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图书由(淳于嫦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相公,帐暖共良宵》 作者:井小鱼儿 简介: 替嫁到王府,只为救出爹娘,可是没想到人没救出来,自己被强迫留在了王府。 强迫吗? 也不算吧,毕竟相公长得美, 而且还是自己一直暗恋的美人姐姐——行,为了救出爹娘,那就‘勉为其难’的留着王府当中当个小王妃吧。 本以为救出爹娘,与相公假戏真做好不美满的时候,却没想到相公被公公打落悬崖,生死不明。 为了救孩子,她只能走上一条斗渣堂哥的道路。 虐心版简介: “依依……” 谁,谁在叫自己? 依依寻着声音,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依依……你是我最可爱,最美的娘子……”依旧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一幕一幕,随着自己看到的熟悉事物,随着脑中不断出现的画面,随着自己慢慢的思索,影像越来越多,但她最想知道的人,却一直没有露出来。 突然,她快步走到窗台的书桌边,将一卷白纸扑开来,一张美丽端庄,穿着华丽服饰的美女出现在她眼帘中。 这……是自己的画像。她记得是在一个晴朗之日,有人给她画上的。 该是谁? 依依有些颤抖,想看又不敢看,强逼着自己慢慢的移动到左下角,只见那里有着熟悉的笔记,书写着:夫,冷修。乙卯年。 …… 啊……啊…… 划破整个冷府的悲啸,久久不愿散去,无法抑止住满面泪水的人儿。将她刻意遗忘的悲伤,全数倾泄而出。 啊……啊…… 她怎么能忘,怎么能忘…… ======================== 楔子 南端国六百三十五年,南端国第三百零八任国王东方礼暴病,举国同丧,为失去这样一位贤君而悲痛。 三日后,由他的胞弟东方瑞登基。 漆黑的空中,只有几颗寒星发着淡淡的光。 南端国冷宫中,一位黄衣女子坐在走廊上,轻靠着石柱。她一直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远方,可毕竟自己已到了极限,已无力承受而倒在了地上,微闭着双眸等待着她要等的人。 因为是冷宫,所以这里除了白天有几个宫女太监,晚上是没有任何人的。 突然冷宫中一阵阴风袭来,一位蓝衣女子无声无息的飞落在庭院,直奔黄色女子身边。 “阿姐,是你吗?”双眸微闭的黄衣女子闻到那熟悉的香气,满是汗珠的苍白脸上有了一丝笑容。 “是的,我来了,‘她’很安全。”蓝色女子见地上的女子,赶紧跑过去抱住她,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后,她一刻也没有停的赶到这里。 “阿姐,我以为我等不到你……我要去见他了。”女子惨白的脸上并无痛苦,反而露出幸福而甜蜜的微笑。 王,容儿来呢! “容儿,你不可以离开我们,我现在就带你出去,小鬼一定会把你医好的。”蓝衣女子那冷冽的脸上,此刻已挂满了泪水,是她没保护好妹妹,要是当时把带‘她’离开时,一并带着妹妹离开,也许现在妹妹也不会从为这样。 “阿姐,就算把我医好了又如何,容儿的心已随王走了,王在那边很寂寞,我想陪着他。”容儿说完后嘴中咳出了血来。 “你难到不为‘她’想想吗?你是可以和你的王在一起了,可我们了,我们要因为你的离开而伤心一辈子。”蓝衣女子为妹妹一心求死而感到悲愤,却仍然拿出蓝色丝巾,温柔的帮妹妹擦着嘴角的血迹, “阿姐,不要为我伤心,我走的很快乐!更不要为我报仇,我只要你们……开开心心就足够呢!容儿乞求你能好好待‘她’,不要让她知……道我们的存在。千万……不要为我们报……仇,我希望你和‘她’不要……陷入刀光剑影的日……子。”每说一句鲜血就涌了出来。蓝衣女子不停的帮妹妹擦拭着,她的泪和妹妹的血水交融在一起,无尽悲伤。 “告诉三妹……四妹,我好想……她们。” “嗯,我知道。你别说了,好好休息一下。”看着妹妹心意已决,知道妹妹的性子,哪怕现在把她强硬的带离这冷宫医好了她,只怕她以后也会成为一个活死人,一辈子活在悲痛当中。她又怎么忍心让阿妹成为一个没有情感的活死人,一辈子毫无感情的活在世上。 “阿姐,我好冷。”她更加往姐姐的怀中缩去,就像小时候,她最喜欢这样依偎在阿姐的怀中。 “不冷,阿姐抱着就不冷了。。。。。。我的好容儿,阿姐抱着容儿就不冷了。”蓝衣女子任泪水在脸上恣流,轻拍着阿妹的背,温柔无比的哄着,从小相依为命的阿妹,生命就在她怀中一点一点的流逝,她的心有一种无法言喻的撕心裂肺之痛,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我看到阿爹阿娘和王来接我了。王……”女子安祥的闭上了美眸,嘴角的微笑更是刺疼蓝衣女子的双眸。 “我的容儿,你怎么就这样忍心离开阿姐……你叫我如何跟阿爹、阿娘和阿妹们交待,我居然没有好好照顾好你……”这一切都是她的错,要不是她,容儿也不会进宫,也就不会心碎而亡。 “庄主,已安排妥当。”旁边有三个黑衣人恭敬的跪在她们旁边。 “容儿,阿姐带你回家。她们都在家里等着你回去。”蓝衣女子全身战栗着,有些轻颤的为妹妹试擦着嘴角的血迹,然后轻柔的抱起妹妹。 当她们离开冷宫后,冷宫突然燃起熊熊大火,将冷宫烧为灰尽。 那天,天干物燥。 那天,宫女们走的时候忘了熄灭宫灯。 那天,凝容皇后在火中香消玉焚。 喻家小姐出嫁 喻府,鞭炮声声,人来人往都是前来道贺的亲友,好不热闹。 杨若龄在远处看着新娘子上了花轿,他的一颗心也随之碎裂开来,喃喃低语着:“棠儿,是我对不住你,一定要过得幸福。”说完痛苦的转过身走了。 就在他转身不久,花轿中的新娘掀开头盖,露出一张柔美端庄的脸,在胭脂的趁托下,美得不可方物。 此时的她,完全没有新娘子该有的娇羞,将艳红的盖头粗鲁的拿下来,轻轻地翻开轿窗的红帘对贴身丫环眨了眨眼。丫环收到信号,马上捂着肚子对着喜娘悄悄的说:“喜娘,我肚子痛,先去解决一下。” “死丫头,怎么这个时候闹肚子痛,你是存心让你家小姐骂你吧。”喜娘不高兴的说着,这大喜的日子,可不容许有半天差池。 “所以我只能悄悄的解决,这里就交给喜娘你了,等我好一些了,再到冷府去照顾小姐。”她悄悄塞给喜娘一点碎银。 喜娘拿着手中的银子,脸色这才好看一些,小声的说:“快去吧,早点过来,别让人发现。” “谢谢喜娘。”她慢慢的朝街边走去,朝杨府走去。 花轿吹吹打打的来到了同样喜气热闹的冷王府,喜娘叫着:“新郎踢轿门,新娘娶进门,恩恩爱爱到白头……” 穿着大红喜服的新朗,长得那叫一个玉树临风,冷修冷着脸踢开轿门,连新娘都不愿意牵就转身走了。喜娘很是尴尬,想着这位小王爷就算再不满意新娘,也不能当着这么多的面给新娘难看吧,怎么说人家也是喻府千金。 看着小王爷不打算扶人,喜娘到底也算是见过世界,不可能让新娘站在这里尴尬,所以赶紧搀扶着新娘子走进冷王府,经过一番晕头转向的礼仪后,才被送进了房间。 一直像个提线木偶的新娘子,当坐在喜床上的时候,松了口气,心中抱怨着:‘终于可以休息了,好累啊。’ 被送到洞房后,喜娘一直守在新娘子旁边,准备等着冷小王爷来打赏。虽说那冷公子看上去冷的要命,可是只要他出手大方,她宁愿冷这么一下。 新娘子见喜娘老守在这里,心里很是着急,今天她的目的可不是来成亲的。这位喜娘老呆在这里,肯定会坏了自己的好事。 新娘子想了想,佯装娇羞的声音从帕子里面传出来,说:“喜娘,你也辛苦了,赶紧回去休息吧。” “我不累!”没讨到赏钱她才不会走,而且这位新娘子看来也不是一个胆弱之人,新郎倌还没来,居然就想将喜娘请走。 新娘子咬着红唇,心里有些急,现在时间很珍贵,该如何才能把她打发走,这喜娘已经呆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了,她再不走那新郎只怕就要来了,那自己的计划可就要完全破坏了,她不可能让喜娘破坏自己的计划——绝对不能。 “喜娘,你也累了这么久了,让海棠十分的感激于心,我这里有一个上好的翡翠镯子,应该还值一些钱,你就拿去吧。今天你也累了,就早些休息去吧。”她把手上戴的玉镯递给了喜娘,反正是冷家送过来的东西,她才不稀罕。 喜娘一看就知道它值个几百万两银子,可比新郎打赏要好得多,笑眯眯的接过,马上见风使舵的说:“喜娘在此谢过小姐的赏,早您和小王爷百年好合,早生贵子。”说完,拿着镯子笑眯眯的走出房间。 新娘子见人走后,赶紧掀开头盖,把头冠拿了下来,自语着:“早生贵子……哼,小姐我才不跟那变态王爷生了……哎呦,重死了,我脖子都快断了,谁没事找事做这么重的头冠,真欠揍。” 柔美端庄的新娘子说着完全不符合自己形象的话语,动作粗鲁的把脸上的面皮撕了下来,露出一张可爱娇俏的小脸蛋,一看就是假新娘。 此时的她边将头上的累赘卸下来,边抱怨着:“呜,这面皮弄在脸上真不舒服,下次一定要改进一些,让它贴在脸上三天三夜也没感觉。”然后利落的换上夜行服,正准备蒙上面巾时,听到远处有声音正靠这边靠近。 假新娘一听,顿时想哭,嘤嘤的说:“呜,这群人怎么来这么早?希望不要全部进来才好。”真是失策,没想到她还没行动,那新郎就来了——哼,真是变态。 假新娘一时慌了手脚,不知要躲哪里才好,慌忙中掉了面巾,也来不及顾它的躲在门后,准备来人进来时劈晕他,然后看能不能趁机逃走。 一身喜服的新郎来到新房门口,看着喧闹的身后,突然转过身看着后面跟着的人,一个冷眼扫过去,那些人全都像施了咒一样的定在那里,赶忙赶紧说些祝福的话,然后转身快速走了。 唔,新郎那眼神太冷太可怕了,闹洞房是好玩,可是那是得有小命在的情况下。 当新朗倌,也就是冷小王爷冷修推门进来时,发现有杀气,一只玉手已砍向自己,他快速的躲过后擒住此人的脖子,正准备看看是何人居然敢偷袭自己的时候。在看到来人时,由一开始的惊意到低语:“依依……” 手中的力道立马减轻,由一开始的擒脖子到搂腰,将她固定在自己的怀中。 被称为依依的假新娘在看到来人的时候,也吓得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你……你……你……” 咦,大白天的,怎么又做起梦来了。 她不由自主的轻抚上这张让她魂牵梦萦的俊脸,有温度……额,不是梦…… 这……这怎么可能呢!冷晏的儿子居然是他。冷修……对呀,都是姓冷。 可这……这……这也太震撼了吧…… 她、她、她要晕了。眼睛一闭晕了过去。 他是冷晏的儿子? 冷修马上接住她,露出一个宠溺的笑容。看着怀中的人儿,喃喃自语道:“真好……丫头,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不会放开你了,你注定是我的。”抱起她走向床边,看着那乱扔的喜服和头冠,还有那张面皮。拿起面皮,手一紧马上就成了灰。帮她盖好被子后,就一直凝视着这个夜夜来扰他清梦的小淘气。 自从知道她回到杨府后,当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她的身影时,他知道自己离不开她了,可是母亲哀求自己娶喻家小姐,让他无法拒绝。他只想着等到这事完了后,他会找到依依,然后两人回到冥堡,不管外面的事。没想到她现在回到了自己身边,也许这就是老天的安排。 他将依依放在床上,盖好大红的喜被,坐在她身边,深深的凝视着她的小脸,静静的等待着她醒来。 过了一会儿,依依悠悠的醒来,看到那张熟悉的绝容,喃喃的说:“我这是在做梦吗?你怎么又到我梦中来了……”……不对,她不是在冷府吗……她猛得坐起来,差点撞上了他的下额,幸好冷修抬的快。 依依刚才还惊喜的表情,一下子跌到谷底,像遇到鬼的神情看着他,然后颤抖的指着他:“你……你……你是冷晏的儿子?”这太让她伤心呢,比当时知道他不是姐姐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还让她难以接受。 想到这里,她红了双眼,却强忍着眼泪不让其流下来。 “嗯!”虽有一百个不愿意,可这是人人知道的事情。 “你走,我不要看到你,他是坏人,你也肯定是坏人。”她哭着捶打着他,心中不法接受这个事实。 “我和他不同,他是他我是我。”他无法再忍受依依讨厌自己。 “我才不信,你们是父子,是害我们家的坏人,我恨死你们呢!”要不是他父亲,爹娘也不会被抓来受苦,二哥也不会受伤,大哥也不会差点失去心爱的人。 “我没有!”他也知道父亲做的坏事,可那与他无关,甚至自己还是想扳倒他的主谋之一。 “你会不知道你父亲做的那些坏事?你会不知道他抓了我爹娘?你会不知道他伤了我二哥?你会不知道他强逼棠姐姐嫁给你,让棠姐姐和我大哥痛苦?你不要告诉我,这些你都不知道?”但她心中很希望他不知道,那样她的心也会好受一些。 冷修正要解释,却被依依情绪激动的摇头打断;“我不想听你解释,你走……”一想到自己今晚的行动失败了,她的心就没由来的一种悲伤。 呜呜,明明知道爹娘就在这里,可她却救不出他们,自己真的没用。 看着依依小脸上不断滴落的泪水,心没由来的紧了起来。 再放她离开吗?不,既然她主动来到了自己身边,这一次他再也不会放她走了。冷修坐到她身边,双手按在她的小肩膀上面道:“依依,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听……”她不能心软,他们是仇人,自己绝对不能心软。 “我不听……我不听……我不听……” “你必需听我说……”见她反应如此激烈,捧着她的小脸,将自己这一段时间浓浓的思念传达给她。 依依被这一吻惊吓住了,只是呆呆看着眼前放大的美脸,无法思考。冷修见她冷静了下为,这才放开她道:“依依,我发誓,这些我并不知道?从我十三岁之后,我就离开了冷家。十六岁时创立冥堡,就一直住在堡中极少回来,所以我并没有和他同流合污。而且我知道你爹娘被他抓住了,我也在想办法救出他们,可现在不是时机。你二哥虽说受伤了,可是要不是有人暗中帮助他,只怕他也会和其他人一样,死入冷府的天罗地网当中。你能相信我吗?”他小心翼翼的问着她,怕她不相信自己,屏息看着她,等待着她的答案。 心中苦笑着,自从遇到了这个小丫头,自己冰封多年的心彻底被她给降服,就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在乎这个小丫头。 依依想着和他认识以来,他虽说冰冷冷的,可是对自己都很好,上次还是他救了自己,不然自己早就死了。 她虽然恨冷宴,可是眼前这人真的不像是坏人,真的不像。 依依直盯着冷修看,终于点了点头说:“我相信你,你应该不是坏人。” 她又想起了什么似的惊呼:“你说你是冥堡的人?”不会吧,那上次她在茶摊上说的那些话,他们岂不是都听到了,真是糗死了。而且那也是他去端了阎门的老巢,他不是为了自己才会如此做的吧? 心没由来的暖了起来,看着这位美如画的男人,她的脸再一次樱红,想着他们这也是有缘吧,明明他们认识还不到一个月,明明她还记得她第一次遇到修时的情景。 明明她以为今后再难见到他,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惊奇的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小美人           西楚国界:一处偏僻的小山村中,一小小的茶摊,地方很简陋,就一个用茅草搭的旧棚,可以看得出有一定的年头了。卖茶的人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婆婆及八岁的孙儿。喝茶的人一般都是过路在此休息,喝口茶解解疲。      老婆婆见今天的生意好像不错,平常难得有人在此喝茶,没想到现在三张桌子坐了两张。想到有几枚铜钱,一家三口又可以挨几天了。      老婆婆虽说年纪大,可是身体还算硬朗,提着茶壶用心的伺候着两桌的客人。倒完茶,不经意间抬头的老人家愣了一下,心中赞叹道:好一个粉嫩可爱,又灵气逼人的小姑娘,如凝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像会说话似的,红樱的小嘴,水绿色的衣服像个森林仙子似的,刹是惹人喜爱,让老人家心里再一次忍不住赞叹,好一个灵气姑娘。      如此小的姑娘,居然没有大人带着,就在外面乱跑,很容易碰上坏人的。特别是在这偏僻的地方,心想着等下一定要告诉姑娘,她们这里很不安全,要她喝完茶赶紧走,以防碰到那些强盗。      另一张桌上是两个英俊不已,老人家都不知道了该怎么形容的俊俏公子,看他们二人的穿着,也应该是大户人家,只怕她也要告诉他们一声才好。      老人帮姑娘倒着茶,那姑娘友善的对着老人家笑了笑,然后甜甜的说:“谢谢大娘!”      老人也展开满是皱纹的小菊脸,用着家乡话友善的对她说:“娃儿,吃完茶就赶紧走吧,最近俺们这里不安全,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可要千万注意哟。”      “谢谢大娘提醒。”小姑娘听完,脸色都未变半分,慢悠悠的喝着茶,显然并没有将老人家的提醒放在心上。此时的她,一心在另一桌,又忍不住看了看其中的一位公子——好漂亮呀。      她觉得天下间应该没有长得如此漂亮的男人,肯定是位漂亮的姐姐女扮男装的——虽说这人看上去并没有半分女气,可是那又如何,她家小姨长得可美了,却总是喜欢穿男人的衣服,看上去也是英气的不得了,让好多江湖女侠都倾心不已。      所以,这位长得漂亮的公子,肯定是女扮男装。      好想跟这位姐姐交个朋友,可是他们素未相识,而且姐姐都是以男装示人,她一个女儿家突然跑上去,肯定会认为是轻浮女子,想想都不好。      想起出来的时候,师父们的告诫,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所以她也就乖乖的喝茶,休息好之后,继续赶路打算到镇上去休息。      老人家慢慢的走到另一张桌子,慢慢地倒着茶,也好心的提醒着:“公子哟,你们也早些离开这里吧,那群强盗很凶的,只说前几天有几个有钱的公子被他们绑走了。”她老婆子活到这把年纪了,还从未看到过长得如此娇美可人的姑娘和俊俏迷人的公子,要是他们被那群恶霸给抓住了,还不知有什么后果?老人又无声的叹息着。      两人点了点头,算是接受了老人家的好意,仍悠哉的喝着茶。      看着三人都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老人家心里急,可是人家是客,显得自己在赶人似的,只希望那群强盗今天天不要来,不然这么水灵的人儿,可惜了。      天不随人愿,老人家越是不想这恶霸来,却是赶上了这个好时辰。一群气势汹汹的男人来到茶摊吼着:“老太婆,最近生意怎么样?”    压寨夫人   老人家听到这声音,急切的从屋里奔出来,颤抖的走向那几个人,熟练地求着:“大爷,俺真的没有钱交保护费了,俺家老头子现在病倒在床上没钱治,你就行行好,放过俺们一家吧。”      “放过你们一家,那谁来养活我们啊!上次你交的那几个子,根本不够我们哥几个塞牙缝的,今天你没钱交的话,那就把你那孙儿卖了,换几个子算了。”      老人家一听说要把孙子卖了,急得老泪纵横的,跪在地上求着他们:“求求你大爷,狗儿是俺的命根子,你不能把他卖了啊”      那人不耐烦的踢开老人,想一脚结束这老太婆的性命,正抬脚之际,突听到风声,习武的他立马抬脚想要躲开,却没想到那东西比他的速度更快,脚上的麻穴被打中,顿时一个重心不稳倒在了地上,几个弟兄赶紧扶起他。“老大,没事吧?”      那称为老大的人站稳后,一把推开手下,吼着:“他奶奶的,是哪个王八蛋敢暗算老子,是不是活腻了。”他看着前面就两张桌上坐着人,一边一看就是两个富家公子,看来这段时间有银子花了。然后转头看向另一张桌,顿时眼睛就移不开了。      在这穷乡僻壤呆久了,个个长得脸糙身壮,跟操~男人似的,不过那种浪~~~叫到是让人听了不错,但眼前这水灵灵的丫头,一看就是千金小姐,不知道这样的人操~~起来如何。      他眯~眯的笑起来说:“我说今个儿为什么老有喜鹊在叫,原来是在告诉老子有个漂亮小妞在等着我。真可爱!那粉嫩嫩的小脸蛋,像要滴出水似的。”      “老大,虽说小了一点,可长得跟天仙似的。”狗腿们马上起哄。      “老大,人家还是一个没有及笄的毛丫头。”其中有一个手下看那姑娘,只怕还有十四五岁的样子,有些不忍的说着。      “没及笄又怎么样,小是小了点,但配老子正好。”       “老大,像你这么英俊潇洒的豪杰,正好要一个如此可爱的美人儿相配。小的们相信,在老大你的调教下,不出几年,一定会成为那个什么倾什么什么国美人。”另一个手下淫、笑的拍起了马屁。      被称为老大的人,得意的说道:“笨,是倾国倾城。”      马上就有人迎合道:“老大,您太有才了。”      “对,老大。抢回去做大嫂正好。”其他人也起哄着,那手下见众人如此说,也不敢多说什么了,他知道老大那残忍的性子。      “呀,那小妞朝老大走过来了。”大伙看到这么水灵的姑娘,口水都流出来了。      真漂亮!      那姑娘看都没看他一眼,绕过恶霸,去扶着老婆婆:“大娘,你没事吧。”她见老人家并没有什么大碍,又视若无赌的把她扶到桌边。      那人看着她那迷人的身段,如黄莺般的声,苹果般可口的脸,口水已经流了出来,他赶紧吸了回去,傻笑的赞叹着:“美!真美!给爷我做压寨夫人正好。”    老人家看着他们那样子,为这姑娘担心着,她想上前为她求情,却被姑娘拉住了,她笑得天真无邪。“大娘,对付这几条欺善怕恶的小狗,何须要您老人家动手,就交给我吧!” 功夫娘子 “姑娘……”老人家还想说什么,可见她如此,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悄悄的说:“孩子,一定要小心,他们都是一群没有良知的畜~~牲,多少良~家~妇~女只要被他们看上都给糟~蹋了。” 姑娘天真无邪的笑语道:“大娘,只是一些入不了台面的的畜~生,您不用担心。” 而这可爱的笑容,让这些穷乡僻壤的土恶霸们是迷了眼,个个都流出口水来。 恶霸头子并不介意她们骂自己,用一双色眼看着她。“我的小乖乖,跟一个老太婆能有什么话说,还是跟大爷我去快~活~快~活,保你快乐似神仙。” “嘴巴真臭,先让你洗一洗。”话没说完,一杯茶直射向恶霸,幸而他躲得快,闪过了这暗器,而他手下就没这么幸运,还来不及惨叫就倒在地上了。 “原来还是一个功夫娘子,那我就更喜欢了。”他虽这么说着,可也不敢大意了,见她一杯茶能打晕一个有功夫底子的壮汉,想来她功夫也不简单。 “喜欢也要你有本事。”她坐在桌边悠闲的看着他们脸上的变化,觉得很好玩。拿着另一个茶杯,悠闲的喝着茶,看他可以忍到什么时候才会出手。 过了片刻,那恶霸终于忍不住,挥刀直砍向她,可无论他怎么砍,明明她没有动,就是砍不到。别说砍不到,就连她的衣服边也沾不到,更加看不出她是怎么移动的。这到让恶霸心中寒悸起来。以他翻山虎的功夫,不可能连这么一个小姑娘的边也沾不到,这姑娘看上去也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不可能有如此出神入化的神功。 这翻山虎和过江龙两兄弟,本是西楚一等一的高手,可是本性很坏,是有名的恶人强盗,专找一些有钱人家抢夺财务。抢了还是小事,还是满门屠杀,漂亮的小姐就先奸后杀,或者抢回去玩虐致死。 这事惹得帝都名捕,号称神捕的李飞愤怒不已,杀了过江龙,也把翻山虎逼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隐姓埋名了好几年,直到这半年来,翻山虎就忍不住想出来作恶,不过他再也不敢去帝都,收服了几个手下,在这个偏僻的地方收些保护费。 砍着砍着,翻山虎手中的刀猛的掉了下来,砍中了他的右脚。痛得他倒在地上打滚,哇呀呀的哀号着。 “你这人真奇怪,没事怎么砍自己的脚,这样很好玩吗?”那个姑娘睁着大眼,显得十分无辜。好奇的看着在地上抱脚呻吟的恶霸,模样很是可爱,自然将那一干小喽喽们迷了眼,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了。 她这几天一路下来,无聊的很,见到这人陪自己消遣一下时间,又可以给对方一些教训,自然是打算玩的不亦乐乎,看着恶霸的脚,故作惊恐万分的说:“呀,流了好多血,真可怕。” 唉唉,哀号的声音真难听,她决定还是不要荼毒自己的小耳朵了,手中一枚小铜钱从手中飞了出去,然后那恶人就不再叫了,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因为痛疼让脸显得很扭曲,别说小姑娘因为他这模样,笑得那叫一个愉快,就连另外一桌的两位公子也看了过来。 姑娘看到漂亮姐姐朝自己这边看过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如艳阳般耀眼。 冥堡 唉,姐姐真好看,要是自己也能像姐姐那般好看就好了。 小姑娘看着桌边的漂亮姐姐,心中羡慕不已。 不过姐姐也太高了吧,坐在那里都感觉好高大……不过这也不稀奇,九师父不也很是高大,自己站在她面前完全……想想都好心塞,庄子里面的人都比自己高大,自己明明十六岁了,可是看上去就像是十四岁一般,师父们老是来了兴致就把自己当娃儿抱……想想更心塞了。 不想那些让她不开心却又无法改变的事实,矮就矮吧,反正大师父说过,身高不重要,重要的是拳手。 谁敢说她矮,就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哼!!! 心中虽有些不高兴,可姑娘她也没打算赶尽杀绝,乡下人纯朴,不想吓着她们。所以她依旧装成无辜的模样,看着痛苦到扭曲的人,语重心长的说:“你连一把刀都拿不稳,以后还是别出来玩刀了,要是把另一只脚给砍了,那你不是以后都不能走路了吗?那多可惜呀。” 她暗自点住了恶霸的穴位,那血当即不往外涌了,她转过头对那几个呆若木鸡的人说:“喂,你们这几个也太没义气了,你看你们大哥玩刀受伤了,你们还不送他去医治。”自己虽懂医术,可完全不想救这种坏蛋,不杀他就很不错了。 几个如木头的小恶人,被姑娘这般一说,才如梦初醒的跑过老大身边,把他抬起来准备走时,听见那姑娘甜美的声音把他们叫住,他们立刻呆在那里不敢动,等待着她发话。 姑娘对着那几个亲切又可爱的说:“我忘了告诉你们,这方圆三百里都在冥堡的保护之下,你们下次要是再敢来骚扰这里,被五马分尸后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们喔。毕竟我们堡主脾气不好,而且又十分的护短,要是知道他所管辖的范围内,有人作恶,有人被欺负,他会很生气很生气的。我们家堡主一生气,就喜欢砍人脑袋噢……” 她对冥堡并没什么好感,也没恶感,不过怕自己走后,他们又来伤害这里的村民百姓,只得拿冥堡来做一下挡箭牌,反正冥堡的人也不会知道的。 几个人一听说冥堡,再一听到姑娘后面的话,吓得全身发抖,天啊!地啊!他们居然惹得传说中那个最厉害的组织,他们今天差点就小命不保了。整个武林一提到冥堡,无不失色三分。 几个人抬着老大,飞也似的走了,途中还因为跑得太急,把自家老大摔地上了,又赶紧扶起来,然后接着跑,像是后面有恶鬼追似的。 姑娘见他们那表情,有些不明白的喃喃自语:“冥堡真有那么可怕吗?下次真的好好见识一下才好。” 她走到老婆婆身边,和颜悦色的说:“大娘,以后这群恶霸再也不敢来欺负你们了,你就放心吧。” 老人家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怎么也不明白,那刀怎么就无缘无故的掉在了那恶霸脚下?她真为这姑娘捏了一把汗,看着恐慌而逃的那些人,悬着的心也算落了下来。“姑娘,你把俺老婆子给吓坏了,俺还以为……”没说完就咳嗽了起来。 “大娘,我看你有气喘病,不宜劳累,就不要开茶摊了。” “这是三十几年的老毛病了,不碍事的。”不开茶摊,他们一家又吃什么了。 帮助 姑娘家看得出老人家生活的拮据,看着躲在不远处,面黄肌瘦的孩子们,想了想,拿出几锭银子笑着说:“大娘,这几锭银子就算是我刚才损坏了大娘的桌椅钱,就请大娘一定要收下。” 看着这几锭银子,大娘眼中有着亮光,可是立马醒了过来,感激的说:“姑娘,哪儿的话哟,你刚才已经帮俺把那群强盗赶跑了,俺虽没有读过书,也只是乡下老婆子,可是俺还是知道感恩的。您的大恩已无法报答,俺又怎么好收你的银子呢!”如此漂亮又好心的姑娘,她还是头一回遇上。 见大娘不收这些银子,水灵的眼珠滴溜一转,马上笑得可爱的道:“相识是缘,我能叫你奶奶吗?我从小就没有奶奶,一直很想有一个疼我爱我的奶奶。”撒娇这一招,可是她的利器,从来都是无往不胜。 “这……可折煞老婆子了。”大娘惊讶的眼珠都快掉地上了,她老婆子一生,想都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个水灵的孙女。 刚才还带笑的眼睛,瞬间有着无限委屈:“您是嫌弃我小丫头不懂事吗?” 大娘见她快哭的样子,心都疼了。唉呀呀,天老爷呀,将如此灵气的丫头惹哭,是要遭天遣的。“有你这样一位孙女,俺老婆子是修了三生之福呀。” 在边眶的眼泪转了一圈,听到这句话,高兴的笑了起来道:“那您是答应若依了吗?对了,奶奶,我叫杨若依,您叫我若依就好了。” “当然,能有你这么一位好孙女,奶奶晚上做梦也会笑醒来。”见她她洁净的笑容,如此可爱又善解人意,认她做孙女儿上她上辈子烧好了香,高兴还来不及了。 “奶奶,这几锭银了算我给爷爷奶奶还有狗儿的见面礼,你可不能拒绝孙女儿的一番心意,奶奶如果拒绝了,依依会伤心的。”她故作可怜的看着老人家,这些银子对于自己来说,只是几天的食宿费用,可是对于老人家来说,也许却是救命钱。 “那好吧,那俺收下了。”不忍心让她失望,也只好收下她这份大礼,一辈子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她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就走了这么大一个运。 依依马上笑容可掬的说:“奶奶,我刚才听你说爷爷病倒了,可否让我看一下。” “你懂医术?”在老婆婆的眼中,能打跑坏人,又能救人的,只有观世音菩萨。莫不是这是菩萨显灵了?顿时激动了起来,满是皱眉的脸上,顿时扬意着少女般的笑。 “略知一二。”唔,要是二哥知道她如此谦虚,一定会大赞自己长大了的。 大娘崇拜而又激动的把这名叫若依的姑娘带进侧房。 依依见一位面色腊黄,枯瘦如柴的老人躺在床上,为他把脉:“奶奶,爷爷是久病不医,而且整天躺在床上,所以伤寒成疾了。我这里会开一副药,你交给附近的大夫,他们自然会为你抓好药的。你一共抓二十付,每天煎一付给爷爷喝,然后让他多出来走动一下,多晒晒太阳,病自然就好了。这是二十付的药钱,你先收下吧。” 依依看着房子里面阴暗潮湿,除了一张床以及一个烂桌子,什么都没有了,房间还有一个小破洞,看着让人心酸,可惜自己身上没多少钱了,不然再可以多给一些,让老人家至少不会晚年凄苦。 “孩子,你已经给老婆子那么多银子了,怎么好再拿你的钱了。”她今天真是遇上菩萨了。 世上好人多 “奶奶,你如果真认我做孙女儿,就收下这钱吧,这个钱是给爷爷治病和生活用的。而刚才那钱是给狗儿读私塾用的。狗儿现在也不小了,也该像同龄人那样读书写字,让他成为为朝庭效力的人。所以每年我会送钱来让狗儿读塾的。”她看着那个怯怯的小男孩,蹲下来友善的说:“狗儿,你几岁了?” “八岁了。”狗儿仍是有些怕生,可他见姐姐并没有恶意,也就没有先前那么怕了。 “狗儿真乖!”她转过头问大娘:“狗儿没有学名吗?” “学名?”大娘不懂,这孩子是她八年前捡到的,见她家的母狗也生了小崽,认为贱名好养活一些,就叫他狗儿呢! “奶奶,就是他的名字。他现在八岁了,也不能光叫狗儿狗儿的,也该跟他取个名字吧。” 老大娘这才懂得她的意思,她大字也不认识一个,她又怎么会取名字了。就期盼的看着依依说:“要不你帮狗儿取个好听的名字吧。我夫家姓李” 依依想了想,高兴的说:“那就叫李义吧,希望他以后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好男儿。” “好,这名字好!”她虽不识字,可她老婆子这一生也算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她也希望孙儿能成为一个这样的人,像依依一样的好人。 依依看了看天色,起身不舍的说:“奶奶,我要走了,再不走就赶不到住宿的地方呢!就请爷爷奶奶多多保证,以为我有机会一定会来看您的。” 老人家想留她住一宿,可一看自己家如此不成样子,想着她也住不习惯,也就没开口了,只是叮嘱着她路上小心,有空来看看她这老婆子。 老人家目送着依依骑马远去,满眼都是不舍之情。而坐在另一张桌上一直没有说话的人,看着这一幕有些好笑:到是一个善良可爱的小姑娘。 就在小姑娘翻身上马,离开的时候,那穿蓝色衣服的俊俏公子问着身旁穿白色衣服的人,揶揄的说:“修,我怎么没听说过,这里归冥堡管,而且冥堡居然还有可怕的五马分尸这一酷刑。”蓝衣公子收起自认潇洒的折扇,做出‘小生好怕怕’的样子。 不过这个叫杨若依的小姑娘说中了一点,那就是:堡主脾气不好又爱护短。 对面的白衣公子正是冥堡的首脑冷修,一张美的让人呼吸的脸上正有着一丝玩味,冷冷的说:“现在不就属冥堡管了吗?”有人拿着冥堡的旗子做好事,他何乐不为。 穿蓝色衣服的李斯听他如此一说,差点把茶喷了。看堂弟的表情,尽带着些许的微笑。他他……他不会对那丫头有意思吧? 原来的原来,堂弟对成熟妖娆的女人不爱,娴淑端庄的门名千金不睬,居然爱这种含苞待放的小丫头。不过说句实在话,那丫头确实蛮可爱的,要是和堂弟配成一对,算是绝配。 “斯,我听说那孩子叫李义,可跟你们李家脱不了干系。” 李斯一听堂弟在揶揄自己,也不气恼,放下一锭银子就起身准备走,老人家一见赶忙叫住两位公子。“两位公子,茶钱只需二个铜板,不需要这么多。” 李斯温和的笑着说:“大娘,这是我给李义的一点见面礼,还望收下。”说完两人就走了。 老人家看着两位公子的背影,心中奇怪的想着,今天是碰到了什么好事,为何都送银子给自己,想了半天没想到,最后再想了半天:世上还是好人多啊! 看着这些钱,她又笑开了怀,有了这些钱,老头子的病可以好了,狗子……不,小义也不用挨饿了,他们一家子会好起来的,只希望去自己多活几年,让小义长大成家,到了地底也对得起李家的列祖列宗了。 仙女 两位骑着马悠闲的走在路上,李斯见冷修那没有表情的表情,盯着他那比女人还要漂亮的脸蛋。叹息着:多么倾国倾城的容貌,要真是个女儿身,只怕因为抢夺他这美人儿,而弄得天下大乱。 真要是女儿身,自己……自己也不敢娶他哟。 冷修慢条斯理的说:“斯,如果我再听到你那叹息声,我会让你见识一下我的修罗刀。” “不会!绝对不会再听到了。”李斯本能的缩了缩头,他胆子再大,也不会想去领教他的修罗刀的,开玩笑,出刀见血。 他以前并不知道它的厉害,只想着一把如此小小的匕首,会有多大的威力。直到有一次,亲眼看见修用一把小小的修罗刀,一口气杀了五个功夫上乘的武林高手后,他就彻底信服了。 不过那五个人该死,拿着正派当幌子,拿做一些不法之事,让人极为不顺眼,居然还不知死活的去挑衅修,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李斯知道修最讨厌别人迷恋他那张绝色容颜,从小到大每一个见到他的人,都会感叹着他的美丽,常常把他的性别弄错,让他烦不胜烦。这一次要不是婶子十二道家书急召他回去,他是决不会离开冥堡的。至少在那里,不会有人用仰慕的目光看他。 李斯突然看到前面有一匹白马。“那不是那个可爱丫头的马吗?怎么人不见了。”他好奇的左看右看,希望能看到那丫头的踪影。 冷修见她正在为一位老人做包扎。 “哇,她又在给老伯银子。也不知道她是善良还是傻,还是天生就不愁银子。”李斯也看到那个丫头在前面的坡子上。见着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只怕她又在用刚才那个伎俩骗老人收下。果然,没过多久,那老人收下了银子,她也扶着老人家下山来了。 习惯堂弟的冷,他一个人自说的起劲:“唉呀,我要是她家人,一定会被气的跳脚,像她这样的散财童子,就算是金山银山也不够花的。” “真是一个好玩的丫头。修,你说如果我们和她同行的话,是不是会有趣的多。”他和修这个大冰块在一起,每天说话不会超过十句,无聊死了。 冷修不理会李斯的叫嚷,骑着马朝小镇的方向飞奔而去,李斯只好也加快速度追上修。 依依扶着老人家下了山,不放心他一个人呆在这里,就让老人家把马骑回去!老人家见如此善心的姑娘,想着这荒郊野外的,她要是没了马会很危险的,说什么也不肯把马骑走。 依依见老人家说什么也不肯,一转眼就不见人影了,只有声音在林中回荡。“老爷爷,您别担心我,您就骑着马儿回家吧,以后别在出来砍柴了,身体要紧。” “仙女!原来是仙女。”老人家本来就对这个长得美,心地更美的姑娘,想着她肯定是仙女下凡来帮助自己的,现在见她一转眼消失,以为她是施了法术飞走了,更加肯定她是下凡的仙女。激动的赶紧跪拜着。 姐姐 李斯和冷修正在快马奔驰着,突然一个影子从他们旁边闪过,李斯一时冷斥道:“谁?”手中的暗器早已飞了出去。 “唉呀!”只听到一声吃痛的娇嫩女声响起,一摸水绿色的身影从空中跌落下来。两人幸好身手了得的急时刹住,不然马蹄将毫不客气的从这绿影身上踏过去,到时就算不死也重残。 “谁这么不道德,暗算本姑娘。”气愤的吼声,呲牙咧嘴的揉着小屁股,显然完全忘了这是在外面,这东西对于女孩子来说有些不雅。 苹果般的小脸因为生气而更加红嫩,怎么看怎么可爱。 这小绿影不是别人,正是急着赶往小镇的依依。 李斯忍不住想:呵呵, 缘分呀。 “原来是姑娘,在下并不知是姑娘,多有得罪,还请姑娘原谅。你没有受伤吧。”李斯没想到又是这个小丫头,不仅赞叹她那极俊的轻功。当今西楚,除了修外,只怕没有几个人有如此好的轻功。 听着如此诚恳的话语,就算有再大的火气,也不可能发出来了。反正小屁股也没有刚才那么痛了,就当自己倒霉好了——而且,美人姐姐也在这里,她真不好再多发脾气。 “没有,可是吓我一跳,摔疼我了。”说完,还委屈的撇了撇嘴,让人忍不住心疼起来。 “实在抱歉。在下并非有意如此。”李斯诚心道着歉。 “算了,也怪我不好。”谁叫她在这官道上施展轻功,别人还以为她在显示自己的功夫,可这也不能怪她,现在已快接近黄昏,她可不敢走那密林之中。现在经这么一摔,只怕自己到小镇上的时间要晚一些了,只希望天黑以前能到就好。 她才不要在外面过夜,绝对不要。 “姑娘有什么困难?”李斯见她面有难色,好心的问着。 “我……”依依看向两人,蓝衣哥哥面表斯文,可应该不是那种好惹的人。至于漂亮姐姐嘛,虽说面冷,可是她总觉得自己宁愿与姐姐相处。 看着漂亮姐姐,又被迷的六神无主。那冷艳绝美的外表,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绝尘容颜,冰雕的一般透明华贵,金冠束发,身穿一袭皓白云纹长衫,腰系一条青玉带,虽骑坐在马上,可也可看出‘他’挺拔修长,风度翩翩,让女人都想尖叫来着。 美!真是太美呢!天下间居然有如此能将男装穿得美而绝尘的姐姐,真是大饱眼福,大大的欢喜…… “我想让这姐姐送我一程,直到前方的小镇就行。”依依指着冷修说到,她想跟着姐姐乘坐一马,应该没什么问题,总比忍着痛飞回去要好,而且要是在官道上又被武林高手误会,而用暗器打了下来,那自己岂不冤死了。 她转过头来对着冷修很有礼貌的说:“姐姐,我能不能和你共骑一马。” 冷修看着眼前的小姑娘,有一种想打她,可看着她那粉嫩单纯的模样,又下不了手冲动的纠结,他哪里长得像姐姐呢? 小话唠 李斯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听了她的那句话,差点没晕过去,这丫头居然把修错认成姐姐,真是太太……太太……太好笑了。不过把修错认成女子的也不止这个小丫头,每每有好色之徒用言语来攻击修时,都没有命见第二天的阳光。他强忍笑意,偷瞄着修的表情,也为这丫头祈祷着。希望修看在她年轻不懂事的份上,只是小小惩罚她一下。 不过这下到换他惊讶起来了,他不但没见修生气,而且还点了点头,同意那丫头上马。李斯惊讶的差点摔下马来,目瞪口呆的看着丫头兴高采烈的上了马。 依依坐在前面,内心粉是那个激动,连小屁股疼痛感都消失了。毕竟从小她的愿望就是长得像姐姐那么冷艳漂亮,可谁叫她天生一张娃娃脸,更可耻的是,师父们都喜欢掐她的小脸……算了,不提伤心事也罢。 唉呀,难得遇到如此美丽的无法形容的姐姐,她当然要高兴的赞美着一番。“姐姐,你好漂亮噢!我都找不到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你,我觉得那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形容不了你的美丽。”她认真的想着到底要用什么词来形容着这位漂亮的姐姐,完会忽略了冷修那轻皱的眉头,和李斯那快笑成内伤的样子。 “啊!我想到用什么词语了。用倾国倾城来形容你是最适合的。”依依一个人自言自语说的很是高兴,完全不管另外两个人有没有听她在说,会不会回答她的问题。“唉呀,虽说刚才有一个混蛋也用了倾国倾城这个词语,可是他那种没学识的人,根本就是诬蔑这个美好的词语。你说以我这张相,怎么可能用倾国倾城来形容,要是让我师父们听到了,不笑破肚皮。” 冷修只是听着她的喃喃自语,到是奇怪,什么像的师父才可以养出如此可爱没有防备的小丫头。他想着自己,哪一点长得像一个‘姐姐’…… 见两人都不理自己,那多无聊。只好稍稍偏过头,看着美人姐姐,开心的问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再一次感叹:“姐姐,你真漂亮的让人羡慕……噢,对了,问别人家之前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才是礼貌,我叫杨若依,大家都叫我依依。”依依很三八的做着介绍。然后期待的看着漂亮姐姐,希望知道她的名字。 “冷修!”冷修冷冷的说道,也不想浪费口舌的去解释着自己的性别。 “哇,好冷的名字啊,一点也不适合姐姐。而且姐姐你学男声学的好像噢,比我的还像一些耶。师父常说我扮男生,没几个人可以认出来 “因为你太顽皮了。”李斯小声的嘲笑着她。想着这丫头功夫是极高,可是却还只是一个心智没有成熟的小丫头,单纯的很。他到奇怪,是谁培养了这么一个单纯善良,涉世未深的功夫小姐。 以她如此单纯的性格,怎么能放心让她一个人出来? 不怕她被人骗走么? 想想都觉得是心大的师父,估计也就因为如此,才能教出如此‘奇葩’的徒弟来。 依依小丫头 依依并不知道了李斯的腹诽,听力好的她听到他那句话,反驳着:“我才不顽皮了,大师父常夸我说是个可爱懂事的大姑娘了。”一想到她最崇拜的师父,她就笑的好开心,好不得意。刚才李斯说她顽皮的事忘的一干二净。她转过头去问着他:“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啊?” “李斯!” “哇,你跟我们家小义是一个姓氏耶,真是太好呢!”她高兴的手舞足蹈着,完全将刚见不久的小孩子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冷修见她如此,怕她小屁股二度受伤的摔下来,只好用手轻搂着她的小蛮腰。他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有人叫他姐姐,他第一次没有一掌杀了此人,不但心中没有怒意,而且还允许她和自己共骑一马,现在还怕担心她怕她摔下马去。 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她如此单纯不设防的性子吗? “真是个容易快乐的小丫头。”李斯也被她的笑容感染着,心想着这一路上有小丫头陪着,一定很好玩。他可看得清清楚楚,他家小堂弟正在吃那丫头的豆腐。可怜的小丫头,居然一点也没有发现有人在占她的便宜。 这丫头也太迷糊了吧,就算修长得再怎么漂亮,可他那清朗又十足男性的声音和那脖子上的喉结,还有那平平的胸部……也许猛的一眼看不出,可都相处了好一会儿,也该知道,他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而且还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要么这丫头就是没有出过远门的武林世家的小姐,要么就是她本就是一个迷糊个性的丫头,或者两者都占了。 “嗯,师父们也常这样说我,他们都说我不适合当……”突然缄口,唉呀呀,她又一时高兴的乱说话了。 怎么办,怎么办?这个事情不能说,可是要是他们问起来,她该怎么说? 直觉告诉她,这两个人不是坏人,她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可是要是问起来,又叫她如何回答。 “依依。”冷修轻声叫道。 “啊。”在想事情的依依,猛得一惊的‘啊’道,背僵直了起来。 “坐好。”他并没有兴趣去探听别人的隐私。 “额。噢。”唔,姐姐居然没有问。呵,太好了。 这时,突然响起一阵咕咕的声音。六只眼睛齐齐看向声响的地方。 依依真想就这么跳下马,找个地洞钻进去算了。她满脸绯红的道:“我饿了。” 冷修看向旁边,旁边的马儿顿时惊了一下,骚动了起来。李斯拉住缰绳,安抚道:“笨马,要吃也不可能现在吃你。他是找我要干粮,你担心个什么劲。老是学不乖。”从身后的包袱中边拿出干粮,边抱怨道:“我说修,好歹我也是你堂哥,这马也是你堂哥我的爱马,你不要老拿你那冷煞气来刺激我的爱马好吧。” 依依看不惯他骂可怜的小动物。“你别骂马儿了。它被人骑就很可怜了,你还骂它。” 额。这也爱心过了头一些吧。不过也可以想像,毕竟她那爱心可以对人,也可以对动物。 呵呵,冷血的修配上爱心过剩的丫头,怎么看怎么好玩……不,是绝配。 他好玩的对着爱马拍拍脖子道:“马儿呀,主人我对不起你,不应该骂你的。毕竟打马也要看我这个主人。” 冷修和依依脸上顿时出现三条相同的黑线。 李斯不理会那两个脸色奇怪的人,将马驭到他们的身边。从包包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道:“丫头,你不是饿了,赶紧吃吧。” 闻着油纸包里面飘出的香味,依依只差没在口水流出来了。高兴的接过,开心的拆开,大大的咬了一口鸡腿,边吃边满足的道:“哇,好好吃。好怀念的味道。” 另外两个人看着她这不做作的吃相,可爱极了。苹果般的小脸上泛着光,樱红的小嘴也因为油而闪着光芒,让人想一亲上面的芳香。 冷修百年难得的温柔道:“好吃就多吃点。” 从没有咬过的另一边将鸡腿拔下来,转过身上送到冷修的面前,高兴的道:“姐姐也吃。” “你吃吧。乖乖坐好。”突然转过来,他担心他的小蛮腰会扭断。 “也吃。东西要大家一起吃才香。”像她和师父们吃饭,从来都要抢,不然可吃不到东西的。以师父们的理论就是:“能抢到才是王道。”可是她知道,这是师父们陪自己练功的一种方式。 见她睁着明亮却坚定的大眼,坚持着,他第一次有一种不想拒绝,怕伤害她的心。只得也学着她的样,咬了一大口。 小狗般晶莹剔透的明眸,期待的看着他道:“是不是很好吃。” “嗯。” 得到认同后,依依更是开心的吃着烧鸡,不时的赞美的。 两人好奇着,这烧鸡也只是比一般的味道要好一些,至于夸成这样? 和管家谈条件 三人来镇上,依依看到福悦客栈,兴奋的指着说:“我的目的地到了,谢谢你们载我一程。”她从马上跳了下来,微笑的向二人挥了挥手,就跑进了客栈。 李斯看着修那表情,玩味心又起,他故作不懂的说:“修,我们是继续赶路,还是在这里住下?” “赶路!”仍旧面无表情,淡淡的说到。 “不会吧,天快黑了耶!”他没想到他会来这一招,只得投降的说:“我们今晚住在福悦客栈算了啦,我可不想呆在树林里过一夜。”也不管他答不答应,径自走进客栈。 福悦客栈,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留着山羊胡须,斯文有礼的男人正在噼里啪啦的拔着算盘。 小二哥见如此可爱的姑娘走了进来,马上走上前道:“客倌,里面请。您是吃饭还是住宿?” “住宿,也要吃饭。”依依走了客栈,看到掌柜后,激动的跑了过去。“牛叔,你怎么在这里当掌柜啊?你不是在花州吗?” 牛力看着来人,见是三小姐,也高兴的赶紧从柜台出来迎接,怕打扰其他的客人,小声的说着。“小姐,总算找到你了。” “找我做什么?有事?”依依也小声的问着。不懂牛叔为何看到自己,像看到了救星一般,不会是客栈出了麻烦要自己解决吧。想到这里她马上兴奋的说:“牛叔,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要我帮你啊?” “不是,只要你不惹麻烦,客栈就不会有麻烦的。”牛力知道,小姐是麻烦制造者,所以故意用嫌弃的口稳说到。 “牛叔,你那是什么表情啊,好像我是一个大麻烦一样的,我会很伤心的。”她瘪着小嘴,不乐的说着。 不过依依有一个长处,那就是不开心的事情从不会停留在脑中,她马上就会忘了刚才的不开心。“牛叔,不是客栈出了麻烦。那你干嘛见我像见救星似的。” “是二少爷在到处找你。他说一个月前你师父就飞鸽传书,说你会回家。可老爷和夫人左等你没回,右等也没有你的书信,担心你的安危,要二少爷来接你。二少爷知道你会到这里来,所以在这里等了你几天,可是今天上午接到大少爷的飞书,要他赶回西楚帝都去了。”好可惜啊,少爷只要在多等半天,就可以逮到小姐呢! “太好了。那我就不用受二哥的威胁而乖乖回家了。”她也好想爹娘,可是好不容易才能出来玩,她岂有不玩个过瘾才回家的道理。 反正她知道牛叔会写信跟爹娘报平安的。 “小姐,少爷跟老奴说了,说要是老奴见到你,就告诉你,你如果七天之内不回到帝都,他就让你好看。”牛掌柜边说边注意着小姐的脸色,果然不出他所料,小姐脸色顿时难看的要命。他马上假装认真算起帐本来。 依依是很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气,心中直骂着:臭二哥,坏二哥,老是威胁我,我才不信你真把我怎么样的。“我才不受二哥的威胁,看他能把我怎么样?”最多向大哥撒一下娇,要他保护自己不被二哥欺负。而且爹娘也肯定舍不得自己被二哥打的。 “我的好小姐,你就回去吧!你都有三年没有在家了,夫人天天念着你呢!”小姐都是被他们那家子人给宠坏了,别人家的小姐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天天呆在家里绣花做女红。哪像他家小姐,从小装扮成男孩子去读私塾,她要去学武就立马送到古怪山庄去学武学医。六年时间只回过一次杨府,到是老爷夫人少爷们受不了,想念小姐的时候,宁愿受古庄山庄那稀奇古怪的怪条件,闯关去看小姐。真是怪人一家亲。 “牛叔……”睁着无辜可怜的大眼,无比希翼的看着牛叔。 牛力一看小姐这个样子就知道她是有求于自己了,看着小姐那表情,他又不忍心拒绝。 唉。不能怪自己,全府上下都拒绝不了小姐这可怜的眼神,更何况是他这个老人家。 “唉呀,这丫头可是懂得如何达到目的。”李斯有些三八的说着,看着那丫头又在‘毒害’着老掌握,很是玩味着看着那有趣的一幕。“我说这丫头怎么那么夸那烧鸡,原来是因为自家出产的。” 冷修不理他的三八,那丫头和那掌柜的谈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而她只怕把身上那些银子花光了,想找掌柜要。真是生长在一个幸福家庭的千金小姐,而且最重要的是没有富家千金的娇气,这才是最重要的。 他悠闲的喝着店小二送过来的茶,听着他们的有趣谈话。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见依依小声的说:“牛叔,我把银子全花光了,你能不能只在告诉大哥,不要告诉二哥的情况下再给我一些银子,让我去花州玩玩。” 丫头的绝招 牛叔一听,呵呵的笑着,然后一脸严肃的说:“二少爷早有先见之明,他说:以这丫头做善事的程度来说,就算是家里的金山银山也会被她花光。不过这也不打紧,反正钱也是用来花的。只是她天天呆在外面游玩,我就超级不爽,所以所有客栈一律不准把银子给小姐,让她乖乖的自动回家,回家后她要多少我给多少。”牛掌柜尽职的,一字不漏的把少爷的话转达给了小姐。说完后,无比同情的看着小姐那变来变去的小脸……真是可爱极了。 “杨若祈,我跟你势不两立!”二哥太狠了,她才不会乖乖听话,任他摆布。要是她乖乖回去了,二哥会更加笑话她,说她没骨气的。 想到二哥那狐狸般的笑,她就抓狂。 “小姐,你是斗不过二少爷的。”二少爷向来以赛诸葛而闻名,以小姐如此单纯善良的性子,和二少爷斗只会自讨苦吃。不过虽说兄妹二人喜欢斗嘴,可二少爷疼小姐也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只是两人嘴硬,不把关心的话说出来而已。真是一对别扭的兄妹,要是一对情侣,不知要害多少人啊! “我才不和那狐狸斗,我只要出我的杀手锏就可以啦!”依依立马忘了刚才的不愉快,得意的嘿嘿直笑,只要她一哭二闹,根本连上吊这招都不用,二哥就绝对束手无策。 “小姐,你也不小了,再哭就不可爱呢!”杨家全府上下都受不了她的泪水攻击。 “我才不管可爱不可爱,反正我不管,我一定要去花州玩。如果牛叔你再不同意,我就哭给你看。”她马上换成一副,滴泪欲泣的表情,害得牛掌柜一个头两个大。 嗯,她只是没有告诉牛叔,这一招还是二哥教自己的。只是二哥没有想过,这一招会成为对付他自己的杀手锏。呵呵 “好好好,我的好小姐,你就千万别落泪,我答应就是啦!”想他一把年纪,哪经得起小姐这泪水的攻击。他知道二少爷是不会责怪自己的。 “耶,太好了!我还要一匹马和几套男装。”依依还加着条件,穿着女装上路就是不好,引得路人的注意。听说花州城里的美女多,特别是烟花女子更是美丽,她这一次一定要去看看,去喝喝花酒。 “好,小姐,你先去吃饭吧,都是你爱吃的菜。至于其它的物品,我马上亲自给你去准备。你吃完饭就上楼去休息,明天好有精神赶路。”逗完小姐后,他宠溺的笑着说道,完全没了刚才那严肃表情。 “牛叔,等一下。”她从怀子拿出一个富贵长命金锁,递给他说:“我听说燕儿姐姐快生了,所以特别给未出生的小外侄选了个礼物。”她又拿出一个玉烟斗递给他:“牛叔,这六年来我都没有回来陪您过生日,这是我给您陪罪的。” “你呀,只要不惹麻烦,就是最好的礼物。”杨府上下对着这个善解人意又古灵精怪的小姐,是又疼又爱的。 “我才没惹麻烦了,是麻烦来惹我。”依依说得理直气壮,让牛力直摇头的离开客栈。 笨笨的小妞 “佩服!佩服!”李斯第一次看到如此耍赖皮不讲理,可又十分可爱,而且眼泪水说来就来的人,那丫头的表情真的太丰富了。和他家这个永远只有一张冰冷表情的堂弟真是绝配,他决定做这个月老,把他们两个撮合在一起。 待那牛掌柜一走,李斯很三八的挥手叫着依依。 依依一见是两位,高兴的过来说:“原来是两位啊,你们也住这里吗?”她一直和牛叔在说话,根本就没有注意他们两个进来。 “对!”就算不是住这里,他现在也主意已定的非住这里不可。而且他们也正是前往花州游玩,正好可以和她一起走,他也好为他们制造机会。 依依为了感谢他们让自己共乘一马之恩,高兴的对小二说:“小二哥,帮我把我那桌的菜端到这边来,这两位的一切费用都全免了。” “是,小姐。”小二哥训练有素的把菜给端了过来,也把他们刚才点的菜给送了上来,这才去招呼着其他的客人。 “你对这儿很熟?”李斯对刚才的对话也听得清清楚楚,虽说他们说的小声,可对于有内力的人来说是不算什么的。但他明知故的问着。 “嗯,差不多吧!所以我偶尔会过来。”她不想告诉人家这是她们家的产业,以免别人说自己在炫耀似的。“这里的菜很好吃的,姐姐,你尝尝这个,味道很不错噢。”依依夹了一块野猪肉给冷修。 依依见冷修慢慢的吃进去,睁着期盼的大眼看着他。“姐姐,好吃吗?”见他点了点头,这才高兴的笑了起来。 冷修见她又要为自己夹菜,他也夹了一块鸡肉到依依碗中。“你也吃吧。”口气虽冷,可眼中透着些许关心。 “谢谢姐姐。”依依见姐姐为自己夹菜,心中很是甜蜜。她为不知为什么这么喜欢姐姐,好像只要一见到她,自己就会很高兴,很开心。 “多吃点!”冷修不理会李斯那足以吞下鸡蛋的大嘴,旁若无人的为她夹着菜。其实别说斯会惊讶,连他自己都很诧异自己这反常的行为。但他只要一见到这个小丫头,见到她小小的个子,小小的脸,什么事情都体现在脸上的单纯可爱样子,就会不自觉的想去关心她。 李斯还在震惊中…… 这……这……这……是他家那个冷冷的堂弟吗?冷修自成碰到这小丫头后,一再做出反常的举动,不但不纠正自己的性别,任凭那小丫头姐姐长姐姐短的叫着,一点也不生气。 而且现在他居然还为她夹菜,夹菜耶!一般都是别人为他夹菜的冷大少爷,何时为别人夹过菜……从这种种迹象来看,他可以百分之百,甚至千分之千的可以肯定,他看上这丫头了。 哈哈哈!风水轮流转啊!他真的很幸运这一次可以陪修一起出来,而不是四大护法。他一定要把这么绝密的情报以黄金万两的好价格,卖给四大护法他们。 看着他们那羡慕嫉妒恨的眼神,想想都觉得很爽有木有! 占有欲 “哥哥,你怎么啦!”依依好奇的看着李斯那一会儿目瞪口呆,一会儿惊讶万分,一会儿又惊喜万分,外加兴高采烈和老奸巨滑的笑容,感到十分的不解。她伸手为他把着脉:“是由于内心极度兴奋,而使你的脉象不稳。” “我没事,你赶紧吃饭吧!”他看到修那轻皱的眉头了,赶紧收起他那白痴笑容吃着饭。矮油,不得了,人家小姑娘就手帮自己把个脉,修就不高兴了——啧啧啧,这占有欲也太强了吧。 “姐姐,你吃这个,这个也好好吃的。”依依那单纯的小脑袋瓜里面一般只喜欢装一件事情,所以她并没有多去在意李斯。只是把认为好吃的东西也夹到冷修的碗里,期待的看着他吃下去,然后迫不及待的问:“好不好吃?” 见冷修点头后,她才高兴的说:“每一家店的厨师,可都是牛叔亲自找的,做的菜都是最好吃的。”每开一家分店,牛叔都会亲力亲为的打点着一切,从小她也将牛叔当成亲人。 两个人见她如此极力的推荐着,都不忍拒绝。不过在这样的小镇能吃过如此美味,确实难得,难怪生意会如此好。 两人自然捧她的场,敞开着吃。而见到自家店的东西如此受欢迎,依依自然高兴不已。 牛力回到客栈,看到小姐正和两位年青公子吃饭,他感到很奇怪,有些不放心的上前。“小姐,你有朋友来了啊?” 依依见到他,很高兴的把这认识不久的朋友介绍给他:“牛叔,你两位是刚才帮助了我的大恩人噢,是他们让我更骑一马,我才可以到客栈来的。这位大哥哥叫李斯,这位漂亮的姐姐叫冷修。” 姐姐?眼前这个公子确实漂亮的让人分不清性别,一副飘逸高雅的弱公子打扮,可他那全身所散发出来的淡然清冷,冰眸似两潭幽邃无底的黑水,让人吸引去了就无法拔出来。这明明是一个美男子,而且是一位深沉的可怕的人,为何小姐叫他姐姐?只怕是单纯的小姐,没有分清这人的性别。 依依不知牛叔为何用如此眼神看着姐姐,难道牛叔也被她的美貌给迷住呢?她拍打了一下小脑袋,怪自己胡思乱想的,牛叔怎么可能会被美色所迷了,真是天方夜谭。 “怎么呢?”依旧是那种冷冷的口气,可依依听到他关心自己,笑着对他说。“没什么啦!”她总不能把心中那些奇怪的想法告诉姐姐吧,那样可能会使姐姐不高兴,牛叔也会骂自己小脑瓜尽是稀奇古怪的想法。 “小姐,东西我已经帮你准备好了,我帮你放在客房了,你吃饭去休息吧。”牛力不知这两位是敌是友,既然是小姐的熟人,他也不好多问。 “谢谢牛叔。我就知道你对我是最好的。”仍不忘狗腿一下。 “那你们慢用,我先去忙了。”他客气的说完后,就走向了柜台,心中嘀咕着得尽快写信告诉少爷,要他办完事去接小姐。他有些担心小姐这么单纯,在外面会碰到别有用心的人。 小小俏公子 第二天,依依换上新买的男装,下楼来了。 冷修正好正对着楼梯坐着,看着依依穿着一身淡绿色的男式长衫,心中有着小小的赞赏。她虽个子娇小,举手投足间却透着一股男子的英气,顽皮爱捣蛋的性格也弥补了她那粉嫩的小脸,让人以为她只是一个长得可爱,还没有长大的孩子,使她扑朔迷离。可她眼中那女子特有的娇俏可爱,那灵动的眸子,嘴角那些许慧黠的笑意,又暴露了她这完美的伪装。想来她从小到大穿男装是穿的得心应手的,他这下有些明白,她为何从不怀疑自己的性别,以为自己也和她一样。 李斯是背对着楼梯的,所以并不知道依依下楼了,他好奇的看着修眼中那一瞬间闪过的赞赏,反射性的转过头,正好看到在从楼上下来的依依,马上笑眯眯的和她打着招呼。“依依,早啊。” “早!”依依来到他们桌前坐下。 店小二马上送上了早点,依依看见后有些失望,可是她并没有表现出来,依旧礼貌的对小二哥说谢谢。然后奇怪的问着他:“小二哥,牛叔呢?” “掌柜有事出去了。” “噢,那你先去忙吧!”那自己先等一会儿牛叔,如果他没回来,那自己先走好了。 “依依,你怎么不吃早点?”李斯见她并没打算吃那些东西,有些好奇的问。 “我没什么胃口。”挑嘴的她,光是看着这些鸡蛋和包子,她的胃口就全失了,她最讨厌吃这两样东西,没想到今天这两样东西都摆在了她面前,叫她如何吃得下。 “修,我们快吃吧,等一下起程到花州去游玩一番。”他故意在小丫头面前提起,目的是可想而之的,他就不信她不掉进来。 果然。 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出现在他现前:“哥哥要去花州啊,我也是耶!那我们正好可以一起去。” 她还在担心一个人会太无聊,现在多了两个朋友一起去游玩,那路上就不会孤单了。 “是吗?这么巧啊!”李斯故作惊喜的说道。 依依兴奋的如小狗般附和道:“是啊,好巧噢。” 冷修不理会堂哥那三八的表现,不是不知道他的用意。起身向门外走去,不理会他们两个在后面叽叽喳喳的。 依依见他们要离开,看着牛叔还没有回来,叫来小二哥急急的说道:“小二哥,等牛叔回来后,你跟他说一声我走了,要他千万别担心我,等我游玩花州后,一定会乖乖的回京都的。” “是,小姐!你一路小心!” “放心吧,我会的。”她向小二哥挥了挥手,出了客栈牵出牛叔为她准备好的马。见他们在前面等着自己,加快了步伐赶了过去。 “你们干嘛这么快,我还以为你们打算扔下我。”依依赶到他们身边后,嘟嘴说道。 “呵呵,怎么会了。三个人可比两个人有趣多了。”至少有个说话的。要他家堂弟开口说话,甭想。要不是他从小早已习惯,早就自杀哩。 “可不是。一个人好无聊。”她一路过来,没有一个可以开口说话的,要说有多无聊就有多无聊。 烂好人 离开集市,三人上马,因为不急着赶路,所以并没急着让马儿跑。而依依只是左顾右看的,惹得两人好奇不已,她在寻找什么。 “小丫头,在看什么呢?”这丫头还真是个好动的性子,在马上也不停歇一下。 “我在看,有没有需要我帮助的人。” “烂好人。”如果是别人这样说,李斯会觉得可能是在作,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可是从昨天看到那丫头的情形来说,她的确会是如此。真不知道是她的性子善良,还是傻。只怕她是在什么门派呆久了,所以并不知道江湖是多么险恶。 “才没有。我只是希望帮助一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师父曾经说过,天下间需要帮忙的人太多太多了,要我不要太心软,可是我总觉得能帮就尽量帮吧。”毕竟有些人真的需要帮助,有可能自己的帮助可以改变他们的一生,那也不错。 “那如果一个坏人受伤了,你也会帮助她吗?”李斯可不是抬杠,只是想告诉这小丫头江湖上人心险恶,别到时候救了不该救的人,不但会引起血雨腥风,反而会害了自己的性命。 依依顿时换上坚定的表情,看着李斯回答道:“遇到坏人,我不会落井下石,但我也不会救他。如果真遇上万恶之人,那么我会毫不迟疑的杀了他。不会让其他无辜的人再受到伤害。” 李斯难得看到她这严肃的一面,突然觉得不适应。还是觉得那个可爱单纯的依依顺眼一些。 听她如此说,他也稍稍放心了。至少知道这丫头虽单纯,可不会单蠢,只是阅力浅一些。而且想来,在修的身边也不会遇到什么危险。 三个人在路上玩玩闹闹的好不开心,不过一般是依依和李斯在说话,冷修冷眼旁观着战事,在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出声制止两人过火的行为。 “姐姐,你为何总是这么冷冷的啊?你笑起来应该很好看,可我都好少见你笑,你是不是不喜欢依依才会如此。”她有些紧张的问着,她怕姐姐见她和哥哥玩闹而不开心,而讨厌自己。姐姐和哥哥应该是相互喜欢的吧,不然也不会两人出来游山玩水,那姐姐就是在吃醋咯。就像海棠姐一见到大哥和别的姑娘多聊一句,就会很生气很不高兴。 她喜欢姐姐,不想她因为自己而生气,所以有些失落的她想着要不她还是不要去玩了,乖乖的回家算了。 “依依,你冷‘姐姐’并不是讨厌你,相反他还很喜欢你。”他记得以前的修也是很喜欢笑的,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从小见到他笑了,到后来就整天就是这一副冰脸了。所以他希望依依这如火焰般的热情,能溶化他心中的冰山,使他恢复那久违的笑容。 “喜欢我?真的吗?”依依充满怀疑的看了看冷修,又看看了李斯。 她不懂,如果喜欢她的话,为何没有高兴的表情了?像她只要遇到高兴的事,她就会不自觉的开心起来。可是她看姐姐一直都是一种没有表情的表情,让人难以靠近。 难以靠近?她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高兴的大叫起来。“我知道了,我知道姐姐为何不笑的原因呢!”她得意的样子引得李斯挺好奇她的答案,连冷修也想知道她小脑袋瓜子是怎么想的。 “像姐姐这么漂亮,笑起来一定是更加好看,会迷倒众生。现在姐姐有哥哥你了,如果她常笑的话就会引起大家的误会,所以她只能用冷漠来拒绝那些追求者的靠近。所以姐姐不笑的原因是为了哥哥你。哥哥,你好幸福噢,有姐姐如此的深情。” “……” 古怪山庄 这时李斯拿了一只山鸡和野兔过来,用随身带的匕首把内脏清理干净,就用树枝串起来烤着,把左手的兔子递给冷修让他烤着。 依依用非常崇拜的目光看着他:“哥哥好厉害!”要她就不敢对这些可爱的小动物下手,还没动刀子她就先手软了。 “一般般。”在野外生存多了,这对他来说只是一种生存的手段而已。不就是杀个动物,丫头有必要露出这种崇拜的目光吗? “好香!”依依被那肉香馋得只差流口水了,她真的饿了,早餐她没吃,中餐因为菜色难看,她也只是吃了几颗花生,所以她现在好饿了。 “给你。”冷修把手中的烧兔撕下一个大腿递给她。 “谢谢姐姐。”咬了一口兔肉。哇,没想到就这样烧得兔子居然这么好吃。看来这一次她出来没有交错朋友,可以和他们学到很多在古怪山庄学不到的东西。一提到山庄,她就忍不住想念着那些师父们,虽然师父人有时候很欠扁、很臭屁,可是他们对自己真的很好。 “依依……”冷修发现她不开心。 “我想师父们了,和他们相处了六年,一下子分开有些不习惯啦。也不知道他们过得好不好,有没有想依依。”她也想爹娘和大哥二哥了,也许游玩花州后,她该回家陪陪他们了。 “你师父是哪位?”李斯有些好奇能教出如此可爱徒弟的是何人? “南端国的古怪山庄!” 这到让另外两个人惊讶起来,传闻古怪山庄是古一个集天下第一怪最多的地方。如前任庄主兰郁儿,让南端国的皇帝还只是王子的时候,就对她迷恋不已,想纳她为王子妃,可惜他没有这个魅力,让兰郁儿不屑的飘然离开,现在已经退出江湖,消声影迹了。等到他成为帝王之后,曾一度去寻找她,可一直没能如愿。 现任庄主兰晓儿是她的三妹,也是一个集美貌、智慧、功夫于一身的古怪女子,特别是她的轻功,可日行千里,而且行事做风怪异,高兴时就算你是她的仇人,她也不会跟你计较,不高兴时你就算是天皇老子,她也要杀你个片甲不留。所以大家送她个绰号叫“怪异仙子” 副庄主兰飘儿,琴艺绝天下,只是怪就怪在她一般晚上出来活动,白天就晕晕沉沉的。所以大家送她的绰号是“夜怪仙子” 古怪山庄之所以如此出名,出了这几个古怪的庄主外,还有三十二位多才多艺的怪人,每人有一门自己精通的专长。 “依依,你师父是三十四怪中的哪一怪啊?圣医怪盗——屈争?还是怪异仙子—兰晓儿?”李斯想来想去,以依依的轻功和医术来说,也只有这两个人了。 “那是我大师父和十四师父。三十四位师父都有教我东西啊,所以我都是他们的徒弟。”虽然有的师父只教会了她一个整人的小游戏,也硬要做自己的师父。大师父骂他们是不要脸中的死皮赖脸,可自己到觉得无所谓,反正那些师父都好好玩的,没事就陪着她玩得不亦乐乎的。 “你师父还真不是一般的多。”看来他可以理解她把修当成女的了,因为她整个人就没有正常过。 “你是在鄙视我吗?”看着李斯那眼神,她不高兴的问道。 怪症状 这一席话让冷修皱起了眉头,也差点让李斯从马上摔了下来。乖乖,这是什么鬼理论?她以为他和修是一对? 天啦!这个小白痴,看来修以后的感情路走的有点艰辛呢!他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修,让他自己自求多福。 “我说的不对吗?”她还以为以她这赛诸葛的妹妹的脑子,这种事情她猜得百分之百正确,可看着李斯那惊讶的足以吞下一个大鸡蛋的表情,她有些犹豫了…… “哈哈……”李斯疯狂的爆笑着,这丫头太可爱了,真是一个可爱的迷糊蛋,她居然以为他和修是一对? 擦了擦眼泪,李斯笑着解释:“何止不对,简直是大错特错。我和他才不是一对,我们是堂兄关系,而且我对他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他的性取向绝对正常,他一般只在见到美女时才会有冲动。 “嘿嘿嘿,这样啊,那不好意思!你就当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好了。”呜,糗大了。 “没关系,我们这样出来,常常会被人误会,你也就别放在心上了。”李斯安慰着她,也暗暗的忍受着修射过来的冷剑。 如果眼神能杀人,只怕自己早就死了千百万次了。可既然不能杀死人,那他就当作视而不见好了,反正最多让他的小心脏受一点折腾。 其实听到他们两人并不是她想的那种关系的时候,依依反而轻了口气。心中本来有一股微醋的东西堵着,可是听他们如此一说,现在轻松了许多。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自己从没有如此过。 难道是自己病了?可她自己是大夫呀,也从没有遇到过此类病症。 难道自己是了什么疑难杂症? 怎么可能。自己能吃能睡的,而且自己也知道自己的身体好的跟头牛似的。。。。。 那又是为何? 唉呀,想不通。 那就不要想了。 这是依依的原则,想不通的东西就先不要想了,或许过一段时间它自己自然通了。 “依依……”冷修注意到她时而嘟嘴皱鼻,时而龇牙又咧嘴的,不知道她小脑袋瓜子又在想什么。 “啊?姐姐你叫我?”听到呼唤,好不容易回到神来。赶紧策马到冷修身边。 “在想什么?” “没啦。”她是大夫都不知道自己的症状,告诉他们也没有用,可能反而让大家担心。她又盯着冷修的脸看着,越看越觉得姐姐是如此美丽。是那种高贵而又充满英气的美。她羡慕的说:“真希望能像姐姐这般高贵动人,只怕我二哥睡着了都会笑醒。”她家二哥老是嘲笑她长不大。 冷修只是轻皱了一下眉头,道:“你很好。” 听到姐姐的赞美,依依嘿嘿直笑着:“真的吗?还是姐姐有眼光,哪像我家二哥。” 冷修听着她时不时的提道自己的二哥,他面无表情的问道:“你家二哥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二哥是个比狐狸还聪明的人,头脑可好了,人长得帅气不说,功夫也挺不错啦,好多千金小姐都喜欢他,可他最喜欢的还是我。”说到这里,她很是得意:“小时候只要别人敢欺负我,二哥一定会十倍的奉还。如果我做错了事,二哥一定会为我背黑锅,将事情瞒过去。要是瞒不过去,就代我受罪……但是他也老欺负我,见我爬树就打我屁股。见我一个人偷溜出去,他就抓狂的罚我闭门思过。可是他也不想想,要不是他每次带我出去玩野了,我能老想着要出去吗?”越说她越气愤的只拿没挥起小拳手了。 而众人听了,却知道他们兄妹俩的感情好得不得了。 “后来了。”看着她那丰富的表情到是十分有趣。 “所以爹娘就说,要么大哥陪我出去玩,要么二哥陪我,反正我不能一个人偷溜出去捣蛋就是。”只怕她整个家庭,都是将她这个宝贝捧在手心也怕融化了那种。 所以也不难猜出,她在家里应该是那种宠爱却不溺爱,不约束她的思想及行为,但也不会教她如何任性刁蛮。所以她的性子才会如此天真浪漫,率直善良。 依依的害怕 几个人一路走走停停,完全看依依大小姐的喜好,要是哪里好玩,他们就停下来玩几天。反正他们两人也不急着回去,自然让她玩的高兴痛快。 “我们加快速度吧,不然赶不到客栈了。”依依看了看天色,不知不觉中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她有些担心的天晚要睡在树林中。 “那我们就露宿在树林好了,这可是一种享受。”看来今天只能露宿树林了,前面不远去是迷魂岭,只能靠太阳才能走出去,现在太阳快下山了,晚上你就是大罗神仙也休想出去。 “你确定我们今晚要在树林里度过?”她有些怯怯的看着冷修,她宁愿自己累一点,再走几十里去找一家客栈,也不要在树林里过一夜。 “怎么啦?”冷修不解的看着她,不知她为何露出如此担忧的表情,难道她不习惯露宿树林? “我……”她总不能告诉他们,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些东西。 “大小姐是受不了露宿之苦吧。”李斯见她如此为难,想着她肯定是受不了这种苦。 “才不是。我……露宿就露宿,谁怕谁啊!”她最讨厌别人小瞧自己,她想反正也是一晚,应该不会那么倒霉就碰上了。 三人下马,趁着天还没全黑下来,李斯赶紧找来柴棍生上火。 天色已完黑下来,两人准备去打些野味充饥。依依见了马上嚷着:“姐姐,我跟你一起去。”她才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冷修点点头,要她跟在自己身后,这树林少有人来,毒蛇猛兽很多,他也不是太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 依依跟在冷修身后,两手抓着自己的衣袖,睁着杏眼到处看着,生怕遇上自己的克星。 老天保佑,千万别遇着了,千万别遇着了,她可不想丢脸。 “冷吗?”他看着依依的样子,以为她受不了树中的寒气。伸手牵着她的小手,惊讶如她手的冰凉,手心也全是冷汗。这是一个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才会有如此的表现。“依依,不要骗我,你是不是很害怕!” “嗯!可是姐姐牵着我,我觉得安心多了,没有刚才那么害怕呢!”她露出一个安慰性的微笑,不想让姐姐如此担心自己。 冷修看着她那轻颤的身子,放弃前行的步子,牵着她返回了生火的地方,让她到火堆旁坐了下来,他多放了一些柴,让火能更旺一些。 她很感动姐姐的体贴,心想自己虽有二个极度疼爱自己的哥哥,可是她一直想要一个姐姐或妹妹。现在老天送给她一个这么好的姐姐,她真的很开心。“姐姐,你对依依真的太好了,我从小就想有一个姐姐来疼爱自己,可是娘一连给我生了二个哥哥,就是不给一个姐姐给我。不过现在好了,我有姐姐你了,这样我们可以一起玩,一起睡在一起说悄悄话……”依依沉醉在自己所织的美梦中。 冷修没有言语,只是把树枝放入火堆。 “姐姐是不是也很喜欢有我这样一个可爱的妹妹?我相信姐姐肯定喜欢的。”依依知道她不爱说话后,早已习惯性地自说自答起来。 “还冷吗?”冷修拔大了火,让四周变得更加温暖。 “嗯,我已经不那么害怕了。”有姐姐在,她觉得好安心。 才艺双全 “你是在鄙视我吗?”看着李斯那眼神,她不高兴的问道。 “没,绝对没有。”就算有,为了小命他也要矢口否认。 “其实师父们真的好厉害,只是他们舍不得让我累着,好多功夫我都没有认真的学而已。”师父们对自己都好好的,怕自己以后被别人欺负,所以都把自己的功夫教给了自己,每个师父没事经常输真气给自己,有什么灵丹妙药都给她吃,每天用药水泡澡,她都成有名的‘药王’了。可也许是天生的体质问题,有一种毒让她无能为力,如果中了那种毒,自己只怕只有死翘翘的份。 不过这事除了古怪山庄和家人外,其他人并不知道,她也就放心呢。“师父常说,虽只学到了他们的三分之一,可是对于医术、琴、棋、书、画、厨艺、功夫,还有侠盗之术我可是学得精得不得了。所以有这些本事了,闯个江湖应该不难了。”就怕他们因为自己而觉得古怪山庄不好,让师父们丢脸。 “丫头,就这样叫才艺双全了,你还谦虚说没有认真学。”呜,如至今西楚的千金小姐都只会绣花,其它的一切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可比起师兄姐他们,我可不算最厉害的。”说着说着,慢慢的睡着了,就这么直直的倒了下去,幸而被旁边的冷修接住搂在了怀里。 “还真是怪,说睡就能睡得着。”果然还只是一个孩子,毕竟也就像小孩子才会说睡没睡,没一点预兆。 冷修轻柔的抱着小丫头,语气依旧清冷的说:“斯,你太多话了。” “修,你该不会一直让她把你当成姐姐吧。”修不急,他都开始为他着急起来。“修,别再犹豫了,今生过错了她,你会后悔终生的。”他看得出,修对这丫头动了情,而这样单纯可爱的女孩子,才是最适合修的。 从小的兄弟他最了解,修是那种不爱则已,爱上了就会一生一世一心一意的人。 “不急,她需要慢慢的接受。”他会让她慢慢的离不开自己,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的。他一直以为他会这样孤独一生,可没想到会遇上她,这个把自己性别认错的单纯丫头,让自己有了要保护她一生一世的欲望,这也许是上天给他的礼物吧。 “你还是先让他认清你的性别吧。”他也是服了这丫头了,怎么说,他们也认识好长一段时间了,难道她都没意识到修真的是男人们么? 昨天晚上的时候,居然还在抱怨着,为何同样是女人,为何不能睡在一张床上……矮油哟,哪怕知道了你认错了修的性别,他听了也想老脸红一红。 “不急。”猛得告诉这丫头,他担心她会因为不好意思而远离自己,还不如就这样让她缠着自己,让她慢慢的习惯自己,离不开自己,反正到花州还有这么长的时间,完全可以慢慢来。 李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急不急,什么都是不急,还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阿呸,他才不是太监。 蛇,那索命的蛇 依依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一个人在树林中,李斯和冷修都不见了。猛的站起来着急的到处找着他们,想开口喊他们却开不了口,因为她发现前面有一条巨莽正朝自己过来,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把她缠在它那巨大的身躯之中。她努力的扎挣却越挣越紧,她发现自己呼吸困难起来了。 她是不是要死了,那条大蟒又来找自己了,她最终要死在它的口中。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看见巨莽的血盆大嘴朝自己袭击而来。不!谁来救救她,她还不想死,她还没有回家见爹娘和哥哥,她还没有告诉姐姐,她好喜欢好喜欢姐姐…… 冷修本就睡得惊醒,听到异响就马上清醒了,他快速的朝四周看过去,除了树上有一条无毒小蛇外,并没有感觉异样。 他突然看到依依脸色惨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表情也无比的痛苦,全身出着虚汗。帮她把脉,除了脉像比较弱外,并无其他症状。“依依,醒醒!”他轻唤着,希望能唤醒她。 “依依怎么啦?”李斯也醒了过来,见她这样,关心的问道。 “她像在做恶梦!” 她的呼吸越来越弱,那就证明她在梦中快停止呼吸了。是什么样的梦,尽可以如此猛佞,可以让依依停止呼吸。 “恶梦?”有人做恶梦可以做到这样恐怖吗?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恶梦,能让她吓成这个样子。 “依依,不用怕,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怕的……”他对着她耳边轻声说着,想把她从梦魇里拉出来。 依依已渐渐失去了意识,她并不想就这么死,可她却没有一点力气挣脱开巨莽的钳制。 依依,醒醒! 依依,不用怕,有我在这里,你不用怕。 别怕,有我在身边,不要怕! …… 谁?谁在叫她?这个声音好熟悉,好温暖!以为没命的依依,感觉巨莽的钳制渐渐的松了,让她有了呼吸,因一时受不了这么清冷的空气,她咳嗽了起来。 “依依,你醒了吗?”冷修看到她咳嗽了起来,知道她醒来了,心中那颗大石才落了下来,停止的呼吸也才渐渐的恢复正常。 “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它又来了……它又来了……”依依看到他们,吓得已经吐词不清,语句也不顺了。 “依依,不怕!没人可伤害你。”谁要是敢伤害依依,他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李斯看着他眼中那突起了暴戾残酷气,让他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不,它来了!不……”依依看到树上那条吐着信丝的小蛇,有些好转的脸色又变得惨白了。它仿佛在向自己袭来,让她躲过了冷修的怀中。“哥,我怕,我不要看到蛇,我怕……”她像个小孩子一样般无助的哭闹着。 冷修手轻挥,一把修罗刀飞了过去,那蛇马上变成了碎片。那暴戾残酷之气在看向依依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依依,你看花了眼,那里根本没有蛇。” 依依在他怀中摇着头,不敢看着那有蛇的地方,她在怀中嚷着:“不,它来了……它来了,我要回家……哥,我要回家……” 昏迷 依依拼命的往冷修怀中靠中,像是在寻求他的庇护,嘴中也在不停的说着:“它来了,它来了,我要回家,哥,我要回家。” “没事了,已经没事了。”冷修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紧了紧,有些后悔晚上在知道她手冰冷的时候,就应该注意她的不正常了,晚上她想紧靠在自己身边睡,他却因为不想她名誉被毁而远离着。 “修,丫头吓成这样不可能只是一条蛇的缘故,我们现在还是离开这里吧,别让她再想起不愉快的记忆。”这应该是旧疾,而且是心里阴影,不然她不会害怕成这个样子。 想起他们说露宿之时小丫头的表情,也就理解一向不胆小的她为何会露出那种表情。李斯忍不住有些自责的想,当时,要是他们一直朝前走,哪怕会绕点儿路,也不在这里露宿就好了。 冷修抱着依依上了马,轻点了她的睡穴,让她在自己怀中睡觉。 迷魂岭之所以称为迷魂岭,它只能靠太阳才能走出去,如果没有了太阳,就算你是绝世高手,也休想出。 所以,哪怕冷修与李斯再着急,可是两人骑着马,就是走不出去,冷修有些抓狂,担心着怀中的人儿。 可是他们走不出这林子,他只能将内力先输给她,直到太阳慢慢升起,他们这才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一个小镇,找到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依依就这样昏睡了一天一夜,冷修让店小二找来镇上最好的大夫,可他们都看不出她得了什么病。她的脉相时有时无的、时强时弱的,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像个小孩子一样恐惧的哭泣着,嘴中嚷着蛇之类的。 两人没有办法,只得加快速度,来到了花州城,找到城里最好的大夫,可仍是一无所获。那些大夫从没有遇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症,可更让他们吓破胆的,还是旁边那令人窒息的煞气。他们感觉自己如此诊治不好病人,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要不是另一个公子帮他们解围,他们只怕早就命休已。 冷修看着床上的依依,她已经晕迷六天了,不过这两天比开始气色红润一些了。他轻抚着她的小脸,心中呼唤着她的名字。依依,醒来吧,依依…… 冷修并没有想到,一个相识不久的小丫头,居然可以让自己如此的魂牵梦扰的。他知道这一生他栽在了这个小丫头手上。无法自拔! “修,丫头还没醒啊?”李斯走了进来,看着修不理会自己,只是一直凝视着丫头。他摇了摇头,暗叹情字伤人啊。他是知道修是那种心如磐石,但动情就如火山般炽热的人,可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修只和丫头只相处了短短的十来日,竟会如此深爱着她,为了她不眠不休的守护着她,情的魔力还真的大,可以让一个大冰山变得如此痴狂。丫头,赶快醒来吧,为你如此爱你的修。 你再不醒来,某人可能会发狂的。 不,已经发过狂了,要再不醒来,会发疯吧。 那黑房子 “喂,有人吗?” “这里是哪里?有人能回答我吗?” …… 依依进入了一个黑漆漆的房子,里面什么也看不见,也走不出来,她觉得自己一直朝着前面走,可就是走不出去,累得她蹲在地上喘息休息着。“有人吗?谁能告诉我,我到底在哪里啊?为何我什么也看不见?”她多希望此时有一个人来到自己身边,带她离开这鬼地方。 “爹、娘、大哥、二哥,你们在哪里啊?快来救救依依?”她有着沮丧的哭泣着,她不知在这个黑暗中走了多久了,总是走不到尽头。她不是和大哥哥还有漂亮姐姐在一起的吗?为何她现在只剩下自己一个人了。“姐姐,你们在哪里?依依好怕啊?我不要呆在这黑暗的地方。” 静寂,恐惧的静寂,让她没由的恐慌起来。仿佛她随时被这种静寂给吞没。 她大声哭泣着,想把心中的恐惧给哭起来,这样自己也不会害怕了。 也不知哭了多久,她有些哭累了,一屁股坐到地上休息着。希望这时有人来救她,这地上静的有一些可怕。突然她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她不些不敢相信,怕自己是幻觉,赶紧抿住呼吸听着。 依依,醒来吧,。依依…… 她的确听到有人在呼唤自己,听声好像是漂亮姐姐的。她高兴的跳起来,知道漂亮姐姐来找自己了,此时她那种心情已经不能用言语来表达了。 “姐姐,你在哪里?依依在这里……”她并不知道姐姐在哪里,怕她也看不见自己,她挥舞着双臂想引起她的注意。突兀,她看到前方有一丝亮光,而且听到姐姐那熟悉的声音,她兴奋激动的跑了过去。 “修,丫头快醒来了。”李斯看到她那如扇贝的睫毛动了几下。 冷修屏住呼吸,看到依依睁开了大眼,那颗心终于可以回归原位。 依依看着眼前的冷修,那眼中的关心让她安心。想着在那黑暗中的无助,她含泪对冷修说:“姐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 “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的。”冷修脸上挂着浅笑,眼中盛满了怜惜,心里也松了口气:终于醒来了。 依依抬起那含泪的杏眼,感激的说:“嗯,要不是听到姐姐的呼唤,依依只怕还在黑暗中找不到出路,而累死在黑暗中。” “别再想了。”他只要她开心的样子就好。轻揩着她眼角的泪,温柔的说到。 “丫头,很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去帮你点。”这几天少了丫头,还真是无聊极了。现在她醒过来了,自己又有斗嘴的伴了。 依依想了想,提出要求:“我要吃海鲜粥。” “……”懂得挑口味了,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不过见到丫头醒来,难得好心不逗弄她:“好,马上给你们送来。” 这几天丫头还被修喂了一些参汤和粥水之类的,可修自己却不吃不喝的,要不是他内力深厚,只怕躺在床上的换成他了。 他贴心的把空间留给了他们小俩口。 娶妻如此 晚上之时,冷修面临着人生中的第一件尴尬之事。杨大小姐,依依姑娘不敢一个人睡,拉着冷修的手,可怜兮兮的说:“姐姐,我不敢睡,你陪我睡好不好?” 冷修冰冷的脸上有着为难的表情,之前可以拒绝,可是她现在还病着,自己哪里忍心拒绝……可是,依依虽把他当在了姐姐,可他可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这样会毁了依依的声誉。可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大眼有着无限的乞求,他又十分不忍。 “姐姐,你不愿意?”将冷修的挣扎误认为不同意,心中没由来的难受起来。 她睁着那欲滴泪的大眼,看着冷修,让他无法拒绝。“好吧!你睡,我会一直守在这里的。”为了她的声誉,他决定守在她身边即可。 “你也上来啊!反正我们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她见姐姐同意了,高兴的把他拉到床上,也不管冷修的表情,高兴的搂着他睡着。可是她有种怪怪的感觉,为何姐姐的身上如此结实,一点也不柔软,和她搂大哥二哥的感觉十分相似……哎呀,管他的,先睡觉再说。 不一会儿,就和周公约会去了。 冷修见她如此迷糊,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才是。她也太没有防人意识了,要是自己是个坏人的话,那她不是羊入虎口了吗?可就是因为她这种率直憨娇可爱的性格,让他心动不已。从几何时他在意过一个女子的悲喜哀欢,除了母亲他不曾于此对待一个女子,他已经认定了她是自己一生的伴侣。 ********** 西楚帝都,杨府。 “祈儿,还没找到依依吗?”兰郁儿忧心的问着二儿子。晓儿写信过来说依依一个月之前就动身回家了,可现在她却还没有回来。 “娘,您别担心!依依一路上游山玩水的去了花州,应该过几天就可以回来了。”说虽是这样说,可他也担心着小妹的安全,现在有人对他们家不利,有可能会拿依依下手的。 “那孩子单纯天真的很,我就怕有人对她不利。” “郁儿,你也别太担心,我相信以依依的功夫没几个人可以为难她。而且她一直呆在古怪山庄,相信他们应该不认识她的。”杨希砚安慰着爱妻。 “娘,放心吧!大哥现在在悠州,我要他办完事就马上到花州去接依依。”要不是怕有人对爹娘不利,他真想自己亲自过去,打那丫头一顿屁股。一个姑娘家,在外玩野了,连家都不想回了。 “祈儿,我还是不放心,你亲自去一趟花州,把她给早些带回来。”现在他们对自己的动作越来越大,难保不会发现了依依的存在。 “可是……”他不放心家里,上次来偷袭,要不是自己早就防犯着,只怕早就让他们屠庄了。 “没关系的,这里有娘在,绝不会有事的。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依依那丫头,只要她没事我就放心了。”依依是自己的命根子,说什么也不能让她有事。 “那好吧,我马上就起程。”他相信以娘的功夫,他们是难为不了娘的。 “路上小心!”她有种预感,杨家只怕有难,她只得支开儿子好让他有机会逃生。 龄儿、祈儿、依依,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郁儿!你是不是预感到了什么?”杨希砚一直知道夫人的预感很灵。 “对不起,要不是我想趟这浑水,也不会害得杨家不得安宁。” “你说的什么话,你是我娘子,不管你做什么事,为夫都会支持着你。更何况这一次你是为了我才接应下来了,我对你应该感激才对。只是我不会功夫,帮不了你的忙,而拖了你后腿。”那时他真应该学功夫的,至少不会让娘子来保护才对。 “傻瓜,我们是一家人,就不要分彼此。”兰郁儿深情的看着丈夫,她为了希砚甘愿放弃庄主之位,更拒绝皇宫那些荣华富贵到此过着平常人的生活,只求与他厮守生生世世。 “郁儿……”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断袖之癖 花州城内,繁花似绵,繁华的景象让依依感叹着,她一直以为帝都城是最繁华的,没想到这花州城不比那里差。 依依依旧是一身男装,三个如此出色的俊男出现在了花州城,还确实引起了一股小骚动。李斯嘴角那抹坏笑加上俊逸的外表,依依那率性自然而且如娃娃般的笑容,冷修虽无表情,更无笑容,但他那比女人还精致无瑕的漂亮脸蛋,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王者气势,让路上无论男女老少都看痴了眼。三人在一起,成为了花州城另一道亮丽的风景。 依依趴在栏杆上,从三楼俯视着下面的热闹。“姐姐,你就算装扮男人的样子,还是会引起骚动。我看你以后行走江湖,戴着纱帽遮住自己的容颜,就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呢!”想起刚才的小混乱,她谓叹了一声。 依依知道花州的民风很开放,可也没想到开放到这种程度,居然有女子在街上公然想调戏姐姐,要不是姐姐那凌厉的眼神和周身散发出来的冷气,只怕那些女子会一个一个扑上来,将姐姐啃得一点不剩。想到这点,让她心里很不是滋味。姐姐是她的耶,怎么可以有自己在她身边之时,还可以用如此眼神去看姐姐呢! 李斯欣赏着丝竹和甜美的歌声,听着依依的抱怨,忍不住笑了。对于这种场面,他早已经习空见惯了,只要有修的地方,他甘愿当一个护草勇士,防止那些女人疯狂的跑上来对修做出不雅的行为。 依依从栏杆边过来,兴奋的对两位在喝茶的人说。“我听说这花州的花魁可漂亮了,我们今晚去看看行不?看到底是花魁漂亮?还是姐姐漂亮?”说完后,心中打着小算盘,如果那花魁没有姐姐漂亮,那她干脆让姐姐换上女装,去夺一下花魁好了。 ‘噗’的一声,李斯的茶水毫不客气的喷了出来,幸好冷修手快,把依依拿到了自己怀中,不然全喷在了她身上。不过他真的有些不明白这丫头的脑中是怎么想的?她一个姑娘家,居然要到烟花之地去玩?而且还让花魁与自己比美…… “依依,不要胡闹!”那清朗、又十足男性的口音,马上引得三楼那几位女客的关注。她们马上痴迷的看着冷修那绝色的容貌。可她们怎么越看越觉得不对头啊?为何两个男的会有如此亲密的动作? 原来这个绝色之男有断袖之好啊! 唉,真是可惜呢! 李斯仿佛听了到叹息之声,他一看两个罪魁祸首到是浑然不知。依依那个小迷糊蛋,女扮男装,还不知自己依偎在修怀中的样子很暧昧很诡异吗? 依依并没有有发觉自己还坐在冷修的大腿上,只是想着要如何说服他们,带自己去烟花之地。“我没有胡闹啦,我只是听闻二师父和十九师父说过,在花州时她们装扮成男人,到这里喝花酒,好好玩的,既然来了,不去看看,那岂不是很可惜。” 李斯摇了摇头,心中无奈的叹息着:还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教出什么样的徒弟。 冷修有些玩味的看了看依依。“你真想看看花州的烟花之地?” “嗯。”她还使劲的点了点头,就怕他们不相信似的。 “那好,晚上就去。”如果不带她去,只怕她一个人也会偷偷的要去,那他就带着见识一下,也好让她学一学女人该有的娇羞。 “好耶!我就知道姐姐对我最好了。”她高兴的抱着冷修亲了一下,这几天她有个惊喜的发现。那就是姐姐对其他人仍旧是冰冷冷的,可对自己有了笑容,虽说只是淡淡的笑容,可让她觉得很满足。姐姐的话语也越来越多,有时还会和自己聊天,不过大部分是自己吵着问他,而他才会回答。 这一幕引来了更多的抽气之声。 依依这才发现这个怪异的现象,看着大家都张着大嘴看着自己。她被他们看得不好意思起来,缩到了冷修的怀中。 冷修转过头冷冷的看了一下,众人马上把嘴合上,装成无事人一样的喝着茶,聊着天。 “真该选个包厢才是。”李斯好笑的看着冷修,用眼语跟他交流着。‘你还是让丫头换上女装好了,两个大男人在我面前这个样子,我的心脏都有些受不了,更何况那些以为你有断袖之癖姑娘家。’ ‘我不在乎。’他只要依依高兴就好,看着她如此依赖自己,这到让他很满意。他现在就是要依依习惯自己,离不开自己。然后让她接受自己是男人的事实。 “我才发现原来你是一个妻奴!”李斯用眼语讥笑着他,现在的修已经有人性多了,不在是那个凡是漠不关心的冰人呢!他唯一的感叹就是:爱情真伟大啊! 逛青楼 刚入暮,醉仙楼就已经是高朋满座。这醉仙楼并不大,可却相当古朴典雅,不似别楼那么奢侈豪华。 醉仙楼的女子,个个身怀绝技,而花魁琉璃姑娘,更是貌如桃花,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就算她坚持只卖艺不卖身,拉个小手也会被轰出醉仙楼,哪怕你是皇孙贵族也不能再进楼里。可就算如此,每天来砸重金的公子却仍然络意不决。这醉仙楼是王孙大臣,贵族子弟,文人才子最喜爱的地方。 “哇,好多漂亮姐姐,我喜欢!”依依赞叹着。看着来来往往的姑娘,虽说都不及姐姐的十分之一,可是这么多漂亮的姑娘,还是让依依兴奋不已。俨然一个‘小色狼’。惹得另外两个真正的男人汗颜。 “三位公子,琉璃姑娘已经在房间里等候呢!” 老鸨小声的对李斯说到。 “嗯!多谢嬷嬷。”李斯一幅绔世子弟的样子,从袖中拿出一张银票递给老鸨。然后对后面的两位说到。“走吧!” 三人来了一个房中,房子中间被一白纱隔开。依依隐约看到里面坐着一个黄衣女子,看样子就是老鸨嘴中的‘琉璃’姑娘呢。 “三位公子,琉璃这厢有礼了。”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让依依好奇的伸着脖子,想看清楚帘中的美人。 帘中的人儿,说完就坐在琴旁弹了起来。冷修将探头探脑的人儿固定在自己的身边,防止她一激动,跑过去去掀别人的纱帘。而依依在知道不能看到美人儿后,只得乖乖在呆在冷修身边,像个好奇宝宝似的看着这房间的装饰。 琉璃弹的是一首《梦江南》,吸引依依的并不是那琴声,而是那好喝的桂花酒。 依依听着这琴声有些无味,对于她来说,这琉璃姑娘弹的算是一流,可和二师父的天簌仙音比起来,那真是大巫见小巫。 琴声吸引不了她,那她就只好把心思放在美食和美酒上。趁着另两位不注意,已经把瓶中的酒喝了一大半,等到冷修注意时,她已经有七分醉了。 “依依……”冷修轻轻了皱了下眉。 “呵,姐姐,这酒真好喝!你也喝喝,保准你爱不释手的。” 依依转眸看着冷修,笑的也醉人:“咦,有两个姐……”然后一头扎进冷修的怀中睡去了。 冷修把她轻搂在怀中,温柔的笑了。 “小丫头的酒量真差。”李斯汕笑着这丫头醉后的娇憨可爱。看到刚才在弹琴的女子走到他们面前,单膝跪着:“属下见过堡主,见过堂主。” 李斯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桂花酿,问:“琉璃,情况如何?” “回堂主,一切都在堡主的掌握之中。”琉璃从白纱中走了出来,单膝跪在冷修面前。娇柔的脸上有着冷冽。冥堡十二死士之首——琉璃。 琉璃看着堡主怀中的人儿,心中有着一丝诧异,不过训练有素的她只把疑惑留在了心中。 “嗯,按计划进行。”冷修冷冷的说到。他等这一天等了太久了,他会让‘他’尝到千倍万倍的痛苦。 “是。” “堡主,琥珀传来消息,说那封书信并没有在目标身上,目标也正在急寻。” “赶在他之前找到它。” “遵命!” “斯,我先走了。”他不是不知道斯对琉璃的心思,所以把这个空间留给了他们。 丫头有危险 待冷修走后,李斯和琉璃就这样无声的一坐一跪。 “堂主,如果无事,请恕琉璃先行告退。”琉璃依旧冷冽的说着。 “小璃,难到我们这间就真的到了无语地步了吗?”他很怀念三年前那个笑的纯真的琉璃,而不是这个冰冷冷的死士。 琉璃脸上有丝动容,但随即消逝。 “你以为你这样,我就会爱上她吗?你错了,你是你,她是她,你们永远不能相提并论,你这样做只会害了我们三个人。” “属下不懂。” 李斯压抑着心中的疼痛。“罢了,我走了。你自己多保证,我们永不会相见。”这样的感情让他太累了,但他知道琉璃更累,所以他放她自由。 也罢,所有痛就让他一个人来背吧! “堂主,琥珀真的离不开堂主,还请堂主……”琉璃还未说完,李斯紧抓住她的双肩,让她停止了后面的话语。 “琥珀!琥珀!难道你的心中就只有琥珀吗?琉璃,你听清楚了,我李斯今生只爱你琉璃一人,我爱的不是你的容貌,哪怕她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但她是她,你是你,没有你,我愿独苦一身。”说完转身消息在黑暗中。 琉璃跌落在地上,为他的话语动容。不是不爱他,他的生命比自己还要重要。为了他,她宁愿成为死士,想的就是有一天能为他尽上一份力。可是只要想到琥珀那双受伤害的黑眸,她就不能接受这份爱。 翌日,当依依醒来之时,头痛欲裂,感觉有千军万马从她脑上轧过一样。 “怎么?头痛?”冷修睁开眼睛看到依依皱着眉头,不觉菀尔。 依依想点了点头,可发现连点头都有一些困难,只得痛苦的“嗯!”了一声。 “看你下次还贪不贪杯。”冷修轻柔的帮她揉着头。 依依自然的躺在他怀中,想是就是昨天那些桂花酒在作怪,有些气愤的说:“我下次再也不要喝酒了。”她闭着眼睛享受着冷修的按摩。“真舒服,好像没有那么痛了耶!” 冷修帮她按着头脑,突然听到咕咕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 依依脸红红的,有些不好意思的对冷修说:“我肚子饿了。” “下去吃早点去吧。” 两人穿戴整齐准备下楼之时,依依听到一阵熟悉的鸟叫声,她对冷修说到:“姐姐,你先下去吧,我还有些事,等一下就下去。” 冷修没有言语,走出了房间。 她兴奋打开窗子,吹了一阵悦耳的口哨,一只白色的灵鸠停在了她的手上。 “灵儿,好久不见了,你还好吗?”依依高兴的和灵鸠叙着旧情,而灵鸠伸了伸左腿。依依从那个非常隐蔽的地方抽出一张纸条,纸条上是她非常熟悉的笔记。 “速到悦来客栈!” “啊,二哥也到花州了啊?那我岂不是不能和姐姐去玩了。”依依有些失望的说道,她真的有些舍不得姐姐。 她手一扬,灵鸠立即飞向天空。她关好窗子下楼去吃早点。 “依依,怎么啦?”冷修感应到她不好不开心。 “没事,我等一下要出去一趟,不能陪你们去玩了。”呜,她说不出再见啦! “你去忙吧!”真是一个藏不住心事的丫头。 “那我走了。”依依不想二哥等太久,她也怕自己呆的越久越不想离开姐姐,没吃几口就吃不去。 “嗯。”想就这么离开自己吗?他不会允许的。 冷修回到房中,只见走出三个绝色的黑衣女子。 “琥珀、白眉、黑刹,见到堡主。”三人面无表情的跪在地上。 “情况怎样?” “打入冷家的探子已被发现,现在只有一条线。” 冷修冷笑着。“看着老爷子的防御力不减当年。冷家那里暂时按兵不动,现在最主要的是找到那封至关重要书信。” “是!”三人立即消失,仿佛刚才只一场错觉。 冷修在喝着茶,李斯着急的走了进来。 “探子来报,丫头有危险。” 端着的茶杯轻颤了一下,瞬间消失,成为粉沫。 兄妹遇劫 依依刚走出客栈,就感觉有一股杀气,看来有人对自己不利。她怕姐姐受了牵连,依旧不动动声地往前面走着。 黑衣人像是没有了耐心跟她耗似的。突然,一个黑衣蒙面人照她袭来,依依灵巧的躲过,这突然来的动乱让刚才还热闹非凡的街上,惊叫连连。大家都怕被无眼的刀剑所伤,而及力的逃避着。场面立刻陷进一阵厮杀和混乱中。 “真没王法,大白天也来偷袭本小姐,真是没道德。”依依边轻松的迎战着黑衣人,边抱怨着,哪有什么危险的意识。 这时又突然来了十几黑衣人,而且依依看他们显然功夫都是上上等的,看来自己今天有得忙啊。 久等不见小妹的杨若祈,怕她又偷跑,只得前来逮人。赶到时,看到自家妹子围困在黑衣人中间,心都快跑到嗓子眼了,他飞身冲了进去。“依依!你没事吧,不用怕,有二哥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当杨若祈说完这句话后,马上就后悔了,因为他发现他家宝贝妹妹正露出兴奋的表情,看来她很享受。 “二哥,你来了啊!看到你真高兴,好久不见,你又长帅呢。”依依见到兄长,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要不是黑衣人不断的袭击,她还会给一个大大的拥抱给二哥。 “我可不希望以这样的方式看到你。”杨若祈俊逸的脸上有着黑线,真不知道小妹是慢半拍的个性,现在不知道怕。还是她根本就没把这把回事,以为是在自家不成。 依依看到黑衣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可是人数不但没减少,反正又更多了。而且他们的阵法奇特,根本让自己逃不出去,照这样下去,就算不被他们杀死,也会被累死。看来,这些人是打定主意不想让自己离开。 “二哥,看来我们这次有麻烦了。啊……二哥,小心,那刀上有毒。”真卑鄙居然在刀上抹毒,依依最恨这样的小人了。依依随手一把银针挥过去,就倒了五六个黑衣人。依依趁着这个突破口,兄妹二人正准备脱身,可没想到又上来十几个黑衣人把这里拦得更加密实。 “到底有多少黑衣人?”依依有耐烦的说到。她用大脑努力的想着,她杨若依好像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啊?为何他们不取自己性命誓不罢休啊? 而且这可是在大街上,怎么能有这么多黑衣人而不被人发现。 “依依,小心。”杨若祈把小妹挡住后面的偷袭,有些生气的吼着:“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时间去发呆。”他真想掐死这个小妹。 “放心啦,他们伤不了我的。”这个小角色,她还不放在眼里。 “你给我听过,不能让自己身上有一点小伤口,不然二哥我打烂你的小屁股。”最后两个字,他咬的只有他们兄妹俩才能听到,毕竟自家妹子也是个大姑娘了,不能丢脸丢给外人看。 兄妹俩被这一波一波的黑衣人围攻着,却一时没有办法,不管杀多少,总会有多一倍的人围攻过来。 “二哥,有机会你快走。” 受伤 “说什么傻话。这话是我应该说的才是。”若祈抵挡着着一波一波的袭击,用温柔的眼神看着妹妹,他绝不会让她受到伤害的。 “这不是傻话,你走了后我更加容易逃一些。” “依依,小心。”杨若祈看到有个黑色人偷袭妹子,急急的赶到她身边,凌厉狠绝的一掌将黑色人击毙。他关心的道:“依依,能走你就先走,不用担心二哥。” 依依没有说话,只是专心的应付着黑衣人,看着他们的人越来越多,她怎么可能不顾二哥后自己走。不可能。 无耻,这些黑衣人太无耻了,占着人多,时刻偷袭着他们。 依依见三个黑衣人向二哥袭来,剑上泛着绿光,二哥很难躲过,她以闪电的速度击毙偷袭者。可是另她想不到的是,一条暗红色的小蛇向她飞过来,她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要如何移动身子,只得任那条蛇飞向自己。 等若祈解决向他袭来的黑衣人时,发现小妹的异样,他急切的拉着依依避开,可还是晚了一步,暗红的小蛇咬在了依依的左肩上。 另一个黑衣人冷刀砍向若祈,依依见此使了全身力气挡住,暗红色的血融在粉红色的衣服里,特别的醒目,滴答的落在地上。 依依其实内心是极度恐惧的,可是她不能倒下,自己倒下了二哥就有可能有生命危险了。所以蛇的恐怖反而没有那么明显,她只是一心要保护二哥。从小在古怪山庄,师父们除了教她各种功夫、暗器、医学、毒学外,就是让她泡各种各样的草药,她可以算百毒不侵了,除了有一种东西可以伤她,那就是——赤幽蛇。而好巧不巧的是,这暗红小蛇就是有名的赤幽蛇。 为何这一伙人对于自己的弱点,知道的一清二楚? “不!”杨若祈惊恐的看着胸口中剑的妹妹,眼中盛满杀气,把依依搂在怀中,杀的眼都红了。 “二哥。”看到后面的黑衣人,依依运气将手中的银针挥了过去。而这样只会加速体内赤幽蛇毒乱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当冷修赶到时,正好看到这一幕,周围的温度又低了好几度。修罗刀一出,几十个人倒地,只见一个白色疾弛的身影,而身边一个接一个的哀嚎声,修罗刀转过之外,没有一个完整的人,全身整齐的拦腰截断。 李斯靠近杨若祈,对他友好的笑了笑,对他怀中的人儿关心的问道:“丫头,你还好吧?” 依依一见他,勉强露出微笑说:“还好,就是这赤幽蛇毒有些难解。”说完昏死了过去,她知道有他们在,二哥就没事呢! 李斯和杨若祈听到赤幽蛇毒,脸上的表情凝重了几分,他对着冷修大叫:“修,快走,丫头中毒了。” 这一声让冷修拉回了理智,从若祈手中抱过依依,飞步离开。 “你要把依依带到哪里去?”杨若祈不敢相信,有人可以从自己怀中轻易的带走依依,这人的功夫到底到了什么程度? “放心,修会救活依依的,我们也走吧。”李斯解决了几个黑衣人后,带着他也离开了,留下这一片混乱。 赤幽蛇毒 “呜……”依依痛苦的呻吟着,双手死命的抓着那根浮木,以减轻伤口传来的伤痛。 “依依!”冷修脸上嗜血表情,在见到依依醒来时,瞬间消失。他有一丝担忧的看着眼前痛苦的人儿,任她把自己的手抓痛。 “姐姐,见到你真好。”依依强扯了一个微笑,可却被疼痛给淹没,脸变的更加惨白,豆大的汗冒了出来。 “我要救你。” 依依一听姐姐要救自己,本就青白的脸上更是泛青。她紧抓住冷修的手,焦急的说道:“不,你千万不能这样做,这样有可能会害死你的。除了这赤幽蛇外,我本就已经算是百毒不侵了,对于其他的药对我没有任何作用。” “我有办法。”冷修说的坚决肯定。 “我知道你想用什么办法来解我这毒,可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逼这毒是极耗内力与真气的,你们三个人的内力与真气只怕也解不了我的毒,还是别白费力气了。”依依急切的一口气说完,脸更加的惨白。 她并没有看到刚刚冷修挥动修罗刀的场面,也就不知冷修有功夫,只以为他是一个不会功夫的千金小姐。她有些苦笑的说:“看来我终究要死在这蛇上面,只是老天让我多活了十年而已。” “二哥……”她看到刚进门的二哥,泪就如此滴落。 杨若祈赶紧奔到她身边,同样一脸惨白,失去了平日的沉稳,有些颤声道:“依依乖,会没事的。” “二哥,好……痛!我是不是看不到爹娘和大哥了?是依依……不乖,不应该在外面玩的不记得回家。不过有你们能在我身边,我也足够了。二哥,见到你真好。”依依死咬着嘴唇,嘴角已浸出血来。说来真讽刺,以她这个百毒不侵的人,居然中毒死了,要是师父知道了,一定会捶着痛骂她这个笨蛋。 “依依,没事的。”杨若祈听着小妹的话,眼睛已经红了。都怪他无能,居然让那些黑衣人伤了杨家的宝贝,叫他怎么去面对父母和大哥。 “二哥,别伤心,是依依……不好,依依不该如此……贪玩的,险些……险些害二哥受伤。” “依依,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冷修见她伤害自己,点了她的昏穴,让她睡着了。他看向随后赶到的李斯,要他去准备。 当李斯出去后,杨若祈内心有些挣扎,不是没有听过赤幽蛇毒,它是一种毒性极其霸道的蛇。如果这位公子要解依依的毒,那就必需看到依依的身,虽说他不担心依依找不到婆家。反正他们会养着小妹,可是做为兄弟,他民怕妹妹受到欺侮,有些迟疑。“这位公子,在下杨若祈。感谢公子救了我们兄妹,只是救家妹之事,还是由在下来……” “我要的是万无一失。”冷修冷然的看着他,就算眼前这人是依依的兄弟,他也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依依。 好狂佞冷醋的神情!若祈一时慑于他这森寒冷戾的气势。眼前这男子,虽说透着一股儒雅飘逸,和无形中的王者之气,加上那一张美的没有道理的脸,让人看似无害,可刚才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恐怖慑人的气势,让他庆幸这人不是敌人。 若祈看着依依那粉红的衣服,已变得黑紫色了,这是毒气攻心的预兆。他不认为这是冷家所为,依依在古怪山庄呆了六年,冷家不可能知道依依的存在。那又是谁对依依不利呢?那些黑衣人不但个个武艺高强,招招想致人于死地,而且还知道依依的弱点?他真的有些糊涂了。 不过不管怎么样,他也一定要找出伤害依依的人,敢伤害他杨家的宝贝,那么就要有死的决心。 当李斯把所有的东西都准备好后,就站在旁边,没有离开的打算,他担心修太耗真气,他可助一臂之力。 “出去。”冷修背对着他们说到,声音很轻。 “修,我们可帮忙。” “出去……”冷修吼道,手一挥,两人被强行退到门外。 两人刚退到门外,一阵风将门关了,他们只得在门外焦急的等待。 解毒 冷修解开依依的穴道,从她嘴着溢出呻吟声,让他的心又紧了紧,胸口的伤口已变成紫黑了,冷修把她抱进了药桶。 闻到药香时,依依悠悠的转醒来,她有些奇怪的问:“姐姐,你是怎么知道这蓝泪和绿秋能解赤幽蛇的毒的?” “依依,别说话。”他动手把依依身上的衣服解下来,然后将依依放入药桶。当他为自己解下衣服时,依依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你……”她有些颤抖的指着冷修,姐姐怎么变成男的呢? 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自己被这赤幽蛇给毒糊涂了吗? 冷修没有忽略她脸上那惊诧的表情,但他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也一起进入药桶,一刻也不敢停的帮依依把毒逼出来。 依依仍旧无法从这个震惊中恢复过来,她想着自己第一次见到他,被他惊为天人的容貌给吸引,然后一厢情愿的认他做姐姐,和他同吃同睡? 想着第一次抱着他睡的时候,他和抱大哥二哥的感觉相似……自己真是糊涂啊! 不过自己为何并不讨厌姐姐变成哥哥的事呢? “依依,别胡思乱想,集中精力,我们要开始了。”冷修淡淡的话语把神游的她给拉了回来,将她慢慢的放入药桶,蓝泪和绿秋快速的浸入伤口,让她不停的抽搐着,全身如火烧般的难受,让她仿佛灵魂都要撕裂开来。“姐姐……姐姐……”依依一直不停的叫着冷修。 “我在这里,你忍一忍,马上就不痛了。”冷修看着她那痛苦的表情,加快了真气的输送,他只想赶快减轻她的痛苦。 依依蒙胧间看到他越来越惨白的脸色,还有他不要命的输入真气。 为什么?为什么他要对她如此好?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一直在照顾着自己。而现在更加害他会让命都送掉。 不,她不要他死。 冷修渐渐的有一些疲乏,但现在在一半,不能半途而废,不然之前的努力全是白费。 “姐姐,不要再输了,你会没命的。”看着他那越来越苍白的脸,她的心也渐渐的痛起来。 “依依,不要说话,你会好的。”只是几十年的功力而已,废了就废了。 “不要,我不要你输,你这个骗子。”依依哭喊出违心之论,照他这种输法,有可能自己还没好,他就没命了。 冷修眼神一暗,心被骗子二字刺了一下。 “不要再输了,不然你会没命的。”全身好疼,但她更担心他的安危。 “乖,你会好的。”冷修只是不断的输送着真气,不理会嘴角的血。更不理会自己心里的伤。 依依晕倒之前,看着他嘴角的血,泪水流的更凶,真是个大傻瓜。“姐……姐,你真傻……我不值得你如此,我讨厌你的傻。我……讨厌你……的傻。” 冷修见她嘴中不停的低嚷着,低下头静听着她的话语。“我……讨厌你……” 他的手一抖,脸上一闪而过的痛楚,只是一瞬间又恢复成淡然的表情。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长,门被打开了,冷修白色的衣服腥红的触目,绝美的脸上有着苍白的疲惫,李斯去扶他,被他挥手挡开,走向卧室,背影有着无限的孤寂。 他还是如此,受伤了也从不让人知道,只是一个人独立舔着伤口,让人心疼! 若祈直奔向依依,见她安祥的睡在床上,已换上一套干净的衣服,悬着的心终于归位,眼中有着沉思和无尽的感激。 失落 “呜……”依依皱着眉,稍微一动,伤口就钻心的痛,轻轻的呻吟了出来。 “依依。”若祈紧张的叫唤着妹妹。 “二哥,好痛!”依依睁着眼睛,忍着疼痛,眼睛寻找着,当没有找到那摸熟悉的身影之时,她有些失落,也有些担心,不知道他的情况怎么样。 可是她又不好问大哥,毕竟他不是姐姐了,而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可是看光了自己的……不,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自己不可能还因为他救自己而赖着他才是。 。 若祈看得清清楚楚,心中感叹着妹子大了,终有一天要离开自己。 不过也好,把妹子交给这样的男子,他放心。他想信爹娘和大哥也会放心了,一个能为女人舍弃生命的男人,值得托付。 “我知道,把这药喝了,伤口就不会痛了。”若祈端来一碗黑浓的药汁,难闻的气味,让依依皱的更加厉害。 “我才不要喝。”这气味是蓝泪和绿秋,虽有止痛镇神的效果,可是辛辣奇苦无比,她可记得那药在她身上如刀绞般的感觉。 “依依乖,你不喝怎么会好了。你看二哥为你准备了什么。”若祈挥动着手中这一串红红的东西。 “哇,糖葫芦。”依依眼中放着光。以前她生病时,大哥和二哥最喜欢拿这个来哄自己。 “喝完药,你就可以吃糖葫芦。” “不要。”依依别过眼睛,转向别处。他还好吗?为何不来看自己? 若祈拿这个妹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他语重心长的说:“依依,你不喝药又怎么会好了,你这个样子,怎么对得起人家如此费心的救你。这药可是他叮嘱李公子熬了半天才熬好的。你岂可辜负他们的心意。”那个未来的妹夫可是冷的厉害,一直在房间里调息打坐,要不是看在自己是依依的二哥份上,只怕他见瞄都不会瞄一下。可是他时常来看依依时,那温柔的眼神可是任何一个女人只怕都不法抗拒的。 “二哥……”他为何不来看自己? “爹娘一直很担心你,要我来花州接你。”现在连依依都被发现了,而且还一定要取她性命,那爹娘现在岂不更加危险。他刚才虽传书给大哥,要他赶回去了,可心里仍有一丝不安。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还是大事重要。 “那些黑衣人是冲着我们杨家来的吧?”她虽单纯,而且离家六年,可并不笨。 “你别多想,养好身子以后,我们就回家。” “嗯!”依依乖乖的喝药,然后吃着糖葫芦。她很少看二哥如此凝重的神情。从小到大,除了受不了她这个乖张的妹妹,而大吼大叫以外。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二哥都是淡定从容。看来这一次家中必定是发生了大事,自己如今的身子,回去了只会拖累大家。所以她一定要赶快好起来。 毕竟从小生活在药桶中,身体自然要比一般来好的快。没几天就好了。 这几天只有李斯来看过她,说冷修这几天很忙,没有时间来看她。李斯也不解修为何这么做,他明明一直在房间里调养,可不让自己告诉依依。 从那天开始,修一直都像一个冰雕似的,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个冷面修罗。而丫头,虽说在自己面前也有说有笑,可总像藏着什么心事般。 那天,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他十分不解! 离开 依依见今天只有李斯来看望自己,她强压着心底的失落,和他闲聊着。 “依依,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好吃的。”李斯打开一个油包,一股香气飘了出来。 “哇,飘香鸡。谢谢斯哥哥。”依依开心的吃着飘香鸡,吃着吃着,她突然抬起头来问:“姐姐还是很忙吗?都不来看依依。”她现在不知该怎么称呼他,想来想去还是叫他姐姐好了。 “嗯。”他们接到线报,书信已经落入冷府,这到让他们惊讶对方的手脚如此之快。修如果不是为了丫头,早就回冷府了。 “那我见不着姐姐了。斯哥哥,你帮我向姐姐道一下别吧,我等下就要和哥哥一起回家了。”依依眼中有着失望。 “你的伤?”李斯到没想到这丫头会这么快离开。 “没事了,已经完全好了。我想念爹娘和大哥了,所以想早一点回去。”她看到二哥接到灵鸠的信后,脸上有着担忧,虽只是一瞬间,可她看得清清楚楚。 和丫头聊完天后,李斯就去找冷修,一进门就说:“丫头等一下要走了,你不去送她吗?”真不知修是怎么想的。 冷修闭目养身,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露出惊讶之色,可是李斯感觉周围的空气低了一些。他不在说话,只是静静的退了出去。 不是不想去见她,而是她那句讨厌自己的话语,让他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面对她。 等这件事情解决后,他会去找她,现在就算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暂时不去打扰她的生活。 依依离开时,还是没有看到他,只得失望的和二哥离开了,马不停蹄的赶回帝都。一路上他们并没有遇到任何阻拦,而暗中护送他们的死士,见他们安全到家,也就回去向主子复命。 回到杨府,大厅中大哥杨若龄,依依高兴的抱着大哥。“大哥,依依好想你噢。” 杨若龄俊逸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笑容:“回来就好。” “小姐,你可回来了。”依依的贴身丫环春儿,见到小姐后,哭得淅沥哗啦的。 “呀!春儿。三年没见,长高不少了吗?让你小姐我好好的看看。”依依离开大哥的怀抱,拉起春儿瞧了半天,故作老成的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没想到咱家春儿出落成大姑娘了,那时我还以为你会不及我的肩了,没想到快和我一样高呢。” “小姐,你那是什么话了。别忘了你只比我大一个月耶。”春儿被小姐逗得哭笑不得,她家小姐的个性还是如此,一点没变。 依依双手插在腰上,凶巴巴的说道:“臭春儿,刚见面,就不要揭你小姐我的底。一点也不可爱,亏我还十分想你,算了,现在改为五分想你呢!” “小姐,我本来也是十二分想你的,可现在也只有六分想你了。”春儿没有一点丫环样子,不过杨府上下,这主子不是主子,丫环不是丫环已不是一二天的事情了,他们早已习惯了这对主仆不是主仆样子,如果哪一天她们不这样,他们反而奇怪。 “咦,爹娘呢?”依依这才想到为何没有爹娘。他们不可能见自己回来而不来见自己啊?依依疑惑的看着大哥和春儿。 爹娘被抓 本来还有些欢喜的几人,听到依依询问,顿时隐了笑容,不知道了该怎么跟她说。 “依依……爹娘……”若龄不知如何向小妹说这件事。 “大哥,怎么啦!”依依见大哥如此表情,心中有些不安。“大哥,你快说,爹娘呢?” “小姐,老爷和夫人被一群黑衣人抓走了。”春儿一想到这里,眼睛就红了。 “春儿,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依依一听,脸上顿时一片惨白,伤口隐隐作痛。 黑衣人,又是该死的黑衣人。 “前天晚上,一群黑衣人闯进杨府,说要老爷夫人交出书信,不然就要把杨府给毁了。夫人为了保护大家,所以把书信交给了黑衣人,而老爷夫人也被带走了……老总管随后通知大少爷回来,可大少爷也一直找不到老爷夫人的下落……”春儿说完后又哭了起来。 依依听到这消息,一时没有站稳似的倒了下去,幸好若祈一直注意,眼急手快的接住了她:“依依……” 其实早在昨天他就知道了,只是他一直不知要如何告诉小妹这个事情。他知道大哥也无法说出口,毕竟让爹娘下落不明,是他们做儿子的无能。 但不管怎么样,他一定会找出爹娘,让他们平安回来。 “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贪玩,爹娘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依依靠在二哥的怀中哭泣着,责备着自己不应该贪玩,要是自己早回来,而二哥不出去找自己,也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呢。 “依依,娘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会把我们三个都谴开,所以你并不是你的错,不要自责。”要说有错,也是他的错。 “不行,我要去找爹娘。”她相信,以古怪山庄和幽兰宫的力量,要寻找到爹娘,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正当她要转身之际,若龄拉着依依的手,正色的说:“依依,我相信爹娘现在并没有生命危险,所以你千万不可轻举妄动。”现在事情已经进行一半了,他不想小妹也被卷进来,而受到伤害。 “大哥,你是不是知道爹娘在哪里?”看着大哥难得有如此严肃的表情,她有些惊讶的问着他。 “依依,大哥、二哥甚至爹娘,都不希望你卷入进来,所以你听大哥的话,只要快快乐乐的呆在家里,大哥,二哥一定会把爹娘安安全全的找回来的。”娘似乎知道自己会被抓,留下纸条特意叮嘱他们,不能让依依牵扯进来。 “原来你们早就知道,只是一直瞒着我。”依依生气的说着,为何大家都要把她当成小孩子一样的来保护。就算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让她知道。只怕这事早就发生了,只是他们一直瞒着自己而已。 “依依,大家只是不想你受到伤害。要是爹娘知道我们没有保护好你,会责备我们的。到时,我和大哥怎么向爹娘交代。”爹娘把依依送到古怪山庄去,一来是想让她学武防身,二来就是为了不想让她卷入这场暗战中来。 依依听到二哥如此说,越听越觉委屈,也许她是单纯不想事了一点,可不代表她笨,为何大家都将所有的苦与累背在自己身上,难道她就不是家里的一份子?不行,她一定要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不然她不会安心的,抬头看向杨若祈:“二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自己。” “依依,难到你连爹娘的话也不听了。”若祈不是不知道小妹的性格,不得不搬出爹娘来压制她,不然不担保这丫头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我听。”依依一听二哥拿爹娘压着自己,伤心的点了点头。泪水如线般从大眼中滚落了下来,让若龄和若祈心中一阵绞痛。二人抱着小妹安慰着:“依依乖,别伤心了。爹娘一定没事的,相信哥哥,我们一定会找到爹娘。”也一定会完成任务的。你是我们的宝贝,我们都不希望你受到伤害。 “嗯。”依依不得不先答应着,让哥哥们安心下来。但她一定会插手这件事,她也是杨家的一份子,不可能坐视不理的。但现在她要做的是,弄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他夜探冷府,虽说有探到爹娘的大概位置,却也死了几名弟兄,自己这一次去也害点送了性命。他感觉到,冷府中是有人在暗中帮助自己,不然以那复杂的机关和死士,他只怕很难出来。 “还想骗我。”她快速走到二哥身边,看到他后背有血迹,一定是浸出来的。她的眼眶红了,泪水在眶里打转。“傻二哥……”为何要在自家兄妹面前逞强了,她可是个大夫,这些伤交给她就好了嘛。 若祈一见妹妹红红的眼眶,马上安慰着她:“二哥真不痛。傻丫头哭什么?” “你还想骗我?伤口这么深,你还说不痛。”她趁二哥不备,伸手点向他的腰间,让他昏睡了。她赶紧搂住他,可身高的差距,让她扶着二哥很是费力,再一次,她恨自己太过于娇小,连大哥扶起来都如此费力。 小妹的‘任性’ “依依,让大哥来吧。”若龄小心的背起兄弟走向他房间,依依快速的回房拿着药箱,就来到二哥的房间。大哥已经把二哥的衣服脱了,一条从左肩直到右背的刀伤,还有左肩有箭伤,让她再也忍不住,泪水一喷的出来了。她怕泪水滴落在二哥的伤口上,赶紧转头来拭干后帮二哥上着金创药,喂了一粒护心丸给二哥吃。 杨若龄看着二弟如此,心中责备不该让他去的,现在洮明那里少了个帮手,一定忙不过来。自己必需赶快赶过去,帮他找到罪证才是。 “依依,你好好照顾小祈,我到洮明那里去一下。” “哥,你可不可以不要去。”她不想大哥再发生这样的事情,她现在只希望那天早点到来,好让自己能帮上忙。她不希望再看到自己最亲爱的人受伤了。 “哥只是去洮明那里去要他帮忙找爹娘的下落,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他安慰着小妹,心疼的看着她哭红的双眸,是他无能才不能保护家人和自己最爱的人。 “不!我今天说什么也不能让你走,你如果走了,我就马上到冷家去。”如果她不知道洮明哥还有海棠姐姐的事情,那么她还会相信大哥的话,可是她知道大哥只是安慰自己,他一定是要冒险去找爹娘的下落。 “依依,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这么任性。”他皱眉的看着妹妹,看着她那倔强的样子,知道她会说到做到。 “我不管,你至少要等二哥的伤全好了以后才去。我现在只有你们两个最亲的人了,如果你再遭到什么不测,我怎么跟爹娘交待。你就听我一句吧,等过一段时间才去,到时也许事情有转机呢!”她苦苦的哀求着他,不希望他怀着这种悲痛的心情出去,那样会让他失去存活的信心。 “依依,哥是去办正事,不许胡闹。”杨若龄难得严肃的对妹妹说道。这个宝贝妹妹,他从来舍不得说一句重话,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一定要将冷晏扳倒,救出棠儿。 “哥,我求你了。”她哭着跪倒在大哥面前:“哥,现在二哥受伤了,爹娘失踪了,要是大哥再离开依依,叫依依怎么办?哥,听依依一次,现在不要去。” 杨若龄泪光闪烁着。“依依,别这样,快起来。” “不,大哥不答应我,我就不起来。”她边哭边耍赖的说到。 “丫头,都十六岁的人了,还这样耍赖。”望着她是又好气又好笑,也为她如此关心自己而感动。 “我才不管,在哥哥面前耍赖不丢脸。哥,你答不答应?不,你最好是发誓,不发誓我就不起来。”她这次是铁了心要如此,二哥受伤的事情吓到了她。她无管用什么办法,也不会让大哥去冒险。 “好,我发誓:我杨若龄一定要等二弟的伤好了以后,才去洮明那里帮忙,不然天打雷劈,不得好……” 依依强势打断,说:“不,不能这样发誓。” 若龄皱着眉头看着妹妹。只见依依含着泪,吐出:“你要说,我杨若龄一定要等二弟的伤好了以后,才去洮明那里帮忙,不然让杨若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依依。” “你不这样发誓,我就不会相信。” 若龄看着倔强的小妹良久,只得举起右手,认真的说道:我杨若龄一定要等二弟的伤好了以后,才去洮明那里帮忙,不然杨若依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这样满意了吧,快起来吧。”也只是请洮明谅解了。不过如果洮明那里缺人手的话,一定会飞鸽传书给自己的。 “这才差不多,你在我心中一直都是信守承诺的好大哥噢,可不要违背诺言,这样我会恨死你的。到时候我也跑过去去找爹娘,就不能怪我太过冲动噢。”她还是有些不放心,所以搁了些狠话,想让大哥别反悔。 “知道了,我敢惹谁生气,也不敢惹我宝贝妹妹生气啊。”天下有三个人的眼泪水是他最怕的,第一个是他娘,第二个是棠儿,第三个就是依依呢!更何况这个毒誓,他可不敢乱来。 “这还差不多。”只要大哥不去冒险,那她就可以放心的去准备她的计划了,希望这一次能找到冷晏的证据,成功的救出爹娘。 解清误会 依依易容成海棠姐姐的模样,本想着能够趁着冷府戒备不严的时候,找出父母的下落,却没想到爹娘不但没找到,自己还被人发现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有些想笑,却又有些觉得天意弄人。 自己朝思暮想的‘姐姐’,居然是冷晏的儿子…… “依依,不许思思乱想,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不是一路人。”冷修可不想再因为这样的事情而让小丫头讨厌自己了。 “噢!!!”依依乖乖的点头,突然,像是想起什么……等等,他刚刚好像说:“你说你是冥堡的……”不会吧,那个……她好像第一次还借用了冥堡的名义…… 冷修看着她红如番茄的脸,知道她想起那天在茶摊的事,笑着安慰说:“傻丫头,那样做是最正确的,那些强盗难保不会趁你离开后,再去屠村以泄愤。你报出冥堡,至少他们会有一分畏惧,这样就不敢再去伤害那里的村民了。”他那轻柔带有磁性的声音,让她心砰砰的跳起来。 忍不住说:“和你相处那么久,从没有听你说过这么多的话。不过现在我发现你好相处一些了,我并不是说你那时不好相处,只是你老是冷着那种脸,让别人以为你拒人于千里之外。你应该常笑,你笑起来很漂亮。” “只有你这个小傻瓜会把我当成姐姐。”不过还好,至少那样自己更容易接近她。想着她抱着自己睡的时候,自己可是花了好大的劲才克制住自己。 “我以为你和我一样嘛,谁知道你是真的男的。天呀,你这一张脸,不知要伤多少女孩子家的心,只怕全天下的男子都要妒忌你。”她的脸又红了,而且烧得火烫。想起以前自己的行为,还有刚刚那个吻。真是羞死人了。突然,她想到了什么似的。“天啊!我居然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冷修对于她这种一惊一诈的性格,早已经习惯,看着她手忙脚乱的从床上爬起来,到处寻找了什么,忍不住好奇的问:“依依,你在找什么?” “找面巾啊?我今晚要救出我爹娘,更要找到那封书信,好让大哥和二哥安心,我不希望他们为了这事而受了任何伤害了。”想到二哥的伤,她又忍不住红了眼睛。 “我不准你去,太危险了。”他回到冷府这么久,都没有找到书信,他怎么可能让依依去冒这个险。 冷老头可是一个绝对的小人,而且更加的贪生怕死,所以冷家的防御机前可是西楚数一数二的,只怕连王宫中也不见得有这样严密。 “不行,大哥和二哥还不知道我来冷府了,他们要是知道了,一定要来救我,那样容易暴露身份,到那时我们一家更加危险,所以我今晚一定要把事情搞定。”依依依旧找着她的面巾,可就是找不到。“姐……不是,你不是姐姐,那我要叫你什么?”依依有些迷惑的问着冷修。 冷修看着她,宠溺的说:“随你吧!” “那就叫姐姐好了,这样顺口一些。” 相公 “我到没什么意见,不过以后在冷府我就是你相公,你的夫君,你总不能再叫我姐姐吧,要是别人问起来,我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冷修看到依依叫到相公二字,脸一下子变得樱红,让他这几天的阴沉烟消云散。 看来小丫头,并不是完全对他没感觉的——这样就好,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 当然,他也绝不会允许她再离开自己的身边,哪怕她不愿意,他也多的是法子让她留在自己身上。 “我是代替海棠姐姐来成的亲,才不是你娘子。”可她并不讨厌这个称呼。 “可是现在新娘子是你呀。”他现在到要感谢姓冷的帮他抢来的这门亲事,让他阴差阳错的得到了依依。 “可是我今晚就要回去,以后怎么可能和你生活在一起?”依依心中有一丝的不舍。 “依依,相信我,你今晚如果贸然行动的话,不但救你不了你爹娘,而且还会打草惊蛇的,这样你不但帮不了你大哥和二哥,而且还会害他们前功尽弃。”冷修怕这小妮子冒险,不得不语重心长的好言相劝。 “那我该如何是好?”依依一听他如此说,顿时泄气的坐在床上,脸上有着失望。她到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冷府,戒备如此如此森严,是她太鲁莽,没有要幽兰宫查清楚。看来自己做事还是欠缺考虑,要多多磨练才行。 “留在这里等待时机,我会帮你拿到书信和救出爹娘。”然后再杀了冷老头。而最主要的是,他不会再将依依放手,死也不会。 依依看到冷修眼中有着冷佞。“你?他不是你爹吗?你为何……” “他不是我爹?要不是我娘在这里,我早就把这里移为平地呢!”他眼中的暴冽与冷酷更浓。让依依不由的打了个冷颤,这是她第一次看到这个表情,好可怕的眼神。“你的眼神好可怕?” 听到她这么一说,冷修的目光才柔和了下来,看着依依有些畏惧的眼神,心不由的痛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我吓着你呢!” 依依见他又恢复了平常的表情,习惯的依偎在他怀中笑着说:“才没有,我知道你对我的眼神是最温柔的就足够了。”她不会如此无知。 冷修这才轻了口气,也轻搂住她,高兴她这熟悉的动作还在。 “依依,一切听我的安排可好?”他不希望依依的身份这么快被发现,他有他的自私,希望她能在这段时间接受自己,并爱上自己。 “嗯,但我想回家一趟,要大哥二哥知道我很好,不让他们担心。”要不以他们的性子,会立马杀到冷府来救自己的。 “我们明天回一趟喻府。” 依依懂冷修的意思,是要她以海棠的身份回家。“好耶,这样的话,就可以让棠姐姐安心住在我家了,这样也不用让大哥他们离开杨家远走高飞。修,你真好!”依依又高兴的搂着他又叫又跳。 ‘真是一个容易开心又容易满足的丫头!’他希望自己可以一直保护着她的这一份单纯与快乐。 给公公婆婆敬茶 第二天一大清早,冷修就醒来了,他看着怀中睡相可爱的可人儿,眼神又变得温柔起来。他要再一次感谢冷老爷子坏心做了好事,让他可以如此简单的拥有了依依。 “少爷,少夫人!老爷有请。”丫环在门外尽职的说着。 “依依,醒醒!”他轻唤醒怀中的人儿。 “嗯!怎么啦?”依依睁着迷惘的大眼看着冷修,让他的心似漏了一拍。 “该去给我娘敬茶了。”他极力克制自己不能做出吓着依依的行为,毕竟这丫头才刚刚接受自己。 “噢!”依依昨晚了解了冷修很多事情,知道他在冷府中唯一在乎的就是他娘亲。她乖乖的起床准备穿戴。可眼中的迷糊让冷修爱怜。不得不再一次感谢上苍,将依依送到他的怀中。 她注意到冷修用小刀划破了手指,在洁白的床单上沾了些血,她不明白的看着他。但她见有丫环在外不好询问。 冷修做完这些,才叫丫环进来,进来四个丫环,二个为主子穿戴,二个帮主子折被铺床。二个丫环看着床上的血迹,用眼神交流了一下,都会心的笑了。 她们赶紧把这消息告诉了老爷和夫人。 ***** 冷老爷子听了后,这才放心下来,虽说这孩子一直抵触这门亲事,要不是夫人出面,他绝不会接受这门亲事,可是现在他和喻家小姐既然圆了房,那也就证明他已经接受了。 依依随着冷修来到大厅,看到高堂上的两位老人,男的一脸威严,想来就是冷家的那个臭老头,女的一脸慈善,正对着自己露出友善慈爱的目光,让依依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她看着眼前这个和冷修有七分相似,同样美得夺人呼吸的妇人,想来她就是冷修的娘了,依依忍不住感叹,当年真是一朵娇花插错了地方啊! “儿子见过父亲、母亲!”冷修冷冷的说着。 依依见丫环给自己递来了茶,走到了冷老头子面前跪着说:“儿媳给公公请安!”依依一直忍着自己不要去踢他,而且还装成娇柔无害的样子。 “乖!”冷老爷子喝过茶,递给她一个红包。 “谢公公!”然后又走到冷夫人面前,娇羞的递上茶说:“儿媳给婆婆请安!” “乖!”冷夫人温柔的说到,递上一个红包。她看着眼前这位温婉淑德的媳妇,还有儿子眼中的柔情,终于收起忧心,为儿子高兴。对于这个儿媳,她很是满意。 “谢谢婆婆!” 依依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名门小姐的典范,完全不似往常那个机灵古怪的小丫头,不但让冷家两老都满意的点了点头,也让冷修看到了依依的另一面。 他还在一直担心依依会出状况,而露出马脚,要不是熟悉她那古灵精怪的性子,他还真会被她唬弄过去。 向冷家二老请完安,吃完早点他们就做上马车去喻府了。 马车中,冷修看着依依正在忙着易装成另一个姑娘的容貌,想来这个姑娘应该就是他的‘准妻子’喻海棠。 “还好我有多留一张面皮,不然要做一张要花很多时间。”已经易容成喻海棠的依依感叹的说着。 “肚子饿了吧!”冷修看着这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声音,递给她一包点心。“你早上根本就没吃多少。”他可见识过她的好胃口,也见识过她的挑嘴,早餐除了糕点,其它的都入不了她的嘴,所以就要下人准备了一些点心。 “修,你真好。”依依感动的看着他,从认识他以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傻丫头。”冷修脸上有着淡笑。他这一笑倾国倾城,让依依看傻了眼,她像个小色狼一样的摸了一下冷修的绝颜:“真漂亮!修,你应该多笑,我就喜欢看到你笑,你一笑仿佛这个世界都美好了起来。”说完后她自己也笑得爽朗而又毫无节制。 冷修先是被她的举动弄得有些不知所措,然后听着她的话语是哭笑不得。幸好这些车夫全是自己的手下,不然她早上的那些努力白费了。 真假女儿 喻府: 喻老爷见女儿和女婿来了,高兴的招呼着。他一直知道女儿不想嫁到冷府去,可是这是皇帝的旨意,岂是他们可以拒绝的,只得委屈女儿呢! 现在他看到女儿和女婿相处的如此好,他也就安心呢! “女儿见过爹爹!” “小婿见到岳父大人!” “不必多礼!好女婿,赶紧来坐!”喻老爷看着如此俊美飘逸的女婿,觉得女儿是嫁了个好人家。 “棠儿。”喻母听说女儿女婿回来了,赶紧过来了,脸上的担忧之色很明显。 “娘。” “小婿见过岳母大人!”冷修依旧温文儒雅。喻母点头打过招呼以后,一双担忧的眼睛直看向女儿。 “夫人。”喻老爷拉了拉妻子,知道她一直担心女儿做傻事。但女婿在这里,她岂可这么无理。 “娘,您放心吧,女儿没事。”依依露出了一个放心的笑容,干娘那眼神,让她有一丝心慌。 喻夫人这时才露出笑脸,她对下人说:“老爷和夫人要和小姐姑爷好好叙叙,你们都退下吧,谁也不要来打扰。” 等下人全都退下后。喻夫人看向他们说:“我知道你不是棠儿,你是谁?” 这话让另二位一惊。 喻老爷不明白的看着夫人。“夫人,她明明是我们的棠儿,你为何说不是?”他以为夫人受了什么刺激。 “干娘,你真是好眼力,一眼就瞧出了破绽。”依依并没有担忧的神色,而是开心的称赞着。 “海棠是我生的,我岂有不知的道理。”喻夫人含着泪的说道。自己的女儿心早已给了若龄那孩子,怎么可能一脸幸福的模样。 “依依?”喻老爷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女婿’,有些不确定的叫到。 冷修眼中的冷佞之气全然消失,只是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干爹,是我。”知道事情已暴露了,她干脆把脸上那东西撒了下来。“呼。技术果然还不过关,一点也不舒服。” “胡闹!依依,这是要掉脑袋的事情,岂可任你如此胡闹。海棠呢?”喻老爷气快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这要是被发现了可是会诛连九族的。 “如果我不如此胡闹,只怕你们现在见到的只是一具尸体。干爹,你明知道棠姐姐的性子,她喜欢的是我大哥,为何一定要她嫁到冷家去?你这不是想逼死她吗?”依依理直气壮的说道。 “依依,别怪你干爹,他也是逼不得已,这桩婚事是王下的御旨,不得违抗啊。”喻夫人哭着为丈夫解释。“我一宿没睡,就是担心棠儿会做出傻事,我就这么一个女儿,真要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活啊。” “干娘,您别担心,棠姐姐现在很好,您就别为她担心了。以后我就是喻海棠,我会经常过来看您的。”她转向喻老爷。“干爹,我知道您这一生为西楚尽职尽忠,可是这件事还请您不要插手,您只要记住我现在是您的女儿喻海棠,其他的您不要过问。”她知道干爹是那种迂腐之人,想到他帮忙是不可能,只求他不要破坏即可。 “老爷,您就答应依依吧,你也不希望棠儿和我们天人相隔吧。”说她是个自私的母亲也没关系,她真的不想看到白发人送黑发人。 喻老爷虽古板,可并不傻,以现在的这个情况,他只能做个老糊涂呢。罢了,他也老了,只要知道女儿过得好,也是时候告老返乡下了。“他?”喻老爷看着冷修。 “他是冷修,冷晏的儿子,但你们不用担心,他会帮我蒙混过关的。”依依知道他的担心,赶紧解释着。 “你们自己要小心,告诉棠儿我们只要她幸福,我和她娘会告老还乡,要她勿念。” “我会的。谢谢干爹、干娘。您们多保重。”这个结果很好,她就更加不用顾及到喻家,而不敢行动了。 兄妹情 杨府中,两个大男人正急得走来走去的。海棠实在看不下去了:“你们两个就别走来走去了,走都我头都晕了。” “你还说,依依那丫头做事莽撞也就算了,你怎么也跟着她一起胡闹。那冷府机关重重,万一依依又受伤怎么办?”若祈越说越担心。“不行,我受不了了,我一定要去冷府去看看。” “依依说她没回来之前,你们就不可轻举妄动。”海棠虽也担心依依,但现在也没办法,只能等待她的消息。她相信没有消息就证明是好消息,至少现在依依还没被发现。 若祈看着大哥。“大哥,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依依那丫头称老大了,她说的话我们做哥哥的就一定要听吗?” “阿祈,你先别激动,你的伤才刚好一点。”杨若龄现在的心也是左右为难,如果骂依依吧,她一来是为了救爹娘,二来是为了救棠儿,如果再骂她,那他岂不是个十足的混蛋。可不骂她。她一个人单独行动,要是出了问题,他这一生都会自责的。“我去冷府看看,你们在家等着依依。” “大哥,二哥,你们去冷府干嘛?没事不要乱跑。”依依看着两个大男人,像两个门神似的站在大厅,忍不住‘噗’的一笑。 “臭丫头,还笑。看我不打你屁股。”若祈恶狠狠的走到她面前。 “二哥,人家不好好的回来了嘛!我都这么大了,你就不要打我屁股了。”会很丢脸的。 “你吓死大哥和二哥了,下次不准这么吓我们了。”一把紧紧的抱住她,全身在发抖。他这个赛诸葛,只要在妹妹面前,也只有束手无策的份。 “二哥,不怕,不怕噢!我不是好好的嘛!”依依安慰的拍着二哥的背,听到一声闷哼声。若祈眼一黑,晕了过去。 “啊?二哥?对不起,对不起,依依不是故意的。”见二哥全身的重量都在自己身上,她居然忘了二哥背上有伤。 “我来吧。阿祈担心你一宿都没睡。”若龄走到兄妹旁边,小心翼翼的扶着二弟,走向太师椅。 “傻二哥。”她跑到门口,扯开嗓子:“春儿,赶紧把你小姐我的药箱拿过来。” “小姐,药箱来了。”春儿立马出来在了依依面前。 “额?这么快?”春儿什么时候轻功如此了得了? “大少爷要我抱着药箱一直守在这里。”春儿有些埋怨的说。大少爷担心小姐受伤,所以要她一直傻呆在这里,没想到小姐好好的回来呢! 呸呸呸!乌鸦嘴,小姐能好好的回来,应该可喜可贺,烧高香谢谢菩萨才对,怎么能如此说。春儿在心还没忏悔反省过来,就听到她家小姐说自己。 “噢。。。。噢。。。。”依依噢了半天,才想到什么是的。“臭春儿,那你怎么不早出来,干嘛要你小姐我用‘十里传音’?要是二哥清醒,又要骂我在家没个小姐样了。” “小姐,你本来就没有小姐样啊!而且大少爷脸上的表情很尴尬噢。二少爷也被你的‘十里传音’吼醒来了,表情也臭臭的,你要是不赶快去帮二少爷上药,受二少爷追打,可不要怪我噢。”春儿‘好心’的提醒着她家小姐。 哇,好漂亮的公子!春儿完全被房中的那个白衣公子给迷住了。她本以为大少爷和二少爷已经长得够出色了,没想到还有比他们更漂亮的公子。 “啊?呵!二哥,你醒了啊。正好,我来帮你上药。”依依打开药箱拿出药,走的时候悄悄对春儿说:“把口水擦擦。太丢你小姐我的脸了!” 春儿反射性的去擦口水…… 唔?根本就没有口水嘛,小姐居然骗她。 兄弟二人看着妹妹这个样子,都无声的叹息着。小妹何时能长大啊? 女大不中留 帮二哥上完药,依依这才想起一直被冷落的修,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走到他旁边。“大哥、二哥、棠姐姐,这位是冷晏那老头的儿子,冷修。” “是你!”杨若祈一直担心妹妹的安全,并没有留意其他,没想到又见到他了。他居然是冷晏的儿子。 冷修对他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你是冷修?冷晏的儿子!”海棠吃惊的看着他,又看了看依依,不知他们为何会在一起。 “依依,这是怎么一回事?”若龄打量着这个美的出尘,也冷得让人颤抖的男人,但他对依依的眼神却温柔无比。他应该就是阿祈说的那个冷公子,那个为了救依依,连命都不了的男人。 依依把昨天晚上的乌龙事件告诉了大家,以及她会以海棠的身份一直留在冷府,直到救出爹娘和找到书信为止的计划。 “我不同意!” “我不同意!” 杨家兄弟激动的站了起来,他们不希望依依被卷进来。 “大哥,二哥,这样是最好的。” “我不同意,我杨若祈还没弱的要将妹妹推向风口来保全自己。” “可现在误打误撞的不挺好,而且是我自己要去的,和大哥二哥又没有任何关系。反正我是去定了。”哼,老把她当小孩子。 “没得商量,我和大哥绝不会同意的。”他说什么也不会让小妹受一丁点伤,上一次他都自责的差点以自杀来跟杨家的祖宗们谢罪。 “棠姐姐?”依依乞求的看着海棠。 “我也不同意,这太危险了。”这个男人再怎么说也是冷晏的儿子,她怎么可能放心让依依进入虎口。 “依依,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有哥哥们在,你就只要把自己完全保护好,不让自己受了伤害就可以了,其他的事我们会处理的。” “才不要。”她也想帮他们分担一下,不希望他们再受伤。“你们永远都只为我着想,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也是杨家的一份子,我已经长大能保护好自己甚至你们了?更何况我有修保护着,不会出问题的。而且我现在是喻海棠,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要是我突然离开了,那干爹干娘肯定有危险,所以我只能呆在冷府,趁机救出爹娘。”她相信修不会让自己受了伤害。 两兄弟看着小妹如此,唯一的感叹就是:女大不中留啊! 冷静下来的若祈想想,也罢,依依留在府中也不见得安全,以现在这种形势,他们不知能不能成功,也是要帮她找一个可以依靠终生的人。而经过上一次,眼前这男人为了救依依,可以连命都不要,就足可让自己安心的把依依依托付给他了。 “大哥,随依依吧,我相信有冷公子在,依依不会有事的。”这事他是说过另一个男人听的,见到平时冷冷的双眸用一种坚定的眼神看向自己之时,杨若祈笑呢! 若龄见二弟如此说,也就点头同意了。 “小姐,你让春儿过去照顾你吧,好不好?”春儿见小姐去找如此危险的事,马上跑到依依身边说出自己的想法。 “春儿,这可不是在玩,你这丫头又不懂功夫,会很危险的。” “春儿,依依说的对,冷府的危险程度我很清楚,到时依依还要顾及你的安危,这样会危及你们两人的安全。”杨若祈也说到,他一直把春儿这个机灵的小丫头当成妹妹般看待,也不希望她去冒险。 “春儿不怕,只要春儿小心一些,机警一些的话,不但不会给小姐惹麻烦,还可以帮小姐的。”春儿从五岁那年被夫人买回来后,和小姐一起长大,小姐和杨府上下的人,从没有看轻过她,把她当家人一般的看待,更让她和小姐和私塾先生一起读书写字。现在杨府有事,她不出上自己的一份力,这一辈子都不会安心的。 “这?”依依知道春儿是个机灵鬼,要是她能过去照顾自己的话,对自己在冷府的活动肯定会有好处。但是,她听修说过,冷府表面上看去没什么,可实际上是机关重重,稍不小心,可能就会惨死在里面。她不希望春儿去冒这个险。“大哥,你说?”她知道春儿的个性和自己是一样的,只要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达到目的。 “大少爷,春儿求求你了,让我去照顾小姐吧,不然春儿呆在杨府也不会安心的。”她又看向依依,乞求的说: “小姐,你就让我去吧。我一定会很听小姐的话,不会出什么问题的。”春儿可怜兮兮的拉着小姐的袖子,撒着娇。这一招可是她从小姐那里学来的,对小姐也很是有用。 “喂,臭春儿,干嘛用你小姐我这一招啊。”唔,她快投降了。见大哥也一脸无奈的样子,就知道老实的大哥没有春儿那口才,说不过这小丫头。 “修……”依依知道一家人很难拒绝春儿的要求,把目光投向了冷修,希望他这个冷家主子来出个主意。 “依依,放心吧,我会保证你们两人的安全的。”冷修看着这主子不是主子,仆人不是仆人的几人,出面打着圆场。 “好耶,谢谢姑爷。”春儿高兴的对着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姑爷说到。 嗯,这个小丫头挺机灵的。就冲着她这一句‘姑爷’,他也会好好的保护好她的小命的。 名门闺秀 冷修和依依,还有春儿回到冷府,三人正准备回房时,冷修听到房中有人,他示意依依和春儿不要动,自己先进房中。 冷修看着一位不速之客,正喝着茶,悠闲的等着他们。知道他是听到冷府的传闻,好奇新娘子而来。昨晚上他也是打算闹洞房的,可是看着堂弟那表情,也不敢闹,只得离开。早上的时候,他本以为以堂弟的个性,必定会闹得新娘子难看,却没想到传来的消息却是说他与新娘子琴瑟和鸣,十分的恩爱,这让他很是好奇,所以赶紧来看看。 “修,怎么啦?”依依好奇的从修身后露出个小脸,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在喝茶的不速之客在看到依依后,一口茶如天女散发般,很不客气的向他们喷了过来,冷修白袖一扫,在还没到达之前,茶水改变了方向,一滴不漏的返回到了茶杯之中。 “春儿,再帮公子倒一杯上好的龙井茶。”依依看见李斯那样子,心中起着捉弄他之意,收起那顽皮的性子,有着少夫人的风范,那架式让李斯一时适应不过来,傻傻的看着她。 “是,小姐。”春儿知道小姐要捉弄人了,配合着小姐,马上帮李斯倒好茶,站在旁边看着好戏。 “相公,这位是?”收起脸上的鲜活表情,依依笑得娴雅,像是第一次看到李斯般的问着冷修。 “李斯,我堂哥。”他可是完全配合着。 “你……”李斯手指着依依,这是喻家小姐……如果是如此,那他就可以想明白为何堂弟两种态度了。 “原来是堂哥,海棠在这里有礼了。”依依不理会李斯的模样,端庄的福了一个大家闺秀的礼,让李斯全身起着鸡皮疙瘩。呜,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肯定是这丫头在捉弄自己。 “依依,别玩了,害我全身不自在。”唉呀呀,比起这个样子的依依,他还是喜欢以前的活泼率真。 “堂哥,奴家名叫喻海棠,不是你嘴中的依依。”依旧是那种大家闺秀,名门淑媛才有的微笑,让李斯一时到犹豫起来。依依那野丫头绝不可能做出如此斯文的动作,难到和依依是双胞胎? “堂弟妹,不好意思,是在下眼拙。”李斯一听,并不是依依那丫头,有一些不自在起来。毕竟本时和那丫头疯习惯了,突然看到这个一本正经起来的样子,而且自己还认错了,别扭死了。 “海棠知道堂哥和夫君一样,也见过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孔的女子是吗?”用丝巾捂着嘴轻笑着:“昨晚夫君就错将我当成依依了。” 李斯只是呆愣的不说话,他现在是完全被弄糊涂了。而春儿看着她家小姐有模有样的,心中是大爱呀:看来小姐去古怪山庄六年,还是没有忘记该有的淑女礼节。 “小姐,李公子看到的肯定是二小姐。”春儿也一唱一合起来。 “二小姐?”只听依依说过,她有两个哥哥,可从来没说过有姐姐。 “那是舍妹,随母姓,叫杨若依,从小活泼可爱,纯真善良,只是好动了一些。如果有给堂哥添麻烦,海棠代舍妹向你道歉。”说完,再一次有礼的福了个礼,让李斯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大呼,天啊!饶了他吧。 果然,还是依依那样活泼好动又直爽的个性适合他。 李斯一听如此何情何理的解释,也有些相信眼前的人儿是喻海棠,而不是依依那野丫头了。可是,他又怎总得不对,要是真的不是依依,那为何修会如些疼爱她。难道只是因为爱屋及乌?这不可能,以修的性子,就算这喻海棠和依依长的一模一样,也不可能去喜欢上喻海棠的,那要不就是做戏给冷老爷子看的?可那也不可能?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丫头骗子 依依看着李斯那困惑的有着扭曲的表情,心中已经笑翻了。哈哈,太好玩了,没想到斯哥哥这样也可以被骗,这表情好蠢好逊吼。 唉呀,既然斯哥哥如此好骗,要不要来点更刺激的玩玩。 冷修看到自家兄弟如此样子,怕依依玩的太过火,轻声制止她。“依依。” 正打着歪主意的依依,被冷修如此一叫,刚才想到该怎么玩闹的计策一下子跑个精光。 “唉呀,修,你干嘛。”依依嘟起小嘴,脸上明显表达着:我还没玩够了,你怎么可以出来搅局。 “别玩过火了。”冷修摇了摇头,兄弟这么多年,也不希望他那傻瓜表情让太多人知道。 依依嘿嘿的笑着,马上现了丫头骗子的原形,可爱的吐了吐小香舌。恢复不正经的调皮样子道:“斯哥哥,真有缘呀。想不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 依依看着李斯那大的足以噻下个桔子的大嘴,像个成功捉弄别人的小孩子一样,开心而又毫无形象的娇笑着,哪还有刚才淑女的影子。 “你……你……你……”李斯你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他是真的一下子懵了,脑袋一时没有瓜过来。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到底是喻海棠,还是依依?刚才是自己眼花了的幻觉,还是眼前这个丫头太会装了? “我……我……我怎么啦?我脸上有东西吗?”依依看着他那好玩的表情,顽皮的说道。 哇噢,斯哥哥居然这么笨哦。呵呵,能骗到他真好。“斯哥哥不认识我了吗?我是依依啊。” 李斯的脑袋瓜子一时转不过来,只是颤抖的指着她,道:“你是依依?那喻海棠是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依依咳了咳,清了清嗓,一本正经的道:“我本名叫喻海棠呀,只是在行走江湖的时候就会用杨若依这个名了,这下你明白了吧。”能见到修和斯哥哥真好。她还以为,今生,再也没有缘份见到他们呢。 “小丫头骗子,我才不信你的这套说词。”这时他那聪明的脑袋瓜子才正常运转,看了看修又看了看依依,他想他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对了,自己忘了,喻家只有一个独身女儿,怎么会有双胞胎和兄长……看来依依这精灵古怪的小丫头,肯定是代替喻海棠嫁过来了。自己也真是笨,不过只要是依依,就算了。可是一想到这丫头居然代嫁,不禁为她捏了一把汗,不认同的说道:“你这丫头还真大胆,要是不是修的话,怎么办?” 听着府里的流言蜚语,再看到这一对,这就对了。 上午到冷府的时候,他还在奇怪了,为何大家会说修对新娘子宠爱有加,在用早膳时还不时给新娘子夹菜。如果新娘子是依依,他到是相信这一说词了。 “凉拌。本来我想的是,趁新郎进来之前就可以找到爹娘的。可是那个可恶的媒婆一直不走,没办法,我用一只上好的玉镯才让她喜滋滋的离开。可是我才刚想出门,就听到有人进来,本想一掌劈晕新郎,然后我就看到修……”嘿嘿,还好是修。 李斯不可思议的摇了摇头,只得仰天长叹:“缘分呀缘分。”不然怎么解释? 依依看了看冷修,傻笑道:“嘿嘿,我也是这样觉得噢。”感谢老天的厚爱,让她不禁和修相遇,而且还让他们能在一起。 不管是真成亲,还是假成亲,反正她就赖定他了。嘿嘿。 春儿大丫环 李斯看着心思完全表露在脸上的依依,为他们这一对能够阴差阳错的在一起而感到高兴,不过嘴上还是不饶人的说:“看你那一脸傻样。” 看着修那冷眸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柔情,他总算轻了一口气。这样多好,也可以让他在修身边活得久一些。那一段时间,他可是活得万分压抑,就怕一个不小心会没命。 依依双手插在小蛮腰上,满脸得意,得瑟万分的道:“呵,那刚才是谁被我唬的一弄一弄的。” 李斯也毫不客气的回敬道:“谁叫你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平常太没有小姐样子了,现在学的这么有模有样的,让我一时不适应。不过野丫头就是野丫头,一下子就露陷了。” 这话依依到是不介意,反正习惯了。但春儿听了就有意见了,一下子将依依护在身后,有些不高兴的说:“公子,你这是什么话,我们家小姐本来就是杨府千金,是个货真价实,被杨府上上下下捧在手心里的掌上明珠,也是善良可爱,知书达礼,聪慧可人的千金小姐。也许在外面那些没眼光的人眼中,我们小姐这是直率了一些,但明眼的人都知道,我们小姐这叫天真活泼,外加可爱大方,不拘小节,不似一般小姐那么娇柔做作。”一番明贬暗骂,同时也将自家小姐捧上天的春儿,用很不屑的眼神看着欺负她家小姐的人。本还想说这位公子虽没有姑爷好看,也没大少爷的稳重,没二少爷的帅气,可好歹也算有模有样,可是现在她很唾弃就是。 哼,他们杨府上下,很明理,很谦让,不过也很护短就是。 李斯看着那个丫环打扮,脸上有着稚嫩的小姑娘,看着她一脸捍卫着自家主子的模样,眼中有着欣赏。“看不出你这小丫头还挺有胆量的,如此护着你主子。” “那当然。任谁都看得出我们小姐的优点,也不用春儿我太说明。”春儿自豪的挺了挺胸,也许是因为在杨府呆习惯了,春儿并没有下人该有的样子。 “你叫春儿。”看来杨府都出一些好玩的人。他现在好奇,该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才能出如此好玩又可爱的人儿。 “是又怎么样?这是小姐为春儿起的名字。”好吧,虽说这名字很拙,可是谁都不能太指望一个四岁的小娃帮另一个三岁的小娃能起个多伟大多响亮的名字。但杨春儿她为这个名字自豪万分,因为小姐曾经说过,叫春儿是希望自己能像春天般充满生命的活力,而且是杨家永远的春日。 “春儿,斯哥哥不是外人。”依依怕春儿和斯哥哥争吵起来,马上当和事佬。而且也极力护着短的说道:“斯哥哥,你不能期负她的。” 李斯赶紧摆手,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道:“我可不敢欺负她。”先不说他从不欺负女人,光见她如此护主可爱,他如妹妹般疼爱还来不及。 春儿一听小姐如此说,深感不能丢了杨家的脸,赶紧收起脸上的不高兴。“春儿见过公子,刚才是春儿不对,不该如此莽撞,还请公子大人大量。” “算了,不要这么客气,你还是像刚才那么对我说话,我还自在些。”李斯最怕这些繁文礼节。在江湖上习惯了,回到这里,每天要戴着面具,累都累死他了。要是在这里,还得礼来礼去的,还不如杀了他。 “是啊,春儿。斯哥哥早就看到过我没个小姐样了,你现在对他如此客气,只会把他吓坏的。你说是吧,斯哥哥。” 李斯一听,赶忙点了点头,就怕春儿不相信似的。 不过说教的习性又出来,不满道:“小姐,现在可不比在杨府噢。你还是要有个少夫人的样子,不能让冷府的看笑话。” 依依一听春儿又要说教,苦着脸,一脸讨好道:“好春儿,这里又没外人,没关系啦。等到有外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春儿一听,这才眉开眼笑道:“这才是春儿的好小姐。” “这也是小姐的好春儿啊。” 两人看了看,有默契的同时嘿嘿的笑了起来。身边两位男士看了,摇了摇头,却又被她们那宝贝样弄得想笑。 李斯到是新奇,这小姐不像小姐,丫环不像丫环的奇景。明为主仆,暗为姐妹的也太明显了。这杨家也还真是怪人,难怪出来这么一位怪丫头。 不过也好,李斯看着冷修的嘴角也有些弧度。心里更是安心不少,自从那一次以后,他从没有见修笑过了。 现在好了,有依依在,修的笑容又回来了。 冷家顶阁 “好美。” 这里是冷府最高的建筑,站在顶阁,可以看到帝都都城。西楚国律法第三百五十六条规定,西楚所有建筑不能超过王宫的祭祀台。 而这座只比祭祀矮上一公尺的顶阁,真是冷晏的挑衅,而西楚国君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既然连国君都心存偏坦,那众人自然也是敢怒不敢言,毕竟都不是九命怪猫,十命都不够国君砍的。 坐上顶楼亭阁,俯瞰着远处的灯火。美,真的是很美。美的让人心醉,如果没有那么多的忧愁,应该会更美吧。 大哥和二哥在忙什么呢?大哥和海棠姐姐此刻应该在一起浓情蜜意……也不知道二哥背上的伤好些了没有? “海棠喜欢?”冷晏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依依的思绪。 “是的,父亲。”依依柔柔而又有礼的笑着,让冷晏很是满意她的大家闺秀,温顺可人。当时会挑上喻家,也就是听说喻家千金温顺。 “那就好。以后这座望天阁就送给你了。”对于这府顶阁,冷晏对于它的只有不甘与厌恶。 “父亲,这太贵重呢?”虽说依依喜难这里喜欢的紧,可是这是冷老头的东西,她才不屑要。 “娘子,即是父亲的盛情,我们就心领接受吧。”冷修看得出依依十分喜欢这里,爱怜的表情表露无遗。 “是啊,棠儿既然喜欢,就收下吧。”淑婉夫人见另自己儿子展露欢颜的儿媳,自然是十分疼爱。 “那海棠就恭敬不如从命,谢谢父亲对于海棠的赏赐。”有礼的福了福身,站在身后的春儿见自家小姐所表现出来的主母风范,是大爱不已,感动的无以言语呀。 呜呜,要是老爷夫人,大少二少见了,肯定不敢相信,小姐能将名门淑媛的礼仪表现的如此到位,只怕杨府上上下下也不敢相信,他家野猴子似的小姐,也能如此高雅娴静…… “要真想谢谢为父,那就赶紧和修儿努力点吧。”冷晏可是十分期待长孙的道来。 努力什么?依依满头雾水,但她可不想表露出不懂的表情,只得听话的点点头,看到冷晏那不怀好意的笑,只怕也不是什么好事。只得优雅的啜饮着玫瑰花茶,将眼中的厌恶低垂下不被发现。却被冷晏释成:害羞。 只见他愉悦的大笑着,依依眼中的厌恶更浓,当抬起头时却已消失无踪。脸上还有着红晕,让冷大当家笑得更加畅快。 一阵凉风吹来,冷修对身后的人道:“春儿,帮你家小姐去拿件披风来,别让你家小姐受凉。” “相公,奴家并非如此娇弱。”依依在心里翻了翻白眼,她可是健康好宝宝,修本来就知道啊,干嘛还如此说?难道…… 深情的眼神,宠溺的口气,道:“你呀,身子弱却老爱逞强。”依依的小脸被他瞧的腓红了起来。 冷晏看着这甜蜜的一幕,再一次欢快的笑了起来,气氛很是温宁,却各怀心事。 “姑爷,披风来了。”春儿拿着披风,有些微喘。 “这丫头面生。”冷晏盯着春儿瞧了好一会儿。 温润有礼的解释道:“她是海棠的陪嫁丫环,因为之前陪嫁来的小桃因为身子不适而回老家了。爹怕海棠在这里不适应,所以叫春儿来陪海棠。春儿年纪小,很多事情不太懂,还望爹娘海涵。” “听说亲家向王提出告老返乡的辞程。”说到这里,冷晏面色冷了冷。本想拉上喻家,却没想到他逃的还挺快。 “回父亲,我爹最近也是身体微样,娘常常叨念着他要他回乡休养。但爹一直为海棠的终身大事而焦心,见现在海棠也有了一个好的归宿,也是放下了一件大事。最近宿疾也是让他扰心,怕返而耽误了朝中大事,也就有回乡颐享天年的打算。”依依小心而谨慎的字字斟酌,还好事前怕冷老头问起,而和干爹干娘想好了对策。感谢干爹对于冷老头有够多的了解,知道他一定会找机会询问此事。 想着和所查到的事情也属实,虽不甘心痛快,但也能怪喻家没有福气来分享受这份荣耀。 依依不想再深入这件事情,怕自己稍有疏漏而让冷晏起疑。可又一时找不到话题,突看到身上的披风,她这才有所顿悟。心中泛起甜蜜,稍掩上衣袖,秀气了咳了几下。 某人自然而然的接上。“依依,怎么呢?” “没事。”再一次轻咳了几下。 冷晏见如此,赶紧说道:“夜色微凉,还是早些休息吧。”说完,带着夫人打算走人。 依依有些不舍的看着夜中星空,她是真的喜欢,只是讨厌身边有冷老头而已。 冷修自然看得出来,他只得道:“父亲,母亲,你们先去休息吧。我陪棠儿在这里看看星夜。” 小俩口眼中的情意甚浓,让两位老人相视一笑,冷晏率先走下楼阁。 “身子要紧,别贫夜色之美。”淑婉夫人看了儿子与儿媳后,紧追其后,她看着这一幕,既心慰又无比担忧。这不知是福还是祸? 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儿子幸福就好。 夜色炫烂 “春儿,你也下去休息去吧。”看着小丫头昏昏欲睡的样子,支使着她去睡。 春儿得到特令,赶紧屁颠屁颠的跑回去准备去睡大头觉,天大地大,睡觉为大。 直到所有的人都走后,冷修将依依拥入怀中。依依的后背传来温暖,直达全身再流入心脏。 两人无声的看着夜空,享受着这一片谧静。满天的星子闪着如钻石般的光芒,璀璨而又迷人。 “真美。”依依再一次感叹。 “在我眼中,你比它们更美。”冷修难得说出甜言蜜语。 依依的小脸再一次胭红。“修,谢谢你。”不管是在爹娘方面,还是在冷府,要不是他一直在帮她,她也不会如此顺利。 “傻瓜,我们之间还需用谢字吗?” 将下巴轻轻的靠在她的头顶上,和她一同看着夜色星幕。 “嗯。”一切尽在不言中。她在心中无声的说道:修,我喜欢你。是否,是否,你也有那么一些像我喜欢你般的喜欢我。 愿这样的夜空,能日日如你相守。 “依依。” “嗯。” “有何心事?” “没……”唔,这么厉害,连她心中有事,都能成她身后感受出来,修太厉害了吧。 因为他的心时刻在她的身上,所以只要她有什么异样,他都时刻知道。冷修轻易的将她转过身来面对着自己,看着她脸上不自然的红。心中突然明白,暗暗叹息道:迷糊的丫头,何时,我才能让你懂事。 “修……”依依看着将自己转过身来,却一言不发的冷修,好奇他怎么了,没想到一抬头,马上失语。 唔唔,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冷修看着睁着迷惘大眼的人儿,再一次叹息,激狂的吻渐渐转为轻柔,却又无比眷恋地摩挲着她娇嫩的红唇,缠绵悱恻地用这个吻,倾诉心中无法用言语表达的深情。他的傻丫头,何时才会懂。 依依的心仿佛要跳出来似的,这种感觉好奇妙。以前修也碰自己的嘴巴,可却从来没有这么,这么的‘吃’过。她不知道他为何要‘吃’自己的嘴巴?为最重要的是自己不但不觉得不好,反而还十分喜爱。真是羞死人了。 “依依。”激情带来的沙哑,看着她一脸含春的样子,他有着一种冲动。 但不急,她的小百合花含着苞为待放,他不希望她在懵懂的情况她,而是让她心甘情愿的来体验那种快乐。 他的依依呀,快快长大吧。 ***** 依依在冷府也呆了一段日子了,冷修怕她做出冲动的事情,一刻也不敢离开她的身边。冷府上下看着少爷和少夫人如此恩爱,都羡慕不已。冷老爷更是高兴不已,等着孙子的到来,这样他就更有筹码了。 这天,依依趁着修有事去了,一个人逛到了后花园,她听修说了,上次二哥进来后,惊动了冷晏,所以他马上将爹娘从地牢里转移开来,但并没有出冷府,应该是关在了冷府某处不为人知的地方。 依依对身边春儿暗示了一下,春儿马上会意了过来,悄悄的离开了花园。依依在一处假山处摸索着,她总觉得这里有秘密的暗道,这几天只要有时间,她就会过来瞧瞧,可是找了好几天,也找不到机关在哪里。 难到自己的感觉错了,这里并没有暗道?依依有些不死心的到处检查着,突然发现山顶上有一个小红突出,并不明显,要认真仔细而眼尖者才会注意,一下子来了精神。 正准备飞身上去时,顿住身形。拍了拍胸问,喃喃道:“好险好险,笨依依,这可不是自家。”万一有人看到自己会功夫,那不是直接让别人怀疑?她 她环顾了一下四周,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击中了那个小红点。果然,假山有一道门无声打开。 依依那小心肝是心中一阵激动,管不了那么多,飞速的闪身进去了。 怀着振奋的心情进去,可里面接迎来的是一片漆黑,而且蛛网丛生,似乎有着八百年无人问津的模样,她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了。呜呜……为何不等晚上拿个火把再进来,那样自己也不用摸黑了,撞蛛网吧,呜呜。 不舍的看着后方,再迷惘的看了看前方。 该怎么办? 长毛怪 也许爹娘就关在这里,正等着自己去救。想到这里,咬咬牙,心一横,她加快了速度,不顾那些讨人厌,而让人恶心的蛛网,勇往直前。 大约走了几百米,发生前面有一些光亮。她屏住了呼吸的往前走,看到在光亮处有一个似人非人的东西,被巨型锁链锁住了。 哇哦,这是啥东西? 爹?娘? 怎么可能? 依依暗骂自己白痴。要是那东西是人,以那些长长毛发来说,没个十年八年,长不了那么长好吧。依依有些失望,却又有些庆幸的想着:至少爹娘没被虐待成怪物。 可是如果这是个人,那他好可怜噢。怎么会被孤独的锁在这里? 依依虽说已经万分小心了,可还是惊动了那怪物,只见他抬起头来时,头发和胡子一样长,仿如一个长毛怪似的。 长毛怪看到有人闯了进来,有些惊讶的问着:“哪来的小姑娘,不怕我吃了你。”声音因为长年未出声,有着无比沉重的沙哑。 依依没想到这个长毛怪会发现自己,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说,甜甜有礼的说道:“老伯,我是不小心按到了这里的机关,看到这里有个秘洞,所以好奇来看一下。” 长毛怪见这小丫头并没有害怕自己,让他有些欣赏起来。“你不怕我?” “为什么要怕?我知道老伯不是坏人。” “噢?你为什么觉得我不是坏人?”长毛怪有些好奇这小丫头为何会如此说。他呆在这里有十几年了,知道自己的样子足可以吓死一个大男人,可这小丫头不但不感到害怕,居然还说自己不是坏人。不是坏人吗?他可是个十足的大坏蛋,也是大混蛋。 “因为能被冷家那个坏老头抓过来的人,一定不是坏人。”依依理所当然的说着。她是一见到冷老头就觉得恶心,表面是道貌岸然的,其实骨子里坏透了。 哼,要不是爹娘被关在这里,而且这里有修在,她只一时一刻也受不了。 “噢,你恨那个冷家坏老头。”也许是十几年没有说过话了,这长毛怪见到有人进来,十分想和这小丫头说说话。 本以为以这丫头的穿著,不是冷晏那杂碎的儿女,就是远亲,可是听她这么一说,她好奇这丫头的身份来。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这小丫头有一种想亲近的感觉。 “岂止恨,要不是为了找到爹娘,我早就想把他大卸八块了。”依依咬着下唇狠狠的说。 长毛怪看着她那可爱的动作,心突然颤栗了一下,某些熟悉的记忆一闪而过。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的。她被自己害死了呀…… “老伯,你怎么呢?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依依看着老人摇着头,像是悲呜,又像是自语。 越来越觉得这小丫头很熟悉,可那可能吗?“丫头,你能不能走近一些,让我看清你一些。”长毛怪有些乞求的说道。而那种不可能的期待,让他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 “老伯。你怎么啦?是不是病了。”依依看着刚才又自语又悲呜的老人家,现在身子又在巨烈的在颤动。以为老伯是什么疾病发作了,大夫的本能让她赶紧走到老伯面前,把他把着脉。 长毛怪看到依依的容貌,一时给震惊的脑中一片空白。嘴着低语着:“容儿,容儿,真的是你。”老天终于可怜了他的祈祷,让他的心愿实现。 容儿啊,是你吗?我的容儿啊。 是你吗?容儿 “老伯,你怎么啦?没事吧。”依依帮他把脉,发现他并无大碍,只是有些气虚而已。看着他在低喃着,关心问着老伯。 “容儿,是你来了吗?”长毛怪有些激动的问着依依。 “容儿?”看着一脸激动的老伯,依依有些不明白的看着他,半晌后才知道,这老伯认错人了,好心的解释着:“老伯,你认错人了噢。我不叫容儿,我叫杨若依,但你可以叫我依依。” 依依? 长毛怪经她这么一说,也清醒了过来,是啊!这小丫头看上去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怎么可能是容儿呢。自己不是早就知道容儿已不在人世了嘛,为何还要有着这种不合实际的幻想。 是自己害死她的,是自己残忍而无知的害死她的。但他看着这张和容儿一样的容颜,心中有着一丝的希望。“小丫头,你娘叫什么。” “老伯,你问这个做什么。”依依一听这老伯问娘的名字,有些防备的问着他。也许娘现在的身体单纯,可毕竟娘是古怪山庄的前庄主,也有些仇家的。 “因为你太像老夫的一位旧识了,所以忍不住想问一下。”当年的事情历历在目,知道她去逝的消息,他就一直把自己关在这里,逼迫自己为自己所做的傻事赎罪。 看着小丫头仍是一脸的防备,他露出了十几年来第一个微笑。以快得不可思议的身手,抓起依依的左手,看到左手腕处有两颗连着的黑痣,他开心的笑了。“孩子,真的是你。” 咦?孩子?这老伯谁呀?和自己很熟悉吗?干嘛以叫自己熟悉晚辈的口吻叫自己? 哇……哇……哇…… 依依不敢相信,刚才手还被铐在巨链中老伯,怎么一下子就可以活动自如了,她并不害怕老伯会对自己不利,只是好奇而崇拜的问:“老伯,你的手怎么出来的?”要是自己,只怕难以挣脱这巨链,除非将自己的小手给剁了可能要来得快。 “这种东西根本困不了老夫。”要不是他不愿意逃走,这种地方他根本不放在眼里。他关心的问:“孩子,你认识兰郁儿、兰晓儿、兰飘儿吗?”看到她那一脸惊讶,外加不可思议和防备的表情,他知道自己猜对了。 “孩子,别怕,我不是坏人,也不想对她们不利……”不是坏人吗?他明明就是一个十足的坏蛋加混蛋。 “老伯,你怎么认识我娘和三姨、四姨的?”看着老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觉得他不像是坏人。虽然说坏人的脸上都不会贴上坏人两字,就像冷家老头一样,表面和蔼可亲,可骨子里坏的让人唾弃。所以她还是防备着一些比较好。 “因为老夫说过,和你娘和阿姨们是旧识啊。”他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又怎么可能不认识了。只是他以无颜面对她们姐妹三人,更无颜面对容儿。 看着眼前的人儿,他嘴角微微上扬。像,真的是一模一样,像性子也如出一辙。这也许是天意,要他为自己所做过的错事赎罪。 旧识?这么巧。会不会也和这次事情有关系?可不对啊,这老伯想来呆在这里也有十年八载了?会有这么久的恩怨? 老人并不想知道小丫头为何会呆在冷府,为何她说要来救爹娘?他已无法管那些事情,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完成自己的心愿:“丫头,你懂得幽兰剑法吗?” 哇,这老伯是谁?为何会知道幽兰剑法?看来真的是娘她们的旧识,而且只怕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那这老伯是古怪山庄之人。想到这里,她这才卸下防备,高兴的主道:“懂啊。三姨说,我可以什么也不学,但幽兰剑法却不能不学。所以我第一个学的就是幽兰剑法。” “那就好。”说完,手一挥。依依被一股吸引吸得飞了起来,但是她却不害怕,只是不明白的看着老伯:“老伯,你要干嘛?” “我要把我毕生的功力传给你。”说完一股真气和内力传向依依。依依惊讶的看着这个奇怪的老伯,不懂他为何要把自己毕生的功力传给自己,那样他不就从了一个废人了嘛。“老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啊,这样你就没功夫可玩了噢。” “丫头,别说话。”长毛怪一直不停的传送着自己的功力。依依感觉自己身体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着,她知道这是老伯的真气在自己身体中流动着,老伯果然是古怪山庄之人,不然不会和自己如此相识。幸好自己也有一身不错的真气与功力,不然一下子接受如此深厚的真气,肯定会受不了的。 过了好一会儿,输完功力的长毛怪,脸上带着微笑,嘴中说着:“容儿,我终于赎完罪,有脸去见你的。”说完含笑而逝了。 依依看着老伯半晌,发现他已经停止的呼吸,在他面前磕了三个头说:“老伯,虽不知您为何要把内力传给依依,但依依依旧要谢谢您。老伯,您等着依依,依依一定会把您送出去安葬好的。”就完就出了这山洞。 老伯真怪,为何不想活了。 姑爷 一出山洞,春儿就着急的跑了过来,小脸上满上担忧,满心满眼都是急切的询问:“小姐,你没事吧。你怎么进去了那么久,害得春儿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听着春儿噼里啪啦的话语,满脸的忧心。知道她家春儿受到了惊吓,而现在可不是表现担心的时候,她极力嘘声道:“春儿,小声点。想害死你家小姐我啊。” 春儿吐了吐舌头,看了看四周,小声的问:“小姐,找到老爷和夫人没有?” 依依失望的摇了摇头,她怕春儿担心,就没有把山洞里的那个怪老伯告诉春儿。她现在感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而且有一股不知明的力量在体内流窜着,让她心中有一丝的烦闷。不行,可得赶紧将体内的这些真气驯服,不然走火入魔就玩大了。 “小姐,怎么啦?”细心的春儿,发现小姐脸色有些不好看,额头上面全身汗,关心的帮她擦着汗,这才发现小姐额上的汗冰凉的。“小姐,你生病了吗?” “没什么,有些累了。你扶我回去吧。”不想不好,越来越糟,依依感觉头有些沉重,越来越烦恼焦躁了。 “好,小姐乖乖的靠在春儿身上就好。” “傻春儿,你家小姐我没那么娇弱,而且以你这种小身板,我怕压坏你。” “小姐只比春儿高一些好吧,而且病人就要有病人样,赶紧去休息。”小姐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而且额上有汗。春儿很少看见小姐如此,赶紧小心的扶着她走向厢房。 她家春儿,总有办法压在自己头上。是她这小姐做的太成功?或是太失败? 一将小姐扶上床,躺在床上帮她盖好被子后。她就急急的跑了出去,赶紧去找姑爷。 春儿正不知道要到哪里去找姑爷,刚走到庭院,正好见姑爷和李公子来了,小跑到他们面前,有着气喘却仍不失礼仪的福了福身子,向李斯请着安:“春儿见过李公子。” 然后满脸急切的对冷修说:“姑爷,您去看看小姐,小姐好像有点有不舒服,在流冷汗,春儿很担……” 心。咦,姑爷人呢?怎么不见了。 看着老神在在的李公子,春儿吞了吞唾液:“李……李公子?” “嗯,春儿妹妹有啥事?”李斯看着修重色轻友的样子,早已经习惯了。 “刚才我家姑爷有在这里吗?” “是,你没有出现幻觉,你家姑爷刚才确实在这里。” “噢。”耶耶耶,姑爷会仙术不成? 李斯看着她那傻傻却可爱的表情,忍着笑,摸了摸她的头,一本正经的的说道:“习惯就好。” 迷茫的睁大眼神,虽不懂,可是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认真的回答道:“噢。” “乖。”哇,依依家的丫头小妹真可爱。要不是他心中早已有人,真想逗逗春儿小妹。 ****** 冷修瞬间就来到房中,看见依依盘腿坐在床上,正在调息着体内的真气。他赶紧屏住呼吸,怕打扰到到依依。他看着依依在运气调息的时候,感觉她的功力突然增加了不少,这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才刚刚离开一会儿,怎么依依就有如此浑厚的内力? “呼,终于搞定了。”要训服那些在体内流窜的真气,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不是老伯的功力和真气是自己是出产自一家,只怕自己一定会走火入入魔。“修,你回来了啊。” 冷修走过去,轻柔的帮她擦着汗珠。“怎么呢?” 依依把她从山洞,然后有一个奇怪的老伯把他毕生的功力传过自己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了冷修。冷修这才放心,为她高兴的说道:“这样不好嘛。你虽说现在还只有十六岁,可是却有六七十年的功力,现在西楚没几个人可以打败你了。不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对待敌人,万不可大意。” “难到你不感到奇怪吗?这山洞中有这么一个奇怪的老伯。以他的功夫,他完会可以逃走的,可他为何还要呆在那里?”依依奇怪的说道。 “他是为了赎罪。” 依依听到他如此说,从他怀中抬起头来,好奇的问道:“你知道这个怪老伯?” “嗯。我十岁那天,无意中知道了他。我要放他走,可是他不肯,说是这样能减轻他心中的罪恶与痛苦,他现在能把功力传给你,也许也是天意。”他没告诉依依,也许依依的娘亲就是老伯想赎罪的对象,所以才把功力全部传过依依。但是他并不打算告诉依依,那是上一辈的恩怨,他不想让他们这些下一辈来承担,更不想让依依来烦心。也许老伯这样的离开,也是一件好事,至少他不用再受煎熬。 “噢。”依依听他如此说,心中的愧疚也就慢慢的消失了。“等我把这些事情办完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安葬老伯的。” “这事交给我好了,我会安排好的。你先休息一下,我让春儿把晚膳端到这里来。”见依依乖乖的躺好后,他才出去交待春儿。 冷修来到房中,李斯别有深意的笑着:“自从你跟丫头成亲以后,我仿佛看到未来的‘妻奴呢!” 冷修不理会他的嘲笑,淡淡的问着:“有什么进展?” “被别人抢先了一步。” 冷眼射向李斯,不过他到没有受这冷剑的影响,肩一耸无奈的说:“没办法,当我们的人马赶过去的时候,对象已抢在我们和西楚少卫的前面,把证明拿到了。” “是谁?”不可能是他。难道是南端? “还不太清楚,但不像是西楚这边的人。” “南端?”东方敛会如此明目张胆? “嗯,但也不像是东方敛的行事,到有些像南端国幽兰宫的做风。”只是他好奇,幽兰宫一般不过问江湖上的任何事,为何这次会插手呢?除非这事和他们也有关联。他们是敌是友? 如果是敌,那可就不好办,只怕是一个可怕的劲敌。 “尽快查清楚他们的意图。” “好的。” “你可以回去了。”他可不放心将依依一个人留在房间。 李斯一听,不满的叫道:“喂,我才刚来也。兄弟一场,你也太现实了吧。” “依依现在不舒服,不适合玩闹。” “怎么呢?”刚才就听说她不舒服,还以为是春儿那丫头大惊小怪。 “没事,有人送给她一些小礼物,她‘惊喜’到了。” “额?”什么样的小礼物,可以让那丫头‘惊喜’到。他真的真的很好奇,可是看修那样子,并不打算说,也就摸摸鼻子,下次逮到依依之时再问好了。 看着堂弟一脸关心,他也不好做不识相的人,就怕他家堂弟一个不爽,修罗刀一出,自己的小命不保。只得闪人是也。 悠来酒家 依依调息完后,正无聊想找春儿闲嗑牙之际。突闻熟悉的鸟叫声,兴奋的差点从床上跌下床。 “春儿,春儿,在外面没?” “在,在,在。小姐,出了什么事?是不是又不舒服?”在外面端着一碗燕窝的春儿,听到小姐的叫唤,冲了进来,而神奇的是,燕窝居然没有洒一滴。 依依刚想佩服她的神技之时,想着现在不是扯谈的时候,急切的说道:“小姐我没事,好的很。我是要出去一下,现在赶紧把姑爷叫过来。” “好的,小姐。”春儿见小姐一脸严肃却透着兴奋,知道是大事。立马去把姑爷叫了过来。 书房中: “姑爷,小姐叫你……过……”好吧,姑爷又不见了,可她却仍然不知道他是咋不见滴。 好棒,伟大的姑爷,能不能教教她小春儿。。 ***** 冷修见依依如此着急叫他,以为是她身体不舒服,脸上有着担心,快速来到房中。“依依,怎么呢?为何如此急着找我?” “修,我需要你的帮忙。” “你说。”他这是第一次见到依依如果凝重的神情。 “我想出一趟冷府,你陪我出去。” 她知道她一个人出府,会引起冷府的注意,但如果有修一起,大家应该不会太注意。但那势必要让修知道。 “好。”还以为是很么大事,他这才的安心。 “那我们走吧。” 依依一出房门,马上是另一个样子,温婉端庄、一派名门闺秀的风范。有时候冷修还真有一些不习惯她这‘利落’的转换。 冷修简单的交待了下人,就驱车前往南郊——悠来酒家。 冷修下车后,绝美的容貌,非凡的贵气引来众人的侧目与痴迷。他不理会众人的眼光,温柔的将戴着面沙的依依扶下马车。 这是若祈提议的,虽说依依极少呆在帝都,但小心驶得万得船,小心一些总是好的。所以让她出门,必需要戴着面纱。 看着众人痴醉的目光盯着修瞧,她有些不痛快,但她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是优雅而又用着众人听道的声音,道:“相公,这就是奴家经常说的那家悠来酒家,这里的老板娘烧的一手好菜,让奴家每每都回味不已。” “原来就是这酒店,想来手艺定是不错,才会让娘子如此念念不忘。”说完向车夫说:“你们在外面等着。” “是,公子。” 早在门口相迎的小二,一见两位穿着贵气的客官,马上恭敬的迎上来说:“两位公子夫人,里面请。” 刚才还热闹的大堂,见到‘绝色’的冷修,还有若隐若现的依依,顿时都停止了说话,呆呆在看着这对壁人,而且还有几位夸张一点的仁兄。 一位肥头大耳的仁兄,准备送肉到嘴巴里的人,肉掉在了桌上,嘴边的口水快成河了。 另一位仁兄弟更是夸张,只是重复的夹着碗里的菜,然后空筷插在了鼻孔中,一次又一次的重复着,流血了也不心疼。小二担心这位客官,会不会失血过多…… “哟,这不是喻家大小姐吗?今个儿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说话的是这家酒家的老板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貌不惊人。可一手好菜在西楚小有名气。当她看到依依身边的人时,眼中有一丝惊光瞬间闪过,虽是瞬间,却还是被冷修捕捉到。只是他没有动声色,他今天来只是充当护花使者。 声音不大不小,正好将这些痴迷的人震醒,同时也解了依依心中的不痛快。“老板娘,今个儿我和夫君想在您这儿用餐,帮我准备一间包房,再来几样拿手好菜。把您家上好的酒拿出来。” “楼上厢房请。”老板娘示意小二赶紧将两位请上楼,让楼下这些人恢复正常。 小二哥把两人请到楼上天字号的贵宾厢房之时,居然还夸张的听到众人的叹息声,和恢复正常的讨论声。小二哥不屑的想:切,有这么夸张吗?不就是两个顶好看的公子少爷和小姐……不过,还真是美呀。嘿嘿。 上好菜,房中只剩下两人。 冷修眼一冷,说到:“朋友,出来吧。” 一位紫衣女子从帘后面出来。冷修并没有出手,他并没有感到杀气,而且这应该就是依依要出来的原因。现在除非依依有危险,不然他并不打算出手。 紫衣女子走到两人面前,看着依依和冷修一眼,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态。 “小敏姐,不用担心,他是自己人。”依依虽是平易近人,可眼中隐去了那天真无邪的可爱,有的只是一种清冽淡冷,虽依旧柔和,却无形中的透着一种王者之气,是他从没有看到过的。 这丫头,似乎并不如外表般单纯。 “是,宫主。”素敏听宫主如此说,也就安下心来。 宫主?端起酒杯,掩去自己的诧异。 “小敏姐,坐下来一起用膳吧。” “属下不敢。属下向宫主报告完后,要赶往宫中。”紫衣女子素敏一直恭敬的站在十步之外。 “宫中?为何?” “是三主子叫属下回去。” “何事?”师父们很少叫幽兰宫护法去古怪山庄,为何这事却急召? “属下不知。” “那好吧,只是不要告诉师父们爹娘的事。”想来师父有自己的打算,她也就不追问。 “属下明白。” “事情进行的怎么样?” “我们已经拿到魑魈那边的证据,相信这些证据和大公子的那些证据,完全可以致冷家老贼死罪。姐姐已到西楚少卫那边去了,相信后天就会传消息给宫主。” “做的好,本宫一定不会忘了众姐妹的辛苦。” “这是属下们应该做的。” “姐妹们有寻到爹娘的线索吗?”她想希望应该是渺茫的,毕竟自己天天在冷府,也没有什么进展。 “属下无能。” “这不是你们的错,是冷府的戒备太严密了。不过你们就不用担心这边,你们只要全力支持西楚少卫那边就是。” “属下遵命。”本要退下的素敏,却一直有些犹豫的呆在那里,根本没有了平时的淡然。 “小敏姐,还有何事?” “宫主……”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听说宫主代嫁到冷家。”当她和众姐妹听到这个消失后,惊诧不已。要不是接到宫主的命令,叫她们原地待命,她们早就冲进冷府了。 依依看了冷修一眼,眼中没有了那清冽冷淡,只是泛着笑意,轻抓住那修长的手,对素敏说:“对,这位就是冷家公子,冷修。” 她没打算瞒古怪山庄和幽兰宫上下,只希望他们能接受与祝福,她也相信师父们和大家是明理的,他是他,冷老头是冷老头。 醉后吐真言[上 素敏心中早有准备,可还是被眼前的事吓了一跳,只是呆呆的看着主子,等待着主子向她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小敏姐,他虽是冷晏的儿子,但他也是冥堡的堡主,一直也想扳道冷晏,也不断的在查找着冷晏的罪证。我这次能顺利进入冷府,也是他的全力协助。所以,请大家毋须担心,我相信我会幸福的。” “属下知道了,恭喜两位主子。”素敏早已看出,那美得不像话的男人,时常深情的看着宫主,而且还细心的把宫主把鱼刺给挑了。这虽是小动作,可是也是深爱一个人才会无自觉有的行为,只要宫主幸福,她和姐妹们会祝福他们。“属下不打扰两位主子了。” “嗯,一路小心,以性命为安为前提。” “是,属下谨记。”说完消失。 房中很安静,两人只是默默的吃着,都不开口。最后还是依依忍不住,放下筷子看着他:“你不问我吗?” “你想告诉我时再说吧。”冷修语中虽淡然,但是内心的那股喜悦,让他眸中闪着柔情。只因为她相信自己,而且让自己走进她的世界。 “我是幽兰宫第十四位宫主——幽兰依若。这身份只有古怪山庄的师父们和我娘知道,因为幽兰宫有个规矩,除了古怪山庄,宫中的护法和每一任的宫主外,只有丈夫才可以知晓。”依依脸上已成腓红了,说出这些话,无疑就是说他已成为了自己的丈夫。她怕,怕修会不喜欢自己,毕竟自己和他‘成亲’是一件乌龙事件。 而冷修听到依依如此说时,笑了。早在成亲那天,他就将她当成了自己的妻子,只是怕依依只是为了救双亲,所以才会答应留下冷府。 他不想依依是感恩才接受自己的,他的爱很自私,只希望她心里想的只有自己,爱的也只能是自己。 “依依,我可以把你的话理解为,你把我当成你的丈夫了。”他半真半假的问道。 “嗯,我……我好像……应该……不……是……感觉喜欢……”依依有些语无伦次的说着,可发现这样也不能表达自己对他的感觉,她有些急切的,有些慌乱的说:“等等,等我理清一下情绪。”说完,端起手中的酒就猛喝下去。还没消退的腓红更是布满了她的小脸,她自言自语的说:“呼,都说酒能壮胆,好像是真的耶。” 冷修看着她那可爱的举动,很想抱她入怀,狠狠的吻上那可爱的樱唇。但现在这关键时刻,他可不想破坏。等着他的小可爱来乖乖表白,这种感觉并不赖。 “修,我喜欢你,是比那种很喜欢很喜欢还喜欢的那种喜欢。我也不知道什么开始就喜欢你了,所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也许是从第一眼,以为你是位美人……”依依发现头有些晕晕的,冷修为何变成了两个,她有些不明白的说:“奇怪了,修,你干嘛老在那里晃动。” “依依,你醉了。”冷修无比爱恋的将她轻搂入怀中,能知道依依也喜欢自己,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想着这是在外面,不能让她在外面失礼,不然这害羞的小丫头知道后会不敢出来见人。他体贴的为她喝上茶,让她能解解酒。 “我才没醉,我酒量好的很。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喝完茶,依依躺在冷修的怀中,像猫咪般在他怀中噌了噌,找了一下舒适的位置,舒服的谓叹了一声,然后接着说:“噢,我好像说到我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你的。后来我一想,也许我从第一眼开始就喜欢你了,只是那时我以为你是一位女扮男装的漂亮姐姐,喜欢你照顾我的感觉。” 依依突然抬起头,微吐香兰的说:“你知道吗?……你不知道……算了,我不说了。” 冷修看着刚才还灿烂的小脸,此时有着忧暗。他不喜欢,他喜欢那长没有任何忧愁的小脸,也更想知道自己不知道的是什么。“依依,说说看,什么东西我不知道。” “当我知道你是个男子时,你不知道我有多惊讶,怎么可能了,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人……但我……”刚才还忧暗的小脸儿胭红了起来,低下了头,借着酒胆的说了出来:“但我却有些高兴,不……怎么可能是有些高兴,应该是真的很高兴。唉呀,我刚才说了什么?天啦,我怎么说出来了。修要是知道了只怕是笑话我……”她看着眼前的人儿,抓着他胸前的衣服道:“这个你不可能跟别人说噢,这可是我的小秘密。” 醉后吐真言[下 冷修爱死了她这似醉非醉的迷糊样子,听着她酒后吐真言的‘真诚的表白’,那一段时间的担心与郁闷显然多余的厉害。 依依的小手已经欺上那绝美的容颜,自言自语的说:“我一直都好想见到你,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我的伤而伤了自己。要是你因为我而受伤,那我该怎么办。你真傻,我讨厌,我讨厌你的傻……”说完依依委屈的哭了,抱着他将这几个月来的思念和心中的委屈一起倾泄出来,哭泣着:“不要离开我,不可以离开我,你不能只在我梦里出现,你还要时时刻刻呆在我身边,照顾我保护我。” “依依,不哭。我不会离开你的。”刚还想着她不‘单纯’,现在又是一个让人不放心的小丫头了。 从第一眼遇到她开始,他就知道心在急剧的遗失。想到那段时间,以为依依讨厌自己,所以强忍着不去看她,只是在她睡着后,才敢偷偷的守在她身边,他才发现自己是个胆小鬼。要是自己勇敢一些,也就不会那么痛苦了。 “你说的是真的?咦,修,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怎么又在做梦了。”‘醉酒’后的依依,说了半天,完全忘了自己身处何方,还以为又在做梦了。突然,嘿嘿的笑了起来,十足的小色女似的说道:“做梦也好,我今天一定要试试吻你的感觉。上次你吻我的感觉,我老在回味。”说完也不管对方同不同意,小嘴已经触上了他的唇,有些笨拙的在上面轻轻一点。 冷修先是一愣,然后在依依还没离开自己唇之前,大手抚上她后脑勺,再一次吻上了那樱桃小嘴。这一次不再是蜻蜓点水般,而是深情爱怜的吻住了她柔软的唇瓣,一股清醇的酒香扑鼻而来,让他也醉了。 直到两人气喘吁吁之时,他才不舍的分开。“此生,我们终将不分离。” 依依只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人,不知这是梦还是真实。 ******* 突然,有人敲门,依依心中一惊,本要离开冷修的怀抱坐好,却见他双手环着。她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而冷修已经开口,道:“进来。” 来人是悠来酒家那貌不惊人的老板娘,看着依依不雅地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不用头脑去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皱了皱眉,看着男子冷然且以保护着的姿势告知着一切。 “咦……奶娘。”依依不明白的看着这个突然进来的人。 她看着依依脸上的醉酒和那迷惘的大眼,停顿了一下后,又退了回去。 “咦,奶娘怎么呢?”显然依依没有坐在冷修大腿上的认知。 冷修没回答,只是将她小心的放到椅子上面,同时扶住她,不让她跌倒在地。 “咦,修,你也在啊?” 冷修没有回答,只是稳着来左摇又摆的身子。而她见自己不能动了,又摇头晃脑起来,发生头突金星后,这才停了下来,不明白的看着眼前的人,问:“咦,你是谁?修呢?” 冷修还未回答,只见某人发起酒疯,哭闹了起来:“呜……你是谁?……呜呜……修……呢?呜………我要修……” “依依,别哭,我是修。”冷修制止着她捶打的小手,怕她伤了自己,只得将她搂在怀中。 停止哭泣,停止捶打,将他推开到一定距离,睁着大眼睁着眼前这个人,左瞧瞧,右瞧瞧,哇的一声:“骗人,你骗人,我的修是个美美的姐姐……” 冷修无言的看着屋顶,再看着眼前这个哭闹不止,行为举止和五六岁的小孩子有得拼的丫头。唉,酒品奇差的吧。 将所有的泪水鼻涕毫不留情的擦在某人的身上,哭到一半的人,突然猛然抬起头,惊讶的问:“咦,修,你也在啊?” 我一直都在。“嗯,依依来,乖乖的喝下这杯茶。”哭了这么久,应该缺水了。 “噢。”乖乖的喝完水,她好奇的环顾了一下四周,不明白的问道:“修,这里哪里?” “吃饭的地方。” “噢。为什么要来这里?” “因为要吃饭啊。乖,再喝水。” “……”她为什么要喝水? ***** 再一次敲门,老板娘再来时,手中端了一碗东西。 依依见手中的东西,小脸马上变成凄苦样子。“奶娘,我能不能不要喝这东西。” “看来还没有醉得太厉害,不过不要跟我讨价还价。乖,把它喝了。”老板娘不给她反抗的机会,懂得什么时候可以下手为强,不等她反应过来,马上把手中的汤药给灌了下去。 “奶娘真坏。”喝完醒酒汤的依依委屈的看了她一眼。 “谁叫你不乖,明知不能喝酒,还喝得醉熏熏的。”奶娘别有深意的看了一眼冷修,正在审核着他,而冷修只是任她看着。过了半刻后,奶娘问道:“你知道了吧?” 怜修慎重的点了点头:“知道了。” “知道什么?”依依好奇的看着两个打着哑咪的人。 而另两个人,完全当她是隐型人。 “你觉得如何?” “很可爱。”虽说酒品差,可是却无比的可爱。 又看了半刻后,像审核过关了似的,对他说:“我家小主子就交给你了。” “嗯。”冷修只是冷冷了嗯道,不喜言谈的他,除了依依和好友外,他从不开金口。 完全听不懂的某人不满于两人的忽略,努力的摇着小手道:“喂,你们两个也差不多一点好吧。我们是来谈正事的。” 正事?一直是你这丫头在捣蛋好吧。不过两人有默契的没将这个事实说出来,只是向她看过去,等着她的发言。 “奶娘,你为何在这里?青姨呢?”喝了醒酒汤的依依恢复了正常。 “被她的冤家给绑架走了,所以三小姐就要我来这边暂代她的位置。” “冤家?谁啊……”依依有些不明白的看着奶娘,突然像想的了什么似的张大了嘴,惊呼道:“不会是九师父吧。” 那感情的事儿 奶娘一副‘正是’的表情,让依依高兴的笑了。“九师父也真是的,暗恋青姨二十年,青姨来西楚也三年了,现在才有胆量把青姨给绑走,太逊了。” 古怪山庄上上下下都知道,天下第一盗怪——逍遥郎非谷子,一直暗恋前任宫主兰晓儿的左右手,左青夷。只是这对冤家一聚到一起就吵个不停,知内情的人知道他们是在斗嘴,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杀父仇人。 这事还让兰晓儿苦恼了一阵,硬将他们凑一对吧,只差没将古怪山府吵的翻过来。想来想去,只好把左青夷派潜到西楚国来。本以为不到一年,非谷子就受不了会把佳人给绑走,没想到他却忍了三年,终于受不了了。 “谁叫他们从不把心中的爱说出口,都是那种做事风风火火,对爱却没有信心的胆小鬼。”全天下的人都看出了他们的感情,可是他们却还在玩着你猜猜的游戏。 依依一副你没资格说别人的表情,道:“奶娘,你还说九师父和青姨是胆小鬼,可你呢?你还不一样是胆小鬼,不敢接受卫叔叔的爱。我觉得卫叔叔更加的可怜。” “我……我们不适合。”眼中有着闪烁。 “这种话你骗我们家单纯可爱的春儿还差不多,我就不用了。你是我奶娘,难道我还不知道情况?我觉得你和卫叔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只是你不敢去接受卫叔叔而已。我知道你仍忘不了你过世的夫君,可是他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就算你再怎么痛苦怀念也无事于补啊。还不如把那种思念埋藏在心底,敝开心扉,好好接受卫叔叔的爱,别到了最后才去后悔。我相信如果你夫君真正爱你的话,也希望你身边有一个痛你爱你的人陪伴着。” “我……”她的眼中有着震惊,看着这个一直当成女儿的小主子,没想到她看得比他们这些大人还透彻骨。仿佛心中的迷雾被拨开,心中一下子清明开来。 “别我呀你呀的呢。奶娘,你常告诉依依,爱一个人就要说出来,这样别人才知道你在关心着他。所以,赶紧去告诉卫叔叔,你其实很喜欢他。这才是我们古怪山庄的行事作风。”依依说完后,注意力转移到奶娘脸上。“奶娘,你把面皮弄下来给依依瞧瞧好不好?” “怎么?又想偷师。”虽这么说着,可她还是把脸上的那张面皮给撕了下来。顿时一张虽有些沧桑,却不失清秀美丽的脸出现。 “哇,果然你的技术要比我的好一些,这样薄而柔软的面皮,也只有奶娘才能做得出来。像我的,放在脸上半天就不舒服了。”依依惊叹的说着。 冷修看着眼前清秀的妇人,认出她就是当年西楚有名的幻影仙子——秋临月,到没想到她就是依依的奶娘。 有了这么多奇怪的大人物,也就不难懂为何依依的性子是时而纯真率直却又精灵搞怪;时而迷糊可爱却又聪慧过人,时而清新淡雅却又高贵疏离;和蔼可亲却又孤傲冷清……她,世间独有的一朵奇异幽兰,散发着迷人的气息,让人无法抗拒。 秋临月好笑的对依依说:“丫头,我找你来可是有正事的,不是来要你研究这个面皮的。”说完从依依手中拿过面皮,不过片刻又恢复到那个貌不惊人的老板娘。 “奶娘你说。”依依正襟危坐,一副我乖乖听话娃的样子,让另外两人想笑又不能明目张胆的笑出来。 “你爹娘还没找到吗?”秋临月眼中有着担心。 “三姨、四姨知道吗?”依依一听奶娘如此问,神情有些严肃,仿佛又恢复了幽兰宫宫主的身份,有些孤傲冷清。 “还不知,但那是迟早的问题。”要是三小姐和四小姐知道了这事,以她们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还不立马跑到西楚来,将这西楚闹个底翻天才罢手。 “放心,我会在他们知道之前找到爹娘的。” “冷晏到不可怕,只是南端插手,就有些麻烦。”秋临月得到的消息,对于大小姐并不太有利。 “这个叫给幽兰宫冥堡,还有西楚少卫就可以了。而奶娘,你就安心的坐这里的老板娘,不要去插手这事。”她不希望任何人受到伤害。 “冥堡?他们为何要滩这趟浑水?”她知道冥堡最近的动作也不少,但是并不知道的立场。 依依别有深意的看了看冷修,嘿嘿的说着,道:“因为他们也看不惯冷老头的行为啊。而且我家夫君大人是冥堡的老大,自然不能坐视不管。”她向身边的冷修投去一个可爱的表情,仿若在说:是吧,相公,要支持我哟。 冷修满脸笑意的点了点头,得到依依一记情波。 “不正经的丫头。”秋临月再一次打量着冷修,传闻冥堡的首脑是一位柔美异常,却喜怒无常,喜好杀戮,出刀必见血的男人。 柔美?那是有眼无珠的人才会觉得眼看这个有着冷冽贵族之气的男子柔美,活该那些人死的不明不白,见了阎王爷还不知道自己小命休矣。 喜怒无常?看他就知道,只怕他从来都是一张冷冻万年不化的冷雕脸,哪来的喜怒无常之说?哼,一看就是讹传。 喜好杀戮?这点更没边了,稍有点常识的江湖人,都会逢行: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之的宗旨。所以除了那些脑筋秀逗的人,基本都不会滥开杀戒。 总的一句话,江湖传言,十句中有十一句不要相信,还有一句是多余滴。 “奶娘,我可是很正经的说噢。”她很正经的向自家修撒勾好吧。 “是是是,反正我老骨头不想管。这是你们年青人的事情。”秋临月说完去看顾生意去了。 放心吧,她一定会找到爹娘的。 “依依。” “我没事,你不用担心。”依依对他露出笑容。 冷修又岂会不知她是在担心着爹娘。既然她是自己的妻子,那么她爹娘自然了是自己的爹娘,看来他得加快步伐了。 皇帝中毒了 这天,依依坐在马上里,不知修要带自己去哪里。“修,我们这到底是要去哪里?” “皇宫。” 依依看着他那平静的脸,小手紧握住他的手说:“你不高兴。为什么?” 冷修手一拉,依依被他紧搂在怀中,他闻着这熟悉的香味,心中才开朗了一些,只要有依依在身边,就算再大了事情也不及她重要。 一路上两人没有言语,只是这么相偎依着,依依被他这么抱着很舒服,快要睡着之时,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依依,下车吧。”冷修看着她那迷糊可爱的样子,万般爱怜的捧住她那令他爱不释手的俏脸,来回摩挲,愈看愈爱,忍不住轻吻住了樱唇。这小迷糊蛋,昨天表白了那么久,酒疯也发了那么久,居然在醒酒后忘得一干二净。不过没关系,只要知道她是喜欢自己的,那他就安心了。 “呀?”依依看着冷修的举动,顿时俏脸红了个通透,他……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自己,真是羞死人了。 “我们走吧。”收起眼中的情欲,他轻搂着依依下车。依依一看这里,威武气派的如皇家。“这是哪里?” “皇宫。”淡淡的言语,看不出一点情绪,但依依就是知道修并不高兴。 难道修不喜欢皇宫?但她没有问,只是随着他来到了一个大殿前面。她看到李斯站在那里,高兴的喊着:“斯哥哥,你怎么在这里?” “我本来就在这里。”李斯一身蓝色厚重锦华的袍子,看上去多了一份华贵与淡漠。 “噢。”看来李斯是王子,可是有他这么不正经的王子吗? “修,进去吧。父王等候你多时了。”他带着两人进入了王的御书房,只见大气非凡的龙椅上坐着一位表情威严,目光有神的老者,在见到冷修的那一瞬间,眼中有着激动。 “见过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冷修周身的气温更是低了很好。依依只是睁着大眼看看威严的王,又看了看修,突然明白了。 “不必多礼。”看见他仍旧如此对自己冷漠,他有些无奈,可终究是自己伤害了他们母子。 依依有些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老人,看着他也看向了自己,她露出甜美无害的笑容。李轩看着眼前这个女娃,先是被她的清灵给吸引,接着发现一个有趣的事,心想着:‘她居然不怕孤,不是个胆小之人。也是,能和修还配的,怎么可能是胆小之人。’突然他听到耳边有一个声音在说:“伯伯,你能把这些人都退下吗?我有事要跟您说噢。” 李轩见这个叫依依的小丫头,只是在微笑着,但他耳边的声音确实是她的没错。不知她要玩什么,挥退了所有的奴才后,对依依道:“丫头,你有什么要对孤说的,直说无坊。” 这话到让李斯和冷修有一些诧异,不知他们这一老一少在干些什么。不过他们聪明的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 “伯伯,你中毒了。”依依静静的到出这四个字,可却让李斯惊的差点跳起来,他急切的问依依:“丫头,你说什么?父王中毒了,怎么可能?” “斯儿,让丫头说完。”不愧为一国之君,李轩听完后并没有露出太多表情,只是等着依依说出下文。 “不会有错的,我一直很相信我自己的眼力噢。伯伯是中了千日沸,顾名思义,这种毒一开始并不会使用死亡,只到千日满后,才会安静的死去,走的时候没有痛苦表情,不是用毒高手,觉不会查出死亡的原因。我看伯伯中毒有一年以上了,不马上解只怕就再也解不了呢。” 那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斯知道父王一下子并没有生命危险,也冷静了下来。有些不可思议:“宫中不是一直有人试吃吗?这些奸人怎么混进来的。” “笨,这毒并不能一下子就毒死人,而且无色无味,银针根本就试不去来,而且这宫中试菜之人,绝不会只有一个,而这毒必须要天天而不中断,中断了也就无用了。但伯伯已经用了一年以上,必须要用内力把他的毒逼出来,然后施针把余毒逼出也就可以了。这样看来,下毒之人肯定是伯伯极为信任,且想夺皇位之人。”依依说的轻松,可是却也一针见血的说出事实。 “丫头,要怎么解父王身上的毒?”李斯听说要用内力逼毒,要依依教也方法。 “不急,这毒等一下再解吧,现在最重要的是你们把要紧的事给谈完。”修来这里肯定是有要紧的事情要谈,她不想等一下修没有心思。 “可是……”李斯知道父王中毒以后,哪有什么心思去谈其他的事。 “斯儿,就听她的吧。”他转向冷修,慈爱的问到:“修儿,你找孤有事?” “冷晏的罪证我会在三日内送到皇上手中。” 李轩眼中闪过一丝异样,速度虽快,但依依还是捕捉到了。 “孩子,其实……” 李轩还未说完,已被冷冷打断:“皇上,在这三日内,我会把我娘亲带走,以后永不回帝都。” “你就这么恨孤吗?”李轩眼中有着后悔与悲痛。当年,不该为了兄弟情而伤害他们母子的,现在后悔已枉然。 冷修脸上露出讽刺的冷笑,道:“恨?你似乎没有资格。” “修,别怪父王了,这几十年来父王心里比谁都难受。”李斯是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他知道修这些年来的日子并不好过,才会在十三岁时离家去流浪。而当年自己为了不想争太子之位,所以和修一起离家。在这刚离家的三年当中,他和修吃了很多苦,但也认识了很多的奇能异士,由一个小小的组职,慢慢的成为一个强大的组织——冥堡。这些年来,他还有回过家,所以知道了修的身世,对他只觉得愧疚。要不是当年自己的母亲逼迫修的母亲,也许一切都不一样。 “斯,我尊重你的选择,冥堡的大门永远为你开着。” “修,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的父王,当年父王是为了保护……” “别再说呢。”李斯想把当年的事实说出来,却被冷修和李轩同时打断。 “我没有父亲。”冷修冷冷的说道,他轻搂着依依准备离开时。却被双眼明亮,似要看透他内心的依依轻拉住。“修,我想帮伯伯解毒。” 她现在知道修虽然眼中一直是恨意与冷漠,可是她也看到了他眼中那一闪即逝的爱。而且皇上眼中那浓浓情意和自责,不像是对一个王对君臣的,到像是一种为人父的骄傲、自豪与愧疚。原来他们真的是父子,只是她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也不想知道,她知道以后修会告诉自己一切的,但不是现在。现在最重要的是帮伯伯解毒,她不希望修以后后悔难过,所以帮这个准公公解一下毒,付出的代价也算值得呢。 李斯不想依依为难,主动说道:“丫头,你告诉我解的方法,我来解就好了。” “斯哥哥,我到不是不相信你的内力,可是你不但救不了伯伯,反而会身中千日沸,到时我再去救你身上的毒,那就麻烦了。”这千日沸如果如此好解,也不会敢用在皇帝的身上了。她笑得纯真的对李轩说:“伯伯,看来你天生是皇帝命啦,要不是碰上我,只怕过个两年,你就会死翘翘了,连是谁抢了你的皇位也不知道。” 千日沸 “依依。”李斯难得如此正经的叫着她的名字,虽说她是修的妻子,父王不可能会杀了她,可是这话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到时父王想饶了她,别人也不会答应了。 “斯哥哥,放心听,你父王不会介意的。”她准备到皇帝面前帮他解毒,却被修拉住。 “修,我想救伯伯。”依依期盼的看着他。 “我去吧。”他不希望依依受到伤害。 依依嘟着小嘴,抱怨道:“我可是大夫也,干嘛要和我抢。” “你是我娘子。”他不能让她有一丁点的危险,他不觉得这千日沸如此好解。 依依内心甜蜜无比,知道他的心意,但就是如此,她才更不能让他来解这个毒。别人不知道这千日沸的烈性,她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温柔一笑的说:“修,你相信我吗?”见他毫无考虑的点了点头,她脸上那圣洁的笑容倾国倾城,不止冷修看傻了眼,就连李斯也呆了。美!真是太美了,如一朵空谷幽兰,夺人心魂摄人七魄。 依依走到李轩身边,心中到有些感谢那个怪老伯传过自己的真气与内力,不然要帮他逼毒,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李斯看着依依如此浑厚的内力,有些好奇的不已。心想着:‘怎么几天不见,依依的内力进步如此神速。’ 依依不断的输送着真气,脸上虽有着微笑,只是越来越重的惨白让另两个人很是担心,只能无力的呆在旁边傻傻的担心着。 冷修看着依依,再一次骂自己的无知,他发誓下一次,不管是谁,也决不会同意依依去解任何毒。 不知过了多久,依依才收回真气,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银针,隔空射向李轩身上的几个穴位,道:“斯哥哥,半个时辰后,以内力逼出银针,伯伯就没事了。” “依依。” “我没事。都别过来。”全身虚弱的不堪一击。想给修一个放心的表情,可是突然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离得最近的李轩本打算去扶她,却被她虚弱的挥手拒绝。“伯伯,别碰我,我身上全是毒。你要是再沾上这毒,我可没办法再救你一次了。” 众人不解她为何说,冷修不管其他,想上前去扶她,也被她制止道:“修,你也不要过来,我不想你受伤。”她知道以修的内力,可能千日沸的毒伤不了他,可是她还是不想他靠近自己。 “丫头,这是怎么一回事?”李斯不明白的看着依依。这也是冷修想询问的,为何依依会如此的虚弱,像是中了毒。 “我忘了告诉你们,这千日沸在母体本没有什么伤害,直到千日后会让母体安静中死去。可是一但要将它逼出来,那么它就像是一个被唤醒的恶魔,由真气而转移到施功者身上,而且施功者全身上下都是沸腾的毒气,三日后七窍流血而亡。”依依说的风轻云淡,可听者却心惊不已,三个人难得的都白了脸色。 依依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冷修,那青黑的脸色,泛白的关节,让她很是心疼。她知道修在生气,而且不是一般的生气,她有些撒娇的说:“修,别生气。我刚才不告诉你,是怕你知道后不让我这么做。相信我,在我们这三个人当中,我是最适合的。” 毕竟还是无法对她生气,那惨白的面色让自己的心一阵抽搐,他后悔不应该把依依带过来了。他的命怎么可能和自己的依依相比,十个也抵不上。“我可以不生气,但告诉我如何解毒。” “没事,这毒会在我体内自行消失。” 那柔情的一面 “没事,这毒会在我体内自行消失。”只是她也得付出一些代价罢了。 “就这样?”冷修有些不相信她的话语。“依依,我要听实话。” “我没骗你,你忘了我是百毒不侵?”只是那种痛苦,比七孔流血还要难受,但她并不希望让大家知道。 这时依依身上一股紫气从体内冒了出来,依依知道体内的千日沸越来越霸道,体内的那些药物正在抵抗着千日沸,让依依感觉有无数虫子在噬着她的血骨,想痛呼出声,却怕大家担心着她,只得死命的忍耐着,口中涌出大量的黑血。 “依依……”三个男人同时喊出来,见到依依不要让他们靠近的手势,只能呆在旁边干着急。 “放心,我死不了。”依依用袖子擦拭着嘴边的血渍,给了大家一个比死还难看的苍白笑容。 “依依,你不该救孤的。”李轩想不到,还只是见过一次的小娃,居然为了救自己,而身中巨毒。叫他如何面对修。 “伯伯,不用感到愧疚,救你不是我的本意,我只是不想看到修难过。”依依理解的看着冷修,越和他相处,她就发现越来越爱他。他的内心并不如外表这般冷的,只是因为他的内心太多苦,不想被别人发现,也为了保护他想保护的人,所以才会变得如此冷硬的。 想起那时候修为自己治疗赤幽蛇的时候,她想不通为何只是才相处一段时间,他就可以如此不顾性命的帮自己逼毒。 现在她也许明白了,只是她想等修能亲口告诉自己的那一天。 “依依,不要再说了。”冷修听到她的话语,心中的自责与疼惜让他百感交集。他一直以为他的感情隐藏的很好,可没想到还是被细心的她给发现了。他不顾依依的反对,快速走了过去,抱在怀中,有些懊恼的说:“这些毒还为难不了我,你为何总是不相信我。小笨蛋,全天下的人也不及你重要,所以这是最后一次,下次再这样不顾自己的安危,我定不饶你,知道吗?” 身上的毒已经被自己体内的血克制的差不多了,依依全身虚脱的靠在他怀中,嘴中依不忘调皮的说着:“是,相公大人。” “这才是我的好娘子。”冷修强迫着自己的泪不要落下,眼中满是温柔。 “相公要不笑一个给我看,那么我也许会好的快一些。”生病的人,是有权利撒娇的。 “你呀。别老做出我担心的事,我就放心了。”不自觉的笑了起来。这让李家父子顿时傻眼,这冷修的笑容可是百年难得一见啊。这笑容如夺目的朝阳,让他们两人是看傻了眼,只能感叹一个字:美!三个字:太美了!五个字:真的太美了! 冷修见着两个目瞪口呆的人,冷冷的扫了过去,两人立马从迷咒中解脱出来。李斯有些愤愤的想着:‘真是不平等的待遇,修对依依就是温柔溺爱,对他们就是冷眼冷脸的。’ ’ 李轩知道自己终于不用担心这个冰霜似的儿子会孤老一生,他相信依依的爱会让他融化心中的冰山,他期待着这个儿子放下仇恨。 帝王的感情 依依在皇宫中换了一套衣服之后,冷修就迫不及待的要回去,李轩本想让他们留下来用膳,可是看着儿子那万年冰寒的脸,也只得做罢。 想起当年的事情,从斯儿的嘴中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在冷府受了什么样的苦。他一直以为他的大哥如此喜欢淑婉,也会好好的爱她,爱她的孩子,可是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对待淑婉和修儿…… 他答应过母后,不得无故杀了这位兄长。但是从各个方面知晓,这位兄长不但平日里勾结一些反朝人士想推翻自己,居然还勾结南端国?这也怪不得他狠心了。 他目送着冷修抱着依依离开,轻叹道:“我做错了吗?” 李斯站在他身后不远处,也许是长年在外的缘故,所以他并不像其他的兄弟姐妹般惧怕这位父亲,而正好他老人家又主动提出来,他当然照实说道:“是的,父王,这件事情您做错了。” “你说说?”李轩并没有生气,对于子女之间,除了冷修,就这位儿子是他一直放心却又掌握不了的。 “做为一国之主,您对于兄长这一件事情有着优柔寡断,在乎兄弟情并没有错,而错在于他有危害国家社稷,你却一再的纵容。而做为男人,为了什么你所谓的亲情和什么鬼大义,你将自己深爱的女人出让……这是所有天下有情的人所不耻的。男人可以流血,可以丢掉性命,但是却不可以出让自己心爱的女人,除非这个女人心有所属,那么这是大丈夫的行为,但如果只是为了不伤兄弟的情谊,为了自己的帝位……当然,我也知道,你是为了保护她和肚中的孩子,但也并不是只有让她逃离就可以了事的,更何况她还是从狼窝逃离到虎穴……”毕竟是自己的父亲,他话说的还算婉转。但有些话,身为男人,却不得不说。以爱的名义,将爱情轻意放手的人,是个十足的混蛋。 脑中出现一张明亮而乐观的脸……自己也算是动过情,也算爱的刻骨铭心,爱的苦涩……他的琉璃呀,何时才能知道,自己的爱:无关她的面容,只因她就是她,不管她们姐妹们怎么一模一样,他就是有办法分辨得出来,这就是爱情吧。但他的爱情,何时会回到他的身边? 李轩听着儿子的话,陷入了沉思,当他抬头之时,看到儿子脸上的苦涩与疼痛。那时候让他放弃淑婉之时,他也是如此的表情。现在儿子,也步入他的后尘?“斯儿,去勇敢的追求那位姑娘吧。”虽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女孩子,但是以儿子的眼光,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我会的,我只是在等她想通,我会在这里永远等着她的归来。” 李轩看着一脸坚定的儿子,有着惭愧,要是自己当年也如此坚定,也许现在也不会是如此情况了吧。 两人站着皇城在最顶端,全城都在他们脚下,却比任何人的都寂寞孤寂……这,就是身为天子的悲哀吧。拥有全天下,却失了所有。 夕阳的余晖,拉长了两道孤傲而又落寂的身影。 马车上的温馨 比起城楼的那对父子,马车上的这一对就温馨多了。只是某位好看的男人,此时还有点小闷气,虽温柔的搂着爱妻,将她霸道的占有在怀中,可是脸上的表情有点臭臭的。 依依看着第一次生闷气,但依然美的没天理的冷修。她很不明白,他如此漂亮……额,是俊美,为何会看上自己。不是她自卑,而是她有自知之明。虽然说她长得也算是不错,但那也只能算是中上等,毕竟自己一张可爱的娃娃脸,再加上大眼睛,怎么看也只能算是邻家妹妹。可是修就不一样,俊美的让所有男女都自形惭愧,以他的条件,他可以看上外形更好的女子……想到这里,她没由的不舒服起来。 “怎么呢?哪里不舒服?”冷修虽然有些生气,可也只是气她居然不顾自己的安慰。可是一看到她本还有着笑意的脸此时暗淡了下来,有着担心。 “没事。”她怎么可能告诉他她的心中所想,她不是不自信,而是他太美好了,让她有点现在还无法相信似的。 “依依。”惩罚性的吻上红唇,不喜欢她将心事藏起来。 红上如苹果般,看着自己不说又要欺上来的红唇,她赶紧说道:“我没事,只是我想着修为何会看上我,而且还对我如此之好……毕竟……毕竟我没有美得让人失色的外貌,没有娇好的身材,也没有名门淑女该有的礼仪……唔……”语音自动消尽,脸上尽数腓红。 “不准妄自扉薄,你就是你,独一无二的你,就因为是你,所以我才想宠你爱你。如果你有美的让人失色的外貌,娇好的身材,有着名门淑女那些繁琐礼仪,那我绝不会多看一眼。”如果只是看长相,光看自己的一张脸,还需看世上女子?他完全可以自恋。 “为什么?”依依心中虽然十分甜蜜,但她还是忍不住问起来。她就想听听他的想法。 “你也许不是最美,但我就爱你笑起来的纯真烂漫,眼睛永远闪烁着快乐与无邪,我就是爱你永远充满活力的性格,和不娇柔做作的性格。我要的是能和我陪伴终身的爱人,而不是一个摆放在家里的饰物……更何况,你在我眼中就是最美最可爱最善良的。我一直感谢老天,能让我遇上你。”他的美丽他知道,而且也十分厌恶,常常受那些恶心人士的骚扰而差点……所以他知道,要想平静的生活,那也就只能让自己变的高强,让那些人怯步。 他的武艺是自己在高人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再加上自己勤练所得来的……虽然现在他高高在上了,但也因为面貌,让别人只看到他的表面,让他很孤独,心渐渐孤冷,直到遇到依依,天真善良的她,简单易快乐的她,让他想好好的保护好,不想让她的纯真受到任何的污垢…… 依依眼中闪着喜悦感动的泪花,这个表面冷酷的男人,难得他说出如此让她心甜的情话。 有些人的情话不会天天挂在嘴上,但偶尔一次的效果会更惧有震憾力。她埋入他的怀中,声音从他怀中闷闷的传出:“相公,我也一直在感谢老天,可以让我遇上你,我好喜欢好喜欢修。” “小傻瓜,好喜欢好喜欢加起来,是不是就是爱。”唉,害羞又迟顿的小丫头,那么就只能让自己来引导了。 “爱?”依依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有些惊讶的问道? “对,爱。依依想想,你爱你的家人吗?爱你爹娘和大哥二哥吗?”虽然心里有点不爽,但是只要能激发一下小妻子的爱,他也就大人大量的算了。 “爱啊。我当然爱爹娘,大哥,二哥。”想了想,又说:“我还爱师父们,奶娘,叔伯姨们,还有棠姐姐,还有牛伯他们……好多好多,数都数不清。”哇,拿出十个手指头也不够,毕竟三十四个师父就够她忙的。 依依爱这么多人,他都嫉妒的想发狂,但没关系,那是他家小妻子在没嫁他之前所喜欢的人。等到在他身边之时,他会让她最爱的只有自己,所以现在让她认知一个事情:“那你有没有比爱他们更爱我一点?” 依依猛然抬头看他,在见到他深邃而深情的黑眸后,就这么不自觉的吸了进去。她爱他呀,比爱师父们,奶娘,叔伯姨们更爱他一些。这种爱说不出道不明,可就是爱,想到他的心就甜甜的。 “依依,爱我吗?”低沉而温柔的嗓音在诱导着。 “爱。”依依傻傻的点点头,还没反应过来。而冷修看着迷糊可爱的小妻子,忍不住再一次占领本就属于他的领地——樱唇。 这一次的诱导很成功,也许下一次可以试试夫妻间,不止该只有单纯的亲吻而已。 而沉醉在幸福中的小绵羊,并不知道自家相公的‘狼性’计划。 有爹娘的消息 这天,冷修收到琉璃的信号,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小妻子。“依依,琉璃他们已经找到你爹娘了,他们很安全,你放心。” “真的!那太好了。那我们现在赶快去救她们吧。”依依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死了,她这下可以松口气了。 “现在还不能打草惊蛇,琉璃她们会在暗处保护着爹娘的,不会有任何闪失。” “嗯,我知道,是我太鲁莽了。”现在想想,爹娘会被这么轻易的抓去,应该是有原因的。她不可能为了个人的感情,而害大家忙了这么久,牺牲了太多生命来布的局去捣乱。 看着她脸上挂着泪,他温柔的为她擦拭道:“找到爹娘了应该高兴才对,怎么反而流泪?” 依依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人家高兴嘛。这样大哥和二哥也不用那么危险了。”想到二哥身上的伤,依旧心疼不已,恨不得代他痛才好。 她想着,现在二哥身上的伤还未完全好,不能让二哥和大哥去冒这个险了。她有些期盼的看着冷修说道:“我想现在回家,我想哥哥们了。”二哥的伤实在让她让心不下,而且她也担心哥哥们担心爹娘,所以去冒险。 “可是你身上的毒?”冷修不放心她现在去,这二天虽然还在调养,也幸好那位老伯给了依依六十年的功力,可他仍不放心。 依依给他一个安心的笑:“没事的。那毒并不会影响我的身体。”这些伤痛,她还是能忍受的。而她也更加庆幸自己的百毒不侵,这样至少能救人。 “不管是谁,以后也不要再做这样。你知不知道,当看到你倒下去的时候,我以为你……”想到那天,他又忍不住紧紧的抱着她,现在的他是越来越觉得后怕的颤抖着。 “嗯,放心,我再也不会了。”他是真的受到惊吓了,不然不会如此轻易的吐露出自己的恐惧。而且一直少言的他,只要提起这事,就喜欢叨唠了起了。嗯,其实偶尔吓吓他,让也多说一些话语也不错。依依小坏心的想着。 冷修喃喃自语道:“如果你真听话,那么我也不会如此担心了。” “嘿嘿嘿嘿……”她只能傻笑着,打算轻轻带过,不研究着这个问题。她要是乖乖听话,也就不是杨家那个让人头痛的三小姐了,她要是听话,她家二哥头一个跑到大街上放一挂鞭炮来庆祝一下:换妹成功。 “依依,答应我。我知道让你不插手这事,是不可能的。但是请你一定要记得,不要让自己受伤。等到这件事完成后,我们回冥堡。” “好。但我想知道所有的事情。”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现在她不想再当个小孩子,让大家来处处保护她,她希望自己能强到不成为他们的弱点。 “好。”他本不想让她牵扯进来,但是她既然是幽兰宫的宫主,那么不必对她遮掩,完全的告诉她反而是对她好。越和她相处,才知道虽然她有时候天真的不解世事,但并不代表她单纯无知,只是她不愿意去想而已。 “那么,亲爱的夫君大人,你将这个故事说完后,我们再去大哥那边吧。”天真纯净中,却又带着天然的媚态,无论是谁都会不住这样的女子,何况还是自己喜欢的女人。 “那么,亲爱的娘子,为夫前天受惊不小,需要医治一下?” “啥?”迷茫的看着修,这事都过了二天,为何还要治疗他受惊的事情?而且他为何突然笑得怪异,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邪恶? 冷修笑得如狐狸似的吻上她红樱的唇,攻城掠池,一点一点温柔的深入,将她每一个牙齿都细细的品尝着。依依由开始的生涩到后面怯怯的回应,房中的温度不自觉的在升高着。 看着她小脸红透,双目如星般晶莹剔透,他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慵懒的眸中是餍足的光彩,还有越来越清晰的笑意。“娘子,这样的你,让为夫真想一口吞下去。” 事情的真相 看着她小脸红透,双目如星般晶莹剔透,他没有再继续下去,只是慵懒的眸中是餍足的光彩,还有越来越清晰的笑意。“娘子,这样的你,让为夫真想一口吞下去。” 被吻的全身酥软的依依,此时羞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想到以前偷听厨娘所说的话,有些不知所措的小声问道:“相公,我们这样,小宝宝是不是就会出来?” 本早就想好计划,想着依依这一段时间身子弱,所以一直强忍着。而这样的依依,自然又激起他‘狼性’欲望,很想探讨一下是不是光是深吻就可以出小宝宝,还是要更深一个层次……但现在正事要紧,以后他们有的是时间来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咳咳,依依,关于宝宝的问题,我们以后有很多时间可以讨论,那么现在我们回到正题。” 一根筋的依依,马上忘了刚才羞怯的问题,关心的问道:“正题?相公是哪里受惊了,哪里不舒服吗?” “咳咳,为夫现在很好了……”突然他神情一凝,将依依压下,用真气一挥,两边的幔帐落下,用平常的语气道:“夫人,帮为夫揉揉肩膀?这两天老是酸痛。” “相公,是这里吗?”她也隐约知道有人在房顶,而且功夫极高。 “嗯。”舒坦带着慵懒的声音,可是他的手却不自觉的为怀中的人儿揉捏着,让她舒服的像猫咪般,只差没咪咪叫几声以表示自己的舒服。 两人就像甜蜜夫妻似在在低哝细语着的说着家常。房顶上的人,探听了好一会儿,这才飞奔走了。两人却一直维持着一坐一躺的姿势,秀长的十指,在小肩膀上面捏着,谁也不打破这种温馨画面。 “我并不是冷老头亲生的。如你所知,我是皇帝的儿子。”轻柔的声音响起。“因为我母亲极美,而且与世无争,只要有那一点点爱她就很满足,所以皇帝很宠爱我母亲。后宫三千,自然嫉妒这种宠爱,无时无刻想除掉受宠之人,特别是在我母亲怀孕后,怕产下龙种而让她们受到威胁而更是明显。” “所以伯父为了保护你母亲,而让你母亲嫁给了冷晏。” “冷晏其实和皇帝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当年也深爱我的母亲,只是我母亲爱的是皇帝,皇帝因为皇太后的关系,所以一直很礼让这位兄长。当年皇帝名义上为了保护我母亲,所以将她赐给了冷晏。” 依依抓住他的双手,轻柔的问道:“你为何如此恨伯父?”从他所说,这一切都是皇帝为了他们母子好。 “为何不恨?表面上是为了我们母子,其实他这么做的私心只是因为,冷晏疯狂的爱着我的母亲,为了得到她,他想登上那个宝座。而那时候冷晏的呼声,并不比皇帝低。而他为了自己的位子,只得卖妻求得宝座的安稳,而嘴上却说的冠冕堂皇。冷晏从我懂事以来,在人前都是对我宠爱有加,可是人后对我用着最恶毒的语言来侮辱我,将这些事情当书般念给我听。我不该恨吗?”问得极轻,却伤得极重。 想着一个几岁的孩子,从懂事以来,就受着非人的言语折磨,冷眼看着这一切……在幸福中生长的她无法想象。 依依紧紧的抱住他,似乎要将他揉进自己的体内。他埋首在她的胸前,喃喃道:“母亲一直被埋在谷底,直到有一次她偷听到了冷晏那些侮辱的词汇,狠狠咬着自己的手指,一直忍到他离开,母亲才敢出来,用滴着鲜血的手抱着如木偶般的我痛哭着。” “自那天以后,母亲告诉我,要我忍,一定要忍,直到可以离开冷家的一天,要我变强后来抱负一切负我之人。是啊,苦命的母亲,在宫中是被众女人欺负的对象,在冷家是被冷晏发泄的对象。皇帝以为他真的爱母亲?不过是想得到权力的一种借口,而他却还一直以慈父自称,每一次将我招进宫,回到家我和母亲都要被关在水牢三天……” 泪水就这么掉在了他的眼角,似乎为他早已无泪的小时候悲伤着。他抬起头,捧着她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温柔道:“傻瓜,一切都过去了。现在的我变强了,没人敢欺负了。可以保护你和母亲了。三天后,冷晏的罪证,我会交给皇帝,让他为当年的罪孽负责。”为何自己不动手?因为他要看看亲兄弟自残的局 吃醋 两人以障眼法回到杨府,依依马上检查着若祈的伤,看到伤口已经结疤,这才放下心来。她好奇的问:“二哥,大哥呢?”不会又是到那个孟兆廷那里去了吧。 若祈笑得如狐狸般,神秘的看着东厢的方位,用嘴鲁了鲁,道:“在房间里。” 知哥莫若妹,只见依依眼一眯,马上贼笑道:“二哥,老实招来?你是不是又欺负大哥呢?” “去去去,小孩子别乱说话。”他对大哥可是恭亲友爱,怎么会欺负他。 冷修看着这兄妹俩在斗嘴而忘了他的存在,心里不爽二舅子抢了自己小妻子的注意力,不过看在他受伤的份上也不计较。 “哼,二哥,要骗你妹妹我可不容易。”依依脸上也露出和若祈一模一样的狐狸笑容,自然是从小和这个二哥学的。 悠闲的喝着下人送过来的茶水,他不急不忙的逗着小妹:“谁骗你来着,我对大哥只有无限的兄弟情,哪会欺负他。” “二哥……”依依将哥字拖的长长的,也就代表着:你再不说明,我就哭给你看的信号。 “好啦好啦。都多大的人了,居然还玩这套把戏,我说就是。不过要是你家相公说我带坏你了,打你二哥我,你可以帮我挡着。”他别有深意的看着身后这漂亮的妹夫一眼。啧啧啧,长得还真是漂亮,也不知道怎么被他家这个小单纯给迷住的,迷的连性命都可以不要。 唉呀,就说嘛。他杨家的人就是有魅力。呵呵。 小头如鸡啄米似的直点头,道:“没问题。” 冷修皱了皱眉,但没说什么,只是等着他的回答。 为了单纯的小妹,他还是斟酌了一下道:“其实我也只是刺激了一下大哥,说他天生古板,不懂女孩子的心。追大嫂都追了这么多年,却还是只是这个样子。连小妹都比他成亲要早……” 而显然某小姑娘不是如此好骗,马上不服气的打断道:“切,这个我们以前常常刺激大哥好吧。有什么好了不起的。” “但这一次大哥就是听了,而且和海棠进房间,做着深层次的‘聊天’。所以我们以后真正有大嫂了,将来也有好侄儿给我们玩了。”不过看看妹妹的肚子,嗯,这个只怕也会在不久的将来,有人叫自己舅舅了……可是一想到自己从小宝贝爱护的小妹被别的野男人抢走了,没中又没由来的有气。 哼,真是女大不中留。本还想让小妹在自己身边多呆几年的,没想过被这个姓冷抢先了。 依依并没有发现二哥愤愤的感叹,依旧纠结着为何这一次大哥就受了刺激,听了劝……想了半天,却依然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只是好奇的问:“为何这一次就成功了?” “这个嘛,就是秘密了。”唔,别说妹夫在这里,就算妹夫不在这里,这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教坏小妹的事情,他也不敢说呀。 “臭二哥,干嘛说话只说一半,快告诉我啦。”哼,要不是见二哥受伤,她一定要和二哥单挑。 “自己去想。”能教则教,不能教他也无能为力。要是教坏小妹了,就算不会被大哥砍成三块四块,也会被爹娘砍成十块八块的,他又不是活的不耐烦了。 “二哥……唔?相公,你干嘛?”她打算像小时候撒娇一样的搂着二哥,然后娇滴可爱的叫几声,让二哥投降。可才刚碰到二哥的肩,身子一转移,就到了相公的怀中。 若祈奸诈的笑道:“还能干嘛,吃醋呗。”哼,这人也忒小气了一点吧,都不让小妹搂自己。她可是自己的妹妹耶,连这个醋也吃。 “吃醋?吃什么醋?”依依雾茫茫的看了看二哥,又看了看自家相公,不知他为何要吃醋。 冷修见自己的小娘子迷糊,叫他如何解释自己吃二舅子的醋?只得臭着脸。而一脸狐狸脸的小舅子却不打算放过如此好的机会,嘿嘿的笑道:“笨妹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现在和妹夫成亲了,你就是妹夫的人了。” 果然。 看了看头顶上方的臭脸,依依还是不甚明白的问道:“我虽然和相公成亲了,可二哥还是二哥呀,我们从小抱到大,那为什么成了亲就不能抱?” 若祈一听,笑靥如花……不愧是他杨若祈的好妹子。嗯,算是解了那股子闷气。 从小抱到大……冷修的脸更加的冷、更加的臭,但是他知道这个二舅子在向自己示威,没必要和他斗,毕竟他们今天来,可是有目的的,至于以后,来日方长,等他的小娘子懂得何为‘占有’时,他再告诉她男女授受不清,哪怕是兄妹在丈夫面前也授不清的。 将小妻子占有在怀中,收起冷焰,慢慢道:“依依,你忘了我们今天来的目的……” 一经提醒,依依猛拍了一下小脑袋道:“看我这记性,都怪二哥。差点连爹娘找到了的消息都忘了说。” 商量救母[上 “爹娘找到了。”杨若祈听到父母下落找到了,喜的全身颤抖的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脸上狐狸似的笑容,也被狂喜与不敢相信所代替。 “对。”看到二哥那高兴的样子,她更加的欢快。 “在哪里?” “修说现在爹娘很安全,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们打算先将冷晏审之如法后,再将爹娘救出来。” 若祈想了想,点头道:“这样也成,为了扳倒姓冷的,也只能让爹娘再委屈几日了。”他看了看冷修,总觉得有一些别扭,毕竟儿子想扳倒老子,这还是比较少见的。 冷修淡然的说道:“放心,对于冷晏,我有的只是恨。我比你更想看到他死。” 苦祈狐狸式的微笑扬起,不得不再一次赞叹:唉呀,到底是杨家出产的产品,看看他家小妹的魅力多大,随随便便在路上就迷倒了一个漂亮的没天理,功夫一流,后台又硬,而且还能帮助他们杨家的好妹婿。 冷修尽量不去理会这算计如狐狸的某人,怕一失手,那修罗刀就这样挥出去了……伤了他,依依会跟自己拼命的。 “二哥。”依依看着二哥那笑,摇了摇头。 “干嘛。” “你不要笑的那么奸诈,小心以后没姑娘敢嫁你。” “那本少爷就孤独终身好了。”爱情,那种让人失去理智的东西,还是少碰为妙。 依依一听,嘴一撇,手插在腰上,本想表演出一副凶悍的样子。可是娇小的她看上去就是可爱的不得了,让另两个人想哈哈大笑。可是熟悉她性子的人就知道,此时不宜笑,只得辛苦的憋着,哪怕憋出内伤,也千万不能笑她杨大小姐,不然没有更好玩的了。 果然,只见依依露出一个自认为‘恶声恶气’,却看在别人眼中滑稽又可爱的表情说道:“哼,想的美。才不让你独身,我要帮你找个这样高这么壮,这么凶的虎姑婆……你笑什么……我……”依依不解二哥为何笑得那么扭曲,气得想找自家相公安慰,一转身,没想道冷面相公也扬起笑容,脸顿时红的像个煮熟的小虾米。脚一跺,生气道:“你们好坏,不理你们了。” 正准备离开,却被冷修手一拉,带到了怀中。她更加羞红的藏在他怀中,感觉他的胸口在震动,小手不依的捶打着他,让他收敛一点。 冷修将小妻子搂在怀中,感谢上苍可以让他碰到依依,让他的人生有了乐趣。 笑闹过后,三人坐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对付冷晏救出父母的事情。 若祈收起笑,寻问道:“爹娘现在还好吗?” 冷修将从琉璃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他们:“很好,冷晏并没有为难他们,只是让他们无法自由的行动。” “那就好。那么我们就来想想,怎么快、准、狠的将冷家老头绳之如法,而且不能让他有翻身之地。” “放心,三天后是他的死期。” “南端国那边比较棘手。”其实冷晏也只不过是一个有了贪婪就不要头脑的家伙,以为和南端国联手,就能得到西楚?别说得不到,就算得到了,要不了几天也会被南端那个狡诈的东方敛吞的尸骨无存。 “和我无关。”冷修冷漠的说道,他的目标只是冷晏,而南端国和西楚的死活,那不是他该关心的。 商量救母[下 若祈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多多少少猜得恩怨,但那可不是他该关心的问题,不过嘴上还是随口丢出一句:“你还真冷漠无情。” “无情。”轻柔的说了起来,淡淡的道:“我要无情,那么西楚现在已是地狱。”淡然的语气,就如谈论天气闲聊般,可却让人忍不住打个冷颤。 知道始末的依依看着他那不像微笑的微笑,心微微的抽痛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安慰,只好轻轻的握住他的手,想给予他力量。而对方在她的手贴上的时候,也紧紧的握住,脸上的表情慢慢归于平静,仿若刚才什么也没发生。 若祈也被他刚才的表情震了震,可看着这一幕,心中狂笑狂得意起来。哎呀呀,不得不再一次赞叹起杨家的优良产品,这样冷漠狠佞的绝情之人,居然就这么随随便便给拐到手,而且还就只对他家依依痴情……哦呵呵呵…… “二哥,你干嘛?抽疯啊?”依依看着笑得一脸诡异的二哥,不明白他又在想什么‘坏’事。 “臭丫头,你才抽疯。”手中的折扇本要习惯性的敲进去,却被一股冷气逼的转了方向。他面不改色的收回扇子,潇洒的打开,有一下没一下的摇晃着。哼,真小气。 依依岂会看不去这中间的小动作,虽不明白修是怎么了,可是她还是发觉了一点。似乎二哥只要和自己亲近,或自己想和二哥亲近的时候,修就是有意无意的隔开她和二哥的距离? 为什么? 她还是有些不明白啦。就像刚刚说的,她和二哥从小感情就好,听爹娘说,从小自己就喜欢粘着二哥,都是二哥背着自己玩,能走了也是天天跟着二哥后面跑,哪怕自己到古怪山庄去了,只要二哥过去,两人就会粘在一起啊。可是为什么她和修天天在一起后,自己想和二哥亲近一下,修就会不高兴呢?真奇怪? “依依,你觉得呢?依依……” “啊?”沉思中的依依,猛的惊醒,迷糊的看着二哥,不知道他干嘛叫自己。“二哥,什么事?” 两个男人对看了一眼,感情刚才这丫头一直在神游,根本没有在听。 “我错过了什么吗?”依依有些不好意思问道。 “没事。妹夫说我们不用管爹娘,到时候交给他的手下去救,而冷晏那边也是冥堡出面,而我们会协助洮明平内乱,到时候就只有靠你的幽兰宫制止南端国了。” “噢,好。”依依点了点头同意,突然惊讶的看着二哥,问道:“二哥知道?” “笨,刚才妹夫不是说过了。不过在这之前,你二哥我早已知道。”有时候事能瞒得过他这个赛诸葛的。 “二哥怎么知道?雁儿姐被发现了?”好吧,她就是被她家二哥骂笨的。 “她和洮明发生了一些小误会,还好她身上有你的随身玉佩,洮明也知道,所以他飞鸽传达室书给了我。”当听说自己这个迷糊小妹,居然是幽兰宫的宫主幽兰依若之时,他是有些小小的震惊。不过后来想想,以自己母亲还有几个小姨们的怪异,他多多少少知道古怪山庄并不如表面那么单纯,而且刚巧他知道前前任宫主似乎是叫幽兰郁,前任宫不巧的是叫幽兰晓……也就释然了。 “噢,雁儿姐还好吧?” “嗯,她现在留在洮明那边帮忙。”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她这个宫主不知道。 看出妹子的疑问,他只得直说道:“洮明对她有意。” “咦?啊。噢。”慢半拍的小脑袋终于运转过来,想着那个见过一次的洮明哥哥,只记得他黑黑的,瘦瘦的,像个穷酸儒,可个性正直,疾恶如仇的冷情之人。洮明哥哥配雁儿姐,嗯,还蛮配的。 “依依。” “啊?”神游未归的依依,不明白的看着自家相公。“怎么呢?” “我们该回去了。” “就回去?不是没谈完吗?”呜呜,她还想和二哥久聊一下。 “已经谈完了。我们该走了,久了会起疑。”冷修自然知道她的不舍,但是这也没办法,只能再让她忍三天。 “噢。”她转过头,走到二哥的身边。对着他,不善道:“那二哥我走了。” “走吧,走吧。” 突然,依依换上凶狠的表情道:“二哥,我可警告你,你要是再敢给我受伤,看我不让你好看。哼。” “知道啦。”若祈疼爱的揉了揉她的头,道:“你也是。要听你家夫君的话知道吗?” “好。” 一对宝贝蛋 两人回到冷府,依依发现一件事情,一件莫明其妙,怎么也想不通,想不明白,也理不出头绪的问题。 “小姐,姑爷怎么呢?”连春儿都看出她家姑爷面色不善,有着极度郁闷的嫌疑。 依依纠结的摇了摇头,无奈的叹息道:“不知道呀。”她就是为此事想不通啊。 “笨小姐,你是姑爷的妻子耶,丈夫有烦心事,你一个做妻子的居然不知道?”春儿双手插腰,一副三娘教子的样子。这要是让冷府上下看到了,还不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一个丫环,居然骑到了主子头上。 可是此时主子被骂的心甘情愿,低着头,小着小媳妇的姿态,无比忏悔道:“好嘛,好嘛。小姐我承认偶尔是有些问题不太灵活,想不明白,但那不是笨好吧。” “不是笨是什么?你说说姑爷是怎么呢?”语气凌人的,让外人听了,以为她才是小姐。 ‘小婢女’怯怯的问道:“我哪知道相公怎么呢?”想不通呀想不通,真纠结呀真结。不然怎么会让春儿这丫头来‘耀武扬威’?哼! “小姐,不是春儿说你,成了亲了,就不比在家里了。正所谓在家从夫,出嫁从夫,虽说你在家的时候,也不太听老爷的话……” “谁说我不听爹的话?”不服气的声音。 “认真点听我说话。”母老虎发威的声音。 “噢。”受委屈,小猫式的回答。 “但现在嫁给姑爷后,就要尽到一个做妻子的责任。特别是姑爷长的如此漂亮,出去一次就要迷倒无数男女老少的心。虽说现在姑爷疼你疼的紧,但是无担保以后没有比小姐更出色的女人出现,要是姑爷一个把持不住,以后你就只能以泪洗面了。” “修才不会。” “是不会啊,但是我们要做出这种可能性的准备,以防以后真发生,而让我们措手不及,手忙脚乱啊。你觉得了,小姐。” “……也是。”依依有些哀凄沮丧,虽然修说过,他不准自己妄自扉薄,他就是喜难这样的她,独一无二的自己,不会因为自己的容貌才想宠自己爱自己。 想起那天他说过的话:“你也许不是最美,但我就爱你笑起来的纯真烂漫,眼睛永远闪烁着快乐与无邪,我就是爱你永远充满活力的性格,和不娇柔做作的性格。我要的是能和我陪伴终身的爱人,而不是一个摆放在家里的饰物……更何况,你在我眼中就是最美最可爱最善良的。我一直感谢老天,能让我遇上你。” 但……他她就是有些担心呀。他是那么的美好……想着修的容貌……她突然大叫道:“不对。” 被吓了一跳的春儿,不明白的看着她道:“不对什么?” “修才不是那种人,他才不会因为别人女人漂亮而看上别的女人。臭春儿,你又在误导你家小姐我。”病猫发威了。 气势顿时消失,角色立马换了过来,只见春儿怯怯的道:“哪有。” “哪没有?哼,还好本小姐聪明伶俐,反应快,不然差点被你绕进去了。” “我本来说的就是事实啊。”很想威风,可是语气就是不自觉的成为小媳妇。 “事实才怪。修才不会是那种以貌待人的人,要是这样的话,小姐我也不会哈他哈个半死。” “小姐你的眼光……” “本小姐的眼光好的很。你用你那不聪明的小脑袋想想,要是修是那种以貌取人的男人,那他天天迷自己就可以了,干嘛还对本小姐如此好?而且我们在花州的时候,多的是漂亮的而又有才华的女子来对修投怀送抱,但他从来看都不看一眼。所以请不要将修和世界那些以貌待人的低俗之人联想在一起,知道吗?” “噢。” “笨春儿,还是你家小姐我厉害吧。”得意的笑声。 “那是,小姐真厉害了。”追捧的声音。 两声得瑟的笑声响起。 “小姐。” “说。” “我们刚才好像是讨论姑爷为什么不高兴?” “对呀。” “那为什么姑爷不高兴?” “……”笑声嘎然而止,想来两人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唉……” 两道黑影,本来打算离去,听到唉声之后,对望了一眼,有默契的停了下来,继续听壁角。 不一会儿,果然:“小姐,你们不是回杨府呢?” 依依立马点了点头:“对啊。”然后希冀的看着春儿,希望这丫头能聪明一回,毕竟两个女诸葛,好歹也可以顶一个诸葛亮吧。 “二少爷给姑爷气受呢?”说完立马否定了,不可能,以姑爷这低气场,冷的可比寒冬来的更甚地说,以二少爷那聪明的头脑,绝对不会自讨没趣。 “没有啊!”依依想了想:“不过……” “不过什么?”春儿立马来了兴趣,一副:来,说给姐姐听听的表情。的模样。 “每次我和二哥亲近时,相公就脸色不好看,二哥说这叫吃醋。”可她不明白呀,为什么要吃醋,这有什么好吃的。 “你和二少爷从小抱到大,这大家都知道呀,干嘛吃醋?”另一个迟钝的人也满脸疑惑。 依依遇知已般的点了点头,赞同道:“是啊,我也是如此说的,可相公脸更黑了。” “咦?噢!也许……”春儿小脑袋瓜子飞快的运转着。 如小狗般看见骨头的盯着春儿道:“也许什么?春儿,赶紧说给小姐来听听。” 权威的声音,响起:“也许姑父只是不习惯,毕竟像我们杨府那种开放豁达的民风,西楚没几个。以后姑爷习惯了就好。” 想了想……“嗯嗯嗯,应该是这样的,春儿你真聪明。” “那是,那要看是谁家出产的丫环。”得瑟的声音。 “那是。” 接着又是两道得意的嘿笑声响起…… ‘狼性’计划 屋外,一张哭笑不得,一张死命憋笑的脸,都是十分精彩。 两人极有默契的离开,向书房走去。 “哈哈哈……哈哈……哈……真是一对……哈哈……咳……宝贝蛋……哈哈哈……咳咳咳……哈哈哈……咳咳咳……哈哈……”李斯笑的泪水都出来了,只差没滚在地上。笑岔了气,边咳边笑。 冷修是又好气又好笑,想了半天,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自己之前的醋是白吃了。浪费了几缸上好的陈醋。 “修,你到现在居然都没吃了丫头,哈哈……” “你可以笑的更大声一些……”阴森的语气表明:赶紧笑吧,笑过这次,就得下辈子了。不过也必需得投对胎才好。 瞬间收起笑容,揩去眼角溢出来的泪水,李斯正经道:“来谈正事吧。”哟哈,小命要紧。回家他才继续笑,呵…… “替身准备好了吗?” “淑婉夫人的替身已找好,放心,是最新训练出来的一个死士,以优异的成绩结训,完美无缺。” “嗯。” “明天,你和我娘回冥堡。” 听到修的决定,他确实有些笑不出来。不认同的说道:“我不觉得让我回冥堡妥当。可以派琥珀或琉璃她们送淑婉夫人回冥堡。” “我能处理。” “南端国并不好对付。” “你的目的只要保护好我娘。”那种人渣,他并不屑动手也不愿动手,那是皇帝和冷家的事情。他乐见他们自相残杀。 “修。现在幽兰宫也在插手,而且并没有确实他们是敌是友。” “不用担心,他们并非敌人。” “你知道?”冥堡有查出什么没让自己知道? “告诉冥堡上下,不得对幽兰宫无礼,如相遇,上礼。” “为何?”这可就怪了,不懂修会如此?难不成依依是幽兰宫的成员?但也不用上礼相待吧? “修,你在吗?”声音还在门外,人已经进来,只见一团澈蓝色的身影飞奔过来。 冷修接住,温柔的道:“怎么呢?跑这么急。” “春儿说……”脸顿时如苹果般,让人忍不住咬一口。冷修的黑眸深沉如幽潭,脑中突然冒出这几日时常折磨自己的四个字:狼性计划。 “依依。”沙哑的声音,有着天人交战。 “咦?修,你怎么呢?”小羊并没发现自己的相公从了大灰狼。掂起脚,好心的去帮他去擦额上的汗。边擦边嘟囔着:“你怎么呢,怎么这么多汗?身体不舒服吗?” 鼻中幽香扑鼻而来,冷修暗暗的呻~吟一声,一把搂住不断摩~擦自己身体的人儿,抬起她迎上自己唇。这是一记缓慢且醉人,既急切充满意侵~略却又有着耐心的吻。半晌之后,他强迫自己缓缓的移开。 他居然在有人在场的情况下,就忍不住想要了依依。 本以为会听到兄弟的嘲笑声,却没想到那小子到还算识相,早已走人了。 正好。 嘴角扬起微笑,没等本就没有从吻中反应过来的人儿,一把将她抱起走向寝房,将她轻轻的放在床上。 “修……” “嘘,娘子,我们来讨论一下上次我们想讨论的问题,是不是光是深吻就可以出小宝宝,还是要更深一个层次……” 依依听完,更是胭红,双瞳剪水滟迎人,羞怯的点了点头。她刚才和春儿讨论娃娃的问题讨论了半天也没结果,所以春儿要她来问修。修居然马上就知道她要问题,真是太聪明了。 呻~吟一声,却不想吓坏她,只是忍着冲动,如柳絮般吻着她的喉咙,轻轻啃咬着,饥渴地舔吮着。 依依全身无力,如飘在天空中,这种感觉陌生到害怕却又让她期待。 “依依。”时刻注意着小妻子一举一动的冷修,看着她有些无助的样子,强忍的抬起头,看着她道:“怕吗?” 微带翳翳水光的眸子看着他总是为自己着想,她笑了,摇了摇头道:“怕,但有修在,什么我都不怕。”说完,主动迎上。 岸然的春色,一路持续。 点穴法 “哎呀……”依依全身酸痛,感觉全身散架了,身上的每一块骨头都不是自己的。 “小姐,你终于醒了。”春儿一脸暧昧的看着小姐,哇哦,姑爷好厉害呀。 “唔?臭春儿,干嘛这样看着我?”依依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顺着春儿的目光看下去,这才发现自己身上有很多青紫,一块一块的,而且全身未着寸缕。脑上闪过昨天的种种,顿时脸上红了起来,将身子缩回被中。 “嘿嘿嘿。”春儿毫无形象的笑着。 依依更加无地自容,娇柔怒道:“臭春儿,你还笑。” “小姐,春儿是为你高兴呀。” 依依看着那一脸坏笑的人儿,哼叽道:“骗娃呀。” 春儿万分好奇的挤到小姐的床边,用着求知的欲望大眼看着小姐,问道:“小姐,感觉怎么样?” 依依一听,脸顿时成了猪肝色,她有些气恼的瞪着春儿,见她是真的好奇,骂又不好骂,可是叫她解释,她又怎么解释的来。 “小姐,说嘛。”春儿好奇嘛。 “丫头,你羞不羞。” “反正只有我们两个人呀。” “修呢?”她转移着注意力。 “姑爷外出有事去了,所的特意嘱咐我们不得吵醒你,让你多休息。说如果你醒了,要我们准备热水帮你沐浴。” 依依佯装生气道:“那还不帮我沐浴?” “小姐先说完吗?”哼,别以为她小,就好打发噢。 “。。。。。。” “小姐,说嘛。” “那个……刚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我会飞起来,只是后来有一阵好痛,后来又一起飞起来了。”她知道修一直在照顾着自己的感受,一开始见他忍的辛苦,只为了不让自己不适,她十分的感动。直到后来,当他带着自己一起沉醉在爱河中的时候,她真的觉得自己幸福的快要溶化了。原来娃娃,是在这种爱的幸福中出来的。 “就这样?”春儿不懂飞不飞的,本以为会有什么精彩的,没想到小姐就如此敷衍过去了,太不负责任了吧。 “对,就这样。赶紧帮我去弄热水来吧。”想来泡个热水澡,应该会缓解一下全身酸痛。 春儿想了想,只得点头道:“好吧,先放过小姐你。”显然等下还有得瞧。 ****** 泡了一个舒服且香喷喷的玫瑰澡,依依的心情更是舒畅。但看着春儿一脸等着问话的表情,不得不叹息,看来要用什么法子转移这丫头的注意力才行。 “春儿,想不想学轻功?” “轻功?就是那种嗖的一声就不见人的那种吗?”春儿一想到小姐和姑爷在空中飞来飞去的,马上亮着大眼点头道:“好好好,我要学。” “那等会儿我教你。”依依才说完,突然想到一个事情:“等等,这是在冷府。唔?可能不能教你。”她真笨,居然忘记这可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面。 “噢。”春儿有些失望道。 依依看着春儿失望的小脸,有着歉意:“对不起啦,春儿。” “没事,小姐以后教我就是。”春儿不是不明理之人。毕竟现在情况不允许。 “嗯,小姐我以后一定教。”想了想还有什么是简单又可以教给春儿的,她突然想到有一个好玩的,嘿嘿笑了起来:“有了,我可以教你点穴噢。” “点穴?”什么玩意儿? “是啊。那东西也蛮好玩的噢。而且这可是十三师父教我的,点了以后,没几个人可以解的开。教你点哑穴,下次要是见哪个不顺眼,太多话了,嗖的一下,让他只能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光听就好厉害,春儿马上兴奋了,道:“好,我要学。” 两人在房间里面,边学边玩笑的笑闹着。春儿听了小姐的讲解,不得不神奇的惊叹道:“小姐,原来人体有这么多的穴位呀?真神奇。” “人体每一个穴位,都很重要,习武之人都懂得其重要性,稍有不慎,可能就丧命。” 春儿吓的睁大眼睛,惊恐道:“哇,那不是都很危险。” “只要及时,还是可以救治的。” 春儿随手指了指,好奇的问道:“这个是什么穴?” “这个是天门穴。” “那如果这个穴受伤了哩?该怎么办?” “天门穴受伤者,用总方加姜活,苍耳子各一钱半。” “那这个呢?” “华盖穴。” “那受伤了呢?” “华盖穴受伤者,血迷心窍,人事不知,气血夭於,三日死。” “哇,这么严重?” “嗯。不过发现及时没事。只要用总方加枳壳一钱半,良姜八分,热酒调服就可了。” “那这个,这个呢?” “死穴,血海穴” “死穴是不能轻易点的,会使人丧命。而血海穴,五星期内必吐血,复发者三个月死。不过只要及时救治,用总方加川金,刘寄奴各钱半即可。” “哇,小姐好厉害呀。” “春儿要是也天天学这个,会更厉害。” “呵呵,那我学。”哇,她以后可要当个侠女。 想着自己救了别人后,那些人都用崇敬的目光看着自己时,她不仅得意了起来。哇哈哈,春儿女侠。 好多伟大的名字。 婆媳之间 时间越来越紧凑了,当依依知道淑婉夫人将会到冥堡去的时候,想着自己这个做‘儿媳’的,因为冷家老头的缘故,也一直只是早上去问个安,从没有多聊,关系淡然到她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虽说痛恨冷老头,可是毕竟她是修的母亲,自己也应该去看一下的。 现在一切都在计划中,知道父母在哪里后,她也有心情去看看这个没有多聊过的婆婆了。 而也凑巧的是,正当她准备去见准婆婆的时候,淑婉夫人派丫环来通知她,夫人要见她。 打扮得体后,依依摇着步莲地来到了顶阁。看着淑婉夫人优雅的静坐在锦椅中,眺望远处的景色。也许旁人看不出来,但依依一看就看出,淑婉夫人虽然眺望的是处去,可她心中的地方,却是远处那似近却遥不可及的皇城。因为她那双有意无意看向皇城方向的双眼,泄露了她那隐藏极好的心思。 她知道淑婉夫人应该是爱着皇帝的,只是身为帝王女人的无奈与可悲,让她无法选择。 人人都羡慕帝王般的生活,可谁又知道这背后的血泪与心酸,冷漠与残酷,弑父杀兄,排除异已,人后的孤独。相比之下,平凡人的生活,妻贤子孝,兄弟友爱,两个人在一起相亲相爱,都是人间幸福。 现在她庆幸,修并没有生活在那个冰冷阴暗的皇宫,她不愿看到为了权势而冷酷无情,弑父杀兄,什么事情都可以做出来的修。她只想自私的拥有他和他拥有自己,守着他们两人的幸福。 不知何时,淑婉夫人抬头看到沉思中的儿媳,她笑了笑,挥退了丫环,轻声对她说道:“坐吧。” 依依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笑逐颜开:“谢谢娘。” 淑婉夫人听到这一声‘娘’,眼神更加温柔,时间过的真快,不知不觉中竟有二十年的时间,小一辈的人儿都长大了。看了她好一会儿,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其实已经惊呆,这明明就是‘她’呀。 似乎陷入了某种回忆,自语道:真像‘她’,不止容貌,连性子都是一个模子呀。 “娘说什么?” 收回回忆的表情,她温婉地笑着道:“没什么,坐下来陪我说说话吧。” “好的。”依依乖乖女的坐在旁边,陪着淑婉夫人一起欣赏着顶阁高处的风景。 看着大街上如蝼蚁般渺小的人群,依依看着杨府的方向。这几天为了不引起冷晏的怀疑,她只能天天呆在冷府,哪儿也不敢去,更别说杨府了。也不知道大哥和二哥现在怎么样呢? “棠儿?” “嗯?对不起,娘,依……海棠走神了。”心猛得一惊,她居然犯了如此大的错误,这样的情况去走神。 “不碍事。”淑婉夫人轻柔而慈爱的笑着,仿若像看自己的子女般。 也许这就是缘分吧。自己的儿子和‘她’的女儿能在一起,而且相亲相爱,也算是一桩美好的姻缘了。 两人都静默的喝着茶,看着风景,直到好一会儿,依依差点憋出内伤的时候……这才松了口气。 冷家的那些走狗还真是无孔不入呀,真的是。不过他们还真不专业,每每只呆一阵,就跑去打小报告。难怪直到现在,冷老头还一直以为万事随着自己的心意走,而高枕无忧,真是笨死了。 依依起身走到淑婉夫人的身边,依偎在她的身边,让淑婉夫人明显一震,不明白她怎么一下子如此亲密? 只见依依用着只有两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娘应该知道的是吧。” 再一次震住,却瞬间恢复,赞赏这丫头的灵敏。她脸上有着慈爱的微笑,一语双关的说道:“娘不单单知道如此,也许更多。依依,你长大了。” 这一次换成依依震惊着,眼中闪过一丝惊慌,却立马有着淡定,问道:“是修说的吗?”但她不认为修会说这件事情,不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 淑婉夫人摇了摇头,有些涩然地微笑,抬起手来慈爱的抚摸着依依的头,用着只有两人的声量道:“那孩子很少和我说话。认识你是在更早以前,你还小,应该是不知道的。不过你放心,他们并不知道你的……”咬在嘴中的话语,不能明说,两人自然知道。 依依抬起头,惊讶的看着眼前的淑婉夫人,她的准婆婆。 更早以前? 看着淑婉夫人眼中那清明的眼神,这似乎是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但以后她有的是时间听这段幽长而久远的故事。 依依更加依偎在她身边,说:“谢谢娘。” “傻孩子。娘应该谢谢你才是。”在离开这里之前,能见到故人之女,宁她无憾。见到儿子因为她,而心不在因为仇恨而冰寒阴冷,宁她心安。 该是放下所有一切的时候了,二十年的时候,足够她想通一切,不再有任何幻想了。也许平静的在冥堡直到老死,也不错的。 就算她什么都没有了,至少还有儿子在身边,还有眼前这个善良的儿媳,以后会有孙子孙女们在身边,该知足了。 露出二十年来,第一个真心的笑容,让依依看迷了眼,脱口道:“娘,您笑起来笑漂亮,就像仙女一样。”修的长相,就是完全遗传自淑婉夫人,所以才美的没天理。 “呵呵,傻孩子。娘老了,哪还美的起来。”美的东西,不能只看外表的。 “娘才不老了。娘和我娘一样,都是这种美的没天理的美人。不过娘是这种温婉型的,而我娘是那种即天仙又妖孽的那种,这是我阿姨们说的。”她娘兰郁儿是典型的对她家老爹就千依百顺,温柔可人,跟天仙似的。可是除了她老爹外,对她的这些妹妹和子女和好友,就随时想着点子来抓弄玩耍一下,只怕她家二哥就是完全继承的她娘的性子。而对家人好友之外,那就只有四个字:管他死活。 “嗯。你娘还好吗?”想着那个笑的开怀,从不娇柔做作,为好友两肋插刀的美丽女子,淑婉夫人再一次露出回忆的笑容。兰家人呀,永远都是那么传奇。 想着她爹娘,依依面色暗淡了一些,淡然的笑道:“我爹娘二个月前,被冷家关了起来,不知道在哪?” “什么?”淑婉夫人一时激动的失了形象。怎么可能?那个在她心中如女神,无所不能的女人呀,怎么可能会被抓? 看着激动的淑婉夫人,依依反过来安慰着:“娘放心,修已经找到我爹娘了。过不了多久,她们就可以出来了。” “真的?”发生了如此大的事情,她居然一无所知……不过也是,如经渺小无能的她,知道了又如何?可能只会坏事? “真的。等娘到冥堡后,我们就会展开救出我爹娘的行动。”看着她脸上的担心发自内心,依依不忍,只得说出她们的计划。 听到依依的保证,心这才落回原位,但还是不放心的说道:“依依,答应我。和修儿说,无论如何,也要安全地救出郁……你爹娘,不能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不自觉地紧抓着依依的双手,满是期望的看着她。 “好。”依依奇怪的看着如果紧张地淑婉夫人,只有最在乎的人,才会有如此慎重的语气,如此紧张的神情。“娘和我爹娘认识吗?” “娘以前在南端国的时候,听说过你娘的英雄事迹。”想着当年,她脸上露出少女的情怀,笑着说:“娘当年很崇拜你娘。不过这可是我们两人的秘密,不能和任何人说,哪怕修儿和你爹娘。”当年的好友,只怕早已忘了自己吧。不过记得又如何,当年她们那么为自己着想,可自己还不是一味的沉溺在感情之中而无法自拔,而深陷这‘沼泽之地’。 罢了,能见到依依,且成为自己的儿媳,已是上天怜爱吧。 依依看着淑婉夫人脸上那深沉的忧伤,却又不得不知命的表情,有一种心酸涌了出来。她突然抱着淑婉夫人,埋着在她的怀中,无声的哭泣了起来。 如此善良美好的她,却从来没有权力去反抗自己命运,让她都想哭呀。帝王的残冷她想都不想敢想像,更何况是一路走过来,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女人。 淑婉夫人有此哽咽的道:“傻孩子。”却也是个心思细腻又贴心的孩子。 “娘,以后有我和修好好的照顾您,孝敬您。” “嗯。娘知道。”苦尽甘来的感觉也不错。 依依的泪水 回到房中,依依仍旧无法忘怀那双忧伤却又必需隐藏的伤眸,只要一想起这二十年来,淑婉夫人每天都是如此度过,她的心都没由来的纠绞起来。 自己一直是在幸福中长大的,根本就无法想象,淑婉夫人和修这二十年来是如此度过的。看着自己最爱的母亲,遭受着如此的命运。而弱小的修该是如何的痛苦……所以现在的他,才会如此强大却又如此的冷漠…… 泪,再一次无法控制的滑落下来。现在在的自己,好想好想将修紧紧拥抱在怀中,帮他落泪,希望泪水能冲刷他以前的苦痛。 春儿端着姑爷为小姐准备的冰糖燕窝,看到她家小姐居然在暗自垂泪,放下燕窝后,奔到小姐的身边着急的询问着:“小姐,你怎么呢?是谁欺负你呢?”哪个不长眼睛,不怕死的小人敢欺负她家小姐?活的不耐烦的吗? 依依摇了摇头,泪意却关不住。 春儿坐到小姐身边,难得手忙脚乱的帮小姐擦着泪。“小姐,哎呀,小姐,你别只是哭呀。说说,是谁敢欺负我家小姐,我和他去拼命。小姐,是不是姑爷?哼,我去找他去。”就算姑爷长的再漂亮,功夫再高。可是敢欺负她家小姐,她就不同意。 依依见春儿要冲出去找修,赶紧一把拖出她,道:“没,修没有欺负我。” 春儿着急问道:“那小姐是怎么回事?” 想想她家姑爷疼小姐还来不及,应该不会欺负她家小姐,那是冷府哪个不长眼睛的?“小姐,你说出来,我告诉姑爷去,让他帮你做主。” “没人欺负我。”依依想制止这泪意,不想让春儿担心,可眼中就是酸,泪就是忍不住掉下来。 “我不相信。”哼,以为她杨春儿好骗吗? “是真的。” “真的?”看着小姐边流泪,却又一脸认真的点头,这表情真怪。 “真的。”依依边擦泪,边肯定的点了点头。 “那你哭啥?想老爷夫人呢?”嗯嗯,她有时候想老爷夫人也想的想哭,常常在被中落泪。 依依摇摇头又点点头,哭的太勤奋,说不出话来了。 春儿见她如此,只得摇了摇,道:“服了小姐你了。”像个小大人似的,搂着她道:“小姐乖乖,我们就快可以见到老爷夫人了。不哭不哭噢。春儿疼。” 依依听到这搞笑却又熟悉的安慰,惹不住噗的笑着,眼泪鼻涕毫不留情的擦着春儿的衣服上面。春儿也不介意,放下心来。 这是小时候,她和她家小姐常做的事情。 那时候,春儿刚来杨府的时候,因为陌生的环境,晚上的时候,总是哭闹。依依就将她和自己睡在一起,杨家主子见女儿喜欢,也就随她。 而晚上,只要春儿因为害怕而哭泣的时候,依依就会用爹娘和兄长哄自己的那一套,稚嫩的哄着:“春儿乖乖,不哭不哭噢。依依疼。” 每天晚上,依依都会耐心的哄着,直到春儿适应了生活之后。两人在一起玩耍,笑闹,装成男孩子,每天跟着杨家兄弟出去玩耍。 春儿一直感谢老天,让自己能够遇到杨家如此好的主人,能够快乐的在杨府生活。从小到大,杨府根本就没有将自己当成过奴仆,一直将自己当成另一个女儿,另一个妹妹般的疼爱。只是她自己喜欢这样照顾小姐,希望永远的照顾好小姐。 ***** “怎么回事?”准修回到房中,见到自家小妻子在春儿的怀中哭泣。脸上有着担忧。 “姑爷。” “嗯,春儿先出去。” “是。”春儿识趣的赶紧离开。 “依依,怎么呢?为什么哭?是谁欺负你吗?”看着她发小兔子似的眼睛,他有着不舍,心中有着烦闷。 依依摇了摇头,道:“没人欺负我。只是一想到娘和你在这里受的苦,我就忍不住哭。”说到这里,眼眶又红了起来,滢莹泪水在眼中滴转,可为了不让修担心,她只好极力地忍着。 这傻丫头,居然是为自己流泪……冷修又好气又好笑的将她拥入怀中,下额抵着她的头顶,道:“傻丫头,都过去了。” 抬起头,紧紧抓着他的胸襟:“嗯,我知道。可是娘都好可怜的。修,我们以后要好好的照顾好娘,不让她再孤独,受半点委屈了。” “嗯。”冷修脸上的冰山溶化,露出柔美的笑容,和淑婉夫人如出一辙。 “哇,好美。”长得美就是好,连露出笑容都迷得人脸红心跳的。 冷修没好气地瞪了色眯眯的小娘子,毫不客气的收起观赏费用来。 “唔……”被吻的沉醉不已,头脑成浆糊的依依,脑中突然闲过一首光,趁着换气的时候,道:“现在可是白天耶。” 冷修不理会她的顾虑,再一次侵上专属他的领地。让他家小娘子无瑕顾及黑与白。 变数[上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冷晏被突如的一切弄的措手不及,所有的罪证交到西楚帝王手中之时,冷晏知道大势已去。但是在关进死牢要问砍头的头一晚,却趁着他的死士来救他之时面而逃走了。 冷修听到这个消息,只是冷冷的嘲笑着帝王的无能。他本不想理会冷晏,但是想到他有可能会对依依下手之时,只好在救出杨氏夫妇之后就发出了冥堡的绝杀令,让冥堡上下全力追杀冷晏,一经发现,就地斩杀。 杨府,已经很早没有如此高兴欢庆过了,见到老爷夫人回来,大家都喜极而泣。 见到父母的那一刻,依依别提有多高兴,像个小孩子似的扑到父母怀中,哭的像个被父母抛弃的可怜孩子般。“呜呜……爹娘,想死依依了。呜呜……” 杨氏夫妇看着久不见的小女儿,也是想念的紧,以为这一辈子都会遗憾没见女儿一面,也是激动不已。只是见她这哭的如六七岁娃娃般,再伤感的情绪也被冲淡,两人都好笑的搂抱着她,像安慰小娃娃般,道:“依依乖,不哭,爹娘这不都回来了。” 杨希砚和兰郁儿疼爱地擦着女儿的眼泪,看着她身后的人儿。不得不既伤感而感叹:女儿长大了。只是她这位女婿也太俊美了一些吧,怎么会看上她家小丫头的? 兰郁儿看着女婿眼睛是时刻随着女儿转动着,见女儿哭得伤心,好几次想将依依拉回怀中,可是都最终用极强的定力忍住了。 她不得不感叹道:到底是她兰郁儿的女儿呀,魅力不可抵挡。嘿嘿嘿…… 依依稍止泪水,不满的指控道:“可是爹娘都坏,都不让依依知道,你们不在的时候,大哥二哥每天都好急,可是都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二哥还受了好重好重的伤……呜呜……我也是杨家人,为什么不让我知道……呜……” “乖,你二哥皮粗肉厚,受点伤没事。只要宝贝你没事就好。乖乖,不哭了,哭坏了,爹和娘会心疼的。”兰郁儿‘安慰’着女儿,眼睛却没闲着,和丈夫还在一起努力审核着女婿。打算只要他一个不合格,立马‘扫地’出门,管他有没有和依依成亲。 冷修接受着两老的审视,听着岳母对依依的安慰,忍俊不禁。看来杨家‘重女轻男’的观念很重呀。以后自己在杨家,只怕是极度的没地位,只能靠依依来帮自己提升了。 “依依,让爹看看最近瘦了没有?”杨希砚宝贝地审视着女儿,看这一段时间因为自己没在,那二兄弟有没有好好照顾他这个宝贝女儿。而兰郁儿也有默契的来到冷修面前,看着他道:“你说你是依依的夫婿?” “是的,小婿冷修,三个月前和依依成亲。”淡然有礼,不会因为他们是依依的父母有降低姿态,但也因为是依依最爱的双亲,他才有了一丝亲情所在。 兰郁儿皱了皱眉,道:“姓冷。你是冷晏的儿子。” “是。” “娘……”依依想说什么,却被父亲制止,不让她出声。 兰郁儿脸色越来越凝重,前前后后的打量了他一圈,只是看着他不出声。 半响后……严肃的道:“嗯,虽说我确实不待见冷晏,但天下的乌鸦也不是全黑。不过虽说你不是他亲生儿子,但是想着常年在那种变态环境,心理也应该扭曲才对。但是谁叫你是淑婉的儿子,让我们想怀疑也怀疑不起来,我也就没什么好挑剔了。”说来说去,绕了一个大圈,也就是说她同意了。 “岳母认识我母亲?”这到是他没想到的。 “自然,一段往事,不提也罢。不过我们夫妻到是要感谢你的相助。”她除了极度护短外,可是很恩怨分明的。 “这是小婿应该的。”冷修看向依依之时,眼神的柔意让杨家夫妇甚为满意。也就不在意他这冷然的气质或冷淡的表情,毕竟看自家女儿那羞怯,眉目含春的样子,他们可不想做坏人,害得女儿伤心。 和父母相聚了会,依依不舍的离开,谁叫现在南端国的小动作不断,那边小敏姐有些吃力,她只能赶过去。 兰郁儿一听女儿要去南端国,脸色再一次凝重了起来。杨希砚看着爱妻的面色,关心道:“你担心女儿?” “嗯,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放心吧,依依也不是小孩子。更何况有女婿在身边。”虽说不舍女儿如此早就嫁人,但是这个女婿他到是满意的很。 “希望吧。儿孙自有儿孙福,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依依大了,我相信她会有能力处理好一切的。” “郁儿。”杨希砚关心的看着爱妻,知道她想起了往事。 “放心,我没事的。这么多年来,我的伤早已被依依所抚平,只希望这孩子能幸福快乐,健康平安。”这是她唯一希望的。 “会的,他们会保佑她的。”将妻子轻搂住怀中。 “嗯。”轻柔的依靠的丈夫的怀中,她只得努力的挥去那投忧心。 到底兰郁儿还是不放心,考虑了半天,写了张小纸条后,将一只灵鸠抛向南端的方向。 变数[下 天空晴朗到无一丝云朵,两匹在官道上飞驰的俊马,一路扬起满天的灰尘。 看着两旁的景物在自己眼前掠过,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小姐,下次你教我骑马好不好?”哇,好帅呀。马儿居然乖乖的任她骑耶。这么高大的马儿,要是也任自己可以自由自在的骑,一定也会很帅气吧。呵呵。 依依转头看着一张兴奋的小脸,面无表情的转向前方,再次无声地叹息着。她怎么就答应了,怎么能没有一点节操的就轻易的答应了,她不应该答应才是? “小姐,不要小气嘛。你也知道,春儿我没有出过西楚,好不容易可以和小姐闯江湖,可以到处去看看,增长见识。”她早就想象小姐一样,到外面去见见世面了。如今这么好的机会,她怎么可能会放弃,就算是死求活求,不管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她都会拼尽力气的要了来见见世面。 “春儿,这不像西楚,南端的人性子野蛮狡诈,会很危险,而我又不能时刻保护着你。”越说越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唉,不该心软下来的。 春儿完全不当一回事,没所谓的挥手说道:“小姐不用骗我,我才不信,小姐功夫这么高,和你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的。” “笨春儿,你以为你小姐我骗你?” “不是麽?”哼,被她家小姐骗习惯了,她早就学聪明了。 “哼,小姐我才没心情骗你。要不,你问修。”哼,这丫头,正事和闲闹事分不清。 春儿看向姑爷,见他也点点头,一脸的认真。春儿如阳光般的笑脸,转上了乌云,她以为小姐说过有危险啦,可是她以为是小姐为了阻止她来,所以才如此说的。 “这下你该相信了吧。” 脸上渐渐发白,她紧搂着小姐的腰,但却坚定的说:“那春儿更应该来了,小姐在外面危险,我这个做丫头的怎么能在府里享福。” “臭春儿,你明知道我从来没将你当过丫头,你是我妹妹,这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事情。”虽说两人开玩笑老是一口一句小姐和丫环,可是她从没有将春儿当过丫环,更不允许春儿自己或别人来说她是丫环的身份。 “我知道,只不过地方越是危险,我才越想跟着小姐。以前你嫌春儿小,古怪山庄不让我呆,我就在杨府乖乖的等你。可是现在春儿大了,能自己照顾自己了,小姐就不能不让春儿跟了。我不会给小姐扯后腿的。” “你呀,明明知道我不是怕你扯我后腿。”她只是担心小丫头要是有个不小心伤着了哪里,她这个做姐姐的会自责呀。 “嗯嗯,我知道小姐是担心我。既然我们两人都担心对方,那么我们都好好的保护自己,不让对方或大家担心我们就好了。姑爷,你说对吗?”说到后面,她扯开嗓子,将不远处的冷修拉进来。 “嗯。”淡淡的声音,却让另外两人听得清楚。 唉唉,她家姑父,功夫又高,又美的没天理,气质又冷又帅……哪一天,她杨春儿也遇上这么一个又帅又功夫好,而且对自己好的男人就好。 “咦,小姐,那是什么?”春儿看着不远处有一堆黑色物体,她好奇的问着。 “哪里?”本以为小丫头是见到了什么稀奇动物。 “就是那边,你看,有个黑色的东西?” 依依和冷修同时看到,那分清是一个身受重伤的人,依依本能的想靠近过去,却被冷修修制止道:“慢着。” “怎么?”医者的本能,让她见不得见死不救。而冷修自然知道她的性子,只得说道:“我先去看看。”翻身下车,来到黑衣人的身边。 一张秀气斯文的脸上有着青黑,看来是中毒了。身上的黑衣虽款式简单,但上好的绸缎说明来人身份不简单。而黑色是南端国王室的最爱,显然此人的身份并不低。 “修,怎么样?”依依在五步远的地方停下问着。 “中毒。”唉,看来不管,这丫头不会罢休。 “噢,我看看。”一听到是中毒,依依脸上立马焕发着喜悦,愉快的跑到冷修的身边看着黑衣人。 看了一眼之后,喜悦的小脸马上有着失望:“切,还以为是什么新的毒种,没想到只是简单的毒。” “。。。。。”感情这丫头只是对毒种感兴趣。 “修,我们走吧。”显然依依对救人没兴趣。这到让冷修诧异了,毕竟从认识这丫头的那天开始,只要遇到有困难的人,她都会好心的去帮忙,可为何今天却如此的冷漠? 跟着过来的春儿,问出了众人的心声:“小姐,他受伤了,这干嘛不救他。” “一看他这身招摇又闷骚的打扮,就知道他是南端国王室之人,而南端国的王室,没有一个好人。不是好人,我干嘛要救?”从小到大,如果你也被几十个师父天天念着南端国的不好,南端国的狡诈,南端国没一个好人……你也会只要听到南端国三字,就起厌恶的心里的。 “噢。”原来这位秀气斯文的公子是坏人呀。可是春儿毕竟没有出过杨府,对于这种事情有着恻隐之心,她不由的有着犹豫,道;“可是小姐,他……” 嫌弃的看了看黑衣人,又无奈的看了看春儿,再看了看从头到尾就没过声,不发表任何意见的冷修。半响过后,才不得不道:“好吧,既然被我遇到了也是缘分,我就好心的救这一回吧。”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倒出一颗透着香气的紫色丸子,蹲下去掰开黑衣男子的嘴将紫色丸子噻进去,以掌力催化。 黑衣男子 当以为自己应该下到九泉,没脸见列祖列宗的黑衣男子睁开眼之时,就看到一脸可爱的苹果脸。他一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反射性的出口道:“你是谁?” 依依见人醒了,收回掌力,秉着送佛送上西,救人救到底的大义精神,淡然道:“不用管我是谁,现在毒虽然解了,不过在这一段时日,你的功力全无,还是想着怎么保小命吧。” “谢谢。”看来他不用面对祖宗们的唾弃了。 依依摆摆手,打算走人。看这人虽然长得秀气斯文无害,可是那双眼中的精光,可是让她知道此人可不是好惹的对象,但那和她不相干。 “请问恩人的大名,来日东……某好报答恩人。” “施恩不望报。”哼,报答?只要不来个恩将仇报就成了。她转过身,拉着冷修和春儿回到马旁边。 而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的冷修,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一直看着依依的黑衣人。姓东?只怕南端国的王室只有一位吧。 上了马之后,三人沉默了一会,马速也不似刚才那么急奔。 空气似乎有些沉闷,依依看向冷修,依然冷静如画,但她就是能感觉到他有心事。 “修。”她轻呼了一声不远处的人。 “嗯?”冷修转过头看着她。“怎么呢?依依。” “你在担心什么?”他眼中透着些许忧郁,让人不轻易发现,如果不是自己整颗心都在他身上,应该是很难发现的。 “没事。”心中的担忧,他不想让本就讨厌南端皇室的依依知道。只是他知道,看来他们救了一条毒狼,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西楚的死活,与他本就无关,他只关心依依的安危。 依依看了看他,知道他在骗人,可是只要修不想说,她也不好多问,到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 而一直端坐在那里休息外加养伤的黑衣男子,不过半刻,只见身边出现了几十个蒙面男子,全跪在他身边,道:“属下该死。” “你们确实该死。”哼,要不是他被那个姑娘发现的及时,只怕早已命断魂天了。命没了是小事,被那些已经死了只剩下骨头的祖宗老辈们嘲笑,那就不怎么好玩。 想到那个如苹果般的姑娘,他没由来的笑了,一个有趣的人儿,算是为这无聊的事情添了一件有趣的插曲。 几十个蒙面男子见主子‘发话’,都齐齐的挥手准备自杀,却被黑色锦衣男子挥手制止道:“先留你们一条小命。赶上十里外的三人,我要他们三人的所有资料。” “是。”顿时少了五个人。而其他的人留下来守护着主子。 “他还没来?”黑色锦衣男子皱起秀气的眉头,总有一天,要么他会被气得吐血,要么他会一怒之下砍了那人的头。 “主上,你的命还真大哟。”一个白衣子优哉游哉的从林中走了过来,白色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脸上的表情,在看到仍还活着的锦衣男子时,居然还露出可怜的表情。 “让你失望了。”锦衣男子冷冷的看着一年四季都喜欢穿着白衣,拿着白扇,脸也苍白如鬼魃的变态属下。想不通当年为何自己见了他之后,想也不想的都将他留在了身边,更怎么也想不通,他为何直到现在还不一刀砍了他? “这到是。我还在想着主上要是没了,这南端国该是怎样的‘盛况’。几家欢喜几家愁呀,呵呵……”显然白衣男子并不受主子怒气的影响,心情因为他的怒气而更高涨。 自得而又嚣张的笑声,让锦衣男子脸色更冷了几分。 “想来最乐也最想哭的就是你这个逍遥子吧。” “还是主上最懂我的心呀。”一点也不受锦衣男子冷气所困。 “总有一天,我会砍了你的。”咬牙外加切齿的声音。 “我期待主上的表现。呵呵……”更嚣张的笑声,再一次回荡在林中,久久不散。 茶摊上 不过半日: “修,你看那个茶摊,是不是我们上次赶恶霸的地方?”依依看着眼熟的茶摊,到没想到她们跑这么快。 冷修还没接话,就听到一个崇拜的惊呼声响起:“哇,小姐,你们赶走过恶霸?这么英雄伟大的事迹,你咋不早说。现在快快说给春儿听。” 兴奋的搂着依依撒娇,弄得依依不得不制止道:“哇哇,春儿,别搂你小姐我的腰,痒死了。” 春儿威胁着。“那小姐快说我就不搂了。” “好啦好啦,怕了你呢。”依依这才将她们在茶推上遇到翻山虎和他的手下的情景说了一遍。听的春儿惊叹连连。 好羡慕呀,要是自己也有功夫就好,这样也可以救死扶伤,成为一个人人敬仰的大女侠。 “春儿小丫头,收起你的口水,别做白日梦了,你以为女侠如此好做。而且小本姐我也不乐意做啥女侠。” “为啥?”有如此威风的女侠,好家小姐居然还不愿意做。 “本小姐才不愿意做那种只为名利,才去表现着救死扶伤,劫富济贫的‘女侠’。”哼,如今的江湖,真正想为江湖中人,或为百姓做事的又有几个‘大侠或侠女’?都是一些打着口号,却暗地冷漠 “小姐,江湖是什么?” “江湖……它呀,是一个冷漠血腥,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啊?”这么恐惧。春儿被自家小姐吓到了,想着小姐在这么可怕的江湖呆在这么多年,不自觉的搂紧她家小姐。 “依依,你吓到春儿呢。”虽说依依说的是实话,不过这丫头只怕也是听长辈所说,并没有经历过。毕竟经历过江湖的人,没有那么纯粹的瞳眸。当时的自己,只怕也是被她那一双纯粹不做作,而且性子单纯可爱所吸引了吧。 但哪怕只是依依说说,他也仍不想让依依和春儿知道江湖上更黑暗的一面。冷修爱屋及乌,也将春儿当成自己的妹妹。这对宝贝蛋,也不知道是谁欺负谁,只要一占势,就喜欢小小的恶搞一下对方。可感情却好的没话说。这就是杨家的相处模式吧。是他当年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生活模式。 深陷恐惧中的春儿,一听姑爷如此说……僵硬了一会儿,紧箍着小姐小蛮腰的手,慢慢的轻开了,含着危险的语气说道:“小姐……你、居、然、骗、我。”可恶,枉费她这么为小姐担心,没想到小姐居然骗如此纯洁的她。哼。 “嘿嘿。”她只是夸大了一点点好吧。 “看招。”不满的春儿,专找小姐的软肋下手。 “啊……春……哈哈……春儿,不要……哈哈……我……哈哈……我再也……哈哈……不敢了……” 冷修看着她们姐妹俩打闹,嘴角扬起微笑。 “哈哈,好春儿,别闹了。茶摊就要到了。”依依求饶着。 春儿见茶摊确实快到了,而且玩闹的也差不多了,为了自家小姐的颜面,她赶紧整理了一下小姐因为玩乐,有些皱褶的衣服。 ****** “奶奶。”来到茶摊上,依依将马交给冷修后,马上飞奔到门口,愉快的叫着老妇人。 冷修好笑的摇了摇头,不过还是接过马,牵着它们到不远处的大树旁,让它们边休息边吃草儿,好有体力赶到下一个小镇。 听到声音出来的,却并不是那熟悉的老婆婆,而是一位脸上堆满皱褶的老脸,过于灿烂的笑容表情让依依不知该如何反应。 努力的在脑中搜索着他是谁? “你是依依吧?我的乖孙女。” 老人家过于殷勤的脸,让依依张着能飞进苍蝇的小嘴,傻傻的看着这个热情过头的老爷爷。。。 乖孙女?她?杨若依? 他……是那个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老爷爷? 想着几个月前,老爷爷还在和阎王抗挣着,而现在却这么有精神力了。她也没由来的为自己感到自豪。 “爷爷,您好。”依依看着老人家要来握自己的手,她不露痕迹的让开,不是她嫌弃,而是她并不习惯让别人主动碰自己。“奶奶和小义呢?” “你奶奶在屋里为你准备好吃的。” “?奶奶知道我来要?”依依疑惑的看着他。 老人眼中闪过一时心慌,但依旧笑的过于夸张的说道:“你奶奶听到你的声音,激动的不知道怎么的好,只是围着灶前忙来忙去,说是要感谢你的大恩。” “不必,不必。”她最怕这般盛情了。而且爷爷奶奶的生活本就拮据,她更不好意思让他们破费了。 “依依,怎么呢?”冷修安顿好马儿后,来到依依的身边,看着眼前的老人。 老人一见如此俊美的公子哥,但眼中的冷意,让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冷修皱了皱眉。 “修,他们上次那位病重的爷爷,现在身子好了。” “嗯嗯。依依,快带这位公子坐着休息一下吧。大家别嫌弃,等下就在这里用膳。”老人有些拘谨地说道。 “不必。”冷修并不信任这位眼神闪烁的老人。要不是看在依依的份上,他并不会在此停留。 “那个……” 老人脸上有着不擅言词的紧张。依依看着他那有着自卑或无助的面孔,一时心不忍,拉了拉冷修的衣袖,乞求的看着他,希望他能留下来吃饭。 看着她那期盼的小脸,无形的感叹。罢,一个乡下老人,因为出不了什么乱子。 见冷修妥协,依依扬上笑脸,拉着他和春儿到桌边。 “依依,一路上辛苦了吧。来来来,喝喝茶,解解渴。” “谢谢爷爷。”她正感觉口渴,接过老爷爷的茶壶,左手端起茶壶,右手拿起杯子,快速的到了一茶,豪迈地喝了后,这才为其他两人倒满水。 冷修看了,摇了摇头,修长的食指从母指上飞弹出来。依依揉着自己有些痛疼的前额,不满的看着自家自家相公为啥要打自己? 冷修看了老人家一眼,用着四人都能听到的声音道:“出门在外,你好歹要留个心眼。” 老人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手不知该放在哪里。 冷修眼中闪过一束寒光。正准备起身之时,却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斯吼声。 淡薄 “狗儿。”一声撕心裂肺的斯吼声。 依依听出来,是老奶奶的声音。此时,老奶奶畏畏颤颤地从茅屋中冲出来,要不是依依眼明手快的拦住她,只怕老人家会撞上土柱上面。 “狗儿。我的狗儿。”老奶奶心急带着焦碎的声音。而老爷爷看到这一切,也急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也只是一个劲的喊着狗儿的名字,希望这样能将自家孙子喊回来。 冷修看着远处那双仇恨如兽的目光,眼中杀意一闪而过,他自然看到冷晏手中孩子就是依依所认的李义。 依依也见到了,本急着起身要去相救,却被冷修拦住。寒悚的看了老人家一眼,老人立马吓的手脚虚软。 冷修见他并没有功夫,这才对依依说道:“你在茶推这里,保护好自己和春儿。” 看了看哭抱成一团的爷爷奶奶,又看了看一脸害怕的春儿,三个人抖成了一团,只得点点头,道:“你小心。” “嗯,你也小心,多注意四周。”他不觉得冷晏会一个人出现在这里。 “好。” 见冷修急如闪电的追了出去,掩上担忧,展开笑脸道:“大家,没事了。修一定能将狗儿救出来的。” 爷爷的眼中闪过不自然,他提起水壶,有些讨好的道:“依依,来,喝口水压压惊。” 依依看着双手抖的要将茶水洒出来大爷,心上有些好笑,可是想来他也只是关心李义,而不说出来而已。她好心的安慰道:“爷爷奶奶放心,修会救出李义来的。” “嗯。”老人家点着头,却执意要将茶水送到依依手上,表示感谢,有些哽咽道:“孩子,上次是你救了老头子我,要不是你,只怕我已行将就木了……现在我家狗儿,又得要你们救回来……”老人家满脸的挣扎,思索了半天,道:“你是好人,好人会有好报的。这杯茶……是老头子敬你的。” “爷爷,您太客气了,这是孙女儿本来就应该做的。” 奶奶脸上也有着挣扎,好几次想说话,却被老头子瞪回去了。 而依依见老人家如此执意要感谢,她也只得接过茶杯,喝下茶水。而奶奶眼中早已积聚着愧疚的泪水,低囔着:“该遭天劈呀,该遭天劈呀。” “奶奶,您怎么呢?”一直在旁边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的春儿,发现了老奶奶的不正常。 老奶奶抬起满是挣扎的老脸,看着依依那关心的黑眸,脑中回忆着那一幕又一幕。老天爷啊。她到底做了什么?“依依,孩子,快逃。” “老婆子你……” 老人家还要说什么,却被老婆子愤怒的打断:“老头子,你还是不是人,依依是我们的孙女,是我们的恩人,你怎么可以……”是自己懦弱呀。为何早不阻止,为何早不出来提醒依依他们…… “你以为我想,我这也是没办法呀。谁叫狗儿在他们手上。”被自己的老伴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以为他想害这个他一直想感谢的恩人吗?他也不想啊。可是为了孙子,他不得不这样做啊。 “那个人他明明说不对我们狗儿的,他是个不讲信用的畜生啊。依依会帮我们救回狗儿的。”老婆子见过依依的功夫,恨自己不该不信任她的。 “怎么救,那个人那么厉害。狗儿得我们的命根子呀。”老人家老泪纵横。 “就算狗儿真有个三长地短,我们也不该对不起依依。”老奶奶转过身,对着依依道:“孩子,是奶奶对不起你,奶奶没用。你赶紧逃吧。” 依依一听,顿时明白,虽有心痛,可却能理解他们。人不为已,天诛地灭,更何况是为了自己的孙子,也因为自己终究是个外人。天下能有几个能像修那般,能为自己付出性命。 但她不能死,她有自已该关心,或关心自己的人亲人朋友,她要活下来。所以她选择逃。 正打算带着春儿离开的她,却看到冷晏朝这里来了。 修呢? 她拉住春儿,想带着她选逃离这里……为何自己全身渐渐无力? “小姐,你怎么呢?”春儿发现自家小姐的异常,有些担心的问道。 真傻,自己明明是个医者,为何老是学不乖的中毒? 修,对不起,我应该听你的话,不该如此信任别人的。 劫变[上 春儿发现自家小姐的异常,春儿赶紧扶住有些摇晃的小姐,有些担心的问道:“小姐,你怎么啦?”她也看到冷晏朝这边走过来了,手脚顿时有些发软,不明白姑爷怎么没有回来。 转过身,对那对本来还有些好感的老夫妻,感到无限的愤怒。脸上有着恨意的吼道:“你们这些小人,恩将仇报,我们杨府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老夫妻俩见到那个凶恶的男人,哪顾得上依依和春儿,夫妻俩害怕的紧搂在一起。 依依知道自己无法逃过这一劫,只希望修和春儿没事。她费力地转过身对着身边的春儿低语道:“春儿,赶紧逃。” 春儿看着越来越接近她们的冷晏,有着担心害怕,他全身所散发出来的寒气连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都知道了。现在的她只想转身逃走,但是她不能没骨气的扔下小姐,吸着感觉有点冷的空气,道:“不,春儿陪小姐。”有她在,至少可以帮帮小姐。 “傻春儿,这不是开玩笑。”依依知道自己的力量流失的很快,根本没有任何能力来保护自己与她。这傻丫头为何现在犯倔了。 “我知道。”就因为知道现在危险,她才更要呆在小姐身边。杨家出来的人,可不是那种没道义怕死之人。她是正宗的杨家人——杨春儿。 依依的心中充满了感动,却更多的是对于别人太多信任和自己大意的悔恨,泪眼中夹杂着恨意地看着那一对老夫妻。悔啊,恨啊。但更多的是恨自己没用。总是让身边的亲人陷入危险。 老奶奶看到依依投过来的憎恨目光,心如刀绞般。本要奔到依依身边为保护她,却被老伴一把拖住。 冷晏看着支撑不住的依依,脸上有着畅快的笑。哼,有了她在手,还怕那个小畜生不乖乖的就擒? 自己到还真是失算,怎么也没想到那小畜生居然是冥堡的头儿。哼,胆敢毁了自己的计划,他会让他生不如死的。 “海棠,我的好儿媳,近来好吗?” “不用假惺惺,会让我恶心。”依依知道自己的力气在急剧流失,她现在只能完全靠春儿的支撑。 “好一张利嘴。”也不和她多废话,趁着那个小畜生脱困之前,赶紧将这张王牌带走。 “别碰我家小姐。”春儿挡在她家小姐前面。 冷晏眼中有着被干扰的不开心,一挥手,打算将眼前这个不起看的小丫头挥到墙壁上做壁画。 见横扫过来的大掌,春儿咽了咽口水,却不挪动半分,听到小姐焦急地呼声,她闭上眼睛等着这一刻的到来。 “嘭”的一声,惊呼声或抽气声同时响起。接着又是几声嘭、嘭、嘭的声音…… 等着去向阎罗王报到,打算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的春儿,眼睛闭的都有一些酸了。 咦。 为什么不痛?难道死了都不知道痛的? 还是说自己好命,死的太快,连痛苦都没有都没气了? 春儿好奇的睁开眼,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那位老奶奶死死的抱着本欲挥向春儿的手臂。 冷晏看着这个不知死活,也甩不掉的老婆子,到没想到入土已一半的老婆子,居然有这种力气。看着老婆子嘴中的血脏了衣袖,他的皱着眉头,打算用内力将她震出去。 “不……”依依连嘶吼的力量也没有了,只能让悔恨的泪水来冲刷着这一切,希望这只是一场恶梦。 泪水模糊了视线的春儿,边撑着小姐全身的重量,想上去帮忙,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早知道她就要吵着小姐学功夫的。 修,你在哪里?快来救救奶奶呀。 我该怎么办? 依依再一次觉得自己无用,总是帮不上别人,反而别身边的人受到伤害。 “奶奶……” 被冷晏震得口吐鲜血的老奶奶,脸上却有着笑容的看着依依,有着不舍,有着歉意,更有着解脱。 她看着依依,脸上表达着:孩子,对不起。 依依摇着头,该说对不起的是她呀。 老奶奶口中的血越来越稠粘,脸色越来越死白。她知道自己已到了极限了,但能为依依做这些,她觉得够了,看向依依,她无声的说道:能有你这个孙女儿,我很高兴。帮我照顾狗儿…… 一具佝偻的身子,飞向墙壁,四分五裂。死状让老爷爷惊惧的晕死了过去。依依和春儿看着奶奶的死状想吐,更想晕死,但她们不能。 春儿看着冷晏伸出来的魔爪,死命的抱紧小姐,不和她分离。 冷晏看着因老婆子耽搁的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一把抓住两人,飞奔而去。 劫变[下 七昏八素的春儿,看着这脏不拉叽的小屋,就算她没知识没常识,也知道这是个破庙。 堂堂西楚王爷,居然没半点格调的躲在这破庙……不对,现在不是想格不格调,有品没品的问题。而是她和她家小姐两人小命的问题。 “小姐,你没事吧?”春儿收回闪神的小脑袋,看着自家小姐越来越惨白的脸色,脑中又如雷鸣般轰轰直响。 啊,怎么办,怎么办? 呜呜,她该怎么办呀? 杨家人什么都教了她,就是没教她,遇到危险,该怎么才好。 “春儿……我没……”‘事’字不没说出来,依依就感觉自己进气困难,出气容易。这……是死的前兆。 春儿看着模样极度痛苦的小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小心翼翼的将小姐扶到自己的大腿上,让她以舒服地姿势休息,尽量将她的难受减到最低。 ****** 在庙外安排好一切的冷晏,进来后一愣。 趴伏在那个叫春儿小丫头身上的‘海棠’,面色惨白到几乎透明,微眯着眼的模样,有着一种糜灭之美。 他现在到是知道为何那个小畜生会如此迷恋她了,也许她并不美丽倾城,但她有着一种独特的纯真之美,让人忍不住将在放在心底呵护。 一股热流涌出,让冷晏全身战栗了一下,眼睛变的深沉起来。向两人走过去。 春儿害怕地看着向她和小姐走过来的冷晏嘴角那抹让她心惊,当看到他一直用异样且看到猎物而露出兴奋地表情看着小姐,她脑中更是如春雷般炸的让她无法思考。 不。 脑中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反射性的一把护在小姐面前,刚才的轰鸣还没恢复,现在更是炸然地嗡嗡鸣响。不,杨春儿,你一定要坚强,哪怕就是死,也要护住小姐的清白,以小姐的性子,失了身之后,只怕也活不了了。 可是看着如从地狱来的恶魔,她不自觉的因为恐惧而颤抖。好恶心的人,这种禽兽给她家美丽可爱的小姐提鞋都嫌脏。 依依自然也看到了,她全身无力,也知道自己接下来该有的命运,哪怕是死,她也不会让冷晏这个禽兽来沾污自己。但她不希望牵连到春儿:“春儿,走开。快逃。”她现在虚弱的说句话都难使上力。 不,她怎么可以扔下小姐,她死也不会…… 死…… 对,不就是死。 春儿咽了咽口水,对自己道:杨春儿,没事,二十年又是一条好汉,来世和小姐做一对真正的姐妹。 她低下头,将它埋首在依依的怀中,坚定而又快速的只让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能认识小姐真好,这是春儿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以后春儿再也无法陪着小姐了……我的好姐姐……” “不……”依依双目睁大,充满恐慌:“不……春儿,别做傻……”直后再也出不了声,急的泪水汹涌,也无济于事。 傻事吗?也许吧。春儿仿若没听到小姐说话,只是看着双目充满着淫1秽的冷晏,突然笑了起来。 春儿 如玩耍猎物的冷晏,看到这个刚才还吓的发抖的小丫环,现在去容得突然。 春儿压下从心底直往外冒的寒气,直直地看着他,催眠着自己:他就一乞丐,他就一乞丐……一个没品没德的烂乞丐。 越来越不屑地眼神,口气也有着鄙夷,道:“怎么?看上我家小姐呢?” “那是你家小姐的荣幸。”哼,便宜了那小兽生用了这么久,他只不过拿回些本该属于他的。 “哈哈哈……”对,将他当成偷了东西,逃跑跌在狗屎里的讨厌乞丐。 疯了般,且带着极度鄙视的狂笑,让一直向两人靠进来的冷晏,不自觉的停下脚步,满脸阴郁的看着刚才还如小老鼠般胆怯的小丫头,为何疯了似的大笑。难不成是怕自己杀了她而疯了? 冷晏一直等到春儿笑完之后,看着她轻揩着眼角之泪,双眼清明,不像是疯癫之人,不悦的皱着眉头,道:“为何笑?不怕我杀了你?” “怕呀。不过一见你眼光如此之差,春儿就忍不住。”捂着嘴,她再一次窃笑。 春儿为自己有勇气赞扬着,好,杨春儿,好样子,继续加油。 “眼光差?” “我家小姐虽然美,但毕竟是有妇之夫之人,也就是所谓的‘破鞋’。听闻冷王爷从来都痛恨破鞋,却没想到今天要打破,不知道是该说你品味渐低?还是说你眼光差?”见他皱起了眉头,她鄙视道:“春儿我虽无才无貌,但总好过一只破鞋。你说春儿该不该笑?” 冷晏冷笑着:“好一个贱人,到是主仆情深,想保全自家主子的清白,到也忠心,只是愚蠢。” “忠不忠春儿不知,只不过春儿对姑爷一直怀着爱慕之心,可恨姑爷眼中只有小姐。而如念王爷您虽年老,却仍风度翩翩,比姑爷更俱魅力。而依然只选择小姐,春儿当然不服。反正是要死,何不快活而死,也不枉费白来世间。” 不,不,春儿……傻春儿…… “哼,你以为我会信。”冷晏第一次认真看着不起眼的小丫头,容貌到还清秀,只是稚嫩了一些,不过以他的兴趣来说,越嫩才会越爽。 “你信也罢,不信也罢,反正我和小姐逃不过一个死字。”唉呀,做坏丫环的感觉真不爽呀,以后她还是老老实实的做她的好丫头。 “知道就好。”不但这两个贱人,还有那个吃里爬外的小~畜~生都得死。 “所以王爷,你在担心什么?”春儿勇敢的走了过去,一双无辜的大眼,有着害怕,有着期待,有着挑逗…… 早已按捺不住的冲动,此时更加的凶猛,让他身如电击般的酥麻,一把拉过春儿,在一旁粗~暴而又急切的办起事来。 姑爷,希望你能赶上。 春儿看着无声哭泣的小姐,眼中有着绝然的笑,她用眼神告知着依依:小姐,永别了。不要伤心,春儿是自愿的,要好好的照顾自己。 痛苦的呻~吟~声,还有粗~喘如~兽~般的声音在小屋中回荡,如针般扎在依依的心上。 殇漾 春儿嘴唇已痛地咬出血来,可是看着冷晏的目光又移向小姐那边,她使出全身力气嘲笑道:“王爷,你就只有这么点能耐吗?” “不知死活的倔丫头。”接着又是一阵让人心酸的痛苦呻吟与野兽般苟合之声在屋中飘荡着。 依依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春儿学会点穴的。不,傻春儿,她的傻妹妹,为了她这个没用的小姐,为了她这个不称职的姐姐,为了她这个无能保护春儿的废人,不值得呀。 依依好想冲上去杀了那个禽~兽,可连动都动不了。好想将心中的痛苦大声吼出来,却连声都出不了。 啊…… 救命啊…… 有人要求救啊…… 谁来救救她的春儿啊。 修,来救救我家春儿吧。 爹娘,大哥二哥,来救救我们家春儿吧。 各位师父,救救这个傻丫头吧。 各位佛祖观音神仙,救救我这傻妹妹吧。 ******* 满室的兽声,满室的痛苦,满室的泪…… 当冷修走出陷阱,追到这里来的时候,就看到这让人愤恨的一幕。由刚才的心急到现在的愤怒,手中的修罗刀瞬间飞向那个禽~畜。 没想到会来得如此快的冷晏,慌忙的逃离,落向他所抓来的王牌。 春儿知道自己到了极限,她用着留念的目光看着小姐,希望用好好地记住,下辈子,她还要和小姐相遇。 ‘小姐,再见……’微微动了嘴,无声的向小姐说着再见。 春儿,她的春儿。 冷修走向春儿,将外衣脱下来,盖住她已渐冷的身子,心中一阵抽疼,是他的过错,不该大意的中了圈套。如果自己能早点过来,春儿也不至于…… 他担心的看着被冷晏拎在手里的依依,见她脸色死白,双眼无神,只是空洞的看着前方,如一具没魂的木偶。 如此疼爱春儿的依依,该如何承受这种,在自己眼前被凌辱而失去生命的打击。 “嘿嘿,比我想象的要早啊。”他到是低估的他的能力。 “说吧,你的条件。”看着脸色越来越死灰的依依,他根本不想拖延时间。 沉溺在悲伤绝望世界的依依,听到那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之时,失去希望的大眼中闪现一丝期待,一丝不确定,一丝害怕……种种情绪交绞在一起,她有些怯弱地抬起头来,看到眼前熟悉的人。 泪,再一次滑落下来。 修,你无事就好。但你来晚了。 “想救她们?哈哈,不想让这丫头脖子断掉,就吃下这颗噬骨丹吧。”冷晏左手中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扔到冷修的面前。 噬骨丹。 依依听后,脸色更加雪白,她听十四师父说过,噬骨丹是一张腐蚀性非常强的毒药,吃下去后,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就可以让人功力全失,七日之后面目全非而亡…… 看着瓶子飞了过去,被修接在手里。 “我吃这它,你就放了依依?”冷修面无表情的看着冷晏。 “对。”只要杀了这个小畜生,还怕手中的猎物逃出手心?嘿嘿…… 眼中的世界再一次被模糊。 不…… 不要…… 冷修接过噬骨丹,毫不犹豫的将他倒入口中,然后冷冷的盯着冷晏。 不,不……修,别犯傻。依依很想尖叫出来,可是却只能无声的流泪。她好没用,居然看着自己所爱的人,一个个受到伤害,却无能为力。 冷晏看着他,为了一个女人,居然还命都可以不要,鄙视的可以。(不过这位老兄似乎忘了他的目的。他把人儿略来,不就是合了他的心意,来个大要挟吗?) 他爽快的将依依扔到一旁,嘴角带着得意的嘲笑,攻向冷修。冷晏并没有招招致命,也不打算就这么让他死了,太便宜他了,他要废了这个小畜生的功夫,让他被噬骨丹慢慢的侵噬而忘,要让他生不如死,让他知道和他冷晏做对的下场。 冷修依然面无表情,看到依依无事后,专心的和冷晏拼杀起来。自己的时间不多,必需在功力没失之前杀死冷晏,让依依没有任何威胁。 依依趴伏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是她时刻紧盯着冷修,希望他看向自己。不,她讨厌修脸上那一脸绝烈,她讨厌任何人再为她这个无用之人牺牲,特别是她爱之人。 不值得,她不值得呀。 修,看向我,看着我。 我不要你为我而死,我要你活着。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泪,似乎没有止尽……只能奔流,才能发泄内心的绝苦。 分心看着依依,希望将她烙印在灵魂的最深处。这一次自己只怕凶多吉少,但他不后悔,唯一自责的是,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好依依和春儿。 冷修看着依依的眼神,看到她眼中强烈表达着:修,你不能死……不能死,不能死…… 不能死吗? 好,那么他就努力的活着。 他的依依呀。他怎么会有舍弃她的念头的?真不该呀。 他露出一个让她安心地微笑来。 依依直到看到他那坚定,且让她放心的微笑,她心中堵涩的大石,这才松了一些。 修,不要离开我。 希望与绝望 时间似乎如针尖上熬般,依依看着越来越激烈的战况,庙宇已被毁去大半。冷修一直都小心地保护着她这边的墙壁的伤害减低到最小,所以除了她靠佛像的那一面,其他都已被毁灭。 这样也好,就可以看到他们的战况了。她一直担心着修的状况,怕噬骨丹让他无力承受。 幸而修的内力深厚,才能让冷晏占不到上风。不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冷晏在拖延时间,想让修被噬骨丹侵噬的时候,再趁人不备。 卑鄙无耻的小人。 依依边担心着修,边将冷晏诅咒了一个通透。但,这又有何用。该骂的是自己才是,为何不听修的话语,为何要那么相信那位老人家。 如果自己不喝茶,那么自己的功夫也不会尽失,春儿也不会…… “轰轰……”破庙的墙壁完全倒塌,而且连砖石也因为内力的震荡而成灰尘。依依闭上眼睛,不让灰尘进入眼中。 她要随时注意着修,这样才能让她稍稍安心。 随着墙壁完全成为灰尘,依依这才发现,这里……是一个绝崖上的孤庙。心,没由来的一个寒颤,刚才稍稍的释然,现在更是纠紧在一起。 整颗心都放在那抹蓝影身上,他就是自己的希望。 看着他们在悬崖上飞武着,时不时的被对方差点儿打落悬崖,她的心也随着那一起一伏而吊落在嗓子眼上面。 如果修没有吃下那噬骨丹,她不会有任何担心。可…… 修,加油。 要活着。 一定要活着,你绝对不能死。 我的春儿已经离开了我,你绝对不能再离开。 冷修看着自己的力量在渐渐的流失,冷晏那嘲弄的笑脸,还有时不时飘向依依的那种占有目光,让他怒火更是狂烧。 想动他家宝贝,死也不可能。 现在情况确实对他不利。如果要在三招内致冷晏死地,那么就只有一个办法了。 虽然一生只能用一次,但为了依依,值得如此。 他突然一笑,倾国倾城。左手挥出修罗刀对着冷晏的同时,右手中的绝杀暗器,也同步挥出。 修罗雾刹。让你在如雾的细牛毛针中,无处可逃……这是高人最后送给自己的一份大礼,万针穿透的滋味,神仙也绝无生还的机会。 冷修用尽所有的内力打出修罗雾刹,随着力量的巨失,只能无力的随着强风飘落崖底。 再见,依依。 只要你无事就好,以后的路,我可能不能总你走下去了。 不…… 依依看着修飘落,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心,仿若被一只手,一片一片的撕裂,捣碎,洒向烈火中…… 啊…… 依依在心中尖叫。痛问:老天啊,你到底要如何对我。我是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待我爱的人? 修,春儿,对不起,对不起。该死的人是我啊,是我啊。 为什么不是我。 随着灵魂的拔离,依依陷入黑暗。 修,春儿,等等我,不要让我跟不上你们的脚步。 PS:是不是写的不好,都没人留言,有点伤心~~~ 忘 依依睁开双眼,满室的人只差没跪倒在地,庆幸大家的小宝贝终于平安醒来。同时也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只等着那一刻的到来。 不管用什么办法,他们也一定要陪伴着她一起度过。 见到她纯真地笑容,大家本想好的安慰与措施,却不得不僵硬在那里。 怎么可能…… 依依不明白刚才还好好的家人,怎么一下子变脸,有些好奇的问:“爹,娘,大哥,二哥,春儿,你们怎么呢?干嘛这样看着我?” 众人齐愣住,之后……表情一致僵笑着。 “宝贝,没事……没事。”杨家老父强忍着眼,不让它露出破绽,将妻子搂在怀中安慰。 依依环视着一周。之后下了结论“你们好奇怪噢。” 不过听着咕咕叫的肚子,也就没放在心上,囔着:“我好饿,好饿。” “哦,哦,依依饿了。” 被石化的众人,顿时有了动作,全都冲出去,为依依准备吃的。 “有这么夸张吗?”看着那几个手忙脚乱,惊惶失措的家,她被弄得莫名其妙,不就是晕倒一下吗?有必要如此紧张? 杨家几个出去后,都呆愣了好久,仍无法恢复。现在的这种状况,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已经做好十足的心理准备了。 可…… 这种情况,他们还是没法反应。 “爹,娘,没事吧?”海棠含着泪,担心的看着公公婆婆,从未见开朗乐观的婆婆有如此忧心的表情。 兰郁儿强忍着悲伤,不让泪落下,摇了摇头,道:“没事,至少她醒了,醒……了就好。” “叫老鬼叔叔再来看看,他一定有办法的。”若祈无法忍受宝贝妹妹如此。 兰郁儿摇了摇头,道:“也许这样更好。”不知道有不知道的快乐,知道有知道的痛苦。如果这是依依想要的,可想忘的,只要她快乐,其它的都不重要。 “可是……”若龄不觉得小妹会希望如此。 杨家家长打断儿子的话语:“听你娘的话。” “孩子,对不起。”兰郁儿的心似灌了铅般,她只是一个自私的母亲而已,也想让自己的儿女能够开心快乐。 “不,娘,我们理解,您这么做是为了依依。”两兄弟何尝不了解自己妹子的性子,也许如此真的是为了她好,也许吧。 “依依饿了,我帮她弄些吃的去。”海棠忍着泪意,故作开朗地说道。 “去吧。”他们无法面对现在的依依。 ***** “春儿,你真慢,小姐我都快饿扁了。”依依边抱怨,边不客气地端着叁粥喝着,她还真的好饿好饿,像几百年没吃过东西似的。这要是被他知道了,肯定会嘲笑自己的…… 突然,依依愣了一下。他……他是谁? 海棠看着依依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呢?” “没,没。”说不清道不明的一股似甜似酸的感觉,觉得熟悉却又万分陌生。 真是的,脑子睡糊涂了。摇了摇头,又大口大口,毫无淑女形象地喝起粥来。 海棠见她喝地急躁,担心道:“慢些吃,别噎着。” 依依怪异地看了她一眼,如发现她头上长了两个角似的,道:“春儿,你什么时候改性子呢?” “没……没啊。”海棠眼中有些闪烁。 “那怎么一下子这么安静,像个大家闺秀似的。”平常又鸡婆又罗嗦,她都担心她家春儿会嫁不出去了。不过依依虽是这么说,可是她家春儿可是当家的好料,超能干的,谁看上她家春儿,是谁的福气。 “我这么安静不好?”海棠不知道春儿和依依相处是什么样子的?只得小心翼翼地说着。。等下,她还真得请教一下若龄和若祈,怎么当好‘春儿’这一角色,就怕自己一不小心而露出破绽,让依依发现。 “好是好。可是小姐我不太习惯。来……”她招了招手,要春儿靠近自己。 “怎么呢?”海棠好奇她要做什么,好奇的凑过去。 依依一把搂住春儿,很三八的问道:“是不是思春啦?别怕,告诉小姐我,小姐我帮你做主。” “唔?”从小被教导成淑女闺秀的海棠,哪能适应这种豪放动作。顿时脸红了起来。 依依一看:噢,天啦,天啦。奇迹呀。她家小管家婆终于懂得脸红为何物,绝对是开始思春了。“哟,咱家小姑娘真的长大了。” “才没。”海棠很是无语。 “唉呀,在本小姐面前,不用害羞。”然后更是三八外加包打听地搂着她的肩,一幅‘我很好说话,很贴心’地说道:“说说,是哪个幸运儿?” “没。”海棠知道自己的脸,此时可以和骄阳相媲美了。 “说嘛。”依依看着这红彤彤的小脸,啧啧啧的称奇着。她和春儿认识好歹也有十多年了,从第一次见面,春儿将自己的手当成鸡腿咬了一口,而脸红之外,也再也没见过她脸红过了。 “真没。”她想挖个洞,钻进去。 “说嘛。”真好玩,这丫头。 “……”海棠不知道该如何应付,只得选择三十六计中间的最高计策,走为上策。 逃也似的出了门,还听到依依爽朗的笑声,她也笑了起来,泪却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依依,要是你不代我嫁进冷家,没有遇上冷修。现在的你和春儿,应该还在杨府,快快乐乐的笑闹吧。 闹腾 依依,每天如一只快乐的小鸟般,在杨府飞来飞去的,搞笑作怪,让人哭笑不得。可是只要她开心,别说是搞怪,那怕就是将杨府卖了,他们也甘愿。 杨家上上下下,都不再出去,只是专心的陪着他们家的小宝贝。只要她快乐,他们就开心满足了。 依依每天寻找着好玩的,来让自己充实时间,可是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以前最喜欢玩闹的她,现在总觉得似乎哪里漏了一些东西。 而且家里虽然都宠着自己如初,可是总觉得哪里又怪怪的,让她说不上来。 最近不管自己怎么闯祸,大家都不骂自己,特别是二哥,以前自己闯祸,他总是气地跳脚,再帮自己收拾。可是现在,他不但都顺着自己,而且还帮着自己做坏事……一点也不好玩。 还有春儿,也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回事,以前跟个小管家婆似的,罗罗嗦嗦,而且故作老成。而现在,虽也没什么变化,但她总觉得现在的春儿更加知书达礼起来。有点,有点和海棠姐姐相似。 对了,回来这么久,怎么都没见过海棠姐姐?大哥不是都和海棠姐姐互吐心意了吗?怎么还没将她娶回来? 大哥真逊。 “依依,要不得出去玩?”杨若祈见自家妹子呆在花园中发呆,马上凑过去献计。 “不要。” “那你想玩什么?”若祈就怕她一个人就胡思乱想,而想起什么。 “都不想,小妹我今天就想呆在这园中赏赏花,扑扑蝶,当个深闺‘怨’小姐。” “噗……”他家小妹的幽默感,还是这么强。 一眼横过去,她不满地问道:“你有意见?” 若祈强忍着笑,摇摇头,摆摆手,无辜道:“没有,绝对没有。我家妹子能想着当个知书达礼的小姐,我高兴地去谢天谢地,谢如来谢观音还来不及,怎么会有意见了。” “唔?二哥,做人也不要太显形好吧。”哼,不就是不满意自家妹子的德行吗? “这么容易看出来了?” “哼。我大人不和小人计较,不过二哥……” “咋啦?” “怎么好久都没见过海棠姐姐?” 若祈不急不慢的从袖中拿出扇子,吱的一声打开来,边潇洒地摇着,边若无其事地说道:“嗯,前一段时间,喻老爹告老返乡了,海棠说先陪着父母去那边住一段时间,等安顿好了,再准备嫁给大哥。因为当时你也快从古怪山庄回来了,所以我们就想等着你回来再告诉你这件喜事。可没想到你这笨丫头,居然胡乱的相信人,喝了黑店的茶。要不是爹娘不放心了,让我去接你,只怕你都被坏人给卖了。” “嘿嘿,谁叫他们是没有功夫的老人家。”依依只依稀记得一对老人家,但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一概记不清楚了。 “你呀,把我们吓坏了。下次可要记得,出门在外,你好歹要留个心眼。” ‘出门在外,你好歹要留个心眼。’好熟悉的一句话,似乎谁向她说话。她不自觉的抚上她的前额,似乎那里还有一丝温热。 摇了摇头,笑自己有些莫名其妙。看着二哥关心的眼神,她的心一阵温暖。她家二哥呀,永远喜欢欺负她这个小妹,却永远最疼爱她这个小妹。她满眼的笑着,拉起碟中的一块糕点,塞进二哥的嘴中,吐着香丁小舌搞怪的说道:“知道啦。不会再有下次了,以后除了家人朋友,不管是谁,我也不信了。” 咬着小妹送的糕点,含糊不清的道:“这还差不多。” “二哥,这糕点好吃不?” “还行。” 依依立马闪烁着莹莹大眼,兴奋的一脸看着她家二哥。若祈被看得不自在,心中有股不好的预感。不确定的问道:“你做的?” “怎么可能。你明知道娘说过,杨家女子远疱厨。”杨家人的宗旨是:女人是用来宠的,所以禁止一切家务,一切厨房事宜。 “那你干嘛这么兴奋。” “有没有觉得有特别的味道?”眼睛更是闪光的看着二哥。 “唔?”仔细回味,是有那么不一样的味道。 “嘿嘿。我让厨房大娘加了一些巴豆。嘿嘿……二哥,我就说,在你不防的时候,你一定着道。” 若祈一听,脸顿时黑如包公,满眼不可致信的眼光看着自家小妹。她、她、她居然连她最疼爱的二哥也陷害。 突然肚中有了反应,他顿时额头冒汗,以有史以前最快的速度冲向茅房。他家小妹也太狠了吧。 “哈哈哈……”依依笑得只差没跌下椅来。终于让她整到她家二哥了,真爽。 笑过之后,一个人静静的看着花园中那些争鲜斗艳的花朵儿,陷入了莫名的沉思。 心,为何总感觉有一个空缺。 流泪 为何流泪? 依依睁开双眼,看着枕边的湿润和有些生痛的双眼。遇到了什么伤心的事情吗?可自己明明一夜无梦呀,怎么会莫明的流泪?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只知道每天好眠无梦的她,每天起来的时候,泪还挂在脸上未干。而且这种情况一天二天还好,半醒来以后,半个月来,可是要是天天如此,连她这个医者都不知道了是什么疑难杂症了。 为何流泪?有何伤心的事,能让自己梦中都止不住泪意? 如此止不住泪意的伤心之事,为何自己却没有任何记忆? 穿着白色的里衫,有些蹒跚地走下床来,依依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自己浮肿的大眼,惨白的脸色。这几日来,爹娘和大哥二哥已经特别关注她这双眼睛了。虽然他们没问,可是从他们关心的眼神上,看得出来,他们每每话到嘴边,却又使劲地咽了回去。 唉,有些莫名其妙的烦闷,特别是看到镜中的自己,依依有着拂掉镜子的冲动。 愣了一下,她不明白的看着自己打算去拂掉镜子的双手。怎么回事?自己不是每天都生活在幸福中,每天有着家人的疼爱关心,为何会有如此莫名的心闷感。 为何会有偶尔的伤心,悔恨感突涌心中? 为何好像有什么事情,却好像不小心遗忘? ****** 清晨,定时的敲门声响起,惊的依依差点从椅中跌下去。 “小姐,起来了吗?”门外的海棠,半个月来,早已经将春儿的角色扮了九分像了。其中有一分,只是仍然受不了依依的调戏而脸红。 “起来了。”收藏起脸上的茫然和连她自己都有不知道的悲愤,忧伤,她已经习惯在家人面前装扮成开心无忧的依依。 “小姐怎么呢?”海棠进来,看到依依脸色很差,眼睛又是红肿。脸色微变,马上走到她身边,小心的观察她的神情,关心的看着她。 “我没事。”依依走到放洗漱盆的架子面前,赶紧将脸上的泪痕洗掉,好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点。 “真的?”海棠小心的问着,仔细的观察着。心中难辨真假。她和其他的人,都是害怕是依依哪天会记起那一段,所以每天都活在惊慌中。时时关心着依依的一举一动,只要她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马上 “真的,真的,比你耳朵上面那颗珍珠还真。”依依不说到没去太注意,一说到忍不住多看了一眼那对珍珠耳环,怎么那么熟悉?和大哥上次送给海棠姐姐的那对好相似。 海棠起先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看着依依看着自己耳朵上的耳环,还有一脸沉思的表情。心一震,也想到了依依迷茫的问题,心突然咚咚的跳快了一个节拍。她真的太大意了,现在她的角色可是春儿,她现在的穿著已尽量模仿着春儿,可是却忘记了这个细微的地方。 现在事情已经出现,那么就只能尽量完美的解决,不让依依起疑心了。她努力让自己表面平静无事,内心在飞快地转动着,如果依依要是问起这个问题,她该如何回答。 在梳着头的依依想问,可下意识的害怕这只是一个不愉快的问题。话到嗓子眼,却不得不每次硬生生的吞回去。 边整理着被褥的海棠,边时刻将注意力集中在最高点,防止被依依的任何话语饶进去。 一个差点将头发都给扯下来,一个一边叠被子一边折开被子…… “依依,起来了没有?爹娘正等着你用早膳了。”正当两人各怀心事的时候,伟大的杨家二少爷及时解救两人快被纠结而亡的生命。“” “噢,马上来。”依依看着快被自己弄成鸟窝的头发,不得不再小心的梳顺,分开来,随意的编了两条粗麻花辫子,对着还在整理床铺的春儿说:“春儿,速度点噢。我还去了,你等下就来。” “好的。” 直到关门的声音响起,海棠看到屋里只有自己一人之时,这才发身发软的瘫倒在地上。“好险。喻海棠,你要记得,你现在不再是喻海棠,你叫杨春儿。” 杨家小妹 奉父母之命,来叫小妹用早膳的若祈,靠着走廊的石柱,无聊的等着如龟速的小妹。 当门打开之时,他微微一愣,看着自家妹子的装扮。 “二哥,怎么呢?”依依蹦跳到若祈的怀中,抬着小脸看着他。 “没事。”他有些宠溺的揉着小妹的头顶,说出自己真实的想法:“好些年没看到你这样编头发了,有些怀念。” 从小他这个妹子就顽皮的很,喜欢天天跟在他和大哥的后面,不管怎么斥责也雷打不动的要跟着出去玩。那时候他和大哥只得每人每天轮流背着她出去玩,时刻守在她身边,不让她受伤。 小妹五岁那年,印象最为让他深刻。他和大哥带着小妹去看庙会,因为人多而不小心让小妹被一个穿著脏破瘦弱,四处乞讨的小娃娃掉到了湖里。幸好他和大哥善泅水,吓的魂都差点没有了。还好小妹和那个小娃娃只是呛了几口水,哄了几下就没事了。因为怕被爹娘打骂,他们只得等小妹的衣服干了才敢回家。还好是夏季,不一会儿都晒干。 可看着小妹一头因落水而散掉的乌发,随意的披散在小妹的身后,他和大哥还真是苦恼了好久。没办法,他只好随意地帮小妹,编着两条粗麻花辫子,背着小妹,牵着那乞丐小妹回到了杨家。 还好杨家家长看多了一个可爱的小女孩子,万分高兴,正好可以陪着他们家宝贝女儿。而那个小娃娃,也就是春儿那丫头,就此和他们家结下了缘分。 而直到小妹到古怪山庄之前,她都是天天吵着让自己帮她编两条粗麻花辫子。 以为这一次过去后,他们杨家虽是快乐的一个大家庭。但那天,就在那天,他永远也不法忘记,他失去了一个妹妹,更差点失去另一个妹妹。 谁也从没有想过,三个好好的人出去,一死一伤一个失踪。 从他们得到冷晏要对依依不利的消息,到找到依依,只是慢了半个时辰。可在这半个时辰里面,发生的事情,却足以让一切无法挽回。 发现依依和春儿躺在那里,当时他们心都停止,被寒冰冰冻起来了。一直以坚强著称的娘更是第一次失态的跌倒在爹的怀中,硬提着一口气要确定依依是否还在。 当探到依依还有丝丝气息之时,他们都喜极而泣。娘和大哥还有自己三人轮流用内力真气保着依依,直到老鬼叔叔来。 在这一段时间,依依一直不停的哭泣,自责,恨自己的无知与无能。从她断断续续的梦语中,他们知道了春儿为了保护她而…… 也知道冷修为了保护她而吞下噬骨丹,和冷晏同归如尽。但只要没见到尸体,他们就不会放弃希望。现在冥堡和幽兰宫,还有西楚都在寻找着冷修。 活要见人,死要…… 小妹受伤晕迷的那段时期,他们天天祈祷着她可以早日醒来,却更担心着她醒来后,他们该如何来应对着依依心底的那些血淋淋的伤痕,该怎么让她不会被那些记忆而弄崩溃…… 依依晕迷半个月,除了每天照顾着她外,他们也讨论商量的半个月。想好了各种办法,只等着她醒来,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 可是谁也没想法,依依醒来后却选择失忆。 也许会有些措手不及,却更多的是松了口气。至少这样,依依可以每天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二哥……二哥……”依依好奇的看着脸色越来越沉郁的二哥,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呆愣的看着自己不说话了。 “嗯?”若祈听一惊,暗骂自己居然在小妹面前走神。 “你怎么呢?神游到哪里去了?” “想起依依小时候,有些回味不已。” “是吗?”她怎么觉得二哥一脸悲伤和阴郁,根本不像是回味着小时候,到像是在回忆着什么悲伤不堪回首的记忆啊。 “小丫头,你还要磨蹭到什么时候?小心娘又唠叨说我存心饿着你。” 唉,他家一直都是重女轻男,而现在更胜一筹。 若祈搂着小妹,兄妹俩边向餐厅走去,边习惯性的斗着嘴。 “一直是二哥在神游好吧。”她家二哥就是喜欢睁着眼说瞎话,把所有的错推到别人身上,显得自己最无辜。 “好吧。是二哥的错。” “二哥,你好诈。本来就是你的错,干嘛说的这么委屈,好像是我的错一样。” “有嘛。二哥我明明回答的干脆俐落,怎么可能有任何委屈的声音?你这不是明显的污蔑你家二哥我?” “哼,刚才明明没有。” “那刚才是怎么呢?你说说?” “刚才明明……”突然间不记得刚刚他们到底在纠结着什么事情的依依,想了老半天,只得嘿嘿的问:“二哥,刚刚我们在聊什么?” “我饿了。” “骗人,我们刚刚明明不是在说我饿了。” “笨妹妹,我是说你家二哥我现在肚子饿了,所以我也不记得我们刚才聊什么呢?” “饿了呀,那赶紧去吃饭吧。” “嗯。”终于将那个话题绕开的若祈,这才松了口气。 小妹,对不起。希望你永远都如此无忧快乐,这是大家对你的期望。 “死人” 一座终年缠绕着浓雾的林中,如鬼哭狼嚎的歌声,还有野兽的狂吼声,让这个林子更显阴森诡异。 如魑魅魍魉的歌声所到之处,鸟儿惊飞,走兽狂奔……这每天的煎熬,差点让林中所有的弱小动物都要集体来个自杀抗议。 突然,歌声和吼声,嘎然而止。而习惯性逃命的弱小动物们,逃到一半的时候,差点没因为猛停的鬼魅歌声而来不及止住四肢而碰上大树。 “喂,你死了没?”一个嘶哑苍老的像是要使劲从嗓子里面挤出来的声音响起。 “喂。咦,看来已经死了。”费力的声音,有着一丝兴奋,又有着一丝惋惜,更多的是希望。“唉,本来还想着从这么高的悬崖掉下来,有一个没有缺胳膊少腿的人可以陪老娘家的虎子玩玩,没想到,却是一个没气的。” 一直用着破锣般的声音的老人,缓慢的挪动着身子,看着眼前这个血迹斑斑,不过依稀看得出是个年青男子的人。 “我说虎子,你说要不要救?”老人用着破锣般的嗓子问着身边的同伙 “吼。”低低的轻柔的吼声响起。 “要救啊。可是他已经没气了,要不要给你当晚餐?”破锣嗓子中带着极度的不情愿。显然老人很不乐愿趟上这麻烦。 “吼。”这声吼声里面有着不满。依着吼声看出,那是一头森中之王,有着彪悍体形的狮子。 “唉呀,我就是说说。要是虎子喜欢他,那我就救他好了。救活了给虎子当玩具玩。”老人慈爱的看着身边的小家伙,打算救不救这个人,完全看它的意见。 “吼吼。”狮子像是懂了老人的话语,吼了几声后,居然用那头蓬松的狮子头去蹭着老人,完全像是小孩子在向大人撒娇。 而这样的举止,完全取悦了老人,只见她高兴的大笑着,那破锣似的嗓子回荡在林中,使鸟儿惊飞。“好吧,好吧,乖孩子,我就帮你救。以后陪你玩。”在这世上,她唯一舍弃不了的,就是这头她从小养大,如亲身儿子般的虎子。 老人用如柴般削瘦的手臂,轻轻地拧起地上的物体,放在狮子的背上:“回家咯。” 接着,林中再一次响起那种如撕心裂肺般破铜锣似的小调,再加上狮子完全有节奏配合的吼声,形成一曲独特的乐章。 再一次使飞禽惊飞不已,弱小的走兽们又泪奔起来。 ****** 老人将那个“死人”拧回洞中,把了把脉,用着破锣嗓子道:“哟,谁这么没品的,居然喂这死小子吃噬骨丹。也活该你这小子命大,遇到我们家虎子特别喜欢你。”边念边噻了一颗丸子之后。 看着他全身的血迹,看着她家虎子有些‘怕怕’的样子,她一直都奇怪着,她家虎子不是森林之王吗?本性不是应该是凶狠到不管人肉动物肉,反正都抓来往大嘴里面噻的吗? 怎么就出了她家虎子一个怪胎。肉不是熟的不吃,口味不好不吃,挑惕的比她还厉害。而且胆小的看见同类就跑…… 看着虎子又想靠近那‘死人’,又怕那血的可怜样子,终于决定帮“死人”清洗一下。要是清洗干净,她家虎子改变主意了,也好下口。 边用洞中的寒冰之水擦着‘死人’的身子,边打量着那个貌似还有一丝丝气息的男人,边和她家虎子‘闲聊’着:“哟,还是一个好看的人儿。虎子,你真不吃了他?看上去很可口噢。” “吼吼。”语气中有着不满。 “我是见你如此瘦小,想让你补一下身子。” “吼吼。”轻柔的吼声,像是怕吓醒深度晕迷中的人儿。 “好啦,知道你不吃人肉。可是你也不要这么快胳膊肘往外拐好吧。你才见过他一面,”老人的破锣嗓中,明显表达着醋意。 “吼。”狮子头习惯性的往老人怀中蹭着,见老人还不说话,它抬起宠大的头,用着舌头舔着老人的脸颊。 显然狮子的卖力表现,赢得了老人的欢心,只见她佯装生气的脸,硬憋了一会儿后不得不被舔的破功。忍不住笑开了脸,欢心道:“这还差不多。乖。” 不舒服 坐在梳妆台,看着镜中的自己,依旧是满脸泪花儿。淡然的擦干脸上的泪,她早已习惯了这种情况,只是怎么也想不通,一夜好眠无梦的自己,为何整晚的流泪? 看着镜中的自己,越来越模糊,现在她的视力,已不如以前,照这样流泪下去,只怕不久的将来,她终究会变成瞎子吧。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但晚上会莫名其妙的流泪,而且也越来越嗜睡,最近也特别容易饿,精神却没有那么好呢?难道这都是晚上流泪所引起的?还是因为身体起的变化,所以引起了流泪? 习惯性的将手搭在自己的右手上面,为自己诊断一下…… 叭哒……仿若脑中有一根神经断了般,让她的头嗡嗡作响。怎么回事?天要蹋下来的吗?为何自己头脑发晕,四肢无力,全身的力气像被抽掉了。这……她……可能吗? 已经被惊恐占据的双瞳,不相信的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再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怎么可能? 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依依再一次将左手颤抖地放到右手上面,脸上越来越死白,有一种魂飞魄散的感觉。猛的将左手抽离,她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这不可能,我一定是头脑在发晕,在做梦。对,是这样。” 从梳妆台如幽魂似的走下去,走到床上,木然的躺在床上,盖上被上,闭上眼睛陷入梦中。 这只法这是一场梦而已。 ****** “依依……” “依依……醒醒……” 谁?谁在叫自己? “依依,醒来吧,依依……” 谁?谁在呼唤她?为何如此熟悉却又显得陌生?又让她有种流泪的冲动。她是流泪流成习惯的吗? 唉,她这是怎么呢?为何没事,就喜欢流泪。 …… 被海棠叫过来的杨家人,都忧心的看着,在睡梦中流着泪,像在寻找着某些东西的依依,都红了眼眶。 他们都知道呀。都知道这丫头,晚上的时候,总是哭闹着,嘴中呼唤着冷修和春儿的名字。可是到了白天,她却完全忘记晚上的事情。 是硬性的让自己去忘记那些承受不了的事情吧。不然以她的依依,现在早已经崩溃。 他们都很担心,可是却更担心依依要是记起那些事情,该如何是好…… 杨家二兄弟每天晚上都轮流守着她,每天提心吊胆,就怕哪天她会记起那些事情。毕竟那样深刻的伤害,依依每天都会在梦中将那些事情哭诉一番。而且最近的事况越来越严重了。 兰郁儿看着极度睡的不安稳的女儿,泪,如珠帘般断落下来。 “郁儿。”杨希砚心疼着爱妻和女儿,看着大家都消瘦一圈,他也是急在心里,却无能为力。他也有着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却又无比的自责,如果自己不是只是一介文弱商人,该多好。 “砚哥,我该怎么办?我对不起‘她’呀。”兰郁儿低声的哭倒在丈夫的怀中。 “会没事的。相信我们的女儿会坚强度过的。”杨希砚紧搂着妻子,心疼的看着女儿脸上的泪也越来越多。 兰郁儿也看到越来越伤心的女儿,以为她随时都会醒来,而且记起之前的一切……“我怕失去她呀。我已经失去‘她’了,再失去依依,我该怎么办?”一向豁达主见的兰郁儿,也失了主心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郁儿……”杨希砚说不出安慰的话语,他们都担心他们会失去依依呀。 “娘,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和若祈就成了。”若龄看着憔悴的母亲,怕她撑不下去。 “好,这里就交给你们。”杨希砚不想依依醒来之时,被爱妻崩溃地哭泣模样吓着,只得搂着她回房去,好好的安慰他这个最近柔弱到让人心疼的爱妻。 杨家家长刚才不久,就像依依从梦中流着泪的醒来。几个人都庆幸他家娘已经走了,不然都不知道怎么圆谎。 兰郁儿刚走不久,杨家兄弟看着小妹一直泪流不止,却又束手无策,很是沮丧。紧握的拳头,很想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一下。 依依睁开眼睛,习惯性的摸了摸脸上的泪水,正打算起来的时候,却看到大哥和二哥,还有‘春儿’三人呆呆地守在床边。 “咦?你们干嘛?” 若祈收起哽咽,将手中的扇子潇洒的打开:“今天西楚有盛大的庙会,我和大哥还有春儿本打算邀你去逛大街,可见你大白天还在睡懒觉,正在考虑着要不要让你参加。” “要,肯定要参加。”依依连忙举手,就怕他们不带自己去。自己闷在府中也挺久了,也许出府去玩玩,那些让人‘烦心’的事情就会立马消失。 “那你赶紧准备一下。换套好看帅气的男装,别丢你二哥我的脸。”若祈藏在袖中的手,越抓越紧。 “知道啦,除了春儿,你们都出去。本小姐要漱洗了。” “。。。。。。我说依依小妹,你就不能淑女一点?”若祈摇了摇头,但是心中的大石,再一次就高空慢慢的落下。强迫自己将紧握的拳头慢慢放松开来。 “哼,你该偷笑你妹妹我不淑女,我要是淑女起来了,头一个哭的就是你。好了,赶紧出去啦,晚点出去就没好玩的了。”哼,敢嫌弃她,下次再放巴豆。 杨家两兄弟,赶紧整齐划一的闪人。 等兄长一出去,依依脸上的笑容失了。 “小姐,没事吧。” 依依一惊,不明的看着她:“咦,春儿,你怎么还在?” 海棠有些汗颜道:“是你让我留着的呀,我一直都在。” “噢。那帮你家小姐我找套男装过来吧。”依依别过脸,将脸上的那来不及收起的落寞掩藏起来。 “好。”海棠无法也不知道如何将她的落寞抹平,那么就只能小心的收藏起关心,当作什么也没发现。 她担心着,这种表面平静,内下波涛汹涌的的日子,能撑到什么时候?到时候依依和杨家,该如何撑下去? 逛庙会 西楚帝者一年一度的庙会,有着几百年的历史,每一年都执闹非凡,是西楚老老少少,不管贵族还是平民都十分喜欢的节庆。它主要是祭祀西楚信仰的龙神而由来的。而舞龙、荡花船、挑花担,还有选举西楚帝都长得漂亮的少女来扮女神等这些民俗自然少不了。 全西楚,不管贵族还是百姓,都会涌上西楚帝都的万寿街,大家会纷纷举着飞腾的龙王,还有相伴展翅欲飞的凤凰和美丽飘逸的仙女,这三组雕塑共同寓意着西楚“风调雨顺,国运昌隆”。 大家都穿着喜庆的节日服饰,街上笑开了脸的商铺老板,和小摊上到处有吃好玩的东西,让大家都随兴而欢喜。 这庙会将会在帝都举行三天三夜,入夜后的帝都会更加的美丽。张灯结彩,齐奏鼓乐,施放焰火,就连临近几个国家的百姓,也闻讯来观看这盛况。 杨家兄弟小心的保护着依依和海棠,而依依仍然不相信早上所发现的一切,但是她却有意无意的会护住那让她不确定的意外。 现在想想,她似乎遗忘了一些重要的事情。可是是什么事情?她为何会想不想来? 而且从这一段时间,家人对于自己的表现,似乎现在想想,很怪异。似乎小心翼翼到过渡的关心着自己?就怕自己是个易碎的娃娃般。 大家,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依依,小心。”若祈看着快撞上花车的依依,小心的拉着这个走神的小妹到自己身边。“想什么事情了?” “没……”依依收回心绪,将心中的疑问压下,不管大家有没有事情瞒着自己,都是出于对自己的爱与关心,所以她也不想去想太多,不让大家担心,才是最重要的。“二哥,我要吃蜜三刀,还有糖火烧,还有烧麦和千层饼。” 庙会最让人喜欢的除了有好看好玩的外,那就是那多不胜数的好吃的。蜂糕、蜜三刀、糖火烧、烧麦、千层饼、小窝头、炸糕、焦圈、炸卷果、帝都肉饼、灌肠、萝卜丝饼、豌豆黄、八宝饭、山药糕、豆汁、茶汤、杏仁茶油茶、白汤杂碎、卤煮火烧、爆肚、炒肝、炖吊子,等等。光是听着,就让人流口水。 “大哥和春儿要吃什么?”若祈看向另外两个人。 “山药糕。”海棠点了自己喜爱的。 “帝都肉饼和千层饼。” “好。你们在这里等着,我马上回来。”若祈发挥着灵敏的身手,钻进人群中,去买着小吃。 山药糕?这不是海棠姐姐的最爱吗?她家春儿不是最喜欢吃烧麦和密三刀吗?依依忍不住又看向那个不像春儿的春儿。 看着春儿和大哥相处的方式,觉得很奇怪,也许大哥和她并没有过多言语和动作,可是那种偶尔相望的眼神……那可不是兄妹间的眼神,而是爱人间才有的默契温馨。 怪异感渐渐涌进依依的胸口,那种有什么要突破,也怎么也不法想起的诡异感觉,让她很无力。 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依依不想看向大哥和‘春儿’那边,专注的看着那些热闹。在那些陌生的人群中,有没有她想要等待的人儿呀? 依依想想,不觉得好笑,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思春,想着那些让人害羞的事情了。 突然,她看到一抹熟悉却又陌生的影子。让她脑中闪过一些快的让她抓不住的画面。那种想了解一切,却又无法得知的无力心情,让她想追上去,好看看那抹影子是谁。 “依依。”若龄发现小妹在离开人群,焦急的叫住她,现在人非常的拥挤,他不希望小妹离开自己的范围。 “大哥,我有点事,我们在龙神庙那里集合。”依依说完之时,已随着人潮,走的甚远。让若龄相抓住小妹都没机会。 “我去追依依,你赶紧将阿祈找来。”说完,若龄闪身去追依依。 “若龄,你要小心。”海棠担心的看着若龄着急离开的身影,总有不好的预感。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事情才好。 若龄紧跟着依依的身后,可是人群拥挤,又不能动用武力和轻功,想要紧紧跟随在依依的后面,并非易事。不一会儿,就失了依依的踪影,让稳重的若龄,第一次着急的失了方向。 ******* 依依排除万难,而且小心的护着自己的跟随着那抹熟悉却又倍感陌生的身影。她不敢太靠近,怕被他发现,却又不敢离的太远,怕被跟丢。 见他离人群越来越远,来到一处人迹稀少的小巷中的大宅之处。上面高高挂着牌扁:‘冷府’。 冷?!脑中闪过一些熟悉的字与人,却太快,让她无法抓住。看着眼前这两府威武的狮身雕座,朱门白墙,雄伟而庄严。为何会有熟悉的感觉? 自己以前来到这里吗?这冷府是怎么样的人家? 依依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看,想着这冷府应该是大户人家,自己冒冒失失的进去,会不会被赶出来? 可是不进去,她又万分好奇,有着强烈的不甘心。心底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也许这里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什么东西?她不知道,但却有着强烈的预感,是乎是最要的,却又像是不好的。 站在冷府大门前,依依也不怕自己太过招摇。只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完全忘记要隐藏自己。 进去?还是不进去?依依左右为难着。 似毒的回忆 看着这景物依旧,却物是人非的冷府,有着万千的感慨。想起那个人,他的心就没由来的痛了起来。 “门主。”黑衣人如影般的出现。 “嗯。”依旧沉在回忆中的人,敷衍的回应着。 “堡主夫人在外面。” 男子惊讶的抬起头,有些不敢置信的道:“依依。她为何会来此?” “属下判断,她是跟踪琥珀来此的。” “琥珀太不注意了。她有想起什么吗?” “当时万寿街太多人,琥珀在人群中,并没有发现夫人。依属下观察,夫人并没忆起。”不然不会一脸茫然却又平静。 “小心一些,不要让她想起。”从一开始,听到杨家传送的书信,他就知道这一切,这事情的发现,是谁也没想到的结果。悲剧已经量成,事情不管谁是谁非,都已经不在重要。重要的是动用冥堡一切力量也要找回修,然后在找回修之前,不让依依崩溃。 “是。” “你和琥珀暗中保护夫人,让她平安到家。” 这时躲在暗中的琥珀如鬼魅般的来到李斯面前,跪着道:“门主,夫人似乎打算进冷府。” “什么。”这可不好玩,要是看到这熟悉的景物,让依依想起什么该怎么办。可是明着赶是绝对不可能,暗中进行,又怕伤了依依。这可如何是好。 “请门主指示。”琉璃也跪下请求着指示。对于夫人,不管是因为堡主,还是堡里的死规,她们可都没胆子乱来。 “让暗部的人都隐身,不要让夫人发现。琥珀,你赶紧去找杨家人,让他们带回夫人。”杨家人是怎么保护依依的,居然让她一个人在外乱跑。 “是。”整声的问答,两道身影顿时消失。 李斯喃喃自语道:“希望别出什么问题就好。”他,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 ******* 依依看着眼前的冷府,考虑思量了半天,看着这地方像是没几个人的样子,她打算闯一回空门,偷偷的翻墙进去看一眼。要是被人发现了,那么她就赶紧溜,反正自己穿的是男装,丢脸也认不出她是杨家人。嘿嘿。 从大门绕到旁边,她仔细的观察了四周,发现没人后,这才轻功跃了进去。无声的落地后,她这才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景色。 哇,这冷府到底是什么样的有钱人家? 光是后花园的手笔,可就耗费了不少钱财吧。园中,并非以娇艳的牡丹为主,而是以海棠花为王,以蔷薇花为衬托。 突然脑中飘过一句: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 这话语是谁向自己吟过,她记得是一个让她万分讨厌的人,但却就是想不起这个人的来。 她记忆中有特别讨厌的人吗? 看着满园争鲜斗艳的花朵们,她为何觉得如此熟悉。脑中闪过一些模糊且断断续续的画面。 似乎有一个画面,有好几个人在园中赏着花,吟着酒,谈笑着…… 脑中突然出现熟悉的声音: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盛一院香。 (唐·高骈《山亭夏日》) 谁在吟?为何知道自己其实最爱的是蔷薇花……为何那声音会让自己如此心动? 依依看着这越来越熟悉的一切,她顺着自己不太确实的回忆,走向左边。那里应该是冷府的大堂吧。 果然:冷府大堂的装饰十分奢华。檐下施以密集的斗栱,室内外梁枋上饰以彩画。门窗上部嵌成芙蓉格纹,下部浮雕飞禽走兽图案,堂内银砖铺地、油润、光亮、不涩不滑。 依依眼前出现一幅画面,欢庆的冷府,到处都挂着喜字,燃放的鞭炮,还有孩童和众人笑闹的声音……她仿佛看到自己穿着嫁衣,不情不愿的和一个似乎是自己讨厌的人拜着天地。 她记得当时还想一刀结果了那个讨人厌,却一直见不到的新郎?她记得她好像特别嫌弃那厚重的凤冠霞披。 随着当时的记忆,她来到一个房间门口,窗台上还还贴着喜字。中间是一张红色的鸳鸯绣绵大床,左边是梳妆台,右边是衣柜,里面有自己的衣服…… 站在门口,将脑中越回忆越清晰却越心惊的惊悚压下,她深呼了口气的推开房门。躲在暗处的李斯翻了翻白眼,想着:惨了。 不好的预感成真了。 看着和自己想象中的一模一样的摆设,依依失望着房中并没有她想寻的人影。记忆中……在这里,似乎她见到了一直想见的人,她特别的高兴,欢喜。该是谁? 在这里,似乎有着自己最深的甜蜜回忆,脑中出现一幕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那胶缠在一起,互吐爱语的人儿,是自己吗?如果是这样,那么她可以理解自己那不可思议的变化。 而最让她想知道的是:另一个人又是谁? “依依……” 谁,谁在叫自己? 依依寻着声音,却没有见到想见的人。 “依依……你是我最可爱,最美的娘子……”依旧是那么熟悉,又那么陌生…… 一幕一幕,随着自己看到的熟悉事物,随着脑中不断出现的画面,随着自己慢慢的思索,影像越来越多,但她最想知道的人,却一直没有露出来。 突然,她快步走到窗台的书桌边,将一卷白纸扑开来,一张美丽端庄,穿着华丽服饰的美女出现在她眼帘中。 这……是自己的画像。她记得是在一个晴朗之日,某位人给她画上的。 该是谁? 依依有些颤抖,想看又不敢看,强逼着自己慢慢的移动到左下角,只见那里有着熟悉的笔记,书写着:夫,冷修。乙卯年。 …… 啊……啊…… 划破整个冷府的悲啸,久久不愿散去,无法抑止住满面泪水的人儿。将她刻意遗忘的悲伤,全数倾泄而出。 啊……啊…… 她怎么能忘,怎么能忘…… 依依陷入黑暗中。 殇致 一直在暗处观察着依依的李斯,一见依依晕倒,就知道事情大条了。看着她那伤心绝然的表情,连晕倒也在梦中流泪的样子,李斯知道她想起一切来了。 唉,修,赶紧回来吧。不然你用生命保护的对象,会因为你的不在,而留不住了。 李斯从得到噩耗以后,自责的一度想自杀。当时如果他一度坚持跟修和依依在一起,只怕事情也不会如此吧。 冥堡因为修的失踪而陷入一阵低迷,到是看似柔弱的淑婉夫人,从一开始的死然,到最后的振作,让他们都有着敬佩。 冥堡的上上下下也感到惭愧,出动所有的人力,不惜一切代价,一定要找到堡主。他们不相信,他们那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什么难关死关没闯过?什么轻伤重伤没受过,那连阎罗也退避三舍,外表冷如磐石,内心火热的堡主,鬼门敢收? “依依,你来的还不是时候?”他们现在还没法走到下悬崖的办法,还无法去寻找修。 李斯不得不将晕倒在地的依依抱到她和修的新房中,看着物是人非的地方,让他都难以接受,更何况是感情如此之深的小俩口。 杨家兄弟接到消息后,怀着忐忑的心情赶来,见到依依躺在床上,脸上的哀伤更甚之时,他们知道,他们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你为什么不拦着她?不让她进来?”若祈无力的说道。为何他有种要失去这个妹妹的预感? 不要,如果杨家失去了这个宝贝,那再也没有完整可言了。 “她是堡主夫人,除了修,冥堡上下无人敢拦,这是死规。”李斯淡淡的开口,就算修不在这里,但是冥堡的规矩,是谁也无法动摇的。 杨家两兄弟没有出声反驳,因为他们知道,哪怕是李斯出面阻拦了,只怕以依依那不屈不挠的性子,也会想尽办法的知道。 现在的他们,只能是不管用什么办法,也不能让依依有任何损伤了。 “你们如何打算?有用的上冥堡的地方,直管嘱咐。”毕竟是冥堡的夫人,要不是是杨家,他们早就接夫人回冥堡了。 若祈感激的看了看李斯,然后直白的说明:“不管用什么办法,先保住她的性命为重。” 李斯看着杨家两兄弟,扔下一颗炸弹:“不管怎么样,请以依依的生命和修的骨血优先。” 骨血? 杨家两兄弟和海棠惊讶的看着依依那平趟的小腹,他们居然如此大意到连这样的大事都没有发现。难怪今天在大街上,依依会避开人群,而且有意无意的护着肚子,原来…… 这算不算一线希望? 李斯看着三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还蒙在鼓里。他半喜半忧着,喜的是冷修有后,却忧心着依依能否承受这一切。 ******* 杨家夫妇接过消息后,再一次来到冷府。 兰郁儿看着依依静静的躺在那里,小脸被大红的喜被称托的更加惨白,仿若她随时会变的透明而消失不见。“阿祈,将老鬼召唤过来。” “我们已将消息发出去了。”若祈得知小妹有身孕后,立马发出消息。 “好。”兰郁儿不再言语,只是眨也不眨的看着女儿,就怕只是那么轻微一眨,她就会消失。 杨希砚看了会女儿,搂着爱妻,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对着若祈说:“阿祈,眺明传了信说让你过去。” “我知道了。”他现在并不打算去眺明那边,哪怕是去了,他也无法放心依依而安心的去做事。现在无论什么事,都比不过妹妹大。他相信眺明会理解自己的。 “伯父伯母,现在就让依依在这里休养一段时间吧。如果俩老不嫌弃,我来为大家安排客房。”李斯来这里,本只打算寻找一些冷晏和南端国的书信,到没想到却碰上了这事。现在也只能将寻找修的事情交给其他各位堂主,让他们辛苦一些。而他现在最主要的是搜集南端的书信,和依依这丫头了。毕竟要是自己没照顾好依依,修回来后肯定会第一个劈了自己。 “谢谢。你是?”杨家夫妇无限感激的看着眼前这个年青人。 “伯父伯母叫我李斯就成,我是冷修的堂哥。小侄这就去安排客房。” 夫妻俩点了点头,又全身贯注的盯着床上的依依。 魂殇 昏暗的天空,因为劲风飞妁着沙粒,如刀割般生疼。一条铺满黄沙的路,静静的趟在那里,独自添着因风儿带来的伤。一双苍白的秀足,随着这没有尽头的沙石,不从停歇。 多久了? 忘了有多久了? 她只知道,不知从哪一天开始,她就在这没有昼夜,没有尽头,只有无尽风沙之道上走着,如游魂般行走。 为何会轻如飘絮? 自己为何会在这里? 依依迷茫地走着,没有目的,没有尽头…… 突然,前方一个娇小的白影跪倒了下,可能是扭伤了脚。只见她蹲在那里,娇小的让人不忍。依依停顿在那里半响,这才慢慢的走向白影的身边,幽幽的问道:“你没事吧?” 白影抬起头来,是一张绝美而死灰的脸,白影有些愣然的看了依依半天,有些不相信眼前这位娇小的女子,居然同自己一样。“你……” “我来这里时,就看到你在我前面。” “你不该来这里的。”白衣女子看着依依那纯粹的瞳眸,被浓浓的忧伤掩盖。 “我也不知道,我忘记了我是怎么来的。”依依面无表情的说道。 “回去吧。”白衣女子淡然的劝说道。 “你呢?”依依并没有离开,只是蹲了下来,打算来一个长聊。毕竟在这种地方,能遇到一个人不容易。 正准备蹲下去的依依突然看了小腹一眼,她干脆坐了下来,停止了无止尽的脚步。 “我……回不去了。”回去了又如何,没有他的世界,她宁愿呆在这无尽的黄泉之尽。 “我想我也回不去了。”依依微微弯起嘴角,有着浓郁的苦涩。没有他的世界,独活只会更显悲哀。 两人静静的对视了一眼,有着千言似万语,两人只是坐在那里,不再言语。 ******* 不知过了多久,白衣女子开口道:“我叫碧落。你呢?” “你叫我依依。” “你似乎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叫碧落的女子,淡然的述说。 “嗯。你的故事,应该也不会比我短。”依依看着那个叫碧落的女子,那脸上的沧桑,哪像是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 “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将我的黄泉丢了。” 依依的眼神更加暗淡,轻语道:“但至少你将他放在了心里。而我是将他遗落了。” 两人又相继无言,有默契的背靠着背,相互依靠着。 “我们会一直呆在这里吗?”依依看着这无尽的黄沙,道:“我要去找他和春儿的。不知道他们的步伐快不快?” “这里代表着我们还只是生魂,要等到身体真正衰竭之后,才会离开这里。” “你不怕?”看着眼前这个比她来的久,算是‘前辈’的碧落,她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算是打发这无尽的时间。 “这里没人心可怕。” “嗯。” “但也没人心温暖。”不管那个世界多黑暗,至少她的家人朋友,都是最好的。 “嗯。”碧落想到那个人,心一片温暖。但却有着更多的失落却暗然:“你很幸福。” “怎么幸福?”碧落突然冒出一句来。让依依完全不明白,她们两人都悲惨到在这里了,为何幸福? “至少你出这里后,就可以找到你想找的人。而我却永远也寻不到他?我遗失了他。”他是否还记得,那个一直在利用他的自己? “碧落。”一声轻叹响起。 “嗯。”碧落轻轻转过身,不明白依依干嘛叫什么。 “我没叫你唉。”依依皱着眉头,想着刚才那一声似乎是男声。 “碧落。”刚才的轻叹更加清晰,让碧落没差点跳起来。她急忙地搜寻着声音的来源,怕自己只是空欢喜一场。 这时,一个黑影无声的飘落在碧落的身前,如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一个低着头,一个仰着头,相互凝视着,似有千言,万语,却只是用眼中的浓情代为回答。 “我的碧落,你真顽皮。”似有千言的低哑声音,有着柔情。 “黄……黄泉……”碧落眼中凝聚着越来越多的水气。 “回家吧。”不擅言语的黄泉,伸出大掌。 “嗯。”一句简单的话语,让碧落的心很温暖。丝毫没有考虑地伸出小手,放到那温暖的大手中,身心都有一股暖流趟过。碧落露出笑颜,美得动魄。 依依羡慕的看着他们,她的冷修呀,你在哪里? 在要离开之时,碧落看着依依依旧坐在里,孤独的让人心疼。她无声的看着黄泉,希望他可以帮助这下这位患难之交的姐妹。 黄泉爱怜的点了点她的小鼻子,手一扬,昏暗的天空中出现一个漩涡,在将他们拉出去的同时,也将依依一并拉扯了进去。 依依晕睡之前,只听道碧落的声音:再见,我的朋友,愿你幸福。 哽咽 睁开眼,看着众人焦急担忧的目光,依依淡淡的扯开一个涩然地微笑。 回来了。 既然回来了,那么就好好的为大家,为‘他’活着吧。 “依……”兰郁儿眼如核桃,红如兔子。从依依晕睡到现在,又是一个煎熬的十五天。这十五比之前更甚难熬与疼苦。沉睡中的依依不再哭闹,却一度因为放弃生命而失了呼吸。那淡薄的求生欲望,让老鬼几度都束手无策,让他们几度心碎的以为失去她了。 老鬼一次又一次的将依依从鬼门关拉回来,却一次又一次的差点失去她。那种上上下下,得失的折磨,差点让她崩溃。活了三十六年了,除了那一次,她从没有过这种仿若世界就此毁灭的感觉,这十五个日夜,她有着心疼,悲凄,绝望,失望,希望……她从不敢入睡,就怕…… “娘,别担心,我回来了。”依依知道自己在鬼门边走了一回,她清楚的记得黄泉与碧落。也许要不是他们两人的相助,自己会在那无尽的黄沙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兰郁儿一把扑向依依,如孩童般大哭着:“依依,我的依依,你个坏孩子。为什么,难道只有他才是你的唯一,难道爹娘就不值得你留恋?为何你要和她一样……”她以为当年的事情重蹈覆辙,再一次上演。 “娘,不会呢。”她看向围在自己床边,个个憔悴不堪的亲人,露出腼腆而惭愧的微笑抱歉地向大家说道:“让大家担心了。” 众人见她如此,有一些不适应的微微愣住。看着大家那表情,依依心里有着酸楚,是自己的任信,才会害得关心自己的人受苦受累。 她发誓,再也不会让爱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了。 我的修呀,你一定要放慢步伐,来世,让我去偿还你,好好的爱着你,疼着你。春儿呀,来世,一定要等着我,让我们做一对好姐妹,要依让是我当姐姐,我会好好的宠爱着你,让你拥有全世界的幸福。 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想涌出眼眶,但依依不断命令着,不希望大家再担心。 “依依,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身为医者的老鬼,马上紧张的来到她的身边,为她把着脉。 “十四师父,就知道是你,才会将依依从鬼门关拉回来。”依依看着师父,撒着娇道。 圣医怪盗——屈争摇了摇头,一张斯文如书生的白净脸上,有着心疼。看着才几个月不见的宝贝,居然从一个单纯可爱,无忧无虑的小仙子,变的如此憔悴,两度救依依,他总觉得失去的却更多。 “十四师父,我的宝宝没事吧?”她想将手放在小腹上,可却无力到十分艰难。 “他很好。不过因为动了胎气,可能这几个月,你都要十分小心。” “我该如何做,才能保全他?”这个孩子,她不能失去。这是她唯一为修所能做的。 “在床上好好的静养吧。”这将是几个月的酷刑。 “好。谢谢十四师父。”依依露出微微笑容,对着围在床边的亲人露出笑容,看着他们为自己挂心的面容。 她看向李斯,眼中划过一丝伤疼,但最终以微笑面对道:“斯哥哥,见到你真好。” “依依……”李斯喉际因为那个笑容而硬咽的生疼。 “大哥,二哥,对不起,是依依不乖。以后我再也不顽皮了,所以麻烦二哥你去刮刮胡子,让小妹我看看你那种久违的帅脸。” “好,二哥马上去刮。”若祈那双充满血丝的青眼,更加的红润了起来,他赶紧转过身,打算干干净净的来陪小妹。 “顺便好好的睡一觉,再回来陪你家小妹我聊天。你要第一个来陪我和你家外甥说话噢。”依依躺在床上指使着她家二哥。 “好。” “乖,二哥真听话。呵呵……” 若祈由开始一脸的担心忧郁,到现在再加上一丝无奈的离开。气氛被依依如此的调节下,似乎有些回升。 “海棠姐姐。对不起。”依依见到自己一直错当成春儿的海棠姐姐。 是啊,她家的春儿呀,是独一无二的,怎么会越来越像另一个人儿呢。呵呵。 “依依……”海棠没有众人那么高深的功力,哪怕是喉际哽咽的痛疼了,也可以装成无事之人。泪从海棠的脸上汹涌的流出来。“该说对不起的是我。要不是我……” “不,我要谢谢你。要不要海棠姐姐,我也不可能和修相遇。”想到和修的点点滴滴,她再一次微笑。 众人别过脸去,不让她见到自己的泪。 依依看着众人那浓郁的黑眼圈和疲惫的脸,她再一次微笑道:“看看你们这个样子,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你们都去休息吧。” 见众人不动,她只得赶着人,道:“去吧去吧,别再担心我,我已经回来了。不想让我内疚,就都好好的睡一觉,养足精神来陪着我。不过我先答应二哥了,让他第一个陪我,再就是大哥,海棠姐姐,斯哥哥,十四师父天天会来就不用特意陪我,再就是爹和娘了。”依依将房中的人,一一的点名,让他们陪着自己。 “为什么爹和娘是最后一个。”兰郁儿一见女儿居然第一个是将那个臭老二来陪,强烈的不满,果断的吃醋。 “因为爹娘你们都没有好好的休息,要养足精神才能来陪我。以后你们可是要帮着依依带孙子的,所以你们不能太累了,以后有你们累的。” 杨家夫妇一听带孙子,立马眉开眼笑起来。点了点头,同意女儿的安排。但被这一段时间所发生的事情吓住的兰郁儿,有些不能确定道:“女儿,我该相信你吗?” “现在的我,你该相信。”依依露出坚定的微笑。 兰郁儿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的女儿,点点头道:“我相信你。”然后向众人一并带出,留下依依。 众人走后,依依失了微笑,但也不再哀伤。她轻轻的抚着平趟的小腹道:“孩子,你是爹娘的希望,要健康的到来噢。我们一起来等爹回来,就算他……不能回来,也会有很多疼爱你的爷爷奶奶,叔叔阿姨来弥补这份缺失的爱……娘为了你和所有爱娘的人,什么苦都愿意吃。” 蹲在房门口的众人,听了后,顿时再一次哽咽的生痛。 都默契的离开,各怀心思。却都想着:够了,能回来,就已经很完美了。 照顾依依 “二哥。”依依听到轻轻推门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准是她家那位疼妹疼到心坎里的二哥。 “诶。依依,怎么呢?”若祈本以为小妹睡着了,微一愣,马上回应道,且快速到来到小妹的床前。 “让你家妹妹我看看。” “好诶。”若祈立马跑到小妹身边,微微俯下身子,让躺在床上的她看个够。 “嗯。顺眼多了。”依依看着那个清爽无比,帅的只比她家修逊色那么一点点的二哥,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道:“二哥,笑一个给妹看看。” 若祈立马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让依依皱眉道:“不是这种。太假太白痴了。” 若祈苦苦思索了一会,顿时双眼一亮的看着小妹,而躺在床上的人儿也双眼亮亮的看着二哥,两人同时露出如出一辙的狐狸似微笑。 “呵呵,这种感觉才对。”依依示意若祈坐到她床边,等到他坐定,自己不再那么累的看着她家二哥之时,她抬起小脸,凝视着若祈好一会儿,两人无言相望。须臾之后,依依慢慢的抬起小手,紧紧的抓住若祈的大掌道:“二哥,不要再为我担心了。依依长大了,即将成为娘了,会坚强的面对一切了。” “嗯,我知道依依成大姑娘了,以后要成为娘了。但要记住,你永远是我的妹妹,是杨家的宝贝,不管怎么样,我会都会为你做一切。”若祈少了狐狸般的笑,多了一份认真坚毅。 看着二哥,依依满心满眼的感动。她直白的道:“我知道。所以为了你们,依依会努力的活下去。” “那就好。永远记住你这话。”他杨若祈天不怕地不的,就怕他家小妹不想活下去。 “如果我忘了,你时刻提醒我。” “好。小妹啊,有没有想吃的东西?你二哥我帮你去拿。”若祈一副好哥哥的典范模样。 “嗯嗯,谢谢二哥,我要吃葡萄。” “老鬼叔叔说,你现在不能吃冷的,只能吃热的东西,二个月后才能吃水果。所以对于水果,你不用肖想了。” “这么狠。” “没办法,你就乖乖的在这一个月喝喝参汤,吃吃燕窝,啃啃人参……” “没必要这么夸张吧?”杨府被她吃穷了不好。这毕竟是爹和大哥二哥的心血。 “爹娘已经叫人去准备去了,爹和娘两人加起来的补品,就够你吃个十年八载的。你放心,你吃个十年,也不会将杨府吃穷的。”傻妹子。 “额。。。。。”依依光是想着那些补品,就有着想吐的感觉。天啦,自己会成猪的。 “你就受着点吧。爹娘会想尽办法让你吃下去的。”光是他娘的能耐,他们就受不太住。毕竟他们这群小狐狸永远斗不过老狐狸。不然当年精明的奸商老爹,怎么就唯独被他家妖孽娘亲骗到我了。 “我知道。”依依吞了吞唾液,想着以后恐怖的日子,何时是一个头啊。 “那就来第一轮大补身吧。”若祈像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罐参汤,嘿嘿的对着妹妹笑着。 “唔。可不可以不要?”依依想尖叫。 “不可以噢。”若祈打开盖子,浓郁的参香飘出,对于别人来说是享受美味,可对于从小对这东西敬谢不敏的依依,简直是灾难。 “我不要喝。”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希望她家二哥能大发慈悲。 若祈淡定的摇了摇头,缓缓的将参汤端到依依面前,微笑道:“为了咱家小外甥,你就努力点喝完吧。” “呜呜……娘啊,你家儿子,我家二哥欺负我。” “嘿嘿,娘说,这件事她可以完全无视。” “唔?能不能打个商量。” “你问宝宝,要不要打商量。”多好,什么事都可以往宝宝身上推。呵呵,宝宝啊,你可是我们杨家的福星。 “好吧。我喝。”宝宝啊,看娘亲为了你受了多少苦罪,所以你一定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到来。 “这才乖。娘还为你准备了安胎药,说等你喝完后,休息会儿,就喝那安胎药。”若祈也有一些同情的看着从小最害怕吃药吃补药的小妹。只怕这几个月来,那些补药,安胎药,这几个月所喝的,只怕比她这一辈子的都多。 “叫娘不要那么兴奋。她家小外孙还差几天才到四个月而已。出生也还要五六个月了。”她娘想孙子想疯了吧。 “相信我,娘的兴奋,不是你说不要就不要的。娘说你太瘦了,当年他怀大哥的时候,四个月都能完全看得出来,而你快四个月居然完全没看出来……而且娘说这是杨家的第一个孙子或孙女,所以一定要隆重一点。爹和娘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兴奋的连觉也没睡,在为小家伙准备着所有该准备的一切,从出生到后面五岁该穿的四季衣服,该玩的玩具,该用的用品,不管男女的都每样准备了两份……所有的所有,只有他们能想到的,他们都准备好了,没有想到的,现在也正在努力的想。光是宝宝的衣服,都可以堆一个房间了。相信我,我说的一点也不夸张。”他娘夸张也就算了,可是连一向稳重理智的老爹也陪着他娘一起将夸张进行到底……那就太过了。 依依躺在床上,全身有些发虚,再一次忍不住吞了吞唾液,道:“我相信你。” “所以为了不让娘想更多的补品来为了你补身子,你还是乖乖的多吃东西,让自己胖起来。”他家娘恐怖起来,可不是一般的。 “我会努力的。” 那些往事记忆 依依回来了,而且每天露出恬静安然的微笑,或顽皮搞怪的笑容。为了保胎,她天天喝着那些让她想吐的补品和安胎药,可为了肚子中的宝宝,哪怕是再痛苦,她也乖乖的喝下去。 为了保胎,天天只能静静的躺在床上,就连漱洗,都只能让兰郁儿和海棠小心的代劳着。 但众人无怨无悔,而且还无比的高兴,至少现在依依会为了孩子和他们这些人,而每天试着开心快乐,会每天努力的去吃东西,不管想不想吃。 众人从她的表情和眼眸中看到了坚定与长大,看着她如此乖巧的让人心疼,都半喜半忧。但只要她有生存的毅力就好,人,不能强求太多。 每天都有人轮流陪着她,而李斯为了照顾依依,同时也希望能第一时间得到冷修的消失。所以将南端国的事情完全交给了孟洮明和冥堡几个堂主,而自己和琥珀还有琉璃,还有西楚帝王派出的大内高手这几批人马,全力寻找下悬崖的方法去寻找冷修。 西楚帝君发话:哪怕是要将悬崖挖平或挖条隧道或做出一根能通往崖底的绳子,不管用什么方法,他一定要找到冷修。 “斯哥哥,我渴了。” “噢,马上来。”李斯马上从旁边小桌上,从一个专为那些补品保温的四方檀香盒中拿出补品,来到依依的床前,小心翼翼的拿起勺子喂着。 “斯哥哥,谢谢你。”依依躺在床上,看着这位笨手笨脚的皇家少爷,为了照顾自己,而在努力而认真的学习当中。由一开始不是这里洒了汤,就是不小心烫了手,到现在越来越熟练,她满心有着感动。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从一开始,我就将你当成我亲妹子般疼爱。更何况你现在还是我的堂弟妹,肚中的宝宝可要叫我大伯的。”能为修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他多希望修能回来。修,一定要回来看你的宝贝出世。 “修有你这位堂哥,是他的福气。”修啊,想到你,为何还会如此的痛啊。我会努力去习惯,想到你的时候,会是满满的幸福。 现在的你,如果只是忘了回家的路,我会一直等到你记起这条路来。如果迷了回家的路,我会等着找到这条路来。如果失去了回家的路,请为我留一张明灯,我会照着那盏灯去找你,无论多远多苦,我一定会找到你。 “不,如果是福气,该说是我才对。” “斯哥哥,说说以前的修好吗?”依依有着乞求。 “这……”看他这张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依依一脸平静的笑看着李斯,道:“没关系的。我只是想拥有更多修的回忆。以后也可以多向宝宝讲讲,他爹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人物。毕竟在这半年来,我对修的了解,还是不如斯哥哥的多呀。”有些悔恨,为何这半年来,她没有去多多的了解修。至少如果真的是最坏的结果,这样她才有更多的回忆来度过这些剩余的日子。 听依依说是如此说,可是李斯还是不敢太乱说,只是小心翼翼的讲道:“修在冷家过的日子,我并不是太了解。” “没事,这个我了解。你说说他在外面闯荡的时候?以你是王子来说,为何你会和修一起离家?” “五岁那年,我第一次看到修时,以为他是一个瓷娃娃,如梨花似的脸,再加上一袭素雅的白衣,那么漂亮完美。可是以一个四岁的孩子来说,他却从不笑,只是冷冷的看着一切,不言不语。后来,我就每天等着这个不言不笑的完美瓷娃娃,我发现他每个月都会在十五的时候来,而且每次都是进父王的房间半天,我十分的好奇。” “所以你就偷溜进去看了?” “嗯。我避过那些禁军和太监宫人,偷偷的随着瓷娃娃来到父王的寝宫,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修是你同父异母的兄弟。” 李斯点了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当时很高兴,虽说在宫中也见过很美的王妃和王子公主,可是他们都很高很傲很目中无人。虽说瓷娃娃也很目中无人,可是他的眼中没有傲,只有像是看透一切般的冷。” “哇,修小时候就如此气质迷人了呀。那你是怎么和他成为朋友的?他那么冷,你一个小孩子不怕吗?” “和他认识是在十岁那天,那天我看到他又从父王的寝宫出来,眼神更冷,我有些忍不住的叫住他。” 床上的依依满是兴奋的问道:“那修是什么表情?有没有说话?” “我永远记得那时候那幅画面:在夕阳斜下的时候,他冷冷的偏过头,如天神降临般。可是那冰霜似的眼神,召示着他的孤独。他只是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走了。可是那一眼,让我了解到,我放不下那双孤独似狼的眼神。” “后来我得知,他的如此境遇,全是我母后嫉妒他母亲受宠而陷害,所以我的心更加自责难受。所以只要修进宫,我就会想尽办法和他聊天,一开始他只是当我是隐形人,让我受拙好一段时间。后来父王知道了,将我叫了过去问我为何要找修。” “噢,是不是伯伯怕你也伤害修?那你怎么回答伯伯的?”依依全神贯注的听着,随着情节的起伏而紧张着。。 “我说:因为我想让孤独的他,第一次尝到亲情和友情也有真诚无目的的。”他一直不认同娘亲的做法,更对王位没兴趣。 “哇,斯哥哥好厉害,那么小就这么懂事了。那伯伯怎么说?” “呵呵,父王说:很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那么就将你的真诚表达出来吧。所以以后,只要修来,父王也会叫上我,让我和修两人在一起玩耍。” “那你和修成了好朋友呢?” “没有。对于修来说,他连父王都不相信,只是冷眼看着他,将他当成一位君王,而非父亲。所以父王才特别的无力。而修只是接受了我的存在,可依然对我有所防备。直到十三岁那年,我们一起离开西楚。” “为何离开西楚?” “你知道冷晏对修并不好,可是你并不知道,当年修有多美丽,十五岁之前,不管男女,男女都会失魂。美丽到冷晏故意将那些喝醉的大臣留在冷府,让他们去指染修。” “天啦。”依依不敢相信,十多岁的修,该怎么去反抗。 “还好在皇宫的时候,父王有教我们一些防身术,所以并没有让那些人得逞。但此时之后,修的身上会有一些瘀痕,有一次被我和父王无意间发现。父王看到后,沉默了很久。他呆在御书房呆了一晚上。第二天父王找到了我,对我说道:‘想不想离开王宫?’我当时很兴奋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斯哥哥不喜欢王宫吗?”人真是奇怪,宫外的人想进去,宫内的人想自由。 “其实王宫对于我来说,一直都是一个牢笼。我并不想去当什么储君,并不想和那些兄弟去残杀,我只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过这短暂的一生。也许父王就是看中了我这一点,所以才这样问的吧。”李斯回忆着那段往事,洒脱的笑着。 “所以你和修离开了西楚?修怎么愿意和你离开的?” “嗯。修确实不信任我。我只对他说了一句:如果想脱离这种苦境,那么你只有让你变的更强大,才能去保护你所爱的人。我也许现在并不值得你信任,但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在那陌生的世界,二个人总比一个人要来得强……修听说,沉默了会儿,再盯着我点了点头,我们告别了淑婉夫人,就离开了西楚。” “吃了不少苦吧?”难以想像,两个没有成年的孩子,两人到险恶的江湖去闯,该是怎样的凶险。 “嗯。修的美貌总是带来一些想肖想的人,一开始的时候,父王派了七个大内高手保护着我们,如果我们有危险,他们就会现身。在半年内,大内高手死了二个。” “江湖是个可怕的地方。”师父们说的一点也没错。 “嗯。这更让修知道,只有他自己变强,才会保护自己和他所在乎的人。当他打听到在南端国境内,在浪峰山有一位隐世高人时,他义无反顾的去了浪峰山。” “浪峰山?是不是一位叫做石磨的老头?” “嗯。依依认识他老人家?” 依依点点头,满脸敬佩的道:“你们真勇敢,你们应该早就听说石磨老头可是出了名的铁石心肠,见死不救。空有一身高武艺,可从不收徒弟,石磨就是江湖人帮他起的外号,说是他的心是石磨做的,怎么也磨不动的。他居然收了你们做徒弟?” “是修在他门前跪了七天七夜,晕死在他的门前。” 男孩女孩 “那样就可以呢?” “非也。” “因为我家师父天怪老头,你也就石怪老头的师兄,那时候正在石怪老头家下棋,修在外面跪了七天七夜,他们在里面拚了七天七夜。天怪老头被感动了,而以赢棋为赌,而让他家师弟收下修为徒,而他看到我一眼后,拍了拍我的肩,点了点头,也顺便收下我为徒。” “哇。天怪老头是你的师父。”依依崇拜的目光看着他,随后像想到什么,有些鄙夷地说道:“既然天怪老头是你的师父,可为何你的功夫却比修差那么远?” “嘿嘿。我可不像修那么不要命的去学功夫,我是很偷懒就偷懒。而我家师父,也不打算指望我能扬名江湖,也就让我打混。”修的拚命,让他这个做兄长的心疼。他将从没有说出的心里话轻轻道出:“有时候我在想,要不是我母后用卑鄙的手段害得淑婉夫人和修如此绝境,现在的修在宫中,是不是也是一个意气风发的王子?” “斯哥哥,不用如此自责。人可有命,也许一开始的修确实受了很多苦与痛,但是如此不是这些磨难,又怎么会造就今天的修,还有他一手创建出来的冥堡?如果他不出王宫,也许现在的他,只是一位攻于心计,想弑父杀兄的王子。那样的他,我并不希望见。那样的他,哪怕是相遇,我也许毫不留念。” “嗯,也许现在的修外表是冷,但是其实他那颗心是火热的。只是从小的遭遇让他很防备。但是只要他认定的人,他就会付出全心的信任。所以冥堡上下对于他,都是死心踏地。” “嗯,修就是如此。”依依看向李斯,平静而突然地问道:“还没有修的消息吗?” 李斯心猛惊,但脸上却平静的道:“嗯,努力中。”他并不打算多说。这件事情,一直是大家达成共识的,对于依依他们能不提就不提,也不说他们寻找修的进度,之前是因为她没有了记忆,他们自然不会愚笨的去乱说。而现在,既然依依为了孩子有着活下去的理由,那么对于这事,就更不能让她去了解,毕竟希望越大就怕失望越大。 依依看着他那想平淡,却又不知不觉露出焦心的表情,不由的笑了起来:“呵呵,斯哥哥,不用如此严肃,也不用怕我会有什么想法。对于这事,我已想通了。修能回来,那么我会一辈子吃斋来感谢老天。如果不能回来,我相信他一定会在忘川之旁等着我……” “依依……”李斯有些着急,就怕她再有什么想不开的。他相信哪怕就是修不在,也不会希望依依如此。 “斯哥哥,不用担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为了修,也为了大家,我一定会将宝宝抚养成人,让他成为一个像修一样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依依知道肚中孩是男孩女孩?”李斯好奇的问道。他一直听依依嘴上挂着男子汉?依依可不像这种重男轻女的人呀。 “我希望他是一个健健康康的男孩。” “为何?” “并不是我不喜欢女儿,可是有时候是男孩子会让我放心一些。” 看着李斯脸上的茫然,依依掩着嘴笑着,不想让其担心,只得道:“只是我希望他能像他爹一样,能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以修是个男子的情况来说,他都为了这容貌吃足了苦,所以他才发狠练功。如果宝宝是女子,生得也恰好倾国倾城,那并不是太好的事情。所以为了宝宝以后着想,我宁愿他是一个男子,能够保护好自己及他所爱的人。” “也是。就怕红颜祸水……” 话还没说话,就被依依打断,道:“斯哥哥,你家的才红颜祸水了。” “好,以后我家娘子要生女娃,定是红颜祸水。”反正琉璃不嫁,他就不娶,有没有娃还不知道。 依依被他从善如流的回答逗笑,她看着他道:“琉璃姐姐还没答应你吗?” 李斯低声哀号,道:“有这么明显吗?连你都看出来呢?” “以前修说过,不过你看琉璃姐姐面容虽冷,可是眼神骗不了人。其实在某些地方,你和修很相似。” “嘿嘿,谁叫我们是兄弟。不过依依,生孩子并不是我们想男就男,想女就女的。如果是个女娃呢?你该如何?”他并不想让依依将一切事情想的太美好,那毕竟只能欺骗一时,并不能骗一世的。 “如果是个健健康康的人女孩儿,我也会很高兴啊。不过我会将她扔到古怪山庄,让所有的师父都教她武功,毒术,医术,最主要的是救她如此不要心软的去相信别人。” “这样好吗?”李斯怎么感觉,要是出生的是个女娃,依依是打算将娃儿训练成一个不败女神话吗? 不过依依也太奇怪的,为何总要加一个健健康康?不过想想也是,哪一个父母不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健康平安。 认真的想了又想,肯定的点了点头,一脸严肃的说道:“嗯,效果应该还不错。” “依依,儿孙只有儿孙福。不要太去强求。”李斯感觉有些无力,替将来的小侄子或小侄女有种深切哀叹,更有种心惊肉跳之感。为人母的依依好恐惧。 “我不会强求啊。可是天下父母心,我并不希望我的孩子将来会有任何痛苦之事发生。这也许是为人父母的自私之处。我希望我的孩子,不管男女,都能够健健康康,顺顺利利,平平安安,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长大。能够找到一个爱他(她),他(她)也爱的另一伴直到终老。” “嗯,会的,我相信他们一定会如你所想般的幸福快乐。”确实:天下父母心呀。 “但愿如此。”依依带着期盼的笑容,却有着一丝落没。 宝宝希望你能够健健康康的到来。 师父之间的谈话 屈争每天来为依依把着脉搏,随时根据依依的身子情况而开着安胎补方药,他看着他家宝贝徒弟越来越明显的小腹,露出欣慰却又担忧的眼神。 他一直没有把握,对没有将这事告诉任何人。毕竟现在大家都还在担忧与高兴中纠结着,他不忍心再去添上一笔。 可是…… 唉。这个真的让他有着束手无策的无奈。 躺在床上,什么事情也不能做的依依,唯一的兴趣爱好,就是研究亲人们的面部表情。知道大家仍然担心她,她自然就更加好好的表现,不让众人为她再担心。 “十四师父,不用担心。”她见十四师父,为自己把一次脉,就担忧一次。她都为他老人家不忍了,就怕他哪天一个心脏受不了呢。是福不是祸,是祸自然躲不过。虽然她一直希望宝宝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依依,你知道了……”屈争有些怕怕的看着他家宝贝徒弟。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他家徒弟想不开。对于那两段记忆,他可是记忆犹新。 他一直都将依依当成女儿般的疼爱,看着现今如此的她自然无法释怀,从依依六岁因为被蛇吓着开始,他就一直看着依依一步步的长大。从一个可爱的粉娃娃渐渐长成一个单纯善良,开朗活泼的大姑娘,古怪山庄的每一个人都有一种为人父母的骄傲。 但是从依依出了古怪山庄以后,一切的一切都变了。这只能说,爱情让人幸福,甜蜜,快乐,成长。但爱情也会使人变的怯弱,失落,绝望。 “十四师父,别忘了,我的医术可是你一手调教出来的。你说有什么事情,我会不知道?”除了在失忆那一段时间,自己无法接受宝宝的到来之外,其他的事情,她自然清楚。 “师父会想办法的。” “尽力而为吧,毕竟宝宝来的太突然,而那件事情更突然。不过我相信我家宝宝会平安健康的。”她不希望如果事与愿违的时候,十四师父会自责。 “嗯。”屈争这一段时间除了为依依就诊,整天就窝在小屋中来查看医书。本来说只是单单的迷药那是没有一点问题。可是三种最强迷药和软筋散失筋散加起来,不管怎么样,都可能对宝宝会有一定的影响。更何况现在依依的身子又十分虚弱,抵抗力完全没有,能保住宝宝,应该算是奇迹。 “他既然不愿离开,依然选择了我,那么不管怎么样,我都会让他或她健康平安快乐的成长。”依依露出母性的光辉。“不过十四师父……”依依看向屈争。 “咋啦?” “谢谢您。” “说什么傻话。”屈争弯下腰,宠爱的揉了揉依依的披散的长发。以前圆润了小脸,现在变成了瓜子脸,少了一分稚气,多了一分妩媚与成熟,他家徒弟长大了。 “对不起。”依依早就想将这句话说出口了。 “再说这样见外的话,师父我要生气了。”屈争不明白依依为何突然会冒出这三个字。 “不,十四师父,这话憋在依依心里很久了。一直想跟您说,可是就怕你嫌矫情。今天趁着适合讲矫情话,那么我就将我心底的话说出来吧。我知道师父们疼我,特别是十四师父,一直以来,你们都将最好的留给依依。也许以前我并没有深的体会,但经历过这么多的事情,我觉得我至少心理长大了不少。特别是经过修的事情,还有怀了小宝宝之后,我才知道你们虽然没在我身边,但你们一直为我担心着,辛苦着,操劳着。” “你是我们的宝贝,不操心你操心谁。”屈争被依依这番话感动的红了眼。也许是因为‘他和她’的缘故,所以在整个古怪山庄,大家都会特别的疼爱着依依,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所想的不是自己的徒弟,只是这个脸上总是挂着开朗笑容的小粉娃。特别是依依越大越像‘他和她’,希望将对‘他和她’的思念,弥补在小依依的身上。 “依依一直知道。回来半年多也一直很想念古怪山庄,想念师父们,想和师父们说声:谢谢。” “傻丫头。”屈争轻轻的为她擦掉泪水,道:“再说这话就见外了。你也知道十四师父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你就别在害我到时候被兰老大骂了。” “嗯。十四师父,不要太逼自己,事在人为吧。” “嗯,我会的。”他不会放弃,哪怕是有一丝希望。 一对‘恶心’的夫妻 “娘,你欺负我家十四师父呢?”依依见到自家爹娘来照顾后,就从二哥那里听到了消息,而质问起来。 “怎么可能。他现在可是我们家的贵宾,我怎么敢欺负他。”兰郁儿无辜的看着女儿,一副我是好人的表情。 依依转身另一边,问道:“爹,你家夫人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说说她。” 杨希砚接到女儿的指令,马上看着妻子,一脸‘严肃’的说道:“郁儿,你这样会带坏小孩子的。” “我哪有。”兰郁儿一脸无辜的说道。 “哼,你明着去吓十四师父。娘,你明明知道十四师父最怕你了,你还这样。” “冤枉,我没有吓他好不好。我就问问他而已。”兰郁儿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你问他什么?”杨希砚比女儿还好奇。 “我问他为什么只是去帮依依就个诊,就惹得我家宝贝眼睛红红的。” “哼,只怕不是这样的吧。”她家娘在丈夫面前乖的很,可是在除丈夫之外的人面前,就跟妖孽魔怪似的,怎么可能是如此语气和表情。 “本来就是如此嘛。”兰郁儿打死也承认,她做过什么小动作,反正小鬼不敢吐她的槽,她不怕。嘿嘿。 “哼,若要人不知,除了已莫为,你恐吓十四师父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而且我还知道原话,要是再惹我掉眼泪,就将他那件永远也不想告诉别人的事情捅出去?吓了十四师父今早来的时候,脸上还是苍白的要命,而且无精打采。” “郁儿,你真这样说?”杨希砚看着妻子有些无措的表情,脸上无比诧异,可是内心早已笑翻。他家小娘子,他都认识快三十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性子。只是既然妻子爱如此玩,那么他自然要高度配合。 其实早在两人相识之时,自己早已被她这精灵古怪,却喜欢在自己面前装成单纯无辜的可爱模样而迷惑住。在他的眼中,不管她是如何样子,都无比的吸引着他,都是那么可爱善良。只是因为当年,他知道妻子看中自己,也只是因为自己有挑战性,而为了好奇而认识自己,从而被自己拐到手。 呵呵,也许在别人眼中,他是被郁儿用尽办法骗到了手,可是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如何心甘情愿的让她骗到手,而又是怎么才让她想尽办法有兴趣将自己骗到手的。而自己更是用尽心思的将这朵兰花儿拐到了手。 一看到丈夫这惊讶的表情,兰郁儿在心里狠狠诅咒了一声,但脸上的表情愈显无辜与委屈,用着幽怨欲泣的表情看着他,道:“我也不知道是谁传成这样,可是我们夫妻快三十年,你连我都不相信吗?” 杨希砚心中惹笑,可是看着妻子快落泪的样子,虽明明知道她是装的,可是心中就是不忍,而且更为了配合着妻子,他自然得赶紧搂住她,放入怀中安慰:“郁儿,乖,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了。如果连你都不相信,那世界还有谁能让我相信……” 依依躺在床上翻着白眼,好恶心的一对夫妻,真是绝配。 “砚哥,你真的相信我。”兰郁儿心中得意,可眼中含泪,那梨花带雨的样子,让杨希砚每次见了都心动不已。当年呀,他就是被这眼神迷住,而一心想采到这朵兰花儿的。 “相信。”点头如点蒜似的,就怕自己点慢了,会引来妻子的泪水。 “我就知道砚哥对我最好了。”兰郁儿投入到丈夫怀中,趁着他不注意,对着躺在床上的女儿做了一个胜利的鬼脸,让依依想大笑而恶寒。 “受不了你们这对恶心的夫妻。”依依摇了摇头,用着无可药救的语气说道,可脸上的笑容,却让床边的夫妻俩都开心不已。 “你再受不了,也是我们的女儿,所以你所做的就是习惯。”兰郁儿希望这样的笑容,永远留在女儿脸上该多好。 “知道了,知道了。以后我儿子给你们带,你们就恶心他去吧。”如果万一自己不在了,让父母有一个寄托吧。 一听到孩子,杨家夫妻浑身来劲,他们马上凑到女儿身上,说道:“最近我和你爹在帮小孩子起名字。” “噢。取啥名字?想好没有?”依依一点也不奇怪,毕竟从二哥嘴中知道这对夫妻的疯狂举动后,对于他们的一切行为,他们都视为‘正常’。 “要是男孩,就叫杨骏博,女孩就叫杨倩兮。”兰郁儿将想了好几晚上的名字告诉孩子的娘。 “这么俗。”依依用着‘看来我太高估相信你们’的眼光看着这对夫妻。 “很俗吗?”兰郁儿有些不太确定的看了看女儿。 “嗯,不是一般的俗。而且虽说叫你们爷爷奶奶,可好歹孩子也该从父姓吧。”依依还是希望孩子能够姓冷。 “可是……”他们本也打算如此的,可是怕孩子姓冷,依依会受不了,所以想了好几天,还是决定让孩子姓杨算了。 “放心,我没事。我也想过孩子的名字。” “叫啥?”夫妻俩一口同声的问道。 “冷傲然,冷凝兮。这名字好听吧。” “嗯。”确实不错。杨希砚想着女儿应该是花了大功夫,再为孩子起名字。比他家妻子要牢靠多了。 “唉呀,要是是一对双胞胎或龙凤胎多好。那这两个好听的名字,都可以用得上了。”兰郁儿其实也想过好听的名了,但是她更希望女儿来动这个心思。 “娘,我一直想问,你和二姨是不是双胞胎。” 我的二姨叫:容儿 如一声炸雷般的在兰郁儿脑中炸开,她惊惶失措地看着女儿,不明白她为何会知道她和二妹是双胞胎,为何依依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依依好奇的看着兰郁儿,不明白为何提到二姨的时候,她的脸色会如此惨白而悲伤? 兰郁儿故作镇定的看着女儿,问道:“你问这个干嘛?” “我有些好奇。以前在古怪山庄看到过一个和娘一模一样的画像,本以为是娘,可是看着那画上的神韵,我觉得她不可能是娘。所以我就跑去问三姨和四姨,可是她们都如现在娘这般表情,而且不准我多问,更不许我向你提起这件事。所我如果问起你,你会伤心。所以我一直不敢询问娘。” “为何今天突然问起?”兰郁儿不知道该不该将真相告诉她。依依毕竟大了,她有知道的权力。但想起‘她’的嘱咐,她却有着茫然。 躺在床上的依依,明显感觉到娘周身的忧伤越来越浓郁,而爹露出心疼的目光,让她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般。“娘,我也只是随便问问。” “呵呵,没事。娘不想告诉你,只是因为你二姨走的太突然,所以我一直都难以接受。你三姨和四姨怕我伤心,所以从不在我面前提起你二姨。如果你想知道,娘就告诉你吧。” 兰郁儿依靠在丈夫怀中,脸上有着回忆的甜蜜:“娘和你二姨确实是对双胞胎,不过虽然长得一模一样,可是两人看上去就是能让人一眼认出。你娘我是那种爽朗的性子,而且从小就和你外公学武术,所以身子骨是铁打般的好。可是二姨,从小性子就温婉可人,柔美善良,不喜欢动刀动枪,只希望弹琴作画,女红之类是样样拿手,特别是她的记心一流的好,对于帐本帐目,她能够一目了然,不过身子骨也弱了些,所以你外公就将家里的帐本交给了她。那时候你外公的山庄,名字特俗:杨家庄。只是收留一些无家可归的江湖之人,而那些人到也算汉子,全心全意的帮着你外公,到没想到渐渐的杨家庄出了名,成为了古怪山庄与幽兰宫。我们姐妹俩一动一静,互补互助。那时候你三姨和四姨还小,你外公和外婆相继遇害去世之后,古怪山庄和幽兰宫就由我和你二姨撑着,在外人面前,我们是一个人,可是我和你二姨,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她安排着庄内和宫内的一切内务,而我处理好庄外宫外的一切外务,同时我们也培养着你三姨和四姨,让她们也好接受古怪山庄和幽兰宫。所以除了古怪山庄的人外,其他们并不知道古怪山庄的庄主和幽兰宫的宫主,其实是两个人。” “咦,师父们也知道二姨的存在呀?可那时候我问的时候,他们都好可耻的露出一副茫茫然的表情。”一问道那幅画是谁,他们都一致露出一副:你不是明明知道,这是你娘的表情。 兰郁儿微微笑着,满心的涩然:“当然,他们只是不希望我再想起二妹,所以都当做不知道。” “后来二姨怎么呢?” “她遇上了一个男子,为了他,她离开了古怪山庄。”如果当年没有遇到他,或他不是一国之君,她的容儿呀,应该现在也如此幸福才是。 “噢,那现在二姨在哪里?”依依总觉得这事有哪里不对。 “她死了。她的爱人被人害死后,她心碎的随着她的爱人走了。”她永远也忘不了,容儿的生命就在她的怀中,一点一点的流失。 “娘。”依依终于知道为何大家说,这是娘的伤疼。 “没事。你也应该知道她的存在。你二姨叫兰容儿。”容儿,保佑‘她’一生都能够平安吧。 “容儿?这么巧。”依依脑中突然出现那位奇怪的长毛怪伯伯,他嘴中一直念着容儿,容儿,原来就是二姨。 “依依知道?”谁告诉依依的?兰郁儿紧张的看着女儿。 “以前在冷府的时候,我为了将爹娘救出来,所以一直在找着密道,可是不小心找到一位奇怪的老伯。他一见到我,就叫我容儿。本以为他在胡言乱语,没想到他想赎罪的对象就是二姨呀。”这才她可以理解为何要将毕生的功力都传给自己了,自己长的很娘很像,而娘和二姨又是双胞胎,自然也十分相似了。 “噢。你说说那天的情况。”兰郁儿自然知道他是谁。她怕他对依依乱说一些什么。 依依将那天事情的经过,详细的告诉了兰郁儿。兰郁儿知道他并没有说什么,也就松了一口气。原来他一直在冷府? 那么也就是说,当年害死东方礼的凶手当中,也有冷晏的一份。唉,其实她们并没有怪他的,毕竟他也只是一时冲晕了头,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为了这事而自责十六年。而且还用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 唉,这是何苦,虽说她们没有姻缘,但毕竟几十年的兄妹感情呀。从小到大,她和容儿,就将他当成亲大哥般。 “娘。”依依叫着沉入回忆的娘亲。 “唉,咋啦?”被拉出回忆中的兰郁儿看着女儿,不明白她为何突然叫自己。 “那个怪老伯是谁?”她一直好奇着那个一直说自己对不起二姨的人是谁。 “他叫魏杰。” “噢。他说和娘还有三姨四姨都好熟,你们是一起长大的吗?” “嗯。”兰郁儿开始小心翼翼的问答着,打算找个借口出去了。“依依,那个你也累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 依依嘿嘿的笑道:“不急,我的好奇心还没有解决之前,娘,你可别想走。” 兰郁儿知道自己躲不掉,只得在丈夫的怀中找个舒适的位置,说道:“有什么你就问吧。” “那个魏伯伯为何一直说对不起二姨?” “阿杰喜欢容儿,但容儿不喜欢他,只将他当成哥哥。后来容儿遇上了喜欢的人,和那个人离开了古怪山庄。阿杰心里有一些不甘,做出了一些违心的事情,虽然他后来及时收手,而且容儿的死他也并没有大错,但他的良心受了谴责,所以他就惩罚自己。”提起当年的往,兰郁儿就有一种想毁灭的冲动,当年她要不是答应了容儿,她会亲手毁了南端国的。 “依依,你们都累了,早点休息吧。”杨希砚见妻子的脸色越来越沉郁,不得不阻止这场聊天。 “嗯。”依依也看得了娘亲脸上那若隐若现的嗜血表情,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现在要不是询问的好时机。 杨希砚将妻子带离开来,依依陷入了沉思。她有一种预感: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 但管它的,现在她唯一所想的就是,好好的照顾好宝宝。 胎动的感动 日子一天一天的磨着,依依躺在床上已经麻木了,世间万物在她的眼中已没有了起伏。外面的风景是啥样的,她感觉早已忘却了。 唯一让她知道时间再流动的,就是那个越来越大的肚子。有五个多月了,看着它一点一点的大起来,她到现在还觉得很神奇。 像往常一样,早上醒来之时,趁着只有她和宝宝,边轻抚着肚子,边聊着天:“宝宝,娘亲晚上又梦到你爹了,也不知道他现在好不好?不过梦中你爹说一定要让我好好的照顾你……” “放心吧,修。为了你和孩子,我一定会好好的,努力的生活,将孩子培养成像你一样厉害……”突然,依依说不出话来,手停在肚子上,只能愣愣的看着隆起的肚子。她刚才感觉到了,感觉到了。 今天轮到若祈来照顾他家小妹了,一进门就看到小妹惊讶的看着肚子,那样子要多傻有多傻。不过他担心着妹子身子不舒服,马上飞奔到床前,询问道:“小妹,怎么呢?” 询着声音,依依慢半拍的看着若祈,眼中带着泪。看着小妹湿润的眼眶,若祈一下子急了,忙问道:“依依,怎么呢?是哪里不舒服吗?快告诉二哥。” 依依吸了吸鼻子,有着激动与喜悦的道:“二哥,它动了。” “啥?”啥东西动了?若祈茫茫然的看着自家小妹。 “宝宝动了,他刚才踢了我一下。”那一刻,她是最幸福的。终于,她可以感觉到孩子在她肚子是有着生命的。 “真的。”若祈也激动与欣喜的起来,他马上将耳朵轻轻的贴在小妹的肚子上。突然,耳边有着轻轻的震动,他惊喜的抬起头,道:“动了,真的动了,小家伙在向舅舅打招呼了。” “嗯。”依依也兴奋的回应着。 若祈对着小妹的肚子轻声说道:“宝宝乖,乖乖的,出来以后舅舅疼。” “哥,他好像听懂了你的话耶,又踢了一下。” “嗯。你等着,我去告诉爹娘和大家去。”若祈兴奋的像个孩童般,直冲直撞的去宣告着这件大喜事。 依依看着二哥难得失控的样子,知道二哥一直担心着自己,好久没有如此真心的开心过了。 脸上带着微笑,手不停的抚摸着隆起的肚子,脑中带过一道温柔的目光,她的目光柔的能浸出水来,自语道:“修,咱们的孩子会踢人了,看来以后肯定是个调皮的小家伙。” 渐渐的,脸上有着暗淡,喃喃自语道:“我知道斯哥哥并不敢将你的消息告诉我,怕我因为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而再一次想不开。其实我很想告诉他,真的没什么了,我已经放下心了。既然在黄泉路上都被拉了回来,那证明你并不想让我带着我们的孩子离开。那么在以后的日子,不管你在没在这个世上,我都会为了你和孩子勇敢的活下去的。不管你在没在这个世上,你都是我唯一的爱。只是希望你能放慢走步,等我。” “唉,不说这些肉麻伤感的话了,修,这些天来,我天天为自己把脉,突然发现,我肚中有两个小生命。那天十四师父也告诉我了,说可能是隔代遗传,我娘没有生双胞胎,所以让我捡了个便宜……呵呵,我希望我们的孩子是双胞胎,不要最好是男孩子。如果不能是男孩子,那就龙凤胎吧,能够一男一女。最好老大是男孩子,以后就可以保护妹妹。如果两兄妹能够像你这么漂亮,那就好了。那我就要古怪山庄的师父们,将兄妹俩训练成第一高手,不让别人能伤害到我们的孩子。” 呆在门边没有进来的一群人,听到依依的自语,相互看着,一颗时刻高悬的心,终于因为这些话而完全的安落下来。她们的依依啊,终于回到他们身边了。 兰郁儿又一次眼中含泪,至少她的依依有着求生的欲望,不会像容儿那样就这么走了。留下她们这群活着的人痛苦。 容儿,依依真的长大了。 龙凤胎 不知不觉中,依依在床上已经躺了快五个月,她早已忘记了走是何种滋味。躺着已变成了她的习惯,现在只怕让她走她都不知道如何走。 听师父说。就是这一段时间了,她的孩子就可以见到这个世界了。 看着要比一般孕妇要大的肚子,她有时候在想,到底该是怎么样一对漂亮娃娃?到底是像自己多一些,还是像修多一些,还是说终合了两人的优点?还是说两个人都不相?不管怎么样?只要孩子健康,才是最让她欣喜的。 “啊……”突然,一阵阵痛,让她忍不住呻吟出来。 这几天怕突发情况,所以一直睡在旁边小房间里,而且时刻保持惊醒状态的海棠,听到这声呻吟立马跳了起来。“依依,怎么呢?” “棠姐姐,我肚子疼。” “怎么疼?” “一阵一阵的,一会儿疼一会儿不疼。应该是快了。” “啊……好……”海棠一听要生了,紧张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在屋里团团乱转。嘴里念着:“啊……怎么办?怎么办?” 依依看着她那比自己还紧张的样子,想笑,肚子却又疼的厉害。看着她脸上的汗越来越多,脸色也惨白起来,实在有些不忍,只得镇定地提醒着她:“棠姐姐,不要紧,现在马上去将大家叫醒,他们会知道怎么做的。” “啊……对噢。我这就去。”如迷雾中出现的一缕阳光,海棠听了后,马上打开门冲了出去。 依依开口没来得及说,就不见她人影了。“哈……难得看到棠姐姐如此惊惶失措的样子。不过要是她知道自己穿着内衫在外面跑,肯定会羞的想钻洞。啊……疼……”笑过头的结果就是,肚子更痛了。 修,咱们的孩子终于出世了,你也期待吧。 ****** 被海棠叫醒的大家,急忙去准备着一切,接的准备接生,烧的烧水,在外面加油打气的加油打气。 府里上下都围着,等着他们家小姐的喜讯。 就连冥堡暗部的这些人,也终于一起出现,整齐划一的守在门口,等着小少爷小小姐的到来。 随便提一句,因为依依动了胎气,不能随意移动,西楚君王李轩心疼于儿媳身子弱,所以将冷府赐给了依依,而杨府的人为了就近照顾依依,那边除了几位扫地的丫环,基本都全部搬到这边来了。 一开始冥堡的人,并不习惯一个冷寂的大宅,每天变的像个菜市场般热闹。但是谁叫他们都是夫人的娘家人,而且除了护院和夫人的娘亲兄弟之外,都没有功夫内力的。 而唯一让他们没想到的是,杨府的人做菜居然如此美味,让他们每个人都上瘾。想着这杨府的菜色,和他们冥堡的厨子,那简直就是一个山珍海味,一个猪食不如。 从先开始适应杨府的美食,到适应着杨府的每一个人,都很保持着开心快乐的一面,主仆之间像亲人朋友般…… 他们现在不管是对于杨府之人,还是对于冥堡的自己人,都更加的亲切自然了。 偶尔,他们还会现身,陪着杨府的老人孩童一起笑闹玩耍。 杨家的男人们都守在门口,听着房里的呻吟叫喊声,几个大男人都为依依心疼着。不过杨家大家长已经历过几回,对此还算稳定,可是杨家兄弟,可都没见过如此‘大’的,而且还‘轰烈’的场面,兄弟俩脸色统一惨白惨白,像个无头苍蝇,比准亲爹还准亲爹在门边走来走去。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房里面的人是他们家的娘子。 “依依,用力……”屈争的声音,少了平时的懒散,多了一分严肃。 “娘……好疼……”依依被痛的呼喊着娘亲。 “乖,依依乖,等下就好了,学着娘的……吸气……呼气……”毕竟生过两个孩子,兰郁儿已经十分有经验。 接着传来一声呼疼,还有吸气,呼气的声音。 冥堡和杨府的人,个个都静着气,听着房间里的现场直播,而目光也随着门口那两兄弟一个人走过来,另一个人走过去的来回转动着。 “啊……”痛苦的声音,传到门面的每一个人耳朵中,让众人都为依依心疼着。 接到消息赶回来的李斯和琉璃、琥珀,只是静静的呆在后面,不敢打扰。而琉璃听着夫人痛苦的声音,脸上有着苍白起来。 李斯看到她如此,还是不忍心的紧握住她的小手,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的琉璃,最后还是不忍心甩开这双温暖的大手。 一直站在后面的琥珀,苦涩的笑了笑,但眼中有着祝福。这几年来,也许她是喜欢副堡主,但她从没有想过要折散那对有情人,只是姐姐太为她这个妹妹着想,所以害得三人同时痛苦。 这件事情让她懂得了,不属于自己的幸福是强求不来的,她知道属于她的幸福还没有到来。 “啊……娘,好疼呀。呜呜……”依依受不住这种痛,开始有些闹情绪了。 “依依乖,用力,要用力才能让孩子出来。”屈争和兰郁儿看着她如此痛苦,也不忍。可这是必经之路。 “怎么还没出来?”若祈开始变的焦噪起来。 “是啊。真是急死人了。”若龄也失了往日的冷静少言,边踱步边叨念。 “是啊。老鬼叔叔在做什么,怎么还不让宝宝出来。”若祈将怨气出在了可怜的屈争身上。 “噗。”杨希砚被儿子逗笑。看着这个平常聪明似精如狐狸,现在如三岁孩童的儿子,要不是紧张女儿,他一定要大笑出来。 “爹,你还有心思笑。”若祈见老爹很不给面子的嘲笑着自己,马上横眉冷对。 “放心,依依没你想象的那么虚弱,老鬼也没你想象的那么不济。” “啊……修……”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就听到一个洪亮的哭声传出。 众人一听哭声,都轻了一口气,同时一阵欢呼。每一个人都欢笑的抱在了一起,庆祝着杨家的小宝贝诞生。 冥堡的人,也无限喜悦,在这半年多来,他们为了寻找堡主,心情自然沉重,而现在新生命的到来,而且还是他们最敬爱的堡主的骨血,他们自然兴奋不已。为了孩子,他们一定要找到堡主。 杨家两兄弟顿时无力的依靠在一起,相互扶持着。这……这种事情,以后还是不要的好。 “啊……” 没等大家高兴的太久,突然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吓得大家都定格在了那里。 咋回事? 接着,又是一声较弱的哭声,两道哭声在冷府围绕着。众人这才明白,原来是双胞胎呀。 “哇。”众人更加高兴 ,都忘形的跳起舞来。李斯和琉璃情不自禁的抱在一起,心中同时想着:修(堡主),为了孩子,快点回来吧。 宝宝,娘亲一定会治好你 众人都等着门口,眼巴巴的等着里面出来人,看是少爷还是千金。 门口被打开,看到兰郁儿的笑脸,只见她高兴的说道:“是龙凤胎。” 众人一听更加高兴,有儿有女一只花。而且还是兄妹这绝配,众人纷纷道贺。 兰郁儿笑容满面的接受着大家的祝贺。直到众人散去。 “郁儿,怎么呢?”几十年的夫妻,妻子脸上那牵强的笑容,他岂会看不出。 “娘。”两兄弟也紧张的看着娘亲。 “依依没事,大娃儿也没事,可是小娃儿……”是他们高兴太快了,以为大娃儿健康无事就万事大吉,可没想到所有的担心全都在小娃儿身上。 “我们去看看依依。”兄弟俩有些沉默,但一进去后,立马换上欢快的表情。 躺在床上,因为劳累过度,现在正在休息的依依。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有着放松后,为人母的喜悦。大娃儿健康红润,已放在依依的身侧。而小娃儿,脸上青白的让人不忍,屈争正在为她治疗着。 “老鬼叔叔……”两兄弟看着比自己巴掌大不了多少的外甥女,全身都青皱的厉害,有些不忍的别过脸去。 “没办法,这是从母体里面带出来的,一开始情况就很不乐观,能有如此结果,已经算不幸中的万幸,两个孩子至少有一个健康。”屈争也不忍,但是比他预期好了很多,你已算老天保佑。 “我们知道,可是依依……”若龄讲不下去,他们什么都不怕呀,就怕她接受不了了啊。 “我相信依依会撑过去的。”杨希砚女儿也许外表柔弱,但她的内心和妻子很相似。为了孩子,她会撑到去的。 “希望如此。”若祈看着老鬼叔叔手中的孩子,万分不忍的红了眼。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受如此之苦,叫他们如何心忍。 “呵呵。大哥,二哥,不用担心我。”本就浅眠的依依,自然将大家关心的话语,还有事情的来龙都知道了。 其实这几个月来,她在心里也一直在想过这事,做过最坏的打算,也期待过最好的结果。也许她也不想面对这种现实,但是几个月的调节,让她慢慢的能够接受了。 宝贝,放心,娘亲一定会治好你的。不管用什么代价。 “依依,你醒来了?饿不饿?”兰郁儿来到女儿身边。 “谢谢娘。” 兰郁儿出门嘱咐着众人端来老鸡汤。一家人都围在她的床前。 依依看着疼爱着自己,一直为自己操心的家人,她笑了。 “怎么呢,依依?”众人不明白她为何发笑。 “没事,只是看着有爹娘和大哥二哥陪着,依依觉得很幸福。谢谢爹娘,还有大哥二哥,棠姐姐和十四师父。” “说啥傻话,只要你好好的,就是对我们最大的感谢。”他们不求别的,只求她能快乐平安。 “嗯。以后大娃儿就麻烦你们多照顾一下了。”她会专心的治好小娃儿的病。 “会的。你就安心照顾小娃儿好了。”对于医术这方面,他们是门外汉,插不上手,只能做了她一个坚强的后盾了。 “好了,我生了一对龙凤胎,大家都要为我高兴才是。怎么都愁眉苦脸的。来,笑一个。”依依坐了起来,能动的感觉真好。 众人看着开朗的依依,高悬的心稍安下来。 “爹娘你们不是说为娃儿们起好了名字?”若祈想着爹娘为了起名字,可是想了好久。 依依一听,一脸嫌弃的样子,道:“二哥,别让娘起名字。俗的很。” “额。”若祈看着一脸不善的娘一眼,自动闭嘴。他们家可是重女轻男,除了依依,没人敢顶娘的嘴。他只得看向妹子,道:“你想到了。” “嗯。那时候本来想着要是男孩子就叫冷傲然,女孩子就叫冷凝兮。” “嗯,名字不错。现在这两个名字,正好都用得上。”若龄也觉得这名字不错。不过要是姓杨会更好。 开心的点了点头,骄傲地道:“是啊是啊。正好这两名字我都特喜欢。” 兰郁儿不满的翘了嘴巴,小声咕隆道:“嗯,反正没有姓杨的好听。” “娘,你说什么?”依依看着又在使妖孽性子的娘亲。这个什么都可以依着娘亲,但是他们都是修的骨血,所以这一点她必需得坚持。 “没啥。我觉得我女儿起名字就是起的好听。”转起弯来,脸不红心不跳。 “嗯。毕竟有其母必有其女。娘这么优秀,女儿不可能差到哪里去。”依依知道怎么摸顺母亲心里的小疙瘩。 “哦呵呵,那是。”兰郁儿笑得开心,而依依见娘亲开心,自然也开心。房中四位男士,表情各异。杨希砚脸上永远是疼爱与宠爱的表情,而杨家兄弟,则是习惯成自然的表情,而屈争则是一脸怕怕的表情,带着小娃儿不自觉的躲得更远。没办法,从小他就怕这位大当家。特别是看到她那随时想着算计别人的笑容。 大家的担忧 一阵笑闹过后,杨家几个主事的人儿,都守在依依的房中不愿离去。等着屈争的结果,至少如果自己能帮得上忙的地方,那么他们一定会想尽办法。 外面,李斯为大家准备着几十桌来庆祝。而杨家人就在依依的房中解决着晚餐,然后继续陪着依依聊天,等待着屈争的结果。 稍晚一些后,李斯也加入了其中。当他第一眼看到小娃儿的样子之时,心也抽痛了一下。为孩子将来要所受的苦而心疼着。 “斯哥哥,过来。”依依招着手将李斯叫到自己身边。 “怎么呢?依依。”李斯跑到她床边看着依依,收起忧心,故作欢颜。 依依靠在床背上,向走过来的李斯勾了勾食指。待他走近弯身后,两手的食指和母指用用力的掐住他的脸颊,让没有防备的李斯着实的痛了一把。捂着脸,含泪委屈的看着依依,道:“你干嘛?” “唉呀,斯哥哥,你笑的好假,假的我想狠狠的揉一下。呵呵……” “。。。。。。” “斯哥哥,没事的。有我家十四师父和他的关门徒子我在,一定会将小娃儿治好的。” “我知道了。”能看到这样的依依,他也应该放心了。 依依看着这些家人,不由的好笑而感动。什么呀,作为娃儿的母亲,娃儿现在如此的情况,按道理来说最伤害心疼的应该是她呀……不是大家来安慰着她,说:‘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怎么反过来,不但家人不来安慰她这个‘受害者’,反到她要一个一个的去安慰着这些家人。“我知道大家都关心着我,而且我也知道开始的时候,我确实做了一些让大家担心的事情。但是请大家现在相信我,我再也不会想不开了,也不会冲动行中了。所以请你们收起那颗随时提心吊胆的心,来好好的,全心全意地‘玩弄’我家大娃儿吧。将他教成一个文武全才的帅公子,以后帮我娶一个内外兼全的美媳妇,那我就开心了。” “会的。我们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好大娃儿的。”众人齐声保证着。 “好。”依依露出灿烂的笑容,然后转过头去,看着屈争道:“那么十四师父,你说说看,小娃儿要靠什么才能痊愈?先从最坏的说起。”她不要小娃儿留下遗憾,而唯一所做的就是,留给她完全的人生。 屈争看着襁袱中的小娃儿,道:“现在小娃儿全身泛青成紫色,呼吸时弱时浑浊,如果在三岁之前不治愈,她的全身将会逐渐麻木瘫痪,会渐渐的失去听、视、味、感觉,最后呼吸衰竭窒息而死。” “那可有方法治愈?”杨希砚问出众人的疑问。 “有。” “什么东西?” “番木鳖。” “番木鳖?”众人都没有听过这是什么东西? “它是常绿乔木,叶对生,有柄;叶片广卵形,先端急尖或微凹,全缘,革质,有光泽,主脉5条,罕3条。聚伞花序顶生,花小,白色,近无梗;花萼先端5裂,花冠筒状,花柱长与花冠相近。药材性状 种子扁圆纽扣状,常一面微凹,另面稍隆起表面灰绿色或灰黄色,密生匐伏的银灰色丝状茸毛,由中央向四周呈川形射出;底面中央有圆点状突起的种脐……” “停停停。你说了我们也不懂啊。”兰郁儿听得有些头晕脑胀。 “是啊。你只要告诉我们哪里有就行。”李斯打算发动冥堡的人去寻找。 “南端国。”屈争轻皱眉头。 “没这么简单吧。”若祈可不任为,如此只是一个简单的南端国,老鬼叔叔会皱起眉头来。 “因为番木鳖如果服用过量是有剧毒,当年南端国第七代国君,就是被皇后用番木鳖毒杀。当年国君因酒后被皇后诱惑服药,酒助药性,引起全身性疯狂抽搐,最后抽搐到头部与足部相接而死,状似牵机,死状极惨。” “既然有毒?为何南端国没有将它毁灭?”都毒死一个国君了,为何还留着让人有机可趁。 “因为南端国的皇族们有一种家族病,而那种病只能靠番木鳖来治愈,所以他们不可能将其毁灭,但也不会再让番木鳖来威胁到他们的生命。听说番木鳖只有十株,都放在南端国皇宫中,有专门的死士守护着。只有南端国的每一代君王才知道它在何处。” “原来如此。”众人这才知道为何这番木鳖他们都没有听说过。但众人却又好奇起来:“你为何会如此清楚呢?” 屈争露出无奈的笑容,道:“因为我是南端国第三百零八任国王东方礼最小的一位弟弟。” “你……”兰郁儿惊讶的看着他,从没想过他居然是东方礼的胞弟。 “老大,对不起,我知道瞒你是我的错,只是大哥怕我造成你们的困扰,所以让我隐姓藏名。如果不是这件事,我想我一辈子也不会说出来。” “你知道多少?”兰郁儿平静的看着他。 “老大,我知道的并不多。大哥从小就对我疼爱就加,当年因为我对医术的痴迷,所以拜师学医。因为大哥突然暴病,而被东方瑞登基,我虽知道这从中有阴谋,而为时已晚。当年我收到大哥的一封信,似乎他早已知道所发生的事,所以要我到古怪山庄保护,为的就是救……但是我却没有做到大哥对我的嘱托。”这是屈争一生的遗憾。 “不怪你,是她执意要去的。但听到这些,我知道他为她所做的事情,我就心满意足了。”兰郁儿高兴的落泪。 众人见两人打哑迷,却有着不知道的难受,但是看情形,并不适合他们说问,也就憋着一肚子的问题,而不去寻问了。 但他们知道,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 谁去南端国 “好了,回到主题来吧。”依依接过手十四师父手中的小娃娃,将众人的注意力转了回来。 “依依,你打算如何做?”毕竟是自己的女儿,杨家夫妻看着她如此的表情,知道她的心中有打算。 “我不管怎么做你们都会支持我吗?”轻轻柔柔地逗弄着她的小脸,不管怎么样,小娃儿在自己眼中也可爱的紧。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事情?危险的事情由我们来。”知妹莫若兄,若祈岂会不知。 “对,我不同意你去南端国。”屈争明确表明着自己的立场。 依依看着大家,又看着小娃儿呼吸越来越浑浊:“十四师父,递金针过来。” “依依,我来吧。”屈争不忍依依看着自己的女儿来受不份苦。 “拿来吧,没事的。”接过屈争所递来的金针,不慌不忙的向小娃儿的天柱穴,大椎穴,随着小娃儿身上越来越多的金针,就连屈争都不忍的转过头去。 直到小娃儿缓转过来,依依这才停手,拔出金针,将小娃儿抱到胸前,爱怜的吻了吻。“师父不同意我去南端国,那谁去南端国?” “我去。我对南端国王宫的地形很熟。”屈争早已做了去的准备。 “但你并不知道番木鳖在哪里。而以十四师父你的功夫,只怕还没有找到番木鳖,就已经被发现了。”依依毫不留情的道出事实。王宫地形熟悉又如何,不一样也不知道那东西在哪里? “我……”屈争明显气势少了一截。好吧,他对于医术可以理直气壮,可是对于武术?好吧,他真的不管怎么练都不是那块料。 “我去。”兰郁儿刚举起手来,被众人的目光一路杀了回去。 “娘。你和阿姨们的名声在南端国很响亮吧。”哼,也不想想,他娘和那些阿姨们以前以南端国的皇室做了什么,一去只怕就被南端国的禁卫军包围了。 兰郁儿一听,先看一眼丈夫的脸色,看到他一脸平静,这才狠狠的瞪了二儿子一眼,骂着这小兔崽子,什么不好说,尽吐他家老娘的槽。 若祈翻了翻白眼,这对夫妻真是一对宝。双方的底细不都是一清二楚了吗?有必要还要遮遮掩掩的吗?这样很有趣? 老实的若龄,并没有理会他家娘亲和二弟的‘眼神交流’,直白的道:“娘,你的确不适合去。” 若祈看了大哥一眼,眼神着明显的交流着:志同道合。 兰郁儿看着这一对不孝子,恨不得掐死算了。 “娘,你是不太适合去。”依依也凑着热闹。 “为什么?”兰郁儿彻底抓狂,儿子不孝顺就算了。怎么可以连女儿都说这样的话。 “爹这么宝贝着娘,你到那里去,他肯定会担心你的。如果你想让爹急白头发,你就去吧。”虽然她家爹一脸平静的样子,可眸中的担心可骗不了人。但她知道,无论谁去,爹都一样担心,一样自责。认识娘以后,爹唯一遗憾就是没有学武。 兰郁儿一听,这才气消,依偎在丈夫怀中。近三十年的夫妻,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担心。但是为了女儿和外孙女,她也想出一份力啊。 “我去是最适合的。”若祈摇着扇子说道。 “我去应该更适合。”李斯也说出自己的意见。 “不,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适合去。”依依抱着小娃儿,冷静的说道。 “为何?”众人齐齐的看向她。不明白她为何如此说。 “十四师父除了武功不济之外,他的身份是前朝的王子,虽是现任国君的叔叔,但是只怕一经发现,立马被消灭掉。” 除了屈争委屈的站在旁边外,众人齐齐点头。“这个我们赞同。” “爹不会武功,完全不行。而娘除了是当年南端的风云人物,做了子女这们这一关,肯定不行。” 杨家三兄妹同时点头,兰郁儿委屈的依在丈夫怀中,靠边去了。 “为何我们也不行?”做为老大的若龄充当发言人。 “大哥,你有海棠姐,而且到南端国是去做贼,以你这刚正不阿的性格,肯定是不行的。”杨家上下齐齐点头,若龄老大只得满脸尴尬的笑着,呆到旁边去反省去了。 “我和李斯应该是最适合的,为何说我们也不行?”若祈不满的说道。 “第一,斯哥哥,你现在只需要全心全意的寻找着修就好。冥堡没你稳住大局没行。” “我可以交给其他几位堂住。” 依依不理会李斯的话语,分析道:“第二,斯哥哥是西楚的王子,你觉得南端那些奸诈小人会不知道?只怕他刚到南端,天罗地网就等着他往里跳了。” “南端怎么知道我们去偷番木鳖?”屈争就觉得依依将事情想的太严重了。 “十四师父,你也许不知道。但娘和哥哥们,还是斯哥哥你们应该知道吧。南端国有一套四国最强的防卫网。相传任何进入南端国的人,哪怕只是一只苍蝇,都会掌握在那个幕后国师逍遥子的手中。” 屈争和杨希砚到是第一次听说:“世上居然有这么厉害的人。” 若祈突然忆起好友上次说过的事情:“嗯,一点也不夸张。眺明就是吃过那个逍遥子的亏。上次眺明亲自到南端去,就是被那个叫逍遥子的人发现而重伤,可是那人似乎有意放走眺明。”要不是如此,只怕眺明难回西楚。 就连有狐狸之称的若祈都如此说,众人突觉得这南端国,似乎让人不敢小瞧。 “我去绝对可以。”若祈早就想会会那个叫逍遥子的人。到是想看看是他的道行高,还是自己的法力强? “不。二哥,哪怕就是死,我也不会让你去。”她不能冒这种险。 “我不会有事的。” 依依环视着大家一眼,冷冷的说道:“今天讨论的结果就到这里,我们再想办法。但是我得警告着各位。如果各位想擅自行动,那么就不要乖我依依翻脸不认人。” 众人一愣。无论是在古怪山庄,还是在冷府杨家,从没有看到过依依如此一面,一时无法适合着她这冷酷威严的一面。 “小敏姐。”依依突然出声道。 “属下在。宫主有何吩咐?”如影子般的素敏,出现在依依的床边,单膝跪下。 除了兰郁儿外,众人都有些震惊,从没想过除了冥堡,还有如此高深的人在。 “帮我去查查南端国。”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她首先要看看那个东方敛和逍遥子到底是何许人也。也许这一次查不了什么最要信息,但是去探探虚实也不错。 “属下遵命。”之后消失。让人以为刚才所见只是眼花。 众人看着躺在床上,脸上已没有了刚才的冷然与严肃,只有着对孩子母爱的依依。这才发现,原来他们一直保护的小丫头也有着她大人的一面,只是她从没有让他们发现而已。 有这样,他们也就放心了。 依依的身世 依依边等着素敏的消息,边依着急救的办法,来为小娃儿续命。这时的她才庆幸,当年大家一致让她学医是一个非常正确的做法。 而这次,她除了让素敏去南端国,同时也对素雅交待,去查查十四师父和娘,还有这两个人和那个东方礼是何关系? 她有种强烈的预感,这些事情,似乎都和自己脱离不了关系。只是如果真的和她那隐隐的预感相符时,她该怎么做? “宫主。”就在依依沉思的时候,一道轻声传来,打断了依依的思绪。 “先休息一下吧。”看着素雅一脸的疲惫,她示意素雅坐下休息会。 “属下不累。”素雅的小脸上有着要将事情报告完的决心。 “小敏姐那边的情况如何?” “报告宫主,敏护法还在南端国,不过事情一直很顺利,她说无需几日就可以马上完成任务。” “嗯。你说说你的消息吧。” “是……事情要成二十年前说起,当年前任宫主……”素雅将打听的消息一字不漏的报告给了宫主。 素雅报告完以后,看着面无表情的宫主,有些怯怯的说道:“宫主,你没事吧?”查到这个消息之时,连她震惊的无以复加,更何况是宫主自己。 看着素雅关心的面容,依依脸上有着平淡,对着她道:“你先下去吧。” “是。” “等等。”依依叫住要消息的素雅。 “宫主还有何嘱咐?” “这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属下会谨记。” “下去吧。” “属下告退。” 等素雅消失后,依依又陷入了沉思。 没想到呀,真的从没想过……事情的结果,居然是如此? 难为爹娘呢。 ******* 依依现在全心全意的带着小娃儿,而大娃儿自然是在那对爱孙成痴的杨家夫妻手中。兰郁儿每天还是会将大娃儿带到依依这边,来聊聊天,让依依看看她儿子的成长。同时她也关心着小娃儿的身体状况,每每看到小娃儿那时而急促,而且缓慢的像是要停止的呼吸,她的心就紧紧的被纠着。 现在,她手上抱着睡着香甜的大娃儿,一脸疼惜的看着在生死线上挣扎的小娃儿,已是深秋的天,也让她满头大汗。 依依趁着小娃儿施完针,喝完奶安睡后,这才将儿子抱在怀中,爱怜的摸着他滑嫩的小脸,不停的吻着,看着大娃儿闭着眼,但嘴角微扬,不知道是高兴着什么,不由的也扬起微笑。 “宝贝,愿你和妹妹都能微笑人生。” “会的,宝贝们一定都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兰郁儿端过来鸡汤给依依喝。 依依乖乖的喝完鸡汤,将碗递到兰郁儿手上,看着她将碗放到盘中后,才说道:“娘,我现在还不想喝,咱娘俩说说话吧。” “好。” 依依示意兰郁儿坐到床边,自己抱着大娃儿依靠在她娘的怀中。兰郁儿怀抱着女儿和孙子,慈爱的说道:“丫头,怎么呢?”什么事情,其实她心里还是有数的,只是她想让女儿开这个口。不管是好是坏,总该是要来的。 依依偎在娘亲的怀中,无比舒服的闭着眼睛,慵懒地道:“好久都没有抱过娘了,想和娘撒撒娇呀。” “你现在都是两个孩子的娘了,还撒什么娇。”嘴上虽然如此说,可是眼中的泪越聚越多。这种前兆让她忐忑,不知道她该面临何种结果。 “不管是几个孩子的娘,我都是您女儿呀。女儿向娘撒娇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娘,你说是吧。”说完,在兰郁儿的怀里,像个孩子似的蹭了蹭,舒服的喟叹着:“还是娘的怀抱舒服。” “丫头,有啥事,你就说吧。”女儿是她带大了,有什么事情,她岂会不知。 “呵呵,什么事都瞒不过娘。” “我虽没有生你,可你可是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我看到素雅那小丫头之后,就更明白了。”她知道依依会去查询,本也想阻止,可是丈夫阻止了自己。 砚哥说:‘如果依依想知道,就让她知道吧。她也是做娘的人了,而且更是一个懂事的好孩子,知道了,反而对她来说更好。’ ‘但如果她要去报仇怎么办?容儿那时候一再嘱托,不要去报仇,只要依依平安无事就好。’ ‘相信依依。她并不是孩子了,她不但是两个孩子的娘,也是幽兰宫的这宫之主。她所想的事情,绝对不止表面那么单纯,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当做什么也不知道,而且相信她。’ 兰郁儿看着丈夫那坚定的眼神,不得不点点头。而当素雅再次回来之时,她就知道事情已经明了呢。 她一直等着依依的反应,到没想到这丫头越来越沉的住气了。直到第三天,她才开这个口。 “娘,我都知道了。但没什么区别呀,爹不是爹,娘还是娘,大哥还是大哥,二哥不是二哥呀。”一个如此幸福的家庭,她有的只是更加的去爱他们。是他们让自己从小拥有着一切的幸福,也让她现在没有伤心的理由。只是看着娘,想必当年她一定能爱自己的妹子,该如何去接受失去的那种痛,就如她不知道改去如何接受失去修,却依然要活在这个没有他的世界一样。“只是娘,那一段日子,你该是怎样过来的?很痛吧。” 兰郁儿含泪苦笑着:“一开始我的确难以接受,每天从恶梦中哭醒来,总是唤着容儿的名字,我总认为我辜负了爹娘的嘱托,我没有照顾好容儿。你爹还有你三姨四姨很担心我,所以你三姨四姨本来死也不接手古怪山庄,可为了这事,她们主动接手。你爹带着我远离了南端来到西楚。” “爹没说啥感性的话?”她家爹对她娘可是温柔多话的很,可不止是用什么行动来表示的。 兰郁儿脸微红,有些羞涩的说道:“他说:我知道你很伤心很难过,恨不得代替容儿去……只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就只能让其在心里的伤痕慢慢的淡化了,活在以前的深渊,也得不到救赎啊。我不求你为了我,但请求你为了三个孩子,特别是襁袱中的依依,让她拥有快乐的母爱吧……” 幸福只是如此而已 依依‘哇啦哇啦’的叫着,忘了手中还有一个小东西……怀中的人儿因为震动,而有所不适…… 突然发现怀中的大娃儿在不开心的皱着小脸,准备来一场哄亮而有节奏感超强的抗议之时,依依赶紧轻轻的安抚着娃儿,边轻哄边轻摇着,直到娃儿舒展了脸,这才将声音降低,嘿嘿地说道:“难怪娘如此爱爹。” 兰郁儿也将声音降低道:“嗯,因为他值得我爱,从第一眼开始,我就知道,他是一个给人安全感,感情会始终如一,而且不管发生了什么事都能够依靠的人。”并不是说一个人要有多高强的武功,才能给人安全感和依靠。她第一眼看到砚哥,也许在别人眼中,他没钱没势,只是一个小小的门生,可是从他的双眼中,她看到了对这世间的绝望,看到了对人性的不耻,对于人生的无趣,但更多的是渴望一个心灵的归属……也许这样的自己是连他本人都不知道。看到如此的他,让她竟然无比的心疼,想将最好的都给他,所以她知道,这个人是她想好好照顾一生的男人。 她很高兴自己遇上了他,也让他爱上了自己。从遇上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在用心的将自己溶入到他的生活,他的生命……现在的他也许在别人眼中,是一个很势利且汲汲可营的商人,可是她知道,对于只要是他自己认定的家人,他永远都会全心全意,无私的去付出着,就连她与孩子们插手南端与西楚的事情,将依依送到古怪山庄去,最为疼爱孩子的他,也从没有说过一句话,永远都在无言的支持着自己。 “嗯。爹的确如此。所以从小开始,我就想找一个像爹疼爱娘一样的相公。不过我也如愿的找到呢。”她的修呀。不管他是不是厉害的人物,他都是自己心中唯一的依靠。 “依依……”兰郁儿看着女儿,就怕她伤心。可怜这对有情人儿呀,老天怎么能如此对待这对有情人。 “娘,没事的。”依依笑得开怀释然:“不要再说什么,也不要去禁忌什么,也许一开始我是受不了他的离开。但是我会为了他,也为了大家,为了宝贝们好好的活下去……所以的所以,请你们不要露出一副只要提到他,就天要塌了的感觉好不好?”没关系,她会挺过去的。 “那就好。只是……”兰郁儿看着怀中的女儿,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依依,我不想你瞒着……我,对于你知道自己的身世后,你是怎么想的?我要听你最真实的想法。”她被那件事情弄害怕了,只想知道女儿内心的想法,好让自己能够安心,不然她一定会吃不好睡不着的,迟早会疯掉的。 “呵呵,我知道娘是担心依依,不过您放心。也许一开始,我的确有些震惊,不敢相信这事居然如此戏剧性,但是我并没有什么不高兴或太伤心。”她想,经过那一次绝望的痛之后,以后再也没有事情能够让她伤心流泪了。 “真的?”兰郁儿从不想过女儿会如此平静。毕竟经过这一连串让人无法接受的悲伤之后,她以为这事会让女儿情绪更大,很沮丧……必需要让自己悲情的动之已情晓之已理的说明当年是如何如何无奈的情况下,才会做如此的决定的。,甚至她已经做好要再把当年的痛挖出来的准备。 可……现在,女儿如此平静,懂事,她都不知道怎么安慰了。 依依看着被自己弄得如惊弓之鸟的娘亲,心一痛,有着欠然。她将大娃儿安放到小娃儿身边,让他们兄妹俩睡觉。转过身来,抱着这个一直为自己着想担心的娘亲,将头埋在她的怀中,道:“娘,对不起,害您担心受累了,依依让您这一段时间,吃不下睡不好,消瘦了很多。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为了自己,何止是娘,就连爹、大哥、二哥,以及关心自己的人,都是满脸忧愁,为自己担心不已。 都怪自己,只是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当中,却从没想过身边关心自己的人,他们的心情。 “傻孩子,跟娘说这话干嘛。只是我想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真的不恨吗?不恨我一直隐瞒着你的身世。”虽说容儿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可是毕竟不是她的亲生母亲,而且依依有权力知道自己的身世。虽然自己一直没有告诉她,一来是不希望她在这个家里有芥蒂,二来也是不希望她不开心不快乐,但毕竟也算是欺瞒了她。 兰郁儿将下额抵在女儿的头顶上,至从女儿十年前被迫送到古怪山庄,而自己被抓到冷府,就没好好的抱过女儿了。 “娘,依依可不是不明理之人,难道这么简单的道理还不懂。你不告诉我实情,只是因为您想让我活的快乐,开心,没有烦心之事,您是为了我好,我怎么会怪你了。不但不怪您,还十分感谢您。”闷声从兰郁儿的怀中溢出:“是爹、娘、大哥、还有二哥,将依依捧在手心疼爱,让依依生活在幸福中,我对于爹娘只有感谢与敬爱,如果我还有任何抱怨与不满,我相信在九泉之下的亲爹亲娘都不会原谅如此任性无情的依依,老天会打个雷,劈了我这个无情无意之人……”天下父母心呀。从自己做了母亲的那一刻,她就深深体会到了。所以她时时都在感恩着,感谢父母家人对于她这无私的关爱,对于自己的任性,不断从无怨言,还时刻为自己着想,为自己担心着想。 兰郁儿一听,从没有想过依依不但不恨,还如此懂事。心中这三天来的担心,让她再一次崩溃的有些语无论次:“依依,我以为……我以为……我的宝贝,你真的长大了……” 依依从兰郁儿的怀中抬起头,早已经是满脸儿泪花,说道:“娘,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不要说对不起,这是娘应该的。”有了依依的存在,她才觉得她没有完全的失去容儿,对于容儿的愧疚,她才有所减轻。 “娘,这一次您一定要听我说完我内心的话语。这些话我早想对您和爹说了,只是怎么也无法开口,趁着今天就一次说完吧:从小到大,都是依依在惹麻烦,让大家头疼。依依想要什么,你们都会来满足我,依依做错了事,也是你有意让大哥二哥背着黑锅……到现在依依大了,还任性的做出很多让你们担心的事情……但是娘,以后请您和爹放心,我再也不会让您们担心难过了。”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这些话要是被你爹和大哥二哥听到了,他们一定会不高兴的。你永远要记得,你是我们杨家的宝贝。” “嗯,我知道。”就是如此,她才有太多的不舍。但有的事情,终究要舍的。只是她不希望这些爱她的人,不要太过担心才好。 “好了,别哭了。你哭得娘好心疼的。”兰郁儿帮女儿擦着泪,可自己的泪,却如泉水般。但这是高兴幸福的泪水。这一段时间所有的担忧,烦恼,忧郁,空荡都得到了最好的安慰,现在的她觉得无比的轻松。 “还说我。娘不是一样哭得浠哩哗啦的。乖,娘也不哭了,要是哭红了眼,依依一样会心疼。要是咱家爹爹看到了,会更加的心疼。”依依有样学样的帮娘亲擦着泪,一副母女温馨画面,美的让人睁不开眼。让外面的杨希砚也止不住泪意,眼眶红红的。他不想打扰母女俩,本打算偷偷的走。 “爹呀,你都不进来吗?依依也想抱抱您。”她家爹难道不知道,练家子的耳力都好的不像话吗? 已经抬起脚的杨希砚,听到房间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往前面踉跄了一下,掩饰着尴尬,淡然的咳了咳,不理会房里传来的笑声,推门而入。看着妻子和女儿都伸出双臂,来到妻子和女儿这边,满心满意的抱住她们。 “爹。”依依在爹亲的怀中蹭着,像小时候一样撒着娇。 “嗯。”杨希砚的声音不自觉的变得宠溺:“宝贝,你长大了。”杨家有女,早已长成。 依依骄傲的说道:“当然,我都是两个娃的娘了,可不再是小孩子了。” “但你在我们眼中,永远还是孩子。”杨家夫妇心有灵犀的说完,深情相望了一眼,三人都抱在一起,幸福的笑了。 如果,如果,一直是如此幸福,那该是多好的事情。 杨希砚内心感叹着,这是他从没有想到过的幸福呀。从小到大,父亲的三妻四妾的争宠夺爱,十几个兄弟姐妹的明争暗斗,失了宠且性子弱的母亲被众小妾逼的悬梁自尽含恨而终,而父亲连假装几滴泪都不屑,和那些小妾依然莺歌艳舞……让他对于这世间的爱,早已麻木失望。所以他净身出罗家,改成母姓,从为一个靠帮别人出谋划策的门士……从看到母亲那绝望的泪脸开始,他就发誓,这一辈子一定要找一个能和自己真心想爱,且永远将另一方当成生命来看待的人。 但这个世界是现实的,人都是看你有没有成功,有没有能力,从不去看你的真心……他以为这一辈子不会遇上这样的人,本想着这样也好,让他无欲无求的过完这一生。却没想到让他幸运的遇上了这个叫兰郁儿的奇葩,让他对生命对生活有了改观,让他有奋斗的力量……和她能走到这步,而且还有三位如此优秀的儿女,郁儿是功不可默的。他们让自己感到了,原来世上也是有幸福的。 依依依偎在父母怀中,说道:“今天是个适合说贴心话的幸福日子,所以我有很多的话想和爹娘还有大哥二哥说。”不知不觉,依依觉得心里很堵,喉咙很酸,有什么要涌出,但这是幸福的泪呀。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兰郁儿看着女儿眼眶红红的,怕自己又哭伤气氛,更不想让女儿太累。 “不,过了这个气氛,就没感觉了。所以依依一定要趁着今天,有爹娘……”依依掰着手指头数,像小时候一样,样子可爱的紧,让杨家夫妻不自觉的笑弯了眉,恨不得亲她的小脸蛋。从她六岁遇到了那件事后,有多少没有看到如此的她呢?他们像小时候一样,看着她边数边说着:“有大哥、有二哥、有大娃小娃儿在,咱们来一起欢谈吧。是吧,大哥二哥……”这样的幸福,她会永远记住的。 知道 门外没有动静,杨希砚不明白的看了看,问道:“你家哥哥们在吗?”反正在这个家里,就数他的耳力眼力行动力超弱,谁叫他们家,除了他,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极的人物。 “嗯,在门外,不信爹你可以到外面看看,我想哥哥们不敢就这么悄悄的溜走的……是吧,大哥。而且不是我说二哥呀,都深秋了,你还摇着那扇子干嘛?以为摇着扇子就是深沉?收起来啦。”开玩笑,六十年的内力,怪老伯可不是白输的。连他们刻意的藏起来,她都不知道,哪对得起那个怪老伯。 杨希砚有些佩服,更多的是宠爱的说道:“女儿这么厉害?连老二在摇扇子都知道?” “嘿嘿。谁叫知兄莫若妹哩。再不出来,我就叫爹用家法了噢。”现在家里她可是最大的,所以谁都要让着她。 果然: 杨家两兄弟推开门,若龄笑问道:“你这丫头,功力如此深厚,连我们特意隐藏自己的气息,居然也被你发现了。” “错。大哥,这不叫功力深厚,这叫心有灵犀。”依依脸不红气不喘,大话就如此出来了。 “干嘛这样灌迷魂汤?说吧,有什么目的?”若祈可不会被她这小伎俩骗到,以为骗过狐狸老爹和精明娘亲,憨直大哥就可以呢?哼,从小他们兄妹俩可是形影不离的,以他溺爱妹子的程度,她的那些小心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怕不是什么太好的事情,所以他一定要留心。 “我说二哥,气氛这些温馨,就不要发挥你的狐狸专长,过来乖乖的做一个贴心友爱的兄长吧。”依依招着手,满心满眼的笑意。心想着:二哥,你再厉害又怎么样?可别忘了,不管你怎么聪明,可妹妹我就是专克你,嘿嘿。 若祈可不信这一套,可是看到娘亲那位恶势力在瞪着自己,而且难得看到小妹那种灿烂的笑脸,还是乖乖的被大哥拖着来到床边,一家人,坐的坐,蹲的蹲,站的站,一副温馨感动的画面。 不管过了多少年,那副面画,依依依然记忆犹新,暖心、感动,却无比的心殇。 ****** 快乐如丝绸般在周围流趟着,依依看着这种仿若回到从前的幸福生活,突然有一种不想说出口的冲动。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郐子手,将这些难得的快乐幸福,亲手斩断。 有时候在想,如果今生没有遇到修,那是不是现在的自己,还是那个无忧无虑的杨家小姐,春儿还是那位杨家里最得宠最招摇,也最可爱的小丫头,修是不是依旧在冥堡做着他的堡主之位…… “依依……”一直在观察着小妹的若祈,自然看出这些细微的变化。 “二哥,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是如此的了解我……”依依苦笑道,强忍着心中的泪意,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否则一切都前功尽弃。 “因为我们关心你。”有时间不清楚要比清楚好。他们岂会不知,只是不愿去接受,总以为只要不去想,这一刻就不会到来。 突然之前冷寂了下来,众人都无声的看着她,等待着什么…… 依依看着大家,泪就这么自然的流下来:“其实你们都知道是不是?” “我们并不太确定,但你是我们的宝贝,你有一点事我们自然都感觉的到。我们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们希望你能告诉我。”若龄大掌揉着小妹的长发。 泪水越来越模糊她的视线,众人再一次七手八脚的安抚着,不知道这丫头又出了何事?但是他们希望自己能帮上忙……只要依依能够开心,让他们做什么事情都愿意。 去南端国 “我要去南端国。” 突然,时间停止了下来。众人像定格了一般,只能就这样傻傻的看着她,像一个陌生的怪人般。 “再说一次?”他们听错了,绝对是。 “我要带着小娃儿去南端国。”音量大了几许,震得大家心生痛。 “我没听清楚。”他们出现幻听了,唉呀,怎么变天了。 轻轻的吼道:“我决定带着小娃儿,我们娘俩一起去南端国。” 可怜这些被吓到的人,只能这样如点了穴般,张着嘴,惊恐的看着眼前的‘怪物’。 “你开玩笑?”兰郁儿首先忍不住跳了起来,看着女儿,觉得要不就是女儿疯了,要不就是她自己疯了。 “娘,我很认真。”她也是经过深思熟虑才这样下决定的。 “是因为你知道了你的身世,所以想去报仇?”这,可不像是依依该有的风格,可是除了这些,他们实在想不出来,依依为何会选择这条路。 “我没那打算。娘不希望我去报仇,那么我就绝不会去。更何况我是杨家人,哪来的仇可报。”那种仇恨,她没有必要放在心上,不需要再来为自己添上一笔烦恼。 “为了番木鳖。”无需多想,若祈就知道只有这事,才能让他家小妹去冒险。 “我不允许。”杨希砚难得露出严肃的表情。他们杨家人,还没有弱小到将女儿推出去受这份危险。 “爹,这一趟,我一定要去。”这个事情,只能由她来完成,也必需由她来完成。 “为什么?我说过我可以去。”若祈可不觉得这一趟非要小妹去才行,有他杨若祈在,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妹妹去犯险。 “但我也说过你绝对不行。”依依毫不犹豫的摇头否绝。“二哥,从以前的传言中,还有这一件小敏姐所调查的消息中证实,不管是南端国的逍遥子还是东方敛,对你都很感兴趣,就等着你上门。”狐狸对狐狸,只怕就是逍遥子想出来的事情,虽然她不认为她家二哥会输,但是她也不想让他去九死一生。 “我可不会输?”对于这样的刺激好玩的事情,他一向都是热烈欢迎,等着人来挑战自己的极限。若祈可不相信他会比那个逍遥子差。 “二哥,输不输是一回事,但是我们都知道,以东方敛和逍遥子的作风,我们也占不到任何便宜。所以我不会让你冒这个险。”这一段时间的调查可不是调查假的,在这事之前,为了万无一失,她可是做了十足的准备。 “你这么看不起你二哥我?”他自然知道自己占不了多少便宜,但他有把握一定能拿回番木鳖。 “二哥,相信我,并不是因为你是我二哥,我就说什么大话,但是我知道你是那种只要认定,就一定能做好的人。但是这一次,我绝不会让你去。”依依看着若祈,严肃的说道:“我之前就发过话,现在也是无比认真的告诉你,如果你还在乎我们兄妹之情,那么你就不要再管这件事情。否则,我会翻脸不认你这个二哥的。”面冷眼寒,让人知道她的认真程度,不可能轻易改变。 “阿祈不行,我可以。”若龄马上走上前,不想让小妹和二弟红了脸。 看到小娃儿在睡梦中,脸色渐青,呼吸有些急促起来,众人都停止了刚才激烈的谈论,静静的看着小娃儿。依依熟练的拿出金针,插在几个穴位上,直到小娃儿脸上舒展开来,她才收回手,众人这才恢复刚才的讨论。 依依将亲吻了一下小娃儿,再将她放回到原位,看着大家淡淡的道:“我说过,除了我,没有一个人可以。” “为何?”杨希砚不明白女儿为何说的如此肯定,他一脸严肃的说道:“依依,救小娃儿我们会想办法,只是我们不希望你一个人去冒险。” “我知道。但是这一次,除了我,谁也不可以。”自己当时种下的因,现在来收回这个果,不知是对是错。 “你说明个中缘由,不说出来,我们绝不让你一个人去。”杨家大家长发话,众人不得不听。 “嗯。事情很简单,第一,我是一个医者,现在小娃儿的情况并不乐观,我并不知道番木鳖的剂量和用法,所以只能边试剂边医者小娃儿。虽然十四师父知道,但是他也只是在宫中听过传闻,所以我不能让十四师父和小娃儿冒这个险。第二,而现在南端国的国君,他说在南端的书库中有用番木鳖治这种病的病例,所以我必需带着小娃儿去南端国。” “东方敛告诉你的?”那人不可能有这么好心的。 “嗯,他让小敏姐转告我的。”这就是东方敛的手段吧。 “你认识他?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有没有知道你的身份?”兰郁儿焦急的问道。她最担心的是如果东方敛知道了依依的身份,会用什么手段来对付她? “我想他应该是知道我的身份的……上次在我和修还有春儿去南端的时候,在路上救了一个穿黑色锦服的男子……”依依在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家人……想起修那天听到男子说他姓东那深沉的表情时,她现在终于可以理解了。她真笨,在南端怎么可能有姓东的,只有东方这个国姓。 当时修一定也是考虑到当时自己救了他,会在将来的时候反噬自己,所以才担心。但当时为了不让自己自责,也就没有告诉自己而已。 她的运气也还真是走狗屎运的‘好’,随手一救,就救了一个南端国的狐狸国君……那个喜怒无常,十岁登基,十四岁就将操控的主权从国舅手中夺回,十六岁掌控着南端国的经济命脉,十八岁遇上谋士逍遥子,将整个南端送上一个颠峰…… 虎穴?还是深渊 这样的人,她佩服,但不欣赏,也不想有任何交集。不单单是从小众人对她所灌输的‘南端国没有一个好人’的概念,更何况他拿着她一个南端国‘前朝公主’的尴尬身份来胁迫,对于这种人自然更是没任何好感。 她有想过这一次在查东方敛的时候,会被他们发现而有所警觉而有所阻拦。但是她始终没想到的是,那个中毒差点见阎罗王的黑衣人就是东方敛,对于他为何差点丧命她没兴趣关心,反正这个皇家这是常有的事情。 只是她不明白,他似乎早就知道小敏姐是自己派过去的,不但让她畅通无阻的查到她所想查到的一切,同时也带回了一封口信:我亲爱的堂妹,想要保住孩子,那么就带着孩子来南端吧。 看来东方敛对自己是有兴趣的,所以一直在查自己,对于这种事情不管是好是坏,是敌是友, 都是让人很不爽的。毕竟如果一个人对于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了若指掌?而且从他熟悉的程度来看,似乎从救他那天开始,他就在收集着自己的资料……那么这种感觉,如浅水的鱼儿之感。 从小敏姐的嘴中得知的消息,让她心中打定主意,这一次她会自己独自去完成,绝不能让家里牵扯进来。 “那你打算怎么做?”杨希砚没有表情,但脑中在飞快的转动着,但是这一次,他突然发现,他也没有较安全较快捷的方法来帮助女儿。 依依笑着说道:“这是我自己种下的因,那么就去让我完成这个果。我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好是坏,但是既然南端国有邀请,为了小娃儿,我自然不会推辞。” 杨希砚阻止着要发言的妻子和两个儿子,只是平静的看着女儿,问道:“哪怕你明知道那是龙潭虎穴,地狱深渊……也要去?” “嗯。爹娘,大哥,二哥,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请不要将我再当成小孩子或易碎的娃娃般,有时候也请为我想想,你们也是我最爱的人,我也同样的担心着你们。这件事情,本就是我来完成最为合适……依依已经长大了,能为自己的人生做主,也知道事情孰轻孰重,所以该让我去完成的事情,那么就请你们放手让我去做吧。” …… …… 听到依依的话语,众人一阵静默,相互看了看,再一次沉默着。要他们不担心她,那是不可能的事情,只是也许依依说的对,是他们保护的太过头了。现在的依依,并不是当年那个六岁,不懂得保护自己的小娃…… “好吧。”兰郁儿看着女儿,含着泪点头道。 依依展开笑颜道:“谢谢娘。还有一件事情大家也就顺便答应吧。” “什么事?”他们怎么觉得,自己一直在一个陷阱里面。 刚才还笑得可爱的依依,脸顿时变的认真深沉,道:“这件事情,是我和南端国我的事,我希望你们不要插手。”看到众人反对的表情,她先下手为强,用着强势的作风,快速地说道:“我有我的安排,我的计划,如果我有用得着大哥二哥的地方,我一定会第一时间通知到你们。” “一点都不行?”若祈还想弄点特权,至少可以让自己帮小妹做了军师参谋。 斩钉截铁的道:“不行。” “依依,你越是如此,越让我们担心。”这孩子什么都不说,叫他们如何放心? “我……”突然,依依停止了言语,几个人有默契的看了一眼。“爹,我饿了。” “好,我这就叫大家准备去。”杨希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看到家人的人脸色,也知道有问题,也就顺着女儿的意思,出去了。 众人边聊着家常,边用着只有他们自己人能听到的密语道:‘看来南端国已经行动了。’ ‘你似乎早就知道?’若祈对于小妹这种做法十分不认同。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没想过南端国的手脚这么快,而且这件事情我有我的打算。你们唯一所做的就是,不要知道得太多,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们一切。而且二哥,我这边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办,你一定要去完成。’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她必需有一个完美的规划。 ‘什么事?’ ‘到时候我会告诉你。’ 看着小妹,若祈感觉很抓狂,被调着的感觉真不爽,但是又不能现在问清楚,只得不情不愿的点头,道:‘好吧。’ ‘不要再担心我,现在大家只能按照我的思路走了。’ 众人一听也只能如此了。 ‘只是如果你需要我们的帮助,你要第一时间告诉我们。’ ‘好。’ 这时,杨希砚去嘱咐下人将饭菜也端了过来,一家人都热闹的吃着饭,却各怀着心事。想珍惜着一家人团聚的每时每刻。 ******* 而在西楚的另一边,一个悬崖底下,破锣般的声音在咆哮着:“我说无名臭小子,你是死了?还是聋了,哑了?没听到我说要喝水吗?” 沙哑的吼声,吓的虎子刚才还在慵懒舔着脚指头的狮子头,也抬起头看着那位不知是死了聋了哑了的仁兄。不明白他怎么又惹奶奶生气了。 “我说无名臭小子……”破锣的声音又大了几分,可是不远处的灰衣人,就是鸟都不鸟老人家。 虎子实在看不下去,起身走到灰衣人身边,那是一张美的惊魂的脸,可是却有着冷然。虎子依偎在他的身边,用大头推了推他,示意着他:奶奶在叫你。 灰衣人这才转过头,淡然的看了老人家一眼,道:“何事?” “哼,臭小子,我要你拿的水呢?”老人家恶声恶气的话语,看着眼前的年青人,一副你罪恶滔天的样子。“叫你拿个水,拿到一半也不知道神游到哪里去呢?” 灰衣人不受老人家不无理的样子,将手中的水送到她手上。虎子摇着憨厚的大脑袋,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的来到老人家的面前。 “想什么事情想的如此入神,老娘叫你都没反应?怎么?又在想你是谁呢?” 灰衣人不说话,打算回到原位去继续沉思,不理会老人家的叫嚣。反正她每天都会来上好几段,早已经习惯了。 “喂,臭小子,你也太不把你家恩人我放在眼里了吧。”居然无视她,不可原谅。 灰衣人转过身,淡漠的看着老人家,像是等着她的教诲…… 老人家看着他那副事不关已,永远都是那种淡漠冷佞,无欲无求的样子。摇着头,用着破嗓子,嘎嘎的嚷嚷道:“我说你这小子的个性,是因为失忆如此?还是本就是一副天生冰块欠揍样?” 灰衣人不动山色的看着老人家,淡淡的开口道:“你似乎忘了?” 难得见他开口,老人家一时愣住,傻傻的问:“忘了啥?” “我失忆了。” “啥?”老人家一时没反应过来。原谅她如此,毕竟这人难得说话,可是说话却也是欠揍的只说一半,就再也没有下文了。 一人一狮同情的看了看老人家,同时转过身去,走到刚才的地方。一坐一趴,一副完美默契的画面。 “喂……什么意思?”这两个人,不,是一人加一狮子居然藐视她?呜呜……她家虎子被那个无名臭小子带坏了,以前它都不这样的。 一人一狮同时回过身来,虎子看着自家奶奶那一脸尴尬的模样,有些不忍,用期盼的大眼看着灰衣人,同时喉咙中有着低低的斯吼,显然在乞求。 灰衣人看着虎子,又看了看老人家,道:“所以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性子。”说完后,不理会老人家一脸茫茫然的表情,转过身去继续他刚才的事情。而虎子看了一眼自家奶奶,看着她还没想明白?就好心的让她慢慢想,也转过大头去,温驯的依靠在灰衣人的身边,睡大觉。 老人家慢慢的消化着,没办法,都快十年没遇到过人类了,而且这臭小子平常都是几天不说话,一说话就丢一个半截,让她脑袋有点卡住。她再好好想想这事。想着之前她是跟那臭小子说了什么?臭小子又回了他什么? 老人家果真认认真真的想着,将那臭小子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好好的记住,还好他总共只说了三句。第一句是:你似乎忘了?……她忘记了什么? 第二句是:我失忆了。……慢着,好像将这三句话加起来是:你似乎忘了,我失忆了,所以我不知道我以前是什么性子。 对吼。他都失忆了,怎么能知道他以前是什么样的鬼性子?自己还真是……没有想到。 她看着那臭小子的背影,永远是那么挺拔,就显示着他之前应该是一位主宰者。可是周身透着一股浓浓的悲伤,证明他似乎有着非常不愿意忘记,却又不小心忘记的人与事吧。 是那个叫什么‘一一’的人吗? 在他深度晕迷的日子,她老人家只听到他叫着‘一一’这两个字?是情人还是仇人?应该是情人吧,不然不会叫的如此深情。 “喂,臭小子?”老人家破铜烂锣般的嗓音再一次响起,而这一次依然没有呼唤起灰衣人的注意力。 到是刚入好梦的虎子被吓了醒了,看了眼自家奶奶,然后顶了顶灰衣人。示意后面的人叫他。 灰衣人转过身来看着老人家,习惯性的右面稍偏过去听。老人家一直注意着他这个习惯,想着这一段时间所注意来的结论,她没有言语,只是用着更大的声音吼道:“臭小子,还不去喝药去?你以为你现在身子骨好一点了,就可以不及时喝药了吗?可别忘了你身上还残留着噬骨丹。” 灰衣人默默的起身,走到那个正熬着药的药炉旁,端起药罐,倒出一碗黑浓透着臭味的药汁。 虎子闻到这股味道,立马轻巧的跑到了老人家身边。老人家嘎声的安抚着:“乖,这不是让你喝,是让那臭小子喝。不听话的人,就得喝又苦又臭的药。” 虎子立马用狮子头擦着老人的衣袖,老人家笑然的道:“我知道你是乖孩子,不会让你喝。” 灰衣人不理会这边,等着药凉的差不多了,一口气喝完,不皱半丝眉头。那淡定的表情,让另外的一老人一憨狮,咋舌不已。 想着:好强悍的人。 南端国 纯黑的大理石蔓延到整个大殿,威严而又神秘,却更多的是像一座黑色的牢笼……大殿上,雕着十爪飞龙的纯黑大理石椅上,坐着一位慵懒却时时透着华贵的年青人,纯黑的锦服上绣着金丝十爪飞龙,张扬而又霸气,显示在他在南端国的地位。 “得到消息没有?”东方敛懒洋洋的说道。 “嗯,她已经同意了。” 整个大殿上,唯一一身白衣的逍遥子,在这深秋的阴冷日子里,穿着一件不算正式的白衫,像个落魄的书生般,边摇着羽扇,边嘲笑着大殿上的人。“我说王,你居然对她有兴趣?” 他可不觉得君上这是一个明智之举,但他也不会提醒。人呀,偶尔也是要被感情这东西冲晕头,甚至失去美丽而肮脏的生命,这才是美好的人生。呵呵…… “你反对?。”东方敛不理会他的嘲笑,对于这个仅有一面的堂妹,他现在兴趣可是大的很。有多久了,那种兴奋的劲儿,有多久没有涌现出来了。 只是可惜了一件事情……但没关系,如果她能够足够引起自己的兴趣,那么他也不会太在意的。 “唉呀,如此了解我的王,你应该知道,这么好玩的事情,我怎么可能会反对。”逍遥子依然眯笑着眼,一副好好先生的样子。他怎么可能反对?他难得赞成。 东方敛不理会他那常年挂在脸上的伪笑,问道:“那件事情怎么样呢?” “都已经办妥了。” 东方敛眯着眼,看着殿下的人,风淡云轻道:“一个不留。” “这么狠?那里面可是还有还在哺育的小娃,也要一网打尽吗?那也太残忍了吧?”逍遥子一副小生怕怕的样子,如果脸上那笑不那么刺眼,手上的扇子不要摇了的那么招摇,也许会有点效果。 “敢将脑筋动到我东方敛头上,并且没有让我去愧对列祖列宗,那么他们应该早就有这种觉悟。而且,这不正是你所想要的吗?让他生不如死……”不要以为他不知道。 像是听不懂他的话语,逍遥子只是摇着羽扇,调侃道:“我说王,那些动你的人,回到阴间也是要面对东方家的列祖列宗,跟我逍遥子可没有半点关系。你就不能让他们有点面子?唉呀,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呵呵,人世间最悲催却也最有趣的事情,莫过于自相残杀。 娘,看到这一切,你有没有高兴一些,暝目一些。让您等这么久,是儿的不孝。 东方敛舒服的靠在黑龙椅上面,半眯着眼看着下面那位对于男人来说皮肤白的过头,却又不可思议俊美好看的逍遥子,淡然道:“没关系,相煎何太急?也是,杀了你,我就不用太急了。”不过他到是要佩服逍遥子,能沉得住气十年,让那男人一步一步走进逍遥子所设的圈套,更让身边和那男人扯上一丝丝关系的人,都被诛连。” “我说我的王,我的君上大人,你要什么时候真能言出必行就好了。我一直都期盼着这一刻的到来……呵呵……” 半真半假的言语,有时候东方敛真的分不清,他到底是真言还是假语?这世间,有真的觉得人生无趣,不想活的人吗? “等你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我一定将你碎尸万段。”他从不会让没有价值的人留在他的身边。 但对于逍遥子,他有一种无力的感觉。对于逍遥子,他总是怀着一种羡慕,却又不平的心情。对于他那种总是喜欢触摸到人性最底层的死性子,那种了然却又神秘的眼神,那种洒脱暗沉的性子,那种对于人生没有追求,只为打发时间的突异……他有时候恨不得一刀解决来得快。但他的才华和自己不相上下,对于他这种惜才爱才之人,这是一个难能的人才。 “可要言出必行噢。呵呵……”事情已经完成,人生确实没有太多的趣味了。 东方敛看着那一身讨厌白,有些郁躁说道:“去将这事做的干净俐落。” “是。”某人摇着羽扇,飘飘然的走了。以那种飘逸的姿势,说他没有功夫,没人会相信…… 东方敛摇了摇头,不想再去想这个十年来一直让他头痛的人。想着那张苹果般的小脸,该花多少的时间来让她为自己臣服呢? 一个月应该就是极限了。 不要让他太没有挑战力才好。呵呵…… ******** 杨府: 一辆纯黑绣金的华丽马车,张扬的停在杨府门口,几位训练有素的黑衣人在马车旁恭候着。 南端国的嚣张,不止连李斯,就连杨府的人也看不过眼。 冥堡暗部的人并不知道是发生了何事,当看到他们的堡主夫人抱着小主子却要上南端国的车,一时之间都在暗中涌动着。现在他们除了寻找堡主之外,堡主夫人和两位小主子,可是他们全力保护的对象。 被依依叫去‘聊’过天的李斯,心火也旺的很,恨不得活劈了那些器张的南端蛮人,但是看到依依淡淡的看了看自己,那眼神他自然理解。只得憋屈烦闷的挥手阻止着属下们,不让他们轻举妄动。 “副堡主,这是为什么?”早已将依依看成神般佩服的琉璃,不明白看着李斯,不明白为何夫人要到南端国去?而且还是到皇宫中? 夫人去南端的皇宫做什么? “夫人有夫人的原因,我们要做的就是等候她的消息,能够随时帮助她?”他也不知道依依打算卖什么药,但是见她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也只能选择相信。依依说过,他们帮助她的最好办法就是,能够在最后关键时刻,能够帮助她。 “可是夫人带着小主子到那个如狼似虎的国家去?叫我们如何放心?”也许她和夫人接触的不多,但是从一开始的不以为然,到现在对夫人的深深佩服,将她当成神般伟大,这一辈子佩服的人不多,除了堡主和副堡主,就是堡主夫人了。她真的打心眼里希望能够服待这位主子。 “现在的依依,她内心的强大是我们都无法比拟的。现打算到南端国去,自然是她经过深思熟虑的。所以我们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我们现在唯一能帮助她的就是,找到修,让她的心灵能够有个依靠。” “是。”琉璃看着夫人从容的样子,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从花都第一次见夫人之时,她是如此的纯真不懂忧愁,她的开朗她的快乐,以前是自己最羡慕的。可现在……她是亲眼看到夫人想起一切时那悲痛欲绝的表情,因为爱而放弃生存欲望,为了肚中骨血而必需坚强的一面。现在为了孩子,她能够突然之间一下子长大……而且现在堡主已经失踪八个月了,生还的机会…… 如果是自己,在失去了李斯后,她会如何度过?她无法想象…… 琉璃悄悄的靠近李斯,紧紧的抓住他的手。李斯紧紧的回握着……人呀,要懂得珍惜眼前这来之不易却又短暂的幸福! “大哥,二哥,依依不在的这段时间,爹娘就劳烦你们照顾了。”依依抱着小娃儿,逼着自己学会坚强,为了大家,为了孩子,她一定要做一个内心强大的人。 “说什么傻话。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就成,不用担心我们。”杨希砚摸着女儿的头,亲了亲,再亲了亲襁袱中的小孙女,道:“小娃儿,一定要身体健康的回来看爷爷。” “爹您放心吧,小娃儿一定会身体棒棒的回来看爷爷,陪着爷爷钓钓鱼,下下棋的。” “来,让奶奶抱抱我们家小宝贝。”兰郁儿将大娃儿交到依依手中,接过小娃儿,小心翼翼地左亲右亲。 依依将大娃儿抱在手中,看着他撇着嘴,感觉是在笑一样,泪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奔流,但她不会再这一刻流出来。她在心中说道:‘孩子,娘不在的这一段时间,可不能让爷爷奶奶,舅舅们操心。总有一天,娘会带着妹妹回来看你的。好好,一定要健健康康的等着娘回来。’ 因为小孩子的身体不易太多人抱,所有的大男人都不敢轻易动手,杨家兄弟看着小娃儿,然后看向小妹。 “大哥,你和棠姐姐的婚礼就依期举行吧,虽说我不能来参加,但我家小侄儿的满月酒,我一定会喝到的。”本来在三个月后,大哥和棠姐姐的婚礼要举行的,因为自己的原因,他们死活也不肯成亲,一定要等到自己从南端国回来后,这才举行婚礼。 “我和棠儿都商量好了,等你回来。所以你一定要早点回来。棠儿让我给你带话,说她没有你的参加,就不嫁给我这木头。”若龄摸着小妹的头,眼中有着湿润。棠儿见不了这种分离,不敢出来相送。但他何尝能接受送自己的妹妹去地狱……如果可以,他愿代之。 “大哥,你确实木头。你就哄哄棠姐姐,让她先嫁给你。等到我回家喝满月酒也不差呀。你看要是我们家娃儿比大哥你的孩子还大个几岁,多不像话了。” “没有的事。我们会等着你。”比牛还倔的若龄,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动的。 “……”依依无语的看着大哥。 若祈轻搂着小妹,道:“别劝了,你还不知道大哥的性子。所以,为了不要让大哥单身太久,就早点回来吧。” “嗯,我会的。”依依偎进二哥的怀中,靠在他怀中的时候,在若祈的耳中轻轻的说了几句话,若祈笑逐颜开道:“真的?”在外面眼中,只是看到一副兄妹情深的画面。 “真的。”依依也笑着点头。 “你有把握?”若祈轻到只有两人能听到。 “自然。” “好。”他期待小妹的表现。 “二哥,我走了。” “嗯。” “不要担心,我会好好的。” “嗯。” “二哥,千万不要哭出来,这样不但不好看,你的俊脸挂不住,也不吉利。” “嗯。” “爹娘,大哥,二哥,斯哥哥,琉璃,大家……我走了,你们多多保重。”依依看着大家,一一的挥别。众人顿时失了笑容,不舍的表情表露无遗。 “依依(夫人),一定要早点回来。” “好。”她露出一个恬静安然的微笑,将自己最美的一面留给大家。转身,上车,没有任何留念。 亲爱的家人们,再见了。我一定能好好的,能够将小娃儿的病完全治愈,同时也达成一个我想要的梦想。 废人 终年围绕着浓雾的的林中,再一次响起野兽的狂吼声,还有那常年如鬼哭狼嚎的歌声,让这个林子依旧那么的阴森诡异。 林中的飞禽走兽,在听到第一声预兆之吼时,就开始逃亡了。只是有的运气不好的,起飞慢了那么几拍…… “姑娘哟……心儿甜哟……” “吼……吼……”强而有力的伴奏声。让本就惊飞的飞禽们,更是拍乱了节奏而撞到了树上。灰衣人依着老奶奶的指示,缓慢的跟在后面,将那些无辜被撞晕的鸟儿捡起来,放在身后的背篓当中,当成晚餐。 “小伙哟……幸福儿哟……” “吼……吼……”完美的配合,震得那些鸟儿分不清东南西北。 灰衣人又捡了三只,看来今天的收获不错。 “虎子哟……我的好儿孙哟……” 狮子头像是听到了奶奶的赞美,吼的更加有力。同时转过头,摇着尾巴,向身后的灰衣人分享着自己被人赞美的快乐。“吼……吼……” 再吼下去,只怕这森林会鸟尽禽终。 看到灰衣人手中的鸟儿,它吼的更加的欢快。吼的那意思,众人一听完全明白,因为每当烧烤鸟儿的时候,它就是这种表情和吼声。一头爱吃烧鸟的狮子。 而坐在狮子上面的老人家,看到某人那慢慢的动作,又有嫌弃话可说了。只见破锣的声喳喳呼呼着:“无名臭小子,磨磨蹭蹭的干什么呢?真是的,捡几只鸟都这么费力的。” 虎子似乎听懂了奶奶的话,不满了低吼着,为灰衣人抱不平。 老人家哼道:“不要拿受伤来找借口,没人会为那些伤痛怜悯。也没有人能为你的人生负责,除了你自己。所以不要以为自己没记忆,又受着重伤,就希望得到别人的同情……失记忆又怎么样?是个废人又怎么样……” 冷冷的声音响起:“我不需要怜悯。也不会成为废人。”他从不求别人的怜悯,更不会让自己有机会成为废人。 “哟,刚说两句就来脾气了?脾气不小嘛。虎子,快点走。”嘎嘎的声音,真的有够难听,但是灰衣人早已习惯,他强迫着自己已失去知觉的左脚,能够跟得上那狮子的脚步。 他自然知道老人家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一直在想办法治疗着自己,每天强迫自己来活动腿脚。 只是他一直难以接受着自己的失忆。自己到底是谁?为何会吞下噬骨丹?为何会跌落悬崖,为何他的心像是缺了一个口子,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人,重要的事? 到底是什么? “喂,我说无名臭小子,发什么呆,快走了。不要以为你脚不方便,老娘就会给你放慢速度,哼,要是慢了,我可没有烤鸟给你吃。”她用着破锣嗓子吆喝道:“虎子,我们走快点,让那小子追的辛苦。” “怎么?你不听奶奶的话呢?你要再不走,就不给你烤鸟儿吃……” “吼……”弱弱的吼声,显示着不舍。但更多的是对于不给鸟儿吃的不满。呜……奶奶要不得,明明知道它喜欢这帅帅的哥哥,居然还要如此让它来欺负他。 “哼,虎子,你也胳膊朝外拐呢?这么为那无名臭小子着想?不听奶奶的话呢?”老人家不满的在狮背上,如跳蚤般跳动着。强烈表达着自己被‘排外’的不满。这臭小子才来多久,马上就占据了她家虎子的注意力,天天粘着那臭小子的身边也就算了,现在居然为那臭小子求情起来……真是狮大不中留。 “吼……” “听的话,那就走快点。别老为那臭小子着想。人家可不一定会领情。”哼,搞得她像个恶婆婆似的,虽说她长得确实也恶人恶相,说话也恶声恶气,做事也恶形恶状的,可好歹她的心也没想象的恶劣好吧。毕竟除了虎子外,难得有一个可以说话的。 虽说这位叫无名的臭小子,几天挤不出一口话,挤一句出来就要让自己想半天才能理解。可好歹也算是一个除了吼之外,能挤出其他几个字的人类。 不过现在的人类是不是都是这副德性?没她家虎子一半可爱。哼,要不是她家虎子喜欢这臭小子喜欢的紧,她才不管他死活。 ******* 累了一早上,灰衣人独坐……不,旁边有一位不离不弃,想赶也赶不走的大头狮子,露出无辜可爱的表情,甚至有点献媚地陪着他,让他不寂寞。 从一个人独处,到现在已习惯狮子的陪伴。灰衣人摸了摸它的大头,将身子依靠在它体型有点宠大的身上,很温暖很舒服,但内心却空虚。每每自己越觉得温暖的时候,内心就会越觉得空虚,他知道自己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但是……到底是什么事情? 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依然记得他失去了一样重要的东西?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 但是,是什么东西? 他为何会失去记忆? 除了失去记忆之外?他到底还失去了什么? “虎子,我是谁?” “吼……”接着又呜咽呜咽的,仿佛在诉说:我也不知道噢。 “谁来告诉我,我到底失去了什么?”无奈的话语,透着很多的无力。“我不怕成为废人,但怕自己这一辈子都无法想起那件重要的事情。” “吼吼……”虎子用大头噌在他,安慰着灰衣人。 灰衣人头枕在狮子庞大的身子上面,闭着眼睛,道:“既然没让我死,那么就让我去完成吧……”但完成什么?谁可以来告诉他…… “吼吼……”突然虎子的吼声变的急躁,灰衣人迅速的睁开眼睛,不知道虎子在害怕什么。 只见不远处,一条小青竹丝,似乎是不小心从树上跌落下来。 突然脑中一道影像闪过,但却快的还没让他反应过来,就已消失。蛇?似乎他经历过一段有关这个记忆的事情? “蛇……蛇……我怕,我不要看到蛇,我怕……”……谁……谁在哪里哭闹,为何让他如此纠心,恨不得代她痛? “姐姐……” 姐姐是谁? 谁是姐姐? 这到底是什么事?为何刚才的影像,现在却一片空白? 小青蛇落在地上,似乎很慌乱,到处乱扭着。而胆小的虎子比它更慌乱,在原地转着圈圈,吼着,跳着,却又十分好奇。他想接近那尾小东西,却又胆小的不敢。 可怜兮兮的看着灰衣人,又无限渴望且害怕的看着小青蛇,后来实在受不了这尾小青蛇的诱惑,小心翼翼的来到它的面前,偏着大头看着它在地上活蹦乱跳。 虎子看着‘跳的欢快’的小青蛇,忍不住也想玩闹,抬起前爪,将尖锐的爪子露出,轻轻的拔了一下它。本就受惊的小青蛇,被这外来的‘侵袭’吓到,正准备反击一口,被虎子灵巧的躲过。 灰衣人看到,吓了一跳,叫着爱玩的宠物道:“虎子,别玩了,回来。” 听到灰衣人的叫唤,虎子这才欢快的跑了回来,在灰衣人身边蹭了蹭,表达着它刚才被吓着了,求他的安抚。 “回去吧。”怕虎子再去惹那青蛇,只得带着它往回走。 “吼。”不舍的看了看还在‘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后,然后转身,屁颠屁颠的跟着灰衣人,一人一狮慢慢的往回走。 ******* 一人一狮来到火堆旁,看着奶奶已经将那些倒霉的鸟儿烧烤好了,虎子马上欢快的跑到老人家面前,睁着无辜的大眼,期盼外加口水直流地看着那些飘着香味的鸟儿。 看着它那可爱的样子,奶奶宠溺的道:“知道了,会第一个给你吃的。” “你也过来吧。”她看着不远处,如万年寒冰不化的人,暗暗觉得全身发冷,这人还真是一块冷冰,冻人于无形。 灰衣人来到火堆旁。接过老人家递来的烤鸟,默默的吃着,差不多的时候,他突然道:“我要出林。” “这可是悬崖底,我呆在这里十几年了,都不知道怎么出,你小子找到了地方?”老人家并不感到意外,他并非这林中人呀。自己这一辈子是离不开这片林子了,只是可怜了她家虎子以后没有人照顾。 “会有办法。奶奶和虎子一起。”他会想办法将奶奶和虎子一起带出的。 老人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什么在变深,她嘎嘎的声音更加的暗哑,笑道:“奶奶老了,走不动了。” “虎子会背。我不会留下奶奶和虎子的。”其实他早就看出来,奶奶的脚早已废了,而且应该有好十多年了。不管他们以前如何,至少现在他们是自己的责任。他会全心全意的照顾他们以后的生活。 老人笑了,而且笑得好不开心。不过话语仍然不留任何的情面,直白道:“小子,要走出这个林子不是一件难事,但以你现在这身体,还没走出去就会成为一堆白骨,所以你得先将你的腿练俐索一些。” “不会成为白骨。”他也许没有记忆,但是他却可以很肯定,他不会如此软弱的不堪一击。 “别不相信,这样的你哪怕是幸运的走出了暗林,也只有遭人欺负的份。等到时机成熟了,奶奶自然会告诉你出去的办法的。” 好好好,她没看错人。 “我知道。我会努力让自己恢复,不让别人欺负虎子与奶奶。”这,只怕是他这半年多来,说的最长,也是最为感性的一句话。现在他会努力让自己的腿能恢复正常。哪怕他是一个废人,也不能拖累奶奶和虎子。 “以后每天让虎子陪着你到那边的山头,去摘一些百银草回来。你的噬骨丹还需最后一个月。”不知这是他命大,还是有这缘分,没想到他和自己当年一样,也是中了这噬骨丹而跌落山崖。当年自己跌落下来,只剩下最后一口怨气硬撑着。还好年轻之时,随爹爹识得一些草药,所以爬到哪里,看到草药,也不管它的性子是毒还是药,就往嘴里噻,也不知是以毒攻毒见了效,还是那些草药起了效,暂时是保住了性命。但是也因为没有救治及时,而害得双腿全废,但为了这个残命,她还是每日尝百草来医治噬骨丹,怕的也就是那个畜生残害自己的儿子。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她找到了噬骨丹的克星,百银草。 “好。” 老人家没有说话,只是将另两只烤鸟,一只放到虎子面前,一只送到灰衣人面前。 “奶奶吃吧。” “我不饿,你们吃。”老人家难得一次温柔的说着。灰衣人见老人家坚持的样子,这才接过烤鸟吃了起来。 看着他们两人在吃,她突然说道:“还没想起自己的名字吗?” “没?” “那就叫无名好了。会想起以后的。” “嗯。” “那个,你能不能多说一个字看看?” “。。。。。。”名叫无名的人,装成没听到,默然的吃着他的烤鸟儿。 “喂……”老奶奶见过沉闷的,可没见过如此闷葫芦的。 “。。。。。。” “吼……”同情的吼声,表达着:奶奶,我理你,别生气。 “还是我们家虎子最可爱。” “吼……”接着,一段人狮对话,在森中欢乐的展开着,留下那些还在惊慌中的飞禽走兽。 和东方敛的见面 大殿上,一个抱着奶娃儿,穿着淡蓝色绢云形千水裙,头绾简雅倭堕髻,青丝垂肩,玉簪斜插,螓首蛾眉,水灵中透着高雅,静静的依立在那里,如一朵清水芙蓉。 她淡淡的环视了四周一眼,知道南端国崇善黑色,到没想到已经变态成这个样子。整个大殿都是用纯黑色的大理石制成,像一个精制的牢笼。 古怪山庄和幽兰宫是崇善明亮而阳光的颜色,当年她家亲娘,如果不是看上了她家亲爹,只怕像这样的地方,是一天都呆不下去的。 轻抚着小娃儿的粉颊,看着大殿上那位面带微笑的黑衣锦服男子。哼,还真是救了一头豺狼,真是失策。 高高在上的人,看到这朵越来越精致,无处不散发着魅力的芙蓉花儿,到是越看越满意。他还一直在担心着,要是她生了孩子后,会失了颜色。到没想到,在生产之后,脸上有着慈爱之光,眼中多了一份温柔,少了一份娇气,那份娴静秀雅,落落大方的气质,让她更显高雅而脱俗。虽知道她成亲了,让他失落了那么一下下,但现在看来完全不用发愁,毕竟他没必要去跟一个死人计较,而且生产并没有让她的身材走样,反而让该突出的地方更加的突出。 好,很好。 依依知道有一道炙热且兴致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打转。魔魅的眼底闪烁着冷邪的光芒,嘴角那一抹笑,透着阴沉,是一个充满魅力的男人。但是不好意思,她是是她最讨厌的这种,所以毫不犹豫的在心中亲切的问候了一下东方家祖宗十八代,反正她现在姓杨,和姓东方的没有一点关系。 “你在心里骂我?”东方敛看着堂妹,从她的脸上平静,他自然看到了不驯? “堂兄真是英明。”依依没否认,只是微微假笑说道。 “那是。”东方敛毫无谦虚之意。 逍遥子摇了摇头,看来这几年的顺意,让东方敛的脸皮越来越厚,心越来越平,性子也越来越钝。 看来,该是时候了。 依依轻声淡然的叫道:“堂兄。” “唉。怎么?” 依旧是淡然的语气,边抚弄着小娃儿,边道:“见过脸皮厚的,可是没见过厚到如此程度的。今天算是见识了。”依依实在看不惯这种说大话的人。 东方敛一愣,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唉呀,他就喜欢依依这种性子……后宫虽然三千妃,燕环肥瘦任他选,但是每一个人都对他唯唯诺诺的,没有一点意思。 “堂兄,我没打算救你,别笑岔气了。”笑死了可不好,她还没有找到番木鳖之前,他可不能死。 大笑声再一次飘荡在大殿中,可惜大殿上就只有他和逍遥子,不然那些朝臣见了,只怕会跌破眼眶。毕竟东方敛很少大笑,那阴晴不定,反复无常的性子,往往大笑的含义就是:有人要倒霉了。 逍遥子看着殿中那位边用金针为孩子施着针,边风轻云淡聊着天的娇小淡定女子,苹果似的小脸,大大的眼睛,脸上有着从容的笑,手上却快速的施着针…… 他到是知道为何东方敛对她有兴趣了,不过如果自己是他,就不会走如此下策。如果招架不住,就不会去碰,毕竟她可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弄不好就会遍体鳞伤,甚至会招来杀身之祸。 依依见小娃儿脸色有所好转了,这才收针。看到还在笑的东方敛,而怀中的娃儿,因为这笑声,而不舒服的撇着小嘴之时,手一扬,一道光闪了过去。 东方敛眉一凝,左脸颊有一股轻风抚过,头轻轻一偏,险险地闪过那枚暗器。看到后面的石椅中有一枚细小的银针,有八分已插入石椅中。 逍遥子看了,眼中闪过一丝光,嘴角扬起弧度。看来这朵带刺玫瑰,还真是让人‘惊喜连连’。 “你……” “堂兄,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对于这怀中的娃儿,可是宝贝的厉害,会杜绝一切对他不利的事物。”意思明显表达着:有娃儿,而且还是病弱之体,你居然还这么毫无节制的笑,真是太不应该了。 精光一闪,脸色虽还不好看,但脸上的戾气一闪而过。 呆在一旁准备当个看戏之人的逍遥子,摇着羽扇,翻着白眼,仿佛看到了未来一些好玩却又无聊的事情。爱情这玩意儿,就是如此,能让狗熊变英雄,也可以让英雄变狗熊。是什么熊,以后可以见分晓。算了,反正也可以打发时间。他到想看看,会是如何的结局。 不理会东方敛摆着脸色,轻抚着小娃儿的小嫩颊,道:“亲爱的堂兄,我累了。”依依并不急着要番木鳖,静静的看着东方敛,从没有正眼看过逍遥子。那个人可比东方敛可怕多了,所以她尽量不会去招惹这种人,毕竟自己不想去理解得不偿失的滋味。 多多少少知道这种聪明而自负的人的性子。他,虽说也是主导,可是并不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只要他别犯着自己,也就没必要加之理会。毕竟像这种人,对付一个就已经要步步为营了。要是再来一个,会很吃不消。 “来人。” 东方敛轻唤道。马上就有人弓着身子,快速的路了进来。跪在地上,恭敬道:“王。” “带公主到西殿去休息。” 依依听到公主这词,轻皱了下眉头。但掩饰极好的她,只是看着自家宝贝,时刻注意着她的情况。没有番木鳖,现在的小娃儿脆弱的不堪一击,所以她必需的要时刻注意。 “是。”来人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带着依依走出大殿。 两人静静的看着她走出大殿,一片寂静,谁也没有打破。 逍遥子摇着羽扇,随意的问道:“王,好玩吗?” “嗯,暂时可以打发到我的无聊。你是想发表一下意见吗?”东方敛无聊的靠在龙椅上面。有一下没一下地把玩着手旁的黑水晶制成的龙头。这十年来,南端国的富足昌盛让其他四国忌惮,但十多年的残佞冷绝的手段,让所有人对他都是敬之畏之。万人之上,高处不胜寒的感觉是独寂寞的。虽然逍遥子偶尔可以陪着自己玩一玩,但是毕竟逍遥子的聪颖让自己总是存在不适感,让他不能真正的尽兴。 “无。”逍遥子依旧是那副眯眯笑着,时刻不忘摇着那把羽扇的,看上去白衣飘飘,一副好好先生的模样,让东方敛看了就不舒服。从第一眼看到东方敛开始,唯一不顺眼的地方就是,一年四季一身白衫,一种款式,从无改变。而且无论怎么旁敲侧击的让他改变,他就是能逍遥自在的穿着一身白衣到处招摇…… 对于逍遥子,第一眼看到他,东方敛就知道这个人只能是朋友。他也曾经查过他,可是却一无所获,越和他接触,就知道他的智慧,在整个天下无人所及。所以他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将整个南端国的安全交到逍遥子手里。而果然,他也不负自己所望,将南端国的安全网,是首屈一指,无人可及。 东方敛将心中的不悦强压下去,对着逍遥子说道:“如果你是我,该如何来下这盘棋?”对逍遥子虽有忌惮,但是他却又是最有力的军师,虽不是料事如神,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这四国,还真的没几个人可比。 “王,对于感情这盘棋,我连门都没有入,又如何去放棋子?”他,从不敢去碰感情这种似毒也永远无解的东西,毕竟它的致命性,对于他这位‘热爱生命’的人,是避恐不及的。 “哼,谁叫你这种死性子,来一个拒一个,我到是想不通,哪些女人有哪些不好?就如此不入你的眼?”不要怪他鸡婆又好奇,他不相信一个正常的男人,能够如此清心寡欲。 “缘分这种东西,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宁缺勿滥,这个是他从小养成的习惯,没办法去改变。 “那上次那个什么国家的公主呢?人家不是死心踏地的说要嫁给你?”一个从不信缘分的人,居然还敢大言不惭的说这个词。 “太娇贵了。”哼,自己要真答应了那门亲事,第一个将刀抹上自己脖子的人,绝对是他家这个小气的王。 “上次尚书之女呢?”人家尚书想要巴结他,特意将最美的女儿拿出来说亲,他到是拒绝的人家惭愧无比。 “太深奥了。”山虽小,可并不是能让每一个人都来借力攀登的。 “那个商行的老板之女呢?” “太浅意。” “江湖侠女殷素素呢?” “太无知。”江湖侠女?哼,一个靠着姿色和三流武艺的‘侠女’?他只能说,她打错了算盘,拿错要挟的筹码了。 “广意楼的楼主钱云呢?” “太没个性?”如果他连这个钱云是谁安排的都不知道,那么早三百年前,他都被某人算计了。 “。。。。。。在你眼里,天下没有一个可以入眼的女人?”女人这东西,不就是拿来消磨时间的吗?有必要弄得如此神圣吗? “有。”脑中有一个小小的身影,那种个性张扬的女孩呀,是否依旧如此让人难以忘怀? “没出生?死了还是残了?”哼,以逍遥子的这种烂个性,要是真有,还不用尽各种手段,不管是甜言,还是蜜语,还是卑鄙,还是无耻,只要能得到她,他一定会乐于奉上他的残忍手段。 仿佛聊着天气的好坏,不过眼中深藏着笑意:“王对臣如此关怀?让臣受宠若惊呀。” “哼。以你这种性子,我到是时刻怀疑着你有龙阳之好?”认识他十多年了,从未见过他对哪位公主名门之秀动过心?虽也有待女,可是他的轻心寡欲,让他常常觉得他有断袖之癖。 逍遥子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摇着羽扇,有一下没一下的说道:“王,您放心。我绝对不是为了您而独好其身。” “得了,得了,这个话题,就不用再继续了。”虽说像这种没有营养,且无聊的连打发时间都觉无聊的对话,两人已不下几百次了,可是东方敛还是觉得身后一种恶寒,不想再继续恶心下去。 “呵呵,我以为王会感兴趣的说,唉呀,可惜了。”那妖意的眼神,加上那有一扇没一扇的羽扇,要多媚有多媚。难得让东方敛全身的鸡皮疙瘩全都出来了,赶紧将这‘瘟神祸害’给请了出去。 抚不平的疼痛 打量着这华丽的寝宫,一种空虚感而然而生。没有他的地方,哪里都凄然呀。 “宝贝,以后咱母子俩,真就相依为命了。你可不能辜负为娘的这番苦心,可要健健康康的成长噢。哪怕以后到了九泉,娘也好向你爹交待。” 小娃儿依旧不能睁着双眼,只能微弱的呼吸,但是脸色比起刚刚出生时,已好了不少。也微微大了一些,只是没有像大娃儿像般生长明显,但是这对于小娃儿来说,已经算很不错的情况了。 三年之内,她一定会治好小娃儿的。她决不允许她家娃儿还没有见过这世间的美好,就离开这个世界。 ******* 深秋的夜晚,寒气已重。也许是到了一个陌生地方,而且在这可能危机四伏的地方,依依不管怎么想入睡,却依然只能睁着清明的大眼。 “我说小姐,晚上不睡着,会变成丑八怪,以后姑爷会不要你的。”清脆的声音突然响起。 依依猛的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并无人影。呵呵,太过于怀念,就是容易产生幻觉呀。她家的春儿,现在……应该投了个好人家了吧。 我的春儿呀,我愿用我未来的一生祈求上苍:来世,愿你有一个幸福的家庭,美满的姻缘,平顺的人生。 看着熟睡的小娃儿,她把了把脉,看到她呼吸平稳,脉相还算正常,这才轻了口气。她从不敢深睡,除了梦中的思念,就是担心着…… 轻轻的下床来,披上外衣,走到走廊边,看着寝宫之前的小花园,抬头仰望着空中的残月,想着那晚在空中阁楼的美好。当年的那一幕,终究成追忆了。 也不知道淑婉夫人怎么样? 爹、娘、大哥、二哥、还有大娃儿,应该快见到淑婉夫人了吧。 等小娃儿好些了,也该是让淑婉夫人见见她,毕竟她是小娃儿的奶奶。而且她的儿子为了自己而……自己该如何面对她?也许夫人责骂自己,自己心里还好受一些,可如果夫人只是…… 修,如果当时你不那么傻,现在的你该是陪着淑婉夫人,呆在冥堡中,和大家幸福的生活着吧。 修……修…… 如果现在的你能站在我面前,该有多好。 思念,那把无情似有情的长剑,无声无息地插进了依依的心窝。抚不平的疼痛,却不敢轻易的拔除。 那种疼痛让她呼吸都显困难,左手撑在廊柱上,不让自己轻易的倒下去。 痛吧,使劲的痛吧。只有这样,她才不会再让自己心软下去。 修,放心吧。我会好好的活着,直到能够见你的那一天。 只是……只是……还是有着不甘心呀。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是她的春儿和修,是她的爱人。 如果春儿知道她生的是一对龙凤胎,不知道要欢喜多久,只怕每天都乐得晕陶陶,傻呵呵的,每天直呼着自己要当小姑姑了…… 如果修知道他们有了自己的骨肉,该是怎么样的欢喜…… 老天呀,祈求你不要将他带走,求求你。 依依左手扶着廊柱,右手死命的抓着胸口,就怕那心散开来,掉在地上,就再也捡不回来了。 看着远方,脑中闪过一句诗词,苦涩的喃喃自语道:“愁痕满地无人省,露湿琅玕影。闲阶小立倍荒凉。还剩旧时月色在潇湘。” 黑暗中,一道低沉的男声,缓缓的道出:“薄情转是多情累,曲曲柔肠碎。红笺向壁字模糊,忆共灯前呵手为伊书。” “谁?”依依轻斥道,皱眉看向暗处。 “在下逍遥子。”从黑暗中走出一位人影,蒙胧的月光中,白影渐渐清晰。 依依只是看着他,不明白他如此晚了,还失礼的跑到这女眷之地来? “公主好雅兴。只是诗中的悲伤过于浓重。”逍遥子无半点别扭之态,哪怕是依然有些凉的春夜,也摇着那把羽扇,从容的走到离依依十步之遥的地方,残亮的月光,让他半隐半明,显得诡异无比。 “先生亦然。” 不卑不亢的声音,再加上高雅之姿,逍遥子到是对她越来越有兴趣了。可惜了这朵本是解语之花……希望不要被仇恨而磨灭。 “没办法,平常这紫露阁无人,是我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原来是若依打扰先生的休息了。抱歉。” “公主太见外了。是在下的唐突,惊扰公主了。” “无碍,是若依的莽撞。”依依微微点头致嫌,不想再继续来破坏自己的好心情,轻语道:“那若依就不打扰到先生的清幽,告辞。”转身,踏着莲步离开。 逍遥子抬头看了看天,微微苦笑,叹道:错非错,对非对,情非情,恨非恨……世间呀,就是如此的美丽。 “主子。”无声无息的黑衣人来到他身后。 “如何?” “一切都安排好了。” “‘他’呢?” “并不觉察。” “嗯。不要有任何动作,听我的指令。”利剑也被磨钝,该是说这优越所致吧。 “是。” 逍遥子在离开之时,朝着紫露阁深深的看了一眼,对着身后的人道:“看住她?有任何事向我汇报。” “是。主子。” 逍遥子看着空中的残月,并不知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摇着羽扇,对着残月微笑道:没想到呀,没想到。 ******* 翌日: 睁着泪眼,看着这陌生之地,一时之间不明白自己身在何处。为何依旧是泪眼而醒,为何自己都已恢复记忆,而且梦中都是和他的甜蜜,怎还会如此不自觉的泪流。 这一段时间,她的梦中,就如一个故事般,仿若将一切都重新来过。梦中的她,回到了那天的茶摊,回到了初次邂逅时对他性别的误会。 和修的相遇,现在想来该是一见钟情吧。只是她的无知,让自己误以为他是女儿身。还好老天对于自己的宠爱,让她和他再一次相遇,并能解清误会从而相恋。和修在一起的那一段时间,两人形影不离,特别是明确了关系之后,两人更是说不尽的缠绵,道不尽的缱绻……现在想来,依依不自禁的笑了…… 修呀,如果你还有一丝的留念,能否偶尔在夜梦之时,来看看我们的孩子。她正在努力的生存,不要将她带走。 唉呀,天怎么又模糊了。这天真不好,老是没时没刻的下着雨…… 这时,轻声有规律的敲门声响起,伴随着宫女轻柔而又机械化的声音:“公主。” 依依茫然的看了看朱红色的雕花大门,灵智慢慢的回归到大脑,她轻轻的用丝巾将眼中不小心溢出来的泪水擦拭掉,然后清了清嗓子,道:“进来。” 进来的是两位穿着黄色仆衫的小丫头,大概在十二三岁之间。可是脸上的老成与谨慎,让依依看了有些心酸。 “奴婢春末(奴婢夏初)见过公主。”两人整齐的请着安,一人手中端着水盆,一人手中端着餐点,那沉重的东西并没有让二人有任何勉强之色,一看就是经过严格训练的。 “免。” “谢公主。” “我叫你小春吧。” 听到春字,依依的眼不自禁的忧伤中带着柔和,水滢滢的大眼看着那个叫春末的女孩子,圆圆的脸上有着稚嫩之气,大大的眼睛,笑起来应该和她家春儿一样可爱吧? 叫春末的丫环忙跪下来谢恩道:“谢公主的赏赐。” “起来吧。”看着这丫头,依依淡然的笑了,心中叹息道:果然,我们家春儿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好姑娘。春儿呀,要是有来世,千万不要再遇上像我这种无能又没用的姐姐。 “谢公主。”叫春末的丫环起身后,赶紧将手中的水盆端到架子上面。一向习惯自己动手的依依,本想表明自己的立场之时,却看到春末那俐落的手脚,早已拧好毛巾,递送到依依手中道:“公主请洗漱。” “谢谢。”依依只得接过毛巾,擦着脸。 木然的语气,恭敬的回答道:“这是奴婢份内之事。” 这边依依正在洗漱之际,叫夏初的丫环,早已将手上托盘中的东西放在桌上,摆好碗筷,等候着依依的用膳。 洗漱完毕,依依优雅的坐了下来,淡然的看着满桌的佳肴,无一点食欲。想着以前家人不管再怎么忙,也会回来陪着自己一起用膳的情景,现在的他们,是不是也在用着膳?是否也和自己一样,觉得心里少了一样东西?是不是也如自己一样,在想念着大家?想着想着……她突然甜甜的笑了。边吃边觉得,只要想象着大家都在一起,其实饭菜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呢。 一直在努力观察着依依的两人,看着由一开始轻皱着眉头,以为是菜色不合胃口……所以她俩正在忐忑不安之际,却没想过,突然的突然,这位公主大人却莫名的笑了起来。而且还是用着极其甜美的笑容…… 是因为这菜和她的心意口味吗?合心意也不致于笑得如此一脸幸福吧? “主子,菜色是否还合您的口味?” “还好。”依依有了八份饱后,轻轻的放下银筷,春末马上递上丝巾,她优雅的擦了擦嘴,在两人正安下心来之时,却听到飘来的声音,声音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传到她们的耳中:“我不吃海参,不吃龙须菜,不吃大口蘑,不吃川竹笋,不吃赤磷鱼,不吃干贝,不吃蛎黄,不吃乌鱼蛋。” 南端国的日子 春末和夏初一听,傻了眼,两人相互无措了看了看,又看了看全桌的菜肴,这位公主大人所说的不吃之物,都在这桌上。也就是说,没有一样合公主的胃口。 两人双双跪下,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是奴婢们没有帮主子选对膳食……” 依依挥手打断她们的话语道:“我并无责怪,只是说明我的喜好。”毕竟这山珍海味,要是天天弄上一桌,对于自己来说,也是一件十分烦恼的事情。不过她相信,有人绝对欢心她的烦恼。 “谨听主子的教诲。”这主子还真难伺候呀,如此山珍,她都不喜,那还有什么可吃? “我相信明天你们的膳食该是鱼翅,银耳,鲥鱼,广肚,果子狸,哈什蚂,鱼唇,裙边吧。”以消息灵通的南端国来说,要知道她的喜好,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而她根本不用猜,她也知道她家那位无聊到发疯的‘堂哥’会有何举动。 “是。”这时候两位小丫头到是有些佩服的看着眼前这位比她们大不了几岁的主子,从没想过她会如此聪明,毕竟今早她们拿到膳食单之时,都吓了一跳,不知道为何要为这位主子早膳传下八珍,中午传中八珍,晚上传上八珍。 “告诉堂哥,我不吃那些鱼翅,更不会吃猩唇,驼峰,猴头,熊掌,燕窝,凫脯,鹿筋,黄唇胶……将这句原话带到就可以。” 两位小丫头低下头,打算无声的撤下这位没怎么动过的膳食,本以为是主子食量小,却没想过,这些东西都是不和口味的。她们该怎么向王交代? 依依看着二人那可怜无助的表情,终究是有些心生不忍,摆了摆手,道:“都坐下来一起吃吧。” “奴婢不敢。”两人以为自己听错,觉得万分不可思议,从没有主子让奴婢同桌用膳之例。这位公主大人是想试探她们吗? “我同意的事情,你们毋须顾虑。这桌山珍海味,不吃也是浪费了。有我在,这事你们不须担心。而且以后的膳食,我也会向堂哥说明,你们不必为难。” 二人听到如此消息,顿时感恩的看着她,差点没喜极而泣。如果一定要面对,那么她们宁愿面对这位聪明的公主大人,也不想面对那位喜怒无常的王。 “傻丫头。”看着她们感动的泪花,依依柔柔的看着她们,毕竟还只是孩子。 “主子。” “都坐下来吃吧。” “是。”两人这才有些扭怩的坐到她旁边的椅子上,看着这色香味俱全的山珍,她们只差没流出口水来。 ******* 在南端国,一晃已是七八个时日,能够很快的适应这里的生活,她得感谢春末和夏初这两位丫头。一桌山珍,换到两位得力的助手,这到是依依所没想到的。 从第二日东方敛到过紫露阁送上医书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从春末的嘴中,自然知道他在忙什么,不过她到是觉得好笑。 没有了解东方敛之前,还以为他是多么了不得的人物,不过从几次的碰面中,她并没有觉得他的过人之处。也许是他的深藏不露,又也许是因为现在的强大,让他过于自傲起来了。不过不管怎么样,那并不是她该关心的事情。 她的目的只是拿到番木鳖治好小娃儿,然后做一件她想做的事情。而这件事情,是她唯一可以为‘他们’所做的。 东方敛不主动给,她也不急着去要番木鳖,只是翻看着医书,每天用金针细心的照顾着小娃儿。她的淡定,她的用心,让春末和夏初更是佩服。 越和这位公主相处,她们对她的喜爱程度越深,她并没有宫中那些贵族的娇贵和高傲,是唯一一个将她们当成平等人看的公主。 夏初看着昨晚整晚没睡,一直照顾孩子到现在的公主很是心疼,伏了伏身子,小声的道:“主子,过响午了,您还是休息一下吧。小主子有我和春末照顾着,有时候事会马上告诉主子的。” 这几天本就没有休息好的依依,不休不眠的照顾突然发病的小娃儿一天一夜,确实有点吃不消,看着两人到还机灵,也就点了点头,去休息去了。 两个丫环到还也尽职,时时刻刻注意着小主子的变化。无聊的两人,盯着小主子那还是有点青紫的小脸瞧着,第一次见到小主子的时候,那时候她全身青紫,像一团什么似的,让人看了就觉恶心。但是看久了,其实仔细瞧瞧,发现小主子其实可爱极了,只是因为身子弱,所以比一般的小孩子要瘦弱。 春末盯着盯着,突然发出一声感慨:“阿初,小主子真可怜,生下来身子就如此的不好。” “是啊,这么小就要天天受着那针扎,连我们大人只怕都难忍受得了。所以人啊,一定要知足,虽然我们现在是苦点,没有自由,可是毕竟有一个健康的身体,这比什么都得要,更何况至从我们被调到这紫露阁来之后,我们可比以前轻松多了。”夏初想着那些金针,虽说细如牛毛,可那么多的细针,插进自己的身体,怎么想怎么不舒服,自己不自觉的抖了抖。 “我听说公主以前……” “嘘……”春末正准备说八卦消息的时候,被心思细腻谨慎的夏初打断,她神色紧张道:“小末,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又忘形了是吧?”她们俩虽不是亲姐妹,可是两人同年,而且是同时被家中兄弟姐妹多,被父母无奈送到宫中来的。十两银子,这那么轻易了买断了她们一身的幸福。她们俩刚来的时候,因为瘦小,而且性子弱,所以常被别的丫环欺负。所以俩人常常抱在一起哭,久而久之,两人将对方当成了家人及姐妹。现在她们也算是老丫环了,所以在宫中,也有一定的地位。 这一次被派到公主这边,是因为所有的宫女都不敢接近这紫露阁,所以总管大人才会派她们姐妹俩来。虽说春末大了那么几个月,可是她的性子就是那种冲动又不顾后果之人,要不是有成熟稳重的夏初在,只怕在这步步惊心的王宫中,春末早已是一堆白骨。 从小长大的姐妹,自然多了一份默契,春末一见夏初的表情,自然就知道自己差点又要闯祸了。俏皮的吐了吐舌头,抱歉的笑了笑。 “你呀,总是学不聪明。”夏初的语气中有一份无奈。 “嘿嘿,没事嘛,有阿初在就好。”春末撒娇到。 “要我不在呢?” “怎么可能?” 夏初看了看四周,再小声的对着一脸天真的春末说道:“小末,在宫中你一定要学会伪装,不要老是没头没脑的将心里话说出来。” “噢。可是天天那样绷着脸,而且要装出一副沉深样,好累。”边说边做着表情,那模样说多委屈就有多委屈,说多痛苦就有多痛苦,让夏末想笑又却得故意绷着脸,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小声的吼道:“是累好一些?还是总经小命没了好一些?” 春末缩了缩脖子,小声嘀咕道:“好嘛好嘛。我也是看了在公主这里,公主是好人,而且现在又只有我们两人,所以才多说了几句。”如果在别的地方或别人面前,她才不会说了 夏初完全被这个天真又记心差的姐姐打败了,她不得不再一次提醒:“你是第一次进宫吗?你不知道隔墙有耳之说?” 春末看着她一脸,如果你再不听话,我就吃了你的表情,不得不向‘恶’势力低头道:“我知道啦,阿初,你就别生气了。我天天记得提醒我自己就是啦。” “最好记住,别以为我不打你。下次再犯,我就要拧你的手臂,让你长长记心。”痛手臂总比掉脑袋要来得轻。 “知道啦,知道啦。小末不要这么凶,太凶以后没人要。” 夏初无奈的问道:“你觉得我们现在有人要?”有时候真的很奇怪,春末到底是什么样的性子,呆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怎么她还能如此傻头傻脑,不去多想。也许就傻人有傻福,老天天生让她来帮助这位傻姐姐的。 “那个柱子公公不就喜欢阿……”春末被夏初的眼神吓得不敢说出话来,她有说错什么惹阿初生意吗? 夏初从齿缝中一个字一个它的挤出来:“我宁愿孤老在宫中,也不会嫁给一个太监。”想到这里她就有气,就委屈。她是幻想过能有一位良人,她也不是看不起太监,毕竟她们现的身份,不比太监两字好到哪里去,可绝不是像柱子那种胆小如鼠而且长得比女人还女人的太监。 看到夏初的泪水,春末慌了起来,将这位表面坚强,其实内心也坚强不到哪里去的妹妹抱在怀中,安慰道:“好好好,咱不嫁,我们姐妹俩在一起。” “好啦,我们守着小主子吧。别辜负主子对我们的信任。” “对噢。还是小末厉害。” “你是不是又忘了我们还在照顾小主子这事?” “嘿嘿……” 本就浅眠的依依,从她们一开始的交谈都一字不漏的听到了,露出真心的微笑,毕竟还是一群孩子。也不知道东方敛将这对姐妹派到这里来,是阴差还是阳错,是以为她们能探听到自己什么?还是说他始终都瞧不起自己?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对于这对姐妹,以后她不会太过为难了。这一对苦命的姐妹,就希望她们不要卷入这场斗争当中。 也许是心里对于这对姐妹的放心,她再一次沉沉睡去,将这一段时间的疲惫统统抛却。她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了。 修,梦中,你是否可以来相会? 那只变绿的手 两个小丫环正盯着小主子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道尖锐的声音:“王上驾到!” 两人一听,立马跳起来。一紧张脑子就不太好使的春末,嘴中嘟囔道:“呀,怎么办,王来呢?王怎么突然来呢?要不要叫醒主子?” “你去叫主子,我去向王解释。” 夏初也慌了手脚,虽说她不敢面对王,但她无论如何也可不能让春末去面对。毕竟要是一个不小心,小命就没了,只好苦了自己,打算破着头皮上。 东方敛和一起被叫过来的逍遥子刚踏进来,就看到两个慌慌张张的奴才。东方敛脸一沉,问道:“怎么回事?” 两人一听王的声音,咚的一声跪在地上,那清脆的声音让逍遥子也忍不住看了看她们的小腿,只怕肿了吧。 两人不敢去理会膝盖痛不痛,只是低着头,怯弱的道:“回王,公主在休息,奴婢们正打算去向公主通报。” “不用了。”东方敛朝内寝走去,一起被叫过来的逍遥子自然不可能进去,摇着羽扇,逍遥自在的样子,两个小奴婢很是拘谨,问了安后,只得眼观鼻鼻观心的守在小主子身边。 无事可做的逍遥子看着在襁袱中,面带青紫的小孩子,询问着两人。“这娃的情况怎么样呢?” 夏初谨慎的回答道:“回大人,公主每天用金针对小主子治疗,似乎情况好多了。” “嗯。”逍遥子不经意的说道:“好好照顾。” “是,大人。” 摇着羽扇,逍遥子走出了紫露阁,看着天空,喃喃道: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梦不在,心依旧? ******* 而这边,东方敛来到内寝,看到熟睡的依依,疲惫之态表露无遗。他嘴角扬起得意的微笑,心中叹道:身为女人就该有女人自觉,如此强撑着,虽另人欣赏,可却也让人不敢恭维,忍不住想磨磨其性子。 来到床边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紧皱的眉头,和那张不屈的芙蓉面,忍不住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脸颊。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向对女人不感兴趣的自己,为何会如此着迷如这个小苹果……越来越想得到她,看她对于自己的臣服。 “堂兄,这是对于堂妹该有的礼数吗?”睡得惊醒的依依,在他进去寝宫中的时候,就已醒来,只是她不想面对他,却没想到,他到得寸进尺了起来。 透着寒气的声音,幽冷的瞳眸如一把利剑,并没有让来者的手离开那柔滑的脸蛋。他就是喜欢看她这不训的模样,像一只张牙舞爪却又无家可归的小野猫。 依依愤怒的双眸归了于淡然,没有挥退他的脏手,只是静静地躺在床上,冷冷的看着这一切。突然笑了,而且越笑越大声,就连外面的春末和夏初都听到了声音。 东方敛看着刚才还生着气,像个小刺猬的人,现在却疯狂的大笑着,以为她疯了。见她慢慢的由出泪地大笑到慢慢的轻笑,这才问道:“你笑什么?” “笑你。”嘴角带着笑意,可眼中却一片寒冷。她的脸,除了家人,岂是外人可以随意抚摸的? “笑我什么?”东方敛突然像想到什么似的,猛的退开来。 依依见他的神情,知道他已明白,不由的再一次轻笑,突然脸一凝,一脸冷然道:“太迟了。” “你……”东方敛的脸色顿时变的难看起来。他千算万算,就没算到她会来这一招。他调试着内力,看有没有什么不对劲,不过奇怪的却是身子无任何不适? 依依看着他那样,云淡风轻的说道:“放心,死不了。” 正当东方敛以为依依在跟他开玩笑的时候,他突然睁大眼睛,举起刚才抚摸依依的那支右手。那只手从中指开始慢慢的蔓延变成了翠绿色,绿的油亮,绿的新鲜,绿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恶心起来。 有一瞬间的木然:“这是怎么一回事?”东方敛的问话还算淡然,没有惊叫出来。可是说内心没有惧意,那是怎么也骗不了自己的。 依依优雅的坐起身来,闲散的靠在床背上,突然心情变的无比舒畅,面露微笑,快乐的说道:“堂哥,你放心,没有太大了问题的。” 看着自己越来越绿的手臂,东方敛可不认为自己的手臂没有太大的问题。 依依见他的脸青了,愉快的说:“真的没什么啦,你的右手只会慢慢的变成绿色,然后变成红色,之后再变成紫色,然后就熟了。” 轻皱着眉头,淡淡的问道:“熟了?” “是啊,熟了。”依依换成无辜纯洁的表情。 “熟了以后又会如何?”他在掂量着这话中的真假。可看着她那表情,看来…… “你知道梨果在树上熟了之后会怎么办?” 在南端国有一种梨果树,结的果子也是由青绿色变成红色,当红透的时候,树农们就采下来拿到集市去卖。酸酸甜甜,很受南端国民的喜爱。据说,当年南端国的凝容皇后特别喜欢吃这种梨果,所以每个八月的季节,前任国君东方礼就会为自己的爱妻从南端各地精选上好的梨果,来让爱妻欢心。 以前依依听的时候,觉得这只是南端国王室们的无聊把戏,却没想到这故事中的男女主角却是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让她体会到了,当事情发生在别人身上是故事,发生在自己身上之时,却是千百般滋味,一起涌入心头了。 “掉下来。”再淡定的东方敛,看到现在依依的表情之时,也有点头皮发麻了,他真的是太大意了。明明知道她是一朵不太好惹的带刺之花,却还如此粗心。 “是啊。它也会掉下来。没事噢。掉下来的时候,一点也不痛。”依依说的云淡风轻,好玩的看着那只刚才翠绿的手臂,在慢慢的变成红色。唉呀,师父给它的这东西真好玩,早知道如此好玩,她就早点拿出来试试。 “公主,您的盛情,让我们王受宠若惊。”被笑声引起来的逍遥子当看到东方敛的手臂一寸一寸变成绿色之时,眼中异样的神色闪过之后,他果断的叫来夏初,要她端来了一坛陈年老烈酒,和一坛陈年老醋,挥退夏初来到东方敛的身边,两坛酒与醋交溶在往东方敛的手臂上泼了过去。 一阵白烟过后,绿色渐渐退去,东方敛的手恢复白皙。依依看着逍遥子,眼中闪过异样,不仅多瞧了他一眼。 “逍遥子。”东方敛脸上虽无半点慌乱,可是眼中的悔意到是明显,到是真心感谢他这一回的援手。 如果不是他,以她的性格来看,只怕这一次就真掉了一只手臂。 逍遥子一脸的轻松瑕意的说道:“王,刚才公主只是开了一个不伤大雅的小玩笑。” “噢,怎么说?”依依到是好奇,逍遥子有怎么样的说话。 “臣不知道公主怎么会知道唯臣家乡的习俗的。” “习俗?”别说依依,就连东方敛也被挑起了好奇心。他可从没有听逍遥子说起过自己的家乡。 “是的。在唯臣的家乡,如果一个心爱的女子看上那位男子,为了试探那位男子的真心和勇气,会在男子情不自禁抚上女子脸之时,用竹子表面的那层粉加其他草药做成的粉放到男子手臂上面。如果男子不叫不慌,勇敢接受,那么那位男子就通过了女子的审核……”他只是教过那丫头一次,‘她’居然就知道了怎么制的方法?聪明的姑娘,还真有点想念‘她’呀。 “如此?” 逍遥子摇着羽扇,微笑道:“如此。不过属下不知道公主知不知道这事?”想来她也不知道这层含义吧。 果然,依依皱着眉道:“不知。只是师父教我,觉得好玩,就学着了。”见他说的真真假假的,连她自己都存在一丝犹豫了。不过师父说过,这个东西,是一个男子教她的,也许正好就是一个习俗吧。那么师父也知道这个习俗吗? 东方敛这才收了杀念,对于刚才的玩弄之心已无,转过身离开了。逍遥子仍旧是摇着羽摇,慢慢悠悠的跟在王的身后,似乎刚才之事并无发生。 依依睁着眼看着床顶,笑了笑,自语道:“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好玩,越来越有趣了。也好,至少不会让我一人在这宫中太过无聊,或许以后还有更好玩的事情发生。” 她到是很期待。 见自己也睡得差不多,连该是为小娃儿喂汤药的时候,起身来到小娃儿专属的房间。 看着小娃儿虽长得缓慢,但好歹也算是一天有一个变化,至少现在的她,没有以前那种死灰的青色,也胖了不少。对于一般正常的孩子来说,她是算长得迟缓的了,但是对于她这种症状的孩子,已算是非常的不错了。 宝贝呀,娘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你一定要好起来,这样也可以让你爹能够安心。不用为我们娘仨操心了。 修,在哪里? 修,无论在哪里,记得请为我留下能够找到你的印记。我要求的不多,只希望来世,能够静静的守护你,用够用我的生命去好好的爱你。 来世,让我照顾你。 宫庭中的心酸 两位小丫头听到房间里那怪异的笑声,自然为主子着急担心着,但她们只是奴才,再怎么担心着急也无济于事,只是为这平易近人的主子祈祷,不要被王欺负才是。两人一见主子没事,这才欢喜道:“主子,您没事就好。小主子现在在撇嘴了,好像是饿了。” “嗯。谢谢关心,我没事的。将准备的汤药都端来吧。” “好。”春末赶紧去帮小主子拿来汤药,夏初端来膳食。等到主子喂好小主子后,三个人静静的吃着,偶尔也会聊着天,你为我挟菜,我为了盛饭。没有再多的语言,却自然温馨如家的感觉,是春末和夏初每天梦中所梦到的情况。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实现,没想到现在却轻易得到? 幸福的她们想哭,有时候她们却又极度害怕,害怕这只是她们的美梦,梦醒了,一切都恢复了残酷的现实。 三人用着膳,依依吃饱后,轻轻的擦着嘴,随意的问道:“小春和阿初是什么时候进宫的?” “回主子,我们姐妹俩进宫有十一年了。”日子她们姐妹俩记得清清楚楚,宫中也许忙碌,却又太过乏味,如果不探听皇家的私生活,那么也就只能数着自己的日子了。 十一年呀。人生又有几个十一年。 “在这里幸福吗?” “也许在宫中有吃有穿,但我还是想和阿初能够自由自在……” “小末。”夏初看着这位大嘴巴的姐姐,恨不得将其缝起来。 “阿初,不碍事。”宫中的不幸,也不止这一桩。 夏初并不是担心小末的话会引得主子不高兴,只是怕这话给主子带来不便,给她们姐妹俩带来杀头之祸,毕竟在这尔虞我诈的宫中,她自小谨守着一条道理,即从不主动探问宫中之事,也从不强出头。 依依自然看得出夏初在担心什么,她突然笑了,温柔的道:“放心,隔墙并没有耳。”她不知道东方敛为何在这紫露阁没有派暗士。是太过没有自己?还是太瞧不起自己?不管怎么说,这对于自己来说,是极有利的。 夏初惊讶的看着主子?她虽知道主子温柔善良,而且聪慧可人,但居然一眼就能看出自己内心所想,让她有些惧意。 主子如果是位男子,该是能和王、逍遥大人齐头并进之人。 可惜女儿身呀。 “阿初最想要什么样的生活?”今天的依依,很有聊天之心。 毕竟是小姑娘,一听到自己向往的生活,眼中有着喜悦,脸上有着腼腆的笑容道:“我喜欢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哪怕只是一间小茅屋,但只要是自己的,有避风挡雨就成。白天出去辛勤劳作,晚上和家人在一起聊聊天……”突然,明亮的眼神一暗,但不想让大家看到自己的悲哀,所以强颜欢笑道:“不过在这里也好,有吃有穿,不用风餐露宿,在外面乞讨。” “一个金子打造的笼子,无论美丽豪华的让人羡慕,那也只是众人看到了金光闪闪的外表……”可它里面的浑浊与肮脏,又有几个人能瞧在眼中?笼中终究是笼子,再怎么华丽炫目,也只是笼子而已。 夏初眼中有着异样,低下头吃着饭,随意的问道:“主子觉得王宫不好吗?”多少女人,拼劲一生,也想挤进这深宫中来享受荣华富贵。 淡然的笑道:“好与不好,在与自己的心境。如果甘之愿之,那么它就是好。如果怨之恨之,不是欢乐,难挨寂寞。” 夏初和春末两人对看了一眼,再齐齐看着依依,道:“太深了,不懂。” “你们还小,自然不懂。”虽说宫中的生活,比外面的生活还要复杂,可是毕竟有的东西是有限的。比如感情,在这勾心斗角、虚情假意、人走茶凉、落井下石的宫中,这是绝对找不到的。想起自己的亲生父母,想起自己的婆婆,都是深宫之中,可却为此而付出了昂贵的代价。 其实自己算是幸运的,从小生活中爱当中,被父母兄长宠爱着,享受着这世间最美好的爱情与亲情。 “我们不小了。”两人觉得主子在严重污辱她们姐妹俩,主子比她们姐妹俩大不了几岁,可是她却一直将她们当成小孩子看待。 今天心情大好的依依,有着开玩笑的心情。看见姐妹俩那一致的表情,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起来,可是嘴巴上依然说道:“不懂这句话的人就是还小,几时你们知道了,就代表你们长大了。” “噢。”两人傻傻的周头道。看着笑逐颜开的主子,两人觉得主子好美好美。这样的主子少了沧桑,少了深沉,多了俏皮与欢颜,让人更加容易亲近。两人被这样的主子感染,两人脸上有着绯红。藏不住话的春末,情不自禁的说道:“主子,你笑起来好美,应该多笑。” 依依一愣,笑容僵在脸上。 “小末。”夏初轻斥着春末,脸上由刚才的欢笑变成了欲哭之泪,被好姐妹的莽撞吓得一身冷汗,想着总有一天,要么被她的莽撞给害死,要么就会被她吓死。 “不碍事。”依依阻止夏初的斥责。想起以前的无忧快乐,在古怪山庄的调皮胡闹,在杨府被宠的无法无天,被冷修爱怜疼惜,那样的日子过后……像这样如此放松的笑,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呢?“现在的我,该如何祈祷,才能恢复现状?” “主子。”两人看着主子那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表情,还有明明内心无比悲伤,却不表露出来的坚韧,突然有种泪流的冲动。想代这位坚强的主子好好的悲伤一下。 “会没事的。”说完,走向小娃儿,将泪吞回肚中。不管遇到了什么事,只要看到孩子,她就知道自己遇要的是更多的坚强。一切的一切,都会没事的。 番木鳖 无论是出于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还是对于东方敛的讨厌,依依对南端国就只有三个字:没兴趣。 虽说来南端国这十日之久,可是对于她来说,这地方处处暗藏玄机,自然也不会去逛,每天所做的事情,就是研究东方敛送过来的医书,帮助小娃儿来治病。 眺望着窗外的美景,满园的紫蔷薇争芳斗艳,依依眼中有着让人心疼的痛楚。小娃儿只差一个月就满一百天了,一个月呀?为何只差一个月了。 苦苦的扬起微笑,艰涩的念着脑中那首熟悉的诗:“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盛一院香……一院香吗?香依旧,人可在?” 修,一年了,是不是真的不能回家了。 捧着胸口,不让那狠狠的抽疼影响自己。 不能倒下,她现在还要拿到番木鳖来救治小娃儿。现在自己在等,东方敛也在等,这种暗斗,无非就是一种耐心的斗法。她是要番木鳖,但她绝不会去主动乞求,身为杨家人,她别的没有,但是骨气是一定不能少的。 她虽说主动来了南端国,但并不代表她就一定要去妥协。和东方敛斗法,虽说无聊,但好歹也能打发一下这无聊的时间。 经过那一种绿手臂的事件后,东方敛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来过紫露阁,而且在那边所探听到的消息也十分有限。但他到还算是有傲气的,将那些医书送了过来,让她在南端国的医书中,找到了很多的救治方法。 但是小娃儿现在这虚弱的身子,有的方法并不可行,所以她必需得一副一副药方的试,才能找到最适合的方法。 依依有时候并不懂他,以她的观察来说,现在的他只是一位无常的男人,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种睿智及狡诈之形? 该说是他隐藏之好?还是另有其因? 还有那个逍遥子,晚上他必到紫露阁呆一会儿,老位置,看着天空,必呆一个时辰离开。 他说在她来之前,他就一直喜欢深夜呆在紫露阁? 难道东方敛不知逍遥子的喜好?又或者是明知道,而故意之。 “主子。”夏初打断沉思的依依。 “何事?” “王派人送上一个锦盒。”夏初手上捧着一个用纯金打造,镶黑绒边,雕着凤翼的精致锦盒。 依依冷眼看着锦盒上的凤翼,心中冷哼着:他是疯了不成?还是他又想到了什么花样来玩? “将它扔……等等。”本一脸不屑的依依,突然间像闻到了什么,而突然盯着锦盒瞧。 “主子,怎么呢?”心细的夏初看着主子刚才松散的表情,猛然间变了颜色。 声音中有着颤抖,有些急促道:“阿初,帮我看看里面之物是不是:叶对生,有柄;叶片广卵形,先端急尖或微凹,全缘,革质,有光泽,主脉5条,罕3条。聚伞花序顶生,花小,白色,近无梗;花萼先端5裂,花冠筒状,花柱长与花冠相近。药材性状 种子扁圆纽扣状,常一面微凹,另面稍隆起表面灰绿色或灰黄色,密生匐伏的银灰色丝状茸毛,由中央向四周呈川形射出;底面中央有圆点状突起的种脐……”一口气说完当时十四师父所说的所有特征,这些东西,她每天都会默念一遍,让自己牢记。 夏初不明白主子在说什么,但是看她如此在意,想必盒子绝对是重要之物。急走过去,打开锦盒。看到里面有一株主子形容的一模一样的植物。“主子,和您描述的一模一样。”主子简直是神人,连盒子是什么东西都是猜的一清二楚的。 抱着在熟睡中也不太安稳的小娃儿,依依淡然的嘱咐道:“阿初,帮我将它端进内寝。”宝贝,快了,以后的你就可以健康的和哥哥生活在一起了。 “是,主子。”虽不知道这锦盒中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她自然知道主子对它的看重,定是很珍贵之物,所以更是小心翼翼的搬进主子的内寝。 依依抱着小娃儿走进了内寝,“你们帮我守着,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遵命。” 暗斗1 春日的阳光,普照在大地,让一切都那么的生机勃勃。 南端国紫露阁,这个除了南端国国君指定的丫环外,谁也不准进来的禁地,将一切的勾心斗角隔绝在了紫露阁外面。众人都知道紫露阁住着一位前朝公主,南端国君经常将一些山珍海味,奇珍异宝送过去,却又被退了回来。南端国君经常去看望这位前朝公主,可每次出来都要发一顿好大的脾气。 听说这位前朝公主美若天仙,得到了南端国君的特别恩宠,怕大臣们对她不利,也怕后宫嫔妃欺负这位前朝公主,所以让她住在一直是禁地的紫露阁。又有人说她貌若无盐女,国君怕她来抢夺宝座,所以将她囚禁起来。 众人对于这个增加了他们茶余饭后娱乐的神秘前朝公主是万分好奇,都想看看她是怎样一个三头六臂,可是没有经得东方敛的同意,众人都不敢冒着生命危险去看,哪怕是偷看,也不敢。毕竟南端国的皇家暗队,可是远近驰名的,稍一个不小心,被暗杀了,可不是大惊小怪的事情。 这天,这位被南端国上至皇后嫔妃太监宫女、宰相大臣,下至黎明百姓,明着暗着讨论的对象,前朝公主杨若依,此时正在紫露湖中间的亭中,正悠闲地抱着宝贝小女儿在晒春日的阳光。 身边的夏初正在为她倒着香茗,用着细若蚊虫的声音:“宫主。” “宝贝,多晒晒太阳,对你有好处噢。”边逗弄着小女儿的依依,边不经意的道:“在这里就随小末叫我主子吧。” “是。”乔装成夏初样子的素敏,边说边小心紧慎的观察着四周的一切情况。 边帮小女儿按摩着穴位,边问着帮她倒茶的人儿:“查的怎么样?” “一切顺利。” 轻皱着眉头,眺望着远处的风景,缓缓道:“万万不可大意,我总觉得这一切太过顺利。”以南端国的防备来说,似乎太过疏松了一些。让她不得不怀疑这里面是不是存在陷阱。 “主子,我会的。”其实不用宫主说,她也是小心翼翼的,毕竟这事不是儿戏,而是关乎到宫主和小主子的性命,她自然是慎重再慎重。 “雁儿姐和洮明哥哥的情况怎么样呢?”也许她现在在南端,但是对于幽兰宫的姐妹们,她依旧十分关心着。 “雁儿姐说,她一定要等到主子您来为她主持婚礼。” “你就说我的命令是让她在这三个月内尽快完婚。”不要让她觉得自己亏欠她们太多,让她倍感压力才好。 “雁儿姐说,她知道主子会如此说,所以哪怕是她违背主子的命令,进行宫规,她也会等主子来主持。” 傻姐姐。唉,她又欠一个姐妹的婚礼。看来自己还真得要加快速度了,不然这些姐妹成为老姑娘,都是她的错。 “这事以后再说吧。她在哪里?”她不希望小敏姐对阿初有任何的不利,对于这对姐妹,她起了怜悯之心。 “主子放心,她正在安全的地方休息。”其实素敏有一种想法,但现在还在酝酿中,所以暂时没有将这个想法说出来。 “嗯。好好的保护……”突然她的脑中有一个想法,她看着远方的风景,小声的对着素敏说:“这一段时间,你多观察一下夏初和春末,多模仿一下她们的言行举止,对宫中多熟悉一下。” “遵命。”不用宫主多言,素敏也知道她的用意。而且也非常赞同她的想法,一来也是为了帮助那对小姐妹,二来这样她更可以就近的照顾宫主与小主子。 抚摸着小女儿脸颊的手不自觉的顿了顿,似乎费了好大的力气地说道:“‘他’的事情,你们也多上一些心吧。”没有见到,她终究不愿意去相信,哪怕只有一丝丝渺茫且微乎其微的希望,她会不愿放弃。 “属下知道。”素敏每每听到这句话,都会有一种说不出的心酸。宫主每一次召见自己或其他姐妹之时,都会强装不在意的说上这句话。但他们知道,宫主越来表现的不在意,其实心中越是没有在这事放下。 “谢谢。” “这是属下份内之事。”哪怕宫主不说,她们也不会放弃的。 “主子,他来了。”素敏马上退到不远处,既不会太过打眼,又可在主子需要她的时候,能第一时间保护她与小主子。 暗斗2 “嗯。”她早已感觉到了他的脚步声。 两人不再言语,依旧为小娃儿揉着穴位,看到小娃儿舒服的打着小哈欠,想睁开眼睛,可是又舒服的犯困的表情,让她不自禁的扬起了微笑,吻了吻她渐渐红润的小脸颊。她家小娃儿,小宝贝,越来越懂得享受了。 当东方敛来到凉亭之时,正好看到一幕,那圣洁慈爱的笑容,让他的心一震,扬起了笑容,道:“可休息的好,依依。”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东方敛对于她的兴趣是越来越浓厚,可是每一次的软硬碰壁,让他有些挫败。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深思熟虑,而且对于她时常闯入他脑海中的莫名情绪,让他不得不再重新的好好的调查她,经过三天的思考,也是熬不过那种想要见她的心,他终于再一次厚着脸皮的来了。 “托堂兄的福,一切安好。”不咸不淡的回应,让气温有一些下降。 “你似乎很不喜欢见到我?为什么?”他自认他不管是在长相方面,还是在身世方面,都是人中龙凤,多少名门淑女,天下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 依依看着他,面无表情的道:“我讨厌高傲自大还自以为是的男人,更厌恶拿条件来威胁别人的人。”修为何能让她倾心,除了对于他一种无形的相吸之力外,也是因为他以性命相救,却从不求回报。世间能有几人,能在相识短短一个月之内,能做到付出性命的来为你。 这样的男人,如果她还不懂得珍惜,那么她就真的是全世间最大的傻瓜了。 “你很喜欢激怒我。”东方敛脸色有些变了,她竟敢……该死的女人。居然将他看成如此之人?哼,能让他东方敛看上,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不过有时候想想,自己还真是自讨没趣,更怀疑自己的眼光,为何看上了一个不懂得欣赏自己的女人。 “不是激怒,只是实话实说。很抱歉我无法说出违心之论来。”对于这位从小生活在光环中的堂兄,是该打消一下他的气焰,知道这世间之人,并不都是围绕他在转的。 这一段时间,他可不是白忙的。派人调查来的结果让他知道她的弱点在哪里。所以他只得强压下心中的怒气,对这位吃软不吃硬的堂妹,露出微笑道:“看来是我做的不够好,才会让你对我有如此印象。我是该检讨一下自己才是。” 依依脸色变了变,她最讨厌别人如此厚脸皮。“堂兄,不用试着来讨好我。” “讨好?怎么可能。”突然东方敛别有深意的笑说道:“这只是堂兄对于堂妹的关爱,毕竟在这世界上,除了小王叔,就属我们两人最亲了。” 意有所指的话语,让依依心一震,强压下心中的颤粟,平静的问道:“小王叔?为何我从未见他来看过依依。” 慢慢的走到亭中,坐到石凳上,缓缓地端起‘夏初’端过来的茶,轻轻的说道:“呵呵,依依妹妹这会儿犯傻了,我相信小王叔在哪里,你是最为清楚的,不是吗?” “堂兄的话中有话呀。不过你也太看得起你堂妹我了,我刚回南端国,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宫中,从未出过紫露阁,这阁中的丫环也从不多嘴,我到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我居然还有一位叔叔,又怎么知道他在哪里?”不,他不可能知道十四师父就是他们的小王叔的,如果知道了,不可能不去永绝后患,所以她自己千万不能自乱阵脚。 “这小小的紫露阁,哪能困得住堂妹,毕竟你可是古怪山庄的宝贝。”他可以清理了不少‘垃圾’,他可不信堂妹都不知道。 听到古怪山庄,依依有那么一瞬间很恍忽,但怀中的宝贝给了她力量,她轻抚着小娃儿的粉颊,微笑道:“谢谢堂兄如此看得起,古怪山庄的确是我的第二个家。而且堂兄似乎对古怪山庄存在于什么疑问?需要我来为你解答吗?还是只是因为依依惹怒了堂兄,所以堂兄责怪起古怪山庄对我的养育之恩?” 东方敛一直在观察着依依的表情,对于‘他’的存在,他也只是听父王说过有一个喜欢浪迹天涯,医术了得的小王叔。但是他至从知道那个本以为在那场大火中烧死的表妹还在世上,对于小王叔这个疙瘩,就从没有放下过。他知道古怪山庄有一个医怪屈争,他有些怀疑他就是小王叔。但逍遥子一直劝他先不要动古怪山庄,毕竟现在古怪山庄和冥堡已联盟,里应外合的事情,还得慎重考虑一下。他也觉得有理,所以将这事全权交给了逍遥子,让他去查证。 东方敛的沉思,让依依心中七上八下的,有一些坐立难安。但这是一场暗斗,如果她表露出来了,那么她就输了,所以她强行的命令自己一定要表现的自然一些,不能让他看出任何破绽。 轻松瑕逸的笑道:“依依到是误会唯兄的意思了。” “那是我的愚笨,没太明白堂兄的话中之意。”要装傻,大家一起来。这样看来,东方敛的确没有肯定,只是一个猜测而已。 好险。 险些上了他的当。 那不堪的记忆1 “奶奶,喝水。”某位灰衣人,现在被称为无名的冷修,端着水,小心的扶起躺在木床上的老人,笨拙的将碗送到她嘴边喂着老人喝水。 有着灵性的虎子见奶奶不如以前那样大声,充满活力的嚷嚷,也似乎感觉到了异样,每天很焦躁,在老人身边走来走去,时不时的在她身边轻蹭,用舌头舔着她的脸颊,表达着自己的关心。 老人岂会不知虎子的心意,抚摸着它的狮子头。她最不放心的就是虎子和这个没有记忆,却在潜意识里有着沉重包袱的无名小子了。 “无名。”如破锣般的声音有气无力得让灰衣人忧心。 “嗯。”灰衣人没有表情的脸上终于透着担心,这一段时间看着奶奶没有活力的活语,他那惜字如金的嘴巴到是开了不少金口。 老人家看着这个突然闯入她和虎子生活的无名小子,不知不觉中也快一年了。她知道自己的身子越来越来虚弱的了,大限之期就要到了。现在灰衣小子虽没有完全康复,但是噬骨丹已用银星草治愈,行走已像个正常人,他不可能像自己一样留在这悬崖之底的。 自己是因为对世间心灰意冷,要不是落在这地,阴差阳错的和虎子相遇,并相依为命,自己早已成一堆白骨了。以这破败的身子,能撑个十五年,已算是奇迹了。 “老婆子我想要你帮我做件事情。”埋藏了十五年,在要离开之际,还是舍不得。 “奶奶说。”不管是什么事情,他都会帮她做的。 “将这个给我那个不幸的儿子,告诉他,不要将仇恨蒙蔽了自己的眼睛,为了我不值得。是我眼瞎,所以害了他的一生……”老人家枯柴般的手从怀中取出一只老旧,但却可以看得出是上好且有着历史的翡翠玉镯。 “奶奶自己给他。” “呵呵,傻孩子,我等不到了。”老人看着身边不断走走停停,跳来蹦去,表达着自己急切心情的虎子,眼光有些涣散,嘴角扬起微笑,用着破锣般的声音说道:“十年前,当我跌入崖底,因为有仇恨的支撑,所以哪怕噬骨丹让我成为了一个残疾人,但我依然不想结束这条残命,苟且残延的活到现在……”满腔的苦涩,定是一段痛苦不堪的回忆呀,所以冷修并没有说话,只是等待着奶奶将那积压了无数个日夜的心酸狠狠的倒出来。 “因为我不甘心,不甘心呀。为何要如此欺骗我……”声音中的凄厉,让刚才还在蹦跳的虎子吓得呆在那里,好奇的看着奶奶,不明白她是怎么呢。 老人家看吓到了虎子,声音逐渐平稳了下来,道:“可是在五年前,我阴差阳错的救了幼小的虎子,我们俩相依为命,虎子的善良体贴改变了我很多的想法……”是猛兽又如何,也许猛兽中,也有心地良之物。表面如君子,也有披着好看外衣的禽兽所在。 冷修知道以一头森林之王,却不喜欢吃生肉,好熟食及青菜,而且口味又挑剔,又极其粘人,也胆小如鼠来说,应该算是属异类中的异类。但是说善良,好像怎么说也沾不上边。更何况要去改变一个人的想法,那就更是不可思议了。 老人家像是看透了冷修的想法,破锣的嗓音嘎嘎的笑了起来,虽没有平日里振吓鸟兽的气势,到也比这几天多了几分活力:“不要不相信。” 自然的接道:“相信。” “没听出诚意。”哼,以为她老人家病糊涂了,就如此来敷衍。 “嗯。”人家也不打算隐瞒,以单音来表达着自己所想。 老人家一听人家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心里不乐意了,有话不说不是她的风格,哼道:“臭小子,做人不要太诚实,会吃大亏的。”自己就是太过于诚实,太过于相信别人,所以吃了这个天大的亏。 “嗯。”吃不吃亏他不知道,反正他没有了记忆。 老人家一见这小子对于自己不认为的事情,一概以嘘音来代替,哪怕是跳脚,那小子照样不鸟人,也不知道这别扭的性子怎么养成的,只怕比她家那位不孝子性子还怪异。 那不堪的记忆 “吼!”呆在旁边的虎子,见两人都不理自己,不甘寂寞的提醒着大家。 “来,虎子。”老人招招手,虎子宠大的身躯马上屁颠屁颠的跑到老人身边,趴下身子,在她身边蹭来蹭去,示好之心昭之若然。“还是我们虎子乖。也许我们虎子不会说话,可是它却极其聪明,知道你高兴与不高兴,知道你伤心与不伤心,没有任何心眼。当你不开心的时候,它想办法逗你开心,当你开心之时,它会比你还开心,别人对它好,它就对别人更好,别人不对它好,它也想办法对别人好……这样的性子,比人要好懂得多,也正直的多。” “嗯。”也许对于自己的记忆,他一片空白,但是他知道黑与白,也知道是与非的定论。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知道,有时候人还不如这些野兽。 “你不好奇我当年是怎么落入悬崖的?”老人家今天特有聊天的兴致。 冷修毫不考虑的说道:“不好奇。”他连自己是怎么失去记忆的都不好奇,对于别人的事情,自然也不会感兴趣。现在他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想起他到底有一件什么事情没有去完成?他到底答应过谁? “真的?”语气加重,似乎再不按照自己的意愿,她就要跳脚。 “真……好奇。”还是要尊老爱幼一点比较好。 “不用这么勉强。” 看着奶奶那寂寞的苍老面颜,冷修突然之间心一紧,但语气仍淡然无波道:“不勉强。只是觉得奶奶不想说有不想说的理由,如果想说,那么不用我问,自然会说。” “哟,不是闷葫芦了呀。”难得这小子说出这么长一句话来,不容易呀。 “奶奶不想我闷,我就不闷。”脑中使劲的搜寻着好听的话语,可怜他现在是失忆之人。但似乎对这事,也不是完全没有做过。脑中一闪的记忆,想抓住,却枉然。无力之感,由然而生。 难得这小子嘴像生了蜜似的,老人家也不是一个见好不收之人,特别是见他全脸受拙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道:“难得你如此想听,我就说说吧。” “奶奶呀,年轻之时,也算是一个俏娘子,声音也生的甜,跟黄莺似的……嫁给了自己中意的如意郎君,两人浓情蜜意,好不快活……” “。。。。。。”这段可以跳过吗?不是他不敬,而是让一个如破锣的嗓音中,说出如此让人全身起疙瘩,让他不得不花费全身的力气不要让自己变脸色。 老人家可不管别人起不起疙瘩,会不会吐不吐,回忆道:“‘皮相长得好看,就会被人嫉妒。’,这句话一点也没错。因为有人看不得我和夫君的只羡鸳鸯不羡仙,所以想尽办法来破坏。后来……”想起那段不堪回首,让她心寒意冷的往事,她有些说不下去。 “能被破坏的感情,并不是真正的感情。”感情?心似乎颤抖了一下,不知道是甜还是酸,但脑中似乎有那么一瞬间知道,他曾经对一个人付出过全心全意。 但,那个全心全意有没有换来对方的真心真意?他不记得了,也完全想不起,对方该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烦闷的心,再一次被撩起来。但是看着奶奶,他强行的压了下去。 “对。我一直以为,他是一个有责任有担当的男人,可谁想到,他只是表面既正人又君子,可实际上,他是一个贪图富贵,能够卖妻求荣,为了权力,将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推向深渊的畜生。” 冷修没有言语,无论说什么,都无法抚慰老人心中的伤痛。他知道老人所希望的只是能有一个听众,将那些腐烂在心底的伤痛倒出来。而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当一个认真的聆听者,让老人的心理能够解脱。 老人由一开始的甜蜜,渐渐的变成了痛楚:“他如此对我没关系,我不怪他,只怪当年我自己瞎了双眼,被他外表的儒雅所蒙骗,才会觉得他是我今生的依靠。可是他不该,不该对我唯一的孩子,他的亲生儿子如此呀……”老人陷入了痛苦的回忆,那一幕仿若昨日般,让她现在还能感受那种彻骨刺痛。“如果他不当着儿子的面,说那些造谣我的话,并狠心的逼我服下噬骨丹,将我打成重伤,将我的容貌毁了,绝情的将我推向山崖,又或者不要让我看到儿子那惊恐无助,却充满怨恨的眼神,我也许没这么恨他的。当年要不是为了儿子,我早已离开那宁人伤心之地,本以为他会念在我们夫妻多年的份上,念在儿子的份上,可以偶尔去看上孩子几面,这样我也可以用善良的谎言来让儿子有个美好的童年……可是一切就被他的无情毁了。” 从老人的言语中,冷修听出病语。“不担心他伤害儿子?” “担心什么?自己的儿子我自己知道的。他从小就聪明过人,别看他人小,可是很多事情,他都透着大人的思想。所以我才说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当着儿子的面对我做出如此残忍的事情。我所希望的是我的儿子,是一个要善良仁义,对生活充满向往,过着无忧无虑生活的人,而不是现在充满仇恨,对众人这世界失望之人,这样的他,要么会将世界染上血雨腥风,要么……”唉了一口气,老人不忍将那些她不愿意想到的事情说出来,只是喃喃道:“只希望他能遇上一个能让他放下仇恨的好女子,归于平淡才好。” 那不堪的回忆3 连自己儿子在不在这世上,都不知道,为何她能如此断定自己的孩子对于这世间充满了失望。但这没必要说出去来伤老人的心,所以他再一次选择沉默的倾听。 沉默了半响,老人突然叹息道:“也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只是时辰未到。”以她对儿子的了解,只怕现在要报也已报了这仇了。只是他在报完仇后,是有人相伴?还是不敢敞开心扉接受别人的心意,终究只能孤独终身。 “恨是什么感觉?”冷修不明白,所说的恨,那是一种什么样的体会。 “恨呀。就是那种不想他也会每天诅咒他。想起来,就恨不得撕了他的皮,拨了他的肉,拔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熬了他的骨头喂虎子吃……可是虎子都嫌这种人太臭,而不愿意吃的感觉……这就是恨。”老人的脸上有些挣拧,让虎子都不自觉的退了几步。 “。。。。。。”连冷修也全身发麻,感叹道:好可怕的人。 “无名呀,出去以后,你一定要记住,人本性恶。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也许爱你之人,将来就是害你之人。所以你在江湖上,不要轻信任何人,记住了吗?”老人将江湖的复杂,提前告诉这位即将出森林的失忆人。如此美丽的他,在出了江湖之后,也会成为那些人的追捧而招来杀身之祸,所以她很为他担心。但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也许他也会找到属于他的幸福。 老天呀,希望你开一次眼,让这位年青人从此以后幸福吧。 “嗯。”江湖?没印象,但有本能。他相信,以前的他和现在的他,都不是那种软弱之人。因为他有他想要保护的人。但是谁呢? “扶奶奶躺下吧,奶奶累了。”疲惫的声音透着无力,老人家感觉自己有些累了,看来大限之期就在这几日了,也好呀。终于可以解脱这一身臭皮囊了。 “嗯。”灰衣人轻轻的扶着老人躺下,看着老人越来越瘦黄的脸,无神的双眼,他也意识到了。心中着急,可是他对医术毕竟一窍不通呀。“奶奶,我该怎么做?”记忆中,似乎有一个人的医术很好很好…… 谁? 老人睁开眼睛,看着灰衣人的担忧,笑逐颜开,全脸的菊花皱更明显,透着慈爱:“不需要怎么做?这是每个人必需要经历的。今生能碰到你和虎子,老天已待我不薄了。”这样的温情,她希望儿子也能体会到。 ****** “奶奶,喝粥。”冷修端着弱,小心的扶起老人家,现在她的睡眠时间越来越长,身子也越来越弱了。 “好。”老人家靠在冷修的怀中,睁开眼,喝着虽难入口,却让她心甜的粥。自己的时间不多了,但是她必需要为无名和虎子找好退路。“无名。”破锣的声音中,少了一份活力,显得很是沉重沙哑。 “嗯。” “朝着我们每天所走的方面一直走,在那个天然温泉那里向左走三百米,再向右走,数到第五百棵树后,你会看到一个山洞。进洞的时候,有两条路,左边的路里面全是毒蛇,右边的路里面是毒蝙蝠,你往右边走,带上火把,只要不让火把熄灭了,那些臭蝙蝠就不会袭击你。你再朝右边走,不到一天功夫,就可以到南端国和西楚的边境。” “嗯。”南端?西楚?熟悉而又陌生的名字。为何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不喜欢这两个名字。 “带着虎子一起走,它不适合在这林中独自生活。”是自己将它宠坏了,一只扑不到食物,害怕血腥,只吃熟食的狮子,在这丛林中是得不到生存的。 “好。还有奶奶。”这是冷修一直所坚持的,他说过一定要将奶奶和虎子带出去,那么他就一定要做到。 “傻孩子,你有这份心意就足够了,奶奶如果想出去,早在五年前我就出去了。” “奶奶不想见他?”念了十五年的儿子,带着遗憾而走,他心中也不会好受。 那不堪的回忆4 “呵呵,见了又如何?不见也许对他会更好。奶奶不想出去,只是因为奶奶的心已没有任何留念,有的只是对世间的恨意,我不想让我这些恨意,带给他,让他更加的愤恨这个世间。” 如果自己想,早在五年前她已杀到了他面前,又怎么会只是拉了虎子回到了原地,一人一狮的过起来逍遥日子。 五年前,当年的自己靠着恨意活了下来,好不容易解了噬骨丹的毒性,内力也慢慢的恢复,一直在寻找着出雾林的方法,经过两年她不断的寻找,在机遇巧合下终于知道了那个秘密的洞穴,原来就是出去的方法。 当年的自己走的是左边的毒蛇洞,看着满洞的七步蛇,她本以为自己就死在了那里。绝望愤恨的自己,想着也好,自己化为厉鬼,也不会放过那个负心汉绝情郎。 本以为自己命休矣的时候,却听到含着东西的的吼声,将她的心智震了回来。眼中布满仇恨的她,居然看到一只母狮正在和一堆七步蛇在纠缠,难怪她不见那些七步蛇攻击自己,原来它们都被母狮的血吸引了过去。 只见那只母狮体积十分宠大,被七步蛇咬得遍身鳞伤,也许是毒气入身,它的行动力明显有些迟缓。可是它依然勇猛的战斗着,用利爪将七步蛇撕裂。因为在它的嘴中,含着一只幼小的狮子。 她看到了狮子绝望,却又不服输,不想就此绝命,想努力保护自己孩子的眼神。心,就如此震憾了。 她想过要去报仇,却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儿子?以现在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出去,儿子的心会更难受,对于他的父亲,他会更加的仇恨?而她报了仇又怎么样?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扭曲的心灵已造成,已无法弥补,任何的变故都会让他会走向极端灭亡。 十五年了,儿子现在如何?她不知道,但她知道,如果她现在出去,那么只是更加将儿子推向死亡。 就连一头食人的狮子,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而舍弃性命,难道她连它都比不过? 挥力救下狮子的时候,它已经毒气攻心,回天乏术。但它还警戒的看着这位陌生的人类,防止她伤害自己的孩子。 “放心的走吧,我会好好照顾你孩子的。”老人沙哑的声音很是难听,可是狮子却像是听懂了她的话语,平静的闭上了它的眼睛。 从此,在这个森林中,就有了一人一狮的身影。 “孩子,我不知道你为何会落在雾林,也许和我的遭遇相同,我要你记住一句话:当仇恨会伤害到你最爱的人之时,那么我们不妨放下仇恨,和所爱之人,幸福的生活。不要到了失去的时候,再后悔没有珍惜。” “我知道了。”他并不懂这其中的含义,只是老人家的话语,他一定得听。 老人突然说道:“把手给我。” 冷修放下粥,把手放到老人的前面。老人突然猛得抓住他的手腕,冷修猛得一惊,反射性的躲开。本能的去攻击的时候,还好反应过来是奶奶,所以强行的控制住了自己。 老人看着他灵巧的躲开,赞赏道:“不错,能够靠着自己的本能躲开,而且以这种手法的,功夫想必不弱。不过臭小子,你奶奶我又不是坏人,不准躲。” 冷修一听,自然不再躲,乖乖的任老人抓住。老人左手抓住他的左手之后,以右手撑地借力,身子突然飞到了半空,同时也将冷修拉扯到了半空中。虎子以为是在玩什么游戏,欢快的在旁边跳动着。 冷修感到有一股热气从手臂缓缓流入丹田,感觉有一股火在全身烧着,不痛却全身滚热。 “奶奶。”老人家在做什么,冷修并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这并不是一件好事情,如果他没有记错,老人家极有可能丧命。 “别出声,也别去抵抗,如果你不想奶奶走火入魔而丢了性命,那就随其自然的接受。” 冷修一听,不再抵抗,只是接受着这股热量。这股热量让他觉得自己的身子越来越轻盈,却又充满力量。 半个小时过去,老人已精疲力尽,两人安全着地之后,虎子灵巧的以后背托起要倒地的老人,摇着尾巴从喉咙里面发出短促地低吼声。 老人虚弱的叫道:“虎子乖。” 冷修也许已没有了记忆,但是他的身体本能的盘地打坐,开始调息着这突发的力量。这股力量顺利地被他接受着了,以后只要每天勤劳打座,让它能运用自如就成。 “无名。”是一个聪明悟性高的孩子。 “嗯。”看着自己的双手,冷修冷然俊美脸上,有着明白却又不明白的表情。 “你过来。” 冷修附身到老人身边,只见老人说了一个名字,道:“一定要记得找到他,然后将这句话带到。” “嗯。” “傻小子,不用觉得愧疚,这是奶奶送给你最后的礼物,拿这个礼物好好的保护自己与虎子,以及所爱之人吧。”说完,闭上双眸,满脸安祥。 “奶奶。”冷修淡然的脸上有着悲伤,虎子看着老人,偏着大头脑,不明白怎么老人说着说着话,又这么快睡着了。 血,那满天红雾…… “噗……” 满天红雾…… “主子,你怎么呢?”端着早膳进来的夏初,一见主子居然喷了一地的血,吓得早膳跌落一地,急奔到依依的身边,看着白色内衫上面那触目惊心的血渍,脸上透着担忧。 “没……噗……”‘事’字还未出来,一口鲜血再一次被依依喷出。任何有眼睛看得的人都知道,这可是出了大事情了。 “小末,小末。”夏初惊恐的叫着门外的春末。 “怎么呢……啊……主子……这……这怎么呢?”门外的春末被夏初惊叫吓着,冲了进来,一看到满床的血,还有主子身上的血,一下子吓呆了,不知道怎么反应。嘴中只是愣愣的念着:“怎么呢?怎么呢?” 一向沉稳的夏初,完全被吓着了,急急的吼道:“还傻站在那里干嘛,赶紧去叫御医。” “不……”依依虚弱的叫住两人,压下再一次想要汹涌而出的鲜血,小脸因为血色的尽失,而呈现半透明的状态。 现在的她,生死就在那么一线。不,在没有医好小娃儿之前,她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这样的她,没脸去见修呀。 “主子。”夏初看着她快倒下床来,也管不了犯不犯上,赶紧跑到她身边扶住她。“您忍忍,我们马上去叫御医。” “御医没用……不要……张扬……”费力的说出:“找逍遥子。”说完后,向后倒下,晕死在夏初怀中。 宝贝,娘这回要出事了,你该怎么办? 修,保佑我,一定要活下去。 “主子,主子。”夏初看着一脸死白,嘴角带血,看上去让人心怜……现在不是心怜的时候,是要如何救主子的事情。可为何主子不找御医,却要找逍遥子大人?大人可是出了名的弱不禁风,怎么救主子? 不管了,既然主子要她们找大人,那么她们就找大人。夏初大声吆喝着还在呆愣中的人:“小末,还傻愣在那里干什么?赶紧去找逍遥子大人呀。” “噢噢……好,马上去……马上去。”被吓得不知所措的春末,被夏初一吼,有了心神,跋腿就跑,去找逍遥子大人,嘴中还念念有词。“逍遥子大人,马上去找逍遥子大人……” 夏初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是守在主子床边,看到小主子熟睡的样子,她祈祷着小主子这时候可千万不能有事,没有主子在这里,她们可不知道如何救治小主子。这么好的主子,她不希望失去…… 突然,夏初一愣。不明白的看着脸色灰白的主子,喃喃自语道:“居然沦陷……居然就如此沦陷?是该说她魅力太大,还是自己的心不够冷硬,一点温情就如此软化……罢罢罢,生也好,死也愿,自情自愿,只怪命矣。” ***** “逍遥子大人,您快点,您快点呀。”春末的声音突然打断了夏初的呆愣,她收起思绪,等待着逍遥子的到来。 温润有礼的声音,这事响起:“我说春末丫头,你们家主子到底怎么呢?让你如此急切?”平常这丫头见到自己,不都跟老鼠见到猫似的吗? “主子病了,要我们找你。”春末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知道主子病了。心一急,也就不记得自己犯没犯上,硬推着逍遥子进了依依的寝宫。 算是被推着进来的逍遥子,见到满床的黑血,眼一沉,脸上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对两人道:“你们去打些热水来为公主净身。” “可是……”留下孤男寡女和一娃儿,合适吗? “去。”逍遥子的声音不大,可是两人立马转身似的逃了。好吧,虽说大人并没有功夫,可是就是让她们姐妹俩毛骨悚然,好怕怕的说。 逍遥子看着床上的人儿,摇了摇头,道:“傻丫头,真的可以为了娃儿,连命都不要吗?还是算准了我会救你……”说完,将一股真气灌入依依的体内,如果外人见了,只怕会惊得嘴巴合不上去,毕竟十年来,他们从没有见逍遥子有任何的武力。他给大家的形象一直是以弱不禁风的文书生。 逍遥子的额头有着细汗,直到依依的脸色看起来红润之后,这才收手。看着这个有着几分相似的人儿,他苦笑了一下,喃喃自语道:自找苦吃! 依依幽幽的转醒,看到逍遥子,突然就这么笑了。那种用尽全力的笑,让她知道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逍遥子皱着眉,不怎么想听到这刺耳的笑声。“你不适合这种笑声。” “欠你一命,我会记住的。”她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既然他给了自己一条命,那么她会努力还他一个美好的人生。 “别逞强,你以为你可以吗?”一个黄毛小丫头,妄想如此? 依依看着他,笑道:“我不可以吗?”她可是极有信心的,特别是现在。 “她不会认同的。” 依依盯着他,半响,冷笑道:“她更不会认同。” “你……”逍遥子第一次感觉词穷。不是为此,而是为‘她’。 “我们,都只是为了心中的人而已。所以哪怕是受到伤害,哪怕是极度委屈,咬咬牙,是可以撑过去的。至少你还好……可你却没有珍惜……”没有珍惜的人,都是世界上最可悲,却最不值得同情的人。 逍遥子沉默了,静静的走了出去。看了看天空,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如此渺小。 当年的信念?如今是否依旧? 老了,终究感觉自己心态老了,不似当年自己的雄心与恨意。 看着湛蓝的天空,喃喃自语道:“没有珍惜吗?的确如此……” 福还是祸? “主子,水来了。”两人提着好大一桶水过来,累得满头大汗。 “好。”依依看着自己一身的血迹,现在的身子,也的确需要一桶热水来将余毒解了。看来这种办法还是不可取的,连自己的身子都受不了,她有小娃儿这虚弱的身子,自然是碰也不能碰。 看来还得想个另外的办法。也许说南端国的古籍,还未被自己完全找到。 “主子,你吓死奴婢了。”春末想着刚才那一幕,心还有些蹦蹦跳的。接过主子身上的血衣,脸色又白了白。心中叹道:我的天老爷呀,这么多血,要多久才能补回来呀! “抱歉,我也并不知道会发生如此事情。”脱去血衣,依依走进木桶,只差没舒服的呻吟出来。热水穿透过有些冰冷的身子,让血液也温暖了起来。 “主子没事就好。”感情内敛的夏初,知道主子肯定是为了小主子的事,才会如此的。“主子,以后试药的事情,还是由我来吧。” 依依看着夏初那真诚的面容,心中有着动容,道:“傻丫头,这可不是好玩的事情,有可能随时丢掉性命的。” “没事。奴婢命贱……”在这后宫中,她们这些命贱的丫头,被主子害死的,当了替罪羊的,被当成玩物的还少吗?至少现在的自己,是心甘情愿的就满足了。 “胡说。”没等夏初说完,依依就生气的打断,道:“不管是谁的命都是万分珍贵的。你我亦一样。所以下次别让我听到这种话。”一见两人红了眼睛,她这才放柔语气道:“傻丫头,人的生命都一样,富贵和贫穷并不代表什么,人家富有,那只是他的运气稍好一些,而且如果是自己创造出来的,才算是真正的本事。而且人,不管在什么样的际遇下,都要活得开心,不管在哪里,都要能活出意义来。” “主子。”虽知道主子平时待她们姐妹俩好,但是能听到主子如此说,她们真的真的很感动。 “私下里叫我姐姐吧。”这于这对让人心疼的姐妹,她真正的接纳了她们。如果可以,她会将她们救出这里,让她们过着平常人的生活。 “那姐姐以后让我们姐妹俩来试药吧。这样你也可以快点治好小主子。”春末听了主子说的话,乱感动一把的。 “谢谢你们的关心,但是这药只能是我自己试,才知道剂量。下次我一定会特别注意的。”毕竟要是自己没命了,那么小娃儿的生命也会受到威胁,所以自己必需不能让自己出现任何意外。但她更不希望这些关心自己的人才受到任何伤害了。 “扶我起来吧。”疲惫而又虚弱的身子,不适合浸泡的太久,不然她还真不想起来。 “是。”两人扶起依依,一个帮她擦干身子,一个帮她赶紧穿上衣衫。虽说现在是初夏了,可是南端国偏内,三面环山,所以气温要比别国来得低一些。 “小娃儿的情况怎么样?” “小主子情况很稳定,气色比昨天好多了。也许是主子您昨天那幅药的效果。”喂药之事,除了依依自己,一般都是交给细心的夏初去做。 “好的,在我没有配出新药之前,以后就按那个份量去煎药。” “好的,主子。” “辛苦你们呢。”该是自己的幸运,能够在此时此地,遇到这对姐妹。这是她从没有想过,在这浑浊中,还能有如此清明之人? 但遇到自己,不知是她们的福,还是祸? 希望是福气才好。 真有如此爱他? 悠扬却透着哀伤的音乐从亭中幽幽的传出,似乎能挖掘出心底那最过悲伤的事情,让人忍不住想阻止它来扰乱自己的心境,可却又感动的不忍心。 谁,能如此的哀怨冷戚、婉恻难言?谁,能如此心死大于哀寞,对人世间透着一股不明了的怨凄?该是谁,能如此从琴中悟透人生,却又在红尘中挣扎? 凄凄惨惨、戚戚怯怯、悠悠怨怨……半响,当琴声停止后,所有的人仍沉侵在悲伤中,无法自拔。 “真的有如此爱他吗?”深沉的声音,透着不服与微恼。 “嗯,今生只为他。”想到他,她微微的笑了起来,美的如一朵雪莲,洁净而典雅。好的心情,让她随手拨弄着琴弦,清脆悦耳的琴声,让人心情也为之好了起来。 “哪怕只是一个死人而已。”不是嫉妒,不是恼怒,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感情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永入守着一个死人活一辈子,更何况,爱是什么?情又是什么? 气氛有一些凝固,春末和夏初都紧盯着依依苍白的表情,很担心她,却不敢表露出来。只得悄悄为主子捏一把汗。众人见她沉默,以为不会回答,却只见轻声而温柔道:“上天入地,我会追寻他。” 看着她,他突然大笑了起来。笑得不远处的两人都容颜失色,怕她小命不保。毕竟了解他性子的人都知道,他的笑只代表着血腥。 笑声停止,不屑道:“不要弄这种贞节把戏,如果真想追随他,你早就是一堆白骨了。”哼,如果这只是她一种想让自己感动的手段,那么也太低俗了。这样的把戏太过老旧,也许她换新的一种方法,他还会有兴趣。 “信不信在于你。”而会不会做到,那就全靠我自己了。 仿佛被她脸上那‘你不懂得爱,太过到悲哀’的表情刺到,他像一个刺猬似的说道:“哼。爱情是什么?是一种永远也不可能达到的梦想境界,什么爱情,全都是虚假而已。”对于她,他承认他很感兴趣,有着新鲜感,主要也是因为她不像后宫那些女人,对他惟命是从,但是说到爱?哼,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爱?”回忆着那一段时光,她微笑道:“爱是想着他,你会觉得这世间一切都是美好而甜蜜的,世间也会因为他而变的色彩斑斓,如果这世间真值得歌颂,也是因为有他,以及爱我的,和我爱的人身边才会变得如此。不过除了这种情爱,还有一种就是亲情之爱,它是世界上最无私的爱,是你无法漂泊在哪里,都能够依靠的港湾。”在失去修之时,如果不是家人和孩子给到她勇气,她会变得如何?她无法想像。 她看着他一脸茫然,突然发现其实他是一个可怜之人。坐拥世间又如何,高高在上又何如,但是他却是世上最孤独之人。没有能够让他相信依靠的人,时刻提防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这种表情,她也在另一个人身上看到过。 那就是西楚国君李轩身上,同样的表情,同样的迷茫,只不过也许是李轩的阅历,以及至少他有所关心的人,所以没如此明显而已。但是同为君王,却有着同样的病理……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悲哀吧。 高处不胜寒呀。 她很庆幸自己从小身长在被父母兄长宠爱,被叔伯姨婶疼爱的环境中,让她的内心不孤寂寞。 东方敛突然觉得她的笑容很碍眼,让他的心十分不舒服。但却又是不自觉的受她的影响,他不知道他这是怎么呢?这种不受他控制的奇怪现象,让他既有一种无法掌控的痛苦,又有一种想要驭驾征服的欲望。他告诉自己,这只是因为他在宫中无聊了很多,难得有一个可以让他感兴趣的人来陪他消磨时间。 依依第一次真诚的看着东方敛,轻柔的叫道:“堂兄。” 东方敛看着如此表情的依依,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这种情绪可不是他所喜欢的。 没等他回答,依依又道:“去寻找一个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地位,性格,相貌,而依然爱着你,将你记挂如心的女子去吧。” 空气似乎在依依还未落音的话语中就凝固了起来,东方敛只是阴沉的盯着依依,而依依只是一脸倘然的看着他,两人相视了良久。 可怕 一直被主子的话语吓得虚脱无力的春末和夏初,更是被这一句话,和现在如此疑重的气氛而苍白了脸。天啊,主子是怎么呢?她难到不知道他的性格是多么阴情不定,多么的人格分裂吗?要是他动怒了怎么办?她们很为依依的生命担忧。 这一刻,很静,很静,哪怕是一颗小小的绣花针掉落在地上,也能清晰的听到它落地的声音。除了东方敛和依依,其他们连呼吸都时分小心翼翼,怕撞在了刀口上,而丢了自己的小命。唉,今天逍遥子大人没来,要是君上暴了脾气,该如何是好…… 突然,衣袖甩动的声音。 只见面无表情的东方敛,转身离开。 当东方敛出了紫露阁之后,春末和夏初两姐妹,这才虚弱的倒在了一起。 “怎么呢?不舒服吗?”依依关心的看着她们,不明白她们为何一脸虚汗,脸色惨白。 怎么呢?“主子……哇……”春末如孩单般的哇哇哭了起来。 “小末……这……怎么呢?”被春末毫无预警的哭声吓到,依依赶忙起身,飞奔到春末身边,将一个哭得稀里花啦,另一个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也准备来一个泫然欲泣的夏初,一并拉到怀中安慰着:“怎么哭了起来?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春末边哭边抽搐着,道出:“呜……是……是……主子。” “我?”依依看着她们哭得伤心,却有一些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欺负她们姐妹俩了。 “对。”连夏初也边流泪,边点头赞同春末的说法。 ……依依还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两姐妹,怎么一下子哭着说自己欺负她们。但见她们哭得伤心,也只有‘错’就勇于承认的问道:“小末,阿初,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不过你们能不能告诉我是做错了什么事吗?” 两个哭的伤心正浓的人,看着眼前这个,我错了,但我不知道我错在哪里的迟钝人,有点想捶胸顿足,但是看她一脸真诚,知错就想改的态度下,她们决定大人有大量的原谅她这一次。而且为了以后不会再出来这种情况,她们这一次一定哪怕是被隔墙有耳听到,也要好好的向这位主子说明清楚。 只见春末看了看四周,鼓起勇气小声的问道:“主子不知道他的性格吗?” “他?噢。知道啊。” “那您还……您还……他要是……要是……唉……呜呜……”激动了半天的春末,一想到如果可能发生的结局,她就忍不住再一次呜呜的哭了起来,那股伤心劲,让依依真的觉得自己是犯了什么天大的错,才让这对小姐妹如此伤心欲绝。可她真的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小姐妹,怎么一下子就哭了起来,而且小末还提到‘他’?难到是和他有关? 还算比较理智冷静的夏初,看着姐妹淘哭得不成语句,而主子又一脸茫茫然,只得压力声音开口道:“小末的意思是,您也知道君上的性子是难测的,而您的那些话语,又是我们南端的禁忌,要是您不小心触怒了君上……” 后面的话语,不用她们说,依依也了解到了。 原来她们是在担心自己的安危啊。 她十分感动于她们对于自己的关心,但今天这番话,她可不是冒冒然说出来的。看在她们为自己担心的份上,她将两人搂入怀中,安慰道:“放心吧。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两人不相信的抬起头,毕竟她们呆在这宫中也有十二年来,虽说对于君上的性子不是百分之百的了解,但是百分之六十的消息来源,都证实他是一位喜怒无常,而且喜欢杀人不太眨眼的君上。 看着她们的表情,依依笑了起来,道:“傻丫头,我知道在这宫中必需步步为营,才能生存下去。但我和那些后宫嫔妃,以及宫中所有人不一样。”人啊,谁是得不到的,才会是越好的,才会越想去珍惜。 两人是觉得主子和宫中其他的人不一样,她有着一种清新的气质,能让人不自觉的想去亲近她,喜爱她,帮助她。但是毕竟君上也是宫中之王,不单单掌管着这宫中的生死,更何况他还是如此的喜怒无常,要是哪天惹得不高兴,而丢了性命,还真是不值得。 “乖,没事了,下次我会注意的。”看着她们不相信的表情,她也知道向她们说明,她们也可能不会了解。帮两人擦着泪水,看着两人如惊弓之鸟,没有安全感的表情,让她更加决定了一件事情,看来那件事情要加快速度才行。 这对小姐妹不知道,这一刻改变了她们一生。 那人,那狮 在一个小镇上,热闹的大街上,众人都像是被定了咒术般,只能呆呆在看着眼前的东西。不敢相信,这……这东西,居然能在大街上看到? 现在流行养这种宠物吗? 随着石化的人越来越多,已蔓延到了整个大街。一个热闹的饭馆前,突然就那么一瞬间,众人像是被石化了似的。只是睁着大嘴,掉的掉碗,掉的掉筷子,掉的掉菜,掉的掉饭……还有得掉口水的看着门口。 天啦!他们一定是眼花了,才会看到从没想过会在大街上看到的东西。 “吼”震天的响声,将众人彻底震醒,突然四处逃散,就怕自己没法见到明天的太阳老公公,那就不好玩了。 被定了咒的客栈: “啊,狮……狮子……”一声惊叫,让那些吓呆的众人,都吓得从饭馆里面惊慌地逃到角落,爬地爬窗,爬地爬到桌子底下,为的就是能挡住那恐惧的庞然大物。 他们可是来吃饭的,可不是被吃的。 “吼……”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吼声,庞大的身子弓了起来。准备随时扑向那些看上去十分可恶的人群。 “虎子。”灰衣人,也就是刚从雾林出来的冷修,也不喜欢那些人惊恐的眼神,但他选择无视。只是刚出林中的虎子不太适应,有着极度的焦虑与不安,看着那些陌生的人与事物,时刻戒备着,就怕那些人对自己对冷修不利。 “吼吼。”虎子的声音中,明显有着极度委屈和害怕,冷修自然知道。 他摸了摸虎子的头,安抚的说道:“没事的,进去吧。” 虎子很不情愿的看了冷修一眼,看到他没得商量的表情,只得低下狮子头,摇头尾巴,极度委屈地跟着走了进来。 冷冷的声音,淡然的说道:“掌柜。” 没有半个人影,全场都躲地远远的,不敢上前去招呼这两个不一般的客人。 “掌……柜。”极轻极慢的两个字,可是空气就是不自觉的低了几度,只见在柜台那边,出来一个巍巍颤颤,像是得了羊癫疯似的中年男子。 走一步退三步的来到冷修面前,抖着声音道:“客……客……客倌……” “我们要吃饭。” 掌柜想哭: 啊,他们家的生肉,不够呀。 正想着的时候,突然看到灰衣人冷眼一扫,让他更加脚软的差点跪下,却又被狮子的吼声吓得弹跳起来。道:“好……好……好,上……上菜……”然后飞也似的逃到厨房去了。 不一会儿…… 满桌的生鸡生鸭,带着血的肉,让冷修皱着眉头,虎子不自觉的吓得倒退了一步。 “吼。”它不要吃生肉,它要吃烤肉,要吃烤鸟。 淡然的看着那位全身抖得骨头快散架的老掌柜,再看着虎子那害怕的表情,以及肚子咕噜咕噜的声音,不满的吼声。只得好心的说道:“掌柜,将这些撤下去,来一盘水晶饺子,一斤牛肉,五只烤鸡,一盘青菜。” “好……好……”掌柜又弹跳进了厨房。不到半刻,菜就齐全了,这只怕是有史以来,这家客栈上菜最快的一次了。 看着掌柜那苍白而大脸大汗的样子,他忍不住说道:“谢谢。” 掌柜咽了咽口水,看了看正在吃烤鸡吃的不亦乐乎的虎子,摇摇头,憨憨的道:“不……不客气。”他是不是老眼昏花了?为什么觉得那头狮子可爱…… 冷修实在有些不懂,为何他们那么怕自己与虎子,他们又不是什么奇怪的人。但他又何时在乎过别人的看法,现在他们已经出了雾林,没有目的,一切陌生。那么就先完成奶奶的遗愿吧。 “掌柜。” “啊……啊,是。” “请问南端国怎么走?” “啊?这里就是南端国啊。” “国都。” “噢。”见过世面,也懂得看人心的掌柜,看着这一人一狮,发现那狮子并不会随意吃人以后,也就安下了那颗悬着的心,话也说得圆一些呢。“从这里到国都的话,车程慢些要四天四夜,快马加鞭也要二天二夜。” “谢谢。” 这人至少还蛮懂礼貌的,没那么可怕了。 婉姨 “斯儿。”虚弱的声音,从床上幽幽地飘出。只见淑婉夫人,软软的靠在冷修为她所准备的软榻上。一年未见,脸上消瘦了一圈,自然是思子心切,才让当年的西楚第一美女,变得如此憔悴不堪。 “是的,夫人。”在西楚一直没有搜寻到冷修的李斯,听闻淑婉夫人病了,所以急忙回到冥堡,看到老人如今这个样子,心里一酸。也是自己办事不利,到现在还没有找到如此下悬崖的办法? 他不但对不起修,更对不起父王,还是淑婉夫人,以及依依。 “叫我婉姨吧。”淑婉夫人看着眼前这个和‘他’长得最相似,心地十分善良的孩子。她一直很喜欢他,不单单是因为他对修儿真心真意的好,也是因为他长得最像‘他的缘故。’ “是的,夫……婉姨。”十多年来,因为母妃的缘故,所以他对于淑婉夫人一直心有愧疚与不安,总觉得要做一些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似的。所以他不单单将修当成亲弟般疼爱,将她当成自己的亲生母亲般尊敬。 “还没消息?”虽然冥保的人,每天都会将寻找修儿的最新状况报告给自己听,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询问,希望得到她想听到了消息。 “对不起。”李斯无颜面对长辈。更何况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当年自己父王和母妃所犯下的错。当年如果不是母妃心有恶念,也不会让父王下决定将婉姨及未出生的修,下嫁给冷晏,而落得婉姨郁郁寡欢,而修从小被欺凌,最终逃了出来。而父王,做为丈夫和父亲,只是因为想稳坐江山,,而将自己心爱之人推向深渊……这样的事情,他们做晚辈的无权力去说。自己只是想尽量去弥补当年前人所犯下的错,而时刻谨记这些,不让自己步入后尘。 “傻孩子,本不是你的错,无须道歉。”淑婉夫人不是不知道这孩子的心理,只是她从没有怪过任何人,她知道爱情是自私的,一切都是爱情所惹得祸。怪只怪自己当年爱上的,是一个不能属于自己的人。更怪自己,明知道不该爱,还是将身和心交了出去,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真的怨不得任何人。 “但是,要不是我母妃,婉姨和修也不会落得如此下场……”这些话积压在心底多年,一直想倒出来。 “孩子,没有谁对谁错,这是命中注定的,不是德妃,也会有怡妃、李妃、徐妃的,所以我只怪自己当年对于爱情的追求那么单纯执着,那么的一无反顾,明明有人跟我说过,我将会受到伤害,可是我却依然选择了这条路……既然是自己所选择的路,再苦再累再受伤,婉姨也不会怨任何人,只是苦了修这孩子来为我的过错承担。”她最对不起的,就是那个从小为她受苦受累的儿子。 “婉姨。”她的宽容大肚,让他惭愧。 “这是我自己的报应,不该让你们这些后辈来为我承担。婉姨知道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全心全意的帮助修儿,一来是你和修儿的感情好,二来你也是为了弥补当年你母亲的一个亏欠……只是婉姨想告诉你,这并不是你的错,这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情,不需要你们来弥补,你们只要幸福快乐的生活,就是对我们的最好回报。所以,孩子,无需自责。”当年自己和容儿,没有听郁儿的劝,爱上了不该爱之人,所以终究她们的下场如此。只是容儿要比自己幸福,毕竟不管生与死,至少他们都相爱,都在一起……而自己只落得晚景凄凉之状。 李斯听闻,压住心中的翻江倒海。那些一直在让自己堵塞的东西,突然那么汹涌,却又突然就那么消失,让他一下子很不适应。 “傻孩子,为了我们大人的事情,一直很累吧。”他的艰辛,她岂会不知。 “不累,能认识修与婉姨,我很开心。我本就不喜欢那种笼雀困兽般的生活,和修在外的日子,很自由很随心,而且能认识冥堡的兄弟,我反而觉得我庆幸。如果没有和修相识,那么我也不可能出皇宫,也就不可能有如此心胸了。”一个人的见识与阅力,可以让他的心胸变得很宽广,而不是狭隘的将自己囚在一个地方坐井观看。 淑婉慈爱的看着眼前的人儿,道:“其实婉姨也有着自己的私心,看着你一直为修儿着想,婉姨一直很开心很高兴。因为修儿那孩子太寂寞了,很希望有一个人能陪伴着他,让他的心不至于那么空寂与冷漠……幸好有你……”想着那个苦命的孩子,泪就不知不觉的流下。她每天祈求上苍,能够让那可怜的孩子活下来,哪怕是用自己的命来换也好。 李斯一见她流泪,不知道如何是好,只得岔开话题,道:“婉姨,过一段时间,依依的父母会带着大娃儿来冥堡,到时候你看看你可爱的孙子,他真的非常可爱。”他没有说小娃儿的存在,这也是杨家夫妇的要求,怕的就是思子心切的她,再听到自己的孙女这种情况,怕她承受不了。 “真的。”这也算是黑暗中的一点曙光,她从李斯来往的书信中,也多多少少知道依依的情况,也知道那孩子的悲伤。得知她有了修儿的骨血和近况,她没有强求依依来冥堡,让她在西楚好好的休养。每天对于修儿的思念,让她差点忘了这事。 “是的。伯父伯母说,安排一下府中的事宜,就会到冥堡来做客一段时间。”这也是依依的用意。想必她也是担心南端对杨家不利,所以才会让他们都住到冥堡。 “好。”她期盼着媳妇与孙子,还有郁姐姐的到来。现在的她,急需要一些对于她来说很重要的人,来到她的身边,这样她可以挺过去。 四大堂主1 厅中,四方堂主和副堡主难得聚在一堂。但众人没有闲闹的心情,难得相聚,也是在商讨着如何寻找着堡主大人。 五个人,或坐或站的,听着属下们得到的消息。“回副堡主,四位堂主,杨家已经动身前往南端了。” “好,派人暗中严密保护,不得有任何闪失。”属下的报告,让李斯有一些振奋。听堡中大夫说,现在淑婉夫人的情况很不乐观。没有任何求生的意志,如果大娃儿来后,有了小孩子的哭声,为堡中带来生气,看能不能减轻一些她思子的心里,而有着求生的欲望。 “哇,好期待大娃儿长得啥模样,是不是跟老大一样。” “有什么用,没有找到老大之前,我们该如何面对?”说话之人,是一位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的小少年,别看他身材娇小,但是他的飞刀可是无人能比,才会在十三岁就成为了南希堂的堂主——贺南希。而平常总保持甜美微笑的秀美脸蛋,此时满脸的沮丧。“为什么?为什么?为何我们将西楚和南端都翻了一个底朝天,还是找不到老大?” “南希。”脸上总是一脸俊美忧郁的男子,是和南希堂相邻的北玄堂堂主——莫北玄。别看他斯文俊美,一副弱公子的样子,那一手北玄针只要出销,从不失手。 “玄,我没事,我只是很烦。老大都失踪一年了,那家伙玩也玩够了吧,害得我们这么担心。他要是回来了,我一定要和他决斗,看他玩不玩这种失踪还忘归的游戏。”性子冲动的南希,边说边像个跳蚤似的跳动着。 “也许我们可以趁老大不在的这一年,勤练武,看能不能四敌一,敌过他。”和他们家堡主大人的冰脸有得一拼,却总是木着脸讲冷笑话的是西霜堂堂主——顾西霜,和其他六位帅哥比起来,他的确是最属平凡,最容易让人忽视的。但他那一手无影鞭,和赛诸葛的头脑,总让被忽视的人,付出昂贵的代价。 “也许我们可以在老大没回来之前,来个后宫争夺……”在场唯一女性,东倩堂堂主——胡东倩,年龄除了冥堡堡主冷修之外,其他人都一概不知,只知道从冥堡建立以来,她就在,而且一直是十六岁的花容,十六岁的身段。有传言她已四十好几,只是都知道她可是一尾黄峰针,没几个人敢惹。 “说清楚,咱们是大老爷们,你要争后宫,你去争,爷不抢。”贺南希最恨的就是别人取笑他那娃娃脸。 “哟,又没说你,你出个头干嘛呀。”胡东倩摆明了就笑这小子。不过大家也知道她的目的,无非就是想让这他不要再去烦老大的事情。对于老大的失踪,而且有一年了,却仍没有一点头绪,每个人都心急,可是他们相信,他们的老大,不会轻易的就这样挂掉。 真要如此容易挂掉,那也就不配做他们的老大,那时候的他们,也不会被他的魅力所打动,而心悦诚服的跟定他。 “你……” 眼看一场大战要开打,这时静坐在上面的人,这才缓缓的出声:“我说,你们几个差不多一点。” “你还说。”四个人突然狠狠地用眼光砍向李斯。 “怎么呢?”李斯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不明白他们这是哪门子的不对劲。刚才不是还在内斗斗的很厉害吗?怎么一下子转到他这边来了。 “哼,老大没照顾好,这个我们都可以理解,那是我们大家的责任。谁叫我们事先没有做好准备,也没来得及去通知到老大即将所发生的事情。可是我们不是千叮嘱千嘱托你,让你好好的照顾大嫂吗?可以现在你告诉我,不但大嫂进了南端国,而且连老大家的小娃儿,我们没有见过的小侄女儿也去了,那就是你的责任了。”众人自然知道老大成亲的事情,而且听闻密探的回报,对于大嫂的坚强与对老大的深情,他们都佩服不已,都认同了她大嫂的身份,而自然多了一份偏袒之心。 “你们不是不知道她是为了救治小娃儿,才不得不去南端。”说起这事,李斯确实也挺怄气的。 “再怎么说,我们冥堡也会想办法来救小娃儿。”让一个女人,特别是对老大很重要的女人来出承受危险,他们就是说不过去,让他们更唾弃自己没用。 四大堂主2 “南希,别再说了,这事不能怪阿斯,毕竟我们都没有办法救治小娃儿。”莫北玄说着公道话。这事并不是谁的错,只能怪天意弄人。谁也没想到本一件喜事,却遇到这种情况,而且还只有南端国才有这种药。 “我没有怪斯,我是怪我自己。妈的,感觉从没有如此窝囊过。”南希从小就有着异能,所以总是被外人看成怪物,直到八岁那天,被冷修所救。冷修并没有被他的异能吓倒,反而淡淡的说一句:还太弱了,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才能保护你想保护的人。 听到这一句话后,南希哭了,从此不管冷修怎么对他冷淡和驱逐,他就认定了冷修,跟着他,叫着他老大,直到创下冥堡,而陆续认识了一些能人异士,都被老大的气势所感染,而甘心跟着他。 老大,不要让我们失望,一定要等着我们去找你。 回到冥堡也有七日之久了,看着老夫人越来越消瘦的面容,同时也听到探子来报,说夫人为了试药,居然以身设险,害点小命都没了,他很是担心。 所以他派出的人手更多了,四堂全力所倾,为的就是同一个目的,找到堡主。同时他们也想在加大情报的收集,时刻准备着支援夫人,救出她们母子。不然到时候修回来,看到自己的妻子孩子受苦,不活劈了他们才怪。 但他们坚信他们无所不能的老大还活着,一定还活着。所以他们从没有放弃希望,他们一直相信他们的老大。 “副……副……” “副什么副。”看着婉姨那每天郁郁寡欢的面容,本就郁闷的心情,看着那个说话都说不清楚的手下,更是冷着一张脸看着手下有些苍白的脸。“什么事这么急。” “有……有有消息了。” 李斯一听,从椅子上只差没跳起来,急促地走到属下面前,道:“什么有消息了?”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他希望……他真的希望…… 那手下平复了一下自己激动的心情,道:“听闻在南端国的卅奇小镇上面,从看到过一个带着狮子的貌美男子……” 没等属下说话,李斯就激动的紧抓住属下的双肩,打断他的话语。“真的?” 貌美男子……对,肯定是修,一定是修,绝对是修。 “万分属实。”被副堡主感染了激动的情绪,那个属下又开始激动起来了。寻找了一年多了,终于有他们伟大堡主的消息了,能不让他们激动嘛,呜呜……他高兴呀。 “你立刻告之四位堂主,我先去看看。”李斯说完,等不及四位兄弟姐妹,飞奔到爱马上,脚一噔,他的爱马似的也体会到了主人的急切心情,比平常快了一辈的速度,前往卅奇小镇去。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绝对不会让他们失望的。 希望第一个能看到修。 ****** “吼。”不满的狮吼声,吓得满林的飞禽走兽四处奔散,就怕晚了一步,而成为狮子嘴中的美味。 “我的决定不会改。”冷冷淡淡的声音,透出他的决心。 “吼。” “那么你就留在这里。” “吼……呜……吼”强烈伤心不满,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林中,一人一狮对立着,但显然是灰衣人占了上风。只见狮子低着头,庞大的身子走到灰衣人身边,磨蹭着,希望灰衣人改变主意。呜呜,它就是不喜欢这里嘛。它还是喜欢有奶奶,有烤鸟的地方。 “虎子。”轻轻的叹息声。 “吼。” “我们不可能再回雾林呢。”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回到雾林,可是那是不可能的。 “吼。”为什么呀?在它单纯的大脑袋中,完全只有林子,奶奶,有无名,有烤鸟。对于这些让它陌生的东西,它不懂,也不喜欢。 “我们要完成奶奶的遗愿,也要找到我那失去的记忆。”灰衣人虽是对狮子说,却更多的是让自己记住。他也不喜欢这陌生而又让他不想接受的世界,但是既然总要面对,那么还不如选择去适应。 “吼。” “走吧。天色已晚,找个地方先休息,明天起程。”看着虎子第一次出林子,有着很多的不安,所以他选择多说话,转移它的注意力。 “吼。” “不要不满。” “吼。”呜,它还小嘛,抱怨几句还不成呀。 “那么今晚就没有烤鸟吃。”淡然的语气,让后面一听到烤鸟就流口水的虎子,看了看冷修的脸色,再到他身边磨蹭着,撒着娇,就怕他说到做到,不给它烤鸟吃,那自己就亏大了。 “吼。”不能欺负它。 “吃这个吧。”将在那个饭馆中所带的牛肉,以及烧鸡从包袱中拿出来,将它全都给虎子。 “吼。”虎子欢快的轻吼着,不过看了看冷修。 “你吃吧。我不饿。” 虎子一听,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好不欢快。什么焦虑郁躁,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毕竟它只是一头不知忧愁,单纯快乐的大狮子。 冷修 本要两日路程的卅奇小镇,在李斯的千里爱马,再加上他不要命的赶路情况下,不过一日就到了。 李斯一到卅奇小镇,来不及喘口气,马上迫不及待的砸下重金,动用了丐帮所有的力量去寻找一人一狮。他现在可一刻也不能等,直想马上见到人。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得到消息,那个美男带着那头庞大的狮子进入了卅奇小镇的一个小森林。 李斯好不容易压下心中的激动,快速的找了一家客栈,将爱马寄放在客栈中,让它好好的休息。而自己顾不得满身的疲惫,然后进入小森林。 边走边想着,刚才是自己太激动,所以一时没有想到。如果是修,为何他不直接回冥堡?是遇到了什么情况?还是他…… 摇摇头,甩去脑中那些胡思乱想,现在找到冷修最为重要,其他的事情,都可以先放一边,等他有心情想的时候再想。 因为是已到了日末,森中已渐渐暗了下来,各种飞禽走兽的声音,让林中形成了一首最自然的交响曲。 理智告诉李斯,这种原始森中,毒蛇猛兽非常多,如果自己还有一点理智,以自己疲惫的身子来说,现在应该马上回到客栈去好好休息一晚,恢复体力,白天过来最佳。可是叫他如此能睡得着?叫他如何能呆呆地坐在客栈什么也不能做。 要是修来了兴致,半夜走了怎么办?那自己岂不是又要落空一次……不,自己绝不能错过这一次。 想着,修在林中,那么肯定会生火取暖,来驱赶狼群。他轻跃上一棵大树,寻找着有亮光的地方。他到没想到卅奇这么一个几万人的小镇,这个森林到是大得很。一直没有发现有火堆之处。 寻找了半天,疲惫的身心,如火烧般的急然心情,让他很是焦燥不安。心中的怒火越烧越旺,手一挥,一棵大树应身倒地,同时有一个吼声响起:“修,你在哪里?” “修,你在哪里?”李斯气愤的吼道,不过他更想吼几嗓子:兄弟,你就别在折磨他这个哥哥了,他可还没娶媳妇,还不想未老先衰,让琉璃有理由甩掉自己。 “吼。”某声不满的声音响起,声音中透露着被打扰好眠的强烈不满。 出于本能,一听到异响,李斯马上跃上最近的一棵大树。“呃……”这声音听上去像是狮子的声音……不会这么‘好运气’吧。还好自己事先到树上来了,要是在地上,突然被它袭击,自己可没有百分之分的信心用毫发无伤的躲过。 “虎子,安静。”冷冷的声音中听不到任何情绪。可是某人却激动的差点从树上丢脸的掉了下来。 “修。”这声音没错,这是他家堂弟的声音。也只有他,永远都是冰冷没温度的声音。练武之人,对于黑暗自然要敏锐一些,借着月光,他终于看到树下随意靠着大树之人。那绝美的面容,在月光之下,更显美丽动人……停,这要是修知道他心中所想的,只怕又是一把修罗刀飞了出来,直接抹了他的脖子。 但这感觉,真他妈的好呀。真想大吼出自己心中的激动…… 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找到完全没费啥功夫。要找的人,就在他所呆的大树下睡觉。 “修……”李斯跳下大树,打算来一个兄弟久别的拥抱之时……突然:“吼……” 一个庞然大物朝他袭击而来,还好他反应够快,飞跃到了三丈之远,不然自己只怕已成为别人的食物了。他稳了稳身子,看着那头显然在保护着修的巨大狮子。 冷修=狮子 额,啥时候修这么亲和了,居然可以和狮子呆在一起? “修……” “吼……”强烈的不满表达着:小子,你想干什么? 这一年来,是这头狮子一直在保护修吗? 既然修离南端国这么近,为何不回南端,和回西楚? 但是现在先不管这么多了,他将这一年的郁闷发泄出来,生气的说道:“修,你到底在搞什么?你知不知道你失踪的这一年,让我们找得好辛苦。” 看着这个本以为是过路人,而现在却来打扰自己休息的陌生人。冷修自然很不高兴,淡淡的问着眼前这个莫名其妙激动地热泪盈眶的人,道:“你是谁?” ???? 你是谁????听到这三个字,李斯石化在那里好一会儿,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他是谁?他不是最清楚了吗? 失忆 “修……修,别开……玩笑了……”艰难的吐出几个字,李斯看着这一人一狮……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滚。”冷修看着这人怪异的人,并不打算多说什么。现在的他谁都不会相信,也许没有了记忆,但是防备人的心,还是有的。 滚……滚……“你叫我滚……”李斯跳脚地怪叫道。满心的受伤……他们找了他这么久,找他找得快发狂了,恨不得将那悬崖挖平就好……可他却只有两句话“你是谁?”“滚。”这种待遇他受不起。 失忆中的冷修,可体会不了李斯这种复杂受伤的心情。 “虎子,走。”陌生人不走,那只有他们走了。他现在很困,而且身边还有虎子,可不想生事。 “等……等等。”这种又臭又冷的性子,明明就是修。 可为何……他见了自己,如生陌般? 受了伤的李斯,脾气也上来了。他吼道:“如果你只是在玩我,那我就算我打不过你的修罗刀,我发誓也会狠狠的揍你一顿。什么玩意儿,你是在为我们因为没有下去去找你而在生气?所以不认我们,开这种低恶质的玩笑吗?”想到这里,李斯更加生气,不等冷修发话,开骂道:“死冷修,臭堂弟,你知不知道依依为了你,险些一失三命。你知道我们从你跌落下崖后,有多担心?寻找了你多久吗?要不是那个悬崖,我们用尽了可种办法,也一直找不到下去的方式,正在造一条巨绳,让其下去去寻找你……你以为我们会让你在下面呆多久?” 冷修看着气愤的李斯,听得抱怨完了以后,依然是没任何表情的说道:“说完呢。” “……啊……说……说完呢。”什么情况?李斯愣愣的看着眼前这一脸没表情的人和明明是一头雄狮,却老是露出无辜可爱表情的庞然大物,一点也不符合威武之狮的形象。 “虎子,走。”毫不犹豫的带着一脸看戏,而且还看得津津有味的狮子,走人。 什么烂性格…… “喂,你真就这么走呢?你不为我们着想,也要为依依,为你们的孩子想想吧?你知不知道现在依依为了你们的孩子,身陷南端国那种危险之地。” 依依? 那仿佛熟悉,又万分陌生的名字,突然就这么闯进他的脑中,一阵生疼,莫名心痛。 挥开那种让他不安的情绪,他不希望有任何东西来影响他现在的判断。在他的记记忆没有恢复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的。 看着冷修轻皱着眉头的样子…… 等等。 就算修的性子再冷再臭,但他绝不会在听到依依和孩子后,还这么不动于衷,玩这种没品,低级又下三滥的玩笑?毕竟依依是他以性命相守之人……而且相信他十分喜欢孩子,特别是他和依依两人的结晶。 那么…… “你是不是失忆呢?” 冷修的步伐缓了缓,但仍然带着虎子不做任何停留的走着。 果然: 这下李斯的心到是开朗了一些,是他失忆了,怪不得他不相认。也是,虽说他这堂弟的性格本就别扭内敛,但是还是至少不会开什么恶劣玩笑。 但正因为这样,这下就更难办了。毕竟以他对于修的了解,现在的他,绝对不会相信任何人。也绝不会和任何人走。但现在的他又十分危险,毕竟南端国可不打算放过一个这么容易干掉修的机会。 动用武力将他强行带回去?嗯……好像有点不切合实际,先不管那头狮子是不是摆着看的。光是修的那双修罗刀,自己就得慎重再慎重。要是他什么都忘记了,唯独对这把刀还记得,那自己就死翘翘了。 该怎么办? 唉,要是那几个人在就好了,至少他们几个一起上的话,要致服修应该是没问题的。 看着修越走越远,李斯苦恼的只差没早生华发。天啦,为什么要生这么多的事来让他操心。堂弟找不到的时候,天天急。现在找到了,也要急。是因为看他日子太逍遥太好过了,所以尽生一些事来让他操心嘛? 现在该怎么办? 本就昏沉的脑袋,现在一时也没有了好点子。只得悄悄的跟在他后面,想着等那四位来了后再商量好了。看能不能强行将这失忆人带回去,在见到自己的亲娘及亲子后,看能不能有点奇迹的让他恢复记忆。 就在李斯打算好之际,突然从他后面窜出一股邪劲中带着厉气。正想着惨了,自己居然这么大意,轻防了后面的小人之时,却没想到,这股厉气饶过他身边,来势汹汹的朝冷修去了。 “修,小心。”察觉到不对劲的李斯,急忙赶上去,却还是晚了一步,只见冷修倒了下来,被身旁的狮子头接了一个正着。 “吼!”虎子一见冷修倒下,焦急的吼着,用庞大的身躯驮起他。防备的看着突然出现在的几个人。 李斯狂奔到冷修身边,颤抖的探了探鼻息,发现人没事,只是晕睡过去之后,死燃的心这才活动了起来。 妈的,哪个王八蛋。 和狮子沟通 他的利眼扫了过去。果然:“你们几个,想吓死人,也不是这个吓死法?” “嘿嘿,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说要趁老大不备的时候下手,不然就没机会了。”南希堂堂主——贺南希举起双手,表示自己的无辜。哼,就会欺负他年龄小。 “可南希下手太重了。”东倩堂堂主——胡东倩边闲谈着,边看着那一直在咆哮的狮子,嘴角微微的扬起。 “东倩,这是修的爱宠,你可不能杀了它。”李斯看得出冷修对于这狮子的喜爱,看着那毒娘子的脸色,马上先出言,省得到时候晚了一步,而让冷修大开杀戒。 “噢。”唉,她本想还想要一个舒适温暖的冬天坐垫。 “那现在怎么办?”北玄堂堂主——莫北玄忧郁中带着欣喜的眼神,看着让他们怀念的帅容。感谢上苍让他们的老大活着。 “把这头狮子搞定。”西霜堂堂主——顾西霜看着这宠大的物体,看着它似乎能听懂人话之时,顿时觉得有趣,想着也许可以弄得西霜堂去玩几天。 “怎么搞定?难到也像搞定老大一样?”南希不满的叫道,很耗他力气耶。 虎子驮着冷修,防备地看着那几个人,准备随时和他们战斗。可是等了半天,那几个人居然在闲聊?……太看不起它虎子大人呢。 “吼!”毕竟和人混熟了,并且从没有危险观念的虎子,一见大家都不理它,它马上不满的低吼了起来。 李斯左手环胸,右手摸着下巴,看着它那灵动的瞳眸,突然说道:“我们来和它沟通,让它自愿和我们回去。” 三个人同时看着他道:“你疯了?” 一脸兴趣盎然的西霜,笑道:“也许我们可以试试。” 另三人又看了看这个疯子,五双黑眸相互传递着只有自己才懂的讯息。 突然: 五双闪闪发亮的眼睛交汇后,同进看向那头庞然大物。 虎子不自觉的退了退,吼声在喉咙中,打算随时爆发出来。 “那个,你先别急着吼,可以听我们说说吗?”李斯用着‘我是好好先生’,我和你在打商量的语气。 “吼。”低低的一声,然后偏着头看着李斯,意思很显然:你说,我在听哦。 “哇,好聪明的狮子。”其他三个人,不自觉得赞扬着这头能听懂人话的狮子。 “吼。”受到赞扬的虎子,高兴的回应着。 “我们是他的朋友。”李斯指了指它背上的冷修,然后道:“他现在很危险,所以我们要带走他,可以吗?” “吼。”再退了一步,马上有着防备,显然人家不同意这种做法。 “斯,这太直接了,让我来。”南希也想玩玩,蹲下来,对着虎子道:“乖狮子……” “吼……吼……”还没说完,不满的吼声吼得南希莫明其妙的。 “它叫虎子,不叫狮子。”李斯可是听修叫它的名字。一头狮子叫虎子? 南希试探性的叫道:“虎子。”一头叫着虎子的狮子……唔,谁这么天才。 “吼。”虎子这才接受的回应。 “嘿嘿,虎子。是这样的,这个人……”他指了指它背上的人冷修道:“他是我们的老大,你可以驮着我们老大回去不?” “吼。”然后虎子背着冷修,转身就走,不过不是出林,而是向深林中走去,打算回雾林。它的记心很好噢,都记得出来的路。 南希看着走得潇洒的虎子,不确定的问道:“它……干嘛去?” “呵呵,南希,它应该是会错你的意思了。” 北玄难得被南希那呆呆的表情逗笑。 “玄,你笑我?”还好是夜色,遮住了南希有些发烫的脸。 “不,我是觉得南希很可爱。”北玄柔柔的说道。 南希的脸更加发烫了。 “你们几个,肯定是吓着虎子了,让我来。虎子,停下。”胡东倩哟喝一声,看着虎子果真停了下来,很有成就感。好聪明的狮子呀,要是拿过来玩玩,多好。 她见虎子不明白的看着自己,蹲下身,装成可爱的表情道:“虎子最乖了。” “吼。”虎了听到这熟悉的夸奖,转过身来,摇着尾巴。 “虎子跟着我们走好不好?”引诱的声音,让另四个人听了,全身发寒。 虎子看着那个娇小的人,‘观察研究’了半天,然后又退了几步。 胡东倩一见它居然如此不给面子,马上跳脚了起来,准备动杀机。被西霜拦住了,道:“东倩,不要介意。这完全是它的本能。”毕竟动物的本能是灵敏了,杀不杀气,一嗅就知道。 聪明虎子 “你……”她如此可爱纯洁,哪来杀气来着。 “东倩,你只要记得,它可是老大的爱宠,要是没了它,你能抵挡老大的修罗刀?” 一想到老大的修罗刀,胡东倩头皮发麻,将手中的暗器收了起来,退了几步。 西霜向虎子那边走去,不理会虎子喉咙中防备的吼声,和那蓄势待发,准备咬断人脖子的凶容。蹲在它身边,摸着它的头,道:“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和他的,我们是为了保护你和他。” “吼。”虎子不自觉的缩了缩,退后了几步。 将自己的手臂脆弱的暴露在外面,西霜温柔的说道:“来,放心,我们不会伤害你的。” “吼……”没有了刚才的那种气势。 “乖,感受到我的诚意了吗?” “吼……”语气中仍有着防备,但是已没有之前那么浓厚。 “乖,我们都是为了他好。”西霜淡然中带着温暖的声音,让浮燥的虎子,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他见它安静下来后,主动走到虎子的身边,蹲下去,将自己完全放松,伸出右手抚摸着虎子的头。伸出舌头舔了舔西霜的脸,算是接受了他。 “哇,看不出来西霜还有这么一套。”南希佩服不已。 莫北玄也柔柔地笑说道:“西霜的温柔,可是难见。” “那是,整天冷着那张脸。对个狮子比对我们好。”胡东倩有着不满。 “你要有虎子一半可爱,我可以搁一些好脸色出来。”西霜享受着虎子对他的喜爱,而嘴上也毫不客气的回应着。 “哼,姐不稀罕。” “好了好了,你们一人少说一句,赶紧将修带回去好好的检查一下吧。”唉,真是让人不省心,现在找到人了,却失忆了。该怎么和婉姨还有依依去说? 不过只要人好好的,他们也不能太过强求了。 至少……至少他现在回到了他们身边……感谢老天。 ******* 满天的白雾,哪怕是伸出手来,也立即被浓郁的雾遮住,使人寸步难行。 这是哪里? 自己不是和虎子在森林中? 冷修看着这像是要把人吸入无限空间的白雾,轻皱了下眉,想了想。既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那么就随着自己的感觉走吧。 “修。”一个哀彻幽怨的声音,如破碎的冰般,就这么散落开来。 停下脚步,冷修有些莫名的听着那仿佛在耳边出现的声音。是在叫自己吗?他记得那个在森林中的奇怪男子,就是叫自己修,甩开那些让他心浮气燥的影响,他依然靠着感觉走着。 “修儿。”更一个哀伤的声音飘来。 “修……” “修儿……” “修……” “修儿……” 对于这些呼唤,他说不上那种感觉。涩中带着甘甜,熟悉中带着生陌,信任中带着疑惑,让他理不清,比什么都乱。 冷修不再理会这些来扰乱他思绪与心情的声音,打算就这么一直走下去,走到他知道自己想知道怎么走为止。 “怎么样?”淑婉夫人从知道自己儿子还在人世之后,就一直保持着激昂的心情,从看见儿子被一头大狮子驮回来为止就一直泪流不止,眼肿的像个核桃,她也不在乎,等下她一定要去好好的谢谢菩萨,感谢它将修儿送回到了自己的身边,从此一生她将吃斋念佛。 “老史,怎么样?”李斯看着婉姨那双核桃眼很是担心,但是看她精神比之前好多了,也就放下心来。也同样焦急的问着堡里的大夫。 “堡主一年前中了噬骨丹,不过已解了毒性,只是可能由于中了噬骨丹,而且摔下崖底,造成全身骨折,有几处断裂,但有可能被什么高人治愈到了八分……堡主也真命大,连跌落到崖底,也有如此高的高人,不单单治好堡主的伤,还传他内功,真是幸运呀。也不知道是哪位高人,如此厉害,居然能解得了噬骨丹,还能将堡主身上的伤调养好,还传了至少有三四十年的功力……不过堡主也厉害,居然……” 在房中的众人,除了淑婉夫人不知道老史的性子外,其他们都轻吼道:“说重点。” “所以现在也只是身子稍虚,其他没问题,只要好好补补就成。” 众人再一次轻吼道:“我们是想知道他的失忆怎么样?” 老史迷茫的看了看大家,然后恍然大悟,道:“早说嘛。害我说了这么多。” “我们早就说了好吧。”老史一进来,他们为了不让他有任何迷糊的机会,早已将老大的情况说了一遍,可他还是没检查到他们想要的重点。 “噢。没事,那我再检查检查。”说完,又再一次认真的检查起来。 众人很无语,这老史医术高是高,可是性子非常的迷糊,而且永远的不急不慢。 李斯再一次很无奈的提醒道:“老史,修伤了头部,你老是检查他的胸干嘛?” “噢。不好意思,习惯了。”说完,不慌不忙的从胸口移到头部。“原来堡主失忆了呀。” “对。那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他恢复记忆?”南希真恨自己没有学医,不然怎么会让这些慢郎中来看病,都快急死了。 看了半天的头部,老史不急不慢的说道:“失忆这事很难办。” 众人翻了翻白眼,不难办,还需请他来看吗?“有什么办法?” “刺激法最有效。” 杨家人的到来 “什么刺激法?” “笨。就是让堡主看到熟悉的人与熟悉的事,特别是他最在乎的人与事。” 众人看了看淑婉夫人,现在大嫂在南端国,不可能一下子回来,那么就只能是靠淑婉夫人了。 “我……”淑婉夫人既喜又悲。喜的是自己是儿子的母亲,算是重要的人,可是悲的是,自己并没有做了一个母亲该有的角色,聚少离多,只怕自己对于修儿来说,也没多大的影响力……摇了摇头,道:“我是一位失职的母亲,只怕没办法。” “婉姨,您别这么说。修对您的爱,从来没有变过。不然他也不会一手创力冥堡,来保护他所爱的人。” “呵呵,我知道他对于我的爱从没有变过。但是我是一位失职的母亲,这也是事实。我想依依的影响力应该比较大,可以让依依和大娃儿来刺激,这样应该会更有效果一些。”淑婉夫人并没有心里不舒服之类的,毕竟修儿和依依这两人的爱情,让她听了都感动万分。自己的儿子拼了命来保护爱人的行为,让她这个做母亲的感到万分的骄傲。而且也相信他们的爱情,可以让修儿很快的想起来。 众人一听,脸上有着心虚。大嫂和小娃儿到南端国这个消息,都是瞒着夫人的。不过等大嫂的家人来了以后,只怕也是纸包不住火了。 唉,兵来将挡,水来土淹,等到那时候再说吧。 淑婉夫人想着:“依依这两天应该就要到了吧?” 不管面对多么凶恶强劲的对手,他们从没有眨过眼,害怕过。可是现在,因为一句轻轻的话语,让他们心跳有些微微加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而不会伤害到这位一心盼着儿媳过来的老人。 李斯看着众兄弟姐妹双双期盼的大眼看着自己,心中感到好笑,又无奈的叹息,只得跟老人家说:“婉姨,现在修也没事了,您身子虚,还是好好的去休息去吧。要是修看到您如此憔悴,肯定会责怪我们的。” “我没……”可是看着众人那双不相信的眼神,淑婉夫人只得吞下‘事’字,改口道:“好吧。”然后转身去打算好好的休息,等着让儿子能恢复记忆。 等淑婉夫人一走,众人都看着李斯:“斯,怎么办?” “别问我,这种事西霜比较有办法。” 众人又眼巴巴的看着头脑灵活的西霜,只见他没啥表情的脸上,依旧还是没啥表情的道:“等。” “等什么?”好深奥噢,恕他们这些‘思想单纯’之人不懂。 “等杨家之人过来,看看大娃儿的魅力。”唉,和不太聪明的人说话,就是累。 众人恍然大悟,可是一直在把着脉,检查的某人,疑惑的声音响起:“杨家人?为什么堡主过来要等杨家人?杨家人很重要吗?大娃儿是谁?” 众人惊讶的看向某人,接着有默契的转过头去,不理会这些迟钝的不能迟钝的某人。 “喂,你们几个臭小子,什么态度?”老史看着这几个无视自己的人,很是冒火。 “老史,您老别生气,我们也是知道您不太喜欢这种无趣的事。所以才不想让您分神。”莫北玄看着老人家被大伙儿气得吹胡子瞪眼,只得好心的安慰一下他老人家受伤的心灵。同时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几位。 还是北玄这孩子最可爱,老史瞪了瞪其他几个臭小子。 几位看着北玄的眼神,也想着欺负老人家的行为是可耻的,所以严肃的反省起来。 “老史,您看,您误会了我们兄弟几个吧。我们也是和玄想得一样,您老对于其他事都不理会,要是告诉了您,还会让您分神。你现在只要好好的去研究怎么让老大能迟快恢复记忆就可以了。” “哼,我也只有这点用处而已。” “怎么会呢。老史,虽说您的年纪和我家老头一样,但却比我家老头看上去年轻了很多,但是我对您的尊敬可是从没有变过。”李斯搭在老史的肩膀上面,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不嫌我烦就好。”听到年轻两字,老史的心火立马消了一大半,其实他们这些年青人,虽说平常不太懂事,可是还是挺尊重他的。 “怎么会了,我们对于您可是喜爱的很。”胡东倩可不想没有保养品可用。 “是啊,老史一直都很照顾我们。”南希看了看床上沉睡的老大,以后要全靠老史,不能得罪他老人家。 被众暗手推出来的西霜,不急不慢的说道:“冥堡要是少了您这位亦父亦兄的医神,那我们可是重大损失。” “呵呵,医神算不上,只是喜欢弄些草药而已。不过说到医神,听闻古怪山庄的医怪,是出神入化,可以请探听一下。”对于医药热衷的老史,对于医界的动向自然是熟悉了解,所以为了堡主,他主动提起了古怪山庄。 “没问题,我会让屈叔过来看修的。”李斯一听,暗骂着自己,对呀,他是急糊涂了,放着屈叔的好医术不用,真是失策。 “你认识医怪?”老史一听顿时来了兴奋。 “何止认识,到时候他来冥堡以后,你们可以多多的交流一下医术。”李斯知道老史一直很想和医怪交流一下,自然会让他原了这么多年的心愿。 “真的?”虽说现在才五十多岁,可是已是一头白发,但面容却比一般老者年轻的老史,一听到此消息,自然笑逐颜开。 “哪敢欺瞒您。” “好好好。”一连三个好,道尽他的喜悦。 相识 得到消息的杨家人,比预期的早了一天来到了冥堡。 “郁姐姐。”淑婉夫人看着有二十年不见的好友,泪一下子涌了出来。像个小姑娘一样,冲向好友的怀中,紧紧的抱住她。 众人从没有看见过一直仪态得宜的淑婉夫人,激动从这样。而杨家兄弟和李斯,到不知道她们两人认识。以这种场景来说,可不单单是认识如此简单吧。 “婉儿。”兰郁儿也红了眼眶,抱住好友。 “郁姐姐。我好想你,好想你,可是却不敢去见你。”是她自己一意孤行,没脸见郁姐姐呀。 “傻丫头,有什么不敢见的。”其实一直都知道她的情况,可是婉儿不来向她求助,她想伸出援手也伸不出来。更何况自己并不知道婉儿是怎么样的想法,如果她乐于那种生活,那么自己怎么可能还去鸡婆。 “一开始是因为我没有听你的劝而执意走了这条路,后来是他居然做出如此小人的事情,将你和姐夫……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兰郁儿自然知道婉儿说的他是何人,看着一直哭着道歉的婉儿,就像当年她哄蓉儿一样,柔声道:“乖,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了,如果真要说对不起也是我们。但是现在我们是亲家了,来看看我们的孙子,可爱的紧。” 兰郁儿一提到孙子,脸上的慈光与骄傲,让众人全盯向那个胖嘟嘟,争着大眼,见众人都看向自己而呵呵傻笑的胖娃儿。 众人不约而同齐声道:“哇,好可爱的粉娃娃。” “我抱抱。”淑婉看着孙子,欢喜的从杨希砚的手中接过,左亲亲右亲亲的,而大娃儿也不认生,上道的笑得不停,让众人更是恨不得抱在手中亲。 “冷傲然是吧。”从李斯的信中,她知道依依已经帮大娃儿起好了名字。 “对。小的是女娃儿,叫冷凝兮,乳名叫小娃儿。”兰郁儿不打算隐瞒她依依和小娃儿的事情。 “小娃儿?你是说……”淑婉看着那几个一脸不自在的人儿,有些明白。“是龙凤胎?出了什么事吗?依依和小娃儿呢?”这才发现,她并没有看见自己的儿媳妇和第一次才听说的小孙女儿。 冷静的兰郁儿,只要一扯到女儿,满脸都是母亲担心女儿的神情。杨希砚将爱妻轻搂着给她力量,同时向淑婉解释道:“因为一些原因,小娃儿的身体不好,所以依依带着小娃儿到南端国去治病去了。过一段时间就会回来。”好一段时间没有女儿消息的兰郁儿,只能坚信女儿的承诺,一定会平平安安的回到她们身边。 在得到女婿还健在人世的消息之时,她有信心的想过,也许女儿在得到这个消息之时,应该会第一时间赶回来?但,想想小娃儿,天下父母心,依依绝不会舍弃小娃儿的身体不顾的。 看到郁姐姐的神情,淑婉虽也担心,可是她只能压在心中,不敢多问,将话题转移了过来。“这两位想毕就是依依常提起了两位最疼爱她的兄长吧?果然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 若祈和若龄两兄弟压下听到依依二字的思妹之情,有礼的道:“婉姨过奖了。” “修儿的情况怎么样?”一听到女婿找到了,他们全家人可是高兴不已。毕竟自家的小宝贝如此爱他,而他又是为了依依才会如此,爱屋及乌,自然对于他多了一份家人的关爱。 李斯和杨家人相熟,所以说明道:“杨叔,修他失去了记忆,对于任何人都有着很深的防备。为了不让他离开,所以我们让他一直沉睡着。就是希望屈叔能看看他的情况。”那天冷修醒了过来,为了寻找虎子,将虎子带走,差点将冥堡给毁了。所以为了等杨家过来,一起商讨,只能先委屈一下修,让他天天沉睡。 站在角落里面不起眼的屈争,出声道:“这个没问题。” “谢谢屈叔。” 这时一声细小的咳嗽声响起,李斯一听,立马如他老人家的愿,对屈争说道:“屈叔,老史是我们冥堡的大夫,一直都是他在照顾着修,您和他可以多多的交流一下。” “噢,好。”屈争看着这个一脸急切,拉着自己就走的白发青颜的老人家,只得向大家挥了挥手,就不见了人影。 对手 杨家一行人,都来到了冷修的房中,看着那张依旧俊美的没天理,不过哪怕是在沉醒中,却还轻皱着眉头的人,看了会儿,都悄悄的走了出去。 “老鬼,他的情况怎么样?”众人都看着去看过冷修情况的屈争。 “情况比我想象的要好多了,至少现在他身上的噬骨丹已被银星草完全化解了。只是身子还是有些虚,但只要好好的调养,就没什么大问题。现在问题所在就在于他因为跌下悬崖之时的撞力,再加上噬骨丹的影响,造成他现在没有任何的记忆。现在只能靠药物的理疗,加上对于一个熟悉事物,来让他恢复记忆了。不过……” “不过什么?” “不一定能恢复。”噬骨丹的破坏性本就非常大,能活着就已经算是老天保佑了。 众人一听,连医怪都如此说,那么希望只怕是不大的。 杨希砚见大家都沉闷着一张脸,他出声道:“只要我们不放弃,我相信事情总会有奇迹的。我们不能太过于贪心,只要人健在就好过一切。”至少他们家的宝贝不会伤心一辈子了,只是失了记忆,感情可以再培养的。 “对。”兰郁儿完全夫唱妇随,不能怪他们的存在私心,只是因为他们不希望看到女儿郁悴而终。 众人扫掉沉郁,赞同的点了点头。对呀,只要人健在,其他事情又有什么关系。哪怕他不记得又怎么样?只要他们记得他就好。只要他人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老天对于他们最大的恩赐了。 “当然,现在我们就想想怎么来帮他恢复忘记,至少在依依回来之前,他要记起来。”他可不希望这小子忘记了他家宝贝女儿,来让她伤心自责。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现在我们这么多诸葛亮,总能想得出办法得。”若祈摆出一副狐狸笑容。事在人为,他就不相信一个小小的失忆,能难倒他杨若祈。 也许对于他们来说,只要冷修人健在就好。可是为了他的宝贝小妹,那个为了爱而付出到让他心疼的小妹,他一定要让这个男人想起来。 冥堡的几位堂主看着眼前这位看上去温润有礼,表面无害善良,实质比狐狸还狐狸的男子。知道他就是传说中大嫂的二哥,表面上是一位商人,可是却是西楚少卫孟洮明的得力助手,有着赛诸葛之称的军师。 三位堂主再加李斯,四双眼睛同时一致的转向西霜,果然看到了表面虽平静,可他那兴趣十足的眼神,可骗不了他们兄弟几个。 不知道该是说英雄惜英雄?还是说狐狸斗狐狸?只希望不要将冥堡折了就行。 同道中人相见,自然有着一种相吸之力。果然,只见若祈转过头,找到了那道让他不得不留意的目光,笑道:“你就是冥堡西霜堂的堂主——顾西霜。不介意我称呼你西霜吧?” 西霜眼中的笑意更深,难得表现在脸上的说道:“自然不会介意,被西楚二少如此称呼,是在下的荣幸。” “哈哈,你叫我阿祈吧。西楚二少在你的嘴中,总感觉有那么一点点小刺。” 西霜只是温文道:“多疑可不好。” “习惯而已。”除了家人和好友,所有的人他自然都不会相信。 西霜笑而不语,两人相视之后,都笑了来。众人看得莫明其妙,见众人茫茫然,两人又是一阵只有两人才懂的笑声。“看来你是寂寞的。” “还好。” 众人不明白这两人的笑是遇上知音知已的真心之笑,还是遇上对手想要打败对手的兴趣盎然之笑,还是只说着他们自己才能懂得皮笑肉不笑? 众人也不想去管这两人,现在只要如何治好冷修,只要两人不添乱,管他们两人怎么玩。 醒来 睁开疲惫的双眼,看着这陌生的景物,简单明了却又干净整洁房间,让他有着莫名的舒心。 这是哪里?为何有着陌生,却又透着丝丝熟悉。 “虎子。”脑中的影像闪过,他猛然坐起来,不理会晕沉的头和无力的身子,正准备下床之际,却听到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 “修儿,你醒来了。” 冷修冷冷的看向一个端着药的中年美妇,道:“你是谁?这是哪里?”脑中似乎有着一些记忆,他是被那位年青男子带回来的。 端着药的淑婉夫人,看着时刻带着警惕,如陌生人般看着自己的儿子,明明知道他现在失忆了,可心还是一阵酸涩。不死心的道:“修儿,你不记得我呢?我是你娘亲呀。” 娘亲?冷修依旧冷然的看着眼前泫然若泣的中年美妇,道:“虎子呢?” 正在伤心中的淑婉夫人看着如此的他,只得压下心中的伤痛,擦着眼泪,没有反应过来。“虎子?噢,你是说那头狮子吗?它现在在西霜那里。”一头庞大而挑食,听得懂人话,很会讨大家欢心的可爱狮子。 “带我去。”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虎子。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不在反抗,省得那些人又用药将他迷晕。 “你现在还是好好的休养,等好了以后再去看虎子吧。”淑婉夫人将手中的汤药递到儿子面前。 “带我去。”淡淡的语气中有着自己的坚持,可是看到美妇眼中那不自觉的哀伤与心疼,他渐渐消音,默默的接过那碗汤药,一口饮尽,面无表情的将手中的药碗放在淑婉夫人所端的托盘中。 见他虽嘴硬却仍然心软,淑婉夫人心中有着心慰。哪怕是失去了记忆,但修儿依然是个懂事的孩子。 “带我去。”喝完药后,他依旧坚持着要见虎子一面。 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做母亲的自然知晓,知道如果不带他去让他安心,他会不管用什么法子也会达到目的。所以唤来李斯,道:“斯儿,修儿想去看看虎子,你就带他去走走吧。” “好的,婉姨。”李斯看向这位没有表情的堂弟,心中叹息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所有的迷药,用在修的身上都不会超过三个时辰。要不是怕对他的身子不利,他们还真想就让他一直昏迷下去,直到他们想到好的方法来怎么留住他。 要是他找到虎子之后,执意要离开怎么办?好不容易把他弄回来,再离开不但依依那边不好交差,只怕一些冥堡的仇家,也会借这好时机对修不利。 唉,先不管这么多,先让他对虎子安心,让若祈和西霜去烦这事好了。他用眼神示意身边的琉璃,琉璃自然懂得。 只见她无声的离开,向其他人去讨招去了。 “随我来吧。”为了让冷修放心,李斯走在前方。 “堡……副堡主。” “堡……堡……” 一路走来,冥堡之人见到有一年之久未见的堡主,个个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李斯头疼的看着众人一副含泪的模样,知道他们担心了一年,对于堡主能平安回来,他们自然激动不已。可是现在可不是激动的时候,以修失去记记忆后,对于陌生人的防备,他只能一律挥手打发掉。 唉,挥得他手都酸死了。 冷修默默的跟在李斯身后,陌然的看着从周身走过的景色,以及众人见到自己之时的激动而时刻压抑着的情绪。 这些人应该是认识自己的吧?! 也许一个二个还好,可是当所有的人都以一副“我跟你很熟。”“你能回来,我很感动”的表情看着你之时,你会发现,你自己也相信了他们。 可是对于记忆之事,看着这些人这些事,他仍没有半分熟悉之感。不过不急,如此这些人并没有恶意,他也不妨暂在这里落脚,将奶奶托咐的事情办妥。毕竟虎子是个大目标,带着它到处走,确实引人注意。 两人来到顾西霜所住的阁楼,并没有见到本人。唤来丫环一问才知,西霜带着虎子到千禧楼去了。李斯一听,千禧楼不正是杨家所居住的地方,想着这应该是西霜特决安排,心中暗喜,转身带着歉意道:“抱歉,我们现在到千禧楼去吧。” 冷修并没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到想看看,这是哪一出戏。 两人由一前一后渐渐变成了同行,两人只是慢慢悠悠的向千禧楼走去,李斯压抑着内心的波涛,用眼角看着这位已有一年之久不见的堂弟。很想问问他,这一年来,他是否和他们所猜测的一样:一直都呆在悬崖底下,幸运的被某位高人所救,一年的时间,不但在他脸上未见任何磨难与沧桑,反而因为山灵之气,让他愈发超凡脱俗,如果不是眉间那股忧郁,他几乎以为堂弟被某位仙人所救,打算成仙。 “想问就问。”冷修看着这位几次欲言又止的人。难得他心情还算可以,允许探听。 如此难得的好机会,李斯自然不想错过,马上询问道:“你一直在悬崖底下吗?” “嗯。”虽说那时候的记忆模糊,可是他依稀记得自己几次已见到了阎王,可是被奶奶和虎子拉了回来。也许奶奶嘴巴如刀子似的,而且从不说明,可是他仍然知道,并铭记如心。 “是虎子救得你吗?”这也未免太神奇了一些。不过看虎子如此通人性,除了不会说话,有时候比人还聪明一些,其他也不足为怪。 “还有一位老人。” “噢。”感谢那些老人家救了修。 “那老人家有没有说,你的记忆何时能恢复?”连噬骨丹都能医治,高人有没有说失忆方面何时能好。 冷修没有言语,李斯见他如此,也就不再多问。 回忆 还未到千禧楼,就听到众人的欢笑声,以及狮子的吼声,和婴儿被逗乐的呜哇声。和虎子呆了这么久,冷修自然知道它那吼声代表着快乐与欢喜。 看来连虎子都认同喜欢上了这里。虎子是头胆小却又极为聪明通人性的狮子,有没有危害,它自然能第一时间嗅出来。想到这里,看着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冷修觉得自己想试着去相信他,他想听听自己以前是个怎么样的人,他所丢失的记忆又是怎样的?。至少这人眼中一直透露出对于自己的熟悉,以及眼神中的那份亲切,和对于自己最真实的关心。 冷修见虎子如此高兴,反而不急着进去,看着身边的人,淡淡的问道:“你的名字?” “我叫李斯,算是你的堂哥,但其实我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李斯小心翼翼的说道,见他并没有反感,这才安了心。这句话除了试探还是试探。 “我叫冷修?”他似乎有听人如此叫过他。 “对,你叫冷修……修,你是不是记起……” 打断李斯的兴奋,淡然道:“没有。” 明显失望的声音,道:“噢,没事。” “说说你知道的事情吧。” 熟悉修性子的他立马又兴奋了起来,毕竟修愿意多说话,说证明他对于这事感兴趣了,这是一个好现象:“你现在所呆的地方叫冥堡,你是这座冥堡的堡主,是你几年前和大家一起努力创建的,当时你创建这个地方的理由非常的简单,只是因为我们想有一个家,所以就全推选你来当老大,由一个六人的小小堡垒,到如此几万人的大堡,到是是我们没有想过的……”他有些期冀的问道:“你看到冥堡,看到大家,有没有一丝印象?” “没有。”他是没有印象,但是他没有告诉这位叫李斯的人,呆在这里,他会有一种安心的感觉。听他如此说,他至少相信了,但这些他只是留在心里。 掩饰掉眼中的失落,李斯强打起精神,道:“没关系,慢慢来。相信只要依依回来,你一定可以记起所有的事情来的。” “依依?”这个名字有那么一瞬间仿佛又要从他的心中跳出来,但却快得让他无法捕捉到。 看着他对于这名字的在乎,李斯心中有着狂喜,不过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只是笑着回答道:“对。她是你的妻子。” 他成亲呢?这个消息到让他有一些震惊。但似乎又有一些让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她呢?”不知道为何,他有一股想见她的冲动,想见见这位是她妻子的人。 有些底气不足的道:“她现在在南端国。” 看着眼前这个有些心虚的人,冷修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不自觉的皱着眉头。南端国,这是他想要去的目的地,那么和这个有什么关联吗? 李斯一见他如此,以为他是担心依依,马上解释道:“不过你放心,她现在并没有危险。” 那也就是说现在也不见得安全。“她为何会在南端?”也许对于这位妻子,他没有任何印象,但是他也不知道为何,就是想知道她的消息。 “……”李斯有种想自掌嘴巴的冲动,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不用大脑想也知道,哪怕现在的修没有了记忆,可是从以前的修对于依依的宠爱,只怕哪所是失去了记忆,这种由心的宠爱也难变吧。可是现在依依在南端国处境本就不太乐观,要是修知道了以后,而且想起了什么……为了救妻子而做出……那他会被大家活劈了。 “呵呵,我们上去吧。只怕大家等得急了。” “说。”冷修只是淡淡的看着他,但眼神明显的表达着,不达目的不罢休。 “那个……是这样的,这个说来话长,要不我们找个时间好好的说说。”一时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不该说的李斯,只想找大家去求个救。 冷修挥手打断,指了指不远处的凉亭,道:“去那边坐坐。”然后自主的向凉亭走去,完全不用担心后面的人不会跟上来。 “好。”傻傻的看着他,李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修根本没有失去记忆似的。原来不管记不记得,人的本性还是一样。 有时候想想,既然本性一样,修还是修,有没有记忆有何区别? 只是因为他的忘记,让他们这些有记忆的人不安而已的同时,更有着一丝丝不甘心吗? 两人来到凉亭,丫头们奉上香茗和点心。冷修悠悠的喝了一口茶,然后看着坐在对面的人,道:“现在可以说了。”意思很明了:我现在很闲,有大把大把的时间来听你说明。 毕竟是李斯,和冷修相处二十年的兄弟。收起刚才的犹豫,也喝着香茗,缓缓道:“事情要从一个茶摊上面说起……” 大娃儿 整整二盏茶的时间,李斯才将从茶摊他和冷修和依依相遇,从一开始依依对于他身份的误会,中了赤练蛇毒,再到依依代嫁到两人相互确认感情,成为人人羡慕的一对,到他为了依依食了噬骨丹跌落悬崖,依依失去记忆,恢复记忆后的绝死之心,到发生自己有身孕,为了他的孩子而坚强的活下去,生下孩子后为了孩子而去南端国救药……都源源本本、详详细细的向冷修说明了。 “所以你现在有一双龙凤胎儿女,只不过因为身体原因,你只能见到你的大儿子,依依为他取名冷傲然,乳名大娃儿,小女儿叫冷凝兮,乳名小娃儿,他们非常的可爱。”当李斯说完之后,不再言语,看着一直仔细聆听着,无表情也没有发表任何言论的某人,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想什么。但兄弟二十几年,他相信只要本质不变,不管冷修有没有记忆,听到如此的事,他肯定会负起这份责任。更何况修还是如此的爱着依依,聆听着一个自己所爱的女人为了自己能做到这份上,更加没理由不在内心翻江倒海了,嘿嘿。 从没有想过,失去记忆的自己居然有着自己的家庭,有着属于自己的责任。而且自己的妻子,那个只有名字,毫无印象的女子,居然为了孩子而在南端国涉险……他的心中有一种无法言欲的烦闷。 “我想去见见她。” 以为是他想见儿子,李斯爽快的点点头道:“好,他就在千禧楼,我将他抱过来吧。”能想见儿子,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让他留在冥堡。 冷修见他兴高采烈的飞奔至千禧楼,眺望着远处的风景,脑中想象着是怎样的一个女子,能有着如此让他心动的意志力。该是怎样的女子,可以让自己舍弃性命,只为了保住她……有一股陌名的情愫,总是闪过,是不是就是对于她? 突然有一身淡绿色身影侵入脑海,让他心一振。急切的想抓住,却被它狡猾的逃走。 ****** 李斯小心翼翼的抱着大家疼在心坎里的小宝贝来到冷修的面前,骄傲的像是介绍自己儿子般:“看,这就是大娃儿,我听婉姨说,他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 冷修看着襁袱中的小人儿,一见子就喜欢上了。不止是因为李斯说他是自己的骨肉,而是他实在可爱的让人忍不住就想去喜欢。如玉般的小嫩肤透着健康的红粉,肉肉的小脸有着让人想捏一捏,亲一亲的冲动。小手紧抓在胸前小夹袄的布扣,此时的娃儿正睁着大眼,看到冷修的那一瞬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挥动着双手,显然很喜欢眼前这位美得让他流口水的大帅哥。 李斯看着冷修那看傻了眼的表情有一些好笑,看着他眼中有着一股温情与感动,显然娃儿对他起了作用。所以趁势提议道:“抱抱看。” 好小,他不敢去抱,就怕自己一个用力,而将小娃儿捏伤了。 看出他的担心,不放心而赶过来的兰郁儿柔声的安慰道:“别担心,他没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易碎。”想起当年她生若龄的时候,高兴坏的砚哥,只会傻呵呵的看着儿子,却不敢抱他。原因也就在于他觉得那么小小的东西很恐惧,要是一个不小心捏碎了怎么办?还是经过她时刻的引导与不断的安抚,他才敢轻轻的抱起儿子。 冷修看了看不知道何时来到自己眼前的中年美妇,又看了看李斯怀中的孩子,终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而轻轻的接手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子天性,大娃儿在父亲的怀中,更加的欢快,嘴中冒着小泡泡,咦咦呀呀的表达着自己的喜悦。 冷修看着这神奇的小东西,有着一种无言的感动,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直要从心中翻涌出来。 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容貌,而这个孩子,和自己有着八分相似,说不是他的孩子,连他自己都不会相信。这是他和……依依的孩子,两人共同的结晶。 依依? 他更加想见一见他以生命所保护的对象了。 “孩子很喜欢你,以后多抱抱他吧。”兰郁儿看着女婿复杂而感动的表情,想着在依依不在的情况下,也许孩子会有一些帮助,所以开口提议到。 冷修看着怀中的孩子,点点头。 “吼吼吼……”虎子见到它一直挂心的冷修,还有怀中它喜欢的小人儿,也高兴的在冷修身边打着转转,尾巴使劲的在摇晃着,表达着自己喜悦的心情。 大娃儿看着这庞然大物,不但没有被吓哭,反而更加欢快的挥动着肥肥的小手,表达着自己此刻的心情。 冷修看着大娃儿,再看着不知道何时多了很多的人,看着这些陌生的面孔,但每一个人眼中所透露出来的关心,以及那一种让人不忍心拒绝的迫切,再看看虎子对于这里的欢喜自在,让他不得不考虑着,也许呆在这里一段时间,也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放弃?妥协?   “咦呀……呀……”小孩子咦咦呀呀的声音,让紫露阁透着生机。      “宝贝真乖,看看娘给你做了什么好东西。” 献宝般的将小红兜送到小娃儿的眼前,让女儿看看她这半天来的成果。“这可是帮你和哥哥做的新衣裳噢,可以让你穿得更舒服噢。至于哥哥的那一件,娘留着,等到我们回家之时,再送给哥哥做礼物好了。不过希望哥哥可不能被他们养的太胖了。”      今天的依依,没有去研究新药,找来柔软的布料,准备为孩子缝几件夏衣,虽说现在还只是夏初,南端国的天气还有一些冷,但是依依已经有些期待她家小娃儿穿着小红兜的可爱情景了。      现在有了番木鳖,再加上那些医书上,她试了无数次药剂后,终于找到了最适合小娃儿的药方,只要依着这副药方,不出三年,小娃儿不说能够百毒不侵,但是也能够像正常的孩子一样成长了,至少身体方面,只要多帮她调养,一定可以成为一个健健康康的孩子。      现在小娃儿虽然比一般同龄的小孩子长得较慢,但已经能睁开眼了,而且也有了一些对于旁物的兴趣,现在也会寻找母亲。对于熟悉的春末和夏初,她也会有着欢喜的笑容。      “咦……呀……咦……”难得小宝贝今天精神好,附和着娘亲的问话。      看着孩子,看着这个和修有七分相似的孩子,泪意即将在涌现之时,她微微了笑了起来:“呵呵,我的心肝宝贝。”依依放下手中的小红兜,欢爱的在孩子的小脸颊上亲着。“娘一定会让你健健康康的和哥哥长大的。和哥哥长大之后,一定要也找一个值得你们去爱的另一伴噢。”透过这张相似的小脸,她喃喃自语道:“哪怕是现在,我都不后悔,不后悔曾经遇到他,爱上他,为他付出一切。”      “真的值得吗?”一道清朗的声音明显有着不悦。等不到答案,只得主动前来的某人,听到她的低喃后,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堵着了。      没有抬头,也知道来者何人,道:“当然值得。”      不是滋味的说道:“哼,不过是相貌妖美一些而已,其它也不过如此。”除了相貌,他东方敛比他好上千倍万倍。更何况,一个男人,过于俊美,那只能是灾难了。      “相貌美是有目共睹,而心灵美,只有我知就好。”她的修,岂是这些人能相比的。“堂兄,到此有何事?”这个这一段时间,很勤快到紫露阁的男人,有时间真的很莫名其妙的。不单单做一堆莫名其妙的事,还说一堆莫名其妙的话,让她对于他,完全转观。      如此一个男人,让她完全大跌眼镜,很奇怪之前所听的传闻:那个喜怒无常,十岁登基,十四岁就将操控的主权从国舅手中夺回,十六岁掌控着南端国的经济命脉,十八岁遇上谋士逍遥子,将整个南端送上一个颠峰的狐狸国君?      这所说的真的是他?如此的他,能让逍遥子心悦诚服的呆在他身边十年?还是她现在看到的,只是他善于伪装的表面,其实他的内心复杂?      对于眼前这个男人,她真的有着不懂、不解。      东方敛盯着她,突然道:“考虑好了吗?”      依依莫明其妙的看着他,不明白考虑什么?没头没脑的,她又不是他肚子里面的蛔虫,哪知道他想让她考虑什么事情?      更何况,就算他要她考虑,那也要看是什么事情。      “你忘记了?” 声音中明显有着挫败感。看着那一脸茫然的表情,东方敛很想掐死眼前这个女人。从他东方敛出生到现在,从没有一个女人敢不把他放在眼里,不将他所说的话印在心上,后宫三千中,哪一个不是乞求着他的怜爱,哪一个不想尽办法,来得到他的注意力。可是眼前这个女人,总是对他表现出不屑,将他所说的话语,自动的健忘……让他有着无力感,却更想让她诚服在自己脚下的感觉。      她是有何种魔力,可以让自己从对她感兴趣,到现在越来越着迷?      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读懂了他眼中的那股占有欲。但知道是一回事,承不承认又是另一回事了,所以依依毫不犹豫的道:“对,我是不记得了。”      没有半点愧疚之心的看着眼前这个满脸不悦的男人。他还不死心吗?以为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吗?对于他,她似乎早已言明,他们是不可能,不,是绝不可能会有交集的一天。先不说他在她的想像中,根本就不是她所认知的那样‘英明神武’,就算是,但对于他这种不咸不淡的个性,也不是她想要的类型。她自然不会将他所说的话放在心上。      聪明如东方敛,又怎么会捕捉不到依依那‘睁眼说瞎话’的表情,反而压下心中的不快,微笑的看着她,道:“你觉得我是那种会轻易放弃的人吗?” 极乐   依依想着反正做不了衣裳了,只得放下手下的针线,将小娃儿抱起来,边帮她揉着她的穴位,边微笑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接着笑得更加的温柔,眼中透着寒气道:“你又觉得我是那种会轻易妥协的人吗?”      好吧,如果她是那种容易妥协的人,他也就不会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对她是又爱又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是不知道自己是陷下去了,对于她的不妥协和冷言相向,他有好几次想痛下杀手。可是看着那张世界上绝无仅有的倔强不屈的小脸,就是狠不下这个心。      看着他那冷邪的眼底闪烁着杀意,让她扬起笑脸,道:“堂兄,不会是因为依依不记得了,所以想杀了依依,以泄心中的愤怒吧?”      点破了心中的杀意,东方敛深邃的眼中,闪过一丝捉摸不透的精光,看着她那张芙蓉面,他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怎么会了?你可是我可爱的堂妹,疼爱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杀了你?”停止笑声,微微低下头,缓缓的开口道:“杀了你,那我的生活绝对会少了很多的乐趣。”说完之后,转身正准备离开,当走以亭外之时,停下走,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道:“对了,差点忘记,你那位亲亲爱人已经找到了。”      晴天霹雳是什么感觉?      是不是耳边都是轰隆隆的雷声,让她有一些头晕目眩?紧搂住手中的小娃儿,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而将她滑落手中。      真的吗?是不是他的恶作剧,只是想看到自己失态的样子?      不,不可能。要是他被找到了,也是幽兰宫和冥堡来告之她消息。这是不是又是东方敛让她自乱阵脚的计谋?      “不相信?想必也是,你怎么可能会相信朕的话语。”说完转身要离开,不过在离开的时候丢下一句让依依心神不宁的话语:“朕相信不久你就会听到消息了,不过当见到自己最爱的人,以陌生的眼光看着你,对你如陌生人防备的时候,我亲爱的堂妹,不知道你是怎么样的心情。”这次说完之后,已不见了身影,只是声音还飘荡在声音,一声一声的震动着依依的心,让她有着惊喜又有着不确定的依依。      他还活着?      他还活着?      对,老天,他真的还活着!      “那个……”她激动的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该唤谁过来。现在她身处哪里?她为何脑中一片空白。      “主子。”早在听到这些话语,看到主子那激奋的时候,装扮成夏初的素敏,早已有心理准备的马上走了过来,等待着宫主的命令。      “去询问这消息是否是真实的。一定要快。”      “是。”看着宫主又急又心焦又兴奋的表情,素敏有一种感动。至从‘他’跌落悬崖之后,宫主从失忆到恢复记忆,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哪怕是笑得开怀,也带着隐隐的伤痕,抹不去,擦不掉,一直烙印在她的心灵深处。      看着宫主又深入到自己的世界中,她只得悄悄的退下,去查明这件事情的真伪性。      傻傻的坐在那里,不知道该要做起什么,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流着,用手擦拭着,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经流泪满面。但,这是喜极而泣。      抱着女儿,看着她那昏昏欲睡的小脸,吻了又吻,傻笑道:“宝贝,听到了吗?你爹还活着,他还活着噢。”等着,我们很快就可以见到他了。      一年了,快整整一年了,她差点失去了信心,却没想到现在终于见到了希望。他还好吗?噬骨丹解了吗?是谁救了跌落悬崖的他吗?是谁帮他解了噬骨丹?他的救命恩人是男是女?这一年他到哪里去呢?为何不来找自己? 是因为在生自己的气吗?气她不懂得保护自己让他们入了危险?不,他不是如此之人?那么这一年来,他为何不回来寻她?      有一些忧心的看着小娃儿,道:“宝贝,你爹现在如何?娘好想好想见到他?你想见到他吗?但是现在不行噢,我们要将你的病完全控制住,不再复发之后,就可以去见到他了。”      修,等着我们。 绝殇   滂沱的大雨,轰鸣的雷声和白昼般的闪电,让人触目惊心。雨中那被大雨无情冲淋弱小的身影,让人不忍是谁家孩子让人如此心惜。      依依抬着头,接受着这如刀割般的冲刷,这种伤是不见血却比血要疼上千倍万倍的呀。老天呀!为什么?为什么呀?      哈哈……      哈哈……      疯狂的笑声,被一波接一波的鸣雷声吞没。      春末和夏初见主子冲到雨中,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护主心切的两人也立马冲到雨中,想劝阻着主子这疯狂的举动,可是主子的样子太吓人了,让她们根本不敢靠近。她们想不通上午还好好的,可是下午不知道什么原因就一直苍白的脸,时而喃喃自语,时而哭泣不止,时而又傻笑连连,笑着笑着却又哭了?在她们心目中永远都是冷静聪慧如神般的主子,不知道为何会如此失常。      看着那狂风猛雨无情的打落在主子身上,两人也陪着主子哭得稀里哗拉的。太可怜了,世界上该是什么样的伤心事,才会让如此冷静的主子失了明智,而哭的如此的伤心绝殇。主子太可怜了,无论谁欺负了主子,那个人都是坏人,都该死。      很是心疼,被她疯狂的大笑声引发得悲伤一发不可收拾,哭得稀里哗啦。雨水和泪水交织在脸上,两人边哭边吼道:“主子,回去吧。这样您会生病的。”      不远处,有一个记录官记下这一刻,另一个人小声的问道:“要不要立马报告给王知道?”这位公主要这么哭下去,不死也只剩半条命吧。      “王说过,让她吃点苦头,让她心死。”      “那我们回去吧。”这雨也太大了,躲在树下的他们,随时有可能会被雷劈。唉唉,做人手下的不好当呀。      依依仍旧沉溺在自己的笑声中,无法自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喃喃自语的为什么,到最后迎向天际的大吼着。吼出心中的愤怒与不甘。“修,为什么,为什么你将我忘了?为……什……么……”将体力耗尽的她,如落叶般飘落在地上。      “啊,主子。”两人见主子倒下了,立马奔上前去,准备将她扶起。这,这要怎么将主子抬回去呀?      两人还没到主子身边,就见一个人影闪过,然后地上的主子也一瞬间不见了人影。两人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马上尖叫了起来:“救……”救字还未说完,张着大嘴定了形。      雨水无情的冲到了她们嘴中,回过神的她们,睁着大眼,张着小嘴,可是却动不了。心中惊恐着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自己动不了呢?      “你们要保证你们不再尖叫制造嗓声,我就帮你们解开。”一个充满磁性的男声,软软的响起。要不是如此突然,她们真的会被这好听的男声迷住。      但是:“……”      “不答应?”听得出来,男人此时挑了挑眉毛。      “……”她们想开口也开不了啊。      “那就不管你们了。”      “……”唔唔,这谁啊?这么缺德。      “好了,你明知道她们被你定住了,不能言语,还如此逗她们了。外面雨大,你就别逗他们了。”一个清冷的女声中透着温柔与笑意,阻止男人这低恶劣的玩笑。      “噢,好吧,听你的。”温柔的语气,显然对于身边人的爱意,只见他说完之后,两位在雨中的人儿,一瞬间就到了房中。      “啊……”两个惊魂未定的人儿低呼了出声,可是一想着刚才的‘威胁’,两人赶紧捂住嘴巴,如两只可怜无辜的小白兔似的,就怕像刚才似的被定住而不能动弹。      轻笑声溢出:“呵呵,你们真可爱。” 旧友   两人从声源寻视了过去,看到一位好漂亮的长发美女,瓜子般的小脸,如葡萄似的大眼,肤如玉凝,眉如柳,就是衣服穿得有点奇怪。再看看身边那位男子,好高好酷噢。一身黑色,帅的让她们争不开眼睛。他是皇室贵族吗?不对啊,她们姐妹俩怎么没有看见过他们?不过皇宫这么大,这么多的人,不认识一个两个的很正常吧。      两人小声怯怯的问道:“请问两位主子是我们家主子的朋友吗?”她们除了看到君上和逍遥子大人两位,可是从未看到过访客,所以有些惊奇。      “是的。”女人柔柔的说道:“我们今天来,也是特意拜访一下老朋友。我叫碧落。”指了指身边的黑衣男子道:“他叫黄泉,你们好!”好不容易想着出来旅游,就是想看看这位和她一些走过黄泉路的老朋友,不知道她现在如何。可是从今天他们从雨中将依依扶起来的情形,看来她的日子并不好。      上穷碧落下黄泉……好奇怪的名字呀。      “好,我叫春末,这位是夏初……”      “小末,不得无礼。”夏初打断了直爽的春末,有些抱歉的说道:“主子,对不起,春末她就是有一些爽直,如有冒犯,还请主子们多多的原谅。”她总有一天会被小末给害死。以为是主子的朋友,就可以忘了规矩?天下可不是谁都像主子那般平易近人的。      碧落明了的笑了笑,道:“不碍事,我和依依一样,都不喜欢太过于拘束。你们不必讲究礼数。”她这个受到二十一世纪现代教育的人,可不喜欢繁文礼节这一套。      听眼前人提到主子,这才想起,两人急急的奔到床边,看到刚才一身湿的主子此时衣服干如之前,像是从未到雨中去过似的。但是她们无瑕顾及,只是检查着她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受到风寒之类的。见到主子没有任何的伤痕,而且呼吸平稳,两人这才舒了口气。      她们不知道主子到底怎么呢?为何会如此反常?      碧落看着这对姐妹对于依依的照顾,突然想起前世的肖萝,心中有一股暖流缓缓而过,更有一种怜惜。和她共体的男人,岂会不知她的想法,紧搂着她,显示她想着别人而不是他的不快。哼,他无法忍受自己的女人心里想着别人,哪怕是女人也不行。      碧落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对于他的醋意和爱意,又感到无比的甜蜜。感谢老天,让他等待了千年来寻找到自己,让自己的生命变得完整。      “春末,你去看看小主子的药好了没有?”细心的夏初,哪怕是主子如此,她仍记得主子的叮嘱,为小主子喂药的时间到了。      “噢,好。”春末屁颠颠的跑到药房去为小主子端药去了。      夏初看着两位贵客,尽量去忽略他们能将人瞬间转移的的功夫,以及这古怪的打扮,有些不自然的道:“两位主子抱歉,实在是我们家主子身体抱恙……”她至今不明白主子是怎么呢?为何会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      碧落依旧柔柔的笑着摇摇头,接着她却乞求的看向自己的爱人。      黄泉皱了皱眉,他可是最受不了女人哭了?不想再听到这位叫依依的女子那疯狂的举动了。还不如让她睡上一段时间。      碧落自然知道黄泉的想法,但是她可是难得来见一面依依,自然得好好找她聊聊,看看这一段时间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如果有需要,自己可以帮她一下。      感应到碧落的想法,黄泉更加的无奈,可是他也知道自己僵不过她,更舍不得她不开心,只得点点头,无奈道:“好吧,不过她要是再哭闹,我就把她弄晕噢。”赤艳的双瞳,有着孩童般的顽皮与坚定。      “好吧。”看着身边撇着嘴,不高兴的男人,谁会想到他是统御魔界,妖魔畏之的魔头。她左看右看,不但看不到他半点戾气,反而只有他的俊帅与魅力。不然现世的肖萝,以及那些只要见过他的女人,也不会很迷他。      这个男人有无数面,在那些妖魔面前,他是冷酷、残佞、魔法强大的大魔王,在其他的女人面前,他从来也只是一号冷冷的表情,不懂得怜香惜玉,让她们又爱又恨。但这个迷一样的男子,只要在自己面前,他时而像个顽皮的孩子,时而又是温柔体贴的情人,他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的一切。      黄泉感应到她的爱意,舒爽了不少,趁着夏初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的吻了吻她的红唇,见她脸颊红了起来,这才满意的抬起头,一个响指,刚才还在沉睡着的依依,睁开了双眼。      碧落不知道他居然就如此让依依清醒了过来,轻捶了一下他后,就快步走到依依的床边,看着她那空洞迷茫的大眼,坐在她的床边,有一些心疼看着她道:“依依。”该是怎样的苦,才能让她如此疼痛。      本能的从声音源寻了过去,看到一位有些熟悉又透着陌生的女子,记忆就如此穿透而来。那时,也有一位白衣女子和她一起走在黄泉道上面:“碧落。”      碧落显然很高兴她还记得自己,微笑的点了点头,道:“一直很想和你聊聊,可是因为相隔实在太远,好不容易才来到了你们这个朝代。”她可是求了好久的情,撒了好多的娇,黄泉才肯穿越到古代,让她来看依依。不过她也是知道黄泉也只是担心自己的身子,才会不愿意她过来的。      某男子听到她话语,想起这一段时间爱人天天在他耳边叨念着到这边来看这位依依,有些不爽且小声的嘀咕道:“肯定远啊。一个现代一个古代,相差几千年,不远才怪。”      碧落瞪了一眼某位吃干醋的男人,依依依声寻了过去,看到是那位在黄泉路上来接碧落的男子,她难得真心笑道:“碧落,你很幸福!”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他们现在在一起,而且相爱着。      “你也会的。”也许是同走过黄泉道,对于这名叫依依的女孩,她就是多了一份姐妹之情,疼惜之意。      泪就如此轻易的流了下来,她有一些绝望道:“不会了,不会了,他忘了我……他居然忘了我……”      为何要如此的折磨她?她从未动过恶念,为何要将这些伤痛加注在她和他身上?      是不是他觉得她太过无用而拖累了他?还是觉得那天的记忆太过于沉重,而不愿意想起来。      也好,也好,也许断了彼此的想念,这样彼此的日子也过得容易些。 黄泉碧落   看着依依那伤心欲绝的面容,听着那绝望的哭声,碧落有些心疼的将她搂入自己的怀中,像一位大姐姐似的安慰道:“乖,不哭不哭噢。”      温暖的怀抱,温柔的话语,不但没有将哭声停止,反而更加的用力哭了起来。碧落不再言语,只是紧搂着她,轻拍在她的背,让她在自己的怀中好好的哭泣。可以听出依依这些泪意积压了很久,仅仅只是被这个引点而激发了。      想起那一段时间,当她以为失去了黄泉之时的心情,似乎也是如此的。碧落陪着依依默默的流着泪。不过不远处的某人就不站不住了,不愿意看到心爱之人伤心的样子,正打算将她带离这里。      碧落岂会不知他的想法,只得乞求的看着他,却见他的眉锋都快打结了,她有一些想笑,可是现在这场面,真的不适合笑,只得用眼神交流着,让他先出去,她希望能和依依聊一些姐妹之间的知心话。      不一会儿,黄泉就不得不败在那乞求外加可怜兮兮的眼神上,一个闪身消失了。但碧落知道他不会离开太远,也就放心了。      在依依的哭声中,她听到一个‘修’字,以前在黄泉路的时候,似乎也听到了。这应该就是她的爱人吧。      碧落很想知道,该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才会让依依如此的牵肠挂肚,为他下黄泉也在所不惜??而那个叫‘修’的,居然忘记依依了吗?      是因为移情别恋?还是另有隐情?      也许在这里的这一段时间,她可以去认识认识这位叫‘修’的男子,如果他们是因为误会而分开,他对于依依仍然有情,那么她可以让他们来一个破境成圆。但是如果只是他薄情,她不但会让那个男人知道,女人可不是好欺负的外,同时也会帮依依找一个更好的男人。谁叫依依就是她的味,她很喜欢这个妹妹。      好长一段时间后,哭声依然没有任何减弱,悲戚声将整个房间缠绕的越来越浓郁。让碧落不得不想些办法,让她不要再哭下去,毕竟以这种哭法,只怕眼睛明天就瞎了。      “依依,乖,别再哭泣。”      但一直沉溺在悲伤中的人儿,根本不可能听到外界的话语,只是一味的将悲痛发泄出来。为什么,为什么不记得她呢?为什么?      “依依。”碧落不厌其烦的呼唤着她,希望能将她的理智唤回。      为什么?这是老天对于她的惩罚吗?      “依依,别哭了。”      老天,她该怎么办?怎么去面对?如果他不记得自己了?是不是代表不再爱自己呢?那么她该如何面对?是让他恢复记忆?还是让他再去寻找新的生活?      “依依……”碧落终于知道,她根本唤不回依依的意识?心中再一次叹息,该是何种的悲伤,才能让她如此……      如果修能记起自己?会不会也忆起跌落悬崖那一段的记忆,而想起自己的软弱无能,是因为自己的无知而害得春儿死了,害他跌落悬崖的,而不能原谅她?      “依依?”碧落很担心,照依依这样嚎哭下去?绝对会将眼睛哭瞎的。      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修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失了记忆,而她却还在这里怪这怪那的?      “依依,你要是哭瞎了,你的女儿怎么办?别再哭了好不好……”碧落乞求的在她的耳边说道,希望她能将自己的话语听进,停止哭泣。适当的发泄是好事,可是如果太过于悲愤,泪流的太多,哭的停不下来,那可就不好了。      听到孩子两字,在地狱走过一趟的依依,有一些恢复心智了。她不知道这是谁的怀抱,却很温暖,很舒服。      脑中有一些空白,她渐渐的不再哭泣,等到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之时,这才抬起头,看到一个陌生却又有一些熟悉的面孔,这才知道自己在谁的怀抱中。      “碧落。”看着她的怀中已全部湿透,依依有一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对不起……谢谢你。”      “说什么傻话。”突兀的道歉与道谢,让碧落知道她所说的是何事,毕竟自己也经历过如此绝望悲戚的日子。 安慰   依依一直在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房间一时之间寂静了下来,只听得到房角水滴的声音。      “碧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吧?”不管是在黄泉路上,还是从他们的穿着上面,想来他们绝不可能是南端或西楚的人。      “嗯。”碧落点点头,她确实来自不同的世界,却有着同样的际遇。“依依。”碧落想着自己挺鸡婆的,可是她却怎么也放不下依依,而且只要面对着她,脑中的那段记忆就如电影般自动播放,让她有着很想说话的欲望。      “嗯。”依依看着那欲言又止的人儿,不明白她想说什么。      唉,算了。“也许你对于我的出现觉得很冒然,不过我们并没有任何恶意,只是纯粹想来看看你过的好不好?但是看到雨中的你之时,我的心中有着疼惜,仿佛看到了当年的自己……现在我已经幸福了,我也希望你也能够幸福!”看到依依,碧落似乎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谢谢。”将满满的苦涩努力的吞咽下去,凄婉的说道:“已经不可能了。”      “为何?”碧落想探听到那男人的更多信息,这样才能更好的帮助依依来了解那男人到底值不值得依依付出如此多的感情。      浓浓的悲伤,再一次溢出:“因为他忘记了我。”      那么就让他记起来啊,碧落轻柔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如何忘记的?”      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依依木然道:“是我不好,是为了救我这个大笨蛋,而害得他跌落了悬崖,以为……以为……可是没想到他居然活着,只是将我忘记……”依依将已深刻在她的灵魂深处的记忆,第一次说了出来。      其实比起他还活在这个世上,这些记忆又算得了什么。毕竟他是为了救自己而吞下噬骨丹,为了救自己而和冷晏同归于尽跌落悬崖呀!      那也就是说,他并不是忘恩负义,不负责的忘记了依依?只是因为一些外界原因:“依依,他也并不是自愿失去那些记忆的呀?”那么她还如此伤心做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依依在她怀中点着头,可是泪水依旧不听使唤的流着,虽然她也知道,可是还是想不通啊。      想不通啊。      “那你哭什么?”碧落真的不知道她为何还如此伤心。要是她,也是喜极而泣而已。但看依依如此,可不是喜极而泣的表现哩。      “我……”泪,如关不住的水闸,她擦的凶也流的更凶,但是有些事情积在心里,压的太多太过,要是不发泄出来,她发觉自己可能会疯掉。而碧落现在是一个最好的倾听者。“我也不知道,一开始他跌落悬崖之时,我很绝望心死,只想随着他而去。如果不是家人和肚子的孩子,也许我现在只是一堆白骨。后来怀着宝宝,心总是夹喜夹忧的,期盼着他也许还活着,心里不愿承认他就如此离开了我们,却又强迫着自己接受他可能已经离开的事实,那种心理的纠结,要不是肚子的孩子,还有家人无私的照顾,我真的不知道我能不能撑下去。”      碧落看着她那里面苦涩,而且露出梦幻的表情,很是担心,但是她那些常年累月所积压的痛苦,是需要一个口子倒出来。所以她只是紧紧的握住依依的手,给予她力量。      “我是一位医者,自然知道在那种情况下怀有的宝宝,有可能会……当这是我和修的结晶,有可能是修唯一的骨血,所以我怀着侥幸的心理,心想着如果是个男孩,那么就不用担心那些所担心的事情呢……怀胎十月,我每日在心里默默的祈求上苍,让我的宝宝能够健健康康。上苍确实听到了我的祈求,但是它对我的‘原谅’,却让我拥有一对可爱的龙凤胎,所以为了救治小娃儿,我带着小娃儿来到了我最厌恶的南端国。”      “一年了,时间有时候真的太过于快速了,有时候我从梦中流泪醒来,佩服自己竟然没有因为思念而疯掉。就在我有些失去信心之时,却听到他还活在这个世上的消息。我真的高兴疯了,心中积压的思念,痛心,悔恨,自责等等一些复杂的情绪,终于能够解脱之时,却突然听到他失去了记忆,将我忘记?就在那么一瞬间,我觉得天蹋了下来,眼前一片黑暗。我不知道我刚刚做了什么,我只知道那时候的我,恨他忘记了我,恨老天为何要如此对待我……但我更恨的是我自己。要不是我的愚笨,修又怎么会为了救我而吞下噬骨丹,又怎么会跌落悬崖失去记忆……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的错,而我却一直怨恨着老天……真是可笑。”说完,她哈哈的大笑了起来,但那恣意的大笑,可比哭还难看上万倍。      碧落自然看不下去,可是看着依依那笑,根本没有要收之势,这一哭这一笑,看上去像个疯子似的。碧落暗暗叹息,但是想想那时候她对于他很陌生,没有任何有关他的记忆,而且对他其实是喜欢,却以为自己很排斥他的那段矛盾日子,自己不也是如此。      也许她该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依依,可以让她不要再承受自己所经历的那些痛苦才是。      “依依,别哭,来听听一个故事吧。那故事中的痛苦,会让你明白其实现在的我们,真的很幸福。” 碧落之后亦黄泉   碧落见依依笑过之后,再一次隐隐的哭泣着,那样的让人心疼,不忍。想起以前的自己,在以为失去了黄泉之后,不也是如此的症状。      也许她该将自己的经历告诉依依,可以让她不要再承受自己所经历的那些痛苦才是。      “依依,乖,别哭。”碧落像哄孩子似的,温柔的道:“来听听一个故事吧。那故事中的痛苦,会让你明白其实现在的我们,真的很幸福。”      空气中透着无尽的沉重,让人透不气似的。哪怕是沉溺在自己世界中的依依,也从她怀中抬起头来,泪眼蒙胧的看着碧落。不明白她为何一下子语中的涩然增加?      碧落看着依依真的愿意听自己说话之后,幽幽的笑了笑,道:“这个故事很长很长,我就长话短说吧。”      不等依依说话,碧落就说道:“我和黄泉,注定是要永远牵伴在一起的,从我17岁穿越到金国,遇到还是一个小小魔物的黄泉开始,我就一直在利用他,不顾他的死活来让他达成我的心愿……可是黄泉,那个单纯的孩子,曾不从怀疑我的私心,永远是我说什么他做什么……”      碧落从穿越到金国,从一个愤世的女孩,看着自己所爱的大哥,对自己矛盾的二哥,一直对自己忠心的姐妹消萝,再到自己所厌恶的父亲金溢,成为自己父亲的妻子,一个一个死在面前,她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到灭国公主,再到最后才发生,她爱上黄泉的那一刻而为了救他失去了性命,她都详细的述说着。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着,不知不觉天空已经渐渐露出鱼肚白,但是却没人想来打扰到她们。      依依也听得入神,别说是当事人了,她这个听故事的人,听到那时候碧落心中所想,所遇到的事情,都为她心疼不已。天啦,那时候虽然碧落已经十七岁了,可毕竟一个人到一个陌生地,而且还是一个不祥之人,还要面对那么多的勾心斗角,以及太多的无赖。看着自己心爱之人死在自己面前,却不能哭泣。嫁给自己的父亲,却不能反抗。面对自己真心所爱之人,却不愿意去相信……不,她不是不肯相信,只是不敢相信,怕相信,毕竟要是自己承认被发现了,怕被她的父亲金溢发现,再像杀死金睿一样的杀了黄泉。毕竟连儿子都可以杀的毫不留情,一个魔物,更加如一只蝼蚁般。所以碧落像心藏起来,连她自己都找不到。      依依这才发现,自己也许失去了修,也许小娃儿的身体不好,也许被迫来到南端国,可是和碧落比起来,自己是如何的幸福,毕竟虽然失去了修,但是自己和他是如此的相爱,修是如何的宠爱着自己,就连之前以为他不在了,现在也回来了,虽然没有了记忆,可是只要他人健在,是不是还爱着自己,又有什么关系了。也许说小娃儿身体不好,可是毕竟小娃儿有药可医,自己从小被大家宠爱溺爱着,从未受过半分哭痛,比起碧落的那种生活环境,自己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当我看到金溢,我的父亲,将那些狻猊剑挥向黄泉之时,我的心在那一刻停了下来,它清清楚楚的告诉我,我爱着他,又怎么可能让他在我面前倒下……但是黄泉在看到那把狻猊剑插在我后背之时,他想也不想的想要拔出来。那时候我听到一声隐忍着极痛苦的吐气开声,紧握剑柄,双手轻颤,用尽全身力气双速的拔出剑。他嘴中的鲜血跟着喷了出来,但黄泉管不了喷不喷血,右手压住伤口,右手将自己的真力源源不断的输入我的身体。”      碧落说着说着,仿佛回到了那一天,碧落笑得淡然,眼神也越来越幽远:“傻瓜,剑拔出来又怎样?他不知道被狻猊剑所伤之物,伤口永远无法愈口,只能这样看着自己的血一点一滴的流尽而亡……那么他输入再多的真气,都只是像在填一个无底洞,反而会让他绞心竭力而死。”      “当时,为了不让他做傻事,我威胁他如果再救我,我就马上咬舌自尽。”碧浇还记得自己当时,明明笑的温柔,却语带寒气。      她知道这一次,死神再一次临近自己了,但那时候却没有看到院长妈妈来接自己?是因为她知道,这一次,是心甘情愿,幸福而死的吗?      “当时黄泉说让他救我,语气中充满了凄凉绝望的味道,其实我哪里不心疼,这个我用生命去爱的男人,看着他如此伤心难过,我怎么可能不伤心不难过?但那又如何?让他跟着我一起死?当时我的嘴角的血越来越汹涌,那个再痛苦也从不流泪的黄朱,居然如如孩童般,泪涌如泉。我当时真的很不舍,可那时候的我,知道自己活不了的……”      碧落说的很淡然,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 ,可是眼中的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有人爱真好 依依听到这里,惊讶的看着她,不是害怕,而是奇怪。碧落看着她的表情,自然知道她想说什么?突然心情变的轻松起来,道:“是不是想说,我都死了,身体怎么可能还是有温度的?” 依依也笑着点了点头,在她的怀中磨憎着。 “我是死了,我以为我和黄泉的缘份就此结束,其实在那一刻,我有解脱,内心苦了一几十年,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去勾心斗角,再也不用去利用每一个人让自己内心痛苦了。但我更多的是遗憾,因为和黄泉生活了如此多年,直到最后一刻我才知道,我深爱着他,但是能为他挡下那剑,我从不后悔,如果再来一次,我也会如此做的,可是我从没想过,他居然为了我,放弃了王位来让我转生,更加转生之后的我,将我送到现世,其实他是希望我能在一个正常的家庭下能感受到家人的温暖,而他和老天的约定是,自己一定要在我17岁之后再能见我。所以连他也不知道,我在现世的生活是怎样……老天感动于他的痴情,让我再一次回到了金国,将我和他的缘份锁在了一起。虽然之后,我仍然有一些笨笨的,以为自己对他是讨厌,造成了很多的误会,但是到最后,我又再一次认清了自己的心,知道我爱的人,永远都只有他而已。” 依依只是认真的听着,认真的思考着碧落所要说的含义:每个人的际遇不同,所发生的事情也不同,也许有的人幸福,有的人不幸,有的人活的激情,有的人处的淡然,人与人不能去相比,却也更不能自形的在只要遇到困难痛苦之时,就觉得这个世界将自己遗弃了。 毕竟自己虽没有爱情,但是亲情与友情同在,他们的爱,足以弥补这一切,也许只是失了魂,但是至少魄还在。 依依瞬间豁然开朗,心如明境,她感激的看着碧落,轻擦着她脸上的泪,道:“谢谢你碧落,要不是你这翻话,我想我到现在还没有想通,只是沉浸在他对我没有任何记忆的悲伤与对老天的怨恨不满中。”她想要不是她没想通,她可能会将着毁灭的心来面对这个世界吧。 “能想通就好。”碧落虽如此安慰着依依,可是自己却无法自拔的沉浸在过去的记忆中,泪就如此不经意的流着,想止也止不住。 “够了。”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一个穿着黑色衬衫,酷酷的靠在门槛上的男人,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原来是在外面看到雨停了,想着找一个地方休息一下,却感应到有悲伤情绪的黄泉,黑着脸,不满的看着泪流不止的碧落。 将泪悄悄的擦掉,不好意思的说道:“我没事。”碧落自然知道他很不高兴,可是至从她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以后,每每想到那一幕,她就觉得这一幕仿若在梦中一般。 才怪,他以为他们现在是什么?她有情绪波动,他怎么可能不知。他想冲上去抱住这总是让自己操心的女人,狠狠的吻住她。她就不能让他少操一会儿心吗?连呆在树上睡上觉,都能心痛的醒过来,以为是她出了什么事情,所以瞬间而来,却看到两个女人哭成一团。 而他最不愿的就是看到眼前自己在乎的这个女人受任何的伤,或掉任何的泪,那怕是开心之泪。 看着黄泉的脸臭臭的,刚才还沉浸在悲伤中的情绪,突然就如此烟消云散般。她突然就如此笑了,笑容中有着无奈。这些话,也许是对依依说的,可是实际也是对自己说的,自己何尝又不是一直恐惧着这段感情,总觉得它来得突然,却又太过于沉长,发生的事情太多,多得她至今虽然以为这只是一个梦,梦醒来以后,发现自己仍然是一个不祥之人。 如果从没有接受,那是不是在失去的时候,就不会心碎而死。 “傻碧落。”黄泉心中叹息着,这个小傻瓜,为何一直到现在还无法释怀。难道自己的爱,还不能让她安心吗?就于他的心一样? 自己是不是太过于自私,从以前自己是金国不祥公主开始,对于自己的感情,就从没来坦白过……现在虽一心爱着黄泉,但有时候却也矛盾,心中总为自己留了一小道窗口,想着如果某天黄泉现在离开了她,她似乎也能理解,毕竟她一直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平凡之人,能得到黄泉疼爱……如果离开的话,她还有没有勇力独自活下去。 黄泉这一次并没有感受到碧落的心意,也沉浸在自己有些慌乱的心境中:碧落从未说过那三个字……他并不知道,她对于自己的爱,只是因为习惯,依靠,还是真的……爱…… 他……他居然……是如此想……这个傻瓜,怎么能不明白她的心意了。她只是以为他都懂,所以才没有说出来的。 感受到黄泉的苦恼,碧落很想放下依依,投入到黄泉的怀中。还老骂自己小傻瓜,他自己何尝不是,他还不是一直担心这也是一场梦,而且虽然她没说过,但是难道自己的爱意,他还没体会到吗?……他们都是傻瓜。 想想,为何有时候人啊,就是喜欢和自己过不去,以前再苦再累又如何,只要现在他们在一起了,而且相亲相爱就可以了,又何必一直去缅怀过去了,最重要的是现在未来。 依依在怀中,感受到两人的情意,已经释怀的她,从碧落的怀中出来,对她说道:“碧落,谢谢你!”然后在她耳边小声的说道:“跟他去说清楚吧,有时候男人就是如此,你不说清楚,他会永远跟你别扭的。”对于感情对于修,她从来都是心里想什么,就大声勇敢的说出来。 也好,也许对于修,她到现在还放不下,但是没关系,想通后,她知道她只要将他放在心上就可以了,知道他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上,就足已。 如果他们还能相聚相爱,那么她会好好的珍惜他们的感情,如果不能在一起,那么她也会衷心的祝福他找到属于自己的信心。因为他们的缘分,是自己的蠢笨亲手掐断的,真的怨不得任何人……怨不得任何人啊。 “没关系。等下我会去和他说。”她们是老夫老妻了,不差这一时,可是她不放心让依依一个人呆在这里糊思乱想。 “碧落,听我的,现在马上去跟他说清楚,将自己的心里话告诉他。”依依不懂,两个相爱的人,心里面别扭什么呀? “可是……”唉呀,她只担心依依好不好。 “别可是了,你不用担心我,我没事。我等下就去看小娃儿,所以你赶紧去安抚一下他不安的心吧。大声的告诉他,你爱他,很爱很爱他。”连她都看出两人存在的问题,这两个当局者的反而不担心,真是的。 碧落难得脸红,那嫣红的小脸,不止让黄泉看傻了眼,就连依依也被她美丽的容顔所看傻了眼。 被两人看得不好意思的碧落,更加的害羞,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黄泉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别的女人怀中脸红,很不是滋味,他忍不住走到两人身边,将碧落纳入怀中。 “黄泉……”天啦,依依还在身边了。 “闭嘴。让我好好的抱抱你。”他才不管别人在不在,他就是想抱着她,让自己的身体感受她在自己的怀中,他为她可是操心了几千年。 依依看着霸道的黄泉,娇羞的碧落,浓浓的蜜意,她可不想再做碍眼之人。她悄悄的退出房间去找小娃儿,将这里留给需要互吐爱意的小俩口。 有人爱真好! 甜言蜜意 素敏知道宫主做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后,后悔自责了半天,都是她的疏忽,明明知道宫主对于‘他’放不下,怎么还可以将实情告之宫主,而且还没有守护在她身边。要是她出了什么事情,自己就算悔恨的想自杀,也弥补不了这个错误的。 所以,为了不让这样的事情再发生,素敏准备提早实行宫主所说的计划,将两人转移出去,然后自己守护在宫主和小主子的身边。 经过那天晚上,依依大病了一场,还好有黄泉和碧落在这里照顾她,让她并无大碍。 而且现在的她也完全也想通了,不再那么在意冷修是否还记得她的存在。但是也许她自己不知道,只要她沉睡,她嘴中的‘修’就一直没有断过,让人心伤亦碎。 而黄泉碧落小俩口,经过那天的沟通,没有了心里障碍,感情越来好,不知不觉溢出来的浓情蜜意,让依依是既为他们高兴,又为他们在她这个孤家寡人面前亲亲我我,打情骂俏的而受不了。 这天,在紫露阁中,当依依再一次和东方敛斗完‘法’,而东方敛再一次拿又爱又恨的依依没有办法 ,而气得拂袖离开之后。 碧落从暗处走了出来,看到正抱着小娃儿在逗弄的依依,道:“我说依依呀,你也真敢,要是惹怒了他,不怕你在这里的日子不好过呀?”不过说归说,但男人这东西,似乎有时候真犯贱,越是得不到的,才是越好的。而这个东方敛似乎正是如此。嘿嘿,那就活该他倒霉了。 依依抚摸着小娃儿的小嫩颊,道:“他真的很怪。” “怎么怪呢?”这几天她看那个叫东方敛的,天天到紫露阁来报到,软的硬的都用上了,无非就是看上了她家依依小姑娘,想让依依臣服在他的脚下。可是算他踢到了杨若依这场大铁板,谁叫她已将将心完全交给了那个叫‘冷修’的男人。 “在我的调查中,他是一个可怕之人,性子喜怒不定的狐狸国君,十岁登基,十四岁就将操控的主权从国舅手中夺回,十六岁掌控着南端国的经济命脉,十八岁遇上谋士逍遥子,将整个南端送上一个颠峰……”依依轻皱了下眉头,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可到南端国以后,和他接触过之后,却发现他并没有我想像中的那么可怕,只不过……只不过是……”依依不知道怎么说将心中的疑惑表达出来。 呆在不远处的黄泉一听,冷哼了一声。碧落见老公如此,偷笑着。 黄泉见爱人偷笑,脸更加的黑了,别扭的转身离开,却没有离得太远。 “你老公怎么呢?”和碧落呆了几天,也习惯了一些新奇的词语,偶尔还和他们交流几句。 “他啊。”碧落嘿嘿的笑了几声,然后在她耳边悄声说了几句话。 听完,依依不相信的看着碧落,道:“是这样吗?” 碧落满脸笑容,很肯定的回答道:“当然。” “真的?” “真的。” “可是……”怎么可能。 “我知道你无法相信,可是事实确实如此。” 依依的眉头皱的更深,怎么也无法接受如此答案。她再一次看了看碧落,见她再一次肯定的点了点头,她又看了看怀中的小娃儿,再看向窗外,看着外面的美景,慢慢的消化着这件事。 咦?唉!啊?噢!怎么可能是这样呢?这个答案太让她不可思议,难以接受了。 “回魂啦!”碧落见依依呆呆在望着窗外,消化了老半天,还梗在胸口,魂游天外,不得不将她拉回来。 “啊?你说什么?”依依睁着大眼,迷茫的看着碧落。 “我没说啥,我就觉得奇怪……”灵动的大眼忽闪忽闪的,熟知的人一见就是要捉弄人了。可是毕竟依依和她只相识几日,自然不了解她怎么突然一脸无辜的表情。傻傻的就跳了进去,问道:“奇怪什么?” 小老太婆   月光下,一袭白衫的依依,被风吹起的纱裙很是飘逸,抬头看着空中的圆月,如仙子般。清冷却带着忧伤。      “怎么呢?依依,事情进行的不顺利吗?”出来准备找依依聊天的碧落,关心的询问着。      “没有,很顺利。”能这么顺利,还真得谢谢‘他’的暗中相助。如果不是‘他’,一直在暗中帮助自己,恐怕还得费一段时间。虽惊喜,这并不感到意外,每个人似乎都逃不开‘情’这字。。回去后,她一定要将这事给办好。      “那为何如此闷闷不乐?”碧落走到走廊外,将从宫中拿出来的苹果扔了一个给依依,而自己手中的另一个大啃特啃起来,可爱而又不做作。反正有她老公在,她从不用担心会被其他人发现。      依依见她如此吃法,又看了看手中又红又大的苹果,稍一使力,成了两辧。碧落边吃边叫好着:“哇,有功夫就是好。”她也好想学功夫的,就是她家那位不同意。坐在柱廊上,将吃完的苹果核潇洒一扔,成抛物线般落到池中喂鱼去哩。      依依见碧落已将一个啃完了,将自己的另一半递过去,而此人也毫不客气的又开始啃起来。两人吃得不亦乐乎。      “碧落是明天回去吗?”依依有着不舍,毕竟难得有一知已,才来几天,却要离开。      “嗯。再过几天我就要开学了,不回去不行。”其实她对于读书没啥兴趣啦。只是人毕竟还是要学一门手艺,要是她家那位抛弃了自己,她有一个赖以生存的……唉呀,被她家那位感应到了,嘿嘿,她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啦,不用那么认真好不好……      “开学?”依依边有一口没一口地嚼着苹果,边不懂的看着她。      “在你们这边就是上学堂啦。”      “哇,女子也可以上学堂啊?碧落那个世界真好。”      “还好啦。在我们那个世界至少思想还蛮开放的。额,不对,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我刚刚明明是在问你为何闷闷不乐耶。”唉呀,差点就着了依依的道。      依依看着坐在廊柱上面甩着腿,像个小孩子似的碧落,忍不住翻了翻白眼,道:“我可没有转移话题好吧。”是她大小姐自己扯起来的事情,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说别人转移话题,真服了她。      “嘿嘿,我有这习惯。好了,我们接着刚才的话题说。”其实她只是担心依依而已嘛。      “只是有一些事情无法想通,不知该如何是好。”想到这事,依依就烦心的很。唉,之前以为是为了哥哥好,可是现在看来,这只怕是牵累哥哥才是。那时候的自己肯定是被鬼迷了头,才会想到这种馊主意,可是为什么那时候二哥也不反对?是不是因为是自己的提议,为了宠自己,所以连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何事?”现在那对姐妹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换了出去,她应该安下心来才是。不过这丫头就是太有责任心,喜欢自寻烦恼。这事快完成,又烦恼着那事?      说白了,就一小老太婆,喜欢操心。将吃完只剩一半的苹果核再一次潇洒一扔,再一次成抛物线般落到池中喂鱼去哩。      相对于依依,只是将苹果核放在盘中,苦笑着道:“呵呵,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我和我家二哥约定了一件事情,本以为是一件好事,却在这一段时间之内,突然感悟……”高处不胜寒,不想让自己可爱的二哥来体会这种无情与孤寂,他家二哥适合被一个心爱的姑娘家吃的死死的,永远翻不了身。      “你呀,明明是一个可爱的小姑娘,怎么感觉像个小老太婆似的。”      “也许吧。但毕竟他是我最爱的二哥,我担心他失了自由而不开心。”以前也只是想抱负南端国,但现在想来,这种抱负,只是两败俱伤而已。      “是何事?”这到让碧落好奇起来,想想这一段时间以来,除了那个冷修的事情,可以让依依失常失心之外,无论面对那个东方敛的何种挑衅、调戏、哪怕是恐吓、威胁,依依都能从容面对,无半点忧烦之心。      “唉……还不就是为了我二哥的事。”      “你二哥能有什么事让你烦心?”来了这几天,她可听得出那个杨家二哥在依依的心目中,可是如神般的人物,面若冠玉,眼如耀阳,头脑一流……说实在话,要不是知道依依这一生只会喜欢冷修,对于杨家二哥,只有哥哥般的情谊,她还真以为依依有恋兄情结……      依依看了看四周,在碧落耳边小声的说着:“是……”。      “啊……这样啊……的确高招噢……也是啦……可是你有问过他吗……既然他答应了就好啊。噢……噢……这样啊……”听了半天,碧落到是佩服,以依依十八岁的年纪,也许在古代算是大姑娘了,可是毕竟也才十八岁,但她的想法,却让她佩服不已。      这也是环境所逼吧,让她从一个无忧无虑的千金大小姐,到一个运筹帷幄的女强人。      其实她有想过要帮助依依完成她的任务,至少如果黄泉插手,可以事半功倍。可是却被依依拒绝了,同时也被亲亲老公念了一顿。      虽然依依是说她想自己将南端国一点一点的攻破,可是她知道依依只是不想太麻烦自己。而亲亲老公说,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命动齿轮,打破了,好则好,如果不好,那么会改变她生生世世的齿轮,有可能会将她推出三界之外。好心办坏事,也就是如此来的。      既然两人都不同意,那么她也就只是看巴巴的祈祷着依依能够幸福快乐一生了。      不过在离开之时,她一定要去看那个冷修的男人,并送给他们一份大大的礼物。      想到这里,她手一挥,依依突然倒下,被她接了一个正着。      “你真要如此做?”来人再一次确定着。      “嗯。”她坚定的点了点头。      “好吧。”一只修长的大手朝依依的头顶按下,依依抽搐了一下之后,安然如睡。 姐妹 “奇怪,平时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一到关键时刻,就如此傻得可爱……哈哈……”说完之后,为了防止某人恼羞成怒,笑着跳开。 “你……我哪有。”她只是无法接受而已嘛。“碧落姐姐,你太坏了。” “女人不坏,男人怎么可能爱。”嘿嘿,她家那一位,可是爱死了她这性子。 “呀。”依依被她这露骨的话语,羞得满脸通红,还是无法适应,她这时不时的大胆之语。 “哟,小姑娘家的,不好意思起来了。”碧落见她嫣如桃花的俏脸,觉得不调戏一下真的太对不起自己了。正打算再好好的调戏一番之时。“啊……”碧落突然腾空而起。心中惨叫着:不好,克星来了。 一股阴寒之气袭向她后背,两道灼热之光像要将她后背烧出两个洞来似的。她转过头,傻笑道:“嘿嘿,老公。” “哼。”阴气加重了几分,连依依也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感觉冷了起来。很是担心碧落的安全。 “嘿嘿,我只是和小姐妹开个小玩笑。1”唉呀,只是一个小玩笑,她家那位还真是小气。 “哼。” 寒气虽还在,可没有了刚才那么浓烈,碧落一见,就知道自己的小屁股是保住了,小胆儿也就大了一些。 “嘿嘿,老公,你就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我可要心疼的。”柔柔嗲嗲的声音,让人的骨头都酥麻了起来。“老公,你这样抓着我,我很累耶。” “哼。”没有了刚才的冷佞戾气。不过手不自觉的转动了一下,将她环抱在自己的怀中,绷着脸,却忍不住关心的问道:“哪里不舒服?” “头。”可怜兮兮的说道:“刚才像拎小鸡似的拎起来,血液都跑到头部去了,现在头还晕晕,不舒服。” 一听老婆不舒服,还是因为自己拎她所导致的,心马上疼了半截,可是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轻拍着她的后背,减轻她的不适感。 语气不自觉的就放柔了:“还有哪里?” 撇了撇嘴,委屈的说道:“胸口。头不舒服,胸口闷闷的。” “我看看。”黄泉紧张的左看右看,左摸右摸,就担心自己的宝贝。“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不用了,你亲我一下就好了。”碧落将手臂环住黄泉的脖子,红唇落下,本是轻蜓点水般,却一触不可收拾,气温聚增。 依依不自觉的莞尔,一物降一物就是如此道理吧。万魔之首的黄泉,在碧落姐姐面前,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份。 愿他们的爱能幸福甜蜜,天长地久,地老天荒。 ********* “你真要如此做吗?不怕事情败露以后,会破坏你的计划?”呆在这几日是,依依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好姐妹,想让她来指点一下。 “也许风险性是大了一些,可是我并不想连累她们,如果不是因为我,也许她们现在能安安稳稳的在宫中生活,而不用为了我而时刻担惊受怕,她们对我的情意,我这一辈子也难还清,而让他们自由自的在外生活,是唯一我能帮她们做到的。”她们姐妹俩是多么渴望自由和平凡的生活,她想帮她们实现,过着平凡的日子,找一个爱她疼她的丈夫。 为何要如此帮助她们?除了她们对自己的真心真意外,也许最大的原因就在于,她们和她家春儿的年龄相差不远,她不希望任何一个身边的人来受到伤害,希望她们都能幸福!把春儿没有得到的幸福,一并享受到。 “这并不是你的错。”在宫中久居,见过宫中残酷无情的碧落,可不如此认为,她剖析道:“深宫如战场,如果没有你,她们也只是那些后宫之人的棋子,遇到好的主子也许还能保命,可要是遇到心狠之人,只怕她们首当其冲的当炮灰,这就是后宫之中的残酷。所以她们遇到了你,算她们的幸运才是。”碧落说的实在,那时候她在金国,金睿也好,金善、肖萝也罢,还有无数的妖魔鬼怪金国上上下下,有的人甚至连面也不曾记住,却因为她和金溢的争斗,而死于非命,这又能怪谁? 只能怪他们生在那个时代,生长在那个充满欲望的国都,一切只能是命呀。 “不管是幸与不幸,但既然她们被我遇到了,而且是我想守护的人,那么我就要保护她们不受到任何伤害。”她真的不希望身边的人再受到任何的伤害。 “那如果事情败露了呢?”现在换两个活人,可没换两个物体那么容易。 “那么就只能提早我们的计划了。现在小娃儿的身体已好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半株番木鳖加日后细心调养就成,而那边也安排的差不多了,我相信没什么大碍才是。”家人在冥堡等候着她,她可不能让她们等得太久。 “你似乎早有安排和计划?”碧落看看眼前这个,看似娇娇柔柔,可那坚定的眼神,却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位值得依靠之人,难怪那个叫素敏的,还有春末和夏初两姐妹,以及见过她的人都被她吸引,以及臣服。 “算不上什么安排和计划,只是做了一些小小的准备而已。”依依掩嘴轻笑,那模样还真有几分她狐狸二哥的风范。让碧落眼前一亮道:“哟,一直以为你是一朵温室小白花,到是我白担心了一场。” “呵呵,姐姐可是说笑了,怎么说,我也是赛诸葛的妹妹。”她一直被大家保护的太好了,但是如果有人来伤害到她的家人,她可以比任何人还狠。 ‘偷龙转凤’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由黄泉来帮个小忙吧。”前世久居深宫的碧落也觉得那对单纯小姐妹呆在宫中,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毕竟她们是皇宫中人,却一心向着依依,东方敛迟早会知道,而到时候拿着她们威胁依依,那可就不好玩了。所以她想都没想,更不理会老公臭臭的俊脸,就将老公拖下水,将这种有难度的事情,都交给他这个魔王来处理。 “这样行吗?”依依看着这对夫妻,不是不相信他们的能力,而是将他们拖下水,要是有什么差池,那她怎么过意的去。 “你放心,我老公可是这世上最英俊潇洒,最英明神武,最伟大的魔王,世界上还没什么事情是他办不到的。”不是她自夸,而是她老公的本事,她是一路看过来的,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自然是一清二楚。 而本来还不情愿,坐在那里生着闷气,怨自己的亲亲老婆将自己卖了的黄泉,一听到她那自豪的称赞,心中的埋怨一下子烟消云散了,算了,谁叫自己老婆难得鸡婆……不对,是难得找到一知己,不顶力相助,怎么行。 “老公。”嗲嗲的声音,一听就知有事相求。 脸上仍没有啥表情,只是酷酷的:“嗯。” “我知道你肯定会帮助依依是吧。”碧落信心百倍的说到。嘿嘿,她知道自己是持宠而骄,一直在半强迫着黄泉做着不太愿意的事情。 也许是那时候受自己前世的影响,所以黄泉并不是一个喜欢助人为乐之人。往往都是:自扫门前雪,哪管别人瓦上霜。 刚认识他之时,只是觉得他这种人冷血无情,但是恢复了前世的记忆之后,这才知道他只是一个天真善良的小魔物,现在的冷漠无情,只是为了保护自己。 可是自己还真是他的克星……不管在前世还是在现世,只要是自己所请求的,他都会拼尽全力去做好…… 。。。。。。老婆这可不是询问句,而是陈述句?他不帮助行吗?无奈而又带着宠溺的点了点头:“嗯。” 欢笑声响起:“耶,老公,你最好了,我最爱你了。” 一个人影扑了上来,黄泉反射性的抱着人影。心叹着:怎么看怎么像个孩子。 感应到亲亲爱人的叹息,碧落暗中吐了吐小丁香舌,嘟嚷道:“唉呀,现在像孩子蹦蹦跳跳有什么关系,以后有了孩子之后,我想跳都不能跳了。”哼,以她家这位来说,她可以预见自己怀宝宝之时,他那紧张的模样,还有自己‘孕景凄惨’的样子。 “孩子?”黄泉一振,无法想象他和碧落的孩子是何模样? “是啊。”碧落兴奋的指着依依怀中,那个正吸吮自己白嫩大拇指,吸的正高兴的娃娃道:“你看小娃儿多可爱。我也想要一个像我们的娃儿来疼爱。最好也是一男一女,呵呵,你说我们回去以后就开始准备好不好?”先生一个哥哥,这样就可以保护妹妹,一男一女一枝花……想着她就高兴来着。 “没孩子也没关系。”活了几千年,他岂会不知女人生孩子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情,九死一生也是为过。碧落的身子一直以来很是虚弱,自己好不容易才让她复活,拥有她,绝不会再失去她。所以他并没有想过子女,只要她平安健康就足矣。 这个傻瓜,他明明很喜欢孩子的。又是为了自己,怕自己受到伤害……“老公,你放心吧。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脆弱,女人生孩子中天职,你不能剥夺我的这项权利。”她就想生一个七分像黄泉,三分像自己的男孩,生一个七分像自己,三分像黄泉的女孩,两人好好的疼爱抚养着他们,让他们拥有世界上最幸福的爱,更是延续他们两人的爱。 “可是……”他会受不了碧落痛苦呻吟的样子。 “痛一时而幸福一辈子,我愿意。你就答应啦。”反正不管他怎么说,她都会生下他们的子女。 黄泉看了看娇妻,又不仅多看了依依娃中,那个被母亲抚摸的舒服,带着笑脸憨睡的娃儿,黄泉想着:也许这个提议也挺不错,他会用更多的爱来弥补她的痛苦。 依依看着他们幸福的商量着孩子的事情,也不仅衷心的祝福这对有情人,早日有爱情的结晶。 现在想来,自己其实是挺幸福的。也许修对于自己已忘记了,也许他们的感情就此结束了……可是毕竟他们当年爱的证据还在,有着这么一对可爱的宝贝,让她至少不用孤寂一生。 她会现在努力去适应,修面对自己时那陌生的眼神。会平静以待的。 画相   “哈欠……哈欠……”      而另一边,正在冥堡接受秘密训练的某人,不断的打着喷嚏。      “哈欠……”打的满眼泪水的某人,不满的念道:“谁在念我?”      才刚说完,脑中闪过一张可爱的脸:“唉呀,肯定是咱家依依小妹,二哥也挺想你的。再等等,二哥马上就可以去看你了噢。”      “老大,老大。”兴奋的声音飘荡在冥堡的上空,让人忍不住侧目,想看看是谁如此不要命的在冥堡鬼吼鬼叫的。      “老大,冷老大……老……”贺南希难得像个小孩子般的飞奔到冷修的面前,可是被一双寒眸冻结在了那里。      只见正在亲爹怀中睡得香甜的大娃儿,因为这突来的噪音,而撇了嘴,皱着迷茫大眼,准备来一个高声抗议。      而本就冷得像两潭寒泉的冰眸,变得深沉阴森。      南希心中直呼:惨了,惨了,要被老大活劈了。      吞了吞唾液,不自觉的退了好几步,南希勉强的笑着,外加轻声细语的说道:“嘿嘿,老大,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大娃儿在你这里。”      刚才还如寒极天的冰眸,在看向怀中的娃儿之时,变得温暖如曦,冷修安抚着大娃儿,轻拍着他的胸口,大娃儿也很配合,在亲爹的怀中吮了吮胖胖的小手,又想舒服的眯上眼睛,准备再睡个天昏地暗。他还小嘛,睡得越多,长得越快。      南希小心冀冀的看着老大的脸色,暗骂自己笨,为啥不晚一点才来,一定要如此冲动。      不过老大也太差别待遇了,对自己就像个后爹似的,呜呜……      唉,没办法,谁叫老大还不记得他们,对于他们本就防备的很。能让他们几兄弟靠近那么一咪咪,都算是天大的恩赐了。      半响后:冷修见大娃儿再一次睡熟之后,之才抬起妖孽般的脸,淡淡的看着这个‘小’兄弟,轻轻的询问道:“什么事?”      “老大,是这样的……”      “说重点。”他不希望眼前之人再吵醒孩子。      “是。”将泪水苦水吞回肚子,南希将声音降到最低,不过他相信老大肯定能听到自己所说的: “你让我查的事,已得到完整的资料。”南希将厚厚的一堆资料,轻轻的放在石桌上面。      “嗯。”对于奶奶所嘱托的事情,他是必需要完成的,所以这几天他让冥堡倾全力去调查那个人的下落。还有那个陌生却又似乎熟悉的妻子,他想去找她,可是众人都阻止着,说她在南端国有着一项只有她本人知道的计划,不让任何人插手。      轻皱着眉,下意识的,他很不喜欢听得到这个消息,不希望这个没有任何记忆的小妻子一个人去涉险。所以他让南希去查查这两件事情。在办完奶奶所嘱托的事情之后,他会去接回自己的妻子与女儿的。不管怎么样,她们至少是自己的‘亲’人。      看到眼前个子娇小,一副可爱娃娃脸上故装老成,而且从来都痛恨别人说他是小孩子的贺南希。其实他一直没有告诉南希,他很喜欢看他每天精力充沛的样子。也许没有了记忆,但是他却对南希的一些小习惯十分熟悉,让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看着他一脸忐忑,怕自己不开心的样子,冷修轻声道:“辛苦了。”      南希听到老大的‘辛苦’二字,一愣,眼红了,只差没呜呜的哭起来了。      “怎么呢?”冷修并没有忽略这一细节,只是好奇的问着眼前这个‘小孩子’。      “南希并不辛苦。能够老大帮上忙的感觉很好,这一年以来,大家其实一直……一直……”南希说不下去了,这一年来的煎熬与自责,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得清道得明的。      其实他知道冥堡上上下下,每一个人都万分自责,是因为他们的疏忽才让老大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后悔,自责,恨不得亲手了结了自己。可是他们知道,哪怕他们后悔的想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济于事,所以他们拼尽全力来寻找他,不管一切代价的找到他,到时候老大要杀要剐,他们悉听尊便。皇天不负有心人,感谢老天让他们的老大能平安的回来。      冷修看着那个满脸自责任的人,表情柔了下来,道:“我知道,一切都过去了。”      “老大。”南希眼中的泪就这样流了出来,只有在老大面前,他才会像个孩子。      “过来。”冷修看着他,脑中有一些影子闪过,并不知道是什么,只是靠着自己的本能让他来到自己的身边,将他的头按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面。      南希一愣,接着埋首在他的肩膀上面。      冷修感觉到肩膀上面的热度与湿意,可是内心却越来越柔软。如果他还有所怀疑,那么在这一刻,完全消失。 画相2   每一个人真诚的表情,关心的话语,加上怀中这和自己相似的娃儿,从没有怀疑的理由。      不远处的李斯见到这一场景,也是感动的无以复加,他知道不单单是南希,其实北玄,东倩,甚至连一向外表冷漠的西霜,也是对于冷修的依赖,以及想要拥抱他的冲动都是有的。只是他们多了一份扭捏,不能像南希一样如此表达出来。      他们这一群人都只信服修,修就是在这种魅力,能够让人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在他面前。然后和他惺惺相惜,誓死追随。      这一年来,有好几次,他都快绝望的放弃,如果不是琉璃以及大家的支持,他想自己肯定会崩溃。      他从没有如此感谢过老天,能够让修回到他们的身边,让大家脸上从拾欢笑。      一直等到南希离开,李斯才从暗中走了出来。      “何事?”为了不让南希尴尬,另外两人极有默契的没有道破。      “这是我从西楚的冷府拿出来的。当年依依失了对你的记忆之时,就是看到它而恢复。”李斯将手中一个画轴递给冷修。      当年,他恨极了这副让依依恢复记忆的画相,差点让依依一失三命。而如今,他又希望靠这副画相来让修恢复记忆。      接过画轴,冷修并没有打开,只是将它放在一旁。看着怀中憨睡的娃儿,满脸柔情。听‘岳母’所说,他的妻子生的是龙凤胎,但是因为在怀有身孕之时被下了毒,这毒到有特性,随母体传女不传男。所以女儿一生下来,就注定是个病体。      他听李斯说过,生下小娃儿,如果不是医怪与妻子的医术,孩子根本存活不下去,是他们将女儿一次又一次从死神边缘将她硬生生的拉回。他无法想象一个弱小的孩子该如何去面对死神……有好几次想到那种画面,他都觉得窒息不已。      他不止一次从大伙的嘴中知道,当她以为自己死了以后,她是如何的悲伤,几度差点失了性命。如果不是为了孩子,只怕她已随自己而去……而她更为了救孩子,毅然选择去南端国求药。      将怀中的孩子交给奶娘,他将南希送来的资料翻看了一遍。      轻皱着眉,面容超来越冷。      “修。”李斯不知道南希拿过来的是何资料,会让冷修生气。      “安排西霜去南端国,我要求她毫发无损的回冥堡。”      “是。”他自然知道修所说的‘她’是谁,看来修虽没有了记忆,可对于依依的爱,却仍然没有变的。想到这里,李斯欣喜的下去去安排这一切,他可以肯定,如果依依回来后,修肯定会再有所改变的。      放下资料,看着难得睛朗的天空,再看着石桌上面的画轴,打开来看,一辐以蔷薇为背景,亭中坐着一位美丽端庄,穿着华丽服饰的美女出现在他眼帘中。      女子有着一副可爱的苹果脸,圆圆的大眼中透着飘逸灵活,一看就知是一位性子活泼却又善良的女子。      竟有着如此熟悉之感……      他记得这辐画也是在一个晴朗之日给她画上的。      该是谁?      慢慢的移动到左下角,只见那里有着熟悉的笔记,书写着:夫,冷修。乙卯年。这是自己的笔记,更是自己的风格,他知道。      左下角还有一首小诗:      绿树阴浓夏日长,楼台倒影入池塘。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盛一院香。      一幕幕的影像从他脑中飞过,快的让他抓不住。但是却让他知道,对于这里,他又多了一份安心。这里,果然是他真正的家。如果不是大家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自己,想来自己也没有如此幸运吧。      其实近段时间,随着医怪对于自己的治疗,再加上大伙每天对他所说的一些事情,看到一些以前应该熟悉的人和事物,一幕一幕,不断出现的画面,随着自己的梦,随着自己慢慢的思索,影像越来越多。      突然脑中闪过一些画面,他记得在他的梦中,总会出现一个梦景:有一个身穿嫁衣的女子,可自己并无好感,被逼着入洞房,本以为自己将面对一个陌生女子,却见到了一个魂牵梦系的身影,穿着黑衣……他一直看不到黑衣女子的面容,只能看到身影,总是不见其人,每每想追看她的面容,总是失足惊醒。      但当看到这副画之时,他居然可以肯定,画中之人就是黑衣人。      会是她吗?他的所爱……嗯,他发现,自己将她归纳为所爱,并没有什么厌恶心里,反而觉得是理所当然……      他期待着与她的相遇,和以后的相处。 惊变   “出来吧。”将画细心的卷好,冷修冷冷的看着不远处。      “你就是冷修。”哇,好一个绝色容颜的男人。      “你们是何人?”能来无声息的进入冥堡,来是功夫不弱。      的确如依依所形容的那般,冷艳绝美的外表,冰冷的没有丝毫温度的绝尘容颜,冰雕一般透明华贵。金冠束发,喜欢身穿一袭皓白云纹长衫,腰系一条青玉带,虽坐在石凳上面,可也看得出他挺拔修长,风度翩翩,的确是一个绝色美男,让人忍不住大流口水。      腰上的手紧了紧,提醒着身边的人儿非常不爽。      醋坛子。放心,我只是看一看,最爱的还是你。      冷修看着那一对在打着暗语的人,并无惊慌,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他们。因为他在他们身上感觉不到任何杀气。      两人沟通好了之后,这才出声道:“我叫碧落,他是我相公黄泉,我们是杨若依的朋友。”      依依的朋友?“何事?”      “你不用太防着我们,我们是从她那里过来,准备回家,顺道来看看那个让她伤透心的男人。”      “伤透了心?”自己曾伤害过她吗?想过这里,他的心不由的抽疼了一下。      “要不是我们去的及时,只怕在雨中哭晕过去的她,在没有理会的情况下,只能再走一次黄泉路。”      “再走一次黄泉路?”修像一只鹦鹉似的,只能重复着碧落的话语。      看着冷修那渐渐惨白的脸色,碧落安下心来了,看来事情并没有依依所担心的那样。眼前这绝美男人,对于依依的关心,可是比想象中的还要好噢。不过为了帮助好姐妹,碧落打算再‘鸡婆’一次。“对。你不知道依依在听到你落崖的消息后,因心碎而死过一次吧?”      摇了摇头,他只听李斯说过依依差点没命,是经过医怪屈叔的全力抢救,才留下了命。但是看到李斯,一个大男人,在说起那段记忆的时候,也红了眼睛,好几次哽咽的说不下去,只说依依所受的苦,比起他在雾林不会少只有多。      该是怎么样的爱,才能让她如此为自己?心中涌现一股理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堵塞在胸口,一直漫延……      看着冷修的表情,碧落知道自己准备的这份大礼没有送错。也于自己的私心,她希望好姐妹能早日得到幸福。“”      看了一眼身边的人,黄泉自然知道,手一挥,冷修顿时发现自己动弹不了。      这是怎么回事?      想出声,却发生除了眼睛和大脑,其他都被人定住了。      “别紧张,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送一份你期望了很久的礼物,做为我们的见面礼。”对于一个失去记忆的人来说,这应该是最珍贵的吧。      只见黄泉不知何时已来到冷修的身边,修长的大手按在冷修的头顶上面,一股热气与影像进入他的大脑,让他有一些天旋地转。感觉有千万把刀子,在他的脑中一刀一刀的慢慢划着,拼命刺着,狠狠砍着。      看着无法适应那股影像的冷修,碧落有些不放心的问着:“他没事吧?”      听到爱人关心别人,而且还是一个男人,让黄泉语气不怎么爽的道:“放心,死不了。我们走吧。”说完,不等碧落反应,抱着心爱的人儿,快速的消失。打算回到现代去,和亲亲老婆制造一堆小魔物。      而等他们消失,就已恢复行动的冷修,双手紧抱着头,痛苦的呻吟着,要不是异于常人的意志力,只怕他现在已抱头痛哭,在地上翻滚了。天啦,他的头炸开了吗?为何会如此疼痛……那个男人到底在他的头上做了什么手脚,让他生不如死般。      脑中似乎有很多画面,像泉水般朝他涌来。一张张的面孔,如菜市般让人嘈杂的声音,让他极度的想将脑子掰开来。      “姐姐……”一张可爱粉嫩如苹果的小脸,出现在他脑海中。      “我想让这姐姐送我一程,直到前方的小镇就行。”      “姐姐,我能不能和你共骑一马。”      “姐姐,你好漂亮噢!我都找不到好的形容词来形容你,我觉得那些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都形容不了你的美丽。”      “姐姐,你真漂亮的让人羡慕……噢,对了,问别人家之前应该报上自己的名字这才是礼貌,我叫杨若依,大家都叫我依依。”      “姐姐,你吃这个……这个好好吃的噢。”      “姐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好怕……”      “我听说这花州的花魁可漂亮了,我们今晚去看看行不?看到底是花魁漂亮?还是姐姐漂亮?”      “我知道你想用什么办法来解我这毒,可这并不是什么好办法,逼这毒是极耗内力与真气的,你们三个人的内力与真气只怕也解不了我的毒,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姐……姐,你真傻……我不值得你如此,我讨厌你的傻。我……讨厌你……的傻。”      “我一直都好想见到你,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因为我的伤而伤了自己。要是你因为我而受伤,那我该怎么办。你真傻,我讨厌,我讨厌你的傻……” 回忆 不值得,她不值得呀。 修,看向我,看着我。 我不要你为我而死,我要你活着。 你死了,我该怎么办…… **** 不…… 依依看着修飘落,而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心,仿若被一双手,一片一片的撕裂,捣碎,洒向烈火中…… 啊…… 依依在心中尖叫。痛问:老天啊,你到底要如何对我。我是做错了什么?让你如此对待我爱的人? 修,春儿,对不起,对不起。该死的人是我啊,是我啊。 为什么不是我。 *** 白衣女子开口道:“我叫碧落。你呢?” “你叫我依依。” “你似乎有一段很长很长的故事?”叫碧落的女子,淡然的述说。 “嗯。你的故事,应该也不会比我短。”依依看着那个叫碧落的女子,那脸上的沧桑,哪像是她这样年纪的女孩子该有的。 “嗯。上穷碧落下黄泉。我将我的黄泉丢了。” 依依的眼神更加暗淡,轻语道:“但至少你将他放在了心里。而我是将他遗落了。” ****** 兰郁儿看着老鬼一次又一次的将依依从鬼门关拉回来,却一次又一次的差点失去她。那种上上下下,得失的折磨,差点让她崩溃。活了三十六年了,除了那一次,她从没有过这种仿若世界就此毁灭的感觉,这十五个日夜,她有着心疼,悲凄,绝望,失望,希望……她从不敢入睡,就怕…… “娘,别担心,我回来了。”依依知道自己在鬼门边走了一回,她清楚的记得黄泉与碧落。也许要不是他们两人的相助,自己会在那无尽的黄沙直走到生命的尽头。 兰郁儿一把扑向依依,如孩童般大哭着:“依依,我的依依,你个坏孩子。为什么,难道只有他才是你的唯一,难道爹娘就不值得你留恋?为何你要和她一样……”她以为当年的事情重蹈覆辙,再一次上演。 “娘,不会呢。”她看向围在自己床边,个个憔悴不堪的亲人,露出腼腆而惭愧的微笑抱歉地向大家说道:“让大家担心了。” 众人见她如此,有一些不适应的微微愣住。看着大家那表情,依依心里有着酸楚,是自己的任性,才会害得关心自己的人受苦受累。 她发誓,再也不会让爱自己的人为自己担心了。 我的修呀,你一定要放慢步伐,来世,让我去偿还你,好好的爱着你,疼着你。春儿呀,来世,一定要等着我,让我们做一对好姐妹,依然是我当姐姐,我会好好的宠爱着你,让你拥有全世界的幸福。 …… “修……”总是有一个甜美而快乐的声音不断的回荡在他脑海中。 在他脑中,不单单有自己的记忆,似乎还有一些他没有经历的,但是有关于依依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浮现。他忘不了:在一处偏僻的小山村中,有一处小小的茶摊,他和斯休息喝着茶,来了一群恶霸,本想出手的他们,见到一个见义勇为的可爱姑娘。 他记得姑娘对着那几个恶霸亲切又可爱的说:“我忘了告诉你们,这方圆三百里都在冥堡的保护之下,你们下次要是再敢来骚扰这里,被五马分尸后可别怨我没有提醒你们喔。” 几个人一听说冥堡,吓得全身发抖,天啊!地啊!他们居然惹得传说中那个最厉害的组织,他们今天差点就小命不保了。整个武林一提到冥堡,无不失色三分。几个人抬着老大,飞也似的走了。 姑娘见他们那表情,有些不明白的喃喃自语:“冥堡真有那么可怕吗?下次真的好好见识一下才好。” 他记得他和李斯的对话,还有在路上,斯不小心用暗器打落依依,然后她将自己误认为‘姐姐’而共乘一马。 …… 从第一次被她单纯的热情所吸引,到后来她的善良人意,毫不心机,热心助人,将他的心完全融化。 由她受伤,他为治疗她的伤而识破身份,到后来她回杨府,再代嫁到冷府……他的那股喜悦,以及他和依依的爱由浅到深再到浓,两如胶似漆的缠在一起,互吐爱语,让鸳鸯都羡刹不已。 再到他落崖之后,依依同样受不了打击失忆,再到恢复记忆后走上黄泉路,被那个叫碧落的推回人间,而生下孩子,为了孩子到南端国,还有她在静深人静之时,对于自己的深情呼唤…… 一幕一幕,在他脑中自动的放影着……他怎么能……他怎么能就如此忘记了她,他的至爱。 恢复记忆   “修……”办完事,想询问冷修事情的李斯,见他坐在石凳上面,脸色惨白,全满如豆般大小的汗,如雨般挥洒。他立马冲动他身边,焦急的问道:“修,你怎么呢?”      冷修一直在消化着脑中那些记忆,没办法说话。      见他如此痛苦,担心是他的头部出了什么问题,本就失忆的他,不会再出现什么情况吧?越想越担心,李斯打算将医怪—屈争叫过来。他安抚着冷修道:“我马上去叫老鬼叔叔来,你忍忍。”      当转身之际,手腕一紧,转身看到冷修死死的抓住自己,不让他离开。他焦急的安慰道:“放心,我马上就回来。老鬼叔叔的医术很神,一定会减轻你的痛苦的。”      但是手腕上面的力道,反而是紧了紧,毕竟是几十年的兄弟,他理解道:“你没事?”左手紧紧抓着石桌,青筋突出。右手紧紧抓住自己的手,他看要是再多几分力,自己的右腕基本就废了。      看着因痛苦而显得有些狰狞的面孔,还有全身因痛苦而绷的死紧的身子,说没事?谁相信!      但是他不让自己走,而且也拦截了自己想高呼的心思,怎么办?只能凉拌……傻不隆咚的被他拉着手,傻傻的干着急好了。      冷修怕他叫那群关心他的大伙过来,一直没有松手。而李斯哪怕手快断了,也没有挣脱的打算。这种姿势,两人维持了一盏茶的功夫,直到冷修没那么痛苦,脸色缓和了之后,他才松开手。      “好些了吗?”唉,虽然没有了记忆,可还是那个死要面子里子的臭脾气。      看着眼前一脸关心的男子,这个和他共同生活了十多年,同父异母的好兄弟。这一年来,想必他寻找自己寻找的很辛苦吧。      不由的脱口而出:“谢谢。”      “啥?”谢什么?没头没脑的。不过修好像有那么一点点不一样了噢。可是哪里不一样,他一时又说不上来。      不理会他那一脸白痴的表情,他下令道:“让大家到夜冥厅来。”说完,打算去看他家宝贝去了。      “噢,好。”李斯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就是有点转不过来。唉,算了,先将大家召齐再说。不过修这样的说话方式与语气,好像以前在冥堡的方式。      *****      东南西北四堂堂主,再加上李斯,五人都坐在夜冥厅等着老大的老来。他们到是很好奇,老大找他们来是何事?应该是商量那件事,以及救大嫂的事情吧?      不过几人一想到去挑了南端国,将大嫂从魔掌中救出来,看看他们家的小侄女儿,他们就有些迫不及待了。      冷修看着五人,李斯优雅兴的坐着,还在轻抚着被他抓痛的手。而南希还像以前一样,一上一下的,没一刻能安静。北玄依旧一脸忧郁的样子,西霜不知在思考着什么,而东倩在玩着手上的飞镖。      熟悉的让他有一些感动。      “老大。”众人见停在门口没进来的冷修,以为他是不愿意靠近自己,四人都不自觉的坐直了。      “嗯。”稳了稳情绪。他习惯性的走到主座,更是习惯性的像喝口属下端进来的大红袍。      五人看着这熟悉的一面,都差点红了眼睛。      冷修放下茶杯,淡然道:“南希,如果让你挑了东方敛的情报站?你需要多长时间?”      “十天。”      “好,不过我要万无一失。”习惯性的靠在椅子,那慵懒中带着王者之气势,让他们仿佛回到了一年前,老大在为他们开会的时候。      “是。”      冷修看向西霜:“逍遥子如何?”他从没有想过,奶奶要找的人,居然就是他。      “不相伯仲。”      “将这个手镯和这封信送到他手中,而且不管用什么方法,让他化敌为友。”      “是。”西霜深深的看了一眼冷修,眼中闪过一丝不确定。      冷修看着北玄:“从明天开始,和幽兰宫一起携手保护依依以及小娃儿,不要让她们少一根头发。”      “是。”北玄也发现了什么似的,看了看冷修。      “东倩。”      “啥事?”东倩正用飞镖修剪着本就已经修剪的很好的指甲。      “去将东方敛弄死。”敢动他的女人,这个代价,是必需要付的。      “好啊。”唉呀呀,终于有事做了,不用每天闲的发慌了。      “老大。”西霜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      “何事?”冷修挑着眉看着他。      “恭喜你。”西霜淡淡的脸上笑开了,让其余几人有些莫明其妙。      其余四人,你看我,我看你,然后是北玄差点喜极而泣,再然后是李斯顿悟后懊恼的表情,再然后是东倩难得露出柔柔的表情,再就是南希哭得稀里哗啦。      这是冥堡的首脑们第一次失控的场面,众人都红了眼,看着眼前这位失踪快一年,之后又失忆的老大,为何突然间他恢复了记忆?但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老大恢复正常了,不用担心他哪天会离开,他们也就放心了。      “去喝一杯吧。”冷修走了来,将众兄弟相拥,就放纵这一回吧。      “好。”这一杯庆祝酒,不得不喝。      “不醉不归。”胡东倩难得想淋浬畅快的喝个够,来表达着她的喜悦。      “好,还等什么。”李斯看着冷修,心中那个感动,怎可以言欲。他得赶紧通知依依,通知大家这个好消息才是。 最珍贵的宝贝   无疑,冷修恢复记忆,让冥堡洋溢着欢乐的气息,不过他恢复的事情,只有冥堡的高层和杨家人才知道。      这天午后,秋日的暖阳,飘落的黄叶,纷纷洒洒,形成唯美的世界。而在冥堡的后花园中,一对父子正在享受着秋日的阳光。      “咦……呀……咦……”世界上,最无忧无虑的只怕就是在孩童,单纯幸福的被父母宠着。      “宝贝。明天爹爹就要去接娘亲了,你很开心对吧。”少言少语的冷修,在和儿子独处的时候,展现的完全是父亲最温柔的一面。叫他如何不爱这孩子,不单单他可爱喜人,从小就不哭不闹,更重要的是,他是自己和依依的骨血。      “呀……”双手挥舞着,像是在回应亲爹的话语。      “终于,明天就可以见面了。”自他恢复记忆后,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见到依依,为了自己她受的苦,他完全都能体会到,所以更想将她抱入怀中,好好的疼爱诉说一番。      夜不能寐,因为一只要闭上眼睛,脑中出来的就是从见到依依以来的画面,一幕一幕的在脑海中播放着。      所以他不分昼夜的忙着这件事情,就是希望能尽早的见到他的小妻子。十天来,简直度日如年。      “哟,妹夫。”      冷修淡淡的看着那个微着中的男子,依依的狐狸二哥,感情好的他常嫉妒不已的。“二哥。”      “宝贝,叫二舅。”若祈从冷修怀中抱过大娃儿,在他脸上亲了亲,而大娃儿看见二舅之后,也很合作的欢叫着。      “我们家宝贝真可爱,以后二舅一定帮你找很多美美的姑娘。”      “不劳二哥费心。”他家宝贝,自己会去寻找自己心中所爱的。      “哟,妹夫,别那么冷淡嘛。我家依依不知道当时怎么就看上你这一张冷脸的。”边逗着外甥,边调戏着妹夫,明天他就要去完成和小妹的约定了,这样的日子只怕有一段时间不会再出现。所以现在不好好享受一下,更待何时。      “哼。”他懒得和这种人说话。      “你能保证到明天会万无一失吗?”依然是逗着小外甥,但语气中的认真,是从未有过的。      坚定的点了点头,肯定道:“我保证。”他知道他是担心依依的安危,毕竟南端国并不是吃素的,这一段时间进行的虽还算顺利,可是难度可想而知。如果不是‘他’有意无意的相助,只怕没这么顺利吧。      他并没有将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情告之依依,一来是怕她分心而坏了她的事情,二来也是为了保证到她的安危,现在他恢复记忆的事情,并不想让大家知道来增加依依的危险。      不过那个东方敛知不知道他养了一头老虎在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反噬。      又恢复了温润和善的笑容,道:“其实在见到你的时候,我很想给你一拳,为我那痴情的让人心怜的小妹。”      “我知道。”从他第一眼看到他时,他那微笑中,带着想拨了他皮,啃了他骨头,却又带着释然表情,他就知道。      想起那一段提心掉胆的日子,若祈到现在有时候还从恶梦中醒来。      虽没有经历,但是他能够体会到杨家人在那一段时间的痛苦,更知道杨家人对于依依的疼爱,超过了他的想像。因为那个叫碧落和黄泉的,给到了自己有关于依依的一切记忆,甚至是从一出生到现在,就像他一直在陪伴着她从长般。      所以他可以理解那时候依依会如此怕蛇了,因为六岁那年,依依顽皮在到林中去遇到了一条大蟒蛇将她差点箍死,要不是若祈和若龄不见妹妹,所以赶紧出来寻找,而找到了已将依依箍晕,准备一口吞掉的大蟒,当时两兄弟不要命的与大蟒搏斗着,救下了咽咽一息的依依。      带回家后,虽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依依精神受了刺激,总是哭闹,看到任何像蛇的东西都会吓晕地去,也不敢出门。杨家人没办法,只得将她送到古怪山庄,让她去学武学医,学会保护自己的能力。      “谢谢。”冷修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语。      抱着大娃儿的手一僵,但是马上反应过来,道:“她是我们杨家的宝贝。”      “她更是我最珍贵的宝贝。”曾经以后,他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的伤害。      “记住这句话。”小妹有如此归宿,也不错了。      “我会的。” 反击 “情况如何?”冷修看着窗外的风景,淡然的问着。 “一切都很顺利。”比他想像的还要顺利。 冷修从窗外的风景挪到西霜的脸上,有着皱眉。 “老大,这得问大嫂了。在我将手镯和书信交给逍遥子之时,他本就已经在帮大嫂了。而在将这些东西交给他看之时,似乎只是更坚定了他的信念。”他到底真真正正的开始佩服起大嫂起来,连逍遥子那么难缠的人,都可以搞定。 “依依?”他到没有想到。 “对。” “我要知道这事的始末。”不,他不相信他的依依会对其他的男人动心,更不会让任何的男人对她有非份之想。 “是。” 被打算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人,看到他并没有离开,掩藏着自己的情绪,问问道:“还有何事?” “大嫂的手下传来口谕。”他考虑着当讲不当讲。 “说。”依依传来什么样的消息,让西霜如此为难?难道…… “大嫂说,我们可以插手,但必须听她的指令,而且她说不希望伤南端国任何一位臣民。”连他都不知道大嫂葫芦里面卖瓣是什么药。 果然。他的小妻子呀,还是过于善良,不忍流血事件的发生,所以宁愿用最慢最麻烦的办法,她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不过古怪山庄最不缺的就是能人异士,想必她已想好了人选,才会走这条路。“照她的意思去做吧。加大三倍的人手去保护她。”他需要做到万无一失。 “是。” 西霜走出夜冥厅,看到若龄和海棠在散步,礼貌性的问修着。正当要走却停了下来,询问道:“杨兄,不知若祈最近何如?”两个头脑精明,心思深沉,谌称狐狸的人,由一开始的暗讽明刺,暗战不断,斗的冥堡其他人都翻白眼,而他们却不亦乐首,到后来斗出英雄惜英雄,而成为知已好友。这叫什么?不打不相识吗? 最近他忙着南端国的事情,而若祈似乎也神神秘秘的,每次见面虽依然带笑胡闹,可是眼中的疲惫,岂是那么轻易可以掩藏的。但因为他的事情也棘手,没啥时间去顾及,而这几天似乎都被见到他人影。 “他接到依依传来的消息后,就离开了。我也不太清楚他们兄妹两在忙什么。”若龄不是不担心弟妹,可是有二弟在,他想插手也难,也就不管他们的‘密谋’了。 “这样啊!”西霜是何等脑子,脑中闪过一些消息,但是还有一丝不确定。他可不希望是自己猜想的那样才好。 ***** 南端国,紫露阁中: “唉呀,小宝贝想舅舅不?来,让舅抱抱。”杨家二哥看到自己的小外甥女,欢喜的不得了。 看着越来越粉嫩的小脸,赞叹道:“唉呀,长这么大了,那时候还真小。”若祈想起小娃儿寻时候刚生下来,只比他手掌大那么一点点,全身青紫呈乌色,皱的跟什么似的。现在在依依的治疗下,虽然比大娃儿还是瘦弱一些,也没有那么爱笑,可是至少她的皮肤现在呈现粉嫩色,睁着灵活的大眼,看到小舅舅在,很给面子的挥舞了几下小手。 他的依依,比他们想像中的都要坚强。 “二哥。”依依偎靠在好久不见的二哥怀中,表达着自己的思念。 “傻妹子,都是当娘的人了,还喜欢向二哥撒娇。”若祈虽如此说,可声音中的宠溺,让人感动。 “无论依依是几个孩子的娘,也是二哥的宝贝小妹呀?怎么不能撒娇。”依依说的理直气壮,连身后易容成夏初的素敏,都忍不住噗的一声,难得看到宫主如此孩子气的一面。 “看吧。被人笑话了。”他的依依小妹没变。 “属下该死。”素敏赶紧单脚跪下。 “什么死不死的。别听我二哥瞎说,他只是喜欢开玩笑啦。”轻瞪了一下表情无辜的二哥,就知道他喜欢欺负别人。 “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吓你的宝贝手下。”他杨若祈居然会被自家妹子克得死死的。“我们来谈正事吧。”在敌人的地盘上闲聊家常,会不会太过张扬了一点,会被老天看不惯的。 说到这里,依依露出为难的表情。 “怎么呢?”若祈一见小妹露出这种表情,也凝重的起来。 “二哥,你有把握吗?”她到现在还矛盾着。 二爷好诈 扇柄轻敲着依依的脑袋道:“你不相信你二哥我?” 摸着并不痛的脑袋,嘟着嘴道:“不是不相信,而是你也知道你一但接下这事,以后会够你累的。” “我知道,但你也知道这只是权宜之计,我们会尽快选出合适的人来接手的,不是吗?” “可是人家舍不得二哥受理嘛。”她可是最爱她家二哥了,怎么会舍得二哥来受这种罪,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怎么想的? “我知道,没关系。这点小事还难不倒你二哥我的。”不是他自吹,东方敛可没有他这种头脑。做了一番调查,他知道这几年来的富裕安足,以及众人的阿谀奉承,马屁不断,让他失了少年之时的那份勇谋,而变的自大,现在的他只是一只肥胖的狮子,怎能成不了万兽之王。 一时无计可寻,也只能如此,可是依依还是不见开心。若祈自然知道妹子的想法,只得找话题来转移。“比起这个,我现在更感兴趣的是,你怎么说服逍遥子的呀?”他这妹子可是越来越厉害了,连逍遥子那么难缠的对手,都甘愿助她一臂之力。 “只能说是运气罢了。”谁也没想到他居然是‘他’。 “怎么说?” “你还记得让晓姨感到心痛,这十年来拒绝了无数英豪的男人吗?” “就是他?”如果是逍遥子,他到是可以理解为何晓姨会思念一个男人长达十年,为了他打算终身不嫁了。 “是的。也算是幸运,上次东方敛对我不轨,我用晓姨教我的那个草药吓他,想让他吃点苦头。没想到逍遥子却知道怎么解除毒性,而且还说这个草药是他家乡的,问师父有没有告诉过我。我从话语中,就猜想着他是晓姨一直思念的人,然后用话语试探着,果然如我所料。” 听到这里,若祈脸黑了一大半,吼道:“东方敛居然敢对你不轨。” “小点声,别吓着小娃儿。”依依不赞同的看着二哥的失控,听话不听重点就吼,又没有成功,二哥气个什么劲。 若祈赶紧看着怀中的小人儿,见她并没有被吓哭,只是睁着一双好奇的大眼。这个神态可是和他那个妹夫十足相似呀。 额,太冷了一点吧? 不过女孩子冷一点会更有个性,相信他家小娃儿以后又美又冷,只怕追她的人,会将南端和西楚踏平。唉呀唉呀,看来要多教她一点防狼术以及防骗术,养成一眼就能识良婿的本事…… “回神啦,二哥。”依依看着时而摇头,时而点斗,表情千变万化的二哥,不明白他是哪根筋不对。 “噢。因为这事,他愿意帮助我们?”没这么简单吧? “嘿嘿。他自然没什么兴趣,不过我将他在南端的消息不小心透露给了飘飘姨,然后飘飘姨又不小心发挥了一下她那充沛的想象……反正到最后,晓姨在逍遥子那里?” “这样啊。也好。”以晓姨那么护短,逍遥子如果对晓姨还有情,只怕也不可能不帮依依。 唉,他就知道,他家小妹从小运气好的有一些让人不相信。果然呀。都说傻人有傻福,就是说她这种吧。 “哈欠……”依依打了一个小喷涕,感觉耳朵有一些痒。“奇怪了,谁在念我吗?” 若祈面不改色,关心的道:“肯定啊。大家天天在念着你,你耳朵被长茧呀?” “没有啊,就是刚才打了一个喷涕。” “二哥……” 若祈一手小心翼翼的抱住小娃儿,一手轻搂着小妹,道:“在南端国这么久,你一定有很多委屈吧。来,给二哥说说,等下二哥帮你报仇。” “还好啦。”依依认真的想了想,得出的结论是:“我觉得这里没我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有,你肯定有的。不用担心二哥受不了。” 素敏翻了翻白眼,心中叹道:二爷好诈。 “真没有什么呀……噢,就有一件……” 若祈展现着完美哥哥的形象,道:“我说是吧。你可是我从小带大的,你有啥事二哥岂会不知。” “嗯,二哥,我跟你说,那个东方敛好过份的,上次……”依依完全沉溺在其中,哪还记得有人在骂她的事情。 呵呵,看来宫主的迷糊性子,也是要看人来的。毕竟在那些宠她爱她的人面前,她不用费心的去猜测去防备,自然就显娇憨可爱,而在幽兰宫,因为众姐妹以她为标杆,所以自然而然,她会将冷静睿智的一面拿出来成为众人的依靠,让人没有理由的不去相信她,尊敬她。 而另一边: “唉,也不知道依依现在怎么样呢?”兰郁儿一想到女儿,就有一些打不起精神来。 “放心吧,有老二在她身边,相信会没事的。”杨希砚安慰着妻子,将她搂入怀中。 “老二那不由约束的性子,也只有他那宝贝妹妹能制得了。”一关于到宝贝妹妹,她家那臭小子从不二话,以妹妹为重。 杨希砚宠溺的笑道:“这还不是你从小教导‘妹妹至上’‘妹妹是宝’‘妹妹是你要永远保护的’的结果。” “嘿嘿。那也要那臭小子愿意才行。别看那臭小子当年只有三岁,可是他可是完全遗传自你,精明得很,知道依依不是我亲生的。” “但他却最为疼爱依依。”想起儿子三岁时,天天守在妹妹身边的宝贝样子,他不禁莞尔。 “嗯。当时我还担心,他是不是从小在养自己的媳妇。”这可算是近亲呀。 “你呀,哪有为娘的这样想的。”也只有他家小妻子。 “嘿嘿。”其实那时候,她想真想儿子和依依的,这样她家依依就可以永远留在杨府了。唉,可是在纠结的盼望着,就是没看到什么异样的情愫,兄妹情好得不得了。 不过也好,依依找到了一生的至爱,也算九泉之下的蓉儿有灵。 蓉儿,对于这样的结果,你是否满意。 结束1 东方敛看着眼前的人,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 “你……大胆狂徒,居然装扮成朕的样子。”怎么可能,为何有人可以长得和他一模一样。 ‘东方敛’冷然的看着眼前惊讶之人,不屑的道:“哼,朕才要问你,你是何人?是怎么进来的?何人指使的?” “来人啊。”东方敛感觉自己在照镜子般,让他全身发冷。 随着东方敛的惊呼声,引来了一批禁卫军,可是众人一看到两位‘王上’,都石化在那里,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禁卫军,将这个胆敢装扮成朕的刺客给拉下去。”敏锐的目光,不怒而威的气势,让禁卫军不自觉的就照着他的话去做。 “放肆。你们居然连朕都不识?要你们这群废物何用?”凌利的目光,阴沉而威严的气势,这可是他们家王才会有的。 “哼,你以为你模仿着朕,就妄想夺得朕的王位?说,你是谁派来的?”这个可是他们家王才会有的风格。 平常威武严肃的禁卫军们,这下个个懵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抓一个吧?不知道谁真谁假。抓两个,那除非他们不想活了。抓与不抓,只怕他们的小命都不得保。 呜,他们该如何是好? 躲在暗处的依依,忍不住要问二哥喝彩起来。她家二哥太棒了,学东方敛学的可是十层十的像,连她这个行家可都没看出任何破绽。唉呀,她们杨家人,怎么能这么聪明,这么有才,这么的让人不得不敬佩。 以她的猜测,只怕逍遥子要上场了。毕竟现在他的地位,无形中已成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果真: “逍遥子大人,您来呢?”禁卫军统领在看到逍遥子那白的有些晃眼的身影后,松了口气。 东方敛看到逍遥子后,也欢喜了起来,道:“逍遥子,你来得正好,告诉那群废物,谁才是南端真正的王。” 众禁卫军一听,都不自觉的往后退了退,吞了吞口水,只怕小命不保呀。 逍遥子看到有两个东方敛,惊讶万分,道:“唉呀呀,这是怎么回事?为何有两位王呀?”唉,原来晓儿所说的事,就是这件呀,还真是棘手。 “你……别装算了,赶紧将刺客拿下。”东方敛很想掐死逍遥子,到现在还在玩。 “这可让唯臣很难办?我没办法一下子辨别出来,哪一位才是我们伟大的王。” 东方敛看着他那不负责任的话语,恼羞成怒:“逍遥子,别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朕岂会不知。不要以为朕不敢杀你?”逍遥子那表情,让东方敛乱了分寸。 难道他们…… 东方敛突然笑了起来,那放纵的笑声,让众人都只能看着他,不知道他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逍遥子笑完后,转向从他进来后没有说半句话的‘东方敛’,道:“你为何不为自己辨解?” “别人不知道你的本事,朕却知。朕相信从你一进大殿开始,就知真伪。”沉稳中透着一种让人不得不去信服的力量,王者风范不自觉的溢出。 逍遥子点了点头,不错。他双手作揖,道:“感谢王对于唯臣的信任。” 东方敛的心如掉入冰窖般,极寒极寒。不,他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梦,这只是一个可笑的梦。 他从没想过逍遥子居然会背叛自己。 不…… 结束2   “你……逍遥子……本王错看你了。”看到禁卫军全拿着剑涌了过来,他疯狂的吼道:“朕才是南端的王,你们这群蠢货……放开我……”突然发现自己全身根本使不出内力,这才知道他的大势已去。      他为何会如此粗心,如此大意逍遥子。他狠狠的瞪着逍遥子,如果不是众禁卫军扣着他,只怕他已扑到逍遥子身上去咬他的肉,喝他的血了。“逍遥子,你居然敢陷害我,朕不会放过你……朕绝不会放过你的……朕绝不会……放过你……”      声音渐渐远处,只留下‘东方敛’和逍遥子。      “你们会如何待他?”逍遥子难得一次关心,伴随着自己十年的主子。如果不是为了复仇,让那辜负娘的男人得到十倍百倍的报应,只怕他早已离去。      “他已中了十绝散。”十个时辰之内,会传来他畏罪自杀的消息。而他会将南端国治理好,直到找到合适的人选。      “公主,出来吧,这里没外人。”逍遥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羽扇,很是悠闲,对于听到的消息,也没啥表情。从他选择晓儿开始,他就没有权利来说什么了。      问世间情为何物。      他选择了情,是因为两情相悦,选择了傻傻等待他十年,愿意为他付出的女子。而东方敛唯一做错的就是,爱上的是一个不爱他的女子。      依依从暗处走出,来到两人身边,甜甜的喊道:“谢谢姨父。二哥,这就是我常常给你说起的三姨父。”马屁不拍,更待何时。      若祈心中有些赞叹起小妹来了,看来他家小妹,完全有杨家人的本质。“百闻不如一见,将三姨托给你,我们放心。”不托也不行,三姨可是非君不嫁。      “好,冲着这姨父二字,今天的事情值。”他也就不怪这两人暗算自己,将黑锅推给他这个白衣人背了。      不过光只是因为晓儿,他也不会如此答应,会有一些阻挠。可是眼前这人,到确确实实让他心生佩服,将南端交给他,他也放心了。      也是他放下一切,带着晓儿去游山玩水去了。      ******      冥堡中一片欢腾的场面,敲锣打鼓欢迎着小小姐,以及夫人的到来。      夜冥厅中:众人看着有半年不见的小娃儿,无不感到欣喜。龙凤胎睁眼的第一次见面,兄妹俩到有五六分相似。到没想到两人咦咦呀呀的聊着别人不懂的话语,兄妹俩聊得不亦乐乎。      事情终于解决了,众人终于松了口气。      “依依呢?”冷修没有找到自己的小妻子,满心的焦急。      对噢,众人都觉得少了一样重要的东西,却因为太过开心,都一时想不起来了。      最要的主角了?      已恢复成自己容貌的素敏,伤心道:“宫主走了。”      “走了?”众人不明白走了是什么意思?      “嗯,宫主说她想静一段时间。”素敏看了看冷修,看他一脸急切的模样,不像是失忆的呀。      依依为何要走?众人不明白。没道理呀,他们想像中的画面上,依依急急的回到冥堡,和冷修来一个大大的拥抱,哭得稀哩哗啦,让众人感动不已呀。      可为何事实却是她都还没来冥堡,就独自一个人离开呢。      “大嫂知道老大恢复记忆的事情吗?”西霜找出问题所在。只怕若祈并没有告诉依依老大恢复记忆了。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还是无意?      以他那性子,只怕有意成份居多。      果然,素敏摇了摇头,急切的问道:“公子的记忆恢复了吗?”      “是啊。”齐声回答,齐齐点头,震得素敏耳朵有些发痛。      “啊?”素敏也慌了手脚。      “依依去哪里呢?”赶紧将她找回来,应该没走远才对。      “不……不知道。”早知道她应该多问一句的。      “什么。”众人齐吼道。      呜呜,人家是宫主,说要一个人静静,不准任何人跟着,她能怎么办?      “咦……修儿了?”兰郁儿发现女婿不见了。      “去追依依去了吧。”杨希砚想着有女婿出马,也就不用他们这些人操心了。      “也对。那就让他们小俩口独处去吧。我们来帮他们带孩子。”哈哈,没人跟他们抢的感觉真好。而且还是大小宝贝,爽呆了。      若龄看着娘亲,老实的说道:“娘,您的笑容很可怕。”      立即摆出一副晚娘脸出来,道:“臭小子,就会扯你娘的后腿。去,赶紧去准备婚礼去,让海棠正式过门。你要委屈了我儿媳,我跟你急。”      “娘。”海棠娇羞的喊着兰郁儿,脸都红透了。      “乖媳妇,以后要是若龄这臭小子欺负你,直管告诉娘,我一定会好好修理他。”      “嗯,娘,我会的。”      若龄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他们家重女轻男,重媳轻儿的观念,怎么越来越重了。不过媳妇娶进门,本来就是要疼的,也许他和棠儿,也可以来一对龙凤胎或双胞胎,嘿嘿。 结局:爱,相随1   依依漫无目的的游山玩水着,那时候她曾答应过春儿,说要带着她出不游遍西楚以及南端的山河,带她出来增长见识。      她也曾答应过修,等冷晏的事情结束后,他们再去花州。      可是现在,只剩她孤独一人。      修应该见到了小娃儿,对他们,他是否欢喜?还是也如见陌生人般?其实她想将小娃儿带出来的,可是想着她的身体,虽快痊愈,可却不亦劳累。而且他有权利见到自己的女儿。      随着自己的感觉走,在不自不觉中,她来到了花州。      花州城内,依旧繁花似锦,依然繁华的景象让依依感叹着,却物是人非。茫然的走着,脑中全是当时她与修,以及斯哥哥的欢戏场景。      她以为她可以坚强的,她以为她可以不用在乎修是否记得自己,她以为她可以靠着那般甜蜜的回忆活着的,她以为她可以勇敢面对如陌生人般看着自己的修的……她,其实什么也做不到。      突然她就如此的在大街上哭了起来,哭得让人指指点点,哭的让人心生怜惜,不知何家姑娘?遭受如此委屈?哭得如此肝肠寸断。      依依听不见众人的相劝,只沉浸在自己的心殇中。在众人以为她会哭晕的时候,一声叹息,一个人将哭得忘我的人儿搂入怀中,飘然而去。      “呀,好轻功。”男人中一片感概。      “好俊的男子。”女人中一片艳羡。      一直跟追在依依身后的冷修,将哭得浑然忘我的人儿带入客栈中。为她洗好脸,见她还在抽泫,将她抱入怀中,道:“不哭,不哭。”当时应该将他恢复的事告诉她才是。他应该早想到了,依依那次因为他失忆的事情,而在雨中做出的疯狂举动。      这个小丫头,真的爱惨自己了。      “依依,不哭噢。我在你身边,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冷修柔声安慰着怀中的人儿。      “修??”哭泣中的人儿,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和怀抱之时,已恢复了些神智,可是她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是我。”      “骗人。”一定是她出现的幻觉。      “是我。你看。”将她的小脸捧起来,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依依看着这熟悉的俊容,那深情的黑眸,是修。“修……”吻上她思念已久的唇,哪怕这只是一场梦,她也认了。      享受着依依的主动,两人的激情一触即发,两人迫不及待的拉扯着衣物,太久的思念让他们都有些失控。      依旧是他思念的依依,那混合着青涩和艳丽的身躯,让他那因为失忆而显得空荡的心终于填满。      当两人结合的那一刻,依依痛苦的呻吟出来。      冷修满是自责,是太他急了,忘了两人有如此长时间未在一起了,他强忍着停了下来,减轻她的不适,满身的汗水滴落在她粉肤上。      “修。”娇蜜般的声音,冷修一向自傲的自制力出现裂缝,但他只是轻轻的摆动着,直到她舒展了眉头之后,这才让两人进入他们共同的乐园。 结局:爱,相随2   一夜没睡的人儿,只是痴痴的,细细的看着离别一年的爱人。      如果他没有记起她,而只是任她如此的远离自己?那么自己的心是否永远会有一个缺口?直到这一刻,他真的很感谢黄泉与碧落送给自己的这份礼物。让他虽然离开了一年的时候,但是他却有着她的全部记忆,让他更能够体会她的情她的爱。      再一次忍不住轻吻着她,将这一年的空白给慢慢的补上。      “唉……”细微的呻吟声响起。好酸好痛,全身像散了架似的,连动一个小指头都得费全部的力气。      为何会如此?      头脑晕晕乎乎的依依,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呢?      难道被别人暗算了?      她记得自己到了花州,在街上……在街上干嘛呢?她怎么没有一点记忆呢?      唉呀,她肯定是被别人暗算了?这里是哪里?      冷修看着小妻子脸上那时而迷茫,时而皱眉,时而惊慌,时而咬着小嘴的表情,可爱的不得了。这丫头也太夸张了,自己被她亲亲老公吃了,而且床上多了一个人,她居然都没有注意。他是该打她的小屁股了?还是该恨不得狠狠的吻住她红樱的小嘴,让她注意自己的存在。      看着她闭上了眼睛,暗自为自己运功减轻酸痛,有一些心疼,责怪自己昨晚太过于粗鲁了。      可是他很好奇,难道她昨晚对于他们的春宵,没有任何的印象?      冷修决定还是让这个迟顿的小妻子,发现自己的存在。      “呼……”暗自为自己运完功,庆幸着还好,自己的武功没有失。而且那个暗算自己的人好奇怪,居然没有限制自己的行动?      但不对,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她发现自己被子下面是光溜溜的……难道……难道自己……      “啊……”正在她准备尖叫之时,旁边的人实在受不了她的迟顿,将正准备尖叫的小嘴给堵住,让她只是呜呜声。      依依看着眼前这个熟的不能再熟,化成灰也认识,每每在她梦中出现个千百次她也愿意的人……这……是梦吧。      “修。”叹了口气,她投入到这个深吻中。真希望自己这个梦不要醒来。      室内的温度再一次渐渐升温,冷修强烈的克制自己,他不希望依依瘦弱的身子再受累。      躺在修的怀中,依依自言自语道:“修,你好吗?如果在现实中,你也能如此对我,该多好!”      冷修一愣,这才知道为何小妻子没有啥表情,感情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啊。心一阵酸楚:“依依。”      依依享受着这难得的幸福,如猫般:“嗯。”      声音中有着哽咽,有着宠溺:“我来接你呢。”      “瞎说,你好好的在冥堡活着。”如果是以前,修说来接自己,不知她会有多高兴。可是现在她知道修活着,难怕他不记得自己,她也希望他能一辈子无病无痛,活的开开心心。      “傻依依,就在你面前。”他捧起她湿润的小脸,心疼道:“不要以为自己还是在做梦,我是真真实实的修。我来是接你回冥堡的,小傻瓜。”      依依一愣,忘记了流泪,只能傻傻的看着眼前的俊颜,突然伸手掐了掐自己,很痛。那是不是代表……眼前的人也是真的。      依依平静的看着他,问道:“你是真的修?”      “对。”      “你想起我来了?”      “对。”      “为何骗我?”      狠狠的点点头,道:“没骗你。”      “真没骗我?”依依认真的看着他,眼也不眨。就像一个孩子,得到大家的承诺般。      “真的没骗你。”      “真的?”      “真的。”      依依盯着他半天,让修有一些慌了起来,这样的依依太过于平静,反而不见得是太好的事情。她会怪自己没有早点告诉她吗?      依依只是平静的看着他,让他正想着要如何解释之时,突然:      “哇……”毫无预兆的抱着修大哭了起来。冷修轻了口气的搂住她。      “修……修……”      “嗯。我在。”      “修……”      “嗯,我在。”      哭得肝肠寸断。但冷修并没有阻止她,积累了这么久,发泄一下反而会好一些。他不会再让她一个人独自的承受了,他会一直陪着她,好好的宠爱她。      “依依,我的爱。”轻吻着她的发顶,等到她的情绪恢复以后,他会带着她游山玩水,直到将南端以及西楚都游完,依依厌了之后,他们再回冥堡好了。 ◇▁▁▁▁▁▁▁ 本图书由(淳于嫦嬉)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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