆浚把沙发上的几件衣服收了起来扔到了里面的床上,然后又把地上扔的泡面盒还有饼干一通扫到了垃圾桶里也不管是吃了没吃的,反正就都扔了。经过大约十几分钟的狂风式的打扫,终于算是有个地方能坐下来了。   “坐这里吧,喝水吗?”骆浚瞟了一眼里面浴室里的夏森然,然后拿了一瓶还没打开的矿泉水递了过去。   零七看了看他递过来的那瓶矿泉水,还带着角落里蹭上的灰尘,嘴角的笑容一僵,然后摆了摆手,拒绝了。   “凌小姐您来了。”夏森然一身清爽了出来,本来就白嫩的小脸显得更加神采奕奕,连忙过来招呼,不过一看到身边的骆浚还穿的这么随便,还真算是吓了一跳,“你怎么还穿成这样。”瞪了骆浚一眼,连忙把他推进去换衣服。   一边跟零七陪着笑,一边道着歉。   零七看着两人有趣的互动,眼里的笑意却是丝毫未减,不过夏森然还真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两个人一起下了楼,才不过五六分钟,他就已经快把楼下收拾的跟原来差不多了,这速度,这效率还真是让人不可小觑。   大约又过了五六分钟他竟然就从厨房里端出了一杯热茶,还配着茶点,真是让零七身为一个女人都佩服得五体投地。   这个时候骆浚也从楼上下来了,同样是一件白衬衫,穿在森然身上就是斯文内敛,穿在骆浚身上尽然有那么几分优雅卓绝,大概是森然的身形比骆浚足足小了一号吧。   零七优雅的端起了茶杯,饶有兴味的看了看两人之间暗涌的波涛,低头喝了一口水掩住了满含看戏眼神的眸子。   “咳咳。”不只是察觉到了什么,骆浚轻咳了两声想要打破这中间的尴尬,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森然却出了声“骆浚,你怎么了?感冒了吗?”细心的过来用手贴了贴他的额头,似乎不烫,然后又连忙上楼去给他找药去了,连坐在沙发上的零七都给忘了。   哈哈,一阵细碎的轻笑像银铃一般从零七嘴里溢了出来,满含笑意的看向骆俊“还真是骆浚第一挡他者死的气势啊。”   骆浚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这个小姑娘还真是什么都看得出来,又有些窝心的笑了笑,这个小傻瓜就是太天真,什么情绪都藏不住,思维永远只有一条线。   “不过看来某只大灰狼还是没有让小白兔开窍啊,吃素的大灰狼真是不多见。”零七有些讥讽的挑衅道。   对于夏森然这个人零七显然是很有好感的,干净的就像一张白纸,只要他认定了的东西,就执着的一直跟随下去,而眼前的骆浚显然要比他难控制得多,这个男人有着大将风范,但是思想却很活泛绝对没有永远屈居自己一个小姑娘之下的道理,不过他却有了一个夏森然,真是命运的安排。   “你觉得肉到了嘴边,他还会跑得掉吗?”骆浚胸有成竹的笑了笑,不过心里却同样也有块石头落了地,自己和森然的这种关系即使在如今这样开明的社会里,还是会有很多人的不认同,而凌小姐的那句话无疑对于他们全部都是善意,经历太多人的指责,议论,本来已经被道德伦理舒服的喘不过气的骆浚,就好像突然找到了一块浮木,看到了光明。   “恩跑掉似乎是很难,就是那只大灰狼动作是在是太迟缓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力不行,需不需要送他一点虎鞭?”   “这个还是不劳凌小姐破费了。”这回换成骆浚嘴角抽了。   “你们说什么呢?”夏森然拿着盒板蓝根下来的时候似乎察觉到刚刚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有些诡异,这才有此一问。   零七看了一眼骆浚似乎再问要不要帮忙,不想却受到了以及白眼,看来他们两个的事还是自己解决的好。   第八十三章 现世报   “好吧寒暄的时间到此为止,现在可以跟我看你们的计划书了吧。”零七敛了敛面容,放下水杯,端坐起来。   “森然把昨天准备好的计划书拿过来。”骆浚接过药,对着夏森然说道。   似乎是习惯了听从骆浚的指挥,夏森然一下子就找到了计划书递了过来。   计划书并不厚左不过也就十来页,零七细致的一张一张翻过,眼神却越来越幽深,神情也越来越严肃。   看着凌小姐的表情,夏森然有些紧张,难道计划书有什么问题吗,昨天自己忙着做模型,计划书是骆浚自己准备的,按理来说应该没什么问题啊,不安的看了看骆浚,手掌都被他攥出汗了,直到收到了骆浚递过来的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他的心才算放下了一些。   东西确实是字字珠玑,未来发展,目标人群,还有营销手段处处都很惊人,也透露出精巧的心思,既透露出作者的能力超群,却又留了一手,因为这份计划是不完整的,它没有未来一年甚至几年的具体做法,所以再好的心思交给自己就都是一纸空文。   零七掂了掂手里的计划书,啪的扔到了身前的茶几上,冷酷的面容,早就没有的原先的笑意,眼神从夏森然的身上扫到了骆浚的身上。   “所以这就是给我看的全部?”零七透着冷意的声音让夏森然轻颤了一下,瘦弱的肩膀一下子就被骆浚揽住了。   “温柔一点嘛,你看都吓到森然了。”骆浚这话一出立马就招来了两个白眼,起身又从身后的写字台上抽出了一份新的计划书,足足有原来那本的三倍厚。   “OK,看来我是测试合格了。”零七绷着脸接了过来,不过看上去却并没有在生气了。   “恩,作为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大家小姐,我们这种小角色至少也要判断一下是不是投了一个明主啊。”骆浚丝毫没有被零七看上去的坏情绪吓到,反而是慢悠悠的解释道,不过当然又收到了一记来自森然的白眼。   接过新的计划数零七也从书包里翻出了一厚沓资料,扔了过去,“这是一家网络公司的资料,把它换到森然的名下,我占百分之六十,你们占百分之四十,不过你来做这个公司的法人,怎么样。”零七看了看骆浚的变化莫测的表情,其实也在赌骆浚对夏森然的感情有多深。   虽然自己给他们的条件算是优渥,但是也就意味着这座公司的运作自己就会完全退居幕后,而他骆浚却被推向了前台。   当然这中间受益的却还有一个夏森然。   只见骆浚沉吟了一声“好。”果断地答应了下来,这样能够保护好森然的条款自己又怎么会不同意。   “骆浚。”夏森然担忧的还想说什么,却被骆浚握过来的手制住了。   “好吧那我就先回来了,必要的时候孙伯会帮助你的,这家公司是我名下的,不要手软哦。”零七利落的起身又拖着那个沉沉的袋子走了出去。   留下夏森然和骆浚大眼瞪小眼,所以这个人要用自己的钱打击自己的公司,这不是无聊吗?   最后还是骆浚脑子灵活马上就意识到了这是给自己的测试,嘶,这个女人还真是记仇,这么快就来了现世报。   得了,收拾收拾再熬几个通宵吧。   零七出了楼门,走了长长的一段路才伸手打了车,才进家门就被凌雨怜拦住了去路,一脸不善的样子,就像是被龙卷风的尾巴扫过的惨剧现场,真是惨目忍睹的丑。   “里面有客人,你不能上去,就外面等着吧。”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凌雨怜一幅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的样子,挑衅的看着零七,诚心找茬。   “所以是父亲还是母亲吩咐不让我进去的?”凌雨潇紧紧地盯着凌雨怜的眼睛,似乎是在找着什么破绽。   “哦他们两个都吩咐了,让你不要接近。”凌雨怜也不躲闪反而更加嚣张的回瞪着凌雨潇。   “呵。”零七轻声笑了一下,不过这声笑意却招来了,凌雨怜敏感的不满,“你笑什么?”又急又气的声音尖锐刺耳,真是吵死了。   “我想他们大概说的是让我们不要接近吧。”零七刻意咬着牙加重了“我们”两个字坏笑的反讽这凌雨怜。   没想到这个花痴竟然变得这么聪明了,凌雨怜脸色变得更加的不好了,本来今天就憋着一肚子气,先是被祁珊珊冷落,回到家了想跟妈妈吐吐苦水,没曾想自己还没说话呢就被她一句话赶了出来,竟然还非要自己在门外等着,堂堂一个凌家二小姐竟然还要在这早春的晚上站在外面,成什么样子。   “那也是他们让我监督你,谁让你现在就是咱们凌家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呢,真是个扫把星啊,不仅搅黄了咱们亲爱的大哥的订婚宴,还败坏了凌家的名声,甚至还陷害自己的妹妹,凌家摊上你怎么就这么倒霉啊,真是个恶毒的人。”凌雨怜越说越气,似乎只有说得更尖刻,才能平复她今天的心情,恨不得用全天下最恶毒最阴狠的形容词还羞辱自己这个姐姐。   相比于凌雨怜的语速,零七完全没有在意她说了些什么,不过似乎她今天还真是不断在更新自己骂人的词库,看见凌雨怜还在一张一合的说话,忽而莞尔一笑,那笑容还真是出乎意料的灿烂,声音也可以的变得甜美起来,不过这甜美的声线还真是有些渗人。   “那我亲爱的妹妹,不知道凌家二小姐辱骂亲姐姐的音频传到网上去会不会让你再火一把?”零七扬了扬手里正在录音的手机,笑的更加的张扬了。   凌雨怜一看心里就更加打鼓了,这要是放到网上去,明天早上的娱乐版头条就一定会是“商业巨头凌家姐妹不睦,妹妹辱骂亲姐姐”,那自己以后可就别想在这个圈子里混了,何况妈妈还一直希望自己能够嫁进易家,如今林淼已经完全失去了竞争的资格,眼看就是自己尚未的大好时机,怎么能让这点小事破坏自己的名声。   只见凌雨怜一个飞扑就想上去抢零七的手机,零七是什么人就从她刚要起身扑过来的准备姿势就能判断她后续的动作,一个闪身就侧了过去。   眼看凌雨潇侧身躲了过去,可是凌雨怜的冲劲实在是太大了,张开的身体那里收得回来,一下子就是五体投地,不过就在最后的危急时刻她还是在努力的保护自己的脸,用尽全力的昂着头。   索性脸上没受一点伤,不过倒是吃了不少的土。   外面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人当然能听到,李玉莲急急忙忙的出来想看看怎么回事,谁知出来一看竟然是自己心疼的小女儿趴在地上匍匐在大女儿脚边的场景,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你怎么照顾妹妹的?”绷着脸就对凌雨潇开火。   本来就对李玉莲没有半分好感的零七,看见她竟然的这样语气,眯了眯眼睛,笑得很灿烂的说:“妈妈,不是这样的是二妹妹非说俯卧撑有益身体健康,一定要示范给我看,才趴下的。”   这是什么怪理由,李玉莲当然不信,关怀的扶起了凌雨怜,不相信的确认,零七晃了晃手里的手机,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凌雨怜,微笑着。   看见凌雨潇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凌雨怜算是咬碎了一地的银牙,只能往肚子里咽啊,这叫一个恨,但是嘴上还必须的应和着,因为她也不敢保证如果妈妈知道自己竟然做出这种事,会不会一怒之下,同情自己这个花痴姐姐,把她当做培养的对象,要知道在豪门之中,只有利益才会是永恒的标准。   李玉莲看见两个女儿既然都这样说了,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过还是扫了一圈低垂着头的仆人,有些不相信,不过还是进去了。   毕竟里面的事情更加的紧急,过了好一会儿,大门才打开,凌霖山亲自送了一个看上去像是高官的人出来,又亲自为他打开车门,送上了车。一直站到了车子消失才回了屋子。   凌雨怜见事情谈完,立刻亲切地挽上了李玉莲的手臂,甜甜的撒娇问那个人是谁。   李玉莲倒也不避讳,但是也没有确切的讲什么,只是说那人是来是京城的大官,以后如果碰上可一定要有礼貌,人家能上门来拜访咱们,可是咱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没一会儿功夫两个人就相携进了房间,零七随后也回了自己的屋子,思索着凌霖山送走的男人似乎看着有些眼熟,但是又不知道在哪里见过的样子,难道是最近事情太多才会胡思乱想的?在床上滚了几圈,零七才怏怏的去洗漱。   躺在床上,零七又掏出了一直带着的那块玉,深深地凝望了好一会儿,才睡了过去,莹莹白玉在黑暗中被温暖的皮肤捂得温热,似乎是来自家人般的温暖,零七这一觉睡得安心极了。   第八十四章 我会是她的   第二天一早,天还是微微亮的时候,零七就已然幽幽转醒,昨夜她睡得并不好,那个面容肖己的女人一直在自己的梦里反复出现,眼中盈着泪,却又十分欣喜的握着自己的手,似乎很温暖。   一刹那儿时的自己似乎就好像是被她抱在怀里逗弄,柔暖的手掌抚摸着脸庞,似乎在梦里零七都能感受到那种温热的触觉,突然间情况急转直下,警察或者是别的什么势力蜂拥的从各个角落里冲了出来,带走了她,自己则被一个温柔的小男孩深深地藏在了那本就瘦弱的怀抱里。   小男孩瑟瑟发抖的身体知道自己现在清醒了,那感觉依然还留存着,即使害怕还在极力的保护自己,零七觉得自己疯了,明明就是个梦,竟然还这么执拗的以为那是真的,在床上竟然发呆了半个小时,却什么事都没做。   利落的起身,这个梦就当做小插曲忘掉吧,洗漱吃饭出门动作一气呵成,就脸谱人都有点跟不上大小姐的速度,直到坐在去学校的车上零七才真正静下来,不过那个女人的脸还是时不时的从自己的脑海里闪过,好吧,零七妥协了。   中午的课间,零七趁着午饭的时候本想着亲自去虎门看一下那个女人是否安好,因为自从那女人昏睡过去之后,老白就再没有给自己传递过她醒来的消息,隐隐的还是有一些担忧,虽然表面上没显露出来,但是那块戴在脖子上的玉却被摩擦过许多回了。   都已经到了学校门口,门口那集结的一堆人又是怎么回事,刚想绕道而行,耳边却传来了几道熟悉的声音,聂郗风为什么会在这里对上江昱霆?   没有可以的隐藏,零七走近了些,不过却站在及离校门不远的公告栏旁边,谢谢旳倚着一棵精壮的大树,之所以说它精壮,那全都是因为粗壮的树干让零七一个人都抱不过来,何况遮住她的身形。   倒也不是可以的怕被人发现,只不过如果那两个人有什么不想让旁人知道的秘密的话,发现自己会觉得尴尬。不如等他们走了再出去,翻墙什么实不是淑女所为。   找了那么一堆冠冕堂皇的理由,零七说白了就是因为一个懒字,翻墙什么的多累啊,这样靠一会儿在走出去多轻松。   两个人似乎是在说什么关于这一届A市市委书记的事,听意思貌似江家很看好一个叫杨诗秋的人,是来找聂郗风希望他说和他父亲站在自己一边。   “皇甫,你怎么看?”聂郗风霸道的声音即使不看他的脸,都透露着嚣张还有傲气,皇甫弈竟然也在,零七只觉得有些诧异,虽然杨爷爷是前人的市委书记,但是如今也算是退离政坛许久,他,又是什么时候与聂郗风这般要好了。   大人间的斗争依然沿袭到了这些十来岁的孩子之间,或者说从很小的时候他们就依然被卷在了其中,曾经总有人在羡慕那些富家子弟,名门之后有着怎样怎样的优渥条件,可是又有几人能够看得见他们背后受到的制约还有无奈,欲戴皇冠,必成其重这句话,却真真是这个小小高中里每一个人的缩影。   “我觉得可以。”皇甫弈薄凉的声音总是带着一贯的冷清,即使是在这午后的早春,也让人能感受到几分料峭的寒意,似乎这个男人总是能吸引到自己的注意力,零七无声的笑了笑,仰头看着头顶上冒出的新芽,似乎有些东西即使你不想改变,依然尽力推拒,它却还是会在心中不知不觉的滋生。   零七是一个敢作敢当的潇洒女子,一如曾经当她发现自己陷入那无休无止的暗恋中,还是那般的真挚,也同样十分勇敢的在她确定了心思的时候,大胆的表白了,即使结果是一场飞蛾扑火。   承认了,但是却不代表可以在一起,曾经有句歌词让她一直记忆在心,虽然那首歌并不是红遍大江南北的脍炙人口,但是那句“心中有江山的人,又岂能快意潇洒”却是深深的印刻在了脑海里。   与其相濡以沫,或许在这个圈子里更适合相忘于江湖,在这里每个人心里装的都是江山,都是版图,有的都是看不见血的厮杀,她也会担心,也会害怕,自己的心里太小,敞开心门的结果会不会又是一个血淋淋的伤口,所以她不敢冒险。   殊不知眼角透出的那一抹晶莹的泪却早已暴露了她心绪的起伏,那个男人连带着爱情就好像是一颗扎在她心上的利箭,总是会如此的心痛,已经很久了她都没有再想起这件事,如今却被皇甫弈简单的一句话勾了起来,或许也是因为那个冷清的男人似乎总是在不知不觉中撬动自己的心门的缘故吧。   不过没过一会儿,待情绪已经全部收敛,零七的眼睛里除却恢复了一片清明之外,还带着几分自嘲,不知是什么时候原来那个杀人的机器也存着今天这般小女儿的心态了,越来越像一个正常人了。   这是好的吗?或许喜忧参半吧,冷血的零七不见了,现在是一个有情绪的凌雨潇。没有人知道,只有时间才能证明一切。   只听见随着远方飘来的花香,聂郗风的声音也随之而来,声音不大却很清晰,真是个邪佞的人:“皇甫,我记得你的好兄弟可是易墨冷,如今却不吃吃他家亲戚上位,反而去碰一个名不见经传,无家世无背景的杨诗秋,真是不禁让人感伤这人情的薄凉啊。”似乎这样一句感伤的话从那样一个声音中说出来,真是有种诡异的不协调,不过所幸后面让人战栗的调笑声,恰当好处的糅合了气氛。   皇甫弈不置可否的沉默着,的确易墨冷是自己从小到大的朋友,但是就跟清歌一样,如今几人一时越走越远,已经几乎有一个月自己没有见到他了,如果不是老师时常说他参加了什么竞赛,获得了什么奖项,自己还真是担心他被人绑架了。   最近易家和林家还有凌家似乎走得颇近,虽然双方都在运作,但是林家还有凌家对待雨潇的态度,他也总是不放心,那方式非但不像对待一个女儿,更像是对待一个仇人,这叫自己怎么能不担心,如果不趁着现在夹起一片能为她遮风挡雨的天空,当狂风来袭的时候,又何谈所谓的护他周全。   没有人发现如今这个年仅十八岁的青涩少年已经能够爱得如此的深沉,他的一丝一毫的爱恋都不是一纸空话,反而是把那份守护放到心里,隐忍的等候,这样的男人又怎么会不让人着迷,相比于那些只会嘴里说爱,却又什么都不懂的毛头小子,皇甫弈如此的成熟稳重是多么能令人安心,真正可以依靠的港湾。   “我想兄弟情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而如今我们在讨论的可是以后A市的天是什么颜色的,我想你爸爸应该也很感兴趣吧。”江昱霆也算是看明白了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诡异的矛盾。   不想无缘无故的被牵扯到这理不清的漩涡里,他赶忙出来转移话题。   “话我是可以带到,但是决定老爷子会自己拿主意。”聂郗风松了口,吊吊的样子真是想让人上去揍一拳,不过恐怕也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我们也都是传话的,我想大人们自然会有决断的。”江昱霆见协议达成,并不准备多做停留,毕竟这些人都是人精,稍微留点口风,后面所有的事自然全都能想通。   最后留在原地的就只剩下皇甫弈还有聂郗风两个人,春风在这个时候突然的刮起,让人有些瑟缩,“谁?出来。”聂郗风一声暴喝,让零七都觉得耳朵一震。   左右看了看,貌似在说自己,无奈的把头发别到了耳后,零七才缓慢的闪身走了出来,一时间偌大宽敞的校门前就只有他们三人,皇甫弈和聂郗风正面对峙着,而零七却恰好走到了他们的中间,静默中带着诡异。   零七抬眼左右看了看两个男人似乎准备大眼瞪小眼的决战到地老天荒的样子,实在是不想参与这种无聊又幼稚的对抗,正想从两人之间穿过去。   才迈到两人之间,就被两只有力的手一左一右同时拉住了,这个时候的空气就好像停滞了一样,眼神噼里啪啦直打电火花。   谁也不肯让步,似乎先松手的那个人就输了,零七的嘴角不停的抽搐,自己貌似什么都没做就变成了他们比赛得奖品。   中午还真是一个睡觉的好时候,零七站在中间都有些走神了,困意袭来,懒散的开口:“如果过你们两个互相有意思,能不能松开我再放电。”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下午再说吧。   聂郗风还有皇甫弈听见这句话之后,就好像同时被什么烫着了一样,同时松了手,眼睛也不自然的飘向了别处。   零七动了动被我的有些僵硬的手腕,毫无表情的有留下了一句“还真是有默契。”就飘然回了教室,独独留下两个面色诡异的男人。   “她会是我的。”聂郗风看着凌雨潇远去的身影,定定的说道。   “不,她是她自己的,而我会是她的。”皇甫弈的话完全出乎了聂郗风的意料,本来他以为皇甫弈开口会说凌雨潇会是自己的,没想到竟然是说他会成为她的。   眯了眯眼睛看向专注而决绝的皇甫弈,聂郗风心里变得有几分沉甸甸的。   第八十五章 活着?还是空欢喜?   回到教室,黄若曦就凑了上来,有些诧异她的神速,自己从学校到虎门开车都得三十分钟,她是用的什么运输工具,一来一回竟然也才三四十分钟,骑的风火轮还是筋斗云啊,两只眼睛眨巴的就跟发现新大陆似的。   “别这样看着我,我没去成。”零七看到这样的黄若曦完全可以预想到自己如果不提前打断她后面的是多长一段的喋喋不休。   “潇潇,你竟然主动跟人家解释诶,人家好感动啊。”黄若曦一个熊抱就开始蹂躏零七那张白皙透亮的瓜子脸,本来薄薄的皮肤现在都已经透着微微的红印。   “嗯嗯。”零七好不容易才从把自己的脸从魔爪中解救出来,真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总是这么有热情的对待自己,虽然热情是好,不过还是有些时候会招架不住。   “今天我爸说晚上可能要来客人,如果你要过来最好还是避一下风头。”看到黄若曦突然变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本能的零七就觉得晚上的客人这重量不会轻,似乎隐隐约约的觉得跟自己会有些什么关系,但是又似乎不是。   原来总有人说过,女人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有时候就是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会指引你找到一个属于自己的宿命。   既然对方有客人,零七本不打算去打扰的,毕竟万一走了了什么风声,也会影响到大家合作的情绪,跟黄若曦saybye之后就准备直接回家了。   不过就在这回家的一路上零七的心里总是没来由的慌张,脑子里总是有种亲切的声音在召唤着自己,左思右想之际,在车上就迷迷瞪瞪的睡着了,不过这一觉睡得却极不安稳,梦里女人的脸还有小男孩的拥抱自己的样子总是一直的交叠出现,看不清面目的男人在扭打着,自己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零七在梦里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这就是个梦,但是却还是无缘无故的会因为梦中的人忧心难过,甚至脱力。   “小姐小姐?!”司机回过身,一直在呼唤着凌雨潇。   一声高过一声的叫声才让她幽幽转醒,醒来的时候发现的自己竟是泪流满面,脸上咸湿的泪痕交错,心里也是有着说不出的压抑。   “您没事吧?”司机头一回看到这样的大小姐,不由的有些忧心忡忡,可别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得当,惹了小姐伤心。   “没事,做了个噩梦。”从侧面的储物格里抽了一张纸巾,擦去了脸上的痕迹,但是眉间却仍旧没有舒展开。   心里就好像压了块石头,堵住了,闷闷的。   “要不要我帮您开窗通通风?”司机关心到,一直以来无论大家怎么评价大小姐,说她暴力也好,没家教也罢,但是她却从来没有在自己的车上为难过自己,近一年来虽然脾气似乎收敛了许多,但是却更加的沉默了,原来高兴的时候还总会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现如今除却谢谢,开车,自己就没听过什么了。   这幅样子的大小姐让司机老张的心里看着有些心疼,毕竟往大了说也就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有时候仆人们议论的时候自己偶尔也会听上一两句,老爷和太太似乎待她愈发苛刻了,不过这到底也不是自己一届司机应该议论的事,如今看来这孩子还真是不好过啊。   “不用了,我喝口水就好,您开车吧。”零七拧开车里的矿泉水喝了一口,冰凉的感觉一下子让心中的憋闷去了不少,但是对心神不宁还是没有什么作用。   自打醒过来,眼皮就一直跳,心里总是惦记着老白那边的情况,最后零七还是决定晚上的时候去那边走一趟。   “小姐到了。”老张连忙下车给后座的凌雨潇打开车门,零七才出门站定手里却被塞过来一块薄荷糖。   疑惑的望了望司机,有些奇怪,只见老张反倒是有些羞赧,局促的扥了扥衣角,也不敢直视大小姐,不太好意思的道“薄荷糖清心,有时候我烦心的时候会吃一颗,立刻就好了。”说完老张觉得自己还真是越活越抽抽了,这么大一个人了想着安慰大小姐竟然就给了一颗薄荷糖,还真是拿不出手啊,有点后悔。   零七听后先是一怔,心底却是暖暖的,在这个家里没想到还会收获这样一份意外的温暖,对着老张绽出了一个十分真心的笑。   那笑容让老张这样一把年纪的人都愣了一下,明明平时看上去平淡无奇,带着厚重眼镜还显得有几分呆板的样子,笑起来竟然这般好看,自己还真是年纪大了眼睛也不大好使了吧,竟然觉得大小姐要比二小姐好看许多倍。   “谢谢您了。”零七微微一欠身便进了屋。   屋里迎来自己的又是一片寂静,就连孙伯好像都被人故意带走了,叫来一个仆人随口一问,只见那仆人说话也是支支吾吾,哆哆嗦嗦的。   难道是原来的阴影还在?有些无奈,零七只得好声好气耐着心思,一条条的帮那个依然思维混乱,战战兢兢地仆人理一理思绪,好知道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去了,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   两个人重复了半天才发现原来是老爷子那边办寿宴的人手不够了,三儿子为表孝顺几乎是全家出动了,留下大女儿坐镇家中,一方有什么紧急事情来不及通知。   听完全部的意思,零七才觉得她这个便宜爸爸实在是太有才了,难道他不知道现在的科技发明中有一种东西叫做手机吗,难道他每天上下班背着的那四五个方块叫砖头啊,找理由下回能不能有点水准。   “完饭做了吗?”零七拿了书包准备上楼,临上去前回头问了一句,只见那仆人脸色立马就吓白了,好不容易放松下来,能说句完整话了,现在又哆嗦起来,嘟嘟囔囔的大约是在解释自己为什么不会做饭,出事又去了哪里之类的借口。   实在是懒的听她那一堆废话,零七也不再询问直接回了房间。收拾了一下换了神情变得衣服,零七跟仆人交代说自己出去吃顿饭,然后便一个人出去了。   仆人刚想张口叫住她说,其实老爷说可以叫外卖的,人就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在钱财方面凌家从来都不会苛求子女,所以每个人手里都是有钱的,但是如果你要是一个花钱大手大脚的人,那怎样恐怕都会觉得有些拮据吧,但是零七就刚好相反。   对于那些奢侈品,她虽然有能力却从来都不可以追求,相反倒是更加喜欢那些纯手工制作,有足够收藏价值的东西,有些瑞士小作坊里面的手工老艺人做的东西一定是比流水线上大牌奢侈品更加吸引她的。   就好像是那条卡尔的手链,那还是自己倒数第二次出任务的时候,顺手就帮了个小忙,然后那个怪老头子就非要送给自己一条手链,本来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谁,只是看着手链做的精巧,风格也是独特,估计价格不会多贵才收下的,后来看着师傅家的小黄生了小小黄,套在它脖子上正合适,就一直让它带着。   后来自己回去发现小小黄长大了,脖子上的手链有些勒,才把它卸了下来,自己又戴上了,没想到那个老头子来头竟然还不小,东西送的也挺贵重的。   估计如果那些人知道这手链一直戴在小小黄的脖子上当狗链,鼻子都会气歪吧。   一路上脑子里全充斥着各种各样的胡思乱想,没有打车,零七愣是从家走到了虎门,虽然距离并不算十分的远,但是春天的晚上却着实不算暖和,走到那手也都变得冰凉了。   没有贸然进去,走过来的路上心绪就已经渐渐地变得宁静的许多,今天的警备似乎要比往日多了一倍,连久未露面的黑衣小兄弟都出现了。   没有惊动任何人,趁着夜色的掩护零七趁着他们换班的时候溜了进去,本想着直奔后院不给老白添麻烦的,谁曾想事情却总是这么巧。   就在自己才路过忠义堂的时候,那位神秘的客人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要来,幸好是自己反应快,零七一个飞跃,三步并两步直接就蹿到了最近的一棵树上,这棵树离屋子极近,里面的情况可算是一清二楚,就连说话的声音只要是不太避讳,不刻意压低声音都是能听得清的。   当然树上的情形按理来说也算是能看得清楚,不过零七的反侦察能力却从来没有输给过任何一个人,她刻意的躲在了树的背阴处,不准备窥视里面的情况,老白之所以会安心的把那么容易藏人的一棵大树放在院中,一是因为对兄弟们的警戒算是完全的信赖,二就是觉得几乎所有的人都会更依赖眼睛看到的而非用耳朵去听,只要你想看自然就免不了转到阳面,被人发现。   背靠着树干,零七闭上了眼睛,如果能把耳朵也闭上,估计她也会如此做的,完全秉承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的戒律。   “快请进。”老白看来已经迎到了那个人了,刚刚看见那个男人进来的时候,夜色有些朦胧人脸看不清楚,只能隐约的感觉到这个人很挺拔,身形却欣长。   椅子发出了吱吱的声音,看来人坐了下来,老白屋子里的椅子全都用的是黄花梨的木材,据说是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所以每次自己坐上去的时候,随时都担心把它们给坐塌了,不过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当然不一般,榫卯结构果然足够结实,虽然会发出点声响却哪个都没见坏。   “我听说您在找天山雪莲,和千年人参?”来人说的很是客气,但是却透着意思距离感,这声音听着却是更耳熟,那个说话的声音不大,听起来有些费劲,而零七却也没有费神去听,只是觉得熟悉而已。   “怎么你有?”老白很客气地回答,看来来人的年纪不大,他对年纪大的人从来都是用您这个字的。   “恩,这是一位故人托在下送来的,还有药方,但是有个条件。”   “请讲。”似乎要开始拉锯战了,零七听得挺有意思,已经在心里开始编排讨价还价的对白了,大树上的虫子实在是有点多,惊蛰了吗?   “东西可以分文不取,但是药方还有药材请不要说是我送来的,而且此时也不要告诉凌小姐。”那人突然变得很诚恳,态度转变的有些快,一时让零七有些琢磨不过来,什么事情不能让我知道?   “这药方嘛,我觉得还是得让凌小姐过目才好。”老白有些拿不准,毕竟随便换药方这种事情可是大忌,尤其是自己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一阵衣服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这个可以让你相信了吧。”   老白接过东西连忙点头,这可是鬼医老前辈交代过自己的,如果有人拿着这块玉牌来,那就一定要听从,有一段时间鬼医老人家都没出现,本以为他云游去了,没想到这是有认了一个徒弟啊。   这个玉牌对着光的时候里面的纹路恰巧就会出现一个人字,十分的清晰,恐怕就算再开多少玉石,也难碰到这样的一块了,却是真迹无疑了。   “记住药方一定不能让凌小姐看到。”那男人的声音真是愈发的熟悉了,十分的好奇那药方,有些时候人就是这样,越不让你知道,你越好奇。   第八十六章 挑拨离间   药方被老白收到了他平时藏宝贝的隔间里,这地方还真是直白,要知道自己可是什么机关暗器都研究过,就他那小隔间自以为多隐秘,其实呢,早就被自己翻了八百遍了,每来一批新货的时候,零七都会去光顾一遍,有了好东西自己喜欢的,才不管那是谁的,当然她会很贴心的拿去仿一个假的再给放回去的。   待二人走后,零七就滑下了树,鬼魅般的身手轻巧的跃进了忠义堂的里间,暗格是想在一面墙上的,放在墙上的那幅画的背后有一块可以移动的砖,不过那却不失真正的暗格所在,如果你贸然碰了,就是碰了一个警报器,凸起砖块的左手数三块,也就是画的边框处,一半遮住一半露出的那块砖才是暗格真正的开关。   要说设计的人也真够刁钻的,恰巧利用了人的视觉盲点,最危险的地方却是最安全的这句话的最好诠释。   轻轻地敲了三下,砖就弹了出来,一点都不费力气,一个小盒子里面放着那张薄薄的纸,零七定睛一瞧,手下意识的抖了一下,药方是随手撕下来的便签,却是用毛笔写的,墨迹虽然干了但是很明显时间不久。   零七只觉得喉咙一紧,脑子里一瞬间变的空白了,这…这明明就是师傅的字迹,显然老白也是认出了什么,才会全然相信的,而这方子也一定是师傅的无疑,因为就连自己也想不到用大补和大寒的两味药这样冒险,但是却极有可能有效果,记忆绝对在自己之上。   外面有些响动,零七利落的收拾起现场,然后十分迅猛的躲到了角落阴暗处的一个屏风之后,本来是因为觉得今天又贵客上门才把屏风撤了,让地方显得大一点,平时都是放在一进门的地方,这样不会直接就看到里面人在做什么。   零七抵着墙角,尽量不让自己的脚露出来,她在暗,老白一行却是在明,别人可能看不清零七,但是零七却能清晰地看到老白他们,那个男人,眉头越锁越紧。   似乎心中的预感就要应验了,转过来了。   真的是他,果然,要不然老白为什么会如此的熟悉,本以为这个人不会跟自己有过多交集了,竟然又出现了。   牧清歌,竟然是他,师傅难道还活着?还是牧清歌又有什么鬼心思,零七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抓住他问个清楚,混乱极了,庆幸还有一丝理智尚存,能够让她在旁边冷眼旁观。   牧清歌那双清澈的眼睛里似乎总是平静无波,又看不出半分真情,时而调笑,时而戏谑,但是那个是真的他却又分不清楚,是哪个冲冠一怒为了祁珊珊跟自己决裂的人,还是现在这个沉默内敛分寸得宜的人。   零七困惑了,似乎是一下子接受了大量的信息,脑子里有些混乱,但是心里却是有些小小的高兴的,她猜想着是不是师傅或许还活着,但是又不敢认定,因为她担心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待牧清歌走了,零七连那个女人都没有见,就匆匆离开了,混混沌沌的回到家的时候,人都还没有回来。   仆人一下子就迎了上来,可把她担心坏了,都顾不上主仆礼节,吃个饭哪里需要这么久,她可是刚刚才找到这么一份待遇优厚的工作,难道一个月的工资还没拿到就要被辞退了吗。   “小姐,您这是去哪了啊,可把我着急死了。”仆人亦步亦趋的跟着,叨念着诉说自己的担心,零七却只是自顾自的想自己的事情完全没有注意到。   刚刚坐到沙发上,门口就有车驶进了庭院,看来这是有人回来了,不想跟他们见面,零七放下杯子准备上楼去了,不过才转身的功夫,凌霖山和李玉莲就进来了。   冷着脸问了声好,却没有停住步子。   “站住,这是你对待父母的态度吗?”凌霖山似乎今天火气也是不小,平时零七虽不会像今天这般,但是也是足够冷漠,而凌霖山却一直是眼不见心为净的相安无事。   “你消消气,这是咱们家的祖宗嘛,你看咱们在外面累了一天,她在家休息的反倒给咱们甩脸子,哎,当父母难啊。”李玉莲开始一味的挑拨离间,后面又来了一句苦大仇深的感叹,她这是在讽刺她自己吗?零七却被她这一句话逗乐了。   “你还敢笑!”凌霖山上去做事就要扬手打人的样子,却被零七的一句话硬生生的僵在了原地。   “匪类出身的本质已经融在了骨子里吗?”零七轻笑,刚刚看到骤然看到了凌霖山那副丑恶严酷的嘴脸,就是那么一刹那就跟梦里那个压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扭打的人的脸重合了,似乎有什么记忆想要抓住,不过又很快的消失不见了,但是对凌霖山带着一帮混混拿着各式各样的棍子,手枪,还有砍刀冲进来,却是真真切切的记忆犹新。   零七知道这是自己前身的记忆开始复苏了,如果自己没猜错,前身应该是受了催眠把这段记忆封存了,如今自己重生了,对于往事没有那么的畏惧了,记忆也会持续的如同潮水般的回来了。   李玉莲有些狐疑的看着僵硬的凌霖山,还有笑的诡异的凌雨潇,两父女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像血海深仇一般的仇敌见面。   “你知道些什么?”凌霖山眯着眸子,就好像是一只要不是的猎豹,恨不得一有动静就扑上去把她撕咬开来,阴森毒辣的眼神这个时候一点都不像一个父亲。   如果是往常零七一定会懒得理他,转身上楼,不过今天凌霖山真算是撞到枪口上了,在理智的人也一定会有心情不好的时候,虽然他们会把怒火控制在合理范围之内,但是却没有人能完全不受影响。   “父亲,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好像咱们家有一回有个男的在等着接母亲走的时候,偶然间说了一句,我就记起来了,刚刚实在有些生气。”零七含笑又无辜的看着凌霖山,又时不时的看向李玉莲,煞有介事的说道。   李玉莲脸色有些微白,瞪了零七一眼,连忙辩白。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些腌脏事,人都带到家里来了,你可真是不知收敛。”李玉莲虽然想说话凌霖山却只给了她一个背影,辩驳也是无力的,只是这种事凌雨潇竟然发现了,真是够能坏事的。   其实本来零七就怀疑李玉莲在外面是有男人的,直到有一回自己回来晚了,看到李玉莲正在和一个男人依依惜别,才真正确认,要不为什么凌霖山还有李玉莲两个人会分房睡,显然不会是怕吵到对方这么简单。   “你以为你抓到了我的把柄了吗?这么得意,你也看到了吧,这个家明天还会跟今天是一个样子。”李玉莲虽然因为这种事被戳穿有些恼羞成怒,但是却依旧大言不惭。   零七笑的更加灿烂了,“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妹妹怎么跟爸爸一点都不像呢。”   天真地声音听起来说的很理所应当,但是零七却清晰的看到凌霖山开门进书房的手顿了一下,然后就是一声关门的巨响。   其实零七从不怀疑凌雨怜会是凌霖山的种,既然李玉莲敢把孩子带进凌家,那血缘自不必说,但是是个男人大约都忍不了戴绿帽子这件事吧,如果再加上替别人养孩子,是不是就更加的添堵了。   何况凌霖山一向了解李玉莲狡诈的为人,在血缘报告上做个假又有何难,估计她亲爱的爸爸这个时候也在盘算什么时候带着自己一向宠爱的小女儿去验个DNA吧。   李玉莲被说得气血冲头,上去就想抽凌雨潇一巴掌,自己苦心的经营竟然被这个死丫头毁的差不多了,要不是自己有凌老夫人的保障,要不是自己还有些本钱,就因为她的一句话,自己难道要被赶出凌家吗。   只听见“啊,有好大的一只蜜蜂啊。”零七抱着头就缩开了,李玉莲一巴掌落空,立刻就想不上第二掌,不曾想胳膊上却无端的迎来一阵剧痛,眼看着胳膊就肿了起来。   眼前发黑,连忙扶着扶手坐下来,“孙坚,叫医生。”急促而尖利的声音近乎嚎叫,零七也意思意思的叫了几声,不过李玉莲一幅像是碰到了脏东西一般的连忙把她赶开了。   零七低着头看上去很受伤的样子,眼角的幸灾乐祸却是没人发现,真是个可怜的人啊,就这样的放弃了自己康复的机会,一边感叹造化弄人,一边荡悠悠的上了楼梯,边上还一步三回头的不舍的看了看。   因为这情景…真的真的是太搞笑了,晚上出去的时候就发现似乎最近自家周围多了这种蜜蜂,没想到竟然还真有个小家伙能混进来,自然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不会放过,借着李玉莲经过的时候只要一点点细小的粉末,就能让她和小蜜蜂进行一下亲密的接触。   只见李玉莲肿了半边的胳膊,迅速的蔓延到右半边身子,连带着右半边脸都是肿的,通红通红的,眼睛完全睁不开,眯缝着好有感觉啊,这算不算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真的不是我不帮你,谁让你非这么喜欢跟我聊天呢。   头一回觉得落井下石的感觉原来这么身心愉悦,腹诽似乎感觉也挺不错的。   零七总算明白了为什么古代宫斗那么多,原来成就感就是这么获得的。   第八十七章 马球(上)   “等等。”李玉莲叫住了正要上楼的零七,如果说刚刚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但凡冷静一下自然就发现了这可是别墅又不是什么荒郊野地,有蜜蜂你蒙谁呢。   “你是故意的吧。”李玉莲本想用狠厉的眼神逼近凌雨潇,让她在自己的威压之下吐露真相,不过凭着这幅半人半鬼的样子别说吓死,估计会被笑死吧。   零七眨巴着眼睛很无辜的样子,然后伸出了一个手指指了指李玉莲身后斜上方的墙上,竟然,竟然真的有那么一只蜜蜂就趴在墙角,李玉莲一转身直接就俯冲了过来,惊得她连忙逃开,不过由于旋转的角度太大,只听见咔吱的一声就闪了腰。   医生已经是以最快的速度到了凌府,不过还是看到了一幅肿得面目全非,满目疮痍,实在是丑的肆无忌惮的凌夫人,这是平常那个爱美如命的夫人吗,憋着笑,淡定的打了抗毒血清,不过还是残酷的说了一句“夫人的脸大约三四天才可能恢复原样。”   李玉莲一下子气的都要扭曲了,脸变得更加的渗人了。   “夫人还是不要生气的好,据说这种蜂毒很容易岁气血旺盛的人变得更强,最近美国那边物种入侵,没想到竟然到了这里,真是无妄之灾。”医生似乎对李玉莲也没什么畏惧,看李玉莲那副明明气得火烧眉毛了,可是还一个劲的深呼吸平静心态的样子,真是太有意思了。   似乎是不想给自己找气受了,李玉莲打发了零七,就算是算账也不能是现在。   看着那副可笑的样子,也实在是没什么新鲜玩意儿了,零七有些无聊的上了楼,关上门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每每想起那张药方,零七的心境都难以平静。   牧清歌的出现还有那笔迹,每一个落笔,一撇一捺自己都是那么熟悉,这个时候零七终于有些笃定的认为师傅看起来应该是活着,但是这中间的原委曲折看起来应该是有了一番周折,否则牧清歌为什么让老白瞒着自己,师父又为什么不来找自己。   零七已经是满腹狐疑了,有些事云里雾里的看不清楚,但是单单认定了师傅还活着这件事零七就已经十分的高兴了,不知道组织跟师傅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些忧心。   一觉过去就是周六了,穿着那套已经打理好的洋装,零七一下楼就看见了带着厚厚的口罩的李玉莲,那个医生果然不是盖的,现在的脸就已经没有那么肿了,除了嘴还是有点像香肠,眼睛都已经能够完全露出来了。   “走吧。”只觉得李玉莲太阳穴两侧的青筋在抖动,一个劲儿的暗自运气,不过就是不敢发脾气,看来最近的多喝点菊花茶。   很快一行人就到了主宅,不愧是凌家老爷子办寿宴,这架势真是难以企及,张灯结彩的隆重景象,忙进忙出一片红火的景象,不过主屋的客厅里却是一片寂静的景象,孙子辈的几个少爷小姐每人一台IPAD或者是手机,在那里玩游戏。   几个长辈却不在,估计是被老爷子叫上去了,李管家是第一时间过来迎接的人,安置好孙子辈的三人,也领着凌霖山还有李玉莲进了书房。   从打开的房门往里看,大伯二伯两家到了似乎有一会儿的功夫了。零七坐在角落里随意翻着那本《基督山伯爵》,书页都已经有些泛黄了,显然很久都没有人碰过或者打理了,书里面的复仇还是那样的精彩,不知道真正的现实中有会是个什么样子。   零七嘴角噙着笑,一个人默默地看书,渐渐的客厅里面的人就变多了,环境也变的嘈杂起来,大约因为还是上午的原因,大家似乎都还不是很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有的聊的十分的火热。   这个时候凌老爷子的几个儿子儿媳也都开始出来迎客了,似乎邀请的人也都差不多到了,随着一身红色唐装的凌老爷子在上座稳稳的坐下,也就意味着这寿宴可以开始了。   主持的人是凌老爷子的大儿子,可见长子还是在老人心中的地位并不一般。   这回来祝寿的可不光是凌家的生意伙伴,几乎凡是市里面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而且可不光是白道的人,就连像老白那样纯黑道起家的人都邀请了来。   就今天这情形,公安局长和黑道头子共处一室的情况恐怕多少年也是难得一见吧,可就在凌家的主宅竟然实现了。   要说当年的凌老爷子也算是提刀立马平乱的一届英雄,把黑道混乱的局面一一捋顺,心思缜密但是也是心狠手辣,不过不知道是凌氏家族的要求还是遇到了凌老夫人,反正突然有一天凌老爷子就金盆洗手,又开创了一个属于凌氏的商业帝国。   但是就算如此不管是黑道还是白道都还是十分敬佩老爷子的真本事的,所以今天才能有了这黑白两道和谐共处的一天,因为今天的所有的人全都代表个人,没有势力组织的支持,只为祝寿而来。   “今天很感谢大家来到这里,没有想到大家来的这么早,真是十分的感谢,所以我们为大家提供了一些娱乐的活动,先来消遣一下。”大伯气沉丹田的声音顺着话筒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几个仆人分别待人到了棋牌室,还有书房,或者早茶室,和户外。   外面的场地是为打马球准备的,这个起源于我国,却在欧美国家发扬的运动,曾经只有贵族间才会玩的游戏,在如今,玩的人却也不多。   比起打高尔夫球,会打马球的人就更少了,因为它对于技术能力的挑战就更难了。   本来也没有打算动,别说黄若曦没来呢,皇甫弈,易墨冷,牧清歌,祁珊珊,林淼,这几家却都还没来呢,好不容易没人打扰,早来的人也都散了不少,屋子里也没那么吵了。   “大老爷请您出去。”一个看起来年纪不大的仆人赶过来请零七出去,不过却不仅仅是她一个,凡是在屋里的孙子辈的人都被邀请到了马球比赛的场地。   场地很大,也很新,草地被打理的很不错,一批批高大的骏马被牵到围栏外面,而仆人则端着放有马球衫,一队是黑色,一队是红色,左右两边各四个人。   “我想要不这样我们从客人里面挑四个组成一队,然后从他们几个小孩子里面找四个,咱们随意打一局啊。”凌家大伯随手搭着公安局长的肩膀提议着。   “行啊,不过人得我们大家挑啊,要不可是真不公平啊。”被凌家大伯这么一忽悠,大家的兴致也很高,有的甚至都已经跃跃欲试,摩拳擦掌了,看起来是真的很想上去玩一把,也是马球这种运动本来就不怎么流行,如今竟然能凑齐两队,打一场球可是不容易。   “那没什么彩头多没意思啊。”人群中不知道从哪蹦出来一声怪叫。   “也是,要不输了的那队就集体跳脱衣舞吧!”人群里东一句西一句,不过这句话说的声音特别的尖,听得大家一阵哄笑,也都觉得挺好,毕竟就是瞎玩瞎闹。   不过凌家大伯似乎觉得的这样的惩罚有些不太好,如果凌家那队输了,难道还要人家孙子孙女在爷爷的寿宴上跳脱衣舞啊,这要是老爷子一生气。还不马上就背过气去啊。   “要不我们打乱吧,大家抽签决定组别。”这个时候还得公安局长出来说话,想了个这种的办法,要是最后有人输了大家耍耍赖也就过去了。   “我要上,我要上。”一个看起来身强体壮的壮小伙子兴高采烈的就挤了出来,大约是哪个银行家的儿子,是个好动的人。   “我要选她!”还没等大家分清楚他要选谁,这个小伙子直接就强硬的把躲在人群后面的凌雨潇给拽了出来。   本来还在后面草地上看书的零七,突然就被人拉到了人群中间,心情一下子就Down到了谷底,真是想爆揍一顿。   不过看在那个人在观察到自己白皙的肌肤被这只熊掌捏出红痕之后,又是道歉,又是赔罪的表现,也就勉强的不在意了。   不过这个男生似乎盯自己盯得有点准确啊,男生也不解释,挠了挠头有些害羞。   接二连三的就出来了两男一女,看起来都是爱好运动的人,而凌家这边除去零七的上场,大堂哥还有三堂哥也都被邀请上来了。出人意料的还有那个看起来并不怎么爱好运动每天只知道涂脂抹粉的大堂姐也亲自上阵了。   运动运动也好,零七动了动胳膊腿,拿了一套最小号的衣服换上了,红色的骑马装显得英姿飒爽,黑色的皮靴更是果敢利落。   自己和大堂哥一组还有那边的一男一女,对手就是那只拉自己上拉的熊还有另外的一个男生以及自己的三堂哥和大堂姐。   黑色的骑装显得也是十分的潇洒,两面都是俊男美女的组合,真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就连带着那么丑的眼睛的零七穿上这套衣服,放到队伍里也不显得突兀。   而今天的马就更加的漂亮了,油亮的皮毛优雅的体态,还有训练有素的性格,一看就是到是宝马良驹,分给自己的是一头枣红色的公马,十分的高大,一丝杂色都没有。   别的人都一一的上了马,唯独零七还在马旁边站着,凌雨怜手捏得紧紧的,心里有些紧张。   似乎这匹马有些躁动,马蹄不停地踏着,看上去情况并不是那么好,但是凌家的马如果不是精挑细选会拿的出手吗?零七从马的一侧转到了另一侧,果然。   在马鞍勒住马肚子的地方竟然有根细细小小钉子,即使马的皮再厚,骑动的过程中却也一定会深深地扎进去,何况肚子是马最脆弱的地方,那么激烈的运动但凡马受惊了,自己是不残也得躺一段时间了。   零七遮住了众人的视线,卸下了钉子,假意跟马说了几句话也上了马。   “真是小孩子性子啊。”凌家大伯有些尴尬的打趣道。   骑上马零七有一种登高望远的感觉,扫视了底下的人一圈,视线就停留在了凌雨怜的身上,看她紧张的样子,零七莞尔一笑,还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第八十八章   对上凌雨潇的视线,凌雨怜心里突然慌了一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凌雨潇的眼神就变得不再是原来的呆滞,反而变得分外的锐利,甚至有些时候是让人胆寒的,就好像是刚从修罗场里爬出来的鬼魅一般,一对视就要把人吸进去的凛冽。   不过一晃神之间又变成了那样一副笑的没心没肺的丑样子,凌雨怜觉得自己有些混乱,难道是太阳太大晃花了眼睛?   就说嘛,自己这个姐姐十几年没变,怎么可能突然就变聪明了,真是自己吓自己,凌雨怜嗤笑的看着零七缓慢的骑着马围着场地外围慢悠悠的转,而里面一层大家都已经开始激烈地抢球了。   不过差了一个人,实力确实会被削弱,就连平时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大堂姐,换上一身骑装之后,动作都相当的敏捷,打起球来丝毫不逊色于在场的男士。   零七已经是不知道接受了来自自己队伍其他三个人发出的多少个白眼了,不过显然自己的马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自己当然不敢贸然的就上去参与到战斗之中,要是马惊了受伤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又绕了一圈,趁着马散步的功夫,零七自然也没有闲着,紧密的盯着场上的局势,目前自己这一队的比分确实是落后的,但是显然大堂哥还没有完全显露自己的实力,倒是自己队里的那个女生体力似乎有些跟不上了。   而对面的大堂姐体力也不行了,那只熊这么看还打得真不赖,比赛的节奏控制的很好,三堂哥显然也是留了一手,在队伍里并不突出,倒是打了几次不错的助攻,跟大堂姐配合的很默契,他们队里的另外的那个男的就是个软脚虾,虽然懂点儿,但是动作过于花哨拖泥带水,一点都不杀伐果决。   马已经渐渐的适应了零七的体重,躁动的情绪也平静下来了,默契度渐渐上升,零七踢了一下马肚子,是时候了。   也冲进了内围,看见自己这个平时并不显眼的花痴妹妹突然冲进场里,心里突地一惊,本来看她识趣的在外场绕圈,自己心里虽然觉得队伍实力可能弱一点,但是放心啊,至少不会有人来捣乱,如今她又是抽了什么疯,进来凑什么热闹。   对面队的队员也是一副看好戏的念头,突然间比赛节奏一下子变得迟缓了,似乎三堂哥和大堂姐就跟商量好了一样,准备好好逗弄一下自己这个小堂妹,凭什么这个什么都不行的小丫头竟然那么受老爷子的重视,今天就要她当着大家的面出回丑,这可是她自找的。   大堂哥似乎也是察觉到了对面两人的心思,虽然自己有时候也会有些不服气,但是一想到不过都是兄妹,也并没有那么的在意了,毕竟只要人有本事,哪里都会出人头地的。   这可是自己的小妹,大堂哥一般拼命的想把焦点引导自己的身上,护住凌雨潇,担心她会被球误伤,可是对面的几人似乎是诚心的一般,所有的球都打到了凌雨潇的身边。   真是够气人的。   零七娴熟的骑着马飞奔在马上,她要依靠大家对自己还没有完全摸清楚的时候,控制住节奏,对于大堂哥的维护还有三堂哥和大堂姐的逗弄,零七自然全部都注意到了。   策马经过大堂哥的时候,零七只是匆匆的留下了一句,“我给你助攻,你站好位置。”然后又开始拿着球兜了一圈。   对于这个堂妹看起来有些笨拙又有些惊险的带球,大堂哥开始挑眉,不过真正脱离场内激烈的竞争,冷静的定睛一看,他才发现,自己才当真是当局者迷,你看她晃晃悠悠的在马上好似马上就要摔下来的样子,可是呢她的底盘可是稳固的很,可谓是得心应手。   真正脱离了斗争圈,大堂哥的眼睛不禁幽深了几分,似乎这个小堂妹要比自己想象的难测很多啊,几乎场中的所有人都被她惊险的动作迷惑,就连自己这边的队友,即使收到了几个妙传,进了球,也都以为他就是撞上了大运。   场外的人也是有的清明有的迷惑,她,看来真的是不简单。   站好了位置,零七用余光看到了大堂哥依然准备好了,两个人对视了一下,默契的点了一下头,都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   “好啦,朋友们,现在游戏开始了。”零七突然加快了传球的速度,几乎所有的助攻都是她一个人完成的。   球似乎是打到了自己队友的球棍上,根本不需要别人使力气,动作十分的迅猛,一下子她又跑到了球反弹的位置上,然后猛地一击直接传到了已经跑到了极佳位置的大堂哥手中,很快,球就进了。   几乎是所有的人,全都没有反应过来,刚刚还是如此缓慢的节奏,体力好不容易恢复了一点,身体的惰性没有办法一下子调整过来,而且谁也没有看清楚。   趁着大家还没有调试过来,零七又是一记妙传,两个人配合的极好,比分已经追平了,首先苏醒的是那只大熊,似乎强劲的对手更加激励了他的好胜心理。   碰上了强手几乎点燃了他的斗志,努力的适应零七的速度,在零七每一个跑位的时候他几乎都能很快的追上,可是该死,总就差了那么一小步。   不是他的跑位不准确,或者技术差距大,如果真是这样,活该他输,可就是他几乎能跟上速度,可是波诡云谲的路线,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心地咒骂了一声,长得跟熊一样的男人亦步亦趋的跟着那个在人群中灵巧的移动的小女孩。   每一次都唾手可得该死的每一次都错过,真是气死了,这个时候三堂哥还有大堂姐也反应过来了,迅速的加入了拼抢的队列,可是在三个人堵截的时候,球就会传给零七队里其他的两个人。   然后又是一番进球,这个时候他们突然感觉到了一阵被愚弄的感觉,这么快就报复回来,可是自己却毫无反击之力。   平凡的传球和妙传混合而来,谁也猜不到下一秒这个女孩要干什么,所有的人都被她牵着鼻子走,同队的人也开始渐渐依赖起凌雨潇,眼睛紧紧地盯着她的身影,就好像她的身上有磁场一般,让人根本错不开目光。   队里的气氛越来越和谐,零七简单的示意了一下大堂哥,收到了一个会意的点头,零七渐渐地动作幅度变小,而活动范围也开始收缩,时刻准备着和大堂哥换位。   虽然看起来小堂妹的状态很好,但是对面的三个人已经紧紧的盯上了她,无疑能力再高的人,也是双拳难敌四手,无论何时团队都要比个人能力强。   趁着球传到了自己队友的手里,两个人一个错身互换了站位,比分这个时候已然没有什么悬念了,几乎是零七一下场那边就再没有得过一分,知道大家适应了节奏真正的比赛才开始。   观众们都跟看红了眼一般,兴奋的叫喊助威,没有想到一场业余的球赛竟然让大家的情绪都燃到了顶点,剩下的比拼完全就成了红队的秀场,每一个人都大展风华,汗水尽情的挥洒,打得酣畅淋漓,没有哪个更出众,几个人的碰撞激发出了所有人的最高水平,一个个都是耀眼的明星。   同样对面的黑队打的也是十分的优秀,如果一个专业人士来看这场比赛的话,也一定会发觉他们的对抗根本不输任何一场专业联赛,而且场中的每一个人都进步的神速,就连那个开始只会花哨的动作的软脚虾,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比赛之后,也变的英勇无比,甚至有后来居上的趋势,为队里拿下了好几分。   哨声无疑是这场进行比赛的完美终结,结束的那一刻场上的人全都是意犹未尽的纵情欢笑,似乎一场比赛下来找到了知音一般。   零七的队伍胜利了,每一个人都很高兴,就连黑队的人也都上来击掌庆贺,绅士的风度还有比赛的意义在这个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明朗。   看得人也是大呼过瘾,这个时候根本没有什么人再去提那个无聊的彩头,每个人都是上的无冕之王。   利落的下马,摘下帽子,零七甩了甩头发,汗水这个时候顺着脸颊就往下流,刚刚打得真是好过瘾,这是自己自从会打马球之后的唯一一次,心无旁骛的比赛。   跟队友兴奋的报了一圈之后,就看见场上出现了一个同样是娇小的身影,甚至更加漂亮,可是却没有此时此刻的零七亮眼。   凌雨怜心里真是憎恨的很,一边恶劣的诅咒着她什么时候掉下来,一边嫉妒着这个花痴竟然有这么好的技术。   不过脸上却笑的更加甜美了,她要告诉众人这个人是她的姐姐,自然有那么优秀的姐姐,那妹妹怎么会差呢,何况自己更加的漂亮,徐徐而行,衣角联翩,外面套着一件大衣,凌雨怜的里面也是一身骑装。   相比于零七的狼狈,凌雨怜显得更加的优雅,走上前来,也是极尽的帅气。   不过一开口就有那么点…无语:“姐姐,你的马不错诶,我们赛赛马吧。”不知道是想展现一下自己也不逊于人的骑术,还是如何,反正凌雨怜还真是够胆。   不过明白人自会发现,这个姑娘不厚道,别人拼尽了体力打完比赛,你之后再要求,就算你赢了,也是胜之不武吧。   不过这是人家姐妹俩的事,“你姐刚打完比赛,可能体力有些下降,以后有的是机会。”大熊刚刚用水冲了一下头发,那这条毛巾一边擦着头上的水,一边含混不清地说。   “那我骑一下它好吗?”凌雨怜其实也不是真想比赛,因为她的骑术虽然还行,但是要赶上凌雨潇还是有些差距的。   看着这个小妹妹渴求的眼神,大熊也实在是不好拒绝,本来他想说马也很累了,可是那双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还真狠不下心来。   而且人家姐姐都给让了出来,自己哪里管得着。   零七缓缓地挪了出来,把缰绳放在了凌雨怜手里。   刚刚接过凌雨怜就迫不及待的上了马,零七的嘴角立刻就浮现了刚刚拼杀之前的诡异笑容,那只大熊刚刚抬起头就看见她脸上的笑,心里吓得一哆嗦,连忙找了借口远离战区。   “等等我跟你一起,我也得去换件衣服。”零七拍了拍妈的脖子,然后也拿了条毛巾混出了人群。   这个时候已经有很多人都想上马一试身手了,待零七刚出了人群,就听见了一阵惊呼声,之后就是一片哄笑。   然后凌家二小姐竟然把马压塌了,只见凌雨怜骑着的马在地上很无奈的躺着,沉重的马压着她一条腿,刚刚的优雅形象已经荡然无存,狼狈的在那边吃土。   自此之后在大家的茶余饭后就多了一个笑谈。   大熊听见立马会意,惊诧的盯着凌雨潇,半天说不出话来。   憋了好久才说了一句“是你吧?!”   正在擦头发的零七回眸看了一眼呆呆的站在那里,嘴张的很大的大熊,轻声的笑了一声,没有承认“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在众人纷纷的帮忙之下凌家二小姐终于被解救了出来,满脸沙土,本来优雅的发型早就不复存在了,狼狈的样子真是笑料百出。   几乎是在近一年的时间里都成为大家消遣的对象。   零七换下衣服冲了个澡,之后才换上了一身比较运动的衣服,毕竟还没有到爷爷寿宴的时间,运动服到底是舒服一点,几个比赛的人似乎一下子找到了组织一般,齐聚在一把遮阳伞下面。   “哦哦!我们的雅典娜女王来了,智慧和勇气的化身,战神啊。”最先起哄的反而是零七不太认识的几个人,大堂姐贴心的为零七拉开了椅子,然后又要了一杯热茶给她暖暖手,也暖暖胃。   零七看这架势反而有些受宠若惊,在外面一直疯传大堂姐是一个粗鄙浅陋,每天只知道败家的无知女人,如今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也是鲜少有人上门,反倒是二堂姐绝对称得上是众多贵妇人努力追捧的最佳儿媳。   不过显然自己的二伯觉得好东西一定值得更好的价钱,所以二堂姐的夫婿人选也还没有确定,如今看来这内里看来也是有些文章的。   大堂哥跟三堂哥因着两家父母的关系,素来是不合的,反倒是跟大堂姐态度还算亲切。不过如今的这般态度已经算是分外的和谐了,零七有那么一刹那还真的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点来自亲人的温暖,总之一场比赛下来,零七对自己的这几个堂姐还算是大有改观。   不过三堂哥似乎有些不服气,总是冷嘲热讽的,似乎是想在别的方面打压自己来找回他输了比赛的面子。   对于气量如此之小的男人,零七从来都是采取三不政策,不理会,不反驳,也不服软,如果你没完没了的话,那对不起,更恶毒更难以招架的话一定在后面等着你。   “你们是不知道,我这个妹妹原来可是见到男人就喜欢的,像你这种绝对是她的菜。”三堂哥笑的很夸张,一边笑还一边做作的摸了摸身边那只大熊的肌肉。   惹的那几个不怎么熟悉的人笑声连连,不过大堂哥和大堂姐的表情却是笑的有些僵硬,在桌子底下,大堂姐轻轻的拍了拍零七的手,示意她别在意。   自家人嘲笑自己的妹妹,确实有些过分了,她有些为自己的弟弟愧疚。   第一次第二次的时候,零七并没有回应,也好似是在听笑话,就好像那个人完全跟自己没关系一样,见完全没有反应,他说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只见零七缓缓地勾起唇角,嘴里轻轻地吐出:“三堂哥,我怎么记得还向我表白过呢。”   完全没料到她竟然会说这样的话,一下子还真不知道接什么话了。   零七哪里会给他抵赖的机会,“是什么时候呢?哦,对了,好像是小的时候吧,你还非拉着我的手,说以后非我不娶呢。”这件事曾经被三堂哥是为这辈子最可耻的事,小时候看她长得跟个瓷娃娃似的,也不知道原来是小堂妹,拉着她就不让人走。   后来直到被骂了,才知道原来竟然是自己的亲妹妹,这才罢休,后来有好长一段时间大家都拿这件事打趣他,直到他长成人真正发了一会火,大家才渐渐的不说这件事了。   而原来的凌雨潇每次在大家一说这件事的时候,都会被三堂哥当着众人羞辱的面红耳赤,但是却丝毫不敢反驳。   没想到这回却主动提起来,还真是不给三堂哥的面子,只见三堂哥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然后红了,最后青了,总而言之,脸色就跟一个调色盘一样色彩纷呈。   只觉得一阵气血上头,但是看着大家调笑的眼神,自己要是发火不就会搞砸爷爷的寿宴,“你真行,哼走着瞧。”砰地一声挪开椅子,然后就扬长而去。   “输不起。”只见大堂哥端起水杯,大拇指摩擦着杯壁,漫不经心的玩着,嘴里吐出的话却是深得零七的心思。   “有远见。”零七一张嘴绝对更气人,两个人说完相视而笑,大堂姐现在深切的觉得,自己弟弟早走一点是多么正确的决定。   剩下的几个人交谈的很是愉快时间过得也很快,直到四个男人的出现又再一次引起了户外的人群中的一阵躁动。   当皇甫弈,易墨冷,牧清歌,还有聂郗风同时出现在外面的草坪上的时候,几乎集结了所有的人的目光,这几个人身上集结着青涩少年和成熟男人混合的特质,常年浸染于这个圈子里,多么清纯的人也会变得复杂,何况是他们从小习惯了虚与委蛇还有人性狡诈。   俊朗的外表是他们的又一利器,本来就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更加的让人梦寐以求。不过这四个人却都在不约而同的搜寻着一个人的身影。   这是零七在就了易墨冷之后第一次见到他,总是觉得在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跟他有着什么不同,不过又说不清楚。   收回视线抿了一口热茶,零七放下杯子准备回去换衣服了,不过才站起来就被人挡住了去路,“凌雨潇,我好想找不到回去的路了。”聂郗风痞痞的走了过来。   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就在一百米之外的白色大门,零七只觉得自己眼角不停的抽搐,“那个,你带这位先生回主屋。”随手抓了一个仆人,零七果断的把他丢给了仆人,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绕了过去。   然后果断的奔回主屋,一路上大家只看见凌家小姐就跟后面被恶狼追一样的飞奔回主屋。   有些郁闷,聂郗风瞪了一眼在身边的仆人,气势汹汹的就走了,刚走没两步就撞上了一个行色匆忙的人,本想骂他两句的,不料那人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往他手里塞了一张细长的纸条。   聂郗风直觉上就觉得似乎有什么很是紧急的事情,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摊开一看,纸条上就好像是零零散散的笔画,又像是小孩子画的铅笔道道,完全看不出什么端倪。   实在是想不明白,聂郗风回到了主屋把这件事告诉了父亲,聂磊已接到纸条,刚刚那副笑意吟吟的样子立马不见,反而变得有些肃穆。   “给我一根笔。”见父亲声音紧绷绷的,聂郗风也觉得有些紧张了。连忙找出一根笔赶紧递上去,只见聂磊把那张细细长长的纸条一圈一圈的缠在笔上,调整了一下,断断续续的小线条都连了起来,拼凑出了完整的字。   写的是“无论看到什么,勿动。”聂郗风有些奇怪的看向父亲,难道今天会发生什么事情?父亲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不过却不告诉自己,真是让人干着急。   过了不久,只见聂磊舒了一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只交代了一句“去玩吧”,然后自己又投身到结交政客的事业中了。   聂郗风不禁有些郁闷,这感觉就像全天下人都知道,只有自己不知道似的,真是憋屈,可谁让那是自己爸爸呢,最近那个小丫头看见自己就跟老鼠看见猫一样,真是不禁逗。   不过聂郗风哪里知道,零七实在是觉得站在他旁边连自己的智商都会遭到侮辱,因为他所有的行为完全都不像一个成年人会干的事情。   终于到了寿宴的开场,凌老爷子被几个儿子儿媳簇拥着走了出来,老爷子的身体可是健壮得很,步伐矫健,走路生风,精神矍铄的样子,尤其是眼睛,似乎没有人在他面前能藏住什么别样的心思。   在外人看来似乎凌老夫人出入各种场合更是频繁,很少见到凌老爷子,但是凡是这个圈子里的人确实知道,凌家真正的掌舵人却是高高的端坐在主位上的人。   在大家的热烈欢迎中,管家也领着众人一一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零七扯着大家入座混乱的时候下了楼,然后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今天的安排似乎很奇怪,本来凌家的小辈是应该凑入一桌的,这回却被人分开了,每一桌都有一个凌家的小辈,或者儿媳之类的角色,大概是不想每个人觉得受到慢待吧。   而零七就好巧不巧的跟聂郗风还有他父亲聂磊做到了一桌。   有的时候命运总会这么的巧,聂磊只觉得一下子神情恍惚,一双眼睛根本从凌雨潇的身上移不开,他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人会如此着急的传来纸条。   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难以自抑的想去多看看眼前这个少女,甚至他想去抱抱她。   “那个,您没事吧?”零七看见这个中年男人眼圈微红的盯着自己,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有些担忧的问道。   聂磊只觉得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呐喊,她在跟我说话,幸好常年混迹官场的阅历让他不至于破功,垂下了眼神,再抬起的时候已经变得分外清明,不在反常。   “没事,谢谢关心了。”聂磊温和的笑了笑,举起手本来想摸摸凌雨潇的头,不过手抬到一半,似乎又觉得不合适,硬生生的改成拍了拍她的肩膀。   “哦,您没事就好。”零七漏齿一笑,看上去很亲切,不知道为什么对着这个男人,总觉得有种亲切的感觉。   聂郗风把这幅景象看在眼里,他深切地知道自己的父亲的不对劲,可是如今又实在不是问这个问题的时候。   在底下拽了拽父亲的裤脚,聂磊才收回了目光,一顿饭吃的各怀心思,却又显得欢畅淋漓。   寿宴办得很成功,几乎所有的名流对着凌老爷子歌功颂德一番,或是真心或是假意,不过这些都无所谓,反正要的就是这种效果而已。   闹腾了大概到了下午四五点钟,看着老爷子的体力也不是太好了,宾客才纷纷告辞。   零七跟着凌家一行人在送宾客的时候,聂磊也故意拖拖拉拉的也走在了后面,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怕被别人察觉,只想离她近一点,这个自己兄弟用生命守护的孩子,看到她的面容,那双冷清的眼睛,为了遮住锋芒故意带着的眼睛,总能看到自己原来那般敬仰的大哥。   只觉得喉间有些东西哽住了一般,痛苦的难以自抑,昔日和大哥在家里玩耍的童年时光,如潮水般涌来,后来温柔的嫂嫂,还有她那一儿一女抱着自己不撒手的场景历历在目,如今现实却变成了这般的残酷。   第八十九章   送走第一波客人,儿孙辈的凌家人才都回到了客厅,零七只觉得刚刚跟自己的同桌的男人似乎总想跟自己说些什么,又有些什么难言之隐。   若有所思的溜达会客厅,已然落后了众人很多,屋子里剩下的人就是一些关系很近的了,到不全都是推心置腹的朋友,也有几个是重要的战略合作伙伴。   易老夫人端起桌子上茶白色的杯子,并不多言,只是默默地看着江老和凌老在那里下棋,偶尔在凌夫人跟儿媳聊天的时候撘句腔,却也并不多嘴,而坐在一旁的杨爷爷看棋看的就更是出神,面部表情也是分外的严肃。   比起老人家比较和缓的活动,年轻人显然有些待不住了,易墨冷、皇甫弈、牧清歌,还有林垣熙,四个人年纪也是相仿,在台球室里,一人一直长长的球杆,两队也在比赛相比于马球那种激烈的活动。   几个人就好像是住在宫殿里的王子,优雅的进行这种毫无硝烟气息的斗争。   轻轻地俯下身,皇甫弈有些苍白的手指紧握着球杆,眼睛,母球,红球,三点一线,轻轻地一推,红球就自然而然的进洞了,下一杆还是他的,高杆的技术几乎只要是他一上手,别人就不会有机会了。   黑色的毛衣让整个人显得更加的白皙,亚麻色的裤子更是显得整个人柔和不少,缓慢的绕着台子观察下一个球的位置,深邃迷人。   笃定的大力一击,一个彩球毫无悬念的又进了。   不过正在他准备再去打下一个红球的时候,一个推开门的声音却让他分了神。   零七推门而入,这个台球室里面其实是有一排书架的,书架前摆着的贵妃榻是零七在主宅里最常待的地方,不因因为这里少有人来,毕竟很多人还是喜欢隔壁那个敞亮温暖的大书房的,再加上这里还有这么大一个台子挡着,屋子就显得更加拥挤了。   而仆人恰巧就把自己随手放到沙发上的《基督山伯爵》给收到了这里,捧着一杯刚刚煮好的咖啡,零七就意外的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里。   一身月牙白的洋装让她今天有着不同于往日的娴静,收敛了往日的戾气,反而有那么几分柔和,刚刚在老爷子寿宴的时候大家都各有各自的桌子,每个人都被人缠着脱不开身,这回终于聚在了这么一间相比之下有些狭小的屋子里。   几个人的眼神一下子都朝门口射来,意味不明的深意在眼睛里闪现着,各怀心思,却都牢牢的锁住了她。   “小侄女这是有什么事啊?”林垣熙率先开口,左耳上的钻石耳钉在灯光的照耀下让这个人显得更加的邪气。   零七放下杯子,对于这个人的不正经,从来都是自动忽略,那个人把书放到哪里了,逐层扫视了一遍终于在顶层发现了。   有些无奈,伸手想去拿,不过实在是有些艰难,一米六三的身高真是让人气短,踮起脚尖,还是有些差了那么一点,正在她伸手去够的时候,后面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过来。   皇甫弈离自己很近,她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喷洒子自己脖颈上的热气,只见一只大手轻巧的拿下了自己难以企及的那本书,零七没有回身。   两个人之间没有任何一个人说话,静默。   皇甫弈把书递给了她,看见眼前这个小丫头就好像被定在那里一样,完全僵住了,心情变得很好,也没有再起逗弄的心思,转身拿起零七放在桌上的咖啡,浅酌了一口,今天的咖啡真的分外的好喝。   零七有些怔忪的转身,不过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表情就有恢复了原来的平静无波。   以前自己一直把他当小孩子看,毕竟自己两世加起来的年纪当他的姐姐是足够了,可就在刚刚却有那么一刹那真的想放下心来依靠。   把所有尽收眼底林垣熙,看着两个人之间的互动,心里虽然有点小小的不是滋味,不过一想到皇甫弈的俊朗外表和不俗的实力,心里还是满意的。   虽然女方的心思还不明朗,不过皇甫弈这小子闷骚的性格还真是深得我心啊,林垣熙一边擦着壳粉,一边暗暗打量这两人,目光一直追随到零七出去。   门,嗒的一声关上了,几个人的表情却突然变得有些诡异了,牧清歌脸上的忧伤还有易墨冷飘忽的眼神,皇甫弈那小子的志得意满,林垣熙一个一个的扫了过去,仔细琢磨着。   相比于凌家的暗潮汹涌,聂郗风这边就想的更加的激烈了,没有回A市的住所,而是直接回到了京城的聂家,那个在京城都有着雄厚背景以及强大影响力的家庭,人丁却很是单薄,偌大的房子很是冷清。   一直沉默的聂郗风,强烈的压抑着自己心中的疑惑,他并不傻,相反是聪明得紧,爸爸的反常绝对不会是无端的,而恰恰在自己第一次见到凌雨潇的时候,也是因为觉得分外的熟悉才兴起逗弄之意的。   就好像是猫抓一样,愈发的隐忍只会导致更加激烈的爆发。   “郗风,你先出去。”聂磊带着聂郗风先去见了父亲,随便交代了一下A是那边的情况,就准备打发聂郗风出去。   “A是、市那边的变化大吗?”老爷子虽然嘴上不说,但是心中的挂念却是还在的,对于大儿子他总是希望能从哪个角落里找到那么一丝线索。   聂磊突然对上聂老爷子的眼神,似乎想要说明什么,又催促了一下身边站着的儿子,可是他还是纹丝不动。   而聂老爷子是何等精明的人,自然是察觉出两父子的异常,看来这凌家的寿宴里面真是出现了什么名堂,但是他还是按兵不动,看着这两个人的角逐,浑浊的眼睛虽然不似年轻时候的犀利,却比年轻的时候更懂得人心了。   相比于聂磊的老练,果然还是聂郗风年轻气盛,“当着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她是你在外面的私生女,还是跟你多年未见的初恋情人长得一样!”   这句话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才吼了出来,虽然他急切的希望是后者,可是还是有种不愿面对的想法。   “你是看到小柒了吗?”聂老爷子端着茶杯的手抖了抖,心情激动的已经无法把茶端到嘴边,只好又放回了桌上,声音已经有些颤抖,他担心又是一次失望,毕竟这可是他们聂家的骨血,孙子孙女哪一个都是他聂煌的心头宝啊。   想当初大儿子聂斌带着林悦来家里的时候,自己虽然不喜欢她的家世也还是同意了,婚后媳妇对自己家人也很好,虽说是给她换个身份麻烦点,可是儿孙幸福这点麻烦又算什么。   可是就因为当年的事,儿媳的出走,儿子的颓废,自己那个时候又恰好遭遇了自己政治生涯有史以来最惨烈的一次滑铁卢,所有的厄运一下子接踵而来,当自己好不容易缓过来的时候,才发觉这里面的故事似乎远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   这才去提醒了儿子,现在自己还清晰的记得,儿子眼睛里死灰复燃的眼神,如果不是自己当时逼走儿媳,或者早一点冷静下来安心去查一下那几个人之间的关系,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大儿子走后就在没有任何消息,就连林悦还有自己那一双孙子孙女也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无论自己调动了多少人脉,依然是毫无收获。   “郗风,先出去。”聂磊有重复了一遍,即使父亲的情绪已经激动到顶点了,聂磊还是不敢亲口确定,毕竟自己那时就像是一个胆小鬼一样,根本没敢上去确定。   “为什么!我就这么没有知道的权利。”聂郗风心情已经躁郁到了极点,看见父亲这样坚决,大力的拉开门把手,连个招呼都没打的就冲出了书房,砰地一声门关上了,只觉的屋子里的摆设都晃了晃。   见儿子气鼓鼓的冲了出去,聂磊也没什么心思想着如何去安慰他,毕竟这里面的事涉及到了上一辈的而宁愿,他一个如此年轻的毛头小伙子,万一听了什么坏了大事可是怎么办好。   从兜里掏出了有人传来的纸条,聂煌一看就找到了门道,紧紧地捏着这张纸条,在思考些的人是谁。   “爸,这个人是凌家的养子,叫林垣熙,纸条也是他递给我的。”   “所以你就没有去确认那个女孩?”聂煌苍老的声音在整座书房里回荡着,威严肃穆,甚至有种像对待敌人般的狠辣。   “恩。”聂磊的头更加的低了。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他?”聂煌相信自己一手培养的儿子才不会无缘无故的做任何事,掩住心中的不满,直勾勾的等着他的解释。   “这个小子虽然常年混迹于娱乐圈,但是却从来没有闹出任何的绯闻,这说明他很节制,也很谨慎。”聂磊的话直接就被老爷子打断了。   “这跟你为什么相信他没有任何关系,我只想听重点。”   “所以也没有任何媒体挖到他的身世的资料,也就是说他的身世是个谜,让我不要有动作也一定有他的考量的。”聂磊顿了顿又接着说。   “凌家的养子这个身份十分的尴尬,而且他还是姓林,最重要的是他的左眼眼尾有一颗泪痣,那位置和小夕的位置一模一样,所以我怀疑,他好像是知道些什么,故意不让我接近的。”   聂磊一口气说完了所有的话,但是却没有得到任何老爷子的反应,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难道是老爷子觉得自己还是做错了?   在父亲面前,几乎所有的儿子,无论你说多么的圆滑,或者多么的精于世故,还是会紧张的认为自己做的不够好。   显然聂煌根本就不是不满意,他是过于震惊导致了暂时的失语,幸福来的太快,但是又担心这又像以往的那样变成了一场场的空欢喜。   已经记不清多少次了,当征信社每一次寄过来照片还有资料的时候,自己都是怀着多大的勇气去确认的,当希望有多大的时候,失望就有多大。   他现在已经老了,再也经不住这一次次的打击了,多想让这个家里再一次充斥着儿孙的欢笑声,而不是像现在一般的冷冰冰。   “凌家?”聂煌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跟凌霄有关系吗?”   “您怎么突然提起凌老爷子的名字了?”聂磊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还是给了一个肯定的回答。   “是他?当年打击我们家的时候,他还是黑道上的一把好手,政界和黑道从来都是分不开的,不过就是不知道他扮演的是什么角色。”聂煌的话让聂磊心里有些打鼓。   当年的事情虽然查出来与大嫂无关,但是却还是不清不楚的,父亲被诬陷贪污,大哥的公司也突然被查出利用职权避税,还给爸爸洗钱,完全都是无妄之灾,所有的证据又全部都引向了大嫂。   如果不是最后父亲找到了那个已经逃跑了的财务总监,还有证明自己清白的证据,恐怕这个城市早就没有了他们聂家的容身之所,但是大哥和大嫂最终还是没有找到,这偌大的一个聂家就剩下了他们父子俩。   凌霄那个时候又恰好在京城混,而等自己父亲洗刷了冤屈,他却突然洗手不干,从商去了,怎么都这么巧。   当年为了避一避风头,就没敢大张旗鼓的查这件事,如今查起来更是分外的艰难。   “你最近就外调到A市吧,有什么消息随时通知我。”聂老爷子的话一追定音。   就在聂老爷子刚说完话的时候,书房的门有突然的被大力的踹开了,边柜上的花瓶终于抵不住这么大的震动,哗啦一下,落到了地上打碎了。   聂郗风眼睛有些红,不只是生气还是心疼,“所以你们还是不打算告诉我?我只是想知道凌雨潇跟我是什么关系。”   不知道儿子听到了多少,聂磊皱了皱眉,没有强硬的拒绝,给了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可能有血缘关系,还不确定。”   “所以她有可能是我妹妹?”聂郗风都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两只手不受控制的攥得紧紧的。   “恩有可能。”聂磊并不想做详细的解释。   久久的凝着聂磊的眼睛,聂郗风半天都发不出半点声音。   直到过了好久,“我知道了。”   看着儿子有些失魂落魄的背影,聂磊的眉头高高的隆了起来,很忧心,虽然有人跟自己汇报过儿子跟一个叫做凌雨潇的女孩走的挺近,但是自己却并没有在意,反正自己儿子身边追随的女生就没有少过,跟哪个走近一点又如何。   但是如今看来这件事情却似乎是有点严重了。   第九十章   聂郗风有些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知道凌雨潇是自己妹妹的这个消息让他突然有些不知道所措,本来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就有种说不上来的亲切,总是想要靠近她,但又不是那种融入骨血轰轰烈烈的爱。   也有可能是皇甫弈那个臭小子在自己身边扰乱视听,雄性总喜欢在竞争中找寻快感,或许就是种种的外界因素影响着他,这才让他判断错误了。   客观来讲,聂郗风对雨潇并不是对于女人的那种喜爱,反而是对于妹妹的那种照顾,不是有那么句话,人再少年的时候容易把好感当喜爱,而长大了的时候却会把喜爱当好感。   认清自己想法,聂郗风只觉得豁然开朗,很多事情看清了之后,态度也就清明了许多,整个人平静下来,已经完全融入到了一个哥哥的角色。   到了晚上聂磊看见突然活过来的儿子的时候,也是暗自挑了挑眉,不动声色的跟父亲交换了一个眼神。   晚饭之后聂磊就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一并都告诉了聂郗风,毕竟当凌雨潇在学校的时候,总有自己守护不到的地方,多一个人就是多一份的力量。   两个人连夜又回了A市,真正到达的时候天色已是凌晨,两人的身体都有些吃不消,不过聂郗风却是坚持要求要去学校,因为有一天他偶然从班里那一帮女生的议论中听到了凌雨潇这个名字。   而且似乎再传这着什么教训之类的话,当时就觉得这个人反正跟自己没什么关系,而且看见那丫头一副高傲样子,被教训教训也是好的,不过是几个女生总也不会闹出什么大风浪来。   可是如今就不同了,自己恨不得把她赶快找回来,省的什么阿猫阿狗的就赶来招惹自家的公主殿下,一想起这个,皇甫弈这小子竟然还敢当着自己的面挑衅,真是不可饶恕。   不知道聂郗风这算什么心态,不过恋妹情结还真是严重就对了。   真正到了学校,看见空荡荡的校园,聂郗风这个时候才突然记起,今天原来是周日,怪不得老爸还有司机用那么奇怪的眼神看自己,真是关心则乱,这才乖乖的回去补了一天的觉。   周一是学生们一如既往最憎恨的一天,上学的脚步也都变得很迟缓,零七真正走到门口的时候都已经接近上课的时候了,门框旁边那个挡住了半边去路的巨大身影还真是碍事的很。   不过零七实在是懒得理他,放下书包,单手提着,侧身,然后就成功的闪了进去。   “诶,你,等等。”聂郗风真是有些头痛,她简直就是一个油盐不进,水火不侵的金刚芭比啊,自己都这样屈尊降贵的在他们班门口等了,怎么还是忽视自己啊。   本来是想着提醒她一下最近可能有女生看她不顺眼,让她小心,谁成想这丫头连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真是生气。   那个死丫头就这样也不理自己,直接就进去了,不管了,聂郗风有些生气的就回了班里,实在不行中午的时候再找她吧,反正她在学校里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中午的这个时候零七早就不在学校了。   上午课间的时候,夏森然突然来的电话让零七有些惊讶,毕竟为了避免被人察觉,零七一直让孙伯跟他们接洽,直接找上自己的事确实是很少。   衡量着大约是什么紧急的事,电话的声音也很急促,里面女人吵闹的声音十分的明显,跟老师打了声招呼,零七直接就出了大门。   还没走到大路上就看到了一帮类似是小太妹似的人,痞里痞气的走了过来,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蓝色的头发,各式各样的颜色很是触目惊心,嘴里叼着的烟弄得烟熏雾绕的,很明显这些人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想着自己还有事,而那些人也没有找自己麻烦,零七直接就靠到了路的另一边,谁成想那一行人也过来了,来势汹汹的样子让零七在心里冷笑了一下。   没有继续往前走,定定的站在路上,静静地等着对面的一帮人急促的冲过来。   那帮人领头的看样子是那个红头发的女生,春天这个还算寒凉的天气就已经穿上了超短裙,不过上面却是披了一个厚厚的毛茸茸的皮草大衣,有些诡异,烈焰红唇,细长的眼线把眼睛修饰的很是狭长,整个人也显得很是刁钻。   不过对于这些零七倒是也没有多在意,只是觉得这样打架是不是会很不方便。   红头发的女生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了几个烟圈,眼神看起来既迷茫又野心勃勃,对上手里的照片又看了看对面的人,似乎是确定了。   “姑娘,看你这样子,你也明白,那我也就不多说什么了,大家都早干完早收工。”本来以为会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没想到这样白净妖艳的一个人说话的声音竟然是低沉甚至沙哑的,话里透着生活的疲累。   “是谁找你们来的?”零七觉得对面的姑娘很有意思,这并不像是真正干架的节奏,反而跟演戏似的,还早干完早收工。   “我们要充分的考虑到每一个客户的需求。”女孩抽着烟,眼神渐渐变得并不像原来那么迷茫,或者说是随性。   零七似乎也察觉到了身边好像是来了几个人的样子,看来这是有尾巴跟过来了,似有深意的和对面的女生对视了一下,两个人就好像是久未露面的老友一般,相视一笑,有些意思就在不言中。   “姐妹们,一定要花大力气啊。”大力气这三个字被女孩咬着牙加重了,不过其中的意思却是团队里每个人都懂的。   很快对面一对彩色的头发就为了过来,看上去像是拳打脚踢,不过真正招呼到身体上却全都是花招子,跟轻轻的拍打完全没什么区别。   零七看上去打得也很投入,一个人几乎跟对面的七八个女生缠斗在一起,只不过手上脚上并没有使力气,其实这样反而对零七来说并不容易,如果你在腿上和胳膊上绷直或者用了力气,你的身体整个就是紧的,可是如今不使劲的后果就是腿上多了淤青。   不过她却并不在意,因为她的目的可不是只是为了和他们演戏躲过这个无来由的闹剧,她要的是对面的那个女生,为了得到人才自己受点苦也不算是赔本的买卖吧。   看到凌雨潇终于被几个人摁在了地上,身后盯人的气息也终于消失了,想必监视的人是撤退了,这样两帮人才收了手。   一只并不算十分细嫩的手伸了过来,虽然苍白,但是手背上却有着一道延伸到手腕的疤痕,血红色的指甲让那道疤有些恐怖,不过却并不影响那个女生整体的飒爽,用网上一句比较流行的话来说,就是狂拽炫酷掉渣天。   在青春里,她迅猛的燃烧过,这样的别样风情让零七也很欣赏,一如零七这样情绪内敛的人也是会很羡慕像她这种性格张扬,情绪外放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因缘际会总是会在冥冥之中有所改变,就像如果她不因为姐妹的手术费接了这样的活,就不会见到这个初次见面就如老友般熟悉的人,如果没有今天的相遇就不会有未来那个比肩而战的战友,也不会俯视那个自己如同蝼蚁般生活的城市。   握上那只手,零七被女孩拉了起来,完全不在意的拍了拍身上的土,随手拿了张纸写上了电话号码,递给了她,“有事请找我,如果想要喝个酒也是可以的。”   没有直接要求那个女孩干什么,反而是欲擒故纵的只当做真心的结实朋友,零七就告了别,毕竟心里还是惦记着森然那边的事。   “你要去哪里?我可以送你。”女孩看了一眼放在一边的摩托车,头盔还挂在车把上。   这车的性能不是一般的好,而且价格也不是一般的贵,虽然车看起来不是很新,但是显然引擎被改过了,速度要比原来更快。   零七点了点头,道了声谢,超短裙皮草搭配摩托车的搭配还真是不一般。   接过扔过来的头盔,就上了车,风一般的速度真的不是盖的。   原来的自己之所以喜欢赛车就是喜欢那种接近极限的速度,当所有景物在你眼前化作一道光的时候,眼前就是一片白茫茫,这个世界就只剩下你一个人,没有任何束缚。   今天坐在车的后座上,似乎只能听见风从耳边呼啸的声音,两边的行道树已然变成的一片绿色,真的很爽,零七已经开始渐渐的在考虑以后要不要换一种出行方式了。   “今天谢了。”没有让女孩把自己送到公寓楼下,只是停在了市中心,把头盔扔给她,随意的道了声谢,因为她知道他们是一类人,心里明白比什么语言都重要。   “颜青。”女孩子报了名字。   “言情?挺文艺的名字嘛。”零七故意的扭曲了一下音节,开了个玩笑,不过那个女孩显然没有适应刚刚那么冷静淡然,临危不惧的女生突然变得这样的不正经,怔了一下才勉强的笑了笑。   对于自己的搞笑天赋零七觉得以后还是放弃好了,真是没意思,也报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没有过多的道别或者是矫情的不舍,因为两个人都相信总有一天两个人还是会相遇的。   当零七感到公寓的时候,一开门就被扑面而来的烟熏了个正着,迎出来的是夏森然,里面的骆浚还是紧紧地盯着电脑的屏幕,身边的两个操盘手也是全神贯注。   夏森然担忧的看了看里面那个已经消瘦的有些脱了形,眼底也是一片乌青的男人,拉着零七就出来了。   两个人面对面地站在了楼道里,看着夏森然的样子零七也大概猜到了骆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事。   “凌小姐,我想我们是遇到了一件比较麻烦的事,恩,或者说是奇怪的事。”夏森然有些犹豫的开口。   “恩,你说。”零七审视着面对自己还是有些局促的森然。   “那个我们在收购的过程中发现,还有一个人也在跟我们竞争。”听到这话零七挑了挑眉,难道有人也盯上了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没有打断,示意他继续,“但是奇怪的是他把收购的股份有全部都转到了你的名下。”   “恩,所以你们是给交易所贡献了许多手续费。”零七点了点头得出了一个很让人气闷的结论。   “这是什么逻辑…”森然很无奈,“你不是应该好奇是什么人吗?”试图导正凌雨潇的思维模式。   “存在即合理,即使不用知道这个人也会自动出现的,或者。”零七顿了顿,盯住夏森然“你会告诉我的。”   其实零七反而不担心有人这么做会是什么目的,因为不管什么目的,这件事都是对自己有益的,钱既然到了自己手里,难道我会让到手的鸭子飞了吗。   “好吧,他的名字是牧清歌,我们也很奇怪,很抱歉因为这件事,我们不得不查一下你们的过往,不过查了之后我们就更疑惑了。”   “恩我也疑惑。”其实夏森然很想看看凌雨潇吃惊的样子,因为每次自己见到她的时候,永远都是那副波澜不惊杀伐果决的样子,即使刚刚自己故意说得很模糊,她还是那个表情,真是很难想象她抓狂的摸样。   “我们现在只能尽力把其他股东手里的股权收回来,至于牧清歌那部分我们就不知道了。”   “恩你们不用管了。”零七衡量着利弊,也在思忖着牧清歌这个人。   他过户到自己名下的股份是暗自进行的,并没有其他人知道,可是即使没有其他人知道,就凭知道的人有一个是他牧清歌,零七就不敢相信以后这个消息不会泄露出来。   已经两次了,对于牧清歌暗地里的出手相助,她摸不着头脑,在学校那个人对自己还是一副冷淡的不自然表情,暗地里却又对自己的事很是上心。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决定要把公司过一道手,或者说推出来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来做这个幕前的BOSS,即使前方有着骆浚和夏森然的冲锋,却难保不会有人查到自己。   思索着合适人选,相熟的人却真的是少的可怜,老白和黄若曦是被她第一轮想起有否决掉的,因为他们已经为自己做了足够多的事,多一个任务就会多一份风险。   随后她想到了皇甫弈,但是自己与他的关系已经足够复杂,中间要是再掺杂着这些事只怕更是理不清了。   突然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脑海里,刚刚那个风一般的谜样女子或许合适,够张扬却也够神秘,敏感度丝毫不差自己,虽然只有刚刚那么一会儿,零七却能明确的感觉到两个人的相似,也许这就是下一个自己,不过如果真要找她似乎还要再等等。   很快两个人就已经结束了这个话题的讨论。   “里面是不是能把环境优化一下。”零七很委婉的表示了一下自己的不满,虽然自己把房子给他们使用了,可是也不代表他们把房子拆了自己会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吧。   零七的话音刚一落地就听见里面一阵的欢庆,看来收盘的时候有了不小的进展,然后就是里面一阵的叮铃桄榔的大动静,难道真是要拆房子?   相比于零七的敏感,显然夏森然已经习惯了,解释道“股市收盘了,他们开始收拾屋子了,我们总还是要生活的,在那么大的烟雾里估计谁也活不久就被熏死吧。”   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不过显然零七心里想的却是另一番,绝对是骆浚那小子“妻管严”,谁不知道夏森然有点洁癖啊,平时自己糟蹋环境的时候也就认了,如今就骆浚那小子自己糟蹋,还不会被念死,为自己怕老婆找了这么个堂而皇之的理由还真有他的。   门一下子被打开了,里面的空气也变得和新鲜,开了窗户,屋子也跟女人化了妆一样,焕然一新,笔记本什么的都被收了起来。   骆浚也变得跟原来一样的干净整洁了,轻轻的揽住了夏森然的肩头,“幸好你在这,找了你半天,担心死了,下回出去一定跟我说一声。”温柔的都要滴出水来的声音让零七在心里狠狠的吐槽了一下。   “我不是担心你会分神嘛,也帮不上你的忙,想吃什么,我去做点东西,你中午都没好好吃。”夏森然一看到骆浚完全就变得以骆浚为中心,方圆半米进行圆周运动了,急急地就回了屋子进厨房忙去了。   把夏森然哄进去的骆浚终于发现了凌雨潇的存在,“原来是凌小姐来了啊。”   零七在心里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很高兴我们的骆浚先生终于发现了我的存在,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的存在感这样的稀薄。”   回归正题,“刚刚森然跟你说了情况吧,那个牧清歌见我们要收购你的股份,下手真是狠,好几次利用黑客的技术差一点都查到了我们的位置,不过好在我们的技术不是吹的,不过那小子也别想好过,我们也毁了他几个笔记本。”骆浚恶狠狠的叨念着牧清歌,似乎没有直接灭了他很是不解气。   不过有用着很是八卦的猥琐眼神看向凌雨潇,似乎是有些好奇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所以你想告诉我,我给你们的钱不够用?”零七完全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收购进展上自动忽略了骆浚的八卦心理。   “那倒不会,一是你钱不少,二是我的技术也够好。”骆浚很有自信,不过看向凌雨潇的眼神还是充满着暧昧的好奇。   第九十一章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清楚原因。”及时转移话题才是最正确的决定。   “不过倒是你和他难道就准备这样不明不白的生活在一起?”零七抱着肩靠在墙上,随意的问着,关心下属也算是做老板的一项任务吧。   “确切的说昨天我已经告白了,而森然也答应了。”看着这般少女怀春表情的骆浚,零七真的很无奈,小麦色的皮肤如果再加上两团一丝红晕是个人都会觉得很诡异吧,而且对于骆浚这种人到底有没有过脸红这种情绪她都很怀疑。   “怪不得我觉得今天的气氛充满着粉色。”实在是不想在面对这个陷入了爱情漩涡的智商为负的男人,零七直接就跨过他进了屋。   不过在临近屋经过他的时候,还是提醒了一句,“你们恋爱我祝福,但是我的工作还请你们做好。”   看着如此严肃的零七的侧脸,骆浚也同样严肃的点了点头,在他的字典里事业和爱情是同样重要的。   进去迎接两人的就是夏森然为他们大家准备的补充体力的晚饭,香喷喷还冒着热气。虽然似乎当做晚饭有些早,不过几个人谁也没吃过午饭,正是饿的时候,吃的也都是不亦乐乎。   正在大家吃的尽兴的时候,夏森然的手机却突然嗡嗡作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来电显示,他顿了一下,轻轻地咬了咬下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摁掉了。   “森然,谁啊?”正扒拉着白米饭的骆浚口至不清的问道。   “不认识,估计是推销保险的,不接了,省的浪费钱,你们多吃点菜啊。”夹了一筷子的青菜送到了骆浚的碗里,夏森然也挑了两根青菜自己啃着。   不过显然他后面的晚饭吃的就有些心不在焉,那两根青菜就着一碗米饭足足啃了十分钟。   察觉了他的异样,凌雨潇和骆浚对视了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   吃晚饭零七要赶在放学之前回去,起身就告辞了。   “我送你下去。”骆浚急急地拿了件外套,又到厨房跟正在洗碗的森然打了声招呼,然后送零七出了门。   刚到大门口,骆浚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也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避讳凌雨潇的存在,骆浚直接就接了起来。   对面是个女人的声音,语气并不和善,相反让人感觉很是厉害,自称是森然的妈妈要约他在市中心的咖啡店见面,还没等骆浚想问清楚,对面的电话就已经挂了。   “喂,喂?”骆浚有些抱歉的看着零七,看来是不能送她去学校了。   “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手机的声音不小,零七算是听了个明白,不过他们的事她却并不想插手,直接就打车离开了。   电话里提到的那家咖啡店正好就是隔壁街上那家,因为街面有些背阴,所以生意并不火爆,这个时间店里更是没有几个人。   骆浚很快就走了过去,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人,并不是那个女人有多出众,相反她并不好看,但是却有着一双和森然一样的漆黑有神的眼睛。   骆浚有些紧张,下巴绷得紧紧的,有些迟缓的走了过去。   在回去的路上零七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给骆浚发了个短信,或许骆浚不知道夏森然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但是她却是知道的,孙伯送来的资料里有着两个人的家世背景。   那个夏森然的母亲可绝对不是什么好鸟,年轻的时候就是一阵乱搞,也不知道跟哪个男人生的森然,所以从森然很小的时候念的就是寄宿制学校。也不知道是上辈子积了什么德,竟然能生出想夏森然这样的儿子。   自他出生后,他妈妈出现的日子很是少见,倒是姥姥照顾他长大了,到了约莫十五六岁的年纪连姥姥也去世,小小的他就开始自己打工了,说到底也算是个可怜的人。   如今那女人做了一个小帮派老大的情人,据说是她男人有个重要的生意伙伴很喜欢年轻的男孩。   虽然不知道那女人会不会如此绝情到买儿子的份上,零七还是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骆浚,骆浚是个聪明人,很多事即使自己不点明也一定能够自己悟出来。   当骆浚收到短信的时候,手抖了一下,坐在女人的对面心里却并不平静,确切的说应该是心里一阵波涛汹涌。   他一方面心疼森然,一方面又很是克制对于这个女人的厌恶,以前森然虽然随口提过自己的家世不是很好,自己也尊重他,他不想提自己也不问,可是没想到竟是这般。   “听说你是我儿子的姘头啊。”对面浓妆艳抹的女人很风尘的点了一根烟,已然显现老态的脸上搽了厚厚的一层粉,说句话就会有点粉末飘散在空气中。   没有等骆骏开口,她又接着说道“给你二十万离开他。”身边的一个黑衣保镖提出了一个行李箱利落的打开,里面是码放得整整齐齐的崭新人民币。   “我们是真心相爱的。”看在她生了森然的面子上,骆浚还是诚恳的回答,至少他面对的是森然的母亲。   “四十万。”女人把烟灰缸拉过来,弹了弹烟灰,似乎并不打算多说,丰腴的前胸挤得桌子挪动有了一下。   “阿姨…”骆浚还是在试图沟通。   “六十万,你最好知足。”女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他的不满足,眼睛中已经蹦出了威胁的眼神。   “他妈的。”骆浚低咒了一声,哐的一声站了起来,“我他妈给你六百万,你离开你儿子。”扔了一张支票过去,骆浚紧紧地盯着那个女人,怒火已经燃烧到了顶点,别说面子,里子都给你了,最好给我识相点。   有些不可置信,女人就跟看见宝藏似的,一把就抓住了支票塞进了皮包里,贪婪的看着眼前这个金主,生怕他后悔把支票收回去。   这种人骆浚见得多了,自然懂得给了她一次钱就一定会有第二次这个道理,所以恩威并施才是最重要的。   “如果你再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想你现在的男人就一定知道他的头上有一定绿油油的帽子,还是他最亲密的下属给他带的,我想那个时候他脸上的颜色一定要比你现在的脸色好看吧?会不会削了你的耳朵鼻子,做成人彘呢,那一定很有趣。”   对上骆浚的眼睛,女人轻轻的打了一个颤,本来以为这件事自己已经做得够隐秘了,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辈察觉。   “既然你对我儿子的诚意这么大,那我也就放心了。”强装着镇定,女人握紧了皮包仍然昂着头走了出去,不过有些凌乱的步伐算是泄露了她的心思,即使已经到了有可能危及生命的地步,她还是没有撒手放下手里的支票。   哼,鼻腔里发出了一声不满,骆浚真的很鄙视这个女人,在心底却是暗暗的发誓要更好地去守护那个叫夏森然的男孩。   凌雨潇的短信来的很是及时,骆浚的眼神停留了一会儿,摁下了删除键,不过心里却有了一层忌惮。   这个女孩真是不简单,似乎什么都会知道一样,临走前还特意留给了自己六百万的劳动费,不知是什么都猜到了,算好了,还是恰巧如此,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自己幸好不是她是敌人的话,如果是的话还真是恐怖之极。   零七坐车回到学校的时候刚刚好赶上放学,从侧面出来刚刚打开车门准备上车,却被突然冲出来的影子拦住了。   聂郗风气急败坏的大力的合上了凌雨潇才打开的车门,强硬的拖着她走到了路旁一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   语气有些急,看上去像是等久了,“你去哪了?”用力摁住了零七的肩膀。   “出去了。”估计他是已经去班里找过自己了,但是零七还是不想多说。   “我当然知道你出去了,要不我为什么会问你去哪了!”这个人还自己担心了半天,怎么是这种态度。   零七借着巧劲掰开了聂郗风的钳制,不打算搭理他,完全就没办法对话。   “好吧,不说算了,我就是想要提醒你,我们班似乎有几个女生要找你麻烦,你怎么得罪他们了?”聂郗风的小孩子脾气又犯了,有些别扭的警告凌雨潇,不过还是有些担心。   “恩知道了,谢谢。”零七只是觉得最近这个聂郗风似乎一天要比一天的黏着自己,虽然是好心,不过有点晚了。   看凌雨潇还是一副冷淡的表情,聂郗风的面子有些挂不住,看了一眼她就走了。   就在他前脚刚走,后面就有一个身影从侧面闪了出来,“你何必如此,他不过也是为你好。”易墨冷英俊的侧影让人总有种距离很远的梦幻感觉,他似乎离你很近,但是高贵的如王子一般的优雅有总让人觉得更他的距离是那般的遥远。   “哦,所以我谢谢他了。”对于易墨冷,上一次的救治惊魂还没有完全抚平,零七很担心生怕一个近身,这个狡诈的男人就能发觉出点什么,这样变化难测的气质,到底哪个是他。   如果说那日他是一个冷峻的暗夜主宰,今天就表演的是一个白衣天使吗?这样的人格分裂人没疯真是幸运啊。   零七不打算多待刚想离开,却被易墨冷扥住了胳膊,“小狐狸这是不愿意和我多说话啊。”半开玩笑的语气就好像是一个不怎么正经的邻家大哥哥,浅浅的笑容让他的脸上露出了浅浅的酒窝,很是温良。   “知道就可以了。”看着那副欺骗无知小姑娘的无害表情,零七心里真的忍不住吐槽,还是少看点有意视力。   “真是让我伤心啊。”易墨冷在那边夸张的表演着什么叫做落寞。   不过看来这招并不管用,零七才懒得理他,准备回到司机那边,不过还没走几步身后的易墨冷却突然换了一种语气,突然出了声“凌雨潇,我很期待我们成为同学的日子。”   惊讶的转头,零七一时间没有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原来你惊讶是这副表情啊。”易墨冷双手插着兜好笑的看着零七的表情,微微张着的樱桃小口,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真想上去掠夺一番,不过这似乎并不是个君子所为。   易墨冷有些惊诧着自己的想法,哑然失笑,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还真是陷进去了,也不给凌雨潇任何问话的机会,右转上了自己的车。   回到自己的车上,零七早已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静,“开车吧。”   虽然脑子里有些奇怪易墨冷突如其来的话,不过学生会长亲自传达的消息应该是可信的,也就是说学校安排了自己的跳级,今年要跟高三一起毕业。   想必没多久自己就会收到校方的通知吧,一向是秉承着存在即合理的零七很快就不再纠结于这件事了,虽然自己没有想过要跳级,但是早点毕业却也并不差。   果然就在零七知道消息的第三天,蓝天就亲自把她叫进了办公室,一番痛心疾首的诉说了他对自己依依不舍的师生之情之后,很扼腕的宣布了她要跳级到高三S班的决定。   “我为什么要过去?”相比之下零七并不喜欢被人安排,还是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之下,要接受这种平白无故的改变。   “不是已经通知过你家里了,你家家长也都同意了,难道没告诉你吗?”蓝天有些诧异,据说还是校长亲自拜访然后敲定的这件事。   “没有,所以你解释一下。”零七的脸色已经不是很好了,这个消息看来就是瞒着她自己呢。   “据说校长在凌家大家长寿辰那天亲自登门拜访了,你的事情才被敲定了,好像是你有一回表演的钢琴曲被一位大师相中,说一定让你尽快的大学毕业,然后直接就找了学校,安排你入学,咱们的直属大学一听这位大师的名号赶紧就特招了你。”   连续说了这么一大段话,蓝天赶紧找了口水喝,也是为了躲开零七那噬人的眼神。   那个死骗子,还敢说要等自己,原来是在这等着自己呢,零七现在恨不得把那个订婚宴上遇到的臭老头给嚼巴嚼巴生吞了。   “知道了。”零七起身出了办公室,虽然不怎么喜欢被人摆布,但是对于这件事零七本身却并没有多少厌恶,少读几年书没有什么人不愿意,更何况跟凌雨怜一天见一面也实在是件恶心的事。   果然晚上回去,餐桌上凌霖山也跟自己说了这件事,不过旁边的李玉莲却在凌霖山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补充了一句,“咱们凌家一般孩子上了大学就要一个搬出去住,来培养自己的自理能力,不过你放心零花钱妈妈不会少给你的。”   这句话引的凌霖山一阵皱眉,说得好像我们容不下这孩子一样。   “你想要回来随时都可以,别听你妈瞎说。”凌霖山完全不顾李玉莲的面子直接就抛出了这句话,让她有些下不来台,只好干笑了几声,应了几句。   “那我平时住校,周末回来吧。”凌雨潇歪着头思索了一下,然后似乎得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结论。   “哈,那也是可以的,可以的。”凌霖山答应的有些勉强,不过自己说出去的话总不好自己反悔吧,这孩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实诚了,让她回来就回来。   不过过他当然不知道,零七怎么可能让这几个蛇鼠一窝的人过得舒坦呢,何况孙伯还的找自己汇报,自己不回来孙伯出去也不容易,怎么会便宜你们呢,真是笑话,零七冷笑的表情让几个人无来由的觉得有些冷。   “那你明天就去高三S班报道吧。”李玉莲心里也是憋着一口气,她倒要看看S班有林淼那样的人盯着,自己这个小女儿能不能应付过一天,似乎他都能预想到明天晚上凌雨潇哭着跑回家的样子。   竟然这么好命被那个大师看上,真不知道这丫头装了什么狗屎运,李玉莲有些气闷的咬牙切齿,不过虽然你有个机会,当然也要看看你命里守不守得住了,就等着看凌雨潇的好戏了。   “我吃好了,先上去了。”零七淡淡的表情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只是放下碗筷,然后放好凳子上楼去了。   其实可以想象明天应该不会好过,一个高一的小姑娘竟然凭空跳级到高三S班,想必嫉妒挑衅的人不会少吧。   第二天一早,零七很早就起来准备了,没有先进高三的班级,反而先去跟黄若曦他们打了声招呼,在江昱霆的愤恨还有黄若曦的羡慕中,零七才开开心心的去了高三S班老师的办公室。   高三S班的班主任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大爷,大家都管他叫赵老师,一看就是那种脾气非常好的人,笑眯眯的说话也很和善。拉着凌雨潇一直聊天,谈理想谈未来后来又说到了中国未来的发展趋势,总而言之是想从多个方面了解这个破例提拔上来的孩子。   相比于老师的热情,零七倒是更希望自己能赶快去到班里清净一会儿。   “老师,我看上课的时间快到了,我们是不是也该进班了,毕竟现在高三也挺紧张的。”   这么认真又体谅老师的学生真是很招人喜欢,怪不得被人家大师相中呢,自己班里的那些孩子有成绩优秀的,但是大部分还都是性格很刁钻,可是人家家里的背景有不一般,自己这个做老师的有时候还真是很苦恼。   所以赵老师一见到了凌雨潇这么乖巧听话的孩子,更是分外的喜欢,意识拉着凌雨潇多说了会儿话竟然也忘了时间。   第九十二章   随着上课铃打响,赵老师带着凌雨潇走到了高三S班的位置,跟平日里大家认为的高三苦读不相同的是,这个班里的很多学生并不都是需要十分用功才能上一个好学校的。   有的人是家里背景强硬,一如易墨冷,牧清歌这类商业巨擘的公子,哪个学校不巴望着要,招来一个学生,后面带来的赞助可是成千上万,即使他们是傻子学校都愿意往上贴,何况人家一点都不傻,简直就是精英中的精英。   先是不俗的谈吐就要比多少暴发户拿钱堆出来的儿子好上千百倍,再看人家的成绩,数学物理体育哪一项不是随便一拿到市里就是前几名的。   按理来说上天都应该是公平的,怎么一轮到这几个人身上,上帝就变得糊涂了呢,对于这种人没有人会生出嫉妒之情,因为那就是云泥之差,差距太大的时候,人就不会有嫉妒了,反而会愈发的敬重或者是羡慕。   还有认识学习成绩十分的好,那些因为成绩出奇的好的学生,从高一的时候就已经十分的优秀,学校也为他们提供大量的资源供他们发展自己的特长,所以从一上高中开始,这些人就开始跟着大学的教授搞研究。   三年的时间里光是跟着大学教授搞出来的科研成果就不知凡几,足够让他们保送上一个好大学了,再加上家世也不差,自然也是炙手可热了。   另外一拨人就是靠特长保送的,就像是林淼这种钢琴弹得十分的优越,但是并不打算出国,想要在国内读大学的人。   即使她不学习,但是她优秀的天赋绝对会为大学的未来赢得无数的奖项,几乎所有的大学都讲究的是培养多方位的人才,那几个全国或者世界级的奖项是提高学校知名度的好办法。   当然班里一定会有那最后的一类人,比如父亲母亲的职位是个政府要员啊,但是又不太高,可是人家职位敏感,学校只好把她收到S班,可是论学习吧,她是倒数,论家世吧,她家还没那么富,所有点才艺吧,真是搁到全国去,有完全没他的份。   所以就只有这类人需要在高三这种紧张的气氛中好好努力,可是其实当大环境如此的时候,能够踏下心来努力的人就少之又少了,看着大家一个个找到了好的大学,自己还没着没落,除了不停的埋怨自己没有一个好爹之外,就只会享受当下了。   对于屋子里乱作一团的现象,赵老师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确定已经保送的学生他精心放在了后排,这样即使他们玩闹,也不大会影响那些需要学习的人,可是即便如此,班里还是没有像其他班级那样浓厚的学习氛围。   零七站在门外冷眼旁观,本以为自己会看到一幅热火朝天的学习景象,没想到原来人家高三学生过的跟自己跟高一也没什么区别,甚至更自由呢。   因为高三的缘故,老师对于学生的管理也松懈了不少,想着大多数人的学校都已经确定好了,后面的几个又不努力,拿自己干嘛费这个劲儿,所以平时也就打铃来上课,下了课就赶快撤。   往班里望去,最先对上视线的果然是易墨冷,那个人还真是即使在人群中也是最突出的存在。   不过零七不知道,如果是平时她绝对不会发现易墨冷的存在的,因为这个人一定有我在哪个不知道的地方补觉去了,最近易墨冷这个家伙自从从各种竞赛中回来之后,就跟晚上没睡觉一般,白天全部都是迷迷糊糊的。   很高兴见到凌雨潇的易墨冷,嘴角勾出了一个极其明显的微笑,即使在讲台上的赵老师都心里一跳,难道是自己说错话了?他今天怎么这么清醒的对着自己笑,真是有些吓人。后面说的话就愈发的小心了。   零七回了一个白眼给他,本来没打算理他,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丝毫不避讳的跟她开始进行无声的对话。   真的很无奈,为什么的自己原来学过读唇啊,易墨冷就这样明目张胆的对着她说“我很高兴。”话虽然没什么,可是怎么听怎么觉得暧昧。   果断的无视掉,零七转了脸又撞上了一双眸子,牧清歌开始的时候有些惊讶,但是更多的是高兴,似乎自己没一次见到她,心里都会有那么一丝甜意,当想起自己的处境的时候,这甜意中又带着苦涩。   不过一对上零七的眼睛,这些情绪很快就被掩住了,换上了一如既往的澄澈,每每对上牧清歌视线的时候,零七总是觉得语气说那是澄澈干净,不如说是空洞。   他总是故意不想让人窥视他的内心,让人以为这就是一个干净单纯的人,但是生在狼窝里会有小羊吗,这个道理其实很明显。   零七并不会花太多时间在一个跟自己没多少关系的人身上,只要这个人被她排出了朋友的圈子,那她就再也不会发一份的心思在这个人身上。   几乎只是一眼扫过,零七很快就看到了林淼的敌意,开心的点了点头问了个好,换来了一个更加憎恨的恶瞪。   零七心里就更高兴了,她就喜欢给别人找不痛快,你越生气我越开心,不得不说真是有点小变态。   就在零七视线转开的时候,她没有注意到牧清歌眼里的受伤,就好像是被遗弃的小狗的那种孤独,不允许自己伤心,牧清歌很快就恢复了那副单纯的样貌,但是心里的沉重却丝毫没有减少,你等等我,过不了几天我就会解释的。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误会会解开,但是要缝补中间的裂缝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除非你有势在必得的决心,还有百折不挠的勇气。   “下面我要说一下这是我们班的新同学,凌雨潇同学。”赵老师朝门口招了招手,示意零七进去。   没有掌声,甚至根本没几个人看着她,大家都是一副各忙各的的样子,显然这是要给凌雨潇一个下马威。   这个消息但凡有点门路的学生大多都已经听说了,最不济的今天早上也听高一S班的几个小孩谈论的时候说了,总而言之在凌雨潇没来之前,这个名字就已经如雷贯耳了。   很多人并不知道凌雨潇的琴弹得有多好,不过她那花痴名头,还有商业巨头凌家的家世倒是更加响亮,所以总而言之这班里就是又进来一个拼爹的白痴。   其实你拼爹不是你的错,但是你拼爹还连点本事都没有就真的很渣了,所以这样的情况受到大家鄙视也无可厚非了,不过这些人错就错在有眼睛不会看。   “那凌雨潇同学就做一下自我介绍吧。”赵老师可以把讲台都给凌雨潇一个人,给了他足够的空间,这样不管你是讲话还是表演都能有足够的地方。   不过显然赵老师算是多操心了,零七面无表情的向底下看了一眼。   墙角的五个女生在讨论迪奥的化妆品好用还是香奈儿的好用,四个男生在讨论AK47到底是什么原理,会不会被完全淘汰,另外的三个男生再说最近上市的几家公司的股价,后排的两男两女说着最新开的商业会所,还开了个黄色玩笑,都的女生面红耳赤。   看向自己的几人,出了易墨冷,牧清歌,林淼这几个熟面孔之外还多了一个看起来更加憎恨自己的女生。   努力的回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得罪过她,杀了他爹还是强了他哥?似乎都没有,所以零七直接就认为这个人的眼睛大概没整好,所以看谁都像在瞪着别人,然后就在心里很同情她。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也没准备多出风头,跟刚开始一样,就直说了名字而已。   一旁的赵老师反而看着有些着急,这孩子怎么这么傻啊,她不拿出点本事来,同学哪里会服她,不静等着被欺负吗,连忙出手帮忙,“那个我听说凌同学的钢琴弹得不错,要不要展示一下?”   零七看着赵老师是真的为自己担心,心里还是有些微微感动,并不是不愿意表演,又扫视了一下底下的人,可是自己真的没兴趣对牛弹琴啊。   “老师我觉得同学们都累了,咱们学习也都挺紧的,我就不表演了。”凌雨潇说得委婉,示意了一下赵老师。   顺着凌雨潇的视线看去,班里实在是没有一个同学理自己,连个出来应声的都没有,自己这个老师当得也真是让人伤心啊。   跟赵老师点了点头,零七就准备朝后面的那个空位走去,那个位子老实交代过说是留给自己了,零七也很喜欢,靠近角落还能看到窗外,是个睡午觉的好地方。   可惜啊当人想要相安无事的过日子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几个不想让你好过的人站出来。   零七才走到第二排的时候就被人拦住了,确切的说,是被脚拦住了。   后面一溜的三个女生每个人都明目张胆的伸出了穿着高跟鞋的脚,有些不明所以,零七皱着眉头看了一眼最开始就怒视着自己的女生。   只见那女生非但没有收回的意思,反而挑衅的看了回来。   这种事无非就是两种选择,一是绕道走,这样你就是服输了,以后的日子就有你受的了,二是一往直前,那就是翻脸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谁让你挑衅的。   女生的脸上嚣张的不可一世,她最近可是众人巴结的对象,加上还是易家的远亲班里谁不卖给她个面子,这个新来的学生不给她点颜色看看,估计就不知道这个班里的风是朝那边吹的。   对视了一会儿,只见女生的表情越来越得意,僵持的气氛无疑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就连老师都注意到了。   可是他却不敢说话,这个女生她的爸爸可是这届市委书记最有力的竞争人选之一,在一切都没尘埃落定的时候,谁敢招惹啊,这孩子怎么一进班就惹了这么一个大麻烦啊,真是要急死我啊。   赵老师这是有心无力啊,这班里随便哪个学生一生气都能把自己这一个小小的老师制住了,下回自己真是死也不带这种特殊班级了。   零七勾唇一笑,似乎他们很有耐心啊,自己如果跨过去,自然就会有一个人勾住后面的腿,一个人踹前面的,然后直到让自己摔一个四仰八叉才罢休吧。   牧清歌看了这情况有些按捺不住,刚想站起来,不料却被一只大手摁在了座位上,有些狐疑的看向了旁边的易墨冷,心里焦急得很。   “她有麻烦。”牧清歌低声跟易墨冷说到。   “那只小狐狸难道会被几只小麻雀为难?过不了多一会儿就会被她嚼巴嚼巴吃了。”易墨冷一脸兴致勃勃看好戏的表情。   虽然话是如此牧清歌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毕竟凌雨潇的年纪摆在那,真的打起来自己的时刻做好准备把她救出来,其实真是关心则乱。   零七的身手在虎门的时候他不是没见过,哪里需要他救,救了他还差不多。   看来这个姑娘还真是不见黄河不死心,零七看着她笃定的目光,真的是十分的不舍,不过真的不好意思我总要走过去吧,停止了对视。   没有丝毫的迟疑,零七迈开腿直接就踩在了那个女生的脚踝处,只听见骨节处清脆的断裂声,然后就迸发出了一阵十分有爆发力响彻全楼的尖叫。   零七笑着又看了女生一眼,然后缓缓的已到了后面的女生身上,那笑意真真是让人冷到了骨子里,几个女生怯怯的收了脚,平时她们也就是看人眼色行事,没想到遇到了一个厉害的主,自己哪里还敢得罪,有的连对视都不敢瑟瑟的缩了缩头。   只听见前面那个女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猛嚎啊,什么污言秽语全都开始往凌雨潇一个人身上招呼,“你个贱人,婊子,你以为你有凌家给你撑腰吗?你信不信我把一当上省委书记第一个办的就是你们凌家,我告诉你你不得好死,你信不信一会儿我就让人把你轮了…”   周围的同学看见这个女生被踩断脚骨的时候都是一惊,连忙叫了救护车,忙里忙外的又是找教导处,又是找校医的,可是当一听见她说的这些粗俗鄙陋的语言的时候,手里的活倒是都顿了顿。   零七转回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冷漠的声音似乎是从喉间滚动出来的,“原来这就是易家推你爸爸上去的目的吗?”杀死人的眼神突然射向了易墨冷,反倒让易墨冷心里突然地多了几分畏惧。   不过好在那人是易墨冷,连连笑呵呵的起了身“凌同学恐怕是误会了,我们易家怎么会干涉省委书记这种公平的选举呢,更别提什么助选了。”   显然这个人的父亲因为她可爱的女儿已经成为了一颗废子,而历来都是舍小保大的名门又怎么会因为她这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妹而跟商界巨头的凌家作对呢。   只见零七突然扑哧一笑,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悠悠的蹲了下来跟女孩平视,用着今天天气不错的闲适语气,笑意满满的说“怎么办你爸爸似乎当不了省委书记了。”   然后起身一路无阻的走到了后面,坐了下来。   班里的所有人都惊讶地快掉了下巴,这可是如此理直气壮的当众行凶啊,这也…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你!你等着,你信不信我告到你破产,故意伤害再加威胁恐吓。”女孩一听涉及到了自己的父亲,已经急红了眼,本来自己就想耍一下威风,谁成想现在自己的脚也伤了,还让易家生了气,都是这人害的。   趁势女孩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了一把刀,一个猛扑就吵零七后背刺去,谁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这一出,毕竟她的腿已经肿起了那么大的一个包。   说时迟那时快,她已经不顾自己能不能站稳,一只手撑了一下桌脚,借着还完好的那条腿一蹬,整个人就扑到了零七的背后,即使这一刀真的刺进去了,她也会狼狈直接亲吻大地的。   零七当然感觉到了身后的一阵风声,但是她却并没有躲开,只是迅速的移了位,避开了重要的部分,如果没有计算错误的话,她那一刀应该是擦过自己的胳膊微微见血。   这样一来,这个女生估计就彻底在这里混不下去了,她父亲别说省委书记了,估计连官场都混不下去了,本来就是她先挑衅,又不知悔改,不仅语言攻击还是用暴力,看来她下半辈子是想在牢狱里度过了。   既然她如此渴望自己哪里有不成全的说法。   女生已经离零七只有咫尺近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却扑了过来,噗嗤的一声,是刀子入肉的声音,只听见身后的人闷哼了一声,血很快就染红了整件白色的衬衫。   即使忍着剧痛,牧清歌还是把零七禁锢在怀里,血流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没有多一会儿,他的嘴唇已经犯白了。   虽然避开了重要脏器,但是这一刀却捅的极深,甚至就在他抱住零七的时候,刀子刺入身体的时候因疼痛而发出的震颤,都能清清楚楚的感受到。   零七迅速的转身,“你!?”满脸的惊愕,“该死。”低声咒骂了一声,“你TM是傻子吗?”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也没有半分感激的话,反而迎来了一阵咒骂。   周围的人都是一愣,这个人的气势有点恐怖,心里对于这个新同学也有些畏惧。   “呵,果然还是这样的与众不同。”牧清歌眼底满是柔情,这个时候躺在凌雨潇的怀里,或许真的为她死了也不错呢。   “现在还有时间开玩笑啊,你给我闭嘴。”这个时候的凌雨潇已经完全不像平时那样的冷漠,随性或者说是无动于衷,相反她现在就好像是一只发了狂的豹子,千万不要去惹她。   大家盯着这样的凌雨潇都已经看呆了,易墨冷出去找医生了,林淼去找校长了,剩下的人零七谁也不认识,一个个跟缺心眼一样杵在那里,看着他死啊,心里真是憋着气。   虽然创伤面不大,但是却很深,血流的越来越多,零七的衣服也都被染红了,心里都快急死了,哪里顾得上什么形象,大吼了一声,“医生在哪呢,没个医生也给我去拿医疗器械。”   幸好班里的配置够齐全,每个班都有一个药箱来应急,有个人赶紧递了上来,零七熟练地抽出了里面的究竟还有棉球,进行了消毒。   幸好牧清歌的底子不错,虽然血流了不少,但是伤口已经在愈合中了,但是毕竟是刀伤,一定得去医院检查检查。   用力扇了有些迷迷瞪瞪的牧清歌,“你给老娘醒着,要是敢睡信不信我先送你去了西天。”一反常态,零七这回真是生气了,一直不停地提醒他要清醒。   初步处理好他的伤口零七才真正长舒了一口气,至少短时间内人是没有了生命危险,除了失血过多,重要的脏器并没有伤,也没有伤及大动脉,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真是吓死人了,零七的头上冒出了细细密密的冷汗,即使没有受伤,脸色也变得惨白,对于刚刚牧清歌的行为如今想想还真是后怕,这个人是傻子吗?!真是气死了。   对于这种场面零七见的其实不少,在雨林的时候还有队友就直接死在了自己的怀里,那个时候自己的身上已经不记得背负了多少人生存的希望,生活的理想,可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的生气,或者焦急。   大约是没想到会有人为自己挡刀,或者说这个人连自己生命都不顾的保护自己,零七不得不承认她是在感动,或者说是感谢,可是这是真的吗?   她很想相信,可是心里却总是有种不想的预感笼罩着,难道以前的那点小事留下的阴影吗?零七有些自嘲自己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牧清歌的种种行为总让她摸不着头脑,每每想要相信他的时候,到头来又是一场戏,总会有个人出来给自己当头一棒,可是不想相信他,今天又是如何解释。   苦肉计?还是借刀杀人?即使做到了救护车上,零七心里还是一团乱麻,如果这是往日的话,她就不会陷入这种纠结。   因为原来的生活实在是太过简单,组织里的人你只能信任,当然也没有人会去帮你,只不过不会去害你罢了,外面的任务就都是假的,因为你连你自己都是假的,如何会有真的东西,可能就是这样的认知,自己才会让自己最信任的人亲手终结了自己。   也许就是前一世的背叛,还有这事的交心错过,对于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她总是把自己装在一个套子里,既不出来,也不允许别人进去,一道厚重的心门把别人和自己隔离开来。   看着医院走廊的窗户,外面下雨了,以前总说春雨贵如油,看来还真是生机勃勃,不过零七的眼底却全都是满满的自嘲,都已经这么久了,心原来还是会痛啊。   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转入VIP病房的人睡得很是安稳,零七没去打扰直接回了家。   第九十三章   零七刚回到家,迎面就扑来了一阵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势,今天出奇的人齐啊,孙伯有些担忧的看着零七全身上下,似乎看起来没有什么伤,这个心才算放下来。   不过还是偷偷低声埋怨唠叨了零七几句,“小姐你以后能不能不要总锻炼我这个老头子的心脏承受能力,吓死我了。”   头一次听见孙伯这么可爱的抱怨,零七心里觉得很开心,差点忍不住想上去拔拔孙伯的胡子。   不过一走出走廊,坐在正中间的凌霖山还有旁边的李玉莲就立刻让零七收敛了笑意。   “你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凌霖山看见零七狼狈的样子皱了皱眉,低声催促他赶快去换了这套满身是血的校服,血淋淋的狼狈样子还真是给凌家丢脸。   “换什么换啊,你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情况了,人家牧家的公子都因为这个死丫头住进医院了,你应该好好想想怎么感谢人家才是,怎么让人家不追究咱们的责任。”   显然李玉莲并不是那么的了解情况,或者是故意的扭曲事实,总而言之她就是想方设法的把脏水泼到了凌雨潇的身上。   “哎呀,你这个丫头,真是会给我惹事。”凌霖山有些头疼,怎么她第一天上学就出了这么个事,那别人上了七八年的血都没见哪个出了流血事件。   怎么就她,好不容易被大师相中有了出头的机会,第一天就这么艰难,这以后的日子还不是更难过。   零七冷眼看着对面的两个人时不时抛来的责怪的眼神,还有着不友善的语气,有些嘲讽的开了口“一般的父母看到孩子满身是血的回家,难道不应该冲上来关心哪里受伤了,好像不是上来就劈头盖脸的一阵责骂吧。”   很想冷笑,可惜对着对面的两个人真是觉得扯扯嘴角都嫌费事,懒得理他们两个极品渣人,零七甩了甩被血迹粘在一起的头发,浑身黏黏糊糊的。   现在的自己哪里有心思理他们两个,白天牵扯了那么大的精力,现在突然静下来才觉得身体有些疲惫。   沐清歌替自己挡刀这件事直到现在零七还是觉得很难消化,但是慢慢的还是接受了这个其实不怎么想认同的事实。   楼下的两人静默了良久之后突然很有默契的对视了一眼,他们似乎都已经察觉了凌雨潇似乎是已经知道些什么,原来的时候如果自己被忽略,恐怕早就哭得昏天黑地了,可是如今呢,就连同学被刀子捅了,都还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对于孩子突然间的变故,李玉莲还有凌霖山突然都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忽略了,左思右想还是觉得有必要问问,招来了孙伯,想问问凌雨潇这段时间是见了什么人,还是经历了什么事,怎么能让一个人变得如此的彻底。   孙伯一听老爷和夫人原来找自己是为了这件事心里反倒是觉得无比的嘲讽,小姐的成熟可全都是面前二位的功劳,这个时候想找理由推脱自己的失职,也不知道他们早干嘛去了。   不过久经沙场的孙伯自然是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多一句废话都没有,可是晒了晒去有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李玉莲心里有些打鼓,前几天那个女人被自己不小心终于给弄死了,心里都变得有些空虚了,幸好装扮的够像,到现在老白安排的人都没有被发现。   随着生活连个折磨的人都没有,她的生活就变得更加的无聊了,凌霖山每天就是在公司工作,所以她跟她的小情人见面的机会就更加的频繁了。   这不都已经是上班族的下班时间了,凌霖山又要去公司处理一单生意了,估计晚上也不会回来了。   也好,趁着他走的功夫,李玉莲没过多久也就出门了,今天雨怜去同学家住了,雨琛又出去演出了,自己在家还要面对那个小贱人给自己添堵,还不如出去乐呵乐呵呢。   李玉莲拨通了她新钓到的一个男人的电话,交代好了地址打扮的浓妆艳抹的就准备出门。   不一会儿一辆莲花就开了进来,里面走出了一个男人,男人戴着大大的墨镜遮住了半张脸,不过白皙修长的脖颈,还有那嘴角勾起的弧度以及周身围绕着的煞气无疑都提醒着零七这个人的熟悉程度。   老朋友了,刚刚洗完澡的零七顶着一头水淋淋的头发,拿着干毛巾在窗边胡乱的擦着,跑车的主人嚣张的一脚油门就冲了出去。   就好像是耀武扬威一般,那个男人可以伸出的手在空气中挥动了几下。   零七有些恍惚的低声叨咕“零六,好久不见。”那声音十分的细小,就连她自己都听得听不那么真切。   零六一个在自己背后举枪,最终终于替代了自己位置的人,看来你现在过得很好啊。   李玉莲不是组织上的人吗?为什么零六会出现在她身边,难道是军师?可是他用的这把刀也太钝了,李玉莲充其量就是个跳梁小丑,还是内讧?   很明显如果不是自己对零六如此熟悉,否则一般认识人不出来的,难道是组织对李玉莲已经不信任了,所以派零六过来执行任务?   一个一个的想法相继冒出来,但是零七一个也没办法肯定,毕竟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   吃过晚饭零七才没有一个人在这栋房子里面待着的打算,现在的天气已经没那么冷了,拿了件毛茸茸的外套,套了双马丁靴零七就出了门。   这个时候的街上还都是下班晚的上班族,本想着现在街上转转,一会儿在去虎门看看那个女人的零七,才走没几步路就碰到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人。   颜青正带着几个女生堵着人家医院的大门口,不过似乎跟她往日的风格不一样,这回她在苦苦的哀求医生。   似乎很久没有打理头发了,黑色的新发已经长出来了,没有图什么粉底还是唇彩,素面朝天的样子让人显得有些憔悴。   同样她身后的几个女生也是一样,原来五颜六色的指甲有的都已经坑坑洼洼的掉了大半,头发有些凌乱,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打理了,完全没有了那天群殴自己的气势,这样看那几个小女孩更是显得分外的可怜。   零七没有贸然走过去,只是在不远处的靠着墙根想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几个穿着白大褂把一个小姑娘,从医院里抬了出来,不,确切的说是从这个没什么基础设施的小诊所里扔了出来。   扔完还很嫌弃的拍了拍手,好像是沾了多少细菌一样,“你们都已经欠了好几万的药费了,我们就算是自认倒霉行吗,医药费我也不要了,求你们快走吧。”   一个医生模样的人看见这几个姑娘不罢休的样子心里其实很时候会,当时自己怎么就心一软答应让他们赊账了呢,真是傻得够呛。   就她这种病纯粹就是浪费钱,不治就是死的快点,之乐也就能多活个两三年,还会把周围所有的人都拖垮,真是难啊。   只听见噗通的一声那几个女孩连同颜青一排都跪了下来,几个人都站在台阶上,坚硬的台阶棱硌得膝盖肯定青了。   “求您了。”只有知道贫穷的时候,人才会知道那个时候的绝望,躺在地上的女孩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抿得紧紧的毫无生气的就好像被随意丢弃的布偶,跟死了一样安静。   周围的几个女孩都哭着求那个医生,而颜青则把那个被放到了地上的女孩紧紧的搂在了怀,似乎是怕冻着她,一直揉搓着昏迷的女孩的手。   医生还是一副心肠很硬的样子没有半分会展的余地,周围的人看到这幅情景眼圈不禁也都红了,有的热心的甚至直接就指责医生没有医德。   可是当医生问他要不要替这个女孩付好几万的医药费的时候,人又突然的蔫了。   真是人情冷暖,零七这个时候才慢慢的走了出来,站定在颜青身边,零七又待了一会儿,思量好久,才审慎的开口“要帮忙吗?”   没有说给你钱,或者是我帮你找医院之类的话,零七用的是朋友之间的平等问候,从来没有觉得谁的出身好过谁,所有的成就全部都是靠努力得来的,是她一直信奉的信条。   颜青缓缓的抬起头,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滑下,这个声音出现的如此突兀,却突然觉着般的悦耳,她?有些惊讶却又在意料之中。   如今能帮自己的恐怕就只有眼前这个人莫属了,颜青跌做的台阶上,艳红的指甲已经被磨得破损,紧紧地抓住零七的裤脚,她能感觉到怀里思儿生命的流逝,那个在孤儿院里每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姑娘,就连自己烦了都会百折不挠凑上来的小无赖。   她知道这是救思儿最后的机会,“帮我救她。”就在颜青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两眼一闭竟然真真的晕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所有的都惊讶了半天,赶忙叫救护车,很快颜青还有思儿也都被送到了和牧清歌同一所医院里。   又进来一次,零七无端的觉得有些可笑,平时自己是八百年都进不了一次医院,今天这都是第二次了。   “医生她怎么样的?”零七指了指还没有苏醒的颜青,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她的脸色实在是灰败的很。   “没什么大碍,太久没有睡觉导致的昏厥。”医生翻着病历夹看都没看零七一眼答道。   那就好,随着查房医生的离开,零七也没多做停留,直接就把时间留给了那一帮小姐妹们。自己走到了走廊上吹吹风。   轻轻地掩上了门,零七骤然转身却无意间撞上了一双幽深的眼睛。   第九十四章   没有想到易墨冷也会这么凑巧出现在走廊里,有一点小小的惊讶,可是转念一想他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就这样住了院,来探视也算是合情合理。   看见来人凌雨潇跟他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两个人似乎都是各怀心思,没有一个人主动开口,在这空荡荡的走廊里错身而过,吝惜到一个眼神都没有交汇。   就这样一个去了天台吹风,一个下了楼回家。   对于零七来讲易墨冷在自己的人生中占据着一个并不重要的角色,跟他说话或是不说本无所谓,如今对方完全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那自己又何必开口。   而已然坐在了驶回易家的车上的易墨冷,却是心有千千结,从清歌奋不顾身么为那丫头挡的那一刀开始,他就明白了凌雨潇在清歌心里的地位。   记得曾经有一回,就在清歌跟她产生分歧时候的一个多月,自己突然被这个人拉到酒吧。   当自己以为这件事都快被他淡忘的时候,谁曾想原来是伤的越深,腐烂的越猛烈,酒醉的清歌很无助,一直在说是自己亲手把拯救自己的光明给毁了,虽然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但是自己却觉得他被什么东西束缚着,丝毫动弹不得的样子,问他却是什么也不说。   但是事情的第二天,两个人又都默契的谁也没有再提这件事,后来自己也就慢慢的淡忘了。   如今的这一刀就好像是当头棒喝一般,让易墨冷突然间把所有事情都连了起来,皇甫弈对那丫头的深情就好像是认定了一般,可是清歌这边又是剪不断理还乱。   最最严重的是自己的心好像也有那么一点点的失衡了,当看到那个人拿着刀刺过去的时候,自己的心脏就好像要停跳的一样,什么都顾不上的也冲了上去,不过奈何距离远,只能是鞭长莫及。   一向最冷静的自己却有了这般的反常举动,易墨冷不认为这是因为担心同学才有此反应,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矛盾的心情让老练的自己心里都有些烦躁。   在外面吹了一会儿的风零七就下来了,静静地走到了VIP专区。   “小姐不好意思,已经过了探视时间了。”一个很干练的女护士拦住了零七的步伐。   “我不进去只是想看一下他醒了没有。”零七抬起头跟女护士对视了一下。   护士直接的心头一震,女孩看起来很文静,却有着一双颇为漂亮的眼睛,可那眼睛里却是一片死寂。   对于这种违反规定的事情,自己本该拒绝的,但是对着那双眼睛她却鬼使神差的答应了,“我带您过去,但是无论如何请您不要惊动患者。”   零七点点头,本来也只是为了确定牧清歌的安全与否,上午刚把他送过来的时候自己本想等到他醒来再走,可是没多一会儿祁珊珊还有她的那个亲生爸爸就接到了消息。   为了不跟自己讨厌的人打照面,零七没待多久就回去了,想来是有些不负责任了,毕竟这人为了救自己而负伤的。   跟着护士走到了牧清歌的病房门口,门上的纱帘没有关严,刚刚好能透过门上的小玻璃窗看见里面的景象。   还真是一片和谐啊,零七开始觉得自己来的有些多余,担心的也有些多余了。   里面的牧清歌半卧在床上,坐在椅子上的祁珊珊正一片一片的喂给他刚刚削好的苹果,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样子很是欢快,就好像牧清歌伤的不是肩膀而是全身残疾一样。   “好了谢谢。”零七如今已然确定了牧清歌是醒了过来,心里也就没那么愧疚了,跟护士小姐道了声谢,也就坦然离开了。   不过她不知道的是,当两个人的身影消失之后,病房里面的一片和乐融融立刻就变成了冰天雪地,牧清歌冷清的声音漠然的响起,“该看到的她也看到了,可是收起来你那副嘴脸了吗?”   一片苹果又喂到了嘴边,牧清歌偏了偏头拒绝了。   “其实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很和谐啊,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愿意在我的身边。”祁珊珊缓缓的收回被牧清歌嘴唇粘过的苹果,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适可而止吧,你现在的心里是有问题的。”牧清歌冷冷的拒绝,“你应该知道即使你现在这样束缚着我,总有一天我也会离开的。”   情绪激动的攥紧了拳头,伤口又裂开了,可是即便这样,身上的疼痛也没有让他皱眉,反而更加的决绝。   似乎是早就习惯了牧清歌的拒绝,祁珊珊也放弃了把苹果削成小块,一口一口的压下去,不过唇角的笑意却是丝毫未减,“哦?什么时候?等你亲生妹妹死了的时候?还是等抛弃你父母会来接你的时候。”   牧清歌闷哼了一声,拳头已经被攥的有些青白,背后已经身处了血迹,现在的他就好像是一只被卸去了所有武装的豹子,根本无力还手。   看着牧清歌眼睛里流露的无助还有憎恨,还有隐忍的表情,这些却让祁珊珊觉得无来由的兴奋。   “你知道自从知道了我们没有血缘关系的时候,我的心里有多兴奋吗?就好像是突然天上有一个大馅饼就偏偏砸在了我的头上,如果原来我对你的爱有悖人伦,那如今你觉得我还会放过你吗?”祁珊珊深情款款的望着他,眼睛里的氤氲还有微微颤抖的嘴唇,都告诉着别人她的激动。   “所以你就先一步的找到了我的妹妹,然后又可耻的控制了她,甚至不惜毁了她的一生!你还有人性吗?”牧清歌只觉得眼前这个人再不是自己原来那个每天追着自己要糖吃的纯真小女孩了。   当自己偶然听到醉酒的伯父说出自己是个养子的时候,那感觉就好像是晴天霹雳,可即使是这样,自己还是很快就接受了这个事实,虽然目前的关系网有限,还是面前顺着当年的线索查到了自己被领养的孤儿院,甚至还知道了自己竟然有个亲生的妹妹。   没有想到在自己还没有见到她的时候,这个无辜的小女孩却因为自己坠入了深渊,祁珊珊就好像是知道了自己的想法,为了把自己牢牢的锁在身边,她甚至不惜用药物来控制自己的妹妹用来要挟自己。   小时候就没有受到哥哥的任何呵护,如今长大了却因为哥哥无端招惹来了这样的无妄之灾,每一次想到这个可怜的女孩,他的心里就是一片的伤痕。   牧清歌不是没有怀疑过这些都是祁珊珊为了禁锢自己设的圈套,其实他宁可这是个圈套,宁可希望所有的都是假的,是认为编造出来的,这样或许他的负罪感能轻一点。   可是不管多少个人去证实,甚至自己都动用了皇甫借给自己的一部分势力,回来得到的答案都是肯定的。   长久的压抑只能迎来更加惨痛的反抗,可惜这个道理祁珊珊不懂,牧家也不懂。   零七走出VIP专区之后直接就给那个女孩办了入院手续,又担心自己的名字会被祁珊珊盯上,于是就借用了颜青的名字,反正都是住院。   很快没睡几个小时的颜青就醒了过来,那一帮姐姐妹妹们围着她密不透风,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反而是刚刚醒来的人默不作声,眉头紧锁。   直到零七推门而入的时候,她才望向门口,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倒是都心中明了。   似乎跟着她也是一条不错的出路,颜青扫视了一圈跟自己一直在孤儿院里从小长大的孩子们,他们最小的也才十二三的年纪,本该是上初中的好年纪,如今却整天跟自己混在街头。   近几年来孤儿院里的孩子是与日俱增,可是能用的钱却是越来越少,没有什么人愿意来领养,那些所谓的大人物捐赠的赠款说来是不少,可是真正落到院长妈妈手里确实少的可怜。   每天看着那些小弟弟妹妹们张嘴喊饿的时候,自己的心总是会无端的抽痛一下,院长妈妈更是暗自垂泪。   似乎如果这个月交不上电费,屋子就要断电了,每天晚上她都能看到院长妈妈对着灯熨衣服到很晚,可是即使这样一件衣服也才五块钱,洗衣店还要抽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颜青终于算是开口了“我们谈谈。”刚刚默不作声的人突然就开了口,倒是有些引人侧目。   “以后吧,先把病养好。”她要说什么其实零七早就猜到了,或者不用猜也都知道,单凭她顺服的眼神,大约也都能理出个脉络来。   所以她不着急,好东西都是等来的,只有等颜青把所有的事情都想的明明白白,这样才能死心塌地的办事情,要知道坚定的忠心一定比什么都重要。   “那个女孩的住院手续我已经办好了,有需要打我电话。”零七留了一个电话给了身边的一个女孩,然后没说什么就离开了。   好几回都因为不凑巧没有看到那个女人,老白那边传来的消息却说是她一直在昏睡,心里还是有些不安,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见到。   虎门的晚上还是一如既往的萧瑟,无论冬夏,道上混的人也都对这里是敬畏的。   零七熟门熟路的进了后院,透过窗户,邵青正在做例行检查,而若曦在旁边摇着椅子盯着瞧,生怕他有什么估计不到的,弄疼了床上的人。   其实倒也没什么作用,本来那女人也在昏睡,如果能疼醒了反倒是好了,不过即使这样零七心里还是感动的,为了老白把她照顾得周全,也为了若曦如此的在意自己的事情。   轻轻地敲了敲门,引起了里面两人的注意,零七单手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对上邵青一双笑颜,零七也礼貌的笑了笑。   “你每次这样神出鬼没的,我现在对于虎门的防御能力都开始有些质疑了。”邵青温和的开着玩笑,跟零七也变得愈发的熟稔了,自从发觉她精湛的医术之后,邵青对她就开始变得殷勤不少。   “放心虎门对别人来说依旧是铜墙铁壁。”零七上去探了探女人的脉搏,仍旧是昏睡着,手腕上一直都吊着营养液和葡萄糖,估计是长时间扎针的缘故,手背已经全都是青青紫紫的痕迹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行,只怕醒了,大脑也会受损了。”邵青摘下了听诊器,有些无奈的说道。   “恩没有醒过来也没有办法,至少或者就算有希望。”零七细心地为那个女人也好被角,心情有些沉重。   一旁的黄若曦看着如此积郁的两人,虽然心里也很是郁闷,但是还是想努力活跃气氛,至少这样的凌雨潇她啊看着心疼。   “潇潇啊,我可是听说今天你去高三的第一天就举世瞩目了,还有校草大人的舍身相救,你这是多大的荣幸啊。”   其实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零七现在就头疼,所以我们可怜的若曦小朋友算是真正踩上了雷区。   “我没有让他救。”零七现在甚至怀疑,这个牧清歌是不是为了故意买个人情给自己才出手的,这样既能让自己觉得欠他的,又有小情人在旁嘘寒问暖。   “啊?”见零七迅速结冰的一张脸,黄若曦一时没反应过来,嘴张了一会儿,直到看见邵青暗示的表情,才讪讪的没有再开口,只怕这个时候自己是说什么错什么吧。   “那我就先走了,你们跟老白打声招呼。”作势零七就推开了门,冷风忽的就望门里面灌,“哦对了,记得告诉老白,以后别用红外防盗放野猫野狗。”   零七气死人不偿命的话噎的邵青一愣,堂堂虎门的红外防御系统竟然被称为是用来防野猫野狗的真亏她想的出来。   “好的,我会转告。”邵青这个虚伪的笑面虎应付这种小打小闹可算是轻而易举。   看着凌雨潇离开的背影,黄若曦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小青子?我说错话啦?”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看着邵青。   “恩。不过这么复杂的事对于你结构简单的大脑也算运作的比较艰难了。”邵青无奈的摸了摸若曦的头,自己怎么就摊上了这么一个小呆瓜。   “嘿,小青子你这是讽刺姑奶奶我了,皮痒了是不是?!”当然不是真生气,不过自己的面子可是一定要夺回来,黄若曦一个大跨步就揪住了邵青的耳朵。   “好好好,我哪敢啊,你不只是我姑奶奶,你还是我小祖宗呢。”邵青一守护住耳朵,另一手直接就把黄若曦揽了起来,双脚离地,这可是送上门的白嫩嫩的豆腐,当然是不吃白不吃。   “放我下去!”黄若曦在空中摇晃的两条小短腿,然后用两只小短手不停地捶着邵青,不过显然这么微小的力道就跟给他搔痒没什么区别。   邵青一个假动作就要把她给扔出去,忽悠忽悠的还挺吓人,搞得她这会儿又死死地抓住邵青的衣服不松手,“以后还闹不闹了?”   蔫头蔫脑的黄若曦也只好暂时服软了“不闹了。”   “乖不乖啦?”   “乖,靠,老娘又不是小孩子了,乖你个大头鬼啊,快放老子下来。”   “哎,看来还真得治治了,连自己的性别都分不清了。”邵青假模假样的摇了摇头,还真是教不严夫之过啊。   一巴掌就拍在了黄若曦弹性十足的小PP上,只听见嗷的一声,打的黄若曦眼里面泪花直闪。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嘛。”如果说在外面她黄若曦就是一个混世小魔王,可是一碰上着笑面虎自己就总是吃闷亏,怎么就这么惨呢。   果然这世间真是一物降一物。   在外面就以她黄若曦的的家世背景那个不是退避三舍,忙不迭的过来陪笑脸,只有这个石头一样的臭男人每次都在别人面前装好人,回过头来就知道欺负自己,最后还总能让爸爸妈妈表扬他一番,自己难道是上辈子欠了他的所以这辈子的来受罪。   之后的几天令其在高三的生活过得可谓是顺风顺水,没有任何人过来挑衅,出去喝个水上个卫生间,即使在拥挤的地方都能让人群自动挤压,给自己腾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不过聂郗风时不时的在自己眼前晃一下,连带着他的那帮小弟都已经开始管自己叫大姐了,想来自己这算不算是靠男人上位啊。   牧清歌转到自己名下的股份已经过了一道手,颜青也渐渐的恢复了,公司的运作终于有些起色了,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往好的景况发展了。   这算不算是否极泰来,零七接着中午的午休时间一个人坐在天台上翻着孙伯昨天放到自己桌子上的公司财务报表。   不得不说骆浚那小子的能力还真不是盖的,这才短短的几天啊,公司不光不上了轨道,员工也被她大换血了一回,就连他那每天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丢了的宝贝,现在对着客户都已经快是八面玲珑了。   不过他还真舍得让他这大宝贝抛投露面,看见资料里夏森然对着别的客户展颜一笑,骆浚的表情正好被抓拍进去,还真是扭曲的很啊。   零七越看觉得越有意思,这张照片一定的留存下来,以后等他们两个去荷兰结婚的时候扔给他们做结婚礼物。   第九十五章 女王崛起   很快高考的日子就日益临近了,自从和零七再回去上课那天起,那个“准省委书记”的女儿就再没有来过,估计现在她连带着她父母不知道都在那里去发霉了。   而负伤了的牧清歌也在光荣的休息了两周之后,勉强拖着还没有完全好的身体回到了高三的生活中。   只不过祁珊珊似乎把他看得更紧了,几乎是上学来送下学来接,中间午休的时候还会来探视一下伤口的情况,在外人看来俨然一对模范情侣。   还有十天就要高考的时候,学校特意为了让学生们放松心情早早就放了假,不过这对于保送的学生们,无疑就已经是放假的开始了。   仅仅经历了过去的三个月,骆浚的公司已经完全上了轨道。   如今的那家电子公司早就不再是原来的那个勉强维持的境况了,反而犹如一匹黑马直接挑战几大互联网公司,在如今竞争激烈的IT行业中硬生生的闯出了一方天地。   当然这中间自是少不了零七坐镇幕后,零七的运筹帷幄。配上骆浚的挥斥方遒,再加上森然的居中斡旋,三个人俨然成了公司里的铁三角。   只不过这三角中的其中一角实在是太过神秘,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幕后大老板让一众员工好奇的难以抑制。   相比于明面上事业进展的顺利,私底下的收集其他公司的商业秘密,入侵系统获取情报这种事情却是进展的更为神速,许是他们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再加上有如此技术的人实在是稀少,过来跟颜青接洽的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络绎不绝。   在黑市上,颜青几乎可以是如今最受欢迎的黑商,别看她年纪并不大,左不过就是二十岁的年纪,但是在这界面上混的时间却已经快十年了吧,这十年里虽然没正经的混过黑道,但是肮脏龌龊的勾当却也是见过不少。   原来来这里是为了找点零散的活给自家那些弟弟妹妹们换点吃的,如今却是为他们找一个好一点的未来,这条道上有我一个就够了。   颜青吐了一口烟圈,双眼没有聚焦,有些涣散,每次来到这里,心里都难以平静,甚至很烦躁,这个时候就只有烟才能平和心情。   大抵是因为常年吸烟的缘故,纤细的食指和中指中间有些微微的变黄,不过却丝毫不影响她的美丽。   烈焰红唇配上恨天高的高跟鞋,帅气的皮衣还有已经短得不能再短的热裤,所有的装束都让颜青不光代表着身后巨大的利益,就连她本身也无疑是一个发光体,吸引着无数的视线。   相比与别人在外面努力的拼命,零七过的反而轻松不少。   为了好好的复习,零七在这十天里特意搬出了别墅,宣称是回到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里。   不过该死的,那里早已经被两个鸠占鹊巢的家伙无耻的落地生根了,所以现在准确的说她是无处可去了。   自己虽然有钱,可是无论住哪个酒店万一被揭穿了都会是一大串的麻烦,于是就想着大约可以去颜青那边借宿一晚。   这个时候的颜青应该还在黑市。   这算是零七这一世第一次来黑市,再一次来这里一切都恍若隔世,原来在这个巷口的时候只要自己一出现,就一定会有一个老者去通报,常年和自己合作的情报贩子会在不出三分钟的功夫直接把自己接进去。   然后在自己交代完要查的人之后的一天资料就会被专人送过来,所以即使常年来这里,零七也从来没有仔仔细细的看过这个黑市一眼。   狭窄的巷子后面连接的是一个废弃已久的工厂群,不知道政府怎么会允许这么大的一块地皮就这样被浪费掉,还是有人早已经买了这块地皮,总之黑市依然在这里生根发芽壮大,维持了进二三十年。   经过巷子,站在角落的那男女女三三两两聚成一团,这个时候也才是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嗑药的嗑药,约炮的约炮,不过这是讲究的都是你情我愿,随便哪一个道上混的人也都不会把这些人当回事。   在他们看来比起里面的勾当,这些也才仅仅都是些小意思,不只是零七一路走来一看就不像是一类人,出乎意料的没有遇到任何阻拦。   经过小巷当看到工厂群的时候,当真会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不得不说这里盘踞着各色人等,左边的那几个正在贩卖人口的生意做的极好,来的“货”的质量也是极高。   别看外面是一层破旧的工厂,可是里面装潢的却像是把一座豪宅搬了过来,所有的家具都是十分的考究,充分的考虑到了顾客的各种需求,只要你提的出来也是合理的绝对可以满足,不过所有的这些服务,全都是算在那些男孩子还有女孩子身上的。   跟左边的声色撩人相比,右面的一众人马就显得分外的肃杀冷清了,门可罗雀的样子都让人怀疑他们能不能在这里谋生,不过可惜的是相比于左边的人,这里的人更挣钱,因为他们干的都是取人性命的活。   随意地坐在房檐下,拿着破草帽扇着凉风,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在黑道上立足的人物,不过如果你不小心得罪了人家,那就请你好好保管你头上的那个脑袋吧。那个人正是目前黑市杀手榜上排行第一的杀手。   并不是所有的杀手都想大家想象的那样杀气凛然,恨不得你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他就能不你直接K。O了。   相反越是等级高的杀手身上的气息越薄弱,甚至让你看起来他就好像是邻居一般的亲切谦和,可是当你真正知道他的职业之后,大概惊讶地会连嘴都合不拢吧。   不过这回零七到不只是为了来参观的,毕竟这里面的东西多少年来也变不出一两样新鲜的。   一眼就看到了颜青的存在,她无疑是整个黑市里面最好找的。   在道上,做黑商的女人很少,许是在黑道上面还是传习着很多古老的传统,大多数人还是瞧不起女人的,不过颜青的出现却似乎打破了这个规矩。   在她出现的第一天就直接单挑了五个彪形大汉,利落的身手还有瞬间爆发的力量实在让人看不出在这么瘦小的身体里到底蕴藏着多少的力量。   随后就又有消息爆出来,某个黑道组织的老大发了话谁也不许动这个女人,虽然并没有过多确切的消息,颜青没有提及,零七倒是也没有问。   还是那句话,只要不做对自己有伤害的事,自然是应该给颜青自己空间,毕竟她不是自己的附属物。   从看到她到真正走过去零七在这过程中还真是走了挺长时间的,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出门没有拜过各路神仙,平时相安无事的颜青,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反而遇到了麻烦。   估计是新来的,几个长得就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簇拥着一个面黄肌瘦的男人走了过来,一看这就是来挑事的,周围的人也都眼疾手快直接成合围之势就把他们给围了起来。   只见那男人直接就甩出了一个空白的支票本摔在了颜青身上,没有伸手接,支票本子落在地上扬起来不少尘土。   颜青的脸色有些不好,从自己在这里混开始就没有人这样对自己,曾经这样对自己的人早就被打得连牙都不剩了,看来又是一个不识相的。   拳头攥得紧紧的,手背的青筋全都凸了起来,眼神黯了黯,真想一拳上去打掉这个猥琐男人的牙。   零七幽幽的看了半天,突然玩性大发,在这个时候走了出去,痞痞的样子嘴里还叼着不知道从哪里捡的一根狗尾巴草。   为了今天来黑市,零七其实特意花了一个特别香艳的浓妆,身上喷的香水都已经快把自己熏一个跟头了,毕竟她可不想明天再报纸头条上看到凌家大小姐半夜光临黑市买凶的消息。   “哎呀,您这是看上我的小姐妹了啊。”零七一改往常那副对谁都是冷冰冰的样子,这回可是分外热情的整个人直接挂在了那个男人身上,男人被她身上的香水熏的一个劲的打喷嚏,估计是有点什么鼻炎。   颜青刚想反驳,谁跟她是姐妹,这种靠男人的女人向来是自己最鄙视的,可是自己怎么越看越觉得这个人这么眼熟呢,不会是她吧。   这想法倒是吓的自己一哆嗦,难道是我眼花了,可是怎么越看越像,这一段时间颜青没少跟着凌雨潇混在一起。   有时候过两招,有时候就是纯粹的聊聊自己的生意怎么立足,每一次从她那回来自己都会有收获,那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宝藏一样,总能看到她不同的样子。   “阿城把这个贱人给我拉开,身上喷的什么劣质香水啊,熏得我够呛,我操。”男人嫌恶的一把扯开零七。   就在那个膀大腰圆的阿城碰到自己的前一刻,零七扭着腰退到了颜青身边,捏着嗓子嗲声嗲气撅着娇艳的小嘴娇嗔道“不喜欢人家就算了,不过我倒要听听你开的价是多少就想要我们青青来陪啊。”   零七这一声青青叫的颜青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直觉的背后阴风阵阵。   “哼价格任你开。”男人一脸无视众人的表情,脸上的神色得意极了。   “哦那你账户里有多少钱啊。一个亿有没有啊?不过一个亿一定是小觑了你的经济实力对不对?”零七眨巴着迷惘的大眼睛。   脱掉了眼镜,漂亮的眼睛完全呈现在众人面前,如果不是画的太过香艳一定是一个超凡脱俗的佳人,只可惜目前她的乐趣点全都在扮丑上,完全没有一个女人的自觉。   一个亿,男人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那个三四千万自己也就是极限了,还一个亿他们怎么不去抢。   “就这个婊子也值一个亿?!哼!”男人扭曲的表情十分鄙视的从头到脚打量着颜青,还可以在颜青的胸上多转了几个来回,真是让人恶心。   零七不着痕迹的挡住男人射向颜青的目光,笑的很妖媚,玩着自己嫣红的手指甲,这样的表情估计任何一个男人都克制不住。   只见那男人大嘴一咧,露出满口黄牙,“我看是你这小婊子想来陪大爷,故意的吧。”男人以为自己明白了零七故意刁难的意图,看了看零七的小身板,虽然不及颜青来得火爆,倒也算不错。   故意压了压声音,似乎有些勉为其难,“你要是想来也行,不过这价嘛就得商量商量了。”   “哦?那你看我值多少钱啊?”颜青扯了扯凌雨潇的衣角,似乎是有些担心她生气。   不过零七却是一点怒容都没有漏出来,脸上的笑是越发的妖孽了,不过这个时候这个男人的命运似乎就定下来了,要知道越美丽的东西往往越危险,何况她是自寻死路。   不只是想故意羞辱还是如何,男人咧嘴一笑“我看,就这个吧。”男人伸出五个手指头比了比。   “五万?”零七尽可能地说了一个自认为比较小的数字。   只见男人摇了摇头,眼里迸发出淫光,“五十。”男人一张嘴说完就哈哈大笑,紧跟着周围的人也立刻就哄堂大笑。   见零七脸色都没变,男人又加了一把劲“一年。”周围的人立刻就爆了,有吹口哨的,有叫嚣的,还有挖墙脚的。   “我出一百一年啊,美女。”“我出两百。”一声高过一声的叫价让颜青都觉得难看,本想站出来说些什么,不过却被零七又挡在了后面。   “原来现在的人都这么穷啊,没个几亿还敢出来包养,真有胆子啊,不过就你这样面黄肌瘦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被你身边的几个人一起联手榨干的呢,哎呀,我怎么不小心真相了呢,如今这样的群P可是对身体不太好啊,你们一定要保重啊。”   零七这一机关枪的话说的连个换气都没有,一气呵成荡气回肠。   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伶牙俐齿,损人都不带脏字的技能,颜青就在她身后都惊呆了,不过这样看来说的还真的好像啊。   周围人立刻也都吹起了口哨,反正那方都跟自己无关,不过被人一说还真有那么点可能,更有好事的要求加他一个。   从来都是听人奉承的男人,那里受得了被人侮辱,更何况还被当做是下面那个。   只见那男人气的身心都在发抖啊,连话都懒得说,直接抄起身边的棍子就往零七身上轮,一边说还不忘催促身边的几个人揍人。   零七灵巧的躲过,不过嘴里却丝毫不饶人,“哎呀,大家可是要公平啊,你这样靠着男人算什么啊,咱们姐妹过过招就算了。”   男人见跟着的保镖都不动换,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你们是傻了吗?找死呢吧?”   男人之所以能让这么多人跟着他服他,可不是半点本事都没有,徒手撂倒这样的几个壮汉可不算难事。   只见站在那的几个人被男人说的都是一抖,其中一个男人更是结结巴巴为难的说道“老大我们动不了啊。”豆大的汗珠从这个庞然大物的头上滴落,脚边的土地上都已经有点湿了。   狐疑的转头看向那个被自己羞辱也不急的女人,这个时候正靠在身边颜青的肩膀上悠哉悠哉的享受着人工凉风的优待,一点都不紧张。   用棍子指着凌雨潇,男人恶狠狠地质问道“是你对不对!你觉得他们几个动不了,你们也能逃得掉吗?真是找死。敬酒不吃吃罚酒。”   一个猛冲,铁棍一挥,就朝零七和颜青中间挥去,两个人迅速的分开,然后颜青一个扫腿就把男人注意力转移到了自己这里,在她看来凌雨潇多厉害也就是一个十五六的小姑娘,何况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怎么敌得过这么粗的棒子。   看了颜青的身手还有冲在自己前面保护自己的这个勇气,很高兴这回没有选错人,不过事实求是地说颜青的身手跟那男人比起来还是差了那么一点,先不说招式反应之类的,单单是对敌人心狠手辣这点就比不过。   零七缓缓地走到了角落里,同样拿起了一根手腕粗的铁棍,在这里如果不是担心枪声会引来警察这种不必要的麻烦,早就一枪毙了那人了。   不过自己也是很多年没有用这么直接的方法杀人了,零七身体里面邪恶的分子变得沸腾了,切磋切磋也是身体健康的保证。   迅速的冲入,零七挥开铁棒挡住了男人的攻击,隔离了颜青与那男人的打斗。   男人停了下来,伸手用大拇指摸了摸唇边的血迹,“看来小婊子是不准备当缩头乌龟了。”   零七莞尔一笑,不过嘴角的冷意已经快足以抵得上一个冰冷南极了,“首先我从来就没当过缩头乌龟,第二,姑奶奶这辈子就没人敢这么骂我。”   左右打量了男人一圈,“因为我会亲手送他下地狱,而你就是这些人中的第一个。当然作为第一个,我一定会让你来个痛快,算是开业大酬宾吧。”冷冷的笑声听着让人发寒。   男人也不废话,直接上来就是一棍子,不过却硬生生的把铁棍给使成了击剑用的木剑,糅合着日本的剑术还有中国的武术,男人的实力果然不是盖的,连续几个横削,劈刺十分连贯,而且很有威力。   看来刚才在跟颜青过招的时候还是没有使出全力啊,真好玩,这样才最有意思嘛。   零七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越来越快,糅合着太极还有日本的忍术,用的却是太极剑的招式,不要以为这种街头斗争全都是近身肉搏,了一个足以引起兴趣的对手。   男人看起来瘦弱不堪,可是真正的实力还真是不容小觑,渐渐地零七觉得长久不用的铁棍已经熟悉了,用起来顺手了不少,手里的速度更加的快了,两条铁棍交错产生的火花见得到处都是。   零七故意的大开大合,似乎身上到处都是破绽,男人以为得到了机会一个劈刺,身体作势前倾,不料零七一个巧妙的转身直接一棍子就轮到了男人后脑干上,连喘息的余地都没留给他,一下子就没了声息。   慢慢地蹲下,零七残忍的笑了笑,轻声道“我已经把我这两辈子所有的良善都用过了,可惜这是世界并不是你对别人礼让三分,别人就会礼尚往来的,因为人都是得寸进尺的,所以很可惜你就是那倒霉的第一个炮灰。”   伸手盖住了男人死不瞑目的双眼,零七站起了身,丢了铁棍,走到了那几个保镖面前,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不过没一会儿的功夫那几个人就能动了。   很显然他们跟他们所谓的老大并没有什么过多的交情,没有谁想上来替他报仇,只是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们可以走了,哦对了你们是什么帮派的?”零七挥了挥手想要打发了几人。   “我们是蝎子帮的,如今老大已经被你打死了,所以我们无处可去了。”一个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回答道。   “啊?这是赖上我了?”   零七跟几个人在争论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负责他们去处的安排,周围的人看起来这里没有什么可看的也都各干各的散了,唯独颜青怔怔的盯着还躺在地上没有人收拾的那具尸首。   这个人死了,为什么没有人有反应,而那个杀了他的人就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很震惊就连零七回到了她身边都没有感觉到。   看着两眼发直的颜青,零七自然知道她是没见过这个阵仗,可是她既然决定要在这条道上混下去,那死个人就不是什么大事,伸脚踢了踢已经阵亡了的那个恶心的男人,“把他处理掉。”   很快几个保镖就把人伪装成死在路边的流浪汉,牵着仍然魂游天外的颜青,走出了黑市,几个保镖已经被零七打发走了。   这几个人不是不能用只是对主人感情这样稀薄的人,留在身边也不放心,但是并不是完全没用,至少浑了的水虽然不能喝了,至少还是可以浇花的。   “那个人身上背着很多人的人命,所以他死得并不冤。”走到路上,零七才开始淡淡的解释道,其实为了顾及颜青的感受,她已经故意把现场处理的没那么血腥了,如果要是旁边没有人,只怕这个人的下场会比现在血腥一百倍。   显然是听进了零七的话,颜青摇了摇头“我不是替这个男人难受,我是觉得你小小年纪就这样背上一条人命,何况像你这样的大小姐怎么会有这样,这样的手段。”   站在颜青面前零七甚至能清晰的来自颜青的心疼和震颤。   轻笑了一声,心里是感谢她的,转开了视线,看向远方,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在颜青已经以为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身边淡淡响起的薄凉声音,含着让人难以接近的苍凉“因为环境。”   难道大家族里面的斗争已经能这样惨烈了吗?颜青开始有些同情身边这个明明应该在家里享福的小姑娘。   刚刚还一副伤心悲凉的气氛,一秒钟的功夫眼前的人就跟边的一个人似的,   “我没地方住了,带我去孤儿院里住一晚吧。”转开了话题,一下子又是另一番面貌的零七眼睛闪闪的乞求着。   “哎。”这是什么人啊,学川剧变脸的吗?对着这样的一双闪亮亮的大眼睛,会有人拒绝吗,真是服了他了“走吧,今天也是够累的了。”颜青带着零七很跨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不过就在不远处的巷弄深处,男人终于长抒出了一口气“这个死丫头,早晚有一天能被她吓出心脏病来。”   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男人也消失在了夜色中,左耳上的一颗钻石熠熠生辉。   第九十六章 祁珊珊出手了   没有把凌雨潇带回孤儿院,颜青反而把她带到了自己现在住的房子里面。   这是一件极其简陋的地下室,散发着潮湿的味道,窄小的楼道里晾着各式各样洗了没有干的衣服,墙壁上已经有了点点的霉斑。   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这位大小姐的表情,颜青的心里越来越佩服,这个地方恐怕是他们这种千金小姐这辈子都没待过的地方吧,就连自己刚来的时候都会嫌弃这里的味道,可是她却没有露出任何嫌恶。   当然她是不会知道零七原来生活的环境是多么的恶劣的,大概如果有这里的一半好,都会高兴地跳起来吧,至少这里有一张还算软硬适中的床。   本来以为会把自己带回孤儿院住,这点倒是出乎零七预料,不顾她并不介意,可能是为了保护那些小孩子吧。   不动声色的打量这周围的环境,暗暗思忖,自己分给她的钱好像不少,租一个有点阳光的房子对她来说似乎并不似那么的难以负担,不过这是她的自由,或许人家就喜欢这里呢。   懒得想这些有的没的,完全没有客人的自觉,零七一进屋就自动爬上了床,然后就霸占了整个床位,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挺尸。   “我快累死了,快让我歇会儿。”不知是对颜青的完全信任还是真的很累,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竟然第一回真的睡着了,还是深睡眠。   这让早上醒来的零七自己心里也是暗暗一惊。   屋子里的地方虽然不大,但是好在东西也并不多,出了一点衣服之外,几乎就没有一点生活的痕迹了,几乎不管是洗澡还是吃饭颜青一般都在外面或者公司里面完成。   院长妈妈总是觉得外面的水电费都贵,非要让自己回去住,可自己一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跟着弟弟妹妹们抢洗澡间那里拉的下这张老脸,更何况大多数的孩子十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了,自己还是常来在那里。   守了睡着的凌雨潇一夜,颜青这个时候的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把迷迷糊糊刚刚坐起来的凌雨潇一脚踹了下去,然后自己紧接着也倒头就睡。   昨天晚上还以为这个千金大小姐会睡不着,半夜里起来有点什么事自己醒着也好应付,谁知道这人一睡跟个死猪一样,真是扼腕那么好的睡觉时间就被自己浪费了。   靠,当零七完全清醒过来的时候,亲爱的臀部就已经亲吻了冰凉的水泥地,而且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了,虽然这是夏天吧,不过坐在这凉的地上也会拉肚子吧,真是郁闷。   拍拍身上的土,爬了起来,没有打扰睡着的颜青,零七自己走出门,正是早上九十点钟,太阳已经很毒了。   这里并不是富人区,所以街上面的生活气息也很是浓郁,没有成排的奢侈品店,咖啡厅,倒是有几处正支着路边摊卖豆浆油条包子之类的,闻起来很香,时不时响起的几声吆喝,让这里的早晨真实的不能早真实。   可就是这样的生活状况才让零七真的觉得就像做梦一样平和,不用算计也没有每天逼不得已要完成的任务,幸福的简直无法言说。   坐在小吃摊上,要了一杯豆浆还有两个肉包子,一口咬下去,想的直流油,零七吃的津津有味,临走前还不忘带了几个给颜青,提了包子正往回溜达,没曾想还真就没有一天可以安宁的度过。   只见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正往地下室的门里面瞧,啪的一声,零七就拍了那人后背一巴掌,那人噌的就跳了起来,倒像是自己做了什么伤害他的事似的。   “你是谁?”来人也不过就是十来岁的年纪,零七本以为是孤儿院里的弟弟来找颜青的,没成想,那人倒是也不说话,只是战战兢兢的递出了一个纸条,然后嗖的一声就不见了身影,好不容易解脱了。   打开纸条,是一行颇为娟秀的字迹,上面只写了一个地方,剩下的什么也没说,如果不是专门给自己,恐怕会当废纸扔掉吧。   打开房门,零七一脚踹醒了才没睡几个小时的颜青,然后把包子丢到了她的怀里。   好不容易睡着了,有中途被人给踹醒还有个重物砸过来,估计个谁也会起个够呛吧,要不看到接过来的是包子,那这东西早就被她又砸回去了。   没好气的啃着肉包子,就好像她咬的是凌雨潇一样,总是泄愤的很。   两个人其实在外都是外冷内热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相处反倒像两个幼稚的小孩子。   “诶,这地方你知不知道?”零七把纸条递过去。   “银河疗养院?没听说过。”颜青瞟了一眼上面的内容有些奇怪的看了看凌雨潇,“你去那干吗?”   耸了耸肩,“有人递了这个给我,我也没听说过,像是有人想要见我吧。”   恩,颜青赞同的点了点头,“没准儿能揭露出你是谁的私生女呢,然后发现了亲生父母,之后全家大团圆,真是晚八点肥皂剧的完美剧情。”   不得不说,从某些方面上讲颜青真相了。   零七的嘴角不停地抽,这个死丫头,现在玩笑都开到了自己头上了。   “无论如何我准备去一趟看看究竟。”   “好吧,我去洗漱,一会儿骑车带你过去。”知道她是惦记上了自己摩托车,不过这丫头不要命的玩法,实在是让她太心疼自己的爱车了。   有一回就是错信了她让他玩一会儿,呵,哪有初学者一上来就直接把油门轰到了一百六,这把自己吓的,求爷爷告奶奶的可把这祖宗哄下来了,没想到人家下来还很无奈的表示自己完全就是瞎操心。   真是够气人的。   查了地图才知道,这个疗养院出了市区还有挺远一段距离,都已经偏到了不知道哪个村子里了,带足了充足的油这才启程。   当零七和颜青真正找到了那个疗养院的时候都已经快到晚饭的时候了,幸好是在夏天天色还没有暗下去,不过倒是有点饿了。   疗养院在青山绿水中倒也显得分外别致,在大门口零七很眼尖的就看到了递给自己纸条的那个小男孩,在日光下才发现原来他的头发是金黄色的,很漂亮,却有一张东方人的脸,不过眸色却是棕色的,很漂亮。   “喂,小子,是你让我来这里的吧。”似乎看大门的就他一个人,不知道是故意的引开了看守的人还是这里本来就看守松散,总之两个人一路上没有收到任何的阻拦就进了大门。   男孩没有说话,只是一味的带路,七拐八拐的直接就把两个人就带到了后山的一片比较僻静的树林前面。   树林的前面有着一个独栋的小屋一个,屋前有一个女孩子坐着轮椅,白色的连衣裙被微风吹的裙角飞扬,看上去似乎只能用莫不静好四个字来形容了。   女孩似乎是在看远处的树林,并未察觉零七他们的到来,细碎的树叶沙沙作响,一切都看起来很宁静,甚至让人不忍上前打扰她一个人的世界。   男孩很快就走了上去,拍了拍女孩的肩膀,朝着两人的方向示意了一下,然后很快就消失了,女孩自己转着轮椅转过身来。   没有让人失望,她有一张恬静干净的面容,让人看起来很娴静,温和柔和的目光也纵然人不自觉的在她面前卸下防备。   几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这个时候两个人更像是在比耐心,没有人错开目光,可是却没有一个先开口,因为大家都知道先开口的那个人就输了。   这种事零七从来都很看得开,自己既然肯花时间来见这么个人,自然也不畏惧等这么几分钟。   “那位小姐,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跟她单独谈谈。”女孩率先开了口,打破了这个僵局。   颜青有些犹豫,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看着凌雨潇等待她下一步的指示,“你说就好,没有必要瞒着她。”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两个人在一起绝对要比分散开来的好。   不管这个女孩是有着什么样的目的,善意也好,敌意也罢,在外面处事,零七从来没有半分的认为自己有着多少的能力,能够抵挡住多强的敌人,所以小心谨慎从来都是她的座右铭。   只有稳稳地走好每一步,才能打败你所有的敌人。   “好吧。”女孩也不纠结于此,粲然一笑,眼睛弯弯的很好看。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我,我是牧清歌的妹妹,亲生妹妹。”   怪不得零七觉得这个女孩有点眼熟,原来还是熟人的家属,“不好意思他没提到过,如果是为了你哥哥救我的事情,对于那件事我十分的感谢,如果你们需要什么帮助我尽力而为。”   想破了脑袋,零七也实在是不明白他妹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   “我并不是为了我哥哥救你的事情,相反我觉得他本来就应该救你,为了自己爱的人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女孩说完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想观察一下零七的反应。   刚听这句话的时候零七也有点吃惊,虽然每次看到牧清歌那样的看着自己,作为女生,多多少少还是会感受到的,可是对于他们牧家零七从来都没有完全的信任,所以牧清歌的情感也就不知道到底有几分真心了。   女孩见零七脸上并没有任何动容的神色,有些着急,因为她可是亲身感受到了哥哥的真情流露,自从两人相认以来,他对自己总是带着愧疚之情,以为的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其实在旁边一直看着的自己,心里也是分外的心疼。   本来就已经是一副残破的身躯,以后如何又怎样,自己最希望的也是看到他得到幸福啊,好不容易今天的守卫生病请假了,放松了警惕,这才让自己有个机会能找到这个自己哥哥魂牵梦遗的人。   可是自己说的她似乎又不相信,女孩眉头紧紧地蹙在了一起,咳咳,身体似乎越来越不好了,每咳一下就好像整个人都跟着抽痛一下。   “我哥哥那样对你真的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他对你真的是真心的。”就好像她马上要被这树林里的一阵风吹跑了一样,虚弱的已经不成样子了。   啪啪啪啪,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掌声,然后就是高跟鞋踩出的声音,只见女孩眼睛一缩,脸色惨白,就好像看到了什么十分畏惧的人。   零七还有颜青悠悠的转了过来,还真不是什么陌生人,祁珊珊还有林淼还真是好久不见啊,怎么哪都有她们两个啊。   “哟,我亲爱的妹妹这里有客人啊。”祁珊珊眼神中的偏执隐约可见这疯狂的恨意,恶毒的人不可怕,最可怕的是疯子一般不怕死的人。   祁珊珊骨子里的执拗是零七这两世里见过最极端的。   “姗姗姐姐,我不是故意的。”女孩摇着轮椅往后退了两步,眼眶里强忍着泪水,害怕的有些发抖。   “没关系,有朋友来探望当然是好事了,不过就不知道对于你的朋友是不是好事了。”祁珊珊笑得很诡异,这无疑让零七的背后有些发毛。   总觉得这个女人就跟要疯了一般,现在的状态很不正常。   啪啪,又拍了两下,四个长相实在是不管恭维的的男人走了过来,手里还拿着摄像机。   女孩紧张的攥紧了轮椅的扶手,不停地摇着往后退,“姐姐我知道错了,我以后不会了,你别让他们靠近我。”小女孩紧张的一直求饶,刚刚一直强忍着的泪水这个时候早已经流满了脸颊。   “我当然不会让你受这些苦头了,我的小宝贝,你现在可是帮我留住你哥哥的重要工具啊。”祁珊珊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一只手毫不留情的就扯住了小女孩的头发,粗暴的动作让她眼泪流得更凶了。   蓦然的欺近,贴着小女孩的耳朵,祁珊珊阴柔的嗓音有些惨厉,“只不过想让你看一张声色香艳的表演而已。”   说话吐出的热气吹在了小女孩的耳后,没来由的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直起身,祁珊珊笑意延伸得更深“不知道我们的凌雨潇小姐有没有觉得全身乏力呢?”   该死,零七和颜青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有人下药了,身上有些酸软,如果不是她故意提起,自己绝不会注意的。   “哦,那又没有些热呢?”祁珊珊有十分高兴的问道,她十分的享受这种把别人玩弄炙烤的感觉,就好像是看到案板上挨宰兔子,慌不择路的不知所措,有趣极了。   林淼拉了拉她的袖子,面露难色,难道他们真要做的那么过分吗,凌家要是知道了,那自己还不就完了,“姗姗,我们是不是有点…”   话还没说完,就找来祁珊珊的一个冷瞪,“不想做就滚,孬种。”   被祁珊珊那杀死人的眼光一扫,林淼立刻就打了一个寒战,瑟瑟的缩到了后面,不敢再发表任何评论。   “也不知道凌家大小姐拍出来的片儿能卖多少钱呢,不过我估计是值不了几个钱,毕竟身材也就这样,也就身份是个噱头。”   零七从刚才到现在就一句话都没说,一个是担心心绪起伏会加快药物的蔓延,另一方面就是一直在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药,   “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样被算计的吧,要我告诉你们吗?”祁珊珊已经自顾自地说了好一会儿,见两个人没有一个理她的,顿时觉得很没意思,想故意挑起他们的兴趣。   “是那个小男孩。”颜青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这么几个字,要知道她现在心里可真是气得够呛,身体里的药劲似乎也发作了,她可是一直都在靠意志才能维持这现在这副正常样子。   “哈,你的朋友还真是聪明啊,没错,那个小宝贝可是经过我特别培训的啊,他身上散发的体香可是我费了好大得劲才弄上去的,花园里的花好看吧,我想混合起来的一定更好。”   果然,零七从进门就一直在防备有人下药,但是却没有想到那个小男孩身上的味道,许是接触那个小男孩的时间久一下,自己的鼻子对那个味道就麻痹了,所以完全反应不过来,真是该死。   “OK,游戏时间结束啦,下面表演可是要开始喽。可就看你们的实力了。”祁珊珊推着小女孩默默地向后退了几步,强硬的扒开她捂住眼睛的手。“你给我好好看着,就是你送给我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我还真要谢谢你呢。”   笑声混合着凄厉的哭声,还有树林里细碎的风声变得有些诡异,甚至让人有了几分惊恐。   男人猥琐靠近,没有贸然的扑过来,反而是一步一步的移动着,每走一步就慢慢的解开一颗扣子,恶心的胸毛一览无遗,没有健硕的腹肌,反而是一团肥肉。   身后小女孩哭的更厉害了,不停地喊着让他们快跑,还有就是不停的道歉,即使是这样,就她那瘦弱的身体能有什么作用。   “真是太吵了。”祁珊珊一个手刀就劈晕了女孩,饶有兴味的看着前戏,这就是她想要的,她要毁了所有接近牧清歌身边的女人,一个一个的铲除,不过你是有多强大的背景,还是有多厉害的能力   总之,出现在他身边你就的消失。   第九十七章死亡   几个男人成合围之势包围了过来,颜青的情况似乎更为严重,迅速的挪过去,掐住了她的虎口,短暂的刺痛让颜青变得清醒多了。   眼神也不那么迷离了,似乎在鼻翼下方有种若隐若现的香气,香味很好闻,这让颜青不觉得深吸了两口,就是这两下,刚刚有些发懵的脑子,如今却变得有些清明。   心里大约已经猜到了一个大概,还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了一眼凌雨潇,得到了一个安心的眼神之后,不禁了然一笑。   事情变得越来越有趣了,从昨天晚上的那场暴力事件就可以看出来,这丫头绝对是只睚眦必报的野狼,所有惹到她的人,恐怕要自求多福了。   “还请手下留情。”颜青向零七身后靠了靠,笑意变得更浓了,自己现在体力还没有恢复过来,总不能给她拖后腿吧。   “呵,你觉得可能吗?”几个男人猥琐的笑着,赤膊的上身全都是肥肉,一层一层的堆叠在身上,一片白花花的肉,每走一步都跟着颤动。   “哦不,我在对她说。”颜青突然觉得这里的情况一下子扭转过来了。   “小姑娘,那我们就玩玩吧,等我先料理了这个,一会儿就去好好的跟你玩玩。”另一个男人已经开始猴急的把手伸到了零七的身上。   直到四个人都凑过了过去,祁珊珊才进了屋子,这种事情看了都是脏眼睛,而身后跟着的林淼也赶快跟着进了屋,听说那几个男的都有**的倾向,都玩死好几个人了。   “那我们就开始吧。”男人开始对零七动手动脚,简单的试探了一下,见人没有反应,这才全都靠上去。   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刚刚所有的隐忍全都是为了这个时候的全力出击,一个飞踢,零七直接就废了那个敢用狗爪子碰自己的男人。   之后就是一排淬了药的银针直接飞了出去,剩下三个男人没一个躲得过去。   只是先觉的身上一阵酥麻,还没等反应过来,那个小丫头就一阵的乱踹,几个男人被直接放倒在地,脸上被走的已经肿的像个猪头了,张着嘴就是发不出任何声音,眼泪混合着鼻涕流的满脸都是,狼狈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十分惨烈。   “潇,这大白天的见血实在是有点触目惊心。”颜青看着一直停不下来的零七,很担心她真的弄出人命来,这个地方可不比黑市,死一个两个人不当回事。   “放心,让他们死了就是便宜他们。”零七优雅的收回脚,捋了捋有些凌乱的发型,眼睛里闪过噬人的杀意,让他们死了才是解脱了他们。   “你们是不是觉得来这一趟特别的不值?没碰上女人还被人打了。”零七蹲了下来,戳了戳一个男人已经人畜不分的脸。   几个男人一听这话立刻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紧张得够呛,发觉摇头似乎不足以表达自己的决心,全都跪下改成了磕头,咿咿呀呀的说不出话就直接使劲磕头直到磕出血迹都不停,大抵是刚刚一脚蛋碎,然后就是一顿暴揍,把人打狠了。   “不不不,我当然要好好补偿你们一下了,你看里面的人不是比我们两个更适合你们,不过可不要给我玩死了啊。”零七一人分了一颗要给他们。   那个直接被踢爆了的人很可惜就只能去扛摄像机了。   几个人一听她原来是这意思,立马心里有块石头算落了地,长这么大好勇斗狠的人见了不少,但是却从来没见过下手这么毒的女人,还是这么大点的一个小女孩。   自己哥几个这回算是在在这上面了,要是能保住命,再给我们多少钱也不敢动她了。   几个男人渐渐地觉得药劲起来了,不同于以往的春药,这回这劲而来得更猛烈,但是不碰到女人自己还解决不了,而且似乎还只对屋里这两个女人有感觉。   剩下的人还没有任何的感觉,只觉得一股热血直接就冲上了大脑,根本不用任何人催促,直接就扑了上去。   祁珊珊和林淼本来正在屋子里面喝着茶,反正也只是准备最后取走带子,然后看看凌雨潇死没死透的狼狈样子,没想到就突然从外面扑进来一个身影。   脸都没有看清楚,就已经躺到了地上,三个男人跟三头饿狼一样,粗暴的撕碎了他们身上所有的衣服,尖叫声让即使在屋外的零七都不禁掏了掏耳朵,屋子里的气氛已经不能用糜烂来形容了。   跟男人比起来,女人的力气终究没有任何优势,何况还是两个没有受过罪的千金大小姐,林淼只觉得自己已经把这一生所有的眼泪都流光了,为什么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该死的男人还是不放过自己,老天难道你真的瞎了眼吗,我是林家的女儿啊,我怎么能收到这种待遇。   当然在零七看来这样的他们才应该算是老天真的开眼了吧。   祁珊珊已经连挣扎都已经放弃了,当她可以留给清歌的干净身子被这个恶心的男人玷污了的时候,她的心就已经死了,这是她留给清歌她最宝贵的东西,这三个男人,抓紧垫在自己身下已经碎成了破布的衣服,咬紧了后牙才没有发出那可耻的呻吟。   凌雨潇若我活着我定要你生不如死,还有这几个男人,我定让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惨白的脸色渐渐的有些发青,身下的血迹变得越来越多,旁边的林淼已经昏了过去,可是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被弄醒了,看她那副潮红着脸呻吟发浪的样子,羞耻的享受着。   祁珊珊憎恨的看着这屋里所有的一切,男人透过摄像机看到她的眼神的时候心里都是一惊,最近的小孩子真是越来越吓人了,自己这把年纪也是早早该金盆洗手的年纪了。   这几个男人原来也就是街头上的小混混,接着上下打点的不错,也就勉强因为年纪能混的上点名气,不过也就是因为平日里喜欢玩点,而且在床上生冷不忌,让几个大哥有些看不顺眼,要不以哥几个早就称霸一方了,也不至于过来接这种生意了。   几乎从五六点开始一直到了日落,药劲才刚刚过去,屋子里的气味烂极了,零七推开门,一阵腥臭的味道就扑鼻而来,屋子里分为左右两边左边是卧室,右面是会客用的居室,而那个小姑娘则是被放在了卧室。   走到右面,里面的座椅已经被踹得到到了一边,中间的地方分外的空余。   颜青看到这样糜乱的场景,虽然曾经也见过不少但是像今天这样惨烈的却几乎没有,恶心的味道让她想要干呕。   不过她的第一反应却是想去捂住凌雨潇的眼睛,这完全就是少儿不宜的画面,身体永远都要比大脑快一步。   当自己手附在凌雨潇的眼睛上时,她才意识到这丫头的承受能力可绝对不能用小孩子的标准来衡量。   零七把她的手扒了下来,觉得有些好笑,看着颜青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更是觉得好玩极了,不过显然总是会有一个在这个时候出现然后让自己的心情变得不那么顺畅。   “那个这位小姐,这个是带子,您看我能不能把我这几个兄弟带走。”男人战战兢兢地双膝跪下把带子高高的举起来,极其卑微的请示道,他的胆子要比其他的三个人小很多,但是对兄弟却是十分的讲义气。   “可以不过你一个人能够把他们都带走吗?”   “可以可以。”男人就好像是好不容易才被赦免了一样,跟兔子似的窜了出去,然后连忙把几个人踢醒,这下脚的力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泄私愤呢。   几个人颤颤巍巍搀扶着以最快的速度窜了出去,后面就跟有老虎追着一般。   蹲下身子,零七把盖在祁珊珊脸上的头发拨拢开,别到了耳后,露出惨白的脸,突然祁珊珊紧闭的眼睛噌的就睁开了,眼睛里面闪着的是滔天的恨意。   似乎是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咬牙切齿的样子想要撕碎了她一般,“凌雨潇,我会杀了你…”激动的心情让她连续咳了好久,要把肺都咳出来了。   身边的林淼被声音响动吵醒了过来,有些惊恐的看着凌雨潇,畏惧的向后缩,一直退到了墙根底下,捡了一块身上的破布,哆哆嗦嗦的盖在了身上,眼睛里面全都是畏惧和惊恐。   “姗姗啊,我真的很不喜欢别人威胁我啊,尤其是在自己毫无实力的时候放狠话。”零七冰凉的手指划过祁珊珊的脸颊,让她无端瑟缩了一番,这样的凌雨潇她从来没见过,恐怖阴冷,就好像是阿修罗地狱里刚爬出来的厉鬼。   “哦,还有一点我忘了告诉你,我从来都不喜欢给自己留下任何的隐患,例如…你。”零七冰冷的手突然钳住了祁珊珊的脖子,刚刚惨白得发青的脸已经变得异常的通红,大概是求生的本能,祁珊珊不停地拍打着零七的手想要得到点空气。   渐渐地,手的力度已经消失了,不再挣扎了,已然奄奄一息的时候零七松开了手,重新获得空气的祁珊珊苟延残喘的匍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   “我错了,饶了我吧。”林淼见到祁珊珊的样子,也不顾自己赤身**的样子,跪着爬了过来抱住零七的大腿,痛哭流涕的哀求着。   “你个孬种,你也一样不得好死,你个贱货。”她祁珊珊直到最后一刻也绝对不会服软的,其实从心底里来说,零七并不讨厌她的这种性格,这种在脾性中有傲骨的人是她欣赏的,所以原来才会对她有所容忍。   只可惜两个人如今在敌对的阵营,而且她竟然还如此不明智的对自己出手,这种人不出恐怕是后患无穷。   “颜青,把这个喂给她。”零七丢了一颗要给颜青,踢开了林淼直接就去了对面把小女孩抱了出来。   依言为了药,零七已经在门口等她了,“这个女人怎么办?”指了指趴在地上的林淼。   “放过她。”零七勾唇一笑,一只没有了老虎的狐狸能撑多久呢,她从来都是十分的喜欢这种在老鼠临死之前被猫逗弄的过程,少了个玩具生活的变得多无趣啊。   本来就已经去了半条命的祁珊珊身体迅速的变冷,如果此时林淼快速地打急救电话,可能还有救,祁珊珊眼泪汪汪的对着她呼救,甚至不停地许诺。   但是迎来的却是一双冷光迸发的眼睛,林淼冷笑的看着眼前的女人从希望,到绝望,再到临死前的哀求还有到死都不放弃的执念,害怕吗?   答案是不怕,如果自己现在可以,一定会手刃这个连累自己的人,不过看着她死,自己心里也很满足了。   在祁珊珊咽气的一刹那,林淼就好像是突然失去了一种求生的支柱,也晕了过去,直到半夜她才被晚上骤冷的温度冻醒,看到眼前的场景,她多希望这就是个噩梦啊,可惜,可惜一切都是真的。   在祁珊珊已经干冷的尸体上又补了几刀,林淼才施施然站了起来,套了件那个小女孩留下的衣服,一把烈火烧尽了屋子里自己的罪孽。   看着远处冲天的火光,零七还有颜青表情都是一滞。   “警察会查到我们吗?”颜青还是有些担心身后的人会受到牵连。   “你觉得我会做自掘坟墓的事吗?”零七挑了挑眉,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下场,林淼我可是期待着你的蜕变啊。   看着目光幽深的凌雨潇,颜青又一次的沉默了,这个小女孩又一次的让自己见识到了环境的险恶,还有恐怖。   “你怎么知道林淼会烧了那房子?”颜青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因为不会有人愿意把自己受辱的地方留下来的。”零七淡淡的答道,眼睛眺望着远处,整个人身上笼罩着愁绪。   她其实并不想杀了她的,只是人总是这样,过分的执着,有该死的放不下,一报还一报,这也无怪自己了。   第九十八章   果然没有让零七失望,林淼甚至做得更加的出色,不光疗养院的现场伪装的十分的好,就连那几个男人据说都是在折磨的已经没有人样的时候断气的,景象惨目忍睹,而且是他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断气的,手法狠辣。   收到报告的时候零七只是冷笑了一下,这个女人能在受了那么大的打击之后,还能如此冷静的处理后面的残局真是不一般。   “所以这个人怎么办?”颜青指了指被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昏睡着的样子很安详,小刷子一般的睫毛浓密修长。   “我怎么知道。”零七两手摊开耸了耸肩,一幅很无辜的样子。   “你!真行。”   零七跟她挥了挥手,潇洒地走了,“实在不行就带回孤儿院呗,反正那多一个人也就是多一张嘴,吃不跨你们的,哪天通知牧清歌过来取人,顺便带上感谢金,他有钱,你可以尽情地宰他,老娘可从来不做赔本的生意。”   “你去哪?”这个昨天还说没地方去的人,这会儿就不知道有准备去哪鬼混了,颜青对着那个连背影都消失不见的人实在是有些没辙。   算了还是先把这姑娘带回去吧,也不知道看起来这么弱的身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可别自己那天一早上醒过来的时候面对的是一具尸体。   夜色渐渐爬了上来,对于夜生活刚刚开始的人们,现在才是让一天充满活力的时候。   在夜色中穿行的零七就好像是一只敏捷矫健的猎豹,看不见她,只留下一道道残影,悄无声息的隐匿在角落静静的等待。   从昨天晚上,她就隐隐约约的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一直在跟着自己,那气息若有若无,就好像是鬼魅一般,总是在自己回眸观察的时候,快一步躲藏了起来,如果是有人的话,那这个人的反侦察能力一定不逊于自己甚至可能更高一筹。   不过就在刚刚,这个人身边却多了一个人,被这个人拖累的,一直盯着自己的人的气息也乱了,很显然刚来的人能力并不怎么样,他前脚才到,零七就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道注目的视线。   虽然那是一道毫无敌意也无杀气的目光,但是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恐怕也没有人喜欢被监视吧。   为了引开这两个人零七很快就离开了颜青,飞速的略过了几道小巷,然后借着夜色把整个身体全都躲进了一处看起来门都要掉下来的房檐之下。   屏住了气息,只听脚步声越来越近了,两个人的步伐并不一致,一看就没有经过正统的团队协作的训练,零七心里轻笑,没有经验的人也敢派来监听,虽然不知道是哪方面的人,不过就凭这一点,这些人对自己的威胁就不会那么的大。   “诶,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丫头去哪了?”聂郗风已经跟着面前这个表情严肃的人跑了好几条街了,这黑灯瞎火的小巷子,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经过的样子啊。   要说这小丫头没事闲的往这里面跑干什么,明明是一个千金大小姐,非跟街头小太妹混在一起,真是想不通她怎么就跟别人这么不一样,不过话说回来这点跟自己还真像,真不愧是自己的妹妹。   “闭嘴。”一道严厉的低喝完全止住了旁边这个人的嘟嘟囔囔,巷子里静的出奇,看起来像是万籁俱寂的安睡着,可就是这样的静,反而让他心里有点不安。   抽出别在腰间的匕首,迅速的靠在了一侧的墙上,蹑手蹑脚的一寸寸的推进着,虽然男人的身手了得,不过他显然忘了身后有一个拖油瓶。   聂郗风似乎是察觉到了气氛的紧张,也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即使已经尽可能的轻声慢步了,不过没有经过训练的人,毕竟是不一样的,他的每一次踏步都在提醒零七他们的位置。   手攥紧匕首,零七就好像是一只伺机而动的猎豹,因为不能判断对方会不会开枪,所以她的机会只有一次,就是那个人经过的一瞬间。   在聂郗风再一次碰到了脚边的一个筐的时候,林垣熙停了下来,真是不明白叔叔怎么会有这么一个草包儿子,而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堂兄弟,真是侮辱。   打了个手势,示意聂郗风不要再前行了,连个询问的机会都没个他,林垣熙就迅速的把他甩出了七八步远。   察觉到了其中一个停了下来,零七的精神开始紧绷,紧了紧手里面的匕首还有时刻准备防身用的药粉,另外一个男人无疑让她感觉到了威胁。   这样的追踪能力十分优秀的人,不知道他的行动能力又是如何,虽然自己并不是主攻追踪的,但是对于这里面的东西在实际任务里面也设计了很多,了解的也不少,很明显这个人的确是里面的顶尖高手。   随着那个人的靠近,气息这种东西是很难掩盖的,两个人都是顶尖的高手,尽量的减弱自己的呼吸,又全神贯注的倾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动静。   零七闭着眼睛靠在墙上,猛的睁开,就是这里,银光一闪,匕首就已经划破了漆黑的夜幕,整个人腾地跃出,凌厉的腿风扫过对方的地盘。   很明显那个人凌厉的攻势就在她出来的一瞬间,猛然的收了回来,然后改成了守势,即使已经尽量想要的避过零七的匕首。   但是以零七的身手又怎么会让人从自己的任何一击中安然度过,即使没有命中要害,也绝对是血痕累累。   肩膀上的伤口血如泉涌,这回零七也真是下了狠手了,对于强敌她从来都是绝不留后路的,如果不是因为对方先撤了攻势,自己绝对会再借着对方的破绽补上几刀的。   聂郗风察觉到前面已经缠斗起来,迎着月色,凌雨潇的脸很明显的显露出来,他们俩怎么打起来了,坏了,连忙大喊着“误会了。”跑了上去。   辨认出了聂郗风的声音,零七并没有一下子停下来,不过手里倒是留了几分情面,这无疑让林垣熙得以喘息。   “你们俩快分开。”聂郗风一把把狼狈至极的林垣熙从地上拽了起来。   “你是傻吗?说句话你会死吗?”对于这种状况完全是一头雾水的聂郗风在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滔滔不绝了。   其实对于这种情况,零七也有点奇怪,不过对于自己这个疑点颇多,有行事诡秘的小叔,在没分清敌我的时候,她可是不敢有半分怠慢。   “闭嘴,我们走。”林垣熙冷峻的声音突然想起,他似乎还不想让零七知道自己与他之间的关系,下巴绷得紧紧的,很紧张的样子。   刚刚的声音,零七突然觉得分外的耳熟,不过这回她并没有让脑子里突然闪过的那束光消失,这声音不就是自己有一回去后山靶场的时候跟零六交易的人。   竟然是他?零七眼神黯了黯,手里的匕首一翻,映着月色寒光乍现,难道他跟组织上有合作,或者他就是组织上的人?   对于组织零七并不憎恨,她憎恨的是那几个头目的不明事理,不择手段的谋求私利,甚至为了掌控住人才,不惜用药物控制,那药物的滋味自己即使现在想起来都是彻骨的疼。   后来好不容易拼出了一片天,最终也不过落得个惨淡收场,原来更自己同一拨收留的孩子,如今又有几个能完完整整轻轻醒醒的活着的,恐怕一只手都用不了。   “侄女不知道原来小叔有夜半赏月的习惯啊。”零七骤然响起的声音在夜幕中显得有点阴森,林垣熙的背后有些发紧,不过显然他大量失血的速度,让他也没有什么力气能够有心情反驳了。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这样还不都是因为你!”聂郗风心里实在是有些憋不住了,他不明白林垣熙在这里扭扭捏捏个什么劲儿,直接把她的身世告诉她不就得了,这样自己这边还多了一个对付凌家的人。   感觉到自己的胳膊被狠狠地掐了一下,聂郗风知道林垣熙这是生气了,不过眼看着这人都快晕过去了,那里还顾得上跟凌雨潇解释,直接把人扛上了肩就准备去找医院。   “等一下。”零七一把拉住了他,一股巧劲儿竟然让聂郗风这么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使不上半分力气。   “放下。”零七虽然心里很不愿意救他,不过要想弄清楚这其中的原委恐怕至少这个人不能让他挂了。   撕开凌垣熙上身的衬衫,伤口已经有一部分结痂了,只不过因为失血过多人才昏迷过去的,不过估计要是再留一会儿这条命就不知道能不能保住了。   撒了点要分在伤口上,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伤口就不再流血了。   拍了拍手,零七站了起来,俯视着蹲在林垣熙身边的聂郗风,这个家伙原来不是酷的要死,怎么突然就转性了,一下子欲言又止,还特别的话多。   其实倒真不是聂郗风话多,只不过是他们这兄妹俩话都是出奇得少,对于零七来说,说废话本来就是浪费口舌,有那个力气还不如吃点喝点,何况还是对这几个不熟的人。   倒是林垣熙,一个混演艺圈的人,按理来说对于那些刁钻很辣的记者都是泰然自若,可偏偏对自己的妹妹,一想到跟她要解释的事情就变得笨嘴拙舌,甚至不知道要如何跟她说,实在是顾虑太多,关心则乱。   要说作为哥哥林垣熙绝对是一个十分合格的兄长,如果说聂郗风对于凌雨潇的关怀是直接的,那他的一定是迂回的,包围的,甚至无私的。   凌林两家的关系并不像外人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个时候自己也还小,并不知道多少,只是记得闯进自家房子把妈妈带走,暴打爸爸的人就是他凌老爷子的三儿子,凌霖山。   当年被带走的母亲突然消失,而自己和妹妹也被带进了凌家,他们以为自己抱着妹妹被锁在柜子里就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不知道了,为了保险起见竟然还让人对自己催眠。   以为这样就能永绝后患了,可是他们恰恰忘了,要想被催眠的人最基本的条件就是心里不抵触全身心地接受,因为自己的年纪他们可谓是放心的把自己放在了身边,不过还是多了个心眼儿,把自己和妹妹分开来抚养。   现在凌雨潇就是他们手里的人质,只要她还有一天在凌家的户口里,就多一分的危险,无论是名誉还是身心,林垣熙都不愿意看到凌雨潇受到半分的委屈。   零七指挥着聂郗风把人抬回了自己市中心的公寓里,在昨天的勒令搬家之后,夏森然果真就把骆浚打包带走了,不得不说还是夏森然的话管用,就连屋子也被收拾的跟原来一样,估计是被公寓配备的保洁人员收拾过了。   “把人扔着吧。”零七指着地板上空出来的一块地方随口吩咐道。   “你就把他放在这?!”聂郗风气的都快跳脚了,这可是你哥啊,虽然没敢说出来,不过这丫头也太没良心了。   “这不是有地毯吗,难道你把满身是血的他放床上啊。”零七真的都快翻白眼了,地上有不凉,要不是觉得这两个人估计不会对自己有什么伤害,自己早把他们扔楼下垃圾堆了。   看来这是最好的决定了,聂郗风小心翼翼的把人放好,从沙发上撤了条空调被搭在他身上,“洁癖真的没得治吗?”有些郁闷的看着零七问道。   “很抱歉,以目前的医疗水准是没有。”去厨房拿了杯水,零七一个人慢悠悠的喝了起来。   其实从一进门林垣熙就被弄醒了,可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好,就这样一直装作昏迷。   “小叔啊,你觉得在一个大夫,尤其是一个刚救了你的大夫面前装睡合适吗?”零七手里拿着的杯子一歪,直接把一整杯凉水就泼到了林垣熙的脸上。   咳咳,适时地苏醒了过来,整个人看起来还很是虚弱,再加上那么凉的一杯水,就算是在夏天里面,人也是一激灵。   “那个侄女啊,你小叔我最近是迷上了一个游戏,然后觉得跟踪别人挺有意思的,你看现在我就完全体会了那些是死都要当狗仔的记者的兴趣点了。”林垣熙一改刚刚冷硬的声音,又换上了那副调笑的嘴脸。   “继续啊,我觉得变得挺有意思的。”零七又去倒了满满一杯水,似乎是在用身体语言警告他,如果你再不说实话,咱们就接着耗下去,反正我们家水不怕浪费,想挨泼完全可以直接说。   “唉唉唉,地球上水资源可是有限啊。”聂郗风一看见两个人诡异的气氛,似乎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这针锋相对的样子,连忙就上去抢过了凌雨潇手里的杯子,就以凌垣熙现在这身体,估计再来几杯刚刚没进医院一会也差不多了。   “凌雨潇,有些事情不知道会比较轻松。”林垣熙靠着沙发坐了起来,脸色有些惨白,手扶着肩膀,似乎很疼,严肃的表情,看来是下定决心了。   “恩,如果跟我有关的事,我还是更喜欢主动出击。”直觉上,零七觉得一会儿的话大约跟自己有着某种密不可分,又必须知道的关系,不过她不着急,她有耐心让林垣熙自己完完整整的说出来。   咳,咳咳,林垣熙咳得有些厉害,伤口也有渗血的痕迹,制止了聂郗风想要上前帮忙的动作,看着靠在墙上的凌雨潇,眼神有些迷茫。   “其实我想你大约也猜得出来,我跟你并不是叔侄关系,而是兄妹,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妹。”打量着凌雨潇的脸色的变化,似乎除了开始有点微微的惊讶,其他就没有别的表情了,心里这才有些放心了。   不过他不确保后面自己要说的,会不会让这个小丫头心里接受不了,毕竟那也是有十几年的感情了,“而且…”有些犹豫,不过还是开口了,“你的爸爸妈妈也不是凌霖山和李玉莲,你…也不是凌家的人。”   一下子说出的真相让林垣熙心里有那么一刻的放松,不过紧接着又开始担心起妹妹的情绪,没有想象中的质问,也没有哭闹,更没有意思的疑问,凌雨潇甚至没有半分表情,只是低头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刚刚的那番话对于零七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只不过是自己的猜测又一次被证实了而已,估量着林垣熙话的可信度。   零七突然抬起了头,从衣服里拉出一直带在身上的那块玉佩,她决定赌一把,赌林垣熙的话是真的,也赌那个女人的话也是真的。   莹莹润泽的玉佩在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的温润,这块玉佩是那个女人给自己的,让自己拿着东西去找哥哥去找姥爷,可是目前自己连姥爷是谁都不知道,去哪里找。   “你看看这个。”零七轻轻地把玉佩扔了过去。   林垣熙扬手一接拿进一看手一抖差点没拿稳,掉到地上。   “这,你哪里来的?”林垣熙激动的声音都变了调,勉强的站了起来,凭着一股没来由的力气冲到了零七的面前,举着玉佩问道。   “一个女人给的。”零七很不喜欢别人离自己这么近,身体总会不自觉地想把人踹开。   “她现在在哪?”林垣熙眼圈有些红,声音都带上哭腔。   “死了。”那个女人昏迷的情况其实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不想给他过多的希冀,况且还是在虎门的地盘,零七并不打算告诉他实情。   “死了,竟然死了。”林垣熙一下子就跟卸了所有的力气一样,差一点站不住到在零七身上,手扶着墙,思绪有些迷离,似乎一下子沉浸到了自己的记忆里。   看着他的表情,零七很心疼,有点后悔刚刚自己的决定,可是如果自己给了他希望,可能过不了几天那个女人也会离去,如果得到了在失去,还不如没有得到过。   许是一下子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林垣熙昏了过去。   不过在之前还是一直叨念着让零七带着他去看看那个女人,也就是他们妈妈的墓。   让聂郗风把人扶进了卧室,零七坐在沙发上才发现,嘴角有些抽搐,靠,他娘的林垣熙你过来干什么,老娘雪白的墙壁上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血手印啊,半夜吓人啊。   虽然心里无限的吐槽,但是对于多了一个哥哥的事实,零七还是很高兴接受的,毕竟相比于凌雨怜还有凌雨琛那两个渣男渣女来说,林垣熙算是举世难找的好哥哥了,就从他跟自己过招的时候为了不伤到自己,而选择被自己扎上,就实在是鲜少有人能办到。   安顿好林垣熙聂郗风才出来,看着桌上已经摆上来的面条有些诧异,拿了筷子出来的零七看见他愣在原地,心里有些好笑,难道自己下厨就这么吓人吗,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   “喏,筷子,吃不吃?不吃算了。”用筷子敲了一下聂郗风的头,然后塞到了他的手里。   热汤面很好吃,折腾了这么半天还真是饿了,一阵狼吞虎咽,恨不得让聂郗风把碗吞下去,真是吃的意犹未尽的感觉。   “好饱啊,真不错。”毫不吝惜地好好称赞了一下凌雨潇的手艺,聂郗风满足的向后仰,瘫在了椅子上,看来以后自己这是有福气了。   铛铛用筷子敲了两下碗,零七也放下了筷子,“你是不是也该说说了?”双手抱在胸前,审视着一副吊儿郎当样子的聂郗风。   这次见面她可是明确的感觉到了聂郗风的变化,与其说是随意,不如说是对自己更加亲近了。   “哦,也没什么,就是其实我也是你哥哥。”抽了张纸巾,抹了抹嘴,看见凌雨潇一幅嫌弃的表情,这难道就是亲哥和堂哥的差别待遇。   “不是亲的吧。”从林垣熙对自己和对他的态度,大概也就能猜出来,聂郗风的地位绝对远没有自己重要,而且父母的基因也不会衰败到这个地步吧。   “你怎么知道?”   “恩我猜的。”零七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出刚刚的想法来打击他的积极性。   其他的估计自己也不必问,很快就都会上看着告诉自己的。   第九十九章 毕业旅行的开端   祁珊珊失踪的事情就在第二天已经被爆了出来,牧祁两家的人脉就开始频频调动,这种事情祁珊珊原先是瞒着家长私下做的,所以人手用的都是在黑市上雇的人,为的就是不让自己的身份泄露,以免牵连。   不过就是拜她的小心翼翼所赐,牧祁两家查到这件事也是相当的不易,不过最后还真就是查到了林淼的头上,可就是不知道林淼到底使用了什么手段,竟然让祁家停了手,毕竟找那祁珊珊也只是看在祁夫人的面子上,她的弟弟妹妹才是祁家真正的孩子。   没有了祁家的帮衬,牧家这边确实发展的并不顺利,牧清歌知道这个消息要比他的叔叔早一步,也就是借着这点先机,他可是在牧家的公司里面动了些手脚,这无疑让他亲爱的叔父开始两头忙,真可谓是焦头烂额。   暗中阻止他的实力更是不少,所以即使他的心里在焦灼不安也只能干着急。   十天的功夫很快就过去了,高考的日子是一个火热的艳阳天,家长学校送考的情况十分的壮观,不过显然这里面的个例也不少,比如零七,躲在树荫下,塞着耳机,看着来来往往紧张的学生,焦灼不安的表情,心里却是分外的淡然。   反正自己的年龄很小,再加上保送的事情几乎已经是敲定了,自己的高中里面几乎有一半的学生都会进那所大学,虽然是按成绩录取,可是这些考生哪一个成绩会差呢。   A大,A市最好的学校,以精英式教育闻名全国,每年出国进修的人数已经达到了三分之二,种种荣誉分外的辉煌。   不过可惜这都是官方说法,荣誉和辉煌确实是没的说,不过却没有人敢道明这所学校里面的黑暗。   学校打着一律平等按分录取的旗号,招收的确有不少都是贵族子弟,那些十年寒窗的平民学子在一进学校的时候就会因为奖学金或者是助学金奖励而被公示出来。   这样一来,阶级自然就被划分出来,平民贵族还是高官一目了然,学校还特意为了让班级里面的各个阶层变的平均,把各个层次的人打散分配。   学校里面一个年级的人本来就不多,再加上寒门子弟本来就很少,无疑这些可怜的苦读书的人就变得更加的弱势,几乎每年都有承受不住欺负,而退学回家的人。   三天的考试很快就完了,完全没有考生的自觉,所以零七即使考完高考也没有任何解放的感觉,只是最近被骆浚强制的拉进公司开各种各样的会,说白了也就是他们三个人在那里商量,这个小心眼的男人绝对是在报复自己。   每天这么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天天关在会议室里,就连骆浚的秘书都有些怀疑自己不会是他的私生女了。   高考之后休息了几天,高三同学的毕业旅行就很快开始了,这件事情其实很早就通知了,不过零七也才转过来没多久,自然是不清楚的。   本来是不想去的,所以在易墨冷过来通知的时候,零七几乎就没往心里去,当他有一次跟自己提的时候就已经是高考之后了。   而且去的地方竟然是日本,听见这个去处零七沉吟了一下,倒是答应了下来。   跟着一帮连认识都算不上的人去旅行其实确实是一件挺奇怪的事,不过让零七迫不及待去日本的原因却是因为那个女人交代老白的话。   如果她的话是真的话,拿自己的姥爷就是日本的某个势力的掌控者,原来自己也让颜青查过山口组,他们的历任组长就没有像那个女人那样的女儿。   零七在这几天里也曾经问过林垣熙,不过他倒是也不知道情况,本来这件事直接问聂家反而是方便得很,更加不用费这般的周折,不过零七却宁可舍近求远,也不愿意去问,毕竟听说自己的母亲是被赶出来的。   虽说十多年的恩怨,而老人家也已经认识到了错误,可是这无疑就是所有不幸的源头,要不要认祖归宗,还是要好好考虑一下的。   没有什么行李,高三学生毕业旅行的所有用品都是有各家家长赞助的,这无疑是一个显示家里面商业实力的机会,当然也是一个炫耀资本的好机会。   似乎如果哪家没有出点钱就是他家的企业有可能出现了金融危机了,所以毋庸置疑这群高三学生享受的绝对是最顶级的待遇。   坐上去日本的班机,零七才悠然的发现原来邻座的竟然是易墨冷这个阴险男人,向空姐要了眼罩,零七直接就放低了座椅准备补觉。   要说放着一个众星捧月般的角色在旁边而自己却在睡大觉,估计这样还能安然入睡的人也只有她凌雨潇一个人了。   本来想跟凌雨潇搭两句话的易墨冷没想到就这样碰了一鼻子灰,怏怏的拿起了报纸,只好看看今天的商业局势,时政消息之类的。   似乎空调有些凉,易墨冷抬眼看了看温度,旁边的人抱着肩,轻声的叫空姐拿了条毯子过来,小心翼翼的盖在了零七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零七突然感觉到了不明物体的靠近,幸好她及时清醒了过来,这才让易墨冷的俊颜逃过一劫。   中途的时候不知道是谁叫走了易墨冷,反正在零七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座位已经空了下来,要了杯热水暖暖胃。   零七找了本杂志闲散的翻了起来,座椅还是有些硬,没睡多久的样子,哗啦哗啦的一页页的看着彩图,很快一本杂志就被她翻完了。   换了本日语杂志,封面人物是个很帅的老头子,可以想象这老头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帅的一塌糊涂,山本次郎,日本横跨政界商界的掌门人。   也才翻到第二页的时候,一个端庄秀美的眼里身影就坐在了零七身边,今天的林淼似乎就好像是蜕变成蝶了一样,如果说以往的她是张扬的,那今天她就是沉静收敛的。   本来就姣好的面容没有了以往的乖戾,甚至连大小姐脾气都收敛了不少,看起来亲切的就好像是邻家大姐姐。   零七并没有打算和她说话,不过却不得不承认这个人坐在自己旁边却是真的影响情绪。   林淼很耐心的等着零七一页一页的翻着杂志,不过显然她的耐性还是没有磨练出来,才过了二十分钟的功夫就忍不住了,脸色愈加的不耐,也就是因为有事相求才会变得如此的低调。   “雨潇啊,姐姐其实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别生气了。”林淼软言软语的乞求着,那表情就好像是零七把她欺负死了一样,这般的做作实在是虽然能博得同情不过却真是让人难动恻隐之心,更不像是来道歉的,反而比较像是来算账的。   看零七当做没听见一样默不作声,林淼又原封不动的重复了一回,就连表情都跟原来的一模一样,可见这段话是练习了多少遍。   啪的合上杂志,零七缓缓地转过身,看着这样子的林淼,嘴角的笑容若隐若现,“不好意思我母亲好像没有给我生个姐姐,所以请别乱认亲戚。”懒得和她废话,零七说完话又开始放另一本杂志。   竟然还有这个男人的专访,他还真是横断各个领域,威力堪比原子弹啊。   “我这可是好言好语的跟你说过了,我劝你那盘带子你最好销毁了,如果有半点东西流出来,咱们就玉石俱焚。凌雨潇如果你真的要我跟你翻脸,咱们就走着瞧。”林淼此时的表情已经不能用扭曲来形容了,愤怒羞耻,还有对那件事心里埋藏的巨大得恨,几乎是全部都涌了上来。   她本来并不像现在就跟凌雨潇为敌的,想着暂时麻痹她然后再把自己受到的十倍百倍的还给她,还给凌家,不过没想到她竟然要比自己想象的聪明。   其实林淼到现在都以为那天的事情是颜青的能力,所以她还特地去摸了一下颜青的底,果然履历上丰富的经历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想法,就是因为这样就更把零七当做一个突破口,把她身边所有的人一举歼灭。   即使有些事情让人改变了气质,改变的思维,甚至改变了作风,但是骨子里的性格确实很难改变,自负这种东西就是难以消除的。   就算她以后再厉害恐怕自负也一定会成她的阿基里斯之踵。   没有理会林淼的挑衅,零七所有的精神全都集中在了这个男人专访里面,山本和山口在中文里面也就是一字之差,老白听错的可能性不小。   这篇专访里面这个老头一直在说希望年轻时候离开的女儿能够原谅他,回到他身边,这些事情虽然时常发生,不过对于没有任何线索的零七来说,已经是一个必不可少的机会了。   还没看完整本书,就已经到了日本,虽然来日本很是必要,不过零七一下飞机真的很像抽那个选地方的人,如果自己是来旅行的,一定会郁闷死的。   这个时候的日本真是能让人热得够呛,不过不得不说这里的环境确实要干净得很,樱花的国度,很多女生都已经开始憧憬一段美妙的异国恋了。   看起来几乎大家的心情都没有因为天气而有所消减,反而是空前的热情高涨,这些人每年来过几次日本恐怕他们自己也记不清吧,不至于这样兴奋吧。   许是这回是集体出游,在加上三大校草可是都来了,女生们兴奋一下倒也是情有可原,不过那些男生兴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零七实在就不太清楚了。   总之问的过来接待的导游脸红的跟个苹果一样。   第一百章 替人出头   在东京密集的人群总是十分的让人窒息,不管你是多大的政界要员,还是一方巨头,总之如果你在高峰的时候出来,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也是要堵在那里的。   不过幸好,到达的时间已经接近中午了,并没有那么的拥挤,不过繁华的都市圈还是能显示出来东京作为日本首都的过人之处。   作为修整零七他们一行直接就被送到了酒店休息,一个同学的父亲开的连锁酒店,还没有进门的时候,远远就看到了经理带着所有的高管都出来迎接。   这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祖宗,他们可是一个也得罪不起,经理笑容可掬的逐一递上房间钥匙,搞得很正式,本来一路坐飞机过来,虽说是头等舱,可是还是有些疲惫的,搞这么些虚招子还真是有日本人的习惯。   不管多累礼仪都得到位,零七是最后一个从车上下来的,自然也就站在队尾,不过就在经理递到零七前一个人的时候,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手里的钥匙已经没有了,来这里的人数也是确定了好几遍的,怎么还有一个人,吓得连忙又是鞠躬又是道歉的,那个老板的儿子也注意到了,自己的每一个同学都可能是未来的客户啊,这个时候给人家难看,这事可是可大可小。   往大了说这没准就是故意给人难堪,虽不知道这姑娘是哪家的千金,不过从穿着气质上来看就不像是暴发户那种低级的家庭。   如果人家不计较,那就是皆大欢喜了,他可不想自己花了钱忙活一溜够然后还得罪了人,这可就得不偿失了。   “经理还不快去再找个房间。”少爷发话了,底下的人立刻就麻利的就开始查,不过越查这冷汗冒得越多,前面的人大多都拿着钥匙回房间了,也就剩下几个学生负责人还在。   如今是旅游的高峰期,如果不是老板打招呼,就连这些套房也留不下,如今可真是一件都没有了,就连总统套房都订满了人,心一下子就落到了谷底。   柜台人员很为难的看着经理,可就算他的眼神再锋利,自己也变不出一个空房间呀,在各方压力的注视下,小职员心一横哆哆嗦嗦的抬头,然后结结巴巴的给了一个否定的答复。   一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零七的身上,老板的儿子也很抱歉“真是不好意思,要不你住在我的房间吧,我换个地方睡一下。”   一直没有发话的零七这个时候才慢慢的点了点头似乎是答应了,本来这回的旅行算是她临时的决定,有些环节估计不到也算是情有可原,不过,她敢肯定这种错误绝对不应该是校方故意犯的错误,应该是那个人动的手脚吧。   “看来我们学生会主席的工作还真是在最后松懈了下来啊。”零七挑了挑眉,半开玩笑的看着同样也在思索的易墨冷,估计他已经知道了是谁的问题了。   可以预料这场旅行中像今天这样没有房间住应该只是一个小小的开端,恐怕是有人故意想让自己心里不痛快,各种故意使绊子吧。   经理亲自带着凌雨潇到了套房,这间套房其实是总统套房,特意为老板的儿子准备的,宽大敞亮的房间,欧式的装修风格很柔和,甚至装修的有那么几分家的温暖。   不过似乎这里的格局有点怪,按理来说屋子都应该是对称的可是这里好像是整个屋子的一半一样,平白无故的屋子里又出现了另一道门。   零七打开门,对面竟然直通另一个人的房间,转身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经理,“您这是?什么意思?”   “真的真的不好意思,本来这间套房是留给少爷的,对面是这位同学,两个人都是男的,再加上关系好,房源也紧张就安排在了一起,不过您可以把门锁上。”经理小心谨慎的揣测着零七的意思,说的话也极其客气。   “恩没事。”虽然跟易墨冷做邻居这件事有待商榷,不过不得不说房间确实很不错,所以其他的就暂且忽略不计了。   经理和其他人这才放下心来,安安静静的退了出去,唯独易墨冷留了下来,主要是他完全可以从凌雨潇的房间直接到自己的房间去,也就没什么人有任何质疑了。   “那以后就多多关照了。”易墨冷轻笑着伸出手,搞的跟初次见面似的。   轻轻的拍开易墨冷伸过来的手,零七可是没有和他握手的打算,对于易墨冷这个人,她总觉得就好像是跟一只死狐狸和大灰狼的结合体在作斗争,有的时候狡猾的让你某不出任何把柄,有的时候又像狼一样狠绝,总之他绝没有表面那么让人觉得如沐春风。   笑意都是遮盖他浓重心思的表象。   “我们就相安无事的相处就好。”零七冷冷的拒绝了易墨冷的示好,拉开房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等着易墨冷离开。   “可爱的小东西,有没有人告诉过你,有些人你越拒绝只会越挫越勇。”易墨冷蓦地靠近了零七,轻轻的吐出这句话,痞痞的笑的很流氓。   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无赖,一张突然变大的脸出现在面前,零七能抑制住揍上去的冲动已经很不容易了,一只手直接糊上了易墨冷的脸,然后把这个人推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   砰门就被重重的关上了,然后就是落锁的声音,不过似乎这个丫头不知道自己这面也一样是可以打开锁的,易墨冷无声的笑了笑,本来这间房平时入住的都是情侣,为了增加情趣有个不干涉私人空间,这才见了左右对称的两间房。   不过两面都是可以打开的设计确实是赢得了很多人的喜爱,如果不是这里刚好有人退房,而经理又心疼少爷这才给空了下来,没想到却便宜了自己。   就连易墨冷都不知道自己这是什么心里,纯粹是看着凌雨潇闹点小脾气他的心里就很高兴,要是她闹脾气的对象时自己的话,心里就更觉得跟吃了蜜似的。   要说恋爱,追求易墨冷的女生绝对不在少数,可往往越是如此,真正交往起一个女朋友就更难了,所以很可惜的说,他对于感情这方面还真是新丁一枚。   而他恰巧就对自己的感情是完完全全的迟钝,或者说是不知道该如何跟凌雨潇接触,生涩得很。   恐怕如果别人听到都会哈哈大笑,平日里游刃有余在各个交际圈里混的如鱼得水的学生会主席,竟然在这里对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不知所措。   不过也难怪,要是零七就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丫头恐怕实在好糊弄不过的,可惜她是零七啊,不要说你才十**岁,就算二十**岁恐怕想搞定她都是难上加难吧。   简单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零七就准备出去转转,虽说是毕业旅行,不过大家都是通晓日语的,所以也只是提供了食宿,至于游览的景点都是三三两两组团自由参观的。   比如有些人来这里就是纯粹购物的,像什么浅草寺啊,上野公园啊连看都不会去看一眼,而那些平时不经常来日本的人,可是会趁着这个机会把日本里里外外逛了个遍。   相比于这些人,零七算是介于两者中间,对于日本零七可谓是从不陌生,来来往往没有上百次,几十回也是有的了。可惜每一次都是来得匆忙,去的也仓促,没有任何一会好好的审视过这个国家。   如今终于有空又有钱,真的是难得的机会。   下午去了趟涩谷,里面标新立异的各种或潮流或奇葩的小女孩装扮的别树一帜,不同于其他地方的喧嚣,这里虽然热闹却也有几分清新之风。   找了个咖啡厅小憩一下,零七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面浅啄了几口卡布奇诺,涩谷算是一个时尚的汇集地了,可能是因为这家咖啡厅的价格过高了,来往的人并不多,环境更是在这么繁华的地段里独辟出一处静谧的居所。   虽然是开放式的座位,不过却恰当好处的安置了屏风,既保护了人的**又让看起来敞亮,不得不说不值得别具匠心。   不过就在悠缓的钢琴声倾泻而出的时候,似乎在零七的斜前方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骚动,应该是个中国人无意碰到了一个日本大叔,把咖啡洒到了人家身上。   本来也就是件小事,那个中国男人也是懂日语的,赔了干洗费其实也就差不多了。   不过出入高级场所似乎并不都是老板,也有可能是门童,所以同样,进来这样的咖啡厅的也不一定都是有素质的人,也有可能是流氓。   那个日本男人用极快的语速,先是试探了一下对面的男人,语气虽然没什么区别,不过内容却已经很不客气了,夹带着些骂人的俚语,想看看这个人能懂多少。   那个中国男人显然日语说的很生涩,毕竟刚刚说的就挺勉强的了,如今听的就更是一头雾水,只当是人家在发着牢骚,毕竟是自己错了,只得呆呆的附和着,微笑着说是。   那个日本男人一听说的就更欢了,这下可是肆无忌惮,总觉得中国人在他们日本混不出什么样子来,这里这么高级的地方也不会有几个中国人况且他们敢站出来吗,哼。   心里鄙视着,嘴里就更加的侮辱人了,连带着对那个男人的攻击也就赚到了对中国人的鄙视。   如果说只是对那个男人的侮辱,零七是懒得去管的,自己没本事被人愚弄,那只能是你自己的错,不过如果他说的是中国人那就没有办法了。   零七慢慢的起身走到了事故发生的集中地区,那个日本大叔说的正是兴高采烈的时候,哪里会注意到这么一个小姑娘。   就在他准备换气骂起下一个话题的时候,一个清亮中带着优雅的女声响了起来,最重要的是这个小姑娘操持着一口地道的东京本地口音,吐字清晰用词优雅,任何一种遣词用句都证明着她是一个大家闺秀。   没有宣称自己是哪国人,零七只是开始隶属日本从二战开始的各种丑闻,以及骨子里对于欧美人的自卑感,还有扭曲的性格,旁征博引,语气去并不咄咄逼人。   一下子高下立见,最后零七还分外大度的表示,即使她是一个中国人但是为了照顾你们这些听不懂中文的人才会用日文来说的。   一段或说的分外的精彩,周围的人又被说的面红耳赤的,也有被说得连连称是的,日本这个民族虚心接受缺点这一点还是被有些人保持了下来的。   日本中年大叔被弄得恼羞成怒,也就是直到零七说完,周围有的赞同中日友好的人这才敢站出来帮忙出声,弄的大叔就更是下不来台了。   这个大叔看起来背景并不简单,习气也不像是什么正经的职场人员,倒是有些像是黑社会的,恶狠狠地警告了一下零七,但是也没有为难,似乎是有着什么约束,只是气呼呼的就走了。   身后的那个中国男人这才反应过来,这个看起来瘦瘦小小的小姑娘这是在给自己出头啊,顿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非要拉着零七请她吃饭以示感谢。   要说零七还真是好命,随手一救,竟然能救出一个市长秘书,而且还是首都的,可惜这个秘书对日语并不是特别精通,如今可算是看到了救星,死气白咧的要请她吃饭,吃饭的时候更是连连恳求,就快哭出来了,请零七暂时充当自己的翻译。   明天这可是一个很重要的接洽工作,千万不能在自己手里搞砸了,来日本之前他可是就听说那个山本先生脾气怪得很,别看那么多个杂志社都采访他了,可是还有更多家的杂志被拒之门外。   而他对中国人更是态度不明,看上眼的恨不得掏心掏肺的帮忙,可是看不上的理俺理都不理,人家就连日本当局的面子都不给,还真是难办,自己这个头儿怎么把这个烫手的山芋仍给自己了。   真是让人上火,幸好自己并不是跟他本人去说,只是跟他手下的人确认一下见面的日期而已。   一顿饭零七虽然吃的津津有味,不过面对这一个不停地念叨的唐僧,再好吃的饭也会变得难以下咽吧。   无奈为了堵住那个不停念经箍咒的人,只能勉强答应了,真是遭罪啊。   第一百零一章 山本家   回到酒店也才只是傍晚,向来没有早睡习惯的零七一边煮着咖啡一边看着电视打发时间,要说日本的艺人也不容易,这些综艺的整蛊节目还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忍受得了的,真是用生命在做节目。   对比着电视里发出的一阵阵的爆笑声,咚咚门外响起两声规矩的敲门声并不十分的明显,印象中自己从未叫过任何的客房服务,结果服务员送过的红酒,零七仔细的观察了一下82年的拉菲,还真是下了血本啊,不知道是谁送的。   从里到外的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没有发觉任何人为动过的痕迹,也就是说这瓶酒是没有问题的,对于到手的肥肉哪有放过的道理,本着没有喝到自己肚子里就是浪费的原则,这么好的东西又怎么能推拒呢。   要说总统套房就是有它的优势,屋子里真是什么都有,光是杯子就有满满一柜子,不管是鸡尾酒杯还是香槟杯或者是红酒杯,每个品种都有三四个样式,而且都是成双成对的,多个方面为顾客着想。   拿了最简单的红酒杯,相比于花纹复杂款式玲珑的杯子,零七反而偏爱那种最普通的透明玻璃杯,品红酒看重的是红酒本身,根本就不需要这些外在的东西来提高它的价值。   不过显然像她这样真的品酒的人已经是少之又少了,有很多人都是因为酒华丽的包装才认为这是好东西,或者是奢侈品。   浓郁的香气沁人心脾微酸之后甘甜有着时间的涤荡,就像就更加的醇厚了,82年的葡萄很不错酒的品质自然更是错不了,那一年几乎所有酒的品质都有保障,当然能保存下来的更是少之又少。   屋子里的另一扇门直接就打开了,零七的身体瞬间的绷紧,几乎是同一时间迅速的握紧手边的酒刀,拨开小刀。   对上了易墨冷的一副笑嘻嘻的样子,零七皱了皱眉,自己可是记得已经把门锁好了,看来那扇门应该是双面开锁的,看来这个经理还真是不老实啊。   “有什么事吗?”零七抿了口红酒掩盖了自己的敌意,若无其事的把就到收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吧台。   “喝着我点的红酒,你不觉得应该分享一下吗?”易墨冷摇了摇头,看着这个已经悠哉悠哉的坐在沙发上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的人还真是没有任何戒心啊。   显然他这话还真是缺乏任何的科学依据,如果不是确信易墨冷不敢对自己怎么样,而且现在零七也没有做什么需要瞒着别人的事,否则就他一个人能不能活着走进这间房都是有待商榷的。   何况还喝着别人的酒,鉴于是他付钱,自然能给个面子还是给个面子的好。   “果然82年的就是不一样。”故意拿了跟凌雨潇同款的杯子,轻轻地举到嘴边,品了一口,易墨冷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然后很自然的也做到了零七的身边,看起了电视,见零七没有任何表示,他索性就更加随意了。   两个人头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相处,而且还是这般的放松,时不时的因为电视节目的内容交谈几回,有时候遇到见解相同的地方就多说几句,遇到矛盾的时候也不多纠缠,各自有各自的理解罢了。   只不过两个人谁也没发现这样的情景似乎应该是相处多年的老夫老妻才应该有的模式。   凌雨潇和易墨冷的酒量都是不错的,虽然喝的不急,不过一瓶酒两个人喝,而且还是喝了一晚上,自然就见了底。   相处的如此愉快的情况对于易墨冷来说这还是头一回,所以他很明智的把这个功劳归到了酒的头上,不过要说还真是要感谢那个搞错了房间的服务员,当然这也不能怪他,本来这里的情侣套房就只有一个房间号,他又怎么能知道这里面住了两个不是情侣的人呢。   “再来一瓶吗?”尝到了甜头的易墨冷看见零七似乎有点惋惜的样子,以为她是没喝够,虽然如此提议,不过心里还是盘算着以后在她出去的时候一定的约束着她点,这要是在别的男人面前喝折磨多,可保不准人人都想自己这般正人君子,真是个小酒鬼。   “不了,时间晚了,差不多该睡了。”零七看了看墙上挂着的表,心里有些扼腕这么一瓶82年的拉菲就被自己给喝完了,本来还是可以剩下半瓶的,真是郁闷,都是这个人喝了自己的酒。   恐怕如果易墨冷知道零七心里的想法会郁闷的想撞墙吧,主人家从上到下散发着的送客的意味,果然人是不能冒进的,只能慢慢的蚕食,多进一步都容易物极必反。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易墨冷整了整衣服起了身。   “哦对了。”就在易墨冷才握住门把手的时候,零七突然出了声,“晚上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的房间,否则后果自负。”零七这句话说的严肃,不过这也算是事先提醒他了,如果他半夜敢偷偷摸摸的过来,恐怕这后果还真不是他付得起的。   “放心吧,怎么说学生会长也应该算是个正人君子吧。”易墨冷有些哑然她哪那么多的鬼心眼,自己再不济也不会半夜摸过来吧,当然如果她要是邀请自己自然不会拒绝的。   关上了房门那边啰嗦的声音就迫不及待的传了过来,易墨冷这回直接就嘴角抽搐了,自己不会这么难以信任吧,这么迫不及待跟防贼一样防着自己。   然后又是一阵搬动椅子的声音,为了防止以后屋子里在莫名其妙多了一个人,零七直接用两把椅子抵住了门,这样就算他推门而入,自己也好有个防备。   听到声音易墨冷就算看不到也大致猜出个所以然了,这个丫头…还真是不知道拿她说什么好了,真是个没良心的,喝了自己半瓶的拉菲然后就这样的防着自己。   有了红酒的助眠,这一觉零七睡得很好,不过很不幸的是第二天也不过七点钟,手机的铃声就跟催命的符咒一样每隔五分钟规律性的响起。   虽然零七没有什么起床气,可是法老说过,扰人清梦的人就应该下地狱。   “喂。”口气很冲的接起了电话,这人到底是谁啊。   对面一阵窸窸窣窣然后紧接着一阵稀里哗啦彭创的声音,终于出现了一个十分虚弱的男声,先是一阵的抱怨,然后就是各种诉说着自己的担心,最后终于切到了正题。   如果不是零七目前还处于半昏迷半清醒的状态,几乎前面他说了什么都当是早上的温柔是唤醒闹钟了。   这要是见面的时候碰到他这样的絮叨,恐怕会毫不客气的给他一拳,然后直接的切入正题。   “今天早上跟他们预约的是九点见面,所以你现在就该起了,一会儿我去你的酒店接你,然后我们一起赶过去。”昨天见到的那个男人还真是适合做秘书啊,这样龟毛的性格不当秘书这么多事的工作都可惜了。   “知道了。”零七挂了电话,磨蹭了十分钟,差不多到了平时起床的时候了,这才懒洋洋的爬了起来,随便考了两片面包,就上一杯香浓的咖啡,早上的生活就变得无比的惬意。   显然那个男人还真是紧张的要命,不到八点就早早的来到了零七的楼下,看了看墙上的表,无奈的翻了个白眼,这才早上七点半啊,到那最多最多也就是一个小时,难道剩下的半个小时自己要在车里呆着吗?   算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吧,虽然极不情愿这么早就过去,不过零七还是答应了,看着那个比自己还要大个十来岁的男人这般的坐立不安,反而有些好奇这个山本先生到底是有多铁面无情,竟然把一个在社会上混了几年的成年男人吓成了这副样子,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人本来的脾性就是有那么一点懦弱。   果然不出她所料,由于出来的挺早,路况更是出乎意料的好,几乎只花了半个小时就到了两个人早到了足足有一个小时。   男人感到有些歉意,急急忙忙去买了吃的来赔礼道歉,他这一去一回还真是足足消耗了有四十分钟,搞得零七都快怀疑他是不是被外星人绑走了,或者就是实在是太担心了导致心脏病发直接被送到医院去了。   “你这一路回来的可真不容易啊。”零七接过乌龙茶,可有可无的喝了两口,对于日本的这种饮料,零七大多都是不喜欢的当然也够不上讨厌,主要是因为都不甜,确切的说是很苦,总而言之还是很佩服日本这个自虐的民族。   不过人家确实活得也健康,只不过是她一向习惯了活得随心所欲而已,当然还有不惜命。   “真的真的不好意思。”男人抱歉的鞠躬,都快贴到地上去了,“没想到这里这么穷乡僻壤,我足足走了二十分钟才终于找到了一家便利店。”   “哦,这里是挺偏僻的,不过倒是不穷。”零七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着话,时不时的看着表,守时是一种美德,日本人就分外看中这个,不过早到太多也会让主人产生负担。   差不多了,男人有些哆嗦,一来一去蹭了好几回才走到了门铃前面,这门零食有多可怕啊,零七真是头疼自己昨天怎么就头脑一热答应了这么一个怂人呢。   大步流星的迈了过去,豪爽的按了三下门铃,然后就传出了一个听起来比较苍老的声音,应该是这里的管家,客气的回了来这里的目的。   看来是早已经打好招呼的,没一会儿就有人出来迎接了,被一个老爷爷模样的人带了进去,走过典型的日式花园,小道崎岖,水榭优雅。   不过这之间的假山怪石中还是隐藏着不少的电子眼和红外检测仪,警备做得十分完善,就连在零七看来要想进这里都得带着完备的机器,而且还要是在自己身体状况最好的时候。   穿过庭院一座古雅的日式民居坐落在院子深处,木制的结构沿袭了中国唐代的建筑风格,不过现代化的设施却是恰当好处的镶嵌其中,不仅不突兀,而且更是方便舒适。   到了茶室,男人显得更加的局促了,相比之下反而是零七显得进退得宜,彰显大家风范,让人差点以为,男人只是个随从,见了礼,跪坐在自己的脚上,零七就真是有些郁闷了。   按照这个男人的语速自己这一个小时估计是解放不了了,这还不把脚都跪麻了,而且还喝着和这么难喝的茶,自己怎么就这么悲催啊。   男人说了一溜够,还是中日文夹杂,零七这才明白他到底是要表述什么,很佩服对面的那个老人家这么能耐得住性子听完他讲的所有的话。   只见那个老人家看见男人终于停了下来,然后直接就转向了零七,日本人一般是不与人对视的,所以为了显出礼节,一直低垂着头,简单的确定了时间地点以及此次出行的目的,几乎在十几分钟之内就完成了这次的敲定。   出乎意料的顺利,这可把男人高兴坏了,幸不辱命啊。   当然人一定不能高兴得太早,否则极易乐极生悲,就在零七刚要准备说说结束语的时候,就听见外面一个兴致高涨的人冲了进来。   老人一边斥责着来人的不懂规矩冲撞了客人,一边跟零七他们官方的道了个歉,不过显然心里倒是没多少歉意,或者说是对于这个男人更加的偏袒。   似有若无的飘过一眼,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人还真不是不认识,就是昨天那个在咖啡厅里大放厥词的人。   那个男人看来也是认出了零七和中国的男人,脸色从刚刚的兴高采烈一下子就结了霜,热衷的态度立马就冷却了下来,本来他是向父亲来回报似乎查到了小妹的消息,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么两个倒胃口的人。   “你怎么在这?”男人口气很冲,一点都不客气。   零七并没有理会他,只是转向了山本老先生,再一次确认了一下刚刚说的事情是不是已经可以确定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因为这回她果断的录音了,日本的男人可算是不干了,“父亲,这个女人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这个小女孩的厉害自己可算是见识过了,说起话来绕来绕去,一会儿就把自己绕晕了,跟自己那个姐姐可算是有一拼。啊,真是给忘记了,自己今天可是为了说姐姐的事。   第一百零二章 山本家的午饭   见这个人说话还是这般不客气,零七才不是那这般平白不顾隐忍的人,何况自己要来求人的事都已经达成了,怎么还会让着你,仍然是那番优雅的腔调,“不知道您是从哪件事知道我不简单的?我怎么记得我们也只有昨天有了一面之缘呢。”   笑容看起来虽然很真心,不过未达眼底的笑意显露出浓浓威胁写的意味。   “你,真是狡猾的支那人。”男人开始有些诧异这个小姑娘竟然敢在自己的家里跟自己呛声,二自己还真是无从反驳,总不能跟父亲说起自己那番丢脸的经历吧。   “看来先生是很瞧不起中国人啊,不知道如果两国外交听到这番言论,会不会分外紧张啊。”零七突然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接射向了男人,竟然逼得男人后退了半步。   真是丢脸山本家的脸,山本次郎看着自己这个平日里鲁莽的小儿子竟然还会被一个小姑娘吓得后退,也开始郑重的打量起她来。   这姑娘人中清晰,山中略浅,眼神透亮,甚至有那么几分锐利,乍一看像是那种宜家宜居的温婉类型,可实际上却是那种锋芒内敛扮猪吃老虎的类型,虽然看起来年纪并不大也就是十来岁的样子,恐怕这个小姑娘是真如自己儿子所言。   眼神落下来了时候,挂在零七脖子上的那块玉佩无疑吸引了他的目光,羊脂白玉确实是块好东西,不过对于富庶的山本集团来说也不算什么。   真正吸引他的是记者这块玉的那条绳子,上面镶嵌的几粒小珠子跟白玉比起来十分外的不起眼,不过也只有山本次郎清晰地记得这可是自己送给自己那个小女儿的十八岁成人的礼物啊。   努力的控制住自己忍不住颤抖的手,山本次郎开始仔仔细细的打量着那条绳子,生怕自己这是看错了。   没错,秀子为了把那几个珠子串起来还特地的学了好几天的编织,不过那丫头也不是这块料子,边的东西七扭八歪的,自己原来还嘲笑她因为编的绳子直接拉低了这几颗珠子的价值,这丫头后来足足跟自己怄了一个礼拜的气,还是答应她让她出去一个人旅行才又开心了。   想起了以前种种的回忆,即便冷峻如山本次郎这样的铁血人物,也难以自制啊,这个死丫头怎么就舍得养了自己这么大的父亲,跟一个中国的狗男人跑了,真是气死人了。   可见山本家厌恶中国人绝对是有原因的,毕竟是人家养了二十多年的女儿竟然被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中国人给拐跑了,还一下十好几年没回来过,估计搁谁都能给气死吧。   山本次郎的血压有点不好,如今心情一激动就更加难受了,招呼管家过来扶自己去休息片刻,让大儿子和那两个人单独呆一会儿,不光是因为自己的身体不适,他更希望着他们自己把话说开了。   不过显然山本次郎是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和外孙女,实在是零七的气场太强大,恐怕在零七面前,山本智是没有任何反击的余地的完全就被一面倒的压制了。   为了担心他们一言不合打起来伤了自己的外孙女,山本次郎还特意让跟自己身边多年的老管家去那边照看着。   一言不合绝对是有的,不过就算是打起来,恐怕吃亏的也不见得是零七,因为从来她从来都是以“如果自己过的惨,那就把别人整得更惨”这句话来当做人生信条的。   果然在山本老爷走了之后,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变成了诡异的安静。   不知是真的有些担心父亲的身体,反正山本智就是有些心不在焉,不过还是时不时的冒出两句讽刺零七他们的话,当然不出意外的一句都没讨到便宜,每一句都被顶了回来。   既然对面的人对自己不客气,零七怎么会自己委屈自己呢,一概跪姿直接就盘腿坐在了地板上。   老管家跟了山本次郎多年,是眼看着他怎么在一众兄弟之间脱颖而出,眼看着他坐上这个位置,更是亲手把小姐少爷们养大的,如今这个小女孩的样貌虽然被眼睛遮住,不过仔细看去,在加上老爷的反映,心里也是**不离十了。   更何况她这个无拘无束的样子,还真是像极了小姐小时候的模样。   “哼你们中国人就是狡诈,我一定会劝阻我父亲的,到现在他都没有赔我的干洗费呢,你们总是绕来绕去然后就得到了好处。”山本智很是郁闷,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明明这么大的年纪了,还总是被一个小姑娘牵着鼻子走。   其实山本智的年纪并不大,零七的妈妈上面有几个哥哥当时已经算是众星捧月的小公主了,至于最后这个小儿子就完全是来的出乎意料了,对于山本次郎来说也算是老来得子了。   “并不是我们不想给啊,是你自己急着走,当时我印象中我还叫了你几回吧。”零七捻起一枚馅料十足的精致茶点放入嘴里,真是够甜。   “好啊那你现在给我啊。”这回可算是扳回一局,山本智直接伸手就过来要,这动作就连一旁的管家看起来都有些惭愧,最近少爷是越来越没正形了,真是汗颜啊。   “你要多少啊?”零七还真是准备赔他钱的,“一百够吗?”零七从身边中国的男人身上搜罗除了钱包,然后扔出了一张一百日元。   几乎使在场的除了零七之外的所有人看了嘴角都抽搐了一下,一百日元也就相当于人民币的六块左右,则是在打发叫花子吗。   “你觉得呢,原来你这么没有常识,我那件衣服光是打理的费用怎么也得在后面加三个零,这么不识货还在这里充大款啊。”也不知道山本智这算是什么脾性,反正只要能打击到零七的地方一定极力的尖酸刻薄至极,挖苦之余还附带提高自己。   “我又不常是日元,你那件衣服打理起来就要十万日元啊,这么便宜。”零七的话一落地,山本智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一个颜色,其实刚刚自己说的时候也就是瞎编了一个数字。   要知道其实那件衣服都是仆人直接送到干洗店的,自己成年的了搬出去住的之后,连干洗店都懒得送,直接就塞到洗衣机里面,洗坏了就再买一件,谁知道打理它要多少钱,难道自己说便宜了?心中扼腕又错失了一次良机。   恩,恩老管家清了清嗓子,这才制止了两个人幼稚重复性的游戏,“一会儿老爷可能就会过来了,希望留二位在这里用午饭。”   零七有些狐疑的看了看表,这才十点的光景,怎么样还得带上了一个多小时才能吃午饭,再待个一个小时,然后餐后还得再聊会天,这就已经把一个上午和一个下午给扔出去了,没这个必要吧,难道今天这位大人物没什么事可做?   小秘书完全是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兴奋的就快手舞足蹈了,哪里看得到零七的暗示,一个劲儿的答应,鞠躬,这腰还真软,也不怕腰肌劳损。   管家陪着客人转了转庭院,约莫是一点就把人带入了餐厅,出乎意料的,餐厅里面的人竟然还真不少,不光是山本次郎在就连他的几个儿子也都回来了。   “大哥,二哥三哥,你们怎么都回来了?”山本智也是很惊讶,一进餐厅就看见平日里忙得连影子都看不见的几个哥哥整整齐齐的端坐在椅子上,见有人进来齐齐的望向自己。   当然自然不是看他,不过既然他自作多情的这样想,倒是也没有人揭穿。   “请就座吧。”从座次上来看应该是山本家的长子邀请零七他们就坐,管家很明事理的直接把零七就引到了主坐的右手第一个座位,这可是贵宾的待遇。   零七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会受到如此的礼遇,就算他们重视中国的代表,那也应该是那个秘书坐在首位啊,而且这个老爷子不停的给自己夹菜还有剥龙虾又是什么情况。   明明是一个冷峻的要死的人,突然做出这样殷勤的事还真是让人难以适应,人家辛辛苦苦的帮你布菜,这让零七怎么好意思拒绝,可是无论怎么晚宴拒绝还是抵不住他的热情,真是快吓人的。   不过显然被惊住的绝不止零七一个,山本智看见这样的父亲,都以为是被人调了包,如果不是大哥二哥三哥还那样淡定的坐在旁边,自己绝对会冲上去捏捏父亲的那张脸是不是真的,难道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所以改变的父亲今天的大脑构造?这完全没有任何知识可以解释啊。   “不知道这位小姐您父母在哪里高就啊?”山本家的长子突然发话,倒是让正在吞大螃蟹的秘书吓了一跳,一块螃蟹肉上也不是下也不是,憋得脸通红,咳了半天,直到管家眼疾手快的递上了一杯水才缓了过来。   “父亲从商,母亲做全职太太。”零七不动声色的以最官方的口吻回答了他,估摸着这个山本次郎跟自己或许有点什么关系,否则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把所有的儿子都找回来还强留自己吃这顿饭。   不过具体是什么关系零七到是不太确定,毕竟结合自己和哥哥获得的所有消息来说,要在这日本一亿多人里面找一个老男人也实在是不太容易。   似乎得到的答案并不满意,可是又一直找不到突破口,饭桌上又回到了一片咀嚼的声音。   “你这条链子是哪里的啊?我是做珠宝生意的,我看你这条项链的编制手法很有个性啊。”这回问话的像是次子了,不过几乎所有的话题都是围绕着凌雨潇的,而今天此行的重点可是那个还在低头吃饭的秘书,真不知道这是怎么想的。   “恩别人编的,不过这个人目前不在这里恐怕你也没有办法讨教了。”零七又把他的问题给挡了回去,不过当听到零七说道那个别人的时候,对面的几个人心里还是没来由的一阵不平静。   又问了几个无伤大雅但又旁敲侧击的问题,不过无一例外的都被零七悄无声息的没有透露半点消息,在不确定跟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的时候,她是绝对不会轻易把妈妈的消息透露给任何人的,毕竟现在这种状态已经很危险了。   “在三日后我们家里会举办一场跟日本名流的聚会,还请二位可以作为中国友人的代表一同参加,拜托了。”山本次郎突然的出声,语气还这么诚恳,这才真会把人吓死,要知道这个人可从来都是不苟言笑,宁可被人打死也不会求人,如今竟然这样诚恳。   这让小秘书已经不是受宠若惊了完全已经晋升为惊慌失措了,当然他不知道的是,其实人家山本次郎完全没有邀请他的意思,只不过如果邀请零七一个这样子太明显,也很担心她不来,如果加上他这个日本语无能,那小丫头就不能不来了。   况且人家说的还特别官方,你们可是中国的代表,如果你们不来,那可就是中国人不来,这不就是丢中国人的脸,既不表露凌雨潇和山本家的关系,又可以进一步的确定,中间还有三天可以去查查这个丫头在中国接触的人,还有身家背景。   真可谓是老奸巨猾,当了这么多年的山本家家主还真不是白当的。   小秘书哪里还管的上零七乐不乐意,反正他是高兴极了,连连点头,可突然一想自己没有了这个小姑娘还不是寸步难行,连忙转头用一种极尽可怜就好像是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的哀求眼神看着凌雨潇。   又是这个样子,其实刚刚的话零七也听到了,不过如果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立场确实应该去,虽然自己很不想去,不过她还是勉强的点头答应了。   似乎有了下一回的见面的保证,后面这顿饭进行得很顺利,用完餐待了一会儿,山本次郎就派人把他们送了出去。   零七他们前脚走,山本家后脚就开始开家庭作战会议,综合了所有热的认知,这个丫头不管是从脾气还是从样貌跟自己的女儿都有个七八分的肖像之处。   当在山本智大呼这个丫头是个危险人物的时候,直接就找来了四记白眼,然后在三哥一句话之后,山本智就直接到地了。   “真没见识,你那个姐姐绝对比这丫头阴险一百倍,她是还没修炼完全,要是再过个几年,能把你吞的连个渣渣都不剩。”   第一百零三章屋子里的惨状   回到酒店到了门前,直接映入眼帘的就是门上被砸坏的锁,只凭借着一颗已经松动的螺丝,还摇摇晃晃的坚持在门上。   伸出一根手指戳了戳木门,锁发出了一声闷响掉到了地上,门吱吱嘎嘎的开了,这是什么个情况,屋里难道龙卷分过境,一幅被龙卷风尾扫过的情景。   床上的被子枕头,浴室的毛巾,窗帘被剪成了一条一条,随意扔在了地上,柜子里的玻璃杯全都被摔碎了,这么厚的地毯,这个人是怎么办到的。   零七的行李箱被刀子强制性的戳了一个洞,里面的衣服也都被撕的撕,剪的剪,虽然都是赞助的,不过目前唯一的一件幸存的就只有她身上的这件了。   慢悠悠的在屋子里转了转,发现看起来唯一没有遭到破坏的就是酒店的床,不过也被一种黄色不明物体侵染了,当然更别提电视,电脑了,简直是碎的一塌糊涂。   不过奇异的是,零七完全没有生气感觉,除了觉得早就这个现场得多费力气啊,要是自己的话绝对没有这么大的精力,虽然有点惋惜那些赞助的衣服还有酒店提供的精美的玻璃杯,不过以零七的本事估计要是没了别的选择,真住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可能。   当然前提是没有别的选择,不过就零七看来旁边的那个人的地方就不错,她现在有点庆幸昨天的那瓶拉菲被他们都喝掉了,要被被砸在地上还真是浪费啊。   拿起孤零零被丢弃在地上的护照还有空空如也的钱包,里面的各种会员卡都已经被剪碎了幸好自己出门的时候带了些现金,身份证还有几张信用卡,也不至于太过狼狈。   隔壁的门没有锁,可能是因为这层楼总共也就自己和他两个人住,也特意嘱咐服务人员不用上来,易墨冷就更没有锁门的必要了,他可是巴不得凌雨潇过来骚扰他呢。   一脚踹开隔壁的门,劳累的一天的零七直接就扑到了偌大的床上,侧躺着瞟到正在换衣服易墨冷有点惊讶的表情,流氓兮兮的吹了声口哨,“身材不错。”然后一本破烂的护照就飞了过去。   “怎么成这样了?”易墨冷看着里面的照片被戳了很多洞的护照,皱着眉头似乎有些隐忍的怒火在浮动着。   “哦那边更棒,你可以去参观一下。”零七指了指隔壁然后直接就扯过来被子,准备先睡一会儿下午觉。   套好衣服,易墨冷关上了床边的窗户,然后带上门就去了外面。   果然一到旁边那境况绝对是要用惨目忍睹来形容的,这个凌雨潇还真是心胸宽广啊,这是要个到谁身上估计都会被气炸了吧。   立刻拨通了那个同学的号码,一听到这个情况,同学连带着经理还有所有的高管几乎都连滚带爬的都上了顶层,吓得屁滚尿流的,电话里没说清是谁,他们自然就以为打电话的人就是出了事的地方,易家的公子房间遭劫,这的是多大的事。   慌慌张张的冲出了电梯,只见易家公子这个时候就已经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护照,双手交叉,环臂抱在前胸,站在电梯门口等着他们,从来没见过易大公子因为什么事这么上心过。   风度卓越的易墨冷虽然没有一脸怒容,但是浑身散发的真是能冻死人了的冷气,让一出电梯门的人都感觉到了低气压,冷汗直冒,这是哪个人不开眼啊要去惹这个祖宗。   只见易墨冷缓缓的走来了过来,就这几步的距离就好像走了几个世纪那么久远,简直有种凌迟前的痛苦,又不是自己干的,他这么生气难道是要打我啊。   经理连连的往后缩,这位先生绝对是所有人里面最不好糊弄的人,易墨冷的一步一步的逼近直到把护照递到了经理面前,声音中有种隐隐的担忧,“这个东西你能处理吧,我希望不要再出任何问题了。”那个“不”字被咬得很重。   经理赶忙连连点头赶忙打开看看情况,一翻开才知道,怎么又是那个姑娘啊,一边庆幸幸好不是这位先生,一边觉得这个姑娘未免结了太多的仇。   “能保证按时飞回去吧?”易墨冷不放心的又追问了一句,在得到了肯定的答案之后才又转向那个同学。   “派人去查一下这里的监控。”易墨冷直接就吩咐那个男生,只见身边跟着的一个像秘书一样的人直接就递过来一个平板,里面是一个服务生模样的人强制早所破门而入的图像,人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看起来倒是情绪并不愤怒。   看起来应该是预谋已久计划好的,很明显这次的事故是被人指使的,“人是昨天辞退的在今天过来交接的时候做出了这件事,目前这个人也在大力的搜捕中。”在自家酒店里面出了这种事,这位少东家心里也是很过意不去,几乎已经使动用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在外面找这个人。   “不用,你只要找谁知道这个人被辞退,然后谁和这个人在一个监控镜头里面出现过就可以了。”在众人背后一个清亮的声音从远处响起。   “你怎么起来了?”易墨冷看着零七穿的有些单薄,虽然是夏天,但是空调开得还是很大,直接就把外面套着的衬衫披到了凌雨潇身上,不得不说刚刚睡醒确实觉得有点凉,衣服上一股薰衣草香让人觉得很安心。   “快去调出来这个人在离职之后的所有镜头。”男同学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拨高管连忙下去处理这件事情,另一拨就去叫了保洁收拾屋子。   反正现在也只能等结果,也就让大家先散了。   服务人员已经陆陆续续的过来工作,其他的零七到是不介意,不过还是直接先让人把床上的用品换了,然后整个人就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剩下的区域被简单地收拾收拾就行了。   盯着他们收拾完了,零七掩上门就准备睡觉了,门锁还是没有换,不过反正也没人上来,丝毫不担心。   不过显然这种放心的情绪根本就无法传达到易墨冷的心里,当然这些他自然懂,不过只有凌雨潇睡到自己屋子里他才放心,把一个姑娘家放在一个连门锁都没有的地方,自己能不担心才怪。   当然像他这样阴险的人自然不会直接把人拉到自己的房间里面住,那绝对是不是他的风格。   跟总台打了一个电话,就听见隔壁的门铃几乎是每隔十五分钟就会响起一次。   刚上床的零七还没来躺下十分钟,门铃就响了,起身去开门,靠,送新地毯的。   从这次之后门铃就开始了它的间歇性抽风之旅,送杯子的,送电视的,送礼物赔罪的。   当零七睡眼朦胧满脸郁结的抱着枕头直接踹开易墨冷的房门,连个招呼都没打的扑向了松软的大床的时候,坐在写字台上正在工作的易墨冷勾起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不知道是在惩罚自己还是为自己谋福利,反正这一夜易墨冷绝对可以去当劳模了,彻夜工作了一宿。   第二天一早还没到九点钟那个经理就带着护照还有资料上来了,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拉上卧室的门,易墨冷带着人进了客厅的会客室,护照恢复的很神速,肯定是动用了不少关系。   经理筛选了几个人,好几个都是同一年级的学生,“我看看。”零七从上面轻巧的抽出了打印出来的照片,人都不是很熟悉,虽然在心里隐隐约约觉得这是跟林淼绝对脱不了关系,但是零七还是没有贸然的就去怀疑。   “我们吵到你了吗?”易墨冷倒了杯温水塞到了零七的手里。   昨晚上合一睡了过去,今天起来都觉得有点累。   “没有,该醒过来了,把这几个人从入住开始的录像都给我。”零七抽出了其中的两个女生的照片,肯定是自己这帮同学里面的人做的,至于是谁那就要好好研究研究了,不过恐怕无论是谁都要掂量一下自己做这件事情的后果吧。   送走了经理,零七直接就出门去准备买礼服了,逛了很多家店,最后还是在一家中国风的商店里面买了一件大红色极具民族特色的衣服,当做后天的出席着装。   很显然经理的效率确实不怎么高,直到零七去参加山本家的聚会那天都还没有出来结果。   实在是闲的发慌的零七在三天里几乎是除了在东京四处转转,就没有去什么别的地方,若有若无的总是感觉身后有人跟踪着自己,可是着这么多人的地方找到跟踪者还是很难,所以也没做出任何的异常举动,除了溜达就是吃东西,然后就再没有别的了。   山本家的聚会还是在山本家那个偏僻的地方举办的,不过这回却被刻意装饰的很开放,甚至有那么点西式的风格。   巨大的后院被铺上了平整的草坪,露天的自助餐被摆在了周围,大提琴黑管悠扬的乐声让这里的气氛很是轻松,这里虽然在一般人看来就是一个小小的朋友聚会,不过你可千万不要小看,因为这面的每一个人都是来自日本各个领域的领军人物,或者是来自各大世家的当家和少爷千金。   总而言之算是日本上流社会的缩影了。   今天小秘书穿的也十分外的隆重,黑色的西装在领边有一圈红色的纹路,既不张扬,又有着几分中国特色,跟零七的衣服很搭。   不过显然零七一进门就完全变成了整场的焦点,倒不是因为她的身份,主要是她那一身礼服实在是太耀眼了。   第一百零四章 睚眦必报   这是场晚宴,夏日里也就数这个时候比较凉爽了,空气中弥漫着鸢尾花的香气,庭院的一角是大提琴中提琴双簧管的合奏,节奏舒缓,让人的心情也变得很平和,商界的几个巨头有的携着演艺界的女明星走了进来,有的则是带着自家的女儿,这种场合真正带着自己的原配来的还真是不多。   除了演艺界明星,政治家当然是不可或缺的,而这些日本的政治家更是比其他地方的更加的虚伪,并不喜欢与这些人交谈,很多商界的公子小姐都躲得远远地,不过自然有更多的商界巨头和他们热烈的交谈着。   估计不会过去多久就会有几笔大的赞助经费落入了这些粉墨登场的政治家的口袋里。   在日本几乎所有的人大地色,黑色不带任何装饰一般是日常大家穿着的偏爱,虽然晚宴会花哨一些,但是向零七这样一声正红的旗袍恐怕绝没有人敢尝试。   红色的丝绸上点缀着暗色的牡丹花,并没有传承传统的纹路样式,一反常态的,整个风格偏向于抽象化,传统与现代相结合,绣工也是一等一的精致,零七现在还依稀记得老板忍痛割爱的时候那副可怜样子。   不得不说山本家的名头可真好用,零七只不过很可耻的挪过来借用了一下,老板立刻就改了口。   一根碧玉的玉簪斜斜的插在乌黑顺滑的发髻里面,像黑色的瀑布从头顶倾泻而下,并不厚重,相反柔软的发丝缠在碧绿的簪子上显得古朴妩媚,有一种极自然洒脱的魅力。   曾经有人说红色和绿色是极其不搭的,其实这并不是真的,与其说不搭不如说这两种颜色放在一起只会是加大的反差而已。   今天零七就把这两种颜色完美和谐的体现在了这身搭配里了,不仅有绿色的灵动,而且还有红的惊艳,黑色恰当好处的调和了两种颜色中间的强烈视觉冲击。   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今天拿掉了眼镜,还化了些淡妆,虽然只是简单地淡妆却依然十足的让人难以自持了。   一双晶亮的眸子,明净清澈,灿若繁星,偶然间粲然一笑的样子,那灵韵也溢了出来,一双美眸柔情似水,挺秀的琼鼻,香腮微晕,吐气如兰的樱唇,吹弹可破的肌肤如霜如雪,身姿纤弱,一如出水的洛神,一颦一笑之间,高贵的神色自然流露,让人不得不惊叹于她清雅灵秀的光芒。   倒不是为了可以得出尽风头,零七的想法却是十分的简单,为了让以后的生活不遇到麻烦,露出这幅容貌恐怕所有的人都会去找美女,又有谁会去联想到自己花痴丑女呢,至于山本家如果真的和自己有着什么关系恐怕巴不得别人找不到自己吧,自是不会泄露出去。   随着零七的进场,无疑这场晚宴的女皇就不言而喻了,美丽的不可方物,难以直视,那件旗袍也才只是锦上添花而已,才一进场就已经有很多名门公子,商业巨擘开始打听她的来历了,不过要想从山本家挖出点东西只怕是难上加难,神秘的东方女郎已经引起了场上所有的雄性生物的骚动。   “我觉得我要被在场的男人被眼神杀死了。”小秘书侧过头对零七低声说道。   “恩如果眼神真的能杀死你,那你估计活不到来参加晚宴,我早就能解决掉你了。”两个人这般的低语,在别人的眼里就好像是情侣之间在耳边亲昵的呢喃,一大批人红了眼。   这里面绝对不光是男人,男人羡慕着小秘书的好运,女人则是眼红零七的出尽风头,虽然说大部分人在没弄清她的来历的时候都只是干瞪着眼,或是暗自生气,或是扼腕自己今天的着装。   不过却也不乏有那么几个另类,当然一个人敢嚣张自然是有资本的,不过这确实要看你的后台够不够硬了,山本樱乃就是其中的一个,不俗的家世让她几乎称霸了日本社交圈。   这个人是山本次郎哥哥的嫡亲孙女,也是山本一族的长孙女,虽然山本次郎在和几个兄弟之间的斗争中脱颖而出继承了家业,但是却没像其他的豪门斗争中至其他人于死地,只不过是严密的监控着他们,也分给了他们一些公司打理。   山本太郎就凭借着自己聪颖的头脑,敏锐的嗅觉,在证劵行业拼出了一片天地,虽比不上山本家的家大业大,但是在证劵业也算是独占鳌头。   再加上跟山本次郎的关系也不算那么的恶劣,山本太郎的一种子孙在日本的社会里也算是极其受欢迎的。   这个山本樱乃就更是不一般了,娇好的外貌,傲人的身材,经济管理双料的硕士,再加上这金灿灿的家庭背景,那个家里不想要这样的一个媳妇儿,即使脾气难以约束,可是结了婚大家都是各玩各的,谁也管不着谁啊。   所以从小到大一直被人围绕着的山本樱乃在发现了零七的出现夺走了所有人的目光的时候,就好像是自己喜欢的玩具突然被人抢走了,心里就好像是有个梅子极酸。   如果这个人是个懦弱的人,恐怕这般这般情况就只会变得自怨自艾,或者也只是远远地羡慕而已,可惜山本樱乃不是,这么一个雷厉风行,伶俐果断的新时代独立女性又怎么会允许自己的风头被别人抢掉呢。   嫉妒虽然会蒙蔽人的双眼,但是却不会让人的智商丧失,像她这样的双料硕士又怎么会自己去动手呢,山本樱乃晃了晃手里的红酒,酒香四溢让人心醉。   身边的男人又狗腿的替她添上了酒,山本樱乃有一口气喝了进去,似乎是有些失意赌气的样子更是惹人怜爱,一个聪明的女人是懂得如何使用自己的任何一部分化作武器的。   眼眶有些微红,晶莹的泪水在眼眶里面打转,但是却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流下来,偶尔挂在睫毛上极细密的水滴,显得更加的惹人怜来,平时只见过她骄傲的如同女王般的美艳,如今这般楚楚可怜的样子又怎能叫人不心动。   “斋藤,你说那个女人是不是很美,以后是不是在没有人喜欢我了。”软软的声调让人听了身体没来由的一酥,女人果然还是柔弱一点好,看到这样的樱乃,估计所有男人的保护欲都会被激发出来吧。   斋藤建一就俨然化身成了她山本樱乃的救世主,完全不用山本樱乃再说任何话,直接就立下豪言壮语,不让那个姑娘出丑他就没有脸再见她,听了这样的话心里虽然满是窃喜,不过在面子上,她还是是劝了两句。   不过语言的魅力就在于有时候你说出的话,并不都是字面的意思,所以这两句话不劝还好,在她说完之后斋藤建一就算再不想去,以他日本男人的大男子主义的性格就算硬着头皮也要上了。   “斋藤你可千万别勉强,我也只是心里有点堵得慌。”眼角的泪水就在这句话结束的时候,恰巧落了下来,在脸颊上划出了一条凄美的泪痕,即使这样她的眼线也丝毫没有花,反而修饰的眼睛更加的漂亮。   这样的软语配上这样的表情,就连斋藤建一最后的一丝顾虑都打消了,就好像是一个英勇的战士一般上了战场。   看着斋藤建一的背影,山本樱乃弯了弯嘴角,仰头灌进瓶中的红酒,娇艳的红唇轻启,蔑视的表情哪里还有刚刚的柔弱,“蠢货”。   换了个位置,她准备好好看看这场好戏,要知道斋藤建一可是在这个圈子里面有名的卑鄙,不知道这个“小鲜肉”能不能扛得住,凛冽的微笑透着阴森。   斋藤建一并没有一上来就贸然的接近,相反他是观察了好一会儿直到那个女人身边的男人离开去拿东西的时候才贴了过去。   身上的药已经快到了最好药效的时间了,这可是他多年在女人圈里面混的杀手锏,管你是什么贞洁烈女,用了这药还不都是乖乖的缠上来低声下气的求欢,恰巧这药却是对男人没用,所以每次到夜店里面玩,那个女人还不都是手到擒来。   今天我就要这个女人在大家面前亲手撕了她这引人瞩目的衣服,明明是个外国人竟然还敢在日本的地盘来出风头。   慢慢的蹭过去,斋藤建一看似不经意的在零七身边打了好几个来回,最后才终于在她的右侧找了个位置站定,虽然周围仍有几个锲而不舍的不顾零七冷脸相待的男人,这样反倒是更好不过了,谁也怀疑不到自己身上。   斋藤建一并没有说话,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量的不引人瞩目,让这个女人一步步的走进自己的陷阱。   周围一圈圈的聒噪人群实在是让零七有些应接不暇,真的很想当场翻脸,不过在关系到两国之间的时候,自然就不能那么随心所欲了,板着脸的零七突然就感觉到又有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净的脸颊,英挺的鼻子,长相虽不是顶尖的好但是却也算是个风流公子了,不过眼神中是不是流露的好色淫邪,却足足让这个人的气质荡然无存。   身上飘出的一股异香若隐若现极其细微,如果不是零七因为祁珊珊这件事之后对所有的香都变得谨慎小心的厉害,恐怕这回也是难以察觉,毕竟有些日本调制的香料要比中国的种类多的多。   余光凌厉的扫向了站在自己右侧,身体还一个劲儿的靠近自己的男人,很快零七就分辨出来了,沉默的在自己身边呆了十五六分钟,才慢慢地不引人察觉的退了出去。   察觉到的零七自然不会上当,不过就算是憋气恐怕也难保会吸入一些,酡红的脸色有点微醺,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酒醉的佳人,腮若桃红,实在是美不胜收。   曾经有人说过“凌雨潇,你最差劲的性格就是睚眦必报,真是差劲的要死”,每一次拉她去公司开完会之后,骆浚就会被夏森然丢去客房睡一天,之后就有了这句挨天杀的抱怨。   不过零七每次都很享受有人念叨自己入眠的感觉,所以下一回一定会更加的变本加厉,谁让总是被人拉过去摧残耳朵呢。   所以零七自然也送了这个男人一个大礼,零七转了转手里的酒杯,没有喝,只是笑了笑。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小秘书取食物回来就看见凌雨潇的脸有些红晕,似乎比刚刚更添了几分娇媚,本来以为自己从酒店接她的时候就已经适应了,现在才发现,原来他竟然还有更美的样子,不自然的侧过头,心里就开始不停的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谁让你取东西去了这么久。”零七半开玩笑的拿过了盘子,周围的男人见黑骑士来了,也都还算识趣的散去了。   “哦那你快吃吧。”小秘书连忙把自己的盘子里的东西也分了一半给零七,有些愧疚。   “恩你也吃吧,吃完好看戏啊。”零七没来由的一句话说的小秘书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想着一会儿有可能有表演,这才想通了。   而退到后面的斋藤建一第一时间就回到了山本樱乃的身边。   “这么快?”山本樱乃有些诧异,从来都是好条件好环境的她自然不会知道这样的龌龊的手段,当然也没有人敢用在她的身上。   斋藤建一只是笑了笑也并没有打算解释,示意她专心看着,身体倒是不露痕迹的往她身边靠了靠。   刚开始的时候,山本樱乃还是很有耐心的盯着零七看着,看着她漂亮的礼服,精致的五官,心里虽然记恨,但是一想到马上要出丑的她,心里就没来由的一阵兴奋,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她的耐心也就被消耗的越来越少。   有些不耐烦的问道,“你确定她会出丑而不是出尽风头?”山本樱乃这个时候那里还有什么心思装娇弱,完全是一幅指挥者的模样,这让斋藤建一多少有些心里不平衡。   不过一会儿恐怕你就不是这幅嘴脸了,斋藤建一换上了一副诚恳的面容,耐心安抚了她一下,这才把人哄住。   第一百零五章 好戏开罗   山本樱乃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想着就在等五分钟,要是结果还是不如自己所愿的话,自己是绝对没道理还跟这个蠢货混在一起,要知道像他这种情场老手,山本樱乃可是从来都不屑于与之为伍的。   眼神变得有些涣散,心里就好像是窜起了一把火一样,越来越难以集中,脑子里也变得有些混沌,她虽然不常混迹于夜店那种地方,但是却不意味着对于这种男女之事就一无所知,理智的那根线紧紧地绷着。   山本樱乃马上就意识到了自己身体的异样,眸子里的杀意绝不是玩笑的,要知道作为一个还未出嫁的千金小姐,私生活混乱,就是不洁,那就意味着作为女人的天灾,何况还是当众出丑。   “斋藤,你还真有种。”酡红着双颊的山本樱乃自认为说的话无比有威慑力,不过却不知在春药的作用下,声音也变的软软弱弱的,说出来的话就好像是娇嗔一般,比之刚刚自己故意的情况下还要娇媚几分。   斋藤建一看见这样的山本樱乃心里就好像是被一只小猫再抓着,心里痒痒的,只觉得一阵冲动上涌,咽了咽口水,掩住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没有敢贸然动作,不确定山本樱乃的情况到底是如何,毕竟论起来,山本家无论是男孩女孩可都是经过了专业的搏击训练,他可不想被当做靶子。   意识到自己的危险,山本樱乃想要迅速的起身离开,手脚就好像突然不是自己的一样,才动一下就是一阵的酸麻,脚踝一软,竟然整个人全都歪进了斋藤建一的怀里。   看来药效是发作了,斋藤建一暗自满意,虽然他仍然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个女人的药效没有发作,不过显然眼前这个要比那个重要多了。   “这么急着投怀送抱啊。”斋藤建一压低了声音在山本樱乃的耳边呢喃了一句,不过手却仍然环着没有松开,呼出的热气擦过耳边,就好像是带着火一样,吹过的地方都火辣辣的。   挣扎着,斋藤樱乃想要推开他,为了不想出丑,她死咬着自己的下唇,一颗颗圆滚滚的血珠流了下来,已经顾不上什么形象,或者是疼痛,满脑子全都是我不能毁在这个男人身上的想法。   用力推,山本樱乃的软弱无骨的细嫩小手已经凝聚的毕生的力气捶在了斋藤的身上,可是这般力度却是像在给人瘙痒,或者说是**。   总而言之,粉嫩的小拳头一拳拳的落在斋藤身上,这感觉不仅不像拒绝,反而更像是再邀请,斋藤只觉得心里一阵烧得慌,要知道平时他在夜店里可是挑的很,尽管那些女人用上什么手段特可是都能忍得住。   不知道是因为对象换了人,还是这要难道有什么副作用,心里的燥意也是成指数般的上升。   猛的收紧了怀抱,斋藤迅速地带着人一转身转到了一颗大树的背后,两个人站的地方本就是角落,转到了树的后面几乎就再没有人会注意到了。   只觉得腰间一紧,随后是一阵天旋地转,山本樱乃就被迫伏在了斋藤建一的身上,野兽般的啃食,在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印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红斑,一直再推拒着,不过得到的效果却是更加猛烈地回报。   嗒,就在斋藤一拨又一拨的猛烈攻势下,她守住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也绷断了,热情的迎合,两个人借着月色隐忍着一拨又一拨的热浪,咬着牙,那羞人的声音却总是不经意的往外冒,虽然细小却是不乏有心人。   零七举着杯子一直观察着那个方向,嘴角抿成的弧度煞是耀眼。   “你看什么呢?”小秘书看她走神的厉害,也顺着视线看了过去,左瞅瞅右瞅瞅,唉呀妈呀,找了半天终于知道她看什么了。   这还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连忙转过身来羞得脸比零七的还要红,直接延伸到耳尖。   上手就要捂住零七的眼睛,“小孩子家家的别乱看,要说这日本人也真够开放的。”一面抱怨,小秘书还是一面试图想把零七的注意力引导别出去。   不过显然这是完全不可能实现的,因为就连他自己有的时候忍不住都时不时的偷看一眼,主要还是看着新鲜,有种在野生动物园围观动物交配的感觉。   “诶,你这小孩子就不能学点好。”小秘书看他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整天都看些不正经的有些生气,连忙用虽然不算太高,但是足够挡住零七视线的身躯,把那副瓜田李下的春光外泄的情景遮的严严实实。   突然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出现了,旁边是一个女孩,看起来是山本樱乃的朋友,偶尔询问这参加宴会的来宾有没有看到人的去处,好像是又挺着急的事,搞得动静挺大。   零七已然翘着的嘴角变得更加的弯,“好戏开场了。”清冽的声音似乎一颗颗珍珠从喉间滚动而出,竟也生出几丝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感觉,很好听。   “什么?”为了掩盖自己的不自然一直在埋头苦吃的小秘书刚刚似乎听到了凌雨潇说话了,连忙抬起头,询问道,不过在对上那双嬉笑的眸子连忙又把头转开了。   “看来活了这么久竟然还是处男啊。”零七还真是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能噎死人,小秘书也是万万没想到她竟然说这种话,咳咳一口牛肉上不上下不下,硬生生的卡在了嗓子里,憋更红了,完全快赶上今天零七的礼服了。   连忙递了一口水过去,零七意思意思的拍了拍他的背,“我开玩笑的。”似乎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安慰的话,“这说明你可以自食其力。”   咳咳咳,听完这句话的小秘书马上又发了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咳嗽声,那感觉就好像要把自己的肺给咳出来的样子,“你…你。”已经咳得连说句完整的话都没工夫了,目前属于单个蹦字的状态。   “好了好了,我不说话还不行。”零七觉得自己还真是不会安慰人,只不过恰巧真相了而已,再说了自食其力是多好的一个褒义词啊,真是不知好歹。   当然恐怕如果小秘书要是知道零七刚刚心里的想法只怕就不只是咳嗽这么简单了,突发心肌梗塞也不是不可能。   只见那个管家看起来有些着急了,零七缓缓地走到了人群里面,不一会儿那两个人就过来问自己这边了。   老人的态度很谦卑,而身边的小姑娘虽然用的是敬语,不过骨子里的傲气却是怎么听都不是很舒服。   “不好意思如果您知道的话可否告知?”看在老人的面子上零七才勉强算是答应了,不过却露出了一脸为难的样子,支支吾吾的让人一看就知道她知道些什么事情。   美人本来就引人注目,别样的风情就更让人移不开眼睛。   小女孩看她这幅样子,又急又妒,口气也变得有些冲,“知道就快说,你要是不说就等着被山本家处置吧。”   听到这话零七顿时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但是还是有几分犹豫,眼神飘忽不定。   对面的小女孩一看她这样,连忙扯了一下管家的衣服,管家立刻会意开了口“这位小姐,您是山本家的客人,如果您知道小姐的踪迹我们一定会很感激的,但是如果小姐出了什么事情,但是您没有说的话,那恐怕小姐就十分难做了。”   虽然零七在心里还是挺盼着他们逼问自己的,不过对于山本家这种霸权,零七真是鄙视的不能再鄙视了。   “我…我。”清脆的声音中带着呜咽,有些犹豫,零七抽出一根手指,慢腾腾的指了指大树那边,周围的人围着的并不少,顺着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色几乎都是刷的一下煞白。   老管家并没有出声,这种事情他当然知道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过不怕神一样的对手,最怕猪一样的队友。   “那不是樱乃姐姐,他们在做什么!”小女孩也是一副十七八咋咋呼呼的模样,所以她这一声吼算是不仅毁了管家的苦心,也让山本樱乃着实风光了一把,她这回可真是在一次成为全场的焦点。   也不知道灯光师打得什么主意,一束追光直接就打在了大棵树上,前面的地上留着的是两个高难度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理智渐渐回笼,山本樱乃眼睛慢慢有了聚焦,看着自己身下的斋藤建一仍然癫狂着,恶心的感觉油然而生,抬脚踹他,想要挣脱出来,可是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没有男人的大,势力的悬殊让她即使不愿意,却还是随着一起一落。   众人的视线突然汇集了过来,嗡的一下只觉得脑子里瞬间变得空白,停顿了那么零点零五秒,沙哑着声音山本樱乃发出了细微的声音“救我!”   人们这才都反映了过来,斋藤建一还在以为的沉浸在自己的欢乐里,那里顾得上周围的喧嚣,“救救我。”山本樱乃被人欺凌的柔弱模样实在是跟往常的差距太大,几乎所有的人都指向了斋藤建一,而他竟然还在不知羞耻的进行着。   “你们分开。”小女孩试图上去拉开斋藤建一还有山本樱乃,没想到却被斋藤摁在了身下,一把丢开了山本樱乃,打理的撕开了小女孩的衣服。   嚎啕大哭的声音终于让正常人都注意到了,再没有人敢上前,那个小姑娘的衣服都已经被剥得七零八落,大片大片的白嫩肌肤露在外面。   零七拎起一个碎冰桶,拿出去里面的香槟,把桶直接就扣在了斋藤建一的头上,借着他停顿的时候,小女孩才终于逃了出来。   吓得已经失魂落魄,花容失色了。   管家连连道谢很快这场事故的所有主人公就都被山本家住派来的人接走了,不过显然这场风波立刻就成为了大家酒酣之后的谈资了。   第一百零六章 两件喜事   刚刚的风波就好像是一场梦一样,在宴会上没有留下痕迹,也不知是刻意放任事情发展,还是如何,总之山本次郎是没有对这件事情横加干扰,更没有在事后做任何的补救措施。就连这件事的始作俑者都没有收到来自任何方面的威胁   零七当然知道,在这座院落里的每有个角落都会充斥着山本次郎的眼线,估计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是逃不出主人家的掌控。   不过想来想去零七总是觉得这山本两兄弟之间关系微妙,一个是长子却不继承家业,自己在外面开拓事业,一个是次子却让这偌大的山本集团变成了国内数一数二的财阀。   所以零七决定赌一把,她赌山本次郎的袖手旁观,也赌兄弟二人不睦,当然就算输了,只要她能脱身拍拍屁股回中国,相信他们的手也没那么长。   不过还是很幸运,她赌赢了,不过原因倒不是因为两人之间的微妙关系,如果这要是别人干的,恐怕早就被请去喝茶了,毕竟山本樱乃丢脸,丢的可是山本家族的脸。   只要的原因还是因为零七自己,就因为做这件事的人是她,所以即使她做了什么,山本次郎也一定会站在她这一边。   只见人渐渐的都往中间聚集过去,有些骚动。   在一众儿子的拥护下山本次郎穿着盛装和服走了出来,后面的四个儿子也都是风姿卓越,全都是一袭黑色西装,通过胸前别着的手帕颜色来显示出了不同的性格。   老大是严肃银灰色,老二是娇艳的嫩粉色,老三是温润的水蓝色,而老四则是一条红黄相间的条纹手帕。   相差无几身高,一排走过来,再加上各个都是型男,显得气势逼人,不得不说美貌这种东西一定都是遗传来的,这点就在山本家体现的淋漓尽致,就连已经半隐退的山本次郎也无疑是一个老帅哥。   要说山本家的四个儿子那就更是性格各异,长相各异,但无疑都是日本帝国所有女人肖想的对象。   老大山本雄虽然名字叫的威武,不过性格却并不莽撞,一米八二三的身高让身材很是欣长,厚实的肩膀给人一种十分值得依靠的感觉,黑亮垂直的头发,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宛若黑夜中的鹰,低调的隐藏着自己的锋芒,他是一个永远奉行着“在最后一刻才会直接扼住猎物的命脉”的拥护者,手腕也是极其果敢利落的。   相对而言山本家的老大,老二山本润可就是人如其名了,不知是因为上面有一个不苟言笑的大哥还是家里有一个严肃的父亲,似乎这家人所有的笑容都承袭到了他的身上。   一头同样是黑色的长发有着贡缎一般柔滑,秀气似女子般的叶眉之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眼角微微上挑,更添了撩人的风情,笑意满满的样子,看起来就好像是对每一个人都那么温柔。   跟严肃的老大和妖孽的老二比起来,山本家的老三山本和也在外人看来就显得并不是那么突出了,主要是因为前面两人的容貌实在是太过出众了。   其实如果把山本和也单独放在外面,也一定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俊美男子,可是放在这个家里就会显得有那么一些黯然失色了,但是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的受欢迎程度,因为他的能力却是在几个孩子中最出众的。   如果男人容貌好过自己恐怕很多女人都会介意,但是男人的能力无疑更是他的第二张脸,而山本和也也是因为这点大比例赶超两个哥哥,一直蝉联“女人最想嫁的男人榜”榜首。   对于这四个孩子,可能是都是山本次郎的爱妻生的,和睦的家庭让山本次郎不希望自己这一辈的历史重新上演在下一辈身上。   于是在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刻意的培养了这几个孩子分管不同的领域,相辅相成。谁曾想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本来是打算让这个家里唯一的那个宝贝女儿来坐镇中馈的,其他的几个儿子来发展不同的事业,不过,哎,越想越心痛。   可是老大的性子过于的狠厉,而老二又是分外的不着调,浮浮躁躁的像个什么样子,那个小四就不用说了莽莽撞撞,如今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怎么还是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真是分给他什么都不放心,要不是黑帮的那些兄弟们还敬他一些,恐怕连个小小的帮派都管不好。   真是没办法了,才让他们中间这性子最稳重果敢,但是做事有很和缓的老三居中统筹,幸好老大老二也都很体谅,没有让自己心凉。   要说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点山本次郎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看着人群中的四个人,前几天吃饭的时候还真没注意到几个人的样貌,因为日本人说话的时候是不能与人对视的,只能看着对方鼻子以下的部分,今天在远处这样打量才发现,原来山本家的人还真是很帅。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上去打声招呼?”小秘书用胳膊肘顶了顶零七的胳膊,紧张的扯了扯一幅,犹犹豫豫的来回在零七面前晃悠着,可是看着山本次郎周围已经有很多人围上去寒暄了,似乎自己作为中国的代表不上去不礼貌。   可是真的有点紧张,每次在山本先生面前都会觉得有种无形的威压,估计小秘书他自己都没发现,领带被他时不时的向上紧一下,脖子都勒出红印了。   “去什么去,你现在可是代表着一个国家,说到底他就是个日本民众,当然是他过来跟你问候,他不过来你就别去啊。”零七看了一眼那边人山人海的情景,皱了皱眉,身手把小秘书的领带结往下扯了扯。   这要是挤进去的多热啊,这些人穿这么多,还竟往人堆里面跑,真是癖好特殊,说白了还是她不愿意动,又怕挤,这才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人唬住。   似乎有那么点道理,小秘书也算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反正这个小丫头比自己东日本的文化,相信她应该是没错的。   看着旁边的人一下子眼神就变得崇敬起来,这让零七起了不少鸡皮疙瘩,这都是什么情况。   琢磨着山本家的人肯定不会亲自过来,零七索性就拿着东西找了个犄角旮旯的椅子休息去了。   看着这个从进场就开始什么贵的吃什么的女人,小秘书简直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就是为了这顿饭来的,别人在晚宴上几乎都是只喝饮品不吃饭的,谁成想,这个女人正跟别人反着,还义正言辞的说什么,水占地方,号称要把自己这身礼服钱给吃回来。   真是奇怪的人。   晚上的灯打得很亮,对面突然出现的一片阴影挡住零七吃饭的光亮,无奈停了嘴,仰头就看见山本次郎幽幽的拉开椅子,坐在了对面。   身后的四个儿子竟然都拘谨得在他身后站着,就连平时从来都是笑的花枝乱颤的老二都严肃的很。   难道是过来找自己算账的?零七心里有点打鼓,不过鉴于她的心理素质实在不是一般人能够企及的,就连呼吸的频率都没有受到任何的影响。   “有什么事吗?山本先生。”零七拿起餐巾擦了擦嘴,礼貌又梳理的询问。   对面的老人也不说话,先是凝视了她好一会儿,似乎是她这张脸给了老人极大的震动,又过了一会儿,感觉像是下了好大的决定,拍了拍她的肩,只说是让她慢慢享用然后就走了。   有点莫名其妙,小秘书用疑惑的眼神不停在凌雨潇和山本一家的背影间逡巡,“你不觉得有点奇怪?”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声。   “不知道,大概吃了什么不新鲜的东西吧。”零七嚼着一块牛肉,说的有些含混不清,不过脑子里也是在思考这些动作的涵义,感觉很是友好啊,前因后果没有任何逻辑可言。   晚宴就快开始了主人拍了拍话筒,想着要试下音,麦克风嗞了一声刺激了一下所有人的耳朵,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人群渐渐的安静了下来。   先是主持人的一阵慷慨激昂的开场,说来说去都是那些话,不过估计是耐不住大家的厌倦,很快就结束了自己的开场,让主办方讲话了。   山本次郎作为主人家,他是有必要上来说两句话的。   但是如果是往常,恐怕在台底下的所有人,不管你是高达显贵,还是明星艺人,无论什么身份,恐怕也都只能听到他那万年不变的开场,比如尽情享用之类的,可是今天似乎就并不会这么简单就混过去了。   大家都等着看山本家主到底是准备对刚刚的事情进行解释,这场好戏此时才算进入到高氵朝,一双双兴致勃勃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山本次郎的一举一动。   山本次郎稳健的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台上,表情与往常倒是没有任何差别,反倒是透着一丝喜气,这点倒是让很多憋着看好戏的人挑了挑眉,不过从古至今的政治家商人那个不是天生的戏子,甚至要比戏子更高明几分。   “十分荣幸,大家能相聚在这里,这可都是给了我山本次郎一个薄面,再一次感谢各位,”在掌声雷动之中,向台下鞠了一躬。   回到了话筒旁边接着又道“不过我今天上来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宣布,因为今天可谓是双喜临门。”山本次郎顿了顿,看了一眼坐在桌子上依然吃饭的零七,马上又转到了似乎并没有分心思给自己的大哥身上。   山本太郎周围围着的都是证券界的合作对象,如今他可算是在证券这个行业站稳了脚跟,俨然是一副龙头老大的姿态,不过这个行业里面风险太大,没准哪天赶上经济危机了,就是一时天堂一时地狱了。   所以他知道现在都跟自己的弟弟保持着表面上很友好的关系,不过至于内里,恐怕就不知道了。   山本次郎用他一贯的优雅的姿态在众人面前,似乎就算再大的问题这个时候也不会成为牵绊他的原因,简单直接一直是他说话的风格,“这第一件事,就是我的侄女跟斋藤先生的订婚了,两个年轻人都在如此的美好年华,爱意浓浓,让我都想起了那段青涩有美好的…”   可是就在他说到一半的时候一道强硬的声音直接打断了他,“我女儿订婚不由她父亲我来宣布,怎么能麻烦她的叔叔宣布呢?”山本太郎的声音带着几分博怒,毫不留情的直接的反驳。   他可不是没有注意山本次郎在台上的举动,相反却是紧紧的盯着,不过大哥的架子可是一直端着。   山本次郎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自己的大哥竟然一点都不给自己的面子,直接让自己下不来台,虽然出乎所料,不过却仍然饶有风度的欠了欠身,表示这件事完全可以让给他来再宣布一次。   要说刚刚在后面的时候,大家可是都认同了这个解决的办法,要知道这可不是丢他山本樱乃一个人的脸,而是丢整个山本家族的脸。   “不,我不会嫁的。”山本樱乃挣开身后保护的保镖的拦阻,从后面的别墅里面贸贸然的直接就冲了出来。   衣着很是不整,花容失色,泪水连连,活像被人逼迫勉强答应的样子,台上的山本次郎扫了扫下面一唱一和很是精彩的父女俩,冷笑着,看来这是连大家表面的和平也不准备维持了。   眼神变得锐利的几分,很显然刚刚私底下,这两父女是给自己下了个套,要知道斋藤家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大财阀,虽然主要发展的食品加工的传统行业,但是也算是龙头老大了,找了这门亲事,山本太郎本应是十分满意的。   如今这样,看来他是即使要丢掉这么大的利益也要向我宣战啊。   一个苦苦哀求,声声控诉着自己,拿下一辈的幸福当做维系利益的筹码,一个虽然安抚着女儿,不过却是话里藏刀,道道不留情面,总而言之就是把诋毁山本次郎当做最终目的。   只见山本润不注意的打了个手势,保镖的阻拦立刻撤去了,另一道身影很快就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斋藤建一从别墅里面迅速的直接就冲了出来,气急败坏的样子很是精彩,还没给众人反应的时间,一巴掌就抽在了山本樱乃的脸上,声音很是响亮,直接让在场的人都是一惊,怎么说这也算是山本家的嫡亲小姐了。   眼见着山本樱乃的左半边脸就肿了起来,红红的半边脸上映着一个十分清晰的巴掌印,山本樱乃顿时觉得脸上变得火辣辣的,头被扇的有些晕,眼前都能看到黄色的点点。   捂着半边脸,她哭的更厉害了,不过显然这回是疼的真哭了,痛哭流涕,因为实在是太疼了。   “看什么看,连个处都不是还在这装受害者。”斋藤建一摁了摁两手的关节,发出关节之间的清脆发出的响动,好像随时在准备补上一拳的感觉,再加上那副杀气腾腾的表情,就更加吓人了。   不过这种粗暴又不理智的事,看起来像是一时激动所为,其实却并非如此,说到底在这个社会里,谁不是唯利是图,只有时时刻刻的保持清醒看清局势,才能拥有不败之地,作为斋藤家的继承人又怎么会不清楚这里面的猫腻呢。   如今山本家这是两方是明显的对垒了,而他当然会选择站在山本次郎这一边,一个才只在证劵行业混出点什么,就敢跟山本家如今的当家叫板,还真是有勇气,在心里轻声的嘲笑了一下。   看着山本次郎跟茄子一般绛紫的脸色,虽然预料到会失去一个有力的盟友,不过这样的一下实在是让人心里听了堵得慌。   又打了一个手势,一群保镖上去拽住了斋藤建一,好言的劝说,又把他带走了,其实后面他在哪完全就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站好队了。   两方的气氛就这样僵在这了,互相紧盯着也不出声,所有的人都被这种可怕的气氛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不过这里面一定还是有异数的。   比如在角落里面不停地发出咀嚼声音的某个女人。   “你能不能不吃了,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小秘书的往左移了移,试图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这个还在不停的吃东西的女人,她已经从主餐吃到甜点了,怎么还不停下啊。   “你放心吧,打不起来的,打起来你的那个市长该来也还是能来的。”零七用叉子狠狠的插住了一个樱桃放进了嘴里。   真是…小秘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真是有些头疼啊。   “看来大哥是不喜欢这门亲事啊,那也好就此作罢吧。”山本次郎突然笑了笑,不过眼睛里却是没有一点笑意。   主持人见这个情景连忙冲了出来连忙转移话题,说到底不愧是经验丰富,也算是对得起这个价码了,“不知道山本先生的第二件喜事是什么啊?”   山本次郎挑了挑眉,脸部的线条也变得有些柔软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情,“这第二件事嘛,就是山本集团的继承人确定了。”底下的人一下子就炸开了锅,跟这件事比起来,刚刚的就顶多算是一个花边新闻,   “那个人,就是她。”山本次郎抬起手指向了零七的方向。   小秘书看山本次郎指向的自己,满脸惊愕的指了指自己,张大了嘴,眼睛都开凸出来了。   “呃那位先生麻烦让开一点。”山本次郎本想十分帅气的把自己的外孙女拖出来,不过很显然效果有点差距,但是这却丝毫不影响又造成了再一次的轰动。   美女加财富的组合实在是太让人眼红了。   第一百零七章 继承人?   “呃那位先生麻烦让开一点。”山本次郎本想十分帅气的把自己的外孙女拖出来,不过很显然效果有点差距,但是这却丝毫不影响又造成了再一次的轰动。   美女加财富的组合实在是太让人眼红了。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那边身着红色旗袍的靓丽女子,墨发轻挽,有种中国古代特有的韵味,简直就像一个聚光体让人错不开眼神不管是什么人想必平心而论都的承认,这个女子绝对是一个美女。   不同于现今社会里美女的泛滥,长相什么的已经越来越难以区分,毕竟有的女的化妆不叫化妆,那叫易容。   而零七的美是从内而外的,举手投足的优雅金贵,气质除尘,明明穿着这样明艳的红色,却也有种超凡脱俗的清新,简直羡煞了多少人。   感受到了所有人的注目礼,就算再淡定的人恐怕也撑不下去,零七当然也不例外,慢慢的放下手中银质的刀叉,侍者很有眼力的收走了盘子,抽了一张桌上的印花纸巾擦了擦嘴边沾上的油渍。   完成了一系列的动作,零七这才优雅的转身起来面向众人,迎上了大家的视线。   “不好意思,请问有什么事情吗?”之所以有这一问,绝不是她故意的,而是零七对于山本次郎就压根没有分出过一点心思。   小秘书凑了上去,在她旁边低声耳语道“山本次郎刚刚说你是山本集团的继承人,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啊。”有些酸溜溜的暧昧口吻,小秘书心里有种被堵住的感觉,虽然她是真的觉得这个女孩确实能力很出众,可是为了点利益跟了这么一个老头未免也太…   显然小秘书的想法绝对不是个例,当人们看到美女和有钱人联系到一起的时候,总会思维定势一般的想到包养之类的,虽然不评价其他人的行为,不过零七是绝对不会有这种事情的,因为实在是也没什么人能够养得起。   “我是山本集团的继承人?”零七有些惊讶的指了指自己,这算是天上砸下一个五百万福利大奖吗?“我也不知道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不过现在大概可以确定他的确是吃坏什么东西了。”   零七看了看所有人都是一脸羡慕嫉妒恨的表情,是不是得有人用轻蔑的眼神瞥自己,虽然只是一眼就飘走了,不过零七还是能敏锐地感觉到。   现在所有人就好像是看到了一个突然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小麻雀,却都等着看自己日后的狼狈呢。   “那个孩子,到我这边来,让外公好好看看你。”山本次郎一向是一个很辣的角色,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大家的想法,一句轻描淡写的呼唤立刻就把别人的观点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大改变。   零七也从被包养的女人一跃成为众家豪门最想娶进门的儿媳妇,直接取代山本樱乃,连挣扎都不需要。   零七皱了皱眉,虽然自己曾经有过怀疑,不过他却没想到母亲会是真的山本家的小姐,毕竟母亲在外十几年,山本家就这么狠心一次也没有找过她,还要等自己找上门来才巴巴的上来认亲。   左右思忖了半天,还是决定先不露声色的在观察一段时间,恐怕如果今天她就在这里摆明了自己的身份,日后早晚都会有人挖掘出来自己的身世,绝对是一大隐患。   从休息区走了出来,草坪的中间打着好几个聚光灯,恍若白昼,迎着所有人的眼神,零七走得极缓,似乎每一步都踩在人的心尖上。   虽然还是有人多人在羡慕她的好命,但是能如此平静的应对的人恐怕也绝对是有本事的人,毕竟这个消息要是发生在一般的女生身上,恐怕现在早就哭着扑上去认亲了。   不过零七那副没有表情的面容反倒是让所有人都心里一惊,有的人是惊喜,窃喜着这个女孩会驳了山本次郎的面子,有的人却是惊恐,很是忧心突然这样的举动会不会吓跑她。   “那个,孩子,你一时没办法接受,我是可以理解的。”一向从容淡定,一直以波澜不惊风度天天示人的山本次郎,这个时候却突然有些慌了手脚。   “哦,说起来好像是缺一个外公,认一个倒是也没什么关系,不过那些乱七八糟的亲戚就不用理会了吧。”零七揉了揉脖子,仰着头对话果然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   对于这场深情地相认场景,零七显然没有进入状况,完全没有接受到任何感动的情绪。   零七话一出,场内完全就陷入了一片骚动。   这孩子这么狂妄,竟然这样跟长辈说话,只见山本太郎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大概是年纪大了,血压一高脸色就变,张嘴就要教育零七。   倒是先被零七堵了回来,“老人家您年纪大了,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这个年纪就不要出来参加这种酒会了,人要服老,退休享受点自然风光多好。”简直看上去就是发自内心的关爱,想不动容都难,再加上零七那副真挚的表情,还有温柔的软语,实在是让人想象不出她是在骂这个人老。   “你…哼。”山本太郎要是这个时候发火未免太不识趣了,冷哼了一声把头转向了一边,眼不见心为净,真是像他妈,都是那么气人。   不过生气的绝对不是只有山本太郎一个,她的几个舅舅都黑了脸,刚开始听这话的时候,山本家的几个兄弟还觉得自己这个外甥女还真给自己长脸,上来就给了山本太郎他们一个下马威。   可是后来可就是越琢磨越不对味,那这意思就是连他们几个也不认啊,这怎么行呢,真是随他妈都是没良心的啊。   这四个兄弟之中最忍不住的就数老四山本智了,话连脑子都没过,直接就冲出去了,在台下跳着脚就开始叫嚣,“诶你个小没良心的,我可是你叔叔啊,你敢连我都不认?!”   之所以能在这么多长辈面前就这样无力,绝对是因为山本智平时在家就是老小的原因,有他的时候几个哥哥都已经快长大成人了,对于小孩子的无理自然是不会做过多纠缠,能让着的时候还是会让着他,这疑就造就了他如今长大了至后的蛮横和莽撞。   “我怎么不记得我有个叔叔,长了十好几年了,突然有人站出来冒认叔叔还真是让人怀疑目的不纯。”零七连眼神都懒得分给山本智,把他晾在了一边,逐个观察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反应还有表情。   要知道通过现在的分析,很快就能直到那些人是站在山本次郎这边的,那些人是另外一边的,又有哪些人是中立的,也就是可以争取的。   “嘿,你这个死孩子,你以为说你是继承人你就真是继承人啦,我告诉你,你还差得远呢。”山本智这话一出,全场哗然,要知道这在别人眼里看来就是公开的挑衅,继承人之战这是要打响了吗?就连在台上的山本次郎也黑了脸,他虽然知道小儿子的脾气,也知道那句话是无心的,可是还是一个凌厉的眼神就飞了过去。   倒也不是真的想跟零七争这个继承人的位置,山本智不过就是为了吓唬吓唬她,也顾不上跟父亲解释,就憋着想看看零七会不会当真,毕景山本集团可是代表着巨大的利益。   其实他最想干的事就是让这个总是胜自己一筹的骄傲小姑娘低眉顺眼地叫自己一声舅舅,简直可以想象,这感觉有多爽啊,就连她气急败坏的脸,山本智都可以大致描绘出来。   “哦,不是就不是呗,我本来也没什么兴趣。”零七观察了一圈,差不多要到结尾了,没工夫搭理他,就随便应了他一声。   没想到这个回答简直解释以及原子弹,直接往人群中撒去。   如果不是山本次郎拦着,估计明天头条新闻就会出现“中国女孩看不上实力雄厚的山本集团,当场舍弃继承权。”这简直要比丢了乐透彩票还要扼腕啊,山本集团是什么,是财阀,财阀的生命是永远传承的。   这话噎得山本智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指着零七,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没蹦出来半个字,憋的可是脸红脖子粗的。   “侄女,我们会给你时间的,不过现在还是请你上去进行一下仪式。”山本和也上来接过了零七聚在手里的酒杯,做了个请的姿势,示意她上去跟父亲一起合影签署文件。   显然这个伯伯的体贴深得她心,虽然零七看见山本和也的第一面,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看见了一直狡猾的笑面狐狸。   不过幸好狐狸的攻击力不是针对自己,要不然绝对被咬的鲜血淋漓的。   零七淡淡的的应了一下,弯着嘴角甜甜的叫了一声“谢谢舅舅。”然后头也没回的就走上了台,完全可以想象身后的山本智的是多么生气的一副表情。   那张量绝对能堪比一张彩色的画布了。   刚上台去,文件就已经被拿了上去,要不是山本次郎执意如此,零七倒不是十分想如此的高调。不过似乎在事情刚刚走向顺畅的道路的时候,总有那么几个人愿意出来掺合掺合,而那人群中零七似乎还看到了一个熟人,不过今天的他似乎跟往日有着天翻地别的差距。   第一百零八章 突然出现的一群人   人群中的他还真是分外的引人注目,不仅是因为他的外表引人侧目,也可能是在那一群看起来痞气十足的男人之中显得分外的有气质。   腹有诗书气自华,虽然有些夸张不过用在他的身上去也不为过,牧家虽不算什么书香门第,但是继承人训练却是分外严厉的精英式教育,大抵也是他是养子的缘故吧,不是自家的骨血自然不用心疼。   似乎人瘦了不少,零七看着沉着脸走过来的牧清歌有那么一刹那的晃神,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看起来有些疲累。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是他私下帮自己守住本来应是自己的公司,虽然那是自己设的圈套,亦或许是看到她妹妹的时候,也有可能是他为自己挡那一刀的时候。   很多时候的很多事情不是那看着没有效果,是世上就没有,只是时候未到而已,量变慢慢的累积总会有那么一个时刻会达到质变。   没有人受得了你一直对她好,无关性别,只是人心终归都是人。心。而已。   虽然意识不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对他消除的恨意,不过心里对于他的芥蒂倒是并没有以往的那么深了,当然消除芥蒂终究不意味着接受,只是能够相处而已。   不过如果牧清歌知道了零七现在的想法也一定是满心欢喜的在庆幸,毕竟她给了自己开始的机会,有些事情一旦你允许他开始了,生命的齿轮就会不停的转动,如果不横加干涉让它强硬地停止,后果一般总是你想象不到的。   往日的牧清歌不管什么时候都是易墨冷皇甫他们几个人里面最有生活气息的一个人,有时候从走廊里面错肩而过,而他又恰巧没发现自己的时候,还是能感觉到这个人的生活。   生活其实就是活着之后的每一天,有的人活得好,有的人活得不好,无关性别,无关身份,而是那份心情。   虽然他也有着数不清的烦心事,不过牧清歌在别人面前总是抱有着一份看似积极向上,看似阳光热情的外表,虽然零七知道或许那是一个人的假象,但是在她看来这样的面具也算是这个人性格的一部分。   牧清歌有时候很开心,据说就会给班里面所有的人都买一颗巧克力,大家一起分享自己的愉悦,不过也不说原因,更开心的时候他还把自己班里的同学抱了个遍,实在是有点幼稚。   当然这都只是零七听别人说的,时间好像就是在虎门救了他之后。   零七眼神温温浅浅的没有直接打量,只是有礼的错开了,进退得宜一味的锋芒毕露总是没什么好处,何况这群人还是在敌友不明的时候。   猛然间意识到似乎一来日本之后,除了在飞机上见到过牧清歌这个人,就再没有碰过面,如果不是坐飞机的时候他就在自己前面,恐怕零七直接会觉得他就没有来参加毕业旅行呢。   相比于零七似有若无的打量,牧清歌倒是没有对眼前这位绝世大美女分半点心思,似乎除了凌雨潇,其他的女人在他的眼里就好比是尸体,连半分眼神都不需要。   许是他就从来没有见过零七摘下眼镜的样子,虽然感觉到了那么一刹那的熟悉,可是人的面貌总不至于有多少变化,再加上完全没细看,这才让他没有立刻认出来,即使那个人真的很美。   当然多年以后牧清歌还是会时不时的要求她戴上眼镜,甚至联合起来另外两个人禁止她在穿旗袍,不过在自己面前穿还是可以的,不过那些无缘无故飞来的烂桃花怎么就那么多,不过这都是后话了,他的路还有很长很长一段呢。   “哈哈哈,次郎我迟到啦,你这是在搞什么仪式呢?”东条政宗笑的很爽朗的上来就承认错误,不过倒是很少有人在山本次郎面前承认错误的时候也是这样的随意,就好像是理应迟到一般。   年纪看起来要比山本次郎小不少,倒是想跟自己的舅舅是一辈的,不过能够如此熟稔的跟山本称兄道弟的人想必没两把刷子是不可能的。   虎背熊腰的身形,还生着一脸横肉,除了声音听起来很是爽朗,不过单看长相还真是有点威严,或者说有点可怕。   “哦,是政宗啊,这是我外孙女,我准备把公司传给她了,你来了正好可以一起见见了。”山本次郎一见是老友光临,口气也变得温和不少。   要说东条政宗也算是公司的元老级人物了,如今除了自己在山本集团里面就属他股份最多,也算是对跟着自己那会出生入死的兄弟一个交代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从哪里冒出来一个孙女。”虽然东条政宗从还是十来岁的街头小混混的时候就跟着山本次郎混,后来因为救了山本次郎一命,让他的地位大为提高,跟山本也是亲昵不少。   不过却仍然对于山本次郎的家人知之甚少,如果不是后来山本家的老爷子急召二子回去,恐怕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一个黑帮老大会是日本屈指可数的大财团的二少爷。   之后帮里的生意被快速的漂白,收手的收手,驱逐的驱逐,这让黑道着实乱了一段日子,不过就算山本次郎随便在黑道上放句话恐怕还是威震四方。   虽然他一向是最敬重这个大哥的睿智以及果敢,在任何一个情况下都能做出一番事业,可是即便如此,东条还是担心他被这个小女孩骗了,毕竟人年纪大了不免容易疏忽。   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个时候就是左旁右臂出现的时候,所以说山本次郎之所以成功,并不光是因为他个人的能力非凡,而是他十分会用人,驾驭人心的本领非凡。   “我女儿嫁到外面很多年了。”山本次郎见东条说的这么不礼貌,心里也不是很舒服,语气上也没有了刚刚的亲切。   “哦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她接手其他公司股东同意吗?总得让我作为代表考考她呗?”东条政宗见大哥的口气变了,不由得换了一个稍显委婉地的方式,一味的敌对绝对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看见东条的示弱,山本次郎到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有如此的反应也是可以理解的,无端端的突然冒出来一个小姑娘,连个经验都没有是谁恐怕都信服不了。   不过如今有了东条主动来做这个垫脚石,以后的路这孩子只怕会好走很多了。   “好吧,那你就考考吧。”有了这句话东条政宗可算是有了一把尚方宝剑啊,谁不知道山本次郎科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从不更改。   跟身边的牧清歌耳语了两句,牧清歌就跟着管家下去准备了,而东条政宗则是一直盯着零七不错眼珠的看,施与威压,人在慌乱中总是会露出破绽的。   可是直到他看得眼睛都酸了,这个小姑娘竟然还是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除了随着自己眨眼的次数变多的时候,她嘴角的笑慢慢地愈发明显。   转开目光,东条政宗意识到自己这是被耍了,虽然有些气恼,但是对于这个小女孩却是有了那么几分好感,虽然自己并不常来这种聚会,但是能抵住自己的目光的女人绝对是超不过这一只手的。   要说东条政宗的肚量也绝对非比寻常,完全可以跟他的腰围成正比了,恐怕不管是哪个长辈再被小辈耍了的时候,也很难对她再生出好感,虽然完全是长辈自己无礼冒犯在先。   牧清歌办事的效果很快,也就不到一根烟的功夫,身后就跟着一行八个人鱼贯而出。每个人手里拿着一个大托盘,上面都罩了一个不透明的罩子,让人有些好奇。   “丫头今天恐怕你要过的有些艰难了。”东条政宗乐呵呵的打趣道,没有什么明显的敌意,倒是更像是一个长辈在在抽查孩子的功课。   “乐意之至。”零七微微点了一下头,仍然是温温浅浅的笑着。   “这前四道咱们在外面,后四道就得移步屋子里了。”东条政宗看了山本次郎一眼似乎是在征求意见,在山本示意了一下你随意之后,才又接着进行了下去。   “人家都说道德传家,十代以上,耕读传家次之,诗书传家又次之,富贵传家,不过三代,虽然山本家是如此的家大业大,可是为了它的传承,每一个接班人就更得严格的考察了,这前面四道就是考你的商场上必备的能力。”东条政宗说完这段话,掀开了第一个盘子。   里面装的是一打报表,很厚。   “请你在十分钟之内告诉我这三家公司里面那家是亏损的。”   端着盘子的人走了过来,十分钟,别说说出哪家亏损了,恐怕连一本都看不出来吧,最后的结余每家都看起来很是不错。   甚至俨然一副龙头企业的样子。   零七皱了皱眉迅速的拿起了一本,几乎以三分钟一本的速度在消化,周围的人全都大气都不敢出,就等着看这个小姑娘到底有什么本事,要知道东条政宗的手腕之利害可是众人皆知。   第一百零九章 第二道考题   “这本。”零七从三本中慢悠悠抽出了一个外面用红色夹子套着的,说的很简略。   听到零七给出的答案,东条政宗的嘴角似乎开始隐隐带了些笑意,不过倒也没有表露什么,想看看还有没有后续。   等了一会儿只见这个丫头还是看着自己,东条的脸色就依然不那么明朗了,虽然不至于生气,不过倒是有些失望。   零七顿了顿,看着他刚刚泛起的笑意消失的差不多了,好像是要开口的样子,于是抢先一步又抽了一本黄色夹子的报表出来。   东条政宗这回倒是不笑了,心里反而有些微微的担心,这是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到底是个什么路数。   如果这丫头真的是什么都不懂的话,自己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也得阻止山本集团毁在她手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那两本都是亏本的?”东条政宗有些诧异,看着这丫头做什么都慢悠悠的样子,心里也有点着急了。   其实这道题本来也没有打算难为她,毕竟凡事都讲究个循序渐进,明明是很简单的东西会不会是这丫头想复杂了。   “还有那本,三本都是假账。”零七把手里的两本报表都扔回了托盘,拍了拍手,拂起了夹子上的浮尘,一派轻松的样子。   反倒是端着托盘的仆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接过两本挺沉的报表不免踉跄了一下。   “哦?”东条政宗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像是胸有陈竹的询问,可其实心里却是着实吃惊了一回,的确这三本帐目是自己特地让别人做的。   如今假账分外猖獗,有的子公司为了显示自己的效益,竟然企图用假账蒙蔽过去,还大量的偷税漏税,殊不知如果报出来连累的可都是山本集团。   本来是为了拿过来给大哥看一下如今假账的程度,让大哥过过目能不能看出点什么门道,反正自己实在是找不出什么错处来。   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被一个小毛孩子给看出来。   其实之所以拿着三本帐给零七看,东条政宗倒是没想考她这个,开始就是想单纯的考考她会不会看报表,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商场中那些尔虞我诈以后可以慢慢教的,可是如果连基础都没有,教起来可就比较费劲了。   “那你倒是说说你的话所出为何。”一幅洗耳恭听的样子,谁也不知道东条政宗打的是什么主意。   看见突然变得很谦虚的东条政宗,零七皱了皱眉,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虽然猜不出他给自己三本假账的目的,不过还是顺从的解释了一下。   “这三本帐应该是出自一个人之手,平账的方式很相似,分配的比例还有款项很明显是一个人的个人习惯。”零七说的很模糊,弄得大家晕头转向的。   “总而言之,如果算的够快的话用数学模型应该可以得出结论。”有些无力,这种东西要是没有演算纸和专业软件的辅助,单单要解释,就算是神也解释不出来吧。   当然这是她特有的大脑才能分析出来的,所有的东西其实是经过严密的计算以及观察,还有多个数据的验证总结才得出的。   如果一般人想找到什么明显的缺陷直接就判断是不是假账,可能有些难度。不管怎么说做假账的这个人真的是很厉害,如果有机会见见一定要把他收归己用。   同一时间一个窝在旧仓库里面顶着鸡窝头的男人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又要感冒了吗?”自言自语了好一会儿。   “恩,虽然你的答案是对的,不过解释有些笼统,勉强算你过了吧。”东条政宗有那么一点被绕晕了。   虽然经过商场沉浮那么多年,可是说到底其实还是山野出身的莽夫,如果不是每次都是大哥硬逼着自己看报表,也为了对得起他的栽培,他那里愿意看这些密密麻麻跟小蝌蚪一样的东西。   如果再加上算数,建个模型,找个规律啥的,那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残忍,幸好他就是在公司把握个大方向,主要还是研究人,而不是主管财务。   要不山本集团没准哪天会因为他这一个半吊子真丢掉半壁江山也说不准   “好吧我们下一题”   第一道题就算是平稳地度过了,紧接着第二个仆人端着托盘走了上前,揭开之后竟是十个盛满酒水的小酒盅,虽然每个看起来量都不大,可是掺酒就很可怕了。   一般喝过酒的人都知道,如果一种酒喝多少要想醉都要累积到一定的量,可是要是掺酒喝,恐怕连你酒量的一半都到不了就会醉倒了。   零七皱了皱眉,这是要自己都喝下去?这是被就要是喝下去恐怕后面的题也不用思考了,准是一团蒙,即使自己对酒精的敏感度很低,那自己的肝也受不了。   重生之后对于自己的身体零七更是十分的保护,原来的那具身体背上腿上的大大小小的疤痕没有十几处,三五处也是有了,每次出任务的时候还都要费心去遮盖,外伤亦是如此,那内脏就更不用说了。   毕竟没有哪个人的身体机能真有那么好的复原能力,即使自己已经尽量让它恢复原状,可是还是难以修复,所以这一世零七看到这具健健康康的身体,更是希望好好的保护。   “不用露出那么难以苟同得得表情,不是让你都喝掉。”自己才没有那么卑鄙,用几杯酒为难孩子,山本次郎为零七突然提起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   虽然才接触了几天,山本次郎就明显的感觉到似乎零七的种种行为跟自己派人查到的并不是很相符,就好像是拥有同样容貌的双胞胎一样,虽然自己再查她的时候收到了重重地阻挠,不过到底还是查到了一些,可是他妈妈似乎就跟自己想象的甚远了。   这中间到底出了什么事。   “不过我下面的题目可是远比喝酒要难得多。”东条政宗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想看看零七会不会面露难色,不过很抱歉让他又一次的铩羽而归。   “这十种首先你要说出都是什么名字,然后再告诉我哪个酒精度最高,哪个最低,要知道这也是在商场上混的条件之一了。”虽然说的是有些道理,但是不免还是有些夸张了。   谁在酒桌上推杯换盏的时候会玩闻香识酒名这种游戏,不过酒精度这件事倒是还是很有用的,这可是直接关系到你能喝多少的酒的问题。   对于日本的酒,零七并不算是都很通晓,主要的原因是他们的酒文化其实是真的没什么文化。   说白了他们所谓的清酒就是从中国学习过去的,不过就是古代从中国酿酒的地方没学好,学了一半,所以如今的酒精度数也就低了一半,味道还不如国内的白酒好喝。   索性他还算开眼,十杯酒里面竟是产自中国的就要多一些,黄酒,红酒,白酒,啤酒,还有鸡尾酒和洋酒,还真是囊括了五湖四海,七大洲五大洋。   零七连腰都没有弯,只是从旁边淡淡的走过,酒的味道还是很快就飘散了出来。夏天温度高的时候气味总是会扩散的很快,一阵一阵的酒香飘到了大家的鼻子下面。   绕了个极小的圈,零七又走回了东条政宗的面前,敏锐的感觉立刻就发现有一道视线直直的就定在了自己的身上,许是自己刚刚回答问题的时候声音没有伪装,对于自己的暴露零七倒是没有多少纠结。   反倒是发现了的牧清歌有些诧异的情绪藏在了眼神中。   从盘起的墨发,到小巧圆润的耳垂,再到勾人的凤目,他这回打量的却是分外的仔细。   红艳的唇并不丰满,或者说算是薄唇了,不知道这样的人会不会是传言中的薄情呢。   这样好看的一双眸子,即使微微垂下也是难以掩住眸中的流光溢彩,牧清歌看的有些痴了,就连礼节上的避让都忘记了。   痴痴地回忆着,刚刚她说话的声音有那么一刹那,让自己以为是幻听,毕竟说中文和日文还是有些区别的,确认了好久也观察了好久他这才确认,原来摘了一副眼镜,竟然能让人有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   “茅台,竹叶青,人头马,伏特加,清酒,赤霞珠92年的,拉菲82年的,黄酒,德国黑啤,还有一个。”零七沉吟了一会儿,又闻了一下,再度开口,“白水。”   伸了伸手示意大家可以上来检验一下,笑了笑看着东条政宗。   似乎她的答案本来就在自己的预料之中,这回东条政宗倒是没有惊讶,只是示意她接着回答第二个问题。   “酒精度不太好说,毕竟很多就是对着软饮喝的,何况每个人对于每种酒的耐受力不一样,有的人喝红酒就是海量,白酒就不行。”零七并没有直接的回答,主要是因为酒精度这东西真的靠鼻子是闻不出来,主要还是平时背过才知道。   可是谁喝酒会没事闲的去被酒精度数,虽然大抵知道那种事烈酒,可是真要是比较起来还是不容易确认的。   鉴于零七直接都点明了自己的考察意图,也驳斥了一番,如果自己坚持恐怕反而显得自己的肚量小。东条政宗倒是并没有故意为难,直接挥了挥手上了第三题。   第一百一十章 主导权   后面的几道题倒并不都是商业上的知识了,只是些琴棋书画修身养性的东西,其实这四样技艺对于在场的任何一个大家闺秀来说,都不是难事,所以在这几套题上面,零七也没想过要多出彩,只是简简单单的应付过去。   值得一说的也就是围棋了,在围棋上零七这回算是真的碰上了一个很厉害的国手,人果然不能靠外表来判断。   乍一看是个很木讷的人,没有轮到他上场的时候,只是呆呆的坐在别墅的一角,眼睛间或一轮才能看出这是个人而不是座雕塑,很安静的坐着存在感极其的稀薄。   直到与他交锋了四五个回合的时候零七才意识到,这个人内心的丰富,头脑的灵活绝对要比那个具有欺骗性的外表让人惊愕的多。   在古代围棋往往是静坐在菩提树下的战场,方方正正的一小片棋盘,单单是黑白两子就能运筹帷幄,杀伐果决,只有心思巧妙,城府极深的人,才能在这一方天地中登高望远。   而这场棋局也丝毫不差,布局很紧密,一环扣一环,每一步都是险象迭生,错综复杂,就算是冷静的对待,零七的额角也时不时渗出了汗水,额头上的粉底也变得稍稍有些花了,不管什么时候,如此狼狈的情景,她都是极难遇到的。   周围静的就只有呼吸的声音,没有人敢上去打扰,如今的情形可是一步都万万错不得,错一子就是满盘皆输。   两个人稳稳坐着,黑子白字割据着棋盘的半壁江山,虽然只有黑白两色,不过看起来却很是炫目,眼睛已经很疲惫了,相比与眼睛的疲劳,恐怕更加耗费的是脑细胞。   直到最后一字的落下,这局棋才终于算结束,虽然结局并不利好,半目之差,但终究是输了,零七大方的笑了笑,伸出手很有风度的跟对方握了握。   棋逢对手,人生一大快意之事,更何况是如此的淋漓尽致,“是我输了,你的棋艺很高深。”就像是相逢一笑泯恩仇一样,对于输赢零七很坦然。   “不,其实我赢得却并不光彩,你在前面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即使再专心也还是会因为其他事情分神,而我则是一直在旁边保持着沉静的心情。”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带着播音员的磁性。   能说出这种话零七对他就更是敬佩了,不是简单的谦虚,刚刚那番话一看就是发自真心的,很明显这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每个棋手在学棋之前,第一次学的都是德,棋中的道德,只有道德高尚的人才能得其真谛,悟其本源。   到了如今这位国手的居室里一直还挂着曾经他的导师送给他的一幅字“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两人皆是淡然一笑,若有机会一定还要在这四四方方的一片小小天地上在厮杀一回,堂堂正正比一次,没有任何的利益,只是单纯的竞技,向这项古老的文化运动致敬。   相比于前六道的公之于众,后面的四道似乎更是神秘,东条政宗连围观的宾客都没让进,除了山本次郎家的几个人,再加上信得过的几个手下,其他的全都被劝出了房间。   虽然这样做招来了许多人的不满,可是他却丝毫没有半分要改变的意思,无疑这是要开始进行到重要的阶层了。   第七个托盘,打开,竟是一把乌黑的微型手枪。   很漂亮,也很小巧,看起来是十分适合女孩子的尺寸,当然零七可是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这是他要送给自己的。   “打一枪试试。”东条政宗嬉笑着似乎是在开玩笑,有些莫名其妙,怎么刚刚还是敌对的情况,现在竟开始开起玩笑了。   不过其实却是不然,自然没有人会在这种时候,浪费这个时间来跟别人开玩笑,除非这就是下面的一道考题。   至于目的更是显而易见,似乎除了勇气零七也想不到他要试炼什么了,敛住了一直挂在脸上温温柔柔的笑容,眼睛里面的光变的很是锐利。   转了一圈掌心中的枪,手法很是娴熟,就好像是邻家的小妹妹一般,带着一抹阴寒的笑,歪着头想了想,“朝哪?这边?”稳稳地举起手枪直指东条政宗的眉心。   拿枪的手还恶劣的晃了晃,不知道要朝谁打去。   站在东条政宗身边的人本能的就往旁边躲,有些慌张,直到过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她是故意的,这才有些羞赧的有灰头土脸的站回了东条政宗的身边。   倒是东条政宗真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他依然稳稳的嘴角带笑的立在黑洞洞的枪口之下,脸上却没露出半分惧色。   “没想到小丫头的胆子不小啊,没有听说过枪口不要乱指人吗?”东条政宗虽然回答的游刃有余,不过后背却挺得僵直因为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把手枪的威力,他更怕这个丫头要是不小心走了火,自己可就是最遭殃的那个。   索性衣服穿得并不贴身,后背的冷汗已经冒了出来,身后的汗水已经快汇集成股留下来了。   “唔。”零七沉吟了一下,似乎真的就像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没听过,不过我倒是听过另一句话,不知道东条先生想不想知道?”   “不妨说来听听。”   两个人的对话突然变得文绉绉的,一片和谐,不过却有些不合乎现在这般风景,如此文雅的措辞还是应该放在杨柳岸边吟诗作对更为合适,而非如今这般举枪相对。   “有句话叫做‘枪口不要对着自己人’,不知道东条先生听没听过?”零七微笑着,就好像是在唠家常。   皱着眉头,思索着这个丫头到底是打着什么鬼主意,东条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良久。   “原来这个问题这样难以思考,那我换个问题。”零七一幅十分好说话的语气,“不知道在这把枪的帮助下,东条先生愿不愿成为这个‘自己人’呢?”   零七这句话一落地,山本次郎脸上立刻就付出了一丝看好戏的表情,也是谁说我山本次郎的孙女会一直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如果你有勇气威胁她,自然就得有承担后果的决心,要说这丫头还真是尽得其母真传啊。   这出争夺主导权的戏还真是精彩,青出于蓝胜于蓝,这回东条这小子恐怕也是栽了。   山本次郎可是真的相信她敢开枪,当然也是信任她自有自己的分寸,万不会莽撞。   “哦这是要威胁我啊。”东条政宗怎么说也是在黑道上摸爬滚打了二十几年,对于这点小意思自是不怕,更何况自己堂堂一个黑道上混了多年的人,就算是硬撑着也不能在自己的手下面前丢了面子。   “恩,这倒不是,事实上我是在警告,”零七眨了眨眼睛,很是轻松的笑道,“我只是在警告你,我的耐心已经差不多用完了,没有兴趣陪你们玩了。”这个样子的零七很是少见,可真真的算是天使的面容魔鬼的心思。   气氛一时僵滞在这里,不过一切却都在掌控之中,悄然的冲着山本家的几个人打了个手势,自然会有人看懂了,上来解围。   可从来没有人说笼络人心要以为的驯服别人,迂回的线路一样能驾驭收服一个人,甚至能驯服的服服帖帖的。   山本次郎见这丫头的手势一下子就明白了,如今现在的孩子都这么古灵精怪,早熟成这个样子吗?真是一看就是我山本家的孩子。   乐呵呵的走上前去,用一只手掌附在了枪上,慈眉善目的样子还真是像一个德高望重的大哥,哪里有刚刚等着看别人受瘪好戏的样子。   “你个小孩子家家的说的什么浑话。”场面上,山本次郎轻斥了零七一句,不过怎么看都只是应付过去,连敷衍都懒得装的真实一点,还真是偏心的厉害。   “政宗啊,你就别跟这个小孩子计较了,最近我这可是新淘换来了两瓶好酒,一起一起。”山本次郎没两句就把人哄了出去,要知道恩威并施才是最佳的御人之道,回头挥了挥手示意大家都散了。   又嘱咐管家去把文件让零七签了,不过这一回东条政宗倒是没有反对,虽然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丫头不论是胆识还是计谋决不会逊于如今在商界活跃的任何一个成年男人。   本来对于这份文件零七是真的不怎么想签,签了就是相当于一个卖身契,怎么看都是不值,文件就一直被搁在桌上,这么金贵的东西如今却被嫌弃的一文不值。   管家见小小姐也是这么的聪明,心里虽然欣慰,也是分外为难,老爷也真是的,扔给自己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自己都这把年纪了,还要跟小小姐斗智斗勇。   “小小姐,把文件签了吧。”管家很是慈祥,一看就是受到众人拥戴的类型,否则也不会在山本家多年。   “不要,那可是索命的卖身契。”零七这般小女儿般的娇憨很是少见,许是因为这里真的让有种依赖的感觉,这才会有这般随性的真心流露。   “小小姐,这就不乖了,你想啊这可是你不叫四少爷舅舅的唯一的机会哦,如果你当了董事长,可是连四少爷都要恭恭敬敬的对你。”老管家就像是在哄孩子一般,轻柔的哄着零七,小姐就是他一手哄大的,如今小小姐可不在他眼里更是个孩子。   这个诱惑条件无疑让人很是心动,再加上那个山本智刚刚非要自己叫他的样子,估计就是知道后面有这个吧,也就算是扯平了吧。   愉快的钱了协议,出了门零七就看见了山本智扭曲的脸色,几乎是憋得脸通红通红的,才极其不情愿的的蹦出了一句完整的话“董。董事长。”   “恩。”零七笑的十分的猖狂,真心的爽翻了,不过没好意思当着他的面,零七狂奔五米之后,笑的连腰都直不起来了。   只见山本智的脸色青了,白了,红了,最后终于变黑了。   当老子瞎了吗?!怒而暴走,而老管家还拼了命的拦着自己,要不自己非要教训教训这个小兔崽子。   “别拦着我,我非要教训教训她。”山本智很是郁闷,叫嚣的也就更大声,不过前面的笑声也不小,显不出来他的高声厉喝。   “恩,我主要是怕你被她教训。”相比于山本智的急的面红耳赤,老管家慢慢悠悠的回答更是能气死人不偿命。   似乎是觉得力度不够,老管家又补充了一句,“四少爷,你哪次被小姐整的躺在床上都不少于三天,如今小小姐也绝对不会逊于他妈妈。”想起了姐姐恶魔般的整人手段,山本智就打了个寒战。   被整也就认了吧,可是为什么每次明明都是自己吃亏,最后都会被陷害成是自己欺负姐姐,到现在他都是难以揣测明白。   不过对于他的这个问题,估计任谁听到都只会回答两个字,智商。   真是忧心啊,这孩子估计是舍己为人,把哥哥姐姐嫌弃的智商都收归己用了,要不也不至于这样。   又回到了宴会上,零七一下子就成了众人巴结的对象,相比于这些人,她反倒是更好奇牧清歌来这里的原因。   似乎是被外公劝导的上了道,东条政宗如今也算是比较的友善,虽然还是有些尴尬,不过这都不用担心,时间自然能够让关系缓和。   “伯伯。”对于东条政宗,零七还是恭恭敬敬的叫他一声伯伯,虽然是跟外公平辈,不过年龄摆在那了,这也算是敬称了。   看见零七这么爽快的叫了伯伯,大家都很识相的看向了山本智,只见他的脸色已经是黑的不能再黑了。   山本次郎虽然是由着他们闹,但是也总不能看着小儿子被欺负的太惨,给零七打了个眼色,要不说两个人真是一家人呢。   就算山本次郎不示意,零七也会适可而止的,只不过自己这个小叔生气的情绪实在是太明显,反应也很有趣,实在好玩。   “小舅,你站过来点,我们拍照应该会照不全你的。”在准备拍照留念的时候,零七突然的出声。   山本智开始一愣,马上就转阴为晴,整张照片里就属他笑的最灿烂。   第一百一十一章 种了一季的菜被猪拱了?   零七拍完照又立刻被众人攻陷了,周围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人,有的是为了来探探虚实,有的却是因为持有着山本集团的股份,对这个看起来有些稚嫩的小姑娘非要亲自看看才能安心。   就算是平时潇洒如零七,在这种情况下,也终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甩下所有的人自己逍遥,毕竟她现在肩上可是担着几千甚至几万职工的生活希望。   按捺住烦躁的情绪,一个一个的安抚着股东还有投资人,这已经让零七有些应接不暇了。   相比于零七的困境,似乎那个陷害她的元凶反而一派轻松。   “父亲,您真的就准备全身而退了?”山本和也和父亲在一旁躲着清闲,两个曾经执掌山本集团的人这个时候却是一脸轻松的笑看得失。   “我可是乐意之至,怎么你放不下?”看着自己如此优秀的儿子,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如今儿子们已然是独当一面,孙子辈更是青出于蓝,自己也该享受享受自己的生活了。   抿了口芳香四溢的红酒,山本和也很是坦然,“大约没有人不愿意自己轻松一些吧。”本来就是淡泊的心性,钱和权这个东西虽然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东西,可是追求到了自会发觉高处的寒凉。   大抵这家人都是遗传了山本次郎对名利的单薄,但是却又恰巧传承了他对山本集团的责任感,这才让这个集团发展的愈来愈好,只有和谐团结才是一个集团或者说家庭生存的关键。   东条带着牧清歌的到来,无疑打断了父子俩亲密的交谈。   “打扰到你们了吗?”东条政宗这个时候笑着走了过来,似乎是感受到了这对父子俩在谈什么事情,不免多问了一句。   “没事,您请。”山本和也立刻就退到了父亲的斜后方,虽然人是低调了的退了下去,不过确实不着痕迹的打量着东条政宗带了的这个年轻人。   漂亮,是山本和也对牧清歌的第一印象,青涩中不是成熟,稳重中不是机敏,想来有着这般气度应该也绝不是什么简单的人,这样俊秀的外表恐怕大哥二哥年轻个二十年,也是足以比肩而立的。   “刚来的时候就被这丫头的事打断了,我就把客人给疏忽了。”有些嗔怪的看了人群中那个很是出彩的小丫头,虽然从见到零七开始,东条政宗就没给过她好脸色看,这心里却是越看越喜欢。   敢对自己使出这种手段,还联合着大哥给自己下套的小丫头,按理来说自己应该生出点隔阂啥的,嘿,可就是这无赖劲儿就恰巧对上了他东条政宗的胃口,要说这就算是一物降一物,这要是别人在他面前耍手段估计也是得不到这待遇。   似是感觉到了有人注意自己,零七向着视线的方向瞟去,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他怎么在那?刚想多关注一会儿,身边又有人在叫自己,这才不得不收回了视线。   牧清歌很是恭敬的问了好,虽然年纪不大,可是不卑不亢的态度确实在第一时间就赢得了山本次郎的好感。   “这个就是黑泽那小子据说是失散多年的儿子,如今算是正统的继承人了,你可别小看这小子啊。”东条政宗跟黑泽迟耀的关系算是不错,那个时候老大退了,黑道上是一片混乱,要不是这小子有点本事站出来收拾了残局,恐怕还的牺牲不少人。   “哦,是黑泽家的小子啊,我跟你父亲也算是莫逆之交了,原来只见过你姐姐,如今见到你没想到也是很俊朗啊。”山本次郎笑呵呵的拍了拍牧清歌的肩膀,看上去就像是个慈祥的长辈。   可是虽说如此,其实这话里却是别有意味,如果说别人不知道,那他一定是知道的,黑泽迟耀可是一直因为没有儿子,把一手带大的女儿当做是接班人一样的培养,突然空降出来了一个儿子,恐怕不服的人会是很多吧。   本来就是说出来为了试探一下这个年轻人,不过牧清歌的反应却是更是让山本次郎很满意。   “谢谢您的夸奖,家父也是时常提到您的儿子很是优秀,如今见到果真是风采卓绝。”没有因为提到姐姐而有任何的波动情绪,这是一个年轻人最难办到的,要知道控制情绪本就是十分艰难的,更何况是一个年轻人。   看来黑泽这是准备为了儿子放弃女儿了,虽然从感情上山本次郎并不愿多说什么,但是单单就凭这短暂的交谈的确这个年轻人要比他女儿更适合坐在这个位置。   “父亲曾经提到与山本家早有联姻之意。”牧清歌沉声道,其实临行之前父亲确实是嘱咐了自己两家要联姻,不过对象却并不是自己,而是自己的姐姐黑泽青良。   很客观的来说,黑泽迟耀确实是个好父亲,他知道儿子要比女儿更适合这个位子,但是却没有放弃过女儿,而是希望为她找一个更好的归宿,即使女儿对于那个位子的渴望要远强于对父亲的爱,但这却是一个父亲为儿女付出的心。   对于他这个姐姐的想法牧清歌其实很是理解,但是这却不能成为她屡次杀害自己,甚至用暴力威胁父亲的借口,虽然她没有成功,但是即使如此还是让人不齿。   原本也是为了尽量的弥补自己的出现对于黑泽青良的损失,牧清歌是打算好好介绍一下自己的姐姐的,不过就在他看见凌雨潇的时候,就立刻变了主意。   一方面本来对于黑泽青良嫁过来就有隐隐的担心,另一方面再加上凌雨潇的出现,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牧清歌直接就把联姻对象换成了自己。   “是曾经提过,不过这种事情还的当事人同意还好。”山本次郎科是不敢轻易答应,要知道对于包办婚姻这种事他可是有血的教训,要不是原来自己想让女儿去相个亲,她也不至于跑到远远的中国去上学。   “是,这我自然明白,不过我还是希望您给我一次机会,我。”牧清歌突然抬起来头,眼神很是坚定,“很喜欢您的孙女,想照顾她一辈子。”微微颤抖的嘴唇泄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山本次郎紧抿的嘴唇看起来十分的严肃,如果说是跟几个儿子联姻他绝对是打包把人送出去,谁让这几个臭小子一个比一个耗得久。   没想到这个胆大包天的臭小子竟然敢肖想自己的宝贝孙女,顿时就有一种自己中了一年的白菜被猪给拱了的感觉,气得他就感觉自己血流上涌。   “臭小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语气一下子变得很是严厉,刚刚的欣赏现在可算是荡然无存,很是不客气。   “知道,不过我还是坚持我的想法。”   见这小子竟然这么执着,山本次郎心里有些担忧,犹犹豫豫的问“那我家丫头什么态度?”   “恩我并没有明确的跟她说。”   呼,幸好,可是担心那丫头也是心系着这小子,要不好不容易赚回来的宝贝竟然又被个臭小子给骗走了,“也就是说我家丫头现在一点也不喜欢你了。”   看着牧清歌有点失意的表情,山本次郎很恶劣的心情大好。   “如果非要这样说,是的,不过我会努力让她心里有我的位置的。”牧清歌很坚定的盯着山本次郎的眼睛,似乎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看清自己的决心。   “那就等她把你带到我面前再说,哼。”山本次郎这个时候哪里还是往常那个衣冠楚楚,谈笑风生,进退得宜,假的可以的成功人士,俨然就是一个恋孙癖的化身。   似乎并没有因为山本次郎的态度有丝毫的气馁,牧清歌鞠了躬告退了。   “父亲,风度。”给山本次郎换了杯红酒,嘴角的笑意无论如何也是掩盖不去,只能越来越扩散,似乎每每遇到关于家里的女儿或者孙女的事,父亲就是格外的激动。   如今所有的关爱怕是要全部转移到她身上去了吧,有了危机意识,估计这手法只会更加的惊天动地,向零七投了一个同情的眼神,山本和也的笑意更深了。   拨开人群,牧清歌直接拉住那纤细的皓腕就冲出了人群,跟在后面的人也没有反抗只是跟着他走,被这堆人都快折磨的烦死了,有人解救,自然要赶快跟着走。   不过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磁铁,甩掉一拨,另一拨又围了过来,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一个目的。   零七只觉得在左方的腰际似是有白光一闪,眯着眼睛,这绝对是自由匕首才会反射的光,并没有声张,虽然没有什么人看起来异样,不过还是暗自提高了戒心。   人群中啊的一声让所有的人心里都是一颤,声音叫的实在是很惨烈,一个穿着华丽的中年女子就躺在了血泊之中。   周围的人连连呼喊,一身很快就出现了,可是即使是这样,血还是没有止住,反而有越流越快的趋势。   人的脸色几乎已经没了血色,也就是喝杯水的功夫,气息就已经变得很是羸弱。   “让开。”在山本家的底盘受了这样的罪,零七又怎能见死不救。   手边的银针一撒,直接封住了几大穴位,逐个轻捻,眼见着血流得缓慢了不少,不过这种手法却是贵在持续,半分不得停顿。   周围的人群拥挤的不得了,好几次零七的后背都被人的膝盖磕到了,试着放松,虽然她明显地感觉到了有人的靠近,这个时候却也是动弹不得,毕竟自己现在的手里可是拿着别人的一条命,只希望靠近的人只是无意的。   只觉得身后阴风一起,零七心里就暗叫不好,该死这个时候却真是万分动弹不得,咬牙切齿的在心里诅咒这个背后偷袭的小人,不得好死。   虽然感觉到了一阵阴风,可是身后的人却是时时没有了动静,本来已经做好了受伤的准备,人呢?   一百一十二章牧清歌的表白   几乎是用了自己最快的速度,尽力止住女人的伤口,迅速的撤手,一连串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任何停滞全都是为了尽快脱离被动的局面。   绕过女人的身体迈到了另外一侧,仔细审视着人群中的每一个人,人群中每个人的表情都是各不一样,但总还都是有着几分惊讶的,零七仔仔细细的在每个人的脸上瞟过,可是却没有找到那个疑似,就连刚刚那种危险的气息都找不到了。   知道这个时候她才发觉牧清歌的身影似乎不在人群之中,皱了皱眉,虽然很不想承认可是她还是怀疑上了牧清歌,刚好就在自己身后,又刚好这个时候消失,是只是凑巧还是别有目的。   左前方,一个恰巧被空出来的开口,大概是因为那里背光所以围观的人也都只是稀稀疏疏的几个,只见一个黑影猛的就冲了进来,手里那把利刃寒光凛凛,如果不是在晚上投射灯打得太亮,那把已经被漆成了乌黑的匕首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   没人想到这个时候会有人如此莽撞的冲出来,从零七看到他左不过两秒的功夫,这个人就已经快要冲到面前了。   围在外圈的几个女士也都被这个人撞倒在地,咒骂连连,可是在看到这个人手里的匕首之后又都马上噤了声,可千万不要小瞧这个宴会里面的宾客,哪一个不是人精中的人静,且不说是见多识广,明哲保身这种事却是掌握的比谁都伶俐。   手里的银针已经无声无息的夹在了三指之间,今天的穿着对于零七来说也只能选择这个方式了,恐怕就只有近身肉搏这一条路可选了。   几乎已经是冲到了眼前,再进一点,就一点,零七隐忍着计算着最后五厘米的距离,男人那张毫无特色的脸去突然变了颜色,紧接着就是骤停,募然睁大的双眼似乎在忍受着剧痛,向前扑倒正好就栽在了零七的脚边,扬起了点点尘土。   要说没有震惊恐怕是不可能的,男人后颈处插着的一张扑克牌几乎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而就是这张扑克牌确实这个倒下的男人身上唯一的伤口,天呐,这是多少人的人生中头一回见到的神迹。   片纸杀人,即使是很多见过大世面的人也都要眼睛脱窗了,他们不是惊讶于这个男人的死,更多的是觉得有些可怖。   有人在自己面前杀了人可是自己却丝毫察觉不到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更别说这一手杀人不见血的绝活。   没有像其他女人发出刺耳的尖叫,零七只是简单的招呼了一声把人抬走去救治,趁着脉搏还有微弱的跳动,不过伤的是脑干,恐怕就算是活过来,也开不了口了。   用担架抬走了那个人零七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从那个人的后颈上抽出了扑克牌,别人没看到,却不代表她也没有注意,扑克牌里面带着钢板,四角是很锋利的直角,陷入肉里人不死也活不长。   当然如果说那个人本来还是能抢救过来剩最后一口气的话,被零七抽出扑克牌,伤口创面一下子增大恐怕连一点生的希望都没有了。   捻着手里的牌,零七眯了眯眼睛,似乎这已经快成为她思考的习惯动作了,刚刚树后面身影快速的一闪,那个时候自己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迅速地就飞了出来,连人影都没有看清楚。   只是没想到这么一张小小的牌,竟然能绕过几个人利用风的升力怪拐出这么精细的一个弧度,命中这么细微的地方。   如果不是第一时间看到了没有藏好的西装,而且有恰巧认出来那是牧清歌的衣服,恐怕即使是零七也分辨不出来吧。   摩擦着带着纹理的扑克牌,垂下了眸子,牧清歌,你到底有多少东西是瞒着我的,似乎我有点好奇了。挂在唇边的笑变得很是狡黠,低垂的眼睑更是掩着了这个智慧背后的锋芒。   “大家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相信山本家会妥善处理的,请大家不要惊慌。”不知道从何处走了出来,牧清歌礼貌的拦住了零七的肩膀,虽然看起来似乎是有些关系,但是分寸拿捏的却是恰当好处,既不显得过于亲密,又刚刚好宣布了某些似有若无的联系。   简单的安抚了一下众人牧清歌可是没有忘记他这回的目的,以往种种的误会让他们错过了太多,既然决定了,这个女人无论如何也要在我的羽翼下安然。   零七也很是纳闷一个人的身手怎么可能如此的突飞猛进,虽然以往他的实力也不弱,可是却从来没有见过他有如此的身手,不光是身形敏捷,最重要的是他隐藏的自己的能力似乎要比自己还要略高一筹。   更何况这又不是什么异能世界,总不会是吃了什么仙丹练了什么秘籍就能拥有出神入化的武功的,对于身手这种东西来说,实打实的苦练才是真正的出路。   也就是说,他,到底计划了多久,如果没有这个人他又准备瞒多久。   零七一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甚至连自己被牧清歌牵了一路都没有发现,看着这个有些瘦削却十分挺拔的背影,心里总是有种特殊的感觉,   即使心门仍然无法对他打开,但是那抹一样的牵绊却始终在两个人之间萦绕,也终究是解不开。   还没等零七反应过来,已经直接被带进了别屋子里面,和式的推拉门虽然看起来很古老却是意外的润滑,滚轮的声音还是很响亮。   “有什么事要到屋子里来说。”零七跪坐在茶几前倒了杯茶水,似乎是晚上吃的肉有点多,胃里有点烧的慌,喝点茶水去去油腻也是不错的。   牧清歌看着眼前这样随意的凌雨潇心里的悸动却是丝毫没有减弱,相反却随着她的一举一动变得心潮起伏,耳边一缕发丝的滑落显得更是慵懒中带着恣意,不知怎地,往常的沉着冷静,即使在生死边缘都不曾有过的莽撞似乎一下子都涌了出来。   简直就像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一样,心里有些挫败,看着那一缕发丝随着吹进来的微风摇动着,牧清歌觉得自己的心都在飘荡,果然,还是冲动了。   手总是比脑子快了一步,修长的手指勾起了那缕发丝别在了小巧圆润的耳后,虽然是夏天,零七还是感受到了冰冷的触感,很凉,却并不冰冷。   有些诧异的抬起头,不曾想看到的却是一个微红的耳尖。   牧清歌别扭的别过头,似乎刚刚自己办了一件很是蠢钝的事情,不禁有些难为情,青涩的反应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气息,不同于皇甫弈的成熟,也跟易墨冷的老练不同。   牧清歌是一个充满了爱的人,即使对待别人会是万般冷硬,可是对着那个他想要敞开心扉的人,永远都是那样的温暖,当然如此的重视自然而然就变得有有些不知所措了。   “所以你是想让我看你发呆的。”零七清了清嗓子,又问了一句,似乎是想把这个尴尬的情况一笔带过。   “不是,是有事情要说。”思考着如何的表白才能让她接受,牧清歌有些拘谨。   “哦,对了刚刚的人是你对吧,第一个人你处理干净了吗?”零七其实能够清楚的分辨出前后两个杀手的不同,何况以他牧清歌现在的身手,既然出了手也就玩玩没有道理能让那个人溜掉的可能了吧。   “放心出了好了。”没有透露用了什么方法,总之就是那个人来过这里的痕迹已经丝毫都不存在了,也就是传说中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零七低头又倒了一杯茶,刚刚抬头一张放大的俊颜就出现在了眼前,本能的想退开,可是我又没做错什么,明明是他靠过来的,我凭什么退让。   无端的倒是起了几分竞争的感觉,零七就僵硬的盯着那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牧清歌。不得不说在感情这方面,也不只是怎么的,零七就是有的时候敏感的让人惊讶,不过大部分的时候却是迟钝的让人抓狂。   咬紧了牙关,虽然这个人是熟识,但是却不意味着零七习惯这么近的和他相处,如果不是咬着后槽牙,零七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用自己宝贵的脑袋把他的头撞飞。   “山本小姐,以后就拜托了。”   无端端的说了这么没头没尾的话,简直是让零七一头雾水。   迷糊地眨了眨眼,无辜的看着牧清歌,鹿一样的眼神实在是让人想不心动都难。   “什么?”微启的檀口,娇嫩的红唇,让人看得总是有几分心痒。   牧清歌有些难以自持猛的直起了身,转了过去,走到了屋子里离零七最远的窗边,假装好像是在看风景的样子,掩盖自己几乎快要溃不成军的理智,幸好他的涵养够好。   “山本家与黑泽家有联姻,所以我的小未婚妻,以后也请多多关照。”牧清歌微笑着转了过来,月色打在他温柔地笑脸上显得分外的柔和,零七知道很多年后还记得他这番柔和的语气让人心安的情绪。   似乎是察觉到了零七的迟疑,牧清歌在心里暗暗的检讨着自己的心急,平静如水的表情却是丝毫没有变化,“如果你现在不愿,那也请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这句话说得真挚,这也确实是牧清歌发自肺腑,最想说的一句话,当然这一切却都是有策略的,如果一开始就提出接近凌雨潇恐怕她是打死也不同意的,即便自己如何的卑微恐怕也是没有机会,这就是退而求其次的好处了。   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流泻出来,男子的卓绝在夏夜中很是闪耀。   第一百一十三章 果然天然系的才是最无敌的   这一个晚上发生的事情简直是五花八门,几乎要比零七待在日本这几天经历的都多,好不容易摆脱了山本次郎,也就是自己这个粘人的外公的纠缠,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零七在心里暗暗地打呼郁闷,刚开始自己怎么就会觉得这是一个不近人情的商人呢,真是失策。   这个人完全就是有着极度恋女症患者啊,原来是疼女儿如今又开始转移对象了,开始宠孙女。   零七低下了头扶着额际,刚刚说了太多话才好不容易说服那个老头,说的自己都有点大脑缺氧了。   “喝点水吧。”小秘书递过来一瓶水,似乎今天晚上小姑娘看起来出奇的疲累。   “谢了。”很自然的接过水,拧开盖子一仰而尽,哪里还有刚刚那副淑女的样子。   很快这场旅行就要到了结尾,虽然之后的几天过得出奇的忙碌,不停地被山本家的几个舅舅围攻,不过幸好自己的变装十分的成功,即使报纸上登了大幅的照片,也没有人认出来这样的她。   最后旅行结束的时候大家也都是零零散散回去的,有的人喜欢玩的久一点,更有甚者直接就住在这边了,等到大学真正开学的时候才会回去。   所以这回回去的人就变的稀稀疏疏的很是零散,啃着飞机上的三明治,零七觉得没通知那几个舅舅就这样贸然地离开绝对是自己这回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估计如果提前通知了,恐怕这回即使是让所有的人陪自己一起滞留机场,那几个人都不会在意的,反正日本就是山本家的地盘,在中国混得再好到了这地界也得听地头蛇的。   回到了中国,一落地,听到了熟悉的语言,零七心里倒还真是假模假式的兴起了几丝归乡的感慨,不得不说还是中国话要好听得多,当然这只能说明她说习惯了而已。   被学校派来的车队送回了凌家、   果然。   家里就不会有人等着自己,不过连孙伯也不在的情况却并不是很多。   肩膀一抖,披在身上的外套就滑了下去,身后面跟着仆人连忙接了过去,箱子自然不用担心,肯定会有人跟着安置的。   零七从穿过门廊,看似不经意的问了几个人的去向,凌霖山自不必说这个时候肯定是在上班,倒是李玉莲怎么会带着孙伯出门。   有些奇怪,心里总是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不过又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箱子不用搬上去了,备车吧。”走之前零七就已经把剩下的东西搬到了自己的公寓,如今在拿点最后的摆件就可以了,于情于理自己回来都是应该打声招呼的,被人抓住把柄可绝对不是自己的风格。   指挥着几个看起来像是新来的劳力,扫视着自己的屋子,虽然自己对这里的感情不深,但是也毕竟是养了这具身体十几年的地方,本能的心里总是会滋生出几丝酸楚的感觉。   即使理智上零七很是鄙视甚至觉得很矫情,不过还是把这里里外外的看了一遍。   再见了,凌家,不过我相信终有一天我还是会回来的。   一个暑假的时间对于高三结束的考生来生绝对是漫长而又悠闲的,不过显然零七是没体会到,自从知道了零七搬出了凌家,这几个人可算是逮到机会了。   先是被骆浚慷慨激昂的声情并茂的控诉了一下自己竟然丝毫不但有公司运作,让他一个人独挑大梁,而自己竟然悠闲地去度假的恶劣行径。   之后又是被颜青指责自己怎么忍心把她一个人放到那么危险的黑市,每天被压榨的多苦,这一天两场的摧残弄得零七头的要炸了。   要是您真挚的指出自己的错处也就罢了,可是平时那么女汉子的一个人竟然在她面前矫揉造作的装起小女生,鸡皮疙瘩就算不掉满地,也要呕死在马桶旁边了。   当然自己更是绝对不能忘了夏森然那个小白兔一样的人,晚上过来敲门说自己这几天过得多辛苦,竟然还能流出几滴鳄鱼的眼泪,零七都要满头黑线了,一边安抚着夏森然,心里一边咒骂着骆浚。   你以为我就不知道这是你背后教的吗,这么一张白纸竟然被一头腹黑的禽兽给染黑了,真是糟蹋了。   咚咚咚,门又响了,还没来得及送走夏森然,竟然就有有人拜访了,自己到底是被多少人关注了。   靠,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零七嚯的把门打开,皮笑肉不笑的把人请了进来,看起来有点吓人,骆浚直觉的背后一阵发凉,这是什么表情。   “骆浚你来啦,是不是我待的太久了?”果然一切都是以骆浚为首啊,这可不行。   零七恶劣的笑了笑,一看到这个表情,骆浚心里就响起了警铃,这个小魔女笑的这么灿烂心里肯定是憋着什么坏呢。   一定得见好就收,“是有点晚了,我们回去吧。”聪明如斯自然赶快脚底抹油是上策。   “森然,你看都这么晚了,我一个女生头一次自己住在外面,你要不陪陪我。”零七一脸可怜相,说到最后竟然都带着几丝呜咽,听得夏森然心里一阵不落忍。   有些不安,犹豫的看了看骆浚,“浚,要不我今晚陪陪雨潇,她一个女孩子也是要适应适应的。”   看着夏森然如小鹿一般漆黑明亮的眼神,真是心里泛起了难以抑制的一阵悸动,吞了一口口水,骆浚才不想森然那样简单,看不出这个狡猾的女人的心思。   他现在绝对相信如果自己第一次开了这个口子,自己未来的性福,绝对就会变得不那么幸福了,有了第一天没准就会有一个星期。   不行绝对不行,指不定这个恶魔会给自家纯洁的小森然灌输什么没节操的观念呢。   “森然,她总是要适应一个人的,我们要帮助她独立呀。”   哼,装模作样,跟我斗还早了点吧。   “好吧,森然哥哥那你就走吧…就是房子有点大有时候我会害怕,没关系,我自己可以的。”零七说的声音极小,当然这是在夏森然能听到的范围之内,就是故意说给他听的,她才不会做无用功呢。   “浚,你看潇潇才这么大,是需要我们多陪陪她,你先回去吧,我就陪她一晚上。”   看着夏森然倔强的小脸,骆浚算是在心里要骂死凌雨潇了,这个小白兔平时看起来是好欺负,可是却是固执的出奇,一旦决定了可是谁也难以改变他的主意,要不是他的这个性子,恐怕自己早就放弃了当时的创业,也不会有如今这番事业了。   不过这回他却是深深的开始为他这个性子头疼了。   “既然人要留下来,那我陪你一起吧。”骆浚反客为主的直接就坐到了沙发上,为了保证自家的小白兔能够安全的在魔爪之下生活一晚上,他骆浚也只能勉强牺牲一下自己的幸福时光了。   “可是你刚刚不是还说你在公司很累,这样不好好休息不是更累,有森然哥哥一个人陪我就行了。”零七对着森然绝对是一幅可怜的模样,只不过一转到骆浚那嘴脸立刻就变得嘲讽起来。   即使语气还是那么的颤颤巍巍,哆哆嗦嗦,让人听起来是真的心疼啊。   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骆浚这回是无论如何也要下定决心得压着凌雨潇给自己过来做苦工。   不过显然倒是被有人抢了先机,“没关系的你要是心疼浚,明天就过来帮忙吧,虽然你年纪小不过也是可以了解一下的。”夏森然一幅毫无防备的乐天派的表情实在是真挚的让人绝对不会以为他在耍什么小伎俩。   不过这一番话却着实让骆浚心里乐开了花,两只眼睛全都是笑意,如果不是看着凌雨潇那副强忍着怒火的眼神一个个的眼刀飞过来,估计他现在能笑到肚子疼更到沙发底下吧。   “哦,对了一天估计潇潇也很难适应独居的生活吧,要不我们就在这里一直陪你到你大学开学吧,等你有了舍友也能很好地适应了。”   夏森然又蹦出来的话直接就让骆浚噎住了,这这…什么情况,如果他要是知道今天晚上会有这么个结局,他可是打死也不会放这个小白兔出来的。   零七一听这话可算是乐了,看见骆骏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心里简直是爽到无极限了,别说去公司了解了解情况了,就是把公司接过来都值了。   还是他家夏森然有招治他,太搞笑了,主要是你还没有办法说什么,因为这都是天然系的,纯天然没有任何后天加工。   笑意满满的看着骆浚就跟霜打了茄子一样蔫头巴脑的答应了下来,这举动倒是让零七挑了挑眉,本来以为他是会在挣扎一下。   没想到自己这是才没走多久,如今就应完全变成了妻管严啊,小然然还真是有本事啊,愣是能把这样一头大灰狼给驯服了,还真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啊。   果然天然系的才是最无敌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 进公司   第二天清晨,骆浚终于顶着一个浓重的黑眼圈在好死不死的催命般的电话铃声中被叫醒,其实也不怪他的下属,总经理董事长集体翘班,这可算是公司开办以来的头一回,要知道这两个人可是及其敬业的。   接完电话,骆浚还是在床上赖了好一会儿,旁边的床位空荡荡的,嘴里面碎碎的诅咒着那个魔女,哼,昨天晚上也不知道她说了些什么,竟然把森然骗得抛弃自己,看来以后还是得好好的教育一下。   要不是昨天晚上跟她抗争太久,自己也不至于睡得晚,如果没有把森然拐走,自己的睡眠质量也不会这么差。   在骆浚在心底讨伐了她第四十一回的时候,终于自己收拾完毕,迅速的转身就进了另一间客房,柔情似水的唤醒森然,看他睡得香甜,估计昨天晚上也没少被那个魔女折磨。   其实骆浚在叫醒夏森然的时候心里都会呈现出一种感激之情,看他一瞬间起床之后的迷糊,有的时候因为有些低血糖,他总是会先直起身来,然后茫然的抱住自己的腰再眯一会,那种充实的感觉是每一天最幸福的开始。   很幸运在经历了那几年的离别之后,老天最终还是把这个人放到了自己的身边。   森然一旦清醒过来是从不赖床的,催促着骆浚去做早饭,自己也赶快进了浴室洗漱。   当然,早饭时一定要做的,骆浚才不会舍得自己的宝贝饿着,不过在做之前显然自己还有另一件十分紧迫的事情要做,那就是他一定要去暴力唤醒凌雨潇这个可恨的女人。   然后拉着她去公司做一天的苦力,压榨她让她从早到晚忙个不停,这样才能出了自己心底的那股恶气。   蹬蹬蹬骆浚大力的踩着楼梯气势汹汹的就杀到了零七住在的楼上,带着手机准备把零七睡眼惺忪,发型诡异的照片拍下来以作日后要挟之用。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神清气爽的人竟然直接就出现了自己面前。   零七看着有气没地撒的骆浚,硬生生的把这口气憋了下去,心里别提多乐呵了,也不知道自己最近是不是变得恶趣味多了,总是觉得整整这个平时看起来气定神闲的男人十分的有意思。   “下来吃饭吧。”骆浚闷闷的声音显示了他现在的心情很是不爽,本来期待的心情十分的高昂,现在就被泼了一头的凉水。   身后轻笑的声音让他更是气闷,大早上的难道就要让人心情不好吗!   这样的心情一直保持到带着夏森然冲进公司为止。   到了公司大厦门口,骆浚果断的带着夏森然就往里面走,然后把零七随意交代给了一个人事部的部长之后,美滋滋的就带着自家的媳妇儿上了顶层,美名其曰要让她在公司的各个方面都要学习。   当然这只是对森然的解释,要是他知道自己就是为了让这丫头尝点苦头,估计自己又要睡一个月的客房了。   看着森然正在认真地翻着财务报表,骆浚显然更是轻松一些,在他的强烈要求下,董事长和总经理为了倡导勤俭节约的社会风气,培养公司文化,冠冕堂皇的把两间办公室腾为了一间,然后把另一间办公室改成了员工休息室。   这一举措可是收买了不少人心,当然提议者显然是没有想过这么多,完全是出于私心,隔着两道办公室的门实在是让人很是不爽,在没搬到一起的时候骆浚好几次都想冲过去卸了这两扇门。   真是碍事。   凌雨潇直接被一个刚上班的人事部部长就带了进去,人事部长长得圆滚滚的,笑起来就好像是弥勒佛,一看就像是搞人事的,和事老的角色应该扮演得很出色。   不得不承认在用人上,骆浚的眼光很是不错,一看这个人就是那种外面一团和气,但是心里必定有谱的人,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心里清楚得很。   还没有到上班时间,部长直接就把人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小姑娘想喝点什么啊?”拿了自己的杯子,看起来是要出去打水里面放了不少枸杞,看起来是要补气,也是每天在骆浚手下被压榨,估计气血亏是很正常的。   “白水就好。”零七礼貌的回答道。   现在一想起刚刚骆浚说什么要让自己到各个岗位上去,她就有点气得咬牙切齿,夏森然那个小白这么好骗,难道当自己也是傻子吗,难道清洁工也要自己去做吗,看回去怎么收拾着两个人。   人事部的部长亲自端水这是完全就引起了整个人事部里的震动,倒不是因为部长给人端水有什么稀奇,主要是人事部嘛,里面的人几乎就是以想太多出名的,没事闲的就琢磨人,琢磨来琢磨去就是想多了。   一般被请进办公室的人不是升官就是免职,看这架势难道是要空降哪个地方去党领导,可是这个小姑娘怎么看也压不住场面啊。   几个早来的部员一直在底下瞎琢磨,偶尔交流几句,不过都紧盯着屋子里面的动静,不过却都不敢有什么明目张胆的动作。   倒是屋子里面却是一片祥和,还没到上班时间,这个部长倒是也没打算直接就谈公事,倒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跟零七唠着家常,当然他也知道有些人看眼睛就能知道,你想问也不会问出来什么。   “姑娘今年多大了?你是不是应该上学啊?”人事部部长怎么看都觉得这个小丫头应该还算是未成年人,琢磨着如果真是这样,那老板还真是扔给了自己一个大麻烦。   “恩我今年九月份就进大学了。”本页没有想要交代自己的年龄,模糊的回答了,至于他自己如何的理解就不管自己的事了。   “啊,你长得还真是小啊。”人事部长有点尴尬的笑了笑,不过一阵上班的音乐很快就打断了他。   “呀,该上班了。”扫视了一些外面的部员,一概刚刚散漫的感觉,似乎一下子就要变成了社会精英。   “这样吧我先安排你到各个部门去适应一下。”翻了一下手里面的人员配置,沉吟了一番,似乎是有点不确定的开口“先去销售部吧,跟着他们在外面跑一跑,也算是见见世面了。”   零七看了一眼外面的大太阳,心里低咒了一声,够狠啊,不禁又多念了骆浚一回。   不过既然决定了的事情,万没有退缩的道理,零七就这样一身轻松的直愣愣的就荡到了销售部的门口。   里面的人出奇的少,不过电话倒是不停的嗡嗡直响,几个忙着接电话的人几乎都是手忙脚乱的一个有一个的接着,估计剩下的人都是去跑外勤了,看来人员的热情很是高涨啊。   零七现在都有点好奇骆浚是不是特意为了显示一下公司的实力,然后来让自己体验一番。   在玻璃门前站了一会儿,零七才引起了一个人的注意。   扯着嗓子对着门口的零七喊“您有什么事吗?”其实完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大声,主要是现在也没有什么电话打进来了。   “恩人事部部长让我过来报道。”零七说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给人一种你不得不重视她的感觉。   “哦,是你啊,部长在里面你直接进去就可以了。”那个人指了指里面那个正在盯着电脑看的男人,似乎长得很是俊朗,想来也是长得好看的人干营销这种事情应该还是有些优势的。   还是礼节上的敲了一门,里面的人挥了挥手,零七这才推门进去,那个人正在打电话,看来手上是有点什么事,指了指面前的座位示意零七先坐下。   然后就继续打了半个小时的电话,中间是不是的夹杂着一串英文或者是日文,显得很是高端,不过说的内容也不过就是围绕着那几个点的利润。   直到最后最后貌似还是没有谈妥,看起来这位部长是准备直接杀到对方的公司去了。   放下电话,耳朵有点发热,对面的小女孩显然不像她的面相看上去那样的稚嫩,至少很有耐心,做到这个位置看的人也不少,能这样沉得下心来的人也算不多了,是个可塑之才。   潘飞心里暗暗地对零七的印象加分了不少,看了看表有扫视了一下部里面的人,“看来你今天只能先跟着我了,到那什么话都别乱说,先去换一身正装。二十分钟之后公司门口见。”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零七身上的牛仔裤和丝质衬衫,虽然衬衫看起来不错不过裤子实在是不怎么过关,虽说这次出去谈生意确实是不能这样穿,不过让一个小姑娘在二十分钟之内换成一身正装确实也有那么几分想要刁难的意思。   “恩好的。”没想到小姑娘倒是答应的挺痛快,虽然潘飞心里倒是也想看看这姑娘在二十分钟之内怎么变出一套正装,不过奈何手里面的工作太忙,手下的人手已经不怎么够用了,想准备资料这种小事他一个大部长也必须要自己去干了。   零七不紧不慢的荡了出去,直接就成这电梯去了顶层,顶层那么多的秘书随便哪个都是备着两条裙子的,而且身材都是一顶一的好,跟自己的身形也都差不多。   当然她却是并不想引人注目,还是找了陈姐,其实陈姐也不算是年纪大,只不过一般凡是在这个公司里面工作的人都会比零七大上那么一丁点吧,所以在礼貌上还是称她一声姐。   虽然被陈蓉以把她叫老了为理由拒绝了很多回,零七还是坚持不懈,主要是因为这样会显得她年轻,看见陈蓉气急败坏的样子果然心情都会变的舒畅。   对于零七的存在几乎整个顶层就只有陈蓉一个知道她的身份,那就更别提底下的人了,主要还是人多口杂。   “陈姐我又来啦!”零七一改往日冷清的模样,现在简直就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   陈蓉听见这一声脆生生的陈姐,立刻就知道是这个小祖宗,“祖宗啊,您怎么来这晃荡了,你知不知道每次你过来找我,多少个人斜眼看我,玩忽职守,上班期间接待亲戚,我这饭碗可还是很珍惜的啊。”   连忙把零七拉到了楼道里,拿着一杯咖啡那里还有刚刚那副焦急的样子,听了零七的来意,一股嘚瑟的样子直接就挂在了脸上,哈哈哈哈,现在也有你来求我的时候啦。   对于陈蓉,零七一直觉得这个人算是亦师亦友,很多时候在这个职场里面的规则并不是骆浚说的,更多时候是她告诉自己的,所以对于她也算是分外的宽容。   “呀二十分钟好着急啊。”陈蓉笑嘻嘻的看着零七一脸气定神闲的样子,哼我倒要看看你个小丫头着急的样子,每回都是这样一幅悠闲的模样,哪里有个小孩子的样子。   “唔,现在只剩下十分钟了。”零七看了看表似乎在审视着什么,坏坏的一笑,眼睛里就是精光一闪,“陈姐姐我怎么觉得你身上穿的这么合适我呢。”零七做事就玩陈蓉身上扑,这可是吓坏了陈蓉。   他可是绝对相信这个小恶魔能真把自己身上这条裙子给扒下来,虽说这整层楼都是女的,两位老大这回估计在小憩一时半会是出不来,可是丢人啊。   “得得得,算我服了你这小祖宗了。”还是赶快送走着小恶魔吧,果然一开始想逗她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跟脚下踩了一双风火轮一般,A字裙,丝袜,皮鞋一样不少的都拿给了零七。   “晚上洗干净还给我啊。”威胁是的挥了挥拳头,真是不甘心又被她耍。   “知道知道,陈姐姐是最好的人了。”零七在这方面一直还是很注意的,不过一般别人的东西如果不是新的她都不是很愿意往身上套,幸好陈蓉知道自己的习惯,东西都是全新的。   在还剩下五分钟的时候零七就已经准时在楼下等了,女人果然装扮之后就会有个天差地别的变化,淡妆,衬衣,裙子再加上高跟鞋,简直就是制服诱惑。   今天零七带了一个简单的黑框眼镜,如今看来虽然起到了遮挡的作用,但是却挡不住那双眼睛的灵动,不得不说青春和成熟的结合,很是让人难以自已。   有那么一瞬间潘飞自己看的都是一愣,明明刚刚那么不显眼的一个人现在竟变得这般的出色,本以为带着会是个累赘,现在想来或许会是个加分项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惊人的语言天赋   “上车吧。”潘飞率先走到了驾驶位上,并没有绅士性的为零七开门,当然零七也并不在意这些。   一路上两个人也无话,静默的到达了目的地,不过零七抬眼一看才发现竟然是皇甫集团,冷眼一扫潘飞的后背,心里还是会有几分的隐忧。   虽说估计也就是和对方的销售科谈几桩生意,不过如果碰上皇甫弈还是会难以解释吧。   潘飞直接的背后一凉,可是转身又觉得没什么可疑的,出了这个小姑娘把头低得有些过低了,估计还是有些怯场了吧,年轻人这样也算是正常了。   “没关系,这个单子只是过来敲定一下细节,你不用那么紧张。”潘飞看着头发都快遮住脸的零七,还是宽慰了几句。   想当年自己还是一个大学生的时候,第一次一个人跑市场的时候估计比现在还怂,所以说社会就是一个大熔炉,什么样的人都得在现实面前拜倒。   “恩,谢谢。”零七见两个人已经上了电梯这才放松了下来,三层并不是很高也就意味着这里跟高层的距离很远,心里这才有点放松。   虽然不是可以想瞒着皇甫弈,但是总是觉得人多嘴杂,这种实力还是专为暗地里的比较好。   皇甫家的装修风格显然要比自己的那间公司气派的多,不过却并没有自家公司的现代感,中规中矩的玻璃隔断分割出了销售部的一片区域,一个中年那人把自己和潘飞引了进去,转身进了一间会议室,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日本的法国的英国的美国的,看来都像是请来的专家。   似乎这次的合作看起来可是并不像潘飞说的那样平顺,有种来势汹汹的感觉,至少在人数方面他们就不占优势。   潘飞和她坐在了长桌的一端,另一端的人看起来像是对方公司的销售部经理,看起来也是十分精明的人,比较起来两个人的气场还真是不一样,终归是有这好几十年的皇甫集团,管理人员的风格跟自己公司这种成长型企业的风格还真是不同。   “既然您也到了,我们就开始了,这些都是我们请来的各国专家,来评估一下您的产品。”对方的销售经理似乎准备通过专家的意见来压低分成比例。   这是欺负自己这两个人是干销售的,所以觉得不懂技术的比较好蒙吗?虽然零七心里觉得是个卑鄙的手段,不过却不失是一个好办法,毕竟大家的立场不同,他只要压下价来就是胜利。   只听见专家一个个的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无非就是嫌系统这不好那不好,难以维护,虽然防黑客技术很强可是如果出现毛病自己这方面也无法修复,几个人用自己本国的语言说得很欢乐。   不过还真是苦了随身携带的那几个翻译,很显然这几个翻译估计不是直接干这个的,好几个学术性的名词都犯错了。   最后那几个国外的专家干脆的吵了起来,有的说是优点的地方,另外一方说是缺点,再加上两边的翻译翻的也是稀里糊涂,总而言之就是一片混乱。   这句是眼看就偏离了预计的方向,虽然是现实叮嘱过他们要赶快挑毛病,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销售经理赶快出来镇场,清了清嗓子发表了一下总结性的陈词,归根结底还是那句话这个价太高,还是得降。   要说潘飞也绝对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才不管你有多少个专家呢,总之这价就是不能降了,眼看这两个人都是寸步不让,气氛使一度降到了冰点。   秘书在这个时候上了一圈的茶,零七刚要抬手去拿杯子旁边的一个人身体一侧,就撞到了自己,手一抖,茶杯顺势就洒在了桌子上。   幸好潘飞眼疾手快,连忙拯救了自己的资料,不过显然德国佬就没有那么的幸运坐在了零七的斜前方,杯子里的茶水直接就撒在了他面前,甚至有好几滴都见到了西装上。   会议室里一下子就陷入了混乱,椅子吱吱嘎嘎的响,有的起来帮忙有的拯救资料。   零七看了一眼自己旁边的罪魁祸首,原来是那个日本的专家。   好不容易拯救下来,那个日本的专家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出来道歉,嘚啵嘚啵说了一通,总之就是对着零七道歉,然后又表示愿意为那个德国的男人付干洗费,反正就是认错态度良好。   翻译说的也很恳切,只不过一个把日本人的话翻成了中文一个在把中文翻成了德文,两个翻译估计都是临时抓过来的,中间的意思扭曲了不少。   也不知道是那句话让德国人听起来不舒服了,脸色就更丑了,日本人看着情景显然是一头雾水。   德国人觉得她第一时间就应该出来解释道歉,而不是在后面才出来承担责任,但是日本人却觉得应该在事情解决之后在处理追责的问题,其实左不过就是两句话就能讲明白的事。   文化差异互相体谅一下就可以了,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了,零七夹在两个人的中间,如果不是她的水杯泼出去的话,还是可以置身事外的,可偏偏就是这么巧。   零七先是简单安抚了一下日本人有些不安的情绪,高雅的用词以及地道的口音,完全就是让那个小翻译真的魂飞魄散啊,当然就连那个日本专家都对这个不太起眼的小姑娘另眼相待,毕竟就连现在日本的年轻人能够用词这么讲究的人都很少了。   身后的潘飞皱了皱眉,似乎对于凌雨潇他要有一个新的评价了。   那边的德国专家有点着急了,零七又转过来跟他解释了一下,这不说还好,说了之后那个德国专家才算明白了刚刚那个日本人在吃惊个什么劲。   “#¥%&……”拉着零七的手就说了一通,当然别人也没听懂,就连那个小翻译也只是听了一个大概,那么重的口音再加上语速飞快,如果不是在本地生活久了恐怕也是很难听懂的。   更何况他还是一个中国人,德国老头就好像是要故意为难零七似的,明明刚刚说话的时候都是语速平缓,吐字清晰,现在就跟老式收音机突然卷了带子一样,声音都是打着卷出来的。   不过巧合的是,以前出任务的时候零七还真就在德国呆过一段时间,为了学习当地纯正的口音,可是没少下功夫。   如今没想到还真是用上了,那老头说了半天无非就是说感谢之类的,除了最后含糊不清的加了一句,其实皇甫集团是很想用他们的系统的,然后又鼓励了一下她,就结束了。   在某种程度上来讲,这算是帮了零七一个大忙了,当然人家帮了这么大的忙,零七也是的好好感谢。   连忙用同样的口音以及速度回了回去,然后提议带老头去参观参观,两个人反正说得很欢实,刚刚那点不愉快也很快就忘了。   似乎是觉得这个小女孩有些出人意料,也不知道那边的法国人和对面的美国人秉着什么心态,似乎是故意挑衅一样,也都开了口,还不用翻译直接就跟零七对话。   脸上虽然看起来跟平常一样的神情,不过心里却是很想看这个小姑娘被为难住,英语本就是大家几乎都会的东西,那对于零七来说更是小菜一碟。   估计是那个美国人也知道自己这门语言没什么难度,所以就问了一个特别学术的问题,大致上就是问了他们开发的系统里面的一个技术使用的什么程序类型。   总之很是冷僻。   这个问题问的潘飞心里都是一惊,虽然对软件系统还是有些了解,可是他们做销售的毕竟不是搞程序开发的,怎么可能对这点小技术都懂,如果问自己恐怕都回答不上来吧。   不错目光的盯着那个小姑娘的后背,虽然不指望她答出来,但是心里还是希望如果幸运的话恰巧知道该多好。   零七看着那个美国老女人奸诈的笑容,原来专家也是这么狡猾呢,欺负外行人这种事情做得很是熟门熟路啊。   笑了笑,流利的美式英语再加上十分专业的IT词汇直接就是脱口而出,说的不光是十分的纯正,重要的是十分的专业,就好像那个系统是她开发的一样。   当然这里不会有人知道这个系统有些部分就是她开发的,甚至整体规划都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姑娘完成的。   对面的法国人显然是很识时务的,这种特性有些是他们国家的个性造就的,简单的问候了一句,然后赞扬了两句,就结束了。   而零七也没给什么面子,也就只回了句谢谢草草了事。   旁边的英国人更是什么也没说,明智的选择不掺合。   对方的销售经理这个时候都要呆傻了,这是什么情况,对方从哪里挖来了这么一个大宝贝,简直就是力压群雄啊,反应过来之后也顾不上是什么场合了,直接就提出挖角的的建议。   价格绝对是高的离谱啊,当然这个人才可是绝对值这个价格,那里顾得上潘飞铁青的面色。   零七眼睛弯了弯,笑而不语,有静静地坐回了潘飞的身边,隐蔽的告诉了德国人告诉自己的信息。   第一百一十六章 遇见   进退得宜,显然在零七的身上,潘飞又多了一层欣赏,如今的小年轻放的时候倒是放得开,可是真到收敛的时候,很少又能收放自如的,而这个小姑娘竟然轻而易举的做到了。   连连在心里叫了几声不得了,虽然表面上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可是再跟零七交流的时候却没有了那份傲居,心平气和的探讨的时候倒是居多。   那边好不容易才把问题解释清楚,又上了一轮茶点休息一会儿这才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唇枪舌战,不过显然在了解了零七的能力之后,万没有把大好的人才晾在一边的道理。   几乎是连翻译都省了,零七一个人对着那边所有的专家,口吐莲花,把对方的销售部部长说的一愣一愣的,总觉得这些人说得云里雾里的。   虽然对于软件自己也是了解一些的,可是怎么明明没各自都听得懂,就是不明白它组合到一起就成了这个莫名其妙的东西,几个人在那里英语日语法语德语满天飞听得自己头都大了。   突然屋子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似乎所有人都达成了一致,外国人其实比中国人有一点强,尤其是搞学术的人,那就是他们还是很坦率地。   几个人接连的起来,挨个上来跟他握了握手,叽里呱啦胡说一通,搞得销售部经理也是一阵懵,直直的看着旁边的那个小翻译,用眼神询问着,这是什么意思啊。   只见小翻译憋红了脸,在经理的眼神威压下,不得已才蹦出了一串断断续续的话,虽然说得声音极小,在这个本来就不大的会议室里也算是比较清楚了。   “他说,这个软件实在是太好了,完全符合你们的要求,不用实在是可惜了,至于你拜托的事情,我实在是找不出什么毛病了。”果然德国人还是很直接的,也是最能说实话的。   之后的美国人相比起来说的就油滑了不少,只是简单地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无能为力,耸了耸肩,还是一副休闲的派头,好心情丝毫没有受到没有完成任务这种事情的影响。   英国法国人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握了握手,说的愧疚万分,不过看起来倒是没那么的真挚,最后一个不用说就知道是日本人。   这个民族有着强烈的从众心理,不会做太出挑的事情,即使他可能没有想要离开,但是如果其他的人都走了,他是绝不会留下来的。   这个时候销售部的经理可算是真的傻眼了,一时间面子实在是有点挂不住,也不知道这个小丫头给这些人使了什么**药,竟然一下子都这么不给面子。   潘飞这个时候的表情就算他不用照镜子,自己心里也是绝对的有谱,要说自己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几年,也算是能够喜怒不形于色了,可是这回可真是太解气了。   自己脸上估计也是嘚瑟的紧,潘飞给了零七一个身份赞赏的眼神,然后就收到了一个不客气的眼神,还真是一点都不谦虚啊。   不过这样有能力的人我喜欢,潘飞现在可觉得自己是得了一个宝贝,心里高兴的紧,看着对方的销售经理打量自家的员工,连忙用身体挡住了,那意思就是,这可是我们的人,你想都别想。   零七看着眼前两个在外人看来绝对是社会精英的男人,竟然如此小孩子气的大眼瞪小眼,似乎要以这个绝出个胜负来,噗嗤一下笑出了声。   然后很自觉地等待着两记白眼,也幸好因为她这一声的笑声缓和了会议室里面的气氛,刚刚还是硝烟弥漫现在就立刻握手言和了,只不过两方人的表情有些诡异了。   似乎是觉得这场戏演砸了,对方的销售经理倒是很爽快的直接就拿来了合同,就在刚刚签完字的时候,双方握手,又让零七恶寒了一把。   这两个人是南北两极吗?握上就不撒手了,真是雷死了,正在比试握力的两个人那里管的上别人的想法,反正在这屋子里面他们俩是老大,正事也弄完了,当然可着劲儿让他们两个抽风。   “哼,潘飞我告诉你,大学的时候你赢不过我,现在也不可能。”对面的人似乎是从后槽牙缝里挤出的几个字。   零七看着如此新鲜的情境挑了挑眉,看来两个人的渊源还真是颇深啊,不过看起来更像是孽缘。   “是嘛,也不知道小玉最后是选择了谁。”潘飞阴阳怪气的反驳道。   呵,看起来还是情敌啊,真是一山不容二虎啊,除非一公一母,现在看起来两只公老虎对上怎么也得两败俱伤啊。   一阵慌张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咚咚咚的敲了好几下玻璃门,一个脸跑得通红的小男孩在玻璃门外面各种口型,没想到隔音效果这么好。   似乎是小男孩说了什么,反正外面的人是一阵震动,紧接着就开始各种打扫卫生,看来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   销售经理很有经验的打开了门,然后顺便把会议室的窗户也开开了,感觉屋子里面一下子就涌入了不少新鲜空气,当然,还有一股强大的热流。   “你们等一下,在这里休息一下,我们这边有个突击检查,哎,时不时的来这么一下,让人心脏怎么受得了。”   只听见门对面的部门也是一阵叮铃哐啷,兵荒马乱的样子,零七看着整个公司一下子都要癫狂了的状态,实在是有些诧异,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是外星人入侵地球了?”零七有些讽刺的笑了笑。   “那倒不是,虽然不至于是外星人,不过他们这些小喽啰也是得罪不起的。”潘飞淡淡的解释道,“我上次来也碰到了一回,估计是公司的少爷吧,为了提高公司人员工作的效率偶尔会下来视察一下。”   “来了也不说话,不满意的时候也就是扫主管一眼,据他们说那可比剌身上的肉还恐怖,然后就变成了这副样子。”潘飞也当是笑话给零七讲,不过看着公司员工集体动作的情况下,估计这话也不会有多夸张。   听了这话零七笑的可算是前仰后合,实在是抑制不住,别人不认识皇甫集团的少爷,自己却是熟悉得很,虽说那眼神确实是冷那么一点,可是要是说跟割肉比,那还不是差得远了。   实在是太搞笑了,零七笑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虽说她是在会议室里面不过笑声还是引起了外面正在收拾东西的员工的主意。   “小姐,皇甫少爷是真的很严肃,你要是不信一会儿你可以出来看看,好几回就连部门的主管,一个大老爷们都吓得直冒冷汗呢。”一个看起来像是在销售部做内勤的阿姨说道。   很富有生活气息的拉着零七就开始唠家常,手头上的工作也都忘了,反正说的很是起劲儿,零七看见这个阿姨模样的人说的精彩绝伦,描述的绘声绘色,她身后的销售部经理则是面色越来越青。   倒是刚进来的皇甫弈听得有滋有味。   身后嗯哼的两声提醒似乎是一点都没引起她的注意,似乎是没说尽兴似的还挥了挥手示意别人各忙各的去,别打扰她。   零七本来有好几次想要搭话,不过实在是她语速太快,这哪里跟得上节奏。只能乐呵呵的一直在旁边听着,那阿姨看零七听得认真,似乎是得到了激励,说的就更细致了。   零七如果说开始还是忍俊不禁,现在都乐死了,不过似乎站在阿姨身后的皇甫弈倒并没有生气的样子。   一早就发现了凌雨潇的身影,其实本来是不想进销售部的,毕竟这里面很多时候都在谈生意,让他们来接待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可是就在瞥见那一抹熟悉的身形的时候,脚根本就不受控制的靠近了。   本来脑子里盘踞着无数的问号,她怎么会在这里,穿成这副样子,身边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还有说有笑的,本来看见她言笑晏晏的样子,皇甫弈的心里真的十分不是滋味。   可是就在对上她那一双含笑打趣的眼睛的时候,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早就不知道飞到那里去了,心里就是一个念头。   看见她真好,真是想立刻把她揉进怀里,如果不是有这么多碍事的人,自己一定会发了疯的在她脸上狠狠地亲一口。   让她去旅行也不跟自己说一声,竟然敢跟别的男人去。   鉴于皇甫弈这种闷骚的个性,他是自然不会告诉零七自己是为了这种事情吃醋,然后连带着就把气都撒在了自己公司员工的头上,虽说这让所有部门的效率完全提高了不止一个层次。   但是他是一定会在日后长久的时间中,把这些事情一点一点的找补回来的,只不过会各种巧立名目,然后剥削掠夺,当然那绝对是甜蜜的剥削。   但是如果零七要是知道皇甫弈的心里活动就一定会郁闷得要死,那旅行可是又很多别的男人,当然还有别的女人,怎么在他心里就只有别的男人。   在未来的某一天里她一定会很哀怨的感叹,离不开床的感觉该是有多郁闷啊。   第一百一十七章 共进午餐   “那个这位是浚然软件的代表潘先生和凌小姐,过来谈合同的。”销售部的经理连忙挤上前来介绍,对面的潘飞也连忙起身过来握手。   对面这位一看就不是什么普通人,一身西服穿的贵气逼人,看面料材质估计应该是私人定制的。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代理总裁皇甫弈。”   皇甫弈悠伸手上前跟潘飞十分恭敬有礼的握了握手,态度很是和善,似乎不管对方是何种类型的公司,又是以一个真诚的合作者的立场,平等的对待每一个合作伙伴。   潘飞看着自己面前这位少爷,以自己在社会上这么多年摸爬滚打的经验来看,这人绝非池中之物,看上去风采卓绝但又智慧内敛,说话平易近人但是却让人不得不仰望,不敢说出任何一句不敬的话。   有一种不怒自威的威压,恐怕这就是久居高位的人才能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   跟潘飞握完手,皇甫弈并没有寒暄几句,反倒是有些让人诧异的来到了,潘飞的女手下面前。   对于今天少爷的平易近人,销售经理还真是有些惊讶,虽说以往遇到生意伙伴,打声招呼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也没见他跟所有的谈判代表握过手啊,这回竟然这么主动,还真是稀奇。   “凌小姐。”皇甫弈的这声轻唤从喉间滚动出来分外的性感,眼眸中含着浓浓的笑意,修长白皙的手掌伸了过去,似乎很是正经的要跟零七握手。   零七眯了眯眼,看着对面这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即使自己穿上了高跟鞋,还是要仰望,对面的人的眼睛里闪烁着就好像是逮住老鼠的兴奋目光,还有几丝顽皮,就好像是恶作剧成功了一样。   无聊,一个白眼飘过去,可真是一点面子都没留,当然为了顾全两边人的面子,零七还是把手伸了过去。   握着柔软的白嫩的柔夷,在这么热的夏天里,竟然有几丝冰凉,难道是冷气开太大了?皇甫弈有些舍不得放手。   用拇指的内侧摩擦着包围在自己大手里的小手,有力的手掌内侧长了一层薄茧,并不像娇贵的少爷一般弱不禁风。   一种奇妙的感觉从手中传递到心上,就好像是一股电流很是灼热,让零七整个人一颤,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毫不客气的抽回了手。   看到了别样的她,皇甫弈很是心满意足,带笑的眼更加的外显,这个暑假的阴霾似乎都是被一瞬间一扫而光。   不是吧,老大竟然在耍流氓…流氓…   这几乎让旁边所有的职员集体的眼睛脱窗,自己老大平时可是连嘴角的肌肉抽动一下,都是难上加难,今天难道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竟然去调戏一个别的公司的女职员。   跟在身后的男秘书就像是被冷冻了一般,一时间还真是有些反应不改过来,不过似乎其他人要比他更加的状况外,连忙在恢复正常之后,踢了踢销售部经理,示意他还不上去介绍一下,打破这个僵局。   “哦,呵呵,那个…这个…这两位是过来谈然浚软件给咱们做系统的事,现在已经都差不多谈好了。”销售部经理直接被扔了上去这个那个了半天,才蹦出了这么一句话。   正在互瞪的两个人都愣了一下,零七是在诧异难道他的意思是要赶自己走,暗示自己该赶快撤退?   倒是皇甫弈却直接给了他一个十分赞赏的眼神,这倒是让销售经理有些受宠若惊。   “既然东西已经谈完了,这也已经临近中午了,我请两位吃个饭,略近地主之谊,不知两位可否赏光?”皇甫弈虽然看上去像是在征求潘飞的意见,可是眼睛却是不错眼珠的看着零七。   大有她不去,就会一直盯到她去为止的意思。   目光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老练的经验自然能猜透两个人绝非第一次见面,也许是关系匪浅呢,能攀上关系自然是好的,潘飞可是对这种情况乐见其成,虽说提几个点的可能性不大,不过能保持住现在这个分成力度,吃顿饭可是一点损失都没有。   “这当然太好了,有皇甫公子亲自做东,我们自然是恭敬不如从命了。”潘飞很是爽朗的就答应了。   “狐狸。”零七小声嘟囔了一句,当然潘飞是没听见,不过他没听见却不代表别人没有,正好被站在前面的皇甫弈听个正着,不觉,嘴角的弧度变得更加的大了。   “不知道凌小姐可否赏光呢?”皇甫弈也不着急,慢悠悠的一个字一个字的问着,凌小姐三个字中间停顿了好久,似乎别有意味。   “大灰狼。”零七很是郁闷,自己没事闲的装什么别人的手下啊,现在竟然被这只腹黑大灰狼压制。   这般娇俏的埋怨,皇甫弈很是受用,似乎被嫌弃的感觉…还不错。   挑眉看着凌雨潇恭敬的表情,带着小郁闷的眼神,皇甫弈反而找到了点乐趣。   “难得皇甫先生愿意请客,我们怎么敢不奉陪呢。”零七一番话说的没什么破绽,可是为什么要咬着后槽牙呢。   “那两位就请吧。”皇甫弈伸了手似乎表示女士优先的意思。   也不理他到底是客气还是什么,零七有些气哼哼的直接顺着台阶就下,昂首挺胸的走在两个大男人的前面。   “不知道皇甫先生请我们吃什么?”潘飞有些惊讶刚刚还是恭谨有礼的手下,怎么会问这么唐突的问题,刚想上去道歉,可是看起来皇甫弈似乎没有半分不高兴,或者很是享受这样的问题。   “那凌小姐想吃什么?”两个人先生小姐的游戏似乎是还没有玩够,都已经出了公司了,身边总共就一个随行秘书和一个潘飞,还是先生小姐的叫来叫去,显得两个人很是陌生的样子。   “吃刺身。”零七突然很是想吃凉的,日本料理应该很是解暑。   对于凌雨潇的提议如果能满足,皇甫弈那一定是赴汤蹈火不畏艰辛的去满足,不过前提一定是对她好的,想起刚刚握起来有点冰冷的手,似乎还是吃点热乎的好。   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走在了前面,“不行,寿司还是有些凉,你该吃点热的。”皇甫弈用跟刚刚完全不同的语气,直接就否决了零七的建议。   “靠,是你刚刚问我的,那我说想吃你又说不行,想吃热的,你怎么不吃火锅啊!”反正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刚刚皇甫弈这么直接的拒绝弄得零七很是不爽,一想到吃刺身的权利被剥夺就郁闷的很。   “那一会儿要吃点乌冬面,少吃点刺身。”如今的天气似乎吃点也是没关系,两个人就更老夫老妻一般在讨论午饭在那里解决的好,互相让了一步才达成共识。   看着前面的两个人,后面被遗忘的两个人有些凌乱,这是什么情况,难道两个人是情侣吗?秘书和潘飞对望了一眼,似乎两个人都是一头雾水。   “就这家吧。”很正宗的一家日式料理餐厅,似乎是认识皇甫弈,这家店的经理直接就把人往里面的包间里请。   “哎这年头有关系,在餐厅都不用等位啊。”零七看起来颇为怨念的感叹。   这样子倒是逗乐了皇甫弈,今天的零七似乎变得很是活泼,比以前要生动很多,似乎跟自己的距离也变得很近很近。   不得不说皇甫弈给了自己一种很安心的感觉,似乎在他的周围一切都可以被他牢牢的挡在外面。   “那你以后过来直接就报我的名字,吃饭都不用花钱。”皇甫弈难得看见凌雨潇这样孩子气的一面,恨不得能看多久就多久。   “切,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零七瘪了瘪嘴。   “哦。”皇甫弈恍然大悟的样子,调笑的眉眼看着零七,“那你是希望我盗呢,还是…”低沉的笑声掩盖住了未完的话。   无聊,零七瞪了他一眼,真是越来越没节制了。   “流氓。”   懒得对上那双带笑的眼睛,零七率先走到了里面的位子,其实这个座位本该是零七的身边坐着潘飞,然后面对皇甫弈和他的秘书。   不过似乎这个情况皇甫弈自然不会让他发生,连征求意见都省了,直接就做到了零七的身边,很是自然的给她倒了杯热茶,然后把菜单递了过去,这些都干完,才招呼潘飞还有秘书两个人过来坐。   这…这都是什么情况,潘飞虽然猜到了两个人的关系匪浅,可是能熟识到这个程度,这个小姑娘未免也太厉害了吧。   而那个随行秘书诧异的倒不是这个小姑娘,他现在是真的怀疑老大不是被什么附体了吧,自己在有生之年竟然能看到老大的温柔,这简直是惊悚啊。   这样温柔的都能滴出水的笑容,跟早上把企划案丢到企划部部长头上,然后直接把人砸出去,面部都没有任何一个表情的男人,竟然是同一个人。   如果不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附体了,就是人格分裂了,太可怕了,这个小姑娘简直就是女神啊,一会儿可以考虑去留个电话,必要的时候可以来救火。   “服务员点菜。”零七随便指了几个,然后把菜单递给了皇甫弈,在这里他只要把自己想吃什么点了就好,剩下的皇甫弈都会照顾好的。   跟服务员低语了几句,似乎已经是老规矩了,连报菜名都不用,没过一会儿功夫就全都上齐了,出了凌雨潇之外每个人都是一份生鲜的拼盘,搭配着合适的寿司,以及一小壶清酒。   精致的风格在日本的各个方面都是从骨子里体现的,恰当好处的适量已经颜色新鲜的配搭,虽然可能吃起来华而不实,但是看起来却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档次的。   相比起几个人的套餐,零七面前的东西可就是五花八门了,几款精致的寿司,水果沙拉,再加上一碗很大的乌冬面,实在是看起来有些混杂。   当然无论是什么都抵不过人家吃着开心,零七这边一边专攻寿司,但是碗里却总是多出来一些水果或者点心之类的。   为了把盘子里腾干净,零七只能一边等着那个让自己盘子里面变得拥挤的罪魁祸首,一边很不情愿的把它吃下去。   皇甫弈即使被瞪也是甘之如饴,当身边有她在,随手就可以给她夹菜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怀着感恩的心情,要知道爱上一个人能在她身边守候的时候往往是最幸福的。   零七吃的拖拖拉拉,在大家都吃完了的时候也将将把那几盘寿司和刺身吃完,剩下了那一大碗热呼呼的乌冬面。   就她这点小心思皇甫弈怎么会不懂,不就是觉得大家等她一个人吃东西很不合适,然后就准备不吃那面。   “潘先生我们吃点甜点吧,再聊聊你们公司的企划案。”皇甫弈给了零七一个威慑的眼神,然后看了看她的那碗面。   靠,这个人真是腹黑到家了,零七讪讪的低了头开始跟那碗面作斗争。   “哦,那真是很荣幸,这个企划案其实是跟贵公司已经商量了很久的,我们也很有意向长久合作下去。”   两个人你来我往噼里啪啦说了半天,直到零七长呼了一口气,实在是吃不下的时候把碗推到了桌子中间的时候,两个人的谈话才接近尾声。   “那还希望以后贵公司能更多地跟我们合作。”皇甫弈这算是跟了潘飞一张通行证,至少皇甫集团在软件这方面算是给自己的公司留下一条路。   “那十分感谢您了。”潘飞恭敬的握了握手,然后瞟了一眼吃的太多分外呆萌的凌雨潇,在心底摇了摇头,这世界人都怎么回事,上午还是一个八面玲珑的女强人,吃了一顿饭看上去有跟个职场小菜鸟似的。   “我送你们。”皇甫弈起身,吩咐司机把两个人送回去。   “不用了,我们开车来的。”礼貌的谢绝了皇甫弈的好意,潘飞带着凌雨潇上了自己的车,好不容易身边没有了皇甫弈,潘飞可算是有了机会把满腹的疑问往外面倒了。   “你跟他什么关系?”问的真直白,虽然料到潘飞会有疑问,还真没想到竟然问得这么直接。   “哦,就是认识吧,在他家做过饭。”零七说的避重就轻,她可不认为自己说出自己是千金小姐这个事实能对她以后有半点好处。   想来也确实在他家做过饭,只不过似乎皇甫弈不怎么愿意让自己炒而已,还真是浪费了她这手好的刀工。   “那你应该明白你们两个之间的差距,女孩子还是自爱一点的好。”很显然潘飞是误会了,难道自己就那么像是被人包养的吗?零七很是无奈啊。   其实本来对于这种行为潘飞一般是不会多说什么的,现在这种事情也算是普遍,更何况皇甫弈也算是一个十分优秀的人了,不过她的外语水平还有自身的素质那么的厉害,完全可以通过自己的努力奋斗出一片天地。   “恩我一向自爱。”零七既没有可以去解释,也没有承认,两个人静默了好一阵子才又回到了公司。   一个上午的奔波显然并不时结束,零七又被支使跟着另一个外勤人员跑了两家公司才算是结束,在心里面咒骂骆浚第一百七十八遍的时候,这个真凶终于悠哉悠哉的晃到了自己面前。   邪邪的笑着,看见凌雨潇这般的疲态尽显,骆浚心里简直是爽啊,她也算是体会了自己刚开始创业的艰辛了吧。   当然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潇潇你怎么样?看你这么累要不要来休息一下?”夏森然看着凌雨潇周围没人,直接就上去扶她,带着人就往专属电梯里面走。   零七挑衅的看了一眼骆浚,也不含糊,直接就把身体的重量全都倚在了夏森然的身上,看的骆浚眼里直冒火。   其实倒也不是很累,主要是昨天晚上跟森然聊的有些晚了,现在有些困。   “森然,我们不是要去见张老板,这是快要迟到了啊。”骆浚连忙把夏森然从凌雨潇的魔爪之下解救出来,仇视的瞪了她一眼,然后拉着人往外走。   “哦,对诶。”夏森然这才想起来要干的正事,“那潇潇你好好休息,早点回家啊。”跟凌雨潇挥了挥手,然后就被拉出去应酬了。   零七看着两个人匆忙的背影,看起来很是忙碌啊,不过想来应该也是很心甘情愿的在做这些事吧。   下班铃很快就响了,陆陆续续大家都出了门回家了,夜晚正是一个休息的好时候,不过对于零七而言,这一切才是刚刚开始。   下午的时候约了跟颜青见面,似乎凌家这边的资料被她给挖了出来,很是难得能听到她那么正经的声音,收紧的音色想来是查到了什么令她吃惊的事。   不过对于自己的身世或者两家的仇怨纠葛,零七到使本就没有打算瞒颜青。   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零七没有回家倒是先换回了自己的衣服,然后准备再去采买一身正装,总不能总穿别人的。   这回她倒是没去平时的奢侈品商店,反而是选了工薪阶层常穿的一些牌子,像G2000之类的,既不算便宜,却很是普遍。   把东西扔回家,随便糊弄了两口吃的,零七直接就驱车去了那家很是隐秘,又透着阴森的咖啡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手段   咖啡馆坐落在一个很小的巷弄里,知道的人并不多,自然就显得人丁稀少,外面的装潢也很破旧,怎么看都像是要倒闭的店面,就连店面的牌子都已经摇摇欲坠,靠着一角的钉子勉强的支撑在门框上。   里面的情境似乎更是让人不敢靠近,忽明忽暗的灯光透着破败,如果是信奉些什么的宗教的人,恐怕是会联想到什么怪力乱神的东西吧。   咖啡馆的门还是木制的,推开门的时候吱吱嘎嘎的响着,总有种稍一用力就会把门推倒的感觉,看上去很是脆弱。   踩在扑在地上的树枝上,总有种站不稳的感觉,就算是认为布置的,可是这未免也太做作了,糊弄一般人还行,不过但凡有点脑子的人,静下心来想一想又怎么会猜不到这是可以安排的呢。   虽然凌乱破败但是不脏,而且味道反而透着一股泥土的清香,有种曲径通幽处的感觉,看来店主也是一个心思剔透的人。   推开里面的门果然是别有洞天,古旧的木地板,踏在上面会发出咚咚的声音,昏黄的灯光显得很是温暖,侧面的一扇墙上挂着的都是各个地方的风景,有的是合影,有的是独照,不过却都并不认识。   想来或许是店主的朋友吧,独立于一隅的钢琴发出泉水叮咚般的曲调,有种慵懒的感觉。   颜青缩在角落里正捧着一杯冰咖啡在那里解暑,看到了零七的出现朝她招了招手,这里面总共就零散着几桌客人,而且看上去似是熟识。   “怎么在这里见面?”零七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向侍者要了一杯热可可。   不经意的翻着手边的菜单,倒不是东西有多新奇,只是这些饮品的名字看上去很是不错,热可可的名字叫做暖心,很遂人的心意。   “你不觉得这里面很好吗?”屋子里的空调开得很大,再加上冰咖啡,外面的暑热一下子就去了不少。   “恩是不错,人少,没点勇气的人,晚上都不敢走进来。”慢悠悠的合上菜单,这个时候热巧也上来了。   “真想不通,这么热的天你点什么热饮。”颜青对于零七的行事有的时候真的是很想不通,当然任何人有差异也是很正常的事。   “说吧,今天找我什么事?”零七抿了一小口,有些烫,把杯子往桌子中间移了移,不再碰了。   “今天是想给你看这个。”颜青的下巴紧紧地收着,脸上很是紧绷,看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递过来一个牛皮纸袋。   “恩。”零七接了过来随手放在了身边的椅子上。   “你不看看?”颜青没想到零七对自己的资料这么淡定,似乎都在预料之中似的,可是这下在自己查到的时候,绝对是堪比暴风骤雨,从来没有想到过原来一个凌家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的隐秘。   虽然以往也知道大家族跟平头百姓比起来,秘密或许会多一些,可是却从没想过在他们眼里人命都是如此的轻贱。   定定的看了一会儿零七,颜青皱了皱眉,她生活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原来的自己或多或少是有些羡慕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小姐,至少他们不会为温饱发愁,可是如今看来他们发愁的恐怕是那些山珍里面藏着的毒药吧。   果然人活在这个世上就是为了受苦而来的,不管在什么位置恐怕都是要受苦的。   “在这里打开恐怕不是一个好主意。”不光是因为隔墙有耳,零七还担心自己会忍不住冲出去杀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自己这一抹魂魄似乎承袭了这具身体的所有喜怒哀乐,已经分不清自己是零七还是凌雨潇了,如果没有组织的存在,或许自己真的会以为零七的那个身份就是一场梦。   可可凉了不少,没有像淑女一般的小口啜饮,分几口直接把整杯干了,就好像是多久没喝到水似的。   “走了。”拿起资料,零七跟颜青招呼了一声,就出了门。   其实心里还是有些惦记的,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漫不经心的样子,不过明显加快的步子还是泄露了零七的小心思。   回到公寓的时候,屋子里面空荡荡的,显然夏森然肯定被骆浚那只腹黑的大灰狼拐带回家去了,放下手边的包,整个人直接就被抛到了沙发上,陷进了软绵绵的沙发里。   牛皮纸袋里的资料厚厚的一沓,全都是各方面证人的证词,还有凌家的发家史,不得不说零七拿着手里面的资料,看的可谓是津津有味,要说这个凌老爷子还真是一个黑道的传奇人物。   似乎跟山本次郎有着相似的经历,他也是从黑道起家,然后迅速的漂白成就了今天的凌氏,不过一个本身就是富家少爷,另一个却是穷小子,一个如今即使是暗地里也不掺合黑道的事,另一个背地里却是留着一脉的黑道势力。   凌家本身不干净这件事零七心里其实早就有底,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这样行事不择手段,一片一片的翻过去,零七的眉头也就皱的越来越紧。   凌老爷子虽然算是一代英雄,即使再黑道上也算是行事光明磊落,跟自己的外公也算是不相伯仲,不过他却输在了自己的这几个儿子身上。   尤其是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凌霖山,即使现在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可是年轻的时候却真是一塌糊涂,在人前还算装的是斯斯文文,背后可是玩死了不少女人,直到遇到了一个女人。   而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妈妈,山本家的小女儿。   那个时候的母亲抱着自己带着哥哥,离开了聂家,没有回日本,反而是回到了聂老爷子为自己安排的那家养父养母那里,也就是李玉莲的母亲的家,等着聂家人回心转意。   因为李玉莲的母亲和那边的林家算是重组家庭,妈妈也自然而然的有了两个名字,一个是李紫溪,一个叫做林悦,因为聂煌是把她安排给了李玉莲的妈妈,让她把儿媳妇带进林家的。   至于后面原本跟李玉莲有婚约的凌霖山,是如何撞见在家里等着人来接自己林悦,后来又如何百般追求而不得就没有任何的资料的显示了。   总之最后的结果就是,在自己的妈妈终于等到了爸爸来接的时候,凌霖山也带着人冲了进来,之后就跟哥哥的描述合上了,因爱生恨,求之不得,最终也一定要把人束缚在身边。   可是为什么嫁过来的人事李玉莲,为什么妈妈又被李玉莲禁锢住,而凌霖山又怎么会收养了自己。   虽然凌霖山对于自己有利用的成分,但是就从他从未苛求过自己,或者说有的时候是有真心存在的,这些零七不是感觉不出来。   资料的最后算是戛然而止,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凌霖山对妈妈有情,确切的说算是情根深种,甚至不惜为她照顾留下来的两个孩子。   不过却也是伤害了自己的爸爸,拆散了自己的家庭,真是一段孽缘啊。   零七合上了资料,理了理思路,资料里没有显示出组织的信息,果然组织的防御力还真是不一般,轻轻的推开zippo,一沓资料瞬间就灰飞烟灭了。   看来李玉莲的背后有着比自己想象的要强大得多的势力,竟然能让凌霖山都受制于人,恐怕是不容小觑啊。   没过一会儿零七在思索没有结果之后就果断的选择了补觉,毕竟上班族的节奏还真是让人不适应。   第二天一脸神清气爽的零七处在在总裁办公室的门口的时候,完全把夏森然吓了一跳。   “潇潇,你遇到了什么很开心的事吗?”   “你捡到几百万了?”骆浚探了个头出来问道。   “你脑子里除了钱还能想到什么。”零七不屑一顾的跨过骆浚走进了屋里“一个字——俗。”很是鄙视的打击了他一下。   “得得得,我这个俗人要去给你们这两个高雅的人去赚俗物去了,有本事你俩就别吃别喝。”零七的毒舌骆浚算是早就已经领教过了,只不过每次看到森然一脸认同的看着那个死女人的时候,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好啊,那你快去,我好好跟森然聊聊啊。”   “森然我们走,别被这个魔女带坏了。”骆浚现在对零七的态度就像是对待**病人一般,严防死守。   上来绕了一圈,把洗好的衣服换给了陈姐,零七穿着自己的小套裙,等着高跟鞋又趾高气昂的到销售部去报道了。   这一回很明显的大家的态度立马就不一样了,而且令人惊奇的是在这么杂乱的一间办公室里,竟然真给零七硬生生的腾出了一片净土,看来这个潘飞是真怕零七被挖走啊。   “你来啦,那个,那是你的桌子,还有一会儿在跟我出趟外勤。”潘飞的语气虽然跟往常无异,但是明显的重用却让办公室里的每一个人心里都暗暗的沉了一下。   突然的空降再加上如此被重用,实在是让大家的心里都不太舒服,当然这些人的心思零七自然是明白的,不过她开的是公司,能者居上向来都是发展中的公司制胜的法宝,如果现在就开始论资排辈了,那恐怕离倒闭也就不远了。   “恩,好的。”零七放下包,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潘飞出去了。   索性今天的工作并不难,只是简单地到另一个公司去签了一下合同而已,之所以带着她,也是为了方便和对方公司的日语代表沟通。   凭借着零七精湛的口语还有自己公司过硬的技术,这个单子几乎毫无悬念的就被拿了下来。   连午饭的时间都没到,就回到了公司,不过显然每一天似乎都很难过得那么的平顺。   虽然零七预料到了一开始就风头如此的强劲会遭人嫉恨,不过却没想到竟然来的这么快,这些人啊,真是…没脑子。   零七看着自己放到柜子里的备用衬衫上面被红墨水泼的面目全非的样子,心里真是一阵扼腕,好歹自己还是蛮中意这件衣服的。   把柜子里的衣服摆在了桌上,拿着放在桌上的杯子就去了茶水间,打开盖子,里面一直死蟑螂赫然就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杯底,让周围的女职员吓得尖叫连连。   不过还真是无巧不成书,这几声叫声好巧不巧正好就被才下楼巡视的夏森然还有骆浚听到了,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匆匆忙忙的就冲了过来。   在看到了零七递过来的杯子的时候,两个人的眉头也都皱了起来,虽说平时三个人没少打架,可是和要是真欺负到凌雨潇头上,他们两个这一关可是头一个过不去。   到底还是骆浚冷静一下,眼看着森然就是一副要去掉录像找人算账的架势,赶紧把人拉住,“难道你又把宠物养在被子里的习惯?”骆浚看凌雨潇也不怎么生气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放松,看来是没有什么人当面欺负她,不过很明显他实在是多虑了。   以零七的脾气,别说背后放暗箭的人活不长久了,如果还敢上门挑衅,那估计这个人能被折磨成干了。   “恩我想我还没这么重口味。”零七看了一眼杯子里面死相这么惨的蟑螂,虽然不怎么可怕,不过感觉还是很恶心。   “哦,那看来是有人恶作剧了。”两个人一唱一和的准备把背后的人调出来,果然身后的一个女士不着痕迹的把脚往后错了半步。   如果一个人的脸可以欺骗别人,话语可以蒙蔽别人,那么最诚实的就只有她的身体,就好像是测谎机一样,人的微动座位表情是很难控制的,更何况还是一个普通人。   “我想是的,其实我才只是来上班第二天,没想到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事,实在是让我有些不安。”零七故意说得很是可怜,虽然看上去有些做作,不过却十分有效果的博得了大家的同情。   不过那位女士的脸色恐怕却不是那么的好了。   “真是不好意思,我想这绝对是个别现象,为了让大家对公司有充分的信任,这次的事情我一定彻查到底。”骆浚的声音十分的坚定,在整个茶水间显得分外的掷地有声。   啪,身后成咖啡的玻璃杯掉到了地上,撒了一地的咖啡粉。   几个女职员连忙上去帮忙,一时间屋子里变得很乱,零七和骆浚对视了一眼,看来连录像都不用调了,就这样的心理素质还耍这种手段,真是找死。   估计两个人再加把劲,人就能自己出来认错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一十八章 惩罚   不过零七却没有乘胜追击,反而是一反常态的松了口风,这跟她往常的风格却并不很相近。   虽说是这种职场冷暴力不应该在自己的公司里蔓延,可是就为了这种小角色暴露了自己跟骆浚他们的关系未免太不值了。   要说零七要是做起商人来应该也绝对不会比骆浚他们逊色,心里一笔笔账算得绝对要比所有人都明白。   想除了这几个跳梁小丑对于零七来说绝对是易如反掌,可是看着他们偶尔蹦跶蹦跶,小人得志的样子,也有点意思。   毕竟毛老爷子有那么句话,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她们也算是给自己无聊的打工生活天上一点颜色了。   现在这种情况也是极其微妙,关系既不说的太白,又似乎有点关联,就好比熬汤一样,精华已经慢慢出来了,火候刚刚好。   如果是个聪明人似乎能琢磨出点意思,笨人又被弄得云里雾里,说不清道不明,就只能看个人的慧根了,毕竟这世上最难懂的是人心,但是最有意思的也是人心。   “我想这也有可能是公司里面不太干净,有蟑螂不小心自己爬到了杯子里。”对于零七突然转变的口风,骆浚先是一愣。   不过好在认识良久,很快就猜出了其中的渊源,递了个颜色,语气也跟着就转了方向,只不过可怜了那谁也不敢惹得后勤主任,不光被骂了一顿,之后还不得不在公司里开展了一回声势浩大的除蟑活动。   不过倒是也没有白替别人被这个黑锅,这些东西最后都会体现在了他的年终奖上,因为零七特地报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给他。   当然这个红包却不会是从公司里出的或者是零七自掏腰包,花冤枉钱可绝不是她的风格,功劳自然都要归咎到那几个无聊到极点敢惹零七的人身上。   “如果这是误会自然很好,但是我还是希望我们公司的同事之间相亲相爱,这样才能把公司壮大。”骆浚在最后还是捎带了一句话,虽说这几个女职员犯规在先。   可是看着这几个人也算是跟着自己打天下的元老级职员了,犯在凌雨潇这个小恶魔手里,估计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句话既不是夸张也不是比喻,而是绝对的字面意思,那丫头的手段自己就算没见过也算听颜青说过几回,光听着就让人能一天没什么食欲,要是真实看见了,估计这几个月自己都能连着吃素了。   留给那几个女职员一个同情的眼神,骆浚几乎是以火烧屁股的速度拖着夏森然就逃离了战火圈,在心里哀悼在未来的日子里恐怕公司里面能翻了个天啊。   当然只要她不把公司的屋顶给自己掀了,自己就阿弥陀佛了。   当然在零七看来,骆浚完全是想多了,对于这几个连档次都上不了的货,零七才懒得分神去理会他们呢。   跟他们完全就像是在猫生吞活剥那些耗子之前的逗弄,好玩,就都得久一点,不好玩,一爪子玩死也是可以原谅的。   扫了眼几个佯装镇定的在茶水间里面摆弄咖啡粉的女人,一个胸大的都快爆乳了,一看就是塞满了硅胶,一个双眼皮未免割的太明显了,刀痕真深,问题是你要是好看也行,变了双眼皮之后还是这么丑,既浪费人力还浪费财力。   另一个简直是烈焰红唇,她这是要模仿玛丽莲梦露吗,在楼道里走台步也就忍了,问题是你走出东北大秧歌的感觉,就实在是太会人的眼睛了吧。   当然这三个人无一例外的都是销售部的外勤,可千万不要以为干销售这一行的都是男人,这行里面女人才是绝对的吃香,当然这也绝对是又前提的,要么你能力出众,才知卓绝,要么你美貌如火,口吐莲花,不过这些却都没有一种人有前途,就是豁得出去的。   现在不都流行什么绿茶婊,可是如果这种人能给公司带来利益,我管你什么行事作风呢,出去祸害别人给公司赚钱,也算是好事一桩,要不说无奸不商,无商不奸呢。   不过这却都是个人选择的生活方式,在诺大一个销售部里也是有勤恳上进,用自己实力取得成绩的女职员的。   人没一会儿就都各自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了,潘飞这个时候举着杯子进了洗手间,零七借着几扇玻璃门微弱的反光恰好能看见,茶水间里面微弱的景象,几个女人仍然具在一堆,叽叽喳喳的。   零七摆弄了一下耳朵里入耳式的耳机,窃听器里面的声音变得很清晰,幸好自己随身带了颜青平时没事塞给自己的小玩意儿,没想到还真碰上用途了。   “哼,那丫头的运气还真好,看她那副自以为是的样子,过几天我在给她玩个大的。”一个尖尖细细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靠近监听器的附近,采集起来很是清晰。   “诶,你可别再惹事了,你没觉得她和洛总还有夏总之间有点什么说不明白的感觉吗。”一个稍微中性的声音,刻意压低了嗓音说道。   “哼,没准儿那婊子是两个都睡过呢。”另一个女生淫荡猥琐的邪笑了出来。   零七听到这话,皱了皱眉,这个女人是怎么被招进公司的,小姐说话都不会这么粗俗吧。   “我劝你们最好不要再招惹她了。”潘飞突然响起的声音,似乎让那边的三个女人吓了一跳,不过很快他们就反应过来了。   似乎对于潘飞她们也没有任何的畏惧,虽然表面上平和却没有过多的服从。   “哦,原来我们潘大部长这是心疼了啊。”三个女人围了上来,似乎听见有人为凌雨潇说话有些不高兴了。   要说这三个女人在公司里也算是一霸了,因着她们分别是三个大客户的部门经理的情妇,连接着重要的生意命脉,几乎在公司里面骆浚也会是忍让几分,毕竟人情债这种东西可是一门大学问。   规矩点的人就离他们远远的,不规矩的或是贪慕虚荣的小姑娘,还真有几个也靠着他们傍上了大款,不过很快骆浚就把那几个小姑娘委婉的辞退了,当然有了大款的陪伴也不会有哪个傻子,再出来工作的。   解决的也就相对愉快了,不过后面被人甩了哭的时候,恐怕谁也不会分一个同情给她们。   这才真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幸好时候骆浚警告了这几个人,才算有所收敛,不会在公司里面做这种腌脏事。   “你们可以放心她不会威胁到你们的位置。”潘飞似乎很讨厌这几个女人的气味,退了半步,眉头皱得很紧。   “哦?看来我们潘部长是有点什么不同寻常的见解。”那个中性嗓音的女人似乎比其他两个人多长了些脑子。   “其他的你们不用知道,那人是个凤凰不会跟你们这几只鸡抢窝的。”潘飞说完就转身回了办公司,身后立刻就传来了一阵噼里啪啦的玻璃摔碎的声音。   有两个女的差点就要冲出来,不过却都被中间那个女人拉住了,不过三个人的脸色却都不是很好,青一阵白一阵的。   零七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有多么的开心,这话说的也太绝了,已经笑得肠子都打结了,重点不是自己是只凤凰,而是潘飞竟然这么有种,直接当着那三个女人的面就敢说人家是鸡。   不行了,不行了,真是太牛了,头一回发现潘飞竟然这么有口才,真是口吐莲花,不当律师有点可惜,而且他睚眦必报的性格也绝对是当律师的一把好手。   下回看来可以跟骆浚提一下看看能不能让他去修个什么法律之类的,零七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行性。   笑吟吟的走进了茶水间,满地的残渣。   啪,一个玻璃茶杯就摔在了零七脚下,幸好位置够远,这才没有砸到零七的脚面,看来这是要宣战啊。   零七勾起的唇角似乎表示着嗜血的**,最近生活还真是太闲了,上天都觉得自己这把老骨头再不动都要发霉了吗?   “天啊,这里都是你砸的吗?”零七假装单纯的不明所以问道,声音有些大,引得其他部门的人都探出了头,有的没探头的也竖起了一只耳朵。   刚刚的声音谁都听见了,可是这三个女人却是谁也不敢理的,如今怎么就有这么一个小菜鸟敢上去惹他们呢,真是为她捏一把汗啊。   “哦,原来是你啊。”那个满身都是胸的女人,听了听自己傲人的围度,说的很古怪,似乎语调里面含着些别的什么意思。   手里抓起了最后一瓶茶叶,看了看零七,很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办,你没的喝了啊。”   啪一个抛物线玻璃瓶子在零七的脚边十厘米处摔碎了。   似乎是想看零七惊慌的表情,几个女人都不怀好意的紧盯着零七的脸,不过她那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却是丝毫找不到皲裂的痕迹,真是让人想毁了她那付淡定的表情。   “哦,我没有喝咖啡喝茶水的习惯。”零七在巧妙避开了所有障碍物的情况下,优雅的迈着小碎步,走到了饮水机前面,接了一杯热水有十分优雅的走了出去。   当然杯子则是刚刚夏森然派陈姐特意送下来的。   “哦,对了。”零七走到了门口转身回头看了几个人一眼“公司规定第三十八条,故意毁坏公私财物者需以三倍价格赔偿,我想以几位的身家应该还不至于在乎这点小钱吧。”   零七其实就是算准了这几个女人好面子的心理,挑衅的回看了几个人,要知道公司里面的茶水间可是自己当初呕心沥血为了员工们设计出来的休息场所,竟然敢这么给自己毁了。   不把你们榨干净,也得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怕。   几个人先是扫视了一下地上的各种玻璃制品,估摸着总共也就是几个玻璃杯子再加上咖啡茶叶能有多少钱啊。   “那是当然,我们砸东西是为了放松,反正我们不差钱,怎么会跟公司计较这些小钱。”   “那极好。”零七扬了扬手里的手机,“话我录下来了,一会儿总务会过来收钱的。”几个人的脸色又开始有点不对劲了。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们了。”零七刚抬脚又把脚收回来了,“你刚刚最后砸的那个是限量版的水晶瓶子,里面装的也是贵重的龙井,本来是员工福利,不过没想到你还是这么识货,总是喜欢拣贵的砸。”   零七扬了扬嘴角,也转身回了办公室,留下了三个目瞪口呆的女人,还有那些探出头开围观的群众,那么贵的东西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没有人发现。   办公室里于是发出了一阵一阵的扼惋之声。   零七微笑着回到了办公室看见自己桌上的那件被染红了的白衬衣已经不在了,不免有些诧异,一个同样戴着眼镜的小姑娘绞着手指头很扭捏的走到了零七跟前。   小姑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像是刚刚大学毕业的毕业生很是青涩,估计是刚刚来做内勤工作的。   “那个,你的衣服刚刚被清洁人员收走了,部长说衣服不要了,那个人就收走了。”女孩的声音也是软软的,人中清浅,头发细软,脸圆圆的带着些婴儿肥,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良善。   这样的人怎么会在销售部,去做秘书比较合适吧,零七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虽然还没想过怎么处置,不过潘飞的态度明显是想息事宁人,自己也不妨卖他这个人情,不过那几个女的要是能学乖一点也不枉潘飞的良苦用心了,不过以他们的智力估计不容易。   要说总务处的速度还真是快啊,自己这才打了几分钟的电话啊,那个膀大腰圆的总务处长就带着自己手底下的十个清洁工,外加六个保安冲了上来,那气势简直堪比黑道大哥了。   如果他身后的那些人没有手拿着扫把墩布,自己一定会觉得这是哪里的黑道老大出来巡视场子呢,再加上总务处长本来就长得凶悍,绝对的加分项。   清洁工迅速打扫,几个保安则是二话不说直接把人请到楼下总务处去喝茶,这真是跟放高利贷收租的人也真是差不了多少了,人很快就被押了下去,看来骆浚也是没少叮嘱啊,这几个女的在楼下估计可是有地方耍了。   ------题外话------   我终于考完试啦,以后我尽力不会断更啦   第一百一十九章 重回虎门   稳稳地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时间似乎差不多了,零七有些奇怪潘飞竟然没有带着自己跑外勤,似乎去了皇甫集团之后就变得清闲很多,整个人的气势也变得松懈了不少,估计是今年的任务完成了不少吧。   刚刚潘飞递出来话说是自己可以先走了,反正销售部的人从来都不是坐班的,零七也算是乐得清闲,临下楼的时候还特意绕道总务处去看了那几个女人,蔫头耷脑的坐在那里看起来像是霜打了的茄子。   算算日子再过不了半个月大学就要开始新生注册了,对于保送大学零七倒是没有感觉到什么特别的荣幸,但是躲过高考这个麻烦事还是挺让人舒心的。   最近几天在黄若曦的威逼利诱,软磨硬泡之下,零七终于腾出功夫去见见她,据说那女人的情况已经好转很多,甚至清醒了很多回,不过时间却也就是一柱香的功夫。   在家里休息了一会儿,零七趁着夜色才出了门,夏天的晚上不比冬天,即使已经夜幕降临,街上的人还是三三两两的成群结队的出没在街边巷角。   隔了有一段时间再次来到虎门,似乎里面的气氛有些不大一样了,怎么说呢,首先是换岗兄弟的精神状态不同了,似乎眼睛就像是盯着贼一样高度集中。   人还是原班人马,可是在如此短暂的时间竟然能让大家的状态调整打这么饱满,零七很是惊讶,暗自思索起来老白到底做了什么。   左右望了望自动防护系统看来也是升了一个级别,原先自己还好几次跟老白说起过,这个红外装置放一般的小贼还行,要是真来了一个道上懂点的,恐怕是一点都没用。   以往一直都是满不在乎,怎么这回就真换了,在前院的角落里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细细打量了一番,零七觉得这不像是老白的手笔。   神情有些严肃,脚下的步伐也在不知不觉中放轻了许多,在跟黄若曦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从她的语气中察觉到丝毫的变化,甚至能听出如今的生活要比以往更加平顺。   晚上的后院几乎是零星几点灯光,有的房里面是堆放杂物的,自然是漆黑一片,有的则是住的人已经睡了,零七没有直接去见老白,而是先去了那个女人的房间。   如今即使知道躺在床上的人是自己的母亲,零七还是觉得有些叫不出口,每次就在自己以为可以脱口而出的时候,又总是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就好象是思乡情切,但是踏进故乡的时候都会害怕一样,心里总有那么一种担心,就好像自己承认了她之后,人就会消失一般,心里很是惶恐。   安置她的房间在角落里,透着点点的黄晕,里面似乎有人。   蹑手蹑脚的挨近窗棂,里面坐着的男人似乎让人很是眼熟,但也只是眼熟,不过他身边站着的人却真真是让零七再熟悉不过了。   又是他,似乎自从牧清歌给老白送了药之后,他就开始了入侵自己的生活,哪里都会有他。   屋子里的两个人警觉性都不是一般的高,零七一个转身就隐入了角落的黑暗里。   屋子里的人似乎也是察觉到了什么,放轻了声音,牧清歌走过来关上了窗,听不清里面的人说了什么,偶尔听到的几个散碎的词,如今是完全串不起来一整句话。   但是唯一的两个词让零七只觉得自己整个身体一震,一个是聂叔,一个是组织。   零七想过无数种可能性,但是却仍然理不出个头绪,难道牧清歌跟组织上又有什么关系,或者是自己太敏感了,他们指的组织并不是自己以为的,还有这个聂叔又跟聂家有着什么渊源。   看着两个人相继离开的背影,零七的漆黑的眸子变得更加的深沉,门口弟兄对牧清歌的态度,很显然这个人应该就是在背后控制老白的人。   而所有的人看起来也是承认的,或者说是佩服的,自己不在的这段日子里,虎门到底发生了什么。   零七有些诧异的错身闪进了女人的房间,屋子里面浓重的中药味,乍一进来还真让人有些不适应,闻起来药方似乎是有所调整,但是却是对症下药,甚至比自己还要观察入微。   对于这位幕后高人零七真的已经快要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了,幸好良好的职业素养让她绷住了自己最后防线,否则有可能如今她就已经奔出去揪着牧清歌的领子厉声质问了。   女人保养得很好,莹润如水的皮肤,丝毫不显老态,如今看来应该是调养的很不错了,至少跟原来的干瘪相去甚远了。   呼吸很是平稳,可能是睡着了,不过自打零七见到她,救下她之后,人大部分的时候是睡着的,有时想起还是会觉得沮丧,毕竟这声妈妈终究是没叫出口。   似乎有人往后院来了,零七立刻出了房间,又缩回那个阴暗的小角落里,这个地方虽说是有些狭小,如果零七再稍稍胖那么一丁点,恐怕都是很难缩进去的。   眼睛一缩,是老白和牧清歌相携走了进去,什么时候他们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或者说已然有了牧清歌要凌驾于老白之上的气势,而老白却也甘之如饴的接受了。   这边的居室声音很大,零七能听得十分的清楚,老白说的都是一些在向牧清歌交接的事情,难道这是虎门要换主人了,听得愈发专注了,脑子也在飞速的转动。   “这些都差不多了,可是凌小姐那边。”零七听到老白提到自己的名字,耳朵立刻竖了起来,原来自己可是一直把他当做是长辈敬重的,如果就这样不辞而别连自己都不做交代的话,恐怕有些事情就好清算清算了。   “放心吧,您只是暂时的退居幕后,过了这一段时间,虎门终归是您的,至于雨潇,我会跟她解释的。”牧清歌安抚了一下老白的情绪,很是真诚的保证到。   “哎,你为了那孩子还真是受苦了。”老白感叹道,似乎也是颇多感慨,“可是跟那种组织上交恶恐怕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   组织,零七全身打了个寒战,只有想自己这种真正从里面出来的人,才会知道那里面这么人的手段是有多变态,这也是为什么自己如此急切地想毁了它的原因。   “那种非人的地方,就算不危害到她,早晚我也会铲平了那里,只不过因为她提前了而已。”牧清歌笃定的声音没来由的让人心安。   零七眼睛里面分明有什么闪了闪,对于组织的试探零七并不是不知道,颜青那边的受阻,还有在查找资料的时候肯定会触动一些组织的细枝末节,对于组织的怀疑早就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而且如今颜青的关系网还有情报网已经初步建立起来了,虽然还不算十分的庞大和成熟,但是却已经是初具规模了。   自己并不害怕,甚至能看到眼前的希望,不过对于牧清歌的动作,零七却有种前所未有的震惊,那样一个十**岁的养尊处优的少爷又怎么能知道那种地方。   “相信我千万别贸然行动,这个组织之所以能这么多年屹立不倒,没有点官家背景是绝对不可能的,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还是势单力薄。”   老白很忧心,虽然牧清歌已经算是他见过的年轻人中心思深沉的,可是到底都是年轻人一时冲动,感情用事总是常见,而这件事却是绝对要从长计议的,稍有不慎就会被啃得连骨头都不剩。   “这我知道,你放心吧。”牧清歌轻轻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之所以和组织作对的原因很简单,自己这边的势力,似乎也能查出凌雨潇和组织的纠葛。   当然对于零七这段他必然是不知道的,李玉莲是组织中的一员,而造成凌雨潇家里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就只是因为李玉莲的嫉妒,而组织上又觉得对于聂家长子还有凌家之间的关系是有利益可以谋求的,后面的悲剧就自然而然的应运而生。   先是凌霖山的强取豪夺,再是组织的从中策应,两拨人马一是为了打击聂家的势力,二是为了各自的鬼心思。   而中间牺牲的就是那几个孤儿寡母,是啊,又有谁会在乎呢。   牧清歌在看到资料的时候,手就一直是微微发抖的,他从没想到看上去那样的坚强,从容的凌雨潇背后竟然是有这样的故事,如果不是进了黑泽家,在中国区的资料里面恰巧看到这样一段往事,恐怕他就算再过上几辈子也不会贸然去查凌雨潇的背景。   没有同情,或者是可怜,牧清歌的心里只是浮上了淡淡的心疼,每次看到她瘦弱的肩膀,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想为她做更多。想成为一面可以为她挡风的墙,当去外面的凶险,在她之前想到她所想的所有的事。   原来热情外放的牧清歌,如今的心思却是千回百转,深沉但是却醇厚,许是这份爱在他自己还没发觉的时候就已经情根深种,两个人之间的纠葛,就算在别人的破坏下,也仍然延续着,即使是相互之间的折磨。   终于有一个人发现了,没有办法,牧清歌就已经深深地陷了进去,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顺从他的心,做一个乖乖的俘虏   ..   第一百一十九章惊险十分   零七靠在屋子外面的墙壁上,夏天的风有些潮湿,背后的凉意让人变得很是清爽,别过头,透过窗户缝隙,牧清歌灼灼的眼神到现在都深深地印在心里。   就好像是一道深深的烙印,在心里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即使已经极力在忽略自己的感受,有些感觉早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在哪个不易察觉的角落里慢慢滋长了。   牧清歌在屋子里面呆愣愣的坐着,似乎已经进入了一种放空的状态,眼睛里面空荡荡的,望着外面的黑夜漆漆。   今晚的月色似乎很是柔美,朦朦胧胧的笼着轻纱,零七在屋外望着而他在屋内,同样的月色之下显得分外静好。   夏日里的蝉鸣总是显得分外聒噪,顺着晚风阵阵吹向了屋里,风中带着夏日雨后特有的清新味道,显得很是凉爽,似乎。   牧清歌的眉头皱了一下不着痕迹的又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风中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自从进了黑泽家,训练让他的五感变得分外敏感,如今的牧清歌如果跟一流的特工比起来也丝毫不会逊色,而且他还要比这些人在另一点上更加的出色,那就是领导能力。   自然而然的让那个人信服,不知不觉的让人愿意追随,这就是他的魅力,在人群中就好像是一个聚光体,即使他不说不动,却永远让人难以抵挡。   没有轻举妄动,察觉到屋外有人,牧清歌刚刚混沌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明,犹如猎豹一般敏锐,但是却不露痕迹。   零七如果不是这个时候心中有些慌乱,而且在虎门中有完全的放松了下来,估计就算是牧清歌有多大的本事也察觉不出来,毕竟曾经的她可是被称为王牌特工的特工之首。   两个人一个在屋外一个在屋内,并没有任何一个人企图打破这种平和,如果真的能如此维持下去也是一种极致的美好,只可惜这又怎么可能呢。   从前院突然传来的一声憋闷的枪响让整个虎门都沸腾起来了,警报系统漫天的响了起来,只听见前院的枪声你来我往,全部都是安了消音器的轻机枪。   听声音,大约有十五挺,而且还有两个狙击手,对于这回的大动作零七心里暗暗一惊,刚刚虎门新换的系统,自己可是体验了一番,能进入里面攻击的人绝非等闲。   这让她不有自主的联想到了那个让她有些忌讳的人,这种手法熟悉的很,从内部爆发,让人慌了手脚,分崩离析的整体在逐一击破。   牧清歌的手下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就冲到了牧清歌面前,简洁明了的在汇报情况。   如今的情况零七早就顾不得两个人之间的尴尬,直接就迈进了室内,大大方方的坐到了牧清歌旁边,这个位置要是搁到古代应该是老爷和夫人的两个座椅。   看见突然有人闯入,牧清歌的属下停了下来,压下了眼底的诧异,用征询的眼神请示道,有理有据,有节有度,即使外面已经是枪弹满天飞,这几个人却丝毫不见慌乱,果然黑泽家的人就是不一样。   零七看着此人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欣赏,稳若泰山,思维清晰,绝对是一个当军师的好材料,原来当自己见到颜青的时候就已经觉得这种人才很难寻到,如今见到这个人才发觉如果他跟颜青在一起恐怕也丝毫不会逊色。   如今自己这边情报网已经建立起来,虽然只是初具规模但是想查出这个人也并不费力气,零七倒是很行看看像这样的人是真的考后天的培养还是经过了社会残酷的磨练。   牧清歌虽然感觉到了凌雨潇的气息,但是却没想到竟然真的是她,而且她还进来了,心中说不惊讶确实是假的,可是几乎就是在他进来的那一瞬间,这种情绪就转化成了一种急切的心情叫做满足。   哎,有些无力,这个叫凌雨潇的女人想要收买他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啊,   “继续。”牧清歌的态度,让正在回报的属下心里也是一安,毕竟能在大家都没有察觉的情况下,进出后院如入无人之境的人绝非等闲。   “对方进入院内人数十五人,十五挺轻机枪,携带手雷等大量危害性极大武器,另有两名狙击手在虎门外面的民居中。”   似乎情况要比预估的还要严重,零七略微思考了一下。   “来人有没有什么具体的特征?”沉吟了半晌还是问了出来。   “恩领头的人带着银色的面具。”那属下在请示了牧清歌之后才回答了零七的问题。   啪,是杯子破碎的声音,水撒了一地,几乎是所有人都惊讶于她有些过于激烈的反应。   “你认识?”牧清歌有些试探的问道。   “嗯。”零七灰败的脸色让牧清歌不敢多问,正准备吩咐如何应对,却被零七的一只手盖住了,有些诧异的看向覆在自己手上的柔荑。   “这回必须由我来安排了,你恐怕不够了解。”零七笃定的眼神中似乎极力隐藏着什么,牧清歌也看不清楚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情绪。   “好。”只要你说了,没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包括我的命,有的时候真的很奇怪牧清歌这股执着是从哪里来的,认定了就决不放弃,不择手段的宠着,真是让人难以抵抗。   “我带两个人去解决了狙击手,你们分几组,在对方开始蚕食咱们的人的时候进行反蚕食,把他们分离开解决,另外千万不要忘记对方的单兵作战能力很强,最好多几个人一起解决。”   零七说了一连串,在看到了牧清歌的点头首肯之后,他的那些属下几乎是以光速进行协调分组的,很快零七的装备就被送了上来,跟着过来的还有两个看上去并不是那么壮实的平凡男人。   那个属下似乎是很担心零七会不识货,本来还想说两句解释的话,要知道真正厉害的人绝对是韬光养晦的,自家的主子怎么会有半点亏待这位小姐呢,竟然把最精良的人手给了她。   “行了,拿上东西跟我走。”零七连多一分的眼神都没分给那个属下,对于牧清歌,她这点信任还是有的。   沏上了一杯茶,牧清歌仍然淡然地坐在后院中间,他要等凌雨潇的信号,就算急也是急不得,现在前院的枪声已经变得稀疏,相信两边的人都变得僵持不下,再加上弹药的限制,恐怕都是在背后作者动作。   零七带着两个人悄然上了楼,这是其中的一个狙击点,另外的那个人在对面,两个人相对而立,打了一个手势,点了点头,犹如捕食的狮子一般同时而且迅猛的行动,冰冷的匕首在狙击手鲜活跳动的脖颈上狠狠的一划,血浆像喷泉一样喷薄而出。   狙击手的请不能停,停了就意味着这个人已经牺牲,不过零七却似乎并不像失去这个有力的资源,一把推开身边的尸体,上趟瞄准,在狙击镜中找到那个银色的闪光。   同样敏感的人还有很多,那个人就是一个,就在零七瞄准了他的脑干的时候,几乎是同一时间他一转身,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击,但是那张真容却明明白白的显露了出来。   他!零七只觉得整个人变得有些呆愣,迅速地回身。   撤退,既然那个人已经察觉到,那这两个位置很快就会被他清理掉,零七在飞速下楼的同时,大脑仍然在不停地转动。   如果是自己下一步会做什么,如果真的对敌人的话,如此拖延时间的目的就只有一个——炸平虎门。   “你们两个谁会拆弹。”零七对着身后的两个人问到。   “我们都会。”看来牧清歌是跟自己想到一起去了,零七扫视了周围一圈,那里,那是一个并不起眼的小卖铺,但是却紧邻虎门,又是在一个拐角处,周围没有一户人家,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佳位置,只要炸弹有一定的威力,想要夷平虎门也不是难事。   三个人几乎是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冲进了店铺,果然就在那个平时推放杂物的库房里,滴滴滴跳着的红字让人看起来就是心惊肉跳。   零七的直觉上告诉自己,这绝对不止一个,那个人平日行事如此谨慎,至少这里会有两到三个炸弹。   问题是另外的在哪里,零七不停的寻找,知觉的背后的冷汗一直再冒,穿着的衬衫紧紧地贴在后背上。   “你们动静小点,别惊醒了这店里的主人。”零七提醒道,对了,主人!刚刚自己闯进来那么大的声音,竟然能没有人出来查探。   抄起家伙本着主人的卧室就冲了进去,果然,两个穿着睡衣的人被绑在了椅子上,嘴里还塞着布,身上的炸弹仅仅剩下五分钟了。   零七只觉得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了,这可是组织上最难解的炸弹,自己曾经挑战过的记录也只是五分三十秒。   “你们全部都出去。”零七命令道,直接就跪下开始动手拆装。   身后的两人飞快地退了出去,似乎直接就通知了牧清歌,不过这些事情零七早就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她先在的世界里就只有滴滴滴滴的声音,还有血红的在跳动着的数字。   只有三分钟了,零七的手变得飞快,如今不比原来的演习,真正到了生死面前,还是会紧张。   “别紧张,你可以的。”耳边突然想起的沉稳声音让零七有些诧异,但是手上的动作却是变得有条不紊了。   “你怎么在?这里危险出去。”没有必要两个人一起死,尤其是在这种胜率很小的情况下。   “我只是觉得生同衾死同穴这个说法也挺好的。”牧清歌也开始上手帮忙了,两个人的动作变得很协调,就好像是合作了多年的伙伴。   终于,随着最后一条线的剪断,红字停止了跳动,零点零五秒,零七就好像是整个人虚脱了一样,整个人摊在了地上。   “虎门?”即使累摊了零七还是惦记着那些跟敌人对战的兄弟。   “他们似乎就是在等炸弹,提前五分钟撤退了,不过也只跑了三个。”牧清歌打横抱起了零七,一路抱回了虎门。   终究是累了,零七也没有反抗任其左右,过度的消耗让整个人没一会儿就陷入了困倦之中,睡了过去。   第一百二十章 那个人的身份   大脑很是清醒,虎门如今的样子虽算不上满目疮痍,但是也算是经历了一场洗劫,央求牧清歌放下自己,零七逐一检查了放在堂里的那些入侵者的尸首。   一个个的卸掉脸上的面具,知道展露出真容才发现这中间的大半都是自己曾经同期的伙伴,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狠,这些人跟着他也有十来个年头了,如今小的才过二十,大的也才刚过而立之年,就只是因为特工生涯的巅峰年龄已经过了,就要送到这里来当炮灰吗?   他明明知道虎门是多么的难闯,也要借这个机会一石二鸟,不光清除掉组织里面没用的人,还要除了眼中钉,原来那里还是一样的残酷。   有些感慨曾经自己也算是这个原则的拥护者,清除组织中腐朽的,才能迎来新生的力量,如今想来也就只剩下两个字了。   呵呵,真是可笑,对于他们来说这些一**培养出来的特工就只是工具,只要是生锈了,变钝了,最快捷的办法就是丢掉,再找一把。   从来没有一个人在思考是不是还会有其他的办法能让这把刀变得锋利,他们的理念大概就是工具是不需要有个人的思考的,人的年纪一大,阅历丰富了之后,就会有自己的感受,自己的想法,也就意味着越难控制,除掉这些人才能保持住组织高效率。   看着地上一个个面无表情的鲜活生命,剩下的唯有一声叹息。   揽住零七的肩膀,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周身笼罩着一种忧伤的气息,但是自己却永远都会站在她这边,牧清歌温热的手就好像是一个热源一样,将暖意传达到零七的全身。   在他的臂弯里零七感受到的是一种心安,就好像是倦鸟归巢的洗尽疲倦,就算自己不说也总能理解,蹲下身子,一个个的将他们仍未闭上的眼睛轻轻阖上,心中不禁生出了无限悲凉。   或许那个人回去之后会向那些新一代的力量沉痛而又哀怨的宣布这些英勇牺牲的前辈吧,一如自己原来听到的怀念前人的悼词一般。   真是可笑。   零七敛了敛情绪,虽然情绪上有些淡淡的哀伤,不过主动出击才是她本来的性格,那边虎门的兄弟受伤的人也不在少数,邵青带着黄若曦也是忙前忙后。   “你进来我跟你说个事。”零七跟牧清歌进了安置妈妈的屋子里。   “我。”“我。”两个人突然同时开口,不免有些尴尬。   “你先说。”零七率先开口,主要是自己想说的那件事,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他开口。   “好吧,那我就先说,我进入虎门这件事…”牧清歌说的有些犹豫,一边说话一边观察着零七的脸色,见她没什么反应才敢继续说,“黑泽家准备发展在中国之内的势力,而虎门其实本来就是它的一个分支,只不过近年来一直没有把重心放到中国,才让老白他们自行发展。”   “所以我借的都是你家的势力,对吗?”零七这才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没有让虎门参与自己过多的事情。   “如果你希望成为你的,那现在就是你的了。”牧清歌笃定的说道。   又是这种眼神,零七不自然的错开了实现,在那种眼神的温度下,总是有种灼热的感觉,惶惶不安。   “你太客气了,我们还没有熟到那种地步。”零七很是冷淡的回应道。   总是如此的无情,但是又可耻的心软,牧清歌看到这样的凌雨潇总会有些淡淡的心疼,她就好像是一个有着坚硬外壳的人,在自己灼热的温度好不容易融化掉她心理坚冰的一角的时候,她就会立刻在裹上一层更厚的,以防别人的伤害。   虽然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但是只要他牧清歌立志守护的人,这辈子就一定会为她遮风挡雨。   对面的零七看着牧清歌从受伤到坚定地情绪转换,有些迷惘,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为什么而坚定,但是这些都不是她所关心的,她现在唯一想知道的就是那张药方到底是谁写的。   “我问你,你必须如实回答。”零七目光灼灼的盯着牧清歌的眼睛,似乎要从眼睛看到他的心一般。   “可以你问的我都会如实回答。”如今对于凌雨潇,他什么都不想隐瞒,坦诚,剖开自己的心给她。   “那张药方是谁写的。”零七有些激动,话的尾音几乎是颤抖的,眼圈也微微地红了,她真担心自己的希望落空,最后又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你猜对了,是鬼医写的。”   “那…那他人呢?”问出这句话就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气。   “在日本,他本就是黑泽家的历代随属医生,如今他的父亲去世了,他自然要回去继续继承家业。”牧清歌说的理所当然,不是很清楚两个人之间到底有什么渊源,但是他们的关系非同一般却是真真切切的事实,说实话心里真的有些嫉妒。   “在日本?!”惊讶得叫了出来,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清了清嗓子掩住了自己激动的情绪,这个死老头竟然给我跑去日本还连个消息都不给我,真是要气炸了。   “嗯,不过他总想着逃跑,你也知道黑泽迟耀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人才又怎么会轻易的允许他逃脱,两个人的倔脾气一顶上,这不已经快僵持了好长时间了。”牧清歌想起那两个人在一起斗智斗勇的样子还真是挺有趣的。眼中都带着笑意。   “哼。”零七有些郁闷,这个死老头看自己那天去日本不拔光了他的胡子,虽然有些怨气,但是这却是今天或者这一年里面让她感觉到最开心的一件事了,确切的说是欣喜若狂。   “所以你刚刚要跟我说什么?”牧清歌有些疑惑的问,似乎心里已经有些预感这件事不会是什么好事。   “你知道那个带银色面具的人吗?”零七面带郁色的开口问,直到此时此刻她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开口,从自己心爱的女人口中,说出自己这么多年兄弟的坏话,这是多么可悲的一件事。   重要的是,这个跟自己十几年来的兄弟却是那个刚刚想要杀了自己的人。   “你说吧,我做好心理准备了。”牧清歌知道零七绝对不会随便问自己那个男人的事,相比那个男人的身份一定是自己身边的人。   零七伸出手拉着牧清歌的手,在他的掌心中轻轻地写下了一个易字,没有抬头,因为即使不用抬头,她也知道那一定是一双满含怀疑还有震惊的眸子。   或许还有受伤,他那双漂亮的眼睛一定会流露出像无所适从的小鹿一般的慌张,心不够硬就是不好。   “是易墨冷。”费了很大的力气才终于吐出了这四个字,牧清歌闭上了眼睛,微微颤动的睫毛看起来让人很是不忍。   “我开始有些怀疑,如今看来都是真的。”牧清歌似乎是缓了一会,慢慢的接受了这个事实。   以前自己还有皇甫过去他家玩的时候,碰巧进过一个被他是做禁地的地方,哪里的书柜上就摆着一张银色的面具,自己从来没见过冷发这么大的脾气,之后慢慢的就再没有朋友会不知趣的去开那扇门了。   原来一切都是有原因的,牧清歌真的很不想相信凌雨潇的话,可是种种的迹象却实在让他无力反驳。   “对待敌人我不会手软的。”这句话在嗓子里面卡了好久,但是却还是说了出来。   “你不必要的。”零七轻轻地甩开了他的手,不想再接触到那微微颤抖的手,这只会让他觉得自己是多么的残忍。   “我只是觉得那是不正义的,你看如今他也开始对我下手了,事事都会有因果的。”牧清歌坚持到。   “你今天该休息了。”吩咐手下把零七送了出去,一个人直接就瘫倒在地上,颓废的坐在地毯上靠着床,现在的摸样才真是疲态尽显。   零七被人送回来心绪也是颇不平静,打开灯,屋子里端坐的颜青瞎了零七一跳,揉着眉心,转身去厨房倒了杯水,“你怎么进来了。”   “你似乎忽略我太久了吧。”颜青实在是有些嫉妒凭什么洛浚那个小子就能把零七绑在身边一天,而自己就连个人影都见不到,还得自己过来逮人。   “啊,抱歉,你那边的情报网我是充分相信的,以你的实力绝对不俗。”头有些疼,零七整个人瘫在了颜青身边的沙发上。   “哦我这回来倒不是因为情报网,主要是我们最近发了一笔横财。”颜青说的两眼直冒光。   “什么财?”虽然你已经很累了,;零七还是不忍打断她兴致勃勃的讲话。   “我发现了一个小帮派在西区,现在群龙无首,打下来绝对很容易,现在西区那么乱,谁都想分一杯羹,咱们一步一步把那收了,可不绝对是一笔横财。”颜青说的尽兴,零七听得也算是专心。   客观的说确实是一个很可行的建议。   “好,那明天就办。”零七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一旦确定,后面的是就是行云流水一般的自然。   第一百二十一章 偶遇   第一百二十一章   似乎是昨天晚上的消息来得太让人震惊,晚上的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早上起来就跟昨晚宿醉似的,头很疼,零七揉着脖子,盘算着今天的计划,上午上班,下午还是先回来补个觉的好,毕竟晚上又是一场硬仗。   对于易墨冷那件事,她整个人就好像是没听说过一般,依然过着和平时无二的生活,不知道她是心大啊还是真就无所谓。   总之,现在的她似乎对那个银色面具升不起一丝的情绪波澜,毕竟这之后经历的事情太多,很多事也会看淡不少,但是如果想起还是会费解,对于易墨冷这个人似乎很难看透。   跟凌雨潇相处的样子还有跟零七相处的样子,一个人真的能有这么大的差别吗?零七如今真的很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精神分裂的疾病。   白天那几个女人似乎很是安静,只是在办公室里默默地做自己的事情,屋子里面弥漫着一种无声的硝烟,让人觉得很是窒息,不过对于这点小case,零七是从来不放在心上,反正恶心别人自己舒服。   大约是准备串通别人给零七来一个职场冷暴力,把人孤立起来,整个办公室的人都刻意绕着零七行动,当然也是一定会绕开那三个女人,甚至比绕过零七更远,几乎是那三个女人走来十米开外就能察觉,抱头鼠窜,简直比清场还要干净。   这个认知让零七很是不爽,自己的底盘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在这称王称霸了,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没有理会这几个女人,直接摁了电梯就上顶层,夏森然正跟骆浚争论要不要出席下周的慈善晚宴,如今的浚然软件已经算是网络信息行业猛然冲出的一匹黑马,经过了各种危机之后终于在行业中站稳了脚跟,甚至有跟龙头老大并驾齐驱的趋势。   要说互联网的行业就是这么神奇,去年也许你还默默无闻,可是今年没准就能彻底翻盘,现在不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小瞧他们的公司,甚至还几次三番的拜访,请求两人出席。   “去啊,为什么不去?”零七先放开了这边的事,慈善晚宴这种事情不是拓展关系还有生意的好场所,要不为什么上层名流都一个个的削尖了脑袋往里面钻,还不是能多谈成点生意。   “他非说那里面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你说一个慈善晚宴,又不是脱衣舞女郎的表演,有什么乱七八糟的,真是气死我了。”夏森然甩开骆浚的手,气鼓鼓的坐在了沙发上,背过了身去。   “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想啊,慈善晚宴那女明星肯定不会少吧,模特啊,富商啊,要是真有什么报道传出来,对咱们公司影响不是也不好。”骆浚试图把夏森然掰正过来,又怕弄疼他,实在是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   一听骆浚的话,零七就猜出个七八分,还报道,说白了不就是不想森然牵着别的女人入场,这心眼还真是够小的。   “哦,慈善晚宴啊,你要是实在是很忙,两个男人入场也不是不可以。”零七端详着手里的请柬,一句话就说到了洛浚的心坎里。   “这也行,如果你想去咱俩一起去也不是不可以考虑的。”骆浚还真是给个台阶就赶快下,连忙哄夏森然。   百忙之中,终于抽了个空问了零七的来意,“你怎么不上班来我这里?”   “我真的很荣幸,你们俩在演晚八点肥皂剧的同时还能抽个空注意我一下,真是够勉强的。”零七眼中带笑的调侃着两人,当然以骆浚那么厚的脸皮估计用针扎也破不了,就不指望他能有什么觉悟了。   倒是夏森然直接从耳尖烧到耳根,红通通的一片,扔下一句我给你们去倒水就冲了出去。   真是可爱啊,零七看着跟只惊慌的小白兔一般的背影,由衷的感叹道。   “诶诶诶,魔女你看你什么看,要想看,自己找一个去。”骆浚很是不满这个魔女把自己的心肝宝贝气走,当然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从来都是这样富有攻击性的。   “有病,我找你就是问一下,那三个女人能带来多大的利益,可不可以替代。”零七一说到正事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那三个女人实在是不识趣竟然敢惹事惹到零七的头上。   “如今公司处于上升期,他们是会带来一些利益,不过没有也不是不可以,毕竟如今公司做大了,谁都愿意过来合作,更何况我们还在跟皇甫集团进行合作。”骆浚左右衡量了一番下了这样的结论。   “需要把他们辞了吗?”骆浚又问,自己也察觉到这几个人给其他员工带来了十分不好的影响,就好像是一颗老鼠屎会坏了一锅粥一样,这几个人确实有必要早早的让他们离开。   “不用,我会想一个万全之策,现在我们的关系很容易引人怀疑,还是谨慎点好。”零七在得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之后,开了门就下了楼。   好在这几天这三个女人还算是收敛,不知道是上回真的被收拾乖了,还是有谋划着什么坏计策,总之安生了不少。   零七看时间差不多了拎起包就准备走,不过却得到了一个听起来让人惊讶的事情,一会儿凌氏企业的代表要过来谈生意,而人员竟然是自己的大堂哥。   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凌家的公子会轮到亲自过来谈生意的地步,这中间看来是有颇多曲折啊。   想来最近几天很是忙碌,自己没联系凌霖山他们,己没联系凌霖山他们,也不知道孙伯怎么样了,不过没有消息就应该是最好的消息。   零七让颜青盯着那边的动静,估计是不会出什么大事,向来自己的离开应该也算是让你给他们一家人生活的舒心一点吧。   连忙给楼上拨了个电话,只觉得电话那边一阵的慌乱,放下电话连十下都没有数到,两个人就直接冲了下来,拉着零七就进了潘飞的办公室。   一下子两位boss都下来了,吓得他不轻,看着焦急的脸色,怎么可能都不像是出了什么小事,可是自己真的什么也没干啊。   “凌旭要来?”骆浚劈头盖脸的就是一句,问的潘飞直晕,这不就是过来商讨一下合约,签个合同的小事情,有什么这么直的神经紧张的事情。   “是啊,凌氏那边派来的代表,原来也有过几次接触。”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这个凌氏是总公司还是分公司?”零七开口问了一句,原来这个公司自自己名下的时候,也没见凌氏企业对自己有任何帮助,怎么突然就伸出了橄榄枝。   “这家凌氏就是个小公司,估计只是凑巧叫凌氏而已,跟那个凌家的商业帝国比起来可是差远了。”潘飞满不在乎的解释道,还以为有多大的事,原来是误会了,要不两个boss都下来了,凌家那么大的企业要是跟自己合作还不早就报上去了。   骆浚转过身悄悄地问零七:“他是你亲戚?会不会是同名的?”   “你觉得姓凌的人那么多,并且还恰巧就是跟我堂哥一个姓名,最近是不是染上了什么幻想症,或者昨晚嗑药现在还没醒。”零七心里盘算着到底要不要见见自己这个大堂哥。   给颜青打了个电话,传真机很快就动了起来,原来自己的这位大堂哥竟然这么有骨气,不要家里一分钱,自己打拼创业,真是厉害,但是在创业期间接连遭遇不明人士的打击。   是在多种打击之下终于求得生存的坚韧的公司,不明人士,零七的眼睛在这四个字上逡巡了很久,似乎这个不明人士的胆子很大啊,竟然不怕得罪凌家。   那这类人就只有两种了,一种是官很大,可是人家怎么会为难你一个小男孩,另一种大约就是家里面的长辈了。   客观上讲,大堂哥和大堂姐都是当家主的料,不像其他人那样只知道享受,如今有自己动手赚钱的意识就完全已经超越了其他的人。   “人在十分钟之后会到,潘飞你记住我是过来实习的,也仅仅是实习的。”拍了拍骆浚的肩膀示意他们放松,对于大堂哥零七还是有些信心的,甚至感觉要好于见凌雨怜他们,毕竟那场球打得挺有意思的。   从楼上向下看去,凌旭早到了二十分钟,在大门口逗留了十几分钟之后才上了楼,零七去了茶水间,准备了茶水和茶点。   推门进去装作很是偶然的样子,水差点翻倒,“大堂哥,你怎么在这?”零七装的真是满腹狐疑,全然的惊讶,她不去当演员还真是可惜了,没准要是他往演艺道路上发展,没准能捧个小金人回来。   “啊?”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凌旭实在是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遇上认识的人,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那个…这个…主要是我想自己创业了吧。”总觉得他的语气中带着自嘲,最后那句就更是不对劲。   看来三足鼎立是要变风格了,零七笑了笑退了出去,一会儿谈完公事有的是时间聊天,在玻璃门的外面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遍大堂哥。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一百二十二章 收拾三恶女(上)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办公室里的凌旭看起来一点都不想出身富贵的富家少爷,反而连一个小折扣都很仔细的在盘算,这点倒是令人很是惊讶,身上的衣服也并不是什么名品,而是一个普通工薪阶层的西服。   感觉似乎沉静了许多,或者严格来说是成熟,如果说原来的见面的时候他整个人是意气风发,现在应该算是沉稳内敛,在凌家一众俊男美女之中凌旭算是貌不出众的了。   可是如今一个人出来闯荡才发觉,真是一张俊颜,再加上特有的世家气质,感觉很是值得依靠,如果他能过来做客户这方面的工作,一定会是一个极好的人才。   零七如今算是把主意打到了自家亲戚的身上,如果能把凌旭拉拢过来,自己绝对会是如虎添翼,不过对于凌家的人还是有些顾忌的。   本来应该很快就谈完,可是似乎对面的公司经理今天看起来有些谨慎,对待自己的态度也有些异样,凌旭仔细的跟对方在周旋。   今天在这里见到凌雨潇实在是太让人吃惊了,一个人在自己卖出去的公司里面打工,最重要的这可是凌家的大小姐,她能跟自己一样吗,凌旭想到这些不由的苦笑的摇了摇头。   “你觉得有什么问题吗?”潘飞看着对面的男人面露难色,有些奇怪,这些条款不是在前几天已经敲定过一遍了,怎么这会是这样的脸色。   “哦哦,不是,您别误会,真不好意思刚刚有点走神。”凌旭连忙赔礼道歉,如今跟浚然软件的这个合作可是就自己公司的一根救命稻草,这个客户自己可是千万得罪不起。   心理面不知不觉的有那么一点酸涩的感觉,出来这么久了,那么难的时候都挺过来了,这个时候却突然感到有些难受了,还真是多愁善感啊。   既然出来干活,就一定要把自己的性格磨掉,做一个没有脾气的人不是母亲最后送给自己的一句话。   “好,那就这样。”潘飞合上文件夹算是作为这场谈判的标志,有了这张单子,凌旭的心里就算是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看来今年维持到春节是可以了。   常年靠凌家的供养,就好像是一个混吃等死的蛀虫,身体都锈住了,思想也被灌输的好像自己高人一等一样,原来褪去了凌家这层身份,真就是什么都不是。何其可笑。   双方握了手,潘飞把人送到门口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只是凭借着对方的公司背景来判断这个人需要受到什么样的待遇,零七在门外会负责把人送走的。   零七带着大堂哥走出了部门,并没有把人直接送走,“你之后有空吗?难得碰见,要不要一起喝个咖啡?”   看着自己已然长成婷婷少女的堂妹,用着娴熟的社交语言跟自己对话的时候,凌旭心里还是无限感慨的“好啊。”   咖啡厅里面的人不是很多,因为正是上班时间,像零七这样公然翘班的人绝对属于少数中的少数。   环境很是幽静,雅座里面左不过就散落着零零星星的三两个人,再加上两个人坐在一颗大植物背后,真是很是隐蔽的选择。   服务员送上两杯咖啡之后就在也找不见人了,当然这也正好利于零七过来打探打探消息。   手指一圈圈的划过杯口的边缘,有些犹豫要怎么开口,“大堂哥最近怎么出来自己跑业务了?”小心翼翼的试探着,两个人之间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照不宣,试图靠近彼此,掀开属于对方的秘密。   “嗯最近想自己出来做点事情了。”凌旭说的有些含糊,眼神也很闪烁,很明显这应该不是他心底的声音。   大伯的公司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大堂哥何必出来呢,一切都没有解释清楚,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件事确实应该好好查查。   “哦对了,你为什么也出来打工了。”说起这件事凌旭突然想起来凌雨潇这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竟然出现在这个地方。   “我这不是提前打工体验一下平民生活吗?幸好我把这公司卖了的时候,人家的老总还是记得我的,这里面可是任由我玩。”富家千金的纨绔语气被零七演绎的淋漓尽致。   甚至让人几乎都要相信了,如果不是曾经一起打过球,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为人,凌旭几乎会直接认为这个女孩就是一个蛮横骄纵被家里宠坏的大小姐。   “呵,是吗,没想到你也有想出来体察民情的时候啊。”这句话说的讽刺,本来嘛,凌家三房大小姐的身份出来工作可不就是体察民情,可是无端的语气就变得带着气愤还有嘲讽。   在心里自嘲了一下,难道要让人人都沦落到你这个地步吗?凌旭啊凌旭,从凌家出来是你自己的选择,他们给了你一条生路,没有过分为难你就算是不错了,你到底还要奢求什么。   两个人迅速的转开了话题,聊了聊各自的近况,毕竟两个人对于自己名义上的家人的了解都是知之甚少,实在是说不到什么,也就可以都避开了这个话题,只是浅浅的聊了聊网络市场之类的,倒是有些出乎凌旭的意料,没想到他这个堂妹竟然对网络信息市场的认识很是深刻也和有发展眼光。   相比较之下,倒是自己看的不够远,或许以后有机会可以多出来聊聊,当然如果他愿意的话。   “那以后还希望我们能多见面。”凌旭看时间也不早了,就算是实习,出来太久对她的名声也会有影响的,主动提出来告辞的意思。   “放心吧,会再见面的。”零七突如其来的笃定眼神又一次的让凌旭心里有些异样,似乎自己跟她之后就真会有什么牵扯似的,明明还是一个不大的孩子,看上去稚嫩的面容,有的时候就那么的让人觉得心安,过分的早熟是好还是坏呢,或许是好的吧,只收到自己这个年纪遇到事情的时候,不会想自己这样的狼狈。   回到自己的公司,零七这才刚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三分钟都不到,楼道里就传来了一阵由远及近的高跟鞋发出的脚步声,就凭这回音判断,至少要到十厘米以上。   “哟,还知道回来啊。”听到这个声音,零七直接就翻了一个白眼,这算是阴魂不散吗,看来是上回没把这三个女人伺候舒服了,非要老娘亲自上吗?   “嗯回来等着下班呢。”零七若无其事的开始给自己带来的小仙人掌浇水,连个眼神都懒得分给他们,真是三个无聊到极致的女人。   “哟哟哟,看你这态度,大家快进来看看啊,利用工作时间跟客户出去**的婊子哟。”三个人公然的叫嚷起来,引得别的部门的人也都过来围观了,一下子销售部的门口挤得水泄不通。   “你们看看这照片。”三个人把照片一张张的发给周围的群众,然后又扔了一把在零七的脸上,把输得整整齐齐的发型都弄乱了,索性零七就把头发散了下来,举起其中的一张好好端详。   里面正好是自己跟大堂哥,拍摄的角度很是凑巧,看上去两个人正好在接吻,唔,这应该是堂哥给自己纸巾的时候,借位的技术不错。   零七动了动电脑,然后把笔记本关上了,这才从办公桌里面走了出来,嘴角泛起的笑容看的人心里发毛,如果骆浚看见一定会把夏森然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出大楼的,一颗原子弹要爆发了。   从柜子里面掏出一打资料,零七开始一张一张的翻起来,一边听着那三个女人饶有兴致编排自己,一边看着资料,嘴角的笑容愈发的妖艳,要知道人往往是捧得越高就会被摔得越惨。   有的人似乎就是为了来看笑话的,有的则是真的在为零七担心,毕竟这三个女人可是公司里面公认的不好惹的地头蛇。   “啧啧啧,你的舌头竟然这么好用,果然是经常口X锻炼出来了。”零七绕到那个爆乳女面前左右打量了一下,塞了一份资料给她。   “啧,看你身子骨这么瘦弱没准就是经常**造成的,你说你这是何必呢。”转过身有塞给了那个人造眼皮的女人一份资料。   “哦,原来你从来都是中性打扮的原因是因为那个人是同性恋啊,那你的菊花可真是不容易啊。”零七直接把最后一份资料砸在那个女人的头上,厚厚的文件夹直接磕在了那个人的脑门上,血直接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当然这绝不是几个人最精彩的部分,最精彩的就是他们犹如调色盘似的表情,简直是惊艳绝伦,艳压群芳。   “我这个人嘛,从来都不喜欢卖弄口舌,一般是比较喜欢靠实力说话的,所以呢,大家也不用着急,每个人的邮箱里面呢我都发了一份相关资料,当然如果有人喜欢重口味一定的,我把他们的视频也传到了网上,当然重要的是你的不嫌弃女主角丑,如果你的耐受力比较好的话,那就去网上看看吧。”零七优哉游哉的靠着墙看见骆浚很是努力的想要挤进来。   有动作快的人,直接就拿着手机上了网,只听见一阵嗯嗯啊啊的声音传出来之后,周围的民众发出了一阵惊呼。   “你,我要跟你拼了。”三个女人就跟疯了一样,直接就冲了上来,试图上来抓头发扯衣服,不过很抱歉,这招实在是真心low啊,零七一个飞踢再加上一个反擒拿,直接就废了一个人的膝关节,当然只是脱位而已,完全可以保证一点骨头都不会碎,只是接上的时候会疼一点。   两外的两个人看这架势立刻从角落里面拿着椅子就抡了上去,要说女人打架还真是野蛮啊,零七向左一闪直接就让过了那个爆乳女,拿起桌面上的仙人掌直接就都扎到了她的胸上,那个女人立刻就晕了过去,不知道是因为太疼了,还是心疼自己身上的硅胶。   最后那个中性打扮的女人似乎是实力最强的,不过可惜就这水平扔进组织里训练两天就能阵亡,根本不需要费吹灰之力。   第一百二十三章 离开公司   三个女人都被狼狈的几乎是一招就被零七撂倒在地上,骆浚在外面看的都是心惊胆战,一个如此瘦弱的小姑娘怎么能够把三个高高壮壮的女人全部撂倒,而且连衬衫都没有起任何褶皱,这也太可怕了。   零七拿起桌上的新杯子从转身从饮水机里面接了杯水,斜倚着桌子,抱着臂冷眼看着在地上耍赖不愿意起来的三个女人,当然有两个是真的爬不起来,另外的一个则是晕了过去。   这个时候开始有周围的人小声议论了,有些担心这会不会把人打坏了,连忙准备去上楼找总裁,这才发现一步步准备蹑手蹑脚的退回楼上的骆浚。   终于被人发现的骆浚在心里哀嚎啊,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自己要给这个祖宗收拾这个烂摊子啊,你说这是让我怎么办,这个小祖宗竟然把事情搞得这么大,难道这就是他想的两全其美的办法,有种悲从中来的感觉。   “这是怎么回事?人怎么都躺在地上了,难道是因为天气热?”骆浚一脸茫然地走了过来,故意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身边的助理连忙上去解释,指了指零七,一脸不认同的甚至有些言过其实的叙述了事情的经过,虽然那三个女人是有些过分,可是打人这种事听上去总是有点慎得慌。   “人有事情吗?”骆浚实在是懒得理助理在哪里废话连篇,再加上自己刚刚可是该看的都看到了,这个几个女人几乎就是找死,要是自己估计没有刨了他八代祖坟就算对得起她们。   那个助理刚想回答,一个悠悠的声音就横空出世,“放心吧,下手一定会比过重要脏器,通常只是会让人产生淤血,连软组织都不会损伤的。”零七顿了顿又喝了口水,勾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让人看了就毛骨悚然。   下意识的咽了一下吐沫,那个小助理总觉得自己似乎是惹上事了,吓得直接退了半步,然后噤声,一句话都不敢多说了。   骆浚虽然知道凌雨潇的腹黑,可是还真没想到她竟然还这么有本事,似乎是时间差不多了,地上的三个女人虽然哎哟声不停,可是也都渐渐坐了起来。   零七看了看骆浚,那意思是你看她们其实还是没事的对吧。   也不知道那个小助理突然是哪里冒出来的勇气,冒冒失失的问了一句:“万一真的内出血,这三个人不是要算工伤,还是送医院检查吧。”   本来是想息事宁人的骆浚对于这个助理的不识时务很是不满,又不好说明凌雨潇办事的靠谱程度,脸上直接就乌云密布了。   “那就送吧,反正最近的不是有个什么A市人民医院,设备也都很不错,直接送过去不就可以了,你们觉得需不需要检查一下呢?”零七慢慢的蹲下,保持跟那三个想反抗但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女人平视。   嘴角的笑容变得更加的妖媚,让骆浚在旁边又是一个激灵,连想都不用想,她这是有后招了,真是最毒妇人心啊,幸好自己是个同性恋,要是喜欢上这种女人,还不是被啃得连个渣渣都不剩。   “好啊,我告诉你,老娘一定会让你赔的,找最好的律师告得你倾家荡产。”女人的情绪很激动,全身的胸都在抖动,零七只觉得眼前的两坨肉在晃啊晃,真想拿根针把它戳破。   “哼,不让她进去待几年算是便宜她了。”另一个女人仍然跪坐着爬不起来。   “哼,嗯嗯嗯。”后面的一个女的虽然也很不平,不过大概是很疼的样子,在地上一直唧唧歪歪,很不幸的只能发出单音节词了。   “那太好了,是咱们一起走啊,还是我叫救护车啊,你们等一下,我拿一下医师执照,过去的时候我就直接给你们检查了。”零七开始翻抽屉里面的东西,这东西还是昨天托人破格考察,今天刚刚拿到的,要不以后处理起伤患得多麻烦,没想到今天就用到了。   “神马?!”周围一阵低声的抽气声,小声嘀咕的声音几乎都要盖过那三个女人的抗议的声音了。   “哦,不相信吗?”零七拿起了自己手里面的证书晃了晃,“放心吧,我拿的是全科的,什么病都能治,对于你们这点小伤,绝对不用费吹灰之力。”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就好像她们三个的伤根本就不是自己出手造成的。   如今俨然就是一个竭尽全力为患者服务的好医生,这角色扮演还真让人眼花缭乱。   “我们不去了,去了还不知道怎么被你折腾呢。”那三个女人齐齐拒绝这倒是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似乎病人对医院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神秘感,总觉得医院里面都是串通一气的,只要你说这个人没病,别人也都不会给你治病的,而且对于医学这种东西又看起来高深得很,更是不敢随便乱看了。   “你们真的不去了?”骆浚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虽然有些诧异可是对于零七的这个心理战术,就只有一个字,高。   “不去不去。”就好像现在谁催自己去就是要害自己的样子,女人心海底针啊。   骆浚开口劝了两句,仍然能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这才面向了大家,“大家都看到了我们也尽力劝了,可是她们坚持不去,真的不是公司不负责任。”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不过心里确实爽翻了。   遣散了周围的职员,把几个人都带进了会议室,当然人事部长,潘飞还有个大部门的部长也都在里面,真是没想到,进公司的时候这一个个部长可是没有见全过,可是现在倒是都见全了。   “你先说说他们怎么处理。”骆浚随便一指,人事部部长就中招了,这一下子冷汗冒的,这老板的心思也猜不出来啊。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先让把伤口上了药再说。”虽然这意见等于没有意见,不过倒也算是当务之急。   骆浚也算看出来了这么多人带着这里面也没什么用,让其他的部长把那三个人扶出去上药,屋子里面就剩下潘飞还有人事部部长,再加上一个凌雨潇了,另外的两个人都是非常值得信任的,要知道一个公司的老板要管好的一般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管人的,一个是管钱的。   管钱的内有会计部外有销售部,两个部门都是左膀右臂,很多事就不怎么避讳他们了。   把那几个人一出去,大门一关,骆浚直接就从椅子上蹿了起来,三步并两步的就跃到了零七面前,“祖宗啊,你这又是搞的哪一出啊?”简直都要抓狂了,随便找个理由把那三个女人开了不就好了,怎么惹出这么大的事。   零七继续用自己的小锉刀,锉着指甲,是不是的吹一下,弄的骆浚心里面真是抓耳挠腮的难受,都快要急的去咬她了,才等来这祖宗悠悠的一句话。   “斩草要除根,不然春风吹又生。”这三个女人如果是随便开了,万一借着他们的姘头给公司捣乱,还不是一堆麻烦,如今这样还会有人愿意跟他们站上一点关系吗?更何况,他们的姘头都不一定能把这件事平复下来。   以骆浚的脑子根本不用多说,一点就懂了,“那你说这是怎么处理?”似乎还是有些憋着气,直接就把这事扔给零七自己收拾了。   “哦,把我和那三个人都开除,然后给他们补个一个月的工资,这件事就结束了。”零七的十个手指甲的修理工作终于大功告成了。   吹了吹碎末,抬眼看了看张怀疑的表情的骆浚。“你其实是不想来公司打工了对不对!这才是你的两全其美对吧!”骆浚这才发现这个女人简直就是一只狐狸啊,怎么这么能算计。   “这个是给你的。”零七扔过去一张纸,“你让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个吗,东西给你做完了,我任务完成了吧。”   半信半疑的打开,上面密密麻麻的是各个部门的缺点,有的是用人的不行,有的是体制的不够完善,有的是个人能力不适合做本职工作,建议调岗。   我的天啊,这么短的时间,这个女人都在干些什么啊!难道她上辈子是中情局特工,不光猜透了自己的用意,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全都整理了出来,越往下看心越惊,嘴张得越大。   摁了一下会议室的电话“小陈,你进来一下。”陈姐很快就推门进来了,拿着那张纸表情也是瞬间凝滞了,当然这应该算是一般人的反应吧。   “把它整理一下,私人的资料归档,如果是部门上的意见反映给个部长,整理好了给我看。”骆浚就跟见到了百万宝藏一样,整个人都跟着兴奋起来,似乎现在她就能看到这间公司在未来的两年里面又是何等的风貌。   处理完这件事,另外的三个女人很快就被人搀扶着进来了,哎哟哎哟的声音夸张的很,人事部长憨态可掬的宣布着处理结果,很是抱歉的已在保证会多付给他们一部分违约金,本来以为这件事是一件十分难办的事情,毕竟面对的可是公司里面罪名昭著的三大恶女,可是没想到确实容易的出乎意料。   不知道是因为零七一分钱没有拿到就被解雇了,还是如何,总之似乎看到零七的结局比他们惨,她们的心理就不由得舒心很多。   真是奇怪的三个女人,当然以他们平时的行事,有这种奇葩的思维倒也是不足为奇了。   四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搬着箱子下了楼,趁着那几个人的哈尼还不知道这件事,一个个的都嗲声嗲气的撒着娇让人来接,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凑巧四个人都在公司门口在等车,就好像是在攀比一样。   当然零七则是在思考到底是回公寓好呢,还是直接去找颜青比较好,有些犹豫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三只苍蝇。   没一会的功夫,那三个人的哈尼们就都来了,真是让人想自戳双目,都长成什么样子就敢拿出来现,何弃疗啊。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偏偏就是如此凑巧,皇甫奕的车也停了下来,本来是去那边的商场视察的,回来的路上就看见一个长得像小兔子一样的迷惘小姑娘在路边发呆,周围还围着三个恶毒的老巫婆,那身为王子的自己当然要舍身相救了。   当然这只是某个见到零七之后的男人非常不要脸说辞罢了,不过真心话是,看到她了实在是管不住腿,就过来了。   四个男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各自的目标前进,真是不比不知道,这差距说是云泥之别都是抬举他们了,知道有一个巨大的阴影挡住了阳光,零七才意识到有人。   特别迷糊的抬起头,“咦?你怎么在这?”   很是习惯的接过她手里面的箱子,“恰巧路过,你怎么搬这么多东西?”用另一只手请揽住凌雨潇带着她上了车。   “上班游戏玩腻了,就准备回家休息了。”零七开开车门轻车熟路的吩咐了司机,然后就在自己寄存在车上的小枕头翻了出来,然后开始闭目养神。   过了一会儿身上多了一件薄薄的外套,“不要,多热啊。”把衣服扯下来扔到了一边,又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只觉得耳边有人在念,“怎么跟个孩子一样,盖上点肚子吧。”皇甫奕轻轻地又把衣服给零七搭上,轻轻地把她的头掰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很嫌弃的丢开了那个破枕头。   幼稚的行为一直持续到零七的公寓楼下,真是男人幼稚起来更加没节制。   捏住零七的鼻子,用另一只手又捂住了的嘴,皇甫奕突然玩心大起,一直盯着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能忍不住。   只见刚开始只是微微的蹙眉,然后就是整张脸皱得像包子,突然零七的两眼睁开,锋芒毕露,甚至有些恐怖,一只手已然先一步扬起,就势直接就往他的脖子抓去,不过见是皇甫奕这才一个回手抓住了他的头发,往外扥去。   好不容易得到了新鲜的空气,零七的两颊都变得酡红了,斜眼瞪着那个罪魁祸首,真是郁闷,哼,“坏人。”娇嗔的骂道,然后摔下车门人就走了。   似乎被骂的感觉…还不错。皇甫奕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被虐倾向了。   第一百二十四章 挑了帮派   第一百二百十四章 挑了帮派   从车中下来到走进家门,把整个人摔进自己那张质量很棒的席梦思里面,零七几乎就没清醒过,然后有直接沉沉的睡了过去。睍莼璩晓   直到被人揪着耳朵从床上硬生生的拖到了地上,“拜托,轻一点啊,我没打算那么长寿,不需要扇风耳啊。”零七卷着被子索性倚在了床头柜和床的夹角里面,没睡醒的声音有些呜呜哝哝的。   “你还睡!我要是个坏人,你觉得你还活得了吗?!”颜青一把掀开和零七卷做一团的被子,皱皱巴巴的很可怜的被抛弃在角落里面。   “你觉得你要是坏人会进得来这个门!”零七爬到另一个角落里面把被子扯过来又裹了起来。闷在被子里面说话的声音也是闷闷的。   “你什么睡癖啊!”颜青基本上已经接近抓狂了,看着这个裹成粽子一样的女人,怎么能在外面呼风唤雨。   其实零七倒不是真的起不来,只是很享受这种赖床的感觉,有一种占了小便宜的感觉,何况公寓里面的保全系统那么的厉害,能成功逃过监控侵入自己家里的人总共就那么几个,她颜青算是一个,独特的气味怎么会认不出来。   “知道啦,这就起。”被子已经被颜青无情的丢到了楼下了,虽然如今是夏天,可是屋子里面空调开得很足,没了被子的温暖还真有点冷。   当着颜青的面零七就开始径直的脱衣服,一点也不避讳,用她的话就是,大家都是女的有什么可不能看的,就算是个男的,要是没地方脱衣服也没什么的,反正那男的也打不过自己,如果必要把他变成女的就可以了。   很迅速地换装,一身紧身的黑色针织衫配上牛仔裤,再加一双运动鞋直接就出现在了颜青眼前。   “你什么都不带?”瞪大了眼睛看着一副作势就要出门的零七,他们两个是出去要收场子啊,虽然不用带什么轻重机枪那么重型的武器,可是两手空空就这么去也太夸张了吧。至少带把手枪或者匕首这才对吧。   “你看我全身上下有地方放枪?”零七两手摊开,表示自己实在是没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对于那个小帮派实在是不放在眼里,还是如何,总之在颜青看来她实在是不像去挑了人家的帮派的,更像是去逛街的。   “走吧,你放心到了那就什么都有了,哪个帮派没有点存货。”零七拽着颜青就出了门,当然两个人谁也不会笨到从正门出去。   不过,“你确定要从这里出去?!”颜青有的时候会觉得两个人的性格很相近,不过现在似乎还是有着很大差距的,至少自己一直是正常的,没有处在癫狂的边缘。   望着脚底下巍巍耸立的高楼,脚边吹过夏日里清爽的风,只不过颜青心里觉得有些发寒,什么叫做下楼太费力气,所以带自己爬了一层直接就上了天台,有一点必须的承认,相比于下楼从楼上直接跳下去绝对会省力气的多。   “你没事吧,难道是起床气没醒?所以来报仇啊。”颜青摸了摸零七的额头,奇怪,不烫啊。   好吧那就一定是疯了,我还是觉得命比较重要,“你要觉得这么比较快,你就自己下去吧,我会替你收尸嘚”无法理解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决定不理解了,准备自己按原路返回了。   “你看那边,肯定比你东躲西藏的快很多。”零七指了指那根水管,楼虽然很高但是这种东西一定很安全,再加上如今天色已晚,摄像头也不会对着一根水管子拍,自然安全很多,只是接近地面的时候会麻烦一些,不过两个人体重都轻,功夫也都不错,几乎是没有什么障碍的。   零七指了条明路,也不管颜青能不能跟上,反正自己先下去了。在夜幕中,这般敏捷的身手实在是让人惊呆了,看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卷起袖子,颜青也是一跃而下,迅速地就滑降了下去,不过这种技巧也算是熟练工种,如果你经常练习才能掌握好平衡速度,也是因为第一次,手上很不幸被剐了两个小口子,有些沙沙的疼。   依旧是摩托,只不过这回的车要高级多了,设备马达全都是改装到了最良好的性能,马达轰动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有种全身血液都在躁动的感觉,但是这辆车的外表确实比以往的任何一辆都要低调很多,甚至直观来讲看起来有些破。   “怎么样,我准备的作案用车不错吧,逃生能力强,还不易被发现。”颜青对这辆车很是满意,不过确实也不错。   扔给了颜青一个头盔,零七一下就坐了上去,“怎么样要试试才知道。”   嗡的一声车跟子弹一样的窜了出去,速度真的很快,而且还很平稳,“你指路。”零七在前面吼道,   油门轰得太高,风的声音在耳边呼呼的作响,几乎只用了十分钟,两个人就从市中心到了西区的城郊,这速度都赶上跑车了。   颜青下来靠着树缓了好一会儿才说话,要说自己骑摩托已经属于很快地那种了,怎么这丫头就这么不要命啊,下回还是带两辆车的好,打死也不能做她的后座了。   “这里面就是。”颜青有气无力的指了指那件小平房,跟虎门一样是个四合院,只不过,这境况实在是不容乐观,半山房门虚掩着,倒不是忘记关了,应该是那般扇门的螺栓坏了,很坚韧的靠着地下的那个维持着没有倒下。   零七挑了挑眉,看来有点意思,里面的灯还亮着看起来还有人醒着,用一根手指头推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诶,你怎么就这么进去了!”颜青在后面细声细气的叫道,当然马上也跟着进去了,算了反正她干的这种事多了去了,自己也该习惯习惯了。   院子里面的样子就更是…零七看着这里面堪比大杂院的情境,实在是够挤的,只留下院子中间不大的一块空地,其他的地方全都是货,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不过都用塑料布包着,木箱子装着,密封得很严实,看来应该是桩大买卖。   零七很敏捷的侧身用高大的货架掩住了自己的身体,躲过了一队巡逻的,不容易这样窄小的地方,竟然还会有三人一队的巡夜的人。   伸手,颜青看见伸过来的手,眨了眨眼“你要什么?”   “小刀或者钥匙。”零七轻轻的解开塑料布,试图从木箱的缝隙中看清出到底是什么货。   “靠自己不带,要用了找我。”“因为知道你带啦。”零七拿过匕首专注地轻撬,又拿出来刚刚进门时顺的手电,往里面照了照。   全部都是武器啊,竟然就这样明目张胆的放在院子里,不知道是A市的警察都是废物啊,还是这个帮派着实厉害,总之零七的神经渐渐紧绷起来。   敏捷的穿梭在各个货架之间,总共算了一下,这里面是四箱轻重机枪,两箱手雷,剩下的是食物或者衣服之类的,看来混淆视听做的不错。   眯了眯眼,零七把目标定在了中间那件亮着灯光的屋子里,人声似乎不少,看上去像是在开会。对着颜青打了个手势,两个人呈合围之势进入房间。   颜青从右侧绕过,绕到了后面窗户,准备进行偷袭,而零七则是直接正面突破,相比于颜青的蹑手蹑脚,她实在是太光明正大了。   一脚踢开屋子的房门,里面一种大老爷们儿都惊呆了,本来坐在炕上正在打牌,聊天,商量着明天跟那位公子怎么交货,这是哪冒出来的小姑娘啊。   黄毛丫头一个,怎么跑着来了,看样子还像是诚心捣乱的。   零七扫视了屋子里的每一个人,炕上那几个打牌的,不对,气质实在是起不了统帅作用,另外一边看电视的似乎也是不想,目光凝聚在中间那个正在吃坚果的,因为只有他在自己进来的时候没有任何动作。   手比嘴还要快,零七一个鹰抓直接就往那人的脖子上面招呼,那人一个左闪恰巧错了过去,来来回回几乎也就是眨眼的功夫两个人已经过了十来招。周围的人刚开始是一阵傻眼,可是看见自家老大逐渐不敌,连忙纷纷都掏出枪来,指着零七,可是两个人不停地在换位置,谁也不敢开枪。   说白了还是技术欠佳,就是趁着这个功夫颜青飞快的潜了进来,一个一个的解决,直到最后全部撂倒,比了个OK的手势,零七几乎使用秒杀的就把那老大给KO了。   “你这要这么好使啊,几乎就是在鼻子下面一过,这人就倒了。”言情感叹到,这手绢里面的药还真是厉害。   “嗯用的是迷昏一头大象的计量,不晕才是太神奇了。”把所有的人都绑在一起,外面的巡逻的人也都被弄昏了。现在唯一的工作就是等他们醒过来,客观的来说他们这个麻绳还是挺结实的至少帮着几个男人捆得挺结实。   都快到了黎明,个个的悠悠转醒,零七托着腮等的都倦了,“你们可终于醒了,累死我了。”踹了踹那个老大,人也慢慢醒了过来,要知道那人可是先是挨了一顿毒打,然后又被下了迷药,哪那么容易醒过来。   见人没什么动静,零七又赏了杯凉水,一个激灵,马上就坐了起来。   “你是老大对吧。”在底下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中,零七的声音并不大,似乎都要被掩盖了,完全听不清楚,见她也不着急,也不上火,那些人谩骂声更甚了,真是什么难听的说什么。   就连对这些污言秽语有些免疫力的颜青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差点想要骂回去,不过却被零七摁住了。   “狗咬你,你要咬狗吗?”零七笑了笑,完了魔鬼式的笑容又出现了,方圆十米人畜勿近,以后这句话可以奉为金科玉律了。   折磨微笑一出几乎都是会见血的。   零七一把拔起插在木桌子里面的刀,一步步地靠近那个态度最嚣张的人,笑容也愈发的绚丽,慢慢的蹲下,平视着那人的眼睛,无来由的只见那个人全身痉挛了一下。   “你要干什么?!”那个人往后错了错,似乎是有什么不祥的预感,有些害怕。   “别这样嘛,跟个黄花大姑娘似的,刚刚不是骂得很凶。”零七用拇指拨了拨匕首的刀刃,恩不错挺锋利的,看来应该挺快的。   几乎连对方说话的机会都没给,动作一气呵成,没人看清楚怎么动的,只知道手起刀落,半截舌头已经落到了地上,扬起了一小片尘土,那人的口腔里面瞬间就堆满了满嘴的血,汩汩的往外流,似乎嘴里面还想说些什么,态度更是激动。   “我一点都不喜欢别人侮辱我,所以这就是示范。”零七转身坐回了原来的椅子上,看着底下一个个都噤了声的人,目瞪口呆的瞪着她。   “你是老大对吧。”其实这只是陈述句,零七就没有怀疑过。   “我是老大,请问女侠到底是想要什么,钱的话就好商量。”那个老大两忙跪着走到了零七的脚边,谄媚的说道。   “哦钱也要,人也要。”零七后面那半句明显把所有人都吓着了,虽然颜青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是一听还是有点异议。   “我们的意思是要你们为我们办事。”连忙出言解释,这个女人真够吓人的,说得好像自己要开个后宫似的,就算要开后宫就这货色也太瞧得起他们了,有必要露出一副良家妇男的样子吗。颜青在心里无限吐槽。   “哦哦哦,这个可以,完全没问题的。”老大连忙答应,很没有骨气的欢迎新老大。   底下的兄弟态度却各有不同,有的曲意迎逢,有的却是把头别了过去,似乎很是不赞同,虽然刚刚零七的手法有些残忍,但是也确实是吓到了一部分的人。   仔细观察着那些不迎逢的人,零七在心里面暗暗地记了下来,只有这种人才一定是最有用的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神秘买家   零七玩着桌子上的茶盏,有一搭没一搭的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一声一声就好像是打在人的心上一般,一声不吭的坐在上位,这不光是底下的一帮男人心里没底,连颜青对于这样的零七都觉得很陌生,距离很远。   原来自己也知道凌雨潇这个人身上有着许多谜团,像她的父母,她的行为,甚至曾经自己还一度觉得她的年纪都不应如此,但是今天,此时此刻却是头一回觉得她是如此的遥远,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让人难以揣测。   “大姐,您还想怎么样啊,我们都听您的。”那个老大哆哆嗦嗦的问道,倒不是这个老大真怂,实在是被零七打得太狠,要说他的本事在这个地界上混上个什么头目应该也不算太难,再加上脑子活络,跟着他的人自然就不少。   零七没说话似乎是在衡量着什么,过了良久才放下茶盏的盖子,发出了咚的一声,很脆,很是恬静的抬眼,嘴角都带着一抹温柔的笑容,只不过对待敌人又怎么会有什么温柔的笑意呢,明明背后就是狡诈。   “你们外面的那批货?”眼中带着锐利,嘴角泛着笑容,没有直视底下的任何一个人,似乎她的专注力又转回了那杯茶盏,至今在杯口一圈一圈的转着,耐心的等着答案。   “女侠啊,顾客的买主都是不能透露的啊,更何况我们真不知道啊,他们都带着口罩只是留下订金很神秘的。”那个老大上来一把抱住零七的大腿,似乎这个买主的威胁要比零七的存在还要危险。   似乎有意思的事情出现了,颜青也马上意识到了零七好奇的问题,一个箭步冲了上来直接就给了那个老大一个窝心脚,已经身负重伤的人,直接就晕了过去,嘴边还挂着血。   “所以有人来替他回答这个问题吗?”颜青一个一个的看过去,你眼神就好像是一道灼热的火,每经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有种被火燎到的感觉,身体本能的就往后缩到。   “OK,没有人回答,那就有意思了,你们知道有一种人是不会有人逼他做任何回答的。”颜青从后腰别着的匕首中抽出了一把最锋利的钢制匕首。   死人绝对是没有任何人愿意去骚扰的,颜青一步步的走向那些人,总要有一个人先被开刀,其他的人才会学乖,更别提这些手里面都是很多条人命的黑帮分子了。   你一个女人,就算再狠,这些有着大男子主义的男人也同样看不起,可悲的沙猪主义,在颜青看来这就是找死的。   一刀直接就解决了那个老大,连多余的血都没出,干净利落,手起刀落,多余的气都没喘,真是漂亮的手法。   这个举动绝对是把有些人吓住了,马上就有几个看起来还算是下头目的人出来提供消息,不过看来是那个买主的保护措施真的做的不错,零零碎碎的拼凑出来,也只能知道,那个人系男子,身高一米八五左右,年龄也就在二十岁左右。   至于容貌,身家,背景就是一概不知了,而且身后还跟着几个彪形大汉,今天早上就会过来取东西。   “行了,估计也就快了,是谁,咱们自己看看也就是了。”零七盖上杯子盖,眼中含笑的把这个话题放了过去。   “可是老大…”底下有人有些犹豫,要知道出去接待,除了老大谁也不够资格啊。   “那就你去吧。”零七随手一指,看上去很是随意,但是思考人选却是仔细地看了每一个人才下的决定。   那个人一副要遭受多大的磨难的模样,很是痛苦的一直磕头求饶,这笔生意如果不是利润太大,老大也不愿意接的,只要是买主实在是有些恐怖,你在他面前不光是被盯得头皮发麻,而且他好像能听见你在心里面想什么一样,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让你心里发寒,背后冒汗的话。   “读心术吗?”零七笑了笑,似乎听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   “所以你现在就在想这个婊子还真信了,我的说得再玄乎一点。”零七乐呵呵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出来,读心术吗?呵呵,这种特工职业训练观察人的内心的技能,其实经过长久的训练是能够分析出来的,   那男人开始有那么一瞬间的呆滞,然后连忙否认,心不自觉的就慌了。   “像你现在就是在惊讶为什么我会知道你怎么想的,然后有些害怕,有些有些惊讶。”笑眯眯的看着那个男人语无伦次的否认,然后诉说着自己的无辜。   零七的话一下子就让原本还有点噪声的屋子里变得死寂,似乎每个人都有点好奇但是也有点畏惧,毕竟这个女人不言不语,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的时候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的样子,可是做出来的事情却让大家毛骨悚然。   别看那个在旁边站着的女人叫嚣的厉害,却始终没有这个女人那样令人畏惧,有那么一刹那,这个女人似乎跟那个买主才真正像是一类人。   “你…我真的错了,我干什么都可以,饶了我吧,最后一回。”零七看着这几个人的觍颜求饶,周围人的不屑似乎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在这一个团队里面你只有把这类人处理干净才能让这个队伍变得更加的纯粹,否则就永远变不强大。   吱咔,似乎是退开那扇门的声音,原来,客人上门了,零七一把就把那四个求饶的人给踹了出去,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也被零七扔了出去。   不过让他临出去之前零七在他身边耳语了几句,那人歪过头来看了零七一会儿,才郑重的迈出大门。   “他是谁啊?”颜青靠过来有些稀奇的问道,最后出去的那个人存在感你还真是稀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就连刚刚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没有怎么抬起头,也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怎么样,怎么让他去了。   “一个野心与实力并重的人。”零七走到了窗边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看去。   夏日的早上似乎总是天亮的很早,外面的人不少,对上那个神秘买家的正是刚刚派出去的人,不得不说零七看人很准,两个对立而站的人无论是从气势上还是身高竟然都不相上下,令人着实诧异那个人为什么会有种遇强则强的气场。   神秘买家裹得还真是严实黑色衬衫黑色长裤,这么热的夏天他都不出汗吗,竟然还带黑口罩,零七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么恶趣味的买主,对于黑色有这么偏执的热爱的人还真是不多,他还真是算极致了。   “你们的老大呢?”低沉的声音应该是经过了变声器发出的,连声音都经过伪装,零七不由得皱起的眉头,看来此人来头不小。   “我现在就是老大。”对面的男人根本没有丝毫的迟疑,回答的也是相当的霸气。   如果你有实力那就是老大,这是零七在他临出去前说的最后一句,就连他本人都没想到这个女人竟然直接戳穿了自己隐藏在内心角落最深的地方的**。   原来自己即使看到了如今帮派的衰落,可是对于老大的救命之恩,自己能做的也只是守候而已,自己的意见他听不下去,昔日的辉煌也只能槟城如今这副样子,然而即使自己一心为他,换来的不仅是猜忌还有排斥。   后来自己就不得不少言少语,做一个透明人,毕竟除了这里自己也真的在找不到一个地方能够栖身了。   “原来换了老大,你终于上位了。”对面的买主发出了低低的笑声,声音有些粗噶,“很好,我很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   有些诧异,为什么这个人也能看出自己的企图,就连自己都觉得跟他没有什么交集,除了上次他来订货,自己跟着老大身后见过一面。   “别惊讶,有能力的人在任何地方都很难掩住他的光华,何况你的老大是那么笨的一个人,希望我们以后多合作啊。”买主伸出一只手,似乎在试炼对方的勇气。   毫不犹豫的握了上去,两个人似乎是在暗中较量着什么,知道一个自己这边突然有个人不知是肠胃不舒服还是怎么样,一不小心胃里的东西全都吐在了那个买主的衣服上,即使买家的身手很不错,但是还是难免殃及池鱼,袖子上一大片的污迹实在是让人难以释怀。   撕拉,衬衫的袖子被整个撕了下来,眼神阴鹜的看着卖家。   男人开始有些慌张,不过几乎就是瞬间就冷静了下来,拿起手枪,直接就让那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枪法之准让人很难想象会被颜青擒住。   零七看着窗外的景象,眼神凝滞在一个人的身上,或者说是那个人的胳膊上,银色臂环,熟悉得很啊,易墨冷,好久不见啊。   似乎这个人对银制品也有着很大的偏执啊,说实话零七对于他就是那个银色面具的男人一直抱着怀疑,当然这不是纯粹感觉上的判断。   训练自己的老师如今至少也应该是二十五六了,而如今的易墨冷怎么会这么年轻,更何况那人的自私绝对跟自己平日里接触的易墨冷不一样,就好像是自己重生之后那个人的脾气也发生的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可是这怎么可能。   对面的交货正在正常进行,所有的人几乎都已经忘了刚刚的那个小插曲,很幸运最后终于没出什么岔子,待那几个彪形大汉正在搬东西的时候。   神秘买家突然转过身对着男人说了句话,“最后送你个礼物。”眼角分明是带着笑意的,不过怎么都让人感觉不到友善,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跟零七一样。   砰砰砰连着三枪,男人后面的三个人一个个的倒下,抽搐了几下不过都是徒劳,颜青几乎是极力捂住自己的嘴才没有发出惊呼的声音。   男人很是震惊,眼睛瞪得溜圆,不明所以,就连那些人出了门都还是杵在原地,见人都走了,零七才开了门,慢慢地走了出去。   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笑意未减,“你应该觉得高兴那个人对你印象不错。”本来这几个人就是要除,有人替自己出手,不用脏了自己的手零七还是觉得挺划算的。   男人有些呆滞的转过头,探究的看着零七,这种情况自己是从来没见过,当枪口指着自己的时候,心都要跳出来了。   “那三个人刚刚大概是准备合谋把你干掉,三个人的眼神都带着杀意,是你自己没有注意到。”零七点拨到。   一个为首者如果连底下的人想要造反的觉悟都没有察觉到,那就真是该死了,而易墨冷竟然帮了他,看来还真是有那么几分赏识,当然零七觉得这里面似乎还有那么几分报复的滋味,不过这些要跟他说了。   “里面的人归你整顿了,颜青留下来协助他。”零七迅速的交代的任务,自己很快就出了门,易墨冷的身影几乎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凭着感觉随便找了一个方向,零七决定一赌,轰了油门就追了上去,几乎朝着市区开了十里,才依稀看到了前面的货车,在远处的休息站里,那些人正在换车,而易墨冷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小心翼翼的跟着那些人直接就奔了一个码头仓库,里面应该是组织的管区,零七绝对不能在接近了,只能改了方向回家。   脑子里面简直是一团乱麻,一边觉得这个人应该不是训练自己的人,另一边又有事实清晰地告诉自己的结论就是错的。   就连真正回到了家都实在是想不明白。   当然这件事情自己想不明白以后还有机会,另一件事情确实在是耽误不得了,因为零七忘记了今天是要回凌家主宅的日子。   电话答录机里面孙伯的声音真是久违了,有那么一些怀念了,虽然上星期刚刚见过他的面,问了那些人的情况,可是如今还是有些想念,关心。   迅速的收拾了一下自己,楼下的车就已经在等了,果然除了孙伯就没有了其他人,幸好他们还愿意走这个过场,没有人能够自己一个人奔波到陵家主宅   第一百二十六章 几家齐聚分外诡异   第一百二十六章   距离寿辰其实已经过了很久,中间加上凌老夫人生病喜静,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自己这些所谓的亲戚了,当然对于这些亲戚零七从来都觉得距离产生美这句话分外的经典。   凌霖山他们已经先一步到达了,不过似乎是为了造成大家是一起来的假象,可以在,门口等着零七。   看见凌雨潇的车,几个人才下车,经过凌雨潇身边的时候,先是凌霖山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表情很是不满意,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让人很是不悦。   零七用了一个凌厉的眼神回敬,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更何况这个人还是导致这场悲剧的罪魁祸首。   李玉莲从另一扇车门下来,三步并两步的挎上凌霖山,表情看上去很是木讷,调整了几个角度,终于能笑得自然一点。   看见下了车的零七也没有半点好颜色,冷冷的斜视,本来以为会看到一个懦弱的低下头去的气丧表情,那是什么眼神,竟然如此放肆。   李玉莲有些诧异,但是更多的是愤怒,就凭你也个爹不疼娘不爱的黄毛丫头,还敢跟我摆出这幅嘴脸,但是碍于这是在主宅,她也只能草草了事,不跟她一般见识,显然对于零七在离开别墅之前留给她的那一脸纪念是完全忘记了。   哎,有些人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零七轻笑道。   跟凌雨琛并排进了主宅,里面的人似乎也都三三两两的到全了,零七挑了挑眉,今天气氛似乎有点不一样啊。   还是找到自己的常住座位,不曾想自己平常常看的《基督山伯爵》竟然被人抢了先,大堂哥今天出奇没有跟二堂哥一起聊天啊,印象中几乎他们哥俩的关系似乎不错。   当然在这种家族里,两个堂哥总是一起聊天却也说明不了什么,表面较好背后捅刀子的人却是不知凡几。   看起来如今大伯家掌舵的人是换成了二哥啊,满面红光,志得意满,比起坐在角落里面安静读书的大堂哥可真是高调不少。   局势变得有意思起来了,随便在书柜上又拿了一本书《傲慢与偏见》,很唯美的一本小说,零七曾经读过,文笔很细腻,相比描绘了每个女孩的梦幻情景,帅气又多金的男主角再整本书里面就只喜欢你一个人,为你改变,为你做任何事情,还不希望你对他有任何回报。   浪漫又虚假,是一本不错的消遣。   “看来我的妹妹这是要找到春天啦。”大堂姐凑了过来,看着零七手里的书,调笑道,在他们这种家族如果存在真正的爱情那不是在做白日梦,就是异数中的异数了。   “恩,算算要是会有春天也该到年纪了。”一本正经的样子好像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大堂姐乐不可支的样子引来大家的注意,不过旁边凌雨潇的表情太过正常,大家只肖以为又是她一个人在抽疯。   也不知道最近姐姐是怎么了,一点都不注意自己的言行,越来越没有闺秀风范了。   看见二堂姐飘过来的眼神,还有那副嫌恶的表情,看来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果然在每一方中都会存在着所谓的弱者,而那些强者就是凭着这些人对他们的亲情为所欲为,总有一天当人隐忍到了头,这方天就要变了。   “最近大堂姐过得可好?”   对于凌雨潇的发问,反而让凌琅有些诧异,平时她对自己一般都是冷冷清清除了打球那一次,大家玩得都很尽兴,倒也看清了几分她的真是性子。   可是这回这样主动还真是让人一时间措手不及,“好啊,好得很。”   看见她有些呆滞的慢半拍作答,零七反而笑了,“原来小妹平时这么冷落大堂姐啊,真是罪过罪过。”   看着凌雨潇粲然一笑的样子,有那么一刹那的恍惚,明明带着那么笨重的眼睛,厚厚的跟瓶子底一样,怎么会让人感觉这么美丽,一定是我最近出现幻觉了。   “是啊,你那么冷清,都伤了我的心了。”凌琅抱着零七的一只胳膊跟一只小动物一般蹭来蹭去。   有些奇怪对于凌雨潇,心里总有种莫名的喜欢亲近,这对于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曾有过,不过要是对她有这般的动作,恐怕还没接近就会被嫌恶的躲开吧。   真不明白闺秀有什么好,每天的动作跟装在套子里一样。   连自己的亲姐姐也会暗害,自己说了多少回了,她要的那些自己真的一点都不稀罕。   “有时候以为的隐忍只会助长他们的行为。”凌雨潇无厘头的一句话让人心里突地一惊。   就好像是会读心术一样,不可思议的看着仍然沉浸在书本里的三堂妹,张了嘴很想问她到底是何意,可是最后还是闭上了。   “如果伊丽莎白和简,如果一开始就约束她几个妹妹后面就不会有人私奔的悲剧了,所以如果你隐忍就不要责怪他们的为所欲为。”   凌雨潇难得说了这么一长串的话,似乎已有所指,又似乎天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原来你说的是这本书啊,”凌琅笑了笑,不过眼神中的忧思却是浓浓的不曾化开,“可是他们是姐妹,而且连她们的母亲也是偏帮几个妹妹的,不忍又如何。”   话中带着自嘲,其实见过那么多同学,同事的家庭,至今从来也没听说过一个妈妈会帮着妹妹来毁亲生女儿的声誉的,真是长见识了。   “那就要看这位母亲的偏帮有多严重了,有些父母自然会偏心一些年纪小的孩子,这也无可厚非,不过…”   声音顿住了,这个停顿总是让人有种如鲠在喉的感觉,中间总是有着什么别样的涵义。   聪明如凌琅自然也是能猜出她这是在暗喻自己的情景,显然在这种大宅中就根本没有什么能够藏住的秘密,更何况他们做的如此决绝。   “爷爷奶奶来了。”放下书,零七迎了上去,独独留下了凌琅一个人在沙发上静静的思考。   似乎经过零七那一番话,如今低调沉思的人又多了一个,希望两个人能够尽早觉悟,这个家族里面就不存在温情,谁更有价值就越值得看重。   就在大家几乎已经一一入座的时候,凌家倒是来了几位令人有些吃惊的客人。   易家三口还有竟然和聂磊、聂郗风,几个人一起到了,感觉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随着几个人的到来变得僵滞住了。   也是,这么几家人一起来凌家来凑热闹恐怕不把房子掀了就算是幸运的。   跟对面的林垣熙对视了一眼,似乎对于聂家二人的到来他也是并不知晓,两个人都很迷惑。   环看周围的众人,似乎除了凌老爷子知道他们的来意,其他的人也是同样的奇怪。   零七在众人中间向易墨冷看去,这算是两个人从日本来来之后,第一次面对面的相见,中间隔了那么多的事情,总觉得对上他的视线也变得不那么自然了。   “真是不巧我们真该吃饭,不如留下来一起用饭可好?”凌老爷子说话很有分量,语气中也是带着一种命令的口气。   本来那几个人是想推拒的,可是来的时间确实是不巧,谁也想不到凌家吃中餐的时间竟然这么早,这才十点四十,怎么就开始吃午饭了。   随着客人的就坐,整个座次一次往后顺延了几个位置,不过零七的斜前方好巧不巧的正对着易墨冷,而旁边则是坐着聂郗风。   许是觉得这两个小辈跟他们相熟才会如此安排的。   当然,也许还有什么别的意味,凌老爷子的想法很好有人能摸透,这样安排比还有其中的缘故。   有些担心自己跟聂郗风可能会有什么眼神上的交流,而被凌家有所发现,几乎整顿饭她就没有抬头,这边是聂郗风,前面是林垣熙,斜前面是易墨冷,这样的安排,怎么看都像是故意为之。   看来这是在试探啊,零七嘴角弯了弯,却没有什么其他的反应只是埋头吃自己的饭。   “三丫头,你今天怎么就埋头吃饭啊。”左侧传来了凌老爷子的话,而这话竟然是对自己说的。   往日里可没见过他这么待见自己,今天这是刻意把自己推到风口浪尖上啊。   零七轻微的蹙了蹙眉,好像很艰难地从她那碗饭中间拔了出来,很是天真地回答“因为,今天的东西很好吃啊。”   无疑这是一个完全的答案,往左面看去不免视线就要经过易墨冷,这个人一直盯着自己有一段时间了。   本以为应该是满面的虚与委蛇,可这眼底的一片柔情又是如何解释,这个人变了。   这是零七唯一的感受,原来的易墨冷也是一个很难看懂的人,不过偶尔之间还是能够看出他的真性情的,虽然阴险狡诈,但是却是真实的。   可是如今似乎总是有着什么难言之隐,看人的眼神也不是那么的纯粹了,眼睛里什么也看不到,朦朦胧胧的不让任何人探究。   没有可以的理会他,毕竟与组织上牵扯的过深的人,零七都不喜欢,不管易墨冷是谁,什么脾性,总之他跟那个地方一定脱不了干系。   灼热的视线不知道为什么仍然盯着自己,就跟要把自己看穿似的,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零七不动声色的问了问聂郗风的来意,不过却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回应,他也并不清楚。   聂家,凌家,还有易家能一起做什么,零七一边吃饭一边琢磨。   其他人吃饭的速度可是真快,其实这个桌上除了零七其他的人有哪一个是在真正吃饭的。   在凌老爷子带着易聂二人进了书房之后,其他的人也都四散开来,唯独留零七一个人还在那里细嚼慢咽,倒也不疾不徐。   易墨冷算是倒数第二个下桌的,不过他却没有找个地方自己待着,而是拉开了聂郗风刚刚坐的位置,干脆地坐在了零七身边。   这样的举动实在是有些恼人。   “不知道你有什么事情?”先发制人的问道,实在是不喜欢这个人坐在自己的身边,精明的让人害怕。   “你终于拿正眼看我了。”带笑的眼睛,里面仅是柔情,也不知道这样一双水眸攻陷了多少姑娘。   废话,本来就懒得看你,心里在无限的鄙视他的不识时务,这个人怎么就像个牛皮糖一样缠人。   默不作声,继续吃面才是正经事。   易墨冷勾起零七耳边几近垂到面里的一缕发丝,把它勾到了耳后,有些粗糙的指腹划过耳机,没来由的一阵战栗。   零七眯着眼睛想着刚刚的诡异感觉,更添了几分不自在,强忍住想要上去暴打他的冲动,愈发的紧盯着眼前的那碗面。   “如果你真的改行相面,看来这个练习还是挺有必要的。”低沉的笑声从喉间滚动而出,男生的爽朗的笑意,引得了满屋子人的注意。   他这是成心要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啊,别人不说凌雨怜那边就绝对不会好过,倒不是怕,主要是麻烦。   “你到底要如何。”耐心有些耗尽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之间不该如此生疏,毕竟大家也是同学。”   “那好,易同学,你慢慢吃,我先走了。”零七拉开椅子优雅的对易墨冷笑了笑,端庄大方的道了个别,然后走到了大堂哥身边坐下了。   今天零七的目标其实就只有凌旭一个人,颜青给的资料很全面,自己从来没有想过大伯母竟然会有外遇。   而二堂哥竟然是外面的小三生的,还得到了大伯母的如亲生子般的优待,不得不说还真是稀奇。   虽然验过了DNA,大堂哥是凌家的血脉,可是终究母亲带着污点,这长房的继承权恐怕是如何也到不了他手里了,不光如此对于大伯母的憎恨无处发泄的大伯父终是把气都撒在了他的头上。   上一辈的错处让他一个人来承担实在是太残酷了。   “堂哥,如今怎样?”零七眼睛盯着书本,似是不经意的一问。   “恩还好。”另一位也完全没有从书中拔出来,感觉很是敷衍,不过零七清楚,恐怕自己这一问他是再也看不进去书了。   “那公司的情况?”   “恩。”不愿意多说,最后就是这个恩字结束了整个对话,不过零七却从中看出了些许端倪,公司肯定不会容易过活,一个偌大的机会就展现在了零七眼前。   看来夏森然骆浚他们是撒网的时候了。   这第一条大鱼就是他凌旭。   第一百二十七章订。。。订婚,跟他?   零七在大堂哥身边还没坐一会儿,就听见楼上书房的门打开了,聂磊先从书房里面出来了,表情有些凝重,不过似乎是得到了相对满意的答案,步伐还算轻快。   聂郗风是第一个迎上去的,似乎对于那项决定也很关心,也是他也不得不关心,估计谁也不会想到,一个是的市委书记不是靠官员们选出来的,也不是靠政府决定的,竟然是过来听一个小小商贾的意见。   见父亲严峻的面容,心里稍微有些发沉,更加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回应了,直到看到了那不太明显的点头,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不过这中间相比付出的代价应该也是不少。   随着年龄的增长,再加上雨潇这档事,聂磊对于很多事情都不在瞒着儿子了,颇有培养继承人的架势。   不过也是,林垣熙即使是大哥的亲生儿子,可是在凌家培养了那么多年,就算是老爷子答应,聂磊在心里也是不放心的。   倒不是质疑他的居心,只是商贾之家的处事方式中就跟他们这种军政世家不一样。   倒是小丫头有那么几丝军人的铁血义气,聂磊扫视了这几个纷纷散落在客厅的下一辈人。   但是用眼睛看就已经高下立见了,除了凌雨潇还有另外的一个女孩在看书,其他的女孩都在高谈阔论,可是内容却只是攀比。   倒是凌家的男孩还真是有两个看起来颇有城府的。   只消一眼,聂磊就注意到了凌旭,如果说这屋子里的人大多都是风华正茂、锋芒毕露,那这个孩子就是韬光养晦,精光内敛。   一个内敛到让人以为是平庸的人,一定是要比那些本就光芒万丈的人更加的有力量的。   只有懂得隐忍的人才可能胜利到最后,这是社会上历久弥新的守则。   还有一个男孩,聂磊也很新奇,那个人他不认识不过看起来应该是小柒的四堂哥,看起来有些轻佻,不过确实很敏锐的一个人,看来这张面具可真是瞒天过海,骗了不少人。   对于这个四堂哥,零七也很少注意到,似乎跟在三堂哥面前也不是那么的出挑,但是有并不很差,在这个家里总觉得有些平庸,不过这家里会有真正平庸的人吗。   聂磊跟聂郗风坐在沙发的一角并未有太多的交流,只是静静的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个孩子,还有大人,又像是在发呆,总之猜不透两个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不过这屋子里面的人也并没有多少注意到他们的。   只听见楼上书房里面,砰的一声,楼下的众人心里都是一激灵。   几个堂哥连忙往楼上跑,窜得很快,后面的女眷也都跟着上去了,不过却都没锁着的书房门挡住了。   “没事,不用管我。”里面凌老爷子的话传了出来,中气十足,想必伤的是易家的父亲。   零七看了眼易墨冷的神色,古波不惊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没有起身也毫不担心。   易墨冷猛地抬眼,对上了她的视线,心里倏地一动只觉得对上那双黑曜石的眼睛,心脏的跳动都会有那么一刹那的不规律。   似乎变得愈发的美了,不过透过那水漾般的眸子,里面的冷清却是分明的射向了自己,即使自己如何努力也都是徒劳。   不知何时聂郗风竟然做到了他的身边,易墨冷心里也是一惊,自己竟然毫无防备到连有人坐在了自己身边都没有感觉。   “这回的市委书记算是承让了。”聂郗风整个人很没有风度的瘫在沙发上,一只腿打横架在了另一条腿上,那副样子真是拽得欠揍。   还好多年良好的教养再加上易墨冷那腹黑的性子,怎么能在人前破坏自己的光辉形象,翘起二郎腿,从书架里面拿出了一本书,随手翻开,潜心阅读起来。   “我希望以后我们还有机会多磨合。”聂郗风见易墨冷的表情还是那样的平静,心下很不服气,明明是输了,竟然还装作平静如水,宠辱不惊的样子。   “古人云,犬向你吠,勿需理之。”似模似样又翻过了一页,一边看一边等着父亲下来。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陆续下了楼,找了地方坐下,零七经过两人的时候刚巧听到,起先一愣。   噗,还古人云,真亏他想的出来。   聂郗风就算是再傻也立刻知道了这厮竟然讽刺自己,竟然还当着自己亲妹妹的面,真是找死,很想反驳回去,不过心里还是知道自己在口舌这方面是绝对赢不了他的。   不过别的方面可就不一定了。   没有恶语相向,反而是起身离开了,这样的举动倒是让易墨冷挑了挑眉,他什么时候这么有气量了。   聂郗风起身直接就做到了零七身边,脸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即使知道他是装的,还是很配合的宽慰了几句。   两个人说话挨得很近,看着聂郗风竟然想凌雨潇撒娇,那么大的人还是个男的,竟然撒娇,易墨冷心里简直是鄙视的要死。   装作很是镇定的盯着书,可是眼神分明是一直死盯着那个方向,第一百二十六次的诅咒他不得好死。   “易哥哥。”凌雨怜见到落单的易墨冷连忙坐了过去,含羞带怯的喊了一声易哥哥,听的人鸡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哦,是雨怜啊。”易墨冷又把视线转向了书本,实在是对这个大小脑发展不平衡的小妹妹没什么好感。   凌雨怜见易墨冷又在那专心看书,心里一阵干着急。对着易墨冷巴拉巴拉的说了一堆,可是得到的总是对方的敷衍,嗯嗯啊啊的让人很是沮丧。   拐弯抹角说了一堆,真正想问的还是没敢开口,本来都差点放弃了。   不过最后还是提了一句,“姐姐身边的那个哥哥似乎没怎么见过。”其实心里也是不抱希望的,不知道为什么聂郗风那副又拽又痞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着迷了。   再加上长相俊俏承蒙凌雨怜大小姐喜爱也算是情理之中,不过抛弃了易墨冷这个潜力股还是有些可惜。   不过毕竟是年轻人,看上眼了就容易冲动,只肖这一句话易墨冷立刻就明白了小女孩的心思。   嘴角勾起的恶质笑容实在是晃眼得很,“雨怜怎么会注意到他?”   似乎是突然起了兴致,这倒是让凌雨怜一阵惊喜,找知道自己就直接问了,绕那么大的一个圈子干什么。   “没有啦,我就是不知道姐姐什么时候有这么要好的男同学。”凌雨怜看着坐在凌雨潇旁边的聂郗风,真是越看越欢喜,可是那两个人坐在一起真是让人看了就来气。   “哦,其实他们也没什么,好像是聂郗风受了什么委屈,寻求开导去了。”易墨冷说的模糊,不过还是抛给了凌雨怜一个很好的机会,就看她上不上道了。   “开导?他怎么了?姐姐那里是会开导人的啊。”凌雨怜跟连环炮似的发问,意识到自己似乎有些太着急了,有些心虚,连忙低下了头。   “也没什么吧,似乎是在情感方面受到了打击,现在是最脆弱的时候了,真希望有个温柔的人能安慰他。”就好像是真再为自己的朋友担心着急一样,说的很是感慨。   “如果,我是说如果,易哥哥我觉得我可以试试,毕竟你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凌雨怜这句话让易墨冷听得全身一抖。   能说出这么恶心的话想必有你聂郗风受的了。   “那就太好了,一会儿我们两个一起过去,我把你姐带走,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你一定要坚持,他受伤有点严重畏惧女生。”易墨冷鼓励的说道。   “恩恩我会加油的。”凌雨怜就跟打了鸡血一般摩拳擦掌,不过她显然忽略了这番说辞的真实性。   还畏惧女生,那凌雨潇是男的?易墨冷还真是什么都敢忽悠。   放下书,易墨冷噙着笑,凌雨怜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两个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了聂郗风还有零七的身边。   零七皱了皱眉,这是什么组合and情形,左边的易墨冷坐的倒是坦然就好像是换了一个地方看书一般。   哼,莫名其面,聂郗风似乎见易墨冷坐过来之后变得更加的起劲了,不光语言上变的很是亲昵,就连手也开始不着痕迹的绕到了零七身后的沙发上,乍一看就好像是零七在他的臂弯里面跟他说话一样。   凌雨怜在一边看在眼里是又急又气,自己都这么主动了,易哥哥怎么不把人带走啊,连忙朝那边使眼色。   就算是再迟钝的人也会察觉到这里面的诡异,连忙坐直了身体,后背挺得有些僵,有种如坐哦针毡的感觉。   凌雨怜的眼神实在是太炽热了,零七都觉有些难耐。   似乎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易墨冷啪的合上书,把书放到了书架上,直接就把零七从沙发上半拖半拽的拉了起来。   瞟了一眼聂郗风,似乎是在挑衅一般,漆到零七的耳边耳语了两句,两个人一前一后的就上了楼。   拳头攥的紧紧地,都已经青筋爆出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那小子准时没打什么好主意。   靠,为什么自己旁边会多了一个女的,“喂,你干嘛要倒在我身上啊,这沙发那么大,你有病啊。”凌雨怜看着聂郗风跟自己说话了,一时激动连他说什么都没搞清。   “我…我是来开导你的,我知道你现在很痛苦,不过你要知道女人是有很多的……”   聂郗风简直都快以为自己的耳朵都要幻听了,这个女的在干嘛,可是碍于自己目前还是在凌家,有实在不好意思出言不逊。   可是能不能不要自己走到哪,这个人跟到哪啊,“我没有感情受伤,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简直都要忍到极限了。   “我知道你碍于男人的面子不会承认,不过易哥哥都告诉我,我会耐心温柔地开导你的,不会放弃的。”凌雨怜见他即使内心受了那么大的伤害,竟然还是如此的坚强,心里更是多了一份的仰慕。   不过相比于凌雨怜的妄想症,显然聂郗风心里都要气炸了,好你个易墨冷真够狠的,这样算计我,控制住自己没忘凌雨怜的脸上招呼两拳已经是十分不容易的事情了。   下回见到易墨冷让你跑了爷爷跟你姓。   聂郗风简直已经被烦的要到极限了。   凌老爷子要见你。   零七听到这话的时候先是错愕,可是看着易墨冷的语气又不像是假话,蹙了蹙眉还是跟着他上了二层。   站在书房门口,易墨冷倒是没有什么客人的自觉,率先敲了敲门。   “进来。”里面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   两个人依次走了进去,里面的易父看起来面色有些发白,手捂着腹部站在角落里面,看起来像是受了伤的样子。   这点显然两个人一进门就发现了,转身关上书房的门,零七就站在门边没有动。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两个吗?”凌老爷子问的很巧妙。   你把我叫来还问我,我知道才能有鬼呢,零七皱着眉一直没有舒展开。   很久没有跟这位老人如此近距离的打量了,心中不由得疑窦丛生,在多年之前的那场政治斗争中他是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而自己母亲的事情中,他又是什么样的角色。   这么几年,虽说外界一直传言凌家掌门人偏爱二三两子,疏远大伯一家,可是在零七看来却并非如此,对于大伯他似乎给予了更多的希望,就连大堂哥的事,都在背后动了些手脚为了能让凌旭活下去。   否则以大伯的手段又怎么能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翻出了天。   可是对于自己的父亲,宠爱似乎都不足,确切的说是有点放任,放任他的为所欲为,这真是宠爱吗?当年的事总是如此的扑朔迷离,零七也觉得分外的混乱。   可是如果说是单凭感觉,零七并不觉得凌老爷子这种做事磊落的性格会做出那么不入流的事。   “不知道。”易墨冷很规矩的回答道,跟着零七也摇了摇头。   “想必你们也知道,当年你们订过娃娃亲,我跟你爸爸都觉得你们年纪也都不小了,先订婚吧。”凌老爷子说的很是利落,似乎不是再商量,就只是宣布而已,而这件事情中的两个主人公则是没有一个能反应过来的。   订…订婚,零七只觉得就是一道雷劈了下来,跟他?我勒个去啊。   第一百二十八章 易家秘闻   零七一下子被劈的有点脑袋打结,这…这算包办婚姻?现在是二十一世纪没错吧。   要说平时她什么事没见过,可是真把这种政治婚姻摊到自己头上,还真是万般的不情愿,更何况那个人还是他易墨冷。   想必这个人也是不愿意的吧,一直以来零七就觉得易墨冷接近自己的目的不纯,总是有那么一点若即若离。   或许是被牧清歌皇甫弈那样的人总是围拢着,感受到了真心,也才敢接受。   再加上那个银色面具的重重疑惑,有时候零七都会觉得自己是不是感觉出了问题,或者易墨冷就是那个人。   “爷爷,我记得前些日子易夫人过来已经退婚了,更何况我们的年纪还不大,这个时候订婚,会不会…”   抬眼直视着坐在上位的凌老爷子,后面的话顿住没说,这句话前半句看似轻描淡写的带过,不过却是整句话的重点,人家易家摆明了是不要你凌家的女儿,这样死气白咧的嫁过去,弄得好像凌家有什么把柄被易家捏住了似的。   只见凌老爷子的脸色丕变,不知道是因为零七说的话他从未知晓过,还是正如零七猜想那般,里面有着什么非同寻常的关系。   “你们当真退婚了?”凌老爷子佯装愤怒的质问易父。   如果不是细瞧,根本看不出两个人眼神的交流,就好像真是如此生气而且还十分的惊讶。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那是内人不经商量自作主张,其实我们易家一直都是十分欣赏凌小姐的,回去我必回责备内人的。”易父说的坚定,礼仪也是恰当好处,不卑不亢又把整件事悄无声息的推到了易夫人的头上,一个不在场的妇道人家,凌老爷子又怎么会与之一般见识。   还真是精于算计,零七这一道发难竟然这么轻松的就被躲了过去,官场上呆久了的人果然厉害。   “丫头啊,他们家那个婆子也算是难缠,爷爷也见过几回,虽不怎么好相与但是心地纯善,况且你嫁过去还有凌家给你撑着,不用怕。”   难得这么多年来说话如此温柔算是惊天地泣鬼神的第一回,零七听了这话反而更加忧心了。   自己心底的想法似乎在一步一步的得到应证,难道这中间却是有着什么事情让气概如斯的凌家家主都要受人掣肘。   相比于凌家的家财万贯易家确实是要低调的多,可是这军政世家的历史确实是在不能让人忽视,要说易家可能比聂家还有些历史呢。   不过随着易墨冷爷爷的早逝,过去的一段时间易家都是被聂家压着的,知道这几年易父运筹帷幄再加上聂家大哥的消失,这才在政坛站稳了脚跟,跟聂家并驾齐驱,甚至势头要比聂家还有猛上不少。   虽不愿说,不过就凭借聂郗风,恐怕三个他也算计不过一个易墨冷。   “可是嫁过去婆婆不喜欢我,老公又不宠着日子的多难过啊,难道您老人家就舍得宝贝孙女这样受委屈吗?”说理不成,零七换了一种政策,撒娇耍赖的样子倒是尽显小女儿的心态。   装得真像,易墨冷用仅有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打趣道,这样的凌雨潇不得不说还真是新鲜,虽说以往,她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已是了然于心,可是这般的样子竟还是不自觉的被吸引。   易墨冷看着左手边这个尽力推脱的炸毛小狐狸,也不阻挠,也不帮腔,心里大约知道父亲和凌家应该果真是有些什么交易,如若不然,他可是从来没有认为过凌家的家主是这么好说话的一个人。   看来等会儿是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似乎是不愿意在与凌雨潇多废话什么,“好了你只管在家准备订婚就可以了。”凌老爷子大手一挥,索性闭上了眼睛,示意所有人都出去他累了。   零七的眼神黯了黯,不过目中的精光却是锋芒更胜,直觉上来讲,凌易两家的交易似乎跟自己一定有什么关系,或者是跟许多年前的那件事有关系。   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凌老爷子那一副抗拒的表情,智慧的住了嘴,反正目前只是订婚,或许趁着这个机会自己还能得到更多的信息。   三个人相继退了出去,明显易父的身体进出书房这短暂的时间里显然是受到了什么比较大的创伤。   虽然强忍着痛楚,可是脸色却是骗不了人,零七也没想到平时儒雅圆滑的易父,身手竟也是非比寻常,深藏不露。   三个人下来的时候面色不一,易墨冷隐隐的笑意,凌雨潇的面色如霜,再加上易父的脸色惨白,这些无不让聂家提高警惕。   如今小柒可是家里的心头宝,怎么竟然是这副表情,聂磊心里也是有了些思量。   同样朝三人方向看去的林垣熙也是不着痕迹的皱了皱眉头,看见易墨冷那个人的笑再加上妹妹的冷脸,就知道一定没什么好事,反正也不知道为什么,林垣熙只要一看见易墨冷就对他实在是没什么好印象。   对上林垣熙担忧的目光,零七立刻就意识到自己的情绪竟然没有收敛住,敛了敛心神,对着哥哥温和的一笑,示意自己没什么事情,安心就好。   似乎是已经知道什么,凌老夫人很是热情的招呼了两人过去,依稀记得她貌似不怎么喜欢自己,不过却也没有违背就走了过去。   抚摸着零七长及腰际的发丝,凌老夫人看上去很是慈爱的又牵起了易墨冷的手,“你们俩啊,以后可是要相亲相爱啊,互相扶持,以后只能会更好。”   这话说得很轻,不过唯独最后一句倒是引起了零七的注意,只能会更好,什么意思,那就是说以前过的并不好。   如果说自己受排挤算是不好,可是易墨冷可应该算是过的顺风顺水,难道他身后也有着什么。   “凌奶奶您放心以后咱们两家只能互帮互助,生活肯定会好的。”易墨冷轻轻的拍了拍凌老夫人的手,眼神里似乎很是认真。   可是零七确实觉得这里面话中有话,凌易两家的联姻,这难道意味着官商勾结,可是看上去易家在凌家面前却是低头伏小,就凭凌老爷子那一脚踹的易父半天都缓不过来。   看来易家确实是拿住了凌家的七寸,否则也不会把凌家逼急了,不过竟然敢把自己当棋子利用,看来他们真是不想活了。   “丫头,你过去可是要好好跟人家相处啊。”   “是,奶奶。”零七半垂着头,低垂的眼眸看不出半分的情绪,旁人也只当她是害羞了,修长的睫毛一扇一扇,不过旁边的易墨冷却是知道,她,绝不是高兴。   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握住了零七细嫩白皙的柔夷,诧异的抬眼直直的撞进了一双有什么的眼眸,似乎千言万语都揉进了那双幽深的眼睛。   有我在,这是易墨冷无声的宣告,旁人看到两个人深情的对望,不由得会心一笑,除却凌雨怜仍然有些心有不甘,索性旁边还有一个聂郗风,倒是也没多分他们更多的嫉恨。   哼,就是有你我才不放心的,零七眼中闪过一记冷光,又迅速地转开,虽然不得不承认刚刚有那么一刹那自己的心真的就是一暖。   哎,还真是…你怎么就那么…易墨冷有些无奈,可是谁让自己喜欢她呢。   聂郗风还有聂磊对视的一下,眸中带着焦急,不过看到父亲的示意,却也是没露声色,虽然父亲的眼中也是带着一些疑惑,可是在小柒小夕没有向自己发出任何信号的时候,他们的这层关系时都不会被泄露的。   随着凌老夫人对于两个人的嘱咐,李玉莲还有凌霖山也都了解了,这场订婚宴看起来应该是由主宅亲自操办,这对于子女来说可算是莫大的荣幸。   立刻几位堂哥堂姐的表情就变得不一样了,对比与大堂姐的真心祝福,二堂姐那晦暗的表情可就是有些让人不忍直视了,再加上二堂哥三堂哥四堂哥聚在一起喃喃耳语,是不是的向这边瞟一眼,恐怕自己如今是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了吧。   不过后来凌老爷子的一句话还真是坐实了零七的猜想,   李管家从书房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走到了凌老夫人面前,福了福身,“老爷说,为了表示凌家的诚意,决定让渡百分之十的股权到雨潇小姐身上。”   此话一出不光是堂哥堂姐惊讶了,就连几位伯伯伯母也都立刻把目光转了过来,百分之十啊,如今每一房加起来股权也就是百分之十五。   凭什么她一个小丫头只是订婚就有百分之十,再加上本来子孙辈就会有百分之三的股权,她一个人就已经百分十三了,都快赶上一房的股权了。   爷爷这也太偏心了,在别人还没有说什么的时候,反倒是凌雨怜有些不满的先站了出来,几乎是所有的人都蹙了蹙眉,你一个占尽了便宜的三房竟然还敢跳出来鸣不平,这未免也太过分了。   其实也是这个道理,在别人眼里,凌老爷子这是在给三房股权,可不是给她凌雨潇一个人。   “坐下。”凌霖山低声喝道,表情甚是惧人,显然平时被李玉莲宠惯了凌雨怜什么时候也没见过爸爸这个样子,记忆中即使爸爸不高兴,最后也是会过来哄自己的。   竟然,竟然如此的不给自己面子,一下子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朝着李玉莲靠了过去,满含泪水的撒起了娇,无声的控诉父亲的行为。   “跟孩子凶什么啊。”李玉莲瞪了凌霖山一眼,低头拍了拍女儿的头,安抚了几下。不过倒是也示意宝贝女儿不要再开口。   这番举动不光是让易家感受到了极大的诚意,就连聂家也都是有些皱眉头,虽然这是把股份过渡到了小柒头上,可是却也是把更多的敌意引向了她。   不光是来自易家人的觊觎,恐怕就是凌霖山他们心里都会不平衡的。   零七暗笑,果然是个奸诈的老狐狸,虽然不知道两家之间到底是有什么渊源,不过单凭这个老狐狸给自己股份这点上,就知道他这是把自己当做靶子推了出去,还真是心疼自己亲生的儿孙啊。   抢来的毕竟不是亲生的啊,零七笑容有些妖媚,眼中却是一片凉意,好啊,既然你敢把股权让给我,拿着东西恐怕就不会是你享受能够收得回去的了。   见事情已经办妥,聂易两家就已经准备告辞了,接着送人的机会,林垣熙这才敢不着痕迹的挨近了零七。   “你还好吧?”眼睛虽然直视着前方离去的客人,不过开口担忧的语气却是隐藏不了他内心的焦急。   “恩你觉得到手的鸭子能飞吗,不死也的让他们扒层皮。”零七语调中的冷清预示着她现在的心情显然没有话里那么轻松。   不过既然已经有人试图打破了平衡,那就不要怪自己了。   坐上车易父才终于忍不住了,一阵咳嗽,本来泛白的脸色因为呛咳此时已经变得通红。   递上一张纸巾,易墨冷没说话,用胳膊倚着车窗回看旁边的父亲,沉思着刚刚一系列事情的怪异之处。   “有什么要问的?”易父喝了口水压了压,毕竟是从小带大的,虽然如今的儿子就连自己有的时候也看不透了,可是对于他的想法还是能略知一二的。   “为什么突然让我订婚?”这么突然的决定,就连暗示都没有,似乎决定的很仓促。   “难道你不愿意?你不是一直喜欢那个凌雨潇。”易父这个时候反倒是没有了官场上圆滑处世,倒是有点像易老夫人的孩子天性,也开始打趣起自己的儿子。   易墨冷只觉得头上是三条黑线,自己的父亲突然说得这么直白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了,当然这个人的脸皮也算是天生无敌厚,也就害羞了两秒钟又变的面色如常。   “我想我愿意娶,跟这次的订婚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易墨冷直接否认了这个极其敷衍的理由。   犀利的眼神直射父亲的眼眸,似乎这回他就是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沉吟半晌,似乎是下了决定,易父升起了和司机中间的隔板,半开了窗户点了根烟,眯着的眼睛看着一个地方有些呆滞。   吐了一口浓浓的烟圈,这才沙哑地出声,“小的时候你就知道自己有个哥哥,你们在后院里每次都玩的满身泥巴,然后回来就会被你妈妈责骂一顿,那个时候两双小眼睛骨碌骨碌乱转,一看我,我就知道又是等着我去解救了。”   轻笑了两声,易父又深深的吸了一口烟,眼神有些迷离,似乎陷入了某些回忆中。   “后来在你三四岁的时候,你哥被宣告车祸去世,我就再没见过你去后院的那片草地上玩过球,想来很是寂寞吧。”   眼中泛着血丝,易墨冷的心就跟有一只手在使劲揉捏一样,被攥得生疼,多年的伤疤再次揭起,很疼。   不过这个时候他却意识到那个比自己还要疼的人却是父亲。   “那个时候我本来也不知道组织的存在,在你哥哥被你爷爷送进去之前我竟真的一点都没察觉出来。”易墨冷分明的看到父亲举着烟的手再抖,勉强的把烟塞到嘴里又吸了两口,才好不容易平静下来。   “我知道你一直怪你妈妈,当时为什么只带你哥哥一个人出去,却有一个人完好无损的回来了,他却死了,可是你却不知道这么多年你妈过的有多痛苦。你爷爷瞒着我逼她必须要交出一个儿子,这是易家必须要承担的责任,只因为她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必须要生活在暗处,那个时候你才三岁,连一点生存能力都没有怎么敢把你放到那种地方。”   易墨冷喉头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可终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呵,那段时间她甚至要跟我离婚,我竟然死命的不同意,是我的错啊,害了我的一个儿子,你妈妈养了他十年,舍弃哪个都如同割肉般痛苦,想必这也是她能想出来最好的结果了。”   “我知道了,所以之后她才会对我严苛的过分,只是为了让我足以自保对吗?”易墨冷的声音有些颤抖,童年的灰暗,母亲严厉的过分,这些都让他刻骨铭心,不能做错几乎是围绕着他整个童年唯一的主题。   原来这背后都是一段是非曲折。   “是啊,如果不是有次她喝醉了,恐怕我这辈子也不会知道,当时我就跑去质问了你爷爷,是他的一个决定让我活生生的错过了我的一个儿子,我怎么能不发怒。可是我清晰的记得你爷爷当时冷冷的眼神,很是讽刺的告诉我,我原本也有一个哥哥,为了保全我们生活在暗处。”   似乎所有的东西都想通了,如果不是哥哥突然的去世,自己也不会替他进入那个组织,完成易家的使命。   “可是这跟凌家有什么关系,我们在组织里的几大姓氏也没有他凌家啊?”仍然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跟凌雨潇订婚,这中间到底有些什么,难道是组织想要吞掉凌家。   易父深深的看了一眼儿子,吐了几个烟圈出来,“就是你现在想到的,如今凌家的生意网已经延伸到各行各业,无论对我们任何一个家族都没有好处,盛极转衰是必然的,其他的你也不必知道娶了她然后吞没了他凌家整个家族才是最终的目的。”   “父亲,你知道组织里的事情我并不喜欢,而且他们的作法我更是看不惯。”易墨冷还想多说什么,相劝他们放弃这种行动,就算自己不用这种手段,不用几年想要找到一个支点撬动他凌家也绝不是不可能的事,不用那么阴狠的手段为什么就不行。   易父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了,将烟熄灭在烟灰缸里面,放低了椅背,闭上了眼睛休息。   而身边的易墨冷却是有些烦躁,外表的冷峻跟内心的忧虑呈现了截然不同的对比,他知道恐怕让凌雨潇知道了这番对话自己就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看了眼父亲的疲惫面容,他也知道没有任何一个父母不愿意自己的子女找一个相爱的人共度一生,而不是用自己终身的幸福来换取利益,想必中间也是夹杂着不少的辛苦,终究是抵挡不去其他的几大家族吧。   易墨冷的心里现在是天人交战,心神不宁。   “组织也是时候该有所改变了。”易墨冷转头看着声音的源头,父亲似乎又睡了过去,刚刚的话是对自己说的,还是梦话。   这句话让易墨冷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同一时间的零七却也是眉头深锁的坐在是会自己公寓的车上,孙坚开着车,看到这样的大小姐很是担心,可是这件事却是谁也帮不上忙。   打开了音乐放了一首舒缓的曲子,希望能够让纾解一下大小姐的心情。   事实上零七在刚出门的时候就直接让颜青去查这件事了,可是无奈最近这丫头在忙西区帮派的事情,人手一时调配不过来,消息传得也是缓慢。   刚刚才把资料传过来,组织里面实在很难把人渗进去,打听的消息也只能从边缘入手,计划什么的根本搞不到,不过组织准备对凌家下手倒是真的了。   零七挑了挑眉,这倒是一次机会了,刚刚问牧清歌,似乎他那边也是得到了消息,不过却也不比自己知道的多。   真是让人有些头痛,零七觉得这是借刀杀人的一个绝妙机会,多年前的那件事,凌霖山也是借着组织的能力才能对母亲下手的,这回两强相斗,自己这个渔翁是坐定了。   “换首欢快的曲子。”零七打开窗户让车外的空气吹了进来,不过最近能用的人不多倒是令人挺担忧的。   孙坚会心一笑,琢磨着大小姐这回大概是想通了,果然自己跟的这个主子没错。   “给我找个信得过的人,我需要用车。”零七临上楼的时候吩咐道。   随着情况变化的越来越激烈,看来晚上还是有必要去西区看看了。   第一百二十九章 巧遇   零七收拾了一下,直接就往西区去了,过来接自己的司机自己并不认识,不过却贵在并不多话,还算是一个懂规矩的人,孙伯带过来的人果然不会逊色。   西区城郊并不发达,或许是因着这边小帮派冲突不断,反倒是显得有些凋敝,但是可千万不要以为住在这几间破屋之中的人是穷困潦倒的,不干净的生意往往是存在着暴利的。   凭着记忆零七让司机停在两百米之外的地方,一个人走了过去,晚上的城郊几乎是没有灯光的,借着星星点点的月光,也算是畅通无阻的到了这里。   还未进门,零七就能听到里面的抱怨声,想必这是颜青急于提高这些人素质导致的后遗症吧。   这几天看她忙前忙后的,真是辛苦她了。   门还是那么破败,不过里面的人想必已经是焕然一新了。   似乎没有预料到零七会来,也可能是惊讶自己竟然没有察觉到一点声响,在院子里面的人都半张着口,半晌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这个女人几天前当真是把自己吓破了胆。   “那…那。那个大姐,那个老大在屋子里呢。”一个还算是有些眼力见儿的连忙迎了上来。   “恩。”应了一声,零七扫了一下来人,这个人她记得,脑子不赖,不过身体羸弱,看上去就像是满肚子坏水了,颜青还真算有两把刷子,一天时间就把这个人整个的精神面貌提升了不少。   看着零七进去的背影,院子里的几个人也都噤了声,对视了一眼,尽管零七也未与他们为难,可是余威尚存,背后也是湿了一片。   心里有些发凉,难道昨天晚上老大带着兄弟几个做的陷阱全都白费了?还是不好使了?几个人连忙过去查看,研究了半天也不明白,明明是天罗地网,怎么能连任何一条线都没碰就这么进来了。   推开里屋的门,颜青跟那个男人似乎在说什么,见到零七也是有几分惊讶,自己竟然一点响动都没听到,不过如果这个人是零七的话倒也是没什么可说的。   “你们那个防一般人还行。”零七走进屋子径直做到了一把黄花梨木椅子上,颜青这个时候已经把位子让了出来。   那个男人虽然暗地里面挑了挑眉,不过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想想也就平衡了。   “你们继续,我就是过来看看。”零七并没有想要打扰两个人的意思,毕竟人家在谈正事。   “我们刚刚在说怎么训练底下的这些人。”颜青有些头疼,今天自己按照原来训练自己手底下情报网的那些人的方法来实施,底下的人是一片哀怨。   那个男人似乎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想法,跟着一起苦恼。   略微沉吟了一会儿,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桌面,“你跟他们一起训练了?”   男人似乎有些诧异,自己的身份为什么还需要跟着训练,况且自己平时也有自己的计划跟着他们训练多丢人啊。   “明天开始颜青也开始跟着一起吧。”零七重重的敲了一下桌面,并未勉强那个男人,只是跟颜青对视了一下,如果这点都做不到恐怕就是自己看错人了。   “知道了。”颜青点了点头,身先士卒才是每个能成为领导者的必要觉悟。   “我明天也会一起的。”似乎是理解了什么,很是坚定的决定追随。   确实向零七这种也算是在特工行业里面科班出身的人,跟他们这些从社会上混出来的帮派在很多方面的理解是不同的,如果能两相结合是最好,但是如果不能也绝不能让自己的队伍沾染上一些不好的习气,宁可丢弃,也觉得滥用。   “好的,颜青我希望能把他培养出来。”零七在临走之前特意嘱咐了一下颜青。   在回程的路上,男人的一双眸子总是时不时的在脑海中闪现,倒不是因为他分外的俊秀明亮,只是那双眼睛像极了曾记得自己。   那是的自己也是这样渴望着出人头地,希望能合格的站在那个人的身边,或许如今心境变了,想到他的时候除却厌恶,倒也没有了其他的感情。   “停车。”路灯下一个蜷缩的身影似乎引起了零七的注意力,昏黄的灯光时不时的暗一下,给人很是脆弱的感觉。   这个人看身形为什么那么像大堂姐,没有下车在车上观望了一会儿,知道那个人颤颤巍巍的扶着墙站了起来,走出了小胡同,完全的暴露在零七面前,原来还真是她。   打开车门,显然凌琅有些发怔,低头向车里看去竟然是那个那个看起来不怎么受宠的三堂妹,大晚上来西区又是为了什么。   “上车。”零七也不多言,从她那张平静的脸孔上看不出任何的惊讶,甚至有种让人觉得这件事本该如此的感觉。   有些犹豫,不过凌琅还是上了车,毕竟也没有比这个再坏的结果了。   良久的沉默,直到车子已经快驶到市区的时候,凌琅终于没忍住,有些犹豫的开口。   “你不好奇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但凡是个人都会觉得奇怪吧,堂堂凌家的千金小姐,衣衫褴褛的出现在西郊破巷中,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的事情。   但见身边的人只是淡淡的勾唇一笑,却仍未答话。   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人才最令人忧心,因为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或者其实你是知道些什么?”凌琅有些草木皆兵了,难道被暴打一顿还不够,这是要除掉自己吗?   “你精神太紧张了。”零七扔给她一瓶冰水,冷静一下,“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不想说也没有人逼你说,毕竟这件是对我来说是可有可无的。”   又递过去一张纸巾,对于自己的这个大堂姐零七其实还真是挺欣赏的,不管在那巷子里面遭受了什么样的打击,竟然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里面有勇气走出来,转移到大路上,就不光是有勇气有头脑这么简单了,心胸了得。   在她上车的时候,零七就已然判断出来除了皮外伤,她倒是并没有受到别的侵害,还算袭击他的人有点良心。   “到了。”零七拿了自己一件外套递给了堂姐,也没有管她自己开门下了车。   这让留在车里的凌琅一阵傻眼,这是让自己下去,还是什么意思啊,平时聪明的大脑,有点打结。   还是前面的司机有些看不过去了,出言帮忙提醒了一句,“这位小姐,我家小姐的意思是如果您要是回家我会送您回去,如果您不想回去,可以下车去她的公寓。”   司机本不是一个多话的人,遇到的主子也不爱说话,两个人自然就的培养出点不说话的默契,索性两个人的理解能力都很好。   “哦,谢谢了。”凌琅这才明白,连忙急匆匆的冲下车,追上零七的步伐,真是不明白,有的时候跟这个比自己小了快十岁的堂妹在一起的时候,总有种被照顾着的感觉。   哎,这位小姐恢复能力还真是好啊,转眼之间就阴转晴了,司机看着两个少女离开的背影,有些感叹,也就随即开走了,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你等等我。”凌琅也不知道是哪根脑子抽了,拽着零七的胳膊央求着她减慢速度,这…这货是在撒娇吗?   零七实在是有些无奈啊,拖着已经把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压了上来的堂姐,好不容易才进了屋。   一进房间,凌琅就跟原地满血复活一样,完全没有了刚刚受伤的样子,东摸摸西瞧瞧,看着眼前这个满场乱飞的人,零七才明白这个人是怎么能在妈妈不喜妹妹不爱的情况下获得如此滋润的,这傻大姐的个性还真不错呢。   直到零七拿着药箱出来,给她倒的茶水还一口没动,不过幸好人已经坐在了沙发上,利落的上药,除了酒精会有点沙的疼,其他的手法极其纯熟几乎没有任何的疼痛。   “好了。”零七收起药箱,“那个…”为什么手法这么纯熟,凌琅本来张口想问,可是话到嘴边又不敢说出口,突然想起貌似她在三房那边过的也不好。   “呵呵。”挠了挠头,“我们这算是互相舔伤口吗?”嘻嘻哈哈的样子,玩笑开得半真半假。   “恩确切的说,是我在给你包扎,而且我很确定我用的是酒精,而不是唾液。”零七说完就转身去放了药箱。   “切,真是没劲。”刚刚的话其实也是想试探一下自己这个堂妹到底过得怎么样,没想到还真是吃了一个结结实实的软钉子。   直到零七出来,她已经是第四次看沙发对面的表了,一个人放个药箱为什么用了二十分钟,更何况还有个客人啊,客人。   “诶,我可是客人啊。”凌琅有些不服气。   “恩,所以我给你换了药。”今天的热巧似乎弄得有些淡了,不太喜欢。   “哎,真是败给你了,我今天应该是被我老妈和小妹找的人给围攻了。”凌琅实在是想不出还能解释些什么,只好和盘托出了。   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坦诚零七倒是有点小小的惊讶,不过倒是也没做什么评价,喝了一口热饮,安安静静的听着。   “原因就只是前几天相亲有一个太太称赞我比妹妹成熟,然后有意结亲,而那个人却是妹妹一开始的目标。”天知道自己有多冤啊,她可是从来没想过要把自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出去,在人都不认识的情况下,这不是傻子吗?   “结果可想而知,呵。”最后那一声轻笑,零七也分不出是自嘲,还是觉得可笑,倒是觉得挺巧的,似乎每一房里面都有那么一个备受欺凌的人。   “难道你不是你妈亲生的?”零七突然爆出来的一句话似乎有些冲动,主要是自己的事情再加上大堂哥,总觉得有这种可能性。   “噗,这个你放心,我还真去偷偷的验过DNA,结果很可惜,我们还真是亲生的,要是不是亲生的,或许我心里还能好受点。”苦笑着一言带过,自家这种情况,怕是这世上也少有吧,亲生的妈妈竟然害亲生女儿。   “哦,亲人感情淡薄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是在咱们这种商人家族。”潜台词呼之欲出两个人却谁也不想点明。   唯利是图,亲情淡漠,可用的棋子能够巩固地位的人才能收到尊崇,这是很正常的认知。   “有的时候我真想,真想毁了这个家。”凌琅捏着手中的茶杯,用力的有些发白,想必是隐忍了很久了吧。   “所以,你的行动呢?”   被零七问得一怔,“行动?”   “哦原来你只是停留在想法阶段,那就当我没说。”零七转身进了厨房,又兑了一勺可可粉,恩现在喝起来味道就好多了。   看着自己这个堂妹的背影,凌琅突然才明白自己缺少的是哪里,那就是行动,因为亲人这层狗屁的血缘关系,自己身上的伤是连续不断的累加。   零七才出了厨房,“呃,你站在厨房门口干什么。”突然就被大堂姐堵在了门口。   “我们合作吧。”凌琅灼灼的眼神盯着零七,似乎两个人要干一番大事也是的,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容光焕发。   “合作。”零七轻笑,两个字就好像是从泉水中倾斜而出的声音,很美。   凌琅只觉得对面的人突然就变得不一样了,似乎,多了那么点认真,整个人无处不散发着一种魅惑的气场,尽管她个人并不这么认为,但是即使同为女人都忍不住沉溺其中,跟她往日的淡然呈现出了鲜明的对比。   “你有什么能力,能用得起合作这两个字。”合作是在两方条件对等的情况下,才能用的,如果你什么都无法给我带来,那就只能就从属。   坚定地对上对方的眼,凌琅只觉得如果自己不抓住这次机会,就一定会错过什么,“我在凌氏的各个公司都待过一阵子,有很铁的关系网。”因为她的性格,在各个公司轮岗的时候,倒真是找到了不少很是真诚的朋友。   却是毕业的凌家子孙为了防止各自为政,是要到各个叔叔伯伯的公司去工作一段时间的,关系网,真是不错,零七缓缓的笑了,口中轻吐出几个字“好,我们合作。”   看起来还很是细嫩的小手,握起来却分外的有力,凌琅甚至觉得这个小女孩会给自己带来一片自己难以企及的天地。   第一百三十章 激战   留凌琅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零七就安排把人暗地里送走了,临走之前,堂妹的一句话一直萦绕在自己耳边直到自己进家门。   “哟,大小姐您这一晚去哪里了?”这屋子里面最关心自己的恐怕也只有黄妈了吧。   如今看来却并不似以往自己以为的那么真心了。   “我累了,不要打扰我。”凌琅谁也没搭理直接绕过刚下楼的母亲,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回恐怕是她唯一的一次没有礼貌的问好,连父母都懒得搭理自己回房。   “诶,你怎么这么没礼貌,没看见你妈妈我在这儿吗?”冷眼回眸,印象中的母亲似乎永远都是横眉冷对,甚至有的时候是冷漠,难道妹妹真的就那么的招人喜欢吗。   凌琅,只是草草的扫了一眼,然后就头也没回了房间。   “嘿,黄妈,你看她,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转身进厨房灌了一杯白水才让大早上就被搅坏的心情才消散不少。   “妈,难道是大姐又惹您生气了。”凌绮从后面拥着妈妈,把头靠在妈妈肩头,撒着娇。   “哎,还是我的宝贝女儿最乖。”拍了拍二女儿的头,越看越顺眼,要是那个冤家也能这么乖巧懂事,魅力出众就好了。   这一幕母慈女孝还真是刺眼,凌琅本想着去厨房拿点吃的,刚到楼梯转角就看到了这一幅图景。   罢了,转身又回了房间,耳边似乎那句话回响的更甚。   堂姐,似乎你被打并不是结局,之后还有一拨人是过去强jian你的,大概还会放到网上。   这是零七最后留给凌琅的话,本也不想让她过分心寒,不过人跟过去总要有的了断,如果能推她一把又何乐而不为呢。   凌琅回到房间之后静坐了良久,从日起东方到夕阳余晖,走出那道门的时候,另一种不同的气势似乎在她的身上就应经若隐若现了。   而零七这边似乎远要比凌琅紧张得多,还没有消停一两天,颜青这边好不容易初具规模,训练刚刚有点效果,而她也才休息一天,凌家主宅竟然就通知自己过去接受训练。   有些纳闷,坐在车上的时候,都还处于震惊状态,两辈子加起来年纪都超过三十多岁了,也从来没听说过新娘子结婚要接受培训的。   结婚不都是接过去享福的,怎么他凌家嫁闺女是过去受罪的,还要有一系列的培训啊。   真是煎熬,零七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进主宅,凌老夫人这个时候早就已经在门口等候她多时了。   连忙笑脸迎上去,扶住凌老夫人的手,“怎么劳烦奶奶亲自来迎,真是折煞我了。”零七假笑着挤出了一丝笑容。   这个老妖婆没事闲的来折磨自己,我就不信她是闲的没事干,发自内心为我着想,这里面指不定能有什么鬼呢。   “哎,还不是因为你是我亲孙女啊。”老夫人拍了拍零七的手,一脸慈爱的嘱托。   别的没有感受到,一身鸡皮疙瘩倒是没少起,在这人还真是说假话不脸红,不过反过来想想恐怕她这辈子就是跟谎言为伴的,要是脸红,恐怕每天都能跟红绿灯一样了。   “还是奶奶最疼我。”零七一幅灿烂天真的笑颜,从窗户中倒映出来看得自己直反胃。   “今天啊说是培训,一个是为了告诉你一下订婚宴准备的细节,一个是你爷爷有几句话要嘱托给你。”很多事情凌老夫人也就是一个传话的,真正握住凌家命脉的人是那个坐在书房里的人。   别看平时凌老夫人在众人面前一向是强硬的,甚至有时候对凌老爷子都有过呵责,不过这也就是在凌老爷子心情好的时候,这个时候陪你玩玩。   如果没了兴致,恐怕这个家里面是谁说了算就会立见分晓了。   把人送到书房门口,凌老夫人示意她一个人进去,规矩的敲了三下门,然后带着人离开了,留零七一个人推开了书房门。   皮转椅的椅背对着零七,看不到凌老爷子的脸,直到听到了零七关上书房门的声音,他才转过了身。   “是丫头来了啊。”慈爱的语气似乎很是亲切,眼角的皱纹都带着笑意,当然零七知道这笑容恐怕才真是笑里藏刀呢。   “是,爷爷。”垂下了眼眸,敛住了眼中的心思和情绪,静静地站在偌大的书房中间,等着坐在椅子上的那个人到底有什么秘密要想自己公开。   “丫头最近怎么样,我看着脸色不错啊。”没有直接的剖白,却是不停地在试探。   皱了皱眉,不知道他的问题到底是想要自己一个什么样的回答,是希望自己心情好,还是不好呢。   “嗨,其实我平时跟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啊,可能是爷爷见我的时间不那么多,所以没观察到。”零七半开玩笑的埋怨道,这个时候小女儿的娇态倒是一览无余了。   “哦哦,那倒是爷爷的不对了,以后,以后雨潇一定要多来看爷爷啊。”凌老爷子见孙女是这个样子,心里倒是也放心了不少,小女孩毕竟要好掌控很多啊。   “呃,雨潇啊,你知道爷爷为什么要找你来吗?”   “不知道。”摇了摇头,心下虽然知道大概是有什么任务要给自己,而且这一定跟凌家的把柄有关,不过零七还是觉得装的白目一点一定没错。   “没事,爷爷来告诉你,你知道吗?现在只有你能就咱们家了。”凌老爷子疲惫的用手撑着头,让人看不见他的眼睛,嗓音中倒是真的透出了几分心力交瘁。   “我?我怎么能?我才十七。”向后错了几步,看起来很震惊。   “孩子,真的只有你了,这也是爷爷迫不得已的决定啊,你听我说,咱们家原来跟易家有过几次合作,可是易家竟然不守信用反咬一口,想独吞财产,所以就故意找了一个借口陷害你爸爸,还有爷爷,伪造证据让我们误入陷阱,为的就是吞没了凌家啊。”抬起那张老脸,眼中竟然还真泛着泪光,看来为了做这场戏还真是下足了功夫啊。   “他们怎么陷害你们了,我替你们报仇。”担忧还带着几丝愤恨的眼神,很好,这正是凌老爷子想要的,果然还是小女孩更好控制。   “这个一言难尽,孩子,你只要帮我们偷出资料其他的都不用你来操心了。”一脸欣慰的看着这个并是不怎么讨人欢喜的孙女,总算还是有一点用处。   “那…那我怎么去偷啊?”两只手搅在一起,整个人看起来很是胆怯。   “你看这个地方,保险箱就在这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趁着易墨冷不注意的时候套出密码,然后告诉爷爷和你爸爸,只有爷爷和爸爸才是你值得信任的人。”凌老爷子很是坚定的注视着零七,说的就好像是真的一样。   “爷爷,你放心我一定答应您,一定完成任务。”零七上去拉住了爷爷的手,坚定地答应道,不过心里却为自己如此浮夸的演技憋笑到肚子疼。   没想到凌老爷子这么精明的人竟然还真就相信了零七这么蹩脚的演技真是让人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行了出去吧孩子。”凌老爷子做了半天戏,看目的也达到了,挥了挥手让她出去了。   零七这才算是得了闲,终于解放了,不过这也才刚出来喘口气的功夫,转眼又被凌老夫人给拉到了屋子里面嘱咐各种事项,弄得她简直是头晕脑胀。   直到晚上零七才被一通电话解救出来,颜青的语气很焦急,电话里面又有些说不清楚,时断时续,那边似乎是吵闹不休甚至喧闹不止。   不过听起来却不想是小打小闹,那边嘈杂动荡的声响层出不绝,是不是还有金属摩擦的声音,零七警觉似乎事情有所不对,连忙奔出了凌家。   叫了车直奔西区城郊,从凌家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天色已晚,如今也算是半夜三更了,不过这个时候才一向是这里夜晚的开始。   不过今天的夜晚却并不平静,就在零七第一脚踏下车的时候,一声枪响犹如划破天际的一道闷雷凭空在耳边炸响了。   身后的车几乎是以赛车的速度狠踩油门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飞奔回城里,胆小的出租车司机恐怕也是嗅到了这空气里危险的味道,躲都快躲不及了。   低伏着身子,蹑手蹑脚的朝着枪声发源地靠去,随着刚刚的一声枪响,紧接着就是一片枪声的混战,没有涉及到手雷,显然大家都还是守着这边抢地盘的规矩。   果然,眯着眼睛,许多人端着枪围着的正是颜青所在的那件小院落。   院子内的木门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快变成筛子了。   “大姐,我们快逃吧,这顶不住了。”大头侧面穿过了中间的火力点,绕到了掩体背后,左臂已经伤的血流不止了,可是现在却已经无暇顾及到了。   “走,怎么走,这回他们是有备而来,前门后门都已经封死了,我告诉过你们要挖暗道,如果不是你们停滞了工期,会变成如此被动吗?”颜青几乎是嘶吼出来的,就今天一天自己想相信他们一天。   今天早上没过来,晚上就发现什么都完了,暗道至少还要一个小时,而敌人来势汹汹,仅凭那扇破败了木门如何抵挡的了那几台轻机枪啊。   “趴下。”砰,显然对方对这批货是势在必得了,颜青脸色变了变。   “拆货。”沉吟了一下,一般道上都是不会擅动已经付了钱的货的,可是如今命都快没了,还要什么货。   几个手脚万分伶俐的三下并两下就上了货箱,一个人扔了一把轻机枪,“带着家伙给我往出冲,向门外推进五十米,有掩体。”   门外五十米是平时堆放修路的水泥沙子的沙包,是良好的掩体,有了武器的助力,几乎是如有神助,很快就杀出了一条血路。   可是却突然不知如何,对方在高处竟然设有狙击手,该死,不只是因为月色还是路灯,狙击镜的反射光恰巧就晃到了颜青的眼睛,也幸亏是她,虽然闪过了致命的一击,可是终究是子弹的速度快。   躲开了重要部位,但是那颗子弹却是贯穿了右边肩头,右手是使不上劲了,失去了右手就像是被人斩断了反击的能力,即使平时训练了左手,却也是无法像右手那样精准。   “大姐,大姐。”周围的几个人迅速的围了上来,脸上的焦急之色做不得假,但是更严重的是,几乎所有的人一听说颜青受了伤,立刻就慌了手脚。   “程峰,安排大家不要松懈,大头扶我回去,我在这里只是累赘。”颜青被大头架回了屋,贯穿伤是所有墙上里面最疼的,豆大的汗珠几乎已经让她的衣服全部都湿透了。   零七在外围虽然对里面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不过她也清楚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杀进去,自己一个人如果陷入了包围圈也起不到万夫可挡的作用。   毫无声息的挨近,捂嘴,刀锋一闪,接连放到了十个机枪手,对方的狙击手似乎也盯上了自己,接连的两发子弹,一枚从脸颊旁划过,一枚擦着头发飞过,留下一缕残发。   如果不是自己逃得快,恐怕留下的就不是那一缕头发了,而是自己的一条命了。   该死零七暗叫一声不好,颜青移近院子情况不明,这个时候程峰却突然被叫了进去,心里突然就好像是被一块大石压了得喘不过气来。   外面的人已经因为指挥官的临时脱离,渐渐地有些不支,但是凭借着这几天的培训,配合着还能撑些日子,但是颜青如今在他们的心里地位极重,如果出了什么变故。   恐怕热血上头,虽然多了不怕死的精神,却终究会因为不得章法而全军覆没。   当然这些人虽然零七也是真心以待,但是最重要的心里却是挂念着颜青的命,虽然心里再明白不过。   自己一旦冲了进去,得到的结果就一定是从主动变为被动,简直不用别人请,自己就心甘情愿的入瓮了,明明是兵家大忌,但是为了颜青的那一条命却是什么也顾不得了。   冷锋一划在利落解决掉最后一个机枪手之后,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一个闪身就奔入院中,对方新顶上来的机枪手一排扫射,只空余子弹入土的闷响。   “你是谁?!”几乎所有的人都变得有些草木皆兵,不过幸好那个人即使辨别了出来没有开枪。   “滚开。”零七一脚直接把门踹开,只见颜青躺在里面的床上,一盆盆血水泡着带血的纱布,程峰显然是学过一些包扎知识的,可是对于大规模的出血,确实没有经验。   “让开,程峰你给我回到你的位置上,半个小时之内我不允许有任何的敌人杀进这间屋子,否则你提头来见。”零七没等程峰有任何反应直接就把人踢了出去。   “我们走。”回看了屋里一眼,程峰毅然的转身带着兄弟们冲了出去,心里没有任何杂念,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护住床上那个女人,而他也相信冲进来的零七一定有能力救好颜青。   外面的人渐渐地变得少了起来,可能是零七解决掉的机枪手起了作用,新型的机枪如果没人会操作就是一堆废铜烂铁,火力点变得少了起来,可是程峰这边却是越打越猛,势如破竹。   很快就突破了对方的围剿之势,敌人的火力渐渐的变得稀疏,程峰眯了眯眼,虽然心中对于这场战斗的结束很是期待,可是终是担心对方有诈,不敢冒进。   果然,不只是觉得走投无路了,还是狗急跳墙了,对面的人竟然拉响了手雷,该死,平时西区的斗争中,虽然人员伤亡惨烈,但是大家却都是不成文的规定不会使用这种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因为一旦使用手雷就意味着这一片的民居都会受到损伤,而且死的人是不计其数的。   “小心。”旁边的人一个飞扑,护在了程峰身上,当然付出的代价却是一条鲜活的生命。   “阿虎!”程峰眼睛已经杀红了,手里巅峰动作除了麻木的扣动扳机,什么都不想了,不过对方竟然还敢使用手雷,又是一颗炸响了。   火焰冲天,本来程峰以为接下来就是自己一个又一个的兄弟的倒下,可是对面却突然变得毫无动静了。   一下子晚上变得分外的安静,静的连蝉叫声都停止了。   “什么人!”乘风眼尖的看到了人影的晃动,却没找到真人。   “我认识凌雨潇,你不要激动。”突然一排人影集体出现在了程峰眼前,中间的一个男人更是才扔下一个敌人的尸体。   如同破碎的布偶一样被丢弃在了街道旁边,而这个人的脖子上只是被划破了一个刀口规整,却足够深的血痕。   一排四十人的出现让程峰变得更加的紧张,虽然他们都放下了武器,可是能在一瞬之间干掉所有的敌人,人数虽然多,却一定也是足够有能力。   “站住。”架起了机枪,敌视的看着对面的人,“去里面汇报。”吩咐大头。   正逢此时零七也终于解决的那个伤口,伤势很复杂,花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处理好,听见外面的枪声熄灭,零七立刻就冲了出去。   这种情况无非就是两种可能,一是自己人打光了,而是敌人全死了,如果是第一种那就是自己带着颜青跑路,后者自然就不用自己费心了。   看见大头,零七的心里就踏实了一大半。   “小姐你快出去看看吧,来了四十来个人,说是认识你,还帮咱们解决的敌人。”大头呼哧带喘的汇报,话说的有些含混不清,不过零七还是抓住了重点。   眉头紧锁,是谁竟然知道自己的秘密,不经感觉冷汗直冒。   从货箱里面抄了一听轻机枪就出去了,如果这个人是敌人的话,零七绝不介意一梭子子弹结果了他们。   不过就在她气势汹汹的冲了出去的后一秒,看到了那个人脚步不由得一顿。   “皇甫弈你怎么会在这里?”冷眸一转,砰地一声,手起枪响。   几乎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心里一颤,皇甫弈的身后一个人骤然倒下,是敌方的人没有清理干净。   就连程峰大头看到老大的动作心里都是一揪,明明是认识的人,竟然要不由分说就枪毙,幸好,幸好杀的是敌人。   而那个男的也奇怪,子弹那么大的声音,竟然连躲都不躲,只是闭上了眼睛而已,这两个人还真是够有默契的。   “程峰,带二十个人留守院外,其他的人进屋修整。”   转身进了院子,这意味着皇甫弈也被允许了。坐在院中建议的小凳子上,零七静静的打量淡定的站在院子中间的皇甫弈,没想到他的身手竟然如此的出色。   虽然杨老的孙子自然是不会差,但是这番的肃杀的气势,还有这帮死士却绝不是一个富家少爷能带领的。   原来自己以为这个人很好看透,除了有些高贵的做派,却绝对是一个绅士,如今却有些看不懂他了。   “不想知道为什么吗?”皇甫弈率先开了口。   “我在等你自己解释。”零七迷茫了,但是她却不觉得皇甫弈会有任何恶意,或许是他们之间除了信任不存在任何的背叛和误解,当然从这里面似乎也是能看出来这个男人是有多少本事。   在这种豪门之间,自己与人的过节有多少是出于本心,大多数还不都是误解引起的,但是唯独他和她之间,没有任何的误解或是不愉快,这就足够说明他的实力了。   能够避开所有人暗地的操作,能够掌控所有人的心思,更有实力阻挠所有人分离两个人的计谋,这不光是实力更多的是计谋了。   “很多事情你要用这看。”皇甫弈蹲了下来,跟坐在椅子上的零七平视,执起那一只柔软的小手贴在了自己跳动的心脏上。   第一百三十一章 大学开始了   皇甫弈轻轻地捏了捏握在大掌中的小手,眼神带着温和的笑。   “还记得师傅们吗,你手上的镯子不就是出自我之手,古武虽然淡出世人的视野,但是却还是存在的,而老铁匠也只是我众多师傅的一个。”握着零七的手慢慢地揉着,缓缓的解释道。   “古武的帮主,果然厉害。”零七扫了一眼对面的人,似乎却有隐士的气息,不过脸色缺没有因为他的解释变得缓和,但是很明显确实没有那么多的敌视了。   “那也没有我们天生娇贵的凌大小姐厉害啊。”皇甫弈见此刻的气氛还算轻松,也终于开了个玩笑,面部的线条骤然变得柔和了不少,这也让后面的随从吓了一跳。   “程峰,给我进来。”零七松开被皇甫弈握住的手,唤了程峰进来。   目前的状况让她很是紧张,敌人的身份很不明确的前提下,颜青还受伤了,这样的情况绝不能有半分的轻敌,否则葬送的一定会是整支队伍。   “说说吧,对方是什么人,目的,还有你准备怎么对待?”似乎没有体会到刚刚的腥风血雨,零七的脸上并不能看出有多少波动。   程峰的情绪还是有些激动,甚至对于零七这种看不出伤痛的情绪有些愤懑,怎么能这么冷血。   别扭的别过了头,不理零七。   一个飞踢就踹在了程峰的肚子上,“他妈的,你找死是不是,别以为老娘看不出你那点小情绪,现在甭管又有什么想法都给我收着。说!”   零七扳起来的脸,让所有的人心里都是已经,刚刚明明是一个说话斯文的淑女,一下子就能蹦起来把这么强长的一个男人给踹倒在地半天缓不过来。   “指挥官是不能带有情绪的。”皇甫弈拉起了躺在地上半天没起来的程峰,淡淡的解释道。   感激地看了一眼皇甫弈,程峰这才明白原来自己犯了忌讳。   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汇报起来。   说来竟然是有人盯上了这批货,还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这批军火是要发往a市的,西区的人看来是不仅想吞了这批货,大概还要灭了自己的这个帮吧。   “什么人做的?”零七绷着脸,看起来很是严肃。   “西边的蝎子吴,原来做军火,但是现在主要做毒品的。”程峰心里很是鄙视做毒品的人,是个害人的活,自己也是绝对不会碰的。   “那你准备怎么做?”零七没打算直接指挥,毕竟这个人以后是要独当一面的,不可能总要自己代替他思考。   “明天一早趁他们不备,直接端了他们。”程峰擦这枪,眼中迸出的杀气慑人的很。   “可以那这回那部署,人和材料你也看到了,时间改为黎明四点,我希望能听到他们全军覆没的好消息。”零七冷静的吩咐道。   皇甫弈的这些人也很自觉地自己归到了程峰的队伍里,不知是两边训练的路数相似还是如何,并没有感觉到成分这边有任何的弱势,反倒因为士气高涨,看起来更加的勇猛。   那好装备所有的人都已经整装待发了,院子里只剩下零七还有皇甫弈了,以及院外的二十个守卫。   程峰先让先头部队十个人去探查了情况,似乎对方的人也很是疲累,再加上在自己这边受创严重,蝎子吴的手底下也是折损了不少人员。   “我们走了。”向零七抱拳欠了欠身,程峰决绝的带着一干人马趁着夜色悄无声息的潜进了蝎子吴的地盘。   夏天的晚上其实并不冷,但是临近黎明的时候却也是更深露重,到底是因为穿得很少,身上竟然也有些瑟瑟发抖。   皇甫弈从后面拥着零七坐下,凝望着皎洁的月色,他心里明白自己怀中的这个瘦弱的姑娘,或许不如众人看到的那般无所畏惧,不管是谁总会有情绪,对兄弟的担忧,对姐妹的责任,压在她一个人的肩头已经让她累的有些疲惫了。   把脸深深地埋在了零七的肩窝里,口鼻喷洒的热气让零七身子一颤,这个地方还真是敏感。   “以后能不能适当的依靠我一下。”已经记不得这是第多少次了,这个女人怎么就这么笨总是学不会呢,皇甫弈的声音闷闷的,听不出是不是不高兴了。   不过对零七他就是不忍心生气,她的一滴眼泪就能让自己做任何事情,却不皱一分眉头。   天色慢慢地变亮了,远处了枪声也突然的响了起来,平地惊雷一般,让好不容易睡着了的人再一次陷入了慌乱之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经过了今天,西区的帮派就会经历一场大洗牌。   西区目前最大的两大势力的对决,只有一方独占鳌头,否则一定会不死不休。   枪声很快就渐渐的稀疏起来,这一场火拼几乎是属于速战速决的类型,很显然这回应该是程峰赢了,果然门口一阵猛跑的脚步声很是急促。   不一会儿大头就冲了进来,面红耳赤的喘着气,想要说话,不过还是跑得太急半天没说出一个字。   零七笑了笑看着还在那边倒着气的大头,淡淡问了一句:“赢了就都回来吧,下午吧整个西区都收了吧。”   然后便转身进了颜青的房子里面。   看着零七的背影大头一边觉得老大简直是神了,可是另一边还是因为她对自己这些人的胜利漠不关心,实在是觉得有些挫败。   皇甫弈看着耷拉着头的大头,似乎一下子就变得跟霜打了的茄子一样,没了精气神,倒是觉得有些可爱,至少任何人都能看出这群兄弟对她的真心。   走上前去拍了拍大头的肩膀,脸色很是温和“她很关心你们,否则也不会在这院子里坐了一晚上都不曾进屋了,你们好好休息吧。”   皇甫弈的人要比程峰的人快上一些,虽然经历了一个晚上多数的人脸上已经呈现出了一些疲倦,但是却仍然十分有规矩的站成一排等待主子的下一部分的命令。   “伤亡情况怎么样?”皇甫弈看了一眼大家的情况,虽然很多人都挂了彩,但是似乎并不严重。   “报告主子,无人死亡,十人轻伤,其他人均无事。”对于这个回禀皇甫弈无端的挑了挑眉,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程峰,果然那个小女人看上的人还真是有上一些本事的。   “告诉她我们先走了。”皇甫弈对着程峰简单的道了声别,很迅速的就带着人消失了,就像是神话里的天兵天将,突然出现,又突然消失一般。   程峰一回来才送走皇甫弈,安顿兄弟,处置俘虏什么的全都没顾上,直接就冲进了零七在的屋子里,当然倒不是那样的迫不及待的想见零七。   这最主要的还是关心屋子里躺着的那个人的伤势罢了。   对于这个愣头青的突然闯入,零七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的惊讶,不过很快就平静如水了。   这个人还真是…已经找不到什么形容词了,原来自己看上的可是一个有野心有抱负,能够按捺住自己的**,伺机捕食的猎豹,现在都快变成婆婆妈妈的奶妈了。   被程峰问的头都疼了,自己已经来回来去说了不下五遍了,再过一会儿颜青就会醒,他就是不相信,每隔两分钟都会问一遍,这是在也太折磨人了。   最后逼得零七急了,直接站了起来扔下了一句“这里就交给你看着吧。”然后转身就换了间房准备补一个美容觉去了。   有人愿意免费做苦力,何乐而不为呢。   很快,颜青醒了之后,两个人通力合作,西区根本不用再费事,所有的势力都已经囊括在了零七的手里,只不过道上却从不知道有这号人物的存在,大家也只知道西区现在归了青帮的程峰。   以后西区也不再是一个龙蛇盘踞,错综复杂的地盘了,想必日后的日子也会变得越来越好,毕竟一个统一的地区定会优于一个被各种势力割据的残破棋盘。   晚上见证了西区正式的统一之后,零七被送回自己的公寓之后就是一阵昏天黑地的睡啊,不过即使是这样,门口不停做想的门铃还是让她不得不爬了起来。   还是法老说的对,吵人睡觉的人就该下地狱。   打开门黄若曦放大的笑脸直接就充斥在零七整个视野中,一个不查,整个人就已经被扑倒在地了。   “什么事啊?”零七连门都没关直接就卧倒在了沙发上,裹着毯子继续补觉,连眼睛都没有挣开。   “快醒醒,今天可是你大学报到啊。”不零七好不容易摇起来,可是这厮竟然死活不睁眼,真是能气死人,黄若曦倒是也不示弱。   拉着还处于神离状态的零七从换衣服到洗漱打扮,再到收拾东西一通忙活,不过零七在这中间似乎就没睁开过眼。   不过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如今已经停在了b大门口。   “诶诶,快醒醒!”对于这个女人嗜睡的程度,她简直是要抓狂了,这都是什么情况,难道她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吗?   “哦哦,知道了。”零七这才不情不愿的先睁开了一只眼睛,之后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睁开了一只,不过黄若曦真的很怀疑,这个女人是不是在睁着眼睛睡觉。   第一百三十二章 矫情   “啊,到啦?”零七睁开眼睛的时候有些迷茫,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竟然已经从里到外都换了。   “大姐啊,这是你来报到诶,怎么我比你还着急啊。”黄若曦很是郁闷的看着零七,哀怨死了。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皇上不急太监急。”零七笑吟吟的走进了大学,里面还真是一幅热火朝天的模样。   不同于高中的时候,所有的同学即使穿着校服,外套也都是时尚名品,顶级一线大牌,而这里则是相对正常普通许多。   大部分的学生穿的都是向李宁耐克那样相对普通的品牌,没见过几个人穿香奈儿古驰,可见这里的普通学生并不在少数。   两个人除了录取通知书之外就什么也没带,幸亏就在本市上大学,否则也一定会像周围着几个女生一样,大包小包的从远方的家乡,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B市,过的也真是辛苦。   “让让,我要报道。”一个背着巨型旅行包的女生一下子就把已经停在报到处桌子前的零七挤开了。   连带着黄若曦也被挤到了后面,“诶你这个人怎么不排队啊!”一把扯过前面的那个女生,黄若曦的手劲也不是盖的,常年跟那帮黑道的兄弟们混在一起,没学个几手防身术才奇怪呢。   那个女生一下子就失去的重心,一个踉跄就向后摔了过去,幸好零七注意力够集中,连忙用一只手拖住了那个人的后背,这才帮她稳住了重心。   “你!”那个女生指着黄若曦的鼻子,有些生气,不过这也算是情理之中吧。   “若曦,跟人家道歉。”没想到零七这个时候竟然会开口,而且还是让自己道歉,黄若曦有些不服气,但是对于零七,她却从来都是听从的。   “好吧,对不起。”这话说的很不情愿,而且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零七的这个举动不由得让周围所有的人都看了她一眼,淡淡的一句话却让那个明显很是暴躁的姑娘,收敛了举动,甚至还能道歉,两个人似乎存在着某种从属关系。   可是那个随从会穿的比主人还要名贵,又有些捉摸不清楚。   那个女孩见黄若曦已经道了歉,也有几分不好意思,本来也想着大家好好说开了就算了,可是谁成想跟着她过来报道的七大姑八大姨倒是不干了。   许是觉得家里的宝贝姑娘到个陌生的地方,绝对不能受欺负,反而变得很是强硬,非要嫌弃黄若曦道歉并不诚恳,让她大声地再说一遍。   几个女人在零七面前这就吵开了,看着三个女人在自己面前嘴巴一张一合,而且声音都快洪亮如钟了,震得脑仁都疼。   不留痕迹的退后了半步,拉开了一些距离,不过零七的脸色却是越来越严峻,缺乏睡眠本来就会让人暴躁,但是如果再碰上可恨的人,恐怕就更然人有种想要发狂的感觉了。   如果不是估计到自己是刚来这里,恐怕现在这几个女人就已经被零七撂倒在地了。   帮忙登记的学生会成员,见这件事似乎有升级的可能性,连忙过来劝阻,报到处一下子被围的水泄不通,最后连老师都过来了。   大家都不明白这几个女人是不是吃了什么炸药了,还是这几天在B市收了多少苦,怎么就没完没了了。   如果不是零七拦着,恐怕黄若曦现在就已经撸胳膊挽袖子的跟这三个人干上了,怎么能受这份窝囊气。   不过她时不时的回上一两句话,倒是也让那几个女的气得够呛,这战火不升级都难,本来那几个学生会的学生还指望着零七约束一下她的同伴。   可是谁曾想,零七只是凝视了那个说话的学生一眼,然后吐出了几个字,“自作孽。”不知道她到底是想说这几个人是自作孽才吵架的,还是暗示这后半句“不可活”,总之三个字让人无端的感觉到了一种狠厉。   那个问话的学姐身子抖了一下,退到了自己的同学身边,不敢再冒犯自己这个学妹了。   老师的到来疏散了周围围着的人群,也开辟了一个新的登记桌子,新生大多都去另外一边登记去了,而黄若曦则还是跟那三个女人吵得不可开交,但是却克制着没有动手。   这个时候零七反倒是很闲,不用动嘴,又不能离开,还不如找个地方补补觉呢,在楼道里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休息,不过才坐下来就看见人群中有些骚动。   想必能引起人群骚动的人也实在是少数,那三个人一起出现的时候,估计想低调也实在是低调不起来。   看到了三个人也超登记处来,零七就闭上了眼睛,倒不是不想看到他们,主要是平时看久了也就不会觉得这几个人有多惊艳了,相比于他们三个睡觉才真是一件大事。   老师的调停还没有结束,那三个女人怎么这么不识趣,零七皱了皱眉,聒噪的声音让人连睡觉都睡不好。   腾地坐了起来,插着兜站了起来,把两拨人巴拉开,用身子挡住了黄若曦,零七冷冷的看着那三个女人,猛地伸出手直接把最前面也是妈的最凶的那个女人退了一个跟头。   诶哟诶哟的直叫唤,零七一个箭步拎着那个女的的领子,凑在耳边用着极其阴冷的声线说了几句话,那个女人立刻就噤声了。   就像是斗败的公鸡,也不用老师劝阻了,拉着自家的几个人赶快报完到,就出了门。   黄若曦看着这个情况实在是有点傻眼,当然这样对零七好奇的人绝对不止她一个,就连老师也是一脸的不可置信,不过零七也只是笑而不语,报了到自己也转身离开了。   经过那三个男人的身边的时候,显然是不会那么顺利的,胳膊被一只伸过来的手钳住,两方人马都停了下来。   跟着围观他们三个人走过来的女生也都停了下来,那个最帅的人难道认识这个女生,真是嫉妒啊。   “怎么,我的未婚妻似乎不怎么愿意见到我啊。”易墨冷泛着笑意的玩笑道。   只听见周围一片抽气声,一下子本来就是众人焦点的几人,变得更加的引人注目了。   易墨冷突然不按牌理出牌的举动让零七的脸色只怕是又冷了一层,“同学,你认错人了。”想要拂下那只手,离他们远远地,没想到反而被拽得更紧了。   一个冷眼回瞪了回去,眼中绝对只剩下犀利,让人有种被刀锋刮了一下的感觉。   易墨冷伸手一拽,让人有些猝不及防,零七一个旋身就被带进了他的怀里,挣脱了半响还是被禁锢在怀里。   “你!”有种想要直接废了他的命根子的冲动,见过不要脸的,可是在外面这样耍流氓的还真是少见。   见过了一会儿怀中的人不折腾了,易墨冷的脸上付出了一丝得意,看见牧清歌还有皇甫弈脸上的愤懑还有嫉妒,心里就是一阵爽朗啊。   不过显然暂时的平静绝对只是表象,慢慢地握上易墨冷的手臂,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个过肩摔,人就已经躺在了距离脚尖十厘米的前方。   而易墨冷也只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身上就传来了一种要被摔散了的感觉,一个身高一米八几的男人被一个弱小的只到肩膀的女生撂倒在地,虽算不上什么奇观,也算是一桩让人瞠目结舌的轶事了。   围观的女生占了大多数,虽然跟着几个人谁也不相识,可是还真是仗义执言“你这女生怎么这么粗鲁,同学你怎么样啊?”一个女生显然是十分具有勇气的,连忙跑上前来主动搀扶起易墨冷,连带着摸了摸那很是有料的胸肌。   摸完之后还意犹未尽的羞红了脸,实在是手感太好不想放手,那表情反倒是好像她被人拉住不放,而羞红了脸似的。   零七在一边看得很是热闹,同样牧清歌和皇甫弈也是对看一眼,眼中尽是笑意。   “这位小姐,你是不知道我这个兄弟啊有个毛病。”牧清歌很是无害的开了口,本来就是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小鹿般的眼睛实在是让人无法怀疑他所说的话的真实性。   “你刚刚在他为难的时候伸出了援助之手,他这辈子就回赖上你的,你愿意吗?”牧清歌突然的发话让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别人不知道皇甫弈还有凌雨潇这几个熟悉的人怎么会不清楚,努力的憋着笑就想看看之后怎么发展。   一下子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了这个女生还有易墨冷身上,易墨冷连连摆手,想要解释自己其实不是这样的,却被牧清歌一句害羞当做借口给挡了回去。   在加上其实他本来也是想借这个机会看看凌雨潇到底会不会为自己吃醋,拒绝的也不是很坚定,这回还真就成了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没想到那个女生也真算是女中豪杰,上去拉人不是用手的,整个人直接就扑了上去,这爆发力还真是触目惊心啊。   旁边的皇甫弈本来也不是个话多的人,这个时候已经憋笑憋得脸都发红了,实在是不好意思笑出声坏了自己的形象,转身到了登记处给三个人办了入学手续,不过就在转身的刹那,嘴角就已经裂开了,一耸一耸的肩膀恐怕也已经暴露了他现在的好心情吧。   这场闹剧看的零七一下子心情大好,不过也趁着易墨冷脱不开身,拉着黄若曦就先走了,看见她离开,皇甫弈和牧清歌也赶快跟了上去,眼看着一行人的离开,一抹冷算是顿时心有戚戚焉的感觉,身上还有个千斤重的牛皮糖,悲凉之感顿生。   不过才出了教学楼大门没几步,零七就被一个男生拦住了去路,看起来像是个学长,虽然在没进大学之前就已经有了防火防盗防学长的提醒,不过对于这些生涩的小男生零七还真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光是站在自己面前手心就冒汗的人,零七实在是不知道他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自己说。   “那个同学,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部门?”再来人还没有自我介绍的情况下,就直接问这个,这人未免也太紧张了吧。   “不好意思啊,他有点紧张。”一个男声突然插了进来,只见一个说起来算是俊秀的面容闪进了视野,一只胳膊直接搂住了站在零七面前的男生的脖子,看起来应该是一个对人际交往为人处世很是圆滑的人。   相比于皇甫弈他们,这两个人顶多就算是清粥小菜的级别,不过看起来倒也是友好,所以零七没有直接转身走人,而是站在原地等着后文。   “我是学生会主席,他是办公室的部长,你有兴趣的话可以来参加我们的理事遴选。”似乎这算是一种天赐恩的一样,学生会长说话的时候不自觉的带着一种自恃甚好的感觉。   不过显然这个女生不怎么感兴趣,当然其实他的目的确实也不再这个女生,明明长得不怎么明朗,整张脸不是被头发就是被眼睛遮住了,看起来面目不清的样子,自己真正的目的是她背后的两个男生,很显然这两个男生都挺重视这个女生的,只有先攻陷这个女生,后面的两个人还不都是不请自来。   真是打的好算盘,不过显然零七对这件事实在是兴趣缺缺,学生会,一看就知道里面勾心斗角绝对不少,自己外面那点事还没处理好,干嘛非往自己身上惹麻烦。   “谢了,我会考虑的。”零七点了点头,基本上她已考虑的结果就是不会考虑,不过是一种委婉拒绝别人的方法而已。   一点面子都没给,零七直接就绕过两个人,不要以为她什么都看不见,就这两个人脸上的表情,那点小心思能瞒过自己还真是差得远呢。   “学生会多好啊。”绕过了两个人之后,黄若曦一边挽着零七,一边很是费解的问到,“进去能更快的打入学生内部呢,还能有不少优惠待遇呢。”一个高一学生还懂得真不少。   零七看着她很是为自己着急的样子,心里也觉得很是温暖,不过那两个人实在是没什么好感。   “行等你过来当我的学妹的时候,我给你介绍进去啊。”开玩笑的看着黄若曦,没准儿以后就真的会成为自己的学妹呢,那感觉岂不是很爽。   “去死吧!我回去就好好学习然后跳级过来找你,哼!”很是不服气的嘟起了嘴,不过显然她生气的时间一定是极其短暂的,一会儿又想起了什么,眼睛里亮晶晶的闪了闪“对了,你刚刚跟那个女的说了什么啊,怎么一下子就没了声音?”   当时都快好奇死了,如果没有易墨冷这么一出,自己肯定当时就问了。   “哦,我就是说等他们走了,我会把今天收的所有的罪都还到那个姑娘身上的。”零七很是不在意的说了一句。   “你…你竟然撒谎威胁人家啊,还真是坏心啊。”   “这有什么可撒谎的,如果他们还敢说这一定会变成事实的。”零七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让身边的三个人嘴角都抽了抽,这个女人脑子里还真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但是不管她想的是什么,现在这样子实在是让人觉得帅死了。   被保护着的黄若曦心里更是一阵的感动,真是烦人,本来还想着保护她呢,总是这样不着痕迹的护着自己。   如果零七看见她的心里活动,大概只会爆出两个字,矫情。   第一百三十三章 危险   报完到,零七拿着通知就进了班级报道,因为是保送,很幸运可以自愿的选择专业了,她选的是软件,其实按理来说,商人家的孩子一般都会选择经济管理类的专业,如果真的不喜欢也都会选个艺术类的,增添自己的修养。   毕竟在他们这种阶级读书得到的学历也就是一个锦上添花的东西,有了学历只是看上去好看而已,真正让女人出来打理生意的,越是富人家庭越是少见。   而选择软件这个专业就是少之又少,甚至就连女生都是十分罕见的,小黄同学在旁边看到零七报的专业的主楼的时候,脸部的肌肉就没有停止抽搐过。   好不容易在偌大的校园里找到了这个不起眼的小楼,虽说是独栋的,可是这个外墙爬满了爬山虎,挂着的牌子还是木头的,连个基本的贴牌子都没有的学院是得有多穷啊。   他可是软件学院啊,跟IT有关怎么还这么破啊,黄若曦偷偷瞄了一下身边的这位大小姐,只见人家还是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就好像这些都跟她无关似的。   才进了楼门,心里又是一惊,这楼里楼外未免反差也太大了,全自动控制的机器人具有咨询的功能,甚至连前面后面都是一个巨型的LED屏,里面展示的是各种研究成果,完全可以用硕果累累来形容了。   右手边的机房全部都是苹果的机器,内部的软件想必也都应该是最顶尖的了,真是人不可貌相,这楼也不可貌相啊。   不管看到了什么,零七倒也没有多大的吃惊或者欢喜,其实这个学院的主楼能够在整座学校的中间,在加上B大知名的专业,软件也算是其中一个了,好的配置也算是对得起交了那么多的学费了。   推门进去的时候,很多人都已经做好了,幸亏零七走的是后门,这才没有引起什么人的注意,不过在众多的雄性生物中,突然出现了异性,恐怕想不注意都难啊。   很快大家就发现了在教室的后排出现的两枚美女,虽然零七依然带着厚重的眼镜,不过在女性资源稀缺的软件学院,像她这种气质淡然,清新脱俗,肤若凝脂,长发及腰再加上身材姣好的人已经直接跨越到了美女的阶级。   身边的黄若曦一身合体的洋装,上流阶层的淑女气质,典雅的举止一看就是与众不同的。   不过说回来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放眼一看,刚刚在登记处的那个女生还就在不远处的前方,与此同时,小黄同学也恰巧看见了,上去就要找人家说理去,似乎是看见了那个女生左右逢源的样子很是不爽,非要上去揭穿人家伪善的面孔。   幸好连忙被零七拉住了,这要是刚开学就被他一闹,估计这大学的生活也别想有个安生日子了。   班主任这个时候也恰巧进来了,教室里面陷入了突然的静默,一个二十来岁的干净男子,带着金丝眼镜,白净的衬衫给人一种很是斯文的感觉。   拿着一个夹子就上了讲台,扫视了一下底下的人,感觉人数差不多了这才开始点名,不过这花名册的顺序似乎有那么几丝耐人寻味。   先是念了前面的十来个学生,然后说了一句感谢他们父母对于学校提供的帮助,很明显这是来个学生的家里是给了赞助的,大约数目也不会少,不过也是B大却是也是有一部分名额是留给富商子弟或者官家子弟的。   后面的人大约也已经有了近六七十个了,只是被点到了名字,草草的过了一遍,有些纳闷自己到现在都没有被点到,零七不着痕迹的蹙了蹙眉。   前面的老师翻了一页纸,似乎这一篇的人都让人有些头疼,眉头已经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   “后面我念到的同学如果需要申请助学贷款还有贫困补助的,请一会到教务处联系。”也不顾学生的面子,这个老师直接就表明了下面的学生大约都是家境不好的,这一下让很多贫困家庭出来的孩子心里咯噔了一下,有些闷闷地不是很舒服。   当然这些本来都与零七没关系,不过她却在这里面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大抵是为了给零七这个保送生的名额,学校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给她挤占了一个贫困生报送的名额,虽说这样可能又少了一个寒门学子,但是谁让大师的请求,校长也只好卖这个面子了。   不过很显然在零七答到的时候,前面传来了几道探究的眼神,虽然并不是直视,但是显而易见这并不礼貌。   坐在一边的黄若曦也看到了这几缕目光,毫不客气的瞪视回去,似乎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唐突和失误,之后就没有什么人在关注自己这边了。   不过倒也有一个异数,那个在登记处跟自己发生冲突的女孩,总是在用余光看着这边,零七目不斜视的看着黑板,虽然不想理会,但是被人时刻关注却并不是她所想的。   过了一会儿,就连平时大大咧咧的黄若曦也感觉到了似乎有人在看着这边,眼光逡巡了一圈,虽然没发觉是谁,不过眼睛还是定在两人斜前方的那个女生头上,倒不是察觉出了什么,就是看着她就来气。   盯了好一会儿,这才发现了她的小动作,这么细小的转头,再加上余光竟然能看到自己,这个女人是不是在眼睛上按了广角镜头啊。   铃铃铃,伴着下课铃的骤然响起,台上的老师也终于交代完事情,拿着自己的书走了,底下的学生都跟炸开了一样,开始抱团聊天,一瞬间教室里哪里像是大学生,一个个都跟菜市场卖菜的一样喧闹。   当然这也确实是情有可原,毕竟大家都很是新鲜,本来软件学院嘛,女生就少,男生人多其中的帅哥也就更多,这样的现象也就正常啦。   不过在零七还有若曦的眼中,这几位出类拔萃的小帅哥,跟高中的那三大校草确实也是没办法比的,毕竟见了1992年的皇家鹰鸣赤霞珠,在唱这些桶装干红觉得寡淡无味也实属正常。   但是这些新鲜小嫩肉绝对要比那三只大灰狼看起来单纯可爱,润滑可口的多,想到这零七顿时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新奇想法雷了个外焦里嫩,一定是最近跟颜青那个不正经的人待多了,想法也变得分外的诡异。   不过就在零七愣神观察这些人的时候,一下没看住旁边的人,黄若曦就直接冲了下去,跟那个女生理论去了,本来人家不就是多看你两眼,然后又跟周围的人哭诉了一下在登记处发生的不愉快,当然最后欲言又止的看了自己这个方向一下,引来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毕竟美女的吸引力总是很有威慑力的,辐射了周围所有的穷**丝,顿时就觉得有很多人投来的仇视的目光,不过对于这种事零七从来都是想得开的,世上这种贱人多了,表面上看着跟个白莲花似的,心里都住着一个绿茶婊。   对于这种女人她从来都是不屑理得,只有智商在同一水平面上才能让人们达成共识,对于这种人看他一眼都是给他面子了。   当然这只是零七的想法,本来就是成熟的思想,看这个女生的小伎俩就跟看小丑表演一样,毕竟她的水准跟凌家或者组织里的任意的一个人也就只有九牛一毛。   不过坐在身边黄若曦却是忍不住了,这人怎么就能够当着自己的面颠倒是非,指鹿为马呢,真是都要把她气炸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直接就冲到了那个女生的面前,拎起他的领子,质问道“明明是你们的错,你为什么不说原因,反倒开始指责我们。”   众人一听看来这其中一定是有隐情,不过这么一个女生凶神恶煞的冲了下来,再加上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周围的男生的一下子就被激起了个人英雄主义的情节,几个人立刻围了上去把女生解救了出来。   零七这个时候起了身,也走到了黄若曦的旁边,朋友是做什么的,还不就是在别人欺负过来的时候,无条件去挺的人。   不过在察觉了零七走过来的时候,黄若曦反到是反常的拉着她走开了,似乎是怕她以后在大学里面生活引起麻烦,这回竟然忍了这个委屈。   两个人回到座位上,零七似乎已经察觉到了若曦的不对劲,关心的覆上了若曦的手,眼神中透着温暖,“你怎么了?”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黄若曦勉强笑了笑,“没事。”转开眼神看向了别处,不过脸色却是依旧有些苍白,甚至额际还渗出了细密的汗水,这哪里是没事的样子。   刚刚自己只是看到了两个人有着短暂的身体接触,似乎没有语言上的沟通,为什么若曦看起来那么紧张呢,这之中必有缘故,但是既然她不愿说,零七也并未多问。   只是给她倒了杯水,然后静静的坐在她身边,并不多说什么。   两人坐的位置离后门很进,自然也算是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一有个什么人来周围围棋的人群立刻就能让他们的行动受阻。   幸好没有坐在最后一排,要不这些女生一定会压到自己的,没看到从后门进来的人群中心是谁,不过能引起女生如此之大的骚动的人,想必也不会是小角色。   果然你不去找麻烦自然就会有麻烦过来找你,易墨冷,牧清歌,皇甫弈,还有另外两个人自己并不认识,不过从言谈上看来像是学长一类的人物,一行五个人各个是独具特色,虽然在样貌上另外两人确实是不及他们三个,但是学长的光环再加上衣着气质仍然很招人喜爱。   这五个人同时出现在了软件学院的新生会议上实在是有些眨眼,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三个人因为家里的关系几乎都选择的是经济管理类的专业,为什么会跑来这里,几乎是条件反射,零七慢慢的把自己的身体往角落里面移去,总觉得这几个人的出现跟自己必然有着什么关系。   一种不祥的预感正在蔓延,这三只狐狸加起来估计没什么人不会被算计了。   “凌雨潇,就是找你,你出来一下。”最靠边的那个男生开口叫了零七一声,看来自己不认识他,这个人却已然知道了自己。   零七看着他有些迟疑,因为旁边的若曦似乎看起来脸色更加的苍白了,虽然天气确实有些热,可是却也不至于出这么多的汗。   担心的看了一眼若曦,本想着伸手探探她的脉象,不过却恰巧被她不着痕迹的躲过了。   对上零七的眼神,那种探究让她有些窒息,避开目光,讷讷的说了一句我没事,然后就让了路,等着零七出去,自己也知道如今这种动作很不礼貌,可是现在最想要的就只是独处了,各种烦躁郁闷的情绪在心里翻涌,说不清原因,脑子里就好像是总有着什么声音,嗡嗡作响就好像是要炸了一般。   全部都是以前零七跟自己相处的画面,但是却总是在脑子里面响起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她所做的都是别有居心的,可是明明就不是这样的,她是为我好的,是真心对我的。   黄若曦的理智一直在试图导正他心里所想的,可是越是这么想,脑子就越疼,就好像越是抗拒,就会变得越痛苦一样。   冷汗已经把后背都浸湿了,不过这个时候背对着她的零七仍旧没有发现,脸色已经变得惨白的黄若曦正在一点一点的失去意识,最后垂下了头。   “有什么事情?”皱着眉头穿过了层层的障碍,忍受着众多女生或是艳羡或是探究的眼神,零七好不容易才凑上前去,毕竟自己是大一新生,还不太好意思再学长面前拿乔,也算是给他个面子了。   “你以后就跟他们三个一起来校学生会,这是你勤工俭学的工作,也正好可以解决你生活费的问题。”那个男生翻着手里的资料自顾自的说道,对于零七的邀请很是不在意。   “解决生活费?”零七有些诧异的重复了一遍,看向那边的三个人,见他们也没有一副要解释的意思,看来是准备借着这个由头,让自己接着为他们做白工啊。   “谢谢你们的好意了,我并没有特别大的兴趣。”似乎是零七的答案完全出乎了那人的意料,竟然张着嘴有半晌没合上。   还是另外的一个人皱着眉头向零七又一次的确认了她的回答。   “那实在是很抱歉了,既然让不想参与,我想我们几个也就算了吧。”皇甫弈看上去很是惋惜的说道,其实自己本来就觉得学生会是可进可不进的,既然她不愿意自己也不进就是了。   另外的两个人也是这个意思,这倒是一下子让两个学长焦急了起来,本来各个社团就是在抢学生资源,这么好的三个苗子如果被其他社团下了手,那学生会明年还不就是被另外的几大社团排挤,一定会变得很是惨淡的,不行,一定得努力把他们搞到手。   看来症结就是在这个女生身上,零七这个时候正在艰辛的从女生的包围圈里面挤了出来,在位子上的黄若曦此时竟然凭空消失了,本来以为她是去上洗手间了,可是等了一会儿人却还是迟迟未归,一种不是很好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刚刚她的神态再加上前面的奇怪现象,零七开始在人群中逡巡那个女生的身影,该死那个女生也消失了。   坏了,要出事,也顾不得有谁在或者是低调什么的原则了,零七冲着人群中喊了三个人的名字之后立刻就冲向了这栋楼的管理处。   她这是想去查查摄像头到底有没有记录下来若曦的去处。   该死,零七在外面咚咚咚的敲门,急促并且激烈,大有里面的人如果不开门的话,就直接砸门冲进去的样子。   一个睡眼惺忪的大叔,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一脸不悦的打开了房门,看来是被人打扰了睡眠,心情很是糟糕。   “不好意思我想查一下刚刚的录像好吗?我有一个同学失踪了。”零七强压着心里的焦虑,很是有礼貌的问道。   “看什么看,要是人人都能看我不得忙死,你找不到同学就去打电话,这青天白日的,你同学还能被坏人绑走不成,去去去,别处玩去。”挥了挥手,就像是在打发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一样,准备关门。   “不行,我一定要看。”用一只手卡住了一条门缝,阻止了那扇要关上的门。   “你没有权力查看录像,这规矩你应该懂吧,就算你朋友真的失踪了那也是你先去报警,然后有警察来调取录像,很抱歉我这是忠于职守。”保安很是义正言辞,不过话中似乎还真是真被跟零七杠上了。   “我想我似乎可以帮忙。”那个学生会的干部这个时候突然出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被零七那么一喊,三个人很快就脱离了包围圈跟在了她的身后,那两个人见他们三个都走了,也马上跟了过来。   “不过。”那个学生会干部说话顿了一顿,似乎是在观察零七的脸色,“你要加入学生会。”这也不算滥用职权吧,帮助学生并且发出了真挚的邀请,这样的解释也一定是合理的。   咬了咬牙,这个人怎么不去当商人,出来肯定是个奸商。   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面挤出来一个好字,零七让了出来,让学生会的人跟那个保安沟通,果然过了一会儿,那个大叔让他们看了录像。   第一百三十四章 阴谋袭来   录像里的人影显示的确实是黄若曦一个人独自走了出去,看到这,保安大叔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我就说嘛,这光天化日的哪那么多坏人。”   这帮学生还真是侦探小说看多了,每天就知道没事找事,扰人清梦啊。   没有理会他,零七看得很是认真,抬头就撞上了站在自己对面的牧清歌的眼睛,两个人似乎是想到了一起,“你有没有觉得…”零七没有说下去,就看到牧清歌也点了点头。   没错,若曦的走路姿势太奇怪了,完全没有了以往走路的昂扬,认识她的人大抵都知道,她平时走路几乎是一走一蹦,不拉着她平时都是用飞的了,可是录像里的人却走路平稳,甚至有些垂头丧气,看起来暮气沉沉毫无生气。   “停,把她后面的人放大。”零七突然尖声叫了起来,一下子让所有人都看了过来,难道是有了什么重大发现“对,就是这一男一女,再放大。”   零七的反应让保安大叔并不是十分乐意,不过还是看了一下学生会学长的眼色,勉强还是照办了。   跟着她的是那个刚刚起了冲突的女生,不过在两人身后还有一个男人,男人虽然跟着两人却并未上前靠近,而是保持着一定距离。   又推进了一倍,那男人的身形已经充斥进一半的屏幕了,由于摄像头的分辨率没有那么高,男人长得很是英俊。   当然这是大家的想法,看到了他的长相零七的眼睛一缩,鼻尖轻哼一声,竟然是零六,严峻的面色结了一层霜,紧绷的面部肌肉看起来十分的冷。   这张脸两世以来不停的出现总是这么的惹人厌烦,紧蹙的细眉看起来分外的烦躁没有人明白她突然的阴沉又是为哪般,思索着这件事的背后组织的目的。   零七谁也没有理就出了门,脑子里一遍遍过着所有的可能性,难道是最近接着虎门的势力在查组织的消息被他们察觉,要对虎门出手了,或者这是对自己的一个警告,用自己的朋友先警告一下自己,订婚的事情绝对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此时零六的出现无疑是在零七的脑海里面投下了一枚巨型炸弹。   “你怎么样?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皇甫弈和牧清歌一左一右的追了上去,看见她凝重的表情不用想也知道这件事绝没有黄若曦自己离开的可能性了。   侧面看去,纤细羸弱的羽睫犹如一把刷子,微微的颤动泄露了主人内心的不平静,不过这件事零七却没有跟两人吐露半分,即使他们也能隐约猜到这件事大约跟零七的某个对头肯定是有关系的,但是更多的两个人都以为这件事有可能是凌家搞的鬼。   “嘿,你们是不是准备进学生会来报道啦。”学生会长亲切的揽住了走在三人后面,而且被落下有一段距离的易墨冷的肩膀,亲切的询问道。   不过,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倒是一下子让易墨冷抽离了思绪,刚刚看了那个男人的脸的时候他也是吃了一惊,零六属于组织里的易家所管辖范围,可是自己却从未听说过组织有这项决定。   虽说自己并不处于那个权力的顶端,但是大伯的决定几乎都会通知自己一声,虽然有的时候可能处于秘密阶段,但是也会告诉自己大概会有一个事情的轮廓。   可是唯独这次,自己是什么消息也没听到,难道是自己已经不被信任了。   易墨冷看着零七略有滞缓的脚步,眉头也深深的锁了起来,学生会的主席看着他这幅样子,刚刚的高涨一下子就蔫了,这什么情况,看了那姑娘走了之后,几乎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片低气压。   几乎是第一时间,这件事已经迅速的传遍了虎门还有颜青手下的焰,自从西边的势力被整合了,焰被扩大到了这座城市的所有角落,但是像组织那种地方紧密严谨,实在是很难渗入,即使有也很难打听到如此核心的内容。   相比于零七这边的紧张,在这个昏暗的仓库里面的人却是分外的怯意,只剩下一个灯泡的白炽灯被一根电线颤颤巍巍的吊着,时不时的被晚上吹来的风吹得四处乱晃,忽明忽暗的更显阴森。   偌大的仓库里除了被随意丢放在角落里的杂物,零零星星的几个,剩下的就是大片的空地和满面的尘土,看来已经是废弃许久的了,四处漏风的地方就连流浪汉准进来恐怕都会皱眉。   昏黄的灯光底下是一个蜷缩的身影,为数不多的光亮全都照在了她的身上,就好象是屋子里面只有她,空旷但是有寂静的渗人。   有一种敌暗我明的感觉,如果这一刻黄若曦是醒着的恐怕也会恐惧的晕过去。   角落的黑暗中一双透着阴狠毒辣的眼睛一动不动的凝视着,嘴角泛起的笑容让人看着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不似零七那办邪性的笑容,却有着一种让人觉得恶心的变态感觉。   旁边箱子上一壶热气腾腾的西湖龙井却是茶香四溢,一套紫砂的茶具被热茶浸染变得分外的有历史气息,如果这幅图竟出现在一个苏州园林的院子里,或者是古朴的茶社中,一男人样貌绝对算是一幅养眼的图景。   “也就只有你这样有病吧。”一个蒙着面纱的女人从侧面的角门走了进来,晚风轻轻的掀起了面纱的一角,银色的月色下,女人的面容却一丝不拉的露了出来,凹凹凸凸的痕迹已经看不出女人原来的样子了,但是从她露出嫩白的手臂大致还是能推断出这幅面容在没有毁掉之前的清丽。   “呵,咱们彼此彼此吧。”男人也给女人倒了一杯茶,做了一个请的动作,示意她也尝试一下,眼睛不由的落到了伏在她脚边的第四个人头上。   邪佞的笑容扩大的肆无忌惮,月色显得更是阴狠,“这已经是这个月的第三个了吧,这回又是谁呢?”男人似乎也不怕惹火她,兀自抿了一口茶水,又接着说“让我来想想,第一回好像是个同学叫什么我还真不记得了,第二个我还是知道的,是叫薛火儿吧,据说可是位火爆型的美女呢,不过人家喜欢的是易大少爷,跟牧清歌貌似没什么关系吧。”   男人笑着看向女人,只见当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女人的脸色柔和了不少,不过蒙着的面纱却是让人窥探不出来什么心思,只是明显可以感觉到她整个人的放松。   “那是因为这个贱女人明明喜欢的是易哥哥,却来缠着清歌。”女人提到薛火儿的时候面部的扭曲还有声音的尖利显示着她的整个人都已经不是那么的冷静,或者说已经不能用不冷静来形容了。   “所以就因为这个她就要被在活着的时候开膛破肚?”零六什么样的酷刑没有见过,能从组织上的惨无人道中挺过来的,并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人,可是就连他当看到那副情景的时候都忍不住想吐,而这个女人竟然还笑得很开心。   不过既然是盟友那就不至于为这点小事情搅得大家不开心,毕竟只是几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而已,只要以后不去观摩她的癖好就可以了。   “哦,难道是你怕了,你放心这回这个我一定会让她活得久一点,希望她能坚持到下一个接班人的到来。”女人可怖的笑声充斥着空旷的残酷。   零六扒拉开杂草一般的头发,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容露在了面前,这不是林氏集团的大小姐,媒体的宠儿,上流名媛之一的林淼,就连自己这个不常出入上流酒会的人都知道,她,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满身的鞭痕,干涸的血迹,还有流着脓的伤口,无疑不能说明这个女人凌厉的手段,被套上了狗项圈,跟铁链子一样粗的狗链,叮叮咣咣发出这沉重的相声。   “这就是叛徒的下场,蠢笨如猪的人,给她个当狗的机会已经算是便宜她了,当然这么点惩罚实在是便宜她了,那场火可都是她的功劳。”女人笑的凄厉,眼中的凄凉混合着疯狂,一鞭子一鞭子的又开始抽打起脚边这只人形宠物。   “她我不管你如何处置,但是我希望我们的合作不会出现任何变动,组织里的易聂两家我想拿一个都不是好对付的,我不希望你们祁家有什么差错。”零六虽然并不觉得林淼一声声哀嚎有什么不妥,但是这么寂静的晚上还是能安静点也好。   “放心我们祁家一定会助你拿下易聂两家的位置,倒时候组织就是我们的天下,而我要的那个女人,我想你也应该不会忘记吧。”女人收起了鞭子,只是因为林淼被疼晕了过去,这么脆弱的小身板,还没听几声就晕了过去,还真是没意思。   “凌雨潇,放心一定会按时送到。”零六抬了抬眼睛,一本正经的保证。   用一个女人就能换到组织里的一席之地,这笔交易绝对是划算的,自己这么多年一直被易家那个老东西管东管西。   如果不是自己使计借着别人的手做了零七,上面还不是要被个女人压着,如今这个易老头越来越仁慈了,什么钱都不往自己这边捞,毒品军火哪个都不敢沾,还要求自己什么都不能碰,真是胆小如鼠,以组织现在的势力干了这些绝对能超过这市里面所有企业绩效的总和。   好吧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几次三番的找你却被你骂得灰头土脸,一点不顾多年情分,这是你不仁在先的,就别怪我杀了你取而代之了。   “那就好,你看林淼的脖子上多出的一个项圈就是为她准备的。”晚风吹起的面纱露出了另外半张完好无损的脸,那张脸的容貌赫然就是消失在所有人视野中的一个已然被认为是死人的人——祁珊珊。   牵着林淼,祁珊珊也没有准备多待慢慢地走出了仓库,对于零六的手段她一向是相信的,而她的任务就是提供自家势力,然后在组织里面好好的内应零六。   凌雨潇,我等着你。   想到凌雨潇,祁珊珊的身子本能似的轻颤了一下,惧意其实是从骨子里面生出来的,就是因为零七血腥的手法才让祁珊珊变得越来越狠,某种意义上她现在算是一种模仿。   无意识的告诉自己其实她的手段根本不算什么,只不过是让人流了一些血而已,而自己才是最厉害的。   此刻的她,嫉妒混合着滔天的恨已经完全的掩盖住了理智还有对零七的惧意,不过或许就在她被零六从那场大火里面就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什么理智可言了,现在的她就是一个疯子,一个为了复仇才活下来的人。   望着她疯狂的背影,零六的笑意更浓了,被仇恨冲昏了头脑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多么乖巧的宝贝啊。   待人已经出了门,信步靠近了黄若曦的身前,慢慢地蹲下,端详了好一会儿,才拾起了一段雪白的藕臂,尖利的针头深深地扎了进去,即使是昏迷着的黄若曦也无意识的皱了皱眉头,似乎很是疼痛。   小宝贝,咱们来日方长,零六轻轻的拍了拍黄若曦的背,就好像是在哄她睡觉一般。   已经两天过去了,几乎查遍了市里的所有地方,随着时间的一点一点的过去,零七的心情也变得越来越低落,难道自己真的不适合交朋友,一个一个的真心交付,而自己却只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方琪如此,若曦更是如此。   “还是没有消息吗?”夏森然还有骆浚盯着刚走进来的颜青,很是期待,毕竟看见零七的那副落寞的样子,谁能不着急,平时那么精灵古怪,张牙舞爪,恨不得谁惹她一下立刻就能用钳子夹死那个人。   可是如今呢,她已经两天都没怎么吃饭了,从黄若曦失踪的那一刻起,零七就已经觉得心神不宁了,寝食难安,毕竟她是因为自己失踪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 夜探   颜青看着两双期待的眼睛,还有窗边望向远处的那个人的背影,即使她没有看自己,颜青也知道,零七是在意的,一定也在侧耳听着消息。   声音就好像是掐在了喉咙里面,是个音节也蹦不出来,躲开两个人的视线,无声的摇了摇头,灰头土脸的坐在了沙发的一角,只希望皇甫弈牧清歌还有易墨冷他们能带来一些好消息吧。颜青在心里暗暗祈祷。   虽然零七仍然跟往常一样平没有任何焦躁或者是担忧的举动,就连表情也伪装的很好,可是那偶尔蹙紧的眉还是泄露了她心底的隐忧。   哒哒哒,三个人大约是在门口撞见了,同样的神采俊逸,只是可惜如今却都没有以往的昂扬,因为他们三人谁也没有带来一个能够令人欣喜的消息。   三个人也都无声的摇了摇头,就好像如果谁发出了响动,都会加重零七的负担一样。   零七缓缓的转了过来,看着大家的沉重的面容倒是笑了,“你们这是干什么,放松点嘛,既然他们绑了若曦,自然是有目的的,而且目前他们还没有什么举动,我们静候就可以了,至少可以肯定若曦现在是安全的。”只是,那样我们就会很被动。   零七后半句话没有说,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查过了,这件事一定是与组织有关,其他的可能性也都被注意排除了,唯一没去过的地方就只有组织内部了。   想到了这,看来夜谈组织也是必不可少的了。   “好了既然我们该做的也都做了,那也没办法了,我们吃饭吧。”不说还真没想起来,被这么一说,零七还真是有些饿了,只有吃饱才能干活嘛。   大家虽然觉得零七突然想通很是突兀,但是她有这个心思自然也是好的。   这是两天以来大家凑到一起吃的第一顿正经饭,饭桌上的气氛还算是融洽,为了让零七开怀,大家也都配合着夏森然说了几句,所有人都可以绕开了黄若曦的失踪,古今中外,诗词歌赋沙漠塞北到烟雨江南,说的很是花哨,当然也难为了这些学理工的,过来聊这些文史类知识。   “哦,对了,我给森然设了一个账号,密码是他生日,是给你们去荷兰结婚的经费。”零七说完冲着夏森然眨了眨眼,不出意外,果然就看到了一个像红透了的苹果的脸颊。   骆浚倒是应得自然,这件事就算她不出钱,自己也得把森然给绑过去,多了那张纸总是能让自己安心一些。   “还有青啊,那个我觉得程峰挺好的,你看是不是你就妥协一下,每天让人家一个大男人被你各种刁难,小心把人给吓跑了。”零七又转过头开始攻击起了颜青。   又弄的颜青一个大红脸,连忙把头低的都快埋在自己的米饭里了。   看到了这一幕的易墨冷皱了皱眉,这些话说得轻松,但是交代的却是一些真心话,似乎这些并不适合与在饭桌上说,再加上零六的图像。   这并不是这丫头的性格,所以隐约猜测着今晚必会有所行动,恐怕如果不是认出了零六,他也不会觉得零七会有所行动,毕竟大家现在都是一头雾水。   看着此刻的零七,几乎所有人的心里都有一个大大的问号,但是因为她难得一见的好心情,却又都什么也没问,不忍破坏。   简单了收拾了收拾,零七就表示自己累了,准备回去休息了,早早的上了楼,没有扑向松软的大床,反而是规规矩矩的坐到了写字台旁。   这回的夜探,或许是别人不知道,自己却绝对是清楚的明白组织里面是有多凶险,如果如今有个人出类拔萃受了上面的信任,改良过自己做的系统,那就意味着,自己面对的是一场险象环生的道路。   未来到底是重伤还是死亡一切都是未可知,但是现在却是非去不可,因为已经没有什么退路了。   零七在写字台旁边借着暖黄色的台灯的光晕,交代了自己所有的财产,也安排了归属,不过毫不例外都是留给朋友还有外公那边的。   看了看雪白的信纸上有些晃眼的字,零七无声的笑了笑,还真是变得多愁善感了呢,要是以前,自己怎么会留下这么可笑的东西。   本想着撕了它,可是刚拿起来,却又停住了,算了给他们留个念想也好。   找了一个信封,把信放了进去,压在了台灯下面。零七开始静静的收拾了自己的行装。   轻便但是却应有尽有,子弹,手枪,匕首,银针,药…都是必备品,毕竟那里虽不是龙潭虎穴,但是却丝毫不输那里的凶险。   收拾完所有的东西,夜幕也已然悄然而至,真是个好天气啊,如今的时节也算是初秋了,晚上竟也有了几丝凉意,晚风吹来,渐渐地周边的灯一点一点的熄灭,楼下的声音也变得渐渐地稀疏。   本来为了容易传递消息,除了堂哥堂姐,差不多都住进了楼下的套房,谁让现在是非常时期,就在若曦消失的前一段时间里,大家都是神经紧绷,即使是不太清楚事情原由的夏森然和骆浚。   卡着凌晨三点的时钟,零七慢慢的下楼,为了不让皇甫弈他们察觉,零七还在晚上的饭里悄悄地加了一点迷药,剂量并不是很大,只是能有助于睡眠而已,毕竟万一要是有些什么人趁着自己的离开,让这些自己心疼的人受了伤害,让自己一定更加无法原谅自己了。   几乎用的是最迅猛的速度,一道黑影从楼上慢慢地探出头,两步跃下楼梯,紧接着悄声靠向大门,只觉得眼前一瞬间光亮,然后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前前后后也不过是十几秒的时间,如果在晚上的时候看到她或许会以为是自己花了眼也说不定,但是这一切却都落在了一个一直等在客厅角落里的人的眼睛中。   从客厅厚重的窗帘后面走出了一道欣长的身影,很快易墨冷也紧随其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轻缓的跟上。   对于凌雨潇的警觉能力可是丝毫不敢放松,夜幕中两到黑色的影子一前一后的消失在阴沉沉的夜色之中。   组织,再次来到这里心中真的是感慨万千,看着门前的层层叠叠的摄像头,还有红外防盗装置放出的红外线,心中更是以真的不平静,这都是原来自己一点一点设置的,没想到现在要来防备自己。   对着大门零七停滞了几秒,不过很快思绪回笼,冷静的一点一点剥开自己当时的思路,许是这几年终究是多活了一些年头,对于布防方面似乎又多了一层理解。   毕竟那个时候年纪也不大,再加上这几年的设备更换和他们擅自懂了一些东西的位置,看似是防备更加严密了,可是在角落里去增加了盲区。   只不过却是一种挑战身体柔韧度的路线,因为这三个地方两个需要让身体后仰九十度,在紧接着连接几个后空翻才能完成。   零七屏着呼吸一气呵成这才突破了第一道防线,慢慢走近隧道里面,悠长的甬道渐渐地延伸至地下,潮湿的空气渐渐从地下袭面而来,地下的建筑既不易被旁人盘查,空间也是极大,更加的不引人注目。   曾有那么一句话叫做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中间却也隐藏着蚁穴庞大直接颇多的意思,而组织的设计之初的时候大约取的就是这个意思,如果外人在没有里面人的带路的情况下恐怕是很难走出去的。   毕竟这里面,三五步就是一个岗哨,十步之内必有机关,为的就是防止外敌入侵,能够让上面的人即使逃脱,一路上组织里面的规模和几年前的并无很大区别,毕竟庞大如斯绝不会因为你一个人的死亡而改变什么。   穿梭在一个个串联的密室中,当走过昔日的紧闭房中,里面孩子拍打哀嚎甚至低声哀求,都让零七有那么一刻想要忍不住出手把人放出来,因为那个时候的自己又是多么希望出现这么一个能给自己带来光明的人,可惜,没有过,从来没有过。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她现在很清楚此行的目的,几乎是翻遍了每一个角落,跨过了无数个机关,却是没有任何一个哪怕是形似或若曦的人影。   唔,好吧这是最后一个地方,零七的眼神黯了黯,看了眼前的议事厅,重重的叹了口气。   这里是最后一个地方,但是却是组织里面最凶险的一个地方,因为重要的决定往往是从这里产生,为了保密几乎所有的新型防备措施全部都会优先在这里应用。   不过在零七看来这里确实藏人的可能性最小的地方,毕竟有谁能够保证这个人质一定不会听到重大的决策,不会泄露出去呢。   但是即便是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些,还是没有转身离开的勇气,必须,必须要进去看一下才能放心。   零七缓缓的靠近,不过令她诧异的是里面竟然还闪烁着明亮的灯光,竟然还有人在,难道若曦真的在里面,里面的人看不清楚,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因为墙上安装的吸音装置变得含混不清。   在靠近点,很明显心跳的声音已经有所加快,毕竟一步不慎这条命如今就会交代在这里,到不是怕死,只是如今若曦并未救出来,怎样都有自己的一份责任。   还是不很清晰,就在她想再往前迈一小步的时候,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把人向后脱离了危险区。   零七心里先是一阵冷汗,但是当接触到的是人的时候,本能的就了解了这个人一定没有恶意,或者说是没有敌意,毕竟人家只是用手捂住你的嘴,而不是用刀划过你的脖子。   两个人很快转弯就进了隔壁的一间房子,平时这里是用来堆放会议用的机要的,当然这里完全成开放式,绝对是藏不了人的。   但这个地方确实足够能让两个人有一个缓冲了。   易墨冷,零七看着眼前这个呼吸有些急促,似乎是收到了什么惊吓的男人,紧紧盯着自己的眼神,反倒生出了几丝心虚。   本来刚想张口问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想起了那面银色的面具,声音就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面。   “跟我走。”易墨冷也不管她是不是在发愣,十米之外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催促着他有危险的临近。   轻轻地叩了墙壁三下,两长一短,就能看见一个台阶通向更深的地下,拉着零七迅速的向下面跑去,就在墙壁刚刚回位的时候,门骤然被推开了,屋子里面恢复如常的样子,并未引起来人的怀疑,也许又是什么小动物轻踩了一下会议室门口的地砖了吧。   大晚上的刚出完任务,又被支使过来还真是累人,女人揉着自己的脖子大大咧咧的关了门,回了寝房。   下了地下室,两个人其实也并没有更往深走,反而是进了一个距会议室仅仅相距半层的小隔间,这不由让零七十分的诧异。   背后呼出的粗重气息吹拂到耳边,因为狭小的空间其实本也只够一人转身,如今却硬生生的挤进了两个人,身体没有办法只好相互交叠,本来底下是一个阴冷潮湿的地方,可是现下这个时候两个人的体温却都是一路飙升。   稳住心绪,零七强迫自己只能目视前方,这个地方漏出的孔洞,看来是借着一个插销孔,只能看到里面的一部分情景,但是声音却是十分清晰地传到了零七的耳朵里。   如此精巧的设计,果然非同一般,零七仔细地打量了里面所有的人,未曾想这里面的人自己竟真的是一个也不认识,从孔中看去正对面的男人一幅冷硬的姿态,就好像他是从没有过任何情绪的人。   “那是我大伯。”易墨冷在零七耳边的一句呢喃,似乎有股热气吹到了零七的耳尖,如果不是黑夜的掩护,恐怕她现在微红的耳朵早就已经暴露了她现在的窘迫。   这是谁其实她并不在乎,不过经过观察若曦却并不在这里。   本想转身离开,目光却似乎完全锁定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那个侧脸熟悉的很。   刚刚自己因为忧心着若曦并未仔细看这个男人,竟是跟牧清歌上次在虎门一起出现的男人,自己分明听见他姓聂。   难道说…他是自己的…爸爸。   第一百三十六章 记者会   完全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只是因为血缘的力量还是怎样,只感觉当自己看着他的时候,他也若有若无的扫了过来。   零七连忙错开视线,虽然心里知道他是不可能发现自己的,毕竟谁会发现看得到插座后面的眼睛,可即使是这样还是不由自主的错开了眼神。   “你知道吗?刚刚就差一步,差一点我就会失去你了。”易墨冷突然的出声让零七心里一惊。   他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即使是这样声音中的颤抖还是让零七的心颤了一下,就好像是自己珍视的东西将要消失一般,易墨冷把零七纳入自己的怀中,慢慢的收紧。   “议事厅门前的机关是我改的,按照了五行八卦的原理,却没有生门,这就是一个死局,没有任何一个人走过那里的时候不是身心畏惧的,可是这个让我自豪的阵法竟然差点要了你的命。”   不知道是因为人已经安全了还是如何,易墨冷把脸埋在了零七的肩窝里,自言自语,平时的自己并不会因为什么感到害怕,可是这一回他真的后怕了,因为只有他知道触动机关之后有着什么。   零七听到了他低声的呢喃,身后的人发出的轻颤,都因为两人亲密无间的站位清晰的传达给了她,轻轻的拍了拍易墨冷的头,似是安抚,又是宽慰。   圈住自己的手臂又紧了紧,零七的手并没有放下,而是不自觉的滑入了细密的发间,柔软的发丝缠绕着指尖,两个人却都有了一种不自觉的安定。   “聂叔这些年过的不容易。”就在易墨冷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轻颤,“他这些年为了保护你们,一直不敢认靠近,现在的组织三家分立,任何一点变动都会打破这个微妙的平衡,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在你们的背后默默的守护着。”   虽然易家跟聂家的关系是微妙的或者说有些敌对,但是看着零七看到聂叔的时候,还是不自觉的想要出言相助,毕竟着许多年他是一点点看着聂叔过来的,这么多年他也并不是不能脱离组织。   这样的人有怎么会看不出他周旋于各个国外组织心中的厌烦,也不会处处被人掣肘。   “恩。”零七轻轻的应声,但是眼睛却已经从他的身上掠过,转向了一个一身黑袍的人,那人只留了一个背影,看上去应该是个女人,可是身材也有可能是一个弱小的男人,黑色的帽子遮盖着,从背影看来却是一点都看不见任何一丝的肌肤。   如今的天气虽然已经转凉,但是这般的遮盖严实未免也太过火了吧。   “那个人?”零七有些好奇的问道。   “是祁家新派过来的人,行事有些古怪。”易墨冷简略的回答道。   屋子里面的人正在讨论到两个人的订婚,似乎是担心夜长梦多,毕竟凌老爷子当年也是称霸一方的人物,虽然这么多年凌家的产业已经交给了儿子那一辈打理,但是股份却还是有很大一部分握在那个老不死的手里。   那个黑衣人语气中很是不客气,不过对于这件事却是十分的关心。   看来就连易墨冷都不能知晓那个人的身份,低哑粗戾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诡异。   似乎屋里面的人有要结束谈话的趋势,易墨冷拉着零七迅速的撤离,很快两个人就一起回到了公寓,这个时候已经是黎明将至了。   零七回了房才收拾好,就已经听到了细细碎碎森然起来做早点的声音。   又重新躺回床上,闭上眼睛却实在是睡不着,仔细思索着今天的一点一滴。若曦的踪迹没有找到是很让人沮丧,可是他们的谈话中却并没有提及若曦的事,零七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找寻的方向了,但是自己找过去的时候都已经接近凌晨四点了,他们也可能已经谈论玩这件事呢。   啊啊啊,腾地一下坐了起来,胡乱的揉着头发,难得零七也有狂躁的时候,顶着一个鸡窝头一直坐到了九十点钟才下了楼。   若曦的事情还得继续的找,不过凌家这边看来也要动手了,既然他们绑了若曦,那后面就一定有后续,我就不信若曦这么一个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人,会有什么仇家。   如果是因为虎门或者自己的原因,那背后的人就一定会自己找上门来。   早上的时候凌家住宅那边来电话了,似乎是要去是订婚的礼服,然后向媒体宣布了订婚的消息,果然凌家是从商的,儿女的婚事都能成为抬高股价的方法。   零七画了一个淡妆,其实但凡戴上眼镜什么妆都没有用处,不过礼貌上还是有必要有所准备的面对记者们的,毕竟怎么写都是这些记者们的选择,写得好股价就长得高,写成负面新闻那你家就肯定是连续两天的跌停板了。   今天的见面是在一个私人定制的设计师的办公室,最近各种上流贵族都开始流行私人个性定制了,那些奢侈品牌设计的礼服已经不能满足大家的心态,个性,创新,独一无二才是他们最看重的。   礼服很漂亮以粉色为主调混合着成熟女人的优雅还有女孩的清纯,前短后长,华丽的拖尾却并不缀余,上面镶嵌的珍珠还有钻饰以及水晶,层层叠叠,虽然种类很多但是却是很精致。   却是就连零七平时总是穿着各式各样的晚礼服穿梭于各种酒会的人,看到这件衣服都会觉得眼前一亮,耳目一新呢,真的很漂亮。   订婚礼服的提前公布,再加上两个同样拥有非凡家世的人的出现,怎么会不博人眼球呢。   小型发布会的现场已经是长枪短炮一应俱全,从零七和易墨冷一起进去的时候,无数的闪光灯就已经对准了两个人,不停地闪烁着,先是两家的公关部发言人分别讲述了这件事的原委,之后就是公布一些婚礼细节来抓住记者关注点,最后凌老爷子也够狠,竟然当众把股份过户了百分之十五给零七,这不光跟之前商量的不符,而且如此的光明正大,除了为这桩婚事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还为零七找了多少人的嫉恨。   当然零七却是十分的开心,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个凌老爷子恐怕是想借着别人的手吧自己除去,结婚之前如果人死了,那股份就会原封不动的回归凌家,到时候把柄也到手了,股份也不会丢,如果没有人动手,恐怕这个凌老爷子也会在把柄到手的第一时间除掉自己吧。   豪门本就没有人情,况且还是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那处理起来就更将不需要什么犹豫了。   “好的,下面就是记者提问的时间了。”微笑的宣布着,好像是给了他们多大的恩惠似的。   “两位似乎没有什么交流,请问这是一桩商业联姻吗?你们之间有感情吗?”一个记者看起来有点想挑事的,本来主持的人似乎想上去阻拦,不过易墨冷到时先开了口。   “这位记者先生,我也不知道是我们的什么举动让你误会了,不过昨天晚上我们还进行了进一步的了解。”易墨冷握住自己的手的时候,不自觉的还真像是有那么回事似的,这家伙还真是一个好演员。   不过确实昨天他们俩还真是进了一步呢,以往两个人在亲密都隔着一步的距离,昨天晚上还真是连一步都没隔着呢。   “请问凌雨潇小姐,易墨冷先生一直是众多名媛追逐的对象,如今与您携手,您会不会觉得有些压力呢?”记者问的满面春风,语气道也很是温和,可是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让人生气呢。   这种人就是欠教育,靠老娘不发威,以为我是HELLOKITTY啊,真是找削呢。   “哦,这位先生这个问题提的很好啊。”零七挑衅的看了一眼身旁的易墨冷,似乎是在说看来你的行情很不错。   这一眼倒是把易墨冷完全看毛了,连忙澄清:“我可真的什么都没干过。”两手举过头顶,完全一副投降的姿态,谁也没想到天之骄子,众人眼中神圣不可攀登的神一般的男子,竟然也会有这般的举动。   这个动作可不知道是迷倒了多少女人,付哭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啊,就这句话再加上这个动作几乎是成为了今年一年的流行动作,简直已经化身成好男人的化身了。   记者们看见他的紧张模样也都是会心一笑,这哪里是没有半分感情啊,完全就是用情很深啊,那里看来的破消息。   “我又没说什么,你紧张什么。”真是能演啊,既然你有这个想法我当然要配合下去了。   零七缓缓地站了起来,慢慢地摘下了眼镜,原来为了让大家看不清本来的容貌,平时自己带的也不是真正的透明镜片,而是带了一点点颜色的镜片,为的就是让人看不清楚那双黑白分明而且十分美丽的眼睛。   如今她竟然主动摘了下来,易墨冷心里也是一惊,私下猜测着她这样的举动会不会是跟自己有那么点关系呢,但是虽然这样却是让自己有些窃喜,但是自己更加希望大家看不到她的美。   随着年纪的增大不得不说,零七的这幅皮囊还真是越来越美了,毕竟和凌垣熙有着一样的基因,随便比个女星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再加上从容的气质,简直让人有些移不开眼睛。   闪光灯噼里啪啦闪得够呛,零七觉得自己的眼前都快出现无数的小雪花了,竟然还没有照完。   突然一个身影挡在了自己前面,“各位朋友,我的女朋友还是我自己观赏就好了。”易墨冷又强制的把眼镜塞回了零七的脸上,笑意盈盈的拒绝了大家的拍照。   小气的很有风度,占有欲表现得又很让人爱不释手,还真是天生的情种啊。”现在大家觉得其实我还是有点资本的吧。”零七笑了笑,开玩笑道。   第一百三十七章 又见那个女生   似乎是被零七的这个举动有些吓到,或者是因为她的那副面容反差实在是有够颠覆,毕竟原来零七带着眼睛的时候有半张脸都是含糊不清的,甚至看起来并不是十分的干净利落。   可是如今这个样子,吹弹可破的皮肤,润泽中透着嫣红,黑白分明的瞳仁里面透着的是沉静如水的内涵,精致的五官组合的十分的和谐,从容淡定,典雅大方,不愧是豪门世家的女儿。   记者们对于这一对新鲜的小夫妻也是分外的看好,如此年轻的一对,看起来青青瑟瑟,害羞中又带着几分甜蜜,真是让人有种联想到了初恋的感觉,情侣色的服装衬得真是男的俊朗,女的美丽,放在一起真是让人嫉妒都嫉妒不起来。   不过总是觉得这位凌家小姐的面容总是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难道是在哪里见过,有几位从国际新闻那边调过来的记者疑惑的想了想,不过似乎见过也不是太可能,哎总之还是多拍几张,好把同行给比下去。   这一天的行程到了下午才结束,不过晚上凌老爷子却婉转的暗示易墨冷是不是要把凌雨潇带回家吃个晚饭,毕竟以后两个人就是未婚夫妇的关系了。   这样一来长期的出入一定会给自己这个平日里不怎么起眼的孙女大把的机会,往日这个孙女懦弱的表现总是让自己还有些担心,可是刚刚记者会上的表现看来,这个任务没准儿还真能完成的很好。   不过显然凌老爷子是过于自负了,如果一个人的能力就连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认的话,那当然就是不可小觑的,不过常年处于高位的他显然是不会怀疑任何一个人能够翻出他的手掌心的。   而易墨冷又恰巧是那么一个十分听得懂画外音的人,有时候零七会觉得这些常年在官家浸染的孩子为人处世的时候,总是会有着比旁人更加玲珑的心思,他们总是能够轻易地才出旁人的心思,了解他人的需求,和每一个人相处都是十分的舒服,让人感觉自己备受重视。   连忙应下,怎么说也是未来老丈人的父亲,也就相当于自己的爷爷,就只凭着这份关系,易墨冷都不会拒绝,更何况能跟她多见几面,那自然是开心的。   靠这两个人笑个屁啊,这里摆的可是个大活人啊,擅自决定我的行动看起来很有意思啊,零七的脸色看着越来越冷,当然对于她的表情凌老爷子自是不会关心的,一个劲儿的跟易墨冷聊得开心,两个人一个捧场,一个畅谈,还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啊。   当然这份无来由的怨恨还真是让易墨冷在心里大呼冤枉,一边是媳妇,一边是媳妇的长辈,如果没了媳妇自己也是郁闷,可是要得罪长辈岂不是连媳妇都没有了。   不过很快一个明智的决定就在心里产生,“那个,我看今天潇潇也累了,要不明天我们一起上完学就会我家用饭,您看如何。”零七脸上已经有些疲惫,如果这点眼色都没有,那自己以后还不是天天都得回家跪键盘啊。   “啊,那也行啊。”凌老爷子看既然他都决定了,自己如果太急切反而倒像是有些什么亏心事似的,脸上的笑容明显带出了几分勉强。   “那我就先送潇潇回去了。”易墨冷应付的笑了笑,礼数很是周全,但是细看就能发觉其实已经很应付了。   “哦,那就麻烦你送她回去了。”凌老爷子把两个人亲自送了出去,不过接着送人的时候都没有忘了私下拽了拽零七的衣服,使了一个凌厉的眼色,不过很不巧的是那个时候零七正迷糊,谁理你啊。   不过这眼神倒是让易墨冷捕捉到了,轻轻的把人揽在自己的怀里,一是为了她现在就可以休息了,二是免得被这个死老头骚扰,如果不是看在他一把年纪了,真是想把他就出来揍一顿。   晚上送零七回到自己的公寓,那些人竟然还没有走,轻轻的揽着她似乎是想要表示一下占有欲,不过还真的是很抱歉。   他的这个主意完全没有收到任何人的注视,因为零七实在是一进屋子直接把他的手一扔,然后直接上了楼扑进了自己的床。   留易墨冷一个人尴尬的站在原地,接受了牧清歌还有皇甫弈漠视的一眼,以及颜青同情的轻拍,还有骆浚拦着夏森然投过来的混合着敬佩还有同志还需努力的勉励。   晚饭也没有吃,零七直接睡了到了第二天早上八点,如果不是今天不得不去学校,估计她还能睡到中午。   对于软件学院这个本来就女生不多的学院,目前的专业方向却分为了两个大方向,一个是向媒体技术方面,另一个方向则是专门学习编程,虽然两个方向都算是主流方向,不过大家一般都更偏爱相对于编程难度较低的媒体技术。   而零七选的恰巧是人数稀少女生更加稀少的编程方向,因为编程方向的人数稀少,学校转变了行事,决定将编程专业在本科生方向就变成导师制,所以今天很是无奈她必须要到导师那里报到,否则第一学期全挂。   这简直就是霸王条款,不过哪个学生敢有什么异议,现在完全就是导视导向。   老师约的是早上十点,估计这个时候刚刚开完第一波会议,正好抽个时间见见学生,自己分配到的导师是这个系的系主任,手下也跟着五六个研究生,不过不出意外的是清一水的学长,黑框眼镜,格子衬衫,微微翘起的黑发,见到女生脸色就微微泛红,说话有些结巴。   零七看着招待自己的师兄,真的是感叹他的清纯啊,如今这样羞涩的男生只怕是难找了吧,跟自己一同等着的人是另外的两个男生,看起来就很是学霸。   估计再过几年这两个人就能变成师兄的样子了,一个看起来稍微活泛一点的男生过来拍了拍师兄的肩膀顺便打量着零七。   “你知道吗?咱们的导师为了得到这个唯一的女生,可是答应了所有的导师以后凡是别人有事不能上课,可是都会帮忙的,以后咱们可有的忙了。”   看来这个人也是其中的一个研究生,零七善意的笑了笑,似乎是睡久了,眼睛有些酸涩,摘下了眼睛揉了揉眼睛,反正眼镜也是平光了,索性就没有戴。   看见几只瞪大了的眼睛,零七突然觉得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几个人开始先是讶异这个女生竟然这么漂亮,自己这回多上多少课都绝对是赚了。   可是怎么越看越熟悉,连忙翻开今天的报纸,靠,竟然是富家千金,是谁说这姑娘是什么贫困生啊,她要是贫困生那我们还不都是要去沿街乞讨了。   几个人真是扼腕这个女神模样的人只能看不能吃,不过反过来想想如今自己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师妹,走出去绝对是那些人艳羡的对象,心里又是一阵激动。   “老师过来了。”另一个拿着笔记本电脑的师兄先一步走了进来,不一会儿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这个人一看就是那种脾气很好,为人儒雅又学富五车的人,面相很善。   零七和另外的两个男生连忙走过去打招呼,老师也很是照顾,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下以后如果有事情可以找他帮忙,不会的也可以去问。   三个人说的也算是愉快,不过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门又打开了,另一位老师也带着学生走了进来,不过这个是媒体技术系的老师,估计是有人跟过来请教问题吧。   一个女生经过了零七的身边,余光一扫,竟然是她。   这个人正是带着若曦离开,而且还跟她发生口角的人,这个人竟然还敢再来,零七强烈的压制着冲上去问清楚的冲动,不错目光的盯着那个女生,一边听着老师的嘱托,一边观察着。   那个女生经过自己的时候没有任何的在意,就好像是没见过自己一样,当然也可能是装的,老师终于唠叨完了,零七在门外安静的等着,顺便给易墨冷打了个电话,这个女的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得弄回去。   颜青的人已经过来了,那零七自己也就可以走了,总不能留下自己在场的证明吧,对付这个女的其实很简单,麻袋一罩,接着一顿臭揍,看你还敢有什么精力反抗,回去先打个药审审,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招数可以耍。   零七离开的很快,而且径直回了公寓,才懒得去易墨冷他们家呢,他爸说实话就是那种典型的八面玲珑,机巧心思,他妈又是一个看起来挺强悍估计很会找事的婆婆,自己又不是没事欠虐,非要过去受罪,要是想到资料,就凭他们易家那点机关还真是拦不住自己的。   已经三天了,“水。”若曦只觉得自己眼前已经快要一片模糊了,口很干,嘴唇已经裂开了,咽吐沫都觉得嗓子被剌得生疼,“有没有水啊。”三天没有喝水的人就已经离死不远了。   仓库里面被遮盖得很严实,没有任何的光源,只有从细小的隔板缝隙间会有几束光照进来,依稀能够分辨出这是白天还是晚上。   “当然有水了,这是给你的。”零六拿着一碗水悠悠地走了过来,缓缓地蹲下,邪佞的笑容看着分外阴森。   已尽顾不上这水到底是不是干净,身体驱动着大脑,唯一的想法就是喝下去。   “慢点喝,还有哦。”零六拍了拍黄若曦的背,顺了顺气,这样的态度让人更是无法心安。   “小家伙是不是想家了呢。”笑着问道,不过不出所料迎来的却是一个憎恶的眼神。   “哦,你不说话也行,我都懂得,而且你也快回家了哦,乖把水喝干净,然后送你回家。”零六笑的越来越令人恐惧。   听了他这话若曦哪里敢在喝,喉中的炙热感已经消失,理智回笼这才觉得恐惧。   “好吧,那不喝就不喝吧。”零六拍了拍手,几个穿着黑色衣服,戴着黑色口罩的人就走了进来,同样也是麻袋一罩把人扛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八章 黄若曦的回来   “诶,等等。”零六把人叫住,把已经晕过去的黄若曦从麻袋里面拽了出来,又从兜里面拿了一个针管,慢慢的把注射器向上推,直到盈盈的液体从针尖伸出。   也不顾昏迷的人有何感受,零六几乎是很迅速的把液体推进了黄若曦的体内。   “老大,这剂量会不会…”就连抱着黄若曦的男人都觉得两份的计量注射似乎对于一个小女孩来说有些过量了,可是大哥的决定自己又怎么敢质疑。   “放心吧,死不了。”零六看起来今天的心情很是不错,竟然还会多嘴跟他解释,如果是以往恐怕自己刚刚多哪一句嘴换来的一定是一脚,而且估计两三天都很难换过来。   这样脾气的零六恐怕就连零七都不会知晓,以往的他总是以一副吊儿郎好在听话的形象以示人,可是这样的一幅喜怒无常,甚至阴邪暴力的性格竟是隐藏压抑在内心很久了。   “送到哪你知道了吧。”得到了黑衣人的确认,零六才潇洒的离开了,似乎是有着什么东西已经开始慢慢的卡上了齿轮,既然已经开始转动了,之后的事情就由不得任何人停滞了。   凌家,组织,每一个我都要,离开了待了许久的仓库,突然的日光竟然这么温暖,还真是刺眼啊,活在日光下的感觉很是不错,再等一下,再等一下就能等到了。   “你说不说?!”啪,的一声尘土飞扬,鞭子犹如蛇一般灵活的鞭打在地上,声音很是响亮,如果这鞭子要是打在人身上恐怕也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   为了让打在人身上更加地疼,鞭子上还特地加了很多的钉子,为的就是当一鞭子打在了人的身上的时候,能够扯下来一块皮,这样恐怕一鞭子人就能够当场昏过去。   这也算是零七第一次见识了虎门的审讯室,看来酷刑果然是从古至今就有的,而且因为历史的悠久,技术也日益更新了,什么电椅,瞬间高压电的刺激,真的是糅合了高科技手段,即使不死也能把人弄个半残,不过对于这个女人,零七还真是没什么善心。   这个女生看起来很是惊恐,表情已经是惊惧交加,泪流满面的样子,如果要是有个变态在这里应该会觉得很兴奋吧,只不过零七很抱歉不是个变态,而且她恰巧也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跟她在那里瞎耗着。   “鞭子给我。”颜青看零七的脸色很不善,有些犹豫,担心她这一边子下去,这姑娘还不是立刻就去西天报道了。   犹犹豫豫的把鞭子递出去,还没递到半路就被抢了去,零七拿到手里一看,靠这么多细小的钉子,自己这又不是要杀人,只是恐吓一下,然后受点皮肉伤而已。   见零七拿过鞭子,那个姑娘一下就晕了过去,纤细的脖子实在是支撑不住头的重量,显得很是脆弱。   “把人泼醒,换一根鞭子。”零七拿了一根还算结实的鞭子,只不过没有了钉子之类的。   呜呜呜,女孩的哭声伴着第一下的鞭笞就爆开了。   “说吧,你为什么要带黄若曦离开。”啪,又是一鞭子,不过这一下却没打在她的身上而是打翻了旁边的水桶,水花四溅,塑料桶已经应声而裂,碎片看起来很是触目惊心。   “我真的不知道啊,啊。”尖叫声已经让这个女生变得嗓子撕裂了,“求你们了我真的不知道了,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零七让人松了绳子之后,女生已经跪在地上起不来了。   零七其实心里大约也已经知道这个女孩的记忆恐怕已经被深度催眠给封住了,这种情况恐怕就连自己也没有办法解开,心理这门课即使自己学过一些也没有那么精通。   “把这个给她吃了,然后慢慢问。”零七把药递给颜青,自己却出了屋子,其实结果应该也可以预料到,这个女生就算是审问出来了,恐怕能知道的也就是零六和她见面的细节,估计也说不出来什么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了。   颜青接过药连水都没给直接给灌了下去,对待敌人根本就不需要任何的仁慈。   零七揉着脖子走到了前厅,老白立刻就担心的迎了上来,脸上的焦急连基本的镇定都没有办法维持,直接就冲了上来,问零七到底审出来什么没有。   零七觉得自己的脖子很是沉重,但是却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拍了拍老白的肩膀,这个时候,对于一个正在寻找女儿的父亲来说,似乎说什么都是徒劳。   两个人都坐了下来,茶水这个时候都已经凉了,但是还是喝了下去。   突然一个门卫惊慌地跑了过来,甚至带到了摆在门口的一个大慈瓶子,还被门槛绊到了,直直的摔倒了零七的脚边。   “老大…老大,”来人已经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大小姐…门口。”说话也只是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时不时的只能蹦出俩字,真是让人干着急。   老白更是着急,“大小姐到底怎么了?”看着那人捣了半天气,也半个字没蹦出来,急得够呛,一脚踹开了那个男的自己直接冲去了门口。   看远处躺着一个女孩,但是一帮人却谁也不敢上手把人抱回屋子里,“他妈的,你们这帮孙子,就这么看着。”老白已经被气得满脸通红,上来连踹了几个臭小子,一身的怒气才好不容易消停了一会儿。   刚刚想倾下身把人抱起来,却被人一把抱住,“老大,大小姐的情况还是清凌小姐来看看吧,咱们不懂万一受了什么伤,也不敢乱动啊。”   刚刚一辆黑色轿车直接把人丢下来,然后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飞窜了出去,一个麻袋在地上因为被抛出来太快,在地上滚了几圈,才从麻袋里露出了一个头,这才看出来是大小姐。   “对对,快去快去,把凌小姐,还有牧少爷,还有…就先他俩吧,给我请出来。”   零七这个时候已经跟牧清歌一起出来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立刻疏散了所有的人群,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样无缘无故的把人送了回来,携带炸弹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零七身手探了探若曦的温度,体温高的惊人,但是即使如此,她还是耐下心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若曦身上携带的东西,体外似乎没有携带任何的危险品,但是身体状况却是十分的不容乐观。   习惯性的摸了摸耳朵,零七最终还是决定直接把人送到了私人医院里面,毕竟请医生也没办法发作全身检查。   私人医院的设备很是优良,毕竟费用也在那里摆着呢,为了让每一个人都宾至如归,医院特地为客人开设了私人无障碍一条龙式的服务,明亮洁净的大厅里面只有向导和病人家属窃窃私语的声音,如果你仔细看去的话,或许还能看见几个顶级的大明星过来生个孩子做个产检什么的。   若曦送过来的时候直接就先送进了急诊,体温计一测竟然已经逼近了四十度,高烧不退连续了好几个小时,无论打什么药剂都没有办法把体温降下来,这可急坏了所有的人。   又看了一下若曦的脉象,零七直接就让医生把人推向了各种检测机器,“先把心肺血液各项指标给我查一个遍。”如果药剂不能人工降温把体温降下来的话,那看来就一定会跟自身有关系,自己可是直到组织里有研制多少乱七八糟的药物。   心脏功能正常…   呼吸功能正常…   肝脏功能正常…   消化功能正常…一项一项指标汇报,也让所有人的心渐渐的回归到了原位,“血液呢…”零七尖声的一句话,让所有的人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简直跟坐过山车一样的心惊肉跳。   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血液指标,所有的东西都是有血液相连的,一时起不了作用,不见得以后就能够安全,只有确保连血液都没有事情才可以。   “不好意思,血液功能检测要明天才能出来。”一个身着白大褂的一声拿着病历夹走了出来很恭敬的解释道,在这里顾客就是上帝,所以没一个服务人员的态度都是极好的,一般人都不会伸手去打笑脸人。   不过现在老白哪里顾得上那么多,直接提着医生的领子就把人揪了起来,“他妈的,你现在就去给爷去测去,测不出来你也别想活着走出去了。”   老白这一声粗鲁的恐吓,还真是奏效,刚刚还风度翩翩的小医生,直接就屁滚尿流的奔回了检测室,可是其实现在都是由机器操作,就算是把她的检测提前,那也得等上一会儿,这位大哥这样子实在是太吓人了。   零七见医生走了,却把一位护士叫了进来,两个人把男人都感到了门外,开始检查若曦到底有没有什么外伤,身上的伤大多都是以擦伤为主,但是在头骨中间的缝隙处,却有一处缝合的痕迹。   这缝合的伤口却也是向往里面植入了什么,这个认知直接就吓坏了她,连忙让人把黄若曦推着去做脑部ct,然后又急着掉所有的脑科优秀医生过来会诊。   结果很明显,零七的猜测一点都没有错,里面的确是被植入了异物,所有的医生看了这个都不建议立刻手术,即使准备动手术移除,也是希望能够在过一段日子,至少能够让人完全恢复元气之后。   凡是动手术人都会变得分外的虚弱,如果像现在的身体状况恐怕连手术台都下不来。   至少就这样看来,这颗芯片对于病患本身没有太大的威胁,几乎是所有的医生都并不建议动手术取出芯片。   零七自然是知道如今并不适合取出芯片,但是她却比所有的人更加的知道组织的芯片是有多么的危险,看见老白焦急的脸,还有邵青一步不离的守着若曦的情景,及时还想说些什么,现在也是一句话都开不了口了。   先安全一段时间再说吧,零七拍了拍老白的肩膀,“人回来就好。”让牧清歌这边收好人,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若曦再出什么意外了。   一个人走了出来,信步往自己的公寓走去,就在刚刚,凌家的董事会这才通知自己明天要召开董事会。   真是够狠,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他们没有大早上直接把自己从被子里面拉出来,直接就带到明天董事会的现场,不过他们还真是够天真的。   真的会以为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就一定会是好欺负的,不会知道董事会是干什么的,也觉得这样年纪的小姑娘一定是好摆布的,说不定明天他们没准儿还会趁机诱骗自己签个什么股权让渡呢。   零七看着凌琅那边传过来的消息,一条一条的各个股东的活动记录,写的很是详细,虽然具体的交谈内容不容易看出来,不过这中间的主题却是看起来不难,联合股东,三房活动频繁,二房也从旁协助,看来大伯这是要危险啊。   不过很明显,大伯也绝不是省油的灯,站在他这边的人看起来竟也能跟那边势均力敌啊,而自己反倒是成为了这之中的关键点啊,零七笑着翻到了资料的最后一页,看到了自己的名字被红笔全了一个圆圆的圈。   有意思,有意思,凌家,明天我一定给你一个惊喜。   零七回到公寓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屋子里面的人也都因为若曦的回来,各自回自家去休息了,这一段时间真的是忙的要死,不过明天却又会有一场硬战,所以零七强逼着把所有人都押回了家。   屋子里面突然间静的有些让人害怕,只有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本来还以为房间里面没有人,不过厨房里面突然传出的炒菜声倒是让人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俊朗的背影在明亮的厨房里面忙碌着,皇甫弈在做好最后的一个菜才转身看向了那道视线的主人。   和煦的笑容看起来完全没有了往日的冷酷,千年的冰山融化竟也是如沐春风,“怎么,看着我的背影就能管饱啊,把菜拿到桌子上去。”   走到零七面前,示意她给自己解下围裙,两只手从皇甫弈的胳膊下面穿过,环住紧致的腰身,把头埋在了他的胸膛里面耍赖,慢悠悠的解着围裙的带子,含混不清的说道“你带围裙的样子真的是最帅的。”   眼前的人的胸膛中倒是发出了几声轻笑“恩,那以后就天天给你做好不好?”   零七从怀中诧异的抬眼,眼前人的笑容真的太耀眼了,让人不由自主的有那么一刹那的晃神,“好啊,如果你不觉得屈才的话。”   两个人腻味了半天,这才挪上了桌吃饭去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密室   一顿饭才刚刚吃了二十分钟,电话就响了,电话中传来易墨冷的声音的时候,零七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自己似乎再去虎门之前通知他了,现在干嘛又打电话。   “潇潇啊,我爸妈还在这边等你吃饭呢,好像今天是必须过来吃饭的。”易墨冷的语气透着的无奈与为难,一边是孝道,一边是感情,也算是难为他了。   本来对于易墨冷,零七就总是会觉得有些愧疚,先是因为那个人平白无故的冷待他,但是后面又屡次三番的收到他的帮助,即使是朋友也没有能这样无私帮助自己的人啊。   “好吧,没事我一会儿就过去。”零七爽快的答应了。毕竟本来约好的事,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人家父母等,实在是让自己这个做晚辈的很是过意不去。   “怎么现在要过去?”皇甫弈收拾完碗筷,走到了才挂断电话的零七旁边,看着她日渐清瘦的脸庞心里一阵的泛疼,最近她吃的越来越少了,本以为今天能够踏踏实实的吃顿饭没想到又给人叫走了,真是麻烦。   哪有那么多事需要她亲自去处理,皇甫弈不自觉的已经开始埋怨起打来电话的易墨冷了,别看易墨冷平日里面竟是明里暗里的算计别人,可是日后的日子里,他可没少被平日里面义正言辞,冷酷却又温柔的皇甫弈算计。   主要是一旦这个人整治诚实,又温文尔雅的形象被人知晓了之后,形象就会深入人心,就像零七对于皇甫弈的话从来也都是深信不疑,恐怕没有人对于一个一直对自己好的人会无动于衷的吧。   就算是是冷情冷性的人,也会有融化的一天,更何况那个人可是皇甫弈啊,冷峻的不给其他的女人任何机会,唯独对你一如既往的温柔,恐怕不会有人能不动心吧,更何况零七也是个人,有这人给有的七情六欲。   “恩,今天的饭很好吃,改天我做给你吃啊。”零七挣开了皇甫弈的怀抱,眼中带着柔情的笑意“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皇甫弈又跟了上来,把头埋在了零七的颈窝里,声音有些唔囔呜囔的,“也就只有你会说我像个孩子。”   “我都不想放你走了。”既然被人说是小孩子,皇甫弈倒是也不顾什么面子里子了,跟媳妇儿比起来,什么脸面那都是浮云,要是被易墨冷那个小子给拐跑了,自己在那个墙角里面哭还不知道呢。   “恩,这不是计划的一部分吗,一会儿我就会回来的。”零七笑了笑,手指插进了那柔软的发丝中间,揉乱了原本很是帅气的造型。   “好吧,那三个小时就得回来啊,十点咱家有宵禁。”皇甫弈在得到了零七的保证之后,这才乖乖的放行,又是递衣服,又是拿东西的。   如果不是楼下有司机的话,他一定亲自把人送过去,顺便在威胁一番,省得他没事就打自己老婆的主意,虽说自己并不介意多个人疼老婆,但是少一个绝对比多的好。   零七带着一些礼品被送到了易家的时候刚刚好是七点整,这个时间吃饭倒不算是晚,仆人接过带过来的礼品,立刻就把人领进了正厅。   只见易墨冷一身黑色麻质针织衫,浅驼色的长裤衬托出修长的双腿,V字领设计刚刚好就露出了那一身肌理分明的肌肉,还有性感的锁骨,不知道是本身男神的气质使然,还是故意做出这幅样貌来使个美男计。   不过怎么说今天的易墨冷看起来比往日更是引人注目,倒不是零七真是色女本性,只不过是人都对美好事物有所向往,像他这样明明长得就出彩,还穿成这样真是罪孽啊。   不对,零七转念一想,他今天穿的是不是太随意了,不是见父母吗,难道不应该穿的在正式一点,要是他穿这些休闲装,为什么自己要穿洋装啊,还不如穿个运动服过来串门呢。   “走吧,我们进去吃饭。”易墨冷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声音有些轻颤,不过零七到是没怎么在意,毕竟没在自己家里,观察的事物有些多,自然就没在意易墨冷的声音。   不过即使如此,只要心虚恐怕就瞒不了多久。   餐厅还真是远啊,零七绕过围廊,经过了水榭,才到了另一处宅子里,古意十足就好像这繁华城市之中的一处幽静的世外桃源。   不过就在这静谧的桃园之中,突然爆发出了一声吼叫也实在是不太想容,幸好易墨冷长了个心眼儿,把所有的人都留在了回廊之外,否则这没过门的儿媳妇是个母老虎的传闻大概就要传到父母耳朵里,还不是又多了一道障碍。   “你什么意思啊?骗我过来有意思啊。”零七刚刚吼了他一声现在还是振聋发聩啊,可是现在这覆上十层冰霜的脸,显然更难处理。   “潇潇,你听我说啊,这个只是我父母突然有事情,可是我都通知你了,就不好意思再改了,当然我私心还是希望你过来见见我的。”易墨冷刚刚解救了一个扔过来的杯子。   好言好语的解释道,不过零七才不会人这个帐呢,“好啊,那你告诉我为什么屋子里没有任何你父母刚离开的痕迹啊,这饭量也绝不是四个人的,我想现在厨房里应该也没有多余的那两份吧,你父母属什么的啊,跑得这么快。”零七赶过来时间也就只有十分钟,他父母又不是躲债,属耗子的啊,到处乱窜。   看着零七一幅女王范的坐在了沙发上,既然来了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可说的,双手抱着臂打量着面前反倒是有点局促的易墨冷,其实心里对于他的心思也是有点明白了。   “潇潇,你别生气啊,我承认我是想跟你单独待会儿,才故意支开我父母的,可是者也是因为你每次见我都好像是因为别人的事情,从来没有因为你想见我,我很不安。”没想到易墨冷竟然能够说出这么清纯小男生的话。   噗嗤,零七真的忍不住笑,笨拙的可爱,心中被捉弄的怒火倒是也减去了不少。   只见易墨冷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手指在裤袋里面绞的手汗都出来了,被零七突然的笑容弄得耳尖都红了。   慢慢地走上了桌,桌上的菜还冒着热气,菜肴很是精致,虽然没有皇甫做的那么和自己胃口,但是胜在种类繁多精致小巧,随意拉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刚要伸筷子夹菜,那边一个大男人傻站着还真是碍眼。   “杵在那干嘛,不是说让我过来就是请我吃饭的吗?现在怎么跟傻了一样。”零七眼中闪过一抹玩笑的狡黠。   果然人一旦陷入恋爱中,智商真是让人捉急啊,想易墨冷这样一个背多少少女所肖想,风朗月清,神采俊逸的人,竟然也有在一个女子面前手不知道该放在那的时候,这要是被别人看到不会笑死也一定瞠目结舌,好在零七的心里接受能力还是蛮强的。   “哦哦,你尝尝这个。”易墨冷连忙坐下,自己也不池,在饭桌上就做两件事,一是就只看着零七,而是不停的负责夹菜,直到零七的饭碗里面已经被各种菜覆盖满堆成了小山,这才停了下来。   零七瞪着眼前的饭碗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下嘴了,只好等着易墨冷,在看到对方一副无辜的面孔的时候,还真是没办法,突然间卖萌还真是让人承受不住啊。   “我吃饱了。”把饭碗往外推了推,其实她是真的吃饱了,刚刚在皇甫弈那吃了一些,现在再吃一点也确实是饱了,不过这些易墨冷自然不知道,只是以为刚刚自己给她加多了,她不高兴了,兀自增添了许多的烦恼。   “那个你要不要转转。”易墨冷也不管桌子上的饭菜,到了晚上自然会有人收拾的,连忙担心她闷了提议道。   零七端起送过来的红茶,缓缓地喝了一口,待人退开了,才转向易墨冷定定的盯了好久,“说吧,今天找我过来肯定是有什么事?”就算他喜欢自己,如此殷勤,恐怕也是有些不对劲儿的。   易墨冷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正经的表情一下子就没了刚刚的笨拙,“刚刚其实也是真心的,不过确实也是有件事。”   零七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这样的他自己还是适应一些,装纯情还真是不适合他,老奸巨猾才应该是他的标签。   “那你让我搞到关于凌家把柄的资料,我知道在哪,但是需要两个人才能合力打开保险箱。”易墨冷做到了零七的旁边,伸了伸腰,很是随意。   零七倒是也不介意,只不过在他伸懒腰的时候,给了他的肚子结结实实的一拳,所以这个人立刻就捂着肚子全成了一团,不过真心说就这一拳还真是便宜他了。   “我就没怎么听说需要两个人一起打开的保险箱。”一般的保险箱都是为了给私人物品提供保障的,又怎么会设置这种两个人才能打开的锁。   “你也知道在我家放着的这份资料应该是组织的秘密,可是这又是关于伤害聂家的原始记载,怎么可能让聂叔知道,可是万一有其中一个人导向聂家,拿出这份资料,这三足鼎立的局面立刻就会被打破。”易墨冷后面的话不言而喻。   这第三家立刻就会被另外两家瓜分,从三足鼎立变成了两家平分,看来组织里面这三家之间的关系也是相互牵制,相互合作才能为这样稳定的局面。   自然特制这样一个同时解锁的保险箱倒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了。   “OK,在什么位置。”零七到是也不含糊,毕竟这是自己托人办的事情,自己不出力倒是也说不过去。   “就在这。”易墨冷掀开盖在沙发前茶几上的桌布,中间的毛玻璃窗里面就是一个并不是很大的保险柜,果然有四位密码,看来他已经试过了,这才叫自己过来。   两个人我在地上慢慢的调着位置,这姿势真是很憋屈,可是这保险柜又是和一个报警器相连的,只要挪动了位置就会被发现。   只能就这么忍着,好在茶几是可以动的,跪在地上同时调整着旋钮,只听到里面齿轮跟钩子极其细微的触碰的声音,嗒,两个人都在同一个时间找到了位置。   啪的拉开,果然在里面安安静静的躺着一份记录着凌家各种错误的记录,另一份则是关于凌霖山看上聂家儿媳,之后如何企图搞到手的事情全纪录,甚至组织有再从中起了什么推波助澜的作用。   零七拿着这两份东西只觉得手都在抖,连忙把东西找了下来,直接就传给了颜青,根本不留任何纸质版的记录,然后又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   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东西都放回原位这才又坐回了沙发里,东西零七没有细看,但是颜青一定能够很好地处理这些东西跟森然他们配合好。   对于自己看中的人她从来都是不会怀疑的。   不过即使是如此自己的手却仍然在抖,强装镇定,零七抬眼看着易墨冷,一直以来对于易墨冷的目的总会有些捉摸不透,莫名其妙的帮自己,莫名其妙的保护自己,甚至不惜为了自己背叛组织,出卖凌家,如果是单纯的喜欢自己,那自己也未免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易墨冷。”零七突然间不带任何温度的声音,让易墨冷的心一颤,“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慢慢逼近,试图从那道令人沉迷的眸子里面看出些什么阴谋诡计,不过,可惜缺什么都没有。   “跟我来。”对于零七满脸的不信任,似乎现在说什么都是苍白了。   易墨冷拽着零七的手就走出了这座河心古屋,进了自己的书房,把人带了进来,谨慎的关了门,也不做过多解释就从书架的顶层抽出了第三本书,不过这第三本书却是拿不下来的,当抽到了四分之三的时候,书柜慢慢地往外划开,露出了一个别有洞天的小房间。   白色的墙壁,里面只有一个书桌,书桌上出了一本书一根笔,一盏台灯,就剩下了一张相片。   第一百四十章 董事会   待零七刚刚走进去,易墨冷就很快把密室的门关上了,桌子上的照片是两个小男孩的照片,一个年纪略大,看去来像是十来岁的年纪,另一个也就像是五六岁的光景,两个人笑的都很灿烂。   易墨冷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明显情绪中渗出了一种浓郁的忧伤,似乎手上的照片有千斤重,眸中带着的水汽却是难以自抑,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过了半响他都一言不发,零七知道这样的时候恐怕一说话就会泄露情绪,也安安静静的等着,这个时候最好的支持就只有陪伴。   “这是我和我哥的合影。”易墨冷的声线本就有些低沉,带着忧伤的情绪的时候总能让整个的气氛随着他的心绪而动,轻轻地抚摸着照片,拂去了表面的灰尘,目光很是怀念就好像又看到了多年之前的情景。   细看照片,确实两个人眉眼之间很是想象,勾着肩笑容也很是灿烂,纯真的笑容美好极了,真的是让人怀念,可是似乎距自己了解,从没听说过易家有这么一位更加年长的公子啊。   零七狐疑的看着易墨冷,想必他要说的话也是与它的哥哥有关吧。   “我哥哥原来很疼我的,可是突然有一天他就被人带走了,之后就再没有出现过。”易墨冷的思绪似乎一下子被拉回了十多年前,那个时候的他还是那么的小,诚如一张白纸,别人说什么就会相信什么。   就好像他们说是带哥哥去玩,而自己竟然也傻傻的相信了那么多年,最初有时还会气他,有时候偶尔会想,如果那个时候我始终不放手能不能换得哥哥留下来。   “后来许多年我才知道原来哥哥是被带进了组织,直到他死去我被迫顶替,才知道这中间的许多,也才知道原来有这么一个人在背后默默地守护着我。”易墨冷从抽屉里面拿出那面银色的面具的时候。   零七的心脏骤然的一缩,百般思绪涌上心头,竟然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只是觉得鼻子酸酸的,原来你并不是这么冷血的人,只不过你的温柔都给了你的家人罢了。   易墨冷摩擦着手中的面具,“哥哥原来有一个很爱的女人,直到死的时候都难以释怀,不过好像却是亲手杀了她,这件事他死前都难以释怀。”他的话已经慢慢变成了只言片语,似乎沉浸在了一个人的世界里,还无逻辑,甚至想到哪里说到哪里。   其实易墨冷本来与哥哥的相处时日就不是很多,除却童年时光的那几年,剩下的就只有哥哥在临死前跟他聊天的那半晌时光,人之将死,很多事情就会分外变得美好,原来一直压抑的感情也会突然的爆发。   零七听了他的话,只觉得浑身就好像突然坠入了冰窖一般,彻骨的冷,耳边一直在问,这个人是不是我,他说的这个人是不是我。   一把扯过易墨冷的衣服,看那个人的深情似乎还沉浸在忧伤的缅怀之中,也顾不了这么多了,一个巴掌扇上去,激动的情绪已经无法压抑。   “你哥哥为什么会亲手杀了他爱着的女人,说啊。”零七晃着易墨冷的身体,似乎这样分离的摇着能要出一个答案似的。   易墨冷对于零七的激动很是莫名其妙,难道自己的哥哥他是认识的?但是即使心存疑问他还是回答了零七的问题,“好像是错信了一个人,当时因为那个人说这个女人又要颠覆组织的可能,暗地里收集了很多完成组织任务之后的遗孤,准备培养自己的暗势力,如果是这样易家就一定受到连累,很多人就会死,所以大哥才选择亲手结束了她。”   这样的一番话是零七始料未及的,她曾经想过是他不爱自己,或者他找到了那个他更爱的人自己挡了路,甚至更离谱的自己还忖度过,没准他其实爱的是零六,但是这一条,自己却从未想过。   他爱自己,原来那一晚看到了那个孩子自己动的那一刹那的怜悯之心,竟然得到的是这样的结果,呵,原来老天真的在跟我开玩笑啊,零七的眼泪终究是落了下来。   但是易墨冷却似乎是没注意到,“那他为什么死的?”那个人自己虽然已经忘记的差不多了,但是骤然闻听死讯,心中也是一阵郁结,既然你亲手结束了我,又为何不好好活着。   “被人下了毒。”易墨冷心痛的连声音都是颤抖的。   “下毒,哼,他的那一手好毒技,不毒死人就算是好事。”零七轻笑道,自己这身下毒的本领有一半还是他的启蒙呢。   “你认识我哥?”易墨冷就算再迟钝,也不会到了这会儿都听不出来。   “不算认识,但是对于组织里面的人,还是有所了解的。”零七自始至终都没有打算把自己的秘密告诉他,一个组织的人即使再如何,也不敢轻易信任。   “好吧,看你哪天能那样从容的混进组织的秘密基地,就知道你一定也在里面生活过,是个人都会有疏忽的地方,他也是到最后才知道原来自己错信了人,可是即使如此他却是谁也不恨,因为他说自己要把命赔给那个他爱,也爱着他的女人。”他说一切都是他的错,所以早晚他也是要去地下陪着她的。   易墨冷后面的话实在是说不出口了,一切又突然鲜活的呈现在了眼前,哥哥临死之前的愧疚,心痛,他去世的那一刹那的自己的心如刀绞,明明以为自己或许可以已经平淡对待,如今看来还是不能坦然。   “是谁?”零七已经控制不住自己不听追问的冲动,即使她清楚地知道如果想要跟易墨冷保持合作伙伴关系,就不应该打听那么多的事,可是她还是想知道,现在就连她自己都不太明白自己到底怀着什么心态。   “一个男人,当时我也问过可惜他不说,只是一个劲儿的说是自己的错。”易墨冷痛苦的抱头蹲下,可以看出,他跟他哥哥的感情有多么的好。   见到这样的易墨冷,零七反倒突然变得分外的冷静,走上去把易墨冷抱在怀里,等着他情绪的恢复。   “所以我希望从组织里面找到这个人,也让组织变得正常化,或许一家独大,要比三权分立来的更有效果。”易墨冷迷离的眼睛逐渐恢复清明,果然沉睡的老虎一旦苏醒,就是猛虎下山般的效果。   零七轻笑,这个样子的易墨冷才是自己认识的易墨冷,“还真是贪心啊,不过你有没有考虑过聂家其实也是有我的一份啊。”   看着易墨冷的神色,似乎没有什么异常,很显然他一定是考虑的很周全。   “聂叔这些年一直希望慢慢淡出组织,所以很多事情上他也不愿做什么决定,反倒是我们和祁家掌管的较多,你如今背后有焰护着,况且我也可以保护你,你的孩子不就是我的孩子,总是要传给他们的。”易墨冷一幅理所应当的样子,说的很是自然流畅啊。   “不要脸。”零七最后看了一眼那张面具,转身出了屋子,进了书房,房间很是整洁,书也是有满满的一面墙,各种外文的原版书籍就占了半壁江山,不过零七却没有多做停留,让人直接送自己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的时候皇甫弈竟然还在,不过想到他说过要等自己,心里也就明了了。   “回来了,洗洗睡吧,恐怕明天还要更辛苦呢。”对于零七的情绪其实只要用心的人,也大抵是能摸出些端倪的,就好像皇甫弈,如果零七对待自己没有以往那样温柔的笑容,那就说明她今天或许是累了。   两个人之间建立的信任并不是一天两天的了,不过这份信任却也弥漫着皇甫弈的一些小心思的,毕竟如果不是写心计,恐怕就算是在牢靠的信任,也会被那些是不是出来的小人搞得支离破碎。   步步为营,小心谋划最终才能迎来佳人的芳心,皇甫家的家训一向都是媳妇至上。   “弈,你也休息吧,这几天你也很累了,我看你都瘦了。”零七很是感激这个时候皇甫弈的陪伴,不过现在的自己更想一动不动的瘫在床上,睡上一觉,什么都不想,船到桥头自然直,管那么多还不得早衰。   跟皇甫弈说了几句话,零七就直接洗漱睡了,一脚就睡到了董事会开始的前一个小时,好在皇甫弈什么都给自己打理好了,要不还真的手忙脚乱的了。   不得不说今天的眼光真的是出奇的好,秋意正浓,却没有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凉意,反倒是有那么点艳阳高照的意思。   零七在还有半个小时的时候上了车,车程只有十五分钟,想必能提前一些到达。   为了董事会零七还特意挑了一身粉白色的套装,为了少一些稚气,多一丝稳重。   其实一开始坐在车里的时候,零七就觉得有那么点不对劲,这车的车况总觉得不那么稳定,虽然这是董事会派过来的车,但是却不意味着这之中不会出点什么事情。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董事会那边的董事们也慢慢的都到齐了,毕竟开始是家族企业,所以基本上一半的董事都是家里人,另外的一半也都是老爷子当时的好友,多年的世交了,看着如今凌家掌权的这些孩子,一个个都人到中年,他们这些人也是不服老不行了。   会议室里因为凌雨潇的即将到来,气氛格局也变得诡异,两大阵营的变数都很大,因为这个人就是今天董事会决定的关键,而这孩子又被凌老爷子和易家保护的太好,竟然谁提前也没有见到,这里面竟然还包括着他的父母,当然这都是在外人看来。   在李玉莲和凌霖山而言,恐怕见不到零七已经是实属常见了,不过零七的这份关注很明显这几天都转移到了李玉莲和凌霖山的身上,毕竟外人都会认为孩子多大都会听父母的,这里面打主意的人可是真不少。   两个人从中也一定是受了不少好处,不过真正的决定权还真是在零七身上,如果她站在大伯家那边,就是逆转,站在二伯家这边就一定是大伯的公司被人接手。   毕竟这两家的矛盾已久,从暗地里的交锋,转为明面上也是很正常的,这回如果是大伯家赢了,恐怕在不久的将来如此被动的就应该是二伯一家了,不过前提是大堂哥能够继承大伯的衣钵。   哒哒哒,一阵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呼哧呼哧喘息的声音在极其安静的会议室里都能听得清楚。   “不好了,不好了。”一个男人急促的从门外就开始喊道。   “出什么事了?”总经理不悦的打开门,这个时候有个人来搅局倒确实是缓解了不少其中的尴尬,所以倒是也没有真心的责备。   “总…总经理,凌小姐,凌小姐的车出车祸了。”男人把电话递给了总经理,里面是警察在处理事故现场。   “您好,请问现在人怎么样了?”总经理连忙先问人员是不是都安全,这可是自己派去的车,出了事情还不都是自己的责任,毕竟自己也就是个职业经理人,除了事情自己可是担不起。   “您好,人员现在都送往医院了,初步判定是轻伤,不用担心。”警察刚回答完,本想问问这个男人的身份,不过经理就直接把电话扔个了男人,然后走回了会议室。   “你去处理就好了,我们这边先开会了。”经理在确定了人没事之后,就没什么可管的了。   “各位,各位。”总经理安抚了一下大家的情绪,刚刚的消息已经引起了董事的骚乱,两方的人马这个时候只有真的血刃相见才能求得一线生机了。   不过这个时候李玉莲突然施施然的起身,表示自己想说几句话。   “各位,我先说几句话,潇潇是我的女儿,一直以来也很是听话,所以这回的董事会她是对于我有委托的,所以我才能坐在这里,否则你们也都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有资格坐在这里呢,大家都不用担心了。”李玉莲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 董事会,夺取凌氏   141   “各位,我先说几句话,潇潇是我的女儿,一直以来也很是听话,所以这回的董事会她是对于我有委托的,所以我才能坐在这里,否则你们也都知道我一个妇道人家怎么会有资格坐在这里呢,大家都不用担心了。”李玉莲的一番话说的合情合理,几乎所有的人都相信了。   两边的人一听李玉莲过来决定也都暗自窃喜,自己可是给她送了不少的礼,这下自己的胜算还真是大了不少。   “这个,”总经理有些犹豫,“好像这个跟规章制度不太相符吧。”不过显然这个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支持的总经理没有办法抵挡住众多董事,因为李玉莲这番话即使合情合理,又说到了所有的人的心坎里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劝着总经理答应,终于总经理也抵挡不住压力,算是答应了。   好吧那我们就开始吧,很快议题就被带入了,先是由各个分公司过来展示一下这一年的年中报告,以及后半年的计划,不过就在大伯父一家开始汇报的时候,二伯家就已经开始出击了,本来以为这件事能稍后再聊。   就连总经理都没想到,烽火会起的这么快,两方早就不愿意在在这些无聊的汇报中磨蹭时间了,直接就针尖对麦芒了。   “行了,汇报的人先出去吧,我看大哥家的这家公司也是时候收回总公司了,毕竟大哥的年纪也不小了,应该是时候享清闲了。”二伯父连迂回的寒暄都懒得说,直接就朝着大伯家开炮了。   这会跟着大伯父来的人并不是大堂哥,而是最近刚刚受宠的二堂哥,不过多年来大伯一直是训练大堂哥的,对于二堂哥也是最近才开始,耐不住性子,忍不住怒火,更加看不懂敌人的意图。   在这些老油条面前他这样一个小鲜肉绝对是嫩得很,人家才刚说两句话,就忍不住了,被气得直跳脚,“你个老不死的,说什么呢,我爸累了还有我顶着呢,什么时候轮到你们二房了。”   “小东,说什么呢,对你二伯客气一点。”不愧是姜还是老的辣,大伯才是哪个能忍到最后一刻的人。   所以这之前的交锋两个人可都是笑面藏刀,“我想最近二弟的公司也是遇到了一些麻烦吧,我可是听说大丫头那边没少被二丫头为难啊,古语可是说齐家治国平天下啊,你们家最近可是真够热闹的啊。”   大伯绝对不是一个省油的灯,至少这是在零七看来,毕竟一个寄人篱下的非亲生子,能够争取到自己跟亲生子一样的份额,除去凌老爷子的一视同仁,自己的本事也绝对是不可小觑。   “好了,也别废话,咱们就表决吧。”凌霖山的一句话成功地打断了所有的纷争。   所有人都纷纷从兜里面拿出钢笔填写着自己的决定,然后慢慢的起身把纸条投到了箱子里面。   李玉莲似乎在权衡着,左右思量,很久之后才最后一个起身走到了箱子前面。   所有人都盯着她,因为她的背后可是代表着百分之十八的决定权。   “慢。”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远处爆发,会议室的大门也应声而开。   一个身着黑色职业装的女性走了进来,没错这个人就是一直久未露面的零七,她的出现又再一次让整个场上的气氛变得无比的诡异,很多人是张开了嘴,不过一会儿有硬生生的给闭上了。   因为她的出现确实是理所应当的,人家的股份比在场的人几乎都多,你一个小股东有什么权利质疑她的出现呢。   “看来我来的还真是时候呢,母亲您手里的这张纸条是不是该有我过目一下呢。”零七也没有找李玉莲要回纸条,因为只要她来了,李玉莲的任何意见就可以直接作废了。   “那凌小姐就请也填写一下意见吧。”总经理恭敬的给零七地上了自己的钢笔,然后也发给了她一张小纸条。   “诶,这个倒是不急,不过我觉得在我填之前,是不是该有人给我解释一下,这路上我连着遇到的两起车祸是偶然呢,还是必然呢。”零七一边转着手中的钢笔,一边慢悠悠的打量着所有人。   她现在最不着急的就是时间,而且还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因为另一边夏森然还有骆浚正在紧张的盯着股市的消息,今天成败可就在此一举了,要是想用他一个小小的软件公司去吞一个偌大的凌式,放到以前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可是现在如果勇敢一拼或许有许多的可能。   如今凌氏内部分裂的消息早就已经在股市上面有些风声,凌老爷子又不坐镇董事会许多年了,再加上老大手里面的股份突然的增多,如果这回配上媒体的消息,收购一些散户,再加上凌旭和凌琅手里面的股份。没准就真的能翻盘,也说不定。   不过就算是输的一穷二白,其实这里面谁也没有赔不是,本来就什么都没带来,什么都不带走也就是了。   随着媒体一个个消息的抛出,从昨天晚上开始网上的一些消息就已经开始慢慢的做着准备,关于凌氏的内部纷争就已经有许多推手在后面写文了,今天就是要全面曝光,昨天晚上拿到了资料之后。   牧清歌那边就已经赶快通过各种关系联系到了多家报社的记者,资料也都复印整理成册,所有的人人手一份,各家记者也都是为了能够有一份大独家,昨天晚上熬夜写稿,联系印刷厂加印报纸。   今天早上骆浚在股市开始之前特意去各家报亭转了一圈,早高峰的时候,有很多上班族甚至在忙碌的上班途中,停下来特意来看这份报纸。   当然为了让各家董事没有提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皇甫弈可是煞费苦工,跟着颜青一起把所有董事的各个渠道的消息都堵死,没办法堵死的也都尽量的延缓。   剩下的就只剩下自己这边还有易墨冷那边了。   易墨冷那边显然也是自己这边的一个最重要的条件,只有检察院决定入手调查凌氏企业了,这个消息才能真的被坐实,库表市场才真正会出现利空消息,前几天的股票市场其实已经出现了连续几个跌停,今天的股价才真是刚刚好,也希望老大能够拖住他们。   骆浚随着故事的开盘,红绿色的数字不停地绷着,显然这回的操盘,要比上回收回这个软件公司艰难得多,毕竟是大公司,很多人还对它报以信心。   骆浚盯着屏幕,露出的笑容透着阴狠和毒辣,“那就让我一点一点将你们的信任打得七零八落吧。”   要说骆浚这个性子,如果不是旁边有个夏森然那样的纯良的人管着,再加上零七本就不算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恐怕是杀人放火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脾气。   电脑屏幕上的绿色一片,数字也是越来越低,如果骆浚是在股票大厅的话,恐怕就能听到那些股民的骂声一片,还能看到那些已经变得跟菜绿色的一样的脸了。   如果在连续走低的时候不抄底的话,恐怕就很难抓住机会,熟练地控制的收放量,骆浚很快就完成了第一个百分之十,不过很快市场就反弹了起来。   “该死老大,有一笔大额资金介入。”从耳麦中零七听到骆浚咬牙切齿的声音,接着就是那边键盘疯狂的敲击的声音,其实根本不用零七回答,骆浚也应该知道怎么做,因为就在自己来之前已经给她下了死命令,不惜任何代价,只要我们付得起,无论如何一定要能凑得齐这百分之四十。   如今加起凌琅凌旭还有自己的,再加上收购的还搽着百分之六,一直以来在凌式企业里,一直有一个百分之二十的股东没有出现过,不过却一直会在年终的时候,派个人拿分红,不过对于凌氏的任何决策却是从来都不干预的。   所以零七只要能够拿到百分之四十一的股份就行,时间,零七现在能够做得就只有尽可能的拖延时间。   “我记得车是总经理派来的啊。”零七没有向任何一方开火,只是想平常一样,先询问了直接的责任人。   “这件事我确实也不是很清楚,那凌小姐能不能详细的说一下到底遇到了什么呢。”总经理倒是没有推脱责任,不过这一番话下来也是滴水不漏,不会承担一点责任,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也许是你凌大小姐的仇家也说不定。   其实这两拨人零七心里倒是也有些底,第一波的手段明显没有赶尽杀绝,许是大伯二伯家的一位吧,这种手段充其量就算是个买凶杀人,买凶买的品级一定也不高,也就是黑市上随便哪个犄角旮旯上被逼的无奈了,用命换钱的那种人。   刚开始的时候自己就觉得这感觉不对,连忙下了车,但是却让司机一个人继续按原路走,换了辆出租车,果然这第一拨人就很是平顺的躲了过去,之所以知道第一拨人的存在,这还要拜堵车所赐,这B市的交通还真是够呛啊。   零七在众人面前鬼扯了一通,悬乎,而自己又是怎么样的九死一生,这个时候警察叔叔又是多么光明神勇的出现了,拯救市民于水火之中,真是感激涕零。   很明显这个时候所有的人的表情都已经开始变得僵硬了。   所以零七明智的转向了第二场车祸。   这第二场车祸,与其说是车祸,谋杀应该是更准确一些的,要说自己换乘的士应该算是很隐蔽的事,能查到这点的,再加上自己指的路都算是犄角旮旯,哪都不挨哪的,有这个水平的,除了焰就只有组织了。   而这个时候李玉莲的出现恰好就应证了零七的猜测。   “这第二场车祸,我想各位应该更加好奇吧,因为我能够活着在这还真是十分的侥幸啊,刚刚就在刚刚,我差一点就死在了咱们公司的大楼之下,因为有人一枪直接搭载了发动机上,而发动机起火了。”   零七顿了顿又接着说:“想必各位日理万机,当然不会知道这么点小事,是不是也应该让咱么的警察叔叔来查一查,这之中到底有什么原因呢。”   这一堆话恐怕是零七这辈子说的最多的话,而且还说的意犹未尽,从刚才到现在几乎就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了。   耳机里面骆浚那边似乎已经达到了百分之三十七,看来还得再坚持一会儿,零七目前实在是想不出什么话了,毕竟说得太多也是不好的,事出反常必有妖,平时自己在家的时候也算是惜字如金,如果突然的转变,恐怕李玉莲会察觉到一些。   零七犀利的眼神,可以从每个人的身上扫过,而且还都停留着几分钟,目的就是为了把人看毛,看的他们不敢动弹。   不过,他们不敢动弹却不意味着别人就不动弹了,零七自然是知道自己这么大的动作怎么会让别人全然无知,看来大堂哥和大堂姐还是没拦住啊,突然一个男人几乎是用撞的,撞开了大门冲了进来。   完全不理会任何人的阻拦,直接就在二伯耳边附耳说道,其实不用想也应该是说的自己这回事。   啪的一声,二伯一只手掌直接就拍在了会议桌上面,眼看着手红肿的速度用肉眼都能看清楚,“凌。凌雨潇,你够狠啊,玩了我们所有人。”   就在二伯叫骂的同时,零七收到了骆浚传来的百分之三十九的通知,不过该死跌停了。   零七安抚了他一下,其实还有最后挽回的余地,毕竟现在没有人能够拿到自己现在的股份,现如今就只有分化人心这一招了。   “凌大小姐,我想你一定没有想到,如果我们现在所有的人都站在一起,那你的这些努力可就都是白费了。”各家股东随着各自消息的来源被疏通,都已经知晓了这个眼前貌不惊人的小姑娘竟然能瞒住所有人干出这么惊天动地的事。   “各位听我一句话,把凌氏如果交给他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手里面恐怕,谁也没有办法拿到更多的利润了,我想大家都是成年人,也应该知道我们做商人的当然都是利益驱使,不过我更担心的是他会毁了凌氏。”二伯父说的痛心疾首。   不过在左思右想之后倒是最先是敌对阵营的大伯父,很是赞同的也附和了几句,因为他看到了,就在二弟说话的时候,自己这个不孝子竟然也站了过去。   自己就知道那对母子都是狼子野心的人,什么净身出户,还不是别有目的,自己就说嘛,偌大一个凌氏他们怎么可能不惦记,要是早点听了小东的话就不至于到今天留下这么一个祸患了,真是让人生气。   “不孝子,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你带着你的股份从那边过来,咱们还可以既往不咎,重新来过,否则就别怪我铁面无情了。”大伯父等着凌旭的目光可绝对不是既往不咎的样子。   零七用钢笔敲着桌子,似乎是在等大家的决定,如今为一个解决办法就是从任何一个股东中软化一个就可以了。   “那我们就表决吧,请问有那个股东原意到他们的阵营里面的。”二伯父问得很巧妙。   “各位,如果你加入我们这个凌氏你们一定可以得到的更多。”零七抛出诱惑的言语,不过看着股东眼睛里面凝重,零七意识到自己似乎犯了一个错误。   那就是名不正言不顺,因为这些股东几乎所有的人都是凌老爷子那辈的朋友世交,自己这样的行为在他们看来就是造反,就是忤逆长辈,更是不把他们这些老家伙放在眼里。   零七紧绷着下巴,心里面已经开始有根弦绷了起来,慢慢地打量每一个人希望能从中间找出一个突破口。“任老,您觉得呢?”零七问的人是所有股东中最德高望重的人,几乎所有的人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有所动作的,就连凌老爷子都看他三分颜色,所以零七决定赌一把。   “我觉得,哼,我看你就是一个道德败坏,狗仗人势的东西,枉你爷爷竟然为了让你风光大嫁给你百分之十五的股份,如今你竟然敢这样忘恩负义。”   任老似乎还骂的意犹未尽,不过要不说是年纪大了,身体不中用了,才骂了几句啊,血压就上来了,差点就晕了过去。   零七听他开了口的时候就知道这事没戏了,不过他骂那几句如果自己旁边站的是颜青,估计现在他就不是这副样子了,应该在停尸房里面躺着了。   看着这些股东噤声的样子,零七渐渐地把目光转向了一直站在两方中间的总经理身上,本来为了稳住总经理的人,凌老爷子就过给了他百分之二的股份,现在只要他站在自己这边,自己这边就能够收回整个庞大的凌氏帝国。   “总经理,我想这个建议你不想思考一下吗?如果你站在我这边,我想你的位子能够再做很久都不会动摇,另外我还可以再转个你百分之二。”零七直勾勾的看着总经理的反应。   只见那个人也是思考良久,缓缓地笑着抬起头:“凌小姐,真的不是我不愿意坐稳这个位置,而是我觉得你所说的确实很诱人,但是却没有丝毫保障,因为我跟着你丝毫看不到未来。”   总经理刚刚的温柔微笑一下子变成了嘲讽,然后果断的占到了大伯二伯那边,这个时候李玉莲竟然还出言想要劝阻零七,不过这副样子还真是够假,一副慈母样貌看了就让人生厌。   不过却招的两方人的不待见,这个时候就是明确选边站的时候,什么儿女情长都是胡扯。   “凌老爷子到。”二堂姐扶着凌老爷子走了进来,看来大家的手脚都够快了。   凌老爷子先是厉眼扫了零七一眼,似乎就没有把他们当回事,紧接着就跟那几个老家伙寒暄,顺便还称赞了那个总经理做得好,似乎这一切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慢慢的在首位上坐了下来,“我没有想到啊,今天你们差点在这个后辈的身上翻了船,不得不说我们凌家的人后生可畏啊,不过你们还是输了。”   凌老爷子倒是没有讽刺什么,至少在这方面他并不是一个落井下石的人,但是凌厉的目光却始终对零七施加着威压,周围的人也都感觉到了,身后的凌旭与凌琅也都慢慢的开始出了冷汗,现在屋子里面这样热火朝天的气氛,竟然背后都湿透了。   凌琅看着凌老爷子身后站着的二堂妹,不由得心里一阵惆怅,难道自己这奋力一搏中就是失败吗,难道这就是命吗?   零七缓缓的起身,慢慢地俯下身去,俯视着凌老爷子,悠悠的笑意瞬间爬上了眼角,如此妖媚的笑容,竟然这般的美艳。   “我真的输了吗?”零七笑了笑,起身环顾所有的人。   “凌雨潇,输了就赶快滚出去。”凌东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敢出来说些风凉话,刚刚怎么就没见过他说一句。   二堂姐竟然也敢迎合,看来自己还真是阻了两个人的前途啊,零七轻轻地拍了两下手,“说的可真好啊,”蓦地转开了眼睛对着门口扬声道“大舅舅,人家都让你侄女滚出去了,你难道还不进来替我出气吗?”   山本雄这才慢慢地走了进来,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从来没有听到任何消息这个人又是如何进入公司内部高级机密楼层。   细长蕴藏着锐利的黑眸,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宛若黑夜中的鹰,看着就知道此人绝非池中之物。即便是自己的儿子辈或是孙子辈中,恐怕都没有一个像这样出类拔萃的人,凌老爷子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被凌雨潇称为舅舅的人。   心里也知道了原来那件事情这个女娃子竟然早就知道了。   “诶我们的小侄女,怎么只叫大舅一个人啊,我们还真是惨啊。”山本润慢悠悠的也从同一个地方走了出来,脸上任然带着那么春色盎然的微笑,真是够厉害。   零七皱着眉头,怎么他们两个都来了,当看到山本和也的时候,头就更加的疼了,日本那边就留那个要什么什么不会的山本智,难道外公这是准备把山本集团都给败了,为了检验一下我的实力吗?   “你们三个怎么都来了?”这个时候相对于山本集团来说,凌氏绝对就是一个小CASE,他们这是什么情况啊。   “是啊,我们决定不能总宠着小弟,一定得多锻炼他,所以为了让他成长我们就准备放手了。”山本润说的还真是漂亮,说白了不就是三个人平时干活干累了,看不惯他山本智这么清闲,所以集体出逃,不累死他都活该。   显然山本和也是能懂零七心思的人,缓缓地说道:“父亲也会适时的帮助小弟,处理一些事物的。”   其实完全可以想象,外公这回看来是会被气得头昏脑涨了吧,谁让你长久以来欺压儿子们,这回估计都要还回来了。   “你们是什么人?”第一个站起来的就是他凌东,按辈分来说他最小,也就只有他才能问出这么没礼貌的话,当然问出这话也都是大家心里想问的话。   “这里是股东大会,如果你们没有股份的话,还是请三位移步。”总经理这个时候还真是挺身而出,连忙上前,示意三个人还是识相点赶快离开,毕竟现在自己已经选边站了,很明显这三个人都是凌雨潇那边的人,多几个帮手对自己绝对没有好处。   所以这些一定要在它即将萌芽的时候尽快的斩草除根,因为零七后面几个人说的都是日文,而恰巧这个总经理却是并不懂,所以就以为这三个人跟零七是合作伙伴,心里也是鄙视得紧。   “哦,我们还真是没有股份。”山本润突然一口流利的脱口而出,完全跟本地人没有任何差别,日本人的舌头能练到这个地步,可见是下了一番苦工的。   “既然你们请我离开,那我们三个就先走了。”拉着大哥三弟作势要走,这个时候屋子里的人才刚刚松了口气。   “哦,对了”他这一声,屋子里面的人又开始提起了心,这几个人绝不是个简单人物,难道还真有什么事,“那个侄女啊,你外公就是让我我告诉你一声,凌氏企业那百分之二十的早在你继承咱家家业的时候就转给你了,只不过那东西价值太小,也不起眼,就没人在意,忘了跟你说了。”山本润说完就直接拉着两个人走了,本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三个人才集体计划出逃。   当然这句话绝对不是主要的,重要的可是出逃啊,山清水秀的大江南北啊,度假啊,多幸福啊,山本润已经开始想象自己未来的一年里面该有多少美女环绕,沐浴阳光,幸福美满的日子了。   留下了一群傻眼的人,什么情况,大家面面相觑,这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竟然早就过户到了凌雨潇名下,还有什么叫价值太小没在意,这么大的一个凌氏竟然就这样,就这样没了吗?   显然所有的凌家长辈都是一惊,直直的看向凌老爷子。   “凌老爷子,您应该庆幸我是一个比较公正的人,所以我没有直接把凌氏给抢过来,而是从大房二房中各选了一个人,如今你应该懂得凌氏依旧是凌家人的凌氏,我们又把它改为聂氏或是山本集团,全都是看在这一开始就站在了我这边的两人面子上。”   “改头换面和失势,我想,失势是最小。”零七慢慢的看着凌老爷子,毕竟如今已成定局,自己自然不会因为凌霖山的错而累及凌氏全家,但是包庇的罪过也应该得到惩罚。   过了许久,时间就好像是凝结在这里了一样,只见凌老爷子慢慢地颤颤巍巍的从位子上拄着拐杖站了起来。   “你…坐…”话已经说不连贯了,但是却是看在零七给的那句承诺的份上,做了让步。   凌氏自然还是凌家的,日后这家企业仍旧会传到凌旭还有凌琅的手上,他在乎的就只有这些,至于是哪个子孙能够掌控公司,那就要个凭本领了。   看着那个有些佝偻的缓行身影零七也觉得眼睛有些干涩,但是这只能说是她上半辈子造的孽,如果说他能够好好的教育他的儿子们,想几个舅舅一般的优秀,如今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情景。   所以古语那句“自作孽不可活”,说的并不假。   零七缓缓的坐在上位的椅子上,刚刚已经通知了骆浚还有森然过来,如今所有的人都到全了,这第一个要换的就是那个不清时势的总经理,“骆浚以后你就是凌氏的总经理,凌旭,你暂时当他的副手。”   这个时候似乎凌东又跟他这个一时看不起的大哥成为了一头“你凭什么让我大哥当副手。”是简单的叫嚣还是挑拨离间,零七皱了皱眉头,但是如果凌旭把这话听了进去那自己就真是看错人了。   “坐下。”凌旭低声喝斥到,“她只是为了让我渐渐熟悉一下怎么管理一个规模不小的公司。”一句话就让所有的老古董心里敲了一记警钟,似乎这个小娃娃并不想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零七赞许的看了凌旭一眼,真是不错,“至于凌琅,你迅速接受公关那边,经过咱们这样一倒腾,恐怕这一段的危机公关有的是你忙的时候了。”   凌琅点了点头,看来这凌氏是要变天了。   “好了其他的人暂时不变,我希望如果大伯父和二伯父需要保持好现在的位子,还是努力工作的好,至少买凶这种事还是少做,否则一定要小心午夜的时候眼前银光一闪,丢的是自己的小命。”零七临出门前回过头,慢悠悠的说道,那声音就像是催命的符咒,听着分外的渗人。   瞬间两家人就变得人人自危,零七前脚刚走,也不愿意做过多的交流直接就跑了。   倒是独留凌霖山一个人在会议室里面发呆,因为他似乎能够想到自己的结局,这样的事情难道只是刚刚开始吗。相比于凌霖山的呆愣,李玉莲则是完全等不及了,飞奔回了组织,主人还在等着自己的消息,凌雨潇你这个小贱人,早晚我会要了你的命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 失踪   142   见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零七紧蹦着的这根弦才算松了,虽然原来算是见多识广,可是真是这种夺位之争真是没有经历过,刚才其实自己也一度以为会输了落花流水稀里哗啦,如果不是自己刚刚哪个角度恰巧能瞥见门口。   而那个男人冲进来的时候,恰好山本润刚巧走过,还对自己嫣然一笑,否则自己这心里没准还真实心灰意冷了,看见他们的出现心里才有了些准头。   “好啦,今天这一战算是成功吧。”零七坐了起来,拍了拍身边几人的肩膀,“今天我们就去大吃大喝一顿吧,我请客。”从外面把易墨冷,皇甫弈还有牧清歌给叫了过来。   大家这一段时间还真是辛苦了,没道理这个时候还要辛苦工作,好吃好喝的放松一下总还是有的。   “今天咱就简单一点,对面酒楼吧。”零七一吆喝,几个人立刻就去了对面,一番畅饮这才纾解了心里憋闷的这口气,对于凌旭和凌琅来说这杯酒就更加的重要了,近几年来愈来愈严厉的来自父母家人的苛责,这一回终于释怀了。   “真是酒醉一杯解千愁啊。”凌旭今天似乎情绪分外的激动,不知道是压抑已久的郁闷突然地松懈,终于爆发出来了,还是如何,总之今天他也没有喝多少酒,但是似乎是有些醉意了。   当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的时候,今天的大功臣骆浚似乎是被灌了不少酒,毕竟零七应该算是千杯不倒的体质,不过骆浚看起来就没有那么幸运了,因为已经开始当着众人的面对森然诉说自己的一片衷肠了,本来白净的森然,也不知道是因为这几句话还是喝了些酒的缘故,脸已经变得嫣红了。   “你们,你们别想打我们家森然的主意。”骆浚蹭的一把搂过夏森然,啵的一口亲了上去。引得众人笑声连连。   “要我看啊,就你们这几个女人要论起家事脾气,那个都没我家森然好。”骆浚已经快不知所云了,而夏森然被说得也已经害羞的都不敢抬头了,两个人瞬间激情四射。   大家的醉态也已经显露了,零七也就准备让大家散摊了,不过还没等她问,眼看着颜青这边就已经有人来接了。   笑意盈盈的上前:“程峰,好久不见了啊。”有点像偷了腥的猫,零七一对贼眼一直在两个人之间转了转去,看的颜青这么厚的脸皮难得的有些泛红。   “潇潇,你看什么啊,我们先走了啊。”颜青连忙推着程峰往车那边去,实在是受不了零七突然变得这么八卦,那眼睛眨的就跟眼睛了抽筋一般。   “诶诶诶,这么快就走了啊。”看着两个人仓皇而逃的背影,心里也是一阵好笑,自己难道有这么面目可憎吗?   另一边骆浚也搂着森然上了的士,凌琅喝得不多,再加上下午很快就得开始危机公关,否则这凌式的公众形象真是要一落千丈了。   而凌旭则是直接被凌琅拖到公司的办公室里面去睡觉补眠了,等他睡醒了正好起来接着工作。   现在这两个人是完全充满干劲儿啊,零七看到这样勤勉的人心里倒是徒然升起了一种欣慰的感觉,还真是年纪大了啊。   似乎是易家里面急召,易墨冷连招呼都打得很是仓促,赶紧就上了车,司机也是很焦急一脚油门就窜了出去,留下一缕青烟。   “天气转寒了。”皇甫弈体贴的脱下外套,想给零七披上,不过却有人快了一步,牧清歌很顺手的把自己的外套直接就盖在了零七身上,秋意已经很浓了,零七自然没有发现两个人后面的暗战,不过确实这天气已经凉了,顺手拢了拢衣服。   零七这个无意识的动作倒是让一直在后面的牧清歌十分的有成就感,很幼稚的挑衅的看了看皇甫弈,不过却没有得到什么回应,反而是有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无力感。   “那我们回去吧。”皇甫弈伸手把零七揽在怀里,不落痕迹的看了牧清歌一眼,看到没有这个才叫本事呢。   牧清歌看的一阵眼红,不过这些倒是都被以及铃声打破了和谐融洽的气氛。   “喂?”看到老白的来电零七倒是有些诧异,不过想想可能是若曦的情况好了很多,嘴角就更加的弯了,心情很好的样子。   电话里面很是嘈杂,只能听到老白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时不时传来“去找,快去找”的话,就在这个时候零七立刻就意识到,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凌小姐,你托我照顾的那位长辈找不到了,你快过来吧。”   老白的声音急促得很,说完这句话很快就挂断了,嘟嘟嘟的忙音让零七骤然感觉很茫然,刚开始听说她醒过来的时候,自己正在忙着凌氏的事情,处理着浚然这边的资金,为了能够在最短时间拿到那么庞大的资金,几乎已经处理了自己所有的资产。   后来若曦又失踪了,自己就打算再过一会儿,再过一会儿就去看她,好在自己这位缘分不长的母亲并没有人么意见,即使自己知道那个人爱着自己,可是毕竟常年的母爱缺失并没有让自己感觉到有多麽的难以割舍。   可是如今这般的失去,自己的心理却有种硬生生的被撕扯的感觉。   “弈,你去找林垣熙,记得先别告诉他,只是把他带过来就好,带到我的公寓,清歌跟我去虎门。”零七带着牧清歌迅速的坐上了车,司机的速度很是迅猛,不知道是喝了酒的原因还是什么,现在反倒觉得有些头晕了。   “你为什么要支开弈。”这个时候牧清歌自然不会自以为自己十分的重要,只许自己一个就能帮零七挡住所有的事情,多一个帮手终究是好的。   “他跟这件事没有什么过多的牵扯,我并不希望他牵扯进来。”却是零七并不是一个擅自把人扯进这摊烂事里面的人,但是私心来说,自己也并不想组织上记恨上弈,即使现在可能这件事跟组织的关系并不是很大了。   零七真的很佩服孙伯看人的水准,这个司机平时开车真的是平稳之极,甚至连个红灯都不会闯,遇到行人礼让,遇到自行车更是让行,也亏自己有这些耐心,可是当自己说真的有急事的时候,这人却能把一辆商务车开的跟赛车似的就差漂移了,还真是真人不露相。   虎门的地界一般的人是不会靠得太近的,司机把车停到了虎门以外的一百米,零七和牧清歌很干脆利落的下车然后冲进去,这个时候就已经什么就都被吓醒了。   “老白,人怎么样了?找到了没有?有没有什么线索?”零七的问题跟连环炮一样一个连着一个,可见这个时候的她已经完全失去了以往那种从人淡定的风度,有句古话叫做无欲则刚,想必如今零七是很难办到了。   真是关心则乱啊,“潇潇,你先听听白帮主怎么说。”牧清歌这个时候一边安抚着零七的情绪,一边示意老白继续,三个人进了内堂。   老白一句话也没说扑腾一下给零七跪了下来,“大小姐,我对不起你啊,这段时间我担心若曦内边出事,就把帮里面的兄弟大半都调了过去埋伏在了医院附近,虎门这边我也没想着有什么人会出事,没想到啊,没想到他们竟然打的是那位夫人的主意。”   老白这个时候已经眼睛泛泪,自责的已经让他现在后悔的要命,但是即使如此他的这片爱女之心确实没有一个人能够说这里面有什么不是。   零七有些疲累的闭上了眼睛,“行了,所有兄弟们都撤了吧,到时候自然会有人递消息过来的。”既然上一回自己找不到若曦,看来这个时候恐怕也很难找到妈妈了。   零七没让老白跟着,自己直接走进了妈妈这段时间一直住着的地方,很庆幸她的病这段时间已经好了很多了,不用在服用药物了,可是虚弱的身体也不知道承受不承受得住这秋夜的寒凉。   摩擦着那张雕花的床,很是古旧了,不过妈妈却在上面睡了很久,“我过来看您了,可是您到底去了哪里呢?”零七清冷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回荡,空旷的地方让这段话变得更加的悲凉。   站在她身后的牧清歌看着眼前这个失意的女子,心里更是一阵的不舒服,似乎从没有见过平日里面风华绝代的女子这般的怅然若失。   身体已经比思维快了一步,牧清歌上前把她揽入了怀里,轻声哄着,就好像是哄着一个受了伤的小孩子:“没事了,一定会找到了,伯母会很健康的。”   零七安静的在牧清歌的怀里带着,如果是往日恐怕这样很难如此乖巧吧,可是这样的他却是在是乖巧的令人心疼。   “清歌,你说是不是她怪我这么久没来看她,所以生气了。”零七自责的声音在牧清歌的怀里变得闷闷的,话语中全部都是浓浓的自责,本来应该带来和妈妈一起开心的好消息,如今却是一人独自悲伤,或许这样的落差才是让她受不了的。   牧清歌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什么也做不了,除了陪伴真的是什么也做不了,轻拍着她的背,直到零七慢慢的睡着,许是这段时间劳累过度了,竟然站着也睡着了。   大横抱起零七,牧清歌却没有把她放到床上,而是带着她回了公寓,担心如果在让她呆在这间房里,不知道这种心情能够什么时候缓过来。   第一百四十三章 坦白   牧清歌把零七慢慢的抱回公寓,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好像是抱着一件珍宝一样,公寓里一直等待着的两个人焦灼的看着对方,当突然看着牧清歌抱着零七回来的时候,心里俱是一惊,立马围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林垣熙立刻就想伸手去接,一个不怎么熟的男人竟然抱着自己的妹妹,心里一种油然而生的保护**猛烈的燃烧着,不曾想牧清歌却是轻巧的躲开了,没有理会两人径直把人抱上了楼,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别担心,想必是累了。”皇甫弈拍了拍林垣熙的肩膀,如果零七有什么事情,清歌也不会坐视不管的,这个时候一定已经在医院了。   “嘿,这个人,还真是…”林垣熙这个时候反倒是有种被这两个男人联合起来摒除在外的感觉。   皇甫弈笑了笑,只要有人对她好,自己倒是没那么多的意见。   牧清歌把人轻轻的放到了床上,又拉过被子轻轻的搭上,刚刚一路上皱紧的眉头现在才舒缓了一些,拢了拢零七略显凌乱的头发,举手投足间的疼惜之情显而易见。   “下面还有一个大舅哥,等着我们去对付呢。”皇甫弈见人许久没有下来,就上来查看一下情况,当然他也知道估计牧清歌这厮是舍不得下来了,毕竟跟零七单独相处的机会每个人都觉得弥足珍贵。   私心来说,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争得话也不能让他多占便宜,只不过这个女人需要更多的人的呵护,而自己现在的能力似乎没有办法话她周全,这样才会允许牧清歌待在她身边。   哎,怎么说都是自家女人太能惹事了,皇甫弈任命的叹息了一声,然后果断的把人拎了下去,毕竟就算没有凌雨潇之前,他牧清歌也从来都是自己和易的小弟,弟从兄命,可是自古有之啊。   皇甫弈这个时候才是分外的不客气,反正她正睡着,维持个什么形象,拎着牧清歌的耳朵就下了楼,然后体贴的给零七关了灯。   楼下面的林垣熙看着两个人亲密的举动,看来他们的关系也并没有外表看着的那么冰冷,这个皇甫弈对自己客客气气,对牧清歌这般的随意,原来是跟自己没那么熟啊。   林垣熙现在突然觉得自己就好像因为这几个月的外地工作,突然跟小妹的世界有些格格不入了,自己对于他们这些妹妹的同学,似乎除了自家的堂弟聂郗风之外,真是一个也不熟识了。   “我想有些事情可能她想自己告诉你。”牧清歌坐到了一个单人沙发上,揉着眉角的样子显得很是疲乏。   “到底什么事情?你们一句话不说的把我带到这里,然后又说明天再说,这不是让我干着急吗?”林垣熙也意识到了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种别人都知道,唯独自己什么都不清楚的感觉真的是太糟糕了。   “你先别激动。”皇甫弈连忙安抚林垣熙,毕竟他的声音有些太大了,一是声音大也不会改变什么,但是如果因为这个把零七吵起来就得不偿失了。   看了一眼楼上,直到确定零七没有醒过来三个人才又开始了谈话,林垣熙的脸色很是不好,等着牧清歌和皇甫弈,生怕他们两个跟自己耍花招,不过似乎那两个人是谁也不理他。   牧清歌抬起手伸了个懒腰,然后就懒懒的起身准备仍旧回自己的客房去睡觉了,想想还是她那张KingSize的床好啊,不过应该早晚都能爬上去吧。   林垣熙看着他就这样就这样走了,心里更是压着一肚子的怒气,竟然连招呼都不打,这样随便的出入自己的妹妹的家,作为哥哥怎么能允许。   不过如果他要是知道牧清歌这个时候想了什么,恐怕会直接一拳头就招呼上去吧,不得不说林家人传统的宠妹无度的毛病还真是一丝不拉的都被他继承了去。   “诶诶诶,你去哪?”林垣熙连忙拉住牧清歌的手,质问道。   “睡觉啊。”就连皇甫弈这个时候也起了身,一天过得真累,现在零七也回来了,自己算是终于能放松一些了,至于这位大舅哥还是该哪去哪去吧,大不了明天早上自己再把他抓回来。   靠两个都睡了,这要是自己晚上没看住他们上去欺负小妹这可怎么办,林垣熙越想越觉得自己十分的英明,然后果断的从一间客房里面抄起了被褥冲了上楼,而底下了两个人一看这个阵仗,倒是也真起了脾气。   就算你是大舅哥吧,可是你也是个成年男子啊,万一你一个把持不住,真要是发生了什么,在这世上人心难测啊。   “不行,你不能上去。”牧清歌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然后果断的把人拦腰抱了下来,然后皇甫弈一步跨上去,拉住他的胳膊就不松手了,三个人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能让步。   “好吧,那我们三个人一起睡。”皇甫弈很是无奈的看着两个人,明明有那么多个房间,却非要三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挤在一个房间里面,这不是自己找罪受是什么啊。   “和他?!”另外的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诧异道,嫌恶的表情还真是挺像的。   “那你们还能有什么好的办法吗?”皇甫弈倒是希望这两个人能有点别的想法,至少别的什么班话都能比这个好吧。   “我去跟我妹睡,你们两个楼下随便睡。”林垣熙突然觉得如果跟妹妹一起睡也是不错的选择。   “不行。”现在反对的可不光是牧清歌了,连皇甫弈都说不行了。   “好吧就这样吧。”三个男人几乎把所有的客房都逛了一遍,最后又回到了牧清歌的房间,为了一下子方便见识两个人,林垣熙让他们两个睡床,而自己睡在地上,只要有人下地了,自己就能够很快的醒过来,万一他们敢接近上去的楼梯一步,看自己怎么跟着两个小兔崽子算账。   不过林垣熙这个人几乎是属于只要人睡着了,天大的动静都不会吵倒他,毕竟拍了这么多年的戏,为了休息,片场的环境是多乱啊,他可是都能安睡的。   以牧清歌还有皇甫弈的身手估计想要察觉到就更是难上加难了,第二天早上林垣熙揉着头发,打着呵欠从卧室里面晃出来的时候,已经穿戴整齐的三个人正在吃着皇甫弈做的早点。   精致的三明治已经完全可以跟外面的面包师做的媲美了,一杯橙汁也是用热水烫温了才给零七端上来的。   他们的旁边还有一份没有动的就是为林垣熙准备的,“诶?你们?”靠,林垣熙在心里面暗骂一声,这两个臭小子竟然这么安静的跑出来,自己还真是睡迷糊了,真是没用,连着两个臭小子都看不住。   林垣熙在深深的自我检讨中吃完了早点,而这顿早饭吃得更是静谧异常,牧清歌和皇甫弈识趣的很快解决完问题,早早下了桌,回了各自的客房去补眠,一晚上跟一个男蓕钼人共用一张床真是耻辱啊,耻辱。   剩下的零七可以的放慢速度等着哥哥,虽然自己跟林垣熙的相处时间并不多,但是来自与兄长的温暖确实能够真心实意的感觉到的。   当两个人同时塞进去最后一口,并以干完所有的橙汁为结尾的时候,林垣熙大约就已经知道了这件事跟自己的关系一定很大,而且已经渐渐做好了心理准备。   零七揉搓着手中还带有余温的杯子,头一回面对别人的时候有些紧张,还是因为这件事情,可不是比平常跟紧张了,如果说别人不知道哥哥对于母亲的思念,自己有怎么会不清楚,让他如何承受得知母亲生还的消息,但是却还要同时知道母亲被人掳走的担忧。   这个时候平时能言善辩的她也变得有些词穷了,“哥哥,那个…”零七还是不知道怎么开口,甚至这个时候她都有点想打退堂鼓了。   “说吧,我做好准备了。”林垣熙深吸了一口气,现在自己拥有的一切已经很好了,如果有什么事情破坏了它们,自己也会努力挽救的。   “哥,我要说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零七慢慢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养自己就好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鹿,一双漆黑的眼睛骨碌骨碌乱转,有些不安的陪着笑脸。   “傻丫头你就直接说吧,哥哥都能替你担着。”林垣熙摸了摸零七的头发,如今只要自己这个妹妹能陪在自己身边,自己就满足了,真心实意的满足了,更何况如果她遇到什么困难外公还有爷爷那边也是一定会帮忙的。   “哥,如果我说妈妈还活着,你会相信吗?”零七缓缓的问道,话中带着微微的试探。   “什么?”林垣熙以为自己真的幻听了,惊讶的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直勾勾呆愣愣的看着零七,诧异的张大的嘴巴已经合不上了。   算了伸脖子也是一刀,缩脖子也是一刀,零七直接把后面的话直接就秃噜了出来“可是现在妈妈被人掳走了。”目光中流露的哀伤,让本来就处在震惊中的林垣熙也是触动连连。   不过实在是一下子来的两个消息有点太难消化,他的反应有点呆滞,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所以我要怎么配合你。”   这会惊讶的换成零七了:“哥哥你为什么不怪我?”   “傻丫头怪你什么,怪你把妈妈救出来,还是怪你把妈妈养好。”似乎是揉搓零七的头发上瘾了。   头一回,零七因为他的一句话,眼睛里的水汽慢慢的浮了上来,很丢脸,但是这感觉是真的,真的很温暖。   “哥。”“傻丫头竟然也学会了撒娇啊。”林垣熙笑着看着自己终于有了像她这个年纪的娇俏,心里倒是不有的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欣慰,难道是自己年纪大了,所以就变得很爱伤春悲秋了。   “哦对了,你要是觉得想帮我点忙,就过来当凌式集团的代言人吧,钱嘛,好商量的,你也知道你妹妹我现在是富婆啊。”零七一直秉承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不过一想来自己这位大哥要是跟凌琅相处的情景,大约会有些激烈的碰撞吧。   平时在家装傻充愣的大堂姐,如果摇身一变,变成的雷厉风行的女经理,不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哥是如何应对啊。   “那当然没有问题,不过我的现在这几个月把我那些乱七八糟的绯闻给处理干净,然后打造一个阳光帅气的形象再过来代言。”林垣熙对于零七的要求就从来没有拒绝的,自己妹妹的要求就是恩赐。   “哦?难道这里面有假戏真做的吗?”零七看着林垣熙很是开心,似乎刚刚的阴霾就没有发生过一般。   “什么假戏真做,还不是为了新戏的宣传的炒作,更何况就那种长相跟你英俊潇洒的哥哥想必都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林垣熙看着自己妹妹如此关心自己,心里都是没开了花。   这样的对话其实在两人之间还真是第一次,平时虽然关心但却都是些客气的寒暄,或多或少总是觉得有些距离感,这样亲近有生活的对话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   “哥,那倒时候我就让大堂姐跟你联系了。”似乎这件事已经可以敲定了。   “凌琅?她?你确定她能胜任,我知道不少能力不错的人,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印象中自己的这个侄女并没有什么出色的表现,甚至为人有些不圆滑,这样的人不会毁了妹妹的一番努力吗?   “没事,你接触接触就知道了,如果你觉得还不行再跟我说,如果她有错误也可以直接的告诉她,你怎么说也算是她的长辈呢。”零七对林垣熙炸了眨眼,那样子真是想让人抱进怀里好好的疼惜一番,真是太可爱了。   “知道了,知道了,我会好好指点她的。”林垣熙倒是没听出来别的意思,只是以为她想让自己帮帮凌琅呢,毕竟她似乎过得也不怎么如意。   “我就知道哥哥最好了。”零七开心的抱了一下林垣熙,不巧这一幕正好被出来找水喝的皇甫弈撞见了,然后一个箭步就冲了上去,把人拉了出来。   阴沉沉的脸本来就是冰块,现在就快赶上喜马拉雅的终年积雪了,“以后不许跟男人这么近,还有闲杂人等别老蹭着不走,有事情就赶快去干。”皇甫弈这样的语气很明显是逐客的表现。   林垣熙只觉得自己这火噌的一下就上来了,刚要爆发就见自己的妹妹在那边悄悄的摆手,觍颜讨好的样子真是让人蒙羞啊,气的他连招呼都懒得打就摔门而出了。   “弈,别生气了嘛。”虽然知道她绝对是装的撒娇,可是皇甫弈就吃这一套,闷闷的说了一句算了,然后才又回了客房,不过这回是怪着零七一起去补觉了,当然这绝对只是单纯的补觉。   其实当零七察觉到自己对于皇甫弈的心情之后,她就开始很不希望弈对于自己有任何的误会,如今看到他吃醋的样子,没来有的就觉得真的好可爱啊,这样的话其实哄一哄也没什么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 再见凌霖山   到了中午时分,零七是被飘香四溢的饭香叫醒的,昨天晚上因为实在是心里面有事,噩梦连连,睡得着实不安生,不过刚刚因为哥哥也没有责怪自己,反倒是一番话说得自己又窝心又安心。   所以这一会睡得到还真是十分的安生,似乎如果不是肚子饿,倒是有一种要睡到地老天荒的感觉。   “醒了?”牧清歌用围裙擦着手从厨房里面走了出来,“先坐一会儿,饭马上就好。”   已经有几道凉菜摆了上来,清凉爽口,味道倒也是颇为清淡,很是符合自己的口味,色泽也是搭配的很完美,牧清歌竟然能做出这么一手好菜,还真的是出人意料。   当最后一道鱼汤上桌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了两荤两素,如今还真的就刚好凑成了四菜一汤。   零七有些诧异的看着他,“就我们两个?”牧清歌眼神一黯,果然她还是惦记着皇甫的,虽然很是不情愿,但是还是解释了一下“皇甫回公司半点事情了,皇甫集团似乎有些什么事情需要他亲自处理。”   这个时候零七自然是知道他完全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哦,我是问咱们俩吃这么多是不是有点浪费,我不爱吃剩菜的。”咬着筷子有些犹豫要不要提前拨出来一些,可是也没什么朋友可以把菜送过去啊。   对于吃的零七每次都是分外珍惜的,真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如果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节约食物一定是一种美德。   牧清歌这个时候当然也知道是自己多心了,不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毕竟零七的想法就没有往那边饶,自己还真是心里有鬼才会这么想啊,“没事吃得了,如果吃不了晚上我吃剩的可以了吧。”   平时像他这种大少爷就算是自己做了饭,如果吃不了也一般都是倒了,谁会愿意将就的吃剩的,可是为了习惯于零七的处事风格,很多事情就不得不改变。   这是他很早以前就做好的准备,况且以前为了能够成功接受黑泽家,什么样的苦没吃过,如今看来有些吃的就真的是上天给的莫大恩赐了。   零七推了推碗筷,示意自己已经饱了,然后等着一会儿去刷碗,很快牧清歌也吃完了。   “剩饭留着晚上接着吃吧,就别再做新的了。”零七一边收拾一边嘱咐道,语气很是自然,但是这样随和亲昵的嘱咐却让牧清歌有了一种来自于家的感觉,小的时候父亲和母亲就已经离开了,一个人的生活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了,可是这样的温暖,真的真的让人很是渴望。   “行。”声音带着一些异样,似乎也是在诉说着心里面的不平静,有些事情即使极细小,却有的时候能够直戳到人内心的最深处。   零七这个时候正忙着在厨房洗碗,哗哗的水声哪里听得到这一丝的异样,只是觉得似乎牧清歌的话有些过于简略了,不过这倒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女人还有几天大姨妈呢,男人就不允许有大姨夫了啊。   况且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处理呢,这回的凌家如今几乎都处于警备状态,草木皆兵的样子,又数三房最盛,如今李玉莲已经知道了凌霖山的气数怕是快尽了,几乎是董事会当天连夜就收拾了自己可以挪动的所有资产,连她平日里面最钟爱的小女儿都没有管就去投奔她的主人去了。   而凌霖山据说则是回去看着李玉莲收拾东西捐款逃跑,只是抱着酒瓶自己喝到了凌晨才终于醉倒,倒是凌雨怜还有凌雨琛还真是临危不乱,不知是被保护的太好,还是天生愚笨实在是无法挽救了。   一个去逛了街,一个跟几个狐朋狗友又去酒吧里面了,就那种地方还真是救了他一次也是白救,如果不是他跟朋友提过希望能够照拂自己一些,恐怕他现在一定已经在某个不知名的戒毒所里面,恳求别人给他点粉儿了。   要知道向虎门的那些黑色产业链,只要你有点油水我就一定能够想方设法的把你榨干,扎到最后一滴油水都不剩,倒时候不光是你自己,你的家业,你的父母,这种地方甚至能够让你干出把妹妹拿来卖的举动。   只要你让上了毒瘾,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可惜啊,可惜,凌雨琛你是真的不懂别人的心思,也不知道什么好赖啊。   “走吧,也是时候该把孙伯接回来了。”零七擦着手从厨房出来,抹了一点护手霜,终究自己还是不喜欢洗碗,接触水倒是没什么可是洗洁精还真是伤手。   “现在吗?”牧清歌也关了电视,现在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只要她愿意自己做什么都可以啊。   “恩,你收拾收拾,最好穿的够严肃,一会的给我撑撑场面啊。”零七玩笑着,现在的她那里需要什么撑场面,只要她人在那里,背后就已经代表着巨大的经济利益和权势了。   现在几乎全市的人都知道了,这个才刚刚成年的小女孩已经是一个跨国集团还有一个本土集团的掌控者了,试问哪个人不会眼红,又有哪个人不愿意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巨大的馅饼能砸到自己身上。   不过要说凌琅的公关效果就是不一般,这才短短的两天,她就已经把零七塑造成了一个果敢伶俐的天才少女,几乎是少年老成,这让多上望女成凤的家庭晚上说教的时候是以她为榜样的。   “好啊,你觉得这一身黑怎么样,够炫酷吧。”牧清歌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打了一条深色的裤子还有一双皮质的军靴,竟然摆了一个小女生的姿态转了一圈,为了逗零七一笑还真是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了。   “哈哈哈。”零七这个时候已经是笑的前仰后合了,刚刚的打扮真的可以算是帅哥中的极品了,完全衬托出他骨子里面冷酷还有决绝,可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实在是让人不敢苟同。   “笑了就好,这一天天的总是皱着眉头就真的要早衰了。”牧清歌揽住了零七的腰,拍了拍她的背,今天一天了及看起来比昨天轻松一些了,可是还是一副愁容满面的样子,虽然她尽力的表现得好像和往常一样,可是毕竟是喜欢的人,她的一颦一笑又怎么会瞒得过自己的眼睛。   “谢谢了。”零七没有反抗的被揽在怀里,确实她现在也很是希望有那么一瞬间可以依靠一些别人,而不是自己一味的指挥所有的人,每天都要想到所有的事情,自己真的有些累了。   两个人在客厅里面纠缠了一会儿,当零七缓过来的时候立刻就驱车回到了那栋别墅,不得不说零七对于那个阁楼其实很是喜爱,不光是因为了足不出户就可以掌控全局的收音效果还有就是谁也不会愿意辛苦的怕三楼,然后去看望一个不怎么招人待见的小女孩。   不像是现在每天都会有惴惴不安的董事打来电话,旁敲侧击的考验自己的能力,不过这些老家伙倒也是好心,一是担心凌氏的重担真的是对于自己来说有点艰难,都想尽快的帮自己成熟起来,二也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子孙后代也能永葆这份地位,现在的辅佐,日后就一定会有回报。   不得不说这几个老家伙的心思才真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像凌家的那两位到现在都还没有转明白该跟谁处理好关系,不知道他们是真的愚笨,还是不想明白了。   不过倒也是活该,凌琅凌旭被他们抛弃的时候可是义无反顾毫不迟疑,甚至都已经断人退路了,落得现在这般境地的大房二房不反思反思怎么行,更何况就他们看上的那几个继承人,在我看来真是跟个废物没什么两样。   要忍的时候忍不了,要出头的时候又畏首畏尾,如此胆色就算把她们推上高位,早晚也有一天会被人从哪位子上拽下来。   很快就到了原来住的别墅,如今看来也有听就没有回来了,记得自己当时离开的时候就曾经说过,自己一定会回来的,而且还是带着荣光回来。   门口的仆人似乎在孙伯的带领下变得很是识时务,这样就很好嘛,不管主子是谁你们这些做仆人的只要负责迎接好就可以了。   孙伯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零七都能精确的看到他眼睛里面闪着的泪光,似乎这些日子他脸上的皱纹又变的多一些了,头发多了几根白的,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掩饰不住他现在焕发的精神状态。   “小姐。”孙伯真的是十分的激动,但是即使这样,也不忘记跟零七行了礼。   “孙伯,我来接你了。”零七现在怎么会受孙伯的这个礼,快步走上去才把人扶了起来,“不过咱们走之前,我大概要看看我亲爱的父亲了。”其实自己的亲生父母的事,大概孙伯应该已经知道了。   刚开始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还想着如果他不愿意,自己一定会向他保证凌氏以后仍然是凌氏,毕竟自己也不会在意着一个小小的凌氏,毕竟凌琅还有凌旭不管怎么说都是凌家人,绝对不会让它易主的。   很是担心想孙伯这样的一声为了凌氏而活的人会接受不了让一个异姓人掌管这一切,甚至自己连保证书都带来了,毕竟这是一位就自己出泥潭的老人,也是自己最尊重的老人。   “恩,小姐孙伯一直是认小姐为主的,不管小姐是谁,最什么,我都是十分的支持的。”用一种长辈似的目光,温暖慈爱,就好像是看着自己的孙女一般,孙伯一生没有结婚,为了这个凌家即使是郁郁不得志,也是坚守着,保护着。   你说这样的人又如何不叫人尊重,不叫人心疼,凌霖山啊,你终究是没有找到任何一个能够全力支持你的人,否则又怎么一败涂地。   “孙伯现在车里面等我们吧,外面有些冷了。”零七有些心疼的看着孙伯单薄的身体,毕竟是年纪大了背也有些佝偻了。   “恩,好啊。”孙伯很是听话的坐到了车里,如今的他倒是有那么点被孙女接走去享清福的感觉,心里被浓浓的幸福感填满了。   再一次走进屋子里面,零七还真是感慨良多,不过还没顾上吟上几句物是人非之类的,这屋子里面杂乱的程度还真是令人咋舌。   到处都是酒瓶子,已经完全都没有地方坐下来了,沙发上也都被酒水的污渍给弄脏了,在众多酒瓶子中间倒是躺着一个,胡子拉碴的颓废大叔,昔日出门前呼后拥,举手投足都是领袖气质的凌霖山,如今变成这般,不知道大家知道之后会不会感慨世事无常呢。   其实这些也都只是来自他内心的恐惧罢了,大房二房为什么没有如此,他们也不是不怕,但是他们做的只是针对儿女,要是报复零七自然是不会插手,而掌握着巨大权势的终究是零七,他凌旭凌琅目前也不会有多大动静,估计也是思量到了这点才能够这般在家里面安睡吧。   相比而言,凌霖山就要惨得多,那么多年被组织监视着,当然也是被组织里面的人保护着,这才躲过了聂家的查看,如今连最后一道保障都消失了,而自己一直苛责的“女儿”,现在摇身一变竟然成为了凌家至高无上的人,这样的颠覆恐怕是谁也难以承受的吧。   “凌先生,好久不见啊。”零七踢开了脚边的一个酒瓶,抱着双臂俯视着颓然坐在沙发旁边的地毯上的,一天一夜的宿醉足以让一个精神焕发的男人变得萎靡不振。   不过即使是如此,凌霖山却从未认为过自己有什么过错,如果这个时候有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外人冲进来,大约也会觉得这是多么恶毒的一个女人竟然这样欺负一位年长的长辈,也许会认为这位长辈是多么的可怜。   殊不知如今才会觉得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什么叫人在做天在看,有些仇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如今恐怕这就是报应了   “凌雨潇,你觉得你赢了吗?我告诉你你的命也就快没有了,你抢了组织十分想要的一块巨大的蛋糕,你觉得你还有命活吗?”凌霖山竟然在这个时候都不忘威胁零七,真是可笑至极,已经快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像他这种人还能够口出恶言也算是一种勇气了。   “首先呢,凌先生,我目前已经不姓凌了,还是不要冒认亲戚的好,其次呢,我的处境我自己当然心里面有数你就更不用为我担心了,最后呢,那么多年前的事情如今得到了报应,不知道你自己又是如何想的呢。”零七慢慢地蹲下,和凌霖山平视,如果他乖乖的养好原来的女儿,不让她丧命,自己恐怕也不会来到这里。   总的来说其实还是作孽太多,天理难容了。   凌霖山的眼神随着零七的提起,变得有些恍惚了,左右躲闪,痛苦的回忆还有悔恨的心情已经把他折磨的大半辈子了,每一次每一次的看到凌雨潇的这张脸,都会让自己想起那个一直让自己魂牵梦遗的女人。   即使他已经结婚了,可是自己不在乎啊,而且她的老公对她不好,可她就是不愿意跟着自己,凌霖山一直以为自己是正义的,是解救她于水火之中的英雄,即使手段有些极端,但是只要之后自己对她好,她就一定会明白。   可是就在自己决定把她抢走的那天,她的老公竟然来了,风尘仆仆的样子很是疲惫,自己的心里立刻就响起了警铃,这是一种同性相斥的感觉,情敌见面分外脸红,尤其是见到那个自己喜欢的女人竟然收在了另一个男人的前面。   理智早就被妒忌打散了,愤怒蒙蔽了双眼,后面的事情就是自己悔恨了终生的,却也无力弥补的。   凌霖山即使知道自己是错的,他却是从没有在心里面承认过,所以他一直安慰着自己,都是因为组织,而自己也是大发善心的养着凌雨潇,没有断过她的吃穿,她能活下来就是自己对于那个女人最好的弥补了。   “你别忘了,我虽然没有生你,但是我却是把你养大了,大把大把的钱可是望你身上扔了不少,没想到你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玩意。”凌霖山已经开始有些语无伦次了,其实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这也是极力的虚张声势,为了掩盖住自己的心虚。   “哦,是嘛?”零七慢慢地凑近,一步一步的逼近凌霖山,在他的耳边低低的说道,“你知道吗?我并不是你的女儿哦,而是一抹冤魂附了她的身体,很好玩吧。”清脆的笑声在凌霖山听来却好像是催命的符咒一般。   虽然自己的理智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是不可能的事,可是内心却是毫无争议的相信了,瞪大的眼睛里面闪着惊恐,跌坐在地毯上不停地后退,就好像是见到了什么极其恐怖的事情。   “不,不,不可能,怎么会有这种事情。”他的笑容已经变得很是僵硬,看起来也很是勉强,脸上的每一条肌肉都随着心里的恐惧变得僵硬难以动弹。   “不可能吗?大概是你自作孽不可活吧,不过放心,我是绝不会让你死的。”零七直起了身子,又恢复了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自己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好人,但是却绝对是一个有仇必报,有恩必答的人。   “杀了你会脏了我的手,你把聂家搞得妻离子散,十多年不能一家团聚,如今你也来尝一尝这个滋味不就好了吗?你看我多仁慈啊。”零七笑了笑,讽刺的笑容覆上了姣好的面容,对于如今的手下败将,似乎以往的恶气今日终于得以还清。   有些事情也变得看得很开,“李玉莲的卷款逃跑,凌雨琛不久也快进戒毒所了,而你那个最宠爱的小女儿,如今正在用你不多的财产挥霍着,因为我很是仁慈的把你的密码告诉了她,我想你也不会把你那么喜爱的女儿送进公安局吧。”   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凌霖山畏惧的已经无以加复,明明才十几岁的年纪,明明自己养了这么多年,却没有意识到养虎为患,早知道有今日,当初就该杀了她。   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女儿,那可是自己的希望也是自己唯一翻身的好条件,只要只要雨怜加一个好人家,凌雨潇我就会让你好看。   零七似乎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的表情变得没有任何的情绪,“放心吧你们的分红我绝对是一分都会少你们的,我会养着你们,但是让你们活得捉襟见肘的,当然如果你们的后代有本事自然靠这点钱东山再起也是有可能的,但是就凭你的两个儿女,我真的只有呵呵两个字了。”   只见凌霖山脸一阵红一阵白,这个人太可怕了可怕的心思,什么都算到了,还斗什么啊,不对“我告诉你,我爸我妈也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似乎这个时候他仍然还认为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凌老爷子还是那般的英明神武,而不是一个已经年近耄耋的老人。   “放心吧,凌老爷子虽然有些奸商的气质,但是却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之所以没有把凌家易手就是看在他的面子上,而你就好好的在你的金丝雀笼子里面呆着吧。”零七转身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刚走到门口,就正看到凌雨怜大包小包的走了进来。   对于凌雨潇如今看起来还是挺顺眼的,如果不是她给了自己一张卡还有密码,自己那么多想买的东西肯定都买不下来,反正爸爸一向宠我,我买的越多他越高兴,善意的对她笑了笑,凌雨怜又恢复了往常那种高傲的样子,给她个笑容就算是看得起她,趾高气昂的走了进屋。   一进屋,屋子里面冲天的酒气就差点把人熏出去,“爸,你这又是抽什么疯啊?”凌雨怜看到这样的爸爸真是觉得丢脸死了,要是这样被自己的朋友看到,一定会被笑死的。   “滚,你们都给我滚。”凌霖山现在的心情已经糟透了,就像是那种明明直到噩梦要到了的时候,却无力回天的感觉,在看到女儿仍然醉生梦死的样子,她就没有点廉耻吗?!   “有病。”无端端的挨一顿骂,搁谁谁不来气啊,尤其是最近因为她出手特别的阔绰,很多人都围着她捧着她,听惯了顺耳的话,怎么还能接受这种语气,拿着东西,凌雨怜一扭一扭的就回了屋。   “一会儿给我送上来一碗燕窝。”摸了摸娇嫩的小脸,真是越来越干了,看来回头还得去买点化妆品,保养保养。   没有理会凌雨怜的态度,零七直接就出了门,对于这一家人无非就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把孙伯送到了一间新买的房子里面,这里面又有专门的司机仆人伺候着,可是孙伯就是偏偏不住在这儿,这老爷子拧起来还真是让人没辙。   “那要不您住我那?”零七试探着问道,自己还真没多准备,本来以为这回准备的够齐全了,许是觉得一个人呆着寂寞吧,这才死活不愿意的。   不过准备这些的骆浚还真是一头雾水,这老大爷到底还要什么啊,自己可是抛下了总公司那么多的事物,还有牺牲了跟森然亲密的时间呢,真让人搓火。   “恩那行。”孙伯终于松了口,其实住那有什么人伺候,哪那么重要啊,自己现在又不是动不了,做个饭什么的自己来就行,关键是每天能见着小姐还能有个人说说话。   “不行,我不同意。”牧清歌很是不满,往后拉了拉零七的衣角,担心孙伯听见,说话也分外的小声,但是一个老男人虽说不至于有什么心思,可是这也是要被人说说道的。   听见牧清歌的反对,零七自然是知道是什么意思的,真是有些哭笑不得,真是不明白他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   “那我也要住。”见零七这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牧清歌也觉得自己是多想了,但是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舒服,所以明智的改变了策略。   “你现在不是也住着。”零七真的觉得很无奈了,这人真是拿他没辙。   “行吧,那孙伯咱们就先回我住的地方,以后在搬一个稍微大一点的地方吧。”零七拿着孙波的行李就往回走,这回就辛苦骆浚了,不过应该也不算辛苦,“哦对了,骆浚拿着房子就给你们吧,省的没事闲的就往我那跑,喏,钥匙。”   零七把钥匙扔给他,只见骆骏现在的面色才稍稍缓了过来,不过一转身还没等零七离开他就直接把所有的现在人等连带着管家仆人什么的都辞了,这要是自己和森然的小屋,怎么还能容有其他的人。这货还真是没救了,要不是自己跟森然关系好,肯定会被这货算计的,幸好他还是有死穴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回主宅   又是一天阳光明媚,在零七起床的时候孙伯就已经把早点准备到桌子上了,看见桌子上切好的橙子,偷偷的伸手准备叼一瓣吃再去洗漱,不料被发现然后被打手了,不过终于还是给生吞了下去才被赶进了卫生间。   不得不说因为天气的晴朗,心情也在慢慢地调整。   不过似乎有些人就不会向零七过的这样的淡定了,已经两天了有人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砰,当仓库的大门被打开的时候,女人只觉得一阵尘土落了下来,连忙用手一直扇着,这么大的烟尘都是些什么破地方啊。   咳咳咳,祁珊珊终于是忍不住了,这已经是换的第三个地方了,怎么他竟然还能气定神闲的拖着那个累赘,被一群狗撵在后面自己的美容觉都毁了,为什么自己也要跟着他受罪,为什么自己现在不能回归组织。   “我艹,你这什么时候能是头啊,你爱怎样就怎样吧,就这种破地方你住的下去我可住不下去了,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啊,死耗子,蜘蛛网,练好字都不愿意待的地方你让我来,还带着这个累赘。”   祁珊珊一把扯过那个女人的头发,看着这么一个半老徐娘竟然也有着这么光滑的皮肤,心里就一阵抽痛,再加上跟零七长得有七八分相似,怒意几乎已经充满了胸腔。   女人吃痛,眼中氤氲的水汽显得更加让人怜惜,不过这一切看在祁珊珊的眼中就是三个字,装可怜,女人看女人尤其是明明比自己还老的人,竟然长得比自己还好,想必谁也没有办法变得镇定。   更何况还是你家女儿毁了人家的姣好容貌,祁珊珊如今已经不止是恨意,完全就是一种滔天的杀意,如果不是零六三令五申,这个人不能死恐怕现在她就已经沦为了祁珊珊肢解的玩物了。   零六当然也是看到了她越来越狠的下手,不过只要人不玩死,对于自己倒也是没有什么关系了,如果人一旦被玩死了,那就等于直接不自己的命送给了零七,现在自己手里的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保命符。   看着这张有着七八成相似的脸,零六的眼神黯了黯,无意识的想去摸那张脸,不过幸好及时的清醒过来,把女人从祁珊珊的手里面拽了出来。   “如果你不愿意住,你可以请便,不过你很快就会被那些人追上,而且有一点我可以保证。”零六顿住,猛然的回身,直直的盯着祁珊珊的脸,犀利阴狠的目光让她连着退了好几步。   这样的零六实在是让人畏惧,很恐怖的眼神似乎是能够震慑人心,就好像是你欠了他前世今生的命,这是来锁魂的一样,太恐怖了。   隔着面纱,祁珊珊都能感觉到那种直直射来的炽热,幸好有面纱否则自己这样的失态实在是太没面子了,发隙间已经渗出了冷汗,后背更是湿透了,也许是因为仓库里面常年不通风的缘故,在这么秋高气爽的季节,竟让人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你保证什么?”祁珊珊试探的问道。   现在两个人已经是一条扔上的蚂蟑,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却总是不跟自己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何况自己的职位可是比他要高得多啊,他充其量就是一个组织培养的杀人机器,可是自己却是组织的主人,还是他们这些杀人机器的主人呢。   现在倒好了,竟然还跟威胁我了,祁珊珊虽然心里已经很是不满了,但是她确实在是不敢说出来,甚至不敢表现出来不满的情绪。   没有原因,就是害怕,就像畏惧零七一样,从骨子里的害怕,虽然她在外表上也表现得好像自己一点都不怕,可是当真的要做跟零六吩咐相违背的时候,自己就会不自主的停住,然后去做零六希望自己做的事情。   “保证你的脸一定会比现在的更加没有办法挽救,而且会比现在惨上一万倍,人彘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选择。”零六拽着女人的衣服一路走到了仓库最里面的角落。   拿起在角落里面已经结了蜘蛛网的扫把,扔给了还在原地发愣的祁珊珊,“给我干嘛,难道你还要我一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来做这种事情。”这简直就是侮辱啊,长这么大自己就从来没有碰过这种肮脏的东西。   “扫。”零流也不废话,因为她干也得干不干也得干,否则她就最好晚上站着睡觉,零六并不担心这两个女人会跑,一个是已经没有路可以回头了,就在她把所有的势力都出借给自己只为了换零七一条命的时候就再没有反悔的余地了。   至于另一个,当年自己既然能够研制出那么多奇形怪状的药,如今又怎么治不了这一个大婶,还是一个弱小的跟只蚂蚁一样的大婶。   外面的部署看来已经差不多了,仓库的门口传来了两长一短的声音,看来这次的行动已经初具规模了。   零六没有出去,只是站在原地慢慢地看祁珊珊蠕动般的打扫,“今天你要睡在这里,所以你最好快一点。”毫无感情的声音没有一丝波动,冷酷的脸色慢慢变得让人畏惧。   祁珊珊越来越觉得,自己跟这个人相处以来,随着时间日益的临近,他的表情就越来越恐怖而畏惧这个词已经快变成自己唯一的心理活动了,现在心里似乎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开始慢慢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不过很快这个不靠谱的想法就被否定了,为了让凌雨潇受尽自己所有经历的苦难,整容植皮,正骨,重植处女膜,永远没有办法恢复阳光之下的生活,我怎么会做错呢。   随着这样的想法,手上的动作也慢慢变得快了一些。可是真的要在这里睡觉自己还是有些犹豫啊。   一切看似平静,但是在这安静无波的表象下,却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太久的平静并不是安宁的表现,而是一种压抑许久,恐怕后面就是一场震荡每个人的爆发。   “你什么时候走?”孙伯实在是看着这个不请自来,吃的还真不少的小伙子不顺眼,看不自己给小姐准备的水果都吃去了一半。   一句话问的不光是牧清歌,就连零七都是一愣,这大早上的都是哪跟哪啊,“我为什么要走啊?”牧清歌连忙把一片橙子给塞了进去,这老头怎么就看自己不顺眼啊。   “是啊,孙伯他为什么要走啊?”零七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也很是不明白,这早饭吃的好好的,什么情况啊。   “小姐啊,你是大姑娘了,家里面收留一个陌生男子会被人说三道四的啊。”孙伯语重心长的坐在零七身边,慢慢的给她分析。   “孙伯,这里面的保全很好的,而且他也不是什么陌生男子啦,你不是认识吗?牧家的少爷,我同学啊。”零七头一回见到这样,呃,怎么说,“关心”自己的孙伯还真是不适应。   “那也不行啊,这样别人也会乱想的啊。”孙伯很是坚持的样子,让零七有点迟疑,慢慢地扭过头看向牧清歌,“呃。那个,清歌啊。”   “不行,想都别想,老头,我告诉你啊,你想单独跟潇潇住,想都别想。”牧清歌一仰脖喝光了杯子里面的水,然后很是坚决的高声道。   “好啦好啦,这件事我们一会再说啊,那个孙伯,咱们先去凌家主宅,凌老爷子的邀请可是不能晚了。”见两个人简直已经要上阵肉搏了,真是敌人见面分外眼红啊,连忙出来打圆场。   回到凌家主宅可是孙伯一直的梦想,如果他想留在那里,我想自己应该也会答应的,毕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答应为自己办事的。   如今回来没还真是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即使到了秋天院子里的树还是绿的呢,花匠也还是在做着自己的园艺,仆人还是一样制式的衣服,没有因为谁的股权转让而又做改变,不过零七知道,或许屋子里面的那些人,心境已经不似从前了。   “潇潇,你来啦。”凌琅是第一个迎上来的,因为在零七没来的时候她就一直站在窗边看着外面,等着零七,不过更准确的说,只是不愿意面对屋子里面的那些虚以委蛇的无聊的人,如今在他们看来,自己可是攀上零七的大红人。   完全不是能力出众,而是因为关系好零七才会用自己,能爬上那么高的位子可是有人在后面撑腰,说自己好命,真是可笑,如果你没有能力估计在那个位子上就会像被火烤一样吧,那个时候自然就知道了,不过可惜,像你们这些人自己是永远不会给你们机会的。   凌琅扑上来的时候就好像是见到亲人了一般,可见里面的情境是多让人心烦了,不过也是讽刺明明里面那些才是家人,她们几个却更希望在外面透气,永远不进去。   “走吧,早晚都是要进去的。”跟出来的凌旭点了点头,最近听骆浚说,他干的很好,很快就可以独当一面了,还真是没想到在凌家的第三代里面,竟然也能找到一两个还算是杰出的人。   这种大家族里面的人还真是千奇百怪各种各样。   进去的时候,零七这回的待遇还真是与众不同,只是可惜她现在却没有任何心情。   不过却不是你没有心情人家就不回来烦你,第一个迎上来的就是二伯的老婆,果然,心里冷哼了几声,这个女人真是能忍啊,那个时候最鄙视自己也最外露的人就是她,现在对自己最热情的也是她,还真是能屈能伸啊。   把这个女人拨楞到一边去的时候,明显的身后几记眼刀飞来,如果是原来零七一定当做没有丝毫的感觉,可惜啊,可惜,仅是不同往日了。   飞快的转身,一个冷眼就看了过去,只见这位二伯母的眼神还未归正就被逮了个正着,零七状似天真地问道:“二伯母,您的眼睛怎么了?”话中的笑意很是明显,当然看笑话的绝不止零七一人。   比如落在人后的二堂哥,还有一位新任的大伯母,让你出头去拍人家的马屁,如今倒好,拍到马蹄子上了吧,这就是自找的。   “哎呀,还是我侄女心疼我,我就是眼睛抽筋了,不用担心啊。”二伯母牵强附会的说辞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啊,真是不错,只不过这般勉强的说辞还真是更加的遭到了所有人的鄙视。   有了二伯母这么一遭,倒是没有人再敢来触这个霉头了,向那位新任的大伯母这种就是属于人微言轻的,再比如二堂姐,二堂哥这类的在自家父母面前,也就算是没什么发言权的。   不过真正能跟零七说上几句话的,像大伯二伯这种倒是一句话也没敢多说,不愧是社会上的老油条了,知道这个时候多说不如少说,少说不如不说,只有这个时候不说才没有人知道你到底有着什么样的心思,不管未来怎么发展胜算才能大一些。   毕竟他们都知道自己的身后还是有凌老爷子这个巨大的靠山的。   “呀,雨潇来啦。”凌老妇人用着比以往更加亲切更加柔和的声音,呼唤着零七,还没从楼梯上下来,声音就已经放了出来,还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本以为自己这一声一定会让零七受宠若惊,然后走过来扶着自己下楼的,不过未曾想到这句话就硬生生的落了地,因为没有人接话。   冷眼看着这个一直掌管着家中中馈,却从没有活得明白过得老太太,平日里面碍着她的身份自己才会尊称她为奶奶,但是这一声却从没有发自内心过,如果不是她太过溺宠凌霖山,让他为非作歹却不知善恶,自己的家也不会妻离子散,天各一方十几年。   今日落她的面子也就是个小小的惩戒,如果得寸进尺的话就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零七站在客厅中央看着站在楼梯上的凌老夫人,即使位置稍低,但是气场却丝毫没有落得下风,相反凌老夫人倒是有一种被人盯得死死的紧迫感,不知道是年级大了还是如何,竟然被一个黄毛丫头盯得心里有些发虚,真是老了老了不中用了。   没有被任何的眼神所驱动,零七就是一直站在原地,倒不是怄气,只是这屋子里面的所有人现在跟自己都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如果非要说清楚的话,充其量能勉强够得上股东的关系,不过这也是唯一的一种比较好的关系,如果非要说自己倒是能数的出几种不太乐观的关系。   不过这恐怕这屋子里面的人听起来就不会太舒服了,屋子里面的小辈再加上自己那位新任的大伯母估计不会知道那段丑闻,不过其他的人想必经过了这段波折之后,就算想不起来,零七也强制性的把他们唤醒了。   今天凌老爷子把自己叫过来,想必也是想要一个承诺吧,不过想要承诺却并不简单,这对等的条件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开。   看来凌老夫人的面子在零七面前都视如无物,众人的心理也都开始有点打鼓,毕竟平时看她那副弱小的样子,最畏惧的就是凌老夫人的话,不过看她现在这副样子,相比那个时候也应该是装的吧。   真是风水轮流转,想当年这几个在每家都备受冷落的人,如今竟然成为所有人忙着巴结讨好甚至敬畏的对象,真是造化弄人,早知道就应该对这几个孩子好一点了。   看着自己这个到如今这个时候还在研究自己的法式指甲的二女儿,二伯母的心里就是一阵憋屈,当时自己怎么就瞎了眼,把宝押在这么一个赔钱玩意儿上,真是气人。   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狠狠地踹了二堂姐一脚,这让毫无防备的二堂姐当场就叫了起来,不过她吃痛的样子还真是好看。   可惜这人也绝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对于自己的母亲当然不会怀疑,所以她就自然而然的以为是站得离自己最近的凌琅干的,毕竟两个人的积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凌琅,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还跟踹我。”本来所有人的视线就都围着这几个人转悠,她的心里就已经一阵的不痛快了,如今竟然还敢踹自己,真是找死啊,现在就算是自己说什么都一定是在理得,看着二堂姐坚信的表情,零七心里还真是忍不住发笑。   “看来你们是没什么诚意啊,无妄之灾何患无辞啊,那我们就先回了,反正时间还是有很多的。”零七带着凌旭凌琅就准备往回走。   “老二家的管好你们记得女儿。”凌老爷子这个时候出现的还真是凑巧,一出声零七反倒不好说什么,人家都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了,执意要走倒是显得有些矫情了。   “凌老爷子,这老二家的女儿也不少,我想二伯母应该是懂得怎么管的吧?”零七本来是对着凌老爷子说的话,又突然转向二伯母,这倒是把老二家的人都吓了一跳,难道是她刻意针对二房,这可不行,不能让大房占了便宜。   如今这三房已经被这个小妖女整的是妻离子散,没有一个人得到什么好结果的,一个卷款逃跑,一个整天就跟酒瓶子为伍。   自己还去看过几回,身为二哥自己又怎么能看着小弟这般落寞,本想着去安慰几句,没想到他的精神头却是彻底的没有了,自己都不明白这么大的小姑娘到底是干了什么,竟然能把一个人打击的这么彻底。   还有那不省心的两个小的,一个是花钱如流水,三房那点钱已经就快败光了,还有一个也是整天跑在酒吧里,就那种酒吧能有什么好事,就等着恶习缠身吧,现在这些小孩还真是不听劝,一点都不把自己这个老的看在眼里。   如今如果自己这两个女儿在不争气,看来这大房是要独大了,“去,赶快把这个不孝女给我带出去。”   二伯一声令下,二伯母都没干有什么异议,在这种家庭里面男人就是有着绝对的话语权的。   “对把她给我带走。”二堂姐自然而然的以为这是父亲要替自己惩罚大姐了,平日里这种事情就没少发生过,凌琅这就是你永远都不如我的一点。   “诶,干嘛拉我啊。”二堂姐被二伯直接就丢出了门外,然后紧接着就把二伯母也丢了出去,恶狠狠地留了一句“教养好你的好女儿。”砰的就关上了门,一会儿就能听见外面一声响亮的耳光,然后紧跟着的就是嘤嘤哭泣的声音。   而里面所有的人的脸色都丝毫未变,这大概就是豪门里面的悲哀吧,没有什么同情心,也不存在这什么普度世人的善意。   如果该你死的时候,你恰巧活了那未来恐怕死的就一定是害了你的人,以及她所有珍视的人。   “我想我们书房谈吧。”凌老爷子已经放低了姿态语气中也很是客气,既然对方很是有诚意,那自己也没有道理不给人面子了,零七带着凌琅凌旭一起上了楼,进了书房,对于这间书房,自己还真是熟悉啊,如今再来自己的地位还真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李管家,我想孙伯就麻烦你招呼了。”零七就没有忘记过今天带孙伯来的目的,为的就是有一天能够让孙伯在李管家面前也挺直了胸膛耀武扬威一番。   “是的小姐。”李管家在请示了凌老爷之后慢慢地退了出去,谨慎的带上了门。   “丫头,倒是爷爷小瞧了你啊。”凌老爷子的一句话就能显出他比所有人都豁达的心胸,这其实也是零七最佩服的。   “如果这之中真的没有这些事,我倒真的很希望能任您做爷爷,可惜中间实在是个了太多的人和事。”零七坐在了书桌对面的座椅上,很是感叹。   “丫头把我们家搞得这么乌烟瘴气,一点悔过之心倒是都没有啊。”凌老爷子这个时候也能谈笑风生,果然是经过了风风雨雨才能练就这般胸襟。   “这我倒是不认为,毕竟一报还一报啊,更何况我好像还没有把事情做绝,这也算是以德报怨呢。”搓着手中的新茶,一下子变得浑身充满了暖意。   似乎畏寒的体质又出现了,还真是不好对付了。   “您看您的这两个优秀的孙子孙女我可是替您打磨好了。”零七并不恨凌老爷子,要说自己能够活下来就一定有着凌老爷子的一份力,不管当初他是怎么想的,但终究是保了自己和哥哥的平安,今天这般留情也算是报恩了。   “恩,这点倒确实是要谢谢你的。”凌老爷子并不否认对于这两个小丫头还有小小子自己算是走了眼,但是凌旭自己其实还是看出来点,要不也不会暗自帮着他。   不过终究是凌家人传到有能力的人手里自己反而放心,“说吧你想要什么,才能把凌氏给我传到他俩手里。”   两个人都是聪明人既然双方都知晓又何必兜圈子,单刀直入才是最方便快捷的。   “我希望凌老爷子在黑道上帮我找到这两个人的落脚点。”零七没有零六的照片所以对于零六和自己妈妈的图像都是手绘的,不过好在绘画的功底不差,也算是极像的。   “就这么简单?”凌老爷子拿着两个人的画像有些不可思议,那偌大的凌氏就用这么两个人的踪迹就能换到,得来的太过容易了吧。   “简单,我想您大概误会了吧,皇甫弈易墨冷牧清歌再加上我的所有势力都没有完全查到,只能被他们牵着走,所以您觉得呢?”   零七笑了笑,不过心里却是完全没有底,如今只能多一条人脉希望多一条出路吧,零食对于自己本来就是鸡肋,山本一个集团就够累的了,自己其实也没兴趣再去管这么一个大公司,换了消息反倒是更好。   “好吧,我今天晚上之前给你消息。”凌老爷子在黑道上的影响力这么多年都没有消退,一是他年轻时候的英雄事迹被大家敬重,另一点就是他的仗义还有朋友多,这守信就是最重要的。   “那就先谢过了。”零七也不愿多做停留,本来事情就不少,实在是没什么功夫跟这帮人闲扯淡,看着那一张张涂脂抹粉的脸就觉得恶心,利落的告辞,不过她本来是想把孙伯留在这里的,不过无奈孙伯死活都要跟自己回去,这才所有的人都原路返回了。   路上的时候不光是零七好奇,就连凌琅都没忍住,直接就问了:“孙伯,你怎么没留在那,留在主宅不是所有的管家的希望吗?”   凌家的管家都是从小接受训练的,然后从中选拔出最优秀的才能进主宅,之后是各房,在之后才是公司,所以如果能有机会留在主宅又怎么会愿意错过。   “我既然认了小姐为主,又怎么会离弃小姐,这才是最基本的。”孙伯说的坚定,如果是以往凌琅一定会笑这个人愚忠,或者奇葩,可是孙伯却不一样,他是真的真诚。   第一百四十七章 信   “好了,我们到了。”零七看车已经到了自己公寓的门口,而凌琅也没有一幅要回公司的意思,索性就准备让大家一起喝杯茶,反正若曦失踪的时候也都是过来住的,也算是上班期间休息一会儿。   “走吧,一起上去吧。”凌琅和凌旭也熟门熟路的走了上去,毕竟住了有一段时日了,这段时间为了挽回凌氏的企业形象,可是吃住都在公司,就连这身衣服都快臭了,可得好好洗个澡。   凌琅还好一些,因为要对媒体发言,所以外面的几件套装还是会换一换的,可是凌旭就实在是没有办法拯救了,被林垣熙还有凌琅以及骆浚压在公司里面,美名其曰让自己适应未来这么大的公司的管理,其实呢,就是过来当免费劳动力。   真是不明白自己的那几个叔叔伯伯就这么喜欢这个累死人不偿命的位置,估计自己要是在这个位置上带上十年,什么脑中风脑血栓脑震荡就全都会滚出来了。   三个人一路上嘻嘻哈哈的谈笑风生,一直让着谁要先挤占浴室,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发现了后面孙伯古怪的脸色。   这么多的少爷小姐都住在一间房里,那小姐过的岂不是很没有生活质量,本来还觉得这么大的地方小姐一个人住的也算是惬意了,可是这要是一下子住进来四五个,那不就挤死了。   要说孙伯还真是心疼零七,一门心思希望自己的小姐能够多享福,心真是偏到了极致,如果这份心思让大家知道了估计得多郁闷呢,平日里这些人可是没少充当屋子里面的壮劳力,什么扫地洗衣服做饭刷碗,那一个让零七动手了。   这就是大家一起住很明显的一个好处,什么活都不用房东动手,因为租客要用劳动来冲抵租金。   不过很快孙伯本来就不是很晴朗的脸就蒙上了一层霜,因为屋子里面又来了几个男人,本来就不富裕的屋子里面现在竟然又多出来四个,还是四个大男人。   “外公?你怎么来了?”零七见到这个时候正端坐在自己屋子里面的山本次郎实在是有些惊诧,不过想想倒也正常,毕竟现在失踪的是他的女儿,自己的母亲,是个亲人都会着急的,更何况还是视女如命的外公了。   扫了一眼三个舅舅,一个个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低垂着头,不过自己的三舅山本和也似乎并不是那么的垂头丧气,反而是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自己。   呃,不,确切的说,是看着自己这个方向,这架势似乎是在透过自己看…自己身后的凌琅?两个人难道认识,还是说其中又有什么渊源呢。   一连串的疑问立刻从脑子里面直接都跳了出来,零七有些狐疑的转了转头,看向凌琅,弄得人家反倒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低下了头,因为这眼神实在是太裸了,红果果的八卦。   对于山本和也也是这几天才有了些印象,不过如此正面的交锋还真是第一回,凌琅礼貌的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的礼仪,不过也仅限于表面文章。   不过夹在中间的零七却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毕竟一向温润如玉的三舅可是很少对一件事有这么大的反应,如果不是见到他对凌琅是这副样子,恐怕自己会一直以为他会是老僧入定,长伴青灯古佛的人呢。   原来这棵铁树似乎是有开花的可能啊,不过似乎这襄王有意神女无情啊,凌琅刚刚一点都不心虚的表情,可就是直接就表示了自己舅舅这发展道路看来还是很长远滴。   不知道是有了外公的到来还是皇甫和冷的那边消息慢慢的明朗化,零七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不少,不过为了不让自己的母亲收到一点的伤害,他们并不敢妄动。   包围圈慢慢的缩小,却并没有让敌人有任何的慌乱,这点让零七很是疑惑,心中不安的感觉也慢慢地在扩散,似乎这种形式并不像是零六的手笔,而他也绝对不是一个会被祁珊珊那种人左右的人。   难道其实真的就这么简单,零七虽然面上显得轻松不少可是心里却在某个角落边的惴惴不安,如果不是消息来得太容易,自己也不会向凌老爷子开这个口了。   “小姐,如今客人变得有些多,请问客房需要怎么安排?”孙伯在后面低声的请示道,本来看牧清歌一个大男人赖在小姐这里就已经很不入顺眼了,可是如今小姐的舅舅还有外公也来了。   这可怎么办才好啊,毕竟这些人都是主子的亲人,客房虽然不少可是看起来也住不下啊。   “这个孙伯不用担心,我已经将楼下的哪一套公寓租了下来,可以提供给外公他们住。”牧清歌跟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孙伯身边,在零七的耳际说道,声音虽然孙伯也能听到,但是明显是对着零七说的。   “恩这也行。”零七本来心思就没在这上面,既然有人提供了更好的解决方案,反正也没什么大碍就答应了。   “恩,那大家就还是住原来的房间,不过孙伯是不是过去照料一下外公他们的起居,几个男人也没带着管家,想必应该不太方便。”牧清歌悄悄的跟零七耳语着,恐怕如果这话被孙伯听到,会直接被揍吧。   “也行,那外公舅舅你们就住楼下,孙伯你照顾一下他们。”零七一边想着凌老爷子的电话什么时候会来,一边交代着孙伯,然后安排着今天晚上的住宿。   “不行!”不料却得到外公和三个舅舅的一致反对。   山本次郎其实本来也没觉得怎样,自己的儿子不跟她住一起没关系,本来自己也没打算让他们住,可是自己怎么能不跟她住一起呢,自己可是得亲自好好照顾这个宝贝孙女的。   而其他的两个舅舅倒没什么只是觉得好不容易以为有了零七的调节,可以缓解一下父亲对自己的盯梢了,如今又要独处,这结果恐怕是可想而知。   当然这里面最让人无语的一定是山本和也,不过他却是最聪明的一个,虽然很不情愿放弃这个接近凌琅的机会,毕竟能让自己感兴趣的人可是越来越少了,但是他却很理智没有表现出过多的不愿意。   “你们不行个什么?”山本次郎听见儿子比自己喊得都欢,直接就吹胡子瞪眼睛了。   别看零七是一点都不怕山本次郎,可是长期的威严对于山本家的几个舅舅可是余威尚存的,真是吓人,连忙噤声,慢慢的一点一点的解释。   “这个嘛,我们是觉得啊,这个,外甥女一个人跟几个成年男人一起住,这是不是不太合适,所以啊,我觉得父亲的身体也是需要良好睡眠的,不如就拍我留下来守着这里就好了。”山本润可是最想逃离的一个人,所以也是最冒头的,不过可惜一般都是枪打出头鸟,他这样必然不会得到同意的。   这个时候山本雄也出来表示父亲的身体确实也需要良好的睡眠,所以自己也是可以在这里面保护零七的,虽然说得那么急切,但是就他那点小心思又怎么会瞒得过山本次郎的眼睛,毕竟这可是他老子呢。   不过这俩孩子说的理由倒也是没错,自己着身体还真是不能有任何的响动吵自己,想来着几个年轻人估计也不会有自己这样的作息吧。   不过放着两个小兔崽子过来还真是不放心,“和也,你过来住,好好照顾你外甥女啊,也照顾好垣熙。”林垣熙刚刚才进来就看见了外公,不过可惜他的日语并没有那么好所以只能听懂了自己的名字,有些茫然的抬了头。   对于自己的这个外公,虽然很是疼爱自己,不过似乎对于妹妹却更是欢喜,而自己则是跟爷爷奶奶家那边更是熟悉,不过妹妹确实也更应该受到更多人的瞩目,毕竟自己的妹妹多么可爱优秀,简直用所有的美好的形容词都没有办法形容了。   对于林垣熙突如其来的宠溺眼神,让零七一下子奇怪得很,着自己也什么都没说怎么是个眼神。   这个巨大的馅饼就如同山本和也算计的那般,成功的落到了自己的头上,恭敬的回答了一句是,然后脸上也没有太过开心或者是郁郁不得志的忧伤,一如既往的温润,真是心机够深啊。   不过可惜还是被零七看到了一丝蛛丝马迹,因为就在外公说让他留下来的时候,这厮下意识的看了一下凌琅,不过人家却是丝毫没有在意留下来的人是谁,不过零七私下想着,或许没准是她日语不好没听懂呢。   不过无论如何这个小动作还是泄露了这个舅舅的心思,真是百炼成钢也能化为绕指柔啊,不过这样一个温柔的舅舅能不能成功的把自己的得力助手变得亲上加亲就不知道了。   好不容易牧清歌才把自己的这几个人都忽悠到了楼下去,就让孙伯和山本次郎他们两个人去斗争吧,本来自己把山本老爷请过来的目的不就是分散孙伯的注意力,幸好这个计谋还算成功。   安顿好这几个人,牧清歌回了楼上就发现,靠,是不是老天在玩我啊,皇甫弈和易墨冷竟然就趁着自己下楼的功夫全都过来了,不是说各自家里的事情都很紧急吗,本来想着晚上可以没那两个人,好不容易的独处这回又泡汤了。   “回来啦。”牧清歌跟两个人打了声招呼,就进了厨房,这个时候颜青也进来了,看来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慢慢地走过去,所有人都坐在了沙发上,又回到了黄若曦消失的那会儿,大家一起来作战会议的情景了,“发生了什么事。”发问的是凌旭,因为本来他是准备补觉的,现在被凌琅叫起来,心里也意识到似乎是有什么事了。   “你们看看这个。”零七把刚刚收到的信件给了旁边的凌琅,然后一个挨着一个大家都看了一遍,每个人的心里都沉了下来,气氛也都变得异常的诡异。   就连不怎么精通中国博大精深的传统文化的山本和也,也都知道似乎这里面的东西并不寻常,其实也不用动文字什么意思,光看纸就能知道,那只并不是本身的红色,而是用血染得,这颜色分外的均匀就能知道这得有多少血才能染得这么浓郁,这么匀称。   眉头不自然的皱紧,似乎这次的人比自己想的还要丧心病狂。   这封信只是一个字谜,而这个字谜到时并不难懂,很明显是一个“药”字,药,难道零六需要药?思索着,不过零七并不觉得他会把话说得这么明确,或许这就是一个试探,或许他本来就知道自己已经托生,而非魂飞魄散。   这张纸被零七握的紧紧的,心里却是越来越沉,有了这层想法,思绪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指引着,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即将要解开什么的感觉,不过总是在门外面停留,进不去。   “红纸黑字,然后还是个谜语,这都哪跟哪啊?”骆浚负气的把东西往桌上一扔,这人怎么这么变态啊,要杀要刮能不能明着来,非要搞得跟电影里面的变态杀人狂一样,搞什么花样,莫名其妙。   “你别乱说。”夏森然嗔怪的瞪了他一眼,这大家都在思考就你会出来捣乱。   “说说吧,畅所欲言,没什么限制,分析分析他这到底是什么意图。”零七皱了皱眉,心里虽然有了些自己的想法,可是她宁可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这有什么可想的,这人绝对心理有问题,诶,你看这纸。”骆浚嫌弃的捻起了这张纸的一角,然后立刻丢远了,真是恶心。   ”似乎我总觉得他的所有形式都是针对你的,是不是这个药字,跟你和他有某些联系。”牧清歌又拿起那张纸,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张纸。而旁边的易墨冷和皇甫弈也都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似乎这个推断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活在电影里面,难道这个人是其实是想提示些什么。   第一百四十八章 黎明前的寂静   “似乎我总觉得他的所有形式都是针对你的,是不是这个药字,跟你和他有某些联系。”牧清歌又拿起了那张纸,若有所思的看着这张纸。   而旁边的易墨冷和皇甫弈也都赞同似的点了点头,似乎这个推断的可能性是最大的,毕竟不是人人都活在电影里面,难道这个人是其实是想提示些什么。   零七心里也知道这大约是最可靠的想法了,只是自己以为的拒绝,才不愿意接受,不过…零六,你到底在暗示我什么。   难道我们两个中间还有什么关于药物的纠缠,一直以来,这药就好像是两个人之间的比拼一样,因为自己有了鬼医的支持,所以在组织里面总能研究出一些别人新奇,自己实用的药物。   但是零六却不得不说一定是一个制药的怪才,长久以来,虽然他的药总是被大家不认可觉得没什么用处,但是在药剂方面的才华,自己从来都是分外钦佩的。   难道这是在暗示自己,还是说他知道自己是重生之人,心里越想就越觉得发凉,所以这回他不惜伤害自己的母亲,只是为了证明他的药要比自己的医术高明,可是如果只是如此,他难道不应该给母亲下了毒,然后送回来让自己医治吗,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铃铃铃,电话的响动一下子打破了屋子里面的沉静气氛,本以为是凌老爷子打来的,零七也没有与直接就接了起来。   可是一个陌生的男声却突然响了,零七悄无声息的按下了免提,整间屋子里面这个陌生的男声变得很是渗人。   声音显然是经过了变音器处理的,含糊不清,甚至连他说什么都不知道,而电话里面放的还是录音,这个人唱的是一首歌。   趁着皎洁的月色,如果不是大家都在一起,开着灯,否则这情景即使再胆大的人,心里也会是一阵的发憷,即使心里知道这其实都是认为搞出来的故弄玄虚的东西。   先是一个有些沙哑的男人唱了一遍,后来换成了一个娇嫩的孩童的声音,这首歌零七记得,是一首小的时候大家因为太饿睡不着,零三唱给大家听的,一首家乡的摇篮曲。   直到此时零七才大抵确信这恐怕真是个试探,来不及思考零六到底是从哪里知晓这种事情,其实就连自己对于重生这种事情都是将信将疑。   甚至自己曾经一度怀疑,是不是这个凌雨潇本来就是自己,而自己只不过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如今梦醒了,一切照旧,但是因为车祸或者是脑部瘀肿才导致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不过可能是往事实在是太清晰,而零七生活的痕迹又实在是有迹可循,这才让自己慢慢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是他零六竟然也知道,甚至不加怀疑的确信,那这件事就太可怕了。   铃铃铃,电话铃声才撂下没多久,又突然是一阵躁动,所有人的神经都变得紧绷,有一种时时刻刻都在被人监视着的感觉,这样的认知让人觉得很不自在,毕竟暗地里面的那个人竟然知道这里的地址,还有电话号码。   而自己这边除了知道那个人是零六,他的住处他的联系方式却是一无所知。   零七皱了皱眉,事情有一有二如果还有三的话,不会觉得透露太多信息吗,这是大家从小都养成的习惯,所以当她听到了凌老爷子的声音的时候,也没有过多的惊讶,露出了几分了然的神色。   苍老的声音中透着疲惫,“丫头,在福泉路海运码头的废旧仓库里,那边的码头已经废弃很久了,你们过去的时候小心有埋伏。”   凌老爷子很简短的结束了通话,不过这通电话却让零七心里面颇不平静,因为这条消息跟自己查到的竟然是一摸一样,如果这样的结果让大家知道,估计不会有什么人觉得奇怪,必经多方消息的来源是一样的,就只能证明这条消息的可靠性啊,   可是零七心里面确实很不安宁,零六,潜伏在组织多年,在男生组也是数一数二的特工,几乎可以跟那是的自己相提并论,如果是自己又怎么会在掳了一个人之后,这么不小心会被各方势力查出来呢。   这简直太小看组织训练出来的这帮人的实力了,倒不是零七真的觉得自己这边人的势力有多小,或者实力多弱查不出真相,只是单兵作战一定会比团队调查来的灵巧机动的多,甚至反过来观察的能力会十分的强,又怎么会轻易地中别人的圈套,泄露自己的行踪呢。   零七把地址告诉了大家,一如所料,所有人的脸上似乎都纾解了不少,毕竟这跟自己查的相差不多,准备工作也都是一丝不苟的进行着,眼看着就能把人救出来了。   不过独独有两个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安静地呆在角落里面,思索着自己的事情,这一个是易墨冷,另一个就是山本和也。   这零六是从易家的训练营里面出来被派到组织里面的,虽然如今自己跟他并不认识,但是能从易家训练营里面出来的人,会这么简单就被几个毛头小伙子逮住,虽然这些人都是在这个社会上经历了一些事,可是就算如此,易家的训练营里面是什么样的,自己当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这里面很多人的坎坷,跟那里面的血肉模糊相比跟本就不算什么,步步为营,就连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就这样精神失常的人也是比比皆是,对于一个常年已经把谨慎当习惯的人,会这么容易就透露自己的行踪。   易墨冷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不过他倒是并没有多嘴,毕竟这么多天大家有一丝放松的状态也很是不容易,想着晚上还是得跟零七单独谈谈这事不重视不行。   而山本和也想的虽然是同一件事,不过他既不知道事情的前因也不知道后果,作为这里面最年长的人,想的事情毕竟也要比这几个孩子多很多,毕竟在聪明的人也是需要累计实际经验的。   既然这个幕后的人目的在于自己外甥女,那妹妹的安全就应该可以保证,至少是在小柒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或者说是为他做完某件事的时候,才会受到威胁。   所以只要小柒能够按捺得住性子,那边的回旋余地才会更大,而妹妹的生还几率也就越大啊,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不关心那是不可能,所以这才造就了自己这一方的被动,不过山本相信就在这周边一定有线索。   平静无波的面容泛着思索的柔光,作为舅舅这件事山本家又怎么会坐视不理。   正如山本和也所料,不远处的一栋古老的高楼的房顶上坐落着一间还算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小屋子,不过这倒不是突然冒出来的,而是很久以前,这顶层的人私搭乱建为了多挣点钱才建的。   就因为这个也不知道跟物业打了多少架,不过最终也没个结果,自然就不了了之了,反正就那么一间小屋子也影响不了什么,除了外观看起来不美观,反正街面上也看不到,就随他们去吧。   不过他们大概不知道的事,这间房的主人早就换了,而这间房子却是恰好跟零七的房间相对,高度却是稍高一些,平时因为位置并不近,也没什么人会注意,更何况那栋老楼看着也是灰旧的跟光鲜的高楼大厦比起来实在是太不显然了。   “看看看,不都看了一个晚上了,她就那么好看啊。”一个女人尖刻的声音划破的屋子里面极致的宁静,淬了毒的眸子迸射出的眼神直直的射向了那扇铭记于心的窗子,祁珊珊看着那屋子里面人影憧憧,而自己这边却是分外的荒凉。   墙角的那个老女人还真是自顾自的睡得香甜,凭什么,凭什么她一个人质还能睡在床上,而自己还要再这么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里面,看着那温暖的大屋子里面清歌的温情,还有跟那个贱女人的说笑。   祁珊珊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撕了她的笑脸,毁了她的脸,走到窗边,窗棂的木头已经被锋利的指甲划出了清晰可见的痕迹,木屑残存在指甲缝间,有些扎手都浑然不知。   “放心吧,快了。”零六放下望远镜,屋子里面没有开灯,只有外面的月色打在零六的身后,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语气中的阴森即使祁珊珊知道这并不是针对自己,心里也是有些发憷,这个男人实在是太可怕了。   早上的时候明明还逼迫着自己在这边不停打扫,可是突然外面的人却说自己的人马被人发现了,外面明显地发现有可疑的人在仓库周围查探。   从没想过这间仓库里面竟然有一条已经挖好的地道,很长很长的一条地道,看起来已经像是有很久的痕迹了,道路斑驳的墙上,勉强的有柱子作为支撑,脚边偶尔会有几只不明的小生物出没,毛茸茸的蹭在脚踝有种很是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而那个女人则是有个替身被埋在了那里,对于零六最终的心思自己仍然还是猜不透,不过想来组织的位子确实也是值得人疯狂。   “你也不用嫉妒她能睡床,哼,过了明天,人就送给你处理了。”零六低沉的笑声,在屋子里面回荡,沉静的夜晚变得充满了诡异的玄机,黎明的片刻沉静让所有的人都处在这诡异的平衡之中。   跨出了屋子,外面带着凉意的晚风一下子就灌进了衣服里面,今夜注定是不眠夜,想必零七也绝不是一个做事拖泥带水的人,明天晚上我,等你。   望着远处依然闪烁的灯光,零六眼中的复杂,闪着一股幽暗并且诡异的光,这让即使跟他不是敌人的祁珊珊都只能慢慢的隐在了他的身后,因为她实在是不愿那双眸子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一番。   那感觉就好像是被一把剔骨刀一样,从头到尾的刮过了身上,心被扭得生疼,那是混合着惊惧的感觉,有了一次的人绝对不会再想来第二次。   这一夜零七几乎是一夜未眠,先是易墨冷进了卧室跟自己谈了一回,确实两个人都是深知零六和组织的人,谈了一会儿还是没有觉得这中间到底是有什么玄机,实在是想破头都不明白零六跟自己到底是有什么过节。   如果说他想要组织里的地位,那威胁的也应该是自己的爸爸,而不是自己,这个人难道是搞错了对象,罢了静观其变吧,至少要先把人救出来。   易墨冷走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了,商量完明天的行动,人已经有些疲惫了,回了房间拨通了一个熟烂于心的号码。   “喂,聂叔,我们这边可以了,那边的势力就麻烦你了。”   对面没有应答,之后便是一阵的忙音。   通知聂家帮忙其实为的也是零七的救人,只不过这确实易墨冷擅自的通知,本来营救她的母亲,作为丈夫的人就应该帮忙,但是她却为了保护自己的父亲,独独不告诉他,保护家人的心可以理解,可这却不能提倡。   私心里面,易墨冷也很是不愿意零七陷入任何的危险,毕竟多一种势力就是对她多一份的保护,聂家组织里面的势力又是何其雄厚,可是这个傻丫头为了不想未来聂家难做愣是想把这件事扛下来。   易墨冷知道,零七的最后一步是什么,所以他才会在这之前找寻所有能保住她的机会,就算是牺牲了自己也不能让零七走到用自己的命去换父母的平安的那一步。   真是气人,她就没有想过她自己的命是多么的重要,失去了她会有多少人伤心,说的就好像自己本来也要尘归尘土归土似的,易墨冷刚刚听到零七模棱两可的话的时候,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因为那感觉让人觉得太遥远,太陌生。   就好像眼前的人马上就要离开了似的,这一夜注定是不眠夜,所有的人都是为了那个在楼上的女生忙碌着。   咚咚咚,零七才刚躺在床上,楼梯上就传来了有人上楼的声音,声音并不大只是在这么寂静的晚上,却显得很是浓重。   零七闻声走出了屏风,只见自己的舅舅已经站在了书架那边,背着手看着书架上的书,这么天黑,如果不是书架上面有一排投射的小灯开着,还真是让人觉得很是诡异。   “这么晚了,怎么上来了?”零七从边柜上拿起保温的电水壶,倒了一杯热水捧在手心里,晚上的温度还是有些让人招架不住,最近变得越来越畏寒了。   “小柒,明天的事,你想好了?”山本和也其实并不赞同如此紧迫的救人,但是对于这个绑匪的手段,自己并不了解,再加上心里也是十分的焦急,左右矛盾的心情,真的是很纠结。   所以这回他过来却并不是想给零七什么建议,或者是自己有什么办法,纯粹是因为心里面的焦灼,向来对于这件事情多了解一点,毕竟山本家的势力在中国也是有一些的。   零七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他的心情,除了自己重生的事情,缓缓地讲了一些这些人的事情,说实话前世的自己因为所有的心思都投入了那个男人还有任务上面了,对于同伴实在是没有什么印象,几乎除了对于他药学的造诣,其他真的是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所以也就是说你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跟他有什么样的过节。”山本若有所思的总结道,对于男人还是一个成熟的男人的心思,他显然要比自己的这个外甥女了解的多,有些时候一个男人的心思往往会跟他表现出来的要有很大的反差。   “其实我真的觉得她是想针对我,然后换取利益而已。”零七笑了笑,这件事情在自己看来真的不是大事,如果直接不能把妈妈救出来,那就用自己去换又如何,死不过是一件并不很迫切的事情。   可是即使是提前了又如何呢,毕竟自己本来也是侥幸的活在了这个世上,如今用了这条命去换所有人的安全,一切似乎都可以回到了原点,只是…   零七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了几个人真诚的脸,却是那三个人对自己的心思自己又怎么会不知道,易墨冷如今这般运筹帷幄,可以看得出来应该已经有好几个晚上没有睡了吧,而弈虽然不说,他的心里恐怕也是焦急得很吧。   零七对于皇甫弈的感觉有一种似亲人又似爱人的感觉,一个一直陪伴在自己身边,让自己依靠的人,一想起来心里就会涌上一阵的温暖,这里面其实自己最不想让他也参与进来。   如果说牧清歌对于祁珊珊是有着必须承担的责任的,毕竟这个人是因为他痴因为他狂的,而易墨冷则是必须要为组织的稳定而参与的,那皇甫弈却是单纯的因为自己,这是最纯然的感情,也是让自己最最不舍得的。零七眼睛里黯了黯,一个决定已经在心里面成型,她并不希望所有的人受伤。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结局(一)   慢慢的走到窗边,今天的日出似乎很美,习惯性的抱着臂一动不动的看着从天黑到太阳普照,心里面很多事情过了一遍又一遍,直到这个决定终于不再更改。   下面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看来今天大家起的都是格外的早,零七一身丝质的白衬衫显得分外的慵懒,拖着拖鞋慢悠悠的踩下了楼,今天所有的人穿的都是分外的休闲,似乎是不约而同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零七很随意的直接就坐到了餐桌的主位,拿起了一片吐司,就撕下来一片塞进了嘴里,明明是那么粗鲁的一个动作,却被她做的分外的洒脱优雅,真是没救了,大早上的就出来诱惑别人吗。   皇甫弈她拉开左手边的直接就坐到了她旁边,根本没有任何人企图反抗,不过颜青还是小小的瞪了一下这个冰山男闷骚的行为,然后在心里鄙视了一番。   本来自己还想问问她休息的怎么样呢,不过现在看来还真是多此一举呢,关心她的人只怕是排着大队呢,颜青倒也是不拘小节的人,随便找了个地方就开始啃早点,程峰拿着两杯橙汁过来坐到了她的身边,很是体贴的把其中的一杯放到了她的左手边,然后又绕了右边坐下。   像是习惯使然一样,两个人没有什么话,只不过手里面的橙汁的温度是刚刚好的温热,并不烫手,入口却很是温暖。   颜青嫌弃的看了身边程峰一眼,切,真是一样的闷骚,说句好听的问问自己又不会死,每次都是这样,什么都做了,然后一句话都不说,闷葫芦一个,不过虽说颜青每次都是如此的抱怨,不过心里却总能泛起意思的甜意。   脸上的笑容也明显了不少,似乎也没有了早上刚刚起来的时候的那份紧绷了。   皇甫弈摸着零七的头发,温柔的声音就好像能滴出水来,“昨晚睡得好吗?”看着这明显的黑眼圈,想来是彻夜未眠。   伸手撤去了她手边的冰凉橙汁,换上了一杯温热的牛奶,也容不得她的反抗,强硬的逼着她不许再碰凉的,本来这个人就是寒性的体质,如今还这样的贪凉,胃怎么能受得了,不是她胃疼的时候了。   零七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不高兴把自己喜欢的凉橙汁换走,不过却也被他霸道的为自己着想的方式,小小的嘚瑟了一下,虽然表面上是一幅不乐意,不过还是默默地听从了。   牧清歌早上醒过来的时候就直接先被山本和也提落到了山本次郎那边吃早点,毕竟自己一个人过去免不了被轰炸,在绕上一个更加知道情况的人想必是能够分散一下炮火的攻击力。   所以这个早点真是让牧清歌吃的头昏脑涨,最后终于是以要回来听零七指挥布战为由,晕晕乎乎的回来了,见大家也还在吃东西连忙,拉开椅子又吃了一顿,在那边还真是能消化不良。   恩恩,零七清了清嗓子,现在人都差不多齐了,如果估计的不错,一会儿大概零六会派人过来通知到底去哪里交货待人,带着什么东西,才能换到自己的妈妈,零七不知道,但是心里却是明白一点的。   不管是零六还是一直指挥着他的祁珊珊,真正的目的都是在自己,带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个幌子,说白了这就是一场不死不休的决斗,如果不是妈妈在他们手里,现在零七就能直接拿着一把机关枪去把他们所有的势力给端了。   绝不会在这里部署个什么东西,受这份鸟气,真是窝囊。   “好了,如果估计的不错,零六是为了把咱们引到码头,估计他也知道咱们查到了什么,所以就算是为了码头周围民居的安全,你们也要过去周围把炸弹手雷,埋伏人员之类的给清理掉。”零七话说的利落。   不过倒真是打击了颜青的自信心,本来自己可是准备跟零七两个人肩并肩作战的,来一场彻彻底底的血拼的,怎么这会就只剩下打扫一些虾兵蟹将的活了。   “不行,我要跟你一起。”颜青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股子倔劲上来真是拿她没办法,程峰本想按着她,不过可惜完全拿她没辙,主要是打也舍不得,骂也舍不得,而且这个时候她哪里听劝啊,真是被吃的死死的。   “我需要一个在外围能主持大局的人。”零七连头都没抬,直接一句话就打消了颜青的念头,真是厉害啊,没有抬头的她自然也是没有看到程峰用了一种极尽崇拜的眼神看着她,满满都是膜拜啊。   这件事其实本来就跟颜青没有关系,零七并不像她受伤,因为她纯粹是因为自己才会来帮忙,就算是这一场比拼赢了,她也不会得到什么,而且除了这份感情她可是什么都不要,那自己就更不能让一个生死过命的人,为了自己死,这才一定要把她留在外围。   否则一个女人陪自己一定会比男人好很多的。   “好吧,不过你下回一定不能抛下我。”颜青似乎是被这个理由说服了,慢慢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   “牧清歌你带人守好老白还有外公这边,很有可能他们会派人从这边下手威胁我。”零七吩咐着牧清歌,不过那个人似乎一直是无动于衷。   “易墨冷,你第一时间从组织这边抢占先机,他们既有可能是为了组织里面的位置,才发生这场变动的,还有弈,你留在这里等待策应。”零七几乎是把所有的人都支开了。   然后让夏森然还有骆浚直接就回公司了,毕竟这两个人实在是帮不上什么忙,两个拿笔杆子的人扛起枪来还真是为难他们呢。   凌琅和凌旭其实也是想帮忙的,可是连夏森然和骆浚都没说什么,也就慢慢的没话了,毕竟自己跟他们比起来还真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妹妹怎么会和这么危险的事情扯上关系。   心里的疑问自从自己被拉拢过来的时候就没有停止过,可是心里却总是觉得似乎她就应该会这些,而恰巧她会了,也从来都不会觉得突兀。   如今看来自己还是守好这个她为了自己,为了这一口气挣来的凌氏才是对她最好的支持。   易墨冷慢慢的扯掉了吐司的焦黄外边,他很不喜欢这种很难嚼还微微发苦的东西,就好像没有听到刚刚零七的那句话一般。   而身边的牧清歌就十分的不淡定了,原本在黑泽家受到的训练可是做一个喜怒不形于色,冷静自持严格束己的人,可是似乎碰上零七的所有事情,他永远都无法做一个冷静自持的人。   “不行,我不能让你一个人进去,你所的人身边我都已经派了人过去,但是我却是一定要跟你一起的,绝对不可能甩掉我,如果你反对也是没有用的,毕竟我的身手,我想颜青的那些人还有那边的人是拦不住的。”   牧清歌说的根本没有商量,别的事情只要是她乐意的,自己就算是赴汤蹈火,都一句话都不说,但是唯独她的安全是自己的底线,如果自己的女人会有什么差池,就算是她在不乐意,保护她也是自己一定要做的事情。   “同意。”易墨冷又撕下了一条吐司边,悠然的动作就好像一会儿是要出游一般,对于牧清歌的话,他的心里也是一样的不容任何反对意见,毕竟涉及到的是这个女人,唯一一个让自己心动的人。   其实零七的心里真正想说,只是他们去了也没用,最后零六总是有办法把自己单独叫过去的,跟在自己身边或许能让他们安心一些的,不过对于弈,她却是真的希望他能够呆在这里,因为只有这里才是足够的安全。   确实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希望自己的女人来保护自己,而自己却无能为力,甚至不被允许来为她用尽全力,这是一种对于男人的侮辱,皇甫弈也同样是一个男人,就算是在冷感,但是对于零七的心也是如此。   不过即使是如此,当他看到了零七那双甚至是带着渴求,或者说是乞求的眼神的时候,他真的无条件的投降了,“我可以在这里,但是。”皇甫弈重重的捏了一下零七的手,“你一定要安然无恙的回来,否则我一定不会饶了你的。”   皇甫弈的心脏就好像是随着这句话剧烈地跳动着,从这一刻起,心中的不安和惦念就再也没有少过,其实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唯独对他皇甫弈,零七的心才是柔弱的,也唯独对他才是不同的。   不是因为别人的不尽力,也不是因为别人的背叛,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一直信任并且永远的不会动摇的一颗大树,为零七这颗浮萍,提供了一个安全的港湾,永久停靠。   精神上的支持永远都会胜于物质,这才是零七所需要的。   “恩。”零七回答的含混,其实就算是答应了,她的心里也是发虚的,谁又能永远的保证自己的安全呢。   凝视了零七许久,皇甫弈这才放弃,准备安心待了下来,如果她真的不想自己参与,那自己便同意吧,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虽然明白她的用心,可其实自己更想的是能够和她比肩而战。   凌雨潇,如果你想用这个方式和我说不,那你就大错特错了,这辈子,下辈子,还有下下辈子,你都不要妄想会逃离我皇甫弈。   心里的话,皇甫弈更愿意等着零七回来,在对她宣告主权,所以此刻他能做的就只有无声的支持。   “好了晚上7点准时行动。”零七在喝完最后一口橙汁之后,放下杯子,确定了晚上的行动。   不过就在她话音刚落的时候,果然门铃的声音恰如其分的响了起来,大厦的保全工作做得很好,所以凡是快递都会先经过安检,以确保无时才会由保全送上来,炸弹之类的危及人身安全的东西自然是不用担心。   不过内容的恐吓就不知道了,零七签收了快递之后,直接把箱子扔给了旁边的凌琅,四四方方的一个小箱子,现在就像是烫手的山芋,谁都不想打开。   凌琅直接又把箱子丢回了零七手中,自己可不想第一个打开它,这的有多大的承受能力啊,前两个东西就已经很挑战自己的接受能力了,如今这个终极的水平,就自己这个小心脏还不是得吓出个好歹来。   凌琅果断的等待着大家的转述,默默的走到厨房里面,为了掩盖慌张,又到了被橙汁来压惊,虽然倒也不至于多怕,只不过这种正是对于一个常年生活在优越条件里面的小姐来讲确实是有写过于血腥了,即使她经受了来自家里面再多的精神折磨,可是跟零六的手段比起来,却真真是小巫见大巫了。   零七看了看又回到手里面的快递,晃了晃盒子,似乎是想听听动静,里面被包装的看来很好,想来应该是易碎物品,没有什么其他晃动的动静。   山本和也从她的手里把快递拿到了茶几上,然后抽出兜里的瑞士军刀,轻巧的划开了封口的胶带,打开之后里面放了厚厚的塑料泡沫,还有空气填充袋,可见里面的东西并不大。   把用胶带裹了一层又一层的气泡膜袋子的东西整个拿了出来,真的过了很厚很厚,几乎连里面东西的模样本色一概看不清楚,屋子里面的声音一下子静到了极点,就连一直躲在厨房里面的凌琅都偷偷的从厨房里面往外瞄着。   即使心里面极力的使自己镇定,凌旭还是能够清晰的听到自己心脏咚咚的跳动的声音,心中骤然升起的不好的预感,一直笼罩着,有那么一刹那,他一个大男人都想想凌琅那样跑到厨房里面躲着,那个人真的是一个大变态。   第一回是张用血染透的信,第二回是半夜的幽灵般的电话,这第三回是什么真的很难想象。   很明显山本和也一层层的拨开的时候,自己的手也明显在抖,不过牧清歌倒是觉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东西既然早晚都要看,那打开的越慢反而越加剧人们心里面的恐惧。   拿过东西,牧清歌没有把它拿在手中,反倒是放到了一块木板上,着木板还是偶然间也不知道谁过来做客的时候,带过来的一套茶具,万一要是里面留下了什么东西,伤到了那里哪里都不怎么让人愉悦。   远处的人透过望远镜看到这幅情景的时候,嘴角慢慢勾起了一抹笑容,“还真是有聪明的人啊。”幽暗的笑在阴暗的小屋子里面还真是愈加的阴森。   旁边的人更是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一声嘤咛落入了众人耳中,零六慢慢地转了过来狭长的眼睛此时的颜色泛着幽暗的绿,就好像是和巨蛇的综合体一样,黄绿色的眼睛犹如催着毒液的巨蛇一样看着床上悠悠转醒的女人。   “亲爱的聂夫人,睡得好吗?”阴柔的嗓音在屋中骤然的响起,就好像是秋风从屋中的缝隙中凛冽的吹入,让穿着单衣的女人感觉到了一阵的寒凉,这声音这语气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   “是你?!”山本紫曦突然间就清醒了,这个声音就是自己多年来被李玉莲困住的源头,如果不是他的药,自己又那么会被李玉莲那个蠢货困住,如果不是每一次都没有办法动弹,全身酸软,又怎么可能打不过那个一点都没有功夫的贱货。   “看来,聂夫人还是中气十足啊,不过很快就是考验你身体素质的时候了。”零六拍了拍手,一个状似仆人模样的人就端着一盘色香味俱全的饭菜走了进来。   毫无生气的眼眸,几乎连眼睛都不眨,走起路来步伐几乎都是一致的步距空洞的眼睛里面,只是听从零六的指令,山本紫曦本来试图和那个人对视,如果可以传递出一些消息就跟好了,不过显然自己从家里面学的那点催眠术根本敌不过这个人被下的强劲的药力。   “聂夫人这是你最后的一顿了,好好享用啊,”看着她戒备的表情,零六更是轻笑,“放心吧,不会下毒的,你当然是健健康康的才有大用处啊,至少折磨起来,有反抗的动作一定会必死尸好玩不是?”   零六脸部僵硬的肌肉硬生生的拗出了一个微笑,就好像是阿修罗地狱里刚爬出来的厉鬼,血他的背后就好像是有一只张着血盆大口的罗刹,一个跟魔鬼交易了灵魂的人,早就不能再被称之为人了,一只傀儡,被自己心魔控制的傀儡。   噔噔噔噔,高跟鞋踩着地板的声音,慢慢地走进,今天的祁珊珊分外的美艳,没有像往日一样一袭黑衣,反而穿了一件血红色的红纱,黑的的面纱露出的是一双美妙漆黑的大眼睛,如果不是知道她面部的明显的伤痕。   恐怕每个人都会被这一双眼睛迷得魂飞魄散的,精致的眼妆再加上血红的衣着,让这间屋子里面的气氛变得分外的诡异,犹如一株曼陀罗一样释放着迷幻致命的芬芳。   “今天的你分外的美丽啊。”零六显然今天的心情很不错,不知道是因为这么多天的准备终于要在今天一并的揭晓,还是因为愿望终于可以得偿所愿,总之不若往日的阴霾,反而是对若有人都分外的有耐心。   “呵,好戏就要开罗,我当然也要披上战袍了,所有的东西可是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的。”祁珊珊眯了眯眼睛,迸射出来的狠戾并不属于任何的男子,如此滔天的恨意只怕是经历了切肤之痛,只是可惜像她这种人从来都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错处,以为的埋怨别人,最后永远只能落败而已。   或许就是这样的一幅性格,才让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输给零七吧,或者说两个人就从来都不是一个能量级的。   “聂家的那边有异动。”一个浑身黑色的人匆匆来报,精炼的话语有着一向干净利落的风格,从组织中锻炼出来的人从来都是有着以一敌百的勇气加能力,再加上零六研制出来的药物,不怕敌不过那些杂牌的杀手。   确实,倒不是聂易两家的人不厉害,只是零六的药是越来的越厉害了,当然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超越了零七也是正常,因为如果零七也像他一样枉顾人命的话,或许能造出让人的潜力激发的更加强力的药物,只是这样人会衰老的太厉害,对于那个被试药的人太不公平。   祁珊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心里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可是转头看向零六面无表情的举动,心里确实没来由的镇定,眼前的这个人虽然比聂叔更难琢磨,但是却是一个十分值得依靠的合作伙伴,毕竟那个老家伙实在是太守旧了,做事情束手束脚,什么都不敢做,就是因为这样组织上的收益才会越来越少,谁会跟钱过不去,真是奇怪他们聂家就这么不喜欢钱啊。   “聂家?”即使是心里明白,但是祁珊珊还是有些担忧的看向零六,似乎一个肯定的答复才能让自己安心。   “放心,组织又不止他聂家一家。”零六缓缓的泛出的笑意,似乎直直射到了祁珊珊的心里。   “难道说,易家?不对,易墨冷那边应该已经偏向了零七。”祁珊珊被零六已经弄得有些昏了头,就像祁家的一切已经交到自己手里一样,易家近年来除了一些会议还是有易叔出席的,但是会议的内容也是会通知易墨冷的,其实就已经相当于易家已经易主了。   近年来似乎易叔也是深入简出,想尽办法的隐退了,又怎么会极力的想要掺和进这种事情来。   “哼那个老家伙,最贼的就是他们家,不过好在他还是能出些力的。”零六很是不屑的鄙视这易家。   下一代的继承人站在零七那边,这一代的主事者站在自己这边,无论哪边胜了,他易家都能立于不败之地,如果不是他答应用易家的力量牵制住聂家,让易墨冷的所有势力动弹不得,自己有怎么会允许那个老家伙在自己的计划里掺上一脚。   “你的意思是易家是不会跟咱们作对的,可是皇甫家还有他们山本家本来的是理由怎么办?”多日以来自己的势力对于这些势力的查探一直这样报到了两人那里,可是零六都不曾想自己解释,索性趁着这次的机会一起问个明白。   祁珊珊有些忧心毕竟那边的人难么多,这样怎么都有一种寡不敌众的感觉,那么多的势力一直交织即使祁氏一族再怎么强大,这么多的人也是抵挡不住的。   “放心吧,山本家的人本就在海外,不用担心,渗入的实力并不多,你没有听到吗,零七不是说不让皇甫弈跟过来嘛,意思就是皇甫家的势力不会掺合到这件事来。”零六笑了笑,零七啊零七或许这回你最大的败笔就是没有让皇甫弈出来。   因为只有皇甫弈的势力似乎自己谈查不到源头,如果说是皇甫家的势力,似乎这些人的行事痕迹又不像是一般商家养出来的保全,更像是什么神秘派别的人,可是杨家又从来没有任何迹象表明会有这种实力的存在,来无影去无踪,探查不到任何痕迹。   本来自己最担心的就是他的势力,可惜啊可惜这么好的条件零七你就这么错过了,这难道是你的命吗,零六从心底里面想笑,不过确实他也笑出声来了,只是这样的笑声让祁珊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笑声静止,屋子里面就好像是有一阵冷风吹过,平地起阴风,“至于牧家,你不是比我更清楚他们哪里有什么势力不就是些残兵败将吗?”零六轻笑着,想他牧清歌一个不到双十的年纪能有个什么建树还真是高看他了。   “可是你别忘了海外的人曾经说过他可是与黑泽家还有虎门挨得很近,你就不担心?还有你怎么知道她是不会用皇甫弈的势力的。”似乎一下子抓住了什么消息,祁珊珊也不是什么笨人,否则林淼也不会对她言听计从。   “我怎么知道,呵。”零六今天的情绪还真是反复无常,刚刚还笑得响天动地,如今的脸上却是一下子变得乌云密布,“你别忘了这盘棋里面似乎还有一家没有参与进来,如果没有了他们,那这盘棋岂不是很没有意思。”   零六摩擦着手里面的茶杯,慢悠悠的打量着在一旁吃饭的山本紫曦,两个人的谈话一丝一毫都没有避讳她,古语就有,知道的太多绝不是好事情,想必她也是知道这一点的。   大概是相同了这一点,这位聂夫人就吃得更加的悠然了,在敌人连防备都没有的时候,恐怕出了一丝的命运就再无其他了,反正是最后一餐了,吃饱了还有些力气好一会儿打架,再说了似乎从他们的话里面女儿身边的保护也绝对不少,即使对方怎么彰显自己的强大,但是这市中多重交织的势力全部都搅了进来却是一件不争的事实。   可见此场风波之后这市里面怕是要重新洗牌了,山本紫曦并不急于吃完,反而自己吃的越久就学的越久,机会就越多。   “你是指?难道是凌家?”祁珊珊实在是想不出来除了凌家,还有哪家能称得上市里面的一份强大势力的存在了。   没错,凌家被凌雨潇这样的打压,心里怎么可能服气,可是毕竟是商贾之家,这实力能有多强大?   “你别忘了凌老爷子以前是干什么的,那个人当然会留着一些底牌。”零六笑了笑她的单纯,这个女人最大的败笔就是总是会看轻敌人,如果不能一击即中,那么最后被弄死的人就一定是自己,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真是不明白祁家怎么会有这么一个继承人。   尤其是像零七,只要错失了这一次机会,那报复就一定是铺天盖地的袭来,所以这一次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零六脸上突然浮上来的一股幸福的笑容,着实让屋子里面的另外两人皱了皱眉头,这幅表情跟他有着诡异不和谐,显然他是想到了什么让自己开心的事情,不过祁珊珊觉得如果自己知道也绝对不会认为那是好事,所以果断的闭口不问了。   这一回能够得到凌家的鼎力支持还真是要感谢凌霖山的强大付出,没想到他的死这么有价值,竟然能让那个老爷子,拿出最后的凌家势力倾力协助自己,可见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伤痛还真是痛彻心扉啊。   看来做掉凌霖山虽然废了自己不少的功夫,不过还真是有那么点作用。   “难道说凌琅凌旭也是咱们这边的人?”祁珊珊已经开始惊讶他到底瞒了自己做了多少的事,竟然集结了这么多的势力,心里的惊讶已经完全的升级成了敬畏,甚至畏惧,并不是他的表情还是气场的畏惧,而是纯然的能力,居高位者的能力。   “那两个人,呵,怎么可能,不得不说她对于自己底下的人还是有一定的能力的,至少人心归拢得不错,只是可惜是人都会有弱点,而有的人他的弱点正好是亲情,带进去点东西并不会让人为难,就好像…窃听器。”零六的眼睛落到了远方屋中盯着自己的小礼品,一动不动的那个男人。   凌旭,说来还真是要谢谢你,这么喜欢你母亲给你买的衣服呢。   一样的看向远方,祁珊珊此时的眼中充满的是一种**,一种对马上就唾手可得的胜利的渴求,凌雨潇,这一回是你的报应来了,如果我不能让你也常常这切肤之痛,我这苟活的毫无尊严的几年就真的是白白浪费了。   牧清歌示意所有的人都远离,自己则是拿着刀,准备开始下手了,“等一下。”易墨冷突然的出声倒是吓了所有的人一跳。   慢慢地打开了所有的窗子,既然要小心,就要小心到底对于零六的药物水平,多么的小心都不为过。   示意了一下牧清歌,可以开始了。   沉重的点了点头,牧清歌轻巧的挑开了所有的胶条,迅速的打开,东西逐渐的显露开来,只听见凌旭啊的一声叫声,凌琅偷瞄了一下,也是差点向后退碰到了摆在厨房里面挂着的刀具,发出了一阵兵零乓啷的杂乱。   一颗雪白的头骨真是分外的小巧,看起来应该是几岁儿童的,可是一幅牙齿齐全整洁的头骨就更加的完美了,看来零六送来的东西还真是有诚意,显然他最喜欢的就是这种东西了。   只可惜零七虽说不算惧怕,但是也并不欣赏,很显然,这幅头骨很新,应该是这几天刚杀的人,经过了一系列的药物炮制,才做出来的,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不过看在凌旭都已经到一边去抱着垃圾桶吐的身影,零七还是闭上了嘴没有说话。   头骨的牙齿部分叼着一张方方正正的小卡片,白纸黑字看起来就像是普通的贺卡,零七刚想去拿,就被皇甫弈拦住了,摇了摇头,然后又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幅胶皮手套,然后拿了过来。   拿在手里给零七看,“地方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么到时候见吧。”零六的纸条写的很是随意,就好像是老朋友一样,看来两边的动作都已经很明显了,现在看的就是晚上的随机应变了。   “把只丢到地上。”零七说完,皇甫弈二话不说没有任何的质疑直接就扔到了地上,还有有两秒的功夫,纸上就伴着一股刺鼻的气味自燃了起来。   而那个头盖骨亦在同一时间七窍流出了鲜红的液体,流下来的液体直接就腐蚀了茶具的木头,幸好刚刚没有人用手在把玩,或是接触,否则这只手就算是完了。   “诶,这是什么啊?”颜青扇着味道,那个红色的液体怎么有着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恶心死了。   “经过了高度提纯的血液,再加上某种特殊药物调制而成,还真是有诚意呢。”零七转身进了厨房,一眼都不曾多看,不过正好迎面碰上,刚从卫生间里面出来的凌旭。   凌厉的眼神直接就注视到了衬衫上面漂亮袖扣,精致闪烁着的钻石,真是既彰显地位,又尊贵万分啊。   “怎么了?”易墨冷看零七突然停住,走了过来,顺着视线眼睛也落到了那枚袖扣上面,两个人的注视,让凌旭刚刚收拾头发的时候,放下也不是,举着更尴尬。   “拿下来吧。”零七收回了视线,声音很冷,熟识的人自然都知道这语气中含着冷意。   此时的凌旭并没有任何的自知,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意识中却似乎已经感觉到自己犯了什么致命的错误。   易墨冷上前用眼神安抚了他一下,卸下了袖扣,“这是我母亲送给我的,有什么问题吗?”凌旭其实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件东西的,毕竟母亲的突然消失,让自己的打击不小,她回来了自己是真心的高兴。   看着钻石背后闪烁的红色的黑色小东西,易墨冷干净利落的捏碎,然后又把那袖口扔回了凌旭那里。   “窃听器?”对于这种事情,商业里面的窃听事件也是不少,自己还不至于这么没有见识,心里面很是伤心,自己的母亲竟然这样的陷自己于不义,心里的愧疚正在慢慢地扩散,凌旭很想道歉,可是零七这个时候却已经拿着杯子上了楼。   皇甫弈走了过来,那边的东西已经被收拾了起来,全被交给了上来的保全去处理,他们会很专业的处理掉这些危险品的,毕竟这里面的人都是一些有些身份地位的人,遇到这些威胁是很正常的。   经过凌旭的旁边,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的,她没有怪你,至少你还活着嘛,就说明她完全没有怪你啊,至少没有任何的怀疑你,如果是敌人的话你觉得你还能悠然的呆在这里面吗。”   即使听了皇甫弈这样的宽慰,心里确实是好受了一点,但是因为自己计划被泄露还是有一些的郁闷。   易墨冷也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这并不是什么大事,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只有直接面对了。   “看来还真是聪明啊。”零六把望远镜直接扔给了旁边的祁珊珊,幽幽的发出了一声感叹,果然还是零七啊,“这个女人就算是见面礼了,送给你,凌雨潇的母亲,想必也是不错的玩具哟。”伸了个懒腰,零六直接走出了屋子,游戏就要开始了,零七你准备好了吗?   “喂,诶?凌雨潇的母亲不是你的人质吗?你难道不带着走吗?”祁珊珊声音越来越尖利,这个人可是自己保命的最后一道保障,现在被玩死,一旦零六真的有什么闪失,那自己不是也完了。   好吧,既然你不要,那就别怪我好好留着了,其实在祁珊珊心底隐隐的还是有一种担忧,否则她也不会把人留到最后,来挡自己未来的某些灾祸,潜意识里面原来的恐惧其实并没有消失,只是被她强大恨意压制了而已。   山本紫曦似乎也是听到了这些东西,但是对于祁珊珊的想法,似乎从话语中依然窥伺到了不少。   “看什么看,好好待着,我不是因为害怕你女儿,我是想着如果母女两个一起被折磨是不是会更有意思一些呢。”祁珊珊有些虚张声势的吼叫着,“把人带走。”   外面的两个人很快就冲了进来然后把山本紫曦很是粗鲁的从床上拖到了地上,然后直接装进了一个麻袋,最里面也很不可以的贴上了胶带。   不过好在她一直是配合着这几个人的手劲,并不挣扎,这个时候挣扎绝对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有等到脱离了这个地方路途中才会有机会。   想当年的聂太太可绝对不是会束手待毙的类型,不过就在她被装进麻袋时候,零六的声音又突然响在了耳际,“二十一,这个女人看好她,安全地送到祁小姐的密室,不能出任何的意外。”   果然对于山本紫曦的心思零六一定是能够猜到的,这个男人怎么这么恐怖,心里面刚刚燃起的希望现在就好像是被熄灭。   二十一,从组织里面亲自带出来的人,是新人中的脱颖而出的敏捷如猎豹的男子,从小的时候就被零六亲自的喂药,训练甚至教育,已经完全可以成为了他最信任的人。   当然他也是从来都没有任何自己的思想,习惯性的听从,早已经变成了一个空白的机器人。   当二十一把人接收过来的时候,零六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平日里面一直是贴身保护零六的他,今天突然被支开,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一种酸酸的不知道原因的感觉,这是他这一辈子里都没有感受过的,总之很奇怪。   不过主人的命令就是圣旨,自己从来都只是遵从,所以这种感觉也就被他压抑在了心底。   一路上山本紫曦只觉得是一会就转一个弯,一会儿又上了一个山,最后就跟坐滑梯一样急速的坠落,如果不是落到地下的时候没有预期中的疼痛,否则她一定会以为自己是被人扔下了悬崖,准备谋杀了。   祁珊珊看着本来说好给自己的人质,又被带走了,心里不觉有些茫然,不过更多的是愤怒,什么意思啊,把人送我又带走了,耍我很好玩吗?!如果不是看在你零六还有点利用价值,我早就一枪毙了你了,否则就凭你这么低微的出身还妄想在组织里面得到一席之地,真是笑话。   祁珊珊在屋子里面几乎砸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因为以前的打击似乎最近她的性子也变得越来越偏激了,只要是一点不顺心意的事情,如果憋在心里都会有一种浑身被灼烧的感觉,只有发泄出来,才会舒服一些。   不过当她的行为传到零六的耳朵里的时候,眼波中泛起的涟漪却是不容忽略的,祁珊珊你还可以趁着你或者多说几句呢。   脚步没有丝毫停滞零六就慢慢地朝着自己今晚的目的地走去了,一个人的身影长长的挂在身后,十米开外的是地方有着一队谨慎保护的保镖,不过就在路上的行进过程中,这些人正在逐渐的减少,隐在了自己应该出现的袭击点。   而屋子里面的祁珊珊就只被传达了一句话,“人给你的时候你不要,如今我拿走了,你想要也不可能了”,屋子里面的所已经落上了,面对一地破碎的渣子,其实还不如什么都不砸来的舒服一些呢。   什么意思,零六,你这个狗娘养的,祁珊珊这个时候哪里顾得了什么淑女教育,心里除了生气就剩下要气炸了,外面的门竟然还有两个该死的体格强健的保镖守着,而自己的人这个时候却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真是气人。   一百五十章 大结局(二)   眼看着屋子里面的渐渐地暗了,零七这个时间才下了楼,突然起来头还是有些昏昏沉沉的,不过一下了楼梯,到达一层,底下的人很明显能感觉到一种躁动不安的氛围。   电视里面正在播放着什么不知名的广告,可是却没有什么人有心思在这个时候看电视,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坐在沙发上。   时不时的换个台,那一个节目都没什么意思,尤其是凌琅和颜青,两个人已经无聊到开始互相检查有没有分叉的头发,都赖零七,说什么不要妄动,这个时候了敌人都找上门了,竟然也不让咱们的人出去打探一下,这才好做埋伏啊。   相比于这两个女人无聊的行为,剩下的几个男人倒还真是耐得住性子,那三个就不用说了,除了零七出现的时候会有情绪的波动,只要她一消失,三个人是一个比一个的安静。   真不明白难道他们就不着急吗,都快急死自己了,颜青鄙视的看了看那三只。   倒是凌旭因为窃听器的事情变得有些消沉,一个人在角落里面默默地看着公司报表,只不过这都快一个小时了,这一张报表也没有翻过去一页,显然不是因为这东西有多复杂。   “你终于睡醒了。”颜青是第一个发现零七的人,立马就迎上去的人,就算是再好的性子也能被她给急死,都什么时候了竟然还能闷头睡大觉,简直能气死谁,真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啊“你让我找的地形图我找到了,到底让我干什么啊?”   简直都要急死了,除了一份地形图让自己找来,其他的一切部署是什么都不让自己做,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么按兵不动可怎么抢占先机啊,这卧榻之处岂容他人安睡。   “行了,你拿着东西上来吧,程峰你也上来。”零七拿了点吃的端着盘子又上了楼,似乎是有意的把所有的人分离开。   凌旭看到这一幕,心里面就更是愧疚了,头不自觉的垂得更低了,真是很气馁,不被人信任的感觉简直太糟糕了,可这是自己作的,又能怎么办,再加上人家又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自己去道歉好像又是小肚鸡肠过于敏感了,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眼睛又回到了那张报表上发愣。   其实零七到真不是这个意思,主要是自己在楼上面为了保护安全是做了屏蔽装置的,无线信号各种通过影像数据传播出去的东西都是会受到干扰的,为了保密这才把人都叫到了楼上,至于为什么没有把所有的人都叫上来,原因其实更简单,主要是上面的地方没那么大人都上来挤。   来到书架旁边的书桌上,零七扭开了台灯,明亮的黄光一下子把桌面打的锃亮,“把图拿过来。”   这幅图是不同于战地使用的地形图,而是一副标注了商铺楼高,居民区,所有隐秘的胡同拐角,没有任何死角的360度全方位的地形描绘图,如果不是有着专业人才对于那一片十分的熟悉,颜青要想绘制这幅图是真的需要一天的功夫把那里面全都转明白才行。   所以零七给她这些时间不仅是没有看轻她,其实时间说来还是有些紧呢,只不过这颜青手下培养的人真是越来越的力了。   铺开整张的地形图,细细密密的全是一个个商铺和民居,包括了商铺是干什么的,家庭信息,复杂关系,还有专门的一张表是人员信息,层高也被特意的标出。   零七挑了挑眉,“做的不错。”信息够详细,这样的人才还真是不多得啊,拿起桌角笔筒里面插着的红笔,轻巧的在几个层高的楼层上面画了个圈,够仔细。   “这几个地方是狙击点,如果是我一定会在这几个地方做第一步的防线。”零七一开口颜青就知道了她的意思,这就意味着这二十个位置是自己要第一步偷偷潜入并且截杀的人,虽然怎么想都觉得祁家那边不可能一下子出这么多的狙击手,毕竟如果一个点一个人的话可是要二十个。   先来大约是会有不少是空置的吧,颜青心里面思索着,不过他的神情却是被零七捕捉的一清二楚。   “颜青,作战最忌讳的就是轻视你的敌人,否则你会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二十个只是自己能想到的,可是毕竟自己没有亲自去那里面查看,如果还有什么良好的狙击位置自己没看出来的,这可能就会要了一个兄弟的命。   “你们的第一拨人去解决了这二十个狙击手,剩下的连同牧清歌的人,还有易墨冷皇甫弈再加上山本家的人里面,给我抽调出一组拆弹的人,抽调三队,每队至少要在十人以上,必须装备精良,而且人员素质极好,有长期单兵作战的能力,让他们做好高强度拆弹的准备。”   零六的水平自己多少还是了解的,并不是自己把它看得太重要,而是要是心怀仇恨想要摧毁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时候,其他的所有人的命就如同草芥,根本不值得一提。   而零六那么偏执的性格又怎么会在这之中守住本心,想必早就已经丢弃了吧   这周边的老百姓看来又要经历一场浩劫了,想来比起十几年前的黑帮混战这一回应该也不会逊色多少了,零七又在中间的一条线上画了一个圆圆的红圈。   “把牧清歌叫上来吧,哦,对了,还有易墨冷。”零七坐在书桌前面的转椅上,有些疲劳的捏了捏眉头,虽然是刚刚睡醒,可是心里面装着事情,恐怕就算是圣人也没有办法好吃好睡吧,除非是前一阵是从黄浦江上飘过去的那种生物才能这么没心没肺。   几声重重叠叠的脚步声告诉着零七看来上来的人不止他们几个,凌旭看着这回大部分的人都要上去,可是零七唯独没有叫自己,心里有些不平衡,可是更多的是歉疚,他实在是就陷入了一个叫自我检讨的怪圈,恐怕除了零七是没有人能把他救出来了。   “凌琅他们非要上来。”颜青对于凌旭带着窃听器这件事可是比什么人都反应激烈,心里很是不爽凌旭,不过好在是估计到了大战将至,好心的没有特指凌旭,不过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也是能听出来一种防备的。   “没事,上来就一起听吧。”零七倏地睁开了眼睛,慢悠悠地走到了楼上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大家也都慢慢的坐了下来,只不过是有点挤,所以几个男生就斜斜的靠在了墙壁上,不过即使是站在周边的人注意力也是一直的盯着零七,生怕错过自己的任务。   “易墨冷,组织那边祁家的势力,你能牵制多少就尽力吧,易家和聂家两方的势力应该是可以能把祁家的人给束缚住的,不过目的不是要杀光他们,重要的是要能够找到我妈被他们藏在哪里,最好是减少伤亡。”   易墨冷看着此时的零七浑身上下似乎就像是笼罩着一层来自于上位者才会有的智慧的光环,让人有一种不自主的信服,似乎这个时候只有她才能让所有的人冲出一条出路去。   “好的,不过你自己保重。”虽然自己也是很想去跟着她,保护她,但是更重要的事情却只有自己能做,这个时候他真的有点羡慕牧清歌这个闲杂人等了,把人一交,自己就是自由人一个,再有点功夫还不是想干嘛干嘛,真是气人啊。   “至于凌琅凌旭,你们两个现在回公司坐镇,我想零六之所以能跟我们叫板一定是现在跟凌家有了什么交易,所以他们一定会趁着我们不在,趁乱对公司出手,一定要这期间守住现在的凌氏。”   这件事零七刚刚才想到,如果不是已经准备的十分充分又怎么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自己叫板,毕竟他是那种小心驶得万年船的性格,就凭祁家的那点人就算组织再怎么厉害,自己这么多人也不会差到哪里,所以唯一的答案就是凌老爷子暗中出手了。   这段时间凌家的大房二房异动不断,这反倒是降低了自己的戒心,毕竟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所以自然也就没有多当回事,不过这倒是让自己忽略了凌家老宅那边的两个老家伙。   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没想到他退出黑道漂白了这么多年竟然还留着一手,不过想来这最后一手的人应该不会少,而且实力也决不会弱,这些人对于凌家在古代就相当于暗卫的存在,守护着凌家的百年不倒,如今把这些人都让零六来用,还真是看得起他。   虽然这只是猜测,可是却应该是*不离十了,毕竟同门出身所学同宗,两方面的人这一回算是知己知彼了,不过如果真的要说是哪一家能够胜出来,最后就只有勇者才会胜了。   “牧清歌你如果执意要跟着我,我也没什么说的,我不需要你保护照顾好你自己就好。”零七知道这三个人如果没有一个人在,恐怕所有的人都没有办法放心,所以这一回她倒是破例了,再出任务的时候让人跟着了,终究是人,经历了许多之后,被改变也是潜移默化。   “恩可以。”得到零七的允许,牧清歌就已经很高兴了,毕竟这就代表了其实她是十分信任自己,至少是相信自己是绝不会背叛她的,这样才能允许别人跟随。   “至于弈,你就在中间调和吧,大家需要一个掌控大局的人,而我想必是顾不上了。”零七这话说的不错,不过这个位置其实牧清歌和皇甫弈两个都可以,而她却把皇甫留了下来,终究是爱的深浅不同,只有真正的爱了才会舍不得你爱的那个人受一点伤,甚至不愿让他操一点心。   “我可以留下来,还是那句话,如果你遇到什么危险就不要以为我会坐以待毙了。”皇甫弈目光灼灼的盯着零七,似乎想把她盯出一个窟窿,想看看这个女人的脑袋里面都在想些什么。   “行了,也没有什么要交代的了。”零七要开始收拾行装了,挥了挥手让大家各自忙去了,“程峰。”坐在最后的程峰突然被叫住了,有些诧异的回头,从来有事情零七都不太会交代自己,这一回却是主动叫住了自己。   “记住这一回的目的不是血拼,而是拖延,必要的示弱可以减少掉许多伤亡。”零六做事情从来都是诡谲狡诈的,想必即使有了这些的防备也一定会有其他的陷阱,所以零七才会有这么一句话。   从局势来讲,自己这边处于弱势,被人牵制的到处被动挨打,但是只有一边冲出重围才能让整个局势有变化,这一回零七才真的是心里没有任何的底。   黑色的紧身衣,一把匕首,一把手枪还有几个弹夹,目光流连在那个镯子上,银色的镯子如今已然恍然如新,很是漂亮,想来弈对于它还真的是下了苦功夫了,轻轻的摩擦着它,然后慢慢的套在了手上。   我带着它你会不会安心一些,零七有些哑然失笑,自己的行为还真是幼稚啊。   高高梳起一头瀑布一般的乌黑长发,摘掉了眼镜的她,真的很是让人惊艳,不笑的美艳冷若冰霜,不过确实漂亮异常,即使她平日里面也并不常笑,但是这般的严肃却是俩世都少有。   “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感觉离我好远。”皇甫弈站在她的身后突然的出声,紧紧地抱住了零七,那力度就好像是要把她揉进骨髓里一般,似乎只有这样才能传达出自己心里的那份不安还有不舍。   “大家的协调就拜托你了,你应该明白所有人的命就在你手上了。”把他按在这个位置绝对不光是出于私心,更多的还是皇甫弈的能力要比所有的人都要出色。   “我真想跟在你身边,不去管任何人的命。”把头深深地埋在了零七的颈窝中,深深地吸着独自属于她的清香。   本来还想着说些什么,可是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了,已经六点了,时钟很准时的奏响了,轻巧的脱离皇甫弈的钳制,零七笑了笑安抚着这头野兽的不安情绪。   “我会很快回来的,别担心。”即使零七自己也知道这句话说了等于没有说,确实说了也没有什么用。   两个人下了楼,所有的人也都站了起来,无声的相视一笑,眼中带着的都是前所未有的凝重。   “这是联络器。”女士的是一枚精巧的耳钉,左边可以通过震动直接用骨传导接受声音,右边的则是需要摁着才会开启的话筒,否则所有的声音都被接收那大家还不都会精神错乱的。   男士的耳机则是嵌入式的,直接塞进耳道里面,话筒被放在了袖扣上面,同样的设计精巧。   看着所有人离开的背影,皇甫弈心中莫名的有一种波澜壮阔中带着些许愁绪,零七的背影孤单而萧索,真想为她撑起一片天。   不过这个想法却是每个人心中的目标,只有做好自己的事情,才能为她求来一丝生机,因为即使不说,每一个人心里面也都能感觉得到这里面的九死一生。   门口停了四辆黑色的车,分别驶向了四个方向,看来游戏开始了。   放下了望远镜,一道同样穿着黑色衣服的身影从阴影中走了出来,看来给自己所料想的终究是差不多了,零七这一回我们看来是要分出了一个胜负了,折了翼的天使总是适合养在身边的。   扭曲的笑容如果被孩子看到恐怕都是会被吓坏的,一辆黑色的车跟零七驶向了同一个方向。   一路上似乎零七所有经过的位置都被让了过去,没有人对她的车发动攻击,甚至平日里面路上会有一些深坑之类的危险地形地势,都被人为的处理好了,所以零七的车几乎没有经历任何的颠簸。   不过就在零七进入码头的管区之后,身后的爆炸声就已经此起彼伏了,火并的声音由远及近,此起彼伏,耳机里面是颜青急促的汇报的声音,皇甫弈的指挥声音也跟着此起彼伏,不过两个人的气息皆没有乱,可见如今的情形还是可以应付的。   零七慢慢地走进了码头,很明显外面的明哨暗哨都是不少的,光是狙击手就在东南西北的四个方向各放了一个,恐怕如果这场谈判不能和谈,拿自己这条命能保住的几率也并不大。   零七慢慢地停了下来,看着牧清歌许久,“你留在外面吧。”牧清歌一定也察觉到了,一个身为黑泽家接班人的少主,对于这些埋伏又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或许他比自己对于人的目光还要敏感。   牧清歌清凉的眼眸一直凝视着零七,从那双乌黑的眸子中,零七依稀能看到自己的影子。   “进去吧。”牧清歌并没有多话,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仍然默默的看着零七,就算是死皮赖脸他也要跟着。   “还是那句话,照顾好自己别拖累我。”对于牧清歌的实力零七并不怀疑,如果一个堂堂少主要自己去救,那黑泽家还是早早退出日本的好,否则早晚都会被人吞了。   仓库的大门时打开着的,只不过里面倒真是漆黑一片,从外面看不出半分端倪,零七把耳机彻底的关上了,一瞬间外面的世界变得分外的静谧,就连鸟叫声风声都好像就在那一刻停止了一般。   仓库里面普普通通的水泥地上挤压这一层厚厚的黄土,看起来也是很久没有打扫了,祁珊珊的打扫工作终究也就只是糊弄糊弄。   零七一步一步的慢慢走了进去,每一步都走得分外的小心,眼睛也在时刻的关注着自己的周围情况,毕竟对于零六的目的这回真的是很难捉摸,求利又不太像,果然变态的心理都不是一般人能够想到的。   “进来吧。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平安无事的进来的。”零六阴涔涔的声音从幽深的仓库里面传了出来,声音中带着激动的颤抖,似乎是因为这次见面变得心情激荡。   零七的步速并没有因为任何人的话而改变,稳健的步伐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那个如同黑箱子一样的仓库,就好像是一个黑洞一般要把人吞噬。   里面真的是一片漆黑,咚的一声,在零七站定在仓库中间的时候,身后的大门猛然的关上了,铁质的大门因为年久失修关节处也都生了锈迹,刺啦刺啦的声音骤然响起让每个人心里都是一沉。   就像是习惯性的,牧清歌就在这个时候猛的把零七护在了怀里,就好像是条件反射一样。   啪啪啪,一阵掌声,亮起的小灯泡虽然瓦数不高,却还真是照亮了整个仓库。   “真是情深啊。”零六讽刺的声音响起的时候,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的抽气的声音,怀恨的眼神就像是淬着一股浓浓的怨念向牧清歌的怀中的那个人射去。   突然收紧似乎是没有掌握好力道,伏在零六脚边的一个女人的头发被硬生生的拽起,吃痛的头皮让那个女人被迫的抬起了头,露出了光洁的面容,被扯得生疼的头发表情已经有些扭曲了。   零七直觉的周围变得亮了,牧清歌扑上来的太迅速,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被他抱在怀里的时候肌肤的触碰就好像是突然传递过来一股电流,没来由的心里面只觉得心跳加速了一阵,但是很快,零七就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表情。   慢慢的推开了清歌的怀抱零七缓缓地走了出来,孤零零的小灯泡泛着黄晕在头顶上东晃西晃,很是脆弱的吊在半空中,光从她的头顶洒落下来,就好像是沐浴在光中的天使变的神圣不可侵犯。   定定的站在零六的面前,恬静的面容淡然如菊的气质,混合着凛寒的气场即使站在如此灰拜的地方,即使处于如此的弱势,也丝毫没有受制于人的感觉。   两个人之间就好像是时间静止了一般,多年以前也是这样的凝视,像是瞬间斗转星移,时间回流,回到了那个暴风骤雨的晚上,那个时候的零七还不是这般的模样,而零六也没有这般的狠辣,同样的视线交错,原来转眼之间已经错过了这么多年。   来自女性的一声嘤咛的声音,打破了双方僵持的格局,发出声响的正是零六扯着的那个女人,因为实在是因为他不停收紧的手劲,已经拔下了几捋头发,即使再怎么忍耐生理上的痛楚也很难被神智所控制。   零七的目光这才慢慢地转向那个被套着手铐和脚链的女人,散乱的头发挡住的却是一张白净的面庞,身上仅存的几片布料也就仅仅的能遮住重点的部位,不过身上丑陋的伤疤泛着脓水,却是再也让人起不出什么色心。   倒是那一张熟悉的脸旁更加的让人注意,不光是零七就连牧清歌此时也认出了那个人,雪白的脖颈上套着一条带着铆钉的棕色项圈,很明显这应该是为大型犬特别定制的,如今却用在了她身上。   林淼?对于她的出现虽然在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攒紧的眉头,表示着零七的心情,对于一个女人零六的手段竟然也是如此的残忍。   小的时候自己还依稀记得他说过对于所有的女人,都应该留有最后的一丝善意,因为他就是有自己的母亲生出来的,没有女人就没有他这条命,可是如今看到林淼的样子,似乎很多事情都会变得面目全非了。   “这并不是我做的,这张脸可是我为她保留下来的。”零六的话点到为止,看来是祁珊珊做的,想来也对,这两个人也是有着性命的仇恨呢,只不过对于零六突然的解释倒是有些让零七措手不及。   因为从来就没有想过他会因为这种事情对自己解释,其实不解释又如何呢,误解了他只不过是多一项罪状而已。   牧清歌站在后面确实能够看得分外清楚,曾经他并没有真正地见过这个男人,透过那简单的摄像只能隐约看出这个男人长相确实不俗,之后的行事确实感觉到了他的变态之处,剩下的便没什么印象了。   可是这回一见他却似乎是嗅到了某种不同的情绪,这是一种来自于雄性本能的直觉,似乎从这个男人的眼睛里面自己还能找到一种不同于憎恶之外的情绪。   这是一种征服欲或者说在他准备征服之前,自己就已经被征服了,牧清歌立刻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过心里却是着着实实的升起了另一种的防备,眼红的盯着零六似乎想用眼神警告着对方。   不过这样的一幕却是让零六忽略的彻底,如今她又在眼前,似乎什么也都不那么重要了,这张脸这个人已经是自己思念太久的人了,多年的执念如今一朝释放,旁的自然不会顾及。   仓库里面的气氛一下子变得分外的诡异,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气氛会突然变成了这样,但是一向敏感的她自然也不会毫无察觉。   不过比起这个,零七却是更关心外面的情境,不知道什么时候,零七已经把耳钉带了上去,外面传来的一直是颜青请示皇甫的声音,在她说话的时候周围炮火的声音似乎猛烈的很,所有的人都被打击的很是狼狈,焦急,甚至恐惧,都依稀的可以从那份焦灼的声音中听出来。   但是现在的零七却是无能为力了,皇甫仪的指示下来的很快,可是无论如何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零六的人竟然会不顾他的生命把所有的出去的路都炸了,甚至通过直升机投掷炸弹来引爆所有埋在民区里面的炸弹。   这是的颜青有些后悔了,如果早知道有这么多炸弹,当实际应该把所有的人都培养去拆弹,也不会沦落到现在这样被人追在后面打。   程峰带着她东躲西藏,因为他们两个也参与了拆弹的工作,在他们的人悄悄的潜入战区的时候,二十个狙击手就已经被自己的人悄悄地解决掉了,真的是二十个位置一个没有少,可是就在自己刚刚以为初战告捷的时候,狂轰乱炸的炸弹就从天而降了。   颜青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个男人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手笔敢在市区里面动用直升机,即使是私人用的小型商务飞机,但是这未免也太过分了,难道他以为着B市是他家开的吗?!   在自己的人拆掉了一般的炸点的时候,飞机迅速的点响了剩下的炸弹,幸好自己下的命令及时,否则这回就真的该全军覆没了,只不过可怜了那些老百姓,不过就自己刚刚走过的街道看来,似乎这里面大都是废旧城区,除了少数的钉子户几乎就是一片废墟了。   爆炸声依稀的变得零落,不过似乎是已经有敌人冲了过来,迅速的召集人手,不远处的前方好似已经出现了交火的情景,这是一梭子一梭子的机关枪子弹的声音,距离五百米,全自动机关枪,射程是1000米,初步判断应该是有三到四台的样子。   颜青悄无声息的做了一个包抄的手势,程峰立刻会意,两个人各带了一些人猫着腰穿梭在残垣断壁中间,如今这个地方已经被炸的只剩下一半的墙,破碎的房梁,正是打游击战的好时候。   不过终究是以多敌少,身后的兄弟一个一个的倒下,两方的人员也都日渐稀薄,不过所有的人都没有想过放弃。   按理来说零六手里并不应该有这么多的人,难道是易墨冷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心里面越想越惊,零七这个时候只是希望大家都能平安的度过此劫,千万不要有任何的一个人出了岔子。   “零六,我母亲,在哪里?”零七已经不想再跟他绕圈子了。   零六在听到自己的名字的时候就好像是被滚烫的水浇了一下,浑身上下有一种前所未有的震颤,心跳也在那两个字出现的时候突然加速。   不过却又那么一个人的突然出声让他拎清了事实,“我们再问你的话呢。”牧清歌不着痕迹的把零七往自己的身后带去,他*的目光让自己很不喜欢,如果只是利益之争那还是有的谈,但是如果他的目的在于零七这个人这件事情就会变得没有任何的回转余地。   看着她身后的男人竟然敢以守护之姿把她拉到了身后,零六的心里只觉得有一阵的反酸,但是更多的却是从眼睛里面泄露出的嫉恨,这眼神就像是一把钢刀一般誓死都要把牧清歌的每一片肌肤凌迟开来。   “我想你们现在是不是没有什么资格来问这句话。”把玩着手里面的刀片,似是想要验证一下刀片的锋利程度,偶尔在林淼的身上划伤一刀,瞬间就是血花四溅,尖叫的声音也同时充斥了整个仓库。   只见零六不知道往她的嘴里面塞了什么,声音就戛然而止了。   “好吧,你有什么要求?”零七从牧清歌的身后走了出来,说实话清歌让自己躲在身后虽然是好心,但是自己却是真没有这种习惯,要么比肩而立,要么俯视众生,在她零七的字典里面就没有躲在别人身后的情况。   阴涔的笑容如同带着夹竹桃的毒一般在零六的脸上释放,手中的匕首被灵活的把玩着,“要求吗?还真是不少呢,不过吧,我现在倒是对另一件事情有兴趣呢。”   呼吸一滞,随着他话音的落地,心中一种不祥的预感慢慢的升起。   没有等零七回话,又接着说道“以前你就是那么的勾人,不光是首领,就连出任务都能够搭上几个人,还真是不一般啊,你说这次的小白脸会不会也对你那么忠心呢。”   就在零六忠心二字才说出口的同时,一个乌黑的枪口正对着零七,不只是刻意还有东西分神,他并没有立刻就向零七射击,反倒是等着盯着自己的牧清歌有了反应,才那么恰好的发射了子弹。   这一击零六本就没动杀意,刚刚的话里面也是没有杀机,其实自己是完完全全躲得过去的,而且即使自己没躲过去,他射击的位置自己看得清楚,那子弹就会好巧不巧的从自己的左肩上方贴衣而过,偏一点也只会不巧的又一道轻微的擦伤而已。   可是牧清歌却是来不及想到这些,他的位置哪里观察得到这些,见到了零六条件反射一般的就用自己的身体去挡了子弹,身体的生理反应总会比理智先一步的思考。   只听到耳边传来子弹入肉的声音,牧清歌闷声,几乎就是同一瞬间,脸色就变得煞白,甚至冷汗已经滑落,此时他一定忍受着巨大的痛苦,下嘴唇已经被咬的泛白,但是即使如此他还是逼迫着自己不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绝对,绝对不能在这个变态面前认输。   可是即便如此…   “别强撑着了。”零六嘴角上扬,一双鹰眼之中泛出的是某种狂热的光,似乎这就是他想要的。   牧清歌慢慢地觉得有些眩晕,意识有些模糊的视线,直到全身的重量已经不收他控制的全部压在了零七的身上,慢慢地滑落到了地上。   “你到底做了什么?”又是这样,上一次是为自己挡刀,虽然那一次是苦肉计的成分偏多,可是这一次零七的心里面又怎么会不动容,厉声质问着零六。   这一切绝对是他已经算好的,因为牧清歌的身材要比自己高大很多,所以只要他为自己挡子弹,那颗子弹必定就不会擦肩而过,一定会射入身体。   而且牧清歌站在自己的右边,一定会回身护住自己,这就意味着在他搂住自己的一刹那身体一定会因为冲力冲到自己的左边,与自己交换位置,而这样子弹就恰好被打入他的心脏,即使位置有所偏差也一定会进入肺部。   零六这一切你还真是算计的恰当好处啊,愤怒的想这个如今还悠然的坐在椅子上的男人瞪去,从腰际猛然的掏出了手枪,乌黑的枪口正好瞄准的是零六的眉心。   “用我教给你的,来算计我的人,你未免有些太不自量力了。”零七迅速的翻转出手镯里的凝血药丸,送进了牧清歌的嘴里,子弹确实如了心脏,但是打的位置却是一处极其幸运的地方。   从古至今就有一种说法,在心脏的某一位置,如果用剑刺入,并不会真的死去,暂时性的昏迷,经过抢救之后还是能够活命的,很多的时候人抢救不过来并不是因为影响了心脏的造血功能,而是大量的伤口出血而死。   暗地里面探了沐清歌的鼻息,显然微弱的气息表示他还活着,只不过气若游丝,吃了药之后只要在一天之内动手术都是可以的,更何况零六的这一枪打得并不十分的精准,再加上当时拉了牧清歌一把,离心脏的距离并不是十分的近。   “是啊,真是难得你还记得。”在确保牧清歌安全的时候,零七轻轻地放开了他,站了起来,不过手里的枪却是无论走到哪里都正对着零六的眉心。   看着零七已经把牧清歌丢弃在了一边,零六的眼睛里面闪过了一丝暗光,“没想到你竟然就这样把已经死去的深情男子,随手丢到一边啊。”零六语气中带着无限的伤感,可是突然不知道为什么眸中利光一闪,狂热的愤怒之色浮上了脸。   一脚踹开脚边的林淼,零六嚯的站了起来,愤怒的又举起了枪“你还是这样,还是这样,别人都对你的爱,你就这么视若无睹吗!你为什么总是看不到那些在背后为你默默付出的人。”一步一步的迫近零七,语气却是越来越激烈,声调更是越来越尖利,眼睛中的狂热就好像是已经疯了一样。   这股怒气在零七看来还真是莫名其妙,零六误会牧清歌已经死了的事情对自己确实是有利,所以也没有刻意的去解释,可是他这个时候却是在替牧清歌出头,现在这情形时什么情况?   两个人的枪口就这样互相指着僵持在那里,可是突然急转直下,就好像是顿时醒悟了一样,零六的表情就像是春天里融化的坚冰一样,变得又跟平日里面的邪魅无异了。   砰的一枪,零六瞬间转向,一枪就直接结束了林淼的性命,从太阳穴贯穿,一枪毙命,手段真是够狠绝。   耳机里面不知道为什么传来的是易墨冷吃痛的低吼,不知道是因为他在什么情况下不知道为什么会碰到了话筒,总之出了易墨冷痛苦的呻吟声,还有鞭子抽打的声音,似乎是一个空荡荡的地方,零七一下子就想到了组织里面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零六似乎也是听到了什么,两个人的耳机里面看来都有收到消息,两眼猩红的盯着零七的一举一动,耳机里面的好消息频传,得意的笑容泛了出来。   起伏不定的情绪让零七怀疑眼前这个人是不是精神已经陷入了某种癫狂状态。   “哦,你的有一个宠爱的小白脸受伤了哟,心疼吗?”零六今天最多的表情就是那抹混合着狂热还有邪佞的笑容,毛骨悚然的诡异。   耳机里面回荡着易墨冷的声音,时不时穿插进来的是凌旭与另加几个人周旋的对话,这是他故意放进来的,为的就是让大家知道自己这边的进度,现在看来他还是对付的游刃有余的。   只是易墨冷那边迟迟没有人回话,实在是让所有的人都在着急。   颜青那边的声音已经日渐稀薄,甚至能从话中间听出人的疲于奔命,皇甫弈已经焦急的不停在呼叫他们了,从大局上来讲,现在的颜青还有程峰必须要撤退了,彻底的撤出战斗圈,但是因为零七还在里面他们确实誓死也不退半步。   直到皇甫弈终于是忍痛命令他们撤退,他不能拿这么多人的命来换零七一个人,“全部立刻撤出来,没有任何的商量。”冰冷的声音就好像是降到了冰点以下。   “不行,她还在里面,就算是死我也要撑到她出来。”颜青噗的吐了一口最里面的血污,刚刚因为炸弹太近的缘故,恰巧张开的嘴里面溅进了几个弹片,弄得一嘴的脏东西还混着血,现在嘴里面一股铁锈味。   此时的皇甫弈虽然心里面也是不希望她撤退的,可是零七临走之前留下的话却依然在耳边作响,她一定要自己保护剩下的所有的人,就凭是她说的自己也要这样做。   “撤回来,你居中调停,我要带人过去。”既然自己要保护剩下的所有人,自己应该不用算在内吧,皇甫弈就是铁了心也要冲过去救人,生要同衾死要同穴。   看着自己的兄弟越来越少,而皇甫弈背后的势力上次看来也是不容小觑,甚至比自己更加的强大,两拨人飞快的交换了位置。   真不愧是皇甫弈的人,在他的指挥下几乎很迅速的十米十米的向码头推进,所过之处,不光是炸弹被拆除,就连暗处藏着的人也一个都没有留下,当然颜青前一步的奋力拼杀也是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报告,距离仓库还有十米,请示进攻。”一个首领一样的人低伏着身子窜到了皇甫弈的身边。   “先铲除所有的暗哨,然后拆弹,最后在向仓库进攻。”清晰的指令一步一步的下达,皇甫弈攥紧了拳头,现在离结果越来越近了,终究是要有个决定了。   就在暗哨一个一个被捣毁的时候炸弹也被同步拆去了不少,直到最后一个,似乎是发现了伙伴的消失。   砰的一枪,划破的本来的宁静。   “似乎你的小伙伴们按捺不住了呢,不过我这边去也有一份大礼送给你呢,这个呢,是祁珊珊为你准备的。”零六说的坦然,毕竟是合作伙伴嘛。总是要给点好处的。   不知道他从哪里拿出了一个遥控器,按下了红色的按钮,只能听见仓库外面轰的一声,然后就是滚滚的浓烟往仓库里面灌了进来。   巨大的火舌瞬间吞噬了整个残酷,这一瞬间皇甫弈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一同冰冷的水从头浇到了脚。   “不!”根本顾不了那么多了,甩开所有的人就像是疯了的一般往仓库里面冲去。   却被所有的人都拦住了,可是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突然生出了许多力气,十个人也止不住他,“少爷,那火势太大啊。”已经有一拨人不停地在救火了,好在码头虽然年久失修,但是消防装置还是可以用的,只是这样的火好像是掺着着什么化学试剂一般,总是灭不掉。   皇甫弈那里顾得上别的,直接就去了一桶水往自己身上泼去,然后直接就往仓库里面冲,剩下的人见主子都是如此,也跟了上去。   可是就在他们冲开大门的那一刹那,里面除了昏倒在地上的牧清歌就再没有一个活人了,零七的身影却也是消失不见了。   仓库里面的浓烟越来越呛,而火势也越来越猛,“主子,再不出去就出不去了。”因为风的缘故,大火已经带燃了仓库里面的货物,可是主子却还是不放弃任何一个角落,生怕错过了什么,再不出去可就真出不去了啊。   身边的所有人都看着心惊,不过去还是跟在皇甫弈身边一个也不出去,即使是死也会跟随着他。   “走。”火舌已经快吞噬了整个仓库,皇甫弈带着剩下的人出来的时候也是分外的狼狈,身上的衣服已经着了火,除了仓库迎上来的就是一盆凉水,身上的活着才熄灭。   “他怎么样?”看着被属下就出来牧清歌,皇甫弈的眼神中闪过一种浓浓的担忧,牧清歌都是如此,相比于其他所有的人自己更担忧的却是零七现在的处境。   其实在皇甫弈准备冲进去的前一秒,零七才追着零六从地道里面离开,因为听见了他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看来牧清歌应该不会死在这了,放下心来,一路上追着零六离开了仓库。   而这条密道却是零六早就修好的,否则在那么严的监视下,又如何能够躲过层层的阻碍把山本紫曦运出去,而自己也能穿梭于外面和仓库里面如此自然呢。   一条密道弯弯曲曲,但是从风化程度上来看确实已经有了至少五六年的光景了,难道说零六从一开始就知道会有今天这么一天?   零七只是觉得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但是自己却没有抓住,更何况如今自己的容貌这般变化竟然都能被他认出来,疑点重重自己却想不出来一个头绪。   渐渐地豁然开朗,这里,这里竟然是组织!   零七惊讶的看着前面停下来的零六,这是他们原来的住处,小的时候零组的人是住在一起的,虽然房间并不一样但是休息室还是在一起的。   他为什么要引自己来这里,零六的情绪似乎在进入这间居室之内就变得柔和了不少。   蓦地转身对上了零七探究的眸色,“你还记得小时候害怕的时候,总是会缠着我不让我回去睡觉吗?还非要拉我在晚上陪你看电视。”零六的回忆一下子拉到了从前,或许就是那个时候吧,自己就已经喜欢上了,所以才不允许她超越自己,想永远把这个人禁锢在自己的羽翼下。   零七看着径自沉浸在自己回忆里的零六,抿嘴未语,即使她现在再迟钝,似乎也是能感觉到了零六对自己一丝丝的情谊,从来没有想过他会对自己动心思。   “你不知道吧,我在你身后守护了你多少年!”零六的语气突然变得尖利,脸上愤懑的颜色变得很是激烈,双目赤红多年的怒火终于燃起。   “可是你呢,你个不知好歹的东西,就只看着那个人,哼好啊,那我就让你死在他手里,我在亲手结束了他,你不觉得这结局多圆满啊。”零六鬼魅的声音在整个休息室里面想着,只是如今零组的所有的人除了二人之外就再没有活口了。   凄厉的声音听了让人心里发颤,可是零七无动于衷的表情让零六的情绪变得更加的激烈。   “不过我就是没算到,他竟然对你还真是有情,明明那么冷的一个人,竟然用我的药保住了你的灵魂,原来一直斥责我的药毫无用处,都是一堆废物的人,用我的要留住了你的命,你说是不是讽刺啊。”   零六仰天长笑,一直笑到了眼泪都飙了出来,就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可笑的事情似的。当年自己拿着这剂药献宝一样的找到他,这么珍贵的药物终于被自己研究出来了,一个能让已死之人的灵魂重生的药,一旦大批制造一定能让所有人疯狂的。   可是他说了什么,呵,竟然把自己打了出去,还不允许自己在制这种药,甚至一把销毁了这种药最重要的药引,那是一种西藏圣药,如今已经消失了,唯独组织里面还剩了几颗,竟然就被他给毁了,毁了。   你说他不死老天都不能饶过他啊,零六这一辈子大概就对两件事情执着,一件是制药,一件是守护着零七,或者说是禁锢着零七更加的合适,可是当零七的能力脱离了自己的掌控之后,后来连自己制的药都被人否认的时候,他就已经彻底的失望了,既然这个世界都亏欠了自己,那自己就要把所有的东西抢回来。   原来是想报复零七的,死在自己心爱的人手里,是一件多么残忍又唯美的事情啊,零六扭曲的心灵已经不再分辨善恶了,自己开心,伤害自己的人遭到了报应,多么快乐的一件事。   “所以你陷害我,让他误会我。”一切的一切如今看来已经揭开了,对于那药零七从不怀疑自古就用重生之说,坊间传闻却也不少这世界之大又是无奇不有,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的。   咬牙切齿的质问着零六,不过却遭到了零六的无视,“不过现在我后悔了,现在没有其他的人了,你可以回到我身边了,这是老天在给你我机会啊。”   他现在一定是疯了,如果不是母亲还在他手里面,子弹一定会从他的眉心射入然后从脑干出去,这辈子都在没有任何的机会。   “你觉得我可能跟你在一起吗?”零七没有直接回答,为了不刺激零六倒是不这个问题扔了回去。   只见零六泛起了一抹凄惨的笑容,胸腔里面积郁而出的伤感一下子渲染了整个气氛,“可能啊,我多希望可能啊,我错了好不好,我们找个地方隐居好不好。”哀求的语气透着卑微。   可是就好像是一瞬间,凄厉的语气骤然变化,变态的目光又回来了“呵可是即便如此我回不去了,所以我也不求你能爱上我,但是我一定会让你记住我,即便是痛彻心扉的恨。”零六毫无犹豫的转身出去。   殊不知就在两个人交锋的这间房的隔壁,易墨冷也在遭受着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教训。   脸已经煞白的易墨冷艰难的抬起了头,整个人就像是被水洗了一样,冷汗顺着胸膛渗进了一道道的鞭伤之中,有点沙沙的疼,血肉模糊。   *的上身已经被打的皮肉翻卷起来,但是健硕的身材确实有那么一种被凌虐的美感。   眼皮已经越来越沉了,但是如铁一般的意志告诉着他,这个时候一定不能闭上眼睛,因为一闭上自己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那个死丫头还等着自己呢。   “大伯。”这一声几乎是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亲大伯会这样对待自己,如果真如他所说是为了易家自己也无话可说,可是又何必把自己打成这幅模样呢。   事实总是那么的残酷而人性也总是那么残忍。   “别叫我大伯。”挥着鞭子的男人上来又是一鞭子,而这回还是特意沾过了盐水的。“你觉得很冤枉吗?你冤枉什么,这只是你替你父亲你祖父收的过罢了,你们都活该,我要让他们断子绝孙。”   大伯眼中的伤痕就好像是多年一下子被骤然揭起了一般,心口生疼,凭什么凭什么当时舍弃的是自己,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一辈子永远生活在黑暗里,为什么自己不能有家庭,看着眼前三弟的儿子竟然如此的优秀,如果,如果自己也有个儿子一定也不会差多少吧。   越是如是想,他的心就越痛,手上面发的力气也就越狠,他骗过了所有的人,却始终是骗不了自己,为了易家,哼,笑话。   自己为了易家已经付出了多少年,凭什么还要付出,借着这次的机会也要让自己的那个完全没有血肉亲情的爸爸,还有忘恩负义的弟弟看看,这就是你们宠爱的孙子、儿子的结果。   自从自己被送进这里面的时候,就再没有见过这个老匹夫来看自己,周围的人一波一波的死去,那个时候的自己多么的希望能有个人,哪怕就一个晚上,能拍拍自己跟自己说一声不要怕。   呵呵,可是什么都没有,这里面除了死人还是死人,知道连自己最后一个朋友也死去了。   “大伯,祖父他们一直都很惦记你,这是真的。”易墨冷似乎是抓到了症结,只是说这句话其实是很冒险的。   如果他因此心软了倒是还好,可是一旦收到了刺激,那就意味着身上的伤恐怕就只会增不会减了。   看着大伯有些迟疑的眼神,易墨冷知道自己赌对了,脑海里面一闪而过的面容,自己必须尽快脱身,那丫头现在一定很危险。   “真的,每一年你的生日虽然见不到你,爸爸都会一个人坐在书房里面闷一天。”易墨冷用着一种极其温柔的声音劝导着,就好像是在催眠一般的引诱着。   大伯现在很明显已经有所松动了,再有那么几分钟,想来就已经差不多了,易墨冷并不急,刚刚既然已经都耽误这么久了,绝对不会差着几分钟,一旦心急就会功亏一篑。   “如果我接受了这边,您不就可以回家了,可以见到祖父父亲,可以享受着阳光。”循循善诱就等着大伯自己主动给他解开锁链。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外面明媚的阳光,美妙的景色,多少年没那么自由了,一步一步的靠近,就在他的手搭上了易墨冷身上的锁链的时候,没却突然被踹开了。   砰地一声,下意识的缩回了手,零六一脸不善的走了进来,就好像是被乌云笼罩了一般“老东西,这种黄口小儿的话你竟然也会信,你爸你弟要是真想你,这么多年会不联系你,这话骗得聊谁啊。”   “那是因为父亲担心,如果大伯跟家里联系太多,自己会成为大伯的软肋,所以这么多年才没有联系。”这句话倒确实是真的,能看出来在祖父和父亲的心里面永远都是有大伯的一席之地的,但是为什么会鲜少联系就不知道了,似乎凡是入了组织的门的人,跟自己家人都变得不甚热络,就好像是祁珊珊还有聂叔。   这其中的原因大抵也是自己猜测的,不过所有的话倒是都有两面性,正着说反着说就看别人爱怎么信了。   “我怎么觉得,是他们压根儿就不准备搭理你吧。”零六残忍的直接挖出了他隐藏在心里最深处的伤痛,毕竟哪个曾经的大少爷突然被放到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会相信这种落差,除了以为自己被抛弃了应该也不会想到别的吧。   见易家当家的眼神日渐伶俐,零六勾起了嘴角,看来收效显著啊,却是有可能这是更深的一层保护,可是如果没有解释的话,恐怕中间的隔阂只会越来越厚吧。   零七跟着零六一路走来,显然组织已经跟自己那个时候变得很不一样了,毕竟已经过去很久了,上一次来的时候过的匆忙,这一回倒真是看的细致了。   零七也很好奇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有如此欣赏景色的心情,或许这也是一种拖延时间吧。   “亲爱的,我从来都不觉得在门外犹豫不决会是你的风格哟。”语调被零六硬生生的转为了亲昵,只是从他的嘴里面说出来就有了一种恐吓的感觉。   门吱吱嘎嘎的被零七推开,仍然清明的眼睛,即使在有些杂乱的发丝遮盖之下,仍然是那么的熠熠生辉,动人心魄,或许就是这种临危不乱从容淡定的大将之风,总是如同女神一般的俯视众生,才会让人忍不住被吸引。   打量着审讯室里面的人,易墨冷的上虽然很重,但是却并不是致命的,以他的身体绝对是听得过来,有一种被零六不停的耍着玩的感觉,零七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连委婉都懒了,直接看门见山的问道:“我妈呢,如果只是为了叙旧,那改日我们再聊吧。”其实所有的人心里都很清楚,如果零七离开那就跟什么都没得谈了,况且这又不是她的亲妈,零六的心里也是有些忐忑的,毕竟如果两个人的位置互换,自己才不会这番力气就这么一个无用的老女人的。   不过零七心里却是知道的,自己是绝对不会离开的,而自己就是再赌,赌自己的重要性。   “不用那么着急嘛,马上你就见到了。”零六惬意的往一个皮转椅上靠去,清脆的拍了拍手,一个男人就恭恭敬敬的把山本紫曦带了进来,不过人已经被反手绑在了后面,嘴上还贴着黑色的胶布,见到零七立刻反应十分的激烈,不知道从哪里生出了这么大的力气,一脚揣在了二十一的身上,嘴里面不停的呜呜呜的叫着。   似乎是想告诉零七赶快走,满满地扫视着山本紫曦的身上,果然是帮着炸弹的,零七怒视瞪向零六,“你什么意思?”心里面就好像是有什么要忍不住了一般。   “没什么意思,不过我到是想到了一个有意思啊。”零六在角落里面一圈一圈的转着椅子,似乎很是无聊,突然停了下来直直的盯着零七,眼中闪过了一丝变态的光。   “曾经不是女人总会问男人,他妈妈和自己掉进了河里面会救谁吗,这回我们就看看你男人和你妈妈一起,你会救谁呢?是不是很有趣。”听完这番话零七的脸色就已经很不好了。   他难道是要让自己打死他们其中一个!这个人为什么总是这样的极端。   看着零七犹豫不决的样子,零六猛的就变的躁动起来,两步就窜上了前,“你在犹豫啊,你犹豫什么,选择不出来吗?那我帮你啊。”   听到了零六的话,二十一又从门外拽进了一个人,然后直接把她扔在了地上,被甩的很痛,祁珊珊闷哼了一声,自己不知不觉就在屋子里面睡着了,这一摔才清醒了不少。   看着凌雨潇竟然站在自己面前,以为是零六在替自己出气,心里面很是高兴,蹭的就爬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站在了零七面前,带着鄙视众生的高傲。   上来就上抽零七一个嘴巴,可是却被身边的零六钳住了手腕,“带你过来可不是让你这样的哦。”手上一使劲直接又把她摔到了地上。   祁珊珊心里这个冒火,刚想窜起来骂人,可是一抬眼看见的却是一个乌黑的枪口,零六回眸深情地对着零七:“乖,如果你杀了他,这是送你的礼物,留在我身边,你的母亲也就是我的母亲,我自然会好好对待的。”没有人能够明白零六为什么突然改变计划。   这是鬼迷了心窍吗,祁珊珊又是一阵气闷,不过畏惧着头顶上的那把枪,现在是一个字都不敢说。   零六见他仍然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砰的一枪连先兆都没有一枪就打在了祁珊珊的腿上。   只听见一声尖利的叫声,祁珊珊这个时候已经要疯了,他竟然,竟然真的对自己开枪“你有病吧,你个贱货竟然敢伤我,我会让祁家灭了你的。”   腿上的血不住的往外涌,为什么就止不住啊。   “你觉得祁家还会救你,真是笑话,组织里面就不需要愚蠢的人,我只是替老天收拾一下而已。”零六转了转脖子,似乎维持了一个动作有些僵硬,眼睛就没用拿正眼看过祁珊珊一下。   “不用白费力气了,你越掐住伤口上方,越会死的越快,我的药你自然放心。”这句话说得莫名其妙也不知道是对谁说的,不过这都不重要了,因为祁珊珊一点都不重要,愚蠢的人就只配被人利用,最后死的凄惨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零七对眼前这个人是一点都没有同情心,甚至如果她死了,自己的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我的诚意很大吧。”缓缓的转身又坐回了转椅上,似乎就等着零七在做选择,不过这个时候又拍了拍手,二十一见到他这样,终于是摁响了山本紫曦身后的炸弹。   “我们总不能在这里无限制地玩下去吧,那多没意思啊。”零六仰着头看着房顶一圈一圈的转着,时间只有十五分钟,她还可以慢慢思考嘛。   零七的目光一直在母亲和易墨冷的身上穿梭着,这恐怕是她这辈子做的最难得抉择了,这不是道路的选择,或者是找工作选专业之类的,这是一条命,还是两个对自己都很重要的人的命。   两个人的目光都很坦然,无论自己选谁生谁死,任何一个人都不会有意见的,真是自私啊。   “够了,我甘愿一死,这样你就会永远记住我不是吗?”易墨冷含笑的眼睛这回事从未有过的真诚,如果能用一死换来她永远的记忆不是也挺值得吗?   阴险如斯,到了生命攸关的时候还是这样的会算计啊,这个时候零七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来吧。”循循善诱着,“举起枪,乖。”这样温柔的声音,这样的诱惑零七这辈子都很少听过,为什么这样的声音却是在诱导自己杀了他。   呜呜呜,山本紫曦强烈的挣扎着,似乎是想叫醒零七,让她改变想法,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命要用这个孩子的命来换,他还那么年轻那么爱自己的女儿,眼泪已经让她的视线有些模糊了,为什么女儿就是不听自己的。   不是看不到山本紫曦的反应,可是如果弑母的话,想必这具身体的主人都不会放过自己的吧。   慢慢的攥紧了手里的枪,手臂上就好像是坠了千斤,不想看眼前这个人,零七闭上了眼睛眼中的泪却是从眼角滑落。   眼皮在微微颤抖,握住枪的手却是稳稳一动不动。   “乖,扣住扳机。”易墨冷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深深地凝望了零七最后一眼然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这一瞬间就好像是过了千年,零七多么的希望能够停在这一瞬间。   砰砰砰,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了,嚯的眼睛睁开迸出了光芒,一个三百六十度的转弯先是二十一,之后就是零六,不过终究是没有先打零六,位置并没有从眉心打入,反倒是只打进了右肩胛骨,手里握的枪也因为受了伤的缘故飞了出去。   易墨冷的大伯也很快被人制住了,零七一个箭步就跃了上去,说“炸弹的密码是多少?!”时间就剩下十分钟了,这时间根本逃不出去。   零六笑了笑,看着地在自己头上的枪:“你不觉得咱们死在一起也很好吗。”左手猛的覆上了零七的手,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那最后一句话说的分明:“生不能同衾,死终于可以同穴了,我等你。”眼角的泪滴滑落手也无力的垂了下去,或许死在零七的怀里,对于这个男人来说心里都是感恩的,只可惜他用错了方式。   “皇甫,带着所有的人离开,爸,疏散组织里面的人。”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撤离迅速的话,还是有一丝生机的。   远方的震感一阵阵的袭来,零七知道这是引爆炸弹的后果,看来零六在死之前把组织里面埋了炸弹,逐步坍塌恐怕过不了二十分钟,这地宫就会完全消失了。   不过还是先解决眼前这个大家伙比较好。   易墨冷看着聂叔被叫的一愣,紧接着就是狂喜,不过现在怕是没有任何的时间在这里儿女情长了。   “快走,一切听她的。行动。”易墨冷被放了下来,身上就好像是被卸了力气,瘫倒在地。   不过随着他的声音,所有的人立刻就开始了行动,先冲出去的是颜青扶着山本紫曦,然后聂叔也很快就行动了。   不过皇甫弈却像是脚底生了根就没有打算走。   “弈,快走,我妈他们需要你带路,他能留下来帮我拆弹。”另一起变在分离手上的电线,一边催促着皇甫弈。   短暂的权衡了一下,皇甫弈知道自己本该离去的,可是,该死“还是那句话,给我好好的活着回来,否则做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说完这句话,皇甫弈才利落的冲了出去。   当所有的人冲出去的时候,不知道是配合迅速还是逃命的潜能被最大的激发了出来,撤退的时间正好是十分钟,所有的人就已经全部都出来了。   身后一声巨响,中间的一块地方一件率先的塌陷了进去,皇甫弈僵硬的转身,眼泪根本就已经不受控制了,一直一直站在那里,炸弹没有拆掉,轰隆隆,紧接着这个地块就好像是受到了地震一般,一片一片的塌了下去,伴着火光,湮没了曾经的记忆。   “皇甫,你身上的伤,止一下血吧。”颜青看着眼前明显已经听不进任何人的话的皇甫弈,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或者说其实自己也不相信零七会这样死掉。   “滚,我就要在这里等她,等她出来。”一把推开颜青递过来的纱布,既然你不让我进去,我就算死在这里也要等你出来。   咳咳咳咳,零七和易墨冷除了能延缓炸弹爆炸的速度,根本没有任何办法,这是零六一直钻研的东西,根本不可能在这短短的十分钟解开,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想到了一起。   把炸弹仍打了水里面延缓速度,然后飞速的往门外跑去,出去的路已经被封死了,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快这边。”零七一个箭步直接拽着易墨冷的冲了出去,这边是零六带着自己来的通道,那边的或是不知道到底是怎么样,但是这里是唯一的一条能出去的路了,拼死也要赌上一把了。   妈的,这块板子应该是被堵上了,易墨冷现在是从下面往上使劲儿,没有着力点,根本没有办法把那道门推开。   零七在后面眼睛沉了沉,身后的通道已经依稀可以听到坍塌的声音了,“让开。”砰砰砰,连着三枪,零七朝着头上盖子的一角打去,然后又掏出了要分还有匕首,很快一个小缝就被撬了起来。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结局之后记   两个人几乎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打开了板子钻了出来,库房这个时候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土,皇甫弈是留了一些人在那边清理的。悫鹉琻晓   众人一看有人钻了出来,立刻警觉了,当发现是凌小姐的时候,这才放下了心。   零七其实还好除了有些疲累之外身上也没什么伤,倒是易墨冷见到已经有人在她身边了之后,终于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零七本来想用耳机告诉他们自己安全的消息,要不皇甫弈那个傻瓜肯定一动不动的等在那里。   可是这耳机根本就已经在奔跑的过程中不见了,真是无语。   “给我一手机。”很快就有人递过来一个,而且是已经拨通了皇甫弈电话的人,还真是服务到家啊,没想到练古武的人都变得这么贴心了。   电话过了好久,还没有接通,亏得零七足够耐心,嘟的一声电话被接了起来,然后对面传来的却是一声十分冷硬的吩咐,“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现在都不要烦我。”后面的半句几乎已经要吼出来了。   真是…零七咬牙切齿啊,“妈的,老娘第一个给你打电话,你还不耐烦啊。”回吼了一句还真是中气十足,然后吧嗒直接就把电话给挂了。   不过倒是那边的皇甫弈一下子脑袋空白了半天,呆滞了一会儿,刚刚难道是自己幻听了,傻眼的表情真应该给他拍下来,这绝对是他这辈子最萌的时候了。   连忙又拨了回去,接听的竟然是自己的属下,不过好歹还是告诉了他零七安全的消息,皇甫弈这才塌下心来,乖乖的止了血,然后直接就飞奔了回去。   这一仗真的是伤亡惨烈,但终究是都活着回来了,不过凌旭的那边似乎也遇到了麻烦。   在听到了他们平安回归的声音,凌旭显然是松了一口气,看着对面的叔叔伯伯心里面的感觉立刻就不一样了,你们现在最多也就是秋后的蚂蚱了,蹦跶不了几天了。   众多董事这回趁着零七不在果然被攒的过来,提出要换负责人的事情,真是自不量力,如果是前一秒,在零七生死未明的情况下自己还会跟他们周旋,那现在根本就没有这个必要了。   凌旭缓缓地笑着走到了三叔的背后,凑近他的耳边带出了这个好消息。   看来听到了零七生还的消息还真是够震撼啊,只见凌霖山的脸色就像是调色盘,如果凌雨潇死了父亲就是合法继承人,那所有的股份都可以由他决定,可惜啊可惜。   “好了,我想这个会也没什么可谈的了,各位还是盘算盘算以后吧。”凌旭留下了意味深长的一句话,带着凌琅就回去了,再一次的相聚人虽然受了伤,但终究是都活着。   几天后。   “哦对了你们怎么知道,组织的位置啊。”零七在睡了一天一夜之后,这才睡眼惺忪的醒了过来,真是不嫉妒不行,明明皇甫弈比自己受的伤还要严重得多凭什么这厮竟然恢复的这么快,连早点都能做了。   “恩是你三舅舅带着我们过去的,包括铲除仓库外围的势力,虽然人不多,但是各个都是精兵强将,最后能够成功地躲过组织里面的各种机关也是他的人。”   零七换了个位置,眨着眼睛看着皇甫弈“那为什么没看见他?”   “他是跟我们一起进去了,不过后来再出来之后说是凌氏是你亲自弄到手的,就过去帮忙了,反正你已经没有事情了。”翻了一页杂志,随意的说到,任由枕着自己的腿的这位祖宗乱扭。   “靠,他这不是明显要去帮凌琅吗?我这个侄女可是亲的啊。”零七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什么情况啊。   “恩侄女是亲的,应该亲不过老婆吧。”门外的人慢慢地走了过来,搂搂抱抱的两个人还真是碍眼。   凌琅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零七,毕竟这辈分变得有点快,这个人也真是的,什么都能说。   刚想开口道歉,“零七,那个真的不好意思。”   就见零七直接蹿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十分真挚的说道“凌琅这个男人长成这样,还阴险狡诈,最重要的是他岁数实在是老啊,你真的想好了?”   只见身后的山本和也嘴角抽了抽,我也没有那么老吧,三十六七的年龄不是正好。   “凌琅别理她,她一定会把你带坏的。”连话都懒得说了,山本和也如今已经把零七列为头号危险对象了,直接强制性的把人带跑了,紧紧地把房间的门锁上了,这个小恶魔绝对不能让她靠近自己这么纯洁宝贝。   “哎,真是舅大不由侄啊。”零七感叹了一声,又回到了沙发上。   时间很快就到了月底,这是向媒体公布的订婚的时间,不过鉴于这中间凌氏出事,后来市郊出现大规模爆炸案,所幸是废弃的地方,没有什么伤亡,各路记者的眼球早就没有什么在凌家这边了。   不过显然易墨冷可是绝对不会放弃这个事情的,媳妇儿可是得自己抓牢才行。   “老大啊,你现在直接要把她去进来,这不是自找死路吗,皇甫弈还有牧清歌能答应才怪呢。”这订婚要前一天,颜青都有些发憷的跟着易墨冷东忙西忙,倒不是她沦落为跟班了,只是零七把自己派了过来。   现在自己也是莫不清楚这死丫头到底是打着什么样的主意,说她原意吧,似乎有些奇怪,不愿意吧,又让自己过来帮忙,真是摸不着头脑。   早上九点,订婚仪式并不对外公布,保全工作做得分外的严密,毕竟都是黑道的人过来帮忙,比那些保安算是有能力多了,唯一的缺点就是狠了点。   一些洁白的短款婚纱,前面露出了修长的美腿后面有着长长的拖尾,一对新人虽然只是订婚仪式,但是却显得是郎才女貌,分外的般配。   司仪看着这对美妙的眷侣,实在是错不开眼睛,这大概是自己这辈子主办的最漂亮分的一对新人了。   “各位对这对新人的结合有异议吗?”这是司仪比需要问的,也是历来的过场,因为根本就是废话,人家订婚怎么会有人有异议。   不过这一句话还真是给他问着了,两到声音从门外直接推门而入,两个同样熠熠生辉的男子并排走了进来。   “我不同意。”异口同声的说到,两个人此回穿的可都是正儿八经的西装,而且都是白色的,看来这是要来抢亲的啊。   真是来者不善啊,易墨冷眯了眯眼睛,“我想我们的订婚时早就已经约定好的吧,你们这个时候来破坏是什么意思呢。”   只见零七在后面还是没有反应,这三个人其实自己都很喜欢,自己也从来都不知道心原来是可以分成这么多份的,每个人的深情都无以为报,所以就只好请他们自己决定了。   “我们易家其实你们这样欺辱的。”易父似乎很是郁闷这么好的儿媳妇这可不能就这么飞了啊。   “诶,我倒是觉得牧清歌那小子不错。”山本次郎见外孙女没什么反应,看来事情很是有转机嘛,毕竟这牧清歌也算是日本人的血脉,没准儿结了婚就能把他们骗回日本呢,这样自己的孙女岂不是就会一直跟着自己了。   “其实,皇甫弈那小子也行。”聂爸爸说的有些犹豫,不过看着自己女儿却是平日里对那皇甫弈不一般,这般建议也是为了女儿着想。   不过不管是谁,只要女儿喜欢都是可以的。   搂紧了山本紫曦的肩,此刻的他真是太幸福了。   “恩恩。”山本紫曦清了清嗓子,这是母亲大人要发话了,这是聂家的珍宝儿媳妇,是山本家贵重的女儿,最重要的是她可是零七的母亲。   所有人都立刻噤声等着着未来的岳母大人说话。   只见山本紫曦嘴里面轻轻的吐出了一句话,还真是语惊四座,真不愧是山本家出来的姑娘,“三个人一起订婚。”这一声令下直接就让司仪傻了眼,这夫人说的真的是真的吗,这这这明明就是不可能的事啊,自古就听说过男人纳妾的,哪里有女人嫁三个的,心里面是一阵嘀咕。   这几位少爷能同意吗?   “这这,这行吗?”司仪犹豫的不敢开口,生怕哪位大人物的台风尾给扫了。   “行为什么不行,谁不同意就退出。”山本紫曦这一句话,直接坚定了所有的人的心情。   另外的两个人直接就上了台,牧清歌一脚踹了一下司仪,“还不开始。”   这一脚还真是被踹的不轻,这么荒唐的订婚,这一回估计这辈子是再也没机会见了,不管了反正都是大人物,人家觉得没什么事,谁敢说有事啊,“那各位对这…呃。四位。订婚没什么意见了吧。”   环顾四周之间所有的人除了惊讶就没什么别的表情了,“好了那我宣布,礼成。”悠长的声音,终于给这四个人之间的纠葛换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只不过未来到结婚的时候显然又是一场漫长的征程了。   (完)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