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喋血记》全集 作者：胡贰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第一章自讨美女轮殴 九月开学季，对于很多新生来说是个不一样的秋天，也许会是他们人生中最绚丽的一段回忆！但对我来说不是，因为我入学的第一天就被打得吐血，裤子都因为失禁而潮湿了。最为悲剧的是，打我的还是一个女生！ 我在初中的时候也算是当地中学的一霸：抽烟喝酒、打架斗殴是常事，而且还谈恋爱，有着不止一个小女朋友，甚至我还伙同了当地的小痞子一起向低年级的同学以及街上的小学生收保护费。由于我上中学那条街是个偏远的小镇，山高皇帝远不说，还很落后，所以我在那镇上还算有点名气，老师不敢管我不说，街上认识我的人见了我也得礼敬三分。 也正是因为如此，中考后父母才没上我继续上高中，而是让我报了个省城的职业学校。我倒无所谓，自己的成绩摆在那，上高中肯定也就是去走个过场，反正都是混，何不到大城市长长见识呢！ 可谁能想到，就是初中时曾经凶恶如我这样的小男人，却在进职校的第一天就被打得吐血失禁，而且还有苦不能说。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那天早上我到了省城坐上学校迎接新生的大巴时，车上的人还不算多，四十几座的车就只稀稀拉拉坐了五六个学生。我礼貌地跟迎接我的老师以及开车的师傅打了个招呼后，便在大巴车中间部位左边紧挨着一个女生坐了下去。 为什么那么多空座位我不坐，偏要去挨着个女生坐呢？说起来也是对自己太过自信，中学时全校上下可都不叫我的名，而叫我的外号——“帅哥”，我也一直认为这个外号自己可是当之无愧的。其次嘛，自然是因为那女生很美，用评分标准来衡量的话我认为至少应该在9分以上，这还是在她没化妆的情况下，而且她的身材也不是吹的，坐着也能看出完美的感觉。 那女生拿着手机戴着耳塞，见我紧挨着她坐下，只随便看了我一眼后便又继续低头看手机了。由于自己是初来乍到，加之昨夜睡了一夜那臭轰轰的卧铺长途车，虽然美女那白色紧身t恤很好看，但我也没敢多想什么，只规规矩矩地坐在那。 不过没多长时间，我便忍不住把头转向她了，因为我隐隐听见她耳塞里传来了一点不正常的声音。这一看不打紧，浑身上下立即感到一阵阵燥热，想不到看起来如此清纯美丽的一个女生，竟真的是在看那种内容的电影。 当时我内心的兴奋无法言表，甚至在内心感谢老爹老妈为我选了这所学校，有如此美女，又如此开放，那我今后可算是真的有福了！ 那女生看见我在看她的手机，好像也不太介意，反而还把身体朝我这边移了移，让我能看得更加清楚。那种电影我初中时看过的多了，只不过那时的几个女朋友都太保守，害我到现在也没能实际实际学习。 嗅着美女身上若有若无的体香，看着如此精彩的画面，再听着她耳塞里若隐若现的声音，我立即就不淡定了，有意无意地把左手向她的腰间碰去。碰了两下见她毫无反抗之意，于是就更加大胆地行动了，要不是怕被其他人看到，我真的要对其上下其手的！ 在车上也没等多长时间，陆陆续续又上来一些学生后车子便出发了。我仍旧看着身边美女手机上的电影，左手不停地胡乱活动着，内心强忍着某种冲动，只希望这段路能没有尽头。 不过令我失望的是车站到学校的路程并不太远，二十来分钟就驶进了学校大门。正失望之际，美女把耳塞拿下关了手机对我道：“新生？” 我心头一阵激动，这声音听来是如此甜美，赶紧答道：“是的，我是机械班的新生，叫张世明。” “我叫楚芸，是二年级设计班的。”美女站起后给了我一个甜甜的笑容，幸福得我差点晕了过去，而她后面的话更是让我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你赶紧去注册，注册完了后到女生公寓找我，我带你参观参观学校的风景。” 高兴地下了车后，楚芸又对我道：“记住了，我住在女生公寓四楼4038号，今天老生没开学，宿舍里估计只有我一个人先到，而且老生没开学前男生是可以进女生公寓的，你可别让我久等哟！” 我会让她久等才怪，注册也就是交交费领下行礼和饭卡之类的，把行礼往分好的床上一扔后，我床都没来得及铺，连招呼都没跟同宿舍的室友们打，便火急火燎地跑向了不远处的女生公寓。还好真如楚芸所说，女生公寓门口也没人阻拦我，上了四楼找到4038号，我在抬手敲门的时候自己都听见了自己的心跳。 当门终于打开的时候，我心里大叫一声：“天堂，我要进来了！” 谁知我跨进的却是一道比地狱还要可怕的门：室里除了穿得一身性感的楚芸外，还有两个一看就比我牛屁的哥哥，其中一位哥哥还搂着个比楚芸更让我喷血的妹子。 “就是他，张世明！还算不错吧！”楚芸向宿舍里的仨人介绍了后，笑着把门关了，而且还上了反锁。 “哥哥好……” 还没等我向那俩男生问候完，我就被他俩给架住了。是一左一右捞着我的肩膀真真正正给架住。 “芸芸，我跟你好了一年都没敢碰你这个女神一下，但今天居然被这小子给你碰了个遍。你让我东仔以后在这职校怎么混？”架住我右膀的男生笑道。 我有些不祥的预感，因为那什么东仔是咬着牙齿说的。本来想解释几句，可没想到的是，楚芸一个飞腿就蹦到了我的肚子上…… “噢——”我这一声叫是本能反应。那可是高跟鞋呀，虽然是厚跟的那种，但比当年我在初中被匕首插入那种痛感还要强烈一百倍。 我的叫声未绝，楚芸跟着一拳便打在我的鼻子上…… 各位兄弟姐妹、学长学弟、祖宗八代，以前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个地方如此脆弱，那个粉拳击打在那个部位的酸爽，简直无法用语言形容。如果不是有两位学长的“搀扶”，我估计会倒下穿破楼板直接掉到三楼。 不过酸爽只是暂时的，楚芸一拳击过之后，顺势就是一脚蹦在我的胯下。 我的天啦，如果是之前鼻梁上那一下我是不由自主的哀嚎一声的话，现在这一脚可是让我那还没出口的嚎叫硬生生给逼了回去。 新生老生们、曾经的新生老生们！你们不能体会那种嚎叫被逼咽回的感觉。我他奶奶那个祖宗的小妹哟，我感觉我父母赐给我那俩蛋已经被当场见黄了。话说楚芸，你根本不是什么设计班的，你是跆拳道黑带九段班的吧，否则那一抬腿怎么会有如此力道？ 扶着我的两个学长很能把握时机地放开了我，而我连大脑都已经失去了控制，何况小脑！ 如一截干柴般地重重倒在了冰冷的地砖上后，我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了。耳中传来的阵阵男男女女模糊的笑声已经不再重要，我的感觉除了两只鼻孔里喷涌而出的液体外，还有裤管湿湿的那种难受。 好一阵子后我才反应过来，我被之前充满幻想的女神给揍得鼻血长流不说，还好像把膀胱给踢爆把尿门给打开了！ 这种感觉没有持续太长时间，我的那种莫名的痛也没有维持太长。恍惚中我见先前另外那个学长搂着的比楚芸还要漂亮还要性感的女生站了起来，俯身对着我的两腿温柔地分开。 如果是在三分钟前，这也许又是我人生中有史以来最幸福的一刻！但现在却不是。她把我的双腿分开后，用她那双美腿上的显然不适时宜的高帮靴子对着中间就是轮流一番猛踢。 “天下最毒妇人心！”可是踢我的怎么说也只是个黄花闺女，不是妇人呀！你怎么能如此狠毒？就算进门时我多看了你一眼也不至于吧，你可知你所踢的是曾经一个镇的初中老大兼公认帅哥呀！ “扑——扑——”这是我唯一能发出的声音！ 我不知被那双高帮靴子踢了多少下，我那还算清醒的耳里只传来一声声“坏蛋、坏蛋……” 这本该是银铃般的声音听在我耳朵里，却比鬼门关那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的声音还要恐怖，因为伴随着这声音的不止有那素不相识的美女踢打，还有楚芸那双厚跟凉鞋不断地踩在我的肚子上。 什么是永恒，不是山盟海誓、也不是海誓山盟！而是这感觉催命般的痛殴！ 我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反正这期间我没发出一声，不是我不想，只是因为除了下身的痛感外，我感觉还有知觉的只剩下我那帅帅的脑袋了，而那帅帅的脑袋上，唯一有感觉的也只剩下了还未受到损伤的双耳。 “哈哈哈……”“给我用力，宝贝！” 这是男人的声音！ “坏蛋、坏蛋……”“操你老娘，看你还敢对本小姐非礼……” 这是女人的声音！ 我的嘴里，只有本能的“唔……唔……” 终于不再有痛感传来，我感觉有俩人把我再次扶起，然后好像把我拖着下了楼梯…… 我知道自己鼻孔的液体在不断流出，我也知道自己的裤管在不断地更湿！我后悔在来学校时的校车大巴上为什么口干燥忍不住喝了那么多水。 出女生公寓的时候，我听见那个先前进入时看都没看我一眼的阿姨问了一声：“又收到一袋垃圾吗？” “是去非礼芸芸的小子！他也不先了解下，芸芸是我东仔的什么人，在车上时摸了芸芸，你说该不该收？”那个扶着我右膀的东仔回应了一句后，我听见守门阿姨开心的笑声。 第二章两重天 我被东仔和另外那个男生拖着直接扔到了男生公寓和女生公寓之间那条大路边的垃圾房旁。终于痛苦地呻吟了一声后，我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还好都能动，但胸口和两腿间的疼痛不减，特别是这一抬手一动脚，牵扯得更加疼痛了。 疼归疼，痛归痛，但总不能就这样躺在那里哼叽吧！因为已经有不少人在那里围观了。幸好是初来乍到，如果这是在我家乡那个小镇的话，恐怕这脸就丢得太大了。 弯着腰站起身来后，我才发现自己这点虚荣的举动其实是犯了大错，那东仔和他同伴还没走远呢！ 果然，我最不愿意看到的事出现了，那个东仔回了下头，叫得同伴一声后就转身向我奔了过来。在那个时候谁还顾得上身体疼不疼，我连鼻上嘴上的血都来不及擦一下，鼓起劲拔腿就向男生公寓跑去。 我想自己在那个时候的速度可以和奥运会上的短跑名将相提并论了，可惜当时没人给我记时。作为一个不知有没有被美女给打残了的人，我硬是把东仔俩人给甩在了身后一大截。 风一般地冲进宿舍反锁上了门后，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身上的疼痛感觉又渐升起，也顾不及看清宿舍里的情况就赶紧向自己靠门后边的床摸索过去。 也就在瞬间的事情，我便发觉有些不对劲：是谁那么好心把我的床给铺好了？仔细一看，不对呀，怎么床上竟躺着人呢，而且还不只一个。 我意识到自己跑错宿舍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床上躺在外面那个光着上身的男生一头坐了起来，神色凶悍地厉声问道：“你他妈谁呀，跑我们宿舍干什么？” 喘了口粗气后，我那句“对不起”还没说出口，便见那男生好像很惊讶地看着我的手。顺着他的眼光看去，我自己也呆住了，原来我那沾满血迹和污物的右手竟按在了他干净的浅蓝色床单上，下意识地缩手后，床单上便出现了一个看起来很是诡异的手掌印。 还好那个男生好像比较懂理，把被子掀开后对里面躺着的人轻声道：“亲爱的，恐怕你得先暂时起来一下了！” 这时我才发现，床里边躺着的竟是一个短发女生，一个裙摆被撩到大腿上面、裙带被褪到腋下的女生。 我不敢多看，忙不迭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大哥，我走错路了，我是新生，有点不记得路！” 那男生也不说什么，连看都没看我一眼，自顾起身将床尾那条牛仔裤套上后，又温柔地扶着那短发女生下床穿好鞋子，嘴里仍旧很温柔地道：“悠悠，没事的，你先到里面蘑菇的床上休息下，等我清理干净后再来给你讲故事！” 我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呆呆地看着这温馨的一幕。话说那个叫悠悠的小姑娘真漂亮，特别是她下床时没来得及整理的裙子更加下滑了一些，如果不是才被楚芸狠狠地修理过，我怀疑自己的裤裆会再次鼓起。 当悠悠捂着鼻子一脸厌恶地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我不禁有些自行惭愧，她身上发出的阵阵幽香跟我这才失禁后又在垃圾上滚了一圈的臭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直到看着男生把她牵到里边的一张床上坐下后，我才反应过来再次弯腰向他们道歉：“对不起，大哥！这个弄脏的床单我马上给你洗干净。” 男生对我视而不见的样子，回到我身边后弯腰向床下摸去。 当我看见他抽出一根木拖把棍的时候，身子一颤便赶紧跪了下去，口里求饶道：“大哥、大哥……有话好好说，我买……买套新的赔你！” “起来，起来！我李正良还没死呢，你这样跪着不合适！”男生提着拖把棒向我低低地命令道。 我想站起来，但发现自己全身抖得厉害，身上的疼痛又再传来，根本就站不起来了。于是干脆向他磕下头去道：“大哥饶命，我错了，我错了！” 本以为这样低贱地求饶是有效的，因为以前我在初中当霸王的时候只要有人朝我下跪磕头的话，我一般都会放他们一马。谁知我头还没能抬得起来，背上便挨了重重的一棍。 这一棍有多狠我不知道，反正我当场就给打趴下了，抬眼一看后才发现李正良手里的拖把棒竟然给打断了。 嘴里喷了一口鲜血后，我见李正良将拖把棒往地上一扔，然后抬腿就向我的头上盖来。我想躲，但身子已经不听使唤，只得闭眼准备硬受了。 好在那一脚最终没有蹬下来，否则我“帅哥”的外号从此怕就得改改了。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李正良已经一脚跨过了我的头顶，踩着我的后背去开门了！ 原来不是李正良突发善心，而是有人过来敲门，看来我吉人自有天相，关键时刻救星到来呀！等李正良的脚离开我几无知觉的后背，便用尽吃奶的力气快速爬了起来。 但看清楚进来的两人后，我那才兴奋不到三秒钟的心里顿时又如坠冰窖。这进来的不正是那个东仔和他同伴吗！ “果然他妈躲在这里！”东仔看见我后气愤地叫了一声，随后对李正良问道：“良子，这家伙是你的小弟吗？” “陈维东，别他妈进来就满嘴喷粪。我正要问是哪阵风把这垃圾给吹进来呢，原来是丁鹏你们俩呀！”李正良好像并不怕俩人，应得一句后随即笑道：“这下好了，看来我的损失有主主了。” 那个叫丁鹏的男生听了李正良的话，又看了看坐在里面正在整理裙子的悠悠，随即嘻笑道：“这家伙还真是色胆包天死性不改，才占了东哥码子的便宜，立马就又跑来搞良子的女人了。怎么样，难道这么短时间悠悠就被他给爆了？” “丁鹏，你嘴里给老娘放干净点！”里面的悠悠听了后笑骂道：“你悠悠姐是良哥的专用品，有那么贱轮得到垃圾新生来爆我吗？” 李正良听丁鹏的取笑后也不生气，反倒很感兴趣地问道：“怎么了，楚芸那小狐狸被他给爆过？” 陈维东气呼呼地道：“楚芸虽然不及你家悠悠是大姐大，但也不至于被这垃圾给扑倒。这个土鳖呀，来学校的时候在校车上趁楚芸看a货的时候动手动脚，到了学校后又想去楚芸宿舍找点刺激，这不被楚芸跟徐蔓给打得满地找牙了！” “哈哈哈！”李正良被陈维东的话给逗得直乐，边笑边道：“那是你家楚芸主动勾引人家的，如果不是你提前到校的话，说不定就真弄到一起编顶绿帽子给你戴上了！” 陈维东被李正良这一笑话，毫无征兆地便跃起身一个连环腿踹在我的胸口和小腹。“噔噔噔”退了三步之后，我还是没能站稳，一跤跌坐在窗台前的那张桌子跟前。 见同伴动手，丁鹏也不再当看客，把身上那短裤t恤往上一拉脱了下来后，双手按得“咯咯”直响向我走来。 我连跪下求饶的力气都没有了，心头怒火一升就准备爬起来跟他们拼命。但随后我就发现这是徒劳，因为我根本就已经站不起来了，除了头脑还有些清醒外，我感觉整个身体都已经不听使唤。 “慢着！”坐在我旁边下床上的悠悠忽然出声喝道：“你们三个大男人欺负一个新生，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感激地看了一眼悠悠，心里好感顿生，这女生不仅人美，看来心更美。 悠悠制止了丁鹏后，缓缓站起身来向有些诧异的陈维东问道：“你说他刚才被楚芸和徐蔓修理，是怎么个修理法？” “那有什么？就是把胸口当沙包，把他不老实的地方踢爆。你不见他裤子都湿了吗？”陈维东笑着应道。 “嗯！”悠悠回应了一声后，向李正良的脸蛋轻轻一吻，不但看得我骨头酥酥的，连一旁的陈维东和丁鹏都真叫肉麻。 亲完李正良后，悠悠转身向我走来，轻轻地扶着我后，也不嫌弃我脏，竟把那白嫩的纤纤小手从我的裤裆里伸了进去。 我真的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这一天都遇到些什么事呀，先是遇到个漂亮开放的楚芸，以为有好事的时候却遭到了暴打。而来到这里后，又先遭暴打后尝到这…… 那感觉是我的第一次，尽管身体的其它地方感觉已经疼痛得麻木了，但那里的感觉还是有的，只是在三个大男生的旁观下，我实在有些不好意思。 然而身体的反应彻底出卖了我，感觉鼻血又自涌得快了一些，特别是悠悠俯身后看着她白嫩嫩的两座大山，如果不是忌讳又要挨打，我就算手脚都断了也要把她当场扑倒。 可惜的是那感觉也没有持续太长，悠悠抽出小手后起身对身后的陈维东道：“看来你在骗老娘，你家那小狐狸估计真的见异思迁了，所以手下留情！根本没有踢爆他的蛋。不但没有，还把他那里给搞肿了！”说到后来，我见她那俊俏的脸蛋已是红霞纷飞。 在悠悠过来扶我“验身”以及起身说话时，李正良一直黑着张脸瞪着我，那眼睛似要喷出火来，看得我心里又是一寒。 悠悠走过去又对着李正良露着的胸口轻轻一吻，这下我倒不怎么肉麻了，心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有些酸酸的感觉，同时也夹着一小丝喜悦——刚才悠悠亲了李正良的脸，我便迎来了第一次与女生的亲密接触，现在她又来这一套，不知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我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女生爆蛋。”悠悠亲完李正良的胸脯后，对陈维东和丁鹏笑道：“最好把楚芸和徐蔓叫来，让姐姐我教教她们！” 第三章悠悠要当众捏爆我 “悠悠，你她妈敢不敢呀？别让我把她俩叫来后看你的笑话，那可就糗了！”陈维东掏出手机回应了一句。 悠悠忽然有些怒了，向我走过来二话不说对着我的左脸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那一声脆响在宿舍里好像都有了回声。我坐在地上的身子被打得向右偏了一下，赶紧用右手撑住才没有再次躺倒。 悠悠蹲在我面前回头向陈维东道：“东仔，你看你姐姐敢不敢？” 陈维东有些不服输地道：“打脸有什么稀奇的，任何一个人都会，只不过……” “都敢打脸了，你还怀疑我家悠悠小姐？”李正良先前本来是一脸的愤怒，这时却喜笑颜开地向陈维东和丁鹏笑道，我想他的态度与悠悠当众对他的两次亲吻应该有很大关系。 说完后转过头来，李正良对悠悠道：“亲爱的，快去洗手，别让这新生垃圾的气味在手上停留时间过长！要修理他嘛，让我继续就是。” 我重新坐直身子，看着眼前的几人，脸上神色尽量控制得很漠然和无辜，因为当了三年小镇初中霸王的我知道，这时候无论是祈祷还是愤恨，只有在我脸上稍有表露恐怕都会招来更猛烈的拳脚相加。 不过我心里虽然对楚芸和她那个同伴徐蔓、还有眼前的陈维东、丁鹏及李正良恨之入骨，却对刚刚给了我一耳光的悠悠一点恨意也没有，脑海里全是刚才她的小手与我那里亲密零距离接触时瞬间的情景，而且这点臆想还减轻了我身体很大程度的痛苦。所以此时听了李正良的话后，内心竟无耻地有些失落。 悠悠厌恶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又看了看自己先前伸进过我裤裆的左手，一丝红晕又升上她的脸颊。别人也许没留意，但我那看似迷离的双眼余光却在近距离瞧得清清楚楚。 “不行！”悠悠赌气似地回应李正良道：“反正都已经脏了我的手，东仔赶紧叫楚芸和徐蔓过来，我要当着她们的面用手捏碎这新生的蛋！” 李正良过来伸手将悠悠温柔地揽起身来，柔声道：“别任性，一会这垃圾赔偿的时候顺便把晚上的饭钱也一起算上，今天我们去泰国餐厅吃酸辣火锅。” 不等悠悠回话，陈维东已经拿起手机在讲了：“楚芸，叫着小徐蔓一起来男生公寓1017号看好戏，你们的吴雪悠姐姐要当着你俩的面把刚才那只垃圾的蛋捏爆。快点下来学习学习长点见识！” 李正良回头对陈维东吼了一句：“你个杂种别起哄，我家悠悠已经捏过了，一会那俩小狐狸下来也得让她们捏捏。凭什么你们追进来的垃圾那脏东西要我家悠悠一个人沾晦气！” 丁鹏猥琐地笑道：“说好的爆蛋呢？不会让她们下来就空欢喜一场吧！” 李正良看了一眼已经有点翻白眼的我，咳嗽一声后突然一泡浓痰正中我的额头，然后气呼呼地对丁鹏道：“你要有本事敢在这把他废了，我李正良从此拜你为大哥！” “那种小事有什么敢不敢的。”丁鹏边说边向我们走了过来，嘴里嘟咙道：“大不了我提前毕业在外面先混着，难道生活还比做学生狗差了不成？” 我的心在那时已经紧到了极点，内心打定主意：要是悠悠真来捏爆我的蛋也就罢了，甚至就算在车上被我摸了二十来分钟的楚芸来捏也无所谓，但如果是其他人的话，我就算今天死在这也要尽力还击拉个垫背的。想我十六年来，父母赐予的这宝贝还一次未用就被废了，今后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就在我暗自蓄力准备迎接丁鹏攻击的时候，陈维东却叫了一句：“丁鹏，别他娘义气用事。捏死个垃圾倒无所谓，连累到你我俩人各自的老头子可就麻烦了。” 丁鹏听了后站在我身边，见李正良扶着悠悠已经站起，便学李正良一样大咳两声后一泡稀痰喷在我还有些火辣辣的左脸上，嘴里骂道：“这笔账记着，迟早老子要把你连蛋带肠给捣碎了喂狗，你最好提前准备好去泰国变性的医药费。” 丁鹏这话听来很是吓人，话说以前我威胁那些小学生时怎么想不到这么牛的台词呢！城里人果然会玩。不过这话也让我心里生出一股恐怖的退意，之前被打得那样惨我都没想过要走，但听了这句颇有创意的威胁后，我内心的想法是只要能逃脱，我一定不在这所学校再多呆半秒了。 就在丁鹏骂骂咧咧赶回陈维东身边，李正良也搂着悠悠给她重新整理裙子的时候，宿舍门开了。预料之中，是一脸兴奋的楚芸和徐蔓。 “悠姐好生猛呀！我们来了，快捏他蛋蛋给我们看！”徐蔓一进门就大声嚷嚷着：“我跟楚芸打赌了，她赌这垃圾的蛋蛋有蛋黄，我赌只有炼乳。” 楚芸拿着个甜筒伸着长长的甜头舔了一口后接道：“要真是有炼乳的话我蘸着这冰激凌一起吃！” 李正良听后又是一声长笑，调侃着陈维东道：“东仔，看来你没给楚芸吃过炼乳呀，还他妈整天吹嘘说经常都是三百回合，难道你家伙没有蛋？” 这话把悠悠听笑了，连丁鹏和徐蔓也忍不住偷笑。 也怪我太“见多识广”毫无节操，听懂了李正良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而且控制不住自己过低的笑点，居然在那种环境下也给逗笑了，还笑出了声，关键是还被他们听见了！ 这一笑又惹祸了，陈维东口里骂了一句：“我操！”对着我就冲了过来，在我笑容还没收住之时便一脚蹬在了我的胸口。 陈维东这是愤怒下的一击，那力道与之前楚芸的飞腿不可同日而论，我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都要被蹦碎了，然后全部从嘴里鼻孔里挤了出来，坐在地上的身子再次急速向仰倒，后脑勺重重地砸在了地板上。 我有史以来第一次被人打得有些失去意识，纵然之前在女生公寓4038室被俩女人踢尿都没有出现这样的状态。恍惚之间我听见李正良对陈维东道：“你把我们宿舍弄得如此脏，可是要收拾干净才能走的。”同时又听见悠悠一声轻呼道：“东仔，你把他打死了？” 有那么短短的一刹那，我真的以为自己已经给陈维东这一脚踹死了，不过随后我就知道没有，因为死人是不会感觉到疼痛的，我不但能感觉到身上的疼痛，而且还感觉嘴里酸酸的。这股子酸味让我心里猛地惊醒，刚才我记得自己的内脏被陈维东给击碎后吐了出来，难道这些酸酸的味道便是自己的内脏？ 轻轻动了动头强行睁开双眼后，见一堆污秽之物在我头跟前的地上，我的脸上和嘴里也残留了一些，那样子虽然狼狈至极，但总算放心了不少，原来我刚才吐出来的不是内脏，只是早上吃下去还没消化完的老坛酸菜泡面而已。 “虽然我陈维东的腿功不是吹的，但这些垃圾命长比小强还要硬，哪有那么容易就被打死！”陈维东见我在地上挣扎时，才回应悠悠了一句。 这话在我这快被打傻的人耳里听来好像都有些底气不足，不过我还是有些觉得安慰的，以我欺负小朋友的经历来看，欺负别人时只要自己说话有点虚，那么肯定就不会继续攻击对方了。 果然，陈维东接着道：“但我是不能再出第二招的了，因为那样的话他必死无疑。打死他无所谓，但没人来清理这宿舍卫生却是个麻烦事。” 丁鹏见陈维东如此说，接口问了句：“就这样算了？” 楚芸和徐蔓同时说了句“没趣”。 陈维东向李正良说道：“良子，你这边跟他有没有什么经济纠纷？如果没有的话我准备把他扔垃圾了！” 李正良放开悠悠指着自己的床笑着回应：“他一进门就给我的床单上画了朵花，你说有没有？还有他打扰了我在床上给悠悠讲故事，你说有没有？” 陈维东点了点头道：“床单的事倒还好说，至于他打扰了你的好事，那可就麻烦了！” 丁鹏接口道：“这事可大可小，如果换成是我的话，算成是经济账恐怕这小子做一百年的苦力也赔不清了。” 一旁的悠悠接口道：“亲爱的，那讲故事的事就算了，反正来日方长。我倒是有个建议让他现在就还了！” 李正良对悠悠很是顺从，温柔地道：“宝贝，我听你的！”那声音肉麻得仍旧舔着甜筒的楚芸连声道：“好酸、好酸！”不知是说李正良的话酸，还是说她嘴里的冰激凌。 “这家伙被东仔的无敌飞腿踢过后还能坐起来，看来不是一般的耐打，干脆让东仔和丁鹏把他拉起来，让我来练练活沙包也就不追究他了，怎么样？”悠悠看了我一眼后细声细气地对李正良说道，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又继续道：“至于那个床单，一会我拿去洗了也就是了！” 陈维东一听不乐意了，大声嚷道：“凭什么是我和丁鹏拉他，你看他现在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脏，你心疼良子也不用那么明显吧！” 第四章屈辱的球事 “凭什么不是你们俩？这垃圾是因为你们才闯进这里来的吧，你俩要是不愿意也行，反正冤有头债有主，我慢慢跟你们算就是。”李正良冲陈维东凶完后，又对着楚芸跟徐蔓道：“他俩要是不愿意的话，就得你们上，因为这事你们也有份！” 楚芸对着李正良媚声媚气地道：“唉哟，良哥！你跟我们说话就不能像跟悠姐一样温柔一点吗？你让我跟小蔓去搬垃圾你忍心吗？要是他俩不愿意的话，那就、那我跟小蔓今晚就来跟你挤一挤听你讲故事好不好？好不好嘛？”说完后不但向李正良抛了个媚眼，还伸着舌头在已经快要舔平了的甜筒上慢慢绕了一圈。 我坐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幕，肠子都给悔青了，这楚芸看来就不是什么正经的好鸟，我之前怎么会鬼迷心窍去招惹她呢！ 楚芸这一出不但把陈维东和丁鹏给气得七窍生烟，看着李正良脸上的笑容，连悠悠也气鼓鼓地甩开了他的手膀。 气过之后，陈维东和本鹏不约而同地向我走来。我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硬撑着一头就站了起来。 这一站不但让悠悠等人大为惊讶，快到我身边的陈维东和丁鹏竟也被惊得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所有人都像看着一个怪物般地瞪着我。 “各位大哥大姐，对不起！”我伸手擦了擦口鼻里流出的红白之物，又揩去了李正良和丁鹏吐在我头脸上的痰液，往身上一抹后接着道：“我新来不懂事，现在又那么肮脏，就不劳大哥们脏手了。这位悠悠姐要在我身上练拳，我尽量不动就是！” 陈维东愣住了，丁鹏也愣住了，楚芸把甜筒放在嘴边忘记了继续吃，徐蔓则指着我圆张着嘴！我把目光移向悠悠，她的眼神很复杂，我看不懂。于是又把目光移向李正良…… 也许是因为我的眼中全无恨意只有乞求，也许是李正良的良心发现，他看着我道：“小子，如果你真的能在悠悠赏你拳脚的时候不动，那今天你跟我们俩的事就算完结了，并且以后也不再找你麻烦。” 陈维东和丁鹏想要讲点什么，但我抢在他们之前大声道：“好！一言为定。”强行打断了他们。 “悠悠姐，上呀！”徐蔓提醒悠悠。楚芸也附和道：“他自己说的不动，就算用指头也能把他的蛋给爆了！要不要我先去帮你把他的裤子给脱了？” 不知是不是这句话提醒了李正良，他忽然笑道：“对了，悠悠之前沾了不干净的东西，估计得请道士做个法才能去掉晦气！你们俩可不能落下，东仔和丁鹏先前答应了的。” 楚芸和徐蔓听了倒好像不怎么介意，陈维东和丁鹏可不乐意了。丁鹏首先叫道：“我们可没答应，什么都是你自己说的。”陈维东随后也道：“你自己也说了，要请道士做法才能去掉晦气，你还要让楚芸和徐蔓去碰？” “这是原则问题。”李正良笑道：“这垃圾是因你们而来到这的对不？给我造成损失了对不？换句话说，悠悠的晦气是因为你们而起的，我不找你们收请道士的钱已经很不错了。” 没想到这个面容凶恶的人讲起道理来还一套一套的，如果作为旁观者的话我甚至觉得他是个很讲理的人。 陈维东回道：“那我们请道士的钱又找谁要去？” “我管你妈找谁要！你们要是再跟我啰嗦，我可真要算总账了！”李正良忽然蛮横地大声说了句。 陈维东和丁鹏见李正良忽然翻脸，眼中同时冒出凶光，一幅谁怕谁的样子。而李正良也是凶相毕露，大有准备以一挑二的架势。 我看在眼里可是兴奋不已，虽然全身的疼痛和越来越混沌的头脑让我的兴奋看起来是如此的可笑，但他们真要翻脸干起来，我不就可以趁乱逃脱了吗？到时选择占上风的大腿抱一下，难说我还因祸得福在学校找到靠山呢！ 坏事的往往都是女人，这话一点不假。就在我暗暗祈祷他们千万要干起来的时候，楚芸把还没吃完的甜筒用力向我扔了过来砸在我脸上后叫道：“操！不是说好来爆那小子的蛋蛋吗，你们这闹的是哪一出？不就摸下小鸡捏个蛋的球事，哪有那么夸张，双是晦气又是道士的。你们不过是喝了点干醋而已，大不了我们捏爆蛋后洗洗手再来伺候下你们的兄弟就是了！” 楚芸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要糟。果然，李正良等仨人听了后均是一笑，那股火药味立即便烟消云散。 丁鹏一脸猥琐地向徐蔓问道：“小蔓，楚芸说的话对你算数吗？” “算算算！”徐蔓不耐烦地道：“你们这些男人呀，为了点球事就忘了正事，我也是醉了！” 丁鹏接着又讨好地对李正良道：“良子，你不问问悠悠认不认同？” 还未等李正良回答，悠悠便大声道：“别跟老娘说球事，先办正事！”话音未落便向我冲了过来，一脚狠狠地蹬在我的小腹。 我真的忍住没动，除了嘴略微张了一下，连叫都没叫一声。不是我突然变得耐打或者练就了什么定身法，而是悠悠那看似凶狠的一脚其实力道很小，因为她还隔我老远便出腿了。 在场的人不是瞎子，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奥妙。陈维东大声叫道：“这算什么？这种打法还说什么爆蛋来着？” 李正良的脸又已转黑，低声道：“这下不算，再说我家悠悠练沙包也不可能只这么一下呀！不过话说回来，楚芸和徐蔓得先去把那东西给碰了，免得一会这垃圾被打倒后你们赖账。” 悠悠好像对自己刚才的那一击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脸变得更加红了，慢慢地走回李正良身边后轻声道：“心急了一点，所以……” 李正良轻轻拍了拍悠悠的肩膀安慰道：“没事，宝贝！只要你喜欢，我让你把他打成肉酱。”随后又催促楚芸和徐蔓道：“快呀！磨蹭什么？” 楚芸头一扭便向我走了过来，这下陈维东和丁鹏不但没阻止，反而好像很期待的样子。我心里暗骂了一声“变态”，但看着楚芸白白的小手向我伸来，顿时有些不寒而栗。 她没有像之前悠悠那样一只手直接从我的裤腰边硬伸进裆内，而是双手过来解开了我的皮带。我想要阻止，但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真的想被弄残在这里，所以只能在她解开我的皮带拉开我的拉链后，双腿稍微向两边分开一些以防裤子滑下来。 “哟，还是红色的，看来也没有那么不吉利嘛！”楚芸笑得一声后，也不顾她说那红色早被打尿后变得湿漉漉的了，左手忽然抓住已经被打肿的一坨，右手便伸了进去。 我再次如坠梦中，这一切算什么回事，那地方已经16年无人光顾了，今天却忽然变得门庭若市了？ 不过梦一般都很短暂，而且美梦往往在瞬间就会变成噩梦。在我还未感觉那那只手的温柔时，楚芸忽然双手用力一捏。任我之前已经有所准备，但却没料到我以为会无坚不催的地方是如此不堪一击。 “啊——呜——喔——” 最终还是那一声凄惨的嚎叫让楚芸放开了双手，而我叫完之后便疼得如被抽空了身子一般慢慢向地上弯了下去，最后双腿跪地后连头顶也杵在地上，身子如一只被蒸熟了的虾米般弓在那里。 我还想叫，但发现嘴吧已经合不上，也再不能发出任何声音。耳边听得楚芸骂了句：“操！被这杂种的鬼喊声吓到，还没弄爆就结束了！小蔓，你来！” 那双高帮靴子的响声由远而近，仿佛是阴间欢迎我的丧钟，而我那已经痛入骨髓的身体随徐蔓的轻轻一拨后，侧倒在了先前我吐出来那一小摊半消化状态的方便面上。 虽然下意识地紧缩双腿护住那里，但一切都是徒劳，徐蔓仍旧双手并用找到了那里。我之前想过的反抗虽然还存在脑海，但却如此的有心无力，只能不断扭曲着身子来拒绝这也许是很多男人期盼的待遇，嘴里那酸酸的口水伴随着“嚯嚯”的低嚎声不断涌出。 就在感觉已经摆脱了徐蔓伸进去那只手的时候，她居然顺势抓住一撮那里的毛用力就是一拽，竟将我留了已经四五年的“胎毛”给硬生生扯了下来。 “噢——” 又是一声长叫！是谁曾说过拔毛不疼的，站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他！因为我已经疼得出现幻觉了，已经十年左右没湿润过的双眼竟不争气地流下了屈辱的泪水。 “算了！再弄下去恐怕要惹麻烦，毕竟是新生嘛。如果他真在这呆得下去，以后慢慢修理也不迟……”恍惚间，我听见那个悠悠似在劝说着其他人什么，随后便晕了过去。 我是被一盆冷水给浇醒的，从身上的疼痛感觉来判断，我晕过去的时间应该不长。甩了甩头后睁眼一看，自己还躺在李正良他们1017宿舍的地上，李正良等六人正围在我身边，好像有些焦急地看着我。 “没死吧？”楚芸轻声说了一句，不知是在问我还是问其他人。 我虽然已经彻底清醒了，但却只敢把眼神放得尽量空洞，我不知道接下来他们还有什么非人的手段用在我身上。 不过只把头稍微一扭，我的眼光便又被定格了，并且精神也随即为之一振，因为我看了自己竟然能清楚地看见悠悠的裙下风光。看来有时躺在冰冷的地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吧！ 他们几人估计刚才真被吓到了，竟没注意我突放精光的眼神。相反，见我眼睛定格后，悠悠还一脸关怀地向我问道：“能自己起来吗？” 我含着泪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心里原来的防范意识荡然无存，因为我在悠悠的眼里竟也看到了两滴晶莹的泪珠。 第五章洗了好几把热尿脸 “那还不赶紧起来滚出去，难道真想死在我们宿舍不成？”李正良冲我大声吼道，不知我哪里又让他看不顺眼，那态度比之前用拖把棍砸我的时候更恶劣。 我生怕他再打我，摸索着把裤子穿好后，也不敢再用脏兮兮的手去扶墙，只硬撑着地板慢慢站了起来，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 楚芸一脸笑意地伸着右手向我走来，看得我心头直发毛。想要后退躲开，但只退得一小步便又赶忙向前挪去，因为我后面是窗台和墙，如果把墙给弄脏，恐怕今天就真要葬身于此了。 还好楚芸那只软软的右手是轻轻地抚在我左脸上，虽然触碰处有些火辣辣的，但比被打时的感觉要好上一万倍了。看着她近在咫尺的笑脸，如兰般幽香的气息喷在我的鼻尖，如果不是之前见识了这娘们的凶残，我还以为她是上天派来抚慰我的仙女呢。 但这种想法只有短短的瞬间，楚芸右手在我左脸上摩擦了一会，放开后向我问道：“张世明，你怎么把尿撒到脸上了，是学猫用来洗脸吗？” “哈哈哈……”除了悠悠外，其他人均被楚芸这动作给逗得大笑。陈维东还高声附和着道：“看来他是真的好这一口，那我们的尿可不要浪费！” 丁鹏听了陈维东的话后，突发其想地对李正良笑道：“良子，我倒有个提议，反正悠悠已经说过就这么饶了他，干脆我们把他弄到后面的花园里，给他好好的洗洗脸去。” “好主意！”李正良赞得一声，跟着笑道：“我们去比比谁的水多，看哪个的冲击力更强。” 楚芸和徐蔓鼓掌叫好，悠悠的脸虽然在我看来更红了，但也没有表示反对意见。陈维东盯着我说了句：“是你自己走去花园，还是我们抬你过去？” 我知道他们想干什么，这无论说什么也得反抗，因为这已经不是对我身体的侮辱，而是对我的人格进行践踏了。但我也知道直接的反抗意味着什么，还是先苦苦求饶方为上策。 “几位大哥大姐，是我不懂事冒犯了你们，以后我一定乖乖听你的们的话，求你们这次就放过我吧！”我向他们团团作揖，小声地哀求着。 李正良哼了一声后，捡起半截已经被他打断的拖把棒看了看，随后又扔在地上，过去他的床下翻了起来。等他站起身后，陈维东和丁鹏立即鼓掌叫好。 我一看心就凉透了，彻底放弃了求饶和反抗的念头，因为李正良从床下摸出了一根钢管提在手上向我走来。 “大……大哥……我自……自己走过去，你……别……”人生第一次，我说话如此的结巴和发抖。 悠悠伸手轻轻拦住李正良，开口劝道：“别把事闹大了！你要有什么事的话，我可怎么办？” 楚芸冲我吼道：“还不赶快乖乖地滚去花园，享受几位大哥赐你的热水脸！” 我能怎么做，好死不如赖活！这时想要当英雄宁死不屈都已经没机会了，看着李正良把钢管在手上一拍一拍的，虽然内心无比酸楚，却也只得无奈地向前走去。人生祸福不可预料，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出了1017宿舍后，我曾一度打算再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迅速逃跑，但全身痛得厉害，连走路都已经感觉困难，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再有那种爆发力了，便打消了那种不切实际的念头。 来到学生公寓后面花园草坪上的一棵大树下面时，前面带路的陈维东停住脚步说道：“就是这里了！” 李正良转到我身前，依旧拍着手里那根钢管向我道：“是你自己躺下，还是让我来帮你？” 我不敢有多余的话，慢慢坐到草地上后躺倒在那。李正良把钢管递给陈维东后，拉着裤子拉链就站在我的头边…… 我紧紧地闭着眼睛和嘴巴，鼻孔里大气也不敢出。只听陈维东大声道：“喂，你们三个别跑开呀，过来这当个裁判嘛！” “你们赶紧给他洗脸，我们去给你们放哨，顺便先洗下手去！”楚芸的声音远远传来。 还来不及细想什么，一股激流便冲在了我的鼻梁，随后是脸、额头……伴随而来的是李正良、陈维东和丁鹏如狂魔般的笑声。 李正良给我“洗”完脸后，我仍旧紧闭双眼和嘴，赶紧用手抹了一把那些残留在我脸上的尿水。却不想陈维东过来对着我的右手臂就是重重一脚，嘴里叫道：“你他妈再敢擦，老子就大的小的一起来！”吓得我赶紧像个死人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同样的温度、同样的腥臊、同样的笑声！之后是丁鹏，不过他的尿没有李正良和陈维东的多。 等丁鹏撒完，我也不敢再抹脸了，从嘴里长吹了口气后，轻轻侧了下头才睁开双眼。但随即又赶紧闭嘴，因为我见丁鹏的捏着他的小叮叮还在站我的头边，而且那小叮叮里又一股黄色液体向我的脸上冲了下来…… 虽然及时闭眼闭嘴，但还是有不少尿液冲进了我的口鼻眼耳。我听见李正良在一边大声笑道：“丁鹏，你狗日的太阴了，不但给他洗脸，还喂他喝盐水。你是在给他补充营养吗？” 陈维东一边笑一边鼓掌道：“丁鹏这小子脑筋就是灵活，我先前怎么没想到这一招呢，白白浪费了一泡好尿！” 终于不再有液体冲下来，吃一堑长一智，我是不敢再冒然睁眼张嘴了，只得继续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我仍不敢有所妄动，但肚子上忽然被一只脚重重地中踩了下，疼得我身子一抽搐的同时也张开嘴“啊”一声大叫。 还没睁眼，但又是一股温温的腥水冲进了我因为大叫而张开的嘴里面，呛得我捂着肚子连连咳嗽。 趴在地上后，我等着他们更残酷的折磨，屈辱的眼泪已经被我强忍了回去。连尿都喝了，还有什么比这更残酷的呢？ 但三人估计也玩弄得我累了，竟良心发现地走了开去。李正良边走边道：“今天还真长见识了，居然跟丁鹏学得了一招。看在这点的份上，我这边就算了，老子得继续给悠悠讲故事去。”陈维东隐约说了句什么，三人随后又大笑起来。 笑声越来越远，我心头松了一股气，木然地睁开双眼坐起，抖了抖胸前湿透了的衣襟后，想要起身回宿舍去清理一下，却发现自己根本站不起来了，身上疼得厉害不说，连眼睛都涩痒得厉害，不知是不是被他们的尿水给弄感染了。 挣扎两下后，我颓然地重新躺在了草地上，不过挪了挪身子避开那一滩湿的地方。只觉这地是世上最柔软舒适的大床，心里一困，便沉沉睡了过去。 我是被人打醒的，其实那一脚也不算用力，但踢在之前我被蹦了不知多少脚的胸口时，我还是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睁眼一看，心里顿时又紧张到了极点，因为站在我面前的，是那个笑得非常好看，但在我看来却比魔鬼还可怕的楚芸。 “我还以为你被他们三个打死了呢？吓死本宝宝了！”楚芸收起笑容，做出一幅受惊的表情，小手还轻轻地在那圆鼓鼓的胸前拍打着。 我不敢回话，见只有她一个人站在我身边，心里的恐惧减轻不少，但仍在心里不断祈祷她别打我！ 有时祈祷也是有用的，楚芸果然没再向我施暴，反而还蹲下来向我问道：“你身上受的伤不要紧吧？” 如果是个没打过我的人这样问候我，就算是陌生人，我心里都肯定会感动万分，说不定就要扑在她怀里放声痛哭。但楚芸的问候听起来虽然满怀关切之意，听在我耳里却是毛骨悚然，连忙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 楚芸可能是闻到了我身上的那股腥味，皱了下眉头后用手轻捂着鼻子又问道：“他们还真撒尿给你洗脸了？” 我不回答，只呆呆地看着她，心里暗骂道：“你这小狐狸明知故问，一切都因你而起，这时却为何又来这假惺惺的装好心了？”不过我的眼里及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异样，就只这样看着她。 “楚芸，那小子死了没，臭不臭呀？”徐蔓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吓得我又里又一阵紧。 楚芸忽然小声对我道：“反正都被尿淋过了，多淋一次也无妨！干脆我给你点补偿，让你饱眼福。” 我还没反应过来，楚芸又低声吩咐道：“赶紧闭上眼睛装死！”见我听话地闭上双眼后，她才扯着嗓子大声回应徐蔓道：“没死，但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睡着了，你快来呀！” 耳听徐蔓走近身来，随后楚芸向她说道：“我过来见他还在这里，踢了两下也不见醒，看来是睡得太死了。” “不会真死了吧？”徐蔓有些惊恐地道。 楚芸笑道：“看把你吓的！他只是睡着了，我来时还在拉鼾呢！” 徐蔓长出了一口气后道：“让我来踢他两下，看能不能把他弄醒？” “算了！”楚芸轻笑一声后低低地对徐蔓道：“我倒有个好主意，我们还从来没在别人头上撒过尿呢，趁这垃圾睡着了，干脆我们试试怎么样？” 我听了后在心里把这楚芸的祖宗逐个问候了一遍，用心若蛇蝎来形容她都是轻的了，一个长得貌美如花的女生，怎么就那么毒呢？ “这……”徐蔓看起来似乎有些犹豫，对着楚芸说道：“这大白青天的，在这撒野尿恐怕不好吧！” “去你的，你大白天撒的野尿还少吗？”楚芸笑骂道：“再说现在花园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又是大树下，别说撒泡尿这种小事，你就是在这打一发野炮也不会有人看见。” 徐蔓轻笑一声：“呵呵，看来你经常在野外干那吊子事！” 楚芸回道：“到底撒不撒？别一天拿你芸姐我来开玩笑，小心我让丁鹏把你给强了！” 徐蔓想了一会后说道：“好吧，我也还真想试试骑在别人头上撒尿是什么感觉，不过你得给我放着点风。” “嗯！”楚芸回了一声后，我便听见徐蔓解她腰间那条皮带扣的声音。不知怎么的，心里对楚芸不那么怨恨了，隐约还有些心跳加速的感觉。 第六章是男人就来报仇 徐蔓应该是很小心了，尽量不让她的衣服和身体的任何部位碰到我。虽然闭着眼睛，但我仍能感觉到她已经跨在了我的头上。 明知自己要再一次受辱，但我却没有了被李正良等人淋尿时的那种屈辱感觉，转而替之的是心跳的加速和大脑的充血；面对这次的欺负，我应该是完全有机会和力量去反击和抗拒的，但内心却不想做那样的举动。不是我心理变态或者经过一番折磨后就变成了受虐狂，一切都只因为现在欺负我的是个美女学姐，尽管她之前差点把我给弄残了，但她现在要用来欺负我的那个部位是我16年来期盼已久的。 好一会后，仍旧没有预料中的那股液体向我的头冲来。我以为一切都只是自己的想像和错觉，徐蔓其实没有过来侮辱我的行为，带着一丝微微的失望，我睁开了双眼。 那一眼在我的人生中瞬间就定格成了永恒，虽然以前在电脑上没少在电影上看过日本女人的，但在现实中真实的看到却是第一次！她隔我那么近那么清晰，就在我的脸上方不足十公分的地方…… “楚芸，我撒不出。还是你来吧！”徐蔓跨在我头上，对楚芸喊了一声后，忽然将屁股抬起低头看了一眼，随即愣在原地。 “啊——”那一声尖厉的叫声太过惊人，不知道的人估计以为叫喊的这人大白天见鬼了。 徐蔓叫声未绝，人早已一步跃开，同时以惊人的速度将裤子拉了上去。楚芸已经闻声转过身来，赶紧过去拉住仍在整理裤腰的徐蔓问道：“怎么了？” 徐蔓系好腰间那条宽大的皮带后，一手拉着楚芸，另一只手指着我慌乱地道：“他……他……这个垃圾醒了，他……他还盯着我……我那里看！”话音未落，两滴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楚芸“惊讶”地看着我，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安慰徐蔓道：“别怕，别怕！你看他双眼无神的样子，肯定是被打憨了后，让你给撒尿冲醒的。他应该什么也没有看到，放心吧！” 徐蔓听了楚芸的话后镇定了一些，红着脸说：“我，我有些紧张，根本就没撒出来，这家伙是自己醒的。”说完后向我看了一眼，随即又不淡定了，指着我厉声道：“不，他看到了！你看他的眼睛，哪里无神了？还有，你看他的……他的那里……呜……”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躺在地上紧盯着徐蔓不说，被她们给差点虐爆了的地方竟不争气地明显鼓起…… 楚芸对着不停抽泣的徐蔓又是好一番劝说：“嘘，你小声点！今天虽然学校还没开学，但今天是新生注册的日子，老生提前到的也不少，你是想让人家来围观我俩的光屁股吗？” 我觉得楚芸这女人心机太重了，坑自己的人来受惊后，连哄带骗安慰下也就不说了，还把自己也当成个受害者的模样。话说你楚芸可是半点亏都没吃，什么叫你俩的光屁股？你什么时候把屁股亮出来过了？ “别叫，别哭！他那是正常反应。我在日本片上看到那些男的都是需要女人挑逗半天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这小子只看了你一眼就如此了，说明我们的徐蔓小姐特漂亮特吸引人呀！”楚芸的这一番安慰别出一格，却终于听得徐蔓破涕为笑了。 我听着这样的话，内心不知应该感到羞耻、惭愧，还是应该觉得高兴和自豪。这一天对我来说绝不是什么黄道吉日，却有很多第一次都发生了，虽然第一次被淋尿灌尿是人生永远的耻辱，但第一次跟女人的手亲密接触、第一次看见梦寐以求的风景…… 徐蔓虽然已经不再激动，但心头的愤慨仍旧难平，含着泪对楚芸小声道：“楚芸，这小子占了我的便宜，你给我报仇，帮我踩爆他那不听话的东西！我这里可还从来没给男人看过呢！”说着说着，又低低抽泣起来。 这次楚芸没有安慰，而是有些不相信地问徐蔓：“你说的是真的，难道连丁鹏都没有看过？” “当然没有了！你难道让东仔看过吗？”徐蔓有些激动地道：“我妈说了，我怎么疯怎么闹都可以，但有两个原则：一是不能弄死人，二是婚前决不能。所以丁鹏想那个的时候，我就跟他说如果他真的爱我，就要尊重我的意见，把第一次留在新婚之夜。” 楚芸笑了，随后大笑道：“还好这小子变得规矩了，要是他刚才轻轻用手指一戳，你可就……哈哈……”真笑得徐蔓连连用手轻轻地边打她边道：“你坏死了，不去帮我报仇还在这里说风凉话，我以后不理你了！” 笑得一阵后，楚芸说道：“好吧！既然这小子那么坏，敢夺走我们徐蔓小姐的第一次，那就让我过去把他给腌了，让他做个小太监一辈子来服侍我们的徐蔓公主。” 我躺在那看着两个美女学姐的打闹，听着她们公然地讨论着人生，一时竟忘记了自己身上的疼痛和满身的腥臭。直到见楚芸狞笑着向我走来，才一个激灵反应过来，用力翻身爬起来就跑。 没跑两步，楚芸和徐蔓同时大声呼喝：“站住！” 我今天是真撞鬼了，明知自己站住的话可能会有极大危险，双脚却仍然不听使唤地立马定在原地。转过身来，我见楚芸和徐蔓向我奔来，还没到我身边，楚芸那穿着厚底高跟的右脚但抬起向我踹来…… 闭上双眼，我在等待新一轮的暴打，内心已经放弃了反抗的念头。虽然对方有两人，但不过是两个年纪相仿，个头还没我高大的女生，我完全有能力反揍她们一顿以报之前的血海深仇，可想到眼前一个女生是我第一次“看”的人，而另一个女生是成全这个第一次的人，我想心甘情愿地接受她们的拳脚。 奇怪的是好一会后，那两对拳脚却始终没有施加到我身上。睁开眼后，我见楚芸和徐蔓站在我身前紧盯着我，好像站在她们面前的是一个从来没见过的怪物。 虽然两人眼光中的怒火足以说明她们有多恨我，但她们看我的地方却不一样：楚芸脸含一丝羞涩盯着我身体某个被打“肿”了的地方，而徐蔓则是双眼含泪有些朦胧地直视我的脸。 “谢谢！对不起！”这话其实是分别向楚芸和徐蔓讲的，羞愧地说完后，我再也不敢看她们眼睛。 楚芸想要上前，却被徐蔓一把拉住后对她轻声道：“算了，这笔账留着以后再算吧！他一身脏兮兮的，再说我看他其实……其实也挺那个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已经几不可闻，不过我还是听得清清楚楚。 楚芸轻轻挣脱徐蔓的手，仍旧上前一小步，差不多是紧挨着我问道：“张世明，你说的谢谢，是感谢被我们修理吗？还有那句对不起，是因为浪费了我们的力气道歉吗？” 我知道她们不会再对我施暴，鼓起勇气抬头看着楚芸大专回答道：“不是！我说谢谢是感谢你们对我心存怜悯，道歉是因为我冒犯了你们。你们修理我的事，我永远不可能说这两句话。” “哟，听你这口气，还是个恩怨分明的人嘛！”楚芸冷笑一声，然后又有点凶恶地冲我道：“那你要不要来找我们报仇呀？” 我气血上冲，也不管什么后果了，咬牙切齿地道：“报仇是一定要的，除非我死了！” 楚芸似被我的话给吓到了，退了一步回到徐蔓身边。而徐蔓却攥着个拳头狠狠地看着我。 我看着她们俩人，叹了口气后随即换了个语气继续道：“不过我不会来找你们报仇的，因为我爹说了，打女人的男人不算是个男人！” 毕竟是女生，楚芸和徐蔓听了我的话后好像都松了口气。楚芸露出个笑容“哦”了一声，有点阴阳怪气地道：“这么说来，你是要去打良子、东仔和丁鹏报仇了？你是哪根葱？你知道明天正式开学后他们在学校有多少兄弟吗？你有那个本事吗？” 一旁的徐蔓抹了下眼睛后，接口说道：“看你这怂样，别在这吹牛皮了！我这就去告诉丁鹏，看你怎么来报这个仇。” 我内心有些发慌，同时在心里直骂自己太直白，竟把这种想法告诉了两个小妮子，这不是自讨苦吃吗？可话已出口，而且此仇不报我难再为人，还是赶紧回去想办法吧！所以不也再搭话，转身便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去。 “张世明，是男人的话你就听好了！我们去让东仔他们准备好，随时等你来报仇。如果没有那个本事的话就趁卷起铺盖滚蛋，否则下次我再见到你的话，一定会把你腌了。”身后传来楚芸的叫嚣声，我攥着拳头越走越快，心里暗自叫道：“走着瞧吧，老子一定会来！” 第七章我在宿舍里提前爆发了 重新走进男生公寓一楼，站在我的宿舍门前，我不禁狠狠地给了自己一耳光！我们的宿舍门牌号明明是1007，之前跑的时候却跑到了李正良的1017，我这一切不都是自找的吗？ 宿舍里坐着五个新生，还有三个送孩子来的家长，见我一身污秽走进去的时候，无不带着诧异的眼光看着我。想着毕竟是室友，今后还是同一个班级的同学，我也不在意他们的眼光，强忍着痛挤出一丝笑容，对着大家礼貌地说了声：“大家好！我也是这个宿舍机械班的新生，请大家以后多关照。” 除了坐在里面靠窗右边上床的那个男生回了句“你好”外，其他人都只是跟我随便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我见有个新生用我背来的小旅行包垫坐着，斜靠在我注册时领来还未来得及铺整的行礼包上玩着手机，心头不禁有气。换作初中时的脾气，恐怕过去就是一个飞腿了，但才吃过大亏后我已经彻底收敛，只是过去轻声道：“麻烦你让一下，等我来收拾好后再坐！” 那新生抬起头白了我一眼，忽然一手捂着鼻子一步跳下我的床让开，嘴里高声叫道：“你他妈这是从哪个粪坑里爬出来的？臭死了！”一边说一边不断拍打着自己的后背和屁股，好像他刚才坐着靠着的不是我的行礼，而是一身粪便似的。 我没有答话和解释，只从旅行包内拿出套换洗的衣服及洗漱用品，准备进卫生间清理一下。一个家长皱着眉头说了句：“来到城市里上学了就得讲点素质，最起码要注意个人的卫生，这里不是哪一个人的宿舍，别搞了跟在自己家里一样弄得又脏又臭的。” 这话听在耳里是如此的憋屈，就像我身上那些疼痛被人撒了把盐一样，让我的心头是如此难受。但我仍旧什么也没有说，一头便钻进了卫生间。 当褪去那一身被血、汗、泪和尿等各种液体浸透的衣裤，再用一盆盆冰冷的水浇在身体上，除了某个地方仍旧有点火辣外，身上的痛楚减轻了好多。但无论我上了多少肥皂用力搓洗了多少遍，鼻孔里始终都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尿骚味，我只得继续抹着肥皂、继续搓洗着……而每搓一次、每年冲一盆水，我内心仇恨的火焰便更加旺得一分，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被仇恨淹没得快要窒息。 终于把身上清洗干净后，我又开始洗那一堆换下来的衣服，但还没洗好，卫生间的门便被人狠狠地敲打起来。我心头一惊，不会是楚芸和徐蔓那俩小娘们去跟陈维东等人告状说我要去复仇，他们已经找上门来了吧！ 刚打开反锁，卫生间门便被人猛地推开了，躲闪不及的我被门重重地砸在额头和鼻尖上，又是一阵酸爽和眩晕。 “还真把这当你家了，自己不注意个人卫生也就算了，还把厕所给占着，你是在里面吃屎吗？”还没看清来人，一个低沉的声音便如炸雷似的在耳边响起。 我抚着鼻子抬头看去，进来的正是刚才那批评教育我的家长。由于自己确实在卫生间呆得太久，我也不好反驳什么，于是转身在水龙头上洗了洗满是泡沫的双手，准备先出去等他方便完后再进来接着洗衣服。 那家长看来真的被尿憋急了，还没等我出门便掏出家伙一阵激射。按说撒尿就好好撒尿，但不知是“枪法”不好还是有意为之，这个中年男人也不对准蹲坑撒，打着口哨晃动着屁股尽往地板上甩，那星星点点的尿水溅了一地不说，也吓得转过身来的我站在那里动也不敢再动，生怕被那恶心的液体再次沾到身上。 男人看男人撒尿本没什么，但我盯着那家长的东西时却是怒火中烧，因为他甩那东西时，有一小股尿水被甩进了我还泡着衣服的脸盆里…… 尽管很是愤怒，但我没有立即发飚，我在等着他的道歉，因为他自己也看到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没想到的是他不但没有道歉，解决完之后还白了我一眼，嘴里说了一句：“变态！没家教的东西！”然后拉着拉链吹着口哨出去了。 我在卫生间里木然地呆立了至少两分钟，控制好自己的表情和情绪之后才走出卫生间。宿舍里另外两个家长和新生已经不在宿舍，只有跟我打招呼那个新生和他的下床、还有之前坐在我床上的那个学生以及刚解决完的那家长在宿舍里。我走到自己的床边，在自己的旅行包里摸索着。 终于摸到了那个硬质塑料的刀柄，那是一把带皮鞘的匕首。这把匕首是小时候村子里一个当兵的亲戚退伍时送给我的，据说是正宗的军用匕首，初中时我曾用它吓得很多小学生主动把零花钱让给我“保管”，虽然很锋利，但却从来没有“开锋”。本来我回到宿舍时就已经打定主意今天要用李正良等三人的血来“开锋”的，现在看来，他们的血估计只能算作“祭刃”了。 我是在包里出鞘之后才将匕首拿出来的，用刀尖指着那个家长后，我一字一句地低吼道：“本来你道个歉的话，我是可以不追究的，但现在即使你道歉也晚了，除非你将那盆被你用尿淋脏的衣服给我洗干净，并把洗衣服的水给我喝了！” 那家长见状似乎有些惶恐，但还没等他答话，之前坐我行礼的那个学生便大声骂道：“你他妈活腻了吧，竟敢拿刀指我王宸宝的爸爸！”说完后空着双手便想向我扑来。 这个王家长一把拉住了他，然后迎着我的匕首慢慢走了过来，嘴里说着：“他妈的果然是个粪草，怪不得那么没素质！你有本事就来捅我呀，来呀！” 我没有退缩，只是狠狠地盯着这个本属于长辈的家长，抬着匕首一动也不动。 也许是看了我的样子后他有了点底气，站在刀尖前，忽然有些激动地拍了两下自己的胸膛大声道：“来，有种就朝这里捅，今天你不捅我你就是狗娘养的私生子！” 我看着眼前这个中年人，目光渐渐变得有些虚幻，一会感觉他是李正良、一会感觉他是陈维东和丁鹏、一会又看清楚还是他本人……但无论是谁，我这匕首都到了应该“开锋”的时候。 快速缩了一下手臂后，我大叫一声便向他的胸口捅了过去…… 王家长没想到我下手真的那么狠，更没想到我手里的匕首竟然如此锋利，虽然及时侧身一让，但身上那件长袖白衬衫的右手臂还是被划出了长长一条口子，一道血迹立即将整个开口处染得通红。 我一刀刺出，如一头发狂野兽般接着向他冲去，嘴里大声叫着：“道歉！道歉……” 这次因为有所准备，他一个闪身到了宿舍门边，拉开房门便窜了出去。我已经彻底疯狂，扑了个空后一转身见王宸宝兀自惊恐地看着我，便挥舞着匕首向他扑了过去。既然他的爸爸不敢担当，一切仇恨就由他这个做儿子的承受吧，父债子偿、天经地仪！何况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这一刀最终没有刺在王宸宝身上，因为在我冲到他身边的时候，他没有跑也没有反抗，而是一头跪倒在宿舍的贮物柜边，浑身瑟缩颤抖着向我求饶：“饶……饶命！”。看着这似曾相识的一幕，我忽然想起之前我在1017宿舍向李正良下跪求饶的情景，如果我这一刀下去或者对王宸宝施以半分武力，那我跟李正良还有什么区别？ 但将匕首缩回来后，我却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左手一拳砸在贮物柜的门上后，右手一刀便跟着插进去直没刀柄，一屁股坐在地上放声大嚎起来——这一天我都是撞了什么鬼呀，倒八辈子的大霉也不至于这样吧！ 王家长可能是不放心自己的孩子，又推门走了进来，见状后长出一口气后捂着右手臂对那两个新生大声道：“持刀行凶了，快打电话报警！” 窗子边下床的那个新生也许是被我的举动给吓到了，鞋都没脱整个人便缩到了床角；上床那人倒还算淡定，听见王家长的叫喊后回道：“大家都冷静点，以后还是一家人呢！”说着跳下床来，试着走过来将我扶起，见我没有再次发狂，又转身过去查看王家长手臂上的伤势。 “也就划破了点皮，没什么事的！”那个新生一边查看一边道：“叔叔，我来说句公道话！如果你真用尿淋脏了他的衣服，那就算闹到派出所也是你错在先。当然了，他用刀伤害你也不对，干脆相互道个歉解释清楚就算了！” 转过头来，他又对我道：“你好！我叫雷岩木代。毕竟你伤了人家，就先低头道个道个歉吧！” 我是心有不甘的，明明是这王家长欺负我在先，凭什么要我先向他道歉？但看在那个名字奇奇怪怪的室友的份上，还是起身用力将匕首拔出来后，对着王家长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 雷岩木代点了点头后，又看着王家长，我也在期待着他向我道歉。没想到的是王家长冷哼了一声，从裤包里掏出钱夹，“唰唰”地数了五张百元大钞向我一扔，嘴里说道：“你那衣服就别要了，这些钱够你买同样几套的，行了吧！” 我没有去拾那些散落在地上的钱，握紧匕首对着他道：“我不要你的钱，我要的是你的道歉！” 第八章兄弟 见有雷岩木代在那做和事佬，又有自己的父亲在身边，原本跪在地上的王宸宝站起身来后底气又变足了，大声道：“道歉值多少钱？我爸爸没让你赔衣服和医药费已经不错了，反而还给你钱，这不比道歉更有用吗？” 雷岩木代捡起地上的钱道：“别糟蹋人民币，这上面有的像呢！”随后将钱递向我又说道：“人家都赔你钱了，这应该也算是道歉的，算了吧！” 见我不答也不接，雷岩木代有些尴尬的样子。那王宸宝却对他说道：“我听说学校里有很多学生帮派，你人不错，干脆以后来就做我的小弟吧！我爸爸有的是钱，跟了我保证吃香的喝辣的。” 雷岩木代笑了笑回道：“大家有缘在一个宿舍就已经是兄弟了，就算不吃香不喝辣也是一样。” 我心里一动，轻轻接过雷岩木代手里的钱后，语气缓和了一些指着王宸宝向王家长道：“如果你跟我道歉的话，那我以后就做你儿子的小弟。” 王家长笑了，眼里满是不屑，又从钱夹里掏出五百块钱向我递来，嘴里说道：“看你虽然蛮横，但眼光还算不错，既然愿意做我家小宝的小弟，这个就算是见面礼吧！” 见我接过钱，王宸宝笑了，走上前来拍着我的肩膀道：“你叫什么名字？把刀收好，先叫声大哥听听！” 我把钱装好后，轻轻应了声：“大哥，我叫张世明，请大哥以后多多关照。”完了后便默默地把回到自己床边把刀鞘拿出来，将匕首收好。 在王宸宝父子的笑声中，我回过头来后见雷岩木代已经爬回了自己的上床，看着我的眼光中带着强烈的鄙夷。不过我不在乎，因为我早已打定主意，不但不会真正做王宸宝的小弟，还会让他们父子为自己的嚣张跋扈付出代价。 进卫生间重新收拾一番后，我出来时王宸宝和他爸爸已经没在宿舍了，另外那新生也不知去向。见只有雷岩木代一个人靠在上床，我走过去诚挚地对他说了声：“谢谢！” 雷岩木代放下书后，俯视着我淡淡地道：“谢什么？谢我一见面就给你苦了一笔外快？你认了个大哥，今后只要不用刀指着他的话，好日子是有的了！但却不必来谢我。” 我知道这是个直爽人，并且好像很有正义感的样子，于是便解释道：“你误会了，刚才我一身尿水进来的时候只有你回应了我的招呼，所以我要谢谢你。至于你说的什么大哥，如果我是那样的人，你觉得我刚才会发那狠劲？” 雷岩木代看我的眼光友善了一些，一个翻身从上床下来后问我道：“张世明对吧？你是新生吗？刚才我一直弄不明白，怎么一个新生才到学校就弄成那个样子？”见我有些疑惑，他接着道：“你进来的时候真的是又脏又臭，连我这边远山区来的人都觉得你脏，难怪别人不待见你了！” “那现在呢？”我进来一直到现在都没敢照一下镜子，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显得特没信心。 雷岩木代白了我一眼后说了句让我放心的话：“现在看起来还算周正。”但紧接着又补充了一句：“就是走路的姿势有怪，怎么看都像我老家养的那只老鹅！”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不知我的蛋疼得有多厉害，竟然还如此笑话我！于是便把到校后的经历简略地向他说了，当然了，我心头那些小九九自然是略去了的，包括最后楚芸导演的那一出。 本以为这经历应该是人神共愤的，就算是一块石头听了估计至少也得安慰我两句，却不想眼前这家伙竟毫无反应。我以为他不相信会有这样的事发生，心一横便把裤子全部褪下，轻轻捧着那红肿的地方向他道：“你看，我没骗你吧！” 雷岩木代“噗哧”一声就笑了，有些夸张地道：“靠！你练的什么功，居然比鹅蛋还大了也不破！” 我却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提上裤子后说了句：“我可不是在向你炫耀。不和你说了，陈维东他们随时会来找我，现在我得先想想办法该怎么办？” 雷岩木代笑完之后，向我提议道：“我倒觉得你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到学校斜对面那个男科医院去检查一下，看看功能受到损坏没有。搞不好弄个断子绝孙的话，就算你把他们全部灭了也是无济于事。” 还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经他这么一说，我感觉双腿间更疼了，好像夹着的不是身体的一部分，而是一块燃烧正旺的火炭。连忙点头回应一声后，也不顾床还没有铺、洗净的衣服还未晾晒，转身便走。 让我颇为感动的是，这雷岩木代居然跟了出来，看他和我并肩步调，应该是要陪送我去医院吧！ 才经历冰与火的洗礼后，我对雷岩木代倍感亲切。见他一言不发，便准备找个话题与他套下近乎，想了一下后便向他道：“你的名字好奇怪，听起来有点日本鬼子的感觉！” “放你的大臭屁，日本鬼子有我这样黑帅黑帅的吗？”雷岩木代闻言后抬起脚想踹我的屁股，但只是比了个样子便作罢，向我说明道：“我是云南德宏的景颇族，听说过吗？雷岩是我的家姓，意思是神的儿子；而木代在我们的语言中是太阳的意思。你也就是碰到我了，如果在我们当地你这样说别人的话，是会被直接用户撒刀收拾的。” 我觉得有些意外，原来这少数民族的名字寓意还挺深，而且我也知道云南边境的那些民族有很多禁忌，不禁吐了吐舌头连忙道歉：“不好意思呀！别和我这没见识的人一般见识。” 雷岩木代也不生气，只是叹了一口气说：“看来你被打是有原因的！虽然我听说这学校的校风不怎么样，但绝不会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你给打成这样。我觉得以后呀，还是离你远点的好，免得黄狗打架伤害到老百姓。” 这幽默的话语虽然说的是实情，但我却急着辩解：“不过就因为我多看了那个叫楚芸的娘们两眼而已，就算我有错，好好说道个歉也就行了，至于把我弄成这样吗？我觉得你够朋友，人又特别正直，把你当真正的兄弟才和你说这些的，难道说了真话你还反而看不起我了？” 给雷岩木代一顶高帽子，是因为我不想失去和他做朋友的机会，这个学校的学生处处充满古怪，连家长也是蛮横无理，他是我进校门半天多时间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好人了。 有时不经意间拍拍马屁还是有用的，雷岩木代听了我的话后笑道：“好吧，如果你真把我当兄弟，那我也就交了你这个兄弟！以后你叫我木代就可以了。” “你说木代是太阳的意思，那我可以直接叫你‘日’吗？”我这人嘴贱，才听说他把我当兄弟，便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回应我的是一个飞腿直接甩到屁股上，还好不怎么疼。 经过男科医院的一系列检查，医生告诉我那里只是受了外力的挤压而有点充血肿胀，其它没发现什么大碍，开点消炎药吃和擦点消炎水就行了。这下我可是真的开心呀，结交了木代这个异姓兄弟固然高兴，但自己的兄弟没事更值得兴奋。只是那个主治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那种眼神让我有些尴尬，特别是他调侃地说了一句：“现在的年轻人呀，真玩得出来！” 也不知是医生消炎药效果好还是因为心理负担一扫而空的缘故，跟木代走回学校的时我那老鹅的姿势已经不在了，一路走得那个轻松和自然呀！ 木代这人果然够义气，见我是个伤病号，回到宿舍便主动替我铺床收拾行礼。我也不说什么感谢之类的话，因为那样好像反而见外了，只默默地抬起洗好的衣服，前往公寓后面花园旁的晾衣区去晾晒。 第九章我也有大哥 看着不远处花园里的那棵大树，几个小时前那非人的一幕又再次涌上心头，李正良、陈维东和丁鹏肆无忌惮的笑声重新萦绕在耳边，我甚至隐隐又嗅到了那股尿水的腥臊和咸涩，心跳又一次加速、血液冲得大脑一片浑沌。但想到徐蔓侮辱我的场景，内心却又泛起一阵漩妮风光。 “蔡老师，你可一定得好好管管！我就是因为你家赵局长的强烈推荐，才把小宝送来这里的，可别让我整天牵挂！”不远处一个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矛盾的思绪。抬头看了一眼，我赶紧将上半身藏进挂晒着的衣服后面，因为说话的正是在宿舍被我用刀划伤的王家长。 我倒不是怕了他父子，关键是他们身边还站着个女的，我听王家长称呼她为蔡老师，而我记得《入学须知》上今年机械班的班主任就姓蔡，想来那女的便是。 “放心吧！我在这学校已经当了十年的班主任了，什么样的学生没见过。那种小混混到了我手下如果不听话就是死路一条，王总尽管放心，以后小宝就交给我了。”回应的是蔡老师，声音很是甜美，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却有一股子寒气。 “哈哈哈……”王家长笑得一声后说道：“想不到蔡老师如此豪气，真不愧是女中丈夫呀！你这样说，我可就真放心了。” “爸，你就别啰嗦了！那个张世明再凶又能怎样，见了钱还不是乖乖的当我小弟。”是王宸宝的声音，他抢白一句后接着道：“等我多收一些小弟后，一定要加倍给您报仇！他今天划了您一刀，改天我就划他十刀。” “小宝，说什么呢？蔡老师在这，以后不许胡来，以免给她增添麻烦。”王家长听了后似在教育儿子。 不过蔡老师好像并不介意，带着笑声道：“王总别想多了，孩子们在学校拉帮结派也是为了保护自己，提前有点社会上为人处事的经验不是什么坏事。”随后又对王宸宝说道：“小宝，我可告诉你，怎么玩怎么狠都可以，但记得千万别闹出人命，否则的就就算有你蔡阿姨在，可也帮不了你什么。” 王宸宝父子同时应了句什么后，三人的声音便越来越远。我听了这一番对话后呆在原地思绪万千，原本还想着实在不行的话便去找班主任，让她帮忙出面保护一下我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因为王家父子的原因，我已经上了她的黑名单了。 我浑浑噩噩地回到宿舍门口，抬头看清门牌号后才敢去开门，看来这个习惯今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会保持了。但还没进去，我便被一个大力飞腿踹翻在了走道上。 抬头看去心头便是一阵颤栗，因为踹我的正是丁鹏不说，他手里还拿着一根黑漆漆的棍子，也不知是硬塑料的还是铁的。略为放心的是陈维东和李正良并不见踪影。 丁鹏没有从我们宿舍里扑出来，因为木代拦住了他说了句：“先别忙动手，说清楚后再解决也不迟！” 我爬起来后的第一反应是跑，但被木代大声叫住了：“张世明，回来！”他的声音不但大，而且还带有一股威信，让我感到不可抗拒。 低着头进门后，木代先教训我：“跑什么跑，你跑得掉吗？除非你立马打道回府不上这个学了，不然你能跑得出大哥们的手心吗？”我知道他这是为我好，所以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丁鹏冷笑一声后也对着我问道：“张世明，我听楚芸说你要来找我们报仇，是不是呀？” 对楚芸这娘们我真是无言了，竟然真的告诉了丁鹏，不知陈维东和李正良知道没有，看来我的“好日子”又要来临了。 我也不敢接丁鹏的话，宿舍里虽然有我们的三个舍友在场，但除了木代外，另俩人我连名字都不知道，而且看样子他们也没有要帮我的意思。 好在木代确实够意思，听了丁鹏的话后回道：“这位大哥不必跟他一般见识！我们都是新生，有什么不懂的规矩以后慢慢学就是。再说了，时间一长大家难说还就处在一起了，出门在外，谁还没有几个兄弟呢？” 丁鹏看样子是不太敢惹个头比他高大一些的木代，听了他的话后只是冷笑着向我说：“张世明，你在学校有兄弟吗？” 我低着头轻轻地道：“没有兄弟！倒是刚才在宿舍认了一个大哥。” 这个回答显然让丁鹏大感意外，他看了一眼前来劝阻他的木代后问他：“你就是他的大哥？” 木代还没回答，我便抢着说道：“不是！虽然我认的那个大哥也是这个宿舍的，但不是他。我的大哥可厉害了，很有钱的，他叫王宸宝，不知你听说过没有？”我这是实话实说，确实也是因为王宸宝和他爸欺人太甚，否则我也不至于把他给扯进来的。 丁鹏仿佛听见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大声道：“张世明，看来我们叫你垃圾并没有叫错，你他妈是有多怂，居然认了跟你一样的新生做大哥！哈哈哈……笑死宝宝了！”笑过之后又转头问另外那两个新生：“你们谁是王……王什么宝？” 那俩人应该是知道惹不起他，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一样，一个嘴里回道：“我不是，我叫刘威。”另一个也赶紧跟着说：“我叫陈亿波。” 丁鹏又回过头对我道：“垃圾，你不会是在耍我吧？搬个什么很厉害的大哥来吓唬我，你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我摆了一幅可怜兮兮的模样，用哀求的语气向他道：“大哥，我怎么敢呢！我认大哥的时候，那位陈亿波同学和这位雷岩木代同学可都在场，不信你问问他们。” 丁鹏看着木代，但木代却看着我，那眼光有些复杂。丁鹏又看向木代下铺的那个陈亿波，陈亿波连忙又摇着头说了句：“不关我的事，我没参与！” 这下丁鹏也看出来我没有骗他，轻轻拍着手里的棍子道：“好吧！垃圾，你给我听好了，晚上八点后花园大青树下，你带你的大哥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如果真的像你说的很厉害，那这事就算完了。否则的话，你知道是什么下场！”也不等我回答，提着棍子重重地敲了一下我那张高低床的立杆，冷笑两声便离去了。 木代过来看了看高低床立杆上被丁鹏敲出的痕迹，喃喃地说了一句：“棍子的硬度不错，但手力不怎么样！”我也不知说什么好，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后，一头栽倒在床上，浑身的酸疼加上心头的忧郁，不一会便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好沉，如果不是木代叫醒我的话，我怀疑自己会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 “起来吃饭吧，天都快黑了，我也是睡死了，错过了食堂的饭点，只能弄点学校门口的炒饭将就了。”木代提着两个塑料袋站在床边。 起床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早已饿得前心贴后背了，今天从早上在车站吃了一碗馄饨外，中午可是粒米未进，又挨了那么多打，几乎已经耗尽了我所有的体能，连走路都有些飘飘的感觉。 见我三两下便将一盒炒饭扫光，木代抬着他还剩下的半盒饭问我：“不够吧！嫌我吃过的脏吗，不嫌弃的话就给你了。” 我确实没有吃饱，但怎么好意思再吃他的份呢！见我有些犹豫，木代笑道：“放心吧，我没传染病！再说快到八点了，你不是还约了人干架吗？不吃饱哪来的力气！” 他不提醒我倒忘了，与丁鹏还有个八点之约呢，本来也可不去，但那后果可想而知。我接过他的半盒炒饭又是一扫而光，吃完后擦了擦嘴才问道：“其他人呢？” 我倒不是关心室友们，只是我认的那个大哥王宸宝如果不回来，我就算去赴约也无法向丁鹏他们交待呀！ “我睡之前就听他们几个相约说到校门外的宏兴商场看电影，估计都去了吧！”木代回了一声后问我：“你真的要去找那几个打你的人？你的什么王大哥自从中午跟他爹出去后我就没见回来过，你一个人去不会再被打成老鹅回来吧！” 我翻了件外衣套上，从包里把匕首拿出来装在外衣口袋里后，对木代道：“必须要去，不然我就真的呆不下去了。至于那个大哥，我想他们会找他的。” 木代盯着我问道：“你这样把那个王宸宝拉进去太不地道了吧，虽然他不是什么好鸟，但同样只是个新生。” 我跟木代解释说：“我只想给他个教训，再说王宸宝在学校有靠山，他们应该不敢动他，如果真的要打，我也不会让他为我而受累的。”随后又把晒衣服的所见所闻告诉了他。 木代听完想了一会，忽然像下定决心一样道：“算了，我跟你去！” 第十章赴约再被辱 这下我可是真的感动了，明知我此行危险重重，对方是老生，肯定不止李正良他们三人，但他还这样义无反顾，看来这兄弟真没白交。 木代从床底拉出一只看起来有点土气的老式木箱，用钥匙打开后，拿出一样东西来。 见到那东西我当场就激动了，因为那是一把装在个木鞘里近一米长的刀。木代左手拿着刀鞘，右手握住缠着红色丝线的刀柄拔出，在我眼前晃了两晃问道：“看看我这佩刀的钢火如何，不比你那个小家伙的差吧！” 我见那刀身窄窄的，除了刀柄比较原始外，看起来有点像日本的那种武士刀，但又有些不同，因为刀身上还有些稀奇古怪的图案，明晃晃的自带一丝寒气。不由得称赞道：“好刀！这东西你是怎么带来学校的？” “我们景颇族历来有带佩刀的习俗，就算被武警查到也是要尊重这民话习惯的。这把刀叫户撒刀，是出自户撒镇正宗的阿昌族刀王，上过中央电视台的节目呢！”木代有些得意地把刀入鞘，笑着跟我炫耀道。 这下我可放心了，什么户撒刀我以前虽然没听说过，但既然央视宣传过，应该是很了不起的，而木代既然说他们有佩刀的习惯，那刀法应该也不错吧！有他跟我同去，估计我报仇有希望了。 但才升起的希望却被木代接下来的话给浇了一盆冷水，他把刀抱在怀里后向我严肃地道：“兄弟，我跟你去不是帮你打架的，你最好别跟他们动手，好好说清楚就是了！我去就是想在旁边帮你看着点，如果你被打的话我就赶紧出来劝劝架，再不行帮你报警！” 见我惊讶地看着他，木代又说了句：“刚才那碗炒饭八块钱，我也不富裕，你把事情处理完方便的时候要还我，那半碗是我送你吃的，不用给钱。” 我看他的眼神更惊讶了，这边疆地区来的少数民族，果然很有性格。 木代也不理会我的反应，看了看手上的表后催促道：“动作迅速点，只有四五分钟了。如果去迟到后让人家找过来，那估计就商量的余地都没有了。” 事实证明木代的话非常正确，我才来到花园，便见个人从大青树那边走了过来，李正良、陈维东和丁鹏赫然在列，不过看去都是男生，楚芸等人并不在内。 虽然他们都空着手，但这多人一起过来，那种气势还是让我有种想回头逃跑的冲动。见我停住了脚步，木代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一把拉住我轻声道：“你可以硬撑，也可以求饶。但如果你现在跑的话，估计追上后会被打残！”说完后把我向前一推，然后自己绕过我继续朝树那边慢慢走去。 丁鹏远远地就已经发现了我，最先向我跑了过来，其他人见状跟上后，瞬间就在我身边形成一个圈将我围住，还好他们对已经绕开了我的木代没有在意。我右手伸在外衣口袋里紧紧握着匕首的刀柄，但却迟迟没有勇气将其亮出来。 “垃圾，你不是说自己有老大吗？怎么就一个人来？”丁鹏站在我的侧边问道。 我本来想按原计划拉出王宸宝来给我垫背，但忽然想起木代说我不地道的话，忍了一下后低声回应道：“我说的那老大跟我一样是新生，也是因为发生了一点误会后我才认他做老大的，其实他不是什么老大，跟我也不是很熟。” 丁鹏笑道：“你这种垃圾也只有新生才会收你做小弟了！既然你的老大不来，那就开始吧，你要怎么报仇？” 不等我开口，站在我对面的李正良便嘻笑着说了句：“垃圾，你是准备掏枪吗？”他好像看出我的动作有些不太寻常。 不过他这一说，还真把其他几个本来准备扑上前来的人给镇住了，但这对我的处境无济于事，因为我手里只有一把短刀，此时就算掏出来估计也威胁不了众人。正不知所措之际手指忽然碰到几张钞票，那是白天王宸宝父子赔偿我的钱，于是便摸出一张百元的大钞来递向李正良，有些颤抖地回答道：“大……大哥，你们好，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这……这点钱请……请你们吃宵夜。” 李正良反应还算快，一把将钱抓过去后看都没看便随手塞进了裤包，以我富有经验的眼光判断，他那娴熟的动作可以看出平常没少干收保护费的事。 我见收了钱后便往旁边挪了挪后心里一喜，因为他这态度摆明要放我一马了，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呀！ 但还没等我高兴三秒钟，屁股便被人从后面重重地蹬了一脚，一个踉跄稳住身体后，回头看见陈维东笑嘻嘻地伸着手，嘴里叫道：“你妈的垃圾，看不起人是吧！我的呢？” 我知道他的意思，连忙又随手掏出一张来递过去，陈维东没有像李正良一样接过钱就让开，而是拿着那张百元大钞对着不远处的路灯照了照，似在辨别真伪，然后又拿在嘴上沾了一下后才阴阳怪气地说：“不错，看你出手那么大方，今天你非礼楚芸的事老子就不追究了，反正她的腰也没让人少碰，算你这垃圾捡了个便宜。” 丁鹏随之走上前来，这次我学乖了，慌乱中连忙又摸出一张钱，在他动手打我前便向他伸了过去。 丁鹏看着我的手，但没有接手里的钱，而是一言不发就是一记重重的拳头砸在我的胸口，扑上来后抓着我的领口用腿一扫将我放翻在地后，跟着又狠狠地一脚踏在我的胸口上后才大声叫道：“我日你先人板板，你打发叫化子吗？” 他这一下不仅出乎我的意料，连跟他一起的李正良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出声询问道：“丁鹏，你他娘的嫌少？” 丁鹏俯身扳近我的右手膀将其抬起来反问道：“良子，你觉得他给我的多了？” 这一下我明白怎么回事了，原来刚才紧张，摸出的竟然是我去医院时找回的十块零钱，难怪丁鹏的反应会如此激烈。李正良和其他人也看见了，不约而同地一齐开口大笑，李正良边笑边说道：“你白天收拾他没出全力，给你十块算看得起你了！哈哈哈……” 李正良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丁鹏抬开踩我的脚后又气急败坏地连连踢打着我的腰背，嘴里狂叫道：“叫你妈妈的不长眼，叫你妈妈的不长眼！”伴随他的是边上那些人嘻嘻哈哈的笑声。 我没有叫唤和求饶，只是趁在地上翻滚时候费劲地重新摸出两张百元的钱来，看得清楚后再高高举着。 也许是踢得累了，也许是看见我手上有料，丁鹏终于停住了脚，一把扯过我手里的钱后，炫耀似地一手拿了一张向李正良晃了晃，然后感叹道：“这年头的钱还真他妈不好苦！” 陈维东见状也是得意地看了眼李正良，调笑似地对他说道：“良子，后悔自己手软了吧！” 李正良哼了一声回道：“他不也一样吗？”说完后转身便走了，一边走又一边对陈维东笑道：“东仔，以后有这种又出力又出钱的垃圾，多扫两个进我宿舍，阿……” 我以为事情就此结束了，但离去的却只有李正良一人，陈维东和丁鹏收了我的钱的虽然让朝了一边，但等我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与他们同来的五个人齐刷刷地站在我面前，无一例外地向我伸着手。 我是识相的人，自然知道他们此举的意思，想当年我也经常向小学生我们镇上的小学生比这个动作，看来一切都有报应，现在是我还的时候了。不过当年我向别人伸手时，到手最大的面额也就是五块，平常大多是一块两块的碎银子，而今天这一次，估计就要把我初中三年所收的钱化零为整还连本带利一次还清。 我把外衣口袋里仅有的钱全部拿出后，也仅有两百一十块，本来王家长“赏”我的钱一共是一千元，但后来去男科医院检查兄弟时花了三百九十块，所就只剩这点了。而我自己原有的钱是装在裤兜里的，那是父母卖了家中耕牛供我来读书用的，说什么也不能动。 为首的一人接过钱后看了看，有些兴奋地对着丁鹏叫道：“老丁，我的比你还多十块呢，哈哈！” 见其他几人仍旧冷着脸把手伸着，那动作活脱脱一群不要脸的乞丐。我连忙大声道：“我真的没钱了，今晚这点钱还是我认的那个新生老大家长给的。” 陈维东听了后走上前来，对那些人说道：“看来这垃圾真的没毛了，你们反正也没出什么力，就算了吧！” 我心里微微有些感动，想不到这个时候出来劝阻的居然会是他。正准备向他点头表示领情的时候，忽然感觉头皮一紧，头发已经被人紧紧抓住，随之而来的是几只拳头同时如雨点般落在我的身上。 被人抓住头发暴打的滋味我以前没尝试过，反正那种酸爽不亚于白天被女人踢蛋捏枪——想要躲的话头疼，不躲却又受不了身上那些拳头的攻击。 第十一章惨遭拔毛 我感觉这些人都是有经验丰富的打手，因为除了抓住我的头发外，他们的拳头尽往我的臀部、大腿和背上等并非要害的地方招呼。尽管如此，那种挨揍的滋味也让我痛苦不堪，特别是白天被李正良用拖把棍搞打过的地方，本来都已经不太疼了，但现在遇到拳头后再次痛入骨髓。 慌乱和迷糊中，我的手又摸到了外衣内包里的刀柄，正欲掏出家伙来对抗之际，一个如炸雷般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够了！” 有时人的气势靠的就是音量，比如说现在木代这中气很足的声音，一下就将打我的四人给镇住了。见抓我头发的还未放手，木代刷一下将那吓人的户撒刀抽了出来，指着那人冷冷地说：“再不放开，我可看不下去了呀！”吓得那人一把放开后便连连后退。 陈维东他们没有被吓跑，毕竟他们人多势众，不过从几人的表现来看，胆识明显就分出了高下，陈维东、丁鹏和另外两人见木代过来后不但没有后退，反而向前了一步，而另外三人则退出了三四米远。 “你他妈谁呀？面生得很呀！”陈维东一看就颇有老大风范，空着手向前一步指着木代问了一句后，也是冷着脸骂道：“想做出头鸟吗？别以为拿着个破道具刀片就来吓唬人，我陈维东见过比你这大的刀多了！” 木代听了陈维东的话不以为意也不回答，将手中的长刀在空中虚晃了两下，不但姿势优美，发出的那“唰唰”声让人听了也不禁产生惧意。收起刀后，他才对着丁鹏问道：“这位老表，你拿去我们宿舍的那个棍子带来了没？” 丁鹏还没回答，站在他跟前的陈维东便回头笑道：“‘老表’是什么鬼玩意，他在骂你？” 见丁鹏一脸迷惘，木代也笑了，并解释道：“‘老表’是我们云南的方言称呼，就是大哥的意思！” “你是云南的？是什么族？”拿了我两百一十块钱的那个老生操着跟木代有点相似的口音问道。 木代终于露出了一点笑意，回答道：“我是云南德宏的老景颇，老表也是云南的？” 我见他们开始攀起了老乡情，心里松了一口气，要是因为这份情谊给混到一起，看来我就可以翻身得解放了。 那个男生表情严肃地道：“我是云南楚雄彝家的阿老表！叫沙阿杰，别人都叫我沙老三。”随后又指着我问木代：“这垃……这位也是老乡？” 我在内心祈祷木代千万要点头，只要不再挨打，就算我背弃了家乡做个假云南少数民族也心甘情愿。不过木代显然不会明白我的心思，看着我问道：“张老表，你家是哪的？” “我……” 见我支支吾吾，那个沙阿杰又问木代：“他是你罩着的？你应该也是新生吧！” 不等木代回答，早已忍耐不住的丁鹏便走上前去大声道：“什么老表婊子的，我带来了，你想咋样？是要用你那个道具跟我一较高下吗？” 沙阿杰从后面拉扯了一下丁鹏，但没拉住，赶紧又对陈维东道：“老大，云南的景颇族惹不得，比我们彝家阿老表还凶悍，而且……他们带的刀都是好刀！” 陈维东不出声，只是冷眼看着木代和丁鹏，慢慢把手向怀里伸去。 我见丁鹏掏出那根不算太长的黑色棍子时，心里连叫“好险”，原来他们虽然表面上看空着手，但其实都带了家伙，刚才如果我拿出自己的短小玩意，那还说不定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呢。 木代听见了沙阿杰的话，也看见了陈维东的动作，但仍旧没事一般，只是回答丁鹏道：“这位老表，我雷岩木代跟你打个赌！刚才你这位朋友说我的刀是道具，那我就用刀来砍一下你这根硬棒棒。如果把你的棒棒砍断了，你不能要我赔，而且还得认输，把这位张老表的钱还给他，以后也别找他的麻烦，大家做个朋友；如果砍不断或者我的刀砍缺了算我输，我也不要你们赔，反倒再给你们一人……一人二十块钱！” “哈哈哈……”除了沙阿杰外，其他几人跟着丁鹏和陈维东一齐放声大笑，原本退后的三人又走回陈维东身边。如果我不是身陷囹圄，连我都觉得木代啰哩啰嗦的一通话很可笑，丁鹏那根棍子的威力我在宿舍时是见识过的，敲得铁高低床的立杆都有些变形了，就算他的刀钢火再好，也断然不可能将其砍断吧！ “赌不赌？”木代对他们的嘲笑好像并不介意，追问着丁鹏。 丁鹏将手中的黑棍轻轻扔到木代脚下的草地上，大声笑道：“赌！怎么不赌？不过老子不跟你赌钱，条件要由赢家说了算。” 木代点了点头，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便退后一步抡起长刀向地上那根棍子挥下。 随着“咔”一声轻响，我的心也被提到了嗓门口。陈维东他们也一样，大睁着眼看着木代。 那把户撒刀的刀尖部位已经完全没入草地中，待木代将刀提起时，我轻轻地拍了下自己胸膛喘了口长气，还好那把刀没被震断。 木代是连着丁鹏的黑棍一起提起的，那根坚硬的棍子此时就牢牢地沾在他户撒刀的刀刃上。他将左手拿着的刀鞘往地下轻轻一放手，取下棍子借助握着刀柄的右手轻轻一折便断为两截。 这一幕不仅看呆了我，也让陈维东等人目瞪口呆，丁鹏更是怔在原地。好一会后，陈维东才走上去开口道：“你的刀没坏，他的棍子也没被你直接砍断！所以我说呀，你们谁都不能算赢。既然这个垃圾是你罩着的，那今天我们给你面子就不为难他了，但你也别指望我们还他的钱，因为这是他赔偿我们的辛苦费。” 见木代也不表态，陈维东碰了下仍有些发呆的丁鹏，转身左手向几个跟班说了声“走”。 木代大声对着陈维东等人的背影叫道：“他不是我罩着的，我们只是一个班一个宿舍的同学而已！”但陈维东等人没有理会他。 我慢慢地走近木代，一只手反过身来轻轻揉着刺疼的后腰，一手示意让他不要再叫喊了，同时嘴里问道：“老表，你是想看我被揍的样子吗？怎么直到现在才出手呀？” 木代扔掉仍然握在左手的那截短棍，拾起刀鞘将刀收好后，才慢慢地回答我道：“我在那边见你跟他们谈得好好，还以为没我什么事了呢！谁知道他们会突然动手。” 我见他不但说得真切，还带着一丝委屈的样子，心里又气又想笑，接着说了句：“那你就说我是你罩着的会死呀！我看那样子他们有点怕你，如果你罩着我的话以后难说就真的不会来找我麻烦了。” “那怎么行？”木代叫道：“我们是学生，又不是那古惑仔电影里的什么黑社会，怎么能说罩谁或者让谁罩这种话？” 我无言了，看来这木代这个名字的意思不是什么太阳，而是木头才对。于是也不再跟他说话，拖着感觉快要散架了的身子往回走。木代愣了一下后跟了上来，给我出了个主意道：“他们竟然敢乱收你的钱，这是公然在向新生拔毛。干脆我们去告诉班主任！我就不相信老师不管。” 我本不想理他的，因为身上实在太过难受，但想到他也是一番好意，便艰难地向他挤出一丝微笑，点了点头后应道：“好吧！但也得先回宿舍收拾收拾，你也总不能提着把长刀去见班主任，搞不好被她没收损失可就大了。” 木代见我认可他的建议后显得有些高兴，人也终于正常一点了，至少知道上前来用右手扶着我一些。 不过班主任不用我们去找，因为我们回宿舍时她就在宿舍里，坐在那的还有王宸宝、刘威、陈亿波及另外三名我还不知道姓名的室友。我白天晒衣服的时候远远见过她一面，所以能认出，但木代应该没见过，只看了一眼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就把鞋一脱，翻身上了自己的高床上。 我本来想跟她打个招呼的，因为这蔡老师不但是我们班主任，而且还是个大美女，虽说年纪看起来应该至少有三十几了，但脸上仍旧光洁如少女，白天见到时没敢仔细看，只在不远处偷瞄得几眼后觉得她身材不错，谁知脸也长得这么精致。不过想起她白天跟王家长的对话，加之身上实在难受，便也没有主动上前问好。 王宸宝不愧跟蔡老师是熟人，见我们进来后一脸媚笑地向她介绍道：“就曹操曹操就到！蔡老师，您看这就是四床的张世明和七床的雷岩木代。” 蔡老师向王宸宝点了下头后朝我走来，不知怎么回事，看着她射过来的眼光，我心头升起了一股不祥之兆。事后究其原因，是因为当时她的那种眼神和白天欺负我的那几个女生有些相似。 事实证明，我的这个预感是非常非常准确的。 第十二章与班主任对打后 “我听说你才到学校就横行霸道，不但逼同学给你下跪，还用刀伤了家长，并随意损坏宿舍里的公物设施，可有这回事？”蔡老师来到我跟前后问道。 还没等我开口解释，她忽然抬起右手便给了我一个大耳光，嘴里叫道：“谁给你的胆量！”由于毫无准备，坐在床上的我如一截朽木般直接被甩躺在了床上。 这下我可是彻底怒了，老生欺负我也就罢了，毕竟在那过程中我也有不对的地方，再说全都是小青年火气大，但你蔡老师是老师不说，还是我的班主任，凭什么第一次见到我不问个清楚就送我这么一份“大礼”？ 我手在床上一撑，“呀——”一声喊快速坐起后双手便用力直接向蔡老师推去，那动作有些发狂的样子，不过却被蔡老师往旁边轻轻一闪给让过了。待我站起身来欲再还击的时候，蔡老师的巴掌又已经扇了过来打在我后劲，嘴里同时叫了一声：“反了你！” 蔡老师这两下彻底改变了我过去对女人那种娇弱的观点，原来女人的手劲也可以这样有力。我也顾不了什么师生之分，狂叫着再次向她扑去。 也许是没想到我居然如此大胆，也许是被我狰狞的样子给吓到，尽管蔡老师已经矮身躲避，但仍然被我扑了个正着，身子顿时向后倒去。万幸的是她倒下的地方是我的床，除了左手臂砸在上床的竖梯上外，头和身子均是躺倒在我的床上，如果是倒在地板上的话，估计这下够她受的了。 但纵然如此，还是摔得她“啊”一声大叫，左手慌乱中抓着我的衣领便往下拽，加上我那一下余势未减，竟扯得我也站立不稳整个身子扑在了她的身上。 我是被及时跳过来阻止的两名同学给强行拉起来的，但就算这两名舍友不拉我，我也不打算再攻击蔡老师了。因为我扑下去后，脸不偏不倚正砸在她的前胸，那柔软厚实的部位没让我的脸颊感到一丝疼痛，等抬起头时，我发现蔡老师表情很是痛苦，原本精致漂亮的脸蛋上表情有些扭曲，微张着嘴却叫不出声，双眼早已是泪光闪闪。 这时其他同学已也全部围了过来。王宸宝举起手似要打我，被我狠狠瞪了一眼后却又赶紧将手收了回去，随后冲过来的木代却抬手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掌，嘴里大叫一声：“混蛋！” 木代这一掌力量很大，打得连连倒退直到后背重重地撞在宿舍门上。但我没有回击，也没有叫唤，只是怔怔地靠在那里。 王宸宝抢过去一把扶起半身仍然躲倒在我床上的蔡老师，嘴里急切地问道：“蔡阿……蔡老师，您没事吧！”说着还将手向蔡老师的胸口摸去，似要安抚她的痛处。 王宸宝的手还未碰到蔡老师，便被她一把重重推开。我看得心头一阵解气，这小子拍马屁也不看势头，蔡老师好歹是个女的，那地方岂能让你那咸猪手去触碰！ 带着仍有些痛苦的表情慢慢站起来后，蔡老师轻瞪着我，声音有些微弱地说道：“张世明，你反了？信不信我让保安来把你扔到大街上去！” 木代不知是不是对刚才推我那一下过意不去，身子一闪隔在我和蔡老师中间，以防她再对我出手，嘴里连连向蔡老师道歉：“对不起，蔡老师，对不起！”转身见我也没啥异样后，又回头向蔡老师解释道：“张世明刚才在外面被老生欺负了，被人打不说，还被他们勒索了好多钱，所以一时冲动，请您不要生他的气！” 听了木代的话，蔡老师好像并不感到意外和惊奇，不过脸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开口向我问道：“他说的是真的？” 蔡老师态度一转好，我的内心反而变得很是愧疚，不论怎么说，她都是我的班主任，一见面就扭打在一起，这些年父母和学校传授的礼义道德算是被我喂狗了。而看着其他舍友带着责怪或愤怒的眼光，更让我低着头不敢再看蔡老师的眼睛，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蔡老师问你话呢！你他妈变哑巴了，刚才的那份狠劲呢？你再不开口，老子打掉你满嘴的狗牙！”王宸宝也不知是仗了蔡老师的势，还是觉得我已经引起公愤了，冲我说话的语气完全没有了白天向我下跪时的怂样。幸而被木代一瞪后又赶紧住口，不然我怀疑他是真的会过来修理我一番的。 蔡老师对大家说道：“今天你们才来，旅途也够累了，明天下午新生大会后还要军训呢，大家别玩太晚早点休息。”然后又对我道：“张世明，你随我去办公室一趟，把你被欺负和之前在宿舍宿舍伤人的事跟我说一下。刚才我没问清楚就教训你是我错了，但你目无师长动手打我也有不对，就算是两不相欠了，但是如果你再这样胆大妄为，我保证有你的好果子吃。” 虽然她是连说带吓，但语气已经与之前截然不同，我也只能见好就收，低低地说了一声“对不起”后，跟着她慢慢向室外走去。 我们没有去学校办公室，因为那办公区在校园最里边的一个角落，这时学校尚未正式开学，加之又是晚上，那几幢楼黑漆漆的不见一个人影。蔡老师终究是个女的，不知是害怕那里的安静还是有其它顾虑，走到办公楼前后又突然改变主意道：“这里的办公室放假后还没收拾，干脆……干脆去我家里说好了！”那声音略为有些颤抖，与她在宿舍里打我时的那份凶悍简直就判若两人。 我也不接话，就只默默地跟在她的身后，其实我已经打定主意：这学校我不上了！明天就找注册的那两个老师或者领导去把费用退掉，大不了瞒着父母在这城市里打打工，以后再找机会跟他们解释。因为我觉得这学校还真不是个人呆的地方，至少不适合我这种人呆下去。 蔡老师家坐落在学校的家属区里，进门之前我是非常忐忑的，想着有她的家人们在，不知道会不会把我关在家里关门打狗收拾于我。直到见她开门后里面一片漆黑，心头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两室一厅的房子并不算大，但仍旧显得有些空空荡荡的，客厅里除了一套布艺沙发、一张茶几外和一张书桌外，就只摆了一排书柜，连台电视机都没有。 蔡老师见了我的表情后有些尴尬地道：“平常很少在这里住，只是上课时才在这里休息，所以简陋了一点。”见我仍旧站着，又连忙招呼我坐下，然后一头钻进了厨房。 不一会后，她抬着一盘削了皮切成片的水果出来摆在茶几上，又从茶几抽屉里翻出几小袋零食出来，热情地向我道：“快，吃点水果！才开学过来，也没来得及准备什么吃的，将就一点了。”话音未落，又忙着转身找杯子给我倒水。 看着她忙前忙后地招待着我，我内心那股愧意越来越浓，等她终于抬着两杯热水过来，并放了一杯在我面前的茶几上后，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叫了一声“蔡老师”后站起来，向她深深鞠了一躬，接着诚挚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蔡老师一愣，仿佛这才想起来我并不是客人，只是一个犯了错被叫过来训话的学生，脸上微微一红后道：“坐下再说吧！” 见我坐下后，她也在我侧面的沙发上坐下，这才接着开口问道：“刚才在宿舍里的时候，那个同学讲你被老生欺负勒索的事是真的？”见我轻轻点了点头，又接着道：“你说一下具体的经过吧，怎么回事？” 我想要从头说起，但觉得白天的事太过丢脸，于是便撒了个谎，就说自己睡过了头，到校外吃过晚饭后约木代一起到花园散步，谁知遇见了几个老生，被他们围住要收保护费时想反抗，最后被他们毒打了一顿后被迫将身上的钱给了他们。 蔡老师眼光直直地看着我，待我叙述完后，她抬起自己那杯水，并再次示意我吃水果。盛情难却之下，我轻轻拿起一片苹果。 “你刚才没有说实话！” 我听了蔡老师的这话，一时忘了咀嚼刚塞进嘴里那片苹果。 蔡老师接着道：“我们学校的校风确实不怎么样，你说的老生欺负新生、收点保护费的事我相信，但这些老生我了解，决不会对一个初次见面从无过节的新生做这种事。还有，我听说你中午到宿舍的时候又脏又臭，还无缘无故对王宸宝和送他来的家长发狂，你可千万不要再编造说是因为之前自己掉到粪坑了，你连学校的粪坑在哪恐怕都还不知道呢！” 我慢慢地把嘴里那片苹果吃了，但吃完后仍然默然不语。蔡老师见状后又严肃地说：“你不说也由你，但如果你以后想接着被人当成沙袋和取款机的话，那你就继续编吧！除非你不想上这个学了。” 她这一说，我先前的主意便又冒上心头，把心一横，抬起头回道：“蔡老师，这个学我真的不想上了，明天我就退学回家。” 蔡老师好像并不感到意外，点着头回答道：“你要这样选择别人也管不了，但我必须提醒你一点，学生主动提出退学，所交的费用是不退的，而且你的学籍会被注销，户口学校也不会再管，这个我想今天你注册的时候已经在《入学须知》上签过字了。换句话说，你就会成为一个没有学籍也没有户口的黑人。” 喝了口水后，她继续说道：“我看过学生的简历，你们宿舍除了本地的王宸宝和田小龙外，其他人的家境都不是很好，因为你们六人在简历上都申请了公费补助。所以想来你的家庭情况也很一般，你现在才16岁，出去社会上做苦力另人都不敢收，除非是去那种媒体报道的黑砖厂之类的。你说你不读书你能干什么？” 我感到一阵悲凉，既为这学校的破规矩，也为蔡老师这话的真实和残酷。心头一酸后，两滴眼泪就要不争气地想涌出眼眶。 蔡老师见状，起身过来靠着我坐下，左手轻轻地搭在我的右肩，柔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能告诉老师吗？” 我再也忍不住内心的委屈和酸楚，叫得一声“老师”后，将头俯在她温暖的怀里，放声痛哭！ 第十三章温柔的蔡老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一天以来经受的种种，让我汇聚成了此刻的伤心！身上的痛楚、心灵的委屈、灵魂的创伤……在这一刻随着我的眼泪和嚎叫全部迸发！ 蔡老师什么都没说，只是侧着身子温柔地轻拍我的后背任我发泄，虽然我已经跟她一般的高大，甚至比她还更强壮，但此时此刻，却如母亲般在尽力抚慰那一不小心跌倒的婴儿！而我，直到眼泪已流干、嗓子已叫哑，仍然伏在她的胸口不断抽泣…… 我不知道自己这一哭究竟哭了多长时间，直到蔡老师好像侧累了的身体轻轻挪动一下后，我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坐直身子揉了揉眼睛后，向她投去一个满是歉意的眼光。 这一看不打紧，我顿时感觉自己口干舌燥、眼珠也立即失去控制不会转动。原来刚才自己眼泪流得太多，竟将蔡老师身上那件白t恤v领下面一大块的地方给弄湿透了，时值夏末秋初，蔡老师穿的是件薄薄的那线种弹力短袖t恤，被弄湿后变得有些透明后突起的地方若隐若现，这风光对吃惯见惯的人来说也许并不算什么，但我没有吃惯见惯呀！ 蔡老师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顺着我那呆滞的眼光一看，脸上顿时升起一团红晕，赶紧站起身来到客厅一角的挂衣架上取了件小外衣套上，并把领口拉了个严严实实后才重新走了过来，嘴里喃喃地说了句：“进秋了，早晚还真是有些凉。” 其实当时的气温不但不凉，反而到了夜里后更加燥热，我知道她这样只是为了化解我的尴尬而已。本来就为自己的这种行为感到羞愧了，她如此的举动让我心头感动之余也不禁更加鄙视自己。见她仍旧过来我坐的那张长条沙发，便想起身想相让一下以示礼貌，但这一起身不打紧，身体某处不受控制的地方突然变得特别显眼，赶连又慌乱地坐下，并微微躬着身子不敢再动弹了。 蔡老师显然已经看见了，犹豫了一下后仍过来紧挨着我坐下，叹了一声：“你们这些孩子呀，年纪轻轻的毛都没长全，也不知心里成天想着些什么！” 我愧疚之余，听了她的话后也不知哪里生来的勇气，抬起右手用力就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大声地对她认错道：“老师，我错了，我禽兽不如，对不起你，请你原谅我！” 这有些突然的动作吓了蔡老师一跳，赶忙靠过来抓住我欲再抬起的右手，叫了一声：“你干什么呀！不许这样伤害自己。”随后又查看了一下我的脸颊，可能是见到那已经微微肿起，眼中流露出责怪但又带着关怀的神情。 我轻轻向旁边挪了挪，以免再发生那些不必要的尴尬。蔡老师应该明白我的意思，红扑扑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她也轻轻朝边上挪了一下后，才抬起头向我说道：“哭也哭了，打也打了！有什么情况，现在可以跟老师说了吧！” 我抬起茶几上她倒给我那杯水，喝得两口润了润嗓子后，便从一早上了校车讲起，直到晚上与雷岩木代回到宿舍，一五一十地详细说了出来，甚至连自己内心一些见不得人的想法都毫无隐瞒。因为我忽然之间觉得蔡老师就像是自己最亲最近的人，那种感觉我说不清楚，反正不同于家人和朋友，也不是纯粹的那种师生之间的亲切。 听完我的遭遇，在我们宿舍时如此强悍的蔡老师却早已泪流满面，久久都没再言语。我见状后，先前地退学流浪的决心早已土崩瓦解，反而想要上前安慰她一番，但也只是想想而已，短短的一次交谈，她早已成了我不算幼小但也并未成熟的心中不可亵渎的女神，我觉得自己这肮脏邪恶的手不配去角碰她身体的任何地方。 见我有些局促不安的样子，蔡老师有些不好意思地从茶几上抽出一张纸巾擦了擦眼睛，然后对我抱以一笑后才开口道：“陈维东他们几人我都认识，陈维东和沙阿杰都是电子班二年级的，丁鹏、楚芸和徐蔓是设计班二年级的，那个李正良是土木班三年级的，最想不到的是那个吴雪悠，她是计算机班三年级的，一年级的时候我还教过她，印象中她一直是文文静静的样子，没想到不但跟李正良混在一起，还已经混成个女痞子了。” 未等我接话，蔡老师又问道：“你去医院除了看……除了看男科外，身上的伤有没有看过？你说自己都吐了，还吐血了，有没有让医生给你拍个片看是不是受了内伤？” 她越是关心，我越觉得愧疚。赶紧摇头安慰她道：“现在也不怎么疼了！没事的，我皮厚身体好，在家也被我老爸打吐血过。老师您是不知道，我在家经常被被我爸揍，他打起我来比打牛都狠！还有呀，我读初中时也经常打架的。要不是经常练着点的话，今天早被打死了。” 蔡老师听了我的话后忍不住笑了，随后抬起手似乎又要打我，这次我没再避让，反而轻轻向上迎了上去。不过她只是随手比了个格式而已，并未像在宿舍那样真正打我。 见她笑着收回了手，我居然有些失望，心里暗自骂道：“不争气的东西，竟希望自己挨打，贱胚子！” 笑过之后，蔡老师有些担忧地问：“你打算怎么办？陈维东在学校里可是有名的混混，仗着自己的老爸是……仗着自己老爸的关系，一向霸道，丁鹏、沙阿杰等人都是他的小弟；楚芸也是有名的大姐大，成天带着帮太妹在学校闹事。那个李正良倒是一向独来独往，但也是学校里的一霸。” 这话把我问的无言以对，她是老师和我的班主任，反过来问我怎么办，我一个今天才来报道的新生能怎么办？要是换作才见面时她这样问我，就我这小暴脾气说不定就又要爆发了，但此时她如此问，我内心虽然彷徨，却生不起一丝对她的责怪之意。 见我神情有异，蔡老师察觉了自己那句话的不妥之处，连忙解释道：“我肯定会出面去警告他们，并让他们将勒索你的钱如数退还。但那样的话我怕对你反而不利，毕竟我不可能一天24小时守着你，他们这些人报复起来可也是非常疯狂的，上学期……” 说到这里后她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话题一转后接着道：“学校有些关系很是复杂，你慢慢的会明白的。对了，你不会还是想着要坚决退学吧？” 我听出来了，就算身为学校老师和我们的班主任，其实蔡老师也有很多难言之隐，这学校并不是我想象中由老师说了算的那种。看着她有些为难的样子，我那股冲动又涌上心头，站起来坚定地道：“老师，您不用为我担心，今天的事，您也不要去警告他们什么的，反正那些钱也是王宸宝的爸爸给我的。退学的事我以后不会再提了，至于我跟陈维东他们之间的事，我想自己还能应付得住。” 蔡老师也站了起来，也许是受了我这番充满激情的话语影响，她用赞赏的语气道：“好，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哭哭啼啼的只是小孩子，我希望你用自己的方式，让那些欺负你的人真心诚意地来向你道歉。到那个时候，老师请你吃饭，只要你能做到这一点，老师一定亲手做饭给你吃，想吃什么有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 听了蔡老师的这句话，我内心一阵激动，憋屈在肚里差不多一天的心结突然打开：来这之前我好歹也是一霸，难道只是换了个环境冷不防挨了顿打，我的血性、我的霸气就消失殆尽不成？伤口是别人给的，尊严却是靠自己维护的，我既然已经选择了这个学校这条路，那跪着趴着我也会上完走完。 “决定了就好，你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蔡老师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我这才惊觉这场谈话的时间已经好久了，连那杯我尚未喝完的水都早已变得冰凉，连忙起身准备告辞。 蔡老师站起来后，不忘交待道：“我们学校对学生暴力向来睁只眼闭只眼，但也要注意别闹出大事，如果触犯了法律，一样得承担相应后果。你还小，做事前要先考虑后果。” 我点了点头报以一笑：“老师放心吧，我会把握分寸的。” 蔡老师回道：“我相信你！”同时抬起左手鼓励似的重重地在拍在我后背上。 这一拍正中白天被李正良用拖把棒砸过的地方，一阵钻心的疼痛让我不由“啊——”一声大叫。 蔡老师被我这冷不丁的叫声吓了一跳，立即明白是碰到了我的疼处，板着脸道：“张世明，看来你还是一点也不老实，还说自己没事。快拉起衣服来，让我看看究竟怎样了？” 我回了句：“真的没什么！”但见到她那凌冽的眼神后，只得转身总乖乖地把衣服给拉了起来。 “天啦！我还以为他们只是吓唬你一下给你长点教训而已，谁知道却打成这样。这下手也太狠了点吧！”蔡老师一边查看我的后背一边惊呼道。 我本来是毫不在意的，经她这么一叫，忽然也有些紧张，颤抖着声音问道：“很……很严重吗？” “都打成这样了，那有不严重的！走走走，你自己照照镜子去！”蔡老师回答一句后，拉着我就往客厅的卫生间走去。 看到自己背上那一道长长的紫黑痕迹时，我其实也是暗自心惊，李正良这一棍虽然过后不碰到时并不怎么疼，但没想到看在眼里会如此吓人，难怪蔡老师会惊叫了。但为了不让她担心，我还是故作轻松地道：“没什么的，就是有点於血而已！” 蔡老师又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我道：“这还说没事，那什么才叫有事呀？”想了一想后她接着道：“不行，你受伤的地方我都得检查一下才行！” 第十四章一支烟连累一个宿舍 此话一出，蔡老师立即意识到了不妥而当即噤声，拉着我衣服的手更是僵在那里，我也是羞得低下了头，因为我受伤的地方还包括今天去男科医院检查的那里。 “我看看胸口这些有没有伤痕！”蔡老师愣了一下后，拉着我的衣服转过身，开口化解了刚才她失言后的尴尬气氛。 还好前胸和腹部虽然疼痛，却不像后背那样看起来触目惊心。蔡老师随后又检查了我头上后脑勺那个凸起的大包，见也无多大要紧，叮嘱一番后便很自然地说道：“去吧，不早了，记得今天你说过的话哟！” 也不知当时我哪根筋不对，反正就是自从听见蔡老师说要检查我所有受伤的地方后，内心就变得有点怪怪的。其实我的内心还是带有一丁点小龌龊思想的，倒也不是想对这个比我年长至少十四五岁的老师怎么样，反正就是有点期待她给我检查那里。 所以再次告辞的时候，我走路的样子又变成了木代说的老鹅状，但直到出了门蔡老师也未再如先前那样“关心”我。把门拉上后，内心失望到了极点，只得拖着疲惫的身子回了宿舍。 宿舍里的人全部都已经睡了，我也懒得洗漱，摸索着直接往床上一躺后便欲睡去。但不知是不是白天睡多了的，辗转反侧始终睡不着，脑海里尽是蔡老师的身影：那关爱的眼神、那温柔的问候、那由衷的鼓励，还有那优美的身影、被我泪水浸湿的衣衫、拉起我衣服温暖的小手、以及说给我检查伤处时脸上的红霞…… 夜已经很深了，我仍旧难以入眠，于是干脆蹑手蹑脚地起身，来到里面窗户边轻轻拉开窗帘，想用新鲜的空气冲洗一下自己邪恶的思想。就着窗外透进的微弱灯光，我见窗户旁边那张桌子上摆着一盒香烟和一个打火机，也不管是谁放在那里的，抽出一支含在嘴上。 点燃香烟深吸一口后，蔡老师的身影总算在脑海中越来越淡，但想起白天经历的种种，欺负我那几人的身影又占据着脑海。想起李正良的拖把棒、陈维东的飞腿和丁鹏的尿水时，内心一阵愤怒；但想到楚芸、徐蔓和悠悠时却又很复杂，特别是楚芸狡黠的眼神、徐蔓的某处和悠悠欺负我时的眼泪，我对这三个恶毒的学姐怎么也恨不起来！ 正胡思乱想之际，窗外有两个人影无声无息地靠了过来，如果不是那道强烈的手电筒光射在我的脸上，我当时混乱的思想估计不会在意这两人。 待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的时候，一根棍子重重地砸在窗子外面的防盗杆上，跟着一个恶狠狠的声音低声叫道：“你，出来！” 我吓了一跳，背上顿时冒出一股冷汗，连忙将窗帘把把拉上，将半支香烟往扔在地上一踩后，迅速回到自己的床上躺好。我想肯定又是陈维东他们的同伙找我算账来了，不过宿舍门已经被我反锁了，宿舍的总入口那好像还有一道铁管门，此时应该也已经锁闭了，我不相信他们今晚还能进来找我麻烦。虽然明天终于要开门，但只要自己机灵点，尽量避着他们应该也没多大危险。 果然，好一会后窗外都没动静，而宿舍里除了两个舍友的微微鼾声外也无啥异常，我松了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正迷糊着快要进入梦乡之际，感觉宿舍门轻轻“咔”地一声后打开了，随后宿舍的灯便同时被人打开，刺得眼睛一炫，我赶紧拉起被子将头蒙住。 “刚才是谁在窗户边抽烟？”一个严厉的声音问道。我听那声音很是陌生，不像是李正良和陈维东他们，但也不敢露出头去查看。 “阿、阿——没人在这里抽烟呀，你们会不会看错了”我听见同时醒来木代打着呵欠懒洋洋地回应着。 “我们在外面看得清清楚楚，还说没有，你自己闻这一大股子烟味！对了，烟还摆在这桌上呢，烟头也在这地上。”另一个声音叫道。 我听着那些人讲话的语气和内容，心里放下了一些，看来不是我害怕的那些人，应该是查夜的老师之类的吧。于是轻轻将被子拉开一些，露出双眼适应了一下灯光后偷偷看去，这一看更是放心，因为进来的只不过是一高一矮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而已。 “学校明令禁止学生抽烟！你们报道时都不看校规的吗？深更半夜不睡觉也就算了，大摇大摆地在这抽烟不说，还公然把烟摆在这里，你们胆子大得很呀！”高保安大声呼喝道。 矮保安接口道：“把我们的警告当成放屁，叫主动出去交待居然不理不搭，看来今年的新生还真牛！” “说，是不是你？”高保安冲窗子边上床的木代问道。 木代冷冷地看了俩人一眼，回了句“不是”后，将头向内一侧便不再理。矮保安也附和着了句：“不是！” 两个保安又将目光看向木代的下床，对着那个舍友励声问道：“是不是你？”那个叫陈亿波的同学喏喏地也回了句“不是”。保安叫了句：“把脸转过来。”随后似已看清楚不是他，便又转向窗户边左侧的那张高低床…… 我心里也渐渐紧张起来，刚才还想着不就抽个烟违反校规吗，也不是多大的事，站出来认个错估计也就行了！但见了两个保安凶神恶煞的态度后我又打了退堂鼓，特别是又想起了蔡老师的期望，如果让她知道我才回来就又犯了校规，难说以后我在她心里就是那种失望的形象了！ 所以当矮保安过来询问我的时候，我装作才醒过来的样子，用力眯着个眼睛尽量把脸挤得有些变形，然后一幅睡眼忪忪的语气回了句“不是”。万幸的是居然让我给蒙混过关了，保安没太注意我，听了之后便又继续询问对面那张床的两人。 坏就坏在两个保安大哥询问和查看了一遍后竟没找出要找的人来。问完了最后一个同学之后，高保安忽然拿起挂在腰间的橡胶棍拍打着我们床的立杆，大声嚷嚷道：“起来起来，全部都给老子滚起来！” 见有同学陆陆续续爬了起来，我也跟着慢慢起身穿鞋站了起来，但仍旧不停地揉着双眼打着呵欠，因为我怕他们突然认出我来。 八个同学有七个都起来规矩地站在保安面前，除了那个景颇老表雷岩木代。他其实也起来了，不过坐在床上没下来，还不等保安开口，便先抢着说了句：“找人就找人，这大半夜的还让人睡不睡觉了？我说过了，你们找的人不是我！” 高保安见了他那幅态度当即怒了，用手中的橡胶棍向他一指，狠狠地问了句：“你他妈找死吗？” 没想到高保安怒木代更怒，左手一把就从床里侧连鞘抓起那把户撒刀，右手指着高保安回道：“我看你才是想死了！” 当时我心里其实巴不得两人干起来，这样的话估计就彻底没我什么事了，而且从气势上看木代明显占优，那冷冷的眼神连我看了都不禁打颤。 “李哥，算了！我看得清楚，确实不是他。”矮保安见状拉了高保安一把劝道。 高保安也算识相，但口头还是逞强道：“就算不是你，私藏管制刀具也是违反校规的，而且还是犯法的，你那把刀要没收上交。” 木代坐在床上没动，右手握住刀柄轻轻抽出了一点，看都没看那高保安，只是冷哼一声回道：“我这刀是我家族长代表太阳神亲自赐给我，一路上武警见了都不收，你要有那个胆量的话，倒可以来收收看，瞧能不能活着带走。” 高保安愣住了，听了这杀气很重话后回也不是，不回也不是。矮保安连忙打着圆场道：“李哥，别跟无关人员瞎扯，找出正主才是关键。”随后又对着我们七人叫道：“既然你们都不承认，那对不起了，请你们全部到值班室，直到我们找到那个违反校规的人为止。” 矮保安这一番话出口后，几个舍友都不乐意了，纷纷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尽是不满和疑问，那个叫刘威的同学还一直盯着我看，还有那个王宸宝，也是不怀好意地看着我。 高保安接口道：“妈的反了，今天不杀几只鸡给猴子看看，看来我艾成林和你高宗强是干不下去的了！没人主动站出来，就给我朝死里整，整到站出来为止。” 这话似在对矮保安讲，但我却听得冷汗涔涔，这所学校的学生已然很是凶悍，连蔡老师那个女老师都猛如老虎，想来这的保安更是了不得。其他人也是听得怯意顿生，我见陈亿波和另外一个同学的双腿都已经在发抖了。 不经意间抬头看了一眼，我见木代仍旧坐在床上没睡，见我看他，他也直直地看着我。我一个激灵，随即轻轻向他点了点头后站了出来，对那两个保安诚挚地道：“对不起，保安大哥，我错了，刚才抽烟的人是我！” 之所以突然决定要主动站出来，是因为木代看我的好道眼神，这个陪我看医生、给我买饭还帮我吓退对手的兄弟，那时看我的眼神竟然带着强烈的鄙视和愤怒。我可以多一个对手，但我却不能失去一个兄弟！ 第十五章我捅人了 两个保安大哥还是很讲道理的，见我主动站出来后说了句“跟我们走”后，没有为难宿舍其他人。 到了值班室后我便发现不太对劲，两个保安大哥没有对我批评教育，而是自顾忙着脱下制服各换了一身运动装，值班室里另外两个原本在椅子上睡觉的保安见状后，赶紧走向朝里间走去，其中一人还不忘交待矮保安道：“弄出血在值班室里可要自己打扫，我给你们擦屁股已经擦够了！老子不是保洁员。” 见两人换好衣服后高保安居然又拿了双半截那种皮手套戴上，我忍不住了，连忙对其认真道歉：“李哥，我知道错了！请你们不要告诉老师，给我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保证今后再也不敢犯了！” 比我高了近一个头的高保安一记直拳由上而下轰在我的胸脯上，促不及防下我“啪啪啪啪”连退四步后一屁股坐倒在地。在他还欲冲上来时，矮保安一把将他拦住道：“外边训，免得豺狼整天叨叨。” 高保安骂得句什么后走出了值班室，矮保安对仍坐在地上的我训道：“李哥是你叫的吗？要不要再叫我一声毒哥呀？你给老子记好了，我虽然姓高，但个子矮；李哥虽然个子高，但姓艾。他的外号叫‘鲤鱼’，而我就是大名鼎鼎的‘读书强’。” 我有些哭笑不得，原来之前矮保安叫高保安的是“鲤鱼哥”而非“李哥”，也不知是不是那高保安有什么忌讳，竟被我鹦鹉学舌的一声称呼给弄得如此愤怒。也怪我太粗心和紧张，其实高保安在我们宿舍时好像提到过他们俩人的名字，叫什么艾成林和高宗强，此时这矮保安提起姓氏后才想想。想到此，心里那股火气便淡了许多。 听矮保安高宗强招呼我出门去时，我便乖乖地爬起来跟了出去。没想到的是才一出门，刚才还给我做着解释的高宗强抓住我的衣服便用劲向高保安艾成林推去，这一下同样是在我没有防备的情况下。 当我踉跄着来到艾成林身边时，他没有再出拳打我，而是伸出右腿向我的脚下轻轻一勾，让我原本只是跌跌撞撞的身子猛一下便摔了下去。朋友们，那可是冰冷坚硬的水泥地路面呀，如果不是我及时伸出手撑住的话，估计我那才换了还没十年的门牙就得提前“退休”了。但纵然如此，还是摔得我全身生疼。 我趴在那里没有起身，因为我怕起身后遭到他们的继续殴打，所以只是声嘶力竭地叫道：“你们凭什么打我，你们凭什么打一个新生？就算我称呼你叫错了，也不至于动手吧！” 高宗强过来一脚踩在我的背上，但没有说话。艾成林走过来蹲在我的头前，嘻笑着道：“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你就算叫我孙子我都不会出手打你。我告诉你吧，我们打你，是因为你违反了校规，知道吗？” 高宗强踩在我背上的脚抬开，但随后重重一脚甩在我的右胳肢窝下，并接口道：“我们是代表学校在惩罚你这个学渣！”接着双腿并用连连踢着我的右肋，边踢边叫：“你他妈知不知道学生违一次纪，老子们就要被扣十块工资！知不知道、知不知道……” 我想撑着身子爬起来避让高宗强的连环踢，但双手才撑到地上，艾成林已先起身一脚踢在我的左手，如果不是右手尚自撑着，我的头估计会直接盖在地板上。 这下我不敢动了，继续趴着大声叫道：“别打了！” 也许是我这声略带嘶哑的叫声过于响亮，两人还真就住手了。我站了起来时先退了几步，离得他们稍微远一些后才开口道：“算我错了，也不至于这样对我吧？你们要再打我，我就找学校领导告你们去！” 高宗强冷笑一声道：“你去告吧，最好是找校长告，看最后是不是又落回到我们手上！” 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我想他并没有说谎，于是又继续叫道：“你们再打我，我就要报警了，你们这是人身攻击，我要告你们！” 两人听了后愣了一下，随即一齐“哈哈”大笑，仿佛听到的是个天大的笑话。高宗强边笑边道：“报警，你还不知道鲤鱼哥就是辖区派出所派过来协助我们管理学校的辅警吧！要不要他帮你直接叫110的人来？” 见连用两招都吓唬不了两人，我无招了，于是又低声哀求道：“艾大哥、高大哥，对不起，我下次真的不敢了，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要放了你也行，但你必须得如实交待！”艾成林笑过后又冷着脸回应道，我总觉得他身上那股霸气不是同伴高宗强可比，原来竟是派出所的辅警，难怪如此了。 我一听他口气松动，赶紧陪着笑脸应道：“一定如实交待，一定如实交待！” 高宗强看了艾成林一眼后，有些讨好似的走上前来问道：“你今天抽的是什么烟？” 他这一问还真难倒了我，我在宿舍抽烟时是就着外面的的灯光拿起来的，根本就没看清那是什么牌子的香烟。 见我久久不语，高宗强猛然间一个飞腿就向我踹过来，一脚正中我的小腹，幸亏我及时后退了一步，否则要是让他给踹实了的话，难说我又得重新躺倒了。 高宗强显然没想道我竟会退让，嘴里吐着一串脏话便接着冲了过来。我见他来势汹汹的样子，再也顾不得什么，转向便跑。 一个蛋蛋受过伤的人是跑不快的，至少跑不出白天那种足以让我自豪的速度。还没跑出十米远，我背上便再次吃了个飞腿，身子向前猛冲了几步，但好在没再次跌倒。我不敢停步，一边深吸了口气后一边继续向前冲着，直到头皮上传来一阵刺心的痛。 没错，我是被艾成林抓住头发后强行停下的，由于自己奔逃时几乎用尽全力，而艾成林的手劲又出奇地大，等我停下时，好多头发已经离开了那生长的地方。毛发被人拔下时非常疼痛，并且是钻心的疼，无论是白天被徐蔓拔的毛还是此时被艾成林抓下的头发，那种疼都是一样的感觉——麻到心底的感觉。 “你他妈倒是跑呀！我看跑多长时间会变成和尚。”艾成林放开了我，嘲笑得一句后将手里残留的头发对着路灯轻轻吹了下，如果受伤的是别人，我觉得他这个动作还是蛮潇洒的。 气喘吁吁的高宗强跟上来后，对艾成林道：“鲤……鲤鱼哥，我得省着点力气，你玩够后拖……拖回来让我练练手！” 见艾成林点了点头，看我的眼光犹如猫戏老鼠一般，我轻轻摸了摸胸口后打定主意，转身便继续向前跑去。 我不是不识相的人，之所以有如此举动不是要主动找死，而是受了高宗强那句话的启示：既然他们已经铁了心要打爆我，那我也就豁出去了，因为白天傍晚装在外衣风包那把军用匕首此刻还在身上，我要趁他们落单时，搞一个来给我垫背。 听脚步声高宗强果然没再追上来。随着艾成林淡淡的影子离我越来越近，我一边跑一边将右手入怀把匕首抽出皮鞘…… 就在第二次感觉到头皮的痛时，我猛然停住脚步，一个转身右手便握着匕首向那个高大的身影狠狠刺去。 “啊——”一声长叫再次响彻安静的校园，不过这次的叫声换成了艾成林的。 我不知道这一刀刺中了他的身体何处，一击得中后立即缩手，同时趁他大叫着放开我的头发之际，挥出左拳重重地轰在了他的右边脸颊上。 这两下带着我强烈的怒意，力道可想而知。艾成林“哇哇”大叫，捂着肚子慢慢蹲下去缩成了一团。 我没有理会他的痛苦，冲上前去双脚连出，照着他的头部就是一阵猛踢，如果不是脑海里反复出现蔡老师让我不要触犯法律的那几句叮嘱，我怀疑当时自己会用匕首将他戳成筛子。 不远处的高宗强怒骂着冲了过来，我不但未逃，反而狂叫一声后挥着匕首便迎着他全力冲了过去。 高宗强看见我手中有刀后停住了脚步，随后叫得一声回头便跑，这时的速度比刚才快多了，任我怎么发力竟都追赶不上。 一溜烟跑进值班室后，高宗强“砰”一声将铁门砸上将我隔在了外面。我愤怒地一头冲了上去，用肩膀狠狠地撞向那道铁门。又是“砰”一声响，铁门纹丝不动，倒是我被反弹得后退了两步，正欲抬腿继续踹门时，铁门却又打开了。 我见门后站着的是另一个不认识的保安时，收住了脚步，大声叫道：“高宗强，你个孬种，有种你出来跟我打呀，看我弄得死你不！” “不要嚷嚷了！”那保安喝得一句，走出门后对我说道：“没吃亏也就行了！何必要硬要弄个你死我活呢！” 听他的语气还算和蔼，我指着头向他大声辩道：“这还叫没吃亏吗？老子头发都快给他们扯掉完了。” 高宗林躲在门后大声叫道：“豺狼，鲤鱼哥被他杀死了！” “真的吗？”那个叫豺狼的保安惊呼一声，抬腿就往我们跑回来的方向奔去。而我则挥着匕首再次向保安室冲去。 第十六章进警局那点破事 高宗强反应很快，迅速将铁门又是一关，我又一次撞在铁门上弹开，暴怒之下，抬起匕首狠狠地往铁门上一捅，竟然直插至刀柄。 那分钟我已经彻底疯狂，用力拔出匕首后，转身又向艾成林躺倒的方向冲了过去。 豺狼横抱着一长条软在他怀里的艾成林迎面起来，见了我的疯样后大声道：“还狂！再狂就出人命了，还不赶紧打120急救！” 他这一声喊让我混沌的头脑清明了一些，脑海里又出现了蔡老师的敦敦教诲，心里一惊之后，连忙去掏裤兜里的手机。还好爸爸给我的这老古董诺基亚手机跟我的身体一样顽强，多次随我摔倒后竟完好无损。 鬼使神差中，我拨通的是110的电话，接通后第一句话就是：“我杀人了！” 接听电话的那个女人声音好听，人也很镇静，平静地问道：“你在哪里？你能赶紧拨打120吗？我们马上就过去。” 我没有回答她，只是一个劲地喃喃地道：“我杀人了！他们要打死我了，我是被逼的！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们要打死我……” 看着闻讯赶来的十多名保安聚在值班室前忙乱着，我一边打电话一边慢慢地后退，在碰到路边的一个花坛时，心里一动便将匕首连鞘一起塞到了那丛藤蔓下面，然后虚脱得一屁股靠坐在花坛下的路面上，静静地等待着不能预知的未来。 学校里一些看样子是领导的人来了，但都是忙着去查看艾成林的情况。蔡老师随后也来了，但她却没到保安值班室门口凑热闹，而是蹲在我面前轻轻地拉着我的手，轻声问道：“受伤了吗？怎么会闹成这样？” 蔡老师的手很温暖，问话的语气中没有责怪只有关切，让我有一种想再次抱着她痛哭的冲动。不过我忍住了，呆呆地看着蔡老师虽然已经卸了妆但却仍很美丽的脸庞，好久以后才轻轻说道：“老师，对不起！” 蔡老师什么也没说，双手轻轻地将我一揽，就那样蹲着紧紧地抱着我。 110警车来了，120急救车也来了，我没有理会，闭着眼睛任蔡老师搂着我。那一刻的我比谁都期待永恒，如果真有永恒的话。 大家别误会，当时我真的不是依恋蔡老师温暖的拥抱，而是心里太过害怕——害怕自己犯了法、害怕再也见不到父母、害怕报不了今日受辱之仇，也害怕最终还是辜负了蔡老师的殷切希望！ 直到被警察团团将我们围住后，蔡老师才放开我慢慢起身。在站起来来，她的小嘴紧紧地挨着我右耳悄声说了句：“自卫！” 起身之后，她又见警察上前将一幅冰冷的手铐戴上我双手时，对几个警察开口道：“警察同志辛苦了！但我这学生受伤也挺严重的，我要求先带他上医院全个全面检查后再进行审讯。” “不行！”一个带队模样的警察粗暴地回绝了蔡老师的要求，随后又向赶过来的一个中年男人解释道：“他是杀人嫌疑犯，我们要连夜进行审讯笔录。不过请校长放心，我们会根据实际情况及时送他就医的。” 被押着临上警车之前，我见蔡老师低低地向校长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校长就跑过来对那个带队的警察说道：“艾所长，这学生看来受伤不轻，你得多看着点，要是出了什么事我老陈担当不起呀！” 我忽然觉得这学校也没想象中那么糟，至少蔡老师不是坏人，眼前这个校长好像也不是。 进了警局后，那个艾所长对押解我的警察吩咐道：“先押去看守房，这些杀人狂徒都是些顽固分子，不先吃一顿皮夹肉是不会老实交待的，让我亲自来活动下手脚再审问。” 我一听就知道形势不妙了，那个“皮夹肉”是什么意思我虽然不懂，但跟“活动手脚”显然没半毛钱的关系，再笨我也知道体罚是逃不掉的了。于是连连猛烈咳嗽，这一咳还真给咳出了一泡血痰。 但这一举动没能让我逃脱被押进那间小屋子的命运。看着那个橡胶软墙的屋子，以及屋里那把奇怪的凳子和一些奇形怪状的道具时，我的脚步一软，便再也挪动不了半步。 艾所长拿着把黑色小电筒进来时，我已经被两位警官给搀扶着坐在了那只凳子上，手脚均已被固定。 “把他的衣服脱了！别让人说我们信心比告你刑讯逼供。”艾局长吩咐一声后，两位警官又重新将我拉起，并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我的手铐后，才命令我将衣服自行脱下。 小屋子里的灯光很强，照得我胸口那乌一块紫一块的地方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话说晚上我在蔡老师家卫生间照镜子时这些地方还只是淡淡的看不出来呢，怎么隔了没多长时间便严重到这个程度了？难怪刚才我那一咳会真给咳出血来呢。 艾所长和在场的警官们也看见了，我脱完上衣再次耍走了小聪明，哼得一声后身子便软软地慢慢倒了下去。但我没敢闭眼，我怕他们像李正良一样用冷水浇我，躺倒后只是低低地哼叫着， 一位年长些的警官见状后向艾所长说了句：“领导，您看……”似在请示。 “妈的，看来不像是装的！”艾所长骂得一句后身上的电话响了，出去接听后又走了进来，看我一眼后道：“算了，先送这狗日的上医院，我们所还从来没死过人呢，要是他狗日的死在这里就太不吉利了！反正小林已经没事了，听医生说只是受了皮外伤，没伤到内脏。” 蔡老师再次让我感动了，因为警察送我到医院的时候，她早就已经候在了医院门口。我在医院的全检查过程中她也是全程陪同，之后便一直守在我的病床边上。 我是躺在病床上接受警察讯问的。我没有向警察提白天被李正良等人欺负的事，只说自己因为初来乍到后有些认床，睡不着觉后起来抽烟被艾成林和高宗强巡逻时抓到，除了木代吓唬艾成林的事外，我把他们在宿舍里的所作所为托盘而出。随后到保安室的事我没有隐瞒，但加重了两人打我的过程，白天受的欺负除了被淋尿和勒索外，其它的全部安在了两人头上。我这虽然是在说谎，但叙述的时候心里想着李正良等人的脸嘴，直说得义愤填膺，我想警察应该对我的话没有丝毫怀疑。 做笔录的时候艾所长也在场，我见他直听得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想到他好像对艾成林没什么大碍时好像很是开心的样子，为此还免了我的“皮夹肉”，两人的关系应该非同一般。心里略一思索便明白他们应该是一家人，因为姓艾的人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姓氏应该很少，而哪有那么巧一见就是两个，再说高宗强不是说艾成林是派出所派到学校去的辅警吗！ 想通此节，我在叙述完后又客气地向警察道谢：“谢谢领导和警察叔叔们的关怀和帮助！”不过说真的，我嘴上说谢谢的时候心里却直骂娘，要是老子演技差一点的话，此时不定在吃什么苦头呢，我谢你个大头鬼哟。 蔡老师今晚第二次听到我如泪如泣的经历后，还是忍不住掉下了眼泪。待我讲完之后，她含着眼泪对艾所长道：“所长，您看这事……要不我让陈校长过来协商一下，看怎么样处理才妥当！这孩子还没未成年，被打成这样，如果家长追究起来的话，我怕……” 艾所长沉吟了一会后道：“两边受伤都挺严重的，艾成林是职责所在但行为不当，这小子是属于自卫性质但防卫过度，双方都有错。我这样算了，就相互负担对方的医药费后私下了结。也别再惊动更多人了，蔡老师的意见呢？” “我觉得这样还是算比较公平公正的，只是那医药费……”蔡老师好像有些犹豫。 正在此时，一个医生走了进来，手里捏着一大摞单子叫道：“张世明，谁是张世明？”见我举手，他走过来道：“你的家属来了没？” 蔡老师忙起身回道：“他是新来的学生，我是他们班主任！” “你这学生受伤十分严重，几乎所有内脏都受了伤，还有肋骨也有裂纹，特别是生那个器和睾丸。如果不好好医治调养的话，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而且今后就算治好了，也是不能剧烈运动和做任何体力活计，不然同样随时可能引发猝死。”那医生宣布了检查结果后，又拿出一张纸请蔡老师签字。 医生的话如同睛天霹雳，让我张着嘴怔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过来。不过那些好心的警察听了后，却在蔡老师准备签字的时候便急着告辞了，临行前，艾所长向蔡师道：“蔡老师，刚才我说的那个医药费的问题，我们的意见是双方各自负责，今后不得再行追究对方，你看……” 蔡老师听了艾所长的话后，竟替我作主答应了，并在警察的那个调解处理意见上签了字。 警察虽然离去，但我的大脑仍旧一片空白。 第十七章难忘的医院一夜 那个进来宣布结果的医生没未离开，等警察走了好一会后，才微笑着对蔡老师说道：“怎么样，蔡老师，我这演技你还满意吧！” 蔡老师回答道：“刘医生，谢谢你了！床位那么紧你还给想办法安排这个单间。孩子还小，如果落在艾所长他们手上不定还得吃多少苦头呢！虽说他伤了艾所长的弟弟，那也是被逼的，再说他那些伤你也看见了，那些人下手可真是狠呀！” 刘医生点了点头，有些愤慨地认同道：“是呀，什么世道嘛！还好都是些皮外伤，严重一点的就只有下体，不过也无什么大碍，只要注意按时吃药的话，两三天也就好了！” 我听着刘医生的话，躺在那有些摸不着头脑，他刚才可不是这样说的呀！不是说我受伤挺严重，一辈子都废了，甚至随时可能死亡的吗，难道他们现在说的人不是我？ 蔡老师又向刘医生道谢，刘医生连忙客气道：“蔡老师要在这样说可就真见外了，你家赵局长帮我们家可不少呀，我都没说谢谢呢，怎么好意思再承你的感谢呢！”边说边将捏着的一摞单据随手给撕了个粉碎，接着说了声：“不过这些单据做起假来还真是麻烦，全部都要电脑打印，幸亏平时没少作准备。” 蔡老师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了句：“张世明，还不快起来感谢刘叔叔刘医生，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特重伤员了不成，想在这里躺上一辈子吗？”那语气看似严厉，但我却见她的眼角明显带着劝诫的微笑。 即使反应再慢，此时我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不能理解蔡老师请求刘医生这样做假的目的，但至少警察已经放过我了。于是一挺身坐了起来，对着刘医生认真地说道：“谢谢您！刘叔叔。” “乖！以后可要听蔡老师的话，好好好学习了！”刘医生很是亲切，过来摸摸我的头后对蔡老师笑道：“这孩子其实挺董事的，记得让他坚持用冰块敷患处，一天至少三次，这样有助于更快恢复。” 刘医生走后，蔡老师说她去给我领些药，随后也跟着出门去了。我百无寥寂地躺在床上，想着蔡老师如此之好，内心暗暗发誓这四年的学习生涯中绝不再给她丢脸和找麻烦，内心原本的一些复仇计划也就有了很大的改变，想着想着，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由于到医院检查好后又输了点液，加上可能白天被楚芸那娘们踢得太狠，睡梦中我一直在做一件事：找厕所！还好没找到便被急醒了。坐起身来后，我见蔡老师将头趴在我的病床上也已睡着，看着窗外发白已近清晨，不知怎的竟是一阵心疼——为了我，蔡老师操心到一夜未睡，快天亮才能这样小憩一下。 虽然很急，但我却强憋着没有动，因为蔡老师趴在床上时还压住了我的右腿，如果我动了的话，难说就把好不容易能休息下的她给弄醒了。 俗话说：痛能忍、尿却难憋。此刻我是深有体会了！那种原本只是胀的感觉，憋了一会后竟变成了麻感并渐渐由小腹向四周扩散，双腿也不由主地开始微微颤抖，最后竟越来越激烈。 蔡老师终于还是被我给抖醒了，撑起身后见我坐在那浑身颤抖面色异常，立即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来不及向她解释什么，连鞋都来不及穿，套着双袜子就一步跳下床冲向病房卫生里…… 那股虽然不大但激冲而出的水柱让我倍感舒爽，同时也理解和原谅了昨天王家长进卫生间时对我的所作所为，因为我完全明白了人被憋急的那种滋味，刚才要是有人霸占着卫生间的话，我说不定得强行撞开那门。 解决完后，我低头见天天看着的兄弟似有些不同，具体说来就是好像比过去大了许多，内心不由一阵惊喜，难道我竟因祸得福，修成了那什么“神功”？但得意地将其收回去的时候，那阵疼痛顿时让我如坠冰窖，这哪里是长大了，分明是给打肿的！ 出来的时候，蔡老师守在卫生间门口关切地问道：“没什么大碍吧！”为免她担心，我便笑着回道：“没什么，就是刚才憋得太急了，差点没忍住。” 蔡老师听后笑得前俯后仰，轻轻敲了一下我的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闹出这种笑话，我看你是睡得太沉了吧！” 我低头小声道：“不是，我是见你太累后在我脚上睡着了，所以才……”话一出口，又赶紧打住，默默地走过去坐在病床上，也不好意思再穿着袜子睡上去了。 不过蔡老师还是听出来了，虽然她什么也没有说，但是脸上的神色却带着感动。转过头来来后，她从桌子上的保温杯里倒出一个东西递了过来说道：“赶快把鞋穿好，再进去卫生间一下，用这个敷一下伤处。” 我穿好鞋后地接了过来，原来是个冰袋，便诧异地问：“这不是冰块吗？用来敷哪里，是敷背上还是胸口的伤处，要怎么用？” 蔡老师的脸忽然红了，低低地道：“不是，这个是医生交待用来敷你那里的。”随即用手指了指我的两腿中间接着道：“医生说这样有助于消肿镇痛和恢复……”到最后声音几不可闻，而脸也早就红透！ 我弄明白后也很是不好意思，赶紧逃也似的重新钻进了卫生间。 医生的话果然管用，那道冰冷的感觉确实让我肿起的地方再也感觉不到疼痛了，只是说好的有助于消肿却不见得，因为从形状来看伤处更肿了，说好的“热胀冷缩”定律好像并不太准呀！ 我在卫生间“疗伤”的时候蔡老师好像一直在打电话，等我将整块冰融化后再次出来时，天色已经是大早晨了。蔡老师的神情早已恢复正常，看着我问道：“你是继续住院观察呢，还是回学校去吃药休养？” “我已经感觉好多了，还是回学校去吧！我想趁还未开始上课多熟悉下学校。”我回应了一句。其实我不愿意再呆在医院原因有三：一是医院都比较难呆，就算单间同样如此，那浓浓的药水味让我很不舒服；其次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没什么大碍；最后一个原因也是最主要的原因，我带来的钱交了学费后已经所剩无几了，现在的医院动辄每天上千元，我哪敢再继续住院呀！ 蔡老师点着头道：“就知道你想回去！刚才我已经跟校长请示过了，这次你和艾成林的治疗费都由学校统一支付，所以你俩都不用自己办什么手续。既然你要回学校，那我们这就走吧！” 在男生公寓前分手时，蔡老师把手里提着的各种药给我后，又详细交待了哪些药该怎么用。不过那几个密封装水的小袋子她没给我，说那是冰袋，宿舍里没冰箱，她拿去家里给我弄，要用时再去找她取。 回到宿舍的时候，令人意外的是所有室友都已经起床，并分坐在靠窗那两张床的下床，一个老师模样的人坐在中间书桌边在给他们讲着什么。我心里一阵紧张，赶紧将药往床上一放后，步履蹒跚地走过去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老师好！舍友们好！” 经过昨晚在派出所的佯装，以及在医院见识了蔡老师和刘医生的双簧后，我现在已经深知演技的重要了，所以我那看起来极其虚弱的身体和听起来快要脱气的问好都是装出来的。而这一招明显有用，至少那个本来一脸严肃甚至有些凶悍的老师对我的态度不差，露出一丝微笑后问候道：“身体没啥要紧的吧！” 对面的王宸宝和另两个舍友见了我的模样后，脸上或多或少带着些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也装作不察，在右边木代的下床挨着木代坐了下去，用手“费劲”地支撑住身体，哼得一声后才回答道：“医生说得挺严重，但我感觉还行，我估计那些医生是想吓唬我，说严重点是为了让我住院好捞收入。” 那老师点了点头附和道：“也是，别上医院那些人的当，自己感觉没事就好！我是学生科的彭素伟彭老师，过来向你们宿舍了解下昨晚的具体情况。” 我连忙道了一声：“彭老师好，辛苦你了！”屁股抬了一下像是要起身，但因为“疼痛”又赶紧坐下。我越来越发现自己有表演天分，这特长要早两个月发现就好了，难说我就去艺术类的学校升造了。 彭老师示意了我不必客气，脸上神色又严肃起来，开口对大家问道：“我最后再问一句，这包烟究竟是谁的？”我这才注意到，他的手里握着一包烟和一个打火机。那应该就是昨晚摆在宿舍桌子上的，因为那打火机是个小酒瓶的样子，我记得这形状正是昨晚我用的那形状。 见无人回答，彭老师露出了一丝冷笑，接着说道：“不是我自夸，我这个学生科科长别的本事没有，但对付不老实的学生，别说在我们学校，在这座城市的职校圈子里也算小有名气。既然这人不愿意自己站出来，很好，那我就给你们半天时间。今天老生也收假了，你们去随便访问一个老生，或者去问问你们班主任蔡莉莉，看他们是怎么描述我的。” 他站起身来冷笑一声后接着道：“如果下午再没人如实交待，哼哼，我那些很久没用的招式恐怕就又得派上用场了。我奉劝一句，这烟的主人最好提前去把消炎止痛的药准备好。” 见他说完后便转身欲走，我连忙起身叫道：“彭……彭老师，那……那东西是我的。” 第十八章一起抽烟的兄弟 当然，那些东西不是我的，但听了彭老师的话后我觉得不用去证实也知道他是狠角色，而这东西被学校发现，追根究底还是因我而起，我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他人，所以干脆一并揽在了自己身上。反正我连杀人的事都做了，还怕这一包烟的责任吗？ 彭老师站住了，双眼直视着我问道：“这烟是你的？”随后又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 我不知道彭老师为什么那么轻易便看出烟不是我的，难道室友中有人提前向他告了密不成？那看嫌疑最大的王宸宝，他只是冷笑着等看我的笑话，但不像是已经打了小报告的人呀！ 装作有些惭愧的样子将室友看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端倪，于是我抬起头坚定地向彭老师回答：“对不起，彭老师！这烟和打火机真的是我的。” “看来你很有钱嘛，小小年纪就抽这么好的烟！”彭老师将那包烟晃了一下，抽出一支拿在手上后又道：“我工作了二十三年，到现在也就抽点10块一包的‘黄鹤楼’，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学生，居然抽起了这烟，你是‘富二代’？” 这下我算明白了，彭老师举着的烟是一包大中华，昨晚我抽起来时就觉得这烟比初中时抽的‘红塔山’味道要好很多，想不到是家乡那些土豪工程老板才抽的品牌。难怪彭老师不相信是我的东西了！ “彭老师，这烟确实是我的，但我不是‘富二代’！这烟其实是我在长途车的座位底下捡的，当时看还有大半包，扔了可惜，所以就……”我低着头轻声解释。 彭老师刚将抽出来的那支烟放到嘴上，听了我的话后赶紧拿下来扔进垃圾桶，还“呸呸”干吐了两声，随后将烟和打火机还给我道：“你不早说！”言语中颇有责怪之意。 我接过那包烟和打火机时脸红了，因为我见好几个室友看我的眼神中明显带着鄙视，而彭老师的眼中也满是鄙夷。 彭老师又对大家说：“好了，既然没你们什么事，那就先这样吧！张世明的事情，下午在学校的迎新大会上会单独通报。我希望你们都识相一点，无论在初中和家里多牛笔，来到这里都必须听我的，否则可别怪我不客气没爱心。”几句杀气腾腾的话后，他转身走了。 “妈的，真机把倒霉，分了跟个臭乞丐住一个宿舍！”彭老师才一出门，王宸宝便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 他旁边坐着的同学附和道：“是呀！大哥你去跟蔡老师商量商量，看能不能让咱俩换个宿舍！”我记得那同学叫刘威，昨天面对丁鹏的询问时还怕得跟个小鸡仔似的，没想到一夜之后竟也成了王宸宝的小弟了。 两人对话时都毫不忌讳地看着我，所以不用猜也知道他们口中的“臭乞丐”指的就是我。我气血一冲想要发飚，但身子动了一下后蛋蛋一阵隐痛，知道现在即使发飚也决计讨不了好处，于是又强行忍住只作不闻，拿着那半包烟慢慢地回到自己床上坐下。 但两人却仍旧喋喋不休。王宸宝听了刘威的话后笑道：“你以为蔡老师是我妈呀？什么事都帮我搞定？” “不是我乱说呀，昨天晚上大家可都是见到了的，蔡老师可比你妈还关心你呢！” 刘威这马屁拍得王宸宝很是开心，呵呵一笑后应道：“我妈妈可没蔡老师年轻漂亮！其实这蔡阿姨也比我们大不了多少，只是因为我那赵叔叔赵局长的关系，所以我才称呼她一声阿姨的。” “怎么样嘛！你去找她说的话，她肯定会答应的！”刘威又把话题拉了回来。 王宸宝站起来作势欲踢刘威，笑骂着回了句：“人家对我那么好，怎么好意思随时去麻烦她呢？”眼睛向我瞟了一眼后抬高声音接着道：“大家都听好了，别说我没提醒你们，平时将自己那些贵重的东西都收好了，有人可是连人家掉到地上的香烟都不放过的。” 这下我是真忍不住了，口里大叫了一声：“操你老母！”后便站了起来。虽然王宸宝没有指名道姓，但也差不多了，这不明显是说我张世明是个贼吗？ 但我才一起身，便被一个走过来的室友给拉住了，他的力气很大，但脸上的表情却很友善，帅气的脸蛋上泛着微笑说道：“我是你的上床，叫田小龙！能出去单独聊聊吗？” 王宸宝见我叫骂着起身时，本来是有些紧张的，见我被田小龙拉住后，立即又嚣张地回头对刘威道：“你大哥我可是得到蔡老师允许的，不搞死人就行！不是我吹，谁他妈要再惹我，老子肯定把他给弄残了。” 我挣脱田小龙后本欲接着冲上去教训这两个狂妄的家伙，但听王宸宝又提到蔡老师时心头一震：蔡老师对我如此之好，难道这才分开几分钟我又要给她惹祸不成！于是强忍心中怒火，瞪视着俩人！ 我身边的田小龙见状后，打抱不平说了一句：“王宸宝，你他妈过分了啊！” 王宸宝把头一抬，冲田小龙道：“你他妈别狗咬吕洞宾，我这可是好心提醒大家来着！别等到真的被偷了才……。” “住口！”田小龙怒了，粗暴地打断了王宸宝，随后一把抢过换手里还拿着的烟和打火机举向王宸宝大声道：“你知不知道，其实这东西是我的！你嘴里再他妈不干不净，信不信我现在就爆了你的菊花？” 王宸宝和刘威有些怕了，宿舍里其他人也是瞪大了眼。田小龙见众人好像不相信的样子，便从烟盒里抽出一支，含在嘴里点燃后，又拿出一支递向我道：“兄弟，对不起！昨晚在窗户边打电话时将这东西忘在了桌上，害你受苦了！” 我没有接他递过来的烟，而是伸手将他夹在另一支手上已经抽过一口的那支拿了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后才道：“你说什么呢，是我连累了大家！不过还好，没让这包烟被彭老师给kiang去。” 田小龙对我这个动作似乎很是感动，又拿出一支烟点上后轻轻拍了下我的后背道：“好兄弟！” 不过田小龙点的第二支烟他仍然只得抽了一口，因为木代从上床一步跃下冲了过来，抢过他那支烟便往嘴里一塞，含混不清地说了句：“大中华，给我也尝尝是啥味！” 田小龙白了木代一眼，但没说话，接着又抽出一支烟，第三次点上。但没想到的是木代下床那个叫陈亿波的同学也走了过来，他不敢像木代一样上前“强抢”，而是有些胆怯地向田小龙说：“田小……田、田哥，我也想尝尝！” 田小龙“哈哈”一声大笑道：“老子倒变成给你们点烟的了！”把嘴上的烟拿下来递给陈亿波后，拿着烟盒向另两个同学问道：“秦立、方自鹏，你们要吗？” 见那俩人均点了点头，田小龙笑骂道：“想抽自己来拿去点，老子不是你们的小弟好不好！” 宿舍除我外的七个人中，此时有五人在陪着我吞去吐雾，特别是木代、还有叫方自鹏的那个同学一边抽一边咳嗽，明显看得出他们其实并不会抽烟…… 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感觉眼睛被烟雾熏得有些涩涩的、湿湿的，但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觉得自己刚才在彭老师面前挺身而出值了。 “你们俩呢！要不要来一支！”田小龙吐出个烟圈后，对王宸宝和刘威问道。 王宸宝摇着头笑道：“我可不想再变成第二个张世明！再说了，一个破中华又是什么好烟了！” 刘威见状后也跟着摇了摇头道：“我不会抽烟。” 田小龙慢慢走到王宸宝跟前嘻笑道：“王公子果然是做汉奸的料！中华不好，你倒是找你的老祖宗日本去呀”随后冲他的脸上吐了一口浓烟后板着脸恶狠狠地接着说道：“如果我们抽烟的事被学校知道，其他人我不敢保证，我田小龙是一定会打断你俩的狗腿。虽然你跟蔡老师是熟人，但我跟陈校长也是熟人，看谁管得住谁！” 王宸宝和刘威那反应确实跟电视剧上面的汉奸形象很像，见田小龙发狠，王宸宝连忙低头哈腰地保证：“我们不是那种人，你放心吧！”刘威在他身后跟着附和：“谁当汉奸死全家！” 不过我感觉王宸宝随后向我看过来的眼神中亚意更强了，反正昨天我已经让他吃过苦头，甚至还伤了他的爹，他恨我情有可原，再说现在那么多室友都用行动在支持我，所以也就懒得跟他计较。 田小龙交待完后，走过来将还剩得几支的烟递给我再次问道：“能跟我出去外面聊聊吗？” 我笑着回应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我拿也拿了，吃也吃了，有得选择吗？”回应我的是田小龙的大笑。 宿舍门打开后，我怔住了，身体还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因为陈维东带着丁鹏、沙阿杰等人正从过道上向这边走过来。 第十九章还钱与解释 田小龙对我的反应有些诧异，但也没问什么，而是拉着我一起没事儿似的出了房门朝几人走去，快碰头时还大方地跟陈维东打招呼道：“东哥，你不是住四楼的吗，怎么有空来我们这串门了？”看起来两人竟是很熟的样子。 陈维东没有回答田小龙的问题，而是有些好奇地问他：“小龙兄弟，这垃……张世明跟你也发生了过节？这是要出去外面解决吗？” “东哥，原来你也认识张世明呀！”田小龙显然不知道我与陈维东之间不仅是认识那么简单，回应了一句后又说道：“张世明跟我是好哥们，以后东哥可也得顺便罩着他一些！” 我有些呆呆地看着他们，身子有意无意地往田小龙身后靠。我已经确定了田小龙会是我的好哥们，但我不确定他这样说陈维东等人就不找我的麻烦，特别是那个丁鹏，虽然一直没讲话，但看我的眼神却明显不善。 陈维东“呵呵”笑了两声，对田小龙说道：“你小子倒还算机灵，听说出了个狠角色便捷足先登赶紧收了是不是？其实这垃……这张世明嘛，也不是那么狠，我觉得他是那种怕硬欺软的人，你可得看清楚了再收，别到时候给自己添乱！” 田小龙没听出陈维东话里的意思，附和着笑道：“东哥想多了，我才来这一天多的时间，怎么就敢收小弟呢？张世明我们是一个宿舍的，我们准备出去外面聊聊天而已。” “嗯，这么巧！我们也是来找这垃圾的。”陈维东听了田小龙的话，得知我跟田小龙只是舍友，提到我时便不客气，名字都懒得提了。 田小龙终于发现有些不对劲了，疑惑地问陈维东：“你们找他做什么？难道是昨晚的事？” 陈维东从怀里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捏在手上抬到胸口处高后松开，等那张钱飘落在地后才回道：“昨天有人招惹了我们后给了点小小的赔偿，但付了钱后又觉得自己吃亏告诉了老师，最后被我爸知道了。这不，乖乖的赶来退钱来了！” 田小龙不知个中原委，站在那也不好说什么。陈维东晃着脑袋接着对我道：“张世明，你给我听好了，别以为杀了个保安就牛笔了，有本事就让你老大来找我们，别他妈像个婆娘一样没事就到老师面前去哭鼻子告状！我的钱已经当着众人还你了，如果我再听到我爸爸说我半句收钱的话，老子一定会把你的舌头给扯出来。” 田小龙这下算是明白了，我跟陈维东有过节，于是赶紧打着圆场道：“东哥，你缺钱找我就是了，为难一个新生干什么？张世明是山区来的，身上没几根毛。” “什么，你以为我找他拔毛？笑话！这钱是他主动赔偿我的损失费，谁知道他……”一句话没说完，又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算了，我也懒得跟你解释，让他自己跟说吧！丁鹏、阿杰，把钱还了！” 沙阿杰还算不错，拿出从我手里“抢”去的210块钱递向了我的手，见我不接后他直接拉起我的后硬塞了过来；而那个丁鹏就不一样了，拿出两张100的来后，走过来我跟前用力将砸在了我的脸上。被人用钱砸虽然不疼，但那种感觉其实一点也不好。 “良子那一百我们是没办法要回来的，你要么自认倒霉，要么自己去要！再说那与我们也没多大关系。”陈维东说得一声，“呼”一声吐了口痰在地上的一张钱上，也懒得再跟田小龙打招呼，带着丁鹏、沙阿杰等人扬长而去。 田小龙没说什么，只是俯身把地上的三张钞票捡了起来，掏出一张纸巾将陈维东弄脏那张钱擦干净后一齐递向我，嘴里说道：“如果这些钱真是你的，而且不应该给他们的话，那就收起来吧！” 我接过钱后没往口袋里装，反而从自己的兜里掏出500块钱来换了那张10元的，对田小龙说了句：“你在这等我一会，我回宿舍一分钟就来！”然后转身走回宿舍。 王宸宝正在跟刘威说笑着什么，见我阴着脸向他走去时，站起身来拳头攥得紧紧的。我将手里的一千块钱递给他道：“这钱不是我的，我不要！回家的时候告诉你爸爸，他欠我张世明一句对不起！”也不和穿他接不接，往他手里一塞后便转身就走，来到门口时，我又回头道：“还有，今后你最好别说自己是我张世明的大哥，否则估计会有麻烦！昨天我认你当大哥时主要是心里气不过你爸爸撒尿淋我洗干净的衣服，所以才会想到害你。” “喂！张世明，你他妈还是个男人吗？”王宸宝叫住我后，有些求证似的对木代和陈亿波道：“昨天他说认我做大哥的事，你们俩可是在现场听到的，还有刘威也是证人。” 我不等其他人回答，又重复道：“我当时是心里有气，想害你才那样做的，其实我们又没什么深仇大恨，我何必来害你呢！” 王宸宝笑了，好像他听到的不是我的解释，而是一个笑话，一边笑一边道：“出尔反尔也就算了，偏偏又要当婊子又要立牌坊，把话说得那么好听。你连我这个大哥都不认，还说什么不想害我来着，你有那么好心吗？” 我不想理会于他，拉开了门，却听王宸宝对面的木代冒出一句：“想打张世明老大的人，昨天是七八个，不知今天会有多少！你自己去看看张世明那张床的立杆，那个新敲出来的痕迹，昨天本来人家是准备用来敲在他老大身上的，所以我觉得你不应该怀疑他的话。相反，你应该感谢他放弃了你这个大哥。” 王宸宝半信半疑，上前查看了一下我那床的痕迹，脸色明显一变，向我挥了挥手道：“算了算了，强扭的瓜不甜！既然你不想让我罩你，那就随你吧！既然你不做我的兄弟，那这钱我也就不客气了。” 我没有再理会王宸宝，出了宿舍门向田小龙追去。 略为有些熟悉的花园草地上，听我简略说完昨天受辱的经过后，田小龙没有丝毫吃惊，只是盯着我问道：“为什么那么软弱？你不是说自己在初中时是镇上的老大，连老师和家长都怕你的吗？怎么我听你的叙述中，从一而终都没听到你的反抗？” 田小龙不等我回答，示意我将刚才他给我的烟拿一支给他，点燃后站起身像是自言自语地道：“如果是我，受人这样侮辱的话，我会把欺负我的男人一个一个剁成肉饼蒸了吃，再把欺负我的女人每人奸她个三万次！”他越说越是激动，仿佛受辱的是他一样。说到后来竟转身冲我吼道：“张世明，你他妈还是不是一个男人？你的血性呢、你的尊严呢？你连个娘们都不如，难怪一而再再而三被欺负，连蔡老师见了你也是先给一个耳光，那都是你自找的！果然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他妈还以为你是个有担当、值得结交的哥们的。” 这两番话直说得我无地自容，感觉自己脸烧得都快要冒烟了，等他骂完后想解释一下，却又觉得一切都那么苍白，最后只有把头深深地埋下。 “怎么了，哑了还是被打傻了？你不是说自己在宿舍里用匕首逼得王宸宝下跪的吗，怎么被欺负的时候不用匕首割了那些男人的几几，再戳爆那些女人的？难怪陈维东说你就只会怕硬欺软了。懦夫！”田小龙还真是没完没了，抽了几口烟后又接着教训我。 我忍不住了，把头一抬回答道：“我以为楚芸那骚狐狸约我过去约的是炮，你见过谁干那事还带把刀的？去了后还没反应过来便被他们给打懵了，哪还有还手的机会？被扔下来时本来想回宿舍拿刀去找他们算账的，谁知道跑错宿舍遇到个更凶的主。” 话一打开，我也激动了，站起来大声道：“没错，我在家的时候也是一条地头蛇，但只限于那个小地方而已，我们那的人一向老实本份，胆子也小，所以才让我称王称霸。我哪知道外面的地头蛇那么厉害呀那么狠呀！” “后来晚上的那两个保安，我的态度已经很好了，他们却想把我往死里整，要论凶的话比陈维东他们还狠，我不是也就反抗了吗？但最后的结果呢，还不是靠蔡老师的关系我才得以脱身！”说到后来，我已经带着点哭腔了，喃喃地说道：“我不是懦夫，我只是没有反击的机会而已……” “切！”田小龙看着我的样子哼了一声打断道：“你说后来那两个女生单独过来找你了，还想也在你头上撒尿，难道你连两个娘们都斗不过？” 说起那一出，我可是真不好意思了，只得低低地辩解道：“她们对我其实、其实也不算太坏！再说了，我不想打女人。” “操！第一次听见有人把见色起意说得那么清新脱俗的。果然是个可恨之人！”田小龙叫了一句后，拉起我的手道：“不行，那个李正良的钱也得要回来，是男人的话现在就去找他先讨个小的公道。走，我跟你一起去，你敢不敢？” 第二十章冲上前，却不敢冲过去 我看着田小龙，心里感觉暖暖的，这不仅是个一起抽烟的兄弟！认识第一天他就要为我强打不平，这是个值得一辈子过命交情的兄弟！正因如此，我不可能让他为了我而冒然去找李正良的麻烦，他也是新生，至少我们得先摸清李正良的底细后再说。 “算了，也就一百块钱，先让他保管着！” 听我谢绝了他，田小龙向我啐了一口道：“说来说去，你还是没种！” 我见他的眼中仍然是那幅不屑的神色，走过去将拍了拍他的后背，解释道：“我现在受伤不轻，其实我跟你说话头皮都刺疼得厉害。这事是我张世明与李正良的恩怨，我想亲自解决。我答应你，等我养好伤后，向他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我希望你能屈，但我希望你更能伸。既然你这样说，我记下了，如果你伤好了后仍然做缩头乌龟的话，那永远也别想再抽我点的烟了！”田小龙俯身将手里的烟头摁在草上，但却拿起已经灭了的烟蒂握在手里，不放心似的又问道：“话说你伤好要到什么时候？不会养到李正良毕业了才好吧！” 我有些无言，故作愤怒地冲他道：“你还真把我当成娘们了？我告诉你，我是有蛋蛋的人，等我的蛋不再那么疼了，别说李正良，就是陈维东、丁鹏和昨晚打我那几个人的账，我也要一一算回来！” 田小龙点了点头，忽然有些忧虑地小声道：“张世明，那个陈维东的事，我看就算了吧，他主动来退你钱，还让兄弟们一起来，也算是跟你道歉了。” “你觉得他那态度像是道歉？我看他是被蔡老师警告了，不得不来的吧！道歉有把钱扔在地上，还往上面吐痰的吗？”我忿忿地道。 田小龙却接着道：“不管什么原因，他毕竟把钱还给你了，据我所知，他可是只貔貅，从来都只进不出的，这次把钱退还给你，已经是破例了。” 我疑惑地看着田小龙，忽然明白了：“你跟他很熟？瞧刚才你对他那热情劲，你们关系应该不一般吧！是一伙的吗？我就奇怪了，你让我找李正良讨回公道，却对陈维东等人百般维护，你是他请来的逗笔？” “放你娘的屁，老子也是昨天才来这学校报道的新生，哪里跟他们是一伙的了，你看我像是那种成天泡妞欺负人的料吗？”田小龙骂得一声后，把头转向公园一角小声解释道：“我跟陈维东确实是以前就认识，因为我来学校是走后门进来的，我根本就没参加中考，没有学籍。走的关系就是陈维东家老爸——我们学校的校长陈继荣！我爸跟陈校长是大学同……我操！” 这话说得明白，令我不解的是他讲着讲着居然说了句脏话，而且脸色有异，于是顺着他的眼光看去。 “我操他姥姥！”我不禁也骂得一句，心里怒火腾地升了上来。原来公园角落的那片紫色叶子花后面，有两个男生正抓着两个女生的头发在对撞着，虽然相隔较远，但从那叶子花的入口处还是被我俩看得清清楚楚。 没有商量、没有犹豫，我和田小龙同时朝那个地方跑去…… 我没田小龙跑的快，因为我的蛋还正疼着。在我还正跑着的时候，田小龙已经在现场大声制止那些男生了。 到了那个入口前看清楚那些人后，我没有钻进叶子花后面去，反而侧了下身靠在一旁，生怕被里面的人看见。不是我临阵退缩，而是因为里面的其中几个人我认识，男的有陈维东和丁鹏，而那俩女的，正是楚芸和徐蔓。 “小龙，想找女人也不用玩英雄救美。学校其它不说，美女却多的是，就你那幅身板和实力，看上谁尽管来跟东哥我讲，只要不是那些老大的菜，保证你从四年级玩到一年级，放假时皮包骨头地回去见我田叔叔。”听声音是陈维东在对田小龙说话。 “东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见你们这样欺负她们，实在是看不下去。好男不跟女斗，没那必要。”田小龙的解释不卑不亢。 “你他妈谁呀！面生着呀，新生吧？敢来管东哥的闲事。也不打听打听东哥是什么人，是不是嫌命长了？”一个陌生的男生向田小龙叫嚣。 还没等田小龙回答，陈维东的声音便再响起：“孙虎，你他妈给我住嘴！小龙是我的兄弟，我们是那个、那个世家之交。”顿得一下后又对田小龙道：“小龙，你先别忙着当英雄，等弄清事情原委后再替两个贱货作主也不迟！” 田小龙回道：“我知道东哥不会无缘无故，但她们终究是女生，还是先放了，有什么话慢慢解释吧！” “解释？好，你既然要做和事佬，那就请你给评评理。听完我们的过节后，你还是要做出头鸟的话，别说你是东哥的兄弟，是他们家的什么世交，就算是他亲弟，老……我也一样打得你满地找牙！”是丁鹏的声音在威胁田小龙。 田小龙没有作声，丁鹏接着道：“这两个贱货入学没多久就主动来攀东哥和我，我们见她俩姿色还算不错，所以勉强收留他们做女朋友。这一年来，我们除了没少在她们身上花钱外，还出力一手将两人带成了人见人怕的大姐大。但一年了，每次要让她们真正成为我们老婆时，她俩却总是推三阻四的，说好这个学期提前一天回学校干那事，东哥这码子却宁愿在车上让一个垃圾给摸遍了身子，回到宿舍也不愿意让东哥碰一下！我的这码子也不是个好东西，去抓那垃圾的雀毛也不来碰老子的兄弟一下。你自己说说，对这种忘恩负义的婊子，我们还用客气吗？” 丁鹏的叙述声中，夹杂着楚芸和徐蔓低低的哭泣声，这本该是狗咬狗大快人心的声音，听在我的耳朵里时却顿觉心里一阵酸楚。 “你他妈啰啰嗦嗦的干什么？”陈维东喝斥丁鹏一声后，接着问楚芸和徐蔓：“芸芸、徐蔓，我只要求你们把自己昨天的承诺兑现，否则的话，这一年来我们出的力也就算了，花了我们的那些钱可得吐出来，那可是我们准备放高利借给那些穷笔新生的。” “东哥，这样吧！她们花了你们多少钱，我来替她们还，就放了她们吧！”田小龙插嘴道。 “对，我忘了，小龙兄弟是土豪呀！”陈维东嘻笑一声后，语气忽然变得有些冷冷地问：“你这出头鸟是当定的了？对了刚才我见你跟张世明那个垃圾在一起，他人呢？你是在替她俩出头还是在替那个垃圾出头？你知不知道，丁鹏说的摸遍芸芸那垃圾，还有她们摸了鸟和蛋的那货，就是你护着的张世明。” “东哥，给我个面子！我一定补偿你。”田小龙不为所动，仍旧不卑不亢地向陈维东回道。 “好吧！既然你定要如此，我也不为难于你。如果还有下次，可别说你东哥不念旧情。丁鹏，我们走！”陈维东向田小龙放出一句狠话后，便似要离去。 我连忙向旁边的一个圆形花坛边躲去，如果这时让他们看见我，怕是又要节外生枝。 但我才挪动得两步便又停住了，因为我听见陈维东又问田小龙道：“对了，那个张世明呢，他刚才不是跟你在一起的吗？” 没听见田小龙回答，估计他也在奇怪，为什么先跑的我却这时也不见踪影。不知是不是因为他的什么动作和表情暴露了什么，我先是听得陈维东有些奇怪地说了句：“他也在这吗？”然后就见丁鹏从叶子花入口处一步窜了出来。 想躲也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丁鹏大声叫道：“那个垃圾在这里！”随后便有四五人奔了出来。 见躲不掉，我干脆迎了过去，不过却一句话也不敢讲，因为我怕丁鹏突然动手后又吃大亏。我倒不怕再被他们凌辱一次，但田小龙一身正气，我不想让这个才结交的兄弟为了我的事跟着遭殃。 田小龙和陈维东也出来了，我有些不好意思，赶紧装作艰难的样子张大胯向前两步，让他们感觉我才过来的样子后，这才开口对田小龙道：“身上跑起来疼，所以……”一句话未完，又装作有些惊讶和害怕的样子看着陈维东和丁鹏等人。 “哈哈哈……”我当时那个做作的样子应该是有些滑稽，惹得陈维东等人大笑。丁鹏笑着骂了句什么后，提着拳头作势欲上前揍我，被陈维东轻轻一拉阻止了。 “跟你说什么来着呢，叫你别再惹麻烦，你家老头子倒是一个星期才见一次，我可是得天天见我家那老古董的。今天一早回家就把我给训了一顿了！”陈维东没好气地冲丁鹏说得一句，接着转头向叶子花后面大声叫道：“芸芸、徐蔓，那个垃圾被你们捏上瘾了，又来找你们了，加上我这兄弟，正好四皮大战，要不要我现场指导呀！” 几人又是一阵狂妄的大笑后，陈维东带着他们走了，但没走多远，他又回头对我大声道：“垃圾，我听说你昨晚把艾大哥差点捅死了，挺猛的呀！”然后又对田小龙道：“小龙兄弟，别怪我没告诉你，那个姓高的保安正在纠结校外的兄弟，誓要来找这个垃圾替艾大哥报仇，你最好离他远点，免得招来无妄之灾！” 第二十一章没关系 陈维东的话让我大吃一惊，看田小龙好像也是一脸忧色，看来他还真把我的事当成自己的事了。不过那也是很短暂的一小会，他没对我多讲什么，便又回头钻进了叶子花后后面。 我这时才想起来，楚芸和徐蔓好像还在这后面呢，也赶紧几大步跟了进去。 钻进去后才发现，那角落虽然不大，却是花园里相对封闭的地方，难怪陈维东他们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这欺负人了，如果刚才他们不是在入口处为难楚芸和徐蔓的话，我们根本不可能发现。 徐蔓仍在低低抽泣，楚芸也在不停抹泪，两人的头发衣衫都有些凌乱。但我进去后感觉有些怪怪的，因为田小龙不是在看两个女生，而是如看怪物般地盯着我。 “怎么了，没见过帅哥？”我反瞪了他一眼，问得一句。 田小龙仍旧盯着我，慢慢地点了点头后不紧不慢地回答：“帅哥我见过，但头发像被马啃过一样的帅哥，我还真是第一次见！” 看着楚芸和徐蔓闻言后都有些想破涕为笑的样子，我心里有些火，这田小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呀！我跟他出来又不是一两分钟的事，他早不嘲笑我晚不嘲笑我，偏偏要当着两个美女的时候才提起我的痛处，这明显是想拿我当垫脚石博取美女的好感嘛！ 见我脸露愠色，田小龙“扑哧”一声笑了，走过来绕着我身边走了一圈，然后才笑问：“你刚才不是说自己蛋疼的很，跑得不快吗？怎么我现在见你的动作比兔子它爹还麻溜呢！” 原来他那奇怪的眼光是因为我的反常，这倒反而让我不好意思起来，赶紧扯开话题，对楚芸和徐蔓问道：“那个……你们没事吧？” 我这一问，原本已经被田小龙调侃我逗得停住了哭泣的徐蔓又低低抽泣起来，楚芸却低着头轻轻拍打徐蔓的肩头安慰着她。田小龙却冷冷地对着她俩道：“自己造的孽，有什么好嚎的。你们昨天欺负张世明的时候那么狠，怎么不想想被人欺负的感受？活该！” 此话一出，徐蔓哭的更响了，楚芸的头也埋得更低。我及时阻止了还想继续开口嘲讽的田小龙，轻轻地道：“别说了！”看田小龙一脸不解，我轻叹一声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算了，过去的事，又再提他作甚？” 田小龙狠狠地瞪了楚芸和徐蔓一眼，然后又回过头瞪了我一下，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地：“你呀，这辈子看来是要注定栽在女人身上的了！”说完后竟自转身走了。 我在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想要对两个楚楚可怜的学姐讲点什么，却发现无法开口。轻叹一声后，便也转身迈着木代口中的“老鹅步”慢慢离去。 我还没走到入口，见田小龙又折了回来，他走到我身边后一把拉住我说道：“操！我约你出来尽听你在说，把正事给忘了！”本来想拉着我出去再讲，但一看我那蹒跚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又放开手道：“算了，我要说那事现在看来也没什么卵用，干脆就免了。” 我的把拉住他道：“你倒是说呀！有没有用不管，你不说我心里头就得永远惦记，你可别逗我！” 田小龙瞟了一眼楚芸和徐蔓，也不忌讳她们在场，大声地道：“我约你出来，本来是想向你说声‘谢谢’，然后再告诉你不用怕那王宸宝，因为我在学校是有靠山的。只是没想到我那靠山早就跟你结下了仇，现在对我也有点看法，所以才觉得不说也罢！” 虽然他计划的靠山泡汤了，但我觉得自己是真不用怕王宸宝的，所以安慰田小龙道：“既然是兄弟，说谢谢的话就见外了，那个王宸宝嘛，我觉得就算没靠山也是不用怕的。” 田小龙仍旧一脸忧郁，颇有些担心的样子，我拉着他道：“走吧！下午还得开全校大会呢。”再没理会两个学姐，迈步走出了叶子花入口。 “张……张世明，等一下！”走到昨天晚上那棵大青树边时，身后忽然传来了楚芸的叫声，回头看去，见她拉着徐蔓正朝我们跑来，我心头不禁一个颤抖。 等他们跑近，我才意识到两人现在好像已经不跟陈维东他们是一伙的了，反而跟我一样变成了他们凌辱的对象！看来昨天那段经历已经造成了我心理的阴影，这辈子是难以抹去的了。 “张世明，还有这位、这位帅哥，谢谢你们！”楚芸站定后，有些犹豫地对我们说了句。 田小龙头一扭，没好气地回道：“谢就免了，听说你是学校的大姐大，以后少欺负我这兄弟就阿弥陀佛了！先前要知道你俩就是他受害的始作俑者的话，我是说什么也不会去出这个头的，害我也无端得罪了陈维东。” 见我不停地示意他别说了，田小龙侧着头向我问道：“难道你明知是他们也还是要上前去自取其辱？” 我没有回答田小龙，因为我也不知道答案，如果先前我真的看清楚了，还会不会上前呢？我真的不知道。 见我不答，田小龙甩了一下手哼得一声后，转身真的走了。 楚芸上前走得两步，眼里含着泪珠又对我道：“张世明，真的对不起！其实，其实我们也是有苦衷的。” 我又叹了一口气，慢慢转过身回了句：“如果你一定要要听那句没关系的话，那我现在就说。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可以了吧！”一句话说出，总感觉眼睛有些涩涩的，硬是强自忍耐，才没让那不争气的眼泪涌出来。 其实我真的不是懦弱爱哭的人，自打记事起我就没流过什么眼泪，却不想这两天不到的时间，不管被打还是被关怀，眼泪总有些不受控制，连刚才回句话都有那种感觉。也许是心里感慨太多了吧，自认为是好汉一条的男人，来到新的环境不足一个小时便被打回原型，试问谁能不感慨呢？我那种冲动只是为自己感到悲哀罢了。 我迈动步子的时候，楚芸的声音又在后面传来：“张世明，你根本就不肯真心原谅我们，不就是利用了你一次，有必要这样对我们吗？”说到后来，竟哭了起来。 我没有回头，我怕一回头心就软了，只是站在那回应道：“我真的原谅你们了！” “我不信！”说话的是徐蔓，同样带着哭腔，说得一句后她跑到我的面前，腮帮子鼓得圆圆的，冲我吼道：“楚芸姐都这样跟你说话了，你还是这种态度，你牛什么嘛？大不了，我们昨天怎么打你的，我们让你打还我们，这样总行了吧！我昨天赌气拔了你的毛，我也让你……”一句话出口，忽然发现不对，赶忙打住。 我见徐蔓脸上兀自挂着两条泪痕，脸红得跟个儿子屁股似的，头发虽然凌乱，但丝毫不影响她原本的美丽。想起这个学姐昨天无意中让我看到了，心头立即就不由自主地软了，上前想要帮她整理一下头发上那个快要掉落的发卡，但手抬了一下后发现有些失态，赶紧装作是要整理自己的头发，嘴里轻声道：“别傻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我是真的原谅你们了，以后各走各路互无牵扯，就别把过去的事记在心上了！” 回过头后，我见楚芸也是泪眼婆娑地看着我，便又回身向她走了两步，嘴里说道：“田小龙刚才说的没错，做什么事可都是有因果报应的，我被你们打有我自己的原因，你们受陈维东欺负肯定也有你们的原因，以后大家好自为之。昨天的事，就都别往心里面去了，好吗？” 楚芸没说话，就只那样呆呆地看着我，我也不再跟她纠缠，铁了心要转身离去。 不过一转身我便吓了一跳，因为徐蔓不知何时已经靠了过来，站我的背后近距离地挨着我，这一转身后差点就跟她脸对脸了。我连忙一个后退，但却又一头撞在了楚芸的身体上，原来楚芸在我转身的时候也竟跟上前来了…… 慌乱中挤出两人的前后包夹，我一个踉跄坐在了草地上，还来不及感受身上传来的隐隐疼痛，早已被同时跟上来的楚芸和徐蔓一人一只手抓住! 第二十二章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们……你们可太过分了啊！”我坐在地上甩脱两人的“魔爪”后叫了一句，随后爬起来比了马步冲他们吼道：“就算我受了伤，但对付你们俩还是绰绰有余的，你们可别又想骑来我头上撒尿！” 也许是我当时的动作看看来有些滑稽，楚芸和徐蔓竟都同时破涕为笑。楚芸边笑边道：“张世明，你太‘二’了！我们不过是想拉你起来而已，你以为我们还要欺负你吗？我们现在感谢你还来不及呢！再说了，没有东……”说到这里时，好像想起了刚才被陈维东等人欺负以及说的那些话，又立即不语，情绪也重新低落起来。 徐蔓也是一样，听了楚芸的话后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微风轻掠，拨动得两人的头发更加乱了，我看着两个学姐站在风中多愁善感的身影，一时竟然呆了。 “你的伤没事吧？听丁鹏说你昨晚又被他们打了，深夜时又跟艾警官和高保安打了起来，都被派出所送医院了，是真的吗？”楚芸见我发呆的样子后，看着我首先打破了沉默。 我盯着她看了一会后，心里忽然又有了一丝恨意，但也只是瞬间的事。我在暗自思量：如果昨天我不是自我感觉太良好，上了校车偏要去挤着这个美女学姐坐的话，此时将会是哪一番光景呢，在宿舍与大家聊天？与舍友一起逛街？还是独自一人躲在某个角落静静地看着来来往往的美女校友？ “你看他的头发，那还有假？昨天他可不是那个样子的，我虽然抓了他一把毛，但头发却不是我我抓的。”徐蔓抢过楚芸的话说了句，那略带羞涩的表情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我记得她昨天凌辱我的时候可不是这种表现的呀。 东想西想一番后，我收起了那个防备的马步姿势后，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算了，过去的事都别提了，反正晚上的事也与你们无关！要没什么事的话，我就真的要走了！” 楚芸却有些激动地道：“昨晚的事怎么与我无关了？如果不是我们昨天对你那样的话，你晚上也不可能再被挨打呀！”停得一下，她接着小声地道：“其实昨天我们也就随便激你一下，好有个借口晚上支开东……支开陈维东和丁鹏，谁知道你这个傻小子真的来找他们报仇了！” 我听楚芸的态度好像不差，但后面的话听听得我有些云里雾里的不是很懂。 徐蔓插话道：“芸芸姐，这里看到的人多，不如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跟他解释一下吧！” 楚芸点了点头后向我道：“张世明，我知道你心里始终都是恨我们的，但我希望你听我们给你解释一下，听完之后即使你一辈子恨我们，我们也不会有什么怨言，好吗？” “我不恨你们了，要怎样说你们才相信！这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就这样吧，我走了。”我有些不耐烦地回道。 要说我这句话呀，那可真是有些虚伪！我怎么可能不恨她们呢？我昨天至今的遭遇，可以说是完全拜楚芸所赐，只是回头想想嘛，根源还是在自己身上，所以此时才不发作而已。至于徐蔓，昨天我记得自己的蛋没少被她那双高帮鞋踹，特别是在1017宿舍她抓我毛的那股狠劲，事隔一天后想起来仍在隐隐作痛，我原谅她是觉得她第一次给我看了那，所以也算是基本扯平吧。 楚芸听了我的话后却忽然冷着脸，眼神中又透出那股熟悉的、让我感觉有些胆寒的神色来，刚才那弱不禁风的姿态瞬间变成了一幅吊儿郎当的太妹样，嘴角上扬有些不屑地向我说道：“张世明，你还是个男人的话，就跟我们走，找个地方让我们把事情跟你说清楚！如果你想继续保持你那婆娘一样的小心眼，那你就走吧，以后要来找我们报仇尽管来，我应着就是！” “算了，我看他是被打软了，怕跟我们去又吃亏吧！”一旁的徐蔓也不是省油的灯，回话总是顺着楚芸的杆子爬。 什么叫女王范，我想俩人现在这种神态就是吧！偏生我还就是个不经激的人，听他们这样一说，立即就把头一仰道：“哼，谁怕谁了，去就去！” 也不知出于什么样的想法，估计真是怕被陈维东他们看见吧，楚芸和徐蔓居然带着我又回到了花园角落那一排叶子花的后面。不过坐在那排叶子花后的石凳上时，我才发现这个地方还真是不错，除了入口处外，外面几乎看不见里面的情形，而坐在里面的人去可透过叶子花的枝条缝隙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我先讲吧！”坐下后，楚芸首先开口：“其实我去年入学的时候也是倍受欺负！那时学校有个大姐头叫毛朕宇，人称小宇姐，她带的手下人多，不仅仅是女生，还有一些男生也是她的小弟，也不知我哪里招惹到她了，我入学短短三个月就被她的人打了四次。我们学校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打人时宁愿抓头发也不打脸，昨天可能你也感受到了。” “我被他们打了四次，每次都是故意找茬错不在我，而我第一次被欺负后去向老师反应，谁知老师找小宇姐谈过话后我接着便被打了第二次，第三次被打后直接找校领导反应，校长在会上点名批评了小宇姐后我紧接着又被打了第四次，而且一次比一次凶。” 楚芸的话不悲不喜，仿佛在讲着一段与自己无关的经历，但我却听得有些后背发凉。 缓了一缓后，她接着讲道：“这样两次后，我知道不能再报老师了，只能想其它办法自保。恰巧那时陈维东在qq上追我，当我得知他是校长家的公子爷后便答应了，前提是他要保护我。” “陈维东那个时候在学校凭借他老爸的关系，早已是混的风生水起，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还亲自去让小宇姐来跟我道歉。不过他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我跟他那个。” “我虽然是比较开朗的人，但在男女关系上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的，知道我们还小，不能随便那啥。但又不能公然回绝陈维东，所以只能假装答应，但要他保证小宇姐毕业以后我都不再受欺负了才能那个。我本来想着小宇姐走后，我反正也不用他保护了，到时候分手也就是了。谁知他暑假里一个接一个电话地催我提前回校，我知道他想干什么，所以就找理由搪塞，也许他有点感觉到我是在敷衍他，竟威胁说如果不提前回来的话就让他老爸开除我。” “不得已，我昨天回来了，想着始终逃不了，干脆就下了几部那种电影在手机上，想提前了解一下干那事是怎么回事，谁知在车上遇到了你这个大色魔。于是我便将计就计，引你去我们宿舍，只是想用教训你的借口来躲避他的要求，这样的话到开学了只要我注意一点，他也就没有机会再提要求了，后面再名正言顺地分手就行。” “昨天打你那么凶确实是我的不对，但当时确实是情绪有些兴奋和失控，我只想把事情闹大一点，然后把陈维东牵扯进来，这样的话我就逃过一劫了！谁知道你倒是被打惨了，昨天也顺利逃过去了，但厄运却没能避免。” “今天一大早，陈维东便打电话让我来花园，丁鹏也打电话让我和徐蔓一起下来，他们……他们两人居然要在这里跟我们那个，还让兄弟们在外把风。我们见找借口推脱不掉后宁死不从，他们便算起了旧账，说要把小宇姐没有收拾我们的打些打回来。接下来的事你就都看见和听见了！” 楚芸说完后，仍旧很平静，而我早已义愤填膺，但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不让情绪表露出来。即使我现在表现得如何愤懑，我都无能为力去做点什么，所以我也只能装作平静，就这样安静地听她叙述。 而一旁的徐蔓再次泪湿满襟，直到楚芸提醒她时，才忍住低泣说：“我刚入学时的情况和芸芸姐不一样，我来学校一个月左右，就经人介绍成为了小宇姐的手下，芸芸姐后两次被欺负的时候，我还参与一起欺负了她。” 徐蔓不像楚芸那么平静，说到自己曾经欺负楚芸的时候感受得到她的惭愧，用手擦了一下眼泪后，她接着讲道：“在第四次欺负芸芸姐的时候，因为是同班同学，我实在不忍下手，结果就因为这样被小宇姐责怪，然后她就……” 一句话还没说完，徐蔓像受了很大委屈似的忽然放开了声哭得梨花带雨。我装不下去了，因为长到现在我最怕的一件事就是看见女人哭，女人一哭我这心里就扭得慌，特别是漂亮的女人。 我摸索着掏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但徐蔓没接，于是干脆大起胆子，轻轻替她将脸上的泪痕擦净。 徐蔓有些不好意思地赶紧抢过纸巾，冷静了一下后才继续说：“她责怪我，要我向她表露忠心，而表露忠心的办法就是由她在周末的两晚上安排好了，去校外陪那些臭男人睡觉！” “我当然宁死不从，不从她就让人打我，说打到我服从为止。我知道告诉老师的后果，所以也不敢让老师知道，再说自己之前就跟着小宇姐耀武扬威是个问题少女，有谁会替我作主呢，于是便偷偷去报了警。” “在警察的干预下，小宇姐不敢怎么样了。但没想到到了第二个学期开学时，她竟又再欺负于我，而且还是当着那个保安艾成林的面，我又去报了警，这次人家警察根本不理会我，反而责怪我诬陷小宇姐。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小宇姐早就跟艾保安以及他的那个派出所所长哥哥打得火热了。” “绝望之际，芸芸姐挺身而出，收了我做她的小妹罩着我。那里她已经有了陈维东的保护，所以小宇姐也不敢怎么样了，不过陈维东将我介绍给了丁鹏，保护我的条件跟芸芸姐差不多。” “昨天我也是被他们的电话催了提前到校的，在芸芸姐回宿舍之前他们就想对我动手动脚了，还好芸芸姐及时回校进了宿舍，而且一来就说自己被你在车上非礼的事。再后来，你都知道了！” 我觉得徐蔓的遭遇比楚芸还惨，听的我心里都一直在绞痛。我的内心也经完全没有了对她们俩的恨意，取而代之的深深的同情和愤怒。 在听徐蔓叙述的时候，我一直把头拳头握得紧紧的，终于，在她讲完之后，我一拳重重地捶在身边那个石凳上，大声道：“太过份了！告诉我，那个毛朕宇现在在什么地方？” 徐蔓回答：“她已经毕业了，现在……”一句话未完便被楚芸打断道：“你也别管她现在在哪里，就算知道了你能怎样？我看你还是先养好伤，好好想想怎么应付高保安要来找你麻烦的事吧！” 我一听就气馁了，胸里好不容易积攒的什么激情呐、正义呐、热血呐……瞬间烟消云散。是呀，听陈维东讲高保安很快就要来找我的麻烦了，我该怎么办才好呢？还有陈维东，他显然不会就这样放了我，现在不动我，无非是不想给自己当校长的老爸找麻烦罢了。 第二十三章杀出条血路 徐蔓见楚芸的话让我久久沉默，轻轻碰了一下她后说：“你别光顾着说张世明了，我俩现在的情况可以好不到哪去！虽然那个帅哥帮我们出头后，东仔和丁鹏应该不会找我们的麻烦了，但那些姐妹见我们失去靠山后，不知道还有几个人愿意站在我们这边。” “是呀，这半年多来我们欺负过的人也不少，如果只剩我们两人了，那肯定会被人打回原形，甚至比小宇姐统治女生的那个时候更惨。”楚芸接口说了一句，忧虑深深地刻在脸上。 虽然有一丝正义心在胸中作祟，但我这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却无能为力。于是扯开话题道：“嗯，现在我知道了，你们打我是有原因的。我挨一顿打换你们两人保住节操……不对，是贞……是清白，那也还算是有点价值。” “不是两人，而是三人！”楚芸接口纠正道。 我心里一惊，想起好个悠悠，难道说她跟李正良，也是如楚芸她们一样，是被迫的！ 不过我没开口询问，就算是知道结果了，我又能如何呢？所以也只当装作没听见楚芸的话，接着说道：“我现在说不恨你们了，你们应该能相信了吧！我真得走了，你们，你们也自己保重吧！” “谢谢！”楚芸没再讲什么，用两个字回应了我。徐蔓却问我道：“刚才那个帅哥是你们班的吧？我看挺仗义的，对你也不错，能不能介绍认识下？” 我自然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心里顿时有些看不起她，于是没好气地回了句：“虽然是一个班一个宿舍的，但我们也就今天才认识，介绍就免了，他叫田小龙，好像是比较有钱也有势，你要认识就自己去找他吧！”说完后快步离去。 “小蔓，说些什么呢！你看把人家都吓跑了，他好像是吃你的醋了耶！” “什么呀，人家对你才是一见钟情，如果不是哪样的话，凭什么人家要原谅你？” “不对，你把第一次过我最给人家看了，但这么快就又想着别的男人，所以他是吃你的醋。”…… 我听着身后俩人的对话，感到有些哭笑不得，但心知这两人纠缠不得，否则定然没完没了，便只当充耳不闻，自顾向前快步走着。 出了花园回到路上时，忽然听见原本在身后窃窃私语的楚芸大叫一声：“张世明，快跑！” 才听到她叫我的名字时，我便打算跑了，虽然快步走已经让我蛋疼的程度加剧，但我怕她又要让我回去跟我喋喋不休讲个没完没了。但听她喊完后，我是一点都没犹豫便跑了起来，第一反应就是陈维东他们来找我算账了，要不就是李正良。 本来我是要跑回宿舍的，但一抬头就发现不对，赶紧从大路跑去，因为有好几人手持棍棒正从男生公寓入口处出来，而领头的一身保安制服，正是高宗强。 虽然人在危急关头往往会爆发出惊人的潜力，但我毕竟是个伤员，所以只跑出几十米我就感觉自己的双腿迈不动了。而身后随着高宗强的一声“就是他”后，噼里啪啦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经过路边的一个花坛时，我决定不跑了，再赌一把。而将手伸到那花坛的藤蔓下时，我知道自己这场赌局的开局还不算糟。 那个花去昨天晚上我曾动过，因为怕自己伤了艾成林后被警察抓，所以当时我的第一想法是把物证——也就是我从家里带来的那把匕首先藏起来，万不得已的时候就一口抵赖。而我的匕首就藏在这个满是藤蔓的花坛里，此时我已经顺利摸到了刀柄。 等我将匕首拿出来的时候，已经被四个明显不像是学生的人给呈个半圆状围住了。高保安冷笑一声后对众人道：“兄弟们，今早上鲤鱼哥说了，打死打伤算他的，反正这小子不打好像也活不长了。我还在这上班，不太方便动手，就辛苦大家了！” 这话听起来杀气很重，作为一个曾经在家与社会上的人混过的痞子，我知道自己面临的恐怕不只是一场暴打，而是生命的威胁了。所以在高宗强话音刚落的时候，我便将匕首向胸前一抬，狂叫着道：“来吧！反正我被你两个狗日的都快要打死了，杀得一个是一个！” 我当时的气势应该还算不错的了，如果是普通人见我那我那个疯样的话，估计都不敢近身的说。可惜那四人不是普通人，听得我发狂的叫喊后，也不问个清楚便一齐冲了上来…… 在古装影视剧里，我听过一句台词叫“一寸长、一寸强”，以前一直不懂那句话的含义，现在懂了。我手里的那匕首也就是个心理安慰，在四根棍棒的一齐攻击下没起到半点作用。 应该是高宗强交待过，那些棍棒打在我的身上时虽然狠，但却没有打我的脸，这让我在混乱中还能看到高宗强笑呵呵地站在旁边观战，也能看到随后赶来的楚芸和徐蔓在向他说着什么。 “行了！”就在我快要支持不住的时候，高宗强向打我的四个人叫了一声。 那些棍棒虽然已经住手，但我仍旧握着匕首在那扭动着身体，因为太过疼痛，我要强行站在那里，身体便有些不受控制。如果不是将牙齿咬得紧紧的，我应该会大声呻吟。 高宗强收起笑容，也不忌讳我的匕首还在手上，走过来我面前用右手食指戳着我的头说道：“我给东仔面子……” 他才一开口，我便“啊”一声大叫，左手抬起顺势一捞便用力揽过他那比我还矮一些的头颈，同时右手里的匕首对着他左肋就插了进去。 高宗强猝不及防，被我揽过来后用力将我推了一下，然后转向便跑。 我没有理会他，因为打我的四个人在我揽他的时候重新冲了上来，幸好被他转身时阻了一阻，才没在我与他分开前加入战团。 盯着刚才打得我最狠的那个人，我也没有理会另外那三棍棍棒，不退反进一步迎了上去，看准那人棍棒落下的时候，探身上前在他的胸口处便是狠狠一划。 被我划中的人棍棒落地，长叫一声退开，但另外几三人却不为所动，接着招呼我，而且下手更狠了。 我想用同样的方式击逐一击破，但却苦于没有那种实力。刚才杀高宗强一刀凭的偷袭，划另外那人凭的是一鼓作气，而现在，我只有挨打的份，而且瞬间就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即使我拿下，三人也没打算放过我，虽然不敢用脚踹，但继续挥棍敲打着我的身体，而我，只能像个疯子一样本能地边叫边胡乱挥着紧紧握住的匕首…… 中间有一小段经过是事后楚芸告诉我的：我就在我被打倒在地后，田小龙带着几个人朝这边跑了过来，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冲过来唰一下抽出刀后就大声叫道：“再不住手，我要砍人啦！”那三人看见长刀后很是忌惮，这才赶紧住手过去搀扶被我划伤胸口的男人。田小龙带着两人过来想扶起我，但我躺在那仍旧疯狂地大叫着挥舞匕首，不得已一脚踩住了我的右手，夺下我的匕首后才让另外两人将我扶了起来。 我被扶起时清醒了一些，毕竟头壳没被打坏。但只站起三秒不到，便用力挣脱两人向前面冲了出去，因为我见高宗强还站在我前方不远处。 估计是我当时的样子太吓人，高宗强转头就跑，但没跑两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旁边那三人见状丢下同伴便又向我冲来，但被手持长刀的木代往前一站后又吓得赶紧后退。我也被田小龙和另两人上前紧紧抱住，耳里传来围观同学的叫声：“血……”“好多血……”“保安死了”…… 第二十四章冤家路窄 我也不管高宗强是死是活，一边挣扎一边嘶哑地吼道：“放开我，把刀还给我，我要杀光他们，我要杀光所有人，杀光所有人……” 木代提着长刀走过来，对着我就是一个大耳光。他这一下出手太狠，打得我差点晕了过去，身体像被掏空一般软绵绵地垂了下去，吓得田小龙和抱着我的同学赶紧换成搀扶姿势。 “别管他，他已经疯了！”木代向田建龙吼了一声，然后又转头提起长刀冲打我那几个已经慌了神的社会男子冷冷地道：“你们还不滚？是想让救护车来直接拉你们到火化场吗？” 田建龙等人放开了我，我虚脱的身子轰然就要向地上直直倒去，但在倒地之前，两双纤纤小手一齐将我稳稳抓住。 打我的人包括那个被我划伤的人都被木代的话和气势吓坏了，准确地说是被他手里的长刀给吓坏了，呆了一下后挤出慌乱的围观人群，也不管趴在地上淌了一大摊血的高宗强，竟飞也似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木代、田小龙、还有我们宿舍里的几个室友跑过去抱起查看高宗强的情况。我听见陈亿波叫了声：“没有死，但得赶紧止血！”随后就见田小龙一把将身材矮小的高宗强抓起背到背上，快速向校门方向奔去，一边跑一边招呼木代他们道：“跟上来，赶紧打电话给120！” 扶着我的是楚芸和徐蔓，毕竟是女生，力气比较小，只扶得小会两人便有些吃不消了。我的头脑清醒了些，便挣脱她们强自撑着站好，我有些怕，怕她们俩扶着我的这一幕被陈维东和丁鹏他们看见。我这时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匕首也不知被田小龙甩到了何处，别说是陈维东等人，就是三岁小儿来揍我，我也只有挨打的份了。 楚芸和徐蔓应该也有所顾虑，见我这样，也就不再上前相扶。我呆呆地站得一会后，再也支持不住，摇晃着走到花坛边，靠着花坛一屁股坐倒在地。 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提着药箱从我眼前跑过，几个老师模样的人也从我眼前跑过，他们和围观的同学一样，都没有上前理会我，我也只这样看着，仿佛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 “都别看了！你、你、还有你们，赶紧去提水来把这里给冲干净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现场响起。 我抬起头后，发现正是陈校长。他在现场安排了一下后，向着我走了过来，待看得清楚后，一脸惊奇地问了句：“张世明，是你？” 见我不答，陈校长又换了一幅和气的口吻问道：“你没事吧？能站起来吗？” 我点了点头，毕竟是校长在问话，就算拼了全力我也要站起来，因为昨晚的事还多亏了他呢，尽管他是陈维东的父亲，但他对我不错，我自然要尊敬他才是。 有些事不是想想就可以的，等我强自站起来时，才发现自己是真的站不稳了，一头重新跌坐在地。 陈校长向身后的两个老师吩咐道：“看来伤得不轻，加上昨天晚上……算了，你们来帮帮他！” 我抬头看去，见陈校长身后的，是一个戴眼镜的男老师和先前在我们宿舍“审问”那包烟来历的彭老师，那个眼镜老师倒也罢了，彭老师却是两眼寒光地看着我回应陈校长。我心头不禁一冷，连忙向站在不远处的楚芸和徐蔓连连招呼道：“麻烦你们再过来扶我一下！” 陈校长见彭老师俩人本就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又见楚芸和徐蔓已经走了过来，便又改口道：“就麻烦两位同学扶下他，让先去他去学生科办公室休息一下！” 现场围观的同学差不多已经散尽，只有几个学生提着水桶在清洗高宗强和他那个同伴留下的血迹。我重新被楚芸和徐蔓一左一右地扶起，拖着沉重的身体慢慢地跟在陈校长等人身后。 楚芸和徐蔓身上都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虽然俩人的味道不尽相同，但嗅在鼻中同样让我有些迷醉的感觉。我没有想到昨天还想打爆我的俩人，此时却成为了我行走的支柱，看来人生还真是起起伏伏，只是我的起伏也太大太快了一些。 还没来得及享受生平第一次被两个美女搀扶的那种幸福感，我的心便收缩到了极点，因为陈维东和丁鹏等人从家属区那边跑了过来。 “爸，让我来扶他！”陈维东跑近后，向陈校长说了一句。 我不敢开口说话，楚芸和徐蔓也是不由自主地停住脚步，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们。还好陈校长向儿子低吼了一句：“滚，你要是再来掺合，我打断你的狗腿！” 还没等我放下心，丁鹏又上前道：“陈叔，让我们来吧，他一个大男人的，让俩小女生背着扶着算啥回事呢！” “你也给我住嘴，昨天的事，看我不让老丁打烂你的屁股才怪！”陈校长同样没有给丁鹏好脸色，吓得丁鹏赶紧求饶似的道：“陈叔，我知道错了，你别告诉我家那老古董，不然我就约着东仔一起出去流浪了！” 离去的时候，陈维东看我的那个眼神非常恶毒，丁鹏更是在经过我们身边时冷哼了几声。我明显感觉楚芸和徐蔓紧挨着我的身体都在微微发颤，但我无所谓，反正我现在都已经这样了，难道还会更糟的事情，如果有，恐怕我就只有到阴间去经历了。 好不容易走到了楼二楼那间学生科的办公室，陈校长让我坐在办公室里休息，并安排楚芸和徐蔓道：“两位同学，就辛苦你们一下了，在这照看一下张世明同学，我们还得处理一点其它的事。如果他有什么紧急情况，赶紧拨打我或者彭老师的电话！” 见楚芸和徐蔓答应了，他又对我道：“你不要再激动，身体哪里不舒服就赶紧告诉两位同学，你们蔡老师回家去了，正在赶来的路上！”见我愣愣的也不回答，他长叹一声后带着两位老师快步走了出去。 “太过份了，校医路过时也不来看看他，也没听说那个高保安是哪个校领导家亲戚呀！见陈校长他们离去后，徐蔓低低地为我打抱不平道。 楚蔓低声回应道：“也不能怪校医偏心，那个高保安好像伤得是挺严重的，先前我见他跑开后没事一样站在那接着观看，还以为张世明没伤到他呢，谁知他说倒就倒了。流了那么多血，也不知道会不会死？” 此时我已经彻底冷静了，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再听着楚芸的话，我的内心变得比杀艾成林时还要恐惧，因为我想起了那个艾所长以及昨晚在派出所的经历。 徐蔓看到了我的神情有异，还以为是我身体哪里出了问题，连忙俯身过来，但还未开口，便被我一口鲜血喷在了她的前襟上，吓得她尖叫着后退一步后，才颤声问我道：“张……张世明，你怎么了，你可不能死呀！”声音竟带了一丝哭腔。 “小蔓，你瞎说什么呢？”楚芸的声音也在发抖，但却大着胆子走上前来，慢慢伸手想要摸我的鼻下，似要查看我是不是真的死了一样。 我见两个昨天还那么凶狠的女生竟被一口血给吓成这个样子，心里不由有些好笑，脸上也露出一丝微笑后回道：“我没死，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给我们班主任蔡老师？我的电话好像见都摔坏了。” 楚芸和徐蔓同时掏出手机，但却没有蔡老师的电话号码，于是又忙着去查看办公室里张贴的那些纸，看有没有蔡老师的联系方式。 看着忙碌的俩人，回想起她们刚才扶着我走的这一段路，我忽然觉得其实她们真的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坏，甚至我觉得如果自己还有未来的话，我一定要保护她们不再受陈维东和丁鹏的欺负。 人有时不能想着别人，特别是你不喜欢的人，要不怎么会有句俗语叫“说曹操曹操就到”呢。我才有那种念头时，便听见楼下传来了陈维东的声音：“你确定我爸爸他们不在办公室？”声音虽小，但我们三人却都听得清清楚楚。 第二十五章计吓陈维东 “东哥，趁现在校长和老师们都不在，上去打死那垃圾，反正他好像已经快被老高叫来的人给打死了，现在弄死他正好可以栽在他们身上。”一个陌生声音在向陈维献计着。 “阳超，你他妈傻呀！把他弄死在学生科办公室，你想害了陈校长吧！如果学校真的死了人，别说校长，就是丁鹏的老头子，还有彭老师，恐怕都有麻烦了。得罪校长和丁副厅长没关系，得罪了彭阎王，你还想在校园混？去鬼门关混吧你！”好像是沙阿杰那带着云南口音的声音回应道。 “算了，看那垃圾连路都走不稳，不像是装出来的。我们也别撞在枪口上，万一真的搞出条人命来的话确实麻烦！今天一大早我就被老头子训了，说还好昨天晚上他跟保安发生冲突，否则出什么事的话就要送我去少管所呢！暂时放他一马。”也许是觉得沙阿杰的话有理，陈维东像是发了“善心”一般，低低是说道。 这一番对话直吓得我心里打鼓，简直就有种死里逃生的感觉。再看楚芸和徐蔓，一个仍对墙躬着个身呆在那，保持刚才查找蔡老师电话的姿势，另一个则用小手紧紧捂着自己的嘴站着不动，眼睛瞪得大大的，显然也是受惊不轻。 就在我以为几人要离去的时候忽然听见丁鹏有些激动地说道：“东仔，这口气我咽不下，你没听阳超说后来那小子又带了楚芸跟徐蔓去叶子花苑了？好一会才出来呢！指不定是我们寻了一年的好事，却被那垃圾给白白捡了个大便宜左拥右抱玩三皮。哪有这样就便宜了他的？我觉着至少应该上去给他点教训，留点记号也好。” 这话听得我那颗心又悬了起来，原来楚芸和徐蔓带我去叶子花后解释的时候，还是被人给盯上了。之前两个学姐担心被发现，非要隐蔽起来谈话的主意，现在看来反而有些多此一举，反倒弄巧成拙让陈维东他们误会更深。 抬头看楚芸和徐蔓，两人却同时红着个脸瞪着我，脸上似有怒意。怔了一会后我才反应过来，她们是在怪我坏了她们的名声吧？也怪丁鹏那小子说话太难听，什么叫左拥右抱玩三皮呢？我这倒霉鬼羊肉没吃到，反而沾了一身羊骚，那花园角落外面看不见，别人要真说我和俩人在里面有点什么，我可还真是百口莫辩。 不知是不是受了丁鹏的激，陈维东忽然冒出一句：“这样吧，阳超，你先上去探探虚实，看看那小子的情况。如果是他一个人在办公室的话，就招呼一声，你们几人上去把他昨天没爆的蛋给爆了。记住，不用整死他，留着以后慢慢玩，但必须给我把他那废了，让他从此以后一辈子蹲着撒尿！” 这话传到我的耳朵里时，我是真的急了，打我没关系，要让我以后都蹲着撒尿，那还不如直接让我死了算了。于是不顾周身疼痛，在椅子上硬撑着一着就站了起来，冲出门外扒在栏杆上就怒气冲冲地向下面的人吼道：“不用上来了，老子现在就下来弄死你几个王八蛋！” 下面的人有七八个，除了昨晚的陈维东、丁鹏和沙阿杰我认识外，其他的都很面生，也不知是不是昨晚打我的那几个。见我竟主动冲了出来，那架势还很疯狂的样子，他们都是一愣，也不回嘴，只是站在那里观望着，似乎要看清楚我身后的情况。 见他们的眼光不但看我，而且还抬头看我的身后，我条件反射地随之回头，见楚芸和徐蔓想跟出来，于是冲她们又吼道：“给老子滚回去，别拦着我！反正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老子就算被抓去判死刑也不会现在就死，再杀几个，值了！” 回过头来时，没想到陈维东拔腿就跑，丁鹏跟着跑了两步后又站住观望，我忽然想起陈维东刚才的话，似乎不太清楚办公室里有没有老师在，于是灵机一动又回头冲已经呆在门后的楚芸和徐蔓道：“对不起，老师，我要下去干掉他们。”随后更是提高嗓门吼道：“老师，你要是跟出来，我可要连你一起杀了，别逼我！”说完之后，我强撑着身体作势欲向楼梯口冲去。 这步棋还真走对了，丁鹏听了后，连忙招呼下面的人道：“走！”几人瞬间就跑了不见踪影。 见他们走了，我再也装不下去，浑身的疼痛让我已经站不住了，抓着栏杆慢慢坐在走道的地上，坐下后还是支撑不住，又缓缓地躺倒在地上，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看见我再次躺倒，楚芸和徐蔓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一个叫着“张世明”、一个问道“你怎么了”，一齐过一抱住我的头的扶着我的肩。 将头枕在楚芸柔软的胸口，我感觉自己已经不能动弹，只能微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徐蔓用力扶着我的肩膀，帮楚芸减轻了一些我的重量，带着哭腔只是一个劲地问道：“你怎么了，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你回答呀！” “小蔓，我扶着他，你赶紧打电话给陈校长，告诉他张世明快不行了！”楚芸说话时也带着哭腔，但却表现得比徐蔓镇静。 我内心一阵翻腾，感觉好像又有液体要从嘴里吐出，连忙闭着嘴强行咽了回去，感觉心跳平稳了一些后，才张口有些费劲地道：“没……没事，不……不用打电话了！扶我……扶我进去休息下……就好。” 徐蔓已经拿出了手机，听我一说后又看着楚芸有些不知所措。楚芸见状后道：“那先扶进去再说，这地板又灰又冷的，不能就躺在这。” 徐蔓过来重新扶起我的肩后，低头向我轻轻道：“刚才谢谢你吓退他们，如果让他们冲上来的话，我和芸芸也得遭殃了！” 我知道陈维东和丁鹏等人不是被我的气势吓跑的，而是他们以为办公室里还有其他老师在这，所以才暂时走了。所以听徐蔓这样说，心里倍感惭愧，向她抱以一个微笑后轻声回道：“别这样说，是我要谢谢你们！” 楚芸接口问我：“张世明，你说谢谢，是要感谢我们扶你，还是……”一句话没问完，忽然发现不对，又连忙住口。这句话昨天在花园分手时她也曾问过，此时又再问出，看来是平常问惯了的无心之举，但相隔一夜，同一句话的境象却已大不一样。 我抬眼见她脸现红晕，神色极不自然，连徐蔓也跟着有些不好意思，心血来嘲，脱口便回道：“我是要谢谢你们不让我睡在这硬地板，还让我靠在的头靠在那么舒适的地方！” 没想到我话音刚落，楚芸轻呼一声后便放开了我的头，原本蹲着的身子也向后退了一步。这下太过突然，我的手也没撑地，徐蔓又只扶住我半边肩膀，根本就拉不住我的身体，所以我猛然向后重新躺倒，后脑勺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嘴里“哎哟”一声大叫。 徐蔓轻声向楚芸斥道：“你干什么？”手忙脚乱地又来扶我。 楚芸红着脸轻声回应徐蔓：“他、他占我便宜！”随后也赶紧上前来重新扶我，嘴里却大声向我喝道：“张世明，你再敢戏弄我，看我不踢爆你的……” 一句话未完，楼梯那边忽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喝斥声：“你们俩个小太妹给我住手，再这样欺负我的学生，我可不客气了！” 我们三人同时循声看去，见蔡老师提着个小手包正气冲冲地向从楼道上跑来。 第二十六章二进医院 听见蔡老师的喝斥声，俩人显然还是被吓到了，已经将我扶起了一点的徐蔓竟也立即把手缩了回去，我刚抬起一点头又重新砸回地板，又是“啊”一声大叫。 “你们还真反了，当着我的面都敢动手！楚芸、徐蔓，你们是不想在学校混了吗？”蔡老师跑过来后，包都来不及放就赶紧过来扶我，嘴里责怪着楚芸和徐蔓。 哼得两声后，我也不好意思让蔡老师费劲，连忙用力撑了坐起来，然后艰难地对蔡老师解释道：“她们……她们不是欺负我，刚才他们还帮了我大忙呢！” 蔡老师有些疑惑地抬头看了看两个头发凌乱、满脸通红的女生，忽然问我道：“你们刚才在做什么？不是说好端端的在办公室休息着的吗，怎么你会躺在这里？”不等我解释什么，她又接着说：“等等！楚芸，刚才你说要爆他的什么？” 问话就问话，偏偏蔡老师还不停地用眼睛看我昨天差点被爆的地方，那眼神、那语气，分明是怀疑我们三人欲火难耐在这干坏事。 我知道这个误会好深呀，深到我都有点不想解释，因为蔡老师怀疑这事呀，我是毫无所谓的，我想是个男人也都无所谓吧。只不过为了两个学姐的声誉，我还是如实回答：“她们刚才是在扶我起来，不但如此，她们还帮我吓走了想上来打死我的陈维东和丁鹏呢！” 蔡老师半信半疑，但还是把把包向徐蔓一递，又吩咐楚芸道：“站着干什么，快过来帮忙呀！” 这下我是半点也不敢造次了，别说扶我的是内心尊敬却又有点感情复杂的女神班主任，就是扶在另一边那楚芸我也不敢再多看一眼。但我老实并不代表别人老实，在把我扶起进办公室的坐下的时候，左边的楚芸忽然在放手前用力掐了一下我的左肋，当即疼得我大叫一声，差点直接从座位上跳了起来。 蔡老师松手后正要再问楚芸和徐蔓点什么，被我这一大声喊给吓了一跳，连忙回头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我看她那担心的样子，赶紧回道：“没事，没事的，就是坐下的时候肋骨有些疼！”说完后还对她笑了笑。 但蔡老师没有因为我的回答而放下心来，反而面色沉重地接着道：“张世明，你把嘴张开！” 我依言张开了嘴，却不敢露出半点气息，因为蔡老师的脸就在我的嘴前不到十厘米，虽然早上漱口后我没再吃任何东西，但还是生怕口里有什么气味影响了自己的形象。 蔡老师只看了一眼便惊叫起来：“你吐血了？天呐，你吐血了！” 楚芸和徐蔓听了后倒没怎样，徐蔓上前将包递给了蔡老师后轻轻地说：“他刚才就吐过血了，不过好像吐得不多。”蔡老师看见徐蔓衣服上未干的血迹，又看了看仍旧带着微笑的我后，情绪稳定了一些，对着我接着吩咐：“把衣服脱开我看看！” 我拉起t恤下摆，却发现手没有力气抬起来了，楚芸和徐蔓见状后，上前来替我一起拉衣服。 t恤还没从头上褪下，我便听见三人同时轻呼，蔡老师高声叫道：“他们是搞什么鬼，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赶紧送医院？” 我心里一紧张，加之抬起手后扯得浑身疼痛难忍，头脑一胀，轻哼了一声后便感觉自己坠入了黑暗之中，唯一能感觉到的，就是耳朵里好像传来了女人低低的哭声，而且那声音在车黑暗中越来越远…… 身体重新恢复的第一知觉是疼，随后我发现自己在呻吟，我想忍住，但嘴却跟那些疼痛感一样不受控制；我想动一下手脚，但手脚都动不了，感觉上是被人给用布带捆上固定住了。 渐渐地，耳朵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校长，我不是生您的气！这人都伤成这样了，还不赶紧送医院，要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别说我，就是您不也得有麻烦吗？” “当时那个保安已经失血过多昏迷了，如果不是校医赶在救护车来之前及时止血的话，还真就闹出人命来了。” 我睁开眼睛看得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面白白的天花板，转了下头后，我发现自己的左手还真给一块布条捆在了，手背上插着一支针管正在输液。再顺着眼光看去，是蔡老师站在那跟坐椅子上的陈校长在讲话，于是便看着他们。 蔡老师没发现我已经醒来，接过陈校长的话道：“那保安除了失血过多外，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的吗？哪有我这学生受伤严重？你们领导也是，孰轻孰重也不分，学生的命难道就不及一个肇事的保安？” 被蔡老师一阵抢白后，陈校长也不生气，看那样子对蔡老师还有点讨好的样子，耐心地解释道：“莉莉，不是你想的那样，当时的情况是这小子看起来没什么事，而那保安真的已经不行了。我这不是怕搞不定艾所长那嘛，如果那保安真死了，而这小子又跑了，你说那学校不得名誉扫地？所以我才把他带到办公室的，并且还安排了两个学生照看。” 蔡老师依旧不依不饶地道：“反正我就是觉得你们对我这学生有成见！对了，不会是因为他招惹了小东的原因吧？我昨晚就告诉您了，是小东找他的麻烦，这才引出后面那些事的。” “小东虽然有错，但你自己也说了，他其实都没真正动过什么手。我可得提醒你一句，这小子不简单呐，你看他连杀两人，一人只是刺穿外皮没伤到内脏，一人杀得虽深却也只伤了用脾脏一点点，但偏偏都伤了血管，这是偶然吗？我觉得呀，这小子肯定是个使刀的老手，要不然咋把尺度拿捏得如此之准呢？”陈校长依旧是一幅和蔼的语气，但在替自己儿子辩解的时候也不忘贬了我一道。 这话虽然听着让我有些愤怒，但也还算有所安慰：两个保安的仇，我算是得报了，并且好像没闯下太大的祸。只是陈维东等人的仇，不知何时才能得报！陈校长给我的印象虽然慈祥，但刚才这话的护犊之情也是显而易见的。 蔡老师听了陈校长的话后说了句：“我不管我的学生是什么样的人，反正我都会一律平等地对待。他要惹事了，我不护他！他要被欺负了，我也会替他找回公道。” 陈校长笑了，呵呵着说：“他惹的事还不够多吗？入学两天杀两个保安，还用刀威逼同学下跪和刺伤家长，别以为我不知道他干的那些好事！那个学生早就来找我告过他的状了。” 蔡老师有些语塞，顿了一下后道：“那学生没告诉你，他才跟我见面就被我赏了一耳光吗？那事情后来我了解过了，源头还是出在小东他们身上。” “那刚才那两个小女生呢，为什么你又出面袒护她们了，昨天你不是还说她们也是欺负这小子的人吗？我问过小东了，他说欺负这小子主要是为一个女生打抱不平，这小子非礼那女生在先。”陈校长看来已经完全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番话让蔡老师顿时无言以对，见他朝我这边看过来，我也没刻意躲避，只是慢慢地又闭上了双眼。 “他好像醒了！”陈校长说了一句后，听脚步声两人同时走了过来。蔡老师轻轻地呼喊了我两声，但我有点不想再见那个陈校长，所以只作不闻，嘴里仍旧轻轻呻吟着。 见我不应，陈校长又说道：“行了，我得回去参加今天的迎新生全校大会，你也一起回去了，毕竟还要安排布置军训的事，开开班会强调下纪律什么的，这里就让外面那两个学生看着就行，有刘医生在，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听见蔡老师应了一声后两人便离去的脚步声，我心头有些失落，东想西想一会后又睡了过去。但这一次身上的知觉却未丧失，身上的疼痛让我不住地相寻求一个更舒适的睡姿，但又苦于身体不能动弹，眼前一会出现陈维东、丁鹏和李正良狰狞的笑脸，一会闪过艾成林和高宗强冷漠的面孔，一会又变成王宸宝父子鄙夷的神色……最后这些面孔都变成了骷髅，一齐向我张口咬来。 第二十七章昏了三天尴尬一刻 我不知道自己的梦做了多长，因为来来往往就只那么几个情景，我甚至都不敢肯定那是不是一场梦，还是半梦半醒之间的幻觉，反正我是被那一群骷髅头给生生吓醒的。 来后的第一感觉还是疼，还是想移动身体四肢，但还是动不了。不过头脑倒是完全清醒了，之前发生种种又重新涌上心头，陈维东等人让我恨得将牙齿咬得紧紧的。这些人现实中欺负我也就罢了，就连睡梦中也要来吓我，话说你们一个个不都活得好好的吗？ 不过想起蔡老师，想起楚芸和徐蔓，还有那第一个触碰我的悠悠，又让我的内心涌起一丝莫名的温暖…… “醒了醒了，张世明醒了！” “真的醒了！快，快打电话给蔡老师！” “不对，应该先去叫医生。” “你打电话，我去叫医生。” 耳朵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我侧头看去，见陈亿波在拿着手机翻弄着，而木代的背影则正向门外跑去。 陈亿波打电话给蔡老师告知我已经醒过来的时候，声音里是带着激动和兴奋的，这让我感觉颇为意外，因为宿舍里除了木代和田小龙外，我觉得其他人好像都有点排斥我，就算是后来有烟大家抽的一幕拉近了我们的关系，但我仍有这种感觉。现在看见陈亿波如此，我不禁感到有些愧意。 最先来到身边的是那个刘医生，我见到他后轻轻叫了声“刘叔叔”，但不等他回答却把自己给吓了一跳，因为我的嗓子哑得连自己都认不出自己的声音了。刘医生用手示意我别动后才开口道：“张世明，你先别说话！我问你几个问题，你点头或摇头就行。” 见我点了点头，刘医生问我：“你想不想喝水？”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我才觉得嘴里干得都快着火了，嘴唇更是没一点湿润的感觉，连忙点了点头。满以为他会给我水喝的，谁知他却接着问道：“肚子饿不饿？” 我又连忙点头，因为听了他的话后，我才发现口干算不了什么，肚子可是饿得都感觉有些头晕了。 不过这还没完，刘医生再接着问道：“身上还疼不疼？” 我怀疑这刘医生是神仙，他没提的时候，我那些感觉已经被心里面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忘记了，但他提起一样，我就感觉到一样。此时他问我疼不疼时，我立即就感觉到前胸后背、还有四肢后脑都疼得发慌。 见我又点了点头后，刘医生还没停歇的样子，开口再问：“是不是火辣辣的疼？” 终于没被他说中了，我身上虽然疼，但跟睡着前那种头脑昏沉、全身火辣的疼确实不一样，准确地说其实已经减轻了许多，至少没有了那一股烧灼的感觉。 我摇了摇头后，刘医生好像长长地喘了口气，笑吟吟地说了句：“毕竟是青春期孩子，身体底子也还不错。要是像我这把年纪的人受了这个伤的话，别说三天，就算是十天半月恐怕也恢复不到这个状况。” 我也不再乎他嘴里讲些什么，我现在只想请他放开我，然后让我痛饮一大桶水后再大吃一盆米饭。而且我的这愿望好像马上就要实现了，因为刘医生感叹完后向站在我身边的木代和陈亿波吩咐：“把他的手松开！” 木代和陈亿波一左一右地解开了将我的手固定在铁床沿的布带时，我没有向他们说感谢的话。木代是帮我吓退对手的兄弟，而陈亿波，就凭他刚才那激动的神情，我也当他是自己兄弟了！兄弟之间如果说感谢的话，其实反而是很见外的。 见我不等两人搀扶便自己一头撑了坐起，刘医生更加高兴了，连忙阻止道：“你坐着别动，我去给你配些水来。” 木代和陈亿波站在床的两侧不说话，陈亿波微笑地看着我，木代却冷着张脸。我本来想掀开盖在脚上的被子，自己解开固定我脚的布带，但才动得一下，森代便阴着脸说道：“别动！医生叫你别动。你要再动的话我又把你的手也捆起来啦。” 不动就不动吧，反正醒来后我还是很高兴的，至少我没被打死，听刘医生的口气还没什么大碍。 终于等到刘医生进来，但看着他手上那个小小的水杯时，我不禁心里责怪他太过小气，我这都渴成啥样了，他才只给我喝那么点水吗？ 好像是看出了我的不快，刘医生笑着把水杯递了过来，嘴里说道：“你昏迷的时间太长，腹中肠胃里已经没有了东西，所以只能先喝一点点这葡萄糖能量水，让肠胃适应半小时后再喝点清水。我已经跟你们蔡老师说过了，让她带一些粥之类的流食过来，到时你也可以吃一小碗左右了。” 我接过水一口喝光后，感觉嘴里和嗓门好过了许多，于是扯着稍微能发出点声的嗓子问道：“现在几点了？”刘医生抬手看了看表后回道：“现在是下午四点多！” 我笑道：“那也不算长，几个小时而已！” 刘医生听后却“哈哈”大笑，笑完之后才对我道：“几个小时？你昏迷了三天多了，对你来说，现在是三天后的下午四点多。” 我怔住了，有些不相信地看木代，见他仍是冷着个脸，又连忙看向陈亿波，他笑着回应了句：“我今天是第一天轮到来医院招呼你！” 我有些发懵，想不到自己这一睡竟睡了三天多，怎么我感觉就像几分钟的样子呢！看来自己的伤并不是想象中那么轻松。 “好了，脚也可以解开了，试着自己慢慢下床走两步，看看头晕不晕。等蔡老师送东西来吃一点后，我再安排检查的事。”刘医生交待了一句后，转身离开了。 既然双手已经自由，解开脚的事也不用劳烦两位兄弟，我一把掀开被子，却还没动便又赶紧拉好。也不知谁出的主意，我的下半身竟然什么都没穿，不，应该是只穿着个纸尿裤，就像婴儿那种一样。先前只顾着回答刘医生和等喝的吃的，我都没注意自己下半身的这个情况。 “听说你昏迷的时候一直乱动，影响治疗，所以才把你的手脚固定起来，昏迷中也不自觉，屎尿都往裤裆里弄，所以蔡老师才去给你买了这个成年人用的纸尿裤。”陈亿波见状后对我解释了一番，木代却哼了一声道：“都被小姑娘无数次地碰过了，还在我两个大老爷面前害什么羞！” 我重新将被子掀开，一边把脚解开一边纠正木代：“什么叫被小姑娘无数次碰过？我就那天被楚芸她们三人凌辱的时候碰过而已！” “得了吧！”木代忽然笑了，抱着手走过来解着我另一脚上的布袋说道：“你昏迷这几天呀，凌辱你的三个美女没少来照顾你，换尿布、擦身体、按摩，她们什么没干？难道碰你的还少了？就连我们那班主任蔡老师，也亲自拿那个什么冰袋给你冰小几几呢！哈哈哈……” 听着木代和陈亿波的笑声，我可是窘到了极点，我相信木代说的是真的，因为在梦中时，我好像曾感觉自己怕蛋蛋传来过冰冰的感觉。 双脚也自由后，我在木代和陈亿波的搀扶下试着下了床。还好，除了有些扯着身子疼和不能迈大步子外，双脚还是比较听使唤的。 单独走得两步后，我感觉有点想小解，但穿着那纸尿裤又有些不舒服，所以便弯下腰一边将其撕开一边问两个兄弟：“给我带裤子来没！” 好不容易解开以后，见木代和陈亿波都没回答，我有些奇怪地抬起头正要继续询问，但站直后却呆在了那里，随后又慌乱地用准备扔垃圾桶的纸尿裤一把蒙住下面。因为我发现蔡老师已经走进病房，而在她身后还跟着进来了几个人，除了田小龙、秦立外，还有楚芸、徐蔓和那个悠悠…… 第二十八章我拖了班级后腿 作为一个即将成年的男人，最难堪的时刻不是被人打得有多惨，也不是被人痛打的时候有多少人围观，而是在一群男男女女的注视下，只用一个纸尿裤档着光光的身体。 其实围观的人也不见得就比我自然到哪去，至少那几个女生是当场就羞得低下了头，只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女生除外。 蔡老师的表现倒还正常，愣了一下后便微笑着道：“赶紧先上床上躺着去！”转头又责怪木代和陈亿波：“他才醒过来，怎么就让他下床了呢！” 我其实早就想转身往床上跳了，只是苦于心有余而力不足——我现在连走路都很困难，哪有力气跳呢！ “是医生让他下床活动的，说对他的恢复有帮助。”木代回答了蔡老师后，看出了我的尴尬，赶紧过来扶着我往床边靠。 也就两三步的事情，尽管有木代的搀扶，但我却走得异常艰难，而且内心的难堪比刚才曝光的时候也好不了多少！踩着“老鹅步”往回走的时候，我感觉自己那仍然有些肿痛的蛋囊成了众人的焦点。 直到坐上床将下半身重新用被子盖上后，我才长长地舒了口气，红透着脸用沙哑的声音向床边的蔡老师说了声：“谢谢老师！” 蔡老师将手里提着的保温小桶放在床头柜上后，对我笑了一笑，然后回道：“我是你的班主任，就相当于你在家里的妈妈，有什么谢不谢的。雷岩木代、吴夕洁是你的同班同学，就像你在家时的兄弟姐妹，也不必谢。你要谢谢呀，可得好好谢谢楚芸、徐蔓和吴雪悠，她们这几天一放学就来医院照顾你，连你第一天弄脏的那些衣裤，也都是她们帮你洗的。” 我抬头看着仍旧害羞地低着头的楚芸等人，连忙说了谢谢“谢谢”！徐蔓红着脸走上前来，将手里折叠得整整齐齐衣服从放在病床上，然后开口轻轻地说：“我们也不敢要你谢，我们把你害成这样，你还保护我们，我们……我们……”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 为了让现场的气氛不再这样怪怪的，我也不顾声音沙哑，开口笑着问蔡老师：“老师，刚才你说我们班的吴夕洁，我不认识，是谁呀？” 不等蔡老师回答，老师来那个我不认识的女生便窜到我的床前，一把拉起我的右手就抢道：“世明哥哥，吴夕洁就是我呀！我听说你那天一个人打好几个，虽然被人家打得半死，但也把他们差点打死了，你好厉害哟！” 吴夕洁声如银铃，留着个小蘑菇头，长相虽不算出众，但纯真的面孔却一幅天真烂漫，煞是可爱。经她口无遮拦的一闹，病房里的气氛竟顿时好了许多，所以我虽然被她拉着的右手扯得胸口一阵一阵地痛，但任由他拉着一晃一晃而不出一声。 蔡老师向我介绍：“吴夕洁可是我们机械班唯一的女生，以后等你好了，可要跟全班男生一起好好爱护这个大熊猫！人家听说有个哥哥受伤了，主动申请来医院照顾你呢！” 我正想再说句感谢的话，围过来床边的楚芸却接口道：“我看她呀，只不过是为了逃避军训找借口而已。” 楚芸一说，徐蔓也连声附和。吴夕洁却辩驳道：“哪里了？我今天早上还走正步了呢。我是为了躲军训，那你们呢，我看呀，你们才是为了逃课！要不怎么成天往医院里跑，张世明又不是你们班的。” 吴夕洁如吐珠子似的一番话逗得大家直笑，连蔡老师都不禁莞尔，也把楚芸等人羞得再次低下了头。 蔡老师笑过之后却说道：“这次张世明受伤的事，确实耽误我们班的军训，看来汇演的时候呀，我们班肯定是最后的了！” 我见她神色间甚是失落，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喃喃地说：“都是我不好，一个人影响了整个班级，拖了机械班的后腿。” 田小龙接口道：“蔡老师放心，我们一定把这两三天的补回来，军训汇演时不丢咱机械班的脸！” 蔡老师闻言后笑了，好像顿时又有了信心，高声道：“好，我相信你们！现在张世明醒了，大家也不用日夜守护，我跟楚芸、徐蔓和吴雪悠商量过了，她们新学期开始也没什么重要的课，就暂时由她们配合我轮流在医院看护。你们几个今天都回去归队，还有十一二天的时间，我相信你们能把落下的补回来，为班级争光。大家有没有信心？” “有！”回应她的是田小龙、木代等人坚定的回答，连我也被气氛感染，扯着嗓音大声跟着叫起。 吴夕洁又拉起我的右手摇道：“世明哥哥，你凑什么热闹呀！你好好养伤，争取在我们汇演的时候能出院，到时在现场给我们加油就好。”疼得我“哎哟、哎哟”连连直叫。 正说笑之际，刘医生走了进来，跟蔡老师寒暄一番后又向她说起了我的情况。我听着还是比较放心的，最关心的吐血是因为脾脏有破裂和肠胃轻微受损，昏迷则是因为伤痛加轻微的脑震荡，而头部和内脏的伤势相对来说算是轻的，主要的伤势还是肌肉上的拉击伤，而且有两根肋骨被打裂——这次是真的裂了！ 继续住院是肯定的了，刘医生说就算我的身体恢复再好，也必须要接受至少15天的继续治疗，如果恢复不理想的话，再住一个月甚至更长都有可能。 我听在心里隐隐有些难过，不是因为自己的伤情，而是觉得一入学就耽搁那么长时间，不知伤愈后回到班级会不会有一种插班生的感觉。但接下来听蔡老师询问高宗强的情况时，我又略为感到了些安慰，因为高宗强虽然被我的匕首杀得很深，但除了失血过多外没其它大问题，输了血、缝了伤口休养这几天后已经可以出院休养了。高宗强没多大问题，也就意味着我这一刀至少无需负法律责任了。 刘医生又交待了一些我养伤的注意事项后，看时间差不多了，告诉我可以进食进食了，吃完之后去接受恢复治疗和检查。 我肚子在醒来时就已饥饿难耐，如果不是被子下的身体什么也没穿的话，早就自己动手去翻看蔡老师带给我什么好吃的了。听了刘医生的话后，本以为蔡老师会盛饭给我的，谁知她却吩咐道：“既然没什么大问题，这里就交给楚芸她们吧！我们班的全部跟我回去，回校立即归队。我去跟教官说说，看能不能专门给你们开开小灶，补上这两天军训的内容。” 田小龙轻轻拍了拍我的右肩说了句：“早点回来，我们等你！” 我重重地点了点头后，木代也上前，握着个拳头冲我的胸口比了下，随后是陈亿波和秦立。 那个吴夕洁却又一次抓着我的右手，边摇边道：“世明哥哥，乖乖吃饭才好的快，打针的时候不准哭鼻子哟！”弄得我哭笑不得，嘴里只哼哼直叫。 刘医生走了、蔡老师带着同学们也走了，只有三个那天凌辱我的学姐还在病房里。楚芸坐在我的床上，徐蔓和悠悠则仍站在床边，都是一言不发，刚才那轻松欢快的气氛顿时消散，只留一片沉寂。 好一阵后，我才试着打破沉默：“那个……那个……你们可不可以先回避一下，让我……先穿穿裤子！” 悠悠轻轻地“哦”了一声，跟红着脸的徐蔓一起转身，楚芸却像是气冲冲的样子，猛一下坐起后，几步就抢在了两人前面，一齐朝着门外走去。 确定她们都已经出门后，我才挣扎着拿起徐蔓摆在床上的衣物，想赶紧穿上后好吃饭。但拿在手中后，我却有些舍不得穿，因为我的衣服上传来了一阵沁人心脾的淡淡香味。 不穿衣服可以，但不穿裤子显然是不行的，只是当我终于拿起内裤开始套上的时候，却发现缩脚躬身的姿势让自己痛苦不堪，裤子才套到脚踝，便忍不住“啊”地大叫了一声。 这一声叫的后果就是，才刚刚出门的三个学姐又惊慌地一齐闯进门来。 第二十九章楚芸徐蔓和悠悠的老规矩 我想躲进被窝里，却苦于被子正被我坐在身下，也不知哪来的力气，一用劲便将内裤提了了上来，身上也牵扯着疼得我狂叫一声。 身上已经疼得让我不敢再动弹，就那样呆呆坐在病床上。身体虽然有些麻木，但头脑却仍清醒，当三人站在我的床沿时，我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再也不要出来，内心的羞耻甚至比当年她们把手伸进我裤腰时更为强烈。因为我的内裤虽然提了上来，却因为疼痛无力将屁股抬起拉到腰上，所以那一提只内裤提到大腿部位，关键的地方就这样“展示”在她们面前。 除了装呆外，此时我什么也做不了，先前那一幕已经让我窘到了极点，但这一幕却是叫我无地自容。这样的“展示”在过去也许是我日夜期待的，但真正发生的时候却完全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兴奋。 楚芸绕到病床另一侧，跟徐蔓一人一边用力扶起我身子，悠悠见状后侧着个身子替我将内裤拉上穿好，随后故作轻松地向楚芸说：“楚芸，你们俩合着欺负我！这笔账看我以后怎么跟你算！” “得了吧悠悠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是怕落下小蔓的话，哪轮得到你，而且我还得在旁边配合着。”楚芸笑道。 我知道两人的对话只是想再度把那不正常的气氛改变，因为她们的语气都极不自然，别说悠悠和楚芸，就连没开口的徐蔓脸都红了像个深秋的苹果似的。 见徐蔓在倒着保温盒里的白米粥，我不得不开口向楚芸和悠悠道：“两位学姐，麻烦你们……麻烦你们再扶我一下，我感觉有点冷，想盖下被子。” 楚芸有些诧异地看了看我，接着问道：“现在这气温，你还觉得冷？” 冷只是我的借口，其实我额头都已经冒汗了，那汗珠有一分是因为刚才疼的，另一分则是觉得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特别是某处曾被她们凌辱过的地方，竟不知不觉地在开始有了反应。所以才想赶紧让他们帮助我盖上被子掩饰。 悠悠看我的眼神也是怪怪的，但她显然比楚芸心细，不经意间瞟了我一眼身体发生变化的地方后，红着脸假装关心地道：“被子盖着不好吃饭，要不我们给你把衣服全部穿上吧？” 经她这么一说，楚芸也反应了过来，随即伸手过来似要掐我，嘴里叫道：“张世明，你太讨厌了！这么不老实，信不信我让悠悠姐把你的蛋蛋给爆了！” 我连忙侧身让开，她的魔爪掐那天在办公室跟蔡老师一起扶我的时候可是见识过的，只不过这下侧身又疼得我轻哼了一声。 “楚芸，你想爆什么的就自己爆，别整天把我牵扯进去！”悠悠向楚芸嗔责了一句，楚芸却回道：“那天是谁说要让我们长见识的？” 悠悠听后转身就走，去到门边后又站住，忽然转过身来，一言不发地回到我的床前，手便向那里那里伸了进去。 一秒、两秒……悠悠伸出手，示威似的冲楚芸道：“怎么样，长够见识了没？你们这两天难道爆他的少了？别装作自己就很清纯的样子？” 楚芸毫不相让，竟也是一样的动作，虽然她也跟悠悠一样没敢看自己的手，但时间却比悠还长了一些。抽出手后才回应悠悠道：“是呀，我们就是不肯吃亏，怎么样？你敢做的，反正我们也不比你差！再说了，来照顾他的事不是你求我向蔡老师去说的吗？” 不等悠悠答话，楚芸又转过头对抬着碗的徐蔓道：“小蔓，到你了！别让悠悠姐看不起。” 听着这番带有浓烈火药味的争吵，我无法进行劝阻，我不知道这算是福气还是倒霉，昏迷时倒也无所谓了，可现在我明明是清醒的呀，学姐却如此玩弄我，这样好吗？而且我感觉自己也根本无言开口，因为我的身体已经出卖了我那邪恶的思想。 “你们别闹了好不好，赶紧给他穿好裤子让他吃点东西吧！要是让医生看见了，看你们还有什么脸在外面自称大姐大！”徐蔓及时的一番话终于制止了两人。楚芸和悠悠这才过来扶着我帮我穿长裤。 刚才穿内裤的时候主要是因为紧张，所以才那么费劲，现在穿长裤时却简单多了，我把腿伸下床后，悠悠和楚芸一人给我套一只裤管，然后我下床站好，她们一给一提也就完事了。 等我终于比较正常地坐在床沿上时，徐蔓却没有将碗递过来，而是向楚芸和悠悠问道：“喂饭要不要照老规矩？” 悠悠笑道：“刚才让小蔓妹妹吃亏了，这次就由你来吧！” “这可是两回事哟！悠悠姐看来真没把小蔓当成自己人，竟然这样就想糊弄过去了。不行，还是老规矩。”楚芸却又跟悠悠顶了起来。 我也不知什么是老规矩，没有了身体上的顾虑后，我只想能快点吃到那碗散发着香甜味的米粥。听徐蔓说什么喂饭，便接过楚芸的话开口说道：“我不需要喂的，我自己能吃！” 徐蔓听我如此一说，也不等楚芸和悠悠再接话，便将那只小不锈钢的碗向我递来。 伸手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身子疼，但接过那三岁小儿都能捧起的碗时我才发现，不但更疼了，而且一点力气也没有，如果不是徐蔓没有完全松手及时又抓住碗的话，这碗粥恐怕要全部撒在我的大腿上了。 楚芸见此后没好气地冲我道：“还逞强？你要是能自己吃，我倒怀疑你刚才是故意的了！” 悠悠却轻叹一声道：“算了，还是老规矩吧！” 她们的老规矩说来好笑，竟是小学生才玩的“石头剪刀布”，三人一齐声叫了“三二一”后出拳，楚芸跟徐蔓同时出的是剪刀，而悠悠却出的是石头。 “悠悠姐，你来照顾他，我看根本就不是道歉，是存心来向我们两姐妹示威的！”楚芸说了一句后，看了我一眼又接着道：“不行，晚上的冰疗不能再老规矩了，得让给小蔓，否则她可太亏了！” “行，那干脆刚才的也不算，我先来喂他三口，然后你们接着来，这样总行了吧！”悠悠似在妥协。 我只希望她们赶快闹完后能让吃饭，所以一直没插嘴。还好悠悠这句话得到了楚芸的同意，徐蔓也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了，我就一个倒霉蛋，但她们好像对能够照顾我感到很荣幸似的，话说我又不是什么明星偶像，有那必要吗？事后想想，当时她们之所以如此，应该是良心发现了吧：我受伤的根源跟她们脱不了干系，有些伤还是她们造成的，所以想以此弥补内心的愧疚。 不论怎么说，我还是终于吃到了那碗稀饭。当悠悠那一小汤匙粥含在嘴里再咽到腹中的时候，我感觉那是生平吃过最美味的东西了。 但张嘴接到第二口粥的时候，我却听见旁边的楚芸从鼻孔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吃相太不斯文引她不快，也不敢抬头看她。 悠悠舀起第三匙粥时，我心里突然一震，终于明白刚才楚芸为什么会有此一哼了，那粥明明只是温热，但悠悠却如喂婴儿似的先在她自己的嘴唇上碰了一碰，然后才向我的嘴递过来。 发现了这一点，我更不敢看楚芸和徐蔓了，而且那口粥含在嘴里似已变了味——更加香甜了！ 喂得三口后，悠悠没事似的把碗向楚芸和徐蔓一递，小声地问：“到你们了，谁先来？” 徐蔓接过碗说道：“我来吧！”而她喂我时的动作跟悠悠如出一辙，说起来也有些不一样，因为她是先把粥直接尝得一小口，然后才喂过来。 “小蔓，亏我还一直在帮你呢，想不到你也……”楚芸在接过徐蔓递过去的碗后，有些忿忿不平地说了一句。 徐蔓红着脸没敢回话，倒是悠悠在一旁很是得意的样子。 楚芸来舀起粥的时候，没有像悠悠一样往她的嘴上碰和像徐蔓一样先尝一小口，而是直接喂了过来，动作还有些粗暴的感觉。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我肚里虽饿，却感觉那粥忽然间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楚芸的三勺已经把碗里的粥全部舀完，她也没有继续给我添加，甚至都没问我还吃不吃，直接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后，对着我身子一俯，猛地就将双唇凑过来印在我的嘴上…… “爸，你看他们……”一声惊呼吓得楚芸一步跳开，也吓得我差点直接跌滚下床，抬眼看去，陈校长已经站在了门口，而他身边，正是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的陈维东。 陈校长没说什么，只是表情平静地向我走来，陈维东却将手上的一束鲜花奋力往地上一砸，又用脚狠狠地踩了几下，冲着陈校长的背影吼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向这个垃圾道歉的。”然后又指着我接着咆哮：“你快点好，好了出来后我再让你来这里享受！”叫完之后，两手一甩向外冲了出去。 第三十章做一个真正的男人 我是真的被陈维东那恨恨的话给吓坏了，坐在床上不知所措。还好陈校长没有被儿子的激动表现感染，仍旧笑意吟吟地向我走了过来，开口就是一句问候：“张世明同学，你没事太好了！我现在代表学校，也代表欺负你的陈维东和陈维东的家长，向你表示慰问和歉意！希望你对学校不要有什么芥蒂，同时原谅为你带来伤害的那些跟你一样不经事的青年！” 虽然带着严重的官腔，但看着陈校长那诚挚表情，我还是有些感动的，至少觉得他在我心中的形象重新高大了起来。 “对你所受到的伤害，我们深表同情，经研究决定，你在此次事件中所有一损失和医疗费用，学校将会全部承担。” 官腔耍玩之后，陈校长抬头对楚芸等人吩咐道：“你们三个，从今天起轮流在医院看护张世明同学，我会向你们的班主任和授课老师讲明，这是学校的安排，落下的课以后让他们给补！”说完之后又对我问候一番后便走了。 待陈校长走了后，悠悠忽然冒出一句：“真他娘的虚伪，每次都来这套，目的就是维护他的儿子！” 楚芸走过去捡起那陈维东带来后又被他踩坏的鲜花，用力朝病房外扔去，嘴里骂了一句：“去他奶奶的道歉，我看陈维东根本就是跟他老爸来看你笑话的。” “算了，人家堂堂一个校长，百忙之中过来慰问我，又给我解决了住院的费用，也算是一番心意了。以后那个陈维东要对我们怎样的话，我们就直接去找陈校长，我看他是个好领导，应该不会袒护儿子的！”我轻声劝着楚芸，同时也是在安慰自己。 悠悠却不以为然地反驳道：“张世明，你太幼稚了，你问问这个陈维东的前女友，学校里被他欺负的人少吗？向他当校长的爸爸告状的人少吗？除了遭到更大的报复外，有几次学校会真正的管了？” “芸芸姐，都怪你！”徐蔓开口抱怨楚芸道：“好好的喂饭就喂饭，偏要去……去亲他干吗？” 楚芸走过来，瞪了徐蔓一眼后吐出一句：“重色轻友的家伙，你们先亲的他，这个时候反倒怪起我来了！” 徐蔓红着脸辩道：“我们哪里亲他了？” “间接的亲不是亲呀？你们喂他吃饭的时候把那汤匙在嘴里碰下一才给他吃，那如果不是间接的亲他，你告诉我还有几个意思？”楚芸噼里啪啦一番数落后，忽然抬手就给了我一个耳光。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躺着中枪，只是一脸不解地看着她。悠悠和徐蔓也被她的这个举动给惊呆了，怔怔地看着她不说一句话。 楚芸自己也愣了一下，但我想她的内心应该是非常后悔的，因为她随即便扑了上来，用她的小手轻轻地揉着我脸上被打的地方，一边揉一边问：“没打疼你吧！”我有些凌乱，一时竟不敢作声。 见我没有反应，她停住手后，眼里竟一下就涌出了两行眼泪，带着哭腔冲我大声道：“都是你不好，都是你不好！你知不知道，刚才那一下可是我的初吻！” 那一瞬间我的心莫名其妙就有些痛，想要找张纸巾递给她，摸了摸才穿上不久的裤兜却发现空无一物。正想挣扎着起身去床头柜那寻找，一张印花的纸巾已经递到了眼前。 递纸巾的是徐蔓，但她这纸巾却不是递向低泣的楚芸，而是递给了我。我接过后向徐蔓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然后才转手递向楚芸。 楚芸却没有接，只是把脸向我一抬。无奈之下，我用纸巾将她脸上的泪滴轻轻抹净。 那个场景印象中好像出现过，我忽然想起那天，在学校花园角落的叶子花后，我曾用纸巾给徐蔓擦过眼泪，于是试探着道：“这是我那天欠你的，现在满意了吧！” 没想到还真让我给说中了，楚芸抬头就像徐蔓问道：“你告诉他了？”脸上的神色竟和刚才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大为不同。 不等徐蔓回答，一直在旁冷眼相看的悠悠便冒出一句：“闹够了没有？他还等着要去找医生复查和治疗呢！” 要是悠悠不出言提醒和阻止，我真不知她们俩要闹到什么时候。看着有些不好意思的楚芸，我赶紧附和悠悠：“是呀，都过了好半天了，刘医生说吃好东西就去叫他的！麻烦芸芸姐去帮我叫一声。”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不是她们？”楚芸有些赌气似的回了一句后，又盯着我问道：“还有，你叫我什么？我很老吗？比悠悠姐老吗？比小蔓老吗？” 一连串的问题把我都给搞糊涂了，这女人的心思可真是难以捉摸！于是只得辩解道：“你们都不老！但你们都是大姐头！各位大姐，小弟这厢有礼了！”一边说还一边做出个想要鞠躬的样子。 这下不但给楚芸逗笑了，也把悠悠和徐蔓给逗乐了。 “这不还差不多！”楚芸嘟嚷着转身后，步子还未跨出便又转了过来，大声道：“不对，刚才我吃亏了，悠悠姐和小蔓也不能占便宜！你们一人先亲他一口，我监督着，亲过以后我再去叫医生。” 我心下大惊：这位大姐也太能折腾了吧，什么事都不肯吃亏就算了，为何偏偏什么事都拿我开刀呢！ 徐蔓一听想都没想便回道：“不亲，我这辈子还没亲过男的呢！” “那正好！我刚才也是初吻。小蔓，你要还是我的好姐妹的话，就赶紧给我亲，否则我跟你翻脸！”楚芸那态度怎么看都是个女流氓，一身的流气。 悠悠显然也好不到哪去，听楚芸让徐蔓亲我，竟上前赞成道：“你们是好姐妹，当然应该有福同享的了！她让你亲，你就亲呗！” 看着徐蔓的脖子根都红了，我原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但没想到徐蔓还真过来抬着我的头，对着我的嘴唇就是轻轻一碰。 我那一刻真的醉了，她们之间姐不姐妹关我什么事，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地拿我来开刀？不地我没反抗，我给自己的借口是身上疼没力气反抗，但我内心告诉我真实情况不是那样，而是我根本就很期盼，何来反抗呢！ 楚芸拉着徐蔓道：“果然好姐妹，走，我们一起去叫刘医生！”徐蔓也不说话，跟着她出去了。 我心里激动之后是无比的失落，因为楚芸竟然忘了还有一个悠悠，既然她不肯吃亏，那为何又把悠悠给忘了？ 悠悠倒好像没放在心上，过来微笑着问我道：“那个粥恐怕已经凉了，你要不要再吃一点？” 看着那张娇美的脸，想起那天见她从李正良被窝里钻出来的样子，我忽然把心一横，对她说道：“悠悠姐，请你过来帮我看下我的眼睛，好你很不舒服的样子。” 当她的眼睛在我眼前十厘米的时候，我将头一探，一口就亲上了她的嘴…… 悠悠惊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本来满脸怒色，但听我紧接着沙哑的一声“对不起”后，又随即变得平和，低着头向我说道：“你如果真的是个男人，那以后就永远别再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那如果我做错事情了呢？就像刚才这样”我总觉得悠悠和楚芸、徐蔓都有些不一样，所以这句话问得也就很认真。 悠悠淡淡地回了句：“知道是错的事就别去做，做了，就永远不要认错！这才是真正的男人。” 见我无言以对的样子，悠悠接着说道：“我们三人来照顾你，其实不仅仅是用行动来向你补偿和感谢，也是希望你永远保持对付两个保安的那种热血，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一个可以保护我们不受欺负的男人！” 第三十一章执着沧小六与奇葩李正良 悠悠的话对我触动不小，也让我惭愧不已，我到学校后用刀伤了四人，除了王家长那次外，无一不是被逼到了绝路甚至生死关头所为，其实根本就没有楚芸口里所说的什么热血。要我保护她们，我感觉自己的压力倍增，现在我可是自身难保的泥菩萨呀！ 见我若有所思的样子，悠悠重新走上前来，脸上怒意已全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丝红晕，她又俯下身来问道：“你说眼睛不舒服，是哪一只？” 我连连眨了两下眼睛，但没回话，心里被她激起的热血在那张脸庞前又化为了满腔柔情，也不知怎么想的，便故伎重演，再一次将嘴凑了过去。 这次她没躲，反而将脸向前探了一探，迎合着我那个明显不老实的举动。 真的亲上后，我反而惊了一下，轻轻一碰便赶紧坐正，仿佛起了不轨之心的人是悠悠，而我才是真正被侵犯的那位。 差点又一次向她说“对不起”的时候，悠悠的话柔声问我：“张世明，你为什么要亲我两次，这样是不是对楚芸和徐蔓太不公平了？难道你……你喜欢我？” 我不知道该怎样回答。初中时我找那几个小女朋友其实手都没牵过，只是觉得身为一个学校的地痞老大，身边得有几个女生陪着才有范。但也就一夜之间，应该说就是那天在校车上发现楚芸看那种电影的时候，我忽然对异性有了很微妙的渴求。别说对第一次碰我身体的悠悠、第一次让我看的徐蔓和夺走我初吻的楚芸，就是第一次让我感受到胸怀温暖柔软的蔡老师，我对她们都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那种感觉。 见我没有反应，悠悠似有一些失望，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看你应该是头壳被打秀逗了！” “悠悠姐，我听过楚芸和徐蔓过去的事情，好像她们说其实你也是有苦衷的，我能听听你的故事吗？”我试图将那个让我倍感沉重的话题转移开。 悠悠将保温饭盒里的粥又盛得一小碗，喂我吃得一口后才回答：“我没有什么故事！如果真要说有，也跟她们的不一样！” “我在一年级时还好，因为不太爱跟人交往，所以学校虽乱，我也没有什么朋友，但也没人来找我的麻烦。唯一让我烦恼的是在下学期时，我们学校旁边那个体育学校里，有个男生竟来追我。”悠悠一边喂我一边慢慢讲述。跟那天楚芸和徐蔓的讲述不同，说起自己的过去时从一开始就有点投入，入戏很深的样子，都忘了在喂我时应该先将汤匙在她嘴唇上碰一下的事了。 “那个人叫沧小六，体校篮球班的，还是市篮球队的主力，代表市里参加过省运动会。而他第一次见我，就是那次省运会。” “我们学校在省运会的男篮决赛时，组织了一支啦啦队给杀进决赛的市男篮队加油，在他们如愿夺得冠军后，我们还上前向他们献花。我当时去献花的就是沧小六，他接过后看着我们学校的打出的布标，向我介绍说是邻居，并询问我的名字和班级。我也没多想什么，随口就告诉了他。” “没想到那个周末，忽然有人送了一大束漂亮的鲜花到宿舍给我，还让我向窗外看。等我探出窗外的时候，沧小六站在楼下面大声对我表白说爱我，还有一些男生在边上起哄让我们在一起。” “其实我从小到大都是一个乖乖女，除了不爱学习外，其它表现还算中规中矩，加上家教比较严厉，哪经历那种场面！于是当即便让送花的人将其还回去以示拒绝。没想到从那以后，沧小六不但每个周末来表白一次，还经常守在我们学校门口，一见我便死皮赖脸地跟着，要请我吃饭、看电影什么的！害我几乎不敢再出校门半步。” “我去向老师和学校领导反应，但他们的回答一致：说外校的学生他们无权干涉，只让我去值班室让保安别再给沧小六进校。我去说过，却没有用，后来才知道那些保安收了他的好处，根本就把他当贵宾来着。” “被逼无奈，我听从同学们的建议去找大姐头小宇姐，可小宇姐不但不理睬我，而且还有些敌意的样子；我又去找过几个学校里混得不错的男生，不过他们都好像有什么顾虑，不愿意管我的事。但我也打听到一个事实，这沧小六不但是市篮球队的队员，还是体校当仁不让的混混老大。” “没人帮我，我只有躲，但怎么也躲不过他纠缠，因为他好像不上课一般，天天下午都守在我们学校里，并且行为越来越过分，竟光天华日之下来拉我的手。” “我能怎样，只有不断的逃避和反抗。而他好像已经疯狂，那次在男生公寓旁边遇上我时，竟要来抱我。我挣扎不开便只有惊声大叫和哭泣……” “就在有些绝望的时候，李正良出现了，他立即出声制止了沧小六。而沧小六也放开了我，但却冷冷地向李正良下了战书，邀约周末到两校之间的工地上决斗，如果李正良能赢，那他便永不纠缠我。” “李正良也不应他的话，只向我提出要求，说如果他帮我打发走沧小六，问我愿不愿意听他讲故事。我当时把心一横便当众同意了。” “那个周末，沧小六带了一二十个体校的人去工地，但李正良只带了我一人，他在学校也一向有些独来独往。没想到的是李正良却真的赢了，而且还未亲自动手。因为那个工地的项目经理就是他的亲舅舅。” “沧小六他们那天非常狼狈，被上百个手提钢管的民工围住，挨了打不说，还被安了个去工地捣乱、影响施工秩序的罪名，最后被派出所出面给统统抓到警局里面，听说是体校领导亲自出面才保了出来。” “我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但走了一个沧小六，却引来了一个李正良，他要我实现当初的承诺。我想听故事就听故事吧，于是便答应了他，可谁知听他的故事就一定要在同一个被窝里……” “他约我出去校外开房讲故事，被我百般推脱，并找借口说外面的房间被子什么的不卫生，我不习惯。他便说要在宿舍里，我听后同意了，但要他保证一年内沧小六都不再找我麻烦的时候才可以。” “上个学期末就是一年之约，李正良因为家里有事提前请假走了，让我幸运地逃过一劫。但假期他打电话让我一天回校兑现承诺，我深知他在学校的地位，这一年来又占他的势再没受什么欺负和干扰，所以只得听从。后面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粥虽然不再感觉那么美味，但悠悠的话却让我唏嘘不已，没想到她本想逃离狼窝，谁知却落入虎口。于是轻轻问她：“那个沧小六长得很丑吗？你为什么不答应他的追求？” 悠悠叹了口气，幽怨地看了我一眼后道：“他一米八几的个子，脸长得很像香港那个老天王郭富成城，又是运动员，你说丑吗？我不答应他，第一是真没感觉，其次还听说他其实很花，同时交得有好几个女朋友。” “那，那你喜欢李正良吗？”我犹豫了一下后又问。 “刚开始有那么一点吧！毕竟我感觉他真的很像是个男子汉，对付沧小六时虽然是靠的家人，但一个人在学校有麻烦时从来不怕，下手也非常狠，曾经一个人打得五个人求饶。” 我听了悠悠的回答后，心里一痛，感觉像又要吐血的样子，虽然强行忍住并挤出一个难看的笑脸，但胸口却闷得慌，什么也说不出来。 悠悠应该是看出了我的感受，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后调笑道：“看把你酸的那样！我后来知道他的底细后不喜欢他了，因为他太恶心，是个变态。你不知道，他给很多个女生在被窝里讲乱七八糟的故事，甚至男生，就他们宿舍里外号叫蘑菇的那个，也经常晚上跟他挤一个被窝里听故事呢！” 悠悠的话把我真逗笑了，这还真让我长了见识，没想到世间竟会有如此奇葩。 “不过你以后也得防着他一点，他打架可真的不是我在吹牛，很厉害的。而且我听说他好像放出话来了，怪你破坏了他的好事，要找你的麻烦，除非你主动去听他讲故事……” 我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 第三十二章堂堂男儿，应该打回去 楚芸跟徐蔓回来的时候，也正是悠悠的往事讲完之时，看着我的表情甚不自然，徐蔓也不顾刘医生和另外两个护士在场，开口就问道：“悠悠姐，张世明怎么了？是不是你趁我们不在欺负他了？” 不等悠悠回答，楚芸也高叫道：“你不会真把他的蛋给捏爆了吧？” 这话要只我们四个在那也没什么，毕竟我好像都听习惯了，但此时可是有医生在场的呀！看着两个女护士那忍俊不住吃吃的笑，我真想把被子拉起来将头裹住。悠悠也好不到哪去，头低得像是要埋进自己高深的胸里去。 “三位美女，请你们先暂时回避一下，我们要给病人检查和上药了！”刘医生虽然没笑，但那语气也是很欢乐的样子。 楚芸却毫不在乎地说了句：“给他检查和上药什么的，也不用我们回避吧！我们可是校长指定来照顾他的。” “病人受伤的部位比较广，而且有的部位比较特殊，所以需要脱光衣服来检查和上药，你们如果不介意的话，留在这里自然也是可以的。就是不知道病人愿不愿意！”刘医生的回话颇为戏谑。 我想回答说愿意，那是内心的真实想法，只不过任我脸皮再厚也是说不出口的。而楚芸三人听了后，均是不好意思再说一句，一齐转身出去了。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她们如此矜持，那种神态其实也是很美的。 医生的检查过程倒也不用详述，反正我那才穿上不久的裤子虽然没被脱下，但却是从内到外给褪到了脚腕，毛发不齐的地方又一次暴露在两个异性护士眼前，虽说她们很专业地没有笑我或者盯着我看，但我的脸还是烫得厉害。 刘医生查看一番，又问了我一些身体上的问题后，便拿起护士手中的一种药水，从我的后劲开始，抹上后便用双手用力按摩…… 本不想提及这段的，但却太过刻骨铭心，我说的不是刘医生的手，而是他按摩时我身上的那种痛楚。什么叫刻骨铭心，简单地说吧：就是之前的什么仇恨、什么柔情、什么热血……统统被那种痛苦给撕得粉碎，因为这种痛远远超过了之前被拳脚棍棒加身时。如果不是逞强不想在医生面前丢脸而紧紧咬住牙齿的话，我想我的叫声应该整个医院都能听见。 差不多半个小时吧，刘医生按完了我全身的伤处，我才结束了这种酸爽感觉，浑身早已是大汗淋漓。不过让我深为拜服的是，经过这一番折腾，身上的疼痛竟好了很多，力气也恢复了一些，至少我自己可以轻松地将裤子穿好了。 刘医生去卫生间洗手出来后，示意两个护士先出去，然后对我道：“你这伤嘛，说轻不轻，说重也不算重。刚才陈校长来找我商量过，他的意思是没什么大碍的话，想让你尽快出院，说你们新生的保险还没登记，费用是报销不了的，而他嫌我们医院的刀太快了！” 我听后心里直把陈校长的上下十八代和家里所有女性同志全部问候了个遍，这家伙当我的面说得好听，却原来根本就是个油条。不过想想也无谓，本来我也不太愿意一直呆在医院，耽搁了三个学姐的学习不说，让宿舍里那几个兄弟担心和累得蔡老师学校医院来回跑我也过意不去。 刘医生接着又安慰我说：“我跟你们蔡老师勾通过了，刚才我给你用的药是我的独家秘方，效果不是其它药能比拟的，你出院后每天两次用药后，保证不用多长时间就可以重新生龙活虎的了。” 我丝毫不怀疑他的话，因为这药的效果我已经见识了，所以只是诚挚地向他道谢。 本来刘医生的意思是让我第二天再出院的，但在我的坚持下，当天晚上等蔡老师过去的时候便坚持走了。陈校长怕医院的刀太快，那我就顺他一次，给学校省一点是一点吧。只不过楚芸她们三人好像特别失望，直到蔡老师说我回学校养伤期间仍主要由她们负责照顾时，她们才高兴了一些。 宿舍里的兄弟们对我回来都非常高兴，就连不待见我的王宸宝和刘威都过来问候了一番。而那个在宿舍里打了个地铺的教官，也向我投来了友好微笑，让我瞬间倍感亲切。 唯一让我不适的是：宿舍里太整齐了，不但每张床都收拾得整整齐齐，被子叠得跟个豆腐块似的，就连那些口杯里的牙膏牙刷等物品摆放的方向都是一致的。这对初中时懒散惯了的我来说，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后面几天的日子还算正常平淡，虽然没有参加军训，但我每天都尽量地去运动场看我们班的训练。用田小龙的话说，我其实一直都在，并未缺席，因为我们班方队的角落上，留了我的位置。 而刘医生那个秘方疗伤药效果也确实不是盖的，我那疼痛的感觉一天比一天好转是非常明显的。虽然抹药按摩时仍旧很是痛苦，不过也比出院那天好多了，而且我上药时都是在蔡老师家的沙发上，她亲自给我抹过一次后，随后见我不有都是楚芸、徐蔓跟悠悠轮流给抹的。 我本来心里隐隐期待抹药时能与她们擦出点什么火花，但自从回了学校后，楚芸她们对我的态度好像突然就冷淡了许多，不但没再提什么“老规矩”或爆蛋之类的，连来宿舍拿我换下来的衣服去洗时也是一幅作贼的样子，不但不跟我们宿舍的人打招呼，对我的感谢话语也是爱理不搭。 不过让我感动的是我们宿舍的那个姓李的教官，虽然人长得威武帅气，对室友们好像也很严格，但对我却是异常亲热，有两次见我的衣服被学姐拿去洗的时候，等她们走了还调笑我呢。 那是军训汇演前的头天傍晚，教官安排室友们在宿舍整理内务，然后邀约差不多已经痊愈了的我一起出去校园里走走。 通过这些天的相处，我跟这个教官也没多大代沟，沿着花园里那条草地小径边走边聊，先海阔天空谈得会后，李教官忽然问我道：“听说你的伤是被人给打的，怎么回事？” 我受伤的事自出院后便未再向人提起过，甚至在宿舍里时田小龙和木代等也都一致闭口不谈，所以李教官不明内情也还算正常。不过我却有些难为情，毕竟被人打得吐血住院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于是只淡淡地回道：“因为违纪被保安打了，本来事情已经过去，但他们却找社会上的人来报复，结果就被打得住院了。” “报复？”李教官显然来了兴趣，停住脚步后又问：“如此说来他们第一次打你的时候，反倒是你占上风了？否则何来报复之说。” 我想告诉他真相，但想军人都很正义，如果我说自己杀人了的话，难说他会鄙视我，于是还是简单地回答：“也没占什么上风，就是被打得受不了之后，用匕首出来吓唬了他们一下而已。” “真的？你也太凶悍了吧！”我的猜测没错，李教官听了后先惊讶一声，随后教育我道：“随便动刀可不好，出什么问题就麻烦了！你还小……” 我没有回答，只是怔怔地看前方不远处，心跳骤然加速……因为我见李正良光着个膀子，正向着我们起来。 李教官见我的反应后问道：“怎么了？” 我轻轻回了句“没什么”，便转过身对他道：“教官，我们还是回去宿舍聊吧！”同时迈开步子就想走。 李教官还回应，我身后便传来李正良的大喝声：“垃圾，你给老子站好了！” 我不敢回头，只听见李教官喝了一声：“这位同学，有什么话可要好好讲！” 李正良几步从后面跨到我前面，拦住去路后轻蔑地道：“哟，有教官帮你撑腰也不敢应我呀！别人都说你下手狠，我怎么不觉得呢。” “这位同学，请你有话好好说！听见了没？”李教官又一次喝斥。 李正良对李教官笑了一笑后，语气果然变了很多，看着我说：“悠悠跟我的事已经讲清楚了，她不听我给她讲故事了。但我憋了差不多一年，所以这故事不讲不快，所以我跟她说，我那故事改由你听。” 为了不激怒于他，我不敢答话，他的语气虽然变好了，但知道“讲故事”意思的我却觉得心中很凉。不过接下来他的话让我的心更凉：“悠悠嘛，我是不会再要的了，不值得，再说我好像也不是那么喜欢。至于你，如果不想听故事的话，我就再给你补充一次营养，丁鹏那招现在我学会了，前两天还实习过呢！给你补点营养对你的恢复有好处。” 说完之后，他又向李教官笑了一笑，转身离去。但自始至终都没说一句话的我却恨得牙痒痒，握着双拳浑身发抖地站在那里。 李教官看出了我的不对劲，向我询问道：“那位同学看起来对你不错呀，虽然凶了点，但是请你听故事，还要给你补充营养，我看他很关心你呀！怎么你会？” “如果尿也算是营养的话，那我倒还真要谢谢他了！”我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李教官听得有些茫然，连忙问我：“怎么回事？” 把心一横，我把自己入学后的遭遇向李教官托盘而出，这是我第四次向人叙述，与跟木代和田小龙叙述时的愤怒、跟蔡老师叙述时的委屈不同，我只是平静地向李教官说一个事实的情况，没有带一点点情绪，而李教官也就只是那样平静是听着。 “教官，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那个李正良显然是不会放过我的，还有陈维东他们。”讲述完后，我向李教官求教。 李教官没有直接回答我，只开口反问了我：“我是军人，如果哪天我们国家被侵略了，你觉得我们应该会怎样？ “打回去！”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后，心知他这一问定有启示，于是抬起头直视着他。 李教官的表情很坚定，看着我说了句：“没错，堂堂中华，岂容他国来犯！同理，堂堂男儿，岂容别人在自己头上撒尿！所以我给你的回答就是：堂堂男儿，应该打回去！” 第三十三章用拳头说话也得有技巧 李教官的话说得很有激情，如果我只是经历了第一天的事，难说当时便会热血沸腾！只可惜此时的我怎么也热血不起来，不仅是因为知道了楚芸等人欺负我的真相，主要还是一提到“打”字我就有些浑身颤抖的感觉，几乎痊愈的身体上下又是一阵痉挛，还有些蛋蛋的忧伤…… 我的表现显然让李教官深感失望，他盯着我，忽然大声喊出口令：“立正！”见我毫无反应，他才醒悟我既不是军人，也未参加军训，于是又笑着向我道：“算了，我一见你就觉得比较投缘，因为我听说你昏迷了三天，醒来当天就出院了，但回到宿舍后，我从未听到过你哼一声，我觉得你是个硬汉！” 听着他这句赞美的话，我还是感觉很高兴的，本来准备向他解释的出院原因便也强行忍住。 但李教官随后继续说：“但现在我觉得自己有些看走眼了！别人都来你头上撒尿了，不，是对你灌热尿了，你却还在这里寻思该怎么办。我看你是在想着怎样才能躲过去吧！你是新生，还要在这学校在四年，躲，也许你可以躲一天、一个星期甚至是一个月，但你能躲得了四年吗？” 面对这个穿着军装、肩膀上还扛着一道杠杠三颗星星的军人，我不敢激动，而且就算激动对我也无济于事。只能平静地向他解释：“其实我何尝不想春哥附体，变成比奥特曼还牛皮的人，把他们一个一个全打趴下。只是我的实力就在这摆着，根本不敢想那报仇的事。” “嗯，也许吧！一个面对保安那种比较专业的人员都敢亮出匕首的人，你这句话我怎么听着都有些无力和消沉。”李教官很善于捉摸别人内心，至少我心里想的就被他给揣摩得差不多。 见我羞愧地低下了头，李教官上前一步，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小兄弟，同为男人，我送你几句话：男人要在世界上生存，一靠气质、二靠拳头、三靠钱。这其中气质是最重要的，它包括了斗志、血性、头脑等，气质需要一点一点磨练积攒，用拳头和钱都不可能换来气质。” “听了你的事情，我觉得这正是一个磨练。男人是把刀，躺下的时候是为了磨得更加锋利，躺倒也是为了直起来时无坚不摧。可是你躺倒后却是越磨越钝，这还像个男人吗？这能磨得男人的气质吗？” 无论李教官怎样激我，我始终都有种心灰意冷的感觉。李教官说得一通后见对我无效，便又问道：“我看你的体质还是不错的，要是他们任何一个人跟你单打独斗的话，你还怕不怕？” 这话倒让我有了点兴趣，于是迟疑地回答：“陈维东那些人要论单打独斗的话，我想我是不怕的，但刚才那个向我示威的李正良听说很能打，甚至能以一敌五轻松完爆对方，我在他面前估计只有挨打的份。” “还没动手就先示弱，要么是装笔、要么就是彻头彻尾的懦夫！”李教官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句，随后又补充道：“像你们这种学生党，就算再能打的人，我也可以以一敌五轻松完爆，而就算是你这种懦夫，遇到三四岁的娃儿估计也可以挑一个幼儿园！” 我心头有气，只因他说我是彻头彻尾的懦夫。但还未等我反驳，他接着说了句更过份的话：“我看你嘛，气质是别想的了！另外两样东西嘛，我看你也不像有钱人家的孩子。” 见我把拳头握得紧紧的，脸上带着怒意，李教官不但没生气，反而笑吟吟地接着说：“好歹嘛还有一对拳头！这样吧，干脆我来传授你一点实用的打架技巧。男人嘛，能够靠拳头说话，有尊严有人格地生活，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我将拳头松开，有些疑惑地问道：“教官，你要教我军体拳吗？这两天我在现场看了下，那玩意对你们可能有用，但换在我手里，恐怕还不及广播体操。” “军体拳是给有真功夫的人玩的，当然表演除外。对于你这种受欺负的渣渣来说，教你用军体拳去打架就是侮辱了这套拳法！我要教你的，是街头无赖的打架方法。”李教官的话虽然有些难听，但却让我颇感兴趣。 “首先是单挑，实力比你弱的我就不说了。实力相当的，你一上来就要主动攻击他的软处，包括肋处软气、鼻梁、蛋蛋，必要时也可硬碰硬，但一定要鼓足气；实力比你强的，你可千万不能攻击，先保护好自己的要害部位，让不开时，要硬着气承受住对方的第一击，趁那机会后粘住对手不放，最好的办法是用手抱腰，因为那样可以保护住你的要害，抱住后不管嘴在哪里，张口就用尽全力给他一下，然后双手同时放开，一般人受了那么一下后通常会后退并呆滞半秒钟，你在松手的同时便跟着上前，立即向要害部位攻击，能打哪里打哪里，但一定要狠……” 李教官的传授实在太过出乎我的意料，这分明就是街上泼妇之间打架才用的招术嘛！不过细想下来好像也有那么一些道理。 “群k的话，本方占优的我也不说。实力差不多时，一定要冲，看准其中某人直接冲过去，先借助那股气势将其一招ko，点对本方士气很关键，也能打击对方的斗志，但第一个冲去的人，一定要选一眼看上最弱的那个，完了之后也是一样，挑弱的或者同伴快要解决的，过去就是狠狠几下，多放翻对方一个，本方胜算就越大。实力悬殊的话，先考虑能不能跑，有十分的把握跑掉的话就一定不战，如果没有跑掉的可能，那千万不能打跑的主意，相反要向前冲，几个人不要分散，合力将对手一个个解决，不过这有点难，在选中目标后需要大家一起合力尽快解决，而且要承受住其他人的攻击，千万不能被对手打倒，跪着也要与同伴靠在一起。” “无论是单挑或群k，你都必须记住一点——狠！身边有武器就一定不用拳脚，没有武器的话，身上什么打火机、钥匙什么的，能拿在手里撑一下拳头也比空拳的硬。而且只要交上了手，就一定不能顾及任何东西，一定要往死里打，直到对方失去还手能力为止。” 其实李教官这通传授打架技巧的话语，我是事后才逐一细想的，而这些话当时听着并无什么感觉，甚至他都没传授我一招一式，但我绝对相信却是我受益一生的。 说完了之后，李教官调笑似的向我道：“现在就让你实践实践！你我两人现在是在单挑，你试一下给我看看！” 我站在那里没动，别说我这才刚刚开始学习，又没有什么套路，就是我领悟了百分之百，也不敢向他动手呀！ 李教官见状，厉声向我喝道：“来打我呀！我就是李正良、我就是陈维东，我要在你头上撒尿了！” 我有些愤怒地盯着他，有一瞬间我甚至感觉面前站着的就真的是李正良、陈维东、丁鹏…… 李教官没有过来攻击试探我，看见我的神色后他停住了向我的“挑衅”，转而说了一句：“表现还可以！小兄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以后是勇士还是懦夫，你自己看着办吧！” 李教官的一番传授，打架技巧倒还次要，最主要的是重新给了我一些想法和底气。回想之前受辱的种种，我觉得自己只输在了一样东西，那就是他口里所说的“狠”！如果进女生公寓4038室，我不是那种谦恭的态度……如果被陈维东和丁鹏架住的时个，我不时任由摆布……如果李正良拿出拖把棒时，我不是下跪求饶……如果在保安室高宗强拽我时，我不是…… 太多的反抗机会出现在我面前，而我只需把握住一次，恐怕也不会是今天这个窝囊样子！不但要继续受到威胁，连楚芸她们也对我日渐冷淡，更是被这个说与我投缘的教官贬得一文不值…… 也是冤家路窄，在跟李教官回宿舍时，才来到男生公寓入口，便看见陈维东光着上身提着支桶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见到我后，他也不顾教官在场，扯着个嗓门便冲我骂道：“垃圾，你咋还没死！” 换作一个小时前，我可能低头快步回我们一楼的宿舍里，与还在楼梯上的他错过也就是了。但现在不一样，也不知是李教官在身边让我底气大增还是我想实践一下李教官传授的经验是否管用，站在原地两眼圆睁瞪视着陈维东。 陈维东下完楼梯后对我接着骂道：“你看你麻辣个笔看，你……” 不等他骂完，我“啊”一声大叫，发狂般便冲了过去…… 第三十四章险遭黑打 陈维东显然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飚向他出手，根本就没有任何防备。而我是把他当成李教官所说那种实力相当的对手来出手的，冲过去以迅雷不及之势对着他的左下软肋处就是一拳，左手同时抓住他的头发顺势就往下用力猛拉。 “叭啦啦”一声响，不仅是陈维东手上的塑料水桶砸朝一边，他整个人也横躺着倒在了地上…… 我觉得自已这一下应该算是秒杀了陈维东，如果不是李教官如抓一只小鸡般地一把将我提开，我肯定会当场爆了陈维东的头再说。他打我、骂我、威胁我倒在其次，但他对楚芸做的那些事，我却实在忍不下去！ 陈维东从地上爬起来后表情有些痛苦，但无论是被我突然出手还是被打后抓翻在地，他始终都没有吭过一声，就凭这点，我也深感自惭形秽。李教官说的男人气质，我想我已经领悟到了那么一丁点了。 “呸！”地朝地上吐了一泡口水后，陈维东抹了一把脸，然后对李教官说道：“教官，你不用拉着他，让他再来！” 我不等李教官接话，便挣扎要再冲上前去。李教官抓住我的衣服后领用力一扯，加上我的前冲之势，身上那件质量还算过得去的衬衫竟被生生撕下了一大片。我身子扭了一下后接着向前挣扎，满拟再与陈维东一决高下，却不想脚下被一条腿拌了下，身子当即匍匐在地。 本来老伤就未完全康复，这一下倒地让我痛得大声叫唤的同时愤怒不已。我知道伸腿拌我的正是李教官，但心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正想开口喝骂，却只发出“你——”的一声便又停住，因为我看见李教官一只左手正推着陈维东往墙上一步步地靠过去…… “同学，请你冷静！”李教官那只手看起来应该非常有力，推得陈维东紧紧地贴在墙上。 也许是因为我被李教官拌倒的样子有些狼狈，陈维东本来还很激动的表情瞬间变得平静，面带微笑地回应着：“好吧，我不动手！教官可以放开我了吗？” 李教官先是回头冲刚刚爬起来的我命令了一句：“张世明，退后三步！” 我退了不止三步，而是一直退到一楼的过道入口，因为我看见丁鹏、沙阿杰等五六个陈维东的同伴，抬着盆盆桶桶正从楼梯上边说边笑走下来，看样子应该是要去宿舍楼旁的公共浴室洗澡。 见到李教官的手按着陈维东，丁鹏他们没有大惊小怪，只是停住了打闹声慢慢地走到宿舍楼门口，然后才转身看热闹般地站在那里。 李教官慢慢松开了手，见陈维东没有激动，才又一字一句地道：“张世明同学出手打你固然不对，但你也不该一见面就骂他！这样吧，我看你也没伤着哪里，让他过来跟你道歉就算了，行吗？” 陈维东忽然露出了一个笑脸，对李教官说了句：“算了吧，考官！我没有骂谁，我只是在骂垃圾，除非有人觉得自己是垃圾，才会认为我是在骂人。道歉也不必了，长长的日子蓝蓝的天，一句道歉的话有什么用！免得人家说我仗自己那个校长老爸的势欺人。” 李教官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快，点了点头后看得“围观”的丁鹏他们两眼，过来拉着我便回了宿舍。 也难怪李教官不高兴，陈维东最后那句话乍一听没什么，但细想之下：这小子不但把自己校长公子的身份搬了出来，还连带李教官一起又骂了我一次，同时语气里对我的恐吓之意也很明显。 舍友们的表现都很好，不但把宿舍内整理得整洁干净，所有人也都乖乖地端坐在下床聊着天，见我和李教官推门进来，还一齐起身大声向李教官问好。这一切应该都是李教官十多天来辛苦培养的结果。 坐在我的床上后，李教官开口问我：“怕吗？” “有什么怕不怕的，陈维东想收拾我又不是什么秘密！”我装作有些无所谓的样子逞强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要是教官您刚才不拦我就好了，我肯定会把他打得一辈子不能找我的麻烦。” 听着我俩的对话，室友们虽然有些惊讶，但谁都没有插话。 李教官听了后笑了一笑道：“靠拳头吃饭的人，只要把别人给打得一辈子不能找麻烦的时候，那自己的路也就差不多走到尽头了。”说完后站起身来，对着整个宿舍的人大声道：“记住了，那天我跟你们讲的男人生存必备的三样东西——” “气质、拳头、钱！”舍友们一齐起身立正站好，整齐宏亮地回答。 我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边教官在内的九个人就只我一个坐在床上，于是也赶紧站了起来，不过我的站姿神态显然与室友们的英姿无法比拟。 李教官叫得一声：“请坐下！”室友们又整齐地全部坐下。而我，又一次尴尬了，因为现在只剩我跟李教官站着了，这表现，还真是与室友们格格不入呀！ “刚才我在讲拳头的事情，我们动拳头的时候，是要打得对方不敢动，而不是不能动！一字之差，意思大不一样。我希望你们在用拳头的时候，一定要记住这一点！做不到，就别用拳头。”李教官的语铿锵有力，说得室友们若有所思。 随后的时间里，大家都没再言语，李教官也自顾回到他的那地铺上，拿出一本书看了起来。 我觉得李教官这人很不错，虽然训练的时候看他对室友们挺严格的，但身为一个军官，我们睡床他睡地铺不说，还时常在宿舍教我们一些做人的道理，就像刚才那句话，我就觉得比他教我的泼妇打架方法更有用。 那天晚上大概是11点左右吧，因为宿舍10点半统一关灯后没久，我都还没入睡，便听见了军训新生紧急结合的哨声。 室友们应该都没有睡，很快便穿戴整齐冲了出去。奇怪的是李教官没有像往常一样跟着室友们出去，只是在同学们起床的时候说了一句：“田小龙，今天你整理队形并向总教官报告。” 黑暗中，我隐隐看见李教官坐在地铺上，一直到远远传来新生们“一、二、三、四”的口令声时仍然如此。我不敢过问，反正军训的一切都与我这个伤病号无头，所以我虽然醒着，但仍旧跟以往一样平静地睡着没动。 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宿舍门忽然被慢慢打开，那一声轻响让我猛然清醒，因为绝对不是室友们解散了回来，走道外还非常安静，没听见以往晚上解散后的那种嘈杂脚步声。 向床里面挪了挪后，我刚翻过身向门望去，还没看清来人是谁，便被一束手电筒的光给射得睁不开眼。 “在这里了！”我听见说话的是丁鹏，虽然就只入学那两天在我面前说过话，但他的声音我一辈子也不可能忘掉。 我浑身的汗毛当时就竖了起来，心知这下完了，一定是陈维东他们寻仇来了。 虽然猜得没错，但我的恐惧却是多余的，因为随后便有另一束更强的手电光射过来丁鹏脸上，让他高高举着的棍子没敢向我的床砸下来，同时李教官大声喝道：“给我住手！” 丁鹏他们来了几个人我不知道，因为我随后就听见外面过道上响起了一阵奔跑声。 “站住别动！”李教官已经起身并向我的床跨了过来。 本来丁鹏和另外一个已经进到宿舍里的人也想转身跑，但被李教官一声大喝后只得站住。李教官过来后用手电筒光在两人脸上又照了一照，这才接着喝道：“你们是做什么的，半夜合着棍子进来干什么？” 丁鹏和另外那人都未回答，只是呆站在那，我借着李教官的手电光，见他们脸上是一幅无所谓的表情。 李教官正欲再问，宿舍时却又钻进了一人，一边进来还一边开说着：“小偷抓到了没有？”听那声音，正是今晚被我打过的陈维东。 第三十五章护犊子 我听见陈维东的声音里，心里倒吸了一口凉气，不是因为我怕他，经过李教官的一番调教后其实我已经不怕他了，否则今晚也不会主动出手攻击他！我心里发凉是因为他的那句话，他们给我安的那个小偷的头衔。 “哪来的什么小偷？”李教官对进来的陈维东问道。 陈维东见到李教官时也没惊慌，只是故意把手里的电筒晃了一圈，然后回答道：“刚才有同学发现小偷，追到一楼来的时候发现跑进这间宿舍来了！” 李教官其实是心知肚明的，淡淡地道：“我和这位张世明同学今晚一直在宿舍里，没有什么小偷来过，应该是你们看错了！” 我醒悟过来了，陈维东不是来抓什么小偷的，他只是找个打我的借口而已，也不知是什么鸟人出的馊主意，竟然还有这种名正言顺打人的办法。不过让我感到侥幸的是李教官在场，否则的放说不定被打完还得背个贼的罪名，要真那样，我可是无颜再混下去了！看来李教官说的没错，用拳头说话时，不动脑同样是不行的。 “哦！那我们再到其它地方找找，最近小偷特别多，经常趁新生军训或者学生上课来偷东西！”回了李教官一句后，陈维东带着丁鹏和另外那人退出我们宿舍，但与此同时，宿舍的灯竟然亮了。 新生军训期间，宿舍里的灯是被总匣控制的，所以李教官才会准备了手电筒，但丁鹏和陈维东他们居然自带着那东西，要真是有小偷的话，恐怕即使有也不会想着专门要带上吧。 李教官看了看我，然后笑道：“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没出去结合了吧？你恐怕不知道，紧急结合的话，教员可是要全部提前到场的。”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现在即使再笨的人也想到了，李教官凭着军人敏锐的警惕感，早就判断出陈维东晚上会伺机报复我，而报复的最佳时间自然就是新生结合时，因为那个时候新生的宿舍将会没人，而我是伤病号，则会例外地在宿舍里。所以李教官才破例不去球场，而是让田小龙带队结合。 “看来你今后的处境危险了！”李教官见我点头，接着说了句：“我教你的东西，看来你是一点都没能领会。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猜你这四年在医院的时间比在学校的时间要更长！” 我正要接话，却听见过道上又传来一阵人声，并且也不是解散回来的新生。 李教官也有些诧异，低骂了一声：“还没完没了了！”正准备开门出去查看，却不想门被再次给从外面打开了，而李教官也连忙退了两步。 我抬头看去，见进来的是陈校长，还有学生科那个彭老师、另外两个老师和两名保安，于是连忙起向快速穿好衣裤，这才向他们打招呼道：“校长好！老师们好！” 陈校长没有理我，只是对着李教官点了点头，然后似是解释一般地说道：“听说有小偷混进来，同学们追的时候好像进这间宿舍了，所以过来查看一下！” 李教官对陈校长的态度却不甚友好，冷笑着回道：“我跟这位张世明同学一直就在宿舍里，刚才倒是见有几个不太像学生，反倒像是流氓一样的人进来，被我给轰走了，也不知是不是领导们要找的小偷！“ “据同学们反应小偷是一个人，教官口中的那些人是主动协助学校安保的学生。”陈校长神色自若地回了一句。 不过李教官却没有停，带着点愤怒的语气说道：“领导们，你们不会是怀疑我或者这位同学是小偷吧？我们俩可是一直在宿舍里没出过门的。我可以给他作证，而我身上的军装也会给我作证。” “哪里哪里？教官多心了，我们就是听说后不放心才来看看，目的也是要保证学生的安全嘛！”陈校长听了向李教官解释了一下后，转头问我：“张世明，你的身体恢复得怎样了？” 我听他的话中带有关怀之意，赶紧起身回答：“谢谢校长关心，我已经差不多好了！” 不想陈校长听了后脸立即就黑了下来，声音也高了许多：“那你在宿舍偷什么懒？你知不知道军训是新生的必修课？” 见我愣在那一时无言以对，李教官打着圆场道：“张世明开始就没参加，最近两天虽然身体恢复得还可以，但仍旧不适合立即运动，所以他继续休养也是我同意了的。” 可能是因为先前李教官态度的关系，陈校长这次没有理会他，只是继续对我说道：“身体好了不参加军训，但却有力气又去跟人打架。我看你就是改不了吃屎的主。” 他训完我又后问身边的彭老师：“这种不诚实，故意偷懒，屡教不改的，按校规应该怎样处理？” 彭老师回答：“应该记大过并给予严重警告各一次，学期操行分扣10分。” 陈校长看了看我，冷笑着道：“张世明，写份检讨交到学生科，如果态度端正了，那记大过就免了！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因为记过是要写在你的档案上，一辈子跟你走的。” 等陈校长领着几个老师离开，李教官忍不住脱口骂了一句：“什么狗屁校长，除了会护犊子外什么正事都不干！还好意思提什么校规呢，我看他的嘴就是校规。” 我什么都没说，只感到一种无形的恐惧。今晚我打陈维东固然理亏，但他们居然以抓小偷的名义想趁大家不在黑打报复我；抛开这些不说，现在陈校长公然带着老师和保安前来，那架势明明就是针对我来的，什么有小偷不放心过来看看不过是个借口，因为他们除了来1007宿舍外，根本就没再去其它地方。这像是不放心过来查看的吗？ “明天结束后我去跟他交涉，至少让他儿子不敢再来欺负你！”李教官看见我沮丧的样子，便安慰了我一句。 我觉得李教官也就是宽宽我的心而已，明天军训结束后他们就要走了，就算他再关照我，也仅限于今晚和明天。听脚步声结合后又训练了一阵的新生解散回来了，便向李教官轻言一声“谢谢”，重新脱了衣裤躺下。 “那个陈校长也太不人道了，明明总教官都说既然李教官没到，就让我们提前回宿舍休息的，他却死活都不同意，硬要我们在那干等着。”才一进门，刘威便大声嚷嚷。 李教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长叹一声后命令道：“睡觉！” 第二天的军训汇演还算顺利，在全较师生的注视下，一个个方队表演都很好。特别是我们机械班，由于只有吴夕洁一个女生，便由她来举班牌，后面跟着一群阳刚气十足的男生，所以气势什么的比任何班都出色，最后竟获得了“新生标兵方队”的荣誉。直乐得观众席上的蔡老师喜笑颜开。 虽然我没能亲自参与班级的这份荣誉，但内心还是非常高兴的，毕竟这份荣誉是属于班级，而我也是这个班级的一分子。只是面对蔡老师时不时像与我分享似的目光时，我深感自己的惭愧。 上午的汇演结束后，是学校的全体大会，听说主要是给优秀校官、优秀方队和优秀学员进行颁奖。 因为人多，学校的全体大会是在那个大食堂里召开的，不过主席台还是布置得有模有样，教官们和学校中层干部坐的地方也是有桌有椅，但学生们就没那么好待遇了，全部自带随行礼一起发的小折凳，黑压压一片坐在清空了的食堂里。 第一次参加学校大会，我感觉气氛还是轻松愉快的，只是见表彰的教官中竟然没有李教官时，我心里微觉过意不去，李教官的军衔跟总教官一样，是所有教官里星星最多的，带出来的我们班表现也非常好，我隐隐感觉是因为我才未表彰他的。 全部流程走完后，陈校长做最后讲话：“今天这会议呀，我想借官兵们都在，说一下校规校纪的问题。刚才的是颁奖，但我们学校校纪一向严明，有将固然有罚。虽然开学没几天，但有两个典型的处罚我要在此宣布。” 陈校长没讲几句，台下学生便议论纷纷，恰好我们班旁边就是个老生班，所以我也听出了他们议论的原因：以前学校的处罚通报大会都是期末，新学期一开始就进行通报处罚的，这还是第一次，并且还是当着教官们的面。 “下面，先请机械三班的张世明、土木八班的王豪东上主席台前来”陈校长这话如果在几分钟前表彰的时候讲，恐怕我跑得比兔子的爸爸还快，但在此时通报处罚时讲出来，却如给了我当头一棒。 第三十六章“公平”的通报 我站起身来的第一反应，是向靠墙站成一排的老师队伍看去，我在寻找蔡老师，终于跟她的眼光对上时，却见她反而一脸诧异并带着一丝歉意。蔡老师的眼神我能读懂，她显然事前也不知此事，虽然刘医生开的秘方疗伤药用完后，我有三天没去她家了，但如果我受处罚的事她知晓，一定会事先告诉我。 在近两千人的注视下走到主席台前接受通报处罚，显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更为难堪的是陈校长的话音落下，直到我走到台前站定，学生人群里的嘘声就没停过，所以那几步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走得最沉重的距离。我可以不在乎这些人的注视和嘘声，但我不能不在乎有几个人的感受，只是不知道她们看见我以这样的方式出彩，心里会是怎么一种想法，因为她们这久对我真的感觉好疏远好冷漠。 台前已经站了一个同学，我走上前去站在他的身边。那人个子比我略高，前面的头发蓄得很长，站在那低着个头都看不见真面目，看着他的样子，我有些后悔来学校前去理了这个“杨梅”头发型，因为无论我再怎么低头，其实台下的两千来人仍旧可以清晰地看清我。 见我俩站好后，陈校长开口说道：“王豪东同学是今年土木班的新生，到学校才三天，便因同宿舍同学的一句玩笑话，打得人家跪地求饶不说，更过分的是逼人家跪在男生公寓门口骂，见一个人便说一句‘我对不起我的王奶奶’，经班主任和校领导出面后才罢休。但还没过一天，又因一位老生的无意举动，再次出手伤人打掉别人三颗门牙。这还不算，事隔三天后，居然直接冲到女生公寓，出手打了一个女生。” 我听着陈校长义愤填膺的“控拆”，先是对边上那个见不到真面目的家伙敬佩得五体投地。牛人呀！那战斗力简直就完爆了我这个渣渣。同为新生，为什么入学后我一直被别人追着打，而他却好像一直在追着别人打。不过听到最后一句时，我的敬佩顿时又变成了鄙视，从小父亲就教育我：你跟别人打架什么的我不管，但如果要让我知道你打了女人，不管什么样的女人和什么样的理由，我都会打断你的狗腿。 陈校长讲完了王豪东的“光辉事迹”后顿了一下，然后才接着道：“张世明同学是今年机械班的新生，这个更恶劣，进校第一天便私闯女生公寓，幸亏两个老生及时制止才没做出什么坏事。但他当夜便在寝室违反校规抽烟，被值班保安制止后出言顶撞，保安不得已将其带至值班室进行教育的时候，他竟然用随身携带的匕首，划伤了辖区派出所派过来协助学校管理治安的辅警艾成林同志。在被派出所带去询问回来后，他不但未吸取教训，反而公然在学校里跟社会人员发生冲突，并因头天晚上跟保安工作人员结下的恩怨，对前来劝架的保安再施毒手，杀伤了工作人员高宗强。在他自己也受伤入院康复后，装病逃避军训期间，又突然发狂在教官的眼皮底下对老生施暴。” 原本打算在陈校长说我那些事的时候尽量做出一幅忏悔的样子，因为我在这些事件中确实有很多不对的地方，想拿出个态度来不为什么，只求能给蔡老师少一些失望。但听完之后我却把头抬得高高的，因为我心中的怒火都快把自己给烧昏了头：为什么说我去那女生公寓是要做坏事？为什么说是我先伤的保安？为什么把高宗强塑造成了见义勇为的正面形象？为什么不说一下我被他儿子欺负到淋尿灌尿的事…… “鉴于两位同学的违纪行为，根据校规校纪，经学校研究决定，现在王豪东和张世明作出以下处罚……” 陈校长的话语在我的耳朵里感觉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因为我已经在下面的人群中发现了陈维东和丁鹏的身影。我不在乎他和学校对我做出什么处罚，毕竟因我而起，我的因果自己受着，只不过辜负了蔡老师而已；我在乎的，是那些背负了因、却没有承受果的人。我在心里暗自发誓：学校不给你们处罚，那就留着由我来吧！ 看过那些欺负我的人得意的脸嘴后，我的眼光再次与远处的蔡老师对上，看着她那有些伤心的眼神，我忍不住胸口一痛，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情绪和内疚，不顾陈样长还没讲完，张口就大声叫道：“蔡老师，对不起！” 我的声音很大，甚至盖过了话筒前陈校长的声音，久久回荡在食堂里。我可以不认“罪”，但我必须要向蔡老师道歉，否则那种愧疚会伴随我一辈子。 陈校长见我突然来了那么一下，便停住了继续讲话。但没想到的是，蔡老师居然回应了我，声音不大但我却听得清清楚楚：“张世明，我相信你是个好学生，以后好好表现！” 蔡老师的话别人听来也许是对我的鼓励和鞭策，但在我听来却不尽然，她那句话还包含了给我雪冤的意思，我想陈校长应该也能听出来吧！ 陈校长待蔡老师说完后，这才对着话筒道：“看来张世明同学已经认识到他的错误了，王豪东呢？你认识到错误了没，你的班主任和现场所有人在看站你！” 王东豪终于抬起了头，我见那长发遮住的，竟是张十分帅气的脸蛋，只不过眼神很冷，是那种天生、看一眼都觉得很有压力的冷。他把头抬起后，用那并不太响亮的声音开口道：“学校领导、孙老师，我错了！但错不在我一个人，他们不应该因为我穷就看不起我，我穷我也没向他们乞讨什么呀！他人笑我穷可以，但却不应该拿我的妈妈开玩笑！” 其实我怀疑现场没有多少人听到王豪东的话，但我听见就行了，至少稍微减轻了一些我之前对他的鄙视，虽然同为批斗对像的我也许并没有资格来鄙视他。我心里忽然有一个想法：如果有女人拿我的母亲来一玩笑，那我打还是不打？ “好，王豪东也认识到错误了。现在就由王豪东和张世明分别进行自我检讨和自我批评。”陈校长其实也听见王豪东的话了，只不过他只听当听见前半句。 我在回头之前看了一眼坐在下面的李教官，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像不经意似的轻轻点了下头。 我笑了，我是笑着转过身走到陈校长他们桌子前的，拿过那支话筒后，我没有接坐在陈校长旁边的彭老师手里那张稿子，也没有转身，而是拿着话筒开口就向陈校长问道：“校长，我们学校里，有人知道公平两个字怎么写吗？” “学校虽然不是法院，但我们做教师的，传授的除了知识外，自然也要传授公平公正的意识。所以学校是公平的。”陈校长的沉着和冷静不是我等可比，回答完我的问题后还反问我道：“张世明同学，你为何有此一问？” 我回过头的时候又笑了，拿着话筒没有进行什么自我批评和检讨，而是平静地对着全校师生说道：“陈校长说的话我豪不怀疑，毕竟这里是学校。但我要告诉大家一个事实，其实在这学校里也有不公平！” 我的话应该让很多人感到震惊，学生中立即就响起了一阵嗡嗡的议论声，连那些老师甚至教官也都在窃窃私语。 我没有回头看主席台上陈校长的反应，接着说道：“至少，我们的校长就很不公平。赞成的请鼓掌！” 台下忽然一片寂静，我的心也一片寂静。 我准备回头将话筒交回去，这世间也许真就是个裸的弱肉强食的世界！同学们不回应我我能理解，老师们不回应我我也能理解，教官们我同样能理解！学生在老师面前是弱者、老师在面前何尝不是？而教官们虽然不是，但他们跟学校是两个世界，不可妄自评判。 但还未等我转身，身边却响起了一个掌声！我循声望去，见为我这句话鼓掌的果然是同一“战壕”的王豪东。 那个掌声响起后，台下也有了回应，我再次转头，意外地发现鼓掌的居然是李教官。不但鼓掌，他还不顾主席台上座着的总教官的感受，站了起来鼓掌。 有了李教官的回应，我们宿舍的田小龙和木代也站了起来拍着双手，随后是陈亿波、秦立、方自鹏。其它班也有人站了起来，先是楚芸，接着是徐蔓和悠悠，还有我不认识的人！ 那天肯定不是所有人都站起来了，我不知道空间起来了多少，因为下面站起来的人挡住了坐着的人，反正掌声说是雷动般也不夸张。 第三十七章送别 校长毕竟是校长，应变能力不是我等学生党能相提并论的。我愿以为自己这下就像当众给了他一记响亮的耳朵一样，应该是让他非常下不了台的，没想到就在众人的掌声还未停息，陈校长便离座走到我身前，竟然也在鼓着掌。我说咋那么多人附和呢，敢情是因为身后的他早就站起来鼓掌了…… 停下双手后，陈校长像个慈祥的父亲般摸了摸我的头，然后示意我将话筒交给了他，然后对着台下讲道：“张世明同学刚才这番话说得很好，公平公正在任何地方都有不同的标准，我在很多事情上呀，也无法办到绝对的公平，因为我们要站在大多数人的角度上去处理问题。所以希望全校师生都行动起来，尽自己的一分力，做倒大多数人的公平。” 掌声再次响起，但这次的掌声却不是献给我的。陈校长趁机将话题转移，说了一通感谢教官、军训新生辛苦了之类的话，唠唠叨叨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才宣布散会。 我觉得陈校长是故意的，他讲话的时候没有回主席台，而是一直站在我和王豪东身边，虽然所讲内容与我们再无关系，但他却不时看得我们两眼，似在提醒大家，台上还有两个站着接受处分的不良学生。所以我们的尴尬其实并不比上台时候好多少。 其实学校在某些方面还是很讲规矩的，比如遵守秩序方面。散会的时候，是先让主席台上的领导先走，然后是教官和老师们，再然后才是学生依次而出。 食堂里除了工作人员在忙着恢复摆放餐桌板凳外，参加会议的人已经几乎走光。我也不理会王豪东仍旧如一截木桩般低垂着关站在那，自顾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向台下走去，因为下面有几个人还在那等我。 我最先走向的是田小龙，因为见我下来后他便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我那天刺完高宗强后便不知影踪的军用匕首。 见我平静地接过来放进怀里，田小龙冒出一句：“好钢用在刀刃上，好刀也要用在值得的人身上！用他来杀两个保安，没的辱没了这把刀。” 木代跟着走了上来，一拳轻轻捶在我的胸口说道：“老表，你要是到了我们景颇寨子，族长会将最好的美酒搬出来招待你！” 接着是陈亿波、秦立、方自鹏，他们没说一句话，就只上前来摸摸我的头、或是拍拍我的肩，但却跟田小龙和木代一样，令我的心窝中热乎乎的。而最让我意外的，是王宸宝和刘威，他们也没有走。其他室友跟我打过招呼后，我见俩人有点犹豫的样子，便主动上前先拥抱了一下刘威，然后再向王宸宝伸出了右手，由衷地说了句：“谢谢！” “行了，你们有完没完？”一直站在旁边的蔡老师见状，忽然过来轻喝了一句：“又不是凯旋归来的英雄，看你们那阵势！要论什么同学情深，以后就给我表现好点，等哪天把那些该上来作检讨的人送上去，而你们在台下当观众的时候再论吧！” 楚芸、徐蔓，还有悠悠本来也留了下来，蔡老师的话后，三人不约而同地拾起自己的小折凳，一言不发便向外走去。我想去追，但抬头见蔡老师看我的眼光怪怪的，又不由得停住脚步。 我们离开的时候，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我回头一看，发现台上的王豪东仍呆立在那，头仍旧低着，垂下来的长发遮住了几乎整个脸庞。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幸福，虽然犯了错，但却有着一众不离不弃的“家人”在台下等候，而他，却像河岸被大火肆虐后残留的那一株芦花，显得如此孤零…… 我向蔡老师和室友们招呼一声后，转身跑回主席台，对王豪东说了句：“还没被批够？人都走完了，站在这摆什么造型呢？” “滚！”回应我的是王豪东极不友好的一个字。 我既然选择回来叫他，也不在乎他的态度，但为免节外生枝，我还是转身离了，一边走一边大声自语道：“我这被狗差点咬死的人都能坦然面对，一个打狗专业户却看不明白，独自在这徒自感伤有个屁用，能挽回自己失去的东西不成？” 能讲出这样一番话语，其实我得真得感谢我的室友们，当然还有蔡老师！是他们让我心里充满阳光，给了我家的感觉。 傍晚送别教官时的情景让我感触很深，那种感觉不是单纯的感动可言，看着只短短相处了两个星期的学生们那种不舍，我觉得世间毕竟还是正面的东西更多。 当别的同学都在痛哭着与教官拥抱道别时，我们宿舍的人却跟我一样站在旁边观看，因为室友们没有找到李教官的踪影。 教官们那辆军用大卡开走的时候，我身边的田小龙终于冒出了一句：“李教官太狠心了，连个告别的机会都不给！话说我们并没有给他丢脸呀！” 木代也接口道：“这个兵老表确实……”一句话未完，便被几声车喇叭给打断，抬眼看去，那辆驶过来的黑色轿车上，除了驾驶员跟总教官外，另一人不是李教官是谁？ 本已失望的室友们那惊喜不言而喻，但却没有一人跑上前去，全都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车上走下的李教官。 “稍息——立正——”李教官声音宏亮，而室友们的反应也很迅速，竟然立即就排成了一排整齐站好，只有我再次成了例外，显得那么不合群。 “哈哈哈哈……”不曾想李教官却像看一群怪物似的对着室友们大笑起来，走过来后边笑边道：“你们被训傻了吧？这都结束了，别还搞得紧张兮兮的，看你们那傻样，以后可别说是我的学员，丢脸呀！” 室友们没有动，依旧那样站着，仿佛还是在军训时接受教官的训话。 “我刚才耽搁了一下，是因为我去你们宿舍给你们都留了点东西，大家相聚一场不易，希望你们珍惜自己的学生生涯，不虚度自己的青春岁月。感情的深浅与时间长短无关，我在你们床上留下的，都是对你们的期望，回去后自己领悟！” 田小龙上前一步，想要与李教官拥抱一下，却被李教官一把推开道：“别给我扭扭捏捏像个大姑娘似的，我没有抱男人的嗜好！” 见其他室友也围了过来，李教官原本笑着的脸沉了下来，低低地吼了一声：“全部都给我滚回去！”语气虽严，但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眶湿湿的。 室友们走了，什么话都没说，甚至连一声道别的话也没有，但我知道他们应该都哭了吧，因为在转身的一刻有几个人的眼泪就淌下来了。 “一群二货！”李教官看着同学们的背影重新露出了笑脸。 我流泪，也没有走，就那样站着。因为我觉得其实李教官才是真正的“二货”，本来好好的一场告别，被他弄得如此煽情却又残忍地掐断。 “张世明，你为什么不滚？”李教官回头问我。 我把头一抬，直视着他回道：“我不想滚！” “很好！虽然我没有训练过你一天，但我一直把你当成我学员中的人。”李教官表情严肃地向我道：“让我开心的是，你比昨天成熟了许多。记住我和你说过的话：男人需要的是气质！能不用拳头的时候就不用，但如果用了，就要对得起自己的拳头。缘分一场，我额外再送你一个字——忍！” 我明白他的意思，点了点头。李教官接着说道：“有时候，脑子比拳头管用。我在你枕头下看见那把匕首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用，但如果用了，就必须对得起那么一把好刀！” 我又点了点头，准备接着听他的教诲，但他却没再多说一句，转身头也不回地上了那辆轿车，一溜烟便驶离学校…… 第三十八章中秋舞会 李教官给大家都留了礼物在宿舍，回去时舍友们已经各自收好了，但我的床上去空空如已。想起他说在枕头下看见过我的匕首，于是拿开了枕头一看，他留给我的东西果然在下面，是一根二十多公分长、5公分左右粗的圆短棍，像是一个没有了刀身的刀柄，下面压着一张小小的卡片，卡片写着几个苍劲的字：“匕首防身、甩棍攻人。是男人就打回去！记住，棍要甩出去，但也要能收回来。李大力，电话：138……” 我不知道舍友他们收到的礼物是什么，也不知道他们的礼物会收藏保留多久，但李教官送我的礼物，我想自己应该会一辈子收藏。 正常上课后，一切还是比较顺利的。让我没想到的是，职中的课居然也跟初中差不多，有语文、有数学、有英语、有物理……据说一二年级都这样，基础课是必学的，只是到二年级后会加入简单的专业课。 我们班总共49个人，但只吴夕洁一个女生。田小龙当了我们班的班长，而木代则当了体育委员，他俩也是我们宿舍唯一的两位班委。班主任蔡老师教我们《经济政治》课。 我曾想过要找机会去报复陈维东和李正良他们，但却感到有些无能为力：陈维东等人几乎随时在一起不会落单；而李正良虽然独来独往，但我自忖实力不足以找他报仇。所以只能牢记李大力李教官送我的那个字——忍，而且还尽量地避着他们。 其实说起来轻松，要真正做到好那个忍字谈何容易？每当夜深人静、室友们都已入睡的时候，我总是在床上辗转难眠，我怕忽然有人冲进来将我一顿黑打，所以睡觉不敢脱衣服，基本上熄灯后就是左手匕首右手甩棍才踏实。好不容易进入梦乡后，陈维东、李正良、丁鹏、艾成林……又会不断出现在梦里，而且他们在梦里也不安分，对我不是拳打脚踢就是淋尿扯发，连那个陈校长，也是一遍又一遍地在梦中读着我的处罚通报…… 这种忍的感受，不是一小段文字就可以描述出来的，即使能描述出来，未亲身经历过的人，也决对不可能明白其中滋味。 其实那些对我来说也不算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嘛，我也不用等十年，在他们毕业前能把公道讨回来也就是了。最难忍受的是，上课后已经两个星期了，我很少见到楚芸她们，有时在食堂远远见了，不等我过去打招呼她们便会躲开，楚芸和徐蔓如此，悠悠也是。 那是上课后的第二个周末，恰逢周五是中秋佳节，学校晚上组织在球场进行自由表演舞会。吃过晚饭后，我便和室友们一起早早去到球场占据有利地形去了。 入学这么长时间，我或多或少对学校有了一些了解，这中秋自由舞会是学校每年必备的节目，据说是每年老生与新生、或者新生之间相互了解认识和交流的平台。学校组织这样的活动，目的是增进大家的友谊，建设和谐校园环境。但在这个晚会过后，学校会多出很多对情侣来，所以也被学生们戏称为相亲舞会。 我其实是有点不愿意去的，反正我也没打算去“相亲”找个女朋友什么的，再说我现在对去公共场合比较顾忌，怕被陈维东和李正良盯住，这两人可都是放出过话来要给我颜色的。但舍友们都很兴奋，全部都嚷着要去，这样的话我就不得不随大众了，因为在宿舍里只我一个人的话好像也不安全，再说去了后可能还会看见整天在心里想着的楚芸、徐蔓和悠悠。 如果抛开那些不太纯洁的目的，总体说来那个舞会还是很成功的，一开场便是各班老生代表队的轮番演出，虽然不专业，但却很精彩。二年级设计班出场的时候，我见到楚芸和悠悠也在里面，她们班二十多个女生一起跳的那个“疯狂迪士高”狂野中带着柔美，赢得了现场同学们的热烈喝彩。其他人跳得如何我没在意，因为自打一出场，我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楚芸和徐蔓两人。 我对楚芸和徐蔓的情感有点说不清，甚至包括对悠悠也一样，入学时被她们给暴虐后其实我是非常憎恨她们的，因为她们当时对我那叫一个狠呀！如果不是我父亲叮嘱过我不准打女人，我想我一定会加倍还与她们。但后来听了三人的往事后，我心里却不自禁地对她们有了一些怜惜，特别是第二次进医院后得蒙她们三人照顾，我对她们的感觉就更说不清了，别说恨，就是见不到她们也很难过。 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传说中的爱，应该不是吧！我初中时谈那些小女朋友时没这种感觉呀，再说爱不是一心一意的吗，我怎么可能同时爱上三个人呢？ 二年级设计班的女生跳完后，立即便有一大群男生手捧鲜花或是礼盒之类，上前去献给那些女生。我见陈维东和丁鹏一人拿着一束鲜花也跑上前去了，也许因为是校长公子的缘故，他们的出现竟惹得现场一大片起哄声。 我心里隐隐有些作痛，但却深感无能为力，虽然楚芸和徐蔓不断地东张西望，似在现场寻找什么，可我却只能藏在人群中，连跟着起哄的力气都没有。 让我深感意外的是，陈维东没有将手里的鲜花送去给楚芸，而是送给了另外一个身材高挑的女生；丁鹏也没有将花给徐蔓，而是递给了一个戴眼镜的女生，送完之后还在那眼镜妹的额头亲了一口，引得又一阵大哄。 设计班二年级的女生都收到了礼物或鲜花，除了楚芸和徐蔓。那些男生好像很有默契，有些人明明没有将礼物送出，但宁愿拿着回来也没给她们，这让俩人在她们班女生中显得特别显眼。 远远看去，她们好像也没有什么尴尬的样子，而我心里却是一喜，暗自在心里道：没关系，等我毕业后能苦到钱，我送花给你们，一人一车！同时决定今晚舞会过后，我一定要找她们俩位聊聊，聊什么都行，只要跟她们在一起就好。 不过只是想想而已，二年级的都还没表演完，我便被本班一个叫霍昱钢的男生叫走了，他说有个女生要送我一样东西，叫我去男生公寓汇合。一旁的田小龙本来要跟我回去，但霍昱钢说送东西的人传话，让我必须一个人过去。 我问霍昱钢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告诉我说好像是个老生，很漂亮，剪着个学生头。我一听便想到了悠悠，刚才我在人群中一直没看到她，再说霍昱钢是本班同学，虽然平时没什么来往，但也不至少来害我。于是也顾不得楚芸和徐蔓了，一边回绝了田小龙的好意，小跑着就回男生公寓去了。 但是在男生公寓门口后，整个男生公寓除了看门的那位宿管大伯外，别说什么女生的，连男生也没见到一个。我心里有些警觉，不由自主地把手伸进了外衣的内袋，那里有李教官送给我的甩棍。这东西我从没离过身，去公共浴池的时候都带跟肥皂放在一块，而我原来的那把匕首，则已经成了我枕头下的镇床之物了。 “大伯，你好！”我怕自己错过了悠悠，于是跟宿管打了个招呼后问他：“你有没有见到一个女生，一个短发女生来过这里？” 宿管大伯很是热情，赶紧向我招呼道：“今晚进男生公寓的女生比较多，不知你说提个什么模样的？” 我大概说了悠悠的样子后，他想了一想说：“是有那么一个女生来过，拿着盒月饼，说是要送去一楼1017宿舍……” 我还没听完他的话，便朝一楼宿舍冲了进去。 其实我的大脑如果稍微转半圈，便会知道其中的不对，悠悠对我的1007宿舍很熟，而因为李正良的关系，她对1017宿舍也不会陌生，这久虽然她也没来找过我，但经过我的观察，好像也没有再跟李正良有任何来往，再说她不是专门让我们班的霍昱钢来叫我吗，怎么可能送去李正良他们宿舍呢？ 我自己感觉头脑不笨，只是一听到悠悠去1017宿舍时心就乱了，不但有担心，更多的还是带着浓浓酸味的愤怒。 当我一把推开1017宿舍的门时，还没跨进去心里就知道坏了，第一反应就是赶快转身逃跑。 第三十九章掉进恐怖的狼窝 我的反应显然慢了，因为我推门的瞬间虽然有警觉，但也许是关心则乱吧，我得仔细查看悠悠是不是在李正良门后的那张床上。所以等我转身的时候已经被一个男生给冲出来抓住了。 既然跑不了，那就只有动手了。我之前推门用的是左手，而右手本来就是伸在外衣内袋里抓着甩棍的，所以在被抓住的同时便已经掏了出来。 但还没等我甩出钢棍，抓我的那个男生便改抓为抱从后面将我的双手连身子一齐抱住。我见无法将棍甩出，于是猛力将身子一弯，将抱我的男生用力背起想甩脱他，不过没能成功，他双手力道很大死死将我缠住，只是甩得他双脚离地转了下身体的方向，而我已变成了面向墙壁。 一招未能凑效，我接着便抬起右脚在墙上用力一蹬，趁他双脚才刚落地时站立不稳，背着他撞在过道另一边的墙上。我这一撞使了全力，隔着那男生的身体我都感觉隐隐有些疼痛。“嗷——”一声长叫后，抱着我的男生终于松开了箍住我身体的手。 虽然如此，但我的右手才一抬起便停住了，因为李正良已经站在我的面前，最主要是他双手还举着一根大钢管。那钢管至少得有一米五长，举在空中正对着我的头，如果砸下来的话我估计自己的头会直接被敲碎，即使砸在身体的其它地方，骨头也绝对会碎成渣。 李正良见我不敢动，他便也没有把钢管砸下来，只是黑着一张脸低吼道：“把你的东西收好！” 我拿在手上的东西他自然知道是什么，所以才会有此一吼，而我此时却是真的没有反抗的余地了，别说他手上的是根工地上用来搭脚手架用的钢管，就算是根普通木棍这样砸下来，我肯定也得当场爆头。 还没等我装好甩棍，便被身后那个男生给从背后一推，身子直接向李正良俯冲了过去。李正良轻轻一让后，我左手连忙撑住那墙，这才没让脸贴上去。 还未转身，后领已经被李正良抓住，他那力道让我想起了悠悠曾跟我讲过的事，想来他以一挑五的事迹是真实的。 被两人推推搡搡地弄进宿舍后，李正良看着我冷笑道：“看来你小子对吴雪悠挺情深意重的呀！” 我本想趁现在隔他俩比较远，再次拿出甩棍作殊死一搏的，但看着李正良手上那根钢管，还有旁边那留了个马桶盖发型的男生后又打消了那个念头，于是便摆出张笑脸回应道：“良子哥，你误会了，我被球场那些嘈杂的声音震晕了头，所以又搞错了，糊哩糊涂就闯到了你们宿舍，实在对不起！” “哈哈！看来不是你糊涂了，而是我李正良魅力太大的缘故。”李正良打了个哈哈后，接着脸一沉又道：“你还记得当初我跟你说话吗？你破坏了我的好事，就要付出代价，要么给你补充点营养，要么来听我讲故事。” 我记得悠悠跟我说这家伙是个变态，讲故事要跟他在一个被窝里，这两个人在同一个被窝里能讲出什么故事来，其它事恐怕倒是能弄出一箩筐。所以听他旧事重提时不禁打了个寒颤，又赶紧陪笑道：“良子哥，你大人有大量，过去的事就别追究我了！我真的是走错了门，请你放过我吧！” “那可不行！我实话跟你说吧，你今天没有走错，因为你是我花了三百块钱给‘请’过来的，门口那老头两百、你们班那跑腿两百。你说我会放你走吗？”李正良一边回应，一边又将手里的钢管放在左手掌上拍了拍。 他的这个动作让我胆寒，而他的话更令我绝望！趁大家都去参加舞会后花钱把我请到他们宿舍，这必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想想应该还是尽量解释求情的好，先把这口气给忍下去保得自身安全再说，便开口道：“良子哥，开学时是我不对，破坏了你跟悠悠姐的好事，但我也付出代价了，所以请你放过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冒犯你了！” 李正良听后将钢管递给旁边那个男生，然后笑道：“行，只要你乖乖的听话，我今天就放过你！” 我听了后心里顿时升起希望，连忙点头道：“一定听话，我一定听话！” “那好，把裤子脱了，让我看看你的丁丁好没！” 李正良说话的样子不像开玩笑，但我却怔在那里不知所措，他一个大男人要看我的丁丁，不会是想完成那天悠悠说让我爆蛋的话吧！ 见我没反应，李正良一把又从旁边那男生手里抢过钢管，提着便向我走来。那气势太吓人，惊得我赶紧回应道：“好，我脱我脱……” 当着俩大男生的面，我屈辱地将裤子褪到了脚踠，弓着个身子用两手提着。 “哟，这姿势不错！”李正良笑得一声后用钢管戳了我的手臂一下，然后命令道：“保持这个姿势转过身去。” 我已经彻底放弃了想抵抗的想法，心里只恨自己没把匕首带在身上，如果带了的话，刚才那男生抓我时至少可以伤了他脱身。 等我弯着个腰提着裤子转身后，忽然感觉蛋蛋一凉，李正良居然将钢管从我两腿中间伸了进来，拨弄着我的蛋蛋对另外那个男生道：“蘑菇，你看他的这鸟蛋比我俩都大吧！” “蛋大有个鸟用，反正你又用不着那玩意！”那叫蘑菇的男生回了一句，语气听起来非常不善。 “唉哟，我家蘑菇吃醋了！放心吧，哥不会移情别恋的呐。”李正良对蘑菇讲话时语气温柔，有点像那天我在他们宿舍时对悠悠说话的那种感觉。 蘑菇却似有些不领情地回了句：“谁知道呢，我是一心一意只喜欢你，但你除了给我讲故事外，还整天弄那些臭女人到你的被窝里，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 明明是两个大男人在对话，但我听起来却像是一对闹矛盾的小情侣，那个蘑菇抱我的时候我就感觉不对劲，一个大男人身上比女人还香！只是他抱我的时候力气很大动作阳刚，所以才没往深处想。现在听他回李正良的话时竟似醋意很浓，我才反应过来这货应该是比李正良更为变态的小受受。 “不会了，不会了！你知道我以前自己找不到位置，加上我妈整天说我不正常，所以才找那些女的，想拭拭自己到底行不行的。我实话告诉你吧，我跟那些女生在讲故事的时候，不管怎么弄都不行，所以我从来没对他们做过任何事情。”李正良就像哄小媳妇一般地哄着蘑菇，那些我听起来脸都红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是若无其事。 蘑菇仍旧耍着本不应该是男生耍的脾气道：“那吴雪悠呢？这一年来你不是都说对她有感觉，一想到她就有反应的吗？” “唉！”李正良叹得一声后道：“我生来就是个只喜欢男生的人，他们却偏偏要逼我去喜欢女人那种肮脏的东西。说的人多了后我也有点怀疑，所以才找那些女生试，但一个都不行，跟吴雪悠的事虽然她一直推脱，但如果我真要对她有感觉的话，早就把她给办了，之所以一直拖到后来，是因为她确实让我有了那么一点感觉。谁知那天被这小子一搅合后，我是彻底死心了，现在我见到女生都想吐，否则你以为我会那么轻易放过她？” 提前个裤子被人用钢管玩着蛋，再听着两个恶心的男生公然在讲着那些恶心的话，我感觉自己快要吐了。但我知道如果稍有不从，我毫不怀疑李正良会要了我的命，这种变态的人绝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和判断他的行事。 蘑菇听了李正良的话后显得很高兴，开口笑道：“你要搞其他男的我也不反对，但要是你碰了女人的话，我这辈子就不和你好了！” “真的？”李正良似乎很惊喜，把钢管从我的蛋蛋上抽回后递给蘑菇，然后说道：“你给我守着他，让我现在就来把他爆了，看他这白嫩嫩的屁股蛋，应该还没被开发过。” 我好歹也是个学地生理知识的人，自然听得懂他那个“爆”是什么意思，大惊之下把裤子往上一拉站直身子就骂得一句：“卧操你老母哟！变态！” 第四十章扯蛋 李正良已经把裤子都脱了，对我突如其来的反应他好像也很诧异，提着个裤子愣在那里。 蘑菇的反应却非常快，抡着那根钢管冲过来对着我就狠狠砸下。 我还来不及扣外裤的皮带，连拉链也来不及拉，赶忙侧身一让。蘑菇那一棍便砸在我身边的书桌上，直接将书桌的面都给砸坏了，那个狠劲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跟他有杀父之仇。 让开之后，我也不顾外裤又再滑下，伸出双手趁蘑菇还未抬起钢管时便抓住管子的另一端。 蘑菇的力气真的很大，拉着钢管向后一扯，我整个身子便跌跌撞撞地向他扑了过去，还未站稳，胸口便挨了赶上来的李正良重重一拳。这一拳力道太猛，加上我的前冲之势，击得我差点窒息，整个身子连大脑都是一阵呆滞。 我一口气还未吐出，蘑菇又已将钢管挥开，眼见就要向我的身体横扫过来，于是也顾不上胸口的难受和李正良就在身边，迈开步子就向前逃去。 我这一下的反应够快的，加上有些突然的样子，连李正良也没有忙得及阻拦。正当心里一喜以为可以趁机逃脱时，却不想被自己滑下的长裤一拌，上身站立不稳，顿时便摔了个狗啃屎趴在地上。虽然身子直直砸在地板上的滋味不好受，但好歹躲过了蘑菇的钢管，看那小子的疯狂样，如果被他给打中，我不死也得掉层皮。 不等我起身，一只脚已经重重地踩在我的背上，随后传来了李正良阻止蘑菇的声音：“行了，把他打死在宿舍，还不是得我俩收拾！” 蘑菇好像很听李正良的话，把钢管一把扔在我头边的地板上，那“哐啷啷”的响声让我趴在地上听着都在颤抖。响声未绝，我的左肋上又挨了重重一脚，这一下正中我的软肋，疼得我嘴里差点又倒出酸水，趴着的身子也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 李正良一边将踩在我身上的脚移开一边说：“既然你不愿意享受我的阳刚，老子也没兴趣了！不过这一泡尿你却必须给我喝下，否则对不起老子请你来的那三百块钱。” 我后背一轻后想要站起来，但手才将身子撑起一点点，左肋处便被连续踢了三脚，同时传来的还有蘑菇那太监一般的骂声：“你还动、你还动……” 重新趴在地上后，我是真的动不了了。我曾经觉得楚芸和徐蔓的脚力很大，但相比起蘑菇刚才的那几脚，当天她们那种踢打只能算是挠痒痒了！不过我嘴里却没有哼过一声，除了李教官说的要像个男人外，其实多半还是已经疼得叫不出来了。 李正良拉开了疯了一般的蘑菇，提着裤子一脚轰在我的左膀上，大声喝道：“翻过来！” 见他们没再打我，趴在地上喘了好几口粗气后，我才慢慢地缩着身子试图爬起，刚爬了个跪着的姿势手都还未离地，李正良又对着我左肩重重一踹，踹得我整个身子侧翻了出去，真的就变成躺着的姿势了。 蘑菇重新抢了过来，先在我右肋处补上一脚后，才抬脚蹬在我的小腹上，嘴里向李正良笑道：“良子，这小子不太听话呀，我看把他直接踩死算了！” 都说天下最毒妇人心，但我看最毒的应该是娘炮的心吧！蘑菇这人我可没得罪他什么呀，居然要将我置于死地。 “别闹，给我踩好了，让我给他好好补充点营养。”李正良吩咐了蘑菇一声后，站在我的头前看着我笑道：“我这泡尿可是从下午就憋到现在了，要不也不至于出钱请你来享受了，本来准备从菊花给你灌进去的，但你这样不配合，看来只能从你这张狗嘴里灌了。” 我知道自己无法反抗，但要我喝他的尿，我宁愿被蘑菇那个歹毒之人打死也不可能。于是把嘴紧紧闭上，并打定主意，无论他们怎么踹我都不会再张开。 李正良又“呵呵”笑得两声，语气阴阴地接着说道：“你要是敢让我这泡尿洒得一滴在嘴外面，老子今天就先把你打个半死，再用钢管捅烂你的菊花。”话音才落，他竟然真的掏出了那丑陋的家伙对着我的头。 我身子一动不动，脑海里反复回忆李教官曾教过我的打架技巧，但这个兵哥哥只教我单挑和群欧，却好像没教过我以一敌多、并且实力悬殊的方法呀！ 还好李正良的尿没有立即冲出来，见我仍旧紧紧闭着嘴，他向蘑菇使了一个眼色后，那家伙原本踩在我肚子上的脚下便高高抬起，应该是想学以前丁鹏阴我的招数，猛踹我肚子来让我强行开口。 躺在地上被他踩着的时候我不动弹，就是要蓄力等待他放开我的这一刻，所以才感觉他的脚在我肚子上一松，我跟着就一个猛力翻身，左手撑着身子，趁着侧身之势，右手上挥便一把抓在了李正良蛋蛋的袋子上。 我是扯着李正良的蛋蛋起身的，人生第一次扯蛋不但让我躲过了被灌尿的厄运，还扯得李正良这个传说中能以一敌五的高手直接就嚎叫着蜷在了地上。 蘑菇那一脚倒是蹬了下来，不过是蹬到了地板上，估计是李正良那一声叫得太过凄惨，竟把蘑菇也给吓得怔怔地站在那里。 我知道时间就是生机，也顾不上两肋的疼痛，趁蘑菇还在发愣，裤子都来不拉便连蹦带跳上前，左手抓着他的右耳廓、右手抓着他脑袋左侧的头发，不等他还击便将额头对着他的鼻梁狠狠撞去…… 虽说我自己也被撞得眼冒金星，但却丝毫不敢停手，双手用力朝两边撕扯一把后，这才放开了双手。 蘑菇尖厉的叫声响彻男生公寓，与刚才李正良的叫声交辉呼应。 我怕蘑菇反击，更怕李正良还有力气上前打我，所以放开手后便急着后退，谁知再一次被自己已经掉到了小腿的裤子给拌得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跤正坐在蘑菇扔在地上的钢管上，差点让我的屁股给撞裂开。 情急之下，我想掏外衣里带的甩棍，但听得宿舍门忽然被打开，便又赶紧住手。 一群人涌进了1017宿舍，有学生科的彭老师、有我们班主任蔡老师、有宿管大伯、还有悠悠，我见他们进来，第一反应不是欣喜，而是无尽的羞愧！因为我上身虽然穿戴还算整齐，内裤也于之前已经拉好，但外裤却仍套在小腿上，表情也好不到哪去。反正形象已经彻底颠复了我初中时“帅哥”的称号。 好在另两人更狼狈，蘑菇双手抱头、鼻血横流地蹲在那里还在大声叫唤，而李正良则躬着个腰、光着个屁股双手捂蛋也在直哼哼。 “你们这是干什么？早就听你们宿舍的人反应说宿舍里有同性恋，想不到还真的在这里胡来？”彭老师大声喝斥，随后看了我一眼后，说了句让我羞到姥姥家的话：“原来你这个张世明也是个小变态，难怪会一开学就那么不正常！” 我头一抬，大声叫道：“我不是变态，他们才是，他们想……想强奸我！” “哈哈哈……” 除了蔡老师和悠悠外，彭老师、宿管大伯和接着涌进来的几个保安、同学一齐大笑，那笑声让我恨不得找个地缝当场钻进去。 蔡老师铁青着脸冲我低吼了一声：“还不把裤子穿好，这个样子成什么体统？” 其他人的笑声更响亮了，等我好不容易将长裤提起穿上后，悠悠突然大声说了句：“张世明不是同性恋，不是变态！” 笑声仍然不止，没有人在意悠悠对我的辩解，直到笑过之后，彭老师才冲我们三人吼道：“都给我滚到办公室去，我好好教你们一下学校的校规！” 第四十一章收钱的彭老师 我听了彭老师的话，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找个申冤的地方了，自己被李正良和蘑菇用钢管威胁殴打不说，还差点害得被灌尿，最过份的是他还强行开发我的菊花。于是双手一边揉着腰一边向彭老师走去，一边开口道：“谢谢彭老师，他们拿钢管打我，还要灌我喝尿。” 彭老师却冷笑道：“是吗？我问你，你的裤子是谁脱的，为什么闯到别人的宿舍来？” 我想解释，却觉得这事解释起来好费劲，于是干脆如实回答道：“我是来找人的，宿管大伯可以作证。我的裤子是他们……是他们逼我脱的。” 现场又有人在窃笑，但蔡老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悠悠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明知学校在组织活动，你却跑来别人宿舍找人，再说我们进来时只看到你把别人打得头破血流，还把别人的裤子也给脱了！我觉得这事你可要好好解释一下。” 他的话让我心里凉了半截，现场的情况好像确实会让人误会，因为李正良兀自在蒙着他的蛋蛋呻吟，而蘑菇鼻血横流的样子看起来也的确有些骇人。于是赶紧回道：“他的裤子不是我脱的，是他们先打的我。” 彭老师有些不耐烦的样子，粗声粗气地吼道：“张世明，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全校都知道。别在这里跟我恶人先告状，赶紧去扶起那个受伤的同学，有什么话一起到办公室再说。” 这下我是被震住了，看着一向护我的蔡老师也不讲话，只得慢慢走过去想扶李正良一把，至少让他把裤子给穿上，不想蘑菇抢过来便一把将我推开，嘴里叫道：“别碰他……” 李正良是被蘑菇扶着一步一步跳到办公室的，我的腰虽然疼，但却没人扶我。蔡老师没有跟着我们去，只是在出男生公寓的时候向我说了句：“一会来我家找我，我先去医院看看刘医生那还有没有他的秘方药。” 我心里好受了一些。自从正式上课后，蔡老师对我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其实也没什么对我不好，只是看她对我跟对其他同学一个样，想着之前的一幕幕后我心里特别失落。此时听她这样说，我觉得她还是关心我的，猜到我吃了苦头，所以才想着先去准备点那疗效颇好的药。我知道那药抹的时候需要按摩，心里隐隐还为再次挨打有些高兴。 本以为到办公室是向彭老师交待情况，然后就可以去蔡老师家让她给我抹药了，却不想彭老师叫了两个保安过来，到了办公室后也一句话没问我，只是不断地向哼哼着的李正良和的蘑菇了解情况。 让我意外的是李正良跟蘑菇对他们是同性恋的事并不隐瞒，而且大方地承认他们在宿舍时，正是趁大家都前去参加中秋舞会而在约会。但讲到我时，却说是我闯进去后发现他们在亲热时，想趁机插一腿强行与蘑菇做那个事，因为蘑菇不从所以就出手伤人，并在李正良上前制止时趁他不注意扯了他的蛋。 我听着是又气又想笑，他俩搞基也就算了，竟把我也说成那样的人，我有那么变态吗。但看着彭老师那深信不疑的眼神，我赶紧插话反驳：“不是那样的，我是他们把我骗过去的，是李正良想要强奸我……” 话才出口，彭老师抓起他办公桌上的一个笔记本就向我的脸砸来，“叭嗒”一下正盖在我毫无防备的脸上。见我呆站在那，彭老师站起后走过来，嘴里骂骂咧咧地道：“操你老娘的，老子让你说话了吗，大中秋的在家过个节都不得安宁，你个没家教的东西。你爱叨叨，怎么不去舞会上跟所有人说你个死基佬争风吃醋扯了人家的蛋？” 这还没完，他过来捡起笔记本后又冲我的头上猛敲，敲一下骂一句：“你打人还有理了，还有理了，还有理了……” 虽然那笔记本打头也不算疼，但这彭老师却没有停下去的意思，所以当敲得我五六下的时候，我彻底愤怒了，猛地伸手一把将他推开大叫道：“够了！” 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那两个本来站在门边的保安不知是谁冲了过来对着后背就是一脚，我猝不及防地便向彭老师扑去，他骂着侧身一让，趁我身子趴在他的办公桌上时用笔记本又给了我的后脑一下。 还没等我站直，后背便被两只手抓住，双臂也被牢牢抓住。 我真的没力气反抗了，先前在1017宿舍已经被蘑菇踢得够呛，此时大脑又被彭老师给敲得昏昏沉沉的，只觉浑身都是软的。 见保安把我控制住，彭老师拿着笔记本走上前来，冷笑一声道：“有个性！不过你这种人我这些年见过的多了，你问问李正良和莫谷兴，他俩敢在我面前说半个不字吗？看来是到了该让你长长教训的时候了。” 我知道自己今天是无理可讲的了，干脆把头一抬，冲着他就叫道：“来吧！你不问青红皂白打学生，我不相信没人管，你打吧，老子要去向校长告你！” 抓住我右手的那个保安笑道：“别天真了，你是校长交待重点观察的学生，彭科长打你……”一句话没完便被彭老师打断道：“多嘴。” 说话的那个保安我曾在到校的第一天晚上听高宗强叫过，好像叫什么豺狼哥，听见彭老师插话，他立即噤声，但抓我的手却明显地松了一点。 彭老师喝住豺狼后，对着笑得更灿烂了，不过那种笑却让我感到害怕。他缓缓地冲我说道：“嗯，他不说我都忘记了，你可是有前科的。”话声刚停，抬起脚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下。 如果不是两个保安抓着我，这一下我非得又坐在地上不可。我“唔”地闷叫了一声，身子软软地垂在两个保安手上，连辩解的话都没力气再说出口。 幸好彭老师也就那么狠狠一下，没有趁我虚弱之际再对我施加暴力。踢完我之后，他便转头向李正良和蘑菇问道：“你俩怎么说，是我送你们上医院呢还是认罚？” 李正良还在哼哼，蘑菇却连忙应道：“彭老师，我们愿罚！请您手下留情。” “那好吧！根据学校规定，这个学期的打架斗殴者，一律处罚款500元！”彭老师对他俩的态度与对我截然不同。 蘑菇从包时掏出一个钱夹，拿出几张上前递给彭老师道：“我们是受害者，请彭老师多关照。” “你们的伤不要紧吧？”彭老师接过钱后，对蘑菇的态度更好了，也就那一刻，让我感觉他还像是个关心自己学生的老师，可惜那态度不是对所有人都有的。 蘑菇擦了下嘴角的血迹陪笑道：“多谢彭老师关心，我们去找校医处理一下就好了，应该没多大事的！” “那你们先去吧！”彭老师竟然这样就要放李正良两人走，但我已经不觉得意外了，一个敢向学生公然收“罚款”，连张收据都没开给的老师，做出其它任何事也都不难理解了。 但一直哼个不停的李正良却忽然开口道：“彭老师，我不走，我愿双倍罚款，但是要看你把这垃圾送进医院。” 他们的对话让我有些不太理解，也许是我的大脑迟钝了吧，不过从彭老师收了蘑菇的钱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的形势是非常不妙的了，反正要钱我是没有，讲理又没人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算了。 彭老师笑着对李正良道：“下次吧！这次他的班主任已经交待过了，念他无知，所以帮她承担罚款，其他老师不好说，但蔡老师的面子不得不给。” 李正良和蘑菇相互搀扶着走了，彭老师转头对我说道：“也就是看在蔡莉莉的分上，否则就凭你攻击我们校长公子的那事，我也早就让你成残废回家了。”说完后对豺狼等两位保安吩咐道：“给我把他拖去蔡老师家，他要是再有什么反抗，就给我按主动滋事处理！” 第四十二章好心的保安，团圆的节日 其实两个保安对我还是不错的，虽然当着彭老师的面时他们对我够凶，但将我拖下办公楼二楼，见彭老师先自离去，他们便把我由“拖”变成了“扶”。这一字之差的形容，对我这个接二连三被踹踢胸肋的人来说，差别那可是天上地下，所以纵然之前在办公室受了他们不知是谁的一个黑腿，但转瞬间他们就改变了学校保安在我心目中的地位。 “小兄弟，幸亏你遇到一个好老师！”豺狼用力扛着我，一边走一边轻声道。 另外那保安也轻声附和道：“是呀，蔡老师对学生虽然有点严，但其实她很护学生的，对我们也不错，今天还专门送了好和盒月饼给我们保安呢！” 豺狼对那保安道：“田宇，看你扯那边坡去了。蔡老师是好人还用你说！我说的是这小兄弟，要不是蔡老师出面保你的话，今天晚上你要么被敲500块钱，要么就被彭素伟那只黑老虎打进医院了，难说出了钱也要进医院，那李正良不是说加钱看你进医院吗？” 我见两个比我高一些的保安几乎是把我架空着走的，又听他们这样对我说，关键是还夸蔡老师是好人，所以没把他们当外人，便开口说道：“谢谢豺狼哥、谢谢田哥！” 左边那保安连忙“嘘——”了一声，然后小声道：“你别说话，难说东仔他们知道你被弄来办公室后，会有人来跟踪我们。还有呀，我不姓田，我姓李，叫李田宇。” 我听了后又悄声道：“谢谢李哥！” 豺狼接话道：“你现在呀，尽量多向蔡老师求求情，让她向校长多说说好话，我们校长可护短了，但他对蔡老师好像……好像……有点……” 李田宇低声喝了豺狼一句：“你说什么呢？蔡老师是赵局长家的夫人，陈老头那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豺狼笑了笑道：“这又不是什么秘密，陈老头那个老色蛋呀，被他祸害的女老师少吗？” 我心里的疑问一波一波，但却又随着他俩的对话变得感觉有些苦涩，只觉得千万般的不耐烦听见这些话，于是便轻声道：“两位大哥放心吧，我会跟蔡老师说的！你们也别乱说那些话，既然蔡老师是好人，就不要败坏了她的名声。” 豺狼听我的语气很不高兴的样子，“嗯”了一声后也就打住，那个李田宇却仍旧唠叨道：“我看今晚彭素伟呀，就是想把你往死里整，他之前就交待过我们，逮到你违纪就朝死里打，所以如果不是蔡老师的话，你今晚准得抬着走不成。” 这一句话倒是让我感了兴趣，我不是很八卦的人，但为什么彭老师要交待保安把我朝死里打呢，我除了抽烟那次外，没什么地方得罪过他呀！所以便故意向李田宇说：“不会吧，彭老师除了严厉一点，收点黑钱以外，不至于那么恨我吧。难道是怕我真的去告他？” “是陈维东，他不但要彭素伟收拾你，还通知了他能够叫得动的那些学校流氓，找到机会便要把你……”李田宇还未说完，豺狼便插了句：“小兄弟，我们到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要是看得起我们，改天我们再聊。” 我其实经过这几分钟的缓和，身上已经不是那么痛和无力了，于是站住后轻轻对两位保安道：“谢谢你们，以后我一定多来请教，还请你们关照。” 他们也没说什么，向我摆了下手后便要离去，我忙又轻轻道：“两位大哥，为什么对我张世明那么好？” 豺狼转身走到我身边后才轻声道：“因为你收拾了艾成林和高宗强，给我们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快速离去。 我慢慢地来到三楼蔡老师家门口，我却有些犹豫，想了一下后，干脆先坐在单元楼梯上，摸出一支已经被压扁的香烟捏了捏后放在嘴上，点燃后深深吸得两口，以便平复一下自己的心情。 一支烟还未抽完，单元里便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上楼来，听声音是几个女人的脚步声，想到这里是教工楼，便赶紧把把烟放脚底踩灭，将烟头握在手中后又用手扇了扇头顶的空气。 当我看见来人的时候，一颗心就要从胸口跳了出来，嘴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甚至有些想哭的冲动，心里只是大声对自己道：“她们是在乎我的，她们其实不会不理我！” 上来的是三个女生，正是我一直在心里头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楚芸、徐蔓和悠悠。因为我是坐在上四楼的楼梯上，她们上来时没看见我，直到到了蔡老师的家门口后，徐蔓一抬头才惊讶地轻呼一声：“你……” 这一声让楚芸和悠悠也回头见了我，但三个人见到我的第一反应都出其地一致，就是转身便想下楼离开。我想叫，但话却像被卡在了喉间一般根本无法开口。 幸好蔡老师的门及时打开将已经下到了楼梯拐角处的三人给怔住了。 “都进来吧，别偷偷摸摸的像一群做贼的样子，影响别人家过节的气氛！”蔡老师对三人唤得一声后又对着我道：“抽爽了没有，没有的话进来接着抽。” 随三人进了蔡老师家，我深深感觉到气氛有些沉重，但心情却是大好，于是一边关门一边向蔡老师笑道：“老师，你怎么知道我在抽烟？难道你在屋里也能闻到烟味，还闻得出是我抽的。” 蔡老师终于笑了，但没有立即回答我，待我们坐下后，她一边切着茶几上的那个大饼子才一边回道：“你跟那两个保安在楼下窃窃私语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来到门口拿出个烟在那捏半天以为我不知道？” “在楼下你站阳台上可以看见，但是我来到楼里了你也能看见，难道你有透视眼？”我不解地接着问。 悠悠忍不住插嘴道：“笨蛋，门上有猫眼的。” 我恍然大悟，敢情蔡老师见我进楼后就在这猫眼前看着，我的一举一动都在她的眼皮底下，而刚才楚芸她们三人的样子也被她看到，这才赶紧开门叫唤。 蔡老师的笑容有些怪怪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而楚芸和徐蔓看她的眼神同样怪怪的。但那些都只是瞬间的事，蔡老师拿着几个小瓷碟装着切好的饼子递给我们后，开口问悠悠她们：“怎么那么晚才来？” 楚芸回道：“悠悠姐到处找我们，找到后又怕被陈维东他们发现，所以七绕八绕的才过来的。” 徐蔓有些不满地对楚芸说了句：“都是你，东想西想的顾虑太多，让蔡老师久等。他们现在在球场上正和那些学妹跳得不亦乐乎，哪里还有心思来关注我们？我看你呀，是对东仔余情未了，自作多情罢了！” 楚芸红着脸回着徐蔓：“哪里了，你观察得那么仔细，我看你才是对丁鹏余情未了，舍不得那个官二代吧！” 不知怎的，我心里一阵难受，才咬进嘴里的一小块月饼竟突然间味如嚼蜡，憋着个气轻轻开口插话道：“你们……你们来蔡老师家做什么？” “过节呀！”楚芸她们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悠悠接着轻声对我说：“蔡老师我们本来早就约好了，今天晚上我们四个人一起来蔡老师家过节的，你不见月饼水果饮料都准备好了么？本来想等舞会差不多的时候再叫你来，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你会跟李正良他们……” 我心里一喜，却不知该如何开口，愣了半天后才挤出两个字：“谢谢！” “好了好了，张世明身上还有伤呢，刚才我见他是被两个保安扛过来的。大家赶紧先随便吃点，给他上点药后，我们再继续！”蔡老师安排一句，然后又看着我调笑道：“给这个不省心的家伙上药可真麻烦，还得免费给他当按摩师，我老公都没享受过这种待遇呢！” 第四十三章屡屡被打果然是因为长相 蔡老师这话让我的脸红到了脖根，但心中却感觉美美的，脑子一抽，便问蔡老师：“蔡老师，你从来没给你老公按摩过吗？” 不过蔡老师倒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只淡淡地回答：“他呀，整到找借口说工作忙在外混着，回到家不是醉得一滩烂泥似的，就是往沙发上一趟。别说给他按摩，就是看见他都心烦，否则我也不用装修学校这套房子了。” 本以为这个尴尬的话题就这样揭过，谁知楚芸那小妮子却接口说了句：“你那老公也太不会享受了，要我是个男的，有那么个漂亮的老婆呀，每天必定是要让她给我按爽，我也把她按爽了不可。” 这下蔡老师不乐意了，瞪着楚芸呼了句：“你先把他按爽了再说！”话一出口立觉不对，赶忙又改口道：“等你以后有了老公再说！”逗得徐蔓和悠悠均忍不住捂口偷笑。 其实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心中只盼永远成为她们玩笑话口中的话题。听她们这样玩笑着，我都已经忘却了身上的伤痛。 楚芸听了蔡老师的话，伸了下小舌头道：“算了，我还是先按他吧，也不知未来老公会是谁？” 徐蔓接口道：“你的老公嘛，我倒知道会是谁，我说呀，如果不是东仔的话就多半会是他。”说着手向我一指。 “哼，我宁愿嫁给一头猪也不会嫁给陈维东，他整天叫别人垃圾，我看他才像个垃圾，社会的败类！”楚芸撅着个小嘴回道。 徐蔓掐了一把我的右臂笑着对我道：“芸芸姐说你是猪！” 我故作无奈地笑了笑，正准备配合她们开几句玩笑，忽然见到徐蔓身边的悠悠一脸忧郁，似有许多的不开心，心里一震，赶紧正色道：“徐蔓姐，你们别拿我开玩笑了，我都快被人打成猪了。”回过头，我又向蔡老师问道：“老师，我张世明为什么屡屡被打，难道我真的长得像猪，很欠揍的那种吗？来学校后我可从没招谁惹谁呀！” 蔡老师估计也是发觉玩笑过火了，于是一本正经地回答我：“其实你长得虽然不算帅，但还是很好的，是那种很有气质的那种类型。” 徐蔓又插话道：“蔡老师，很有气质是对丑男的客气话，还是对很丑很丑实在找不到夸奖的那种男人，张世明长得有那么丑吗？” 蔡老师瞪了徐蔓一眼，然后接着说：“你这种长相的人给人的感觉有两种：一是想亲近你，二是想打你。亲近是因为觉得你长得不让人讨厌，一看就有种认识了很久的那种感觉，而打你是因为觉得你的那种感觉是装出来的，好像很会装笔的样子。” “你记不记得我刚见到你的时候，有点先入为主觉得你是个不良少年，二话不说便先给你一个巴头吗？可是后来还不是处处帮着你了。” 三个小女生都不再言语，但是从她们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对蔡老师的话深表认同，因为她们何尝不是这样。 我有些明白了，怪不得第一天在校车上时楚芸对我不排斥，但回到学校见我真的去找她时出手竟那么狠了。 “所以你这种人一生都只会遇到两种人，要么是对你无条件掏心掏肺的兄弟，要么是无端对你恨之入骨的对手！” 蔡老师的这句话简直说到我的心坎里去了，别说在宿舍，就是在班上我也能感觉出来，虽然因为我军训完就被批斗而出了名，对谁都不太主动接近也不疏远，但全班49个人，有一大半人就是喜欢有意无意地靠近我，而剩余的则是对我避而远之。 见我陷入深深的思考当中，坐在我左手边的楚芸轻轻地碰了我一下，然后指了指蔡老师放在桌上的药道：“发什么呆，你的药还抹不抹了？呆头呆脑的，难怪一出门就遭打。” 蔡老师却说：“算了吧，我们先过节！一人说几句祝福的话吧。我先生刚发短信来，说儿子已经回到家了，他也马上到家，让我早点回去团圆一下。张世明的药等我走了你们再给他抹吧！” 这话让我可是又惊又喜，蔡老师不在这里的家，那我岂不是可以跟三位学姐随意打闹、为所欲为了？不过喜中也有一丝遗憾，具体为什么会遗憾却又找不到原因。 她们三人似乎也很高兴，楚芸笑着说道：“蔡老师，你不怕我们把你家给闹翻天？” “闹吧，反正我也不常住这里，除了学生外更不会有半个客人来这找我，大不了你们闹玩，明天我不休息了，过来收拾一下就好！”蔡老师还是比较豪爽的，回应了楚芸后，接着就向我们大声道：“祝大家中秋快乐！虽然在这个团圆的日子里，你们不能跟家人团聚，但你们把这里当家、把我当家人就好，祝你们学业有成、诸事顺利！” 悠悠接着站起来道：“我祝蔡老师家庭……嗯！祝蔡老师工作顺利，永远年轻漂亮，你永远是我们的好姐姐！” 蔡老师带头鼓起了掌，悠悠接着道：“也祝芸芸跟小蔓妹妹永远漂亮，祝……祝有个猪头以后不再被打！”说到后来，声音低了许多，而眼睛也低低的只看看不断搓着的双手。 “哈哈哈！说得好！”蔡老师一边鼓掌一边用调侃的眼神看着我。 悠悠坐下后，徐蔓站起来笑着说道：“我也祝我们的蔡姐姐越来越年轻，开心快乐每一天！祝悠悠姐和芸芸姐开心快乐，我们永远是好姐妹！”跟悠悠的拘束样子不同，徐蔓说得很响也很自然，最后还补充了一句：“祝我们身边这个猪头不再被欺负，永远不被人打。” 蔡老师同样带头鼓掌，然后看着我示意该我了，但我想应该女士优先嘛，所以又看向楚芸示意她先来。 楚芸也不客气，站起来道：“我祝蔡老师蔡姐姐青春永驻、万事如意！祝悠悠姐和小蔓永无烦恼、学习不挂科，同时也祝某个猪头不再被打！其实应该说祝我们几个，包括蔡老师都一样，不再被任何人欺负。” 以我对楚芸的认识，本以为她会比徐蔓说得更灿烂的，没想到她说到后来的语气却比悠悠还更沉重。她说完后不但徐蔓和悠悠的脸色变得不再轻松，连蔡老师仿佛都忽然之间有些忧郁。 我是过了好一会才站起的，因为那一刻我的大脑里想了很多很多事，而从今晚那些不经意间的各种谈话或玩笑，甚至刚才的祝福中，我也感觉到蔡老师的内心其实并不像她甜美的笑容那么阳光。 “我就不祝各位了，我只祝自己早日成为一个男人——一个有用的男人、一个勇敢的男人、一个可以保护很多人的男人！到那一天，关心我的人和我关心的人都将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没有任何的不开心！我想我会很快做到。我的昨天也许是懵懵懂懂走过来的，我的今天也许是跪着趴着在向前走，但我保证，我的明天一定会站起来，并且永远不会再倒下，除非到我死的那一天。” 我想这是我一生中印象最深的一次祝福，虽然是祝福自己，但在场的四个女人眼中分明都带着泪光。我没有任何装笔的意思，我只是在给自己一个永远没有退路的台阶，我想用这种一语出口、覆水难收的方式逼迫自己，住后再不过得如此窝囊，窝囊到需要几个女人一起为我的平安祝福。 “你可要说话算话，我们可都听着也记着呢！”等我坐下后，蔡老师向我强调了一下，随后又感叹似的说了句：“看来你成熟了不少，但你要记好了，好听的话谁都会说，但说一千道一万，不如实际行动的一分。” 不等我点头，蔡老师站起来对大家笑道：“好了，我真的要走了。张世明今天晚上最好就在我家这休息，今天是学生们的狂欢夜，宿舍通宵达旦不熄灯，我怕你回去后不安全。至少你们几个，要在这玩一会也行，要玩通宵也可，但要记住，玩笑归玩笑，你们还小，可别太过份。” 第四十四章幸福来得有点突然 蔡老师离去后，楚芸她们都没在说话，我还沉浸在自己那一番“豪言壮语”之中，一时也未开口。和自己梦里都想着的人在一起，即使就静静地呆着感觉也很幸福，此刻就是这样！ 好半天后，楚芸才碰了我一下轻声道：“猪头，发什么愣呢？你还欠悠悠姐一声谢谢呢！” 我看了看悠悠，见她有些羞涩地将头低下，于是又不解地看着楚芸。 徐蔓见状后解释道：“今晚如是不是悠悠姐一直跟着你，你怕是会被李正良给打残，而且就算你占了上风，恐怕也会闯大祸呢！” 我听后心里一阵感动，于是柔声向悠悠问道：“你一直跟着我？我怎么会没有发现呢？” “你一双眼睛就在楚芸和小蔓身上，别说是我，就算是一只老虎在你身后你也不会在意！”悠悠把头一抬，有些不高兴地回了句。 “行了，悠悠姐别喝干醋了！”楚芸接口了一句，然后向又接着说：“人家为了你都跟李正良干上了，我们可没你那么好的待遇！” 我听楚芸话里的酸味比悠悠还浓，一时不知该如何调解。还好徐蔓及时插话：“我们本来约好了，今天晚上一起到蔡老师家里过节的，但怕你跟你们那群舍友在舞会上被小姑娘给勾走了，所以事前便安排悠悠姐在现场暗中看着你。” “你们班那个男生去叫你的时候，悠悠姐本来是想喊住你的，但她不知怎么又没喊。远远地跟着你到了男生公寓，也隐隐听见了你跟宿管的谈话，但还来不及出声，你便冲进去了。她想跟上去，但宿管大伯拦着不让进，又听见你们打斗时的叫喊声，这才赶紧打电话给蔡老师，还好蔡老师就在办公室，于是便到学生科叫上值班的彭老师一起赶过去了。” 我忽然明白了，他们四人最先冲到1017宿舍时我就奇怪，为什么悠悠会跟蔡老师们一起进来，敢情如果没有她，蔡老师还不知道我已经掉进狼窝了呢。于是听徐蔓说完，便起身绕过徐蔓坐去悠悠身边，也不说谢，捧起她那仍旧低垂着的脸，在她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强吻了上去！ 悠悠显然没料到我实然间会那样，一把将我推开后又惊又怒地道：“你干什么？” “喂，你干什么？”楚芸也也大声惊呼，仿佛被我侵犯的是她而不是悠悠。 我没想到悠悠会有那样的举动，坐在沙发上的身子重心不稳一下躺倒后，头正好枕在徐蔓的双腿上，惊得徐蔓也是“啊”一声叫。想要起身，却顿觉腰间疼痛难忍，便干脆就那样躺着，哼了一声后狡辩道：“我在向你说谢谢呀！” 也许是听我这句勉强的话说得有些痛苦，悠悠“噢”了一声后便又低下了头，楚芸却不依不饶地站起来冲我道：“有你这样谢的吗？那你为什么不谢谢我们？”说完后可能是感觉自己太过直白，一张脸瞬间变得通红。 见我在徐蔓的帮助下费劲地坐了起来，楚芸又赶紧打着圆场向悠悠道：“算了，其实我们也没什么要他谢的，你那天在医院好像没那个他，现在让他补上了也不算吃亏。” 悠悠却转头看着我道：“其实你也应该感谢楚芸和徐蔓的，她们为了不让陈维东和丁鹏再找你麻烦，一直都在跟他们周旋。” 我有点不明白悠悠的意思，于是看着问楚芸：“这样说来，你们还跟陈维东他们在一起？” 楚芸不说话，但那低着头的表情已经默认，我又看向徐蔓，徐蔓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但终究也是低下了头。 我心里一阵闷，有些愤怒地冲着她们吼道：“你们不是说被逼的吗，你们不是说有苦衷的吗？是不是骗我的？既然这样，你们还约我过什么节，是丢不开蔡老师的面子，才来安慰我这个可怜的猪头吗？人家今晚送花都没送你们，你们还……” “关你什么事，你凭什么管我们？”楚芸忽然回嘴说了一句，我顿时哑口无言低下了头。 又摸出一支烟捏了捏放在嘴上点燃，我再不敢看楚芸和徐蔓一眼，只在心里感慨：是呀，她们跟谁在一起与我何干？我有什么资格去管她们的私事？虽然我因她们而被虐进了医院，但她们不是已经照顾了我，已经道歉和“补偿”过了吗？ 见气氛一时滞住，悠悠小声向我道：“其实楚芸跟徐蔓还在与他们纠缠，也都是为了你！陈维东本来要来打你的，楚芸跟徐蔓去求情，但他们的要求是要继续做他们女朋友。你以为你这两个星期的平安是怎样换来的，是楚芸和徐蔓用她们的委屈给你换来的。你说，你应不应该感谢她们？” 我惊在原地，也不知如何应答，原来的满腔愤怒顿时变为感动和愧疚，还有深深的自责。 沉重地抬起头，我见楚芸和徐蔓早已是泪流满面，但我没有安慰什么，连张纸巾都没有递上，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如果你们还爱着陈维东和丁鹏，那我祝福你们，并永远也不会再与你们有任何关系！如果是像悠悠姐说的那样，那明天一早就去跟他们说清楚吧！” 将手里的半支香烟扔进烟灰缸后，我狠狠地接着道：“反正我跟陈维东他们的账，也应该到了了结的时候了。” 楚芸和徐蔓没有任何表示，悠悠起身把那未尽的香烟摁灭后，说了一句：“这大过节的，就别再争吵这些了！还是先给猪……先给你抹药吧！” 我心里好受了一些，点了点头慢慢脱了外衣，又把里面的t恤向上拉起。悠悠见楚芸和徐蔓依旧坐着没动，便轻声招呼我道：“过来这边躺着吧，蔡老师说这药要是按不好了的话效果会大打折扣的。” 还没等我过去，楚芸忽然说了句：“猪头，你可以把烟戒了吗？” 我回头见她虽然仍旧含着泪，但却是一脸的真诚，二话不说便抓过刚才脱下的外衣，拿出那半包本已压扁了的香烟，一把扔进了垃圾桶中。 楚芸笑了，拿出手机对我道：“不用明天了，我现在就跟陈维东讲清楚！其实我也快受不了了，他一直……一直在逼我跟他去开房。” 楚芸在电话拨通前又交待我：“你别说话，好吗？”见我点了点头后，她把电话调成了免提状态。 电话响了好一阵后才接通，但没料到的是接通后首先传来的却是一个女人的声音：“我给你接通了！东仔，别讲太久，人家都在床上等半天了！” 楚芸的脸上忽然有了些喜色，冲着悠悠笑了一笑。 “谁呀？他妈的……”陈维东骂得一句后语气突然一变，有些惊喜地问道：“芸芸，你想通了吗？你在哪里，我马上来接你！” “算了吧！陈维东，我打电话来给你不是约你的，而是告诉你从今以后，我们再不相干！”楚芸平静地回道。 陈维东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然后有些急切地解释：“芸芸，你别误会，我只是跟他们在房里玩牌，丁鹏和阿杰他们都在呢，你等一会，我让他们跟你讲。” “没必要了，我打电话给你就是告诉你，我们分手了！” “芸芸，你可要想好了？没有我罩着你，你真的没法在学校混。你别以为小宇姐毕业了就天下太平了，你忘了还有个更狠的刘允诺了？她可早就看你和小蔓不顺眼了。”陈维东听出来楚芸不是在开玩笑，于是低沉着声音说道。 楚芸脸上闪过一丝惧色，虽只瞬间的事，但我仍然看出来了。不过她还是淡淡地回道：“我根本就没爱过你，你是知道的，何必呢？” “楚芸，我知道，你说过你爱的人是张世明那个垃圾。你为了那么个垃圾跟我分手值得吗？他有我帅吗？他很有钱吗？我哪里不及他了？”陈维东在电话里吼叫着 我能感觉到陈维东的愤怒，但他的话我听在耳朵里却是那么受用，因为他说楚芸跟他说过爱我。 楚芸回了句：“就这样吧！”不等陈维东那句“你让那小子……”说完便挂了电话。但随后却把头扭朝一边不敢看我们。 “芸芸姐，你居然跟陈维东说你爱的是，是这个猪头，你不知道这样对猪头很危险吗？”徐蔓等楚芸挂了电话后，咋咋呼呼地冲楚芸高声道。 楚芸回过头冲徐蔓道：“你不也一样吗？你不是告诉我你已经爱上了他吗？” 徐蔓的脸也是通红，低低地道：“我又没对丁鹏这样说！” 楚芸听后好像想起了什么，对着徐蔓道：“你也赶紧跟丁鹏说明吧，这样不清不楚的真的不是一回事。” “不用了，我刚才已经发过短信给他说了，反正之前我也说过，你跟陈维东如果分手了，那我和他也就到尽头了。”徐蔓晃了晃手机，脸上显得无比轻松。 我愣在那里不知说什么是好，这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两个好姐妹原来都说她们爱我，我真的感觉像是在做梦一般。 “看来这药我给你抹有点不合适了，你们继续秀恩爱吧，我可不想当这里的电灯泡！”悠悠忽然把药往茶几上一放，气呼呼地就朝门走去。 第四十五章你爱我吗？你爱我们吗？ 我想起身拉住悠悠，但又怕刚刚才向我表白的楚芸和徐蔓生气，所以屁股只抬得一下后便又重新坐下。楚芸和徐蔓对悠悠这一下好像也有点意外，但同样没有上前挽留。 眼睁睁看着悠悠开门出去又关上了门，我才刚收到两位美女表白的那种激动和幸福感，被另外一种失落的感觉猛地将其褪去了一大半，好半天都没回过神来。 “愣着干吗？还不快去追回来，不然谁给你按摩呀！”楚芸似有些嘲讽地看着我道。 我缓缓地摇了摇头，习惯性地想去外衣的包里摸烟，但看见楚芸那凌厉的眼神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答应她戒烟，并且把烟都已经扔了，于是又赶紧把外衣放好。不知怎么回事，自听了楚芸和徐蔓的表白后，我就感觉自己好像有人管着了，那种感觉有点受约束，但却幸福无比。 徐蔓见我摇头，追问着道：“你确定不去追回来吗？难道你不爱悠悠姐？那你刚才亲人家是什么意思？” 我不敢回答徐蔓，要我说不爱悠悠，我说不出口；要我说爱，我又怕失去楚芸和徐蔓。 见我不语，楚芸走过来我跟前，看着我的眼睛小声问道：“猪头，我来问你，你如果不如实回答我的话，那我就永远不理你！” 我心里一慌，连忙应道：“楚芸姐，你问吧，我一定老实回答。” “你爱我吗？”楚芸似是鼓起很大的勇气，问出那句话后原本的女王范早已不复存在，倒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低着头站在那。 我想都没想赶紧回答道：“爱，我爱你！” 楚芸抬起头时虽然红着个脸，但早也是笑容满面，什么也没说便俯下身来，柔软的小嘴盖在了我的唇上。 我想站起来抱她，却被身旁的徐蔓在后腰上使劲一掐，身体如被电击般跳了一下，楚芸也就势“呵呵”地笑着让开。 “那我呢？”徐蔓掐完我后，也是一脸认真地问道：“猪头，你爱不爱我？” 我有些凌乱，不由得看了看楚芸，但她仍旧一脸笑意与满足，似乎仍沉浸在我的回答中。我不忍让她才拥有的幸福感瞬间破碎，于是便回头对徐蔓轻轻道：“对不起！” 那三个字出口后，我像虚脱了一样靠在沙发上，看着徐蔓眼里原本就未完全拭去的眼泪又再滑落，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碎成渣了。 “什么？你不爱小蔓？她哪里不好了？你怎么能这样？”楚芸其实是在听着我和徐蔓的对话的，见我如此，一脸惊讶地问我。 我想楚芸应该是在试探我，于是大声对楚芸道：“楚芸姐，你放心吧！我张世明以前虽然有过女朋友，但我从没对她们说过我爱她们，也没有跟她们牵过手什么的。今天既然第一次对你说了爱你，那我就会一生一世都爱你，不会再爱任何人了！” 说完后我没敢看徐蔓，我知道她的眼泪流得更猛了，但却正如我所说，我已经说过爱楚芸了，何必又再去招惹徐蔓呢！ “你不老实！你是想让我永远不理你了吗？”楚芸不但没被我的话感动，还有些冷笑地说道：“猪头，你记好了：你说你爱我，我很高兴，但你忘记之前我说的话了，如果你不老实，就算我爱你你也爱我，我一样永远都不会理你！” “行了！”徐蔓忽然高叫了一声，然后泪眼朦胧地对楚芸说：“芸芸姐，你别逼他，他说过了，他一生一世都只爱你，你没听见吗？” 说完后她站了起来，喃喃地道：“看来悠悠姐离去是对的，我也该走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站起来一把拉住她，然后大声说道：“我爱你，徐蔓姐，我爱你，我爱你的！我心里其实一直不知道自己对你们三人的感觉究竟算不算爱，反正我就是非常想见到你们，想跟你们在一起，就算你们像开学那天一样打我、骂我、爆我的蛋，我都愿意。我说爱楚芸姐一生一世，不再爱其他人，是因为她先问我爱不爱她。如果你先问我的话，我也会这样对你。” 把这几天埋藏在心里的话一口气说出来后，我感觉自己站立不稳，于是放开徐蔓蹲下后，抱着头继续说：“我不知道原来自己如此滥情，会同时爱上你们三个，但我真的不想失去任何一个，那样的话我都会痛苦一辈子……” 楚芸和徐蔓一左一右地扶起我，我先看了看楚芸，她没有一丝不开心，脸上的笑容很灿烂。再看徐蔓，虽然两行眼泪挂在脸上，但她也笑了。 “去吧，去把悠悠姐追回来，你不是说我们三个你一个都不能失去的吗？”楚芸在我的耳边轻声道。 我愣了一下，也不管她是不是在试探我，忍着腰间的痛便向门那奔去。我不知道悠悠是不是已经回宿舍了，或许还没走到吧，但我一定要把她追回来。 打开门后，我却愣住了，原来悠悠就站在门口盯着我，激动之下我有些惊慌失措，一时说不出话来。 “药抹好了吗？”悠悠似笑非笑地问了一句。不等我回答，楚芸和徐蔓早已抢了过来，同时将悠悠拉进屋里。 我关好房门后，转身见楚芸对悠悠笑道：“我就知道你没走，你听见猪头刚才的话了吗？”见悠悠不答，徐蔓补充道：“这猪头说他爱你，他说失去你的话会痛苦一辈子呢！” 悠悠轻轻推了徐蔓一把，然后笑道：“去你的，我看那话他是对你说的吧！”转头又冲楚芸来了句：“不害羞，哪有女生倒追男生的，我看你还真是只小狐狸。” 我见楚芸和徐蔓也不介意，悠悠终于又笑了，心里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想悠悠应该是在门外听见我的表白了，所以原本准备向她说的话便自打住。 “猪头，还不过来抹药，你是要等到明天再挨一顿打以后才一起抹吗？”说笑完毕，悠悠转头向我喝道。 这下我可乐开了花，三两下便把t恤给脱了趴在沙发上，嘴里笑道：“要不要连裤子也一起脱了？” “去你的，你要敢脱，我们今天就真把你的蛋给爆了！”楚芸在我后脑轻轻一敲后故作愤怒地叫了一声。 悠悠却板着个脸正色道：“猪头，你给我听好了，虽然她们俩都说爱你，我也……你也说爱她们，但这种爱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如果你以后在我们面前要再有什么非分之想，那我们立即与你绝交！”说完后可能觉得话有点重了，又补充说了句：“其实我们之间的爱就像亲人一样，以后互相帮助、互相爱护，你懂了吗？” 我听她说得严肃，又见楚芸和徐蔓都是微微点头表示赞同，不由心中有愧，其实我知道她们三人都是正经而且保守的女生，再说能跟她们成为亲人不是更好吗，至少我不会担心会失去某一个。所以不敢再油嘴滑舌，趴在那郑重地点了点头。 抹药的过程还是很享受的，我想我以后再也不怕跟谁干架受伤了，因为我有三个最好的亲人，她们会用自己的纤纤小手为我疗伤。 本来悠悠一个人就已经搞定我抹药的事了，但楚芸和徐蔓不干，也非要每人给我按摩一次，而我，好像没有我什么事，我只是她们打闹的道具。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很乐意享受她们的打闹。 楚芸记着时间，等徐蔓给我按摩的时间与悠悠一样后，她才接着坐到我的身边。但她只按了几分两分钟不到，我的电话响了，接起一听，是舍友陈亿波打来的。 “世明，你在哪里？”陈亿波显然不知道我晚上打架的事，不等我回答就急急地道：“刚才木代冲回宿舍来拿他的长刀了，我们问他怎么了他也没忙得细说，只说小龙在球场跟人打起来了，对方好像人挺多的，我和秦立、方自鹏想过去看看，你能不能一起去？” 陈亿波的电话还未讲完，我早已在悠悠她们诧异的眼光中穿好了衣服，并将甩棍拿出来甩了出来。我来不及向她们解释什么，只忙忙地吩咐道：“一个都不准走，就在蔡老师家休息，等我回来！”然后便拉开门急急冲了出去。 我不是不知道自己的危险，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田小龙和木代跟我早已是心照不宣的兄弟，再说木代曾帮我吓退过陈维东和丁鹏他们，田小龙也救过楚芸和徐蔓，他们有事，我还能坐得住吗？ 第四十六章大姐大刘允诺 在冲往球场的路上，我其实最担心的是遇到陈维东他们。当时我已经想好了，如果见到了，就照李教官教的，先冲上去照的最弱的便下狠手，打翻一个是一个，反正他们要跟我过不去，加上现在楚芸和徐蔓都好像变成我的了，所以我们之间是必有一战的。 还好我显然有点想多了，一直冲到球场也没见到陈维东他们。我那腰伤本来不算轻，虽然让悠悠她们给抹了药，但在奔跑中其实还是痛得不行，可一想到自己的兄弟有可能正在被人痛欧，便什么也管不住了。 舞会早已散场，留下的是遍地的各种垃圾，灯光昏暗的球场远处，确实站着一群人影，还好没有打起来的样子。等我冲过去的时候，见围着的一排大约十多个人都没带什么棍棒之类的武器，心里又是一轻。 因为怕自己举着六七十公分长的棍子太过显眼，我是在人墙外把甩棍收起后才挤上前去的。围着的那些人应该有好多认识我，毕竟我在全校师生面前被批斗过，但他们也只是看了看，还主动让我挤了进去。 我一进去就愤怒了，因为田小龙满脸是血地站在那里，一个我不认识的女生在用餐巾纸不断地给他擦试，嘴里还正自低低哭泣，木代站在他们旁边，一手握着刀鞘一手握着刀柄，但他的户撒刀却未出鞘。 几步冲到田小龙身边后，我大声叫道：“他妈谁干的？” “你爹我干的，咋啦？”刚才还让我从他身边挤进去的一个高大男生大声应道，脸上一幅“你咬我”的那种表情。 我右手一甩，“咔嗒”一声将甩棍甩出，大叫一声：“我日你先人！”向着那男生便冲了过去。 在我甩甩棍的同时，木代也已抽出长刀，将刀鞘往草地上一扔便跟着冲上，嘴里大声叫道：“杀！” 没想到那男生和他的同伴转身就跑，速度可比我们还快。他们好歹有十多人，转身逃跑不是因为我的甩棍和气势，而是我身边那景颇老表，木代本来长相就跟我们汉族有些不一样，手里又举着一米多长明晃晃的刀，那种杀气别说学生，就算是普通的社会人士见了估计也只有逃跑的份。 我没继续追，因为我跑起来腰疼不说，刚才从教工楼一路狂奔过来也让我此刻颇为费劲，而且田小龙也像喊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木代见我不追便也停步，回过身慢慢地走过去捡他的刀鞘。 不过现场除了我们外，有三人并没有跑，是两个女生和一个男生。我原以为他们是田小龙的帮手，所以也没在意，只过去查看田小龙的情况，想问问是怎么回事。但现场那三人中的高个子女生却大声叫道：“朱桢胤，你给老娘滚回来！” 不待我开口，田小龙便上前对我说：“世明，别乱来！”回头又向木代说了句：“谢谢雷哥。” 木代把刀入鞘冷冷地回了句：“我不姓雷，我姓雷岩。” 田小龙也不管那个老表，指着刚才叫唤的那个女生对着我继续道：“这位是刘允诺，诺姐。” 那叫刘允诺的女生打量了我一眼，然后对着田小龙喝道“你他妈叫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事还要不要我刘允诺来解决了？”随即又瞪了一眼木代，接着说：“动刀比狠？要真的动起来，你这怕只是小儿科。” 我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刘允诺好像对田小龙很不客气，准确来说是对我们都很不客气，于是仔细打量起她：男生头，高个、平胸，要不是穿着个短的摆裙和开口说话，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个眉清目秀的男生呢。 “诺姐别见怪！我这两个兄弟不太懂规矩，加上又不知道情况，所以就冲动了一点。”田小龙接过他身边小女生的纸巾擦了下脸后，恭恭敬敬地向刘允诺解释着。 我有点见不得田小龙的这种态度，如果刘允诺是来帮他的也就罢了，但听这口气显然不是，所以直接就将她无视了。当即插话问田小龙：“怎么回事，那些人是什么人？” 田小龙没有回答我，而是先向刘允诺笑了一笑后说了句：“诺姐，你还是把老朱叫回来吧，我保证他的安全！”然后才回过头对我道：“没什么，他们想来抢我的女朋友，那老朱一激动就跟我干了起来，我的头不小心撞在看台的台阶上跌破了！” 我奇怪地问：“女朋友？没听你说过有女朋友呀！” 田小龙拉过身边的女生向我介绍道：“王晓彤，会计班的新生！我们也是今晚才认识的，第一眼见他我就认定她是我一生中的爱人了！”他那语气好像挺自豪的，但配着脸上的血痕，怎么看都有些别扭。 我见那小女生一张娃娃脸，如果不看身高和圆鼓的胸脯，只看脸还以为是个十一二岁的小学生呢，不过长得还真是俊俏，让人一看就会心生怜惜的那种，感觉挺可爱的。于是向她笑了一笑，然后又问田小龙：“你从什么猪手里把她抢来的？” “看你说哪去了？彤彤是新生，哪有那么快就做了别人的女朋友，再说我也没有抢人家女人的爱好。”田小龙有些调侃的眼神倒像在说我抢了别人的女朋友一样，回得一句后接着向我解释：“那个朱桢胤是彤彤的老乡，他们老乡会本来相约舞会后一起出去迪厅通宵的，但彤彤跟我好上后临时变卦，可能他咽不下这口气，所以来找我的麻烦。” “别他妈唧唧歪歪的，朱桢胤回来了！”刘允诺高声呼了一句，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我的继续询问。 我回过头看去，果然见高个男生慢慢地向这边走了过来，但他好像有些忌惮木代，绕了个弯向刘允诺慢慢靠去，到了我们对面后才开口道：“诺姐，你看见了，不是我姓朱的不讲规矩，是他们要动武器的。” 刘允诺同样没给他什么好脸色，阴着个脸回道：“老娘看得见，不用你在这别别。你怕个卵呀怕，刚才他们要是真敢动你，老娘加倍偿还给他们也就是了。难道你是信不过我刘允诺？那也行，你们这事让大华来解决吧，你们有那资格、有那资本吗？” 我算是看出来了，敢情这刘允诺是来主持公道的，略一细想，好像先前楚芸跟陈维东通电话时，陈维东在电话里也提到过这个名字，只因我上课以来一直比较“自闭”，尽量不出门，所以才没听说到过，应该是学校的大姐大吧。 但大华的名头我是听过的，因为蔡老师曾经在班会上介绍，说学校有那么一号人物存在，具体也没细说，只是交待班上的学生别去招惹，而且说如果大家有什么实在是学校解决不了的矛盾时，去找他是一定可以解决的，不过找他是需要钱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别去找他，沾上了他这四年也许就沾上了甩不掉的麻烦。这大华也是蔡老师唯一专门提到过的一个学生人物。 “诺姐，今晚的事我承认是我不对，但是是他先打的我，所以我才让兄弟们动手的。”朱桢胤显然对刘允诺也还是挺尊敬的，一开口先认错后才辩解。 刘允诺没有理会朱桢胤，而是对着田小龙问道：“喂，你的人倒底有多少，时间可是要到了，再不来的话就只有单挑了。” 田小龙向球场入口处看了看，又看了看手表后，对着刘允诺回道：“诺姐，看来是没人会来的了！要不改天再约？” “你要是想以后见了朱桢胤就叫大哥，并每个月供他的生活费，那也可以，不过这个小妹妹嘛，要是我再见你跟她在一起的话，不用朱桢胤动手，老娘就先把你打残了！”刘允诺说这话时，那种气势仿佛一个带领千军万马的将军一般。我曾认为楚芸以前打我的时候气势十足，但与她比起来，那要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田小龙看了看他身边的小女生，随后铁了心一般道：“好吧，单挑就单挑！” 第四十七章你走不了 听了田小龙的话后，我感觉现场的气氛很不对：刘允诺似乎有些诧异，而朱桢胤却是满脸兴奋。于是问田小龙：“单挑是什么意思？” 田小龙还未回答，刘允诺身边那女生便抢道：“单挑嘛，刚才这位小帅哥已经来过一场了，规矩就是一个挑对方全部，能脱身就算赢，对方不得再找单挑人生事。只不过这位小帅哥虽然勇猛，刚才没能挑赢。” “这他妈的是什么规矩？单挑不都是一对一的吗？一个挑对方全部那还叫什么狗屁的单挑”我大声叫骂了一句，却不想田小龙轻轻推了我一把道：“一边去，没你们什么事了！” 我有些窝火，但想田小龙应该有自己的原因，于是狠狠地瞪了那个朱桢胤一眼，退过去想跟木代了解下情况。 那个女生却冷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冲刘允诺耳边说了句什么，刘允诺点了点头后大声问我：“小朋友，你是杀保安的那个张世明？” 我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但也懒得回答，反正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刘允诺身边那女生却大声骂道：“狗杂种，没听见你刘奶奶在问你吗？” 我有些愤怒地回过身，但什么也没说，她骂我狗杂种，如果我应了她，岂不让她真给骂上了。田小龙走上前去，态度谦卑地跟那女生解释道：“花姐，世明是我的舍友，他跟我的事无关，请你们多多见谅，别与她一般见识。” “是别人倒还好说，是他可就不一样了！”刘允诺不等身边的女生开口，上前一把推开田小龙向我走过来，开口又问道：“你就是张世明？” 听她的语气不算太凶，而且不像那个什么花姐出口成脏，我便点了点头，心里暗自骂道：老子被批斗那天都站在了站上，还公然与校长叫板那么出彩了，你这不明知故问吗？ 刘允诺好像有些不相信似的回头询问道：“你们确定，他就是杀人的那个张世明？” 田小龙没有回答，那花姐却应道：“不错，就是他了！那天开完会后就没见到，所以刚才一时没认出来。”朱桢胤仔细打量了我一番后，也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这样吧，朱桢胤，你跟田小龙的事就算了，今天你诺姐有点私事要处理。” 刘允诺说这话的时候，我其实是有些高兴的，我想田小龙和木代应该也轻松不少吧，因为刚才被我们吓跑的那些学生从球场那端回来了，远远看去，全部手持棍棒，好像还有反着光的刀片子…… “诺姐，你要让我们兄弟白忙一场？”朱桢胤似有不解，看着刘允诺回了句。 刘允诺没有回答他，而是冲之前跟在她身边的那个男生说道：“白林，让刀疤带人过来。”等白林应了一句后，她才对朱桢胤道：“别说你诺姐我不给你面子，你这一招今天已经敲到几个人了？我告诉你，你知道你现在敲的是谁吗？是东仔的兄弟！要不是他之前逗了陈维东，你们几个痹三恐怕早被陈维东给扔出校门外了。” 朱桢佑听得身子一震，有些怀疑地看了看田小龙，然后对刘允诺道：“那诺姐的意思，是彻底算了？今天的事他也不追究了？” 刘允诺没有回答，先冲田小龙牵着的小女朋友说了句：“王晓彤，你演技太差，什么人不好勾，偏要去勾东仔的兄弟，还不快给老娘滚！你还真动了情，打算跟田小龙好上不成？” 王晓彤低着个头，甩开了田小龙的手后，在田小龙一脸惊诧中回到朱桢胤身边，低低地叫了声：“朱哥！” 朱桢胤没有理会她，只是上前拦住拿着武器气势汹汹地走回来的那些兄弟，口里叫道：“诺姐说算了，这家伙是东仔的兄弟。”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差不多是惊呆了眼，一时猜不透这些人究竟耍的是哪一出。看田小龙，他好像也没反应过来，只是对着王晓彤问道：“彤彤，这是怎么回事？你不用怕他们，我没事！” “行了！长得帅有个屁用，有钱有个屁用？还不是被个小女生耍得团团转。”刘允诺向田小龙喝得一声，见他兀自有些疑惑，接着笑道：“朱桢胤，你他妈也是不长眼，色诱人也不先摸清底细，幸好老娘今晚在这里，否则你要是把田小龙给废了，我看也就得提前去预定假肢了。” 朱桢胤见刘允诺骂他，也不生气，陪笑着上前回道：“谢谢诺姐！你早不告诉兄弟，我也不清楚呀，还以为是个傻冒呢！”说话间好像还塞了点什么东西给刘允诺。 连我这个旁观者都看出来，田小龙不会不明白，他让那个童顔的王晓彤给骗了，那一脸清纯的小姑娘摆明跟朱桢佑他们是一伙的，目的是故意勾搭男生找茬敲竹杠。 不过田小龙的反应却让我大跌眼镜，这货愣了一下后居然向王晓彤说了句：“彤彤，这是你对我的考验吗？放心吧，我一定会经受住任何考验的。” 王晓彤没有说话，低着个头就向朱桢胤那些兄弟身后走去。朱桢胤又向刘允诺笑了笑，嘴里说道：“我这边没问题了，就不知他……东仔那边会不会来找我的麻烦？” “滚！”刘允诺低低回应了一句后，接着又道：“东仔好像对他这个小弟也有些看法，不然你以为他叫半天的人才叫来这么俩愣头青？如果不是这样，你这些人现在早就躺在这球场睡着了！” 朱桢胤满意地又是一番点头哈腰后，这才转身吩咐他那些兄弟，带着王晓彤快步离去了，不过在离去之前，这家伙冲我和木代连连冷笑几声，直听得我有些发毛，木代那家伙却混不在意，跟着也以“哼哼”几声冷笑回应。 见对手已经了无踪影，田小龙上前向刘允诺道：“诺姐，谢谢你给兄弟出头！刚才出门时换衣服忘了带钱夹，明天一早，我一定大礼送上，以后还请您多多关照我！对了，也多多关照我这两个兄弟！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行了！”刘允诺打断道：“看你长得这么帅，又非常识相的份上，这个情我领了！只要你保持这个表现，我保证你以后在学校别说朱桢胤这种靠使计敲诈新生发财的混混，就是那些收月票的也不敢找你麻烦。” 刘允诺说话间把眼光向我和木代扫了过来，接着说：“不过嘛！你归你，他们俩的事你最好别管。” “诺姐，他们跟我一样是新生，平常也是安分守己的人，看在东哥的面子上，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刚才也是因为不知道你诺姐在这，要是知道的话，肯定不会那样的。”田小龙语气虽然镇定，但我怎么看都像是在求情。 我有点听不下去，但先站出来的却是木代，他抱着那个长刀的姿势很有点武侠片那种大侠风范，而且开口也不示弱：“小龙，别讲了！我不认识什么姐不姐的，这位表妹要想怎样，直截了当说就是，别跟我绕圈圈！” “真不愧是条汉子！我喜欢！”刘允诺对木代的动作不但没生气，还笑盈盈地走上前夸赞了一句后，接着说道：“我看你刚才那个冲劲不错，有没有兴趣来跟着我刘允诺，那样的话以后别说没人敢动你，吃香的喝辣的是家常便饭，而且估计你上学这四年也不用家里出一分钱了！” 我不知道刘允诺这算不算诱惑木代，反正被他低低地冒出了句“没空”就一口拒绝了。 刘允诺也不介意，对田小龙道：“你这位舍友很有个性，我今天就放他一马，不过不是因为你的情面，知道吗？” 田小龙连忙道谢，我见他转头想向我说什么，于是开口抢道：“我只是听说小龙在这被欺负了，所以才赶过来帮忙的，与其他人无关。现在既然没什么事了，我也就先走了！” 这次刘允诺却没有像夸木代一样说我是条汉子，更没有向我抛什么诱惑，而是冷笑着对我说道：“你走不了！” 我没有理会她，自顾转身想离开，这种大姐头我惹不起，但我总还躲得起吧！只是才走了两步我就发现不对劲了，球场入口处又有十几个人影朝我们这边跑来…… 第四十八章单挑 我心里一惊，不会是朱桢胤等人又去而复返了吧！也顾不得他们现在已经是武器在手的人了，心想先鼓劲打出去再说吧！于是高高举起了甩棍，只等他们靠近便要冲上去。 还没等那些人跑上前来，我的后背便被人重重踢了一脚，直接将我给踹得一个趄趔向前匍在地上，如果不是球场上的草还算柔软，估计我这一下脸得给砸扁。 “别动！”我还没起身，便听见身后的木代叫得一声。爬起一看，见那个白林站在我身后一动不动，木代的刀重新出鞘对着他脑袋高高举起，而刘允诺、花姐和田小龙都是一脸惊愕。 我没有在意那些已经冲上前来的人，提着甩棍走到白林身边，从牙缝里面挤出几个字：“刚才是你踹我？” 白林没有回答我，而是斜着眼睛冲木代吼道：“有种你就砍死我！你敢吗？” 不得不承认，人在危急之中除了靠实力外，还得靠一点气势。此时白林的气势就让人感到非常的猛，至少他那一声吼让我都为之一愣。 木代却不为所动，只低低地回了句：“你不动，我是不敢的！你动的话，那就是不知道了。” 白林虽然嘴上逞强，但终究没有敢动一下。 我看了一下刚才冲过来的人，见根本不是朱桢胤他们，人没那么多，有男有女，但气势不见得比朱桢胤他们弱，此时已经全部站在了刘允诺身边，正静静地看着我这边的情况。 我也懒得去猜这些人是谁，看过后接着问白林：“是不你踹的我？”他仍旧不答，只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我。我没有细想，棍子一甩便给他的肚子上一下，大声叫道：“回答我！” “嗷~~”一声大叫，白林捂着肚子痛得蹲了下去，我骂得一句接又是一棍甩在他的背上…… 刘允诺身后那些人见状冲了上来，但木代随后也迎了上去，一把长刀左右连劈“唰唰”直响，逼得那些人又退了回去。 我也急了，那一刻已经不再去想什么后果，把甩棍举在已经缩成一团双手抱头的白林上面，口里大叫一声：“哪个狗日的敢上来，我先打死他再说！” 刘允诺跟着叫道：“都给我住手！” 制止了手下的人后，她对着我说道：“张世明，算你狠，我们交换一下人质怎么样？” 我没反应过来她的意思，仍旧举着甩棍叫喊：“我他妈什么时候招你惹你了？你要来踢我打我？”这话像是对白林问的，但实际上我是在问刘允诺。 蹲缩在地上的白林正忙着哼哼，而刘允诺也没有立即回答我。 我正想再给白林补上一棍，但棍子举起后却呆住了，因为我见对方几个人把田小龙给推了出来。之前我还在纳闷，自己被白林偷袭后怎么不见田小龙上前帮忙，却原来是已经被刘允诺的人一来就给控制住了，估计是怕我和木代吃亏，他居然没出声让我们分心。 “换不换？”刘允诺好像也不是那么关心白林，向我笑了笑后接着问。 我没有回答，只是把甩棍放下后向木代靠得几步，那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我最欣赏有胆识又重情义的人！”刘允诺笑得更灿烂了，开口似在夸我，右手示意身边的人把白林扶过去后，却没有立即放了田小龙，而是上前两步接着向我说：“听说你今晚在宿舍把李正良的蛋都给扯肿了，还差点把他跟蘑菇一起给爆了菊，也算得上是个人才。如果不是你杀了艾成林，那我还真想认你这个兄弟。” 话虽说得难听，但听她口气似乎对我干翻李正良和蘑菇那俩变态很有些幸灾乐祸，我看了看她手下那些人，再看看被他们抓着的田小龙，便回了一句：“艾成林欺人太甚，我是被逼无奈才下手的。”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还未长出来的头皮补充道：“你看这些头发，就是被他生生给抓下来的。” 刘允诺仍旧保持着笑意，点了点头说：“这些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以为你真的像校长说的那样牛笔？但艾成林怎么说都是我干哥哥的亲兄弟，也算是我的哥，你一刀把他弄得现在都还在家休养，我这个做妹妹的不找你报仇说不过去呀！” “随便你，但田小龙与我杀艾成林的事无关，你先把他放了再说。”我见她一边说话一边向我们靠过来，便把甩棍指着她说道。 刘允诺停住脚步，回头看着田小龙笑道：“没想到你除了会泡妞外，还有这么铁的兄弟。”转身又问我：“就算我放了他，你觉得你们三人能打得过我们？” “打不过！”木代抢着回答，然后说了句牛笔的话：“但肯定会死人！” 我觉得这景颇老表杀气太重，打打杀杀有什么好嘛，把人给砍死后自己不迟早也得玩完吗？于是接过他的话向刘允诺道：“你们放了田小龙，不再找我们麻烦的话，我们也保证永远不惹你们。” “去你妈的！”刘允诺身后的花姐忍不住了，之前我跟刘允诺对话时她就几次要插嘴了，但一直没有机会，这时终于忍不住骂了一句，指着我质问：“你以为你是哪坨屎？你是陈校长吗？你是大华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是艾所长？” 我没有理会她，因为木代拿刀向她一指后，竟然隔着这么远都把她给吓得退了一步。 “不可能！”刘允诺好像没听见也没看见刚才这一幕，语气不变地向我道：“别说你们现在没有跟我讨价还价的余地，就算有，我刘允诺也不是那种受人胁迫的人。” 其实我也知道，现在她仍未跟我们翻脸已经算是给面子的了，如果他们一窝蜂涌上来的话，就算木代再生猛、我再拼命，估计也挡不了几分钟就得打趴。但既然已经闹僵，刚才我那句话已经算是在求饶，不能再向她退步了。所以便追问：“那你究竟想怎样？” “你刚才说我们单挑的规矩不合理。这样吧，我们就按你说的一对一单挑一次，但规矩是不准用任何武器，你们三个人，我们也派三个人，如果哪边胜了两局就算赢。”刘允诺显然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竟然要用这种公平的方式来解决。 见我和木代没反对，她接着说：“你们赢了，那今晚你们也就太平了；但如果你们输了话，你明天得给我备上鲜花礼盒，随我去艾成林家登门道歉，并让他打你一顿出气！” 没想到刘允诺虽然看起来是个公平讲理的人，提的条件却如此刁钻，让我去给艾成林当活沙包，我估计他非生生打死我不可。 回头看木代，这老表看着我说了句：“架我可以帮你打，但去支着让人打自己出气的事我是不会帮你的。” 看着木代自信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于是大声应道：“好，就是这样！” 话音才落，刘允诺身后便跳出一个男生，口里大叫：“诺姐，我先来！” 刘允诺点了点头，先让她的人把田小龙放了过来，然后才一脸笑意地看着我道：“我这兄弟是土木班四年级的，外号刀疤。他以前跟李正良干过，没有分出胜负，刚才他听说你是干翻李正良的那个张世明，就嚷着要跟你来一场比试了，不知你敢不敢上！” 我见刀疤穿着个背心，身材魁梧、肌肉壮实，右脸上一道明显的红色疤痕从鼻梁下直通颈部，一看就不是个好惹的主，心想刘允诺针对的是我，这个硬茬我不接谁接，于是把甩棍递给木代，嘴里大叫一声：“来！” 第四十九章轰阴功 木代却喝了一声：“站住！”见我回头看他，这老表将我的甩棍和他的户撒刀一齐递还给我，说了一句：“我刚才说了，架我可以帮你打！” 我没有接，其实我知道自己打不过刀疤，而且我觉得木代跟田小龙也不是他的对手，所以盘算着先上去拼一头，大不了挨暴虐一番。但这样的好处是可以让木代跟田小龙避开对方这个也许是最强的对手，有点那种“田忌赛马”的想法。 “如果不想让人当沙袋的话，就听我的话！待会无论对手是谁都不能输！”木代冷着一张脸，眼睛却死死地盯着刀疤。 我接过来了，今晚的事与这景颇老表毫无干系，他先是为了帮田小龙，抱着长刀冲来球场，现在则是为了我而留在这里与人单挑。这样的兄弟如果不给他个应战的机会，以他那种少数民族特有的个性，以后恐怕就连兄弟也没得做了。 “哎哟，好兄弟好基友呀！这才认识几天呀，竟然如此义气，我都感动了。”刘允诺讽了我们一句，随后转头教育她那些兄弟：“你们自己看看，平常老娘是怎样对你们的，你们又是怎样回报老娘的？让你们带个人来，半天就来了猫屎几个。今晚要是我在这被黑打了，你们明天好意思在学校混吗？” 刀疤听了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那些兄弟姐妹好多都到校外鬼混去了，还有几个醉得不省人事的，所以……” “少废话，你要是输给这个新生，那本月的月票你就减半！”刘允诺喝得一句，刀疤立即噤声，对着我和木代便上前两步。 木代没有冲过去，而是先在我耳朵边悄声道：“把你的棒棒收起来，那个没我的刀管用，一会如果他们说话不算数，你就用长刀死命砍他们，我帮你担着就是！” 见我依言收起甩棍装在怀里，双手握刀保持戒备，木代这才把外衣一脱扔在地上，“哇哇”叫着一句我听不懂的话，向着刀疤冲去。 “我操！”刀疤果然不简单，等木代冲到他身前时，骂了一句后一个右勾拳就轰向木代的脑袋…… 那一刻我闭上眼睛没敢看，不是说学校有规矩不准打脸的吗，怎么刀疤却一来就下狠手？ 等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两人已经分开，据田小龙事后描述，当时木代一个低头让过了刀疤的右勾拳，然后用头猛地顶在了刀疤的胸口，但右肩还是吃了刀疤左手一拳，所以两人才交手一招后便分开了。 对视了约两三秒钟，刀疤主动冲上攻击，还未近身右脚便是一个侧腿横扫，他的个子本来就高，腿也抬得很高，仍旧是照着木代的脑袋扫过去的。 见木代又要矮身避让，刀疤不等一腿使老便猛地将右腿下压，幸好木代矮身后没有向左侧让，否则可就被刀疤这下压个正着了。 木代在矮身站起的时候向刀疤腹部打了一拳，但因为有点忙乱，估计力道不够，刀疤好像没事儿似的，反倒趁木代起身之际右手一记重拳轰在他的胸口，直接将木代的身子击得后仰。 幸好木代的脚反应快及时后退几步，这才没有倒下。但刀疤一拳击中后跟着就冲上前来，双拳连出一左一右打向木代的头。 木代身子一歪避过那两拳后侧身就跑，被刀疤化拳为爪一把就扯住了后背。由于双方的力量都有点大，“嗞”一声响后，木代身上的那件衬衣竟被撕下一大条捏在刀疤手里。 文字形容起来好大一段，但两人交手的过程却也是那一刹那。我见木代明显处于下风，正想向刘允诺开口认输以免木代遭到更多伤害时，却听木代大骂了一声我听不懂的话，反过来就冲向刀疤。 刀疤没料到他会忽然反击，但也没有丝毫惊慌，反迎上去又是双拳齐出。木代这次没有避让，而是同样挥着双拳向他的头部击去。 木代的右脸挨了刀疤左手一拳，而他左手却忽然从胸前扬上去，竟然在被打的同时将食中二指伸到了刀疤的嘴里。 木代挨的这一下应该很疼，但“呜——”地一声叫唤的却是刀疤。木代被击中头部后身子向左侧倾倒，但他没有松开抠进刀疤嘴里的手，那一倒一用力，可想力度之大，所以刀疤不但疼得闷叫，连整个身子也被木代给带着侧倒了下去，倒是木代反而只是软了一头跪下没有横躺。 刀疤倒下后的第一反应是双手去捂嘴，而木代则跪着趁机一拳轰在他的小腹上，提起拳头待再轰第二拳的时候，刘允诺在旁边大叫一声：“行了！” 我一听刘允诺叫唤，立即握着刀冲了过去。我是怕刀疤打红了眼，趁木代住手之际反击，但对方那几个手持武器的人见状也冲了过来。要不是刘允诺又是一声大叫“住手”的话，估计当场就变成群欧了。 我把木代扶起来的时候，感觉他走路都有些虚，短短一两分钟的时间，他像换了个人似的，直到退出好几步之后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嘴里低低地骂道：“妈的，老子来读书才买的新衬衣，50块钱还没穿一水就被他狗日的撕烂了！” 刀疤也自行站起来了，跟他们的那些人退了回去。他双手捧着右嘴角，隐隐还有血迹渗出，估计嘴是真的被木代那一下给撕烂了，但我见他起身后始终没有哼得一声，也不禁佩服他是个硬汉。 这第一局单挑的两个都是猛人，虽然场面不像影视剧中那样有招有势的精彩，但相信在场的人无不看得热血贲涨，同样也看得惊心不已。从场面上看自然是刀疤占尽上风，但刘允诺叫结束的时候却是在木代痛击刀疤之时；而从结局来看，此时木代已经瘫软在地，刀疤却除了嘴角受伤外屁事没有，所以还真不好说究竟谁胜谁负。 刘允诺不愧是大姐大，没有去查看刀疤的情况，反而先走过来向木代问道：“怎么样，没受伤吧！” 木代虽然摇了摇头，但半边右脸已经在此刻明显肿起。见他为了我而这样，心里不禁有气，便将长刀递给木代后冲刘允诺叫道：“接下来你们谁上？放马过来！” “啪！”回应我的是刘允诺重重的一记耳光打在我的左脸，这下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愤怒地想要质问她，哪知才说得个“你……”字时，这女人竟左手又再抬起向我右脸扇来。 我一个后退让开后，大声叫道：“规矩是你定的，难道想耍赖不成？” 刘允诺跟了上来一拳打在我的胸口，嘴里应道：“耍你妈笔！我们就是我上！” 那一拳虽然也有点疼，但我还受得了。退后了两步后我伸手制止刘允诺道：“不行，重新叫人来，我张世明从来不打女人！” 刘允诺慢慢地走上前来，盯着我笑了一句：“怎么，看不起女人？” 我正欲回答，那娘们却忽然抬腿一脚撞在我的双腿间…… 我的那个亲娘哟，这一下又是毫无防备，疼得我当场就捂住兄弟蹲了下去。话说我这兄弟跟着我16年来，福没享过，罪却让他全给受了，到底他是造的什么孽呀，为什么好像这个学校所有女生都视他为眼中钉，瞅住机会就照着他打呢？ 刘允诺没有住手，在我蹲下后仍旧挥着巴掌一下接一下地拍打着我的头，口里还在叫道：“让你看不起女人，让你看不起女人……”只不过那些疼相比她刚才那一脚，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好了！”我缓得一口气后大叫了一声，但却没敢抬头，我怕她又打我的耳光。 刘允诺停住手问我：“你认输了？” “不认，你不要逼我，重新叫个男的来跟我打，我不打女人！”我蹲在那低着头吼道。 刘允诺用脚踢了一下我的腰后回道：“我逼你怎么样？” 那一脚正踢在早前被蘑菇踢过的地方，新击加旧痛混在一起差点让我叫出声来，心头怒火再也忍不住，猛一下便蹭起身，同时右手握拳自上而下向她击去。 “妈哟！”刘允诺惨叫一声，居然也是双手捂在两腿之间那，弯着个身子在那边跳边“喔喔”大叫，我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这一下竟然给打在了她的那里，但她一个女生不是没有蛋蛋的吗，难道竟也会疼…… 第五十章拒绝大姐大的邀请 我这一击也吓到了刘允诺的那些兄弟姐妹，花姐大叫一声“诺姐”后率先冲过来，其他人也立即举着刀片棍棒争先恐后地冲上，连原本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的白林、还有抓着田小龙的两个男生也不例外，只有一个人没动——刀疤。 木代见状往地上强撑着站起来，挡在我们中间将一把长刀舞得“呼呼”直响。 刘允诺虽然痛得的双腿仍在不停地轻轻跳动，但对现场的情况也看得轻楚，见她的人冲过来便连忙呼喝：“住……住手！” 木代没有挥刀砍冲在前面的花姐，让过她之后一刀甩在了挥过来的一根小钢管上，当场便将那根老式的自来水钢管砍成两段，幸好刘允诺及时出声制止，加上他这一下镇住了对方人员，所以双方才都立即停手，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我惊在原地有些茫然的样子，想不到自己最终还是破戒了，而且第一次打女人就打了人家的隐秘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千万不能让我老爸知道，否则他可是真会打断我腿的。 其他人都住手的时候，花姐却没有停，接着冲过来一个飞腿就蹦在了我的胸口，直踹得我连连后退，但是再也不敢还手了。好在她这一脚过后没有穷追猛打，只顾着去扶仍弯着腰的刘允诺。 田小龙站在一边观望，身边站着刀疤；木代握着长刀瞪着刘允诺的人，而刘允诺的人却提着刀棍怒视着我；花姐扶着哼哼唧唧的刘允诺，刘允诺的双手捂着两腿间…… 我揉了揉被花姐踹得闷疼的胸口，接着呆愣了一阵后才缓缓走上前去，本能地想要去扶刘允诺，但见花姐又要上前打我，赶紧朝后又退了两步。 可能是稍微轻松了一些，刘允诺一只手仍捂住痛处，一只手将花姐推开喝令她带其他人退下，然后才蹒跚着向我走过来。 “张世明，你……你他妈往哪里打？要是把老娘生你养你的地方给打坏了，你他妈这辈子还得起吗？”花姐一边来到我身前一边叫骂着。 我见她的脸色仍然有些痛得扭曲，忽然心生愧意，想要说句道歉的话，但大脑又有点短路了，一开口竟说了句：“很疼吗？要不我……我帮你揉揉？” 这话惊呆了刘允诺，也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直到看见刘允诺脸含怒色，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嘴又闯祸了。 “对……对不起！”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说得一声后便上前扶刘允诺。我的歉意是非常真诚的，没有一丝要占她便宜的意思。 刘允诺也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甩手又是一记耳光拍在我的右脸。这次我有防备，但我不想躲，任由她的左手重重地甩在脸上，那道响亮的声音和那阵火辣的疼痛能让我心里好受一些。 “为什么不躲？”刘允诺本来还想打第二下的，可看出我是故意支着让她打时，竟也不好意思再下手了，疑惑地看着我问道。 我的手仍旧扶着她没有动，见她问我后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心知这样纠缠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低声说道：“这单挑没必要继续了，我们认输了！你安排时间吧，什么时候去给艾成林道歉，我去就是。” 刘允诺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可思议，有点迟疑地问我：“你是心甘情愿地认输？” 我看着她的脸回答道：“我只是心甘情愿地认输，去向艾成林道歉我其实是不情愿的，但那是说好的赌注，我不情愿也只得认了。” 刘允诺笑了，轻轻挣脱我的手，回头见田小龙重新被两个男生一左一右控制住，便大声叫道：“还抓着干什么，全部给我滚了！”那两个男生放开了田小龙，但现场的人却没有一个离开。 “我这些兄弟姐妹你觉得怎么样？”刘允诺回头问我，脸上有些得意。 我不明白她为何忽然问出这样的话，于是也不顾那些人看我的眼神，照实答道：“很好，但是流气了一点，不像是学生，倒像是黑社会的一样！” “哈哈哈……说得好！”刘允诺听了后不但不生气，反而很是高兴的样子，接着问我道：“那你想不想加入我们，加入我们这个流气的黑社会呢？” 我没料到她会如此问我，愣了一下后心里一喜。 我在学校倍受欺负，不但得罪了艾成林和高宗强，听李田宇说陈维东也已放话，让学校里他能使得动的人对付我，还有那个变态的李正良和蘑菇……以前我虽然不认识刘允诺，但今晚我算是见识了她的威力，如果能攀上这个大姐头靠山，那以后这些问题恐怕就都不是什么问题了。再说我现在还要保护楚芸、徐蔓和悠悠呢！ 就在准备点头答应时，我一抬头发现木代看我的眼光怪怪的，心里一惊，立即又想到：我一个堂堂男儿，难道竟要靠刘允诺这个女生大姐头来保护自己和自己想要保护的人？怎么说当年我也是初中的“老大”呀！ “不好意思，我没兴趣？”沉吟半天后，我坚决拒绝了。 先前刘允诺见我听她发问后面露喜色，肯定以为我是求之不得的，没想到我这样回答，愣了一下后笑道：“你可要想好喽，别说你得罪了我那个艾成林哥哥，就是陈维东，现在也视你为眼中钉了。我听说他这久到处跟学校的各方老大打招呼，让他们找你的麻烦呢！” 刘允诺应该不知道我与陈维东其实早就水火不容了，于是才把他搬出来吓唬我。见我淡淡一笑没有半分意外的样子，她接着说道：“如果只是那些大哥大姐来难为你倒也罢了，但陈维东是校长家的公子爷，他要收拾你，恐怕你连说理的地方都找不到呢！” “加入了你们后，他就不敢来欺负我了吗？”我淡淡地问她。 刘允诺又笑了，颇有些自豪地回道：“陈维东在学校横行霸道，靠的也就是他那个当校长的爹而已，否则早就被弄人弄死几百回了！不是我自夸，除了大华以外，在学校有谁敢跟我说半个不字，就是校长要找我谈话，也得看我那天心情好不好再说。我轻易不接收兄弟姐妹，今天对你发了邀请是因为见你是个敢作敢为的人，加上你还有个凶猛的好兄弟，你可要想清楚了！” 我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嘴里说道：“谢谢你的好意，我们班主任蔡老师说过了，我的长相天生欠揍，加入你们后对你们只怕没有好处，还惹来更多麻烦，所以还是免了吧！” “我操你奶奶的，你别给脸不要脸了！杀两个安保再扯个变态的蛋，你就真上天了不成？”一旁的花姐又忍不住了，指着我大声叫骂。这次刘允诺虽然微笑着，但这次却未阻止她 我转头瞪了花姐一眼，不紧不慢地回道：“花姐是吧？其实诺姐可能平时没告诉你，你跟我一样，也是一个天生长得欠揍的人！” 这一下花姐是真怒了，也不顾刘允诺还站在我跟前，几步就冲过来举着个巴掌要打我。但这次我没客气，在她的手掌落下之前用左手将其一把抓住，抬起右手“啪啪啪”就是三个耳光印在她的脸上，反正今晚已经破戒，我豁出去了。 对方那些人想要冲过来，但被刘允诺伸手制止了。 花姐一脸错愕地看着我，随后挣脱我的手就向刘允诺哭喊道：“诺姐，这狗日的打我！” “活该！老是没头没脑的，难怪别人都说宇姐走后，我刘允诺管不住你们，看你自己那个样子，是想把我一脚踢开取代我吧！”刘允诺不但没给她长脸，还冷冷地一顿斥责。 花姐愣了一下后耍起泼来：“我不管，我要打还他，你得给我作主。” “去吧！他最拿手的不是打耳光，是抓人蛋蛋，就算是女的也不放过，你要是以后不想生儿子了，你就去打他吧！”刘允诺冷冷地说完后，一只手又捂着刚才的痛处转向我道：“张世明，老娘以后要是生不出儿子，你得负全部责任！” 花姐终究没敢再上前来对我动手，刘允诺走过来，示意我把耳朵揍过去，在我耳边轻轻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为难你了吗？除了看得起你这人外，还因为我看上你那位凶猛的舍友了！兄弟，给姐牵牵线，我请你吃糖。” 第五十一章杀回马枪的纸老虎 刘允诺前呼后拥地离开的时候，木代冲刀疤喊了一声：“刀疤老表，敢不敢一个月后约个时间，再跟我雷岩木代赤手空拳地单挑一场？” “我给你两个月的时间！”刀疤头也没回地应道。 我觉得俩人的气势就像古时候战场上的将军：光明磊落、霸气狂大又不失豪情！正自感慨间，不想白林听了俩人的对话后，捂着个肚子忽然回头也冲我叫道：“张世明老表，敢不敢一个月后约个时间，再跟我白林手持棍棒群殴一场？” 我也想跟刀疤回应木代一样豪气地回应他，可惜我没那个底气。白林见我不答，轻蔑地说了一句：“看来诺姐看走眼了，操！”转身大笑离去…… “谢谢！”田小龙走上前来后，跟我同时说了一声，他在谢我和木代，而我则是谢他和木代。 木代拾起他的刀鞘，把长刀收好后抱在怀里，看了看我后又看了看田小龙，摇着头叹了一句：“女人呀！柔情似水！可惜你们遇见的都是祸水。听我一句劝，以后管好自己的兄弟，毕竟他们还小，别让小麻雀来指挥大脑袋了！” 田小龙闻言“哈哈”大笑，但却回应道：“人不风流枉少年！少年不风流，到老空余恨呀！” 我也笑了，我笑是因为这景颇老表看似冷冷的，没想到居然还这么幽默。但笑归笑，我对他的观点还是深感认同的，今晚田小龙被朱桢胤敲诈被打、我开学至今屡屡挨揍，追根究底无不是因为招惹了女生所致。 “你们笑吧！我走了。”木代瞪了一眼田小龙后转头也向球场口走去。 我和田小龙追上他后，见他右脸肿得老高，心头很是过意不去，于是调笑道：“木代，你知道刚才刘允诺跟我悄悄讲了什么？” “我对女人没兴趣！再说她一个学校的女流氓，想来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木代回道。 倒是田小龙来了劲，追问我刘允诺究竟跟我讲了些啥。我说出来时仍忍不住笑：“她发情了，说要来追我们木代老表，要我给她牵牵线！” 本以为木代会跟我急，谁知他淡淡地说了句：“她没机会了，我是我们景颇寨子未来的族长人选，不允许娶外族女人。”惹得我和田小龙再次放声大笑。 笑声未绝，我们却在走出球场的出口时同时愣住，转而又一齐向前冲去……这一切，只因我们看见球场外的路上，衩人围着三个我们宿舍的舍友——陈亿波、秦立和方自鹏，站在他们周围的，正是之前与田小龙发生争斗的朱桢胤等人，不过王晓彤却没有在场。 那些人发现我们三人过来也不介意，反而还有些洋洋得意的样子。见我们停在三四米远外，朱桢胤一摇一摆地上前两步，看着田小龙挑衅道：“我打电话跟东仔问过了，他说你以前是他的兄弟不假，但你来学校后手肘往外拐，伙同一个垃圾与他作对，所以现在已经跟你不是兄弟了，让我该怎么着怎么着。而且，他还告诉我，你是个十足的土豪！我觉得他好像在暗示我今晚很有眼光，不过也在嘲笑我朱桢胤无能。” “有什么事你冲我田小龙来就是，跟我的这些室友没半分关系。”田小龙的回应带着怒气。 “哟，有两个使长刀甩棍的跟班就了不起了？”朱桢胤怪里怪气地说得一声，然后转身对身后的十多人叫了声：“兄弟们，把家伙给我举高点，别让那些没见识的土包子小看了我们！” 那些人见状后，也顾不上我们的三位室友，站成一排后就把手上的东西亮了出来。 不得不承认，十几个人一齐举着个刀子棍子什么的确实有点壮观。其中一个举着把西瓜刀的男生还大声叫道：“朱哥，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干死他们得了！” 朱桢胤很有老大风范，伸出个手制止那男生道：“你不懂，干他们容易，但我们干他们为的是什么呀？今年这些新生都他妈的穷鬼，三个姑娘才弄来537块钱，还交了300的调解费给诺姐，他妈的剩下这点还不够我们哥几个通宵，这好不容易遇见个土豪，干死了谁来给我们的通宵买单呀？” “我不管，反正今晚我要砍翻那两个吓到我们的家伙！”那男生仍在叫嚣。 等陈亿波他们慢慢从侧边绕回我们身边后，木代忽然把长刀抽了出来，提着向那群人走了过去，边走边侧头指着自己脖颈比划道：“这位老表，来来来，有本事这里来一刀！” 我见木代出刀之时，便同时摸出甩棍一甩，慢慢地跟在他的身后。田小龙虽然空着手，但同样与我齐排跟在木代后面。 朱桢胤愣了一下后慢慢退回人群，但随后又跟着他那些人一步步逼上前来…… 木代已经站在那手举西瓜刀的男生跟前，但没有主动动刀，仍旧歪着个脖子硬气地说：“来呀！不敢吗？不敢就对了！”对方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怎么，所有人竟也都只呆呆地看着这个不怕死的家伙。 木代把头扭正后，他几乎是脸贴脸地冲那个男生接着道：“你不敢砍我，是因为你砍死我后自己也会不得好死。但是我告诉你，今天是中秋节，也是我们景颇族祭祀月亮神的时间，在我祭祀舞刀的时候，如果有人上前主动找死的话，我是不用负责任的。” 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后，木代接着说了句：“看来舞刀的时候到了！”猛地抬起右手的长刀向那男生头上砍去…… 我心里一惊，正欲挥舞甩棍上前拼命，对方人多，又都有家伙，按李教官传授我的群架知识，此时唯有拼命才是出路了。 谁知那群人见木代居然来真的，还未等他的刀挥下来，竟不约而同地转身就跑，朱桢胤一边跑还一边骂：“妈的，疯子！神经病……” 木代也没追，只是向着那些人的背影“呸”地吐了一口浓痰。我看着这搞笑的一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只觉心脏在飞快跳动。 收起家伙后，我见陈亿波他们三人竟也空手跟在我们后面，心里很是感动，于是问道：“怎么回事？” “我们跟小波从宿舍里面赶过来，想帮小龙的忙，但是到这里时正遇到他们，所以就被围起来了！”秦立回道。 田小龙有些奇怪地问：“刚才你们没见到另外一群人从球场出来吗？他们见朱桢胤为难你们也不管？” 陈亿波忽然笑了，一边笑一边说了之前的情况： 那些人围住他们后也没动手，只是说要等我们爬出来的时候一起算账。后来刘允诺他们的人出来了，这些人见到后好像很有点害怕的样子，谁知刘允诺捂着裙子朝这边喊了句：“朱桢胤，你给我差不多就行了呀！老娘来大姨妈了，没时间来管你们的闲事。要是闯出什么祸来，别指望老娘给你擦屁股。”说完后便一路小跑带着人走了…… 田小龙见室友无事，听了陈亿波的叙述后又“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指着我道：“张世明，你他妈把诺姐的大姨妈给打出来！” 我没有笑，只是盯着木代问道：“为什么那么冲动？就算你说的那什么祭祀的鬼话是真的，就不怕遇到个狠的真的把你脖子给砍了？” “他们不敢！”木代满不在乎地回道。 田小龙听后也收起笑声接着问：“为什么那么肯定？” 木代难得地露出个笑容回答道：“之前在球场我和世明冲过去把他们吓跑的时候，我就断定这些人不过是一群纸老虎，出来见陈亿波他们虽然被围住，但是完好无损没有被打的样子，我就更加肯定了，这群老表不过是裤裆里多了两个蛋的假男人，还不如刘允诺那个娘们！” 第五十二章一点酒事 我对木代是越来越打从心底里佩服了，原以为少数民族性格豪爽，做事只知直来直往，没想到他的观察分析竟然如此细致和准确，而且那份胆量不是我能相提并论的。我想田小龙他们也是如此看的吧。 这一夜两惊，田小龙为了感谢我们仗义相助，便提议请我们出去校外嗨皮一下，方自鹏和秦立却不愿意。 木代也反对道：“你还没被打够？再说刚才你也听说了，世明现在是好多人下手的重点对象，而且我看针对你的人好像也不少，要再遇到几个狠老表，我可是招架不住了！”说完后轻轻揉了揉肿起的右脸叹道：“唉，现在要有两口老酒来嘴里消消毒，那可就好了！” 这话倒提醒了田小龙，便重新提议道：“要不这样，我去小卖部那搞几瓶二锅头来，今天我们几个就在这球场不醉不休！” 木代一听立即赞成，陈亿波、秦立和方自鹏也像也很高兴的样子，秦立笑着说：“买酒这种小事何必我们班长大人亲自去？我去提来就是了。” 田小龙从包里掏出三百块钱递过去，嘴里说道：“朱桢胤说我是土豪，你去买酒可以，但客得我来请！顺便带点零食过来下酒，不把这三百块买完了不准回来。” 我本来是想提议散伙了的，刚才有架打有事做的时候不觉得，现在一停下来后，我特别想回到蔡老师教工楼那家，因为那里还有三个在为我牵挂、等候着我的学姐！但一看室友们都那么热情，又怎能拂了他们的兴致呢。 没想到的是秦立真的买了三百块钱的东西过来，15块一瓶的大二锅头整整10瓶，另外有一些瓜子花生土豆片之类的，用一个大纸箱扛在肩头过来时还嘟嚷道：“这酒可不容易，是躲起来卖的 一行人重新回到空旷的球场草地上坐下后，田小龙一边给大家开酒一边问木代：“木代，你真的是你说的什么族长人选？” 木代接过一瓶酒，“咕咕咕”连灌三口后叹了一声：“没有我们家的小锅酒纯，但还算够劲。”然后才回答田小龙：“那还有假吗？我从小就跟老族长学习祭祀和耍刀，将来寨子里的红白喜事、大小节气，都得我去主持祭祀活动的。” 田小龙也是拿起身前瓶子，“咕嘟”喝得一大口后接着道：“太牛了！我看你确实很有老大的气质，干脆这样吧，我们几人也来结拜个兄弟，成立个属于自己的小帮派，大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以后也不怕被人欺负了！你就当们的的老大吧！” 木代却摇头道：“我出门的时候，族长专门交待过，不准在外面拉帮结派，所以就算了！我也不是当什么老大的料。不过如果你们的帮派真的成立了，我看世明倒是当老大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他说自己在初中的时候就是学校的老大。” 先前我听了田小龙的话后还是很赞同的，如果我们成立了个什么帮派，至少我在应付那些想收拾我的人时底气要足一些。不过听了木代拒绝的话后却又打消了这种想法，如果没有这个景颇老表加入，那我们成立什么帮派只会拉开与他这些天来建立起来的哥们关系。 “算了吧！我张世明以前那是井底之蛙，没见过世面，现在说起来倒成了笑话。再说我们天天晚上睡一间屋，成不成立什么帮派的无关紧要，不影响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我应了一句后，学着他俩的样子，提起那个大酒瓶往嘴里就是一大口。 这大口酒在嘴里倒也没啥，进了咽喉却一直辣到胃里。我以前在初中时啤酒喝过不少，有时也喝那种泡过杨梅的白酒，酒在我的认识中从来没那么烈过，所以这一大口咽下的结果就是当场蹦了起来，捂着个肚子半天说不出话。 看了我的窘相，室友们不禁放声大笑，田小龙说的那结拜兄弟、成立帮派之事，便也在这一阵笑声中不了了之。 重新坐下后，田小龙递了一支“中华”过来，我接过后含在嘴上，习惯性去去摸打火机时，猛然想起今晚才答应过楚芸戒烟的，怎么才过这么一会便又抛之脑后了？赶紧把烟拿下嘴并向大家说道：“我从今晚开始戒烟了，请大家监督作证！” 田小龙有些不解，问我原因的时候，我也不好意思说这烟是为了某个学姐而戒的，推脱说吸烟有害健康，不想再抽下去了。 改为小口小口地喝后，那酒好像也没多难喝了，随后的时间我们没有多说什么，事实证明，男人在一起不一定非要聊什么，只要有酒也就够了！ 但小口喝酒同样会醉，我那瓶子里的酒还没过半，整个头便已经变得有些晕乎乎的，不过还好，身子虽然感觉轻飘飘，但腰间的疼痛好像也不明显了，意识也还算清醒。 木代的酒量却不是盖的，我还剩半瓶时，他已经第二瓶都喝了一大半。而田小龙也不甘落后在开第二瓶了。 几人喝得正爽之际，一个身影从球场的另一个角落走了过来，我心里一紧，心想不会又是什么人来找麻烦吧！但远远看去就只一人，加上从我们进球场后就没见到过人进来，所以瞬间也就释然了。 待那人走近后，我看出来是谁了，因为他那一头能遮住脸的头发比较有标志性，正是军训结束后跟我一起站上主席台被“批斗”的王豪东。 田小龙他们显然也看见并也认出了来人，但没有一个人跟他打招呼，因为这家伙从那天陈校长通报的情况来看，不是个好惹的主，所以木代还习惯性地放下酒瓶将右手握在了刀柄上。 “几位朋友，可以借一瓶酒喝喝吗？没有一瓶的话，一口也可以！”王豪东来到我们身边后，冷冷地开口讨要酒喝。 我们都没有应声，也没有人给他酒。 见我们不应，王豪东也不在意，抬手掠了一下垂在左脸的头发后，转身欲走，不过嘴里却说了句：“张世明，那个白林不会放过你的，我看你得小心了，最好多约几个兄弟，因为他约你的是群欧！” 我心里一动，王豪东突然从球场角落冒出来，显然是早就在这球场并看见了之前发生的一切，但不知他是友是敌，来借酒喝是何用意。于是大声回应道：“这里酒有的是，但如果想喝酒就得讲规矩，必须要像我们一样坐着，不能有高高在上的感觉。” 王豪东转过身，一言不发地走过来我身边坐下，木代见状后提起一瓶酒递给他，嘴里说道：“不用借，这还有两瓶，我看他们是干不进去的了，你爱喝，两瓶都给你吧！” 没想到这家伙喝酒比木代还骇人，也不说谢，打开瓶盖后一口气直接就下了半瓶。拿开瓶口后，才对木代说道：“你再练两个月，空手估计也干不过刀疤！” “那倒未必，其实一个月就够了！”木代自信地回道。 田小龙盯着王豪东问道：“听你的口气，好像很在行呀！你如此看不起我们木代同学，不知你干不干得过他？” “晚上跟你跳舞的那个小女孩，看得出来你是真的喜欢她！”王豪东没有回答田小龙的问题，反而说了句不沾边的话。 我酒精已经有点严重上头了，见王豪东那个很拽的样子后心头有气，于是抬着嗓音高声道：“你他妈不是来讨酒喝，是来打击我们的吧！” “不想被狗咬，就得做打狗专业户！”王豪东听我骂他，也不生气，又是一口把那瓶酒干了。 站起身来，他接着说道：“张世明，谢谢你那天那句‘打狗专业户’！以后有狗要打的话，难说我也可以参与一下。”说完后径自走了。 第五十三章保护费月票 “这话说得对！如果我们不想被狗咬了，应该学学他做个打狗专业户。”田小龙看着王豪东的背影感叹了一句。 我们都没有接话，各自陷入了沉思当中，我想这里面感慨最深的应该数我吧，毕竟这一个月来被“狗咬”最多的是我！但各人的肚子疼自己明白，谁知道其他人就没有比我更憋屈的呢。 后面大家有没有讲过什么、做过什么我不知道，第一次喝那么烈的酒，而且那酒一瓶有一斤多，所以我后来就断片了，当夜的记忆停留在了几个瓶子相碰的“当当”声中…… 等我被人给推醒时，见自己衣衫完整地躺在宿舍的床上，窗外日头高照，显已是第二天中午。愣了一下后，猛然想起自己昨晚要楚芸她们在蔡老师家等我呢，赶紧下床穿鞋就要往外跑，直到被人一把重新推坐在床上后，我才发现宿舍里的气氛不对。 宿舍里连我在内总共有七个人，但本宿舍的只有我、对面下床的秦立、靠窗那站着的王宸宝和刘威，另外三个学生很是面生。而我正是被这三人中的其中一人给推坐回床上的，之前应该也是被他给推醒的吧。 “别他妈装醉，阿！”推我那个男生对着我说了一句，语气也不算凶，我以为是来找我麻烦的人上门了，右手伸到枕头下摸着匕首的刀柄，但没有立即拿出来。 “我们是辉哥的人，来收新生九月份的月票，每人三十，不多！赶紧拿出来。”那男生见我发愣，接着说了一句。 我见他不是针对我来找麻烦的，心里顿时轻松了许多，赶紧抽出手去裤包里掏钱。我知道学校有什么“足球小组”、“吉它协会”之类的兴趣爱好组织，这些组织好像是要按月交各种费用的，不过钱拿出来后，我忽然想起自己好像没有加入过什么兴趣组织呀！于是忍不住问道：“这收的是什么月票，我不是兴趣组的成员呀？” 男生没有回答我，而是扯着嗓子向王宸宝叫道：“阿宝，你他妈的没把辉哥的话传达到位吗？” 王宸宝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向那男生解释道：“熊哥，昨天我回宿舍的时候，就只我跟刘威在，他们全部都出去了，半夜才回来，都喝醉了，所以还没来得及传话呢！” 转过头来，王宸宝向我说道：“张世明，这位熊哥是我们一楼的老大楚义辉大哥手下，专门来负责收取新生月票的！这个月票嘛也就是平安费，每人每个月三十块，交了以后我们在这一楼就没有人会来找麻烦了。” 我算听出来了，这什么熊哥是来收保护费的。这我比较熟悉，毕竟在初中时自己也干过，但那时我都是一块两块的收，甚至遇没钱的人时五毛也是可以的，没想到来到省城后水涨船高，居然涨到了三十块，还是每个月，而且我还从收钱的变成了交钱的了。 想着交了钱得保平安，我认了，摸出三十块零钱向熊哥递了过去。 但熊哥没有接，而是盯着我的脸问道：“你是张世明？” 我心里有点发怵，看来他之前没找我麻烦，是因为没认出我是谁而已，保安说陈维东已经通知了几乎所有能使得动的人来对付我，不知熊哥在不在内。见他问我，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并把钱强行塞进了他的手里。 “呵呵，差点忘了，你的月票是八十块一个月。当然了，你可以一次交一年的，除了假期外总共10个月，还可以打八折，640块就行！”熊哥把那三十块钱仍还给我。 我是真不想惹事的，因为我还急着要去蔡老师家，否则刚才也不会那么爽快了。但现在他竟然嫌钱少，我就不乐意了，所以多了句嘴：“为什么我的要多收呢？刚才王宸宝不是说好三十的吗？” 熊哥笑了，向我解释道：“我们这月票是保新生在宿舍的安全，但找你麻烦的人太多，难免经常上门，而且不好打点，多收你五十块算是你占大便宜了！” “只保我在宿舍的安全？”我听得有些糊涂，见他态度不错，身后的另两位男生也不像之前我遇到那些蛮不讲理的人，既不插话也没有要对我动手的意思，所以接着问道：“这样说来，我在学校其他地方的安全你们不保？” “那当然了，出了宿舍谁管得了你那么多？”熊哥收起笑容后有点不耐烦了。一旁的王宸宝赶紧向我说道：“没事的，教学楼里的、食堂里的、公共浴室那些都会有人来收，只要按时交了月票，保证你在哪都没事！” “那如果不交呢？”我问出这句话的时候，重新把手伸进了枕头下面。 熊哥终于忍不住了，但没像我想象中那样动手，而是对身后两个男生道：“算了，张世明的就不收了，反正收了估计也是赔本生意，我跟辉哥解释下就是了！” 我觉得非常奇怪，这收保护费的不都是能收到多少算多少吗，居然有人嫌我给的少了，并且我也还是第一次有人听说收保护费还收赔本的，这明明是无本生意好不好。 熊哥懒得理我，转身向秦立问道：“你的呢？姓名？” 秦立拿出一张一百的递过去，并报上名之后，熊哥身边的两人一人接过钱进行找补、另一人拿出个小本子记录。我看后心里又一阵感慨，毕竟是人家专业呀，收保护费给找零不说，竟然还有专门的“财务”来管账，城里人可真会玩！ 收了秦立的钱后，熊哥交待王宸宝：“阿宝，其他人回来赶紧给我传达，别每次都他妈让我来解释。”见王宸宝点头哈腰地应了，他接着道：“对了，你们宿舍还有一个是别人暗中交待过要来找麻烦的，叫田小龙，他的要多收二十，交一年的话一样八折优惠。” 三人刚出我们宿舍门，王宸宝便跺着脚向我道：“世明呀！你怎么那么不识抬举呢？难道你忘了军训的时候差点被人黑打那事了？这段时间来再没人敢来一楼打人，全都是靠辉哥罩着呢，不然的话你怕挨打多少次了。” 我一向有点看不起王宸宝，抛开开学那天我与他和他父亲的冲突不说，平时他整天在宿舍里吹自己又结交了这个大哥、认识了那位大姐的，我瞧着就很不顺眼。这时听他叨叨，便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瞪得一眼后自顾出了宿舍门。 熊哥他们还站在过道上，并且还多了两个手提棍棒的男生。鉴于之前他们在我宿舍里的态度，我也没有多想，微笑着向熊哥点头打了个招呼，便从他们身边经过。 就在擦身而过的时候，一个拿着木棍的男生忽然骂得一句：“的！”举着棍子就向我的后背砸来，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肩胛骨上。 我向前冲得一步后定了一下，但接着便本能地向前猛冲了几步，一边冲一边伸手进外衣内包里掏匕首。昨晚在1017宿舍吃了李正良和蘑菇的亏，所以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又重新把匕首也给带上了，没想到一出门便派上用场。 握着匕首转过身时，我却感觉有些意外，那打我的男生不但没冲上来，棍棒还被熊哥紧紧抓住。这还不算，熊哥抓住他的棍棒后竟随后给了他胸口一拳，嘴里骂道：“你他妈没长眼呀！这里是几楼？是你打架的地方吗？” 那男生似乎很怕熊哥，被打也不敢还嘴，只是凶狠地瞪着我，那样子倒像是我打了他而不是他打的我一样。 见他不敢再动，熊哥转过头来给了我一个笑脸，对我手里的匕首似没看见般，只顾开口对我说：“张世明，对不起，刚才我这兄弟冲动了！不过我们这个月挡了三次来宿舍找你麻烦的人，你又不肯交月票，我兄弟打你一棍也算是扯平了。以后你放心，在一楼的范围内，我这些兄弟是没人敢动你一下的！” 听他语气诚恳，又代那人跟我说了对不起，我也就算了，这一棍子反正也不感觉怎么疼，于是点了点头，收起匕首后便转身继续往公寓门口走。 身后的脚步声让我感觉有些不对，回过头来，刚才打我的那个男生和另外那个同样拎着棍棒的男生竟在后面紧跟着我，见我停步，他们也不上前，但我一走，他们又跟了上来。 我心里猛然反应过来刚才熊哥那句话——在宿舍一楼他们没人敢动我一下，那我走出这男生公寓后呢？ 第五十四章幕后的主使人竟然是…… 走到宿舍楼的门口，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走出宿舍楼的时候，我故意停住了，我想看看出了这幢宿舍楼后，他们会怎样对我。 人有时终归要面对现实！此刻我就不得不这样！这样的现实我纵使一百万个不情愿，也不得不面对：我才一出宿舍楼，那两个男生便像吃了兴奋剂一样，挥舞着手中木棍一个箭步跟着跃出大门口。 不过让他们失望的是，我已经在他们跃出的同时闪身回到了公寓门口内，而熊哥则站在通道口冷眼看着这一切…… “熊哥，别逼我！我想走出去！”我近乎哀求地向熊哥说了一句。 熊哥的态度仍旧很好，戏谑般地看着我说了句：“是有些不太一样！” 我不能理解他这算不算是表态，看那两个跃出的男生一脸失望和茫然，而且熊哥没有半分敌对我的意思，于是从容地重新掏出匕首握在左手，右手慢条斯理地拿出甩棍甩出以后，才狂叫一声向着那两个男生冲了出去。 没有想象中的打斗拼命，也没有想象中的以少敌多一战成名，那俩男生早在我冲出来的同时，也是各自一步退回，避过我那疯狂的冲锋一齐退回了公寓门后。 我当时的情状有些疯狂，狂叫着不会见好就收。一步跃出见对手已退，嘴里骂得一声便返身回追，拿着匕首和甩棍向那两个男生扑去。 当熊哥威风凛凛地站在我的身前挡住时，我的气力其实已于瞬间散尽，但却止不住嘴里的呐喊：“老子不是好欺的，有种就来呀！” 看见同伴拿着棍子跃跃欲试，熊哥出言制止道：“都别他妈的冲动！出了我们的地盘，自然会有人来收拾他。”说完后带人回身走了。 我也不追，现在跟他们的梁子反正是结下了，只能在以后多长个心眼，防着点别像刚才一样被人从后面偷袭就行。 虽然差点又干了一架，但我的内心却不怎样憎恨熊哥他们，除了熊哥的态度一直都不坏以外，可能跟他说的已经替我挡了三次麻烦也有关系，再说他们是我入校以来见最守规矩的学生势力了。有规矩的团伙我见过，但能真正守规矩的，这还算是第一见到。 回过身的时候，我见出来看热闹的宿管大伯正转身往他那间小值班内走，想起昨天晚上这老头昨天晚上骗我的一幕，便把刚才的一口气转到他身上，握着刀棍在他后面跟了进去。 “你……你有什么事吗？没有的话请你出去，这值班室未经允许不得入内！”宿管大伯看了我一眼后便低着个头，有些紧张地问我。 我盯着他狠狠地反问：“昨晚为什么骗我？难道就为了李正良给你的200块钱，你就可以昧着良心？你知不知道你害我快被人打死不说，还差点让那个变态给玷污了？” 宿管大伯仍旧低着头，不敢看我也不作声。我把甩棍重重敲在值班室的桌子上，大声吼道：“你他妈回答我呀？” 那敲击桌子的一声响吓了他一跳，见我发火了，他这才抬起头轻轻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也是被逼的。” “被逼？被人拿钱逼吗？你都一把年纪了，为了一点钱，就可以干这种坑害别人的事？”我冷笑着质问了一句，然后接着向他说：“你自己说吧，这件事怎么处理？” 宿管大伯看了看室外，我还以为他是在寻找学生帮手，但接着他却上前去将值班室的门给关上，又把窗帘放了下来。我虽然有些猜不透他想做什么，但也不阻拦，反正值班室内就他一人，难道还想对我关门打狗不成？ 门窗关好后，宿管大伯这才回了我一声：“对不起，小同学！其实我也知道自己做得不对，而且今天一大早就遭了报应。”说着忽然掀起衣服道：“你看，这就是他们打的！” 我见他的背上和右肋处有两道明显的於血，显是被人用棍棒敲击所致，而周围的皮肤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那伤势看起来比我的严重多了，心头不禁一软，便将刀棍收起来装好，这才抬头问道：“是李正良和蘑菇干的？” “可不是嘛！李正良倒还只是张着个胯在一边当观众，但那个莫谷兴呀，别看他男不男女不女的，打起人来可真叫狠呐！”宿管大伯拉下衣服后，看着我态度诚恳地对着我继续道：“其实我也不是因为他们给了钱就故意来骗你，那个李正良的狠是出了名的，他来找我打招呼让我那样说，我敢不听吗？” 我忽然觉得其实他也挺可怜的，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于是问道：“他们两人为什么又来打你呢，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别提了，都怪我自己见钱眼开，收了李正良那不该收的钱。结果他们自己干不过你，却反过来怪我，不但把钱要了回去，还把气出在了我这把老骨头身上。” 我心里暗骂一声“活该”，想要出言讥讽两句，但见他一头花白的头发，看年纪足可以做我父辈了，所以话到嘴边后强行忍住了，只轻轻地问他：“你不是学校的工作人员吗？有学校撑腰，学生也敢打你不成？” 宿管大伯叹了一句：“唉，工作人员又能怎样？本来就是个临时工，哪里会有人来管我们的死活。这些学生呀，疯起来的时候比老虎还凶！要不是为了那一个月几百块钱的工资，我才不来受这个罪呢！以前还好，他们见我年纪大了，有什么事也不来跟我一般见识，但现在，莫谷兴公然当着学生的面收拾我，看来这份工作呀，是做不下去的了！” 其实我觉得宿管大伯也挺惨的，学校看来各种各样的混混团体不少，他虽然是个工作人员，但也不敢得罪这些学生。所以也不打算再跟他算账了，反正就算是打他一顿出口气，也改变不了我以后的命运。 就在准备要开门离去的时候，宿管大伯忽然说了一句：“张世明，你没必要的时候最好别在男生公寓以外转悠。刚才那些人冲出公寓门口想打你，不过是比比样子而已，他们的真正目的呀，是想让其他人知道，你并不是他们罩着的人。”说完后想起什么，又接着我：“咦！你没有交新生月票给他们吗？” 我回过头来应了一声：“交了，但是人家嫌少不收！”看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坏，于是就把宿舍里的事跟他说了。 “其实如果经济方便的话，这月票还是划得着交的，破财免灾嘛！”听了我的话后，宿管大伯感叹了一句，末了还补充道：“那个熊磊讲的应该不假，有一次下晚自习快要关灯的时候，我是亲自见几个老生拿着棍棒要去打你的，当时就是这个熊磊阻拦，所以才没有进去。新生的名字我可只记得你，因为提过你的人很多。” 我呆了一下，发现他知道的东西好像还怪多的，于是又转过身来问：“你知道那些人是谁吗？” 宿管大伯似乎有所顾虑，考虑了一下后才小声叹道：“算了，为了补偿昨晚骗你的那事，我就告诉你吧，不过你可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讲出来的！” 他有些不放心的样子，非等我点头后才接着说：“还会有谁？就是校长家儿子陈维东他们。” 见我好像在意料之中，他又悄声地告诉我：“你们军训快结束的那晚上，你在这里打了陈维东后，后来他们过去报复你的事，可能你不知道，其实校长早就在这里了，那个以抓小偷为借口的办法，还是他亲自给他儿子那些人出的主意。” 这话确实让我惊住了，当天晚上的情景现在回想起来仍然心有余悸，如果不是李教官有先见之明，我怕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呢，没想到竟然是校长指使他们干的。 “所以我说呀！你交那个月票真的很划算，至少能保自己在宿舍的平安。”宿管大伯对我的反应并不意外，仍在给我解释着。 第五十五章三个醋罐子 沟通是解决矛盾最好的方式。在那小小的值班室里与宿管大伯一番沟通交流后，出门时满怀歉意态度谦恭的我，与进门时那种杀气腾腾的样子判若两人。 是的，我彻底原谅了宿管大伯，不但如此，我还非常感激他，因为在与他沟通的过程中，他除了详细地告诉我一些学校的各方势力外，还把这些势力的后台也如实跟我说了，包括学校为什么这么乱的原因。 由于是周末，加上昨晚的中秋夜可能大家都玩得太晚，所以学校里难得见到几个人影。纵然如此，我还是从一出公寓门就将手伸在外衣包里紧握刀柄，一路上也是前后不停观望保持警惕，遇到有人时更是先站定让路或绕着边走，引得仅有的几个相遇学生都如怪物般地看我。 好不容易到了蔡老师家门口，我重新变得激动不已，但在按响门铃时也有些忐忑不安：我昨晚交待三个学姐在这里等着我，这都已经第二天中午了，不知她们是否已经走了？如果还留在屋里，会不会生我的气？还有，蔡老师回来了吗？ 房门打开后，楚芸她们仨果然还在，而蔡老师好像也没回来。开门的是徐蔓，这个学姐见了我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一个热情的拥抱，也不顾房门都还未关，紧紧地就把我搂在怀里。 上来帮我们关门的楚芸好像也想抱我，但还未等她开口让徐蔓让开，徐蔓便触电似的放开我退了开去，嘴里叫道：“什么东西呀？硬硬的顶到我了！” 还没开口说话，左耳便被楚芸一把揪住，她拉扯着也就算了，把我耳朵提起后居然还拧了半圈，疼得我眼泪差点没掉下来，却又不敢大声叫唤，只得开口求饶道：“啊——对不起，对不起！” 直到把我扯到沙发上坐下后，楚芸才放开了手，然后向我呼喝：“流氓，不准非礼小蔓！”顿了一下后又道：“不准只非礼小蔓！” 我有些委屈地回道：“没有呀，是她来抱的我，我什么都没做好吧！” “你拿硬硬的东西顶她，还说没有非礼，隔着裤子就不算了吗？”楚芸不依不饶地数落着我，但这话把我听得更糊涂了。 徐蔓一听也急了，连忙解释着：“不是，他是顶我的胸……顶我的上面！” 一直坐在沙发上的悠悠忍不住“咯咯”直笑，我也反应过来了，楚蔓是误会了徐蔓的话，还以为我趁徐蔓来拥抱我的时候，我某处来感觉了呢！于是慢慢把怀里的甩棍和匕首掏了出来放在茶几上，嘴里感叹道：“便宜让你俩占了，罪却让我的耳朵来受，还冤枉了我的兄弟！” 这下她们都笑了，楚芸一边笑一边红着个脸把手又伸了过来，虽然她揪耳朵很疼，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将头迎了上去。不过这次她却没下狠手，而是温柔地给我轻轻揉了下，低声问道：“疼不？” “你揪他不冤枉，等下他如果不老实交待的话，我们还要再揪他别处更疼的地方！”悠悠忽然开口说了一句 我看着悠悠那笑容中带有一点点怒意，而且说的话丝毫不像是在开玩笑，连忙主动交待：“对不起，昨晚我们宿舍那田小龙和雷岩木代在球场被人找麻烦，完了之后他请我们喝酒，结果醉了！” 徐蔓凑过来，关心地问道：“你没受伤吧？”楚芸脸上也是一脸的担心。 悠悠却说：“我说没有冤枉你不是因为这事，你去帮你的舍友我们是知道的，不过后来是因为酒醉还是被其他女生迷住就不知道了！” 徐蔓嘟着个小嘴向悠悠不满地说：“悠悠姐，我觉得你的醋意也太重了点吧，世明他只是喝多了，你不见他一身酒味现在都没散吗？” “小蔓呀，你太单纯了！要是你以后做了他女朋友的话，被他去外面找女人来把你卖了你都还为他说话呢！”悠悠打击徐蔓道。 楚芸本来好好地给我揉着耳朵，听了悠悠的话后忽然又一把扯住我的耳朵往上提，大声问我道：“老实交待，又去占谁的便宜了？”没有防备的我又一次疼得长声大叫。 “你终于看出来了？看来比小蔓要聪明一些！”悠悠笑着向楚芸说了一句。 徐蔓却追问道：“看出来什么？”然后看着我一脸怀疑地问：“难道你……你把我们扔在这里，真的是去跟其他女生约会了？” 我不知这三个学姐为什么怀疑起我的品行来了，于是把头一仰道：“没有呀，你们怎能随便怀疑我？在这个学校里除了我们班上那小妹妹外，我连话都没跟其他女生讲过，又咋会做出那种事？再说我这一脸的讨打样，也就你们还愿意和我来往了，其他人见了怕是躲都躲不及呢！” “那你老实交待，左脸上的这个双掌印是怎么回事？”楚芸没有放开我的耳朵，而是大声问道。 悠悠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别说那是给男生打的阿！我可没见过哪个男生在学校敢打耳光的。” 徐蔓却为我辩解道：“难说真是男生打的呢，群架的事情谁说得清，你们看他的脸都肿了，女生谁有那么大的力气？” “说你呆还不相信，你看他那个巴掌印，男人有那么小的手那么细的指头吗？”悠悠冷笑道。 楚芸把手又往上一提喝道：“你这脸被扇那那么重，说明你是摆着给人家打的。说，究竟是你非礼谁了！” 我算是明白了，原来昨晚被刘允诺打的那一耳光太重，中午起床后我也没洗脸，宿舍楼里闹了一通后急急就赶过来了，所以脸上还留有清晰的手掌印，没想到悠悠如此心细，竟一眼看出那是被女人给打的。 但弄清原委后我也放心了，看她们如此地在乎我，在乎我与其他女生的来往，特别是见徐蔓听了悠悠的话后，竟气鼓鼓地似要想哭的样子，心里甚感甜蜜。 “行了，你们都想多了，这是那个大姐大女生刘允诺打的！”我解释道。 三个学姐一听就急了，连忙问我是怎么回事。我挣脱楚芸的手后，才想起自己别说中午饭，连早点都没吃过，也不知她们吃了没，于是轻轻问道：“昨天你们是在蔡老师的床上睡的吗？吃过东西了没有？” 悠悠听了我的话后好像有些感动，温柔地应道：“我们在这煮过面条吃了！”楚芸也忙着起身道：“我们给你留了一些，也不知还能不能吃！”说完后跑厨房里给我弄吃的去了。 待我一边吃一边把昨夜情况向她们说了后，三人不禁都很感慨，纷纷叹我运气好，因为那刘允诺可是所有女生都谈之色变，就连男生见了也都退避三舍的主。楚芸还直称我和田小龙沾了木代的光。 打闹完毕后，我调笑着要她们帮我再上一次药。也不知怎么回事，我对她们给我抹药好像有点上瘾，巴不得每时每刻都能享受到这种待遇。 也许是因为之前误会了我，她们这次没有玩什么老规矩和分先后，三个人一起上阵：悠悠站在沙发前给我轻轻用药膏涂抹脸、楚芸帮我按摩着腰部、徐蔓则给我轻轻揉着腿脚…… 那种美妙的时刻，人生不可能享受到很多次，所以我轻轻闭上了双眼，只在心里祈祷这一刻成为永恒。 “你们是谁，竟来我家乱来！” “咔嗒”一声门响后，一个男人的呼喝声把我惊得连忙睁开双眼，楚芸她们也是愣在原地不知所措。我抬眼看去，只见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男人站在屋里，满脸惊讶地看着我们，在他身后，则是也有些诧异的蔡老师 第五十六章我与蔡老师的绯闻 我反应过来后，赶紧撑着身子就从沙发上跳起来，但由于太过慌乱，头居然猛一下钻进了站在沙发前悠悠的短裙里，惹得悠悠“啊”一声尖叫…… 其实我们本没必要如此紧张，因为已经反应过来那男人是蔡老师的老公了，学生在老师家里在嘛也是正常情况，坏就坏在我给我抹药的时候，楚芸非要检查我的大腿有没有受伤，所以逼着我把和裤给脱了。而在那享受的过程中时，我有些心猿意马，特别是徐蔓给我按摩腿部的时候，我的某些旧伤处有点不由自主地重新“肿”了起来。趴着的时候也还罢了，这一起身时却特别明显。 “老赵，别大惊小怪的！”蔡老师的反应倒还算快，赶紧向她老公解释道：“都是我的学生，这个男娃娃昨天被人打伤了，所以我让他们过来这抹刘医生那个秘方药。” 蔡老师向她老公解释完后，又呼喝我们道：“抹药就抹药，刚才那个样子成什么体统？”见我慌乱地把衣服裤子穿好，这才介绍起她的老公来：“这位是我家先生，姓赵，大家叫赵叔叔就行了！” “赵叔叔好！”我们四人异口同声地向他打招呼，但这男人却没有理会我们，板着张脸向蔡老师严厉地说：“莉莉，你经常在学校住我能理解，你是为了工作方便！但让这些学生公然在家里这样，你有没有想过后果？” “知道了！”蔡老师温柔地笑着把赵叔叔搂着过来沙发上坐下，我们四人赶紧让开紧张地站朝一边，像是真的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 蔡老师见了我们的样子，微微笑道：“跟你们说多少回了，你们不小了，男女有别，有些地方的药让他自己涂抹就是了！”见我们低头答应后才又安排道：“好了，你们回宿舍去吧！记得别再跟人打架了！” 我们如获赫令，连忙簇拥着往门外走去。但在出门之前，赵叔叔却叫住了我：“那位男同学，你先留下！”转头他又吩咐蔡老师：“莉莉，你送送你的那几个小女生，顺便给我去买包烟上来。” 蔡老师应了一声后送着楚芸她们出去了，临走时还不忘把门给带上。 我看着赵叔叔的时候有些紧张，他明显是故意留下我要单独交谈，否则也不用支开蔡老师的，因为他那什么买烟的不过是个借口，蔡老师才离开他就掏出烟来点上了。 也不招呼我坐，赵叔叔抽了一口烟后问我：“蔡老师对你们还好吧？” “嗯，很好的，她平时都很关心我们！”我不知他是何用意，站在那回答道。 “她经常叫你们来家里吗？”赵叔叔接着问。 我如实回答：“没有的！我们过来这里是因为昨天我被别人打了后，保安直接给送过来的，刚好蔡老师要回家，所以就让我们同学过来照看一下。” “这样说来，昨晚你们就在这，一夜都没走？”他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有些冷。 我总觉得这赵叔叔不知为何，对我的态度好像很敌对的样子，问话的语气就像是审讯犯人一样，于是也不再躲避他的眼光，直视着他回答：“我在这上了蔡老师给的药后就走了，但是我那几个女同学好像是在这里一直到今天的，据说蔡老师让她们在这帮看家。” 虽然是半真半假，但赵叔叔好像没有丝毫怀疑，这也印证了以前我父亲教我那句——说谎的时候一定要理所当然，切忌遮遮掩掩。 “看你这孩子是个实诚人，那我问你一句话，你可千万要照实回答我，而且不准有所隐瞒！”赵叔叔的态度忽然好了许多，但那种气势仍然让我有些无所适从，很多年后我才知道，那气势就是领导特有的气势。 见我点了点头，他开口问道：“你们开学的时候，听说有一位同学被打伤了，并且是伤到小弟弟，有这回事吗？”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会知道，难道是蔡老师告诉他的？现在来问我，是想向我验证一下吗？ 等我迟疑地点了点头后，赵叔叔严肃地接着说：“据说你们蔡老师亲自在医院照顾，还给他的小弟弟抹药敷药，可有这回事？” 我虽然感觉特别尴尬，但仍点头回道：“好像是有那么回事！”答完之后，我鼓起勇气继续说：“赵叔叔，蔡老师对我们班上的学生好是众所周知的，当时那个学生已经昏迷了。再说就算是抹抹药也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那学生受伤的地方特殊，不方便别人处理，蔡老师考虑周到亲力亲为，正说明她的伟大之处。” “哈哈哈……”赵叔叔笑了，却笑中带怒地说了句：“如果只是这事，看起来确实是你说的‘伟大’，但我怎么听到一些风声，说你们蔡老师跟那个学生关系好像很不一般，处处维护他不说，还经常让那学生来家里在，更因为那学生的事还公然与校长和学校的其他领导顶撞。” “这是谁他妈的在乱造谣诋毁我们老师？那个受伤的学生出院以后，蔡老师就从来没叫过他来家里。我们那校长只知道维护他家那个儿子在学校称王称霸，学校领导也只知道拍校长的马屁，蔡老师为了保护自己的学生，与他们讲讲道理恐怕也是有的，但那叫什么顶撞了？”我也很愤怒，我愤怒的原因其实不是因为有人诋毁蔡老师，而是除了开学那天晚上和昨晚今天，“那个学生”我根本就没再来过蔡老师家。 赵叔叔好像因为我的愤怒而感到了一些开心，点头认同道：“有些别有用心的人乱说也是不可避免的，但俗话说‘无风不起浪’嘛，关键是我听有人说那个学生对蔡老师也是迷成一片，还公然在同学中说他喜欢蔡老师，毕业后就要追求蔡老师呢！” 我震惊了，喃喃地道：“这根本就不可能呀，我怎么会不知道呢，是谁说的，这根本就是乱造谣嘛！”我其实是打心底里有些喜欢蔡老师，也对她有过一些幻想，但我知道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只是埋在心底的最深处，从未表露过一丝一毫。别人要说我喜欢悠悠、楚芸和徐蔓，我不会否认，但把我喜欢蔡老师的话公然说出来，我自己都必须要去辟谣的，因为这有损蔡老师的声名，别人想这样做，我也不允许。 “嗯，我想应该也是在造谣！不过这是你们陈校长，还有陈校长的儿子说的，不得不让人怀疑呀！”赵叔叔虽然如释重负，但还是有些怀疑的样子。 我不由骂得一声：“狗日的校长、狗日的陈维东，欺负学生也就算了，竟然欺负起蔡老师来了！”骂完后忽然想起昨晚豺狼说的那句话，心里顿时醒悟，连忙向赵叔叔道：“赵叔叔，你可不要上了他们那对狗父子的当，因为你说的那些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倒是陈校长对蔡老师心怀不轨，是连学校保安都知道的事情！” 赵叔叔把烟头灭了后，看着烟灰缸里那个昨夜我留下的烟头发了下呆，然后叹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看来这些事情的根源呀，还是出在你们蔡老师身上！我会提醒他注意的！” “行了，我的话问完了，谢谢你！”赵叔叔站起来，总算有些客气地走过来拍了拍我算是送别，同时也嘱咐道：“今天我俩的谈话，不允许跟任何人提起，包括你们蔡老师，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后，逃也似的向门口跑去，却又被赵叔叔再次叫住：“这位同学，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第五十七章一惊一险 “我……我姓王！”我慑慑地胡乱回应了一句，见赵叔叔也没再说什么，飞奔着就跑下了楼，心里的紧张直逼被狗追。 不过下了楼后，我没有立即离去，而是钻进了路边的绿化带里，我想告诉蔡老师刚才赵叔叔跟我讲的一切，原因嘛——我不想让她因为我、因为陈校长父子的谣言影响了家庭关系。 不过还没等到蔡老师，我就被绿化带深处一颗树后的声音给吸引了！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似在大声喘息，又似在舔吃着什么，半天后才反应过来，那是某个女人在和人亲吻亲热发出的声音…… 十六岁的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懵懵懂懂，心里的好奇心和那种窥视的刺激心理，让我把等蔡老师的事忘得一干二净，像个贼一样偷偷地向那个声音靠近。 事实我猜的不假，那树下的草地上坐着一男一女，准确地说是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正在那k得火热。但看清楚再人面貌后我却吓了一跳：那男人竟然是刚才我还咒骂着的陈校长，而女的我也认识，是教我们班机械物理的吴老师。 吴老师名叫吴晶，虽然每周我们班的课只有两节，但我对她印象还是很深的，因为她的穿着：几乎随时是那种没有手袖也没有肩的紧身上衣配超短裙。我们在宿舍里有一晚上曾由田小龙牵头，讨论她平时有没有穿内衣，最后的结论是没有，因为在她光着的肩上没看见内衣的带子。但我们最后也曾达成一致：吴老师是个清纯正派的人，因为她除了穿着时尚一点外，平常对谁都是冷冷的，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她见了都一个样，很高冷。 没想到她这一切都不过是装出来的，好好一个女神范的年轻老师，此时竟然任陈校长猥琐不说，还主动迎合的样子。 他们在那一边亲热一边低低说着什么，由于不敢靠得太近，加上也没有期待中的大片场景，看了一会后我便慢慢向路边原路摸回。不过可能心急了一点，还是弄出了一些轻微的动静，刚回到路上，便听见校长在身后大声喝斥：“是谁？” 我不敢停留，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了！听那个叫豺狼的保安大哥说陈校长祸害的女老师不少，看来传言不假，我没必要去惹那一身骚再得罪他一回。 这只是中秋那个周末发生的一段小插曲，回到宿舍我也就忘了，更没对任何人讲起，只是在以后的物理课上时，我一直不能集中精神，老是会不由自主地盯着吴晶老师身体的各个部位胡思乱想。 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此后差不多又是两个星期左右的时间，我都再没有任何麻烦。这虽然跟我仍旧时刻保持警惕有一定关系，但那些收保护费月票的以及陈维东、丁鹏等人，包括被我扯了蛋李正良等人，都没有来为难过我。 不过悠悠、楚芸和徐蔓三人倒没有不再理我了，每个周末学生公寓开放日，她们都会相约来宿舍找我，还会带一些小零食来与我的那些舍友们分享。尽管如此，我对她们还是有些牵肠挂肚，因为准确地说来，她们并不只是来找我的，而是来宿舍找我们一起玩。原因是她们每次来时并不跟我表现得特别亲热，倒是与舍友们聊天打牌什么的闹得一片火热，除了冷冰冰不爱搭理人的木代外，我反而是跟她们说话最少的那位。只是每次离去的时候，她们都以道歉为名将我的脏衣服拿走，洗干净后折叠整齐给我送回来，让我感到了自己在她们心中的地位毕竟与众不同。 蔡老师还是那个样，在班上对谁都很照顾而又很严格，也从不私下与谁有太多接触，我本来想跟她说那天她老公的事，却苦于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虽然每天基本上都是三点一线，几乎不敢在学校里闲逛溜达，但学生之间打架的事看得也够多，最惨的一次是120急救车开进校园，从食堂里抬走了两个不断吐血的学生；还有一次是见到一个女生被扒光了外衣，仅穿一条内裤捂着胸脯在公共浴室的门口跪了好大一会…… 每当遇到这些情况，我都是远远退开绕路而行，一来嘛那些打架斗殴的人大多我都不认识，另外嘛也是因为蔡老师的那句话——我长得有点讨打，怕出现在那些地方遭来横祸。 只不过该来的任谁也逃不掉，躲也不可能躲完这四年！十月份还没过完，我就又出事了。 那是一个星期三的午饭进餐时，我跟室友们像往常一样，在靠食堂门口的那张桌子上一边吃饭一边吹牛时，忽然一把黑灰色的碎屑从我身后撒在了我还没吃上几口的大碗里。 我愣住了，一桌上的室友们也停下碗筷怔怔地看着我身后。回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我身后，一脸得意地看着我，而我心里却是大惊，因为那人正是我已经快要遗忘了的保安，不，准确地说是派出所过来协助保定管理学校治安的辅警艾成林。 我想起身，却被艾成林身边一个穿便服的人按住左肩。 “别忙着走嘛，饭不是都没吃完吗？”艾成林阴阴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来者不善，艾成林既然敢往我饭里撒东西，摆明就是要来当着大家的面收拾我的。我开学时虽然捅了他一刀，但也在他手上吃了很大苦头，这一个多月未见，我对他的仇恨其实已经淡化了许多，谁知他却还是找上门来了。 “别浪费了，这些铁屑是我好不容易才去精工实习车间弄来的，对你的身体可是大有好处！”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在关心我，艾成林拍了拍我的肩接着说：“你把它吃完后，会经得住打一些！” 我心里虽然紧张，但也不是特别害怕，他们虽然有四五个人，但我的舍友也全部坐在同一张条桌上，再说食堂里此时热闹非凡，我觉得他至少不敢在这上千人面前公然揍我吧。不过我还是服着软求情道：“艾哥，对不起！之前是我错了，不小心伤害了你，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一次！” 艾成林的手重重地杵在我的肩上，加上他同伴那支有力的手一同压得我不能动弹。我往外衣捏了捏，但什么都没有捏到，因为之前太过太平，这两天我那甩棍和匕首都已经放回自己的旅行包而未带在身上了。于是只得耐着性子接着求情：“艾哥，我认识刘允诺大姐，她本来还说带我去向你道歉的，请你给我一次机会吗，下回真的不……” 话未说完，我的头忽然从后面被往前重重一按，一张脸结结实实地印在那一碗差不多还满的饭上。 那些铁屑戳得皮肤生疼，如果不是我的脸皮比饭菜要硬一些，恐怕这一下我得彻底毁容。尽管没有受伤，但热汤的饭菜和一脸的油腻还是让我狼狈不堪。想要反击，身子却被他们按得动也不能动。 “几位大哥，我们可是交了食堂月票的！请你们不要在这里乱来！”我对面的田小龙忽然开口向艾成林他们说了句。 艾成林松开我头上的手，冷笑一声后道：“哟，我忘了，在这里请人吃饭，应该通知猴子来做个见证呀！你们快去看看他来了没有，坐在哪儿，让他过来我教教他，哪些人的月票是不能收的。” 田小龙接着说道：“大哥们，有什么话好好说吧，这大庭广众之下，几个人这样欺负一个学生，很容易引起众怒的。” “哟，说的是！”艾成林重新把一支手压在我的肩上，另一支手探过来抓起我身前的饭碗，将那混着铁屑的一碗饭轻轻扣在了我的头上，嘴里笑道：“我们先来点温柔的，毕竟像这位同学说的，大庭广众之下使用暴力不好。” 汤汤水水及一些饭粒顺着我的头发和前额，慢慢淌进了我的脖劲，也淌满了我愤怒的脸上。 第五十八章心甘情愿地流着泪吃剩饭 我猛地站起身，但还是猛地被两人按坐回去，这一下力道很大，直撞得我尾椎骨生疼。 对面的田小龙也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候哥！” 不喊还好，田小龙这一声喊，原本多没在意的很多学生不约而同循声望过来，我那满头汤水菜饭的形象也就定格在了很多校友的回忆中。 “猴子，你他妈再不出来，还想不想做食堂的生意了？”艾成林跟他的同伴紧紧地把我按在凳子上，听田小龙叫喊，便也跟着喊了起来。 一群学生快速围了过来，带头的是个干瘦的男生。我以为是田小龙的救兵到了，但没想到那瘦子来到后先不先就开口喝斥田小龙：“跟你说多少次了，老子虽然姓候，但老子不是孙悟空，别整天猴哥猴哥的，你又不是猪老三！” 这瘦男生一番话逗得周围的人“哈哈”大笑，连艾成林等人都笑了，如果我不是被按在那动不了，我肯定也会忍俊不住。 “对不起，瑞祥哥！”田小龙也没有笑，对着瘦男生道了个歉后指着我示意道：“世明的月票我是帮他交过了的，你看……” 那瘦男生没有理会田小龙，转头向艾成林说道：“鲤鱼哥，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兄弟一声，让我们接接风呢？” 艾成林放开了我肩头的手，但马上有另外一人补上，仍旧将我死死地按在那里。我听见艾成林没好气地回应道：“猴子，你他妈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以为我回不来了，连对我动刀的人你都敢收月票，你保得了吗？” 瘦男生陪笑道：“鲤鱼哥，这里是餐厅，给我候瑞祥一个面子，改天我和兄弟们请鲤鱼哥不醉不休！” 艾成林冷笑道：“面子我当然是要给你的，否则这里有人早就已经残掉了！不过我也只能给到这里，你让他把这些饭吃了，我以后都不在食堂找他麻烦。” 叫候瑞祥的瘦男生还未应声，一个女生声音叫了起来：“哥哥，你回来了？” 那一个女声要在平时，我听了后心里可能会震颤，但此刻听来心里却是一喜，因为说话的是曾经让我破戒打了的女生大姐大刘允诺。 “是呀，我刚回来一会！”艾成林对刘允诺的态度甚好，笑得一声后似责怪一般说道：“诺妹子，你哥差点被人给一刀送进了阴间，你也没想过要帮我报报仇什么的？” “看你说的什么话，我到学校后第一件事就是找张世明这个凶手算账。只不过说来丢脸，没有给哥哥扳回面子。”刘允诺的表情我没看见，但据说是挽着艾成林撒着娇回应的。 艾成林笑得一声后说：“那刚好，今天哥就连诺妹子的脸一起给扳回来，让这小狗日的血债血偿！” 一旁的候瑞祥大声插话道：“诺姐，这食堂里的月票分红你也是收了的，难道你自己要先坏了这规矩不成？” 刘允诺也不生气，接着向艾成林撒娇着：“哥哥，你诺妹子还得在学校混下去，你不给猴子面子那也没关系，但给你诺妹子一点点面子，好不好嘛？一会我让人把他扔出去，只要出了食堂门，你想怎么样，我让刀疤来帮你！” 田小龙见艾成林没有给候瑞祥好脸色，候瑞祥也没给他自己什么好脸色，所以呆在那没说话，倒是他旁边的木代此时已经吃好，将碗筷一放就站了起来。这景颇老表先前对艾成林等人欺负我的一幕视而不见，只顾大嘴大嘴地刨着碗里饭菜，站起来后看着我问了句：“枕头下？”见我艰难地摇了摇头，又说了声“懂了”，便欲抬脚离去。 跟艾成林来的一个男子拦住了木代，田小龙忍不住又叫道：“瑞祥哥，雷岩木代的月票我也帮交过的。” 候瑞祥还未出声，便见刀疤上前一把将男子推开，口中冷冷地说了句：“这个老民族是我约好的对手，你们不能动！” 估计是见刀疤杀气太重，那男子没敢再上前阻拦木代，木代没再看任何人一眼，自顾走出了食堂。 也许是受不了刘允诺的娇气，也许是刚才刀疤的那一下太过霸气，艾成林吩咐同伴道：“走吧，门口候着，看这垃圾能在食堂里待一辈子不！” 当我感觉身子得以自由的时候，“嚯”地一头重新站起，我已经忍了好久，今天就算被当场打死，我也不会放过艾成林。他们来找我复仇算账我不介意，他们让我在上千校友面前丢脸我也不介意，但这些校友里面好像还有三个说爱我、我对她们说要保护她们的学姐也在里面，我就特别介意了。 站起身后我终于看得清了，艾成林带着的人连他一共有五个，候瑞祥的人也有六七个，但人最多的还是刘允诺，男男女女有十多个，让我倍觉面上无光的是，悠悠也站在那，手里抬着一只碗和一双筷子…… 我没有理会任何人，跨出条凳后就想冲向已经快出门的艾成林，还没奔出两步却被刀疤在胸口推了一把站住。 “让开，否则今天老子跟你拼命！”我疯狂地对着拦在身前的刀疤吼道。 刀疤从鼻孔里“嗤”地一声，但没答话。我还想开口时，一只碗递到了我的面前，里面有肉有饭，但一看就是被人吃过了的。 “你先吃饭，吃饱了要再怎样也不迟！”一个温柔的声音响在的耳边。 换成别人让我吃他吃过的剩饭，我可能会先打翻他再去找艾成林拼命，但现在让我吃饭的人却是悠悠。看着她关切的眼神中没有半分嘲弄，有的只是心疼和不忍，我不再感觉羞愧，接过她手中的半碗饭后，眼里的两滴泪强忍不住，顺着一脸的油水滑落，掉在了那半碗饭里。 我没有在意别人的眼神，重新坐回条桌，大口大口地扒拉着碗里的饭菜。这一刻我已冷静下来了许多，既然都决定拼命了，何不将场面搞大一点？所以吃饱是一回事，关键的是还得等一下。 我等的人是木代，这老表离去的时候问的那话我懂，他是在问我的匕首和甩棍是不是在枕头下面。他能问出这句话，那他一定会将他的户撒刀一起带过来！ “够不够？”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右边轻轻问我。 我转过头，虽然泪眼朦胧看不清来人的脸，但我知道是徐蔓，于是认真地摇了摇头。 徐蔓将捧着的碗里饭菜扒了一些在我碗里，我正准备继续吃，左边也有一只碗伸过来，接着扒了一些在我碗里。那人没说话，但我已经嗅到了她身上熟悉的香味，她给我拿去洗的那些衣服送回来后也有同样沁人的味道。 我没有刻意去忍双眼的泪水，但我在心里发誓，这是最后一次被人欺负后掉泪！ 一张纸巾从身后擦在我的额头，随后是眼睛、脸、鼻子…… 当眼前的一切再度变得清晰时，我回过头向悠悠等人报以一个微笑，同时也想看看刘允诺和候瑞祥的反应。我一会可以去拼命，但我不能让她们有任何危险，所以我得先看看她们的处境。 刘允诺看不出是友是敌，她跟艾成林的关系毕竟不一般，但从刚才刀疤帮木代解围的那一下来看，好像他们未必会与我为难。候瑞祥还算地道，见我回头看他，于是大声吩咐旁边的一个男生：“去，我碗里还有一块肉，把它拿来给张世明，也算是我猴子的心意！” “等着！”刘允诺接口喝道：“猴子，老娘在这，你连大小先后都不分了吗？刀疤，这小子爱吃剩菜剩饭，去把我饭盒里那只鸡腿拿过来……” 第五十九章血战 刀疤把刘允诺的鸡腿拿过来放在我的碗里时，我说了声“谢谢”，心里的底气足了一些；候瑞祥的碗也拿了过来，看起来没吃过两口，一大勺红烧肉几乎没动，但他只让小弟扒了一小块给我，我同样谢了。 和我坐一桌的舍友们也站了起来，先是陈亿波，把没吃过的那一边菜饭轻轻扒了一点点在我碗里。接下来是秦立和方自鹏，但王宸宝和刘威已经吃好了，有些尴尬地看着我。不过没关系，身边那桌有人起来了，另外一桌也有人起来了……他们都顺序过来，默默地把自己碗里的饭菜扒得一点在悠悠给我的那只碗里。 意外的是丁鹏也带人过来了，不过他却是先在自己的大口缸里吐了一泡唾液，然后才将碗里残留的一点饭渣扒在我碗里，跟他来那些人虽然没吐口水，可扒过来的同样是残羹，但没见到陈维东。 丁鹏的饭扒到我碗里的时候，我见站在一边的徐蔓哭了，但我没有起身安慰。侧头看刘允诺，也只是有些幸灾乐祸等着看热闹的样子，悠悠和楚芸倒没什么反应，只木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那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撑的一顿饭，整整三大碗！虽然应该都是剩饭，别人的唾液肯定也吃了不少，但我还是鼓着劲吃了，无论这些人给我的饭菜是支持、是鼓励，还是侮辱、是嘲笑，我都把他们咽进了肚里！ 木代早已回来到了身边，据说临进门时艾成林的人想为难，但被及时赶出去的刀疤给再次阻止了。他把我的甩棍和匕首摆在我碗旁边时没人敢有什么异议，因为他随后便抽出长刀像个武士一样站在我的身后。 吃完了最后一颗饭的时候，我站起身先抽出匕首拿在左手，右手才去摸甩棍，但另一个人的手伸过来将棍子抢了过去。抬头一看是从桌子上趴过来的田小龙。 “你要打狗，我帮你开路！”田小龙抢过甩棍后说了一句，一把将棍子甩了出来后大声赞道：“好棍子，好打狗棒！” 我知道自己在学校最铁的兄弟就是他和木代，这拼命的事即使不希望连累他们，但他们也肯定会跟我并肩，所以也没说什么，将匕首交由右手后便再次跨出条凳，向着食堂的门口处慢慢走去。木代和田小龙一人长刀一人甩棍跟在我的身后，再后面是刘允诺、候瑞祥他们，还有那些有心要留下看热闹的人…… 正准备要拔腿冲出去的时候，一个人拦住了我，看见他那标志性的长发遮住了半张冷峻的脸，我笑了！这家伙好像还欠我们一瓶酒，此时拦我自然不会是来找麻烦的。 “我是你封的打狗专业户，自己打狗时怎么却把我给忘了！”来人是土木八班的王豪东，拦住我后他低低地说了一句。我觉得王豪东有些装笔，那么多人面前，想上直接跟我上不就行了，何必要先摆那个酷酷的造型呢，不知道我现在的形象很狼狈吗。 我没有答话，匕首一抬，口中恨恨地挤出“艾成林”三个字，抬腿便冲了出去…… 在食堂里时跟在我身后的人虽多，但真正跟着我冲出去的就只有田小龙、木代和王豪东。 艾成林等人在外面多少也看到了一些食堂里刚才发生的事，自然也就有了一些准备，话说他们之前应该就准备好了才来找我的，否则一时之间也不会突然拿出武器在手了。但别说他们手持棍棒，此时就算是他们手里的武器是长枪短炮，我也只有往前冲一条路。 我的目标是艾成林，所以直接忽视了一出门就朝右侧甩砸下来的那根棍子。如果冲出来的只是我一个人，照我当时那种冲法的话，极有可能一出门就被那一闷棍给搁翻了！还好我身后侧的木代跟着就是一刀劈向那使棍的人…… 我没停步，接着向艾成林冲去。一个拿着根那种自制双节棍的男子迎上向我冲来，正准备靠那股冲劲撞过去给他一刀的时候，原本在我身后的王豪东忽然闪出超过我，赤手空拳一把就扑在那男子胸口。我见男子的双节棍结结实实地砸在王豪东背上，心头一怒，却也未停，嚎叫着直冲艾成林。 听声音，田小龙在身后也跟人干了起来，而我却无法顾及了，趁一口气势还在，到了艾成林身前一个探手就将匕首狠狠地递了过去。 艾成林的个子比我足足高了差不多一个头，虽然在我冲向他的时候，他就只提着个黑棍子站在门口的路那边，但等我靠近、匕首递出的瞬间，突然手一甩就是一棍直直向我轰下来。 也就电光火石之间，我右手一抬将匕首由直插改为向上掠去，同时本能地将头向右侧了一下。 我的左臂上挨了重重一棍，但好在艾成林的一棍是从上自下砸来的，所以我的左臂虽痛，却像没伤到骨头，至少还能动。 艾成林一棍得手后却连忙往后急步倒退，我愣了一下，见他右手小臂上有一条血痕，应该是被我刚才匕首上掠所伤，不过看伤情也不严重，因为他只看了一眼后主动向我冲了上来，嘴里叫着句脏话。 我也一样骂着朝他再次迎了上去，但旁边一个矮胖男子也不知从何处窜出来，顺手就给了我的背上一下。疼得我直接就狂叫了一声！ 那男人我见过，就在我吃饭的时候，就是他跟艾成林按住的我，手劲虽然大，但一棍也不至于让我这样嘛，因为我是作好了被打的准备的。还好那矮冬瓜被及时扑过来的王豪东一把又按了开去，否则再吃他两棍的话我估计得直接疼死。 就是那么一咯噔，艾成林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一棍又直接挥下，正打在我因为此前那棍而急速俯冲的背上。这一下虽然我同时已近他身，却无力将匕首刺在他身上，说起来如果不是本能地抱住他的腰，我可能连吃两棍后已经趴下了。 艾成林应该是受过专业的那种格斗训练，被我紧紧抱住后没有用棍子甩我，而是握住棍柄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打在我的后背。 我用力围抱着他的腰，接着是他的腹、他的臀部，终于在抱着他大腿的时候，艰难地反手将匕首戳在了他的左腿上，但身子同时也猛地扑在了水泥路面上。 “我哟！”艾成林一脚踩在我的背上后暴躁是狂叫一声，同时另一个声音也是大骂着从我头上越过…… 我想爬起来，感觉有些费力，但我知道这时还不是我该躺下的时候，我的兄弟可能还因为我正在承受别人的棍棒，而且我多躺一分就多一分继续被欧得更惨的危险。 挣扎起身的时候我吐了，才吃进肚不久的饭菜吐了一地，连酸水都从嘴里喷涌而出，鼻涕眼泪也是同时淌出…… 左手还能抬起来，脸上抹了一把后我长叫一声准备冲上，这才发现艾成林已经被王豪东按翻在地压在了身下；木代提着刀从路的一边也在走向他们，但有些一瘸一拐的样子，走得很慢；田小龙正自吼叫着在不远处追打着一个男子，那男子手上好像没拿武器，田小龙看样子已经稳占上风。 我身边躺着一个人，正是之前打得我的背刺疼的矮冬瓜，他手上兀自握着一根闪着亮光的棍子，但人已经一动不动。我此时才看清，那货握着的，是一根不锈钢的那种狼牙刺，这东西以前我只见过押运银行运钞车的护卫队员拿着过，难怪被打到后会如此之疼。 当时我算是松了口气，兄弟们应该也受了伤，但至少我们目前为止没有一个人倒下，特别是主要的对手艾成林好像已经被王豪东给控制住了，我这一口气还能发出去。 正当我一步三晃如喝醉了般向艾成林走去的时候，忽然见本来压在他身上的王豪东身体一阵哆嗦，随后便被他一推仰躺在地，口吐白沫人事不省。 第六十章道歉？晚了 这一下变故让我心中大颤，这王豪东不是已经掌握了主动吗，我刚才见艾成林被他压着的时候已无还手之力了，甚至右手原来握着的黑色橡胶棍也被缴械了扔朝一边的？ 待艾成林撑起身子坐起的时候，我看清楚了，这家伙右手竟然拿着个黑色的小电筒一样的东西，听起来还在“嗞嗞”作响，应该是传说中的那种强烈电击器之类的武器，难怪王豪东会突然颤抖昏迷了，原来是被电击了。 我愤怒地冲了过去，要昏要死，我也要跟我并肩作战的兄弟一起！ 但木代已先我一步冲到了艾成林身边，在他站进来之前将长刀架在了他的脖子前。 “睡起！不然你就死定了！”木代低低喝道。 艾成林坐着白了木代一眼，忽然伸左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上，喘着气回道：“来……从这里下手，有……有种你就将我的头割下来！” 木代的刀猛地一推，刀刃紧挨到艾成林的脖颈皮肤，嘴里回应道：“你要自己往刀上钻，谁也拦不住你，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我们景颇人耍刀的时候，别人要自己来寻死的话，可不关耍刀人的事。” 木代说得一本正经，那语气神态，让我都相信要是艾成林乱动的话真会被他给割下脑袋，因为我见艾成林的脖子皮肤上已经隐隐有了血痕…… 艾成林慢慢重新躺回草地上，而木代的长刀也跟着慢慢逼下，丝毫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我隔着艾成林两步站定，瞪着他命令道：“把手上的东西扔过来！” 艾成林没有转头，见木代的刀好像又逼得紧了点，不敢拒绝什么，将手中的电击器向我这边轻轻扔了过来。 背上疼得弯腰都有点困难，不知是不是激烈的交手对抗以致出汗太多，我感觉衣服粘粘地贴在后背上，但还是鼓着劲忍痛将那电击器捡起来，随后砸在身后的水泥路面上，一下将其摔成了两半。 “张世明，你傻呀！”田小龙奔过来大声叫道：“以牙还牙电死他，让他昏死后再慢慢收拾不更好吗？”他显然也看到了刚才王豪东被艾成林电翻的那一幕了。 我没有回田小龙的话，慢慢走到艾成林身边后，示意木代将长刀让开。木代看了我一眼后将户撒刀抬了起来，但仍旧横在他的头部上方没有离开。 用力抬起右脚重重地踏在艾成林的肚子上时，他那一声长嚎听在我的耳朵里忽然感觉异常美妙，我咳嗽了一声后，将嘴里原本有些酸酸的口水混着那泡浓痰吐在艾成林脸上，再大声问着他：“服了吗？” “服了……服了！张……大哥饶……饶命！”艾成林已经彻底放弃了反抗，颤抖着低声回应。 “晚了！你应该，应该在食堂里面的时候就向我求饶的！”我狞笑着哼了一声，接着大声吼道：“你他妈的，如果人人都到要死的时候才来向我求饶，那我岂不是很麻烦？我的兄弟们岂不是很累吗？” 我的咆哮不仅是在向艾成林示威，也是给在场所有人听的！就在我们掌握了现场局势的时候，刘允诺已经带人走出了食堂，候瑞祥也带人走了出来，还有丁鹏及其他学生。我想要让所有人都看到我的狠劲，让所有想动我的人都看看我是怎样反抗的。 “对……对不起，张大哥，我……我错了！”艾成林也不敢擦脸上我吐的那泡口水，道完歉后又急急地说：“张大哥，我哥哥是辖区派出所的所……所长，你放过我，我跟你混！以后在学校没人敢……敢动你！不，在学校外面，也没有人……敢动你，真的。”他的手抓着身下泥地的杂草，整个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看得出已经吓得不轻。 但他不说还好，这一说我更气愤了。这艾成林之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辱我，一切都只是仗了他那所长哥哥的势而已；而陈维东一直要欺负我，也不过是仗了他校长爸爸的势；就连开学时舍友王宸宝看不起我，不也正是仗了他老板爸爸的势吗？ 心中愤懑难平，一个大胆的念头便即升起，我今天就算是豁出去，也要做点骇人的事，让这些人好好看看我是什么人的人。 我盯着艾成林，冷冷地问：“有后台、有靠山就可以欺人吗？你的家人当官，为的就是给你称王称霸吗？” 艾成林没有回答我，头向侧边偏了偏，也许是看到有很多人在不远处看热闹，他原本求饶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恨意。这让我看了更加气愤，气血直冲大脑，于是把匕首放进嘴里横咬着，抬手向木代招了招，示意他将户撒刀给我。 木代没有一丝犹豫，把刀递给我后，自顾俯身去查看仍旧昏迷在地的王豪东，田小龙却站到艾成林头前，声音有些疑惑地对我道：“世明，你要做什么？” 我笑了，口里含着匕首、手里握着长刀，我相信那一个笑容在很多人眼里看起来都是那么疯狂、那么恐怖，冷冷环视了一圈围观的学生后，我把笑容定格在了一脸惶恐的艾成林脸上，然后掉转刀头，高高举起，嘴里大声呼得一声“唔——”后，用力把长刀插下…… “世明，不要——” “张世明——” “住手！” “啊”…… 几道惊呼一齐叫起，伴随着艾成林那声杀猪一般的狂叫。 我低头见艾成林身子向上躬起，嘴张成了一个大大的“o”型，眼睛也鼓得圆大，随后身子一挺、脑袋一歪便瘫在地上毫无声息晕死过去，于是双手放开刀柄，拿下口中匕首，忍不住仰天放声长笑！ 人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会不会把自己吓死我不知道，但吓晕过去是毋庸置疑的。我那一刀其实并没有插在艾成林的身上，对着他的胸口杀下时，我猛然将刀尖一偏，擦着他的身子将长刀插进了草地里。我虽然气愤、虽然疯狂，但大脑还没有被冲坏，艾成林虽然该死，但我却不想陪他，为了生我养我的父母、为了跟我一起并肩作战兄弟、为了三个还需要我保护的学姐、还有那一直关心我爱护我的蔡老师，我也不能真正犯下杀人的罪行！ 木代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顾在地上扶着王豪东用力掐捏他的人中。田小龙却慢慢地探过手来，将直插在地上的长刀拔出后才轻轻问我：“你没事吧，世明？” 我没有理会田小龙，收起笑容后放开了那只踩在艾成林身上的脚，握着匕首慢慢回到路上，面对着食堂门口的围观同学，大声吼问道：“谁？谁还想来？来呀，出来呀！老子陪你们玩。” 大多学生都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退，眼中充满惧色，在他们眼里，我此时早已是个杀红了眼的疯子。 刘允诺他们却仍站在原地，那个大姐大一脸笑意，好像没有什么敌意，也没有要上前关心帮助一下艾成林的意思。候瑞祥等几个男生倒是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但也没有动。丁鹏等人却好像不见了踪影。 我见悠悠、楚芸和徐蔓站在那边，但却在探头查看艾成林的情况，楚芸想要上前，被悠悠往后面给拉住了。 我仍在狂叫，即使我已经没有力气真的找任何人麻烦了，我也要让那些一直把我视为眼中钉的人好好看看，我张世明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学生科的彭老师带着几个保安从远处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喝：“住手！”蔡老师跟在后面不远处，也是一边跑过来一边叫道：“张世明，别乱来！” 第六十一章众怒可犯，牛人却不能犯 握紧匕首看着几人冲过来，我有些紧张，但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只要彭老师敢带人向我动手，那说不得，我必将奋力反抗到底。 刘允诺忽然也冲了过来，几步跨到我们身边，瞟了一眼吓晕过去的艾成林后，冲我低低喊了一声：“快躺下！” 我不知道她用意如何，鉴于之前她对我的态度并不敌对，而且此时也是一个人过来的，所以心头一放松，便依言一头坐在路上，慢慢地仰倒在地，随即发现后背疼得厉害，不由自主哼得一声后又翻了个面，改成趴在水泥路面上。 刘允诺好像又对木代和田小龙说了句什么，木代没动，依旧蹲在那抱着王豪东的头，田小龙却拿着那把户撒刀在地上一撑，慢慢地跪在艾成林身边。 “抓起来！”还未跑近，彭老师便大声吆喝。 几个保安手持橡胶棍冲上前来，冲向我和我的兄弟。来到我身前的是豺狼和李田宇，本来另一个保安举着棍子要向我身上砸来的，但被豺狼给制止了，我听见他说了一声：“别乱打人，不然之前他们被打的都会算在我们头上！” “别打我的学生！”随后赶来的蔡老师也在高声制止。但跪着的田小龙背上还是吃了一个保安一棍，直接被打得横躺在草地，随后便被两个保安给死死控制住。 彭老师冲过来的时候，一些学生已立即作鸟散状离去，但仍有好多人留在原地围观。此时见保安动手，候瑞祥带头大声喊道：“学校保安打人了！老师带保安打学生了！” 这一声喊带来的直接反应，就是很多围观学生跟着起了哄。 “保安来食堂打学生了！” “保安打死人了！” “学校指使保安打人了！” “老师又带保安来了，快跑呀！要不被打死了”…… 但彭老师对这种场景却显得已经司空见惯，直接忽视了那些起哄的学生，炸雷般地大声吩咐道：“先别管这些装死的家伙，把现场的凶器全部收起来！” 保安们听了彭老师的话后，忙着去收拾那些遗落在现场的棍棒。豺狼和李田宇刚扶起我，又赶紧轻轻地重新放坐在地上，豺狼的身子转了一下挡住彭老师的眼光，在放下我的时候轻声道：“赶紧把刀收起来！” 眨眼之间，几个保安便将现场的两根狼牙棒、一根木棍和一根橡胶棍收了起来，田小龙手上的户撒刀也被收了，但他之前使的我那根甩棍却未见在内。 候瑞祥过来捡起被我摔坏电击器，拿过去递给彭老师，嘴里说道：“科长，这也是那个行凶保安的东西。” “是谁的东西不是你说了算，等警察来了后验上面的指纹就知道了！”彭老师冷冷地回了句。 候瑞祥愣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如此说来，这东西倒变成是我的了！”说着将电击器往地上一扔，又无所谓地接着说：“验指纹更好，现在这些东西肯定都变成保安大哥们的了，更能说明他们是谁指使的。” 那些保安听得清楚，没想到候瑞祥会来这么一出，抱着那些收来的武器愣在那里扔也不是、拿也不是。彭老师也是一愣，冲候瑞祥吼了一声：“猴子，你没参与就别他妈来捣乱！要惹了我，信不信让你跪回宿舍？” 候瑞祥被他这么一斥，不敢回嘴了，伸了伸舌头走回去。刘允诺却在一边拍手笑道：“大家看见没，我们彭科长好威风呀！猴子，你月票收来后分给彭科长的少了吧，要不他怎么舍得收拾你？” 彭老师对刘允诺似乎有所忌惮，没有理会于她，只是铁青着脸吩咐保安们：“去把人扶起来，叫他们别给我装，有没有受伤送医院一看就知。” 那些本来已经停止起哄的学生闻言后，又大声喧哗起来：“学生是真受伤了，保安是装的，还有好多人跑了！”“对，应该把那些人一起抓回来！”“是保安行的凶！”…… “都他妈住嘴！”彭老师怒了，也不再顾及什么为人师表，气急败坏地吼住了围观学生后，才严厉地大声道：“食堂里是有监控的，一切情况自然有记录为证，不是你几个在这吓嚷嚷什么就是什么的。” 刘允诺插嘴道：“对呀，大家可都要听好彭科长的话，不要一会又推说监控坏了，或者电脑又出什么故障了之类的！” 蔡老师没有过来扶我，而是先去扶田小龙，之后对着围观的陈亿波他们轻声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看看张世明和雷岩木代的情况！” 我是秦立和方自鹏扶站起来的，秦立在扶我的时候有些惊恐地连声叫着：“血、血……你淌血了！” 楚芸和徐蔓听了后，一齐跑来站在我的身后，我扭头笑了笑，但她们却未看我的眼，只是直直是盯着我的后背。楚芸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徐蔓却在轻轻抽泣！ 我心头一软，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从何说起，只得长叹一声回过了头，看彭老师要如何处置我们。 刘允诺又在那大声嚷嚷：“吴雪悠，你她妈有没有点同情心？见本校的学生受欺负了也不上前帮搀扶下，还想不想跟我混了？”一边叫还一边跑去帮陈亿波和刘威扶木代。 木代却让陈亿波和刘威去帮另外两个同学抱仍在昏迷中的王豪东，也甩开了上前扶他的刘允诺的手，拐着个脚向彭老师走去…… 我轻轻地挣脱了秦立和方自鹏，鼓着口气站在那看着木代。这老表的内心和行为往往出人意料，我怕他走上前是要攻击彭老师和保安，虽然如果那样的话我们毫无胜算，但真动起手来，我会上前尽力一搏。 田小龙也想上前，但被蔡老师紧紧抱住了他的头。我明白田小龙其实想法也是和我一样，心里感动之余，却也微微有些酸楚。 “把我的刀还给我！”木代没有向彭老师和保安们动手，而是提出了一个让大家都倍感意外的要求。见彭老师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木代补充道：“这刀是我们族长亲自封给我的，如果丢失了的话，回去会被我们寨子的打死！” 彭老师笑了，调笑着回答木代：“这位同学，对不起！这里所有的凶器都会交给警察处理，你等警察来以后跟他们说吧！” “不，如果要我跟警察说的话，你不但当不了老师了，可能还要坐牢！因为侵犯民族习俗、歧视少数民族的罪名你担当不起。”木代冷冷地回答。 彭老师笑了、保安笑了、围观的学生也笑了，连我和田小龙都忍不住笑了！我觉得木代是很牛很酷，不过大庭广众之下这虎皮大旗却扯得过了一点。 但蔡老师却没笑，大声向彭老师说道：“彭老师，我这同学有点特殊，是他们本民族未来的首领接班人。他可以佩刀，是由省政协主席和民族宗教管理局局长签字同意，在省公安厅备过案的，校长那有相关的情况说明。所以他不是在吓唬你，你最好先打个电话向陈校长核实一下。” 彭老师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我！以前木代说他佩刀来省城，连武警查到也不敢没收，我只当他是在吹牛皮，谁知还真有那么回事。 最终彭老师还是打电话向校长核实了，不过不打还好，打完电话让保安把刀还给木代的时候，现场学生一片嘘声，其中不乏嘲讽他的嘻笑声…… 我还来不及为木代感到骄傲，心又被提了起来，因为警笛声已经驶进了学校。想到被我吓晕过去的艾成林是所长的弟弟，以及开学那晚进警局的经历，我的后背感觉更湿了。 第六十二章好歹躲过了再进局子的命运 我们四人：我、木代、田小龙和王豪东；对手跑得只剩两个：艾成林和矮冬瓜。战局的结果上看，我们的优势是显而易见的，除了王豪东还未醒来外，我们另外三人至少都还能站起来；而对手中留下来的两人却都在昏迷中。 但据同学们说，我们的伤势看上去远比对手严重，木代还好，只是走路有点瘸；而田小龙却是半边身子动不了，脸上一道乌黑的棍痕加上高肿的颧骨看起来也是触目惊心；但最严重的好像是我，一件米色外套从右肩到左腹处被打出七八个窟窿，脱下外套后，里面那件白t恤整个后背上全是鲜红的血。而艾成林除了左大腿上的一道刀伤外，右手臂和脖子上均只有一丁点儿划痕，并不明显；另外那个矮冬瓜则没有一点外伤，这倒让人怀疑他是自己发急病晕过去的。 现场来了两辆警车，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轿车，是由艾所长亲自带队过来的。也许因为受伤的是他亲弟弟的缘故，他来到现场后就急了，赶紧吩咐面包车送艾成林先上医院。 这下围观的学生不干了，首先发飚的是悠悠，她涨红着一张小脸拦在了面包车前，高声叫道：“凭什么先送凶手去医院？我们学生受害者中有比他伤得更严重的！”接着楚芸和徐蔓也上去了，还有刘允诺、候瑞祥…… “这位同学，先不要信口雌黄乱说谁是凶手谁是受害者，一切要等我们审讯后再做定论。”艾所长先是盯着我看了几眼，冷哼了两声后才上前对着悠悠说道。 我也不在乎他眼神中的恨意，反正这个所长上一次对我就应该是恨之入骨的了。 见悠悠有些怯场的样子，楚芸叉着个腰回应艾局长道：“艾保安带人来食堂攻击学生，你说谁是凶手，谁是受害者？” 艾所长好像有点怒了，对着围在面包车前的学生们大声喊道：“你们这是妨碍公务，阻拦我们正常执法。是违法行为，再闹的话就统统抓起来！” 刘允诺站在车前带头叫道：“警察耍威风了，刚刚保安打学生……不对，是警察派过来的协警打学生，现在警察为了帮自己人，要亲自动手了！同学们，赶紧把这些情况拍下来，以后好作为证据。” 好多学生也跟着起了哄，不过还真有人拿出手机在那拍了起来，最牛的是有个同学直接站在食堂门口绿化带的花坛高处举着个小摄像机…… 恰在此时，艾成林伏在两个警察的肩上竟然醒过来了，估计周围的情况令他一时有些懵，见了艾所长后先是低低地叫了一声“哥”，随后扭头见到我，立即骂得一声：“狗日的，你死定了！”两只手从警察的肩上一抽，转身就向我冲过来。 那两个扶着艾成林的警察没料到他突然会有此一举，等反应过来追上前拉他的时候，艾成林已经冲过来一拳轰在我的鼻梁上了…… 我见艾成林转身冲向我时，心头忽然一喜，此时他来攻击我，无异于在帮我们说话呀，至少不会让刘允诺等人的起哄和楚芸等人的争辩不再是一面之词。所以本可避让的我只是后退了两步，让他的拳头力道稍微得以减弱一点，然后顺势又一屁股坐下。 如果不是顾及后背那几个被狼牙棍砸出的血窟窿太疼，我原本是打算直接躺倒装死的，因为那样的话我至少可以躲过坐派出所那张想起来都害怕的凳子。那凳子我曾问过蔡老师，叫老虎凳，是专门用来审讯那些不老实的犯人用的，但老实的犯人我估计也未必能受得了，否则也不会出现“冤案”这个词了。 虽然没有成功装死，但这并不妨碍我想要的效果，话说我那鼻血横飞的形象看起来还是比较吓人的，至少连彭老师都看不下去了，忙出言喝止：“艾成林，不许当众乱来！” 蔡老师更是急得一把放开田小龙，冲过来推了一把已经被赶上来的两位警察抓住的艾成林，大声喊道：“别再打我的学生！他们被你打得还不够惨吗？” 看着重新激动起来的师生，艾所长也有些慌了，过来结结实实地给了艾成林一个耳光后，再次大声吩咐警员们：“全部带回所上做笔录，有谁再妨碍执法，立即给我逮起来。” 蔡老师第一个出声反对：“不行，我的学生伤重了，必须立即上医院！” 艾所长不认识蔡老师，听了她的话后阴着脸回了句：“这里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 彭老师赶紧迎上前去，在艾所长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后，艾所长脸色不经意变了一下，转头又对蔡老师说道：“嫂子，对不起！这里情势混乱，而且车也不够。这样吧，我们先把清醒的双方带到所上了解情况，你们赶紧打120让救护车过来处置昏迷的伤者吧！” 虽然仍旧坚持要带走我们，但艾所长的态度已大不一样，连对蔡老师的称呼都变了。但蔡老师却没有领情，转头对彭老师说了句：“彭老师，你要是同意让他们带走我的学生，那一切后果与我无关，反正后面赶来来的保安队员也向我的学生下手了，这里所有的同学都是见证！” 彭老师的脸色有些难看，还未答话，那艾成林又叫开了：“哥，得先把胖子送医院！他是我的兄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担当不起。” 警察到来的时候虽然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那个矮冬瓜，但却不知道是艾成林带来的人，所以也没顾及到他。这时艾成林的一声呼叫，所有人的眼光才重新聚焦在了矮冬瓜身上。 艾所长白了艾成林一眼，随后叹了一声：“请求所上来车支援，这两辆车立即送所有人赶去医院。”说完后又上前对彭老师说：“老彭，请你安排一两个人随我们去医院，顺便安排几个人随后过去照顾他们！” 见彭老师点头应了后，艾所长接着大声道：“请一直在现场的同学出来两位，一会随我们到所上先陈述下情况！” 刘允诺先站了出来，大声回道：“我去，我一直在现场，看得清清楚楚！” 彭老师见状阻止道：“刘允诺，你自己的裤子里都不干净，别再来出风头！” “这个风头我就出了，你能怎么样？”刘允诺根本就不给彭老师面子，把那并不显眼的胸脯挺了一挺，接着大声道：“你不让我去，无非是怕我不偏袒艾成林嘛！那好，请你现在就去把监控室的记录调出来，我看着视频向警察叔叔叙说总可以了吧？不过我可要提醒你，那个视频你最好留好底，否则被人给收了的话，那可就说不清了，毕竟凶手是……呵呵！” 她这一通如炒豆子般的话不但让彭老师哑口无言，连艾所长也被激得够戗，因为她说最后那半句话时，意味深长地看了艾所长一眼后才打住，那意思估计知道艾成林与艾所长关系的人都懂。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事，因为我们被请上警车送往医院去了，陪同我们的是蔡老师、悠悠和徐蔓。本来楚芸也想送我们到医院，但刘允诺却叫住她，让她一起去警局陈述情况。 我们上车的时候，艾所长看见了木代抱着的长刀，刚要说什么，彭老师却又跟他耳语了几句，于是便只作不见了。但木代上车之前却将刀交到了彭老师手上，还不忘叮嘱了句：“等我回来的时候你不把它完好地交还我，那跟你刚才收了它的结果是一样的。”直气得彭老师脸色发白。 最惨的是艾成林，本来他身上好歹也同样见了红，但艾所长估计是为了避嫌，硬是没让他一起到医院，而是留下来带回所上“审讯”。 其实我之前一直很担心王豪东的情况，他跟我之间没有什么交情，欠一瓶酒还是田小龙的，如果非要说我们的关系，那也就是我给他安了个“打狗专业户”的名号，但在我遭遇危难的时候他却挺身而出仗义相助，如果为此有什么不测，那我恐怕是一辈子无颜以对了。 开学不到两个月，我第三次进了医院。见到我的时候，连刘医生都有些无奈地向蔡老师摇了摇头，还调侃了我一句：“小兄弟，要不叔叔以后给你办张会员卡算了，受伤治疗享受八折优惠！” 第六十三章庸人自扰 医院不愧是医院，矮冬瓜被推进医院后几分钟就醒了，听说都没对他做什么抢救，就只一个医生给他掐了掐人中而已。而王豪东在医生为其注射了一支小针后，没一会也就醒了。两人的伤情还有个共同点，就是在随后的全身检查中，竟都没有其它大伤！矮冬瓜昏迷是被王豪东重击头部后，造成急性脑震荡所致，王豪东则是被电流击晕的，均无任何后遗症。 反倒是我们另外三人经检查后必须得留院治疗和观察。木代左脚小腿肌肉拉伤、右脚踝被重击后造成骨裂、右肩处肌肉被击伤有淤血；而我的伤看起来虽然恐怖，但主要还是外伤，被矮冬瓜那一狼牙棍刺出的窟窿深深浅浅共有九个，只其中一个伤到了一点脊柱，其它的都不严重，不过医生告诉我这些窟窿即使痊愈，也会留下永远的疤痕，这幸好不是伤在头上，否则我以后出家都不用点香疤的了；田小龙伤势其实最重，脸上挨的那一棍让他的一颗大牙给打松动了，必须重新植牙；还有颧骨处有轻微淤血，背上也多处淤血不说，内脏好像也受了些伤害。 这次我没有享受到之前那种单间病房的待遇，第一次被打住院的木代和田小龙也没有，而是与我一起住进了一个三人间。是蔡老师交待这样安排的，目的是为了方便照顾。 蔡老师将我们交给刘医生后后，便急着赶去派出所了。我知道她是不放心替我们出头的刘允诺和楚芸，但趴在病床上的时候，我心里还是隐隐有些失落！第一次我到医院的时候也是警车送过来，那时蔡老师早早就候在医院门口，直至我出院她也全程陪同；第二次虽然不知道自己怎样进的医院，但昏迷后醒来时最先听到的也是她的声音，后面一次醒来虽然她没在，但也立即赶来，还带来了亲手做的粥…… 有比较才会失落！这话一点不假。更让我失落的是到了病房后，悠悠忙着照顾木代，徐蔓却帮着医生在给田小龙跑前跑后！而我，只能静静地趴在床上，等着刘医生给我清洗伤口。 胡思乱想了好一会后，我突然醒悟：木代和田小龙是因为我而受的伤，我这时候尽想那些没用的算怎么回事呢？想通此节，在随后悠悠搀扶木代、徐蔓给田小龙上刘医生的秘方药并给他按摩时，我好像也不那么心堵了。 等医生全部给我们检查完毕已是下午时分，警察一直没来找我们这边的当事人问过话，派出所的情况是楚芸过来跟我描述的。据说彭老师真的把视频给拷贝过去了，而且是只有食堂内的，虽然不太清晰，但经刘允诺添油加醋的讲解后，艾所长当时脸都绿了，所以也没为难她们，只告诉说此事件要再审讯对方后方能定案。 楚芸这小妮子来了后，我的心情可谓是大好，不仅因为她们没事和我们看起来应该会得以公正处理的好消息，而是自她来了后，就一直站在我床边用药水给我清洗背上那几个窟窿。其实悠悠和徐蔓那时已都闲着，但却没有上前帮楚芸的忙。 洗伤口的时候虽然有些疼，但我的内心却很甜蜜！有一瞬间我都感觉自己已经没救了，竟好像迷恋上了身体疼痛的滋味。 “很累吗？”我见楚芸在床边不停地变换着站立姿势，有些过意不去地问了一句。见她微笑着点头，我又试探着说了句：“其实你可以上床来，坐在我的腿上，这样可能要轻松一些。” 楚芸抬头看了一眼我另外病床上的田小龙和木代，忽然间脸上映满红霞，低低是回道：“你再这样没规没矩的，我就不给你洗了，让那个又老又丑的护士大妈来服侍你！”那神情、那语言，让我怎么也不相信以前她跟悠悠和徐蔓争着给我喂饭的事是真的。 田小龙和木代同时笑着插话，田小龙说了句“我睡着了”，而木代则直接说了句“我瞎了，也聋了”。 悠悠和徐蔓坐在一边也迟迟笑了，徐蔓接话笑道：“芸芸姐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保守了，平时我们去1007宿舍串门的时候没见你拘谨过呀？” “她这是在装单纯呢！”悠悠接了句，随后又宽慰楚芸：“别自己站着受罪，刚才我还给族长学弟洗脚呢！小蔓也一样，在我们小龙帅哥背上足足按摩了半个多小时。我们是好朋友，照顾他们是应该的，别自己想偏了，小家碧玉没装成，反倒暴露了自己的本性。” 楚芸听了后二话不说，脱了鞋就爬上床来，还真给骑坐在了我的大腿上。但没有继续给我用药水洗，而是拿起一瓶药粉说道：“已经消毒得差不多了，医生说上了过药后，让他们过来包扎一下，不用住院，几天就好了！” 不过还没来得及享受，我那种兴奋的感觉就被后背上一阵钻心的疼给生生打断，也不知刘医生给我开的是什么药粉，被楚芸撒在伤口上时，那种疼比挨打时还要强烈一百倍。幸好我是趴着的，还未等叫出声便赶紧死死咬住了枕头，两手紧紧地抓住床单，这才没有出丑。 尽管如此，我的身子还是不由自主地向上一躬，随后又直挺挺地紧贴在床上不敢再动。 楚芸是能感受到我身体反应的，毕竟我刚才那一躬身差点将她掀下了床，但她没有停手，仍将药粉接着撒在我的第二个伤口…… 其他人应该也感觉到了，一直看着我们的田小龙叹了口气后好像真睡着了似的闭上眼睛；木代保持沉默，但把头转向了里侧。悠悠和徐蔓同时跑到了我的床边，什么也没说，就这样静静地站在那看着。 我不敢再扭头看她们的表情了，只是强忍着后背传来的痛苦。忽然之间，两颗热热的水珠掉在我的后背，接着又是一颗、两颗掉在后背另一处的肌肤…… 慢慢松开咬住枕头的嘴，我愣在了那里！后背疼痛依然，但我却已麻木，我能感觉到的，只是几颗水珠滴落在后背的温度！ 刘医生过来亲自给我包扎好伤口后，又开始调侃我：“上次受伤有蔡老师带那么多美女帅哥来照顾你，看来这次没那么好的事了！你这次的伤嘛，面子上倒还过得去，但伤的位置却不怎么样。”说着还故意向我的两腿间看了看。 这个老不正经的刘医生一番玩笑不但把楚芸等三个学姐羞得低头不语，也让我的心虚到了极点，好像我上次的蛋伤真是别有用心一样！ “你的伤没事了，三天来换一次药，换上两次就没问题了！”还好刘医生随后就开口化解了我的难堪，接着又说道：“等会蔡老师来办理手续后，你就可以走了。虽然如此，但平时还是要注意多轻微活动，有助于伤口恢复，并注意别让伤口沾到水。” 刘医生离开后，徐蔓向田小龙道：“帅哥，一会蔡老师会带你们舍友来接替我们，因为我们晚上必须得回去自习，你们安心养伤，等明天放学后我们再来！”悠悠也上前跟田小龙和木代打了招呼后，两人看了我一眼便也跟着离去了。 见我坐在床上有些茫然地看着门外，楚芸笑道：“是不是很失望？” 我知道她说的是悠悠和徐蔓离去时没跟我打招呼的事，虽听不出半点酸味，但还是自嘲道：“打了那么猛一架都没能成功逃课，不失望才怪！” 楚芸也反应过来了，我的两位兄弟还在一边躺着呢，于是顺着我的话杆子爬道：“还说呢，刚才医生不是说让你多活动吗？走吧，别偷懒，我带你去医院后面的小花园转转。” 我看田小龙和木代都笑而不语，也就顺从楚芸出了病房。 “今天虽然你受伤了，但有些人在心疼的同时却很高兴，因为你好像已经长大了，是个真正的男人了，你知道吗？”坐在住院部大楼后面花园的石凳上，楚芸轻轻地握着我的手说道。 我转头看着她明亮的眼睛，心头不禁感慨：人生有此一个学姐，也不枉我张世明少年一场，何必老是心有不足贪得太甚呢？于是温柔地应道：“我知道，那个心疼着为我高兴的人就是你，我的好姐姐楚芸！” “你真生悠悠姐和小蔓的气了吗？小蔓先前在走道里都告诉我了，她说你的醋意好像很浓。”楚芸却没有笑，认真地问我。 我笑了，徐蔓既然已经看出来了，却直到走也没跟我打个招呼，悠悠也是一样，我真的很想知道是为什么。但转念一想，却平静地回道：“我有什么资格去生她们的气呢，她们是和你一样说过爱我，我也说过爱你们三个，可我同时爱你们的话，可能吗？” 楚芸也笑了，伸手在我的脸上轻轻一捏道：“傻瓜，我们还以为你真正长大了呢，想不到还是那么幼稚！”顿了一下，又幽幽地接着说：“我们说过了，永远是一家人！今天的事因你而起，小龙和木代都是在为你而拼命，还有那个王豪东，他们都可能是你一辈子的兄弟！你说人家为你受伤了，我们自己人不尽量表示一下，还来围着你转的话，你的兄弟们会咋想？” 这下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愣了一下后，抬手就给了自己狠狠一个耳光，开口骂道：“我他妈真不是东西，竟误会了悠悠姐和小蔓姐！”说着站起身就要走…… 我想去追上离开不久的悠悠和徐蔓，至少让她们知道我已经懂了她们的良苦用心！但刚起身就被楚芸拉住了，同时她还对我轻轻“嘘”了一声。 还没等我重新坐下，楚芸拉着我又闪身进了石凳后面的芭蕉花丛里。刚藏好身，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我看得清楚，那小子是跟着设计十一班的楚芸下来的，应该就在这个花园里。” 第六十四章自己人 躲在花丛中看清花园小路拐角处转来的人后，我是真被吓到了：走过来的一群人我认识大半：说话的是经常跟在陈维东屁股后的沙阿杰，一起的还有丁鹏、阳超等人，这不是关键，关键是艾成林和中午被我们打跑的那三个人也在，而且他们手上不但持有棍棒，艾成林还提着一把长度不亚于木代户撒刀的长刀。 “丁鹏，你不会像刘允诺那样手肘向外拐，故意引开我好让他逃回学校吧？”艾成林一边向我们走过来一边问。 丁鹏大声回道：“鲤鱼哥，你他妈把我丁鹏当什么人了？那狗日的不但抢走了东仔的女友，还顺手连我的女朋友也给牵走了，我跟他不共戴天，怎么可能反过去帮他呢？”说完后又有些诧异地问艾成林：“诶！鲤鱼哥，诺姐不是一直宣称自己是你那所长哥哥的干妹妹吗，叫你也一直以哥哥相称的，怎么今天她不但不帮你，还跟自己的干哥哥做起了对呢？ 艾成林有些气愤地回答：“干她个娘的妹妹！以前的小宇才是我哥的干妹妹，并且是上个假期毕业后才认的，我哥根本就不认识刘允诺！她这学期接替小宇后，在我开学受伤时到医院看望过一次，当时她开玩笑说要学小宇认我哥做干哥哥，谁知一句玩笑话倒成了她往脸上贴金的资本。” 丁鹏笑道：“看来东仔和我们都被那个‘飞机场’给骗了，之前还以为她是个比小宇姐还狠的角色呢！妈的，改天倒是要杀杀她的威风。” “别忙着想刘允诺的事，你还是给我讲清楚，张世明那个垃圾到底跑哪去了？”艾成林提醒道。 沙阿杰在一旁接口道：“鲤鱼哥别急，他跟楚芸下来我们好几个人都是看见的，如果不是住院楼大厅人太多的话，先前我们就把他废了！” “嘘——”阳超也插话了，但是先做了个噤声哨后才附和着：“是的，鲤鱼哥放心，我们不会看错！但大家说话小声一些，免得惊动了他们。” 一行人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刚才我们坐过的石凳前经过，我和楚芸蹲在那大气都不敢出。我听见艾成林低低地吩咐着其他人：“见到后直接给我拉好，我要亲自把他的双手废了！我哥说了，到时安个防卫过度的罪名，顶多也就判个一两年的缓刑而已！” 我感觉楚芸的身子在发抖，不过我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同样抖得连背上的伤痛都忘了。好一阵子后才放开抓着楚芸的手，慢慢探起身子想看看他们离去了没，但才起身就连忙又再蹲下，因为我见沙阿杰从去路上又返了回来。 不过这一下探身还是坏了，也许是看到了那排芭蕉花摇动异常，沙阿杰高喊了一声：“谁？”然后就朝这边快步跑了过来…… 我把手伸进外衣内袋里，不禁从心底感谢那个豺狼哥保安，感谢他让我的匕首还好好地躺在外衣口袋里，让我此时至少可以做殊死一搏。 轻轻在楚芸耳边说了句：“想法办跑！”，我手持匕首扒开芭蕉花杆就闷头冲上前去。 意外的是来人只有沙阿杰，见我突然冲出来，他先是急步停住，然后回头就跑，但只跑得两步，又回过头来站住，左手朝我摆个不停。 虽然他没有出声，但我还是左手一把挽住他的脖子，右手随即将匕首的刀尖对准他的心窝处。 能控制住他我很意外，因为整个过程沙阿杰竟然没有任何反抗，如果他反抗的话，就算我匕首在手也不可能控制住他，何况他右手也还提着根木棍。 “我是诺姐的人！”可能还是被我的凶相给吓住了，沙阿杰被我抓住后急得低低叫了一声。 以前在初中时虽然打架不少，但多是别人摆着给我打，来职校后被迫打架的次数寥寥可数，所以我当时的心头可比中午拼命时还要“激动”，一颗心跳得厉害不说，连大脑也充血严重，一时没有领会沙阿杰那句话的意思，只是抖着手把刀尖紧紧抵着他，嘴里小声叫道：“再动老子捅死你！” 如果那时再有刚才的其他人出来，我不怀疑自己会当场把匕首插进他的心脏。 见沙阿杰不说话也不敢动，任由我挟持着他，我心里放下了一些，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说自己是诺姐的人，莫非他们跟刘允诺是一伙的？于是疑惑地问了一句：“哪个诺姐？” 沙阿杰好像也放松了不少，低声喏喏地回道：“还有哪个诺姐，刘允诺呀！” 我怔住了，自打开学第一天起我就见他随时跟在陈维东和丁鹏屁股后面，还跟他们一起向我拔毛，怎么可能会是那个对我态度好像不算坏的大姐头手下呢！ 见我仍在迟疑，沙阿杰接着说了句：“你知道诺姐为什么帮你吗，是因为她看上了你那个使刀的景颇老表，她还想请你吃糖呢！这个秘密我都知道，你还不相信我？” 这下我没有任何怀疑了，慢慢放开他退得几步后才又问道：“你跟丁鹏他们在一起，怎么会是刘允诺的人？” “诺姐的人跟着其他人混的不少，不然她怎么能掌控女生公寓？”沙阿杰说完后补充道：“你那个叫田小龙的兄弟被人设计敲诈，就中秋那天晚上那事，要不是自己人通知诺姐，你以为她会那么及时地出现？” 我有些懵，又有些想笑，没想到一群学生痞子，居然还用玩这种无间道的，这真是太让我长见识了。 但我没有笑，只是接着问沙阿杰：“既然你他妈自己人，为什么还帮艾成林一起要来砍我的手？” “我来的话，要真有危险你们才有机会，因为他们对我没防备！”沙阿杰向四周警觉地看了看，然后接着说道：“我不但跟着来了，而且让刀疤哥暗中跟了来，也通知了你那个特别能打的兄弟——头发随时遮着半边脸装笔的那个！还把我们要来找麻烦的事告诉了你们班主任蔡莉莉。” 我还是有些不太理解他的话，但听说刀疤和才回学校不多时的王豪东也来了，心里算是彻底轻松了，恰好见一个年轻女人用轮椅推着个老人转过拐角朝这边走来，见了我们后一脸惊疑，于是连忙招呼沙阿杰：“过去那边隐蔽处再说！” 走到刚才我们藏身的芭蕉花丛前，沙阿杰提着个棍子向擦肩而过的一老一少点头打招呼时，吓得那年轻女子推着老人就跑。他吃吃地笑了，但头回过来时便将笑容凝住，因为楚芸不知从哪里摸到一块砖头，此时就举在他的头前不远…… 我连忙制止楚芸，见她同样一脸疑惑，也来不及向她解释，拉着沙阿杰就重新钻进了芭蕉花后，楚芸见状，也赶紧跟了进来。 “是艾成林让你们过来监视我的？”确定没人能发现我们后，我才轻轻问沙阿杰。 “不是！”沙阿杰解释道：“现在想弄你的人不只艾成林，至少陈维东也是非常想让你残废的。我们来之前没有跟艾成林有任何联系，你们从后门出来花园不久，他们就来了，看样子气势冲冲要直接上楼，我怕伤到诺姐看中的那小子，不得已才唆使丁鹏过去与他们合作，带他们来找你们的。” 我看了看楚芸小声笑道：“看来陈维东真的很在乎你！”楚芸却有些惊恐地看着我的后背道：“你的背又出血了，外衣上都浸出来了！” 沙阿杰却忽然道：“看你们打岔把我忘的，你们蔡老师说要晚上点再来，艾成林和丁鹏他们现在怕已经上楼去砍你那两个兄弟去了！” 我一听急了，叫得一声“你他妈不早说！”提着匕首就又一次冲出芭蕉花丛。 沙阿杰跟在我身后回道：“不是被你吓到了嘛！再说刚才我这样说你会相信吗？”见我只顾向前拼命地跑，他又接着叫道：“按电梯等着，我叫上刀疤哥和你那个装笔兄弟，他们就在大厅的卫生间里！” 第六十五章医院惊魂 当我俩冲进医院大厅的时候，熙熙攘攘的人群发出一阵阵尖叫声，但我已经不能在意那些细节了，直接奔向电梯口将匕首伸进了一道快要合拢的电梯门，硬生生让那道门重新打开。 电梯里的几个医生和病人家属一脸惊慌失措地看着模样狰狞的我，但我看到单架车上躺着个虚弱的老人后，硬生生将嘴里的那句“出来”改成了低低的一声“对不起”。 转身按另外一部电梯上升键的时候，我的心仍对刚才的鲁莽行为充满愧疚。但那也只是瞬间的事，因为在电梯口里端的男卫生间门口，丁鹏他们那个跟班阳超正一边提着裤子一边低头走着出来。 没有太多的思考，电梯上升键都未按亮，我提着匕首就向阳超冲去。 阳超也看见我了，裤子皮带都没系好就忙着俯身拿起靠立在卫生间门口的棍子。我冲到他身前的时候他把棍子举得老高，但却没能够对着我砸下来，因为我的匕首同时已经横在了他的脖颈上。 “你一棍也许可以打晕我，但绝对打不死我！就算打死我，我死之前同样可以割断你脖子上的气管、食管、血管……所有的管！”我没有冲动，口里说得一句之后见阳超没反应，这才慢慢抬起左手将其右手举起的棍子轻轻拿下，一把扔进了卫生间里。 随后冲进来的沙阿杰停在了电梯口，愣了一下后才用手里的棍子指着我大声喝道：“喂！狗日的，你做什么？快放开我的兄弟！” 我气往上冲，差点就忘记了对面那个叫嚣的人其实是在作戏。不过话说沙阿杰应该是个好演员，否则也不会被刘允诺安排潜伏在陈维东和丁鹏身边了，而且事后想想，我刚才对阳超那一下，还真得感谢沙阿杰之前与我在花园里上演的那出挟持好戏，否则以我当时被气血冲昏了头的情绪，保不准直接就真割开了阳超脖子上的“所有管”了！ 住院楼大门口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提着个橡胶棍也冲过来了，站在沙阿杰身后跟着喝道：“放开人质！” 我会放开阳超才怪，放了他不但我和楼上的两个兄弟安全不保，还可能连累了沙阿杰这个影帝。所以听得身后的电梯门“叮”一声响，便冲里面的人大声吼道：“全部给老子滚出来！” 没有理会外面人群中那些“快报警”、“绑架啦”之类的叫喊声，我用刀逼着阳超进了电梯，并让他按亮了我们病房所在的9楼。 “九楼？”阳超说起来还算硬汉一条，被挟持着后居然比我这个挟持者还镇定，依言按了楼层键后问我道：“你前两次不都住的是16楼特护病房？” “别他妈跟老子唧唧歪歪！我告诉你，要是我那俩兄弟有个三长两短，那我就拉你一起下地狱去陪他们！”我把匕首在他脖子上紧了紧，恶狠狠地向他说道。 虽然身子被逼了有些后仰靠在我的身上，但阳超还是抬着个脖子向我说：“张……张大哥，你听……听我说！我其实不是陈维东的人，我是……是大华安排去监视陈维东的。” 我笑了，我笑今天还真撞了邪了！先挟持一个沙阿杰，他不是陈维东的兄弟而是刘允诺安排的卧底，那我相信。现在挟持一个阳超，却又说自己也不是陈维东的兄弟而是大华的人，这我还能相信吗？ 大华的名头我是听过的，并且还远远地见过几面，但连话都没跟他讲过，就算阳超真是他的人又如何？就算他大华听说连陈校长都敬而远之又如何？毕竟我兄弟现在的安危箭在弦上，毕竟阳超在我要攻击他的时候准备还手，而且开学那天晚上在学校花园大青树下，逼打着我拔毛的四个人里好像也有他。 见搬出大华的名头没能把我吓住，阳超不敢说话了，等电梯停在九楼后，乖乖地一步步挪着随我朝病房走去。 看见我们的病房门口没有任何人影，我虽然长长地喘了一口气，但心里却没有丝毫放松。本来刘医生包扎好我的伤口后，我是要跟楚芸去散散步轻微活动下的，谁知接二连三尽是刘医生交待过禁止的剧烈运动，几番拼了命的折腾，我发现自己全身都已快散架，而且好像能感觉到背上的血窟窿正汩汩地往外冒着液体，我怕一放松就会让自己从挟持人变成被挟持人。 9楼通道口和过道上的人不多，但那两个在坐在楼道吧台后值班的护士以及来往的两三个人还是发出了尖叫声。这叫声我在一楼大厅就听到过，所以只作不闻。 病房的门紧闭着，听声音里面也没有任何异常，我看了看后没有走错，因为对面就是个装着防盗门的化验室。 伸脚用力地踢了两下门，仍旧没有反应，倒是不远处的楼梯间传来了一阵嘈杂声，转头看去，却不是艾成林和丁鹏他们是谁？ “站住！”我又把匕首在阳超脖子上逼了一下后，大声喝令道。 来人显然没料到有那个情景，丁鹏怔了一下后大声叫骂：“垃圾，放开阳超！” 阳超这时竟也来劲了，歪着个脖子带着哭腔大声叫：“丁鹏，救我！这狗日的疯了！” “来呀！”我大声吼着：“上来呀！来我就先割断他的脖子！” 丁鹏上前一步后立即站住，向身边的艾成林救助似的叫了声：“鲤鱼哥！” 我的内心其实已经放弃了拼命的打算。一来从此时的情况看，田小龙和木代并未遭不测；二来我真的感觉自己身上强自提起的一点点力道，此时正在随着背上窟窿里流出的液体不断消逝。 谁知艾成林冷笑了一声后，被纱布包扎着的右手慢慢举起手中那把宽宽的长砍刀，先冲丁鹏说了句：“你的人死活关老子鸟事？”然后大声对我笑道：“垃圾，今天本来不准备让你死的，但没想你自己寻了条死路，却给我白捞一个见义勇为救人质的机会，你不死都不行了！” 话音未落，他竟真的举着刀就朝这边走了过来。虽然他看起来中午被我弄的脚伤不轻，严重影响了他前进的速度，但那有些蹒跚的身影却似一个死神，正在向我一步步逼近，而我却无力抵抗也无处可躲。 我靠在门上用尽全力朝后一脚踢在病房门上，嘴里大喊了一声：“田小龙、木代，再不开门老子就要被砍死了！” 就在艾成林只距我两米左右的距离，我的心已经彻底失望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打开了。猝不及防的我挽着阳超的身体就向后仰去。 身子还未着地，早已有一双手用力托住我，并用力向后接着一拉…… 感觉门“砰”地一声重新关上后，我抬起头看去，托住我和阳超并把我们拖进病房的人竟是刀疤。随后又见到了王豪东站在眼前，我手一软，架在阳超脖子上的匕首滑落在地，原来紧箍着他的左手也软绵绵地垂下…… 我的意识还算清醒，感觉首先是王豪东过来一把将我身上的阳超抓了起去，随后自己被刀疤轻轻放躺在地上，再后来是田小龙和木代过来重又把我扶起。 王豪东刚抓起阳超，病房的门猛然被人轰了一脚，随后接二连三的撞门声响起，他赶紧一把将阳超推了下，身子随后向门顶了过去，整个人用力靠在门上，死死地将门顶住。 病房门仍旧被人从外面一下又一下地撞着。王豪东顶了一会后大声叫道：“愣着干吗？快他妈报警呀！” 刀疤刚把阳超抓在手中，见了王豪东的情况后，拉着阳超一起扑了上去，想帮助王豪东一起将门顶住，但身子还没靠上去，那道门便被王豪东猛一下拉开，一个圆滚的身体乌溜溜地便冲了进来。 王豪东的反应够快，将门拉开一下让了个撞门的人跌进屋来后，接着又以迅雷之势将门“砰”一下砸了关上，再次用身子用力顶住。刀疤的反应也不慢，看见有人冲进来后，不等那人站住身子，将手中的阳超向着那人用力便是一推。 我见冲进来的正是中午和王豪东一起被被弄得昏迷、后来在医院检查没事的矮冬瓜，可怜他冲进来后神都未回过来，身子尚未站稳就又跟迎上来的阳超一起重重地撞去了墙上。等得抬头看见王豪东和刀疤都在屋里时脸色大变，身子一抖竟慢慢地瘫坐了下去。 “如果他们进来了，我第一个就弄死你！”刀疤狠狠地说了一句，也不知是在吓唬跪着的矮冬瓜，还是在吓唬不知所措的阳超，反正两人都不敢再动了。 门外的撞击声异常地响得两下后便没了动静，但王豪东却不敢将身子让开，只是盯着我问道：“怎么把这些恶狗给引上来了？” 我先左右看了看田小龙和木代都安然无恙，这才摇头应道：“不是我引来的，艾成林不服，要来找我们报仇，还扬言要砍掉我的手，刚才更是想直接砍死我！” “那就放他们进来吧！”王豪东冷冷哼得一句后，身子缓缓让开，听得无人再撞门，又轻轻将门拉开。 见门外竟然没人，王豪东警觉地慢慢探出身去，我正想出言阻止，却见门外的他将双手举起，又慢慢地退了回来…… 第六十六章谁是凶徒？谁是受害者？ 我的心一紧，原本已经没有半点力气的身子又绷得直直的，王豪东既然敢开门出去，自然是不怕那一群“恶狗”的，但以这幅模样退回，不会是对方手里也挟持了我们的什么人吧！ 我首先想到的是沙阿杰，但转念一想不太可能，沙阿杰刚才在楼下并未暴露身份，再说对方挟持他对我们估计也没用；随后想到会不会是楚芸？一想到可能是楚芸时，我立即就不淡定了，鼓着劲便冲出门外。 看清门外不远处的两人后，我先是一喜，随后却感觉头发都竖了起来！ 逼得王豪东后退的并非是因为艾成林挟持了我们的人，而且根本就不是艾成林，而是两个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的警察。我被他们吓得不轻，不是因为他们是警察的缘故，而是他们正抬着枪对着我们。 长这么大，我自认不是胆小的人，但被枪指着却还是第一次！那种感觉，没经历过的人不会懂，言语根本形容不出来。 “把手放在头上，面朝墙靠好！”一个警察大声喝令。 我和王豪东依言趴在门边的墙上，但警察没有靠近，仍大声呼喊着：“屋里的人，你们不要冲动！现在马上把凶器扔出来，把人质放出来，争取宽大处理！” 我斜眼看身边的王豪东，见他已经镇定多了，头低低地伏在那一动不动。再斜眼看持枪的两个警察，弯着个马步慢慢向我们靠近，不远处还有另外几名同等装束的警察，但他们没有过来，看起来警察们比我还更紧张的样子。 屋里没有人出来，我刚才挟持阳超的匕首倒是掉在了病房里，但也没见木代他们将那“凶器”扔出来。 就在过来的两个警察靠近我们时，远处忽然传来蔡老师的声音：“别用枪指着我的学生！他们才是受害者，凶手已经下去到大厅了，我上来时还遇到的，你们应该去一楼抓凶手！” 我知道救星来了，腿脚一软，身子慢慢向地上缩了下去。蔡老师估计是在远处看到我的情况，又大声叫道：“我的学生之前就受伤了，你们让我过去看看！” 过来的两个警察中有一人收起枪拿出手铐，先将王豪东的手给反拷后，这才过来抓我的手。 也许是看见了我外衣上的血迹，那警察有些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仍抬着枪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的同伴，随后才问我道：“你受伤了？你是受害者吗？” “我们都是！”我感觉额头已经汗水涔涔，回答一声后又向他说道：“警察叔叔，有两个凶手在病房里，但是已经被我们制服了，里面还有我的三个同学！” 警察最终没有用手铐来拷我，但也没有放开王豪东，两人又抬起枪一齐指着病房门喊话…… 蔡老师应该是被身边的警察给拦住了，虽然一直在叫嚷，但却没能过来我们身边。 屋内的人在警察的喊话中也全部出来了，田小龙和木代相互艰难地搀扶着，另外三人均是双手抱头陆续出来后就被命令蹲在走廊上。 “你们谁是挟持人质的凶手，主动站出来，争取宽大处理！”抬枪的警察在问刀疤他们三人，但没一个回答。 我之前一直有点懵，但听了警察这话后却立即清醒不少，于是回身指着阳超和矮冬瓜插嘴回道：“警察叔叔，他们两个是来行凶的凶手！其他的全是受害者。” “我不是凶手，我是人质！”阳超高叫了一声。 警察疑惑地看了看我后，疑惑地问道：“你不是人质？” 见我没有立即回答，阳超抬起头又想说什么，被刀疤一个瞪眼后，连忙又重新低下了头。 看了看不远处蔡老师仍在跟警察辩解什么，楚芸好像也在那，我心里忽然宁静了许多，眼下这些兄弟也好、对手也罢，还有前来执法的警察同志们，可都是为了我呀！于是平静地对两个警察说道：“我不是人质，我是挟持人质的人，但与我的这些同学无关！”看着一脸惊讶的警察，我指了指王豪东接着说：“请你们把他放开，把我拷起来吧，他是无辜的！” 警察过来打开了王豪东手上的手铐，但仍然没有来铐我，也许看见我满背鲜血，已经虚弱得连站立都很困难，没必要再多此一举他吧！只是喝令我道：“双手抱头，先去那边再说。” 另一个警察对其他人道：“请你们也跟着过去，配合我们的对案情的调查。” 我双手抱头正要依言前行，忽然瞥见阳超和矮冬瓜都是一脸得意，赶紧又向警察说道：“他们两个也是凶手，中午还冲到我们学校去行凶了，我背上的伤就是他们打的。” 阳超一听后急了，连忙插话道：“我不是！我只是被他挟持的人质，我也是职校的学生。” “有什么话过去再说！”后面那警察把枪口对准阳超，低吼了一句。 阳超不敢再狡辩什么了，规规矩矩地抱着头站了起来，跟着我们慢慢走向通道口。 蔡老师想要上前扶我一把，但是被两个警察无情地站成人墙隔开，急得她又大声开口理论。一旁过来看热闹的其他人也被警察劝离，楚芸却没有动，跟警察解释道：“我是报案人，我也是证人！” “她不是证人，她跟这个挟持我的张世明是一起的！”阳超忍不住再次开口。 蔡老师又忙着嚷道：“不是的，不是的，这位女同学是我安排过来照顾受伤学生的！” 那些警察的态度还是不错的，至少跟中午派出所的那艾所长不同。见几人争论不下，一个带队模样的警官大声道：“都不要吵，全部随我们去协助调查！” 见大家都安静了，带队警官在对讲机里说了句什么后，我们便在警察的监看下分成三批下楼，不过我是在两名持枪警察的单独看管下坐电梯走的，而其他人则在另外的警察带领下顺着楼梯走。 到了一楼大厅后，押解我的警察没有等其他人，一左一右带着我直接去了停在门外的警车上。也是这时我才看见，住院楼门外停了差不多十余辆警车，门口还有好多警察守在那里。 一天内两次乘坐警车，虽然身上的伤口依旧，但感觉却截然不同。早上的警车是不得已顺应学生民意送我们上医院，那时我们是舒舒服服地坐着来的；而现在，我被押上车尾那封得像个狗笼一样的小空间里，踡缩着不知会被拉去哪里。 警察其实也有非常人道的，他们把我押送到一个警署院子里的办公室后，立即叫来了一个穿白大褂医生模样的人来为我检查背伤，虽然持枪的那两个警察一直在我身边严密监管，但自始至终没有给我戴那个手铐。 那医生给我上了药，还给我重新包扎了伤口，但却一直没有警察来向我问什么话，就这样一直让我坐在那。 直到看管我的人已经换了一次，天色也渐渐暗下后，才有一个警察拿着个文件夹进来，问完我的个人基本信息后，又让我陈述今天在医院的事。我那个时候已经彻底平静，除了肚里有些饿得慌外，背上的伤口也好了许多，于是从中午的事讲起，一五一十全部如实告诉了他。 那个警察边听边记，但没有插一句话，待我陈述完后，他让我看了一遍笔录，待我签字确认后便出去了。 这一等又是一两个小时，我才在两名警察的带领下来到警署院门口，见学生科那个彭老师跟一个警察站在那，我心头的恨意减轻了许多，甚至对那个彭老师都有了点感激。 “张世明，你今天的行为已经够成了犯罪，虽然你未满十八岁，但同样要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鉴于你身上目前有伤，我们同意学校保释你的要求，但你在保释期间，必须遵守法律法规，不得离开本市区域，每周向我们警署报到一次，保释期限一个月，届时我们再根据相关法律进行处置。”那个警察当着彭老师的面向我大声宣读着手中的材料，完了后问我：“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后，警察接着向彭老师宣读另一份材料，大意是在我保释期间，学校是我的监护主体，承担相应责任。 签完字上了彭老师的车后，他有些反常地对我嘘寒问暖，我知道他其实就是陈校长的走狗，所以也懒得搭理他。 “张世明，我跟你商量个事！”见我态度漠然，彭老师说了一句：“你能不能改一下自己的口供，就说自己在医院的行为是因为与同学发生纠纷后，一时冲动所致，别把小艾给牵扯进去。警察如果要问你艾成林的事，你就说他只是来劝架的，也是受害者之一！” 我愣了，先前因为彭老师来保释我而产生的一点点感激之情顿时化为乌有，于是板着张脸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不可能！” 彭老师听了后也不生气，侧头看了我一眼，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这可都是为你好，如果你这四年想在监狱里生活而不是在学校里读书的话，你就坚持你原来的口供吧！ 第六十七章我和蔡老师的哑语 我相信彭老师不是在吓唬我，刚才那警官说得明白，我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必须得承担责任。但要我更改口供，把一个想置我于死地，并逼得我变成现在这个样的人说成是受害者，我怎么也办不到。 “你想清楚吧，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彭老师像个得道高僧一般，一边开车一边微笑着说。 我没有答应彭老师，但也没有拒绝，只推说自己得先回去与班主任蔡老师商量一下。其实我心里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放过艾成林，让他今天白揍了我和我的兄弟，还让我的人生第一次担上了法律责任。没有当场拒绝他的原因说来可笑：中午吃的东西全部吐了后，到现在临近深夜了我还没进过食，加上可能是流血过多，我已经饿得没力气动了，我怕拒绝他后被他扔大街上，那样我可走不回学校！ 所幸彭老师没有半路扔下我，一直把我送回了学校，但没让我回宿舍，而是直接到了教工区。他告诉我蔡老师在家，要我连夜去跟蔡老师说好后，明天一早答复他。 蔡老师家门口对我并不陌生，来到那里后我又一次感到彷徨，迟迟不敢敲响那道门。我很想见到蔡老师，而且我觉得自己自己这次是可以仰着头见她的，因为我至少不再是那个任人欺辱而毫无反抗的懦夫！但我也怕，怕陈校长父子再拿我跟她开那种无聊的玩笑，怕让她那个当什么局长的老公误会。 这次蔡老师肯定没有在阳台上看我，也没有在门后的猫眼观察我，因为我在她门口停留了近两分钟也不见她开门。习惯性地想去外衣包里摸烟，猛然想起自己答应楚芸后，已经好久没沾烟草了。 徘徊一阵后，我决定先听听屋里的动静再说，如果她老公在这里的话，那就明天再来跟她说算了，虽然她老公一般都不来，但万一要像中秋第二天那样撞在枪口上，我可就真不知该如何应对了。 把耳朵贴在门上后，我还真被吓了一跳，赶紧转身轻轻下楼，那心情比做贼还要紧张，因为屋里真的有一个男人声音在说话。 一道台阶还未下完，我又停住了。我知道蔡老师这个家没摆电视，那男人的声音肯定不会是电视声音，再说以我对她的了解，今天我们出了那么大的事，她别说看电视，恐怕是饭都没心思吃了！而我刚才听到的那个声音好像有些耳熟，但我敢肯定不是她老公的。 强烈的好奇心让我重新走回门前，又把耳朵贴了上去，但声音太小听不清说些什么，声音虽熟却也想不起是谁，听了一小会后仍弄不清个所以然。想离去又不甘心，回忆以前在她家里的种种过往，心头竟还真有一丝酸楚，于是鼓起勇气就敲响了门。 屋内的声音好像停了，但门却没开，我又敲了一遍……就在抬手准备敲第三次的时候，门开了，蔡老师站在门后见是我，笑着招呼道：“回来了？没事吧！” 我见她的语气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头发也有些凌乱，而且开门时还整理了一下衣服的样子，心头的酸楚好像更浓了，但心也悬到了极点。看来我来的真不是时候，她的老公应该真的在这，我虽然一直没机会实习男女之间那些事，但毕竟是个16岁多的“男人”了，对夫妻之间的某些东西多少也懂一点。 “蔡老师，我就是来跟你报声平安，然后向你说声谢谢的。”我低低说得一声后，一边转身作势欲走一边接着道：“你早点休息吧，我也就先回去了！” “站住！”蔡老师叫住我，然后问道：“你去警察局里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们不让我去看你？” 这话我也不知从何答起，只能简单地应道：“他们……他们说我的事情性质严重，已经触犯了法律，现在能出来，也是彭老师去保释出来的。” 蔡老师好像并不意外，虽然我感觉她的表情有些怪异，但绝对不是意外，也不像是平常关心我们的样子。仔细观察之下，我发现她还像还在给我使着眼色。 我有些诧异，尽管我只见过她老公一次，但以我的印象来判断，她这样在门口跟人说话，她老公一定会来过问，因为我感觉那个赵叔叔是非常在乎她的，否则也不会怀疑她跟一个学生的什么绯闻了。 想通此节，我便接着说：“其实……其实是彭老师要我过来，跟你商量一下我的口供的事！所以……所以老师要是方便的话，我想进屋跟你详细说一下。” “这样呀！可是……”蔡老师欲言又止，见我不断伸头向她屋里张望，接着才婉言道：“现在已经很晚了，你又受了伤，要不明天再说吧！” 我算看出来了，蔡老师不是真的拒绝我，她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并且还不方便说出来的样子，其实她是希望我留下来的。便大声回道：“老师，彭老师说我口供的事非常重要，明早就来不及了，让我今晚一定要来请示你。因为这不但关系我的法律责任，也关系到那个艾成林的性质！” 听着我的话，蔡老师脸上怪异的表情释然了，那个真正属于她开心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轻轻地应道：“这样呀！那你等我一会，我洗一下手后再答复你吧！”说着进屋关上了门，就这样把我关在了门外。 我有些紧张，现在我可以断定屋里还有一个男人在场，但不知是谁，更不知为什么蔡老师明明希望我进屋，却好像又不敢直接请我进去。 正疑惑中，忽然想到，会不会是家里来了小偷或者劫犯之类的，但如果是那样的话她为什么不找个送我之类的借口，借机先离开再说呢？ 重新打开门后，蔡老师已经恢复了正常的神态，就连头发都整理了一下，再看不出刚才那种明显的不自然了。 进屋后，蔡老师一如往常地招呼我坐，然后起身去倒水，回来时她在书桌上顺手拿了一张纸和一支铅笔过来，紧挨着我坐下道：“世明，你慢慢说！你在警局里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从警局里讲起，而是从去花园散步开始慢慢说，一边说一边用铅笔在纸上写下：有贼？ 蔡老师向卫生间那边看了一眼，然后轻轻摇了摇头，嘴里正常的应道：“怎么丁鹏他们会艾成林混在了一起呢，平时没听说他俩关系好呀！” 我回答：“这个我也不太清楚……”略去沙阿杰那一段，只说见人离去后，担心田小龙等人的安全，所以急着回病房，遇到阳超后怕对方人多就趁其不备拉来做人质挟持上楼。一边讲又一边在纸上写道：屋里有人？ 蔡老师示意我别停，接着讲白天医院的事情，接过纸笔在下面写上：陈继荣。 我一看就来气，停嘴骂了一句：“这个老狗日的！” 蔡老师见我想要起身的样子，一把将我拉住后大声道：“世明，你别激动！接着讲就是了！” 我愣了一下，虽然不解蔡老师的意思，但还是接着讲了起来，拿过笔又写道：他来干什么？ “来要挟我，想占我的便宜！幸亏你来得及时！” 这下我可真是怒了，脱口又是一句脏话，还好见蔡老师连连摆手，赶紧装作情绪激动的样子又接着讲。 接过笑后，我写了一行：为什么要怕他，闹开让他身败名裂，我还得打他一顿！ 蔡老师笑了，眼里带着感激，但接过笔“唰唰唰”写了半天。我知道她必定有自己的苦衷，于是没有中断讲述，一直慢慢地大声说着话。 终于讲到我上警车的时候，蔡老师把那差点写满了字的纸推到我面前，见我停着不讲，于是便接过话题说：“我们下来大厅的时候你已经被带走了，恰好刘医生见到我们后，极力证实小龙和木代是病人，然后我们才没有跟去警署。刘医生也是好人，又忙着去张罗找大厅和9楼的监控视频……” 她一边讲，我一边看着纸上的内容： 他是个老色蛋，对我早就有非分之想，但见我不给他好脸色，又怕我家老赵找麻烦，所以一直没有得逞。 以前他弄来了一些我家老赵在外面跟其他女人鬼混的照片，拿来给我看，满以为我会妥协，但我家老赵的事我多少知道一些，仍旧不为所动。 谁知这老色蛋最近不知又从哪里搜罗到了好多老赵贪污受贿的证据，于是今晚借口过来了解你们的情况，再一次欲对我不轨。见我还是不同意，他就拿你们的事来威胁我，说要让你们几个都去坐牢。 他的招式用完也没生效的时候，便提出各人让一步，他不侵犯我，但要让我当他的“模特”，拍几张不穿衣服的照片给他。 我一时有点犹豫，既怕他告发我家老赵，又怕他得寸进尺，最后同意让他远距离地拍几张谁知还没拍好就听到了你的敲门声…… 看着那一行行清秀的文字，我才在警署被消磨贻尽的热血重新又涌上了心头，不顾自己背伤疼痛，愤愤地在纸的角落写下：我要干死这个老色蛋！ 第六十八章数码相机里的秘密 蔡老师看了后摇着手，接着问我在警署的情况，然后翻过纸背面写了几个字：今晚你别走。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后，心头随即一喜：中秋那天大醉一场，心里一直为没能在蔡老师家过一夜而有些遗憾，难道今天竟因祸得福不成？脑子一抽便停住讲述，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要不我叫悠悠、楚芸和徐蔓一起过来？” 蔡老师愣住了，随即才明白我的意思，淡定地接了句：“楚芸和徐蔓之前倒是与陈维东、丁鹏走得比较近，叫过来了解下丁鹏他们的用意也是可以的。但那个吴雪悠怕是没必要吧，虽然她以前和李正良关系较好，但今天的事李正良好像没参与呀！” 话说完，蔡老师又把已写好的字给我看：别，但要先想办法让老色蛋走，最主要的是把他的相机留下，里面有我的照片。 我“呃……”了一声，心里有了主意，于是故意提高声音向蔡老师说：“老师，你是不知道，今天的事与陈维东关系大了，那个看管我的警察说了，要深究起来，我们校长也有很大责任，估计得一并追究。” 蔡老师笑了，但语气却与表情明显不符，有些急切地问：“真的？那可不好了，看来你们这事还真是得内部处理协调下，最好别牵扯到校长，也别让东仔和丁鹏有什么麻烦！” 她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于是又说了句：“这样吧，我去叫楚芸和徐蔓过来。不过……” “不过什么？”蔡老师双手在我面前做着个相机的手势，提醒我要想办法留下陈校长的相机。 “不过我这伤口，彭老师让今天晚上给拍点相片摆着，说这个对学校和陈校长非常重要，不知老师知道附近哪有照相的没，我得先把这事给办了！” 说完后，连我自己都觉得编的这个借口很没水准，但蔡老师却不管那些，赶紧接话道：“现在这时间，有也关门了，这样吧，我去看看我的那个相机还能用不，你等我会。”说着便起身朝卫生间走去，一边走一边示意我别跟去。 虽然蔡老师让我坐在那等，但见她进去卫生间快一分钟还没出来，我忍不住了，大声叫道：“老师，你相机是摆在卫生间吗？找到了没？我想先进来方便一下！” 蔡老师猛地出门来，随手拉好门后回道：“算了，你去叫楚芸她们的时候顺便吧，我卫生间里堆了好多换洗衣服，不太方便。” 见她来到我身边时手里拿着个高档的数码相机，我一把接过来后叫道：“那拿相机给我，我让舍友帮拍好再送来，我有点憋不住了！” 蔡老师伸着个手在我头上轻轻敲了一下，然后才说道：“去吧！抓紧时间回来！楚芸和徐蔓我打电话叫她们过来就是了，你不用去叫！” 拿着相机下了楼后，我看看四处没人，便钻到了绿化带曾经躲避过的地方，透过小横木观察着蔡老师家单元门的情况。没一会，便见陈校长急匆匆地下楼来了，看他左顾右盼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梁上君子形象。 等陈校长走远，我本打算立即回蔡老师家，却转念一想，继续藏在那打开了数码相机。 从那个小小的屏幕上看到第一张照片时，我就感觉浑身燥热！看不出陈校长还多才多艺，拍摄技术直逼他香港那个叫冠希哥的家门了！不过照片中的人却比什么阿芝阿娇的美一百倍，如果不是后背疼不方便的话，我非得躺这草地上对着那屏幕…… 怕蔡老师久等，我虽然有点不舍那种欣赏艺术的感觉，但还是走了回去。 开门见是我，蔡老师先忍不住“咯咯”笑了，一边关门一边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说：“亏你想得出这种理由，没听说伤口还要自己拍照的！” 我没有笑，不知怎么回事，现在看蔡老师的模样，根本没有之前那种师生的感觉，反倒觉得她就是一个单纯的小妹妹，很傻很天真的那种。 蔡老师没有注意我的表情有些不自然，接着笑道：“不过如果不是你那泡快憋不住的尿，那老色蛋还不想将相机拿给我呢！” 我把相机递给蔡老师，低着头轻轻说了句：“老师，要不先把里面的照片删了吧！” “嗯，对！我尽顾着笑了！”接过相机的时候，蔡老师终于发现了我的异常，于是惊呼道：“张世明，你不会是看过相机里的照片了吧？” 我不敢承认，但也不能否认，干脆默默走去沙发上坐下，但在瞥眼之间，我见蔡老师一张涨得通红…… 坐在那也不知从何开口，蔡老师一张接一张地在删除她的那些照片也是沉默不语。 正当我想找点什么话题打消这种尴尬气氛的时候，蔡老师忽然轻呼一声：“陈继荣这老色蛋太不是东西了，连没结婚的小姑娘她都给人家拍！”还向我招手道：“世明，你来看，是计算机班吴雪悠他们的班主任刘小娴！” 等我揍过去之后她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妥，把相机屏幕歪了一下藏起来说：“这是少儿不宜的画面！” “有什么稀奇的，我早就看过了！”我一激动之下说漏了嘴，惹得两人都又闹了个大红脸。 本来蔡老师要连那些照片一起删掉的，但我觉得这是陈校长非礼女下属最好的证据，所以建议她拷贝一份到电脑里存起来，这样下次也不怕他再来要挟了。 其实我觉得其他几个女老师的照片没有蔡老师的美，虽然她们的尺度直追阿芝阿娇等女明星，但看来却不如蔡老师那种半遮半掩的艺术！ 等蔡老师忙完过来坐下后，我对她问道：“老师，我听说你先生赵叔叔是个局长，为什么你还会怕陈校长呢？” “唉！一言难尽！”蔡老师叹得一声，轻轻地道：“我家老赵现在是建设局的局长，之前是国土局的局长，我是他的二婚。当时我大学毕业来这所学校也是全靠他与陈继荣的关系，因为学校扩建的时候，在土地上老赵帮了学校忙。” “陈继荣的色胆是众所皆知的，并且色胆包天，要给他机会，别说局长的老婆，就是厅长老婆他也敢动！” “我来学校整整十年了，他就没停止过对我的侵犯！一直没让他得逞并不是因为老赵是局长，相反，他知道老赵早就在外边被那些狐狸精抽干了身体，对我一直很冷淡，所以更是胆大包天，公然放话要吃定我。但我虽然是他属下，却从不理会他的那些坏到家的想法。” “我刚才跟你说了，陈继荣要挟我可谓是费尽了脑筋，先是老赵在外乱搞的照片，随后又是老赵贪脏枉法的证据。” “我可以不在乎老赵的行为，但我不能不在乎他的仕途，因为他是我老公，这个家还必须靠他来支撑！倒也不求他步步高升，但至少要保证一帆风顺。” “所以当陈继荣拿出那些东西来的时候，我不得不在拒绝的同时作出让步……” 我听得有些唏嘘，虽然还只是个职校一年级的新生，但来自农村山区的我能体会到蔡老师的无奈，仰头骂了一声：“这老狗日的太坏了！”随后又看着一脸悲戚的蔡老师说了句：“老师，你太可怜了！” “人嘛，不了解深处不知道别人的苦楚，大家平常看别人都只看到好的一面，而没有看见别人的无奈！我家老赵官够大的了，不一样被人掐着脖子来威胁老婆？” 蔡老师的感慨让我很有共鸣，也不禁跟着叹了一声。看见我的模样，她笑了，说得句：“你还小，这些道理可能还不能领会……” 我插话道：“我不小了！” 蔡老师却捂着嘴边笑边说：“对，我忘了，你年纪虽小，但那……身体看起来却不算小了！” 我见她的眼睛不经意地在我身上某处扫了一下，想起舍友曾说以前在医院她亲自给我敷冰消肿的事，不禁心情激荡，犹如一万匹骏马在心中奔腾。 蔡老师好像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赶紧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让你今晚在这别回宿舍吗？” 我再也不敢让思想尽朝那些岔路上钻了，想了一下后恍然大悟，于是回答：“老师是担心我在宿舍里休息时，又遭到艾成林他们的报复。你这是为了保护我！” “只猜对了一半不到。”蔡老师看着我笑道：“其实怕别人趁机报复只是次要原因，最主要的原因，是老师今天晚上需要你的保护！” “我保护你？”我有些不相信地说得一句，然后又有些惭愧地低声说：“我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又怎能保护得了老师呢？ 蔡老师却不认同：“世明，你的变化太大了，今天你的表现是男人中的男人。记得开学那次我就跟你讲过了，要想让自己不被欺负，你必须得有这个实力！有时实力不是蛮力，你更多的是学会用脑，就像今晚一样，你保护我并不是要出多大的力，而是你一直在这陪着老师就行……” 第六十九章与陈校长的交锋 事实证明我在蔡老师家是很有必要的，在她帮我查看了一下伤口，然后又简单地弄了些吃的给我后，以就个把小时的时间，陈校长又来了。 听见门铃声的时候，我先让蔡老师进房间里藏好，又到猫眼确定是陈校长后才打开了门。 见开门的是我，陈校长先是有点惊讶，但随即镇定地向我说：“我听说你和蔡老师在商量口供的事，怎么样了？” 我把他请进屋内，这才答道：“还正在商量着，蔡老师在房时给她老公打电话，想让赵叔叔帮帮我们的帮。要不我帮你叫叫她？”我的语气有些冷，如果不是蔡老师之前千叮万嘱，我不出手修理下这个老色蛋就是好的了。 陈校长听后连连摆手，大气都不敢出，随后见到茶几上的相机后低声说：“不用了，我过来是拿这个相机的，明天急用，怕蔡老师不在！你们继续商量，我先走了，一会她出来你帮我跟她说一声就是。” 见他拿着相机快出门，我忽然心生一计，连忙叫住：“校长，我今天的事可能你也听说了，为了自保挟持了一个同学，以致触犯法律要担责任，您看是不是帮我活动一下，把我那个什么法律责任给免了！” “你以为法律是我定的呀！”也许是鉴于我之前的态度，或者怪我打扰了他的“好事”，陈校长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见我脸有怒意，又接着说了句：“我们学校也不想，因为你这事现在都已经惹起媒体注意了，再说保释期如果你出问题，学校同样担责。所以呀，你还是接受现实吧！” 我知道陈校长一定有办法弄好我的事，否则彭老师也不会让我改口供了，而且刚才和蔡老师的交流中，我知道即使不改口供，学校其实也是有办法把我的事抹去的。所以他的回话其实是在“婉拒”我。 见他出了门，我跟到门口笑道：“陈校长，这个忙你真的能帮，因为你拍照的技术真的很好！” 这一句颠三倒四的话让陈校长脸色大变，我也不在乎他那似要杀了我的眼神，接着轻声道：“相机里那些风景照真的不错，我收藏了，你不介意吧？” 好一会后，陈校长才看着我说了一句：“你想用这个来要挟我？那你先得看看自己几斤几两，翅膀长硬了没！” “哦，我知道了！”我装作有些失望的样子自言自语地道：“等有时间我得先把那些风景照与同学们分享分享，顺便看看有没有人能用得到的。” 本以为陈校长会发飚的，但他却又愣了下，然后铁着脸说：“明天一大早，你来我办公室，我带你去公安分局协调下，看看最终的处理结果，争取能圆满处理吧！” 看着他有气不敢发的样子，我心里特别解气。 关上门重新坐在沙发上，却不见蔡老师出来，我微觉奇怪，唤得一声：“老师，那老色蛋已经走了！” 还是没有反应，我怕蔡老师有什么意外，连忙起身到她房间里查看，推开房门后，却发现原来她已经靠在床上睡着了。 看着她连鞋子都未脱，我有些感动，蔡老师白天为了我的事肯定奔劳了一天，而晚上先是遭陈校长的胁迫，之后又陪着我直到现在，心一直没闲着，她这完全是给累了的。 我想自己应该离去，但又总觉不妥，现在回宿舍要真给有心的人盯上，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不说，就是让人发现我从蔡老师家出去，深更半夜的于蔡老师名声也不好，我这段时间为了那一点绯闻可是时常对她愧疚于心的。 但留着也有些尴尬，我总不可能把累得睡过去的蔡老师再叫醒陪我聊天吧！想了想后，上前轻轻将她的鞋脱了，然后又轻轻将她的双脚挪上床去，我想连她的身体一起抱正，让她好好休息，但一用力背伤就疼得厉害，所以只能随她斜躺在那，拉个被子将她盖上后再轻轻退出带上房门。 回到客厅后，我才发现自己一颗心跳得厉害，许久许久仍不能平静！我在房里就真只给蔡老师脱了鞋和挪了下脚，再没其它任何过分举动，但即使如此，我心里仍不免有一些肮脏的想法，特别是捧着那双穿着黑色丝袜的小腿时，脑海里不禁又重新浮现陈校长那个相机里的风景。 我不是一个猥琐的人，也不是陈校长那种色蛋，我不否认自己的内心邪恶，因为这是我长大后真正第一次触碰成年女性的身体…… 独自趴在沙发上后，已经困了一天的我也已疲倦之极，几秒钟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我是直到大早上才被伤口给折磨醒的，背上那几个窟窿倒不怎么疼了，但却痒得厉害。爬起身后不见蔡老师踪影，去她房里看了一圈也没人，回到沙发上，见茶几上摆着一张纸，上面写着：把保温杯里的牛奶喝了，然后去校长办公室找他，昨晚既然你用照片的事威胁他，想来你在警署的事应该不成问题了！我上完早上的课后得去医院看望小龙和木代，你谈好后也过来吧，最好叫上王豪东一起，以防万一又遇见报复你的人。 我感动地抬起旁边那个杯子，心想蔡老师还真是个细心体贴的女人，见我睡得太死，出门不打扰我不说，还为我准备好了早餐。但只喝得一口，忽然想起，她既然听到了我和陈校长的对话，那陈校长离开的时候她并未睡着，我叫她的时候她应该是听见的，可我进屋去查看的时候…… 那个气派的校长办公室我是第一次光顾，而陈校长对我也很热情，不但让办公室里汇报工作的两个女老师先行退出，还亲自给我泡了杯茶，这着实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张世明同学，你这个事情真的很难办呀，要在辖区派出所还好，但现在你的案子是公安分局亲自处理，所以……”陈校长坐回他那大班桌后，立即恢复了领导的神态，不但耍着官腔，还卖着关子。 我也不激动，陪笑着先假惺惺地谢了他几句，然后再开口恳求他一定帮忙处理。 陈校长看我态度不错，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身子一探笑道：“其实办法也是有的，就是昨晚彭老师跟你说的那个，你把口供改了，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那样的话是学生之间闹着玩，跟什么故意伤害、挟持人质的事扯不上边。” 我听着心里暗暗来气，说去说来，他们还是要我更改口供，帮艾成林洗脱罪名而已。可现在是我在求陈校长，所以也不便发作，只平静地回道：“校长，事实是怎么回事你心里是清楚的，我们就不藏着揶着的了！学校这样维护一个保安或者说是辅警，反而不顾自己的学生，究竟是为了什么？” 听我揭到痛处，陈校长的脸色阴了下来道：“这个说来话长，即使说了，你这毛都还没长齐的娃娃也听不懂，社会上的关系毕竟是很复杂的。“ “我不管什么社会关系，我只要一个公平公正的结果。”他不给我好脸色，我也没给他好气，把昨晚的话题搬了出来道：“反正我是不可能更改口供的，如果我真的被追究法律责任，那我刚好抽出时间来整理整理昨天那些照片。” 陈校长好像想要发作的样子一头站了起来，随后又重重地坐回去，叹了一声道：“如果你把照片全部删了，那我倒是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我看着他，有些得意地问道：“什么办法？” “我听说开学时你就有退学的想法，对吗？”陈校长反问。 虽然不知他是何用意，但我还是如实地点了点头。 “学校对擅自提出退学的学生，是既不可能退钱，也不可能为其办理户口等手续的，这个你应该在《入学须知》上看过了！但你不一样，现在如果你还有这个想法的话，我亲自给你办理，还全额退还你所有的费用，包括生活费也按标准来退。”陈校长抬起茶杯，喝了一口水后抬起头继续说：“前提是你要当着我的面把照片删了！这样的话，你的什么法律责任我会出面给你解决，让你轻轻松松地回家。” 我没想到他的另一个办法居然是劝我退学，有些不解问：“现在为什么要突然劝我退学呢？我不是听蔡老师说学校的目标是招满每一个名额，留住每一位学生，不轻易让人退学的吗？” 陈校长重新露出了笑容：“我也不瞒你说，从你进校这一段时间来看，你这人就是个不让人省心的料！光你一个人就用了学校多少医疗费？还不提因你而起的那些人。学校改制后，经济效益也是要抓的，要人人都像你这样，早晚学校得倒闭，所以我想请你退学，这种痛快点的决定总比成天担心你这颗定时炸弹要好。” 我点着头，但嘴里却回道：“我不干！我不会退学的！”开学时我有那个想法，是因为被欺负惨了，且跟学校也没什么感情！但现在不一样了，我有木代、小龙甚至王豪东这样的兄弟，有关心爱护我的蔡老师，还有悠悠、楚芸和徐蔓，我怎么可能舍得走人呢。 第七十章来自大华的邀请 陈老师连抛两枝我都没接，沉吟了一下后接着又出了一个主意：“既然你不愿改口供，又不想退学，那我再给你个机会，只要你答应了我，我一定把你犯的案走关系销了，还有照片你爱删就删，想留着慢慢看也行，只要不传播就好。而且，我还保证支持你成为学校里谁都不敢欺负的角色。” “说吧，条件是什么？” “我要你养好伤后，立即去废掉学校那个不听话的大姐大刘允诺。” 看着陈校长说出这句话时一脸凶相，如果刘允诺是个男生，我还以为是跟他老婆发生了什么故事，否则也不至于这样咬牙切齿的。 我种问题我是不用多想的，过去我曾经做过坏人，但坏人也未必就会去害人！别说刘允诺今天那么帮我，就算她是我的对手，我也不会为了某种目的而去针对她！比如陈维东、比如李正良、还有今天的艾成林，我一定会去找他们讨回属于自己的公道，但我却绝不会为了让自己成名而暗中去收拾他们。 也许是见我脸上阴晴不定，陈校长补充道：“只要把她废了，以后你的油水大大地有，别说挟持个人质，只要不死人，再严重点的事情我也可以帮你搞定。” “为什么要废掉刘允诺呢，学校的大哥大、大姐大不少呀，为什么只针对她？是因为今天中午她帮我们一起为难警察吗？”我没有激动，只用疑惑的表情问他。 陈校长没有回答我原因，只是追问道：“你给个话，同不同意？如果同意了，我现在就让彭素伟去处理你的事；不同意的话，要么退学、要么等保释期满去坐牢。” 我知道现在说不清谁要挟谁了，那些照片别说是由蔡老师保存，我手上没有，即使我有而且敢散发出去，对陈校长的影响也无法预测，现在电脑技术那么发达，搞不好还给我多安一项做假诽谤的罪名。 沉吟了一会，我问陈校长：“我该怎么做？” “这么说，你是答应了？”陈校长脸上有了喜色。 “你先把我的案情销了再说吧！”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我便在食堂门口一直等着开饭。喝了蔡老师留的热牛奶，我其实不饿，在这里候里主要是等王豪东那个猛人，这家伙昨天仗义一场后，我早已经把他当成最铁的兄弟了，但我却不知道他的宿舍，只知他是土木八班的。 放中午课后，食堂里的人来来往往，好多人见了我后都交头接耳，似乎仍在议论昨天的事。让我微感安慰的是，这些人的眼神不再像那次被批斗后复杂，大多对我抱以诚挚甚至赞赏的表情，有的还微笑着问我：“猛人，这么快就出院了？” 没有等来王豪东，倒是等来了他一个家门，那个曾经被朱桢胤安排敲诈田小龙的娃娃脸王晓彤。 我虽然不反感这个长相甜美、身材出众的小妹子，但也没给他好脸色，见她走近，仰着个头没理她。 “哥哥，你没事了吗？”王晓彤搓着个手轻轻问了我一句。 我看她挺着个圆鼓鼓的胸膛，头却低得像要埋进自己的身体似的，心头一软，便柔声回道：“谢谢关心，你哥哥我没事了！”同时还有些暗自得意，蔡老师不是说我的长相只会给人两种感觉——亲近和欠揍吗，看来这小妹妹想亲近我，于是又问她：“咋想起关心我来了？” “哥哥别误会，其实……其实我就想问问，那个小龙哥哥怎么样了？早上吃早点没见到他，现在也不见他跟你在一起！” 听了王晓彤的话，我僵在了原地，看来自己有时确实够花痴的，别人一个笑脸我还以为春天又来了呢。 自叹一声后，抬头见她满脸关切的样子，我不禁又高兴起来，连忙告诉她可以带她一起去医院看望。田小龙好像很喜欢这个一点都不“小”的小妹妹，经常在宿舍里提起她，要是能带着她一起去医院探望下，那田小龙肯定高兴坏了！这也算是我对田小龙借花献佛的一点点补偿吧！ 王晓彤也很高兴，连饭也不吃了，就在我身边等着。但我总感觉不远处好像有人在窥视着我们，猛一抬头，还真见到了那道恨恨的目光，却不是这小妹妹的老乡朱桢胤是谁！ 反正已经是被打成渣的破罐子一个，我也不在乎朱桢胤的那种敌对表现，反而觉得无论如何也要让田小龙得偿所愿。 也许是我跟王晓彤这样站在那太过显眼，朱桢胤忍不住了，走近我们后对着王晓彤就斥道：“晓彤，站在这干什么，当迎宾小姐吗？快去吃饭！” 看那样子，王晓彤平时没少被她这些老乡管教，仍旧低着个头在那不敢回话。我不禁有些生气，冷冷地问：“她是你什么人，站在哪都要你管吗？” 朱桢胤有些怯怯去看了我一眼，好像颇有顾虑的样子，吃吃地应道：“张世明，其实是我有话要跟你说！” 我还没接话，背后便传来冷冷的一句：“有屁快放！”回头看去，正是那个随时长发遮面的王豪东。 朱桢胤向后急退了两步，眼神有些惊恐，连一旁的王晓彤都胆怯地离我远了些。看来昨天一战我虽是主角，抢了风头的却是王豪东。 “我……我就是来告诉你，大华大哥说……说让你有时间时去见他一面。”朱桢胤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后，转身抬腿就向食堂里跑去。 “你小子不省心，到处惹狗！”见朱桢胤跑了后，王豪东对我说了一句，看了看王晓彤后，又接着说：“不但如此，还管不住自己的打狗棒！” 王晓彤好像不笨，竟然听懂了王豪东的话中之意，羞得一张脸通红。但我却没心思跟他玩笑打闹，只喃喃道：“大华！不是学校传说中的大哥大吗，他为什么要见我，我没招惹过他呀！” “你只招惹狗，怎么会招惹狗主人呢？狗主人现在要见你了，那要么是他看得起你了，要么是你惹了他的狗，不过好像都不是什么好事！”王豪东听我说起大华，语气竟变了一些。 大华对于我来说并不陌生，此前不止一人说过他是这个学校绝对的老大，但我觉得那不过是一个传说，因为我从没见他行过什么大事，也没见他在学生们发生纠纷时出过面。反正也猜不透，也就不当一回事了。 王豪东听完我等他的来意后，只说了一个字：“走！”饭也没吃便转身走了，我看了一眼王晓彤，见她有些犹豫的样子，于是上前安慰道：“要真想去看小龙的话，别怕你那些老乡。他们管天管地，还能管你的人身自由不成！” 来到那间熟悉的病房前，我感觉恍如隔世，看着那道变形的门上竟还有几道明显被刀砍过的印迹，心惊之余，也暗自感谢昨天那些报警的人和出警的警察们，如不是他们，昨天结局如何实难定论。 “恭喜你！你的案子已经销了。”进去后还没等我看清屋内，一双柔软的小手便用力捧着我的脸揉了一下。 我抬起头，见徐蔓一张脸笑盈盈地看着我，毫不掩饰脸上的兴奋表情，一个忍不住，在她放开我的脸时，头向前一伸就朝她的唇上吻去。 徐蔓“啊”一声尖叫跳开两步，拉住一旁的悠悠叫道：“悠悠姐，他……他……” “亲都亲了，你能怎样，咬还他呀！”站在里面帮木代脚上敷着药的楚芸接了句。 我这才看清不但蔡老师带着三位学姐在这，我们班的吴夕洁和刘医生也在病房内，顿时为刚才的冲动行为感到羞愧。 那刘医生好像也见怪不怪，看着我笑道：“你的会员卡看来是办定的了，别说其他人了，我见到你都有种想扁你的冲动！” 床上的田小龙却有些不相信自己眼睛似的，自我们进屋后就呆呆地盯着王晓彤，根本没注意身边发生了什么事。回过神来后，竟不管蔡老师正在给他按摩后背，一步跳下床来就拉着我的手叫道：“世明，我爱死你了！” “对不起，我已经有了心爱的人，你没机会了！”我玩笑着回了一句后，看见楚芸她们都不敢正视我，连蔡老师好像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我的眼光…… 田小龙爱的自然不会是我，他都根本没在意我那句玩笑话，放开我后就去抓住王晓彤的手连声道：“彤彤，你怎么来了，你太好了，你太好了！” 刘医生看了田小龙的样子，向蔡老师笑着摇了摇头道：“看来这位同学已经找到了药引，明天就可出院了！蔡老师，你今年这届学生尽是些痴人，看来以后你在医院的时间不会少了”他知道我们来后可能要打闹一番，又嘻笑着向木代问道：“小同学，你的药引来了没有？”随后“哈哈”大笑着离去。 我见自己一来就让刘医生笑话蔡老师，忙插话问蔡老师：“校长真找关系给我销案了？” 楚芸一听接口道：“陈校长才不会那么好心呢！给你销案的人呀，是蔡老师托他先生的的关系。” 因为王晓彤和木代在场，我也不好意思向蔡老师汇报早上在校长室的情况，但把朱桢胤传的话说了。 蔡老师听了后很是惊讶，好半天后才对我道：“世明，看来你的麻烦真的来了！”楚芸、悠悠和徐蔓听后也是各自愣住，脸上忧色尽现。 第七十一章酒疯子的往事 楚芸三人其实也是中午才过来换我室友他们的，难怪我在食堂门口等王豪东时，怎么也见不到她们的身影。 见田小龙只顾着把王晓彤拉着在那低低地问长问短，我们也没多说什么，楚芸给木代上完药后，蔡老师便很有默契地建议一起到后面花园转转，看看昨天的事发现场，顺便让木代也轻微活动下。 出住院楼后门的时候，我心里有点发抖，有些顾虑地对蔡老师说：“要不还是回病房算了？如果再遇到昨天那种事，我运气可能就没那么好了！” “你是在为自己担心，还是在为某些人担心？”蔡老师的语气有点像调笑我。 我没好意思回答什么，因为我心里担心的确实不是自己，而是身边的几个女生。跟在屁股后面的王豪东却低声说了句：“有我在，别担心！” 蔡老师闻言赞道：“还是王豪东同学有气势！” 楚芸却接话：“这个学弟不是有气势，是实力摆在那！蔡老师你昨天是没看见，他那战斗力一个顶仨，那个从旁边窜出来用狼牙棍打世时的那个，被他一拳过去直接就昏了，艾成林虽然个子比他高，同样三两下就躺在地上不能动。” “是呀！要不是艾成林最后突然使那个电击器的话，昨天不等他那所长哥哥来就会被打成狗！”徐蔓也附和着。 王豪东酷就酷在明明老师和学姐在夸他，但他却似没听见似的，连点谦虚或者谢谢的话都没一句，就那样面无表情地跟在我身边。那种酷跟木代的霸气、田小龙的洒脱都不一样，一个字：冷！ 漫步在花园的小路上，我对身边的蔡老师低低讲述了在陈校长办公室的事，因为其他人在，提到照片时只用“把柄”代替。听完之后，不但蔡老师，连楚芸和徐蔓都异口同声地说陈校长没安好心，让我别听他的。 本来在后面跟吴夕洁一起搀扶木代的悠悠却接口道：“我倒觉得，可以先答应他！” “不行，不能去找刘允诺的麻烦，她昨天还帮我们了！”木代首先反对。 那又冷又酷的王豪东竟也开口赞同木代：“说得对，刘允诺虽然是大姐大，但跟那些恶狗不一样，不能动她！” 我们班那小师妹吴夕洁却笑道：“你们误会悠悠姐了，她的意思只是答应，并不是真的要去跟诺姐为敌！” 我明白悠悠的意思，点了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没拒绝，我想看看他究竟为什么要为难刘允诺。而且他说等我先养好伤后才告诉我怎么做，看来时间还早呢！” 来到昨天我和楚芸的藏身处时，悠悠忽然放开木代，一头就钻进了旁边的芭蕉花后，过了下出来看着楚芸说了句：“昨天的动静还真不小，本来我和小蔓看你去派出所辛苦了，所以才让你陪着下来的，你倒还真会把握机会！” 楚芸想解释什么，但张了张口后又什么都没说，只一脸得意地看了看我。徐蔓也是气呼呼的样子，盯着她叫了声“芸芸姐”后跺着脚在那涨红着脸不说话…… 王豪东忽然冒出一句：“张世明，我酸性过敏，呆不下去了，一会你自己回来吧！”说完头一甩，竟自顾大步走了。 我有些尴尬地向蔡老师解释道：“悠悠姐她们平时与我们闹习惯了，倒让这个王豪东误会了！” 蔡老师笑而不语，吴夕洁却大声说：“世明哥哥，人家王豪东根本就没误会你，他是怕在这当了你们的电灯泡！” 她这般口无遮拦，让我更加尴尬了，故意唬着脸凶她：“小姑娘懂什么叫电灯泡？别乱插大人的嘴！”这吴夕洁是我们班的“大熊猫”，加上人可爱和善，跟谁都能玩到一块，所以班上无论谁对她都很是爱护，否则蔡老师也不会安排她来照顾田小龙和木代，并在舍友们都走了的时候还把她留下了。 见我那样说，吴夕洁嘟着个嘴回道：“我哪里乱说了，你问雷岩木代哥哥，那天你喝酒醉后说了些什么？我们班的人可都是知道的哟！王豪东当天晚上也在，最后还是我过去你们宿舍把你劝了睡着的。” 蔡老师好像有些不自然地制止她：“小洁，别胡闹！世明那是喝醉了胡言乱语，他还说自己要把月亮摘下来呢，那你也信？” 吴夕洁却“咯咯”笑道：“老师，他说你的是胡言乱语，说悠悠姐她们的可是真的呢！何况以前我在家的时悠呀，我妈妈经常跟我说男人呀，只有酒后才会吐直言呢！” “别说了！再说下去我扣你操行分了！”蔡老师好像有些急了，又再阻止道。 吴夕洁伸了伸舌头，低低回了句：“就你们几个当事人还装作不知道的样子，其实我们班上早就对世明说的那些心照不宣了！” 见蔡老师低沉着脸，悠悠、楚芸和徐蔓低头不语，而木代却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我心里有点虚，但也特别想知道那天我究竟说了和做了些什么，因为那晚我的记忆最后定格在了大家干瓶的声音上，后面的事真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小洁妹妹，你告诉我吧，我那天说什么了？”我温言问吴夕洁，见她有些胆怯地看着蔡老师，又连忙哄她：“没事，老师要扣操行分的话，就扣我的好了！” 吴夕洁见蔡老师没有阻止了，扭头问她扶着的木代：“木代哥哥，你说我要说给世明哥哥听吗？” 一直没搭腔的木代倒没看蔡老师的脸色，笑着应道：“他想听，你就说呗！反正就像你说的，这对我们来说都不是秘密，只有世明自己还不知道而已。” “说吧说吧！”蔡老师叹了一口气道：“大家坐着聊吧，你们这些学生都是些小闹包！但我得声明，小孩子的酒话当不得真，茶余饭后作作笑料就行了，别随时挂在嘴上，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还以为是什么把柄呢！” 见我们分坐在石凳上后，吴夕洁把木代也扶了坐下，然后起身如说书一般开始娓娓道来。 她的声音很动听，说得活灵活现不说，还不时夹带着点肢体动作，直逗得蔡老师和木代“呵呵”直笑，但却也把我羞得恨不能又一次钻进身后的芭蕉花丛里，楚芸她们三人也是红着脸不知所措。 原来那天我干完了瓶子里的酒后，在球场里就开始闹开了，先是扯着嗓子把陈维东、丁鹏和李正良、甚至王宸宝的祖宗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随后又没头没脑地拉着田小龙和木代要结拜，陈亿波跟秦立劝我，却反被我推倒在地…… 田小龙他们也有些醉了，拿我无招的时候，忽然想到平时在班上我对吴夕洁这个小妹妹还算照顾，是班上少有来往的人，加上又是个女生，于是方自鹏便建议让她过来劝一下试试。 吴夕洁来了后，想不到我不但不听她的劝回去休息，反而大声在那说除了蔡老师的话以外，谁的话我都不听，嘴里还口口声声说想蔡老师了…… 也是吴夕洁好奇，于是追问我为什么会想蔡老师，是不是因为蔡老师对我们好？结果我的回答让所有人都惊呆了，我竟然说自己喜欢蔡老师，就算她不对自己好，打我骂我也会想她。 正当吴夕洁不知该从何劝起的时候，我在那又闹开了，这一闹还又闹出了另一个秘密，因为我一边哭一边叫着悠悠、楚芸和徐蔓的名字，然后大声地说我会永远永远爱她们、保护她们什么的…… 吴夕洁好奇，舍友们也一样，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问我，说三个学姐中我究竟最爱谁，我在那先回答悠悠，接着说不对，是楚芸，但又否认，说是徐蔓……最后居然还说是蔡老师！ 室友们后来没有接着问，因为我在那自言自语半天后，说着说着竟自哭了，而且哭得惊天动地…… 哭得半天后，我站起来，央求室友们送我去蔡老师家，说悠悠、楚芸和徐蔓还在那里等我。大家当然不信，也没有送我过去。 见舍友们不从，我又拿出个甩棍，说要去找李正良和蘑菇报仇，并对上前相劝的人胡乱挥舞，吓得吴夕洁都惊声尖叫…… 后来我还是回宿舍了，并且没要任何一个人搀扶，因为之前向我们借酒喝的王豪东回来了。他见室友们和吴夕洁拿我没办法，询问清楚怎么回事，然后又问了我一些与吴夕洁之前大同小异问题后，一把将我掀在了草坪上，也不顾室友们的诧异，踩着我一字一句说了番话，然后放开后回头就走。 说来也怪，我听了王豪东那一番话后，竟不哭也不闹了，用甩棍撑着身体摇晃着爬了起来，也不要任何人相扶，一步三跌地回宿舍乖乖睡了…… 第七十四章悠悠跟人走了 刀疤应该是不放心他老大的安全，见我跟刘允诺起身，跟着也站了起来。我只作不见，反正我要与刘允诺说的话只要避开我其他的室友，刀疤听见也是无妨的。 踉踉跄跄地来到学校门口的人行道上，我感觉有些支持不住了，走路开始东倒西歪，不过头还是很清醒的。刀疤见状后从后面一把将我抄起架在肩膀上，问刘允诺道：“去哪里？” “张世明，你行不行呀？不行就别耽搁老娘吊凯子的时间。”刘允诺问我道。 我晃着脑袋笑道：“你先把我弄去花园的草地上，我动不了了，睡着跟你讲。这事非常重要，关系到你的安危！” 刘允诺看着我说了句：“你他妈到底是想跟我说事，还是想睡老娘？去花园里睡着讲，是要一边睡我一边讲吗？” 我感觉架着我的刀疤身子颤了一下，随即拉我右臂的手上力道猛增，差点把我捏了叫出声来，于是叫道：“诺姐，你过来，我先跟你说一句话，你爱听了就扶我去，如果不爱听，那就让刀疤哥把我扔这算了！” 刘允诺把头伸了过来，我轻轻向她耳语：“陈校长说他要废了你！” “哈哈哈！我还以为他妈什么重要的事呢！就这句呀，我早知道了，而且那个老狗屁想收拾我的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学校很多人都知道呢！”刘允诺也不忌讳学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大笑着回了句。 刀疤却扶着我继续走着，低声问我：“是陈继荣那老狗日的亲自跟你说的？” 我点了点头，把陈校长的话说了。这次刘允诺没再笑话我，刀疤听了后有些忧虑地问她：“诺姐，看来这次他是真想对你动手了！要不今晚我先去把他儿子废了再说。” 刘允诺好像也有些醉了，大着个舌头回道：“不……不必！等观察一久再说。” 我原来计划回学校去花园，除了跟刘允诺说这个事外，还想向她详细了解大华的事情，因为我还记着朱桢胤说过大华要见我呢。但才到这里便把话说完了，刘允诺似乎对我的话题并不感兴趣，拉着刀疤又要回餐馆继续去追木代，倒把我一个走路都走不稳的人扔在了学校门口。 我不想回餐厅继续了，于是在校门口的花坛边上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不知为何，心里总觉闷得慌，干脆就坐在那里等田小龙。谁知这一等差不多大半个小时都不见人影，我的酒劲慢慢上头，眼前的灯光渐渐变得昏黄，想起身活动一下，却一头栽倒在了花坛下的人行道上。 一个身影来到我的身边，关切地问道：“兄弟，职校的？怎么醉成这个样子？要不要我送你回宿舍去？” 我抬起头，眼前是一个比艾成林还高的一个男生，有点面生，应该不是我们学校的。他穿着套笔挺的西装，还打着红色的领带，右手向我伸着，左手却捧着一束鲜花，我趴在地上也能嗅到花的香味。 看着他帅气的形象，再看看自己满身酒气像个乞丐似的狼狈样，我有些相形见拙的自卑感，于是没好气地冲他说了句：“要你管！” 那男生也不生气，笑了笑后抱着鲜花便朝我们学校门口走去。我挣扎着想要起来，但已经快被酒精烧坏了的头壳根本指挥不了身体，最后只得继续趴在那里，等着田小龙他们吃好后再行求助。 有时换个角度看世界感觉也不错，就像我现在一样，趴在学校右侧花坛下面的路上，只抬着个头看来来往往的学生进进出出，有的独身一人出入匆匆、有的成双成对相拥漫步、也有的三五成群推推搡搡…… 刚才想要帮我的男生没有进学校大门，就捧着个鲜花在门口徘徊，偶尔也跟进出的人打个招呼。我觉得他是在等人，并且应该是在等我们学校的某位女生，于是便当看热闹地观察着他，心想学点讨女生欢心的招数也不错。 果不其然，不一会后便看见一个穿着短裙的女生从我们学校走出来，那高个子等她出了校门后迎了上去，把手中鲜花递过去后好像想抱抱那个女生，但被女生给轻轻推开了，随后两人便站在那低低说着什么。 我不禁有些好笑，没想到那男生打扮得如此体面，却连个见面的拥抱都搞不定，要换成我的话，早一把拉过来当众亲上了！同时也有了一点自我安慰，心里对那个故作有礼的男生多了分鄙视。 虽然相隔不远，但我没能看清那个女生的面目，主要还是因为喝酒太多，眼里都已出现了重影，加上那女生接过的花束遮住了一些。但想追求她的人尚且如此出众，至少也应该是学校校花一级的人吧！所以就继续观察着两人。 说得一阵话后，女生跟男生朝我这边走来，男生好像想要牵她，但仍然被女生轻轻一让给避开了。我看得着心里又是一笑，同时用力把身子在地上转了转，我的想法有些龌龊，见那女生穿的是短裙，我想自己既然已经趴下了，何不趁她过来的时候看看有没有意外收获饱饱眼福，这样也不枉我狼狈一场。 两人渐渐向我靠近，我赶紧把头低了一些，不让自己的企图那么明显。 “你看看你们学校这些男生，真的太垃圾了，我过来时本想帮帮他的，谁知他还不领情！就这一群乌合之众，哪里有人能配得上你嘛！”男生一边向我靠近一边嘲笑着我，似乎是在讨女生欢心。 女生没抬头，慢慢跟在男生后面回道：“你什么都好，就是优越感太强了！我们学校好的男生多了是，你以为都像李正良那个变态吗？就算是那个变态，你不也斗不过人家吗？” 我才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身子就是一个震颤，先是想一头爬起，但随即却打住那个念头，反而把头深深地伏在路面上。因为那个声音是如此熟悉，正是我好几天没再听见，却又无时不在想着、想得自己都快憋疯的悠悠。 把自己的脸藏起来，只因自己此时的形象实在不敢恭维，但即使是在正常情况下，见她身边的男生如此，我估计也只有躲藏的份。 听得两人的脚步声伴随男生依旧没停的嘲讽声从我身边过去后，我把拳头捏得紧紧的，贴在地上的脸已经被自己奔涌而出的泪水浸湿，那些冰冷的眼泪不知是在背叛自己曾许下不再哭的誓言，还是在我曾经以为的那份真心作最后的祭奠…… 感觉过了好久好久，两只手一左一右地拉着我的肩膀将我从地上抓了起来，抬头见是王豪东和刀疤，面前站着的还有刚才一起吃饭同学们。 “世明哥哥，你的脸好花，你怎么了？”吴夕洁问得一声，然后惊叫道：“怎么了，你哭了！” 我笑了，但却没办法掩饰自己仍在流淌的泪水。 刘允诺有些抱歉地向我说道：“对不起，刚才不应该把你扔在这的！” 吴夕洁却继续嚷道：“我知道了，你刚才看见悠悠姐跟那个帅哥了！” “小洁！”田小龙喝得一声，放开王晓彤的手过来我面前，从包里掏了个东西递向我，嘴里说道：“你的东西，本来不想那么快还给你的，但我觉得如果你还是个男人的话，拿这东西去把悠悠姐喊回来。”我看他手里拿着的，正是那天被他拿去用了后不见踪影的那棍甩棍。 木代也走地过来，从包里掏出我的那把匕首，对我说道：“这东西那天警察找了好久，如果不是蔡老师一直守着没让他们搜我身，加上王豪东和刀疤两个老表镇住对方那两人的话，也许它就永远不会回来了！我本来想先为你保存着，到你需要的时候再还给你，现在看来是时候了。” 我强忍着站定，轻轻挣脱王豪东和刀疤的搀扶，然后两只手颤抖着分别接了过来。 “去吧！他们也就刚过去，我们都看见了！”田小龙向我说道。 但我没有动，而是慢慢地把两样东西都收进了衣服里，这才用手抹了一把脸，然后轻轻向大家说道：“没事了，我们回去吧！” 我们班那些同学和舍友倒没说什么，刘允诺却大声叫道：“张世明，老娘一直看得起你，因为我觉得你是条好汉，没想到你却如此懦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人带走了也不敢出声，看来你也就只有睡在这大路上哭的份了。” “别说了，这是他自己的事，要你管！”木代冲刘允诺吼了一句。 刘允诺马上笑盈盈地回道：“唉哟，木代哥哥，你生气了？好，我不说了。那个吴雪悠最近已经在跟我混了，我一句话她必定很快跑回来，要不我让她回来好不好？”她这话像是在学我们班那吴夕洁小妹妹，但听在耳朵里却别扭得紧。 我强挤了一个笑容，装作不在乎的样子说道：“谢谢大家的好意，算了，我们都喝多了，回学校去吧！” “世明哥哥，这样才对嘛！大丈夫何患无妻，何况悠悠姐又不是你最爱的女人。”吴夕洁又冒出一句。 我心里一惊，不等他们反应过来，转身就朝身后奔去。 第七十五章怒抢悠悠 左手匕首、右手甩棍，我在追悠悠的那段旅途，心里对吴夕洁这个小妹妹充满感激！如果不是她那一句无心的话，我被酒精烧坏的恐怕不只是身体，还有自己一直暗自得意的的真心！ 我知道自己也许并不是刚才那个高大帅气男生的对手，但我会去一拼。试想入学以来，我是过谁的对手了？但我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我能坚持下来，除了身后跟着我一起跑来的兄弟外，还有那几个我深爱着的姐姐的支持。所以我一定要把悠悠追回来…… 虽然眼睛仍然很花、脚步虚浮依旧，但我跑得真的很快。天时虽晚，但人行道上仍旧人来人往，不过好像他们没有像那天在医院那些人一样大惊小怪，好多人还停下来驻足观看。 应该有一公里左右吧，我在“市体育学院”门口拦住了两人。 “你是谁？是沧……沧小六吗？”我跑得急了，酒劲感觉更大，连舌头都有点转不顺了，站在他们面前也不断摇动身体踮着脚步。 悠悠看着我显得很惊讶，手里的鲜花“叭”一声掉在了脚下。 那男生本欲上前的，但不知是因为我手上的家伙还是体贴悠悠，脚刚一抬起后见悠悠的花掉了，忙又停住帮花拾起来，嘴里喝了一声：“你谁呀？怎么知道我名字？你吓到我女朋友了知道吗？” 见悠悠没有再接他捡起的花束，就只瞪眼看着我，我笑了，大声但却有些口齿不清地回他：“沧小六，我……我你都不知道吗？我就是张世明呀！” 沧小六愣了一下，忽然“哦——”了一声：“原来是你！” 我有些得意，听说体校的人一向不太看得起我们职校学生，想不到这堂堂一个市篮球队的主力，对我张世明的名头居然也有耳闻。 不过我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因为沧小六接着说：“你不就刚才在职校门口躺地上那家伙吗？你叫什么明什么屎？我没听清。”说完后还向悠悠笑笑道：“雪悠，你看，这个就是刚才睡地上那醉鬼。你看他的样子，职校的学生果然都是垃圾！哦不，是职校的男生才对，雪悠是女神，是天使！” 悠悠没有理会沧小六，看着我有些不相信似的问：“世明，刚才趴在地上的人是你？你的伤不是还没没好吗，怎么喝醉了？” 听着几句问话中满是关怀之意，我暗自庆幸自己追了过来，头脑也清醒了很多，甚至感觉脚步都比刚才稳了。 我还没回答，随后跟着同学们一起赶来的吴夕洁站在远处大声道：“悠悠姐，他本来不喝的，就是因为想你才喝的，本来也没有醉，但是见到你跟别人走了，所以才醉了的！你不知道，刚才他见你跟别人走的时候，别提哭得有多伤心呐！” 悠悠看见远处我的舍友们，特别是看到刘允诺和刀疤后，没有理会我了，转身向他们走去。但我心里还是很高兴，因为她也没有理会沧小六。 沧小六愣了一下，也顾不上我了，连忙去追悠悠。我见状也是一步三摇地跟了上去。 “小六，这位就是我跟你说的诺姐。” 我听见悠悠叫沧小六也是一样的亲密，心里不禁有气。 沧小六对刘允诺好像并不陌生，过去笑了笑后说了句：“哟，传说中职校的诺姐！这久做大姐大还顺心吗？” 刀疤上前一步，似要对沧小六动手，但被刘允诺拦住了。 沧小门一把拉住悠悠的手，语气忽然变得极不友好，对着刘允诺继续说道：“对了，听说雪悠最近都是你罩着的。这个嘛，我不感谢你，但也不来找你乱收小妹的麻烦。希望你识相一点，以后别在她面前自称老大就行了。” 刀疤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个狗日的，什么身份，敢跟诺姐如此说话。” 沧小六阴阴地笑道：“我就说了，你个平板玻璃怎么会做了那么长时间职校的大姐都没被干翻，原来是宇姐以前的狗做了汉奸，跟着你了！” 刘允诺抓着愤怒的刀疤，眼睛好像有点红红的，但没有吱声。那一刻我觉得她其实有些可怜，全然没有了我第一次她时的那种凶悍强势。 我已经摇晃着走上了前去，在背后对着沧小六“喂”了一声，见他转过头后，提起甩棍照着他拉悠悠的手就是一棍。 沧小六放开悠悠后一步跳开，指着我怒道：“垃圾，你也是这个平板玻璃的的走狗？”我那一棍不重，因为怕误伤到悠悠，所以看起来他并未受伤。 “我是你爹，你一天没事就拉着你妈的手干什么，老子看不下去，所以教训你这个龟儿子。”我没好气地回了句。 沧小六看着悠悠疑惑地问：“雪悠，这个垃圾就是他们说的你之前那个小男友？” “不错，你连你爹都不认识了，还好意思叫你妈的名字。”我抢声应道。 沧小六把另一只手里的鲜花一扔，冷笑着说：“好、好！你们仗着人多是吧？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地盘！” 刘允诺终于出声了，对着刀疤说了句：“打电话让白林和小花马上叫人！” “不用！”沧小六大叫了一声后，上前对刘允诺道：“现在才叫人的话，你们是保准要吃亏的，我和你的恩怨自然有人会出面解决！我只想问你，这个打我的垃圾是不是你的人？” 刘允诺看了我一眼，见我只是狠狠地盯着沧小六，忽然笑道：“你爹来打你妈，关我这个做姑妈的什么事？” 沧小六嘴里笑道：“如此说来，他不是你的人了！”随后又轻蔑地看着我，说了一句：“就凭你这个垃圾，想跟我抢雪悠？” 我把甩棍一横，大声回应：“说过了，她是你妈，别乱叫她的名字。” 悠悠却红着脸向我说道：“世明，别乱说，我可没有那么大的儿子！” 我心里一喜，知道悠悠还是向着我的，于是对着沧小六得意地笑道：“听见了没，你这个干儿子我们不收，趁早给我滚蛋！” 沧小六这下好像真的怒了，但却先问悠悠：“雪悠，你是在骗我的，你还喜欢着这个垃圾是吧？” “他不是垃圾！”悠悠回了一句后，转过头直视着我问道：“刚才小洁妹妹说的是真的吗？” 我点点头，但那句“最爱是你”却始终说不出口。 悠悠却不再问，又抬头对沧小六道：“小……六哥，对不起，我之前误会了世明，所以才……真的对不起！” 沧小六呆在那里没说话，悠悠又轻轻拉过我的手臂说道：“世明，你也别为难六哥，他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所以……总之，都是我不好！我们回去吧！” 我笑着点了点头，内心欢喜无法形容，拉着她转身就走。 “狗日的，你给老子站住！”沧小六的声音传来，但悠悠却拉着我没有停步。我也没有回头，并不是怕沧小六，而是这一刻，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我要违背悠悠的了。 身后“叭”一下闷响，还传来刘允诺“啊”一声叫，随后便是刀疤的叫骂声。我忍不住站住了身，但仍旧没有回头。 “刀疤，你不是我的对手！在这要打架你们也占不了便宜。” “刀疤、木代，住手！” 沧小六和刘允诺的声音同时传来。 我对悠悠轻轻说了句：“悠悠姐，你等我一会！兄弟有难，我此时不能走！” 见悠悠看着我轻轻地点了点头后放开我的手臂，我这才转过身去。只见刘允诺坐着从地上站起来，一只手拉着刀疤的衣角，一只手拽着木代的裤管，而沧小六则站在不远处瞪视着他们。 看见我停住回过头来，沧小六笑了，对刘允诺说了句：“我们的账以后再算，既然这个垃圾不是你的人，那就请你把你的人叫开，别在这凑热闹。我要先把跟他之间的恩怨了了。” 说完后，他也没再看刀疤和木代一眼，对着我说道：“雪悠要走，那也由得他，但我俩得把刚才那一棍说清楚。” 我把手中甩棍一举，大声叫道：“还想被打就来吧！” “哼，老子今天就来教教你怎么用棍！”沧小六一步一步地向我走过来，我见舍友们好像都有点紧张，但却也慢慢地向这边靠近，田小龙和木代想要上前，但被刘允诺和王晓彤分别给拉住。 还没到我身旁，王豪东忽然说得一句：“不公平！”见沧小六回头看他，又似是对着我说道：“凭什么你拿着武器，人家赤手空拳地跟你打？不公平。” 沧小六有些意外，随后笑道：“这位兄弟，多谢了！像他这种垃圾，就是给他一支枪在手上也是无用，你放心吧，他不可能再打到我了。”毫无疑问，他以为王豪东是在为他鸣不平。 “你误会了，我是那个一杯就倒、一倒就想女人、一想女人就哭的家伙的兄弟，不是你兄弟。”没想到一向冷冷酷酷的王豪东，居然把我给形容成了个酗酒、多情和爱哭的人。 沧小六又一次愣住了，阴着脸向王豪东问道：“你想怎样？” 王豪东把头发向上撸起了一些，终于露出了一整张脸，但仍旧没有笑，满不在乎地回了句：“我不想怎样，就是觉得你跟他打不公平，要打的话，你得跟我打！” 第七十六章高手过招 沧小六笑了，低低骂了声：“见过装笔的，没见过你这样装笔的！”然后头一抬叫道：“还有谁？一起来吧！” 木代挣脱刘允诺，上前一步对着沧小六应道：“我也来凑凑热闹，不过我不喜欢以多胜少，等王豪东不行我再来捡现成的算了。” 刘允诺很关心木代的样子，放开刀疤上前重又拉着木代说：“你的伤未好，不能去！让刀疤上。” 听刘允诺说让刀疤上，沧小六似乎有些忌惮，但那种眼神一闪即闪，随后接着叫道：“干脆一起来算了，我沧小六退一步的话，从此不见雪悠一面。” 我回头见悠悠脸上似有不忍之色，那种男人特有的自尊心开始在内心作祟，跟着也是大叫一声：“全部退下，今天是我来抢自己最爱的人，谁都别给我出头。” 刀疤、木代和刘允诺退下了，王豪东却依旧站在那，偏分的长发又垂下遮住半边脸，冷冷地向我回道：“你亲自来的话估计会被打死！” 我笑了：“如果我被打死的话，你们一涌而上给我干了他报仇就是！”上前横着甩棍把王豪东轻轻隔开后，又对着沧小六道：“我背上有伤，所以手上加个武器，如果你觉得吃亏的话，可以也去找个称心的家伙来，我等你。” 沧小六笑得一声：“不必了！”朝着我就猛冲了过来。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身材不要摇晃，见他一个直拳向我的脸上轰过来，不假思索便自上而下一棍甩向他的脸。他的手虽然比我的长，但我拿着甩棍，应该可以先甩到他。 沧小六的反应很快，一拳还未打到，眼见我棍子砸下来，打出一半的拳向上猛撩，一把便抓住了甩棍。我那一下用力甚猛，纵然他已经抓住，但砸在手上还是“叭”地一声响。 奋力抓住我的棍子后，他猛一用劲便向后一扯。本来我就已经很醉了，这一下身子站立不稳，直接被他扯着双脚离地扑了过去。 沧小六右拳跟着从身下击出直向我的左肋打来，我身子扑出的时候一歪，左手也是跟着挥出。 他没能打到我，因为我左手不是空着的，还握有一把匕首！那一下本来是对着他的肚子刺去的，但心念瞬间动了一下后刀尖歪了一下。 沧小六身子赶紧偏了一下，但一件黑色的西装前面还是被我给从右到左刺穿后一大条口…… 我坐在地上，右手仍然紧紧抓着甩棍手柄，左手握着匕首；沧小六站着，左手也还抓着我的甩棍上方，一脸惊疑地看得眼自己的衣服，猛地伸出右脚向我的身子踢来。 我本能地倒转匕首，迎着他的右脚便再次探去。沧小六忽然把我的甩棍一放，收回右脚向后猛退，趁我还未有所反应，猛地又上前一脚踹在我的胸口。 我身子后仰，背上的伤口一阵刺痛，但是却没有叫，挥着甩棍便是胡乱一甩。沧小六没有停留，一脚击中后跟着上前，左手又一次把我的甩棍抓住，跟着身子便骑在我的肚子上。 本来自己的身体就已经让后背疼痛难忍了，再加上他这个一米八几的身子坐上来，我再也忍不住，“啊——”一声长叫后，左手的匕首用尽全力便对着他的右肋刺去。 “世明……”悠悠忽然一声长喊，声音急促语气担忧。 就是要刺入沧小六身体的时候，悠悠那一声喊让我清醒得许多，千钧一发之际硬生生收住了手。 与此同时，沧小六的右拳停在了我的鼻尖上方不足0.01厘米，我整张脸都能感觉到那道拳风。 虽然收手及时，但我的匕首应该还是刺入了沧小六的皮肉一丁点，因为他的西装再次被我戳了个小孔，而且我这次没转刀尖，手上是能感觉出来的。这家伙还算气质，把拳头收回后放开我的甩棍一个起身便站了起来，嘴上不服气地说了句：“你刚才就算杀进去了，我不一定死，但你的头此刻早就碎了！” 我想回他一句体面点的话，但背上的痛却让我一开口只是哼了一声，想要站起身来，却怎么也动不了了。 “他如果之前不收手的话，你的肠子估计早就断成几截了，你觉得自己还有力气把他打倒？”一边的王豪东冷冷地替我回了一句后，也没过来拉我，只接着说道：“这架始终是不公平的，他太吃亏了，虽然拿得有家伙，但却怕伤到你，反而成了累赘！不行，你们还是空手打好了！” 王豪东的话表面听起来的话，怎么听都是在帮沧小六，我已经爬不起来只有叫唤的份了，咋还可能与沧小六空手相斗呢！ 沧小六也还算识相，“呸”了一声后冲我吼道：“好，老子今天就放过你，不过等你的伤好后，一定要空手再跟你来一场，到时我可不会再留情了。” 我觉得这些人都有点奇怪，什么不好，偏要学点古装的侠义之情，这打架还用约的吗？木代和刀疤是这样，刘允诺有样学样，现在沧小六竟也来这一套。 “他太花心，爱着的人太多，所以仇人也多！谁知道会不会没等伤好就被人干废了。”王豪东再次插嘴，说完后叹了一声，向着沧小六说：“今日事今日了，他是老大，今天他动不了了，那让他的兄弟来陪你玩玩可好？” “他是老大？就他这泡笔样？”沧小六笑了，有些不相信地看着地上的我问：“你还有兄弟？”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看田小龙和木代，随后又看了看我的室友们，虽然我不是什么老大，但兄弟嘛，好歹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 田小龙轻轻拿开王晓彤挽着他的手，跟着木代一起慢慢上前。其他室友虽然没动，但也没有后退。 我笑了，躺在那回应着沧小六：“我们兄弟之间，没有谁是谁的老大，但如果你要玩的话，就算我动不了，他们也会站出来！” 王豪东两手伸开拦住了田小龙和木代，大声问我：“张世明，我王豪东是不是你的兄弟？” 我没有回答是或不是，而是接着笑道：“做我张世明的兄弟是不是特他妈吃亏？整天被人打来打去的。” “不亏！”王豪东应得一声，转头对沧小六大声道：“今天我废了那么多话，目的只有一个，来跟我打吧！” 沧小六也不畏惧，应了一声：“早看出来了，既然你皮子痒，那我就给你搔搔！” “爽快！”王豪东笑了，只不过他那半边笑脸看起来怎么都有点阴森森的感觉，把手袖上向撸了撸，又对沧小六说道：“刚才我这个老大占了点你的便宜，现在我允许你也一样，如果你要回去哪找家伙的话，我在这等你。” “不必了！”沧小六应得一声后，对着王豪东便冲了过去。 王豪东没有动，待得他冲近后身子一闪，也是一拳狠狠甩出…… 悠悠上前把我用力扶坐了起来，看着她的衣服被我身上的灰给沾脏了一些，我心里甚是过意不去。但坐起来以后，我却被王豪东和沧小六的打斗给吸引住了，不仅是因为牵挂替我出战的王豪东安全，更主要的是两人的打斗太过精彩。 在看到两人交手之前，我是从来不相信那些影视剧里对打那种镜头的，一招一式感觉太假。但没想到那种镜头现在就真实地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沧小六一拳落空，跟着见王豪东一拳过来，顺势就是一格，抬起腿便向反击王豪东下身。王豪东身子侧了下避过后，跟着也是一脚横扫…… 两人你来我往，但打在对方身上的很少，不是被让过便是被及时闪开。沧小六身高点了点优势，看起来力道也比较大；但王豪东身子灵活，一招一式有模有样，半点也不吃亏。 格开了王豪东的一个上勾拳后，沧小六顺势一掌推在他的右肩，两人各自退开了半步。沧小六欲待再扑上时，王豪东忽然叫得一声：“等一下！” “我看你确实也算条好汉，今后只要见了我这大哥绕着点走，永远不再来骚扰他的女朋友，那我今天就不与你计较了！”王豪东刚才好像没占到什么优势，但说出来的话却连我都觉得有些狂妄了点。 沧小六不相信自己耳朵似的，愣了一下后笑了：“你他妈的，装笔也不用装得那么彻底吧！” 王豪东仍旧冷着声说道：“你打不过我的，你就只凭着自己是运动员所有的那点体力而已。” 沧小六没再回应什么，大叫一声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 王豪东这次没有等，也是大叫一声同样挥着拳头迎了上去…… 第七十七章草坪上的幻觉 有句话叫“狭路相逢勇者胜”，如果双方都是勇者呢？我个人觉得，必定是拳头硬的人胜！那问题来了，两人的拳头都很硬呢？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智者胜。 王豪东的拳头是迎着沧小六的拳头迎上去的，两只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一起。沧小六退了一步，骂得一声“妈的”后，拳头散开了，刚想抬起手掌甩一甩，王豪东的另一只拳头又向他的头迎了上来。 沧小六头偏了避过，但同时便“呜——”一声大叫，接着整个人便蹲了下去。原来王豪东刚才趁他想甩手时打出的那个左直拳不过是比比样子，他右手从下面同时打出的那一拳才饱含全力，只不过比较隐蔽，所以沧小六没有注意，给一拳重重地打在了肋部软气处。 王豪东没有停手，见沧小六蹲下，跟着抬起右脚正对着他的头就是一个横甩。我满以为这下沧小六必倒无疑，因为王豪东那腿我看着都太过带劲，大有横扫一切的气势。 但高手的心思很难猜透，王豪东那一腿眼见就扫在沧小六左脸的时候，却硬生生地给停住了，转而一腿轻轻压在他的左肩。 战局已经明了，沧小六输了，并且输得非常明显。但他这人我觉得还算汉子，慢慢地把王豪东的脚移开站起来后，没有再上前进行反击，只是甩着右手问王豪东：“你是职校的？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不重要，你记好，刚才你嘴里的垃圾是我大哥就行了，他叫张世明，以后你见了他最好绕着走，因为他比我狠得多，今天他是因为受了重伤而且喝醉了，否则你没有任何胜算。”王豪东的回应冰冷而且虚假。 沧小六重新把眼光看向我这边，先是对着扶我的悠悠轻唤了一声“雪悠”，见悠悠没有搭理他，这才向我低低地说了一声：“张世明，你吊！长长的日子蓝蓝的天，我沧小六今晚也不为难你，但这辈子跟你绝对没完！” 我见王豪东往我脸上贴金，又见沧小六说完后转身欲走，强自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回道：“沧小六，你要怎么样尽管来找我好了，老子是职校机械三班的张世明，住1007宿舍。我虽然没有刚才我这位兄弟说的那么牛笔，但绝不会怕你来着！” “这个我信！”沧小六已经转过身，听了我的话后回过身来，却没再看我一眼，只对着王豪东说：“我觉得职校也不可能有你牛笔的人了，怎么你反而做了这种垃圾的小弟？” 我不等王豪东回应，抢了一声：“沧小六，他不是我的小弟，我也不是他的老大，我们是兄弟不假，但谁也不是谁的老大！” 王豪东回头瞪了我一眼，随后转头看着沧小六道：“听说你曾经栽在我们学校一个叫李正良的手上，那我告诉你，李正良两个人关门打他，却反被他打得他们差不多一个月腿都合不拢，你觉得他不比我牛笔？” 沧小六冷笑一声后质疑地回道：“就凭他这垃圾，算了吧！” “你现在走的话还来得及，如果再对他说那些乌七八糟的话，那半分钟以后你就会彻底告别体校！” 这话说得太重，或者说是杀气太大，我听了心头都是一寒！沧小六也不敢再啰嗦，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他们学校门口，忽然把身上那件被我刺穿了两道口的西服脱下，重重地甩在地上后又踩了两脚，这才钻进了校门。 吴夕洁走过去捡起地上那把鲜花，过来问悠悠道：“悠悠姐，这花挺漂亮的，你不带回去了吗？” 悠悠的脸一红，随即低低回了句：“已经是残花了，你喜欢就自己留着吧，我才不要呢！” 吴夕洁轻叹一声，刚准备扔，田小龙却走了过来，从花束上摘下一朵还完整的康乃馨，转身插在王晓彤的头上笑道：“今天才出院，没来得及准备，先借用一朵，明天我给你送束更大更漂亮的。”见王晓彤一脸幸福的样子，又接着说道：“不，只要你喜欢，我天天送给你，送到你一百岁！” 我感觉肉麻到了心里，却听悠悠在耳边轻声道：“你如果有小龙一半的浪漫，别说三个四个女朋友，十个八个也早有了，而且必定都对你死心踏地！” 我轻轻笑了笑，扶在悠悠肩上轻轻说道：“我不要送花给你，我只想把心送给你！”见她嫣然一笑，似乎已经很是满足，不由心中有愧，其实我想说的原话是：我倒是天天都想把花店所有的花都送给你，但我不像田小龙那样是土豪呀！ 怕沧小六回去招集人马杀个回马枪，刘允诺招呼着我们赶紧回学校。但到了男生寝室门口后，我死活不肯回宿舍，非要去花园里！那时我已经醉得很厉害了，不过还是极力控制着让自己清醒，却任凭我怎么控制，也控制不住想要跟悠悠多呆一会的冲动。 田小龙第一个赞成，拉着王晓彤的手表示也要去花园呆一会。刘允诺见状后，过去拉着木代的手表示也要约他一起，木代却回绝道：“他们去是谈恋爱，你拉我去当什么电灯泡？”说完后竟自走了，气得刘允诺直接跟着木代向男生楼追去。 其他室友好像也算识趣，也都陆续跟着回去了，秦立还把吴夕洁也拉了去。刀疤也许是记挂着他老大的安危，犹豫了一下后也跟着去了…… 我让悠悠把我扶到那棵印象深刻的大青树下后，直接躺倒在了草坪上，悠悠坐在我身边轻声问道：“世明，你最爱的真的是我吗？” 我却反问她：“为什么你要跟沧小六在一起，你不是说过他很花，有很多女朋友的吗？” 悠悠叹了一声后，低声应道：“他再花也没有你花，至少他说他最爱的是我，只要我答应做他的女友，那他就立即跟其他的所有女人断绝关系。” 我感觉有些无言以对，只能讪讪地说：“悠悠姐，他给的爱对没有我的深，你要相信我！” “这就好比我是个乞丐，你有一百块钱，却将它平均分给了三个、四个或更多的人；他虽然只有一块钱，但却全部给了我。那样的话，我对他的感激会更深，因为他已经倾尽所有了！”悠悠打了个我听起来完全是强词夺理的比喻，然后接着追问我：“世明，你回答我的问题。” 我能怎么样，我自己的内心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欢谁、最爱谁，但我却知道今天晚上差点就错失了悠悠，如果就此失去了的话，我纵使还有楚芸和徐蔓相伴，那恐怕这一生再也快乐不起来了！于是抬起头柔声道：“悠悠姐，我最爱的人就是你！别再离开我了，好吗？” 悠悠笑了，但我却仿佛听得楚芸一声长叹后转身离去，又仿佛听见徐蔓含着眼泪大声在质问我：“你最爱的人不是我吗？为什么……”甚至隐约还听见蔡老师在问我：“那我们四个中，你最爱的人是谁？” 看着悠悠满足的笑容，再看着挂在星空中那未圆的月亮，眼前的幻觉似乎越来越清晰，我脱口就叫道：“楚芸姐，你不要走……小蔓姐，我最爱的也是你，你别哭呀……” 说着让人不哭的话，我自己却早已泪流满面…… 悠悠长叹一声后站起身来，我脑海清晰了一点，于是赶紧又抓住她的脚叫道：“悠悠姐，你不要走，不要走！我最爱的是你，是你呀！” 但悠悠还是走了，我想起身去追，却醉得已经爬不起来了。感觉背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用力翻了个身趴在那里后，抓着地上的两把青草，独自在那自言自语。 也没过多久，一双小脚站在我的脸前，抬头一看，一袭长裙的徐蔓正微笑地看着我，见我看她，蹲下身来轻轻问道：“你跑哪去了，害人家在你们宿舍门口等了好长！” 我一把抓住她的裙子，急切地叫道：“小蔓姐，你别离开我！我最爱你了，你别离开我好吗？” 徐蔓轻笑道：“鬼才想离开你呢！我要是想离开你的话，会去你们宿舍等你吗？” “你们还要亲热多久，一会蜂蜜水凉了，我可不回去再弄了！”不等我应声，楚芸的声音在身旁响起。 我一激动，双手撑着草地坐了起来，一把抓住蹲在身边的楚芸双手，又急切地对她说：“楚芸姐，你回来了，太好了！我……” “行了，你想说最爱的人是我，对不对！”楚芸手上抬着一个水杯，杯中的温水泼了一些在我手上，嘻笑着打断了我的话。 还来不及欣喜，忽然又听到悠悠在身后道：“先给他喝了吧！像他这个样子，现在要是把宿管阿姨叫过来，保不准他也会拉着人家的手说最爱的是她！” 我转过头盯着悠悠的脸笑了，然后才一字一句地认真说道：“悠悠姐，你错了，我最爱的人是你！”接着又回头指着楚芸说：“也是你，楚芸姐！”之后再把头转向徐蔓又道：“也是你，小蔓姐！” 三人没说话，却差不多是同时叹了一口气。楚芸轻声道：“赶紧把这蜂蜜水喝了吧，是悠悠姐亲自让我调的，蜂蜜还是小蔓去隔壁借的呢！” “是呀！赶紧喝了回去吧！”意外的是王豪东也在身边，他对着月光拨弄了一下头发后接着说道：“今天晚上已经有至少三个你的对手远远地来观察过你的情况，有什么情话回宿舍再说，这学期还没过半，你不会想接着躺在医院度过吧！” 第七十八章我是老大？ 尽管很醉，我还是被王豪东的话吓到了。于是问他：“三个对手，都是谁？” “那个蘑菇是最先来的，远远地看了一会，然后走了；后来来了个保安，在一边绕了几圈之后也走了；最后来的是校长家的那个公了爷，带着两三个人拿着棍子直接冲了过来，见我在旁边后，到另外那边找到两个约会的男女生，好像要了人家一点钱后才离开。” 我一听急了，陈维东找约会的男女生要钱，不会是田小龙跟王晓彤遭殃了吧！忙开口询问。 王豪东没说话，倒是楚芸插话道：“你呀，随时随地就只会关心你的那些兄弟，本来多醉的，话都讲不清了，这还没提到呢，你就担心成那个样了！” “可不是吗？刚才还拉着我和芸芸姐你侬我侬的，为了兄弟马上就无视我们了！”徐蔓也嘟着嘴跟着楚芸抱怨。 悠悠却轻声说了句：“还是赶紧喝水吧，这是解酒的！田小龙没事，他们先前就在不远处，后来我去让楚芸和小蔓调蜂蜜水的时候，他们也就回宿舍了！” 我放下心来，笑了一句：“还是悠悠姐对我最好，不枉今晚为了你干一架！” 楚芸却不高兴了，把那杯蜂蜜水朝我手里一塞，气鼓鼓地说道：“好吧，就悠悠姐好，那让她喂你喝算了！”回头还对徐蔓说：“小蔓，我们是多余的，干脆走了吧！” 从她的语言神态来看，我知道楚芸只不过是耍小性子而已，虽然她平时在我身上好像不肯吃半点悠悠跟徐蔓的亏，但实际上她却是非常大度的，并且好像从来就不多占“便宜”，中秋那晚在蔡老师家我亲悠悠的时候，不就是她出来打圆场的吗？所以赶紧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轻轻抚了两下，这才笑道：“悠悠姐、小蔓姐，你们过来，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 悠悠和徐蔓依言过来蹲在楚芸左右，我让她们各伸出一只手握住水杯，我再双手握着她们的手把杯沿送到嘴边，一口气喝干了后故作神秘地道：“我要告诉你们的秘密呀，就是这样喝蜂蜜水才最甜！” 徐蔓有些天真地问我：“真的？”楚芸却抽出手对着我的脸就是轻轻一下，口里叫道：“下流！”只有悠悠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一句话不说，猜不透是什么感受。 “我操！张世明，如果不是军训后就成了难兄难弟，这会要让我看见你这贱人样，我保准会打得你连你妈妈都不认识！你他个亲娘的不但长得欠揍，连一言一行都太让人想揍扁你了！”王豪东忽然在一旁骂得一声，转身边走边又说道：“不行，老子看不下去了，非得回去再喝两口才行。你们慢慢秀恩爱吧，我不奉陪了！” 话虽这样说，王豪东始终还是放心不下我，还没走回大路便站在那候着，直到等楚芸和徐蔓一左一右地扶着我过去，悠悠也在后面跟着时，才送着我们回到1007室。 那天晚上我们宿舍几乎可以算是狂欢，除了一起吃饭的十余个人，还多了悠悠她们三个，大家打牌吹牛玩得不亦乐乎。王豪东好像还真没喝够，竟提议要继续干上一口，而他的这个建议得到了木代和刘允诺的强烈支持。 依旧是田小龙买单、秦立出马去抬酒，但我是不能再喝的了，因为我正趴在床上享受着悠悠用双氧水给我清洁背上的伤口呢！这个学姐说今天我为了她表现生猛，要给点相应的补偿，所以让楚芸和徐蔓打下手，她亲自动手来服侍我。 室友们还是都喝了，最让我佩服的是刘允诺这个大姐大，简直就是巾帼不让须眉，提着个大瓶二锅头而不改色心不跳地跟着木代对吹，看得刀疤在一旁都是一愣一愣的…… 我没理会他们，也不想让三个学姐去跟他们海喝，所以就只一直在自己的床上赖着。我感觉自己很幸福，但田小龙好像才是最幸福的，拉着王晓彤的手又一次宣布了他们的恋爱关系后，居然还当众跟王晓彤来了个热吻，引得大家惊声尖叫。 但田小龙也没忘记我，又喝得差不多半瓶后，他一歪一倒地来到我床前，大声说道：“世明，以前我就说过，我们几个兄弟也成立个团伙，选出个大哥来，但你一直不同意。今天，我听王豪东兄弟说你是他的老大，我同样是你的兄弟，你得把我也收了，好不好？” 我酒已经醒了好多，于是正色道：“小龙，王豪东是为了吓唬那个沧小六，故意编造的而已！我还是那句话，我们永远是兄弟，有难同当有福同享，但成立什么团伙选老大的事就还是免了。” “世明，怕什么？你当我们老大，我们成立起来后也不学其他人一样收什么保护费之类的，不去欺负人，但至少可以免了那些七零八落的月票呀！再说……”秦立附和着田小龙，但说得一半后见刀疤瞪视着他，可能是想起眼前的刘允诺就是专收保护费的大姐大，忙又立即住口。 我倒没在意刘允诺在场，听秦立提起保护费的问题，猛然想起星期三那天艾成林到食堂欺负我的时候，田小龙好像跟候瑞祥说起过，我的月票他是交了的，于是坐起身问田小龙：“这两个月我的月票是你暗中帮我交的？” 田小龙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转头去跟王晓彤耳语什么，刘允诺却接口说道：“不仅你的，我听猴子说好像木代老表的也是他一起交的吧！” 我听着心里有些感动，从中秋那天跟李正良蘑菇两人干了一场后，虽然第二天那个熊磊来找我收月票我没给，但从此后倒也没有学生来找我麻烦。我之前还以为是因为我在全校大会上露过脸，他们听说我杀过保安，后来更是收拾了李正良一顿后，害怕于我才这样的！原来这一直是因为从小龙手里收了保护费的缘故。 见我沉吟，木代忽然开口：“世明，我同意小龙和阿立的想法。有那点钱交给他们，还不如我几哥弟每个月聚一次餐，然后再爽爽快快地跟他们干上那么一场过瘾。” 其他几个室友也连声附和，连王宸宝也过来劝我：“世明，我觉得这个办法行得通，先站稳脚跟免了我们自己的月票，再慢慢发展自己的地盘。我听东仔他们说，他们的骨干每个月光月票就能分到差不多蔡阿姨他们的工资那么多，平常那些兄弟更是吃香喝辣都不用出钱的呢。” “不用听说了，我就是专家！”刘允诺把酒瓶往桌上一放，大声说道：“我负责的是女生宿舍的总月票，悠悠她们是知道的。一千个左右女生，除了自己的成员和其他人罩着的外，交月票的总得有近八百人，最低的三十、高的一百也有，每个月总的收起来得两万多块呢。” “虽然那些钱要给学校和大华哥占大头，还有走了的小宇姐也有一份，再除去各方的打点，但留下来的每个月差不多也有一万二三，我们分下来呀，高的确实与老师们的工资都差不多。” “不过你们想要免了月票倒不难，毕竟你们都是敢打敢杀的牛人，在学校也有点名气了。但如果想混到可以自立山头收月票的程度，估计你们还有得一些架要打呢！” 刘允诺的话让我听得心惊，以前听到交个保护费也就二三十块钱的事，如果真的买个平安的话其实也不算贵，没想到收钱的人积少成多，竟能有那么高的收入！ 刀疤对这些事好像也很熟，见刘允诺在向我们透露“行情”，于是提醒她道：“诺姐，我们这样在这赞成他们，只怕是不太妥当。” “有什么不妥当的，你姐夫要跟着人立山头，我们不但要从精神上支持，必要的时候出动兄弟助他们一臂之力也是应该的。”刘允诺微笑地回答刀疤，但眼睛却温柔地看着木代。 木代却不领情，连忙向刀疤说：“刀疤老表，你别听她的乱叫我什么姐夫，我今天只是说不拒绝她，但没说要讨她来做我老婆，我是族长候选人，不可以娶外族人做老婆的。” 等他们闹得差不多，我发对他们说道：“既然是这样，那我们这个团队还真可以考虑成立一下。但我的建议是：我们不是团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我们不交任何保护费，但也不去向别人收什么保护费。而且我们本身就是一家人，别再学他们搞得像个黑社会一样有什么大哥大姐的。” “我们总得有个领头的人吧！”田小龙对我说道。 刘允诺也说道：“如果没个老大，那不就成了一盘散沙？有事的时候，到底听谁的来着。” “谁要当老大谁当吧！反正我是不当的！”我回了一句。其实不是我不想当这个头，而是觉得自己当之有愧，再说我初中不就是个“头”吗，结果如何，换个环境还不照样被人爆得差点哭爹喊娘？ 木代听了后看着我道：“世明老表，这个头你不当谁当？我们都不够资格，因为我们没你那么会惹事！” 田小龙对着已经干掉一瓶的王豪东问：“老兄，你要不要加入？” “肯定的呀！”王豪东拿着个空酒瓶舔了一舔，然后又说了句牛笔的话：“虽然来跟我收保护费的人还没出生，但我愿意加入你们的，那是因为我是冲着张世明这个老大来的。” 第七十九章没有老大，只有老二 我看着室友们期待的样子，站了起来拿起秦立还剩一大口的酒瓶，猛一口干了，然后大声说道：“各位兄弟，如果大家扭成一股绳，团结起来一致对外，那么我不反对，兄弟有事，我也一样会像大家帮我一样，冲在第一个！但是如果要搞什么团伙，我就不参与了，什么老大不老大的事，以后休得再提，免得别人笑话。” “那……世明，那我以后叫你声大哥总可以吧！”方自鹏好像有些醉了，一边爬上自己的床一边问我。 “是呀，我们不叫你老大，也不叫你名字，以后就叫你大哥了！”陈亿波也附和道。 我看了刘允诺一眼，然后又环视了一圈室友们，这才笑道：“可千万别！如果你们还想让我平平安安地跟你们做四年室友，那可就千万别这样叫。我的长相虽然看起来比你们都要成熟一些，叫声哥也行，但别叫大哥。我在家排行第二，不介意的话叫声‘二哥’倒是可以的！” “好，二哥就二哥吧，反正我们也没有人敢自称大哥的。”木代带头叫好，把个空酒瓶子对着我大声说：“以后你就是张老二！” 王豪东忽然笑了：“哈哈哈……好！我们当中呀，本来就数你老二最大！” 我不好意思地看了看坐在我床上的三个学姐，她们都低着个头在那不敢看我。也怪王豪东这家伙，笑就笑了，但边说边盯着我曾经的伤处意味深长地看得几眼，搞得他的话一听就是好几个意思。 打闹一阵后，刘允诺带着刀疤走了。临出门前，她先是自作多情地向着木代又是一番表白，见木代仍旧冷冷的不理他，然后过来看着我笑道，准确地说是看着我的某处笑道：“张老二，看在你还算生猛的份上，对三个小妹妹又那么痴情，以后楚芸她们在女生公寓的月票，就一并给免了！” 我刚要开口道谢，她又对着悠悠说了句：“悠悠，你可给我把他盯好了，如果他老二不是最大，那以后我可不再罩你，也不给他面子。”一语双关的话说完，接着把头凑到我耳边道：“张老二，以后你的麻烦会更多了！”大笑着带上刀疤就出了门去。 我心里一紧，忽然觉得刚才刘允诺好像是在暗示我什么，于是赶忙追了出去，赶上刘允诺后低低地叫道：“诺姐，你得帮帮我！” “帮你什么？你已经那么牛了，我不来求你罩着我一些就是好的了。”因为有点晚了，楼道里也没有什么人，所以刘允诺声音有些大。 我也不跟她拐弯，直接问她刚才那句话的意思。刘允诺倒也不隐瞒，她告诉我说：学校里的学生团伙中，除了以像她这种以往就有，老大毕业后传下来的外，也有一些学生新成立的。但是如果成立新团伙的消息漏了出去，那各位老大都会来找麻烦煞威风，特别是如果涉及到收保护费之类的利益，更是会联合起来拼死也要把新团伙给灭掉。 “放心吧！你们团伙……团队里有我的心上人木代老表在，我是不会来跟你们为难的，但我也没那胆量来帮你们什么。别说我一个女生干不过学校那些众多恶狼，就是可心跟他们抗衡，也还有个大华哥在上头坐着呢！”说完之后，刘允诺向我表明了态度。 听他提起大华，我想起朱桢胤曾传话说他要见我，但这两天身体一直不适，倒差点给忘了，于是便趁机向刘允诺问起他的事。 刘允诺似乎有所顾虑，只告诉我：“大华是学校里比较特殊的存在，别说学生中无人敢惹，连老师甚至校长也不敢对其如何，因为他是某个很大很大的官员家儿子，也就是传说中的那种“太子党”，所以能不跟他沾上关系最好，平时做好自己，如果真的收到保护费了，按比例让人定期送去给他就行。” 这确实让我觉得震撼，看刘允诺的神态也知道她不愿意提及太多，加上楼道时不时还有一个学生经过，于是也就打住话题，跟她道别回了宿舍。 王豪东、吴夕洁和王晓彤也已经走了。一番折腾后，室友们都醉倒睡了。但悠悠她们却没有急着离开，听说刚才为了招呼我那些喝醉的室友，她们三人没少忙活。 我坐在床上时，楚芸过来拿出一张湿纸巾，一边替我擦脸一边抱怨悠悠：“悠悠姐，他是为你去地上扮乞丐的，怎么你也不给他把脸给弄干净？” 悠悠却没有理会楚芸，看着我说了句：“把衣服脱了！” 我一时没有领会她的意思，怔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直到徐蔓也催促道：“是呀，快脱了吧！” 也不知自己想到哪去了，清醒得一下后疑惑地看着她们问道：“现在？在宿舍？” 见徐蔓点头，我看了看熟睡的室友们，然后轻声说：“虽然他们都睡着了，但在这里那样，也不太好吧！” “噗——”楚芸第一个没忍住，把我那才被她擦拭干净的脸喷了好多唾沫星子，又赶紧重新给我擦了一遍。 徐蔓也笑了，一边笑一边看着我说：“看你想到哪去了，就算宿舍里没有其他人，我们三个也不可能同时、同时……”一句话没完，脸庞早已红透，接着小声解释道：“悠悠姐的意思是让你把衣服换下来，我们拿起给你洗去！” 我不禁为自己刚才邪恶的想法惭愧，低低地强辩了句：“我知道悠悠姐的意思，我……我只是不习惯当着大家的面换衣服而已！” “得了吧！你身上对我们而言，哪里还有什么和秘密？”楚芸说完后，直接就来帮着我脱下了身上的t恤。 悠悠把我的外衣和t恤收在收上后，接着又说道：“还有裤子。” 这下我是真的不好意思了，但看三人的样子，不把裤子换下来是不行的，所以上床把被子拉过来，想躲在被窝里换。 楚芸一把将我的被子掀开，大声说道：“别把被子染脏了，我们可不想连被子一起洗！” 这下我无招了，只得在三人的注目下把长裤也脱了下来，那有些不争气的地方慢慢变得显眼，羞得我不敢抬头看她们的眼神，被子脱下后赶紧拉过被子盖上。 其实三人也不是我想象中那么无所谓，至少在我重新抬起眼看她们的时候，除了楚芸被我狼狈的动作给逗得忍俊不住，低着头在那吃吃笑着外，悠悠和徐蔓都是满脸通红把眼转向别处。 楚芸见悠悠收起了我的裤子后便要离去，开口叫道：“悠悠姐，刚才诺姐不是说让你看张老二是不是最大吗？难道你还要去跟着她混不成！” 悠悠白了楚芸一眼，把我换下来的衣服递给徐蔓后回道：“楚芸，你个小狐狸心里咋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既然你那么想，我就成全你！”说完后回身走近床边，不等我反应过来便将手伸进了我的被窝…… 悠悠把手拿出来后，抬起来示威似的对着楚芸道：“怎么样，悠悠姐又教你一招了吧！” 楚芸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也不敢回悠悠的嘴，一把将我的衣服从徐蔓手中抢过来后道：“小蔓，我们不让悠悠姐吃亏，但也不能让她白占了便宜！你上，看看我们的张老二是不是最大。” 徐蔓红着脸有些迟疑，见悠悠也没反对，而我更是木然地呆在那看着她，像下了好大的决心后才过来，学悠悠刚才一样把手伸了进来。 “啊——”虽然动作一样，但徐蔓没有像悠悠刚才那样淡定，手才一进被窝便轻呼一声赶紧抽了出来，有些惊恐地看着悠悠道：“悠悠姐，他……他那里今天晚上是不是又受伤了，好像肿得好厉害！” 悠悠倒没什么，但楚芸一听就急了，将手上的衣服往地上一扔，过来一把就掀开了我的被子，这还不算，接着又一把拉开了最后的那块保护罩…… 我被她们一波接一波的意外举动给彻底吓呆了，像个木头一般坐在床上看她们胡闹着，连本能的反抗都已忘记。不过即使我当时是个冷静淡定的人，我想我也不会去抗拒的。 也就那么一刹那，楚芸便发现上了徐蔓的当，连忙重新拉回被子给我盖上，脸上同样红得发透。 楚芸让我曝的那下光时间虽短，但悠悠对我的窘态肯定已经看得清楚，因为她轻声嘲笑了一句：“1007宿舍的二哥大到是大了，还过毛都还没长齐！” 徐蔓显然也看见了，听了悠悠的话红着脸向我道歉道：“对不起，都怪我当初下手太狠了，不知被拔的毛还会不会再长出来！” 三人离去后，只留下长长的夜和舍友们此起彼伏的鼾声陪伴着我。今天的心情一波三折，虽然喝了很多酒早就想睡了，但却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日子又平淡了一久，悠悠、楚芸和徐蔓周末时仍相约往我们宿舍跑，同样跟室友们打得一片火热，走的时候也仍旧自然地将我换下来的衣服带走，但跟我还是像往常一样没有表现出太多亲热。倒是田小龙跟王晓彤真正建立了恋爱关系，学校虽然在校规上写明了学生不准谈恋爱，但实际上出双入对的人多了，听说只要别出什么不该出现的严重问题，一般学校都会睁只眼闭只眼。 刘允诺也喜欢带着人往我们宿舍跑，她的目标很明显，就是来追求木代的，可惜每次来的时候，木代跟她那个跟班刀疤打得火热，几乎都不理她，把她这个大姐大搞得甚是尴尬。不过她的耐心还算不错，木代跟刀疤研究格斗技巧和谈着民族风俗的时候，她就拉着我们一群室友玩牌吹牛。 一切看似都是那么平静，直到那天熊磊又带着人来到我们宿舍收取月票。 第八十章迷药 十一月已经快过完了，我们宿舍的所有人都没有被收月票，包括教学楼、宿舍、食堂或其它公共区域。当时我们也很奇怪，因为我们宿舍结成一个团队的事，没有经过任何人向外宣传，除了我抢悠悠久那天晚上在场的人外无人知晓。 我们私下也曾在宿舍议论过，后来得到的一致答案是，有人泄露了我们1007团队成立的事，那些老大都给面子，所以也就免了。我还私下问过田小龙，生怕他又像以前一样，为保我们兄弟平安悄悄地把“单”给买了，但田小龙发誓说绝对没有。 那同样是个周五的晚上！学校周末时间管得都比较松，所以田小龙吃过晚饭后便拉着王晓彤去花园了，现在的周末里，花园那个叶子花后的小空间都快变成他俩的约会专用空间了。木代也去了花园，但不是当田小龙的电灯泡，他与刀疤的单挑约定渐近，所以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到花园去“练功”，周末也不例外。 晚饭后，我在宿舍呆了一个小时左右都不见悠悠、徐蔓和楚芸过来，有些呆不住了，打了电话给悠悠后才知道，她们竟然在蔡老师家里包饺子，还没吃饭呢！据说她老公赵叔叔也在，本来想等差不多后再叫我的，谁知我等不及先打电话给她们了。 说到蔡老师家我是不敢再去的了，之前我对自己和蔡老师的绯闻也没太放在心上，但自从我追回悠悠后，准确地说是那天去销案跟蔡老师在车上一番谈话后，我自己有意跟蔡老师拉开了一些距离。我自己对她什么感觉不说，即使有什么想法和遗憾也只能埋在心里了！而蔡老师似乎也一样，从那天之后便一如往常，甚至对我的背伤直至痊愈也是不闻不问。我们已经保持了那个年龄、那个差距应有的距离。 不过情感埋在心里同样会生根发芽，藏的越久某些冲动就越大！我在电话里听完悠悠的话，特别是听到蔡老师久违的邀请后，几乎是没加考虑便往教工区蔡老师家跑了。在路上的时候我曾想过，我这么急着要去蔡老师家，究竟是因为三个学姐、还是因为蔡老师？我都怀疑我最想念的也许不是三个学姐，而是蔡老师了。 蔡老师带着悠悠她们三人在厨房里忙活。赵叔叔对我还算客气，开门把我让进去后先是倒水，随后也不管我是学生，把他那个我见都没见过的好烟随了一支。 “王同学，我还正准备有机会来找你呢！”赵叔叔应该还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我还是有些感激的，上次仓促离开时胡乱跟他说我姓王，没想到他还记住了。 我自己都还有些懵的时候，赵叔叔又小声地问我：“王同学，你这三个同学好像都很开朗，人又长得漂亮，上次你们单独在我家的时候，没有那个吧？” 脑海转了半天后我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于是赶忙回道：“赵叔叔，她们开不开朗我倒不知道，不过蔡老师对我们管得挺严的。上次我受伤后在这里跟她们共处了一晚上的时候，话都不敢跟她们讲，生怕蔡老师责怪呢！” 见赵叔叔有些不相信的样子，我又补充道：“其实她们三个跟我特别处不到一块，平常都跟仇人一样，所以蔡老师才上回才故意安排她们过来照顾我的。” 赵叔叔似乎很高兴，笑着对我说：“小娃娃，你太不懂整了！你不知道有句话叫‘少小不知伊人美，老来对枪空余恨’吗？” 他的话从字面意思上不难理解，但我觉得从堂堂一个局长口中说出这话就让我大跌眼镜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我不能理解的样子，赵叔叔也不多解释，接着小声对我说道：“你不好这一口，说来你也难懂！这样吧，我俩来做个生意。”他一边说一边从包里递过一个小纸包，然后轻声接着道：“一会你去厨房把这东西放在厨房那瓶才榨出来的的玉米汁里，并劝你们蔡老师和三个女生喝个至少两杯，然后我就把这东西给你。” 他把那个小纸包塞进我的手里后，又从手上褪下了那块金光闪闪的手表朝桌子上一放，见有好像有些呆傻的样子，忙又从沙发上那个包里拿出一大扎百元大钞塞过来，说了一句：“你平常听蔡老师的话吧？”见我点头，接着说道：“我是你们蔡老师的老公，如果你也能听我的话，别说今晚这一点点好处，二天毕业后也是不用愁的，我一定帮你安排个好的工作！我是局长，要找个工资几千的工作，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我有些疑惑地问：“赵叔叔，这该不会是什么毒药吧？” “绝对不是！”赵叔叔回了一声后，对着我的耳朵说道：“这是高科技的真话药，吃了以后，有问必答，并且不会说谎！但对身体没有半分影响到。” 我感觉很是奇怪，于是又问道：“蔡老师是你家夫人，难道说还有什么瞒你的不成？为什么要让她们吃这种稀奇古怪的药？” “你不懂！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谈的话吗？你们蔡老师跟班上一个叫张世明的男生打得火热，这个后来我私下找你们班的人问过了，还真有那么回事！你们蔡老师呀，虽然夫妻近十年，但我是越来越不懂她了，换句话说，她现在已经变心了！所以我想找个机会呀，问问她这是不是真的。”赵叔叔说完后，有些可怜地又对我接着说：“王同学，我要跟你讲什么高深的道理你也许不会懂，但是同为男人，你早晚会懂的！我堂堂一个局长，求你办这么一点事，也是为了你们蔡老师好，我们已经出现裂痕的感情能够无形中修复，这我想也是你这个做学生的想见到的吧！” 如果我对蔡老师没有任何想法，或者说我根本就不是我张世明，那我想当时一定会特别理解和支持赵叔叔，可惜只是如果。 听到赵叔叔又再提起我和蔡老师之间的事，我先是震惊，在确保他未认出我就他口中咬牙切齿的张世明后，我点头同意了。 装作若无其事地到厨房里，问候了蔡老师和悠悠她们后，我把那个小纸包里的药粉倒了一半多在厨柜上那瓶玉米汁里，又把剩余的倒进左手掌捏好后，才把小纸袋子捏成一团，回到客厅当着赵叔叔的面扔进了垃圾桶。 除了私下藏药外，我的一举一动赵叔叔是看见了的，所以见我扔掉小纸团的时候，他眼中对我的赞赏特别真诚。只是他没有想到，我客气地为他加茶杯中的水的时候，把剩余的药粉全部撒在了茶杯里面。 后来的事很简单，虽然吃过晚饭，但我不想错过好不容易几个女人亲手包出来的饺子，又饿狗一般地吃了一大盘。赵叔叔表现非常热情，先是对着悠悠她们三个女生一番感谢，然后又以茶代酒地非要敬她们，还体贴地让蔡老师也要相陪，那种气氛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悠悠她们自然是喝玉米汁，赵叔叔却说自己不爱喝以茶来敬。 如果不是赵叔叔让我亲手下了那些药，我自己都忍不住要以玉米汁回敬他了。不过知道真相的我虽然心里妒忌和不解，看着他那一杯茶水喝干后上下眼皮打架的样子，心里也非常解气。 最先有些控制不住的是赵叔叔本人，他抬起那个茶杯想起身去加酒的时候，一个踉跄跌坐在沙发上，然后似乎很兴奋的样子开口对蔡老师说道：“莉莉，我好久都没陪你了，今天晚上我就陪你个够！你恐怕不知道，我其实是非常爱你的！” 听人说酒后吐真言，赵叔叔虽然没喝酒，但说话的语气却跟一个喝醉了的人一般无异，那神态、那口吻，都透着一丝兴奋和激动。 蔡老师好像有些感动，眼里含着泪水回道：“我心里何尝不是这样！但你每天只顾在外花天酒店地，还被人抓住了把柄，根本就不在乎我的感受，你让我怎么想？连你那个亲生的儿子都为我这当后妈的鸣不平呢！” 这本来是一番夫妻之间最真挚的情感交流，但赵叔叔的反应却出乎我们意料，这个胖男人居然没有一丁点感动，而是两眼迷离地看着悠悠她们说了一句：“你反正已经开始跟你的学生乱来了，那我也不客气了！今天晚上，这三个女生都是我的，我要跟她们共度良宵！” 我当时就忍不住了，猛一下蹭起身来才发现，他说完那话就像头死猪一样倒在沙发上人事不醒了。 “别管他！他就是这样，每次回家都烂醉如泥，这日子过不下去了！”蔡老师站起身来拉着我，眼神迷离地对着我说：“世明，我有好多心里话要对你说，我们去里面再说好不好？” 楚芸忽然站起来拉住我，嘴里也有些含混不清地说道：“世明，你别走，我想你了！” 悠悠和徐蔓也先后起身拽着我不让我跟蔡老师走，那情势一时有些僵持。 但我没有留下，也没有跟着蔡老师走，因为秦立打电话过来了：“二哥，我被熊哥带人来打了！他们来收月票，我不交就来打我，还说等十分钟再来，如果你不现身的话就打死我！” 第八十一章宿舍遇险 我不顾蔡老师和悠悠她们的挽留，朝着宿舍就跑，但临走专门交待了楚芸，一定要注意防备赵叔叔醒来后对她们不轨，因为只有她看起来还算清醒一些。 回到宿舍的时候，除了陈亿波和刘威外，其他人都在，秦立坐在他的床上正在呻吟，虽然脸上看不出任何伤痕，但身上看来被揍得不轻，田小龙正在倒水给他喝。 “操他老娘的！”我忍不住先是骂了一句，然后拿出自己的匕首和甩棍招呼几人道：“都给我把你们的家伙拿好，我们为阿立讨回公道去！” 木代二话不说就拿出了他的户撒刀，田小龙也他的床下拿了根钢管，方自鹏也在床上搞了把跳刀拿在手上，但王宸宝却一把拉住我道：“二哥，要不算了，秦立伤得挺重的，背上都被打紫了，要不先送他上医院吧！” 王宸宝这小子自从我们宿舍决定结成团队后，对我的态度发生了比较大的转变，虽然我对他仍旧没多少好感，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也还是以兄弟相待。 秦立却站起身，表情痛苦地说：“不用，我还撑得住！但是我们人太少了，要不打电话给诺姐，请她帮帮忙。” 田小龙附和道：“是呀，要不就告诉诺姐一声，如果木代出面的话，她一定会管。还有那个王豪东，最好也一起叫上！” 我甩开王宸宝的手，低低地吼道：“都快被人家打成狗了，还在这顾虑什么？要找刘允诺帮忙的话，我们还成立个屁的团队，直接把保护费交给人家算了！”说完一边拉开门一边回头问：“那个什么熊哥住哪间……” 话还没问完，一个人从外面闪身进来对着我的肚子上就是一个飞腿，直接将我踹得后退几步一跤跌坐在地。 田小龙的反应还算快，冲上前抡起钢管对着进来的人就一棒，正中那人的左肩。 那男生嚎叫一声后闪身退出，但接着另外两三个男生挤了进来，两人拿着铁棍、一人拿着木棍一齐向田小龙打来。 木代挥着户撒刀冲上前来，方自鹏也拿着跳刀跟上，我从地上撑起身后，拿着甩棍便冲上前…… 对方又进来两人，而且门外好像还有得好多人，幸好田小龙等人上前及时，这才没让对方他们全部进来。 进来的那些男生棍子比较长，我们的棍子几乎打不到他们，更别提方自鹏那个跳刀了。如果不是木代那长刀有些吓人的话，估计不用几下我们就得躺下了。 眼见没两下我们就有些抵挡不住的时候，秦立在身后忽然大叫一声：“让开！”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这小子便是一盆水从我们头上向对手那些人泼去。 有几滴洒在我的身上，烫得我差点把甩棍都扔了，对面那四五个男生更是被烫得大叫转身就闪出门外。秦立拨过去的居然是开水，不过也幸好他那时急中生智用出这一招，否则我们迟早得吃亏。 我和田小龙都住了手，木代却追到门边，嘴里大声叫道：“过来门边守好，不要又把狗放进来！” 我也上前守在门边，见有个男生又想冲进来，对着他就是一棍，那男生忙又闪身让开。另一个男生将钢管从门外伸过来试探，木代对着那管子就是一刀，刀刃直接砍进了管子，但没砍断。 守在门口这里有个好处，特别是木代那刀不停地挥出门外，对方再也不敢冲进来了。 田小龙上前对我道：“二哥，你先退下，让我来守着。” 回过身后，我才发现王宸宝正扶着秦立，方自鹏在揉着自己的右手，应该是刚才挨了棍子。 “快打电话给学生科求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扶过秦立后，对着王宸宝说道。 王宸宝的电话是打给彭老师的，但他急切地说宿舍被人围攻后，却把电话递给了我。 “……你们能耐了是不是？几十块钱就饿死你们了？打就打吧，有本事打就别他娘的烦我，好不容易到个周末都不省心！”原来彭老师听完后不但没说要过来，还正在电话里骂人，难怪王宸宝要把电话递过来了。 我忍住怒火，好声好气地对着电话说：“彭老师，学生打架你不管吗？不管的话打出什么问题来谁负责？” 彭老师一听就激动了，大声叫道：“怎么不管，当然要管呐！凡是参与打架的人，每人罚款500块。” 这下我是忍不住了，骂了一声：“管你妈笔的管，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过来的话，打死了人我们不负责。” “你是谁，谁给你的胆子，竟他妈敢骂老子，你给我等着吧！”彭老师有些气急败坏地回骂了一句，好像听出我的声音了，又在电话那头说道：“等等，你是那个张世明……” 我不等他说完便挂了电话，既然求助无用，还不如赶紧想别的办法。 王宸宝见状，对着我说道：“要不，我们干脆报警得了？” 我觉得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但一想到报警和那个艾所长，我的心头就不由自主地有股惧意，毕竟艾成林因为我被逮了起来，现在都还没放呢，如果去了警局，我们估计占不到什么便宜。所以先向门外大声道：“外面的朋友，让熊哥进来说话！如果你们要再乱来，我们可要报警了。” “话我自然要进来说，但如果你想报警的话，就尽管报了试试看。”那个叫熊磊的男生回了一句，然后便出现在门前。 木代对着他就是一刀砍出，但砍到一半却收了手，因为他看见熊磊是空着手出现的。 熊磊也不惧怕，直接踏步进了我们宿舍，也不看门两边的木代和田小龙，对着我轻蔑地说了句：“怎么，翅膀长硬了，要抢我们的地盘还是抢我们的饭碗？你左手拿刀右手握棍的，有种来弄死我呀！” “熊哥，我们没想抢你们什么，但我们也不想交那个月票，你们不用来保护我们宿舍，别来欺负我们就行了！”我佩服熊磊的胆量，所以好好地回他的话。 熊磊进来后，木代和田小龙见门外没了动静，便把门关上后转身围住他，这时听了我的话，田小龙插嘴道：“没错，月票我们是不会交的了，谁要是有胆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也绝对会反抗到底。” 熊磊回头看了田小龙一眼，然后转向秦立问道：“你说你们也是一个团伙，我想问下谁是老大？” “我们宿舍是大家是兄弟不假，但没有什么老大。”我抢着回答完后，却发现王宸宝正指着我，见我瞪了他一眼，连忙又把手缩回。 熊磊笑了，看着我说：“张世明，你有那本事组织他们抗交月票，却连个老大的身份都不敢承认吗？” 我严肃地回道：“我没骗你，我们真的没什么老大，我只不过是兄弟们看得起，称呼一声‘二哥’而已！” “好吧！我也不关心你们这些破事，你给个痛快话，月票交还是不交？”熊磊问道 “不交！”我没有犹豫，拒绝得斩钉截铁。 木代也插话道：“你们凭什么来收月票？这是明目张胆的拔毛敲诈行为。” 熊磊冷笑着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回答木代道：“我们凭什么，你去问问校长、去问问彭素伟，甚至可以去问问派出所的艾所长。我们只不过是帮他们打工的而已！说我们敲诈拔毛，不这样的话，每个月给那些人的上贡费你们来交吗？” 我听得有些发怵，听他那口气，这些保护费竟然是学校领导公然支持的，而且还跟派出所都扯上了关系，这是什么世道呀！难怪这学校随时乌烟瘴气，也不见警察真正的来好好管管。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你就直接让彭老师他们来收吧！”我淡淡地回了一句，然后忿忿地说：“我就不相信这些人不怕王法了！” “呵呵！你牛！”熊磊看了我一眼，然后笑道：“好吧，你们既然打定主意不交，那也随便，今天我们可能打不进来，但你们以后就全天24小时都一起窝在宿舍吧，最好别让我见到你们出门或者落单。” 我觉得气势上不能输给他，于是也冷笑着回道：“我们也随便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再敢动我们宿舍的人，那你们也最好别落单！” 熊磊不再说什么，转过身盯着木代的长刀看了一会，哼了一声后便开门出去，但随后又被两个保安给叫了一起进来。 来的两个保安是豺狼和李田宇，我对这两人的印象不错，见他们进来后便将手里拿着的东西收了起来。 “你们双方都在就好，刚才彭老师打电话通知我们了！”豺狼进来后对着我说了句。 我还以为彭老师真的不管呢，看来刚才电话里的话只是气话而已。但豺狼随后接着道：“他说不准在宿舍里乱来，否则损坏的公物十倍赔偿。” 我感觉有些啼笑皆非，原来彭老师关心的只是宿舍里的公物，压根就不是我们打架的事。 李田宇也跟着说道：“彭老师说了，你们要打就去球场打，但谁如果把打架的事泄露出去，或者违反规矩打脸的话，那就等着他来慢慢收拾吧！还有，打完后下周一记得把罚款交上去，每人500。” 熊磊笑了，挑衅地对我说了句：“老子现在就去球场等着你们，二十分钟如果不来，那以后老子可要向彭老师申请破例了！” 第八十二章以少战多 等熊磊和两个保安走了后，田小龙问我：“怎么办？”见我有些犹豫，他接着问道：“要不还是让诺姐出面吧！” 木代一听不干了，擦拭了一下刀身后来了句：“你们要找刘允诺就自己去找，我反正是不会求她的。” “我觉得我们还是把钱交了吧！这个月宿舍所有人的我来出。”王宸宝忽然插话道。 我看了看几个舍友，除了木代看不出来外，其它人似乎都没有任何激情和斗志，心头一沉，低低地说了句：“这样吧，我跟木代去会会他们，你们先送阿立去医务室看看，如果校医没在的话就直接送医院。” 田小龙一听不干了，把钢管立在那冲我道：“看不起我是不是，为什么是你跟木代？我不能去吗？” 我解释道：“月票这东西本来就不合理，如果是学校领导支持的，那就更不合理了！所以我们过去跟他们好好说，不是去打架的。给阿立检查身体要紧，好不好？” “行吧，让小宝跟自鹏送秦立，我和你去跟他们谈判，毕竟他们好多人都知道我和校长、还有陈维东是有交情的，就算打起来应该也不敢下狠手。”田小龙坚持着。 我见他执意要去，也就随得他了，提着甩棍先把头探出门外，确定熊磊他们没在走道上埋伏，这才招呼室友他们出门。 王宸宝和方自鹏扶着秦立走了，田小龙、木代和我三人朝球场那走去。 在一个僻静处时，田小龙开口低声道：“二哥，我觉得我们宿舍里的心不齐，准确地说应该是有了叛徒！” “你发现什么了，是谁？”我问道。心里首先想到的就是王宸宝，因为他跟我以前的恩怨不浅，虽然后来大家都不再提，但我觉得心里藏着疙瘩很正常。 “我们宿舍成立团伙的事，都没有跟其他人讲过，但是前两天猴子见到我时，主动跟我打招呼，说宿舍里全部人从这个月开始不用交月票了，还问我说我们团伙的靠山是谁。当时我觉得奇怪，就多问了几句，他告诉我说学校里的好多老大都知道我们的事了。”田小龙没有告诉我是谁，只说了这个事。 木代插话道：“我们说要成立团队的时候，刘允诺不他们不是也在的吗？有可能是那个女流氓泄露的呢！” “诺姐那人你还不了解，她可是帮着我们的，怎么可能还到处宣扬！”田小龙反驳。 “算了，这事我们别在这胡乱猜测，以免伤了兄弟之间的和气！”我应了一声，然后交待木代：“一会要是打起来，就把他们朝死里整。熊磊既然说他收保护费是帮校长他们收的，那我们就干脆把事情闹大一点，反正说白了我们这也是自卫。” 在去球场的路上，我们见到了两伙高年级的学生从球场出来，每伙都是十多个人，一看就知道是打完架出来的，因为他们手里都拿着家伙，而且还有人受伤了。这些人先前还吓了我一跳，以为是熊磊等不及后杀回来了，但走近一看才知道不是。 “早就听说球场是学生们决斗的场地，看来不真是不假！”田小龙笑道。 我没说话，这球场其实我只上体育课和有活动的时候才来，平时唯一来过一次还是中秋晚上那天跟朱桢胤、还有刘允诺他们干架。想不到平时我见到的那些打架斗殴事件根本不算什么，这里才是真正的“擂台”。 一进球场门，早已候在看台上的熊磊他们便迅速起身冲了下来，我们也没客气，跑着就向他们迎了上去。 对方的人可能有近二十个的样子，看那阵势，如果刚才不是在宿舍里放开不开手脚的话，我们估计连决斗的机会都没有了。 没有一句多余的话，我们直接就交上了手。先冲到我们身边是四个提棍子的男生，我迎着跑在最前面的那个人，照着他的头就是一棍子甩出。 他也是向着我的一棍打过来，不过是照着腰横扫而来的。让也不好让了，我只能加大手劲与他拼狠了！ 那一棍正正打到我的腰上，但却不是很疼，因为我那狠狠的一棍已经先打在了他的额头。 我也是之前心情压抑到了极点，所以才会下手如此之重，对手吃了我那一甩棍后，“啊”一声大叫转身就逃，我也不追，对着跟田龙打在一起的那人又是一棍甩出。 田小龙的对手闪身让过了我的一击，但随后被田小龙一棍打在小腿，跟着嚎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想要转身帮木代，却发现他早就放翻了一个男生在地，另外一人想跑，被他从背后就是一下。但那人没有停，接着向前狂奔了几步汇入他们的大部队后才站住转身。 熊磊他们没有上前了，被田小龙打倒的男生抱着脚在地上嚎叫，被木代放翻的那个则是右手捂着左肩坐在地上，最严重的是跟我交手的那个，本来见他已经转身跑了的，但再回头时他却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妈的，够狠的呀！”熊磊叫得一声，手里拿着把亮闪闪的西瓜指着我骂道：“你狗日的不守规矩，要打头是不是，那好，我们也就不管了！兄弟们，给我朝他们头上弄。” “来呀！老子今天不但打头，还要打爆掉再说。”我冲熊磊吼了一声，接着便准备向他迎去。 “别动！”木代却大声吼道：“再动我就把他的头剃了。” 我回过头，见木代把刀高高举起，正对着那个左肩受伤的学生头上。我就说为什么熊磊他们没有动，原来是被木代的举动给吓到了。 “你敢下那手吗？”熊磊盯着木代，虽然没有后退，但语气已经有点软了。他身边那些人也没敢动。 我抢先回道：“不相信的就过来试试，老子们今天敢来，不弄死几个是绝对不会走的。” 熊磊犹豫了，恰在此时，他的一个同伴扶着刚才跟我交手的那个男生后，大声说道：“熊哥，老九的头被打烂了，人好像快不行了！” 这下熊磊慌了，带着几个人赶紧过去查看，另外的那些人继续盯着我们。 我没有趁机冲上去，因为听了那话后我也有点懵，我那一棍的力道自己还是有把握的，打出个窟窿是一定的，但说一棍把人给打废的话，那今天的事情可就真的闹大了。 但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那个被我打翻的男生没过一分钟就站起来了，手捂在额头上，指缝间有血淌出。 一道清晰的救护车声音在校园里传来，我又大声冲熊磊叫道：“有种的就接着来呀，看看谁先死！老子120都给你们喊好了，来呀！” “你们真的要跟我们拼命？”熊磊看起来还算冷静，把刀拿起来晃了一下，然后一字一句地问我。 我的回应比较直接，举着甩棍就向他们冲去！熊磊他们没有退缩，一群人也是跟着迎了上来。 这回我没有了刚才的运气，照着熊磊打去的棍子被他让过的同时，后背和大腿各挨了一棍。还来不及叫喊，熊磊一刀便砍在我的左臂。 田小龙也冲上来了，但好像也是在没打到对方便挨了他们两棍。 正当熊磊第二刀要朝我砍过来的时候，木代再次大声叫道：“住手！”同时也传来了他控制住的那个男生的尖叫声。 我先没敢回头，而是赶紧后退两步，见熊磊一脸的惊讶后才转过头的。 木代的刀仍旧高举着，那个男生却跪在了地上，不断地求饶道：“大哥饶命，大哥饶命呀！”也不知刚才木代对他做了些什么，竟把人家吓成那个样子。 “妈的，今天不把你们三个给灭了的话，老子就不姓熊了。”熊磊显然受不了他的兄弟那种表现，一边骂一边挥着刀子向我冲来。 看准他挥刀的集团，我拿着甩棍迎上便挡了过去，还好他的刀不是什么好刀，砍在我的甩棍上只是震了一直，没有将棍子砍断。 田小龙迎了上来，一棒向熊磊的头上打去。熊磊连忙退步让开，让才发现他那些兄弟们都没有动。大声喝斥道：“你们都他妈吃干饭的吗，愣着干嘛，给我冲上去朝死里打，不用想着什么规矩。” 他那些同伴仍然没动，那个刚才被木代从背上弄了一刀的男生低声道：“这几人是疯子，妈的还真在跟我们拼命！老子刚才要不是让快的话，恐怕被他给砍成两截了！熊哥，干脆先彻吧！” 熊磊哼了一声后对着他那些兄弟大声叫道：“你们怕个球，赶紧给我弄翻他们！”那些人见他好像发火了，提着棍棒重新冲了上来。 第八十三章不知是友是敌的楚义辉 我和田小龙挥着棍棒迎头冲上，如果说之前的打斗是硬着头皮上，那此刻我心头已经没有了任何顾虑，有的只是那一口受伤后的怒气。 木代也冲了上来，不知他面前跪着的男生被他如何处置了。在我们跟熊磊等人交上手之后，这家伙提着刀就冲向之前被他砍伤了背的男生。 那男生之前虽然冲了上来，但缩在后面没有跟我们交手，估计眼光就没有离开过木代。此时见木代挥刀扑向他，大叫一声后竟然扔了棍子就往看台上跑。 我和田小龙本来已经快支持不住了，打架靠的毕竟不仅是勇气和士气，对方除了倒下的外都还有十多人，那些长棍子一齐招呼过来时很难抵挡。我的身上挨了好几棍，最重的好像是左眼角处被打破了，血都流进了眼睛里；田小龙被打的应该也不少，我见他胸前的衣服都被熊磊的西瓜刀给割出了一条大口子。 还好木代及时冲上前来，吓跑了那个男生后，接着向快要围住了我们的对手冲来。有几个人显然已经看到了刚才的一幕，见木代冲来时，发一声喊也跟着转身往看台方向跑了。 熊磊的人虽然占据上风，但之前气势就不如我们，见有人开始逃跑，其他人更是无心恋战，纷纷向后跑了，只有熊磊还挥着刀子砍向田小龙，另外两人挥棍还砸向我。 我后退着让开了俩人的棍子时，木代已经来到两人身边，一刀直接向一个人的的肩膀上砍去，那人虽然及时一闪，但还是给刀子削到了左手腕处，“妈”一声叫拔腿就跑。另一个人愣了一下后也想跑，被我赶上一棍打在脖颈右侧，直接一整个人被打翻在地。 木代接着冲向熊磊的时候，熊磊已经把西瓜刀一扔双手举起，但田小龙跟我一样没有住手，一棍便打在了他的右腿…… 木代那一刀还算忍住了，冲到熊磊身前时只在他的左膝盖上补了一脚，把熊磊给踢了再也站立不住单腿跪地。 我提着甩棍走过去的时候，熊磊眼里终于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低低地说着：“不要打我，不然会有人过来收拾你们的！”像是在求饶，也像是在警告。 擦了一把被血迷住的左眼，我慢慢把甩棍提了起来…… 木代和田小龙没有阻止我，这熊磊今晚嚣张到了极点，不但打伤秦立，还害得我和田小龙也受伤不轻，这一棍我必须要甩下去，让他为自己的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 但那一棍还是没能打下，因为一只手从身后紧紧地拉住了我的右手，让我瞬间便动弹不得。 “要当二哥是你自己说的，出来打狗的时候偏又把兄弟给忘了，想当英雄好汉也不用这样装笔嘛！”回过头来，见抓着我的是王豪东，他后面跟着方自鹏，还有七八个我不认识的男生，但手里都没带任何东西。 王豪东冷冷地“责怪”了我一通后，夺下我的甩棍又道：“打狗不打落水狗，小心把人家的狼性给打出来，见好就收吧！” 刚才跑掉那些熊磊的同伴，竟然又陆陆续续慢慢走了回来，但看他们低着头的模样，不像是要接着打回来救熊磊的样子，而且王豪东也没有冲上前。 之前被我打破了头的那个老九捂着头来到我们边上，有些害怕地先看了我们两眼，这才向方自鹏后面的一个男生叫了声“辉哥！” 我有些诧异，因为除了老九外，其他回来的人也都绕过我们去到后面那群人的身边，无一例外地低声叫着“辉哥”。 “脸都给我丢完丢尽了，那么多人拿不下三个新生。”那个辉哥个子比我还矮得一些，长得白白净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说话时也是细声细气，明明在斥责那些人，但听起来却像是在温柔地跟异性讲话一般。 熊磊从地上站了起来，大声叫道：“辉哥，帮我报仇，这些狗日的太狠了，不守规矩还……” “你给我住嘴！”辉哥上前打住熊磊的话，转过来紧紧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又看了看木代和田小龙，点了两下头说：“是很生猛，至少我楚义辉以前还没见过这么不要命的！但人如果拼到了不要命的份上，离死也就真的不远了。” 以前熊磊来宿舍收月票的时候，我曾听他说起过，他只不过是辉哥的手下，这时想来他老大应该就是这个楚义辉吧。见楚义辉对我说话时并无敌意，于是也不应声，就只冷冷地看着他。 王豪东好像跟楚义辉并不陌生，要不刚才也不会一起过来了！听了楚义辉的话后，他接口笑道：“我早就不要命了，不也还活得好好的吗？” “算了，先收场吧！”楚义辉说得一句，转头吩咐那些过来的兄弟：“把伤的全部送到医院里去！” 王豪东看了看我们三人，问得一声：“还能动吗？” 田小龙活动了一下手脚，轻声笑道：“被揍得不轻，但还死不了。” 木代把长刀倒回，也回了句：“还没打过瘾！” 楚义辉见他的手下已经把熊磊他们扶着离开，过来对我说道：“张世明，表现不错嘛！但今天的事我们总得有个了断，你先去看医生吧，有空来找我，我在1023宿舍。”说完后又对王豪东道：“老乡，你可不能来找我的麻烦，因为今晚吃亏的是我的人。” “今晚上了你的当，我就不追究了，不过下次如果你又找借口把我约开的话，我不会再顾老乡之情了。”王豪东对楚义辉还算客气，说话的时候难得地带着笑，随后又补充道：“但过后要不要来找你的麻烦，不是我王豪东说了算，因为世明才是二哥，他要来，我这做兄弟的只能跟上。” 楚义辉又看向我，细声细气地说了句：“不当老大，自称二哥。张世明，你这笔装得虽然有点别出心裁，但从今天晚上的表现来看，你有资格来装。难怪我这个老乡宁愿跟着你冒险，也不愿意来助我一臂之力了。”说完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东哥，你帮忙先送二哥、木代和小龙他们去医院吧！我去通知蔡老师。”方自鹏直到此时才上前说了一句。 不等王豪东回话，我拔腿就往球场外跑，因为方自鹏的话突然想起了蔡老师家的事还没完呢…… 王豪东估计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以为我要追打楚义辉，忙上前一把拉住我大声道：“你不能去打辉哥，你不是他的对手！再说辉哥也只是养狗人，不是恶狗！” “放开我，我们蔡老师和悠悠她们被他老公下药了，要送医院也得先送她们。”我急切地一边说一边挣扎，想到赵叔叔的那药也不知会有什么后果，声音中不禁带了一丝哭腔。 王豪东一听也急了，转头大声对方自鹏说：“你送他们俩先去医院，我跟二哥去看你们蔡老师。”说完后跟着我就往球场外跑。 我虽然心急，但跑得不快，身上被打的地方倒不感觉疼，可双腿却总是感觉使不上力。王豪东见状后扶起了我，差不多像是单手托着我在往蔡老师家赶了。 好不容易来到教工区蔡老师家楼下时，却见我们班的两个男生和吴夕洁等在那里，见我们到来，吴夕洁迎过来开口就向我说：“世明哥哥，不好了！蔡老师他们食物中毒了，悠悠姐们也在，刚才120的车来拉走了。楚芸姐姐还清醒，她让我们在这里等你，带你一起去医院。 我心里更惊，连忙问道：“你们来的时候看见他们了吗？蔡老师她们怎么样了？” “我来的时候急救车刚好要走，听楚芸姐说除了她外，蔡老师家夫妻俩和悠悠姐、小蔓姐都已经昏迷了，我看楚芸姐的情况也不太好，有点说胡话了！”吴夕洁说着说着，眼里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下，似乎还有其它意思。 但我已经来不及再问了，转身挣扎着对王豪东说了句：“快，去医院！” 王豪东二话不说，一把将我拉在背上背起就跑，那速度比我们过来的时候还快，吴夕洁他们三人空着手竟都还有些赶不上。 我们在半路的时候就追上了田小龙他们，木代和方自鹏一左一右地架着田小龙走着，见到王豪东背着我跑上前来，木代惊问了一句：“怎么了，二哥怎么了？” 王豪东没有回答，追上他们的时候都没有停留，我也没回他们的话。但跟在我们后面的吴夕洁向他们说得句什么后，木代也一把将田小龙拉了背上，快步地跟在我们后面。 第八十四章谁下的毒 医院我是熟门熟路的了，连急诊室那个护士姐姐也对我印象深刻了，见我被王豪东背着冲进去，竟对我热情地打着招呼：“小帅哥，这次又伤到哪了？怎么不是警车送过来的呢？” 我虽然左脸淌血、左臂下垂地伏在王豪东背上，但人还清醒，没有回答护士姐姐的话，却大声反问她：“刘医生呢？刚才是不是我们学校送了几个食物中毒的人过来？四女一男！” “嗯，有的！”护士姐姐笑着回应：“我先给你们安排医生检查吧，刚才也来了几个你们学校受伤的学生，现在急诊科的医生都正忙着呢！” “不用！快带我们去看刚才中毒的那几个人。”我急切地说了一句。 护士姐姐服务态度甚好，可能看我们受的都是些外伤，好像并不太严重的样子，于是微笑着点了点头道：“也好，现在还没过饭点，医生都忙不过来，我就先带你们到去吧！那几个中毒的人现在是在内科，好像不算严重！四个女的都已经醒了。” 蔡老师她们在哪个科不重要，关键是护士姐姐最后那句话，听得我长出一口气后无力地趴在了王豪东的背上。连王豪东都感觉出来了，进电梯的时候，这家伙转着头轻声跟我说了句：“心回来了？怎么一下子沉了好多！你这狗日的不老实，心不止一颗呀！” 在病房门口的时候，我们被护士给拦住了，说现在正在对病人进行治疗，闲人免进。我们好一番解释，加上带我们上来的护士姐姐说了好话后，才同意让一个人进去。 王豪东放我放了下来，活动了一下手脚后对我说：“二哥，我只能帮你到这了？”然后示意让我进去。 我扶着病房门，正要推门进去的时候，老熟人刘医生从里面出来了，见了我后先是一笑，随后却惊疑地问：“你来医院探望病人的时候，非要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吗？医院也是准许健康人进来的呀。” 我无心理会刘医生的玩笑话，急着要进病房去探视蔡老师她们的情况。刘医生拉了我一把没拉住，便又返身跟着我进了病房。 蔡老师躺在床上已经醒了，见我进去后向我微笑着点了下头，也许是看见我流血了，随后又是一脸关切和不解；悠悠静静地躺在她旁边的那张床上输着液，看样子已经没什么大碍，只不过是睡着了。 两个医生正在给另一床的楚芸做着治疗，一根管子插在她的嘴里，看她的样子非常痛苦，人是清醒着的，但好像没有看到我。徐蔓则靠坐在最里边那张床上，见到我后没说什么，只是两行泪水猛然就从脸上滑落，似在心疼我、也似在向我无声叙说心头委屈…… 我没有走近看她们，也没有出声。刘医生轻轻拉了下我的衣角小声道：“我先带你出去处理你的伤口，先别影响她们接受治疗！还有几句话我也想跟你谈谈。” 刘医生一边给我包扎伤口一边笑道：“看你那关心的样子，你跟她们什么关系呀？” “同学、师生，这不可以吗？”如果在平时，我铁定得涨红了脸不可，但此时心情正在激荡之中，便对这个待我其实很好的刘医生没有好语气。 刘医生也不生气，依旧平静地笑道：“不像！我在这医院外科工作了九年，你们学校的学生受伤几乎都是我在处理，几百上千个伤员中从没见过你这样的同学情、师生情。” “那你现在不是看到了！”我回了一声后才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正在给我看病的医生，忙又缓和一下语气问道：“叔叔，她们没什么大问题吧？” 刘医生倒不介意，包好了我的眼角后像长辈逗孩子一样捏了我的脸蛋一下，然后才回答：“没什么，我们医院除了外科不错外，内科也是非常有名的！你就放心吧！” 在接着给我包扎手臂的时候，刘医生缓缓地道：“她们不是什么食物中毒，而是服用了一种类似于迷幻剂的药。那种药对身体倒是没有什么特别大的负作用，但服用之后短时间内会出现幻觉，言行不能自主，随后就会长时间昏迷。” “蔡老师和你那三个同学服用的不多，来医院后注射了一针后也就醒了。但必须要进行洗胃，可能会造成身体的体力透支，所以治疗好了后也要输液补充营养。有些麻烦的是赵局长，他服用的剂量好像很大，强行让其醒来后一直说着胡话，我见他说的那些话有损其形象，所以让内科又给他注射了一针镇静剂让其先沉睡，等洗完胃以后再视情况让其清醒。” 刘医生把我的手臂包扎好后，看着我的严肃地问：“你们学校一直都特别乱，有些事情我们也是见怪不怪，但现在赵局长夫妻和同学们出现这种问题，所以我想多问一句，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我听他说得镇重，便点了点头。 “我听那个打120并一直坚持到最后的女生说，她们在蔡老师家一直在等你，所以才没提前打医院电话。所以我想问问你，这药是你下的还是赵局长下的？” 刘医生的话让我大吃一惊，同时又感觉有些内疚，都怪自己先前心里有鬼，竟鬼使神差地帮赵叔叔去对下了这药，如果他们有什么问题的话，我岂不是成了直接的凶手？ 见我不语，刘医生笑道：“这种药一般人根本弄不到，一般都是那些违法的人用来犯罪的，所以不难想出是被人有意为之。我问过你那个女同学，她说你们之前在一起，你因为同学被人欺负先离开了，而最先倒下的是赵局长，所以……” 缓了一缓后，刘医生才接着道：“医院有三人以上中毒的话就列为严重病例，必须要上报当地警方。我不让你在那病房里呆着也是有原因的，因为警察这时候也应该到了，你之前好像跟他们不太融洽，所以我怕你是被冤枉的，被他们再给你弄进去可就不好了。” 如果说之前我只是吃惊的话，现在他的话却是让我全身冷汗了。平静了好一阵后，我才喃喃地开口道：“药是赵叔叔给我的，让我放在她们的果汁里面，他跟我说这是真话药，吃了后不会说谎，具体是什么目的我也不太清楚。” 刘医生却并不意外，叹得一声后接口道：“其实我也知道，这种药凭你一个学生怎么可能弄得到。而且我们把赵局长弄醒后，他意识不太清的情况下，也承认是他让你去放的什么真话药。” “他告诉我是为了夫妻感情，觉得蔡老师对她有什么隐瞒的，所以想听她的心里话才这样做的，我想他们是夫妻，不至于会害自家夫人，所以才听了他的。”我感觉自己的解释有些苍白，但总的说来情况也真就是这样。 刘医生也没有怀疑我什么，又为我背上腰上全部检查了一遍后，有些感叹地道：“蔡老师其实是个很不错的人，对家庭也算很尽职尽责的了。偏生赵局长还不满足，非要闹出这些问题。看来呀，这事过后，他们这对夫妻缘分也就到头了。” 我对刘医生的话半懂非懂，但还是觉得内心隐隐有些难过，只觉如果蔡老师夫妻间要真有什么事的话，自己直接间接的都脱不了关系。 全部检查完毕，还给我拍了个片后，刘医生才带着我再次回到蔡老师她们病房。但一进门我就呆住了，因为屋里真的有三个警察在那向蔡老师问话，而且领头的正是我最忌惮的艾所长。 躲已经不是办法了，因为警察已经看见了我，再说我看楚芸头发凌乱身体虚弱地斜靠在床上的样子，怎么也挪不动自己想退出病房的脚步，更别提已经醒来的悠悠、还有徐蔓都是泪眼汪汪地看着我了。于是干脆硬着头皮走上前去，坐在悠悠的病床上听警察向蔡老师问话。 艾所长看见我后有些诧异，但没有说什么。我听蔡老师叙述的情况倒还算属实，但说到我离开的时候只说同学临时有事，也没有提我还在她家时赵局长失态的事。 警察随后又过来分别询问悠悠她们三人，得到的答复跟蔡老师叙说的也一样，那个做笔记的警察都没有进行记录了。 问完最里面的徐蔓后，艾所长来到我面前一脸戏谑地问：“张世明同学，你没有中毒吧？” 我见站在一边的刘医生向我使了个眼色，似乎暗示我说自己也中毒了，但我也不知怎么想的，开口就回答艾所长：“我没有！” “那你能解释下你这个造型是怎么来的吗？可别告诉我走路摔跤也能摔到刀口上哟！”艾所长不愧是专业的人，我包着纱布也能看出所受的是刀伤。 我有些奇怪的是他说这话时是看着我的右边大腿，眼光随他的眼光一看，顿时愣住了，我右大腿侧边不知何时竟多了一道刀伤。 刘医生也看见了，过来拉着我说道：“你怎么不告诉我腿也受伤了，刚才只顾看你的眼睛和手，我都没注意这里还有伤口！快，跟我去消毒处理。” 第八十五章刘医生的医者仁心 那一瞬间，我忽然想起一个事：当天我给了高宗强那个保安一刀，为何他会没事般地在旁边指挥他的“战友”继续跟我搏斗，最后却把自己弄了个失血过多差点见了老阎的下场。有过群架或者拼命经历的人应该会懂，人在极度紧张或亢奋的状态下，别说只是一刀，就算被砍了一只手有时也会毫无知觉。 这个道理我其实也是很多年后经历了很多事，然后才真正领悟的，在此就不表了。接着说当时的事： 看见我自己右腿上那个伤口后，我知道了刚才一路走来为何会无力到需要王豪东的背负了。 刘医生那句话其实对一个伤者来说非常合理，只可惜那是我的想法或者说只是刘医生的想法。他的话才一出口就被艾所长无情拒绝了：“张世明，对不起！你是我们调查这起中毒案件，或者说是这起故意投毒案的主要嫌疑人，请你现在立即跟我们到所上配合相关调查。” 在此之前的一小段时间内，我自认还是比较牛气的了，至少今天我跟两个兄弟一起，干翻了一场专业收保护费月票的渣渣。但当艾所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唯一的反应是我完了——我的学生生涯结束了，我与蔡老师的师生缘分到头了，我与悠悠、楚芸和徐蔓的美好幻想终结了，我与小龙、木代、还有那个牛人王豪东的兄弟日子再见了……我的整个人生好像都完了！ “对不起，警官同志们！”刘医生不紧不慢地拉着我道：“他现在是我的病人，在我为他治疗处理好之前，请你们不要打扰我的工作。” 医生的崇高并非只体现在医术方面，最重要的还是医德！只可惜刘医生现在体现出来的医德，被艾所长给磨灭了，他看了一眼刘医生后阴着脸道：“医生，这是重要人犯，我们带走后自然会有法医给他治疗，请你不要阻止我们执法！” “那也行，大家都是为了工作，职责所在，我能理解！”刘医生并没有违抗艾所长的话语，只是平静地说道：“我理解你们执法者，不过也请你们理解我这个医者，你们谁是领导，给我这份患者平安出院责任书上签个字，也就可以带走他了！” 艾所长几乎是没加考虑，便拿起笔准备画上他的大名，但刘医生却仍旧喋喋不休地说道：“患者张世明，来本院经检查后一切良好，没有任何伤病情况。如果下次挂号救疹前出现任何问题，均与本院及主治医生刘发云无关！” 艾所长那字签不下去了，拿着支笔有些疑虑。他的这种疑虑更让我感到不安，因为我感觉刘医生是为了保护我，所以才有最近那番话，而不是在推脱责任。 “艾所长，你现在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我这个学生就是投毒的人，因为还有一个人的笔录你没有做，那就是我的老公。”蔡老师也插嘴说道。 这下艾所长无招了，对着刘医生说道：“医生，你带他去治疗吧！但如果你私自把嫌疑人给放了，那你也要承担相应责任的。” 刘医生笑了笑，却不吃艾所长这一套，微笑着回答：“我只管治病，在我这里没有高低贵贱之说！什么嫌疑人不嫌疑人的我不知道，但法律常识我还知道一点点，就算因为我给他治病而让他跑了，而且他真的是你口中的什么嫌疑人，那也没有任何一条法律会说我这个医生要担责的。 艾所长愣了一下，然后狠狠地瞪了一眼笑眯眯的刘医生，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带着两个警察走了。 刘医生没有带我去包扎大腿，见伤口出血也不严重，于是让我在病房内等着，他去拿医药箱直接过来这给我处理。 我感觉世间还是好人多，比如刘医生！我心里充满感激的原因不只是刚才他阻止艾所长带走我，更多的是他知道我、或者说我们想单独相处一会，特意给了我们这个机会。 轻轻走到蔡老师的床前，我的心里充满愧疚，说出那声“对不起”的时候，眼泪差点忍不住又要掉下。 蔡老师却摇了摇头，看着我问道：“怎么回事？” 我以为她问的是那个迷药的事，于是喃喃地回了句：“是赵叔叔，他说这是为了你们之间的夫妻感情……” “不是这个，我问的是你们的事，你受伤不重吧？还有同学们呢，有没有受伤？”蔡老师打断了我接着问，我看了看悠悠她们，听了蔡老师的话后无一例外都是一脸关怀等着我回答。 我把自己回到宿舍后，跟室友们一起抵抗熊磊，以及后来到球场去跟他们决斗的事讲了，不过说得有些轻描淡写。 听完后蔡老师和悠悠都是疑虑重重，楚芸和徐蔓却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楚芸还下床过来我身边惊奇地问：“世明，你们真的把熊磊都给挑了？那可太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用抱谁的大腿、整天担惊受怕的了！” 悠悠却接了一句：“你想得太简单了，熊磊不过是一条为人卖命的狗而已！他们在世明手上吃了亏，幕后的人会想更多办法来收拾对付世明他们的。”抬起头看着我，她的脸上不无担心地对我说：“世明，从今天起你可就要小心了，恐怕来找你麻烦的不仅是熊磊，还有更多其他的人。” 我安慰悠悠：“没关系的，如果再有人来，我想我们也是一样，往死里打回去就是了！” 蔡老师叹了一口气，抬头对着我说：“没那么简单的，现在你知道学校为什么那么乱了吧？领导从上到下，都在明里暗时地拔学生的毛，愿意站出来助纣为虐的学生，便成了他们的爪牙。你即使能打回去，得罪了很多人的利益不说，还会得罪学校的领导，只怕今后也很难立足呀！” 楚芸一听也有些急了，忙追问蔡老师：“那该怎么办才好？”睡最里边床的徐蔓也担心地应道：“世明如果出了什么事，谁来保护我们呢？” 沉吟了一下，蔡老师像下定决心一般对我道：“世明，你还记得我那保存的那些照片吗？就是陈校长拍的那些。等你伤好出院后，你就拿这些照片去找他，让他不敢再指使人来为难你。” 我心里一个咯噔，想起她老公赵叔叔还有把柄在陈校长手上，如果我这样做的话，那万一陈校长来个鱼死网破，岂不是反而害了蔡老师。 听了我的担忧后，蔡老师神色自若地回道：“老赵作茧自缚，醒来后估计不用校长举报什么，他也很难逃过这一劫了！” 楚芸拉着我过去坐在她床上，向我叙说了我走后发生的事： 我临走着交待楚芸后，她们四人一合计，便知已经被下药了。蔡老师极力控制着自己，用冷毛巾激了下睡过去的赵叔叔，想问他有没有什么可以解除的办法，谁知赵叔叔倒是被激醒了，但醒过来后却当场兽性大发，要对已经昏昏欲睡的悠悠和徐蔓进行侵犯，嘴里还说着一些很猥琐的胡话…… 蔡老师想去阻止，但药性发作后却全身无力直如瘫痪。也还算楚芸反应快，去卫生间冲了一把冷水脸后清醒了许多，出来后硬是凭一己之力把已经在脱悠悠衣服的赵叔叔给拉开了，而且还打了120急救车。 赵叔叔侵犯没有得逞后，见楚芸拨打电话，估计是以为她在报警而心里紧张，坐在地上便又昏睡过去。楚芸怕他再次醒来发狂，只得不停地冲冷水脸来让自己强行保持清醒，守护着悠悠和徐蔓，直到医生到来…… 到了医院后，赵叔叔本来是跟她们一同接受治疗的，但他醒来之后药效未退，不但嘴里仍对悠悠她们胡言乱语，还在那自顾自地说了很多他自己工作上违法犯纪的事。刘医生见情况不对，所以赶忙协调主治医生让其重新睡着后，拉到其它房间单独治疗去了。 楚芸讲完后，蔡老师漠然地说了句：“老赵自己乱说，但有心人已经通知了纪委的人过来，之前他们向我了解过情况了，现在应该正在等着老赵清醒后对他问话呢！老赵这次呀，悬了！” 我心里更加自责了，赵叔叔出什么问题都是他咎由自取罪有应得，可蔡老师以后该怎么办呢？ 刘医生走进了病房，过来准备给我包伤口的时候说道：“你小子先别乱跑，我见外面有好多好疑的学生，不知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可别像上次那样又在医院闹出大事！ 第八十六章蔡老师被包养的往事 楚芸听了刘医生的话后，从病床上爬起来说：“让我先出去看看，会不会是熊磊他们不服气想要来找你寻仇！” 我一把将楚芸拦住不让她出去，因为我怕要真是那样的话她会吃亏，再说她现在还正虚弱着呢。 徐蔓也劝道：“芸芸姐，别出去！我们现在跟世明一起的事好像……好像学校好多人都知道，万一他们趁机用你挟世明的话就麻烦了！”这个学姐其实越熟挺腼腆，明明是在劝楚芸，可竟把自己的小脸给说红了。 “不会是熊磊或者辉哥！学校虽乱，但他们有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愿打服输，如果要寻仇也得光明正大的打。也就是艾成林那种嚣张的人，才敢趁世明不防突然来下黑手，否则当时也不会引得诺姐、猴子和其他学生们的公愤了。”悠悠插了一句。 悠悠虽然很肯定，但是神色却非常凝重，接着又担心地说：“倒是如果东仔他们或者其他人来找不麻烦的话，那可就真的有些棘手了！” 我心里一惊，连忙去摸怀里的匕首和甩棍。倒不是为我自己的安全担心，主要是怕有对手对木代和小龙他们不利，也怕那些人打进来后伤到蔡老师她们。 刘医生见状笑道：“怎么，你又要再来一出绑架人质的大戏？我可告诉你，这次运气怕没那么好了，赵局长还在接受治疗，纪委的人正等着问他的话呢，他可不能再保你不担法律责任。”说完后才惊觉蔡老师还躺在旁边，有些抱歉对蔡老师笑了笑。 “没事，就让楚芸出去探探虚实吧！跟这个不省心的人在一起，遇到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的。”蔡老师笑着说了一句，看我的眼光怪怪的，随后又对刘医生道：“刘医生，老赵那边你得想想办法，虽说他如此过分，但我们现在还是夫妻，我也不想看到他就这样栽下去。” 刘医生确实是个好人，点着头郑重地道：“蔡老师放心吧！我现在都是让内科医生用的最好的药，他这次醒来后应该能恢复正常，但毕竟被纪委的人盯上了，要是真的像他之前胡说的那样，恐怕就难说了。” 说完后，他便扶着楚芸出去了，我也赶紧打电话给田小龙询问他们的情况。 “已经检查完毕，我伤了一点点，木代老表没事。”田小龙回答完后问我：“蔡老师和三位姐姐没事吧？” 听我把蔡老师她们的情况说了一遍后，田小龙放心了，接着跟我说：“二哥，看来这一架没白打！我和阿立被分了跟熊磊他们的另外两个伤员住在一间，他们不但不敢对我们怎么样，反而对我们还很恭敬。刚才有个受伤的小子趁着没人，竟然小声地跟我说以后想来跟你二哥一起混呢！” “刘医生说医院里有可疑的人，你可别被他们给骗了。”我见楚芸已经进来，而且有些神神秘秘的样子，交待了田小龙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不是我们学校的，看样子倒像是体校的学生！”楚芸笑着说了一句让大家放心的话后，接着笑道：“人家不是来打架的，那些学生人虽然多，但倒像是来医院求婚的。有个帅哥抱着好大一束花，老远就能闻到香味呢！” 徐蔓低低地跟楚芸开玩笑：“芸芸姐肯定是发情了！你那么羡慕人家，让世明去给你弄个更大更漂亮的来不就行了！” “那花太美了，我可配不上！倒是悠悠姐是绝对配得上的，还有蔡老师。”楚芸回到她的病床上坐下后，虽然嘴里这样说，看我的眼神却冲满希望。 悠悠冷冷地回了句：“你们想趁来医院的机会向世明要花就直说，可别把我扯上。” 我有些啼笑皆非，几个学姐凑一块，身体都还在病床上就又开起玩笑了。不过这一番玩笑也让原先一直有些伤感压抑和紧张的气氛缓解了许多，我看蔡老师微笑看着她们，心里知道其实出这么一台事最难过的要数她，于是顺着话题玩笑道：“蔡老师，当初赵叔叔向你求婚的时候，有没有送你大花束？” “呵呵！”蔡老师笑得一声后才缓缓回道：“我是上大学的时候就认识的老赵，那个时候我家里比较穷，每天能保证自己不饿肚子就算不错的了，哪里还敢奢望有什么鲜花相伴。” “我知道了，你是赵叔叔养的小金丝鸟！”楚芸调笑蔡老师。我连忙喝止道：“说什么呢？” 蔡老师却不介意，仍笑着继续道：“楚芸说的没错，我当时就是老赵养的一只小鸟。我跟他是偶然认识的，知道我就在本市上学后，他隔三差五便来学校找我，除了给我带一些零食外，最重要的是还给我一些钱。同学们问起的时候，我就只说他是我的亲戚长辈。” “在得知我的家庭贫困，他二话不说便包下了我后面上学所有的辈分，在我毕业后还托关系把我分来了我们学校。” “那时的社会观念没有现在复杂，他对我虽然如此好，却从不对我提任何要求。但我却不能知恩不报，所以工作落实后人便主动把自己给了他。后来知道他已经离婚之后，更是主动提出愿意嫁给他！” 蔡老师说完后，楚芸笑道：“原来人家根本没有向你求婚，是你倒追的人家。” “是呀！当时也是我想得太简单了，见老赵没有反对，便将婚事提上日程，草草便跟他结了。”蔡老师虽然说得坦然，却始终有点淡淡的忧伤：“谁知结了婚后我才知道，老赵不止供我一个女生上大学，他的前妻也正是为此而与他离婚的。他包我们这些人也并不是没有目的。” “在她包养的女生中，有些成为了他向领导受贿的礼物，剩下的则或主动成了他的情人、或被迫成为他的玩物。而事后想想他对我其实也有过多次暗示，但我当时观念传统保守，没有往深处去想，这也是毕业后他想办法让我留在省城的主要原因。” 悠悠听后笑了，接口说了句：“我还以为他是用那些老男人惯用的伎俩——欲擒故纵呢！没想到是你的反应太慢。” 蔡老师跟着笑得一声：“可不是吗？我后来的知恩图报在他心里却变成了心机太深，以为我是有目的地想去占他家产。但我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自己认命，心想反正木已成舟，倒不如尽心尽力地去帮他维护这个家庭。” “可惜我的容忍变成了他继续在外胡作非为的条件，他不但不满足我想要个孩子的要求，甚至在经济上也跟我独立。也正因为如此，他的那些丑事我才会一无所知！但其实知道又能如何呢，他根本就不可能听我的劝。” “因为这是自己的选择，再说当初如果不是因为他的话，我真有可能读不完这个大学，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就默默地承受着，还尽量在别人面前表现得一片风光恩爱的样子……” 蔡老师先前还是微笑着讲的，但讲着讲着却早已泪流满面，徐蔓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拿着张纸巾向我示意上前安慰。我看了看悠悠和楚芸都坐着不动，于是拿着纸巾过去递向蔡老师，轻轻地说：“那些往事就不提了吧，毕竟都已经过去了！生活还是要向前看的，以后就会越来越好了。” 蔡老师没有接我的纸巾，见我在她走上前去后轻轻对我笑得一笑，那含着泪的笑容让我的内心莫名地一痛，忍不住一手轻轻捧着她的脸、一手为她拭去泪珠…… “没事的，我其实是高兴的哭！”蔡老师待我的手离开后，有些释然地重新笑开了，对着我们说了句：“通过今天的事，我也彻底想开了，自己眼看芳华不再，何必苦苦纠结于过去的恩怨情仇呢！我已经忍受够了，也许今天之后，我便可以开始新的生活！” 悠悠点了点头也笑了，忽然回头看着我问道：“世明，你会不会也是像蔡老师那样知恩图报的人？” 我不知她为何忽然有此一问，点了点头。 悠悠接着问道：“你的家里条件好不好？” “说不上好，一般吧！肯定买不起大花束来送给你们！”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调侃着回道。 “那如果我现在像当初赵叔叔包养蔡老师那样把你包养了，你毕业后会不会来向我求婚？”悠悠的声音变得很小，却让我呆在原地。 楚芸一听就不乐意了：“悠悠姐，我知道你是个富人家的小公主，但也用不着拿这种卑鄙的手段来抢世明吧！他是我们共同……” 一句话没完，楚芸便惊讶地看着病房门口，我见悠悠她们也是一样，回头一看，一个男生手捧一大束漂亮的鲜花，在另外几个男生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第八十七章阴魂不散沧小六 不用猜也知道，来人应该就是刚才楚芸说的在医院求婚的那些体校学生，让我纳闷的是他们怎么会进到这间病房，来这的目的又是何在？ 看他们好像并无恶意，我问话的语气也就客气了点，上前一步拦住带头抱着花束的男生问道：“你们找谁？这里有病人在，请不要乱闯！谢谢！” 那男生看了我一眼，低笑了一声：“你不用说我们也看出来了，你是个病人！” “哈哈哈……是看得出来！” “还病得不轻……” 男生的话让他身后的同伴笑了起来，七嘴八舌地附和着。 我心里有气，低声喝道：“这里是病房，请你们立即出去！” 男生一只手后挥，止住同伴的嘻笑声，然后又看了看怀中鲜花的卡片，然后才抬头向着悠悠她们几个问道：“请问谁是吴雪悠小姐？” “你们找吴雪悠干吗？你们认识她吗？”蔡老师不等悠悠应声，抢着问了一句。 但那男生已经看出来了，因为他问话的时候我、楚芸和徐蔓都不约而同地看了悠悠一眼，而悠悠则是有些惊讶的神色。 他没有理会蔡老师的问话，自顾抱着花束从我身边走向悠悠。我有些搞不清楚什么状况，所以也就没有阻拦。 “雪悠小姐，我们老大让我送束鲜花过来表示慰问，祝你早日康复！”男生将花束摆在悠悠病床边的桌子上说道。 悠悠涨红着脸轻声地问：“你们老大？谁呀？我们认识吗？” “卡片上写得有。我们老大可无时不在记挂着你，当然了，也只有你这么漂亮的女生才配得上他的牵挂！”那男生回了一句后，又转头在病房里看了一圈，然后接着说：“委屈你了，居然住这个集体病房，我回去就跟老大说，给你安排一间单间的vip病房。” 悠悠有些不好意思地轻轻说了声“谢谢”，把身子坐直后回道：“不必了，我们住这里挺好的。” “你的这些病友自然是不错的！”男生的语气有些轻浮，眼睛在楚芸和徐蔓身上扫了几眼，然后才把眼光移到我身上接着说道：“但是难免有些跌破头摔断腿的阿猫阿狗来打扰了你们！vip病房的话要好一些，而且有必要的话我们兄弟还可以过来守着。” 之前我一直没开口，是因为男生明显是冲悠悠而来，加上他左一句“老大”右一句“他们老大”的，我以为是社会上的什么人。但这时听他开口嘲讽我，那就有些忍不住了，走上前再次喝令：“朋友，如果没其它事的话请你们马上离开。这里现在是私人地方，你们再不走的话我可要通知医生报警了！” 男生瞪了我一眼，随即又笑道：“唉哟，我好怕怕！”但说完后还是抬脚走了。 我抢到桌前拿起花束里的那张卡片，只看得一眼便对着正要出门的男生大喝道：“站住！”见他们疑惑地转身走了回来，我拿起那束花对男生冷冷地说道：“把你们的臭东西给我一并带走！” 我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打开卡片后我就见到了那大大的署名——沧小六！如果不是尽量克制而且是在病房里，我没有当场将花砸过去已经算是客气的了。 那男生也有些激动，大声喊道：“你干什么？那花是送给吴雪悠小姐的，可不是送给你这种阿猫阿狗的！” 我上前把花束没好气地塞回男生手里，冲他狠狠地说了句：“回去告诉沧小六那个手下败将，嫌自己西装多的话就亲自过来，别他妈叫些阿猫阿狗的来丢人现眼！吴雪悠也不需要他的臭花！” 听我反唇相讥，他身后那几个男生怒了，看那架势好像想一齐向我冲来，不过被带头男生及时阻止了。 抱着那被我塞回去的花束，男生看着我问得一声：“你就是张世明吧？”虽然态度仍不友好，但语气已经没了刚才的轻视。 沧小六既然让他们来给悠悠送花，那他们能知道我的名头也不奇怪！听男生问我，我也不否认，伸手入怀将甩棍一甩，大声喝道：“老子正是张世明，咋啦？沧小六有什么不服气之处，尽管冲我来就是！” 那一分钟，我是做好了战斗准备的，心里打定主意：别说对方动手，就算他们敢再出言不逊，我也必将动手！ 出乎意料的是男生没有动，他的同伴也没有动。男生看着我激动得有些过头，反而轻轻笑了一声：“早就听说你的大名了，你那个叫王豪东的的兄弟呢？”看他似乎对王豪东颇为忌惮的样子，应该是沧小六跟他们提起过。 我见悠悠、楚芸和徐蔓都先后过来拉住我，蔡老师也正在穿鞋，心里也知道这不是打斗的地方，于是把甩棍收了起来低声应道：“有我在，自然有他在！你那么想见他，我让他进来就是。” “张老大误会了！”男生的语气和刚才截然不同，笑着向我说：“在下是体校散打班的，名叫曹月辰。早就听我们老大提起过你和你的兄弟了，听说你们学校的李正良都被你给捏爆了蛋，我们对你很是佩服。” “别他妈给我绕圈子，有话直说！”我一时摸不清曹月辰是何用意，于是低声回道。 曹月辰没有在乎我的态度，继续说道：“我们老大虽然曾经败在你手上过，但也不算丢脸，毕竟当时是一挑多。今天在这里遇到你，本来也算预料之中，听说你上次身受重伤，我们老大还以为已经康复得差不多了，只是没想到你还是这番模样。” 悠悠接口道：“沧小六已经答应过，以后见到世明也要绕着走，怎么还这样阴魂不散？” “那是你们的一面之词而已！就算老大答应，我们这些做兄弟的也不会答应。”曹月辰笑了一声后，看着我正色道：“我们老大已经很给你面子了，这么久都忍着不来找你算账。你可别以为他真的怕了你，我们不像你们职校的人那么卑鄙，给你这段时间不过是不想趁人之危。” “但你和老大之间的事决对不会就此算了，而且，我们的忍耐期限是有限的，别以为把自己随时弄成个特重伤员，就能躲开我们！” 曹月辰说完之后，又上前把那束花递向悠悠说道：“吴雪悠，我们老大跟张老大之间是男人的恩怨，与你无关。这花是他专门为你准备的，希望你能给个面子收下！你不知道，我们老大听说你被送医院急救了，别提有多担心呢，连下午饭都没有吃就赶紧跑去买这花了！” 悠悠红着脸小声道：“你把花带回去，告诉他心意我领了，但从此以后我是不会跟他再有任何纠葛的了，让他死了这条心吧！因为……因为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之前见曹月辰又要把花塞回来时，我心里的怒火是很旺的，但也想看看悠悠的态度，所以才强忍怒气。这时听了悠悠的话，我不禁在心里乐开了花，以前悠悠包括楚芸和徐蔓是说过她们爱我，但却从来没有说过我是她们的男朋友，这时悠悠终于肯这样说，我不乐都难。 曹月辰也不勉强，随手把花递给身边同伴，然后看着我笑道：“美女爱英雄！天经地仪。但你是不是英雄，我曹月辰可一定要找机会见识见识！” “我不是什么英雄，但不会怕你，也不怕你的什么老大！你要见识我，不妨现在就来试试。”如果不是楚芸和徐蔓一人拉着我一只手，蔡老师又在身后拉扯着我的衣服，我是当场就想再次掏出甩棍的。 “呵呵，呵呵！”曹月辰冷笑两声，也不答话，带着他的人转身就走。走到门口后又回身高声道：“张老大，你嘛，自然由我老大来见识，不过请你转告你那位很能打的兄弟王豪东，叫他准备准备，我要去会会他！” “谁要见识我？给老子滚出来！”门外忽然响起个炸雷般的声音。 我一听心头就踏实了大半，因为在门外喊叫的正是背我来医院的王豪东，之前他陪着田小龙和木代他们，跟田小龙打电话的时候也没有问过，我还以为他已经回学校了呢。 木代的声音也传了过来：“哪里跑那么多野狗过来，是嫌命长了吗？”接着便见曹月辰他们的人慢慢又退回了病房。 等王豪东和木代，还有方自鹏等人都慢慢跟进病房的时候，我明白了，曹月辰他们不是被王豪东的霸气吓退，而是被木代手中那把户撒刀给逼回来的。这景颇老表也煞胆大了一点，来到医院这种公共场所还刀不离手，幸好刚才没被艾所长他们看见。 我让蔡老师和悠悠、楚芸、徐蔓向我身后退开，但是没有立即掏出甩棍和匕首，只是观望着曹月辰等人。如果他们真要动手的话，说不得，只有先鼓起勇气在这干一场了，但绝不能让蔡老师她们再受伤害。 第八十八章我被人盯上了？ 曹月辰等人脸上有了一些惧意，这让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且不说他们人多，我不是缠着血迹斑斑的绷带吗？再说我们这边的人除了木代手上那把长刀外，其他人也都两手空空的呀！ 在确定他们没有动手的意思后，我对着木代喊了一声：“木代老表，把刀收起来吧！他们只不过是来送战书的，等真正开干的时候再杀个痛快也不迟！” 木代依言闪身让开后将刀口倒回垂地，他是直接从球场跟熊磊他们干完架后便来的医院，而更早前从宿舍冲向球场时也没带刀鞘。虽然把刀竖下，但那种杀气威风依然不减。 见王豪东和方自鹏也侧了下身子让出条路，曹月辰和他的同伴看我的眼神都有些感激，这让我打心底地更瞧不起体校这些人。之前跟沧小六交手时还觉得他算条汉子，面对我们的时候毫无惧意，谁知他的兄弟却这么窝囊。 等同伴都出门了后，曹月辰才向我点了点头后退出。不过在经过王豪东身边的时候却又站住，对着王豪东问了句：“你真的是王豪东？” “王豪东很出名吗？我为什么要冒充？”王豪东头一低，半面头发垂下将左脸遮住，嘴里冷冷反问了一句。 王豪东那种笔我是装不来的，那个很有点古惑仔里郑伊健那种造型，在现实中确实对对手有一定的震慑力。 曹月辰点了点头后，伸出右手说道：“你好！我叫曹月辰，体校散打班的。” 王豪东好像有些感兴趣似的“哦”了一声，伸出右手跟他握在了一起，但脸上神色随即就是一变，虽然瞬间就恢复了正常，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两人握着手没有松开，但曹月辰的脸色其实也变了，虽然我只能看到一半，但还是很明显的。 我想他们应该是在比试手劲，刚开始王豪东好像没有防备，但随即便占据了上风的样子。 也就几秒钟时间，王豪东便放开了曹月辰的手，嘴里没头没脑地说了句：“不错！” 曹月辰长出了一口气后，才轻轻地回了句：“如果真实打斗的话，我未必会输给你！”见王豪东不置可否的样子不再吭声，他又转回头对我说道：“张老大，我们之间绝对没完，希望你别再用受伤来找借口！”然后一头钻出了门去。 把门关上后，木代走过来对我笑道：“恭喜二哥，又找了一个新对手，还是散打专业的！” 我对他的玩笑话装作没听见，忙转身招呼蔡老师她们回床上去躺着。木代见状，也不再说笑，赶紧跟方自鹏一起过去向候蔡老师。 王豪东只向着蔡老师点了点头，然后问我：“怎么又招惹了体校狗？” “是沧小六的人，又来抢女朋友的！”我无奈地笑了笑。 意味深长地看了悠悠一眼，王豪东忽然也笑了，不过嘴里的话却有些罕见地长他人志气：“这些人不愧是体校的，战斗力不简单呀！” 我有些瘸地走到悠悠的病床边坐下，满不在乎地道：“那又怎么样，刚才不是一样差点被你们给吓尿？” “那是他们识时务！因为这里毕竟不是打斗的地方。”王豪东也不忌讳蔡老师在，掏出支烟叼在嘴上后接着说：“曹月辰既然有胆量跟我说那种不服气的话，自然是有实力的！” “我说的不是这个，他是专业的散打学生，有实力很正常。我说的是士气！”我看着王豪东吞去吐雾的样子，瞪了他一眼。而他好像也反应过来什么，把烟扔在地上踩灭后，抱歉地对病床上的几个女同胞笑了一笑。 我接着说道：“我们几个以少对多不是一次两次，什么时候露过怯意？论实力，我又比得上当初那些对手中的谁了，但你见我退过吗？” 已经躺在床上悠悠忽然插了句：“你刚进学校的时候，不是还跪在地上求饶过的吗？这时怎么又开始吃牛了？” 我一时有些语塞，还好楚芸立即接口：“悠悠姐，世明那是见你太美，所以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你以为他是在求饶吗，他那明明就是想偷看你的裙子下面。” 我怕她们再说下去又是没完没了的玩笑，虽然我很乐意听，但王豪东却是有过被酸走的前例的，于是赶紧转移话题问方自鹏：“小龙的伤不要紧吧？还有阿立。” “没事，都是些皮外伤和肌肉伤，医生说实际上都没必要住院的。”方自鹏回答后，木代补充道：“熊磊的人伤得更重一些！那两个在宿舍被阿立老表用开水烫伤的，脸上和前胸都起泡了；还有被你干翻的那个，额头上的骨头碎了一点，还好颅内没有积血，否则的话，听医生说那可危险了；另外几个也伤得比我们重。” 王豪东听木代说起被我干翻的那人，像想起什么似的提醒我道：“拼命固然不错，但有时候也得考虑后果！那群狗还没打完，我们的‘打狗专业户’任重道远，可不能先所自己给赔进去。再说，你现在可是有负担的人！” 顺着他的眼光看向三个学姐，她们都很默契地对我点了下头。 我觉得这话从来王豪东的嘴里面说出来，怎么听都有些别扭，他却接着解释：“我也是刚才领悟到的，否则的话早就把曹月辰那只不规矩的手给捏碎了！现在对手慢慢多了起来，我们的路才刚开始，没必要提早把自己给先玩完了。” 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那个楚义辉的事，熊磊既然是他的手下，可为何他又跟王豪东给混在了一起。 听得我的疑问，王豪东解释道：“辉哥是他们的老大不假，而且他压根没想与我们真正动武，他只是想让熊磊他们来摆个样子，然后顺理成章地免了你们宿舍的月票，否则也不会先来所我约走了！问题是出在熊磊身上，他公然不顾辉哥的嘱咐，先对阿立痛下毒手，后来更是跟你们拼命。我觉得这里面是大有文章的。” “倒是我听刘允诺说过，楚义辉那人其实是不错的，做那个寝室一楼的老大也很偶然，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耍威风的人。”木代插嘴说道：“我怀疑熊磊可能暗中跟陈维东等人有关系，一定是陈维东指使他这样干的。因为刘允诺的手下也有人受不了诱惑，暗中跟陈维东勾结想要不利于你，幸好被她给及时阻止。 这些关系越想越是复杂，我感觉自己的头里好乱，一时便不再言语。 其他的人也跟着沉默，大家自然都是各有心事吧！ 后来不一会，闻讯起来的同学们都来到了病房，我便找了个借口跟木代、王豪东一起回9楼的外科病房了。因为来人中不但有我们班的同学，更多的是楚芸和徐蔓她们班的，还有悠悠她们班的，以及几个老师。我知道自己在学校不但跟悠悠她们三人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人尽皆知，而且跟蔡老师之间都已经有了一些风言风语，所以还是离开的好。 把曹月辰奉沧小六之命来病房捣乱的事说给田小龙听了后，他的第一反应是轻声跟我们分析盯着我们的人是谁。田小龙说得很有道理，蔡老师们中毒入院的事，本校学生知道的也无几人，如果不是有人无惧意谁盯着我们，准确地说是专门盯着我的话，沧小六根本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安排人过来了。 听得我们低低谈话，同病房的一个同学接了一句：“我倒觉得，盯着张世……盯着二哥的人就是陈维东的手下，是一个叫孙虎的。我们在看台上的时候他也在现场，听我们一起的兄弟说二哥跑去教工区的时候，孙虎也跟着跑去了！” 我觉得有些诧异，不是因为知道了盯我的人是谁，而是说话的这人明明是熊磊的手下呀，就是被我在球场上一甩棍砸在脖子上干翻的那个，刚才田小龙对他在场是毫无顾忌地谈论分析时我就有些奇怪了。 田小龙看出了我的疑虑，笑着向我介绍道：“放心吧，自己人！这个刚才的对手叫陈路，是我刚收的小弟！说起来还是沾了你的光，人家虽然被你干了一闷棍，但心里却十分佩服你，所以想以这种方式来成为你的兄弟！” 我觉得有些扯淡，之前还生死想见的对手竟要来投靠我们，这显得很是荒唐。但陈路去顺着田小龙的话对我道：“二哥，请收下我吧！我是真的不想再跟熊磊，而诚心要跟着你们的！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熊磊根本不是真正的辉哥手下，陈维东才是他的大哥，跟着辉哥混，不过是想找机会害他而已！还有，陈维东这久表面不来找你的麻烦，但实际上他们早就策划好了，要等放假你回家的时候，去车站或者在路上对你动手！” 陈维东要动我的事我一直记在心里，但听了陈路的话后我原本就有些乱的心里更加堵了，只觉自己现在要面临的很多，而且问题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也许是见我没有回话，以为我还是不相信，陈路又接着说道：“不出意料的话，陈维东还会像上次在医院找你的麻烦一样，安排人过来医院找机会收拾你。” 第八十九章收兄弟吗？ “二哥，收小弟吧！好好跟他们干一场。”田小龙见我久久不语，忽然冒出了一句。 我没有回应田小龙，而是问陈路：“为什么不跟着熊哥了？是因为今天被打怕了吗？你们以前没打过架？” “唉！一言难尽。”陈路叹了一声，幽幽地道：“我们本来都是辉哥的小弟，辉哥对我们一直不错。但是从上学期起，辉哥就不太爱露面了，把一切事务都交给了熊磊。” “起初熊磊倒还算不错，带着我们尽心尽力地为辉哥办事，也不敢克扣我们的辛苦费，而且有了辉哥的名头，学校也没有人敢找我们麻烦。但过得不久后，我们发现他开始不按辉哥的吩咐办事了，出麻烦的时候倒是想得起辉哥，每次都让辉哥出面去当罪人担责任。” “曾经有两个兄弟质疑过他，但后来一人被东仔的人给收拾了当场退学，另一人这学期开学也没再来。我们眼见兄弟如此下场，心中早就忿忿不平，可辉哥睁只眼闭只眼，有兄弟去跟他诉苦的时候反而还偏袒熊磊。” “另一方面，熊磊无时不在警告我们，说他现在傍上了比辉哥牛很多的靠山，谁要跟他作对，两个被逼走的兄弟就是下场，而且辉哥绝对无能为力。所以兄弟们有的人纵有怨言，却也敢怒而不敢言。” “今天去收你们宿舍的月票前，其实辉哥已经得到你们抗交的消息，而且好像其他地盘的人都很默契，不收你们的了。不过辉哥说身为一楼的负责人，如果不出面来向你们示威一番的话说不过去，便让熊磊带我们过去意思意思，把话说重些吓唬一下你们就行了，还特意让人先去你们宿舍查看，确定你们几个大哥都没在才过去的。” “谁知到了你们宿舍后，熊磊却让兄弟们对仅有的一个同学暴打，待把你们引回来后更是交待我们要拼命，说这是学校领导的意思。” 陈路说了一通后看着我诚挚地道：“二……张……张世明，说良心话，今天你们就算再凶猛，但如果我们所有人都出全力的话，你们现在绝对不可能还站得起来！你知道吗？熊磊不是实力败给了你们，而是他自己兄弟的心散了。” “散了的好！”木代忽然插了一句，然后冷冷地看着陈路继续说：“如果你们的心不散，我们也许现在不能站起来，但你们的大部分人明年今天也可以来学校领阴钱了！” 王豪东也接了一句：“不是大部分，应该是全部！” 陈路听着两个都是即有实力却又装笔到家的猛人开口，明显地打了个寒颤，怯怯地向田小龙叫了声“龙哥”，但没敢接口再说什么。 我笑了一笑，看着陈路说：“你们之间的什么恩怨我没兴趣，我只问你两句：你凭什么说熊磊跟陈维东是一伙的？你投靠我们有何好处，是你说的因为熊磊克扣了你们的辛苦费，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他克扣我们的辛苦费固然是主要原因，但实际上我们跟辉哥也好，跟熊磊也好，能收到的辛苦费也就够每个月潇洒那么一两天而已，我们之所以如此卖命，最主要还是找个可以保护我们平安度过学生生涯的靠山而已！”陈路回答了后，见我仍看着他，又想起第一个问题，赶紧拉着回道：“我无意间亲自听到过熊磊与陈维东的谈话，说时机差不多就把辉哥废了。” 见我听了后久久不语，田小龙又说道：“刚才陈路说的很有道理，光凭我们几个人的实力，能闯到今天实属占了很大的运气成分。我觉得是该招兵买马的时候了！再说你没听诺姐他们说，我们宿舍成立团队的事传出后，各个老大都会来找我们麻烦的，我们总不可能一个星期打一次甚至几次今天这种架吧！今天是运气好，那以后呢？” 我笑了：“招兵买马？虽然你是土豪，但父母给你的钱是用来招兵买马的吗？如果要付出那种代价，那还不如直接交点保护费的省事吧！” “不用的，真的不用拿钱来买兄弟！”陈路连忙插嘴道：“我今天要来跟着你们，一是真的不想跟熊磊混了，二来也是觉得你们是可以真正保护我、至少不让我受欺负的那种汉子。不是想要什么辛苦费之类的。” 田小龙有些得意地看着我，嘴角上扬说了句：“怎么样？收兄弟靠的是魅力，不是钱！如果钱能买到兄弟，王宸宝那家伙早就成为学校一霸了，何必还跟我们一起为躲避个月票而操心。” 我始终觉得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从木代和王豪东的脸上也看不出个具体的态度，思绪不由飞回了半年前、一年前、两年前…… 那个时候我也曾是一方学生党之首，跟在屁股后的兄弟不少！学别人抽烟喝酒被父亲暴打；学古惑仔打架时虽然无人反抗让我们横行霸道，却引来多少家长的责骂和唾弃；学大人谈恋爱，又被别人指指点点，老师对我们都爱管不管…… 现在回头看来，那些岁月我究竟收获了什么？当然这些都不是关键，关键是我来到职校后，一切报应都回来了：抽烟、喝酒、对女生有好感，无一不让我每次都被打得刻骨铭心，这几个月的时间，我上医院的次数比过去十六看都多！ 田小龙以为我的沉默是默认，掏出包大中华拿出一支递向我，嘴里说着：“决定好了吧！陈路他们今天跟我们干架的兄弟中，至少有七八个会过来跟我们，听晓彤说呀，朱桢胤那场人想跟我们的也不少，加上再从其他同学发展一些，足够我们以后牛笔的了！别说不怕体校这些纸老虎，就是陈维东，恐怕也不敢再对我们动什么歪脑筋了。” 我轻轻推回田小龙的烟道：“我答应过某人，不抽了！”接着低声回绝：“不止一个说过，我这人天生长得有点欠揍，你们跟了我后就有感觉了，自己多是受我连累的！所以我不想再连累他人，收兄弟的话，以后就别再提了吧！” 田小龙愣住了，忽然把烟往地下一扔冲我叫道：“张世明，你知道你为什么被人欺负吗？因为你软弱！人软受人欺、马瘦遭人骑，你不知道吗？你不是说自己要保护悠悠姐、楚芸姐、小蔓姐，还要保护蔡老师吗？你还要软弱到什么时候？没有兄弟没有实力，你拿什么来保护她们？如果你有点气势，刚才那个什么曹月辰有胆子闯一病房里面去耍威风？” “你还说过，他也会一辈子保护我们兄弟呢！”木代插了句嘴，似在赞同田小龙。 我感觉身上的伤口此时才有一点点痛，特别是眼角的伤口紧绷绷的有些难受，听了他们的话后苦笑一声：“那是我的酒后狂言而已，来学校这么长时间其实一直是你们在保护我，所以这个话题就暂时打住，过一天算一天了！” 缓缓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人，我接着轻声道：“蔡老师家那个赵叔叔还没有醒，我得过去看看，你们慢慢聊吧！” “张世明，你忘了自己还是我们宿舍的二哥吗？”见我要走，田小龙怒吼了一句。 我没有理会他，也没有理会其他人，自顾走出了病房。说看赵叔叔只是我的借口，其实我都不知道他的病房在哪，我只是觉得自己需要静静。 进电梯的时候才发现，木代跟王豪东跟在了我的身后，但俩人都没有说话。 来到那个熟悉的医院后花园，坐在曾经跟楚芸一起坐过的石凳上，我忽然有些内疚：自己来医院多次，无一例外得到了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倾心照顾，可现在当她们因为我而一齐躺在医院的时候，我却把自己也搞成个伤员…… “小龙的话其实有一定道理，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你在作想！”木代用他的户撒刀，挥刀斩断了一株已经黄了叶的芭蕉花干后说道。 其实我何尝不知，但我怎么也提不起那种豪情来！就算当了老大，我也解决不了蔡老师现在遇到的家庭问题，同样改变不了学校多少年来留下的乱象。就如我说的那样，难说还只给跟着我一起的兄弟带来无妄之灾。所以问木代道：“你也赞成他的话？” 木代没有回答，只停下刀看着我似在思索。王豪东却接了句：“打狗其实也很累的，特别是恶狗太多、打狗人太少的情况下，有时弄几条狗来驯养后，让狗去咬狗，那样会省事得多。” 王豪东话丑理正，不过我还是当即便反对了：“我跟你一样，想当打狗人，但我只会跟人在一起，不会与狗为谋。” “张世明，不对，应该叫二哥，你他妈真会装笔！”王豪东低骂了一声，随后笑道：“不过老子喜欢，否则我十多年独来独往，现在也不至于整天跟在你屁股后面了！” 木代却低声道：“中国人说不得，提起打狗好像狗真的就来了！” 第九十章校长的阴谋 王豪东的反应也够快的，木代声音刚停，他拉起我便往芭蕉花后一闪，与此同时木代也已闪了进来。 我的左臂伤口被王豪东捏得生疼，脸上也被半枯萎的花叶刷得有些刺痒，差点没忍住就叫出了声。看着曾经和楚芸一起躲避的地方，猛然间有些想笑：这医院花园看来是我的宿命地，不然为什么每次一来就没什么好事呢！ 木代之前口里说到就到的“狗”除了陈维东和他的小弟们外，还有一个非常出乎意料的人——他的父亲陈校长。 “你们呀，说过多少次了，别在校外闹事！别在校外闹事！怎么就不会听话呢？”是陈校长的声音。从比人还高的芭蕉花枝林缝隙中看去，他一幅语重心长教育陈维东等人的样子，竟让我莫名有些感动，毕竟是一校之长，大义是非还是能分清的。 “爸，他把你未来的儿媳妇和未来的侄儿媳妇都给抢走了，你还不让我们动他一下。”陈维东有些不满地向他老爸抱怨。 木代忽然伸手往我胯下一捞，抓着我的兄弟轻轻捏了一下，我惊得又一次差点出声。却见木代随后捂嘴笑着轻声道：“不怎么样呀，怎么就害了人家两人的媳妇！” 王豪东按着我的后背，把嘴凑向木代的耳边轻问了句：“香不香？” 木代脸色一变，忙交一口唾液轻轻吐在地上，又把刚才那手在我的脸上抹了一把后才罢休。 两个猛人兄弟几乎无声的玩笑固然是因为他们胆大，但却把我惊得大气也不敢出，两眼只注视着花林外的陈校长和那几个对手…… 陈校长听了儿子的话后笑了，陈维东的那些跟班也笑了，也亏得那阵及时的笑声，让我们躲在那里轻微的响动没有被察觉。 笑完之后，陈校长向着大家和蔼地接着说：“我让你们别在校外闹是有道理的！我们学校是辖区的治安重点，在分局里面也是重点管理对象，所以这些年我们跟所上和分局的关系都很好。要在校内呀，只要不弄出人命，就算搞成个特级伤残，学校也有办法将事情化解，无非就是破点财而已；但如果你们要在校外搞出问题，是会被其他人关注引起公效应的，搞不好还会被媒体关注，那样的话学校可就无能为力，所上和分局肯定也爱莫能助只能公事公办。你们都不小了，这种厉害关系不会分不清吧！” 陈校长的语气犹如谆谆教诲，但说出来的话却让我感觉如坠深渊。我一直对学校乱成这样感到非常不可思议，陈校长好像给出了我入校以来最合理的答案！至少我现在明白为何学校不清查学生们持有刀具棍棒等违禁品、为何在学生们打得你死我活的时候不出面阻止、为何拉帮结派各方老大林立了。 陈维东有些不服气地狡辩：“上次艾成林不是差点就把那小杂种给砍了吗？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不赶紧出面阻止，最后还不顾艾所长的请求也要去护着那个垃圾……” “草包！”陈校长有些怒了，开口喝骂了一句，但随后又一手轻抚着陈维东的头柔声道：“你呀，被我给宠坏了！老爸虽然是校长，但能力毕竟有限，就算在外面有你丁叔叔撑腰，毕竟还是要顾全大局的是不？上次艾成林和张世明的事被多少公众给看到，那效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连出警的都是直接由防暴中队过来，听说连市电视台的记者都来采访了。如果不是你丁叔叔出面，学校怕就真的出名喽。艾所长为了他的官位，眼看自己亲兄弟入狱也不敢出面，想拖你老爸下水，我又不是白痴，难道看不出来？” “但你为什么又要彭老师去保释那个垃圾，让他改口供免了法律责任？”陈维东依旧不服气，他那恨恨的语气让我自己都真有种抢了他老婆的错觉。 陈校长可能觉得刚才的语气有些重了，加上有陈维东的那些兄弟在场，所以回复了和蔼的语气回道：“保释他是因为如果真关进去的话，社会负面效应无法消除，这样说可能你们不懂，但你们可以想想，如果他的家长来学校闹、去外面宣扬，那会是什么效果？你们能懂了吧！再说我当时也没想到，他居然真能找到关系把自己的责任给免了，本来我是要利用他那种不怕死的性格，想诱他去给你们铲除那个不听话的刘允诺，谁知他不买我的账。” 丁鹏接口问了句：“陈大爹，其实要弄死那个家伙非常简单，就算不弄死，把他弄了收拾铺盖回家也是可以的，为什么你一直不准我们这样做呢？” “你们都是铁心跟着东仔的好兄弟，不瞒你们说，要让他消失那肯定是分分钟的事，不过你们在学校一直混得束手缚脚，如果不是我的关系，恐怕你们还真混不下去。对于这些，你们想过原因没有？”陈校长反问那些学生。 跟在陈维东身后的那个叫阳超的学生抢道：“校长，这个问题我跟东哥谈过，一切的源头还是在那个大华哥身上。” 陈校长对阳超投去赞赏的眼光，没有直接回应他，而是叹了一声道：“东仔年轻气少，做事难免冲动，还好有你们几个好兄弟协助他。你们一群兄弟跟东仔一样，毕业后我肯定会想办法让你们留校工作，并慢慢成为学校的管理力量，希望你们一辈子都亲如一家。” 他这话让陈维东那群跟班都如打了鸡血般地激动，纷纷恭维地向他道谢。 抬手示意了一下后，陈校长缓缓地说：“小阳超说的很对，你们那么好的条件却混成今天的样子，主要还是因为出了个大华，有他在一天，别说你们难混，我们学校管理层有些事情也不敢太放开手脚。” 见众人都有些沉默，陈校长轻声接着道：“但现在机会来了，张世明是学校难得一见的莽夫！你们想想，有谁入校第一天就敢拿刀威逼同学下跪，杀伤同学家长，还敢连杀两个保安的？如果把他引导好了来与大华拼命，再闹个一方半死不活的下场，那对你们、对学校岂不是两全其美的好事？” 学生们似有所悟轻轻点头，但那个阳超却有些质疑：“您不是说让他去对付刘允诺他都不买账，现在要让他对付大华哥，怕他也……” “这个你们放心！张世明在学校得罪的人不少，但也有不识相要跟他套近乎的，像刘允诺和候瑞祥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要不了多长就会成为学校新的一霸。到时我让小彭和其他领导背后再推他一把，让他的力量足以雄霸校园。到那一天，你们说大华会怎么做？”陈校长脸上的笑容明明很慈祥的样子，话语却如此让人捉摸不定。 明知他不会那么好心，但他这句话还是让我有些神往，如果他不“食言”于我的话，那岂不是用不了多久我就可以回到初中时那种，在校园里学螃蟹横着走也没人敢多看一眼了？ 我暗自得意的时候，陈维东不乐意了，不解说道：“爸，你让垃圾去对付大华我觉得可行，但也没必要那样捧他吧！如果真是那样，他岂不更骑到我的头上来拉屎了？” “东哥，你没理解校长的意思！你以为张世明可能会风光很长时间吗？就算他上树，达到那个高度后恐怕也不会超过一个月吧！”阳超显然已经领悟了陈校长的意思，献媚地向陈维东解释。 而陈校长也附和道：“猪养到最肥的时候就要拉上案板、狗饿到最疯的时候就要放出咬人，东仔呀，别整天想着你那些花姑娘了，干掉这一猪一狗，你们的好日子就来了！加上你们宇姐现在在社会上混得风声水起，你和鹏鹏还怕找不到老婆？你的这些兄弟到时还会愁美女？” “校长英明、东哥威武！”“跟东哥、有酒喝！”“跟东哥、有奶摸”……学生的奉承声此起彼伏，如果这不是在医院，我怀疑他们的阵势会让人以为是某个宗教的圣徒在朝拜宗主…… “你们听话，先回学校去！没有我的允许，千万不得去惹张世明。”陈校长虽然看起来很陶醉于学生们的马屁，但还是低声吩咐了一声，待陈维东他们转身的时候，又有些不放心地交待道：“就算他来惹你们，或者你们东哥安排，也不许乱动。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我不知木代和王豪东听了他们的一番对话后是什么感觉，但他们俩在陈维东等人离去、陈校长独自一人背对我们坐在那条石凳上拿出手机好像想打电话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向我做了个扑出去的手势。 其实我当时整个身体都已经微微地抖了个不停，牙齿在“格格”地隐隐作响，连双手都自然而然地握得死紧……虽然不愿意承认，但那时身体的反应如此剧烈，除了紧张以外，主要原因还是某种看不见、却想得到的恐惧！ “干他一马！”可能是以为我未领会他们的意思，木代在我耳边轻轻咬了一句。 第九十一章我们给校长的现世报 第九十二章打得痛快 来到陈校长身边，我抬起右腿对着他的右肋便是用力一脚，陈校长“唔”地一声闷叫。不过看起来他的这叫声是惊恐大于疼痛，甚至他还没有我痛——我右腿上可还有刀伤呢，这一抬腿扯得我自己都差点叫出了声。 王豪东见状后将头发往上一拨弄笑了，抬起脚向我示意了一个“跺”的动作。 我也笑了，应该还笑得有些冷、有些狰狞吧！右脚站定后，抬起左脚对着陈校长的腹部便是重重一跺，心里暗道：“这一脚是替蔡老师跺的，谁让你个老色蛋去逼她拍那种照片？” 陈校长嘴一下张开，但随即迅速用双手过去捂住，尽管如此，还是又一声低沉而短促的闷叫。 我没有停，又抬起左脚第二次跺下，同时暗叫一声：“这一脚也是替蔡老师跺的，谁让你此时还想趁人之危打她的主意？” 这次他应该是有了心理准备，捂着嘴硬是忍住没出半点声息。 我的脚继续抬起…… “这一脚是替天行道的，叫你一脖子坏水！” “这一脚是为全校学生跺的，叫你不为人师表！” “这一脚是为我踢的，叫你想来害我！” “这一脚是你替你家那狗仔子陈维东受的，养不教、父之过”…… 连那个跟他教工区绿化带里苟且的吴晶老师我都帮跺了一脚后，终于我还是收住脚了，总共连续跺了他12脚。 本来我想再让他受他的祖宗十八代各受一脚凑足30大脚的，但一来我右脚有点支撑不住，其次我见把他的下午饭都给从嘴里跺吐了出来，说真的有些于心不忍了。对了，陈校长晚饭应该吃的是火锅，还是川味的…… 人固有的求生本能让他硬是再没有吭过一声，但脸上的表情却非常扭曲。这倒让我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部喜剧片，就是周星驰先生在《大话西游》里被白骨精放火烧蛋蛋时，遭到兄弟们以脚灭火时的那种神态。 见我收脚，木代上前将刀递给我后示意我让开，又操着他学人家带着东北口音的普通话低声道：“校长，你可别出声！我要打你的耳光了，你要出声的话，他们的刀插下来可不关我的事。” 陈校长一张哭脸竟轻轻地点了下头，那个滑稽的动作笑得我将之前的不忍和愧疚抛之脑后。 俯下身去后，木代的出手很快，双手齐挥就是好一顿“啪啪啪啪拍……” 陈校长仍旧听话地没有叫唤，不过那耳光声在这华灯初上的傍晚还是有些刺耳。 抬起手来甩了一下后，木代示意王豪东过来继续。 王豪东也不客气，走上前去后对木代打了个手势，然后指了指陈校长的两腿间。木代会意地又对陈校长说道：“现在是最后一关，你的好日子马上就来嘞！我们要试试你的蛋是不是铁打的，整天想着去祸害良家妇女。老规矩，叫出声就钉死你！” 陈校长身子又颤了一下，随后做出了一个更搞笑的动作，他居然摸索着将胸前那条狗舌头一样的领带拉了上来咬在嘴里…… 不得不佩服这个老家伙的忍耐力，连王豪东都忍不住笑了，但他却没有留情，对着陈校长的双腿中间就是一脚。 那一脚看似轻描淡写，但陈校长却立即双腿缩回腰身上躬，两手从嘴上猛地就移到被踢之处紧紧捂住，一张嘴咧得好大，牙齿却仍旧紧紧咬着卷起来的领带。 我想他的那种痛苦应该达到了承受的极点，我甚至有些感同身受，因为在开学那天，我也亲自偿到过这种感觉。 王豪东没有出第二脚，我知道他的战斗力，如果让他出第二脚的话，陈校长不得疼死估计也疼晕。不过让我惊讶的是，这家伙收脚之后走到了陈校长的头前，快速掏出了他的弟弟，一泡黄尿急促地就朝陈校长的嘴里冲去…… 看着陈校长不知是因为身体的疼痛而乱扭，还是为了躲避淋尿的耻辱而晃着脑袋！我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眼前似乎看到了当天被陈维东、李正良和丁鹏等人淋尿灌尿的情景。陈维东当时侮辱我的时候，我就曾在心底里发誓要报此仇，没想到此时却由他老爹来还他欠下的债。 一泡尿撒完，王豪东抖了两下后把头一偏示意木代继续，木代没有推辞，一边拉着裤门拉链一边走上前去，对着陈校长的头也是一泡尿冲了过去。 陈校长有此反应过来了，赶紧把嘴闭上后，又腾出一只手将其重新捂住。不过他喝到的黄浆应该也不少吧，即使捂住了嘴都在连连咳嗽…… 木代的尿没有王豪东的多，完事拉上拉链后，他也朝我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我走上前去，看着陈校长双颊通红已经开始肿起，满头满脸和脖颈、胸前尽是尿水，心头忽然一软，把刀递还给木代后却没有拉自己的拉链，而是对王豪东和木代摇了摇头，同时长长地叹了声气。 我没有那种假慈悲的意思，如果此时换的是另一种方式对他进行凌辱的话，我想我只会更加变本加厉弄他个半死不活。但这淋尿灌尿，对我来说怎么也下不去手，应该是下不去兄弟，因为我感觉自己对这个有阴影了！人生难淋几回尿？没有阴影才不正常。 接过刀后，木代也不理会我的苦笑，又对陈校长说道：“今天的气就出到这里，我现在去给你刚才打电话的人通话，让他再送点钱过来。我警告你，我兄弟的刀可没离开，如果你要乱叫或者乱动被他俩钉死的话，可别怪我东北老三不讲信用。” 陈样长也不敢去抹脸上残留的尿水，躺在那头点得如小鸡啄米似的，不过我见他脸上有笑容一闪地而过。也亏得他那心理素质，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乐上一秒，看来是听了木代的话后肚里有了什么坏主意了吧！ “老七、老十一，你们跟我去打电话！老五、老九，你们俩在这看好他，可别出什么岔子！”木代虚张声势了一句后，我和王豪东也不作声，跟木代一起蹑手蹑脚地朝住院楼走回。 还好退回的过程中始终没有听到陈校长的声音，进入了了住院楼的电梯后，我终于长长出了一大口气，心里那种感觉难以言表：既有先前听到陈校长那番话时的愤怒，也有收拾了他之后的痛快。 木代和王豪东倒是一脸坦然，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般。到了九楼后，木代还对我说了句：“这医院不是他的福地，但也不是你的福地，今天不是我和王豪东跟着你，保不定你又要吃多大的亏！” “不吃亏也会闹出大事！”王豪东跟着附和。 我自己想想心里也很是后怕，虽然出了一大口心头恶气，但实际上是运气好到了极点的缘故。想开口说谢谢却又觉得多余，正想说两句轻松的话岔开话题，包里的手机却响了。 拿出一看后才反应过来，这手机是刚才从陈校长身上“抢劫”而来的，忙将其挂断后，又掏出校长的钱夹，交里面那一沓钱拿出来递给王豪东，然后冲进电梯口边上的卫生间里，把手机和钱夹一起扔进了蹲坑。 王豪东跟了进来，把钱拿在我眼前问：“什么意思？” 我其实没什么意思，这陈校长的钱不抢也抢了，总不可能也扔进下水道去吧！再说他这些钱难说也是从学生手上搜刮而来的“生脂生膏”呢，不要白不要。刚好以前听王豪东说过他家里好像很是困难，所以刚才才顺手给了他。 “你先用着，哪天等能苦来的时候请我跟木代吃饭。”我随口应了一声。 王豪东也不拒绝，拿了装后走出卫生间后，见除木代外四下无人，轻声对我们说道：“那老杂种迟早会发现异常而报警之类的，木代把你的刀拿去病房让小龙收好，我们赶紧去看望你说的赵叔叔，这样可以撇清嫌疑。出了这种事，那老杂种肯定会首先怀疑你，因为你毕竟也在医院里。” 我心里一惊，觉得还是王豪东想得周到，但心里也有些隐隐的不安。待木代去把刀收好过来后，便一齐去找刘医生让他帮忙带我们探望赵叔叔的事。 找了两层楼又问了几个医生，好不容易见到刘医生后，我终于知道自己刚才为什么会不安了：上回我挟持阳超的时候，听蔡老师说虽然由赵叔叔打点关系，但最后还是得益于刘医生想办法弄来的整个事件监控录像。我们刚才进出住院楼，应该是被监控了的，陈校长如果报案的话，那调出监控不是就可以锁定我们是收拾他的人了？ 刘医生见到我后看我腿上的绷带不见了，微笑着斥了一句：“不省心！” 我却一把拉住他的白大褂，急切地叫道：“叔叔，救命！” 第九十三章百密一疏 第九十四章有惊无险 第九十五章细节改变了被抓的命运 艾所长没有让我出赵叔叔的病房，而在让两个警察在里面看着我，他自己也留在病房里与赵叔叔继续互相溜须拍马地闲聊着。 当赵叔叔听艾所长说起刚才抢劫和故意伤害案件的受害人是陈校长时，先是感到非常震惊，接着连忙详细地询问了案情。 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他堂堂一个局长，又是我们班主任的老公，竟未对我留一丝情面，艾所长还未讲完，他便肯定作案人是我了。 我知道之前对赵叔叔说的那番话坏事了，不过现在都已经闹到了这步田地，我也不怕多出一个人证来，反正现在最主要的看来还是那个“证物”。所以听他如此挤兑我的时候，便也不顾及他的情面，大声问他：“赵叔叔，你现在是黑是白还说不准呢，何必在这踩我！刚才我等在门外的时候遇到一个大爹和两位叔叔出去，那个大爹跟我聊了两句，好像对陈校长的话也很感兴趣，说要我……” 我故意卖了个圈子，原本是想再看一次他由惊到喜、由喜再惊的情绪变化，他既然对我无情，我也只能对他无义了！虽然我知道官场上的事我根本就不可能去改变什么，但当着警察的面吓吓他也是好的。 不过我的如意算盘落了空，赵叔叔非常淡定地回道：“陈校长的话嘛，你要跟谁聊都可以，但我得教教你的是，你刚才说的那些我听过也就算了，最好别到处乱讲，因为一听就是造谣，造谣可也是承担法律责任的哟。” 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应该就是刚才那个电话给了他底气。不过说到底气，我忽然也想到了自己的一点底气：陈校长当着陈维东他们、包括在打电话时都提到，要留着我来对付大华，为此他还不惜让自己儿子暂时忍气吞声…… 想到此后，我也不介意赵叔叔的话了，还笑了一笑表示认可，不过我心里却暗自发誓，等我出院一定要想办法把陈校长手里那个什么证据给它弄过来，时机成熟的时候好好吓唬吓唬这个跟陈校长一丘之貉的家伙。 刘医生和那个一起过去的警察回来之时，脸色不是很好。艾所长听说绷带物证上的尿液已经化验过了，阴笑着让我赶紧去取尿样。 “不必了，你们要带他走可以，不过得让我先把他腿上的伤口给处理了！”刘医生说了一句，见我疑惑地看着他，又接着说：“尿液检测结果不能确定是谁的，除非是dna比对，但那个我们医院做不了。” 这句话似乎让艾所长格外高兴，对着我难得地笑了一笑后说道：“你还有什么话，就留到所上再说吧！”只不过在我眼里，他的笑容却比唬我的时候更吓人一些。 看来我被带走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艾所长也不阻拦刘医生要带我去外科处理伤口的要求，但还是搬出了以前唬过刘医生的话：“嫌疑人如果在你的治疗期间出现任何意外，你是有责任的。” 刘医生没有理会艾所长，一直把我带到他那个办公室的时候，才低低地骂了一句：“当个所长就嚣张成这样，看哪天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叔叔，不是说验了尿就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吗，为什么又……”我一直忍着心头疑问，等刘医生给我重新包好伤口后，我再也忍不住问了句。 刘医生有些抱歉地看着解释：“那尿虽然不是你的，问题是绷带真是你的呀！也怪我大意了，你们学校来的学生所用的绷带都是价格更高的成品，每条上都有跟包装上一样的编号，医院里也有记录。再说了，那上边还有你残留的血痕。加上之前删视频的事领导就有些不乐意了，所以……” 见我有些木然，他连忙又安慰道：“没事的，就凭一条绷带，他们定不了你的罪。我一直不想让你被带去派出所，是怕他们刑讯逼供怕你受罪，不过这个也不用担心，我现在就把你的伤情录入医院的电脑管理系统，再给你拍几张照片，证明你在去接受调查之前身体的如实情况，他们要敢真对你怎么样，出来就去告他们。” 我听在耳里，不但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为我做到这样，我已经很感激了，所以反而安慰他：“叔叔，你放心吧，他们不敢对我怎么样的！”然后扯开话题问道：“叔叔，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这个问题其实我很早就想来问问他了，虽然对我好的人也是大有人在，但我都能想到其中原因，唯独刘医生，我除了几次来疗伤外、跟他就没任何交情，他这样帮我，就算看在蔡老师的情面上也说不过去呀！ 刘医生听了我的问题后终于笑了，摸了摸我的头回答：“孩子，你第一次开口我就觉得很投缘，你知道为什么吗？” 他说的是我对他第一次开口，而不是第一次见面，但我忘记了自己对他讲的第一句话是什么了，所以轻轻摇了摇头。 “我在这里工作的九年时间里，总共接诊了上千例你们学校的学生，但你是第一个、也是目前为止唯一的一个开口叫我‘叔叔’的人！” 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理由也太牵强了吧！而且我不相信，这么多学生会只有我一个叫他叔叔。 听了我的质疑后，刘医生却一本正经地回应：“是真的！他们中很多人叫我‘医生’、‘刘医生’，但你是第一个一开口就直接叫我‘叔叔’的，而且叫得很亲切自然，让我一听就是自己家的人在叫唤。” 刘医生这话让我感触良多，也有一丝惭愧，想不到自己的一个无心之举，竟给自己带来了如此回报，多了这么个把我当亲人的长辈。但嘴里也不说什么，只在心里对自己说：“叔叔，你是我张世明一生一世的叔叔，家人的那种！” 耽搁一番出来后，我主动去找到守在电梯楼道口旁的警察，反正看来都逃不地再进局子的命运，何必再三让如同亲人的刘医生犯难呢。但临出门时，刘医生却帮我把身上的匕首和甩棍给收了去，说过后让蔡老师带回去。 艾所长这次没有客气，掏出一幅手铐熟练地给我戴上，并且拒绝了我用外衣遮掩一下双手的要求。 但艾所长最终没能将我带走。在来到住院楼大厅的时候，我再次遇到了一个福星——之前从赵叔叔病房里出来的那个大爹。 那大爹跟艾所长应该是熟人，他最先看到的也不是我，就算看到了应该也没认出来。而艾所长似乎对他似乎也非常恭敬，见到后连忙迎上去叫道：“陈主任，您老怎么这么晚了也还在这？”那种卑躬的态度比刚才对赵叔叔更甚十倍。 他们亲热地大厅打招呼的时候，我就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拉着候在旁边，艾所长听陈主任对他夜间还在加班的时候很是得意，不但说了在那介绍案情，完了后还指着我说道：“这个张世明是个惯犯了，之前在学校就打学生、杀家长、伤害保安，这次居然都动到陈校长头上去了。再不管教的话，今后出了社会那还了得？” “张世明……”陈主任听见我的名字后似乎想起了什么，没有顺着艾所长的话题像刚才一样勉励，只是低低地念叨着我的名字。 盯着我念得两遍后，他忽然像认出了我一般，恍然地指着我问：“是你？” “大爹，是呀！我刚才在赵叔叔病房前还见过你的。我真的不是什么嫌疑人，刚才我们一直在病房门口。”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急切地提醒着他。 点了点头后，陈主任对艾所长严肃地说：“小艾，这个张世明绝对不是嫌疑人，我可以作证，他没有作案时间。” 艾所长愣了，想要再说什么，但陈主任似乎有些不耐烦，直接向他命令：“放开他！老陈那我会给他解释，一会他检查完身体后我让他给你电话。” 当那幅手铐离我的手而去时，我没有太多感激陈主任，虽然之前见到他时我打下的伏笔起了直接作用，而他也一幅公正的样子，但我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便是之前陈校长通电话时对方的那个人，难说还是后来与赵叔叔通电话的人。他现在保我，不是在真正地为我作证，而只是因为我的名字叫张世明。 “张世明，你牛笔！但我告诉你，我们之间不会这样完事，你的每一次罪行我都给记存着，一旦你运气没这么好了，那就等着一次性还清吧！”见抓我的事再度落空，艾所长露出了他的虎爪，离去之前凑着我的耳朵狠狠说了一句。 面对艾所长“宣战”似的话语，我有些无奈，不知自己怎么就招惹了他这只大角，看来只有以后尽量避着他一些算了。 第九十六章清清静静地约会一次 艾所长把我给放了后，我本来先要去告诉刘医生这个喜讯的，可他在为我处理了伤口之后便下班了；于是便想去看蔡老师们的情况，但病房里来探望和照顾的学生依旧很多，所以只在门口站着看了一眼后，便回9楼的病房去了。 木代和王豪东见我平安回去时固然高兴，但两人谁也没有多说一句什么，仿佛我们仨根本就没做个这件事一般。田小龙和秦立已经睡着了，那个陈路见我一直阴沉着脸，也不敢多说什么…… 这次我们在医院住了三天，那也是我第一次与校长一起住院、也是第一次与三个学姐和蔡老师一起住院。本来我第二天就想去好好照顾一下蔡老师她们的，但蔡老师一大早就和赵叔叔转院了，悠悠、楚芸她们的同班同学又有好多在病房里，所以尽管失落也只得作罢，因为我从她们的眼里已经读懂了相互之间的理解和情意。 出院那天是周日下午，好像除了陈校长和熊磊手下一个伤得重些的兄弟外，我们全部一起出院了。 还没回到学校，田小龙又不安分了，提议由他请客，再出去庆祝一下，顺便感谢这三天来医院照顾我们的同学。这个土豪兄弟平时用钱倒也不大手大脚，但动不动就喜欢请客，以前还只是在宿舍我们小范围内，今天却说要大开三桌，把去医院看望过我们的同学都请了去。 我没有去，不是我害怕什么，而是这两天多都没能和三个学姐亲近，心头那种急切的感觉太过强烈！那种心情别说让我去下馆子，就是让我吃宫廷宴我也没心情了。不过怕田小龙再出意外，我让本来也不想去的木代和王豪东都跟了去。 三个学姐也是心有灵犀，不等我约，已经在男生公寓旁边候着了。看着她们三个都有些憔悴的样子，我的心头一疼，之前积攒的千言万语顿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轻轻地问：“花园，还是我们宿舍？” “花园！”悠悠和徐蔓同时回答，楚芸地低低地接着回了句：“宿舍！” 其实我也想去花园，因为在舍友也有没去参加田小龙饭局的，难免会有人进进出出，不太方便与她们说那些情话，虽然室友们都知道我和她们三个关系不一般，但在宿舍公然地秀感情，我脸皮还厚不到那个程度。 “宿舍不安全！”不等我表态，悠悠便轻声反驳楚芸，随后又向我解释道：“你的那些兄弟都去吃饭了，万一熊磊的人来报复就麻烦了。” 楚芸却轻轻地解释：“花园更不安全，从我们进校门起，那个孙虎就在远处盯着咱呢！” 我一时没了主意，我倒无所谓，但如果真有人来向我发难，那三个学姐可要咋办？本来如果各自回宿舍休息是最安全的办法，可要我继续忍受那种近在咫尺、却如隔天涯的思念，我又做不到。 “我倒有个主意！”徐蔓小声说了一句，让我顿时兴奋不已。 悠悠听了后脸忽然一红，忸怩地掐了一下徐蔓道：“小蔓，那是我开玩笑的，不准说给他听！” 徐蔓笑了，但跟着脸也是一红，对悠悠笑道：“悠悠姐，看你想哪去了！我说的是花园角落，不是你在病房里跟我们说的要约他去开房的事。” 我一听愣住了，悠悠在病房时讲过这样的话？看悠悠的反应应该不假。不地徐蔓没有理会，而是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们先各自回宿舍，我去花园那个角落看看有没有人，如果没人的话我就在那等着，十分钟后大家在那汇合。” 楚芸首先拍手叫好，但“警告”徐蔓：“你可不准等我和悠悠姐回宿舍后去他宿舍，或者约他先过去。否则的话我跟你翻脸！” 见悠悠也表示同意，徐蔓便从背着的小包里拿出本杂志握在手上，慢慢地向花园去了。 等楚芸和悠悠也回女生公寓后，我却没有宿舍，而是朝着远处的孙虎走去。 孙虎拿着个篮球蹲坐在男生公寓另一端的路边，如果不是楚芸提醒，我根本不会注意到他，就算看见了也只会当是他在等人玩球的样子，绝不会上心。 见我过去，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看了我一眼后就又在那轻轻拍打着球。我也不跟他绕圈子，直到他面前环视了一圈后开口问道：“你的那什么东哥、丁鹏哥都没在吗？怎么就你一个人？” 孙虎拿着球站起身来，也不怕我，口气有些硬硬地回了句：“怎么？想惹事？头上的纱布都没拿下来皮就又痒了？” 我笑了笑：“我只是奇怪，你一直盯着我累不累？陈校长跟我保证过你们东哥不会动我，难不成你连老大的话都不听了？” “垃圾，想打架不？不想挨打就给我滚，别在这污染老子眼睛。”孙虎的气势很嚣张，但我怎么听他那话底气都有些不足。 我没有回他话，而是直接把甩棍拿了出来，直视着他低低吼道：“不想死在这里的话就立即去告诉陈维东，让他有什么想法尽管明说，别搞得他妈跟个间谍似的！老子忍你好久了，下次再见你或者你们的人跟着我，老子这甩棍就不客气了！” 孙虎名字里那个虎应该就是纸老虎的虎，听了我的话后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见我拿出甩棍在手上后却什么也不敢说了，抱着球跑公寓楼拐角后才回头狠狠地骂道：“狗日的，你有种！” 我把甩棍一下甩出，作势欲冲上去，孙虎却头也不回飞一般就闪身不见了，那滑稽的动作差点没把我给笑翻。 又查看一圈确定没有人在刻意注视我后，我才来到徐蔓说的那个花园角落。徐蔓站在那个入口处，两眼深情满满地看着我，嘴里却笑道：“才五分多钟，你就过来了，你肯定没回宿舍吧！” 我点了点头，上前大着胆子拉着她的手便钻了进去。 徐蔓的反应有些剧烈，进入到那个小空间后便将手挣脱，还向后退了两步。见我有些疑惑，连忙低低地解释：“世明，你别这样！一会芸芸姐和悠悠来见到你已经在这里了，她们肯定会起疑，如果再见到你对我这样的话，保不准肯定要生气。难道你还想失去一次悠悠姐，连楚芸姐也一起失去了不成？” “只要有你小蔓姐……”我本来想顺口回答只要你小蔓姐就够了，逗徐蔓开心开心，因为这个学姐虽然她们三个中话最少，但却是心最细的一个，每次到我们宿舍的时候，她在楚芸和悠悠与别的室友聊天玩乐时，总会不经意般地把我乱轰的床给收拾干净，而且在轮到她给我洗衣服时，总会在收脏衣服时把我藏起来想自己洗的臭袜子、内裤之类的小东西找到，然后藏在衣服中拿走一并洗好，送回来时也是藏着送来。 但话才说了一半我就打住了，并立即改口成：“只要有你小蔓姐在的地方，别人就不会生气，我、悠悠姐和楚芸姐都一样！”改口是因为我突然想起悠悠不理我的那一段日子，那种牵挂和思念不是我能忍受的，我真的害怕像徐蔓说的一样，再失去一次悠悠、甚至连楚芸也一起失去。 徐蔓的眼里闪了一下，原本有些羞涩的脸上瞬间回复了正常，嘻笑着又问我：“世明，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我没回宿舍，楚芸姐不是说孙虎那狗日的跟踪监视我们吗？我过去吓唬了他一下！”我把刚才去凶孙虎的事笑着说了。 “明知道东仔和丁鹏对你恨之入骨，为什么你还要去招惹他们的人？”徐蔓轻轻问了我一声。 我叹了一声：“这都快一个学期了，我还没有正正规规地跟你们约会过，所以我不想任何人过来打扰我，因为这是我张世明一生中的第一次约会！我要清清静静地。” 徐蔓笑了，笑得很开心，嘴里却说道：“也不怕羞，还第一次约会呢，以前我们在医院，在宿舍，还有蔡老师家的时候不算约会吗？” “不算！”我摇头道：“以前那些都有其他人在，再说就算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做约会该做的事，不能算。” “嗯！”徐蔓点了点头，接着问我：“你说的约会该做的事，是什么？” 我看着她一幅天真无邪的样子，很难想象这就是开学那天跟着人一起虐我的那个人，回想几个月来的种种情形，突然有些冲动，于是向他招了招手示意她来我身前，趁其不备一把将其拦腰紧紧抱住，然后才开口笑道：“比如说抱抱！” 这次徐蔓倒是没有惊慌和挣扎，但我的两只耳朵却被两只柔柔的小手一左一右用力扯住，耳边传来了楚芸“下流”和悠悠“坏蛋”的喝斥声。 第九十七章未来的路 耳朵疼，但心里感觉却很幸福！我把右手放开，顺势将楚芸也揽在了怀里，拉着猛地转过头亲了悠悠的脸一下…… 一番打闹后，我们坐在叶子花后的石凳上，准确地说应该是三位学姐坐在石凳上，而我只是站在一边。因为在我们决定坐下长聊的时候，她们又起了争执，都要坐在我的边上，可问题是我只有左右两边呀！可她们都不愿意成为被冷落的那个，连一向不太争执的徐蔓也是不让，没办法，最后的决定便是一个也不挨着我坐，她们三个坐一起，让我站着。 不过她们说，为了补偿我，我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这句话当时怪我没有想得太深，以致事后才反应过来时已经追悔莫及了。不过那天的约会已经足矣，足到能让我铭记一生，原因当然并非那是我的第一次约会。 该说的情话说了不止一箩筐，并且我觉得自己想要的目的也达到了，至少悠悠、楚芸和徐蔓都明白了我的心意：我爱她们，三个一样的爱，从来没分过彼此！而她们也都向我表态，再也不会离我而去，楚芸甚至还发誓说，就算哪天我不要她了，她也会粘着缠着我直到永远…… 如果说那天的约会有遗憾，那就是临走时三人的一番感慨！ 眼见天时不早暮色降临，我才想起这都早已过了饭点，得准备着要回去上自习了。在我按从大到小的顺序分别在三人的唇上轻轻碰过后，徐蔓感叹了一句：“要是我们永远是学生，永远就这样地在一起该多好！可惜以后始终要毕业，而且悠悠姐过了这学期就只有一年半了，我跟小蔓姐也要先比世明早毕业一年！” 悠悠倒不担心，一边起身跟在我身后走一边回应徐蔓：“我早毕业也没关系呀！反正我也不急着工作，到时我就来学校旁边租套房子守着你们。等楚芸和小蔓也毕业了，你们俩就来跟我住在一起，我们一起守着世明。” “可是，等世明毕业以后呢？”徐蔓接着感叹。 悠悠笑了：“那还不好吗？我们四个可以天天在一起，还不受别人的管教了，那可自由了！你以为有我们在，世明这小坏蛋还会跑了不成。” 楚芸忽然接了一句：“悠悠姐，你误会小蔓的意思了！她是说以后世明终归要结婚生子，现在又不是旧社会，他总不可能同时娶了我们三个吧？” “是呀，要是在古代就好了，世明不但可以同时讨我们三个做老婆，难说还可以连蔡老师都一并给娶了！”徐蔓附和着道。 悠悠沉默了，我更是不敢搭腔，只默默地跟在她们后面，看着她们妙蔓的身姿，然后跟着她们的脚步走在花园的小径上…… 田小龙他们也已吃饭回到宿舍，这家伙学乖了，请客吃饭的时候不但没让大家喝酒，还不忘自己的班长身份，及时提醒大家要回来上自习。不但如此，他还专门给我带了一盒虾粥回来，听说也让吴夕洁和王晓彤带去给悠悠她们了。 虾粥的味道很美，但我却有些难以下咽，除了因为刚才三个学姐的感叹和感慨没有结果，牵挂着蔡老师的情况也是原因之一。 果然在周日晚的例行班会上，没有见到蔡老师的身影如期出现，在同学们的建议下，班长田小龙第一次主持了班会。 有模有样地学蔡老师平常的口吻通报上周本班的情况，包括卫生评分、早操课间操出勤、课堂请假等。完了之后是纪律，但田小龙首先便是一通自我批评，对自己周五打的那场架毫不掩饰，不过这家伙把我们打架的事说完了后，总结性的说了一句：“我们那天的架，表面看来是替秦立出头，其实不是！我们打的那场架，要论根源还是在我们1007宿舍的二哥——张世明身上。下面，我们就请二哥上来总结一下这场架的经验和教训！” 田小龙的一番话让班上当即就沸腾了，同学们纷纷起哄：“世明，上！”“二哥，论一下干架中的注意事项。”“张二哥，说说抗交月票的秘密……” 我没有动，本身平时在班上也跟同学们少有来往，再说这打架的事好像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我头上手上腿上都还缠着绷带呢。 但我最后还是被拉上台了，是被班上唯一的女生吴夕洁给拉上去的，她见我没动，于是亲自过来拉着我的手叫道：“世明哥哥，你就上台去随便讲几句，给我们班鼓鼓士气嘛！” 见我仍旧无动于衷，同学们的起哄声慢慢低了下去，但吴夕洁的声音却高了起来：“哼，全校40多个班，就我们班阳气最重，只有我一个女生。原来我以为自己的班肯定最强壮、最阳刚，不说出多少个老大，但至少也不会受人欺负！谁知道根本不是这样，好不容易出了个世明哥哥带着你们1007宿舍打了一回漂亮的，却连上台交流一下的经验都不敢。” 平时即使上课也是闹腾不断的班上，有了我印象中第一次彻底的安静，静得可以听到我自己的心跳。虽然班上很多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地看着我，但最打动我的还是吴夕洁眼里那快要滚动而出的泪光！所以我迈着沉重的步伐上台去了。 台下仍旧很安静，我站在讲台上后却不知从何说起，就随便开口问道：“我们班上有没有同学来学校后受到过别人的欺负？” 我这一开口，身边的田小龙就笑了，大声笑问：“二哥，你是上台来找心理平衡或者是寻点安慰的吗？” 台下的同学回应却很激烈，到少有一半左右的人举手或者答应“有”。 其实我有些震惊，平时跟他们少了交流，我还以为被欺负的只有我一个人，而像田小龙、木代和秦立他们都是受我所累呢！于是接着大声追问：“你们都被谁欺负了呀？” “熊哥”、“贵哥和瑞祥哥”、“东哥”、“诺姐”、“彤姐”、“朱哥”…… 回应声此起彼伏乱麻麻地一片，他们说的人很多我都认识，至少也听田小说提起过，但除了直接跟我干过的熊磊和朱桢胤外，只有跟我有交结或有过节的刘允诺跟陈维东比较熟，而印象最深的当数陈维东和同学们口中的“彤姐”，因为说这两人的最多。 抬手示意了一下让同学们安静，而他们竟然也很给面子，那种纪律竟然比历次上课时候的都要好。 我接着问：“那我们班有没有主动欺负过别人的？” 这次的反应却淡得多，竟无一个人出声，隔了几秒后才有三个四个人缓缓地举起了手。我见那四人都不是我们宿舍的，倒是来了些兴趣，于是指着我们隔壁1006宿舍的一个同学问道：“你欺负的是谁呀？说来给大家听听。” 那同学名叫王子轩，平时给我的印象就是他是个学霸，除了在各科课堂上都很积极外，其中考试七个科目中他竟然有四科满分，当时我们都议论他不上高中考清华北大，而来这职中跟我们混在一起，纯粹是头被猪给撞到门上，门夹过一次后又掉进了水里，以到大脑进水了。 王子轩见我问他，站起来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指了一下跟他一排坐在窗子边的另一个同学，嘴里轻声回答：“有一个星期大扫除，宋波用水拨到我的时候，被我揍了一顿。” 那个宋波却连忙站起来说道：“那次确实是我不对在先，我不该……” 我再次抬手示意两人打住，然后示意他们坐下后，接着问了另一个问题：“欺负过人的同学中，有没有欺负过其他班的？”见无人应答不说，还有好多人把头给深深地埋了下去，我便补充道：“被人家找上门来后不服输对着干的也算！” 这次有人站起来了，木代是第一个，田小龙虽然站在我身边不无的台上，但也举起了手，随后是秦立、陈亿波、方自鹏，王宸宝和刘威也站了起来，但估计是想想不对又坐了回去，见我看着他们，接着又再次站了起上来。 除了我们宿舍的八个人，再除去吴夕洁小妹妹外，剩下的40个男生中竟无一人站起或举手。 我看得有些心寒，叹了一句：“你们未来打算怎么办？接着被人欺负，或者说把气撒在本班同学的头上？你们告诉我！” 第九十八章班会上成功装笔 班上又是死一般的寂静，有人若有所思、有人左顾右盼……最镇定的应该算是那个木代老表，他也是唯一一个抱着手笑眯眯地看着我的人。 好一阵后，刚才那个王子轩才站起来，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对着我大声说：“世明，我想跟着你干，从今以后叫你一声‘二哥’！” 他这一下起了连锁反应，到少有十余个其它宿舍的同学跟着站了起来，都是大声表态要跟着我，有的直接就正式称呼起了二哥。 田小龙站在一边笑了，我也笑了，不过我的笑容跟田小龙那有些骄傲和开心的笑不同，我是真真正正的苦笑。 “你们先别急！”笑完之后，我对着同学们说了一声，等那些站起来表态的人都坐下后，才又问道：“你们为什么想要跟着我干？” 也不等人回答，我自顾说道：“你们只知道我跟东仔和丁鹏抢女朋友，跟李正良干架、杀过艾成林和高宗强、跟刘允诺单挑、跟熊磊干架，但你们知道我为什么会跟他们干起来吗？” “因为那些人欠揍！”这次倒是有人抢着答了，不过答话的是那个一直看着我在台上装笔的雷岩木代。 我对着这景颇老表笑了一下，然后向大家纠正道：“木代说反了，是因为我太欠揍！” 也不管同学们听之后的私语，我接着自己的话说：“开学的时候我没有军训，第一天晚上就住院了，这有好多同学是知道的，但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为什么会第一天就住院，而且十几天都没有恢复！军训的表彰大会你们是参加了的，最后演变为我和土木八班王豪东两人的批斗会，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如数家珍般地，我把入校以来受到欺负那些并不光彩事迹都说了一遍，我没有把自己说得有多看牛笔，对自己受的那些伤痛毫不隐瞒，一直说到前天晚上还差点被弄到派出所去见识一下什么叫“皮夹肉”。 我知道同学们有人是知道我那些悲催经历的，但从我的口中说出来，除了亲自跟我一起参与的几个兄弟，以及田小龙和木代外，都是第一次。从同学们的表情来看，也都各有不同，但有一点我觉得还算不错，至少没有幸灾乐祸的，或者说没有当着我的面表露出幸灾乐祸的。 顿了一下后，我指着身边的田小龙接着说道：“我们的班长，因为开学就跟我走得比较近，虽然没有结拜，但他跟我是真正的兄弟，可是从开学到现在，他也是俩次到医院做客了！” 说完后接着指木代道：“雷岩木代，我们体育委员，就因为开学第一天见我可怜，认了我这个阿老表，结果我那些泡妞之类的好事没他的份，一遇到被人欺负干架，却保准有他的事，如今他还欠着刚才你们提到过的刀疤哥一场单挑呢！” “其他人我不说了，你们都知道，因为住一个宿舍，一句玩笑话地叫我声二哥，前天晚上我们宿舍差点被砸得连毛都不剩了，阿立现在还跟我一样睡觉身都不能翻呢！” 指着秦立说完之后，我向大家解释道：“我站在这里讲这些，不是在向大家受苦，而是告诉你们一个事实，如果你们跟着我的话，难说只会受到更多的欺负，变成第二个班长、第二个体育委员和第二个阿立，所以我劝你们算了吧！” “但在这里，我还是想说几句正面的话。”虽然有些人好像有话要说，但我还是抢着说道：“学校的环境是这样，绝对不是今年才形成的，那么多学生能够平安无事地在学校完成学业，每年五六百的毕业生走出校门和新生走进来，为什么我们班在学校却都过得不如意呢？所以我上台的目的，是号召大家不要窝里头凶、在外面怂，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这句话说完的时候，用木代后来的话说，我的装笔行为算是成功了，因为下面不知谁带了个头，竟一齐鼓起掌来。 那个宋波站了起来大声说道：“二哥，所以我们才要跟你一起干，学习你那种不畏权势的精神，因为我们不想再受人欺负了！放心吧，我们以后决不欺负本班的人，我们要像你一样跟学校的各种大哥干架。” 同学们的热情又一次点燃，这次表态要跟我一起干的人更多。我摆了摆手，接着又摇了摇头，等他们稍微安静了一点后才开口说道：“我虽然号召大家团结，但并没有说要带着你们干什么！你们刚才可能没听懂我的话，跟我沾上边的人，其实都是倒霉透顶，我可不想再看见你们因为跟我亲近一些，而像阿立一样被人欺负得更加厉害。” 王子轩也站了起来说道：“二哥，就算跟秦立一样的命运，我们也愿意跟着你。你不是说要我们团结吗，但你总得当个班上的带头人，告诉我们应该怎么做吧！” 这情景与那天晚上在宿舍选大哥的时候有些像，但那次我半推半就勉强给自己封了个二哥，今天晚上我却再也不敢来当那出头鸟的人物了，因为我想起陈校长在医院花园里跟陈维东他们，以及后来在电话里跟那个纪委陈大爹讲的那些话，如果我真的在学校竖起一面旗或者说立了个山头，不正中了他的阴谋诡计？ 听王子轩这样说，我便坚决推辞道：“不行，我们不是社会上那些成立个黑社会什么的，也不能跟学校里这些老大一样占地盘收月票，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以后有人受到欺负的时候，大家一齐站出来抵抗。大家以后只要记住一点，班上的人都是我们自己人，需要的时候我们就站出来。至于跟谁什么的，我觉得就别提了，如果要提，也千万别提跟我！” 一直没插嘴的田小龙发话了，也许是看有些同学有点失望的样子，他便上前对着我大声道：“二哥，我觉得有个带头的人还是有必要的，你没听过群龙无道、一盘散沙的说法吗？” 前天田小龙没听见陈校长说过的那番话，木代和王豪东后来为了不惹麻烦，也未将这件事情外传，所以他不知道我内心的苦衷。如果说我们没有听到那个惊天一样的秘密，我此时肯定也就要把山头立起来了。 我笑了一笑后，对着田小龙调侃道：“你是班长，要个带头人的话也是你！”然后又对着同学们说：“田小龙是我们的一班之长，是不是应该带着我们齐心协力，把我们班打造成为小洁妹妹希望的最阳刚之班？” “是，班长雄起！”回应的声音还是占多数的。 田小龙见说不动我，对着台下的木代就叫道：“木代，你不说句公道话了吗？” “我能说什么？”木代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看着田小龙向我努了努嘴，然后接着回道：“他是二哥，自然得听他的了！” 我也不再理会他们俩的对话了，走下台朝自己的座位走去。教室的后门却忽然被打开，我惊了一跳，还以为是有人直接上门来找麻烦了，但看见进来的人后，心头却忽然又是大喜，因为进来的是我一直放心不下的蔡老师。 见我眼神异然，同学们也自然地回头看见了蔡老师，但蔡老师却没有走上前，只站在教室后面对大家笑了一笑开口道：“今天的班会我们就别开生面，由你们继续畅所欲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完后，她对我招了招手接着说：“张世明，你出来一下！” 我见班上有些人看着我迟迟地笑，那笑容分明有些其它含意，这种笑以前在蔡老师叫我的时候也曾有过，我自然知道那是因为陈维东等人大肆造谣我跟蔡老师之间的绯闻所致，不能怪同学们八卦。要在以前，我其实心里对这种“特殊眼神”是隐隐有些骄傲的，但现在心里却有些悬，因为之前已经闹得蔡老师夫妻起了矛盾，我知道不能再像以前一样给别人说闲话的空子了，所以大声愣了一下后回应蔡老师：“老师，有什么话能直接在这讲吗？” 蔡老师也愣了一下，随即应该是明白了我的意思，但仍然没有走上前来，站在那里笑了一笑后道：“好吧！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恐怕由不得你了，我叫你出来，是想跟你了解一下关于你暴打某个大人物的事！” 蔡老师的话让班上的人震惊了，特别是田小龙，当场就忍不住大声问我：“二哥，你又干了哪个牛笔的人物，怎么不叫上我，你不把我当兄弟？”说完后又问木代：“你参与了吧？别告诉我你也没参与！” 我淡淡地回了句：“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木代没参与，就只我一个人的事。”见田小龙仍旧有些疑问，干脆把笔装到底，笑着应道：“你既然叫我声二哥，有些哥能处理的事自然不会带上你，但你放心，有好事绝对是不会丢下兄弟不管的。”说完直接向蔡老师走去。 第九十九章男人，要气质和拳头都有 蔡老师没有带我去办公室，而是直接去了她的家里。我虽然不想再给她的声誉带来什么影响，但却无法抗拒心底的感觉，因为她说家里没人…… 一路上我轻手轻脚跟在她后面不断左顾右盼，那种感觉我想就是有人经常说的做贼的感觉吧！ 进了家门后，蔡老师先是给我倒了杯热水，坐在沙发上后发现我还是拘谨地站在茶几前，有些诧异地问我：“怎么不坐呢，你来我家好像不是这样的呀！” “老师，以前我不懂事，跟您没大没小的，实在对不起！以后我不会这样了！”我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 其实我跟蔡老师之间别怪陈校长父子造谣，真实的也就是那么回事！以前我没发觉，但下午在花园那会徐蔓最后的那声感叹，让我彻底明白，我和蔡老师之间的暧昧本身就是事实，一直都不是绯闻。这个事实连三个学姐都是心知肚明的，只是我一直以来都不想承认，自己也是一样的爱着蔡老师罢了。 不过之前悠悠她们那非常无奈的叹息，也让我明白了未来绝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许我还正青春年少，但我已经明白了一些道理：男女之间，不是只有爱就能够永远的！ 所以尽管心中仍旧牵挂，见到蔡老师的时候我还是强自忍住各种冲动，而尽量表现得更像是真正的师生。而来到家里，我更是在心里警告自己，千万不要打破自己的决心，否则给眼前这个自己敬爱、亲爱甚至深爱的老师，只会带来不必要的伤害。 蔡老师听了我的话后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起身想要拉我过去坐下的样子，但只走了一步就停下，重新坐在了沙发上，两行泪水突然脱眶而出…… 我不喜欢流泪，但我从小就见不得女人流泪，特别是漂亮的女人！蔡老师的眼泪流下来的时候，我花了很大决心才筑起的那道防线顿时土崩瓦解！不过心里还算清明，只上前抽出两张纸巾递向她，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老师！我以后都会听话，再不闹事了。” 蔡老师没有接，只是泪眼婆娑地看着我，那种眼神让人心碎。 我绕过茶几上前，轻轻地把她的泪痕拭去，正想转身继续去对面站着时，蔡老师忽然说了一句：“张世明，你欠我一次安慰！” 见我疑惑地回头，蔡老师接着说道：“开学的时候我让你在我怀里痛哭了一场，现在我要你还给我。” 闻听此言，我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回过身去坐在她的身边。 见我终于坐下，蔡老师还真把头靠了过来，抱着我的左肩便是好一顿轻泣。 我左臂上的刀伤虽然还微微有些疼痛，但我却没有在意，顺势揽住了她的腰。闻着她的发香，感觉着她身体的颤抖，低低地问了句：“怎么了？” “我……我没有家了！”哭了也没多下，听我问她，蔡老师便抬起头来，抽泣着回答我。 我心里一惊，连忙将其放开，然后才接着问道：“赵叔叔还是出事了吗？陈校长不是让那个纪委的陈大爹保他无事的吗？” “这事你也知道？”毕竟是成年人，又是个知书达理的老师，哭得一通后，蔡老师很快便回复了正常，听我问他，便反问我了一句。 见我点头，蔡老师也不意外，轻轻说了声：“老赵没事！但是他要跟我离婚了！” “为什么？难道就因为我跟你……就因为前天下药的事？那可是他自己搞来来的事呀！”我有些激动地问。 整理了一下刚才弄乱的头发后，蔡老师摇了摇头：“不是的！老赵跟我的事，以前我讲给你们听的不少，但我现在才知道，他在单位把一个女人的肚子给弄大了，那女人向他逼婚，说否则就要闹得他身败名裂。这也是为什么他那么在意关于我的风言风语的原因，因为他想找个合理的借口让我自动退出。” 这种事在当今社会纯属正常，我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于是便随便应了一句：“我懂了，难怪他要对你用那个什么真话药了，只不过他没预料到自己也会中招吧！” 蔡老师去否认道：“他用药的目的倒不是这样，其实他也明白，那个药就算是什么真话药，我们的真话也不足以成为借口。他那天用药，只不过是见悠悠她们年少貌美，死性不改起了色心而已，亏得你及时识破了他的伎俩，否则因为我，可又要被他残害了三个无辜的少女了。” 我听得有些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又安慰她：“反正离婚的事之前也在你的预料之中，就别难过了，难道没有了他还真的就没了家不成？” 没想到的是蔡老师的眼泪又下来了，见我手忙脚乱地又去抽纸巾，她这次自己接过去擦了擦眼泪，平静了一会才回道：“因为我之前和老赵的事，家里人觉得丢了他们的脸，一直对我都有意见，所以近十年来，家人差不多已经完全跟我断绝了来往。我现在真正成了孤家寡人了！” 我听得有些唏嘘，人生为了爱，却注定要失去多少珍贵的拥有，而那份爱走了，却能换回曾经的种种吗？ 也许是已经发泄过后心情好了一些，也许是对伤心往事不愿再提，蔡老师说完后长叹一声，便把话题给转开了：“对了，你怎么知道校长让人保老赵的事？” 当我把前天傍晚暴揍校长的事如实跟蔡老师说了后，她终于开心地笑了，特别是讲到王豪东和木代向那老色蛋头上淋尿的时候，她更是一边笑一边说道：“那老家伙一辈子恐怕还没受过这种窝囊气呢！他儿子向你淋尿，你虽然仁慈没有那样做，但好歹他也算遭了报应！” 蔡老师一笑，那气氛又自不同了，其实无论怎样看，她都是美人胚子一个，虽说年纪差不多大了我一倍，但正值风华的那份成熟感，无形中让她比我的那几个学姐更多了一分韵味。看着她的笑容，我大脑当即一个短路，冒出了一句：“我当日伏在你怀里痛哭一场，今天不一样也遭了报应？看来出来混，终究还是要还呀！” 幸好蔡老师没太在意，听了我的话后像是受到启发似的，忙问我道：“我见你在班上动员大家要团结一致，别再受学校各方老大的欺负，难道说你真的要开始大张旗鼓地招收小弟了？” 我把眼光从她的脸上移开，平息了一下心情后才回答道：“我只是有感而发，陈校长想让我暂时横行校园，然后用我去对付大华，我如果真的收小弟当老大，不是中了他的计吗？”不知怎么地，今天的心情自从跟悠悠她们约会后，就一直有些复杂，甚至刚才在班会上的各种装笔，何尝不是因为心情一直难以平息下的激情表演呢！ “我倒觉得，你现在在学校的名气已经够了，何不将计就计，真的混他一场又怎样呢？”蔡老师的想法却不一样。 如果是没有开学以来的遭遇，有人要跟着我混的话，不用说我也早就开始把旗子竖起来了，但现在要我出这个头，却是怎么也不敢。我虽然跟各种牛笔的人干了几架，可客观地说没有一次真正胜利了的，至少对我来说不能算是胜利，况且那个大华对我来说一直是迷一样的人，只存在于传说之中，万一得知我出了头，真的成了我的对手，我遭殃不说，更是坑了跟着我的兄弟。 “是被打怕了？你不是曾经说过你一定会打回去，做个真正的男子汉吗？”见我半天没吭声，蔡老师半问半鼓励地说了道。 “我是说过，这也是开学是那个李大力李教官教我的，但他也教过我另一句话：男人，能用气质征服世界的时候，就绝对不用拳头！”我回应了一句，并把心中的顾虑跟她讲了一遍。 蔡老师先是想了一想，接着说出了她的观点：“男人有气质固然重要，但也要有拳头，这两者不矛盾！”见我有些不明白，她接着说道：“世明，你进校的时候，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你都是楚芸和徐蔓的仇人，随后是悠悠，甚至包括我见了你的面也是不问青红皂白的便要打你，但后来为什么我们五个会变得亲如一家了呢，我觉得那就是你的某种气质打动了我们。” “你现在为什么会有人来愿意追随你，陈路他们和班上的同学，为什么要想跟你你混，我想原因大同小异吧！” “但你也知道，跟你沾边的人都和你一样，成了某些人的眼中钉。作为一个负责任的男人，你应该要学会去保护他们！保护他们需要什么，显然不是气质，因为你的气质可以打动兄弟或者朋友，却不可能打动你的对手。” 蔡老师说完后微笑地看着我，眼中似有无限期待。 第一百章激发男人的兽性，简单到只需一个吻 我不是没有热血，也不是没有激情，但经历了这许多事后，我真的有些害怕。所以在蔡老师期待的眼神中，我还是迟疑地摇了摇头。 “我现在已经成了一个被家庭、被老公、还有亲人抛弃了的人，虽然我很伤心很难过，但想到自己有手有脚，一切都还可以重来，也没什么可怕的！我唯一的担心，就是看见我成为自由身后，陈继荣会变本加厉地来骚扰我，甚至逼迫我！”蔡老师好像也没什么失望的感觉，只是喃喃地又把话题扯回了她的身上。 我一时不知道她的意思，就静静地看着她。蔡老师忽然伸出她那柔软的手，抚着我的脸庞继续说道：“本来，我以为有一个人，一个我的学生，他会保护我，所以我也不怕的！但现在看来，我不能再在这学校呆下去了！” 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心里却软了，原来的那种淡淡忧愁，此时却化作了阵阵难过。 “世明，以后你受伤了，我也许就不能再照顾你了！希望你像刚才在班会上说的一样，和同学们团结一致，再不要受到任何欺负！还有，别辜负了悠悠、楚芸和小蔓，她们都是好女孩，别让她们受到任何伤害，不管是精神上的、还是身体上的！”蔡老师的语气已经回复正常，像是个要出远门的母亲在叮嘱自己的孩子一样。 见我怔怔的像个傻子一样看着她，蔡老师忽然把脸凑了过来，在我的嘴上轻轻一吻，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我耳边说了句：“谢谢你曾经给我的一切，让我找回了青春遗失的那些感觉！” 那一秒钟，我已经彻底控制不住自己内心的那种冲动，在蔡老师的手放开我、身子想要坐回去的瞬间，一把将她拉进了怀中，对着她的脸、还有她的嘴就疯狂地亲吻起来…… 蔡老师没有迎合我，也没有拒绝，但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盯着我，直到我的手开始向她的衣服内伸去的时候，她才猛然地把我推开站了起来。 我已经丧失了理智，一团火在心里似要把我烧爆，见她起身也不以为意，跟着站起来又搂着她向其嘴上吻了过去…… 直到感觉嘴里有股咸咸的感觉时，我才惊觉蔡老师已经泪流满面，赶紧把脸让开，但却没有放手，轻轻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觉得自己过去的那些年好不值，付出了那么多，却连自己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蔡老师虽然流着泪，脸上却带着笑。 我脱口就回道：“别怕，我保护你！” 蔡老师的笑容更灿烂了，却又一次轻轻把我开，问了一句：“你保护我，你能保护我吗？虽然你收拾了陈继荣一次，准确地说是你的兄弟收拾了他一次，但如果不是刚好在他要利用你的节骨眼上，你现在还能站在这里？恐怕连你那两个最衷心的兄弟都已经被那个小气的警察给折磨得体无完肤扔进大牢里了吧！” 她的话顿时把我刚才那团邪恶的火扑得无影无踪，我知道她说的绝对是实情，但仍抱着有些侥幸的心理轻声辩解：“不会的，我们当时已经想到了，陈校长绝对想不到是我们干的。” “你太幼稚了，这件事恐怕也只有你们三个还以为别人不知道是你们做的吧！你们动手的时候，雷岩木代在开口的时候叫过一声‘校长’，陈继荣何等精明，当即就想到是本校的学生，要再联想一步，猜到是你会难吗？否则你以为艾所长真的是神探，直接就拿着你那个绷带去抓你了？”蔡老师的话让我有些发呆。 轻叹一声后，蔡老师的眼睛有些羞涩地看着我身体某处，摇了摇头接着说道：“你知道你刚才对我那样的时候我是怎么想的吗？我以为你的兽性已经激发出来了，谁知我错了，你迸发的只是雄性罢了！” 突然之间，我有些愤怒，不是因为得知陈校长知晓了或者说猜出了我们的身份，而是因为蔡老师最后这句话。盯着似乎有些鄙视地看着我的蔡老师，我狠狠地回了一句：“我一定能保护你的，即使我不收兄弟混山头，我也会让那些想要欺负你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算了吧！反正我已经决定想要离开了，你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蔡老师平静地回了一句后，接着便向我下了逐客令：“时间不早了，我们都才出院，早点回去休息吧1” 我真的怒了，大声地质问她：“你就不能留下吗？你就那么讨厌我？你一直都讨厌我是吧？那为什么当初又要对我那么好？” 蔡老师愣了一下，对我温柔地笑了笑道：“是谁说要用气质征服世界的？现在你在这里冲我凶有什么用？不错，我是想留下，因为我不但不讨厌你，而且……而且很爱很爱你！你知道吗，其实我这一生，以前从来就没有爱过，主动嫁给老赵，是为了报他的恩情。后来也遇到过令自己心动的男人，但因为已经身为人妻，我总是在那种念头萌芽的时候就掐断了。” 我听蔡老师说爱我，心里本应该是高兴万分的，但听完她的一整句话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的笑容慢慢消失，但嘴上却没有停：“直到遇见了你！我见过的学生，凶的怂的合在一起，没有一万也有几千了，从没有一个如你一般，凶到可以见我第一面就动手打我，但怂的时候却可以放声大哭。而且……而且……在哭的时候还不忘来我胸前占点便宜……” “就是从那时起，其实我就已经喜欢上你了！但我知道不能那样，别说我们是师生，我自己还是局长夫人呢！所以我也曾想把自己那份可笑的情愫掐灭心中。但我却做不到，看着你和悠悠她们打得火热的时候，我会在心里不由自主地羡慕和嫉妒；而看到你每一次面对强者毫不退缩，拼死也要把高宗强、把艾成林、把李正良等人弄得趴下，我对你的爱慕就多了一分……” “虽然我现在即将要离婚了，我也知道爱上你绝对没有未来，但我真的控制不住，就想这一生真真正正、痛痛快快地爱一次你这个小坏蛋……” 讲着讲着，她的脸红了，我的脸也红了！没想到自己当初那一点点邪恶的小心思，其实在蔡老师的眼中一览无余，但也还真没想到，蔡老师爱上的不是我任何的一点好，而是我的坏！难道真应了那句“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一口气说了那么多情话，蔡老师也自羞得低下了头。我高兴和激动之余，再也不克制自己的情感，又上前双手抱住了她的细腰。 蔡老师轻轻地挣扎了一下便也只依得我，但嘴里却还是说道：“我不想看到你的兽性被一次次地慢慢磨得减弱，直至消逝。刚才我其实早就在教室门口听着了，让你过来，是想把我的事情告诉你，再给你浇一桶油，让你从今以后在这所学校里，是个人见人敬的大哥大，以后就算走入社会，也是个敢作敢为、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只是没想到……” 我没等她说完，缓缓地用嘴盖住了她的嘴，这是今晚第三次吻她，也是最踏实的一次，因为我感觉自己在那一刻，已经找回了蔡老师所说的兽性。 蔡老师仍旧仍由我肆无忌惮地吻着，直到我的嘴放开她后也没有任何反应。我仍旧这样站着抱着她，看着她洒满泪痕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要你留下，亲自看着你爱的那个男孩是怎样实现你的愿望的。” 她再次笑了，这次的笑看得出是发自内心那种欢欣的笑，但接着还是挣脱了我的手，像个羞涩的少女一般轻声道：“那就好，只要你决定好了，我一定留下来！”说完之后，却又冒出了句：“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先回宿舍，其它的有什么事我们以后慢慢再商量！” 我也是有种被幸福冲昏了头的的感觉，突兀地就问道：“我可以留下来吗？” 蔡老师忽然板起了脸，冲我说了句：“张世明，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我心头也是一怔，知道这个玩笑有点开大了，连忙低声道歉：“老师，对不起！我……” 有人说女人总是善变的，这话一点不假。听了我的道歉后，蔡老师却又上前一步，主动在我的嘴唇上轻轻一吻，然后低低地说了句：“只要你真正长大了，成了我说的男子汉，那个时候你想怎样都由得你！” 这下我可是成分激动了，坚定地回了“一定”，然后转身毅然推门而出。 “世明……”准备顺手拉上门的时候，蔡老师叫住我，却没敢看我，只轻轻地说了句：“以后没人的时候，可不可以就不要叫我老师，叫我的名字莉莉？” 第一百零一章回宿舍遇酒疯子砸酒瓶 我是蹦蹦跳跳地回宿舍的的，虽然一蹦一跳的拉动得右腿刀伤阵阵作痛，但如果不那样的话，不足以表达我兴奋激动的心情！ 其实回来的路上我也有些失落，因为我想到一件事：蔡老师我们是今晚才“表白”的，但短短时间我们你来我往已经吻了五个回合，而悠悠、楚芸和徐蔓，貌似我们表白已经够久的了，我竟然都没有好好……并且今天下午为争座位的时候，她们说为了补偿我可以让我对她们为所欲为时，我只是搂了搂悠悠的腰、香了香楚芸的脸和抱了一下徐蔓，我是不是太丝了一点！ 时间真的不早了，因为第二天是周一，宿舍楼入口的大门都已经关闭了。我不得不轻轻叫唤宿管大伯，让他起床来给我开门。 说起这个宿管大伯，我在中秋那一晚上跟李正良和蘑菇两个变态干起来，完全就是上了他的寡当，当时我连要杀他的心都有了。但第二天跟他的勾通一番后，我们却成了朋友，也还算是个缘分了。并且这大伯是个实诚人，就凭他告诉我9月份陈维东多次带人想要黑打我，都被熊磊给拦住了的事，现在看来确是真事，因为熊磊根本就是陈维东的人，他们不过是做做样子让那个什么辉哥看罢了。 宿管大伯应该睡着了，因为周五周六学生公寓几乎不关大门，也就意味着他要通宵守着，所以到周日晚上可以想象他有多困。 叫了两声没反应，我的声音就稍微抬高了一些，才叫了一声，三楼靠大门这面的第一间宿舍窗口便传来一声大叫：“喊你妈笔的大伯，你娘的几点了？一幢楼都给你吵醒了，明天不用上课的吗？” 我觉得那同学有些霸道和牵强了，论吵声，我刚才就算抬高了一些音量叫宿管大伯，那声音也没有正常的说话声大呀！要说吵到别人，反倒是他现在的叫骂声好像才真把人给吵醒了。 由于理屈，我也不回嘴，只赶紧缩在栅栏门那，还好那个同学的骂声好像把宿管大伯给叫醒了，因为那个小值班室的灯亮了。果然，随后宿管大伯便出来帮我开门了。 那种拉缩式带轨道的栅栏防盗门不知大家知道不，无论是开门还是关门的时候都会发出“哗哗”的响声，虽然这道门好像是刚换的新门，但同样避免不了在黑夜中有些刺耳的声音。门才刚打开，刚才那叫骂声又叫了起来：“开你妈那个老笔哟，还让不让人睡了？”叫声未绝，一个玻璃酒瓶便跟着砸了下来碎在门口的路面上。 “叭”的一声响不但把宿管大伯吓得不轻，连我都惊了一跳。我进去跟他轻轻说得一声“谢谢”后，便准备替他关门，因为我觉得自己轻轻的去把那个门拉上的话，可能声音会小一些。 但宿管大伯阻止了我，向外面路上的碎酒瓶指了指，并轻轻地跟我说了句：“不及时扫了的话怕误伤到学生，被学校的人检查到也要扣工资。”说完后便转身进值班室拿出了扫帚撮箕。 我本来是要帮忙的，但他却不让，只叫我赶紧回宿舍休息。因为想等他扫完后帮他关门，以免又惹来骂声，所以我也没走。 也幸好我没走！宿管大伯出去后，只扫得一下，楼上的酒瓶又下来了，还是之前的那个声音叫道：“老狗日的，还要扫出声音是不是？” 宿管大伯让得及时，没让那酒瓶砸到。但谁知第三个酒瓶跟着砸下，正中他的右脚脚背，“乒”一闷响就碎了开来。 “啊——”一声大叫之后，宿管大伯整个人当即就蹲了下去，随后也不顾地上还有碎玻璃渣子，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那只脚痛苦地哼叫不已。 与此同时，我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叫得一声“大伯”后一把将他扶起，想先把他扶进大门以免再受伤害。不想才抱起来他又是一声痛苦的大叫，不得已只有把他扶在我背上，想先背进去后再帮他查看伤势。 刚把他背起，我下意识地抬了下头，却惊得连忙向前窜了一大步，因为三楼那间宿舍的窗口人影一闪，竟又是两个酒瓶同时向我们飞坠下来。 地上“叭叭”两声巨响，酒瓶正砸在刚才我们所在的地方。如果不是我冲出去背起大爷、如果背起来后没有抬那一下头，后果可想而知。 这下我也怒了，顾不得宿管大伯的呻吟叫唤，将他靠着栅栏门放坐在地上后，冲出去对着那间宿舍就大声吼道：“怎么这么没公德心呀？都已经砸伤人了知道吗？” 楼上没人回应，但那间宿舍里却明显有人在窃窃私语。 “大伯，靠大门这里的三楼是几号？”见无人回应，我便问了宿管大伯一声，但眼睛却没敢离开那间宿舍的窗户，我怕他们再扔瓶子下来砸我。 宿管大伯痛苦地哼了两声后，断断续续地回道：“每层楼的号码……都一样，这边的第一间是最后一号，所以应该是……3042号。” 我听了后又扯着嗓子向上吼道：“3042室，刚才谁扔的瓶子？已经砸伤宿管大伯了！” 这两声喊叫后，一到四楼的几间宿舍里都有人在低声询问着什么，显然是真正吵到他们休息了，但三楼却仍旧没有人站出来，仍旧只听得到人小声的说话声，以及一些窸窸窣窣的杂乱声音。 我听宿管大伯的叫唤声更响更痛苦了，见无人理会我的叫喊，于是又赶忙回到大伯身边，给他查看被砸到的情况。 虽然天已经转凉，但宿管大伯穿的仍然那种款式很老的白塑料拖鞋，被砸到的那只右鞋在我从背上放下他的时候掉在了旁边。我抬起他的右脚，见脚背虽然肿得老高，并且隐隐有些发黑，但好在没出什么血，残留的玻璃渣也只有两三小块。于是安慰道：“大伯，不要紧的，没多大事，就是有点肿了！”说着想把拾过来的拖鞋给他套上，但鞋才挨到脚指，他便又长声大叫起来。 “张……张世明，我的脚背肯定是伤到骨头了，疼得很！穿不得鞋了。”宿管大伯一边叫唤一边制止我给他穿鞋。 我看得心里一阵酸，不由得又向外悲愤地叫了一声：“已经把人的脚掌都给砸碎了，还不想下来赶紧帮忙送医院，至少也下来看看赔个礼吧！他可是个老人呀，你们良心被狗吃了吗？” 宿舍还是没有动静，连原本小声说话的声音都已经静了下来。 我正想接着开口骂几句，然后才想办法处理宿管大伯脚伤的事时，宿管大伯却挣扎着制止了我，小声地说道：“别骂了，骂不得！” 见我住了口疑惑地看着他，他哼了一声后才又轻声解释：“张世明，骂不得哟！那人的声音我听出来了，是庄老师家那个兄弟，我跟你说过的那个酒疯子庄潜贵。我们惹不起的哟！” 以前下课后无事的时候，我偶尔会钻到值班室跟宿管大伯聊两句，主要是向他请教学校那些大哥的事。这庄潜贵他确实跟我说过，恰好是我们班那个体育老师庄潜福的亲弟弟。 我对他有印象除了因为他是庄老师的兄弟外，最主要的是以前宿管大伯谈到他时曾说过，这庄潜贵不但嗜酒如命经常烂醉，而且发起酒疯的时候人人都怕！连校长和学生科的彭老师、学校保安以及各方学生头头脑脑，无不让他三分。还有一个印象就是说他也是收保护费的，但不是月票，而是叫“酒钱”！这酒钱就要看他的心情或者谁倒霉了，反正他想喝酒或者没钱的时候就随意溜一圈，逮到谁算谁倒楣。 从入学来我到是没跟学校的这一号酒疯子有过任何交集，但今天却给突然碰上，还连累了宿管大伯受伤，要不是他拉着我，我倒还真想去他宿舍找他理论理论。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宿管大伯估计是疼痛轻了一些，拉着我苦口婆心地劝道：“你头上都还包着，好像又不受学校这些学生大哥的待见，算了，别去自讨苦吃。明天我找校医也我弄一下也就好了的。” 我想想也只能这样，本身这事就是因我而起，不行的话明天请假带宿管大伯去给刘医院看一下就是了。于是又背起他，将其直接背进了值班里的床上放好，这才准备出去帮他锁门。 “记得一定要轻一点！”宿管大伯不忘交待我。 我出来后手还没碰到那栅栏门，便听见身后的楼梯上似有人冲下来的声音，警觉地回头一看，四个男生正气势汹汹地冲下来，一个只穿着条平角裤、两个穿着球裤光着上身、另一个穿着套睡衣，看他们边冲下来边狠狠看我的样子，正是冲着我来的…… 第一百零二章叫我给他一刀，我同意 我的反应够快的了，一个闪身便钻出栅栏门外，本来打算猛地将门拉上将他们隔在里面，视情况再想办法的。 但没想到对方不但来势猛，而且反应也是超快。穿平角裤的男生已经来到门前，高高地抬起右腿就朝栅栏门上蹬来，准确地说是朝我刚握着栅栏门的左手上蹬来。我手一缩后他结实地蹬在了门上，撞得整道栅栏门“哗啦啦”响了一大声。 刚缩回手，一个穿红球裤的男生已经挤出门外，对着还有些惊慌的我肚子上就是一个飞腿。猝不及防之下，我被他踹得连连后退，脚接连踩空了两步后一跤跌下了上门的那两级台阶，整个人直接坐倒在水泥路面上。 刚刚坐翻，另一个穿蓝色球裤的男生已经从台阶上飞身跃下，身子还在空中、右脚便对着我的胸口踹下…… 我坐倒的时候双手撑地，又因为两级台阶的缘故落差较大，所以本来已经好得着不多的腿伤的臂伤都是一阵刺痛，但这一阵疼也让我的大脑清醒了过来。眼见那蓝短裤飞身前来，便将身子向左一偏，也不顾左手疼痛用力撑住身何体，右手迅速抬起，不等他踹空的右脚落地便在他的小腿上猛地一推。 蓝短裤重心不稳，跟着也是一跤侧摔在路面上，嘴里一声长嚎在这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显得有些惊心。 我没敢坐起来，因为我怕红短裤、还有跟着挤出门的睡衣男和平角裤接着攻上来。 也许是那蓝短裤叫得太惨烈，他的三个同伴并未像我预料的猛冲向我，红短裤和平角裤的第一反应是去扶他，睡衣男却在下得一级台阶后便站定冷冷地看着我。 即使他们投打过来，我也不敢动，坐在那里迎着睡衣男的眼光平静地看着他。 蓝短裤被扶起后仍旧哼哼唧唧，我看了一眼，原来他跌下的时候竟不偏不倚地正坐在刚才那些碎玻璃上，除了左手掌上满是血迹外，还抖着手从大腿和屁股上拔出了两三块玻璃片，难怪刚才那叫声比挨了刀的猪叫得还响了。 把蓝短裤扶起来后，两人看着睡衣男没有动，蓝短裤哼叫着又想向我扑来，却被平角裤给一把拉住了。 睡衣男渡下那级台阶，步履有些蹒跚，嘴里嚷了一句：“丢j把脸丢得还不够吗？喝不得就少喝点！”不用说看他的步伐，听声音也正是刚才在楼上叫骂的庄潜贵。 虽然是在训斥蓝短裤，但庄潜贵的眼睛却没离开我，来到我的面前后才喷着满嘴的酒气问道：“刚才是你在骂老子？” 我见另外三人也上前站在他后面，但四人都没带任何武器，心头也不怕他，坐在那点着头大声回道：“不错，是我骂的！但是你们扔瓶子下来就不对，都已经把宿管大伯的脚给砸了了！” “你他妈的大半夜在这里鬼叫影响我们休息就对了？”站在他身边的红短裤忍不住开口大骂，如果讲影响，恐怕他这叫骂声比我刚才的叫门声更大得不止十倍。 平角裤却忽然将嘴凑到庄潜贵的耳边说了句什么，我隐约中听到他好像提到了我的名字。但庄潜贵却没有任何反应，听了后只是冷冷地向我喝道：“你先站起来！” 我依言站起，装作刚才被红短裤踹疼了的样子，把左手放在胸口上揉了两下后慢慢伸进怀里。我想看几人的样子，交手是不可避免的了，上回跟李正良和蘑菇交手让我明白，跟人距离搏斗时匕首比甩棍好像要更管用，所以想着如果他们上来的话，只有拼着先杀翻一个或两个，这样才有胜算。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深更半夜当着整个宿舍楼的面骂我庄潜贵？”虽然酒气很浓，隔着两三步都熏得我有些恶心，但庄潜贵的语气却非常沉着冷静。 他的气势很强，有种咄咄逼人的感觉，为了保证安全，我先是退了两步，这才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吵到你们是我不对，我向你们道歉，也可以给所有被我吵到的人道歉。但骂人是你们先骂的，而且你们还砸伤了人！” 庄潜贵看我的眼睛明显地闪了一下，随即哼了一声：“你他妈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扔的瓶子，随便哪个被砸伤都怪在老子们的头上，那我不是活不下去了？” 我心里一乐，有些为这个酒疯子的智商着急，忍不住咧嘴笑道：“那你们凭什么说我骂的是你们？我骂的是乱扔瓶子伤人的混蛋，你们既然没扔，来找我的麻烦做什么？” “我操你的妈妈！我们庄哥找人麻烦还要原因？”平角裤忍不住了，大声叫骂。 庄潜贵却没理会平角裤，见我反驳他那前后矛盾不已的问话，便强词夺理地问道：“就算是老子砸的又怎样？莫不成你要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是哪根葱？你刚才骂我的事，自己说，如果解决？” “还有我被你打伤的事！”蓝短裤补了一句。 我算听出来了，他们如此大动干戈地冲下来找我的麻烦，无非就是为了这个“如何解决”的事，说开了是想下来给个下马威，再敲诈一下而已。于是又退了一步，左手握实了匕首的刀柄，这才冷静地回道：“你想要如何解决随便，如果骂一句就要谈如何解决的话，那我觉得该找你们解决的人应该是宿管大伯，因为你们不但骂，还伤了他！” “哈哈哈……”庄潜贵忽然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然后指着我说：“老子要早认出你就是那个想出名想疯了，像只狗一样到处乱咬杀人的张世明，刚才就不会给你留任何活路。不过留也留了，现在还是按我们的老规矩，跪下来给你庄大伯磕三个头，然后再把老子们动手的辛苦费开了，我也就往开一面放你一马。” 他叫出我的名字我也不意外，毕竟我在学校是也算是抛过头露过面的人，而且刚才平角裤好像也提醒过他。但他明知我是个“到处咬人”和“杀人”的人，还要让我给他磕头交什么辛苦费，我觉得就有些可笑了。 所以我也不再藏着挕着，直接把匕首拿出交在右手，然后才冷冷回道：“我的老规矩跟你们的不一样，不要你们磕头、也不要你们什么辛苦费，但想找我的麻烦，那就先上来吃我一刀再说。” 庄潜贵四人看了看我手中的刀，却并没有被吓到，庄潜贵还慢慢向我走上前来，右手把睡衣向前拉起绷得老高，左手戳着自己的左胸低低地喝道：“来，有种就往这里来一刀！” 看他一步步逼近，我没有后退，我知道这时如果退了，估计就只有被追着打的份，匕首也就白拿出来了，搞不好又将是新的一轮凌辱。 庄潜贵已经来到我的身前，唾沫星子夹杂着浓烈的酒味喷在我的脸上，恶狠狠地说了句：“张世明，你狗日的如果没种，今天这三个响头你是要磕定……” 我不等他说完，抬起匕首对着他左手指的地方就是一下…… “嗤”一声响，庄潜贵一个激灵愣住了。但我却没有愣，拔了刀向后便又退出两步，这已经是我第n次发狠把匕首刺向对手，所以心里很是平静，早已没有了最初两回那种心跳加速的感觉，只是冷冷地说了一句：“是你叫我杀的！” 他的三个同伴显然也没料到我居然真的会出刀，我刚让开便已扑到他的身边，急切地叫道：“庄哥……”另俩人还好，平角裤的声音却在战战发抖，喊得一声后接着惊呼：“血……庄哥你出血了！。 庄潜倒还算冷静，慢慢地把睡衣解开，用手抹了一把左乳下的那条小血口子，把沾着血液的手在舌头上舔了一下后，竟开口阴恻恻地笑了，嘴里说了句：“你确实有种，见识了你这个不要命的家伙也不算白跑下来，辛苦费就不要了，但今天你的头却必须给老子磕了，否则老子让你明天就提前横着毕业。” 我知道自己刚才那一刀看起来吓人，因为庄潜贵向前紧绷着睡衣，匕首先刺进衣服后被挡住了刀柄，加上我的动作虽然快，但力道却不是很大，所以只有一点点刀当刺破了他胸口的皮肤而已。 “不怕死就来吧！但就算你们全部死了，老子也不会对你们的尸体砖头！”我一击得手，并且眼见对方有些示弱的样子，所以干脆就更加大声地叫嚣着。 也许是见自己的伤势并不严重，庄潜贵没有激动，还伸手阻止了想冲上来的红短裤和平角裤，不紧不慢地扣好了他的睡衣，然后才歪着头斜眼看着我说了句：“由不得你了！” 第一百零二章被逼磕头 我觉得庄潜贵狂得可以，他带来的三人中，蓝短裤已经丧失了战斗力，他自己了也受了伤，但居然还以这么狂妄的语气跟我说话，不见我手的匕首寒光闪闪吗？ 但他却不只是用话来吓唬我，话音落下，“呀”地一声便向我猛冲过来！红短裤和平角裤也跟着冲上。 这次我没有犹豫，右手一抬便挥刀狠狠地向他的左肋处刺去，同时左手握拳迎向他的太阳穴…… 庄潜贵也是艺高人胆大，竟未有丝毫躲避。眼见我的匕首马上就要挨到他衣服上时，左手一探竟将我的右手腕牢牢抓住向外一拉便化解了我这一刀。 我之前也曾有过一击不中的准备，所以才会不顾左臂伤口挥拳跟上。谁知他把我的刀拉空后跟着就是一头撞在我的前胸，我的左拳便与他的头差之毫厘，变了了单手握拳抱着他的后颈。 本拟就势伸手给他脸上抓一把的，谁知手指刚伸开，他的右膝已经躬上，重重地在我的下胯上顶了一下，与此同时，我的两只臂膀已经被随他而来的两人给牢牢抓住，再无反击之力。 如果不是被平角裤和红短裤给架住的话，庄潜贵那一下估计会把我给顶得直接蹲倒在地，“兄弟”带着两把锤子，果然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个情景我有些似曾相识，好像是开学那天，我也是被人这样架着过，之后就是一阵蛋疼的回忆。不过那时候我被架住后，站在面前让我蛋疼的人如今已是我最爱的人，而今天站在我面前的庄潜贵和蓝短裤，我肯定一辈子也不会爱上他们，下辈子也不会！ 庄潜贵早已缴了我的匕首让开，见我毫无还手之力后，他拿着匕首倒转回刀尖，在刚才被我刺破皮的地方比了比，嘴里叫道：“尼马呀！这狠劲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里可是心脏呀，你他妈还真是准！想都不想就冲最重要的地方来。”说完后拉起睡衣角在嘴连“mmm”了一下后感叹：“老子就说，这睡衣他妈的贵得有理，没想到还能做铠甲！” 他的动作很诙谐，但我却笑不出来，身子反而有些微微发抖。 不错，我害怕了！不是怕被打，而是怕被爆蛋——开学那天楚芸、徐蔓和悠悠那三个小妮子给我“印象”太深刻，所以被这样架住后就忍不住颤抖！ “怕了吗？我还以为你的胆子是铁打的呢！”抓着我左臂的平角裤感觉到了我身体的异常，嘲弄地问了一句。 我心一横，也不理会庄潜贵的作戏，转头对平角裤道：“你过来，我跟你说个秘密！” 平角裤愣了一下，但还是把脸探了过来。与此同时，我的额头也重重地撞了过去…… 这一下撞得及时，连我的头都微微有些昏沉，平角裤就更不用说了，“噢——哇”一声大叫，放开我的左臂便双手蒙脸后退两步蹲在地上“唔唔”嚎叫。 就在我左手得以自由准备回击右边的红短裤时，庄潜贵的飞腿已经结实在轰在我的小腹，我身子被踹得后倒的时候被红短裤一拉，转了半圈才横躺在地。 庄潜贵没有停手，跟上便是右膝单跪在我的胸口，整个身体的重量把我刚才那一口没能缓过的气又逼了回去。 把我的那把匕首横在我的脖子上，庄潜贵的语气依旧像在调笑我：“怎么了，比狠呀！再动一下试试？你的胆子是铁打的，你的脖子也是不锈钢的吗？” 我动了，挣了一下红短裤仍旧握捏住的右手没能挣脱后，嘴里悲愤地大声叫道：“来，有种割断你爹的脖子！” 庄潜贵愣了！宿舍楼里面却不知是谁在黑暗中叫了一声：“庄老鬼，行不行呀！让人磕个头都半天搞不定，再玩下去恐怕你的兄弟全都要哭了！” 这明显是火上浇油，也证明我此时的窘想不是只有当事人看到，难说男生公寓这面的所有人都在看我的笑话呢！ 庄潜贵倒不在意，回头叫了一声：“说你妈辣个笔，老子是怕没有观众，让兄弟们故意叫两声把你几爷子叫醒的！”随后冲平角裤低骂了一声：“死了没有？没死就过来给老子把他拉起来！观众来了，别让人他妈的笑话！” 平角裤不敢叫了，过来伸着脚想踢我的头，却被庄潜贵制止了：“你个狗日的，你把他踢晕了谁来给老子磕头？你是猴子派来的逗笔吗？” 这一打岔，庄潜贵倒也不再提要割我脖子的事了，但我也不敢再主动嘲笑他没种，这些亡命之徒嘛，没有必要的时候还是尽量不要激他。 不过我重新被平角裤和红短裤给架了起来，蓝短裤可能是因为刚才见庄潜贵训平角裤的原因，忍着屁股上的痛走到了我的身后，照着我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虽然不痛，但我仍然挣扎着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庄潜贵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回头冲男生公寓叫了一声：“没睡的出来看热闹喽！顺便把睡着了的也喊起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晚上给庄大伯磕头的，可是在大会上让校长都无法的张世明呐！” 楼上之前那个声音又叫起来：“庄老鬼，动作快点，再拖下去老子就去你宿舍拿酒来边喝边看了！”其他也有几个声音附和：“庄哥，今天收干儿子的红包不少吧，怕是该请客了”、“酒疯子，弄到个那么有名的人来给你老磕头，不搞点花样对不起我们观众嘛”…… 庄潜贵看来是要把架子立稳把戏做足，把我那匕首往路边上一扔，随后竟回身对着宿舍楼拱了拱手笑道：“谢谢大家捧场！但今天恐怕要让大家失望了，因为之前我已经说出口，不收这个新干儿子的红包了。不过请大家放心，我今天一定要搞点新的东西出来，同时警告那些想给我磕头的人，下次的规矩可就是跟今天晚上一样的了。” 我觉得他凌辱我其实我也不怕，毕竟我来学校后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辱已经不是初次，但他居然要拉我上台用我来为自己立威，我却怎么也不同意！于是便又用力挣扎起来，但挣扎却是无用的，只换来身后蓝短裤接二连三的飞腿。不过我觉得蓝短裤的口味有些重，每一腿都是踢在我皮厚肉多的臀上。 庄潜贵冲楼里的人说完后，向之前宿管大伯来不及收拾的撮箕和扫帚走去，拾起来后竟认认真真地把那些他扔下来的酒瓶碎渣扫了起来。 我以为他良心发现后要先把垃圾清理后再来收拾我，但没想到的是他扫了一撮箕碎玻璃渣后，提来了我的面前不远处重新铺倒在地上，还用那铁撮箕将其整理平整，然后才将扫帚撮箕扔朝一边，对着我嘻笑道：“只要在这上面磕三个头，那你我今晚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我又挣了两下，见仍旧挣不脱红短裤和平角裤的控制，把心一横，大声叫道：“磕你妈的头，你倒给老子磕三百个响头，老子也不收你这个干儿子。” “押过来！”这次庄潜贵没有跟我多说一句，直接吩咐他的同伴。 我把脚死死地钉在原地，但仍旧无济于事，还是被拖到了玻璃渣前。庄潜贵煞有介事地去到玻璃渣另一头站定，嘴里大声笑道：“拜干爹仪式正式开始了，从今以后，张世明就是我庄潜贵的干儿子了，要打要骂的可千万别手软呀！” 他的话音一落，红短裤和平角裤两人便拉着我的手臂向下压。我狠狠地瞪着庄潜贵，却把双脚强自支撑得直直的，任凭身后那蓝短裤一脚又一脚地蹬在我的腿弯，也强忍着颤颤地没有跪下。 庄潜贵似乎也不着急，只是继续笑着问我身后的那人：“兰新平，你他娘的昨晚去哪里鬼混了？腿软得厉害吗？” 背后那个蓝短裤听了他的话，有些不好意思地回了句：“刚才腿受伤了，他妈的有些发不上力！”但话虽如此，紧接就就是重重一脚踢在我右腿的伤口上，跟着又是一脚蹬在我的左腿弯。 架着我的红短裤和平角裤顺势用力又是把我向下一压，这下任我再怎样坚持，却也不可避免地跪了下去。 因为穿的是牛仔裤，所以膝盖好像倒是没伤着，但心里的耻辱却让我的怒火达到了顶点，于是不顾头已被架着的两人按得侧偏，扯着嗓门大声叫道：“大家看清楚了，我张世明给酒疯子磕头了！” 这一声吼不但让在宿舍楼里的围观的同学们安静了下来，连庄潜贵都示意按我的两人松手。 我直起脖子后继续吼道：“大家看清楚后要做个见证，我张世明今天给他磕的头，这个学期内如果不让他给十倍磕了还我，那我这辈子都叫他干爹！” 庄潜贵也倒挺会占便宜，等我说完后“诶”地应了一声，引得楼里的人大声哄笑！ 我没有等红短裤和平角裤再来强迫我，跪在那玻璃渣上主动就朝庄潜贵拜了下去，一个、两个、三个……我没有停，直到楼里跟着齐声数数的人数到十，才慢慢地站起身来。 第一百零三章反捉庄潜贵 我的话虽引来了哄堂大笑，但我的这个动作却让所有人膛目结舌。我相信那一分钟虽然在承受我的跪拜，庄潜贵的心应该是虚的吧！他那三个兄弟的心应该也是虚的吧！ 这次我绝对不是在装笔，再说哪有人装笔装到在碎玻璃渣子上下跪磕头的？我有此举，是因为我隐约中看到我们班的几个人站在楼道口那，他们有的都没穿衣服、有的手上拿着棍棒等武器，而且王豪东，还有刘允诺手下的那个猛人刀疤、以及她的跟班白林，那个叫猴子的候瑞祥等人，不知什么时候也下楼来跟他们站在了一起…… 庄潜贵的心应该有些虚了，等我站起来身来后，好像觉得有些尴尬的样子，竟然连应该有的台词都给忘了，因为再也没有了刚才的起哄和喧笑传来。 身后的蓝短裤见我站起来，口中骂了句：“你狗日的爱磕头，继续呀！”随后便双是一脚踢在我的臀部。他这一下力道不足，估计还是受了刚才受伤的影响，而且在他开口叫骂的时候我便料到他会出脚而有所准备，所以他只踢得我微微一动。 我猛地一个转身，也不理会身边还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对手，狠狠地瞪视着蓝短裤。他第二脚刚抬起一半，见我转身瞪他，吓得连忙放下脚后退了两步，不过嘴上却逞强道：“怎么了？反了？还想回放一次是不？” 我再次开口，声音没有刚才大，但话语中的杀气却非常重，一字一句地说：“从刚才那一脚开始，你加在我身上的拳脚也是一样，我必十倍还你！有种你再来，我现在绝不还手。” “你他妈的吓谁呢？老子是你吓大的？”蓝短裤嘴仍然很硬，但是见庄潜贵和他的另两个兄弟均是一言不发，却也没敢再上前动我半下。 等我回过头看庄潜贵的时候，他淡淡地一笑，脸上之前一直带着的张狂和醉意已经不见，不知是不是因为看见一楼走道口那些人的原因，但气势仍旧不减。见我回身后，便抬手指着我大声道：“张世明，记住你的话，如果不能让老子十倍还你，那么对不起，你没有下个学期了！” 说完后，他向自己那三个兄弟招了下手，示意收场回去。 庄潜贵上楼的时候，对着一楼的通道口叫了一声：“猴子，你狗日的转性了，见老子收干儿子也不过来分杯羹，学那些娘们手下只会看热闹了？” 候瑞祥笑了一声回道：“老鬼，你已经引起公愤了！要不是我在这拦着，恐怕今晚上你的干儿子还收不完呢！” 庄潜贵也不再说什么，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带着人上楼走了。 我过去把他之前扔在路边的匕首捡了起来，拿出皮鞘装好，小心翼翼地装好后，又拿起扫帚扫把那些碎玻璃全部扫进撮箕装好，这才提着走进公寓，用力将栅栏门拉上锁好。这次心里已经踏实了，也不忌讳什么噪音不噪音的。 拿着大门钥匙先推开值班室的门，还钥匙的同时也进去查看一下宿管大伯脚伤。他正坐在床上用一小瓶自己泡的那种药酒在揉着刚才的伤处，见我进去，有些感动地低声说了句：“谢谢你！让你受苦了！”显然已经听到了外面刚才发生的一切。 我却对他说了句“对不起”！诚然，如果不是因为我，他不至于无端受到这样的伤害。 “算了，你没受什么伤吧？”宿管大伯关切地问了我一声，但他自己的脸却因为疼痛而有些扭曲。见我摇了摇头，有叹息道：“都怪我们命苦！这学校就是恶人得志的地方，拉帮结伙的人反而得志，再不济就是像李正良那种霸道横行也不差，但是像你我这种无钱无势的人，遇上了自认倒霉也就是了，别去跟人家争那口子气！” 我冲他笑了笑，问是否要送他去医院，但他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只是有些感伤地再次感叹：“如果不是为了我家那兔崽子上学，谁来受这窝囊气？一大把年纪了还被这些小崽崽打。” “放心吧，大伯！你是因为我而被打的，有朝一日我一定给你讨回个公道！”我给他安慰，同时也是给自己决心。 宿管大伯笑了，嘴里却回道：“不用的，我都习惯了！那个酒疯子是四年级的人了，下个学期就将长期外出实习，也不怕他再在学校行凶。” 交谈了几句出门，王豪东、木代、田小龙等人已经站在门后那里等着我，这在预料之中。但意外的是，大门后到过道那一片地方站满了人，我们班六个宿舍的男生只有少数几个没在，还多出了几个班的几个男生，甚至两三天前才跟我们火并过的陈路等几个熊磊手下也都混在里面。 我没有跟人任何人打招呼，本来想先挤回宿舍再说，但田小龙和木代，还有班上那个宋波却一齐拦住了我。我看他们虽然一句话不说，但眼中不约而同地充满愤怒，于是把心一横，抬脚就朝楼梯上走去。 田小龙和木代无声无息地跟在我的身边，王豪东也在身后跟着，我上得四五级台阶回头看时，通道上的人虽然没动，但却都很期待的样子。于是问了木代一句：“你的刀呢？” “我不喜欢占人的便宜，得到消息出来的时候见他们空着手，所以就把刀放回去了。”木代打着哈欠回道，显然刚才是被人从睡梦中叫醒的。 我微微一笑，试探地轻声对大家说道：“带武器的，全部把所带之物就地放下，我们现在上去不是找谁的麻烦，只是为那个宿管大伯讨回应有的道歉。” 很默契地，所有拿着东西的同学们都放下了。我一看，顿时信心满满，回转身便一直向三楼上去，且再没回头，也没有任何一句交待。 站在3042室门口，田小龙想要去踹门，我一把拉住了他，深吸了一口气，这才抬手敲了敲门。 “谁呀？”庄潜贵等人应该还没来得及躺下，我听见之前的平角裤问了一声。 我向田小龙使了个眼色，这家伙上前便大声答道：“我是来祝贺庄哥的，恭喜他收了个好干儿子！” 屋里向起一声“嘻嘻”的笑声，门随即被打开，一张脸嘻笑着探出来问道：“带酒来了没？” 田小龙没给他反应的机会，一把抓住其头发便将之前那个平角裤揪了出来。门内的人应该是反应过来有人上门，猛地将门一按想要关上，却被及时赶上的王豪东一把挡住。 在木代的帮助下把门大大推开后，借着过道的灯光，我见庄潜贵坐在靠窗的下床上，手里拿着瓶啤酒在往嘴里面灌。于是大声叫道：“干爹，我来向你请安了！” 庄潜贵也不害怕，可能是见门外只有我们四人，所以虽然见平角裤被来王豪东抓在手里，但还是把酒瓶往桌上一放，站起来对我回应道：“这么等不及就来了，看来你是不服气来着！刚才在下面观众太多，我也不好对你怎么样，现在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可别怪我不客气……” 话没说完，他人也渡出门外，见楼道上竟然站了这许多人，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硬生生打断了自己的话后就想回头钻进去。 我本来打算他出来后，再迎面给他一个飞踹的，没想到他也会害怕，所以忙抢上前一脚踢在他的屁股上。 有些踉跄地扑进宿舍后，庄潜贵还未站稳，身子便被跟着冲进去的田小龙和木代紧紧抓住，屋里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但随后冲进去的宋波、陈亿波和陈路等人立即大声喝斥：“谁他妈的乱动，我们就不客气了！” 我依旧站在门前，把平角裤推过去我们班方自鹏、王子轩等人控制住后，王豪东也重新站在了我的身边。 也正在此时，3042宿舍的灯忽然一亮，应该是宿管大伯听说后专门开的电源。 宿舍里陈了红短裤站在门边外，其他人都还或坐或睡地在床。方自鹏他们十余人分站在四张高低床边上。 被押着转过头后，庄潜贵没有半分惧色，看都没看我一眼，倒是盯着王豪东看了好几眼后，冒出了一句：“老子求你来跟我你都不来，却去跟着他这样的人混，看来还真应了那句话：臭鱼跟烂虾、乌龟王八是一家呀！” 第一百零四章一声干爹换来一群兄弟 王豪东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句：“求我做小弟的人多了去了，我拒绝的又不只你庄老鬼一个。” 被押出宿舍后，也许是见到了跟我上去的人有些多，庄潜贵也有些慌了，但那也只是瞬间的事。看了一眼我们班跟上去的同学后，他转过头威胁我：“张世明，如果你今晚上敢动我的话，那你一定会死得很难瞧。” 其实不说我也知道，今天晚上我动不了他，刚才在离开宿管大伯值班室的时候，他曾劝告我想开一些，因为学校的这些老大，或多或少都有某些保护网在罩着。他还告诉我，自己刚才就已经拨打了学生科彭老师的电话，同时还告诉了庄潜贵的哥哥庄潜福，也就是我们那个体育老师，但男生公寓这么大的动静，居然到收场了连个保安也没有前来过问一声，这是很不正常的。 宿管大伯告诫我，最近千万不要想着找庄潜贵的麻烦，否则怕会遭来某些人的报复。但我还是上楼来，一是因为被田小龙等人给堵住，不来三楼走一趟真的说不过去；二来我也真想验证一下宿管大伯预测的真实怕。否则我也不会在上楼前让大家把手里的家伙全部弃掉了。 听了庄潜贵的话，我笑了笑回道：“我怎么敢动你呢，你现在可是我张世明的干爹呀！全校男生都知道的。我来是劝劝你这个当干爹的，怎么说也得去给宿管大伯道个歉吧。” “呵呵，我去给那个老头道歉？我去道了，他受得起吗？”庄潜贵即使是被田小龙和木代给架住了，一言一行也不失大哥风范。 我们班那个王子轩到我身边轻轻碰了碰我，示意我向楼道口处看，果然，彭老师带着豺狼他们五六个保安已经上来了。我心头冷笑一声，但却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大声继续“劝”着庄潜贵：“他受得起受不起是一回事，你去向他道个歉是表明下你的态度而已！人嘛，要听劝。” 庄潜贵应该也看到了彭老师他们，挣脱了田小龙和木代的手，重新变得嚣张地指着我的鼻尖道：“老子要你来劝，你他妈是谁呀！” “我本来也不想来劝你的，但今天晚上一半以上的男生都知道了你收我做干儿子的事，有人为了你好，所以才劝我上来劝劝你！因为今晚你用酒瓶子砸大爷的事，那人同样也都看见了。”我故意背着楼道口方向，对彭老师他们视而不见地跟庄潜贵说话。 因为有了底气，庄潜贵冷笑一声后问我：“呵呵，什么时候你变得那么好心了，难不成磕两个头还真的立地成佛了？” 我陪笑了一声：“不是我好心，是同学们好心！他们说如果你不做个样子表个态，恐怕学校领导会有想法，因为宿管好歹也是校方的工作人员，你今天晚上敢对他这样，谁知道你明天晚上会不会对保安大哥、学生科老师甚至校长也这样呢！” 庄潜贵脸色轻微地变了一下，竟然点头同意了：“好吧，我进去穿件衣服！” 我也不回头就在那站着等庄潜贵磨磨蹭蹭地出来后，才跟着他转身。但回过头来时，刚刚明明已经上来的彭老师他们却已经不见了人影，同学们随我跟着庄潜贵下楼的时候，王子轩在我身后轻轻咬了一句：“下楼去了！” 这倒提醒了我，彭老师不想找我的麻烦，至少今天晚上是这样，所以还没到二楼，我便对王豪东和其他不是住一楼的同学们说道：“大家都回去睡了，你们的好心我已经传达，并且我这干爹已经同意了！” 我不介意多叫几声庄潜贵为干爹，既然他喜欢收干儿子，那我就让他做爹做个爽、做到他甩头。 来到一楼的时候，彭老师等人已经站在了栅栏门外，见我们下楼来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我那些同学也很默契，拾起自己刚才摆放在楼梯边的棍棒，地直接走回了一楼宿舍，多一眼都没看彭老师他们。 令我感动的是宿管大爷，他此时竟重新拿着扫帚撮箕，一跳一跳地在门外的路上清理着刚才我没扫尽的碎玻璃。听着彭老师虽然低沉但语气不善地劝他赶紧回屋休息，我明白他只是在尽自己微薄的一分绵力在帮我。 见庄潜贵站在门边有些迟疑，彭老师开口了：“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又想溜出去哪里鬼混了？不知道明天是星期一吗？” 他的声音虽然一贯地有些响，但在我耳里却还不够宏亮，声音不响怎么能引来围观者呢？所以他话音才落我便扯着嗓子大声回应：“彭老师，我们不是要出去，我们是来向宿管大伯道歉的！刚才我干……庄哥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脚。” 庄潜贵有些怨恨地瞪了我一眼，随即轻声向宿管大伯喝道：“你，过来一下！” 宿管大伯的演技还算不错，当作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低着个头继续踮着脚在那清扫着路面。彭老师见庄潜贵似要发作，于是提醒宿管大伯：“老何，有人叫你！” 宿管大伯这才抬起头，看见我和庄潜贵的时候好像是大吃一惊，往后退得一步差点就一跤坐倒，口里反而先向他道起了歉：“庄……庄同学，对不起！不是我骂的你，是……是他骂的！” 见我被宿管大伯指着，彭老师也有些诧异，但我却不得不为大伯的机智点赞。 庄潜贵有些不好意思地向彭老师解释道：“周末喝了点啤酒，放了个瓶子在窗台上忘记收了，刚才不小心掉了下来，好像砸到宿管的脚。” 彭老师点了点头，教训了他一句：“别整天在宿舍喝酒，下次那些杂物什么的不能再摆在窗台上了！”训完之后便冲我俩命令：“回去睡觉！再有什么动静，看我不收拾你们。” 在宿管大伯的配合下，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我想之前看到庄潜贵欺辱我的那些男生，此刻应该已听到我们的对话了吧！所以听了彭老师的话，便头也不回地回了宿舍。有彭老师在，反正庄潜贵也不可能对宿管大伯再做什么造次的事。 宿舍里的人都没有睡，但我进去后却轻轻“嘘”了一声，然后小声地吩咐大家：“什么话都别说，别给彭老师等人抓住把柄，明天再说！”然后倒头便睡。 第二天的早自习的时候，田小龙忍不住了，一进教室就当着全班的面大声冲我嚷道：“二哥，你昨晚怎么回事？就算当着彭老师的面，把庄潜贵踩一顿又会怎样，是他先欺负你的呀！” 班里顿时安静下来，好像全班的人都在等我解释。 我抬起头回了一句：“那又怎么样，最后还不是一样被拉出去训一顿，扣了班级的操行分而已！” “那你也不该认那庄潜贵为干爹呀！你自己认了倒也没啥，可我昨天晚上才给你收了一帮兄弟，你这不是把班上这些兄弟的辈分全给拉低了，让庄潜贵永远踩在我们的头上吗？”田小龙有些气愤，对我好像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说完后又忿忿地补充道：“昨晚是谁大声宣布，要让人家十倍还回来的？我们都准备好豁出去了，但最先衰的却是你这个领头的。” 我缓缓站起身，对着全班的人问了句：“昨晚上没跟着我上去三楼的，请你们站起来！” 王宸宝先站了起来，讪讪地向我解释道：“二哥，昨晚我睡得太沉了，所以……” 我摇了摇手，看着随后又陆陆续续地站起来的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张世明不怪大家，其实我昨晚也是打算直接回宿舍睡觉的，你们没跟着来是好事，至少今后你们不会凭空多出一个麻烦来！” 看着其他坐着的人疑惑的眼光，我接着说道：“昨天跟我上去的人，今后恐怕你们麻烦就大了，昨晚的班会上我已经解释过，但你们依然作出那样的表现。在这里我想跟你们说的是，今后谁有什么麻烦，就是我张世明的麻烦，就算干不过对方，我也会各你们一起走到底。” 短暂地沉寂了一两秒钟，班上忽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同学们大声回应道：“一起走到底！” 这些兴奋的声音更像是某种释放，某种和我一样，被人压迫之后，终于等到可以反击希望时候的情绪发泄。我也有些激动，接着高声问大家：“现在我们凭空多出一个干爹，大家说应该怎么办？” “我们不拜干爹，我们只有二哥！拜了的干爹，我们让他们十倍拜还给我们！”学霸王子轩大声回应了一句，引得班上好多学生又一阵呼应。这陪我人学问不是吹的，说起话来煽动性比我强多了。 第一百零五章雪地变故 虽然我一直没有当面承认，但实际上我已经成为了班上这些男生的老大，至少是那天跟我上楼去逼得庄潜贵下楼跟宿管大伯道歉的同学的老大。 不过这对我的学生生活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改变，每天仍旧该上课上课，上完课后便是在宿舍里呆着，几乎都不出门去。 悠悠、楚芸和徐蔓也是老样子，每周五吃过饭准时相约出现在我们宿舍，仍旧与舍友们打牌聊天一起玩乐，走的时候照旧轮流把我一周换下来的衣服收走，星期天的时候又送过来。其实我周末也想约她们一起逛逛街什么的，至少去花园那个角落约个会，与她们单独相处一下，可她们却在这个问题上保持了一致：就是机会一定有，不过要由她们来约我！ 蔡老师没有离开，我那晚上的事她事后专门让田小龙去办公室向她汇报过，但却没多问我一句什么，而且那天之后她跟楚芸她们一样，对我仍旧是老样子，不忌讳也不亲热，不过我总觉得她在班上的时候，偶尔看我的眼神与以前是不一样的。 但我知道悠悠她们三人即使上课时间也经常往蔡老师家里跑，蔡老师跟赵局长已经离婚的事就是她们来宿舍的时候，徐蔓悄悄告诉我的。离婚后蔡老师常住学校了，赵局长也不算绝情，听说除了蔡老师日常用的那部车外，还给了她一笔不菲的现金作为补偿！赵局长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据说他那上中学的儿子特别舍不得蔡老师这个后妈，为此差点与亲生父亲翻脸。 最忙的要数田小龙，班上那些名义上跟着我的兄弟，其实全部都是他在带领：班上的王子轩去公共浴室洗澡时水溅到新生班的人，被人围欧后是他带人去讨回的公道；李宏明在食堂抬烫时不慎泼到二年级的老生，被人拉出食堂准备开打时是他带人制止的；许家恒因为写了封情书给新生班的一个女生，被女生老乡约出去要修理时，也是他带人前去前面去摆平……毫不夸张地说，他才是我们班真正的老大！而我，只是名义上的罢了。 不得不提的是我们宿舍的另一个富二代——王宸宝，这小子开学的时候本来跟我有点过节，但那后来经过双方的解释已经冰释前嫌了，我反正是已经不放在心上了。但这家伙竟然也竖起了大旗，光明正大地成立了一个叫“校园商家”的兴趣小组，招揽了好多人的加入。 田小龙跟我讲到过，王宸宝现在其实是已经另立山头脱离我们了，因为他那个什么“校园商家”的小弟都称呼他为大哥，而且听说也在学校跟那些老生对着干过几次。我倒无所谓，王宸宝好像一开学的梦想就是当个老大，我都还曾做过他的小弟呢！再说班上多出几个带头的人来总是好事，至少可心保得本班同学平安嘛。 我一直担心陈校长的我谈话之类的，因为我不但怕他提对付大华的事，更怕他问我那天在医院花园里凌辱他的事，那事他几乎可以肯定是我干的。但还好一直都没有，好久了连他的面我都没见到过，也未听说他骚扰蔡老师的事。起先我以为那老色蛋改邪归正了，后来偶然间听刘允诺提起才知道，他是出差去欧洲考察去了。 庄潜贵的仇我一直没提，不是我软了服了输，而是怕连累了我的那些兄弟，因为后来我了解到，那个酒疯子不但是三楼的楼主，而且兄弟居然是全校老大中最多的。那天晚上我们是运气好，把他给直接堵在了宿舍后控制住了他，据说他那些兄弟本来是打算出动的，但知道我是个亡命之徒，而且从来不守什么打架禁忌之类的规矩，怕他受到伤害所以才作罢。后来见彭老师带保安来了后也没追下楼。不过据说已经放出话了，就等着我去自投罗网，只要我敢动，带多少人就要打翻多少人呢！ 我也一直没忘记朱桢胤曾转告我说大华要见我的事，但刘允诺告诉我那绝对是假的，说大华绝对不可能亲自说要见谁，他如果真的要找谁的话只会亲自去。当我想了解大华更多的事情的时候，刘允诺却不肯说了，不但她如此，连宿管大伯、蔡老师等人都是这样，我一提到大华，他们的回答几乎是一致的：别去招惹他，知道的也越少越好。 如果这样平静的生活能维持到放假、甚至一直到我毕业，那我毕业后保证会把学校当成一个心中圣地，每年回去烧香朝拜了！可惜，那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幻想和奢望…… 南方城市很少下雪，省城听说已经十五年以上未见雪迹了，但就是这一年，却在即将过完当年新历最后两天的那个夜里，飘飘洒洒下了好大一场雪。 尽管那天还只是周四，但早上起来看见整个校园一片白妆，校领导也不淡定了，接替陈校长主持工作的王副书记当即就宣布，周四周五临时放假两天，让全校师生好好赏雪玩雪！ 放假的消息是在早自习时发布的，整个教学楼整齐响亮的欢呼声，是我入校以来第一次听见学生为了学校而欢呼。 我没有欢呼，但不代表我不高兴。最近约了好几回悠悠她们，三个学姐总是以各种借口搪塞我，但徐蔓曾私下告诉过我，她们商量好了，在放假前要抽个长一点的时间，就我们四人共度一下单独相处的时光，也许就是元旦放假期间因为元旦正值周六，所以到下周一会补休，实在不行的话等期末考试以后也行，反正不会让我失望。现在学校宣布放假两天，那加上周末和元旦的补休，岂不是有五天的假期了！ 不出意外，等我们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悠悠等三个学姐已经站在门口等候了，到宿舍里一番合计后，田小龙提议一起到花园里打雪仗堆雪人，看悠悠她们都很期待，我也不好有什么异议，再说宿舍里王宸宝和刘威不去，就算我留她们在这里同样也是尴尬，所以便一起出了门。 花园不算小，但里面早已是人声鼎沸欢乐不断，这一场雪下得特别大，已经把学校变成了一个巨型娱乐场，不但学生青年们玩得不亦乐乎，就连一些老师也加入到了与学生的嘻戏当中。 悠悠和楚芸一到花园，马上就拉着田小龙那个小女朋友和我的室友们加入到了其他学生的雪战。我本身就不太受凑热闹，所以就在一边看他们玩，见徐蔓也没有动，干脆拉起她的手约她一起去大青树下堆雪人。 大概玩了半个小时左右吧，反正我和徐蔓的雪人还只堆了半个多身子的样子，忽然听得王晓彤在远处一声尖叫。徐蔓和我都连忙扔了手中雪团跑过去，王晓彤跟田小龙这几个月可是打得相当火热，要是她出什么事，田小龙肯定是会上前拼命的。 果不其然，等我冲到他们身边时，田小龙已经跟一个男生扭打在了一起，那个男生我也认识，是王晓彤的老乡，中秋那天晚上围着田小龙的其中一个。 见对方只有一个人，而且田小龙也不见吃亏，所以我没立即冲上前去，先查看王晓彤的情况。 王晓彤抱着头整个人匍匐在草地的雪上，悠悠、楚芸和吴夕洁蹲在她的头前关切地在询问，但却不敢移动她。而除了我的几个室友外，先前他们一起玩其他人早就跑到别的地方玩去了。 我问了句：“怎么回事？” “是那个男生用雪球打的！可能是打重了，叫得一声就伏在这里一直呻吟。”楚芸看着我回了句。 我心头一宽，还好刚才没有冲动，我就说为什么室友见了他们的“大哥”跟人扭打也不上前帮忙，连木代都站着没有动呢，原来就因为王晓彤被人家打雪战击中一下这种小事呀！ “把她扶起来吧！那个雪球能有多重？怎么也不可能疼成这个样子吧！”我吩咐了一声，心里不禁有些鄙视王晓彤，你个大小姐也太娇气了吧，夸张成这个样子！ 悠悠和楚芸把王晓彤扶起来坐着的时候，我当即就愣了，随后一股怒气瞬间便在胸膛炸开。原来不是王晓彤娇气，而是她真的受伤了，两只手捂着的额头上一道血迹流下，而她刚才趴着的地方，一块鸡蛋大小的石头半边包在雪球中，露出的地方还沾有血痕。 “操你m呀！对女人都这么狠毒”我骂得一声，捡起那块石头就朝扭打着的两人冲去。 第一百零七章吃硬不吃软 在家的时候，我父亲就一再告诫过我：千万不可打女人，否则他就打断我的腿！虽然来学校后对女人动过两次手，但蔡老师那次是属于气急之中随便一格，算不得打；而刘允诺那次则是被她的耳光打晕了后错把她当男的了，所以…… 但用一块石头藏在雪里面把一个无辜的女生给打得血流满面，还是那么个可爱的妹子、还是他的老乡！这种气愤别说是我家老头子，就是我见了也是义愤填膺，必须要收拾行凶这家伙的。 其实田小龙已经稳占上风了，把打王晓彤的那个男生给按翻在地骑在了他的身上，嘴里大声狂叫：“说，你为什么打她！” “对不起，我不是想打她的，我想打的是别人，谁知打偏了。”男生惊慌地解释。 他不解释还好，这一解释我更气愤了，这里除了我的舍友外，就只悠悠、楚芸和吴夕洁在场，他想打任何一个人都实在该死！所以想也没想，拿着那块石头照着他的嘴上就是一下，不等他叫完，拿起石头对着他的脑门上又是一下。 如果不是田小龙及时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开，我本来还要给他脑袋瓜上再来几下的。 不过这也够了，那男生已经在雪地上打滚了，声音更是像要断气的猪，叫得那一个惨烈，不但花园里玩耍的人被吸引，连远处路边的学生也不断地朝这边涌过来要一看究竟。 田小龙拉着我的手紧紧抱住我，嘴里大声叫道：“够了！二哥，再打就要闹出人命了！” 我本来还想挣扎，但悠悠轻轻叫了一声：“世明，快过来，晓彤的伤口好像很严重！” 听见悠悠的声音，我先自冷静了一半，待听说王晓彤伤得严重时，赶紧跟田小龙一起过去查看。 女人嘛，有时其实也不经吓，王晓彤的额头虽然被打破了，但也只是血流得多，那伤口在我们看来其实并没有多恐怖，除了在哭外，整个人也不见有什么严重的地方。尽管如此，我还是向田小龙叫道：“你先送她上医院，我们随后就来！” 但田小龙没有走，却从裤包里掏出一沓钱来递给悠悠，嘴里说道：“悠悠姐，麻烦你跟楚芸姐、小蔓姐，还有小洁妹妹先送晓彤去医院，我跟二哥随后就来！” 悠悠白了田小龙一眼，却没有接钱，一边跟楚芸一起扶王晓彤一边说道：“田少爷，知道你有钱，但你悠悠姐也不是穷鬼！”说完后跟其他几个女生扶着王晓彤走了。 “你们撑住，我去拿家伙和叫人！”木代忽然冒出一句话后便低着个头跟在悠悠她们后面急急走了。我正有些诧异，田小龙却轻轻碰了碰了，眼光看向我的身后。 我知道刚才田小龙为什么不亲自送王晓彤、刚才木代又为何会说那么句话了。因为原本在花园另外一个角落玩耍的一群男生正缓缓朝这边走来，刚才只顾着激动和安排送王晓彤上医院的事，我竟没注意到对手已经靠近。 为什么一眼就知道来人是对手？很简单，走过来的十余人不但手里提着棍棒，而且之前交恶过的朱桢胤也在。 我把手伸向怀里。虽然好长时间都已经风平浪静了，但经历过和李正良及艾成林的麻烦后，我想我在学校的四年中，甩棍和匕首是再不会离身的了。 把甩棍掏出来递给田小龙后，我又把匕首掏了出来，见跟我们站成一排的陈亿波、秦立和方自鹏均空着双手，于是又把匕首递向他们问道：“谁敢用这东西，拿去先使着吧！记住，要么不下手，要下手就给我狠，不计后果的狠！” 迟疑了一下，秦立把匕首接了过去，嘴里却问我：“二哥，那你用什么？”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动起手来，就用不远处那个花台上铺着的鹅卵石，但嘴里没说什么，只回头盯着那些慢慢靠过来的男生。只等他们一动手，那我立马就先跑去抓石头。 其实花园靠路这面也有学生围过来，但那些人应该不是对手而只是单纯地过来看地热闹的，他们没拿家伙不说中，我见刘允诺那个叫花姐的跟班也在其中，还有好多其他女生。 对手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冲锋上来就干，慢悠悠地来到仍在雪地上叫唤的男生身边，一个我从来没见过的男生用手中棍子戳了戳雪地上的男生，拖声沓气地问道：“黄英豪，死了没有呀？” 那叫黄英豪男生估计也缓和得差不多了，从雪地里挣扎着爬了起来，放开两手后我觉得自己刚才的教训值了——黄黄豪额头上的伤倒也不跟我上咋的，看起来还没王晓彤伤的重，但嘴上却人全部是血，张嘴时上门牙不见了两颗，应该是被我那一下给弄的。 “祥子哥！”黄黄豪叫了一声问他的男生，发现说话已经不关风了，估计这才反应过来门牙没了，当即就哭了。 那祥子哥低骂了一声：“丢脸！”然后吩咐旁边的一个男生送黄英豪上医院，这才抬起头看着我和田小龙问：“刚才站得太远了没看清，你们俩中是谁下的毒手？” 田小龙没加考虑便上前一步，嘴里应道：“是我，怎么了？”气势并没有因为对方人多而减弱。看来这久他那个“老大”没有白当，至少把气质给练出来了。 我见祥子哥没有理会田小龙，而是一脸冷笑地看着我，于是便阴着脸没好气地接了句：“你怎么不问问我们为什么打他呢？” “原因自然要问，但在问原因之前我得先弄清到底地谁把他打成这样的，以免冤枉了别人！”祥子哥与田小龙比起来，不但气势气质更胜一筹，那份气定神闲的表情也不是田小龙能比的，更别提我了。 “那你不用问了！跟他打架的虽然不是我，但把他打成这样的是我。”我也不想多说什么，既然都已经做好了开干的准备，何必遮遮掩掩让田小龙给我挡阵呢。 祥子哥可轻蔑地看了一眼田小龙，然后才又瞪着我说：“我想也只有张世明才有这胆，连我廖祥的老乡加兄弟也敢动！” 田小龙听到对方报上名后身子好像动了一动，回头看我的脸色也有些不安，看了我一眼后又上前一小步，嘴里说道：“唉呀，原来是祥子哥呀！我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呀，误会一场，误会一场！请你听我解释！” 我知道对方肯定又是个牛笔人物了，田小龙平常对学校的各方势力可是比较爱打听的，不像我一样固步自封孤陋寡闻，只从他和宿管大伯、还有蔡老师跟悠悠她们嘴里听到一些。此时既然他的态度如此，那应该是个跟陈维东差不多的人物吧。 “田小龙？”廖祥端视了田小龙一眼，像有些感叹似的说了句：“还算是长得一表人才，难怪我们那个小老乡连朱桢胤也不跟了，冒着没人罩的危险也要跑去跟你谈恋爱了！” 田小龙陪笑道：“祥子哥过奖了，我早就听彤彤说起过你了，但这久你们一直在上实习课，我也有些粗心大意，所以一直没来拜访你，实在对不起！刚才的事真的是个误会，那个英豪哥用石头裹在雪里面把彤彤的头给打破了，然后态度又有点……有点那个，所以我才……这样吧！打伤英豪哥的医药费我出，再给他点精神补偿，你看怎么样？” 听田小龙态度诚恳，马屁又是一套一套，廖祥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但我却有些见不得田小龙这一套，见廖祥又看了我一眼，便冷冷地说了句：“打人可以忍，但打女人地不能忍！那个黄英豪的伤是我弄的，有什么事冲我来就是，别去敲诈勒索别人！” 廖祥刚才缓和的脸色又板了起来，向身边的朱桢胤长叹一声道：“我们东山人的脸呀，都被你这头猪给丢完丢尽了！” 朱桢胤不敢看廖祥，却恶狠狠地瞪着我。 廖祥接着向田小龙说道：“开学的时候，东仔也曾向我打过招呼，让我别找你的麻烦，说你是他的兄弟，但后来说起这事的时候好像对你态度又有大的变化。但不论怎样说，就凭你的这点为人，我也没理由来为难你，伸手不打笑脸人嘛，是不？” 随后他把眼光转向我道：“本来我也听说你跟田小龙是兄弟，不太想找你麻烦的，但偏生你不识抬举，所以今天的事，恐怕你得给我个说法了！” 田小龙回过头，连连向我使着眼色。但我假装没有看见，冲廖祥冷笑一声：“我不喜欢跟你装，所以你也别在我面前装！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们有什么要冲我来的，直截了当地讲或者来找我就是，用不着装模作样耍这些花招，这些多余的圈圈把自己的人伤了也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 廖祥向田小龙似是无奈地笑了笑道：“你是他大哥吧！你看你兄弟这态度，明显是要让我下不了台嘛！” “下你妈笔的台！”我不等田小龙接话，当着围扰看热闹的人就大声骂道：“当了你妈的婊子还来这立牌坊，你不是想来找麻烦，一场人提着个烂哭丧棒是来花园找屎吃的吗？” 廖祥的回应很简单：“给老子打死这个狗日的！” 第一百零九章还是单挑吧 第一百一十章逼急了，人肉我也吃 廖祥呆了：“我们要生死相拼？” “你来找我麻烦的时候，难道没有做好生死相拼的打算？那你敢来找我？”我没有看廖祥的脸色，也没有看周围人的眼光，只是盯着自己手里的匕首冷冷地反问。 “张世明，我想你误会了！”廖祥还算镇定，微笑地盯着我说了句：“我们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何必生死相拼呢？学校的规矩，单挑都是赤手空拳地挑，不能用武器的。” 我抬起头继续问他：“规矩？这是谁定的规矩？” 廖祥有些无言，同时也有点无奈，终于忍不住转头向刘允诺道：“阿诺……” “别叫我，这小子我要是能管得了，也不会被他打得我团团转，至今不敢亲自上阵了。再说他不是我的人，我要管得下他，高宗强至于到现在还在养伤？艾成林至于被关了起来？”刘允诺不等廖祥发话，如数家珍般就是一番拒绝。 廖祥“呵呵”笑得两声，大声说道：“这架是挑不成的了，有种你们还是一起上来群欧吧，我东山老乡会要退半步，从此在学校夹着尾巴做人。” 我觉得装笔也装得够了，又见刘允诺看我的眼中似有责怪之意，于是把匕首递向木代，也大声回了句：“好吧，既然你不肯认输，又必须要坚持你的规矩，我就再顺从你一次！不过这是最后一次，下回谁再跟我讲什么学校规矩，那最好把定规矩的人叫出来让我问问，凭什么他要定下这样的规矩。” 廖祥本来已经打算放弃，哪知我忽然又同意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他的短刀也拿出来递给朱桢胤，又把外衣脱了递给旁边的一个小弟，这才对我示意道：“来吧！” 我试图活动了一下双手，却发现肩背痛得有些厉害，但还是装作没事般地走上前去，见廖祥没有先出手的意思，抬起左手便向他的太阳穴打去。 廖祥身子没动，右手伸出挡开我的左手、左手同时伸出对着我的胸口就是一推。我左手出拳的时候右手同时也从下伸出击向他的腰，但刚打到还没用上力就被他推得连退两步，所以他也没事。 我这一下只是试探性的，也没有出到全力，而廖祥显然也是有意相让，否则刚才那一下他要是直接攻击我的脸，几无防备的我估计得当场倒地。但我也不领他的情，身子顿了一下后再次猱身而上，低着头发力向着他就猛撞过去。 廖祥微微一让，看准我冲上身前迅速出手就将我的左肩连同右掖一起抱住，顺势一扭想要将我掀翻在地。我忙伸出双手紧紧抱住他的左大腿，同时也是用力一甩。 “叭嗒”一声，两人同时倒地，我的身子直直地横躺在地，而廖祥则半个身体侧压在我的上身。 倒下的时候他已经放开了我，但我却仍旧紧紧抱着他的大腿。正欲放手给他的胯下来一拳时，他的左腿向上一缩，一下顶在了我的下颌，趁我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翻身便骑坐在我的身上，嘴里叫了一声：“服不服……” 我在他骑上来的时候已经看准他的头，所以并未有太多闪躲和反抗，待他刚一开口，身子猛地如做仰卧起坐般地向上一曲，右手快速地抓向他的头发，得手后身子再躺下，右手抓着他的头发便跟着向下拉扯。 廖祥一句话还没问完便被我重新拉倒在地。他的反应也够快，倒地后伸脚着我的脖子上就是一脚，我那一吃痛后右手也不由自主地松了，被他给蹬得直接在草地上滑出一米开外。 站起身来后，廖祥不等我站起，低吼一声冲过来，一脚蹦在刚刚撑起身子的我的左肋，把我重新踢倒后跟着就是一番连环踢。 我想反击，但身体实在有些无能为力，只得咬着牙齿忍受着他的踢打，等他终于一脚踩在我的背上后，这才发力一个挣扎抱着他的小腿，猛地又是一拉。 也许没料到看似已经躺在地上只有挨踢的份了，却会突然又来这么一下，廖祥站立不稳又是一跤跌坐在地。 这下我没再给他踢我的机会，在他坐倒的时候一个起身便抱住他的身子，头一低便向他的脸上用力撞去。 用头撞人是王豪东那个猛人教我的招式，他告诉我头其实是比拳头更有效的攻击方式，我在与人打架的时候也经常用这一招并且好像效果不错。不过王豪东也告诉过我，用头攻击人其实有很大的危险，遇到比自己狠的人时不但会被轻易化解，而且很容易让人给予致命还击。 廖祥显然就是那种狠人，且他也懂得用这一招，见我的头撞上去时，这家伙忙乱中也是把头一低迎了上头。 两头相撞，吃亏的是主动攻击的我，因为我撞上去的额头，而他迎上来的是头顶。一阵眩晕，不等他攻击我已经自行重新倒在了地上，大脑内在“嗡嗡”作响。 廖祥一个翻身又已跨坐在我的身上，而这一次他没再开口，提着拳头对着我的脸上就狠狠打了下来。 在他骑上来的时候，我的脸正对着围人群，恍惚中见蔡老师带着悠悠她们已经挤到刘允诺身前，看着她们那一脸的慌张和关切，我心头忽然一阵清醒。忙一歪头挣扎着让过廖祥打下来的一拳，扭着身子便抱向他的腰。 廖祥坐在我身上动了一下，忙又发力想将我重新压了躺倒。 但我不会再让他骑在身上了，因为在抱他腰的时候，看见他身上的毛衣和内衣拉扯向上，露出了一小段白花花的肉时，我不顾一切张嘴便咬了上去，并且死死地咬住了他的皮肤…… “啊——” 这一声长叫是我俩交手后发出的第一阵叫声。明显处于下风几乎没有了还手之力的人是我，但叫出声的却是廖祥。 我俩都还躺在满是雪泞的地上，但早已经分开。我是被廖祥一脚蹬开的，廖祥则是自己打着滚滚开的。 我知道廖祥这痛苦地嚎叫的滋味，因为我的牙齿也在隐隐作痛，嘴里还留有从他腰间咬扯下来的一小块皮肉。被刀捅上几下或者被棍子砸几下也许会很疼，但相比被人给生生咬下一块皮来，恐怕那些就算不了什么了。 我是自己爬块起来的，刚一起身便感觉两条人影从我身边掠上前去，紧接着便听见一阵喧哗。待得站定看去，只见王豪东和木代站在我的前方，而朱桢胤和另外两人则躺坐在他们前面两三米远的雪地上，手上还拿着棍棒。 “说好的单挑，规矩也是你们定的，妈的这么不要脸！”木代大声喝斥。 我有些懵，但也反应过来了，刚才朱桢胤他们两人应该是护主心切，竟趁我起身之际想冲上前来袭击，被木代和不知何时来到现场的王豪东给及时蹦翻在地。 眼光移向廖祥，他已经被两个兄弟扶起，衣服拉得高高的，两手压在左腰那个不规则的伤口处，弯着身子仍在哼唧。听见木代的斥责后才强行忍住，痛苦地制止道：“不要乱来！” 木代和王豪东见对方虽然怒目相向，但再也没冲上前来，这才回转身来。我见木代向我身后摇手，这才注意到我的那些兄弟已经围到我的身后，正欲冲上前去呢！难怪叫唤得那么厉害的廖祥会强自忍住喝止他的兄弟们了。 来到我的身边时，王豪东歪着头问我：“多久没吃肉了，连狗肉都不放过！” 我这才想起嘴里还含着那一小块“狗皮”，“呸”一声吐出来的时候见口水中也满是血迹，不知是我的牙齿被刚才那下嘶咬扯出了血，还是本身从廖祥身上咬下来的血迹！但下成沾糊糊的，应该也满是血渍吧。 “祥子，你们是继续呢还是已经分出胜负了？”刘允诺冲弯着个腰、在兄弟的搀扶下仍旧忍不住一跳一跳低声叫唤的廖祥问了一句。 廖祥没有回答刘允诺，只是哼叫着吩咐他的人：“走！” 绕着我走的时候，廖祥忍着痛冲我低声哼了一句：“疯狗！” 我的头昏得厉害，但还是坚持着大声问道：“是谁？告诉我！” 见田小龙带着我们那些兄弟要围过去的样子，廖祥回了句：“是庄……”但随后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硬气地大声叫道：“别再他妈问东问西，老子是自己来的，就是因为看不惯你这条疯狗！” 我向田小龙和兄弟们叫了一句：“算了，放他们走！” 看着兄弟们有些不甘心地瞪着慢慢远去的廖祥一众，以及田小龙有些气愤的样子，刘允诺上前笑道：“够了，你以为张世明真的疯了？那个廖祥虽然不敢直接说出口，但不是也已经说了，他说了就代表是认输了的。” 田小龙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他说是庄什么的？难道是庄潜贵？” 我点了点头，强装着笑脸对我们那些兄弟那些兄弟大声道：“兄弟们，你们私底下都怪我认了个干爹，让你们跟着吃了亏。现在，我们就去让那个假干爹给我们拜回来，好不好！” “好！”兄弟们估计也是因为蔡老师在场，加上她好像一直没出声阻止，算是表明了支持我们的态度，所以都跟打了鸡血一样，回应声叫得气势如虹。 第一百一十一章雪冷血热 “张世明，我再说一次，下次打狗如果不通知我，那我俩就恩断义绝！”王豪东没有叫，但却走上前来恶狠狠地警告了我。 人生的兄弟有很多，有的是因为利益、有的是因为爱好、有的是因为朝夕相处……看着这个因为一句话就成了铁杆的兄弟，我只能软下声来郑重承诺：“下次打狗也好，吃饭喝酒泡妞，你都是第一个上！” 说这话的时候，我本来是要接着下文的，但一瞥间发现悠悠、楚芸和徐蔓都是一脸怒色，连蔡老师好像都是满脸不悦，心里一颤，连忙纠正道：“泡妞不行，除了泡妞外，其它的都是你第一个上！” 兄弟们哄堂大笑，连准备散去的围观学生也是阵阵笑声不断。待得他们笑过，我接着高声道：“不仅豪东，跟着我的所有兄弟也是一样！有狗来时，只要你们敢、你们愿意，我会让你们所有人都冲在第一个；喝酒时吃狗肉时，你们，也绝对喝第一口酒吃第一块肉！” 话音落地，回应的又是一阵欢呼。田小龙走上前来，给了我的胸口重重一拳，口里笑道：“你终于活过来了！狗日的，这久让老子好累呀，就期待着你醒来的这天，做个普通的兄弟！” “不！”我看着他认真地应道：“我醒了，你还是老大！我，只是承蒙你看得起叫了一声二哥而已——我是你永远的二哥！” 这话绝对不是在装笔，我是真心诚意这样说的。田小龙在班上的号召力是有目共睹的，班上最后有二十多名兄弟决定要跟着我混的时候，我什么都没做，是他一手带到了今天；陈路他们五六个兄弟要来投靠我们的时候，也是他亲自带着。我们班虽然团结起来扭成一条绳，但我们和其它的学校混混不一样，说具体一点就是我们没有“收入”，不向同学们收保护费之类的，所以平时打个架什么的有人受了伤，除了学校正常的保险以外，基本都是他一个人在掏腰包；平时他还隔三差五请大家喝个小酒什么的，联络交流大家的感情。可以说，他是当之无愧的老大。 答应完田小龙后，我又对着兄弟们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觉得田小龙这个大哥当得好不好？” “好！”兄弟们的回应依然热烈，不过回答之后好像发现有些不对，都又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一些兄弟还低低地窃窃私语。 “那他是不是你们永远的大哥？”我没有理会他们的反应，接着高声问道。 这次他们有些迟疑了，只有少数几个人应道：“是！” “如果觉得不是的，那迟早主动退出，就别跟着我张世明混了！因为我跟小龙、木代、王豪东、还有刀……，呃！我们几个会是一辈子的兄弟，跟你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兄弟一声就会是一辈子！你们如果不想永远，那就趁早退出吧！”我冷着脸说了句。 这下的回应声重新热烈了起来。田小龙之前一直有点愣，听了我的话后接着大声笑道：“我没说错吧，跟了我们的二哥，永远不会吃亏！大家记好了，我永远是你们的好大哥，永远！木代、王豪东也也永远是你们的好大哥！我们，永远都是二哥的发兄弟！” “永远的好兄弟！”“二哥雄起！”“一辈子的大哥，二哥永远的好兄弟……” 回应声此起彼伏。王豪东低声对我说了句：“二哥，以后别再说我装笔了，你才是装笔的始祖！” “我同意！” 还没等我回应，走上前来的刘允诺调笑了一句，随后这大姐大竟伸出手来捏了一下我的脸蛋，冲我说了句：“张世明，你狗日的够阴的呀，老娘叫我帮你办的事到现在都还没有眉目，刚才还差点把我的刀疤兄弟都给抢了去。我问你，你还想不想吃糖了？” 我对刘允诺其实是充满感激的，我们算是不打不相识。虽然平常听说她在女生楼挺霸道的，收拾起那些学姐学妹一套又一套，手段听说比她的前任大姐大毛朕宇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却对悠悠、楚芸和徐蔓照顾有加，听说那个蘑菇、还有丁鹏曾去找过我那几个学姐的麻烦，但都被她给打发了。还有刚才，如果不是她及时出现，恐怕我现在要装笔也只能躺在地上装了。 所以面对刘允诺的玩笑话，我赶紧叫道：“木代，我想吃糖！” 木代就站在我的边上，听了我的话后冷着脸回道：“要吃糖叫小龙买给你，这娘们的糖，你怕是吃不到了！” 刘允诺装腔作势地拍着胸口作出一幅伤心样，苦着张脸对木代道：“亲爱的，如果你当众亲我一下，那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你二哥今天不会被打成狗、一个你们这些兄弟今天可以不上医院的秘密，好不好？” 木代“切”了一声，不再理会我们，独自走上前去王子轩手里接过他的那户撒刀，并跟蔡老师的招呼去了。但我听了刘允诺的话后心头却有些不安，突然想起刚才刘允诺吩咐白林和花姐带人走了的事，莫非也是跟我有什么关系？ 听我问出心中疑问，田小龙也不淡定了，跟着追问道：“诺姐，帮人帮到底！刚才是发生了什么，究竟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还希望你多指教。” 凑上前来的刀疤却提醒了一句：“你们班主任还在那呢，还有那些兄弟太显眼了！先让他们暂时散开再说。” 我觉得刘允诺应该会帮我，所以便依刀疤之言向走到蔡老师和悠悠她们身前，不好意思地向蔡老师说道：“对不起，老师！我又被人打倒了。” 蔡老师看了我一眼，没有接我的话，却转身跟班上的同学说了句：“玩什么都适可而止，别给我闹出大事！你们是学生，不是街头的古惑仔。”说完后便转身离去。 楚芸看着我笑了一下后，跟着蔡老师走了。悠悠却上前向我轻轻说了句：“刚才那个黄英豪是我们班的，他那个雪球打的本来是楚芸，刚才我在推楚芸玩时碰巧让她避过了，所以才打在王晓彤头上，我觉得他要打的其实是楚芸。”不等我详问什么，转身也跟着跑了。 我见徐蔓站在那欲言又止，也不忌讳兄弟们在，一把拉住她的手问道：“你也要走？” 徐蔓有些惊慌的样子，见好多人看着她，于是干脆把把嘴凑到我的耳朵边，轻轻对我道：“我们约好了，今天在蔡老师家吃火锅，就我们四个。你快点来！” 我心头一喜，徐蔓挣脱的时候也就没管她，但她们的背影却让我盯着看了好久，直到走出花园到了大路。 “唉，我们这个二哥什么都好，就是一见女生眼睛就不会动，人呀，总是会有弱点的！”木代一声长叹，似在向兄弟们解释着我的尴尬。 我一个激灵反应过来，忙招呼兄弟们暂时先在花园玩着，一会如果有情况的话好及时聚齐。田小龙大声附和道：“今天无论二哥有没有安排，下午都一起到学校外面吃火锅，大家不醉不休！”引得兄弟们一阵欢呼。 回到刘允诺身边，这大姐大又开始调笑田小龙：“当个富家公子就是好呀，能经常请兄弟们吃吃喝喝，还怕没有人跟在屁股后面叫大哥吗？” 田小龙却摇头道：“吃吃喝喝的兄弟固然可以用钱来招集，但跟着一起拼命的，却不是能用钱搞定的了。” 刘允诺好像深表赞同，点了点头后又嘻笑着问木代：“亲爱的，想好了没？如果今天你不给我表个态，那我敢肯定，田小龙下午的火锅是吃不成的了！不过钱恐怕要得多出，因为你们的兄弟将会去的是医院。” 我听她说得好像很严重，赶紧追问：“诺姐，给我个面子，改天我一定相报！刚才你好像让白哥和花姐带人走了，是因为我们有什么事吗？是不是校长回来了要对付我，还是陈维东？” “现在想起来要吃糖了，但早你干什么去了，只顾自己左拥右抱、腿上还一边再坐一个，却忘了你的诺姐每天都在苦熬相思！”刘允诺似乎是要把关子买到底，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了。 我气往上冲，转头大叫一声：“木代老表，亲诺姐一下！” 这一声喝引得那些本已散开在雪地里玩雪的兄弟们都是抬头一看，但木代却倔着脖子干脆地回道：“不亲！” 我见刘允诺脸上似乎有些挂不住，眼里好像委屈的要有眼泪要流下来的样子，于是冲木代接着叫道：“你他娘的亲不亲，再表一次态，如果不答应做诺姐的男朋友，老子以后就没你这个景颇老表。” 木代愣了一下，把手里的刀往雪地上一插，走过来抱住刘允诺，对着她的额头就重重亲了下去…… 或远或近的兄弟们爆发出一阵起哄声，但刘允诺却挣脱了木代的拥抱，冲我说了句：“刚才酒疯子带了好多人要来花园，被白林和花姐打发走了。他们放出话来，今天晚上要你们所有的人好看！”说完后朝着花园角落叶子花那个方向便跑了。 我顾不得招呼这个大姐大，只低低念叨了两遍庄潜贵的名字，然后狠狠地吐出一句：“晚上……不用等晚上，老子让你中午就跪回来！” 第一百一十二章过客 话虽这样说，但我觉得现在还是需要求助于刘允诺，所以向木代调侃道：“木代老表，女朋友跑了，不去追追？” “算了吧，你跟廖祥干架的时候以为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木代不答我的问题，却把话题扯到刚才的单挑上，见我看着他，笑了一句后接着说：“你就是不想让人家看扁了你这个老大，所以才被打得半死也要咬着牙齿硬上，否则要是我去的话，哪里还轮得到他姓廖的嚣张！现在我学乖了，你和诺姐的事，也是你们老大之间的事情，我可不管。” 田小龙插话道：“刚才二哥上阵，好像也没丢兄弟们的脸吧，你嚷嚷什么？” 我抬手阻止了一下田小龙，接着对木代说道：“刚才我说什么来着，从今后我会给你们机会，现在机会给你了，你老表的怂了？” “打架我冲第一，吃饭喝酒也可以，唯独这女人的事，我不行！”木代头一扭，这可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刀疤一直看着刘允诺的背影，听了我们的话后，回过身来对着木代冒出句：“木代，我们之前约的架还算不算了？” 木代愣了一下应道：“还算吗？我见你一直不提，平常我们的关系又这么好，还以为不算了呢！” 刀疤冷着一双眼，低低地说：“今天如果你们办完事，你没有进红十字楼的话，晚上就在这里，我俩把这事了了！”顿了一下后接着道：“如果我输了，今后跟你和你的二哥水里火里任由呼唤；如果你输了，那请你答应做诺姐的男朋友，别再让她伤心，好吗？” “这都什么跟什么呀？还把你老大给搬出来做赌注了？”木代笑着回应了一句，走上前想要扶刀疤的肩示下好，刀疤却把身子一转，朝着刘允诺去的那个方向追去。 我看着刀疤的背影，学着木代曾经用过的口气叹了句：“女人呀，红颜祸水呀！”逗得田小龙和王豪东都是连声大笑。 本来想让田小龙去看下王晓彤的，但他却摇头表示不用，说不把兄弟之间的事办好，哪来的心思再谈情说爱。我不放心，打了个电话问吴夕洁，得知王晓彤没什么大碍，伤口清理一下包扎好就会回来，也算是了却了田小龙的牵挂。 把田小龙、木代和王豪东单独叫到一块，我说出了自己的计划：我要找庄潜贵讨回公道，时间就定在今天中午，地点是食堂里。听了我的详细计划后，三人都举手赞成，不过田小龙提议不能把候瑞祥撇开，毕竟他是食堂里的老大，我们要在他的地盘行事，必须取得他的支持才行。 商议完毕，田小龙便找候瑞祥交涉去了，木代跟王豪东去陪兄弟们玩雪，顺便动员兄弟们的激情，而我，则还是走向了那蓬已经被雪掩盖的叶子花。刚才我们商议的时候，都觉得为了保险起见，必须要有刘允诺的支持，庄潜贵号称在学校是兄弟最多的老大，想必不是浪得虚名，而刘允诺居然不用亲自出马就挡住不让他们来花园支援廖祥，可想而知，有她的支持对我们多重要，至少能降低兄弟们全部被打得趴下的风险。 来到叶子角落的入口处，我又开始感慨了：当初，我和田小龙偶然发现楚芸和徐蔓在这里受欺负，田小龙做了出头鸟与陈维东闹僵，而我则从那一天起对楚芸和徐蔓有了新的认识，打下来才有了和悠悠、蔡老师的故事！而现在，叶子花的嫣红已经不再，换了白皑皑的雪花铺在上面，叶子花后的人，也变成了大姐大刘允诺…… 刀疤站在入口一侧，见我来到后站在那发呆，轻轻咳喇了一声，将我从感慨中拉了回来，不由惊觉：我这是做什么呢，里面虽然坐的是刘允诺，但我也不是来这谈情的吧！连忙跟刀疤点头打了个招呼，这才一头钻了进去。 刘允诺没有我想象中那样躲在角落里哭泣或者暗自神伤，而是在用角落里的雪堆着一个小小的雪人。听见我的脚步声她也没有回头，轻声问了一句：“你还是来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因为我知道她问的不是我，只得轻轻叹了一口气。 刘允诺拿着个小石块，忽然说了一句：“我要你在这里主动亲我，只要你答应做我的男朋友，我保证今后四年女生中的老大就会是一个男人！如果你不答应，下场就是……”话音未落，竟拿着石块猛一下将面前的小雪人砸得粉碎。 我看得心里一颤，仍旧不敢说话，身子慢慢向后退去……想跑，又怕动静太大反而引起她的注意。 终于还是出了那个角落，刀疤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但我示意他噤声后，一溜烟就跑了，直到来到木代和王豪东身边，我的心还在“扑通”乱跳，仿佛自己刚才是刻意去听了刘允诺的一般。 听我说明缘由，木代却没有笑，长叹一声：“作孽呀！看来我雷岩木代命里该有这一动劫！算了，我们景颇也是佛家之人，正所谓我不入地狱，总不能让二哥入地狱吧！”说完竟不假思索地就朝叶子花角落方向走去。 再次来到那的时候，刘允诺已经在刀疤的陪同下站在了入口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问道：“怎么来了又走了？” “人生都是这样，人来人往！能长相厮守的，很少，多数只是过客！”木代说他们景颇族信佛，我相认信了，这句回答禅味太重。 刘允诺这次是真的笑了，看着木代说了句：“这么说，你是同意的了！” 木代笑道：“我有得选择吗？不过我先跟你把话说明，爱我或者我爱，就是一生一世，以后你可是我们的族长夫人，等我毕业你就必须得重新改名、改民族、学我们的母语，然后跟我回那个遥远的地方！” “呃……”刘允诺沉吟了一下，随即爽朗地笑道：“先好着，以后再说吧！大不了我不强迫你亲我，也不强行来亲你就是了。” 这个时候，我反而觉得木代是认真的，刘允诺却变成了玩笑。于是在一边附和道：“恭喜你俩有情人终成眷属！诺姐，现在既然是一家人了，可不可以商量个事情？” “事情是可以商量，但请你吃糖的事，还是等以后再说了！”刘允诺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高兴，回了我一句后接着跟刀疤说：“你们商量，我跟木代去花园里随便逛逛。张世明有什么要求，统统答应他就是了！” 木代这次很上路，听刘允诺如此说，便跟着她走了，只不过我怎么看两人都像是好兄弟而不像是说好的情侣，走在花园里的背影甚至还没有平时刘允诺跟刀疤在一起的样子亲密。 我们其实也没有什么要商量的，就是告诉刀疤，如果我们在食堂对庄潜贵下手的话，他们的人得准备好出来“劝架”做和事佬，保证我们可以在对付庄潜贵的时候，不会遭受传说中庄潜贵很多兄弟的围攻。 刀疤也是爽快人，何冲刘允诺有过交待，听我们说完后就忙着去安排了。 兄弟们玩了大半个早上的雪，还是很开心的，毕竟除了少数同学外，很多人都是第一次玩雪，甚至是第一次见到雪。而老天也很给面子，临近中午时分，竟又是大团大团的雪花撒下，似乎决意要让这个南方的城市好好体验一下雪意。 当田小龙气喘吁吁地来到花园，告诉我们一切已布置好的时候，兄弟们的激情也正好处于最高。临行之前，田小龙再次动员道：“大家既然看得起我，认我做一辈子的大哥，那我田小龙自然一辈子不会亏待任何兄弟。但你们也知道，我是二哥的兄弟，一切都以二哥为最大，今天是二哥亲自跟你们一起战斗，希望大家都给我拿出点认识、拿出点实际行动来。我话摆在这里，今天如果有倒下的，我田小龙养他一辈子，但如果有临阵脱逃的，老子让他一辈子不得安宁！所以现在要走的还来得及！” 我觉得田小龙的话有些重了，但见兄弟们不但没有一个离开，反而均是跃跃欲试，也不便说什么，便让众人三三两两地散了。 我是跟方自鹏、王豪东一起去的食堂，本来打算一个人去的，但王豪东不放心，他说庄潜贵既然已经放话，那就不得不提防他比我们更提早动手。 来到食堂后，我不禁对田小龙的办事效率在心头点了32个赞，因为食堂门虽然还没开，但方自鹏提着根棍子过去的时候，食堂门竟然开了个逢让他进去了。出来后悄声告诉我，兄弟们的家伙都已经摆在了平常占用的几张条桌下面。 当庄潜贵提着个酒瓶、带着两个兄弟随三三两两吃饭的人向食堂走来的时候，我不禁在内心想到，这一架之后，一直到以后的以后，谁会是谁的仇人、谁又是谁的兄弟，也许就像木代说的，大家都只是别人生命中的过客吧！ 庄潜贵走进了食堂，我也便跟了上去，心跳开始慢慢加速…… 第一百一十四章愉快地打回来了 在确定庄潜贵这个号称兄弟最多的老大没有任何兄弟过来，我才把目光收回到眼前。 王豪东一人对付着至少六七个男生，身上好像也中了一些拳脚，但他却浑没当一回事，看准了就机械性地左一拳右一拳朝那些男生的身上轰去。 木代没有拿他的户撒刀，他的长刀此刻又抱在了边上的王子轩手上，他手里本来拿着根棍棒，一棍砸在身边那个刚刚站起来的男生肩膀后，干脆把棍子丢还给身后的陈亿波，赤手就迎向两个扑过来的对手。 田小龙手里也是一根棍棒，上前后先是照着一个男生的腰狠狠一棍，然后在另一个男生的手抬得一半时，反手对着人家的手臂上就是一下…… 瞬息功夫，原本跟庄潜贵坐在一桌和旁边那桌的十余个男生，已经大多或躺或坐倒在地上，配合着庄潜贵呻吟嚎叫了。有两个没动手的男生见势头不妙，想要转身开溜，被秦立和陈路带着几个兄弟一逼又退了回来，一个正好退在王豪东追赶的拳头上；另一个被迎上前的木代一把拉住手臂、脚一勾身子便往下跌，还未倒地，跟上的田小龙一棍砸在了他的腰际。 庄潜贵大声嚎叫着，他旁边那个女生惊慌地扶着他连声询问：“老鬼，你怎么啦，你怎么啦……” “叫人……快他妈的叫人！”庄潜贵叫得几声后，忽然发现站在旁边的我竟未动手，于是挣扎着抬起手中仍抓着的半截酒瓶，对着我便欲刺将过来。 他的动作有些吃力，所以我也没有抢着攻击，掏出甩棍甩出来后，侧身让过他那一刺，却把甩棍照着他对面的兰新平手上抽去。 兰新平的脸刚才“吃”了一碗滚烫的盖饭，待得叫唤中把脸抹净后，眼见他们的人已没有一个站着的了，所以在庄潜贵攻击我的同时，从身上摸出了一把甩刀，平常被人称为蝴蝶刀的那种窄窄的可以收起来的那种，动作娴熟地钢把刀打开，便被我一棍击落在地。 我的棍子刚收回，田小龙的另一棍已经“啪”地一声补在了兰新平的背上，打得他直接趴回了条桌，左手正好按在一碗汤上，张口又是长声大嚎，也不知是疼的还是被烫的。 庄潜贵用力太猛，一刺不中后踉跄了两步，差点就撞上了主席台的那个台墙，回转身后，红着双眼躬着腰又挥着手里的破酒瓶向我扑来。 我见王豪东想要冲上前去，便大叫一声：“让我来！” 王豪东站住了，但我却没有闪躲，也没有挥出甩棍，任由庄潜贵的半截酒瓶猛戳在我的小腹。 庄潜贵笑了，但整个脸还没笑开，我便一头狠狠地撞在他的鼻梁。早上跟廖祥干的时候我那一头吃了大亏，现在，我要在庄潜贵这个真正的主谋身上找回成就感。 疼！我疼。不是腹部，是头疼！我身上穿着一件内衬带绒的牛仔服，里面还穿着毛衣，他那酒瓶虽然顶得用力，但对我却没有多大感觉，疼是因为头上那一撞。那一撞太过用力，加上额头早上就撞了一次，所以这一撞疼得我都差点忍受不住。 我都如此之疼，庄潜贵的那一声嚎叫便在情理之中。他扔了手中的半截酒瓶捂着脸在地上打滚的时候，整个食堂除了厨房里隐隐传来的风机声和炒菜声外，便只剩下了他撕心裂肺的鬼叫。 这是我想要的效果，否则也不至于拼着额头长角的代价，也要给他来上那么一道算是两败俱伤的狠顶了。 我手里仍旧提着甩棍，正欲上前将庄潜贵抓起来，脸上忽然被人狠狠地抓了一下，疼痛顿时转移，由原来整个头沉沉的闷疼变成了脸上火辣辣的刺疼。 不用回头也知道，是那个一直没动手也没被我们攻击的女生。我转过头的时候，王豪东正一只手抓着那个女生雄伟的胸口，一只手高高抬起对着那个女生的头。 “放开她！”我喝了一声。 王豪东听见我的呼喝后放下了拳头，有些疑惑地看着我问道：“你确定？你他妈已经破相了，是不是找面镜子看看后再作决定？” “如果你对她动一个指头，我们的兄弟就做到头了！”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怕王豪东误会，田小龙笑着补充了一句：“二哥最讨厌打女人，也讨厌打女人的男人，否则你以为凭他那鬼样，能让那么多学姐围在他身边打转？” 王豪东放开了抓着女生的手，低低说了句：“我还以为是因为他某些地方特长的原因！” 我见围观的兄弟们想笑，但又不敢的样子，自己先笑了！不过是对着那个女生笑的，边笑边问她：“花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郑……叫郑勃彤！”女生不知是被王豪东吓到了，还是被王豪东所说的已经破了相的我吓到，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我回答。 我见庄潜贵已经停住了叫唤，整个人像断气了的死猪一样匍匐地，便回身走到他的身边，再抬头对郑勃彤笑道：“你如果恨我，还可以来抓我，但你得考虑清楚了，我虽然不会还手，不过你抓的每一下都是要还的！刚才那一下，就由我这个干爹来还吧！” 不等郑勃彤反应过来，我将甩棍用力向庄潜贵的背上插了下去，本已消停不动的庄潜贵再次放声大叫。 甩棍不是长刀，虽然缩了只剩个手柄顶在庄潜贵的背上，但并未把他的身体给贯穿，只是收回了而已。确定他没有任何反抗之意后，我把甩棍装进怀里，却把匕首掏了出来，这才用左手抓住他的头发低喝道：“狗日的，今天如果你不听话，那下午全校的人就一起吃红烧酒鬼肉！” 庄潜贵叫唤是因为疼痛，大脑看起来还是清醒的，被我抓得坐起来后，颤声回道：“我错了！我认输，放过我吧！” 我把右手的的匕首横到他的脖子下，接着说道：“前几回杀狗都没能杀得死，大家还以为是我不敢下手，今天你很荣幸，成为我来学校后弄死的第一条狗！” 也许是因为入戏太深，说这话的时候我竟有些恍惚，想起那天晚上自己跪在碎玻璃渣上，向着这不可一世的酒疯子磕了足足十个头，被逼拜了他这个年轻的干爹，手上真的有一刀割断他脖子的冲动。 “装笔差不多也就行了！”听见王豪东低声的提醒，我才惊觉自己的匕首已经把瑟瑟发抖的庄潜贵脖子上给划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抬眼看去，王豪东看着人群外有些担忧地接着说道：“你和小龙找的那些帮手好像有点抵不住了，学生科和保安都已经进来了，还有庄老师。现在好像是刘允诺在跟他们交涉。” 我心里一震，揪着庄潜贵就喝道：“跟我上主席台去！”见他有些迟疑，又把匕首横了上去，低低说了一声：“别逼我，否则我死也要拉你垫背。” 庄潜贵这下反应快了，一边爬起来弯着腰、任由我抓着他的头发向主席台侧面的台阶走去一边低声回应：“饶命，我听话，我听话！” 站在主席台高处，看清食堂里的一切后我才倒吸了一口凉气！ 刚才尽顾着用生命戏耍庄潜贵，好长时间都没注意看门口那边，原来彭老师已经带着近十个保安手持盾牌和橡胶棍闯进了食堂。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我们那体育老师——庄潜贵的亲哥庄潜福也进来了，他的身后全是手里拿着长刀和棍棒的学生，看样子总得有二十来人，廖祥和朱桢胤他们也在其中。 刘允诺带着刀疤，还有那个候瑞祥，此刻正拦在彭老师和庄老师身前，好像在解释着什么。而陈维东则带着丁鹏他们一场兄弟，站在一边得意地看着热闹。还有其它的一些人也在围观，辉哥、熊磊、蘑菇…… 但此刻我已经骑虎难下了，庄潜贵已经被我拉上台来，再说之前的海口已经向兄弟们夸出，总不能把猪拉上案桌后，又给乖乖地抬回去吧！ 把心一横，我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在场的老师们、同学们，你们好！”话一出口才发现有些不对，还好声音不算太大，连忙改口接着说：“庄潜贵曾经逼我给他在碎玻璃上磕了十个响头，拜他做干爹，这个好多人那晚上是亲自看见的，我也认了！但他还给我这个干儿子下了死命令，本学期如果不逼他十倍给我拜回来，那就要让我下学期从学校消失。” “我来学校是念书的，好不容易才挑选了那么优秀的学校，我不想走，不想离开！但是没办法，刚才他又逼我了，还说再不拿出点认识来，今晚就要让我提前消失。” “我没办法，所以只有请大家再作个见证，见证一下我对学校的感情……” 我平常小小的装个笔还可以，但注定不是个能在台上面对观众的表演的料，想了一早上的台词被我说得乱七八糟。在意识到台下不止一道仇视的眼光看着我的时候，我及时住口了，转而低声命令庄潜贵：“不想死就跪下，面向大家磕满100个头，老子跟你的恩怨就此了结！否则，我陪你到阎王面前去说理。” 第一百一十五章差点弄假成真的双簧 庄潜贵没有反抗，依言跪了下去，但意外的是这堂堂学生老大竟然哭了，一边磕头一边呜咽地叫道：“哥，救命呀！哥，哥…… 这也算是一个奇葩了，别人哭都是叫妈，他却是叫哥！不过他的叫声很快被台下的声音给淹没——先是木代大声跟着他磕头的节奏数着“一、二、三……”接着我们班的兄弟也大声跟着数起来，最后是其他我认识和不认识的同学……连陈维东、熊磊等人好像都在跟着大声数！ “……九十七、九十八、九十九、一百！”台下的同学很默契地数到一百后便停了声。 庄潜贵也许是受了当天他逼我磕头的启示，磕足了一百个头的后竟然没停，仍旧如小鸡啄米般机械地继续磕着。 我却不会领他的情，他要有种也像当晚我一样，大声宣誓自己要如何把这头给磕回来，并像我一样恭恭敬敬地当一段时间干儿子再说。所以见他磕足一百个头后，便收好匕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走下台，带着田小龙、木代和王豪东走向食堂大门。 “不用理会他们，如果他们要动手的话，我和兄弟们先挡着，你们赶紧跑，直接去找王副书记，那个领导正直。”田小龙一边走一边低声吩咐。 木代接口道：“不用，你们跑！也没必要把其他兄弟扯进来，我一个人挡就行了！他们不敢动我。” “不行，我挡，你干不过他们的！”田小龙仍然坚持己见。 木代也不相让，低声回道：“他们刀都不敢收我的，知道我有后台，懂吗？” “别他娘的吵，过去找机会一起跑！”我轻喝了一声后，低着头走在最前面。 不用说我也知道，彭老师跟庄老师此刻看我们的眼神可以杀得死人，所以干脆眼睛都不抬，一言不发地就想溜出食堂。 “站住！”一声喝叫响起。 如果是个男人的声音，保不准我们四人拔腿就要狂奔，因为我们都已经到了门边，绕过了彭老师带的保安和庄老师带的那些学生，可偏生这一声是刘允诺叫的，所以不得不停住了脚步。我是个明白人，刚才如果不是刘允诺在帮着挡住那些想要过来帮忙的人，那不等彭老师和庄老师过来，我们老早估计就要进入混战状态了。 “张世明，闹完事就想这样一走了之不成，你还有没有把我猴子放在眼里？有种先把我的地盘抢了再说！”我们站住后，先走过来冲我们发飚的却是候瑞祥。 候瑞祥的好处我自然也记在心里，他跟刘允诺一样，都是我们这次行动能顺利完成的得力助手。此时虽然他质问我的语气不善、脸色也凶得可怕，但眼睛却在骨碌碌地转个不停。 田小龙怕我读不懂候瑞祥的眼神，抢着应道：“现在想起来食堂是你的地盘了？刚才老鬼逼张世明吃口水拦饭的时候，你这个食堂的保护神跑哪里去了？等我们把事情摆平了你又出来耍威风了？” 田小龙的语气充满敌意，眼睛直视着候瑞祥，候瑞祥好像有些理屈地嘟嚷了一句：“你们又没交食堂的月票，我为什么要替你们出头？” “难道他庄老鬼还交月票给你了不成？”田小龙不让半步，咄咄逼人。 见候瑞祥有些无言的样子，刘允诺及时发话了：“我不管你们谁对谁错，反正刚才我已经报警了，有什么话等警察来了后再说吧！” 田小龙不说话了，木代和王豪东也继续沉默。我转过头，慢慢地走出食堂大门，想出去外面清醒一下头脑。不知是不是这半天两次撞了头的缘故，我感觉这一切的一切都有些混乱，混乱得理不出任何头绪，我知道刘允诺是帮我的，但搞不清她为何要闹上这么一出，还主动要把我往派出所里送，我记得跟她说过那地方是我的宿命之地，就算在外面被打死也再不想进去那了的！ “我操你大爷的，给脸不长脸的家伙！”身后的刘允诺骂得一句，接着我的背上便挨了一个飞腿，力道不大，却仍然踹得我向前猛冲了两步。 刚站稳还来不及回头，一双纤细的手便箍到了我的脖颈上，抱着我的脖子向下一扭。那双手虽然还算有点力道，但不至于让我摔倒。 不过我不还是倒下了，倒得很狼狈，因为那双手抱住我的时候，耳边响起了刘允诺轻轻的一声“倒下”，所以我没有犹豫便像真的被她摔倒一般直挺挺地横在了冰冷湿滑的路面上。 “怎么说？他妈的都别动！”“谁动就对谁不客气……” 与此同时，耳边响起了白林和花姐的叫声，应该是在威胁跟我一同出门的木代他们。 一个翻身骑跨在我的身上后，刘允诺像是要彻底控制住我一样，把我的头紧紧地按在地上，嘴又凑过来我的耳边急切地说了句：“到派出所后就是你是分局刘政委的亲戚……”一句悄悄话还没说完，又变成凌厉的口气喝道：“还他妈想跑是不是，你跑得掉吗？” 此时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刘允诺是为了应付彭老师和庄老师，不得不在我们面前唱起双簧，她和候瑞祥、包括正在阻止木代他们逃走的白林和花姐应该都是一样，是有自己的苦衷的。见她为了“制服”我，粉色的风衣上都沾满了泥水，头上的发箍也不知何时弄不见了，心里一阵感动，被撞坏了的脑子又抽筋了，忍不住猛地抬头就向她俯下来的脸上香了过去！ “啪”，回应我的是一道响亮的耳光！刘允诺像被触电似的尖叫着起身，随即对着我的小腹上就是重重一脚，嘴里气急败坏地叫叫道：“给我打死这个憨狗日的！” 刀疤一步跃将过来，一手抓住我的护领，另一只沙包大的拳头便朝我脸上轰来…… “住手！”这一声及时的喝止是彭老师发出的，见刀疤停住拳头后，他走过来我向前对刀疤说了一句：“你要是把他打如何了，那不是被告反而变原告了吗？要打也要等警察问过话后再说。” 转身的时候，他歪着头看着我又补充了一句：“前提是他这次还能再出来！” 刀疤的脸上很愤怒，右脸上那条疤痕红得吓人，听了彭老师的话，再加上好像已经驶进校门的警车鸣叫声越来越近，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轻轻放开了我。 身上感觉有些疼，但那些疼痛是因为早上跟廖祥的兄弟火并以及跟他单挑时所致，所以起身时我的挣扎绝对不是装出来的。起身后我先看了一眼木代他们，被花姐和白林带人围着，但没有动手；再看呆站在一边的刘允诺，她也在恶狠狠地看着我，这次的眼神不像在演戏，心中不由一阵懊恼。 警车停在食堂边上，下来的同样是艾所长带着五个警察，刘允诺上前向他指着我小声说了几句什么，便听他哈哈一笑大声说道：“干妹妹，这次你不为他说情了吗？”见刘允诺脸现尴尬，又接着笑道：“放心吧，学校监控的视频，这次同样要调取！” 彭老师走上前去跟艾所长打招呼，艾所长又强调道：“老彭，你这次可也千万不能把视频给搞丢了哟！” 不得不承认，如果抛开一切成见的话，艾所长的形象还是无愧于人民警察这个称号的，特别是他亲自上前给我戴上手铐的姿势，怎么看都是那么有型、那么酷！我想对那些围观学生的震慑力也不弱吧。 见我没有任何反抗，木代、田小龙和王豪东也是束手就擒。我心里头很是过意不去的一点，是因为我的装笔，让这几个纯粹是义务为我出头的兄弟全部被戴上了手铐，而且是在这么一个大庭广众之下，这比他们上次因为我而住进医院更让我感到内疚。 我跟王豪东挤在前面的那辆警车尾部小宠子里，见车已经驶出学校大门，便对坐在副驾驶位的艾所长叫道：“艾所长，麻烦你给分局的刘政委打个电话，我觉得他可能有话要对你说。” 艾所长转过头来，瞪了我一眼后问道：“刘政委，哪个刘政委，叫什么名字？电话号码是多少？” 见我哑口无言，艾所长笑了：“没关系，你慢慢想，想起来后告诉我，我一定会打电话给你说的什么刘政委。不过不用急，去坐坐上次你错过的那个板凳、再亲自尝一下我们特制的皮夹肉以后，难说你很快就能想起来了！” 我自然知道他这话意味着什么，心里有些发慌，尽管湿漉漉的身上冷得发头，但额头上却感觉有细汗冒出。 第一百一十六章田小龙和木代来都大有来头 第一百一十七章好大一个误会，还好解释清楚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得理饶人 第一百一十九章真面目 第一百二十章打到心碎 冲近他们的时候，曹月辰第一个看见了我，他的反应不愧于散打专业，担着根木棍“呀”地叫得一声便朝我冲了过来。 面对他那竖砸下来的一棍，我不闪不避，探手就是一刀捅了过去！我想好了，他们有七个人，只要不砸我的头和持刀的右手，七棍我应该能承受，但我必须要每人给他们一刀、致命的一刀！ “嗒”一声脆响，曹月辰的一棍没有砸到我，而是被随后赶上的王豪东从我左侧一个拳头接了过去，跟中午在食堂庄潜贵用酒瓶砸我时的情况如出一辙。王豪东手戴钢指虎，竟好似不怕任何武器，曹月辰这一棍的力道应该比庄潜贵那一酒瓶大得多，却还是被他硬生生给挡住了。 我的匕首不停，狠狠地招呼到了曹月辰身上，本来是对着他的心脏刺去的，但他迅速侧了下身，那一刀便刺得偏了，捅到了他的左肩上。 曹月辰长声大叫，因为在我的刀拔出来的时候，王豪东的左拳已经重重在轰在了他的右肋，这个曾叫嚣说真实打斗未必会输给王豪东的体校专业生，一招之间便被击得如一摊烂泥般软下身去。 我没有多看他一眼，王豪东也没有，均是左右各自一闪。因为除了沧小六外，剩余的五个男生都已经冲上来了，三个扑向王豪东，两个扑向我。 也不及看王豪东那边的情况，看见冲上来的一高一矮两人持棍，对着我一棍横扫一棍直砸，我不得已猛地向后退了两步让过，接着便扑向右边刚才直棍打下来的高个男生，对着他的大腿便是一刀。 本来想刺他胸部或者腹部的，但那男生个子太高，总得有个一米九左右，而且他身上穿着那种蓬松的羽绒服，我那短短的匕首即使刺进去估计也伤不到他哪里，所以才改捅大腿的。 不过这一下还算有效，尽管他反应敏捷地让了一下，但我那一刀还是刺入了他的左大腿外侧，直接就来了个对穿。 匕首还未收回来，我的肩上挨了矮个男生重重一棍，竟当场把他手上的棍棒给打断成了两截。我感觉不算太疼，跟心情激荡无关，而是打中我的那条棍棒质量太差，一看就是那种快要腐朽的拖把棍。 我把匕首一收，想再给高个子补上一刀的时候，左胯部位中了一脚，直踹得我身子一侧退了一大步。 想要提刀再上，左臂跟着却又中了一棍。被我刺了一刀的高个子竟没退缩，反而趁我被其同伴逼退之际，跟上前回了我一下。 这下可比刚才左肩那一棍要疼得多，看来他的棍棒质量比较好！不过仍在承受范围内，毕竟只是根木棍而已。 见我又把刀挥上前，高个子向后一闪，可能这时才被腿伤刺激，一跤坐倒在地。我要扑上前去，但跟着又被矮个子朝侧面一脚踢在左肋。这一下完全没有防备，身子一歪再也控制不住，斜退两步后摔倒在地。 矮个子对我手里的匕首也有忌惮，没有趁胜追击，而地上前从高个子手中接过棍子后才再次扑来。抡起棍棒砸到一半，见我坐在地上不闪不避，只顾着把刀迎向他小腹，便将棍棒一偏，直直地打在我的右手小腕。 这一下变故太快，不但把我捅过去的一刀有效化解，还将我的匕首给击落在地。 一击得手，矮个子趁我俯身去抓地上的匕首时，跟着又向我的背上重重一棍。这一棍打得太狠，直接把我给打得压着匕首趴在了地上。 我知道此刻还不是该躺下的，左手已经抓住了匕首刀柄的时候心念一动，便将右手伸进外衣内袋，抓出甩棍在地上一滚，翻过身来的同时向上用力将甩棍甩出。 矮个子的棍棒又已经跟上，向着我的胸口处抡下。我“啊”一声大喊，躺在那跟着也是一棍横扫…… 我的胸口本来就痛，或者说我的心里本已很痛，所以并不在意痛上加痛！但矮个子却不一样，小腿上被我一甩棍击中后，当即扔了手中棍棒，抱起缩回去的左腿在地上一边单腿跳着一边长声大嚎，那样子跟我们小时候玩“斗鸡”时的情形很像，只不过他是一个人在跳独角戏。 左手匕首、右手持棍站起身后，我没再理会一坐一跳的两个对手，转而将头看向王豪东。那个猛人正在用行动说明之前他的话并非夸口：两个对手已经躺在地上，而他左手抓住剩下那个对手的胸口衣服，右手正一拳又一拳地击打着那人的腹部，那人已经眼神发直，口吐白沫…… 我再转头，看见沧小六提着一根棍棒站在那，眼神中虽然毫无惧色，但身子却在微微发抖。把头转向悠悠，她却只是低着头站在那，竟都没有看我一眼！想到刚才自己殊死搏斗之时，也不曾听她如往常一样关切地呼叫制止，心头一凉，回身便给仍在身后跳喊着的矮个子背上重重一棍，口里同时大声叫道：“为什么——” 矮个子跟着一声大叫后，终于支持不住跳着慢慢蹲坐下去；王豪东放开手里的对手，那人也是一样软软倒下身。 “沧小六，你的死期到了！”我转过身来怒吼一声后，一边嚎叫一边向沧小六冲将过去。我已经不在乎他身边的悠悠，我在乎的是自己是真的真的爱过。 王豪东没有嚎叫，但冲上的步伐跟我保持一致。 沧小六应该是有自知之明，见我们冲上后竟没有动手的意思。 他不动手不代表我就会放过他，反而，见到有机可乘时，我没有挥出甩棍，而是直接举起匕首向他的胸口扎去。 “不要！”悠悠一声惊叫！ 我的匕首已经扎在了沧小六的运动服上，听得那一声叫后却硬生生地停住了，只将刀尖刺进衣服一丁点。 王豪东的拳手也停在了离沧小六的太阳穴不到两厘米处。 如果当时不是悠悠那一声及时的喊，沧小六肯定已经是废人一个了。且不说我那一刀，光是王豪东那一拳，估计也够他在床上躺好久的！ 刀虽然停住，但胸口却痛得更加厉害！如果说之前见悠悠跟沧小六在一起、她把自己织的围脖亲手给沧小六围上和我在拼命的时候她没有出声时，心只是被因伤而痛的话，那此时听到她这一声为沧小六而发出的惊叫，则让我的心碎得连渣都已不剩。 我把匕首和甩棍收起，抓住沧小六才围上的那条围脖，想要说几句狠话，嘴巴张开后却发现根本就什么都说不出来。转头看了一眼低着头的悠悠，沙哑地吐出几个字：“沧小六，你好大的福气！” 见我放开沧小六，低着头准备进校门，王豪东冲或躺或坐在人行道上的曹月辰等人“呸”了一口，大声骂得一句：“不堪一击，浪费了老子的一瓶好酒！”然后便跟了上来。 尽管身上和心里都很痛，但我仍旧想狂奔！我想逃离这个伤心的地方，找个没有人的角落放声狼嚎！ 但刚进校门，便听见熟悉的警笛声由远而近，见已经走在我前面的王豪东停下，便也站住。我的兄弟显然是个有担当的人，他不想把人打趴下后一走了之，我也不能就这样走了，至少我才抱了一个高级警官的大腿，可以承担起自己这一架的主要责任。 赶来的警察不是艾所长带队，但全部都是刚刚才见过不久的人。他们是在小卖部那个阿姨的带领下过来的，虽然是针对我和王豪东，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对曹月辰等人只是看了看而已，都没有人上前问下是怎么回事。 “就是他们两个，抢劫的就是他们俩！”小卖部阿姨指着我们，拉着一个警察大声叫道。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来她最终还是把我和王豪东当成劫匪了，警察也是她报警叫来的。于是便迎着警察又走出校门，我觉得这事必须要解释清楚，我可以因为打架闹事进局子，但不能背负抢劫的声名。 那警察显然也很是诧异，见我走到他们跟前，一脸惊奇地看着我。那阿姨却似惊魂未定，吓得一步步后退，嘴上仍低低叫道：“就是他们进我店去抢劫，还拿着一棍亮亮的棍子，快把他们抓起来！” “你们？刚才进她的店里去抢劫？”那个警察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问我。 “阿姨，你要我解释多少遍你才相信，我们是职校的学生，不是歹徒！”我先对阿姨说了一句，然后才向警察解释道：“我们进她店里去买酒……” 一边向警察解释，一边还是忍不住向悠悠看去，见她跟沧小六低声说了句什么后，便转过身向学校里走了回去，仍旧看都没看我一眼。我心里又一阵绞，连正在向警察解释的话语都梗在喉里。 第一百二十一章无比痛苦，无事生非 “不，他们是进去抢劫，抢了我两瓶好酒！”阿姨反应过来警察就在面前，大着胆子上前一步接过了我卡在嘴里的话。 我无奈了，苦笑一声后干脆问她：“阿姨，我们进店去说过一声抢劫没有？”见她不答，便又问道：“我们让你拿酒，问你价了没有？你说两瓶一百，我们给了你钱没有？” 警察也一齐看着那个阿姨，但她却涨红着脸不答。 我接着说道：“你见我们当场把酒喝了要离去，是不是又把钱还给我们，说这酒虽然好，但却是你那个当街道办事处主任的老头帮人……” “别说了！”阿姨这下的反应倒快，连忙又一次开口打断我道：“我误会了，我误会了行不？其它的你别说了，酒是我要请你们喝的行了吧！” 警察有些莫名其妙，但好像也明白了什么，看着阿姨问道：“这样说来，他们没有抢劫？” “没有没有！是我误会了，我年纪大了有点爱胡思乱想，请了他们喝酒后心里有些不甘心，所以故意冤枉他们的。”阿姨也不知因为什么原因，竟突然之间就改了口，说完后不向警察道歉：“对不起，警察同志，你们辛苦了，是我不好！他们其实是好人，是好学生，我……我……” 那警察好像有些无奈，看着阿姨摇了摇头道：“唉，你说你一天是折腾些什么嘛！我们出警也是有成本的，你这属于报假警，是在浪费公共资源知道不？我就说了，他们怎么可能会是劫匪？你还不知道吧，这位张世明同学呀，跟纪委陈主任、公安局刘政委关系可都非常不一般呢！” 阿姨看起来更惊慌了，又连声道歉，还对着我和王豪东说道：“两位大……同学，你们以后想喝酒就来我的店上，我还……还请你们喝！”说完后也不管在场的警察，回头向她的小卖部跑回去了。 那带队的警察对我笑了一笑，好像有些讨好似的说道：“张世明同学，实在不好意思，我们不知道她报警时说的是你！” 我回以一笑，什么也没说便回身走了，我怕他们再问起曹月辰他们的事，又要跟他们纠缠不清。 但我的担心却是多余的，那些警察对校门口那些体校的伤员问都没问一句，便驾着警车拉着警笛离去了，倒是120的车好像又鸣着笛开了过来，应该是刚才沧小六打的电话吧！ 我没去理会沧小六他们的事，刚才警察来的时候他们既然都没敢说什么，无论是刚才那警察的话被他听见、还是因为他自己有其它想法，只要他不再主动来招惹我，今后我都不想再见到他，或者跟他有任何交集。 但沧小六却好像不这样认为，在我的身后大声喊道：“张世明，我没你的福气大！这条破围脖，老子无福享受。” 我没回头、也没应声，连脚步也未停。王豪东却站住，愣了一下后转身又走了过去。沧小六他们已经是残兵败将，此时应该正忙着上救护车呢，所以倒也不用担心王豪东吃亏。 如果不是因为回来的时候经历了如此一出，主要是见到了悠悠和沧小六的那一幕，我原本打算是要直奔蔡老师家的。然而此时，我却只想尽快去宿舍门口那个小卖部，把里面所有的酒包了，一个人去花园的那个角落沉醉，永远也不要再醒过来！ 到小卖部的时候，却正好碰上秦立在那买酒，见到我的时候好像很兴奋的样子，连声说道：“二哥，你回来了，太好了！龙哥和木代老表还在宿舍里打电话到处找关系联系艾所长呢？诺姐却在那劝说不用，还说她用性命担保你没事！”见王豪东没有跟我一起，忙又问道：“王哥呢，他没能出来吗？” 我见他提着一大袋酒，也不答他的话，伸手就说道：“拿两瓶给我！” 秦立一大通话说完之后，才发现我的神色有些不太对劲，依言拿了两瓶酒递给我后，想继续问点什么，但见我接过酒转身就走，叫了一声“二哥”后什么都没敢再说。 我提着两瓶酒来到花园那个叶子花角落，里面有一对学生垫着报纸打着个雨伞坐在石凳上，看起来应该是对小情侣，那亲密的样子看在我眼里，不禁气往上冲，上前就低声喝道：“给老子滚出去！” 两人被我突如其来的吆喝吓了一跳，那女生吓得拿着伞赶紧坐起，男生抬头凶巴巴瞪过来，发现是我后什么话也没说，站起身先拍了拍女生的肩以示安慰，然后才搂着她的腰慢慢从我身边经过。 我见那男生也围着一条白色毛线纺织的围脖，也不知哪根筋抽了一下，跟着喝道：“站住！” 男生站住了，女生却拉着他的手似要劝他赶紧离开。我盯着男生那条围脖看了一下，转头问女生：“围脖是你织的？” 见女生点了点头，我冷笑一声，对男生说道：“你好大的福气，竟得她亲手给你织围脖，不过你可给老子围好喽，如果有一天你辜负了织这条围脖的人，就算她再出口求情，老子也会把这一刀捅下去！”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我感觉自己在开始醉了，这话是从校门口回来的时候在心里对沧小六说的，而此时见到了那条款式一样的围脖，我已经把系围脖的人当成了沧小六，把女生也自然地就当成了悠悠。 男生忽然开口道：“张世明，你他妈别以为把老鬼踩下去就可以接他的班，把自己当成是校园一霸了！我告诉你，刚才我给你面子，如果你再在这瞎笔笔，我现在就免费为老鬼讨回公道。” 我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把两瓶酒相继往草地上一扔，伸手就掏出匕首，在那男生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上前抓着他的围脖，把刀轻顶着他的胸膛叫道：“你再回一句嘴，我让你永远回不了体校！” “别！张大哥，求求你，别伤害他！”女生惊慌地叫道。 我一听又是女生为他求情，心里迷糊得更严重了，把围脖从男生脖子上扯了下来，扔在地上狠狠踩了几脚，觉得仍不解气，又拾起来用匕首划啦一下从中戳破并用力一扯，嘴里狂叫道：“这围脖不是我的，你也别想戴！有种别让女人来替你求情，我俩单独真刀真枪干他一场。” “你干什么？这围脖本来就不是你的，你干吗把我送他的围脖弄坏？我们哪里得罪你了？”女生的声音又再响起，还带有低低的哭泣。 我听着那声音，仔细看了看那个女生，虽然漂亮，却不是我记着的悠悠，于是问了一句：“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悠悠！你是谁？这围脖是你的，不是悠悠的？” 本来我清醒一些后想向他们道歉，但看那男生时，见他一道仇恨的眼光看着我，那眼光竟跟刚才沧小六看我的眼光如此相同，心里又是一阵愤懑，那道歉的话便也就忍在了腹里。 女生上上前拉了男生一把，嘴里说道：“宁宁，我们走吧，这个人疯了！” 男生看了女生一眼，又看了看被我划烂扔在一边的围脖，这才把眼光移到我的脸上，低低地回了一句：“张世明，你这一架，我陆誉宁应下了！”说完后，也不理会女生，哼了一声后竟自出了角落入口。 “张大哥，我们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对我们？”女生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没有跟着男生出去，而是流着泪质问我。 我清醒了好多，但知道事已至此，解释多了也是无用，大不了事后去买一条，赔给那个叫什么陆誉宁的男生，再跟他道个歉算了。所以也不回答她，自顾过去拾起刚才扔下的二锅头，拧开一瓶后“咕咕”地喝了起来…… 酒很难喝，烧得我咽喉刺痛，但相比内心的痛苦，那已经算不了什么！ 一瓶酒见底后，我有些站不稳了，回过身来，见那女生好像还没走，便眯着眼冲她说道：“你们没有得罪我，是我自己太小家子气，见不得这条相似的围脖！你走吧，都是我的错，改天我亲自登门道歉。” 女生却没有动，低笑一声后叹道：“看来你真不该去弄那酒疯子，把他弄下去后，你自己却变成了比他更疯的疯子了” 我听这声音特别熟悉，揉了揉眼睛后看去，站在眼前的人早已不再是那个女生，而是刘允诺那个大姐大。便奇怪地问了一声：“刚才……刚才那个漂亮的妹妹呢？” “果然是条改不了吃便便的家伙，见到漂亮的女生就原形毕露！”刘允诺哼了一声，上前抓着我还提着酒瓶的手问道：“你怎么又得罪了陆誉宁大哥？” 第一百二十二章不管你信不信，我是来道歉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占有还是失去 第一百二十四章无地自容 第一百二十五章我误会悠悠都是沧小六的错 第一百二十六章断片后的事 第一百二十七章刘允诺真削我？ 这一下确实惊得得够厉害的，我拿着筷子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如果不是及时想起现在还是凌晨、天都还没亮的话，我肯定会不顾身上疼痛直接冲到女生公寓去找刘允诺说明情况的。 见了我的反应，蔡老师她们都停下了筷子看着我，楚芸惊乍地问道：“一提到大姐头你就这样紧张，难道是你也看上她了？对了，刚才你说你昨天在叶子花那里喝酒遇到她，是遇到她一个人还是跟她的小弟们一起？是不是你对她做过了什么？” 看着她那认真的样子，我有些哭笑不得，还好蔡老师及时为我解释：“世明这样的反应也正常嘛，刘允诺那大姐大历来都是风行雷厉，学校里有几人听到她要的麻烦时会不怕的。” “我不是怕她，诺姐跟我们不打不相识，一直以来对我们兄弟还是非常关照的。我主要是觉得对不起她，大下雪的把她一个人丢在花园那，人家可是才帮了我一个大忙，免了我被拉去坐老虎凳、吃皮夹肉的恩人呢！”我补充道。 楚芸却不依不饶，冲蔡老师说道：“你就是把他当宝一样，处处帮他说话！没听小洁妹妹说，他在食堂门口被诺姐打的时候，居然当着多少人的面亲了人家的脸一下？我看他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那种花心大萝卜。” 这下我有点坐不住了，没想到昨天大脑抽筋对刘允诺的一个小小举动，居然都传到她们的耳朵里了，于是只能尴尬地笑道：“刘允诺一直喜欢木代那个景颇老表，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事，你这干醋吃的可让我有点冤呀！” 悠悠插了一句：“兴你吃我的醋，就不兴我们吃你的醋不成？” 我彻底无语了，只得低头吃饭。但徐蔓也在这时来凑热闹，用那种不无担忧的语气问我：“世明，你不会真的是天生花心吧？要不，你怎么会同时爱上我们三个……不对，是四个的？” 徐蔓的话可是犹如火上浇油，不但悠悠和楚芸你一言我一语地追问我，连蔡老师都一脸怀疑地问道：“世明，你确定刘允诺一直喜欢的是雷岩木代，而不是你？” 我可是一句话也不敢插嘴了，生怕话越多越说不清，干脆就只顾大口地吃着东西。话说蔡老师这厨艺可真不是吹的，做出来的火锅味道丝毫不比学校外面那家的差！ 不过经此一闹，我醒来后的沉重心情以及侵犯悠悠的尴尬终于烟消云散了！她们一边吃饭一边调侃着我，气氛渐渐地欢愉起来。 那是我一生中唯一的一次在凌晨四五点钟吃饭，不知这应该叫早点还是宵夜？这顿饭肯定会令我终生难忘，不是因为时间的问题，而是因为那是我和蔡老师她们四人单独在一起吃的第一顿饭。 本来还幻想饭后有点什么激情的，可却什么也没有发生。据说蔡老师她们照顾我一直到深夜一点钟才休息的，所以都太累了，吃好后都没收拾桌子，蔡老师便让我回房接着休息，自己也带着三个学姐去她房里睡觉去了。 虽然起床较早，但我还是在蔡老师家呆到早上九点多，直到田小龙和木代带着舍友们过来了，才跟着他们一起回宿舍，见我走路都困难，身上的酒气也还未全部散去，木代二话不说就背着我走。 快到男生公寓门口的时候，我让木代放下了我，昨天中午才在食堂大显威风，我不想让同学们见到我连路都不能自己走的样子。强撑着来到公寓门口时，见刘允诺带着白林和花姐正站在门边，我心头一喜，这倒省却了我要去女生公寓向她道歉的麻烦了。 “诺姐……”我过去一声还未叫完，她身边那个花姐便扯着嗓子高声叫道：“张世明，你狗日的可出现了，昨天晚上跑哪躲着去了？给老娘带人医院派出所学校到处都没找到！” 花姐这一声喊，宿舍楼的窗户边便有不少人伸出头来观望，进进出出的那些男生更是驻足停步。 我没有理会花姐，而是认真地对刘允诺高声道：“诺姐，昨天对不起……” “对你妈的个笔，现在才知道说对不起，怕是晚了点吧！有种你躲一辈子呀！”话再次被打断，仍旧是花姐那尖厉的嗓子，像个泼妇似的。 见刘允诺面无表情，丝毫没有制止花姐的意思，我心头微微有气，于是干脆不再理会他们，径直向门里进去。 经过他们身边，还没等我进楼，便被白林一把抓住。他低低地说得一声：“逞了我们诺姐的威风，就只知道躲着做缩头乌龟吗？” 我心头微微有气，刘允诺生我的气，是因为我不对，但现在我都准备诚恳道歉了，她却仍旧耍大姐大的架子，有那个必要吗？所以被白林抓住后，我便冷冷地回道：“我没有呈威风，也没有躲！有什么话请你放开我后再说。” “哟，嘴还挺硬的呀！”白林没有放开我，而是抓着我胸口的衣服把我推了倒退下了三级台阶，重新回到门口的路上，然后又接着唬道：“你他妈胆子越来越大了是不是，到处招惹这些大哥大姐，难道是想在学校一手遮天不成？” 我挣脱白林的手，再次抬眼看刘允诺，可她仍旧是那副姿态，于是大声喝道：“刘允诺，你今天吃错药了吧，大清早的想找麻烦是不是？” 刘允诺的回应只有一个字：“打！” 她的话音未落，白林抬腿照着我的肚子就是一脚。 这一下来得太过突然！虽然听徐蔓说昨天刘允诺就放话说要剥我的皮，但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我放了她的鸽子，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花园，所以生我的气说的气话，请知此时她的人却跟我来真的。 一跤跌坐在潮湿的路面上后，我身上感觉更疼了，深吸了一口气后，大声质问刘允诺：“诺姐，你凭什么来打我，我他妈哪里招你惹你了？” “还好意思说，昨天你在食堂里够威风的呀！”白林不等刘允诺发话，叫得一句后上前对着想要起身的我又是一脚蹬在肩膀上。 我本来身子就感觉很虚，哪里还承受得住他这一脚，身子被直接踹得侧躺在了路面上。可惜昨晚被蔡教师她们连夜给我洗干净的衣服，此时不但被泥水弄湿，还又变得湿漉漉的了。 白林没有停手，见我倒下后上前仍旧一脚又一脚地踢打着我的后背和大腿，一边踢着嘴里还一边大声叫骂：“你他娘的再耍威风呀！耍呀……耍呀……” 田小龙和木代之前怕是也没反应过来，此刻见我被打翻在地后，一齐冲过来把白林推开，田小龙大声叫道：“怎么无缘无故的就打人？” “我们诺姐要打人，难道还找原因不成？”花姐也冲下路来，挡住了田小龙和木代。 刘允诺也走下台阶过来了，但却没看我一眼，先是对田小龙道：“你们要给张世明出头是不是，如果是的话，最好把你们的兄弟全部叫来！”然后又对木代笑道：“亲爱的，我可没有要为难你的意思，如果你非要帮张世明的话，那没办法，我俩可就彻底拜拜了，你最好考虑清楚。” “诺姐，这是为什么？我张世明到底哪里得罪你了？昨天那事我可不是故意的呀！”本来心里很是窝火，但我在坐起来的时候，想到刘允诺昨天帮的大忙，所以还是忍气吞声地问她。 见被自己一凶后，田小龙和木代都不出声了，刘允诺这才转过身来看着我冷笑道：“想知道哪里得罪我吗？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我问你，昨天在食堂的时候，见到我和猴子都出面了，为什么还是要把庄老鬼拿刀逼上台去？还有，你后来从派出所出来后，为什么又要到花园去耍酒疯，还不长狗眼地去惹我宁哥，不知道花园是老娘的地盘吗？” 我算听明白了，刘允诺选择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为难我，说来说去还是因为昨天我得罪了陆誉宁的事，看来她跟陆誉宁关系很不一般呀！但心里却一硬，站起身来冲她冷冷地道：“我事先并不认识宁哥，无意中得罪了他，你要怪我我也没办法，反正我得罪的人也不少了，还怕多他一个不成？” “叭”地一声，我脸上挨了刘允诺一个响亮的耳光，还不等我发飚，她那小小的拳头便接着在我身上捶打过来。 我挡得几下后抓住她的右手，大声叫道：“够了！”见她另一只手还在打着我的肩，忍不住举起拳头对着她的头又叫道：“打爽了没？” 我那一拳不过是吓吓她而已，别说她曾是我的恩人，就算她没帮过我，我也不可能还手的，那次把她给打出血的一幕我还没内疚完呢！不过刘允诺却不领我的情，挣脱被我抓着的那只手后，对着我的肚子顺势就是一脚，嘴里回应道：“还没打爽！”。 第一百二十八章再“拜”王宸宝为大哥 第一百三十章霍昱钢还债 此话一出，宿舍里一半人惊呆了，另一半人却连声叫好：“打出去！” 叫好的人自然是我的几个兄弟！而愣住的人当中，霍昱钢第一个发飚了：“我日哟，老子什么时候把你打得差点吐血了？你竟要让宝总把我给打出去！” “世明，你弄错了吧！钢子是我们班的好兄弟，好像没有跟你发生过什么冲突呀！”王宸宝也疑惑地问我。 我笑着问王宸宝：“大哥，你可记得中秋那天晚上，我喝醉了的事么？” “那有什么不记得的，学校里估计大多数人都还记得呢！”王宸宝呵呵一笑，调侃我道：“世明呀，你在学校里的名气可比我大多了！第一是因为校长亲自在全校师生大会上专门说你，第二就是因为中秋那天晚上，你在男生公寓门口大声地说你喜欢那三个学姐和蔡老师。” 看着整个宿舍的人都带着怪怪的笑容看着我，我有些生气地说道：“我说的不是那事，你们只记着那些没球用的，但你们难道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差点把李正良的蛋给扯下来的事了？” “哈哈哈……”王宸宝笑得一声后道：“咋会不记得呢？我们背后都说你颇有大侠风范，瞎扯蛋嘛，你就是那只扯蛋的大虾！” 王宸宝身边那些人都笑开了，除了霍昱钢。 我的眼光一直没离开过霍昱钢，而他，则明显开始紧张了，握着拳头站在那里，身子抖动得很厉害。 我觉得没必要扯开话题，所以趁王宸宝笑容未收，便追问他：“大哥，别扯犊子，能表个态么？” 王宸宝愣了。这一愣，让我知道他跟霍昱钢的关系也许不一般！所以追问道：“大哥，到底干不干？” “他当大哥不干的，我们做兄弟的一定会帮二哥干成！”田小龙忍了好久，终于等到了发泄的时候。我的话音才落，他便大声道。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霍昱钢什么都没说，窜过田小龙身边就向我奔来，不过不是来打我的，而是直接奔着门去。 没有我的喊打，田小龙、木代等人自然是不动的，他们好像还等着我的表演呢！只是让这些兄弟失望了，我不但没能表演什么，连拦都没有拦一下霍昱钢。 不是我不想，而是因为霍昱钢动作及反应太快了！我从未碰见过准备打架的时候还跑得那么快的人呢。 如果没有王豪东的出现，霍昱钢肯定是放走的了！可惜就是那么巧，霍昱钢打开我们宿舍门的时候，门口就站着那个战斗力逆天的家伙。 “嗷——”一声嚎叫，霍昱钢本来是向着外奔的身体忽然向后猛退回来。我那有些后知后觉的反应也醒过来了，连忙伸腿向退回我身边的霍昱钢扫出，把他后退的步伐逼得连连纵跳。 不出意料，霍昱钢跳得两三步后，躺倒在了我们的宿舍正中。 我看见把霍昱钢给踹回来的是王豪东时，开心地笑了，我想要讨回公道，有这兄弟回来守在身边就好。 王宸宝也反应过来了，我这个兄弟好像并不好惹，开口大声制止道：“别乱动！”说完后想要上前将霍昱钢搀扶起来！”却被木代抢先一步，腿一抬便踩在了霍昱钢的身体上。 “我们说过了，二哥要打出去的人，我们不会同意让他走着出去。” 听木代冷冷地说了一句，王宸宝又愣了，转头向我问道：“世明，你真的要把霍昱钢打出去不成？” “至少他应该躺着出去！如果你连兄弟的这点要求都不同意，那我认你这个老大岂不是白认了！”我回应着王宸宝。 王宸宝看了看被木代踩着的霍昱钢，接着问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没有给他面子，轻轻笑道：“那对不起，滚出去的就会是你！” 此话一出，他身边那些兄弟全部怒了，纷纷指责我道：“张世明，有你这样对老大说话的吗？”“我看你根本就不是诚心要认宝总做老大，是来骗宝总替你出面的吧！”“不但骗宝总出面求情，还骗宝总的钱……” 我还未回话，田小龙抢先骂道：“不想躺着出去的，就给我他妈的住嘴。” 王宸宝不说话了，他的那些人也不敢再言语，因为他们都是明白人，我虽然看起来不堪一击，但别说木代和田小龙都是那种不要命的人，光是一个王豪东就足以摆平他们了，何况还有方自鹏、秦立和陈亿波他们都是跃跃欲试的样子。 我示意木代放开霍昱钢后，这才问道：“钢子，给句明白话，如果我满意了，不但你可以好好离开，以后我也绝不为难你！” 霍昱钢一边爬起身来一边说了句：“给你妈……”一句话还未骂完，又被王豪东冲上一脚重新踹倒在地。 王宸宝身边的刘威忍不住了，从他的上床枕头下猛地抽出一根棍子，冲上前对着王豪东就是一棒打下。王豪东没有闪避，头稍微抬一下，跟着也是一拳向刘威胸口打去。 我第一次见识到了传说中的后发先至，明明是在刘威挥棍打下的瞬间才突然出手，但王豪东的拳头结实地打在刘威胸口，而刘威的棍棒却没能加他的身上。 “蓬”一声响，刘威被打得退出去，后脑勺砸在上床的床沿，然后才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豪东也不上前继续殴打，只是对着好像吓得不轻的王宸宝等人问道：“还有谁想躺着？” 没人敢再出声了，宿舍里只剩下霍昱钢低声的嚎叫。 我了懒得上前，坐在自己的床上问霍昱钢：“钢子，那天晚上为什么要害我？”见他仍躺在那呻吟而不回答，我又强调：“我只问一次，我的忍耐限度也只有一分钟。” 这话果然有效，霍昱钢连忙停住叫喊，回答道：“是良哥，他给了我两百块钱，让我去骗你的！” “为了两百块钱，你就可以跟着他一起来害我？你们只知道我扯了李正良的蛋，但是你们知不知道，那天老子差点被他捅了菊花？”我有些气愤。 “你听我解释，本来我是不愿意的，但他说如果我不同意，就要打死我，我是被逼的。”霍昱钢一边叫唤一边回答，但却不敢再起身了。 田小龙忽然插问了一句：“豪东，据说李正良可以一个打五个，如果你跟他干的话，有把握干赢他不？” 王豪东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霍昱钢，又看了一眼还坐在地上的刘威，轻蔑地回了句：“像这种废物，别说五个，就算来十个也一样是废物。” “可别吹牛皮！”田小龙笑了一句后，上前看着霍昱钢道：“钢子，别说我不照顾班上的同学！现在我就替二哥作主给你个机会，去把李正良叫过来。”说完后掏出两百钱扔在霍昱钢身上，接着又补充道：“我一样给你钱，话也是当时李正良要你去骗二哥说的那句话——不同意，打子打死你。” 我明白田小龙的意思，估计是听我再提起自己那晚与李正良大战的事，想让王豪东打李正良一次来出气，所以也就没有阻止。 这次霍昱钢起身的时候，不但没敢再骂人，还用一双眼睛忌惮地看王豪东有没有要继续打他的意思，确保安全了以后，这才站起身上，但没敢去捡田小龙扔给他的钞票。 见霍昱钢出门，王宸宝也想跟着出去，却被木代给堵住了，他的理由是宿舍里马上就有好戏看，所有舍友都应该要在这里给我加油助威。不过却让王宸宝身边的另两个男生走了，说他们不是我们宿舍的，没资格在我们宿舍免费长见识。 田小龙对王豪东笑道：“李正良肯定会带着钢管过来，为了不损坏公物和伤到宿舍的的人，你还是躲在门后，只要他推门进来，就马上将其制服，不要有半点犹豫。 王豪东看了看我，依言过去门边站着。我觉得田小龙怕损坏公物是假，他担心的是怕李正良拿家伙进来，打斗的时候又伤到我。 没等多会，门真被打开了，门后的王豪东以迅雷不及之势，一把就将门口的人扯了进来。那人“啊”地一声，把宿舍时的人都着实大惊了一跳，连王豪东都难得见到地赶紧松手，连声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我本来是坐着的，被这一下惊得赶忙站起身来。因为被王豪东扯进来的不是李正良，也不是霍昱钢，而是好久都没见到踪影，听说是出差去欧洲考察了的陈校长。 第一百三十一章倒霉的陈校长，倒霉的霍昱钢 王豪东的反应还算够快，本来握成拳头的左手提起来一半时已经松来，往陈校长胸口轻轻一按，同时将他的身子推着了两步后，把他按坐在了我的床上。 “校长好！”王宸宝的把就也不慢，向陈校长问得一声好后急忙告状：“刚好有人要打我们……”一句话还未说完，见木代、田小龙和王豪东一齐瞪着他，又赶忙住嘴。 陈校长是有点懵了，跟我并排坐在我的床上后才有些惊疑地问：“你们搞什么飞机？有这样对待上门的人的吗？”抬头见拉扯他的人是王豪东，接着问他：“你来1007宿舍干什么？” 见王豪东把头一扭没有理会，只是又回到门后那站着。我赶忙顺着王宸宝的话向陈校长解释：“校长呀，这么久不见，你来的可太及时了！有人要上宿舍来打我们呢！王豪东是我们让过来帮忙的。” 陈样长还算是客气，听了我的话后笑了一笑，先调侃我道：“听说你这两天又被揍得不轻，咋不上医院呢？还有心思在宿舍里设陷阱。” 田小龙用一个漱口的口杯倒了杯温水过来递给陈校长，听了他的话后回道：“可不是吗？张世明这两天到处遭人打，本来我们是要送他上医院的，但彭老师说快期末了，不给报账，所以只能在宿舍里养着了！” 这倒让我有些意外，不是说昨天是我死活不肯去医院而要去蔡老师家的吗，难道说没送我上医院真的是像田小龙所说的学校不给报账？ “这个学期呀学校是有困难，你们交的那点什么月票之类的，学校也有提成。那部分钱就是用来给你们报销除保险外的医疗费用开支的，谁知才到期中的时候，就已经大在超出了预算。我们学校是公办学校，所有拨款都是有严格审计的，学校里设的这些小金库透支了，你们打架什么的就只能自己负责了。”也许是见我们对他的态度比较恭敬，陈校长接过田小龙的水喝了一口后，向我们解释了一通。 他说的那些话，除了让我明白收保护费是学校支持的外，其它我都半懂不懂，所以只能接着先前的话题向他求助：“校长，有人要来宿舍里打我们，这事该怎么办？” 陈校长盯着我笑道：“谁让你那么能惹事，关键是你惹事还不看势头，该惹不该惹的都去惹。”接着又抬头看着田小龙他们问道：“是谁那么大胆，竟然敢直接进来宿舍的人了？” 我本来想直接告诉陈校长是李正良，但想那样的话他问起原因来，万一王宸宝告诉他是我让人去叫的，那可就要露馅了，于是干脆指着王宸宝含糊地回了句：“我们也不知道，是……是我这王宸宝大哥告诉我的。” 陈校长看向王宸宝，没有继续追问此事，而是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他：“你叫王什么宝？是张世明的大哥？” 王宸宝听陈校长这样一问，又有些得意了，上前一步向校长回道：“校长，我叫王宸宝，经过彭老师的同意，成立了一个叫‘校园商家’的组织，召集兄弟们一起来帮学校做那些勤工俭学之类的创收入。张世明也加入了我们，是我的小弟。” 陈校长更意外了，回头看着我轻声问道：“你不是当大哥了吗？怎么倒变成人家的小弟了？”说完后站起身把水杯递还给田小龙，又冲我说了句：“我以前说的话你给忘得干净了吧！跟我去办公室走一趟。” 我知道陈校长说的是什么事，刚好我也有好多事情得让他给我个交待，所以便随他站起了身。 王豪东却上前一步，装作扶我的样子对校长道：“你先去吧，我们扶他过来！” “也好吧！我在办公室等你。”陈校长看着我回了一句，又对着王宸宝说道：“既然你是张世明的老大，人家冲到宿舍里来要打他了你也不出面？对了，一楼好像是楚义辉的地盘嘛，难道他也不管管？” 王宸宝是不敢答话的了，因为木代和田小龙还瞪着他呢。 陈校长见他不应，摇了摇头后就拉门出去，王豪东却又把我往床上一按。 心里正诧异王豪东为何有此一举，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的时候，刚刚打开门的陈校长“啊”地叫得一声，肥肥的身躯突然倒退进来，跟着冲进来的霍昱钢和李正良愣了一下后，一齐连声道歉道：“校长，对不起！” 不等校长回话，王豪东早已冲上前去，一脚轰在李正良的肚子上，直接将他给又蹦出了门去。与此同时，田小龙和秦立也已上前跟着一齐出脚踹在了霍昱钢的小腹和大腿上，把霍昱钢当场就踹得趴在了地上。 木代和王宸宝、方自鹏、陈亿波却忙着去扶坐倒在地的陈校长，宿舍里只有我和那个后脑好像撞出了血的刘威没有动。 “奶奶的个熊哟，老子才出去一两个月，回来就没人认识了？连我都打！”陈校长叫得一声，见三四个来扶他时，又大声叫道：“扶我干什么呀？还不快给我去把这些狗日的给我抓住！” 我看着陈样长从地上爬起来的样子，心里真想大笑一场，好长时间了，我都没遇到如此滑稽的事！话说今天我们宿舍是怎么了，短短那么一小会，居然有两人都是一开门就被人踢进来，像是门上安了什么机关一样，看来以后从宿舍时开门出去的时候，可得要多加小心了。 王豪东早在校长吩咐之前，就已经跨过倒在地上的霍昱钢追了出去。听得校长的叫唤后，田小龙、秦立和木代他们也相继朝门外涌去，不过这几个兄弟可没客气，直接将霍昱钢当成了真正的垫脚石，或一脚或两脚地都是踏着他的后背冲出门的，直踩得他连声“哇哇”大叫。 王宸宝也想冲出去，但跑到门边看见霍昱钢后又忍住了，蹲下身将其扶了起来。 我装作有些惊讶的样子，起身一边向陈校长靠去一边指着霍昱钢道：“钢子，你怎么这么不长眼，连校长都打，你究竟是谁的人呀！” 陈样长有些惊奇地问：“这人是你们班的？” 王宸宝赶紧解释道：“校长，可能是误会，他们不是针对你的！” 霍昱钢抬头起对校长又是连声道歉：“对不起，校长，我们不知道出门的是你！” “你们？你们是谁？”陈校长冲霍昱钢问道。 也许是太过紧张，加上陈校长的语气太过威严，王宸宝还来不及阻止，霍昱钢便结结巴巴地回道：“我是机械三班的，我们是……是校园商家的。” 见陈校长转眼盯着他，王宸宝也紧张得说不出话。 “张世明，看来你的这老大不怎么地道呀！要来宿舍打你的，好像就是你们自己人嘛！”陈校长又把眼光移向我，调侃着说了句。 我跟着他笑了笑回道：“对不起，校长！让你挨了两脚冤枉的。不过请你放心，不管是不是我们自己人，打我没关系，他们打到了你，我一定会帮你讨回这个公道。” 陈校长点了点头后道：“是呀，看来我不在学校的这段时间，学生们都已经乱了套，是要到了好好整顿一下校风的时候了。”说完后也不看王宸宝和霍昱钢，吩咐了一句：“来办公室的时候叫上楚义辉！”便揉着肚子出门去了。 王宸宝把霍昱钢扶去他的床上坐在刘威身边，这才转头过来冲我吼道：“张世明，你个狗日的太阴了吧，陷害钢子也就算了，竟然连我们校园商家也一起坑，我看你要加入我们是根本没安好心，也没把我这当大哥的放在眼里吧！” 虽然他说的是实情，但我却肯定不能承认。所以开口笑道：“大哥，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明明就是霍昱钢这狗日的来害你的，要不他为什么告诉校长说自己是校园商家的！” 王宸宝一听这也是实情，回头冲霍昱钢骂了一句：“傻笔！” 被王豪东打完后坐在床上一直呆愣着没有说话的刘威，此时忽然提着他那根棍子站了起来，对王宸宝说了一句：“宝总，现在趁早把这狗日的收拾了，他这个扫帚星要再在我们里面呆一天，恐怕明早校园商家就要解散了。” 王宸宝看了看我也反应过来了，此时我的那些兄弟都不在身边，已经成了孤家寡人了，而且，好像我还受了伤几乎是没有还手能力的。他意味深长地笑了一笑，回了刘威一句：“我才花那么多我请张世明加入我们，如果你现在把他干了的话，我会心疼的。”说完竟拍了拍刘威和霍昱钢的肩后，过来拉门出去了。 “张世明，如果你现在跪着的话，我就考虑少打几棍！”刘威拿着棍子慢慢向我走过来，霍昱钢也站起身跟在他的后面。 第一百三十二章虎落平阳咬三口 刚才那一幕又一幕意外，让我几乎已经忘记了身上的疼痛。此时见他们俩过来，好像是要收拾我的样子，才想起自己还是一个丧失了战斗力的“伤病号”呢！ 即使没有了战斗力，我也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待毙，伸手就习惯性地朝外衣内袋里伸去。可是我却忘了，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没发现随身带着的匕首和甩棍，不知是兄弟们帮我收起来了还是留在了蔡老师家。 “啪嗒”一下，刘威一棍重重甩在我的左肩前胸，打得我一个后仰直接坐到了地上。 我想起身推门跑出去，但此刻外面走廊上闹哄哄的，听声音正是田小龙他们出去后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我怕出去后挨到更多闷棍，再说如果现在跑的话，谁知道开门的时候刘威会不会给我后脑上来一下呢。 其实我有点想多了，刘威一击得手，哪里还会容我有逃跑的机会，上前一步跟着第二棍就甩了下来。 我本能地双手护头，尽量把身子向前躬着，而刘威显然也是懂“规矩”的人，那一棍仍旧是打我的左后背，而没有我担心的打头。 本来我想撑住尽量别躺下，但这一棍实在太重，如果不躺下的话我就得大声叫出来了，相比于躺倒和哭叫，我宁愿躺下，因为现在即使大叫也无济于事，只会招来更猛烈的棍子炒肉而已。 见两棍就让我睡在了地上，刘威似乎颇有成就感，冲着我大声骂道：“操你老母的，从开学你就牛笔到现在，我还以为有多能打有多耐打呢，早知道如此不堪一击，老子早就不该受你狗日的气了。” 见刘威一边说一边又要举棍开打，他身后的霍昱钢插嘴道：“阿威，可别把他打死了，留着让我来出出气！” 我觉得这两人肯定是没打过什么架的，真正打架哪有学影视剧里这样唧唧歪歪的？不过我得感谢他们的没经验，否则不知还要多挨多少棍呢。 刘威依言站开，霍昱钢的脚向我走了过来。而我早已疼得在地上翻了两个滚，滚到了我对面秦立的床边。之所以朝那里滚去，是因为我在躺倒的时候已看得清楚，那床下有两根空心钢管，工地上搭脚手架的那种，不知是谁弄来放在下面的。 “别打头，不然要我们贴医药费，这狗日的昨天一直被打到今天，我们可别吃这最后的哑吧亏。”刘威嘱咐了一句后，霍昱钢上来就是一脚踢在我的左肋上。 我那时是趴在地上的，被他一踢后，顺势就向秦立的床下爬去，刚刚抓到一根钢管便感觉两只脚踝处一紧，就那样趴着整个身子被向外拖了出去。 霍昱钢一边拖着我一边骂：“妈的，你叫张世明，又不叫张老鼠，尽朝床下边钻什么？你以为钻进床下就躲得……妈呀……” 他一句话还没骂完，已被我身子一扭一钢管砸在了左小腿上，叫得一声后单腿跑了两步，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在被拖出来的时候就已暗自蓄力，出来后一击得手，马上鼓起劲撑了站起，大吼一声后举起钢管，对着一旁看得愣了的刘威就甩了下去。 刘威反应还算是快的，慌忙中也不及躲闪，便双手把棍横起向上一挡。 又是“叭”一声响，我的虎口被震得生疼。这一棍聚集了我无限的愤怒，还有那种不一击成功就有可能被对方打死的危机感，那力道可想而知，直接把刘威的木棍给打断了不说，还顺带给了他肩膀上一下。 抽回钢管，我没给刘威反应的时间，才一缩回便对着他的胸口重重一捅。 “呜——”地一声，刘威后退了三四步，身子靠在宿舍前床与后床中间的储物柜上，惊恐地看着我狞笑的脸。 霍昱钢跳叫了一会后，估计是好了一点，见刘威也吃了亏，估计也是想拼了，猛地就向我扑来。 事实证明，打架时空手的永远别跟手上拿家伙的人较劲！虽然我身上之前受的那些伤已经足可以评个半残疾证了，但我手上有钢管呀！见霍昱钢上前来，一腔还未发泄完的怒火猛地冲上心头，照着他的头就是狠狠一棍。 霍昱钢没有让，而是双手成拳向头上一个交叉，想架住我那一棍。我怀疑他是武侠片看多了中毒太深，古有螳臂挡车，今日他竟以螳臂来挡棍。 那一棍直把他双手交成的叉直接打成了上下抖动的“11”，也顾不上再去管他脚上的疼痛了，站在那甩着双手直呼唤自己的妈妈。 我没手软，又是一棍跟着横扫在他的左膀上。霍昱钢接的呼唤声变成了叫唤声，侧过头就朝刘威身边纵了过去。 我没有趁胜追击，不是我不想，实在是身体不允许。虽然连挥带甩加戳，我接连使出的五棍中棍棍得手，但同时也拉扯得我原本就疼得有些难以忍受的身上更加疼痛。这也许就是“打在他身、痛在我体”的真正含义吧！ 刘威本来还想上前的，但出乎意料的是霍昱钢跳到他身边后，竟像个委屈的孩子似地哭了！没错，就是那种扯着嗓子、叫着妈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那种。 别说刘威，连我都看得呆了，见霍昱钢不似作伪，我把钢管往地上一杵，“呸”了一声后叫道：“尼玛的，丢人！就这泡笔样还学人家打架，还要来我身上出气？老子打了你这种不要笔脸的人，简直就是他妈的耻辱。” 刘威可能也是觉得霍昱钢有些丢脸，不想学他那鸭蛋的样子，把手上断成两截的棍子往地上一抛，抬着头冲我凶道：“张世明，老子今天栽在你手上，我认了！要打要杀随便你，但这个仇我一定会报。” 装笔习惯了的人，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在自己面前装笔！刘威此时的表现明显是在装笔，但很不巧的是，我就是那个装笔装习惯了的。听他这样一说，我冷冷地回了一句：“仇你是报不了的了，因为今天我就要打死你！” 本来已经是动一下都艰难的身体，为了在装笔上占到上风，我硬是忍住了疼痛把手中钢管举起，一边向他们迈出一小步一边继续说道：“可惜我的匕首不在身上，否则倒是可以给你俩来个痛快的。但这个倒不重要了，被匕首捅和被钢管砸效果都差不多，结局也都一样，就是个‘死’字！” 霍昱钢哭得更响了，这也让我有点想笑的冲动。刘威对他身边那家伙那像也有点烦，吼了一声：“别鬼叫了，怕死就给我早点滚蛋，在这碍手碍脚的。” 我在心里正想给刘威点一个赞，谁知惊人的一幕再次发生了：这货凶完霍昱钢后，见我已经举着钢管走近，两腿一屈就跪在了地上，嘴里求饶道：“张……二……二哥，对不起！我错了，是宝总……是王宸宝那狗日的见你落单，暗示我来收拾你的，请你……放过我！” 我的棍子本来都已经举到一半，见此情况却怎么也抬不起来了。只把眼睛看向哭得稀里糊涂的霍昱钢，冷冷地问了一句：“你呢，是想哭到死吗？别以为哭我就不打还你！” 霍昱钢猛然噤声，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威，跟着慢慢弯下双腿对着我向地上跪去。 “蓬”地一声响，宿舍门再次被人打开，惊得霍昱钢的慢动作瞬间加快了十倍，“咚”地一下就跪得四肢落地。 我也被吓了一跳，但却没有转身，因为从外面吵闹的声音来判断，之前冲出去的几个兄弟以及随后开门出来的我们班那些兄弟，已经完全掌握局势，田小龙好像正平静地辱骂着那个变态李正良。所以我想进来的人应该是我的兄弟吧！于是就接着装笔冲刘威和霍昱钢叫道：“你们两人这天赋，不去当个演员可惜了！” 慢条斯理地回过身时，我身上那股子本来快要消逝的劲力又不得不重新被激发出来。因为我看见进来的人是才出门不久的王宸宝，此时正惊讶地看着我们，好像不相信形势怎么会变成了这样。 我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他。 王宸宝迟疑过后，带着责怪的语气问道：“世明，怎么自己人干起来了？阿威和钢子可是都我们校园商家的得力助手，你咋能这样对待他们呢？” “大哥……哦，不对，应该是宝总，你的演技就差了点！”我冷笑一声，盯着王宸宝的眼睛接着说道：“你怕是没想到会这样……” 那个“吧”字都还没说出来，不知是刘威还是霍昱钢忽然从后面将我紧紧报住。 “宝总，这狗日的太猛了，我们干不过，快一起上干死他！” 我听出来了，是刘威的声音。其实是谁已经不重要了，因为王宸宝已经向我走来，一边走还一边从兜里取出对跟王豪东用的那种一模一样的钢指虎戴在手上。 第一百三十三章救星，亦是灾星 “张世明，我本来一直想收服你，因为你很有血性不说，最还不知用手段收到了王豪东和雷岩木代这两个猛人，而且悠悠楚芸徐蔓也被你迷了个分不清东南西北，连我蔡阿姨都为了你跟赵叔叔离婚了。所以我想把你收过来，不说要你帮我打出多大名气，至少也能控制得了你。但现在我觉得自己错了，你他妈根本不是一只能驯养的虎，而是一匹永远都带着野性的狼！” 王宸宝也很会装，毕竟当了一段时间的老大，气势已经跟开学时的那个富家公子判若两人了！他一边反复看着两个拳头上的钢手指，一边歪着头说教般地教训着我。 不过在我心里，倒是巴不得他继续装下去，时间越长越好。所以在刘威的环抱之下也不做徒劳的挣扎，只是盯着王宸宝回道：“你如果真心收我做小弟，我何尝不想找个靠山跟着，因为我实在已经是被打怕了！但你第一天就不替我作主，还安排了这样一出来让我继续挨打，我能跟着你吗？” “老子一收下你就给你化解了和诺姐之间的恩怨，还不够真心吗？”王宸宝终于正眼看我了，有些气愤地指着我说：“平时田小龙他们取笑你，说你长得欠揍，我看还真不假！你一加入我们就得寸进尺，竟挑直接挑起我们内部矛盾，就算我帮你向钢子要个说法，你也不会就此停止挑刺吧？” 我有些哑口无言，因为我觉得他这话说得倒不假，原本如果他真的“求贤若渴”，“牺牲”了霍昱钢来讨好我，我也打算继续提要求的，不过不是挑他的内部矛盾，而是准备让他给我出头到底，去找我想干掉那些人的麻烦：陈维东、丁鹏、熊磊、庄潜贵……反正我的对手多了去了。 王宸宝不打算再装了，因为听外面的声音，好像田小龙他们已经把李正良和蘑菇，还有另外一些人全部给制服，我都听见陈维东和丁鹏的声音了。 “所以，收服不了你，老子就打废你！”最后一句话说完，王宸宝提拳就向我的小腹处打来。 我刚才一直不动，其实是在暗中放松提力，为的就是在他攻击我时能够尽力还击，至少能尽力防护。当那刻真的到来，我便用尽全力向上一跳，借刘威抱我之力，两腿同时向迎上来的王宸宝蹬过去。 虽然一看就是没真正打过架的主，但王宸宝的反应毕竟不差，见我的腿蹬到，侧身轻松让开的同时，还把拳头转向在我大腿上打了一下。 尽管没有使上力，但他戴着的钢指虎上那个尖刺还是戳得我生疼，如果不是穿着秋裤的话，估计腿上会被弄出几道口子来，因为我那厚厚的休闲裤都被他给“嘶啦”一下划破了。 这一下疼却激起了我的又一道力量，腿脚落地后，我考都没考虑便将头向后猛仰，后脑勺重重地正撞在刘威的脸上。 刘威“嗷——”一声叫，终于松开了抱我的双手，不用回头也知道，他此刻应该是双手蒙面享受酸爽的了。 王宸宝又已挥着拳头扑上前来，不过我的动作更快，早已甩着钢管向他抡去。 “当”的一声，王宸宝的拳头已被我的钢管砸上。不过听声音就知道没伤着他，一来我已经使不出多大力气了，二来他手上不还戴着钢指虎吗。 但好歹这一击已经逼得他后退，而且退完之后还又有意识地向后让了两步，我见他应该是心存忌惮，心里一喜后接着挥棒向前。 只不过我忽略了一点，现在不是在跟他单挑。身后的刘威被我拼着两败俱伤的劲头撞得暂时失去了战斗力，可不是还有一个霍昱钢的吗？就在我一步跨出之际，霍昱钢忽然不声不响地双手在我肩上猛推了一把，接着还一脚蹬在我的腰上。 霍昱钢双手和左脚都吃过我的钢管，说起来力道并不算大，可加上我本来就向前冲的那一头，直推蹬得我顿时失去重心向前扑去。 王宸宝又一个侧身让过，还好没给我脚上来年拌子，拳头也没有趁势打过来。 世间的事有时就是那么巧，人倒霉起来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当我还举着钢管跌跌撞撞地扑向门边的时候，宿舍门凑巧就被人给打开了，而我手上的钢管不偏不倚地就砸在了推门进来那人的肩上。 “我哟！”一声叫骂响起，我还未站稳，甚至都还没看清来人是谁，肚子上便又挨了一蹬子。 这一蹬的力量与霍昱钢把我蹬过来那一脚不可同日而论，直把我蹬得原路退回撞在了霍昱钢身上，然后连带着他一起坐倒在地。 霍昱钢可以算是站着无辜中枪，“哟”一声叫也让人能体会到他的痛苦，因为他不仅坐倒了，我的身躯还正压坐在他的大腿上。 我抬起头，见被我无意伤到的竟然是一直视我为眼中钉、但一直还算听他父亲话没有动我的陈维东，还没反应过来该不该解释两句，他便和身后跟着进来的丁鹏、阳超一起向我奔过来，拳脚顿时又落在了我的身上…… 王宸宝很聪明，竟未在此时上前凑热闹，只是站在一边观看！刘威也一样。但被我坐着的霍昱钢可就有点冤枉了，如果说之前被我撞倒是站着中枪的话，那他现在可就是坐着也中枪了——陈维东等三人的拳头还好，但踢出的飞腿，却有至少一半落在了他的腿上脚上。 被打的人是我，我没有出声，而那个被我坐着动弹不得的霍昱钢，却在大声鬼叫。 如果不是田小龙大声吆喝呼喊，以及木代和王豪东及时出手拉开了殴打我的三人，我的生命恐怕是要定格在这一天了！陈维东他们下手可够狠的呀，一拳一脚都像是使尽了力气一般，特别是那个阳超，踢打的速度他最慢，但也数他最狠。 陈维东是被木代给生生抱开的，而丁鹏和阳超，则是被王豪东一左一右直接提着后领给拖了向后退去。 木代抱开陈维东，便接着抢上前来扶我。 见陈维东还想上前来揍我，田小龙忙一把拉住他劝阻着：“东哥，张世明是陈叔叔的人，陈叔叔还等着他去办公室谈话呢！”说得一句后又指着仍坐在地上的霍昱钢道：“我们班这位同学才是刚才不长眼，跟李正良一起冲进宿舍来踹陈叔叔的。” 我看出来了，陈维东带人闯进来，是要给自己老爸报仇的。但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得知霍昱钢是正主的时候竟然没理睬，而是看着我嚣张地问道：“垃圾，听我爸说你有靠山，告诉我你的老大是谁老子就饶了你！” 如果不是王宸宝刚才来那一出，对我下手太过凶狠了一点的话，以我的脾气是不会把他给推出来的。虽然我打算让全校师生都知道他是我的老大和靠山，但在陈维东面前，我觉得现在把他推出来未免残忍了一点！ 见我向王宸宝努了努嘴，陈维东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王宸宝的肚子就是一个飞腿。 王宸宝终究是怂包一个，竟连让都没敢让一下，被陈维东踹得一脚后叫了一声，便双膝屈下直接跪下向陈维东求情道：“东哥，我错了，放过我吧！我以后分成给你，也不敢再跟张世明来往了。” 我鄙视王宸宝是有道理的，有他这样动不动就下跪的老大，他那个什么狗屁校园商家的兄弟也是“软膝”就不足为奇了，难怪先前刘威和霍昱钢都给我磕头呢！ “你不是张世明，谅你也没有本事让我十倍把头磕还给你！”陈维东“呸”地喷了王宸宝一句，然后才回头冲丁鹏和阳超叫道：“愣着干吗？还不快把这个连我爸都敢踹的垃圾给我灭了！” 丁鹏和阳超不像王宸宝这些三角猫，从出手的姿势来看就是打架老手，至少是打人打习惯了的。可怜霍昱钢，也算是个堂堂七尺男儿，眼上先前哭泣的泪痕都还未干，此刻又被打得长声哭喊了…… 我这人有个不好的地方，就是自己可以承受或者制造惨烈，却永远不能硬起心肠来围观惨烈。用惨烈来形容霍昱钢此时的景象，一点也没有夸张的意思，我觉得如果我再不出声阻止的话，他会被丁鹏和阳超给活活打死。 “东仔，再不住手老子就要发飚了！”我大叫了一声。 陈维东没有出声，但听到声音的丁鹏和阳超却同时住了手。丁鹏回身冲我吼道：“狗日的垃圾胆子大了嘛，敢对东仔呼小叫的！”说着还握着拳头向我走来。 第一百三十四章一样的人 “东仔，你爹很给我面子，我不想针对你。但我希望你管好你的狗！”我直接忽视了丁鹏，而是向陈维东发出了警告。 之所以如此自信，并不是因为我用的是某广告品牌的洗发水，而是此时我已经有了这个资本——王豪东、木代和田小龙都在身边，还不包括接着进门来的秦立、陈亿波和方自鹏。 陈维东不是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反应慢，竟没及时出声制止。我话音刚落，丁鹏已经来到我跟前，一拳就朝我打了过来。 “慢着！”田小龙大声制止，而站在我身边的王豪东和木代的回应则非常简单，王豪东出拳、木代出脚，几乎是与丁鹏同时出的手。 丁鹏的拳头轻轻地挨到了我的鼻尖，我的脸上能感觉到他的拳风。但随后他便大声嚎叫着退了过去，就像刚才我被陈维东猛踢之后退回时的情景一样，只不过他叫了，所以听起来更为惨烈一些。 最可怜的是霍昱钢，丁鹏和阳超住手后，他从躺着的地上刚刚坐起，又被退过来的丁鹏一屁股坐到大腿上，从他跟着叫喊的声音来判断，丁鹏这一坐也让他很疼。 阳超想要冲上前来，见王豪东很酷地甩了下头发，木代则比了个交手前那种抬手的姿势，于是又停下脚步看着陈维东。 “小龙，你是注定要与你东哥一辈子为敌的了？”陈维东意外地没有辱骂我，而是开口质问田小龙。 田小龙似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我们，然后微笑着回答：“东哥，我只是想当一个和事佬，刚才他也听见了，他们都不听我的呀！” 陈维东皮笑肉不笑地点了点头，接着问田小龙：“你的大哥真是张世明，还是像别人说的一样，你就是老大？” “东哥，不瞒你说，承蒙我们班那些兄弟看得起，我这个当班长的确实可以算是一个老大，但在班外，我的一切只能说都听张世明的，他是我们班大部分人公认的二哥。”田小龙都没否认。 “大哥听二哥的，奇葩！”陈维东笑了一句，不知是在评价田小龙和我，还是在评论我们班团结起来的这个组织。笑完之后，招呼已经爬起身来怒视着我们的丁鹏和没敢出手的阳超道：“走了，还是去把李正良那狗日的收了吧！那个基佬号称独人，连辉哥都拿他没办法，今天我就收了他给这些人看看！” “东仔！”丁鹏似乎有些不甘心，却又不敢再直接冲我们而来，所以满脸期盼地向陈维东叫得一声。 陈维东何尝不懂丁鹏的意思，一边走向宿舍门一边狠狠地说：“敢打我爸的人，迟早都会死得很难看，早点晚点的事情！”说完后回头，却不是看向他们要找的正主霍昱钢，而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几人。 今天我们的宿舍门明显是道邪门，陈维东刚把门拉开，又一个不速之客闯了进来，不过还好不是伸着飞腿或者拳头打进来的。 来人是我打过一次交道的楚义辉——辉哥。还是那幅干干净净、文质彬彬的样了，见了陈维东后还礼貌地打着招呼：“东仔，这么急，不坐一会了？” 陈维东愣了一下，随即笑道：“辉哥，这狗窝有啥好坐的？又不像你那宿舍，搞得比女人还香。我就不坐了，你如果不怕被狗咬，就进去呆一下吧！”说完后长笑声起，带着丁鹏和阳超走了。 “张世明，你这战斗力不错呀！”楚义辉进屋后见到我们的模样，微笑着冲我说道：“昨天才被人给打成那样，想不到今天就生龙活虎地在宿舍里打得火热，你是吃过什么大力丸吧，能不能弄点给我补补？” 田小龙早已抢上，招呼着楚义辉：“哎呀辉哥，难得你大驾光临，1007宿舍顿时蓬筚生辉呀！快坐、快坐！” 我对楚义辉有一些好感，因为他曾在我和熊磊等人交手的那次，当着我的面狠狠教训了熊磊一顿，而后知道熊磊其实并不是他真正的兄弟，只不过是陈维东分派过去的卧底时，我对他原有的那丝恶意也彻底消失。此时见他进来毫无架子不说，风趣幽默的开场白也让人感觉不到这个人身上任何的老大气场。所以跟着田小龙一起招呼他道：“辉哥，请坐请坐。” 楚义辉看了看我们几个兄弟，又看了几眼王宸宝等人后，对着我称了一声谢后说道：“坐就不坐了，听说陈校长要我和张世明一起去办公室找他，所以我是故意来相约一起的，顺便探下口风。” 我想再重新换套衣服，但转念一想，不知今天还会不会摊上来找我麻烦的事，所以也就算了，这大冬天的，楚芸她们帮我洗这点衣服可是非常过意不去。 王豪东和木代本来要陪我一起去的，但被我给拒绝了。我心里自然知道带上这两个兄弟对我来说就意味着少了很多危险，但却不想在楚义辉面前表现得太小家子气，所以硬是强撑着独自跟楚义辉一起出了门。 看得出楚义辉的人缘很好，从男生公寓出门就有人不停地在跟他打着招呼，而他也表现也跟长相一样文雅，无论男生女生，称呼他为“辉哥”、“老辉”还是直呼其名，所有打招呼的人他都客气地一一回应。而且我感觉他人其实很好，至少很能体谅人，见我走得慢，应该是知道我身上有伤，便刻意地放慢脚步等我。 “听说东仔的女朋友被你给抢了，刚才没少被他修理吧！”见路上无人了，楚义辉微笑着问我。 我感觉有些不好意思，毕竟我在学校的名声比较响的原因，除了从入学以来就一直事情不断经常露脸外，还有同时从别人手中抢了三个女朋友也占了很大因素。此时听他问起，也不知如何作答，只得含糊地“嗯”了一声。 楚义辉也不深问，只接着说：“我一直都有些诧异，陈维东是个眦睚必报的人，听说他非常在意被你抢的那个女生，但却直到现在好像都没听说你俩有过正面冲突，难道你是被谁给保护起来了？” 我自然知道陈维东是个啥样的人，据说学校里熟悉他的人都对他有个背地里的称呼，叫“不夜仇”，说的就是他有仇有怨当日即报，几乎是不会让当日结下的梁子过夜。但从开学到现在，除了军训期间想来宿舍黑打我的那次外，还真没见他刻意来对付我。 想来想去，我也找不到更好的理由来解释，所以便如实回答楚义辉：“如果说我被谁给保护起来了，那我想这个人就是他的校长老爸。在这所学校里，如果陈维东想要对付我，恐怕也只有他老爸有保护我的能力了！” 楚义辉却不这样认为，当即表示道：“你说是校长保你我相信，但你说只有他能保你，那倒也不尽然。” 我来了兴趣，我的那个回答要是不知内情的人听了，得出的判断估计会与楚义辉相反，因为听起来根本就是悖论嘛。但楚义辉却判断对了，而且我敢肯定他是不可能知道内情的。 “学校里能保你的人，至少还有两到三个。不过以我看来，除了校长以外，其他人暂时还没有要保你的理由。”楚义辉估计是以为我怀疑他的话，所以接着解释了一句。 我点了点头，然后问他：“辉哥，你是不是那个能保我的人？” 其实我并没有那种要抱他大腿的意思，我这样问他，一是想探听下他的实力，二来也是想激他一下，看他会不会说出另外那些能保我的人。 楚义辉叹了口气，有些感慨地回道：“如果我现在才二年级，那说不定就是了！只可惜我已经四年级，还有最后一个学期就毕业走人，所以现在只求自保，要让你失望了！” 我看他说得很是低调是一回事，那种有些日暮黄昏的落魄感却很浓，心头竟也有些跟着感慨，不禁问道：“辉哥，你手下那个叫熊磊的兄弟，就是跟我干过架的那个，我听说是陈维东的人，你怎么看？” “我收他做小弟的时候就知道了，没什么稀奇。”楚义辉的回答又让我意外，见我满脸疑惑，他解释道：“曾经我也和你一样，是校长亲自‘栽培’和保着的人，如果你继续被他保着的话，那你迟早处境也会和我一样，慢慢你会明白的！” 第一百三十五章陈校长才是学校永远的大哥大 李正良和蘑菇已经在校长办公室了，从他们的脸上的瘀青疤痕看来，刚才在楼道上好像被揍得不轻。见我走进去的时候，李正良的眼神里似要喷出火来，如果不是在校长办公室，估计会当场就要对我动手。但见到楚义辉的时候，他却是一幅恭恭敬敬的样子。 “刚才良子已经道歉了，据说他要进1007宿舍打的是张世明，打到我只是一个意外。叫你们过来，主要是就一楼的秩序向你们交待一下。”校长在办公室里还是很客气的，至少说话已经完全恢复了一个领导该有的样子，而不像之前在我们宿舍那种活脱脱一幅流氓的作风。 陈校长对楚义辉的态度不一般，这能在进门后他亲自给楚义辉倒了一杯茶水的细节上就能看出来。他问我在学生公寓发生的事情时，我只说昨天找了庄潜贵的麻烦后，从派出所回来无意间得罪了陆誉宁，然后被打了；今早去蔡老师家回来的时又遇见一直和我有“矛盾”的刘允诺再被打，幸而王宸宝给我求情等等。却绝口不提在宿舍里跟霍昱钢算账的事。 陈校长问起与李正良的恩怨，我虽然表现得很愤慨的样子，却只提开学和中秋那两桩事情，并一再强调自己后来对李正良是没有任何想法的，见面了都避着走。 “小辉，一楼怎么说都是你的地盘，现在已经公然在宿舍里就开打了，是不是已经管不了来了呀？”陈校长听了我的叙述后，对着楚义辉问道。 楚义辉没有直接回陈校长的话，而是看着李正良笑道：“良子，平常我也还算对得起你们，你知不知道就你跟小莫的事，1017宿舍的人多少次要对付你们，可都是我生生给压下去了的。但你咋就不给我点面子，非要打到别人宿舍去呢？还误伤了校长。” 李正良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道歉：“辉哥，对不起！是他们班的人来通知我，说他要请我过去的。你知道我跟他素来有仇，所以不得不防备，谁知开门出来的会是校长……” “行了，我也知道不是故意的。小辉也不用责怪李正良，刚才我跟他说过了，这以后呀，就让他俩跟着东仔！”陈校长打断了李正良的话，向楚义辉解释了一通后接着说道：“你下个学期就大部分时间要外出实习，你在着还乱成这样，要不在了恐怕不知你们那一楼还会出什么乱子呢！我想过了，以后一楼就交给东仔，由李正良去配合他。” 楚义辉有些惊奇，但随后便坦然地笑道：“这样也好，只是我那一些兄弟……” “辉哥，你那些什么狗屁兄弟，一部分人早就跟了这个垃……跟了张世明了，难道你不知道？”李正良向楚义辉说了句，神色似乎有些得意。 楚义辉微笑着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知晓，然后对陈校长接着解释：“我是怕那些兄弟不听东仔的，又多出了一些冲突。” “所以这不是让你过来专门说这事吗？”陈校长笑了一句，看着楚义辉道：“我听说你的人有一些已经跟了张世明，干脆就这样，抓紧时间在这学期结束就把你所有的人解散了，愿意跟随李正良和东仔的就继续，不愿意的，也让他们别捣乱。” 楚义辉考虑了一阵，站起身来回道：“那样也好！只是我毕业证的事，还请校长这多帮解决。” 陈校长笑道：“只要你们乖乖听话，毕业证是没问题的。我们学校的毕业证呀，现在在省城找工作可比那些大学的毕业证管用多了！” 楚义辉似乎很是高兴的样子，一个劲地感谢陈校长。 对楚义辉一通说教后，陈校长转而对我说道：“张世明，我不管你是你们那个圈子的老大，还是你说的自己也是别人小弟，总之，没有学校的允许，你们擅自拉帮结派就是违反校纪，所以必须得给我停了。” “我们没有拉帮结派，只是被欺负怕了，所以团结起来自保而已。”我淡淡地回道。 “他说的倒是实情，虽然昨天他当着众人的面教训了庄潜贵，但我却没听说他们有过自己的地盘。”楚义辉插了一句，好像是在帮我说话。 出乎意料的是李正良跟着插话：“这倒是真的，凭他们那几个垃圾，也就趁其不备给老鬼个措手不及罢了，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我没生李正良的气，他话虽然说得难听，而且对我和我的兄弟满满的蔑视，可毕竟也算是给我向陈校长作了解释。 陈校长听了楚义辉和李正良的话后，严肃地对着我道：“在这里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张世明，我还是那句话，如果你把之前我交待的那人处理了，还有把你不该保存的东西给我全部交还回来，那别说你想当个老大，就算有朝一日当个宿舍楼的楼长，那也不是不可能的。” 听了他的话，我见楚义辉还好，只带着些调侃的眼光看了看我，而李正良和蘑菇却狠狠地瞪视着我，那眼里除了仇恨外，还有深深的忌妒。 说实话，我感觉有些懵，从校长他们的对话来看，学校里的这些老大好像是得到了允许的，如此说来，学生间公然打架斗殴、收取保护费这些事，都是学校支持的？ 陈校长又交待了李正良他们几句，无非都是别惹事生非呀、要配合陈维东和楚义辉什么的，便让我们走了。 如果不是出门前陈校长专门交待，加上楚义辉回来的路上一直陪着我，估计我这个假期是真的要躺着回家的了。因为才一出门蘑菇就对我骂骂咧咧，几次都想要冲上前来的修理我的样子。 我也不理会于他，自己本来就已经动不了了，我不至于蠢到还嘴讨打，嘴上的便宜，且让他占一点又如何！ 见不能激怒我，李正良和蘑菇向楚义辉打了个招呼后，便不再与走得慢吞吞的我们同路了。 “你可真能忍！”等李正良他们离去后，楚义辉看着我笑了一句，随后更是叹了一声道：“如果不是校长安排他儿子接手，一楼的地盘呀，我还真打算就交给你算了，反正我那些兄弟跟你的人也不少了！” 我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楚义辉的人确实有几个最近过来跟田小龙混在一起，就是原来熊磊的手下，陈路他们几人。但听他的口气，对此好像并不介意，反而还很支持我的样子。 “辉哥，刚才校长说的那些话，我有好多听不明白。”我向他讨教。 楚义辉看了看周围，大冷的天也不见有什么人，这才笑道：“别人是不懂装懂，我觉得你却是懂了装不懂！别告诉我你还是那个初来乍到的新生。” 我觉得楚义辉太过文雅，说话也一幅文绉绉的样子，但却非常能洞察人心。听他这样说，于是直接问道：“其它的我也懂了，我不懂的是，为什么校长说什么你说听什么，难道不听他的就拿不到毕业证不成？再说那一个破本本，真的很稀罕么？” “你才来学校一个学期不到，而我还有一个学期就要毕业了，所以有好多观念可以不一样。但我问你，我们来学校的目的是什么？”楚义辉其实耐心很好，虽然没有直接回答我，但反问的这句话让我有点理解他了。 见我只是点头，他接着说道：“我们学校的学生好多都大有来头，这些人并不是没有更好的学校可选，但为什么偏要来这么一所乱笔麻麻的学校？说来说去，还是为了以后有个很好的出路。” “如果抛开学校的这些风气，光从教学质量来看的话，我们学校其实真可以算得上是一所好学校，专业性强、跟社会接轨！就像校长刚才说的那样，拿到我们学校的毕业证，出去找工作时可比那些名牌大学的管用多了。下个学期你就知道了，到了毕业季，几百毕业生被用人单位哄抢，那不是学生忙找工作，而是可以选择工作。” “不过学校是好进难出，就算在学校混得再风光，如果不守学校的规矩，那你也毕不了业，毕不了业就意味着这四年白上了，那些用人单位虽然喜欢学校的毕业生，但也不可能用没有毕业证的‘不合格学生’的！” 楚义辉的话让我越听越糊涂，虽然我能听得懂一些，但我觉得他说得有些严重了，所以插口道：“只要自己学好了，有没有毕业证又怎样呢？学得不好，拿到证也就一张空纸而已。” “呵呵，那如果四年后你毕业了，不但没有毕业证，连户口、档案什么的也全部被学校扣着，那你就会有危机感了！”楚义辉可能觉得现在跟我讲这些为时尚早，也就不过多解释，只说了句最直白的话。 那些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有点考虑太多了，反正我是不会在乎的，四年之后是个什么样的情况，谁能说得清呢？ 眼见快到男生公寓了，楚义辉收住话题交待我：“不论你怎样看，我只告诉你一句，要想在学校混，校长的话是不得不听的，就算你要当个老大，也必须得他亲自同意。” 他这话让我有些震惊，当个老大还要校长同意，这是什么道理呀？我们班开始团结起来后虽然分成了两派，但田小龙和王宸宝这两个老大好像也没有经过任何人的同意，那老大不也当得好好的吗？ 见我不信，楚义辉笑道：“你们班上的事，其实好多人已经盯着了，只不过没得校长的直接命令，加上大华哥的原因，所以没人正大光明地来的麻烦，还有一个原因是你们没有自己的地盘，不涉及钱的问题，别人懒得来理会你们。不过现在一楼校长要交给他的儿子，就算你们没有地盘恐怕也有得麻烦了！” 我听他如此说，于是把藏在心里好长时间的疑问问出：“辉哥，大华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还有校长，为什么我感觉他才是真的黑？” “大华哥的事我就不多说了，反正你们要想在学校混，要么校长让你们当老大、要么大华哥让你们当老大，就只这两条路。大华哥虽然连校长也不敢动，但他是学生，早晚有一天得离开学校，而陈校长却是永远的校长，他才是学校真正的大哥大！” 第一百三十六章学姐送肉上嘴，只是为了试探我 混了近一个学期，今天楚义辉的一番话让我算是长见识了！其实我没有多大的理想，有了初中的经历及这学期开学后遭遇，我真的不想再做什么学生老大了，我只想安安静静地上完学，能好好地保护好那几个学姐。但如果老是有人要针对我，那我也没办法，必须拿起我的匕首和甩棍，像个男人一样打回去。 本来是想直接去蔡老师家的，想想又有些不妥，所以先回宿舍。但也幸好没去，因为蔡老师已经在我们宿舍了，而且还带着三个学姐。 蔡老师是王宸宝打电话向她告状后急急过来的，估计田小龙他们已经跟她叙述了刚才的事情，见我进来时她愣了一下，接着便有些生气似的冲我吼道：“张世明，你给我滚过来！” 我看了一下宿舍里的人，除了王宸宝和刘威幸灾乐祸地看着我外，田小龙他们也都嘻笑着我，而三个学姐更是蒙着嘴偷笑，只有坐在王宸宝床上的霍昱钢哭丧着脸，从他的表情看来，刚才应该是又哭鼻子了。但蔡老师却像是很认真的样子，见我没有反应，又大声喝道：“你没长耳朵呀？我让你滚过来！” 低着头忍住笑，我来到蔡老师前面后，她一把拧住我的耳朵叫道：“昨天才被打成这样，今天又不安分了是不？说，你为什么要打刘威、霍昱钢和小宝？” 知道她在做戏，但从她手上的劲力来看，这戏做得也太逼真了点，我耳朵被她拧得一阵刺痛不说，头也被拉得歪朝了一边。 我忽然想起开学那天，也是因为王宸宝，也是在我们宿舍，她一见到我就给了我一耳光的事，心里一激动，手就不由自主地轻轻向她胸前推去…… 蔡老师呆住了，我们班那些男生也呆住了，楚芸更是“啊”一声大叫后，冲上前来对着我的屁股上就是一脚，跟着叫了声“流氓”！ 我没有在意楚芸那一脚，赶忙把手从那柔软的地方移开后才装作无辜地小声回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先打的我。” “哼，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还敢还我的手！跟我去我家，看我怎样收拾你！”蔡老师镇定了一下后，冲我大声呼喝。 王宸宝他们笑了，好像我被蔡老师收拾是件很值得开心的事一般！田小龙他们却看着我一脸叹息。悠悠上前抓起我才被蔡老师放开的的耳朵，用凶凶的语气对蔡老师道：“看来这个小流氓是没被打够，蔡老师，我们帮你修理他！”说完后拉着我的耳朵就向门外扯。 我是很乐意被她们“蹂躏”的，耳朵虽然疼得厉害，心里却直乐开了花。出门的时候见徐蔓跟着过来，一脸心疼我的样子，便调笑着对她道：“小蔓姐，这边还有一只耳朵，要不你也来扯着？” 徐蔓的小脸一红，轻轻地说了一声：“悠悠姐的心思又不是我不懂，她是见蔡老师拧你的耳朵，你就去摸她的……我的……可不想让你来摸！” “小蔓，别装了！刚才在蔡老师家是谁说这一生只被哪个坏蛋看到那里的？”悠悠没有松开手，但一句话却让徐蔓的脸更红了…… 我是被悠悠一直扯着耳朵到教工区的，但徐蔓却不一样，不但没来拧耳朵，见我行走有些困难，还从另一边扶住了我的手臂。虽然蔡老师和楚芸没有跟来，但并不影响我们直接进到她家，因为悠悠身上装有蔡老师家的钥匙，应该是蔡老师提前给她的。 一进家门，我便迫不及待地把手向悠悠伸过去，就像在我们宿舍对蔡老师那样。 悠悠早在楼下就已经放开了我的耳朵，但面对我突然的袭击，她不但没有闪躲，反而还将胸脯向前挺了一挺。 徐蔓看不下去了，大声叫道：“你们当我不存在吗？这样在别人家里秀恩爱，还秀得那么直接，恐怕不太好吧！” 悠悠看着我忽然问了一句：“世明，你看到小蔓秘密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缩回了手，小声笑道：“那是她想在我头上撒尿，其实……其实当时我被吓呆了，没有看清楚。” “那想不想再清清楚楚地看一次？”悠悠一把抓住徐蔓，将其按在沙发上后抬起头向我大声道：“还不快过来帮忙，不想看了吗？早上你来抓我时的兽性呢？”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几步上前便帮悠悠抱住了徐蔓。我发现男人忘记疼痛一般就只有两种时候——被追打逃命和小头充血时，刚才走路还需要人来搀扶的我，此时侵犯徐蔓的劲头却如战场上打头阵的将军一般。 其实徐蔓也没有怎样反抗，就只用手轻轻推着悠悠笑道：“悠悠姐，你有什么想法就自己去实现，我不告诉蔡老师和芸芸姐就是了，可别拿我来开涮！” 悠悠却好像玩疯了，一边去拉扯徐蔓的裤子一边笑道：“我能有什么想法？是你的想法多吧！你不是说把世明的胎毛扯掉了，见他好像现在都没长齐，心里很过意不去，说要可以的话，恨不得把自己的给他吗？那现在我就来当个证人，你还给他呀！” 徐蔓把双腿夹得紧紧的，一边扭动着身体一边大声反驳悠悠：“那是谁刚才在路上还说要是知道世明回宿舍又惹事，之前还不如把他留在房间里，就算他再血性大发也配合他的？” 其实我还是有分寸的，尽管此时身体已经不太受大脑控制，但见悠悠真的把徐蔓的长裤扒下来的时候，我却条件反射似的一把给她拉上。 悠悠见我如此，便也放开徐蔓。徐蔓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物，抬头对悠悠道：“我没说错吧，世明其实并不是那么坏，早上他对你那样，只是昏了头而已！他是怕失去你，才那样做的。” 悠悠还未回答，门又被打开了，蔡老师和楚芸说说笑笑地走了进来。我心里一惊，还好自己刚才的反应正常，没有被悠悠蛊惑了继续侵犯徐蔓，否则要这幕被蔡老师她们见到，特别是泼辣的楚芸那脾气，指不定我又要遭受什么皮肉之苦了。 “没有试？”楚芸进来后先问悠悠，然后又对着徐蔓道：“那样也好，要真试了，你今天过后就不是女生，而是真正的女人了！” 蔡老师附和道：“我觉得也不用试了，他在宿舍里就敢对我那样，那还用试探吗？我看呀，他就是第二个陈继荣，是个小色蛋，见到女人就管不住自己身体的那种！” 悠悠却正色回道：“刚才我们已经试探过他了，虽然跟你们说的差不多，但到关键时刻他还是有些不一样，至少还管得住自己。” 我听得有些糊涂，敢情刚才悠悠让我一起占徐蔓的便宜，是她们早就商量好了来试探我的？ “我不相信！”楚芸说了一句，对着还有些发愣的我叫道：“世明，你过来！” 我依言走了过去，正想开口询问，楚芸忽然一把将手伸到我的两腿处一捏，随即大声叫道：“骗人！你们就没试探她吧，他那里……那里都肿了！” 赶忙把身子一缩后，我红着脸喝斥楚芸：“楚芸姐，别胡闹！我那……那是被打成那样的，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看你才是真正的女流氓，明明是要占人家的便宜，还说得那么光明正大！”悠悠也帮我附和着。 楚芸有些不服气地反驳道：“我要占他便宜怎么了？我是光明正大地占，哪像你一样，故意去勾引他犯错！” 蔡老师笑着阻止：“好了好了，都别闹了！就算他是个真正的小色蛋，难道你们就真的舍得离开他了不成？”回头看着一脸茫然的我，她却故作严肃地道：“小坏蛋，恭喜你！在你清醒的时候，我们四个决定和你一起过这个新年！” 见我仍旧呆着，徐蔓插话道：“世明，我们商量好了，这几天就我们四个陪着你，在蔡老师家哪也不去，一直到周一晚上收假。你高兴吗？你愿意不？就我们五个人哟！” 第一百三十八章亲如一家，就是一家 蔡老师的话又惊到我了，我知道刘允诺对我一向不错，却也不至于说为我挡了全校的老大吧！就算我修理庄潜贵的场面够大，也不至于就会惹得各位老大向我开炮嘛。 见我不信，楚芸抬起头问我：“庄潜贵怎么说也是个学生大哥，你找他的麻烦不是私下解决，而是公然让他丢尽了脸，你想学校里的各位大哥会怎样想？” “我管他们怎么想！那酒鬼当天侮辱我的时候也是当着一半多男生的面，我当时说过要让他十倍奉还，给他在食堂里出个彩而没有拉到大街上去展览已经够对得起他的了，再说我还没让他往碎破碎渣上跪呢！”我有些不服气地辩解。 楚芸朝我的头上点了点，说了一句：“你呀，就是太冲动，而且老跑题，我是问你有没有想过别的大哥大姐们的感受。” “算了，我来告诉他吧！如果他肯动这些脑筋，当初也不会被我们……被我们给蹂躏成那个样子，反倒还来怜悯我们了！”悠悠插了一句后，对着我解释道：“你昨天在食堂把威风耍足了，而且摆明是在寻仇，可你偏要寻给所有人都看见，那些老大就会想了：不找你麻烦，势必要让别人说是怕了你。所以或多或少是要来无事生非惹你一下的，只有把你给踩在脚下，那才能证明自己比庄潜贵强。” 我有些听懂了，但徐蔓却接口道：“那诺姐找了他的麻烦后，别人见了不得更找他的麻烦，那些大哥可不会承认自己比一个娘们差。” “小蔓思想单纯，倒跟世明是天生一对！”蔡老师笑了一句，引得楚芸和悠悠同时反对：“两个猪头成一对，死得更快！”“要是徐蔓跟她一对，那我们就先收拾了他！” 蔡老师也不理会两个学姐的唠叨，接着对我道：“刘允诺在男生公寓门口故意找你的岔子，一是当着庄潜福卖个人情，二来嘛，就想告诉全校男生你是有多弱，连她一个女流之辈都轻松打得你趴下认输，其他人还好意思对你下手？巧就巧在王宸宝不长眼睛，要冒充你的老大来向刘允诺求情，那可正中刘允诺下怀了，马上来个顺水人情原谅了你。你自己说说，她是不是对你很好？” 我叹了一口气说道：“唉！为什么对我越好的女人，见面都要狠狠地暴揍我一顿呢？” 蔡老师她们都笑了，也放是想起了开学时我们结交的事来，各自的笑都带着些许抱歉和其它的味道。 “所以楚芸提议让你这两天来我家，除了是想单独和你相处下，还有另外一目的就是要你先躲几天，让你昨天的事淡化两天以免再节外生枝。”蔡老师接着说了句。 我心头很是感激，看着眼前楚芸认真说了句：“楚芸姐，等我身上的伤好了，有劲了，一定好好抱你一次！” 悠悠不干了，拉着徐蔓的手说道：“看来我俩是多余的了，倒不如干脆我们走了吧，别在这里当电灯泡！” 楚芸轻轻“呸”了悠悠一下：“悠悠姐，你就别在这离间我和小蔓两姐妹了，我都还没说你把世明刺激得差点醉死过去的事呢！” 悠悠听了后停止了打闹，有些担心地向我说：“说起这事，世明放假的时候恐怕倒还有些麻烦，那个沧小六两次败在你的手上后，好像对我倒是彻底死心了，但是他好像打了个电话去我们宿舍，让姐妹们转告我，说他手下那些兄弟不服，誓要来找你报仇，让你放假回家的时候小心一些。” 我听了倒也不放在心上，沧小门的兄弟，此时恐怕还都在医院躺着呢，他们要来找我，照单又打回去就是了。 安慰得她们几句后，见客厅里已经被烤得暖烘烘的了，蔡老师便让我脱了上衣趴在沙发上，好给我抹一次药。 不过为了谁来给我抹药的事，三个学姐又争开了，她们不让我占她们的便宜，但对占我的便宜却好像乐此不彼，最后商定从小到大按着顺序，每人一次后才罢休。蔡老师看了后，摇着头叹道：“也不知你张世明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让那么三大个美女围着你转！你们对他都掏心掏肺，却不知最后会得到什么结局。毕竟终究有一天呀，另外两人会失望而归。” 我觉得蔡老师的话题有些沉重，虽然谈婚论嫁对我们来说太过遥远，但其实我偶尔会想到这些问题，而且在之前我和悠悠她们三个在花园第一次约会的时候，也曾讨论过这个话题。所以此时蔡老师重新提起，我只把头埋在沙发上，不敢看她们也不敢接话。 倒是楚芸好像很无所谓，接口笑道：“我们也不要他什么，就这样永远跟着他就好！还有呀，蔡老师，你不也跟我们一样的吗，小蔓以前还说过，让他以后把你也一起娶了呢！” “我是没机会的了！”蔡老师笑得一句，接着说道：“我就是来他身上找回逝去的青春而已，所以你们放心吧，我永远都只是你们的大姐姐，而不是竞争对手。” 虽然蔡老师说得洒脱，但我能听出话语中的失落味道。我对这个美女班主任感情有些复杂，从没想过以后要跟她在一起，但以前她没离婚的时候我不感觉，从她离了婚后我却觉得对她的感情中多了一丝不同的感觉，那种感觉和对三个学姐的感觉不一样，但我也有点说不清，反正就是想一辈子依赖着这个姐姐的那种。 悠悠也说了一句：“反正他不让我跟别人，那这辈子我就赖着他了，等他毕业后，我就包着他，让他永远也不离开我。”说完后还转头问正在给我抹药的徐蔓：“小蔓，你呢？” 徐蔓顿了一下，低声应道：“我不想失去世明，但我也不想独占他！我知道你们都爱着他，所以我也不想看见你们难过。” 蔡老师忽然笑了，过来我身边摸着我的头说道：“世明，你都听到了吧！她们对你可都是情深意重，你可千万不要辜负她们！” 我抬起头对着蔡老师郑重地点了一下，同时下定决心地表示道：“老师，放心吧，我以后除了保护好你们外，还一定好好学习，争取以后做个有出息的人，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给你们。” 蔡老师很是高兴的样子，也许是因为我那句“好好学习”吧！这个学期躺在床上的时间太多，我在学习上确实落下了好多。不过她却回应道：“我想大家都不需要你给予什么吧，她们要的，只是你永远在心里的一个位置！” 站起身后，她对着悠悠她们说道：“其实我们是要感谢世明的，正是因为他，我们也才会走到一起，亲如一家！你们说是不是？” “我们只是因为他结交了你这个大姐姐，并且跟悠悠姐走得更近了，我和小蔓本来就是一个班一个宿舍的，早就亲如一家了！”楚芸估计也是觉得刚才的气氛有些沉重了，所以顺着蔡老师的话笑道。 悠悠却反驳道：“我同意蔡老师的话，就拿你和小蔓来说吧，以前虽然关系好，但你舍得将自己心爱的男人分给她吗？就像以前你跟东仔一起的时候，如果小蔓横刀夺爱，你会不生她的气？” “呵呵，悠悠姐你还真说着了，就算以前，如果小蔓跟我抢了东仔，我也绝不会生她的气！”楚芸回道。 “那是因为你根本就没爱过陈维东那大少爷，如果你先跟世明好上了，小蔓再跟你分，你难道也愿意？”蔡老师插了一句，楚芸顿时哑口无言…… 情话绵绵，但大部分是她们在说我在听，但却无妨心中的甜蜜感觉。在蔡老师家里，最开心的是还能吃到她亲手做出来的饭菜，那种味道可不是食堂的饭菜能比的，我感觉比外面餐馆里的还更美味。 只不过鉴于她们那只肯占便宜不愿吃亏的态度，我在随后对她们可不敢再有任何邪恶的想法，别说行动上，连言语上也不敢像平常一样乱开玩笑。而她们，也是提起各种各样的话题谈得不亦乐乎，说得最多的，好像是楚芸提起的时装搭配以及悠悠说起的化妆品之类的，而我，乐得当一个安静的听众。 晚上到了睡点的时候，其实我还是有点小邪恶的，不过却越是那样想就越不敢表露。但最后还是失望了，蔡老师安排我睡客房，她和徐蔓睡主卧，而悠悠则跟楚芸一起睡另一间客房。 第二天是新年，但我们都没有出门，一切仍旧如此甜蜜和谐…… 第三天本已打算如此的，但一大早田小龙就打来电话询问我的踪迹，我以为是兄弟们又出事了，谁知他告诉我，兄弟们没事，但刀疤来宿舍里邀约木代，说早上九点在花园草地上，完成他们之间曾经约下的决斗。 我本来不想理会，可田小龙告诉我，刀疤哥有点反常，说这次约战是真的，而且刘允诺约了好几个老大到现场观战，并特意交待要让我也在现场作个见证。 第一百三十九章又收到挑战书 经过两天多的调整休养，我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很多，所以尽管不舍，却还是跟蔡老师和三个学姐说明情况，然后告别她们回宿舍。 蔡老师在我临出门的时候，从她房间里拿出两样东西给我，我一看顿时精神气长了不少，因为那是我这几天一直想问却没提起的，我之前一直随身所带的匕首和甩棍。 “现在你已经不一样了，算是在学校正式有了自己的名号，虽然假意认了王宸宝为挡剑牌大哥，但并不影响你的声望。希望从今以后你用好手中的刀棍，不出则已，一旦出了，要么让别人不敢再惹你，要么让人拜在你的刀棍之下！”蔡老师的话，让我感觉自己有点像学艺下山入世的弟子，在接受师父的谆谆教诲一般。 徐蔓主动牵着我的手，轻声交待：“别再那么冲动了，别忘了我们还在这等你！”而悠悠则直接在我的脸颊上轻轻用唇一盖，还不忘叮嘱：“我们和你说过了，除了诺姐外，宁哥和辉哥好像对你都是没有恶意的，你要有分寸。” 我看了看楚芸，虽然跟出了门外，可她却没有任何表示，微觉失望之际，我开口笑道：“看你们搞的，像是我要上战场一样！诺姐就是闲来无事闹着玩儿，那刀疤哥跟木代本来就惺惺相惜，所谓的单挑估计也就是要在那些老大面前炫耀下实力而已。再说了，我又不是去打架的，我是去观战、做见证人，知道吗？” 说完转身下楼的时候，楚芸却跟着我走了下来，我诧异地问她：“你跟来干嘛？” “我们说好了，我、悠悠姐和小蔓，轮流陪着你，在校外的话，蔡老师也算一份。不管你是去打架，还是去喝酒，我们都要看好你！”楚芸脸上认真的样子让我有些好笑，但心里很是感动，笑完之后，便把她的手攥在手上，牵着她一起走。 也许是看见我笑的缘故，楚芸嘟起嘴嘀咕道：“我们说的是真的，你刚才有点过分了，临出门的时候，至少应该亲给她们一下，那样的话她们会更高兴的！其实不知道你感觉到没有，这两天相处，我们真就都已经把所有人当成自己最亲的人了！” 听楚芸这么一说，我也有些后悔自己刚才装笔过度，但这两天都是这样，只有她们敢来碰我的份，我哪敢对她们有半点亲热举动嘛！ 不过现在既然楚芸这样说了，对她我却不打算再矜持，所以在那个路口的树荫下，我见四下无人，便把她揽入怀里，趁她惊疑未定，对着她的小嘴便吻了上去。 也许是因为没有其他人在场的缘故，楚芸没有任何拒绝和反抗，反而抱着我的腰主动地回应着！我之前虽然已经不止一次地吻过她，还有悠悠和徐蔓，但严格意义上讲，这是我第一次如此亲吻一个人，因为以前那些都是匆匆忙忙中的行为，只有这一次，我才真正感觉到了爱的味道…… 我们都有点忘情，差点都已经忘记了这里还是公共场合的路上。直到那一声喝斥响起，两个快被火吞灭的身体才如触寒冰般地惊得分开。 “你们……你们太过分了，亲热都亲热到这里来了，要不要我帮你们喊所有学校领导和老师下来参观呀？”喝斥我们的是陈维东，这也算不是冤家不碰头了，但跟楚芸分开后，我回头见只有他一人人，所以很快便镇定了下来，冷眼看着这个不速之客。 陈维东先是盯着楚芸，那种眼光我能感觉得到他的痛苦，至少可以看出他对楚芸是动过真情的。见楚芸不搭理他，他好像有些痛心地地小声道：“芸芸，我一直在等你回心转意，我对你的情你是知道的！没想到你会那么死心地跟着这个垃圾，你……你好狠心呐！” 楚芸不为所动，只低头不说话。陈维东又把头转向我，狠狠地道：“张世明，虽然我老爸一直在交待，让我不可对你动手，但我们之间却好像不得不有个了断了。这学期要结束了，我老爸才回来，我也不想给他增加麻烦，在这里我提前下个战书给你，下学期要是你还有胆量来，那第一件事，就是给我个交待！” “东仔，本来看在你对楚芸姐一往情深的份上，开学时的事我也就想揭过算了，但如果你要这样纠缠不休，那由得你吧！什么时候你高兴，我就陪你玩玩。”我的回应很平静，经过这两天与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相处，我感觉自己冷静了许多，不再像往常一样的冲动和莽撞了。 一句话说完，我也不再理会陈维东，自顾上前重新牵着楚芸的手，头也不回地走了。我不知道陈维东有没有继续跟着我们，但那不重要了，我只是想表明一个自己的态度：我爱的女人，我就要秀出来给别人看见，不服气，那你来咬我呀！ 路上的人开始多起来后，楚芸轻轻挣脱了我的手，低声对我说道：“世明，陈维东的报复心可是很强的！以前倒还罢了，但那天你说陈校长要辉哥把一楼的地盘交给他，那他的势力可很快就会壮大起来，你可要多加小心了！” 我微微一笑，调侃楚芸道：“是不是有点怕了？要不你还是回去跟他再续前缘，他现在不仅是校长家的大少，还是一楼的老大，那可是要财有钱、要权得势呀！” 楚芸的反应却极大，一脸怒色地看着我低吼道：“张世明，你个猪头胡说什么呢！不想要我就直说，你可知道那个悠悠姐为了你想勉强答应沧小六时，她有多痛苦吗？但我告诉你，换成是我，我会比她还要痛苦一千倍，让我去跟那个花花大少，你还不如让我死了呢。” 我心头一惊，赶紧正色道：“对不起，楚芸姐！我开玩笑的呢，别说我舍不得你，如果你真的跟其他人走了，就是拼着不要这条小命，我也要把你抢回来。” 楚芸重新笑开了，靠我近了一点轻声说道：“以后跟我，跟我们，可都别开这种伤不起的玩笑了！” 说说笑笑来到花园，见陆誉宁、楚义辉挨着几个认识或不认识的男生从草地小路上走过来，我才意识到自己出门后跟楚芸亲热了一番，跟陈维东啰嗦了一阵，又一路和楚芸打打闹闹，好像是来得有些晚了。也不及跟那些大哥什么的打个招呼，甚至都顾不得楚芸跟不上我，径直从草地上便向不远处还未散尽的人群快速跑去。 一挤进人群我就发觉气氛有些不对，田小龙和王豪东带着秦立、方自鹏等十来个兄弟，见我来后只是点着头打招呼，却都没有出声；而刘允诺身后的十余个兄弟姐妹则一脸怒视地瞪着仍站在圈内的木代。 刀疤也站在圈内，垂头丧气地正在听着刘允诺的训斥。我听刘允诺的口气，是刀疤在刚才跟木代的单挑中输了，赶紧又仔细察看刀疤和木代，见两人脸上好像都未见有何伤痕，这才觉得稍感安慰。 “以后你就不用跟我混了，你号称是我刘允诺手下的第一得力猛将，多少人与其说给我面子，倒不如说是给你面子。可你今天却如此反常，摆明是要给我难堪的，以后爱上哪哪去吧，别再说是我的人了！”一番教训后，刘允诺黑着脸向刀疤吼道。 我看了一下左右已无外人，便一脸笑意地上前劝道：“诺姐，胜败乃兵家常事！刀疤哥是很生猛，但也不可能永远战无不胜嘛，再说我木代老表的战斗力你也是了解的嘛……” “你给我住嘴！”刘允诺却不给我面子，冲我吼了一声后指着我道：“你自己问问你的什么老表，他真的赢得了刀疤？” 还不等我回话，木代便接口说道：“二哥，别说了！”然后上前来到我身边对刀疤说道：“刀疤兄，你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太好，我赢得比较侥幸！要说真正的实力，我刚才就说过了——甘拜下风！” “输了就是输了，有什么状态不状态的？诺姐不要我了，那我走也就是了！”刀疤应了一声，却是抬头看着我说的，说完之后挤出人群，竟自走了。 刘允诺阴着脸抬头看着我，冷冷地说道：“张世明，我俩之前的单挑也没有分出胜负，今天让你过来，也是要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的。” “诺姐……” 我才一开口便被刘允诺打断道：“少他妈废话！如果不敢跟老娘打，现在就带着着你的什么兄弟和老表给我滚蛋，永远别再出现在学校里。” 我有些无言，刘允诺却忽然冷笑道：“刀疤和木代的单挑我要公开，让那些大哥们来见证。但我俩的单挑却是要保密，双方都不准带任何人！现在，你有种就跟老娘去叶子花那边吧！”回过头，她吩咐白林和花姐：“看好了，没我的允许，谁要靠近那边就给我打断他的腿！” 第一百四十一章月票的根源，学校那么乱的根源 刘允诺自中秋舞会那次后，对我们兄弟一直不错，我们都知道那是因为木代的原因。此时从她嘴里亲自听到她只是误会了自己对木代的感觉，而并不是真爱的时候，我除了感慨女人的善变外，还隐隐有些担心我们自己未来的处境。 “一见钟情其实并没有什么不好，错的是我最后逼着他把相互之间那层神秘的面纱给褪去了！”刘允诺自己也很感慨。 我附和了一句：“如果木代一直坚持不同意，或者你不要逼得那么紧，就那样直到你毕业后大家随缘，也许还真的就是一段永藏心底的回忆了！”说完后发现有点不对，赶紧问她：“诺姐，那你刚才为什么还愁眉苦脸的，而且还约我过来单挑。既然你现在发现对木代没感觉了，那他赢了单挑，不正好就光明正大地不再‘骚扰’他了，为什么还对刀疤哥大发雷霆呢？” 一提此事，刘允诺气得直叫：“那个木代老表的实力我又不是不知道，就算再猛能猛得过刀疤？除非他把那吓唬人的长刀搬出来还差不多。我本来对赌注之约倒不在乎，就是想让刀疤赢个痛快给某些人看看，谁知他那么不争气，在这节骨眼上拉稀摆带，你说我能不气吗？” “这胜负之间的事本来就很难说，就我们认识那一晚上，说起来刀疤哥不也被木代给打得鬼哭狼嚎吗？你可别小看了自己一见钟情的男生！”我调笑道。 “我的兄弟实力如何我自己清楚，反正刀疤今天是很不正常，我教训他也是有原因的。”刘允诺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有些责怪地冲我道：“你别岔开话题，他们单挑的事过后我会跟你解释。” 我愣了，我到现在都没搞懂她的话题是什么，她却让我别岔开话题，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缄口不言。 “听说前天校长那老色货找你跟辉哥去办公室谈话了，讲了些什么，有没有针对我的安排？”刘允诺见我不说话，就直接开口问道。 我笑了，原来这才是她要找我的正题，但我却有些奇怪她对陈校长的称呼，于是又开口调笑她：“怎么你也说校长色，难道你……你也被他……” “啪——”刘允诺抬手又给了我一耳光，不算重，但也有些火辣辣的。这一下其实我完全可以避让或是格挡的，因为她抬手起来是先比试了一下才打过来的，但是我没有躲，而是心甘情愿地受了。怪就怪自己的嘴太无德，竟拿她来作为校长那个不雅称呼的取笑对象。 而刘允诺见我如此受了，好像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要伸手过来安慰一下，却又强自忍住，只正色道：“你再跟我这样不正不经，看我不把你收拾了跪着在学校爬三圈才怪，而且以后你被所上抓走时，老娘再也不帮你了！” 我心头有愧，正不知如何化解尴尬，听她说起帮我的事，便赶紧问道：“诺姐，那个政委哥哥真的是你亲哥哥？” 刘允诺哼了一声应道：“我虽然喜欢乱打干哥哥的招牌，但亲哥哥你见有人冒充过的吗？如果是冒充，你现在恐怕早陪艾成林去了！” “你有那么牛的一个哥哥，为什么校长还要收拾你？好像……好像他跟派出所、公安局这些单位关系很好呀？”我不解地问。 刘允诺叹了一声：“那还不是因为我那哥哥的原因，现在学校里知道他是我哥的人，除了我，还有大华哥和宁哥外，就只有你了！”刚叹完毕，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抓住我的胸口厉声问道：“你没告诉过别人这件事吧？” 我心头一惊，结结巴巴地回道：“我就……就只告诉了蔡老师，还有悠悠、楚芸和徐蔓，其实人包括我那些兄弟都没说！” “你可把我害惨了！”刘允诺没有打我，只把我放开后幽幽地说：“死定了！死定了！这事要让我哥和我爸知道，我回家可是要挨板子的。” 我也不知她为何有此反应，于是讪讪地说了句：“不至于吧，政委哥哥说他们很宠你惯你的，不可能会为这事打你。再说悠悠她们跟本就没在意这事，应该不会再向其他人说起的。毕竟我托关系沾你的光逃过派出所的惩罚也不是什么光荣的事呀！” “嗯，但愿如此吧！”刘允诺安心了一些，不过还是有些不放心地交待我：“不准再向任何人说了，如果我被我哥责怪了，那你得去给我解释，不是我乱打他的招牌。” 见我认真地又保证了一次，刘允诺才拉着先前的话题：“你既然知道老色货跟那些单位的关系不错，那你应该也知道，他们之间的来往并不是因为工作关系或者人情吧？” 说真的，我还真不知道这些，我就一个新生，哪知道学校与那些单位的来往是因为什么。 见我摇头，刘允诺指头又伸了过来，在我额头上重重一点道：“笨！”然后才接着问道：“小宇姐走了之后，我也算是女生中的第一人了，我接手小宇姐的地盘是女生楼和这花园，你知道我每个月能收到多少月票钱吗？” 我还是摇头，对“月票”这俩字我想我会反感一辈子，从前只在电视上见过黑帮收那些有求之人保护费的，谁曾想在省城的一所名气还算大的职校里，竟公然存在这事。 “女生楼的是每个人每月二十块，除了少数我手下的姐妹和一些老大罩着的妹妹外，交月票的人总有按800个；而花园这是按每周来一次，专门针对谈恋爱的每对一次五块，算上打架的、帮人摆平麻烦的，一共加起来每个月没有两万块也相差不多了。”刘允诺算着账给我听。 而我的心里除了震撼外、还是震撼，我们那穷山村一个普通家庭每年的总收入也就万把块钱的样子，可这学校就一个大姐大专门收点保护费，每月就那么高！ 刘允诺看我惊呆的样子，笑了笑接着说道：“看把你给羡慕的样子，你以为那钱收来就是我的了？我跟你说这个的目的，是告诉你，我收的这两万块钱，恐怕至少有三千块被学校的那些关系户给吃了。你以为呀，那个艾所长凭什么在这派出所一呆就是十余年的所长，听说曾经调他去某直属分局当副局长他都不干，没有我们学校这大笔油水，他会留在这小小的所上？” 我是一波惊过一波，社会上的事，我是几乎一无所知的，此时刘允诺说起这些话题，我忽然觉得自己跟社会脱离得太远太远，这社会对我来说也太过陌生。好一阵后，我才问她：“那你收来后可以分到多少？” “是不是心动了想抢地盘了？”刘允诺有些误会了我的意思，调笑着我道：“你别以为老大是好当的，你们现在没有地盘，老色货也还没有安排任务给你们那还不觉得，就只想着自保一下就好。要是有了地盘以后，学校可是有任务的，我们每个月收了后，账要做得清清楚楚，包括哪些人交了、哪些人没交，是什么原因都有详细说明，然后七成统一送去校长办，三成我们自由安排。” 我反正是被雷到了，就静静听着刘允诺这天方夜谭一般的详细解释。 “校长是怎样分的我不清楚，但他自己的那份肯定是大头，否则你以为他凭什么开着欧洲进口的豪华车，那车别说他一个校长，怕是局长、厅长甚至更大的官也买不起呢！还有呀，他为什么在城里三四幢别墅不住，整天就蹲在学校守着，还把儿子也弄来学校读书当混混，那都是有着长远打算的。” 落到我们手上的看起来也不少，总有五六千的样子，但你却不知道，那些钱可都是兄弟们用血汗打来的。像我现在手上好歹也有四十多个兄弟姐妹，平摊下来就只每人百十块钱，偶尔遇到有兄弟姐妹受伤学校不处理的，还就得白干了。再说一个学期不得组织一两次吃喝玩乐，谁来跟你混？所以轮到我头上，现在最多的一个月我就只拿过一百块钱，还是白林和小花看不下去了，硬要让我拿了的。” 见我听完后长叹了一声，刘允诺笑道：“是不是瞬间觉得老大没啥做头了？” 我摇头道：“我不是感觉你这个大姐头分的钱太少，只是知道为啥我们学校会这样了，这钱呀，才是一切的源头！” “是呀！所以我哥和我爸都要我为他们的某些工作做一些事，我真的力不从心呀！”刘允诺的这声叹息我没听懂，但他接着问我：“你知道校长为什么要干掉我？” “为什么？”我问。 “因为他还有更令人发指的事，我想楚芸应该跟你说过！”刘允诺回道：“而我，却不听他的使唤，因为那事不比收保护费，性质恶劣很多倍，严重的时候甚至是要被杀头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学校暗藏的龌龊事 我想不起楚芸跟我说过什么，她好像只跟我提到过一些学校的老大之间的事，还有就是对刘允诺作过评价，说她其实是个好人，其它再也没了。 “其实呀，楚芸、徐蔓和悠悠都是好女孩，现在你跟她们三个搅在一起，还把蔡老师也给拉了进来，唉，也不知道你是造的什么孽哟！以后你注定是个痛苦的人，那三个妹妹年少纯洁，可蔡老师实际是个明白人，我觉得她如果真的爱你的话，就一定会想办法让你长痛不如短痛，早晚帮你作出了断！”刘允诺忽然转移了话题。 我仍然在想刚才她的那个话题，所以也没在意她的话。见我沉思的样子，刘允诺提醒道：“难道楚芸没跟你说她和小宇姐之间的过节？” 这下我倒想起来了，楚芸那段“血泪史”我可不会忘，她们三人的我都不会忘！但那好像也跟刘允诺说的话题无关呀！ 见我想不起来，刘允诺继续说道：“当时小宇姐找楚芸的麻烦，最初的原因是因为楚芸穿了一件跟她一样的衬衫，关键是穿起来比她还要好看，但其实那只是借口而已。小宇姐身为一个大姐大，那点子肚量还是有的。小宇姐盯上楚芸的原因，是因为她长得比较清纯，被校长那个老色货给看上了！” 我一听就跳起来了，嘴里骂道：“这老狗日的！” 我知道陈校长是个老色棍，却不想他竟连自己学生的主意都打，这还叫人吗，禽兽都不如了，难怪刘允诺说性质比收保护费更恶劣呢。那也是当时他不在场，要在的话，我不定当场就替天行道了！ 只不过刘允诺的叙说却不是那样，但并不影响我对陈校长的憎恨。 一把将我拉坐回来，刘允诺说道：“你激动什么，你的楚芸后来不是好好的吗？你能不能安心地听我把话讲完了？” 我忍住心头的怒气，对刘允诺说了声“抱歉”后接着听她讲…… “其实不是你想的那样，那老色货虽然一直是在用小头来指挥自己的工作，但大头也不笨，他不至于蠢到亲自对学生们下手。” “当时看上楚芸的，好像是某个要来学校检查评比工作的负责人，看了档案的照片后就决定是她了。校长给小宇姐下了命令后，小宇姐才开始去找楚芸麻烦的，谁知楚芸不上路，打了几次也不来求情，而她的运气也是奇好，最后居然抱了陈维东的大腿，这下小宇姐没办法了，最后只得跟校长合计，花了一笔钱到外面找了个绝色的职业妹，才把那领导给应付了。” 刘允诺的话，一波又一波地地冲击着我的大脑，让我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对很多事情有了很多新的看法，几乎已经彻底颠覆了我快十七岁的人生观。 我也想起来徐蔓的遭遇了，于是便问刘允诺：“徐蔓呢？她也是被领导看中了的吗？” “你以为谁都有楚芸的运气好，先被领导看上然后又找到保护神！”刘允诺白了我一眼后说：“徐蔓入学不久就被带到小宇姐身边加入我们了，但不属于我的手下。也不知是什么地方惹了小宇姐，因为长相甜美、身材出众，于是就被列入了外快队，如果不是楚芸仗义，又把陈维东给搬了出来，恐怕她现在也要沦为职业妹了。” 我问道：“什么是外快队，什么是职业妹？” 刘允诺笑道：“职业妹你都不懂？当然就是专职靠陪男人而赚钱的妹子呐！外快队嘛，是小宇姐以前成立的一个女生组织，每逢周末或假期，便让这些人到外面的歌厅舞厅兼职做职业妹，以此来赚取外快的。” “这……这也能行！这不是违法犯罪的事了吗？”我不解地问道。 “要不刚才我怎么说性质比收保护费还严重呢？”刘允诺回答一句后，又用手在我的额头上一敲，叫了一声“笨蛋”。 我是越听越心惊，试探着道：“难道这也是校长组织的？” “准确地说应该是学校某些领导组织的，校长是带头人。”刘允诺回道。 “那……那些女生愿意吗？”我觉得实在不可思议。 刘允诺又笑了：“最先是没人同意呀！不过打呀打的打怕了就会有人同意了，一直坚持不去的也有，就像徐蔓一样，但这些人要么找学校老大做靠山，要么就出钱多交额外的月票喽！不地也有去了后上瘾的，因为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能花天酒地不说，收入就算被校长和小宇姐等人层层剥了后还是很高，运气好的还更牛，直接就乌鸡变凤凰。去年有个三年级的，出去遇到一个老板，直接学都不上了，大方地一次甩了一万块给校长，所有手续办走直接当了老板的专职秘书。” 说得一句后，刘允诺探头过来神秘地对我笑道：“其实你不知道，我们这花园的地盘，在以前最大的收入也是来自那些外快队，因为她们有时会勾引男生来这做生意……”话没说完，脸已经红到了耳根。 我倒完全没了好奇，只是突然想起一事，于是问刘允诺：“诺姐，如此说来那小宇姐完全就是校长的爪牙嘛！可为什么你接替了大姐大的位置后，他反而要废掉你呢？” “你看我像不像是那种知法犯法的人”刘允诺听了后板着脸问。 我脑子又有点抽筋了，竟认真地点头一本正经地应道：“像！” 刘允诺的手已经举起，但见我还是没躲，叹了一声气后却又放下。 不过我的大脑抽筋还未抽完，轻轻地问道：“是不是打在我脸、痛在你心？” 这话终于惹恼了刘允诺，直接站起身把外衣脱了往地上一扔，指着我就骂道：“张世明，老娘今天不打死你，我他妈就不信刘！” 我看得有些心疼，因为那件外衣可是我的呀，先前见她身子发抖脱了给她的。但我没有去捡，只是站起身来冲她冷冷地道：“亏得你还有个哥哥是公安局的政委，自己却在学校助纣为虐干着违法犯罪的事！今天你要敢动我，老子也就不手下留情了！” 刘允诺愣了一下后，一拍脑袋说道：“看你扯蛋给扯到哪去了，差点都忘了约你来这里的正事。”见我仍瞪视着她，赶紧捡起我的外衣，也不顾沾了些泥土，重新穿在身上后过来石凳上重新坐好。 我没有再过去坐在她身边，只是就那样看着她。 沉默了一小会后，她抬起头来挤出个笑脸道：“要是我是那样的人，还会跟你在这笔笔叨吗？校长还会一心一意地要废掉我吗？过来坐下吧，我不姓刘了行不？” 我觉得自己刚才也有些冲动了，有点先入为主自己把刘允诺给想成了那种人，这时听她说得不但诚恳，还有些自黑了，所以也就过去重新坐下。 “其实我虽然有些淘气，而且成绩也不算好，但以家里父亲和哥哥对我宠爱，可怎么也是轮不到来这所肮脏的学校混日子的。”也许是因为我态度忽然的变化，刘允诺也不绕圈子了，等我坐下后自顾说道：“但偏偏我爸在得悉了学校的一些事后，决心打掉这些藏在校园里的违法分子。” “但他一插手才发现，陈继荣虽然只是个学校校长，但势力却大得惊人，处处都有他的关系在里面。那天看了一部电影，叫《逃学威龙》，就是那个周星星的无厘头那个，却让老头子来了灵感，说要的个卧底来学校。” “卧底自然是找不到的，这不，他就把主意打到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头上，刚好我初中毕业，于是跟我哥一起，说这学校如何的好，把我给骗来这上学后，才一步步‘教唆’我变成了一个十足的女流氓，最关键的是还不允许我透露半点与他们的关系，连我的学生档案家庭那一栏也是改过了的。” “中间的事我就不说了，反正熬了两年，我终于在小宇姐走了后，如愿当上了学校的大姐大。但我不可能像小宇姐以前那样，再配合陈校长的所作所为了！本来如果可以，我是要连月票都要取消了的，但那根本不可能，因为不但触犯了学校高层的利益，还触犯了学校大大小小老大及兄弟姐妹们的利益，可以说如果那样做的话，我会直接被一巴掌就拍死。” “而陈校长之所以要废掉我，就是因为我说的外快队和职业妹的事！” 我听了有些想笑，笑刘允诺有个奇葩老爹，为了打击陈校长的这些行为，居然把最宠爱的女儿都给弄出来了。 但我没有笑出来，只是问刘允诺道：“你跟我讲这些，难道是闲得无聊或者是闷得慌找个人倾诉来的？还是向我炫耀一下，自己有个品质崇高的老爸？” “不是，我找你来是因为觉得时机成熟了！我在学校一直需要一个助手，而昨天我回家去向我哥和我爸说了你的事后，他们一致认为我的助手就应该是你。”刘允诺忽然有些严肃地说。 这下我真的笑了，我觉得这简直太荒唐了，这荒唐的情节都可以演电视剧了。 但刘允诺却好像是认真的，接着说道：“跟你说还有别一个原因，是要你来有意无意地保护我，因为据可靠消息，下个学期小宇姐就会重新回到学校，她一回来校长可能就真的要对我下手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兄弟，交的是心 “我保护你？”我感觉有些好笑，轻轻一笑道：“诺姐，我好像还是你罩着的，我咋来保护你？” 刘允诺这次没有给我解释，只是直直地看了我好一会，然后问道：“你愿不愿意？” 我当然是愿意的，如果连最基本的一点正义感都没有，我刚才也不至于那么激动了，所以见她一幅严肃的样子，也就郑重地点了点头，但还是忍不住询问：“诺姐，那我该怎么做？” “现在跟你说太多可能你也不懂！多的我就不解释了”刘允诺见我点头答应，似乎很开心的样子，像换了个人似的，用愉悦的口气说道：“你要做的，是团结好你的兄弟，并争取多收兄弟。时机成熟后，便开始争抢地盘，无论是宿舍楼、教学楼、图书室、球场，反正能抢就抢下来，当个真正的老大，或者说是真正的张二哥！” “然后呢？”我接着问。 刘允诺微微一笑：“然后？然后就照学校的规矩，该收月票收月票，该交校长就交给校长。” 我觉得她又开始开玩笑了，不过她随后却接着说：“之所以选择现在跟你说，是怕你被校长给彻底收买，那我这半个多学期可就白费，又得重新找人。另外就是，下学期是个很好的机会，因为一部分老大要毕业了，正好可以从他们手上抢地盘！懂吗？” 我怎么可能懂，但既然答应了好，我只能表态一切听她的就是。 刘允诺抬手看了看表，可能是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站起身来把外衣脱了给我问道：“还打不打？” “应该是我问你，你知道我不打女人的！”我把外衣接过来穿上回答道。 “我刚才反正已经打过了，你要还手就还，我无所谓的！”刘允诺有些抱歉地调笑。 我哪敢打她，看着她笑了笑后便走出了那个角落，走向仍旧迎着冷风站在不远处等候的兄弟们…… 见我出来最高兴的当然要数楚芸，拉着我的手便急切地问：“世明，你没事吧？” 我有些感动，笑了一句：“要有事的话，我还能这样走着出来？” “看你的脸，不是被打了耳光就是跟诺姐在里面，你看都红成什么样了，跟打了鸡血似的。”王豪东忽然插了一句。 这兄弟观察得仔细，不过却害苦了我！楚芸立即又揪住了我的耳朵，口中大声叫道：“原来你连诺姐也泡上了，难怪刚才木代说要找你谈谈呢！”而另一边却被白林一把将手臂拉住，厉声问道：“你把诺姐怎么样了？” 不过还好他们对我发的飚都只是瞬间，还不等我开口解释，刘允诺已经捂着肚子走过来了，花姐带着一帮姐妹见状后赶紧奔过去扶住她，楚芸放开我后愣了一下，也忙上前问候。 从那些兄弟姐妹的态度来看，刘允诺这个大姐应该做得还算是不错的，要不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在意她的情况了。但她弯着腰来到我跟前后，她却板着张脸狠狠地说了句：“张世明，老子跟你有多大的仇呀，每次一单挑就把老娘打得出血！”完了后又吩咐她那些人马：“张世明已经向我认过错了，说不该目中无人在食堂找老鬼的麻烦。刚才的单挑我虽然吃了亏，但他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今天的事就到这里吧！下午我请客，大家趁考试前疯狂一次。” 看着他们欢呼雀跃地拥着刘允诺走了，田小龙也大声对我们的兄弟叫道：“为了庆祝二哥和木代的单挑取胜，我们下午也出去庆祝庆祝，好不好？” 兄弟们自然轰然叫好，但我却有些不是滋味，刘允诺请客是因为他们有“收入”，属于兄弟姐妹们例行的聚会，而我们兄弟之间，这个学期几次吃饭聚会，都是田小龙个人掏的腰包，可以说为了拉拢这些兄弟，他这学期出的钱恐怕比他平时的生活费还要高出许多来了。 所以等兄弟们叫好声停以后，我大声说道：“兄弟们，下午这顿饭我们就不吃了！第一，刘允诺跟我们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真赢了她也没有什么好庆祝的；第二，每次都让龙哥请客，我们只会招来其他人的笑话，别人知道也会更加看不起我们。” 我的一番话让现场气氛骤然降温，田小龙了赶紧接口道：“二哥，看你说哪去了？你知道我人傻钱多，不跟兄弟们分享，那我还有脸让兄弟们叫我一声哥吗？” 王豪东却接口道：“小龙的饭，是不该吃！”随后转向田小龙道：“而你，也不该再请！你请了，二哥这个当哥的就做不下去；你请了，兄弟们跟着你也不安心！” 我觉得王豪东这人平时看着阴阴沉沉、装笔耍酷无所不能，没想到他除了很能打以外，心思也还算缜密，我一出声便明白了我的想法和用意。 但这其实是稍微想一下都知道的事情，只不过一直以来，也许是为了顾及我与田小龙之间的情面，所以没人戳破而已。此时听了王豪东的话后，有些兄弟便小声附和道：“龙哥，你不要再每次都自己出钱请客了，那样的话我们真的很不安心！” 田小龙有些火了，大声叫道：“谁他妈不安心就趁早给我滚蛋，别再跟我们二哥和我田小龙混了，老子有的是钱，愿意请客怎么样了，不是面子是不是？” 我笑了笑，走上前去后开口道：“大家跟着我们几个兄弟一起混，为的是什么？是为了耍威风还是为了吃吃喝喝觉得潇洒？” “二哥，你忘了自己在班上讲的话了？我们跟着你，是为了不再受学校的那些窝囊气，顺顺利利地完成我们的学生生活！”我们班的宋波大声应道。 王子轩也大声附和：“我们不是为了混，我们只是团结起来不被人欺负。所以不需要什么潇洒！” 那个从熊磊手下过来的陈路也接口：“二哥，如果说是为了潇洒，我们以前跟着熊磊在辉哥手下混的时候，那可够潇洒了，不但有吃有喝，每个月还有钱拿，有时都不用往家里面要钱的。”其他几个其他班的兄弟也连声应道：“我们不想过那种在学生眼里是恶霸，在大哥眼里是狗的日子，所以才来跟龙哥和二哥的。” 听着兄弟们的话，更坚定了我答应过刘允诺的事，所以我大声接着说：“我张世明向大家保证，只要团结一心，被人欺负的事是永远不会再发生的了，而且潇洒的生活我们也一定会有，不过不是现在，那需要我们争取。今天不是我们吃了田小龙的饭就欠他什么，因为他是真心实意要请客的，但我们只是不想把这饭吃得毫无意义，而是到了真该庆祝的时候再让他请，到时就算他不愿意，我们也要打得他愿意好不？” 兄弟们先是听我说得激情澎湃，都显得有些激动，很多人脸上不但带着赞同的表情，有的甚至拳头握得紧紧的。但见我最后却在拿田小龙来调侃，不禁又嘻哈地笑道：“打得龙哥请客……” 田小龙也算是释怀了，跟着嘻笑：“好吧好吧，我是识相的人，大家想让我请客的时候说一声就是了，可不要打我！”笑完过后便吩咐道：“没什么事了，大家就散了吧！快期末了，大家别惹什么事，好好考试过完这个学期。今天这客我是不请的了，但到放假的时候，我会托关系让我老爸公司的交通车来学校接兄弟们去车站，也算是对大家的一个补偿！你们中的有些人难免得罪过别人，为了安全起见，到时候请大家尽量统一离校。” 见兄弟们应了过后便各自散去。我不禁对田小龙衷心地赞道：“小龙，其实你才是真正的老大，是我们这帮子兄弟的统帅！” 田小龙明白我话所指，只是笑了一句：“那是因为我有这个条件，二哥，如果你是我，你会做得更好，所以，你这个二哥才是我们的统帅！” 一旁的楚芸接话道：“你们俩别在这推来推去的了，要我说呀，只能说明你们是我见过的真正的兄弟！”见我有些诧异，她伸手在我脸上轻轻一掐道：“你呀，没小龙聪明，他请客是帮你笼络人心，而他说要让车来学校接你们，我看多半是为了你们几个最初的兄弟——木代、王豪东和你，除了你们，还有谁至于到校外也要来找你们麻烦的？” 我忽然想起悠悠说的，那个曹月辰放话要在放假的路上收拾我的事，瞬间也体会到了田小龙的苦心！ 第一百四十四章好反常的雷岩木代 楚芸见已经没啥事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便又要拉着我往蔡老师家跑。但我觉得当着田小龙和王豪东的面去蔡老师家有些不太好，加上我也有些事情得与田小龙和王豪东他们商量，再说木代不是还有话要跟我讲吗？所以便把楚芸拉到一旁，轻声跟她讲了。 楚芸倒也还算通情达理，但仍对刚才我跟刘允诺之间的事不太放心，追问我们在里面究竟做了些什么，我的脸为什么会被刘允诺打出了明显的手掌印。 我也找不出更好的理由来敷衍，何况又没做什么亏心事，所以直接告诉楚芸，刘允诺想为她和徐蔓受过的委屈报仇，准确地说是为所有受过委屈的女生报仇。 楚芸听了后先是有些惊讶，但随后却拍着那雄伟的胸口道：“一定是你没同意，所以她就打了你吧！” “为我心爱的女人讨回公道，你觉得我能不答应？”我微笑地看着楚芸。可她却比先前更惊讶了，抬高声音问道：“你同意了？你不会真同意了吧？” 见我仍笑着点头，这学姐一跺脚道：“唉！你呀，是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你知道我和小蔓后来为什么只说我们跟东仔和丁鹏时受的种种委屈，而从来不再提之前的事了吗？我们就是怕你犯傻，所以才那样的，包括蔡老师和悠悠姐对你说起学校的时候也是避而不谈。谁知道你却同意了刘允诺。” 我觉得她有些反应过激了，但还是感动她们内心的好意，所以安慰道：“放心吧，我不会做任何傻事的，我不认为自己现在能扳倒陈继荣那个老色蛋，所以一切都只是暗中配合刘允诺而已。”抬手抚摸了一下楚芸的柔软的头发，我接着说道：“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冲动的新生了，我明白自己的首要任务是保护你、徐蔓姐和悠悠姐！” 楚芸却仍旧有些急，说了一句：“这话一时半会跟你也讲不清楚，我得去找蔡老师她们说说去，但你听我的，一定不可以冲动行事。学校的这潭水很深，深到知道内情的人都不敢去触碰，再说那事还涉及到已经毕业了的小宇姐和学校里校长都深自忌讳的大华哥。” 直到见我认真地点头答应，并一再保证不会有任何冲动行为之后，楚芸才独自离去。 和田小龙、王豪东一起找到木代的时候，他正在宿舍里自己的上床擦拭着那把户撒刀，本来他之前说的是要和我单独聊聊，但见田小龙和王豪东也跟我俩一起走，便问我道：“刘允诺跟你说的话，你告诉小龙和豪东了？” 见我摇头，不但木代有些诧异，连田小龙和王豪东也是一脸不解的样子。不等田小龙开口发问，我便解释道：“那些话我想等我们几个兄弟聚齐后再说。” 本来木代要喝酒，王豪东也是赞成的，但我还是阻止了想去飞酒的田小龙：“刚刚我才擅作主张代兄弟们谢绝了你的饭局，此时如果我们单独聚在一起饮酒作乐，那兄弟们知道后会怎么想？” “这个鸟老大还真没啥好做的，出点钱我倒无所谓，自己要喝个酒还得看别人脸色，那可就着实无趣了！”田小龙笑了一句。 虽然知道他的是玩笑话，但我仍然严肃地回应：“你说的还真对了，要想当老大，就得处处受约束，否则老大是当不长久的。” 六层的大教学楼，有一道钢筋焊成的壁梯，顺着梯子爬上掀开那个铁皮焊制的盖板，我们便坐在了空旷的楼顶，没有人打扰不说，四周也很安静，确实是个谈话的好地方。 从先前木代问我的话语当中，我本来是判断刘允诺已经跟他讲过那个计划了，谁知上了屋顶后，他却漠然地沉默着。 当田小龙扔第二支烟给王豪东的时候，我忍不住，向木代问道：“老表，你不是有话要说吗？咋来了后又哑了，难道真的是因为田小龙和王豪东两个兄弟在？他们和你一样，我们四个可是好多次出生入死的兄弟了，莫不成还有什么要隐瞒的不成？” 木代叹了一口气，有点冷地说了句：“唉！既然你都如此说，那我也没啥难为情的了！”站起身来，他看着我们三人说了句：“我发现自己真的有点喜欢刘允诺那个大姐头了！” 田小龙一听就乐了，起身笑道：“那好得很呀，我们木代老表终于冲破世俗，不计较你的景颇血统纯正和抬你族长接班人的架子了！哈哈哈，看来以后诺姐跟我们真的是一家人了！”转过头来，这家伙还调侃我：“麻麻再也不用担心欠揍的张世明挨打鸟！” 王豪东也站了起来，冲木代的胸口轻轻冲了一拳，虽然没有笑，但嘴里却说了句：“恭喜你开窍了，老兄！” 木代却摆了摆手，向着我走过来。 如果是在两个小时前，我保证调侃木代和为他高兴最多的人是我，但跟刘允诺谈过话后，那个曾经疯狂追求木代的大姐大却说自己那是不可靠的一见钟情，这都什么跟什么呀？刘允诺喜欢木代的时候，木代说女人是祸水；而当刘允诺意识到木代只是个好兄弟的时候，木代却对她来了感觉！ 见木代向我走来的时候，我就只静静地看着他，因为我不知道该怎么向他开口。 “世明老表，好二哥！原来我还以为是那个大姐大开玩笑的，但现在看来，她说的还真没有错，她一直误会了对我的感觉，只是把我当成像刀疤那样的兄弟而已！”木代表情平静，但语气却有些激动地对我说了一句。 原来刘允诺之前那些话已经跟木代说过了！我不知该如何安慰这个才动了情便失望至极的兄弟，于是只喃喃地问道：“她……她什么都跟你说了？”见他缓缓点头，我又接着问道：“那她说的那事，你觉得我们应该同意和配合她吗？” “哈哈哈……”木代忽然仰天一笑，笑完后直视着我道：“你刚才也说了，我们不是一次两次出生入死的兄弟，看在你二哥的兄弟情分上，我能不同意吗？你觉得我有选择吗？” 我见田小龙和王豪东都是一脸疑惑，特别是听了木代这话和看着他明显不正常的表情，田小龙几次欲言又止。于是向他俩笑道：“我让你们一起来，就是要商量诺姐说的这些，听听你们的看法和意见！” 木代却回身道：“有两个好兄弟当个见证，那自然是好得很的！但是二哥你做得也未免过了一些，这种事情还把兄弟叫来，你为什么不把所有的兄弟叫齐了后再宣布，那样效果不是更好吗？” 看来木代今天受到的打击确实有点大了，不过为情所困的人嘛，能理解，我自己也尝过那种感觉的，所以也不介意，只解释道：“木代老表，刘允诺那些话直接关系到事情的成败，甚至关系到我们几人的安全问题，所以知道的人自然是越少越好！小龙和豪东，你应该也是能信得过的吧！再说我也不想让他们蒙在鼓里。” “那你对他们说吧！但我却不想再听一次了，我怕我忍不住！”木代说了句奇怪的话后，接着更莫名其妙地冲我说了一句：“我们兄弟背地里都议论你有点花心了，女生是见一个爱一个，没想到你不但花心，心机还那么重，竟跟那个大姐头一起把我当挡箭牌给耍了！” 见我愣住，木代转身就朝楼顶那个我们爬上来的孔洞走去。田小龙却大声冲我道：“二哥，你太过分了，怎么连木代的墙角也撬？难怪诺姐要约你去躲起来单挑了，原来单挑是假，约会才是真的。” 我是真的傻了，喃喃地回道：“我没有呀！我怎么可能撬木代老表的墙角？” “他这不算撬墙角，但也不应该！”王豪东插了一句后接着道：“你俩要好就光明正大地好，反正你的女朋友那么多，再多一个也正常，但不该把木代扯进去，让人家徒动真情，这不是在玩兄弟嘛！” 第一百四十五章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懵了一下后，我反应过来了，这木代要说的跟我要说的根本就是两回事呀！所以冲着他的背影便喝道：“雷岩木代，你给我回来！” 木代停住了身，但没有回头，冷冷地应了一声：“想单挑吗？你不是我对手，我也不会跟你动手！” “我靠！”我急得大声对王豪东道：“把他拉回来！” 但王豪东只是疑惑地看着我们，倒是田小龙反应过来了，一把将木代拉住后劝道：“木代老表，有话好说，我们毕竟还是兄弟，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吧！” 木代轻轻挣脱田小龙的手，仍旧没有回头，只回了一句：“我木代不是那么小气的一个人，不就一个女人嘛？我是堂堂族长的继承人，真要找个女朋友，难道在学校近千数的女生中还找不到一个？我是气他们约着玩弄我，拿我做了挡箭牌。” 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因为我跟刘允诺压根就没啥那方面的意思呀，所以只低沉地笑道：“自称是一族的族长老表，却连一个解释都不愿意听，还有脸在那说自己不是小气。” 这一激果然有用，木代回头径直来到我的身边，嘴里嘟哝道：“我要不是看在咱兄弟的情分上，我当场就得打断你的腿，谁还有心思听你的什么破解释。刚才你自己什么都承认了，还是当着两个兄弟的面认的，你解释还有个屁用？” 我笑了，笑这景颇老表太有性格，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以后有机会还是尽量撮合一下刘允诺，跟这样的人谈恋爱不亏呀！ 笑过多后，我冲他说了一句：“有用没用先别说，把我的话听完了之后，别说打断我的腿，你就是把我从屋顶扔下去我也没有半句怨言！” 田小龙和王豪东从我的表情上应该也看出了一些蹊跷，一人按住木代的一边肩膀后，田小龙笑道：“俗话说：一切误会都是因为不愿意去听解释！你就听二哥怎么说嘛！”王豪东却冒出句：“二哥开的这价码我觉得划算！” 我见木代也平静了，这才开口道：“刘允诺的身份其实大有来历，绝不只是一个大姐大那么简单，她来学校上学也是有目的的……” 我没有按顺序先讲刘允诺对木代的感觉，而是从刘允诺的身份和学校的情况讲起，一直说到刘允诺要我帮忙的计划。 三人都没有插嘴，静静听我讲述。 “这件事的关系太大，本来刘允诺是千叮万嘱必须要保密的，但我怕给各位兄弟们带来麻烦，所以先把这事在我们几个中商议一下。大家同不同意倒是其次，可一定要为我保守这个秘密，否则别刘允诺行动不成功倒也罢了，反正她有后台，但肯定得恨死我甚至非把我弄死不可。” 我交待完毕后，木代的脸色缓和了好多，但仍质问我：“她没说我和她之间的事？” 本来是想撒谎的，因为我不想让情窦初开的木代难过，但我也知道，就凭刚才他自己说了之后我的那种表现，现在撒谎无异于我做贼心虚，所以干脆就直说了。 把刘允诺的原话说出来后，我安慰他道：“刘允诺说对你一见钟情，但后来为什么会觉得没感觉了，我想其中原因还是因为你太高冷了，毕竟感情是要时间培养的。以前我们问你和她单独在一起聊什么，你总说就是讲讲你们的民族风情和教她说说景颇话之类的，当时我就告诉过你，两个人在一起要多说点情情爱爱、你侬我侬的话，你尽扯那些没用的，别说刘允诺觉得没趣，是我我都觉得没意思！以后哥教你两招，保证让她对你神魂颠倒！” “这个我觉得靠谱，二哥现在不仅在我们班，在全校也是知名的高手，否则也不会让悠悠姐她们围着他转了！”田小龙笑道。 木代却摇了摇头道：“没用的！也许我真的误会了你，但我却真没冤枉你！你知道刘允诺昨晚跟我咋讲的吗？她说：木代，我原来一直以为你是我的最佳人先，其实我错了！你是我的最佳兄弟，却不是最理想的那一个，我发现最合适的其实是张世明。” 我一听就激动了，冲他说道：“你看，你咋这么犟呢？刚才我不是说得明白了吗，她说的不是那码子事，而是当她助手以后配合她干陈校长的事情！” “你没听完，她后面还有一句话，她还说了一句：所以，我们还是做姐弟吧，做一辈子的好姐弟，以后我就不追你了！”木代淡淡地说了一句，学着刘允诺当时的语气，听得我都有些伤感。 田小龙叹了一声，微笑地看着我说：“二哥，看来诺姐对你确实有意思！麻烦了，看来不止你对女生见一个爱一个，女生靠近你也会爱上你，看来我得把我家彤彤看好了，尽量少靠近你为妙！” 我的头有点乱，其实刘允诺也就是大姐做习惯了，有点凶狠有点豪气，除了身材有点扁平外，脸长得还算是比较清秀的！并且她也不是永远那幅霸气的样子，特别是先前在花园，见到她似含眼泪微抖着身体站在那的模样，让人不禁想去安慰和怜爱。胡思乱想中，我又想前三天前在食堂门口，我修理完庄潜贵出门的时候，她假戏真做来要我时，被我给当众香了脸庞的事…… 也就刹那之间，我忽然清醒了过来，抬手就给了自己脸上一下，嘴里骂了句“该死”。但马上就反应过来有些失态，忙正色向木代道：“你是了解我的，我觉得你误会了那个大姐头的意思，并且就算刘允诺真的对我有啥想法，那也只是一厢情愿！你们何时听见我喝醉的时候说过喜欢她了？我可是经不住酒精诱惑的人哟！” 最后这句话我算是说到点子上了，因为从面色上看不但木代立即释然，连田小龙都点头称是。 只是我却开始心虚了，心跳不由自主地有些加快。以前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爱情，爱上三个学姐甚至是蔡老师我都是从恨转爱的，那种感觉很说不清，有时独自深思的时候，我也曾想过原因，其实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身体上的接触——她们对我的、亦或我对她们的！而刘允诺，我们之间仅有的身体接触都是因为跟她干架。我在想，如果她也碰了我的某处，或者被我碰了她的某处，那我会不会也…… “你们是讨论泡妞把妹，还是讨论之前说的要行侠仗义的事？”王豪东的话及时地把我从那无聊的思绪中拉回，听他接着说道：“学校乱成这样，发生任何惊人的事都不稀奇，但我觉得你们还是别管为妙，刘允诺说的一切就算是真的，她也有靠山有退路。而我们，却只一介学生，能力有限，来几条狗还可以应付，但如果来一群狮子老虎什么的，就是死路一条！” 田小龙却不这样认为，他也不赞成我们任由刘允诺摆布，但他却说如果不拥有自己地盘的话，在学校里会非常被动，处处受制于人，永远只有被人欺负的份不说，就算打回去也得付出代价，就像这次我收拾庄潜贵一样。而且我们的运气不可能永远那么好！所以他的意见是答应刘允诺，但也别得罪校长，意思就是两边都别参与，做个观众。 没想到的是木代这时却一力赞成了，并且说了一些大义凛然的话，什么法律呐、道德呐统统都搬了出来，目的就是想说服田小龙和王豪东。 我没有插话，因为我心里也有些不太安宁的感觉。 听田小龙一直在各木代辩论着，王豪东却像下定决心似的说了句：“我是无所谓了，反正我也就跟着二哥混，因为我觉得他的决定好像除了有点讨打外，其它的都还一直算是比较英明的。” 田小龙和木代听王豪东这样说，便也不再争论，一齐看着我，似乎在等我表态。 我的表态很简单：“大家务必要保守秘密！这才是最重要的，现在我也没有什么英明的决定。同时我还想说一点的是，兄弟之间有啥想法一定要当面说出来，并且要听解释，可不能再像我跟木代今天这样，闹了个乌龙却都各不知晓。” “对！”这次田小龙第一个赞同，完了后还嘻笑着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大家可不要再为了一个女人伤了兄弟情！就算二哥跟诺姐真有什么，那也是缘分的问题！好比你木代老表有一天对楚芸姐产生了好感，难道二哥还来跟你拼命不成？” 第一百四十六章第一个期末 的一年果然新气象，至少一直到期末考试结束，我和我的兄弟们都没有再出任何事：没有被打，当然也没有打人！ 元旦假期后就上了四天课，然后周末也没休息，接着就考试。 学校的校风虽然彪悍，但在学习上的要求却是异常严格，那考试的纪律堪比半年前我经历的中考。值得一提的是，蔡老师提前给我们开了个关于考试的班会，专门强调要认真对待，因为如果考试不过关的话，下学期来是要接着补考的，补考不是关键，关键是补考要交钱，而且奇贵，每科的补考费足够一个月的生活费了。补考通不过的，那就等毕业的时候迎接更残酷的毕业补考吧。 蔡老师强调的第二点，那就是不能作弊，因为每科的试卷都会有三到五套的附卷，作弊被逮到的话，监考老师是会当即就收掉试卷的，不想被计作零分下学期补考的话，就必须现场花一百块钱购买附卷接着考，而那买附卷的钱学校规定归监考老师所有，所以那些监考老师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如此奇葩的教学方式，不出人才都难呀！难怪陈校长有资本吹牛，说学校的毕业证比名牌大学毕业证含金量更高了。 考试完了后是又一次的全校师生大会，这次的大会也很奇葩，讲的不是假期注意事项，而主要是通报学校自开学以来大大小小的学生违纪情况，重点当然是打架的事件。 不听不知道，听了学生科那个彭教师近两个小时的通报后，我才感到有些震惊，这短短一个学期，全校打架斗殴的事件竟高达九十多近百起，而因此入院的学生总共达到了六十余名，伤得最重的一个人在医院住了差不多四十天，但被警察干预的却是少之又少，总共还不到十次…… 我自然是不能幸免的，打架、入院、被抓等“全家福”被点了不止一次。 原本以为自己够能惹事的了，但在这全校大会上一比，才知道我那些事其实也算不得是最牛的。但纵然如此，我还是没能逃避被请上主席台露脸的命运！ 那是临近会议结束的时候，陈校长亲自点的名，也没说什么批评或者批斗的话，就说会议最后一个议程，请一些违纪的典型人物上台。最先点到的是大华，那也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的真名——华胜志！起先我不知道是他，但听校长念完名字后，立即有一群人齐声叫道：“大华哥，雄起！”而他却也未上台，连面都没露，也不是是没来参会还是来了不理会校长。 陈校长估计也是司空见惯，只接着点名，我见陆誉宁、庄潜贵、刘允诺、廖祥和候瑞祥等熟悉的人都被请上台去了，也就是露个面而已，看着上台去那些人嘻哈的样子和台下同学们的起哄声，不知情的人保不准还以为这些人是上台去领奖的呢。 意外的是陈维东也被请上了台去，从这点来看陈校长不算太护犊子。而我也是跟陈维东一批走上台去的，欣慰的是这次王豪东没被点到名，我那些兄弟也没有被点到的。我们班被点到的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人富家公子王宸宝，这家伙虽然成立了那个校园商家当了老大，但实际打架斗殴的事就没干过什么，通报的时候好像都没他什么事，但想想也正常，谁让他在校长面前冒充是我老大的。 我在台上的时候是低着头的，要我像之前那些“老油条”一样以此为荣，我真的做不到。但就是在台上，我却差点当众和陈维东再发生冲突。 陈维东比我先被点到名上台，我上台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也许是占了他那校长老爸的势，竟抬着头公然向我叫嚣了一声：“垃圾，敢打一场再走不？”而且声音还不小，至少坐在前面的好多同学都听见了。 低着头露了相以后，我在听到陈校长说可以下去的指令后，抬起头时看见我们班那些兄弟全都是脸带怒色，显然他们听到了刚才陈维东的挑衅。再看站在我们班旁边的蔡老师，她也是一脸忿意。虽然我没找到悠悠、楚芸和徐蔓所坐的位置，但想来她们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回走的时候，陈维东却没有动，等我再次经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又冲我大声说了句：“垃圾，怕了？” 我是彻底怒了，但也没有冲动，站住身直视着他一两秒钟后，才慢慢把手伸进怀里，用足以让全场师生都听得见的声音回道：“你想现在死在台上不？想的话，我可以成全你！” 全场鸦雀无声，但彭老师立即唬道：“都给我滚下去，这里不是擂台！” 陈维东很听话地走下台去了，他也就是嘴硬，临下台还恨恨地叫了声：“你牛笔！” 我等他下去后，回头看了看陈校长和主席台上的一众领导，这才缓缓地走下了台。 之所以不顾一切地与陈维东对着干，我争的只是那一口气，而那口气在散会后看来，还是起到了我一贯的装笔效果。在出食堂门口的时候，之前被请上台的好几个老生都守在了门口，包括陆誉宁、候瑞祥等，见我出去时他们中有人向我叫道：“张世明，有种！”“张世明，牛笔……”那个候瑞祥更可笑，直接叫道：“恭喜你，张世明！” 我没有理会这些老大，也不怨恨他们，因为无论是在他们的脸上还是在他们的语气中，我都没有看见和听到一丝嘲弄的意思，能感觉得到的，反而是恭敬和忌惮。 这只是第一个学期期末的的故事，因为第一次经历了这种前所未闻的期末，所以今后必定会是印象深刻。 我本来是计划要送三个学姐一程的，连依依不舍的情节和与她们一一吻别里的话语都提前在脑海想过不止一次，可等我收拾好行礼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们却早已经全部离校了：悠悠是家里人开车来接的，徐蔓搭了她的顺风车去车站；楚芸则是蔡老师开车送走的，据说蔡老师已经跟多年未有来往的家人和解了，也要回家过年团聚。 电话打过之后，心头便是一阵彻底的失落，空空的也不知做甚，我背着自己那个小小的背包后，没有跟任何人打招呼便悄悄离开宿舍。我懒得跟任何人道别，一心只想尽快逃离学校，内心还隐隐有种想要打车去追接悠悠的车、或者是追蔡老师的车的冲动，但却也知道那将会是徒劳，因为我都不知道该往何处去追。 那是我人生中第一次失去了方向和目标，如果不是被那个保安豺狼哥给及时拦住，我那天可能就这样漫无目的地游荡出校门、游荡进了另一场早就等好的漩涡…… 豺狼哥是在校门内“抓”住我的，见我孤身一人，他好像有些疑惑地问：“张世明，你这是要去哪？” 抬头见是他，我客气地回道：“放假了，你说我能去哪？” “听说你现在是张二哥，还被校长请上过台的人了，咋要出校门也没个兄弟跟着？”豺狼调笑了我一句后，指着校门外轻声对我道：“体校的一群学生早上就来校门这转悠过了，我听李田宇说还向他打听过你的消息，后来一群人就全部顺路走了。我先前出去看了一下，十多个人拿着棍棒全部在公交车站那守着，我觉得他们等的就是你。” 我心里一惊，这才想起悠悠交待过的话，说体校曹月辰等人要在放假我回家的路上收拾我。还有那次在医院，那像陈维东也放过类似的话，甚至那个变态李正良，我记得也曾提起过。 再次走回男生公寓门口的时候，田小龙正在招呼着我们的兄弟上一辆大巴车，这兄弟说到做到，硬是从他老爸的单位把交通车给调来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开学就挨打的宿命 男人要忍受过孤独以后，才能算是真正的长大！这话是我父亲说的，父亲是地道的农村人，没见过什么世面也没有多少文化，但他的这句话却让我铭记一生。 这个寒假，我第一次体会到了孤独的滋味：想楚芸、想悠悠、想徐蔓和蔡老师，所以在收到学校寄来的成绩单和评语看见蔡老师的字迹时，我都兴奋了半天；也想田小龙、木代、王豪东和秦立这些兄弟。想学姐和老师时，我便拿出那套她们帮洗干净但我带回来却舍不穿的衣服，因为上面隐隐残留着她们的味道；而在想兄弟的时候，我就拿出匕首和甩棍，回忆过去和他们一起抵抗挨打的岁月…… 我想过要给蔡老师和学姐们打电话，可每次拨通那几个号码，我又总是抢在接通之前挂断。我有点害怕，害怕听到她们的声音的后自己会把持不住，然后离家出走去找她们！所以我只是继续忍受着属于男人的孤独，一遍又一遍地在纸上写着她们们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在心里回忆与她们相处的点点滴滴。 虽然仅离别半年，但是回到那个熟悉的小镇上时，那些对我曾深自忌惮的家长们，有好多都不记得我了，连曾经的一些初中小弟和被我拔过毛的学弟也想不起我来，这让我颇有些感慨！家乡的人太纯朴，不喜欢记仇。同时也让我意识到，相比下来，恶人更容易让人遗忘，自己以为的辉煌岁月，在别人眼里也许根本就连个屁都不是。 在家呆了一个无聊的假期，我提前出价天来到了魂牵梦萦的省城，没有校车前来迎接，上了公共车后也没有见到美丽的学姐，但坐上公交车的时候我还是一阵激动。 也许是太过兴奋，在公交车上我也没太注意观察什么，眼睛虽然看着车外，但满脑子都是三个学姐窈窕的身影，不知她们会不会心有灵犀也提前来了？还有蔡老师，回老家去不知跟家里面的关系恢复了没，是不是也提前回来了？我的那些兄弟呢？ 胡思乱想一阵，我差点坐过了站，如果不是旁边的一个戴着眼镜也是学生模样的人提醒说到职校了，我都不知道该下车了！ 那男生也随我一同下了车，看起来虽然面生，但我想应该也是我们学校的吧，毕竟我在学校一个学期两次上台都闹出了比较大的动静，还别说中间那些大庭广众下的事情了，他认识我也不奇怪，所以下车后便礼貌地跟他说了声“谢谢”！ 男生跟在我身旁边走边问我：“你是张世明吧！” “嗯，你认识我？”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然后跟他套着近乎：“请问大哥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呀？” “我叫龙佑，是散打二队的！”男生的态度还算好，微笑着回了一句。 “哦！”我应了一声后忽然站住，笑容僵在我的脸上，直直地看着男生。刚才大脑一直有些心神不定，反应慢了半拍，但反应再慢，此时我也惊住了！我们学校哪来的什么散打队？ 龙佑见我站住，跟着也站在了那人行道上，脸上仍旧带着笑容问我：“张世明，怎么了？”说着把眼镜从脸上拿了下来。 我愣了0.01秒，接着不顾车来车往，朝着路对面就是猛跑，然后朝着不远处的校门口就狂奔而去…… 如此惊慌，是因为我终于认出龙佑是谁来了，这个个头不高，看起来斯斯文文的男生，正是去年下雪那天，我修理庄潜贵被抓进派出所，得刘政委帮助出来后，回来校门口见到悠悠送围脖给沧小六时，不顾一切杀上前的对手之一，就是跟我对打时的那个矮个子。 当时由于已经气红了眼，加上喝了半瓶白酒，所以除了沧小六和曹月辰外，对其他那些对手都不太有印象，只记得个大概的样子，而且当时这龙佑也没戴眼镜，形象大为不同，如果不是他说自己是散打队的并拿下眼镜的话，我真的认不出他来。 我跑得很快，因为我觉得那可是生死关头呀！如果只是龙佑一个人的话，我其实也不惧怕，问题是在我反应过来要跑之前，对面不远有另外三个男生正朝我们跑过来，其中一人还拿着棍像是路边捡来的弯弯扭扭的棍子，而那天跟龙佑一起对付我被我刺穿大腿的高个子赫然在内。 可惜刚到校门口，我的背包就被人给从后面拉住了。那个不小的牛仔包质量也真好，在我的剧烈奔跑后面那人的用力拉扯下，背包带硬是没被扯脱或拉断。 身子被拉得后仰，我见一挣未能挣脱，也不及回头看拉我的人是谁，顺势就后退着朝那人撞去。 拉我的人正向后用力，被我这一撞后站不住脚，拉着我的包便连我一起仰面倒地。 “啊——”一声大叫响起，叫唤的自然是被我压在身下的人。要是我这样直直横倒下地，叫声估计会比他更响，那可是硬硬的水泥地不说，身上还压着一包一人呢。 我一个反击得手，赶紧将双手脱离了背包带，连爬带滚地起身。 这个时候如果我舍弃背包转身进校门口的话，是能够安全逃离的，但问题就出在那个包上。包里一半是我的衣物，那些并非什么贵重的东西，丢了也无所谓；另一半是我从家里带来的特产，基本都是些吃的东西，也不值钱！可问题是这些特产是我特意带来给三个学姐、蔡老师和兄弟们尝鲜的，代表着我对他们一个多月的想念和精心安排的心意，我怎么能带到校门口却将其扔了呢！ 当时也是因为太没经验，就是心里还是有些懵了，居然没想到去掏身上的匕首和甩棍，那两样家伙可是我在家出门前就特意收拾了装在身的。就只憨憨地去拖拽我的背包！可拉我的男生虽然倒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却把我的背包抓得紧紧的，不明真相的观众恐怕还以为我是个抢包的，而他死不肯给呢！ 只拉扯得一两下，龙佑和另两人已经冲到我身边。还隔着一两步，其中一人便一个飞腿踹了过来，一脚正中我还俯着身子的左肩，与此同时，地上的男生终于松手了。 我终于抢回了我的包，但身子却被那一脚给蹬得直往后退。手上挥着包还未站稳，跟着飞身上前的高个子也是一脚蹬在我的胸口……身子再次后退，龙佑飞过来的一脚又已踹在小腹。 这疾如迅雷的三连踹，让我的身体再也找不到重心，身子如同被推土机碾过的木桩，摇摇晃晃就倒在了地上。 我一口气还没从胸口吐出，一根棍子、两对拳头便稀里哗啦在落在我的头上身上。 我想反击，但只是想想而已，手脚已经不由我来控制了，只是本能地把右手还紧握着的行礼包拉了过来紧紧抱住，遮挡着我的脸蛋和胸口要害，并尽量将身体蜷缩起来…… 虽然正被惨无人道地殴打着，但我自始至终没有叫唤一声，这也是上学期“千锤百炼”实际操作后练出来的忍耐力。在身体彻底失去抵抗的时候，我已经学会了不让起码的尊严也一起被击碎！ 如果不是门口冲出来的两位保安及时制止拉开龙佑他们三人，我将会再次面临开学第一天就被打得躺进医院的命运。 当所有的攻击都停止后，我在地上继续挣扎了几下，并滚了两圈才抱着背包试着慢慢爬起身。轻轻移开背包看见拉我的是本校的两位保安大哥，其中一个还是印象不错的李田宇时，我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们干嘛呢？是哪里的？竟敢在我们学校门口闹事！”李田宇喝斥了龙佑他们一句，转头见到我后惊奇地道：“是你？张世明！” 龙佑也不怕李田宇他们，上前上步狠狠地回道：“这狗日的去年快放假时在这里把我们杀翻在地的时候，怎么不见你们出来阻止？我们今天是找他报仇的，咋了？” 他的同伴高个子本来和另外那男生转身，正要去扶之前拉我的背包被我撞翻的人，可能是听到了龙佑的话受到了刺激，竟转身又朝我凶狠地扑来。 第一百四十八章冤家都快聚齐了 李田宇那个同伴的反应速度很快，猛地上前便拦住了高个子，但只是拉住他，没有动手。龙佑跟着扑上想反抗那保安大哥的样子，却被李田宇高高举起的橡胶棒给吓住了。 把高个子拉了回去，一起帮另外一人扶起倒地的同伴后，龙佑转头盯着我说道：“张世明，咱们的事还没完，你等着吧，这绝对不是最后一次，我们还会来找你的。” 我摸了摸自己的背包，里面装着的那些特产已经被全部压碎了，特别是带给三个学姐的米花糖和荞麻花，应该是全都碎成了渣，心里的怒气慢慢化成一团火焰，没有冒出来，但却在心里头烧得越来越旺。于是便转身将背包往校门柱边一放，右手伸进怀里摸出甩棍，在转回身子的刹那将其甩出，举起后发力便向龙佑冲了过去。 龙佑他们没有被吓跑，见我开始发狂后，他和高个子反而向前站了一步，挡在了倒下的同伴和相扶同伴面前。 这一下要让我给冲实了，必定是一场血战。但李田宇再次出手了，这次是直接拦住了我将我一把抱住，另一名保安大哥则持棍站在他的身后拦住了想要迎上前来的龙佑两人。 龙佑见我伤不到他们，而他们也不可能再冲上前，从怀里拿也眼镜盒戴上眼镜，接着又放狠话道：“你最好永远缩在职校里，一辈子都别出来，否则你是死定的了！”说完后转一起扶着那倒地好像受了伤的同学往体校方向走了。 我在李田宇怀里一边挣扎一边回应道：“老子棺材都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呢，但我劝你们也最好先把风水宝地看好，别到时候死的是自己时，连个藏尸的地方都找不到。” 李田宇一边紧紧抱着我一边回头张望，见龙佑他们走得远了，才放开我轻声劝道：“算了吧，你现在跟他们斗占不到便宜的，你难道没看见他们两人手上都握有家伙吗？那可是最新款的意大利akc跳刀呀，况且这些体校生都是专业的，你怎么跟人家斗？” 我有些不服气地回道：“田宇哥，如果不是你拦着我，我早就让他们好看了！有跳刀了不起吗，能挡得我的甩棍不成？” “你一棍能甩得翻人家俩人吗？”另外那保安大哥插嘴道：“就算你甩翻了一个，另外一人给你一刀也能要了你的命！人家能抓住你落单的机会收拾你，你就不会学学那个慕容复，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吗？” 我句话说得我有些羞愧，平静下来后，我才知道这两个保安大哥表面上只是劝架，实则帮了我好大的忙。所以过去把背包重新负在身上后，走到校门内侧的保卫值班室门口时，我便伸头进去对俩人说了声“谢谢”。 面对我真诚的感谢，他们俩却都连连摆手，那意思似在示意我快走。见我不解，李田宇指了指值班室内室。我明白了，那值班室的内室是保安们上班时轮流休息睡觉的地方，他们一定是在告诉我，别打扰别人休息。 我微笑着点头应了后，拖着有些酸疼的身躯准备先回宿舍，但刚转过身，一个声音便在身后的值班里响起：“是谁被打了？没被打死么？来说谢谢带东西了没？” 三声连续的发问犹如三道平地惊雷，震得我像被钉在原地一般不能挪动脚步。不是那三个问题本身有些恶毒，而是那个声音太熟悉了，虽然很久没有听见，但我敢肯定，即使再过一百年，我都能认出他是谁！ 说话的正是开学那天晚上打得我第一次住院、随后又叫着社会上的人公然到学校里把我打得吐血昏迷的保安——高宗强！所以我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呆了一下后，我没有回头，只是把手伸进外衣里，紧紧握着匕首刀柄后，才一步步慢慢向前走着。 高宗强对我应该也是刻骨铭心，从背影居然也认出了我，跟出保安值班室后在我身后接着叫道：“操你的老妈妈哟，原来是你这狗日的垃圾！”见我没回头搭理他，他也说了句意思跟刚才龙佑放的狠话差不多的话来：“张世明，你躲！我看你他妈有种就躲一辈子，否则我读书强可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理会高宗强，我能理解他看见我时的声嘶力竭，我恨他入骨的同时，他何尝不恨得能剥我的皮！因为我那一刀，可差点让他失血过多要了他的老命呀！ 低着头心情复杂地回到宿舍，这才发现我真的来早了，宿舍里空无一人，除了里面多了薄薄的一层灰外，一切都还是放假前的样子，看来没人比我先到。 打开背包，看见除了带给蔡老师的两小点咸肉和一袋火烧干巴、还有带给兄弟们的一点特色咸菜外，给三个学姐带的特色零食全都碎了，我心疼得直跺脚，同时也对龙佑等人恨得牙痒痒。那些东西不值几个钱，但却全是我回校之前精心准备的，意义非同小可。 我在心里头暗自发誓，损坏了我的东西，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给我加倍的还回来！不过想到一个眼前最棘手的问题时，我却不禁有些沮丧，那问题就是：高宗强这一关我该如何过呢？他现在回学校来上班了，平时我倒也不怕他，因为我早已今非昔比，好歹是有兄弟的人了，可问题是学校后天才正式开学报到，这两天我是个真正的“寡人”呀！ 愁也不能解决问题，还不如给兄弟们做点真正实惠的事情：打扫宿舍卫生。平时都是他们打扫的时间多，上个学期我没真正做个几次舍务，所以便卷起手袖大干了起来。 等我把宿舍收整得干干净净、整整洁洁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肚子早饿得饥肠咕咕。由于学校还没开学，食堂肯定是还未开伙的，而校外的小吃店我也是不敢再去的了，别说体校的龙佑他们，就是校门口那值班室里的高宗强，我也不好惹呀。待要去男生公寓门口的小卖部买点饼干什么的充饥，出去后才傻眼了——小卖部也没开。 不过吉人天相，沮丧地进入男生公寓大门时，我却被一个人给叫住了，并且随后就嗅到了一股浓烈的米饭香味。流着口水循声看去，叫住我的人正是宿管大伯，于是便走上前去跟他打招呼。 嘴上问着好，但眼睛却在不停地向他那值班室里探视。宿管大伯见状后笑道：“张世明呀，你可是口福不浅，放假后都是我自己在这里做饭吃。今天一个老乡前来，不但提来了好多熟食，还弄来了两瓶正宗包谷酒，本来是趁我最后两天清闲要一较高下的，谁知这饭还没跳，他倒接到电话给先走了。我还正愁一个人吃不了那么多饭菜呢，没想到居然遇见了你！” 听他这么一说，我可还真是喜出望外，自打那晚跟他一起被庄潜贵收拾后，其实我俩的交情早已是心中忘年，所以也不客气，直接就进去等着开饭了。 喝酒跟人生阅历一样，除了性格使然外，还得讲究一个沉淀和积累，也就是我们平常所说的“酒品”。宿管大伯一把年纪，酒品自然是很好的，两小碗烈酒下肚后虽然脸有点红，但却丝毫不见醉意；而我就不一样了，一小碗都还未见底，说话声音已经像是在吵架了，天南海北地跟他胡吹乱讲，说到中午在校门口跟体校学生打架时更是激动得拍桌子砸板凳的。 宿管大伯其实一开始就有点不自然，主要是说话的声音上，好像比上学期要轻声了许多，而在我的一再追问下，他才轻轻向我说道：“张世明，如果你愿意听大伯一句话，就把声音放小一些，因为你说你现在是一个人提前回来的，我怕那些人听到你的声音、又发现你孤身一人后，会地你有所不利。” 我心里微惊，一身酒意顿时醒了大半，连忙问道：“那些人是哪些？” 宿管大伯抬起酒碗抿了一口回道：“还有哪些？李正良和莫谷兴是昨天就来了的，熊磊今早也到了，那个庄潜贵根本就没走，吃饭在他哥哥庄老师家，但平时多半就在宿舍里喝酒。” 第一百四十九章酒品救了我一命 夹起一块猪头肉正准备往嘴里送，听见宿管大伯的话后我的手却一抖，那块肉直接掉在了我的大腿上，仅剩的一点酒意也全部醒了…… 我不是胆小的人，但我最基本的审时度势还是会的！宿管大伯说的这些人，论单打独斗我不会怕任何一个，甚至那矮保安高宗强，我也不会畏惧，可谁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其他兄弟到来呢？特别是号称兄弟最多的庄潜贵，我不但得忌惮他，更要忌惮他那个当我们体育老师的哥哥。 接下来我们俩的饭就吃得有点沉默，偶尔聊一两句，宿管大伯的声音小，我的声音却比他更小。 酒，小口小口地喝着；菜，慢悠悠地吃着。我在吃饭的同时，做得最多的一件事就是一听见脚步声便轻轻掀开窗帘一角向外窥视，即希望看到自己的兄弟提前到来，也想看看进出的人是不是我的那些对头。想看到兄弟，除了希望自己多一个帮手外，也怕他们遇到那些冤家而吃亏；想观察对头，则主要是想看他们究竟是和我一样独身，还是有兄弟前呼后拥。 这顿饭一直吃到天黑，不知不觉间我竟喝了三小碗酒，可把宿管大伯陪的那个高兴呀，就差点没拉着我结拜兄弟了。我的酒量自己知道，其实两碗就该必倒无疑的了，但我硬是强撑着没有倒下，不但如此，连句多话都没有说过，因为我还得在那继续“侦察”情况呢！ 我的兄弟倒没见一个踪影，连我们班的其他人也没看见一个，不过还真如宿管大伯说的，我看见了李正良搂着蘑菇进出了两次，熊磊和楚义辉也一起进出过一次，最主要的是还见到了陈维东，他平时的那几个跟班似乎也来了不少，丁鹏、沙阿杰、阳超和孙虎都在，真正的前呼后拥。 等到宿管大伯起身收拾碗筷的时候，我终于再也支撑不住了，屁股一滑便从小板凳上直接仰坐到地，当天所有的记忆也停留在了那一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睁开眼睛后我发现自己正躺睡在宿管大爷的床上，而宿管大爷却不见踪影。反应过来自己醉倒后居然在值班室与宿管大伯挤了一夜后，我赶紧起身检查自己的身体，确认自己没有被他占了任何便宜后才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正准备出门，宿管大伯进来了，拉着我再次坐下并给我砌了一杯热茶后，宿管大伯笑道：“张世明呀，现在我明白为什么你这幅德行，还会有人愿意做你的小弟了，那是因为你这人真的不耐！” 喝了几口茶水后，精神一振，我感觉整个人都舒爽了许多，便笑着轻声问他：“大伯，我哪幅德行了，就不许有自己的兄弟呢？” “怎么说呢！我读书少，具体的我也说不上来，但你这人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总觉得有些贱贱的样子，似乎又有点嚣张，反正那种德行就是让人忍不住想上前揍你一顿的感觉。”宿管大伯说完以后才发现自己有些失言，忙解释道：“我开玩笑的，你别介意，我说话太直了……唉！” 我当然不会介意，但心里也不由感叹：看来蔡老师等人说的不假，田小龙等兄弟的玩笑也有些真，那就是——我长得还真是欠揍的料！我对自己的长相从来没有那么怀疑过，甚至都想到以后毕业了好好苦钱去韩国一趟，因为听说那个棒棒国的整容术确实棒。 为了找回一点自信，我苦笑一声后接着问宿管大伯：“那你为何又要说我真的不耐呢？不耐在哪里？” 这次他会心地笑了：“不耐嘛，我同样形容不来的！但古话说得好：酒品看人品。你的酒品不错，人品更好！” 我也笑了，但这次却笑得很惭愧，要说酒品，我自己都为自己的酒品感到害羞，酒量差不说，一喝酒就乱得不行。 宿管大伯也没注意到我的脸红了，说完之后就接着他那个酒品的话题：“像那个保安读书强酒品就不咋地了！连庄潜贵那个酒疯子都比他强。昨晚我把你招呼了睡下后，见时间不早了想要去关大门，谁知他带着两三个不三不四的人就冲了进来，还提着砍刀直奔一楼，也不知是找谁的麻烦去了。” “按说他的工作性质也就跟我差不多，只不过人年轻点进入了‘正规军’，比我这个‘民兵’老头多拿两文老米钱而已，但却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见他们也是一身酒气醉醺醺的样子，说他们两句就拿刀吓唬起我来了。那酒品呀，可差你差得太远了！人品更是不及你的百分之一！” 听着大伯的话，我心里头紧了一紧，但却不动声色地问道：“大伯，那读书强伙同他人拿刀冲去一楼，没有传来什么打斗的声音吗？” “没有，我被他一吓之后，也不敢跟着去看，就只听得一声踹门的声音后就没了动静。才隔了三分钟不到就见他们迅速冲出来跑了！”宿管大伯回道。 他说得轻松，但我却听出了一身冷汗，再也坐不住了，借口还得回宿舍收拾行礼便急匆匆地出了值班室跑回宿舍。 才一进门我就愣住了，我昨天回到宿舍后把东西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曾把背包斜在枕头上枕着休息了一会，因为初春时节还有些冷，所以便拉了被子过来盖住。后来开始打扫收拾宿舍完毕，因为肚子饿得慌，所以自己床上的被子也未来得及整理便匆匆出了门，所以咋一看的话，那被子连着枕头上背包的样子有点像个人睡在床上一般。 可现在，床上被子和包的形状没变，但在背包和被子上，却横七竖八地布满了被刀砍过的口子，连包里我的衣服以及被子内的棉絮都被砍烂了许多露了出来。 看着那些刀印，我身上的冷汗浸得更快不说，连额头上也是大滴大滴的汗珠掉下，身子也如筛糠一般地控制不住颤抖。我有种那些刀都是砍在我身上的错觉，甚至以为自己其实已经死了，现在站着的身体只是我不愿离去的鬼魂而已…… 呆愣了半天后，感觉自己稍微镇定了一些，我才坐在对面秦立的床上梳理着自己的思路：高宗强对我恨之入骨是肯定的了，但为什么会下手那么狠，显是要置我于死地的，难道他不怕王法、不怕天理了吗？我来知道他有什么背景，但就算他再牛也不至于随便动刀把人朝死里砍吧！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呢，但愿他误以为自己砍死了人犯下命案后，自己已经逃得无影无踪了才好。不过我知道这只是我自己的一厢情愿，万一他抱有侥幸心理或昨晚就已经发觉没真正砍到我了呢？ 想来想去，我是越想越是害怕，不由得把匕首拿出来握在左手，又把甩棍也甩出来用右手握住，坐在那继续思考要如何彻底地消除那个高宗强带来的性命威胁。只有拿着那两样东西，我的心跳才稍微正觉一些，我才能感觉自己的命还握在我的手上。 但人生往往就是怕啥来啥，家伙拿出来还没握热乎呢，门外便传来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跟着还有高宗强的声音：“昨天我们应该没有弄错，学校所有的宿舍门都是只能从外面锁，有人在里面绝不可能锁得上，要是昨天我们走错了，是根本不可能蹦得开宿舍门的。” “但我今天醒来后总感觉昨晚的手感不对，好像砍起来软绵绵的，而且好像也没听到人的叫声！”另一人的声音在我们宿舍门外响起。 我紧张地站在门后，右手把甩棍举得高高的，左手的匕首也作好了随时向前捅的姿势。我已经想好了，现在可是性命攸关，只要有人推门进来，无论是谁，都必须一棍打在头上并附加一刀。别人不想我活的时候，我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来。 但他们却没有推门进来。高宗强听了那人的话后，压低着声音道：“沈维明，你进去就对着人家的头上一刀，那家伙睡着了，难说头当场就砍下来，哪里还叫得出？其实也不用担心了，反正监控室里我们的那段今早是被我删了的，刀也扔了，再说我们昨晚穿的鞋子都是一样大的平板鞋，就算明天开学被人发现了，警察同志也不能怀疑到我们头上。” 那个叫沈维明的人嗔道：“你还说呢，叫你们刀不要扔，却偏偏全部丢到食堂后面那个莲花池里，要不然从血迹上来看就可以判断了！” 一起的另一个声音插嘴道：“我也觉得好像没砍到人，要不我们身上咋那么干净，好歹也应该溅上一两点血迹吧！要不，还是推门进去看看得了！” “那好吧！”高宗强应了一声，接着说道：“沈维明，你推门进去看看！看那垃圾死了没有！” 我的心已经悬到了极点，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了双手，心里在大声叫道：“这里现在是鬼门关，开门进来的人都要死。 第一百五十章贵人是他？ “慢着！”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另外那个声音忽然阻止道：“别进去了，你们不知道会留下指纹脚印的吗？算了，如果真的是因为我们醉花了眼没砍到他，那也没关系，以后多的是机会，现在强哥回到学校了，还怕找不到机会收拾他？” 短暂的沉默后，高宗强忽然说了声：“走！”便听见几人离去的脚步声。 怕是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仍旧呆在宿舍里有些不知所措。直到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宿舍走道上哼着歌：“好久没有你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这才感觉镇静下来好多。 我决定去找唱歌这人——楚义辉。趁着他歌声未停，我把门轻开一个缝，确认外面没人后，一步冲了出去大声叫道：“辉哥！” 宿舍过道里尚未走无远的楚义辉听见叫后，转头应了一声：“你来得好早呀！”但随即看见了我手里拿着家伙，眉头微微一蹙，又把头轻轻一抬跟着道：“怎么？” 我看出了他的误解，忙把手一放后轻声说了句：“辉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有人想来砍死我，我想请辉哥……”一句话未说完，却感觉有些说不出口，因为我跟这个一楼的大哥除了同去接受过一次陈校长的“教诲”外，也没啥其它交情，这时要向他求助好像真的不太合适，所以才自打住。 “有什么事去我的宿舍里再说！”楚义辉的这话听起来虽然有点冷漠的味道，但并没有拒绝我。 规矩我还是懂的，先把匕首甩棍收好装进衣兜，我才快步跟他身后。 楚义辉人长得文静，宿舍里也收拾得格外清爽，特别是他自己那张床，整洁得让我都有些不忍直接坐在上面。看床铺的铺整情况，他们宿舍提前来校的人应该过半了，但宿舍里却没有其他人在。 听我把情况简单描述了一遍后，楚义辉沉吟道：“虽然我马上就不是一楼的老大了，但这事如果是发生在其他人头上嘛，本来也可管上一管，可偏生遇事的是你，那可就有些难办了！” 我心里略为有点不高兴，我叫他的时候他就应该能看出来，我绝对是有事相求，既然不想帮我，何必还要把我给叫过来他的宿舍呢！但我脸上没表现什么，只淡淡回了一句：“那谢谢辉哥了，我再想其它办法去。”说完便转身去拉门。 “等一下！”楚义辉站起身来，接着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去找陈维东，他现在马上就要接替我当一楼的老大了，这事应该会管。” 我笑了一笑后走了，楚义辉恐怕是不明白我和陈维东可是有“夺妻之恨”的仇家，怎么可能来管我的事，他上学期还曾向我下过战书来着呢！要找他，我还不如直接去找他那个校长父亲来得直接，他不是只要我愿意，当楼长也不是不可以的吗？ 楚义辉却追了出来也许是看出来我不会去求陈维东，他冲着我的背影轻轻说了一句：“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直接去找读书强问个明白，要打要杀也做在明处，并且今天中午一点就去。” 我没再理会他，我在学校没求过人，上学期修理庄潜贵去求刘允诺和候瑞祥也是田小龙的主意且是他一手操办的，第一次来向这个楚义辉竟吃了个闭门羹，我感觉自己很是丢脸。 但在即将在推门而入的时候，我却琢磨到了楚义辉最后这句话的一点点意思，他那么明白地指示我去找高宗强问个明白，而且连时间都定下了，难道说…… 转身回头，见楚义辉果然还站在他们宿舍门口，远远地微笑看着我，于是便从心里由衷地对他说了句：“谢谢辉哥！” 中午时分，宿管大伯又来叫我了，说昨晚剩下的饭菜还多，让我继续跟他去吃。虽然无以为报，但我还是爽快地接受了，看来以后别干这种提前回校的事了，连个吃住都是大问题呀。 但真正吃饭的时候，我却被宿管大伯给感动了，他说什么剩饭剩菜多完全是顾及我的面子而已，所吃的饭菜明明都是他才烹煮的。同样的学校，同样就是个看门的人，高宗强和宿管大伯的差距也太大了吧？ 吃好饭后我是一直在宿管值班室里呆坐到临近一点钟才起身离开的，见到楚义辉带着四五个人走出了公寓大门，我知道是该让高宗强给我个说法的时候了。 当我一路小跑越过楚义辉一行，向校门口的值班室冲去的时候，这些人没有跟我打任何招呼。虽然看见熊磊也跟在其中，但这并不影响我的计划，楚义辉既然给了提示，而且此时又行动了，我没有理由怀疑他。 在值班室门口的是豺狼，这位保安大哥对我也一向不错，见我走过来时老远就点头打着招呼。这下我倒放心不少，走近他身边后轻轻问了一声：“豺狼哥，高宗强在里面吗？” “没在！你找他有事？”豺狼有些诧异地问我。 这一回答倒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见随后跟上来的楚义辉一行也是很诧异看着我俩，知道也不方便说话，于是有意无意地向他们点头示意打了个招呼，然后趁其他人都不注意的时候，又赶忙冲楚义辉摇了摇头。 从楚义辉的眼神来看，他已经明白我要找的人不在这里了，带着那几个人也没过多停留，直接出校门去了。 看着有学生陆续归来，我把豺狼拉进值班室，觉得不放心又进他们内屋去看了一眼，见只有李田宇躺在一张床上熟睡外，这才向豺狼简略说昨天晚上和今早惊险的一幕。 豺狼却好像感觉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神秘地地轻轻探头问我：“你知道为什么自己那么幸运吗？” 他的表现和这句问话让我有些意外，隐隐觉得好像他早就知道了我的事情一般，于是也不接话，只是诚恳地看着他。 豺狼似有顾虑地看了看值班室外，确定没人后又向里屋探了一眼，听李田宇正在轻轻地打着鼾，这才凑到我耳边轻声说了句：“昨天下午和今天中午，宿管大伯叫你去吃饭，特别是昨晚还把你留宿在值班室，你以为是巧合吗？” 见我眼睛瞪得老大，豺狼微微一笑后，接着轻声说道：“昨天中午我来换班的时候，听见高宗强在里面打话，起先没在意，但后来听他说什么男生公寓、监控他来处理和必须要砍死什么的，便留上了神，原来他好像是在约人报复某个学生。” “虽然他语气凶狠，但我想那也就嘴上说说，这家伙差不多半年没来上班，估计是想趁开学之际，找几个软柿子捏捏捞点外快。没想到随后真有几个社会上的痞子前来这里与他会合，最关键的是他们带来了几把砍刀，学校里用砍刀打架的本来就少，何况只是向学生拔个毛而已。” “我预感事态严重，趁他们一起外出吃饭的时候，便想打电话给彭老师反应一下，但电话却没人接听。恰逢小杨进来，跟我说了之前读书强见到你后骂你的事，我这才反应过来，他们不是想拔毛，而是真的要对你不利！” “我去你们宿舍的窗子外看过，但被窗帘蒙得严严实实的，也看不出个究竟，所以便去外面买了点酒菜，送到宿管大伯那去，并叮嘱他见到你就必须拉你去一块吃，要他把你灌醉后留在宿舍过夜，最好今天也在值班室跟他同吃同住！” 听了豺狼的话后，我差点感动得当场给他下跪，原来救我的不是宿管大伯说的我酒品好，而是机缘巧合之下得豺狼这贵人相助。 豺狼却以为我不信，接着问：“你如果有怀疑的话，那我问你，昨晚你们吃的是不是卤猪头、花椒鸡、油炸小剥皮鱼和白豆腐煮大白菜？” 我哪有什么怀疑，拉着他的手有些哽咽地说：“豺狼哥，救命之恩，不知该如何回报！” 豺狼却没事一般，轻轻缩回手后问我：“你是不是知道了读书强的什么秘密？否则他再怎么恨你也不可能想着要了你的命呀！你知道的，他要有胆杀了你，那他们几人的这一生也就玩完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楚义辉们的演技 我把和高宗强认识到现在的过程从头想到尾，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最后摇着头回答豺狼：“我跟他总共也就只见过那么几面，每次见面都是从头打到尾，平常跟别人也从没聊起过他来，你说我能知道他什么秘密！” 豺狼却似乎有点不认同，接着说：“上次你把读书强刺得住院的时候，听说公安局的人直接找到了他，将他送到其它医院作为重点看护对象，伤愈之后也失去自由了好长一段时间。所以你再仔细想想，会不会是你这边的原因，因为我觉着吧，如果不是的话他不至于那样对你的呀！” “那肯定是我的原因啦，是他带人来见我就打，被逼无奈我才出手伤他的。”我解释道：“他公然带社会上的人来学校打学生，公安局关他一段时间，那也是应该的。照我说呀，这种恶人就该关他一辈子才好！” 豺狼点了点头附和道：“他确实是不应该，我们都很看不下去。”朝门外和里屋又看得一眼后，他接着轻声问道：“我听到一个传言，说你在公安分局有关系，而且你的后台不简单，不知是不是真的？” 我一听就笑了：“豺狼哥，你说的是年前我跟庄潜贵在食堂里发生矛盾后被抓的事吧！那回呀，也算是碰在了点子上，我听一个警察说分局的刘政委要来派出所检查工作，于是就冒充是领导的亲戚来吓唬那个狂躁的艾所长，可惜没有成功。但吉人自有天相，刘政委真的来了，见了我后还单独找我问了话，他对我冒认亲戚的事虽然生气，但见我还算诚实，所以就帮我圆了谎。” “嗯，我也不相信那些传言，否则你三天两头受人欺负，也不见得那些欺负你的人怎么样了！”豺狼点了点头，站起身后想起了什么，便接着问我：“那你现在要找读书强所为何事，是要跟他解释误会和好的吗？” 我满怀恨意地回道：“我跟和好个狗屁！这家伙都想砍死我而且还行动了，我可能跟他和好吗？再说我们之间根本就没什么误会的说法，哪有必要向他解释什么？我来找他，是想以牙还牙，送他归西的！” 豺狼却赶紧示意我小声一些，然后拉着我语重心长地说道：“兄弟，听哥一句劝！别想那些歪主意，跟他把这一层揭过算了。昨天读书强他们下手那么狠，我认为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所以我建议呀，你平时见了让着他一些也就是了！你不过一个十多岁的小青年，没必要为了他这样的人断送了前程。” 我知道豺狼的好意，可要我放过一个曾下手想砍死我的人，我怎么也做不到那么大度。但想到此时劝我的人是我的救命恩人，却又不知该如何作答。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犹豫，豺狼忽然坚定地问我：“张世明，你信不信我这个当哥的？” “如果我连你都不信，那世间恐怕就再也没有谁值得我信赖了！”我说的是肺腑之言。 豺狼笑了一笑道：“那好，这件事就听我一次，别跟读书强再有任何冲突，我保证他也不会跟你如何了！” 虽然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我还是向豺狼保证道：“行吧，豺狼哥，你都这样说了，那以后只要他不招惹我，我也就当他是空气就行了！” 本来想多跟豺狼聊一下，至少感谢一下他的救命之恩，但看他总是心神不宁的样子，我也就告辞出门准备打道回府了。可谁知才一出门，便看见高宗强独自一人从校门外走了进来。 看见我从值班室出来，高宗强愣了一下，但也不是很惊讶的样子。 我气忽然往上一冲，伸手就要去掏匕首。高宗强也反应过来了，几步就退出了校门外。而紧跟着我出来的豺狼见了我的动作后大声喝止道：“张世明，别乱来！” 我忍住了，可没想到的是楚义辉等人原来一直在校门外侧面的花坛旁，听见动静后一齐冲到了校门边，其中一个男生一把就抱住了后退的高宗强，嘴里笑道：“唉哟，我还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失踪了一个学期的强哥吗？” 高宗强可能是受惊了，猛地一下甩开抱他的男生，向其瞪视了一眼后又忙回头瞪着我。 那个被甩开的男生却抱着肚子慢慢往地上缩身蹲了下去，脸上有些扭曲，嘴里痛苦地叫道：“唉哟麻皮……辉……辉哥，我……我……” 熊磊带着三个另外的兄弟瞬间将高宗强围住，楚义辉慢慢走上前去，冲着高宗强冷冷地道：“读书强，几个月不见，生猛了好多嘛，连我的人都敢动了！” 高宗强对楚义辉似乎有些忌惮，话说他被人围着不忌惮都不行呀！听见楚义辉语气不善，便迟疑地问道：“那垃……那张世明是你的人了吗？” “张世明？no、no、no！”楚义辉摇了摇头后看了下我，似乎是才看见我站在校门内的样子，轻蔑地扫了我一眼后，指着抱了肚子蹲在地上呻吟的那个男生道：“我说的是小默，不是张世明！张世明现在可是学校有名的二哥了，我楚义辉一个马上就要滚蛋的人，可不敢收他呀！” 我知道楚义辉等人在演戏，所以见他们围上来且听见豺狼的喝止声时就已站住，并把手放下静静地站在那等着看好戏。不过豺狼见状后却迎了上去，先是对着被楚义辉呛得不知所措的高宗强训道：“读书强，你狗日的也太不长眼了，人家辉哥的人跟你开个玩笑向你问好，你怎么能这么不识好歹，看把这位大哥给撞的！” 转过头后，豺狼满脸堆笑地向楚义辉说着好话：“辉哥，读书强好久没来上班了，难免一惊一乍的，特别是见到……见到老熟人张世明后，可能有点紧张，忘了向你问好，对不起了！” “豺狼，我是那么小气的人吗？”楚义辉听了后有些生气，但仍旧是一幅平静的样子，对着豺狼说道：“我兄弟被他弄成这个样子，是哪里有得罪过他读书强吗？” 高宗强见我没有反应，只在校门内看热闹，这时也察觉到他现在的危险来自楚义辉了，忙上前去看那个蹲着的男生，但头却抬向楚义辉道：“辉哥，对不起！刚才是我冲动了。” 楚义辉不再理会身边的豺狼，更没理会向他道歉的的高宗强，只是走过去那个男生身旁问道：“欧阳默，死了没有呀！没死就别在这丢人现眼，走了！” 我算是学习到了，这楚义辉他们明明是为了我在演戏，可演得太逼真了，特别是那个蹲在地上叫欧阳默的男生，那一脸的扭曲就像是便秘了一个星期的模样，明明哼叫得厉害，听了楚义辉的问话后立马噤声，但脸上的表情却好像更痛苦了！而楚义辉的语气虽然很平缓，看起来仍旧是文质彬彬的样子，可说出来的话又每一句都霸气侧漏。 欧阳默停止了哼叫后，也没有回答楚义辉的话，只是试着想要慢慢站起来的样子。高宗强见状后连忙伸手相扶，谁知他不扶还好，这一扶之下，欧阳默又是“啊”地一声长叫，直接慢慢地滚倒在了地上。 高宗强愣了，回头向楚义辉解释道：“辉哥，我只是轻轻扶他……” “我不是瞎子，我看得见！”楚义辉看着高宗强，忽然露出一个微笑，接着说道：“他倒地不关你这一扶的事，他受的伤是刚才被你那一胳膊给甩的！” 高宗强身子一颤，不敢接话，也不敢再去碰那倒在地上重新呻吟不止的欧阳默，而是一步一步地慢慢倒退着。也难怪他害怕，我站在不远处，看到楚义辉那一笑的时候心里都不由得咯噔了一下，他的那个笑容并不凶狠，但却太诡异！ 豺狼应该也看见了，想上前接着相劝，只不过还未等他这和事佬开口，收住笑容的楚义辉早已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身子一跃而起后跟着一个飞腿就向高宗强横扫过去。 第一百五十二章名不虚传的楚义辉 看着楚义辉娴熟优美、但却绝不是花架子的一腿，我顿时明白这位个头比我还矮、身子看起来比我还单薄一些的“白面小生”为什么会是一楼的老大，让豺狼、高宗强甚至陈校长等都对其刮目相看了。 我来学校以后，见识过打架有招有式且特别凶猛的，除了我那个王豪东兄弟以外，就只还有一个刀疤。木代虽然勇猛，但也就是冲劲大加上本身力量很不错而已，还有一个体校的沧小六也跟木代差不多，其他如李正良呀、蘑菇呀，包括体校曹月辰他们那几个散打专业的也排不上号。但毫不夸张地说，楚义辉是绝对可以与王豪东和刀疤等人相提并论的，也许他的武力值与王豪东比起来会差一些，但姿势却绝对比我那位兄弟要好看得多。 高宗强自然是知道楚义辉底细的，见楚义辉身子才一动，倒退的身躯便由缓慢改为急速，只不过他的闪躲却是徒劳，因为他忘了楚义辉现在不是在跟他单挑，还没退上三步便被熊磊等人挡住并将其向前猛地一推。 如果没有兄弟们将高宗强的那一推，楚义辉纵然动作标准，也是无法显示其威力的；如果没有显示出他的威力，我也不会发出如此的感慨。 不偏不倚，楚义辉跃起的那一脚横扫正中高宗强左脸。就是那么一腿，高宗强的身体便如一截干柴般地侧身倒下，那“叭”的一声别说看，光听在耳朵里也让我感觉疼。 让我感慨的不仅是楚义辉的身手，还有他与兄弟之间配合的默契程度。其实见高宗强急速后退时，他完全可以多追上前两步再飞身出腿，但是他没有，像早就知道兄弟们会将目标送上前来似的；而他的几个兄弟也一样，拦住高宗强后并未怎么样，就只是照着楚义辉推过去就是。这绝对不是他们第一次玩这样的配合，因为如果没有过上十次的经验，绝不可能做得那么流畅。 楚义辉一击得手，倒也没有上前继续施暴，反而是豺狼好像有些激动，一步冲上扶起高宗强的头，抬眼怒视着楚义辉，想要开口说什么，但看见楚义辉没事儿似的微笑看着他，又连忙住口什么都不说了。 “读书强，你服不服？”楚义辉问话里的语气有点像个害羞的小姑娘，脸上保持着微笑，如果只是看到现在这一幕的话，打死也不会有人相信躺倒在豺狼怀里的那个人是被他给一脚扫翻的。 高宗强挣扎了一下，忽然从嘴里吐出了两颗牙齿，也不知是被楚义辉刚才那一脚给踢掉的还是倒地时让坚硬的地面给咯掉的。不过他也算硬汉一条，听楚义辉问他，脖子一抬便应道：“不服，你们摆明在讹我！” 一旁的熊磊忽然接口道：“讹你又怎么样？谁让你昨晚……” “老狗熊！”熊磊一句话还没笑完，便被楚义辉大声喝断。上前一步后，楚义辉接着说：“不服的话我就给你个机会，两小时后我再来这找你。” 楚义辉说完之后，白了一眼那个多嘴的熊磊，然后冲还躺在地上的欧阳默吩咐道：“起来了，已经被人识破了，我带你先上医院去！” 欧阳默果然是个演戏的高手，明明是装的，但笑嘻嘻地站起身来时却满头大汗，似乎刚才他的疼痛就如真的一般。 “知道我们为什么讹你吗？”楚义辉见欧阳默站起后，又转头向高宗林接着说：“因为你昨晚公然带人进一楼宿舍去行凶，你欺负谁我不管，但你这样做有把我这个一楼的负责人放在眼里吗？你让我以后如何有脸去跟各们宿舍的人解释，说我能保得他们在宿舍的平安？你忘了学校的规矩了吗？” 豺狼终于开口了，冷冷地替高宗强接话道：“那也用不着这样解决呀，说清楚后让读书强当众向你道个歉不就完了？” “道歉？那玩意如果有用的话，读书强早上阎王那报到，而我也早就主动去公安局道歉去了！”楚义辉的话声音不大，语气也很平和，但却仍旧很是霸气，见豺狼无言以对后，他长叹一声：“我最大的愿望是好好负责一楼直到自己毕业，但看来是晚节不保了，这最后一个学期，一楼谁爱管谁管，我是必须要退出了！” 楚义辉说得落魄，不过我突然觉得这家伙很可怕，身手了得尚在其次，主要是他的头脑。他这学期不再当一楼老大的事，我是上学期就知道了的，因为这是陈校长的安排，可他却无形中就将原因归罪到了高宗强身上。 豺狼见状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将高宗强扶了站起后，慢慢扶进了值班室里。我觉得他对高宗强不像是跟我说的那样讨厌，但转念一想也能理解，他们毕竟是同事，高宗强被人ko对他来说也不见得是件什么光彩的事。 楚义辉见状后也不多说，带着兄弟们沿街去了。他没看我一眼，我也没上前跟他打招呼，倒是他那几个兄弟都看了看我后才离去，眼神各不相同。 我也不好意思趁人之危再去找高宗强的麻烦，再说去了估计也会被豺狼阻止，所以便先回宿舍，再顺便向宿管大伯问一下昨天究竟怎么回事。 宿管大伯听我问起，倒也不再有所隐瞒，所述也跟豺狼说的差不多，不过他却说了句让我有些意外的话：“豺狼虽然跟读书强他们是一丘之貉，但昨天这事还做得真是不错，为了你还让他破费买了这许多酒菜！” 但感激豺狼救命之恩的同时，宿管大伯的好处我也必须得记住，想想也没什么可回报的，便陪他继续闲聊一阵。 “大伯，为什么你说豺狼哥跟高宗强是一丘之貉，我觉得他俩其实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呀！”我就着刚才他的话找着话题。 宿管大伯笑了，这个自称没文化的老人家说了句让我觉得很深奥的话：“张世明呀，看人呢不能只看外表或者只看某一件事，万事都要从本质上客观地来看，千万不能以主观的角度去评论某一件事或某一个人。” 这句话我很认同，但我却不认同宿管大伯对豺狼的评价，因为那个保安大哥一直以来对我不错：去年中秋那天晚上，如果不是他和李田宇，我恐怕早被彭老师给废了；食堂门口跟艾成林火并，如果不是他，恐怕也早在进派出所前就被其他保安当场打残；还有上学期期末，如果不是他及时提醒，我也早就被体校那一众职业选手给弄了横躺着回家了……最主要的是昨晚，他算是硬生生从阎王手里给我抢回了一条命！ 对这样的一个好人，我觉得自己如果还把他与高宗强那种恶棍混为一谈的话，也算自己太不懂什么是恩情了。所以我反驳宿管大伯：“大伯，你既然如此教育于我，但为什么又把豺狼说得跟高宗强没啥两样呢？难道这不是带了你的主观思想？” “唉！”宿管大伯一声长叹后道：“我看人一向都看不太准，所以呀，你一定得给我争气，因为我看你定非池中之物，你可别又让我走眼了！” 虽说是玩笑，但我却觉得他的话让我倍感压力，只能镇重地点了点头，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决心。 不喝酒的状态下，我跟宿管大伯聊得同样欢愉，只是在问起他为何一把年纪了还来学校受这干罪的时候，他显得有些闪躲其辞，推脱说是为了养一个小嵬子上学贪图这点工资，而我问起他的家庭时，他却不言语了，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似的。 我不是那种八卦的人，跟他聊这些话题主要是觉得那是套近乎的最好方式而已，而东拉西扯说了一些话后，我看时间已经不早，猛然想起楚义辉说两个小时后，还要继续找高宗强的麻烦，于是赶紧打住闲聊，告辞宿管大伯后重新往校门口跑去。 还没到校门口，我的心便提了起来，因为大约十来个人正站在校门口那，与楚义辉几人对峙着。那些人一看就是社会上的不说，曾经和高宗强一起打过我的那三个人赫然在内。 第一百五十三章无奈的观众 我到的时候，他们看起来已经对峙一会了。楚义辉们五六个人被团团围住，加之对方全部拿着家伙，而他们则是空着手，所以看上去明显处于下风。不过我还是义无反顾地走上前去，楚义辉是为了我而出头，在情势不妙的情况下，纵然有危险在前，我也不能回避。 “读书强，你的牙齿我可以陪，但小默的肋骨呢，难道医院拍的片还会有假，肋骨裂了两条，这账又怎么算？”楚义辉在向高宗强讲理，声音虽大，但那一幅十足的秀才样让人怎么也不好意思对其动手。 高宗强经过休整，加上自己人占了优势，气势与之前大不一样。听了楚义辉的话后冷笑一声：“你说欧阳默的肋骨是我弄伤的，有什么证据？谁知道是不是以前的旧伤或者是刚才出去后弄的。” 楚义辉和气地笑了笑，反唇相讥道：“你要这样说，那我也很怀疑你掉的两颗牙齿是蛀牙或是早就松动了的。” 一个也是拿着甩棍的男子不耐烦地插嘴喝道：“阿强，已经废话十分钟了，到底弄还是不弄，不弄老子们可要走了，就你狗日的今天反常，婆婆妈妈不像个带把的，是不是被打傻了？”他这一叫，其他同伴也纷纷附和道：“打还是不打？”“废什么话？”“扯这些没用的干嘛……” 高宗强忍了一下后，狠狠地向楚义辉问道：“楚义辉，今天你跪还是不跪？” “我这双脚生来除了走路以外，另外一个功能就是踹人，可从来没有跪的说法！”楚义辉语气平淡，但回答强硬。 他这一声回应的直接结果，是引得围着他们的人围得更上前更紧了，看得出那些人都在等候高宗强最后的命令。 “慢着！”见此情况后，淡定的楚义辉似乎也紧张了，不过仍旧没有太多惊慌，伸手阻拦了一下后，看都没看那些即将动手的人，只是盯着高宗强说：“打你的人是我，与我这些兄弟无关，请你不要为难他们，否则别说校长和老彭不会放过你，大华哥你惹得起？” 高宗强愣了，随即低喝道：“不想死的给我滚出来！” 楚义辉同样低声劝着他那几个兄弟：“此事与你们无关，全部出去一边看热闹。” 欧阳默第一个从围着的人之间往外走，但围着的两人却想挤在一起想要阻拦，其中一人还向高宗强叫道：“阿强，你他娘是咋混的，有点骨气行不，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吗？” 高宗强却坚持道：“在这里我说了算还是你们说了算？放开他们！” 熊磊看了楚义辉一眼，跟着挤出包围置圈，另一名男生见状也挤了出来。剩下的两人却转过身退到楚义辉身后与他呈三角状面对包围，那行动已经表明了态度，誓要与自己老大血战到底！ “打到他们跪下！”高宗强那一声喊几乎是歇斯底里。他那些早已忍耐不住的同伴一齐冲上…… 与此同时，我右手的甩棍也已甩出，朝着站在圈外的高宗强便冲了上去。匕首是早就拿出来握在左手的，我到场的第一件事便是作好了火并准备，所以没在意三三两两围观学生的眼光，自顾地做着一切，但高宗强及他那些人都只顾盯着圈内的楚义辉，所以倒没发现我就在他们身边。 准备虽然充分，可我还是没能对高宗强怎么样。还未近他的身，我便被人拦腰抱住，左手匕首一探要刺向抱我的人，但只刺得一半便生生停住，心里骂了自己一句“该死”！原来抱我的人是豺狼，我差点对我的救命恩人施加了一刀。 我知道豺狼是不会放开我的，他之前就一再让我与高宗强抛弃前嫌，以免日后更加危险，而且他也不知道现在楚义辉被围欧，最根本的原因是在我身上。所以我并没有太多挣扎，瞪了一眼高宗强后便转眼看楚义辉他们的情况。 高宗强的人已经有两个躺在了地上，这让我感觉比较解气，但看到跟楚义辉并肩的两个男生在棍棒夹击之下都只有勉力招架的份。楚义辉倒是仍旧凶猛，那两个倒地的人应该就是他一招之间给拿下的。 如果仅是楚义辉一人的话，我觉得别说十余个对手，就是再多一点他也能脱身。但问题是有兄弟一起在战，他在接过大部分对手的同时，还得分心照顾另外那两人的情况。 如果不带任何主观色彩的话，看楚义辉动手绝对堪比欣赏一种艺术，一拳一腿都是那么优雅有型，偏生力量却大得出奇，不但有效地避开或挡住了向身上源源不断地招呼去的棍棒，瞅准时机的还击也非常有效。 眨眼之间，又一句对手倒在了地上，那是被楚义辉一个抬腿向上给直接撩到小弟上的。不过与此同时，楚义辉身后的一个兄弟也被一棍击翻。 我的心渐渐紧了起来，于是又开始挣扎并向豺狼叫道：“豺狼哥，放开我，放开我呀！” 想要急切地上前参战，是因为楚义辉的情势已经不太妙了，几乎是在疲于招架而鲜有还手，他身后另外那个兄弟虽然还没倒下，但已经双手抱头慢慢向下蹲去了。 好汉不敌人多，况且对方是手上有货的成年人。难得听见楚义辉吐出一句脏话后，他两手向上一挡便欲发力突围，但只冲得两步，背上便被三根棍棒同时招呼上去…… 回眼诧异地看向熊磊等三人，见欧阳默和另外那男生也是一脸关切，而熊磊却只是静静看着，见自己老大吃亏，他的嘴角还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我心头一震，猛然想起，这个曾跟我都干过一场的家伙，好像是陈维东安排到楚义辉身边的人，从他手下转奔过来做我兄弟的陈路曾说过，熊磊跟着楚义辉是为了收拾他。 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大声叫了一声“放开我”后，跟着又是用力一个挣扎。但豺狼仍旧把我抱得死死的。 豺狼是为了我好，可我觉得他这里的固执却是帮了我的倒忙。我那一声喊不但引起高宗强的注意，还惹得一个刚把楚义辉另外那个兄弟也给打翻了的人转头，那人我有印象，因为他的右耳根下方纹得有一个血红的佛像，他就是去年跟高宗强来学校打我的时候，被我用匕首划伤了手臂的那货。 那个红佛像见到我后没有犹豫，提着棍子就冲了过来，这下豺狼终于放开了我，但他的反应也很迅速，放开我之前先把我向侧边甩了下，自己倒朝红佛像冲去，等我转过身来的时候，他已经拦住了红佛像并阻止他朝我冲来。 见他两人并未交手，我便朝楚义辉身边冲去，那个文雅的老大此时已经彻底陷入重围，被五六个人围着只有挨的的份了。 关心则乱，我竟然在那一刻忽视了正主高宗强，那厮不知从哪接过了一条棍子，我才起步时他已经冲到我的身边，对着我的左肩上就是重重一棍。 我的怒火在那一棍之下腾地升得更高，虎吼一声后，也顾不得楚义辉了，朝着高宗强便扑上前去，我要拼着再挨他一棍的风险，也要给他再吃我匕首一刀。 毕竟是没有太多经验的人，我眼里一有高宗强，接着就忘了还有他的同伴们，红佛像虽然被豺狼给拦住了，但另两名男子已经冲近我身。在我一甩棍被高宗强让开、正欲把把匕首跟着递上前去的时候，腿弯和后背上同时中了两棍，跟着被人一脚踹翻在地。 倒地的瞬间也没办法进行任何有效的还击，眼看着接踵而来的两根棍棒从上向下朝我的胸口砸下来，我除了将甩棍朝吃饱胸前一横外别无它法。 我那个横挡只是略尽人事，面对那么有力的两棍，别说我那只是一根细细的甩棍，就算是根钢管，如果不是双手举起估计也不会有太大效果。 但就是这么随意的一挡，还真的见到了效果。两根砸下的棍子只在我甩棍上轻轻一碰后，便见使棍的两人身子飞了出去。 我知道应该是救星来了，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后这才起身，但起来之后我却愣了，站在眼前的哪里是什么救星呀，分明是体校的那个职业篮球运动员沧小六。 第一百五十四章及时赶来的救兵 我不知道那两个对手是不是沧小六帮除去的，但也已经不及细想了，楚义辉已经在棍棒的夹击之下，再也施展不出他那优美的招式，抱着头只有挨打的份，如果我再冲不过去，以后遇事还有什么颜面去求助别人？ 高宗强可能是对冒然出现的沧小六有些忌惮，没有在我起身的第一时间攻击我，但他已经看出了我的意图，在我动身的时候也已跟着行动。虽然我的速度很快，但他的目标只是我，所以还没等我奔到到一半，他又是一棍狠狠砸向我的后背。 我不是不知道危险逼近，但我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拼着吃那一棍的风险，我也必须尽快援助楚义辉，我觉得楚义辉现在只需随便一个帮手，哪怕是个过去捣乱的人扰一下对手，他也能轻松脱困。 后背毫无疑问地被高宗强的棍棒结实地招呼上，在我狂叫一声后也就着那一棍的推力加速朝楚义辉那边趄趄趔趔地扑了过去，人未到，甩棍已高高举起朝一个正在围欧他的对手的腿上甩去。 那一棍饱含了我的满腔愤怒，被甩的人叫声盖过我也算正常。但我一棍击出后身子再也站立不稳，向前扑出趴在了地上。 被我击中的人也站不住了，一边大叫着，身子跟着便砸在了我的右膀。我的右手被他压着抬不起来，但左手却再次往前将匕首沿地一个横划…… 一瞬间，我只感觉自己再次被两个倒下的人砸在头上和背上，压得我动弹不得不说，还差点连气都喘不过来，心里只叫苦道：“辉哥，我尽力了了，你可要坚持住！” 身上压着我的三个人都在挣扎似要爬起，但他们只是挣了那么几秒钟，便接连着从我身上忽然离开，像是被人突然提起的一样。我把头抬起一点，见脸前方不远处也躺着一个人，正是我要相助的楚义辉，我还以为是他大发神威把我身上的对手弄走的呢，原来在我倒地的刹那他也已经被打得倒下。 我来不及查看周遭，也无暇顾及是否会有新一轮的殴打加身，只忙着向楚义辉投去一个歉意和感激的笑容，嘴里说了句：“辉哥，对不起！谢谢！”话虽说得有点莫名其妙，但我要向他表露的意思却已经明了。 “二……张世明，是你？”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让我心头不由一放松，这才感觉到了左肩后背的疼痛，那口气泄出之后，再也无力爬将起来。 说话的是刀疤，这位刘允诺手下的第一猛将，自那日跟木代单挑输了后我就没再见过他，此时想见，虽然他好像也很意外，但我的感觉却是如此亲近。 不过刀疤也就只见到我那一刻好像有些许惊喜，脸上随即又布满了阴云，也不来扶我一下，冷冷地盯着在一旁围观的本校学生喝道：“真他妈的丢脸，都被别人打进学校，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了，你们还好意思在这看热闹。” 楚义辉也没有爬起来，情况应该是跟我差不多，被打得爬不起来的。 不过我们一仰一躺并没有太久，就在刀疤的话音刚落之际，我便看见了刘允诺的身影过来，一把将楚义辉亲自扶起一边大声叫道：“现在走的人，每人罚款一千！白林，给他们三天限期交齐，否则全部打出校门。” 我也被人一左一右慢慢扶了起来，抬头看了一下，左边扶我的是正在应声答应刘允诺的白林，右边帽是每次我见到时都想躲着的那个泼辣女生花姐。看着他俩有些关切的样子，我轻轻向他们也道了一声谢。 站起来后我才看见，高宗强的那些人已经全部横七竖八地倒在了地上，而刘允诺的人则已经围住了现场，她那些男女混搭的兄弟姐妹虽然没拿任何家伙，但总得有三几十人。之前一直专注于场内的情况，竟没留意何时冒出了那么的人来。 那个红佛像也坐倒在地，可能之前有点懵了，也没太在意身边情势，一头就站了起来，但起身后身子还未站稳，便被冲上前去的刀疤一把扯住后领，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裤腰带，同时伸脚往地上一扫。红佛像本能地扬起棍棒想要反击，但棍子还没能扬得起来，整个人便被刀疤给一拉一抓一扫连环给放得倒下地。 刀疤这老兄绝对是专业中的专业打架选手，红佛像倒下的时候他虽然松开了手，但身子却跟着扑倒压下，左手成拳对着红佛像的太阳穴处就是一拳，红佛像哼得一半的叫声嘎然而止。 其他几个想要爬起的人见了这一幕之后，吓得又赶紧乖乖坐下和躺倒。豺狼放开我后过来打我的那俩人在围观旁边，估计刀疤和刘允诺的其他兄弟们也没察觉，此时见情势不妙，想要混进那些看热闹、听刀疤叫骂后先一轰而散、但在听了刘允诺发话后又重新回来的学生群中，却被沧小六冲上前一手一个给抓住向我们这边拖了过来。 那俩人年纪自然都比沧小六大，但个头相比近一米九且长得结结实实的沧小六就如孩童一般，关键看来还是沧小六力气太大，俩人被他抓住后别说还手，那“哇哇”的叫声听起来就让人寒碜。 像扔拉圾似的将两人扔在我们面前后，沧小六对着刘允诺道：“你们今天没有趁我落单而攻击我，但我因此救……因此施加了一个援手，还让你们在追我的时候能及时赶上这场精彩的活动。所以我就不感激你们了，你们也无需来谢我！今天的事就算了结了。” “别自作多情了，谁他妈的会来谢你！”仍扶着我的花姐回了一句后，跟着哼道：“我们也就是看不下眼出来凑热闹的，这活动再精彩关我们鸟事！” 刘允诺待花姐说完后，这才接口轻道：“我们学校没有你们的那种作风，专门喜欢趁人落单了从背后放冷箭！之所以一直紧跟着你，本来就是打算让你叫齐人马后来场公平的较量，既然你现在不敢应战了，那也随便你。不过以后再惹我们学校的女生，我一定让你去参加残运会。” 沧小六听刘允诺说得凶狠，但却也不怕，微微一笑回道：“刘允诺，你还是把大姐头的位子先坐稳了再说，别被宇姐回来打屁屁。”转过头后，他看着我冒出了一句：“我还以为能把李正良的蛋差点扯掉的人有多了得，也不过如此嘛，还吓得我上学期一直做孙子！张世明，雪悠我是不会放弃的，你最好守好了，我这一辈子永远都不会放弃她，就算一百岁了我都会是你的情敌。” 刘允诺脸色铁青不讲话，花姐想要开口说点什么，见了刘允诺的样子后嘴巴微微一张便又打住，但我深吸一口气后却挣脱花姐和白林，看着沧小六微微一笑道：“谢谢！你想抢悠悠，软的硬的随便你，但你要相信，你抢不走。还有，诺姐坐得稳坐不稳不用你来操心，也不是你说了的算。” 沧小六似乎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后向我道：“说这话之前，你还是先将刚才把你快打成狗的人收拾了再说吧！”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原来高宗强见势不妙，已经在豺狼的护送下退进了值班室里。刚才刘允诺的人到时，也许是目光只放在了楚义辉和我身上，没有注意到我先前面对的高宗强和被沧小六抓回来的两个对手。但先赶到的沧小六却是一清二楚，所以那两人要逃走时，被沧小门拦住抓了回来，而现在高宗强要逃走时，他也看在眼里。 沧小六是带着得意离去的，也许是因为我的那声“谢谢”吧！我没有理会于他，只是对着楚义辉问道：“是打躺着的出气，还是打躲着的解恨？” 楚义辉缓得一缓后，也轻轻挣脱刘允诺的搀扶，虽然文雅地向刘允诺笑了一笑，却没向她道谢，回过身来后对我轻轻道：“肯定是都要的，先把躺着的打了，再去抓躲着的。” 我很奇怪他脱离险境后没有责怪刚才见死不救的熊磊他们，因为直到此时那三人仍旧站在一边安静地当着观众，但那不是我该关心的事情，所以只把手里的甩棍一扬，对着沧小六抓过来躺在旁边的其中一人就要甩下。 “别忙！”楚义辉却出声制止了我，随后猛然间露出一幅狰狞的神色道：“打恶狗，要用砍下来的狗尾巴打才解气，并且一次就把狗教乖。” 第一百五十五章楚义辉的手段 我感觉楚义辉确实是被打得太厉害了，否则以他如此文雅的人，绝不该是此时的一种态度。狗急跳墙、人急骂娘，免子急了还咬人人呢！我很能理解，所以也就静静地看着，或者说是学着这虽然还没骂娘，但却已经急红了眼的大哥如何去砍疯狗的尾巴。 出乎意料的是楚义辉先向刘允诺说了句：“诺妹子，麻烦你先将那两位兄弟送去医院一下！” “不要他们出医药费了？”刘允诺诧异地问。 “不用了，医药费可以治得了痛、但却治不了伤！”楚义辉微微一笑，转头看着倒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那些对手接着说：“对这些社会上的渣渣，没必要拔他们的毛，我要的是剥他们的皮、放他们的血、割他们的肉！” 楚义辉的话一句比一句冷，听在我的耳朵里却偏生让我热血沸腾。什么叫老大，他这种气质才是真正的老大，是我从来没见识过的那种老大，至少我心里是这样认为的。 刘允诺应了，并安排了几个手下送那两个兄弟走，完了后还斜着眼睛用嘲讽的口吻大声向我问道：“张二哥，好久不见了你还是那么欠揍呀！要不要一起上医院呀？” 换成之前我的脾气，当即就得对她反唇相讥，保不准直接翻脸也难说。但现在不一样了，刘允诺让我当她对付陈校长的助手，虽然我没有明确同意，但也是默认过的，总不至于公开来顶撞于她呀。所以只哼了一声后便不再搭理她，话说我现在也真的没搭理她的心思，因为我在向楚义辉“学习”的同时，还得分心观察值班室那的动静呢！ 见我不答，刘允诺嘟哝了一声“没趣”后，对着已经慢慢向熊磊他们走上前去的楚义辉叫道：“辉哥，大正月间的，又还没正式开学，可别玩得太嗨！”说完后招呼着她那些兄弟一群人直入校门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却让人将对手的棍棒全部给收了，但没有一起带走，只是整齐地堆放在了值班室门口。 “今天当观众的，每人交一百块门票，三天之内来我这补票；有认识提前退场那些人的，麻烦转告一声，诺姐说了，每人罚款一千，也是三天时间，否则后果自负！”白林在临走时大声宣布了一遍。 花姐却对着那些表情不一的围观学生重重“呸”了一口，骂了一声：“丢人！” 但刀疤却留在了现场，抱着手冷冷地观察着躺倒的人。有一个躺着的家伙见刘允诺带人离去后，可能觉得危险已过，迅速地爬起身来便跑，谁知还没跑得两步，便被刀疤飞身上前一个飞腿蹦得直摔了出去，这还不算，刀疤接着跟上后对着其太阳穴又是一拳打下，顿时将其击得跟红佛像一样昏迷了过去。 其他躺着的人或许是被这猛人连续两下表演给震住，或许是确实爬不起来，这次是真的不敢再动一下了。 “小默，还能动吗？”楚义辉在问那个欧阳默，见他点头后接着吩咐：“赵敬，你和小默一起配合割狗尾巴，让老狗熊来亲自放狗血！” 欧阳默和另外那男生点头应了，并随即走了出来，但熊磊却有些犹豫地回道：“辉哥，这里是校门口不是校内，万一有人报警，甚至引来媒体之类的，恐怕……” “你是怕我毕业了没人带你呢，还是怕警察？”楚义辉只轻问了一句，也不等熊磊回答，便回身向欧阳默两人走去。 欧阳默和赵敬已经走到一个躺着的对手身边，但没有对其出手，反而俯身想要去扶的样子，但被转身过来的楚义辉给喝住了：“这狗是快要断气的死狗，放不出多少血来！找条精神一点的。” 他的话听起来杀气够重，那些躺着的人好像也从他的话里悟出了一点什么，竟然都一动不动地装死了。 熊磊呆了一小阵，还是忍不住了，冲到楚义辉身边问道：“辉哥，选哪一条？还是我来吧！” 楚义辉笑了，这一笑，语气就缓和了许多，杀气也没有了，指着其中一人说道：“就他吧！这条刚才咬小斌咬的最凶，现在装死也装的最像，趁新鲜先拿他下锅。” 他的话音才落，欧阳默和赵敬早已将那人拖起，那人本想要挣扎，但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刀疤后，又乖乖地向楚义辉求饶道：“大哥，我们错了，我们只是来帮高宗强的忙，没想过要得罪你的！” 楚义辉点了点头，见熊磊已经去值班室门口拿了一棍棍子过来，便出声应道：“既然你如此说，那你用这棍子去把高宗强拖出来，把他的手脚都给我打断了，那我们今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不行！”那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但紧接着又露出一幅可怜相求情道：“大哥，我和高宗强也是兄……啊——” “打！”楚义辉在那人的话语还未完全吐出时便已轻声命令，熊磊没有迟疑，一棍就向那人的头上甩去。 欧阳默和赵敬赶在熊磊的棍子甩过来之前，就已放开了那人手膀便迅速后退了一步，这个倒与两个多小时前他们推高宗强上来迎接楚义辉的扫腿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也再次证明了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配合。 熊磊那一棍算不得狠，但正中那人的左侧腮帮，足以让那人倒地了。 轰然再次躺下后，那人的叫声由“啊”变成了“呜”，并不停地抱着头在地上翻滚。 我从没听过任何人发出如此惨烈的叫声，直听得我在一旁都心惊胆战，连刚才出手那么凶狠的刀疤也不禁皱了皱眉。李正良去年中秋被我扯蛋时的叫声已经够惨了、熊磊带陈路等人进我们宿舍挑衅被秦立用开水烫到时的叫声也算惨，但相比此时那人的叫声来说，他们那只能算是无痛呻吟。 楚义辉却不在乎那人的惨叫，仍旧带着笑容吩咐：“小默、赵敬，不用扶了，这些人太义气了，估计是不愿意用高宗强来换他们自己的脑袋的！过去一人拿一根棍子来，直接把他们的黑西瓜全部砸烂在这算了，收尸的时候方便。记住，动的就多砸几下，不动的尽量一棍见白！” 欧阳默和赵敬没有犹豫，应了一声后去拿棍子了。熊磊则继续走到下一个躺着的人身边，举起棍子便要砸将下去。 那人眼睛是睁着的，听着同伴那真的就像是临死前的疯狗叫声，以及楚义辉刚才那恐怖的吩咐后，躺在那浑身都在颤抖。眼见熊磊就要一棍照头砸下，忙大声叫道：“别打我，我愿意打高宗强！” 熊磊那一棍没有打下去，楚义辉的笑容里面带了一丝得意的神色，看了我一眼后说了句：“那就起来去打吧，如果他有一支手是好的，我就先打断你的手脚，让你在这躺上三个小时再来砸碎你的脑袋。” 那人爬起来的时候倒也不咋费劲的样子，再次证明他刚才真的是在“装死”，但起身后身子仍抖得厉害，而且裤子居然也湿了一块——他一个堂堂大男人竟给这几个凶残的学生给当场吓尿了！ “我们的力气也是要钱来买的，你数到三，让其他的死狗起来帮这家伙的忙，不起来的，求一次情多打一棍。”楚义辉收起笑容对熊磊说了一句，欧阳默和赵敬本来已经取了棍子过来，但听了这话后也就站着没动。 这话的威力如何，从躺倒那些对手的反应就可以看得出，还不等熊磊发话，已陆续有七八个人哆嗦着爬起身来了，除了刚才被打了一棍仍在大声狼嚎的人外，就只剩被刀疤击倒的红佛像和另外那人仍旧一动不动，看来是真的晕过去了。 这次刀疤没有对那些站起的人下手，只是冲仍旧不敢擅自离去的那二十余个“观众”喝道：“过来把他们围住，要是放跑了一个，你们就等着来凑他们的数吧！” 那些学生本是提前到校，经过这里后来看热闹的，谁知热闹倒是看过瘾了，却被刘允诺借机拔了毛不说，还被卷入到其中来，估计在心里面肠子都悔青了。还真是好奇害死猫呀！ 也许是见了围上前来的学生也不好惹吧，站起来的人里面倒也没人敢打逃跑主意的，想要求饶，看了看还在地上翻滚的同伴后却终究也不敢开口了。 “去吧！你们不是好兄弟吗？难不成这么多人还打不死一个高宗强！”楚义辉冷冷地向那些人吩咐了一句。 不去也不行了，但这些人还算地道，还未到值班室门口便有人大声道：“阿强，是你喊我们来的，现在你可不能躲起来呀！” “操呀！你们还是不是兄弟？被一个学生就逼得来对我下手，你们下得去这个手吗？”高宗强在室内大声回应。 不过他的那些同伴显然不卖他的账了，主要是情势也由不得他们。楚义辉等四人跟在他们后面不说，刀疤也正带着那些观众呈半圆形围着他们呢！ “阿强，你再不出来，我们可要进来了！”一个声音继续向高宗强喊着话。 可能知道跑不了，高宗强在室内恨恨地回了句：“狗日些，老子要是死不了，一定要在光叔面前告你们一状！” 话音未落，值班室的门已经打开。 第一百五十六章又见警察大场面 见门打开，我也忍不住了，因为心里总觉得让别人废了高宗强会让自己有遗憾，此人可是要置我于死的人，虽然我现在还好好地站在这里，但如果不是豺狼、不是宿管大伯的鼎力庇护，宿舍里那些横七竖八的刀痕可都是要加在我身上的呀！ 所以我也强忍着身上的痛跟着冲了上去，可是同学们围成的那个半圆圈子越围越小后，我根本挤不进去了。无奈之下，我只得从校门一侧绕了进去，想从另外一边抢先冲进去。 谁知我刚绕进校门，忽然见高宗强一溜烟地给往学校里面跑了，一边跑还一边叫道：“我这就打电话给光叔，弄死你们这些软骨头。” 见豺狼和李田宇两人各自拿着一个黑色盾牌，正在值班室门外一侧阻拦着那些想要上前的人，估计刚才值班室门打开以后，出来的并不是高宗强而是他俩，所以高宗强便趁机给跑了。 那些人毕竟是高宗强叫来的，此时倒戈为难他实属被楚义辉以死相逼的无奈之举，见他跑了，想要上前追也就是做做样子，反倒是像在帮豺狼和李田宇结成人墙在阻挡身后的学生一般。 我只看得一眼后，没及多想便提着刀棍朝高宗强追去…… 费劲地追得几步后，我停住了步伐，并赶紧将匕首和甩棍收了装进衣袋中，同时转身朝校门口回去。 记得有人说过：有时停步或后退，并不代表懦弱，反而是另一种勇敢的表现。我不敢妄自菲薄说自己是勇敢的人，但也不懦弱，之所以退了回来，是因为突然之间警铃大作。不各是不是刚才豺狼他们在值班室报了警，或者是哪位同学报的，反正听声音不止一辆警车到来，而且是从路的两端同时来的。 其实我对警察有种畏惧和厌恶感，这与之前我在初中当混混老大时，经常听有人说要让警察来抓我有关，更是来职校后几次三番进派出所留下的后遗症。之所以选择回来，是因为我怕楚义辉和刀疤等人被抓，虽然是对方找上门来寻事斗殴，但毕竟现在他们才是强势的一方，这事因我而起，我觉得自己不该回避。 警察是快到校门口时才突然拉响的警笛，等我回到时，他们已经下车来了。但是看了他们的声势后，我彻底呆住了，只有那丝自己不能回避的意念还支撑着我向前走去。 把我惊呆的原因，是这次来的警察不一样，不是艾所长带队而来的派出所民警。记得去年在医院为了躲避艾成林的攻击，我不得已挟持了阳超的时候，来的那些持枪特警已经很牛笔了，谁知今天来的更牛，全部是头戴钢盔身穿防弹背心、手里举着长短枪支的不说，关键是人还非常多，至少都有三十来个，而且有几人已经把仍旧昏迷的红佛像两人给抬上了一辆警车，另有两人押着被熊磊打得躺在地上呻吟不止的那个人也拉起押上。 “放下你们手中的东西，全部双手抱头原地蹲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希望你们不要作任何无谓的抵抗。”校门外停着那六七辆黑色的依维柯警车中，一辆警车顶上的喇叭高声叫道。 学生们的惊呼声虽然嘈杂响亮，但那声音还是清清晰晰地传来，而且很有用，现场立即安静了下来不说，连豺狼和李田宇都放下手中盾牌和胶棍，双手抱头跟着众人一齐蹲下了。 我经常犯抽的脑袋这时反应却有些慢，脚步倒是停住了，但居然直愣愣地站在校门口，也是那些警察训练有素没有冲动，否则误以为我在拒捕之类的随手给我一下的话，我这生可就死得有点冤枉了！ 不过让我欣慰的是，脑袋抽筋的不止我一个，楚义辉和刀疤也一样站着，这让我感觉大是欣慰，因为在那么显眼露脸的一个场合，我居然没有输给楚义辉这一方老大，也没输给勇猛无比的刀疤，至少与他们算是同样的“胆识”吧！ 更让我意外的是，那些警察居然对站着的我们三人视而不见，并未把枪口指向我们其中任何一人，而是继续在喊着话：“学生全部移到右侧，其余的人原地别动，不要有侥幸心理！” 这次我听清楚了，而且也准备向另外一边移动，但见楚义辉和刀疤在招呼学生们转移向校门另外一侧，于是又赶忙停步上前配合他们抬呼同学们转移。而转移过来后，站着的人同样还是只有我们三个。 也就瞬间，值班室前便只剩下高宗强叫来的人和两个保安了。警察的枪口全部指着他们，并且慢慢地向他们靠去。 那种场合太地吓人，他们一群人除了发抖之外，也实在不能做出其它任何动作。见他们一个个被戴上手铐押往警车的时候，我心里比刚才楚义辉收拾他们时还要解气。 见那些警察连豺狼和李田宇也一并拷住时，我不禁向那边跑去，因为我觉得他们不能好人坏人一把抓，这两个保安可都是好人呀，特别是豺狼，昨晚才刚救了我一命呢。所以一边跑一边叫道：“警察同志，这两个不是坏人，是我们学校的保安人员。” 他俩是保安其实警察能看得出来，穿的制服跟警察还有些相似着呢！一个带队模样的人走过来拦住我问道：“这位同学，刚才的事件中保安没参与吗？” 我几乎没加思考便答应道：“没有，他们是出来制止那些人打学生的，他们不是坏人！” 那警察点了点头，回头便吩咐道：“放了他们，收队！” 本来我想告诉警察们，来打我们的那个主犯高宗强还躲在学校里面，但转念一想，交给警察以后，我那口恶气找谁出去？所以见楚义辉和刀疤都没吭声，也就强忍着没有说出来。 “同学们受惊了，这伙人是我们长期跟踪的一伙社会犯罪团伙，感谢你们今天的配合，对于打扰我代表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向你们表示歉意！现在没事了，同学们请回吧！”警车上的喇叭说了几句客气话后便鸣着警笛走了，只留下我们一众惊魂未定的学生。 “今天大家表现不错，回头我跟诺妹子说情，免了你们所有人的门票费！”待警察离去后，楚义辉的话让那些“观众”学生兴奋不已，但也许是刚才惊吓过度，竟没有一道喝彩声。 刀疤却大声补充道：“但是大家记好了，在学校里你们如何冷漠我管不着，要以后在校外碰到此种事情也只在旁边鼓掌叫好的，我保证你们在学校天天麻烦不断！都给我滚犊子吧！” 那些学生如获赦令，再也不敢停留了，争先恐后地朝学校内快步离去，瞬间无影无踪。刀疤没有跟楚义辉和我打招呼，等人都走了后便出跟着离去。 豺狼估计也被钢才的手铐给吓到了，连他自己的盾牌都未拾捡就一头钻进了值班室。李田宇却还算镇定，走过来跟我说了声“谢谢”后才过去收捡东西回值班室内。 楚义辉对着熊磊赞赏地道：“老狗熊，表现不错！一楼的地盘我马上就要撒手了，不管交给谁，我唯一的条件都是你必须做个副手，以后你就是一楼的二哥！” “辉哥，我……”熊磊有些欲言又止，但楚义辉却摆了摆手道：“你先带小默和赵敬去医院看看受伤的兄弟，我随后便来。” 校门口只剩我和楚义辉两人，他活动了一下身子后问我：“要上医院吗？” 我也学他一样活动了一下，随即摇了摇头。 “不疼！”他笑着问我。 “疼！但还算受得了。”我如实回答。 楚义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和沾满了尘土的衣服，嘴里接着说道：“人的身体其实是个奇妙的东西，跟内心一样，只用不断地遭受打击和折磨，才会变得越来越强大！但是打击是有很大风险的，因为有可能被打死，无论心、还是身。” 他的话和他的脸差不多，好听，易懂！若不是上学期被打的次数多了，我此时肯定要么躺在医院、要么还躺在床上；而如果不是上学期经历过的种种事情，刚才见到警察那大场面的时候别说还鹤立鸡群地站在那，不当场吓尿可能算是胆子够大的了。 “刚才那一招学会了吗？”楚义辉接着问我。 说真的，刚才他所谓的砍狗尾巴打狗，我除了见识他这个看起来像个文弱书生的老大所展示的凶狠外，还真没有领会到什么。 见我愣住，楚义辉笑道：“我们回去详谈。” “二哥！”在我们刚动身的时候，身后忽然大大地响起了一个熟悉的称呼，我心头一震，转头大声叫道：“你他妈怎么现在才来，我操哟！好戏都收场了才见到你这个专业户现身！” 第一百五十七章打狗道 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来人正是我那超爱装笔、却绝对有那实力的兄弟——土木八班的王豪东。 王豪东也不跟楚义辉打招呼，听了我的话后，只上下打量了一下我，然后轻声问道：“又被狗咬了？吃亏了没？” “你看我这样子，能不吃亏？”我自嘲了一句，然后接着说道：“宿舍里的衣物行礼都被狗撕碎，若不是辉哥出手相助，现在恐怕你得给二哥戴花了！” 王豪东的态度有些冷，经历了一个假期后，他好像已经褪去了一大半的热血！听了我的话后也没有想像中的那般激动，只是前后左右地环视了一圈，然后淡淡地又问道：“狗牙打掉了没？” 也许是看王豪东瞻前顾后的样子，楚义辉插嘴道：“回去再讲，还有条领头的疯狗窜进去藏着了呢！” 按说听了这话，王豪东应该是比较兴奋，至少也得表现出好奇的样子吧！可他没有，仍旧是有些不太自然地左右看了看，然后才跟着我们慢慢往宿舍楼走。 我不知道王豪东在想些什么，反正看他是心事重重的样子。而楚义辉应该也不知道我我在想什么，只顾问道：“打算怎么处置高宗强？” “我要跟辉哥你学！不拔他的毛，而是要剥他的皮、割他的内、把他的骨头拿来喂他的同类！”我也不去看王豪东的反应，咬着牙齿恨恨回答。 楚义辉不说话了，一直进到我们宿舍门口他才冒出一句：“刚才你不该去为那两个保安说情！有时太爱当滥好人是会出事的。” 他不知道昨天我逃过一劫是因为豺狼出手相救的缘故，刚才应该是看见了豺狼阻拦我的一幕，所以有些误会豺狼。但听我把前后的事说了后，他却仍旧一点也不意外，这让我再次对这老大刮目相看，做个学生哥看来不仅是在打架时的热血，更多的应该是平常的一种内涵，或者说是遇事处变不惊的那种表现，我忽然想起那个李教官说的男人的气质，看来说的就是楚义辉的这种吧。 两人跟着我进了宿舍后，王豪东看着我那被砍得乱七八糟的行礼和铺盖，终于回复了正常一些，冷冷地低骂了一句什么后，问出了刚才楚义辉的那个问题：“二哥，你打算怎么做？” “我刚才说过了！”我尽量让自己平静一些。没吃过猪肉，也要学着点猪跑！我觉得自己应该跟楚义辉学习，学会淡定。 王豪东向后轻轻撸了撸他的头发，一个假期未见，那头发更长了，看来过年也没修剪过。把双眼露出后，他才回应道：“我觉得也没必要那么复杂，数数昨晚他们在这床上砍了几刀，不多不少还回去加在他的身上就是了。” 我感觉这个兄弟开始变得正常了，因为他的话已经变得血味甚浓，不过也仅是那一瞬间。说完了那句话之后，他却又像有点泄气了一样，轻轻说了句：“二哥，我先上宿舍收拾一下，下午我请你吃饭，有些话我们也一起聊聊。”说完后自顾拉门走了。 “听说你的兄弟都比较有个性，看来不是传言。”见王豪东走后，楚义辉笑了一句，但随即把话题移回今天的事情上，接着问我：“刚才警察喊话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蹲下？还有，你不是已经去追高宗强了吗，怎么突然又回去了？” 我也不说自己回去其实是拉心为我出头的他，只玩笑似地回答：“我生来喜欢看热闹，所以听见警笛后就顾不上追高宗强了。至于没有蹲下，是因为被吓懵了！”这话半真半假，反正我觉得楚义辉也是明知故问而已。 楚义辉听了我的话后笑了，将就着坐在我的床上，他开始直入主题：“虽然现在我算彻底明白你小子有那么多人支持的原因了，但有些东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跟你交流一下。” 他说得谦虚，但我却有些激动，虽然这学期一开学我便跟他并肩大战了一场，但从上学期的经验来看，此人可是很难见到的，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主动促膝长谈了，反正也有点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感觉。 “我之前说的要用疯狗尾巴打狗，可能你没理解，但如果我告诉你，他们所有的人就好比是一条疯狗，而高宗强则是那条尾巴，你能理解了吧！”楚义辉提示道。 见我有点似懂非懂，他接着说道：“今天就算把他们全部修理得沿街跪地求饶，那又有何意义呢，难道我们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认为自己赢了？他们难道明天、或者下个星期、下个月甚至明年，总之就是某一天又打回来，加倍偿还给我们？” 楚义辉不仅长得像个文化人，我认为他真的就是，一句话就让我陷入了沉思，也让我找到了这半年来随时都在心里隐隐觉得不安的原因！过去我一直觉得那种若隐若现的不安是因为怕那几个死对头来找麻烦，但把李正良、庄潜贵等收拾过一番后，我仍然没有感觉到过真正的安宁，反而越发担心了——担心他们抓住机会报复我，报复我的兄弟或者我爱的人。 “但是在刚才，我逼狗把自己的夹着的尾巴咬掉了，并且是用尾巴本身来作为条件相逼的，而这条尾巴似乎也很愤怒，放言要反打回狗。虽然因为豺狼他们两人的原因，让这场狗身子与狗尾巴的好戏没有演得下去，但目的总算是达到了！” 楚义辉说完后，向我笑问：“你觉得现在还怕高宗强报复吗？他也就是有一众社会上的兄弟撑着腰，单独行动的话，三个他你也不会怕吧！” 我好像有点明白他的意思了，因为从心里头来感受，我一直以来对高宗强这个人给我带来的不安感觉已经不复存在，真正从心底抹去了。经过楚义辉的一番修理，我知道以高宗强之前那种缩头乌龟的表现，恐怕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也不会再有人敢替他出头甚至是当他的兄弟！靠他一个人，不是吹牛的话，我完全可以见他一次打他一次，打到他叫“爸爸”为止。 带着诚挚的感激之情，我向楚义辉笑道：“辉哥，很荣幸见到你这么一个大哥！”见他笑而不语，忽然想起之前他陷入重围之时，熊磊他们旁观的三位兄弟见死不救的情形，于是有些不解地问：“辉哥，你这么好的一个人，为什么还会有兄弟那样对你，比诺姐甚至是体校那个沧小六都不如呢！” 他自然知道我所指何事，叹了一口气道：“刚才是我让他们当的观众，他们如果过来插手了，反而会让我这个即将‘退休’的人感到心寒了！”也不等我去细细理解，他转头看着我接着说：“要想得到兄弟的尊重，就要先让他们得到一种安全感。熊磊不懂这个道理，所以陈路他们才宁愿来跟着你这个连自己地盘都还没有的二哥，也不愿意再继续做他的兄弟了！” “有时，把安全让给别人，其实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刚才即使不是诺妹子及时出现，我们最多再坚持三五分钟，也就有其他的帮手起来了，学校的这些大哥虽然明争暗斗，但在对付外人的这个问题上，还是有些某些默契的。我让他们让开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知道自己决不能插手，他们的任务是伺机向学校的其他兄弟、或者其他老大求援。” 这个也算是他教我的一手吧，但我还是把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可是他们就忍心看你和另外那俩兄弟被打成那个样子？特别是熊磊，那幅幸灾乐祸的表情让我差点放弃高宗强，先去揍他一顿再说了！” “记忘了，他本身就是陈维东的人？”楚义辉的话让我恍然大悟，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还以为是自己先入为主，因为与熊磊以前的恩怨而对他有所成见呢。 楚义辉又叹了一声后接着说：“人上一百、形形色色！各种各样的人都会有，有些人藏得很深，需要用时间去印证和认识，我们带兄弟的，就是要在最短的时间内认清人最真实的一面。你以后肯定也会遇到这样的情况，所以对所有人都要保持有警惕，切不可坦诚过度，否则只会害了自己！” “熊磊这个人，从他当我的兄弟那天起，我就知道他是陈维东安排过来的。但我一直不说破，还让他做了我手下的小头目，但是我从来没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兄弟来用，刚才我让兄弟们出去，他去了，我不恨他！他如果留下来一起挨揍，我其实也不会感激他！甚至我说的打疯狗计划，他也在内，否则我也不用非要让他来对那只死狗动手了！” 说完后他拍了拍我的后膀笑道：“现在你应该明白要如何处理兄弟之间的关系了吧？” 校园喋血记 第一百五十八章受教 “辉哥，谢谢你的教诲！所有的一切我都该向你学习！不过对待兄弟这一点，我恐怕是学不会的了，特别是像熊磊这样的兄弟，我做不到像你这样的宽容和隐忍，我宁愿独身一人没有一个兄弟，也不愿意有这种兄弟！”我回应着楚义辉。 他倒也不意外，接着拍了我两下后说：“上学期我就看出来了，否则也不会跟你讲这些。其实我不是想改变你什么，只是告诉你，你今后面对的问题会更多，而在遇到问题的时候，不能总向着一个牛角尖走。” 我来学校后遇到的恶人不少，从警察到校长、老师和学生，甚至社会上的人，但我也很庆幸自己遇到很多好人，譬如现在的楚义辉！ 楚义辉向我传授完他的“打狗经”后，突然问我：“今天警察来的时候，你有点什么想法？” 我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没有，其实我当时是懵的！”说完之后想了想，然后又补充道：“我对警察好像有点过敏，一见到他们就紧张得不知所措了！” “哈哈哈……”楚义辉笑了，但笑完之后好像有些感动，解释了一句：“我不是问你见到警察的感想，你难道没发现，今天的警察有什么不一样？” 原来他问的是这个，看来他还不知道我已经是警局常客、警察老友了，心里不禁得意，微笑着道：“辉哥，今天这场面虽然大，但其实我并不陌生，就是一群特警而已，就人多了点。他们今天算不错的了，没用枪指我！上个学期在医院，几支枪指着我的头和身上，差点当场就吓得尿裤子呢！” “我说的不是这个，场面上的，其实我见到的比你见过的多！我还经历过当场开枪的呢！并且还真吓尿过，不多，两滴！” 楚义辉的话把逗笑了，但对他的景仰也更多了一分，我相信他说的不假，从他下午“打狗”的那气势就能看出来。 见我发笑，他也不介意，接着说了一句：“你的观察力还不到位，为什么今天警察抓走那些人后，都没有向我们多说上一句话？即使是收到谁的报警，至少也应该了解一下情况做个记录什么的吧！而且还有一点，你什么时候见过处理点聚众斗殴，需要荷枪实弹出动那么多警察的，还是特警？” 我的笑容僵住了，楚义辉说的这一点我是真没意识到，只觉得高宗强叫了社会上的人来跟学生闹事，被抓乃是天经地义的事。此时听楚义辉这样说，才隐隐觉得这事好像真不简单。 楚义辉见了我的反应后，叹了一句道：“高宗强这个人呀，我是得到内部消息了的，说他是某个案子的的重点怀疑对象，也正因为如此，派出所的那个艾所长才会安排他的亲弟弟艾成林来学校协助安保工作，谁知那鲤鱼哥来了学校后，正事不办，却跟高宗强混得火热不说，还把手伸到了学生的地盘上来了。对此我们早有怨言，但谁也不敢出头先去挑起这个事端，对他们也就只能一忍再忍，没想到最后是你这个新生把他俩给彻底废了。” 听到这些所谓的“内幕消息”越多，我的心里就越是感到恐惧。刘允诺上学期新年时跟我说的那些是这样，楚义辉现在的爆料也是这样，我感觉自己正无意间走到了一个漩涡边上，且正在随着泥沼慢慢陷向那无底的深渊。 见我只是沉思而不再搭话，楚义辉接着说：“你知道校长为什么对我那么客气吗？因为我跟大部分学生老大一样，是个官二代。” 这话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正想向他请教，他却继续说道：“高宗强的人引出来后，我的任务也就完成。以后这一楼的老大要，是必须交出来了，虽然校长有意交给陈维东，但我觉得你其实可以争取一下，毕竟你是新生，还有得三年多的时间来管理，况且现在我们下面的有些兄弟已经跟了你了，把这地盘抢过来也算顺理成章。” 我没有跟他讨论这个，而是把之前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辉哥，你说学校的老大，全部都是官家子弟？” “我说的是大部分！”楚义辉强调了一句后解释道：“以前我就跟你说了，校长才是学校真正的、永恒的老大，学生要想成为老大的，必须得到他的认可，否则不管势力多大，他也可以让其消失于无形。所以除了一些特别凶狠的，以及大华哥保着的人外，必须是有关系的人才可能成为有势力、有地盘的老大。” “大华哥也是官二代吗？为什么他跟校长一样，也可以让人成为老大？”我对大华真的很感兴趣，但一直以来众人对其的态度都是讳莫如深。 楚义辉也不例外，听我问起大华时，摆了摆手道：“我们不讨论大华哥的问题，我想跟你说的是，你要珍惜校长给你的这个机会，尽快成长起来，否则的话，你和你的兄弟们都会站不住脚的。” “机会？他给过我什么机会？”我有些诧异地问。其实我知道陈校长是在给我机会的，但他的条件是要我去对付刘允诺，而且我知道他最终是想借我对付那个神秘的大华，但我总觉得楚义辉好像跟陈校长关系不一般，所以不想把所有的事情都再说给他听。 楚义辉回道：“你不知道吗？上学期期末的时候，在全校大会上，他让你上台露了脸，那就是肯定了你的学校老大的地位了，只要你愿意去跟各位老大抢地盘，并且吃得下来，那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按他下达给你的标准去收取月票的。”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上学期期末我被请上台接受通报批评，散会出门的时候，陆誉宁他们几个老生会在食堂门口对我起哄了，难怪当时候瑞祥会说出句什么恭喜之类的离谱的话。同时我也明白，为何一向护犊子的陈校长，居然会把他儿子陈维东也给请上了台进行通报。原来那通报会还暗藏着这么一个玄机。 见我恍然，楚义辉笑道：“怎么样？心动了吧！我建议你最好是这两天就来从我手上把一楼的地盘抢走，否则夜长梦多，别说铁了心要吃下来的陈维东，就是其他人，恐怕也是早就虎视眈眈的了。” 我摇了摇头：“别说我没那实力，就算有，我也不至于来跟你辉哥为难，你可是我的大恩人呐！” “你错了，我是必须要让出地盘的人，你不见我都没有被通报？”楚义辉好像倒看得很开，没有一丝我以前认为的那种落魄，反倒是很洒脱地道：“你来抢也就抢个意思，我还可以把好多兄弟顺手就交给你，如果陈维东抢了先，那我也只得如此。但要是其他人来抢的话，我却必须要与他们一战，因为校长指定这里是要交给东仔的。” “既然他都指定了，就算我和你明抢暗让把一楼拿下来了，那不也得一样要面对陈维东的争抢？”我疑惑地问了一句，然后坦诚地告诉楚义辉：“关于月票的事我听诺姐讲过了，其实我不想贪图那点收入，我家里虽不富裕，但供我上个学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之所以号召兄弟们团结起来，主要就是不想再遭受这种被压迫被欺负的遭遇。” 楚义辉像看一个怪物一样的看着我，随后笑道：“看来你又是另一个刘允诺，一心要铲除一切不平等的待遇！”笑过之后接着道：“我非常赞成你的想法，但就算是当年带领先辈们打天下，也不是一朝一夕就成功的。你应该学习下诺妹子，一步一步地来，先把地盘抢过来，然后才慢慢改变。”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提醒道：“对了，如果有朝一日你成了学校的霸主，可不能像校长说的那样去对付刘允诺，其实……其实她是个好人。” 看着他有些发窘的样子，我故意取笑道：“辉哥，你不会是喜欢诺姐，想撬我那个木代兄弟的墙角吧？” 没想到他却一本正经地回道：“别乱说，没那回事！学校里好多老大都愿意护着一点诺妹子，是因为她是个值得让着点的人。” “难道她也是官二代？”我明知故问。 “那倒不知道，据说是，但校长承认她大姐大的位置后，她却不肯配合把家里的关系联络过来给校长，加上她处处与校长作对不太鸟他，所以陈校长才会想着要废了她。但我看她不是不肯，而多半是冒充的，你不见她连艾所长也冒充说是自己的干哥哥，结果呢？” 楚义辉刚说完，刚好王豪东又推门走了进来，于是便把话题转到今天的事情上道：“不知高宗强那家伙被人逮到了没？” 校园喋血记 第一百五十九章还是不是兄弟 我先向王豪东打了个招呼，但他却黑着一张脸回道：“你们的事我刚才听说了。对不起，二哥，我来晚了一点！” 笑着摇了摇手，我也不向这自家兄弟多说什么，只把头转身楚义辉，因为说到高宗强，我来了劲，开口问道：“辉哥，你说他犯什么案子的事，难道你是早就知道了的？” “不错！”楚义辉回应了一声后，也不忌讳王豪东在场，接着说道：“我已经来学校一个星期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挑衅高宗强，但我想可能时机也不成熟吧！之前让一个兄弟去招惹他，但他也不上路。想来之前我的方法没有用对，竟也没想起你才是他最终爆发的引火线。” 我见王豪东眼里带着一丝冷光，有些敌意地扫视了一下楚义辉，心里忽地跳了一下。因为我这兄弟不仅身手好，看人的眼光也一向很准，他这样看楚义辉，明显是怪楚义辉利用我，难道说这个让深深感激，刚才又以身作教的老大，真是那样的人？ 想起刘允诺是个隐藏在学校的“卧底”，我便问楚义辉：“你不会是警察内部的人，来学校专门做卧底的吧？” “呵呵，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楚义辉并不在意王豪东的眼神，笑了一声后说：“我爸爸是市新开发区的书记，老早开发区就规划得有一个大学城，陈校长之所以一直很给我面子，就是想拉拢我爸爸，在建设的时候帮学校在大学城里弄点地皮，所以我并不是什么警察的卧底。就我这年纪和能耐，看着也不像呀！” “那你怎么会配合警察来对付高宗强？”我的语气虽然仍旧恭敬，但问的话也不再客气了。 楚义辉仍旧那幅神色，但语气也淡了许多，直接回答道：“我不是配合警察，我只是在配合校长，是他安排我提前回来的。如果猜得没错，我想警察也应该是他通知过来的，因为我在跟高宗强约定好时间后，出了校门便通知他了。” “为什么要帮着那个自己屁股也不干净的家伙？”我越来越是糊涂，甚至感觉之前我对楚义辉的好感是个错误。 “因为我不想让他用我来要挟我爸爸去做那些不合规矩的事，我欠他的，自己就还了他。”听我的语气也开始不善，楚义辉终于收起了笑容，也是一幅冷冰冰的语气回答。 说完之后他站起身来意欲告别，不过嘴里却接着道：“张世明，放心吧！我楚义辉不是那种人尽其用的人，否则也不可能在学校做了三年多一楼的老大。高宗强具体犯的什么事我不清楚，但总之其不是好人，今天我本可以狠狠收拾了他们给出气的，因为校长说过，他们就算死在学校门口，警察也绝对不会去追究是谁做的，而且事实你也看到了。之所以多此一举离间他们，说白了就是因为把你无意中搅了进来才这样的。” “你可以对陈校长有任何看法，但你却不能否认一点，高宗强与你之间的恩怨并非因为校长造成，所以无论今天的事有没有校长安排，你和高宗强之间的矛盾和冲突都无可避免。那些人虽然被抓了，但谁知道会不会又放出来呢？他们跟你没啥直接矛盾，只要高宗强叫不动他们，我想他们也不至于来跟你一个学生较什么劲。” 几句话说完后，他便转身去拉门。我一头站起来拉住他，带着点歉意地说了一声：“辉哥，谢谢！”我是明白人，知道他说的不假，如此大费心思而且还挨了顿比我挨的还结实的暴打，自然是为我解除后患的缘故. “谢什么呢？你没听明白，该说谢谢的是我！如果不是你的出现，我现在还欠着那老家伙的人情呢！”楚义辉重新给了我一个微笑，拉门出去了。 我追出门，大声问道：“辉哥，如果没有你的原因，我来求你帮忙，你会吗？” “如果没那事，我的计划是明天正式开学注册才回校，所以你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因为问题本身不成立！哈哈哈……”楚义辉没有回头，应了一声后长笑着走向他的宿舍，直到开门进去也没再看我一眼。 回到宿舍后，王豪东正在细细地查看我被砍得乱七八糟的床，但没发表什么意见，反而说了一句：“刚才听刀疤兄说，这个楚义辉其实自小就练习空手道，并且不是花架子，还真想见识见识这种专业的人员是什么样的，是不是跟体校那些号称职业的废物一样。” 下棋厉害的人见到高手就想对弈、踢球厉害的人见到高手也会忍不住脚痒！王豪东一直以来似乎就比较好斗，听说楚义辉是个打架好手，自然也会产生这种人类与生俱来的自负。 我笑着对其说道：“我见了，确实不是花架子，高宗强被他一腿扫掉了两颗板牙，不过我认为他跟你还有些差距，但也不确定。”我故意吊了一下他的胃口后，才缓缓地说道：“反正他让我去抢他的地盘，所以干脆等正式开学了约他一次，让你俩好好对决较量一番。” “我……”王豪东刚一开口，我却接着打断道：“不过你得记住，只是友好较量，不要真的伤了他，因为我觉得此人其实不坏，至少不是一条狗。” 王豪东却突然之间收起了之前的那幅面孔，转而用一种我从未见过的表情对我说道：“二哥，其实……其实我……” 见他扭扭捏捏的样子，我有些不耐烦地说道：“是不是过年回家相亲去了，怎么说话跟个大姑娘似的！” 王豪东脸上微微一红，像是鼓起勇气一般向我道：“这个学期我不能再跟着你了，我是来跟你说一声的。” 我听得心里一惊，连忙追问道：“怎么回事，你要退学了？是因为家庭原因还是经济问题？你放心，我可能没那个能力，但我们不还有个土豪好兄弟田小龙吗？退一万步讲，我也正打算这个学期要弄点地盘，到时我们少交一点给学校，不就也把你的经济问题解决了？” 王豪东先是有些感动，但随后把头埋下，长长的头发遮住了一整张脸，低着头说：“二哥，你误会了，我怎么会退学呢？我是……是因为个人原因，现在跟你说明了以后，我就不能再打架了。” 我愣了一会，不知他是什么意思，但见他好生生地站在那，而且之前还一幅豪气冲天的样子说要看楚义辉是否空有其名。不过我还是关切地问道：“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是！”王豪东的头更低了。 我心里渐渐有了点火气，大声冲他喝道：“你狗日的把头抬起来！那么高一个头，整天低着个头遮着个脸，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你他妈就不能正正常常地像常人一样好好说个话？” 他把头抬起来了，并把头发向后捊开，但没有说话。 “怎么，见我差点成了刀下鬼，怕了？”我看着自己的床，冷笑地问他。 这次他没低头，眼光也直视着我了，但却认真地摇了摇头。我是真有点气了，在宿舍里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冲他低声咆哮：“那你告诉我呀，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我张世明不配做你的兄弟，还是你觉得你应该才是大哥，我只能做你的小弟？什么理由你总得给我一个吧！你他妈不想做兄弟了，之前他那么坦诚、那么实心干什么来着，等到把我们所有人都打动了，真的兄弟相处的时候，你现在告诉我，这兄弟你不想做了？” 越说越是激动，我就差上前蹦上两脚这个不省心家伙了，看他面带愧色的样子，我接着吼道：“你要做大哥我让给你就是，我想田小龙、木代他们，我们所有的兄弟没一个敢不服的，因为在我们这个兄弟的家庭里，所有的人都一样，根本就不存在谁大谁小，也根本没有什么等级之分。兄弟那么久了，这点你不明白吗……” “够了！”王豪东粗声打断后，随即又低下了头。 校园喋血记 第一百六十章泡面和火腿肠引发的误会 看我怔怔地瞪着他，王豪东轻声说道：“我不能再像上学期一样跟着你们兄弟一起打架斗殴、抽烟喝酒了！原因是有的，但我不想解释。我只想说一句，如果还看得起我，那我们还是兄弟，永远都都是！你也永远都是我的二哥。” 这话我还真不好拒绝，所谓兄弟，还真不是必须得在一起吃喝玩乐、打打杀杀才是兄弟的！所以在平息了好一阵子后，我才缓缓地回应：“好吧！我理解。但你记好了，一天兄弟、一辈子兄弟！我也就那么一句话。” 王豪东没有说什么，挑明了那句话以后，虽然兄弟的情分在口头上没变，但实际上，好像我们之间真的再没有什么共同话题。见继续呆在这也是尴尬，便默默地推门走了。 我没有重新去校外购买新的棉被，不是怕遇见体校的龙佑或者又惹上什么事，而是觉得这条被子应该留着，留着给陈校长看看，看他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解释？而且，我也想让自己的那些兄弟们看看，看他们的二哥是被人如何欺负的。 当天仍旧没有我们宿舍的人来，甚至连其他宿舍的兄弟也没有一个到来，听说我出了那么大的事，要是他们来了肯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我们宿舍问候的。倒是我们班那个大熊猫吴夕洁在黄昏时分来找我了。 下午时小卖部已开门营业，所以我便拒绝了宿管大伯叫过去吃饭的邀请，只在他那值班室烧了一壶开水，到小卖部随便买了一盒泡面和两根火腿肠便打算凑合一顿。谁知面还没泡开，吴夕洁便推门进来了，这大熊猫平时被我们给宠坏了，进门时居然连门都没敲一下。 中午的事其实把我吓得不轻，以致在门猛地被推开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是麻烦又找上门来了，伸手入怀掏出甩棍“叭”一下便甩了出来，吓得一步窜进来吴夕洁“妈耶——”一声，连忙又退回宿舍外面。 赶在宿舍门闭合之前，我抢上前把门稳住后露出一幅笑脸道：“小洁妹妹，是你呀？” “世明哥哥，你没被人家给打疯掉吧！”吴夕洁一边轻轻摇晃着她那个蘑菇头问我，一边还微微地继续后退了一步，如果不是被对面宿舍的门给挡住，估计她还要继续退的。 见到这个小妹妹，我压抑了差不多两天的心情瞬间便好了许多，听她问出那发笑的问题，便故意把还握在手上的甩棍扬起，左手成爪向她比划着，露出个狰狞的表情向她帮作凶狠地回道：“我就是你的疯子哥哥，怕了吗？” “咯咯咯……”吴夕洁听了后，神色瞬间轻松起来，扑过来一个小拳头打在我的胸口笑道：“世明哥哥，你坏死了！”然后推开我进了我们宿舍。 这其实是我们宿舍经常逗这个小妹妹玩的游戏。上学期她也经常会来我们宿舍窜门，有一次说起自己最怕鬼，凑巧不一会后突然停电了，田小龙便伸出两只“爪子”、做着个鬼脸逗她，嘴里来了句“我就是鬼，怕了吗？”你别说还真把她给当场吓得花容失色。从那以后，每次她进门的时候，我们便都会向她做出同样的动作开玩笑，虽然再也没吓到过她，但却为室友们带来了好多欢声。此时她见我同样的迎接方式，虽然有点小改动，但也知道自己误会了我。 吴夕洁进门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查看我那布满刀痕被子和背包，嘴里气愤地叫道：“看来他们说得没错，那个恶保安还真狠呀，这被子这包招他惹他了？竟让人来砍成这个样子！”抬起头来，她调笑我道：“世明哥哥，你还不赶紧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这要让悠悠她们三个姐姐看到，不定得有多心疼呢！” 我抬起泡面吃了一口，回答这个小妹妹道：“收拾是一定要的，但现在还不是时候，这东西该看的人还没看到呢！”我觉得自己之前的决定没有错，连小洁妹妹看了都如此激动，我那些兄弟来看过后，保不准该有多热血呢！ 吴夕洁却没在意我的话，只是盯着我眼里的泡面，咽了一口口水后红着脸说：“世明哥哥，其实我也还没吃晚饭，一听说你的事后就赶过来了。” 我心里有些感动，忙放下手中泡面问她：“要一起吃泡面吗？我出去给你买一盒。” “要吃的！”吴夕洁应了一声后，凑到我跟前道：“不过不用去买了，我要吃你这盒！” 我愣了一下道：“别淘气了，这面被我吃过了，我再给你买盒一模一样的就行了！” 但吴夕洁却坚持要吃我的，说自己等不及了。我对这任性的小妹是束手无策了，只有由得她，将手中的泡面递给她道：“得，你不嫌脏你就吃吧，得了什么传染病可别赖你世明哥哥！我重新去买来泡。” 谁知也还有更任性的，没伸手来接，而是笑道：“我被你吓得不轻，手抬不起来了，你必须得喂我才行！” 我是彻底无言了，只得顺从地叉起一箸泡面，像喂小孩一样喂到她的嘴边说道：“吃吧吃吧！反正你是我们的‘班宝’，我惹不起你，行了吧！”而她还真不客气，看来也真是饿了，还就当真张口就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发表意见：“烫了，你得吹吹！”“你小心点，别把汤溅到我衣服上了”…… 正当我按她的吩咐，叉起一截火腿肠递到她的嘴上时，宿舍门猛一下又被打开了。 这次我没去掏甩棍，而是彻底给怔住了，手上保持着喂吴夕洁的姿势就呆在那里，因为进门来的竟是陈校长、王副书记和彭老师等学校领导。 吴夕洁的反应倒还算快，把含着的火腿肠一吐后，顽皮地说了一句：“不好吃！”大方地跟进来的领导们打了声招呼后便从他们身边溜出门去了。 彭老师手上提着一个大包，就是开学我们领取行礼的那种，把包往我床上一扔后大声对那个王副书记说道：“王副，眼见为实，现在你相信了吧，这家伙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不是说我们对他有什么成见。” 不等王副书记开口，陈校长便抢着一脸调笑道：“张世明，看来我们打扰了你的好事了嘛，要不要我帮你叫回来，等你们浪漫完以后我们再进来呀？” 我和吴夕洁本是同学之间闹着玩的，这种玩笑连被换走的王宸宝和刘威都要跟吴夕洁开过，谁知道竟会这样给撞在了枪口上，我真后悔没有在门上贴上一张温馨提示：进门前请先敲门。 见我仍然愣在那，一个我不认识的老师开口道：“我来这学校17年了，也见过不少男女生当众亲热的，但也就只限于牵牵手、接个吻什么的，但那都是在花园、球场或其它地方。像你们这样公然在宿舍里，用这种亲密的方式来亲热的，我倒还是第一次见到。真是长见识呀，现在的学生是越来越会玩、越来越玩得开了！” 我想解释，但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听他们对冷嘲热讽也就罢了，却把吴夕洁也给牵连在内，心里不由一急，把泡面往桌上一放，伸手就放进怀里，嘴上有些气急败坏地叫道：“谁他妈再在这里乱放狗屁，老子就对他不客气。” 那个王副书记忽然上前两步，表情严肃地看着我，不紧不慢地说道：“张世明同学，身正不怕影歪！如果你心里没鬼，那就用不着恼羞成怒。” 王副书记我虽然认识，好像学校领导中除了校长外就属他的官最大，而且田小龙曾说过，这个人是个正直的好领导。我现在才算对他有了第一个印象：有魅力！因为他这一句话，不仅表明了他对刚才我和吴夕洁那一幕的态度，还让我顿时冷静了下来。 把手拿出来后，我诚恳地对陈校长他们问候：“校长好！各位领导好！”同时问道：“你们是来找我的吧？我们宿舍就我一个人提前来了。” 也许大家都看出了刚才那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听见我的问候之后，除了陈校长和王副书记外，其他人不仅没有回应，相反看我的眼神都多了一分敌意的样子。 陈校长虽然和王副书记一起微笑着跟我点头，算是回应了我的问候，但嘴上却说：“张世明，你不要狗咬吕洞宾！我们学校主管学生工作的几位领导，下午开会听说了你的事以后，连饭都没顾得及吃，一散会便赶来慰问你，彭老师还专门从总务科申请了一套新的行礼过来，免费给你更换被高宗强那个犯罪分子破坏了的行礼。你现在就是这样迎接学校领导的好心慰问吗？” 我心里刚才那阵紧张加愤怒，再加上后来的一个激动，想了一下午让校长见到那床烂被子时说的台词顿时忘得一干二净。听陈校长这样说过后，只是喃喃地问道：“学校会有那么好心？” 陈校长像是要用行动回答我一样，向彭老师他们打了个手势后，就见彭老师跟另外两个老师一起，七手八脚地真的从他刚才提来扔在我床上的行礼包里，拿出一套崭新的行礼，并亲自给我铺上，并把换下来原有的那套给塞回了行礼包。 我有些感觉不可思议，要是在上个学期开学时发生这样的事，我肯定会感动得去电视台宣扬学校领导的好。直到看见彭老师居然把我那被砍烂的牛仔背包打开，取出里面的物件摆在床上，把烂包也一起塞进行礼包的时候，才意识到他们之所以如此，是要来收走我被害证据的。 反应过来后，我又开始激动了，大声叫道：“你们这是想毁灭证据吗？高宗强到底是你们的什么人，你们要如此袒护他？” 校园喋血记 第一百六十一章我将是学校新闻会的主角 彭老师他们没有回应我，只顾把行礼包递给其中一位老师后给拿出去了。陈校长也没有回应，倒是王副书记接着开口道：“张世明，感谢你配合学校、配合公安，把隐藏在我们学校的毒贩子高宗强以及他的同伙捉拿归案，为净化学校环境做出了贡献。” 毒贩子是什么意思我还是懂的，但以前只是听说，而现在得知高宗强竟是那样的人时，不由得有些惊讶，同时也理解这些人为何如此凶狠了。 王副书记接着拿出了一个信封递给我，微笑着道：“这是公安和学校的一点心意，对你表示慰问，同时也对你被损坏的行礼等物品进行的一个赔偿。后面公安还会送来感谢信和相关证书，到时候再发给你。” 我没有立即接他的那个信封，因为我觉得就算那个信封再厚，也不能抵消我这次受到生命威胁所造成的心灵创伤！而且，我感觉学校领导这种行为太过反常，经过一个学期的的“锻炼”和熟悉，我早已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或者说是太单纯的学生了，学会了遇到什么事都要先分析一下原因的习惯。 王副书记见状后，拿起我的手将信封硬塞了过来，同时说道：“张世明同学，这是你应该得到的，就别客气了！这次你可是帮了学校的大忙呀。不过你也知道，学校走到今天其实非常不容易，因为经常有媒体和一些无聊的人在诋毁学校的声誉。” “今天这事吧，来来往往看到的人也比较多，而且有人通知了省市的主流媒体，一个下午的时间，学校保安已经挡了四起来访的记者了。我们知道这事影响太大，已经是回避不了的了，所以专门安排明天一早让他们过来，我们召开个新闻发布会，想请你配合一下跟我们一起维护学校的声誉。” 听了王副书记的话，我在感到好笑的同时，也不禁有些飘飘然，主要是听到那个以前感觉很遥远的“新闻发布会”那几个字。在印象中，那种会应该都只是在电视上才会出现的，没想到我居然会成为这种会的参与人员。 “记好了，一定要按我们告诉你的话说，说错一句，不但慰问金加倍收回，而且，让你怎么死都不知道。”彭老师忽然接口了一句。 我听后心里有点不安，但还是反唇相讥地回那个不可一世的彭老师：“我以后怎么死自己肯定是不知道的，彭老师难道现在就已经知道自己的死法了？”也不顾他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尽量装作轻松地接着问王副书记：“领导，我应该做些什么？说些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也算是我已经答应了王副书记，自己会听从学校的安排。我不是受彭老师威胁后妥协，而是王副书记塞过来的那个体育信封实在是有点太厚了，随手一捏也能感觉出至少不低于两千的样子。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决定收下人生的第一笔受贿物。 王副书记的气度不是彭老师可比，甚至我觉得他比陈校长都要多出几分领导的气质。听了我的问题后，他先是微笑着向我道谢，然后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如果只是在校门口打个架什么的，那对学校来说，想要摆平也不成问题。关键是警察来了，阵势有点大，所以就必须得出面进行一下辟谣。就是亲自说明一下，你们在校门口是学生之间的矛盾引发打斗，与社会人员无关、与警察的到来也无关，警察抓的是在街上的围观人员，具体情况你们也不清楚。” 他说完后，陈校长补充道：“我们找楚义辉说好了，是你和他在校门口打架，没有人员受伤。你们正打着的时候，警察忽然到来，抓走了十多个围观的社会人员，那些人你们都不认识。” “既然我们配合了警察，公安送来了慰问金，还要送感谢信来，那为什么要跟他们撇清关系呢？”我有点觉得好奇。 陈校长也不跟我解释，而那个彭老师则再次插话道：“该问的问、该讲的讲！你哪来的那么多问题？别以为可怜一下你给你点慰问金，让你参加个新闻发布会，你就还当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 对这彭老师，我是彻底有些无语了，既然夹着尾巴跟领导一起来慰问，却又对我这慰问对象千百般地耍着威风，有这必要吗？所以也就继续不给他好脸色，冷笑着回应道：“彭老师，我没有把自己当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我只是个比较直接的人，有什么就问什么，以免辜负了学校领导的期望。” 听了我的话后，彭老师火了，粗声粗气地冲我吼道：“把自己说得那么崇高做什么？就算你再往脸上贴金，也改变不了自己是个垃圾的事实。别以为给你个笑脸，你的春天就真的来了！张世明，我告诉你，这事不是非得求你，随便找个学生出去应付一下，愿意出面的人恐怕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但陈校长却厉声打断了彭老师：“彭素伟，就你多事！这事明天如果你给搞黄了，我看这学生科长你也就别做了。” 看着彭老师挨训后如同丧家之犬般的模样，我心里特别解气，不过他的话倒还真让我心头起了疑问，追问陈校长道：“对了，校长！这事为什么非要我和楚义辉去应付，随便找几个口舌灵活、思维敏捷的学生不是更好吗？” 陈校长训完彭老师后，听我问他，突然把气也撒向了我：“问那么多干嘛？让你怎么做你做就是，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哪有这些废话？” 王副书记见状后赶忙打着圆场，向我解释道：“今天的现场被人拍了照片，记者们是拿着照片来学校的，否则直接来个冷处理也就是了。之所以必须你和楚义辉出面，是因为这个。” 说着后他从怀里拿出一张照片，我接过来一看便明白了：照片上除了把学校的牌子给拍下来外，就只摄进了两个人的身影——我和楚义辉。准确地说是一下楚义辉的半身人影，以信我的半边脸，而我进入照片的右手上，还兀自握着甩棍。 虽然心里对陈校长和彭老师有很大成见，但看在王副书记如此坦诚的态度上，我可还真不好拒绝，再说也舍不得那个厚厚的信封，所以还是答应了：“请各位领导放心吧，明天我照办就是了！” 陈校长点了点头后安排道：“明早九点，准时到阶梯教室。彭……王副书记会给你们审核一下要讲的内容。你今晚先找楚义辉商量一下，别到时候给我搞了个牛头不对马嘴、漏洞百出。”说完便带着一行人出了我们宿舍。 临出门时，彭老师却恶狠狠地警告我：“张世明，一事归一事，下次再让我逮到在宿舍里跟女生干那见不得的勾当，小心我把你打成东方不败！” 这次我没回嘴，因为连王副书记在内的所有领导，都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差不多大同小异，均是对彭老师这话的赞同。 我知道被吴夕洁任性的一闹后，自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了！我在学校的声誉本身就已经是烂到了渣的，倒不怕什么雪上加霜或者火上浇油烂上加烂，可要是把我们班大熊猫的名声给败坏了，别说我心里过意不去，就是蔡老师和我们班的同学们，恐怕也会对我鄙视到家了！ 但这事我却有些无能为力，看来只有在明天的班会上主动交待，跟吴夕洁一起向全班同学和蔡老师尽量解释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去找楚义辉把自己刚答应的这事准备好，因为我看了那个信封，里面竟然有整整五千块钱，这可是我长那么大捏在手里过的最大一笔钱了，无论有什么不满和成见，既然收了，都要必须要对得起这些钱！ 校园喋血记 第一百六十二章意外地拿下一楼地盘 我想去找楚义辉，但觉得他们宿舍里肯定还有其他人，所以直接打了个电话到他们宿舍。他一听是我，还未等我说什么事就直接应道：“我马上过来！” 听完我的叙述后，楚义辉却有些意外地问道：“你这么爽快就答应他们了？” “你的意思是，我应该得考虑考虑？难道你没有答应他们？”我闻言大惊，没想到陈校长他们会摆我一道，特别是王副书记，亏我还一直对他有好感。 楚义辉却笑道：“中午那会我不是跟你讲过吗，我是没有讨价还价余地的，所以我的答复是，只要你没问题，那我极力配合就是。我还以为以你的性格脾气，那什么狗屁新闻发布会，我是能顺利躲过去的。” 看着他眼中有些失望的神色，我不禁暗觉惭愧，都怪自己经受不住那一沓厚厚钞票的诱惑！但又不好意思向他解释，只得讪讪地回了句：“连辉哥你都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我一个新生就更没那资格了，毕竟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不！”楚义辉纠正我道：“首先你已经不再是新生了，其次，这本来是你的筹码，你完全可以跟陈校长提要求和条件的。” 见我有些发愣，他解释说：“这事跟他们说的肯定是有出入的，所谓维护学校声誉什么的固然是原因之一，但我感觉不是主要原因。别说就凭一张抓拍的照片，以前学校打架时被人拍了视频送给记者，也被校长给轻松化为无形而彻底没有曝料出来。” 我感觉楚义辉真的是个文武双全的人物，他说的这些我也曾有所耳闻过，但为什么就没有联系起来想一想呢！ 虽然宿舍里没有其他人在，但楚义辉还是压低嗓门凑到我耳边轻轻地分析道：“我感觉这事呀，学校领导好像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怕媒体采访时深究原因，然后会影响到他们的某种利益，现在这种社会嘛，拔萝卜带出泥的事多了去了。” 这话虽然说得有些不明不白，但却让我也开始怀疑起陈校长他们的动机了。收拾高宗强及同伙是他提前就安排楚义辉做的事，如果那些人真的是什么毒贩子的话，可以说他这是在为民除害，可现在真的把那群人给收拾了，他却又要极力回避学校与警察扯上的关系，这还真是有些费解！唯一的解释就是像楚义辉说的那样，媒体曝光会影响他他们的某种利益。 其实那也就是楚义辉个人的猜测和推断，我问他具体是怎么回事时他也不知道了。但他这话倒是让我心头有了主意，我觉得自己是如他所说，当时有条件向陈校长讨价还价，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当着我的面训斥像他养的一条狗一样听话的彭老师了。 “辉哥，如果我当时反应过来了，以此事向陈校长要挟的话，你觉得他会答应我什么条件？”既然想不明白，我就向这个老大哥试探着讨教。 楚义辉笑道：“那只是我的认为，但不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否合理，如果他们真的就只是为了学校声誉做想，那我估计你提的条件他不但不理会，还会冲你大发雷霆并在以后用行动来收拾于你。但要是我的推断正确，那就难说了，要看那个利益在他们心里面是什么个地位了！地位得的话，我想你就算想当全校老大、私吞所有月票，他们也不敢吭半声。” 我总算是开窍了，并且在心里下了个很大的决定——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我今天晚上得去找陈校长谈谈。虽然我不会贪心到楚义辉说的那个地步，再说凭直觉来看，楚义辉说那所谓的学校领导利益也不至于让我那种无理的要求行到满足。 不过我还是做了两手准备，与楚义辉基本统一了明天见记者时的口径，只是在说到冲突原因跟最后结果时，我恳求他答应我的条件：事端是我挑起的，结果也是我顺利让楚义辉输了。 那个聪明的老大领悟力确实太强，听我这么一说，立马拍手叫好，并赞同道：“你这点要求我相信一定会得到满足，只不过与你某些对头的怨却是越结越深了！” 又跟他商量了一阵“事实”的具体情况后，我便急着要去找陈校长了！楚义辉跟我一同出了宿舍门后，说了一句算是认同我的话：“张世明，我现在有点看出来了，你他妈生来就不是池中之物！如果你哪天真的成了学校级别的老大，那么你的成功因素中，不贪心这一点可以占到很重的位置。” 我的回应很简单：“无论真相或结果是什么样，你永远都是我张世明的辉哥！”话音落下，忽然想起刚宣布退出我们圈子的王豪东好像也讲过这话，心里不由一阵惆怅。 找陈校长也不是容易的事，我在教工区那守了近两个小时也没守到他，倒是遇见了教我们机械物理的老师吴晶。虽然在看了一次她跟陈校长苟且的现场直播后，我对这老师根本就没任何好感，但出于礼貌还是主动上前打了招呼。 “哟——张世明，看来你们年轻人精力就是旺盛呀！这才一个假期呢，还没开学就忙着来找蔡莉莉了？”吴晶不但没有回应我的招呼，居然还拿蔡老师跟我开起了玩笑，一句阴阳怪气的话语后，又有些嘲讽地说：“可惜呀！你就算长了幅大人样，在蔡莉莉眼里也就小屁孩一个。你们班主任虽然离婚了，也早就回校了，可是人家又去相亲去了，听说是这次来头更大，是个部队上当官的，这两天呀，两人正出去旅游交流感情呢！你呀，还是别在这做梦了！” 我莫名的心头就是一痛，但随即想到，蔡老师都跟我表白过了，放假前还对我那么好，让我在她家与她和三个堂姐一起呆了两天，怎么可能像吴晶说的这样呢？所以便微笑着回应她道：“吴老师，你误会了，我不是来找蔡老师的！即使是，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解释一句了后，我接着说道：“其实呢，我是来找校长的。我想看看他有没有时间、愿不愿意跟我去绿化带的树下，抱着我说几句亲热的话而已！” 这话的威力果然无穷，吴晶转眼间便红透了脸，带着有些愤怒的语气厉声问我：“张世明，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说胡话呀！”我故意装傻，但眼光却肆无忌惮地向她身体的突出部位扫去，笑了一句：“我们蔡老师离婚也好、对我张世明比较亲近也好、甚至就算真的去相亲，那也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呀，表面看起来是个女神样，谁知就喜欢点背后亲热的地下工作。” 这话也算够吴晶受的了，看着她气得两眼含眼，我不但没有半丝怜悯，还重重地向地上吐了一泡口水，然后转身走了。 我觉得自己是有点过分的，吴晶和陈校长有一腿的事情，我跟谁都没说起过，因为她除了那一点外，在我们班上课时还是非常认真的，并且单从教学质量来看，她绝对是学校里能力出众的老师之一。可谁让她恶语中伤我，还故意败坏蔡老师的名誉呢！ 又去办公区走了一趟失望而归后，我重新回到了宿舍里，心想明天一早向那王副书记提条件也是一样的，反正现在在我看来，学校里这些领导就没有一只好鸟可言。 让我惊喜的是，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陈亿波、方自鹏和调过来的宋波，竟然都在晚上提前回校了。这几个室友的感情虽然不及田小龙和木代等人，但却也是我的兄弟，所以那种欣喜自然是不可言状的。 可惜还未等我与兄弟们互道别情，陈校长的电话就打过来宿舍了。之前虽然一直要找他，但真正听到他的声音时我还是禁不住有些紧张，主要是因为刚才跟吴晶较劲的那件事，过后想想，无异于亲口承认，去年那次在绿化带里窥视他俩亲热的人是我。 “张世明，说吧，你有什么条件？”陈校长开门见山的提问证明了我的猜想是正确的，绝对是吴晶把刚才的事告诉他了。 我愣了一下后，干脆也豁出去了，不再跟他拐弯抹角，直接回道：“我跟楚义辉商量好了，今天那一架他认输，一楼的地盘交给我，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陈校长似乎也没当一回事，继续在电话里追问：“除了那些照片以外，你都看见了什么，还知道些什么？” “照片上我只看见我和楚义辉在学校门口打架，我知道我打赢了！”我跟他装着糊涂，明知他说的是还保存在蔡老师家电脑里的那些他学他那个家门陈冠希拍的照片，但说的却是之前王副书记给我看那中午被人偷拍的照片。 “那你说的什么树下亲热的事呢？”陈校长接着追问。 我笑着说道：“什么跟什么呀！这话我可听不太懂了。校长，我从来也没听见过这些奇怪无聊的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传来了我最想听到的一句话：“我开学就会宣布，男生公寓一楼的日常秩序，以后由你来负责。” 校园喋血记 第一百六十三章用钱搞定的新闻会 电话挂了后，我不无得意地向三个室友说：“你们现在是有身份的人了！”看着三人虽然兴奋，但也有些不解，于是向他们解释道：“今天干了一架，把一楼的地盘给抢了下来。从今以后呀，你们三人和其他弟兄恐怕是有得忙的了，当是每个月收月票一项，也就够你们累的了！” 三人先是呆了一下，然后一齐欢呼大声叫好，陈亿波一步就窜上前来，想要抱我的样子，却被我给拦住了。不是我不想与兄弟们庆祝这值得铭记的时刻，而是我向上真的还很疼呢！。 宋波也很高兴，欢呼完毕后，有些伤感地看着我说道：“二哥，来这所学校上学，对我来说最幸运的事，就是不但遇见了你，还成为了你的兄弟！” “是不是想到上学还有收入，有点小激动了？”方自鹏调笑了宋波一句。对这个上学期才过来我们宿舍住了几个晚上的兄弟，我们都很有好感，平时勤快不说，也很重兄弟之间的情义。 宋波虽然不介意方自鹏的话，但还是一本正经地回道：“阿鹏，我并不在意是不是有收入，甚至我从根本上还很反对收保护费的做法。我之所以为成为二哥的兄弟而自豪，是因为跟了他后，再也没人敢欺负我了。你们不知道，上个学期前两个月，我可是被人欺负惨了！” 我听着有些惭愧，上学期为兄弟们出头的，其实大部分是田小龙，而非我这个只是他们名义上的二哥，所以及时抬手示意他停止这个话题。我知道对于学校里这些所有的兄弟，也许那些岁月在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是一部血泪史，我要做的，恰是不想让他们曾经的遭遇、我曾经的遭遇再次重复。 当夜聊天的时候，方自鹏曾问起我打架的事，但被我轻描淡写就敷衍了。这两天我的表现并不给自己和这些兄弟丢脸，但既然已经答应了陈校长，还得到了相应的好处，那我就该遵守自己答应的事——从此刻起，打架的事除了楚义辉外，再不与任何人相干！ 新闻发布会没有电视上那种在众多聚光灯和镜头下的场景，现场虽然一共来了六位记者，但只有一架摄像机，而且他们只问了三个问题。先是一个记者问：“昨天这张照片以及群众的反应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这些人主要是想给我们学校的校门来张特写，而我们两人不巧给抢镜了。”虽然是第一次参加所谓的新闻发布会，但我回答起来镇定自若。 几个记者都笑了，笑完之后另一个记者问了第二个问题：“听说昨天拍这照片的时候，正是你们几个学生和一群社会人员在打斗的场景，而且后来有大批警察持枪前来，抓走了十多个社会人员。你们能介绍一下当时的情景以及事件的真相吗？” 我对楚义辉做了个手势，示意他来回答。楚义辉也不客气，平静地应道：“打斗是不存在的，如果硬要说有，也就我们俩在学校门口打闹了一会。至于你说的社会人员，那可多了，我俩在那里一献宝，立即引来了不少过路人的围观。警察嘛，好像也有路过的！但你们说的什么大批警察、持枪抓走社会人员的事，我们就真没看见了！” “那照片上你拿着根棍子又是怎么回事？”那些记者看起来都不太严肃，问起问题竟也是嘻嘻哈哈。 我跟着笑了笑：“既然是抢镜嘛，谁不希望自己酷一点帅一点呢？所以我就随手拿了根棍子过去了，谁知这人拍摄技术不怎么，棍子倒是拍下来了，可我的身子却只拍了拍了一半。唉……” 这下他们算是真的笑喷了，新闻发布会也就此结束。 一切比想像中的简单，得益于楚义辉灵活的头脑。早上我俩碰头后，楚义辉建议道：“谁也不知道那些记者会问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所以我俩也就不用费那神统一什么口径了，免得倒还露出破绽。我问过一个朋友了，他说这些记者就是无事生事、有事了事的主，他们除了政治任务外，每一次出来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钱！而且我打听好了，行情就是每人两百。只要钱到位，他们的问题很少，也不会管你是怎么回答。” “如果搞得定，我出给他们三百！”我当即就答应了，如此豪气的原因，自然是昨天收到那笔可观的“慰问金”的原因。 楚义辉笑了笑问道：“难道他们的传言是真的——你是个土豪？” “传言一般只能信一半，我土倒是有点土，但绝对不豪。这难得的豪一次，是因为昨天学校领导让我发了一笔大财，所以跟他们分享一下未必不可。”我也不隐瞒楚义辉，把王副书记给了我五千块钱的事直接说了。 没想到楚义辉听后却叹道：“这些老狗日的可还真是看人呐！虽然补偿了你的行礼，但钱却被他们给昧了一千。你可记好了，学校慰问学生，说明学校有求于我们，送慰问金的标准是六，要么六十，或者六百！像这次求我们的这种，那就应该是六千的标准，以后可别再吃这种闷亏了！” 我听得差点惊呆，但还是试探着问道：“那再高一个档次，岂不是六万了？那么多钱，我可是想都没敢想过。” “那只是传说，据说从建校以来，也就大华哥享受过一次那种待遇，所以大华哥在学校的大部分领导眼中，都是他们的眼中钉。”楚义辉回了一句后，不等我追问，忙把话题转到先前说的正事上道：“我的比你多一千，那我就拿出来多出一千吧！既然你说给他们每人三百，那就按你说的办。预计会来十人左右吧，反正一千后多出来的，我俩就一人一半！” 我感兴趣的其实是他说的慰问金那个问题，并且特别想探听大华的事，但见他明显是说漏嘴后急于岔开话题，也就懒得问了，并默认了他的提议。 到了阶梯教室的时候，王副书记已经在外面候着我们了，当听说只来了六个记者的时候，楚义辉立即数了一千四百块钱给我，并笑道：“钱就由你去发吧，以后你可是还要经历大风大浪的人，先卖你一个人情！” 王副书记见了这一幕，也不问我们统一口径的事了，只是有些叹息地道：“你们两个小子可都不一般呐，却偏偏选了我们学校，还偏偏走了那么一条道路！” 我对王副书记本身是有好感的，但经楚义辉之前关于慰问金情况的介绍后，此时却平添了一分对他的不良印象，于是便用话呛他：“这样说来，你少给了我一千是为我好？” 王副书记没有正面回答，只用一句话进行了解释：“这些事情，我是作不了主的！要是我有那个权力，你们没有机会发这笔横财。” 他这话的意思我只懂了一半，那就是克扣的那一千块钱与他无关，随便一想便可知道，作主克扣一千块钱的人就是那个能作主的陈校长。但想想也无所谓了，因为听楚义辉的意思，能拿到学校上千的慰问金，一年甚至几年也不见得能有一次，我和他做到了，不也算是很牛皮的了吗。 “找几个信封装起来吧！”王副书记提醒我们道：“这样把钱拿给人家，是会让人感到难堪的。” 楚义辉点头表示赞同，并要我跑一趟去小卖部买几个信封。但我却反对：“他们既然敢收钱，又何必要做得假惺惺的呢！我不但不装起来藏着掖着，还要一张一张地数给他们，免得他们觉得别人拿的比自己的多，反而还起了猜忌不能统一观点。” 其实这只是我的借口，阶梯教室隔着小卖部一大段路，我不想来回地跑，再说哪有送钱给别人还如此折腾的！但王副书记和楚义辉两人对我的话却有些惊讶，特别是王副书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人才呀！我见过的人成千上万，从没有人像你这样，看待问题如此直接的，看来老陈又要多出一个让他头疼的家伙了。” 我说到做到，给那六个记者钱的时候真的是一张一张数给他们的，但我也不想因我而抬高“行情”，只解释道：“原来你们会来九个人，谁知九字倒过来了变成了六，所以就把学校准备的钱平摊到你们头上了！” 可惜阶梯教室除了我们仨和那六个记者外再无一人，否则我想会有很多人知道这些不入流的记者是如何发家致富的，而这也许正是他们能坦然受之的原因。 收了钱就好办事了，所以才有了之前那一个事后想起来非常搞笑的新闻发布会。 第一百六十四章重逢时的欢喜和田小龙的忧郁 关于那次新闻发布会的事，是我一生中的第一次受贿和第一次行贿，效果是圆满的：我除了给记者的那份钱外，净赚了4600元；而记者们的表现也绝对是让人满意、特别是让陈校长等一干领导满意的！ 第二天，关于我们学校的报道还是出来了，电视台倒没有听说，报纸上却不但报道了，还把群众提供的那张照片也给配上，不过标题却变成了“市民慕名前往拍摄某校拍摄，遭可爱男生抢镜”，版面也被安排在了“本地趣事”一栏，内容就不详述了，反正除了标题上说的事外，还给学校免费做了个宣传。这样的结果让校领导不满意都说不过去。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那天的新闻发布会之后，我迫不及待地又去了一趟教工宿舍，昨天吴晶老师关于蔡老师相亲的那言语，对我还是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让我第一次在夜里没有想三个学姐，满脑子都是蔡老师的影子。 惊喜往往都在不经意之间出现，我还没走到蔡老师的家楼下，便看见了三个熟悉的身影——三个让我一个假期都魂牵梦萦的身影！ 楚芸、徐蔓和悠悠也见到了我，三个学姐没有任何多余的话，像约定好似的就呆呆地站在那里。我想上前给她们一个热烈的拥抱，甚至有点想亲亲她们脸庞的冲动，但脚步一抬后才发现，自己无数次在脑海里想象的千万种热情、千万句语言，此时都如哽胸口，什么都说不出来，也什么都做不出来。 那样的对视约有一分钟后，她们过来了，接着便是连珠似的一齐开口：“为什么不去车站接我？”“干吗不给我打电话？”“你大清早的怎么不在宿舍？” 我没有回答她们的问题，只是先看着楚芸说：“楚芸姐，你头发长了点，更漂亮了！”然后把目光移到悠悠的脸上接着说：“悠悠姐，一个假期没见，你好像更迷人了！”最后才看着徐蔓问了句：“小蔓姐，这久有没有想我呀？” 回应我的，是楚芸和悠悠一左一右地上前拉着我的耳朵，一个回应：“坏蛋，现在知道拍马屁了！”另一个回应：“假期是不是泡家乡妞去了，杳无音信的。” 徐蔓却伸出小拳头在我胸前轻轻敲打了两下，轻声回道：“我想你、我想你、我想打你！” 什么话都比不上她们的这几个动作和这几句话语，那种与她们在一起时特有的甜蜜感又回到了我久违的心间。挣脱了她们的“魔掌”后，我提议去花园那个角落里一叙相信之苦，但悠悠却回绝道：“马上就要参加学校召开的例行大会了，我们还是先各自回宿舍收拾一下吧！” 楚芸白了我一眼附和道：“是呀！为了找你这个小坏蛋，我们一回到宿舍丢了东西就去1007宿舍找你了，见没有你的踪影，又赶忙往蔡老师家跑，还以为你在她家呢！现在既然见到你了，我们也就可以安安心心地回宿舍了。” 只有徐蔓没有拒绝，但却神色古怪地问我：“世明，你不会是来找蔡老师的吧？” 徐蔓这一问，我才想起自己来这的真正目的，本想回答说我是来找她们的，去女生公寓找不到后才来这找的。但我不太会说谎，话还未出口自己的脸先红了一半，特别是见楚芸和悠悠都是一脸酸酸地看我的样子，那想要应付的话就更说不出口了，只是轻轻叹了一声：“以后能不说蔡老师的事吗？我听说她过年回来后相亲了，对方是个部队上的官员，好像还一起出去旅游了！” 楚芸一听像有些不相信似的问道：“你听谁说的？难道你提前来学校也没见到她吗？” 我点了点头，心里那股说不清的滋味又浮上心头。也许是见我有些失魂的样子，悠悠轻声道：“我们刚才敲门也没有回应，学校今天开学，她是肯定已经回来了的，也许是去办公室了吧！”随后又宽慰我道：“下午的全校师生大会上就能看到了，没什么的，到时问问她情况不就知道了吗？” 由于已经开学，教工区也是人来人往，为免生意外，特别是避免遇到上学期期末就跟我下了战书的陈维东，我们听从悠悠的话直接回了宿舍。 兄弟永远是心情的调解剂，我刚一进宿舍，便收到扑上前来的木代、秦立和王子轩每人一个熊抱，可能是陈亿波等人已经跟他们讲过我抢了一楼地盘的事，三人嘴里说的都是满怀兴奋恭喜的话。 抱完之后，我见上床的田小龙脸色有些忧郁，便调侃他道：“田老大，怎么了，一个假期没见，都学会装深沉了吗？是嫌我线你抢的地盘小了？” 田小龙微微一笑道：“二哥说哪里话呢！听宋波说起这事的时候，最高兴的就数我了。不过刚才我细想了一下，总感觉好像哪里有点不对劲，所以我想听听你是如何从辉哥手上把一楼给抢过来的。” 我看宿舍的兄弟都已到齐，特别是田小龙和木代到来后，此事也应该让他们知道个究竟了，于是叹了口气说道：“兄弟们，也算我运气好，得了贵人相助，否则今天你们来学校后，可能已经见不到我！”我看着室友们疑惑的眼神，慢慢地把上衣一件件除去，先让他们看见我身上留下的棍痕，这才缓缓地道：“前天我下了公共车后，遇见了体校的学生……” 听着我的叙述，他们的脸色都在慢慢变化，少了几许之前的兴奋，却多了几分关切和愤怒。 “二哥，我想了想后，本来打算尽量劝你放弃一楼地盘的事。”田小龙一步从上床跳下，把我的上衣递给我后接着说：“但现在，我决定要组织起所有的兄弟，好好把你用生命换来的地盘给管好。” 我先交待所有室友：“此事我既然已经答应了学校领导，要把真正的事实给歪曲，实际上是不应该跟你们讲起的，因为这已经算是我失信于人了。但我们是兄弟，任何事情总得给你们一个真实的交待，所以还望你们自己知道就行了，别让你们二哥成为不守信用的人！” 室友们没有出声表态，兄弟之间交待一声就行了，他们知道我是信任他们的，所以没有必要多此一举。 我说完后接着问田小龙：“你怎么会有劝我放弃的想法，难道你不发觉我们一天没有自己的地盘，就不能算作是学校的组织，抗缴月票也会感觉苍白无力吗？” “这确实是个矛盾的问题！”田小龙叹了一声，然后道出了真正的原因：“虽然你顺利地给兄弟们拿下了一楼地盘，但实际上这地盘是不稳的，特别是刚接手这久，别说原来辉哥的手下会来反抢，连其他的一些老大也会因为眼馋而参与进来的。也就是说，这个学期我们打架的场数肯定会多得多。” 我觉得田小龙这话有点严重了，我这一楼的地盘可是从楚义辉手上接手过来的，并且已经得到了陈校长的认可，难道还会有人敢来虎口拔牙？ 但木代却好像不管那么多，插话问我：“张老表，你刚才说楚义辉身手了得的事，不会是在骗我们吧？你看他跟我比起怎么样？要不哪天约他一下，让我们见识一下。” 我没有理会这一说到身手就兴致勃勃的景颇老表，而是请教他道：“为什么有了自己的地盘后反而打架的次数还会增多了呢？” “因为有很多人会前来试探，看看你的实力配不配得上这个地盘。” 抱歉，迟来的公告，明天正常更 热门推荐:、 我是《校园喋血记》的读者，受贰哥委托，现帮他发一个公告。 贰哥昨天陪客人很晚，也喝多了，但家里的事很圆满。今天一早贰哥就从老家出发了，但很不巧的是在高速路上堵车，一直到现在还离昆明200多公里，还没通车，今晚肯定更不了。他让我通知大家，明天早上11点左右一定更，而且明天是正常的三更。 谢谢大家！ 读者qq150318221702代笔。 第一百六十五章兄弟的质疑 田小龙的话让我的心情倍感沉重，因为我知道，除了最内幕的东西外，田小龙对学校里的这种“江湖”生活是非常内行的，他既然这样说，那问题必定不是我原来认为那种特别简单的。 为了不让兄弟们的兴奋和激情被泼上冷水，我微笑着继续问田小龙：“既然你知道其中不易，那为何刚才还是要决定把一楼的地盘管起来呢？” “第一，我说过了，这是你用命换来的成果，我和所有的弟兄得珍惜；其次，话说回来，抢地盘其实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你能够以一人之力把一楼拿下来，这是何等的不易，这种机会如果都不抓住的话，那以后我们就彻底跟地盘的事说拜拜了！”田小龙掏出一包大中华，一边说一边掏出支放在嘴上点燃。 喷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后，他转过头接着大声对室友们道：“兄弟们，二哥现在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所有人可以扬眉吐气、不再受人欺负不说，今后还可吃香喝辣，大家是否愿意？” “愿意！”“今后我们就跟着二哥和龙哥……” 田小龙把手中的那包烟扔给陈亿波，示意他散给兄弟们，然后接着笑道：“你们可别一听吃香喝辣、潇潇洒洒就一口答应，二哥把机会给我们了，但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们有没有本事把地盘守住，以后如何发展，那可是要靠大家共同出力的。如果怕被打成狗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可以保证同样会罩着你们。但如果留下的，以后怎么做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二哥被打得睡那么多次医院都没有言退，我们做兄弟的难道还怕了不成？”秦立第一个表态。 方自鹏接着应道：“是呀！如果没有二哥冒着被爆蛋、差点菊花不保的拼命，我们上学期被各种被拔毛不说，恐怕不是被打成狗，而是早就变成狗了。现在和以后，我们一定会雄起，跟着二哥和龙哥大干一场，挽回我们兄弟的尊严！” “跟定二哥、跟定龙哥……”除了木代外，其他几人也纷纷表态。 看着兄弟们豪情万丈的样子，我除了感动外，其实更佩服田小龙的那种号召能力。以我们宿舍这些兄弟之间的感情，我绝对相信在自己甚至是任何一个人遇事的时候，其他人都会站出来相互帮助，但如果没有田小龙一直以来的带领，特别是刚才的那一番动员，要他们下定决心地来当一个混混，恐怕多少还是会有些犹豫的，毕竟他们都知道，学校打起架来的时候可不是儿戏，有可能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见气氛差不多后，田小龙过来和我并肩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轻声问道：“二哥，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说起下一步的计划，我还真的是没有想过。上学期我的愿望，是保护好悠悠她们三个学姐，同时保护好自己不再受到学校这些痞子的欺负；后来多了一条，让我的所有兄弟也一样，不再被人虐而好好读书；再到后来，跟女大哥大刘允诺交流以后，又答应了她要一起对付陈校长。可是现在真的把自己也混成了一个痞子之后，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了！ “我们几个一起混了半年多，你还不了解这个张老表？”木代忽然接口道：“他那个脑袋能有什么计划？我看呀，一切还是你来作主，大方向由他来决定也就是了。” 田小龙其实也是了解我的，知道木代说的不假，于是向我建议道：“据我所知，学校地盘的事，只要抢下来以后得到学生科那个彭老师的认可，我们从三月份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理起来的，其他老大或者辉哥要是不服，会约我们去球场一较高下。所以我觉得当下的任务，是要把兄弟们全部召集起来，把具体的分工给安排好，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打！有人如果来下战书，我们所有兄弟就打过去就是了！” 我点头认可道：“这些事情你安排下去就是了！” 虽然我如此说，但田小龙还是征求意见似的，当着所有的人说：“现在我们都是跟着二哥的，打就不必说了，二哥说打谁就打谁，二哥让谁跟谁就跟谁!”“应该把王豪东叫上，我们组织如果没有他，我们其实都没有什么意义！”秦立说的话，当时我觉得说得有些异乡异想天开， 第一百六十五章动员了兄弟就来事 田小龙的话让我的心情倍感沉重，因为我知道，除了最内幕的东西外，田小龙对学校里的这种“江湖”生活是非常内行的，他既然这样说，那问题必定不是我原来认为那种特别简单的。 为了不让兄弟们的兴奋和激情被泼上冷水，我微笑着继续问田小龙：“既然你知道其中不易，那为何刚才还是要决定把一楼的地盘管起来呢？” “第一，我说过了，这是你用命换来的成果，我和所有的弟兄得珍惜；其次，话说回来，抢地盘其实也不是件简单的事，你能够以一人之力把一楼拿下来，这是何等的不易，这种机会如果都不抓住的话，那以后我们就彻底跟地盘的事说拜拜了！”田小龙掏出一包大中华，一边说一边掏出支放在嘴上点燃。 喷了一口浓浓的烟雾后，他转过头接着大声对室友们道：“兄弟们，二哥现在给了我们一个机会，让我们所有人可以扬眉吐气、不再受人欺负不说，今后还可吃香喝辣，大家是否愿意？” “愿意！”“今后我们就跟着二哥和龙哥……” 田小龙把手中的那包烟扔给陈亿波，示意他散给兄弟们，然后接着笑道：“你们可别一听吃香喝辣、潇潇洒洒就一口答应，二哥把机会给我们了，但俗话说‘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我们有没有本事把地盘守住，以后如何发展，那可是要靠大家共同出力的。如果怕被打成狗的，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可以保证同样会罩着你们。但如果留下的，以后怎么做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 “二哥被打得睡那么多次医院都没有言退，我们做兄弟的难道还怕了不成？”秦立第一个表态。 方自鹏接着应道：“是呀！如果没有二哥冒着被爆蛋、差点菊花不保的拼命，我们上学期被各种被拔毛不说，恐怕不是被打成狗，而是早就变成狗了。现在和以后，我们一定会雄起，跟着二哥和龙哥大干一场，挽回我们兄弟的尊严！” “跟定二哥、跟定龙哥……”除了木代外，其他几人也纷纷表态。 看着兄弟们豪情万丈的样子，我除了感动外，其实更佩服田小龙的那种号召能力。以我们宿舍这些兄弟之间的感情，我绝对相信在自己甚至是任何一个人遇事的时候，其他人都会站出来相互帮助，但如果没有田小龙一直以来的带领，特别是刚才的那一番动员，要他们下定决心地来当一个混混，恐怕多少还是会有些犹豫的，毕竟他们都知道，学校打起架来的时候可不是儿戏，有可能真是冒着生命危险的。 见气氛差不多后，田小龙过来和我并肩坐在我的床上，看着我轻声问道：“二哥，下一步有什么计划？” 说起下一步的计划，我还真的是没有想过。上学期我的愿望，是保护好悠悠她们三个学姐，同时保护好自己不再受到学校这些痞子的欺负；后来多了一条，让我的所有兄弟也一样，不再被人虐而好好读书；再到后来，跟女大哥大刘允诺交流以后，又答应了她要一起对付陈校长。可是现在真的把自己也混成了一个痞子之后，我却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了！ “我们几个一起混了半年多，你还不了解这个张老表？”木代忽然接口道：“他那个脑袋能有什么计划？我看呀，一切还是你来作主，大方向由他来决定也就是了。” 田小龙其实也是了解我的，知道木代说的不假，于是向我建议道：“据我所知，学校地盘的事，只要抢下来以后得到学生科那个彭老师的认可，我们从三月份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管理起来的，其他老大或者辉哥要是不服，会约我们去球场一较高下。所以我觉得当下的任务，是要把兄弟们全部召集起来，把具体的分工给安排好，剩下的就只有一件事了——打！有人如果来下战书，我们所有兄弟就打过去就是了！” 我点头认可道：“这些事情你安排下去就是了！” 田小龙也不客气，当即便安排室友们分头去召集其他宿舍和班级的兄弟。看着他的有条不紊，我在心里长长地出了一大口气！ 开学后的另一件事，便是大家一起分享从各自家乡带来的特产。那些东西虽然并不名贵的，但却代表着兄弟们各自的一片心意。 跟兄弟们在一起的感觉虽然开心，但我的内心却仍旧有着一些不安和牵挂，心里有些急切地想参加学校的开学典礼大会，所以在把自己带来的东西分给了兄弟们之后，早早便提前和木代拿着小凳子到了学校食堂。 等不及的好像还不只我，陈维东带着丁鹏、沙阿杰和阳超等五六个人也已经在食堂里了。见我和木代进去后，几人迅速围了过来，将我们堵在了食堂的门内。 “垃圾，不错呀！”陈维东看着我嘻笑着骂了一句，转过头对他那些跟班笑道：“兄弟们，我昨天跟你们说的一楼地盘那事，被这狗日的捷足先登给抢了。你们说，我们能咽得下这口气吗？” 他的那些人没有回答，不过从他们快要喷出火的眼神里，我能感觉到这些人的愤怒。见他们手上没拿什么东西，我倒也不怕他们，慢慢地举起手中的小板凳后，我低低地吼了一声：“好狗不挡道，谁要再拦着我，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丁鹏见状想要扑上来的样子，但被陈维东拦住了，“呵呵”干笑两声后，陈维东示意那些人让开，这才抬头接着对我说：“张世明，你现在好歹是个有头有脸有地盘的人了，难道连这点气度都没有吗？” “哈哈哈……跟你这种人也有气度可讲？”见他们让开后，我先笑得一声，有些轻蔑地看着陈维东回道：“你想怎样尽管放马过来就是，别以为所有人都会怕你这个校长公子。” 丁鹏忍不住了，又想冲过来，木代把手上的小板凳递给了我，然后向前一站叫道：“来来来，丁鹏，有种过来我俩较量较量！” 木代虽然不像王豪东那样喜欢装酷，但他那愣头愣脑的样子看起来也挺有气势。丁鹏没有上前来与木代叫板，不是被木代的气势所吓，而是再一次被陈维东给拦住了。 “东仔，你真的看得下去？”丁鹏有些不服气地质问陈维东。 陈维东满不在乎地对丁鹏说道：“你忘了我们的任务了？要动这个垃圾，用得着我们亲自出手吗？”见劝住了丁鹏后，他接着对我说道：“现在你要逞强就抓紧时间，否则过了今晚恐怕就没机会了！” 我感觉陈维东有些反常，但见他接连阻止丁鹏向我们发难，也就懒得再理会他，反正我提前来食堂的目的不是打架的，再说我也不想在这食堂里闹出点什么事来。 “张世明，忘了告诉你，我们是来给你传个话。”陈维东见我和木代向食堂的里墙边走，在背后冲我们大声叫道：“今天晚上八点，把你所有的人带到球场，让我们看看你是用什么本事从楚义辉手里把一楼抢到手的。” 听了他的话后，我才压下去的那团火腾地又升了起来，直接把甩棍从怀里掏出来甩开，左手将小板凳往地上一扔，转身指着他就叫道：“陈维东，有种你就现在过来，看我敢不敢弄你？别他妈磨磨唧唧的像个婆娘一样。你要跟我约架，老子不耐烦陪你。” “约你的人不是我！当然了，明天早上你还起得来床，那我自然是会来约你的。”陈维东也不生气，只是见食堂里三三两两不断有人进来，把声音抬高了一些笑道：“我就是来给你传个话的的，要见识你威风的另有其人。” 木代把我的手轻轻一拔，示意我将甩棍收了起来后应道：“不管是谁，我们都不会去的，有本事让他们来宿舍一楼惹点事试试，看我们会不会对他们客气。” 陈维东见围观的人多了起来，有点得意地笑道：“去不去随便你们，但我敢肯定，今晚上如果你张世明做缩头乌龟的话，那你们机械三班恐怕离解散就不远了。” “东仔，什么人那么厉害，要解散我们班呀？”一道声音从食堂门口处人传来。 我没有听陈维东说些什么，因为那个声音正是让我一直心神不宁的根源，听着那轻柔的一声问，我的眼睛看过去后，再也没发移开。 进来的人正是蔡老师，一个假期未见，她剪短了头发，看起来更加干练了一些，配着原本精致漂亮的脸蛋，感觉越发有魅力了。 陈维东等人回应了蔡老师后，便很识趣地散去跟其他人吹牛聊天了。 蔡老师径直向我们走了过来，我有种想迎上前与她拥抱的冲动，但见她牵着吴夕洁的手，食堂里人也经不少了，所以只能强自忍住。 看着我和木代，蔡老师没有向我们打招呼，而是直接向我问道：“世明，你是怎么搞的，为什么毛朕宇回学校第一件事就是来找你们的麻烦？” 第一百六十六章学校大会的主角 “蔡老师，我好想你呀！你还好吗？”我有点答非所问，但说得却很真诚。 蔡老师有点感动的样子，但很快就回过神来，继续追问：“别老是那幅没个正经的样子，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会招惹上毛朕宇了？” 我有点茫然，一时都没反应过来毛朕宇是谁。木代接话道：“那个传说中的大姐头回来了吗？我们没有招惹她，张老表好像也没招惹过她呀！” “那为什么她来学校后就要东仔给你们传话，约你们晚上去球场打架？”蔡老师的问话中满是关心。 我心头一阵紧张，诺诺地答道：“约我们的是那个小宇姐？难怪陈维东那么大的口气了！”随后又安慰蔡老师：“你放以吧，我们确实没有招惹她，就算要约，应该也不是约我们打架的。再说她一个毕业生，难道还能回学校来继续称王称霸不成！” “但愿如此吧！那个毛朕宇……唉！”蔡老师有些欲言又止，叹了一声后问我：“听说你把男生公寓一楼给抢下来了，有那回事吗？毛朕宇会不会是给楚义辉出头的？” 我觉得应该不是，因为一楼的地盘准确地说来不是我抢来的，而是楚义辉拱手让过来的。蔡老师听我把那些事情大概说了一遍后，显然也有些不解，只是祈祷似的说了句：“但愿你们万事大吉，那个毛朕宇呀，可不是一般人能惹得起的，在学校里是大姐大，听说出去社会上以后也是一样。” “我……我去找过你，那个吴晶老师说你……”我看着蔡老师，我不关注什么大姐大的事，我关心的，是吴晶说她相亲的事是不是真的。 蔡老师打断道：“你就不是个安分的主，每时每刻都在生事。悠悠她们三个已经被你给弄得头大了，现在怎么又把小洁给牵扯了进去？” 我这才注意到班上那个大熊猫，不知怎的竟是一脸泪痕，眼睛也红红的，好像哭过很久的样子。赶紧问她：“小洁妹妹，谁欺负你了？跟世明哥哥说，我帮你收拾他们！” “你还好意思说，小洁那么可爱，除了你以外，还有谁舍得欺负她！”蔡老师没好气地接话。 这下我有些糊涂了，这吴夕洁就昨天去我们宿舍看了我一眼，我还把自己的泡面让给她吃了，怎么现在蔡老师反过来说我欺负她了呢！ 面对我的疑问，吴夕洁不答，蔡老师也没有给我答案，只是调侃似的向我说道：“看来今后这几年的学校大会，你都是要唱主角的了！”见我们班的同学陆续到来，便也不再顾及我们，转身安排和招呼其他人去了。 主席台上仍旧坐着那几个学校领导，陈校长依旧是那幅调调，对同学们一番问候之后，接着强调着学校的各项纪律。那些堂而皇之的话语听在我的耳朵里面，怎么都感觉这是个江湖老大在强调他一个人的规矩。 一通索然无味的话语过后，陈校长忽然提到了昨天学校配合警察破获一起吸毒贩毒案件的事，并强调了高宗强是个罪犯，要以前跟他有过接触的学生自觉接受学校的进一步调查。不过他对我和楚义辉的事却绝口不提，对学校是如何配合警察的也没有详细说明。 我心里有点不爽，就是昨天那一顿打有点冤枉的感觉，不过那种不爽只是瞬间的事，因为紧接着陈校长就点了我的名：“我说了那么多纪律，遵守的人固然是很多的，但也有人就是不当一回事，比如机械三班的张世明。” 除了本班的同学我，其它班的那些学生也是齐刷刷地把眼睛望朝我们班这边。我反而很无所谓，因为昨天我临时从陈维东手里硬生生把男生宿舍一楼给抢了地定数，陈校长针对我而发泄一下也属正常。 “我多次在会上强调，你们平常在学校里打打闹闹也就算了，但千万不要做那些太过出格的事。”陈校长接着发言，看来是要开始历数我的“罪状”了。 果然，话锋一转，他接着说道：“像你们这些正值青春期的孩子，平时相互有个好感，牵牵手什么的也不奇怪。但我们这位张世明同学，昨天提前来学校后，把本班的女生吴夕洁约到宿舍里，强行喂人家吃他的火腿肠，这种行为是学生应该有的吗？” 我那声“我靠”还没出口，便被全场学生的嘘声及各种尖叫声给覆盖。我觉得这陈校长就是故意的，说我喂吴夕洁吃东西也就罢了，什么叫强行喂她吃我的火腿肠，还把“火腿肠”那三个字给说得重重的，别说同学们嘘我，连我自己听起来都觉得他这话太过于那个了。 陈校长故意留出一段时间来让别人笑我，待得差不多了以后，才接着说道：“张世明是学校的老油条了，在这里还有很多他的事我就不一一罗列了，我听说他现在把男生公寓一楼给占了，要来主持一楼的秩序。学校一向提倡学生做好自管自律，希望大家多监督好他……” 田小龙在我身边低骂了一句：“亏我这么年一直恭恭敬敬地叫他叔叔，这老家伙也太阴险了，居然在大会上号召大家来与我们为难，看来这学期呀，我们的情况是有点不太妙！” 陈校长接着又在宣布学校其它区域的秩序负责人，我算是听出来了，其实这就是刘允诺所说的，公然在会上明确各个地盘的老大身份。我也懒得再听他叨叨，低声向田小龙问道：“你的意思是，他这样说了后，会有很多人来找我们的麻烦？” “可不是吗？”田小龙不满地回应：“你看他讲其它地盘时，都是强调大家要配合主持秩序的人，意思就是让人家乖乖地把月票给交出来，唯独说我们一楼的时候，要别人多来监督。这老家伙是没安好心呀！” 向我解释完毕之后，田小龙试探地说道：“要不，一楼的地盘我们管好，但是别跟人收月票了，兄弟们的有些开销，算在我头上也就是了！这样的话我们肯定会得到很多人的支持，也就不怕其他的老大来惹事了。” 田小龙这话其实深合我意，上个学期我就曾有过这种想法，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够把学校所有的地盘都抢到手，然后废除掉一切不合理的这些肮脏交易。但以刘允诺那么牛的一个大姐大尚不可能做到，我这整天被欺负的主又怎能做到呢？再说我答应过刘允诺，要配合她搜集陈校长那些违法犯罪事迹的证据，所以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我反对，田小龙有些犹豫地低声劝道：“二哥，现在我们的情况不妙，刚才我去动员兄弟们的时候，好多会看势头的人都不敢表态。甚至连那个王豪东，也不知怎么回事，说以后不跟我们再在一起闹事了。” 说起王豪东，我感觉自己有些不耐烦，那个家伙一开学就莫名其妙地给我来上这么一出，也不知是哪里对不起他了，所以就对田小龙回道：“别管那个装笔的家伙，人各有志，我们也别勉强他，难道离开了他王屠夫，兄弟们就都得吃带毛猪了不成？” 坐在我另一边的木代忽然接口道：“王豪东一直都有点喜欢小洁妹子，张老表，他不会是因为校长刚才讲的那件事跟你翻脸了吧？” 我白了木代一眼道：“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小心眼，为了个女人就要跟兄弟都翻脸！王豪东是有其它原因的，昨天他来找我说要改邪归正、做个好学生的时候，小洁妹妹还没来宿舍看我呢！” 木代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回了句：“你本来就不让人放心，学姐老师通杀也就算了，那刘允诺以前跟我单独在一起的时候，三句话不离开你，你说叫别人怎么相信你嘛！” 田小龙把烟从怀里掏了出来，这才想起现在正在开着学校大会呢，赶忙又将烟装了起来，眼睛在四周转了转后调笑着向我道：“二哥，你已经有三位漂亮的学姐了，以后别将主意打到我家彤彤的身上来可好？” “我操！”这次我是真的有点火了，声音也就大了一些，引得周围学生都向我们这边看过来，连正在讲话的陈校长也停住不知讲到哪里的话题，大声喝斥我：“张世明，你还真反了，现在是学校大会，有你这样存心捣乱的吗？” 第一百六十七章楚义辉赐予的安宁 我心里也是急了，见陈校长一而再、再而三地针对于我，“嚯”一下便站起了身想要冲上台去理论几句，却被蔡老师给拦住道：“张世明，你给我守点规矩。再这样下去，不但对你不利，也会连累班级的总体评比。” 看着蔡老师一脸的严厉，再回头见班上那些同学看我那有些异样的眼神，我强行忍住了心头的那口气，大声向主席台上的陈校长叫道：“对不起，我错了！” 道歉并不代表我的懦弱，那一声道歉之后，坐在陈校长旁边的王副书记带头鼓起了掌，下面的学生愣了一下后，竟然也有好多人跟着鼓起掌来。我在掌声中重新坐了回去，却感觉总有一双眼睛在某个角落盯着我，让我不但没有感觉到那些掌声带来的得意，反而有种如芒在脊的不安。 田小龙和木代见我因为他们的玩笑而被迫当众向陈校长道歉，都有点感觉不好意思的样子，见我坐下后也就不再跟我说话。而我，却在满场地寻找刚才那个让我不安的眼光。 慢慢地搜索到了几个老对手，他们中除了陈维东那场人外，几乎都没有一个看我的，但陈维东的眼神是那种幸灾乐祸等着看我笑话的那种，并不是我之前发现的那道眼光。倒是悠悠、楚芸和徐蔓，在我看她们的时候也正好看着我，眼神里除了关怀之意外，好像也有些不满的样子。我知道那是因为陈校长刚才故意把昨天我和吴夕洁的事说得意味深长所致，看来一会得好好跟这几个醋罐子解释解释。 接着说了些上学期成绩方面的事以后，陈校长便宣布散会了。但我却没有马上离开，因为我想找机会单独跟蔡老师说几句话，主要还是问问关于她假期相亲的事。 不过蔡老师却没有给我机会，安排了田小龙一些班上的事后便急着走了，我本来想跟着她追出去的，可又被楚芸和徐蔓给拦住了。 本以为俩人会以刚才校长讲的事来为难我的，但楚芸却出乎意料地关心起我道：“你现在来管你们男生公寓的一楼，会不会有很多麻烦？” “楚芸姐，刚才你们也听到了，陈校长要大家多多监督张老表，你觉得他的麻烦还会少吗？”木代笑着抢道。 楚芸点了点头不再作声，徐蔓却开口低声道：“世明，小宇姐回学校来的事你知道了吗？” 我点了点头，见俩人好像都很忧郁，只得上前轻轻拉着她们的手安慰道：“我跟什么小宇姐没有任何冲突，你们放心好了。一楼地盘的事，是得到校长的同意和认可的，过后我会跟你们详细解释，不要为我担心了，好吗？” “我们也不希望你能有多少地盘和多威风，你知道我们的愿望其实很简单，就是能在你的保护下平平安安就好！”楚芸一反常态，温柔地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像是为了避嫌似的轻轻挣脱我牵她的手。 徐蔓见状也跟着轻轻挣开，然后嘟哝了一句：“最好是不要跟小宇姐扯上关系！先前丁鹏见了我后说小宇姐晚上约你在球场决斗，我和芸芸姐都很担心。” 又是好一阵安慰后，楚芸和徐蔓才放心地走了，我想问悠悠怎么没有跟她们在一块，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因为看得出来，她们对校长在会上专门说我和吴夕洁的事还是有些介意的。 忙完班上新学期的各种安排后，田小龙接着又继续忙动员兄弟和以后的分工事项，他在这方面懂的比我多，安排起来也是井井有条，所以我乐得个清闲，就只和木代两人在宿舍看他们忙出忙进就好。 田小龙的组织能力是非常优秀的，到得晚饭时分，已经将愿意留下来的兄弟给“全幅武装”起来了。总共跟着我们的兄弟，包括我和木代在内一共有33个人，队伍算是够庞大的，田小龙安排人去校外弄了一批自来水管的那种钢管，全部做成一米左右长短，给所有兄弟一人发了一根，同时买来的还有一箱“王麻子”菜刀，薄薄的窄窄的那种，也是每人发了一把。 兄弟们的那些“配置”倒与我的有点不谋而合，都是一刀一棍。我见田小龙把兄弟们分成了四个小组：我们班的18个人为两组，1007宿舍的为一组，由秦立来带队，主要负责跟着我、田小龙和木代，总体来协调兄弟之间的事；另外10人为一组，负责一楼的日常巡逻，特别是熄灯以后的安全检查，领头的是我们班1005宿舍的许波；陈路也是组长，带着上学期就跟着我们的几个外班兄弟，主要是当时从熊磊手下过来的几个兄弟，共有7个人，专门负责每个月向一楼各个宿舍收取月票；最后一组的组长和兄弟都有些意外，8个人全部是原来楚义辉的手下，组长是昨天还参与了我与高宗强冲突的那个赵敬，欧阳默也在兄弟的队伍中，他们是楚义辉叫过来的，田小龙给他们的分工是听临时冲突时的应急人员，我觉得相当于是打手的那种角色。 所有的兄弟都到我们宿舍听候了田小龙的安排，并且跟我和木代也简单地进行了招呼。让我感动的不仅是他们愿意拜在我们的旗下，而是几乎全部的兄弟都是冲着我而来的，特别是楚义辉叫过来的赵敬等人。 其实看见赵敬、欧阳默等过来投奔我们的时候，我当时是有些不太相信的，甚至都不敢接收他们，直到楚义辉打了个电话过来解释，这才让田小龙放心地收下。因为楚义辉当时说的是：“我马上就要走了，不想让这些忠心耿耿地跟着我的兄弟成了无主的散兵游勇，再说让他们跟着你，一楼这个地盘就没有明显的换人感觉，你管理起来也就会很顺利。这些人都是很好的兄弟，以你的那份诚心对他们，自然会得到他们的忠心相随。” 我感激楚义辉的同时，也隐隐知道他这样安排的目的，毕竟关于他的事，以及他与陈校长之间的一些恩怨，我还是比较清楚的。 所以在下午见到赵敬等人的时候，我也不忌讳，直接对他们说道：“在我和我们班的兄弟面前，你们可以说都是前辈，之前甚至我们还有过一些冲突。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们选择过来跟着我们，我想辉哥的意思你们都能理解，我希望你们记住一点，从今天起，你们的老大不仅只有田小龙一人，还有一个永远的大哥楚义辉。就算他去实习后不在学校，甚至以后毕业了，也永远是你们的大哥。” 我的直白换来的是这几个人的真诚，欧阳默拿着田小龙新发给的钢管一举，当着大家的面表态：“我们过来了，今后就永远是兄弟，我们之前的兄弟，包括辉哥在内，那份感情也不会变！我们感激辉哥长久以来的恩情，但我们也更感激二哥你的收留。” 用木代的话说，我们的地盘其实不能说是从楚义辉手上抢来的，而是楚义辉顺利过渡交给我们的，同时交来的不只是地盘，还有楚义辉原班的兄弟骨干。 当天晚上的班会过后，田小龙提醒我说小宇姐约战球场的事，但被我直接就拒绝了。这事我白天在电话里单独请教过楚义辉，他告诉我的是要摆出我自己的姿态，最好就是不当一回事，因为毛朕宇没有当面约我，只是让陈维东传话，要是我去了，那就是说明我并不惧怕这个曾经的大姐大，反而说明我不尊重她！如果我不去，至少表明了我们的立场：不想与她为敌，也没把陈维东当一回事。 事实证明，楚义辉的建议是很正确的，当天我们没有遇到任何麻烦，第二天、第三天……也都没有。陈路对收月票的事是轻车熟路，三天不到就把一楼42个宿舍该收的全部收到手，没有遇到任何人的反抗，话说回来那些学生对此也已习惯，交了钱反正就得保平安，他们可不会太在意这钱是楚义辉牵头来收还是我张世明牵头去收。 我感觉自己的生活其实没有什么改变，同样是教室、宿舍和食堂三点一线，开学后发生的不少事，似乎都只是一段段插曲，我还是原来的那个我。兄弟之间的事有田小龙在大力主持，我仍旧是那个旁观者一样的存在。 如果不是第一个周末事情又来了，我都快觉得自己已经真正过起了平静的学生生活。 那是周五晚上，我和木代、秦立三人在宿舍里斗地主。室友们都出去了，好像是田小龙组织兄弟们商议一些日常事情吧，反正那些事我就没操心过，我在宿舍的目的是想像上学期一样，静静地等待我期待的人过来宿舍窜门！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在宁静中却过得有些漫长，因为几乎没再看见我日期夜盼的三个身影。 差不多是七点多的时候吧，方自鹏气喘吁吁地跑回宿舍对木代叫道：“木代老表，听说诺姐在花园被小宇姐带人给围住了，你还不赶紧过去帮帮忙吗？” 第一百六十八章毛朕宇的嘲笑 听到刘允诺出事的消息，其实我是最急的，但介于木代上学期的那次反常，我没敢表现出任何激动，仍旧镇定地从手里的牌中抽出一对二压在秦立的一对a上。 木代看了我一眼，把他的牌往桌上一扑，翻身就上了他的上床，将那把好久不见的户撒刀拿了后一步跳下来在我身边问道：“张老表，你跟我去不？” 我也把牌翻扑在桌上，然后对方自鹏说了句：“赶快联系小龙，把所有的兄弟都叫上，带过来花园。”然后才把怀里的匕首和甩棍掏出来拿在手上，回应木代道：“走，我们去会会比诺姐还大的那个大姐大。” 花园的那条路边站着四五个手持钢管的学生，有两个我还是感觉面熟的，因为刘允诺手下的男生本来也就不多，那俩人正是她的手下兄弟。不过让我没有料到的是他们居然拦住了我和木代，其中一人还算客气地对我说道：“张二哥，今天晚上花园不对任何人开放，因为我们诺姐在里面商量事情。” 我还未接话，一旁的木代便轻吼一声：“滚开！” 见那俩人未动，边上有些陌生的另外三个人反而向我们靠了过来，我忙低声解释道：“两位大哥，我听说诺姐被人围在花园，可有此事？” “那我们不知道，我们的任务是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一个人进入花园。”说话的那个兄弟应了一声，没有丝毫要让路的意思。 木代有些忍不住了，一手握着刀柄一手握着刀鞘又骂得一句：“再他妈不让开，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我没有等木代拔刀，也没有再等对方再说话，猛然提起甩棍照着面前一个人的手上就打了过去。 突然动起了手，是因为我看见靠过来的三人不但眼神不善，而且其中一人我已经认出来了，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而是一周以前跟龙佑一起在校门口收拾我的那个高个子。这些人说起来应该都是沧小六的兄弟，怎么也不可能和刘允诺的手下一起在这守花园吧！ 面前的人猝不及防，“啊”一声叫后钢管落地。我有犹豫，趁另外一人还未反应过来，跟着往他的手上也是一棍将其拿着的家伙打落。这两下我算是手下留情了，因为他们两人毕竟是我的校友，上学期也多次出现在刘允诺身边。 接着扑向体校高个子的时候，我再也没有了任何顾忌，想起那天他和龙佑等人一起要用跳刀收拾我的情景，我嘴里狂叫着一边挥舞甩棍一边把左手的匕首握得紧紧的。 眼看就要冲到高个子身边的时候，那家伙却大喊一声“撤”，跟着同伴转身就向花园深处跑去。 本来我还以为是自己看起来太过生猛，把高个子给吓跑了，心头正自得意着呢，但回头一看，立即反应过来不是那么回事。他们是被吓跑的，但吓跑他们的却不是我，而是高高举着长刀的木代，还有拿着钢管正快速跑向我们这边的十余个兄弟。那些兄弟倒也咋地，但木代那户撒刀别说外校学生，就是本校的那些猛人，哪个第一次见了不被吓得屁滚尿流的？ 不过见秦立和方自鹏带着自己的兄弟过来，我心头的底气也增加了许多，也不收拾手里的东西，更没理会那两个被我打了抱着手退到一边的男生，带着他们便直接向花园里走去。 那块相对空旷的草坪上，一眼看去人也不算多，最多二十来个的样子，而且除了刚才跑回来的三个体校生外，也不见其他人拿得有家伙，这让我心头更安了一些。 高个子他们跑回来这，现场的人应该已经知道我们杀过来了，但没有任何慌乱，只是一齐扭头看着我们的方向。 隔他们约有三四米的距离停下后，我看了现场的情况，心里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气。虽然刘允诺好好地站在那，脸上也看不出任何表情，但她手下那个猛人刀疤兄，以及平常跟在她身边的白林，还有另外两个男生，此时却都躺在草地上不知死活；而刘允诺身后站着的，除了花姐以外，其余五六个人都是体校的学生，曹月辰、龙佑和刚才跑回来的高个子赫然在内。 刘允诺对面站着的人当中，反倒有几个是她之前带来过的兄弟姐妹，女生居多，男生中除了有一个是我见过的外，其他人都非常面生。倒是其他有几个我认识的人也在场，一个是对我一向不错、甚至是我救命恩人的保安豺狼；另一个是体校的沧小六，他在第一次见刘允诺的时候就曾公然抬毛朕宇而骂刘允诺，出现在这也不意外，何况他的手下来的不少；同时在场的还有我的老对手朱桢胤、陈维东和李正良。 他们的中间，站着一个约摸二十来岁、头发染得像只七彩山鸡一般的女人，应该就是久闻大名的小宇姐毛朕宇了。 那毛朕宇人长得高挑，个子比瘦高的刘允诺好像还高得一些，脸蛋在我看来倒还只算一般，但身材却绝不是刘允诺可比。明明还有些微寒的春天，她却穿着一件开口很低的紧身皮夹克，里面也看不出有没有穿其它衣物，反正把那本来就有些宏伟的前胸挤得更加高挺；下身也是一条很短的那种皮裤，白生生两条长长的大腿上，偏偏穿着那种孔洞很大的渔网状袜子；再配上一双几乎齐膝的靴子。 我的眼光看到她之后便有点直了，这样的打扮别说在学校，就是在大街上也很难得一见，给我的感觉我说不出来，反正盯着她露在外面的那些肉就不想把眼睛移开。 “他就是张世明？”毛朕宇先开口问了一句，却没有人回答，好一会后才听刘允诺答道：“不错，他就是张世明！” “哈哈哈……”毛朕宇开口一声长笑，一边笑一边指着他身边的沧小六和李正良说：“就是这么个土鳖，拿着根要饭的棍子，就把你们这些不可一世的老大的女朋友和地盘都抢了，你们还拿他没办法？” 她身边那些人的脸在不太明亮的灯光下看不出表情，但我想应该不会好到哪去吧！而她的嘲笑还没有完，指着沧小六问道：“小六子，就那么个家伙就把你的雪悠妹给抢了，还在你们学校门口把你给踩在了地上？” “他没有跟我交过手，但我看他打过架，应该不是我的对手。我那两次都是有些意外情况！”沧小六低低回应了一声，但除了毛朕宇外没有人笑。 “那你呢？良子！”毛朕宇转头向李正良问道：“你号称是职校的猛人，小六子都吃过你的亏，咋就被这土鳖给收拾得女人都不敢找了，整天弄个大男人在被窝里讲故事呢？” “还有你！”她继续在嘲笑身边的人，这次的对象是陈维东，直接用她的手指着陈维东笑道：“东仔，说你是摊烂泥巴你还不信，我在学校的时候也给你三分薄面，但我给你的那点面子听说在这个包子面前已经被你给丢得渣都不剩了，女朋友被人家抢了不说，还在学校大会上公然被他叫战，你可别告诉我那是因为不想给陈叔叔添麻烦嘎！” 我觉得这个大姐头毫无内涵，从那身打扮看起来就是一个典型的风尘女子，但不得不佩服她的是太能挑起仇恨，几句话在她嘴里说出来，我就感觉到现场那些人看我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好像是恨不得当场把我撕碎在那里的样子。 但面对这样一个女人，不但嘲笑她身边的人，还左一句“土鳖”右一句“包子”地连我一起嘲讽，我却是有点张不嘴还击的感觉。也许这就是某种人天生就带来的那种气场吧！ 我身后的兄弟们也没有接话，我这个带头的人都那幅痴痴傻傻的样子，他们有什么话可说才是怪事了。 毛朕宇一番嘲笑也没人敢接口，估计她也觉得有些无趣，笑完之后也才终于发现我仍旧紧紧地盯着她看，于是语气一转，很不友好看着我喝道：“张世明，你他娘胆子不小嘛，知道我在这里还敢带人闯进来！还有，你娘的盯着我干吗？没见过女人吗？” 我轻轻咽了咽口水，大脑抽了一下后，抬头嘻笑道：“你就是小宇姐吗？你长得……长得真好看！” “我操！”毛朕宇忽然高叫了一声。她身边两个我不认识的一看就不是学生的男人立即就把手上的东西一亮，一人拿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要向我扑来。 第一百六十九章磨叽来的危机 看见那俩人手上的家伙后，我的心一下就紧张了起来，那个东西我认识，就是上学期跟艾成林在食堂门口较量时，他用来把王豪东放翻的那种强力电击器。难怪刀疤和白林他们会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看来是刚一交手就被直接给电了晕过去的。 好在毛朕宇及时拦住了那两个人，她骂得一声后示意身边的人都别动，然后走上前来到我的身边，嘻笑着问道：“你真的感觉我好看？跟你的什么吴雪悠、楚芸和徐蔓比起来，哪个更好看一些？” 这样近距离地看她，我觉得自己更加有些把持不住了，特别是她脖子下面那条被挤得看不见底的深沟，让我感觉喉咙里火辣辣的。连咽了两口口水以后，我才回答道：“你们都好看，但是你……你要更香一些，也更迷人一点！”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光从脸来说，其实我觉得她长的很是一般，但配上那幅身材特别是这样的打扮，她确实是非常迷人的。 毛朕宇似乎很是得意，转头向刘允诺笑道：“小诺，看见姐的本事没有，你一个学期都追不手的男人，在我这里也就是一眼的事情！以前我看你对我忠心，又是个狠角色，所以才铁了心地把那个位子让给你，现在看来，你还就只是打起架来有点狠劲而已。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一直没开口的刘允诺淡淡地回了句：“宇姐，你要收回地盘，我无话可说！但我要纠正你的一点，我追了一个学期没有追到手的，不是你面前的张世明，而是他旁边拿刀的那个少数民族。” 木代把刀一横附和道：“没错，我才是你说的人！你们在这争吃打闹的事我不管，但是先把诺姐给我放了。还有，这事跟张老表无关，有什么事冲我来就是。” “这就是你以前跟我说的张世明身边那个非常能打的人？”毛朕宇没有理会木代，而是转头问了沧小六一句。 木代拿着长刀的样子其实非常吓人，但毛朕宇的视而不见让我对她不禁更加刮目相看，要知道就在刚才体校那高个子等三人才被木代举刀吓了跑得比兔子的爹还快呢。 沧小六听了毛朕宇的发问后回道：“不是，那个人好像没来，那家伙真的很能打，如果是公平单挑的话我敢说我们没一个会是他的对手。” 陈维东却接口向毛朕宇说了一句：“宇姐，这狗日的也是个狠角色，拿着刀不要命的乱砍。我听我爸爸说他们那个鸟民族是可以带刀的，并且规矩特他妈多，好像砍了人也有理可以讲。张世明这个垃圾这么嚣张，也是有这狗日的原因。” 毛朕宇听了后犹豫了一下，随即便又开口骂陈维东：“说你是烂泥巴你还真不客气，少了丁鹏和阿杰他们几个在你身边立马就成了一个软蛋，都帮着对手说话起来了。”骂完后看着木代嘻笑道：“野蛮子，别拿着那中看不中用的东西吓唬人！过来，来照着姐姐这里砍一刀试试！”说着还抬手在她自己那高耸的胸前比划了一下。 如果她这一下是向我说的话，我那抽筋的大脑保不准就会让手真的过去来上那么一下了，但木代不是我，他不会大脑抽筋，听毛朕宇这样公然叫嚣也无动于衷，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放开诺姐，一切都好说。如果不放，那我不会客气的，我可不像有些人一样，好面子而不打女人。” 毛朕宇盯着木代看了两眼，然后又看着我，神色也已先前大为不同，冷冷地冲我低骂了一句：“我就搞不懂了，你种老土鳖有什么了不起的，居然还能结识这样的兄弟来为你卖命。” 见她不再嬉皮笑脸媚目四射，我的头脑也稍微清醒了一些，猛然间感觉这毛朕宇的眼光有些熟悉，想了一下，这不正是一周前学校大会上，让我感觉很是不爽的那道眼光吗？于是同样冷冷地回道：“我没有什么了不起，但我的兄弟都是一样，我们只是坦诚相交而已！你也不用再卖什么关子耍宝，想要如何划下道来就是。” 我突然来了自信，除了见她对木代好像有些忌惮外，还因为田小龙和陈路又带了一些兄弟过来，虽然他们只是静静的站在我们先前这几人的身后，但无疑给了我们很大的底气。 毛朕宇却对我们的人不断到来这情况看都不看一眼，折转回沧小六他们身边后才转身冲我道：“你倒也还狂得可以，我没问你他娘闯来这里所为何事，你倒反过来说我的不是了！”顿得一下，她忽然厉声吼道：“张世明，你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吗？打伤我的人你就闯进来，你还真把自己当成学校的大哥大了不成？今天你不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就算你来再多的人，我也叫你们直接躺着永远滚出校门去。” 我没有应声，既然都已经闯进来了，那还有什么好解释的说法。 倒是刘允诺应了一句：“他才从楚义辉手里面抢了男生公寓一楼，现在来这里有什么奇怪的，自然是要找我争花园的了。” 刘允诺语气虽然冷，但我见她看我的眼神始终有些异样，似在暗示着我什么。 毛朕宇看着刘允诺骂了句：“废物！”然后看着我问道：“你现在过来，是要来抢地盘的吗？” 带人过来的田小龙走上前来插了一句：“我们怎么可能……” “不错！”我没等田小龙说完便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我看见刘允诺的神色在瞬间有些紧张起来了，所以顺着之前她的话接道：“我们过来就是找诺姐说个清楚的，她上学期当着多少人的面把我打得爬着走，我想让她给我一个交待。” “哦？”毛朕宇转头看了看刘允诺，得意地附和了一句：“你们之间的恩怨既然是上学期就结下的，那你们就先处理吧！不过我可得警告你们一句，别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这花园的地盘，现在已经不再是小诺的了，从今天起，这里被我收回，是我毛朕宇的地盘。你们要在这里解决恩怨，可是要按规矩来，先把门票交了再说。” “宇姐，看来你对张世明了解还不够深，他能来这里找我的麻烦，会交门票给你才怪！你难道没有听说楚义辉的人去找他收月票时，被他们开水菜刀齐上阵追得到处跑的事吗？”刘允诺接口笑道。 毛朕宇瞪了刘允诺一眼，转头向我问道：“你真的有那么狠，不会是从来没听过我毛朕宇的名头吧？” 我看刘允诺的样子，以下已经明白了许多，抬眼笑道：“你小宇姐的名头我早就如雷贯耳了，听徐蔓姐说她都还曾经是你手下呢！不过我今天来找诺姐给我一个公道，不管是在谁的地盘，说到钱肯定就是说不通的了，因为我是我们陈校长让过来讨这个公道的。” 毛朕宇的脸色变了一变，陈维东却忍不住了，大声冲我叫道：“你他妈的哪样东西，我爸爸会支持你来抢地盘？” 我冷笑一声待要反唇相讥，毛朕宇却抢先回道：“我也听说了，你可是陈叔叔要重点栽培的对象！不过我却不服，偏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田小龙在我旁边不经意地碰了我两下，我回过头，见陆陆续续又有一群一群的人影向这边聚过来，心头不由得有些沉重，因为那些人明显不是我们的兄弟。 表面上虽然不露声色，但我的心头却是懊悔万分：都怪我对毛朕宇太过忌惮，见面后一直在这跟她唧唧歪歪，要是田小在他们过来的时候就向她发难，此时难说已经把她们的人给全部放翻了。 毛朕宇自然也看到了来人，笑得一声后接着向我说道：“我不管谁支持你来的，进了我的地盘后就得按我的规矩来，交完门票的话你们可以好好退出这个花园，我俩的事稍后再说；如果不交，那我一向是说到做到的。” 看着她挺兄迎着我走上前来，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在我心头升起，于是嬉笑着低声说了句：“宇姐，你让我摸一下你的话，那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毛朕宇愣了一下，随即停住脚步，也不生气，只冷笑着说：“你要摸哪里，来吧！” 在所有人异样的眼光中，我把右手的甩棍递给田小龙，上前两步就将右手绕过毛朕宇的脖颈，然后向着胸前突起的地方抓去，嘴里虽然笑道：“就是这里！”左手却握着匕首向上就是一抬。 第一百七十章我被打晕了 我的如意算盘其实打得还是好的，毛朕宇不是喜欢我调笑她嘛！那我就在调笑之间把她制住，因为现在的情况，除了制住这个领头的大姐大以外，我是没有退路的了！别说我们学校、我的老对头李正良和陈维东等人，就是体校的一干人马，我都是不好打发的。 且不说围过来越来越多的人马，我还记得我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刘允诺的安全呢！ 当右手触到那柔软的部位，我感觉我已经是胜券在握了！不是说要制住女人，首先要制得住她们宽阔的胸怀吗！ 按心里的想法，不管右手的快感，只要左手的匕首能抬起来架在毛朕宇的脖子上，那今天晚上且不管谁对谁错、胜负如何，我的目的肯定是能达到的。只是我想错了，我的右手还没有体会到应有的快感和满足，左手才微一动，腹部便传来了一阵刺烈的疼痛。 我的左手没能抬起来便已垂下，我快、毛朕宇更快，就在右手接触到她身体的时候，她的左肘已经结结实实地抵在了我的胸口。 我下午吃的是酸笋炒牛肉和小白菜煮豆腐，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我全部给吐出来了。毛朕宇的战斗力绝非刘允诺可比，只一出手便让我一辈子都记得当天吃的是什么菜！ 那把匕首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还没出手便被对手把我给弄得晕头转向了，但我的信念还在：收拾不了对手，至少我的便宜得占到家！所以我狂叫一声倒下的时候，右手已经触到的地方是紧紧抓住没有一丝松懈的。 毛朕宇的叫声不比我的轻，也不比我的微弱。我们俩是被别人给强行拉开的！我还记得在分开的一瞬间，她那一声嚎叫让我刻骨铭心。 “你妈的老笔哟！狗日的张世明，我到现在还是他妈黄花大闺女一个，你把老娘的拉那么长，存心是要让我嫁不出去嘛！”毛朕宇被沧小六和曹月辰拉起来的时候，扯着嗓子叫了一声，还未等我翻身爬起，接着便一个全身大坐直接压在了我的肚子上。 那一瞬间其实也发生了其它的故事，见我抓着毛朕宇倒下，除了来招呼她的沧小六和曹月辰外，朱桢胤、李正良和陈维东同时扑向我的兄弟们。还有毛朕宇身后的其他人，也都不例外向我的兄弟们扑了过来…… 我是事后问兄弟们才知道具体情况的，因为毛朕宇胯坐在我肚子上的时候，我那五脏六腑都差点给她压了出来，哪里还顾及得到兄弟们的情况！ 最先扑向我那些兄弟的人是吃了大亏的，李正良和朱桢胤差点被木代给当场开膛。我那木代老表长刀一横，直接就把他们最先扑上来的俩人给破了肚，也亏得初春时分他们穿得不薄，所以都只是受了皮外伤。 田小龙带来的那些兄弟自然不是吃醋的，见对手辅动，提着钢管便近身狠命上前，那劲应该是有多狠便使多狠。 可惜狠劲永远比不上巧劲，木代是兄弟中最先倒下的，毛朕宇身边那两个人握着不起眼的电击器扑过来的时候，木代已经把李正良和陈维东给放翻了。随手在那两个社会男人之一的身上招呼了一刀后，木代被另一个男人一下接触到，当场就昏死过去如同死猪一头。 田小龙、秦立等人应该还是威武的，面对跟着迎上来的那些同样手持棍棒的学生，他们都不止放翻了一个人！只是他们都是后来之人，忽略了手拿强力电击器的那个还站着的对手。 两个手拿电击器的人，其中一个人中了木代昏过去前的一刀后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田小龙他们都是被另外一人给每人一下用电击器电翻过去的。 我们到场的兄弟至少有30人，可就在转瞬之间被这样就灭掉了。带队的老大田小龙，以及我身边让人见到就害怕的木代，全部都在那并不太长的时间昏死了过去，唯一清醒的，好像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 毛朕宇坐在我的身上，我的手还死死地抓在她的胸前…… “如果你现在求饶，我可以放过你所有的兄弟！”毛朕宇没有关心身边的局势，只是向我低喝了一声。 我左手被她的左腿压得连匕首的柄都已握不住，干脆就直接放开后回应道：“如果你现在求饶，我可以放过你所有的兄弟！” 这一下鹦鹉学舌也是有代价的，本来一直站在刘允诺身边没有出手的曹月辰和龙佑突然奔过来，几乎是同时一左一右地对着我差不多已经贴着草坪的太阳穴就是一个直踢。 我的大脑一阵晕眩，但我还分得清胯坐在我身上的人是谁，因为那个身影对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年确实没有什么抵抗力。有句古话叫“宁愿眼睛瞎、莫让手放塌”！我觉得就是说的我。 我轻轻晃了一下沉重得快要昏迷的头脑，然后把手慢慢地从毛朕宇的那紧身皮夹克下沿向上伸去，嘴里有些恍惚地说道：“小宇姐，你好漂亮呀！但是你再漂亮，如果不答应我今天晚上的事，在我这个土鳖眼里，你也永远就是一个玩物而已！” 都说女人好面子，这话不假。听了我那一句有点像堵气的话后，毛朕宇居然骑在我身上有些严肃地问道：“那你说说，你今晚上的事是什么？” “第一，你不能为难诺姐。我这是为你好，因为你把我给迷住了！”我有点语无伦次地说了一句，然后也不顾忌什么，双手扶住毛朕宇的小蛮腰接着说道：“第二，你不应该强迫别人做那些不想做的事，因为那是违法的，你做了，就早晚得陪。” 强行说完这两句话后，我已经陷入了昏迷状态，隐约听见又有人扑上前来，但是好像被毛朕宇给制止了。我同时听到的还有另一个声音——“小宇，差不多就行了！我给你面子，也要你有那个脸来受才行。” 我是被打昏过去的，这在以前其实没有过，上学期跟高宗强被打得睡过去是因为身体的疼痛受不了而昏迷，而这一次，我是真真正正被打昏过去的，那曹月辰和龙佑都是散打专业的学生，受他们一击后，不昏迷都有点说不过去了。 醒过来后，我更多的是对兄弟的愧疚，虽然我当时已经注意到了田小龙和兄弟们的全军覆灭，但醒来时第一句话就听见刘允诺对当时事情的描述，我还是难过得忍不住掉下了泪。 没错，我是被刘允诺唤醒的，准确地说是被她的眼泪给唤醒的！我先感觉有一滴水珠落在我的左脸庞，本来是温热的感觉为，可瞬间就变得冷清，所以我醒了。 “世明，你值得吗？我不应该那么自私，要利用你去做这些事的！但我也是没有想到，怎么也没想到小宇姐毕业了还会回来，而且那么快就向我开刀。对不起，对不起……世明，你一定要醒过来，诺姐发誓要给你报仇好不好？” 一醒来就听到那么真挚的话语，让我下定决心这辈子无论如何，也要配合刘允诺把她嘱托的事给完成。只可惜我抽筋的大脑永远不安分，眼睛还未睁开，便把手缓缓地伸向了那个在对我真心感谢或者说道歉的学姐腰肢。 我以为一切都会在自己的想象以及冲动、感动之间，但我的手才一抬起的时候，我便连肠子都悔青了。 先是听到一句叹息和一句话语：“看着他这个样子，我宁愿一辈子跟沧小六受委屈！” 接着是另一声叹息响起：“诺姐，你也不用罩着我了，我和悠悠姐一样，愿意永生永世委屈，也不想再见他给我的一点伤害！” 接着还有两声叹息，一男一女，同样重重地震在我的心头。我想睁开眼睛向他们都说一声“对不起”，可是从来就不畏生死的我，此时却提不起一丝那种勇气。 当我要感觉所有的人都离我而去的时候，我紧闭着眼睛大声叫道：“悠悠姐、楚芸姐、小蔓姐，豪东、木代老表、小龙……你们，你们不要离开我！” 第一百七十一章我不专一？不会的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我的心头清明了许多，睁了一下眼睛后赶紧闭上，我还记得之前醒来的时候那一幕，三个学姐和木代都好像误会了我跟刘允诺。但我当时那个动作确实是有些过分了，配合着刘允诺的那番话，想让人不误会都难，所以实际上我是有点无颜见他们了。 “他这个是严重的脑震荡，现在不能受到任何刺激。什么时候能醒还真说不清楚，要看他个人的意志力了！”是久违了的刘医生的话语，叹息了一声后他接着说：“这娃也真不省心，前几回那种身体上的外伤也就罢了，我那药完全可以应付，但这次竟然直接伤到头，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唉……”跟着一声叹息后，蔡老师的声音传来：“难道除了送大医院外，就没有其它的办法了吗？” 刘医生回道：“送大医院只是主治医师的建议，我看过他的脑电图片，没有积水也没有出血，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说完之后，又窃窃地对蔡老师说了些什么。 我试着再次睁开眼睛，但这次却在看到蔡老师的同时也被她看见了，喜得她连忙打断刘医生指着我。 刘医生也很高兴，忙过来叫了我一声，我应了一声后才发现，自己声音过大都会震得整个头壳一阵晕眩，不由得轻轻呻吟了一声。 蔡老师见状后，想要给我揉一下头，但手伸过来后又犹豫了一下，顺势放在我的肩上给我轻轻按摩起了手臂。 “醒过来就好了！但看他现在的样子还不宜动，先静静地养着吧！”刘医生说了一句后，向蔡老师使了个眼色便出去了。 我轻轻转了下头，见整个病房里只有蔡老师一人守着我，心里有些凄凉的同时，也不禁很是感动。蔡老师相亲的事我已经得到学校很多人的证实，本来一直想找她单独谈一下，至少问一声我们之间曾经的表白是否还算数，可一个星期以来都没有找到那种机会！没想到自己躺倒的时候，最后守着的仍旧是她。 好一阵蔡老师都没有说话，只是那样轻轻地按摩着，眼睛也没敢看向我的脸。但我能看得出，她对我是心疼的，而且特别关心我，那种表情之前就有过，所以我懂。 女人什么时候最吸引人？这个问题一百个男人也许有一百种答案，对我来说，最吸引人的时刻就是像现在蔡老师这样，有点不敢直视我、但一切都尽在不言中的时候！所以看了她的脸一会后，我有些忍不住地轻声道：“蔡老师，我可以……可以亲亲你的脸吗？” 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跳开始加速，连我自己都能听到那紧张的“扑通”声。可蔡老师却没有我害怕的生气，也没有不理我，而是停下手转头看了我的脸一会后，脸上忽然一红，轻轻回道：“小坏蛋，闭上眼睛！” 我依言轻轻合上双眼后，心里仍旧紧张得不得了，但下一秒钟立即就激动得差点从床上蹦了起来，因为蔡老师温润的嘴唇竟轻轻地盖在了我的左眼上，接着慢慢下移，滑过我的脸颊后印在了我的嘴上…… 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这一刻太过短暂，生怕这如梦境中的感觉会动一动就梦醒。 蔡老师却久久地吻住没有离开，直到我试着睁开双眼也没有停…… 我轻轻抬起手，慢慢环抱着蔡老师俯下的腰。我想让这一吻成为永恒，永远也不再消逝。 好久好久以后，也许是发现我的手已经开始不太老实了，蔡老师轻轻推开我，但我身上如有一团火似的，跟着蔡老师起身，双手紧紧抱住她的腰没有放开。 “够了！你呀，就是不安分。”蔡老师轻轻挣脱了我的手，笑斥了一句后她好像也放开了，看着我微笑道：“等你身体好了以后，你想怎样亲就怎样亲，那总可以了吧！” 我心花怒放道：“我已经好了！”这样回答其实倒不是某种虫上脑的缘故，而是我觉得蔡老师的吻真的有着神奇功效，我是真的好了许多的样子。 蔡老师转身去小桌子上给我倒了杯水，过来递给我后笑道：“别逞强了，这里是医院，要被别人看到我现在倒也无所谓，如果被悠悠她们看见的话，恐怕你伤心的日子就真来了！” 我心头一震，听蔡老师提到学姐们的时候，心头犹如被人重重一锤，头脑又开始有点昏沉。强忍着镇静了后，我带着失落的语气问蔡老师：“蔡老师，悠悠姐、楚芸姐和小蔓姐呢？还有小龙他们怎么样了，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这里？” 蔡老师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坐在床前叹了一声：“你就是上帝派来我生命中惩罚我的那个男人吗？多少年了，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各异性亲吻会有这样的激情和感觉。”转过头后，她有些害羞似的对我说：“世明，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的感觉！以后没人的时候，你可以别叫我老师，叫我的名字莉……莉莉吗？” 我心头的兴奋是可想而知的，蔡老师这样说，是不是意味着我跟她不再有师生之间的代沟隔阂，正式确定我们恋人的关系呢？ 只不过我的心头仍旧放不下另外的那些人，把水杯放在床头小桌上后，我握住蔡老师的手接着问：“莉莉，悠悠姐他们呢？” 蔡老师闻言笑道：“你什么都好，就是感情不专一这点不好。要是你能够专一对一个人的话，那做你的恋人不知该有多幸福呢！” 我有些无言以对，其实我觉得我是专一的，无论对蔡老师、悠悠还是楚芸和徐蔓，在我的心里都没有分过彼此，我都深深地爱着她们，否则此刻也不会对她们牵肠挂肚的了。 “现在的时间是凌晨5点，他们一直守到你两点左右，我才劝他们一起回校休息的。”蔡老师把手表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后，接着笑道：“如果他们知道你安然醒来的话，可能一大早就会来的，看把你急的，是不是这才亲完我，又想对三个学姐下口了？” 我听了后心里安了一些，正想接着问田小龙他们的情况，蔡老师却问道：“对了，你跟刘允诺是怎么回事？不会是连那个大姐大你也要拿下了吧？还有我们班的小洁，你把她怎么样了，为什么校长要叫她去做思想工作单独教育她呢？” 蔡老师的话音落下，我便立即反驳道：“莉莉，你说些什么呢！你以为我是皇帝吗，还搞他个三宫六院不成？就算我想，怕也没那个能耐吧！” “你别扯其它的事，整天嬉皮笑脸没个正经！”蔡老师却有点严肃起来，看着我接着问：“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跟她们俩也发生了一点什么？为什么刘允诺见你昏迷后会如此的伤心和自责，我们班那个小洁来看你一眼也是两眼直抹泪呢？” 我赶紧正色澄清：“莉莉，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对她俩做过任何事，也不会对她们有什么想法。刘允诺一直在追求木代，现在木代也喜欢上她了；小洁妹妹是我们全班的大熊猫，我就算再禽兽也不可能对她怎么样呀！” 蔡老师笑道：“让你叫我名字，看来你还真上瘾了？”把手抽了回去，她叹了一声道：“但愿如你所说，只是我感觉你就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人，如果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最后最伤心的人是你自己。” “放心吧，我真的是专一的那种男人。”我强调道：“要不要我发誓，这一辈子就只对你、悠悠、楚芸和小蔓好，不再跟其他女人有任何瓜葛！” “我不是说你不专一，其实私底下我跟楚芸她们讨论过你，我们都知道你对我们每个人都用情至深。我们担心的不是你不专一，而是怕你的这份专一又会多出一份、两份甚至更多！对我们的情虽然不减，可我们都只是凡人，做不到那种大度和容忍。” 蔡老师的话让我久久陷入沉默，她的话让我无法反驳，只能在心底暗下决心，以后尽量别再惹情缘，伤了自己挚爱之人的心。 也许是见了我的样子后，蔡老师也不再多说什么，抬手看了看表后嘱咐我：“你才醒来，再休息一下，我先回学校去，等天一亮就带其他人来！你关心的那些事，他们来后自然会和你讲。刘医生在医院值班，有什么事你直接让护士叫他就是。” 我担心她的安全，但她告诉我自己是开车过来的，也就放心了。 看着她就要出门，我叫道：“莉莉，可不可以再亲我一下？我感觉……我感觉你亲我一下的话我就恢复得好一些！” “一会有别人来亲，你会好得更快！”蔡老师没有回来，而是调侃了我一句。 我也睡不着了，想回忆昨晚后来发生的事，却怎么也想不起昏迷后的情况了，只得静静地数着时间等着天亮。 窗外天色渐明，我的心越来越是激动。当病房门被打开的时候，我都想从床上下来了。 看清进来的人后，我不只是想想，而是不顾头上的疼痛，真的一头就从床上跳了下来。那一刻我不是激动，而是紧张到了极点，因为进来的人不是我所期盼的那些兄弟和学姐，而是沧小六和几个体校学生。 第一百七十二章我被绑了 我的反应够快，伸手随便一摸，发现自己日常随身携带的家伙不在，便抓起先前蔡老师给我喝水的杯子，照着当头扑过来的龙佑就砸了过去。 可惜我的对手是体校的，除了是散打专业外，还都可算是职业的运动员。我反应快，他们的反应更快！龙佑浑没把我甩过去的水杯当一回事，轻轻伸手一拨就将其隔开掉落在地，那个高个子同时已近我身，拉住我的右手向后便是一扭。 “别伤到他！”沧小六叫得一声后，还伸手拦住了身后的曹月辰等人。 “对，别伤他！”最后跟着进来的一个身穿运动服的男人附和着沧小六叫了一声。 我的手被高个子扭得生疼，不过在缓了一下后左手向着脑后就是狠狠一爪。我昨晚受伤的头，并不影响我的发力，这一爪正抓在高个子脖子上，疼得他“唉哟”一声大叫后松开了我的右手，并在退让的同时一脚重重地蹬在我的臀部。 幸好我当时面向的是病床，没有被他蹬得扑倒在地，但纵然如此，猛地趴倒在床上的我还是没能第一时间站起来。我的身体在这一瞬间的交手中没有受到新伤，起不来是因为我感觉头脑又开始晕眩，眼睛都开始花了，看来刘医生说的严重脑震荡并非虚言。 来人没有再上前攻击我，沧小六笑着说了一句：“哈哈！杨瘾檬，你看来是不长教训呀，都吃过他几回亏了还学不乖！” 龙佑却问了一句：“孙教，是小宇姐让我们不要伤他的？” 我费力地想要起身，但发现头疼得厉害，于是也顾不得那许多，只是用手撑着翻了个身横仰在病床上，恰好看见最后进来那男人的脸靠来床前。这是一个男人而不是男生，看面相至少三十岁的样子，一脸短短的络腮胡茬子。 盯着我的眼后，络腮胡笑着回应道：“其实小宇要你们做什么我不管，我来这只是冲着他的名声来的，我孙天倒要好好看看，把我体校最有名的几个人给弄得咬牙切齿、不得不借助小宇来讨公道的人是个什么样子。” 沧小六接过话头，先有些不好意思地向那个自称孙天的男人解释：“孙教，其实张世明没什么了不起，否则也不会被小曹和龙佑轻轻一抬腿就给弄成个死猪样了。我们吃亏就亏在心软，总想着你们教练教的各种规则，谁知这家伙不遵守社会规矩也就罢了，连他们职校的规矩听说他也是全然不顾的。” 见孙天只是微笑而没有接话，沧小六接着回答龙佑：“小宇姐有话要跟他讲，我们把他弄伤后不好交差！” 那个叫杨瘾檬的高个子气呼呼地上前向沧小六道：“六哥，小宇姐要是不弄死这小子的话，我想请六哥作主，让我把他给打残了再说。他奶奶的太狠，加上这次我已经是第三回栽在他身上了，不把他搞残了我都觉得体校丢脸！” 这话把孙天和其他体校生逗得捂嘴偷笑，只有沧小六正色回道：“那有什么，栽在他手上的人多了去了，你六哥我不但栽了，连心仪的女神都被他给抢了呢！你别说我们体校的人了，就是他们职校的，那陈维东、李正良等，哪个跟他的仇恨会比你轻了？还有小宇姐，现在恐怕还在胸疼呢，你知不知道昨晚他们可是才第一次交手呀。” 说到这里时，其他人终于忍不住笑出了声，连沧小六自己都笑了。我觉得他们虽然像是毛朕宇的人，但背地里对那个大姐大其实也不算尊敬，否则不会听说人家胸疼时会有这样的反应。 杨瘾檬仍想说点什么，但只说得个“我”字就被龙佑打断道：“六哥，职校生估计快来了，我们还是先把他弄走再说吧！要这次让他们抢先的话，保不准小宇姐还真就以为我们体校生只是台上的戏子，干不成什么实事呢！” 沧小六点了点头，吩咐他的同伴：“把他弄走再说！龙佑、瘾檬，你俩在前面观察情况，其他人围起来，尽量别太起眼地把他弄走！” 我还是有意识的，只是头沉重得像被灌了铅似的，感觉有两个人来抬我到另一个人的背上时，本来还有力气的手脚也懒得反抗一下，就只歪着头趴在背我的人后背上，任由他们把我背着出了病房、进了电梯，一直来到医院门口的一辆大面包车前。 “孙教，你跟我们一起走吧！”把我扔上车后，沧小六对孙天说道。 孙天却笑道：“我就不去了，我还想在这看看职校那些人来见不到人后的笑话呢！再说了，小宇好像不太待见我，我就不去自讨没趣了。” 看得出这些体校生对孙天还是非常尊敬的，沧小六见他拒绝，有些严肃地说道：“孙教，你是知道底细的，我们不会对他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在尽力挽回我们学校的面子，所以请你别惩罚我们！” 龙佑也附和道：“孙教，我们只是按小宇姐的吩咐做事，这不算是违纪吧？因为小宇姐也是……” 一句话未完，孙天去摆着手回道：“别说了，等会职校的人来了，你们这事性质恐怕就得变味了！我是支持你们的，但该遵守的规矩还得遵守，否则出了什么事后果可是你们自己来承担的。” 几人又都跟孙天道别一番后才上了车，那大面包车便驶离了医院。 我倒不是很在意他们在车上的窃窃私语，因为我的注意力从被扔上车的时候，便只放在了坐在驾驶位上的那个人。 大面包车前后共有四排座位，我是被扔在驾驶位后面的那排位子上的。虽然我的头疼得厉害，手脚也一动不动，但我的意识并未丧失，向前瞄得一眼后便被驾驶员吸引了，因为这开车的人就是昨晚在花园里，毛朕宇身边拿强力电击器的男人之一，我记得在昏迷前眼见他把我的好几个兄弟给电得晕了过去。 反正自己现在已成了砧板上的鱼肉，我见到这个对手后除了特别仇视外，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感觉。让我激动的是，我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黑呼呼的东西，摆在驾驶位与副驾驶位中间的那个水杯槽里，正是驾驶员昨天用来放翻我兄弟的电击器。 车子一路行走，我懒得看窗外这车究竟开往哪里，头像是支撑不住似的抵在驾驶位靠背后面，见同我坐在一起的龙佑侧着身转头跟他们的人在说话，便装作不经意地把手伸上前去，有意无意地搭在水杯槽上。 本来我都要快速抓起那个小东西了，可轻轻转头后发现坐在副驾的沧小六正扭头看着我，脸上似笑非笑。 沧小六的那个表情让我没有轻举妄动，因为他的那神情似乎另有含意，似在向我传达着某种信息，虽然我不敢信任这个为了悠悠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开炮的篮球手，但想到那天他帮我和楚义辉收拾了高宗强的人，我觉得有必要相信一次自己的直觉。再说我主要想动的，是开车这个干我兄弟的人，而此时他开着车在路上走，如果把他干翻了出个车祸什么的，那我岂不是伤敌一千、自毁八百了？ 车子并未开多久就停下了，在龙佑来拉我手的瞬间，我还是行动了。一把抓起那个电击器后，将金属那头对着龙佑伸过来的手，并且按下了上面的那个按钮。 一道清晰的电光在龙佑的手上亮起，同时还有轻微“嗞”一声轻响，但我没有理会龙佑怎么样了，而是顺手回来就将金属那端按在了驾驶员的头上…… 以前我还真不知道，电流直接击到头上是会把头发给烧糊的，看驾驶员不但身子在无声地颤抖，头上还冒起了一道细细的青烟，车内也瞬间弥漫起一股头发烧焦的味道时，我的心头升起一阵满足感。所以当身后四只手同时用力地死死抓住我右手的时候，我没有一丝的反抗。 “别伤他！”沧小六仍旧是那句话，他镇定自若的神情让我明白自己的直觉又一次对了，他之前是看到了我的小动作并明白我的意图的，只不过佯装没有在意而已。 小心翼翼地从我已经快要主动松开的手里将电击器拿了过去后，沧小六接着说道：“我们跟小宇姐只是合作关系，犯不着为了她的人而激动。” “龙佑被他给电晕了，那可是我们的自己兄弟？”杨瘾檬还是激动了，冲着沧小六问了一声。 沧小六先从前门下了车，把我们的那道后门滑开后才回道：“龙佑早就不是在为我出头了，他找张世明的麻烦不过是在为小曹挣面子而已！所以给他点苦头吃吃也是应该的。”说完后他冷冷地向车里扫了一眼接着说：“你们有谁不再想跟我的，那也可以趁现在说明，省得以后找闲话说我沧小六不顾自己兄弟。” 杨瘾檬第一个叫道：“六哥，你说哪里去了？没有你六哥，我们会有今天的地位和如此好的日子吗？龙佑和曹哥对你有点成见，兄弟们其实也都知道，不过他们对你可是一样忠心的。” “别废话了，先把张世明弄来来，小宇姐昨天在这里睡了一夜，也不知有没有睡着过！她可还等着这小子呢，否则我们也不用通宵熬夜守在那阴森森的医院等着绑他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温柔陷阱 我是被两个体校生抬着下车的，仰面看来是距学校不远处的那个桑拿俱乐部，因为那幢楼前的“金水世界”四个大招牌字我逛街时曾见到过。 反正已经没有了反抗力，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随他们直接横抬着我进了那道宽大豪华的门，接着进了电梯，一直到了一间屋子里。我是第一次进那种地方，虽然看到的大多是上方的东西，但也还算是长了见识：大厅的顶真高、那吊灯真大，好像我们还经过了一片水气腾腾的地方，电梯里的贴画很露骨；从进大门一直到房间里，都充斥着一股淡淡的沁人香味…… 那房间有点像宾馆，因为中间有一大张床，而且电视、空调什么的一应俱全。但说起来跟宾馆也不太一样，我从来没有见过任何宾馆的房间内全部是那种粉红色调，而且那个宽大的卫生间隔墙居然是透明的玻璃，房里除了那张大床外，还多了一张像小床一样的大椅子。 被扔在那张床上后，见我像个死狗一样就只躺着，他们又将我拉了坐起来。本来我想接着躺倒，头上的昏沉和疼痛躺下后要好受一些，可看清房内的人后我又强撑着坐直了，因为不仅这房间不仅装饰得很漂亮，房间内的人更让眼前风景大好！ 毛朕宇穿着件紫色睡袍斜靠在那张大椅子上，我见她的靠背在徐徐上升，看来这椅子子不但可躺可坐，还是电动控制的。当然了，这不是关键，关键的是毛朕宇，以及站在她椅子旁边的四个女生——她们余部穿着那薄薄的睡袍不说，领口开得还非常低，长长的大白腿也是半遮半掩，让人遐想连篇。 我感觉喉头有些发干，额头和身上都有细汗渗出，不知是因为我穿多了，还是房间里太温暖的缘故。不过也怪不得我无礼将眼睛尽往几个女生身上扫，进来的人除了沧小六还处正常地与毛朕宇打招呼外，其他人无不两眼发直地看着她们，好像和我一样都在不约而同地咽着口水呢。 “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毛朕宇等椅背升直坐正后，低低地骂了一句，看似是在骂我，但眼睛却同时扫了一眼进来那些体校生。 骂完之后，她向右边一个女生招手示意了一下，那女生便拿着一小扎卡片递向沧小六，毛朕宇阴阳怪气地笑道：“小六子，看来你们体校的学生打架不行，办点小事还是好使的！这卡是金水世界的铜卡，可以在这里消费一次全套服务，价值也是好几百近千一张了，发给你们兄弟好好享受去吧！” 沧小六接过卡来，当场就一人一张给发了，然后把剩下的两张递还给那个女生，这才对毛朕宇回道：“小宇姐，我的那张就不好意思承受了，还有龙佑出了点意外，所以这两张就还给你吧！” “怎么回事？还是动手了”毛朕宇问了一句，然后才发现什么似的问道：“马飚呢？停个车怎么半天也不上来？” “飚哥在车上的时候没防备，停车时张世明连他和龙佑一起给……给电晕了！”沧小六小声回应了一句后，随即又抬头大声道：“小宇姐，不是我们打架不行，而是这……这张世明实在不是一般人，你看飚哥多牛的人，这不也着了他的道？” 听着他像是反驳自己先前的话，毛朕宇先是愣了一下，但随即恢复了那原有的傲气神态道：“你不好意思享受，那也随得你，不过过后可别说我小气！既然马飚和龙佑都吃了他的亏，那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招呼把人弄醒呀！” “好的，小宇姐！”沧小六带着人退出去之前又特意提醒道：“这小子头脑好像有点不清醒，像个死猪一样，是天快亮的时候才醒过来的，所以语言行动好像都有点那个……” 毛朕宇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行了！你以为我跟你们一样四肢发达、头脑简单？” 等房门里只剩她们五个女生跟我的时候，毛朕宇终于正眼看我了，带着有点嘲弄的口吻，她向我笑道：“你没那么厉害呀，怎么一醒来就放翻我两个得力干将呢？”问话就问话，可她却一边问一边伸手轻轻挠了挠自己睡袍下的大腿。 她那个看似自然不经意的动作却让我张不开嘴，一双眼睛就只知道盯着她的身影不会动了，哪还忙得及张嘴呢！我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体校那些男生跟着沧小六退出去时，好像都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想来他们知道毛朕宇的风格，已经预计到了此时的无限风景。 “看样子昨晚还没被踢傻！小彤，去把那个冰帽拿来给他戴上，以免他一会装憨！”毛朕宇吩咐了一句后，接着又将睡袍的领口拉得更开了。 我这下是真的傻了，鼻孔里感觉有股液体在缓缓流出，由得一个女生过来将一顶有些重的帽子罩在我的头上。 戴上那顶塑料的帽子后，我的头脑瞬间清醒了好多，疼痛感觉也慢慢消失，帽子虽然不潮，但却冰冷得厉害，原来是一顶冰帽子。 可能从我的眼神和表情上看出来了不同，毛朕宇从大椅子上站起身来，对几个女生笑道：“让姐姐教你们一招，检验一个男生对你感觉如何，或者说想要知道自己的魅力，就是在他清醒的时候来看他身体的反应。” 说完之后，她转过身解开睡袍，露出了毫无遮拦的后背道：“燕子，姐姐背痒，帮我挠一下！”一个女生应了一声后，上前轻轻给她抓了两下。 将睡袍重新拉上穿好后，毛朕宇转过身来看着我笑问：“张世明，宇姐的背好看吗？” 我依然不知该如何开口作答，连鼻血滴落在床单上也忘了伸手擦一下。这不能怪我，除了那些违禁的电影和书本，还有陈校长那老色蛋照相机里的照片外，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异性真实的身体，虽然只是一个后背，但足以让我控制不住鼻血了。 尽管没有回答，但我此时的宭态已经说明了一切。毛朕宇似乎对我的表现很是满意，露出一丝媚笑后接着说：“这是我们学校的四朵校花，也是这间桑拿洗浴中心的金字招牌，你如果乖乖听我的话，那我就免费让她们在这里把你变成男人！” 我这才注意到，之前给我戴冰帽子的女生，不就是上学期我收拾庄潜贵的时候，在食堂里把我给抓得差点破了相的郑勃彤吗？而另外的三个女生看起来也有些面熟，之前只顾盯着她们的睡袍缝隙看，又被毛朕宇给弄得有些找不着北，竟没发现都是我们职校的学姐。 “我流鼻血是因为被打的缘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伸手抹了一把鼻子后，我自被绑以来讲出了第一句话。 毛朕宇似乎有点意外，盯着我身体的某处回道：“是这样吗？小彤，你去检视一下，看他那个裤档里是不是被打出来的便便塞得那么高的！” 见郑勃彤依言过来将手抓向我的裤子时，我心头一寒，她这手爪爪的厉害我可是尝试过的，挠在我的脸上时差点让我破相，要给她抓实我现在这里，在悠悠、楚芸和小蔓手下幸存下来的蛋不被当场爆掉才怪！所以赶忙伸手制止道：“郑……郑勃彤，你不是酒疯子的女朋友吗？怎么能来这里做……做这种事呢？” 郑勃彤身子微微一震，忽然还是一把抓住了我，脸上忽然笑得一声，轻轻说了句：“如果你敢乱跟我男朋友说什么的话，那我不是让你子孙兵尽人亡，而是会让你血干而亡。” 回过头看着毛朕宇，她接着笑道：“宇姐，看来这家伙是有‘特长’的，难怪那个蔡莉莉也会跟吴雪悠、徐蔓她们一起，被他给迷得连局长老公都不要了！” “那个赵局长你又不是没陪过，就他那土三八大盖，能留得住蔡莉莉才怪！”那个叫燕子的女生忽然笑着插了一句。 毛朕宇却没有理会女生们的玩笑话，收起笑容对我正色道：“张世明，你给我考虑清楚了，如果答应跟我，别说你以后可以天天快乐无边，收入也绝对比你在学校当全校老大的还高。要是你不答应，那估计这里的锅炉房就是你这一生最后的归宿了。” 那顶冰帽的疗效确实非常好，我此时早已跟正常人无甚区别了，虽然身体被郑勃彤抓住的地方已经出卖了我，但我仍旧硬气地拒绝着她的温柔陷阱：“道不同，我是不会跟你的！而且我也不信，你有把我扔进锅炉的种！” “是吗？”毛朕宇冷笑了一声，大声叫道：“进来！” 我的心又一次提了起来，因为房门被打开了，进来了四个穿着西装戴着墨镜还提着长刀的男人。 第一百七十四章装出来的罪 “能让我毛朕宇看得上的没几个，像你这样一个新生，更是从来没有过。”毛朕宇向后退了一步，示意那四个男子站在旁一边，然后微笑着说道：“不过我要提醒你，我敢让人把你绑来这，你可就别怀疑我不敢做其它事。” 我是真被吓到了，因为那四个男人从打扮装束，一眼就能看出是黑社会的那种外，手里的长刀太吓人了！以前我心里总是瞧不起被木代用户撒刀吓跑的那些软蛋，现在我算是理解他们了，面对那种看得见的生命危险，害怕并不可耻，因为那只是人或者说是动物的本能反应。 不过我不会跑，我知道现在我不可能跑得掉；我也没有求饶，以前自己看不起跑的人，现在就更不能让毛朕宇等人也同样看不起我。 毛朕宇见我有些发愣，重新露出了得意的神色，左手向那四个男人示意了一下，那四人便把手中的长刀一齐指向我。头上虽然戴着冰帽，但看着那不比木代户撒刀气势差的“黑仔”们，我还是禁不住头上冒汗。 毛朕宇右手又向郑勃彤等人示意，同样是四人，却是四个风情万种的女生站成一排，一手拉低睡袍的领口、一手拉开睡袍的下摆，脸上还随着扭动的腰肢一起露出那种我从来没见过的妩媚！这次我没有冒汗，可鼻血又有点控制不住地要喷涌而出，赶忙抬手将鼻孔塞住。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现在该是你选择的时候了！”毛朕宇盯着我冷冷地说了一句，然后又补充道：“我只给你三秒钟。三……二……” “我不会做对不起悠悠、楚芸和徐蔓的事！”情急这下，我脱口说了句不太沾边的话，然后忽一下站起来后又猛地一头栽倒在床上，两眼半开半合呆呆地看着上方。 我是装的！虽然我不想死，也知道“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但我也不想选择毛朕宇所说的“天堂”，不是因为怕对不起学姐或者蔡教师，而是真的不想与毛朕宇这种人狼狈为奸。没吃过猪肉我还见过猪跑呢，在这里见到自己的美女校友摆出那种造型，她们是干什么勾当的我不用想也能看出来。 还好毛朕宇最后那一声没有数出来，但应该也怀疑我是装的了，走上前来盯着我那故意弄得很涣散的目光，她却吩咐道：“小彤，你们过来给我把他的裤子脱了，看看如果他有反应的话，那就让阿武过来把他的根断了拿去喂狗。要是他没有反应，那就说明你们的魅力还不够，今晚每人加两个钟练技术。” 说完后她俯下身子在我耳边轻声道：“你要是在我面前玩小聪明耍花样，那你就是自讨苦吃，即使不现在把你扔进锅炉里引火，也必定先把你变成公公了再说。” 她的话我不太懂，但那句要脱我的裤子以及要将我变成公公的话，什么意思我还是懂的。不过现在不装也装了，我只得让大脑和身体某些血液比较集中的地方的地方都尽量冷静，虽然我知道这也许是徒劳，但已经骑虎难下不得不如此且装且看了。 毛朕宇起身后，一个女生声音笑道：“宇姐，不用验证了，这小子绝对装的，你看他那不听话的地方，牛仔裤都快顶烂了！” “燕子，你胡说些什么呢！要我说呀，他绝对不是装的，真的是晕过去了，只不过咱宇姐太迷人，就是死人见了也得有反应，何况他一个半死不活的家伙！”郑勃彤赶紧责怪了燕子一句。话虽然是在拍毛朕宇的马屁，但我觉得说的也是实情，毛朕宇刚才那一下俯身，让本已有些平息镇定下来的我重新又丧失了抵抗力！因为我继看了她的后背之后，再一次确认了她睡袍下面竟什么都没穿。 我其实已经后悔了，后悔刚才不应该为了警惕而把眼睛睁开一半，装晕装得太不彻底，看了不该看的东西后反而坏了事。 女人天生虚荣，这话一点不假！听了郑勃彤的话后，毛朕宇“哈哈”地笑得非常开心，不过笑完之后，她却忽然抬起一只脚，一个漂亮的回旋的后直接砸在了我胯下。 “啊喔——” 我的叫唤有点像公鸡打鸣，不过比那声音响亮多了！头和脚条件反射地同时躬起，双手也不由得用力蒙住那疼得无比的脆弱地方。就差跳下床来学独脚鸡在地上打旋了。还好她穿的是那种薄薄的毛拖，如果是其它鞋子的话，估计最后的那个太监就只能排倒数第二了！ “继续装呀！你奶奶的，我出来混的时候，你怕连毛都还没长呢！”毛朕宇骂得一句后，吩咐一个男人道：“阿武，把你当年在厨师学校学的剔肉手艺拿出来，把这给脸不要脸的家伙弄成幅完整的骨架来，我好拿去买给医学院！” 看着一个“黑仔”应了一声后真的提刀上前，我赶紧顺势一滚翻到床的另一面，然后一边哼唧一边叫道：“小宇姐，怎么说得好好的，你却趁我头脑不清醒时忽然打起我来了，你不是说让我选择的吗？” 毛朕宇向那个阿武示意了一下，让他停止继续绕过床来剔我，然后有些不相信地问道：“你刚才真的晕了？” “没有，我起身来的时候头疼得厉害，但是没有晕，我还能看见你们，就是什么都听不见，也动不了！”半真半假地回了一句，我慢慢地站起身来，带着呻吟故意问她：“小宇姐，你打我是想把我喊醒吗？你的那个选择，我真的没有办法答应，因为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女朋友……们！” 上学期总算没白混，至少我觉得自己的演技提高了许多，此时看着我那逼真的表演和痛苦的表情，毛朕宇的脸色舒缓了一些，抬头问我：“如此说来，你本来是要选择天堂的，只是因为怕徐蔓她们，所以宁愿放弃我给你扔在温柔枕上的机会？”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她。我其实是在无声地否认，但我此刻却希望她能当成是我在默认。 见毛朕宇摆手示意阿武他们四个“黑仔”出去，我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我觉得自己越来越有长进，慢慢地学会当初李教官说的用脑子而不动拳头了。果然，毛朕宇向我笑道：“很好，算你还有那么点眼水！你给我听好了，我要你回去后……” 一句话还没说完，才被阿武走里带上的房门又被人急急地打开，一个同样穿着西装、但既没戴墨镜也没拿长刀的男子闯了进来。 毛朕宇有些不高兴地回头正要责怪，那人却直奔她身边对她轻轻耳语了几句。就见她脸色变了一下，冲我说了句：“要跟我混的话，任务我会让人传达或后面亲自告诉你的。” 可在临出门时，她又把头转向郑勃彤她们，带着嘲讽的口气说了句：“唉！想不到我引以为傲的头牌，魅力不及徐蔓她们几个装清纯的雏也就罢了，却还赶不上蔡莉莉那个离了婚的小媳妇，失败呀！” 本以为她退出房门后，我跟着就可以离开的，却不想郑勃彤首先发飚了：“张世明，你给我站住！” 见她快步拦住了我，其余三个女生也迅速围了过来，燕子和另外一个女生一左一右用力拉住我的双臂，另外一个女生却从身后勒住了我的脖子。 这个情况让我想起上学期入学第一天，我被楚芸给骗进女生公寓4038室时的情景，当时架住我的是陈维东和丁鹏，此时却换成了三个女生。我也没有反抗，毕竟我现在没有失去战斗力，原本疼痛的头脑在冰帽的帮助下也已恢复正常，我觉得要对付这样几个学姐恐怕还不是什么问题，只是我不愿意跟女人动手而已。 “听说你那两个是铁蛋，徐蔓她们三人轮流上阵也没能爆得了，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你今天当着小宇姐贬低我们，当日你的兄弟还在食堂里那样连抓带吓地占我便宜，看我今天不把你的铁蛋爆了才怪。”郑勃彤可能是误以为我已经被制住了，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句后，抬脚一个飞腿就朝我胯下踹过来。 第一百七十五章第一次与女生打架 看见郑勃彤动脚，我也不是特别惊慌。身子猛地用力向左一扭，满以为可以将抓住我右臂的那个燕子甩过来挡住，却不想我太低估了缠住我的三个女生，这一扭身竟只是肩膀动了一下，双脚和身子还没来得及移动，郑勃彤那一脚就已结结实实地踹在了我那里。 不知是因为上学期受的罪太多、已经练出了较强的抗打击免疫，还是因为郑勃彤本身的力道不怎么样，那一脚虽然疼痛，但却没能将我弄得叫出声来。 一击得手后，郑勃彤第二脚跟着又从我的胯下撩了上来，这次我没有扭动身子，而是双臂齐齐用劲向中间夹来。女生的反应毕竟要慢半拍，右边的燕子和右边那学姐被我如愿接朝中间撞在郑勃彤的身上。尽管如此，郑勃彤的那一撩腿还是再次踢到了我，而且身后那女生的手也勒得我的脖子喘不过气来，冰帽也被仰落在地。 我见再不还击便只有挨打的份，如此下去就算真的是铁蛋，迟早还是得被郑勃彤没完没了的踢踹给爆掉。于是大叫一声：“再不住手我可要还手呐！” 听了我的叫声后，抓着我的三人同时放开了手，但郑勃彤的第三脚已经在她们放开我的同时已经踢了过来，这次是直拉蹬向我的小腹。下体的疼痛和失去冰帽后又开始疼起来的头脑让我的避让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下意识地向后一退，却不想那一脚倒是让开了一些没有给她蹬结实，后腰和两肋却同时一疼。 三个地方的疼痛来自三只其他的脚，没想到另三个女生放开我的瞬间竟然能同时向我踢腿攻击，我觉得她们也是像体校那些学生一样训练过的，否则不可能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 虽然她们穿的也是那种薄薄的棉拖鞋，但我同样疼得钻心，特别是左右的两脚，不偏不倚正踢在我的软肋上。 如果说之前的大叫只是警告，那现在我是真的要动手了！我再也不顾老爹曾说我对女人动手就要打断我腿的教诲，咬着牙强忍着身上的疼痛，右手一把抓住燕子的睡袍，用力一扯的同时，身子便转到了她身后。 之前在身后勒我脖子的那个个子略高的女生，此时恰好张牙舞爪地朝我抓来，我顺势抬起左腿，对着她迎上来的肚子上就是狠狠一脚。 “啊——”“呜——” 几乎同时响起两道叫声，燕子不由自主地扑向郑勃彤，而高个女生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郑勃彤扶得燕子站稳后，关切地向坐在地上那女生问道：“菲菲，怎么样了？” 我无心去听她们姐妹的相互问候，因为另外那个女生和回过神来的燕子又并排向我扑来了。 见她们竟如此疯狂，我也开始发狂了，低吼一声后直接忽视了她们的攻击，看准后迎上去双手一叉，一只手掐住一人的脖子就用力向前推去。 “扑通”一声，两个女生同时被我推倒在那张大床上，这次她们没叫，估计是倒在那柔软的床上不咋痛吧，再说脖子也被我掐住叫不出声。 俯趴着的身体还未起来，背上忽然被一个人给骑住，头上右边太阳穴处同时中了一拳。我本来就开始逐渐疼痛加剧的脑袋顿时一阵晕眩，松开掐着燕子们的双手后便有点无力地趴在床上。 燕子翻过身来，跟着整个身子就把我的右手死死压住。我趁左边那女生还未反应过来，忙将左手抬起向后边一抓。 女生打架比男生多了一个劣势，那就是头发往往会成为一个破绽。我手往后抓这一招在被绑来之前，在病房时就让杨瘾檬吃了大亏，此时面对一个女生时威力更大！我抓到的是一头长发，想也没想就向前用力拉扯。 又是“啊”一声叫，骑在我背上的郑勃彤直接被我扯得一个打滚，整个人翻到了我的头前。见这招凑效，我不顾头上和下身疼痛，继续一扬手抓住了燕子盘起来的头发，向下便是用力一个拉扯。 燕子也跟着大叫，不过我没有与她们过多纠缠，憋着那口气猛地在床上一撑就站起身来，对着同时站起来的那个女生同样一脚踹了过去。 那女生被我踹得“腾腾腾”连退了好几步，但却没有跌坐在地，不过她的反应却有些夸张，竟张嘴“哇”一声地大哭起来！ 眼风郑勃彤、燕子和之前坐倒在地后爬起来的菲菲都又作势欲扑上来，我再次吼道：“都他妈别动了，再动我可是真要下狠手啦！” 三人同时愣了一下后，郑勃彤犹豫地回过身看被我踹哭的女生，并开口问道：“小梅，你怎么样了？” 我趁她们住手的间隙，赶紧过去捡起那个塑料的冰帽来罩在头上，然后再也忍不住一头坐在了床边的地毯上。 郑勃彤安慰了一阵那个哭泣的小梅，然后回头看着我重重地“呸”了一声，并对我说道：“看你现在对我们几个女生猖狂，一会我回去让庄哥拼死也要真正把你的血放干！” 这话说得够狠，可不等我回嘴，房门又被人给推开了，人还未进来一声威严的声音便大声传来：“警察，我们是扫黄的，都不要动，给我老实呆好！” 我戴上冰帽后状态好了一些，本来打算站起身来的，可一听到那声熟悉而又有点久违的声音后，重新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进来的真的是警察，而且还就是我的“老熟人”艾所长，带着另外两个警员。她不是毛朕宇的结拜哥哥嘛，我还以为是毛朕宇请来吓唬我的，但郑勃彤却先开口道：“警官，我们是职校的同学，洗完澡后在这较量一下身手的，不是你们说的那种人！” 艾所长已经看见我了，但没有跟我打招呼，也没有理会郑勃彤的解释，而是先让两个警员在房间里一阵翻找，连卫生间时都没有放过。直到两名警员出来向他摇了摇头后，这才开口笑道：“你们职校的学生可太会玩了，周末居然来这种地方约架而不是约泡，还真是让我们长了不少见识呀！不过我可得警告你们，聚众斗殴闹事也是违法的，下次再让我们碰到可不会不管。” 笑得一句后，他走过来我面前说：“跟女人打架，丢脸！跟女人打架还戴头盔，丢脸！更丢脸的是还被人家给打得坐下了。张世明呀张世明，你说如果我告诉刘政委，说他的好弟弟现在跟四个女生在一家桑拿的按摩房里鬼混的话，你说我们那个领导会不会脸红呢？” “你堂堂一个所长，穿着警服堂堂皇皇地在这里鬼混都不脸红，我那哥为什么要脸红呢？”我反正也不怕他了，听他竟还主动提起刘政委，所以便反唇相讥。 艾所长笑容变得更假了一些，低声回了句：“我们现在可是在执行公务，你如果再管不住嘴的话，我们要治你的罪有几十种依旧。” 我笑了笑道：“执行公务，我倒要现在打电话给我哥，问问是不是他们上级所安排的行动。” 艾所长彻底收起笑容，大声对两个警员命令道：“给我把张世明带走！” 我没有反抗，其实我巴不得他们把我带走，因为我正愁该如何逃离毛朕宇的这个“窝子”呢！见我还算听话，艾所长对着郑勃彤四人说道：“一看你们就不是什么正经女孩，不过这次算你们毁灭证据及时，下次要是再被我来查到，我可不会看陈校长的面子了！” 这话艾所长也不算乱说，因为经过一番撕扯，郑勃彤等人衣衫不整且不说，那凌乱的头发都让人不得不往那方面想。但我听着有些幸灾乐祸，谁让郑勃彤刚才对我放狠话来着！ 可惜不等我高兴，艾所长接着说了句：“张世明，有本事就再叫你的政委哥哥来所里一次，否则今天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了！ 第一百七十六章与艾所长的单谈话 我对四个女生被艾所长冤枉幸灾乐祸，但我被警察带出门的时候，却轮到她们对我冷嘲热讽了。这算是现世报、来得快，所以我也不生气，再说相比在这受到毛朕宇的那种生命威胁，我还是更愿意去派出所，大不了再向刘允诺求一次情，真的把刘政委搬出来也就是了。 进门的时候我就对这桑拿室倍感新奇，不过那是被抬着进来的。出门的时候，我看得更加清楚，来省城也有半年多的时间了，可在这里我真的是有种乡巴佬进城的感觉，不能只用震撼或长见识来形容：不说装修的豪华了，就是楼道上站着的那些穿着暴露的服务员也让我浮想联翩，还有不时从那些房门里进进出出全部穿着浴袍的一对对男女，更是让人想入非非，而经过那个雾气腾腾的一楼泡池区时，我感觉古代皇帝的泉池宫恐怕也不过如此了。 我只能在心里感慨：学生的生活再怎么复杂混乱，相比于外面的社会还是显得单纯太多，也难怪体校那些学生为了能体会或者说享受到这种生活，居然胆大到铤而走险帮毛朕宇绑架我了！ 这学期我还是第一次坐警车，艾所长在房间内的时候对我虽然一如既往地凶狠野蛮，但来到车上后却忽然换了一幅面孔，亲自和我坐在警车后排，对着我微笑地问道：“吓到了没有？” 我有点吃不透他是什么意思，也不答话，只是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小宇这娃娃也太过份了，学什么不好，却偏要学黑社会绑架人质，这次看来有她好受的了！”艾所长见我态度有些冷漠，于是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越来越是糊涂，据我所知，这艾所长跟毛朕宇的交情可是非同一般呀，为什么此时好像却在袒护起我来了。莫非一个假期未见，艾所长转性了不成？ 不过我的直觉告诉我，艾所长这种人永远不可能成为我的朋友，也不可能反我当成朋友，因为他对我的鄙视和仇恨是打骨子里发出来的。所以听了他的话以后，我笑着回应了一句：“我不是小宇姐绑来这里的，刚才跟我们学校里那些女生打斗也不关她的事！” 艾所长的嘴角和眉头都微微地跳了一下，我也是说完话不经意看向他时发现的，我本来不喜欢琢磨别人的表情，不过这个细微的发现还是让我心里感到有些侥幸，看来我的直觉还是正确的。 “你的意思是，你到这洗浴中心的事是别人干的，跟小宇无关？”艾所长的语气没有太大变化，但我怎么听都觉得他的话有那么一小丝高兴。 要是换成其他警察或者其他任何人问起，我肯定都会如实相告，毛朕宇不但是绑我的主谋，还威胁了我的生命。 见我又一次的不置可否，艾所长终于不再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了，兴奋地接着向我问道：“是不是体校的那些学生做的，他们有没有对你进行身体上的伤害？” 我有些反感艾所长，你好不容易戴了个让我有丁点儿好感的面具，就不能戴时间长一点吗？见我的话对他干妹妹有利，立即就将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反正是打定主意不配合他，再说我现在的身份怎么着也得算是个受害人吧！所以我仍旧采取自己觉得最有效的装憨办法，即不否认也不附和，只是语气平静地先向他和车上的两位警官道了声谢，然后顾左右而言他地说了句：“警察叔叔，我是从医院病房里直接过来的，学校老师和同学们如果发现我不见了的话肯定很焦急，如果可以的话能先送我回医院吗？今天的事等我跟他们打好招呼后再主动过来做笔录，以免学校和医院都担心着。” 艾所长笑道：“他们肯定是很急的，我才收到关于你失踪的报警电话，便被你们那个美女班主任给拦在了办公室门口，非要我赶紧想办法查探你的消息呢！” “不过你放心，我现在就通知他们已经找到你并将你安全带出来了。”艾所长的笑看起来有点猥琐，我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但却只是装作视而不见。他吩咐坐在副驾的警员立即通知蔡教师我的情况后，难得用那种商量的口吻接着对我道：“如果你身体没什么大碍的话，我想在送你回医院之前先跟你单独聊一会。” 见他态度如此，我倒还不好拒绝了，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已经不再由着自己青春期的倔强来行事，所以只略一考虑便点头表示同意。别说他第一次像这种邀请我进局子，就算是强行要我配合恐怕我也无可奈何，何况我倒还真想看看，在毛朕宇让职校女生来外面“兼职”的这件事上，他是不是也在其中扮演了一个关键角色。 派出所的所长办公室里，艾所长对我态度仍旧很好，也许是因为没有其他警员在场的缘故，坐下后他便开门见山地问：“张世明，我听说你要成为小宇的兄弟了，可有这回事？” 他问得直接，我也不跟他绕圈子，回答道：“昨晚第一次见面，跟她起了点冲突，但她好像还算看得起我。” 艾所长没有发现我的回答其实并非肯定，闻言后毫不掩饰他的喜悦，笑得像个烂柿子似的道：“我也不瞒你说，上学期小林那事，要说我对你没有一点成见那是假话，不过现在你跟我小宇妹子站在了同一战线，那我们其实也就是一家人了，所以日后我肯定是会尽力来罩着你的。我知道你跟刘政委的关系也许并不是表面见到的那样亲密，但如果有条件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在他跟前多美言几句，我艾成云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 原来他对我如此，竟还是因为毛朕宇的关系，看来他能在接警后短短时间直奔“金水世界”找到我，确实如我之前所料，是那个大姐大通知他的。 艾所长误以为我有些惊讶是因为他与毛朕宇的关系，倒也没有怀疑什么，接着向我说道：“体校那些学生可是非常不懂规矩，特别是那个沧小六，也就是小宇还愿意把他们收在手下了。这次他们绑你的事，我倒有个想法！” 凑近我身后，他轻声道：“你现在做个笔录，如实把自己是体校学生绑走的事情说出来，这样的话，一来可以敲打敲打这些没规没矩的家伙，二来自然少不了你的好处。昨天你不是被体校的人打晕过去的吗？还可以出出你心头的恶气。” 我有些纳闷，既然艾所长与毛朕宇是“一家人”，沧小六他们又是毛朕宇的手下，为何艾所长现在要把矛头指向体校学生呢？所以不解地问：“这样的话，恐怕还是会牵连到小宇姐的。” “这个你放心，你刚才不是说了：你在洗浴中心的任何事都与小宇无关吗？现在你是被绑架的受害人，我们主要是以你的口供为准，就只说你是怎样被人从医院给弄过去的就行，后面的事都不提，自然也就忽略了！”艾所长向我解释道。 我还是有些犹豫，推脱着应道：“这个事情我还不能决定，要是后面出什么差错的话我可对不起小宇姐的一片好心了。” “嗯，看来你成熟了好多呀！小宇的眼光的确不错，你可还真是个护主的人！那我这先把案底留好，你考虑好以后再回复我。”艾所长也不勉强，接着说道：“这事要是敲打沧小六他们，你那口供我估摸着至少会有万把块钱的好处，对你来说恐怕够两三个学期的费用了，所以你还是尽量考虑。” “我会的，就算没有什么好处，笔录口供也是我应该配合的工作！”我应了一声。艾所长现在没把我见外，那我也就不客气了，打算将计就计摆他一道。 可能是怕引人怀疑，再说我那个帽子不再冰之后头又有些疼得厉害，聊得差不多时艾所长便安排警车将我送去医院，还特意叮嘱我别把来派出所的事先透露出去。 我感觉自己还是煞有面子的，至少来被警车送来医院不是头一回了！勉强自己下车进了医院大堂，我就发现大堂的氛有些怪怪的，进进出出的那些人好像神色都不自然。仔细一看，原来田小龙带着三四个兄弟，正与沧小六所带的十余个体校生，站在电梯口那无声对峙着。 第一百七十七章装笔大大威风一次 两伙人隔着一点距离，没拿家伙，也没有出声对骂，就静静地站在那相互恶狠狠地瞪视着对方。看样子已经是对峙了一段时间了！ 见我走过去的时候，看得出兄弟们是非常兴奋的，秦立、赵敬想要过来跟我打招呼，但见沧小六、曹月辰等人也蠢蠢欲动，于是又赶紧转头注视着对手。 虽然头疼得有些厉害了，但我还是强忍着走近他们，并大声招呼田小龙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见沧小六他们好像又有点想要扑上来的样子，我大声笑道：“小六子，你和你的兄弟如果不想去泡澡，而想进号子里去蹲着的话，那你们完全可以打上前来，我保证和我的兄弟都不还手！” 杨瘾檬和龙佑和另几个人已经扑过来了，但沧小六却忙高声制止，其他人倒是赶紧规矩地停步，只有一大早在车上被我电晕那个龙佑接着朝我冲了过来。 秦立和陈路见状赶忙拦在了我的身前。我仍旧大声吩咐道：“让他来打，我张世明说的话绝对不是放屁，打我或者打我的兄弟，可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龙佑还真出手了，这家伙估计是没有拿到那个“金水世界”的铜卡，所以特别地激动，我的两次言语威胁以及沧小六的出声阻止都没能让他冷静下来，趁秦立分神之际直接一拳就轰在他的胸口，随后又一脚踢向陈路。陈路反应较快，一个侧身让开了，但秦立却被他那一头给打倒在地。 他没有在意其他人，见已经解决了拦着我的两人，便接着向我扑来。我没有闪躲，只是面带微笑地看着这个其实与我本无深仇大恨，但从这学期一开学就视我如不共戴天的冲动家伙。 如此镇定虽然有装笔嫌疑，但此时的我是有这个资本的，因为在走向电梯口之前，我是先回头看过一眼，确定了送我的两个警察已经进门，这才向他们过来的。 尽管大堂那个医院保安也及时出声制止，并跟着冲过来的抱住了龙佑，但他抬走的那一脚还是勉强踹到了我的小腹。 其实根本就不疼，但我仍旧“啊”一声大叫坐倒在地，夸张的成分固然占大多数，他那一脚只是沾到我的衣服而已，但之前我的气势本来就是强撑着身体装出来的，坐下去还真就是如我所愿。 如果不是戏还未做足，我都有点想直接躺在地上算了，因为头真的疼得很是厉害。 龙佑一把挣脱那个保安，刚想继续上前攻击我，却被我身后那声“不许动”给镇住了。 我微微一笑，回头见身后正站着送我来医院的两个警察，于是把眼睛移回龙佑身上盯着他，嘴里说了句：“你这一脚踢得有多贵，我想进了派出所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而且，我在医院会用最好最贵的药，请最贵的医生护理和住最贵的房间，那些费用恐怕也得你来出了！” “我！”龙佑虽然慑于警察在场而住手，但却没有丝毫屈服的意思，指着我大声骂道：“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我进派出所我就进吗？老子告诉你，像你这种垃圾我见一个打一个。” 骂完之后，也许是为了给自己打气，他看着我身后的警察接着道：“你们不会随便抓无辜的人，对吧？” “这位同学，请你不要冲动！同学之间有什么矛盾可以告诉老师，可不能用这种武力方式来私下解决。打伤了人触犯了法律法规，那可就真的要被抓了！”年长一些的那个警察回答龙佑，劝架和教育说的非常到位。 龙佑对警察点了点头，随后有些轻蔑又有些得意地看着我。我却不介意他是怎么想的，只等田小龙和沧小六分别带着人围拢来了以后，才回头对身后的警察轻轻说道：“警察叔叔，他就是早上绑架我的其中一人，你们可别把他放走了，因为艾所长现在正在想办法到处找他呢！” 两个警察的反应速度够快，我话音刚落，一人掏枪一人掏手铐已经指着龙佑了，听着两人几乎同时叫出的“不许动，双手抱头蹲下”时，围观的学生和群众忽然都有点慌乱。还好那个年长些拿着枪的警察接着大声叫道：“所有人都别动，以免被我们抓捕嫌犯时伤到。” 医院大厅瞬间安静，龙佑嘴上手上虽然都比较狠，但面对枪口的时候还是怂了，乖乖地双手抱头蹲在地上，一脸惊恐地看着警察。 拿手铐的警察上前将龙佑给拷上，然后吩咐那个保安：“兄弟，赶紧把所有门关上，再把你们的兄弟叫过来支援我们工作。” 见龙佑已经失去反抗力，拿枪的警察拿出腰带上的对讲机叫道：“在医院找到一个早上的绑架嫌犯，请所上马上带人过来增援！” “在医院接着排查，不要放过任何一个嫌犯，我们就在附近，很快就能赶到。”对讲机里听不出是谁在应答安排，但听语气很像艾所长。 两个警察还是很有能力的，在另外六七个警员赶来增援之前，硬在依靠三四个医院保安镇住了大厅里的二三十人，没有让任何一个人提前离开。 待到大局已经后，那个年长点的警察把枪收好，向我问道：“还有谁是绑架你的人？” 我面无表情地看向沧小六，见他虽无惧意，却也是一脸不安。我接着看向杨瘾檬和其他几个体校的学生，他们却不一样了，吓得直接低头不敢迎接我的目光。 警察其实已经看出来了，再说艾所长虽然没有亲自前来，难说也交待过他们绑架我的人就是体校这些学生，所以见状后一个警察又追问我：“是不是就是他们绑的你？“ 我没有回答警察的问题，只是让秦立和田小龙过来将我扶起来，走到曹月辰身边后小声说了句：“我的住院费你愿意出吗？” 曹月辰大气也不敢出，赶紧向我连连点头。沧小六却毫不顾忌地大声应道：“张世明，当着警察的面我也敢表态，昨晚打伤你是我们的不对，但该我们出的医药费我们绝不赖账！” 我笑了一笑，先回身对警察道：“警察叔叔，谢谢你们为我作主，绑架我的人就只这个家伙，还有一个社会上的没在这。”也不等警察们回应在，指着龙佑回应沧小六道：“沧小六，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敲竹杠子的人！我是被这家伙绑架和打伤的，与你们昨晚那场争执无关。” 虽有疑惑，但警察们还是带着龙佑走了，并对我交待了一番注意安全、有线索立即通知他们之类的话。 听着渐渐远去的警笛声，我有些得意地看着沧小六道：“你是了解我的，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说大话！现在还想跟我干上一架吗？” 沧小六没有什么表示，看着我的脸两三秒后，忽然冒出一句：“谢谢！” 这话不但让扶着我的田小龙各我们的兄弟颇感意外，就是体校那些学生也觉得不可思议的样子。 我也有点诧异，但更多的是感到了一丝压力：这沧小六绝对不是之前毛朕宇说的那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本来他能体会到我刚才救了他们一次的意思是好事，但这个聪明的人却偏偏在打我女朋友的主意，我能不感到压力吗？ “医药费我们会想办法的，看来以前与你为敌确实是我们错了！”沧小六也不管大家异样的眼神，接着说了一句后，上前来到我的跟前正色道：“我想好好和你谈谈！” 田小龙抢着应道：“有什么好谈的，没见我们二哥是伤员是病人吗？有种直接答应我们的约战就是了。” 沧小六对田小龙的态度好像有些不满，但瞪了一眼他后接着对我说：“我相信你有很多不知道的内幕以及很想知道的一些原因，我觉得我们其实是可以冷静地坐下来谈谈的。” 我微笑道：“有些事不知道内幕和原因，其实也不是什么坏事！你一定要说，那我也不会拒绝当一个观众，但如果你还想打悠悠的主意，那我会亲手解决了你。” 沧小六脸色一变，但跟着一字一句地道：“我跟你要谈的不是那个问题，你现在既然说起来，那我也向你表个态：我不会放弃追雪悠，即使你解决我把我碎尸我也不会放弃！” 我没有对这个情敌对手做什么，因为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提起悠悠的时候，她竟跟着蔡老师、楚芸和徐蔓等一干人从电梯里出来了。 一起乘坐电梯下来的还有木代、许波等我那些兄弟，以及刘允诺、刀疤和白林他们。见我平安归来，却被搀扶着跟沧小六等人在谈论什么，他们均是一出电梯门便迫不及待地向这边赶了过来，刀疤还在奔过来的途中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匕首。 第一百七十八章刘允诺和毛朕宇冲突的因 见有对手冲上前来，体校的学生也不示弱，赤手空拳便欲迎上前去。我和沧小六同时大声喝止：“住手！”“别冲动！”而那几个还未离去的保安却忙着拨打电话报警。 刘允诺见机也还算快，见双方差不多近身时便已停手，赶紧上前向保安解释。 看到下来的所有人同样是一脸关切地看着我，内心感动的同时，我也真正无力地倒在了田小龙和秦立的怀里。 沧小六见一场猛烈的冲突化解于无形，好像重重长出了一口气，偷偷地瞄了几眼悠悠后，忽然转身对着我有些强硬地说：“张世明，你兄弟刚才的约战，我应下了！但你敢答应我的约谈吗？”冷笑得一声后，他接着说道：“放心吧！我们体校的学生是不会像职校人一样，只会趁人不备而进行围攻的。” 我觉得自己已经够爱装笔的了，没想到沧小六也不例外，本来之前他对我说“谢谢”后，所有人都看出来实际上已经在对我服软了，没想到一见到悠悠，他便把那种雄性的刚强表露得淋漓尽致。不过我能理解，他的表现跟公孔雀见到母孔雀时争相开屏是一个道理。 我没有跟他比赛“开屏”，因为我感觉自己的身体真的不允许了，我怕自己随时会再晕眩过去，所以听了他的话后只是微微一笑，轻轻应道：“我总会让你输得口服心服的。” 刀疤见我要放体校的学生离开，颇有些心有不甘的样子，冲着他们的背影叫道：“约架时把你们学校最能打的人叫来，我刀疤也要让你们心服口服！”可惜沧小六等人没有理会他。 我是田小龙和秦立扶着回到病房的，刘医生和另外两个医生早已候在了病房，见到赵敬手里拿着那个已经不再冰冷的塑料冰帽后，刘医生有些诧异地问我：“不是说你被绑架了吗？怎么会有这个冰疗帽？” 另一个医生接过从赵敬手里将冰疗帽接了过去，把另外一顶一模一样的帽子罩在我头上，翻看了一下毛朕宇给我的冰帽子后，也是有些奇怪地说道：“这是同一批次的，应该就是昨天深夜来找我开的那顶，当时我还纳闷那人看起来明明一切正常，原来竟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他是被小宇姐的人绑走的无疑，以前小宇姐的人没少被打成严重脑震荡过，所以她知道该如何保证世明清醒。”刘允诺忽然插话道。 那个给我戴帽子的医生接着说道：“好了，戴上这帽子后便没什么危险了，也不用做其它治疗和再用什么药。不过在彻底恢复之前，这帽子是离不掉的，所以要至少有一顶随时放进冰箱冻着，感觉里面密封的药物溶化得差不多的时候，就必须得进行更换。连续戴上三五天后，也就能彻底恢复了。” 这冰帽也确实神奇，本来是昏昏沉沉且疼痛得厉害的脑袋，戴上后各种痛苦便慢慢减轻直到消失，没一会我便感觉自己已经又恢复如常了。 我头脑清醒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木代老表，还有悠悠姐、楚芸姐和小蔓姐，你们不要误会我，其实我跟诺姐和小洁妹妹的关系都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心里就只有你们和蔡……就只有你们！” 他们几人倒没什么，只是和其他兄弟一样微笑看着我，倒是刘医生冒出一句：“你这娃儿呀，一人爱着那么多也就罢了，竟还连老表都……看来是男女通杀嘛！唉，我们是听不下去了，有什么话你们在这讲也行，回去再说也行，反正有了这冰疗帽呀，你是可以出院的了！” “哈哈哈……”蔡老师最先忍不住笑了出来，其他人也都不禁跟着笑出了声。但看得出来，悠悠她们虽然跟我一样有些害臊，但还是很是感动的。木代更是过来在我身上轻捶了一拳道：“我只做你的兄弟，要想男女通杀，我可是不会同意你的追求的！” 刘医生的这番话让我无地自容，但他对我毕竟不错，知道我们肯定有话要讲，借此玩笑话便带着另两个医生出去了。 我其实心里有点虚，可以直视所有人的眼光，但不知怎地就是有点不敢看刘允诺。好在这大姐大倒也没有什么，见医生走了后便开口向我笑道：“谁让你整天毛手毛脚的没个正经，一醒来就对我动手动脚，害我昨晚觉都没睡地跟三个妹妹和我家亲爱的解释到半夜。” 我有点感动，忙问她昨晚为什么会和毛朕宇发生冲突。虽然知道她俩是不同道上的人，但毕竟也是曾经的姐妹吧，怎么说翻脸那么快呢！ 见不但我觉得奇怪，我的兄弟和学姐们也都是一脸好奇，连蔡老师都不禁问道：“毛朕宇要回来学校不是什么秘密，上学期期末就听说她要回来承包女生公寓的那个小卖部。我们都以为她回来是帮你抢地盘的，谁知却是拿你来开第一刀。这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上学期开学不久后，她其实就对我非常不满了，具体的原因我想小蔓多少清楚一些。”刘允诺应了一句，也许是因为病房里人比较多的缘故，她没有明说，只简单的应了一句后，接着讲述这学期到昨晚发生冲突的事。 “其实她回来这一个星期里，已经三次找我交涉过了，要重新收回学校女生的地盘，重新做回以前的大姐位置。这个在我的预料之中，毕竟她一直深受校长的信任，而我却因为某些与得罪她同样的原因，早就与校长势同水火了！所以从第一次起就满口答应。” “可惜在我当老大的这一个学期来，与兄弟姐妹们相处相处得还算不错，特别是好大一部分女生，坚持不愿意再跟着小宇姐。而且这些兄弟姐妹强烈要求我继续带着她们。” “我不忍心丢下这些忠心对我的人，便同意继续带着他们。小宇姐想要回女生的地盘，我的意思是给她就是，大不了我带着兄弟们像世明他们上学期一样，没有任何地盘，只求一个自保！” “但是兄弟们却不同意，特别是大部分女生，她们组织起来向校长请愿，说如果是小宇姐回来管她们的话，那她们就算被打死也不再交月票。由于人比较多，校领导不得不重视起来，再也不敢强迫我将地盘交出来了。” “见兄弟姐妹不再如以前一样支持她，连校领导也持那种撒手不管的态度，小宇姐恼羞成怒之下，终于在昨天晚上约我作最后的谈判，其实也就是我和她姐妹之间的情义和恩怨作个最后的了断。” “我感觉自己对她是不占劣势的，所以没邀请任何帮手。谁知她不但带来了校外的人和体校的沧小六他们，还把原本与她不太沾边的东仔、良子、朱桢胤等人全部给拉拢了过来，连学校的保安好像也被她重新给收罗帐下了。” “她开口要花园的地盘，我没什么意见，但刀疤和白林却不同意。虽然他们人多，但还是要求以单挑的规矩来定胜负，谁知她只派了一个人出来，转眼之间便把毫无防备的刀疤他们给全部电晕了过去。” “我已经认输了，可她仍旧不依不饶，强逼我答应她的某些无理要求。幸而上学期我和你们班这些兄弟处得不算太糟，而且几次单独与你们的张二哥打好招呼，总算在昨晚危急时刻他和我家亲爱的及时带人过来给我解了围。” 刘允诺絮絮叨叨讲了半天，我算是明白了她与毛朕宇昨晚的事了，其他人也都听得惊心不已。 蔡老师点了点头叹道：“看来毛朕宇在社会上混了半年后，手段比以往更加厉害成熟了，否则也不至于会有那么多男生都归顺于她。据我所知，以前她可是跟东仔和李正良这些男生没有任何来往的。” “那有什么，我们诺姐不也一样的吗，早早就跟世明打好联手了，只是她没明说，害我们误会不说，连木代老表都往那方面想了！”楚芸接了一句。 悠悠却有不同的看法：“诺姐我们不敢问也就算了，世明平时也不跟我们通一声气，看昨晚诺姐哭的比我们还伤心，世明醒来就对她动手动脚，不误会的恐怕也就是对他们俩没有任何感觉的人了。” 我怕她们越扯越说不清，连忙又追问昨晚后来的事。 这次接口的是刘允诺手下的那个花姐，她之前在刘允诺叙说的时候就几次想要插嘴，可是又有点不敢，这时见我发问，连忙接道：“那也是多亏了诺姐提前准备，跟宁哥处得不错，而宁哥是大华哥的铁杆，所以昨天大华哥及时出现，一语便吓退了小宇姐，我们这才有机会把被电晕的兄弟们弄醒，并把你送来医院。” 我知道昨晚除了我以外，兄弟们都没受到什么严重的伤，只是被电晕了而已，所以也倒不担心。只是听说了那个大华出现，居然一句话就吓退了那么牛的毛朕宇，不禁有些神往地喃喃道了一句：“大华哥！” “是呀！就是大华哥。”花姐应了一句后，有些得意地向我道：“张世明，我觉得你应该学学诺姐，把大华哥作为靠山，那样的话你们今后才可能混得下去！别说现在因为我们让你得罪了小宇姐，就是学校那些男生中的老大，好像也在谋划着收拾你们呢！” 第一百七十九章兼职学姐欺负缝补大娘 我没有住院，只是买了两个冰疗帽就出院了。因为这次受伤没有住院必要，更主要的原因是这次打架的对手大多是校外的，打伤我的也是体校学生，又是伤到头，所以学校是不负责医药费的。当然了，学校不负责我医药费的另一个重要原因是，校长公子陈维东被木代砍了两刀，虽然不伤，但却惹得陈校长非常不高兴，听说找到蔡老师大发雷霆，要开除木代。 医药费的事情我倒不必担心，悠悠和田小龙都抢着负责呢，他们谁买单我都会很感激，并且一定不会让他们白白付出而真正损失。但最后医药费却是刘允诺我付的，这让我感慨万千，因为她除了说我是为了她而受伤的外，还提到他们专门从月票收入里抽出一部分，单独设立了备用金，为的就是学校不负责时不让受伤的兄弟姐妹损失。 每次受伤，给我的感觉总是不一样，原本以为回到学校后，可以单独约三个学姐寻求点安慰的，还有那个备用冰帽，只能拿去蔡老师家的冰箱里冰冻，我也非常期盼能再到她家单独住上两天，以疗伤的名义跟她讲讲话。可事与愿违的是，回来后三个学姐没有再来照顾我，蔡老师更是没提让我去她家的事，只是交待田小龙，如果我的冰帽完全溶化之后，安排舍友去她家换取就是。 失落是难免的，但想起毛朕宇要收服我的事，还有艾所长要我做笔录及沧小六想单独聊聊的约定，我觉得自己的生活越来越是一团糟，索性什么都不再去想，躺在床上静静休息…… 事实证明，除了悠悠她们对我表现得有些冷漠以外，我其它的顾虑都显得有些多余。毛朕宇没有再对我怎么样，甚至都没再出现在学校过，更别说找我们和刘允诺的麻烦了；派出所艾所长也没来找过我，我不知道被他们抓走的龙佑怎么样了，但本身就巴不得别沾上警察，所以我还不至于主动去打探。沧小六这边倒是有了消息，让那个保安豺狼哥转交给了我一笔钱，不多不少正好是我去医院的费用，应该是提前到医院打探过的！我也不客气，收下后让田小龙转给了刘允诺。 有时经历过太多后，才知道珍惜最平淡的岁月。我的头伤在连续戴了三四天冰帽后已经完全恢复了，这几天的时间，我觉得自己长大了很多，因为我不但感悟到了平淡日子的珍贵，更重要的是学会了忍受孤独！我没有去找蔡老师，没有去找楚芸她们，甚至跟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太多的言语和交流。 那种时间其实非常好混，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周。当又一次度过一个失望的周五夜晚后，我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寂寞了，星期六一大早便起床前往女生公寓的门口守着，我想问问悠悠、楚芸和徐蔓，为什么连续两个周末都不再前往我们宿舍去了，就连平时在食堂里也好像在有意避着我，甚至避着我的兄弟们？我还想问问刘允诺和吴夕洁，为什么他们也跟那三个学姐一样，有意无意地避着我们，特别是刘允诺，连木代好像也不去约了。 也许是太早的缘故，女生公寓进出的学生很少，只有门口那个大娘在用缝纫机在改着一条花社裙子，宿管阿姨坐在她旁边唠嗑着什么。蹬缝纫机的大娘我也算认识，跟我一样姓张，是这个学期开学后忽然冒出来的，每周一、周三、周五在男生公寓门口用机器补鞋，周二、周四和周末则在女生公寓门口蹬缝纫机和绣花。她她腿脚虽然不太好，但为人和善、手艺精湛，价格也非常公道，所以平常见到时我们都喜欢主动跟她打招呼。 本来想上前去跟张大娘打声招呼的，但见宿管阿姨在那，我便没有走近，而是坐在女生公寓门前不远处那棵榕树下的木条椅上，盯着公寓的大门等待要等的人。之所以有些忌讳宿管阿姨，是因为我对那老女人没啥好印象，还记得当初我入学第一天被打得抬出女生公寓时，她的嘲笑声是那么的响亮。 无聊之中，我在数从大门里出来的女生人数，数到第二十三人的时候，我停住了，因为两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生走了出来。见到她们的时候我心头便是一震，思想更是不由自主地有些邪恶，因为两人是那天在“金水世界”里，毛朕宇安排过来想让我“上天堂”、结果却跟我打起来的其中两个女生，我记得高一些的那个叫菲菲，另外那个叫小梅。 两人这么早出门，又如此艳俗的打扮，想来应该是去金水世界“上班”的吧！我不想让她们看到我，以免又生出一些不必要的事情，所以趁她们还没看到我便闪身到了树后，不过眼睛却没离开她们。 那个小梅出门后直奔张大娘的缝纫机摊子前，说得两句什么后，就见张大娘在她那个大编织袋里翻出了一件长袍衣服递给小梅。那衣服看得我又一阵心跳，我记得被绑到金水世界的房里时，毛朕宇及这小梅她们穿的就是这种睡袍，看来是撕坏了拿来给张大娘缝补的。 接过睡袍后，小梅拿着跟菲菲一起向树这边走过来。我听见她低低地对菲菲道：“那个老瘸婆，昨天我送去男生宿舍那的时候居然还想收我的两块钱。” “这些农村婆没见识，不知道我们是跟宇姐混的！”菲菲接了一句后，忽然高声叫道：“小梅，你看你的工作服，沾了那么大一块油渍，这还怎么穿得出去？要是被那些老板和当官的客人见了，保不准要生气嫌你脏呢！” 小梅正要把睡袍往手提袋里塞，听了菲菲的话后赶紧翻看，嘴里骂道：“这个老瘸婆娘，肯定是见我不肯给钱后故意弄的。她娘的，还真当我谢小梅是好欺负的！”一边说一边转身气冲冲地向张大娘的缝纫摊。 见菲菲也跟了上去，我不由得赶紧探出身子关注。 那个宿管阿姨也算是个极品了，见小梅和菲菲面色不善地折身回来，竟招呼也不打一个站起身就往女生公寓的大门钻了进去。我原以为小梅就算无理取闹，到少也会跟张大娘先讲讲道理的谁知刚一走近，她就把那睡袍一把扔在了张大娘的头上。 “唉哟！”猝不及防的张大娘忽然叫了一声，站起来后赶紧把蒙在头上的睡小心翼翼地拿下来，然后一脸不解地看着小梅。 “你妈的臭婆娘，你故意的是吧！你把衣服给我弄成这样叫我怎么穿得出去？”小梅扔完后破口大骂。 跟上前的菲菲附和着道：“她摆明就是故意的，要她赔偿损失。” 张大娘人看起来虽然有点老土，但对对这种小辈的无理取闹，她还是显得非常镇定的。听清缘由后微微一笑，慈祥地说了句：“闺女，你们别激动！这衣服咋啦，我是给你补好了的呀，你说说怎么了，我再给你弄弄。” “闺你妈笔！谁她妈是你的闺女了？”小梅怒气更甚，扯着嗓子大声叫骂：“你个臭婆娘把我的衣服上弄那么大一块油在上面，你叫我怎么穿？” 见张大娘还有些迷惘的样子，菲菲上前拉着睡袍指着说道：“你瞎眼了吗，装模作样的就能蒙混过去？你可别说这油污不是你弄上去的！” 张大娘显然也看见了，唯唯诺诺地说：“唉哟，闺……这位同学，实在对不起，我记得给你缝补这衣服前是给机器加了点机油，肯定是没擦得干净不小心给沾上的。要不……要不我拿去给你洗洗？” 小梅冷笑一声道：“要是洗洗就能解决，我用得着来找你这个臭婆娘吗？” “那怎么办？要不你告诉大娘这衣服多少钱，我赔给你总行了吧！”张大娘的脾气也真是好，竟还带着微笑主动要赔。 “赔？你知道这衣服多少钱一件吗？”菲菲叫了一声。 张大娘的脸有点紧张了，又看了看那件睡袍后，回了一声：“这衣服看起来像是丝的，但其实就是化纤的，应该也不要多少钱，再说这就只是件睡衣而已，两位……用不着这样吧！” 菲菲一把将睡袍扯了扯了过来拿在手上，厉声叫道：“我要让你看看这衣服有多贵！”一边说一边将睡袍胸前那几个应该是金水世界标记的招牌翻了出来说：“老婆娘，睁大你的狗眼看好，这是金水世界的工作服，我们是里面的服务员，不穿工作服的话光罚款就是一次四百，加上我小梅妹妹一天的损失，恐怕把你连你的机器一起卖了都赔不起。” “菲菲姐，钱那些都是小事，最关键的是如果宇姐怪罪下来，说我偷懒的话，那罪名我可背不起！”小梅也不管张大娘知不知道毛朕宇的大名，把她也搬出来吓唬人家。 我其实早就有点忍不住要冲出去了，我是山村里来的，以前虽然受欺负小朋友是个混混，但在对待老人的问题上那是有原则的。不过始终不想再与毛朕宇扯上关系，还有另外一个原因，我见不远处有一个人也在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第一百八十章为大娘出头，还是要挨打 小梅她们开始对张大娘发难的时候，我就发现那个人过来了，本来想过去跟他打招呼的，但想了一想后我还是忍住了，因为那人是我上学期最铁的兄弟之一，这学期一开学就跟我说还是兄弟、却与我再无来往甚至知道我受伤也不来看一眼的王豪东。我想看看这个曾经的打狗专业户，见了这不平事之后是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破了他在我跟前说的再也不打架的说法。 不知王豪东有没有看见我，反正我见他站在那里，被长发遮住了大半的脸冷得可怕，用一只眼睛盯着眼前的一切，身子也在微微发抖。 我知道这个兄弟的性格，他没上前绝不会是像我一样有所顾忌，或者说是因为眼前的是女人而下不了手，所以他的表现让我很是意外，同时也有些理解他这久不来找我的行为了，看来他真有什么我所不知的原因，不能够再与人动手。 我在王豪东身上一分神，就忽视了小梅和菲菲为难张大娘后来的话。等回过神来，发现小梅一把将手里那个空纸袋砸到了张大娘头上，嘴里大声叫道：“你个臭婆娘，今天你跪还是不跪？” “闺……同学，我都这把年纪了，又答应帮你洗衣服赔你钱，怎么你还要这样为难我呢？”张大娘在无奈地求饶。 菲菲冷笑道：“让你赔一千块钱你拿不出，让你跪下道歉你又不肯，你以为自己年纪大点，就可以倚老卖老欺负我们这些学生吗？” 张大娘接着解释：“同学，我一天就只能挣个二十来块钱，身上真的就只有这一百块了，这还是准备用来去买线和鞋底的。你们要我下跪，可是我的腿脚……” 可她一句话没完，小梅便上前一把将她的缝纫机给掀翻在地，嘴里大骂道：“你个死瘸子，又不是我们把你打瘸的，残疾人了不起吗？” 惊疑未定的张大娘还没反应过来，菲菲跟上去一个耳光就扇在了她的脸上，嘴里也在大骂。 与此同时，我再也顾及不了什么，也无心理会王豪东的反应，大骂一声：“我操！”身子闪出榕树后，直奔那缝纫摊而去。 身子还未站稳，我一把扯住正要继续向张大娘施暴的菲菲头发，扯过她的脸顺势就是一个响亮的耳光，接着又一把将想要上前帮忙的小梅一把推倒在地。 “！”菲菲挨了一个耳光后尖叫着骂得一句，待回过神来见眼前的人是我，脸色一变后赶紧去搀扶坐在地上叫着哭出声来的小梅。 我先把张大娘扶朝一边，然后冷冷地看着两个学姐道：“过来把缝纫机扶起来，再跟大娘道歉，那我就刀既往不咎！否则的话，我让你们从今天起就一辈子比大娘还瘸。” 菲菲不敢回嘴，小梅更是连哭都不敢出声了。但在我身后却传来一声：“好大的口气呀，你是仗了小宇姐的势呢，还是仗了刘允诺的势？” 回过头来，我见说话的是郑勃彤，便冷言回道：“占了谁的势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最好赶紧让你的姐妹过来收拾和道歉，否则别说她们，就是替她们出头的人，我也不会客气。” 郑勃彤慢慢地走过来，看着我问道：“这老奶是你的什么人，你要为她出头？”顿了一下后，她像有些醒悟地笑道：“我知道了，她是你妈！哈哈哈……难怪我听悠悠有一天在各楚芸和徐蔓商量，说要跟你谈论分手的事，我还奇怪了，她们上学期那么爱你，毫不忌讳别人说她们三女共侍一夫的事，怎么转眼就要一齐抛弃你了，原来是因为你有个瘸子老妈的缘故！哈哈哈……” 我心头一痛，不是因为郑勃彤嘲笑我有个瘸子老妈，而是她说悠悠她们在商量与我分手，难怪这两个星期她们如此的不正常。头上气血一冲，举手上前就要给这个满口黄言的学姐一耳光。 张大娘见状一把拉住我劝道：“孩子，别这样！听大娘的话，好好读书，别再打架了！” 郑勃彤见我发怒，不但不怕，反而好像更得意了，气焰嚣张地叫道：“来呀，你打我试试！别以为自己现在真的是男一楼的老大，了不起了是不？上次的账我还没跟你算呢，你他妈倒找上门来又想惹我。” 我不想在张大娘面前逞强，再说好多女生闻声后此时已经开始涌出来看热闹了，所以便强忍着怒气没再上前出手，不过却对郑勃彤冷笑道：“我没有觉得自己了不起，至于你说的上次的账，我为了你们的名声，还真没打算来找你们算，既然你们自己不怕丑，要自己说出来，那也由得你们。不过今天菲菲和小梅欺负张大娘的事，她们必须得给个说法，否则今天老子必定会反她们打残喽！” “用不着你在这瞎嚷嚷，我们也就是承蒙小宇姐看得起，介绍我们周末到金水世界桑拿室里当服务员，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还怕你宣传不成。倒是你跑到里面去，见到本校女生在里面，就想强行拉我们非礼的事，我倒觉得有必要给你宣传一下！”郑勃彤仍旧大声地回应。 我是真的有些无语了，想不到她无耻也就罢了，竟还倒打了我一耙，不过真的还找不到言词再来跟她逞口舌之强。干脆就不再理会她，对着站起身想借此溜走的菲菲和小梅叫道：“站住，还没把缝纫机扶起来，也还没有道歉就想走吗？” 说着又有点激动，我不顾张大娘连连拉扯我，还有低声的劝阻，而是提高音量吼道：“你们走得了吗？” 不等郑勃彤和菲菲她们答应，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叫道：“她们不用走，不过就算是杀了人，恐怕也轮不到你来逼她们道歉！而且在学校里，就算她们真的有万般不是，也没有任何人敢叫她们道歉！” 回头一看，我不禁紧张万分，不由自主地伸手就往怀里摸去。 来人是郑勃彤的男友庄潜贵，那个曾逼我给他磕头认他做干爹，后来却被我十倍要他拜回来的酒疯子，同行的还有兰新平等十余个他的兄弟。我紧张和伸手入怀的原因，是他们好像都是有备而来，除庄潜贵一手拿一个酒瓶外，其他人手上全部拿着棍棒，估计是郑勃彤向我发难前便电话通知了他们，否则这么短的时间他们不可能大早上地全幅武装而来。 本来是想掏我的匕首和甩棍，但在怀里一模后却空空如已，我那两件随身所带的武器自那晚被打得昏过去后，醒来便不见影踪，我也问过兄弟们，但当晚除了木代的户撒刀被刘允诺收着外，竟没人注意我的甩棍和匕首。 没有了我赖以发狠的家伙，看来我只能冷静地跟那个酒疯子玩智商了，见他好像有些忌惮似的站在离我四五米远处，于是笑道：“庄哥，你来得正好，我可是早就想去找你了呢！” “哦？”庄潜贵有些意外地问：“你想来找我是想向我十倍还债呢，还是觉得自己终于成老大了想再凌辱我一次？” 我笑道：“庄哥乃是学校最有实力的老大，不至于对兄弟过去那些不懂事的行为耿耿于怀吧？”我这话其实是在向他低头，拍完他的马屁后看了一眼满脸得意的郑勃彤，然后接着说：“我想找庄哥嘛，是不想让你的头上变得绿油油的。” “此话怎讲？”庄潜贵虽然一手握着个酒瓶，但看来大清早的还没喝酒，至少头脑不再像前几回我跟他“来往”时那样醉得一看就很冲动和糊涂。 反正刚才郑勃彤不给我留情面，现在我也干脆把心一横回答庄潜贵道：“你的这个宝贝女朋友呀，是在金水世界里兼职的，你说你做她的男朋友，头上绿不绿？” 也许是怪我太直白了吧，在一边看热闹的女生其实也不算多，但我此言一出，她们所发出的那阵笑声却响得有些夸张。 庄潜贵先是一愣，正当我以为他会被我说动的时候，他却忽然将手中酒瓶一挥，向他身后那些兄弟叫道：“给我打死这胡说八道的狗杂种！” 第一百八十一章以一敌十，我差点被打残 就算没有了家伙，我也不会畏惧这群扑上来的狗腿子！见庄潜贵一声令下后，十余人提着棍棒就恶狗般地冲将上来，我挣脱张大娘的想要阻止的拉扯，怒吼一声便提着拳头迎了上去。 我感觉自己已经压抑得太久太久，这学期一来就屡次受到生命的威胁，跟上学期那种如痞子一般的打打杀杀已经大不一样了，所以向冲在第一个的对手挥出那一拳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力量犹如山洪一般暴发。 那个对手我也不算陌生，庄潜贵逼我磕头的那个晚上，他穿着一条红短裤可把我给收拾的够戗，所以不用酝酿情绪，直接把我要报仇的狠劲拿出来也就足够了，趁他举起的棍棒还未砸下，对着他的鼻子下方就是一拳。 我这一出手几乎是秒杀了红短裤，看着他身子仰面倒下的样子，我心头充满莫名的快感。身子一转，接着右手又是一拳甩向第二个对手的太阳穴。 不过那人的反应却比红短裤要快，见我的拳头后发先至，头猛地一低让过，同时手里的棍棒也已重重落在我的左边大腿。 虽然感觉那一棒力量不轻，但已经被怒火吞噬的我却感觉不到疼痛，右腿跟着抬起踢出，在他还未来得及抬头的瞬间便结实地踢在他的脸上。 如果对手只有这两人的话，也许这就是我的成名之战了！可惜对手不止他们。就在踢中第二个对手面部的时候，三根棍棒同时招呼在了我的身上。 打在背上的两棍倒也罢了，从上而直接挥下的那一棍打在了我抬起的右腿上，当场就把我打得一个趔趄，如果不是快了那么0.01秒的话，我那一脚恐怕都踢不到第二个对手的脸上。 就算是脚步不稳，我也得战斗下去，身子向侧面一扑，我抱住了刚才打中我右大腿的男生身体，额头狠狠地撞在了他的鼻梁。与此同时，又是两棍齐齐招呼在我的后背。 我没有放开怀里身体明显已经软下来的男生，而是在高叫声中抱着他便就地滚下。 这么快就躺倒有身上被打得受不了的原因，但更多的是因为我对眼前形势的判断，虽然我的一拳、一脚和一头让对方三个人几乎当场失去战斗力，但我现在却不得不倒下了！对手已经全部围了上来，在以一敌多的情况下，除掉三个对手对于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任何影响，而他们一齐招呼上来的棍棒却如一张棍网般，让我根本无处避让任何一棍，所以倒下也许才是最好的选择。 倒下没有让我的身体受到伤害，因为我是扭着身子让怀里的对手先着地的。在倒下以后才一个翻滚将嚎叫着的他翻到了我的身上，原本是想用他的身体来给我挡住随之而来的棍棒，但站着的那些对手反应也够快，硬生生收住了砸下的棍子，只有一人把棍棒打了下来，却是重重地再次敲在我的右大腿上。 看着对手们怕伤到同伴而有点无从下手，我不禁暗自感到侥幸。刚才如不是自己见机较快动作果断的话，现在估计已经被打残了！ “废物！”一边的庄潜贵开口大骂了一声，我以为他是在骂我，却不想他接着说了句：“那么多人摆不平一个被爆过蛋的垃圾！你们不会压上去控制住他吗？” 这一语提醒了对手，他们有三四人立即俯身下来扳我抱着他们同伴的双手，三两下便把我和怀里的人分开，并把我拉扯了起来。 我在用力挣扎，无奈双腕难挣四手，想要用脚踢正在用力控制我的那些人，却发现右腿抬不起来了，而左腿微一离地便也挨了一棍。 见我再无还手之力后，先前被我第一个打倒的红短裤提着棍子，照着我的头便要打过来，庄潜贵却上前伸手制止，大声喝斥道：“你是想死吗，怎么能照着垃圾的头上来，你不知道学校的规矩吗？” “是他先不守规矩打我脸的！”红短裤虽然住手，但却有些忿忿不平。 庄潜贵笑道：“他是垃圾，自然不会守什么规矩！但他不守规矩自然会有他的代价，你还怕少了你的好处吗？” 停下来后我终于感觉到了身上的痛感，但听着庄潜贵的话心里却直想笑，这学校谁他妈订了个打架不能打头的破规矩，却偏偏还有人奉若圣旨。 可我还没笑得出来，肚子上便挨了庄潜贵重重一脚狠踹。我也不知自己犯了哪一个方位的太岁大爷，竟屡屡被人架着后当成活沙袋来练腿功，偏生一点办法都没有，唯一能做的就是嘴里“唔”地闷叫一声。 “看见没有，收拾垃圾应该这样收拾！”庄潜贵踢了我一脚后，竟现场教导起了红短裤。 不等我的叫声停止，庄潜贵的腿又抬了起来，我的意识还是非常清醒，赶忙把脚向后一退。就算上半身被人架住动不了，下半身缩一下恐怕也可以减轻一点被踹的痛苦。 谁知庄潜贵那一脚只是比个样子，见我下身后退后头和肩膀前倾，竟随手一酒瓶就打在了我的左肩。 在我的长叫声中，他接着转头说教红短裤：“你个傻笔，不让你打他的头，你就不会像这种打他的肩膀吗？” 说完之后，他向郑勃彤招了招手。郑勃彤几步冲上前来，本来脸上是笑眯眯地看着庄潜贵的，来到我跟前时却忽然抬腿朝我的肚子上也是一脚狠踹。 “噢——”我又是一声闷嚎，不是我想开口，而是那高跟鞋的跟太细，虽然她的腿力不如刚才庄潜贵那一下，但却戳得我真的受不了。 庄潜贵似乎很满意郑勃彤的表现，上前一步站在我跟前便当众亲了她的额头一下。 我心头那个火积得虽然快要承受不住，但却无法暴发出来，双手连挣扎两下发现仍旧是徒劳后，干脆在挣扎中向上抬起右脚，对站在我前面庄潜贵的脚背上便用力一跺。 庄潜贵那一吻还没亲实，跟着便是“啊”一声，抬起被我跺中的左脚原地单腿跳了至少五六下，身子还转了一个圈圈。待得停下来后，竟不顾自己刚才还强调的规矩，恼羞成怒地举着一个酒瓶便对着我的头打来。 “别打了！”一声叫唤之后，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子挡在了我的身前，硬生生替我拦住了那一瓶子。 是张大娘，在刚才我们打斗的时候我就听见了她的劝阻声，此时见我要遭殃，她竟不顾被误伤的危险，拖着有些不便的腿脚来救我。幸而庄潜贵虽然愤怒，头脑却仍保持着理智，及时收住了手没有伤害张大娘。 我觉得自己是善有善报，就是张大娘这一下及时的阻拦，竟让我忽然又看到了自己的转机，因为刘允诺带着花姐正跑了过来，一边跑还一边高声喝道：“老鬼，你他妈也太嚣张了吧，竟敢来我的地盘上撒野。” 庄潜贵收手后先是踮了踮左脚，这才没好气地对迎上前来的刘允诺道：“诺妹子，你好大的架子呀！这里好像不是你的地盘吧！” “谁说的不是？我们女生公寓不像你们那样分得那么细，从大路进来就全部是我们的地盘了。”花姐接口叫了一声。 庄潜贵却笑道：“闻桃花，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这里应该是小宇姐的地盘，而不是诺妹子的。对了，你怎么还跟着诺妹子，连原来的主人都不认了？” “老鬼，你别想离间我们女生，小宇姐是已经毕业的人，我跟着诺姐好像是很合理的事吧！”一向冲动泼辣脾气火爆的花姐，此时竟能冷静地应对，应了一句后还接着反讽了一句：“你就算把小宇姐的马屁拍破，她现在也听不见，而且你好像也不可能得到什么好处。” 庄潜贵有些语塞，干脆不再理花姐，而是对着刘允诺道：“诺妹子，上学期你不是还两次出手收拾这垃圾替我讨公道的吗，怎么现在反倒帮起这垃圾来了？” “呵呵”刘允诺笑了一声，走上前来回道：“上学期的事是他太过分，我自然要帮你！但今天这事，过分的人可是你。” “你问问这些现场的人，是不是我庄潜贵过分！”转身指着我后，庄潜贵接着说：“这垃圾嘴里不干不净，说小彤是……是鸡，你说是谁过分？” 刘允诺没有给郑勃彤面子，直接出言嘲讽道：“无风不起浪，人家张世明好心提醒你，也不至于你就如此狠地对他吧！” 庄潜贵把满脸委屈的郑勃彤拉到身后，黑着脸对刘允诺说了一句：“你嘴里最好也放干净一点，小彤承蒙小宇姐看得起，是跟她们宿舍的人在外面兼职，但做的却是正经的服务员工作，我跟我哥还亲自去探了证实过。所以你最好别坏了她们的名声！” “哈哈哈……”刘允诺笑得一声，嘴里却丝毫不让：“身正不怕影歪，要是没有的事，还怕别人说不成！” “刘允诺，你究竟想怎样，是不是一定要为这个垃圾出头？”庄潜贵忍不住了，大声向刘允诺叫板。 第一百八十二章一个人的群架注定被打成狗 刘允诺也不示弱，而且她好像有强硬的底气，因为就在两人斗嘴之时，刀疤和白林带着一群人缓缓向这边走了过来，看来刘允诺同样是有备而来吧。 “我不会为任何人出头！但你们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就得按我的规矩来。”刘允诺看了我一眼后，抬头对庄潜贵道：“你们那么多人弄他一个，不合我的规矩。如果要群k，那你就得等他叫人；如果是单挑，你也得等他至少到两个帮手到场才行！” “就你他妈事情多，什么破规矩一套一套，小宇姐一回来，你还不是得乖乖做你的小妹。”庄潜贵嘴里发泄着不满，但嘴上实际上已经有点软了。 刘允诺有些得意地冲抓着我的俩人吩咐：“还不快放开他，是要让我亲自动手吗？” 两个男生看了一眼庄潜贵后，慢慢地松开了手。张大娘见我抚着肚子有点想要蹲下，连忙扶着我轻轻问道：“孩子，被打到哪里了，要不要紧？” 我看着她那慈祥的面孔上满是关切之情，忙深吸了一口气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站直，然后冲庄潜贵叫了一句：“老鬼，你要不识好歹也随便你！不过你如果想在我身上讨好小宇姐的话，我觉得你这种方式恐怕就适得其反了，不信你可以问问你的服务员小妹。” 庄潜贵终于有点怀疑了，转头看了看手里拉着的郑勃彤。我见离间有效，接着说道：“众人都知道我有点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前两个星期我被人请到金水世界的时候，小宇姐曾经给了我一挑四的机会，说要让我上天堂，如果不是当日在食堂里得知某人是你的女朋友，我估计是不会拒绝小宇姐的好意的。” 郑勃彤忍不住了，涨红着脸高声叫道：“张世明，你他妈满嘴喷的什么粪？” 我见张大娘的缝纫机已经被刘允诺的人和一些好心的女生给扶了起来，凌乱的东西也得以收拾，于是笑着回应：“如果你让菲菲和小梅过来向张大娘道歉，那么我就答应当日你对我提的要求！”见郑勃彤仍有些犹豫，便又强调：“能和平相处不是更好，我可不想精……那个尽了人亡。” “菲菲、小梅，还不快向这老……老大娘道歉！”郑勃彤听懂了我的话，赶紧冲缩在一边的两个小妹喝道。 小梅和菲菲的道歉自然是没有诚意的，但张大娘是好人，仍旧低语说要帮小梅把工作服洗干净。而我也不介意，让她们道歉要的只是当众为张大娘讨回应有的公道而已，她们做到也就行了。 不过庄潜贵可不干了，先是疑惑地问郑勃彤：“小彤，你对这垃圾提过什么要求，他不想什么尽人亡？” 不等郑勃彤解释，我抢着说道：“老鬼，你的女朋友向我求情，说让我放过你，以后别再为难你而跟你和平相处，否则的话就要让我的血流干。她对你可好了，希望你能珍惜！哈哈……” 这话别说庄潜贵不信，连刘允诺和围观的一些人都吃吃地笑了。瞪了一眼刘允诺后，他打开酒瓶往嘴里灌了一口，然后对着我说道：“张世明，我给你五分钟，叫人吧！我们今天好好来做个了结？” 此话一出，郑勃彤等人脸上均露出喜色，而刘允诺和她的人却有些担心地看着我。 我看见现场慢慢多起来的围观者，还有陆陆续续赶来的庄潜贵的兄弟以及刘允诺的人马，不禁有些许的失落。女生公寓被我弄出那么大的动静，连男生也都吸引了不少的围观，可唯独不见我那些兄弟，按说他们不应该不知道我已经跟人干上了呀！ 而唯一在场的兄弟，那个曾经的打狗专业户，仍旧站在不远处，呆呆地注视着我们这发生的一切毫无反应。无论他出于什么样的原因，我现在都已经相信他说过的话了，心里虽然不平，但我没有任何理由来要求别人为我怎么样，因为我的兄弟为我出头的已经太多太多。 “不用叫人了，老鬼，你放马过来吧！”我低语了一句，然后挤出个笑容安慰又上前拉扯我的张大娘：“您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以后再有这样无理取闹的人，您不要客气，直接报警就是了。” 庄潜贵有些意外，又灌了一口酒后，看着刘允诺说道：“诺妹子，你听到了，是他要求跟我单挑的，你如果要再插手，那可别怪我不讲情面，跟东山老乡会一样直接支持小宇姐了！” 刘允诺想要说点什么，顿了一下后却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微微地点了点头。一直没开口的刀疤却忽然说了句：“就算单挑也是三局两胜，庄老鬼，你得等他至少叫两个选手过来才行！” “麻辣隔笔！刀疤，诺妹子都不发话了，你还来给他出头，还真以为自己是打遍职校无敌手吗？”庄潜贵对刀疤怒目相视。 我知道刀疤是为我好，但这位仁兄好像从上学期就对我有点什么成见，反正就是不太爱理我了，所以此时见他帮着我说话，也不想让他因为为难而领了他的情，于是抢道：“谁说我要单挑了？老鬼，别啰嗦，让你的人一齐上来，我们现在要群挑。”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但我却不管不顾，话音一落便向庄潜贵冲了过去。 也许没料到我会来这一出，庄潜贵有点发愣，待见我已经冲到他的身边后，这才举着个酒瓶又对着我砸过来。 我将身子微侧，借着那股冲劲，把改用左手拳头挥向了他身旁的一个男生。不过这次拳头还未打到对手身上，我便被人给一把紧紧抱住拽往了一边。 抱我的人是兰新平，就在三四个男生挥着棍棒又要打在我身上的时候，他大声叫道：“贵哥，一个人也打吗？” 庄潜贵伸手制止了上前的男生，冷冷地对兰新平回应道：“你如果看不下去，可以现在就成为他的人！如果不想一起被的成肉渣的话，现在就给我滚！” 兰新平赶紧将我放开，见几个男生重新向我扑来，我没有再冲上去，只是大声叫道：“等一下！” 尽管叫得及时，但仍旧有一棍狠狠地打在我的腰上，疼得我身子一歪差点睡倒。我之所以那一声叫唤，并非打算投降认输，而是一侧眼间，我发现张大娘再次向我这边一瘸一拐地护了过来，我怕庄潜贵的人误伤到这个无辜的大娘。 可庄潜贵不那么认为，低笑一声后轻蔑地笑道：“我给诺妹子面子，你既然现在知道求饶了，那就在这里向我磕足一千个头，那我俩的恩怨就一笔勾销。”说完后还又喝了一口酒，似在庆祝自己的胜利。 我先过去制止了张大娘，然后回身过来笑道：“老鬼，你误会了！我认为我们的恩怨早就已经两清了，如果你非要认为我欠你的，那么也由得你，不过今天你对我的一切会被我记在账上。” 庄潜贵这次是真怒了，不等我再说第二句话，把开了的那瓶酒递给回到他身边的兰新平后，提着另一个酒瓶就亲自向我冲上来。 我本欲跟他说理，因为今天的冲突说开了并非我与他的直接冲突，谁知歪打正着激怒了他，见再无回旋的余地，只有重新握紧拳头冲上前去。 俗话说好汉不敌人多，何况我不是好汉不说，还是赤手空拳地面对那么多手持棍棒的对手。只是一分钟不到，甚至我的拳头都没有好好地打在对手的身上，整个人便被彻底打倒在地了。 虽然庄潜贵他们很守规矩，棍棒至少没有加身在我的才痊愈不久的头上，但纵然如此，要不是刀疤及时出手的话，我仍会毫无疑问地被打成狗。 见刀疤把自己的兄弟一个个推开时，庄潜贵终于发飚了，冲着刘允诺大声吼道：“刘允诺，看来这垃圾的事你还真是铁了心地要管下去了？” “不关诺姐的事，是老子看不下去了！”刀疤冲庄潜贵应得一声后喝道：“你们要怎么打别在这，看得我心头有气。” 见刘允诺也是一脸的茫然，庄潜贵哼了一声后，吩咐兰新平道：“把这狗日的押去我们三楼！老子倒要看看，还有谁在想打我们地盘的主意。” 第一百八十三章偷袭弄翻一大片，逃出生天却遇阻 刘允诺也不再表什么态，任由兰新平等上前把我架起离开了女生公寓门口，倒是郑勃彤兴奋地对庄潜贵献媚道：“贵哥，你回去后等等，我跟小宇姐说一声，看能不能请到假，如果可以的话我带姐妹们来参观你杀猪！” 庄潜贵答应时的笑声是那么得意，仿佛我真的已经不再是他的对手，而是案板上待他掌刀的肥猪。 我被打得不轻，但可能是因为心情更压抑的原因吧，身上好像感觉并不是那么难受，我觉得自己完全还有反击的力气，只不过需要休息一下而已。所以当兰新平等人来架我的时候，我就真的装作一幅死猪模样，几乎是拖着双腿被他们给弄走的。 不知道我的这种行为算不算装笔行为，让我惭愧的是好像把张大娘给吓得不轻，想要上前为我求情，却又不敢的样子，只能一脸关切加祈祷地目送我。 经过王豪东身边的时候，庄潜贵似乎有点忌惮，毕竟那个猛人上学期的声名比我差点也不多，而他那标志性的造型更是让识得他的人比我还多。我却没有看他一眼，见到我现在这种造型都能忍住的人，也许兄弟就只是一句普通的称呼罢了。 被拖到男生公寓门口时，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兄弟前来支援我的原因了：田小龙带着兄弟们手持棍棒聚在了门口处的路上，木代还抱着他的户撒刀，可他们全部被学生科彭老师带着几个保安拦在了那里！这还不算，庄潜贵的哥哥庄老师带着二三十个学生，竟也围在一边，他们虽然空手，像是在看热闹的样子，但那种敌对的气势一眼就能看出。 见我被庄潜贵的人架着过来，田小龙等人激动了，好像一齐要扑上前来。几个保安赶紧举着手里的橡胶棍迎上去，彭老师也扯着嗓子大声叫道：“今天谁要是敢动，交派出所处理不说，学校一定全部是统统将你们开除，谁都保不了你们！” 田小龙等人虽然被彭老师给喝住，但情绪仍旧很激动，特别是木代，长刀已出鞘了一半。 保安里的那个豺狼哥跑到我面前，没有过问我被人架住的事，而是开口说道：“兄弟，赶紧劝劝你的那些兄弟，今天是学校出面干涉，事情闹大了谁都收不了场，对你也没有好处！” 我见庄老师身后的那些男生也是蠢蠢欲动，于是轻轻挣扎了一下，架着我的两个男生见豺狼在场，虽然没有放开我，但抓着我的手臂却松了许多。 稳住身体后，我对田小龙大声吩咐道：“小龙，干什么呢？赶紧让兄弟们回去！” “二哥……”田小龙叫得一声后，又想带头冲过来。 我急了，眼前的形势一目了然，别说我们就只三十来号兄弟，就算是再多一点恐怕也占不到上风呀，因为豺狼说了，学校出面干涉，那意思明摆着就是支持庄潜贵而打压我们的。这时如果硬拼，难说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 “回去！”我又一声喝住田小龙后，看着彭老师笑了笑，然后平静地对兄弟们说道：“老鬼要约我上三楼谈点私人感情，你们不用担心，有学生科的领导在这，难道我会被人吃了吗？再说了，我们庄老师是老鬼的哥哥，难道还会任由自己的亲兄弟在学校做伤天害理的事不成？” 田小龙与我一向心灵想通，听我这样说后已然明白我的意图，于是微笑着说了句：“兄弟们，看来时间晚了点，我们的晨练活动是搞不成的了，大家都回去吧！不过你们可看好了，我们张二哥现在整个人好好的，要是一会出了点什么问题，那就算学校不找派出所，我们也要联名去告他一发，好不好？” “好！”兄弟们响亮地回应了一声后，便陆续向宿舍大门进去。 庄潜贵见他哥哥和彭老师脸色都有点难看，站在大门口一时有些犹豫。 我以为凭自己的机智，可以逃过这被虐的一劫，没想到等田小龙们全部散去后，彭老师却走过来对庄潜贵道：“老鬼，别人叫你酒疯子，以后少喝点酒，多办点正事！”见庄潜贵点头答应后，他横了我一眼，然后阴笑道：“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就今天把一切都了结掉，可再别大清早把我给叫起来，不知道今天是周末吗？” 我心里暗骂一句：“谁他娘的要你多事！”但脸上却堆着笑应道：“我们没什么恩怨的，辛苦彭老师了！” 一句话说完后，我趁兰新平等人不注意，用力挣脱后就朝宿舍大门跑。 还没能进门，我便被人从后面重新抓住，随即便被另外俩人架起，但他们跟我一样没有停留，跟着进了大门后架着我就直奔楼梯。 我真的无奈了，因为我是双脚都几乎被悬空了地被架着走的，看到彭老师居然和庄潜贵等人一起跟在我们身后，我只得再一次全身放松，以便好好的蓄蓄力气。我算看出来了，他们这是联手铁了心地要弄我，那我就算今天真要被打残，也得想办法抓下一块他们的皮来。 上完一楼后，架我的两人便没那么好心了，见我全身软绵绵的，竟将我往地上一放后由架改拖，但速度却没减下来。我心头一怒，在他们快要把我拖到二楼与三楼之间的转角上完那段楼梯时，双脚在在梯子上的一蹬，同时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挣。 借助脚上的蹬力，我竟然挣脱了拖着我的两人。不等他们和后面簇拥着跟上的人反应过来，转身便用左手臂捥住身后彭老师的的脖颈、右手掌按在庄潜贵的脸上，双脚又是在梯子上用力一跃…… 这也算是偷袭，并且是很成功的偷袭。所有人都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特别是彭老师和庄潜贵，此时都正在抬脚上楼梯，被我这么一下后身体当场就向后仰去。不是我的力气有多大，主要是我那一蹬后身体跟着下压，几乎是把两人给扑了后仰的。 他们身后跟着的人还是比较多的，差不多站满了楼梯，也亏得如此，两人才没被我扑了直接砸在楼梯上，否则的话恐怕他们的后脑见红是免不了的了。后面那些人也没防备，我们三人一扑二仰倒下后，几乎是像推倒多米诺骨牌一般，整个楼梯的人倒成了一片。 真正遭殃受罪的肯定是倒在最下面的那些男生，叫喊声骤然间响成一片。 我不敢大意，就算是倒下时也是集中精力全神贯注，身子刚跌到那个“人堆”上面，便赶紧松开捥着彭老师的左手，并在他的胸口上一按，右手也同时在庄潜贵的脸上用力一撑便站了起来。 一切都还算顺利，至少我站起来时，“人堆”还正乱作一团，叫声也更响了。我没作任何停留，趁着身后先架我的两人还未反应过来，踏着人堆两三步便跃回了二楼。 想再逃回一楼是不可能的了，因为庄老师正带着更多的人从一楼上来，他们有了防备，我总不可能再用刚才那一招偷袭吧！ 微一愣神，我转身便向二楼的楼道深处冲去，我记得宿舍楼的另一端还有一道楼梯，只不过为了方便管理，平常在出口处是把大门给常闭起来的。如果我能跑到那一端而不被抓住的话，准能从那道楼梯跑回一楼逃出生天。 尽头越来越近，我的心也就越来越是兴奋，脚下不仅没有因为疯狂奔跑而乏力，反而劲头更甚了。 终于到达楼道的另外一头，我没敢停留观察身后的情况，连头都没敢回，听回响在二楼的脚步声也就知道，正在追赶要抓我的人不在少数。 “哐”地一声，我的脸和胸膛都是一阵剧痛！坑爹呀，那个通道的楼梯口竟有一道锁着的栅栏楼，我跑得太猛，那道门之前又看不见，等我想收脚停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直接整个人重重地撞在门上，身子又再反弹了回来。 这一撞直疼得我“啊”一声大叫，但楼道里却传来一阵狂笑声。 第一百八十四章成了受罪的瓮中鳖 我现在的下场可以归结于一个原因：宅！ 来学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特别是在这宿舍楼里已经住了半年有余，我虽然知道宿舍楼这端还有一个通道，却从来没有来过，所以竟然不知道这通道每层楼之间竟然是给上了锁的，这才吃了那么个哑吧亏。 追赶我的那些人肯定是知道这里的情况的，否则他们听到我撞门的声音后，也不会在那狂笑并且停住了追赶的脚步了。回身看去果然如此，庄老师带着一众男生在楼道中央处，正一边大笑一边缓缓向我走来。 我又跑到上三楼的梯子上看了一下，不出意料，上面也是同样一道栅栏门锁着，时间紧迫，只得又返回二楼处。 虽然庄老师带着人靠过来的速度很慢，但我却有些绝望。我突然明白瓮中捉鳖的时候，那只鳖的心情是怎样的了，我现在不就是无处闪躲的那只鳖吗？ 希望总是会赐予善于观察的人，走投无路之际，我忽然发现通道处的采光窗上没有防盗栏杆，虽然那其实没有窗子，而是直接一块玻璃镶在墙上，但如果我将玻璃敲碎的话，足以可以从中钻出去了。 但身边却没有什么可以敲碎玻璃的工具，快速地摸索了半天，我只在包里摸到一串钥匙。没办法，掏出来握在手里后，我便重重地一拳向那玻璃击去。 “砰——”地一声，我的拳头被砸得生疼，露出的两把钥匙也好像给弄弯了，同样硌得我的手掌很痛，但玻璃却仍旧完好无损。 时间已经由不得我了，追赶我那些人的嬉笑声已经渐渐逼近，我只能再次将拳头举起挥向玻璃…… “没用的，那玻璃是钢化的，还是夹胶玻璃。很难打烂不说，就是你打烂了，它也不会碎掉。”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吓得我赶紧转身准备做最后的一扑。 回身后才发现，自己已成了惊弓之鸟！追赶我的人还没走近，说话的是一个从一楼的这个封闭通道上来的人。 这人虽然不是我们学校的，但我也算认识而且不会忘记，因为他是两周前我在医院被体校学生绑走时出现过的人——体校教练孙天。 “就算你能把玻璃打碎，这里是二楼，还加一个窗台高度，下面又是水泥地，如果你不是专业练过的话，跳下去就算不死估计也得残了！”孙天站在栅栏门后，抱着双手似在嘲笑我。 我没时间理会他的话，我现在的首要任务是逃跑，可不是等着出丑给他这不怀好意的观众笑话。转过身后，手上加劲接着用拳头去砸玻璃。 又是“砰、砰、砰”连续三拳，我的拳头都已经有点麻木了，可玻璃还是纹丝不动。我相信孙天的话了，这玻璃别说我用拳头，恐怕用大铁锤来敲也有些费劲才能打烂。 想要回身再想其它办法，可身子还没转过来，屁股上便挨了重重一脚，直踹得我一个踉跄直接趴在了采光窗的窗台上，额头也重重地又在那打不碎的玻璃上撞了一下。 “的个老笔！你倒是跑呀！妈的活腻了是不是，竟敢踩老子的脸。”一声高骂后，接着又是一拳打在我的后脑上，我才离开玻璃的额头又是一撞。 “小王，你是想找事吧？不能打头！”彭老师一声喝止响起。 在确定不再受到攻击后，我才慢慢转身。来人已经站满了那个小小的拐角地方，好多人还正挤在二楼走道里没有出来。 刚才从后面打我的，正是已经交手过了的红短裤，他的脸上确实还留有一点被我踩过的痕迹，刚才我那一下偷袭太过慌张，逃跑时竟然踩到了被推倒的他的脸，难怪他会如此气愤了。 虽然他们围住我没再动手，但我的心跳还是持续加速，因为我不知道他们接下来会怎样对我。也许人生就是这样，不知道结局的困境才会让人感到恐惧。 红短裤低低地向彭老师道：“彭老师，他连你都打，你忍得下这口气吗？” 彭老摸了摸自己被我勒过的脖子，瞪了我一眼后忽然笑道：“你们这些学生呀，就是不会听话！我是叫你不要打他的头，难道他除了头就没其它地方了？只要别用武器别打头，身上揍他几下给点教训谁也看不出来嘛！” 这话实在是太过直白，他话音未落，红短裤和三四个听懂了的学生已经等不及了，把手里棍棒往地上一放，三只拳头两条腿便同时向我招呼过来…… 再次空手以一敌多，我没有丝毫示弱，同样挥着拳头就迎向红短裤，而且是照着他的头上去的。 我的一拳倒是打中了红短裤，他大声长叫着身子连连后退，被两个同伙给扶了一把后才停住。那个悲催的家伙今天两次上前两次被我给打，中途还被我在脸上踩了一脚，也算是对他猖狂最好的报应了。 不过我能出的手也就那么一拳而已，当剩下的两拳两腿同时加在我的胸口小腹时，我的后背重重撞在了身后的墙上，随即身子便有些摇晃。 还没等稳住神站定，跟着的两拳又打在我的小腹。我再也忍受不住，“哇”一声叫后一大股酸水便从口鼻中吐出。 也许是怕我被我喷出的酸水溅到，终于不再有人上前继续攻击我，而原本打我的四人也连忙侧身让开。 我却再无还手之力了，躬着个身子慢慢向地上摊坐下去，被自己吐出的酸水呛得连连咳嗽。 “我平时怎么教你们的？”庄老师上前一步，似乎有些不慢地说了一句：“打人也是有技巧的，是一门艺术知道不？特别是对于这种可恶又可恨的沙袋，你们得讲究方式方法！要研究怎样把他打废了还不留下一丝伤痕。” 他这话仍是对那些男生而讲，众人听了后均是不作一声，只有红短裤在轻轻呻吟，刚才我那一拳手上握有钥匙，好像把他的头给打出血了。 但庄老师的话听在我耳朵里却犹如响雷。这个把打人说成是一门艺术的人出手，我今天虽然不死，恐怕也会落落下终身的后遗症了。 庄潜贵挤上前来大声叫道：“让我来，给你们见识一下怎么使用垃圾活沙包。”他的酒瓶已不见踪影，眼里却露出了深深的恨意。 把身上t恤的袖子往上一卷，庄潜贵吩咐道：“给我把他靠墙拉直了，别还没打就给跪在地上，现在还不到他跪的时候。” 我都还来不及撸一下口鼻，便被两个依言上前的男生抓住双臂，再一次架住我后往墙上一按。 这下我可是真的变成活沙袋了，肩膀被人紧紧按住、想要躬身都不可能了不说，连双脚的脚背也被那两人给用力踩住动弹不得。于是只得抬起头来，用已经被打出了一些眼泪的双眼怒视着眼前所有的人。 看着庄潜贵挥着拳头向我的小腹处打来，我只得用力将肚子缩了起来，却不想他那一拳是个虚招，打到中途便换成击向我的右胸。 说实话他下手真的不重，但因为出其不意，所以还是一拳就把我憋的气给打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呼吸，他的第二拳才跟着打在了我的胸口下方…… 庄潜贵没有停，双手出完后紧接着左腿一抬，膝头猛地便顶在了我的小腹。 没有吐酸水、也没有大声叫唤，但我脸上五官已经缩成了一团。以前打架被各种各样的暴揍过，但从来没有一次有现在这样痛苦，不是因为疼，而是那种不能呼吸窒息般的难受。 一波攻击过后，他有些潇洒地转身。我一口气才吸到喉头，他忽然身子一跃，抬起的右腿在空中一个回旋后扫在了我的右肋下方。 我那一口没有进入到肺部的气再一次喷了出来，呛得我又是一阵咳嗽，不过那咳嗽声听起来更像是野兽临死时的呜咽一般。 什么叫生不如死，现在我的感觉就可以说明，一瞬间我真的感觉还不如痛快地让我死了算了，这种罪可不是人能承受的，因为我连想要躺倒都变得不可能。 第一百八十五章孙天竟能几句话吓退所有人 打着打着，庄潜贵的情绪上来了，嘴里骂道：“你妈的，老子在学校混了三年了，主动打人时从来没人敢报仇的说法，有人来约架也是为了争地盘单独开干。就跟你那一次是来找我报仇，还他妈的让我成了全校的笑柄抬不起头来。我操你奶奶的！” 又是一拳一脚轰在我的胸口和小腹后，他接着吼道：“要不是有学校的规矩管着，老子今天非把你四手四脚砍喽！” 话音未落，一套组合拳接连捶在我的胸口…… 我一直紧紧地咬着牙齿没吭一声，但此时也忍不住了，喉头一甜后张嘴就是一口鲜血吐出。我感觉自己的内脏已经被庄潜贵给打碎了，成了一团一团地在往小腹处下沉。 “但你不要以为今天你能走得掉，老子让你尝尝我的独门绝技——无伤无痛终生残废功！”见我吐血之后，庄潜贵笑得一声，说出了一句牛皮哄哄的话后，像猫玩老鼠一样问我：“服了没有？” 艰难地抬头看了看周围那些嬉笑着喝彩的人后，我挤出一丝微笑喘着气回道：“服了！”但接着又说了一句：“你的头绿得放光，还为了那个把你绿得不能再绿的女生……来收拾我，不服都难！” “狗日的，果然是找死的货！” 庄潜贵再次叫骂着提起拳头的时候，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职校生果然了不起嘛，学校领导和教师亲自带队，用学生来做沙包进行训练，难怪我们体校的专业学生都干不过了！” 说话的是孙天，他一直站在楼梯处的栅栏门后面，从人缝中看着我被虐的一切经过。彭老师、庄潜贵等人追到这里的时候，注意力全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竟没人看见他，直到他此时出声讥讽，才一齐回头看他。 先前我就有些纳闷，这个体校的教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要知道我现在身为一楼的老大，也从来不曾到过这地方呀！但不管怎么说，他这一出声算是让我暂时停止了继续受折磨。 而更让我诧异的是，见到他后无论是彭老师和庄老师、还是庄潜贵及一干学生、甚至包括挤过来的两个保安，对他都好像非常忌惮的样子。那些学生当场就缩回了楼道内好几个，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学生更是赶紧让开了一些，那情景有点像是一群狗在动物园背对着虎笼，忽闻虎吼的那种反应。 愣了一下后，彭老师看着孙天，低低地说了句：“孙教头，这是老鬼和张世明之间的私人恩怨，你那头儿难道也想插上一脚不成？” 孙天笑道：“我那头儿别说看见这一幕，就算是听说这一切，恐怕你们也得跪着滚出你们校门的吧！” 见彭老师有些尴尬地无语的样子，孙天看了我一眼后微笑着说：“要是私人恩怨，就应该由他们两方解决，单挑也好、群k也好，明里也罢、暗里也罢，真刀真枪地一决高下才合你们的规矩嘛！你带着学校保安公然指挥老鬼来把张世明隔开后单独收拾他，难道是陈继荣安排的？” 彭老师仍旧不答，孙天又看了一眼庄老师后收起笑容，接着说道：“还有你庄潜福，虽说你才是老鬼的那个背后角色，号称学校兄弟最多的人，却不敢光明正大地与一个一年级的小头目交锋，太煞自己的面子了吧！” 我微微有些震惊，这个孙天我以前不但没见过，甚至连名号也没听过，但现在看他的样子，竟对学校领导和各方老大毫不放在眼里的样子，而彭、庄二位凶悍如斯的老师却是话都不敢接。这学校究竟还隐藏着多少势力是我不的知的呢？ 我不解，庄潜贵那些手下好像也有人不解，红短裤就是其中之一，听孙天直斥彭老师和庄老师后，隔着栅栏门指着孙天就叫道：“你他妈的哪根葱，我们的事轮得到你来指手画脚？” 庄潜贵似乎也很怕孙天，赶紧出声道：“王治航，对孙教头不得无理！” 也许是之前被我给打怒后昏了头，这红短裤王治航竟违抗着自己老大的话，脖子一梗后叫道：“怕什么？你们都怕大华、怕他手下的所有人，老子偏不信这个邪！我来学校一年半了，那大华连个鸡毛都没见他拔过，怕他个鸟了怕！” 这话让彭老师等人目瞪口呆，而我也听得有些不明不白，怎么他说着孙天，却忽然把话题扯到那个传说中的大哥大身上去了。 “还有你，体校的教练是吧？大华的教头是吧？你他妈一个外校的走狗，跑来这里看热闹也就算了，有什么资格对彭老师和我们老大大呼小叫的？”王治航接着又冲孙天叫了一句。 庄潜贵此时已经上前，等王治航话音刚落，便抬手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同时怒骂道：“反了你？敢这样说大华哥和孙教头，你他妈不知情的人怕还以为是我教你的吧！” 王治航见庄潜贵出手，终于不敢再出声了，但仍旧不服气地看了一眼孙天。 “孙教头，对不起，兄弟不懂事，没大没小的！等我把这里的事忙完后，一定备上大礼来向大华哥认错。”回过身后，庄潜贵换了个语气向孙天赔着不是，那种装孙子的样子我从未见过，活脱脱一幅汉奸见了太君的模样。 孙天的修养还真是好，之前王治航如此斥他，他竟还能重新露出微笑，听了庄潜贵的话后，他轻轻说了句：“老鬼，你之前说的什么什么功来着……对了，是无伤无痛终生残疾功，你现在当着我的面使出来用这个姓王的身上，使完后再让人把他抬了扔出职校大门，让他永远不能进来的话，那我就跟大华哥说说，对他的话既往不咎。” 话说得平和，却听得我一愣一愣的，明明是谦和的语气说出，听在耳朵里杀气却那么重。 庄潜贵在迟疑，看向王致航的眼光也颇是为难的样子。庄老师却突然站出来，从兰新平手上抢过一根棍子，猛地向王致航身上就是好一阵毒打。 王致航的叫声比被我打的时候响亮得多，我觉得他不去音乐学院主修男高音真的是文艺界的损失。 庄老师出手，效果自不一般，几秒钟的时间便把王致航给打得躺倒在地，连话都讲不出来而只有呻吟的分了。 彭老师等庄老师打完收手后，向楼道内吩咐了一声：“把小王抬出校门，把他所有在学校的东西一并扔出去。”几个男生还真就上前把王治航给抬走了。 孙天似乎很是满意，笑了一句：“这张世明你们收拾完了后，送到小楼房来，我有些体校的账跟他了结一下。不过可千万别弄得半死不活的时候才送来哟，你们是知道的，我这人不喜欢给人背黑锅。”说完后，竟自转身顺着楼梯下去了。 所有的人好像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顿得一顿后，庄老师低声问彭老师：“老彭，孙天不会真的去找陈校麻烦吧？还有今天的事，我俩恐怕要抢先去跟陈校解释解释。” 彭老师没有回答，只是用同样低沉的语气道：“赶紧三两句把正事交待了！今天老鬼的气也出得差不多了，我看就到此为止了吧！校长那里，你还得多给美言几句！” 庄老师点了点头后，向庄潜贵示意了一下，庄潜贵便向扔被按贴在墙上的我走过来。 我以为他又要对我动手，身子自然而然地有点紧张，但他却只看着我道：“张世明，今天和以前的所有账，你必须要进行赔偿。我给你磕的一百个头，按一百块钱一个算，所以你得赔我一万块钱。” “还有，你们现在收一楼的月票，保护点估计应该也有六七千块吧，以后收到后马上交六千过来，学校的抽成你们自己想办法。”庄潜贵被充了一句，便吩咐他的人放开我，然后冲他的哥哥和彭老师点了点头。 彭老师看了一眼慢慢朝地上坐下去的我，对庄老师说了个“走”后，首先闪进了二楼楼道，其他人也都赶忙聚到庄老师身边，跟着彭老师回了楼道。 我坐在地上长长喘了几口气，但还未恢复丁点体力，便又重新被人给架起，同时还有一把亮闪闪的匕首横在我的脖下。 第一百八十六章二楼才是藏龙之地 抬头见拿匕首的人是庄老师，和他一起架着我的人是兰新平时，我的第一感觉就是完了，看来我的那些兄弟没能听我的话安分地守在一楼，肯定是听说我在二楼又闹出大动静后，强行打了上来，所以庄老师他们才会回来挟持我，以便能顺利将我送去小楼房交给孙天。 刚刚我在喘气之际，好像听得二楼楼道有人大叫了几声，当时我没心思也没力气关注，想来应该就是兄弟们跟他们给干起来了。 可我只猜到一半，庄老师他们确实是遇到了麻烦，所以才回来架我过去当挡箭牌或者说是人质的，不过找他们麻烦的不是我的兄弟而另有其人。 被架着快到常用的楼梯口那时，庄老师首先叫道：“老宁，你来这无理取闹，无非就是为了张世明这垃圾嘛，现在他就在我手上，你要再敢对我弟弟怎么样，我也就不客气了，以一换一，我们不亏。” 我一看拦路的是陆誉宁，心头顿时一喜，这可比看见我那些兄弟开心多了！这个我曾经“得罪”过的大哥是二楼的老大，最主要的是他跟刘允诺关系好像非同一般。刘允诺曾跟我说过，她是公安分局政委刘允承亲妹妹的事，除了我外就只这宁哥知道。 庄老师回来挟持我是有原因的，原来庄潜贵来到这里时不咋的竟跟陆誉宁起了冲突，此时正被陆誉宁身后的两名男生押着，其中一个男生用半截酒瓶抵在他的脖子上，都已经见红了，而那个酒鬼则完全失去了刚才揍我时的嚣张和得意，满脸惊恐却是一动也不敢动。 “庄老师，究竟是为了什么，让你都忍不住亲自出马了？你不是曾经说过，所有兄弟都是老鬼的，你就只是一个只认得教学生而不管闲事的老师吗？”陆誉宁见庄老师押着我，好像并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微笑着问了他一句，然后接着笑道：“张世明名气虽然有点大，但与我却不相干，别把我跟他扯到一块去。” 彭老师接口道：“陆誉宁，大家心里明白，就都别藏着掖着的了！刚才孙天说要我们把张世明送去，你不就是想抢这个功吗，在这把他好好地交给你就是了，你和老鬼一样都是楼主，何必相互为难呢！” 陆誉宁点了支烟叨在嘴上，吸得一口后忽然开口问我：“张世明，你落在老鬼手上，得我们彭科长亲自出面不说，还把庄老大都弄出来了，一定没少掉毛吧？” 我被庄老师押着，没有力气也不耐烦回答回答陆誉宁，掉多少毛无所谓，反正我拿不出，也没打算拿。 庄老师把刀在我脖子下比划了一下，再次大声喝道：“老宁，你不喜欢婆婆妈妈，但你应该知道，我也一样！我再跟你说一句，马上放了我弟弟，否则大华敢做的事，我庄潜福一样敢做。” “我不信！”陆誉宁叨着烟直接回了一句，然后冲庄老师道：“不要以为我问了张世明一句话，你就以为自己押对宝了，你忘了上次我把他打得从三楼滚到一楼的事了？要是你觉得那是做样子的话，我倒不介意做个同样的样子给我头儿看看，让他对老鬼也顺眼一些。” 庄老师无语，但把匕首离我的脖子远了一点，双眼圆瞪着对方，除了对陆誉宁的恨意外，还有对庄潜贵的关心。倒是庄潜贵自己忍不住了，回抢着回道：“老……宁哥，其实不关我的事，是我哥和彭老师……我……我们收拾张世明，是因为……因为……” “老鬼！”彭老师及时打断他的话，像是警告似的说了句：“别他妈的胡说八道！”完了还回头向庄老师道：“小庄，看来老鬼还真是除了喝酒就干不成什么事，把张世明放了吧！看来这事呀，还是黄了。” 押着我另一边膀臂的兰新平先放了手，庄老师跟着也将我放开。 把刀收起来后，庄老师冷冷地说了句：“老宁，你既然知道我已经亲自出马，那就请你识得好歹。老鬼是我的亲兄弟，你自己看着办吧！” 之前陆誉宁对庄老师好像根本没放在眼里的样子，此时听了他的话后，却面带敬色道：“庄老师，我陆誉宁无意与你为敌，不过这里怎么说也是我的地盘吧！你们公然在这里解决私人恩怨，恐怕不太合乎规矩和情理吧？” 庄老师“哼”了一声应道：“事出突然，再说你也知道，这事老鬼过后肯定会上门向你解释。”见陆誉宁只顾抽烟一幅不置可否的样子，于是手向后一招大声说了句：“我们只是个观众而已，都散了吧！”没再理会陆誉宁，也没再看一眼自己的那个弟弟，带着一干人马便走了。 大部队一走，剩下彭老师带着几个保安，以及兰新平、朱桢胤他们四五个随时跟在庄潜贵身边的人后，气势立即就完全逆转。之前陆誉宁一方虽只三人，面对庄老师们二三十人的时候也未见任何妥协，此时对方只剩十来人后，陆誉宁们三人就显得是占据上风了。 彭老师看样子也想走，却被庄潜贵惊慌地叫住了：“彭老师，你不能扔下我不管呀！王治航就被你们打出去了，如果你不把我带走，校长知道这件事后会开除我的。” 这句没头没脑的话把彭老师镇住了，庄老师一走，他的气势就弱了许多，阴着一张脸问陆誉宁：“陆誉宁，你究竟要怎样，就算老鬼来二楼借了你的地盘，恐怕也用不着摆这种架式吧！” 我觉得有些奇怪，陆誉宁虽然语气强硬、气焰十足，但彭老师特别是之前的庄老师没有理由向他服软呀！就算庄潜贵在他手上，好像也用不着怕成这个样子嘛。见彭老师一边说话一边警觉地向身后两边宿舍查看，于是便也向身后观察。 远的地方不说，但背后的几间宿舍门好像都开了，不断有人探头出来看向这边。我先前以为是像往常我们闹事时看热闹那些的学生一样，他们只是想看热闹的观众，但此时一看却突然有些震惊：那些将头探出来的学生绝对不只是看热闹那么简单！他们一点声音也没有、安静得有些可怕不说，脸上的神色都很谨慎，有的宿舍门口还露出了棍棒和闪着亮光的刀片子影子。 难怪庄老师和彭老师会如此紧张，陆誉宁出现在楼道上的虽只三人，但整个二楼40多间宿舍，几乎是全部都有人在门口等着伺机而动。抛开那些外出的、跟随其他老大的学生外，少说怕也有近两百人，这要是在刚才真打起来，庄老师等人毫无疑问会被秒杀的吧！ 现在我看陆誉宁，反而觉得他太过谦逊了，换成我是那种大占优势的人，别说是庄老师，就算陈校长亲自前来，恐怕我也会让他跪下二楼才饶。 接着又狠抽了两口香烟后，陆誉宁才抬头回答彭老师：“你们明明知道二楼是我的地盘，在这里闹事我也就不说了，但公然在这敲诈人，你们想过我的感受吗？是觉得我不配做二楼的主人呢，还是认为自己足以来挑掉我们二楼了？” 一边说，他一边示意身手两人将庄潜贵放了。可那获得自由的庄潜贵却没有一丝喜悦，仍旧呆呆地站在那不知所措，我看他额头都开始冒汗了，不知是被陆誉宁的人用酒瓶给吓的，还是他也发现了自己现在身处囹圄而感到紧张。 愣了一下后，庄潜贵颤抖着向陆誉宁解释：“宁哥，其实今天也不关我的事！是校长把我哥和彭老师的管理费给扣了一些，理由是一楼张世明的月票上缴的少。所以昨晚我哥和彭老师便找我安排，说今天一早出其不意地干张世明一次，直接找他要回损失。” “谁知我们一大早准备出动的时候，却听先前下去打探的兄弟说他一个人老早就跑女生公寓那边去了，想着那里是刘允诺那狠婆娘的地盘，最近小宇姐又回来了，虽然不知她们争地盘的结果，但两人都不是好惹的，就打算在男生宿舍门口等他回来再说。” “谁知机会来了，有人跑来通知我们，说张世明在女生公寓门口跟我女朋友的姐妹给干起来了，我赶紧带上几个人前去。由于他们一楼的人也冲了出来，同样是早就准备好的彭老师和我哥便想办法阻止他的兄弟……” 庄潜贵的讲述思路清晰，几句话便说得清清楚楚。彭老师见庄潜贵的那个模样后，却微微摇了摇头叹得一句：“都说东仔够烂泥巴的了，我看最烂的应该是你这个怂货。整天喝酒惹事也就罢了，遇事后连点硬骨都没有，也算是小庄对你的耐心不错了，要我有你这样一个亲弟弟，别说扶持你做老大，不早把你追出校门算是客气的了！” 而我则越听越是愤怒，原来他带人过来女生公寓增援只不过是个巧合，他们是早有预谋要来干我的。于是趁着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庄潜贵身上时，悄悄溜进了旁边的一间宿舍，见里面五六个手持刀棍的男生就只看了我一眼而未为难，向他们点头打了个招呼后，拿起里面的座机拨通了我们宿舍的电话。 第一百八十七章老大当如陆誉宁，复仇偏遇大哥请 放下电话后，那宿舍里除了一个人在门口伸头观察陆誉宁他们的情况外，其他几个男生都在看着我，我见他们好像也无甚敌意，于是好奇地问道：“你们都是……都是宁哥的兄弟？” “不是！”一个哥们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见了我的反应后，他接着补充道：“我们都是宁哥罩着的人，不是他的兄弟。” 我觉得这话有点矛盾，疑惑地接着问：“这……难道还有区别？” 另外一哥们笑道：“那当然了，我们按时交月票给宁哥，宁哥保护我们在宿舍的安全，但我们之间并非兄弟。事实上，要做宁哥的兄弟，哪有那么简单的。” “那为什么你们……”我看着他们手里拿着的家伙欲言又止。 先前那哥们笑道：“哦！这个嘛很简单，我们跟宁哥的关系就像是一个国家的子民和君王之间的关系一样！君王有事，子民自然不能做观众。” 我觉得陆誉宁太霸气了，竟被人当成了皇帝，心里不由更是好奇：“你们为他出力，但却还要交保护费，而且不承认跟他是兄弟？” “张老大，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还不懂？”那哥们冲我笑道：“难道做子民的不上税给君王吗？至于说宁哥的兄弟嘛，相当于一个王国的军队一样，我们虽然不是这个王国的军队，但宁哥有事，我们这些平时叫他哥的人能坐视不管吗？” 这话深深地震惊了我，陆誉宁出面，没有排场、但却没少了声势。一个老大要有如何大的魅力，才能让被他收保护费的人还心甘情愿地为他卖命呢！ 感叹了一声，我对几个哥们说了声“谢谢”后出了门，我觉得有必要感谢他们——感谢他们让我进来打了那个电话、感谢他们给我讲了一个关于老大管理地盘的道理。 我出来得恰到好处，门外双方的交涉好像刚刚结束。彭老师等人刚才背对着我站在我前面，所以并不知道我进过别人宿舍，但陆誉宁是看得清楚的，见我出来的时候他有不经意地看向我笑了一笑。 “事情说清楚就行了，既然孙教头已经发了话，而我又没得到我那头儿的任何指示，那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吧！”陆誉宁说了一句后，接着对彭老师道：“张世明既然是校长亲自指定的一楼老大，我看你还是别为难他的好！冤有头、债有主，你拿不到钱大可去找校长理论，不应该来找别人的麻烦，再说你一个学校专门管理学生的科长，来插手这些地盘上的事，恐怕是不太合适。” 见彭老师听了陆誉宁的话后，竟站在那连连点头称是，恍惚间我都有了错觉，好像陆誉宁才是学校的领导，而彭老师只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而已。 感慨归感慨，但我的正事来了。隐约听见一楼有田小龙等人的声音后，我抢上两步挤过兰新平等人，向陆誉宁说道：“宁哥，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陆誉宁没有给我太多好脸色，看了我一眼胸前的血渍后阴着脸问道：“吐血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转头狠狠地看了一眼庄潜贵，心里暗道：“我的血不会白吐，马上我就又要让他十倍奉还。” 陆誉宁也不理会我的反应，自顾笑道：“既然吐了血，我就暂时先把你往我二楼逃跑的账先记着，等你养好了身子，我们再另行来算吧！” 我听他的意思是我可以走了，赶忙强打精神拖着一身的疼痛和疲惫向楼梯走去。 来到楼梯口时，我见田小龙和赵敬正在紧紧地拉着木代，赵敬一边拉还一边劝：“木代老表，二楼是宁哥的地盘，我们这样直接闯上去不合适。” 我先向木代问了一声：“怎么了？”然后又冲跟在他们身后的秦立、陈路他们喝道：“全部回一楼去，没有我的吩咐，全部都不准轻举妄动！” 兄弟们听了后从楼梯上依言撤了回去，只有木代和田小龙留在原地，我快下完那半层楼的楼梯后，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便向前倒去。 田小龙和木代连忙上前一人一只手扶住，木代把手里的长刀递给田小龙后，将我一把拉上他的后背，背着我下完了半层楼梯。 这学期开学时，我曾用高宗强夜里带人来宿舍把我的行礼铺盖全部砍烂的事来激励兄弟们，但效果其实不太明显。但这次当我被背到一楼后，兄弟们的眼中都充满愤怒，我觉得比那种口头的动员管用多了，特别是因为下楼时的颠簸，木代要放我下来时我又一口鲜血喷在他背上的时候，秦立、方自鹏等人带头大声叫道：“血债血偿！”那气势让我感觉即使是面对再强的对手，我们也可一拼。 我其实非常想就地躺倒，是兄弟们的热血让我强自站住一直等到彭老师他们下来。 彭老师也许是在二楼受够了陆誉宁的窝囊气，才过楼梯转角见到我们后就大声喝道：“你们是找死的吧？是不是还要再闹，信不信我现在就让派出所的人来把你们全部抓去蹲班房？” “蹲你妈的大黑笔！”一向斯文的田小龙忽然大声骂得一句，然后手一挥道：“兄弟们，如果有些狗日的不挡着我们的话，二哥会受伤吗？” 兄弟们没有回答，但却一步步向楼梯边围了过来，手里不但握有那自来水钢管，还拿着那我从来没见他们用过的“王麻子”菜刀。 “你……你们要做什么？反了是吧？”彭老师嘴上依然强硬，但还未下完楼梯便又一步步慢慢向后退了上去，而那几个保安似也跟着慌了神，虽然上前挡在了彭老师身前，但却也在跟着向后退。 “砍死他们！”田小龙忽然高叫了一声，兄弟们便一窝蜂地举着棍子或菜刀向楼梯那奔去，不但吓得彭老师和几个保安回头就向二楼跑去，更是将两个抬着盆衣服从上面下来的男生慌得把盆一扔就跟着往回跑。 应该是田小龙事先交待过，冲在前面的秦立等人到了楼梯的转拐处便即停步，但却堵在那里点着名地长声叫骂彭老师。 “世明兄弟，可不可以给哥个面子，让我下来跟你说两句话呢？”一个响亮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别人的面子我可以不给，但说话这人的面子我却不得不给了，因为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豺狼。 听见我肯定的声音后，豺狼慢慢地下来了，也许是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他不但将原本手里的橡胶棍挂在了腰间，还把双手微微向上举起。 虽然是恩人下来，而且我相信兄弟们不会对他怎样，但我的心里还是有些自豪，没想到我张世明一个差点栽在女人手上的倒霉蛋，现在竟也能有这种阵势！ 心情一好，体力好像也恢复了许多，不等豺狼走近，我便笑道：“豺狼哥，你可以走，但是彭素伟那家伙如果不给我个交待的话，我今天拼着蹲班房也要把他狗日的废了。” “兄弟，你不要冲动！听哥一句劝，予人方便、自己方便，怎么说他也是学校领导，有什么误会大家冷静下来讲清楚也就是了！”豺狼来到我跟前后劝道。 其实我对豺狼的感觉非常说不清，开学那事我对他是感激涕零的，如果我俩的交道那时就结束的话，我敢肯定这一生当中，就算是为他卖了命我都愿意。但后来在高宗强的事上，以及平常的一些交道上，我却慢慢觉得他总是在给我泼冷水阻止我的想法，虽然我也觉得他可能是为我好，但却不免慢慢地让原来自己心头的感激之情给淡了一些，特别是今天他随彭老师来收拾我这事，更让我心头有些不平。你职责所在不能违命，但见我被修理得那么惨时连句公道话都没有，那还算是兄弟吗！ 所以听了他的话后，我脸上虽堆着笑，嘴里却应道：“豺狼哥，如果我再给他方便，那恐怕就真变成软蛋一辈子地不方便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为难你，如果真动起手来，我希望你也就只做做样子，能交得了差就行，我的兄弟绝不伤你。” “不是！兄弟，我觉得你还有更重要的事，你知道刚才那个孙天是谁吗？”豺狼却忽然转移了话题。 我微微一笑回道：“我知道他是谁，跟你一样，他今天也可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虽然他是体校的，但我仍然感激他。” “不，他除了是体校的老师外，还是大华哥身边最铁的兄弟，相当于第一保镖的那种！”豺狼应了一句后道：“他让你去小楼房，我想应该是大华哥安排的。我觉得你现在报仇算账没有见大华哥重要，因为如果去晚了，可能你和你的兄弟就都不利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木代的毫气冲天 豺狼说出这话的时候，其实我是没多大感觉的，但一旁的田小龙却激动了，大声问道：“豺狼哥，此话当真？” 见豺狼表情严肃地点头，又见我没说什么，田小龙拉了一把木代道：“木代老表，快背二哥去小楼房！”随后又对我说：“二哥，你能见到大华哥，这才代表我们真正成为了学校的一股势力，这机会难得，你赶紧去！这里我和兄弟们守着，保证不会放过那姓彭的走狗就是。” 大华的邀请上学期好像就有过一次，那次是朱桢胤传的话，虽然不知真假，但我后来没予理会，因为经多人分析均认为不太可能，而大华也没有什么表示，所以这次我还是有点不想去的。但看着田小龙欢喜的样子，我也不便拒绝，于是对豺狼说了句：“好吧！豺狼哥，谢谢你的提醒！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怎么着彭老师也得给我个交待是吧？” 豺狼表示理解。我又一次交待田小龙，如果一会动起手来，一是要注意别弄得太过份，刀棍用来吓唬就行了，尽量用我才跟庄潜贵学的“无伤无痛终生残废功”；二来要告诉兄弟，对职责所在的豺狼哥比比样子也就可以了。 田小龙自然是令我放心的，话说我这个名义上的老大也就真的只是个名誉，统领兄弟的事一直是这个富家公子在操作，他对学校帮派的事比我懂得多，我能有啥不放心的！ 我没有要木代背我，身上虽然疼，但又经过这几分钟的休整后，我走路的力气还是有的。木代见状后从田小龙手上接回自己的户撒刀，慢慢地跟在我的身后。 也亏得木代这个除了上课时间外，几乎是刀不离身的民族习惯，否则恐怕我俩今天的命运都会与那个悲催的王治航一样，被打翻后直接扔出校门外了。 孙天说的那个小楼房是一幢较老的三层小楼，在花园与球场中间那条路的尽头，那里是学生“办公”的地方，校团委、学生会、广播站、吉它协会、足球协会等十余个学生组织在那都有“办公室”。另外就是，那里还有三间宿舍，传说中的那个大哥大华胜志和几个兄弟就住在那里，这也是入校这么长时间我很少能见到他的原因。 我和木代刚来到花园外面的路上，之前早就散去的庄老师一行忽然从球场一侧快速扑了过来，一众人马仍旧空着双手，但人数与之前相比毫不见少，那阵势不用猜测也知道是冲我们来的。 木代的见机也快，眼见情势不对，“唰”一下就把手上的户撒刀拔了出来，将刀鞘递给我说了句：“张老表，好刀配好鞘，这刀鞘也是我们族长赐的，你可别给我弄丢了！”然后直接就横刀挡在了我的身前。 “雷岩木代，我不相信你敢真的砍我，所以那种吓唬人的玩意还是趁早收起来，免得坏了你也是个好手的名声！”最先发话的是跟在庄老师身边的朱桢胤，因为田小龙那个女朋友的缘故，加上本来就跟我们交过手，所以他对我们还是比较熟悉的。 木代先将刀对着已经站定在我们身前五、六米远的那一干人虚砍了一下，就着长刀劈出的“呜呜”声回道：“那不是你说了算，你如果有什么疑问的话，应该先去向陈维东或者你的祥子哥打探打探，看我雷岩木代是不是不敢砍人的种。” 木代的话霸气外露，让我都觉得底气倍增，可惜我的那两样家伙不在，否则此时人拿出来配合他装一下笔的话，威慑效果恐怕会翻倍。看来等今天的事了结后，我得好好打听一下甩棍匕首的去向，抛开装笔自卫的作用不说，两件东西都出自部队，那对我来说可是有特殊纪念意义的。 朱桢胤和几个男生却没被木代的一言一行给镇住，似乎不信木代的邪，闻言后直接就冲了过来。 “站住！”庄老师也慌了，大喝了一声。与此同时，木代双手握刀毫不犹豫地向前就是一刀斜劈…… 幸而木代就站在原地没有动，也算好冲上来的三个男生脚上速度没有耳朵和大脑的快，否则就算有人的头当场落地也是有可能的。木代那一刀没有劈到冲上来的人，但刀尖划下与来人站定的距离不会超过一米，一个反应超快的男生倒是猛一回头跑了，但朱桢胤和另外一个男生却呆呆地站在那没动，直到木代重新将刀举起时才一齐狼狈地后退。 庄老师从裤兜里摸出一幅精巧的双截棍，在空中“哗”地甩了一下后夹在腋下，对着我和木代道：“雷岩木代，记得我们在体育课上较量过，你自忖一下是不是我的对手？现在我俩都拿着自己称手的武器，你觉得有胜我的把握没有？” 木代缓缓把刀垂下，神色凝重地应了句：“是你要来为难我们的，就算明知不敌我也不会让你动张老表半根毫毛。” 我心头一寒，木代一向自负，在我的印象中他对身手唯一拜服过的就只一个王豪东，连刀疤他都没有服过，此时说出这样有些悲观的话，说明他对庄老师的身手是了解的，自己无论持械或空手都干不过对方。 “张世明，我想你其实误会我了！”庄老师毕竟是老师，跟我们这些冲动的热血青年不一样，见木代服输时不像身边跟着的兄弟一样兴奋，脸上没有半分得意之色，反而把目光对着我说道：“我只是牵挂我弟弟的安危，并没有又要来收拾你的意图。” 说着他将双截棍缓缓收起，这个动作看起来倒颇有示好的意思，然后接着说道：“只要你答应从今以后不再为难我弟弟，见到孙天的时候也顺带求个情的话，我不但现在不为难你们，以后也决不再做今天这种事与你为敌。” 对于像是毫无胜算的我们来说，这话似乎是给了我很大便宜，但感觉着仍带甜味的喉头，我只考虑了0.1秒便回绝道：“不可能！” 木代听了我的话后，将本已垂下的长刀又重新高高举起。 我看着好像很意外的庄老师接着说：“如果你被人打得吐血，然后有人对你说刚才你的那番话，你会同意吗？即使你同意，恐怕也不会真正做到。” 这次庄老师没有重新掏双截棍，还像是肯定似的点了点头，撇了撇嘴说道：“我能理解，但现在你们走投无路也是事实。有句话叫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不想逼你们咬我、但也希望你们别逼我咬你们！” 说话他上前一步道：“这样吧，我们来个公平点的，你现在叫人，群打单挑随你选，但我建议你最好选单挑，因为那样的话双方的代价都会小一点，我们三局两胜定输赢。你赢了的话，对今天的事我们任你处置；如果你方输了，那就答应我刚才的条件，我也不再为难你。” 庄老师的话跟之前庄潜贵在女生公寓门口对付我时如出一辙，恐怕那个酒疯子就是学他哥的吧！不过他话音才落，木代便叫得一声：“不用叫人了，单挑就单挑，也不用叫人了，我们一局定胜负吧！” “雷岩木代，你可想好了！”庄老师盯着木代提醒道：“因为无论几局，我肯定都是要出场的，你们不会也是张世明亲自出场吧，他就算刚才没有吐血，恐怕也不及你的吧！” “我说过了，明知不敌，我也不会怕了你！”木代仍举着刀，似在给自己打气似的说道：“我和张老表为什么是兄弟，那是因为我们有一个共性，从来不会怕任何对手，哪怕对手比我们强！” 我被木代的话感动，跟着附和道：“庄老师，虽然我现在应该谢谢你给这个挑战的机会，但我同样要提醒你，现在在我们眼里你不是我们的老师，就只是单纯的对手，你别小瞧人，因为你未必能赢。” 庄老师知道多说无益，但似乎要把自己讨好的态度继续下去，大度地问木代：“好吧，雷岩木代，我们是用武器拼命呢还是用拳头拼狠？你选吧！” “木代老表，我曾经跟你说过，打狗永远是我第一你第二，难道你要抢我的风头不成？”一个声音在我们身后响起，我心头顿时一喜，随后却有种鼻子酸酸的感觉，因为声音是那个之前见我被打得架着走都硬是无动于衷的兄弟王豪东。 第一百八十九章霸气王豪东与阴险庄老师之战 木代和我一样诧异，也一样的惊喜。关于王豪东这个兄弟，木代和田小龙后来都单独去找他私下聊过，田小龙以为他是因为家庭经济方面的原因，还曾许诺今后上学所有费用由自己来承担的条件，请他回心转意继续自己的“打狗生涯”，但结果都是一样，王豪东没有任何解释，坚持自己以后做个“好好学生”的决定。所以他现在突然杀将出来，怎能不让人欣喜呢！ “庄老师是吧？”王豪东没太多在意我和木代的情绪，而是站过来我们身边看着庄老师，问了一句算是打声招呼，然后标志性地拨弄了一下自己垂下遮住半边脸的头发，接着说道：“武器拼命也好、拳头拼狠也好，你们选择吧，毕竟现在是你们有发言权，但我不想让木代老表坏了你们三局两胜的规矩，你们选三个人来出来吧！” 木代霸气，那是一种身处绝境而不服输的勇气与豪气！此时王豪东的霸气，却是那胸有成竹的霸气。他的出现，给予我和木代的不仅是急中久别重逢的欣喜，更是底气十足的希望。 但木代却不等庄老师回话便赶紧插道：“豪东老表，张老表被酒疯子打得吐了血，恐怕不能再战了，你上我上都行，还是一局定输赢的好！” “有你和我在，会轮得到二哥出场吗？”王豪东的头发又垂了下来，歪着半边脸冷冷地冒出一句。 庄老师见王豪东到来并听了我们的对话后，一幅不以为意的样子，微微向我笑道：“张世明，你还要不要继续喊人，我可不想耽误你去见孙天的时间。” 我深吸了一口气后，平静地应道：“你们是哪三个人出战？” 庄老师左右环视了一下跟着他的那些兄弟，见大部分人对王豪东的到来都是脸露怯色，那个朱桢胤和三四个男生更是缩了退到他的身后，轻蔑地低骂了一句：“没出息，一个被艾成林轻轻一推就装死的王豪东就反你们吓成这笔样！” 上前一步后，他接着对王豪东说道：“虽然没教你们班，但我也听说过你的名头，第一次见面，我也不想伤你，那就试试你的拳脚吧！三局两胜的事我看就算了，我俩一局定输赢吧，免得张世明被人收拾后怪罪于我。” 虽然知道王豪东身手了得，但如果说我一点也不担心那是假的，我唯一见庄老师出过一次手，是刚刚在二楼他用棍棒殴打王治航，那种一气连贯的娴熟让他那句“打人是艺术”的话绝不是空谈，况且他是三十上下正当壮年的人，而王豪东不过是个十六七岁的学生而已。所以当我们围成一圈看着他俩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甚至一度有种想直接同意庄老师条件的冲动。 庄老师把裤兜里的双截棍掏出来扔给围观的一个男生，把戴着半截皮手套的双手握拳向上一举，示意可以开始。王豪东抬起双手后，我见他居然戴着那幅带尖的钢指虎，应该是提前就准备好了的，不过此时却将其褪下装好，斜眼看了一下对手后才开口道：“那我就不客气了！” 话音一落，王豪东欺身上前，一个左勾拳就向庄老师的头上打去。 庄老师没有避让，右手往头侧竖起一挡，同时左手一个直拳也直击王豪东面门。 王豪东的头向右微微一侧让过，右手一拳跟着打向庄老师的左肋。 庄老师一挡一击后身子猛地向左一闪避开王豪东第二拳，跟着一个弹跳上前跃起，高高地横着右腿横扫向王豪东脖颈。 王豪东身子急退闪躲，庄老师右腿横扫不中落地后身子不停，在地上跟着又是一跃后左脚同时抬起，身子一个360度回旋继续向王豪东横扫过来。 这次王豪东没有闪躲，身子微一下蹲呈一个马步后，双手照着庄老师横来的左脚上用力一推。 庄老师旋转的身子被推得反转回来落地，向侧边踉跄了几步后才站稳。王豪东却没有趁势跟上攻击，站在原地双手成拳微微上举看着对手?? 迄今为止我见过最精彩的打斗，也就是那次王豪东和沧小六的交手，但比起这次他跟庄老师的单挑，显然这次要更精彩得多。虽然到现在为止，两人都比较注重防守而被对手打到身上，但就算是防守的时候，那一招一式拳脚的碰撞也看得让人惊心不已。 庄老师这次没有客气，挥着拳头主动扑向王豪东。王豪东大叫一声后也举着拳头迎了上去，而对庄老师的拳头，他没有闪避，而是往上一格后跟着向出拳击向庄老师的腋下。 庄老师左拳被格开后，右拳重重地击打在王豪的左肩，而自己的腋下也被王豪东打了个正着。 “嘭嘭”两声几乎同时响起，王豪东身子向下一俯，庄老师却再次向后退了三四步，接着又是奔向前一个飞腿蹬过来。 按说刚才各中一拳，两人力量都不弱，但庄老师是腋下中拳，按说应该吃亏更大才是，但王豪东左后肩被击中后身子却明显滞得更厉害一些，面对庄老师的飞腿时竟没有及时闪避或格挡，被庄老师的飞腿直接踹在他尚未能及时真起来的左后背上。 庄老师这一腿劲力十足，王豪东被踹得向侧边窜了两步后，一头栽倒在地又滚了两圈，但身体的反应总算是回复了正常，右手在地上轻轻一撑便已快速起身，见庄老师一击得手后没有跟上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停地抚着自己腑下刚才被打的地方，于是也便站住，慢慢抬起右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肩。 围着的学生见庄老师明显占了上风，都是齐声欢呼，而我和木代却是一脸沉重。我其实已经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王豪东身中对方两下，显然是后面这一脚更重，但他却在揉自己先中一拳的部位，这好像很不合常理。但想他在打架方面的经验能力超过我太多，现在又是说好的单挑，心里虽然焦急，却也不便上前询问。 果然，王豪东停下右手后，脸色更加冷峻，竟从裤兜里掏出了刚才他褪下来的钢指虎重新戴上，并开口向想要接着扑上来的庄老师说道：“你也可以亮武器了！当然，如果你觉得手套下面的东西也可以当成武器，那我也不会客气。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戴的这家伙可是带刺儿的。” 庄老师的脸微微一红，停住了本欲扑上的动作，站在那慢慢解下自己手上的半截皮手套…… 当看清楚他手上还戴有东西的时候，我气愤了，原来他手套下的十个手指上，全部戴着类似于那种大斑指的铁戒指，难怪刚才他那一拳会让王豪东如此的反应，甚至连左手都有点抬不起来的样子。 不过气归气，见庄老师被发现后主动将其一个个地摘了下来，我也不好上前斥责，因为那东西说开了好像真的还不能算作是武器。 我以为庄老师此举是要坦诚公平地与王豪东来场真正的肉搏，谁知他把手套和那些戴在指头上的“铁斑指”褪完后，竟伸手向旁边男生接过自己的双截棍，也不再装作大度的样子，对着一直冷眼看着他的王豪东挥上前来。 双截棍的“呼呼”声不是太响，但听在我的耳里却是如此的惊心动魄！而眼前的情形更是让我胆战心惊：王豪东在庄老师双截棍的攻击下连连后退左右闪躲，虽然没被打中，但已几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木代也看出了王豪东的不利，双手把户撒刀握得紧紧的，无奈见对方那些学生也有人从外衣内摸出棍子匕首之类的家伙，正密切地注视着我俩的一举一动，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如果我们破坏约定先上前动手，那必定是要吃大亏的。 转眼间王豪东已被逼到了围观人群边上，那些学生倒还自觉，没有趁机偷袭王豪东帮庄老师的忙，而是赶紧让朝一边。所有人应该都能看出来，王豪东显得有些狼狈的原因，是他的左手虽然戴着钢指虎，但自被庄老师的“铁拳”击中膀臂后，始终没有能再抬起来过。 眼见已经被逼到路边花坛，再无退路之时，王豪东忽然大叫一声不再避让，而是右手向上一探，猛地便抓住了庄老师双截棍的另一端。 这一抓实在太过精彩，且不说庄老师那双截棍是舞动着的极难抓住，就算抓住了如果姿势不对的话，手掌恐怕也要被打得很惨。 还来不及为兄弟喝彩，我的心又提了起来，因为庄老师对这一下似乎并不意外，甚至都没有拉扯一下，左手直接一拳便又向王豪东头上轰去。 让人意外的是，王豪东一直垂着的左手忽然抬了起来，也是一拳对着庄老师的拳头迎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章对手逃走，兄弟归来 两只拳头碰撞在了一起，没有之前相互打中时的响声，但庄老师却“呜”一声闷叫后，连双截棍也不要了，撒手就向后退了回去，随后痛苦地用右手捂着左手的拳头。 这一下出其不意，庄老师可吃了大亏，也许王豪东的左手因为肩膀被庄老师暗算后力气有所减弱，但他现在却戴着那带刺的钢指虎，这让他马上就报了仇，庄老师的左拳被他这一击应该伤得不轻，因为我都看见有血他右手的指缝里都有血迹流出来了。 大家都看出庄老师这下可算是已经丧失了至少一半以上的战斗力了，而且他的武器此时还落在了王豪东的手上，胜负已经一目了然。但跟着他的那些已经拿出武器的学生却好似有些不甘失败，对着我们便围了上来。 木代挥刀迎上去的时候，王豪东已经用他还握着庄老师双截棍的右拳，一拳击开了一根对着他挥上的钢管，钢指虎与钢管的碰撞声比也之前与庄老师对战时响亮得多，但他接着跟上的那一拳，让手持钢管的那学生的嚎叫差不多是响彻整个校园。 相比下来，木代的攻击简单得多，一刀就把迎上来的一个男生手中的木棍砍断，跟着便把刀挥向另一个学生的脖劲…… “住手！” “不要！” 如果不是我和庄老师的同时呼喝，我很难想象木代那一刀的后果。 木代的刀硬生生地停在了那个男生的脖子上，不过那男生的表现却让我有些哭笑不得：手里的匕首吓得掉在地上也就罢了，裤裆居然也跟着吓尿而变湿，更好笑的是接着他便白眼一翻，直挺挺地便向地上倒去——他居然被直接给吓得晕了过去！ 王豪东生猛，木代却是气势如虹，因为他这连续两刀，把所有想围过来的人全部给唬得愣在原地！ “还不快给我全部滚回来，我庄潜福说过的话难道是放屁吗？现在是我跟人在单挑，轮不到你们上前帮忙。”庄老师见木代住手，对自己那些被吓得一愣一愣的学生吼了一句，见几人抬起那被吓得失禁昏迷的学生退回后，接着又挤出个难看的笑容说道：“你们不服，可以等今天的事完了再约他们群k嘛！” 我觉得庄老师真的是个非常阴的人，表面上阻止手下，让他们别再为难我等，而仔细口味他的话中之意，却是摆明要跟我们没完没了的意思。 王豪东和木代却不理会那么多，木代接着把刀横在胸前死死瞪着对方；而王豪东却侧着个头，把手上的双截棍轻轻向庄老师扔了过去。 见庄老师把双截棍接住后，王豪东冷冷地说了句：“庄老师，继续吧！” 就算庄老师脸皮再厚，此时也不可能再好意思上前交战了，不过他的嘴却仍旧很硬，沉着脸说道：“打是不能再打的了，今天我认输。”把双截棍装好手，他握着自己的左手接着说了句：“你的身手确实不错！我要向你学习，但不是学习你的身手，而是应该学习你的心机，像你这么阴的人，我三十二年的生涯中没见过几个。” 庄老师看似在夸王豪东，但我听着却怎么都是在贬对手，意思是责怪王豪东心机重，但相比他把“大斑指”藏在手套下的行径，王豪东那个佯装简直就是小巫见在巫。如果说王豪东那一下确实是有点阴的话，那庄老师的行为简直就是卑鄙无耻了。 对王豪东一番“恭维”之后，庄老师握着自己的左手带着一群学生从我们身边离去，但在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却冲我阴笑了一句：“张世明，你牛，那是因为你的兄弟牛！但就算瞎了眼跟着你的兄弟再牛再多，也不能掩盖你是一个垃圾的真相。记好了，你是一个垃圾！哈哈哈……” 这次王豪东没有替我出头，只是站在我身边冷冷地看着那群强壮嬉笑着离去的人。木代有些忍不住样子，提着刀想要叫嚣两句，但被我给拉住了。 “这你都能忍？张老表，就算你没力气了，但你是当我和豪东两个兄弟不存在吗？”木代有些气愤难平地对我说了一句。 我笑了一笑，没有回答他，因为他有一点说对了，我现在没有力气！如果我是好好的，保不准上前找那些手下败将拼命。 不过王豪东却有不同的见解，也许是看出了我的窘态，他一边把钢指虎重新褪下来一边冒出一句：“木代老表，你错了！你的张老表就算是个垃圾，但有我们死心塌地跟着他，已经足够他牛皮的了！放眼整个学校，能让兄弟如此忠心跟着自己的，除了我们这位二哥外，掰着指头能有几个？” 这话对我小心灵的安抚不可谓不大，看着王豪东的半张面孔，我有些不解地问：“为什么？” 木代应该懂我问的是什么，因为他跟着也问了同样的问题：“为什么？” 王豪东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木代，反问我们道：“小龙呢？” “小龙老表带着兄弟们守在宿舍大门那，等着打彭老师那条大狗，顺便再收拾一下皮子又开始痒痒的酒鬼庄潜贵。”木代笑着回答。 我却盯着王豪东不言语，我在等着他回答我的问题。虽然他现在回来令我欣喜不已，但我还是想听听他的解释，否则好像心里有些不安。 王豪东听了木代的话后，放心地点了点头，然后才把头发拨弄开对我说道：“我要做个好学生，是因为学校上学期寄了三封通报批评函件到我家里，我回去见了我妈那伤心的样子，心一软就答应她做个好学生，永远不再打架了！” “我很早就失去了父亲，我和姐姐都是本来身体就有病的母亲艰难拉扯大的，她希望我们能学有所成，以后出人头地。但我姐姐已经上了大学，因为家庭原因，她不可能再供一个大学生了，所以我不得不放弃高中而来了这所学校。” “学校的环境这样，我们这样子也是不得而已，但我不想跟我妈解释，只得答应了她！现在你们懂了吧？” 我听得有些感动，但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那现在……” “现在没事了，我妈让我打的！并且她说了，以后要我跟着二哥你，把那些可恶的渣滓全部打出原型，打到他们变好为止。”王豪东说到这里，第一次露出了那我从来没见过的开心笑容。 木代把刀收进我递过去的刀鞘里后，有些不相信地冒出句：“豪东老表，你就别编了，我听过来给我们报信的小洁表妹说了，你先前看见张老表被打翻在地都无动于衷呢？” 王豪东却一脸正色地道：“我没编！你不知道二哥是为什么被打的，他是为了帮你们平时叫的那个裁缝张大娘抱不平，而你们口里的张大娘，就是我的母亲，我敬爱的妈妈！” 我怔住了，原来张大娘竟是王豪东的母亲，那个慈祥的老太被人欺压，而我则出头为他打抱不平，见了我那个惨样，难怪她会让自己的儿子来帮我了。 这其实也算是弄巧成拙了，庄潜贵之所以收拾我，好像已经是密谋已久的样子，而且“主犯”应该是他的哥哥庄老师和彭老师，至于我早上的“见义勇为”，那只是一个看来更顺理成章的导火索。 听了我的解释，王豪东却不以为意，只顾笑道：“反正能回到兄弟们的身边，跟着你二哥做个打狗的人就好！你可不知道，这一二十天可差点把我给憋疯了，见到自己的娘亲被人欺负吞声的样子，我真怕自己有一天会爆发出来，把那些狗嵬子全部给剁碎喽！” 这话说得也是，早上那会见张大娘被菲菲和小梅欺负时，连我看了心头都来气，更别提他在不远处被气得浑身发抖而又不能上前帮忙的心情了。 简单交流了几句后，得知我要去见孙天，并且有可能是去见大华时，王豪东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孙天我倒不认识，但大华哥我开学的时候专门去找了他一次，我妈来学校摆摊也是因为得了他的同意，所以学校领导才不敢干涉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传说中的大华哥和他给我的评价 我是确实被打伤了的，来这时还强撑着没让木代背我，但经此一遭后，我觉得自己是真的再也不动了，所以便满怀歉意地对木代道：“木代老表，可能还是要麻烦你背我一下了！但你小子别像个野马似的，又把我给颠出血来。” 王豪东却建议道：“二哥，大华哥的性格好像有些怪异，听说他一向喜欢硬扎一些的人，所以我建议还是你忍着点，鼓起劲来自己走过去吧！” “我靠，他喜欢就得听他的呀，老子都成这样了，难道还得依着他不成？再说了，就凭体校那个什么教练的一句话，我就屁颠屁颠地主动来了，还不够小楼房这些人臭屁的？”我冲王豪东叫了一句后，直接催促木代：“快点，你张老表快站不稳了！” 这次木代没有把刀递给王豪东，而是将其横在我的屁股下面托着。长这么大，有记忆的过程中就这次被人背上的感觉最舒坦，一小段路我都差点伏在他的背上就睡着了。 王豪东却跟在旁边笑道：“二哥，其实我去见大华哥的时候，他提到了你，对你的评价还非常不错呢！” 我微微睁眼笑道：“你别逗我了，是对你的评价高吧！那个大哥大我就只见过一两次，还是远远的连脸也没看清楚，再说从来也没有过什么交道，他哪会对我有什么评价。” “真的，他对我的评价其实也不低，夸了我一番后问道：‘王豪东，你身手那么好，又如此的正义，以前为什么会甘愿做张世明的小弟呢？’”王豪东讲着他见大华哥的经过。 我的兴趣一来，之前那睡意也不在了，赶紧接话道：“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问。” 王豪东又笑了，不知是不是真如他所说，憋得太久后突然得以回归，他今天的笑比上学期几个月我总共见到的还多！笑完后他才回道：“这个问题你就不用知道了，木代老表应该是懂的，其实要说到身手，他的也是非常难得了！” 我忽然想起一事，把嘴凑到木代耳边说道：“木代老表，你是差点在上学期就离我而去了，下次可别这样了！” “不会的了，就算离去也不会是因为那样的冲动原因。”木代一边慢慢向前走一边说道：“其实兄弟的感情和与女生的所谓爱情一样，都要顺其自然，勉强不来的！就如豪东老表这样，勉强着不跟我们兄弟一道，最后到头来还不是苦了自己，不知他有没有失过恋，离开兄弟的感觉应该和失恋时没什么两样吧！” “哈哈哈……”王豪东终于开心地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调侃我：“二哥，你这个倒霉蛋，竟然被我和木代老表一起搞得差点失恋了两次！” “他呀，以后失恋的次数多着呢！谁让他见一个爱一个，最可恨的是那些女生好像也是一样，和他一处就被他给迷得稀里糊涂的。”木代附和了一句后，王豪东笑得更响了。 我板着脸喝道：“别扯谈，说正事！刚才说到大华哥夸你，然后呢？” 王豪东收住笑容回道：“我说了跟你的原因，并心甘情愿做你小弟的理由后，他笑了，说了句：‘王豪东呀，你的选择是正确的，你什么都比张世明强，但有一点，你没有张世明那种霸气和傲气！’其实说真的，当时我是有点不承认他这种说法的，我觉得自己除了有几分蛮力外，其它的都比不上你，唯独霸气和傲气是不比你差的。” 叹了一声后，他接着道：“刚才你那句话让我相信了！别说别人了，我当时去见大华哥的时候，也是多方打听了解，怎样才能让他对自己产生好的印象，见了后更是手足无措，听说连学校领导单独见他时，那种紧张感觉也不会比我们轻松多少。但你却一幅无所谓的样子，说见他是给他面子，在学校里所有的人当中，要数霸气和傲气，恐怕你是无人能及的了。” 王豪东的话把我给逗笑了，我觉得他们把简单的问题想复杂了，之所以我敢这样，并不是什么霸气傲气所使，而是我真的就只是那样认为的。别说学校了，整个社会不也提倡人人平等吗，我没必要去讨好任何人吧！ 说笑间已来到了那幢小楼房下，说出来丢脸，进校那么久，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呢。 我们还没上楼，孙天便在三楼的楼道上大声笑道：“张世明，用得着那么夸张吗，这还让人给背起来了，你怎么不弄个担架让人抬过来呀！” 我没应声，一来没有力气，二来孙天这一声让一楼二楼都涌出了一些看热闹的人来，我感觉有点没有面子。这周末时间，正是“学生干部”的“办公时间”，在其他人面前丢脸也就算了，这里办公的可都是学校的精英，让他们笑话不见得是什么光彩的事。 王豪东和木代也没有说什么，直到上了三楼后来到孙天面前后，木代才替我解释道：“张老表在来这里的路上又跟我们那庄老师干了一场。” 而我则阴沉着脸回道：“孙教头，我来这里嘛不是听你嘲笑我的，只是想来跟你说一声谢谢而已！刚才若不是你及时出声的话，我恐怕就凶多吉少，跟跳下二楼没什么两样了！” 孙天却没有理会我，只顾回应木代道：“不会吧！庄潜福那家伙难道真的铁了心地要重新出道了？不然不可能在路上也公然敢带着学生闹事的呀，他出手了吗？” “手倒是出了，不过被打得又缩回去了！”木代笑道。 孙天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惊奇地问：“你能打过庄潜福？” 我也不想装这种笔，从木代背上下来扶着楼道的栏杆道：“我这种状态，恐怕他一个指头就可以把我给解决了！要是能打过他，在宿舍二楼的时候会急得要跳楼？他呀，是我这个兄弟给打发走的。” 我的话音刚落，旁边那间屋出来一个人，理着个小平头，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看打扮装束不像是个学生，但一张脸却偏生清秀得紧。 王豪东一见此人，便赶紧打招呼道：“大华哥好！” 木代闻言后，也有些紧张的样子，把拿着的户撒刀双手往身后一背，然后对着那人友好地笑了笑道：“你好！你就是传说中的大华哥？” “你好！我是华胜志，但不是传说！”大华哥先微笑着跟木代打了个招呼，然后对王豪东笑道：“听说你妈早上遇到了一点麻烦，是不是来找我有什么话要讲的？” “不是，我是陪二哥来的。我妈的麻烦那是小事情，二哥已经给出头摆平了！谢谢大华哥的关心。”王豪东回答了一句。我坐来没见过这个生猛的兄弟对人如此恭敬和客气过。 我却没有跟这个传说中的大华哥打招呼，见他态度谦和，除了那身打扮外浑没一丝大哥大的派头，于是便向他微微一笑表示问候。 “老孙，现在你服了没有，你那些徒子徒孙栽在他的手上，不冤呐！”大华哥向王豪东点了点头，回以我一个微笑后，转而问孙天。 孙天跟着笑道：“是有点不一样，跟那时候的……有点像！可惜没有那种背景，我看要想成大气候，还是有很大难度的。” “背景只会禁锢人，如果没有那个背景，陈继荣早就人头落地都有可能了，何必还苦苦物色时机物色人马！”大华哥笑了一句后，转而又对我说：“张世明，你还真该向老孙说这一声谢谢！两个星期前如果没有他在医院熬夜呀，你怕是在病房就被人给直接弄残了，更别说后来被弄到金水世界里被小宇给差点玩坏。要没有老孙出面，艾成云恐怕也不会那么快就把你给带出来！” 对孙天和大华哥的对话我是听不懂的，但大华哥的最后这句话却让我有些震惊，两周前的事历历在目，我对其中好多事老是想不通，也还一直以为孙天既然是体校教练，那自然跟沧小六和龙佑他们是一伙的呢！此时经大华哥一说，我才知道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我又对孙天说了句“谢谢”后，孙天却笑道：“谢就不必了，不过我得做个和事佬，你和沧小六之间的恩怨呀，就一笔给勾销算了好不？我让他别再来找你麻烦，但前提是你也别再为难他！” “不行！”我又是没加考虑便予拒绝，然后对孙天解释道：“孙教头，我来跟你说感谢是我和你之间的事，你跟沧小六他们是什么关系我不管，我只能做到不会恩将仇报与你为敌！” 第一百九十二章大华要亲自送我 孙天见我拒绝倒没什么反应，这更印证了我的猜测：他未必就是沧小六他们一伙的！那说明我这两句感谢的话还是值得的。 说完之后，我便对王豪东和木代道：“孙教头也见过了，还能荣幸地见到大华哥一面，我们就先回去吧，小龙那边的事不知如何了！” 王豪东和木代都有点犹豫的样子，大华哥却笑道：“老孙，见张世明这么的样子，想打他不？” “如果不是现在才见到，早一点看见他的话，非常难说我在他开口说第一句话的时候就动手了！”孙天看着我笑了一句。 我心头不禁有气，是不是我张世明脸上写着个“打”字，就算我长得帅一点，也不用见面或者是一开口就打我吧！所以便没好气地对他俩说了句：“要打我的人多了去了，孙教头如果有这样的想法，不妨就试试也是可以的。不过我可提醒你，虽然我现在没有还手之力了，可我两个兄弟却不是盖的。” “哈哈哈……”孙天听了仰头大笑，笑完后接着说道：“兄弟？那好，我代大华哥邀请你的两位兄弟进去喝口茶，你张世明总没意见吧？” 我正想回话，却发现王豪东和木代脸上都有些异样，便忍住之前的话，转而说道：“你们要邀请他俩关我鸟事，只要你们打我的时候他们还知道站出来，那就比任何东西都重要。”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见王豪东和木代听见邀请时都在那一瞬间露出了欣喜的神色，感觉有点像是万分荣幸捡到宝的样子，我不忍打断或者阻止他们！但我却对这种不太客气的邀请不感兴趣。 不过我也有些许紧张，如果两人答应，那我刚才向孙天表达的那种“傲气”就纯粹是在给自己打耳光了，我骄傲的底气本来就来源于两位牛皮哄哄的兄弟，他们都跟我叫嚣的对像喝茶去了，那我不是自己在给自己挖坑吗？ 两个兄弟还算争气，那种神色在脸上只是一闪而过，王豪东便对孙天说道：“谢谢老师的邀请！但我二哥说要告辞，我们肯定是会相随的！”而木代则直接过来扶着我，又准备把我拉到他的背上。 见此情景，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我不太喜欢攀附别人，但毕竟不是那种不识好歹的货，在趴上木代的背后，便软下口气先向大华哥说道：“大华哥，见到你我很高兴，我谢谢孙教头的同时，也非常感谢你的宠幸！” 大华哥却仍旧未接我的话，只是微笑着问王豪东和木代：“你们听他的话要急着离去，真的要连我的邀请都放弃？你们可能不知道，老孙是我的代言人，他说要打谁那就代表我华胜志要打谁，他说请谁那也肯定是我的主意！” 见王豪东和木代虽然表情恭敬，但都没有应话，他这才又对着我问道：“你急着要走，是身体不行了吧？如果我亲自邀请你，我们做个朋友的话，你还会这么急着要离去？” 这话让我心头一震，上个学期与田小龙一次经历谈话时的情景涌上心头： 那是一天晚下晚自习的时候，见到宿舍楼门口有一个男生被一群人逼得跪在那里，另外一个男生见到的时候便过去喝斥阻止，凭一人之力竟将一群气势汹汹的学生给喝散了。 我当时不禁赞叹那人够牛皮，同时向田小龙询问此人是哪个了不得的人物。 不料田小龙回答说这人一无背景二无兄弟，就只是一个普通的好好学生，他能有这点一人喝退行凶人群的能耐，只因为他有一个特殊的身份——他是被大华哥亲自邀请一起喝过茶的人！ 当时我是真的惊讶了，那个学校大哥大是何等之人，一个不过是他邀请了喝过一次茶的学生，带着那么一点作威竟然就把一群看似不可一世的学生痞子给吓退了！但田小龙却解释道：“大华哥一年也不见得会邀请三五个人跟他一起喝茶，他邀请了人，就代表对方是他的兄弟了，别人别说得罪，见了后也得像见到他本人一样，乖乖地避而远之或者恭恭敬敬。”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大华哥亲自邀请过的人，在学校里的地位，那是远远超过校长指定的所谓学生老大的。”田小龙说完后，有些向往地叹了一句：“如果我们几兄弟哪天也能得到他的亲自邀请，那么以后别说廖祥、庄潜贵和李正良之类的对手不敢再来欺负我们，恐怕我们见他们不顺眼主动找麻烦，这些人也只有让着我们的份了！” 当时感慨归感慨，我和田小龙的想法还是一致的：打铁得靠本身硬，我们要靠这逆天的大哥大罩着的想法不现实，想要在学校里站稳脚根，还是只有靠我们自己的团结和努力才行…… 可是现在，曾经遥不可及、甚至我认为等到大华哥毕业，我们也不可能实现的这种愿望，此时竟得以实现了！大华哥此时，竟亲口向我发出了邀请！ 见我愣愣的好一会没有说话，大华哥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悦，就只微笑地看着我，似在等我的回话。孙天、王豪东和木代见我和他都不说话，也是一言不发且就在原地待着。 回忆完后，我最终还是放弃了这难得的机会，回答大华哥：“我的身体就算再支持不住，但有你的邀请，按理我也应该要陪你的。但我的兄弟还在宿舍楼那守着，难说现在正跟彭老师和庄家兄弟在拼命呢，我怎么可能在这坐得住呢？” “如果大华哥真的把我当朋友，那我肯定是非常高兴的。但真正的朋友是不需要这些繁文缛节的，我只能希望大华哥体谅！”我客气地强调了一句，证明自己没有不敬他的意思。 大华哥听了后却收住了笑容，询问我道：“这么说来，你的那些兄弟比我还重要？” 我觉得这简直就是废话，在我的心目里，别说他一个大哥大，此时就算是联合国的老大请我，也没有我的兄弟重要，所以毫无疑问地点了点头。 “老孙，机会不是没有，但能握住机会的人，往往才是真正的人才呀！你给我找了近两年的人，我知道你尽力了，不是没有人才，只是没有那个缘份而已！”大华哥总是一幅让人不可捉摸的样子，本来在跟我说话，却忽然又转向跟孙天交流了。 不过他说完后，接着又重新露出笑容看着我道：“张世明，只要你看得起我，你这个朋友我肯定是交定了！如果有缘的话，我们还可能是兄弟。不过首先要你愿意才行！” 这句话说得有点过了，我赶紧朝木代的背上重新站了下来，向他回应道：“大华哥，你怎能这样说呢？你如此看得起我，那是我的福气和幸运。但我真的要走了，处理好眼前的事后，我一定亲自前来拜访你！” 大华哥走过来向我伸出右手，我赶忙把双手将其握住。 抽回手后，他忽然对着刚才走出来的房间叫道：“小辉！” 屋里应了一声后，老熟人楚义辉走了出来，一脸微笑地看着我们。大华哥对他吩咐道：“去广播站让妹子们吼两句，说张世明被打得快不行了，我华胜志要亲自送他上医院，希望大家不要拦着学校大门！” 楚义辉微笑着应了一声，然后下楼去了。我的震惊是一波接一波，来学校以后，我在广播里听到过说刘允诺、庄潜贵、陈维东等各方老大要保某班某某某，希望别人不要为难的那种话，也听到广播过学校某领导要求所有学生别为难某人的“通告”，但还从来没听过大华哥发话呢！而此时，他竟要在广播里发话，像要保我的意思，而且还特意说明自己亲自送我上医院！ 等广播响起后，他对我说道：“走吧！你的兄弟不会有任何事了，身体要紧，我们先上医院吧！” 第一百九十三章大华杀过人 什么叫老大？大华一句话就告诉了我，我的兄弟没事了，这才叫老大——真正的老大！ 不过当下到一楼的时候，我算是真正服了大华哥，他居然让木代直接将我背上了停在楼下的那辆黑色轿车。我虽然是山区来的，但好歹还算有点常识，那车的标志叫做奔驰。长这么大，别说坐，就是看我也没看见过多少，刚才来的时候全神贯注只知道关注三楼的动向，竟没注意这一辆豪车的存在，关键是这车好像是大华哥的。 学校的土豪我相信有不少，像田小龙这样把钱不当一回事的学生，在学校里也就只有一辆赛车型的自行车。而学校的轿车之中，我见过最好的好像应该数陈校长那辆别克，听说是全进口的，得好几十万！那那车跟眼前我乘坐的这辆奔驰相比，无论是品牌还是外观，简直都是小巫见大巫。 开车的是孙天，他在出校门前，先把车开到了男生宿舍门口转了一圈。我注意看了一下，那里早已不见了田小龙和众兄弟的身影，不知是他们听到了广播的内容后主动散去，还是对手听到广播后放了他们！因为庄老师跟我们分手后，不可能不回来支援彭老师和他弟弟的。 进医院的事我是熟门熟路，这次没有学校老师来医院打招呼，也没有学姐和我们班蔡老师及同学们的忙前忙后，但这次的待遇却是有史以来最好的一次。 刘医生倒也罢了，他对我本来就一直很好，可其他医生不一样呀！这次不仅刘医生对我一如既往的热情和关心，所有医生都待我如同上宾。最不同寻常的是连医院的领导都出动了，一个副院长带着几个“专家”亲自来为我会诊不说，他还在病房里一番解释，说医院的院长出差了，他代表院领导对我表示慰问，并尽全力治好我的内伤。 我能有这么好的待遇，无疑是沾了大华哥的光，因为那个副院长向我慰问的时候，说话的时候是看着大华哥的，见他满意地点着头代我说谢谢的时候，副院长看起来好像挺开心的样子。 之前我觉得做老大就应该像二楼的陆誉宁，收人家保护费还让所有人在帮他！大华哥的兄弟有多少、兄弟及学生们对他的感情如何我不知道，但他能做到在校内校外都让人如此敬畏，这对我来说可就不能以佩服来形容了。 我的伤势是有点吓人，好像医生说胃和脾等器官都被伤到了，但医生们都安慰我说没事，这种伤恢复是最快的，估计也就休息个三五天就能痊愈。 大华哥是等我检查出了结果的时候才走的，走的时候却要求带走了王豪东和木代，只留孙天一人在病房里陪我打点滴。 他们走后我其实有点失落，这种失落的源头我不清楚，反正就是心里顿时就非常不爽，之前得大华相送就医，乘坐奔驰车不说，还得到那么高级别治疗的喜悦在一瞬间就完全消失。 孙天看出了我神色的变化，先是安慰了我一番，说这样的伤对我不但没有任何后后遗证，反而会增加我抗打击的免疫力，以后再有同样遭遇时就不会受伤了。 见我不理不睬仍旧是一幅忧郁的样子，孙天接着又道：“你不会对我没有信心，以为我不能保护你，怕我那些学生或者是毛朕宇的人又来为难你吧？我告诉你，你那个听说很能打的兄弟，不是我夸口，让他三招恐怕也不是我的对手，更别提其他那些三角猫了！” 孙天的话我相信，因为他毕竟是体校那些散打专业学生的教练，可惜我的忧郁不是为此。 “对了，你不会是觉得大华哥对你太好，会认为他有什么企图吧？”孙天看连连安慰都没让我回复正常，接着又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我却不得不答了，大华哥如此了得的人物，如果让他认为我有所误会的话，恐怕我今天得他送来的这点面子也就到头了。 微微一笑后，我向孙天回道：“孙教头，这话严重了，我再怎么不识好歹，也不会有这种想法呀！” 孙天也笑了，像是自言自语地道：“你别说客气话了，我也不妨告诉你，大华哥早就注意到你了，而且他对你也确实是有想法的。否则他也不会交待楚义辉，尽量在你们校长跟前撮合把一楼的地盘让给你，还在你被小宇盯上的时候，特意让我来医院守着你了！” 见我有些感动了，孙天忽然问了我一句：“那天晚上小宇在对付你和刘允诺时可谓是大获全胜，可后来这段时间她却再无动静，在学校连个影子都见不着了，你可知其中原因？” 这个问题其实我也在纳闷，毛朕宇回学校来摆明是要砸刘允诺场子后，重新收回女老大地盘的，但自从绑了我进金水世界一番折腾后，两个星期来再也没有了音讯，连刘允诺都有点莫名其妙的样子，其中原由我还真想知道。 “听说那天你被我的两个学生给踢晕了，不知你可还记得危急关头是谁救的你？”孙天接着问道。 我忽然想起来了，那次在晕过去之前，好像忽然有一个声音在警告毛朕宇，当时一直没往细想，后来也不曾有人提起是如何收的场。现在才明白，当晚给我们救了急的，不正是大华哥的声音吗？ “小宇回学校的原因有很多，并不只是想整跨刘允诺后，方便她在学校里带小妹出去赚钱那么简单！”孙天好像对毛朕宇的事并无不知，说得一句后接着刚才的话题道：“相对于那个小太妹，大华哥要面对的棘手问题多了，所以从他出事被保释以后，就一直在寻找合适的人来挑开那所有矛盾的面纱。” 也不管我懂或不懂，他自顾接着说：“大华哥来职校上学算是偶然，他最初也和陈校长打得火热，加上特殊的身份背景，成为学校的超级老大是很快的事。但后来他却发现了你们学校长久以来暗藏的一些事，于是顺藤摸瓜便洞悉了所有的秘密。” “坏就坏在他不但从小就被染了一颗红心，而且本身的背景就摆在那里，所以很快便与学校的高层势力分道扬镳，最后终于把当时的李副校长给废了。” “杀了人自然要受到法律的惩罚，于是他被重新送到了市少管所……” 我打断孙天：“少管所，那不是一个未成年人的监狱吗？大华哥是从里面出来的，后来又被送进去过？还有，他杀过人？” 孙天笑了笑道：“你大惊小怪的做什么，你以为职校师生对大华哥又敬又怕的原因是为何？我告诉你，因为他不但会主持正义，还会杀人，而且杀过不止一个！” 与大华哥见面和在一起的时候，我的震惊早已一波接一波，然而现在他没在身边，听孙天说起他的事时，我的震惊仍旧没有停止。我无法想像，一个还在上学的学生，竟然能做出这一类骇人听闻的事来。 “他来职校的第一次学生大会时，陈校长就只讲了一件事：学校收到了一个非常了不得的学生华胜志！大力宣扬大华哥在初中时候，一刀捅废了当时的班主任。只不过陈校长后来见他与自己为敌，不知有没有后悔当初的那次宣传！” “大华哥第一次的牢狱生涯就这样开始了，而那时他不过还只是个13岁刚进初二的孩子。初中的大部分课程，他都是在少管所里学的。” “而后他到了职校，一年级还没毕业便又干废了李副校长，不同的是这次他是得到家里支持的，所以二进宫后只呆了三个月便出来了，同时也成为了学校连陈校长都谈之色变的角色。” “陈校长其实不止一次地想要把这个烫手洋芋给送走，甚至愿意自掏腰包送他去国外留学，可惜殷勤献得晚了一些，大华哥就算想答应也不可能了，因为那关系着太多人的利益和前途。” “不得已，他只能继续在学校呆着，还办了两次一年的休学主动留了两级，以便能够把那各种势力和权力都在自己的手中理顺。可那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眼见自己再已找不到继续多留在学校两年的理由，于是只得物色合适的人选来协助自己！而你，正是他留意了很久觉得正是自己要找的人选。” 我想问孙天大华哥究竟所为何由，但话还未出口，贵宾病房的门便被人给一脚踹开，一群身穿黑西装的人在那个金水世界马飚的带领下，气势汹汹地闯了进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孙天被打没成狗，对手扬威却遭殃 来人共有五个，手上没见带武器，进门后见孙天在场后明显一愣，随即又很轻松的样子，其中一人慢悠悠地把房门关上，还上了锁。 那些人一幅淡定的样子，孙天却好像比他们还要淡定，只看了来人一眼，然后装作扶我起来的样子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地道：“张世明，我让你现场看看，有时被人打其实并不是坏事！” 我有些惊慌，同时之前对大华哥的膜拜也有了一点折扣，看来他这大哥大牛气够了，但见机不足，听说他对我关注了一段时间，那应该是了解我的，难道他没料到我校内校外敌人都很多吗？自己走了也就罢了，还非要把木代和王豪东也给一起带起了！现在不但让我这毫无战斗力的人再次成了案上鱼肉，还连累了孙天。 此时听了孙天的话，我更多了一分诧异，我知道孙天的身手应该不差，可对方毕竟不是学生，而是和他一样的社会人士，还是在道上混的，看体型看气势他的不占优势不说，关键人家还那么多人。 孙天倒是满不在乎，把我扶了坐得正一些后，这才回头对领头的马飚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来看望张世明的吗？” 马飚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孙教练，难道你的学员们没有向你提起过我们？” “你们是……”孙天似是犹豫了一下，然后接着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道：“是小宇姐的人吧！我早就听小六等人说起过你们了，说你们才是真正的大哥，幸会幸会！请问你们是来探望张世明的吗？” 听孙天再次发问，马飚笑嘻嘻地回了句：“是呀！我们来探望一下，看张世明死了没有，如果没死的话就让他去见见小宇姐。” 孙天有些“惊恐”地问：“你们？你们不是来看望他的吧？不行，张世明身身受重伤，已经不能动了。” “只要没死就可以动！”马飚仍旧笑着说，完了后问孙天：“你不会以为自己是个散打教练就有多牛皮，想要保护这兔崽子吧？” 孙天看起来更加害怕，结结巴巴地应道：“你们想怎么样？难道……你们不知道他是大……大华哥……送来的吗？你们如果……” 一句话未完，跟着马飚进来的一个西装男大声喝骂了一句：“大你妈的笔！”冲过来对着他的头就一头挥过来…… 见同伴出手，其余三个原本站在马飚身后的男人也冲了过来，齐齐出手向孙天打去。 孙天没有我想象中的还击，更没有展示他散打教练应有的风范。我见过刀疤、沧小六和庄老师等高手的出拳，一看那几个男人上前攻击的姿势动作就知道他们只是很普通的那种人，论打架恐怕还不及曹月辰和龙佑他们。但孙天面对他们的攻击时却只是双手把头一抱，躬着身子保护着自己，任人家拳脚相加在自己身上。 这一阵好打好打持续了分把钟的样子后，见孙天已经蹲了下去，虽然一声不吭没有开口叫喊和求饶，但眼见就要被打得躺倒了的时候，我忍不住了，一把将插在左手小臂上的输液针头一拔，强撑着赤脚跳下地大叫：“够了！小宇姐要见我，我跟你们去就是，别为难我的朋友！” 四人住手了，孙天趁势抱头站起向后窜了几步，但却被一直站在边上观看的马飚给推了一把。 见孙天缩在墙边，马飚走上前两步看着我道：“哟！看不出你还挺义气的嘛！小宇姐你是必须要见的，不过在见他之前嘛，我们先算一算前几天你把老子电晕在车上的账。” 我心里暗骂马飚不要脸，那次明明是他用电击器把刘允诺和我的兄弟给全部放翻，第二天又和体校的学生来这医院把我绑起的，此时却说得好像是我一个人的不对。正想狡辩几句，马飚却大声吩咐同伴：“把他狗日的先打个半死再说！” “慢着！”几名西装男还未上前，便听见已经被人忽视了的孙天叫了一声。 见我和马飚他们一齐看向他，孙天放下了原本抱在头上的手，活动了一下双臂后忽然开口一笑：“好久没被打得这么舒坦了，我那群学生在外面凶，让他们打我的时候却像挠痒一样！” 看我们都很惊奇的样子，也接着笑道：“谢谢你们几位大哥的手下不留情，我那些学生们难道没告诉过你们，我是专业耐打王、曾经在街头专门收费让人打了出气养家扶口的事吗？” 听了孙天的话，马飚几人好像放心了不少，最先动手那人笑了一句：“既然你喜欢当小受，我们再给你加点料，让你一次爽个够！” 马飚也跟着笑道：“看来确实很耐打，兄弟们给我来点狠的！”抬头看向仍在做热身活动的孙天说：“不过你别指望我们会给你钱这种好事！” 孙天却不在意地回道：“谈钱多伤感情呀！你们也别来狠的了，因为我决定以双倍的爽来回报你们。” 他话音一落，也不等马飚的人反应过来便即揉身而上，出拳向带头打他的西装男子猛地打去。 男子反应也算够快，见孙天出拳迅猛，不及闪身相让，便举起双手往身前一挡。但孙天的力气似乎很大，一拳击在他竖起的双手手臂上时，竟把他给打得后退了两三步后一跤坐倒在地。 另外三人见孙天主动扑上，便又同时攻击了上来，拳脚齐出的阵势比刚才只用拳头时生猛了许多。 孙天的身手却忽然间矫捷起来，一拳打完第一个对手后，身子向后一缩便轻松避开了攻击上来的另外三人，不等身子站稳，又是急速上前一拳打在一个对手的左腰。 这一拳的力量有多大我不知道，但那人中拳时身子刚好跃起，正抬腿向孙天踢来，被他一拳击中后，整个人大叫一声直接横飞了出去一头栽倒在地。 接连打中对手两下后，孙天接着往旁闪身，不过身上还是中了一拳一脚。他“嘿”地笑得一声后接着又扑上前。 也许是看出了情势的不对，马飚向怀里一掏，拿出那个让我一看就有些胆寒的电击器，扑上前朝孙天的身上就按了过去。 我心头一紧，那电击器只要挨到人身上，无论多牛的人都会被电翻，想要上前帮忙，无奈身体不允许不说，那混乱的场面我也无从插手。 但我的担心却显得有些多余，孙天似乎侧面也长了眼睛，看得见马飚举动似的，再次上前后没有出拳，而是左手快速抓住一个男子打来的拳头、右手同时抓住他的西装领口便是一个拉扯，将其整个人拉了直接向马飚撞去。 马飚没料到孙天会来这么一下，一个收手不及，电击器直接碰到了自己同伴扑过来的肚子子，他自己被撞得退了两步的同时，身子好像也是一个颤抖后愣住，看样子电流传了一些到他身上，不过他没有像在自己怀里的男子一样昏软下去。 孙天这一抬不但再次消除了一个对手，还让马飚一时间也停住了攻击。最后那人的拳头向他举起一半，见此情景后竟不敢打下，只是呆呆地看着他，眼里满是惊疑和恐惧。 孙天也没有趁人之危，仍旧微笑着向那个有些吓傻了的对手说：“你之前打了我二十一拳，刚才又打了一拳加踢了一脚，是所有人里面打得最少用力最轻的，如此的偷懒法实在不适合做一个打手，我就用一拳来还你吧，希望你别觉得吃亏！” 我觉得孙天绝对是朵奇葩，挨打的时候清楚地记得被人打了几下不说，还有空记住谁打的轻谁打的重，而且在打架还手的时候竟还和对手讨价还价。 更奇葩的是那男子不但惊慌地点了点头，还颤抖着说了句：“谢谢！” 不等对手的感谢说完，孙天一拳结结实实地击在了他的胸口，直打得那人连连后退，正撞在第一个被孙天打倒坐下后刚起身的男子身上。可怜那第一个男子，脸被自己人后脑撞了个正着不说，还又是一跤重新坐倒在地。 转过头来，孙天眼着反应虽然恢复了正常、但却不敢再上前的马飚，一步一步慢慢地迎了上去。 第一百九十五章装笔不成功后受的温柔罪 “你刚才没打我，所以你没有资格被我打！”孙天看着马飚，忽然露出一股我从未见过的凶悍神色，说了一句后又问道：“你没意见吧？” 对于这个奇葩的人提出的奇葩问题，马飚心里怕是早就乐开花了，哪里还敢有什么意见，直把头点得像小鸡啄米一般。 转过头来，孙天对着那第一个向他出手，却被他两度给弄得坐倒后又站起身来的对手笑道：“我刚才那一拳的力还差一点，不到你打我的两倍，识相的话就过来，好好地让我打上一拳，否则我可是对不住你的。” 那家伙见马飚自身难保，三个同伴中两个躺倒在地，一中一个还晕过去了，而他怀里放开的那个显然也不敢再上前动手。好像把心一横的样子，从腰间摸出一把匕首，大叫一声便如一头红了眼的公牛一般向孙天冲过来。 孙天也算是艺高人胆大了，在对方拔刀的时候只是冷眼想相望，等他近身一刀刺过来的时候才向旁边微微一闪身，跟着叫得一声：“欠下的力气就给你这只手吧！” 一语未必，他左手早已抓住了那人持刀的右手腕，跟着右手一拳打在那条小手臂上。 那男子的反应还是非常快的，一刀不中右手被孙天抓住后，左手跟着一拳打向孙天的脸上，只不过还未打实便长声大叫：“啊——” 我也跟着轻呼了一声：“阿！” 那男子右手小臂被孙天一拳打到后，我听到了骇人的骨头断裂“咔嚓”声。当然这只是我惊呼的原因之一，之所以我如此惊慌，是因为趁两人交手之际，马飚竟又拿着电击器向孙天扑了过来。 孙天打断对手的右手不臂后，立即便放开了他，任由其嚎叫着蹲下身去，而自己却猛地转身跃起，右腿抬起一脚便向马飚的头上扫去。 马飚的电击器没能碰到孙天，而孙天那一脚也没有踢倒马飚的头上。因为马飚见对手袭来时，早已吓得呆在原地了！孙天见机也快，见他停手后猛地收住了脚。 “对于出尔反尔的人，我一般的回报是四倍。”孙天把脚收了回来，看着马飚冷笑道：“如果不信的话，你可以电我一下试试，我必定会连电你四下相报。” 见马飚呆在那里，脸上渐渐渗出汗珠，孙天不在理他，回头对我笑道：“张世明，对于我这种双倍和四倍相还的方式，你觉得如何？” 此时我的心里早乐开了花，看来今天虽然受了伤，但却因祸得福而结识了又一个牛人。于是跟着笑道：“孙教头，你让我学习了！” 孙天忽然从怀里掏出两件东西，过来扔在我的病床上后说：“如果你把这招学会的话，我就教你点更有用的东西。” 他把那两样东西拿出来的时候，我的眼睛当时就直了，本就愉悦的心里更加兴奋无比！因为那两件东西都是我的，竟是两个星期不见踪影的甩棍和匕首。 拿着失而复得的两样东西，我心里不禁感慨万千：今天早上要是这防身武器在手，那对我来说又会是什么样不同的光影呢？ “有冤报冤、有仇报仇！这里的人是如何对你的，现在你就如何加倍还给他们！”孙天却未等我有太多情绪，便对我接着说道。 这句话对我也倒罢了，但马飚等人却顿时大惊失色。 我微微一笑，拿着久违的甩棍“叭”地一下甩出，然后冷冷地逐个看向这些进来吃了大亏的不速之客。 那一瞬间，我明白了小学时学习过那句“狐假虎威”的真正含义了！有了孙天生猛的余威，除了昏死在地的男子，其它人都是我看到谁，谁的脸上就极度地紧张起来，连被孙天打断手的那家伙也不敢再叫出声了。 我看完躺在地上的两名男子和站在一边孙天打得最轻的那位后，忽然想起一句台词，便摇着头说道：“你们来这自然是想对我不利，但只是有这个想法，毕竟还未造成事实，所以不曾有任何冤仇！当然了，如果你们要觉得非要我这个伤病号动手的话，那你们可以先来打打我试试，我绝不还手，但绝对乘以二地还给你们！” 三人听我的话后简直就如获赫令了，哪还有向我动手的想法？ 我的眼光最后才停留在下巴上已经垂着一粒汗珠的马飚，然后微笑着对他说：“马哥是吧？你是自己不动让我打呢，还是自己不动让我电？” “我……我……”马飚的声音有些颤抖，看了一眼孙天后接着向我说道：“张世明，我没打过你，也没电过你呀！我还被你电晕过，后来被小宇姐狠狠地教训了一顿呢！” 我提着甩棍走向他，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对着他的大腿上就是一棍。虽然才受过伤，但是打一个不敢还手的对手我还是有力气的。 马飚“啊”一声叫，却没敢出手还击，只是用一双快要喷火的眼睛看着我。 我接着笑道：“你是没对我怎么样过，但你电晕了多少我的那些兄弟，他们晕了后你又踢过他们多少脚？你可知道，打他们比直接打我的性质还严重吗？” “拿来！”说完后我冲他喝了一句，然后把左手伸过去示意他将电击器交给我。 电击器我是拿到了，不过同时感觉混身一麻后便失去了知觉……那个可恶的马飚不知是气急败坏还是狗急跳墙，竟趁我伸手过去的时候按动了电击器开关，当场把我给电晕了！ 还好再次醒来的时候仍在病房里好好躺着，而且眼睛还没睁开我就先激动了，因为这次我的嗅觉比眼睛恢复的更早，充斥在鼻腔里那熟悉的淡淡清香味让我知道，悠悠、楚芸和徐蔓应该都在我的向旁。 果然，悠悠站在我的床头前，好像正在跟坐在我床沿边的楚芸交谈着什么，见我醒来后立即噤声，低头轻声问道：“你……是醒了么？” 我转头看了一下病房内，却不见其他人的影子，于是问道：“小蔓姐呢？” 听见悠悠的话后跟着站起的楚芸先不乐意了，嘟着嘴抢道：“看来小蔓才是你的真爱，一醒来就先问她，难怪这久她也是魂不守舍的样子！说，你们俩这两个星期是不是在偷偷躲着约会？” 光说也就罢了，这小娘们还一把揪住了我的右耳，硬生生地把我从枕头上给提坐了起来。 “啊哟！”我咧着嘴叫了一声后，赶紧叫道：“楚芸姐，楚芸姐快放手！”等她被悠悠拉开后，我才抚着耳朵解释道：“你们误会了，你们仨我谁都离不开，任何一个不见我都会问的。” 病房的卫生间门忽然被打开，徐蔓抬着一盆衣服从里面走了出来，嘴里说道：“我们没给他洗衣服的两个星期，他的衣服也不是自己洗的，一定有别的女生帮他在写，因为我洗之前又闻过了，衣服应该是他今早才换的，除了血腥味以外，还有一股柔顺剂的香味，而他好像从来都不用那东西的。” 楚芸的手又一次揪住了我的耳朵，而这次悠悠不但没有阻止，还跟着伸出她的“魔爪”，往我不知何时变得光溜溜的胸前就猛地抓来。 “小蔓姐，救命呀！”而我则是急得大声呼叫。 徐蔓听见我的声音，惊喜得抬着盆就向我奔来。不过她可不是来给我解围的，来到床边看着我先问了句“醒了”后，接着便盯着我问道：“世明，你给我老实说，你这衣服是谁帮你洗的？如果不老实交待的话，我就……我就……” “你如果不老实，我们就把你剩下的毛拔光，哼哼！”楚芸揪着我耳朵的手上虽然没有用劲，但是说出的话却让我有些发毛，完了后她还侧身问悠悠：“悠悠姐，你同不同意？” 悠悠抓过来的手也只是比比样子，反而在我胸前轻轻一抚后笑道：“我嘛，如果他不老实的话，我就实现当初对你们说的那句话——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爆蛋！”说着眼睛还向我盖着被子的部位狠狠地看了一眼。 第一百九十六章又一次接受学姐的轮番“折磨” 刚才醒来时只顾着欢喜，我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其实是光着身子的，至少我上半身是什么都没穿的。此时见了悠悠那个似曾相识的眼神，我赶紧把手伸进被窝里一摸，还好小裤裤是穿着的。 见我有些慌乱的样子，悠悠接着说道：“怎么样，我可是有这个东西的，如果你不老实，那我先把你电晕，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们就可以姐妹相称了！”说着还把手里的东西扬了扬。 她拿在手上的居然是马飚之前用过的那个电击器，那个黑乎乎的东西我印象深刻，因为我就是被这东西给电到后，才会晕死到现在的。此时再见到，心里不由自主地很是紧张，听悠悠问话，便赶紧答到：“我的衣服是田小龙拿去给他那个小女朋友洗的！” 楚芸放下了我的耳朵笑道：“我还以为是诺姐给你洗的呢！” “那倒不可能，诺姐连她自己的丝袜都是别人帮洗，她怎么可能反过来帮世明洗衣服呢？我倒是怀疑是那个吴夕洁帮他洗的。”徐蔓一边放下装着衣服的盆一边说。 我的心跳又开始加快，因为还真被徐蔓给说中了，她刚才给我洗的衣服，确实是我们班那小洁妹妹上个周末来给我拿去洗的，昨天晚上她才给我送过来，而且见三个学姐依然没来我们宿舍时，又把我一个星期换下的脏衣服给拿走了。 但是悠悠却有着不同的见解：“也说不定就是诺姐洗的！我平时自己的衣服几乎都送洗衣店，不也照样给他洗洗衣服的吗？” 我觉得这个话题不能再讨论下去了，因为如果再讨论的话，保不准会再出什么乱子，三个学姐因为我受伤而重新回到了我的身边，而且此时正是我渴求的单独相处时刻，我不能因为那么个小事情而坏了气氛。于是便赶紧插话：“姐姐们，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是蔡老师叫你们来的吗？蔡老师她人呢？” 这样的打岔果然有效，楚芸接口笑道：“你果然是谁不在就问谁，谁离开了就牵挂谁，真在你身边的，你反而不放在心上了！” 笑完之后，她接冲冲悠悠说了句：“悠悠姐，还是你聪明，要不要就跟沧小六出一次轨，把世明给伤心得不要不要的，看来我和小蔓都得向你学习呀！” 我在心里直呼“不要”，但却不敢说出来，只得坐在床上看三个学姐。 “可惜那没有用，他该玩的暧昧还不是照样玩，对我的那种态度好像还不如你和小蔓，更别提跟蔡老师相比了！”悠悠长叹了一声，看了看手里的电击器后忽然笑道：“有时候其实我真想像把他给弄成个植物人，让我们想怎么玩他就怎么玩，至少他对我们的态度都是一样的。就像刚才他昏迷时候的那样！” 我又被悠悠吓到了，以这个大小姐的性格，说不准真会把我再次电晕，便赶忙又一次打岔道：“刚才我晕过去的时候，是你们帮我脱的衣服吗？小蔓姐，你那么勤快帮我的衣服给洗了，出院的时候可让我怎么办呢？” “你激动什么？难道我还给你洗错了不成，还是你已经找到新的洗衣人，不再需要我们了？”徐蔓嘟着一张小嘴不满地回了句，然后拿出手机说：“不行，我得打电话求证一下，你的衣服是谁给洗的。” 这一下也算弄巧成拙，徐蔓还真的打电话了，问完问题后什么沉默了一会，然后对着一直看着她的悠悠说道：“悠悠姐，把他电晕吧，我要把他的毛拔光！” 楚芸先忍不住了，忙问道：“问清楚了，真的是诺姐帮他洗的吗？” “不是！被我猜中了，是小洁妹子给他洗的。”徐蔓气得把手机砸在我的被子上，大声质问我：“张世明，你好好的给我们说清楚，开学的时候你躲在宿舍里喂吴夕洁吃的火腿肠究竟是什么，为什么校长会在会上专门通报，还特意强调是你的火腿肠？” 我是不敢再乱说什么的了，想了一下后才装作可怜兮兮地回道：“各位大姐，我跟吴夕洁真的没有任何关系，你们怀疑我很正常，但那吴夕洁你们是了解的呀！她在我们宿舍甚至是在你们面前，什么时候不是一幅柔弱妹子渴求呵护的样子？衣服确实是她给我洗的，但那是她说为了报答你们三个姐姐平时对她的好，所以实际上是在帮你们洗。” “呵呵！我们都了解的，你不敢告诉我们，为的是怕我们误会你对不对？”悠悠对着我甜甜地笑道。 还没点头，我便在心里大骂，这娘们不但思维敏捷洞悉一切，而且心也狠得可以，居然把手里的电击器直接放在了我光光的胸膛上。 看见悠悠想要动真格的样子，楚芸一把拉住她道：“悠悠姐，把他电晕了有什么有玩的，小蔓不是要拔他的毛吗？我们俩把他给按住，让小蔓拔光他的毛以示惩罚也就是了。” 对于这样的惩罚，我知道虽然痛苦，但总好过被电晕的好！电击器电到身体上的时候，在晕过去前的瞬间身体还是有感觉的，虽然短暂但却刻骨铭心，被电过的人恐怕没有谁会想再来一次的。话说回来，我对三个心上人这种另类的惩罚还隐隐有点期待呢！ 但悠悠冷冷地回应楚芸：“不用按了，孙教头给的这个东西我会用，只要他敢动一下，那我就按动这个开关让他昏睡个两天，把他身上的头发和所有的毛都给拔掉！” “不要，我不动，绝对不动！”我赶紧嬉笑着回了一句。 悠悠脸上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先命令我：“躺下装死！”见我依言躺倒后，对着徐蔓笑道：“小蔓，这次便宜了你，让你先来拔毛！拔完后换我来，我要实现最早的诺言——教你们看看什么叫爆蛋！” 当徐蔓真的把手伸进我的被子的时候，我感觉整个心跳忽然加速。不过她没有真的拔毛，只是触碰了一下某处后，接着在我的大腿上狠狠地一掐。 “啊——”我忍不住叫得一声。 徐蔓像被吓到一样赶紧把手伸了出来，楚芸却急着大声问：“小蔓，你不会真的下手那么狠吧？” 不等徐蔓回答，我便苦笑着说：“小蔓姐，手别出来！你的手好冷，是给我洗衣服时水太冰的缘故吗？再伸进去让我给你捂一下吧！” 徐蔓好像有些感动的样子，低低地先向我说了声“谢谢”后，才接着对楚芸笑道：“芸芸姐，是不是心疼了？放心吧，我没有拔他的毛，只是他……他……” 楚芸却红着脸否认，并赌气似的说道：“哼，我心疼他？我看是你心疼吧，要不怎么忽然又不拔了？不用悠悠姐教，你看我现在先把他爆了再说！” 悠悠却阻拦道：“等一下！楚芸，你过来拿这个看着他，让我先来！” 楚芸似有些不情愿，但也没有反对，跟悠悠换了个位置后接过她手里的电击器，不过她没有像悠悠那样把电击器挨着我的胸膛，而是拿开了一些，一双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我的脸看。 我觉得楚芸那个样子很招人喜欢，正想说几句甜蜜的话讨她欢心，却忽然感觉悠悠温暖的小手接着伸进了我的被窝。 我承认此时我邪恶了，身体在被窝里那只柔软的小手触碰下，被彻底激起了原始的本能反应。看着楚芸红扑扑的小脸就在眼前，大脑一阵混乱后，猛地起身坐起，再也不理会被电的危险，右手一把勾住楚芸脖颈便把嘴向她的嘴上吻去。 人生有时就是那么巧，历史总是在不经意间出现惊人的相似，就在我吻上楚芸、悠悠的手还不及从我被窝里抽出、徐蔓也张嘴还未惊叫出声的时候，病房的门猛一下便被人给推开了。慌乱中，我赶紧把眼睛一闭…… “爸，你看！他们又……” “干什么呢？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这里是医院，不是宾馆！” 一声愤怒的叫声响起后，接着被另一声喝斥给打断。叫声是我极不愿看见和听见的陈维东的声音，打断他喝斥我们的正是他的父亲陈校长。 第一百九十七章阴险的陈家父子 陈维东也算是悲催的家伙了，经过一学期的了解，我认为他对楚芸其实是真爱的，因为虽然他一直与我敌对，但却一直没有对变心了的楚芸有过任何为难，好像听说还多次当着众人表态要用自己的诚意和真情，打动楚芸等她能回心转意。而且他上学期没对我做多大的敌对动作，抛开自己老子的原因不说，我觉得楚芸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可就是那么个“痴情”的人，却在来医院两次的时候，都看见自己曾经的恋人、心仪的女生在与我亲吻，他不悲催谁悲催？设身处地想一下，换成是我的话早就杀人放火的事恐怕都已经干出来了。 我闭上眼睛是想装晕，倒不是体谅陈维东或者是怕了他，主要是觉得那情景实在太过尴尬了，所以在听见他们父子两人的声音时便已“晕”了的！ 而楚芸似乎也很了解我的意图和心情，在听见推门声的时候已经用双手揽住了我的腰，倒像我是被她扶起来的样子，最关键的是她的嘴并未离开我的唇！ 等陈校长喝斥完了后，悠悠又在我身体某处滑过一把，然后才慢悠悠地把手缩回。而楚芸也是淡定地把我放平睡下，又将我放在她肩上那只软绵绵“无力”的手拿下后，这才起身站起。而我，只有装到底——不是装笔，而是装晕、装死！ 先发话的是悠悠，她没有跟陈校长打气招呼，而是很不客气地对他说：“校长，你的学生在学校里被校领导和老师带人无缘无故打得重伤吐血，我想你不会不知道吧？我们三个受蔡老师的委托前来看护，又按医生的叮嘱不顾女生声誉想各种办法来刺激他，想让他早点醒过来，难道这还有错了？你不会是希望自己学校又出现死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吧？” 悠悠果然思维非常敏捷，语气也非常到位，不但没有任何做错事被抓到时的害羞，竟还带着一丝委屈和满腔的愤怒，仿佛受了多大的冤枉似的。 我听见陈校长走近病床边后，有些诧异地说：“张世明昏过去了吗？不是说他还去见大华了，大华也广播说亲自送他来医院，听说还真开车送他来的，怎么可能会昏过去了呢？” “昏没昏你们不会看吗？他来医院后就昏了，我们来的时候医生交待我们，说只有经常在一起的人尽量想各种办法刺激他，才有可能让他快一点醒过来，还说他随时有可能停止呼吸，要我们注意定时给他进行人工呼吸才行！所以刚才我是在……”楚芸接着回了句，话语中竟带着有些呜咽的声音。 陈校长不说话了，陈维东却接口道：“芸芸，就算是人工呼吸也不用你来做呀，不是还有吴雪悠跟徐蔓的吗？再说哪有把人抱了坐起来人工呼吸的说法？” 一直没说话的徐蔓小声地抢着回了句：“这是医生让这样做的，说他躺着的时候一直在吐血。而且……而且我跟悠悠姐都给他做过了，刚才只不过碰巧轮到芸芸姐而已！他吐的血可多了，衣服上全是，我洗的时候水都染红了好几盆水！” “你们还给他洗衣服，看来真的是一起爱上他了！但我可要警告你们，我们学校是严禁早恋的，要是做出其它更过分的事，那我在处罚起来可是不会留情面的！”陈校长冷笑一声后说了句带着些许酸味的话。 悠悠跟着冷笑了一声回道：“你以为我们愿意，这些活我们在家可也是父母帮我们做的，帮他把衣服洗干净不过是为了学校和你们领导的脸面而已，听说已经有气愤而又好事的学生打电话给电视台了，如果这事报道出去，恐怕学校免费让人读也不会有人来了，谁敢把孩子送来一个领导老师带头打学生的学校呢？” 这些话听在我的耳朵里不禁解气万分，三个学姐不但为我解了围，而且还说得陈家父子有些无言以对。我觉得她们简直就是演员，特别是楚芸，那种语气、那种情绪完全看不出来是在作佯，还有悠悠和徐蔓，说得都那么的逼真。 好一会后，陈校长才沉重地问道：“他的伤真的如此严重？” 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三个学姐急促的呼吸和偶尔的抽泣，但这已经是最好的回答了。 陈维东安慰楚芸：“芸芸，你别难过！就算他……他真的死了，你不还有我吗？我可一直在等你呢！而且我听你们宿舍姓钟的那个丫头说了，你心里其实也是有我的，对不对？她看过你的那本上了锁的日记，都告诉我了！” “陈维东，你别妄想了，钟丫头那是为了讨好你故意那样说的！”楚芸低低回了一句后，好像快步离开拉门出去了。 听着那阵急促的高跟鞋与地板碰撞发出的“啪啪”声，我的心情却在慢慢下沉。刚才演技如此出色的楚芸，在回答陈维东的时候却是如此的底气不足，好像撒谎后被人给当众戳穿的孩子。 徐蔓好像也跟着出去，临走时冲陈维东说了句：“东仔，芸芸姐和我们一样，现在只钟意世明，而世明也很爱我们，否则蔡老师也不会安排我们来看护他了，你可别在这胡说八道！” 陈维东自然是看出来楚芸刚才的异常了，说话的语气便不再如先前那般失落，有些得意地回复徐蔓：“小蔓，你他妈也别在我面前装纯情，你也不是全心全意对张世明的吧？听说你还给某某人洗衣裳呢！” “东仔，东西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徐蔓有些气急地回了一句，然后追着楚芸出门去了。 陈维东却兀自喋喋不休地骂了句：“这些女生呀，全靠一个‘装’字，幸好丁鹏对徐蔓这小娘们本来就只打算玩玩而已，反而省却了和我一样的伤心！” 陈校长打断道：“够了，你这小兔崽子呀，一点都狠不下心来，对一个善变的女生也放不下，没出息！难怪别人在背后都说你是烂泥巴，成不了大器！” 顿了一下后，他接着说了句：“吴雪悠，可否回避一下，我听医生说张世明应该差不多该醒了，我有些事情想等他醒来后单独跟他谈谈！” 悠悠过来把被子给我拉上盖严，说了句：“校长，现在你们单独在这里，可不能让他出什么问题，针水完了后记得按铃叫护士来换。如果他出了什么情况，我觉得大华哥恐怕是不会放过你的，世明毕竟是他亲自送过来的。” 等悠悠走了后，陈校长低骂了句：“小骚娘们，有那骚劲不出去跟小宇给老子创点收入，整天围着个人见人打的家伙转悠，真他妈的贱！” 陈维东这次没理会他老子，而是过来摸了摸我的鼻息，似在探查我是否仍然活着。我故意把气息控制得十分微弱，一呼一吸都显得有些轻微。 “怎么样，是不是像医生说的那样就快醒了？”陈校长问了一句。 陈维东回道：“看这样子一时半会还真的不会醒。”说完后笑道：“这垃圾完全是活该，跟老鬼叫板也就算了，偏偏要揭穿郑勃彤在金水世界的事，把个老鬼气得不行，否则怎么可能把他给打成这样？” “嗯！不过庄家兄弟没经我同意就如此大闹，搞得陆誉宁那个土皇帝出面也就罢了，现在连大华和孙天都跟这小子如此亲热，我们那计划可就太被动了。”陈校长应了一下后，显得有些忧虑地说道。 陈维东忽然小声地说了句：“爸，我倒有个主意！这垃圾一时半会也不见得能醒，干脆我趁机再给他留点伤刺激刺激，等他醒来就告诉他是大华一伙干的，让他误以为大华其实对他不安好心，离间他们的关系。这陪家伙一向是个眦睚必报的人，肯定会与大华周旋到底，那我们岂不是就可坐收渔翁之利了？” 陈校长这次非常赞同，还夸赞陈维东终于肯动脑子了，不过还是有些顾虑地道：“你下手可要分轻重，千万别把对楚芸的某些情感给掺杂在里面，出了问题我可难给你处理。还有，要防着他突然醒来！” 可能是对自己儿子太了解，听陈维东喜得连声答应，陈校长反而有些不放心了，改口说道：“不行，这家伙是个危险分子，你看他连昏了都把武器摆在枕边呢！而且我还有好多地方要用得上他，你不能对他动手。这样吧，你好好看着他，我去打电话让那个人来收拾，如果他醒来的话，刚好可以达到你说的离间效果，醒不过来出了问题我们也可名正言顺地去找大华麻烦。” 陈维东无奈地应了，不过这家伙可没那么好心，会在这“好生”看护着我。等他老子出门打电话去后，他竟拿起了我枕边的匕首…… 第一百九十八章以牙还牙，偷梁换柱 其实陈校长出去的时候，我便把眼睛给眯开了。陈维东即使没有任何动作，我也想把他给剁掉！这家伙居然说楚芸对他余情未了，直听得我心头不仅酸，而且还辣，辣得快要喷出火来。如果不是考虑到自己的身体不允许，干不过陈家父子俩，我之前就要暴走了！ 我看见陈维东拿起我的匕首时，身子便试着想动一动，不过之前太过激动没发现，我胸口小腹一大片的地方疼得有些僵硬，如果照这种状态下去的话，不但干不翻他，恐怕自己还要更加遭殃，所以还是只能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地静观其变。 陈维东拔出匕首后，一把将我的被子掀开，让只穿着一条小裤裤的我心头一颤，这校长公子不会是李正良的同道之人、想趁我昏迷房内又无人而对我行非常之事吧！ “狗日的张世明，老子今天就用你的刀，在你的身上划上几道纪念，看看你以后满身疤痕，敢不敢再在女生面前脱衣服！”陈维东没有看我的脸，而是拿着匕首看着我的胸腹恨恨地自言自语了一句。 我有些紧张，心里在盘算着该如何逃过这一劫，顺便出其不意地把他干翻！不过原本的担心总算是放下了，陈维东虽然坏，但至少对我没啥非分之想。 陈维东看了看我的胸腹后，眼睛忽然往下一移，盯着我的小裤裤处不动了。 刚才徐蔓和悠悠一个要对我拔毛一个要对爆蛋，但其实两人都不过是在偷偷地占我的便宜而已，被她们神奇的手触碰后，变得有些肿胀的地方尚未随着我的装晕而恢复平静，所以格外显眼，我想这应该正是让陈维东咬着牙怒视的原因。 果然，他看得两秒后忽然叹了一声：“妈的个小羊羔，死过去的时候都那么大，难怪那些老老小小的狐狸精一个个被你给迷得神魂颠倒，原来你个狗日的不但有特长，还是特大号的特长！” 这话多少让我有些自豪，不过未等我男人我有的那份虚荣心持续，他接着狞笑道：“好吧，老子今天就把你的特长割了喂狗，看你以后蹲着撒尿的时候还会不会有人对你着迷？” 我的手在他掀被子的时候便已经抓到了一样东西上。那是之前在悠悠手上，后来被楚芸接过来，但在放我躺下时随手扔下的那个原本属于马飚的电击器。之前心里紧张加愤慨，我一直没意识到那东西就在我的右肋处压着，直到陈维东掀我的被子前我才发现并轻轻地抓在手里握住，只不陈维东手上抓有我的匕首，没有十成把握的时候我不敢轻易动手而已。 当陈维东开始俯身扒我裤子的时候，我知道再不出手的话此生就真的“完蛋”了，使足全身仅的力气，类似一个仰卧起坐的动作猛地坐了起来，与此同时右手的电击器按下开关向陈维东身上按去。 陈维东预料之中地一个颤抖，哼也没哼得一声便睁着双眼瞪着我软软地倒了下去。 倒下的是陈维东，疼得哼哼闷叫的却是我！陈维东倒下的时候，握在手里的匕首一松，正掉在离他准备下刀的地方旁边。那匕首可是已经被我开锋见血了不止一次的军刀，虽然还隔着一层小裤裤，但仍然让我见了红。还有被我扯掉的针头，也让我的左手一阵疼痛。 低叫得两声后，我见那也只算是个皮外伤，好歹没伤到要害，于是左手赶紧抓起匕首跳下床来。看了一眼地上一动不动的陈维东，见他双眼居然仍旧圆睁着，生怕他会立即醒来，于是又将右手的电击器往他身上按了两下。 同样的颤抖，同样毫无声息，我那两下补上去的两下电击，除了让陈维东眼睛闭上外，并没有其它功效，但这已经足够了，至少可以让我无所顾忌地以牙还牙。 把电击器放在枕头边后，我先试着向陈维东胯下狠狠地踹了一下。我的脚踹得生疼，陈维东却如一头死猪般一动不动，可能是我赤着脚力道又不足的缘故吧！ 接着连跺带踹又来了几脚，我都有些累了，可他还是老样子，软软的如一摊烂泥，别说动了，连哼都没哼一声。这不禁让我感觉有点索然无味！我忽然觉得打人的乐趣其实跟疼不疼重不重什么的没太大关系，最重要的应该是在于被打之人的反应，包括表情呀、动作呀、叫唤声等等之类的，像我现在这样打陈维东，跟打一个真正的沙袋有什么区别？ 不过我却没打算放过他，刚才他不是要让我蹲着撒尿吗？那好，我就来一次真正的“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他对楚芸念念不忘的根源给断了。 把匕首衔在嘴上，我双手解陈维东皮腰带的时候，脑海里忽然想起两件事：一件是今天在病房时，孙天向我说起大华哥的时候，曾提到他两次进了少管所，原因是杀人，得以出来是因为家里的支持；另一件事是上学期军训结束时，那个叫李大力的教官找我谈过的话，他说男人征服世界不能只依靠拳头和钱，最主要是靠气质，而气质是的真谛就是办事必须用脑。 如果我现在要阉了陈维东，我相信是完全可以做到的，但如果我真这样做了，那估计进少管所是肯定的了，可是我没有任何家庭背景呀！上次也是在这医院，为求自保我就挟持了一下阳超做个人质，差点就进了牢房的事可还历历在目呢！思来想去，看来只有用李教官的办法——动脑了！ 我最终还是脱掉了陈维东的裤子，而且我连他的衣服也脱了，只留了最后一丝遮羞布给他。而从他身上褪下的衣物，则全部穿到了我光着的身上。不但如此，我还费尽力气地把他给弄上了我原本睡着的病床，拉过被子把他连头也给盖上，只是怕他窒息，我把头上方的被子给他拱了起来。 做完这一切后，我早已累得满头大汗，连忙收起几样家伙，一头钻进了病房的卫生间里…… 我在卫生间里没敢休息，反而握着那小小的电击器紧张地守在门边。好一会儿后，终于听见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但没有人说话，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随之而来的是一阵“扑扑扑”的闷响声…… 声音不是太响，但却听得我心头一颤一颤的，那个声音明显是有人在大力击打床或被子的声音，那些击打肯定是针对我来的，如果不是刚才自己多动了一点心思，那现在岂不是…… 声音持续了一两分钟，病房门口好像传来悠悠急切的叫声：“校长，东仔究竟在屋里做做什么，你让我们进去！还有刚才过来的那些人，明明是进了病房的，他们是干什么的？” “哪里有什么人？小东在房里有要紧的事跟张世明商量，连我都被他们请了出来，你们来年夜捣什么乱？”陈校长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不行，我们一定要进去看看，你家东仔见了张世明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他会和世明好好商量什么事情才怪！世明……世明……”是楚芸的声音。 陈校长喝斥道：“这里是医院，要保持肃静的好不好，别在这像个泼妇似的大呼小叫，没的丢学校的脸！你还好意思说，他们呀，商量的就是关于你的事！” “小芸姐的事有什么好商量的，你叫来的那三个男人是谁，他们为什么进病房去了？我都看见了，你可别抵赖！”徐蔓也不甘寂寞，与陈校长争论着…… 说来说去，陈校长就是不让她们进屋，还强烈要求他们先回避。就在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问道：“怎么回事？你们守在我送来的伤员病房门口干什么？” 声音不大，但我听在耳朵里却如获救星，我知道现在我终于可以放下心来，至少我已经安全了，因为听声音来人正是送我来医院的大华哥。 第一百九十九章你给我解释一下 以前别人传说大华哥如何了得，校长如何地怕他敬他，我只是听听而已，但这次，我算见识了大华哥的威力，只一句话，直接进了病房不说，陈校长还跟在后面一边陪不是一边解释：“大华，你怎么来了？送伤员安排点治疗的小事跟我说一声就是了嘛，何必劳你亲自前来呢！你看这大周末的，你不回家陪华书记，那我姓陈的不也是罪过了嘛！” “老陈呀，你要在干他去弄块地而已，何必劳师动众费尽心机呢？”大华哥进了房门后，像是在责备陈校长，完了后接着说了句：“你只要不用心地弄死我姓华的，以学校的名气和成就，从我这走个正规程序应该也不会成问题吧！结果都是一样的，你何必要多花钱多花精力去走歪门邪道呢？” 陈校长的声音听起来既惊喜又亲切：“唉哟大华，有你这句话，我可要高兴三天三夜睡不着觉了！这是华书记的……” 一句话还没完，陈校长便已打住，和所有人一起惊奇地看着从卫生间推门而出的我。 除了陈校长外，最惊奇的应该就数屋内站着的三个同样穿着西装的男子了，他们四人均是慌张地看着那张被棉被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病床。而除了大华哥和孙天有些面无表情外，楚芸、徐蔓、悠悠和王豪东等我的一众兄弟则是高兴地看着我，楚芸还不顾那么多人在场，直接跑过来给了我一个热情的拥抱。 感觉着楚芸有些颤抖着的体温，我之前对陈维东那股没来由的酸楚滋味顿时无影无踪，只觉得自己先前那多动了一点点的大脑如此值得。 抱完楚芸后，我故作疑惑地问：“你们怎么都来了！校长，谢谢你，我还以为只是东哥过来探望我呢，没想到你也亲自来了。” 陈校长没有理会我，愣了一下后一个箭步冲向病床，掀开被子后“啊”地叫得一声，然后冲同样轻声惊呼的三个西装男喝道：“你们是什么人？不是毛朕宇叫的吧！说，你们是谁的是，是不是大……张世明的人？” 三个西装男愣住，其中一人刚开口说了句“我们是……”被同伴碰了一下后便又沉默不语。 “你们刚才做了什么？我家小东怎么会在床上？你们对他怎么了？”陈校长一连串的问题后，却没人能应一声。 大华哥见状后说了句：“老陈，稍安勿躁！待我来问问！”见陈校长一脸悲戚只顾掐陈维东的人中，他接着轻轻问了我一句：“张世明，你们这发生了什么？” 我故作迷惘地看着陈维东先说了句：“东哥这是怎么了，我就上洗手间来了个大号，时间虽然久一点，怎么他就……就睡着了！”然后才抬头看着大华哥回答：“大华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醒来后就见东哥在床边！” 又看了一眼陈维东后，我接着说：“当时我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东哥要来找我的麻烦，谁知他却态度很好地跟我解释，说自己是来跟我有事商量的。我问他是什么事，他告诉我说他真的很爱楚芸，但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所以想圆一个心愿！” “他说今生最大的愿望不敢奢求能和楚芸谈恋爱了，而是想听楚芸对他说一句体贴的话，但楚芸是肯定不会说的，所以想跟我调换下衣服装成病人，完成那一个心愿。” “我当时有些不愿意，便推说楚芸不会来看我，我是大华哥你送来的。谁知他说已经看见楚芸、悠悠和小蔓在楼下等着了，用不了多久就会来看我，说着还拿出三百块钱说是给我的好处费。” 说着我把三百块钱从衬衣口袋里掏了出来，那钱其实是我在穿陈维东衣服时发现的，但此时掏出来却非常的自然，仿佛就真的是我自己的一样。在大家面前炫了一下后，我接着讲述：“我见他不但说得诚恳，还可怜兮兮的，再说我也不相信楚芸姐真的会来，看在这三百块钱的份上，所以就同意了。只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没穿衣服，有些不好意思，但东哥却非常兴奋，说不用在意那些细节，把他的衣服裤子脱下来给我穿上后就急不可耐地躺在了床上。” “我见状后也不好说什么，加上肚子突然疼了起来，就进了卫生间，直到听见你们说话才赶紧出来，没想到你们都来了！” 我说的自然全部都是假话，但说最后那句话的时候，我感激的神色绝对不是作伪，而是真正发自内心的！我感激大华哥不但之前亲自送我来医院，此时还又再次来到为我解围；我感激孙天不但一直守护，帮我打发了马飚等人保得我平安，还把电击器给了悠悠，这才让我能够实施与陈维东的偷梁换柱之策；我也感激三个学姐，她们无论之前待我如何，但正是有了她们天衣无缝的表演，才有我现在完好地站在这里；我最感激的其实是那个自别离后就没再联系的李教官，如若不是当初他的教诲，此时…… 不过我没忘记把戏做足，说完后愣了一秒钟便不顾多少人在场，有些“着急”地问楚芸：“楚芸姐，你没有把床上的东哥当成是我，对他……那个……那个……就是我们平常见面时的那个吧？” 楚芸脸蛋突然一红，低着头道：“没有，我也是才进来的！你别瞎说，什么那个……那个……羞死人了！” 我开心地笑了不说，还上前一把抱住楚芸说了句：“楚芸姐，你真好！我对不住你，不该为了三百块钱就……我现在就还给东哥！” 拿着钱来到病床边后，我惊住了，是真的惊住了：躺在床上光着上半身的陈维东，身上虽然未见什么明显的伤痕，但口鼻里面却都有血迹渗出，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人却陷入昏迷不见醒来。 “这……东哥这是怎么了？”我把钱往床头柜上一放，说话的声音有些结巴。 当时在场的人，后来无一不说我是个演员——演技很高明的那种！这让我有苦说不出，我当时的震惊完全是真的，没有一丝表演成分，我震惊是因为假设不是自己碰巧的那个想法，本来就因被打吐血而来住院的我，再承受可以把好人打吐血的一番殴打，那会是怎么样的结果呢？ 很多问题不能细想，毕竟没有发生，就像之前我在孙天面前对付马飚一行，装笔时说出的那句话：只是有可能，可还没有成为事实！ 陈校长没有理会我放在床头柜上的钱，掐了一阵陈维东的人中，见没有丝毫作用后回身指着三个愣在那里的西装男再次问道：“你们……你们是故意的吧，为什么把我家小东打成这样，他的叫声你们都没听出来？” 三人肯定是有苦难言的了，干脆不管不顾地一齐向病房门口那走去。 不等吩咐，孙天、王豪东、木代和田小龙便同时朝门边一站拦住他们。 大华哥没有任何诧异，反而一脸平静地先冲我问了一句：“张世明，你刚才所讲的话一切可真？” 我有些手足无措地点了点头，还不忘胆怯地说了句：“大华哥，我错了！我不该收东哥的钱，可我已经还给他了！” 大华也点了下头，转而问悠悠：“吴雪悠，我听老孙说你们三人早就来了，是怎么回事？” 悠悠也不否认，把她们来这里的所有经过讲了一遍，除了我醒来的事，其它的事情都是言之凿凿不像说谎，包括孙天见她们到来后交待一番、然后留她们三人独自在病房以及帮我换洗衣服的事。 听完了这些话后，大华哥先上前扶起陈校长，在陈维东鼻前探了一下后按响了医院的服务呼叫铃，这才回身问三个西装男：“你们是什么人？我可没有老陈那么好的耐心！” 见他们犹豫着不答，大华哥向堵在门口的四人做了个手势。我那三个兄弟还未反应过来，孙天便一步冲上前，忽地抓着一个西装男的领口，同时腿上扫了一下，在那人身子侧倾之际又抓住他的一只大腿，竟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情况下，把那个体型和他差不多的男子给横抓了起来，并举得老高猛地向地下就是一砸。 “嘭”一声响，被抓男子发出的“啊”只有急促而短暂的一声，便被这一下给摔晕了过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屋内所有的人都张大了眼睛，除了大华哥外，连正在悲伤与气愤中的陈校长、以及我至今认为是打架第一高手的王豪东都不例外，没有人相信这如科幻神话一般的攻击会在孙天手中轻描淡写地完成。 “我华胜志一向不喜欢说重复的话！”大华阴着脸向吓得脸色苍白的另外两个西装男说了一句。 一个西装男赶紧回道：“我们是小宇姐派过来协助陈校长打张世明的！” 另一个西装男也反应了过来，附和着应道：“对，小宇姐说陈校长打电话给她，所以她就安排我们过来，说什么都别说，见了张世明朝死里打一顿就是了。我们只是奉命行事，不关我们的事呀！” 本来所有人的眼光此时都转到了有些局促不安的陈校长身上，但恰在此时，听到服务铃的医生与两个护士挤进门来问需要什么服务，大华哥便安排道：“先把床上的病人弄出去！” 那医生似已见惯，又或是对大华哥是熟知的人，竟没对地上被孙天一招砸晕、且头的部位已见血渗出来、看样子比陈维东还严重许多的西装男看也没看一眼，就按大华哥的吩咐把陈维东给推着走了。 等医生和护士把陈维东推出门外后，大华哥才冷冷地说了句：“老陈，我想听一个合理的解释。” 第二百章想变强，就要多被打 陈校长有些木然地坐在病床上，并没有回答大华哥的话。最尴尬的其实是那两个西装男，本来也算是老实交待了，但既不敢走、留在那里也是一幅战战兢兢的样子。 大华哥见此情景后，看了一眼陈校长道：“回学校的时候来小楼房找我，解释之前最好想得周到一点，别逼我再下狠手。我已经过了20了，再弄出点事来可是要进号子的！”说完后竟自转身便要离去。 他的话是对陈校长说的，那语气、那神态让我有些恍然，似乎他是校长，而陈校长反倒是学生一般。 “大华，你看我连儿子都成这样了，那解释什么的就免了成不？”陈校长在大华哥快要出门的时候，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问了一句。 大华哥回过头来，微微笑道：“那你得先问问这里的兄弟姐妹，你免了他们的解释，看他们愿不愿意？” “一言为定！”陈校长好像很有些释然的样子，站起身来应道：“今天的事就当什么也没发生过，我陈继荣今后如有提起，愿意……愿意像地上这位仁兄一样，接受孙……孙老师的惩罚。” 两人的对话都有些奇怪，反正我是没能全部听懂，却听孙天笑道：“陈校长油肚太大，我只怕抓不起来，不过你的话我记下了，要为你服务嘛，我自然加倍奉陪。” 见大华哥点头表示认同后便自离去，陈校长盯着我看了好一阵，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接着又环视了一番病房内的其他人，然后一言不发急切地走了。 那两个西装男也许是见作主的两个大角都已不在，于是便对着孙天乞求道：“大哥，我们知道错了，这兄弟被你伤得不轻，我们想是不是先让医生给他看看！” 孙天也算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竟点头同意了，两人赶紧去叫医生。 医生前来病房，不仅把那人给抬走了，还给我重新安排了一间病房。我先是有些不解，但孙天说既然有人前来医院下手，那绝对不会只来一批或者只来一次，回想起陈维东的惨状，我不禁心有余悸，不但乖乖地换了病房，连房内只有孙天和我们的自己人时，也不忘亲自把病房门给反锁上了。 “你那么牛的一个人，难道一次就怕了？”孙天见了我的动作后，笑着调侃了一句，见我不答，接着又调侃我的兄弟：“跟了这样一个既不能打又有点胆下的大哥，是不是有时感觉特别没劲？” 王豪东和木代没有接话，悠悠、楚芸和徐蔓这次也只是乖乖地坐在病床上，其实经过刚才的事情，大家的心情都还是有些不一样的，除了在为我而感到担忧外，刚才孙天那显山露水的一个攻击也实在太过震撼。 田小龙的反应却很快，立即回应孙天：“孙教头，可否请你有空的时候指导指导我们兄弟一下，让我们在面对对手的时候不要被打得这么惨！” “你怎么说？”孙天只对着田小龙笑了笑，然后却盯着我接着用戏谑着问道。 我本来是想好好问问田小龙学校的情况，但孙天在此我却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便掏出电击器递过去，顾左右而言它地回了句：“孙教头，谢谢你先前的保护，更谢谢你的未卜先知！今天如果不是你的话，我怕不是躺在医院那么简单了！大恩不言谢，请允许今后叫你一声大哥！” “这个却不敢当，大华哥曾说你非池中之物，我没资格承受这个称呼！”孙天夸张地回了一句后，笑了笑接着说：“但如果你看得起我的话，那就像大华哥一样，称呼我一声‘老孙’我就高兴万分了。” “老孙，这个东西还给你！”我心头一阵高兴，不是因为听说大华哥夸我，而是孙天让我称呼他为老孙的原因，那可是代表他愿意与我兄弟相交的。 孙天接了过去后，意味深长地问道：“刚才那一幕应该就是这个东西立的功吧，你可别告诉我是你赤手空拳把那公子哥给干翻后掉的包，反正现在我不相信你有那个能耐！” 我也不否认，当着大家的面把之前病房里的一幕说了，直听得田小龙气了连声咒骂陈家父子，孙天却看了悠悠她们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张世明呀，你可千万不能辜负你的这几位学姐，刚才真正救了你的并非你说的那样，是我能够未卜先知，而是她们对你的一番情义。” 见我有点迷惑，孙天接着说：“这个东西我本来是要带着下去接大华哥的，可是她们强烈要求我将其留下来，说有重要的用处。” 悠悠却生怕我把之前她们“威逼”我的事情说出来，赶紧抢着应道：“我就是看那东西有点好玩，所以才想拿来玩玩的，没想到还真的起了作用。不过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楚芸的精明，是她把这玩意留下来给世明的。” 也许是看出了她们的不自然，孙天忽然转移话题说道：“张世明，之前我问你的，想不想学点真本事，以后一个人的时候不要被人给打得那么惨？” 刚才田小龙向他提这个要求的时候，其实我就心动了，孙天既然是曹月辰等人的教练，传授指导我们一点格斗技巧之类的知识应该是能做到的，就算培养不出高手，但至少应该能提高一点我们的战斗力吧，因为他本身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我们是亲自见识了的。 等我点头同意后，他却说了句让我大跌眼镜的话：“既然想，那就多找一点架打，准确地说是多被人打几次！” 我觉得孙天是在是在逗我，没想到王豪东却赞同道：“这个我同意，不过我觉得主动找架打毕竟不好，其实我们没事的时候可以兄弟之间互打，那样大家都有分寸不说，还可以避免出什么意外！” 田小龙也附和道：“好主意！”不过他的意见与王豪东不同：“可我觉得还是找架打的好，你说让自己人打你我倒还好说，让他们来打二哥，谁有那个胆量？” “没人打他就我上吧，我能下得去手！”木代跟着冒出一句。 我是越来越听不懂他们的话了，难道这些硬汉口味比我还重，居然是严重的受虐狂不成？ 一直没说话的徐蔓忍不住了，轻声说了句：“你们大脑没啥问题吧？被打的好像是张世明耶，再说你们是觉得自己的二哥被打得还不够，想让他多受一点罪吗？” 孙天笑着对王豪东等人点了点头，却再一次扯开话题说道：“我那些学生学生出来闹事，也是最近一年把才有的事情，本来我如果稍有阻止的话，他们也不敢跳到哪去，但我偏偏不加阻拦，反而是默默地传递一些支持的意思，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还未等人回答，他又看着我一本正经地问：“张世明，如果今天你遭受的殴打发生在半年前或者更早，你觉得现在自己会怎么样了？” 我想了一下后，喃喃地回道：“真的也算是被打习惯了，如果是在半年前得到今天这一顿打的话，恐怕我已经躺在太平间了吧！”话音落地，猛然明白了孙天的意思，有些不可思议地问：“老孙，难道说这身体还有这方面的免疫培训？” “不错！”孙天微微笑道：“你们四个兄弟中，你是醒悟得最晚的。王豪东应该是从小就没被少打，才有今天的这个成就吧？” 我没注意听他们几人的交流，只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难怪在我最初醒来的时候，孙天会说被打其实不是什么坏事，而且面对马飚等人的不可一世时，本可当即就出手制服对手的他，却要先让人家把他打得一塌糊涂后才开始还击了。 楚芸却不干了，跟着问出了徐蔓问过的问题：“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个二个的想找打，好像被人打很开心似的，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 孙天看着她笑道：“小妹妹，你放心吧，我们现在是不会打张世明的，要把他培训成强人也得等他先好了再说，你们大可不必心疼！” 见不但楚芸有些腼腆不好意思，连悠悠和徐蔓都有些脸红，孙天也不再继续调侃，只继续对我说道：“先在病房时把你给电翻的那个家伙，此时和他的同伴正住在这医院里。你曾想学我一切都加倍奉还，现在倒是个好机会！” 我差点把这事给忘了，听孙天说起后很是高兴，也不顾身上疼痛，上前抓着他的手就急切地问道：“真的吗？那个马飚住在几号病房？” 第二百零一章我的慈悲心肠 孙天又开始调侃我：“你不先打一下点滴补充体力了？现在可是中午，我们可都是吃过午饭的，而你吃过的早点，怕是早就被人打得吐完了吧！” “我今天没吃早点，也幸好没吃！”我应了一句，忽然觉得有些奇怪，便问田小龙：“小龙，都已经中午了，怎么你们也不给我带一点吃的东西来，虽然我不觉得饿，但怎么说也是一个伤员呀！” 田小龙脸上满是抱歉，但目光却看着楚芸她们，我微觉奇怪，便也跟着看向三位学姐。 悠悠和楚芸神色有些古怪，而徐蔓却忽然眼含泪珠，有些哽咽地说：“我们买了麦片来给你了，蔡老师本来也熬了粥的，可你现在却不能吃！” “为什么，难道是医生不给我吃？”我问。 徐蔓的眼泪掉了下来，点点头说：“你的内脏受伤了，医生说三天之内都不能吃东西了！” 我忽然愣了一下，三天不让我吃饭，那岂不是要把我给活活饿死？看学姐们和兄弟们的面色都很沉重，我知道这话不假，看来这次伤得还真的是挺重的。 孙天却笑嘻嘻地说道：“看你们愁的，我说过了，受伤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内脏受伤也一样，只要不是被打坏了，那痊愈后就会多一层免疫。这就相当于人的手经过不停地劳作而生了老茧一样，没事儿的！” 我有些释然了，也跟着安慰那些看起来比我还紧张的兄弟学姐，然后更是催促孙天：“孙教头，快带我去看看马飚他们吧，我要让他们知道惹我张世明的后果。” 孙天带我去了，在那个六人间的病房里，除了马飚等之前的五人外，还躺着刚才被孙天砸晕的那个家伙，看来安排马飚病房的人还真有先见之明。后面来的两个没受伤的西装男也在里面忙前忙后地帮同伴倒水什么的。 见我们进去，原本呻吟声不断的病房顿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一齐惊恐地看着我们，除了对孙天的极度惊恐外，看得出还有对木代手里那把户撒刀的惧怕。 孙天却没管那么多，进去后直接对我说：“如果你真的没力气了，那其实也可以让你的兄弟代劳的，不过你得交待好他们，别还得不够的话，那可就白跑一趟了！” 王豪东、田小龙和木代闻言后都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他们之前就听孙天说过两起来来病房里打算收拾我的事情，更亲眼看了替我受罪那陈维东的惨状，再说其他人也就罢了，马飚可是当天晚上电翻了我们好多兄弟的首要元凶呢，所以看着那些人的时候眼里都像要喷出火的样子。 但我却有些心软了，不是装笔的那种假慈悲，而是真的有些看不下去！这些人受伤不轻，话说实际也是他们罪有应得，但受伤就该得治呀，可他们都只是在那躺着，既没有输液也不见桌上摆有任何药品。那个最后躺进来的家伙侧着身子在床上已经醒转，可受伤的头部除了头发被剃掉一些外，都未见伤口处进行任何包扎处理。 “医生呢？你们难道强大到可以不用治疗，在这躺一下就会好的？”我先制止了想要上前的田小龙，然后向那两个吓得坐立不安的西装男问了一句。 两人算是吓傻了，呆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倒是马飚接了一句：“这些狗日的医生，都是些见钱眼开的家伙，居然要先交钱才帮我们治疗。也不打听打听，我们的老大是谁来着！” 听他说的忿忿不平，孙天好像心头有气，冷冷地回了一句：“你们以为医院是你老大开的呀！医生护士不用吃饭的吗？药品仪器不用钱的吗？我看以前你们看病住院没少跳墙吧！” 一句话不但说得马飚哑口无言，其他几人也都面带愧色，显然孙天说的话不假，这些人嚣张惯了，应该是欠了医院不少钱。 “早知你们死不悔改，我就应该让大华哥打招呼，让医院直接把你们给扔出去。免得白白占着病房和病床！”孙天接着冒出一句。 田小龙却有不同的看法：“幸好孙教头没有这样做，不然我们二哥的仇找谁报去！”一句话说得这群西装男更加紧张，就差直接向我求情喊饶命了。 我的心肠却硬不起来，看着他们那个样子，我其实也有些不好受。他们不过是受人之命前来“办事”的，实际上除了马飚以外，其他人和我甚至是我们都并无过节。我在想，如果我的兄弟因为办我安排的事而受到这种待遇的话，他们心里会怎么想，以后还会对我言听计从吗？ 所以我最终没有向这群对手怎么样，只是冷着脸问道：“你们不是混社会的吗，穿得如此体面难道连点救命钱都舍不得？再说医院让你们交钱，你们就算没带，难道不会通知其他人送过来吗？” “唉——”马飚长叹了一声后，幽幽地回道：“电话早就打了，可老大说我们办事不力，还坏了陈校长的好事，不但不会给我们承担医药费，还要扣我们的工资呢！” 我沉思了一下，转而跟田小龙商量道：“小龙，你看能不能先给他们垫付着先交点医疗费，让他们得到医治！至于这些费用，后面我想办法从陈校长那个家伙的身上抠出来还你。” 田小龙跟所有人一样，惊讶地看着我，好一会后才问道：“二哥，你不会是被这些人给打傻了吧？以德报怨固然是美德，可你知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相当于对自己的残忍！农夫和蛇的故事难道你没听过？” “可不可以？不行的话我再想其它办法，人家都伤得那么重了，难道你们忍心看他们在这承受痛苦？”我只是追问道。 田小龙转而看向那几个或躺或站的西装男，冷笑一声后问了句：“看见了没，这就是你们要往死里打的张世明，你们上辈子一定没有那么坏，否则哪会有这样的造化呢？”说完后便转身出去了。 我却看着马飚他们，接着给几人泼了瓢冷水：“别以为我会有那么好心，我是怕你们还没双倍还清我的账，便承受不住死在我手上了，那样岂不是连累到我了？这笔账我算是记下了，等你们差不多恢复的时候，我是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中有的人虽然没对我直接动手，但那只是没有机会而已，并不代表你们不想，所以都得给我养好身体喽，免得承受不住我的双倍偿还。” 说完后，我向孙天抱歉地道：“孙教头，让你失望了，但我现在真的没了半点动手的力气，也不想请兄弟们代劳！要不我们就先回去吧，你也别为难他们，毕竟这是我和他们之间的恩怨，老是让你帮忙的话人家会看不起我的。” 孙天像看一个怪物一样地看着我，好一阵后才开口“噗嗤”一笑，拍了拍王豪东的肩膀说道：“唉，豪东同学，有时我们不得不承认，自己那么牛皮，却无论如何都只能做人家的小弟，那是有道理的呀！” 王豪东点了点头，嘴里却说了句霸气的话：“我虽然不比你孙教头牛，但我的眼光却不见得比你差！” 我知道他们其实是在给我戴高帽，于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再次催促：“先回去吧，我真的有点坚持不住了！” “算你们幸运，遇到一个好老大，否则今天你们不死也得掉层皮的。不过以后要是再敢对他怎么样，就算他饶了你们，我也绝不会放过，反正他不是我的老大，我不用听他的！”孙天临出门时，不忘再次警告了一遍几人。 回到我的病房后，见蔡老师和我们班的一些同学、还有其它班的一些兄弟都来了，孙天便没进去，只是对着王豪东的耳朵轻声说了几句，然后便离去了。 正想和兄弟们叙一下今天的事情时，忽然那两个没有受伤的西装男闯进了我的病房，惊得木代和王豪东立即迎上前，才到病房的赵敬、欧阳默、秦立等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见状也是一齐迎上，瞬间把两人给团团围住。 第二百零二章社会兄弟？我不能收 可能是之前见同伴被孙天打得太惨，所以两人被围住时是真的有点怕了，未等我的兄弟出声便赶紧双手抱头蹲下，其中一人大声叫道：“别打我们，我们是马飚哥叫过来向张世明大哥道歉和表示感谢的！” 这话让除了我、王豪东和木代以外的人都非常诧异，蔡老师还大声质问我：“世明，你什么时候还跟社会上这些不三不四的给混在一起了？” 我一时也难得解释清楚那么多，便先吩咐弟兄们闪开，对着那俩人说道：“我是你们要迫害的对象，有什么感谢可言？倒是我该感谢你们，没有把我给打成死狗！” “张大哥，我们……”一个男子想解释，但才一开口我便打断道：“别那样称呼我，受之不起！你们再这样叫我的话我觉得是一个讽刺！” 迟疑了一下后，两人至少比我大得近十岁的男子忽然走上前来，“通”一下齐齐跪在了我的面前。 这突入其来的一下不仅吓到了我，也让其他人大感意外。我愣了一下后忽然想起李正良当初在我下跪求饶时说的一句话，于是便搬了出来：“干什么呢？我张世明还没死呢，你们跪在我面前干什么？快起来！” 话虽然照搬，但行动却不可能学当初李正良的那样！我一边说一边上前扶起两个一脸诚挚的汉子，接着说道：“如果你们给我个满意的解释，那以后我们和平相处也是可以的，不过兄弟相称嘛，却是不敢！” 两人听我如此一说，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但还是连声道：“谢谢你的宽宏大量！”“我们一定会把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的，绝无保留！” 我向他们挥了挥手，意思很明显：有什么话以后再说！我还得忙着跟兄弟们说话呢！ 可两人支支吾吾地，似乎还有什么话必须要讲的样子，所以我只得又问：“回去跟马飚说，感谢我已经收到了，你们的恩怨嘛，既然道了歉，我就原谅了！过去的事一笔勾销，只不过以后你们要再针对我和我的兄弟，那我就新账老账一起翻倍！” “张……那个你别忙赶我们走，刚才我们在病房里商量了一下，马飚哥说小宇姐这次做得太过分了，竟对我们如此无情。所以我们一不致决定，今后不再跟着她混了——我们决定从现在起就辞职！”一个男子迟疑了一下后大声说道。 能把毛朕宇的人给离间策反，这我倒没有料到，算是对我那一时慈悲的额外回报吧！毕竟减弱那个社会大姐大的实力，对我、特别是对刘允诺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不过我没有把喜悦之情外露，只是淡淡地回了句：“迷途知返，好得很呀！既然如此，你们就回去吧，我知道了，以后我们兄弟也尽量不跟你们几人发生任何冲突就是！” 另一个男子却接口道：“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以后……以后来跟着你，全部来做你们的小弟！” 我心头一喜，没想到这才是真正的意外收获，一时的仁慈竟换来了几个社会上的兄弟，有了他们，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在学校的实力会更加的强大一些了？难怪之前孙天在马飚他们病房时，会对王豪东发出那番感慨了！ 不过还不等我点头同意，蔡老师便大声反对道：“不行！我这些学生还是娃娃，哪有资格收你们这种小弟？再说道不同不想为谋，你们和平相处朋友相称没有什么，但绝对不能处成兄弟。” 我虽然有些不解，但既然班主任这样说，却也不便反对，于是只能附和道：“是呀，我们可不敢收你们这种大角。” 那西装男却解释道：“我们是真心实意的，而且我们都知道很多小宇的事，跟了你只会帮助到你的，绝对不会给你们惹任何麻烦！” 这话倒提醒了我，瞬间也明白了蔡老师的用意，这么人原本是毛朕宇的手下，如果我冒然收留了，那毛朕宇肯定不会甘心，而且可以光明正大的来找我们的麻烦了。想能此节，我的态度更加冷漠，淡淡地回道：“你们知道什么事都与我无关，因为我跟你们的小宇姐从来没有过任何来往，上次的瓜葛是因为她到学校为难我这木代老表的女朋友，所以我们才会起冲突的。回去告诉马飚，账已经两清，希望各位以后好自为之。” 两人见多说无益，又说了些感谢的话后讪讪地走了。 “世明，你的反应看来还没被打傻！”蔡老师笑得一句，然后接着向我那些尚未理解过来的兄弟们解释：“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吃穿住行可都是要钱的，跟着谁混就得谁负责。你们还是学生，自己都还靠家里供着呢，哪有能力来收小弟？” 兄弟们都是恍然大悟，而随后进屋来的田小龙却显示了他的土豪气派，接口说道：“其实如果他们要是真心想跟我们的话，那养几个人的钱倒不成问题，他们在外边嘛也就吃吃喝喝的费钱一些，拿到手的实际上也不比上班族高。只怕钱花了，这些人过后又来反悔，那这个钱可就花得不值了！” 我反而铁了心道：“我们可都别忘了自己身份，做好自己的事，保护好我们自己的人就行，与社会上扯上关系的事，能避免就避免，我今天在医院的惊险经历就是例子！” 此事就此打住。与他们一番闲聊后我才知道，早上在学校的时候，败在王豪东手上的庄老师直奔男生公寓，他们一群人虽然也带着武器，但田小龙和众兄弟人数更多一些，也不怕得他们，于是双方几句话不合便剑拔弩张，眼见就要交起手来。 但令田小龙等人没有意料到的是，与此同时，忽然从二楼涌下了一大批学生下来，带头的正是酒疯子庄潜贵。那些人来势汹汹，一下楼就要与我们的兄弟动手。这下情势急转，多亏二楼的陆誉宁站在楼梯口那大声喝止，加上刘允诺也带着一二十人赶来支援，这才重新形成了僵持对峙的局面。 不过庄老师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不停地打着电话，加上他那些兄弟的大声叫喊，下来一楼聚焦的人竟越来越多，只把一楼门口堵了个水泄不通，而一楼里面的楼道上，竟然也有人出来与我们的兄弟相持。这下不但把刘允诺带来的人给阻在了外面，连陆誉宁也喝止不住了，我们的兄弟算是彻底被包围，气氛再度紧张了起来，田小龙都打算室友的建议，一度准备报警求助了。 恰在此时，学校的广播响了起来，说来也怪，不但庄老师兄弟，他所有的兄弟听说大华哥要亲自送我上医院的事后，均是很默契地就此散了，从哪来的便从哪去了。 刚刚得以解围，陈校长和蔡老师便来到了一楼，蔡老师是楚芸打电话通知的，而陈校长则是安全宿管大伯打的电话。一番询问后，陈校长便对才从楼上下来的彭老师一番斥责。蔡老师听说与我们为敌的是庄老师本人，显得有些气急，也不及询问我的情况，便追着庄老师去了。 而王豪东和木代被大华哥叫走，则是因为大华哥怕广播内容有人怀疑，或者庄老师等人不听他的，最张双方还是动起手来，所以回学校查看情况的。据说在路上的时候大华哥向两人进行了解释，他不便公然出手相助，而我们的兄弟中就数两人的战斗力最强，所以让他们回来是救场的。 听完之后，我不禁唏嘘不已，我受伤后在医院的经历虽然惊险，但好歹大华哥安排了孙天那么个牛人在身边保护着，而我那些兄弟的处境却更比我惊险万分，如果不是陆誉宁和刘允诺的及时出现，以及大华哥安排楚义辉的及时广播，后果可真是难以预料了。 不过让我不解的是蔡老师，她为什么要去追那已经撤退的庄老师呢？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顾虑？还有，她怎么会和陈校长同时出现，他们是不同的人打的电话，为什么那么巧就给凑在了一起？ 可能是自己的小心眼作祟，我想到此的时候只觉心头一酸，浑身也有些无力。 第二百零三章贴身护卫 这下可把在场的人吓得不轻，田小龙向讲述经过的秦立和木代等人横了一眼，带着责备的语气道：“二哥今天可是粒米未进，又一直折腾到现在，你们讲也就讲了，偏要带那么多悬念，不知道二哥一向是关心兄弟比关心自己更甚的吗？看把他给累的！” 把我扶在床上躺下后，田小龙安慰我道：“你就安心养好身体吧，校长已经当着大华哥的面说大家两清，就当此事没发生过，那我们今天这事应该是没有什么麻烦的。”一句话说完后，忽然大叫一声：“不好！” 我以为是又有什么意外发生，其他人也是被吓了一跳，蔡老师更是有些惊慌地问：“怎么了？” 田小龙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我们笑道：“我是突然想起，校长那个老东西没安好心，他说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那不是摆明着不想为二哥的住院费报账的吗？他这话可把我们都蒙蔽了，明明是自己逃避责任，偏还说得跟被逼了卖人情似的。” 悠悠却笑道：“谁稀罕他报的那点账了，世明的住院费用我来付就是了，他一个心思就在钱上，这次东仔伤成那个样子，看他是心疼人还是心疼钱！” “住院费是小事，悠悠姐有钱我们都知道，但我也不是穷人，二哥的医药费倒是不用愁，我只是觉得便宜了他而已！”田小龙也跟着笑应。 木代抱着手插了一句：“张老表的钱不用他出，但也不能给他省下。你们放心吧，他的宝贝儿子就在这医院，以我和豪东老表两人出面，别说让他多出点医药费了，就是让那个陈维东在里面躺个一年半载的应该也不成问题。” 木代这话的意思我懂，我想其他人应该也听得出，其实以陈维东对我的所作所为来说，报复一下他让他再多吃点苦头也毫不过分。可楚芸却低低地说了句：“冤冤相报何时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陈校长可是个小心眼的人，没必要就别再惹麻烦了！” 楚芸这话本身是为我们兄弟着想，蔡老师当即赞同，有些兄弟也不禁微微点头表示认可。但听在我的耳朵里有点觉得妒火中烧，要是别人说也还罢了，偏偏是陈维东苦苦追求的楚芸说的，你说我能不气吗？ “楚芸姐，你不会是听说了陈维东对你的痴情，后悔抛弃了他而跟了我吧？”我有些不高兴地问了楚芸一句。 楚芸愣了一下，原本坐在病床上的她忽然一言不发地站起身来，从围站在床边的人中挤出后，竟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徐蔓冲我说了一句：“世明，你可太过分了！芸芸姐好心劝阻你们，你怎么能那么小气呢？我看呀，你就是不信任我们，以前对悠悠姐是那样，现在对蔡老师、对我和芸芸姐也是这样，你知不知道，如果你那么小心眼的话，我们会很累！” 说完后她也跟着出门去了，应该是放心不下楚芸而出去的。 我有些后悔自己脑抽的那一番话，但话出口已难收回，况且我觉得不是我小心眼，楚芸要真的对陈维东没有任何想法的话，何必会在意我的那句话呢？所以接着用有点狠的语气对木代和王豪东说道：“你们俩就按木代老表说的办，让那陈维东多住一久！校长既然想从我身上省一点钱，那就让他加倍花在自己儿子身上吧！” 其实我当时多少有点气急败坏的情绪，不过看兄弟们还是非常支持的，赵敬说了句：“有这种想法的人其实多了去了，就包括东仔自己的兄弟，有这种想法的恐怕也不少呢！不过平时都在学校，大家找不到机会罢了！” 陈路也附和道：“是呀，我们以前跟的那个熊磊虽然真正身份是陈维东的人，但也不过是为了攀附他是校长儿子的权势而已，有时说起东仔的行为来，他根本就是恨得牙痒痒呢。” 不过王豪东却反对了：“我倒觉得，现在我们也是身处校外，本身是没有什么安全保障的，首要任务是得保护好二哥的安全，让他能好好地养好身体。这倒不是楚芸姐说的多一事少一事的问题，而是不想让更多的人牵扯进来！要收拾一个陈维东嘛，机会多的是。再说让他一直躺在医院有什么意思，要真正为二哥出气，就得像学校里那些野狗对二哥的一样，打伤住院，好了再打！” 这话说得我有些哭笑不得，但仔细想来还真是那么回事。 田小龙也对王豪东的话深表认同，见我没有反对，便安排兄弟们各自先回去，但要求这个周末尽量别外出，在宿舍里随时候命，以防庄潜贵找兄弟们的麻烦。 我知道田小龙其实也够忙的，兄弟们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他一个人在操心，所以不忍他在这守着我，而王豪东和木代也为我忙碌了半天，便借口说自己没啥大碍了，要他们先回去休息。 田小龙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蔡老师和悠悠，应了一声后说了句：“我去跟楚芸姐和徐蔓姐解释一下，让她俩回来陪你讲讲话！豪东和木代也跟我一起吧，如果那庄老师要对我们怎么样的话，你们也正好可以给他点下马威。” 田小龙一向是了解我的，他其实是想让我和蔡老师及三个学姐单独相处，他知道我在受伤的时候，最好的良药莫过于此。这些其实木代和王豪东心下也是明白的，我跟班主任及悠悠她们之间的情感别说在兄弟之间，就是在班上甚至在学校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王豪东却不愿离去，不但如此，他还要求木代也一起留下，只让田小龙先走，说自己还有要紧的事情得留在医院。 田小龙有些疑惑，估计是以为王豪东改变主意还是要去收拾陈维东替我出气，开口问道：“豪东兄，你可是好不容易才回到我们兄弟之间的，我们可不希望你出什么事！反对收拾东仔的建议，你是最先提出来的，难道说又有其它想法了？” 王豪东没有理会田小龙，而是向蔡老师说道：“蔡老师，你在医院关系比较好，我想请你给协调一下，看能不能在在二哥这间房的隔壁多开一间病房，让我和木代住在这，一直到二哥出院为止。” 蔡老师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你们兄弟之间感情好，在这陪伴一下也是应该的，但没必要一天24小时地守着吧？世明受伤是不轻，但我问过了，也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重，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王豪东却固执地坚持要蔡老师帮忙，并说房费的话他可以想办法。这个兄弟的家境我是知道的，老妈都跟来学校摆摊挣钱供他上学了，哪还有什么钱来开医院的房费呢？不过对于他的好意还是让我感动。 “豪东，本来你今天回来，应该要给你庆祝一下，但我不凑巧了，别说陪你喝酒，连饭都不能吃了！”我笑得一句后，接着说道：“但今天你也真的是累了，肩膀还被那个卑鄙的庄老师给打了一拳，就先跟小龙一起回去吧！再说张大娘那，你也该去看看，万一郑勃彤她们去报复的话，那可对老母亲不妙！” 但王豪东却坚持己见，说他妈妈有刘允诺、特别是有大华哥等人罩着，不会出什么问题，反而是我有危险。 见我们都有些不明白，王豪东说道：“你们知道那个孙教头临走时跟我说了什么吗？他说你的伤是小事，不过不住院不行，但住在医院里的话恐怕会有生命危险！他要我和木代守在你身边，而且他其实也没有走，就在医院旁边那个招待所里住着呢！只不过他说来找你麻烦的人也是要对付大华哥的，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方便露面。” 一席话说得我目瞪口呆，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不就得罪了一个庄潜福吗，哪会生出那么多严重的事来，就算那酒疯子的哥哥再了不起，也就只是个体育老师，不至于到了敢要我的命那个地步吧？ 不过见蔡老师、悠悠和田小龙都是一脸忧虑，我故作轻松地笑道：“没事的，那就依你吧！有你和木代老表两个贴身高手护卫守着，还怕什么恶狗来咬我不成？” 第二百零四章尴尬的伤口 蔡老师按王豪东的要求，当即就联系了刘医生。本来田小龙说我是大华哥送来的，这里的医院领导对大华哥好像也是熟悉并特别关照的，这种事直接跟院长办公室说一声就解决了，可王豪东不同意，说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尽量别把大华哥牵扯进来。 而刘医生的办事效率也不是一般的高，只几分钟就回话了，说我病房相邻的左右两间病房让随便选。抢着要买单的悠悠看了后说要左边的，因为那间本身没人住，而且跟我住这间一样是vip病房，但王豪东却选了右手边才腾出来的那间普通房间，他的理由不是省钱，而是这间靠近楼梯和电梯口，有人要来我的病房，就必须经过那间房的门口。 一切安顿完毕，房间里只剩下蔡老师和悠悠陪着我。本来应该感到高兴的，可却忽然之间心头竟有掩不住的失落，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 两人都是了解我的，知道我的失落其实还是因为楚芸和徐蔓离去的缘故，悠悠便不停地打电话给田小龙询问查找两人下落的情况。 等到终于得到田小龙的回话时，我赶紧竖起了双耳，悠悠见我和蔡老师都关注地看着她，微笑着干脆把手机开成了免提模式。 “楚芸姐和徐蔓姐都在楼下的花园里，要让二哥下来亲自给她们道歉才肯上去。我看楚芸姐是真的生气了，还很伤心的样子，要不还是让豪东和木代把他扶下来，低个头说两句好话算了！毕竟刚才也确实是二哥过分了些。”田小龙在电话里低低地说，听声音应该是背着两个学姐小声汇报的情况。 我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当即便想答应。但蔡老师却摇手阻止了我，接过悠悠的手机对田小龙回道：“把电话拿给楚芸，让我来跟她说！” 蔡老师把手机切回听筒模式后，只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话：“世明现在面对的不是一般的仇家和对手，想必田小龙已经跟你们说过了，他对你们情深一片，你忍心看着他因为你而再有什么不测吗？” 挂了电话后，蔡老师也不说楚芸她们会不会来，只是拿出一套不知是她带过来的还是我那些兄弟带来的衣服，对着我笑道：“既然你那么恨陈维东，还穿着他的衣服干什么，赶紧换了，免得我和悠悠看着就来气。” 也许是为了逗我开心，一向不太喜欢开玩笑的悠悠坐来我床边说了句：“世明，只要你笑一笑，那我就亲自给你更衣。” 我笑了，不过笑完后却回道：“悠悠姐，不用了！我这次受伤的只是内脏，手脚自己还能动的。”说完后慢慢下床拿着衣裤向卫生间走去。 “哟，看不出你还会害羞！”悠悠笑得一声后，看了一眼蔡老师，忽然红着脸说：“既然脸皮那么薄，当初在蔡老师家又为什么一丝不挂地来抱人家了？就你这把小身体，好像对我们几个没什么秘密可言吧！” 我其实何尝不想让她来帮我换呢，我做梦都想！我对她们的爱自认为是非常纯洁的，但在内心深处，我也曾渴望和幻想过在她们的面前展露自己的雄性，甚至在多少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回忆着悠悠第一次把手伸向我、回忆楚芸夺走我的初吻、回忆第一次看见徐蔓的……我也曾无数次在脑海里回忆陈校长威逼蔡老师拍的那些照片，以及蔡老师给我抹药按摩时的场景…… 我的心理没有任何问题，我敢把最真实的自己说出来就是很好的证明。如果刚才没有楚芸和徐蔓的插曲，装我也必须得装作不能自己换衣服，让几个学姐当着蔡老师的面，我们几人再尽情打闹一番的。 可只是如果，楚芸和徐蔓因为我的“小心眼”还没回来，我不想独自在这让蔡老师和悠悠占我的便宜，或者说占她们的便宜，所以也没理会悠悠的笑话，一头钻进卫生间自己换了起来。 胸腹间一大片的地方依旧疼痛，不过比先前已经好了很多，除了感觉身体的气力有些不足外，那种疼痛还在忍受的范围内。倒是在电翻陈维东时，他手里的匕首掉下戳到我的那个地方好像流了好多血，先前一直在紧张中度过时没有注意，后来血凝固后也没多大感觉。 此时脱下裤子的时候才发现，那流出的血不仅把我的小裤裤给浸透了，凝结的血液还将外裤也给粘在了一起。最惨的是，小裤裤不仅粘了外裤，还紧紧粘着里面的皮毛，当内外裤子一齐褪下时，血痂竟把胎毛也给扯下了不少，那才真叫一个痛苦！想当天徐蔓对我拔毛之时，我那叫声可是异常凄烈的。 可此时我却咬着牙硬是没有哼一声，艰难地重新穿了自己干净的衣裤时，伤口处的疼痛并未有所减弱，更为糟糕的是本已结痂的伤口被我一扯之后，竟又重新开始倘血了，瞬间就重新浸湿了我才换上的裤子。也不知是谁给我找的长裤，居然找了一条米色休闲裤，那血迹渗出来后格外显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大姨夫来了或是得了严重痔疮呢！ 没办法，我只有用换下来的衣服遮挡在裆前，慢慢地走出卫生间。虽然见楚芸和徐蔓都已回到病房后，内心的失落感顿时消失无踪，可却不敢表现得太过兴奋，只对她俩报以开心的一笑之后，便迈着自己熟悉的“老鹅步”几下走到床边，也不理会蔡老师和悠悠诧异的眼光，上得病床后先把被子拉过来遮住下身，这才把换下来的衣服递向蔡老师道：“莉莉，麻烦你方便的时候帮这还给校长或陈维东！” 悠悠、楚芸和徐蔓都是一脸的惊奇，我本以为自己异常的行为终于还是被她们给发现了，谁知三人竟只是齐声轻呼：“莉莉？”才回来的楚芸又上前一把将我的耳朵揪住，接着大声问道：“你什么时候把蔡老师叫得那么亲热了？” 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果然不同凡响，看来我是会错意了，不过心头却轻松了许多，被楚芸揪着耳朵不但不觉得疼，反而有一种满足的幸福感觉在心间荡漾。反而是蔡老师如一个少女般，顿时羞得满脸通红，接了衣服后低头不语。 悠悠也跟着上前，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已经跟蔡老师……不然怎么都直接叫名字了？快老实交待，否则……否则……” “否则就把你阉了！”一旁的徐蔓突然接了一句，然后一把将我的被子又给掀开，但随之而来的是“啊”一声惊恐的尖叫。 徐蔓的叫声把其他三人都吓了一大跳，虽然没有叫唤，但发现了我裤裆处全是血的几人还是彻底慌了：蔡老师急得把手上的衣服一扔，连忙就奔了过来；楚芸则当即放开了我好像是她的手专属的那只耳朵，一个转身过去；悠悠和徐蔓则一齐低头…… 看见床两侧各两个头，四个人的脑袋猛地同时在我的床上撞在一起的窘态，我再也忍不住，开口“哈哈”大笑起来！ 我的笑声却没有感染她们，更未让她们放得轻松。 楚芸大声叫道：“世明，你怎么了，怎么那里流血了？” “世明，究竟怎么回事？刚才不都还好好的吗？”蔡老师一边抚着自己的头一边跟着急切地问。 悠悠没说话，只是看了看我那满是血迹的裤裆，又抬头看着我，眼里含着两滴晶莹的泪珠。 徐蔓愣了一会后，忽然小声而又气急地问：“你不会是生了我们的气，知道我们怪你太滥情后，把自己的……那个给割了吧？你怎么会那么傻？我们……我们就算怪你怨你，可我们都是真心爱你的！楚芸姐也是确实有苦衷，所以才答应……” “小蔓！”楚芸打断道：“你胡说些什么呢？还不快帮忙脱开裤子看看是怎么了？” 女人讲话的时候，男人是很少有机会能插上嘴的，我几次想开口解释，但都被她们叽里咕噜地给打断了！直到四人不再说话，手忙脚乱地要来解我的腰带时，我才有机会开口说道：“你们别慌，没什么的！不就淌了点血吗，不用大惊小怪的！” 见她们一齐看着我，我露出一丝幸福的微笑，动情地说：“看见你们那么在乎我、关心我，我感觉这一生足了！就算要我为了你们去死，我也值得。” 我说的是发自内心的真话，我也是即将17岁、可以顶天立地的男人了，一个男人能有一个对那么在乎的女人已然难得，而我，却有四个！ 不过四人愣了一下后，又是七手八脚地扒我的裤子，我赶紧阻止，又大声叫道：“住手！”见她们再次抬头看我，我叹了一声后，一本正经地说道：“真的没事！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 第二百零五章相扑装 四人还真的停手了。蔡老师看着我再问了一遍：“世明，快告诉我们究竟是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这开玩笑！” 我见四人的神色都很沉重，显然是关切至深！她们如此的把我放在心上，如果我要是再跟她们嬉皮笑脸，那可就太也说不过去了。于是坐起身正色回答：“你们放心吧！真的没啥。就是先前陈维东想让我练《葵花宝典》，然后我就赶忙将他电晕，谁知他拿着我匕首的手一松，我那刀质量太好，掉下来后把我腿根那给刺了一条小口子。当时没注意，刚才换衣服的时候扯了一下才发现流血了。” 听了我的话后，她们都有点呆。悠悠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滑下了脸庞，徐蔓看着楚芸说了声：“芸芸姐，你看……”而蔡老师则转回头去把我换下来的裤子拿起来查看。 看得一会后，蔡老师忽然开口吩咐：“悠悠、楚芸，你们俩按着他别让他动。徐蔓，你帮我一起给他把裤子脱了！” 我还来不及出声反对，便被悠悠和楚芸一左一右给按得睡下。刚才的一番挣扎已经早已让我精疲力竭，加上怕双腿乱蹬撞到蔡老师和徐蔓，便干脆躺着一动不动，任由他们将我的裤子全部脱下。 “天呐！都成这样了你还说没事？”蔡老师毕竟是过来人，倒是没注意我尴尬的重点地方，用手翻弄着我的伤口惊叫了一声。 悠悠和楚芸听了后也顾不得按我，赶紧凑上去一起查看。 徐蔓跟着附和了一声：“就是，刀伤还在流血不说，旁边那个都已经肿成这样了，你还想藏着不说。” “咯咯咯……”其他三人听了后忽然忍不住笑了，楚芸低低说了句：“小蔓，叫你平时跟我一起看点那些电影嘛，你总是不好意思，他那哪是肿了，分明是你……你摸成那样的！” 我不知道徐蔓是不是故意的，按说就算是一个少女，对那些基本的生理常识也是懂的，但她却偏偏那幅天然呆的样子！这让我顿时有些无地自容，只能把枕头抓过来将早已红到脖根的脸盖上，不敢再看她们任何人一眼。 徐蔓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嘴里叫了声“坏蛋”后，对蔡老师说道：“蔡老师，我去叫医生来！” “等一下！”蔡老师阻拦道：“你看他都害羞成这样了，再叫医生来不得把他给活活羞死才怪！这样吧，你去一楼的药房那开点伤口止血的药来，顺便带上一幅纱布和绷带。世明这只是血流多了有点吓人，伤口不算严重，也没伤到要害！” 蔡老师接着又安排：“悠悠，你去对面那小卖部看看有没有剃须刀，要刀架的那种！楚芸，你先用他换下来的这小裤子把伤口按住，别让他再流血了！我先把陈维东的这些衣服送去他的房里。” 徐蔓和悠悠各应了一声出去后，蔡老师也出门去了。我从枕头缝里偷偷往外看了一眼，见楚芸虽然依言按着我的伤口，但脸却转向一边，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看来这个随时在手机上偷看点那种电影的学姐，也就只是嘴上还比较硬而已，真正面对的时候，同样有着少女的那份羞涩。 就在我心情慢慢平复，心里终于不再感到那么难堪的时候，几人前后回来了。 最先到来的悠悠一进屋就大声问楚芸：“你没有趁我们不在，捷足先登了吧？” “我没那么卑鄙，一定会遵守我们几人之间的约定的！”楚芸没好气地应了一声。 悠悠却一把将我的枕头拿开，看着我冷冷地问：“张世明，你老实告诉我！刚才我们没在的时候，楚芸有没有和你……有没有占你的便宜？” 我还未回答，跟着进屋来的徐蔓有些迟疑地问道：“你们怎么啦？”楚芸不答，悠悠却冷着脸回道：“我检查一下，看楚芸有没有违背我们之间的约定！” “不会吧？芸芸姐，你已经想好了吗？那你还……”徐蔓惊呼了一声后，接着又冲我说了句：“世明，你……原来你也是那种人！” 我对她们的对话听得一头雾水，见楚芸转过头一脸气愤地看着我，而悠悠和徐蔓好像也在等着我发话一般，于是也顾不得自己正“坦诚”地与她们相对，轻轻问了一句：“你们在说什么，什么占便宜？我刚才可是一直都没敢动，更没有对楚芸姐怎么样呀！” 悠悠的脸色慢慢缓和，徐蔓则长出了一口气，楚芸忽然把原本按在我伤口上的小裤裤往地上一扔，说了一句：“这下你们满意了吧！就算我想，那也还得他配合吧？我不遵守当时那幼稚的约定了，我退出，总行了吧！”说到后来时竟然流下了泪水，站起身就向着门口走去。 恰逢蔡老师推门进来，见楚芸的样子后一把将其拦住，可能是看她满脸泪水的缘故，什么也没问，只是把门反锁后，再一把拉住她说了句：“先过来帮忙，有什么事把他的伤口处理好了再说！” 伤口是蔡老师亲自帮我处理的，这次仍然分工明确：蔡老师拿着刀架，把我伤口周围的胎毛全部剃掉；悠悠帮我把早已因紧张而“消肿”的某个地方拨弄朝一边，以免影响蔡老师的操作；楚芸拿着棉花不断擦拭仍在往外冒的血迹；而徐蔓则帮蔡老师打下手…… 那场景有点像是一个主治医生在给病人做手术，而三个护士在旁边帮忙的样子。我心里想着楚芸三人刚刚的对话，虽然没敢看她们一眼，却再也没有了任何邪恶的思想。 好像是用什么水给我的伤口冲洗了一下，再给伤口处用绷带缠好了后，蔡老师这才让大家去卫生间洗手，并忽然笑道：“你们看他这个造型，要是再胖一点的话，像不像鬼子的相扑？” 悠悠和徐蔓都吃吃地笑了，楚芸却没再看一眼直接钻进了卫生间。 我闻言后向伤口处一看，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她们除了给我处理伤口外，还故意玩我是吧，要不咋把那绷带给我腰胯间缠成个三角裤的形状？这样也就罢了，问题是这条“裤子”是开裆的，关键的地方不露在外面呀！ 蔡老师看出了我的尴尬，将被子拉过来给我盖上后，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跟着几个学姐进卫生间去了。 最先洗好手出来的楚芸看也没看我一眼，又气鼓鼓地直接向房门走去，我见状赶紧一步跳下床来，一把将其抱住，嘴里说道：“楚芸姐，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别生我的气了好不好？你们知道吗，今天之所以发生那么多事，是因为我太想你们了，一大早就去女生公寓那等着，所以才有后来的事。我做错什么了你们打我骂我、甚至像最初那样虐我都可以，可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随后出来的蔡老师等人没有上前打断我，直到我说完后，蔡老师才冒出句：“有什么话让世明先回床上，大家再坐下来说清楚不就行了，让他这个样子抱着你成什么体统？” 一语惊醒梦中人，我这才反应过来，虽然上半身穿戴整齐，可我现在下面还穿着开裆的“相扑装”呢！赶紧把楚芸放开，双手下遮飞也似地跳回床上。 男人的窘相永远是女人心情的调味剂！见了我的那个样子，蔡老师等人大笑不说，连一直含着泪的楚芸都不禁莞尔！ 楚芸虽然任性，但还是比较听蔡老师的话，大家笑完我后，又围过来了我的床边。我提出要先把裤子穿上，可蔡老师却不同意，说那裤子上满是血迹，不知道的恐怕还真以为我已经被人给宫了呢！那样的话，以后我可就难在学校抬起头来了，总不至于别人笑话时脱开裤子证明自己不是太监吧！ 第二百零六章约定？问题？不重要 “刚才你们几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世明趁我不在欺负楚芸了？”蔡老师问。 楚芸把头一扭，冷笑一句道：“要真是那样可倒好，你让我在这按他的伤口，却让我肉没吃到反而惹了一身的骚，惹人家都不高兴了！” 悠悠却回了句：“做了就做了，没做就没做！你心虚些什么？以前你不是一直对那次他光着身子抱我耿耿于怀吗，刚才他也对你那样了，总算扯平了吧！” 楚芸想要回句什么，但嘴张了一张却又什么都没说。 “得了吧！悠悠姐，你也少说两句了，大家不是说做一辈子好姐妹的吗？芸芸姐其实是有自己的事，所以情绪有点失控也能理解。”徐蔓插了一句，接着又小声道：“再说刚才世明抱芸芸姐的时候，不是穿着衣服的吗？” 可能是又想起我刚才的样子，加上徐蔓在为自己说话，这次是楚芸带头先笑了起来，可笑着笑着，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我本来是跟着她们一起笑的，只要我的丑态能赢得她们的开心，我宁愿甘当一辈子小丑。但看着楚芸的泪水后，我的心头却是一痛，连忙收住笑容问：“究竟怎么回事？你们说的什么约定，约定了什么？”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蔡老师有些恍然大悟的样子，先对楚芸说道：“没出什么事就好，你们都还没有完全长大，好像除了悠悠外都还未成年呢，可千万别一时冲动做出那些后悔终生的傻事！” 楚芸不说话，悠悠和徐蔓也坐在病床上低头一言不发，蔡老师看着我忽然问道：“世明，假如……我是假如阿！假如她们三个都是你的妻子，现在闹矛盾了，那你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其实我在私下想过好多次，如果以后我把三个学姐都娶了，那该多好！只是我从来没想过她们会吵架闹矛盾，我只是在想怎样才可以同时娶三个老婆的问题。所以听蔡老师问起后，一时竟是无言。 看她们都在等我回答的样子，我想了好大一会才低低回道：“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就像刚才一样，扮相扑逗你们开心！” 悠悠、楚芸和徐蔓好像都满意地又笑了，可蔡老师却没笑，只叹了一句：“可惜这种事只能假如，我们其实都明白，那是不可能的，无论受有多深，你都不可能同时娶了她们！” “还有你！”徐蔓插了一句。 蔡老师脸微微一红，没有理会徐蔓，接着说道：“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三个小姑娘达成了一个约定：如果你忍不住先向谁下了手，那另外两个人就自动退出！” 徐蔓又插话道：“不是两个，是三个！还有蔡老师，这个约定还是她想出来的！” 蔡老师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道：“那是骗你们的，我对世明确实很有感觉，后来想了一下，只是因为自己这十余年来的情感都是一片空白，停留在了跟你们差不多的年纪，所以才会这样，但实际上，我已经是年过三十的‘老太太’了，不可能的了！” 我猛然想起开学时吴晶老师说的蔡老师相亲的事，便赶紧插话道：“你们先别忙，我想一个一个问你们几个问题，好吗？” 见她们不说话了，我便先问蔡老师：“莉莉，我听说你寒假时跟一个军官相亲，还相约出去旅游了，有这回事吗？” “我是跟一个军官出去旅游了，否则也不会那么晚才回校！什么相亲不相亲的事，我不想回答，可以吗？”蔡老师也不隐瞒，不过随后又补充了一句：“我说过了，我们是不可能的，你还是多用点心思在她们三人身上吧！而且，老赵最近老打电话联系我，想商量复婚的事！” 我听得心头一阵颤抖，但想蔡老师说的也是现实，无论她相不相亲、复婚与否，我都不可能有什么机会，要恨，只恨自己晚生了十几年！ 心情一失落，问悠悠时就没有那么认真了，我只是简单地问：“悠悠姐，你跟沧小六可不可能，我想得到一个肯定的答案？” “我和小六是不可能的，就像之前和你说的一样，我对他始终不来电，我甚至感觉跟李正良那个基佬在一起都比跟他好！”悠悠的回答也很坚定，但还未等我高兴，她却接着说：“不过跟其他人就不一定了，也许只是还没遇见吧！” 我都有点不敢接着往下问了，但看徐蔓一脸期待的样子，还是向她问了一句：“小蔓姐，你除了我以外，会不会还爱上其他人？” 徐蔓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喃喃地回道：“我以前其实没有爱过，跟丁鹏在一起是为了躲避小宇姐的欺负，利用他而已，你才是我真正的初恋！我想这段特殊的恋情会陪伴我的一生，以后就算是我没机会和你走到一起，那我也会永远铭记，永远记住你是我爱的第一个男生，也是最爱的那个男生！” 她的话令我感动无比，如果不是之前的失落，我保证会不管不顾地抱住她，狠狠地亲吻来回报她。我在心里默默地对她说：其实我也是一样，无论走到哪一天，我的感情都不会变！只是我的这话始终说不出口，因为她不是我的唯一，所以我的话即使说出来也会逊色很多。 把头转向楚芸的时候，还不等我问出，她便先开口说：“世明，别忙！在你问我前，让我先问你几句行吗？” 我一时语塞，楚芸接着说：“你真的爱我们吗？如果我们像今天这样吵吵闹闹，你还会爱我们吗？如果我没说错的话，当初我们那样对你，你一定是恨透了我们的吧！可为什么会转而爱上我们呢？你爱我们，是不是对东仔、丁鹏和良子的报复，或者说是对我们三人的报复？还有，你内心问过没有，你对我们谁爱得更深一点？” 听着她一串接一串的问题，我的内心忽然迷惘得找不到方向，我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她问的每一个问题，都让我在怀疑自己，所以只得摇着头回道：“我不知道！” 楚芸笑了，笑得有些酸楚的感觉，接着问了句：“如果，我也是说如果！假如我们中谁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或者对不起你兄弟的事，那你会原谅吗？还会不会继续爱下去？” 如果说之前是迷惘和酸楚的话，楚芸后面的问题却是让我有些震惊，不但如此，我见除了徐蔓外，蔡老师和悠悠也都一脸诧异地看着她，悠悠还问了她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他……挑明了吗？” 本来想问楚芸，是不是她已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但转念一想，我可以同时爱着几个人，还爱得如此的理直气壮和光明正大，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这些问题，于是仍旧轻轻回答：“我只会一直爱着自己爱的人，至于你们怎么做，或者怎么选择，我想我无话可说，因为我只能像之前对悠悠姐和你们一样，去争取，却不可能去强求，毕竟选择的权利人人都有！” 楚芸点了点头，看不出对我的回答是否满意，随后对我说道：“现在你可以问我了！” 问她？被她一阵问题轰炸后，我整个脑袋都是蒙的，再也找不到问题来问她了！ 见我呆愣的样子，楚芸却接着说了句：“世明，如果我真的做了任何事情，我都希望你能客观一点，或者耐心一点，千万别发现我的不好就把我抛弃！然后，我想提醒你的一点，别对谁都那么坦诚，那样你很容易吃亏的！” “楚芸，你是什么意思？就算刚才我误会冤枉了你，也不用说这样含沙射影的话吧！”悠悠不乐意了，冲楚芸吼了一句。 我也觉得楚芸这话有点过分，不过她却对悠悠一笑，解释道：“悠悠姐，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们，我提醒世明这句话，是让她注意自己身边的兄弟！他对兄弟可是比对我们还掏心掏肺的，那样容易被人利用。” 听了她的话，我心里先是有些震惊，随后却又释然地笑道：“这个倒不用担心，男人嘛，行得正坐得直就是了，哪管他人如何对我。陈校长一直想利用我对付大华哥，他恐怕当时万万也没想到，我现在反而和大华哥成了朋友吧！” “唉！”楚芸叹了一声，看着我笑骂了一句：“猪头！”然后幽幽地说道：“那个叫孙天的体校教练说得没错，让王豪东和雷岩木代来保护你也不是杞人忧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向你下毒手！所以，现在讨论约定，以及我们的种种问题，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该如果应付接下来的麻烦！” 第二百零七章楚芸冤 这次我却真的震惊了！不但我，蔡老师和悠悠也一样，怔在好里久久说不出话来，只有徐蔓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眼里没有震惊，有的只是对我的关切。 好一阵后，我才问楚芸：“楚芸姐，请你告诉我，你怎么会知道这些？是什么人要来害我？” 话说得客气，但我的语气很冷，浑不像恋人之间的问话，甚至都不像朋友或者校友之间的问话。 楚芸自然听得出来，笑容顿时凝固不说，两眼一眨泪水就又掉了下来，不知怎地，一向泼辣刚强的她今天好像特别多愁善感，这都不知道是她第几次流泪了！ 我其实特别见不得别人哭，特别是女人，每见一次心都会软下来。但现在不一样了，可能跟自己这学期的遭遇有关吧，开学不到一个月，我已经连续遇到了危险，而且都是生命上的危险。所以此时看着楚芸流泪，我不但没予任何安慰，反而硬着心肠冷眼看着等她回答。 楚芸的性格还算是要强的那一类吧，只是流泪，却没有哭。是的，流泪不代表哭；哭也不一定非得流泪！而且她固执地没有擦一下脸庞，连徐蔓递过去的纸巾也没有接。就这样默默地泪眼婆娑看了我一会后，她忽然向蔡老师道：“蔡老师，你们能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吗？我想和世明单独聊一下，半个小时就好！” 蔡老师看了看表，然后点了点头回道：“好吧，我们先去隔壁看看木代和王豪东在做什么，现在是两点四十，我们三点一刻再来。” 悠悠好像有些不情愿的样子，但蔡老师却拉了她一下后，什么也没说跟着徐蔓就先出去了，蔡老师临出门前却交待楚芸：“我打电话让班里的学生送条裤子来，医生三点半要给他做一次治疗，接着要给他输液。世明暂时不能吃任何东西，连水都要少喝，身体一定很累，所以你们有什么话就快点讲完，别误了他的治疗！” 楚芸先是把房门反锁，又把门上加的内销给销上，然后才来到床边，但是一句话不说，手就伸进了我的被窝…… 我坐起身来，有些厌恶地缩了一下身子，轻轻推了她一把，见她把手缩回后才开口道：“楚芸姐，你要求单独跟我相处，不会是想留下来完成当初把我爆蛋的心愿吧？” 楚芸一愣，随即开始慢慢褪自己的衣服，嘴里轻声应道：“你刚才不是说过，无论我们做了什么，你都只是会爱着你爱的人吗？难道你根本就不爱我？” 这下轮到我发愣了，看着床上扔下的衣服一件、两件的时候，我的喉头开始干燥，被陈维东伤到的地方好像又有血冒了出来…… 激动是我的本性，但当楚芸反手在解后背上最后的扣子时，我却突然开始愤怒！伸手一把制止了她已经解开但并未滑落的衣服，低低地怒喝：“谁？这他妈是谁干的？” 令我如此愤怒的，是楚芸胸前一道长长的伤痕，从左肩一直到右腹，没有出血，但仍是那么触目惊心，看样子是被皮鞭之类的武器给打的，从暗黑且有点向旁边扩散的瘀血来看，应该是被打得有些时日了。 楚芸没有说话，只是双手蒙在胸前慢慢转身。 我是真的怒了，，一步跳下床，从床头柜上拿起我那失而复得的甩棍猛一下甩出，冲着楚芸咆哮道：“究竟是谁？是不是毛朕宇？老子要杀了她！” 再次转过身来，楚芸忽然靠近我的身体，一把将最后那件衣物往床上一扔后，猛地紧紧抱住我，嘴巴凑在我的耳边柔声道：“世明，别问了好吗？上床躺着，好好闭着眼睛休息好吗？” 我的身体在发抖，但却依言乖乖地回到了床上，之前怒火中烧，竟没考虑自己还身着“相扑装”呢，此时被楚芸一抱，我才发现了自己的窘相。 看着俯下身来的楚芸，我再一次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原始本能，只是当那曾经梦里百转千回的幻想真正摆在眼前的时候，我的心却那么那么地疼。 “我说过我是有苦衷的！”楚芸先在我的额头上亲吻了一下，抬起的那张满是泪痕的脸却笑了，颤抖地说道：“以前的我很是自私，一心只想得保自身安危，跟陈维东恋爱时是那样，跟你好的初期也是一样！可是后来我渐渐发现自己走错了。” “我不想自己出事，不知什么时候起也不想你出任何事。如果一切都像上学期那样，那我该得有多开心才好！可惜人生是没有如果的。” “这学期开学的时候其实我和你是同一天来的，都是提前两天就到省城了，只是还没能来到学校就就被抓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楚芸的脸就挨在我的脸很近很近的地方，听到她发问后，我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搂住了她。发现她的手背竟然是如此的冰凉，赶紧用力搂了她一下，见她顺从地就势躺倒在我的身边，又赶紧拉过被子给她盖上。 脖颈枕在我的手臂，楚芸轻声接着说：“我是到学校门口下了公共车的时候出事的，艾所长亲自带人将我抓到了派出所。在派出所里，警察当着我的面，从我的背包里搜出一大包白色粉沫状的东西来，警察告诉那个东西是违禁品，别说带那么多，50克以上就足以杀头的了。” “当时我就吓懵了，那东西可不是我的呀！于是急忙解释，我坐车来省城可是需要安检的，怎么可能携带那么多的违禁品大摇大摆地来呢？” “警察倒也还算客气，告诉我他们不会冤枉任何一个人，一定会给我个公道，但这东西他们是收到线报的，而且从目前来看情报准确，所以在案件调查清楚之前，必须将我留在所里。就这样，我被挽留了。” “事情就是如此之巧，你无意间协助警察抓到了一伙毒贩子，而我却因为有运毒嫌疑，头一天就在派出所里呆着了。不过到得晚上时分吧，陈校长来所里看我了，他当时跟警察说了很多好话，口口声声保证自己的学生不可能做这种事，并要我放心，说第二天一早就找关系来保释我。” “担惊受怕过了一夜后，第二天我先是一喜，因为警察告诉我说有人来保释我了。我当时对陈校长充满感激，过去对他那些不好的印象差不多都一扫而空了。” “可还没等我高兴太久，中午时分警察忽然通知我不能保释，说分局在我们学校抓获了一批毒贩子，他们怀疑我与他们有关，要继续挽留我配合调查。话虽那样说，却没有把我往别处送，仍旧关在所上。” “不过到晚上时，我还是被放出来了！没有证明自己的清白，还是被人给保出来的，只不过保我的人不是陈校长，而是大姐大毛朕宇，而且艾所长还亲自送我们到金水世界。” “把我带到金水世界后，小宇姐的要求很简单，要我在里面免费做半年的服务员，否则重新送我回派出所。我见她一路上就跟艾所长眉来眼去，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但却宁死不同意。” “他们见折磨我也没用，于是小宇姐又提出了另一个条件，说要我配合他们针对你的行动，那就保准让我没事。起先我也没同意，她也不再逼我，说条件就在那，二选一让我自己作主，然后在第二天一早便放了我。” 我就那样默默地听楚芸叙说，紧紧地搂着她的时候都忘了我们之间各有一半的坦诚想见，心里忽然感觉一张巨大的网在向自己慢慢靠来，而我不自知觉的情况下还不得其解。 “世明，我发现自己快要演不下去了，恐怕最后还是只有沦落成为小宇姐赚钱的工具，才能保得自己的安全了！如果不是想到父母亲人的养育之恩，以及在世上还有我牵挂放不下的人，我早就想一死了之了！” “所以，我想在自己还清白的时候，把我交给你，那样也不枉我们相爱一场。不过你放心，我不会遵守我和悠悠姐她们的约定，从此后再不纠缠于你……” 话未完，楚芸的眼泪早已喷涌而出，刹时浸透了我的手臂！ 第二百零八章楚芸情深！兄弟情伪？ 我没有觉得幸福来得很突然，反而觉得一阵强烈的伤悲，随着楚芸的眼泪溶进了我的肌肤，直达我的内心深处。 当楚芸的手又开始在被子里摸索的时候，我控制住了自己，再次坐起身来，把她的那些衣服拿过来递线她，嘴上却顺着她刚才的讲述问道：“楚芸姐，这明显是有人陷害你的，应该就是毛朕宇，艾所长他们是联手的！他们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楚芸也坐了起来，看着我愣了一下，却有点答非所问地反问我：“世明，你对我就那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有些笨拙地给她穿衣服，用有些沙哑的嗓音低低地说了句：“你的第一次一定会是我的，我要留到我们俩都最幸福的时候，我希望你能为我守好，因为那是我生命中最宝贵的东西。现在，还是让我们好好理一下你被冤的思路，商量一下后面我们该如何一起来应付吧！” 楚芸没动，嘴里却仍固执地说：“你就是对我没感觉，你知道一个女生第一次在男生面前这样，需要多大的勇气吗？你根本就不爱我，以后更不会娶我，你是骗我的！” 大汗都累出来才把她背上的扣子给扣好，我的把将她的手拉进被窝，大声回道：“都这样了还不算有感觉吗？为了你的一句话，我抽了两年的烟都戒了，你知道改变一个人是多么不容易，我都愿意为你改变自己了，还不够爱你吗？” 楚芸的手没有抽出来，倒是眼泪好像又要涌出的样子。我终于感觉自己回复了正常，至少看着她的泪水，我的心已经快要溶化。 当我把她的衣服全部穿好后，她低声但却坚定地说了句：“世明，我爱你！真的真的很爱你！我发誓，我楚芸一辈子都是你的，无论以后怎样，我永永远远都是你的人！不止第一次，而是一生都只属于你！” 抽出一张纸巾把她的脸擦拭干净后，楚芸终于露出了那个熟悉的笑容。我轻轻地把嘴向她凑去，可她却将被窝里的手一用力，这下扯到刚才包扎的伤口，我便干脆夸张地裂牙大叫！ 像是被我吓到了，她赶紧掀开被子，查看了一遍我的伤口，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伤到你了？”抬头见我嬉笑地看着她，把被子拉过来重重往我身上一砸，一步跳下床故作愤怒地道：“张世明，我知道了，你不是不想，而是来了大姨夫不方便，所以才在这装柳下惠的。” 我见她心情好了起来，心情大感安慰，便也不再和她顶嘴，转而接着问道：“楚芸姐，你之前说今晚上有人来找我的麻烦，也是毛朕宇的人吧！” 楚芸整理了一下头发和衣装，然后才坐在床边接着她之前的讲述：“其实我事后想想，好多事情已经想通了。在我上公共车的时候，有五六个也是学生的人在我身后拥挤着一齐上，而且上了车后还在我的身边挤来挤去，派出所里查出的那东西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们塞进我背包的。因为在等公车的时候我还曾从包里拿过水喝，也没发现什么异样。” 我心里有点酸酸的，不知怎么回事，经过刚才的一番没能烧起来的那什么火，我已经把楚芸当成了自己最最亲近的那个人了，所以闻言后有些忿忿地问：“他们来挤你没占你的便宜吧？为什么你也不避一避？” “我当时看他们是本校的，然后也有男有女，所以就……”楚芸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低低辩解道：“我是想到学校后告诉你，让你收拾他们，就像上个学期对你那样嘛！谁知失算了，自己没能回到学校。” 我无奈地笑了，看来楚芸是本性难移，尽喜欢搞这些恶作剧，这下可好，把自己给玩进去了！叹得一声后，我笑道：“你就不怕收拾出第二个张世明，把我给搞成另外一个陈维东？” 楚芸抬起手似要打我，但随即又慢慢放下，跟着叹了一声后接着说正题：“我宁死不同意去做那什么狗屁服务员，小宇姐便要我配合着来收拾你，那次你被打晕的事，其实就是小宇姐的安排，她分明就不是针对诺姐，而是针对你的。” 见我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她低低自责道：“都怪我当时吓坏了，身上又被他们给打成这样，就告诉了小宇姐你和诺姐非同寻常的关系，所以她才安排了来对付诺姐的，并且终于把你引了出来最后打伤了你。” 我忽然有点明白了，难怪后来我一直担心毛朕宇报复刘允诺的事没发生，而毛朕宇表面是要夺回学校的地盘，却两个星期了都没啥动静。但仍旧有些事不太明白，所以接着听楚芸说而未打断。 “其实我配合小宇姐还有一个原因，她说针对你并不是要对你不利，而是想把你发展成为她在学校的势力。那次他们打伤你后我私下专门找她理论过，她说那只是意外，后来得知她绑架你后，我便信了！” “可是你却出尔反尔，不但没有真正地归顺她，把体校那些学生给弄得一点面子没有，而且让艾所长好像都不太愿意十分支持她了，所以她决定给你点颜色。今天你被打的事，早就在他们的策划中了。” “庄潜贵自然是小宇姐的人，那郑勃彤就是小宇组介绍给他的。不但如此，好像听说庄老师、彭老师也是金水世界的常客。” “校长跟小宇姐也是一伙的，不过今天小宇姐要收拾你的事，校长是极力反对的，他还告诉小宇姐，说你不是那么好收拾的，也不能收拾，得留着有更大的用处。后来他们的交流我不知道，但昨天晚上我就知道小宇姐还是要来对付你。” “我被宿舍里的人看着不说，你的有些兄弟也靠不住，所以我不敢向你透露半点，不仅如此，这久为了避嫌，我连你也不敢见了。今早你在女生公寓楼下，我其实早就看见了，但却不敢出来，反而有些高兴，我幼稚地以为，你不在宿舍就会逃过这一劫，谁知还是……” “刚才蔡老师阻止你收留打你的那些社会人员，我觉得非常明智，因为我觉得那是一个圈套。至于晚上有人来找你的麻烦，则是中午郑勃彤跟庄潜贵说的时候被我听到的，那个郑勃彤今天没去兼职，中午时庄潜贵可能是喝多了，在食堂门口扯着嗓子跟猴子叫板，说今天就要来医院收拾你，郑勃彤却在边上安慰他，说你绝对不可能好好的走出医院，不死也得掉层皮！” 我想好好地理一下这些人的关系，他们陷害楚芸，显然不是为了逼她去给“赚钱”那么简单，最终的目的好像是在针对我，但又有点不像。理来理去，最后还是不得其因，干脆也就不再去想，转而安慰楚芸：“你继续和他们周旋，派出所那个案子的事，我想办法给你去处理一下，看能不能还得你的清白。不过你要注意两点：第一是你的安全，第二是别做违法犯罪的事！相信我，一定会没事的。” 楚芸却仍在担心我：“你现在该怎么办，听说那些来找你麻烦的都是狠人？” “他们要敢来，那就正好，我那些兄弟组建起来好像还没打过什么硬仗呢，就趁此机会检验一下他们的水平吧！”也许是心情已经舒畅，我忽然间又豪气冲天、热血激昂。 “不行！”楚芸却反对道：“世明，你听话怎么老是不听重点，我刚才说过几遍了，你的兄弟不可靠！” 这话让我有些吃惊，仔细回想起来，楚芸确是说过，可她却又不明说。在我的连续追问下，她只是回答：“这是我的直觉，你别追问太多！因为那天在公交车上挤我的，好像就有你们班的人。” “谁？”我咬牙追问。 恰在此时，病房门被猛烈地敲响，楚芸脸色一变，不及回答便起身开门去了，而我见了她的样子，心里一慌，又一把抓住那还未收起的甩棍。 第二百零九章纵然一生如此，也愿一世相陪 进门的却是蔡老师她们，我跟楚芸交谈得有点动情，都忘记她们说只给我们半小时的时间了。还好刚才没有和楚芸那啥，否则这一惊吓，也不知会不会吓出什么后遗症来！ 见我那幅模样，悠悠调侃地看着我问：“你们在打架？” 我赶紧收起甩棍，见王豪东和木代也跟了过来，后面还跟着我的室友宋波，不由得又连叫侥幸，刚才尽管紧张，但还好没有跳下床来，否则让他们看了我的这幅装束，恐怕和楚芸是再也说不清楚的了。 蔡老师看着我不安的神色，体贴地安排王豪东和木代去给我叫医生，又将我带着血迹的被子让宋波给送去楼下她的车上，等病房只剩我们了的时候，才把宋波刚才给我带来的干净裤子递过来道：“赶紧穿上吧！可别又弄脏了。” 本来我要进卫生间去穿的，但悠悠却不许，理直气壮地反对说：“我们又不是没见过，何必装得那么纯情呢？”转过脸来，她对着楚芸疑道：“你们刚才究竟在做些什么，怎么世明老是心神不宁的样子？” 女人的观察力是非常细致的，悠悠一句话问完，忽然惊呼道：“楚芸，你跟她睡了？我记得你的头发刚才不是这样扎的呀！” 经悠悠一说，蔡老师和徐蔓也都一脸怀疑地看着楚芸。没想到楚芸这次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让你们给我一点时间，就是想和世明睡一次！” “什么？芸芸姐，你……” 楚芸话音刚落，徐蔓便尖叫一声，小脸气得通红。悠悠更是咬着牙齿冷笑着看了看我，直看得我心里发毛，有种被捉奸在床的那种感觉，连裤子也不敢穿了。 只有蔡老师还算淡定，微笑地看着我问：“就这样变成男人了？” 我无从回答，只是忽然觉得楚芸一定是故意的，但纵然是她故意的让其他人误会，我也不打算解释了！她为我受了那么多罪，难道我忍心再回过头来让她不开心吗？ “你们别喝醋了，看把世明给吓得一愣一愣的样子！”楚芸却笑了一句，然后自己作了解释：“本来我有自己的苦衷，是打算把自己交给他的，但那样后就退出与你们的竞争行列。可我衣服都脱了，却被我们这位正人君子硬是不由分说地又一件一件亲自给我穿上。” 见三人的脸色渐渐舒缓，楚芸接着说：“不过你们可别高兴太早，就算他现在看不上我，我也不会退出了，我要和你们继续竞争！一起拥有也好，单独携手也好，反正我跟他说过了，我是要纠缠他一辈子的。” “自作多情！白送都没人要还在这炫耀。”悠悠笑骂了一句，回头冲我吼道：“张世明，还不赶快把裤子穿上，你是想用独特的造型显示自己的雄性，想让更多人爱上你吗？” 几番波折、几番打闹后，虽然仍旧有一些心结在怀，但我感觉与她们的关系好像终于正常了…… 接受了又一轮的检查和治疗，之后便是近十瓶大大小小的盐水等着输进我的身体。蔡老师因为还得回学校去处理我们班今天因我而闹出的事情，下午时分便回学校去了；楚芸和徐蔓也跟了一同回去，楚芸是自己要求回去的，说班上也还有事，而徐蔓则是被蔡老师叫回去的，说没必要全部守着，几人得换着来看护我，因为估计这次我住院的时间会比较长。 王豪东和木代等兄弟倒也算识趣，安顿好我后便自顾在旁边的病房内聊天，故意只留悠悠在房内陪着我输液。 倒是晚上时分，刘允诺带着几个兄弟，在田小龙的陪同下前来看我了。 我知道悠悠她们对我和刘允诺的关系一向都比较怀疑，所以在他们来看我的时候，也就只东拉西扯地闲谈，主要还是感谢刘允诺对张大娘的照顾，以及今天对我们兄弟的帮助。 刘允诺却恭喜我终于和大华哥成为了朋友，说经过今天大华哥的亲自“提拔”，以后我在学校的地位已然不比其他任何老大差了。 好像知晓了什么，刘允诺的语气也是很客气，还一反常态地没有向木代表示亲热了。 在他们慰问了一番要离去的时候，我恳求刘允诺将悠悠一起带回学校，这一要求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特别是悠悠自己，之前还一直在病房里为我忙前忙后，一会给我叫护士换针水、一会又被医生叫去交待各种注意事项，都几乎没和我好好说上几句话，这时突然听我要让她走，直气得差点掉泪，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又不好质问我。 同为女生，刘允诺何其精明，早看出了悠悠的不情愿，调笑着道：“你这输液还没结束，没个女生照顾不行，就让吴雪悠先在这守你一会吧！我让刀疤去买点酒菜过来，陪我亲爱的和王豪东一起切磋切磋，差不多时再带她一起回校吧！” 这下可把悠悠给高兴的，差不多要扑上去亲给刘允诺一口了！然而最高兴的好像是王豪东和木代，那两个“臭味相投”的兄弟一听到酒字，我感觉比送他们一个美女还要兴奋的样子。 我却是有苦难言，想单独和刘允诺交流怕悠悠误会，更怕她告诉楚芸和徐蔓；为了悠悠的安全着想，要她跟刘允诺一起回校，她又不愿意，可我偏又不能明说。 最后只得听刘允诺的，再说刀疤能在这陪着王豪东和木代，那不等于给我们增加了一个高手，能更好地对付楚芸说那些要来我麻烦的人吗？ 当宿舍里又只剩下我和悠悠时，我让她过来坐在我的床边，大着胆子轻轻抚着她那齐耳的短发，说了一句：“跟着我是注定要担惊受怕的，你就不怕一会有人来砍我，连累到自己吗？” “楚芸那事是当着我们说的，你忘了吗？我觉得蔡老师留下我其实是有点看不起我的意思，她以为我没有胆量来陪你出生入死！”没想到悠悠不是任性，而是在赌气，见我拨弄她的头发，便转过头来看着我说了句：“世明，如果楚芸用向你献出身体的方式，证明她对你的爱很深的话，我也可以用行动向你证明，我的爱不比她少！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但我要告诉你，虽然我不喜欢打打杀杀的生活，但如果你的人生注定要这样的话，水里火里我也会陪你走下去！” 这不是我们之间的第一次表白，但这绝对是能铭记一生的一次表白。一个女生为了爱一个男生，宁愿去过那种自己并不是真正喜欢的生活，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真爱吧！ 我看着那张漂亮得让人有点舍不得触摸的脸庞，轻轻回了一句：“悠悠姐，放心吧！我的人生不会一直是这样的，现在的打打杀杀，是为了以后能清清静静的和你恋爱！” 悠悠身子忽然震了一下，颤抖着声音问我：“是真的吗？世明，你最爱的是不是我？” 我没有犹豫便回答道：“当然，你是我最爱的人，一生一世！” “那楚芸呢？还有徐蔓和蔡老师？”悠悠追问道。 我不想破坏她那激动的心情，但却无法违背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得把头一低，轻声回道：“我不知道，好像……她们也是我最爱的人！” 满以为悠悠会不高兴，没想到她却转过身来一把紧紧抱住我，胸前柔软的地方挤得我的胸口有些闷疼。 “世明，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虚伪和薄情的人，你对我们都用情至深，我们是知道的。有你的这句话，我爱着你、跟着你的时候心里就更踏实了！”她的声音不大，但丝毫不比刚才的激动轻一些，松开一些后，她接着笑道：“其实我们都知道，是谁陪你到最后需要缘分，不过你放心，这一生无论结局如何，我吴雪悠的心永远都在你的身上！” 我内心的感动无以言表，今天先是楚芸表示她一生一世只属于我，此时又得悠悠说心只归我，想我上辈子做了多少善事，才得今生的这世情缘！ 我觉得此时无声胜有声，应该以一个深情的吻来回报悠悠的深情，可还没吻上去，便听木代在窗外大声叫道：“张老表，诺姐在医院门口跟人干起来了！” 第二百一十章虚惊一场 听到木代的声音后，我赶紧放开悠悠，本能地一步跳下床，鞋都没穿便一把抓起了床头柜上的甩棍和匕首，却再一次被插在左手上的输液针头给拉扯得生疼。 这一阵疼也让我冷静了些，加上悠悠有些紧张地问了句：“是不是来找你麻烦的人先和诺姐他们打起来了？”我忽然觉得事情好像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冲木代大声喝道：“叫上豪东兄弟和刀疤哥一起过来！” 三人进屋来的速度很快，我的话音才落才人已推门进来了。动作虽然迅速，但除了木代一脸焦急外，另两人都非常镇定，好像什么事都未发生的样子。 虽然表情没有和动作没啥异样，但看得出刀疤内心也急了，进门后便冷冷地道：“不让他们帮忙就算了，把我也给拖住是什么意思？诺姐要是出了什么事，你恐怕一辈子也出不了院！” 我没有理会他的威胁之意，只是把床头柜上那个电击器递给王豪东，吩咐得一句：“赶紧跟木代老表一起下去支援诺姐，记住别跟对手纠缠和废话，把诺姐和所有兄弟安全撤退回医院来就ok了，其它的事临场听诺姐安排！” 见刀疤想跟着两人转身离去，我赶紧叫得一声：“刀疤哥，你不能走！” 刀疤愣了一下，回身冷冷地看着我。王豪东和木代却早已如风似的去了。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下面与诺姐他们闹起来的只是些小角色，正主应该早就在楼上候着了！他们的目标是我，所以你不用担心。再说了，有王豪东和木代下去，难道还不及你一个人？”我向刀疤淡淡地解释了一句。 这刀疤自从上学期期末后，我总感觉他对我好像有点冷，不但平时在宿舍楼见到我时不再理睬，连偶尔去我们宿舍的时候，也不会跟我打招呼，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所以才故意把他留下来的。再说我预感事实就像我说的那样，对手是已经得到刘允诺来医院看我的消息，所以故意在医院门口与他们生事，我觉得他们的目的是想引我出现。 不过刀疤听完我的解释，仍旧没说一句话，只是过来从我手里把那把匕首给拿了过去后，还是转身出门去了。 我长叹一声，看来想留下刀疤来帮忙的意识是不现实的了，只得把左手上快要脱落的针头一拔，吩咐怔在房内不知所措的悠悠道：“快去，先把门窗关上！” 悠悠应了一声后向房门跑去，但立即又尖叫一声跑回了我的身边。待我抬头看去时，心里先是一惊，因为一个人影正闯进病房，待看清来人后，随即又镇定下来。 闯进屋来的人虽然拿着一根棍棒，但却是熟人——我们学校的沙阿杰。这个来自云南楚的老彝族是陈维东的兄弟，陈维东也在住院，所以他出现在医院并不奇怪，而他曾经在这医院帮过我一次，据他说自己其实是刘允诺的人，是被故意安排在了陈维东身边的，不过我却一直未向刘允诺证实。 门外还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也不知是友是敌。 “快想办法躲起来，医院已经报警了，坚持得一下后就安全了！”果然，沙阿杰不是敌人，一进门便急急地小声向我们说了句。 还没来得及应声，我便把甩棍向上一举，同时左手把悠悠往身后一拉后护住。因为接着闯进屋来的人虽然不像马飚他们一样着装统一穿戴整齐，但一看就全是社会上的，带头的正是我在金水世界那间客房里见过的阿武。 我对沙阿杰的印象除了记住他是个彝族外，还有一点最深的就是觉得他是一个演员，见我听了他的话后那反常的行为，头都没回就冲我低喝道：“反抗是没有用的，你应该知道，就算你好好的时候也不是我的对手，更别说你现在衰得像只瘟鸡一样了！” “兄弟，自己人？”进屋的阿武见状，没有理会于我，而是先向沙阿杰问了一声。 沙阿杰却回头好奇地看了几人一眼，脸上有些惊恐地反问：“你们是他……他的帮手？” “哈哈哈……”阿武笑了一句后回道：“我们是他的帮手？笑话，我们是要来断他的手！你倒是可以把我们当成你的帮手。” 沙阿杰似是半信半疑，接着问道：“你们也是东哥的人吗？怎么没人跟我说会有帮手来呢？” 阿武却不再回答他，转而向我笑道：“张世明，你还真是个人才呀！让小宇姐都对你求贤若渴。不过你太也不长眼了，也不掂掂自己几斤几两，居然敢在小宇姐面前耍花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收拾了沧小六龙佑那几个废物也就罢了，竟还挑拨艾所长和小宇姐之间的兄妹感情，而且还敢跟校长提条件。现在栽在我们身上，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呀？” 我能有什么话说，他说的这些“罪状”，除了第一句话外，我觉得全都是欲加之罪。楚芸之前已经说得明白了，他们摆明要来收拾我，就算我再说什么再做多少解释肯定也是无疑，何必多费那口舌呢。 跟他一起来的一个男人却提醒道：“武哥，宇姐说让速战速决，别让下面的兄弟拖太长时间。” 阿武却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见我只是把甩棍一横以示回应，又开口笑道：“本来嘛，就算你戏弄了小宇姐，也不至于要来把你弄成残废的，可偏偏陈校长护着你，艾所长也敢动你，现在连大华也把你当宝贝了。那你可就太招人嫌，不让你走条死路都说不过去了。” 一边说，他一边慢慢上前，来到我的病床另一侧，手里的钢管拨弄了一下我的枕头，瞪了悠悠一眼后似乎有些忌妒地接着说了句：“狗日的待遇不错嘛，住个院还有妹子陪，要是我把你打残了，怕是待遇更好吧，就是不知道你有那力气没？” 跟着他来的五六个人闻言后，一齐哈哈大笑，有两人不猥琐地边笑边看我身后的悠悠。 我没敢接话，尽管心里的火气很大，但我仍旧强行忍住。此时对方那么多人，而我则只是一个基本丧失战斗力的“废人”，就算沙阿杰是自己人，但相比之下实力也太悬殊！ 当然，这不是我懦弱的理由，我所担心的是，一旦跟他们火并起来的话，肯定会伤到我身后的悠悠，这万一我们挺不到警察到来之前就被他们给废了的话，悠悠保不准还会遭更大的殃。我即使保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但也绝不会在危险来临的时候于她不顾。 另一个没有让我冒然动手、甚至都没还口的原因，是我已经隐隐听见了两道警笛声由远而近地来了！我不相信艾所长会带警察来帮我，但我至少还对人民警察的正义抱有希望。 阿武也许是太过得意，竟没有注意到警笛声，可他那些兄弟却不是聋子，一个人看着楚芸笑完之后，接着提醒他道：“武哥，好像条子来了，是不是赶紧动完手走了？”我听那人声音有些熟悉，但一时又想不起来。 阿武听了那人的话后，侧头听了听，发现警笛声好像已经到了楼下，好像也有些慌了，把手里的钢管朝我一指，狠狠地说了句：“狗日的，每次运气都那么好！今晚算你走运，但你记好了，警察不可能24小时守着你，如果你识相的话，就听从小宇姐的话，否则你躺了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威胁的话说完后，阿武竟回头喝了一声：“先撤！” 那些人瞪了我一眼后，均是纷纷转身，沙阿杰却愣在原地，握着棍子的手似在微微发抖。阿武冲他笑了一句：“兄弟，我不知道什么东哥，但我跟你不是敌人。你别激动，收拾张世明有的是机会，我劝你今晚上离他远点，因为这狗日的是个晦星，你跟他呆在一个屋里的话，准会沾上晦气。” 沙阿杰没有理会阿武，只是仍旧一幅气鼓鼓的样子瞪视着我，直到来人大摇大摆地走了后，这才一个箭步冲向我的病床，一把掀开枕头，指着一小袋白色的东西问我：“这是你的东西吗？” 第二百一十一章想冤我，先问我同意不 那是一个白色的小长条袋子，准确地说是一个套套，里面装着满满一小袋白色的东西。 悠悠看清那东西后，忽然惊叫一声：“张世明，楚芸还说没和你……那这……这是什么？不是你们刚才用过的吗，你居然还收藏了，是要留作一生的纪念吗？” 我觉得悠悠说这话的时候犯了我经常发作的一个毛病——脑抽了！这能是我和楚芸用过的吗？就算你不相信我，不相信楚芸，但也该有点基本常识好吧！虽然我有快十七年的积蓄，但能有那么满满一袋？还固体的…… 看着悠悠说完后便伸手要去拿那东西，我忽然想起白天楚芸跟我说起她的遭遇那事，一把将悠悠拉住，然后说了句：“别碰那东西！” 悠悠吓了一跳，我赶紧解释并问道：“这个东西是毒品，怎么会在这里，是谁放在这的？” 其实我的心里在那一瞬间也是一团混乱，楚芸白天那和着血与泪的控诉还犹在耳边，而此时，她的遭遇好像就要复制到我的身上了。来过这间病房的人很多，但真正靠近我床的，除了医生护士外，就只有蔡老师和悠悠她们四人了，连田小龙、王豪东等最铁的兄弟好像最多也只是站在床尾，而我一直在房里，会不会是在我去接受第二次检查治疗时被人给摆在这，又或者是上厕所的时候被动了手脚？ 有那么一秒钟我还怀疑过会不会是楚芸，因为她既然受控于小宇姐了，那这样做也算解释得通。 还好种种猜测和怀疑都只是瞬间的事，沙阿杰的回话立即就释了我所有的心头之疑：“这东西是从刚才那家伙的钢管里面滑出来的，你们在他对面看不见，但他用钢管戳你枕头的时候我恍眼看见了。要不也不会来找到这东西并问你了！” 我听了后忽然想起刚才那个一直开口催促阿武的人，那家伙不是开学时在校门口，高宗强叫来跟楚义辉我们火并的其中一人吗？我记得当天就他和那个红佛像下手最凶，后来被刀疤给直接干晕了。只不过今天他装束大变样，而且当天那些人好像全都被警察抓走了，所以一时没有想起来。 但记起来后，我心里大叫一声：坏了！赶紧从床头柜上抽出两张餐巾纸，将那一小袋东西抓起来后，先向沙阿杰问一声：“是不是兄弟？” 沙阿杰愣了一下后赶紧点头，我把东西往他手里一塞道：“别在套套上留下指纹，赶紧把这东西想办法还到那些人的手中，要快！记住，别让他们知道，知道后你就死定了！” 沙阿杰想都没想，抓着那东西便冲出门去，我听见他在楼道上一边跑一边大叫：“各位大哥，等等我！” 能够那么快速地反应过来，除了沙阿杰的帮助和及时提醒外，还得益于白天楚芸的讲述很细致。其中她在说到自己的冤情时曾提到，自己没法说得清楚的一个原因，是被人栽赃的毒品袋子上留有她的指纹，不承认都不行，但说起那个指纹更是冤到头了：那些警察在派出所里搜她包的时候是戴着白手套的，拿出一样东西便递到她手里头叫她看清楚是不是自己的，包括那袋毒品也一样，经她的手触碰后，不留下指纹才怪。 话说沙阿杰追出去后，我心里也很是忐忑，这沙阿杰看来演技虽好，但人却太直，这万一要是追不上阿武他们，或者没办法将那东西给弄回他们身上，被到来的警察逮到了，那他岂不是要为我背上一个大大的“冤”字？ 显然我在那种情况下考虑问题太简单了，可现在后悔也没有用，我只得暗下决心：要真出了岔子，说不得，我只能站出来承认了！总不可能让兄弟来为自己蒙受不明之冤吧！ 见悠悠仍旧被吓得呆呆地站在那里，我把甩棍收起来后安慰道：“放心吧！我们所有人都没事，那些人不是来打我们的，他们的目的是想来陷害我，让我背上藏毒的罪名。” 把她扶坐在床上后，我轻声跟她解释了一下，并把楚芸的苦衷托盘而出。悠悠也是聪明人，我只讲得几句后，她忽然恍然大悟地道：“我就说了，为什么楚芸这学期总是感觉有点古怪，开学第一天我们三人相约去找蔡老师的时候，我就发现她有些不对劲了，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两样，但总觉得她什么都是装出来的。” “我问过徐蔓，她告诉我楚芸有一本带锁的日记本，里面记载了一些自己的情感事宜，但开学后被宿舍里另一个女生给偷看了，还告诉了陈维东，说楚芸其实对东仔仍有些旧情难断，楚芸怕你知道后难过，所以才会时常魂不守舍的样子。” “而且我们这学期忽然对你冷漠也是楚芸的主意，她说感情一直在热烈的状态下会疲倦，提议我们先冷你一段时间，然后在四月份你生日的时候，忽然给你一个惊喜，那样的话你就更加会对我们念念不忘，我们也就不怕诺姐和小洁妹妹跟你发生什么故事了。这个主意还得到了蔡老师的赞成，当时蔡老师还夸她心理学学得好呢！” 悠悠还待接着说，但楼道上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声，听声音应该是刘允诺带着兄弟们回来了，但还有其他人的声音，所以我也没有出门去看，只各悠悠一起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没想到来人却直接涌进了我的病房：先是艾所长带着三个警察，令人惊讶的是随后跟进来的是刚才来房间表面是威胁、实则是栽赃的阿武一行，刘允诺、王豪东等人则在最后。 房内猛地进来那么多人，围在我床边后好像把悠悠又吓得不轻，而我也一天之内第二次有了种被人抓到在对女生做坏事的那种感觉，不过心里还算镇定，因为我见跟阿武他们一起进来的沙阿杰脸色坦然，看样子事情办的不算太糟。 “就是他，警官，我刚才来看望我们同事的时候，在窗子边看得清清楚楚，他拿出个套套来，把里面的东西挑出一些来拿给另外一个男人，当时我虽然奇怪但也没有多想，但后来见那个男人躲在厕所里，用锡纸在那吸食那玩意，这才怀疑他们是在交易毒品，所以才报的警！”阿武指着我，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向艾所长诉说。 恰在此时，另一个警察从房门外挤了进来，手上提着个透明的小塑袋，向艾所长汇报道：“所长，在这楼的男厕所里确实找到了吸食毒品后留下的锡纸。” 艾所长走上前来，看着我问道：“张世明，罗升武同志讲述的情况是否属实？”不等我回答，他接着警告道：“从这一刻起，你讲的每一句话对你都至关重要，希望你考虑清楚再讲！” 我很镇定地摇头。但艾所长却仍旧命令那些警察：“搜！” 病房里就那么几样东西，见两个警察先掀我枕头的时候，我当即就笑了，转眼看了一眼沙阿杰，那家伙却跟阿武等人一样，眼睛只是好奇地盯着两位搜查的警察。倒是之前对我冷漠的刀疤却站在刘允诺身边，一双盯着我的眼珠不断地向我使着眼色，我见他的嘴微微地向站在他前面那个高领男努了一下，心里顿时便有了底。 警察在枕头下自然没有任何发现，这下让阿武一行和艾所长一行都有些诧异，于是接着搜查其它地方，连床垫下、卫生间里、窗台等地都仔细查看了一遍后，两个警察向艾所长摇了摇头。 看着他们手忙脚乱毫无所获，以及脸上充满失望的样子，我掩饰不住内心的得意，向艾所长问道：“要不要把房间翻过来、把被子枕头全部划开检查，再弄条警犬过来帮忙呀？” 艾所长瞪了我一眼，有些气急地道：“你小子别嚣张，要是真干了那种事，天王老子也保不了你！”完了后又带着怒气冲阿武说道：“罗升武，下次再敢报假警，小心抓你去吃板子！” 看着阿武那委屈的眼神，我微微笑道：“艾所长，他没有报假警，他说的那情景我也看见了，只是他看错了人，误把别人当成了我，否则你们找到的吸毒证物也说不过去呀！” 这下轮到阿武傻眼了。艾所长接着瞪了我一眼后说道：“你说话给我注意点，信口雌黄也算是报假警，一样会被以妨碍公务来进行处理！” 我淡淡一笑，回答道：“我不像有些人一样，自己屁股不干净，偏还有胆联手来冤枉别人！那个贩卖毒品的人，已经被抓过一次了，不知怎么会和这个叫什么罗升武的人在一起，还不经我同意就大着胆子来冤枉我。” 此话一出，人群顿时炸了锅，高领男转身想逃，被刀疤一把抓住叫道：“故事都没听完就想跑，莫非张世明说的人是你？” “不错，就是他！罗升武带来的人，就是他跟罗升武两人在一起卖毒品给别人！”我大声叫道。 第二百一十二章病房里的交锋 艾所长的惊讶不比阿武等人少，还未开口，高领男已经被刀疤给拎到了我的病床边。明明个头比刀疤还稍微高一点的大男人，被刀疤右手掐在脖颈、左手将其左手反扭向后背时，竟然是毫无反抗之力，只有乖乖地俯身任由摆布。 两个警察想上前帮忙押住高领男，艾所长却伸手阻止，同时对着刀疤说：“这位同学，别闹了，我们还在执行公务呢！” 我见刘允诺要开口，连忙抢着说：“艾所长，你们接警是不是非要通过电话报警，现在当着你们的面报警不予理会的吗？如果那样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不过我不会打110了，我要直接打电话给我的哥哥刘政委！” 抢刘允诺的话，是因为我知道这大姐脾气一向火爆，而且本身跟艾所长就说不到一块，现在我除了要让想来害我的人下不了台外，还需要速战速决。这事显然不可能是阿武策划的，无论主谋是谁，但都没有现身，我怕时间长了又徒生意外。 艾所长沉吟了一下后，微微一笑道：“你要报警吗？如果现场报警，我们当然是要管的，怎么可能不受理呢？” “好，那我现在就向你报警：这里罗升武带头，几人在医院里进行毒品交易，被我发现后怕事情败露，所以还反而报警冤枉我倒打一耙！”我镇定地对他说。 艾所长的笑容慢慢收起，看着我说了句：“张世明，我们办案的依据是证据，除了人证外，最关键的还有物证，可不是凭你一句话就作数了的。刚才搜你，为的就是找你这个嫌疑人的物证，没找到，我们不是也不能为难你吗？” 这早在我的预料之中，所以还没说话，我便开始当着众人的面脱衣服，直到只剩一条小裤裤在身上。抬头见所有人都不解地看着我，刘允诺带来的花姐等两三个女生和悠悠虽然脸现羞色，但也没有回避，只有刘允诺像是见怪不怪，一脸嬉笑地看着我不说，眼睛还尽往重要部位扫来扫去。 我当着艾所长的面，把脱下来的衣物抖了抖，又将包里翻了一遍给他们看，这才说道：“你们刚才来对我这个嫌疑人进行了搜查，但查得不彻底，我现在只剩内裤了，要不要也看看呢？” “张世明，我警告你，我们没时间看你在这耍猴戏！但如果你住院期间还想闹事的话，我们一样会把你抓起来。”艾所长看起来快被我激怒了。 我冷笑一声：“你口口声声说现场报警也会受理，那为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抓起来？我已经向你报警了，他们不也是嫌疑人吗？” “你以为你是谁，你让抓谁就抓谁吗？没有证据，就是市长也不能让我乱抓人！”艾所长冲我吼了一句后，对着手下叫了一声：“收队！” 刘允诺已经看出了事情的蹊跷，早在我脱衣服的时候便拿出手机轻轻拨打了起来，只不过众人的眼光都放在了我的身上，所以没人注意到她。此时听了艾所长的话，她忽然叫道：“警察走我们不管，但其他人一个都别放走，我已经直接通知了公安分局，派出所不管的事他们却愿意管，另外的警察马上就会到来。” 这下艾所长好像有些犯难了，他也不难看出我和刘允诺一向都是一伙的，所以转头看着我，没好气地问：“你究竟想怎样？” “很简单，你们搜了我，但不搜他们，我不服！”我也开始强硬起来。 艾所长看我的眼光毫不掩饰恨意，不过还是对手下说道：“搜一下这人的身！” 此话出口后，被刀疤押着动弹不得的高领男倒没什么，反而是阿武愣了一下后，忽然叫了一声：“走！”带头转身一把将本来站在他身后的白林和另外一个男生向两边一扒，跟着便向门外挤去。 先前跟着他来病房威胁我的那些人听得他一声喊后，跟着也是一齐朝门外涌。 刘允诺大声叫道：“这些都是毒犯，一个都别放跑了！”并亲自出手一拳打在挤朝前面一个男人的脸上。 她的那些人反应也算够快，立即便一齐出手了。王豪东和木代也不例外，同时伸手阻拦想要逃走的人。 面对突然混乱的场景，艾所长大声叫道：“都给我住手，不然开枪了！” 这话的威慑力可想而知，但艾所长伸手在腰间摸了半天，却只摸出一个比马飚用的那种长得一些的电击器来，并未掏出他所说的枪。看来警察也不是整天把枪带在身上的，就算是出来办案也一样。 现场只怔得一瞬间，见艾所长只是言语吓人，阿武和他的兄弟又开始往外挤，刘允诺带着一帮兄弟又开始极力阻拦……好在空间有限，加上情况紧急，都没人拿来家伙来开打，也不知是艾所长到来时，他们都把武器给收藏起来了的原因。 艾所长和手下没来得及上前搜查高领男，而是一齐上前想拉住对方控制局面。但我站在床这边看得清楚，除了两个警察外，艾所长等另外三个警察其实是在帮阿武一众逃脱，因为他们尽是在拉我们这边的学生。 功夫不负有心人！有了警察的“帮助”，阿武最终还是带着两个兄弟给“突围”出去了，医院走道上那脚步声听来，简直比拖拉机上柴油机的“突突”声还快。 好在现场除了高领男外，还有另外三个男子被留了下来。一个是被两个尽心尽力的警察全力抓住的；王豪东手上也抓着一个，他一只手掐着那人的脖子，便足以将对手制住，那人双手不断想要来扳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扳不开；还有一个男子是被刘允诺那些人按倒在地上的，此时被不下于四只脚齐齐踏在肚子上。 好笑的是沙阿杰也被刘允诺的的人给控制住了，他刚才好像也没跑呀，只不过那些人显然知道他是自家兄弟，并没有对其下狠手，只是抓着他做做样子而已。 木代和白林等人想转身去追阿武他们，我大叫一声制住，然后看着两手空空的艾所长和另两个警察说道：“不用追了，他们跑就说明心里有鬼，抓犯人应该是警察的事情！” 艾所长看我的眼光有些怨毒，把电击器装进武装带的小包里时似乎有些后悔的样子，也不知是后悔来害我不成反被我捉弄，还是后悔刚才没有干脆明目张胆地电翻几个我们的人。 “继续搜吧！看看这些人身上是不是有张世明报警说的证物。”艾所长收拾好以后，有些低沉地又吩咐手下上前搜高领男。 屋里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着警察去搜高领男，刀疤等着警察控制了对手后，这才慢悠悠地退朝一边。 我本来满以为搜出那袋东西是必然的事，正在等着看艾所长如何收场呢！谁知两个警察把手伸进高领男的衣兜裤兜，然后又在全身上下摸了一遍后，竟回身来一齐对艾所长摇了摇头。 艾所长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冷，但看起来却有些得意的样子，转过头来盯着我说：“张世明，等你出院以后，恐怕是要来所上好好说说你报假警，还一再讥讽我们的这个事情了！” 我的大脑有些空白，不解地看了看沙阿杰，见他也一脸不解地看着刀疤，我心里不由得抱怨：自己果然如楚芸说的一样，待兄弟太过实诚，竟然相信了刀疤而上了他的当，刀疤行为一再反常，谁知道会不会也是毛朕宇的人呢，话说他跟刘允诺以前就都是毛朕宇的手下呀！ 不过也只是那一分钟，刀疤见我们看他，忽然拿出之前从我这拿走的那把匕首，在我们还未反应过来时一步上前，对着高领男的左侧大腿处便是一划…… 刀疤突如其来的这一下让我们一齐惊呼，高领男更是“啊”一声大叫，而艾所长也急切地大声制止：“不得行凶……” 只不过艾所长话音未落便已打住，因为之前被阿武放在我枕头下的那个套套，已经随着高领男大腿上渗出的血液一起滑落了出来。 我这时才反应过来，刚才进行搜身任务的，是和艾所长一起帮阿武逃脱的那两个警察，为什么他们搜不到高领男身上的东西，好像不难解释。 正准备开口继续讽刺艾所长和这两个警察一句，外面楼道又是一阵嘈杂的脚步声起。 第二百一十三章计谋得手又遇险 听见那些声音的时候，我心里面是有些受惊的，之前就已知道，来医院里收拾我的绝对只是小角色，真正的大角正藏在暗处呢，如果现在是正主出现了，那我恐怕是真的再没那好运气了！我咋了倒无所谓，现在我爱的女人、我最亲的兄弟和最好的伙伴都在这，如果他们因此而受连累，那我于心何安？ 不过我却是真的多心了，来人不是对手，而是另一群身着警服的人，有十多个的样子。本来我对警察已经是不太信任了的，但看着那些警察居然把阿武他们三个人给抓了回来的时候，我知道这些警察跟艾所长他们是有点不一样的。 “所有人双手抱头，原地蹲下！”一个带队模样的警察大叫了一声后，接着补充道：“警察抓捕嫌犯，如有抗拒，就……不客气了！” 话说得比较委婉，不过阵势却真的很是吓人：那些警察后面进来的两个是抬着枪的！ 我见抬枪的警察不是第一次，记得上学期也是在这医院，我差点被警察给用枪吓尿。但再次见到那黑漆漆的枪口时，还是忍不住有些双腿打颤，也不顾自己现在的形象有些不太“文雅”，双手向颈上一抱后便跟着大家一起蹲下。 艾所长上前一步，像是遇见救星一般地，向着那个带队的警察敬了一个礼大声说道：“辖区派出所所长艾成云，感谢上级的及时支援！” 那带队警察却没给艾所长好脸色，冷着脸回道：“警官证拿出来？既然是在执行公务，为什么放走嫌犯不顾？” 看着艾所长和他手下的四个警员慌不及迭地往怀里掏证件，脸上全都是惶惶恐恐的神色时，我的心里一阵得意！看来人上有人，艾所长也不是没人可管嘛！ 那带队的明显只是扫一下艾所长他们的面子而已，对他们递过来的证件看都没看一眼，接着便吩咐道：“所有人全部搜身！”并再次警告我们：“请配合我们的工作，如果反抗，后果自负！” 相比于辖区派出所的警察，这些警察不但专业，而且是公平公正的，先从门口的木代开始，一个个搜起，一律平等，浑没有一丝做作或装偏袒的样子，连刘允诺和她手下的姐妹、以及悠悠她们几个女生也不放过。不过他们真的很专业，并没有那种要占便宜的感觉。 我虽然是一目了然，好像并没有搜查的必要，但还是有一个警察过来，让我把小裤裤的腰给拉开让他看一眼。不过看了后，他打断了之后之前好一段时间沉默的气氛，说出了一句令我哭笑不得的话：“小同志，你这是在练什么功，怎么里面还搞得那么复杂？” 我知道他在笑话我里面的“相扑装”，于是没好气地回了句：“这叫艺术，不是练功用的。” 谁知那警官也是个诙谐之人，一本正经是应了句：“懂了，这叫sm。玩这个艺术都玩到医院来了，你可真是个高手！” 他这话让那些学生禁不住笑出了声，不过我也不生气，因为他们这搜身已经搜出了让我意外的惊喜。 除了高领男身上之前被刀疤一刀划出来的那袋东西外，后面这批警察还在阿武和他另外两个兄弟的身上搜出了一些颗粒的药品，以及一袋也是用套套装着的白色粉沫。另外，他们还搜出了三把匕首、一把跳刀和一把钢锉。 不过遗憾的是，我们的人也有东西被摆在了地上：木代的户撒刀不用搜，直接就被警察缴了；另外还有我那把匕首，也被从刀疤的身上给搜了出来；包括王豪东的钢指虎、我的甩棍，以及刘允诺兄弟身上的一把西瓜刀都被收了摆到地上去。 刀具武器倒也罢了，一个警察过来拍了张照后，另外一个警察过来用一个袋子一股脑地全部收起来了，也没向藏这些东西的人问上半句。但阿武等人就惨了，当即就被上了手铐，给押着出门了。 那些警察的风格与艾所长等人截然不同，做完这一切后，那个带队警察只是对着所有人说了句：“你们如果有同伙，欢迎自己来分局自首，我们一定给予宽大处理！不过如果是抱着侥幸心理的话，我们亲自来抓到后，那就只有从严处置了！” 跟着对艾所长说了句：“谢谢你们的支持配合，不过这案件出现在你们辖区，明天恐怕是要去分局里解释一下了！” 艾所长点头哈腰地应着，可那带队警察却未给太多好脸色，哼得一声后便即离去。 这下艾所长好像也有点慌了，带着自己所上的队员，连狠话也不及再向我说一句，便跟着那些分局的警察屁股后面走了。 看着事情似乎已经圆满收场了，我不禁长长地叹了口气，见好多人还在盯着我的身体在看，似乎对刚才警察的话很是好奇的样子，便赶紧抓过自己衣物穿了起来…… 阿武的们总共六个人，连他一起被抓走了四个，剩下的两人此时赶紧低着头向门外走。刘允诺忽然叫了一声：“关门打狗！” 话音未绝，病房门早已被她的人给关上，那两人见状后，忽然又转过身，竟朝我和悠悠奔将过来。 如果是在平时，我是能反应过来的，不说弄翻那两个已经近身的人，但拉上悠悠及时逃窜的能力应该还是有的。坏就坏在我正在穿裤子，而悠悠也好像是被刚才那一幕给吓到了，呆呆地站在那没有任何反应。 我和悠悠都被控制住了！我被一个男人双手抱着脖子，往后拉了反弯着腰向后仰着；而悠悠侧被另一个男子抓着一只手向后反着，那男子另一只手则押在悠悠的脖颈上，就像先前刀疤押高领男的那个样子。 本来刘允诺是要趁机收拾这两个漏网之鱼的，没想到反而让他们给钻了空子，把我和悠悠给挟持住，这下投鼠忌器，所有人一时均是手足无措了。虽然此时都没了家伙，但如果惹恼了两个家伙，他们往我和悠悠的脖子上用力一扭的话，不死怕也会得个终身偏差疼什么的。 沙阿杰向前一步，有些得意地笑道：“张世明，你不是很牛吗？现在怎么不牛了？哈哈！让老子给你点甜头尝尝！”一边说又一边向我走过来。 我心里并不害怕，因为我知道沙阿杰是自己兄弟，而且还是个好演员！不过我不能让他把戏给演砸了，他这戏应该是想出其不意地来救我和悠悠的，所以脸上还是装作一幅惊恐害怕的模样。 只是沙阿杰这一招还是没能见效，那两人显然已经草木皆兵，对沙阿杰这个本就不认识的人根本就不可能信任了。抱扭着我脖子的男人见状大叫了一声：“别上前，别逼我，否则我扭断他的脖子！” 控制住悠悠的那个男人也跟着叫道：“所有人全部给我滚出去！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弄死两个，就算被你们打死也值了！” 沙阿杰见状，回头跟着附和道：“你们还不快滚，还想对我们怎么样吗，可别指望警察再来救你们！” 回过头来后，他向两位男子说了句：“谢谢大哥，我一定跟东哥转达你们的大恩，你们先顶着，我改天请你们喝酒！”说完后，竟转身一头冲出病房，一溜烟跑了。 看着与两人对峙的刘允诺等手足无措的样子，我的脑子飞速地转着，不是在想自己怎样逃脱，而是在想怎样才能让悠悠脱离险境。 但我也想不到任何好的办法。正有些丧气之际，忽然听王豪东问刀疤：“刀疤哥，你猴戏耍得怎么样？” 刀疤一句话不说，忽然就地来了个双手倒立，向着窗子边便快速撑了倒走着过去。因为搞不懂他为何会来上这么一出，所有人的好奇的目光都被其吸引了过去。与此同时，王豪东却忽然向我们扑了过来。 抱着我的人反应算快的，立即明白这是他们的伎俩，双手当即用力在我脖子上一勒。 我顿时感到一阵窒息，心里只暗暗苦叫：看来我小命休已…… 却不想王豪东反应更快，不等那人把我给勒实，早已一拳轰在了他的太阳穴上。 看都没看一眼那男人中拳后的情况，也不及过来扶我，王豪东跟着横腿一扫，已经跟着踢中了拉着悠悠那男人的腰。 我感觉脖子上的那双手慢慢松开，接着便见勒我脖子的人慢慢瘫软在地。那家伙中了王豪东一拳后，竟直接就晕过去了！ 而被王豪东踢中的另一个对手，则是嚎叫着侧身倒下，正好滚在了倒立着的刀疤身边，被刀疤双脚砸下正中肚腹，跟着又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喊。 “把两人给我打残了再说！”我也真是怒火攻心，强咽了一口口水后，大声叫道。 但不等王豪东再次下手，窗外忽然传来一声低低的声音：“张世明，凡事可别太做绝！否则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第二百一十四章医院里后来的平常事 房里的人除了我、王豪东和木代外，其他的都有些吃惊，刀疤猛地转身就要冲出去一看究竟，却被刘允诺轻轻拦住。 刘允诺已经看出来了，来人定是我们认识的人，否则王豪东和木代不可能那么平静地看着我似在等着安排，而我也不可能如此镇定地沉思的样子。 她猜得没错，王豪东和木代跟我一样，都听出了窗外说话的人是送我来医院、并提醒王豪东留下来保护我的那个孙天。我不清楚阿武这些人跟他有什么关系，但既然他这样说，那我想就一定会有他的道理！ 伸手示意王豪东退下后，我问地上还在翻滚呻吟的男子：“还能站起来不，如果能的话就赶紧把你的同伴给我抱了滚出去！当然，如果不能的话，我不介意送你们两人直达一楼。不过你可想好了，这里是九楼。” 那男子哼得一声后，撑着站起身来，也不管自己同伴的死活，将其从地上抓起来扛住半边身子，拖着就逃也似地出门去。 我没有出门去看孙天是不是守在外面，也没有在房内叫他。他既说过自己不方便现身，那我也就没必要非要让别人看见我们扯在一起了。 查看一下刘允诺的人，还好都没有受伤的，问起他们刚才在医院起冲突的事，却并非和社会人员，而是和体校的曹月辰等人，并且还没开打就被及时赶来的艾所长等人隔开了。刘允诺也算有先见之明，在跟着警察们回医院大厅的时候，提前把所有人带着的家伙让花姐收了，藏到大厅的那个值班室里，所以刚才后面这些警察来搜身的时候，没有在他们身上搜到任何东西。 待护士过来重新给我输上液的时候，之前那瓶盐水已白白流了一半，搞得护士连声数落我的不是。她倒不是关心我，而是心疼针水漏出来浸湿了病床上的铺盖。 我见时间不早，又怕再生什么意外，加之自己也真是累了，便要刘允诺赶紧带人先回学校，而且这次坚决要他们把悠悠一起给带回去。也许是受惊不轻，这次悠悠没有反对，乖乖地跟着走了。 经此一闹，王豪东和木代也再没心思留刀疤一起喝酒聊天，守着我输完液后，便让我好好休息，他们则回隔壁去了。这两个兄弟很是尽心，我过了一会起床上卫生间时曾轻轻出门看了一下，王豪东在床上睡觉，木代却守在门口那没有睡，两只眼睛看着走道的那一楼梯间的那一头。 见我出来，木代回头笑了笑，见我并没有什么要紧的事，便示意我回屋去，而自己则继续守在那…… 待到第二天的时候，我身体的情况开始变糟糕起来，早上醒来的时候直接起不来床了。这下可把木代和王豪东吓得不轻，一个急着去叫医生、一个则赶紧打电话通知蔡老师他们。 经过检查后，医生告诉我病情并未恶化，不过内脏有局部发炎，而且身体的体能消耗过大、又没有休息好，所以才会出现身体上的不适。医生告诫我，说这两天不能再做任何剧烈的运动，最好躺在床上什么都别做地休息治疗，那样的话才可能快速恢复，否则内脏炎症时间拖长了后，有可能造成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 还有一个插曲：在检查身体的时候，医生对我的那个“相扑装”哭笑不得，检查了我的伤口后不但把那包扎给拆了，还一再交待说要让那道伤口透气，除了不能再穿内裤外，连外面的裤子也必须穿宽大柔软的，最好是睡裤那种。同时开了一种软膏，让我一天涂抹三次。 诊断结果算是喜忧参半吧，倒是我已经可以放下心来安心住院了，因为实际上在头天晚上，医院门口便来了一辆大的那种警车，一直闪着警灯守在那里，不知是派出所的还是后面那些警察的，不过在辖区派出所我是从来没见过那种大警车的。 而听了蔡老师的安排后，我更是乐了巴不得多在医院呆一久才好了！因为她说我不老实，除了王豪东和木代外，加派宿舍的方自鹏、陈亿波和王子轩来隔壁守着，最重要的是，让悠悠、楚芸和徐蔓全天候24小时轮流守着我，为此还特意向医院申请领了几张那种布的折叠床来我们两个房间。 有些遗憾的是蔡老师因为工作原因，不能在医院里长时间陪我，这多少还是让我有些失落，不过并不影响我这次住院成为历次以来待遇最好的一次。三个学姐不但回到了身边，而且经此一劫后，和我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好像更近了，而且她们再没有因为我而像以往一样，斗嘴不停或相互吃醋，一团和气让我都恍然有了真的已经成为一家人那种感觉。 我在医院住了整整八天，这八天的时间如果要详细描述的话，我感觉说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与三个学姐相处的美好时光。只是大家别想歪了，我们虽然大多时间都是四人独处一室，除了相互之间卿卿我我以外，其实并没有做其它不应该的事，甚至连一个吻都没有过，但这并不影响我内心的甜蜜。男女之间的爱并非一定是肢体上的，言语和心灵之间的交往才显得更为纯洁和深刻！ 身体恢复得也还算不错，没有医生担心的恶化情况，从第四天开始我便被允许开始吃一些流食，到出院的时候，我的饮食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这除了三位学姐的悉心照料外，还得益于几个室友兄弟的守候，他们虽然很识趣地尽可能把时间让给我和三位学姐，但五人在我住院期间都没有回过一次学校，也没有因为医院门口的那辆警车而放松了警惕。 蔡老师一共只来看了我四次，但我对她仍就十分感激，最初开始进食那两天喝的粥，全是她亲手熬制好了以后让同学们送来给我的…… 住院期间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麻烦，被孙天打伤的马飚一众在第三天便出院了，他们住院的前期费用是田小龙给垫付的，而出院结账时欠的几百块则是我让悠悠给补上的。临走的时候，马飚带着一个兄弟在王豪东的带领下亲自来感谢了我，说是感谢，其实也就只有一句话：“张世明，孙教练把我们弄成这样，我们不恨他，还感谢他教会了我们双倍奉还个道理！我只想恳请将你我以前结下的梁子一笔勾销，对于你对我们几个兄弟的好处，我一定会双倍奉还。” 这话对我来说是个也算一个惊喜，虽然做不了朋友，但至少可以肯定我少了一个对手。蔡老师曾教导过我：人生朋友可以多交，对手却是越少越好！ 陈维东住院的时间却比我还长，这可要得感谢那三个已经和我化敌为友了的人，是他们手下的不留情，才有了让我们大快人心的这个结局。不过好像他在医院的待遇并不比我的差，不但同样有兄弟来医院守着，而且好像也不乏美女同学的守候，听说跟郑勃彤一起在金水世界里上班的那个燕子同学亲自带队，领了近十个女同学轮流来医院看护他呢！ 唯一让我有些不快的是，我这次住院时的一大笔费用中，学校只给报销了三分之一都不到，剩下的近四千块钱全是悠悠先给我结了的。但我在彭老师来给我办出院手续的时候，没有太多地表现出心中的不满，因为我已经记住了孙天的那句话——我会双倍要回来！ 出院那天也是周六，回到一周不见的学校大门口时，看着田小龙带着一大群兄弟在门口迎接，我又有些恍惚。本来想对兄弟们说点什么感谢的话，但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脑子一抽，便冲他们大声吼了一句：“兄弟们，我张世明没有死，又活回来了！” 兄弟们先是哈哈一阵大笑，随后大声附和：“二哥没死，有些人就死定了！”“二哥好样的！”“二哥是打不死的……” 田小龙则大声笑道：“今天下午，火锅店里大开六桌，我们所有兄弟祝贺二哥身体康复，大家不醉不归！” 对于十几岁的热血青年来说，除了打架以外，最容易让人激动的恐怕就是喝酒了！听了田小龙的话，兄弟们那道整齐的欢呼声让过往的车辆行人都不禁驻足观看。 第二百一十五章世明洗衣店 不得不承认，田小龙是一个天生做大哥的料，他的那种号召力和激情，别说我和王豪东、木代等人，就算是刘允诺那大姐大，我觉得也不如他。当然了，这与他自身的基础条件也是密切书当然，田小龙这家伙不但够义气，最关键的是有钱，我觉得他一个学期花在兄弟身上的钱，恐怕都够他在这学校念上一年的书了。 这次住院回来后还有另外一个收获，从刚才在学校门口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居然有校友见了我后主动地打招呼，不但几个同级的男生神态恭敬地叫我“二哥”，连另外几个高年级的学生也一样。我记得上个学期并不是这样的，以前除了本班同学及少数的人外，校友们见了我后要么就是嗤之以鼻不予理睬、要么就是冷嘲热讽向我挑衅，更多的则是避而远之或视而不见，仿佛我就是那个格格不入的异类，这也是为什么我比较宅的原因。 我不是在乎那些人跟我打招呼时的恭敬，我在意的，是从那些人的眼中好像再也看不到往日的那种敌意了！这让我不禁从心里又感激了大华哥一些，这种改变应该和他上周那个广播有着莫大关系。 当天晚上听说兄弟们不但吃得舒爽痛快，喝得也是那个开怀，一个星期的时间，田小龙不但把原来的兄弟管理得更好了，还又收到了其他一些班的同学做兄弟，这可以说是我们这个队伍的第一次聚会，气氛的热烈可想而知。 遗憾的是我没有跟随前往，一来因为身体原因不能喝酒也不能吃火锅，再说才刚出院，我怕有人盯着我而连累了兄弟们。 宿舍里的兄弟们都参加田小龙的酒宴去了，楚芸、悠悠和徐蔓三人回校后便也赶紧回宿舍去收拾她们的东西，毕竟为了照顾我，她们没能好好休息不说，连回宿舍换个衣服什么的也是匆匆忙忙。女孩子家的最是爱干净整洁，估计她们没个一两天的时间，恐怕都弄不好宿舍里的杂务呢！所以从下午一直到晚上，宿舍里就只有非要留下来看着我的木代和王豪东我们三人，我睡觉，他们俩照例下棋消磨时间。 不过吃过晚饭后，我一个人去了一趟女生公寓门口，不是去找学姐，而是直奔张大娘的缝纫机摊子，去对着那个慈祥的老人说了声谢谢，感谢她让豪东兄弟回到我的身边！” 张大娘先是一愣，随即便明白王豪东已经告诉我了，微微一笑后说了句让我感动的话：“以前听他说起你，我总觉得你不像是个好学生，现在让他跟了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以前错了！我这孩子打小脾气就有点古怪，除了我的话以外谁他都不听，但是我老了，难得他现在听你这个当哥的，希望你们兄弟在一起要走正道，永远都别去做那些违法的事！” 我郑重地向她保证，不会去做那些事，也不会让豪东兄弟做。张大娘除了慈祥和蔼外，其实更是个非常事理的人，说了很多她对我们学校中肯的看法，大多还是劝告我要少冲动少树敌，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之类的。但在说到打架一事上，她却说道：“人嘛，堂堂正正做人就是，反下别人不来招你惹你，你就别主动去为难人家！等事真到头上那天，也不要有什么害怕，该拿出血性的时候，也千万不要忍着，否则就是对坏人的纵容。” 我赶紧附和回应：“大娘，我和豪东能成为兄弟，是因为我们的遭遇有点相似，都是一到这个学校就被那些疯狗一样的坏蛋乱咬，所以才回有后来这些事情的。我们的忍耐程度你是看见了的，那天你被人欺负的时候，我其实一开始就看见了，而且豪东当时也在不远处看着呢，可我们不是一直忍着，直到她们要逼你老人家下跪了，我才忍不住站出来的。” 张大好娘点了点头后，忽然说道：“孩子，我是王豪东妈妈的事，虽然他主动告诉你了，但希望你别跟其他人说。我家豪东从小没有爹，我又是个残废，为此受了很多嘘落和嘲笑，我不希望因为自己再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伤害。” 她的话让我有些震惊，王豪东的家庭情况宾客之前他就跟我说过，我惊的是他居然有这样一个妈妈，对儿子要求严厉却又爱护有加，为了儿子连身份都可以隐瞒，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母爱呀！ 感动之余，我便跟她闲聊了一阵，顺便也打听一下她的生意情况如何。谁知不问还好，这一问张大娘却叫苦不迭：“以前没想到省城的生活开销那么大，在外面租个小工棚住一下也得百十块一个月，还有这吃的，一顿的用的钱都够我在家三天的菜钱了！本来我是不放心王豪东这个小嵬嵬才要来学校守着他的，现在见他有你这样的兄弟为伴，我也放心了！正准备这两天把租的那个小工棚退了后，就还是回我们老家去了。” 听着张大娘这样的话，就算抛开她是王豪东母亲的身份，我心里头也很不是滋味，一个大胆的想法忽然在我心头升起，于是便说道：“大娘，你做这针线活生意不好的确是比较困难，干脆就别做了。现在学校的学生都比较懒，我看你还不如在学校开个洗衣坊，有偿地帮学生们洗洗衣服，那样虽然有点累，但好歹收入可能会高一些！” 没想到张大娘眼睛一亮，好像突然看到曙光的样子，兴奋地说道：“唉呀，孩子！你这想法不错，我也发现那些学生无论男女，洗衣服的时候都是一幅不耐烦的样子，这个主意好呀！” 不过随后她又有些顾虑地道：“只不过我这腿脚有点不太方便，坐着洗也就不说了，要拿去晾晒和收整的时候可还真是个难题呢！” 我见她同意我的观点，赶紧打消她的顾虑：“只要大娘你不再想着回家，那具体的事情交给我来办就是了。而且洗你也不用操心，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先想办法给你买一台那种全自动的洗衣机，等赚到钱了再还就是……” 之所以对张大娘的事如此上心，主要还是为了回报王豪东对我的兄弟情意，那天跟她商量了一番后，当夜我便跟田小龙商议买洗衣机的事。我的意思是先从月票的收入里借一部分出来，待张大娘赚到了钱再慢慢还了补上，没想到田小龙一听，直接就说只要洗衣店能开起来，那他就认捐一台全自动带烘干功能的最新款洗衣机。 第二天我也没闲着，直接去找了陈校长。经过陈维东被打的事后，陈校长对我的态度好像也有了一些改变，看不出有多恨我，但也不像以前那样目的明确地想利用我对付大华的样子了。听说我要在学校开办一个洗衣店，他的回答倒是很干脆：“每月水电费八百块钱包干，先交后用。你把钱直接交到我手里，那么我不但允许，还让总务科给你接一个专用的水管和电源。” 陈校长很直接，话说冒然给他增加一笔小收入，何乐不为呢？所以我也只考虑一秒钟便答应了，并且当天就找悠悠借了八百块钱交了上去。 就这样，在那个星期三的下午，张大娘洗衣坊开业了。说是洗衣坊，其实也就只有一台洗衣机和几个大盆，外加两块牌子而已，晚上由刘允诺安排了摆在女生公寓的楼梯下面，白天再给张大娘搬出来。 两块牌子一块是招牌，上面写着“世明洗衣坊”几个字，本来我是不好意思挂自己的牌子的，但这是张大娘的主意，所以也不便拒绝，便也只由得她；另一块牌子上明码标价：衣物不论大小，上衣一律一元一件、裤子五角，而被子等大件则是两元，只负责洗干净烘干，之后的晾晒自己取了后处理。 为了表示支持，第一笔生意自然是田小龙号召兄弟们过去女生公寓门口给捧的场，不过没想到的是，张大娘的生意却从一开业就异常火爆，每天从早到晚洗衣机转个不停，还得她用手洗来帮着才忙得过来…… 王豪东自然对我是感激涕零的，不过这家伙也不善于表达，不说一声谢话，只是一下课就形影不离地跟着我。 这样的日子一天一天！一楼地盘在没人来找麻烦，我在学校也不见有人对我咋样，好像一切都变得如此和谐。我心里对某些人的疙瘩当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淡化，但如果岁月就这样静静流淌的话，我也还真的就想把曾经的种种长留心头。 只是我不知道，这是不是火山爆发前的宁静假象！ 第二百一十六章风波又起 平静的岁月一直到了五月初。这期间我没有改变自己已经保持下来的生活习惯，除了吃饭上课外，大多时间仍旧宅在宿舍里，只偶尔去女生公寓门口转悠一下，看看张大娘的洗衣坊情况如何。 那段日子虽然平静，却是我上职中以来最舒适的：出门时再也不用躲着老师和同学们异样的眼神，反而有很多是兄弟或不是兄弟的人主动打招呼；平时在宿舍有兄弟们天南海北的吹牛闲聊；周末时分又有三个学姐准时到来的陪伴…… 关于一楼地盘的事，田小龙现在经营得可是风生水起，除了三月份开学时那个月外，这两个月的月票都是各个宿舍拿着名单，在一号左右就主动交到负责收取的陈路手上，再由陈路汇总交给田小龙。 这个月票按学校的规矩，本来有七成是要送去给校长办公室的，但我们一楼这除了三月份田小龙送去了一次外，四、五两个月的都一直没动。这个是我特意交待田小龙的，倒不是想跳校长的墙，一来是因为凑巧陈校长还未等陈维东出院就又出差了，这次据说是去澳洲，二来嘛也是刘允诺的意思。 刘允诺过得也算安宁，在四月份的时候好像跟燕子等人发生过一次冲突，但出人意料的是我那两个老对手陈维东和庄潜贵主动出面调解，与其说是调解其实也是向刘允诺低头求情，最后免了跟着郑勃彤、燕子一起在外兼职的二十余个女生月票了事。 唯一让我有些不安有三个人：蔡老师、吴夕洁和庄老师。 蔡老师其实对我还是挺好的，但我出院以后她并没有像悠悠、楚芸和徐蔓一样对我的态度更亲密，虽然上课或是在班上的时候我能感觉她看我时眼光中的柔情，但现实的行动上却仍旧和我保持着若即若离的样子。甚至在四月份我生日的时候，悠悠提议由三个学姐和蔡老师一起陪我单独过的时候，她也没有同意，并最终我十七岁的生日也就像平常一样就过了。 本来我是能理解蔡老师的，但有两个周末我在学校的路上看见她开着车出去的时候，副驾位上都坐着同一个军官，联想起她假期那没有给我明确答案的相亲传闻，却着实让我内心一直有点芥蒂。 吴夕洁本来是我们班上的开心果和大熊猫，可自从她给我洗衣服的事被传开后，在班上就一直有点沉默，再也不来我们宿舍了不说，最近听说跟同样混得有点名堂的王宸宝关系好像很是暧昧。她与谁交往本来不关我事，可不各为何我心里就是有点不舒服，可能是因为王宸宝的关系吧。 再一个就是庄老师，跟我火并被王豪东以牙还牙暗算了一拳后，在给我们上体育课时好像就不再那么上心了，几乎都是让木代这个体育委员分组进行篮球对抗、或是做点其它的自由运动什么的。这个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他对当日之事虽然绝口不提，但见到我的时候却偏偏随时一幅冷笑，有时还在课上强调自己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似乎是向我暗示他对我不会善罢干休的样子。 那天是五月四日——青年节。早上学校开展入团宣誓和节日游园活动后，下午学校便放假半天自由安排。因为也不是周末，所以我便懒得外出，躲在宿舍里面睡个大觉，准备休息好后复习一下近期的课程，学校里其它不说，对成绩的要求可是严得有些变态，如果马上要到来的期中考试不过关，恐怕期末也就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了，毕竟期中成绩要占期末的百分之三十。 室友们在田小龙的带领下，吃过午饭就一齐上街玩游戏去了，只有宋波一人和我一样留在宿舍里学习。应该是下午时分吧，我正睡得迷迷糊糊之际，忽然被外面楼道上的一阵叫嚷声吵醒，起床准备细听的时候，宋波一把将摆在枕头下的钢管抓起跳下床来，对着我说了句：“好像是陈路！” 我一听就慌了，想要抓样什么东西在手，却发现自己床上身上已经好久没有过陪我不！我的甩棍和匕首，甚至连同木代的户撒刀和王豪东的钢指虎，都在上次我住院时后来到的那些警察给一并收走了，我知道那些警察是分局里面派来的，曾请求刘允诺用她政委哥哥的关系给还回来，但好像那个刘政委却只是让先等等。 也顾不得那么多，我和宋波拉门就冲了出去，楼道上没人，便又赶紧顺着声音冲向宿舍大门。但才一到宿舍楼大门口，我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群头戴安全帽、身上满是泥灰的工人提着钢管、大扳手和撬棍之类的家伙，正围挤在门前的那条道路上，嘴里全都在骂骂咧咧的嚷叫着，好像在说有学生嫌他们脏而骂他们。这他就罢了，关键是陈路被他们给打翻了躺在路上，同时睡在那里的还有我们班的许波、以及从楚义辉手上投奔过来的那个欧阳默。 “叫！赶紧把你们的大哥叫出来，不然今天非要把你们的屎打出来，看看是我们这些劳动人民脏，还是你这些屁娃儿脏！”一个打扮虽然也是民工样，但身上却比较干净的男子一边用脚踢打陈路，一边用带着点川音的口音叫骂。 我用力挤开那些工人站过去，一把将行凶的男子推开，嘴里大声叫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打起学生来了？” 那个看起来应该是个包工头模样的人被我推开后，有些恼怒地用手里的扳手戳了我一下，张嘴骂道：“你他妈谁呀？老子在这里跟他讲道理教教他们做人，关你个球事？” 我冷笑一声，见他仍旧用大扳手指着我，也不畏惧，反而上前一步护着地上的陈路，然后回嘴道：“你这样叫讲道理？有你这样用脚和扳手来讲道理的吗？我告诉你，故意伤人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有种就用那扳手再打人试试，看会不会被警察抓起来！” 边上的十余个工人本来见我过去阻止的时候，都是蠢蠢欲动的样子，但听了我的喝斥后却又都有些迟疑而住手。 包工头盯着我，忽然有些恍然地笑道：“我知道了，你就是他们的大哥吧？你他妈当老子是厦门大学毕业——吓大的呀！我告诉你，老子今天把你们打死也说得过去！他们骂我不说，还先动手来的人推搡攻击我，你说该不该打？”见有些学生站在远处看热闹，他越说越起劲，大声叫道：“我们是脏点苦点，但我们好歹是劳动人民，难道就应该让你这些小娃娃来打来骂吗？” 因为不明事实真相，我一时有些语塞。欧阳默挣扎着从地上爬了坐起，痛苦地出声插话道：“二哥，这些人是故意的！在一楼楼道上的时候他们先吐了一泡痰在我的衣服上，我还没说话就又甩了一条鼻涕过来我的肩膀上。我才说了一句‘注意卫生’，他们三四个人就挤过来把我贴在墙上，我想躲他们才推了一把的。路哥和许波见到后才出了一声就被他们一起给拖出来就打……” 看着欧阳默衣服上的污渍犹存，我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明摆着是找麻烦的，于是便抬头对包工头冷冷地道：“他跟你们能有什么恩怨？说吧，是谁让你们来收拾他的？没必要拐弯抹角地动那么大一番心思！” 包工头有些意外地看着我，忽然问了一句：“你是他们的大哥？” “我虽然不是大哥，但既是他们的同学、校友，也是他们的兄弟，如果他们真的错了，我可以让他们道歉，甚至让学校给你们道歉。不过你们这样上门欺负人，难道以为这学校是你们的工地，可以让你们为所欲为吗！”我的声音不大，但却说得理直气壮。 也许是看我毫无畏惧的样子，包工头愣了一下后忽然问道：“难道你是校长的儿子，那个叫什么东仔的？” 我“呸”了一声道：“难道只有校长的儿子才能来管这事？” “那你是那个叫华什么的大华？”看来包工头对我们学校的事知道的还不少，接着又问了一句。 见我这次只是摇头，他有些不耐烦地大声问道：“你他妈究竟是谁，再不说我就连你一起打了呀？” 我也火了，大声回了一句：“老子叫张世明，有种你打打看！” 谁知我话音才落，包工头忽然冲那些民工就是大叫：“就是他了！给老子打，打一棍给50块，没动手的这个月别他妈来找老子要钱！” 第二百一十七章激战民工队 我怎么也不明白，为什么正讲着道理斗着嘴，包工头会突然叫那些工人们动手，指明打的就是我也就罢了，居然还明码标价的打。我有那么值钱吗，打一棍就50块钱！还能不能愉快地斗嘴讲理了？ 金钱的诱惑永远是最有效的！民工朋友们听了包工头的话后，十余人当即挥着手中的家伙，向着我便冲了过来…… 我先是空着手比了个接招的架式，本意是吓吓那些民工让他们住手，但马上发现没什么卵用，于是赶紧抬着双手连连后退。 民工们扑过来的速度很快，当确定他们就只真的是针对我的时候，我在棍棒挥到我身上前猛地转身就跑。 虽然反应很快，但转身的时候背上还是挨了一钢管，不过好在那些人可能没料到我会跑，所以愣了一下，竟让我给暂时逃脱了。 “愣着干什么，刘二柱已经50进账了，你们是不想要钱了吧！” 在包工头的大声催促中，一群民工发疯似地跟在我身后追来。听着那“噼里啪啦”的脚步声和他们的呐喊声，我头也不敢回地向着花园方向疯跑着。选择朝这个方向逃窜，是因为我记得花园最近好像在新砌一些花坛，在入口的路边好像有两堆砖块砂石堆在那。 还好那些民工中没有短跑高手，我跑到花园入口的时候，已经把他们给甩下了近十米的距离。到了那堆石子前站住脚后，我赶紧弯下腰双手各抓一把石子，转身向着他们便用力甩了过去。 这一下有点出其不意，工人们慌乱中纷纷向两边闪开避让，我那些投出的石子好像并没有打到他们。但我不敢停手，两把石子甩出后，立即又再弯腰、抓石子、甩出，动作一气呵成…… 飞石这一招最大的效果不是反击伤到对方，而是逼得让他们四下散开不说，还赶紧停步后退躲避。就算有金钱的诱惑，但毕竟自身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相对安全了一些后，我才发觉刚才实在是太过惊险，如果我的反应慢上那么半秒，或者逃跑的脚步慢上一拍的话，现在恐怕是已经睡在大路上了吧！缓得一口气后，我大声叫道：“你们这样打人是犯法的，知道吗？我已经报警了，你们再打的话就等着被抓吧！” 来省城上学最大的收获还是长见识，至少在遇到困难的时候知道叫警察，这在我们家乡那种山村几乎是没有人会这样做的。虽然对我而言这样的威胁连我自己都不相信，但先前见说到打人会被抓的时候这些，这些民工就曾经有些犹豫，所以现在便又喊了出来。 他们好像再一次被我给震住了，分散在对面两边不敢冒然向前。我赶紧又喊道：“你们出来打工不容易，不要为了得点便宜钱就做违法的事！” “违你妈的笔！打不死你个狗日的。”赶上来的包工头先是对我骂了一句，然后又大声冲手下工人叫道：“你们这些怂包，今天来的时候咋说的？不给老子把这狗日的打趴下了，这个月谁都别想领工钱。” 经他一鼓动，又有几个民工试探着向前走过来。我连忙再次弯腰抓起几个石子朝他们甩过去，急得大声叫喊：“你们要是再敢上前，我的石头可不长眼睛的哟！那个狗日的想吞你们的血汗钱，故意使你们来打人犯罪，不要上了他的当！” 不知我的话起了作用，还是忌惮飞来的石子，反正那几个人又后退了一些。急得包工头破口大骂：“说你们怂还不承认，以前又不是没打过，老子有说话不算数亏待过你们吗？”转过头后，他冲身旁闪朝一边的那个中年人叫道：“张礼光，你他娘的有点出息好不好，整天偷工地上的扣件去卖以为老子不知道呀，叫你办点事都畏手畏脚的，你再不苦点钱养家，还要靠你老婆去站街来养你呀？给我上，打一棍老子多给一百！” 那中年人先是低头一愣，待听得包工头最后那两句话的时候，忽然大叫一声，抡起手里的撬棍就朝我奔来。 我又抓起一把石子朝他扔了过去，但这次中年人竟没闪避，那些石子有好几粒都打在了他的头上和身上。也许是被包工头的话给刺激到了，加上有安全帽的防护，那些石子好像没能伤到他。 看着他像疯了一般地扑向前，我后退两步后抓起半截砖头，同时又再向前迎了上去。因为扑上来的只有他一个人，所以我原打算是用这半截砖头有针对性地向他砸过去的，谁知才上前两步后，他已经来到跟前不说，手中撬棍正从上到下向着我猛打过来。 我心头一惊，斜身让过他这一棍后，没有考虑什么，握着的砖头顺势便砸在了他头上。 “当——”“嘭——” 连续的两道声响有些震撼！第一声是那中年人撬棍击打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响，我不知道他为什么那么狠，这么一棍如果打在我的头上，恐怕不只是睡下那么简单，而是要脑袋迸裂的节奏了；第二声是我用砖头打在他头上后的响声，我是用尽全力的，不但把他头上的安全帽给砸烂了，还把他也砸得一个昏头退了两步。 这下交手各出了一招，凶狠的程度我觉得不相上下吧，如果不是他的安全帽防护，我一样可以敲碎他的脑袋。 我没有停手，因为对方手上的家伙太过骇人！趁他反应不及，把手里的砖头又抬起来，重重地直接砸在了他还未及时抬起棍子的手背上。 “当啷啷”又一声响，他的手吃痛后棍子拿捏不稳，被我砸得掉落在地。本来还有机会再朝他脸上补个一砖头的，但看着那张有点痛苦中带着点茫然和沧桑的脸，我的心有点软，再说包工头又已叫得几人不管不顾地向我扑来，所以便把砖头改向另外那些人扔过去，同时弯腰捡起了中年人掉下的撬棍。 棍子不长也不粗，但拿在手里有些沉，抬起棍子时见另几个人忆经奔近，而中年人可能是被我那两砖头给打懵了，仍然呆站在原地，于是我便把撬棍对着他的头高高举起，口中叫道：“谁再上来我就打死他呐！” 来人只是愣了一下，随即便又叫喊着上前。我举着棍子也跟着“啊”一下放声大叫…… 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把棍子挥下，如果打下去了，中年人就算不当场脑浆四贱命丧当场，恐怕也不会轻微多少！但要是不砸，遭殃的肯定是我而且同样后果难料！ 千钧一发之际，还是包工头大叫一声“住手”给喝住了。冲过来的人站在了离我三米开外，而我的撬棍还是砸下去了，只不过听得他的叫喝声后及时将准头偏了一点，擦着中年人的身子砸得路面又是“当”一声响，自己的虎口也被震得生疼。 “全部都回来！”包工头唤回那些扑上来的民工后，冲已经被吓得颤颤发抖的中年人叫道：“张礼光，你狗日的注定是个熊包，四个娃娃的爹了还干不过一个小娃娃，看你这吊样也就一辈子让老婆去卖的货色了！还不给老子滚回来！” 转回头，他接着骂其他民工：“你们也好不到哪去，以前连几十个体校的大个子都不放在眼里，现在倒好，那么多人拿一个小娃娃没办法，真几巴丢脸！还好意思问我什么时候才有这种好情呢！” 我看着中年人低着头慢慢走回包工头身边，心里直叫侥幸，刚才如不是包工头的制止，纵然我把中年人一棍打死，自己恐也难逃厄运。不过看包工头的样子，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样子，我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还能撑多久！ “张世明，你个小狗日的还真是名不虚传呀！小小年纪竟然他妈下手这么狠。”包工头转而又朝我骂开了，冷笑着威胁道：“不过今天你就算是只老虎，我也要把你的牙齿给拔了再说，让你知道世间的天高地厚。” 见他拿着大扳手一边说一边慢慢向我走过来，刚才退回去的那些民工握着家伙跟在身后，我心里忽然一动，大声叫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叫来的，你收拾我随便，但我那些兄弟你应该是听说过的，看他们会不会搞死你帮出头的那位主！” 第二百一十八章劝退民工再爆包工头的蛋 包工头愣了，他手下的那些民工也都愣住了。看着他们的反应，我心里暗叫庆幸，看来自己的判断正确，这个领着工人们来学校的包工头，果然是李正良那厮叫来的，而且是专门针对我而来。 之所以做出那样的判断，完全属于我天才般地灵光一现，主要还是包工头自己说漏了嘴，刚才他骂手下的时候，曾说到对付过几十个体校的大个子，这让我猛然想起一件事，那就是悠悠之前的血泪史！ 记得悠悠说自己之前之所以跟李正良那个基佬谈恋爱，甘愿听那个变态讲故事，是为了躲避体校沧小六的苦苦纠缠，为此沧小六跟李正良约战了一架。在学校旁边的一个工地里，李正良只带了悠悠一人，当沧小六领着一二十人气势汹汹地赴约之时，却未等李正良动手便被上百民工给打得求饶，最后还被派出所以扰乱施工秩序给抓了…… 相比于对付沧小六，看来李正良的这个舅舅还是太小看我了！我张世明有那么弱吗，竟只用十分之一的“兵力”来应付我！但话说回来，这里毕竟是校园而不是工地，如果他真的带百十号人来的话，恐怕连我面都见不到就被人察觉了。 我见押宝正确，便冷笑着将手里的撬棍向前一扔，硬着口气说：“你就是李正良的舅舅吧？看来你很爱这个外甥嘛，为了他都不顾法律了！你不怕死，可也别拖着这些工人叔叔一起下水呀！” 见他张嘴想说什么，我接着大声吼道：“你不知道我们国家有《未成年人保护法》的吗？伤害未成年人，罪加一等。别说拔我的牙，你弄掉老子身上一根毛，怕也够你去监狱里蹲个三五年的了！我看你那个项目经理还是趁早别干了吧，没的让跟你干活的人遭殃！” 看着包工头一个堂堂大男人，竟被我给唬得一愣一愣的说不出话，我心里头的快感可想而知。之前本来害怕那些跟着前来围观的同学看到我的窘态，而此时却巴不得全校的人都来看到这一幕才好。 包工头一时无言，站在那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我怕他恼羞成怒又唆使手下工人来打我，毕竟他有钱，而这些民工在钱的诱惑下不知会不会真的玩命。所以趁他还不及说什么，又抬高声音冲那些民工们说：“叔叔们，你们可别为了一小点钱冒险，如果被抓进牢里，怕是再给你们多少钱也无福享受。到时候别人来睡你们老婆、打你们娃娃再用着你们用命苦来的钱时，怕是后悔也来不及。” 民工们真的也就是贪图包工头钱上的那点诱惑而已，被我一番劝解后，有两人当即将钢管一扔，看了一眼包工头后，转身一言不发地走了。 看着其他手下也想要跟着离去时，包工头终于醒悟了过来，大声叫道：“都不准走，谁走这个月的工资老子就扣掉！” 听他这样一说，那些工人又开始举棋不定的样子，连走出不远那俩人也不由得停住脚步。 我知道此时绝不能让他的制止得逞，我好不容易才说动这些民工停战，为此甚至不惜把老家用来给夫妻劝架的段子都搬出来了，要再让他重新唆使起来，光凭一张嘴怕是再难应对的了。便赶紧叫道：“你们的工资不是他说给就给、说扣就能扣的，如果他敢扣你们的钱，你们就去告他这黑心老板，这种吸人吸血汗的人才是该打料！” 见工人们再次犹豫，我不由得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当初李教官教导我的不错，拳头再硬毕竟力量有限，动脑才是真正无敌的！ 不料之前被我打爆安全帽的那个叫张礼光的民工却好像清醒过来了，上前一步指着我骂道：“小杂种，你刚才嘴里不干不净的，说什么别人睡我们的老婆、打我们的娃娃，你听谁说的？是不是嘴生疮了，让我来给你把嘴打烂，看你还敢胡言乱语不！” 我心下一怔，也不知这句话戳到了他哪点的痛处，于是只是软下口气先说了声“对不起”后，接着劝他道：“叔叔，你应该也是有娃娃的人，将心比心，如果你的孩子被人这样带着人想往死里打，你会不会心疼？我张世明并无得罪你们的地方，而且我也是山里来的孩子，知道你们出来打工不容易，但也没必要为了一点点利益被人当狗一样使来使去吧！” 记得曾经看过一部周星驰先生的电影，叫《九品芝麻官》吧！里面周星星靠三寸不烂之舌，硬是将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此时的我虽然没有周先生电影里的那种表现，但也还是学到了一些皮毛，至少这个之前想打我反被我打、随后又被我言语激怒的张礼光被说动了。长叹一声后，他对包工头说了句：“杨工，这种事以后就别让我干了！还有，我老婆是帮人洗脚的，不是站街女。如果你二天嘴上再乌七八糟的乱说来坏我夫妻名声，那我一定会打烂你的嘴！” 包工头傻了一般地愣在原地，而他那些手下这回没再考虑，纷纷瞪了他一眼后就跟着张礼光走了！ 见我带着一丝嘲讽嬉笑地看着他，包工头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好一阵后才开口问：“张世明，你是怎么知道我身份的？” 我在肚里暗笑：你自己蠢得像猪一样，在我面前几番炫耀收拾了体校学生的事，却不知那些过往我早已听得腻了，这时反倒感到不明白，还好意思问我。不过嘴上却玩笑地回道：“我来学校近一年，其它收获没有，但有两样东西却特别多，第一是兄弟、第二就是对头。而我这人有个习惯，喜欢把对头的底细摸个清楚，连他们的妈妈小名叫什么也必须了然于怀！你说我知道你的身份那有什么好奇怪的？” “张世明，你还有一样东西多——你的老婆多！”围观人群中不知谁起了个哄，引得其他人一齐放声大笑…… 我却有点笑不声来，因为包工头听了我的话后，提着大扳手双向我走过来，嘴里低声道：“听说你很了不得，我算是见识了！但我还听说你除了花言巧语厉害以外，身手也不一般，我既然来了，现在就来看看你是如何厉害的。” 看样子不教训我一顿是难解他心头之气的了，要在其它地方，捉弄他那么一顿后，让他出出气也无所谓，可现在围观同学越来越多，我怎么可能当着那么多人丢这个脸呢？ 他手里的扳手有些吓人，而且看他的样子绝不会像张礼光那老民工一样笨拙，所以见他走来，我便跟着向前，想要去抓自己刚才扔在身前不远的那根撬棍。 但我快是，包工头更快，等我抓到那棍撬棍还不及拿起来时，棍子一端已经被他给踩住，抬头看去，见他的扳手向我头上横扫过来，虽然速度不算快，但如果被扫中，估计半边颊骨得直接给打碎。 慌乱中我往后一退，不料因为是俯着身，这一退虽然避开了他那一扳手，但身子也直接坐倒在地。 包工头好像也没有要置我于死地的意思，没有继续将扳手抡过来，而是上前跨站在我上方并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嘴里狞笑道：“你这张嘴还真是厉害，现在我就帮你修理修理，看看你还……” 不等他说完，我撑在地上的右手猛地向上一捞，一把抓住他的蛋蛋，然后跟着也笑道：“打！最好打疼一点，越疼我的力气才越大。以前没把李正良的东西连根拔下来，看你的有没有你那个外甥的长得牢！” 我这算是使无赖加耍流氓的手段，但也是迫不得已，我相信包工头不会把我打得很惨，如果我刚才逃跑的话估计他都懒得追，因为他要应该只是一个可以体面收场的台阶，只要我服个输就可以了！ 可他一个堂堂项目经理要面子，难道我这个学生狗就不需要？好歹我现在也是个学生老大好不，何况现在还多少同学看热闹呢！ 包工头显然没料到我会出那么个阴招，本欲挽回面子的他反而更尴尬了，于是气急地喝道：“烂流氓，再不放手老子就打爆你的头！”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握蛋难撤了，怎么可能放手呢，心一横便抬头回道：“先把扳手扔了，不然老子就扯掉你的根！” “的！”包工头真的怒了，一手将我的头向上提得一下，另一只手上的扳手便向着我的脸狠狠挥过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用失而复得的家伙电了包工头一把 包工头把我的头发扯得很紧，这让我头皮痛得发麻。我握着他命根的右手也猛地发力，同时左手跟着向包工头的胯下拉去，对于那挥过来的扳手，我已经没法在意了，因为如果要强行避让的话，我怕他把我的头皮给整块扯掉了。 左手刚碰到他的腿部，忽然感觉双手至全身微微一麻，同时左肩上被东西砸得一疼…… 那阵透过全身的麻醉感说不上难受，但却明显让我窒息了一下，不仅是身体的窒息，连大脑都停顿了一秒。 摇了摇头后，我发现双手已经脱离了包工头的要害，而我的脸也没被打烂，甚至都没被打到，因为包工头的扳手还没打到我的脸就脱手掉下了，刚才左肩上的那道疼就是被他掉落的扳手给砸到的。而随后他整个人更是跟着瘫软了下来，直接扑了昏在我的怀里。 我都不知道自己会那么牛，话说男人的蛋蛋虽是柔弱之处，但包工头也不至于被我这一捏一扯便昏过去了吧？想当初，我差点被弄出蛋黄时也没有昏呀！再说去年那次，李正良差点被我给他扯掉时，不也还清醒巴醒地大声叫疼吗？ “喂！你没事吧！咋这么不经扯呢？”我叫喊着一把将身上的包工头推开，接着又惊慌地说：“你可别死呀，我没有想过要弄死你的！” “二哥，他只是昏过去了，不会死的！”一个声音在身边回了我一声，抬头一看是王豪东，他刚才应该是站在包工头身后的，我的手被麻了一下思维有点呆滞，加上被包工头忽然的昏迷给吓得不轻，刚才竟没注意到他就站在我的腿边。 把我扶站起身来后，王豪东解释一般说：“我在女生楼那里，和诺姐一起被李田宇叫到校门口的值班室去了，没想到竟然有人会打到你的门上，等接到小龙的电话时才急忙赶来，还好刚好赶上。” 我有些明白了，轻声问道：“这家伙是被你弄翻的？” 王豪东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回应道：“我本想冲过来把他直接拉开的，但怕遇到硬茬子，加上情况又有点紧急，所以就用这个了！”一边说，一边把一个小东西在手里亮了下。 我心头一喜，因为王豪东手上拿的是那个电击器，就是三月份我住院时孙天从马飚手上夺过来的那个，这东西曾为我立下过大功，使我轻松地把那个想要让我变成太监的陈维东给搞定，让他替我受了一顿暴打不说，更将我和马飚等好几个对手的关系变成了朋友。所以对我来说印象深刻，只不过那天晚上警察前来搜身抓走阿武他们时，这东西也被一并给搜走了。 我们被搜走那些东西，我一直在求刘允诺给我们走关系弄回来，这电击器倒在其次，我的那两样防身武器不在，真的是非常的不习惯，之前这段时间比较平静倒也罢了，今天一遇事就明显感觉，要是今天我匕首甩棍在身的话，刚才也不至于被一群民工叔叔给逼到这里，靠嘴皮子功夫才得以脱险了。还有木代的那把户撒刀，被警察没收的这一个多月里，那景颇老表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说拿不回刀不敢回家，否则没法向老族长交待！最后还是刘允诺打包票说一定能拿回来，这才把他给安慰住了。 现在王豪东拿着这个电击器，那是不是说我们的东西全部都拿回来了呢？想问王豪东，却发现围观的同学都在好奇地看着我俩，心想刚才如此狼狈，何不装一下笔挽回点面子呢！于是挣开王豪东的手，大声冲人群叫道：“良子，你舅舅为了你出头，现在被我们给打死了！你个不孝子再不出来，你他妈还是人吗？” 本来有些喧闹的围观人群顿时安静下来，李正良没有出现，倒是那个蘑菇却从人群中挤出，一个转身后朝男生公寓快速跑去。 我看了看那些沉默的同学，接着说道：“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年主席和委员长几十年的老对头，为了抵抗鬼子入侵还携手合作呢，何况你们并不是我张世明的对头！眼见都被人给打到校园里了，还只知道站在一边看热闹。丢脸！我要是你们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职校的学生。” 这一番话是受开学时沧小六帮我们忙时说那些话的启示，此时说出后，对围观同学的震撼效果还是非常明显的，至少他们连热闹也不敢看了，全部低着头面带愧色地离开。 “这东西要回来了，是诺姐拿回来的吗？木代的长刀拿回来了没有？”待现场的人走得差不多时，我急切地问王豪东。 王豪东尚未回答，从不远处走来的刘允诺大声笑道：“地上还躺着一个人呢，怎么反倒先关心起刀来了？” 我看了看尚在昏迷中的包工头，兴奋地跑向刘允诺，因为我见她手上拿着木代的户撒刀和我的甩棍，如果不是顾及到她身边还跟着刀疤和花姐等人，我真想把她抱起来抛得两下以示感谢！ 把两样东西递给我后，刘允诺调笑道：“没被打成狗吧？” “幸亏诺姐你及时出现，否则不但是狗，还是死狗了！”心情一好，我便恭维了她一句。 刀疤却把我的匕首递过来插话道：“这东西是从我手上失去的，现在由我亲自交给你，也算是对得住你了。” 我接过后，又连忙对刘允诺和刀疤道谢，刀疤不说话，刘允诺却笑道：“你可别谢我，这东西也不知是谁送来值班室的，李田宇让我们去，就是取这些东西！” 无论是谁送来的，应该都与刘允诺有着莫大关系，所以我也就只笑笑没有应声。刘允诺见状后提议道：“要不把这家伙送派出所吧，这一带的路上都有监控，告他个故意伤害什么的不成问题。” 这本来是最好的办法，让对手搬石头砸自己的脚本来是最为痛快的事，但我权衡再三后，还是低声吩咐王豪东：“想办法把他弄醒，然后放他走吧！” 见王豪东不解地看着我，刘允诺等人也是有些好奇的样子，我解释道：“我跟他没啥过节，他只不过来帮李正良出头的，没必要为难他。再怎么说他也是个社会上的人，好像还是个有头有脸的项目经理，要是给弄得太难堪的话，怕是对他影响不好！” 刘允诺低笑了一句：“滥好人，不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吗？” “可是他本来不是我的敌人，没必要硬要把他变成敌人。” 王豪东听了我的话后，一言不发地向包工头走去，但到得他身前时忽然轻轻后退了一步，随后冷冷地说了句：“没死吧？能自己站起来吗？” 躺在地上的包工头竟然自己醒了，慢慢起身后，转头见我手上抱着把长刀，吓得连连后退了好几步，这才停住说道：“张世明，你想怎么样？” 我还未答话，刘允诺便接话回道：“如果张世明要怎么样的话，估计你早就安乐了，还用在这吓唬你吗？” 包工头愣了一下后，红着脸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其实醒来一小会了，只是身体一时有点不受控制，但你们的话我还是听清楚了的。张世明，谢谢你的大人大量！” 对于这种社会人员，我就算不想树敌，但也不想与他们有太多纠葛，所以只是挥了挥手道：“走吧，你不用谢我，应该感谢我这位兄弟！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制止你打我的话，估计从今天起你就可以蹲着让你爸！” 包工头有些尴尬，迟疑了一会后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走过来，对我伸出右手道：“张世明，我杨志方看得起你，比我那不成器的外甥强多了，不介意的话你这个小朋友我交了，别的不说，以后要有用得着人的地方，我工地上民工多的是。”说着左手还伸进衣兜拿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 手我跟他握了，名片我也接了，不过刘允诺却不服气似的在一旁说教道：“你的人再多，那也不过是钱请来的，你一大把年纪了，还是多用心来结交点人吧！以免又躺在地上都没人来扶。” 包工头笑了，一个堂堂的项目经理，竟被刘允诺那小娘们给说得连连点头称是。 我看着那一幕，正忍不住想笑，但忽然瞥见王豪东一脸警惕，随着他的眼光看去，只见李正良扛着一把大关刀正向我们这里狂奔而来。 第二百二十章接受李正良的挑战 李正良扛着的是那种自制的大关刀，以前我在学校从来没有见到过，光从视觉的震撼程度来看，比木代那把失而复得的户撒刀还吓人。蘑菇跟在他的身边，手里举着一根长长的钢管。 包工头见状后，安慰了我一句：“别怕，让我去收拾这个不听话的逆子！” 李正良见包工头上前拦住他，有些诧异地问了句：“舅舅，不是说你被张世明这垃圾给打死了吗？” “畜生！你整天好的不学，尽跟着一些不人不鬼的人在一起，我哪里对不起你了，竟然一开口就没句好话！”包工头闻言后气得破口大骂了一句，眼睛同时往李正良身旁的蘑菇身上直瞪。 李正良被骂后低着头不敢出气，包工头接着喝斥道：“我们送你来职校，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别再跟那些娘娘腔混在一起！我几次为你出头替你撑腰打架，也是希望你尽快找回点男人风采和血性。你倒好，把初中那些假姑娘甩了后，来职校又找新的娘炮。你这样对得起你的父母、对得起我这个舅舅吗……” 显然包工头是认识蘑菇的，因为他在斥责李正良的时候，始终用很不友好的目光盯着蘑菇。可笑的是听了包工头的叫骂，李正良倒还只低着头，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站在那不敢说话，但那蘑菇却抬头直视着他，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恶毒和怨恨。 骂得一阵，包工头的气消了些，叹了口气后语重心长地说道：“良子，你已经成年了，有你自己选择的权力，舅舅只想告诉你，以后你的事我不会再管，经济上也不会再支持你了。除非你变成个听话的人！” 说完后，他回头冲我牵强地挤出了一个笑容，换了个温和的语气说：“张世明，今天对不起你了，改天再来向你赔罪道歉！你那三个被打的兄弟应该不是很严重，送去医院检查的所有费用，以及他们要求的精神损失费之类的，你到时打个电话给我说一声，我统统都认。”说完后过来捡起他那大扳手，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也有点急，刚才包工头不说我都差点忘了，陈路、欧阳默和许波怕还躺在男生公寓门口呢，得赶紧送他们上医院才是正事。 刘允诺等人刚才一直在一旁笑嘻嘻地看着李正良出丑，此时见我忽然有些急切地抬脚就走，都还有点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只有王豪东二话不说，见我起步便立即跟上。 我是绕着李正良和蘑菇走的，两人被包工头骂得有些不知所措地呆在原地，但李正良手里那把刀就算垂下来，威慑力也是丝毫不减。惹不起，最好躲着点！ 却不想才刚绕过两人走得几步，正准备加速奔跑回去查看兄弟情况的时候，刘允诺和身边的人同时大声尖叫：“小心！” 我才微微侧身，手里的户撒刀便已被人抽走，只留得一个刀鞘抱在怀里。回头一看，只见王豪东已经将刀挥出，向正朝我头上挥来的一根钢管挡去。 原来是蘑菇气愤不过，竟趁我们背身的时候突然来袭击我，看他打的那一棍就知道他对我的恨有多深了——学校一向明令禁止在斗殴的时候攻击头部，就算用手的时候也不行，何况还是用钢管！之前那些民工不懂规矩倒也罢了，蘑菇却是明知故犯，显然是不顾后果拼命的行为呀。 “当”一声响，王豪东横刀将蘑菇的钢管格开，同时伸出右腿一脚就踹在蘑菇的肚子上。 蘑菇成没料到王豪东在防守的时候，居然还能这么快地进行还击，一个躲闪不及，直接被踹得后退几步，“噢”一声叫坐倒在地。一直在旁边没动的李正良见状后突然发飚，举着关刀就向我们扑来。 刘允诺的人也反应过来了，刀疤捡起之前那个民工张礼光扔下的撬棍，同时也向这边扑来，其他人则齐声高呼：“住手！” 王豪东没有慌乱，我觉得自己也不用慌，有王豪东在身边，我觉得别说对手拿把关刀，就算抬着一尊大炮也用不着我紧张！何况刀疤也已出手援助。 拦住李正良的是刀疤，他还未等李正良近我们的身，便用那撬棍一下将李正良的关刀给荡开，同时叫了一句：“良子，你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较量了，你觉得自己干得过我？” 李正良的注意力只是在王豪东身上，没料到中途会被刀疤给拦开，怔了一下后，没有理会刀疤，而是对着刘允诺狠狠地说了句：“诺姐，这垃圾的事你是要管定了？” 刘允诺微微一笑：“上次张世明不计前嫌，在我危急的时候挺身而出，如果我不帮他的话，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况且这里就在花园边上，也是在我刘允诺的地盘边，怎么说怕都轮不到你良子在这撒野吧！” 李正良忽然也跟着笑了，喃喃地说了句：“刘允诺，我本来念在从来没有与你有啥过节的份上，也不太想配合别人来害你，但你既然这样跟我作对，那我就不得不警告你一句，你这个大姐头最好低调一点，不然怎么死恐怕都没人知道。” 刘允诺呆了一下，但随即没事儿般地回道：“你不就是做了小宇姐的狗吗？我告诉你，良子，小宇姐现在做的是什么事只有她自己知道，她要对付我不是什么秘密，但你们如果跟着她，迟早都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跟蘑菇的事我能理解，虽然谈不上支持，但至少不会像你的家人那样反对，但如果因此而去做有些事情，你是学过法律的人，应该知道下场。” 李正良也呆住了，两人不知是谁说动了谁，但显然各自的话都说中了对方心头的顾虑。 沉吟了一会后，李正良重新露出笑容，阴笑着对我说道：“张世明，我给诺姐面子，就照她的规矩来办：我要约你单挑一场，时间本周内由你选，地点就在花园里面。” 不等我回应，他接着强调道：“不过你记住了，我一向是独人一个，不像你那么牛可以左拥右抱前呼后拥，有种就你一个人来挑，没种的话，还是趁早把你那些兄弟解散，别再以什么一楼老大的身份自居。要是你到时候带帮手来，那可别怪我不守规矩！我在学校是独人，但并不代表我没有几个校外的兄弟。” 听他说得咄咄逼人，我想都没想便应道：“只要你想玩，我奉陪到底！上个学期你从我身上拿去的那一百块钱，现在怕了到了应该还的时候了。时间嘛，改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傍晚六点吧！” 见李正良一脸庄重地没有搭话，我向刘允诺打招呼道：“诺姐，我先回去看看陈路他们的情况，晚上的约架除了借用一下你的场地外，还请你到现场作个见证。” “放心吧，一般像你们这种级别的单挑，不但我会到场，像老鬼、宁哥那些其他的老大，甚至是学生科的彭老师等人，没特殊情况也都会在现场作个见证的。”刘允诺虽然在安慰我，但眉间的忧虑之意也很明显。 我和王豪东回到宿舍楼的时候，却不见陈路他们的影子，只有宋波守在门口等我们，问得一声，原来是已经被及时赶来的赵敬等人安排送往了医院。我听说田小龙等人还在赶回来的路上，便宿舍也没有回，带着王豪东和宋波就直奔校门，兄弟因我而伤，我必须得第一时间去看望他们的情况。 不过还没到校门口，我便被人给拦住了，而且还是态度很不友好给一把抓住。 见有人找我麻烦，王豪东本来是一头怒气，但抬眼看清来人后，却又有些不解地看着对方而未动手，因为抓住我衣服不放的人是那个一向温顺的保安李田宇。 第二百一十一章何来此约 在我的印象中，李田宇是个非常好的保安大哥！虽然他不像豺狼一样，是我的救命恩人，但自从第一次接触，他和豺狼一起暗地里维护我开始，我对他就非常有好感。而且我也见过几次他随彭老师一起执行任务，并不像其他保安一样听彭老师的话把学生往死里收拾，主要还是以劝告的阻挡斗殴为主。 但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此时抓住我的时候却颇有些凶神恶煞的样子。 我是在赶时间，况且平常我也不可能冲他发飚，所以见他抓住我后，便先微笑着开口打招呼道：“田宇哥，有什么事吗？” 王豪东也许是先前才从他这领走了我们那些家伙的缘故，见状后脸上虽有怒气，却只是吩咐宋波先走，自己却一言不发地站在我身边冷眼相看。而与李田宇一道的另一个保安也一样，提着橡胶棍站在他的身边静静看着。 “什么事？张世明，我可告诉你，别以为你把那些民工叫进来学校闹事我不知道！”李田宇拉着我的衣服没有放，喝了一声后用那种审讯的语气问道：“说，那些人来学校里是不是想浑水摸鱼偷东西的？” 我心头微微有气，但还是耐心地解释：“田宇哥，你说的是那些戴安全帽拿钢管的工人吧？他们不是我叫进来的，而是来找我麻烦的人，刚才我还跟他们干了一架呢！” 李田宇有些怀疑道：“真的吗？我看他们出去的时候不像是打过架的样子呀！再说那么多人打你，你都没一点事？我记得你没那么能打吧！” 我把头一梗，没好气地回道：“信不信由你，那些人是李正良叫来收拾我的，先打伤了我三个兄弟，后来被我一番劝告后决定收手，我这位豪东兄弟就是证人，你要是不相信，再去问问其他同学也可以，好多人都看见的，再说不是还有监控吗？一查不就知道了？我们现在就是赶着去医院看那三个受伤的兄弟。” 这下李田宇态度终于好一些了，将信将疑地说了句：“不会吧，那我们值班室里那个客人来访记录又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进来，好好跟我解释一下。” 他拉着我的衣服没有放，一直将我拽进了值班室里后才放开。在进了值班室后，他迅速地扫了一眼四周，特别盯着那道内室的门看了两眼，忽然从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塞进我的裤袋。 不等我诧异和发问，他的语气又凶了起来叫道：“你自己看看这个，是不是你打电话来登记的？如果没有你的请求，这又不是周末，我们可能放生人进校吗？”说着拿着个登记本砸在我面前的桌子上。 我没有去掏他塞进我裤兜里的东西，做得如此神秘的样子，我想李田宇应该是有什么苦衷，并且不想给其他人知道。而且我这时也已看出来了，他虽然语气很凶，包括刚才在外面抓时候的神态，应该都是故意装出来掩人耳目的。 我又耐心地解释了一遍，并保证如果那些人是我叫进来的话，那我愿意承担一切后果，李田宇才骂得两句脏话放了我出门。 王豪东没有问我什么，只是在去医院的路上说了句：“李田宇这狗日的，今天太反常了，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有什么事要想来求你！“ 我笑道：“何以见得？” 没想到王豪东笑道：“难道你没看出来？他那个凶样是装出来的！” 我微微感到有些惊奇，如果不是李田宇进值班室后的异常举动，以及他后来“训”我时满脸歉意的样子，光听声音的话，我还真看不出来他是装的。但王豪东却一眼就看了出来，这让我在佩服王豪东的同时，也不禁为李田宇微微感到担心！他这样做明显是很重要的事，但如果被其他人察觉，特别是他觉得需要躲避和伪装的人，那会不会有什么危险呢。 不过我回忆了一下刚才的情景，又觉得有些滑稽，李田宇也真是，有什么事抽空直接说一声或是电话里交流下不就得了，怎么搞了跟几十年前地下党接头似的。 见我露出笑容，王豪东接着冒出了一句：“二哥，你的演技也太逼真了，我看你早就知道李田宇是在做戏吧！只是我想不明白，你俩演这双簧有啥球用？” “不！李田宇是在演戏，但我不是。刚才我差点都想干他了！”我应了一句后，掏出裤兜里的东西向王豪东笑道：“不过你猜得应该没错，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想求我们！” 李田宇塞进我兜里的是一张折叠好的信笺，王豪东接过去后，打开来念道：“晚上6点，梦缘休闲吧202室，不见不散……”还没等我接过来看，他像看动物园的猩猩一般地看着我叫道：“我靠，二哥，原来你还好这一口，不会是李正良传染到你了吧？看来你不光是师生通杀，还男女全收、来者不拒呀！” 我好奇地接过那张信笺，先是忍不住赞上面的字写得好，李田宇一个保安哥而已，那手字竟写得比我的还工整刚劲。再看内容，跟王豪东念的一样，不过下面还有一行：只能一个人来，且不得告诉任何人！ 王豪东见难得的一次玩笑完全被我给忽视了，接着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就当没看见过，放心吧，不算是不听他的招呼。” 我拿着信笺呆了好一会，然后才折在手里撕得粉碎，并向王豪东问道：“你觉得李田宇会不会也是毛朕宇的人，想要对我不利！” 王豪东收起笑容，脸上神色转而变得严峻，想了一下后肯定地说：“绝对不是！” 我与毛朕宇之间的过节，王豪东是听我详细说过的，而我也知道他的判断力非我所及，但还是忍不住质疑道：“不一定吧，否则怎么不让我告诉任何人，还必须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人和狗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虽然有的狗披着人皮扮人，但却改变不了狗样；而有的人也愿意披着狗皮装狗，可同样改变不了自己的人模。这就是人模狗样真正的解释。”王豪东说了句好像很有哲理的话，接着又分析道：“如果他是毛朕宇的人，想要害你的话用不着这样演戏，直接光明正大地约你就是，以你们之间互相尊敬的那种关系，那样应该你是一点都不会怀疑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这一番话让我感触良多：有时看似对自己好的人，谁知道他肚子里在打什么鬼主意；而对自己凶的人，好像也不一定就都是对手。人与人在一起呀，果然最难猜测的是那颗心！ “你说我要去吗？”我想听听王豪东的意见。 王豪东想了一会后，出乎意料地回答道：“不去？搞得神神秘秘的像个特务一样，准没有什么好事！大家都是男人，有恩有怨、要打要杀拉开来讲就是，大不了就是该报该答、或输或赢两种结果，但弄成这样却让人摸不着头脑！说实话，我最不喜欢玩这种不知道结局的游戏了。” 我心里其实已经有了主张，于是便就此打住，两人直奔医院。 陈路他们三人的伤势倒真如包工头所说，都不是特别严重，医生说都不用住院。那包工头也还算地道，在我们赶来之前已经先来过医院了，除了预交一些医药费以外，还留了两千块钱给赵敬，说如果不够的话让我打电话给他，要是多了的话就留给我们吃顿饭当是道歉。 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待田小龙带着木代他们几个兄弟来到医院后，我还是让陈路三人做了个全身检查，确定没事后又找刘医生开了些他那个疗伤的药，这才放下心来。 一番折腾后已慢将近六点，田小龙早已听说了我们遇事的经过，私下悄悄和我说了声对不起，但这事出突然，我怎好意思让他来道歉呢！木代倒是非常高兴，因为他看得跟命根子一样重要的户撒刀终于回到了他的手上。 走出医院的时候，我却让兄弟们先回，自己向相反的方向走。田小龙和众兄弟都提醒我，说还得回学校与李正良单挑，但我却不以为然地道：“那个变态的约定，小龙回去后转达一声，就说时间改了，除了今天随时都可以，他爱怎么着怎么着。” 田小龙虽有疑问，但见王豪东和木代都顺从地走了，于是交待了我一句“注意安全”后便也带着兄弟们回校了。而我，则独自走向李田宇约的距医院不远处的那间“梦缘休闲吧”。 第二百二十二章包房里的惊险“生意” 第一次去那种放着轻音乐的休闲吧里，我有种土老帽进城的感觉，还好服务员很热情，听说我已经有了座位，直接就带我到了202包房。 推开包房门的时候，我有些犹豫：房里坐着的除了李田宇外，还有另一个我不认识的中年人。 “怎么了，在学校里天不怕地不怕的张世明，出来外面就变怂包了？”李田宇看着门口站着的我说了一句。 我觉得这个保安大哥真的很反常，半天时间就颠覆了我近一年来对他的所有印象！先前他朝我凶的时候虽然说是做戏，但我却硬没看出来；而现在他有些调笑着向我打招呼的样子，我也觉得非常陌生。在他身上，我再也看不出以往那种谦卑的影子。 反正已经来了，怕什么呢？我把心一横，进去坐在李田宇侧面的那个沙发上，把手往裤兜里一插后，顿时底气倍增，也懒得向中年人打招呼，不卑不亢地问李田宇：“田宇哥，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晚上还得上自习呢！回去晚了，你那些值班的兄弟可有点难说话。” 李田宇没有回答我的话，转而问身边的中年人：“周叔，你看怎么样？” “冲动了一点，但防备心也比较强，最主要是勇气还算不错。”中年人微笑地看着我应了一句，然后接着对李田宇说：“物色到这么个人选来培养，也真是难为你了！” 李田宇有些不好意思似地笑了笑，似乎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我却感到忐忑不安，听口气好像我是早被他们盯好了的，心里打定主意，不管他们说什么，我都一律拒绝就是。 “张世明同学是吧？”中年人喝了一口水后，对着我说道：“我姓周，叫周贤正，是个商人，你可以叫我一声周叔。” 我不吭声，因为我不想平白无故地多出一个叔来，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今天找你来主要是想请你帮办一件生意上事！”周贤正可能是见我的态度有些漠然，终于开始直入主题。 看来王豪东说得没错，果然是有事相求。但我不等周贤正说是什么事，便插嘴打断道：“不好意思，我就只是一个学生，帮不了你的生意。”接着起身冲李田宇说：“田宇哥，不好意思，我还以为你找我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呢！如果就是这事的话，那我先走了，我帮不了你们什么的。” 我有些后悔没有听田小龙他们的话，都怪李田宇搞得太神秘了，害我还以为他又有什么“内幕”消息要透露给我呢！毕竟陈校长是个老色蛋的事最初就是他告诉我的。 见我要拉门离去，李田宇忙大声叫道：“张世明，等一下！还没谈到正事呢！反正来都来了，先听我们把话讲完嘛！” 我回过头的时候，心里有点紧张，插在裤兜里的手也在微微颤抖。因为就在准备拉门的时候，我透过门上那道小小的玻璃窗，发现有两个壮汉在包房门前徘徊，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针对我而来的，但看到那种熟悉的西装革履装扮，我心里就不由得有些发毛。 周贤正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点上后，对回过身的我说了句：“过来坐下吧，年轻人别意气用事，那样容易让自己失去很多机会！” 虽然重新回去了，但我仍旧没有理会周贤正，也没有再坐下，只是催促李田宇：“田宇哥，有什么话就直说吧！不过我先声明，如果是与小宇姐有关的事，那就免开尊口了。我可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李田宇点了点头，用请示的语气向周贤正道：“周叔，我看就直接说了吧！张世明这同学是个直爽人。” 周贤正吐了一个烟圈后，忽然从怀里拿出厚厚一叠钞票摆在面前的茶几上，又从随身带的手提包里拿出个小锦盒，看着我说道：“张世明，我知道你家庭情况谈不上好，现在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把这个东西给我带回你们学校，交给我们指定的人，那这些钱就都是你的。” 我看了看那沓钱，总有个上万的样子，震惊的同时心里也更加有了底，冷冷地回绝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子弟，但也不至于来挣这种钱！我觉得你们找错人了，要带东西，田宇哥比我更合适！” 之所以如此坚决，是因为我已经有了自己的判断：李田宇和这个周贤正定当不是什么好人，难说就是小宇姐安排的，带个东西回学校就能赚那么多钱，真把我当傻子来使了？我看让我办事是假，想跟冤枉楚芸一样地来害我才是真正的目的吧！ “看都不看一眼是什么东西就作决定了？你不会以为这里面装的是颗炸弹吧？”周贤正戏谑地看着我。 我有些无语，脸上却笑开了，对李田宇说道：“田宇哥，你们不会以为我的大脑已经被人给打坏了吧，拿我来寻开心吗？我告诉你，有什么招式就使出来，你都说了我是直爽人，那也就别遮遮掩掩的了！” 没错，我发飚了，不但翻了脸，还将裤兜里一直握着的东西掏了出来，以防他们向我动手。 裤兜里的东西是从医院出来时王豪东给我的电击器，他在医院的时候好像还专门守着充了充电，给我的时候交待说如果遇到对手，别跟他们纠缠，直接用这个就好。 没料到周贤正却“哈哈”一笑道：“有性格，还不贪财，看来确实是可造之才！” 李田宇没有笑，带着些不满的语气回道：“周叔，你这种考验太……有点那个了，这种好事现在骗三岁的娃娃都难，也不怪人家张世明生气了！” “不，我这种手段虽然低劣，但却非常有效。”周贤正把烟蒂往烟灰缸里一摁，一脸正色地回道：“很多人明知道这是个圈套，但看到钱的时候就会找不着北了。他们把学校当成一个窝点，于道德和法律而不顾，你以为他们不懂‘天上不会掉馅饼’的道理？他们比谁都清楚，只不过为了大把大把的钞票，他们甘愿铤而走险而已！” 两人的对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于是就静静地看事态发展。但周贤正说完之后，随即大叫一声：“进来！” 看着推门而入的那两个壮汉，我心里一紧，看来这次真的是掉进狼窝了！左手不由自主地又伸进怀去摸出那把匕首。 两人进来后却只是关着门站在门边，并没有向我动手。李田宇也没有动，只有周贤正站起身来，看着我说道：“张世明，我们不是什么坏人，但在表露真实身份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明白，你即将会听到一个非常机密的话题，这个话题只要你稍泄半句，那都会危及很多人的生命安全，包括你自己！” 我有些懵，不知他要耍什么花招，或者逼我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在心里暗暗地计划，如果动起手来的话要如何才能出其不意地致胜。 顿了一下后，周贤正接着严肃地说：“当然你也可以现在选择离开，但今后我们不再会像这段时间一样暗中保护你的安全，而且……” “行了！”我像看到黎明的曙光一般，赶紧打断他：“既然那个话题如此机密，那我还是不知道的好！我选择离开。” 我这番举动也算是试探，心想不能让他唧唧歪歪地引开我的注意力，反正之前已经翻脸，也不必再做样子了。当然，我是已经想好了退路的，如果两个壮汉或李田宇动手，那我就立即上前将周贤正电翻，再用匕首挟持他，只要出了这包房门，大庭广众之下也就不怕他们行凶了。 周贤正显然非常意外，一时有些语塞。李田宇接口道：“张世明，你以为这久毛朕宇没有来找你的麻烦，真的是怕了你不成？我告诉你，那是因为我们搜集了一些她违法犯罪的证据送去，暗示她如果跟你过不去的话就立即对她动手，她有所顾忌所以才一直在观望而已。只要我们发句话说不再管你的事，那你立马就会有杀身之祸！” “别吓他！他还是个孩子！”周贤正却当起了好人，制止了李田宇并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也觉得李田宇是在吓唬我，就算我在学校帮刘允诺守地盘，毛朕宇想收服我未如愿，断然也不可能有什么杀身之祸，顶多是在学校混不下去或受点皮肉之苦而已。学校虽然乱、社会虽然复杂，可现在是法制社会，我和毛朕宇又没有什么杀父之仇夺妻之恨，用得着对我那样吗？ 不过我没有立即离开，因为门口还站着两个壮汉呢。现在我距周贤正很近，要制服并挟持他不是难事，但如果我出门的时候他们动手的话，那我就算电翻其中一人，恐怕也难以逃出了。 还好周贤正好像是真想让我走，比了个手势把守在门口的两人叫到了包房的角落去。 我见机会难得，慢慢向包房门靠近，见他们仍旧没有任何动作，便一把拉开门逃也似地跑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直接进看守所 一口气冲下一楼，冲出梦缘休闲吧后，我仍抑制不住那剧烈的心跳，直到抬头看见一辆警车闪着警灯停在休闲吧门口的路边时，我才稍微有了那么一丁点安全感。 看着两个警察向我迎面走过来的时候，我犹豫着要不要上前说说自己的遭遇。不过还未等我做好决定，已经来到我跟前警察便忽然一齐动手，一左一右死死地抓住了我的双臂。 “张世明，有人举报你身上藏有违禁物品，请你配合我们的调查！”一个警察开口说道。 我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掉进周贤正的圈套，如果刚才贪图那足以够我上学用一年的那笔钱，现在等着我的怕就真的是牢狱之灾了！ 警察没有当场搜我，而是押着我上了警车，车上的另两个警察也很默契，待车门关好后便启动车子。我想开口询问或者解释一下，但忽然发现自己好像真的掉进了别人设计好的圈套，因为我右手还紧紧握着那个用来防身的电击器，这东西好像真的是违禁物品！还有我身上带着的甩棍和匕首。 事已至此，我只能听天由命了，看来只有到了派出所后再解释，实在不行的话又把分局的刘政委哥哥搬出来吧！ 车子一直在前行，看着窗外不断后退发出昏暗光芒的路灯，我的心跳又开始慢慢加速！这警车驶向的不是我熟悉的那个派出所，而是郊区方向。我心想莫不会是遇到假警察了吧，梦缘休闲吧好像也是属于我们学校那个辖区的，应该是艾所长的地盘呀，可是这些警察我却一个都不认识，要知道辖区派出所的民警我可是识得大半的。 “警察叔叔，我带这个东西是迫不得已，刚才在那个休闲吧里有人要害我，我是逃跑出来的，你们应该回去抓他们才是！”终于在忍不住的时候，我说话了。 满以为先坦白承认自己的错误，然后再提供个线索，至少会得到这些警察的一个解释。可结果却令我非常失望，车上的四个警察仍旧不吭一声，押住我的两个警察也未松手。 直到警车驶进郊区一个冷清的大院，把我押下车进了一间屋子前，警察都一直保持沉默。 被押下车的时候其实我的心就已经放下了许多，因为借着灯光，我看见院里最高的那幢房子墙上镶着大大的一个警徽，房前还竖着一根旗杆，上面飘着一面鲜艳的国旗。凭这点至少我可以肯定，抓我的人不是假警察。 只不过我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安全的，艾所长他们也是货真价实的警察，但不照样跟陈校长、毛朕宇等人蛇鼠一窝？ 奇怪的是警察也没有对我搜身，甚至连我手里的电击器都没过问一下，把我押进屋子后便即松开了手。 我当然不敢造次，识趣地赶紧把电击器装好，知道自己现在多说无益，他们也不会告诉我什么，干脆也就不再说话。 “你在这坐了等着，有什么话一会自然会有人来听你解释。不过这里是看守所内，外面是有武警持枪看守的，你可别乱窜，最好门都别出！”先前说我藏有违禁物品的那个警察终于开口了。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看守所？那不是关押犯人的地方吗？怎么会把我抓来这种地方？ 带着一连窜的疑问，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惊慌，大声叫道：“警察叔叔，我没有犯法呀！为什么要把我抓进看守所？我要打电话回学校，我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可惜两个警察没有回答我，转身便出门去了。 “警察叔叔！我坦白……我身上确实带有违禁物品，我认错了！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呀！”我大叫着追到门口，但却没敢追出门去。 “早知道自己错了，何必让我费那么多事！”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我闻声忽然一怔，其实这声音也不是太熟，只不过我刚刚才听到过——说话的竟是在梦缘休闲吧里要向我吐露“机密”的商人周贤正。 看着他出现在我的面前时，我更是惊得说不出话来，不是说自己是商人的吗，可他此时却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这些人闹的究竟是哪一出呀？吃饭了撑的没事干，所以拿我寻开心是吧！ “虽然让他们刻意地放慢速度，但我还是没能赶在你进来时坐在办公室时等你，让你受惊了，不好意思！”周正贤走进办公室后，出人意料地先跟我说了声抱歉，态度与在梦缘休闲吧时判若两人，身上那种市侩的气息荡然无存，转而给人一种威武的感觉。 见我乖乖地坐在他办公桌前的椅子上，他从身上掏出一包烟扔了过来，嘴里笑道：“来一支压压惊吧！”见我仍旧有些呆若木鸡的样子，笑了一下又接着说：“应变力还是不够呀，不过也算不错了，至少没被吓得尿裤子！” “为什么把我抓来这里，我犯的是哪条法律？”我没有抽他的烟，但内心倒是真的镇定了不少。 周贤正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文件夹递过来，把烟拿过去抽出一支点上后才回道：“这些是你入校以后的所有违法记录，任何一条都足以让你在这里呆个15天以上。自己看吧！” 我有些好奇地翻开那本文件夹，却看第一页就已呆住：上面详细记录了我上学期开学时刺伤艾成林的始末，下面还特别注明“防卫过当、私藏刀具”和处罚依据。 接着翻看，我却越看越是心惊：球场斗殴、宿舍里打架、医院抢劫、挟持人质……一直到最后一次住院私藏刀具等等，竟在这个文件夹里写得清清楚楚。我记得进派出所和特警队做笔录也就那么几次而已，为何自己的事情会全部被记录在了这里？ 见我无言，周正贤开口道：“张世明，我刚才要向你说的第一个机密话题就是：我的身份其实是一个警察！这个身份不是见不得人，但他涉及到李田宇和很多人的安全，所以我才要求你保密。” 这个我觉得已经不算什么机密了，都穿着警服在看守所里“审讯”我了，这不是废话吗？ 我没有表什么态，只是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学校像我这样的学生多了，为什么专门针对我？” “因为我们觉得你是一个可以塑造的人！”他的回答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感觉大脑有点混乱，清理了好一阵后，忽然想起一件事，赶紧问道：“你们跟刘允承是一个部门的？” 周贤正听了后有点诧异，反问道：“刘允承也找过你？他要你做什么事？” 我摇了摇头，实话实说：“他没有找我，更没有要我做什么事，我也是偶然间得知他好像对我们学校的一些风气看不下去，想搜集一些老师特别是领导违纪的证据。” 回答的时候其实我也有些忐忑，总觉得有点对不住刘允诺，不过我想周贤正既然对我如此知根知底，那刘允诺在他这恐怕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吧！ “嗯！刘允承那个小伙子是老……老不错的，他如果要你做什么的话，我觉得你应该配合，因为他是个非常有正义感、很优秀的警察。”周贤正说了一句后，便又把话题转移到之前说的事上：“你愿不愿意配合我们，加入我们的队伍？” 这个时候我反而坦然了很多，夸刘政委是好警察的人，想必这周贤正也坏不到哪去，所以便大着胆子问道：“我有得选择吗？” “有！”他的回答是肯定的，不过可能是怕我又像先前一样立即拒绝，他接着说了句：“不过我希望你能听完我的话！” 我点头表示同意，话说我不听能行吗，刚才押我进来的警察已经说得明白，这里可是有武警持枪守卫的，我不听完等他们送我，我敢走吗？我可是连这道门都不出的呀！ 第二百二十四章三个机密 “你到职校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应该是亲眼见识了学校的黑暗面。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其实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周贤正面色有些沉重地说了一句，接着讲述了一个在我听来纯属天方夜谭情况。 “你们学校算不错的了，至少在教学质量上是中等专业学校中数一数二的。这除了陈继荣校长领导有方外，其实更多还是得益于某些上层领导的支持！按说这本来是教育界的好事，不过我们从近年来追踪的几起大案来看，大多与你们学校有关。” “其实也不能说与学校有关，最早我们只是发现一个巧合：在我们追查的一些案件中，主犯或嫌疑人都是从职校毕业的。而且他们还有另一个共性：在学校的时候都是些混混的小头目。” 周贤正说到这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强调了一句：“就相当于你现在在学校的这种角色！” 我听得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还是震惊！据我所知，学校虽然乱，但培养出了一大批专业技术很强的人倒是真的，部分毕业生甚至已经做到了企业的经理、厂长和工程师之类的职务，可从来没听说过学校还出了一批罪犯的事呀！ “不过我们在准备顺藤摸瓜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在无形中，受到了一股来自地方高级领导的阻力，好多事情都变得不了了之，好多嫌疑人最后都逍遥法外。不得已，我们只能安插一部分人员进学校，准备打一个长期的攻坚战。这件事是你知道的第一个机密！” “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个机密是李田宇的简历：他十六岁入伍，十八岁被因为做逃兵而被开除军籍，二十四岁时因为涉嫌吸毒贩毒被判入狱两年零六个月，二十六岁提前半年释放出狱，二十七岁时因打架斗殴再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二十八岁出狱后到职校做保安，至今已整整四年。” 这番话让我目瞪口呆，我就说李田宇为什么演技那么好，原来今天他表现出来的才是真实面目，敢情以前在学校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不等我惊讶，周贤正接着说出了一番让我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的话：“不过以上只是他的档案简历，虽然公安机关的档案也是这样，但这却并非真相。在我们武警部队的绝密档案中是这样描述的：李田宇，十六岁入伍，十八岁因业务突出、军事考核优良被选入武装特警，并安排到中缅边界进行卧底，二十四岁时因业务需要，被选派到某军事院校秘密培训基地进行了为期两年半的学习，二十六岁因成绩突出提前半年毕业，在省城进行卧底工作，二十七岁时因身体原因秘密疗养半年，之后被安插在职校做卧底工作至今，是武警某特警大队队员，多次荣立战功。” 也不知是不是始终对我有些不太放心，周贤正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除了某个机构外，你是第九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如果有第十个人从你口中知道他的身份，那用不着别人动手，光是他社会上的那些‘兄弟’，恐怕就至少有五个人会要了他的命。我在包房里说的那番话绝对不是恐吓你！” 我感觉头有些胀疼，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也有种自己正在演一部警匪片的感觉。好半天后，才抬头看着周贤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 周贤正却不再那么严肃，微笑着回答道：“我是省武警总队副大队长郑贤周，另外还有一个身份是市昊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周贤正。我的任何一个身份都不是机密，但两个身份合在一起则是机密，也是你今晚知道的第三个机密。” 这下我头更大了，不敢再插话问任何问题，因为我已经深切地理解了那句叫“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话。 不过那个我不知该叫周贤正还是郑贤周的中年人却没有停，接着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们安排进职校的的卧底不止李田宇一个人，除了其他的武警队员外，还有公安警员和线人。但后来我们发现最重要的一个角色没有自己人，那就是学生，这个角色非常重要但又极难安排，因为有档案和学籍在那摆着，也有年龄限制。”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学生中发展。但这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满盘皆输，挖不出藏在地下的大老鼠也就罢了，危及到长期工作在卧底前线人员的安全才是最致命的。所以我们的工作已经开展了四年，也只发展了一个学生作为自己人。”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行动却迟迟打不开局面，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所以必须再在学生中寻找一个合适的自己人。而你，就是我们经过半年多的考核后确定的对象。” “其实从上学期一开始，我们就注意到你了！当时我们同时考核了三个人，本来最初确定的人选是你的兄弟王豪东，但后来发现他其实并不适合卧底，因为他不会演戏，反倒是适合去当兵，做一个特警队在档的那种队员。最重要的一点，他把忠诚提早给了你！而你的优势就在于，你的忠诚还未被人给拿走！” 我觉得干脆跟李田宇一样称这人为周叔比较恰当，他后面的这几句话让我有些得意，人嘛，总是喜欢听好话的，特别是夸赞自己的话！ “我们充分相信手里掌握的一切信息，更相信李田宇的判断，把这些都告诉你，是因为组织已经决定发展你为我们的人。从今天开始，你将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药引子！” 周叔说到这里后，又看着我微微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在某个机构将会多出一份档案，那个档案里的一切你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至亲至爱的人在内，否则为你的人身安全引来危险不说，还属于严重违法，会受到相关机构的惩罚。” 这句本来很吓人的话，在我听来却是一阵激动，我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本来已快入夏的天气里却发现身子也在轻轻打颤，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后，我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的意思是我……我现在也是……特警队的队……队员了？” “不是！”周叔否定，随后还调侃道：“你很想做特警队的队员？” 不知怎的，我心里很是失望，又回复了先前的状态，淡淡地回了句：“不想！李田宇的真实身份恐怕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吧！做人做得像他那样有什么趣味？我可不想永远背着个不良人员的身份！” “呵呵！人嘛，总得有点自己的信仰！现在的年轻人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问题人员，就是因为缺失了信仰。”周叔笑了一句，接着说道：“你只是我们这个行动工作中的自己人，你现在就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学生混混！既不是我们的线人，也不是公安、武警和其它组织的队员。” “不过我们之前发展的那个自己人说毕生梦想就是参军，我们已经在部队上给他安排好了职务，就等他毕业后服役了！” 其他人的事也用不着我操心，既然已经选择了我，那我是肯定没得选择的了。在心里寻思了一番，那就顺其自然吧，大不了我永远守好自己这张嘴，保得自己也保得他人平安，求个心安理得就行了！至于他们要我做什么，那我视情况而定吧，干得不如他们的意，那他们自然也就会重新物色其他人选了。 周叔见我不说话，便抽出地烟静静地抽着，也许是想让我消化一下吧，也没有说让我这“药引子”具体干点什么。我心烦意乱之下，本想向他讨根烟来抽抽，但想起当初当着楚芸的面把烟和火扔掉的情形，便又给忍住了。 抽完一支烟后，周叔才接着说：“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可以写信到市01002信箱，我会亲自给你安排并尽量满足你！” “我能有什么要求？”我喃喃地回了一句，心里不由感慨：我的要求不过是平安上完学，上学期间别再受欺负，同时能保得那几个我心爱的人也不受欺负，还有我那些兄弟也是一样！只不过现在自己成了“药引子”，我的要求怕已经成了奢望了！ 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个问题，回答完了后开口问道：“我能知道你们在职校的自己人都是哪些吗？” 第二百二十五章风光回校 “这个肯定不能！其实我们不仅在职校安插了人员，在附近的体校、市十六中和技校都有，只是职校的特别多一些。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所人都不知道别的自己人是谁，像你和李田宇这样知道一个同伴的，职校里面只有四人。” 周叔的回答其实在预料之中，不过我听了后却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本来想再问一下，我推测的那个学生中的自己人正不正确，不过沉吟了一下后，我却问出了之前问过的、也是最重要的那个问题：“你说的行动和任务，是怎么一回事？不会也是不能说的秘密吧！” “你想得倒是美，不说这个，那安插和发展自己人还有什么意义？”周叔笑了一句，然后便切入正题：“这一切，都只为做一件事：连根挖出一个大型的、关系错综复杂的、甚至是国际化的犯罪集团！” 其实我早有心理准备，武装特警联合公安和其它部门费那么大的周折、在职校和周边学校下那么大的功夫、又搞得如此神秘，总不可能就为了抓几个小毛贼吧！但我不懂的是，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他们为什么还不动手？既然目标是一个称得上集团的团伙，那“药引子”为何选择由一个学生来做？ 周叔给我的解释是：四年来行动进展缓慢，无关侦破及一线人员的事，其实他们半年时间就完全掌握了罪犯的行为和证据，但就在准备收网之际，忽然被一股来历不明的势力强行阻挡，差点让行动计划全盘夭折，而这股力量不是外力，是从内部而且是高层领导里出来的。 “这也让我们醒悟过来，我们原来侦破掌握的，不过是一群活动在外面的小老鼠。真正的鼠王和大蟒蛇，都藏在地底深处，如果不把他们连根拔起，这个团伙永远不会被消灭，只会有更多小老鼠冒出来。甚至还会适得其反，让他们发展更隐秘、手段更高明，对社会和人民的危害也就越大。 周叔说这几句话的时候不仅表情严肃，语气更是坚定无比。如果他早一点是这种神情，我也不至于怀疑他们跟毛朕宇是一道的了。 不等他安排，我便自己请示道：“那我要做些什么，是不是尽量想办法有针对性地收集那些人的犯罪证据？” 周叔显然有些意外，但好像惊喜更多一些，脸上的表情重新开来，看着我说了句：“确实是块好料子呀，这么快就进入状态，难怪说想当兵当特警了！” 我觉得他过奖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哪能进入什么状态，这个不过是别人教的而已！” “我知道，你的这份正义感，是我们选择你的基础要求。”周叔站起身来，安排起了我的任务：“你现在不用去做那些事，之前说那些小老鼠的证据，我们早就掌握得一清二楚了！你要做的，现在是多在学校闹出动静，就像这学期开学时抢地盘和跟毛朕宇对干这一类的。” 我不由叹了一声：“又是这样！”不过我能理解，不闹出点事儿来，如何收集更多的证据呢？ “不是这样！”周叔却回了句我不能理解的话，接着解释道：“这只是初期，你得尽快走完这一步，接下来的任务我会根据你的情况适时安排。” 周叔又交待了一些遇险时如何自保的话，后来更是各我闲聊了一阵，直到差不多晚上九点了，才带着我出门上了他的车。之前的那几个警察已经不见踪影，倒是在休闲吧遇见的两个西装男在车旁等着我们。 身为武警高官，周叔乘坐的竟然不是军车，但这丝毫不影响我对他的崇拜，因为那辆车虽然挂着普通牌照，但却是一辆豪车，纵观整个省城也见不到几辆的那种。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记得我那个土豪兄弟田小龙，有一次说起这个品牌的车时也是难得一见的一脸向往呢。 被周叔玩了两三个小时，我感觉心里隐隐有些不平，也不顾忌什么，在上车的时候便故意用那种沉重的语气说道：“这车可不错呀，价钱怕是得我们全镇的人苦上个一年半载的了！看来当官就是好呀！” 我本来是在讥讽周叔，没想到他竟附和道：“是呀！这车坐着让人心里不安呐。比我大很多级的领导也不曾坐这车呢！”见我在副驾上回头看他，又接着说了句：“好在这车是我周贤正的市昊贸易公司通过正当生意挣来的，而且市昊公司也为当地的税收做了很大贡献呢。只不过相比于本职工作，我宁愿早日有了结果后，乘坐普通的与身份相符的那辆专车。” 微微感动之际，我终于第一次叫了他一声，说了句吉利话讨个口彩：“周叔，放心吧，有你的领导，相信离那一天不远了！” “但愿吧！”周叔低声应了一句…… 我没能乘坐那辆足以让所有人刮目相看的豪车回校，不过待遇也算不差了：把我拉到市区后，周叔让我换乘了一辆早已守候在路旁的轿车，那是一辆白色的帕萨特，虽然不能跟大华哥那辆奔驰相比，但已然不比陈校长那辆别克车差多少了。 人都是有虚荣心的，何况我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学生，听到临别时周叔交待接我的人：“他以后就是你们的张二哥，以后你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听他安排，这辆车也是你们日后的专用交通工具。”而车上的人连连称是，并跟着向我打招呼的时候，我忽然没有了先前藏在心里的那种倒霉的感觉，转而还觉得今晚太过幸运、非常值得。 车上送我的共有三人，从发型来看第一直觉就能判断出三人几种可能的身份：要么是当兵的、要么是坐牢的、或者就是混社会的。不过我虽然知道不太可能，但感觉还是最后一种最像，因为跟我坐在后排的那位穿短袖的，两边手臂上都纹满了花里胡哨的纹身。 学校门口值勤的是豺狼和那个小杨保安，见我坐着那么一辆车回校，两人脸上除了惊奇外，还露出了一幅恭维的神色，这让我小小地虚荣了一把的同时，也微觉有些不好意思。 “世明兄弟，你是怎么回事？咋听说你当了缩头乌龟，没敢和李正良单挑？”豺狼过来开大门的时候诧异地说了句。 我知道学校里这方面的消息传播特别快，特别是李正良已经和我叫板，直接挑战我一楼老大的地位了，如果我战败或认输的话，有时还会在广播里播报呢！也不知我今晚爽约后，又造成了多大的反响？ 见我没有应答，而车上三人又一幅不善的模样，豺狼也不敢再多问，不过他匆匆地交待了一句：“世明，快下晚自习了，你也没必要再进教室，不过最好到教学楼下等着，待下课的时候再让你的……这几位大哥回去。” 我有些不解，正欲发问，开车那位仁兄却冷冷地抢了一句：“我们是二哥的小弟，不是什么大哥！” “那更好了！”豺狼有些喜悦地接着说：“你在学校还有那么多兄弟，总得给他们一点交待和说明，你能有三个这样的兄弟出面，那也就足可以说明一切了，就照我说的……” 不等他话说完，开车的仁兄早已一脚油门，驾车直奔教学楼了。 “二哥，我叫阿荣。”车子停稳后，和我一道坐在后排的纹身男说了一句，接着指着开车的男人道：“这位兄弟叫阿勇！” “我叫阿才”副驾上的男子主动自我介绍。 阿荣拿出一张小卡片递给我后说：“我们就住在学校旁边，有任何事都可打我们的电话。不过周叔让我转告你，在学校要多待好学校的兄弟，也尽量跟他们携手闯天下。” 话说得明白，他们三人是我的后盾，但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我感到虚荣的只是这辆座驾，对于兄弟，只有学校里的这些才是我真正的兄弟，所以倒也不介意。 阿荣接着又拿出一沓钱递过来接着说道：“周叔说你在学校欠了不少人的人情和经济债，这点钱你看着安排还给人家，毕竟学生手里钱再多，也是从其父母手中得来，不还的话以后进入社会了会背负一辈子。” 钱我也接了，因为我觉得周叔这话说的很有道理，我欠的其实主要是田小龙和悠悠的，好像蔡老师也为我花了不少钱，虽然不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但总是我欠他们的。接周叔的钱，毕竟我是在帮他办事，更心安理得一些！ 随着下课铃声，教学楼大门开始有人涌了出来。还是老规矩，最先出来的仍旧是结党成群的各方老大：刘允诺出来了、庄潜贵出来了、还有陆誉宁、廖祥、候瑞祥…… 当李正良牵着蘑菇的手大摇大摆地出来的时候，阿勇才将车的大灯一关，阿才接着阿才下车为我打车后车门，用不大不小、但足以让旁边很多人都能听清的声音叫了一声：“二哥，请下车！” 第二百一十四章三个机密 “你到职校差不多一年的时间了，应该是亲眼见识了学校的黑暗面。但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其实你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周贤正面色有些沉重地说了一句，接着讲述了一个在我听来纯属天方夜谭情况。 “你们学校算不错的了，至少在教学质量上是中等专业学校中数一数二的。这除了陈继荣校长领导有方外，其实更多还是得益于某些上层领导的支持！按说这本来是教育界的好事，不过我们从近年来追踪的几起大案来看，大多与你们学校有关。” “其实也不能说与学校有关，最早我们只是发现一个巧合：在我们追查的一些案件中，主犯或嫌疑人都是从职校毕业的。而且他们还有另一个共性：在学校的时候都是些混混的小头目。” 周贤正说到这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接着强调了一句：“就相当于你现在在学校的这种角色！” 我听得有些不舒服，但更多的还是震惊！据我所知，学校虽然乱，但培养出了一大批专业技术很强的人倒是真的，部分毕业生甚至已经做到了企业的经理、厂长和工程师之类的职务，可从来没听说过学校还出了一批罪犯的事呀！ “不过我们在准备顺藤摸瓜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在无形中，受到了一股来自地方高级领导的阻力，好多事情都变得不了了之，好多嫌疑人最后都逍遥法外。不得已，我们只能安插一部分人员进学校，准备打一个长期的攻坚战。这件事是你知道的第一个机密！” “我要告诉你的第二个机密是李田宇的简历：他十六岁入伍，十八岁被因为做逃兵而被开除军籍，二十四岁时因为涉嫌吸毒贩毒被判入狱两年零六个月，二十六岁提前半年释放出狱，二十七岁时因打架斗殴再被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二十八岁出狱后到职校做保安，至今已整整四年。” 这番话让我目瞪口呆，我就说李田宇为什么演技那么好，原来今天他表现出来的才是真实面目，敢情以前在学校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不等我惊讶，周贤正接着说出了一番让我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的话：“不过以上只是他的档案简历，虽然公安机关的档案也是这样，但这却并非真相。在我们武警部队的绝密档案中是这样描述的：李田宇，十六岁入伍，十八岁因业务突出、军事考核优良被选入武装特警，并安排到中缅边界进行卧底，二十四岁时因业务需要，被选派到某军事院校秘密培训基地进行了为期两年半的学习，二十六岁因成绩突出提前半年毕业，在省城进行卧底工作，二十七岁时因身体原因秘密疗养半年，之后被安插在职校做卧底工作至今，是武警某特警大队队员，多次荣立战功。” 也不知是不是始终对我有些不太放心，周贤正说完后，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道：“除了某个机构外，你是第九个知道他真实身份的人！如果有第十个人从你口中知道他的身份，那用不着别人动手，光是他社会上的那些‘兄弟’，恐怕就至少有五个人会要了他的命。我在包房里说的那番话绝对不是恐吓你！” 我感觉头有些胀疼，这一切都像是在做梦，也有种自己正在演一部警匪片的感觉。好半天后，才抬头看着周贤正问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能帮你们做些什么？” 周贤正却不再那么严肃，微笑着回答道：“我是省武警总队副大队长郑贤周，另外还有一个身份是市昊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周贤正。我的任何一个身份都不是机密，但两个身份合在一起则是机密，也是你今晚知道的第三个机密。” 这下我头更大了，不敢再插话问任何问题，因为我已经深切地理解了那句叫“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话。 不过那个我不知该叫周贤正还是郑贤周的中年人却没有停，接着回答我之前的问题：“我们安排进职校的的卧底不止李田宇一个人，除了其他的武警队员外，还有公安警员和线人。但后来我们发现最重要的一个角色没有自己人，那就是学生，这个角色非常重要但又极难安排，因为有档案和学籍在那摆着，也有年龄限制。” “最好的办法，就是从学生中发展。但这太过冒险，稍有不慎就会导致满盘皆输，挖不出藏在地下的大老鼠也就罢了，危及到长期工作在卧底前线人员的安全才是最致命的。所以我们的工作已经开展了四年，也只发展了一个学生作为自己人。” “不过因为种种原因，我们的行动却迟迟打不开局面，还是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突破口，所以必须再在学生中寻找一个合适的自己人。而你，就是我们经过半年多的考核后确定的对象。” “其实从上学期一开始，我们就注意到你了！当时我们同时考核了三个人，本来最初确定的人选是你的兄弟王豪东，但后来发现他其实并不适合卧底，因为他不会演戏，反倒是适合去当兵，做一个特警队在档的那种队员。最重要的一点，他把忠诚提早给了你！而你的优势就在于，你的忠诚还未被人给拿走！” 我觉得干脆跟李田宇一样称这人为周叔比较恰当，他后面的这几句话让我有些得意，人嘛，总是喜欢听好话的，特别是夸赞自己的话！ “我们充分相信手里掌握的一切信息，更相信李田宇的判断，把这些都告诉你，是因为组织已经决定发展你为我们的人。从今天开始，你将会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代号：药引子！” 周叔说到这里后，又看着我微微笑道：“从今天开始，你在某个机构将会多出一份档案，那个档案里的一切你都不能告诉任何人，包括你至亲至爱的人在内，否则为你的人身安全引来危险不说，还属于严重违法，会受到相关机构的惩罚。” 这句本来很吓人的话，在我听来却是一阵激动，我感觉自己的手在微微颤抖，本来已快入夏的天气里却发现身子也在轻轻打颤，稍微控制了一下情绪后，我才结结巴巴地问：“你……你的意思是我……我现在也是……特警队的队……队员了？” “不是！”周叔否定，随后还调侃道：“你很想做特警队的队员？” 不知怎的，我心里很是失望，又回复了先前的状态，淡淡地回了句：“不想！李田宇的真实身份恐怕连他的家人也不知道吧！做人做得像他那样有什么趣味？我可不想永远背着个不良人员的身份！” “呵呵！人嘛，总得有点自己的信仰！现在的年轻人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问题人员，就是因为缺失了信仰。”周叔笑了一句，接着说道：“你只是我们这个行动工作中的自己人，你现在就是一个学生，还是一个学生混混！既不是我们的线人，也不是公安、武警和其它组织的队员。” “不过我们之前发展的那个自己人说毕生梦想就是参军，我们已经在部队上给他安排好了职务，就等他毕业后服役了！” 其他人的事也用不着我操心，既然已经选择了我，那我是肯定没得选择的了。在心里寻思了一番，那就顺其自然吧，大不了我永远守好自己这张嘴，保得自己也保得他人平安，求个心安理得就行了！至于他们要我做什么，那我视情况而定吧，干得不如他们的意，那他们自然也就会重新物色其他人选了。 周叔见我不说话，便抽出地烟静静地抽着，也许是想让我消化一下吧，也没有说让我这“药引子”具体干点什么。我心烦意乱之下，本想向他讨根烟来抽抽，但想起当初当着楚芸的面把烟和火扔掉的情形，便又给忍住了。 抽完一支烟后，周叔才接着说：“你以后有什么要求，可以写信到市01002信箱，我会亲自给你安排并尽量满足你！” “我能有什么要求？”我喃喃地回了一句，心里不由感慨：我的要求不过是平安上完学，上学期间别再受欺负，同时能保得那几个我心爱的人也不受欺负，还有我那些兄弟也是一样！只不过现在自己成了“药引子”，我的要求怕已经成了奢望了！ 不过我倒是想起了一个问题，回答完了后开口问道：“我能知道你们在职校的自己人都是哪些吗？” 第二百二十六章老大不再是老大？ 李正良闻声后抬头看见了我。其实教学楼前突然停着那么一辆好车，本来就有点吸人眼球，好多人出来的时候都看见了阿才下车来开车门这一幕，加上再被他这一声喊，自然也都看见了我从车上下来。 也许是没有反应过来，李正良见到我后的第一反应便是狂奔过来，蘑菇紧跟在后…… 我没有动，只是紧紧地握着裤兜里的电击器。我对阿才等人毕竟不了解，如果阿才动手能阻挡倒也罢了，万一他要阻止不了，甚至根本就不动手帮我，那我也决意一招让李正良睡到明天清晨。 不过在距我三四米距离的时候，李正良突然停住了脚步，倒是跟着他的蘑菇不管不顾，口里骂道：“狗日的！”直接越过李正良身边接着向我扑来。 就在我准备掏出电击器的时候，阿才忽然跨到我面前，对着迎上来的蘑菇腰际就是一脚横踹。 不知是阿才的力量太大，还是蘑菇扑上来太快而无防备，闷叫了一声后，蘑菇并不瘦弱的身躯竟被踹得横向侧边跌去。 恰逢阿荣从另一侧下车后自车尾那转过来，横跌过去的蘑菇便不偏不倚地撞向了他。 阿荣没有惊慌，只是轻描淡写地向关撞来的蘑菇轻轻往回一推。可能是被踹得有些发懵，蘑菇竟又跌跌撞撞地向我们这边反退回来。 阿才这次没有出脚，而是一把抓住了蘑菇那留成信蘑菇型的头发，顺势向着车头那边就是一拨。 蘑菇收腿不及，直向车头处退去，随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声被踹时发出的闷叫声这才停息。只不过还没等他抬起头来，胸口上便被人一脚踏上，并直接把他本来坐着的身体压倒躺下踩着。 踩住蘑菇胸膛的是开车的阿勇。短短几秒钟时间，随我而来的三个兄弟均可以说只出得一招半式，已经把蘑菇如玩弄木偶一般地给制住了，这几下让人眼花缭乱的表演不仅让教学楼里出来的所有人惊得愣在那，连我都看得瞪着眼不知所措。 其实这三个猛人的战斗力虽然惊人，但如果单兵而论的话，不见得就比孙天和王豪东强。不过这不重要，至少这种身手的人在学校里很少见，远非李正良这种号称强人的学生可相提并论。 有这样三个人在我身旁，带给我的那种自豪感远远超过了刚才坐轿车回来时的虚荣！更让我有装笔资本的是，阿勇踩住蘑菇后，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回头问我：“二哥，是扔出去喂狗呢，还是在学校里剁了当花肥？” 我知道该自己出场了，看了一眼呆在那里的李正良后，慢慢走到蘑菇的头前，微微笑道：“莫谷兴，你我是继续较量下去呢，还是从此一笔勾销？” “张世……张二哥，饶了我这次！我再也不……不敢了！”蘑菇说话好像有些困难，但脸上那恐惧的表情说明他是诚心在求饶的。 “算了，放了他吧！如果再有下次，不喂狗也不做花肥，直接扔到非洲的矿井里挖煤去吧！”我吩咐了一句，然后又回头对阿才和阿荣道：“不早了，你们也先回去吧！” 蘑菇待阿勇的脚放开他后，起身来一溜烟跑了，都没敢看一眼他的“朋友”李正良。 阿勇等人拉开车门准备上车的时候，我又叫住了他们，因为我见田小龙带着我的兄弟们出来了。三个兄弟虽然让我在校友们面前大大地出了一次风头，但朝夕相处的那些舍友、同学才是我真正的兄弟！ 田小龙一出门就见到了我，更见到了站在我前面不远处的李正良，所以低吼一声后立即就冲了过来，其他兄弟见状，也是赶忙跟着上前，瞬间就成一个半圆形围在李正良身后。 刚站定还未开口，那边王豪东也是几大步冲上前来，也不管我身旁那辆轿车及站在车门边的三个人，直接过来跟田小龙一起站在我的身畔。 “良子，你已经如愿挽回了你的面子，难道还要对……二哥怎么样吗？”田小龙大声喝斥道。 李正良刚才被吓得不轻，见蘑菇独自跑开后好像又有些黯然，颇有些失魂落魄地回道：“田小龙，这里不是一楼，你当上一楼老大后，难道第一架是要跑来这里开打不成？如果那样的话，恐怕你这个一楼老大还做不过夜吧！” 田小龙好像有些尴尬，我却不管李正良的叫嚣，向阿勇三人介绍道：“这位是我的兄弟田小龙，这位是王豪东，那边穿黑褂子的那个是木代老表。” 阿勇三人很是给我面子，先一起对田小龙和王豪东叫得句：“龙哥好、东哥好！”接着又冲远处的木代叫道：“代哥好！” 看着兄弟们诧异的眼神，我又向他们介绍：“这三位是我外面的兄弟，阿荣、阿才和阿勇。” 田小龙有些惊喜，也顾不得李正良了，赶忙招呼道：“三位大哥好！” 阿荣却客气地回道：“龙哥可别这样称呼，二哥在学校所有的兄弟，都是我们的哥！” 我见教学楼里涌出来的人越来越多，还有一些老师也在其中，怕多生变故，便插话道：“行了，阿勇你们回去吧，学校里有我的这些好兄弟在，没事的！” 直到那辆帕萨特消失在路的转角，围观的学生仍然没有散去，似在等待接下来还会发生的事。 李正良见阿勇他们离去，似乎底气又重新回来了一些，看着我说了句：“张世明，就算你外面请来多少兄弟撑腰，也改变不了自己弃权投降的事实！如果你要是约我单挑打回来，那我很乐意奉陪，不过这里是教学楼，我们好歹还得给别人点面子，你要有种，回一楼再说吧！” “是呀！张世明，你一楼老大的位置都丢了，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炫耀？”在人群里起哄的是熊磊，这家伙自从一楼地盘被我从楚义辉手中“夺”来后，对我一直怀恨有加不说，好像跟楚义辉也彻底撕破了脸。 我心里暗暗一惊，万没料到没有赴李正良的约会引来这种后果，于是有些迟疑地说了句：“一楼地盘被抢了，现在的老大是你李正良吗？” 这话像是在问我的兄弟，也像是在问李正良，但两边的人都没有回答我。还是那个熊磊解开了我的心头之疑，他听了后接着大声笑道：“也不知你这两个多月的老大是怎么当的，对学校的规矩都没摸透就开始称王称霸了。我告诉你吧，你今天做了缩头乌龟，是学校所有老大都亲自见证的，你现在已经连一个月票都免不了的无主学生了。当然了，如果你觉得可以重新组织兄弟抢回来，或者像良子这样能打的话，是可以再申请享受那个特权的。” 对熊磊的话我只听懂一句——我不再是老大，地盘被人抢走这事，是得到所有老大的一致认同的。 我看着田小龙问：“真的吗？” 这话是充满歉意的，一楼的地盘抢过来我也就没管过，都是田小龙在亲力亲为，为此我们兄弟之间虽然住在一室，却连交流的时间都很少了。可如今，因我的一个决定就废了他所有的心血，说真的我心里还确实不好受，不是因为失去那个老大的位置，而是觉得对不起田小龙这个兄弟。 谁知田小龙没先回答我，而是冲人群里的熊磊喊道：“姓熊的，别在这满嘴胡言，二哥有事耽搁，我已经向各位老大解释过了。一楼地盘我不是抢回来了吗？你要不服，尽可约个时间来试试！” 我闻言后心里一喜，看来田小龙还真是不一般的兄弟，我爽约丢脸也就只丢自己的，没有连兄弟的脸一起丢！而我本来在学校就啥脸面可言，还怕丢个脸不成？于是对李正良笑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刚才说要约我是不是？” “老子不约！”李正良回绝了一句，接着说道：“出钱去外面请几个人来装门面的事谁不会，只不过那更丢你这个懦夫的脸而已！再说你现在跟本没资格约我，老子要看你不顺眼，会直接来找你的，但老子不屑与你这种只靠别人来帮忙的垃圾动手。” 我能理解他恼羞成怒的表现，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招呼兄弟们回宿舍，我想回去听听今晚我不在场发生了些什么事！ 但田小龙却有些不自然地说道：“二哥，你先回去吧！过后我再跟你解释，今晚我们一楼地盘的事得与兄弟们商议一下，还得就这个情况向彭老师作些解释，不然等校长回来后不好交差。 我应声转身，王豪东一声不吭地跟着我，本来围在李正良身后的木代也跑了过来跟我一起。 “木代老表，你真的不加入？”田小龙招呼兄弟的同时，忽然叫了木代一声。 木代回头笑道：“我是族长候选人，早晚是我们寨子的老大。你们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以前张老表时是那样，现在你小龙老表也是一样！我先回宿舍，顺便跟张老表交流下。” 第二百二十七章来得莫名其妙的危机 兄弟们的对话让我有些莫名其妙，但心想田小龙带着那么多兄弟，傍晚时为了维护我的地盘，定然是与李正良有过一番争斗，商量一下今后的事情也属正常，便没多问什么，随着浩浩荡荡的人群先行回了宿舍。 王豪东和木代一左一右地跟着我，回宿舍的路上一言不发。不但如此，王豪东还从裤兜里把钢指虎掏了出来戴在手上，而木代也是一边走一边警惕地左右查看。 我感觉气氛不太正常，看了一下四周后才明白，本来农宽敞的道路，却偏有好多学生在慢慢地向我们三人身边挤靠过来，而更多的学生则赶紧朝两边让开，或加速前行、或滞后等待。看两位兄弟的反常动作，我心头也不由一紧，便又把那个电击器拿出来握在手中。 “还是用原来那个吧！”王豪东冒出一句，把双手向头上抖了抖，似整理双袖，但更似是在向别人展示自己手上的“大戒指”。 我不知道今晚发生了什么，好像认识不认识、有没有过节的那些混混都有点针对我似的。拿出电击器，是因为我觉得如果有不识相的人想来找麻烦，那就先弄翻几个来杀鸡儆猴，否则就凭我们三人，一量发生冲突的话，后果很难预料。 王豪东见我没有反应，接着说了一句：“打狗打头狗，有领头的上来，一刀见血或者一棍见骨，威慑效果比让他们无声无响见阎王要好得多！” 这兄弟是打狗专业户，无论单挑群殴，经验技术非我可比，听他如此说，便把电击器递给了木代。 木代的武器向来就只有那把他视若生命的户撒刀，但上课时间他不可能佩戴着那个长家伙，所以是空着手的。接过我的电击器后，这个景颇老表做了一个比王豪东显摆钢指虎更夸张的动作：他右手高高举起，向着花坛边一棵行道树垂下的树枝便电了一下。 电击器碰到树的枝条，发出两声“嗞——嗞——”的轻响，声音倒没什么，但跟着发出的两道闪电似的电光，却看得连我心头都有些胆战心惊。那东西几次电人时，我都没有见其发过什么光，而此时却在树上产生了这种震撼的效果，即使是在明亮的路灯下，也是那么醒目。 两人这两个动作无疑是有用的，那些本来围过来的学生，不约而同地向两边散开了些。 我见状后心头豪气顿生，先拿出匕首用左手高高举起，右手随后掏出甩棍“叭”一下甩开，放声高唱道：“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 毕竟我们只有三人，无论我们兄弟三人如何装笔卖萌，也不能改变我寡人众的事实。那些学生试探了一番后，在快到宿舍楼的时候又慢慢地围了上来。 “张世明，你给我站住！”一个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虽然那个女声听着怒气冲冲，但在我的耳里却有如天籁。我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好像有很多人找我发飚的样子，但我认为冲我叫喊的这个女生不是来找麻烦的，因为我们关系一直保持良好不说，她还有事求着我！再说，她的男朋友此时正跟在我的身边呢！ 冲我叫喊的正是刘允诺，那些本欲围过来的学生听到她的声音后再次向两边让了让。带着花姐和白林来到我们身边后，她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大声叫道：“你怎么不永远把头缩起来？妈的，白天你一个人对付十几个民工的气势哪却了？还是故意来害老娘颜面扫地的？” 我有些哑口无言，因为我不知道她要表述什么。 见我呆在那里，之前那些学生便也停步不前，围成个大圈似在等着看热闹。 刘允诺好像更气愤了，接着叫骂道：“老娘信了你的邪，特意把学校老大全部请了去看你和良子表演，你倒好，直接来个老将不会面。如果不是田小龙及时出面周旋的话，别人不来找麻烦，恐怕老娘也不好意思再当这个大姐了！” 我一听原来是为这事，心里放下了许多，但听她话里说得严重，于是诚恳地道歉：“诺姐，对不起！我是因为有紧急事情，实在是没办法呀！” “紧你妈笔！”刘允诺身边的花姐忽然破口大骂：“是你爹翘了还是你妈生了？我干你大爷的，你当这段时间大哥连规矩都不懂吗？约定的事只要没变化，就算火烧了你家房子你也得先来应约的知道不？你不想混没关系，别他妈连累我们诺姐！” 这花姐的性格我是知道的，作风比个男的还刚强，关键是嘴还特臭，学校里男生见了她比见到刘允诺还怕。但听她实在是骂得难听，我还是禁不住心头有气，正想还两句嘴，木代却拉了我一把，上前笑道：“亲爱的，都消消气好不好？有什么事过后解释不就行了？” 花姐看了看刘允诺后噤声了，刘允诺也不接口，白林却接口道：“张世明，废话我们也不跟你多说！本周六晚上六点，球场上，我代刀疤约你一下。如果你再做缩头乌龟，那就给我永远消失吧，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这次木代没有阻止我，所以我微微一笑后应道：“白林哥，怎么给别人约起架来了？何不约大一点，干脆把我俩上学期约了没打的群架也一起补上算了，你看如何？” 白林还未回应，围观那些学生忽然放声大笑，陈维东手下那个阳超大声笑道：“张世明，你狗日的是装傻还是真傻呀，你以为你还是一楼老大吗？我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个瘪三而已，没有其他人会再为你卖命了！你不会想三个人就挑整栋女生楼吧，你夹着的是金枪吗？” 围观学生笑声更响了，刘允诺回头骂了一声：“阳超，信不信我真的给你装个金的？” 看似玩笑的一句话，却把阳超吓得吐了吐舌头，还连忙跟刘允诺解释：“诺姐，我只是好笑张世明那个垃圾，没有针对你的意思！” 其他学生见刘允诺发飚，便也都收住笑容，继续观看事态发展。 转回头来，刘允诺的气好像消了一些，一字一句地对我说道：“张世明，周六晚上，跟刀疤单挑完后，如果你还能站起来的话，那么八点钟在花园里，我也约你一场。”顿了一下，她忽然又有些激动地吼道：“妈的，上学期老娘因为亲戚来访，关键时刻不来电输给了你，害多少人现在还在笑话，这次老娘也要让你血溅双腿！” 边上又有人窃笑，不过更多的却是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我自忖在刀疤刀下坚持不了一分钟，更别说打完后还得接着跟刘允诺打了！之前听了阳超的话后，我也明白个究竟了，意思就是现在一楼的地盘虽然抢回来了，但已经不再姓张，跟我张世明没半毛钱的关系。不但如此，听他们的语气是今后凡是针对我张世明的事，好像都不得再带兄弟们上阵的样子。 想了两秒钟后，我对刘允诺抗议道：“诺姐，我不是还有两个兄弟在身边的嘛？你可以让刀疤哥出战，为什么我不可以让我的兄弟上呢？” “首先你得搞清楚，雷岩木代没有加入你，也没有加入田小龙，这在刚才好多人都听见了的；其次嘛，那个是刀疤个人约你，包括我也是。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约任何团队，任何团队也不屑来约你。”刘允诺回了一声后是，带着花姐向女生公寓方向走了。 白林却过来对我喝了句：“我俩之前约架的那事，我想去你们宿舍好好听听你的想法！”然后便跟在了我们后面。 还好一切未再生变故，只是进宿舍大门的时候，宿管大伯叫了我一声：“张世明，有你的信件！”待我过增拿的时候，他抱歉地说：“有个老大看见后，非要拆开检查有没有危险物品，所以就拆开了！” 我拿过那封邮票贴满了一大半个信封的信来，恍眼看了一下，收件人根本就不是我的名字，但见宿管大伯表情自然，于是说了声“谢谢”后便收进了裤兜装好。 “今晚不行的话，豪东兄弟就在1007宿舍里守一下世明！木代，你也把你的长刀准备好，万一要是动手的话，尽量别让世明出手。你俩只要交上手，刀疤哥就可以带我们名正言顺地赶来支援。” 跟着我们三人进门，白林把门关上后，忽然说出的一通话立即惊呆了我！ 第二百二十八章来是这么回事 木代和王豪东倒没什么反应。木代去窗子边他的上床把户撒刀拿了下来，对着王豪东笑道：“豪东老表，今天我俩睡张老表的床，你不会来捅我的菊花吧！” 在白林的笑声中，王豪东先说了一声：“妙！”然后回头冲木代说了句：“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把你的户撒刀弄成两截塞进你的身体！” 玩笑归玩笑，木代笑过之后对我说道：“张老表，今晚就只有让你睡我的高床了，希望你不会晕床！” “你们告诉我，这究竟是他妈怎么回事，能给我个解释吗？”我一气急，便爆了句脏话。 白林笑道：“难道你还看不出来，现在你的处境很危险吗？”见我瞪着他，便接着说：“算了，反正我就是进来跟你说这事的，反正有些内情他们俩也不一定见得就完全明白。” 坐在我对面秦立的床上，白林没有先讲晚上了生的事，而是先说了一句让我意外的话：“世明，你把人当兄弟，可未必别人就把你当哥！就算表面上是这样，但在暗地里，可能你认为的兄弟中有人恨不得早点把你废掉呢！” 我好像明白了一点什么，疑惑地插嘴问道：“你说的是小龙？” 之前我一直没有发现兄弟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此时经白林一提醒，我才觉得田小龙有些异常。他带兄弟去商讨地盘管理的事情我能理解，但从教学楼回宿舍的时候，连王豪东和木代都知道有人会在路上对我动手，他难道不知？还有，遇到危险的时候连刘允诺都来了，他却为何一直不带领兄弟们出现？ 想到这里，我心头微微觉得有些疼痛，那种感觉有点像失恋，就是以前我发现悠悠跟沧小六走了后的那种心痛，但又有一些差别。田小龙是我进校后除木代外第二个结交的兄弟，他和木代、王豪东于我而言都是可以过命的那种兄弟，有点像我对悠悠她们三个学姐一样，从未在心里分过彼此。 可是现在，难道我一直最信任最感激的那个兄弟，竟要反过来与我作对不成？我知道有一天即使所有兄弟分道扬镳都不奇怪，让我心痛的是我毫无所知也就罢了，还找不任何原因和理由。 听了我的发问，白林却没有给答案，只是说了句意味深长的话：“你自己的兄弟必须你来判断！” 王豪东和木代没有表态，像两个木偶一样定定地坐在我的床上。 我想了半天以后，心里忽地释然，开口笑道：“不可能会是小龙！” 我的判断很简单，田小龙不是演员！差不多一年的朝夕相处，我看得出来他不但直爽，而且是个性情中人，虽然身为富家公子，但浑没有一点点虚荣和优越的样子。最关键的一点，我们曾一起出生入死地干过很多架。 “诺姐说你虽然当不成哥了，但你却永远是个当哥的料，并且永远都会让所有的哥忌惮！”白林忽然正色说：“我们私下其实总觉得诺姐有点太主观了，但现在看来，诺姐才是那个真正有眼光的人。” 完了后可能是觉得不够，他又向对面的王豪东和木代说道：“你们也一样，都是眼光超常的牛人！要是换了我的话，难说今晚就跟着要来找世明的麻烦的；而如果我是世明，怕现在就要去找到田小龙然后跟他拼命了！” 感叹完毕，白林终于开始讲起晚上的事： 李正良和我约战单挑的事，刘允诺提前就通知很多学校的老大，因为这是我接手一楼地盘以来跟人的第一次约架，而且还是单挑。根据学校的传统，当了老大后的第一次约架非常重要，可以说是学校老大的成名战。 这里面非常有讲究，如果约的架是群欧，那么老大必须一人先上，至少弄翻对方三个对手后，兄弟们才可以加入；但如果是单挑的话就没那么多规矩，只需胜了对方即可。所以刘允诺才会为李正良这次约战我而感到高兴，正常情况下我未必能打得过李正良，但我手上有那个电击器的话会是稳赢。 约架的结果对双方也是事关重大，如果新任老大胜了，那代表这个位子如果不是陈校长发话的话，就可以一直做到毕业为止！而且以后约战无论输赢都几乎不会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从某种程度上，还会得到所有老大光明正大支援的，当初我酒醉找庄潜贵的麻烦时，陆誉宁替庄潜贵出气，将我从三楼蹦到一楼就是属于援助的行为。 但如果输了，那后果就严重了，就算是陈校长指定的地盘老大也必须得让位，改由胜的一方来接手，俗称“抢地盘”。当然，接手一方也必须得到学生科和校长的认同才行。 原本好事一桩的约架，却让学校所有到场的人大跌眼镜，因为我竟然不见踪影。在刘允诺的坚持下等了二十分钟后，到场的各位老大一致判定我输，并立即推选陆誉宁汇报了大华哥。 随后全校的人都知道我是缩头乌龟了，因为学校的广播里已经播报了结果。这也是导致我刚才会遭人想来围欧的主要原因，一个连第一次约战都不能胜的人，对各个老大手下那些兄弟都是一次难得的机会，如果他们在今天之内趁机来踩上脚的话，那今后便可以成为免费的约架人，说简单一点就是每次参与滋事后，都可以免交学生科收取的500元罚款。 刘允诺本来想让楚义辉帮忙，重新向李正良挑战夺回地盘，但楚义辉却不愿意，推说自己下周就要外出实习，已经向校长保证过不再掺合学校地盘的事。而刘允诺本人则不可能再参男生宿舍的事，而且我缺阵后她的面子上已经很挂不住，如不是陆誉宁拦着的话，有些老大当场就要向其约战了。 不过李正良显然不是一楼地盘的接班人，还未回到宿舍，便被听到广播的田小龙带人围住，并当场又提出向其挑战。 李正良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和蘑菇两人自保有余、但根本无法与带着二三十号人马的田小龙抗衡，便也直接来了个不战认输，转手又将一楼地盘还到我们手中。 看似结果没什么改变，但对于我和田小龙都不一样了。田小龙以前是我手下的负责人，相当于是我的代言人，但现在他却变成了真正的大哥，学校最后也只会认他，而不再认我。而我则由大哥变成了要承受别人踩上一脚的普通学生不说，连免月票的名册上也不会有我的名字了。 白林详细讲述了一遍，然后看着我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而没有应战，但我觉得你应该为平时不多了解学校的规矩而感到后悔。” 而我关心的则不是此事，我现在是弄不明白，为什么我躲过了被人踩的危险后，还会有人要来收拾我呢？ “这个很简单，木代和豪东两人应该都是知道的，你认为是兄弟的那些人如果不来收拾你一下，跟你翻脸的话，那名义上就还都是你的人，他们会成为跟你一样的普通学生，永远只能接受被欺负和交钱买平安的命运。”白林解释完后，双补充道：“当初来投奔你的那些辉哥手下，全部都在他将地盘交给你的时候与他翻过脸，最后还是彭老师亲自出面阻挡，才没有把他给弄得很狼狈的。” 我听了后笑了，带着责怪的语气笑道：“你们也太杞人忧天了，如此说来，兄弟翻脸也就只是做做样子嘛，用得着你们这样紧张和严阵以待的样子吗？” “世明，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原来手下的好多兄弟早就对你有意见了，他们觉得你屁事不管什么都依靠小龙不说，还把收来的月票让小龙押着不分红给他们，摆明是想独吞的节奏。所以呀！你今晚上危险了。” 说完之后，白林看了看时间道：“不早了，关灯时间到了后，估计田小龙就会带兄弟回来，他有自己的苦处，断不能在兄弟来为难你的时候制止或者帮你的忙，所以请你理解他。今晚能否平安度过，就要看你们在三人的表演了。刀疤哥和我们几个诺姐的手下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们宿舍有动静，那我们立刻就会赶来增援，但前提是你不能参与，就是说你不能让他们打到你。” 第二百二十九章信任 待白林走后，我问王豪东和木代：“你们是早就知道了的？” 木代把长刀往我床上一放，伸了个懒腰躺倒在床后回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学校这些地盘的事太复杂了，我不想去问也不想去听，我只知道今晚有些人可能想要对你不利。” 王豪东淡淡地接道：“在班上听人议论你的事后，本来我对田小龙也是有意见的，就算他要当一楼的新老大，也不用踩着你二哥前行。但后来却发现不是那么回事，田小龙好像是被逼的。” 我有些不以为然地说了句：“被逼？被人逼着当老大，然后还来打自己的兄弟吗？” “不是！”王豪东的表情有些凝重，跟着斜靠在我的床上后回道：“他今天晚上嘴上说去商量兄弟的事，其实是去找人交涉，特别是找彭老师交涉别人要来为难你的事，说直接点其实是去给你求情去了！” 我觉得要真是这样的话，田小龙就考虑得有些太过复杂了，他什么时候见我低头求饶过？不在关键时刻和我一起抵挡恶狗，却跑去求什么情呀！ 听了我的疑惑，王豪东却解释道：“你平安回到宿舍是肯定不成问题的，毕竟还有诺姐在，就算诺姐收拾不了局面，估计也会有人站出来。但如果小龙不把所有兄弟召集走，那这些兄弟就会跟着遭殃，对付一只或者一群恶狗我们不怕，但对付全校的恶狗，我们没那个实力。” 木代忽然插了一句：“有兄弟为你而受伤，那你肯定是会过意不去，并又要闹出更多事来！豪东老表说得没错，我们不可能与全校的所有恶狗为敌。小龙其实是一翻苦心的！今天晚上胆敢来找你麻烦的人固然可恨，但今后小龙心里也就会有底了……” 正说着话，关灯时间到了，我也不再追问那多，直接上了木代的床上躺着。 应该是过了好久，反正我都差点给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的时候，宿舍门才被人打开。我心头微微有些紧张，轻轻地把匕首抓出来握在手上。 听声音是室友们鱼贯而入，可能是太夜深的原因，他们都没有洗漱就各自摸黑回床上睡了，而且均是一言不发。 借着窗帘透进的微弱光线，我见一个人影站在门后面我的床前，看样子应该是田小龙。果然，站得一会后，田小龙的声音低低传来：“所有人不准吭声，把家伙摆在顺手的地方，如果有人进来的话，无论是谁，只管打出去就是了。” 见没人应声，他才接着小声说道：“二哥，你到我的上床睡去！” 睡在我床上的王豪东轻声应了一句：“不用了，我在这呢！” 田小龙听见王豪东的声音也不诧异，接着说道：“豪东，大家都知道你在我们宿舍！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我来跟你睡，叫二哥上我的床上去吧。” “先睡你的，一会如果真有狗来的时候，用力点打就行了！”王豪东低吼了一句后不再说话。 田小龙上床去了，宿舍里顿时静得鸦雀无声。我却再也不敢入睡，竖着耳朵听着楼道上的动静。 人最痛苦的其实不是遇到危险，而是那种等待危险到来的过程。我强行睁着眼睛坚持了好久，也没有等来说好了要找我麻烦的人，不但如此，外面楼道上一点声响都没有，好像根本就没有人要到来。随着夜越来越深，宿舍里慢慢鼾声四起，不过听声音田小龙却好像有些辗转难眠。 直到第二天早晨学校广播响起，灯重新亮起来的时候，也没有人来过我们宿舍。 我在后半夜实在忍不住，也就给睡着了。灯亮醒来的时候，田小龙见我从木代的床上下来时，先是微微有些吃惊，但随即却大笑道：“兄弟们，看来是我有些多疑了，我们都应该学学木代老表的忠心呀！当然，还有豪东兄弟，在宿舍守了一夜，恐怕也没睡好吧！” 王豪东没有应声，起床后看了看我们宿舍里的兄弟，见没什么异样，连个招呼也没打就走了。木代却向田小龙问道：“怎么回事，难道那些人认怂了，甘愿跟张老表一样做个普通学生？” 田小龙先招呼室友们道：“你们先去出操、上课，我昨晚没睡好，今天翘课一天补觉，如果蔡老师问起的话就帮我和二哥一起请个假。”然后才回答木代：“说来话长，你出去带操去吧，我跟二哥在宿舍里聊一下！” 我也没睡好，所以便跟着田小龙一起留在宿舍，反正他这个班长大人发话了，有课不翘白不翘。 田小龙却没有接着睡觉，待室友们都上早课去了后，这才问我：“二哥，昨天你去做什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放弃和李正良的单挑呢？” 我微微笑道：“这样不是更好吗？反正地盘的事一直都是你在处理，现在绕了一圈后还是回到你的手上，更加名正言顺不是更好吗？” 田小龙听后却非常激动，先盯着我看了几秒，然后扯着嗓子叫道：“张世明，你扯什么鬼谈？别人背后说我议论我也就算了，你也跟着凑热闹吗？如果你觉得不想跟他们玩下去了的话，那我在这白费什么精神？” 看着他那愤怒的样子，我感觉自己曾经的那个兄弟还在！刚才我说那话时语气确实有点反常，话说谁处在我这角度都不可能正常呀，几个小时的时间、错过一场约好的架而已，我不但丢了老大的位置，接手的还是自己最铁的兄弟！这也就算了，最胸闷的是听说原来的那些我一样没有见外过的兄弟还要来找我的麻烦，换谁能有好语气？ “你昨晚一定要出去可能有你的事，但你想过没有，我们管理这一楼的地盘本来就有很多人不服，数遍全校好像也就只有诺姐是公然支持的，只不过校长亲自发过言，大华哥后来也公然表过态后，才没有人敢站出来闹事而已。” “这两个月的月票收取虽然很顺利，但一楼却有越来越多的人被其他老大强行拉拢，他们不想得罪你，可也得罪不起其他人。特别是东仔，伙同熊磊他们早就在策划要把我们的兄弟一锅端了的事，因为校长不在，他怕贸然动手后被责骂，所以才一直忍着。” “昨天李正良为什么会让人来动你？那只是一个前兆而已，一楼甚至其它楼层的人，要收拾你的多了，而且他们现在都学乖了，不想亲自动手以免你瞅机会跟他们拼命，所以好像找的都是外面的人。” “昨天晚上，我老早就约好了兄弟们，一直在等你缺席的结果。广播还没宣布你失去老大位置的时候，刀疤哥就来找我了，说让我做好重新抢地盘的准备，我问是不是诺姐的意思，他却摇头，并叫我不要问。后来我们抢地盘的事虽然异常顺利，学校也广播了，但好多人都想向我们开战，最后是诺姐一个一个悄悄传了什么话，那些老大才没有联合起来有更大动作的。” “晚上自习的时候，我把那鬼头鬼脑的霍昱钢逮出教室，一番收拾后才知道，原来要干掉我们是彭老师亲自安排的，连王宸宝那小子都参与了，虽然不知什么原因，后来不针对我们兄弟了，却把矛头全部指向了你。我下自习后，带齐所有兄弟，就是去跟彭老师交涉此事的。” 看着他激动地一口气说完，我笑着问道：“后悔了？” 田小龙掏出一包大中华，拿了一支抽上后缓缓道：“我来学校原本就没想过要做什么大事，反正有校长护着也不怕被人欺负。但后来却因为你而跟东仔翻脸，连校长那的关系也彻底僵了，但我觉得值，因为有你这个正直、不屈的二哥！父辈的关系不可能是一辈子，可兄弟却是一辈子的。” 吐了个烟圈后，田小龙看着我接着说：“可听见怀疑的话，我的心却凉透了！忽然发现自己做这些是那么的不值得。我何尝不想像木代和豪东一样护在你的身边，可是拳头只能解决一时，改变不了我们是别人眼中钉的事实，所以我才尽量跟彭老师他们周旋的。” 我点了点头，肯定地回道：“我会用事实向你证明，你做的一切都是值的！” 田小龙看了看我，面色缓和了一些，把手里的半支香烟递向我，但我却摇了摇头。 “曾经一起抽一支烟的日子，终究是一去不返了？”田小龙有些伤感。 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一字一句地道：“过去的当然不可能回来，但我们的兄弟情一辈子不会改变的。我不抽烟的原因我不想解释，就像昨天的事一样！你不会强迫我的，对吗？” “二哥，我感觉好累！以前我总觉得对学校里的各方势力了解得很清楚，但我涉入越深却越看不懂，我怕我们兄弟再也不能像以前一样，携手痛打那些欺负我们的恶狗了！”田小龙把烟头向窗外弹出去，一向乐观强势的他忽然好像倦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却坦然了很多，握着他的拳头鼓励道：“累了就休息会，养好精神以后，我们就痛痛快快地打他妈一场！” 第二百三十章可疑的白林 田小龙和我在宿舍里也没补觉，田小龙详细说了当晚他们做的事：动员兄弟们齐心协力，抵抗各方势力欺负的同时、也要经受得住他们利益上的诱惑；之后是一起去找彭老师，请求他别再让其他老大来找我们的麻烦！说是请求，其实更多的威胁，而彭老师召集了保安到场，双方差点动手，最后还是田小龙低头说一切只听陈校长的、等陈校长回来再说，才化解了双方的对峙…… 我也把白林说的那些事向田小龙托盘而出，对此田小龙表示大部分都是事实，有些所谓的规矩他昨晚也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在说到兄弟们因为月票分成没有落实、而准备向我发难的事时，田小龙有些惊讶，不相信地问道：“白林真的是那样说的？” “你激动什么？其实昨晚你们进来的时候，你让我到你上床去睡的话我听见了，当时我想就算白林说的是真的，至少宿舍里的兄弟不在其中，而你，更是真的有苦衷！”我笑着安慰田小龙。 田小龙却仍旧有点难以平复自己的情绪，低低骂道：“这个狗日的白林，平时跟在诺姐身边我看着就有点不对劲，没想到他这么阴！” 这话倒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田小龙解释说：“白林说的那些话都是真的，但是关于我们兄弟的话，却是他胡言乱语，兄弟中个别人对月票收来后未分成是有点意见，可却没有到了要向你‘逼宫’的那个地步，更没有想过要把你给废了的说法。之前有的兄弟对另寻新主这个问题是有提过，说装装样子来跟你做做表面工作，但被我阻止了。” “我昨晚如此急切地召集兄弟，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抢到地盘后接着就上晚自习，我没法跟他们说太多的事，而下自习后忽然见你回来，我怕那些兄弟会迫不及待，虽然我知道他们不会动真格，不过以你的性格，只怕会弄假成真。” “而之后去找彭老师的时候，除了逼他不得再向那些蠢蠢欲动的对手火上浇油外，我也跟他讲了道理，这些兄弟包括我这个新任老大都是你的兄弟，根本不存在另投他人的情况。在这点上连彭老师都认同，说只要你承认自己普通学生的身份，那种踩一脚的传统不做也罢，他其实也知道，即使我们踩你，也只是假装的。” “白林在这个时候那么‘好心’的提醒你，不管是他的主意还是诺姐的安排，显然都是不怀好意的！他是想让你们三人在我们进屋的时候就动手吧！” 经田小龙一说，我也觉得白林的话有些可疑，这家伙和花姐几乎是刘允诺的左右护法，刘允诺身边很多事情都是交由他俩处理，地位看起来比刀疤的还高，不过在我的印象中，刘允诺好像对两人都不是特别信任，后来才知道两人都是毛朕宇在校期间就是女老大的得力助手。 但令我费解的是，这个学期毛朕宇回来想抢地盘的时候，白林和花姐都没有倒向旧主，而是紧紧地跟在刘允诺身边，白林还在与毛朕宇带来的人交手时，被马飚给直接电晕了。后来我曾问过刘允诺，她告诉我说不止白林和花姐，她手下很多兄弟姐妹都一样，再也不认毛朕宇那个霸道的大姐大，因为毛朕宇回来的目的太“肮脏”。 刘允诺是肯定不会害我的，抛开直觉不说，她还正需要我给她办事呢！如果说周叔要我在学校做个“大间谍”的话，老早我就做了刘允诺的“小间谍”了。可已经向刘允诺表过忠心的白林，难道说竟会违背他的老大，故意来挑起我们兄弟的事端不成？ 田小龙见我只是沉思，便又建议：“二哥，真相如何不是我动嘴说说就算数的，白林的动机我不清楚，但他敢公然这样对你说，其目的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我觉得有必要当着诺姐的面把这个东西讲开。” “不错！诺姐对我们一向袒护有加，可以说如果没有她的照顾，就不可能有我们兄弟的今天。这个事情是有必要弄个明白，否则就算我们兄弟之间没有什么，但今后可能也还有更想不到的意外。”我对他的话非常赞成。 但细细一想我又有点疑惑，考虑了一下后还是问田小龙：“白林来我们宿舍的时候，没有提到昨晚会有其他人要来动我呀！那你们回宿舍后，怎么会如此戒备，你还想代我受罪而换床睡？” “我知道了！”田小龙忽然惊呼了一声，接着说了句：“白林那狗日的跟彭老师是一伙的！” 我也有点意外，问田小龙道：“何以见得？” “我们回来的路上，赵敬提醒我，说他们在后的兄弟听见彭老师私下安排保安，说下来后让他们晚上到宿舍里给你点颜色看看，他还提议要不要我们回来后准备一下，直接把那些要来闹事的保安给打成狗呢！” “我听了后也很惊奇，但转念一想，如果把事情闹大的话不好收场，反而对你不利。所以便让他们全部各自回宿舍休息，只是交待我们宿舍的，如果谁进我们宿舍来，那就先下手为强，打出去后还能有个说辞，揭露是他们进宿舍来闹事的阴谋。因为没有其它宿舍兄弟的参与，那我们就没有早有准备的那种嫌疑。” “白林既然能提前知道你在宿舍里有麻烦，还趁机用来挑拔我们兄弟，显然彭老师是早有预谋，并告诉过他的。你说他是不是彭老师的人？” 这下我算是理出个头绪来了，如此说来，昨晚我们还真是幸运了，不知那些保安后来怎么会又改变主意，不来找我的麻烦了呢？只不过想到白林竟如此可恶，不由得心头有恨。 我和田小龙后来又谈了很多，其实他对老大的位子真的不太感冒，甚至跟我商量得最多的是如何重新名正言顺地把这个名号还给我。 可我也是一样，当初能从楚义辉手里把这个地盘抢过来纯属意外，我组织起兄弟们来不是为了地盘或是耍老大的威风，我只是想让和我一样被欺负的人，今后不再遭受那种厄运而已，纵然有了抢占地盘的资本，我也从未想过。当初听从楚义辉的话向陈校长提这个条件，一来是因为答应过刘允诺要配合她，二来也是为了出一口气，因为陈校长本打算将一楼交给他儿子陈维东的。 所以我拒绝了田小龙的提议。这本身就是个脱裤子放屁的事，搞不好反倒又要惹出些不必要的事来。 不过有一点要求我提了出来，那就是今后向陈校长缴纳月票的时候，我要和田小龙一起去。 田小龙也不勉强我，只是表示：他和以前的兄弟都没什么两样，我才是他们永远的二哥！ 那天过后，生活并未有什么不同。我原本担心出门会有很多人来找麻烦的，但事实却如白林告知我的一样，过了那一夜后，别人见到我便跟平常没有什么不同了，好多人见到我后还是一样的带着恭敬的神色打招呼，而那些老大手下的混混们，最多也就眼里对我有些不屑的样子，看不见太多敌意。 意外的是白林，第二天见到我的时候虽然没有多话，但却是一幅坦然的样子，好像他根本就不是我和田小龙谈论的那个腹黑男。 我也不用急，反正周六与刀疤和刘允诺的约战是全校都知道的事，到时候我自然会向刘允诺问个明白。 值得一提的是李田宇，那个伪装得很好的人据说当晚也参与了和田小龙他们的对峙，只不过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心软，彭老师最后同意等陈校长回来再定夺，还得多亏了他和豺狼的建议呢。 第二百三十一章可以没有秘密吗 平安度过两天，之所以说是平安，是因为这两天除了没有学生来为难我外，周叔交待过后的事情也不见有任何动静。 不但如此，到了周五放学后，意外的惊喜来了，最后一节《经济政治》课后，蔡老师让我直接去她家，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时，说让我去检讨近期拖了班级操行分后腿的事，但实际上到了之后，却是请我和三个学姐去吃饭的。 好久没有来过蔡老师家，吃她做的饭更是上学期的事了，所以感觉有点陌生的样子。还好三个学姐是老样子，她们自然知道我已经不再是一楼老大的事了，但对我却没有一丝的改变。 楚芸一进门就高声开着我和蔡老师的玩笑：“世明，这么早就来了！你和蔡老师不会没放学就回来，趁我们来之前先做点什么隐秘的事吧？”弄得正在做饭的蔡老师差点就直接一盆淘米水泼在她头上。 徐蔓则开着悠悠的玩笑：“悠悠姐，还好前天晚上世明跟良子打的只是一楼地盘，如果打的是你的话，现在恐怕你又得费神穿哪条裙子去良子的被窝里听他讲故事了！” 悠悠也不介意，看着回了句：“不是又被田小龙给打回去了吗？要去也还是去1007宿舍，反正田小龙也出身名门，跟我还算是门当户对吧！” 三个学姐打闹着帮蔡老师打下手，而我却只能无言地看着她们玩笑，这次失约的事过后想想本身也有点丢脸，我竟不好意思插她们的话…… 菜饭上桌后，蔡老师忽然正色地问我：“世明，前天傍晚你究竟去哪了？那种事不是你的风格呀！” 听她发问，悠悠她们也停止了嬉闹，一齐看着我。 我不善于撒谎，何况现在等着我回答的都是我心爱的女人。怔了一下后，我才低低地反问道：“我可以不回答吗？” “不行……” 谁知话音一落，四人是异口同声地反对。楚芸还无中生有地加了句：“听说你是去看初恋了，所以才不跟李正良打的。” 我也不理会楚芸，以免更加说不清楚，只是向蔡老师说道：“莉莉，有些事情不是我想瞒你们，而是真的无从说起。我只能告诉你们，我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这事对我非常重要，但却不足以和……就是无话可说。” “你是想说不足以和外人道，是吧？”蔡老师把筷子一放，看着我追根道：“你觉得我们在座的四个中，谁是外人了？” 我就知道跟女人纠缠是永远说不过她们的，赶紧赔礼道歉解释一番，然后才有些推脱似的向蔡老师说道：“这个问题真的不能说，她们不理解，你应该是能理解的吧！因为这个问题就像我问你是不是去相亲了一样，只能用时间来解释，所以你们就都别问我了吧！” “你问我相亲的问题，现在我就可以告诉你。”蔡老师忽然坚定地回道。 她春节后跟一个军官相亲、还一起外出旅游的事，经吴晶老师那个长舌妇的宣扬，在学校几乎是众人皆知的事，别人倒只是当做茶余饭后的话题，而我却非常在意，几次问起来她都闪躲其辞，没想到此时她竟说要告诉我了。 见楚芸三人也是一脸好奇和期待，蔡老师慢慢地接着道：“我没有去相亲，跟军官去旅游的事倒是真的，我们一起去外面游玩了二十多天。” “那军官是谁？我在你车上还见到过了，你们单独去游玩那么长时间，难道不是相亲吗？”我有些激动地问。 蔡老师微微一笑，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些菜在我的碗里后说道：“看把你急的，虽然我和你不可能，不过见你如此在意，我还是很高兴的，不枉……不枉我爱你一场吧！那个军官呀，叫蔡元俄，是我十余年未联系的亲弟弟。” “我大学毕业后家里就跟我脱离了关系，那个时候我弟弟还在上高三，他也跟家里一样和我失去了联系，直到春节我回家去，才知道原来他就在我们这城市服役了快十年了。姐弟情深，刚好他的探亲假期比较充足，所以就带我外出旅游了。” “去玩之前他先来了一趟我们学校，被好多老师误以为是我新处的对象，我心想正好可以让陈继荣那个老色蛋知难而退别再来纠缠于我，所以就没否认，谁知连你们都信了！” 一口气说完后，蔡老师有些释然地看着我，耸了耸肩笑道：“这下我对你们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你还有什么不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我还未搭话，悠悠忽然有些伤感地接道：“世明，其实我也有一件事瞒着你！你不是我的初吻，我……我的初吻被李正良那个变态给夺走了。我至今唯一隐瞒过你的一件事就是这个，我不是故意的，只是怕告诉你后会让你伤心！现在，我对你也没有秘密了！” 若在平时听到这话，我不但会伤心，恐怕还会去打烂李正良的臭嘴。但此时面对悠悠的坦白，我有的却只是感动。 “我对你可是一直都没有秘密的！”楚芸瞪了一眼悠悠后也跟着说了句。 徐蔓见状，唯唯诺诺地小声道：“我的秘密……就只有一个，我有想过不听我妈妈的话，把自己赶在她们三个之前给你，那样的话就能和你一辈子在一起了！” 她们的话都让我感动，能得她们这种待遇，我还能有所求？ 可未等我感叹，四人却又几乎是同时问我：你现在还有什么不能告诉我们的？难道我们如此坦诚，你却还要把秘密藏在心里吗？ 我差点就跟她们说出实情了，因为我觉得这四个女人都是一片真心对我，纵然不支持我做周叔的“自己人”，断也不会把此事泄露出去。不过话到口边的时候却又强自打住，只是继续推脱：“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们，但现在真的不是时候！” “那什么时候才是时候呢？你是不是背着我们去做见不得人的事了？”楚芸当即就表露了她的不高兴。 悠悠也附和着：“世明，看来你根本就不是真正在爱着我们，你知道的，现在就算你有天大的事，我们也会跟你一起面对，可是你却不愿意！” 徐蔓虽然没接话，但也是同样的眼神看着我。 我看向蔡老师，不知道为何通情达理的她也是这样，不但没有如以往学姐们耍小脾气的时候出来打圆场劝阻，反而跟这些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一起，非要对我寻根问底。 关键时刻，我不得不使出自己的装笔技能，故作一脸忧郁，缓缓地逐个看了她们的脸一圈，然后用无限深沉的语气说道：“正因为对你们是真爱，所以我可以容忍秘密，却不能容忍欺骗！其实我完全可以编个理由来骗你们，比如我可以说我最敬爱的大姨妈来找我了之类的，但我真的说不出口，希望你们能理解我！” 悠悠她们笑了，可蔡老师却接着说：“张世明，如果你如实地告诉我们，前天晚上你究竟去做了什么的话，那今天晚上你就可以留在我家，我们四人……任你摆布！” 此话一出，我们都是一愣！三个学姐当场就一齐石化，连历来口快的楚芸也是含着筷子一动不动，悠悠和徐蔓则是大张着嘴，一脸不相信地看着蔡老师。 我更是激动无比，只觉得脑部充血心跳回快，因为无论是从语气还是从话语本身，我都能明白蔡老师所说的“任你摆布”是什么意思。 “怎么了？这不是你们三个一直梦寐以求的吗？”蔡老师笑着对悠悠她们说了一句后，起身过来到我的身后，双手忽然从后面自上而下地揽住了我。 虽然她的身体不重，压住的地方只是我的头顶，而且是用身体最柔软的地方压住的，但我仍然呼吸紧促，有些喘不过气来的样子。 “就告诉我们，好不好？”蔡老师吹气如兰，在我的耳边喃喃地说。 第二百三十二章这是一场经受不住的考验 有一瞬间，我真的快把持不住，心里闪过了好多邪恶的念头。不过周叔交待我的场景又再出现：至亲至爱的人也不能说，否则…… 我双手举起轻轻推开蔡老师，然后抬头说：“莉莉，不要这样，我……我还没吃好饭呢！” 蔡老师站起身来，嫣然一笑后向三个学姐道：“楚芸、悠悠、小蔓，我老了，世明对我没感觉，看你们的了！” 坐在我身侧的徐蔓忽然把小手伸过来，在我明显有变化的地方轻轻一捏，嘴里轻呼：“蔡老师，你还说他没感觉，他这里好像已经肿成这样了，我看再不给他擦药的话，很快就要爆掉！” 楚芸闻言一把身我的身上扑过来，一边伸手一边叫道：“我看看！要这样把手伸进去才知道他是不是在骗我们！” 悠悠没伸手，只是学蔡老师的样子又压着我的头顶，跟着也是温柔地在我耳边说：“世明，你就告诉我们嘛！我们听蔡老师的，如果你说了，那今晚我们就……” “好！”我几乎是没有犹豫，把筷子朝桌子上重重一放，也不怕徐蔓和楚芸扯到我曾经的痛处，站起身就把悠悠抱住，同时伸手抓住她压我头顶的地方，嘴里像野兽一般“嚯嚯”喘着粗气，有点口齿不清地低吼道：“我不管了，你们今天一个都逃不了！” 悠悠条件反射似的尖叫一声，一步逃到蔡老师身后。楚芸和徐蔓好像也被我的样子给吓到了，呆了一下后连忙起身避开。 我不管不顾地先扑向蔡老师，左手向她腰上一揽，右手跟着便向其胸口抓去。 蔡老师毕竟是过来人，没有太多惊慌，任由我把她搂在怀里，只是嘴里大声问我：“怎么了，打过鸡血还是吃到伟哥了？先别忙着占便宜，如果你不告诉我们实话，那我们可要叫非礼啦！” 我没有打鸡血，更没有吃伟哥，可我是年少方刚未经人事的男儿，如何能抵挡她们的如此摆布？听蔡老师调侃，我大声应道：“好吧，我说，大不了说了后明天我就被人砍死或者直接去把牢底坐穿。我真的受不了啦！” 蔡老师闻言大吃一惊，一把将我推开后问道：“世明，你胡说些什么？又是被人砍死又是坐牢的，你不会是被我们给逗疯了吧？” 我后退两步后冷静了一些，看着满脸惊讶的她们说道：“不是我对你们有什么保留，如果我说了，那可能今天晚上就是我们的第一夜也是最后一夜了！你们别逼我犯错！” 愣了一下后，徐蔓先试探着向我走过来，见我再无疯狂的反应，轻轻地拉着我的手问道：“世明，你怎么了？我们不逼你了，我们其实只是蔡老师叫试探你的，你别乱说那些不吉利的话。如果你真的想……想的话，我……我……我是不会怪你的！” 说着说着，竟有两滴泪水从她眼眶滑落，可能是怕被我们看见，又赶紧深深地低下了头。 掉在地板上的泪水犹如两道砸在我心房上的重锤，让我的心疼得无法形容。轻轻把她的脸捧起来，我却没有吻那张让人怜惜不已的脸，只是郑重地安慰：“没事的，小蔓姐！我不会有事的，我要有事了，谁来保护你，保护悠悠姐和楚芸姐，还有蔡老师？” 这一幕让其他人好像也有点感动，蔡老师过来拉过徐蔓，跟着安慰了一句：“小蔓，看你想到哪去了，我们的世明那么优秀，怎么可能会有什么事呢！我们跟他闹着玩，他也跟我们没个正经的，知道吗？” 完了之后，蔡老师又对着我们说：“快，接着吃饭，今天周末，大家就放松一下开个玩笑而已，别搞得那么紧张兮兮的。” 悠悠和徐蔓随蔡老师重新坐下，楚芸却过来一把拉住仍站在原地的我，也不跟蔡老师们打招呼，冲我说了句：“我有话跟你说！”拉着我就向卫生间走里走去。 把门关上后，楚芸看着我问：“世明，你老实说……不，你如果真的不能说的话，就我说，你摇头或点头就可以了。” 我身体的反应已经彻底平复，于是木然地向她点了点头。 楚芸“噗嗤”一笑后，有些沉重地问我：“你前天晚上出去，是不是因为我被人冤枉携带毒品的事？” 我心里有些惭愧，微微地摇了摇头。楚芸被冤枉一事我曾私下找刘允诺帮过忙，让她托刘政委哥哥核实后还楚芸清白，可经刘政委一查，分局里竟没有任何关于此案的备案，刘允诺分析说应该是所上搞的鬼，既然他们不敢上报，那就算拖着也不会有什么问题，想来只是某些人联合起来吓唬楚芸的，说不定就是刘允诺，想借机逼楚芸去“兼职”的。 楚芸好像放下了心一些，接着说道：“你不用整天担心着我的事，其实我忘了告诉你，那件事上个星期就被蔡老师托人帮我处理好了。” 我终于明白楚芸为什么说话的时候会带着一些自责的语气了，原来她误以为我是为了她！于是连忙解释：“你的事我有放在心上，并一直在想各种办法，但前天晚上我真的不是为了这件事。” 楚芸重新露出一丝微笑，突然微微踮脚在我的唇上“啵”了一下，然后接着说：“其实你当不当老大，我们几人都已经无所谓了，因为我们相信无论怎么样，你都是可以护着我们的。如果你以后都别再跟人打架的话更好呢！” 完了后她又轻声继续道：“今天我们之所以这样，是蔡老师提前安排的，昨晚我们就来她家了，她安排说无论我们用什么样的方式，都要引你说出来。但无论你说什么样的话，我们都不要相信，接着逗你就是，直到她让结束。” 我有些茫然，忽然想到一件事，便问楚芸：“你说蔡老师托关系帮你搞定了那件事，你知道她是找的谁吗？不会是她以前那个混蛋老公赵局长吧？” “看你这醋吃的！”楚芸“咯咯”一笑，回答道：“她呀，是让她那个弟弟蔡元俄帮的忙。你可能还不知道，她弟弟是武警的军官，经常跟公安合作打交道，而且级别甩艾所长几条街呢！” 我恍然大悟，闹了半天，敢情那蔡元俄是周叔的手下，蔡老师也是他们那什么行动的“自己人”，设那么个差点让我犯了大错的局，是故意在考验我的吧！ 想通此节，我心里忽然感到些许恐惧，只觉自己身边真的充满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落入别人的陷阱。可这份危险从哪里来，我却有些找不着北。 楚芸还以为我在吃蔡老师的醋，赶紧安慰：“你可不能误会蔡老师，虽然听说赵局长最近一直在向她认错，希望能够与她复婚，但蔡老师态度坚决，那就是要找回自己失去的爱情，再也不稀罕攀附那种权势了。” 我也不再多说什么，蔡老师对我的感情我是知道的，虽然担心她有朝一日终究会另觅佳偶，但我却从没担心她会回赵局长身边。所以从卫生间出来以后，我有些冷冷地向蔡老师说道：“莉莉，原来真没想到，你竟然也是‘自己人’！” 蔡老师见我已回复正常，楚芸也不见异样，微笑着应道：“我当然是你的自己人呐，她们三人也都是呢！” 不等我吃惊，悠悠却板着脸问楚芸：“就这么一小会？你也能满足吗？” 蔡老师没有理会学姐们的玩笑，把我招呼着坐下后接着说：“世明呀！改天我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你们俩肯定非常谈得来！” “蔡老师，你要介绍谁他？世明有了我们已经是……是这样了，你还要让他和我们都再增加一点烦恼吗？”徐蔓闻言后有些不满地问。 蔡老师笑道：“看你们这反应，我是要介绍我弟弟给世明认识！我那个弟弟呀，当兵当憨了，听到我喜欢世明的风声后，怕阻拦劝解我后又把已经断了十年的关系给再次弄僵，所以昨天一大早就跑来跟我商量，要我来考验一下世明，说他知道世明不会说前天他做什么去了，让我试探一下，不管怎么威逼利诱都行，世明如果说出来的话，那就是人品有问题，不值得交往。” “我本来以为他是变着法子让我跟世明断绝来往，因为我自信世明不会对我隐瞒什么。但看他说得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也有点没底，所以昨晚才让你们过来商量，一起帮忙。没想到世明宁愿犯错也什么都不说。” “经过这段时间重新修复的姐弟感情，我知道我那弟弟最欣赏有原则有骨气的人，世明显然就是，你们说如果他俩在一起的话，会不会成为铁杆兄弟呀！” 悠悠她们三人也是恍然大悟，楚芸有些不满地对蔡老师抱怨：“为了考验你们的亲情、爱情和友情，却差点害我们三个彻底变成了女人，蔡老师，你还真是狠呀！” 蔡老师嬉笑着看向我，已经彻底想明白的我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起身走向她说道：“莉莉，你让她们一起，再像刚才那样问我一次可好！” 悠悠却赶忙出声阻止：“不行！我们都知道，你明天还和刀疤、刘允诺约有两场硬战呢，我们可不想让你明天爬着去挨打，还是先乖乖地吃饭补充体力吧！” 第二百三十三章被打，是一种训练 如果我把握机会的话，我觉得那天晚上自己是有机会过得刻骨铭心的，可惜吃过饭后我都没有闲聊一下，就匆匆赶回了宿舍，因为田小龙打电话告诉我：体校那个孙教练孙天来宿舍找我了！ 我到了宿舍见到孙天后，他只说了一句话：“跟我走！” 田小龙及时阻拦，虽然大家都知道孙天是大华哥身边的人，但他毕竟是体校的教练不说，还是来帮体校学生向我下《战书》的。 木代倒不反对我跟孙天走，不过他要求跟我们一起，说想好好见识一下体校学生在兵器方面的造诣。 但我制止了他们，对于开着大华哥那霸气外漏的大奔来接我的孙天，我除了百分百的信任外，没有其它选择。我甚至连那张他带来的战书都没看，就跟着他出了宿舍上了车。 孙天开着车直接驶出了校门，却带我去了一个非常意外却又很熟悉的地方——医院。 “孙教头，你对我就那么没有信心，先带我到医院打好点滴把药开好才去应战？”进了医院后，我调侃孙天。 没想到这家伙顺着我的杆子往上爬道：“医生我都约好了，就等你上床脱裤子鸟！” 我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但当他真的把我领进那我也并不陌生的治疗室，医生真的让我脱衣服的时候，我算是彻底懵了。 出于对孙天的信任，我心头虽有疑惑，但还是依言而行。 医生对我做的一切我都很熟悉，因为那一套程序我在一个多月前经历过，跟我上一次出院时的复查一模一样。 “我记得没有预约过还得再复查一次呀！这是你叫我来的，所有费用可得你出！”从治疗室出来的时候，我冲孙天说了句。 孙天手上拿着一小叠单据，好像也没有买单，不知是不是提前预付了。一直到上了车后才回我：“你的恢复不错，看来足以承受一定的重击了！” “我去，你是来真的？他们是单挑还是群k？单挑的话对手是谁，准用武器吗？”我有点激动了，直后悔没把电击器带来。 孙天开着车没回学校，也没去体校，而是向着相反的方向一边一开一边告诉我：“单挑群k都不是，而是彻彻底底的活沙袋。” 我搞不懂孙天的意思，只能沉默地跟着他在一个从未到过的会所前下车，并随他一起进了二楼的一间屋。孙天显然是这里的常客，进门时不但迎宾小姐对其恭敬有加，服务员更是递了一包高级香烟和两听能量饮料过来。 那是很大的一间屋，从里面堆着的东西来看，我能判断出是一间专业的健身房，因为在影视剧里曾看过。进门后我就感觉到了惊喜，倒不是被里面那些专业器具吸引，我也不是那种健身运动狂，让我惊喜的是，大华哥在里面，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在那间大房里。 我过去打招呼的时候，大华哥还是非常客气的，虽然这才是我第二次跟他“亲密接触”，但他给我的感觉并非像他在学校的身份一样。身份地位上没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他在学校的形象有点被妖魔化了！在学校里，从老师到老大、从混混到渣渣，提起大华哥时无不如谈虎般色变，几乎都是又敬又怕，但我却觉得他没有传说中那种感觉。 我从来没听说过大华哥带着兄弟如何，我都不知道学校里哪些人才是他的兄弟，好像除了孙天这个“外援”，也就听刘允诺说陆誉宁是大华哥的人，还见过一次楚义辉跟他在一起。但据说只要他有事，学校里他点到谁、谁就是他的人，他叫谁做什么、谁就得做什么，包括校长在内。 以前我不信，但听他笑着对我说的话后，我信了！因为他说：“我叫你来这，是让你来这操练一下的！” 我这不是什么都没问，甚至没有一句拒绝就来了吗？因为之前在宿舍里我就曾想过：孙天约我，会不会是大华哥的意思。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吧！不管今天大华哥叫我来是什么意思，我都愿意面对。 “听说明天你有两场架要打，但那个诺妹子明显是对你有意思，找机会跟你独自一下罢了；刀疤嘛，也不可能跟你真打。所以嘛，儿童节才是你的一道坎。” 大华哥的一番话让我呆在原地很久，我不怕他这种牛人嘴里说的那道坎，他那句刘允诺对我有意思的话才是我真正发呆的原因。 大华哥却不在意我的感受，见孙天看着他点了点头，于是说道：“从今天起，每天晚自习后，才孙准时接你来这，我只给你示范几个动作，你看好了！” 说完后大华哥后退了几步站好，很随意的样子。 我以为他要对我示范什么花式动作，或者是什么打架的制胜招式，只顾盯着他看。谁知我身后的孙天不知从哪操到一棍那种ppr的新式水管，猛地从我身后冲过过去，对着他的肩上就是狠狠一棍打下。 无论从视觉还是听觉上看，孙天那一棍下手都很重。正当我快要张嘴惊呼的时候，却见大华哥若无其事地受了，只是身子微微一倾，哼都没有哼一声。 而接下来更是让我惊呆了眼：孙天出手很快，一棍击下后身子已转到大华哥身后，接着“啪啪啪”又是三棍分别打在大华哥的后肩、后背和后腰。大华哥被打得微微向前跨了一步，还没站稳，孙天已转到他身前，向着他的腹部和胸口又是各一棍打下。 我终于忍不住叫出了声，但那一声“啊——”还未停下，孙天竟高高举起棍子，对着大华哥的头顶就是一棍…… “咚”一声脆响，在这空旷的健身房里格外刺耳！虽然我已经预料到不可能出现什么严重的后果，但还是不忍再看下去而轻轻闭上了眼！ “当年我干掉李仕武那个披着副校长人皮的渣滓时，是让他先打我五棍后，我才出手还他五棍的，他的力气不比我小多少，但我没事，他却被我第三棍就打嗝屁了！这一切都得多亏了老孙的这种自虐训练。” 大华哥的话让我睁开了双眼，他笑着撸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然后接着说：“你前面被打得已经差不多了，身体内脏都是有一定基础的，刚才老孙带你检查时应该也看出来了。从现在算起，把你打到儿童节前，应该是能打出一点底子的。” 我的震惊是一波接一波，原来我被叫出来，真的是来被打的，但如果像孙天刚才那种打法，我感觉自己也很可能三棍就会“嗝屁”了，如果一来就打头的话，我肯定都撑不过一棍。 大华哥走了，临出门前，他回头道：“从现在起到儿童节，除了明天的两场单挑外，你不许接受任何人的挑战。如果有人想来动你，直接告诉老孙就是了！” 见大华哥已走，而我却还转头一直盯着门口，孙天调侃道：“现在没有任何人会来帮你了，是我两单挑呢还是先吃我这根棒棒？” “孙教头，这……这算是训练吗？我从小没有什么底子，恐怕……”我有犹豫地看着孙天。 但孙天却笑着回应：“上次我就跟你说了，经常被打是种福气，见到了吗，我没骗你吧！” 躲是躲不过的了，我只得按着孙天的要求，硬着头皮迎上前去。孙天人还不错，先教我要如何憋气，防止被打到的时候伤到内脏，并教了一些在混乱时候该如何换气之类的技艺，然后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棍就甩在了我的后臀。 这一下直疼得我差点跟他翻脸，孙天严肃地说道：“刚才我跟你的的警惕，必须时时刻刻牢记于心养成一种本能，因为你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难，而且别人动手时也不可能让你摆好造型再上！” 话音才落，他又是一棍甩在我的肩上！虽然没有刚才那般疼痛，但我还是忍不住大声叫道：“可以还手吗？” 第二百三十四章兄弟们在体校门口被围住了 “如果你想再在医院躺上个十天半月，那现在就还手吧！”孙天一棍又打在我的后背后，接着说了句：“如果不想，那就再等十天半月的再想着还手的事。” 我不敢动了，任由孙天不紧不慢地一棍一棍击打在我的身上，只不过侧头或正视或用余光看着孙天棍子挥来的方向，心里有点底后暗暗将他有可能打到的地方轻轻缩了点，那种其实不能叫躲，只能说让那个地方的肌肉紧张一些而已。 不躲是因为我知道根本躲不过，而判断被击打的落处则是刚才我从大华哥被打时的反应看来的，他不是说要给我示范吗，总不可能就是示范自己被打后浑然无事吧！ 孙天一直打了我将近半个小时才收手，所幸他打的都是我的肩、背臀和腿部，没有一棍是打在我的头颈和胸腹的，而且从声音上判断，他打我的力度显然不能和刚才打大华哥时的相比。 纵然如此，我还是被他给打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疼痛感倒不是那么强烈，但实在是累得不行！像这种四下跳跃的人气定神闲，而站着不动的人却叫累的事情，我也算是遇到头一遭了。 “今天就到此了！”孙天的那句话对我有如赦令。 长长地喘了一口气后，我连话都懒得接了，只想就地躺倒一直到明早。可孙天却转身就往外走，我见状只得强打精神跟上。 来到一楼总台后，孙天从服务员手中接过一个手提袋，并顺手递给了我，开口笑道：“如果不是大华哥如此器重你，我才没时间来玩你这个新手呢！打不过瘾倒还把手给弄得痒痒的，看来今天非得去夜市看看，有没有借酒装疯的沙包了。” “孙教头，这样挨打的训练，目的是什么？”我向他问道。如果不把这事问清楚，我觉得自己挨这顿打实在太冤了。 孙天坐在大厅的沙发上享受着服务员送过来的龟岺膏，听我发问后解释道：“人的身体由外到累都很奇妙，会随着环境的不同而改变。就像同一颗针刺戳进不同人的脚，有些人浑然不觉，有些人却会被刺出血而且疼得大叫。” 他说的这道理我懂，我们老家就有一个奇怪的老人，无论春夏秋冬一年四季不穿劳动鞋袜，双脚上的茧皮老厚了，有一次脚跟那踩到颗图钉，但他却一直到晚上洗脚的时候才发觉，拔出来的时候也不见一丝血迹，这种应该就是孙天说的人身体随环境改变那个理。 见我好像明白了一些，孙天问我：“是不是感觉还没平时被人随便打得两棍时痛苦？”见我点头，他又接着道：“所以之前我跟你说，得感谢打你的人，只要不被打出严重问题，那打一次身体的抵抗力就会增加得一分。你现在内脏恢复不错，如果明天起来不觉得内脏有什么不适的话，下次就可以接着修炼他们了。” 出门后，发现之前我们开过来的大奔已不见踪影，应该是大华哥自己开走了。孙天指着给我的手提袋交待：“今天晚上切记不能洗澡，回去后记得把袋子里的药膏擦一下，是擦胸腹部位，记好了！还有，从今天晚上开始，回去每天晚上买几瓶啤酒，倒在脸盆里面，再撒上一包里面的那种药粉，把头浸在里面泡半个小时。” 涂药膏倒也算了，用啤酒加药粉泡头我是第一次听说，还得泡半个小时，那不是太费神了？ 孙天听了后笑道：“你把盆放在床沿，人横躺在床上倒下来，那样就省事得多。” 回去时孙天不与我同路，说一定要去市区找几个活沙袋过下拳瘾，独自打车走了。我本来也要打车回去的，但转念一想，不知阿勇他们是不是真的如周叔说的，一切都听我的，便打了个电话让他们过来接我。 没想到阿勇他们还真的来了，并没让我等太久，车仍旧是那辆帕萨特，只不过开车的人换成了阿才，而且来了见到我后，同样是那幅恭敬有加的样子。我本来跟他们说没人的时候叫我名字就可以了，我才应该称呼他们为哥的，但他们却很讲原则，说周叔说他们是我的兄弟，那就真的是。 到校门口的时候，守门的那个小杨保安拦住车见是我，有些奇怪地问：“张世明，你不当老大后是不管兄弟的事了，还是你们上门去把体校给挑了呀？” 我听后微觉奇怪，连忙问他是什么意思。小杨反倒有些奇怪地问：“不是说体校的人要挑战你，然后你单身赴会去了！你那些兄弟可能是放不下心，田小龙就带着他们去体校找他们要人去了吗？” 我这才想起孙天送去宿舍，说是体校学生下给我的《战书》，之前为了表示对孙天的信任，我接过来后只是随手装进了裤兜，如果不是小杨保安提起，我差点都忘了这事。赶紧掏出来一看，上面约架的是龙佑，时间却是七月初放假之时。 我又详细问了下小杨保安，得知王豪东、木代等人，全部跟随田小龙往体校去了，还都带着家伙。 “坏了！赶紧朝体校开！”我叫得一声，阿才便把车倒得一把，赶紧向体校驶去。 体校距离我们学校不足一公里，也就是一脚油门就到了。看着密密麻麻的学生在大门外的那块空地围着，我心里不由得一阵焦急，连忙下车就往人堆里挤，阿勇和阿荣紧紧地跟在我身后。 人围得太多，好不容易挤了看见里面的人时，我急得大声叫道：“住手，我是张世明！有什么事冲我过来。” 如此紧张是因为人群围着的，正是田小龙他们，除了我们宿舍的人外，还有王豪东、赵敬和其它宿舍、其它班的人，总共有十四五个的样子。而边上一圈围着他们的，是体校跟我结下过梁子的那些人，沧小六、曹月辰、龙佑等都在，更多的则是我不认识的，人数至少是田小龙他们的两倍以上，而且手上全部拿着棍棒。 还好他们好像还没动手，不各是忌惮王豪东的实力，还是木代横着的户撒刀太吓人。话说体校学生最让我看不起的，就是他们的家伙太随意了，好像都是从宿舍临时抓来的拖把棒和破铜烂铁之类，还有人居然只是手里拿着一块两块的砖头石块。他们好歹也算是混混吧，难道说凭自己是专业生就可以如此的不在乎武器？以前跟我打架时也几乎都是这个样。 我那声高叫除了吸引沧小六等人的眼睛外，也让围观的一大众体校学生注意力移到我们身上，原本拥挤的人群还分开了一些特意给我们三人让出了好宽一条空位。 “二哥，你快走，你已经不是我们的老大了，他们只是想为难我而已！”田小龙也看见了我，当即高声让我走。 我肯定是不会走的，反而慢慢去到圈中，和我的兄弟们站在了一起，然后才对着龙佑说道：“你约我的时间不到，怎么就等不及动手了，是想让你们孙教练故意引开我，并拿这个来迷惑我对不对？” 龙佑看我时的眼光里喷着明显的怒火，没好气地回道：“今天晚上的事，与我给你的战书无关。是他们上门来主动闹事的！” 沧小六忽然也大着嗓子冲田小龙他们叫道：“看见没有，你们的二哥出来了，你们自己问问他，是不是被我们给关在体校了？” 田小龙好像有点理屈的样子，干脆不理会他们，只对着我问候道：“二哥，你跟孙教头去哪了？”不等我回话，又颇感安慰地说道：“你平安无事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听人说你被孙教头带进体校去了，怕你吃亏，所以才……” 话音未落，旁边一个个头不高，但长得很结实的中年人便打断道：“你们不问青红皂白，一来就逼我们交一个跟本就没来过的人出来，是不是真的把我们体校当成软柿子了？我告诉你们，我们只是纪律严明，如果要真像你们职校一样乱来的话，这个城市没有哪所学校会是我们的对手。” 我看那人像个老师的样子，加之好像田小龙他们不对在先，又是因我而起，于是便对那中年人致歉道：“老师，对不起！我们这些兄弟要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代表他们跟你们道个歉，既然是误会，那就大家和气收场了好不？” 我的道歉态度很诚恳，边上那些围观的体校生应该都听见了，按说作为老师，中年人应该是以息事宁人为主，这时见好就收就算了。 可他却根本不买我的账，冷笑一声说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让你们这些职校生多来几次，我们体校恐怕都要上城市软弱榜了。” 那曹月辰等中年人话音刚落，便大叫一声：“兄弟们，誓为体校争光，我们拼了！大家一起上，把这群职校生偏成肉松！” 第二百三十五章第一次和体校打群架 体校学生围着田小龙等人时本来就气势汹汹，这时被中年人一鼓动，加上曹月辰的一声喊，吼叫着便举起木棍等家伙向田小龙他们打将上去。 木代把户撒刀一挥，叫出了一句特有气势的话：“老表们，杀呀！” 田小龙带着一众兄弟也没有太多惊慌，一齐大叫了声：“打！”跟着全部把手上清一色的自来水钢管举了起来，这还不算，同时另一只手也是清一色的菜刀举起，向着对手就反扑过来。 站在圈子边上的我来不及考虑太多，也顾不上全身的疲惫和后背的酸疼，伸手从裤兜里掏出甩棍猛地甩出就向周围迎上。 “不要动手！” 混乱中我听隐约听见沧小六在大声阻止。 也许是木代那种杀气太重，也许是田小龙和众兄弟统一的动作太吓人，体校学生虽然人数多，但还未与我的那些兄弟近身便又赶忙后退。反倒是我前后那些对手没有退缩，见我挥出甩棍后，五六个人一齐围了上来。 “嘭嘭——嘭嘭”几道声响随着一阵嘈杂的惊呼，双方还是打在了一起。 那些声响有的是体校学生后退时，向田小龙等人甩出的石块和砖头的声音，有的是在我身边响起的交手声。我有些诧异，回头一看才知道，原来阿勇和阿荣已经打倒了三四个从后面各我袭来的对手。 我见自己根本用不着动手，周叔安排给我的这两个兄弟便把我身边的对手给解决了，于是忙观看我那些兄弟的情况。 田小龙他们仗着手上武器的优势，这一交手不但没吃亏，反而还略占上风，把本来围着的圈子越逼越大。特别是木代一把长刀舞得让人眼花缭乱，虽然还没伤到对手，但已经把包围圈直接逼开了一个大口，他前面的三四个对手更是转身落荒而逃。 不过王豪东没有动手，站在离我不远处盯着我这边，见我看他，他接着又把眼光看向了另外一个人。 我随着王豪东的眼光看去，只见沧小六也没动手，好像正急切地在跟之前那个中年老师说着什么，然后又抬起头来大声叫道：“大家先住手，赶紧住手！” 围观学生的惊叫声以及双方打斗的乒乓声掩盖了沧小六的叫喊，混乱中没有人停手。 我身边那些原本想接着扑上来的体校生一看同伴被阿勇他们打倒，便不敢再上前来，全都冲田小龙他们迎上帮自己人去了。 我没有出声喝止，既然都已经打了起来，谁先停手肯定就要吃亏，再说那些体校生也根本没有要停手的意思。 本来想上前助田小龙他们一臂之力，可还不等我迎上，一道更嘈杂的声音传来，围观的学生开始四下逃窜，另一群身穿迷彩短袖、手持钢棍的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加入战团后瞬间就把田小龙等人逼得连连后退，连木代也被重新给逼了回来。 前后也就三四分钟的时间，田小龙带着兄弟们本来已经快把对手打趴下了，却又被赶来的援手给打了回去，并且很快就抵挡不住那些迷彩男的攻击，有好几人都已经给打得躺下。 我也只顿得一下，向站在我身旁不远处一直没有动手的王豪东叫了一句：“快跟我上！”提着甩棍便迎了上去。 那些迷彩男有二十来人，一看就不是好对付的茬，着装统一不说，武器也和田小龙他们一样是统一的，都是那种橡胶手柄、闪着银光的钢棍，有点像以前我见过的狼牙刺，只是棍身上没有了那些尖钉而已。而这些人和先前的体校生不一样，气势特别凶，下手也非常狠，一出现就朝死里扑。 王豪东跟了上来，不过却拦在了我的身前，反倒是阿勇、阿荣和下车来了的阿才从我身边越过，空手上前三两下便为田小龙等人解了围。 三人加入战局后，情势立即就又变得不同，眼见就快把田小龙等人全部给打倒的迷彩男们，见阿勇等人一来就非常凶悍，瞬间打倒了他们几个同伴，于是发一声喊便收手后退。 等我和王豪东迎上前来时，发现又重新变成了对峙局面，不过站在我们对面的变成了迷彩男，曹月辰等人虽然重新将我们围在中间，但反倒像是成了看热闹的。 “你们是什么人，这是学生之间的恩怨，你们来凑什么热闹？”迷彩男中一个身材精瘦、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向阿勇他们厉声喝道。 阿荣上前冷笑一声应道：“即使这是学生之间的恩怨，也应该是职校学生和体校学生的恩怨才对，你们技校的校卫队掺合进来是什么意思？”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技校距离我们较远，从城里来的时候在医院门口那个岔路就和我们两个学校不一路了，坐的公交车都不是同一路，所以平时好像跟我们学校并没有什么来往，更没有听说过双方有过什么恩怨。但此时却忽然帮体校来跟我们作对，不知他们是何用意。 那迷彩男冷笑一声道：“技校跟体校一向是友好学校，我们校卫队就是体校培训出来的，职校上门来捣乱，我们出手援助有什么不对？” 我见阿荣一眼就认出对手，而且正在和他们针锋相对地交涉，便转身察看兄弟们的情况。而这一看心里满是歉意，十多个为了我而来的兄弟中，有近十人都有些站立不稳，显然是受了伤，我们宿舍的陈亿波和王子轩更是躺在地上，陈亿波头上被打出了一个血窟窿，不知是棍棒伤的还是被投掷过来的石块所伤的，秦立和宋波两人分别抱着他们。 面对迷彩男的辩解，阿荣没有反驳，先是回头对一边的沧小六和那个老师问道：“你们在这闹出那么大的动静，难道是龚教练支持的吗？”不等回答，接着大吼了一声：“叫龚义昆出来见我！” 中年老师呆了一下，沧小六脸上的表情却变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是谁，认识我们校长吗？” 阿荣不答，接着冲带头的迷彩男吼道：“叫王超跃十分钟内过来，然后限你们一分钟内消失，否则可别快我清风帮不客气！” 阿勇和见对方暂时没有动手，转身对我说道：“二哥，先让他们把受伤的送去医院，这里有我们挡着出不了什么事！” 我其实早就想让田小龙带人撤，赶紧领受伤的兄弟上医院了，只不过事情还没了结，先退就代表彻底认输的样子，所以才没开口。此时听阿勇说起，便赶紧安排田小龙撤，反正今天的正主好像是我，我留下来也就行了。 不过就在田小龙带人准备离去的时候，曹月辰却领着人再次拦住了去路。 这次不等我站出去，那中年老师便先喝道：“小曹，别生事了！今天他们请了大角来，我们惹不起！” 曹月辰愣了一下，脸上有些不甘心的梯子，旁边的龙佑听了中的老师的话后，却凑在曹月辰耳边说了句什么，并强行拉着他招呼手下一齐退开。 见田小龙等人安然退出包围，兄弟中只留得王豪东和木代在我身边时，我松了一口气。本来宋波和方自鹏也要留下来，但我告诉他们受伤的兄弟更需要照顾，让他们帮田小龙去了。 见我安顿好了后，阿荣忽然回头问王豪东和木代：“两位大哥，一分钟的时间能放倒几个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技校学生？” 木代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户撒刀后回道：“两个应该不成问题！” 王豪东却只冷冷地应了一声：“五个！”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他们要做什么的时候，阿荣大叫了一声：“好，就让那么多给你们！”跟着便毫无征兆地向迷彩男们冲去。 王豪东几乎是跟阿荣同时冲出，木代愣了一下，提着长刀跟在随后冲出去的阿勇身边，也是快速向对手冲去！ 从刚才的对话中，我知道自己不用担心兄弟们，因为听他们听他们的口气，竟是要在一分钟内就解决这些技校的不速之客。让我担心的，是本来已经退下的曹月辰，好像又不安分了，带着近七八个人提着木棍慢慢向我靠了过来。 第二百三十六章清风帮 那一刻我没有畏惧，反而是带着满腔的愤怒向曹月辰等人迎上去。我那些受伤的兄弟，大部分伤情来自技校校卫队手中的棍棒不假，但像头上这种要害之处所受的伤，应该有很多是来自他们之前手里的石头和砖块，我要向他们讨回公道！ 但我们没能交上手，我才跨出两步便被阿才一把拽住；而曹月辰等人则是被那中年老师和沧小六急步跃出伸手给拦住的。我听见那中年老师大声喝道：“龚总教都惹不起的人，你们敢惹？吃了豹子胆是吧！” 见危机消除，我便回头看王豪东他们对战技校那些迷彩男的情况。 我打过群架，在学校里见过的群架更是不计其数，但这样的群架我却没见过： 技校的校卫队见阿荣和王豪东率先冲了过来，纷纷举起手中钢棍，一齐迎上前向两人打去。 阿荣身子一侧，避开了一道迎头砸下棍棒后，顺手一把抓住打他那个对手的右臂，将他向身子另一侧猛拉，竟把那人给拉过来挡住了另一道袭来的钢棍。不等接着扑上来的对手棍子打下，跟着又一拳轰在了第三个对手的太阳穴上，直接将那人侧身打倒。而这一拳打出后，阿荣看都没看，身子高高跃起，抬腿踢向近身的另一个对手…… 王豪东则不一样，面对同是迎面砸下的钢棍，他没有选择避让，而是用戴了钢指虎的右拳挥上直接硬碰硬，左手同时向那人的胸口打出，右手收回的时候对手早已嚎叫着倒下。同样不看对手一眼，双拳又已迎向其他对手，又是以拳接棍，不过这次是挡住对手后右腿猛地抬起，一脚扫在对方头部左侧…… 如果一直这样打下去，他们两人就足以把那些看起来训练有素的校卫队给解决。可随后赶上去的阿勇和木代也没闲着，上前就把已经开始有点懵了的对手接了几个过来。 阿勇的身法跟阿荣相似，对手打来的方位几乎在他的预料之中，从容让过后尽朝他们的头部或腹部等要害攻击；而木代则是长刀一抬，挡住一个对手的棍棒后跟着出脚，把那人踹得一屁股坐倒后，顺势一刀砍在了背对着他和阿勇交手的迷彩男背上…… 结束战局的是木代的那一刀，他确实只向两个对手动了手，第一个对手倒还罢了，但当他的刀砍在第二个对手背上的时候，不仅我张大了嘴，围观的体校生们更是一齐大声尖叫，连正打得兴起的阿荣、阿勇以及他们的对手，全部都停手愣在那，只有王豪东一把抓过之前领头那个精瘦迷彩男，用膝盖一顶把他给撞得长声大叫。 我怀疑从头到尾还没有一分钟，这场算不得太精彩、但却看得所有人惊心动魄的群架就已结束，因为那些之前气势如虹的校卫队队员，在愣了一下后竟一齐转身就跑。王豪东和木代还想追上前，却被阿荣和阿勇双双抓住。 其实技校的人只跑了几个，一半都不到的样子，因为他们更多的人已经躺在地上了，或一动不动不知死活、或翻来滚去长声哀嚎。 阿荣把王豪东拽住后，对着木代说了句：“大哥，你是我见过最凶残的人之一！”不知是责备木代还是在夸他。 木代却反而有些不服气的梯子，看了看自己的长刀后问阿荣：“时间到了吗？我的两个还没放翻呢！”确实，木代踢倒的人和砍到的人都跑了，不过我觉得他要放倒人家的话，今晚这里躺着的就不仅是伤员，而多出两个死人了。 阿荣没有理会木代，转而又向王豪东说道：“你这位大哥也不地道，说好的五个，你多放翻一个是几个意思！” 王豪东抬手撸了撸好像长得更长了一些的头发，对着地上抱着肚子痛苦呻吟的精瘦男子唾了一口，冷冷地说了句：“呸！就这泡屎样还自称什么校卫队，你们学校是怕幼儿园的小朋友上门捣乱吧！” 回过身来的阿勇见阿才还拉着我，曹月辰等人被沧小六拦在了三米开外，似乎也不奇怪，只是大声向周边那些体校生叫道：“你们不是友好学校吗？人家过来帮忙都帮了睡到地上了，你们还只是在一边看热闹，这就是你们表达友好的方式吗？”直说得好多人低头不语。 四人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我缓缓收起了甩棍，有他们在我身旁，我拿着这个东西倒显得太过多余。 回过头来，我有些戏谑地对中年老师道：“你刚才说不能让我们轻易走了，是要留我们在这吃夜宵吗？” 中年老师面色有些尴尬，上前两步来到我们身前，但却没有理我，只是神色恭敬地对阿荣他们说道：“几位清风帮的大哥，学生们闹着玩呢，得罪了你们还请见谅！刚才我打过电话给我们校长龚总教了，他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你们闹着玩什么的我不管，但我们二哥一到这，你们嘴里就不干不净，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事了！”阿荣冷冷地应了一句，阿才和阿勇却是看也不看那中年老师一眼。 我听出来了，周叔安排给我这三个身手了得的“兄弟”敢情不是特警，是一个叫什么清风帮的人，而这个清风帮，是一个足以说出名号就能把体校的校长给叫出来的组织。 想到此时，我后背一阵发凉。常识我还是有的，既然能叫“帮”，那应该就是黑社会的那种性质，周叔叫我做他的线人也好、卧底也好，把我跟黑社会弄到一起，那可是我没想到的。因为黑社会这三个字代表的，就是一切违法犯罪的事！ 反正架已经打了，而且还是胜利的一方，所以我有些急着想走。心头牵挂田小龙带着那些兄弟的伤势不说，我也想赶紧找个合适的地方，好好问一下阿荣等人清风帮是怎么回事，如果真的就是黑社会的话，那我恐怕得找周叔谈谈了！ 见我要走，阿荣他们也不说什么，让王豪东和木代挤坐着要一起送我们回校。不过中年老师不干了，上前拦在车前，说他们校长正在赶来，要三个清风帮大哥无论如何得赏脸稍等一下。 开车的阿才把头伸出去，对那中年老师说道：“我数到三，如果你拦着我的路，那就算你死了，你的家人也得赔我的车辆损失费！” 中年老师正在犹豫的时候，阿才已经发动了引擎，嘴里同时叫了一声：“一！” “真的是清风帮的大哥来了吗？”与此同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在远处叫道，我从车窗向外看去，只见一个穿着运动装的高大身影正向这边跑来。 中年老师听到那一声后如释重负，赶紧也是小跑着迎了上去，嘴里叫道：“龚总教，你可来了，几个大哥好像急着要走！” 阿才回头对身后的我说道：“二哥，体校的校长来了！要不就再耽搁一下？” 我虽然急着想走，但也想看看阿才他们是不是真如想象中那么厉害，于是点头同意。 还没下车，那体校校长已看到阿才，几步奔将过来叫道：“原来是才哥，我就说了……” 一句话没完，他俯下身来又看见副驾位上的阿荣，惊得赶紧从车头转过来道：“荣哥，荣哥！你咋亲自来了，我……” 同样是一句话没完，阿荣便出口打断道：“龚义昆，我们二哥在车上，别大呼小叫的！” “二哥？”龚义昆有些疑惑地又向车后座看，先跟阿勇打招呼道：“勇哥，你也来了呀！”然后看着我们另外三人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 跟着上来的沧小六出声道：“总教，他们……这些大哥说职校那个张世明是他们二哥，还帮他打翻了来支援我们的技校校卫队。” “什么？”龚义昆不可思议地惊叫一声，然后又把从车窗那看了看我们三人，最后把目光落在了王豪东的脸上。显然他也不认识我，错把王豪东当成我张世明了。 阿荣也不解释，对着龚义昆说了句：“龚义昆，我们二哥时间很紧，但还是给你面子等了你一会，既然已经见到了，那你要道歉什么的就改日再约吧！” 龚义昆好像还没从诧异中醒来，木然地点了点头，嘴里喃喃地说了句：“没听说清风帮里有二哥呀！” “技校的王超跃来了后，给我罚他在体校门口做一千个俯卧撑！”阿才冲龚义昆叫了一句，然后一油门一轰，拉着我们走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清风帮的底细 我们没有回学校，因为到校门口的时候我接到了悠悠打来的电话，说她们和蔡老师一起在医院，我先是吓了一跳，得知她们是去照顾我的那些受伤的兄弟、并且兄弟们的伤情都不算太严重时，才总算放下了心。 不过到了医院的时候，阿荣建议让“王豪东大哥”和“木代大哥”先上去，说有几句话要跟我讲。王豪东和木代倒没多问什么，反正这已是第二次见我和阿荣他们在一起，也不用担心我的安危，直接就上楼找兄弟们去了。 “二哥，你这个兄弟一定有着很深的背景，我们想询问下你对他知道多少，好向周叔汇报！” “清风帮是怎么回事？你们是清风帮的什么人？为什么周叔要安排你们在我身边？” 阿荣和我几乎是同时问出心头疑问。 阿荣笑了一笑说道：“清风帮是省城江湖上的一个新兴帮派，准确地说是一个才冒出来三年左右的一个黑社会组织。我是清风帮的老大‘太子荣’，阿才是清风帮负责场子生意的‘人才’，阿勇是清风帮负责内务的‘疯勇’。周叔安排我们在你身边，是因为我们还有另外三个身份！” 和我坐在后面的阿勇掏出了一样东西向我递过来，示意我查看一下。 我见那是一个红色的证件，便没有接，他们是周叔派来的人，身份我早已想过，没必要看那个证件的内容，只是故作深沉地说道：“既然你们是黑社会的，就要有点黑社会的样子，这种东西是能装在身上的吗，万一被警察看见怎么办？” 没想到一句装笔的话，竟让阿勇低头连声称是，阿荣还跟着训道：“阿勇，你看你干的什么鸟事，胜任不了就赶紧申请回乡养老，生怕别人不知道吗？” 我知道自己有点过了头，赶紧又替阿勇说话：“荣……哥，我其实什么都不懂，只是觉得既然是那个什么，就提醒一下而已，用不着对勇哥这样！” “二哥，平时如果你叫我们一声哥，那没什么，但周叔没告诉你结束的时候，如果你要再这样叫，那游戏就没法继续往下玩了，所以还是地上直接叫我们名字吧！”阿荣听了我的话后，严肃地接口道。 有他们这样的人甘愿做我的“兄弟”，虽然明知就像他们说的一样是在玩游戏，但我心里其实是很有成就感的。见阿荣主动回答了我的问题，于是想起他刚才也问了我一个问题。 阿荣问我的是兄弟的背景，我想应该是被王豪东的身手所折服了吧，便点了下头后笑道：“他确实是个牛人，不过没什么背景，是个穷苦家庭出身，母亲就在我们学校开洗衣店呢！” 没想到阿荣却说道：“王豪东的情况我们知道得比你还详细，我问的是那个木代。他的身手不错，最主要是敢下狠手，他刚才那一刀如果不是阿勇及时拉了那个学生一把，可能直接就把人家的头给砍下来了，这种人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学生那么简单。” 我觉得他们太多疑了，木代就是一个普通的景颇老表，如果说背景，那就是他说自己是他们寨子未来的族长，于是便详细跟他们说了。 听完我的叙述，阿荣阿勇同时沉默，驾驶室的阿才却说了句：“应该是黄！” 这句摸头不着脑的话我听不懂，阿荣却犹如恍然大悟，随后面带诚恳地对我说了句让我有些感动的话：“二哥，我们清风帮好歹也是省城的一主霸主，那些十余年的老江湖帮派对我们也礼敬三分，但周叔却让我们来做你这个学生的小弟，说实话我们虽然服从，但内心还是有点那个的。不过现在我们没有这种感觉了，因为你确实配得上！” 我不知该说点什么，我走到今天连自己都非常的莫名其妙，所以只好应道：“谢谢！” 见他们不再问我什么，而我也好像没什么可以问的，便让他们先回去，我自己上楼找兄弟们去了。本来阿荣说要等着送我回学校的，但知道了他们的身份后我怎么再敢摆架子，再说好像今晚的风头够大的，不可能出什么岔子了。 其实兄弟们受伤都不算严重，只是检查的时间用得比较多，检查完后都不用住院，除了陈亿波头上那个伤口需要包扎外，其他人都只是开了些药，主要的还是刘医生那个秘方药。但蔡老师不仅带来了三个学姐，还把吴夕洁和班上的其他人也带了几个来医院，帮着一起照顾受伤的兄弟，把那些受伤的兄弟们感动得一塌糊涂。 有了蔡老师他们的招呼，我们其实也没什么可以效劳的，挤在病房里反而还碍手碍脚。田小龙看没什么要紧事，便邀约我去花园走走，说想看看我们对着陈校长的头撒尿的地方，当天他忙着在病房里收陈路他们做兄弟，没能参与我们那惊险的“抢劫”活动，事后说起好像一直挺遗憾的样子。 我知道他其实是有话要单独和我谈，所以便随他去了花园。 果然，出了住院楼后门见左右无人，田小龙便问我：“二哥，你怎么会跟清风帮的人在一起？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前天就是去见他们吧！” 我找不到其它说辞，便干脆承认道：“现在你知道我当时的苦衷了吧！”同时试探地问他：“你也听说过清风帮？” “不但听说过，而且我跟他们还很有渊源呢！”田小龙笑道：“清风帮背后的人我也是非常清楚的。”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难道田小龙也是周叔的“自己人”不成？ 见我忽然停住脚步呆住，田小龙诧异地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劲吗？” “今天跟着我的三个人，你都认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变得平静。 可田小龙轻叹了一声后却摇头，有些失落地说道：“这清风帮呀，要说与我的渊源其实也说不上，有的应该说是与我爸爸的渊源。这个帮派跟其它的帮派不一样，他们很少干那些违法犯纪的事，除了帮人打架以外好像就没听说过什么恶行，所以他们没有什么收入来源，主要支撑他们的经济是来自我爸爸的援助。所以你别告诉别人，其实我爸爸才是他们背后的人。” 我更惊讶了，颤抖着问道：“如此说来，你爸爸才是清风帮的老大？” 田小龙轻声一笑道：“看你说到哪去了？我只是告诉你，清风帮是我爸爸养着的，但他却不是帮里的人。如果我爸爸是老大，那我还用得着来学校拜大哥收小弟？直接让他们把学校这些惹了你我的人干掉不就得了！” 见我不解，他接着解释道：“我爸爸是商人，公司有时经常会遇到一些合同纠纷和债务纠纷，于是双方就各显神通，除了拉拢官员领导找靠山外，还会去找一些黑道上的江湖朋友直接解决，当然了，代价都一样，无论你是找官员还是找江湖朋友，都是必须要掉毛出钱的，有时找黑道的代价还小得多！” “你的意思是，清风帮就是你爸爸找的黑道朋友？那你为什么不认识他们？” “不错，我爸爸出钱给他们，他们帮我爸爸办的事也不少，这是各得所需。至于我嘛，清风帮的人我一个也不认识，因为我爸爸不给我认识他们的机会，说我现在的任务就是读书，不能过早地进入社会。这些事情还是我爸公司那个余总讲给我听的。” 我放下了心，心想如此说来，以后田小龙迟早会识得阿荣他们，反正我要坚守的是他们的另一个身份，所以便向田小龙说道：“你不知道，跟着我的，一个是清风帮的‘人才’，一个是‘疯狗’，而另外一个，则是他们的老大‘太子荣’！” 这下轮到田小龙惊呆了，好半天后才问：“真的？他们会跟你在一起，还叫你二哥？你这笔装的有点……有点过了吧！”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田小龙忽然说道：“不行，我得抽个时间回家，好好问问我爸，清风帮肯定是有目的的，难说是遇到什么问题了。对了一定是这样，难说是想叫你去给他们当什么替罪羊，你看过金庸的《侠客行》没有，里面那些人为了躲避喝腊八粥，便叫石破天去当他们的掌门和帮主之类的，你现在这个情形太像了！” 我却笑道：“你是在拐着弯骂我是狗杂种吧！”（这番对话是真的，看过金庸书的人就知道了，书里石破天的真名叫“狗杂种”） 田小龙却急了，看着我无奈地问：“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惹上这些人准没好事，别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都不知道呢！再说，学校里非常反感学生请外援进校称雄，这是除了收月票外，另外一件得到大华哥和陈校长都认可的事。你可别小看了陈校长，他虽然被你们淋过尿，但他在上级的关系，连我那个自认为无所不能的老爸也是甘拜下风的。” “世明哥哥，我觉得小龙哥哥说的对！”一个声音在身后响起，把我和田小龙都吓得一大跳。 第二百三十八章吴夕洁的烦恼 我都差点去摸裤兜里的甩棍了，田小龙也是惊得大叫一声：“谁？” 来人是我们班的小妹妹吴夕洁，见了我和田小龙的反应后，乐得她“咯咯”直笑！ 田小龙对这个小妹妹其实一向爱护有加，可以说他是我们班最宠吴夕洁的一个，此时见了她后，赶紧露出笑脸上前问：“小妹，你不是和蔡老师在上面招呼你的那些哥哥们吗，怎么反而来跟踪我们了？” 吴夕洁上前一把拽住田小龙的手臂，甜甜地笑着回道：“有蔡老师和那三位姐姐在，连我们班其他的哥哥都只是打打下手而已，哪里还轮得到我做什么！”笑完之后，吴夕洁睁着大大的眼睛瞪着田小龙问道：“小龙哥哥，你们去打成这样，为什么那个晓彤姐姐没来？” 田小龙的脸忽然变得有些阴沉，低低地向吴夕洁说了句：“小孩子别管大人的事！哥哥打成什么样没关系，谁来不来也没关系，你能来就好了，比什么都重要！” “小龙哥哥，你是去为世明哥哥打架的吗？”吴夕洁放开田小龙的手，不再提他的感情问题，转而问今晚打架的原因。 但田小龙仍旧阴着脸喝道：“小妹，回去！我在跟你的世明哥哥说事，你别来捣乱好不？” “我知道你们兄弟情深，这也是我特别烦恼的事！”吴夕洁忽然之间好像情绪也有些低落，叹了一句后，对着田小龙说了句我们都有些意外的话：“我特别理解你们的烦恼，可是你们呢，你们有想过我的烦恼吗？小龙哥哥！” 田小龙再次展露了他宠吴夕洁的一面，勉强挤出个笑容回道：“你每天都开开心心的就好，哪来那么多的烦恼？”顿了一下后，田小龙忽然严肃地问：“是不是王宸宝那家伙欺负你了？那狗日的要是不识相，你告诉我，我把他打成粑粑！” 不问还好，田小龙这一问，本来还好的吴夕洁两眼猛地就流出泪来。 田小龙慌了，赶紧安慰道：“小妹，我就随便说说而已，你有什么烦恼说给我听，我们也能理解的。” “我不知道怎么了，反正就是……”吴夕洁哽咽着说了半截子话后，又重新露出笑脸对田小龙道：“小龙哥哥，你让我先和世明哥哥讲讲话，然后我再单独跟你说好不好？” 这下田小龙不敢再惹吴夕洁了，只能由着她道：“有什么话就赶紧，我上去给兄弟们结账去了！那些兄弟都检查了差不多，你们可别耽误时间太长！” 话是好话，可田小龙转身的时候说了句：“如果被楚芸姐她们看到你俩在这……那可就麻烦了！” 本来那么一句关切的话，但田小龙的那种语气太过暧昧，让人一听就有种话外之音，不但吴夕洁顿时羞红了脸，我都不太好意思听吴夕洁有什么话了。 但田小龙其实并没有乱说，甚至我还觉得他是个能读懂别人的人，至少他好像读懂了吴夕洁！因为在他离去后，吴夕洁忽然说了句让我更加惊讶的话：“世明哥哥，你可以抱抱我吗？” 我愣了一下后，转身就向花园深处走去。我只想好好考虑一下田小龙的话，理顺一下思路后好向周叔提点要求什么的！至于吴夕洁这个捣蛋鬼，我觉得她就是最近压抑得太多，所以趁此机会来寻开心的。 吴夕洁追了上来，跟在我的屁股后问道：“世明哥哥，你要去哪里？” “小洁妹妹，等我把手上的事理顺后，一定跟小龙他们带你好好的玩耍。现在你就不要来捣乱了，让我静静可好！”我回头求吴夕洁放过我。 没想到吴夕洁几步上前拦住我，用那种非常认真的语气对着我说：“世明哥哥，你没发现吗，我真的很爱你！” “你知道开学的时候我为什么提前来学校了吗？那是因为我已经等不及想见到你了，但是我不敢提前来宿舍时找你。那天见到校长他们在男生公寓那商量，说到底给你多少钱合适，于是我就鼓足勇气先进1007宿舍去找你，其实那天我根本不饿，我只是想故意让领导们看见我们在一起亲热，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不一般。” “可是我没有想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虽然陈校长在大会上说了我们俩的事，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当真，楚芸姐她们不但没吃你的醋，还在事后替你安慰我。这可不是我想要的结果，我也想跟她们一样，为你担心、为你牵挂的同时，你也能把我放在心上，像为悠悠姐一样，为了我而打一架。” “于是我在千方百计地找机会，找一个能和你沾上边的机会。从来不会洗衣服的我，学着给你洗衣服，谁知只洗了两个星期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于是我又故意答应小宝，做别人的女朋友来刺激你，谁知你还是一样的没有反应。” “世明哥哥，你可知道，这个学期我过得好痛苦呀！每天都在绞尽脑汁地想吸引你的注意，那天听说你跟李正良要决斗，我提前就去花园里面埋伏好，想在你面前当面帮你给李正良头上一石头，谁知你一直没有出现。” “就是今晚，我也是想冲去体校帮你的，但在门口就被蔡老师叫上了车，让我跟她们一起来医院。我本来是不愿意的，但见楚芸姐她们都在车上，便高兴地坐上了车。你知道为什么吗？一车四个人，全部都是你爱的人，那我上车后，是不是就代表我是第五个了！” 吴久洁的话很让我感动，不过我内心只当这个淘气的小妹妹只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们很多人都非常喜欢她，但喜欢是喜欢，不是那种爱的感觉。 微微一怔之后，我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笑脸安慰她：“你还小，别学大人玩感情！你是我爱的人，不仅如此，你还是蔡老师、楚芸姐、悠悠姐、小蔓姐、小龙、木代……我们都爱着的人！你开心就好了。但你终究要长大，别那么多愁善感的。” 吴夕洁的眼神有点让我不太敢看，直视着我问：“我还小？你是嫌我小？小龙哥哥喜欢王晓彤那种衣服都撑坏的大波妹，你也一样吗？你自己看看，虽然我没蔡老师、小蔓姐那么大，但跟楚芸姐和悠悠姐不是差不多吗？” 看着她挺胸抬头的样子，我有些想笑，只不过实在笑不出来，因为她的样子太逼真了。 经她这一打闹，我也无心再想其它的事，便哄她说：“行了，小洁妹妹，不许任性了！我们回去吧，以免真的让人再误会了，私下诋毁你的声誉，那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不行，你不满足我的要求，那我今天就不准你离开这个花园！”吴夕洁却好像没有玩够，还是那幅认真的样子。 我有些不耐烦地问道：“你有什么要求？说吧！再耍这种小性子，我可要不高兴了。” “世明哥哥，我想要你抱抱我，哪怕一生就这一分钟也好，可以吗！” 我一直以为吴夕洁刚才那番话是小孩子闹着玩，话说平时她在班上就是这样，跟谁都打闹习惯了的，但听她又提出这要求的时候，我是真的呆住了！ 好一半天，我才上前一步，将她搂在怀里，紧紧地抱住了她！我不在乎她是不是真的如刚才所说，已经动了真情，就凭她是我们班所有人妹妹这一点，我也不会拒绝！ 她说自己只想要一分钟，但我不会如此吝啬，我会抱到她满意为止！今后的岁月，只要她开心，我也还会这样抱着她给她安慰，因为不仅我，我们班很多人都早就把她当做一生最可爱的妹妹了。 吴夕洁依偎在我的怀里，脸上终于露出了满足的笑容。看着那一张重新变成无忧无虑的脸，我的心情也好了很多。不过必须声明的是，我真的就感觉是抱着我的妹妹，心里没有任何异念，虽然从抱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不知自己抱着她有多长时间，直到背上挨了一记结实的闷棍，我才大叫着一把将她推开。 转过身来，还没看清是谁如此大胆敢打我，肚子上又挨了重重的一脚。 第二百三十九章大水冲了龙王庙 背上挨的一棍也还罢了，我的背本来就一直都疼，因为之前才受了孙天半个小时的棍击。可肚子上那一脚却差点把我好不容易吃到蔡老师做的菜给当场吐了出来。 在吴夕洁的惊叫声中，我一下坐在了那铺着鹅卵石的花园小道上，硌得我屁股差点开花。不过好歹刚才经过一场群k，我坐倒后的第一反应是先从裤兜里掏家伙。 手里拿着匕首站起身来，把吴夕洁护在身后边，我这才看清打我的是一个络腮胡子，而他的身后还站着五个社会上的人。除了络腮胡外，另五人手上都没有拿东西，络腮胡手上拿的，也只是一把医院里保洁阿姨使用的塑料扫把，看来是临时从垃圾桶旁拾来的。 这些人给我的第一反应，要么是体校曹月辰叫来的、要么是技校校卫队那些人叫来的，只是不知道他们如何知道我在医院，而且阿荣他们已经走了。 “张世明，我们每人给你五脚，如果你识相的话，乖乖地站着让我们完成个任务！否则的话，多出来的劳务费就你来出。”络腮胡见我挥匕首对着他们，冷冷地冲我说了一句。 本来想问他们是何许人，为什么来打我？但转念一想，这些人都叫出了我的名字，那肯定是对手来着，我从没见过他们，自然是别人叫他们来打我的啦！于是改口道：“要打就赶紧动手，看谁来出什么狗屁的劳务费！” 对手还没回答，我忽然知道他们是谁叫来的了，因为主使已经自己现身、从拐角处跑来出来。 来人是我们班的王宸宝，霍昱钢跟在他的后面。来到络腮胡旁边后，王宸宝看都没看我一眼，眼睛直瞪着我身后的吴夕洁叫道：“小洁，你怎么在这里？” 吴夕洁被吓到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反而是络腮胡回答王宸宝：“这对狗男女正在这亲热呢！怎么了，女的也是目标吗？多打可是要加钱的！” 王宸宝先是回头问霍昱钢：“不是说只有张世明和田小龙下来，田小龙回去了剩这狗日的一个人在这的吗？你是怎么盯人的？” “我见班长和他出后门来花园以后，上了个卫生间，可能小洁就是那个时候跟来的，所以……”霍昱钢连忙解释。 “废物！”王宸宝骂了一句，然后对络腮胡说道：“彭哥，钱我加！但不是打那个女生，而是加倍打这个张世明的，打到他亲娘都不认识为止。” 络腮胡闻言有些兴奋，上前便欲扑上前来，却被他身后的一个同伴拉住提醒道：“老彭，先收钱，以免白干！” “对了，小朋友，活我们接了，你先把钱付了吧！别说打得亲娘不认识，我直接把他打了所有人都认不出。”络腮胡冲王宸宝说道。 这些人原来是王宸宝花钱雇来收拾我的，难怪我会从来没见呢！ 吴夕洁好像镇定了一些，趁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轻声提醒我：“世明哥哥，快跑！” 我不敢跑，王宸宝显然早有预谋，不知道他还带了多少人来，而这些社会上的人我也不了解，万一是些亡命之徒，把我追上后岂不是再无还手之力？站在这里，至少可以凭手中匕首和他们对峙一下。我倒是希望吴夕洁能想办法脱身，出去告诉田小龙他们，把我的兄弟些叫来救场，却又怕对手发现后连吴夕洁也不放过而伤害她。 王宸宝没有犹豫，这个土豪从裤子后兜里拿出钱夹，抽出一大扎钞票便塞在络腮胡手上，嘴里说道：“你们只管打就是，不够的一会我出去银行取了给你们。” 我心里暗暗骂娘，王宸宝这厮可真不是东西，看在某些份上，我都不和他计较了，没想到他却一直惦记着我不说，还那么舍得花钱在我身上。 络腮胡拿过钱在手上捏了一下，满足地笑道：“够了够了，你要再给，那这小子小命可就难保了。” 这些打手看来还真是良心买卖、童叟无欺呀！ 眼见络腮胡招呼着同伴就要向我冲来，没料到王宸宝却又将其拉住问道：“彭哥，你说的可当真？如果把他直接废掉的话，我愿意再出那么多！” 这话不仅让络腮胡等人微感诧异，我更是气得差点吐血！究竟什么仇什么怨呀，怎么这学期这些找麻烦的人，动不动就想要了我的命呢？我可不是什么过街老鼠，有必要赶尽杀绝？ 看着王宸宝肯定而期待的眼神，我大声叫道：“彭哥，王宸宝出多少钱给你，我出双倍的价钱。你们反正是拿钱办事对不对，有更多的钱不是更好吗？” 我这也是脑海里灵光一闪，想起刚才田小龙说到清风帮的事时，说他们除了帮人打架以外没什么其它恶行，便联想到这些人应该也是专门以帮人打架来生存的，所以才会喊出那句效果等同于救命的话。 见络腮胡他们犹豫了，王宸宝急得大叫：“我再加价，只要你们废掉他，我愿意出三倍的价。” “无论他出多少，我都出他的双倍！”想都没想，我便大声喊出。 王宸宝却突然笑了，这次是直接对着我说道：“张世明，你别在那说大话了，就你这靠田小龙养着，再靠吃软饭攀着吴雪悠接济的穷笔，拿得出钱来给这几个大哥吗？” 这话令我愤怒不已！虽然我承认自己入学以来，因为闹事而欠了田小龙很多人情，也欠过悠悠的钱，但我却不是王宸宝说的靠他们来养着的人，而且我欠下的所有人情，事后都清清楚楚地记在了我的笔记本上。人情不是钱能还清的，可我随时提醒自己，迟早得把钱给还了，那个无关感情的事，兄弟是这样、恋人也是这样！ 不过我还是很好地回击了王宸宝，因为很凑巧，我身上真还装得有钱，数目好像还不少，所以直接掏出来向络腮胡他们亮了一下。 那叠钞票数目不少，一看就比王宸宝掏出来的多，那是周叔拿给我，说让我还欠田小龙及悠悠的，还装在身上得益于我的虚荣心——我从来没有拥有过那么多钱，虽然这些钱说起来不算是我的，但我仍想在身上多装几天，过一下屁包随时鼓得老高的那种干瘾。 络腮胡他们果然如我想的那样，只认钱不认人，见我似乎比王宸宝土豪得多，转而又迟疑地看着王宸宝。 王宸宝身后的霍昱钢可能是察觉情况不妙，早就开始慢慢后退了，此时见我似乎要逆袭的样子，竟转身一溜烟跑了。 但王宸宝毕竟做了一段时间的“大哥”了，心理素质早已不是上学期初期时可比。见络腮胡等人的反应后，不紧不慢地说道：“彭哥，我能找到你们，肯定是有那个实力的，你们可知道我爸爸是谁？他叫王光理，是光理桥梁工程公司的董事长。我找你们还是我爸给出的主意呢！” 我不知道王宸宝家是做什么的，只知道他是一个富二代，他的老爸虽然也被我刺伤过，但我还真没想到是什么个来头，不过看络腮胡们的反应，好像王宸宝这一拼爹的节奏很管用。 没有拿得出手的家世来跟他拼，我也不能束手待毙，忽然想到刘允诺的哥哥，但赶紧故伎重演地叫道：“彭哥，你爸爸没什么了不起！我哥哥是公安分局的政委，叫刘允承，虽然拿不出更多的钱，但我相信他会给你们钱买不到的东西。” 我话说得明白，他们应该是黑社会的，而我有个做官的警察哥哥，这种关系可真不是钱能买到的。 谁知听了我的话后，络腮胡他们和王宸宝都是一齐大笑，似乎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我以为他们识破了我攀刘政委的伎俩，正想说几句话来证实，只要不暴露刘允诺是刘政委亲妹妹的事就行。谁知王宸宝一边笑一边看着我轻蔑地说：“张世明，你太天真了，彭哥他们清风帮别说分局政委，分局的局长他们也没放在眼里！就算是市局的局长来了，恐怕也还得给他们三分面子呢！” “小洁，你现在过来的话，那我们还是恋人关系，如果你愿意跟一个即将变成残废甚至是死人的人在一起，那我只得告诉你，被误伤到了的话，我们概不负责！”王宸宝笑完我后，又用威胁的语气提醒着吴夕洁。 而我的心里，却早已“咯噔”了一下，王宸宝不说也就罢了，原来这络腮胡他们，竟然是清风帮的，那岂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吗？ 面对已经不耐烦而慢慢逼上来的络腮胡等人，我没有出手也没有跑，只是一字一句地大声问道：“认不认识疯勇……” 第二百四十章逼急了，我就咬人 络腮胡等人应该不是一般的人，我说的是身手！至少我手里的匕首没有对他们起到任何威慑作用，让他们迟疑的反而是我说出的那一句话。 不等他们发问，我接着问道：“认不认识人才？还有太子荣？” 络腮胡等人在我身前停住了，他们先是一怔，但络腮胡的表情呆了一下后，忽然满脸怒色，大声叫骂道：“的，我们老大和勇哥、才哥的名字是你狗日能叫的？” 骂声未绝，他忽然抬腿对着我的肚子上又是狠狠一脚。 我愿以为已经震住了他们，没想到他竟会真的动手，完全没有防备之下被他踹得连退几步，再一次跌坐在地。吴夕洁惊声尖叫中一把拉住我，却被我后退的作劲给带了一周跌倒，还好我手里的匕首没有误伤到她。 络腮胡一击得手，跟两个同伴欲再扑来，却被另外三个同伴给拦住了，其中一人小声提醒道：“彭哥，既然他识得老大们的名号，那先问清楚再说！” 我觉得这句话已经救了我。人在危急之中遇到头脑清楚的对手不可怕，可怕的恰恰是那种从来不动脑的对手！如果不是那个对手冷静的一句话，后果如果恐就真难预料了。 络腮胡闻言后冲我大声质问：“说，你怎么会认得我清风帮老大他们的名号？” 见他们又停住攻击，我先把匕首收了起来，询问吴夕洁没事后，这才把口袋里那张阿荣给我的硬塑料卡片掏了出来，一边起身一边递向络腮胡，嘴里说道：“这张名片是他们三人前天送我回学校的时候给我的！我们有好多兄弟住在医院里，是被体校和技校的人给打伤了，而替我们解围的也正是他们三个。彭哥，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打电话问问。” 络腮胡接过卡片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已经可算是安全了。看了看卡片后他还给我，脸上的态度好了很多，不过却没有打电话核实，只是向我问道：“你是我们老大的什么人？” “我也不知道我算是什么人，事实上他们的名号我也是今晚才知道，不过他们叫我一声二哥，那可是学校好多人都听见的。你们早一点来医院的话，还能遇见他们三个呢！”我如实回答。 络腮胡沉吟之际，先前开口的那人接着又小声说道：“那个是老大的金卡，应该不会错！要不还是请示一下再说。” “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我们老大怎么可能叫你这屁孩做哥呢？”络腮胡笑了一句，然后沉下脸来唬我：“如果你胆敢冒充我们的熟人，那就不是打一顿的问题了！” 一旁的王宸宝也看出了不对劲之处，前晚阿荣他们送我回学校，他好像也是看见了的，就算没看见，阿荣等人把蘑菇当球踢的事电已传遍整个学校，他不会不知道那件事。此时见一个人在打电话求实，他已经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太妙，一步步慢慢后退。 我看见了，但我没阻止，因为他这个行为等于说在帮我。其实我虽然用阿荣他们三个人的名字和那张名片把络腮胡等人给暂时镇住了，但这些人看起来跟阿荣他们还是有区别的，身上带着一股明显的流气，万一他们只认钱而不认人，那我岂不是要破费？此时让王宸宝要是走了，至少我少了一个往上抬价的竞争对手。 可惜络腮胡也发现了，使了个眼色后，身旁一个同伴回身，赶上几步就把王宸宝给抓住。还未来得及转身的王宸宝有些尴尬，不过反应还算快，陪笑着说道：“几位大哥继续，我怕血溅到我，让开点来参观。” 抓着他的人不说话，络腮胡回头笑道：“你既然是王光理的儿子，价钱我们是不怀疑的，可是你却别想着跳墙，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光理公司不在我们这一片，要是上门追债的话，难免会让你那个董事长爸爸觉得要价不公。” 他这话丝毫不给王宸宝面子，直看得我心里解气万分。但等他回过头来的时候，身边打电话的那个同伴却摇了摇头道：“老大和勇哥都不接我的电话，才哥的电话关机！” 我赶紧拿出自己的手机冲络腮胡叫道：“彭哥，我之前才打过太子荣的电话，你等会，我再打打看，我的电话他是一定会接的。”一边说一边打开手机按下了阿荣的号码。 络腮胡上前来一把将我的手机抓了过去，看都没看一眼就朝那些重新长起来还未盛开的芭蕉花从里一扔，嘴里叫道：“不跟他磨蹭了，每人五脚，打完走人！” 先前劝阻的那人又说：“还是问清楚的好！” “问你妈笔！”络腮胡火了，冲那人叫道：“老凯，你不打就算球，一会我把钱还给这位光理公司的小王总就是，别他妈在这扇阴风点鬼火的。我们清风帮什么人没打过，会怕这么个小屁孩，传出去那还怎么混？反正我们不认识他，打了也不算违规，老大自己不接电话，也怪不得我们。” 我知道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推了一把吴夕洁叫道：“快走！”然后便紧紧地抱着头蹲下。 不反抗是有原因的：我就算重新把匕首拿出来，也绝对不是眼前这些大汉的对手，难说还让自己被打得惨一些。络腮胡说得明白，他们每人只踢我五脚，六个人也就三十脚而已，我应该还不至于被踹死。 再说我已经把能用的招式都用上，电话也被络腮胡给扔了，再说多余的话惹恼了他们，万一直接来个打到爽的话，受罪的终究还是我自己。 清风帮的人不愧很有职业道德，络腮胡率先在我的背上蹬了两脚，不算太重不说，完了后还解释说：“我之前打的那一棍也算，老子可没多打你！” 我不敢说话，因为我在用今晚才从大华哥传授的办法，把背上的肌肉绷得紧紧的，迎接另外一个人蹬下来的脚…… “十三、十四、……二十六、二十七！” 说实话真的不疼，那二十多脚都没把我给踹得趴下，能有多疼呢？伴随着吴夕洁的尖叫声，我心里默默地数完，正准备把手放开站起来，身子左侧却接着又挨了重重一脚。 这一脚与之前那些出工不出力的蹬踢不一样，直接把放松警惕的我给踹得身子一侧，随后更是仰面躺倒。 我的手放开了头，抬眼看去，胸膛都差点气炸了，原来这一脚是王宸宝踢的。把我踢倒后，他正抬脚向我的胸口继续蹬下来。 仓促之间，让是没法让了，我忙把双手交错护住胸口，硬受了他落下的一脚后，不等他脚收回，一把将其小腿抱住，并顺势把头一抬，一嘴就咬在了他的小腿上。 王宸宝一声长叫，用心全力地想收回脚甩脱我那一咬，拖得我的身体都跟着一动。不过我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死死咬住不放的同时，还用手使劲抱住了他的另一条小腿。 其实我是咬在他的裤管上的，否则的话以我当时那番狠劲，不将他的肉撕下来一块都对不起我长了十多年的牙齿。但这丝毫不影响还击的效果，王宸宝跳了两下不能甩开后，跟着一屁股坐倒在地。 我赶紧将身子一扭，在他还未过多挣扎的时候，右脚缩了一下，躺着便一脚蹬在他的脸上，跟着松开嘴在地上几个翻滚，这才强忍着站起身来。 王宸宝抱着他的右小腿在地上滚来滚去地叫唤着，还好络腮胡等人早已站朝一边，对此只是静静看着，并无要上前帮王宸宝的意思。 我慢慢地向兜里摸去，不过这次掏出的不是匕首而是甩棍，我要让王宸宝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而且这次我不打算手下留情了。 络腮胡见状笑道：“小王总，如果你价钱到位的话，我们可以考虑接你的下一单活！” 王宸宝没看见我的动作，听了络腮胡的话后，停住呻吟有些气愤地回道：“不要了，你们也是浪得虚名，这他妈又不是演戏，有你们那样打人的吗？” “不错，还是自己动手来得实在！”我应了他一声，对着转过头来一脸惊恐的王宸宝怒道：“现在，是你还账的时候了！” 第二百四十一章倒打一耙 我下手没有留情，先一棍猛甩在王宸宝的左肋上，见他嚎叫着双手蒙头，干脆直接就朝着他的头上打去。 尽管甩棍大多都只是打在他的手臂上，但听着那杀猪一般的叫喊声响彻医院后花园时，我之前那一口闷气总算全部释放了出来。 络腮胡等人没有上前阻止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热闹，我觉得刚才王宸宝也算是百密一疏，真不应该拒绝人家主动要提供的服务呀！否则此刻就算我不被他们打成狗，但至少也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收拾着他。 吴夕洁过来想把我拉开。之前听了吴夕洁那些话，我心里已经无形中把她当成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之一，后来王宸宝忽然出现，对我下手也就罢了，还对着她大呼小叫，所以我有一部分气是在为吴夕洁出的，而她来阻止我打王宸宝，更让我有种怒火大增的感觉。 说自己把吴夕洁当成亲人，并非说我也就爱上了她，我没有那么多情，仍旧只是把她当成小妹，不过是一个可以无话不说的小妹而已。有时心与心之间的距离就是那么奇妙，吴夕洁对我说出了她的心里话，那我想今后我有什么秘密自然也不会对她藏着。 最终我还是被吴夕洁给拉开了，因为她大声向我说道：“世明哥哥，你的手机我捡回来了，好像还在通着话，先看看吧！” 我接过手机来的时候，发现之前我拨给阿荣的电话果然通了，并且一直没有挂，通话时间已经快六分钟了。拿起来“喂”了一声，没想到电话那头阿荣还在听着。 “二哥，我都听见了，还抵得住不？”阿荣的语气关切，问的话却有点调侃的意思。 我先把电话调成免提模式，然后才笑道：“一时半会还不会死，现在正在奋力打回去！” “打人是我们清风帮的专长，哪用二哥你亲自动手！我不是听见彭胡子在你旁边吗？跟他说，把钱双倍还给人家，然后双倍的打回去就是了！”阿荣刚才从电话里显然听到了这里的动静，直接让我叫络腮胡动手。 从他的声音传来那一瞬间，络腮胡等人就显得非常惊慌，听完阿荣的话后好像释然了一些，几人都赶紧搜自己的裤兜，似乎在忙着掏钱的样子。 我把手机重新切回听筒模式，一边向络腮胡等人摆手示意先别急，一边故作疑惑地问阿荣：“我这本来有几个本班不知好歹小狗，但被我给打跑了就剩得一个睡在地上，你说的彭胡子是谁？是我们班的吗？我们班好像没有姓彭的呀！” 络腮胡等人见了我的手势，又听了我的回话以后，愣在那不知如何是好。 阿荣好像也愣了一下，“哦”了一声后回道：“那我们马上赶过来，还是在医院吗？” 我回绝道：“不用来了，学校里的事我能搞定！你们还是像以前一样，别插手我学校的事，出了校门有需要时我再打电话给你们！” 见我挂了电话，络腮胡几步抢到我身前，局促不安地说：“张……二哥，我们有眼不识泰山，你先省点力气，待我们把这个光理公司的小老板收拾好后，再来接受你的处罚。刚才我们打在你身上的，你就十倍打还给我们。”回过头后，他对着同伴们大声说道：“兄弟们，刚才每人踢了张……二哥五脚，这账该怎么算？” “是我们自己瞎了眼，甘愿让他还给我们每人五十脚！”一个男子长声应了一句，其他人也都点头表示赞同。 我却摆了摆手笑道：“你们没听见吗？刚才我已经跟阿荣说了，不认识什么彭胡子，更没有见过你们任何人！所以嘛，你们要在这看热闹也好，要离开也好，总之我们是没有任何账要算的。” 我这倒不是大度，他们不打都已打了，再说他们也真不知道我跟阿荣等人的关系，所谓不知者不罪，何况打还他们又如何，我受过的拳脚还能收回去不成？ 古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这句话绝对不是一句废话，因为有时饶人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络腮胡听了我的话后，差点感激得当场跪下，颤抖着声音道：“张……二哥，我彭胡子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当然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欠你的是一辈子的，虽说有勇哥才哥和老大跟着你，我可能永远都没有机会还你，但只要你想得起我，水里火里我彭胡子要是皱一下眉，那就永远不是男人！” 没想到一个无心之举还换来这么点意外交情，看来刚才挨的那些踹也不算是白挨！ 络腮胡说完后，把手里拿着的钱朝地上的王宸宝身上一扔，“呸”了一声道：“你个狗日的不长脸也就算了，还把我们给拉了进来，这笔账总有一天要找你那个董事长老爸给算清楚。” 我见其他人也要把钱“还”给王宸宝，便插话说：“苦点钱不容易，难得有土豪施舍一次，大家都先装起来吧！怎么说也是出过力的。你们这样把钱还了，那不是说我张世明一文不值吗？” 他们愣了一下后，纷纷重新把钱装好，连络腮胡也赶紧把自己扔的那些钱重新捡起装进口袋，口里笑道：“二哥说得对！”随即又一拍脑袋说：“不对，让我们对二哥下手，他这价格明显是在耍我们！我们活也干了，改天找他算账的时候，这个账也不能少！” 我见王宸宝仍躺在地下呻吟，看来已经吃尽了我甩棍的苦头，便懒得再理会他。 我催促络腮胡他们道：“账慢慢算不迟，倒是你们在这时间呆长了反而不好，要不先散了吧！我和这个小妹妹也还有些话要讲……” 络腮胡是笑了一笑道：“二哥还真是义气，难怪我们老大都叫你一声哥了！虽然你不明说，但你的人情我们还是领了，你是怕荣哥他们过来找你，撞见了后我们会很尴尬，所以才赶我们走的，对不对？” 他这样一说，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干脆拉起吴夕洁就走，嘴里应道：“随便你们怎样理解，既然你们不走，那我们走就是了。“ 回到住院楼里的时候，兄弟们还有一些手续在办，我交待过吴夕洁别说刚才发生的事，以免兄弟们又有什么过激反应，这里毕竟是医院里而不是学校，出什么事的话跟校领导不太好交待。所以见我们回来，大家倒也没问什么，倒是田小龙又被吴夕洁给叫出去，好像是去楼道那单独讲什么去了…… 忙活到差不多12点，我们一行人才从医院里出来，蔡老师仍旧载着三个学姐和吴夕洁回校，而我们男生包括伤员在内，则只能结队慢慢往学校走。 可没想到才出医院大门，我们便被一辆警车给拦了下来，准确地说是我一个人被从车上下来的两个警察拦住。 这两个警察我认识，都是派出所艾所长手下的民警，下车之后一人直接就冲我喊道：“张世明，果然是你在这里行凶，这次恐怕你又得跟我们去所上走一趟了！” 见身边的木代要拔刀的样子，我赶紧把他和同样有些激动的王豪东、田小龙等人拦住，独自上前向警察回道：“你们虽然是执行公务，可也不能乱说，我哪里又行过什么凶了？” “我们接到报警，说你在医院后面的花园里伤人，而且已经证实了，被你打伤了手的王宸宝已经先去所上做笔录了，你还有什么话说？” 看着兄弟们的满脸惊奇，我没有做任何解释，只是点点头答应道：“好吧！我跟你们去所上，因为我也正想报案呢！” 上车前，我交待田小龙他们：“全部乖乖回去休息，我不会有事的！” 王宸宝确实被我打得有些惨，手臂上尽是一道道红得发紫的棍痕。艾所长没在，审讯我的是三个也算得上认识的警察。 我没有说过多的话，只说王宸宝带人到医院后花园打我，跟他来的人把我打了躺倒后就走了，王宸以为我已经动不了了，就上前接着打我，不得已的情况我才进行反抗自卫的，我们班的吴夕洁可以作证。 “我上当了，那些人跟他是一伙的！打他的时候都是做样子，故意来骗我的钱而已！不信你们看他，都没有受一点伤，六个大汉打他一个，但他还没受伤，这说得过去吗？”王宸宝待我说完后，有些激动地反驳。 看着他那幅可恶的模样，我有点后悔在医院没把他收拾透彻一点。 警察发话了：“张世明，我们了解过了，你的叙说虽然不假，但就像王宸宝同学说的一样，你们这明显是在给他设圈套嘛！如果你真的挨打了，为什么一占事都没有呢？” 第二百四十二章王宸宝自食其果（为“疯先森”打赏加更”） “王宸宝找人来打你是他不对，但他找来的人并没有真正对你下手，而且他虽然后来先对你动手，却没有把你打伤，所以他的行为尚未触犯法律，最多给予口头警告处分。而你，同他人欺诈王宸宝后，借口自卫又对其进行殴打，已经达成犯罪事实，至少那防卫过当是肯定的了。” 那些警察讲话一套一套，虽然不否认王宸宝害我在先，却是在明显地袒护于他。 我是进个多次局子的人了，所以并不惊慌，只淡淡地回道：“警察同志，你们处理案情最重要的是依据，你这样说，依据在哪里？” 警察也知道我是个老油子，不好对付，似乎早料到我有此一问，指着王宸宝的手臂说：“我们的依据就是王宸宝同学手上的伤，根据你们一致的描述加以推理，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我们没有冤枉你。” 我微微一笑，问那个说话的警察：“身上的伤也能作为依据？” “当然了！我们调取了医院的监控视频，发现你们从住院楼后门去后花园的时候，身上都没有任何异样，而你回来的时候也是一样，只有王宸宝的手臂受伤了。这些证据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 我等警察话音落下，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说：“你们说得没错，我出住院楼后门时是好好的。可你们不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是因为跟着一个女生在一起，不好意思在她面前装可怜，包以才强打精神的。” 说着，我缓缓把自己的上衣脱了下来，光着身子向警察转了过去…… 当时我心头对下午操练了我一场的孙天和大华哥充满感激，孙天打完我后曾交代回去不能洗澡，我心有疑虑，所以曾跑去镜子前看了看自己的后背，只见从后肩一直到腰上全是紫红一片，光看样子的话，那种伤势不亚于上学期开学时被轮殴后。当时我问过孙天，他说这是“面子伤”对内脏和骨头、肌肉都没有影响，类似于刮痧刮出的那种痕迹一样。没想到这些痕迹会在几个小时后被我派上用场。 “怎么回事……” 原本坐在我对面的三个警察同时诧异地问。 我转回身，平静地对他们说：“刚才上车的时候我就说了，除了来所上配合你们外，同时我也是来报案的，我报的案很简单，跟刚才说的是一回事。你们也说了，如果造成了身体上的伤害，那么就会触犯法律，请问刚才你们看到的是不是伤害，算不算依据。” “这个……”警察沉吟了一下后道：“这个伤害的程度不是我们用眼睛看看就算数的，要经过医院的权威检查和判定。你这个后背看起来是有点严重，不过不能作为你报案和指控的证据。” 我看了看早已呆住的王宸宝，然后接着问警察：“难道说王宸宝手上的伤已经在医院里鉴定过了，是不是特级伤残呀？如果是那样的话，恐怕各位警官得麻烦一下，先送我回去医院补做一个伤情鉴定了。看看是谁伤得重，把我打成这样了难道还说我是防卫过当吗？” 光说还不算，我本来是站着的，说完话后忽然像是早已支撑不住一般，猛地就一头趴在那长条桌上，连连咳嗽了好几声以后才慢慢吃力地瘫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是装的，装得连我自己都感觉破绽百出，但这丝毫不影响效果，特别是在我咳嗽的时候，那三个警察都紧张地看着我，似乎在观察我是不是把内脏给咳出来了。他们有这反应也属正常，毕竟我差点“驾崩”在派出所过一次，当着他们的面吐血也不止一次。 我本来很尊重这些深夜还坚守在岗位上的公职人员，但前提是他们真的在“公平、公正”地为人民服务！像眼前这三个偏袒王宸宝的警察，我恨不得能多耍他们一下。不过看着此时他们的那种无奈表情，我心头也还是足以安慰了，你们一来就自己把自己给弄到台上，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找下来的楼梯！ 一阵沉默后，王宸宝被其中一个警察叫了出去，似乎是单独谈点什么。另一个警察则试探地问我：“张世明，你可别吓我们，我们叫你来配合调查可是经得你本人自愿同意了的！” 我心里有些好笑，不过为了证实心头的想法，却仍旧装着很痛苦的样子摇了下头，嘴里喃喃地说：“警察叔叔，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坏，王宸宝他其实根本就没有半毛钱，还充大款请人来打我，那些人打完我后见他要跳墙，想要打他，还是我劝阻的。” 我编的劝阻场景很真实，我说那些人要对王宸宝动手的时候，我劝他们说生意已经亏了，再打他一顿的话不是一亏再亏，都亏到姥姥家了？那些人想想也是，加上见我俩受伤都不轻，怕钱收不到还惹火烧身，所以才饶了王宸宝的。 等我半真半假地把如何劝走络腮胡等人的事说完后，在场的两位警察都有些惊讶，那个来问我的警察疑惑地说：“不可能吧？王宸宝不说他是你们班的土豪、他老子是大公司的老板吗？怎么可能冒着要挨打的风险跳墙呢？” “他老子我不知道，但如果真有那么土豪的话，也不至于设计想干掉我，抢我在学校的地盘收保护费了！”我解释道。 那警察愣了一下后，出门去了，好大一会后又和之前带王宸宝出去的那个警察一起进来，另外那个警察一进门就没给我好脸色，扯着嗓门道：“你俩都不是好东西，小小年纪打架滋事也就算了，还去跟社会上的人混在一起打打杀杀。所以我们也不管你俩谁对谁错，一起进行拘留处理，待我们查清楚后再行移交上级机关。” 我想装死以逃避他们的拘留，但那警察随后的一句话却改变了我的主意。那警察对我吼完后，接着似自言自语、也似在告诉一直坐在屋里看着我的警察说道：“又他妈白忙活一场！” 我把左手放下桌子摸向裤子后兜，从装着的那沓钱里摸出几张，然后抬起手放在桌子上，有气无力地说道：“警察同志，今天这事我也有错，自卫时不该下那么重的手。你们别关我，我愿意认邀罚款。因为我感觉自己肚子里痛得厉害，想回校去擦点药。” 那警察等我讲完后，一把抓起我放上桌子的钱。我见他的两眼放着光、另两位警察的面色也缓和了许多的时候，心知自己这一着已然生效，看来王宸宝这次打我咬我都彻底以失败而告终了。 果不其然，拿过钱后，那警察对着我说道：“刚才我单独又审问了一下王宸宝，发现他前言不搭后语，所说的话自相矛盾的地方很多。再一询问后才发现，这个同学的人品好像确实有些问题，差点我们都上了他的当。既然你身体不适，那我们也就不拘留你了，先送你回去吧！” 我心里那可是差点乐开了花，那句“有钱能使鬼推磨”的话，果然是古人精辟的总结！同时也暗自庆幸在医院的时候，络腮胡等人把王宸宝身上给榨干了，而我自己却偏偏就装得有那么多钱。 “不过……”那警察见我重新坐直了身子后，有点迟疑地接着说：“所里的财务白天才上班，明天又是周末，所以你这个罚款的收据……” 我当然明白是什么意思，赶忙接口道：“不用不用，我又不报账，要那个什么单据做什么？你们就算开给我，出门后也就进了垃圾桶而已。” 这下三个警察的脸色是彻底放开了，其中一个还过来扶我一把道：“张世明呀！王宸宝说的话其实我们也不太相信，毕竟你是我们的老熟人，人品如何我们是知道的，要不然分局那个刘政委以前也不会亲自来过问你的事了！” 我把戏做足，除了不住感谢他们外，还似乎很关心地问王宸宝的情况，否则我觉得都对不起警察对我人品的肯定。没想到那警察告诉我：“他自己犯错在先，又不愿意交纳罚款，所以拘留是肯定的了！” 又是讲理、又是装伤，最后还加上个直截了当的“人品”，我终于了结了与王宸宝今日的恩怨，不但平安无事出了派出所，还是警车给送回去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李正良求情 可惜的是已经深夜了，否则警车送我回校那可够威风的！ 回学校的时候，我本来很低调的，可还是引来了别人的关注。 因为是周末，学校里的宿舍灯光自由控制，而且宿舍门也没上锁，所以警车送我进校园的时候，我特意让警察把警灯都给关上，而且他们送我到宿舍门口的时候，只是礼貌性地道了个谢就让他们返回了。 但刚一转身，一个贮立在宿舍大门口的身影就让我心头一寒，直骂自己傻笔，为什么要急着把警察给叫走呢，再低调也应该请人家回宿舍喝口水顺便护送我回去的嘛！ 站在大门口的是两天前才把梁子结得更深的李正良。我身上装有匕首和甩棍，按说也不怕这个基佬，可我晚上才被孙天“操练”接着又在体校门口大伤精神之后更是在医院挨了打，身体的疼痛和疲倦已经让我走路都有点吃力了，哪还有精力面对可能又要到来的大战呢。 怕归怕，不过该准备的还是得准备，因为李正良后，已经慢条斯理地向我走过来。就在我拿出匕首接着掏甩棍的时候，他已经来到身前…… 出乎意料的是他没立即动手，来到我身边时先开口：“张世明，我想和你谈谈！” 李正良没有打我不奇怪，但以这样正常的语气跟我说话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而且居然是称呼我的名字而没有叫我“垃圾”。见他似乎没有一点敌意，我便也尽量用很口吻回话：“有什么话就说吧！” “不，这里影响别人休息不好，再说人来人往的，我是想跟你单独聊一下！你花园教学楼……随便哪里都行，要酒的话我去小卖部拿，你关门呢！”李正良的语气已经不是正常，简直都可以算是谄媚了。 不过我还是没有答应，我觉得李正良无事献殷勤，肯定非奸即盗，难说还会是对我的菊花有想法呢！可不对呀，他好像是不是小受，对我这种纯爷们应该不感兴趣吧！ 李正良见状后，本性又露了出来，我见他眼凶光一闪，阴沉着脸盯着我接着说：“张世明，我是诚心的，如果你坚决不同意的话，说不得，我只有来硬的了！” 语气没改变多少，但除了没称呼我为垃圾外，他的话已经很不客气了。 我却淡淡一笑，提高了一点音量道：“你觉得自己有比我手刀棍更硬的，那就来吧！” 不是我不识相，李正良其实已经够低头的了，但要我对一个几次三番凌辱我的人施以佳色，我怎么也做不到，如果说让我忘记那段被他凌辱的岁月，我感觉还不如让我接着受辱呢。 李正良拳头都握起来了，但我手里的家伙后，叹了一声道：“算了，我有求于你，也不怕别人笑话，反正我李正良在所有人眼里都是异类，也不怕别人再笑话我多一次，大不了我受不了的时候再一一找笑我的人算账。” 我对李正良一向没有好印象，不是因为他是个变态，而是因为上学第一天就结下的仇恨，但他的这句话却让我有些佩服，也正因为如此，我改变了之前无论他说什么都不听的想法，把刀棍微微一收，低声应道：“要说就说要打就打，别他妈磨叽！” “我想请你帮一个忙！”李正良重新露出殷勤的表情，见我没有拒绝，便接着说：“我想请你跟我舅舅说个情！” “我舅舅那天来被你收拾了一顿后，不但没有记恨你，反而对你称赞有加。” 我冷冷地打断道：“不用拍马屁，直接说重点！” “呃……他来跟你打了一场，反而跟我这个做外甥的翻了脸，主要原因还是对我的失望。” “我是家独生子，从小就得到家里的宠爱，父母寄予厚望，不但很小就让我学习钢琴画画之类的艺术，还让我进了当地最好的贵族学校。” “可是初的时候，我却发现自己跟常人有点不一样，就是那个……那个……不太喜欢异性，反而见到帅气清秀一点的男生就忍不住……有那种**。” “我一直压抑自己。终于有一天，我最喜欢的一个男生说，如果我能在床上讲一百个故事给他听的话，他就跟我好。” “于是……” 我从内心来说其实并不是非常歧视同性恋，毕竟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但李正良的话却让我听得有些恶心和反感，因为他那句在床上讲故事的话，勾起了我见悠悠和他在被窝里那一幕的回忆。于是打断道：“我没兴趣听你的故事，没什么事就请让开，我要回去睡了！” 李正良有些急了，赶紧应道：“不讲我，不讲我了！我舅舅对你印象很好，所以我想请你去开导开导他，让他同意我和蘑菇在一起，别再干涉我们年轻人的事。” 我算听明白了，这家伙和蘑菇的基情还真是深厚呀，为了维护这段感情都主动来向我低头求情了！不过就算他对我再殷勤马屁拍得再响，我可能会去帮他吗？再说我未必能帮得了这种忙。所以我是毫不犹豫就直接拒绝了他。 “张世明，我知道你恨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恨你更甚百倍，如果不是校长的原因以及我舅舅的因素，我恐怕早就把你给干掉也说不定”李正良见状后，语气神态开始有些癫狂。 我冷着脸回道：“用不着激我，要打要怎样都别给我绕弯弯，我保证不会再像那天一样缺席了。” “哈哈哈……果然他妈是个欠揍的家伙！”李正良之前那种低三下四的姿态荡然无存，完全变成了我最熟悉的梯子，不过骂得一句后，他却仍旧没有扑上来攻击我。 我把匕首抬起，慢慢地指着他回击：“你嘴上再不干不净的，可别怪我欺负你一个孤家寡人！” 说这话是有底气的，可能是我们说话的声音有点大，靠大门这面有兄弟听到后去通知了田小龙，只见他带着木代秦立和宋波等室友，拿着家伙在楼道转拐那候着。而王豪东穿着件背心，也差不多同时来到了二楼下一楼的那个楼梯转拐那，正盯着我和李正良交涉的情况。 李正良叹了一声道：“打就不打了，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我就告诉你一个秘密，一个关系到你的未来甚至可以说关系到你的生命安全的秘密！” “你不用吓唬我，无论你说什么，你的家事对我来说都不感兴趣！”我应了一句后，接着说：“不对，是所有关于你的事，我都不感兴趣！” “我和悠悠之间的事呢？你也一样不感兴趣？”李正良忽然把悠悠搬了出来。 我知道他未必能有什么好话，便先用话堵住他的嘴：“你觉得悠悠跟我会有秘密？她听你讲的什么破故事都跟我讲了，还能有什么秘密？” “我是她的初吻，她也跟你讲了吗？”李正良有些得意地抛出一句。 我心头一痛，当场就想上前给他一刀了，可处的兄弟们都是一脸关切，便又强行压制住心头怒火，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回道：“这有什么，谁还没有个过去！你要有种现在吻他试试，的嘴明天还能张开不！” “呵呵，悠悠选择你是正确的，还真的是非常在乎她，就像我很在乎蘑菇一样！”李正良还是我的真实反应，笑了我一句后声音忽然变得非常的低，用那种几不可闻的悄悄话说道：“有人要利用你在学校贩毒，好多人都已经盯着你了，不注意的话你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这点我绝不是在吓唬你！” 我相信除了我以外，没有人听到他的这句话，此话要是在上学期说出的话，我可能会笑掉大牙，就算在三天前说出来，我也只可以半信半疑。可此时李正良说出后，我却完全相信，否则我也不会被周叔选，还平白无故得到清风帮三位老大的庇护了。 好一会后，我才喃喃地问李正良：“要我怎么说服你的舅舅？” “他们很爱我的，你就通过你的嘴，说你发现我在学校行为不正常，几次都想要自杀就行了。我舅舅那人有点倔，他认准的人说出来的话才会相信，否则就算校长跟他这样说他也只当是玩笑！” 我有些震惊，李正良真爱呀，都到了以死相逼的地步了！考虑了一下后，我轻声问道：“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说的秘密了吧？”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李正良警觉地环顾了一下宿舍楼四周，然后轻声解释道：“被别人知道我告诉了你的话，不但你危险来得更快，我估计也真的活不长了！”手机请访问： 第一卷第二百四十四章反常的还有王晓彤 我没有强求李正良，他说得如此严重，看来不似作伪。但我也不想单独和他去某个地方聊，我虽然不歧视基佬，但我总得为自己的声誉考虑。所以收好匕首和甩棍后，我淡淡地回道：“情，我给你求但不是帮你，而是一个交易。如果你胆敢欺骗我或者忽悠我，那可别怪我不客气” 他的眼里露出感激的神色，点了点头说：“一会我会送一样东西来1007宿舍给你，希望你们不要打我。” 我不再理会他，径直向门口走去，谁知李正良忽然从身后给了我臀上一个飞腿，蹬得我往前一个踉跄。不等田小龙等兄弟冲过来，他“哈哈”一声长笑，早已转身跑了。 田小龙要追，我却一把拦住了。我不知道李正良为何偷袭我，但他这一下不过是做做样子，如果来真的，我毫无防备之下早就已经跌了个扑面了。 回宿舍后，简单地说了一下在医院和派出所里的事，当然有些我认为没必要的地方，如彭胡子的身份我花钱贿赂民警之类的自己隐去了，但仍旧听得兄弟们感叹不已田小龙还自责了一通，说不该由着吴夕洁的小性子，害我被黑打了一顿；木代却笑称，挨一顿打换王宸宝被挽留一次，不算太吃亏。 兄弟们仍旧令我有些感动的，是见我没有回来居然都没有睡，不仅如此，田小龙还让其它宿舍的兄弟也不要睡，说超过凌晨两点我仍不回来的话，就一起去派出所要人。要知道这些兄弟晚上才经历了一场惊险的打斗，有好多还是伤员呢 不过田小龙似乎还不想睡，等我说完后他也提出去外边走走，说有些事情想单独跟我聊聊。 我调笑道：“你家里不会也反对你跟那个可爱的大波妹在一起，要我去给你说说情吧我可不认识你的家人哟。” “扯淡，我田小龙会有那么没出息吗？”在兄弟们的笑声中，田小龙符合着玩笑气氛辩解了一句后，忽然有点严肃地问我：“二哥，李正良感情上的问题你都帮，如果兄弟们的感情出了问题，你会不会帮我们？” 我想都没想便回答：“那个当然了，你看木代老表跟诺姐我就多上心？还有呀，你跟那个彤彤遇到危险的时候，我不也是提刀就上？” 田小龙却一反常态，有点严肃地点了点头后，开口接着说道：“我找你单独聊的也是感情上的问题，但不是你想的那样，去不去你作决定。” 虽然不知道田小龙为何不能在宿舍里当着众兄弟的面谈，但我还是跟随他来到了花园。 夜已经很深了，天上繁星点点，表面上看校园内一片寂静，但到了花园后，我才知道刘允诺这个地盘上竟大有乾坤：花园入口有刘允诺的两个兄弟在那守着，像是在把风站岗的梯子；深入花园内，东一对西一对地散落着至少十余双男女，都藏在相对隐蔽的地方，应该是趁周末时分出来约会的恋爱学生。 我们也不打扰那些人，找了个相对僻静的地方后，田小龙轻声问我：“二哥，孙天下午送战书来给你，为什么没有拉你到体校，你们去哪里了？” 本来我也要跟兄弟们说这事的，听田小龙这时问起，便如实说了。 田小龙听了后，若有所思地说道：“孙天这人大有来头，以前我对大华哥不太了解，最近才知道他之所以这么牛，除了本身的原因外，身边还有一群同样很牛的人在跟随着他，而孙天就是其中一个。你可能不知道，孙天除了是体校的散打教练外，还有另一个身份” 我心头微微一惊，因为我现在也有了另外一个身份，这个身份在学校可能只有李田宇才知道。 不过我显然想多了，田小龙接着说：“市黑拳连续七年的冠军，绰号装甲车。” 孙天的身手我见识过，可以说在目前我认识的人里面无人能及，虽然我不懂什么是“黑拳”，但却也不感意外。 也许是见我的反应太平淡，或者是因为此事与大华哥有关，田小龙就此打住。 拿出一支烟点上，他忽然问道：“二哥，小洁在医院花园里跟你说了些什么，是不是说她也爱上了你？” 我没想到田小龙说的感情问题竟是这个，怔了一下后笑道：“那个小妹妹淘气任性惯了，见我平时跟悠悠她们闹在一起，很没时间来搭理她，所以有点意见，故意说出那样的话来争宠的。” “我觉得也是这样，你知道她后来叫我去医院的楼梯间时，对我是怎么说的吗？”田小龙说话的语气忽然的些沉重，似乎有些烦恼地把只抽了两口的烟往草地上一扔，重重地踏了一脚后，接着说道：“她说她也爱上我了” 我却差点当场笑出声来，心里原来那一丝若有若无的沉重感也瞬间释怀，安慰着田小龙说：“看见了吧，我就说那小妹妹任性惯了。全班只有她一个女生，天天呆在一群大老爷中间，难免有些压抑，做王宸宝女友跟我们说这些话，无非都是想不被人忽视而已以后我们有时间呀，周末多带她一起玩玩也就好了” “这个我知道，关键是我好像……好像也有点喜欢她” 我是真的惊了，难怪田小龙要约我出来单独聊了，原来他困惑的不是吴夕洁，而是他自己。 好半天后，我才喃喃地问：“你不是跟王晓彤正在热恋之中吗？怎么会……一定是搞错了吧我们都很喜欢小洁，就像她也很喜欢我们一样，不过那种感情和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相同，不是男女之间的爱，你可别把自己给混淆了。” “我是很爱彤彤的，要不也不会为了她跟朱桢胤甚至是廖祥都扛上，可是这个学期后我发现彤彤可能欺骗了我。二哥，我这人你是了解的，做什么都是只要认定了就全心投入，但我不能容忍欺骗。” 看着田小龙有些失魂的样子，我好奇地问道：“难道王晓彤变心了，背着你跟其他男生有来往？” “那倒不是，看得出她也是真的爱我的，你知道我不缺钱，但跟彤彤一起出去的时候，无论吃饭看电影，倒是她抢着买单的多，而且我给她钱的时候她从来不要。如果她不爱我的话，完全没必要倒贴钱在我这个富二代身上可是，最近我越来越觉得她爱我的动机有点不纯，好像是在利用我” 见我不解，田小龙接着说：“她让我给她保管过一个上了锁的小箱子，就是像鞋盒那么大小的一个密码箱。我当时也没多问，便拿来锁在了我的箱子内。可是后来，我听说一群人忽然去她的宿舍里，翻了她所有的东西，似乎是在搜查她。” “听说这件事后，诺姐和我都出面了，不过事情却有点出乎意外，翻她东西的人不但是校外的，而且还是她们班主任带过去的。因为涉及到校外人员和老师，后来此事也就不了了之。” “不过在事后差不多半个月吧，彤彤向我要回了她的小箱子。当时我也没有多想，等她出门后想着要送她一下，结果你猜怎么着？” 王晓彤宿舍里的东西被搜查这事，我也曾听说过，好像是四月初的事，听说不但整个宿舍被翻了个底朝天，她们班主任还搜了她的身。当时我怀疑会不会是发生了什么偷窥事件，王晓彤被人怀疑所致，但后来就像田小龙说的不了了之了，所以就没放在心上。这时听他重新说起，而且还另有隐情，便静静地没有插话。 “彤彤拿着小箱子没有回宿舍，直接走向了学校大门，而她明明跟我说要回宿舍的。出于好奇，也是担心她的安全，我偷偷跟了上去，只见她出了校门后，一直去到对面那个人迹很少的巷子里，把小箱子交给了等在那里的一个男人。” 见田小龙说到这后便陷入了沉思，我想了想后笑道：“你怕是过于敏感了吧，她又不是拿什么鲜花之类的订情之物给别的男人，你用得着吃这样的醋吗？” “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田小龙叹了一声，然后接着说：“我没有朝那方面想，我觉得不对劲的是，那个男人拿过小箱子打开看了看后，从包里拿出好大一沓钱给彤彤。而看两人的样子，明显不是很熟，在那个过程中也是非常紧张的模样，要不是我躲得快，都被他们给发现了” ... 第二百四十五章两封矛盾的信 田小龙的讲述还在继续，他说那天他没有让王晓彤发现自己跟踪的事，因为他心里对王晓彤已经起疑，随后便暗里查探王晓彤的底细，但除了同样跟他一样比较土豪外，王晓彤其它地方都很正常。不过自己偶尔提到那个小箱子的事时，王晓彤总是刻意地回避或者绕开话题。 我本来也有好奇的，但却听不个子丑寅卯来，便对田小龙说：“我你想多了，就算是恋人之间，也不可能一点秘密都没有嘛。你吃饱了撑的没事干，要跟踪人家做什么，自寻烦恼！再说了，如果是真爱，连一点基本的信任都没有？” 田小龙笑道：“你别只会抬嘴说我，当时悠悠姐给沧小六送了条围脖而已，出了多大的动静，你要是信任她，会去拼命？最后还被宁哥从三楼给蹦到一楼。” 虽然我觉得那个性质和王晓彤的不一样，但也懒得去跟田小龙争辩，蔡老师曾说过一句话：爱情出了问题的时候，没有任何一个男人会认为错的是自己！ 所以我便言归正传，回头说吴夕洁的事：“小洁说她爱你的时候，有没有让你抱抱她？” 田小龙有些好奇地反问：“你抱了？” 我点了点头自嘲道：“都怪自己心太软，忘记了女人是红颜祸水！这不，刚一抱上，被你老爸养着的那些人给打了！” “哈哈哈……”田小龙终于笑了，笑完之后情绪好了很多，对着我说道：“我先前说自己喜欢吴夕洁的时候，你的表情很自然，你也是喜欢她的，而且还是很纯洁的那种喜欢。” 我不懂田小龙想表达什么意思，他解释道：“我这久在想一个问题，如果兄弟喜欢上了自己的爱人，那我该怎么做？” “你记得上个学期期末时，木代老表误会我的事吗？”我问田小龙，见他点头，便回答他刚才的那个问题道：“当时你说过一句话——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虽然有点性别歧视的意思，但我觉得就是正确答案。” 回答完后，见田小龙沉默不语，觉得他肯定还有什么话没说完，便又问他：“是哪个兄弟你的彤彤，还是你真的爱上小洁妹妹了，然后知道我抱了她，然后就吃醋了？” 田小龙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头笑道：“我跟你一样，很喜欢她，但只是喜欢而不是爱。我那样说，是想的反应，检验一下你有没有把女朋友队伍壮大的意思，好给一个兄弟答复。” 见我脸上露出不悦，田小龙忙解释道：“豪东兄弟一直对小洁情有独钟，只是他不善于表达。你好不容易才让他出来跟我们兄弟团结一心，我怕小洁妹子也被你给收入帐下，让兄弟们心头又生出隔阂来。” 我有些佩服田小龙，不愧是个非常称职的老大，约我出来东拉西扯绕了大个圈，原来他要跟我谈的，压根就是王豪东这个兄弟的情感。 话说回来，十六七岁也该进入恋爱的季节了，王豪东随时一幅冷冷的样子，见了女生也是一个样，我们其实早就谈论过，说他喜欢吴夕洁的事，但这家伙一点都不主动，如果我们不帮帮他的话，难说他这四年就真的光棍来光棍走了。此时田小龙又再提，我便的是提议暗给他俩撮合一下。 “帮个忙倒不是问题，关键是今晚小洁说她爱我爱你还爱其它兄弟的时候，我问她是否喜欢王豪东，她却直接否认了，说那家伙太冷，她每次见到的时候都感觉一股寒意，根本就不喜欢他。”田小龙有些无奈。 事确实还有点难帮得上忙，爱情要的就是瞬间的感觉！就像悠悠，在李正良他们宿舍我的泪水时，不由自主的就对她有了感觉；再如楚芸和徐蔓，在这花园里听了她们曾经的遭遇后，我也当时就想一辈子保护她们；还有蔡老师，当初明知和她不可能，但经她一番温柔的安慰，我还是不能自拔地就幻想上了…… 我和田小龙谈了很长时间，一直都在商议给王豪东和吴夕洁创造点机会让他们擦出火花的事。虽然我感觉很累，可是为了兄弟和小妹的幸福，我们都觉得很值！多年后回首，或许会为今晚的行为觉得好笑，但如果真的回味，何尝不是青春年少最珍贵的记忆呢！ 回到宿舍的时候，室友们全部都已经睡了，但却默契地没有关灯，洗漱完毕后田小龙也上床休息，而我见宿舍里还摆有一箱啤酒，想起孙天说的用其兑药粉泡头的事，所以就轻手轻脚地捣弄起来。 用啤酒来泡头我是第一次，而横躺在床上把头仰到床下的脸盆里那个姿势，我觉得才是最经典的。不过那个姿势太累人，因为头是倒悬着的，只泡得约二十分钟的时候，我便感觉脖子都有点僵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宿舍门被人轻轻推开了，我倒着头人是李正良的时候，心头一阵紧张，张嘴就要叫喊。 李正良却赶忙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动作很快地拿出一个信封扔在我的身边，点了点头便又蹑手蹑脚地退了出去。 我到卫生间把头清洗干净，躺在床上等头发干的时候才打开了那个信封。里面是一张小纸条，写着那么两句话：千万别帮大华哥带任何东西或者帮他保管任何东西，否则的话就会有杀身之祸！另外，这句话被别人知道了的话也会有危险，请处理。 我第一时间已经联想到了高宗强一伙，还有楚芸被栽赃加祸的事，因为除了火器和毒品，我真的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是帮别人管理或者带一下就会有杀身之祸的。不过令我不解的是，大华哥虽然曾在广播里宣布送我去医院的事，等于表明了他要罩着我，但至今一个多月来，他也就只今天才见了我第二次，更没有提什么要求，李正良为何会有这么个提醒呢？ 我把纸条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以后，猛地想起两天前回来的时候，宿管大伯也曾给过我一封信，当时白林跟着进来讲了些学校的事给我听，激动之下我没来得及手掏了放在我的床上的贮物箱里，这两天直接把这事给忘了。 赶紧翻出那封信后，里面同样有一张纸条，字迹比李正良的好，而让我惊奇的是内容说的竟是同一件事，只不过意思截然相反，宿管大伯给我的纸条上写着：今后要注意，除了华胜志外，所有人让你帮保管东西，都必须要立即拒绝，包括你爱的人也一样，不然会有意外危险！另，华胜志。 这下我糊涂了，虽然间隔两天，可为什么宿管大伯会跟李正良说到同一件事呢？还有，田小龙刚才跟我提到，说王晓彤让他帮保管的那个小箱子，本来我觉得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他自己多心了而已，但现在会不会和他们说的事情有关？ 百思不得其解，我把宿管大伯给我的信也撕碎扔了，先好好地睡一觉才是关键。 第二天我本来是想找宿管大伯，好好地跟他聊聊的，但转念一想，他要是愿意当面告诉我怎么回事的话，也不用写“信”给我了，他跟李正良不一样，要约我唠嗑个什么可是相当方便且机会非常多的。所以最后还是算了，直接写了一封寄往01002信箱的信件，向周叔说了此事。 我今天晚上要和刀疤刘允诺单挑的事，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据田小龙说，这个周六学校里大大小小的痞子都少有外出，好像专门在等我这个废老大与学校大姐大之间决斗的结果。 其实我是不想去单挑的，因为实力悬殊太大不说，把那封写给周叔的信投递了以后，我感觉身体浑身都不好了，背上疼得厉害，手臂也酸得有些抬不起来。以我这样的状态，别说打架了，就是喊我去散散步我都有些坚持不下去。 但想起大华哥头天说两人都不会真的打我，所以我还是硬着头皮先去了球场，却没想到还是被打了。手机请访问： 第一卷第二百四十六章另类的单挑 白天的时候，田小龙把头天受伤的兄弟，包括周三那天被李正良舅舅带民工打伤的陈路许波和欧阳默全部带到医院进行了复查。下午回到宿舍后，他又让所有在校的兄弟全部准备好，交待说万一有什么特殊情况的话，大家必须尽力帮我。 我觉得田小龙有些多此一举，大华哥都说过了，刀疤刘允诺都不可能和我真打，你先搞出个群欧的架势出来，感觉气势上先就输了。但田小龙说他防的不是刘允诺的女生帮，而是怕有人趁虚而入，就算不对付我，去对付刘允诺时也可以助她们一臂之力。 下午饭是楚芸和悠悠抬到宿舍里我们一起吃的，回来的时候悠悠跟我说她们遇见陈维东了，那家伙见了楚芸后阴阳怪气地嘲笑，说楚芸接下来有事情做了，因为我今晚保不准要被打断手脚，就不知楚芸她们愿不愿意一辈子跟着个残疾人。 我听了后满不在乎，只安慰她们说跟刀疤是友好切磋，再说不是还有兄弟们候着吗，相信学校任何老大都不至于不长眼到这地步。 吃过晚饭后，我在田小龙王豪东和木代的陪同下，强打精神来到球场。刀疤却只有一个人，已先我们一步来到球场上候着了。 球场上还举行着一场足球赛，一方好像是教职工代表队，我见庄老师和学校几个认识的老师都在场上，彭老师也在场边指挥叫嚷着，但他们的对手我却没有见过，看样子都是校外的人。 来到球场角落处的刀疤身时，他没有理会我们，只是专心致志地看着场上的比赛。 “刀疤哥，怎么个挑法？你说吧，是死是活干一架好收场”我没有绕圈子，直接问刀疤。 刀疤转过头，微微笑道：“家伙带来了没？” 我摸着裤兜，也是抱以一笑：“本来跟你打是不用带这些东西的，带了也起不到多大用处，但是小龙怕打完后有人来捡现成的便宜，所以还是捎身上了。” “嗯，小龙考虑的比你周到，确实是个当老大的料”刀疤看着田小龙夸了一句，然后又对他们说：“你们回去吧，不然把更多的人引来就不好了” 我觉得刀疤的言行有些怪异，但他既然这样说，应该是有他的道理人家一个人单枪匹马赴约，我却搞得个派头十足的，怎么看都是心虚的样子，所以也就顺着刀疤，劝他们回宿舍等我。 不过刀疤却在三人离去时又多了句嘴：“别回宿舍了，就在球场入口对面的小树林时玩着吧，顺便帮守着球场入口，别给那些阿猫阿狗真的来捡了现成。” 田小龙他们走后，刀疤却没有动手的意思，继续看着球场球场上奔跑在余晖中的那些人，冷不丁问我：“你请清风帮的那些大哥来撑腰，花了多少钱？” “没花钱是他们主动找上我的，倒是我们班的王宸宝想请他们来揍我，好像不但花了钱，自己还被派出所给弄进去了。”我如实回答。 刀疤点了点头，坐在草坪上说了句：“最好别跟社会上的人有什么瓜葛，在学校里无论出多大的事都有保障，就算诺姐保不了你，还有大华哥和陈校长。但是如果出了校门，他们恐怕就算想帮你也无能为力了。” 我跟着坐下去，不知他用意如何，也就只点头不说话。 “其实我们诺姐是有背景的，否则大华哥不会那么罩着她，校长也早就拿她开刀了。”刀疤接着说。 我故作糊涂问道：“什么背景？” “我不知道，不过我想她应该跟你说过，她在搜寻陈校长违法犯罪的证据，还当着我们的面说过，要在毕业前把陈继荣从校长的宝座上拉下来。我觉得她应该是教育厅或者纪委领导的子女，否则不会说那样的话。” 刀疤确实有些反常，不是说约我单挑的吗，怎么倒跟我坐这聊起刘允诺来了？ “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她应该会让你帮她办点什么事之类的，如果诺姐有求，我希望你能够放在心上” 刘允诺曾跟我说过，她是刘政委妹妹的事，全校就只有我和陆誉宁知道，现在看来不假，不过她要我协助她的事，看来却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既然这样，那陈校长肯定有所防备，怕想扳倒他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见我沉思，刀疤忽然问道：“世明，你觉得得我们诺姐如何？” “虽然凶了点，但实际上是很好的一个人” “你误会了，我不是要你评价她是什么人，我是问你，她好看不？” 我一怔，没想到一向跟王豪东差不多，对谁都有些冷冷的刀疤，竟跟我谈论起了女生的相貌，而且谈论对象还是自己的老大。 “我不知道，各人的标准不一样”我回答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刀疤哥，你约我来单挑，不会就只讨论这些问题吧？” 刀疤点了点头：“当然不是，你看姓彭的那家伙已经开始清场了，看来他正在为我们的单挑作准备。” 我抬头看去，只见球场上的比赛仍在继续，彭老师却真的在叫着看台上稀稀拉拉的观战学生退场，连远处几个在练习球技的学生也被清理出了球场，却唯独没有要我们俩也出去的意思。 “那就开始吧”我怕夜长梦多。 刀疤坐着没动，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看场上这些对手，如果你拿着家伙的话，可以对付几个？” 我心头一惊，连忙反问：“你是说彭老师他们要来打我，是你的主意还是诺姐安排的？” “你回答我的问题就是，别哪里扯到哪里的”刀疤的回答却让我有些琢磨不透。 见彭老师清完场后又回到对面场边继续关注场上比赛，连看都没有向我们看上一眼，我心里镇静了一些，便回答刀疤：“如果他们不拿家伙的话，两三个还是不成问题的但人不可貌相，万一遇上个跟你差不多厉害的，那我就算拿着武器恐怕也没什么卵用。” “把东西拿出来准备好，但最好别让人看见。”刀疤低低说了一声，缓缓地从他的裤兜里掏出一样东西来，慢慢放在身前的草地上。 我见那也是一把匕首，比我那把稍短一些，套着个迷彩的刀鞘。于是便学他的样子，慢慢掏出甩棍和匕首，也摆在我的身前。 刀疤见状后站起身拍了拍手，低低地说道：“今天我们的单挑不是对打，而是比谁打倒的人多一会不管对手是谁，都不要留情面，杀得一个是一个。“ 我算是惊住了，球场里只有老师以及跟他们比赛的对手，总共二十多人，难道说他们要对我俩不利？杀人的事我干过，艾成林高宗强等人都曾被我所伤，但那是为了自保，再说只是两个保安而已，要我向老师动刀，那是不是意味着我跟刀疤一样，今年就可以“毕业”了？ “其实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你对我们诺姐有没有感觉？”刀疤站见我跟着站起来后，接着问了一句，怕我听不明白，不补充道：“你喜不喜欢她？” 我本来就有些紧张，听他又开始扯犊子，便没好气地回道：“老子的女朋友已经够多了，没功夫再去喜欢别人。” “如果诺姐主动来追求你，而且你也没有女朋友呢？” 我终于忍不住了，冲他大声吼道：“诺姐是我兄弟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来追求我？就算我没女朋友，也不可能会喜欢她，因为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倒是你，整天把诺姐的挂在身上，你什么意思？“ 刀疤笑了，回了一句：“其实不瞒你说，我一直心甘情愿地跟着刘允诺这个小太妹，做她的小弟，原因只有一个：我喜欢她只是一直我都不敢表露出来，因为我怕一表露后，就连小弟都没法做了” “马上我就要毕业了，也许这一辈子再也没有机会跟她表白，所以才跟你多聊几句。不过这是秘密，谁都不知道，我也希望你给我保密” 我有些混乱，难怪刀疤上学期期末一直到现在，都对我不冷不热，好像我欠了他的钱没还似的，原来是和木代一样，误以为我跟刘允诺有点什么保密的关系…… 直到球场上一声哨响，我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我们学校的老师欢呼着离场，看来是比赛赢了。但看着他们兴奋地全部走出球场，我又有些不解，难道刀疤所说的对手还没到来？ 夜幕已经降临，球场上有些昏暗的灯光亮起。输了球的对手们围坐在一起，一边喝水一边在商量着什么，似乎还在总结刚才的比赛。 那个守门员似乎有些沮丧，抱着个球就是一个大脚，足球划过一道弧线向我们这边飞来，而那些原本或站或坐的球员，见状后站起，像打了兴奋剂似的一齐跟着球向我们这边奔来。 “准备了，我俩的单挑马上开始”刀疤用手碰了我一下，低低地说了一声。 ... 第二百四十七章球场突围 我以为那些人是过来捡球的，经刀疤这一提醒才发现不对，十多人好像是冲我和刀疤过来的，因为他们的拳头全部都握得紧紧的。 刀疤发一声喊，一把抓起地上的匕首往前就是一亮，不过没有迎上去。我见状也赶紧抓起匕首和甩棍，正准备向前冲以抢个先机，但刀疤却低声喝道：“别先动手！” 其实眼前的情况非常明了，对方那气势汹汹的样子，摆明就是要来打我们的。我不知道这些社会上的人是什么来头，既然可以跟教职工队踢球，那应该是某个单位上的，但为什么要来打我们呢？是针对我而来？好像我没惹过社会上的人呀！难道是针对刀疤的，我被他以单挑的名义弄过当帮手了？ 无论什么情况，我都会全力以赴，虽然我的身体感觉并不好，但回想过往，有哪几次奋起抵抗对手时我会是好好的。 不过我还是听了刀疤的话，没有先行动手。些人从我和刀疤身畔两侧掠过时，我心头暗叫侥幸，我想多了，这些人真的是来捡球而不是打人。 还没等我松下气来，背上猛地挨了一个飞腿，这一脚太重，直接把我踹得一个“狗啃屎”扑倒在地，还好手上的家伙没被踹掉。 我知道自己判断失误，是干上了。来不及感觉疼痛，就地一个翻身后爬起，发现自己没有遭遇连环击打是因为刀疤在我身边奋力地挥着匕首抵抗。 没想那么多，我上前后便向着对手用匕首横挥，虽然没有伤到他们，但也将三四个人逼得向后退了两步。之所以没有选择用甩棍打或者直接用匕首刺，是因为扑上来的人太多，刀疤都快要抵不住了，我怕即使干掉一个对手，对我和刀疤也无济于事。 我加入战团后，刀疤的压力并未减轻多少，因为对方又有人围上前来。 打架的时候手上有无家伙是两回事，当然我说的是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如果像孙天王豪东或者是庄老师阿荣这类高手，自然是可以空手入白刃的，但现在我们面对的这些人虽然凶猛，但毕竟不是高手，在我和刀疤发疯一般挥舞着匕首的时候，他们始终不敢贸然攻上前来。 但我们却已伤不了他们，因为他们的人太多了，只是忌惮我俩手里的刀子才没有强行扑上的，如果有那么两个不要命的家伙先上来挡上一两刀的话，我觉得自己和刀疤被灭是分分钟的事。 见对手渐渐把我俩围成一个圈，像要伺机来缴我们的械，刀疤转了下身，跟我呈背靠背的样子接着抵抗，而且即使对方被逼得后退时也不敢上前攻击。 僵持了约分把钟的样子，我的匕首也至少左右挥舞了几十下，渐渐感觉左手有些无力，动作就略微滞了一下，一个对手趁机一个飞腿向我的右侧踹来。 这个家伙估计一直在观察我的动作寻找机会，否则不会拿捏得如此精准。可是他忘了，我右手上还拿着一个东西呢！ 见他抬腿，我的右手赶紧跟着抬起，在挥下的时候甩棍已经滑出，正好迎上前去。 我的右肋挨了一脚结实的，但与此同时，对手的脖颈上也挨了我一记甩棍…… 无暇理会对手的嚎叫声，更不及感觉被踹的疼痛，我跟着又将匕首向扑上来的三四个对手横着划去，把他们逼得再次后退。 背后也传来一声哀嚎，刀疤后背还紧靠着我，叫声不是他发出的，应该是他也打倒了一个对手。 我心头一振，信心大增，如果照这样下去，只要我和刀疤一起咬牙坚持下去，这些好像都有点怕死的对手倒下是必然的。于是便注意匕首挥舞的度，只用来守住不让对手近身，同时右手的甩棍也微微抬起，找机会一个一个地收拾他们。 又僵持了一会，背后再传来一声叫喊，疤又弄翻一名对手了。几乎就在同时，对手有一人大声叫道：“拿家伙！” 这一声叫后，所有的对手竟一齐撤了，向着我们对面的去。 刀疤愣了一下后，大声冲我道：“跑！” 我跑了，但不是朝球场入口处跑，而是发力朝那些撤走的对手追去。除了心头太过愤慨之外，我主要是听说他们撤走是拿家伙，而我们离入口太远，要是他们追上来的话，我真没信心能安全跑出球场，所以才作出如此决定。 刀疤愣了一下后，跟着我追了上来，他的度比我还快，瞬间便从后面抓住了一个撤走对手的球服，我跟着赶上，一甩棍砸在那个奋力向前想要挣脱的男人后劲，直接把他打倒在地。 想要继续追赶下一个对手已经来不及了，我和刀疤都停住了脚步。 “绕圈子分头跑！”刀疤低低说了一句后，率先跑了，不过他不是向入口跑，而是跑回了我们刚才交手的地方。 我愣了一下，赶忙向反方向跑去，因为我见那些人从折返了回来，手里都拿着亮闪闪的西瓜刀。 本来是有四五个人追在我身后的，但刀疤那边忽然传来了几声痛苦的呐喊，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张望，发现刀疤正在用力踢踹刚才被我们干翻的对手。追我的人听见后，一齐折头随另外三四个同伴叫骂着朝刀疤追去。 我犹豫了一下，跟着折头，刀疤却一边向球场深处的大树下跑一边大声叫道：“张世明，快跑出去，叫诺姐他们来帮忙！” 他的喊叫声我听见了，但我没有掉头，这些对手不像善类，我隐隐感觉他们是冲我而来的，总不能让刀疤为了我而遭到他们的砍杀。 对手们听到刀疤的叫喊后，顿了一下又一齐转身向我这边追来。仍旧没有退，但却变了一下路线，直奔之前被我和刀疤合力弄翻的那个对手。 那人双手抱着头刚刚把身子撑了跪立起来，我借着那股冲劲猛地又是一棍甩在他的背上，在他的嚎叫声顺势把甩棍一扔，右膝单腿跪在他的后背上后，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左手的匕首横在了他的脖下。 刚抬起头，见那些对手已经追到身前，便冲他们大声叫道：“来呀！老子拉一个来垫背，够本了！” 见那些人站在两三米外不敢动了，我接着叫道：“把刀扔了，不然我先割断这***脖子！” 他们没有扔下手的刀，一个小平头说了句：“你他妈谁呀？彭素伟不是说你是刘允诺的对手，来跟刀疤单挑的吗，怎么倒跟我们作起对来了，不知道我们是来帮你铲除刀疤的吗？” 我本来想回骂两句，但心头微一转后，改口大声问道：“你们是彭老师的人还是小宇姐的人？” 小平头愣了一下后，有些疑惑地问：“你认识我们小宇姐？” “不但认识，我跟那个金水世界的马飚他们还是朋友呢！”我嘴上虽然说着话，但丝毫没有放松警惕，仍旧死死地抓着对手的头发，匕首也握得紧紧的。 “你跟那个叛徒是朋友？”小平头的面色忽然又是一沉。 我反应过来马飚好像在医院那次说要来跟我混，赶紧改口道：“那是以前，阿武我们都是认识的。” 小平头半信半疑，点了点头后回了句：“先把小陈放了，既然是自己人，站起来好好说话。” 我见这样僵持着也不是办法，他们有人在注视刀疤的情况，远处的刀疤想要逃出球场显然把握不大，难得跟眼前这些人攀上关系，于是决定铤而走险，慢慢拿开匕首，松开了膝下那人的头发后站了起来。 “你们既然是来帮我的，刚才怎么会向我动手呢？”我并未扑上来，便开口问道。 小平头显然是他们这一群人的头，见我放开了他的同伴后微微一笑，但没回答我。先示意身边两人把刀收起后上前，把那个被我吓得已经不敢再叫的同伴扶起，这才问我：“你真的是他们说的职校很牛的那个张世明？” 我暗自有些得意，没想到他们也听过我的名号，见又有两人把刀向草地上一扔，心想他们不会对我动手了，于是便俯身去捡我的甩棍。 但我的判断彻底错了，身子刚一弯下，那两个把刀扔了的人便一把扑上前来，紧紧地扭住了我的双臂。手机请访问： 第二百四十八章我杀人了 相比于学生，我感觉社会上的人没那么凶残，可是他们却比学生狡猾，当我发现上当了的时候，已经被他们给彻底控制住了。 小平头还未说话，之前被我用刀威胁的那货忽然挣脱扶他的人，冲上来对着我的小腹就是一脚。 我的双腿向后一滑，如不是双臂被人控制的话，这一踹肯定得把我给直接蹦飞。重新站直，我口里大叫：“你妈的，说了老子是小宇姐的人还打，你们找死是吧？” 话音刚落，一个家伙跟着冲上，西瓜刀一扔，提起双拳对着我的腹部便是一顿连环击，口里还大声叫着：“啊” 我不敢说话，只是憋着气缩着腹并尽量把身子躬着一点以减轻痛苦。 应该是手打软了，他收手时嘴吧仍旧张着，但已经发不出声。“喔”地叹了一口，又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后，他才回身捡起刀子退了回去。 我试着慢慢吐出憋住的那口气，却发现吐出来的是满口的酸水。 小平头提着西瓜刀上前，将刀片横在我的肩膀上擦得两下，忽然露出狰狞的笑容说：“张世明，你知道吗，今天我们本来是来除掉刀疤的，谁知刀疤的对手竟然是你，那可就不客气了。武哥交待过我们，见了你后至少要你一只手。” 说说也就算了，那两个抓住我的人听了后竟强行来把我的右手给向外扳直，小平头退了一步后，竟真的把西瓜刀高高地举了起来。 我心头紧张到了极点，他们扳我手的时候，我知道挣不过他们，所以几乎没作太多抵抗，只是同时暗暗蓄力，这时见小平头来真的，便大吼一声后猛地将右手缩回。 小平头刀子砍下，但拉我右手的人可能因之前我的配合，放松了警惕后竟被我给拉到了小平头刀下。 那小平头的反应也还算快，或许他那一下本来就只是吓吓我而已，总之是刀子砍下还没沾到被我拉过来的那人身上便收住手了，不过他好像也被吓到了，身子明显顿了一下。 生死关头，我怎么可能放过那么好的机会，当即又一用力，右手已完全脱离那个被吓惨了的对手控制，并抬起右脚朝小平头的胯下就是狠狠一脚。 小平头的叫声不大，反倒是站在他后面那几个人发出的嚎叫更响亮一些，我见他们大叫着转身跑去，这才知道不是在惊呼刚才那招，而是去追不知何时偷偷跑回来了的刀疤，从他们后背流着血的样子来看，应该是被刀疤从后面偷袭了。 我也没有停，踢翻小平头后右手便朝胸前反挥回来，结结实实地打在仍紧紧拽着我左臂那人的脸上。 终于得以自由，但来不及活动舒展筋骨，我赶紧又冲上前，对着躬身的小平头脸上就是一个下勾拳，并趁他身子直起来的时候，左手还握着的匕首向前就是一捅。 头上忽然一痛，我感觉同时有液体从脑袋侧边顺着耳朵流下，急忙拔出匕首转过身，见之前控制我右臂的那家伙高高地举着我的甩棍，但是却没有再打下，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身后的小平头。 我想都没想便伸右手向上一把抓住甩棍的棍身，左手正欲将匕首杀过去，谁知那家伙“啊”一声叫，放开棍子转身便跑。 待我抓过甩棍，继续扑向被我打了脸的家伙时，想不到他也一样转身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叫：“老大被张世明给杀死了老大死了” 我闻声回头看了一眼小平头，发现他双手抱肚，已经趴在草地上一动不动了，原本他手上握着的西瓜刀掉在一旁。 但我没有理会那么多，只是红着眼向两人追去，口里叫着：“想砍老子的手，先问问你爷爷同意不，给我站住，看老子捅不死你？” 刀疤好像也在追三四个对手，不过他的动作很慢慢，一瘸一拐的样子像是已经受了伤。而我虽然激动，但跑着跑着就感觉身子像要散架了似的，脚上怎么也使不上力，也就嘴上还有点气势，根本就跑不动了。 那些人很快就跑到了球场入口处，眼见就要逃脱，我都准备先坐倒休息一下了，却见他们不知怎么回事又往回跑了过来，于是只得强打精神，又提着刀棍慢慢迎上去。 不过那些人并未冲向我，也未冲向刀疤，只是朝球场内四散逃窜。看到叫喊着冲进来的田小龙花姐等人，我知道不是对手不想跑，只是我们的援手好像袋杀进来了。 精神猛地放松后，我如被人抽空了体力，轰然一下就直挺挺地倒在了草地上…… 好久好久以后，我才被人扶了起来，手里的匕首和甩棍也被拿走，抬头见刘允诺一张关切的脸就在旁边，叫了一句“诺姐”后便感觉天色越来越黑，兄弟们的呼叫声好像也越来越远…… 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我又进医院了，因为口鼻中充斥着浓烈的药水味，眼睛上方除了天花板外，还有一瓶葡萄糖水挂在床的上方。 后背的疼痛让我想活动一下手脚，但发现除了扯得手腕脚腕一疼外，自己居然动不了了，不但如此，想抬头看一下怎么回事时，头居然也同样动不了，脖子那反而像被人勒住了一样。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自己不但手脚被用什么给固定住，连头颈也被人给绑在床头上了。心里一时又紧张起来，把我弄成这个大字型，不会是想要跟我玩什么捆绑之类的重口味游戏吧 “人呢？小龙诺姐”我叫了两声后，发现只有空旷的回音，于是又加大声音叫道：“蔡老师……楚芸姐……” 好像有人来了，但来人却吓了我一大跳：除了一个头戴白帽的医生外，还有一个身着军装的人。 我以为那个军人是蔡老师的弟弟，于是开口问道：“你是蔡老师的弟弟，那个军官？” 两人却都没有说话，那个医生用手过来扶着看了看我的头，什么也没说就走了；而那个穿军装的也是一句话不说便跟着离去。 什么叫失去自由，真正的失去自由，不是说被限制人身，而是被限制到身体。你想动不能动，你身上疼不舒服也动不了，甚至你的膀胱已经胀到快要爆裂，最后不得不就那样解决的时候，那才叫失去自由。 我一直睁着眼睛，如果可以的话我甚至愿意用我的所有，来换取身体的自由，哪怕只有一个小时也好可惜医生来了，每次都只是查看一下我的头，或者给我换一下掉瓶，然后就走了，任凭我怎么叫喊怎么问，他们都一句话也不说。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感觉比自己过去这十七年还要漫长，才终于等来了另外的人看着一个穿警服一个穿军装的来解开了我双手的布条，将我扶起给我套了件蓝色衣服，但随即又把一幅手铐戴在我手上的时候，我这才反应过来，此处应该是警察的内部医院，难怪不见蔡老师和我那些兄弟姐妹的身影。 当他们为我解开脚上的布条时，我有些无地自容，因为此前我实憋不住，已经打破十七年的纪录，连续尿了两次床了。还好两人好像也不见怪，直接给我套了一条同是蓝色的短裤。不过见那个警察把一幅脚镣给我也一起套上时，我忍不住了，低低地问道：“为什么？” “你杀了人，现在给你自由活动一下，时间为五分钟，不能出这个房间” 我终于听见有人回话了，可警察的话却让我的心坠和谷底。站起身来后我才发现，门口还有另外两个穿军装的人站在那一动不动，一个士兵提着根橡胶棍，但另一个士兵却怀抱着一支长枪。 这下我又重新激动了，大声叫道：“我没有杀人是他们要砍断我的手，他们十几个人来砍我们两个，我只是在自卫。” “你有什么话等着审讯的时候再说，或者等到法院审判的时候再说也可以”那个警察冷冷地回了一句，转身出门去了，而跟他一起来解开我的那个士兵，则一直站在我的身边，我试着在室内走两步，他也不紧不慢地一直跟着我。 ... 第一卷第二百四十九章特殊待遇 走了一圈后，我算是彻底冷静下来了，于是回头向那个士兵套近乎：“兵哥哥，我这是怎么了，这里是哪里呀？” 那士兵起来比我大不了两岁，听我问他的时候，只是抬头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沉默了。 我见一招不起效，又故作可怜地呻吟了一声，然后接着问：“你看见我的背上了吗？伤得重不重？” 这下他轻轻地点了点头，不知是说看过了，还是在告诉我伤得重。不过我心里却一乐，当下不动声色继续用那种可怜的语气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他们踩我的背，打我的肚子，我是没有反抗的，但他们用西瓜刀要砍我的手，我怎么能不还手呢？还有我的头，再不还手都要被打爆了” 一边说我一边偷偷观察兵哥哥的脸，见他慢慢露出了一丝愤慨的神色，知道有戏，于是又追问：“我还有个同学也被他们砍伤了，不知是不是也在这里，他伤得重吗？” 没想到他仍旧不说话，但我发现他的眼神不断向门口的两个战友看，想来应该是有什么规定纪律之类的，所以不便开口。 略一思索后，我嚷道：“不行，兵哥哥，我要撒尿不对，我要大号” 看我一幅就要憋不住的样子，士兵拉着我的手便向门外走，门边的两个战士也立即跟上，一直随我到了走道尽头的卫生间。 那卫生间是条式坑的那种，隔栏是木质的那种半栏，虽然双手被拷着，但脱个裤子还是不成问题的。我蹲下后，脑海在飞快地思索着，不知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回答我的问题。 不过还不等我开口，之前那士兵便主动问道：“你是怎么招惹那些人了，为什么人家会把你往死里打？” 我赶紧回道：“我哪招惹他们了，我就跟同学闹着玩，约好去那单挑，谁知他们跟我们学校老师踢完球，平白无故冲过来就砍我俩，就算输球也不用拿我们学生出气的嘛……” 见我有些激动，守在厕所门口那个提棍的战士赶紧向我们“嘘”了一声，于是我便低着声音，半真半假地说了事情的经过。当然了，我们打对方的事全部忽略，而对方打我们却被我说得凶残无比，几乎把之前挨打的所有经历都加在了他们身上。 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是极具正义心的武警战士。我的一番叙述真听得他们义愤填膺，虽然没有说什么，脸上的表情却已说明了一切。 见时机成熟，我赶紧问那士兵：“兵哥哥，为什么把我送来医院后，还有警察和你们来这守着，我没有犯过什么罪的呀” “不说了，时间到了”门口那个士兵却抢先说了句。 守着我的士兵顿了一下，小声说了句：“听说你在自卫的时候杀了人，被你杀的人还在抢救中，已经下了四次病危通知，现在还在重症监护室呢” 这下轮到我沉默了，虽然不是学法律的，但“杀人偿命”的道理我懂，难怪在医院里也又是捆绑又是脚镣手铐的了，还有武警持枪专门把守，连房间里的墙壁都是软的，像贴了一层海绵垫子似的。其实我早该想到，这完全就是一个重型犯的待遇呀 好不容易站起身来，我仍旧有点呆呆傻傻的样子，那士兵是个好人，见状后不但帮我拉了下裤子，还扶着我向外走去。 临出厕所门，我轻轻地说了一声：“三位兵哥哥，这里应该是看守所吧，我想见见你们的领导，叫郑贤周的那个副大队长。” 不知是不是因为出了厕所门的缘故，三人又保持沉默，任我说什么都不再接话。 回到病房后，一个警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直接就命令我上床躺着。我看了看被自己溺湿的床，作出一个为难的表情，谁知那警察根本不理会，冷着眼说道：“你要不睡着也可以，那就随我去小黑屋吧，在那里你想睡都没得睡” 我不懂什么是小黑屋，但看见警察后面的士兵不停地向我使眼色，想来并不是什么可以享受的地方，于是赶紧上床躺好。不过没料到的是，那警察招呼着士兵上前，把我的头又给固定在了床头；手铐倒是开了，可只打开了一边，另一边加了一幅，直接拉开拷在了床的两边；脚镣也开了一边，但绕过床尾的栏杆后却又重新戴上。 这下我不是“大”字型，而呈个“十”字型了。固定在床上倒无所谓，反正刚才在漫长的时间里我已经体会过了，只是感觉湿漉漉的床单慢慢地浸透了本来就很薄的短裤时，那种难受才是有些不能忍受的。不过后来好了，反正知道不可能得到自由，兵哥们也不会跟我交谈，干脆就闭着眼睡觉…… 我是被针扎了醒来的，见一个医生正在我的左手戳着针头，于是赶忙说了句：“医生，我要小解。” 这个医生很和蔼，听了我的要求后，便停住手上动作，示意一旁的士兵过来给我“松绑”。我看那个士兵已经不是之前跟我说话的那个，门口也没有守着的士兵了，知道自己这一觉睡的不短，于是也不多说什么，在士兵的看护下匆匆到厕所里解决了问题。 话说这次待遇不错，至少手铐脚镣打开手没有重新戴上。想着撒个尿都有“警卫”跟着，也只能自欺欺人地假神气一下了不过那还真是我上过最牛的厕所：之前大号有武警持枪守着，现在小号同样武警提棍跟着，这应该算是什么级别的待遇呢 但非常意外的是，就在我解决到尾声一个哆嗦的时候，那个士兵忽然向我身边靠了过来。 我心头一阵紧张，不知他是何用意，心想像李正良和蘑菇那类性取向有问题的人，应该是不会加入我们神圣的武警系统的吧可那么长的一个小便池，他就算要跟着解决，也不至于来挤着我吧。 还好是我想多了，那战士虽然身子靠了过来，但眼睛却看都没看我引以为豪的地方，而是用手碰了碰我的腰。 我装作不知，虽然他碰了我像是暗示什么，可我却不想给他误会，我还想好了，他如果脱我的裤子我就大叫救命。 直到把重要部位装进裤裆，我才发现自己误会他了，原来他手上拿着一张皱巴巴的纸条，正偷偷地递给我呢 我一阵激动，看来我那个“药引子”的身份还是有人知道的嘛，到少内部不是秘密吧赶紧接过来一看，上面却只写着三个字：找华，周。 我拿着纸条愣住，不过还不容细想，那战士一把又将字条扯回去，直接揉成个小纸球弹进了大号坑内。 回到房间时，又多了一个警察在那，不知怎么回事，我对穿军装的人印象特好，却对穿警服的人恰恰相反，不知是不是受艾所长的影响。不过眼前的警察好像还不错，见了我后先给个微笑，然后说道：“张世明，只要你配合治疗，那以后就不用随时躺在床上了” 我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警察让战士给我戴好手铐脚镣后，还真的就没让我躺下，就坐着接受医生的输液。见我也老实，他又给了个微笑后便转身。 就在他欲出门的时候，我大声叫道：“警察叔叔，我要见华胜志，就是我们学校的大华” 这也算是我灵光一现后的反应，从厕所回来的路上我一直在思索，士兵给我纸条上的字是什么意思。“周”我是一眼就看懂了，应该就是周叔，看来之前那几个士兵还真不错，至少把我的话传达上去了，而且周叔肯定知道了我的事情；但“见华”是什么意思呢，说是个人名也不像，说是什么指示也说不通。但此时我却忽然想到，是不是要我见一个叫什么华的人，而一想就想到了大华，毕竟他是个牛炸天的人，而且我身边就只有他一个带“华”的人。 警察听了后，回过身来问我：“华胜志是谁？” “我们学校的，我想起来了，我的案件会不会与他有关”我见他不认识大华哥，便编造了一个比较牵强的理由。 ... 第二百五十章大华哥的身份 我不知道在那个特殊的医院住了几天，因为我的活动范围只有房间走道和卫生间，而这几个地方都一丝日光，永远亮着不灭的灯。不过我记得医生一共给我吊了7组盐水，每组都是近十瓶，用时也应该在好几个小时吧。 在我说出要见大华哥的要求后，待遇改变是明显的，没过几个小时就有人来把我床上全套的铺盖给换了，而且手铐脚镣全部打开后再没戴上过，吃的东西也非常不错。后来两次去另外一间房间里检查身体的时候，也跟以前在刘医生他们医院差不多，没有“特殊”的照顾。 那四个武警的兵哥哥仍旧轮流我，一刻也没离开过，他们虽然仍旧不说一句话，但我能感觉出来，对我的态度很是亲热，于是无聊的时候我就讲自己的故事给他们听，赖以打发时间。我觉得他们倒不像是医生和那两个偶尔也来警察，是华哥的面子上，如果要说，他们应该也是叔的情面吧！ 打完最后一组针水没几个小时，我终于被带出了那间医院，准确地说是走出了那幢大楼。押送我的除了四个熟悉的兵哥哥和两个警察叔叔外，还有一个同样穿着警服，个领导般的年人。 出门的时候我才外面的天色一片漆黑，只有几盏昏黄的路灯亮着，清周边的环境。令我欣喜的是自己没有被押往牢房或者警车上，而是直接被带到了一幢小楼，经过两道铁栅门后进入一个大厅。 出最后那道铁门时，便只有领导模样的警察陪着我走出来。但我一出铁门就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差点都忍不住叫出声来！ 大厅里坐着一个熟人——孙天。我跟他论不上交情，认识时间不长接触也就那么一两次，但我还是觉得他此刻就是我最亲最近的人，如果不是经历了太多已经学会掩藏自己的情感，见面那一刻我想真的会放声痛哭，无关交情。 警察领导跟孙天似乎很熟，而且对孙天好像有些讨好，一见面就赶紧上前又是拥抱又是散烟，嘴里还大声笑道：“孙哥，人我可给你带来了，不敢说招呼得好，但在治疗方面是严格按你的指示照办的。那些药水全部是德国和美国造，可以说我们押箱底的东西全部都拿出来了！” 孙天却先走向我，眼里似笑非笑，我以为他要给我个拥抱什么的，正在酝酿自己的情绪和想两句感谢的话，谁知他来到我身前时却忽然对着我的小腹就是一拳。 力道不小，但也许是他分寸拿捏得好，我却感觉不到太多的疼痛。正自惊疑，他却露出开心的笑容说：“张二哥，受累了！”接着又回头对警察领导笑道：“这次还真舍得下血本！不行，我哪天也得进来住上个三五天，不然骨头都脆了。” 警察领导不好意思地客套了几句，然后过来对我有些严肃地说：“a056，我们这里有规矩，从现在起就不能回头，希望我们永不再在这里见，祝你好运！” 做了请的手势，我知道自己已经重获自由。不过我却回头了，不但回头，我还回过身，向着铁门走去。 送我的四个兵哥哥和两个警察还站在铁门后面，在他们一脸的不解和疑惑的目光，我停留在铁门外，对着他们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我得感谢他们，特别是四个兵哥哥，尽管这段时间他们每人和我说的话都不超过三句，但我能感觉出来，我们真的走得很近，他们对我的照顾很大。 两个警察和颜悦色地向我挥了挥手，兵哥哥们却没有动，笔挺地站在门后犹如几尊雕塑。我向警察说了句：“代我向医生们说声谢谢！” 再回过身来，我又走向警察领导，仍旧什么话也没说，也没有鞠躬，但我向他伸出手，拉住他的手后用力握了一握。我的握手也是代表谢意，兵哥哥们的照顾是直接的，但在后面，可能是他们这些领导刻意的交待，我觉得感谢是必须要有的。相逢是缘，无关时间地点！ 出门的时候，我也回头了，可惜那道大门上一个字也没有，我不知道自己来的这个地方是医院还是监狱，不过不重要，因为好像已经与我无关了。 坐上大华哥的那辆奔驰，孙天叹了一句：“人有很多东西是天生的，就像你的固执！别人想学，但却学不会。” 我懒得去琢磨他这句听起来很有道理的话，我关心的是自己那天昏倒后发生的事。 孙天没有告诉我后来发生过什么，不过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我在球场上那一刀，正对手身体要害，他被拉到医院后连夜做了手术，摘除了身上的一个器官。 “死了吗？”我平静地问。 孙天却回答：“不知道。” 见我不解，他调笑了一句：“你家里的祖坟肯定埋得很好，否则不会有那么好的运气。你知不知道这次自己已经非常危险了，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转机，别说现在就自由，十年八年后我俩能不能见面还是未知数呢！” 我知道这话是真的，光凭我第一次醒来及随后的这些待遇也能感受出，我不是普通的那种伤员。不过我觉得孙天是在唬我，抛开我没提的周叔不说，就凭大华哥的关系，我觉得别说是自卫杀了个人，怕是杀上十个八个也影响不大吧！再说那人不是生死未知吗？ 听了我的疑问，孙天却收起了笑容，正色地说道：“你以为大华哥是万能的？他站在那个一般人仰头而不可见的高度，自己才是真正的靶子，不然何必呆在职校那个龌龊之地？所以呀，以后你可以报我的名，却一定不能再说大华哥，否则不但起不到效果，还会有反作用知道吗？” 搬出大华哥是周叔的意思，但听了孙天的话后我却有些怀疑，会不会自己误会了周叔那张字条，但那个“华”字除了大华哥还有谁呢？周叔说他们的什么行动在学校已经开展了四年，对大华哥他们肯定是知根知底的，难说大华哥就是他们的“自己人”呢，不然我真的想不出为那个大哥大如此牛皮地存在于学校的理由。 以前孙天说过，大华哥两进少管所，来学校后干废掉一个副校长，我以为那是他如此牛气的原因。但后来却发现根本不可能，譬如我这样的人，就算把陈校长给干掉，那也永远不会成为学校大哥大，甚至连个普通大哥都做不上。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孙天淡淡地说了一段让我震惊的话：一段让我释疑的话一段向我揭晓了大华真正身份的话！ “大华哥是华省长的儿子，有很多人的眼睛盯着他。华省长是少有的改革型领导，在他的领导下全省经济得以飞发展，但改革就意味着打破了固有的一些体制，同时就会损坏一些高层之间的利益，自然就会遭到很多人的不服。偏生他是个百毒不侵身正廉明的人，所以大家都希望从他儿子身上找到突破口……” 他后来说些什么我一句话都没有听清，因为第一句话就让我愣住了！原来如此，那个我只在电视新闻或报纸上才能人，是大华哥的父亲。所谓“龙生龙凤生凤，兔子后代打洞”，这才是大华哥可以在学校呼风唤雨的真正原因。 不过令我不解的是，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会两进少管所，干掉李副校长后为何又会安然无恙？不是说很多人盯着他的吗？为什么就没找到他们要的突破口呢？ 还有就是，大华哥身份如此尊贵，就算他是孙天说的“靶子”，也不用呆在我们学校吧，就算大隐于市，也不用非要呆在我们学校，还大有一幅赖着不走的架势呀！他给我的印象除了有些许气外，再无其它，说明他根本就不是一个飞扬跋扈之人，浑不见**身上的气场。难道说他真的和周叔是一道的，跟李田宇一样是个卧底？ 百思不得其解，再说好像这些东西跟我也没太大关系，所以沉默了好一会后，我才问孙天：“你刚才说的事情转机是什么意思？” “你杀的那个小平头，跟大华哥曾经干掉的那个李副校长一样，是一个还未落但却罪恶滔天的家伙。换言之，你就算把他直接弄死了也没多大关系，难说还会得到上级表彰，因为他一旦落，也是必死之人！”手机请访问： 第二百五十一章惊变 本想问更多的情况，但孙天却忽然打住，并对我说道：“你的事如果学校没人提，你也就装作不知就是了。这些事情宣传出去没什么好处，弄不好成了别人的把柄，那即使可以保你，也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了！” 我觉得孙天的意思很明确，无非是要我保密大华哥身份一事而已，这种事不用提醒我也不会乱说，所以郑重地答应了。 之前出门的时候我以为是晚上，但进入到市区后，见天色越来越明，我车上的时间后才反应过来此时已是清晨，心头对孙天也多了一分感激，他一定是大半夜里赶去那个我不知名的地方，并等待了好半天才接到我的，因为之前警察领导在和他客套的时候，说了好多“久等抱歉”之类的话。 孙天送我到学校门口时天已大亮，下车的时候，他从车子的后箱里拿出一个行礼包给我，告诉我里面都是我的东西，还交待之前的约定仍旧算数，要我继续用啤酒兑药粉泡头不说，每天晚上继续跟他去健身房“操练”。 我除了有点分不清时间外，似乎还遗忘了日期，但是大清早见不少进进出出的学生，想来应该又是一个周末，己也只在那个特殊医院里呆了一个星期。令我诧异的是学生们见到我的时候都是一脸惊奇，像是怪物似的，这种眼光本来不足为奇，上学期一开学我就享受过了，但自从我抢到一楼地盘后，好久都没人这样。 还没到男生公寓，几个熟悉的身影便朝我飞奔而来，当先的是田小龙和木代，跟在后面的则是我的室友们。 他们来得非常热情，但跑到我的面前时却一齐站住，眼光除了兴奋外，竟也带着一丝好奇。 “没，我就说豪东老表的眼光和判断没错，陈维东巴不得张老表消失，他的话也能信？”木代没有跟我打招呼，倒是先对着田小龙数落起来。 田小龙点了点头，这才不可思议地问道：“二哥，你自由了？咋还穿着一身囚服，你不知道这个不吉利吗？” 我愣了一下，孙天接我的时候我没换衣服，那些警察和兵哥也没让我换，我之前醒来的时候自己的东西就全都不见，连条内裤也不在身上，问兵哥哥们也不回答我，还以为自己这一身是那个特殊医院的病号服呢，没想到田小龙说是囚服。 “二哥转过来让我们是哪个监狱的服装，还挺时髦的，是不是女子监狱的呀？”秦立嘻嘻哈哈地笑了一句。 我拿下行礼包机械性地转身，因为我也很好奇，自己呆的是什么地方。我在那里呆了这段时日，但我还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地方。 “没有？”田小龙疑惑地说了一句后，接着吩咐兄弟们：“别愣着了，二哥回来了，赶紧回宿舍给他铺床去！今天下午我请客，火锅甩起！” 一群兄弟簇拥着我回了宿舍，王豪东牵着张大娘的手在宿舍门口，张大娘见了我后过来一把抱住，呜咽着说道：“孩子，我就知道好人有好报，他们那些话，都是骗大娘的……” 旁边经过的一个学生却哼了一声，咕哝了一句：“回来作最后的告别吧？” 虽然觉得学校所有人表现都有点怪，但我还是安慰张大娘：“我没事了！大娘，我不会有事的！” “没事？还真以为大华哥在罩你？”之前咕哝的那个学生鼻子里又嗤了一句。 我有些愤怒，本来温情的一幕，被他在旁边搅和得不但我尴尬，连我的那些兄弟和张大娘都很不自在，于是放开张大娘，提着拳头就想上前找他算账。 不过我被王豪东和田小龙同时给拉住了，木代也向我摇了摇头。 这下我算是彻底糊涂了，那个捣乱的学生我认识，是陈维东的手下叫孙虎的那个，他上学期曾跟踪过我，后来被我直接给吓得跑了。按说这么一个纸老虎有啥怕的，田小龙考虑周到也就算了，可现在连王豪东和木代好像都多有考虑。 不过这次孙虎却没有跑，那些兄弟一眼，只轻蔑地对我笑道：“想打架？先问问自己配不配？不过你放心，既然你还要回来学校混，像你这种表现不愁揍。” 虎嚣张地走了，我又安抚了一番张大娘，送走她后才回到了久违的宿舍。可进了宿舍，我却再次愣住了，首先是日历，我记得自己出事的时候是五月七日，青年节后那个周六，而宿舍里的日历却翻到了五月二十二日星期天，那是不是意味着我已经在特殊医院里呆了两周多而不是一周？其次是我的床，行礼全部打包收拾得整整齐齐，就算我离开了两周，可也用不着搞出一幅要离校的样子呀，难道说我被开除了？ 立等人默默地给我重新打开行礼铺床，我低低地问田小龙：“怎么回事？” 田小龙掏出大华，递了一支过来：“一会出去吃了早点再说，先来一发吧！” “你知道我已经不抽了！”我回绝。 “我知道！不就是为了楚芸嘛，值得吗？”田小龙自顾点上，抽了一口后递过来，接着说道：“如果曾经的爱人不再爱你了，你还会为她保留着曾经的习惯吗？”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进宿舍的时候我就想问了，田小龙他们都知道我回来了，难道蔡老师和三个学姐不知道？今天既然是周末，那为什么不见她们的身影？但考虑怕兄弟们说我重色轻友，又想她们会不会在蔡老师的带领下外出了，所以才强行忍住没问。 此时听了田小龙的话，我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咆哮道：“怎么回事，楚芸姐怎么了？还有悠悠姐小蔓姐呢，都哪去了？” 兄弟们无一例外地保持沉默，甚至都不敢眼。我赶紧打开孙天给我的那个行礼包，里面除了一袋药外，还有我的匕首甩棍，以及我出事那天穿的衣物。 发疯似的翻了一通，幸好手机也还在，不过去没电了。于是又奔向座机，拨打了楚芸的号码。 电话通了，但只响了“嘟——嘟——两声便被挂断，再打，一声还未响完再次被摁断。 我的心开始下沉，接着打徐蔓的，同样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 无奈之下，我只得拨打女生公寓4038宿舍的座机，可结果也是一样。 我是真的急了，差点当场就把座机给砸了！深吸一口气后，我慢慢地拨出了悠悠的号码，这次终于接通了。 “求你们别再打我的电话了，还没被打够是不？你们不为我考虑不为你们自己考虑，也总得为蔡老师考虑吧！” 悠悠的声音还是那样的甜，但语气却很不对，小声地一通讲完后还不等我开口，便自行给挂了。 我没有再打蔡老师的电话，我的整个头都是懵的，忽然发现学校的一切都是如此陌生，包括眼前那些只顾低头抽烟的兄弟。 好久好久以后，我才再次开口：“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木代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张老表，我们出去吃早点吧！一两句话还真说不清楚。” 见我点头，木代又回头问王豪东：“豪东老表，有喝早酒的习惯吗？” 王豪东回道：“吃什么球的早点，抬一箱二锅头，球场上霸个地方，喝他个开昏地暗。反正二哥回来了，难道不能一切从头开始？” 田小龙已经抽第三支烟了，把烟头往地上一踩后，掏出三张百元大钞给秦立道：“酒要有，肉要有，早点也要有！买不完不准来，不够的自己贴！” 我本来应该换一身衣服，但却实在没那个心情，跟着一众兄弟便出了门。 在宿舍大门那的时候，宿管大伯叫住我，一脸忍不笑住地问：“张世明，牢饭香不香？小兵的枪托硬不硬？狱警的皮鞭响不响？” 我对宿管大伯的嘲笑没有在意，这教头说起来好像挺不容易的，再说他虽然满嘴的嘲讽，但眼神里却好像有些其它的东西。所以就没在意，反而回以他一个友好的微笑。 也许是我的态度打动了他，收起笑容后他递过来一封信，我一封没有地址的信函，不过收件人倒是明明白白地写着我的名字，心想应该是周叔的回信，便随手装进了“囚服”唯一的那个口袋里。手机请访问： 第一卷第二百五十二章兄弟们受的苦 第一次喝早酒，刻骨铭心的却不是因为酒。 秦立带着宋波方自鹏三人也没买到什么肉，只是一些食堂的热狗和小卖部的袋装肉干，外加一大盆清水面条。倒是酒拿的不少，六瓶装的二锅头直接抬了两箱。 好久没有吃到过食堂的味道了，还未开酒，我就狼吞虎咽地吃了两大碗面条，外加三条热狗。当场就看得秦立呆了，那小子心软，竟哽咽地说了句：“二哥，这久你过的啥日子呀没少挨饿吧” 我之所以放开大吃，一来真是饿了；二来是觉得无论什么原因导致我回来后看到的变化，我预感都又要有新的架等着我打，所以先吃饱了再说。但真的不是秦立和兄弟们想的那样，是我受了多少苦。 特殊医院呆的这半个月，我大多时间在输液和接受治疗，伙食上其实也不差，只要想吃，兵哥哥立马就给我抬饭去了。可不知是不是输液的原因，我很少感觉到饥饿，这也才导致我时间日期都有些混乱。 此时秦立的话让我有些想笑，但看着兄弟们沉重的脸色，我却又笑不出来干脆也不解释，直接打开一瓶二锅头，灌了一大口后才开口道：“说吧，发生了什么事？” 先说话的还是田小龙，他没吃东西，跟着我喝了一大口酒后娓娓道来： “那天我们出了球场就遇见诺姐了，一问才知道刀疤让我们离开的用意，说得到消息，老师们踢球是假，请人来对付刀疤才是真的。我们即使不出来，最后也会被彭素伟那狗日的清场。” “后来的事我想你清楚，把里面的学生全部清场后，教工队也退了出来。我们本来要进去的，但庄潜贵却带着大批人来球场门口堵住，虽然我把能调来的兄弟都调来了，花姐和白林也带了很多人过来，却被彭素伟杀了个回马枪，带着保安来强行将双方隔开。我们当然不从，眼见就要就成我和诺姐合力挑庄老鬼的群殴局面。” “僵持不下之际，宿舍楼却传来消息，说宁哥在宿舍楼找陈维东的麻烦，好像双方已经打起来了。彭素伟慌了，赶忙召集庄老鬼带人赶回宿舍楼，应该是去支援陈维东吧” “我们终于得以冲进球场时，你已经迷糊了，刀疤也中了四刀。愤怒之下，我们追着那些球员就是一顿毒打，最后将他们全部放翻在地。” “那个过程中，诺姐其实一直在阻拦，她的意思是控制住那些人后，先送你和刀疤上医院。但我们都有点打红了眼，包括诺姐自己的人也是一样，场面太混乱，下手也就难免重了一点。” “可我们没想到的，是不知谁报了警，而且警察很快就来了，直接把我和诺姐还有你和刀疤给抓走了。当然了，对方的人也全部抓了，不过他们跟你一样，是被抬走的。” “我和诺姐到了派出所后，倒也没被怎么为难，诺姐好像找了点什么关系艾所长和那些警察对我们还很客气，只是简单地问了下我们的情况就放了。但我们问起刀疤和你的时候，他们却不清楚，看得出来是真的不清楚，只说你们伤员全部是分局拉走的。” “医院找了一圈也不见你们的踪迹，诺姐又通过她的关系向分局打听，但情况却让我们大吃一惊。分局说你们之前的事性质严重，已直接移交上级。” “我们回到学校的时候才知道事情确实严重了，大批警察来到了校内，在保安的带领下，逐一搜查了我们班几个宿舍，同时被搜的还有刀疤宿舍诺姐和她手下几个小妹的宿舍。除了木代的户撒刀和豪东的钢指虎外，兄弟们配备的钢管菜刀全部搜了出来，而我们的兄弟和诺姐的一些人也全部被弄到阶梯教室去过了一夜。” “诺姐一直在试图动用她能找到的关系，解决我们遇到的困难，可第二天消息传来，说你把对方带头的那人给杀死了，其次还有三个重伤的，经鉴定也是被你用匕首所伤。” “我们要求见你，可得到的信息是你早已送进监狱医院，任何人不得见。这些天来，我们能想的办法都想了，但对你的情况却是一无进展。” 田小龙说到这里的时候，拿起酒瓶跟我碰了一下，然后先自又喝了一大口。 我却把酒瓶跟到场的室友们都碰了一下，说了句：“讲重点”之后才跟着喝了。 田小龙愣了一下，示意秦立继续，自己则又掏出了烟。 “第二天，校长回来了，连夜组织召开了学校大会，会上通报了你和刀疤哥的案件。他在会上大发雷霆，不但把学生骂了个遍，还把彭老师他们也都骂了。而最让人意外的是，他对大华哥也不留情面，直接说你是因为大华哥的纵容才那么大胆的。” “在会上陈校长敦促学校里的各位区域负责人，也就是各个老大，当夜必须把月票的账全部结清，然后重新分配整顿，并点名收回一楼地盘，由学生科直接负责管理。小龙哥会后本来要去找大华哥的，但大华哥却回家后没来学校，于是只得去把账给结了。” “没想到陈校长对其它老大的倒是老规矩，但一楼的却不但全部要求上交，还说要罚我们的款。小龙哥和我们所有兄弟去找他理论，得到的结果是要么全部开除，要么乖乖听话。” “周一的时候大华哥回来了，亲自把我们召集起来，宣布我们所有兄弟解散，如有不听后果自负，并在学校的广播里通报了此事。我们心有不服，想重新振作起来，也不要什么地盘了，就像当初一样团结一心就是，可谁知道接二连三地有人上门找我们的麻烦，彭老师也带着保安来挑我们的刺。” “争斗中我们的兄弟有人受了伤，后来干脆我们都不反抗了，一遇上门打人的就告诉学生科，但彭老师本来就对我们有意见，不管我们有理无理，来了就罚我们的款，根本不追究对方责任。” “我们没有办法，最后的选择是报警，不过结局却是一样，警察来了后先找彭老师，彭老师来了后罚完我们的款了事。” 秦立叙述这些的时候很平静，这倒有些出乎我的意外，讲到最后，他说了一句：“二哥，你不在的日子里，兄弟们都没有任何主意，不是我们不作为，而是实在是抵不住了，因为全校师生都在跟我们兄弟为敌。” 我也没有激动，因为我似乎有些明白了，陈校长以前不动我，等的就是一个利用的机会，听秦立说他公然在会上不给大华哥面子，那是不是说明他利用我对付大华哥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呢？看来姜是老的辣，我以为他利用我，无非是想让我直接和大华哥针锋相对地干起来，他收渔翁之利，却原来是这么个利用法。 不过令我不解的是，大华哥就算再有苦衷不能出面，我们不是还有蔡老师的吗，她有个武警军官弟弟，又是我们班主任，为何对我不上心不说，对自己的学生也不管不问吗？当初她可是大力支持我们班团结起来，不受人欺负的呀 还有刘允诺，身为公安分局刘政委的妹妹，一直想把陈校长给搞垮下去，事后难道没跟家里合计一下，至少保一下我的这些兄弟们吧她好像也是家里安排后，才有目的地来上职校的耶。 而最让我疑惑的，是悠悠楚芸和徐蔓，她们并不是那种喜欢攀附的人，我们确立关系的时候，我在学校只是个连条狗都不如的欠揍家伙，为什么知道我回来后不见也就罢了，却连个电话都不接。莫不是因为我那个“杀人犯”的身份让她们畏而远之？ 我不禁有些感叹：女人还是永远靠不住无论蔡老师刘允诺还是我这久想了不止一万遍的三个学姐，她们看来都一样，可以跟一个一无是处讨打的人交往甚至相爱，却不会和一个背负着“杀人犯”名誉的人再有任何瓜葛。只是不知道我的猜测对不对当然，兄弟则不同，为了我一己之事被打被欺负，但仍旧期待着我的回来。 木代却不同意我的看法，他说了一句：“她们其实更惨可惜我们帮不上什么忙。” ... 第一卷第二百五十三章一朝回到解放前 虽然之前有那样的感叹，但我的内心隐隐期待，蔡老师和学姐们有自己的苦衷，就像以前楚芸她们虐我一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此时木代的话似乎证实了我的猜测，但也让我很是着急 木代知道我的心里所想，所以也不卖关子，简单明了地开始讲述。 原来我出事以后，不但兄弟们遭了殃，还连带蔡老师也被校长通报批评，并且警方在调查案件的时候，蔡老师和三个学姐被当成了帮凶嫌疑人，第二天一早就被警察带走问话。 她们回到学校后，麻烦接踵而来。那个毛朕宇带人公然到女生公寓挑战刘允诺，重新抢了女生的地盘不说，还把楚芸她们好好修理了一顿，只有刘允诺因为木代出面拼命，所以才免遭欺负。不仅如此，毛朕宇还两次带人去找蔡老师的麻烦，说因为她的包庇，致命我现在还差着打伤她兄弟的几千块医药费，但蔡老师愿意代我赔钱的时候他们却又不要。 田小龙听说了她们的麻烦后，组织兄弟们前往保护过，不过还没到蔡老师家和女生公寓，便两次遭到陈维东等其他老大的阻挠，直接被打了回来。 自此以后，刘允诺是彻底失去了大姐大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郑勃彤，只有花姐和白林还跟着她不离不弃，外加木代时不时的拼命，以及她本身的关系好像比较硬，这才得以自保；而蔡老师在软的不行后也跟毛朕宇等人扛上了，谁知由于陈校长的介入，最后达成协议，她不再任我们班主任，改由吴晶老师接替；而悠悠她们三人，蔡老师也出面力保，免受毛朕宇和郑勃彤的迫害，但当着陈校长的面写了保证，从此不再与我们机械三班的人联系，否则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木代几句话讲完，但我知道那其中的惊险与曲折，远不是这些话语能表述的。我就说了，为什么楚芸和徐蔓不敢接我们宿舍的电话，悠悠接了也是没有好语气，想必在宿舍里也有人盯着吧 一瓶酒已经被我干了一大半，提起酒瓶撞向王豪东手上的瓶子时，我有些克制不住地问他：“你不是打狗专业户的吗？这大批恶狗来欺负你的兄弟姐妹，难道你也怕了？” 王豪东低着头，好像修剪过一些的头发已经遮不住半边脸了，只把左边眼睛给盖住，拿着酒瓶呆了一会后忽然一饮而尽，并顺势把那空瓶子照着自己的额头上就是一下。 这个举动惊呆了我，也惊呆了兄弟们，还好他的头很硬，虽然满头的碎玻璃渣，却不见头有何异样。 “二哥，你别怪豪东哥，张大娘在学校，那些人动不动就威胁他而且他是校长重点监督的人，说只要他动手立即开除。最关键的是以前我们犯的那些事，案底全部都在艾所长那，学校开始大整顿后，学校开了三次大会，两次艾所长都到场了，专门拿我们的案底来通报，明上是做法制教育，实际上是给我们兄弟敲警钟。”王子轩插了一句。 王豪东拳头握得紧紧的，恨恨地吐出了一句：“不是我不打狗，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是缺了二哥领头，我找不到从什么地方下手。我娘那本来是劝她回老家的，但她也固执得很，说见不到你平安回来她不走现在你回来了，我就只等你一句话。” 木代补充道：“上学期我们在医院暴打陈校长的事，也是把柄之一，唉……” 我算是明白了，现在学校真的是所有人与我们为敌，而且不仅是打，还从各方面扼住了我们的短处，纵使我们兄弟全部三头六臂，也是动弹不得。不过我却打定主意了，他们不想我们好过，那我也得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才行。 想通以后，我反而冷静了许多，伸手习惯性地去裤子上摸了一下，想用自己的那两样军用家伙慰藉一下自己的心，却发现还穿着那条蓝色短裤。不过这倒提醒了我，刚才宿管大伯给我的那封信应该是周叔回的，他应该是第一时间知道我出事的人，不知会有何指示。 也不忌讳兄弟们在场，我打开了那封信，信上的笔迹跟我在特殊医院看到的一样，内容却让我有些意外：对方已经有了动作，你完成的很好这个学期避免打，把所有的力气攒到下学期一并打回去。 兄弟们的讲述还在那压抑的气氛中继续，我把那张信笺揉成一团后，心却越来越静。并且改变了自己想要拼命的决定，我打算听周叔的，暂时隐忍因为现在的情况即使我带领兄弟们一起拼命，也不可能换回想要的结果，学校出那么大的事，甚至大华哥都默不作声，我还有什么不能忍上一时的 不过我却有十足的把握保全这些忠心跟着自己的兄弟，同样因为周叔他还有几个人在做我的小弟呀，就是清风帮的阿荣他们。 田小龙也是喝得有点多了，待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讲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大着舌头问我：“二哥，我们商量好了，一切都等你回来作个了结，你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我的答复让兄弟们都有些兴奋，不过看得出来他们也有所顾虑。我能理解，我们学生生涯的生死大权在陈校长手上，搞不好真的来个全部开除的话，对好多兄弟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也都知道你张老表有种，带着我们重头做起，干他一场吧”木代好像是最看得开也最有激情的人。 虽然心下已有打算，但我还是想给兄弟们一点鼓励和激情，毕竟他们这久都被压抑惨了，所以便顺着木代的话说道：“我向你们保证，我让兄弟们失去的，一定会带着大家重新找回来蔡老师会重新做我们的班主任，而对我个人来说，三个学姐也会重新回到身边” “蔡老师回来做我们班主任是必须的，不过那三个学姐嘛，我感觉她们太没有骨气，你也别太强求”田小龙却似在暗示我什么。 我还来不及问，木代便笑着解释：“小龙受的刺激大了，所以现在特别讨厌女生。” 田小龙却仍旧坚持己见：“都他妈一个球样王晓彤我本来就有点怀疑，这次算是完全看透了，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骗子，我怀疑以前我们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朱桢胤他们知道，甚至体校的学生对我们了如指掌，都是她在作怪。唉，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何必碰都舍不得碰她呢现在想起来真亏。” 这已是田小龙第二次提醒我学姐的事了，第一次是在宿舍里他给我烟的时候。我知道他是个观察力比较强的人，由不得我不生疑，所以先安慰说他也许误会王晓彤了，人家跟他好的时候也没占什么便宜，况且以前他受伤时那王晓彤可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的呀不过安慰完后我接着问他，是不是发现了楚芸她们的什么秘密。 田小龙犹豫了一下后，却又反过来安慰我：“其实三个学姐更值得理解，她们可是受到小宇姐特殊照顾的” 我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根问底，不过心头却想着万事总会水落石出，当前我好像得先稳住阵脚。 酒一人两瓶不到，但除了王豪东和木代外，我们其他人吃的早点还是不可避免地浪费掉全部给喝吐了而我更是夸张，在球场的草地上就直接醉了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烈日当空，也许因为吐得及时，酒意倒是差不多完全退去，我见草地上只有王豪东和木代还守着我，王豪东在看一本小说而木代则躺在我身边不远处养神，那些盆钵酒瓶已经被收走了。 正准备招呼两人回宿舍，一群看似要来踢球的学生向着我们走来，领头的人我认识，也是学校里的一个老大，是负责收教学楼那一片保护费的，叫齐兴昊，人称“老七”，以前倒也没什么恩怨和来往。 “哟，这不是张二哥吗？”见了我后，老七笑了一句。 我看他主动打招呼，赶紧站起身来回道：“七哥可别这样叫，我现在连小弟都不是了，哪还敢当什么哥” “嗯，还挺识相看来这一身的牢服没有白穿。”老七仍旧是一脸笑意，笑完后又感叹道：“张世明，早这样夹着尾巴做人，哪来的今天嘛” 我听他的话有点不太中听，点了点头后便招呼两个兄弟准备离开。 “等一下，草地上这些污秽是你们留下的吧在这球场边，万一沾到别人身上怎么办？”老齐叫住了我们。 我一看也的确是，我和室友们吐的那些污物东一滩西一块地留在那里，别说沾到人，沾到球也不好，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我这就回去拿笤帚来清理，再提水冲洗干净。” 谁知老齐仍旧一幅笑脸说道：“不用了，不要浪费粮食好酒嘛你们三个不是还有舌头牙齿和口水的吗？” ... 第一卷第二百五十四章佯装低头 话我听清楚了，不过头被酒精烧晕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老齐的话意，只是保持着微笑回道：“七哥见笑了，下次我们尽量少喝点” “扯球蛋”老齐忽然脸色一变，大声叫道：“你们三个不把这些污物吃回去，就别想离开这个球场。” 我怒了，王豪东也怒了，这小子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但还算冷静，没有立即就冲出去，经历了这许多事，感觉他更成熟但也更冷了。 只有木代没事儿一般地看着老齐和他的那些兄弟，仿佛没听懂老齐的话，也像是眼前的事根本就与他无关，他只是那个路过看热闹的路人甲。 强忍怒气，我还是挤出笑容赔着本来与老齐无关的不是：“七哥，对不起是我们错了，你看通融一下，我回去拿了东西就来弄，保证不耽搁你们玩球。” “玩你妈笔”老齐上前推了我一把，大声骂道：“你拿你的的匕首和甩棍是吧？你去拿呀，老子看你死前捅得到我不你他妈牢服都没脱下来，就想闹事是不是？你不知道现在老子是什么人吗，老子告诉你……” 我无语，任他的手重重地一下又一下推在我的胸膛，心里在数着：“一二三……七八……” 我已经打定主意：有初一没十五只要他推足十五下，那说不得，就是死我也会扑上去，并且我连招式都想好了，上去就学吸血鬼一样，一口咬断这家伙的喉咙。也许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想法有些古怪。 但王豪东先忍不住了，老齐才推我第十一下的时候，他便扑上前来，一把揪住了老齐的领口。 老齐眼中露出惧色，毕竟王豪东这猛人在学校的名气好像不输于我，而且他的名气全是靠自己打出来的。不过那道惧色只是一闪而过，见王豪东出手，他反而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背上，但嘴上却丝毫不软：“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放开，那我敢保证半小时内某个老太婆怕会跌断个腿或者撞掉个牙什么的。” 王豪东气得浑身发抖，我却忽然懂了兄弟真正的苦处。刚才他们叙说的时候，我能理解，但现在却不一样，是真正的感同身受。同时也更为冷静了些，赶忙一把将王豪东拉开，连声向老齐道歉。 “对不起有个毛用你们不是有个富二代兄弟挺壕的吗？不想把吐出来的吃回去就来点现实的吧”老齐身边的一个黄头发男生站上前来，冲着我们说了一句。 木代看着我无奈地笑道：“小龙那家伙要出名了，现在都成了全校学生的财神爷，听说有人专门策划成立一个团体，就只来负责向他取钱呢” 我也笑了，看来短短几天，田小龙没少挨拔毛，难怪他一直是那幅消沉的状态。但黄毛和木代的话让我有了主意，我得验证一下心头的想法是否正确，同时看看自己的打算能否行得通。 见老齐似在等待我们的回话，我微微一笑道：“我们那个小龙兄弟只是个学生，再壕他能有几根毛？今天只要七哥看得起我张世明，我就把监狱冤枉我的补偿金分你一半如何？” “去你的，你什么个狗屁，还冤枉补偿金呢再说你才坐了几天牢，就算补偿你能几文钱？”老齐笑了我一句。 心头有些失落，我装笔装得够多的，没想到第一次装个有钱人却被分分钟打击得差点现出原形。不过我还是稳住情绪，跟老齐周旋道：“七哥，虽说只有千把块的样子，但蚂蚱也是肉我那兄弟估计真拔不出来了，你让我回宿舍，我一定拿一半家当来孝敬你。” 老齐有些得意，应该是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吧，不过却大着嗓子道：“为什么不是倾尽所有呢？看不起你七老爷是吧” “不是，你不说你是那个谁谁谁的人吗？总得留一半来孝敬上面的是不？” “那不用了，你直接给我就是了。我上面的主对你的小蚂蚱估计也看不上眼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今天你们吐的这些，估计也是别人请你的吧” 我知道装笔彻底失败了，不过只要他放我出去，那我总能换回面子。装笔只是一个手段，我不想直接跟他们火并才是目的。 见我没有异议，老齐又叮嘱了一句：“如果你只拿一半也行，那就回来接着把这些东西吃回去一半” 可不等我转身，黄毛便叫道：“七哥，别上那小子的当他这狗日的有点不一样，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万一带人来拼命的话，伤了老子们的精神。” 老齐犹豫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了，狠狠地盯着我道：“别耍花样，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我两手一摊，然后示意木代把他的手机拿给我。我没有打给室友，因为我没钱呀我打的是阿荣的电话，还好我已经背下了他的号码。不过电话接通后，我却是装作跟室友在讲话。 “阿立，我是张世明你给我把包里所有的钱拿来学校球场，我要拿来孝敬七哥。” 对方在听，但没说话，我只得继续装下去：“一定记得全部拿来，不然我就得把你们吐的东西给全部吃回去了” 电话那头还是不发一言，而且只停得两秒就挂断了。 我们如果要反抗的话，相信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老齐他们人虽然多，但我们这边有王豪东和木代呀，三人中有俩可都是战斗力超强的人。可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一起蹲在那一滩滩呕吐物旁边，被老齐他们的人押看着我们，等待送“钱”来的人解围。 无论做什么，也无关时间长短，等待的时间永远是最难挨的看着球场内又陆续来了些其他的学生，而那些人显然不是过来运动的。因为他们要么过来远处站围观我们，要么就是在看台上静静坐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看我这个还穿着囚服的人热闹的。 看见其它人也就罢了，但是当我们班也有几个人来了时，我心头不禁有些寒，同窗一场，按说交情绝对是一辈子，可这些落井下石的人，我觉得以后无论大家到何种地步，我也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来往了。而看到丁鹏带着沙阿杰孙虎和阳超等人也到来时，我又有些控制不住，差点就改变计划与他们火并了。 丁鹏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来就冲老齐叫道：“老齐，你狗日的还真会抢先机呀下午可得请我吃大鸡腿” 之前在宿舍门前与我叫板的孙虎却跟着叫道：“齐哥，动作快，你后面还排着队呢不然那些伙食的汤汤水水全部被太阳给晒干了，反倒让有些肚子饿的人偷着乐。” 他这话我们都听懂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后，王豪东轻轻对我说道：“二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娘，但这一回却点失误了，那么多狗排着队要来辱我们，看来凶多吉少了” 木代终于也有了一些紧张，低头说了句：“谁敢逼我吃这些东西，那我以后什么事都不做，就追着砍掉他们的九族，哪怕他们跑到月亮上我也要追上去。” 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没底，差不多都要放弃了。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我的那些兄弟们并没有赶来，否则露馅了的话，那就只有来硬的了，这也是我让王豪东和木代等下去的理由。 老齐其实早就不耐烦了，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你他妈是叫的谁呀，咋半天送不来？是不是还有点其它想法什么的？” “我的东西比较乱，可能一时找不到。我那些兄弟七哥应该知道，他们现在可不敢有什么想法，能有机会孝敬你那可是还求之不得呢”我一边解释一边向入口处张望。 还好盼星星盼月亮，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两个戴着墨镜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时，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害怕，那完全是给激动的。 ... 第二百五十五章被逼现场直播吃呕吐物 看着我的反应，看守和围观的同学都有些诧异，丁鹏还赶紧招呼着孙虎他们让开了一些，只有老齐低低地骂了句：“谁他妈通知宇姐的，这么点小伙食也要来跟我们兄弟抢吗？看来以后要搞点收入是更不容易了。” 本欲离去的那个孙虎也是个马屁精，听老齐这样一说，忽然就放轻松了，看着我幸灾乐祸地笑道：“没想到小宇姐还是那么看得起你，都不让我们玩弄一下就直接让人来弄你了！这下估计你们把这些东西连草和泥巴一起啃了吞进肚里也没用了。” 光嘲笑我们也就算了，这个听见风就是雨的家伙还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大家欢迎小宇姐派来的大哥！下面的好戏绝对精彩，狗吃屎大家都见过，但是大家有见过狗吃吐出来的东西吗？” 现场连看台上的人至少有四十个以上，半数人先是附和着鼓掌，随后回大声应道：“没见过！” 我又有些窝火，因为我以为孙虎这厮在骂我们是狗。但其实我错了，孙虎见有人起哄，用更大的声音接着说：“对呀！知道狗为什么不吃吐出来的东西吗？因为这东西比粪便还要脏还要臭！但是今天，我们沾小宇姐两位大哥和七哥的光，有幸让上学期最牛笔的新生张世明王豪东和雷岩木代为大家现场直播——真人吃呕吐物！” 见过来的两人已来到身旁，孙虎点头哈腰地向他们招呼道：“两位大哥，对小弟的现场讲解还满意吧！我叫孙虎，是东哥手下的小弟！” 来人我早已看清，是阿才和阿勇。我看着他们的造型，差点笑出声来，这俩家伙本来都是黑黝黝的，可现在却胡乱地在脸上涂了一层女人才用的那种粉，我知道他们可能是怕之前送我来过学校，会有人认出来给我添麻烦，所以才故意“易容”的，但这种易容法也太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吧，让我一看就联想到对面岛国的那种艺伎。 其实我觉得阿勇他们多心了，就算不化妆也没人会认出他们来，何况他们此时还戴着墨镜。同时我也感叹孙虎这家伙的口才和马屁功，如此人才不去做节目主持人真的挺浪费的。 阿才对着孙虎点了点头，看了我们两眼后吩咐道：“让那些观众全部过来，近距离参观才有直播感。” 可能是见来人跟他接话，孙虎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嘴上更卖力不说，还大声吆喝让其他学生下来把我们围成了一个大圈。 我见王豪东在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把手摸向裤兜，一双眼睛快要冒出火来，于是轻声喝道：“别乱动，吃屎也好吃更脏更臭的东西也好，都轮不到我们兄弟，因为我们是人！” 王豪东有些不解，但木代却早就看出来了，跟着提醒王豪东：“跟张老表在，该打的时候打，该看热闹的时候乖乖看热闹就好！” 孙虎把人召集齐以后，讨好地问阿才：“大哥，可以开播了吗？” “嗯，等一下！”阿勇制止了一句，然后问道：“你刚才说的七哥是哪位，先介绍认识一下。” 见阿勇和阿才前来，误以为是毛朕宇派人来争伙食的老齐本来就有点不爽，后来孙虎又大出风头，他就更加不高兴了，所以一直都冷眼旁观没有搭话。可这时居然听见阿勇主动问起自己来，好像瞬间就兴奋得不得了，赶忙站了出来笑道：“两位大哥好，我是齐兴昊，两位看得起我叫声七弟就是了！” 阿勇却板着脸回道：“你们俩，现在可以去吃了。不过千万别一口气吃完，旁边多少人还等着呢！” 这话不但让老齐和孙虎当场呆住，也让原本嘻嘻哈哈围着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孙虎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勇，好像想要说点什么。阿勇却没等他开口，忽然出手一把抓向他的后背，左膝同时抬起猛地一下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不等孙虎嚎叫，阿勇已经抓着他向我们身边一甩。那孙虎好歹也是个近一米七的人，却生生被阿勇单手给直挺挺地扔在了地上，脸正好盖在一滩不知是我还是室友们吐的污物之上。 这下所有人都看呆了，我和王豪东木代三人也赶忙站起身来，以免被污物粘到身上。 孙虎估计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趴在地上抬起头来，伸手想要抹掉脸上的粘液，却被阿勇跟上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一手还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地说了句：“如果你一口都不吃，那还叫什么现场直播？我们是猴子吗，你要耍我们？” 孙虎不敢回答，也不敢动，虽然脸上沾着那些粘液，但仍旧能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也能想象阿勇下手不轻。 旁边的阿才盯着老齐冒出了一句：“七爷，你是自己吃呢，还是让我动手？我把丑话说在前，我动手的话，保证让你全身206块骨头无一完整。” “你们……你们究竟是……”老齐惊慌地一句话没问完，阿才忽然欺上身去，一把拉住了他的右手。 老齐的反应也还算快，左手一拳就向阿才的脸挥来，可惜才刚抬起就伴随嘴里的“啊——”一声长叫垂了下去，跟着整个人都跳了几跳。 “这是第一块骨头，不想再来205次的话就赶紧给我吃去！观众还等着看呢！”阿才的话音不冷，似是在好言相劝，但听在我耳朵里却犹如索命恶鬼，感觉心里都是凉凉的。 丁鹏耐不住了，大声质问道：“你们……你们两个大哥究竟是什么人，是来帮张世明的吗？”这家伙经验丰富，问话前先退了几步，语气也不是太恶劣。 阿勇抬起头笑道：“我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宇姐手下的超级跟班罗升武和罗升文。怎么了，这位大哥是有什么指示吗？” 丁鹏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声音也有些颤抖地回道：“不……不敢！我觉得两位大哥误会了，这个老齐和小虎都是小宇姐在学校的忠实跟班，不是……不是要收拾的对手！” 说完后他还抬起手指我，看来是想说我才是敌人，却被阿勇打断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叫小宇姐过来跟他们道歉了？是不是还要让小宇姐带着我们两兄弟三跪九叩地跟你们说对不起呀？” 丁鹏不敢说话了，站在远处呆呆地看着，估计他也有些吃不准，这两人到底是何来头。 阿才待老齐叫完，轻轻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老齐脖子一扭，向着他那些兄弟大声叫道：“你们是吃屎长大的吗，还不来帮老子！” 之前这些事太过突然，其实除了被控制的老齐和孙虎外，也就丁鹏还有些许冷静的思维，其他所有人包括我们三兄弟在内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老齐这一声喊，他最初带来的那些学生才似如梦初醒，一齐向阿才和阿勇冲了上来。 我心头一紧，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前去帮忙了，还好王豪东一把将我拉住。 而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阿才和阿勇同时放开手中的人，快速冲上前就是拳脚齐出…… 交手的时间非常短，反正老齐和孙虎得以自由后好像都还没来得做什么，就被回身来的阿才和阿勇又给重新控制住了。而交手的过程也不用描述，就好比两个成年人出手教训十来个围上来的六七岁孩童还下狠手尽朝要害处打的那种场景，反正就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围上来的人当中就倒下了五个，剩余的六七个则直接被吓得回身就跑。 精彩！如果不是气氛有些古怪，相信在场的人会对两人的表现抱以热烈掌声，当然王豪东除外，因为他看了后只是冷眼轻声说了句：“还算不错！” “这是第二块骨头，你还可以叫204声！” 重新控制了老齐后，阿才的声音依旧很柔和，话音刚落，老齐又是一声长嚎，不过只嚎得一半就坚持不住了，大声叫道：“我吃我吃……” 阿才似乎很满意，放开了老齐。可这边厢阿勇不乐意了，冲那个只爬得一半就被他重新踩下身去的孙虎怒吼道：“我罗升武不像我哥那样会折骨术，我最个拿手的是抽人的筋，你要是再不直播的话，看我不把你手筋脚筋脖筋背筋一根根抽出来！” 孙虎应该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忙痛苦地也是叫道：“我吃我播！”> 第二百五十六章来真的 老齐和孙虎一样趴在草地上，真的开始吃那些东西时，我的心头忽然一阵难受。我不是可怜这两个仗势欺人的家伙，我只是在感慨人生无常，如果阿才和阿勇不来、或者我根本都不认识他们、又或者他们不是如此能打，那此时吃那些东西的，会不会是我和王豪东、木代？ 我觉得应该不会，我们是打死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侮辱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此时只有一种可能：我们在浴血奋战！ 抬头继续看那场终生难忘的“直播”，我忍不住一阵恶心，可惜胃痉挛了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王豪东和木代的心理素质比我好得多，王豪东只看得一眼，然后便又警惕地看着周围那些观众；木代倒是没有错过那份精彩，但他看的过程好像很享受，那样子与我截然不同。 其实不仅是我，周围看热闹的好多学生都在打着干呕，我想这场景可能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吧。 老齐和孙虎各吃了三口，是真真正正的吃了下去。阿才和阿勇见状后似乎很满意，当即告知可以了，不过孙虎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后，似乎自己也忍不住恶心快要吐，阿勇见状后冷着眼说：“你可以吐，但不是现在，现在要吐出来的话，我让你把学校化粪池喝光！” 孙虎吓得赶紧把!嘴蒙住。我觉得他其实已经吐到嘴里了，只是不敢吐出来而已！ 相比下来，老齐的心理素质就要好得多了，到少那三口东西吃进去后他没有任何反应，听阿才说可以了后，站起身来还问旁人要了张纸巾擦了下嘴，然后才左手捂着右手退朝一边。知道阿才两人是狠角色，干脆一声也不再吭。 “兄弟们，精彩不？”阿勇向着围观同学大声问道。 没人敢应，他们怕阿才阿勇，但相信很多人也怕老齐和孙虎吧！ 阿勇也不介意，接着问了句我很不中听的话：“如果让张世明来吃，大家说好不好？” 这下倒是引来了回应，到少有十人或大或小地叫道：“好！” 没叫好的人一部分是我觉得智商比较高反应比较快的人，在没有摸清对方意图的情况下，保持沉默永远是最好的选择！另一部分人则是反应超慢的那类，他们还没从刚才的直播震撼中缓过神来。 阿勇笑了，接下来又说了句：“叫好的人自己站出来，每人三口把这些东西吃了，那我就免了你们身体上的痛苦。否则抽筋断骨是免不了的了！其他人嘛，算你们运气，好好看直播就行。” 阿才忽然又是快速扑向一个学生，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制住了那人，嘴里柔声笑道：“你刚才叫了好，不想站出来吗？” 话音未绝，那个学生早已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而且之前我隐隐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轻微声音。 阿才把那学生推出来后，眼光变得很凌厉，逐一向刚才叫好的学生脸上闪过，直看得那些人忍不住慢慢后退。 丁鹏是彻底反应过来了，高叫一声：“他们俩不是小宇姐的人，是来帮张世明这狗日的，大家一起上，干死他们！” 虽然丁鹏叫完后转身就跑，但那些学生还是被唤醒了，吼叫着一齐就扑向阿才和阿勇。 王豪东手上已经戴好了钢指虎，见状后就要冲过去混战，但这次却反过来被我给拉住。 我同时拉住的还有同样要向前冲的木代。 把两人直接拉出一段距离后，我提醒他们：“先看看情况再说也不迟！”阿才阿勇刚才一直在强调自己是毛朕宇手下的罗升武和罗升文，罗升文我不认识，但那个真正的阿武我是见过的，就是曾在医院里想栽赃我，后来被我揭开真相后跑掉的那货。所以我觉得他俩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从而保护我！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场面有点混乱。学生们虽然人多，但挤在一起反而有点放不开手脚，阿才阿勇也知道是场硬战，从一交上手就连下狠招，尽朝那些学生身上的要害地方袭去…… 吼声连连中，不断有学生痛苦地被打倒在地，但如果学生们坚持的话，我觉得阿才阿勇就算再生猛也不可能讨得了好，毕竟他们的对手有三十余名，累也可以直接把他们累瘫。 可学生们没有坚持，就混战了几分钟，见同伴不断被两人打倒，不知谁先发一声喊后，争先恐后地向入口处跑去。 我见阿才的墨镜被打掉了，身上的白衬衫也被撕下了一只袖子，而阿勇的脸上则明显有一块瘀青，眼角也被打出了一条小口子流着血，衣服同样被撕了一大条口。不过俩人都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便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呻吟叫唤的那些学生，似在防他们也跟着跑掉。 我以为此事到此也算告一个段落了，哪知那些跑掉的学生又慌乱地叫喊叫着从入口退了回来，而且有两三个人还是被直接从外面给抛进来的。近十个穿戴和阿才阿武一样的人手上拿着明晃晃的砍刀跟着逼了进来。 看见那种阵势，我心里先是有些惊，两周前那些人拿长刀追砍我的阴影看来还未完全散去。还好我知道此刻来的这些人都是清风帮的，因为领头的是那个络腮胡彭胡子。 把学生们逼回来后，阿才笑道：“刚才叫好的，自己过去吃了，那大家今后想见是路人——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有谁不识相的，就地砍死！” 相比于来自生命的威胁，这点侮辱算什么！看见那些学生竟争先恐后地把地上那些污物吃得干干净净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恶心，连连又呕吐起来，只是胃里无物，除了一点酸水，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听见我的呕吐声，那些强忍着吃了“东西”的学生中，有两人也跟着吐了，还好这次阿才阿勇好像格外开恩，竟没发表什么异议，只有彭胡子挥着刀在一边大声叫道：“小宇姐听说你们中人好多都想造反，联合陈校长要对付我们，今天的事就算是给你们一点忠告。如果下次再听见这种消息，那你们吃的伙食就不是这样的点心，绝对给你们真正的大餐了！” 回过并没有来，彭胡子看我的眼神明显有些畏惧，但还是用那种很凶狠的语气冲我叫道：“张世明，你好生归顺小宇姐也就算了，如果老子知道你有二心的话，那么你的伙食也将会是特号大餐！还有，别他妈穿着这衣服招摇，我告诉你，这身衣服老子穿过十二年。” 见我不敢回话，彭胡子满意地笑了笑，冲着阿才阿勇道：“阿文阿武，走了！” 我们是跟在彭胡子他们这群人身后出的球场，大部分学生都在后面尾随着出来了，只有那些受伤和被辱的人留在了球场。无论他们留在那里呕吐还是痛哭，我都不想再看下去，不忍心不说，万一他们发狂，把气撒在现今毫无地位的我们身上，那可又得费神了。 出了球场我才发现，阿荣带着更多的人在球场外的路上候着，五六辆大面包车依次停在那里。阿勇他们出来后没有停留，阿荣也没跟我打招呼，全部直接上车。 就在他们把车调过头来时，我的心里又有些紧张，只见庄老师带着一群学生，正快速地朝这边奔来。 清风帮的车队调转头后，阿荣等人没有下车，只彭胡子一个人提着一只从车上拿下来的小皮箱向庄老师走去。 我有些诧异，倒不是怕两伙人又干起来，而是彭胡子提的那只小皮箱是我的，我明明记得自己摆在我们宿舍的储物架上，什么时候会在清风帮的车上了？仔细看了看，也没看错呀，箱子上我贴上去的那个古天乐的贴画都还在呢！ 也不知彭胡子向庄老师说了些什么，就见本来气势汹汹的庄老师马上就变得点头哈腰，本来看彭胡子的样子是要打开皮箱，却被庄老师赶紧给制止了，庄老师还带着那些兄弟齐声叫道：“胡子哥慢走！” 回头的时候，彭胡子看都没看我一眼，上车后一行人便扬长而去。 庄老师走过来冲我说了句：“张世明，你回宿舍去候着，校长可能有话要问你。”带着人冲去球场了。 第二百五十三章一朝百回到解放前 虽然之前有那样的感叹，但我的内心隐隐期待，蔡老师和学姐们有自己的苦衷，就像以前楚芸她们虐我一样，只是为了保护自己而已。此时木代的话似乎证实了我的猜测，但也让我很是着急！ 木代知道我的心里所想，所以也不卖关子，简单明了地开始讲述。 原来我出事以后，不但兄弟们遭了殃，还连带蔡老师也被校长通报批评，并且警方在调查案件的时候，蔡老师和三个学姐被当成了帮凶嫌疑人，第二天一早就被警察带走问话。 她们回到学校后，麻烦接踵而来。那个毛朕宇带人公然到女生公寓挑战刘允诺，重新抢了女生的地盘不说，还把楚芸她们好好修理了一顿，只有刘允诺因为木代出面拼命，所以才免遭欺负。不仅如此，毛朕宇还两次带人去找蔡老师的麻烦，说因为她的包庇，致命我现在还差着打伤她兄弟的几千块医药费，但蔡老师愿意代我赔钱的时候他们却又不要。 田小龙听说了她们的麻烦后，组织兄弟们前往保护过，不过还没到蔡老师家和女生公寓，便两次遭到陈维东等其他老大的阻挠，直接被打了回来。 自此以后，刘允诺是彻底失去了大姐大的位置，取而代之的是郑勃彤，只有花姐和白林还跟着她不离不弃，外加木代时不时的拼命，以及她本身的关系好像比较硬，这才得以自保；而蔡老师在软的不行后也跟毛朕宇等人扛上了，谁知由于陈校长的介入，最后达成协议，她不再任我们班主任，改由吴晶老师接替；而悠悠她们三人，蔡老师也出面力保，免受毛朕宇和郑勃彤的迫害，但当着陈校长的面写了保证，从此不再与我们机械三班的人联系，否则一经发现立即开除。 木代几句话讲完，但我知道那其中的惊险与曲折，远不是这些话语能表述的。我就说了，为什么楚芸和徐蔓不敢接我们宿舍的电话，悠悠接了也是没有好语气，想必在宿舍里也有人盯着吧！ 一瓶酒已经被我干了一大半，提起酒瓶撞向王豪东手上的瓶子时，我有些克制不住地问他：“你不是打狗专业户的吗？这大批恶狗来欺负你的兄弟姐妹，难道你也怕了？” 王豪东低着头，好像修剪过一些的头发已经遮不住半边脸了，只把左边眼睛给盖住，拿着酒瓶呆了一会后忽然一饮而尽，并顺势把那空瓶子照着自己的额头上就是一下。 这个举动惊呆了我，也惊呆了兄弟们，还好他的头很硬，虽然满头的碎玻璃渣，却不见头有何异样。 “二哥，你别怪豪东哥，张大娘在学校，那些人动不动就威胁他！而且他是校长重点监督的人，说只要他动手立即开除。最关键的是以前我们犯的那些事，案底全部都在艾所长那，学校开始大整顿后，学校开了三次大会，两次艾所长都到场了，专门拿我们的案底来通报，明上是做法制教育，实际上是给我们兄弟敲警钟。”王子轩插了一句。 王豪东拳头握得紧紧的，恨恨地吐出了一句：“不是我不打狗，我什么都可以不在乎，只是缺了二哥领头，我找不到从什么地方下手。我娘那本来是劝她回老家的，但她也固执得很，说见不到你平安回来她不走！现在你回来了，我就只等你一句话。” 木代补充道：“上学期我们在医院暴打陈校长的事，也是把柄之一，唉……” 我算是明白了，现在学校真的是所有人与我们为敌，而且不仅是打，还从各方面扼住了我们的短处，纵使我们兄弟全部三头六臂，也是动弹不得。不过我却打定主意了，他们不想我们好过，那我也得让他们付出一点代价才行。 想通以后，我反而冷静了许多，伸手习惯性地去裤子上摸了一下，想用自己的那两样军用家伙慰藉一下自己的心，却发现还穿着那条蓝色短裤。不过这倒提醒了我，刚才宿管大伯给我的那封信应该是周叔回的，他应该是第一时间知道我出事的人，不知会有何指示。 也不忌讳兄弟们在场，我打开了那封信，信上的笔迹跟我在特殊医院看到的一样，内容却让我有些意外：对方已经有了动作，你完成的很好！这个学期避免打，把所有的力气攒到下学期一并打回去。 兄弟们的讲述还在那压抑的气氛中继续，我把那张信笺揉成一团后，心却越来越静。并且改变了自己想要拼命的决定，我打算听周叔的，暂时隐忍！因为现在的情况即使我带领兄弟们一起拼命，也不可能换回想要的结果，学校出那么大的事，甚至大华哥都默不作声，我还有什么不能忍上一时的！ 不过我却有十足的把握保全这些忠心跟着自己的兄弟，同样因为周叔——他还有几个人在做我的小弟呀，就是清风帮的阿荣他们。 田小龙也是喝得有点多了，待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讲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大着舌头问我：“二哥，我们商量好了，一切都等你回来作个了结，你说吧，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我的答复让兄弟们都有些兴奋，不过看得出来他们也有所顾虑。我能理解，我们学生生涯的生死大权在陈校长手上，搞不好真的来个全部开除的话，对好多兄弟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们也都知道你张老表有种，带着我们重头做起，干他一场吧！”木代好像是最看得开、也最有激情的人。 虽然心下已有打算，但我还是想给兄弟们一点鼓励和激情，毕竟他们这久都被压抑惨了，所以便顺着木代的话说道：“我向你们保证，我让兄弟们失去的，一定会带着大家重新找回来！蔡老师会重新做我们的班主任，而对我个人来说，三个学姐也会重新回到身边！” “蔡老师回来做我们班主任是必须的，不过那三个学姐嘛，我感觉她们太没有骨气，你也别太强求！”田小龙却似在暗示我什么。 我还来不及问，木代便笑着解释：“小龙受的刺激大了，所以现在特别讨厌女生。” 田小龙却仍旧坚持己见：“都他妈一个球样！王晓彤我本来就有点怀疑，这次算是完全看透了，根本就是彻头彻尾的一个骗子，我怀疑以前我们稍微有点什么风吹草动都会被朱桢胤他们知道，甚至体校的学生对我们了如指掌，都是她在作怪。唉，要是早知道这样，我何必碰都舍不得碰她呢！现在想起来真亏。” 这已是田小龙第二次提醒我学姐的事了，第一次是在宿舍里他给我烟的时候。我知道他是个观察力比较强的人，由不得我不生疑，所以先安慰说他也许误会王晓彤了，人家跟他好的时候也没占什么便宜，况且以前他受伤时那王晓彤可是尽心尽力地照顾的呀！不过安慰完后我接着问他，是不是发现了楚芸她们的什么秘密。 田小龙犹豫了一下后，却又反过来安慰我：“其实三个学姐更值得理解，她们可是受到小宇姐特殊‘照顾’的！” 我见他不愿多说，便也不再追根问底，不过心头却想着万事总会水落石出，当前我好像得先稳住阵脚。 酒一人两瓶不到，但除了王豪东和木代外，我们其他人吃的早点还是不可避免地浪费掉——全部给喝吐了！而我更是夸张，在球场的草地上就直接醉了昏睡过去。 醒来的时候烈日当空，也许因为吐得及时，酒意倒是差不多完全退去，我见草地上只有王豪东和木代还守着我，王豪东在看一本小说、而木代则躺在我身边不远处养神，那些盆钵酒瓶已经被收走了。 正准备招呼两人回宿舍，一群看似要来踢球的学生向着我们走来，领头的人我认识，也是学校里的一个老大，是负责收教学楼那一片保护费的，叫齐兴昊，人称“老七”，以前倒也没什么恩怨和来往。 “哟，这不是张二哥吗？”见了我后，老七笑了一句。 我看他主动打招呼，赶紧站起身来回道：“七哥可别这样叫，我现在连小弟都不是了，哪还敢当什么哥！” “嗯，还挺识相！看来这一身的牢服没有白穿。”老七仍旧是一脸笑意，笑完后又感叹道：“张世明，早这样夹着尾巴做人，哪来的今天嘛！” 我听他的话有点不太中听，点了点头后便招呼两个兄弟准备离开。 “等一下，草地上这些污秽是你们留下的吧！在这球场边，万一沾到别人身上怎么办？”老齐叫住了我们。 我一看也的确是，我和室友们吐的那些污物东一滩西一块地留在那里，别说沾到人，沾到球也不好，于是赶紧道歉：“对不起，我这就回去拿笤帚来清理，再提水冲洗干净。” 谁知老齐仍旧一幅笑脸说道：“不用了，不要浪费粮食好酒嘛！你们三个不是还有舌头牙齿和口水的吗？” 第二四百五十四章佯装低头 话我听清楚了，不过头被酒精烧晕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老齐的话意，只是保持着微笑回道：“七哥见笑了，下次我们尽量少喝点！” “扯球蛋！”老齐忽然脸色一变，大声叫道：“你们三个不把这些污物吃回去，就别想离开这个球场。” 我怒了，王豪东也怒了，这小子拳头握得“咯咯”直响，但还算冷静，没有立即就冲出去，经历了这许多事，感觉他更成熟、但也更冷了。 只有木代没事儿一般地看着老齐和他的那些兄弟，仿佛没听懂老齐的话，也像是眼前的事根本就与他无关，他只是那个路过看热闹的路人甲。 强忍怒气，我还是挤出笑容赔着本来与老齐无关的不是：“七哥，对不起！是我们错了，你看通融一下，我回去拿了东西就来弄，保证不耽搁你们玩球。” “玩你妈笔！”老齐上前推了我一把，大声骂道：“你拿你的的匕首和甩棍是吧？你去拿呀，老子看你死前捅得到我不！你他妈牢服都没脱下来，就想闹事是不是？你不知道现在老子是什么人吗，老子告诉你……” 我无语，任他的手重重地一下又一下推在我的胸膛，心里在数着：“一、二、三……七、八……” 我已经打定主意：有初一、没十五！只要他推足十五下，那说不得，就是死我也会扑上去，并且我连招式都想好了，上去就学吸血鬼一样，一口咬断这家伙的喉咙。也许是因为喝醉了酒，所以想法有些古怪。 但王豪东先忍不住了，老齐才推我第十一下的时候，他便扑上前来，一把揪住了老齐的领口。 老齐眼中露出惧色，毕竟王豪东这猛人在学校的名气好像不输于我，而且他的名气全是靠自己打出来的。不过那道惧色只是一闪而过，见王豪东出手，他反而把手收了回去背在背上，但嘴上却丝毫不软：“我数到三如果你不放开，那我敢保证半小时内某个老太婆怕会跌断个腿或者撞掉个牙什么的。” 王豪东气得浑身发抖，我却忽然懂了兄弟真正的苦处。刚才他们叙说的时候，我能理解，但现在却不一样，是真正的感同身受。同时也更为冷静了些，赶忙一把将王豪东拉开，连声向老齐道歉。 “对不起有个毛用！你们不是有个富二代兄弟挺壕的吗？不想把吐出来的吃回去就来点现实的吧！”老齐身边的一个黄头发男生站上前来，冲着我们说了一句。 木代看着我无奈地笑道：“小龙那家伙要出名了，现在都成了全校学生的财神爷，听说有人专门策划成立一个团体，就只来负责向他取钱呢！” 我也笑了，看来短短几天，田小龙没少挨拔毛，难怪他一直是那幅消沉的状态。但黄毛和木代的话让我有了主意，我得验证一下心头的想法是否正确，同时看看自己的打算能否行得通。 见老齐似在等待我们的回话，我微微一笑道：“我们那个小龙兄弟只是个学生，再壕他能有几根毛？今天只要七哥看得起我张世明，我就把监狱冤枉我的补偿金分你一半如何？” “去你的，你什么个狗屁，还冤枉补偿金呢！再说你才坐了几天牢，就算补偿你能几文钱？”老齐笑了我一句。 心头有些失落，我装笔装得够多的，没想到第一次装个有钱人却被分分钟打击得差点现出原形。不过我还是稳住情绪，跟老齐周旋道：“七哥，虽说只有千把块的样子，但蚂蚱也是肉！我那兄弟估计真拔不出来了，你让我回宿舍，我一定拿一半家当来孝敬你。” 老齐有些得意，应该是对我的表现还算满意吧，不过却大着嗓子道：“为什么不是倾尽所有呢？看不起你七老爷是吧！” “不是，你不说你是那个谁谁谁的人吗？总得留一半来孝敬上面的是不？” “那不用了，你直接给我就是了。我上面的主对你的小蚂蚱估计也看不上眼呢，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底细，今天你们吐的这些，估计也是别人请你的吧！” 我知道装笔彻底失败了，不过只要他放我出去，那我总能换回面子。装笔只是一个手段，我不想直接跟他们火并才是目的。 见我没有异议，老齐又叮嘱了一句：“如果你只拿一半也行，那就回来接着把这些东西吃回去一半！” 可不等我转身，黄毛便叫道：“七哥，别上那小子的当！他这狗日的有点不一样，是个不要命的家伙，万一带人来拼命的话，伤了老子们的精神。” 老齐犹豫了一下，似乎反应过来了，狠狠地盯着我道：“别耍花样，打电话让人送过来！” 我两手一摊，然后示意木代把他的手机拿给我。我没有打给室友，因为我没钱呀！我打的是阿荣的电话，还好我已经背下了他的号码。不过电话接通后，我却是装作跟室友在讲话。 “阿立，我是张世明！你给我把包里所有的钱拿来学校球场，我要拿来孝敬七哥。” 对方在听，但没说话，我只得继续装下去：“一定记得全部拿来，不然我就得把你们吐的东西给全部吃回去了！” 电话那头还是不发一言，而且只停得两秒就挂断了。 我们如果要反抗的话，相信是可以全身而退的，老齐他们人虽然多，但我们这边有王豪东和木代呀，三人中有俩可都是战斗力超强的人。可是我最后还是选择一起蹲在那一滩滩呕吐物旁边，被老齐他们的人押看着我们，等待送“钱”来的人解围。 无论做什么，也无关时间长短，等待的时间永远是最难挨的！看着球场内又陆续来了些其他的学生，而那些人显然不是过来运动的。因为他们要么过来远处站围观我们，要么就是在看台上静静坐着，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们是来看我这个还穿着囚服的人热闹的。 看见其它人也就罢了，但是当我们班也有几个人来了时，我心头不禁有些寒，同窗一场，按说交情绝对是一辈子，可这些落井下石的人，我觉得以后无论大家到何种地步，我也不会再与他们有任何来往了。而看到丁鹏带着沙阿杰、孙虎和阳超等人也到来时，我又有些控制不住，差点就改变计划与他们火并了。 丁鹏显然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一来就冲老齐叫道：“老齐，你狗日的还真会抢先机呀！下午可得请我吃大鸡腿！” 之前在宿舍门前与我叫板的孙虎却跟着叫道：“齐哥，动作快，你后面还排着队呢！不然那些伙食的汤汤水水全部被太阳给晒干了，反倒让有些肚子饿的人偷着乐。” 他这话我们都听懂了，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人后，王豪东轻轻对我说道：“二哥，我知道你担心我娘，但这一回却点失误了，那么多狗排着队要来辱我们，看来凶多吉少了！” 木代终于也有了一些紧张，低头说了句：“谁敢逼我吃这些东西，那我以后什么事都不做，就追着砍掉他们的九族，哪怕他们跑到月亮上我也要追上去。” 我的心里也越来越没底，差不多都要放弃了。唯一让我欣慰的是，我的那些兄弟们并没有赶来，否则露馅了的话，那就只有来硬的了，这也是我让王豪东和木代等下去的理由。 老齐其实早就不耐烦了，一遍又一遍地问我：“你他妈是叫的谁呀，咋半天送不来？是不是还有点其它想法什么的？” “我的东西比较乱，可能一时找不到。我那些兄弟七哥应该知道，他们现在可不敢有什么想法，能有机会孝敬你那可是还求之不得呢！”我一边解释一边向入口处张望。 还好盼星星盼月亮，要等的人终于出现了，两个戴着墨镜穿着白衬衫的男人出现在眼前时，我感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不是害怕，那完全是给激动的。 第二百五十五章被逼现场百直播吃呕吐物 看着我的反应，看守和围观的同学都有些诧异，丁鹏还赶紧招呼着孙虎他们让开了一些，只有老齐低低地骂了句：“谁他妈通知宇姐的，这么点小伙食也要来跟我们兄弟抢吗？看来以后要搞点收入是更不容易了。” 本欲离去的那个孙虎也是个马屁精，听老齐这样一说，忽然就放轻松了，看着我幸灾乐祸地笑道：“没想到小宇姐还是那么看得起你，都不让我们玩弄一下就直接让人来弄你了！这下估计你们把这些东西连草和泥巴一起啃了吞进肚里也没用了。” 光嘲笑我们也就算了，这个听见风就是雨的家伙还扯着嗓子大声叫道：“大家欢迎小宇姐派来的大哥！下面的好戏绝对精彩，狗吃屎大家都见过，但是大家有见过狗吃吐出来的东西吗？” 现场连看台上的人至少有四十个以上，半数人先是附和着鼓掌，随后回大声应道：“没见过！” 我又有些窝火，因为我以为孙虎这厮在骂我们是狗。但其实我错了，孙虎见有人起哄，用更大的声音接着说：“对呀！知道狗为什么不吃吐出来的东西吗？因为这东西比粪便还要脏还要臭！但是今天，我们沾小宇姐、两位大哥和七哥的光，有幸让上学期最牛笔的新生张世明、王豪东和雷岩木代为大家现场直播——真人吃呕吐物！” 见过来的两人已来到身旁，孙虎点头哈腰地向他们招呼道：“两位大哥，对小弟的现场讲解还满意吧！我叫孙虎，是东哥手下的小弟！” 来人我早已看清，是阿才和阿勇。我看着他们的造型，差点笑出声来，这俩家伙本来都是黑黝黝的，可现在却胡乱地在脸上涂了一层女人才用的那种粉，我知道他们可能是怕之前送我来过学校，会有人认出来给我添麻烦，所以才故意“易容”的，但这种易容法也太不顾及自己的形象了吧，让我一看就联想到对面岛国的那种艺伎。 其实我觉得阿勇他们多心了，就算不化妆也没人会认出他们来，何况他们此时还戴着墨镜。同时我也感叹孙虎这家伙的口才和马屁功，如此人才不去做节目主持人真的挺浪费的。 阿才对着孙虎点了点头，看了我们两眼后吩咐道：“让那些观众全部过来，近距离参观才有直播感。” 可能是见来人跟他接话，孙虎有些受宠若惊的样子，嘴上更卖力不说，还大声吆喝让其他学生下来把我们围成了一个大圈。 我见王豪东在趁人不注意，偷偷地把手摸向裤兜，一双眼睛快要冒出火来，于是轻声喝道：“别乱动，吃屎也好、吃更脏更臭的东西也好，都轮不到我们兄弟，因为我们是人！” 王豪东有些不解，但木代却早就看出来了，跟着提醒王豪东：“跟张老表在，该打的时候打，该看热闹的时候乖乖看热闹就好！” 孙虎把人召集齐以后，讨好地问阿才：“大哥，可以开播了吗？” “嗯，等一下！”阿勇制止了一句，然后问道：“你刚才说的七哥是哪位，先介绍认识一下。” 见阿勇和阿才前来，误以为是毛朕宇派人来争伙食的老齐本来就有点不爽，后来孙虎又大出风头，他就更加不高兴了，所以一直都冷眼旁观没有搭话。可这时居然听见阿勇主动问起自己来，好像瞬间就兴奋得不得了，赶忙站了出来笑道：“两位大哥好，我是齐兴昊，两位看得起我叫声七弟就是了！” 阿勇却板着脸回道：“你们俩，现在可以去吃了。不过千万别一口气吃完，旁边多少人还等着呢！” 这话不但让老齐和孙虎当场呆住，也让原本嘻嘻哈哈围着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孙虎有些疑惑地看着阿勇，好像想要说点什么。阿勇却没等他开口，忽然出手一把抓向他的后背，左膝同时抬起猛地一下顶在了他的肚子上。 不等孙虎嚎叫，阿勇已经抓着他向我们身边一甩。那孙虎好歹也是个近一米七的人，却生生被阿勇单手给直挺挺地扔在了地上，脸正好盖在一滩不知是我还是室友们吐的污物之上。 这下所有人都看呆了，我和王豪东、木代三人也赶忙站起身来，以免被污物粘到身上。 孙虎估计一瞬间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趴在地上抬起头来，伸手想要抹掉脸上的粘液，却被阿勇跟上一脚踏在他的后背，一手还抓着他的头发狠狠地说了句：“如果你一口都不吃，那还叫什么现场直播？我们是猴子吗，你要耍我们？” 孙虎不敢回答，也不敢动，虽然脸上沾着那些粘液，但仍旧能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也能想象阿勇下手不轻。 旁边的阿才盯着老齐冒出了一句：“七爷，你是自己吃呢，还是让我动手？我把丑话说在前，我动手的话，保证让你全身206块骨头无一完整。” “你们……你们究竟是……”老齐惊慌地一句话没问完，阿才忽然欺上身去，一把拉住了他的右手。 老齐的反应也还算快，左手一拳就向阿才的脸挥来，可惜才刚抬起就伴随嘴里的“啊——”一声长叫垂了下去，跟着整个人都跳了几跳。 “这是第一块骨头，不想再来205次的话就赶紧给我吃去！观众还等着看呢！”阿才的话音不冷，似是在好言相劝，但听在我耳朵里却犹如索命恶鬼，感觉心里都是凉凉的。 丁鹏耐不住了，大声质问道：“你们……你们两个大哥究竟是什么人，是来帮张世明的吗？”这家伙经验丰富，问话前先退了几步，语气也不是太恶劣。 阿勇抬起头笑道：“我们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小宇姐手下的超级跟班罗升武和罗升文。怎么了，这位大哥是有什么指示吗？” 丁鹏身子明显抖了一下，声音也有些颤抖地回道：“不……不敢！我觉得两位大哥误会了，这个老齐和小虎都是小宇姐在学校的忠实跟班，不是……不是要收拾的对手！” 说完后他还抬起手指我，看来是想说我才是敌人，却被阿勇打断道：“那你的意思是要我现在叫小宇姐过来跟他们道歉了？是不是还要让小宇姐带着我们两兄弟三跪九叩地跟你们说对不起呀？” 丁鹏不敢说话了，站在远处呆呆地看着，估计他也有些吃不准，这两人到底是何来头。 阿才待老齐叫完，轻轻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老齐脖子一扭，向着他那些兄弟大声叫道：“你们是吃屎长大的吗，还不来帮老子！” 之前这些事太过突然，其实除了被控制的老齐和孙虎外，也就丁鹏还有些许冷静的思维，其他所有人包括我们三兄弟在内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老齐这一声喊，他最初带来的那些学生才似如梦初醒，一齐向阿才和阿勇冲了上来。 我心头一紧，差点就忍不住冲上前去帮忙了，还好王豪东一把将我拉住。 而我的担心显然是多余的，阿才和阿勇同时放开手中的人，快速冲上前就是拳脚齐出…… 交手的时间非常短，反正老齐和孙虎得以自由后好像都还没来得做什么，就被回身来的阿才和阿勇又给重新控制住了。而交手的过程也不用描述，就好比两个成年人出手教训十来个围上来的六七岁孩童、还下狠手尽朝要害处打的那种场景，反正就是半分钟不到的时间，围上来的人当中就倒下了五个，剩余的六、七个则直接被吓得回身就跑。 精彩！如果不是气氛有些古怪，相信在场的人会对两人的表现抱以热烈掌声，当然王豪东除外，因为他看了后只是冷眼轻声说了句：“还算不错！” “这是第二块骨头，你还可以叫204声！” 重新控制了老齐后，阿才的声音依旧很柔和，话音刚落，老齐又是一声长嚎，不过只嚎得一半就坚持不住了，大声叫道：“我吃、我吃……” 阿才似乎很满意，放开了老齐。可这边厢阿勇不乐意了，冲那个只爬得一半就被他重新踩下身去的孙虎怒吼道：“我罗升武不像我哥那样会折骨术，我最个拿手的是抽人的筋，你要是再不直播的话，看我不把你手筋脚筋、脖筋背筋一根根抽出来！” 孙虎应该是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忙痛苦地也是叫道：“我吃、我播！” 第二十百五十六章来真的 老齐和孙虎一样趴在草地上，真的开始吃那些东西时，我的心头忽然一阵难受。我不是可怜这两个仗势欺人的家伙，我只是在感慨人生无常，如果阿才和阿勇不来、或者我根本都不认识他们、又或者他们不是如此能打，那此时吃那些东西的，会不会是我和王豪东、木代？ 我觉得应该不会，我们是打死也不会接受这样的侮辱的！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此时只有一种可能：我们在浴血奋战！ 抬头继续看那场终生难忘的“直播”，我忍不住一阵恶心，可惜胃痉挛了几下，却什么都吐不出来。王豪东和木代的心理素质比我好得多，王豪东只看得一眼，然后便又警惕地看着周围那些观众；木代倒是没有错过那份精彩，但他看的过程好像很享受，那样子与我截然不同。 其实不仅是我，周围看热闹的好多学生都在打着干呕，我想这场景可能也是他们第一次看到吧。 老齐和孙虎各吃了三口，是真真正正的吃了下去。阿才和阿勇见状后似乎很满意，当即告知可以了，不过孙虎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后，似乎自己也忍不住恶心快要吐，阿勇见状后冷着眼说：“你可以吐，但不是现在，现在要吐出来的话，我让你把学校化粪池喝光！” 孙虎吓得赶紧把嘴蒙住。我觉得他其实已经吐到嘴里了，只是不敢吐出来而已！ 相比下来，老齐的心理素质就要好得多了，到少那三口东西吃进去后他没有任何反应，听阿才说可以了后，站起身来还问旁人要了张纸巾擦了下嘴，然后才左手捂着右手退朝一边。知道阿才两人是狠角色，干脆一声也不再吭。 “兄弟们，精彩不？”阿勇向着围观同学大声问道。 没人敢应，他们怕阿才阿勇，但相信很多人也怕老齐和孙虎吧！ 阿勇也不介意，接着问了句我很不中听的话：“如果让张世明来吃，大家说好不好？” 这下倒是引来了回应，到少有十人或大或小地叫道：“好！” 没叫好的人一部分是我觉得智商比较高反应比较快的人，在没有摸清对方意图的情况下，保持沉默永远是最好的选择！另一部分人则是反应超慢的那类，他们还没从刚才的直播震撼中缓过神来。 阿勇笑了，接下来又说了句：“叫好的人自己站出来，每人三口把这些东西吃了，那我就免了你们身体上的痛苦。否则抽筋断骨是免不了的了！其他人嘛，算你们运气，好好看直播就行。” 阿才忽然又是快速扑向一个学生，不等我们反应过来，他已经制住了那人，嘴里柔声笑道：“你刚才叫了好，不想站出来吗？” 话音未绝，那个学生早已发出杀猪般的叫声，而且之前我隐隐听见一声骨头断裂的轻微声音。 阿才把那学生推出来后，眼光变得很凌厉，逐一向刚才叫好的学生脸上闪过，直看得那些人忍不住慢慢后退。 丁鹏是彻底反应过来了，高叫一声：“他们俩不是小宇姐的人，是来帮张世明这狗日的，大家一起上，干死他们！” 虽然丁鹏叫完后转身就跑，但那些学生还是被唤醒了，吼叫着一齐就扑向阿才和阿勇。 王豪东手上已经戴好了钢指虎，见状后就要冲过去混战，但这次却反过来被我给拉住。 我同时拉住的还有同样要向前冲的木代。 把两人直接拉出一段距离后，我提醒他们：“先看看情况再说也不迟！”阿才阿勇刚才一直在强调自己是毛朕宇手下的罗升武和罗升文，罗升文我不认识，但那个真正的阿武我是见过的，就是曾在医院里想栽赃我，后来被我揭开真相后跑掉的那货。所以我觉得他俩是不想跟我扯上关系，从而保护我！那我们也就没必要去凑这个热闹。 场面有点混乱。学生们虽然人多，但挤在一起反而有点放不开手脚，阿才阿勇也知道是场硬战，从一交上手就连下狠招，尽朝那些学生身上的要害地方袭去…… 吼声连连中，不断有学生痛苦地被打倒在地，但如果学生们坚持的话，我觉得阿才阿勇就算再生猛也不可能讨得了好，毕竟他们的对手有三十余名，累也可以直接把他们累瘫。 可学生们没有坚持，就混战了几分钟，见同伴不断被两人打倒，不知谁先发一声喊后，争先恐后地向入口处跑去。 我见阿才的墨镜被打掉了，身上的白衬衫也被撕下了一只袖子，而阿勇的脸上则明显有一块瘀青，眼角也被打出了一条小口子流着血，衣服同样被撕了一大条口。不过俩人都若无其事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便站在原地看着地上呻吟叫唤的那些学生，似在防他们也跟着跑掉。 我以为此事到此也算告一个段落了，哪知那些跑掉的学生又慌乱地叫喊叫着从入口退了回来，而且有两三个人还是被直接从外面给抛进来的。近十个穿戴和阿才阿武一样的人手上拿着明晃晃的砍刀跟着逼了进来。 看见那种阵势，我心里先是有些惊，两周前那些人拿长刀追砍我的阴影看来还未完全散去。还好我知道此刻来的这些人都是清风帮的，因为领头的是那个络腮胡彭胡子。 把学生们逼回来后，阿才笑道：“刚才叫好的，自己过去吃了，那大家今后想见是路人——井水不犯河水，如果有谁不识相的，就地砍死！” 相比于来自生命的威胁，这点侮辱算什么！看见那些学生竟争先恐后地把地上那些污物吃得干干净净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恶心，连连又呕吐起来，只是胃里无物，除了一点酸水，再也吐不出任何东西。 听见我的呕吐声，那些强忍着吃了“东西”的学生中，有两人也跟着吐了，还好这次阿才阿勇好像格外开恩，竟没发表什么异议，只有彭胡子挥着刀在一边大声叫道：“小宇姐听说你们中人好多都想造反，联合陈校长要对付我们，今天的事就算是给你们一点忠告。如果下次再听见这种消息，那你们吃的伙食就不是这样的点心，绝对给你们真正的大餐了！” 回过并没有来，彭胡子看我的眼神明显有些畏惧，但还是用那种很凶狠的语气冲我叫道：“张世明，你好生归顺小宇姐也就算了，如果老子知道你有二心的话，那么你的伙食也将会是特号大餐！还有，别他妈穿着这衣服招摇，我告诉你，这身衣服老子穿过十二年。” 见我不敢回话，彭胡子满意地笑了笑，冲着阿才阿勇道：“阿文阿武，走了！” 我们是跟在彭胡子他们这群人身后出的球场，大部分学生都在后面尾随着出来了，只有那些受伤和被辱的人留在了球场。无论他们留在那里呕吐还是痛哭，我都不想再看下去，不忍心不说，万一他们发狂，把气撒在现今毫无地位的我们身上，那可又得费神了。 出了球场我才发现，阿荣带着更多的人在球场外的路上候着，五六辆大面包车依次停在那里。阿勇他们出来后没有停留，阿荣也没跟我打招呼，全部直接上车。 就在他们把车调过头来时，我的心里又有些紧张，只见庄老师带着一群学生，正快速地朝这边奔来。 清风帮的车队调转头后，阿荣等人没有下车，只彭胡子一个人提着一只从车上拿下来的小皮箱向庄老师走去。 我有些诧异，倒不是怕两伙人又干起来，而是彭胡子提的那只小皮箱是我的，我明明记得自己摆在我们宿舍的储物架上，什么时候会在清风帮的车上了？仔细看了看，也没看错呀，箱子上我贴上去的那个古天乐的贴画都还在呢！ 也不知彭胡子向庄老师说了些什么，就见本来气势汹汹的庄老师马上就变得点头哈腰，本来看彭胡子的样子是要打开皮箱，却被庄老师赶紧给制止了，庄老师还带着那些兄弟齐声叫道：“胡子哥慢走！” 回头的时候，彭胡子看都没看我一眼，上车后一行人便扬长而去。 庄老师走过来冲我说了句：“张世明，你回宿舍去候着，校长可能有话要问你。”带着人冲去球场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清风帮来过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陈维东带着几个人拦在我们宿舍门口，正在对田小龙等人说着什么。见我们三人走过去，不知是畏惧我还是畏惧另外两人，一齐向走道里头退了几步。 室友们看到我们三人完好地回来，脸上都露出了喜悦，进门后见陈维东等人没有跟进，木代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田小龙关切地问了声：“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要说脸上稍微有点沉重，那都是给阿才阿勇两人给弄的那大动作震撼的。 田小龙接着说：“东仔先是带人来这催我们，说叫我们快点送东西去球场，否则你们就惨了！把我们搞得莫名其妙，后来有人过来说球场好像干起来了，我知道肯定与你们有关，想要带兄弟们出去的时候，他却又跟我东拉西扯。我能感觉到他们在拖着我们，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现在无权无势呀！” “我估计是你在跟他们东拉西扯吧！”木代忽然插了一句。 正当我有些觉得木代太多疑的时候，田小龙却笑道：“其实我也很忐忑，如果只是你和豪东在的话，就算你长刀在手、豪东大开杀戒，那我也一定会带兄弟们硬闯出去。不过现在不同了，二哥在你们身边，我放心了，所以才不想添乱。你不知道，后面东仔比我更想走呢，是有人来说庄老师出马了，他才有心思继续在这跟我水的。” 我觉得这可能就叫心有灵犀吧，田小龙要是带人提前给冲去球场，要么被直接拔毛、要么跟我们一起遭殃。想通了后，其实我反而有些感激陈维东，他来我们宿舍闹上这么一小出，动机肯定是不良的，但无形中却证实了我那个打给“室友”的电话没有说谎，因为在球场的时候我就已经反应过来，学校里现在还横行的老大们，相互之间肯定是密切联系着的。 木代在跟田小龙叙说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景颇老表刚才在球场的时候一直若无其事，但此时向田小龙讲述的时候，只讲得一半他就吐了。要知道木代的酒量那可不是盖的，根本不可能会喝醉，说来应该还是被恶心的吧。 等他讲得差不多、也吐得差不多的时候，我问田小龙：“我的那个皮箱呢？” 田小龙有些不好意思，陈亿波忽然插了一句：“二哥，都是我不好，战斗力太菜帮不上阿立的忙，反而拖了室友们的后腿。” 看着他那满脸的歉意，秦立连忙安慰：“其实你是对的，那些人太猛了，如果大家都像我一样鲁莽，恐怕现在大家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我听得有些糊涂，田小龙笑道：“二哥，那皮箱我看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已经给你重新买了个大小差不多、但质量绝对过得去的新皮箱了。” “我问我的皮箱呢？”我追问。 “上个周末，正是我们被欺负得最猛的时候，大家都不敢留在学校了，一直到很晚才回来，谁知刚到宿舍就有个毛胡子带了两人来宿舍，二话不说就翻你的东西，我们自然不干。陈亿波上前阻挡，被其中一人随手一掌就打得躺下，我们跟上前去准备帮忙的时候，陈亿波却连忙爬起来拦住我们，任凭三人把你的皮箱和背包都给拿走了！”田小龙惭愧地向我解释。 木代吐完了漱好口，听田小龙这样说后，也跟着向我说了句：“就是刚才那个毛胡子，皮箱我也看出来了，不知他们要搞什么鬼！但阿立说得对，那些人是真的猛，就弄陈亿波的那一下，我看只有豪东老表可以做到，我都不行。” 陈亿波又过来接着向我道：“二哥，你要怪就怪我，但我也是看见那些人只要箱子和已经被砍烂了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心想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所以才拦着兄弟们的！” 如果不把话听完的话，难说我还真就误会陈亿波了，所以安慰他们说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刚才见别人拿着，这才问起的。 后来大家又顺着话题说到刚才球场的事，所有人似乎都想知道那些自称毛朕宇手下的人跟我是什么关系，我知道无法圆谎，况且田小龙跟太子荣他们还有很深的渊源，所以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今天来的和来之前带走我箱子背包的人，都是清风帮的。 除了田小龙外，其他人也不知道清风帮什么来头，所以他们感慨最多的，只有那些人打架的实力。田小龙虽然面有忧色，但知道我对清风帮的事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 其实我能感觉到，兄弟们是很兴奋的，我一回来就出事可能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已预见的，但没想到这次没吃亏不说，还把对手给收拾得如此的惨，尽管我们也没出风头，但想起来都很是解气。 下午田小龙还真带着兄弟们庆祝去了，本来我是主角，必须要参加的，但兄弟们全部约好后，我的事却来了。先是李正良来找我，说听到我回来后很高兴，只是考虑到我有话要跟兄弟们叙旧，所以才没来向我道贺。 我知道李正良找我的用意，这一天兄弟们讲了很多学校老大落井下石、来欺负他们的事，今天我回来也亲自感受到了，唯独没听他们提起过李正良，看来他没有趁机报复我们什么，求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我便直接问他有何求。 李正良自从找我麻烦不成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又说了一大通好听的话，这才说明找我的用意，原来他听说我出来了，便迫不及待地约了他的舅舅，说要请我一起吃顿饭。 我本来是要直接推脱的，这家伙跟我是仇人不说，上次提供给我那个什么关乎性命的信息，和宿管大伯提供信息却截然相反。但转念一想，为什么会如此的巧合，李正良究竟知道些什么？所以便跟兄弟们讲明情况，让他们出去放松一下，而我则选择答应李正良。 不过把兄弟们安排走以后，还不等我和李正良出发，彭老师又找上门来了。我听了兄弟们之前对彭老师的“控诉”，见到他的时候差点就忍不住直接扑上去要他的命，但听见他说是陈校长要见我时，我又有点没了脾气。现在我和兄弟们的地位已经是连普通学生都不如了，我扑上去就算干掉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李正良好像很怕彭老师，再加上知道是陈校长要找我，赶紧自觉地说正事要紧，他的私事改天就行，让我先随彭老师去，还为耽搁了我和兄弟们的聚会连连道歉。 如果彭老师先来的话，我是万万不会跟他去见陈校长的，我觉得自己能有今天，还连累了兄弟、学姐和蔡老师他们，都是拜学校这些老师所赐，彭老师自然是一切的策划和实施人，但幕后却极有可能陈校长才是主谋。反正都已混到这步田地，还怕再烂一点成渣吗？ 后来我还是随彭老师去了，兄弟们已经出去、李正良又怕得罪彭老师而宁愿改期，我不去见陈校长的话，一个人呆在宿舍好像也不太安全的说。 陈校长其实在学校的时间好像不长，虽然家就在学校，但他平时出差的多，还尽是往国外跑，上个学期是去欧洲，这学期是澳洲，也不知真是出差学习交流或办事呢，还是公款出去吃喝玩乐。而他在学校的时候，除了来管学校这些收钱的事，就没见他像以前我们初中校长那样认真地办过公事。 但这次见我，陈校长却有点反常，态度和蔼可亲、说话语重心长，先从学习讲起，再到平常的做人，以及今后的前途，教育得那叫一个透彻！如果不是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以及自己对学校的了解程度，他难说就在我心目里留下一个光辉的形象了。 只可惜教育了我差不多一个晚上，重要的事情只在结束时的两句话中。陈校长告诉我： 第一、我今后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我的兄弟们也是。架可以打，但学校不会帮我们掩盖或者协调任何关系，也就是说只要犯事，立即送派出所处理，更别提指望学校能付我们的医药费之类的，连保险也不会给我们报。 第二、学校不准谈恋爱，如果发现我有这方面的行为，那第一次记大过、第二次就直接开除。所以更不要说我在学校搞师生恋、群恋那种严重败坏声誉的事了！ 走出校长办公室后，我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掉到谷底，身份地位且不说，待遇甚至还不如上学期入学的时候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和最初一样，也不一样的日子 回想起来，自己跟陈校长的这次谈话很是憋屈，特别是他告诉我的那两点，让我感觉心头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但我不但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反而向他作了口头的保证，保证会遵守他的“教诲”。 我不是不想反对，我也没有丝毫怕陈校长的意思，只不过他说这两点是有底气的，因为他先给我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在说到重点之前，陈校长问我：如果可以用我一个人的牺牲换来一群人的平安，那我愿不愿意？ 我知道他所说的一群人是指我那些兄弟，还有学姐，可能还包括蔡老师，但我第一时间却没有同意。因为我觉得就算像兄弟们说的那样，全校都与我们作对也不用怕，想我当初不也一样，一个人差不多与全校为敌吗，可后来呢，不也抵住了那些老大的轮番攻击，还当了这几个月的老大吗？ 但陈校长说动我只用了短短的一席话，他告诉我：学校里的老大十余个，这些老大兄弟多的上百人、少的也有十多二十人，如果要动真格收拾我们班几个小弟的话，分分钟的事；还有就是悠悠、楚芸和徐蔓，三个毫无背景的女生，别说开除她们，让她们直接去金水世界里免费做全职都是小事一桩。 对蔡老师陈校长倒没说什么，我觉得他是不想把层面抬高到那个份上，又或者是蔡老师那个军官弟弟在学校露过几回脸的原因，再说蔡老师还有一个局长前妻的身份在那呢！ 我答应了，所以才会有离开时的那番感叹，看来当初楚义辉说的不假，学校里真正的大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校长。 只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通，除了这些外陈校长居然没叫我帮他做什么事，难道是他没有利益给我，所以于心不安？记得他以前让我去收拾刘允诺的时候，可是抛出了让我做老大的诱惑，虽然我的“工作”令他失望，可最后还真的配合着兑现了承诺的。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我同样是个无权无势的学生狗一枚，长得好像还有点欠揍的样子，为什么他会把我的安分与否看得如此重？ 回到宿舍的时候，兄弟们都回来了，因为要上晚自习开班会，加上我这个主角没在，所以他们都没喝酒，等我回来打了个招呼后就陆续去了教室。我是肯定不去的了，别说自己被陈校长的那番话搞得心情全无，就是那个新班主任吴晶，我也不想去见，她在我的脑海里永远只有上学期在教工区绿化带见到的那一幕，以及在陈校长相机里留下的那些姿势。 田小龙见我翘晚自习，也跟着不去了，说要留下跟我谈心，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次的学校的整顿还落实到了班上，吴晶当了我们的班主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田小龙的班长给撤了，并且换上的是一个刚从号子里出来的人——王宸宝。 说起王宸宝，那天在医院弄我不成，反被我把他修理了一场不说，还让他被派出所给扣了起来，不过相比我当晚那点小意思，人家可是真有家底的公子哥，所以在我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出来了，只在里面度了个周末而已，如果不是我从派出所回来跟兄弟们讲起，都没人知道他被拘留一事。而且我们班被收拾得那么惨，唯独王宸宝还做着他的老大，一点也没受影响。 我也不太关心那个家伙的事，反正我觉得跟他的恩怨算是两清了的，所以听田小龙简单地讲过后，便把陈校长找我做工作的事说给了田小龙听，他这人心思缜密不说，知道的东西和看问题的角度可不是我能比的，所以还希望他能解我心头之惑。 但田小龙没能给我解释太多，只是提醒我说陈校长应该还是有目的，他说的那些自然不假，可如果他真这样做了，那无论有什么靠山他迟早都得玩完！ 那天之后，日子还真的就平静了，我是说我们兄弟的日子！ 没人来找我的麻烦，甚至连才吃了我们大亏的老齐、孙虎，以及老冤家陈维东、丁鹏和庄潜贵等人，在见到我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过任何敌意。 兄弟们也没听说有谁被欺负过。当然了，现在还愿意叫我一声二哥的，除了室友和王豪东以外，就只剩另外宿舍有四个不怕死的同班同学，以及赵敬、陈路和欧阳默三个从楚义辉手下过来的人，加一起都不足20人了。树倒猢狲散，兄弟们跟了我这个装笔老大后，架打了不少，好处却什么都没混到，吃喝几顿饭还是田小龙掏的腰包，换我以前我也得走，就算不投靠其他人但也不会再这样傻傻地跟着混了。 好在张大娘那也没什么麻烦，那个“世明洗衣坊”生意超好，一点也没受我的影响，这也是唯一值得我欣慰的事。 只是在那平静的日子里，我好像失恋了！回来当天我没机会去找学姐们，有了陈校长的条件后，我就知道自己以前别人眼中的“帝王待遇”结束了，不过当时也没太往心头去，因为我觉得在学校不要显出亲热，别给她们打电话就行，但我们还可以在校外延续浪漫、在蔡老师家寻找激情呀！ 但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三个学姐好像被人看得很紧不说，在我回来的第三天，悠悠就跟随班级外出实习了，而且我也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向楚芸和徐蔓接近。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蔡老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也就罢了，上我们班的课时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过好像她谁都不看，就是进教室上了讲台开始讲课，讲完后直接走人，跟但任何人都没有一句交流和互动。 我还是往好处想，班级遭遇巨变，在学校里眼线太多，她们只是不方便而已，但机会迟早总会出现吧。所以我也特别期待假期快点到来，让我早些熬过这度日如年的岁月。 期间我也想到过刘允诺，这个听说和我一样落魄了的大姐大却早在我出来的前一天就已外出实习。后来我才知道，这久已经进入了学校的实习季，三四年级的学生几乎都要外出实习，像楚义辉、庄潜贵、廖祥这些我熟悉的人，全部都或早或晚地实习去了。我想这也是我们的日子能够平静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吧！ 没有了学姐的陪伴，没有了蔡老师的关怀，我觉得唯一分辨自己与行尸的区别，就是还有一帮兄弟，每天回到宿舍后感觉这个团体还在，感觉自己还活着。另外还有一个让我有存在感的，是孙天那个家伙。 接送我回学校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一的下午，放学后孙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直接去校门口坐小摩的到健身会所。他也不过问我的任何事情，只是像上次一样“打”了我一顿，然后交待我说那个啤酒加药粉泡头的事不能停。 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有断过，每天让我去挨他一顿棍棒。只是他再也没有接或送过我一次，来回我都是坐的小摩的，幸而周叔之前给我的钱还在，所以每天的车费和啤酒这两笔花费算是有保障。那些钱本来我是要还田小龙和悠悠的，但悠悠没在学校，即使在也找不到机会，而田小龙则是一提到钱他就心烦，他巴不得我再给他消费一点才爽呢！ 孙天对我的操练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他是在锻炼我身体的抗打击能力，同时提高我对棍棒袭击的反应度，因为他总是每隔一个星期就带我去医院做个全身的内脏检查，而检查完没问题后，他的棍棒就要打得快一些、多一些、重一些。 我知道这是大华哥的意思，虽然那之后我就再没见大华哥出现在学校，可我觉得无论大华哥也好、孙天也好，都是在做无用功，就算把我练成超人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扭转现在自己的境况不成。只是我心头这样想，嘴上却不说，因为只有在挨打的时候，我的大脑才能够从蔡老师和学姐们的身上移开。 因为也没啥事情发生，我也就没有再跟阿荣他们有联系。看了那次球场那个直播后，说实话我觉得这些人太不人道，我本来认定阿荣、阿才和阿勇三人应该是周叔武警部队里的手下，但后来却彻底打消了这种想法，他们的凶残远非我等学生可比，这些人没事还是少沾为妙，何况他们来拿走我的皮箱和背包是何用意也不清楚，都没来向我解释甚至是告知一下…… 终于等到了考试，在学校那种变态规定下，虽然缺课不少，但我感觉自己考得还算不错，能如此轻松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已经决定好了，学校大会宣布放假后就去校门口等着，非得逮住楚芸和徐蔓，然后再直奔蔡老师家。 那是学校考试完毕后等着开全校大会的头天下午，孙天照例把我一番“暴打”后，意外地交待我：“今天是体校学生挑战你的日子，我已经协调好了，地点就在这健身房里，所以你别急着回去，饭就在这的自助餐厅解决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把血打热？ 我听了孙天的话后愣住了，这一个多月没打架也没遇到什么事，我都已经习惯做一个透明的学生，甚至连防身必备的匕首和甩棍，也基本不再带在身上，更别提与人约架的事了。. 他说的体校学生挑战一事，是那次出事前龙佑向我下的战书，还是他亲自送给我的，如果此时不提醒的话，我根本就记不起来了。 看我呆呆愣愣的样子，孙天笑道：“怎么了，这么快还就真的被磨平了不成？还是直接变成傻子了？我可告诉你，这一久来我都没打你的头，你要成老憨了，跟我孙天是没半毛钱关系的。” 我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疑惑地问：“在这里打？不是群k吗？还有，你协调？难道说你当裁判？” “你现在有群k的本事吗？”孙天还是一样的调笑，叹了一声后道：“龙佑这次是想把你朝死里整的，多亏我还有几分薄面，这才说动了他，让他来这里单独k你一番就了账。这久一直没让你断了操练，你以主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让你不再被打得吐血住院，维护一下你那个幼小的心灵而已，毕竟战书当时是我给你送去的，如果你被打得太惨，我心里也有些过不去呀！” 孙天这话说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他这么专业地操练我，目的并非如此，肯定是大华哥的刻意安排。但我从来不想过多地询问，只要不打坏我，好像这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来这健身房确实分散了我好多的忧愁和烦恼。 龙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和孙天吃好饭回到健身房的时候，他带着两个人已经候在房里了。看得出这些体校学生对孙天还是非常尊敬的，见面后先到他面前躬身行了个礼。 “说吧，张世明！你是选择械斗还祼搏？”龙佑直起身后，挑衅地问我。 我微微一怔后，轻声应道：“械斗就免了，但要我脱了衣服跟你打，我也不干！” “哈哈……”孙天先笑了，另外那两个体校生也跟着忍俊不住。 笑完过后，孙天向我解释道：“谁说祼搏就是脱了衣服打？要那样的话，你干小龙也不干呢，谁不知道你张世明是个男女不忌、老少通杀的货！小龙最近跟我在打地下拳，祼搏是地下拳的专业名词，就是不准用器械，但不受任何规则限制，打到一方求饶或者无法还击为止。” 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后，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祼搏。龙佑带了两个人来，显然不是为了来看热闹的，那两人之前在我们和体校生发生冲突时也现过身，对我的仇恨不比龙佑浅，如果真正的械斗起来，我怕明天放假后回不了家。 龙佑也不说话，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见他还算有礼，但也弯腰礼节性地表示谦让一下。谁知就是这一下礼让却吃了大亏，龙佑还不等我的腰直起，径直冲过来朝我的小腹上就是一个大飞腿，直接把我踹得倒在地上还翻滚了两圈。 不等我起身，龙佑已经高高跃起，身在空中时右腿曲起，用漆盖直接跪在了我的胸口，趁我的头条件性地向上抬起时，又一拳轰在我的左耳上方。 我眼前一花，连忙双手缩起抱头，趁龙佑的身子离开我身上后，向地上就快速翻滚了几圈，眼见没有拳脚再袭来，这才试着起身。 但站起来后我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孙天和另外那两个学生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但龙佑却不见了身影，正疑惑呢，后背上挨了一脚，我向前跌得两步后，一头扑在地上，如果不是双手反应快赶紧撑地，那几颗门牙估计当场就保不住了。 这次龙佑没有跪压下来，而是上前对着我的右肋就是三下连环踢…… 虽然连连被打毫无还手之力，但我感觉身上也不算太疼，比起孙天日常加在我身上那些棍棒似乎还颇有不及。只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叫道：“我认输了！” 龙佑打下来的一拳及时收住，颇有些不满地向孙天叫道：“孙教练，他这明显是应付呀！” “算了，看来他的拳脚不但没有长进，反而更怂了。你们三个一齐上，把过去的恩怨都解决掉好了。”孙天安排了一句，像有些失望似的叹了一句：“看来体校是彻底失去了一位对手，你们以后摆平职校是早晚的事。” 我听在耳朵里也不好受，刚才其实我尽力了，但一开局就被龙佑占了先机不说，面对那么个身手灵活的专业学生，我真的没有还手的机会，而且这场架从内心我就有点不想打。我和体校的学生之间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说起来也只是为了悠悠吃醋而和沧小六发生的矛盾，何必非要争个输赢呢？我连学校里那些事都能忍，难道还不能化解这一点点小事？ 满以为再咬牙受三人的一顿拳脚，我就可以彻底解脱。谁知龙佑听了孙天的话后，去器械台那拿了一根棍棒，坏笑着朝我走来，而另外那两个学生也各拿了一条棍棒，跟在他的身后。 我看了一眼孙天，那家伙拿着手机低头玩弄着，竟对这一幕似没看见。 之前不是说好的祼搏吗，怎么现在不但变成了围欧，还用上家伙了？我有些后悔没带自己的家伙来，不过还不等我提出抗议，三人已经来到身前，不由分说就挥着棍棒打了下来。 我看着龙佑先打朝我左肩的一棍，像平常孙天训我的时候一样，将那里的肌肉一紧，硬受他一棍的同时，右手猛地挥出，一拳便还击向他的肋下。 不经意和本能的一下还手，没想到还把龙佑给打得后退了几步。只可惜与此同时，另两人的棍棒差不多同时打在了我的后背和大腿上，因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龙佑那里，所以这两处的疼痛让我不禁低哼了一声。 转过头来，打我大腿的学生棍棒已经再次抬起，这次是直接向我的肚子上甩来。我左手一探，但没能拦住那一棍，于是不得不身子一紧，又是硬受了他一棍后，同时右手一拳直击在他的胸口。 虽然后背再次挨了一棍，但三人中两人都没能占到多大便宜，我心头生出了一丝信心，猛地回身，不等身后学生的棍棒抬起，左手一拳打过去。这一下拳迅速，那学生估计有些判断失误，也没有过我多防备，直接被我给打得一头坐倒在地。 正欲扑上前制住一位再说，头上忽然“砰”一下闷响，竟然被人给打了一棍。 虽然没被打晕，但我能感受得到这一棍的力量不轻，回过身来的时候，只见龙佑提着棍子笑嬉嬉地看着我。 我彻底怒了，熄灭了很久的那团烈焰，此刻又在胸中跳出了一丝火星。我之前虽然被龙佑连打几拳几脚，但一直告诫自己忍让，待他那股气消了也就好了，包括刚才三人的棍棒夹击，我还手时也是有机会直接朝他们头上打的，可我都忍住了，就想应付一下息事宁人，哪知树欲动风不止，我不打他们的头，他们却不跟我客气。 低吼一声，我向龙佑扑去。脚步才一抬，被我打了胸口的男生却一棍抡过来，看着他的棍子竟也是向我头上打来的，我那一丝火星腾地就烧遍全身，嘴里的叫声也瞬间变大，右手向上一挡，整个人更临时改变方向撞朝这个男生。 男生那一棍落下被我格开后，见我朝他扑去，转身就欲让开。但我不会给他机会，纵身一跳一把抱住他后，用力就是一甩。 那学生个头比我高，体重也比我重，这一甩虽然将他弄得向侧边跌了两步，却没能把他给放倒。而我的手松开瞬间，龙佑及之前坐在地上的男从已一先一后将棍棒招呼到了我的背上，将我打得向前直窜。 连续的挨打让我的怒火越烧越旺，不顾一切地转身嚎叫着向前扑，龙佑等人的棍棒也开始变得更狠更快，如雨点般地朝我不断打来。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些天来的压抑爆发出来便不可收拾，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攻击，只是挥动着双拳左格右挡，一有机会就朝他们身上的要害地方狠狠还击…… 就在我累得快要虚脱，双手也有些抬不起来的时候。孙天忽然大声叫道：“可以了！” 龙佑他们三人虽然被我打到几拳，不过根本没有受伤，此时听了孙天的喝止，一齐向后快速退出了好远。但我却收不住手，趁此间隙一把抓起器械台的棍棒，朝着他们就追赶上去。 我是被孙天拉住的，在他拉我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回手就是一棍打去，但他没有挡也没有让，就那样受了一棍，然后才抓住我的手臂轻声道：“练得差不多就行了，没打够的话，回学校找你的那些对手练去！” 孙天的手劲很大，我被他抓得动弹不得，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又接着说了句：“心头的血热起来了就好，你本身就不是冷血动物，血一旦冷透也就代表自己已经废了。所以你得感谢龙佑他们，是他们让你的血重新有了温度！” 我不懂孙天的话，我只是觉得龙佑他们下手太狠，我得打回去。那边龙佑却开口笑道：“你要跟我们打也可以，只不过再打得一会的话，你那些兄弟在学校怕就快要趴下了！”校园喋血记 ——————————————————————————————— 正文第二百五十九章把血打热？ 第二百六十章有人欺上门来了 我手中的棍棒仍在挥舞，但听了孙天的话后却是越舞越慢，直至最后停下。我的怒火虽然快吞噬了我，但还不至于让我失去清醒的头脑。 看着龙佑，我冷冷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听六哥说，职校的某些人在你们学生科带领下，今天晚上要对男生公寓1007下手，顺便把3011有个叫王豪东的一起给废了，所以才觉得有必要提醒你。”龙佑笑得很轻松，说话的时候还抬手看了看没有被我打烂的手表。 如果龙佑没有说后半段话，我完全可以当他是在放屁，可他说了！这让我心头非常不安。王豪东住在3011宿舍的事，别说一个外校人，就是职校的校友们也没多少人认得，此时龙佑却说得清清楚楚，那前半句话应该也不会有错。 我急了，回头冲孙天吼了一句：“放开我！你是早就知道了的吧，还在这故意拖延我的时间吗？” 孙天依言放开了我，我也不再理会龙佑他们。这些人的恩怨算是即兴的，过了也许就过了，再说我就算有天大的私人恩怨，比起兄弟的安危，那又算得了什么？ 没等电梯，我就直接冲下了楼。心里不停地自责：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被这久以来那种表面的安静给蒙骗了，没想到今天学校还酝酿了大动作，而且是专门针对我兄弟的！同时心里也越来越混淆，我是龙佑的仇人，为何他还要提醒我？既然提醒了我，刚才他的那一番爆料又从何说起，难不成是要看我的笑话？ 我到会所门口的时候，龙佑也冲到了门口。我以为他还想继续跟我纠缠，冷着脸吼了一句：“你想怎么玩老子都奉陪，但现在别拦着我，否则我跟你拼命！” 龙佑没有理会我，自顾和后来跟上的两人一起直接越过我，向后门的停车场冲去。 城市的出租车有个规律，你不等的时候贼多，真要急着打的，连个影子都不见。而平常坐惯了的小摩的，也像是在和我作对，直接不见一辆踪影。 “是跟我走还是继续等？”一阵突突声伴随一股难闻的柴油味，龙佑骑着一辆小“金鸟”停在我的身边问道。他那两个兄弟合坐着一辆太子摩托，轰一声就朝我身边掠了过去。 我上了龙佑的小金鸟，因为我知道自己等不起，但我觉得我不会承他的情，如果不是他的战书，那我现在应该早就在学校里候着了。 但退一步讲，我如果像往常一样被孙天训完就走，那是不是要等到被打成狗了才反应过来呢？ 想到这里，我赶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田小龙的电话。 小金鸟的速度不快，但那奔跑的风声还是让电话那头的田小龙有些听不清我的说话，所以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坐在龙佑的后座上一遍又一遍地吼叫着：“赶紧想办法找家伙，有人要来打你们…… 当龙佑的小金鸟被豺狼拦在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我一步窜下来拉着豺狼的手就叫道：“豺狼哥，让我们直接骑上去吧，听说你们的人和学校那些老大正在找我那些兄弟的麻烦呢！” 豺狼脸上一惊，诧异地回道：“没听说呀！应该是谣言吧！我们的兄弟都没接到过这样的任务。” 我心里略微放下了一些，于是不再答话，向着宿舍楼就拼命跑去…… 宿管大伯跟我打招呼也被我直接忽视，虽然这个老人家自从我出事以后就很少像从前一样主动向我打招呼，但我却没有在意他这次的热情，因为我感觉自己的每一秒钟都关系着兄弟们的安危。 还了一头撞进宿舍的时候，兄弟们都好好地站在那里，王豪东也在我们宿舍，没人有一丝的异样。 心还没落下，我便不可控制地又怒了起来！其实我应该是无比兴奋的，因为一个多月没见到的悠悠居然在我们宿舍不说，还正自坐在我的床上翻弄着我那杂乱的东西，可惜在她身边还有一人——体校的沧小六。 什么话都不用说，而且我在健身房里的怒火本身也没有熄。所以我只是看得兄弟们和悠悠一眼，一头就扑向了微笑着的沧小六。 沧小六没有任何反抗，横倒在我的床上任我骑坐在他的大腿。 我的手摸向枕头下，还好那把匕首还在！快速地将其拔出，我没有丝毫考虑就向沧小六的左胸猛力刺下。 除了王豪东，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抓住我的手，因为我是用尽全力的。可抓我手的人却正好是他！ “小六是来向我们通风报信的，他还留在这里说要帮我们的忙。等到十一点如果都没人来这讨打，那不用二哥你动手，我亲自把他的头打碎，让他变得跟你一样高！” 听了王豪东的话，我把匕首收了回来，从沧小六身上下来后，我又从枕头下把甩棍掏出来，这才好好地看向悠悠。 “你不理我，我能忍受，因为我知道你出去实习了，而且听说你被很多人盯着。可是你回来后，不打电话给我也就罢了，还跟沧小六在一起。这就是你说过的，你的心永远是我的？你忘了那天你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一生一世，你只心向于我……”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头犹如万锤齐擂，话还未说完，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涌了出来！ 我强行咽下了那口永生难忘的液体，拿着匕首的左手把嘴角溢出的一丝抹去，拿到眼前一看，没错，那液体就是一口鲜血！ 悠悠眼里快要滚出的泪珠，让我想起去年九月，那个中午，那个我被打得晕转过去、还失了禁的中午，在1017宿舍，她也是满眼泪水强自忍住，然后跟着陈维东、李正良和楚芸她们继续虐我。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还好回头看向兄弟们的时候，木代户撒刀已经在手、王豪东还抓着我手的指头上也戴着钢指虎，其它兄弟，也是拖把棍、小跳刀地拿在手上。 “二哥，你冷静一下！”田小龙上前劝了我一句，然后向我解释：“沧……这个六哥是得到确切消息，然后来通知我们的！我们不太待见他，把他拦在宿舍外面，恰好悠悠姐过来找你，所以他们才一起进来的。” 我觉得不重要了，看见悠悠和沧小六同时出现，我感觉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是不相信悠悠，可我已经“失恋”了一个多月，她回来后让我看到的第一眼，竟是跟我心头一直耿耿于怀的人在一起，我做不到让自己释怀。 “沧小六，你得到什么确切消息？是谁给了你的胆，让你可以直接闯进我们宿舍？”我的话没有一句指向悠悠，但这话说得仍然心痛欲裂。 沧小六反倒是很冷静，他也许认为刚才我那一下就只是吓吓他而已，没事般地回道：“你如果已经见到过龙佑的话，相信你已经知道我带来的消息是什么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满腔的怒火在无限扩大，这家伙站起身来，一脸笑意地向我接着说：“张世明，是个男人的话今晚就打出你的尿性来，打不过也不怕，我绝对帮你。但如果我出了手，那是有条件的，今后雪悠，你就必须跟我公平竞争！” “竞你妈的争，老子就是被打死，也要先解决了你这个狗日的。”我挣脱王豪东的手，又一步扑向沧小六。 沧小六毫无惧色，一把将我的手捉住。床上坐着的悠悠却大声叫道：“张世明，你不会是一个月就被人磨成刀背了吧！现在你的敌人不是小六，呈英雄也分分时候好不好！” 我转头见她的泪水终究滑落，心头又是一痛。可我不能忍受她和沧小六在一起，无论是好是歹，我都不会领这个情敌的怀，因为我受的伤已经够多。 我一头把未防备的沧小六撞向了宿舍门，但他随即又被人从外面开门给撞了回来。楼道里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隐约间还有陈路的高叫：“兄弟们，有人欺上门来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庄老师挑刺（感谢清风醉梦乀皇冠打赏） 近一米九的沧小六被门一撞后，直直向前扑来，偌大一个身躯竟给撞得扑倒在地，可见推我们宿舍门那人的力气有多大。 陈路的话叫完时，跟着一声惨叫。我心里头一惊，也顾不得沧小六了，什么话都没说便向门边跑去。 推门进来的是庄老师和两个保安，难怪那么有劲。我冲上前的时候，甩棍已经举起，并条件反射一般向庄老师的头上砸去。 王豪东掠过我的身旁，又一次伸手将我的甩棍抓住。室友们却一齐围上前，瞪着三个不速之客。 “庄老师，学校不是挂着一句标语叫‘为人师表’吗？怎么你们闯进我们宿舍都不用敲门的，难道这就叫为人师表？”田小龙看着庄老师讥讽地问了一声。 没想到庄老师却毫不介意，反唇相讥道：“为人师表最重要的，就是管好那些不守规矩的学生。” 我见跟在庄老师后面的，还有那个叫熊磊的家伙和他带着的一大帮兄弟，便先放下甩棍不说话，静静地看这些人要如何来找茬。 说起熊磊这人，才是真正的“汉奸”加墙头草。以前楚义辉做一楼老大的时候，他是辉哥手下收月票的人，整天耀武扬威；后来楚义辉将地盘转交到我们手上后，熊磊其实也来找过田{小龙，想要投靠过来，只是因为我们听陈路说过，他其实是陈维东的人，所以便婉拒。现在陈维东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一楼老大，他便更加变本加厉，就差在一楼横着走路了。 “我们其它的不敢说，对学校规矩这一块，那可是一向都很遵守的。”田小龙听了庄老师的话后辩解道。 不等庄老师开口，熊磊便大声叫道：“你们拒交月票，这也叫守规矩吗？” 我一听就有些气愤，自从失去老大地位后，五、六月份的月票我们不但交了，还是我当着所有室友的面交的，当时是六月初补交五月份的、预交六月份的。因为我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加上田小龙又不要我还的钱，所以便强行帮大家一起交的，不但如此，我当时还给另外宿舍那四个兄弟以及陈路、赵敬和欧阳默的也交了，当时我记得两个月一起，十五个人刚好九百块钱，虽然不是我自己的钱，但仍心疼得直叹气呢。 秦立出面跟熊磊理论了后，没想到熊磊却笑道：“那七月份的呢？虽然连明天在内只有四天时间，难道你们没在一楼进出吗？” “不是说了，七月份不用交的吗？全校可都是这个规矩呀！”田小龙据理力争。 熊磊哼了一声：“其他人可以不交，但你们可是例外的。我们东哥做事公道，可不像以前楚义辉那样加你们的价，所以呀，这个七月份你们不但要交，而且八月份的也不能少，因为下学期是八月三十日开学。” 我知道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来找我们麻烦显然是早有预谋，不仅是这个月票的事，否则也不至于弄到连体校学生都知道了。但既然他们想从月票上来找借口，那我就先把这借口堵上再说，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所以二话不说便把甩棍递给王豪东，从兜里数出九百块钱上前递给了熊磊。 见我一只手还拿着匕首，熊磊接过钱全没敢说什么，庄老师却冷笑道：“原来还真是个土豪呀！”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大吃一惊：“张世明，既然你那么有钱那么有气质，为什么这一年来学生科的罚款你不交？你们的兄弟这一年来总共在学校前后闹事四十一起，每次闹事要罚款五百元是学校的规矩，你遵守还是不遵守？” 我听了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照他这样说，那我们光罚款岂不是要两万余块！别说我手上那点钱不够，就是把我卖了恐怕也交不起。别说我了，听了庄老师的话后，就连田小龙那个一向视钱财如粪土的真土豪也默不作声。 “怎么样？现在还敢说自己一向遵守学校规矩吗？” 庄老师见我们不敢说话，神色间甚是得意，抬眼看了看坐在我床上低着头的悠悠，又看了一眼从地上起来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的沧小六后，嘴里接着说了句：“就这点出息，还敢不顾自己的承诺，偷偷跟人谈恋爱！不过好像这次换了口味，都找起外援了！是不是怕自己太虚了留不住人家呀？” 仔细一品，庄老师说的话太过阴毒，还深深地戳中了我的痛处，所以我几乎是没加考虑，左手一挥便握着匕首向他捅过去。 我知道自己出手的后果，可一旦涉及到那个问题上，我就会彻底失去冷静。 庄老师也许等的就是这一刻吧，将我的手一把抓住后，回应十分干脆：“给我打！” 两个保安一听，提着棍子就朝我的肩膀上甩下来，而庄老师也适时地将我的手用力一扭，让我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王豪东反应很快，向前就是猛力一冲，直接把举起棍棒的两个保安连庄老师和我一起挤撞到了门外，替我化解了那两棍不说，也让我得以挣脱了庄老师的手。 只不过到了门外后，场面更回混乱。熊磊带来的那些人，此刻也不顾刚刚我才交了月票，或施拳脚、或用棍棒，一齐向我的身上招呼过来。 王豪东一撞得手后跟着冲出宿舍，却没有继续动手，只是一把拉住我就迅速闪了回去。纵然他的动作敏捷，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两条棍子打在背上。 “二哥让开！”宿舍里面的方自鹏叫得一句，见兄弟们朝两边闪开后，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就向门外泼了出去。 庄老师和两个保安的反应都很快，忙向门两边侧身让过。可笑熊磊那家伙，跟着他那些兄弟被当场浇成了个落汤鸡，而且那些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是方自鹏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的，这一招上学期熊磊就曾在我们宿舍里尝试过厉害，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掉进同一个坑两次。 只可惜这次的水好像不那么烫，熊磊等人虽然哇哇大叫，但却没有受伤的样子，狼狈地闪开后，他朝我大声叫道：“张世明，你给老子滚出来，这次不干掉你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我想冲出去，但王豪东却拉住我，把甩棍递还给我后示意庄老师和保安还在门外两埋伏着，这样出去很容易吃亏。 楼道上声音依旧嘈杂，但我们门前却再也没人。见我们宿舍里没有动静，熊磊又大声叫道：“张世明，你要做缩头乌龟吗，难道你们能呆在里面一辈子不成？” 我见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便叫了一句：“庄老师，如果你要趁机收拾我的话，那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出了人命你自己负责。” 庄老师慢慢试探着站过来门口，见我们不再泼热水后才对我应道：“我只是过来查你们违反校规的事，熊磊和你们的恩怨可与我们无关！但我觉得你们既然已经出手了，那还是出来说清楚的好，就像熊磊说的，你们能在里面呆一辈子不成？” 如果我手上有开水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泼在他脸上。这庄老师太过可恶，明明是他挑起来的火，此时却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 木代上前一步，双手把户撒刀直直地竖在身前，嘴里应道：“庄老师，我这刀可不长眼睛，出来的时候如果要有人趁机攻击我们，那我肯定是会砍回去的！” 庄老师点了点头，招手示意两个保安出来后，开口笑道：“没事，你们出来吧！出宿舍楼之前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动手！” 木代向我点了点头后，一步一步率先出了宿舍。王豪东随后便跟着出门，他手上戴着钢指虎，但出门后没有像木代一样左顾右盼，就只冷冷地盯着前方。 我示意田小龙断后，接着便跟在王豪东身后走出。 第二百五十帮七章清风帮来过宿舍 回到宿舍的时候，陈维东带着几个人拦在我们宿舍门口，正在对田小龙等人说着什么。见我们三人走过去，不知是畏惧我还是畏惧另外两人，一齐向走道里头退了几步。 室友们看到我们三人完好地回来，脸上都露出了喜悦，进门后见陈维东等人没有跟进，木代直接把门给关上了。 田小龙关切地问了声：“没事吧？” 我们能有什么事，要说脸上稍微有点沉重，那都是给阿才阿勇两人给弄的那大动作震撼的。 田小龙接着说：“东仔先是带人来这催我们，说叫我们快点送东西去球场，否则你们就惨了！把我们搞得莫名其妙，后来有人过来说球场好像干起来了，我知道肯定与你们有关，想要带兄弟们出去的时候，他却又跟我东拉西扯。我能感觉到他们在拖着我们，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毕竟现在无权无势呀！” “我估计是你在跟他们东拉西扯吧！”木代忽然插了一句。 正当我有些觉得木代太多疑的时候，田小龙却笑道：“其实我也很忐忑，如果只是你和豪东在的话，就算你长刀在手、豪东大开杀戒，那我也一定会带兄弟们硬闯出去。不过现在不同了，二哥在你们身边，我放心了，所以才不想添乱。你不知道，后面东仔比我更想走呢，是有人来说庄老师出马了，他才有心思继续在这跟我水的。” 我觉得这可能就叫心有灵犀吧，田小龙要是带人提前给冲去球场，要么被直接拔毛、要么跟我们一起遭殃。想通了后，其实我反而有些感激陈维东，他来我们宿舍闹上这么一小出，动机肯定是不良的，但无形中却证实了我那个打给“室友”的电话没有说谎，因为在球场的时候我就已经反应过来，学校里现在还横行的老大们，相互之间肯定是密切联系着的。 木代在跟田小龙叙说刚才发生的一切，这景颇老表刚才在球场的时候一直若无其事，但此时向田小龙讲述的时候，只讲得一半他就吐了。要知道木代的酒量那可不是盖的，根本不可能会喝醉，说来应该还是被恶心的吧。 等他讲得差不多、也吐得差不多的时候，我问田小龙：“我的那个皮箱呢？” 田小龙有些不好意思，陈亿波忽然插了一句：“二哥，都是我不好，战斗力太菜帮不上阿立的忙，反而拖了室友们的后腿。” 看着他那满脸的歉意，秦立连忙安慰：“其实你是对的，那些人太猛了，如果大家都像我一样鲁莽，恐怕现在大家还在医院里躺着呢。” 我听得有些糊涂，田小龙笑道：“二哥，那皮箱我看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我已经给你重新买了个大小差不多、但质量绝对过得去的新皮箱了。” “我问我的皮箱呢？”我追问。 “上个周末，正是我们被欺负得最猛的时候，大家都不敢留在学校了，一直到很晚才回来，谁知刚到宿舍就有个毛胡子带了两人来宿舍，二话不说就翻你的东西，我们自然不干。陈亿波上前阻挡，被其中一人随手一掌就打得躺下，我们跟上前去准备帮忙的时候，陈亿波却连忙爬起来拦住我们，任凭三人把你的皮箱和背包都给拿走了！”田小龙惭愧地向我解释。 木代吐完了漱好口，听田小龙这样说后，也跟着向我说了句：“就是刚才那个毛胡子，皮箱我也看出来了，不知他们要搞什么鬼！但阿立说得对，那些人是真的猛，就弄陈亿波的那一下，我看只有豪东老表可以做到，我都不行。” 陈亿波又过来接着向我道：“二哥，你要怪就怪我，但我也是看见那些人只要箱子和已经被砍烂了的背包，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心想也不是什么贵重之物，所以才拦着兄弟们的！” 如果不把话听完的话，难说我还真就误会陈亿波了，所以安慰他们说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是刚才见别人拿着，这才问起的。 后来大家又顺着话题说到刚才球场的事，所有人似乎都想知道那些自称毛朕宇手下的人跟我是什么关系，我知道无法圆谎，况且田小龙跟太子荣他们还有很深的渊源，所以就直截了当地告诉他们，今天来的和来之前带走我箱子背包的人，都是清风帮的。 除了田小龙外，其他人也不知道清风帮什么来头，所以他们感慨最多的，只有那些人打架的实力。田小龙虽然面有忧色，但知道我对清风帮的事不愿多说，便也不再多问。 其实我能感觉到，兄弟们是很兴奋的，我一回来就出事可能是他们任何一个人都已预见的，但没想到这次没吃亏不说，还把对手给收拾得如此的惨，尽管我们也没出风头，但想起来都很是解气。 下午田小龙还真带着兄弟们庆祝去了，本来我是主角，必须要参加的，但兄弟们全部约好后，我的事却来了。先是李正良来找我，说听到我回来后很高兴，只是考虑到我有话要跟兄弟们叙旧，所以才没来向我道贺。 我知道李正良找我的用意，这一天兄弟们讲了很多学校老大落井下石、来欺负他们的事，今天我回来也亲自感受到了，唯独没听他们提起过李正良，看来他没有趁机报复我们什么，求我也是真心实意的，所以我便直接问他有何求。 李正良自从找我麻烦不成后，整个人好像都变了，又说了一大通好听的话，这才说明找我的用意，原来他听说我出来了，便迫不及待地约了他的舅舅，说要请我一起吃顿饭。 我本来是要直接推脱的，这家伙跟我是仇人不说，上次提供给我那个什么关乎性命的信息，和宿管大伯提供信息却截然相反。但转念一想，为什么会如此的巧合，李正良究竟知道些什么？所以便跟兄弟们讲明情况，让他们出去放松一下，而我则选择答应李正良。 不过把兄弟们安排走以后，还不等我和李正良出发，彭老师又找上门来了。我听了兄弟们之前对彭老师的“控诉”，见到他的时候差点就忍不住直接扑上去要他的命，但听见他说是陈校长要见我时，我又有点没了脾气。现在我和兄弟们的地位已经是连普通学生都不如了，我扑上去就算干掉他好像也没有什么实质意义。 李正良好像很怕彭老师，再加上知道是陈校长要找我，赶紧自觉地说正事要紧，他的私事改天就行，让我先随彭老师去，还为耽搁了我和兄弟们的聚会连连道歉。 如果彭老师先来的话，我是万万不会跟他去见陈校长的，我觉得自己能有今天，还连累了兄弟、学姐和蔡老师他们，都是拜学校这些老师所赐，彭老师自然是一切的策划和实施人，但幕后却极有可能陈校长才是主谋。反正都已混到这步田地，还怕再烂一点成渣吗？ 后来我还是随彭老师去了，兄弟们已经出去、李正良又怕得罪彭老师而宁愿改期，我不去见陈校长的话，一个人呆在宿舍好像也不太安全的说。 陈校长其实在学校的时间好像不长，虽然家就在学校，但他平时出差的多，还尽是往国外跑，上个学期是去欧洲，这学期是澳洲，也不知真是出差学习交流或办事呢，还是公款出去吃喝玩乐。而他在学校的时候，除了来管学校这些收钱的事，就没见他像以前我们初中校长那样认真地办过公事。 但这次见我，陈校长却有点反常，态度和蔼可亲、说话语重心长，先从学习讲起，再到平常的做人，以及今后的前途，教育得那叫一个透彻！如果不是之前发生的那些事，以及自己对学校的了解程度，他难说就在我心目里留下一个光辉的形象了。 只可惜教育了我差不多一个晚上，重要的事情只在结束时的两句话中。陈校长告诉我： 第一、我今后只是一个普通学生，我的兄弟们也是。架可以打，但学校不会帮我们掩盖或者协调任何关系，也就是说只要犯事，立即送派出所处理，更别提指望学校能付我们的医药费之类的，连保险也不会给我们报。 第二、学校不准谈恋爱，如果发现我有这方面的行为，那第一次记大过、第二次就直接开除。所以更不要说我在学校搞师生恋、群恋那种严重败坏声誉的事了！ 走出校长办公室后，我知道自己这次是真的掉到谷底，身份地位且不说，待遇甚至还不如上学期入学的时候了。 第二百五十八章不和最初一样，也不一样的日子 回想起来，自己跟陈校长的这次谈话很是憋屈，特别是他告诉我的那两点，让我感觉心头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但我不但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反而向他作了口头的保证，保证会遵守他的“教诲”。 我不是不想反对，我也没有丝毫怕陈校长的意思，只不过他说这两点是有底气的，因为他先给我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在说到重点之前，陈校长问我：如果可以用我一个人的牺牲换来一群人的平安，那我愿不愿意？ 我知道他所说的一群人是指我那些兄弟，还有学姐，可能还包括蔡老师，但我第一时间却没有同意。因为我觉得就算像兄弟们说的那样，全校都与我们作对也不用怕，想我当初不也一样，一个人差不多与全校为敌吗，可后来呢，不也抵住了那些老大的轮番攻击，还当了这几个月的老大吗？ 但陈校长说动我只用了短短的一席话，他告诉我：学校里的老大十余个，这些老大兄弟多的上百人、少的也有十多二十人，如果要动真格收拾我们班几个小弟的话，分分钟的事；还有就是悠悠、楚芸和徐蔓，三个毫无背景的女生，别说开除她们，让她们直接去金水世界里免费做全职都是小事一桩。 对蔡老师陈校长倒没说什么，我觉得他是不想把层面抬高到那个份上，又或者是蔡老师那个军官弟弟在学校露过几回脸的原因，再说蔡老师还有一个局长前妻的身份在那呢！ 我答应了，所以才会有离开时的那番感叹，看来当初楚义辉说的不假，学校里真正的大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校长。 只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通，除了这些外陈校长居然没叫我帮他做什么事，难道是他没有利益给我，所以于心不安？记得他以前让我去收拾刘允诺的时候，可是抛出了让我做老大的诱惑，虽然我的“工作”令他失望，可最后还真的配合着兑现了承诺的。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我同样是个无权无势的学生狗一枚，长得好像还有点欠揍的样子，为什么他会把我的安分与否看得如此重？ 回到宿舍的时候，兄弟们都回来了，因为要上晚自习开班会，加上我这个主角没在，所以他们都没喝酒，等我回来打了个招呼后就陆续去了教室。我是肯定不去的了，别说自己被陈校长的那番话搞得心情全无，就是那个新班主任吴晶，我也不想去见，她在我的脑海里永远只有上学期在教工区绿化带见到的那一幕，以及在陈校长相机里留下的那些姿势。 田小龙见我翘晚自习，也跟着不去了，说要留下跟我谈心，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次的学校的整顿还落实到了班上，吴晶当了我们的班主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田小龙的班长给撤了，并且换上的是一个刚从号子里出来的人——王宸宝。 说起王宸宝，那天在医院弄我不成，反被我把他修理了一场不说，还让他被派出所给扣了起来，不过相比我当晚那点小意思，人家可是真有家底的公子哥，所以在我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出来了，只在里面度了个周末而已，如果不是我从派出所回来跟兄弟们讲起，都没人知道他被拘留一事。而且我们班被收拾得那么惨，唯独王宸宝还做着他的老大，一点也没受影响。 我也不太关心那个家伙的事，反正我觉得跟他的恩怨算是两清了的，所以听田小龙简单地讲过后，便把陈校长找我做工作的事说给了田小龙听，他这人心思缜密不说，知道的东西和看问题的角度可不是我能比的，所以还希望他能解我心头之惑。 但田小龙没能给我解释太多，只是提醒我说陈校长应该还是有目的，他说的那些自然不假，可如果他真这样做了，那无论有什么靠山他迟早都得玩完！ 那天之后，日子还真的就平静了，我是说我们兄弟的日子！ 没人来找我的麻烦，甚至连才吃了我们大亏的老齐、孙虎，以及老冤家陈维东、丁鹏和庄潜贵等人，在见到我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过任何敌意。 兄弟们也没听说有谁被欺负过。当然了，现在还愿意叫我一声二哥的，除了室友和王豪东以外，就只剩另外宿舍有四个不怕死的同班同学，以及赵敬、陈路和欧阳默三个从楚义辉手下过来的人，加一起都不足20人了。树倒猢狲散，兄弟们跟了我这个装笔老大后，架打了不少，好处却什么都没混到，吃喝几顿饭还是田小龙掏的腰包，换我以前我也得走，就算不投靠其他人但也不会再这样傻傻地跟着混了。 好在张大娘那也没什么麻烦，那个“世明洗衣坊”生意超好，一点也没受我的影响，这也是唯一值得我欣慰的事。 只是在那平静的日子里，我好像失恋了！回来当天我没机会去找学姐们，有了陈校长的条件后，我就知道自己以前别人眼中的“帝王待遇”结束了，不过当时也没太往心头去，因为我觉得在学校不要显出亲热，别给她们打电话就行，但我们还可以在校外延续浪漫、在蔡老师家寻找激情呀！ 但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三个学姐好像被人看得很紧不说，在我回来的第三天，悠悠就跟随班级外出实习了，而且我也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向楚芸和徐蔓接近。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蔡老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也就罢了，上我们班的课时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过好像她谁都不看，就是进教室上了讲台开始讲课，讲完后直接走人，跟但任何人都没有一句交流和互动。 我还是往好处想，班级遭遇巨变，在学校里眼线太多，她们只是不方便而已，但机会迟早总会出现吧。所以我也特别期待假期快点到来，让我早些熬过这度日如年的岁月。 期间我也想到过刘允诺，这个听说和我一样落魄了的大姐大却早在我出来的前一天就已外出实习。后来我才知道，这久已经进入了学校的实习季，三四年级的学生几乎都要外出实习，像楚义辉、庄潜贵、廖祥这些我熟悉的人，全部都或早或晚地实习去了。我想这也是我们的日子能够平静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吧！ 没有了学姐的陪伴，没有了蔡老师的关怀，我觉得唯一分辨自己与行尸的区别，就是还有一帮兄弟，每天回到宿舍后感觉这个团体还在，感觉自己还活着。另外还有一个让我有存在感的，是孙天那个家伙。 接送我回学校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一的下午，放学后孙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直接去校门口坐小摩的到健身会所。他也不过问我的任何事情，只是像上次一样“打”了我一顿，然后交待我说那个啤酒加药粉泡头的事不能停。 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有断过，每天让我去挨他一顿棍棒。只是他再也没有接或送过我一次，来回我都是坐的小摩的，幸而周叔之前给我的钱还在，所以每天的车费和啤酒这两笔花费算是有保障。那些钱本来我是要还田小龙和悠悠的，但悠悠没在学校，即使在也找不到机会，而田小龙则是一提到钱他就心烦，他巴不得我再给他消费一点才爽呢！ 孙天对我的操练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他是在锻炼我身体的抗打击能力，同时提高我对棍棒袭击的反应度，因为他总是每隔一个星期就带我去医院做个全身的内脏检查，而检查完没问题后，他的棍棒就要打得快一些、多一些、重一些。 我知道这是大华哥的意思，虽然那之后我就再没见大华哥出现在学校，可我觉得无论大华哥也好、孙天也好，都是在做无用功，就算把我练成超人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扭转现在自己的境况不成。只是我心头这样想，嘴上却不说，因为只有在挨打的时候，我的大脑才能够从蔡老师和学姐们的身上移开。 因为也没啥事情发生，我也就没有再跟阿荣他们有联系。看了那次球场那个直播后，说实话我觉得这些人太不人道，我本来认定阿荣、阿才和阿勇三人应该是周叔武警部队里的手下，但后来却彻底打消了这种想法，他们的凶残远非我等学生可比，这些人没事还是少沾为妙，何况他们来拿走我的皮箱和背包是何用意也不清楚，都没来向我解释甚至是告知一下…… 终于等到了考试，在学校那种变态规定下，虽然缺课不少，但我感觉自己考得还算不错，能如此轻松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已经决定好了，学校大会宣布放假后就去校门口等着，非得逮住楚芸和徐蔓，然后再直奔蔡老师家。 那是学校考试完毕后等着开全校大会的头天下午，孙天照例把我一番“暴打”后，意外地交待我：“今天是体校学生挑战你的日子，我已经协调好了，地点就在这健身房里，所以你别急着回去，饭就在这的自助餐厅解决吧！” 第二百五十九章二把血打热？ 我听了孙天的话后愣住了，这一个多月没打架也没遇到什么事，我都已经习惯做一个透明的学生，甚至连防身必备的匕首和甩棍，也基本不再带在身上，更别提与人约架的事了。 他说的体校学生挑战一事，是那次出事前龙佑向我下的战书，还是他亲自送给我的，如果此时不提醒的话，我根本就记不起来了。 看我呆呆愣愣的样子，孙天笑道：“怎么了，这么快还就真的被磨平了不成？还是直接变成傻子了？我可告诉你，这一久来我都没打你的头，你要成老憨了，跟我孙天是没半毛钱关系的。” 我不理会他的调侃，只是疑惑地问：“在这里打？不是群k吗？还有，你协调？难道说你当裁判？” “你现在有群k的本事吗？”孙天还是一样的调笑，叹了一声后道：“龙佑这次是想把你朝死里整的，多亏我还有几分薄面，这才说动了他，让他来这里单独k你一番就了账。这久一直没让你断了操练，你以主是什么目的，就是为了今天让你不再被打得吐血住院，维护一下你那个幼小的心灵而已，毕竟战书当时是我给你送去的，如果你被打得太惨，我心里也有些过不去呀！” 孙天这话说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他这么专业地操练我，目的并非如此，肯定是大华哥的刻意安排。但我从来不想过多地询问，只要不打坏我，好像这不是什么坏事，再说来这健身房确实分散了我好多的忧愁和烦恼。 龙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和孙天吃好饭回到健身房的时候，他带着两个人已经候在房里了。看得出这些体校学生对孙天还是非常尊敬的，见面后先到他面前躬身行了个礼。 “说吧，张世明！你是选择械斗还祼搏？”龙佑直起身后，挑衅地问我。 我微微一怔后，轻声应道：“械斗就免了，但要我脱了衣服跟你打，我也不干！” “哈哈……”孙天先笑了，另外那两个体校生也跟着忍俊不住。 笑完过后，孙天向我解释道：“谁说祼搏就是脱了衣服打？要那样的话，你干小龙也不干呢，谁不知道你张世明是个男女不忌、老少通杀的货！小龙最近跟我在打地下拳，祼搏是地下拳的专业名词，就是不准用器械，但不受任何规则限制，打到一方求饶或者无法还击为止。” 听明白了什么意思后，我毫不犹豫地选择祼搏。龙佑带了两个人来，显然不是为了来看热闹的，那两人之前在我们和体校生发生冲突时也现过身，对我的仇恨不比龙佑浅，如果真正的械斗起来，我怕明天放假后回不了家。 龙佑也不说话，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我见他还算有礼，但也弯腰礼节性地表示谦让一下。谁知就是这一下礼让却吃了大亏，龙佑还不等我的腰直起，径直冲过来朝我的小腹上就是一个大飞腿，直接把我踹得倒在地上还翻滚了两圈。 不等我起身，龙佑已经高高跃起，身在空中时右腿曲起，用漆盖直接跪在了我的胸口，趁我的头条件性地向上抬起时，又一拳轰在我的左耳上方。 我眼前一花，连忙双手缩起抱头，趁龙佑的身子离开我身上后，向地上就快速翻滚了几圈，眼见没有拳脚再袭来，这才试着起身。 但站起来后我却发现有点不对劲，孙天和另外那两个学生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我，但龙佑却不见了身影，正疑惑呢，后背上挨了一脚，我向前跌得两步后，一头扑在地上，如果不是双手反应快赶紧撑地，那几颗门牙估计当场就保不住了。 这次龙佑没有跪压下来，而是上前对着我的右肋就是三下连环踢…… 虽然连连被打毫无还手之力，但我感觉身上也不算太疼，比起孙天日常加在我身上那些棍棒似乎还颇有不及。只不过我还是忍不住开口叫道：“我认输了！” 龙佑打下来的一拳及时收住，颇有些不满地向孙天叫道：“孙教练，他这明显是应付呀！” “算了，看来他的拳脚不但没有长进，反而更怂了。你们三个一齐上，把过去的恩怨都解决掉好了。”孙天安排了一句，像有些失望似的叹了一句：“看来体校是彻底失去了一位对手，你们以后摆平职校是早晚的事。” 我听在耳朵里也不好受，刚才其实我尽力了，但一开局就被龙佑占了先机不说，面对那么个身手灵活的专业学生，我真的没有还手的机会，而且这场架从内心我就有点不想打。我和体校的学生之间本来就没有深仇大恨，说起来也只是为了悠悠吃醋而和沧小六发生的矛盾，何必非要争个输赢呢？我连学校里那些事都能忍，难道还不能化解这一点点小事？ 满以为再咬牙受三人的一顿拳脚，我就可以彻底解脱。谁知龙佑听了孙天的话后，去器械台那拿了一根棍棒，坏笑着朝我走来，而另外那两个学生也各拿了一条棍棒，跟在他的身后。 我看了一眼孙天，那家伙拿着手机低头玩弄着，竟对这一幕似没看见。 之前不是说好的祼搏吗，怎么现在不但变成了围欧，还用上家伙了？我有些后悔没带自己的家伙来，不过还不等我提出抗议，三人已经来到身前，不由分说就挥着棍棒打了下来。 我看着龙佑先打朝我左肩的一棍，像平常孙天训我的时候一样，将那里的肌肉一紧，硬受他一棍的同时，右手猛地挥出，一拳便还击向他的肋下。 不经意和本能的一下还手，没想到还把龙佑给打得后退了几步。只可惜与此同时，另两人的棍棒差不多同时打在了我的后背和大腿上，因为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龙佑那里，所以这两处的疼痛让我不禁低哼了一声。 转过头来，打我大腿的学生棍棒已经再次抬起，这次是直接向我的肚子上甩来。我左手一探，但没能拦住那一棍，于是不得不身子一紧，又是硬受了他一棍后，同时右手一拳直击在他的胸口。 虽然后背再次挨了一棍，但三人中两人都没能占到多大便宜，我心头生出了一丝信心，猛地回身，不等身后学生的棍棒抬起，左手一拳打过去。这一下拳迅速，那学生估计有些判断失误，也没有过我多防备，直接被我给打得一头坐倒在地。 正欲扑上前制住一位再说，头上忽然“砰”一下闷响，竟然被人给打了一棍。 虽然没被打晕，但我能感受得到这一棍的力量不轻，回过身来的时候，只见龙佑提着棍子笑嬉嬉地看着我。 我彻底怒了，熄灭了很久的那团烈焰，此刻又在胸中跳出了一丝火星。我之前虽然被龙佑连打几拳几脚，但一直告诫自己忍让，待他那股气消了也就好了，包括刚才三人的棍棒夹击，我还手时也是有机会直接朝他们头上打的，可我都忍住了，就想应付一下息事宁人，哪知树欲动风不止，我不打他们的头，他们却不跟我客气。 低吼一声，我向龙佑扑去。脚步才一抬，被我打了胸口的男生却一棍抡过来，看着他的棍子竟也是向我头上打来的，我那一丝火星腾地就烧遍全身，嘴里的叫声也瞬间变大，右手向上一挡，整个人更临时改变方向撞朝这个男生。 男生那一棍落下被我格开后，见我朝他扑去，转身就欲让开。但我不会给他机会，纵身一跳一把抱住他后，用力就是一甩。 那学生个头比我高，体重也比我重，这一甩虽然将他弄得向侧边跌了两步，却没能把他给放倒。而我的手松开瞬间，龙佑及之前坐在地上的男从已一先一后将棍棒招呼到了我的背上，将我打得向前直窜。 连续的挨打让我的怒火越烧越旺，不顾一切地转身嚎叫着向前扑，龙佑等人的棍棒也开始变得更狠更快，如雨点般地朝我不断打来。但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这些天来的压抑爆发出来便不可收拾，根本不在意他们的攻击，只是挥动着双拳左格右挡，一有机会就朝他们身上的要害地方狠狠还击…… 就在我累得快要虚脱，双手也有些抬不起来的时候。孙天忽然大声叫道：“可以了！” 龙佑他们三人虽然被我打到几拳，不过根本没有受伤，此时听了孙天的喝止，一齐向后快速退出了好远。但我却收不住手，趁此间隙一把抓起器械台的棍棒，朝着他们就追赶上去。 我是被孙天拉住的，在他拉我的时候我没反应过来，回手就是一棍打去，但他没有挡也没有让，就那样受了一棍，然后才抓住我的手臂轻声道：“练得差不多就行了，没打够的话，回学校找你的那些对手练去！” 孙天的手劲很大，我被他抓得动弹不得，回头看他的时候，他又接着说了句：“心头的血热起来了就好，你本身就不是冷血动物，血一旦冷透也就代表自己已经废了。所以你得感谢龙佑他们，是他们让你的血重新有了温度！” 我不懂孙天的话，我只是觉得龙佑他们下手太狠，我得打回去。那边龙佑却开口笑道：“你要跟我们打也可以，只不过再打得一会的话，你那些兄弟在学校怕就快要趴下了！” 第二百六十章二有人欺上门来了 我手中的棍棒仍在挥舞，但听了孙天的话后却是越舞越慢，直至最后停下。我的怒火虽然快吞噬了我，但还不至于让我失去清醒的头脑。 看着龙佑，我冷冷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听六哥说，职校的某些人在你们学生科带领下，今天晚上要对男生公寓1007下手，顺便把3011有个叫王豪东的一起给废了，所以才觉得有必要提醒你。”龙佑笑得很轻松，说话的时候还抬手看了看没有被我打烂的手表。 如果龙佑没有说后半段话，我完全可以当他是在放屁，可他说了！这让我心头非常不安。王豪东住在3011宿舍的事，别说一个外校人，就是职校的校友们也没多少人认得，此时龙佑却说得清清楚楚，那前半句话应该也不会有错。 我急了，回头冲孙天吼了一句：“放开我！你是早就知道了的吧，还在这故意拖延我的时间吗？” 孙天依言放开了我，我也不再理会龙佑他们。这些人的恩怨算是即兴的，过了也许就过了，再说我就算有天大的私人恩怨，比起兄弟的安危，那又算得了什么？ 没等电梯，我就直接冲下了楼。心里不停地自责：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被这久以来那种表面的安静给蒙骗了，没想到今天学校还酝酿了大动作，而且是专门针对我兄弟的！同时心里也越来越混淆，我是龙佑的仇人，为何他还要提醒我？既然提醒了我，刚才他的那一番爆料又从何说起，难不成是要看我的笑话？ 我到会所门口的时候，龙佑也冲到了门口。我以为他还想继续跟我纠缠，冷着脸吼了一句：“你想怎么玩老子都奉陪，但现在别拦着我，否则我跟你拼命！” 龙佑没有理会我，自顾和后来跟上的两人一起直接越过我，向后门的停车场冲去。 城市的出租车有个规律，你不等的时候贼多，真要急着打的，连个影子都不见。而平常坐惯了的小摩的，也像是在和我作对，直接不见一辆踪影。 “是跟我走还是继续等？”一阵突突声伴随一股难闻的柴油味，龙佑骑着一辆小“金鸟”停在我的身边问道。他那两个兄弟合坐着一辆太子摩托，轰一声就朝我身边掠了过去。 我上了龙佑的小金鸟，因为我知道自己等不起，但我觉得我不会承他的情，如果不是他的战书，那我现在应该早就在学校里候着了。 但退一步讲，我如果像往常一样被孙天训完就走，那是不是要等到被打成狗了才反应过来呢？ 想到这里，我赶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田小龙的电话。 小金鸟的速度不快，但那奔跑的风声还是让电话那头的田小龙有些听不清我的说话，所以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坐在龙佑的后座上一遍又一遍地吼叫着：“赶紧想办法找家伙，有人要来打你们…… 当龙佑的小金鸟被豺狼拦在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我一步窜下来拉着豺狼的手就叫道：“豺狼哥，让我们直接骑上去吧，听说你们的人和学校那些老大正在找我那些兄弟的麻烦呢！” 豺狼脸上一惊，诧异地回道：“没听说呀！应该是谣言吧！我们的兄弟都没接到过这样的任务。” 我心里略微放下了一些，于是不再答话，向着宿舍楼就拼命跑去…… 宿管大伯跟我打招呼也被我直接忽视，虽然这个老人家自从我出事以后就很少像从前一样主动向我打招呼，但我却没有在意他这次的热情，因为我感觉自己的每一秒钟都关系着兄弟们的安危。 还了一头撞进宿舍的时候，兄弟们都好好地站在那里，王豪东也在我们宿舍，没人有一丝的异样。 心还没落下，我便不可控制地又怒了起来！其实我应该是无比兴奋的，因为一个多月没见到的悠悠居然在我们宿舍不说，还正自坐在我的床上翻弄着我那杂乱的东西，可惜在她身边还有一人——体校的沧小六。 什么话都不用说，而且我在健身房里的怒火本身也没有熄。所以我只是看得兄弟们和悠悠一眼，一头就扑向了微笑着的沧小六。 沧小六没有任何反抗，横倒在我的床上任我骑坐在他的大腿。 我的手摸向枕头下，还好那把匕首还在！快速地将其拔出，我没有丝毫考虑就向沧小六的左胸猛力刺下。 除了王豪东，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抓住我的手，因为我是用尽全力的。可抓我手的人却正好是他！ “小六是来向我们通风报信的，他还留在这里说要帮我们的忙。等到十一点如果都没人来这讨打，那不用二哥你动手，我亲自把他的头打碎，让他变得跟你一样高！” 听了王豪东的话，我把匕首收了回来，从沧小六身上下来后，我又从枕头下把甩棍掏出来，这才好好地看向悠悠。 “你不理我，我能忍受，因为我知道你出去实习了，而且听说你被很多人盯着。可是你回来后，不打电话给我也就罢了，还跟沧小六在一起。这就是你说过的，你的心永远是我的？你忘了那天你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一生一世，你只心向于我……”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头犹如万锤齐擂，话还未说完，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涌了出来！ 我强行咽下了那口永生难忘的液体，拿着匕首的左手把嘴角溢出的一丝抹去，拿到眼前一看，没错，那液体就是一口鲜血！ 悠悠眼里快要滚出的泪珠，让我想起去年九月，那个中午，那个我被打得晕转过去、还失了禁的中午，在1017宿舍，她也是满眼泪水强自忍住，然后跟着陈维东、李正良和楚芸她们继续虐我。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还好回头看向兄弟们的时候，木代户撒刀已经在手、王豪东还抓着我手的指头上也戴着钢指虎，其它兄弟，也是拖把棍、小跳刀地拿在手上。 “二哥，你冷静一下！”田小龙上前劝了我一句，然后向我解释：“沧……这个六哥是得到确切消息，然后来通知我们的！我们不太待见他，把他拦在宿舍外面，恰好悠悠姐过来找你，所以他们才一起进来的。” 我觉得不重要了，看见悠悠和沧小六同时出现，我感觉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是不相信悠悠，可我已经“失恋”了一个多月，她回来后让我看到的第一眼，竟是跟我心头一直耿耿于怀的人在一起，我做不到让自己释怀。 “沧小六，你得到什么确切消息？是谁给了你的胆，让你可以直接闯进我们宿舍？”我的话没有一句指向悠悠，但这话说得仍然心痛欲裂。 沧小六反倒是很冷静，他也许认为刚才我那一下就只是吓吓他而已，没事般地回道：“你如果已经见到过龙佑的话，相信你已经知道我带来的消息是什么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满腔的怒火在无限扩大，这家伙站起身来，一脸笑意地向我接着说：“张世明，是个男人的话今晚就打出你的尿性来，打不过也不怕，我绝对帮你。但如果我出了手，那是有条件的，今后雪悠，你就必须跟我公平竞争！” “竞你妈的争，老子就是被打死，也要先解决了你这个狗日的。”我挣脱王豪东的手，又一步扑向沧小六。 沧小六毫无惧色，一把将我的手捉住。床上坐着的悠悠却大声叫道：“张世明，你不会是一个月就被人磨成刀背了吧！现在你的敌人不是小六，呈英雄也分分时候好不好！” 我转头见她的泪水终究滑落，心头又是一痛。可我不能忍受她和沧小六在一起，无论是好是歹，我都不会领这个情敌的怀，因为我受的伤已经够多。 我一头把未防备的沧小六撞向了宿舍门，但他随即又被人从外面开门给撞了回来。楼道里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隐约间还有陈路的高叫：“兄弟们，有人欺上门来了！” 第百二百五十八章和最初一样，也不一样的日子 回想起来，自己跟陈校长的这次谈话很是憋屈，特别是他告诉我的那两点，让我感觉心头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但我不但没有任何反对意见，反而向他作了口头的保证，保证会遵守他的“教诲”。 我不是不想反对，我也没有丝毫怕陈校长的意思，只不过他说这两点是有底气的，因为他先给我抛出了一个诱人的条件！ 在说到重点之前，陈校长问我：如果可以用我一个人的牺牲换来一群人的平安，那我愿不愿意？ 我知道他所说的一群人是指我那些兄弟，还有学姐，可能还包括蔡老师，但我第一时间却没有同意。因为我觉得就算像兄弟们说的那样，全校都与我们作对也不用怕，想我当初不也一样，一个人差不多与全校为敌吗，可后来呢，不也抵住了那些老大的轮番攻击，还当了这几个月的老大吗？ 但陈校长说动我只用了短短的一席话，他告诉我：学校里的老大十余个，这些老大兄弟多的上百人、少的也有十多二十人，如果要动真格收拾我们班几个小弟的话，分分钟的事；还有就是悠悠、楚芸和徐蔓，三个毫无背景的女生，别说开除她们，让她们直接去金水世界里免费做全职都是小事一桩。 对蔡老师陈校长倒没说什么，我觉得他是不想把层面抬高到那个份上，又或者是蔡老师那个军官弟弟在学校露过几回脸的原因，再说蔡老师还有一个局长前妻的身份在那呢！ 我答应了，所以才会有离开时的那番感叹，看来当初楚义辉说的不假，学校里真正的大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陈校长。 只不过我还有一点想不通，除了这些外陈校长居然没叫我帮他做什么事，难道是他没有利益给我，所以于心不安？记得他以前让我去收拾刘允诺的时候，可是抛出了让我做老大的诱惑，虽然我的“工作”令他失望，可最后还真的配合着兑现了承诺的。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我同样是个无权无势的学生狗一枚，长得好像还有点欠揍的样子，为什么他会把我的安分与否看得如此重？ 回到宿舍的时候，兄弟们都回来了，因为要上晚自习开班会，加上我这个主角没在，所以他们都没喝酒，等我回来打了个招呼后就陆续去了教室。我是肯定不去的了，别说自己被陈校长的那番话搞得心情全无，就是那个新班主任吴晶，我也不想去见，她在我的脑海里永远只有上学期在教工区绿化带见到的那一幕，以及在陈校长相机里留下的那些姿势。 田小龙见我翘晚自习，也跟着不去了，说要留下跟我谈心，一问之下才知道，这次的学校的整顿还落实到了班上，吴晶当了我们的班主任后，第一件事就是把田小龙的班长给撤了，并且换上的是一个刚从号子里出来的人——王宸宝。 说起王宸宝，那天在医院弄我不成，反被我把他修理了一场不说，还让他被派出所给扣了起来，不过相比我当晚那点小意思，人家可是真有家底的公子哥，所以在我出事的第二天他就出来了，只在里面度了个周末而已，如果不是我从派出所回来跟兄弟们讲起，都没人知道他被拘留一事。而且我们班被收拾得那么惨，唯独王宸宝还做着他的老大，一点也没受影响。 我也不太关心那个家伙的事，反正我觉得跟他的恩怨算是两清了的，所以听田小龙简单地讲过后，便把陈校长找我做工作的事说给了田小龙听，他这人心思缜密不说，知道的东西和看问题的角度可不是我能比的，所以还希望他能解我心头之惑。 但田小龙没能给我解释太多，只是提醒我说陈校长应该还是有目的，他说的那些自然不假，可如果他真这样做了，那无论有什么靠山他迟早都得玩完！ 那天之后，日子还真的就平静了，我是说我们兄弟的日子！ 没人来找我的麻烦，甚至连才吃了我们大亏的老齐、孙虎，以及老冤家陈维东、丁鹏和庄潜贵等人，在见到我的时候都没有露出过任何敌意。 兄弟们也没听说有谁被欺负过。当然了，现在还愿意叫我一声二哥的，除了室友和王豪东以外，就只剩另外宿舍有四个不怕死的同班同学，以及赵敬、陈路和欧阳默三个从楚义辉手下过来的人，加一起都不足20人了。树倒猢狲散，兄弟们跟了我这个装笔老大后，架打了不少，好处却什么都没混到，吃喝几顿饭还是田小龙掏的腰包，换我以前我也得走，就算不投靠其他人但也不会再这样傻傻地跟着混了。 好在张大娘那也没什么麻烦，那个“世明洗衣坊”生意超好，一点也没受我的影响，这也是唯一值得我欣慰的事。 只是在那平静的日子里，我好像失恋了！回来当天我没机会去找学姐们，有了陈校长的条件后，我就知道自己以前别人眼中的“帝王待遇”结束了，不过当时也没太往心头去，因为我觉得在学校不要显出亲热，别给她们打电话就行，但我们还可以在校外延续浪漫、在蔡老师家寻找激情呀！ 但后来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三个学姐好像被人看得很紧不说，在我回来的第三天，悠悠就跟随班级外出实习了，而且我也根本找不到任何机会向楚芸和徐蔓接近。最让我不能忍受的是蔡老师，不接电话不回信息也就罢了，上我们班的课时看都不看我一眼，不过好像她谁都不看，就是进教室上了讲台开始讲课，讲完后直接走人，跟但任何人都没有一句交流和互动。 我还是往好处想，班级遭遇巨变，在学校里眼线太多，她们只是不方便而已，但机会迟早总会出现吧。所以我也特别期待假期快点到来，让我早些熬过这度日如年的岁月。 期间我也想到过刘允诺，这个听说和我一样落魄了的大姐大却早在我出来的前一天就已外出实习。后来我才知道，这久已经进入了学校的实习季，三四年级的学生几乎都要外出实习，像楚义辉、庄潜贵、廖祥这些我熟悉的人，全部都或早或晚地实习去了。我想这也是我们的日子能够平静的另一个重要原因吧！ 没有了学姐的陪伴，没有了蔡老师的关怀，我觉得唯一分辨自己与行尸的区别，就是还有一帮兄弟，每天回到宿舍后感觉这个团体还在，感觉自己还活着。另外还有一个让我有存在感的，是孙天那个家伙。 接送我回学校后的第三天，也就是周一的下午，放学后孙天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直接去校门口坐小摩的到健身会所。他也不过问我的任何事情，只是像上次一样“打”了我一顿，然后交待我说那个啤酒加药粉泡头的事不能停。 从那天开始，他就没有断过，每天让我去挨他一顿棍棒。只是他再也没有接或送过我一次，来回我都是坐的小摩的，幸而周叔之前给我的钱还在，所以每天的车费和啤酒这两笔花费算是有保障。那些钱本来我是要还田小龙和悠悠的，但悠悠没在学校，即使在也找不到机会，而田小龙则是一提到钱他就心烦，他巴不得我再给他消费一点才爽呢！ 孙天对我的操练其实我已经看出来了，他是在锻炼我身体的抗打击能力，同时提高我对棍棒袭击的反应度，因为他总是每隔一个星期就带我去医院做个全身的内脏检查，而检查完没问题后，他的棍棒就要打得快一些、多一些、重一些。 我知道这是大华哥的意思，虽然那之后我就再没见大华哥出现在学校，可我觉得无论大华哥也好、孙天也好，都是在做无用功，就算把我练成超人又如何，难道我还能扭转现在自己的境况不成。只是我心头这样想，嘴上却不说，因为只有在挨打的时候，我的大脑才能够从蔡老师和学姐们的身上移开。 因为也没啥事情发生，我也就没有再跟阿荣他们有联系。看了那次球场那个直播后，说实话我觉得这些人太不人道，我本来认定阿荣、阿才和阿勇三人应该是周叔武警部队里的手下，但后来却彻底打消了这种想法，他们的凶残远非我等学生可比，这些人没事还是少沾为妙，何况他们来拿走我的皮箱和背包是何用意也不清楚，都没来向我解释甚至是告知一下…… 终于等到了考试，在学校那种变态规定下，虽然缺课不少，但我感觉自己考得还算不错，能如此轻松还有另一个原因，我已经决定好了，学校大会宣布放假后就去校门口等着，非得逮住楚芸和徐蔓，然后再直奔蔡老师家。 那是学校考试完毕后等着开全校大会的头天下午，孙天照例把我一番“暴打”后，意外地交待我：“今天是体校学生挑战你的日子，我已经协调好了，地点就在这健身房里，所以你别急着回去，饭就在这的自助餐厅解决吧！” 第二六百六十一章庄老师挑刺（感谢“清风醉梦乀”皇冠打赏） 近一米九的沧小六被门一撞后，直直向前扑来，偌大一个身躯竟给撞得扑倒在地，可见推我们宿舍门那人的力气有多大。 陈路的话叫完时，跟着一声惨叫。我心里头一惊，也顾不得沧小六了，什么话都没说便向门边跑去。 推门进来的是庄老师和两个保安，难怪那么有劲。我冲上前的时候，甩棍已经举起，并条件反射一般向庄老师的头上砸去。 王豪东掠过我的身旁，又一次伸手将我的甩棍抓住。室友们却一齐围上前，瞪着三个不速之客。 “庄老师，学校不是挂着一句标语叫‘为人师表’吗？怎么你们闯进我们宿舍都不用敲门的，难道这就叫为人师表？”田小龙看着庄老师讥讽地问了一声。 没想到庄老师却毫不介意，反唇相讥道：“为人师表最重要的，就是管好那些不守规矩的学生。” 我见跟在庄老师后面的，还有那个叫熊磊的家伙和他带着的一大帮兄弟，便先放下甩棍不说话，静静地看这些人要如何来找茬。 说起熊磊这人，才是真正的“汉奸”加墙头草。以前楚义辉做一楼老大的时候，他是辉哥手下收月票的人，整天耀武扬威；后来楚义辉将地盘转交到我们手上后，熊磊其实也来找过田小龙，想要投靠过来，只是因为我们听陈路说过，他其实是陈维东的人，所以便婉拒。现在陈维东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一楼老大，他便更加变本加厉，就差在一楼横着走路了。 “我们其它的不敢说，对学校规矩这一块，那可是一向都很遵守的。”田小龙听了庄老师的话后辩解道。 不等庄老师开口，熊磊便大声叫道：“你们拒交月票，这也叫守规矩吗？” 我一听就有些气愤，自从失去老大地位后，五、六月份的月票我们不但交了，还是我当着所有室友的面交的，当时是六月初补交五月份的、预交六月份的。因为我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加上田小龙又不要我还的钱，所以便强行帮大家一起交的，不但如此，我当时还给另外宿舍那四个兄弟以及陈路、赵敬和欧阳默的也交了，当时我记得两个月一起，十五个人刚好九百块钱，虽然不是我自己的钱，但仍心疼得直叹气呢。 秦立出面跟熊磊理论了后，没想到熊磊却笑道：“那七月份的呢？虽然连明天在内只有四天时间，难道你们没在一楼进出吗？” “不是说了，七月份不用交的吗？全校可都是这个规矩呀！”田小龙据理力争。 熊磊哼了一声：“其他人可以不交，但你们可是例外的。我们东哥做事公道，可不像以前楚义辉那样加你们的价，所以呀，这个七月份你们不但要交，而且八月份的也不能少，因为下学期是八月三十日开学。” 我知道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来找我们麻烦显然是早有预谋，不仅是这个月票的事，否则也不至于弄到连体校学生都知道了。但既然他们想从月票上来找借口，那我就先把这借口堵上再说，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所以二话不说便把甩棍递给王豪东，从兜里数出九百块钱上前递给了熊磊。 见我一只手还拿着匕首，熊磊接过钱全没敢说什么，庄老师却冷笑道：“原来还真是个土豪呀！”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大吃一惊：“张世明，既然你那么有钱那么有气质，为什么这一年来学生科的罚款你不交？你们的兄弟这一年来总共在学校前后闹事四十一起，每次闹事要罚款五百元是学校的规矩，你遵守还是不遵守？” 我听了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照他这样说，那我们光罚款岂不是要两万余块！别说我手上那点钱不够，就是把我卖了恐怕也交不起。别说我了，听了庄老师的话后，就连田小龙那个一向视钱财如粪土的真土豪也默不作声。 “怎么样？现在还敢说自己一向遵守学校规矩吗？” 庄老师见我们不敢说话，神色间甚是得意，抬眼看了看坐在我床上低着头的悠悠，又看了一眼从地上起来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的沧小六后，嘴里接着说了句：“就这点出息，还敢不顾自己的承诺，偷偷跟人谈恋爱！不过好像这次换了口味，都找起外援了！是不是怕自己太虚了留不住人家呀？” 仔细一品，庄老师说的话太过阴毒，还深深地戳中了我的痛处，所以我几乎是没加考虑，左手一挥便握着匕首向他捅过去。 我知道自己出手的后果，可一旦涉及到那个问题上，我就会彻底失去冷静。 庄老师也许等的就是这一刻吧，将我的手一把抓住后，回应十分干脆：“给我打！” 两个保安一听，提着棍子就朝我的肩膀上甩下来，而庄老师也适时地将我的手用力一扭，让我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王豪东反应很快，向前就是猛力一冲，直接把举起棍棒的两个保安连庄老师和我一起挤撞到了门外，替我化解了那两棍不说，也让我得以挣脱了庄老师的手。 只不过到了门外后，场面更回混乱。熊磊带来的那些人，此刻也不顾刚刚我才交了月票，或施拳脚、或用棍棒，一齐向我的身上招呼过来。 王豪东一撞得手后跟着冲出宿舍，却没有继续动手，只是一把拉住我就迅速闪了回去。纵然他的动作敏捷，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两条棍子打在背上。 “二哥让开！”宿舍里面的方自鹏叫得一句，见兄弟们朝两边闪开后，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就向门外泼了出去。 庄老师和两个保安的反应都很快，忙向门两边侧身让过。可笑熊磊那家伙，跟着他那些兄弟被当场浇成了个落汤鸡，而且那些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是方自鹏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的，这一招上学期熊磊就曾在我们宿舍里尝试过厉害，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掉进同一个坑两次。 只可惜这次的水好像不那么烫，熊磊等人虽然哇哇大叫，但却没有受伤的样子，狼狈地闪开后，他朝我大声叫道：“张世明，你给老子滚出来，这次不干掉你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我想冲出去，但王豪东却拉住我，把甩棍递还给我后示意庄老师和保安还在门外两埋伏着，这样出去很容易吃亏。 楼道上声音依旧嘈杂，但我们门前却再也没人。见我们宿舍里没有动静，熊磊又大声叫道：“张世明，你要做缩头乌龟吗，难道你们能呆在里面一辈子不成？” 我见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便叫了一句：“庄老师，如果你要趁机收拾我的话，那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出了人命你自己负责。” 庄老师慢慢试探着站过来门口，见我们不再泼热水后才对我应道：“我只是过来查你们违反校规的事，熊磊和你们的恩怨可与我们无关！但我觉得你们既然已经出手了，那还是出来说清楚的好，就像熊磊说的，你们能在里面呆一辈子不成？” 如果我手上有开水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泼在他脸上。这庄老师太过可恶，明明是他挑起来的火，此时却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 木代上前一步，双手把户撒刀直直地竖在身前，嘴里应道：“庄老师，我这刀可不长眼睛，出来的时候如果要有人趁机攻击我们，那我肯定是会砍回去的！” 庄老师点了点头，招手示意两个保安出来后，开口笑道：“没事，你们出来吧！出宿舍楼之前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动手！” 木代向我点了点头后，一步一步率先出了宿舍。王豪东随后便跟着出门，他手上戴着钢指虎，但出门后没有像木代一样左顾右盼，就只冷冷地盯着前方。 我示意田小龙断后，接着便跟在王豪东身后走出。 第二百六十二章找帮手 庄老师和两个保安果然没有偷袭我们，不过我出门时不忘回头冲沧小六吼道：“你最好别呆在我们宿舍，否则今晚你回不了体校！” 沧小六自然懂我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舍地看了眼一直低头不语的悠悠，然后直接跟着我出了宿舍门。 楼道上的情况让我心头一沉：楼道上聚集的学生比想象中要多，总有五、六十人的样子，除了我知道的那些陈维东手下外，还有好多明显是三楼和四楼的。这些人显然是早有准备，否则我刚才进宿舍的时候都没见一丝异常，这才短短几分钟，比紧急集合的动作还快呀！ 好在庄老师不但没有发难，还带着两个保安“保护”着我们一直出了宿舍楼大门。我知道他就是来一起找茬的而已，现在火已经烧起来了，态度转变在预料之中。 熊磊已经候在了宿舍大门前的路上，正大声地向陈维东和其他人控诉我们：“张世明这狗日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先是把欠下的月票交了，随后却让人在后面下毒手，直接用开水泼我们。你说这事情多严重，明显是故意伤害呀！大家也帮评评理，是不是我老狗熊挑刺？充其量我也就是东哥手下的办事人员，他这是对东哥不满。” “东哥，你也太软了吧！” “东仔，看来你的地盘守不牢，迟早还是要让人给抢走。” “东哥，这你也能忍，以后还怎么带小弟……” 熊磊话音才落，便引来了很多起哄的声音。 我知道这些家伙没一个好东西，但也懒得理会，待他们声音小了点后，这才冷冷地向陈维东道：“东哥，有什么话直截了当地摆出来，用不着玩这些小动作。如果只是针对我的话，那就别为难其他人，冲我一个人来就是了！” 陈维东掩饰不住得意的表情，但没有理会我，而是先问田小龙：“小龙兄弟，看在田大爹的份上，当哥的再给你个机会，你是愿意过来跟着哥呢，还是一定要跟这个垃圾一条路走到黑？” “东哥，这一年来是怎么回事我相信你心里清楚，你以前也是了解我的，我田小龙不是那种见风使舵的人！我们这段时间算是够本分的了，一直夹着尾巴做人，但如果你定然不让兄弟们过下去，那我只能向你说一声抱歉了。”田小龙摆明态度。 陈维东“呵呵”一笑，对田小龙说了句：“正因为我对你太了解，所以你心里面那点花花肠子我还是清楚的。你不顾我们的两代人的交情也就算了，下那么大的血本去为别人置嫁妆，真的就能达成心愿吗？我看未必呀！女人嘛，永远只能是男人的玩物，也永远把男人当玩物，你这样是不会感动人家的！” 陈维东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懂，想来应该是说他和王晓彤之间的事吧！只见田小龙脸色微红，似乎有些不自在、也似有些发怒地也回了句：“还是我们二哥的那句话，别拐弯抹角的了，没意义。” 陈维东终于转头看向我，黑着脸对我说：“张世明，你既然已经保证过一些东西，这久以来做的也还不错，可为何临放假了还来找我的麻烦？” 我只是冷笑，把手里的家伙握得紧紧的。这个时候解释已然无用，求情嘛对我来说也不可能。 见我不答，陈维东大声向周围的人说：“大家看好了，我陈维东可不是那种仗势欺人、袒护兄弟的货色，今天这事我要替熊磊出头也说得过去，但我还就不管这事了！” 我微感意外之际，他却接着对熊磊道：“老狗熊，别说哥不帮你，哥也是为了避嫌，免得张世明以为是我在主使什么。今天是你和他的个人恩怨，你要怎么解决那是你的事，别把我扯上就行了！” 熊磊笑道：“东哥放心，我能理会的。”回过头来后，他大声冲身边的那些人叫道：“兄弟们，你们中别帮我，不要给东哥添麻烦！” 他俩这一唱一和，原本跟着熊磊的有些人还真就退去了陈维东身后。但这些也只是玩的小把戏而已，因为有更多的叫嚣道：“熊哥，你被人这样欺负，我们看不下去了，既然你的老大不管，那我们来帮你！” 我冷冷地看着他们演戏，身边的王豪东、木代和田小龙也是如此。 不过陈维东见状后又当起了好人，对着一边看热闹的庄老师说道：“庄老师，看样子老狗熊的人气太旺，这样子如果把有些不识好歹的人打废了，我爸爸可会怪罪到我头上呀！情况你也看见了，我觉得是不是给个公平对决的机会，让张世明他们也找点帮手如何？” “大家都听见了，东仔是个仁义之人，不但没有借机报复，还替对手着想！”庄老师拍了大大的一个马屁，然后对着我们说道：“我说句公道话，大家的恩怨埋在心里也不好，趁期末已经考完，那就把所有的恩怨都在今晚解决，下学期见面还是朋友！熊磊，你东哥都这样说了，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熊磊阴笑道：“没有，我给张世明十分钟的时间，你要叫什么人尽管叫吧！” “不愧是东仔带出来的兄弟，连人情味都学了一样！” 这话是从三楼窗口传下来的，我觉得这马屁拍得比庄老师更无耻，抬眼看上去，这才发现四个楼层靠这面的窗口都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张世明，要请什么人就开口呀！难道除了你们兄弟外，一个朋友都没有吗？来个大场面的，也算为学校这个学期收收场嘛！”二楼也传来一声大叫。 虽然不清楚出来后陈维东他们自导自演唧唧歪歪半天搞的是什么飞机，但听了二楼的话我心头还是微微有些感动！二楼是陆誉宁的地盘，这宁哥虽然也是学校“整风运动”的对象，但完全没有受任何影响，二楼所有宿舍对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支持，想来应该与他平时的为人有关吧。 但我没有向二楼求救，我和陆誉宁没多大交情不说，今天这事摆明是逃不掉的，就是有交情我也不可能波及更多的人。 我们班那个王宸宝也在一边看热闹，不过今天好像他很顾及同窗之情，没有帮着熊磊的意思，此时还好心提醒我道：“张世明，你上次不是带了几个外面的人来吗？就是把蘑菇打得没地方逃那几个，干脆把他们叫过来不就得了？看谁还敢跟我们班的人牛笔？” 我心头微微一动，是呀，怎么把阿荣他们给忘了？但转念一想，阿荣他们毕竟是校外的人，学校好像对这一块特别反感，而且如果把他们叫过来，那上次在球场现场直播的事不就彻底暴露了？ “已经五分钟了，张世明，不是我不给你们机会，如果你现在联系的话，不管叫谁，我都等人来了才动手，够给你们面子了吧！”熊磊抬手看了看表，大声提醒我道。 我轻声问王豪东：“张大娘那边没事吧？” “没事，诺姐下午回来了，帮着收拾了一下后，把我娘给先接走了，好像说为了感谢我娘免费给她洗衣服，要带她去吃顿好的，今天晚上不回来的。” 我心放下了一些，又转头问兄弟们：“怕不怕今天被打成狗后，明天回家不好向父母交待？” “二哥都不怕，我们做小弟的有什么怕的？” “我们只怕没机会再跟二哥并肩作战……” 兄弟们的回应很干脆。 “那就不等了！”我笑了一句，然后冲熊磊道：“放马过来吧！” “慢着！” 我正要向前冲的时候，一个声音大声打断。回头一看，是送我回学校的龙佑，他也不在意我们学校那些学生的眼神，径直走到庄老师身边问道：“老师，我们主动来帮下忙应该没关系吧！” 我和体校学生的过节也是众所周知的事，听了龙佑的话，估计所有人都认为是来帮熊磊的，我那些兄弟脸上的忧色更是多了一些。 第二百六十三章意外的帮手和残酷的混战 我却知道，龙佑他们绝对不会是来帮熊磊的，虽然一个小时以前我才被他们打得差点趴下，但既然他告知了我们学校危机以及送我回来，就完全没必要再跟我这外冤家继续纠缠下去 包括我恨不得一甩棍送他去见佛祖的沧小六也一样，巴巴地跑来我们宿舍报信，又怎么可能去帮对手呢？总不至于是想看到即将开始的群殴更精彩一点吧！我恨他是因为悠悠，但客观来说，这家伙的人品我认为是不错的，即使他是我的对手，也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熊磊见到龙佑前来，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跟龙佑应该不是很熟，但龙佑身上穿着那种练功服，一眼就能看出是体校的。如果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关键是还带来了二十来个同样穿着练功服的兄弟。 庄老师听得龙佑的问话，看了几眼这些不速之客，有些慎重地回道：“这个……我得请示一下领导，搞不好影响了我们两校之间的关系就不好了！” 其实在庄老师说这话的时候，陈维东已经在打电话了，本来我以为他是打电话请援手，但他挂了电话后却笑道：“我刚才请示过我爸爸了，他说今天已经算是假期，欢迎体校的朋友过来交流。今天无论你们帮谁，都是我们职校的朋友！”说完后怕人家不认识他，又补充道：“我是职校校长陈继荣的儿子——陈维东！” “幸会幸会！谢谢陈哥！我一定会向我们体校龚总教转达陈校长的友好情谊。”龙佑表情谦恭，感谢了陈维东父子后笑道：“我们来这里，肯定是帮陈哥的！” 虽然龙佑如此说，但我还算是胸有成竹，低声安慰越来越是不安的兄弟们。 果然，陈维东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笑着回应：“谢谢兄弟的好意，但今天晚上的事我却是没有参与，是他们的个人恩怨。所以你帮谁都一样，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这话让我差点笑出了声，不过见陈维东得意地看向我的时候，我还是装得一脸沉重，就差没哭出声来了。 龙佑又跟陈维东客套了一番后，走到熊磊面前问道：“这位大哥，现在就动手吗？” 熊磊见龙佑在陈维东面前很是卑微恭敬的样子，可能是误以为这些体校生也就那么点出息，也可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竟没有理会龙佑的话，只是看着我厉声问道：“张世明，你确定不叫人了？” 见我点头，他大叫一声：“兄弟们，开始！给我把张世明打成……” 熊磊的喊声未绝，龙佑忽然双拳齐出，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一拳打在他的右胸，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除了体校生和我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本来准备上前应战的人全都呆愣在原地。 不过那些体校生可不呆，吼叫着冲过来就朝我们的对手扑去。他们没带武器，但却抢得了先机，那些叫嚣着帮熊磊的人好多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这些专业的学生给弄翻在地，手里的家伙也被他们抢了过去。 庄老师的反应是我们中最快的，我这个本来是主角却被抢了风头的人还在充当观众的时候，他已经冲过去，把龙佑拉开并与其对打了起来。 龙佑虽然是散打专业的，但跟庄老师比起来却好像占不到什么上风，只三两下就被逼了回来，有点很是招架不住的样子。沧小六见状后越过我的身边，上前帮龙佑一起和庄打师打了起来，但两个保安也不是吃素的，提着棍棒就上前参战…… 而这边体校生攻了熊磊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后，更多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提着棍棒就上前加入战团，一时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我本来招呼着兄弟们上前帮这些如从天降的外援，可还没动手，宿舍楼大门便又涌出了大批的学生，一看那些人大多是庄潜贵的手下，我又赶忙带着兄弟们向宿舍门那冲去，因为那地方空间有限，我们几人足以将大部分的人堵在楼里。 有了木代的户撒刀和王豪东那个猛人的抵挡，那些人倒还真是冲不出来。好多人甚至直接就被挤在了楼梯上都没能下来。 见庄潜贵的人暂时没什么威胁，我又回头关注体校生的情况，这一看不打紧，心里顿时有些紧张。那些体校生我也是有点无言，本来已经占据主动了，但他们下手总有点怕痒怕疼的样子，好像不太敢将手中武器砸出去，都是用手脚肉搏的多。难怪这些人几次挑我都没占得了便宜，看来他们热血有余凶性却非常不足。所以没打多一会后就被帮熊磊的那些人给逼得连连后退。 我带着田小龙秦立宋波和陈亿波冲了过去加入群殴团，只留王豪东木代王子轩和方自鹏在门口抵挡那些援手。 刚冲到人群里，一根棍棒便朝我当头砸下，我把头微一偏，没有避让便也是一甩棍打向那人头颈。对手的棍棒击在我的左肩，感觉还没有之前龙佑打的疼，但我那一棍直接把他打得嚎叫着倒地。 解决了一个后，我左手的匕首朝与宋波交战一名学生从下至上就是一个斜划。这是孙天教我的办法，他在总结我上次出事的经验时说，用匕首尽量不要过捅，那样很容易出人命，用划的方式会更好，首先是给对手的震慑力比较强，伤口虽然大但不会很严重。 匕首收回的时候，右肩又挨了一棍结实的，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被一个飞腿重重踹上，直接把我给踹了后退出来坐在地上。 起身后我没继续加入体校生与对手的战团，因为我发现沧小六与龙佑的情况告急，庄老师带着两个保安的攻击让他们有点左支右绌。沧小六倒好，与庄老师两人赤手空拳打得难分难解，可龙佑空着手却被保安左一棍右一棍地连续打到身上手上。 我冲过去，先冷不丁地一棍打在一个保安手上，将他的橡胶棍给打掉在地，龙佑趁机抢到那根棍棒，和另一名保安打在一起。 被我打到的保安有些愤怒，转脸见打他的人是我，吼叫着骂了一声“狗日的”后直接空手向我扑来。我没有想太多，匕首又是向上一个斜掠，把那保安吓得一个后退后，转身直接跑了。 龙佑棍棒在手加上少了一个对手，对敌形势顿时扭转。但不等我喘口气，之前被龙佑打倒后一直没见踪影的熊磊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一记闷棍甩在了我的头上。 我自己都听到了那一声“咚”地响声，还好似乎脑袋没太受影响，转过身来，我一甩棍没打中闪躲的熊磊，便快步扑上用匕首扎过去…… 熊磊虽然非常拼命，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感觉自己手里的匕首也让自己占了点优势，所以渐渐地我便占据上风，逼得他连连后退。可眼见就要将他解决的时候，原本站在陈维东身后默不作声也没有出手的丁鹏孙虎几个人，此时忽然一齐向我围拢，拿着棍棒就朝我身上打将过来。 我想抵挡，但手里的甩棍根本挡不住他们手里的钢管，想要伸左手用匕首将对手逼退后逐一收拾，谁知手才伸出便被一棍结结实实地打在小臂上，如果不是握得比较紧的话，匕首当场就会给打掉。 也就瞬间的事，我身上估计连连挨了近十棍，这下可再也抵挡不住，只得蹲下埋头，任凭他们击打后背了。 可蹲下后，我却发现这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孙虎等人只顾甩着棍棒，脚下毫无动作，也就没有任何防守。于是不顾一切地伸出左手，也不管是谁的脚，一刀就插在一只穿着皮凉鞋的脚背上。 一声长叫过后，我身上的棍棒骤停，艰难地抬起头，看那个被我捅了脚的倒霉鬼正是丁鹏，心头不由得一阵解气。可还不等我起身，一个重脚踢在我的左肩，直接把我给踹了扑睡在地，耳边传来庄老师阴恻恻的笑声：“这回别说体校学生，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庄老师的话吓不倒我，但趴在地上我仍忍不住有些颤抖，因为我见彭老师带着一大群保安，正挥舞着棍棒向我们这边奔来。> 第二百六十章有人欺上十门来了 我手中的棍棒仍在挥舞，但听了孙天的话后却是越舞越慢，直至最后停下。我的怒火虽然快吞噬了我，但还不至于让我失去清醒的头脑。 看着龙佑，我冷冷地问道：“你把话说清楚，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听六哥说，职校的某些人在你们学生科带领下，今天晚上要对男生公寓1007下手，顺便把3011有个叫王豪东的一起给废了，所以才觉得有必要提醒你。”龙佑笑得很轻松，说话的时候还抬手看了看没有被我打烂的手表。 如果龙佑没有说后半段话，我完全可以当他是在放屁，可他说了！这让我心头非常不安。王豪东住在3011宿舍的事，别说一个外校人，就是职校的校友们也没多少人认得，此时龙佑却说得清清楚楚，那前半句话应该也不会有错。 我急了，回头冲孙天吼了一句：“放开我！你是早就知道了的吧，还在这故意拖延我的时间吗？” 孙天依言放开了我，我也不再理会龙佑他们。这些人的恩怨算是即兴的，过了也许就过了，再说我就算有天大的私人恩怨，比起兄弟的安危，那又算得了什么？ 没等电梯，我就直接冲下了楼。心里不停地自责：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被这久以来那种表面的安静给蒙骗了，没想到今天学校还酝酿了大动作，而且是专门针对我兄弟的！同时心里也越来越混淆，我是龙佑的仇人，为何他还要提醒我？既然提醒了我，刚才他的那一番爆料又从何说起，难不成是要看我的笑话？ 我到会所门口的时候，龙佑也冲到了门口。我以为他还想继续跟我纠缠，冷着脸吼了一句：“你想怎么玩老子都奉陪，但现在别拦着我，否则我跟你拼命！” 龙佑没有理会我，自顾和后来跟上的两人一起直接越过我，向后门的停车场冲去。 城市的出租车有个规律，你不等的时候贼多，真要急着打的，连个影子都不见。而平常坐惯了的小摩的，也像是在和我作对，直接不见一辆踪影。 “是跟我走还是继续等？”一阵突突声伴随一股难闻的柴油味，龙佑骑着一辆小“金鸟”停在我的身边问道。他那两个兄弟合坐着一辆太子摩托，轰一声就朝我身边掠了过去。 我上了龙佑的小金鸟，因为我知道自己等不起，但我觉得我不会承他的情，如果不是他的战书，那我现在应该早就在学校里候着了。 但退一步讲，我如果像往常一样被孙天训完就走，那是不是要等到被打成狗了才反应过来呢？ 想到这里，我赶忙拿出手机，拨通了田小龙的电话。 小金鸟的速度不快，但那奔跑的风声还是让电话那头的田小龙有些听不清我的说话，所以我就像个疯子一样，坐在龙佑的后座上一遍又一遍地吼叫着：“赶紧想办法找家伙，有人要来打你们…… 当龙佑的小金鸟被豺狼拦在学校大门口的时候，我一步窜下来拉着豺狼的手就叫道：“豺狼哥，让我们直接骑上去吧，听说你们的人和学校那些老大正在找我那些兄弟的麻烦呢！” 豺狼脸上一惊，诧异地回道：“没听说呀！应该是谣言吧！我们的兄弟都没接到过这样的任务。” 我心里略微放下了一些，于是不再答话，向着宿舍楼就拼命跑去…… 宿管大伯跟我打招呼也被我直接忽视，虽然这个老人家自从我出事以后就很少像从前一样主动向我打招呼，但我却没有在意他这次的热情，因为我感觉自己的每一秒钟都关系着兄弟们的安危。 还了一头撞进宿舍的时候，兄弟们都好好地站在那里，王豪东也在我们宿舍，没人有一丝的异样。 心还没落下，我便不可控制地又怒了起来！其实我应该是无比兴奋的，因为一个多月没见到的悠悠居然在我们宿舍不说，还正自坐在我的床上翻弄着我那杂乱的东西，可惜在她身边还有一人——体校的沧小六。 什么话都不用说，而且我在健身房里的怒火本身也没有熄。所以我只是看得兄弟们和悠悠一眼，一头就扑向了微笑着的沧小六。 沧小六没有任何反抗，横倒在我的床上任我骑坐在他的大腿。 我的手摸向枕头下，还好那把匕首还在！快速地将其拔出，我没有丝毫考虑就向沧小六的左胸猛力刺下。 除了王豪东，换任何一个人都不可能抓住我的手，因为我是用尽全力的。可抓我手的人却正好是他！ “小六是来向我们通风报信的，他还留在这里说要帮我们的忙。等到十一点如果都没人来这讨打，那不用二哥你动手，我亲自把他的头打碎，让他变得跟你一样高！” 听了王豪东的话，我把匕首收了回来，从沧小六身上下来后，我又从枕头下把甩棍掏出来，这才好好地看向悠悠。 “你不理我，我能忍受，因为我知道你出去实习了，而且听说你被很多人盯着。可是你回来后，不打电话给我也就罢了，还跟沧小六在一起。这就是你说过的，你的心永远是我的？你忘了那天你说的，无论发生什么事，这一生一世，你只心向于我……” 我说这话的时候，心头犹如万锤齐擂，话还未说完，只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就涌了出来！ 我强行咽下了那口永生难忘的液体，拿着匕首的左手把嘴角溢出的一丝抹去，拿到眼前一看，没错，那液体就是一口鲜血！ 悠悠眼里快要滚出的泪珠，让我想起去年九月，那个中午，那个我被打得晕转过去、还失了禁的中午，在1017宿舍，她也是满眼泪水强自忍住，然后跟着陈维东、李正良和楚芸她们继续虐我。 我再也说不出一句话，还好回头看向兄弟们的时候，木代户撒刀已经在手、王豪东还抓着我手的指头上也戴着钢指虎，其它兄弟，也是拖把棍、小跳刀地拿在手上。 “二哥，你冷静一下！”田小龙上前劝了我一句，然后向我解释：“沧……这个六哥是得到确切消息，然后来通知我们的！我们不太待见他，把他拦在宿舍外面，恰好悠悠姐过来找你，所以他们才一起进来的。” 我觉得不重要了，看见悠悠和沧小六同时出现，我感觉我的心已经死了。我不是不相信悠悠，可我已经“失恋”了一个多月，她回来后让我看到的第一眼，竟是跟我心头一直耿耿于怀的人在一起，我做不到让自己释怀。 “沧小六，你得到什么确切消息？是谁给了你的胆，让你可以直接闯进我们宿舍？”我的话没有一句指向悠悠，但这话说得仍然心痛欲裂。 沧小六反倒是很冷静，他也许认为刚才我那一下就只是吓吓他而已，没事般地回道：“你如果已经见到过龙佑的话，相信你已经知道我带来的消息是什么了！”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满腔的怒火在无限扩大，这家伙站起身来，一脸笑意地向我接着说：“张世明，是个男人的话今晚就打出你的尿性来，打不过也不怕，我绝对帮你。但如果我出了手，那是有条件的，今后雪悠，你就必须跟我公平竞争！” “竞你妈的争，老子就是被打死，也要先解决了你这个狗日的。”我挣脱王豪东的手，又一步扑向沧小六。 沧小六毫无惧色，一把将我的手捉住。床上坐着的悠悠却大声叫道：“张世明，你不会是一个月就被人磨成刀背了吧！现在你的敌人不是小六，呈英雄也分分时候好不好！” 我转头见她的泪水终究滑落，心头又是一痛。可我不能忍受她和沧小六在一起，无论是好是歹，我都不会领这个情敌的怀，因为我受的伤已经够多。 我一头把未防备的沧小六撞向了宿舍门，但他随即又被人从外面开门给撞了回来。楼道里响起一片嘈杂的声音，隐约间还有陈路的高叫：“兄弟们，有人欺上门来了！” 第二百六十一章庄老师挑二刺（感谢“清风醉梦乀”皇冠打赏） 近一米九的沧小六被门一撞后，直直向前扑来，偌大一个身躯竟给撞得扑倒在地，可见推我们宿舍门那人的力气有多大。 陈路的话叫完时，跟着一声惨叫。我心里头一惊，也顾不得沧小六了，什么话都没说便向门边跑去。 推门进来的是庄老师和两个保安，难怪那么有劲。我冲上前的时候，甩棍已经举起，并条件反射一般向庄老师的头上砸去。 王豪东掠过我的身旁，又一次伸手将我的甩棍抓住。室友们却一齐围上前，瞪着三个不速之客。 “庄老师，学校不是挂着一句标语叫‘为人师表’吗？怎么你们闯进我们宿舍都不用敲门的，难道这就叫为人师表？”田小龙看着庄老师讥讽地问了一声。 没想到庄老师却毫不介意，反唇相讥道：“为人师表最重要的，就是管好那些不守规矩的学生。” 我见跟在庄老师后面的，还有那个叫熊磊的家伙和他带着的一大帮兄弟，便先放下甩棍不说话，静静地看这些人要如何来找茬。 说起熊磊这人，才是真正的“汉奸”加墙头草。以前楚义辉做一楼老大的时候，他是辉哥手下收月票的人，整天耀武扬威；后来楚义辉将地盘转交到我们手上后，熊磊其实也来找过田小龙，想要投靠过来，只是因为我们听陈路说过，他其实是陈维东的人，所以便婉拒。现在陈维东已经名正言顺地成为了一楼老大，他便更加变本加厉，就差在一楼横着走路了。 “我们其它的不敢说，对学校规矩这一块，那可是一向都很遵守的。”田小龙听了庄老师的话后辩解道。 不等庄老师开口，熊磊便大声叫道：“你们拒交月票，这也叫守规矩吗？” 我一听就有些气愤，自从失去老大地位后，五、六月份的月票我们不但交了，还是我当着所有室友的面交的，当时是六月初补交五月份的、预交六月份的。因为我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大家，加上田小龙又不要我还的钱，所以便强行帮大家一起交的，不但如此，我当时还给另外宿舍那四个兄弟以及陈路、赵敬和欧阳默的也交了，当时我记得两个月一起，十五个人刚好九百块钱，虽然不是我自己的钱，但仍心疼得直叹气呢。 秦立出面跟熊磊理论了后，没想到熊磊却笑道：“那七月份的呢？虽然连明天在内只有四天时间，难道你们没在一楼进出吗？” “不是说了，七月份不用交的吗？全校可都是这个规矩呀！”田小龙据理力争。 熊磊哼了一声：“其他人可以不交，但你们可是例外的。我们东哥做事公道，可不像以前楚义辉那样加你们的价，所以呀，这个七月份你们不但要交，而且八月份的也不能少，因为下学期是八月三十日开学。” 我知道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来找我们麻烦显然是早有预谋，不仅是这个月票的事，否则也不至于弄到连体校学生都知道了。但既然他们想从月票上来找借口，那我就先把这借口堵上再说，看他们还有什么花招！所以二话不说便把甩棍递给王豪东，从兜里数出九百块钱上前递给了熊磊。 见我一只手还拿着匕首，熊磊接过钱全没敢说什么，庄老师却冷笑道：“原来还真是个土豪呀！” 而他接下来的话更让我大吃一惊：“张世明，既然你那么有钱那么有气质，为什么这一年来学生科的罚款你不交？你们的兄弟这一年来总共在学校前后闹事四十一起，每次闹事要罚款五百元是学校的规矩，你遵守还是不遵守？” 我听了后倒吸了一口凉气，照他这样说，那我们光罚款岂不是要两万余块！别说我手上那点钱不够，就是把我卖了恐怕也交不起。别说我了，听了庄老师的话后，就连田小龙那个一向视钱财如粪土的真土豪也默不作声。 “怎么样？现在还敢说自己一向遵守学校规矩吗？” 庄老师见我们不敢说话，神色间甚是得意，抬眼看了看坐在我床上低着头的悠悠，又看了一眼从地上起来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的沧小六后，嘴里接着说了句：“就这点出息，还敢不顾自己的承诺，偷偷跟人谈恋爱！不过好像这次换了口味，都找起外援了！是不是怕自己太虚了留不住人家呀？” 仔细一品，庄老师说的话太过阴毒，还深深地戳中了我的痛处，所以我几乎是没加考虑，左手一挥便握着匕首向他捅过去。 我知道自己出手的后果，可一旦涉及到那个问题上，我就会彻底失去冷静。 庄老师也许等的就是这一刻吧，将我的手一把抓住后，回应十分干脆：“给我打！” 两个保安一听，提着棍子就朝我的肩膀上甩下来，而庄老师也适时地将我的手用力一扭，让我彻底失去了抵抗的能力。 王豪东反应很快，向前就是猛力一冲，直接把举起棍棒的两个保安连庄老师和我一起挤撞到了门外，替我化解了那两棍不说，也让我得以挣脱了庄老师的手。 只不过到了门外后，场面更回混乱。熊磊带来的那些人，此刻也不顾刚刚我才交了月票，或施拳脚、或用棍棒，一齐向我的身上招呼过来。 王豪东一撞得手后跟着冲出宿舍，却没有继续动手，只是一把拉住我就迅速闪了回去。纵然他的动作敏捷，但我还是不可避免地被两条棍子打在背上。 “二哥让开！”宿舍里面的方自鹏叫得一句，见兄弟们朝两边闪开后，一盆热气腾腾的水就向门外泼了出去。 庄老师和两个保安的反应都很快，忙向门两边侧身让过。可笑熊磊那家伙，跟着他那些兄弟被当场浇成了个落汤鸡，而且那些水可不是一般的水，是方自鹏从热水瓶里倒出来的，这一招上学期熊磊就曾在我们宿舍里尝试过厉害，没想到他居然还能掉进同一个坑两次。 只可惜这次的水好像不那么烫，熊磊等人虽然哇哇大叫，但却没有受伤的样子，狼狈地闪开后，他朝我大声叫道：“张世明，你给老子滚出来，这次不干掉你我就把名字倒过来念！” 我想冲出去，但王豪东却拉住我，把甩棍递还给我后示意庄老师和保安还在门外两埋伏着，这样出去很容易吃亏。 楼道上声音依旧嘈杂，但我们门前却再也没人。见我们宿舍里没有动静，熊磊又大声叫道：“张世明，你要做缩头乌龟吗，难道你们能呆在里面一辈子不成？” 我见这样耗着也不是办法，便叫了一句：“庄老师，如果你要趁机收拾我的话，那我丑话可先说在前，出了人命你自己负责。” 庄老师慢慢试探着站过来门口，见我们不再泼热水后才对我应道：“我只是过来查你们违反校规的事，熊磊和你们的恩怨可与我们无关！但我觉得你们既然已经出手了，那还是出来说清楚的好，就像熊磊说的，你们能在里面呆一辈子不成？” 如果我手上有开水的话，肯定会毫不犹豫地泼在他脸上。这庄老师太过可恶，明明是他挑起来的火，此时却一句话推得干干净净。 木代上前一步，双手把户撒刀直直地竖在身前，嘴里应道：“庄老师，我这刀可不长眼睛，出来的时候如果要有人趁机攻击我们，那我肯定是会砍回去的！” 庄老师点了点头，招手示意两个保安出来后，开口笑道：“没事，你们出来吧！出宿舍楼之前我保证没有任何人敢动手！” 木代向我点了点头后，一步一步率先出了宿舍。王豪东随后便跟着出门，他手上戴着钢指虎，但出门后没有像木代一样左顾右盼，就只冷冷地盯着前方。 我示意田小龙断后，接着便跟在王豪东身后走出。 第二百十六十三章意外的帮手和残酷的混战 我却知道，龙佑他们绝对不会是来帮熊磊的，虽然一个小时以前我才被他们打得差点趴下，但既然他告知了我们学校危机以及送我回来，就完全没必要再跟我这外冤家继续纠缠下去。 包括我恨不得一甩棍送他去见佛祖的沧小六也一样，巴巴地跑来我们宿舍报信，又怎么可能去帮对手呢？总不至于是想看到即将开始的群殴更精彩一点吧！我恨他是因为悠悠，但客观来说，这家伙的人品我认为是不错的，即使他是我的对手，也是个值得尊重的对手！ 熊磊见到龙佑前来，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跟龙佑应该不是很熟，但龙佑身上穿着那种练功服，一眼就能看出是体校的。如果他一个人也就罢了，关键是还带来了二十来个同样穿着练功服的兄弟。 庄老师听得龙佑的问话，看了几眼这些不速之客，有些慎重地回道：“这个……我得请示一下领导，搞不好影响了我们两校之间的关系就不好了！” 其实在庄老师说这话的时候，陈维东已经在打电话了，本来我以为他是打电话请援手，但他挂了电话后却笑道：“我刚才请示过我爸爸了，他说今天已经算是假期，欢迎体校的朋友过来交流。今天无论你们帮谁，都是我们职校的朋友！”说完后怕人家不认识他，又补充道：“我是职校校长陈继荣的儿子——陈维东！” “幸会幸会！谢谢陈哥！我一定会向我们体校龚总教转达陈校长的友好情谊。”龙佑表情谦恭，感谢了陈维东父子后笑道：“我们来这里，肯定是帮陈哥的！” 虽然龙佑如此说，但我还算是胸有成竹，低声安慰越来越是不安的兄弟们。 果然，陈维东这个没脑子的家伙笑着回应：“谢谢兄弟的好意，但今天晚上的事我却是没有参与，是他们的个人恩怨。所以你帮谁都一样，不影响我们之间的友谊。” 这话让我差点笑出了声，不过见陈维东得意地看向我的时候，我还是装得一脸沉重，就差没哭出声来了。 龙佑又跟陈维东客套了一番后，走到熊磊面前问道：“这位大哥，现在就动手吗？” 熊磊见龙佑在陈维东面前很是卑微恭敬的样子，可能是误以为这些体校生也就那么点出息，也可能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尊贵，竟没有理会龙佑的话，只是看着我厉声问道：“张世明，你确定不叫人了？” 见我点头，他大叫一声：“兄弟们，开始！给我把张世明打成……” 熊磊的喊声未绝，龙佑忽然双拳齐出，一拳打在他的左脸、一拳打在他的右胸，生生打断了他的话。 除了体校生和我以外，其他所有人都被这一幕给惊呆了！本来准备上前应战的人全都呆愣在原地。 不过那些体校生可不呆，吼叫着冲过来就朝我们的对手扑去。他们没带武器，但却抢得了先机，那些叫嚣着帮熊磊的人好多都还未反应过来，就被这些专业的学生给弄翻在地，手里的家伙也被他们抢了过去。 庄老师的反应是我们中最快的，我这个本来是主角却被抢了风头的人还在充当观众的时候，他已经冲过去，把龙佑拉开并与其对打了起来。 龙佑虽然是散打专业的，但跟庄老师比起来却好像占不到什么上风，只三两下就被逼了回来，有点很是招架不住的样子。沧小六见状后越过我的身边，上前帮龙佑一起和庄打师打了起来，但两个保安也不是吃素的，提着棍棒就上前参战…… 而这边体校生攻了熊磊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后，更多的人也反应过来了，提着棍棒就上前加入战团，一时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我本来招呼着兄弟们上前帮这些如从天降的外援，可还没动手，宿舍楼大门便又涌出了大批的学生，一看那些人大多是庄潜贵的手下，我又赶忙带着兄弟们向宿舍门那冲去，因为那地方空间有限，我们几人足以将大部分的人堵在楼里。 有了木代的户撒刀和王豪东那个猛人的抵挡，那些人倒还真是冲不出来。好多人甚至直接就被挤在了楼梯上都没能下来。 见庄潜贵的人暂时没什么威胁，我又回头关注体校生的情况，这一看不打紧，心里顿时有些紧张。那些体校生我也是有点无言，本来已经占据主动了，但他们下手总有点怕痒怕疼的样子，好像不太敢将手中武器砸出去，都是用手脚肉搏的多。难怪这些人几次挑我都没占得了便宜，看来他们热血有余、凶性却非常不足。所以没打多一会后就被帮熊磊的那些人给逼得连连后退。 我带着田小龙、秦立、宋波和陈亿波冲了过去加入群殴团，只留王豪东、木代、王子轩和方自鹏在门口抵挡那些援手。 刚冲到人群里，一根棍棒便朝我当头砸下，我把头微一偏，没有避让便也是一甩棍打向那人头颈。对手的棍棒击在我的左肩，感觉还没有之前龙佑打的疼，但我那一棍直接把他打得嚎叫着倒地。 解决了一个后，我左手的匕首朝与宋波交战一名学生从下至上就是一个斜划。这是孙天教我的办法，他在总结我上次出事的经验时说，用匕首尽量不要过捅，那样很容易出人命，用划的方式会更好，首先是给对手的震慑力比较强，伤口虽然大但不会很严重。 匕首收回的时候，右肩又挨了一棍结实的，还没反应过来，肚子上被一个飞腿重重踹上，直接把我给踹了后退出来坐在地上。 起身后我没继续加入体校生与对手的战团，因为我发现沧小六与龙佑的情况告急，庄老师带着两个保安的攻击让他们有点左支右绌。沧小六倒好，与庄老师两人赤手空拳打得难分难解，可龙佑空着手却被保安左一棍右一棍地连续打到身上手上。 我冲过去，先冷不丁地一棍打在一个保安手上，将他的橡胶棍给打掉在地，龙佑趁机抢到那根棍棒，和另一名保安打在一起。 被我打到的保安有些愤怒，转脸见打他的人是我，吼叫着骂了一声“狗日的”后直接空手向我扑来。我没有想太多，匕首又是向上一个斜掠，把那保安吓得一个后退后，转身直接跑了。 龙佑棍棒在手、加上少了一个对手，对敌形势顿时扭转。但不等我喘口气，之前被龙佑打倒后一直没见踪影的熊磊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后，一记闷棍甩在了我的头上。 我自己都听到了那一声“咚”地响声，还好似乎脑袋没太受影响，转过身来，我一甩棍没打中闪躲的熊磊，便快步扑上用匕首扎过去…… 熊磊虽然非常拼命，但我也不是吃素的，而且我感觉自己手里的匕首也让自己占了点优势，所以渐渐地我便占据上风，逼得他连连后退。可眼见就要将他解决的时候，原本站在陈维东身后默不作声也没有出手的丁鹏、孙虎几个人，此时忽然一齐向我围拢，拿着棍棒就朝我身上打将过来。 我想抵挡，但手里的甩棍根本挡不住他们手里的钢管，想要伸左手用匕首将对手逼退后逐一收拾，谁知手才伸出便被一棍结结实实地打在小臂上，如果不是握得比较紧的话，匕首当场就会给打掉。 也就瞬间的事，我身上估计连连挨了近十棍，这下可再也抵挡不住，只得蹲下埋头，任凭他们击打后背了。 可蹲下后，我却发现这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孙虎等人只顾甩着棍棒，脚下毫无动作，也就没有任何防守。于是不顾一切地伸出左手，也不管是谁的脚，一刀就插在一只穿着皮凉鞋的脚背上。 一声长叫过后，我身上的棍棒骤停，艰难地抬起头，看那个被我捅了脚的倒霉鬼正是丁鹏，心头不由得一阵解气。可还不等我起身，一个重脚踢在我的左肩，直接把我给踹了扑睡在地，耳边传来庄老师阴恻恻的笑声：“这回别说体校学生，神仙老子也救不了你了！” 庄老师的话吓不倒我，但趴在地上我仍忍不住有些颤抖，因为我见彭老师带着一大群保安，正挥舞着棍棒向我们这边奔来。 第二百六十四章校园大混战 对于自己被打残甚至被打死我都不怕，我担心的是我的那些兄弟，还有专门赶来仗义相助的那些体校学生，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忽然调转风向，和我从对手变成了友军，也许是因为孙天吧！无论如何，从今而后，他们也算是我的兄弟了。也正因如此，我不想看见他们因为我而受到伤害。 而最让我心寒的是，沧小六竟然就躺在我身旁不远处，看他一动不动的样子，应该是被打昏过去了，这也让我心头对他的仇恨少了许多——不是见了他的惨状后我解气，我没有那么腹黑！是因为他竟然为了我这个斗了将近一年的对手，而被人给打得如此惨。 庄老师话音落下后，没有给我回嘴的机会，单膝跪在我的背上，另一只脚踩住我的左手小臂，一把提住的头发将我拉得仰起后，将右拳挥开，裂着嘴笑道：“你既然装土豪，那就准备去换满口的烤瓷牙吧！” 看着他的拳头，我算明白了，沧小六的战斗力是王豪东者佩服的，怎么不大一会功夫就被庄老师给打倒了？要知道这庄老师好像是王豪东的手下败将耶！原来庄老师又玩了个小伎俩，右手五个指头上全部戴着“大戒指”，就是那种单个的指虎。以他这种大力的人，戴着这东西打上一拳，别说是人，就是一头牛估计也难抵挡。 就在我有些许绝望地闭上眼睛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老师都参战，是不是意味着我也可以出手了？” 我睁开眼睛，见多日不见的楚义辉拉着庄老师的手腕，他的脸上带着微笑，语气也一如既往地温柔，不像是在跟对手讲话，更像是一个虚心向老师求教的书生。 庄老师的回应很直接，放开我的头发还未起身就一拳向楚义辉的小腹打去。 楚义辉同时放开庄老师的手腕，向后退得一步让开那一拳，但脚同时抬起一个横腿就朝庄老师的脸上扫来。 庄老师就地一滚进行避让，但这家伙在滚之前，顶在我背上的膝盖用力一压，差点没把我的心肝五脏从嘴里给挤了出来。 两人交上手后，我终于得以自由，可还不等我起身，一只皮鞋又重重地踩上我的肩膀，踩得我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跳什么跳，嫌命长了是不是？”在我头部上方说话的是彭老师，但他话音才落，踩着我的脚就猛然让来，同时嘴里“啊”一声轻叫，随后躺边便传来噼噼啪啪的对打声。 我终于挣扎着起身，这才看清身边多出了好多帮手！就在我被围欧和打倒的这一小会，一群也是本校的学生加入了战团，而且都是来帮我的！有楚义辉、有候瑞祥、有刘允诺……还有他们的一些兄弟姐妹。 跟三个保安打在一起的是刀疤，这也是出去实习好久不见的老友，他手上拿着一根黄色的钢管，对付三个保安看起来不见劣势。 转头再看楚义辉，他的身子仍旧那么灵巧，个头虽然没有庄老师高，但交起手来却也不见下风，只是刚才他抓庄老师手腕的时候可能发现了那拳头上的“秘密”，心里始终有些忌惮，所以只是围着庄老师周旋，不敢硬接他的拳头。 最让我震憾的是花姐，以前除了见她欺负过几个女生外，几乎没见过她真正动手，但此刻她却手提一根钢筋般的细棍，和一个保安打在了一起，而且她是大占上风，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手上细棍比较长的缘故，那保安的橡胶棍没打到她，反而被她的细棍接二连三地打在身上。 看到刘允诺也在和保安对打的时候我心里先是一惊，差点就强打精神冲过去了，但仔细一看后又有些想笑，原来跟她对打的保安居然是李田宇。李田宇一棍一棍地打向刘允诺，但棍子使的有点慢，都没打中不说，还被空着手的刘允诺左一脚右一拳地踢打在身上。 身后的情势也不用担心，楚义辉等人带来的兄弟加入后，立马就帮体校的兄弟再次占了上风，那些帮熊磊的人已经开始向后退，有些支持不住的甚至开始转身逃跑了。 唯一只有挡在大门口的几个兄弟有些不妙，王子轩手上的拖把棍已经交到了左手，右手却垂着，应该是受了伤；方自鹏则早已躬着身子退在了木代身后，一手捂肩一手捂腿，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彭老师带来的那些保安中，除了几个加入打斗中外，另外有两个护着陈维东、一个背着丁鹏正朝路边退去，沙阿杰和阳超一人拿刀一人拿棍也护在他们身边一起撤退。而彭老师本人则和熊磊一起，各拿了着一查寻棍子站在边上，和我一样正四处查看。 我本打算冲去大门口，助木代老表他们一臂之力，可看见沧小六还倒在地上，忙上前将他扶了抱在腿上，用力地试着掐他的人中，但仍不见他醒转过来，又赶忙将他朝宿舍楼门口的那个花台边拖去，以防别人打斗的时候踩到他。 刚准备放下沧小六，便听王子轩大叫了一声，随后是王豪东叫道：“木代老表，抵不住了，撤！” 只见门口的木代长刀挥得一下后，转身拉着方自鹏就跑，王豪东把王子轩拉到身后，面对终于冲出来的那些学生，一边招架一边护着王子轩退下台阶。 纵然那些被拦截了好半天的援手就快冲出来，我也不是太担心，因为外面的局势已经基本明朗，熊磊一伙在我们那些援手的攻击已经快溃不成军了，我觉得他们士气已灭，就算来再多的人也只能是一样的下场。 不过让我奇怪的是，虽然王豪东和木代放弃了拦截，但从大门涌出的人并不算多，反而是门里面值班室前和楼梯上一阵混乱，仔细一看，原来是二楼的陆誉宁正带着一群人从楼梯上向下挤来，有多少人看不清楚，因为被楼梯拐角给挡住了，不过虽然没有交手的样子，涌下来的人却把原先那些学生挤得歪歪斜斜，好多人甚至被挤得坐下或跌倒了。 沧小六在我放下他的那一刻终于醒了过来，睁开眼睛迟疑了两秒后，他竟一步纵起身来，向着仍在打头中的庄老师便扑了过去。 我想上前帮王豪东，但才一起身后背上便挨了一棍。不疼、也不重！回过身来，打我的竟然是李田宇，难怪这一棍会如此开恩。但我更担心刘允诺，这李田宇不会不知轻重，把她给打趴下了吧！ 还好刘允诺不但好好的，还不知从哪捡了根棍子，正和花姐一起夹击那个保安呢！ 李田宇趁我呆愣之际，上前一抱将我抱住，耳朵凑过来便轻声道：“赶紧召集你所有的人尽快收场离开，毛朕宇早就安排人来学校了，应该马上就会现身。” 抱着我的身子假意扭甩了两下后，他接着说道：“最好去把东仔抓到手做人质，不行的话抓彭老师也行，否则今晚你们打不过的！” 我挣脱李田宇的熊抱，见陈维东已经退到了好远的地方，也顾不得那么多，冲到王豪东身边叫得一声，带着他便向陈维东等人冲去。 只可惜还没冲到陈维东身边，我和王豪东，以及后面跟上来的楚义辉、田小龙和木代同时停住了脚步，因为我们看见毛朕宇身后跟着黑压压一大群人，正从路的转弯处向这边走来。她穿着一条很短的平角皮短裤，长长的大腿上套着黑丝，一双厚底皮凉鞋，上身则是一件白色紧身短袖t恤，外面套着个黑色皮褂子，整个人显得霸气十足。 最霸气的还有她身后跟着的那些男子，统一的西装革履不说，肩上全部扛着明晃晃的长砍刀。 我们想转身逃走，却发现身后的所有兄弟也在向我们这边慢慢退来。仔细一看，那个上学期两次三次跟我拼得你死我活、最后把自己给弄进看守所的艾成林，居然也带着一群同样装扮、只是手上家伙变成了明晃晃狼牙刺的男子，也正朝宿舍楼的那一端转了出来，慢慢地向我们这边靠拢。 第二百六十五章生死由半支烟的决定 今晚也不知闯了什么鬼，两次遇到危机，两次神兵天降扭转局势，现在好像我们还已经胜了，至少在对决熊磊的战斗中，我们是胜者。. 对方的“主导者”熊磊站在彭老师身后，嘴角犹有一丝血迹，伤得应该不重，他从头至尾也就只在开打的时候被龙佑打了两拳；彭老师一脸铁青地站在路边，除了刀疤的那一撞外，他也没有参与更多打斗；倒是庄老师从头打到尾，先后对决了龙佑沧小六和楚义辉，不但逼开了龙佑，还打晕了沧小六，可以说他是我们对手中最卖力的人了。 只可惜最卖力的也是最惨的，之前他在和楚义辉的打斗中倒也不吃亏，应该说还略占上风，但沧小六醒转后，满腔愤怒地加入了战局，好像也就三两下两人就把他给ko了，此时正躺在地上微微翻滚，连学生去扶他都没能扶起来呢。 不过对方所有参战的人中，庄老师肯定不是伤得最最重的！刚才我回头时，那些学生中至少有十多人躺在地上。同时躺在地上的还有三个保安，一个是刀疤解决的一个是随后扑上去的王豪东解决的，最后那个则是被刘允诺和花姐给合力放翻。 虽然停战后对方那些躺下的人被同伴扶了起来，或立或坐靠在路边，呻吟声此起彼伏，场面算是这一个学年来我见过最壮观的了。 我还忽略了对方的两拨伤员。 一拨是庄潜贵兰新平等带着从三楼冲下来救援的人，也就是被王豪东和木代他们奋力拦在大门内的人。他们在与王豪东等人对抗时倒没见受伤，只是被木代的长刀砍断了棍棒无数，但随后陆誉宁带人冲下来的时候却让他们发生了踩踏，虽未交手，但却伤了也是十余人。 另一拨其实只有一个，就是那个被我刺伤脚背的丁鹏。我那慌乱中随手的一刀，在自己感觉中也插入的比较深，我怀疑可能都已经刺穿了他的脚掌，话说回来，谁让这倒霉鬼打架穿皮凉鞋的，我不刺他刺谁呀！ 反观我们这边，情况还算好吧。之前处于下风的时候，体校有好几人被打倒，但好像都无大碍，至少不要人扶；王子轩右手垂着，好像是被棍棒所伤；方自鹏的左腿好像挨了一刀，胸口也被人用棍棒戳伤了。其他人多少也都挨了棍棒和挂了彩，但均不严重。 唯一令我担心的是沧小六，他应该是被庄老师击中头部后才短暂失去知觉的，不过看他的样子好像也没事人一般。倒是我看起来最惨，头上脸上身上都是火辣辣的，想来应该留下了不少“记号”吧！ 简单说一下战果，其实并非炫耀，因为我们在停战后，根本没有任何炫耀的资本。且不说我一脸惨相，看得兄弟们都连连问候！光是两头慢慢逼近的毛朕宇和艾成林，就足以让我们所有人都有陷入了绝境的感觉，没有人相信他们的到来会像刚才龙佑一样，是来帮我们一方的。 无论群k还是单挑，武器的亮相都直接震慑着对手的斗志。譬如现在，那些逼近的对手如果没有拿家伙的话，我想我们是不会怕的，可是他们不但拿了，手上的东西还很吓人，远远地就让人感到一丝寒冷的杀气。 当然也有一个人对此无动于衷，就是那个经常只用一只眼睛看世界的王豪东，面对越逼越近的的危机，他站在我身边问：“二哥，你还有几拨对手和支援？怎么都是越来越猛，难不成掉进的是狼窝！” 我微微一笑，反问他：“现在没支援了，我们该怎么办？” “打呀！怕球呀！刚才我问过诺姐，我妈已经被她安顿好了，那还有什么好顾虑的？我可是憋了好久好久，这种感觉就像便秘一样，非常难受的，你知道不？” 我唯有苦笑，遇到这么个人和这种比喻，除了笑以外，我真的找不到什么语言来跟他交流。 毛朕宇一行先来到我们跟前，站在离我们三四米远的地方，她先是右手抬起向后，伸出个剪刀手的造型，她左边的男子赶紧把一支细长的香烟递在其手上，而等她把烟叨上后，右边的男子早已掏出打火机凑了上去点燃…… 我觉得这个大姐大也算是个装笔高手了，她这幅派头完全照搬电影桥段不说，关键是还没有电影里的酷！ 回头看艾成林一伙，此时也在离我们不远处站定，这些人显然是受命于毛朕宇的，就只呆立在那看着我们，一声不吭。 毛朕宇不说话，只是盯着我一个劲地吐着烟圈摆造型，而彭老师等人也是一言不发，脸上神色虽然兴奋，却连招呼也没跟这些人打一个。我们的人更是表情凝重，大气好像也不敢喘。现场气氛似乎已经凝固。 但我的心并未被吓得冻住，其实我一直在飞速地思考着对策，对方来人每一边至少有二十多个，总人数不比我们少，之前交手的那些学生又对我们虎视眈眈，逃跑显然是无门的了。而如果要硬拼，估计要不了三五分钟，我们的人大部分就得断手断足…… 趁毛朕宇抽烟的空隙，我把嘴凑向王豪东小声道：“一会交手你别顾任何人的死活，把抽烟的这女人扑到就行了！”见王豪东的神色忽然间有些沉重，于是又轻声笑道：“最好现场就把她的裤子脱了给她打上一针！” 王豪东推了轻轻推了我一把，终于大声地打破了沉默：“去你妹的张二哥，什么叫打针？老子的家伙有那么袖珍吗？至少也得叫做量体温吧！” 我笑了，与其在这样沉闷的气氛中被砍死，还不如死前来个愉快的玩笑！ 所有人都莫名其妙地看着我们俩，包括我们自己的兄弟和朋友。 毛朕宇可能是觉得装笔行为对我无用，将手中烟头向我弹了过来，那猩红的火星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后，直接飞进了我抬起想要格挡的右手中，就像事先排练过的一般！不过我觉得要真练到这种巧合的效果，恐怕她跟我练一辈子也不可能如此恰好。 我把那半支还燃着的香烟放在鼻下，装作很陶醉的样子嗅了一下，然后看着毛朕宇长声叹道：“多好的烟呀，抽一半就扔多浪费！” 本意是想插科打诨吸引视线，顺便拖延一下时间，因为我之前斜眼看见李田宇站在宿舍门前的墙角，好像在拿着手机看时间的样子。作为一个有着辉煌过去的特警队员卧底，我相信他那个举动不会是表面看的那样在看时间。 谁知毛朕宇听了我的话后“哈哈”一笑，随即应道：“那你还不把它接着给抽完？连我的小白兔你都扯过了，难道还不敢抽一口我抽了剩下的半支烟？” 我低头看了一眼手中香烟，也对她抱以一个微笑，然后才说：“不是不敢，而是我答应了某个人，说今后都不再抽烟了！再说这烟上没有写着在乎的人的名字，我不想把她吸进心里去。” 毛朕宇收起笑容，转而看着刘允诺问了句：“诺妹子，他说答应的那个人是你？” 刘允诺红着脸摇了摇头，在毛朕宇面前，她的大姐大气势竟瞬间荡然无存。 见了这个答案，毛朕宇似乎很满意，回过脸看着我又笑道：“张世明，如果你早来学校一年的话，肯定是我的男人不会错，可惜呀！” 纵然脸皮再厚，我也有点无言以对。她一看更加得意了，笑得很灿烂地又说了一句：“如果你现在打算带着这群人跑或者硬冲的话，我保证活着的都一定会终身坐在轮椅上！” 我不敢再看她，这个毛朕宇的心狠手辣我是见识过的，我不会天真到以为她说的是玩笑话。所以只是看着手里的那半支烟沉思着。 “所以，我给你机会！在你手上那支烟熄灭之前，你可以打电话求助，那样的话我至少再让你们多享受半小时的人生。”毛朕宇接着说了句。 我有些心动，可惜我的手机在临出门时被我扔在了床上，当时见悠悠仍呆坐在那，所以才故意那样做的，因为我的手机上写了一条很长很长却未发出的信息，那条信息倾诉了我对蔡老师悠悠楚芸和徐蔓最深刻的想念，我想让悠悠看见！ 心动是因为我应该真的能叫到人——清风帮的人！可就在我犹豫着要不要向旁人甚至就是毛朕宇借电话一用的时候，毛朕宇又接着说：“听说你跟清风帮的人关系不错，上次带着他们去把体校挑了不说，还把技校的校卫队也给一并收拾了，也不知是真是假！不如你现在就打电话给他们，让他们也来见识一下我们金水护卫的手段吧！”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却让我隐隐感觉有点不妥，哪里不妥我说不上来，但之前与熊磊开战前，庄老师陈维东等人也让我找帮手。他们此举实在太不正常，在我的耳闻目睹中，他们可都不是这样好心仁慈的主呀！ 见我又不动了，毛朕宇似乎有些不耐烦，向她身后那些人丛中一退，大声说道：“等他手里的香烟灭了后，就给我把他们全部砍成渣渣！” 我心里一惊，王豪东也是一愣，之前想的那招擒贼先擒王，看来毛朕宇早有防备，是很难实现的了…… 看着手里的香烟掉了一段烟灰后，就快烟到过滤嘴了，我的心也渐渐地提到了嗓门口！> 第二百六十六章拼命一决 “兄弟们，准备……”毛朕宇的声音很大，语速却很慢！ 所有人应该都很紧张，我把那烟蒂一扔，一把抓回之前递给王豪东的甩棍就要冲上前去。我可能不能为兄弟们解除危机，但真的开打起来，我想在前面先给他们挡得几刀也是好的。 “慢着！”一声大吼喝断了毛朕宇的喊话…… 我心里一喜，星真的又出现了！谁知回头循声望去时，才然起的希望顿时如被人浇了一盆冰水，那喊话的人哪里是什么救星呀，根本就是身后的艾成林。 “宇妹妹，我想向你提个要求？”艾成林扛着狼牙刺，大摇大摆地穿过我们兄弟中间走上前来，对我们的人，那神态甚为嚣张。 兄弟们没有人敢趁机对他怎么样，大家其实都已经了，艾成林虽然带着一帮人马，还称呼毛朕宇为妹妹，但他实际上应该只是毛朕宇手下的小弟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个小头目。制住他根本改变不了我们的境况，难说还倒起反作用。 毛朕宇的回话证实了大家的猜测，她成林没好气地回了句：“有什么话早不讲晚不讲，这时候来插个毛呀？” “不是！宇妹妹。”艾成林这个当哥的够窝囊，刚才的嚣张样转眼就变成了一幅汉奸脸，赶紧解释道：“我被这***给害惨了，浪费了半年光阴不说，连过年都是对着男人的菊花过的！所以我想请宇妹妹答应把他交给我，不然就算亲眼成为肉渣，我心头这道疤痕一辈子也好不了！” 艾成林说得凄惨，如果他要的人不是我，保不准我都会生出怜悯之心！ 毛朕宇闻言却是“哈哈”大笑，笑过后才问了一句：“你要他干什么，万一再给你吃一次亏，那恐怕就不是疤痕的问题了。” 艾成林回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但最终还是有此犹豫地回道：“那就不要砍死他，把他弄个半死后再给我行不？我要把这根带刺的棒子捅进他身体，让他尝尝那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 我一听这话就火了，冲其大声叫道：“有种你过来，谁把棒子捅进谁的身体？” 本来一句严肃的叫骂，却引来毛朕宇更响亮的笑，连她的那些手下甚至包括我们自己人和之前的那些对手，竟都忍不住吃吃笑了起来…… 僵持的气氛虽然被打破，可惜却没能让我们改变什么。毛朕宇一声笑过，接着又回复冷冷的语气问我：“张世明，你是决定不求救了吗？” 多说无益，再说我有些话老被大家误会，所以直接应道：“来吧！我不但捅鲤鱼，我还要捅你！” 艾成林等的也许就是这句话了，还不等毛朕宇再次发令，便举着狼牙刺向我冲来，嘴里高叫道：“兄弟们，干死他们！” 受他这话的影响，前后举着刀棍的对手一齐大叫着就向我们冲来。 兄弟们的那股弦也早已拉开，见对方动手，跟着也是大叫前些便迎了上去。 王豪东直接奔向毛朕宇，不过冲出去的时候却先向最前面的艾成林一记左直拳打去。 艾成林见状也不客气，一棒直接向王豪东斜甩下来。 因为对手使的是带刺的棍棒，虽然戴了钢指虎，但王豪东也不敢硬碰硬以拳想击，侧身稍稍一让后，右手跟着在艾成林身上一掠…… 我也冲了出去，因为我不想让王豪东在艾成林身上浪费太多时间，虽然希望渺茫，但我还是寄望他能如愿抓到毛朕宇，只有那样我们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可没等我冲到艾成林身边，就见他被王豪东摸了一把后，浑身一个颤抖便慢慢地软下身去，手里的狼牙刺“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和我同时窜出的一个体校生俯身拾起，冲上去加入混战。 毛朕宇早已退到她带来的那些打手身后，我见状后不由得又有些绝望。王豪东显然也，不过他似乎在我观察到之前便已放弃了捉拿这个大姐大，因为他已经和冲上来那些持砍刀的人纠缠在了一起。 眼，我算是明白王豪东此时为何会猛上加猛了，他的右手上握得有个东西，那便是之前在医院病房里，孙天从马飚身上抢来的那个电击器，那东西我用过田小龙和木代也曾用过，最后不知怎地到了王豪东手上，所以在学校搜查我们宿舍的时候，竟成了漏网之鱼。 难怪王豪东之前会如此淡定，原来他早就有了准备！此时与那些刀客对阵，他也是一样几乎不纠缠，闪避中抓住机会就把右手住那些人的身上按。被他按到的人无一例外，先是一个激灵，随即长刀脱手身子软下。 好鞍还需配在良驹背上才能发挥作用！如果那电击器换在我手上，那是不可能有如此功效的。就在转瞬之间，王豪东已接连放翻了六个对手，这还不连艾成林算上，而我们跟上前的人反应也够快，见对手被电倒后跟着便把他们的长刀抢将过来，一时之间便不再处于劣势。 “拿刀的回身帮身后那些兄弟！”刘允诺大声指挥道。 我听见后回身一由得大叫一声：“**！” 原来后面那些对手拿着狼牙刺冲上来后，全靠木代挥着一把长刀，带着手持钢管的田小龙楚义辉刀疤和沧小六等人在奋力抵挡，无奈对手太多，来势又太凶猛，他们已经明显抵不住，有两个体校生和三四个援手已经被打倒在地长声哭喊了。 我本来是要迎上去支援的，但那些把刀抢到手的朋友听了刘允诺的话后，纷纷转身向后面的对手扑去，这反而让王豪东立即就变成了孤军奋战，于是又忙回身助王豪东去。 那个电击器其实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在这种群殴的场面，毕竟是充电的，估计电量有限。王豪东又电翻两个对手后，再把那玩意儿按在一个对手身上时，那家伙竟没有晕过去，只是手上明显滞了一下，但仍旧一刀砍在王豪东的后背。 我冲上前一棍甩在那人的脖子上后，他再也忍不住了，这才把刀一扔捂颈倒下。 王豪东可能也发现电击器已失效，弯腰抓起一把长刀，一边与对手硬拼一边趁机把电量快用完的电击器按向他们身上。 我身子侧过，见两个对手便扑上来，一人直捅一人斜砍双双出刀。连忙向后猛退，想先避开后再上前攻击。不料才后退了两步还未站稳，背上便挨了重重的一记闷棍…… 这一棍与下午孙天的操练龙佑等人的讨公道不一样，甚至与晚上这场混战中挨的打也不同！力道非常大，不但受力处很疼，还震得我胸腔都在跟着颤动，连大脑都被震得空白了一瞬。 我当场就受不住，摇晃一下便即朝地上跪下，更无暇顾及身前挥刀的对手了。 但是强行抬起头时，我却发现庄潜贵杵着一根大铁棍跟着跪在了我的身旁。不但如此，那两个舞着刀上前来的对手接着也跪在了我的面前。 四人跪在一堆，两人手里拿刀庄潜贵拿棍，而我仍旧左手张手右手甩棍握着，那场景要是不知道的人，保不准以为我们是梁山好汉正在结拜呢！ “小宇，还不住手吗？再打下去我可不保证你和你兄弟的安全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校长的声音在身后叫道：“都给我住手！” 我晃了晃头，抬头见王豪东已经被孙天拉开，陆誉宁拿着一根棍子在拦住毛朕宇的手下。再一说话的人，站在我身边不远抱着手，却不是大华哥还有谁。 心头一阵轻松，虽然不知道身后的兄弟咋样了，但我却知道，这场打斗好像真的要结束了！ 我在观察周遭，却没注意到庄潜贵已经撑着站了起来，慢慢把手里的棍子举在我头上，大叫了一声：“去死吧！” 第二百六十七章大华哥的气场 也不知是谁教的庄潜贵，打人之前还得大叫一声，正是这声喊叫救了我的命呀！什么都来不及想，我只能跪着就地一滚。（..） 庄潜贵那一棍猛地砸在地上，“当”一声巨响后把竟那水泥路面给砸得火星四溅，可想他那一棍的力道是得有多大，如果砸在我的头上，估计渣渣都不剩了。 在他跪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刚才把我打得跪下的就是他，因为他那根铁棍是根实心的，只有那种棍子打在身上才会让我这般难受。而他打完我后便和两个西装男子依次跟着跪下，想来是被人出手制止所致，不知先前救我的是陆誉宁还是孙天。 而现在这一棍也完全证实了我的猜测，见他上前一步后第二棍又要向我甩来，我那原本不烧得快要窒息的怒火彻底爆发了，不但没有继续滚让，反而在地上猛地一撑再次跪起后，身子向前一倾便迎了上去，左手匕首用力刺向他的小腹。哪怕拼着背上再挨一棍，甚至就此被打残，我也要让他付出更严重的代价。 庄潜贵的铁棍没能打下来，我的匕首也没能杀进他的身体，双双被人给硬生生抓住了。抓我的那只手力气很大，像把大钳子一样让我动弹不得，但我却没理会，右手接着在地上一撑，甩棍顺势抡起来便打在庄潜贵的前胸。 “啊”一声叫后，庄潜贵松开手向后连连后退。我抬起头来才发现，大华哥站在我的身边，左手还抓着庄潜贵的铁棍，右手却握着我的左手腕。 “站起来！”大华哥松开我的手喝令了一声，随后将铁棍朝已经退到了路边的庄潜贵一扔，继续说道：“我叫住手，所有人都停手了！唯独你们俩不听。们真还没把我大华放在眼里嘛！” 我这才注意到，现场真的已经全部停战了，所有人都在们，想来刚才我和庄潜贵交手的那两下，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不过我无所谓，弟和朋友们也没受到太大伤害，因为躺在地上的全是被王豪东给电翻的那些对手。 “校长，你，是他们逼我出手的！现在你怎么说？”大华哥回过身后，校长问了一句。 他的语气其实非常平和，但陈校长却是满脸的不安，走上前来后左右开弓对着庄潜贵就是十几个耳光。 潜贵被打得晕头转向却不敢再哼一声的狼狈样，我心里说不出的解气！不过长打完他后又向我们走过来时，又感觉十分不安。我打定主意，如果他要是敢打我，那我必须当众还手打得他连亲妈都不认识。 不过我想多了，走近身旁时，陈校长忽然满脸堆笑，只不过是对着大华哥笑的，嘴里还说道：“大华，我已经教训过他了，你是就算了，我们还是先处理解决这里的事情如何？” 大华哥也回以一笑，嘴里却回道：“校长，我大华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觉得既然我已经出手了，会这样就收场？” 陈校长有些尴尬，完全放下了面子，带着恳求的语气说：“这样吧，我让王副那点准备一下，明天的全校大会暨毕业典礼上，对你们今晚成功阻止校园斗殴的事进行一下表彰，奖金就跟以前的一个标准！” 见大华笑而不答，他又接着说道：“给我一点面子，毕竟有那么多外人在。” 陈校长这话说得已经够卑微，事实上已经是当着外人在向大华求情了，但大华却回了句：“再加上三个条件：第一，把你收集的那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全部交出来；第二，让那些穿披着人皮的畜牧现在就给我滚；第三，今晚受伤的这些人你自己！否则……哼哼……” 把头转向陈维东后，大华接着笑道：“东仔，我听说你巴不得我早点滚，不知是不是真有此事？” 我们算是被陈校长和大华哥给晾在一边了，我毛朕宇和熊磊等今晚真正的主角反而成了观众。不过华哥问出那句话后，陈校长脸都绿了，陈维东更是吓得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倒是很享受这种观众角色。 “我答应你！”陈校长像是个泄了气的皮球，愣在那好半天后才无力地回答。 大华哥点了点头，却也没有那种很得意的表情，这才转头问龙佑：“你们的兄弟没事吧？” “大华哥，我们都没事！”回答他的是所有体校过来帮忙的学生，那些人当中好多其实都挂了彩，但气势却非常高涨，像是在接受将军检阅的士兵一般。 大华哥点了点头，对孙天说道：“你带他们去医院，全部检查到位，该打针的就别吃药，尽量都住上个十天半月的，否则对不起你们龚总教呀！” 陈校长的脸色更难忙上前拦住孙天道：“孙教头，你走了谁来给大华开车，再说学校这些崽崽你又不是不知道，万一有些不识相的去影响大华休息也不好。我吧，我让老彭回去办公室取点钱来，让你这些学生自己去行了，有什么特殊情况再说，你觉得呢？” 孙天不表态，只是纠正道：“他们是我们学校的学生，但不是我的学生。” 见大华没有反对，陈校长招手让彭老师过来，耳语一番后，彭老师便转身屁颠屁颠地离去了。 大华哥终于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神色，对着陈校长说道：“校长，你也不必丧气！我手上也有些人送来点东西，我知道你一向是个清正廉洁的好校长，但就怕这种无事生非专门造谣的人，那些东西虽说无聊，但传出去总会影响你的声誉，等这里的事了结后，我就让老孙给你送过去！” 我不知道大华说的是什么，但陈校长听了后脸上立即就笑开了，随即又恢复了他平日的威严冲我问道：“张世明，你能解释一下今晚是怎么回事吗？” 我觉得对这样一个学校领导，必须得学大华哥一样强势一点，否则今晚的事怕又要全部推到我和我的兄弟身上了，所以就没好气地回答：“我没什么可解释的，倒是你可以问问庄老师狗熊哥和东哥他们，是怎么回事？” “放肆！”陈校长却完全像是变了个人，冲我大叫一声后，转头吩咐保安：“给我把他带去办公室，一会我再过来问话！” 我见过来的是豺狼和李田宇，心头倒也不慌。但大华哥却笑道：“我送过这家伙去医院，那是全校都知道的。今晚的事你了也，是老鬼不听招呼，张世明才动手还击的，反正也没闹出多大点事，我了吧，毕竟明天就放假了！” 陈校长现在对大华哥可算是百依百顺呀，听他如此说，狠狠瞪了我两眼后，意外地转头向毛朕宇道：“你是毕业了的人，就算你那些姐妹强烈要求你回来罩着她们，也不用带那么多人来学校闹事嘛！” “我给他机会了，让他也找社会上的人来！大家都听见的呀。至于我这些兄弟，如果领导不喜欢的话，我带走就是喽！”毛朕宇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招呼她的人或扶或背着仍旧昏迷的几个同伴就要走，却又被陈校长给叫住。 “彭老师拿钱去了，跟体校的朋友一样，你们也自行上医院去处理一下吧！”陈校长说着上前艾成林等人的情况，轻叹了一声：“毕竟是在学校出的事，我们也有责任。但希望你交待他们，可千万别在外面乱讲有毁学校名誉的话。” 彭老师很快就回来了，不过却拿着三个手提袋。陈校长把其中一个递给了孙天，另外一个递给毛朕宇，却把最后一个递给了我，嘴里说道：“钱交给你，我们学校里受伤的人，就由你负责带去医院处理，不够的先挂在账上，多的退回来给学生科。” 我没有接，我的兄弟和援手我可以带去医院，但要连熊磊丁鹏这些对手一起带去，我不干。 体校的学生拿着钱先行走了，毛朕宇却走过来我身边，对着我小声说了句：“张世明，回去我就把写有我名字的烟给你送来，你会抽吗？”不等我回答，她转声“哈哈”一笑，也不跟陈校长和大华哥打个招呼，带着一群人径直走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谈话 见我不去医院，刘允诺有些愤怒，上前就把陈校长手中的钱袋一把抓了过来，但却没和陈校长打招呼，而是回头冲我吼了一句：“你对得起帮你的这么多兄弟吗？” 我无言！不是我心胸狭窄，除了不愿意带丁鹏等人上医院外，其实我内心还有那么一丝的恐惧，我觉得医院那地方真的不是我的福地，如果我去了，保不准又会跟这些人闹出点什么事来。今晚兄弟也好朋友也罢，为我付出的已经够多，我又怎能再让他们继续刚才那种的恶斗呢？ 转过头去，刘允诺向大华哥说道：“哥，张世明没那个胆量，那就让你诺妹子带这些人上医院，好吗？” 大华哥陈校长后笑道：“校长，你先回去休息吧！你的东西送过来后，我的东西也马上就安排给你送去。老庄和这些保安兄弟你不用操心，不会让他们受苦的，肯定是vip病房。” 陈校长先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又眼我的兄弟和帮我们的那些人，最后才向大华哥点了点头，并且交待道：“我对你自然放心，但丁鹏那娃娃是省厅丁处长的儿子，他伤得好像不轻，所以还请你多安排好一些。” 值得一提的是陈维东，他好像还真的把自己撇得非常干净，全程没有参与我们的打斗不说，此刻竟一声不吭地跟着自家老子，在两三个保安的护卫下走了。 大华哥直到陈校长们走出好远后，这才对刘允诺关切地问道：“诺妹子，刚才没被伤到吧？“ 刘允诺嘟着一张小嘴，气鼓鼓地不说话。大华哥笑得一声后，大声安排道：“小宁，你招集兄弟们带上家伙，一对一地把这些校友送去医院，谁要是想在医院里继续闹事，直接打进太平间就是了。” 这下刘允诺不干了，上前轻轻推了一把大华哥撒娇道：“哥，你女人！” 大华哥像哄小朋友似的轻声道：“诺妹子，哥知道你对兄弟们好，但哥还有非常重要的事跟你说，所以就只能留下你了！怎么，还跟哥生气？别闹了，假期哥带你去省*大院，多介绍几个‘公子党’给你认识，怎么样？” 见刘允诺脸上露出笑容，大华哥站着大声向在场的人说道：“各位校友，我刚才的话你们应该都听到了，有什么事养好身体下学期回学校来解决。我大华一向没什么面子，有的只是收拾人的胆量，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完了后，他转身向我说道：“你如果没必要上医院的话，就和诺妹子一起，跟我去小楼房吧！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说一下。” 我没有答应，只是收好匕首甩棍后，过去查们的伤势：我们宿舍的兄弟或多或少都挂了点彩，但除了王子轩方自鹏和被狼牙刺打伤了肩的宋波外，其他人都只是皮外轻伤不碍事；倒是候瑞祥带来的兄弟中受伤最多，一共伤了七人，除两人是刀伤外，另五人都是被狼牙刺所打的；刘允诺和楚义辉带来的人虽然一共只有三个受伤，但其中一个兄弟是被狼牙刺打到头，满脸是血的样子很吓人。 面对这些伤者，我没有说感谢的话，只是一个个仔细查，向他们衷心说了句：“对不起，希望以后我能加倍打还给你们！” 那个头被打破的男生笑道：“张世明，我你是没机会还的了，明天领完毕业证大家今后能不能见面都说不定呢！但我希望你把我的那份还给诺姐，帮她把女生楼的回来。我们今天不是来帮你，只是最后一次跟随诺姐而已！” 这话引来了很多人的共鸣，包括那些没受伤的人都纷纷附和： “我们是跟辉哥来的，你要承情就承辉哥的情吧！” “帮我们诺姐把那些兼职妹打回去就行了！” “以后给我们猴子哥点面子，我们就感激不尽了，不用记着我们。” “我们是宁哥的人，你不用记我们什么……” 我有些感动，心想他们口中的那些人才是真正做老大的料，我想在学校混，学的东西还太多太多！ 没等我感慨完，大华哥转头就走，刘允诺跟着走了两步后见我没动，跑回来拉着我道：“跟我来！” 我就这样被刘允诺拽着，跟在大华哥的身后向小楼房走去。有了大华哥的安排，我不用再担心兄弟和朋友们的伤势及安危，只不过到了宿舍楼与大路口的时候，我才发现居然还有好多闻讯赶来的女生挤在那里。 这些女生有些固然是好奇心强过来观战的，毕竟这种大场面在学校还是不多见！但另有一些却是因为他们的男朋友就是参与打斗的人，所以是挂念他们的境况而来。让我有些激动的是楚芸和徐蔓也在那里，我甩脱刘允诺的手想冲过去一拆衷情，可她们见了我后脸上虽然很是担心的样子，却反而向后转身挤回人群中去，于是又自忍住，跟在刘允诺后面随大华哥去了。 到了小楼房三楼后，大华哥一边开门一边提醒我俩：“你们场上，跟平常有什么不同？” 大华哥不说我还真没注意，这里对球场一目了然，在球场有些昏暗的灯光下，整齐地停放着七八辆面包车，那些车没有开灯，但车旁影影绰绰，显是有不少人在车上和车旁。 刘允诺也有些惊讶，但大华哥没有解释什么，进屋把门关上后先打了个电话：“老孙，你叫两个体校的学校，去医院跟陆誉宁他们搞出点动静，把辖区派出所那些吃饱了撑着没事干的家伙引过去，当个免费的保安使使！” 大华哥的待遇可真不是盖的，不知道他有没有多交住宿费给学校，住在小楼房也就罢了，那一大间屋分成里外两个套间，我们坐的外间纯粹就是个家庭的客厅，电视沙发冰箱等家具一应俱全，只是多了两个文件柜和一张书桌，而里面那间想来就是他的“宿舍”了。 挂了电话后，大华哥示意我们坐下，然后解释道：“小宇那娘们向来不安分，见了你们的人在医院肯定是要闹上一下的，把她那个干哥哥使过去没什么问题了！” 这话让我猛然释怀，先前我不愿意去医院的那丝恐惧，不正是因为此吗？只是我当时没想得那么深那么透。 不过我更好奇的是大华哥为什么会指球场那些车给我们进屋就主动去给我们倒水的刘允诺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还问大华哥那些人是否也是毛朕宇带来的，会不会杀我们一个回马枪？ 大华哥却卖起了关子，扯开话题对我说：“张世明，你今天能完好地坐在这里，过后应该多感谢一下老孙！” 我点头认同，不仅孙天，就是体校的那些本来是对手的朋友，还有刘允诺陆誉宁和候瑞祥等人，我不也应该好好感谢吗？当然，最该感谢的还是眼前这个大哥大，没有他，我不敢想象现在是什么后果。 大华哥却接着说道：“老孙是专业的训练师，没有老孙这段时间对你的训练，就你那点小身板，别说老鬼那一棍了，恐怕之前你就被打得吐血身亡了！要想学得一幅好身手呀，首先还得有一幅不怕打的身板，老孙说过了，你现在的抗打击能力至少是训练前的五倍以上，真不是他在吹牛。” 我明白了，原来从第一天开始，孙天真的就是在专业地训练我，难怪又是检查身体又是啤酒药泡头了！只是同时我也有些警觉，这训练我定然是大华哥的意思，他如此对我又是何用意呢？总不至于是了吧！我们之前好像也没什么交情呀！ 不过我没问，只是向大华哥诚心地道谢。谁知大华哥忽然正色道：“张世明，你不用谢我，并且我应该向你道歉，因为今天晚上的事呀，我是早就知道他们的计划的，包括毛朕宇带艾成林他们赶来支援的事，我也是一清二楚，但我却没有及时出面，害你们把白白地挨了一顿打，虽然他们也没占到什么好处，但你们总也吃了不少亏。” 我觉得大华哥完全没有必要说这种话，就像之前我说的，我们其实真的没有什么交情，他没有义务来保护我和我的兄弟。 大华哥也不多说，而是详细问我冲突开始一直到他们到来时的经过，特别是毛朕宇向我们发难的经过，更是向刘允诺又问了一遍。 听我们说完后，他一拍脑袋叫道：“我知道了，他们想方设法搞出那么大一场动静，果然是在利用你！张世明，你方便告诉我，你和清风帮是怎样搞在一起的，关系怎么样，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我这人不善于撒谎，不管对方是谁！但我肯定不能实话实说。所以便回道：“我和清风帮是这个学期才认识的，其实我都不知道他们是清风帮的头领，认识的过程也非常偶然。关系嘛，他们说过会随叫随到，但除了孙教练送龙佑的战书给我，也就是我们在健身房见到的那天，让他们去体校那闹过一回外，我们便再无联系了！” 我这也不叫撒谎，只是隐瞒了一些情况，包括球场让老齐和丁鹏现场直播是求助于他们的事。 第二百六十九章我只是一颗棋子 “那就不会错了！”大华哥听我说完，好像在心里肯定着某种想法。 我在内心猜测：大华哥会不会就是周叔说的那个，潜伏在学生中的另一个自己人！ 可大华哥接下来却笑道：“孙的眼光不错，你这样的人确实值得结交！”转头又有些调侃似地对刘允诺说：“诺妹子，说起眼光，你比我强呀！” 刘允诺正抬着杯子往我前面的茶几上摆，听了大华哥的话后身子一颤，把水撒泼了一些，不但没有谦虚，反而红着脸低下头，竟是一幅无比娇羞的样子。这个大姐大去实习了一段时间，好像突然变得有那么点女人味了！ 大华哥笑完后接着问我：“既然是随叫随到，那为何今晚你宁愿冒那么大的风险，也不向清风帮求助呢？你们自己也就罢了，可如果诺妹子他们为了来帮你，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能过意得去？” “帮我的人出了事，我自然会去尽力偿还！但今天晚上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庄老师陈维东熊磊和毛朕宇都在极力怂恿我找帮手，我感觉他们不是那样好心的人，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我解释了一句。 没想到大华哥听了后一拍茶几，向我伸出大拇指叫道：“聪明！” 见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和刘允诺都非常诧异，大华哥指着窗户问道：“你们可知球场上那些是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毛朕宇？”我心里有些惊。 “不，小宇还没那点能耐，今晚她带来的那些人，已经是用很多女生清白换来的全部家当了！球场上那些，是陈继荣联系来的警察，虽然全部着便衣，但都是荷枪实弹的特警。” 大华哥的话惊呆了我，但心里更多的是忿忿不平，警察就在学校，我们在以命相搏的时候，他们却呆在球场纳凉！ “我刚才说的不会错，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如果今晚你把清风帮的人叫来，那无异于请君入瓮，我想明天他们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城市了。”大华哥笑着给我解释，然后又感叹道：“所以我才说你这人不错，对兄弟对朋友都很够意思，是个……” 他后面的话我根本就没听进去，心里只是在暗自惊疑：武装特警在学校搞一个什么行动，不但派了卧底进校，还培养了我这样的自己人；清风帮是周叔的人，但听大华哥的意思，今晚学校针对我们的动作，最终目的是要引清风帮现身，并提前安排特警埋伏着将其一举剿灭。这学校里究竟是有多少秘密，我所经历的种种，难道都是他们早有预谋的安排？ 在男生公寓门口，大华哥和陈校长言语交锋的时候，曾提出要“穿着人皮的畜牧滚蛋”，我以为他说的是毛朕宇一伙，现在却好像说的是埋伏在学校这些警察。大华哥如果是周叔说的另一个学生自己人，在早已洞察一切的情况下，为何不提前加以揭穿？ 我把脑袋想疼，却也想不透其中原由，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已经成了一颗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无论角色是“将”还是“兵”，现在都是身不由己的了，是生是死全掌握在对弈双方那个执子的人。 大华哥可能已经我的震惊，也就不再多说，但跟我强调了一句：“清风帮绝对是值得结交的朋友！你能跟他们混在一起不是坏事，但这个帮派我总觉得有些神秘，不同于一般的社会帮派，所以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必须得有个分寸，像今天晚上这样就很好！凭我个人的直觉，这个帮派真正的老大绝不会是太子荣，应该是有某个高官在背后撑腰！” “我倒觉得，管他什么来头，那些人都是和小宇姐他们一样，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以后最好别跟他们混在一起！”刘允诺却有些不同的 大华哥允诺调笑道：“你以为你这个太妹就白了？收月票罩小妹抢地盘，这是学生该做的？环境不同，江湖也不同而已！” 刘允诺却辩解：“我不一样，是学校……” “他们社会上的黑社会组织中，又有几个不是受环境的影响？”大华哥打断刘允诺，忽然有些低沉地小声对我说：“我要向你道歉的第二个原因，是我利用了你。这些警察下午陆续来到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将计就计，找机会逼陈继荣交出我想要的东西。” 我觉得无所谓了，大华哥就算利用我，那也是我。况且他还直承其事，也算是光明磊落，不像陈继荣，跟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既想利用我，却又想方设法地打压我。 大华哥好像还欲说什么，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又有人敲门，便就此打住。 来人是彭老师，他拿着一个资料盒，敲门进来后什么都没有说，把资料盒交给大华哥的时候却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心头有气，这彭老师今天带保安到现场时，问都没问一句就踩住我，可以说是从头至尾唯一没有跟我客气的人。此时在大华哥的宿舍里，居然也毫无顾忌地这样对我，他这跟我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呐！ 他不给我面子，我也不想给他好是站起身来拿出我的甩棍就甩了出来。刘允诺见状后，竟也从兜里掏出一把跳刀，弹出刀片后紧盯着他。 “世明，诺妹子，彭老师如果在我这里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对校长可没法交待呀！” 大华哥出声制止，把彭老师交来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后，又从书柜里拿出一个资料袋交给他，接着说道：“告诉校长，如果要来真的，他没资格跟我玩！” 彭老师仍不说话，默默地接过东西便出了门。我没有请示大华哥，提着甩棍就跟了出去，刘允诺也要跟出，却被大华哥给叫住了。 彭老师平时的威风，可能也就只利益于他那个学生科科长的职务了，有保安在身边时耀武扬威，此时一个人，出了门后竟没命般地向楼梯口跑去。 我可不想就此罢休，提着甩棍便飞速追了上去。我知道自己的学生身份，打老师的事是万万不敢的，可眼前这位不一样，我已经没把他当成是老师了！ 三两步纵下楼梯后，我在二楼的楼梯口追上了他，没加犹豫便是一棍甩在他的后背上。 “啊”一声嚎叫后，彭老师一步便跳下七八级的台阶到了转拐，身体因为惯性原因在墙上撞了一下，回头又是一步跳向了一楼，嘴里大声喊道：“有人行凶，快上去弄死他！” 我追到楼梯拐角处时，见两个保安向楼梯上奔来，手里均挥着棍棒，于是赶紧又回身向上跑。老师还是有所准备，不是一个人来的，只不过没想到我们会在大华哥宿舍，这才把保安留在了一楼。我不是怕了这些保安，只不过身体好像已经不允许我再拼命了，刚才打彭老师那一棍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身上比被打还要疼痛。再说我那些兄弟们听说我又干了起来，必定又得赶来帮忙，我可不想让他们再多几个人进医院去。 下楼容易上楼难，我才跑到二楼便被两人一把抓住。不过回身我的人时，心头顿时放下，因为抓我的两人是豺狼和李田宇，而且大华哥和刘允诺也正从三楼下来呢。 李田宇似乎是为了避嫌，抓着我后毫不留情，一棍便向我后背砸来，却被赶到的大华哥猛地抓住。 我想让大华哥住手，可话还未出口，李田宇已被大华哥一脚蹦开。 豺狼见状赶紧放开我，开口解释道：“大华哥……”但话音未落，大华哥的腿早已抬起，一脚扫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踢得滚下楼去。 第二百七十章震撼交手 我在看清来人是豺狼和李田宇的时候就已放弃了抵抗，因为这两个保安大哥一个是我的救命恩人、一个是我的“自己人”。可怎么也没想到，一向非常隐忍的大华哥却出手了。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动手，此前在男生公寓楼前他虽然出手制住了我的庄潜贵，但却没有真正的动手。其实他阻止我刀刺庄潜贵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出大华哥之所以牛气，不仅是因为他的省长公子身份，也有身手方面的原因！就他握我手的那力道，他此刻两招打倒两个保安根本就不足为奇。 此刻见大华哥跟着要向已经滚到楼梯拐角处的豺狼扑下，我连忙伸手将他一拉，嘴里小声解释道：“他们不是坏人！” 大华哥随手在我胸前一推，不疼！但直接把我推到了刚才站起身的李田宇怀里，李田宇猝不及防，抱着我又一跤坐倒在地。 “诺妹子，把你的心上人给我看好，别给哥添乱！哥今天要动手了。” 伴随大华哥那一声喊的，还有豺狼的一声高叫，直听得我心头一阵紧张，站起身后又条件反射地把匕首也掏了出来。 “傻瓜，难不成你想跟大华哥打？快收起来，下去看看情况。”刘允诺跑到我身边笑了一句后，拉着我就要跟着下楼去。 我挣开刘允诺的手，转身去扶还坐在地上的李田宇，但李田宇却推了我一把，随即倒在地上长声**着。 刘允诺还以为李田宇是被我给打倒的呢，一个飞腿过来，不偏不倚正中我的两腿之间，疼得我刀棍都来不及扔就弯腰夹腿躬下身去。 “你干什么呢？这些保安是无辜的，他们也不是坏人！”刘允诺不但没有关心我的痛，还过来揪着我的耳朵高声训道。 我是非常的无语，哼哼叽叽地收好家伙，这才跟着她下得楼来。在转角处的时候见豺狼趴在那里痛苦地哼叫，我也不敢去扶了，因为我明白刚才李田宇的意思，他们不敢得罪彭老师，但更不敢得罪大华哥。 快到大路的那个口上，大华哥已经奔到了彭老师的前面拦住了他，彭老师想向后回逃，但见我和刘允诺奔将过来时又自忍住。 “彭科长，冤有头债有主！是你在耍我呢，还是校长在耍我？”大华哥不愧出身名门，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何忽然对彭老师发难，但我能感觉得出他非常愤怒，可语气中却没有一丝对陈校长和彭老师的不敬。 彭老师回过身去面对着大华哥回道：“大华，老子也不妨直说！校长把东西拿给我了，是被我换了留下的，而且你让我带回去的东西，我也没打算拿给他。” “很好，你比李泽万有骨气多了！敢这样做，难道我大华在你眼里真的那么一文不值？”大华哥的语气开始变冷。 彭老师毫无惧意，冷笑着回道：“我怎么敢不把你放在眼里？只不过我不像李副那样怕你，因为你如果敢对我怎么样，不但你没好下场，你老子也不会好过。” 我有点佩服彭老师，他不怕大华哥那也说得过去，大华哥毕竟就是个还没毕业的学生而已，但他居然连带大华哥的父亲也敢公然威胁，要知道那可是我们的省长呀！ 大华哥不再回话，只是一步一步地向彭老师逼近，他手上虽没拿有任何武器，但我感觉彭老师这下凶多吉少了。 不过彭老师如此淡定是有原因的，就在大华哥走上前的时候，路上忽然有四个保安举着棍棒快步跑了过来。 听见脚步声响，大华哥停住了脚步，但没有向后看，双眼仍然淡淡地盯着彭老师。 我见前来的保安当中，那个小杨保安还算比较熟，于是低声交待刘允诺：“你守好，别让这狗日的跑了？”然后绕过彭老师和大华哥，踩着经典的老鹅步伐拦住几个保安，嘴里叫道：“小杨哥，先别动手，听我说！你们不能帮彭老师，他不但耍大华哥，还连校长也给耍了，你们可别上了他的当，不信的话现在把校长叫过来。” “耍你妈笔！”回应我的是一个保安的高声叫骂，以及三根举起的棍棒。 除了我与其对话的小杨保安外，另外三人一齐冲向了我。想要掏家伙已然不及，想转身逃跑，无奈刚才才被刘允诺无意中给伤到要害，于是只得握紧双拳，打算再一次“受虐”。 可我却有点想多了，那保安脱口骂出的时候，大华哥便已转身。此时见状后，在身后将我一把扯开，便迎向那三根抡下来的棍棒…… 自来到学校不久，我就见识过很多打架的牛人，比如木代、刀疤、王豪东、楚义辉和庄老师等，但我觉得最牛的应该算是孙天，毕竟是专业的，还是个教练。但此时大华哥动手，我才算真正长了见识，他的动作没有木代的野蛮、没有刀疤的勇猛、没有王豪东的震撼也没和楚义辉的优雅，和孙天比起来好像也少了一分沉稳，可我仍觉得他是迄今为止我见过打架最牛的人！ 眼见三条棍棒砸下，大华哥正眼都没看一下，只顾冲上前后向右忽地就让了一步，轻轻松松便已避开不说，同时挥起的左手还一拳击在最边上那个保安的鼻梁。几乎是与此同时，又抬起右脚踹在中间那个保安的肋下。 我只感觉眼睛一花，两个保安已经睡倒在地了。他们的叫声是倒下后才本能地发出的，而且再也没有站得起来。 第三个保安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一棒落空后第二棒跟着向大华哥横扫过来。 大华哥这次没有让，虽然那一棍速度很快，但他的手更快，一把便将那条棍棒抓在手中。 这一招直看得我目瞪口呆，反应快不奇怪，但那棍看来势就知力道不小，换我的话就算能抓住，恐怕手掌骨也被当场给打碎了，但大华哥居然硬生生抓住不说，还抓得如此的轻描淡写。 “你平常好像没做过什么坏事，这个时候来凑什么热闹？”大华哥已经放翻了两个保安，但说起话来气也没见喘一下，轻轻地问面前的那个保安道。 那保安也是个要强之人，拉扯了一下棍棒见没有拉动，便挥左拳向大华哥打过来，嘴里同时应道：“职责所在！” “保安不是狗！你不好好的当保安，一定要当狗，那我就先废了你的狗腿！” 大华哥仍是眼皮都没抬下就一把抓住了那保安的手腕，说得一句后忽然抬起右脚，一脚蹬在了他的左小腿上。 “啊——” 保安长声嚎叫，大华哥放开双手后就见他把棍子一扔，单脚在原地跳得两跳后一头栽倒在地不断翻滚哀嚎。 我看得有些心寒，呆呆地站在那里不知所措。大华哥在举手投足间便制服了三个保安，特别是最后这一脚，我分明都听见了那个保安小腿骨断裂的“咔嚓”声，而另外那两个保安喝也只分别挨了一拳一脚，却像遭了一顿痛打一般，倒在地上迟迟不见起来。 这架要换成是我在打，我不敢想象后果会是怎么样。但见大华哥取胜，我却也没有半点兴奋，有的只是隐隐的恐惧！我很庆幸现在自己好像是大华哥的朋友而非他的对手，像他这种打法，即使面对的是千军万马，我也不会怀疑最后取胜的仍然是他，难怪平日没见他身边有一个兄弟，但所有人提到他的时候都敬若天神不敢多言了。 看了一眼没有动手的小杨保安后，大华哥重新转过身，彭老师见状后再也不能强作镇定了，赶忙扯着嗓子叫道：“韦队长，有人在这里对我行凶！” 我有些奇怪，旁边明明没有人呀！但大华哥听了彭老师的叫喊后却停住了脚步，转而回头看着球场围墙的拐角。 果然，也就一分钟不到的时间，从拐角那又转出了近十个人来，那些人穿着虽然并不统一，但却都是手持一面黑色盾牌、还拿着一棍与保安们用的那种有些相似的棍棒。 第二百七十一章善变的韦队长 我知道来的那些人是警察，就算之前大华哥没有说过也能一眼。这些人如此统一的动作和装备也就罢了，那黑色盾牌上居然还印着“police”字样，他们的领导是天蓬元帅转世的吧，既然穿着便装，却又搞个不打自招，这年头做假警服的或许不少，但谁吃饱了撑的去买那假警盾呢？ 大华哥见了那些人后脸色也有些沉重，转过身来们，并拿出手机来按了几下。 “不许动，谁动我们就不客气了！” 虽然我们没有动，虽然伪装成社会上的人，但把我们团团围住后，带着的一人喊话那种口吻还是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我和刘允诺是不敢动的了，特别是我，这种警察出去的大场面了，知道如果妄动的话，也许会死得很难华哥也不动，电话接通后冷静地轻声问了句：“喂！辛局长吗，我是小志，华胜志……” 彭老师想要上前去那些便衣身边，但眼打电话的大华哥后又有些犹豫，可能刚才华哥露了几手后，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老彭，不是说清风帮的不来了吗？我们都准备收队了！”带头的便衣可能见只有我们几个人在这，微感有些诧异，见彭老师不答，又追问道：“难道行凶的人已经跑了？” “行凶的人没有跑，行凶的人只是已经躺下了！”大华哥打完电话后，拿着手机回了一句。 带头便衣先是一惊，接着却非常轻松的样子，示意带来的那些人放下手中家伙，这才疑惑地问彭老师：“是你们的保安行凶？这可不是我和老陈约定的行动呀！老彭，你应该打辖区派出所的电话才对。” 彭老师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几步窜出冲到带头便衣的身边，然后指着大华哥我和刘允诺大声叫道：“韦队长救我，他们三个才是行凶者！那个张世明就是和清风帮有来往的学生，边上那个大华是学校的大哥大，我的这三个保安是他刚才打的，他想来打我，所以我才向你求救的！” 韦队长听了后又惊了，把盾牌重新往身前一抬后问道：“什么，你的保安打不过他们三个？三个保安……”眼兀自站在一边的小杨保安后接着道：“四个保安打不过三个学生？还有一个学生是个姑娘。” “不是，那个大华非常能打，这三个保安是被他一个人就打倒了，他还想对我不利！” 彭老师解释了一句后，围着我们的人都赶紧提高了警惕，盾牌护身的同时也一齐举起了手中棍棒。他们的棍棒让我些心惊，那黑漆漆的棍子头上除了有三个亮闪闪的小尖刺外，棍头还是个电筒的样子，而我见他们举棍的手都是一个姿势，大指头好像按着个按钮，想来这棍子也是带电的那类武器，而且肯定比之前我们用的那种小型电击器要厉害。 大华哥倒没什么反应，见彭老师已然跟那些便衣搭上了话后，便只淡淡地队长和彭老师，脸上没有害怕的神色，但好像也不打算辩解。 “三位同学，你们这样对待学校老师和工作人员恐怕不对吧！我劝你们最好停止行凶，马上向辖区派出所报警自首，争取宽大处理！”韦队长没说要对我们咋样，但语气却非常严肃。 我见大华哥仍旧不说话，于是试着向那个韦队长解释道：“警察叔叔，不是彭老师说的那样，是他让人故意来打我们的。”说着还故意把衣服向上一撩，将后背转了过去说：“你些就是彭老师让人给打成这样的！” 之前的猜测还真没错，韦队长和身边的两个便衣一齐摁亮了手中棍棒，将光线照向我的后背。 估计是后背的淤青让他们也很惊讶，那韦队长关了手电光后对彭老师说道：“老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都从来不对学生下手的。打成这样，你还不赶快带去照个片，出什么意外了不是给自己和老陈找麻烦嘛？” “你别被这小杂种骗了，他狡猾得很！来学校读了一年的书，女老师女同学被他睡了不说，连校长的儿子都被他打得爬着走！陈校长跟你说和清风帮有来往的学生就是他！” 彭老师这话让我瞬间就怒了，我能容忍别人任何方式的诋毁和凌辱我，但绝不能忍受别人败坏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名声！之前在宿舍里发生冲突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庄老师口里对悠悠不干不净引起的。 只不过我还保持一丝清醒，没有马上拔刀冲向那个满嘴胡言的彭老师，只是忍不住指着他骂道：“你再这样喷粪的话，小心自己那条舌头不保！” “你再这样嚣张的话，小心现在就被抓了关起来！” 不知什么原因，韦队长对我之前那种明显的怜悯竟瞬间荡然无存，还学着我的回吻回了一句。我记得这种鹦鹉学舌的说话是我大脑抽筋时才会出现的台词呀！ 不但如此，韦队长还带着身边的便衣慢慢向我靠过来，嘴里接着说：“你真的跟清风帮有来往，是跟疯勇还是人才？” 我也不怕他们，阿荣他们三个老大是周叔安排给我的“兄弟”，他们难说就是公安内部的人，我没有理由撇清与他们的关系，所以挺胸回答：“清风帮的人我是认识三个，一个叫太子荣，另外两个就是你说的疯勇和人才。不过没什么来往，就只认识而已！” 但韦队长眼里却顿时凶光大露，一边慢慢逼近一边说道：“如果你现在把他们三人约来这里，那我会考虑对你们手下留情！” “你一个小小的铁警队长，似乎没有权力来管职责范围以外的事吧！难道说把警服脱下来，马上就变成比黑社会还黑的团伙，带着队员来跟清风帮解决江湖恩怨来了？”大华哥眼手机后，忽然插了一句。 韦队长明显呆了一下，停住脚步斜眼华问道：“这位同学，你认识我？” 大华哥把手机一装，轻轻回了句：“我倒不认识你，不过市局的辛局长好像认识你！” “呵呵！”韦队长听了后不但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变得轻松了一些，接着笑道：“辛局长当然认识我呐，但就算你认识辛局长，也必须得安分守己才行，否则我一样不讲情面！” 大华哥忽然冷笑两声，但又不说话了。 韦队长接着转头问我：“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清风帮的人你约还是不约？我明告诉你吧，今天晚上如果你不约的话，苦头是铁定要吃的；但如果你约来了，那么别说其它好处，就是学校欺负你的这些人，我也一并给你主持公道！”说完后还意味深长地眼彭老师和那几个躺在地上的保安。 “对不起，你们要抓清风帮的人与我无关，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祖上三代贫农，可不要把我给牵扯进去！”我没有犹豫，一口拒绝。 “很好，有点江湖义气，难怪连太子荣……“韦队长冷笑着说了半句话后，忽然停下掏出手机接听了一个电话。 “嗯……是……知道了！”一番咿咿呀呀后，韦队长挂了电话竟不再理我，转而向大华哥问道：“这位同学，你叫华……华胜志？” 大华哥不答，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韦队长忽然转头向彭老师大声说：“老彭，我俩那么多年的交情，你却把我给往火山口里推，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们学校这些学生的身份。” 他变脸其实也够快的，不等彭老师回答，转过头来华哥的时候已是满脸堆笑，嘴里说道：“华同学，你怎么来这种破学校上学呢？有没有谁欺负你呀，学校的生活还过得惯吗，周末有时间回家去不？” 面对一连窜的关怀，大华哥就只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身后的彭老师却高声叫道：“韦队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学校的那个李副校长，你的大舅子李泽万同志，就是光荣在我们这位华大公子手上，就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所以才被压下去了的。这可比清风帮灭你结拜大哥的事更严重吧！” 韦队长听了后又是一脸惊讶，华哥问道：“老彭说的是真的？”语气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客气了。 第二百七十二章并肩一战 “李泽万为非作歹，枉为一校副手，徇私枉法也就罢了，还在暗中奸淫掳掠，死有余辜！韦队长身为一个人民警察，却没能管好自己的姐夫，不觉得惭愧？” 大华哥的语气仍旧不咸不淡，话语本身却说得正义凛然。喜欢就上。 韦队长反而未见丝毫羞愧，只是气愤地说道：“你华胜志只是个高官后人，又是谁赋予你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我姐夫纵然罪该万死，也轮不到你来处死他！” “我已经替天行道了，你要如何？”大华哥针锋相对回了一句，接着又反问：“你今天来这里意图收拾清风帮，又是谁赋予你的权力？” 这次韦队长不怒反笑，转头对身边那些同伴问道：“兄弟们，平日韦哥待你们如何？” “好！”他的那些便衣手下回答非常干脆。 “既然这样，你们是不是畏惧权势的人？”韦队长此时真的不再像一个警察便衣领队，一身的江湖老大气质。 而他的那些手下也不再像便衣警察，齐声道：“我们只服从命令！” 大华哥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这些人亵渎了“命令”二字，不过哼完后却对我轻声说了句：“躲在我身后，黄狗咬的是我，我不想让他们伤到无辜！” 我已经嗅出了又要动手的味道，所以站着没动，只是及时掏出了匕首和甩棍。这些便衣已然不是正义的化身，就凭韦队长他们刚才那几句江湖话语，我觉得自己也别无选择。 “滚来后面，保护好诺妹子！你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心上人吗？”大华哥怒了，冲我低吼了一句。 韦队长没有第一时间发难，是因为他被彭老师叫住，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还是没动，因为大华哥话让我有些懵，刘允诺的心上人不是木代吗？木代好像也很中意她，大华哥不会是误会了吧！ 不过容不得我发愣，随着韦队长一声低喝：“捉拿行凶的歹徒，帮凶也不能错过！”那十余个便衣手持棍棒和盾牌，一齐涌了上来。 大华哥应该早已看出便衣们手上的棍棒不同凡响，这次没有托大，见便衣们扑上来后，迅速从身上掏出一把那种小巧的蝴蝶刀，跟着便上前迎了过去。 虽然手持利器，但他先出的却是脚，一脚蹬在最前面那便衣的盾牌上，还未等那人手上有何动作，便将他踢了后退出去，撞在另一个人的盾牌上一起倒下。 大华哥一击得手后士气大振，跟着身子一矮，左肩撞向另一句便衣的同时，也躲过了同时向他伸过来的两条棍子。 我也没闲着，心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在大华哥动手的时候便跟着迎向另一边的便衣。见一条棍子横着扫来，于是连忙低下身子去推对手身前的那面盾牌。 不过今晚我的力气已经差不多耗尽，最重要的是被刘允诺那无意的一脚后，一直都隐隐有些蛋疼，刚才冲上前来已经算是强打精神了，此时推那面盾牌时几如小儿移山，别说推开对手，连人家的身子都没能摇晃得一下。 那人见我躲开了他第一棍，跟着便将棍直抡，从上往下在我的后背来了道结实的。 我觉得今天定然不是自己的幸运日，这都不记得是第几次被棍棒打得趴在地上了！不过那一瞬间脑袋也忽然变得很冷静，之前在男生公寓楼前倒下后把丁鹏给伤了的情景在脑海一闪而过，所以什么都没想，便有样学样趴着将匕首向盾牌上的小腿上划去。 “我*！”那便衣对手叫得一声后，忽然身子“嘭”一声响就向后跌去。 一双脚同时落在我的脸前，不等我的匕首再挥便听见大华哥叫道：“诺妹子，把他扶开！”心里一惊，竟差点伤到了大华哥，不过他话音未落，人早已离开又和那些便衣斗在了一起。 我真的是被刘允诺过来搀扶才站起来的，蹒跚着靠向路边，看清楚战局后，我忍不住又要上前相助，因为我见大华哥已经有点难以支撑的样子了。可刘允诺却依照大华哥的话，死死地把我拉住。 毫无疑问大华哥是非常生猛的，加上被我划伤双脚后被他给撞出去的那个，短短瞬间他已经击倒了三个便衣。要知道这些人可不像刚才的那三个保安，这些是“正规军”不说，那一身装备就不是保安用的橡胶棍可以相提并论，何况还有盾牌护身。 也正因为那些人手上拿的装备，好像让大华哥颇为忌惮，他在左躲右闪中都不敢去碰便衣们的棍尖。 如果只是一两个对手的话，我相信他是能轻松应付的，就凭他手上脚上的力道，击到对方身上也绝对能让那些人受不了，何况现在他手上还有一把亮闪闪的蝴蝶刀。可问题是对方人太多，别说身上了，他现在边对手身前的盾牌都踢不到了，幸好那些便衣一手拿盾牌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制约了了自身的攻击灵活度，而他们好像轻易不敢放弃手中护盾，所以才没有很快将大华哥电到。不过纵然如此，还是慢慢将他向我们这边逼来。 大华哥几次要抓那些不断挥来的棍棒，但都因其他人的棍尖捅过来而差之毫厘。 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大华哥迟早要被便衣们逼上绝路。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这时如果大华哥选择逃走的话，自保应该是不成任何问题的，如果真的被逼到我们路边，那就免不了最后的厄运了。 现场的打斗自然是非常激烈的，可大华哥不出一声，仍在不断的闪躲中找寻还击机会，而便衣们显然也不愿意大张旗鼓，几乎也都是一言不发，所以只有不断传出的“叭叭”闷响声。 我看得一小会后，毅然向刘允诺道：“诺姐，我们快走！” “你疯了，我们走了大华哥怎么办？”刘允诺虽然还死死地拽着我，但却像不认识似的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解释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大华哥是因为顾及我们的原因，所以才始终没有直接退走的。” 这一句话提醒了刘允诺，但她仍旧有些犹豫，又看了一眼大华哥的情况后对我说：“我已经告诉我哥了，帮手应该就快来到，只不知大华哥能不能多撑一下。” 大华哥是肯定撑不了多久的了，那些便衣虽然没有用棍尖刺到或电到他，但已经有几棍打在他的肩上手臂上了。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花园的绿化带，也不是哪个操蛋设计师弄的，这花园沿路条七八十公分高的花坛也就罢了，花坛上种的还是密不透风、有近两米高的那种小灌木，想从这绿化带退进花园根本就不太可能。 前无生机、后无退路！我看着刘允诺郑重地问道：“诺姐，你怕不怕被这些人打倒？” “不怕，但我怕你被她们打倒！” 我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闲情跟我调笑！不过我跟着大声道：“好，那就谁都别倒，我们一起上前帮大华哥！” 但我话音未落，身后绿化带里却传来一声长喝：“二哥诺姐别忙，打狗我拿手！”跟着一条身影越过那加上花坛接近两米高的绿化隔断树，落下后直接冲向大华哥向边。 惊疑未定间，又一条身影跟着跃出，也是直接加入战斗…… 我看清来人后心头一喜，先“飞”出来的人正是王豪东，后面跟上的却是刀疤，也不知他们是早就埋伏在这里，还是得知消息及时赶来。 “小心他们的棍棒，带电的！”我愣了一下后大声提醒两人。 不过我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因为王豪东这次不再是只戴钢指虎，手里还拿着一条长棍，并且好像就是之前庄潜贵打我的那种实心铁棍，不知会不会就是那条，他一交手就把那棍子向便衣们舞得团团转，一下就逼开了两三个围攻大华哥的人。而便衣们的棍棒虽然厉害，相比下来却太过短小，根本打不到他的身边 而刀疤也拿着一根钢管，但他的打法又自不同，他的钢管也比较长，却是拿着一下一下地向便衣们直捅过去，搞得对手只有抬起盾牌来抵挡，根本就无暇顾及攻击的事。 两人的加入让情势急转，原本左支右绌的大华哥瞬间恢复雄风，连连出腿蹬退了两名对手不说，还一刀将另一个对手的右腕划伤，见他棍棒落地后慢速俯身捡起，这下更是如虎添翼，向那些便衣反扑了过去。校园喋血记 ——————————————————————————————— 正文第二百七十二章并肩一战 第二百七十三章鹿死谁手 王豪东的实心铁棒舞得呼呼作响，听了我的提醒后，尽朝着便衣们棍棒的中下段打去。和他对打的三个便衣连连后退，过得几招就只有高举盾牌全力防守的份。 其中一个便衣在退让时，试图从两块盾牌之间打出一棍，但棍棒还未落下，早被王豪东一棍反砸在小手臂上，眼见那只手是当场就折了。 跟刀疤对抗的两个便衣情况也好不到哪，被他左一下右一下的钢管捅在盾牌上，也亏得盾牌的质量不是“浙江造”，否则估计早就捅破了那层防护。连捅二十余回后，刀疤忽然变捅为抡，棍棒一收高高举起就往一个对手头上猛砸下去。那对手反应也还算快，急速向后便快速闪开。 刀疤不等一棍使老，钢管挥出个睡“8”字型，重新抡起钢管砸向另一个对手。那名便衣忙把盾牌向上一横，拿棍的右手也撑向盾牌后面，想硬挡住这一棍砸。不料刀疤这一下只是个虚招，钢管抡得一半便收了回来，随即迅速捅出戳在对手胸口，那名便衣长叫声中倒地不起。 大华哥拾到那根便衣掉落的棍棒后，不再畏惧对手们拿着的家伙，挥棒就是乱砸，但出棍的速度很快。一个对手的棍棒跟他的碰撞在一起，直接被砸得握捏不住飞了出去，身边三个对手一看形势不妙，已不敢进攻，站成一排竖起盾牌向后退走。 但大华哥没有给他们机会，而是做出了一个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连环踢，上前抬起右脚后“嘭嘭嘭”接连向三个对手的盾牌上各蹬了一脚。前两个对手一个坐倒在地、一个退得老远，第三个可能受力轻一些只退了一步，但大华哥踢完后，身体跟着一个360度快速回旋，矮身一棍砸在了他的小腿上，那第三个便衣身子顿时轰然倒地…… 现场再也不是之前大华哥和便衣们对打时的那种沉闷气氛，自王豪东和刀疤加入后就喊声大作，不过那些听起来略为凄惨的叫喊声都是便衣们发出的。 那韦队长见手下情况不妙，竟然没有半丝惊慌，只是和彭老师一起，慢慢地向大路边退去，之前一直在当观众的小杨保安，此刻便过去站在他们的边上护卫着。 我心头略为有些不安，这次不安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对手的身份！既然是警察，那应该是带枪的角色呀！如果他们…… 想到此节，我连忙挣脱刘允诺的手，向她说了句：“你假装过去打彭老师，但一定要吸引住那个韦队长注意力！” 不知刘允诺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个隐患，这次竟二话不说，掏出跳刀就绕过打斗的大华哥他们，向着彭老师等人逼去，嘴里大声叫道：“彭老师，你还没把话说清楚呢，怎么就想跑了吗？” 我收好甩棍，左手拿着匕首，又从地上捡起一根便衣掉落的棍棒垂在身侧，躬着腰顺着花坛向大路上小跑。那个姿势如果有观众在现场看到的话，保不定要向我扔烂番茄臭鸡蛋了，因为一眼看上去我就是像要趁着混乱逃跑的样子。 不过我肯定不是在逃跑，经过一个倒在地上的保安身边时，我把手里的棍尖捅到他身上，想试一下电力，但按下黑色按键后棍头一亮，那保安却毫无反应，仍在呻吟。来不及再按红色按钮，我便绕着从彭老师等人身后抄去。小杨保安看见了我，但他只恍了一眼便又将眼光看向仍在交手的大华哥他们了。 韦队长不知刘允诺底细，见她上前挑衅，便停住后退的脚步笑道：“小姑娘，没事就赶紧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我这根棍棒又长又硬还带刺，你受不了的！” 听见他那猥琐的话语，彭老师用更猥琐的笑声附和道：“别以为现在就赢定了，今晚韦队长的棍子是一定会捅爆你……” 我的棍子已经抵在了彭老师的后腰，同时按下了棍子上的红色按键。彭老师一句话没完，身子便似抽羊癫疯一般地抖了几下，随后“啪嗒”一头横倒在地。 韦队长发现身后动静不对，刚想转身，我的棍棒已经戳在了他的右肋下…… 见他不敢动了，我也没有按下那个红色按钮，因为我觉得如果把他也电倒，那我和刘允诺的偷袭就毫无意义了，所以只是大声叫道：“所有人住手，不然我废掉这个姓韦的！” 其实我那句话显得有点多余，因为话音落下后才发现，除韦队长外，他带来的便衣已经全部被大华哥他们三人打倒在地，或昏迷不醒、或痛苦呻吟，反正是全军覆没了！ 不过大华哥等人却没走上前来，眼睛仍旧警惕地看着我的身后，刘允诺更是上前一步，踮着脚将跳刀向韦队长脖下一横，嘴里大声叫道：“别再过来！否则我要了他的命！” 我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向身后，心里不由得大叫好险！ 只见球场围墙的转角处，涌来了更多的便衣，这些人没有拿盾牌和棍棒，但却清一色地托着手枪指着我们，正慢慢地向这边靠过来。 “放开手中人质，放开手上武器，否则我们要开枪了！”便衣中有一人喊话，声音不大，但却很威严。 我们都没有说话，但肯定也不可能放开韦队长。倒是今晚一直在摆造型的小杨保安把手上的橡胶棍一扔，高高举起双手转过身去对持枪的便衣大声叫道：“警察同志，你们可千万别开枪，今天是误会！这里的大华哥是华省长的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担待不起呀！” “真的？”那个便衣的的声音问道。 韦队长开口叫了声：“他们是……”但话没出口，刘允诺的跳刀便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吓得他又赶紧住口。 我招呼王豪东：“过来顶着他！” 等王豪东也拿着一根棍棒上前按在韦队长的身上后，我转过身来，对着那些便衣回道：“你们是铁警吧？为什么组织来我们学校行动，这里好像不是火车站嘛！” 这话几乎是照搬大华哥之前对韦队长的质疑，但却说得那些人当场就动摇了，那个喊话的便衣大声问道：“韦队长，你说的正在组织列车抢劫案的嫌犯就是他们这几个学生吗？” 韦队长哪里还敢出声，他可是才领教了刘允诺的凶残呀，何况现在还有个看起来更狠的王豪东守着他。 见韦队长不回答，那便衣又看着我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真的是华省长家的公子？” 我迎着他们的枪口上前一步笑道：“我不是，华公子在后面呢！不过你们看来是被这姓韦的利用了，他今天来这里不是执行什么任务，而是来给自己的大舅子报仇的！” 那便衣听了我的话后，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至少没有让队友们放下枪，而是再次问道：“韦队长，这位同学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那位保安兄弟，请问华省长的公子真的在这里吗？” 韦队长仍旧不敢动，小杨保安却赶紧应道：“真的，他叫华胜志，我们都称他大华哥！本来今晚学生在宿舍楼打架后，我们是陪领导过来见大华哥商量善后工作的，但他们不知为什么竟打了起来，领导叫喊了几声，韦队长就带人过来了！” “大华哥见韦队长后，打过电话给市局的什么辛局长，韦队长接到电话后本来要走了，但听说大华哥是捉拿击毙李副校长的功臣后，不顾他是省长儿子，直接就叫你们的人开打，如果不是后来这两位兄弟赶来帮忙，估计大华哥都被韦队长打死了！” 小杨保安果然深藏不露，彭老师清醒的时候他唯唯诺诺，打架出工不出力只摆造型，到这关键的时候，却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那便衣终于让其他人收起了枪，但他却仍旧拿枪指着我们这边，嘴里说道：“真相谁也不能编造，不管怎么说，你们先把人放了！” 刘允诺忽然插嘴道：“我已经报过警了，你们一个系统的同事马上就会到来！最好你们先退走，否则你们这样狗抓老鼠的行动，恐怕会给铁警队伍抹黑。放心吧！不被逼到绝路我肯定不会动他的，但如果你们定要相逼，那我只有把他的脖子给割了，反正我还差三天才满16岁！别说杀一个人，就是把这些躺着的全杀了，法律也不会判我死！” 不愧是分局政委的亲妹妹，一句话比我和小杨保安半天的口舌都管用，那个便衣想了一下，把枪放下后示意队友们退回了拐角。 我刚松得一口气，正想请示大华哥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只见陈校长带着另外几个保安，还有其他几个老师，急匆匆地从球场对面花园的拐角处跑来。 第二百七十四章老大，是能控制局势的人 心里紧张，是因为除了校长外，跑来的十余人都提着棍棒。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成年人或者社会上的人拿着家伙的时候，威慑力要比学生的强得多。 但我还是迎了上去，大声叫道：“全部不要动，否则要了韦队长的命！” “韦队长，我不是让老彭通知你们说计划失败，叫你们赶紧走了吗？怎么还留在这里？”陈校长先是对着韦队长问了一句，见他被刘允诺和王豪东控制住，又向我大声喝骂：“张世明，你们疯了？还不快放开韦队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可骂完之后，发现大华哥也在场，忙换成一幅好语气向他说道：“大……大华，你劝劝他们，他们这些小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大华哥没有回话，上前就开始搜韦队长的身。看着他搜出来的那些东西，我又暗自心惊，这韦队长也是带着手枪的，刚才如果不是我和刘允诺配合着及时对他下手的话，后果真不堪设想。 搜完以后，除了那支手枪和一个mp3机一样的小东西外，大华哥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嘴里说了一句：“你的警察生涯估计今天也就做到头了，这些东西就提前给你收了吧！” 但他却没让刘允诺和王豪东放开韦队长，只是转过身拿着那个小东西走向陈校长，并向他说道：“校长，我不想了解细节，但我想你应该是被这个韦队长给卖了！这会督察应该快到了，虽然不知道这支录音笔里的内容，可我想要是落在他们手上，那你的境况就不妙了！至于彭老师，我同样不想解释，希望不是他在撒谎，一会我也录个音，过后送来给你，你自己斟酌着办就好！” 陈校长在大华哥面前气场全无，有些颤抖地接过录音笔，竟对他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看他们押着个警察的队长，这样总不好吧！要不先把韦队长放了，一切由督察来处理？” “我觉得，你还是先让这些被韦队长坑来的警察同志们去教工区或者哪里避一避，他们是无辜的。”大华哥指着仍在墙角边观望情况的那些便衣，对陈校长说道。 陈校长言听计从地走到那群便衣身边，堆笑道：“各位警官，大华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有些事可能你们也蒙在鼓里，但我向你们保证，我陈继荣有任何事都不会连累你们的。同时也请你们放心，有大华在这，你们一定不会受任何影响！对了，大华是咱们华省长家的少爷！” 那些便衣此时哪里还有半点怀疑，回头冲进球场就把面包车开了出来，听见警笛好像在远处越来越近，陈校长赶忙吩咐两个老师上车带路，也不再管倒在我们身边那些便衣的安危，一溜烟向教工区开去了。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我们该做点什么？”陈校长像是完全没有了主意，又问大华哥，倒好像犯事的学生是他，而大华哥才是校长一样。 大华哥笑了笑道：“如果你想趁机立点功的话，那就趁现在让保安们把这些来学校捣乱的人控制起来，然后再交给督察或者警察，说不定人家揪出一群败类后心情好，顺手就打赏点慰问金什么的，难说之前我让你负责的那些医药费都一并给报销了！” 陈校长愣了一下，突然之间变得喜笑颜开，一幅汉奸的语气对大华哥连声道：“谢谢、谢谢大华……” “记住，如果我知道是你在坑我，那李泽万就是你的下场，关系再硬、命也只有一条！”大华哥也瞬间霸气外露，冷冷地回道。 陈校长郑重地点了点头，并吩咐同行的保安和老师，将倒在地上的两个保安和彭老师扶了坐朝一边，又把那些之前与我们交战的便衣拖朝路的另一边。那些人虽然受伤倒在地上，但应该对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竟连哼也不敢哼出声了。 大华哥冷眼看他们忙完，这才转过身来又对我们说道：“把韦队长放开，然后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好，不方便带在身上的就先扔进花园去，想来也没谁那么大胆敢碰敢说！” 王豪东和刀疤都将之前自己用过的棍子扔进了花坛后的花园里，刘允诺放开韦队长后，却将跳刀仍旧装进了裤袋。两个保安早已守候在刘允诺身边，及时押住了获得自由还不到一秒钟的韦队长。 “把彭老师帮我抬来宿舍，他怎么说也是学校领导，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被警察带走吧！”耳听得警笛声由远而近，大华哥吩咐了一句便独自转身向小楼房走去。 我示意刘允诺，再跟着大华哥走。可大华哥不等我们跟上，又回身向我们喝道：“有人来学校闹事打伤保安的事，与你们又没半毛钱的关系，来这看什么热闹？滚回宿舍去吧！”说完后回身走到我们身边，微笑着问陈校长：“校长，你说对不对？” 陈校长这下非常上路，附和着道：“是呀，你们这些小屁孩来这干什么，小心坏人行凶伤到你们，快回宿舍去吧，别掺和这些与你们无关的事！” 大华哥笑了，临转身的时候拍了一下刘允诺的肩膀，低声嬉笑道：“诺妹子，有什么放现在可以安安静静地去花园说了，不过可别吃亏哟，我听说某些人是油盐不忌的！”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大华哥是有些误会刘允诺和我的关系了，但时间紧迫也不容分辩，赶紧依言离开现场。 在花园入口那，我们遇见了一连串的警车。刘允诺笑道：“前面三辆是分局的，后面的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大华哥叫过来的督察吧！” 我看事情算是结束了，也不理会刘允诺，只关切地问王豪东：“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在宿舍楼前面等你和诺姐，是田小龙的那个小女朋友跑去通知的，据说她当时跟朱桢胤一起，就在你们出事的花坛后面说事情。本来木代老表也要跟来的，但见田小龙有点冲动的样子，我便让木代老表去看着田小龙，以免他出什么意外！”回答我话的是刀疤。 王豪东只是等刀疤说完后，才补充道：“那个彤彤，其实不是坏女孩！小龙吃醋，有点不应该！”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的巧，但朱桢胤和王晓彤大晚上的能有什么要紧事谈，连学校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来看个究竟，换我是田小龙也得吃醋，毕竟还没听说王晓彤跟田小龙分手的事呢。 不过听了此事后，我也有些感慨：我们出那么大的事，悠悠这导火线竟没在现场出现，也不是还在不在我们宿舍里候着；楚芸和徐蔓倒是过来看热闹了，可之前怎么会对我那样呢？反而是蔡老师，可能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打了几场架的事呢！ 感慨之后是担心，我担心田小龙和兄弟们的安危，所以向刘允诺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拔腿要向宿舍楼冲回去。 刘允诺又一次冲上前来抓住我，这个大姐大出去实习了一段时间回来，身手好像好了很多。不过她能轻松赶上抓到我，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之前她在小楼房二楼给我的那一脚，试想一个本来体力就透支的男生，迈着个不正常的老鹅步跑，速度能有多快呢？ “明天就放假了，你忘了我们还有场单挑，你都没打就跑监狱里躲了起来，现在出来了，还想躲一辈子不成？我刘允诺是那种言而无信说了玩玩的人吗？” 王豪东走上前来，看着我说了句：“二哥，小龙有木代老表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你，我觉得你应该多学学大华哥，作为一个老大必须要具备的，是像大华哥那种能控制局势的能力。可你现在……唉！” 叹得一声后，王豪东拉着刀疤先行走了。而我，则被刘允诺揪着耳朵向花园里走去。 第二百六十九六章我只是一颗棋子 “那就不会错了！”大华哥听我说完，好像在心里肯定着某种想法。 我在内心猜测：大华哥会不会就是周叔说的那个，潜伏在学生中的另一个自己人！ 可大华哥接下来却笑道：“看来老孙的眼光不错，你这样的人确实值得结交！”转头又有些调侃似地对刘允诺说：“诺妹子，说起眼光，你比我强呀！” 刘允诺正抬着杯子往我前面的茶几上摆，听了大华哥的话后身子一颤，把水撒泼了一些，不但没有谦虚，反而红着脸低下头，竟是一幅无比娇羞的样子。这个大姐大去实习了一段时间，好像突然变得有那么点女人味了！ 大华哥笑完后接着问我：“既然是随叫随到，那为何今晚你宁愿冒那么大的风险，也不向清风帮求助呢？你们自己也就罢了，可如果诺妹子他们为了来帮你，要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能过意得去？” “帮我的人出了事，我自然会去尽力偿还！但今天晚上我总感觉不太对劲，庄老师、陈维东、熊磊和毛朕宇都在极力怂恿我找帮手，我感觉他们不是那样好心的人，好像有什么阴谋似的。”我解释了一句。 没想到大华哥听了后一拍茶几，向我伸出大拇指叫道：“聪明！” 见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我和刘允诺都非常诧异，大华哥指着窗户问道：“你们可知球场上那些是什么人？” “难道真的是毛朕宇？”我心里有些惊。 “不，小宇还没那点能耐，今晚她带来的那些人，已经是用很多女生清白换来的全部家当了！球场上那些，是陈继荣联系来的警察，虽然全部着便衣，但都是荷枪实弹的特警。” 大华哥的话惊呆了我，但心里更多的是忿忿不平，警察就在学校，我们在以命相搏的时候，他们却呆在球场纳凉！ “我刚才说的不会错，你知道什么意思吗？如果今晚你把清风帮的人叫来，那无异于请君入瓮，我想明天他们就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城市了。”大华哥笑着给我解释，然后又感叹道：“所以我才说你这人不错，对兄弟、对朋友都很够意思，是个……” 他后面的话我根本就没听进去，心里只是在暗自惊疑：武装特警在学校搞一个什么行动，不但派了卧底进校，还培养了我这样的自己人；清风帮是周叔的人，但听大华哥的意思，今晚学校针对我们的动作，最终目的是要引清风帮现身，并提前安排特警埋伏着将其一举剿灭。这学校里究竟是有多少秘密，我所经历的种种，难道都是他们早有预谋的安排？ 在男生公寓门口，大华哥和陈校长言语交锋的时候，曾提出要“穿着人皮的畜牧滚蛋”，我以为他说的是毛朕宇一伙，现在看来，却好像说的是埋伏在学校这些警察。大华哥如果是周叔说的另一个学生自己人，在早已洞察一切的情况下，为何不提前加以揭穿？ 我把脑袋想疼，却也想不透其中原由，不过有一点我可以肯定，我已经成了一颗摆在棋盘上的棋子，无论角色是“将”还是“兵”，现在都是身不由己的了，是生是死全掌握在对弈双方那个执子的人。 大华哥可能已经看出了我的震惊，也就不再多说，但跟我强调了一句：“清风帮绝对是值得结交的朋友！你能跟他们混在一起不是坏事，但这个帮派我总觉得有些神秘，不同于一般的社会帮派，所以你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也必须得有个分寸，像今天晚上这样就很好！凭我个人的直觉，这个帮派真正的老大绝不会是太子荣，应该是有某个高官在背后撑腰！” “我倒觉得，管他什么来头，那些人都是和小宇姐他们一样，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以后最好别跟他们混在一起！”刘允诺却有些不同的看法。 大华哥看着刘允诺调笑道：“你以为你这个太妹就白了？收月票、罩小妹、抢地盘，这是学生该做的？环境不同，江湖也不同而已！” 刘允诺却辩解：“我不一样，是学校……” “他们社会上的黑社会组织中，又有几个不是受环境的影响？”大华哥打断刘允诺，忽然有些低沉地小声对我说：“我要向你道歉的第二个原因，是我利用了你。这些警察下午陆续来到学校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所以将计就计，找机会逼陈继荣交出我想要的东西。” 我觉得无所谓了，大华哥就算利用我，那也是看得起我。况且他还直承其事，也算是光明磊落，不像陈继荣，跟我表面一套背后一套，既想利用我，却又想方设法地打压我。 大华哥好像还欲说什么，但门外响起了脚步声，随后又有人敲门，便就此打住。 来人是彭老师，他拿着一个资料盒，敲门进来后什么都没有说，把资料盒交给大华哥的时候却恶狠狠地瞪着我。 我心头有气，这彭老师今天带保安到现场时，问都没问一句就踩住我，可以说是从头至尾唯一没有跟我客气的人。此时在大华哥的宿舍里，居然也毫无顾忌地这样对我，他这跟我究竟是什么仇什么怨呐！ 他不给我面子，我也不想给他好看！于是站起身来拿出我的甩棍就甩了出来。刘允诺见状后，竟也从兜里掏出一把跳刀，弹出刀片后紧盯着他。 “世明，诺妹子，彭老师如果在我这里出了什么问题，那我对校长可没法交待呀！” 大华哥出声制止，把彭老师交来的东西往茶几上一放后，又从书柜里拿出一个资料袋交给他，接着说道：“告诉校长，如果要来真的，他没资格跟我玩！” 彭老师仍不说话，默默地接过东西便出了门。我没有请示大华哥，提着甩棍就跟了出去，刘允诺也要跟出，却被大华哥给叫住了。 彭老师平时的威风，可能也就只利益于他那个学生科科长的职务了，有保安在身边时耀武扬威，此时一个人，出了门后竟没命般地向楼梯口跑去。 我可不想就此罢休，提着甩棍便飞速追了上去。我知道自己的学生身份，打老师的事是万万不敢的，可眼前这位不一样，我已经没把他当成是老师了！ 三两步纵下楼梯后，我在二楼的楼梯口追上了他，没加犹豫便是一棍甩在他的后背上。 “啊”一声嚎叫后，彭老师一步便跳下七八级的台阶到了转拐，身体因为惯性原因在墙上撞了一下，回头又是一步跳向了一楼，嘴里大声喊道：“有人行凶，快上去弄死他！” 我追到楼梯拐角处时，见两个保安向楼梯上奔来，手里均挥着棍棒，于是赶紧又回身向上跑。看来彭老师还是有所准备，不是一个人来的，只不过没想到我们会在大华哥宿舍，这才把保安留在了一楼。我不是怕了这些保安，只不过身体好像已经不允许我再拼命了，刚才打彭老师那一棍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身上比被打还要疼痛。再说我那些兄弟们听说我又干了起来，必定又得赶来帮忙，我可不想让他们再多几个人进医院去。 下楼容易上楼难，我才跑到二楼便被两人一把抓住。不过回身看见抓我的人时，心头顿时放下，因为抓我的两人是豺狼和李田宇，而且大华哥和刘允诺也正从三楼下来呢。 李田宇似乎是为了避嫌，抓着我后毫不留情，一棍便向我后背砸来，却被赶到的大华哥猛地抓住。 我想让大华哥住手，可话还未出口，李田宇已被大华哥一脚蹦开。 豺狼见状赶紧放开我，开口解释道：“大华哥……”但话音未落，大华哥的腿早已抬起，一脚扫在他的脸上，直接将他踢得滚下楼去。 第二百七十一章善变一的韦队长 我知道来的那些人是警察，就算之前大华哥没有说过也能一眼看出来。这些人如此统一的动作和装备也就罢了，那黑色盾牌上居然还印着“police”字样，他们的领导是天蓬元帅转世的吧，既然穿着便装，却又搞个不打自招，这年头做假警服的或许不少，但谁吃饱了撑的去买那假警盾呢？ 大华哥见了那些人后脸色也有些沉重，转过身来看着他们，并拿出手机来按了几下。 “不许动，谁动我们就不客气了！” 虽然我们没有动，虽然伪装成社会上的人，但把我们团团围住后，带着的一人喊话那种口吻还是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我和刘允诺是不敢动的了，特别是我，这种警察出去的大场面看得多了，知道如果妄动的话，也许会死得很难看。大华哥也不动，电话接通后冷静地轻声问了句：“喂！辛局长吗，我是小志，华胜志……” 彭老师想要上前去那些便衣身边，但看了一眼打电话的大华哥后又有些犹豫，可能刚才看了大华哥露了几手后，他还没有缓过神来。 “老彭，不是说清风帮的不来了吗？我们都准备收队了！”带头的便衣可能见只有我们几个人在这，微感有些诧异，见彭老师不答，又追问道：“难道行凶的人已经跑了？” “行凶的人没有跑，行凶的人只是已经躺下了！”大华哥打完电话后，拿着手机回了一句。 带头便衣先是一惊，接着却非常轻松的样子，示意带来的那些人放下手中家伙，这才疑惑地问彭老师：“是你们的保安行凶？这可不是我和老陈约定的行动呀！老彭，你应该打辖区派出所的电话才对。” 彭老师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几步窜出冲到带头便衣的身边，然后指着大华哥、我和刘允诺大声叫道：“韦队长救我，他们三个才是行凶者！那个张世明就是和清风帮有来往的学生，边上那个大华是学校的大哥大，我的这三个保安是他刚才打的，他想来打我，所以我才向你求救的！” 韦队长听了后又惊了，把盾牌重新往身前一抬后问道：“什么，你的保安打不过他们三个？三个保安……”看了一眼兀自站在一边的小杨保安后接着道：“四个保安打不过三个学生？还有一个学生是个姑娘。” “不是，那个大华非常能打，这三个保安是被他一个人就打倒了，他还想对我不利！” 彭老师解释了一句后，围着我们的人都赶紧提高了警惕，盾牌护身的同时也一齐举起了手中棍棒。他们的棍棒让我看得有些心惊，那黑漆漆的棍子头上除了有三个亮闪闪的小尖刺外，棍头还是个电筒的样子，而我见他们举棍的手都是一个姿势，大指头好像按着个按钮，想来这棍子也是带电的那类武器，而且肯定比之前我们用的那种小型电击器要厉害。 大华哥倒没什么反应，见彭老师已然跟那些便衣搭上了话后，便只淡淡地看着韦队长和彭老师，脸上没有害怕的神色，但好像也不打算辩解。 “三位同学，你们这样对待学校老师和工作人员恐怕不对吧！我劝你们最好停止行凶，马上向辖区派出所报警自首，争取宽大处理！”韦队长没说要对我们咋样，但语气却非常严肃。 我见大华哥仍旧不说话，于是试着向那个韦队长解释道：“警察叔叔，不是彭老师说的那样，是他让人故意来打我们的。”说着还故意把衣服向上一撩，将后背转了过去说：“你看，这些就是彭老师让人给打成这样的！” 之前的猜测还真没错，韦队长和身边的两个便衣一齐摁亮了手中棍棒，将光线照向我的后背。 估计是后背的淤青让他们也很惊讶，那韦队长关了手电光后对彭老师说道：“老彭，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都从来不对学生下手的。打成这样，你还不赶快带去照个片，出什么意外了不是给自己和老陈找麻烦嘛？” “你别被这小杂种骗了，他狡猾得很！来学校读了一年的书，女老师女同学被他睡了不说，连校长的儿子都被他打得爬着走！陈校长跟你说和清风帮有来往的学生就是他！” 彭老师这话让我瞬间就怒了，我能容忍别人任何方式的诋毁和凌辱我，但绝不能忍受别人败坏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名声！之前在宿舍里发生冲突的直接原因，就是因为庄老师口里对悠悠不干不净引起的。 只不过我还保持一丝清醒，没有马上拔刀冲向那个满嘴胡言的彭老师，只是忍不住指着他骂道：“你再这样喷粪的话，小心自己那条舌头不保！” “你再这样嚣张的话，小心现在就被抓了关起来！” 不知什么原因，韦队长对我之前那种明显的怜悯竟瞬间荡然无存，还学着我的回吻回了一句。我记得这种鹦鹉学舌的说话是我大脑抽筋时才会出现的台词呀！ 不但如此，韦队长还带着身边的便衣慢慢向我靠过来，嘴里接着说：“你真的跟清风帮有来往，是跟疯勇还是人才？” 我也不怕他们，阿荣他们三个老大是周叔安排给我的“兄弟”，他们难说就是公安内部的人，我没有理由撇清与他们的关系，所以挺胸回答：“清风帮的人我是认识三个，一个叫太子荣，另外两个就是你说的疯勇和人才。不过没什么来往，就只认识而已！” 但韦队长眼里却顿时凶光大露，一边慢慢逼近一边说道：“如果你现在把他们三人约来这里，那我会考虑对你们手下留情！” “你一个小小的铁警队长，似乎没有权力来管职责范围以外的事吧！难道说把警服脱下来，马上就变成比黑社会还黑的团伙，带着队员来跟清风帮解决江湖恩怨来了？”大华哥看了一眼手机后，忽然插了一句。 韦队长明显呆了一下，停住脚步斜眼看着大华问道：“这位同学，你认识我？” 大华哥把手机一装，轻轻回了句：“我倒不认识你，不过市局的辛局长好像认识你！” “呵呵！”韦队长听了后不但没有什么反应，反而变得轻松了一些，接着笑道：“辛局长当然认识我呐，但就算你认识辛局长，也必须得安分守己才行，否则我一样不讲情面！” 大华哥忽然冷笑两声，但又不说话了。 韦队长接着转头问我：“怎么样，想好了没有，清风帮的人你约还是不约？我明告诉你吧，今天晚上如果你不约的话，苦头是铁定要吃的；但如果你约来了，那么别说其它好处，就是学校欺负你的这些人，我也一并给你主持公道！”说完后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彭老师和那几个躺在地上的保安。 “对不起，你们要抓清风帮的人与我无关，我就是一个普通学生，祖上三代贫农，可不要把我给牵扯进去！”我没有犹豫，一口拒绝。 “很好，有点江湖义气，难怪连太子荣……“韦队长冷笑着说了半句话后，忽然停下掏出手机接听了一个电话。 “嗯……是……知道了！”一番咿咿呀呀后，韦队长挂了电话竟不再理我，转而向大华哥问道：“这位同学，你叫华……华胜志？” 大华哥不答，只是轻轻地点了下头。 韦队长忽然转头向彭老师大声说：“老彭，我俩那么多年的交情，你却把我给往火山口里推，这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你可别跟我说你不知道你们学校这些学生的身份。” 他变脸其实也够快的，不等彭老师回答，转过头来看向大华哥的时候已是满脸堆笑，嘴里说道：“华同学，你怎么来这种破学校上学呢？有没有谁欺负你呀，学校的生活还过得惯吗，周末有时间回家去不？” 面对一连窜的关怀，大华哥就只淡淡地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身后的彭老师却高声叫道：“韦队长，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学校的那个李副校长，你的大舅子李泽万同志，就是光荣在我们这位华大公子手上，就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所以才被压下去了的。这可比清风帮灭你结拜大哥的事更严重吧！” 韦队长听了后又是一脸惊讶，看着大华哥问道：“老彭说的是真的？”语气已经不如刚才那么客气了。 第二百并七十二章并肩一战 “李泽万为非作歹，枉为一校副手，徇私枉法也就罢了，还在暗中奸淫掳掠，死有余辜！韦队长身为一个人民警察，却没能管好自己的姐夫，不觉得惭愧？” 大华哥的语气仍旧不咸不淡，话语本身却说得正义凛然。 韦队长反而未见丝毫羞愧，只是气愤地说道：“你华胜志只是个高官后人，又是谁赋予你剥夺他人生命的权力？我姐夫纵然罪该万死，也轮不到你来处死他！” “我已经替天行道了，你要如何？”大华哥针锋相对回了一句，接着又反问：“你今天来这里意图收拾清风帮，又是谁赋予你的权力？” 这次韦队长不怒反笑，转头对身边那些同伴问道：“兄弟们，平日韦哥待你们如何？” “好！”他的那些便衣手下回答非常干脆。 “既然这样，你们是不是畏惧权势的人？”韦队长此时真的不再像一个警察便衣领队，一身的江湖老大气质。 而他的那些手下也不再像便衣警察，齐声道：“我们只服从命令！” 大华哥从鼻孔里轻哼了一声，似乎在嘲笑这些人亵渎了“命令”二字，不过哼完后却对我轻声说了句：“躲在我身后，黄狗咬的是我，我不想让他们伤到无辜！” 我已经嗅出了又要动手的味道，所以站着没动，只是及时掏出了匕首和甩棍。这些便衣已然不是正义的化身，就凭韦队长他们刚才那几句江湖话语，我觉得自己也别无选择。 “滚来后面，保护好诺妹子！你不知道，自己是她的心上人吗？”大华哥怒了，冲我低吼了一句。 韦队长没有第一时间发难，是因为他被彭老师叫住，并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我还是没动，因为大华哥话让我有些懵，刘允诺的心上人不是木代吗？木代好像也很中意她，大华哥不会是误会了吧！ 不过容不得我发愣，随着韦队长一声低喝：“捉拿行凶的歹徒，帮凶也不能错过！”那十余个便衣手持棍棒和盾牌，一齐涌了上来。 大华哥应该早已看出便衣们手上的棍棒不同凡响，这次没有托大，见便衣们扑上来后，迅速从身上掏出一把那种小巧的蝴蝶刀，跟着便上前迎了过去。 虽然手持利器，但他先出的却是脚，一脚蹬在最前面那便衣的盾牌上，还未等那人手上有何动作，便将他踢了后退出去，撞在另一个人的盾牌上一起倒下。 大华哥一击得手后士气大振，跟着身子一矮，左肩撞向另一句便衣的同时，也躲过了同时向他伸过来的两条棍子。 我也没闲着，心头不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话，在大华哥动手的时候便跟着迎向另一边的便衣。见一条棍子横着扫来，于是连忙低下身子去推对手身前的那面盾牌。 不过今晚我的力气已经差不多耗尽，最重要的是被刘允诺那无意的一脚后，一直都隐隐有些蛋疼，刚才冲上前来已经算是强打精神了，此时推那面盾牌时几如小儿移山，别说推开对手，连人家的身子都没能摇晃得一下。 那人见我躲开了他第一棍，跟着便将棍直抡，从上往下在我的后背来了道结实的。 我觉得今天定然不是自己的幸运日，这都不记得是第几次被棍棒打得趴在地上了！不过那一瞬间脑袋也忽然变得很冷静，之前在男生公寓楼前倒下后把丁鹏给伤了的情景在脑海一闪而过，所以什么都没想，便有样学样趴着将匕首向盾牌上的小腿上划去。 “我**！”那便衣对手叫得一声后，忽然身子“嘭”一声响就向后跌去。 一双脚同时落在我的脸前，不等我的匕首再挥便听见大华哥叫道：“诺妹子，把他扶开！”心里一惊，竟差点伤到了大华哥，不过他话音未落，人早已离开又和那些便衣斗在了一起。 我真的是被刘允诺过来搀扶才站起来的，蹒跚着靠向路边，看清楚战局后，我忍不住又要上前相助，因为我见大华哥已经有点难以支撑的样子了。可刘允诺却依照大华哥的话，死死地把我拉住。 毫无疑问大华哥是非常生猛的，加上被我划伤双脚后被他给撞出去的那个，短短瞬间他已经击倒了三个便衣。要知道这些人可不像刚才的那三个保安，这些是“正规军”不说，那一身装备就不是保安用的橡胶棍可以相提并论，何况还有盾牌护身。 也正因为那些人手上拿的装备，好像让大华哥颇为忌惮，他在左躲右闪中都不敢去碰便衣们的棍尖。 如果只是一两个对手的话，我相信他是能轻松应付的，就凭他手上脚上的力道，击到对方身上也绝对能让那些人受不了，何况现在他手上还有一把亮闪闪的蝴蝶刀。可问题是对方人太多，别说身上了，他现在边对手身前的盾牌都踢不到了，幸好那些便衣一手拿盾牌保护自己的同时，也制约了了自身的攻击灵活度，而他们好像轻易不敢放弃手中护盾，所以才没有很快将大华哥电到。不过纵然如此，还是慢慢将他向我们这边逼来。 大华哥几次要抓那些不断挥来的棍棒，但都因其他人的棍尖捅过来而差之毫厘。 照这样的情况下去，大华哥迟早要被便衣们逼上绝路。令我有些意外的是，这时如果大华哥选择逃走的话，自保应该是不成任何问题的，如果真的被逼到我们路边，那就免不了最后的厄运了。 现场的打斗自然是非常激烈的，可大华哥不出一声，仍在不断的闪躲中找寻还击机会，而便衣们显然也不愿意大张旗鼓，几乎也都是一言不发，所以只有不断传出的“叭叭”闷响声。 我看得一小会后，毅然向刘允诺道：“诺姐，我们快走！” “你疯了，我们走了大华哥怎么办？”刘允诺虽然还死死地拽着我，但却像不认识似的瞪了我一眼。 我赶紧解释道：“难道你没看出来，大华哥是因为顾及我们的原因，所以才始终没有直接退走的。” 这一句话提醒了刘允诺，但她仍旧有些犹豫，又看了一眼大华哥的情况后对我说：“我已经告诉我哥了，帮手应该就快来到，只不知大华哥能不能多撑一下。” 大华哥是肯定撑不了多久的了，那些便衣虽然没有用棍尖刺到或电到他，但已经有几棍打在他的肩上手臂上了。 我回头看了看身后花园的绿化带，也不是哪个操蛋设计师弄的，这花园沿路条七八十公分高的花坛也就罢了，花坛上种的还是密不透风、有近两米高的那种小灌木，想从这绿化带退进花园根本就不太可能。 前无生机、后无退路！我看着刘允诺郑重地问道：“诺姐，你怕不怕被这些人打倒？” “不怕，但我怕你被她们打倒！” 我有些无奈，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有闲情跟我调笑！不过我跟着大声道：“好，那就谁都别倒，我们一起上前帮大华哥！” 但我话音未落，身后绿化带里却传来一声长喝：“二哥诺姐别忙，打狗我拿手！”跟着一条身影越过那加上花坛接近两米高的绿化隔断树，落下后直接冲向大华哥向边。 惊疑未定间，又一条身影跟着跃出，也是直接加入战斗…… 我看清来人后心头一喜，先“飞”出来的人正是王豪东，后面跟上的却是刀疤，也不知他们是早就埋伏在这里，还是得知消息及时赶来。 “小心他们的棍棒，带电的！”我愣了一下后大声提醒两人。 不过我的担心显然有些多余，因为王豪东这次不再是只戴钢指虎，手里还拿着一条长棍，并且好像就是之前庄潜贵打我的那种实心铁棍，不知会不会就是那条，他一交手就把那棍子向便衣们舞得团团转，一下就逼开了两三个围攻大华哥的人。而便衣们的棍棒虽然厉害，相比下来却太过短小，根本打不到他的身边 而刀疤也拿着一根钢管，但他的打法又自不同，他的钢管也比较长，却是拿着一下一下地向便衣们直捅过去，搞得对手只有抬起盾牌来抵挡，根本就无暇顾及攻击的事。 两人的加入让情势急转，原本左支右绌的大华哥瞬间恢复雄风，连连出腿蹬退了两名对手不说，还一刀将另一个对手的右腕划伤，见他棍棒落地后慢速俯身捡起，这下更是如虎添翼，向那些便衣反扑了过去。 第二百七十三章鹿第死谁手 王豪东的实心铁棒舞得呼呼作响，听了我的提醒后，尽朝着便衣们棍棒的中下段打去。和他对打的三个便衣连连后退，过得几招就只有高举盾牌全力防守的份。 其中一个便衣在退让时，试图从两块盾牌之间打出一棍，但棍棒还未落下，早被王豪东一棍反砸在小手臂上，眼见那只手是当场就折了。 跟刀疤对抗的两个便衣情况也好不到哪，被他左一下右一下的钢管捅在盾牌上，也亏得盾牌的质量不是“浙江造”，否则估计早就捅破了那层防护。连捅二十余回后，刀疤忽然变捅为抡，棍棒一收高高举起就往一个对手头上猛砸下去。那对手反应也还算快，急速向后便快速闪开。 刀疤不等一棍使老，钢管挥出个睡“8”字型，重新抡起钢管砸向另一个对手。那名便衣忙把盾牌向上一横，拿棍的右手也撑向盾牌后面，想硬挡住这一棍砸。不料刀疤这一下只是个虚招，钢管抡得一半便收了回来，随即迅速捅出戳在对手胸口，那名便衣长叫声中倒地不起。 大华哥拾到那根便衣掉落的棍棒后，不再畏惧对手们拿着的家伙，挥棒就是乱砸，但出棍的速度很快。一个对手的棍棒跟他的碰撞在一起，直接被砸得握捏不住飞了出去，身边三个对手一看形势不妙，已也不敢进攻，站成一排竖起盾牌向后退走。 但大华哥没有给他们机会，而是做出了一个电影里才能看到的连环踢，上前抬起右脚后“嘭嘭嘭”接连向三个对手的盾牌上各蹬了一脚。前两个对手一个坐倒在地、一个退得老远，第三个可能受力轻一些只退了一步，但大华哥踢完后，身体跟着一个360度快速回旋，矮身一棍砸在了他的小腿上，那第三个便衣身子顿时轰然倒地…… 现场再也不是之前大华哥和便衣们对打时的那种沉闷气氛，自王豪东和刀疤加入后就喊声大作，不过那些听起来略为凄惨的叫喊声都是便衣们发出的。 那韦队长见手下情况不妙，竟然没有半丝惊慌，只是和彭老师一起，慢慢地向大路边退去，之前一直在当观众的小杨保安，此刻便过去站在他们的边上护卫着。 我心头略为有些不安，这次不安很快就找到了原因：对手的身份！既然是警察，那应该是带枪的角色呀！如果他们…… 想到此节，我连忙挣脱刘允诺的手，向她说了句：“你假装过去打彭老师，但一定要吸引住那个韦队长注意力！” 不知刘允诺是不是也想到了这个隐患，这次竟二话不说，掏出跳刀就绕过打斗的大华哥他们，向着彭老师等人逼去，嘴里大声叫道：“彭老师，你还没把话说清楚呢，怎么就想跑了吗？” 我收好甩棍，左手拿着匕首，又从地上捡起一根便衣掉落的棍棒垂在身侧，躬着腰顺着花坛向大路上小跑。那个姿势如果有观众在现场看到的话，保不定要向我扔烂番茄臭鸡蛋了，因为一眼看上去我就是像要趁着混乱逃跑的样子。 不过我肯定不是在逃跑，经过一个倒在地上的保安身边时，我把手里的棍尖捅到他身上，想试一下电力，但按下黑色按键后棍头一亮，那保安却毫无反应，仍在呻吟。来不及再按红色按钮，我便绕着从彭老师等人身后抄去。小杨保安看见了我，但他只恍了一眼便又将眼光看向仍在交手的大华哥他们了。 韦队长不知刘允诺底细，见她上前挑衅，便停住后退的脚步笑道：“小姑娘，没事就赶紧去找个好人家嫁了吧！我这根棍棒又长又硬还带刺，你受不了的！” 听见他那猥琐的话语，彭老师用更猥琐的笑声附和道：“别以为现在就赢定了，今晚韦队长的棍子是一定会捅爆你……” 我的棍子已经抵在了彭老师的后腰，同时按下了棍子上的红色按键。彭老师一句话没完，身子便似抽羊癫疯一般地抖了几下，随后“啪嗒”一头横倒在地。 韦队长发现身后动静不对，刚想转身，我的棍棒已经戳在了他的右肋下…… 见他不敢动了，我也没有按下那个红色按钮，因为我觉得如果把他也电倒，那我和刘允诺的偷袭就毫无意义了，所以只是大声叫道：“所有人住手，不然我废掉这个姓韦的！” 其实我那句话显得有点多余，因为话音落下后才发现，除韦队长外，他带来的便衣已经全部被大华哥他们三人打倒在地，或昏迷不醒、或痛苦呻吟，反正是全军覆没了！ 不过大华哥等人却没走上前来，眼睛仍旧警惕地看着我的身后，刘允诺更是上前一步，踮着脚将跳刀向韦队长脖下一横，嘴里大声叫道：“别再过来！否则我要了他的命！” 我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向身后，心里不由得大叫好险！ 只见球场围墙的转角处，涌来了更多的便衣，这些人没有拿盾牌和棍棒，但却清一色地托着手枪指着我们，正慢慢地向这边靠过来。 “放开手中人质，放开手上武器，否则我们要开枪了！”便衣中有一人喊话，声音不大，但却很威严。 我们都没有说话，但肯定也不可能放开韦队长。倒是今晚一直在摆造型的小杨保安把手上的橡胶棍一扔，高高举起双手转过身去对持枪的便衣大声叫道：“警察同志，你们可千万别开枪，今天是误会！这里的大华哥是华省长的儿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大家都担待不起呀！” “真的？”那个便衣的的声音问道。 韦队长开口叫了声：“他们是……”但话没出口，刘允诺的跳刀便在他脖子上轻轻划了一下，吓得他又赶紧住口。 我招呼王豪东：“过来顶着他！” 等王豪东也拿着一根棍棒上前按在韦队长的身上后，我转过身来，对着那些便衣回道：“你们是铁警吧？为什么组织来我们学校行动，这里好像不是火车站嘛！” 这话几乎是照搬大华哥之前对韦队长的质疑，但却说得那些人当场就动摇了，那个喊话的便衣大声问道：“韦队长，你说的正在组织列车抢劫案的嫌犯就是他们这几个学生吗？” 韦队长哪里还敢出声，他可是才领教了刘允诺的凶残呀，何况现在还有个看起来更狠的王豪东守着他。 见韦队长不回答，那便衣又看着我问道：“同学，你叫什么名字，真的是华省长家的公子？” 我迎着他们的枪口上前一步笑道：“我不是，华公子在后面呢！不过你们看来是被这姓韦的利用了，他今天来这里不是执行什么任务，而是来给自己的大舅子报仇的！” 那便衣听了我的话后，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至少没有让队友们放下枪，而是再次问道：“韦队长，这位同学说的是不是真的？还有那位保安兄弟，请问华省长的公子真的在这里吗？” 韦队长仍旧不敢动，小杨保安却赶紧应道：“真的，他叫华胜志，我们都称他大华哥！本来今晚学生在宿舍楼打架后，我们是陪领导过来见大华哥商量善后工作的，但他们不知为什么竟打了起来，领导叫喊了几声，韦队长就带人过来了！” “大华哥见韦队长后，打过电话给市局的什么辛局长，韦队长接到电话后本来要走了，但听说大华哥是捉拿击毙李副校长的功臣后，不顾他是省长儿子，直接就叫你们的人开打，如果不是后来这两位兄弟赶来帮忙，估计大华哥都被韦队长打死了！” 小杨保安果然深藏不露，彭老师清醒的时候他唯唯诺诺，打架出工不出力只摆造型，到这关键的时候，却几句话就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那便衣终于让其他人收起了枪，但他却仍旧拿枪指着我们这边，嘴里说道：“真相谁也不能编造，不管怎么说，你们先把人放了！” 刘允诺忽然插嘴道：“我已经报过警了，你们一个系统的同事马上就会到来！最好你们先退走，否则你们这样狗抓老鼠的行动，恐怕会给铁警队伍抹黑。放心吧！不被逼到绝路我肯定不会动他的，但如果你们定要相逼，那我只有把他的脖子给割了，反正我还差三天才满16岁！别说杀一个人，就是把这些躺着的全杀了，法律也不会判我死！” 不愧是分局政委的亲妹妹，一句话比我和小杨保安半天的口舌都管用，那个便衣想了一下，把枪放下后示意队友们退回了拐角。 我刚松得一口气，正想请示大华哥接下来该怎么办时，只见陈校长带着另外几个保安，还有其他几个老师，急匆匆地从球场对面花园的拐角处跑来。 第二百七十五章几多柔情流转 说起这个花园，我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我怕来到这里后，会想起楚芸的调戏；我怕来到这里后，会想起曾看到的徐蔓身体；我怕来到这里后，会想起和悠悠的那次亲吻……我更怕在这里，会想起与三个学姐的约会…… 虽只短短一个学年，但昨日过往已如云烟！其实这个花园留给我的远不止这些，除了酸楚中的甜蜜回忆外，这里还遗留着我的兄弟情、同样也还埋藏着我的仇恨。 只是这一切好像都不太重要了！爱人近在咫尺，却若离若即无法再如往常一样牵手；兄弟依然情深却始终不得安宁；至于仇恨，经历了太多的事，甚至是生死攸关的事后，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深刻。 今晚以同学们的话说，那叫最后的疯狂！说的是明天放假后，毕业生们就将永远跨出学校大门不再回了，所以他们会跟兄弟、同学、朋友或者恋人放肆地各种疯狂，用以祭奠自己这四年的时光。这种时刻和场合，学校的传统规矩是不管，只要不出大事就不过问，而且所有地盘“免单”。 但今天肯定与往年不一样了，刘允诺揪着我的耳朵进来时，花园里一片幽静，人影都不见一个，要知道平常就算不是周末，这里也经常会是兄弟或恋人相约的温床呢！ 我看着这一切，心头微觉有些歉意——对所有毕业生，或与毕业生有关系的其他校友的歉意！今晚的事无论是阴谋还是偶然，都是我直接点起来的火，我让这一届毕业生留下的，或许会是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想着这些，我的心情有些低沉，刘允诺揪着我耳朵的手其实自进来后就只是象征性地轻轻拉着了，但我没有挣脱。我已经留给了别人太多的遗憾，那就成全刘允诺这个落魄的大姐大吧，她高兴就好！ “喂！你怎么走得这么慢？”果然，刘允诺的脾气仍跟当初一样火爆，这才进花园没多大一段，她便对我不满了。 我苦笑道：“被打惨了，我疼！” 刘允诺听了有些惊慌地放开我的耳朵，站定后看着我问：“是不是庄老鬼那一棍给打的，要不我们不单挑了，我带你上医院去吧！”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跟这个大姐大打交道，就是在球场的单挑，记得那天……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嘴里回了句：“不用，治不好了！”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却让刘允诺急得不行，带着哭腔道：“世明，你别吓我！我不要你死，我知道你今晚被打惨了，现在就上医院好不好？我哥肯定来了，我让他派警车来送我们去。” 人孤独久了会缺爱！我就是这样的人，看着刘允诺着急的样子，我忽然就觉得曾经的某种感觉又回来了，是那种得到别人关怀的感觉，准确来说是那种得到异性关怀的感觉。 有了这种感觉，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我慢慢坐在旁边的草地上，脸上露出了压抑许久的笑容。可刘允诺见状后更急了，跺了两下脚后忽然目露凶光，狠狠地冒出一句：“妈的，不上医院了，你在这等着，老娘现在就去把庄老鬼的双手剁下来，如果你真的没救了，那就让他的双手给你陪葬！”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在我的身旁。我不是想占她的便宜，而是心情一好大脑就有点习惯性地抽筋，等她疑惑地坐下后开口笑道：“如果我死了，该陪葬的不是庄潜贵那个酒鬼，而应该是你！因为我的致命伤是你打的。” 刘允诺不解地看着我道：“我虽然约你来单挑，但不是还没开打嘛？怎么可能是我打的，就算真打起来，我也不会把你打死呀！” “你知道我的致命伤是什么吗？” “难道不是老鬼打的那一棍？” “不是，是因为我张着胯走路！而我之所以张着胯走路，是被你给打成这样的，就是刚才你在小楼房二楼的那一脚！”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觉得刘允诺应该明白这只是我的玩笑而已。可她却仍旧不明白地问我：“我踢到你的腿了吗？还是踢到小腹了？你是哪里疼？要不，我先轻轻给你揉一下！” 我觉得刘允诺不是那么单纯懵懂的人，她要么是出去实习给变憨了，要么是失去大姐大的地位后打击太大，所以反应才这么慢。于是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忍住笑轻声回道：“我蛋蛋疼！” 不等我笑出声，刘允诺猛地站起身，毫无征兆就一脚踹在我的胸口，然后转身就走。 我是笑着躺下去的，谁知睡倒在草地上后，笑声却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真正的呻吟。之前没碰到的时候不觉，真正触碰时才发现后背竟然像针刺一般的疼。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了，但听得我的笑声不对劲，刘允诺赶紧又回来，只看得一眼我的脸，先前那焦急的神情瞬间又重新凝聚在她的脸上。不但如此，她一把将我的身体拉坐起来扶着后，两颗泪珠猛地就掉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呆住了！看人不能看外表，我感觉刘允诺其实不是大家表面看到的那种人，她的心其实挺善良、也挺柔弱的，平日里的表现，也许只是不想辜负家人的希望，为了完成某种使命而不得不伪装出来的。这种感觉那次在医院醒来，发现她也是在抱着我流泪哭喊的时候，我其实就有过了，只是当时没有往深里想。 看着她难得柔情的一面，我心头一阵激荡，猛地想起了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温柔，曾经的一幕幕如电影胶片般在心头转动…… 我停住哼叫，但也没有安慰刘允诺，就只呆呆地看着她泪水不断涌出的双眼！许久后才轻轻说了句：“诺姐，我……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刘允诺愣了一下，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待看清楚我那幅认真的表情后，才低低问道：“你……你想怎么样？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想占老……我的便宜，那我可是真的会打死你的！” 我心头一震，忽然间恢复了正常，心想自己老是没个正经的成何体统？刘允诺是我的好学姐，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们之间那种感情甚似亲兄妹，而且她是木代老表的意中人，虽然有过动摇，但她好像也一直只中意那个景颇老表，我这种没节操的玩笑算怎么回事？ 所以我当即收起自己轻佻的表情，郑重地向她说了句：“诺姐，对不起！我这玩笑有点过分了！刚才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请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刘允诺毕竟是个豪爽的人，见我这样后也就不生气了，微微一笑道：“这样才是好姐弟嘛！要是刚才你真的亲我了，那怎么对得起悠悠、楚芸和小蔓，还有蔡老师对你的一片深情呢？” 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便又正色问她：“诺姐，你把我叫进花园，不会真的是要跟我单挑的吧？” “当然不是！”刘允诺回了一句后忽然有些忍不住一般地笑道：“去年单挑你打得我出血，今天你却被我打得蛋疼，算是彻底两清，放心吧，我们姐弟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看着她难得如此天真的模样，我接着问了句：“诺姐，你都马上四年级了，不会真的像你先说的那样，还没满16岁吧？” “那是我吓唬他们的，你姐都已经满过19了！”刘允诺这次是真的开心地笑了。 我故意拍了拍胸脯叹道：“还好没吃亏，我还以为本来是诺妹子的，白叫了一年的姐呢！” 刘允诺站起身把我也拉了起来，爽朗地笑道：“够了，刚才还保证不会这样不会那样的，转眼就又来了！起来办正事吧！刚才那个韦队长不是哑吧，他肯定会现场就为自己辩解，想办法戳穿大华哥授意陈校长的那番谎话，这个事情如果把我们牵连进去影响可就大了！所以呀，我是叫你和我进来，把王豪东和刀疤刚才扔进来的棍棒给收走的，这样那个韦队长就没有证据反驳了！” 我一听事关紧要，赶紧和她快步向那个围着花园的绿化花坛跑去。 警灯仍在外面的路上闪烁，韦队长果然在大声讲着什么，还好那两条棍棒就在花坛这边的草地上。我们也不敢停留，躬着腰拿了棍棒就赶紧离开那里。 跟着刘允诺把两根棍棒藏在了角落的那个叶子花丛里后，我才开口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叫王豪东和刀疤进来找棍子？” 刘允诺笑了笑道：“就他那俩直杠子人，进来听见韦队长的话后没准又得跳出去，再说万一碰在枪口上被警察现场逮到，那可就更糟了！” “但如果我们被逮到，不一样得暴露真相？” “你真傻呀，就算我们真被警察遇上，不是跟韦队长的叙述也有不符吗……” 看来在我们进花园前，王豪东说的那句话还真不假，我考虑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跟刘允诺出花园的时候，我的心猛地就又提了起来，这次不是紧张或恐惧，而是意外和激动，因为蔡老师站在花园入口那里，似乎是专门在那等我的样子。 第二百七十六章差点又掉进蔡老师的温柔陷阱 见到蔡老师，刘允诺看起来也有些紧张，忙上前打招呼，并解释道：“蔡老师，我们是进去办事情的！” 我觉得刘允诺是故意的，这种解释放在任何都可以，唯独现在这种场合不太适宜。试想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对孤男寡女到单独到这花园办事，那能办得出点什么事来？ 果不其然，蔡老师本来还表情平淡，听了刘允诺的话后顿时一脸黑线，不过她始终是老师，心胸自非我们这种小青年所比，脸色虽然难看，但却没有当场发飚，只对我说了句：“听说你被打得厉害，我专门去医院找刘医生给开了点药，是去我家上药呢，还是我让悠悠她们给你送来宿舍？” 我本来有些惴惴不安，听了蔡老师的话后当即就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听蔡老师的话，三个学姐也在她家，那今晚会不会又是一个激情之夜…… 还未来得及开口，刘允诺抢先答道：“就让悠悠她们送过来吧！你们班受伤的可不止世明一个，好多挨打的人都没上医院呢！” 我闻言后急得差点就上前封住刘允诺的嘴了，忙喝斥道：“诺姐，你别捣乱了行不行，难道看着我难受，你真的就那么开心吗？ 不过蔡老师倒不介意，看着刘允诺回了句：“我早就不是?机械三班的班主任了，班上的学生受伤，自有他们新的班主任操心！” “世明不也是机械三班的吗？你怎么又如此上心了呢？”刘允诺好像还跟蔡老师扛上了。 恰好此时那些警车开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刘政委真的来了，刘允诺怕被她哥哥看见自己在这，问完蔡老师后转身一溜烟就跑了。而让我微感幸运的，是警车开到我们身边的时候竟真的停住，并下来三个穿着警服的人直接进花园而去，想来正如刘允诺所言，是去找韦队长反驳的证据。 顾不了这些警察，见他们也没过问我们什么，我赶紧过去拉住蔡老师的手，迫不及待地回道：“我要去你家！” 蔡老师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便任我紧紧拉着她的手朝教工区走去。 然而到了蔡老师家后我才发现，她家里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我所期盼的学姐了，心头那份失落可想而知，只能在心头安慰自己：至少蔡老师重新回到身边了！能再次来到她的家里，而且她得知我受伤后，主动去找我不说，又专门给我买了药，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怎么又打起来了？都打进监狱了还不长记性吗？”让我坐在沙发上后，蔡老师也不提学姐和药的事，而是先问我今晚事情的经过。 这个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把今晚的事从头到尾讲了，包括刚才和刘允诺进到花园里去，是为了把“凶器”藏起来替大华哥和陈校长圆谎的事。 蔡老师静静地听完后，轻轻地问了一句：“既然你之前就被打得不轻！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上医院？” 我解释道：“不是大华哥要找我和刘允诺谈话嘛！再说后来如果不是我在的话，大华哥和刘允诺今天晚上恐怕就真的危险了，难说还会又牵连到我们宿舍那些兄弟们。再说我经过孙天这段时间的训练后，好像真的快变成打不死的小强了！” “你没说实话！”蔡老师微微一笑后说道：“大华和刘允诺少了你，也铁定不会出什么事这个其实你是知道的。你不去医院，除了怕在医院又闹出什么事和担心小龙他们外，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原因？” 见我摇头，她好像有些失望，呆了一下后才吩咐道：“既然不去医院，那我现在先帮你上一次药吧！” 蔡老师其实一直都是心慈之人，当我依言掀开自己的上衣趴在沙发上时，她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声音竟一下变得有些抽泣：“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下手那么狠呢？” 这不是我第一次得到她的关怀，但仍旧非常感动，抬头见她双眼含泪，于是赶紧露出个笑脸安慰道：“莉莉，我其实没多大的事，一点都不疼，你别担心好吗？” 蔡老师好像放心了一些，轻轻把我的头扒开后，弄了点药开始给我涂抹后背。她的手虽然很柔软，但我还是忍不住一阵痉颤，说不疼真的只是为了安慰她，那后背不但疼，而且是钻心的疼，不碰到也就罢了，这一触碰差点把我直接痛晕过去。可为了不让她担心，我硬是咬着牙没有吭一声，只是双手紧紧地抓住沙发垫子。 蔡老师应该是感觉出来我是在强忍，虽然她没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手也在跟着颤抖…… 刘医生的这个秘方药效果确实非常好，但他教的那个上药方法也特别折磨人。等蔡老师给我的后背一边轻轻按摩一边上好药后，我不但疼得有些迷糊了，全身上下也早被汗珠湿透。 坐起身来，蔡老师看着我满头的大汗，忽然俯下身轻轻在我的额头上一吻，温柔地问了句：“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我心头一荡，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 蔡老师把我拉了站起来，接着又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声音更轻柔了：“这样呢，是不是更好受了？” 这下我有些受不了了，只觉一颗心跳得厉害，身上也有些燥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我却不敢造次，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这样呢？”蔡老师一句话问完后，竟把我的双手拉过去揽住她的腰，然后搂着我的脖子，不等我反应过来，温润的双唇早已盖在了我的嘴上！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忍不住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但这一次，我却比以前都要激动，因为这次是我在经过了无比艰难和等待后才得来的，我一度都有些绝望地认为我已经永远失去蔡老师了，但在此刻我才知道，这个我心爱的女人其实一直不曾离开，她的爱一直都在！ 不过蔡老师没有让我享受这种爱的感觉很长时间，就轻轻地推开了我。我以为激情就这样收场了，谁知她接下来的话差就让我的心直接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世明，只要你能减轻一点身上的痛苦，或者能感觉舒服一些，那现在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包括……”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已几不可闻。 我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挣扎后，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扑上去的，蔡老师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只要我高兴，对她“为所欲为”都行。 不是我不想，之所以辛苦地忍住原始的**，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是真的爱这个女人。记得那次在医院，楚芸也要主动献身，但我同样没有越过那条线，事后想想我其实也暗自遗憾过，但却从来没有后悔，因为我是真的爱着她！ 不是说真正爱一个人就不能占有她，恰恰相反，我会争取占有我所有的爱人，但在我不能给她们任何未来的时候，我宁愿放弃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因为我知道，不负责任的占有，其实是对她们最大的伤害！也许明天我终将失去自己的爱人，但至少相爱一场后我没有伤害过她。 所以我只是直视着她的脸，语气坚定地回道：“莉莉，谢谢你！但我们这样……其实就很好了！” 蔡老师有些尴尬的样子，红着脸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怕对不起悠悠她们，还是嫌弃我是个黄脸老太婆，根本看不上我了？” 见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又有些急了，轻轻拉起她的手，一古脑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叭叭叭！”一道清脆的掌声突然响起，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一把将蔡老师的手放开，把她护在身后，我在转身的同时忙着伸手掏裤兜里的匕首。但看清从客房里鼓着掌出来的人时，却又惊得怔在原地，回头疑惑地问蔡老师：“莉莉，这是怎么回事？” 出来的人是蔡老师的弟弟，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身上，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蔡老师的脸更红了，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低着头轻声回道：“我不是说过要介绍我弟弟给你认识吗？可他不相信你是我口中的那种正人君子，今天恰好他在我这里，所以给你上药的时候就让他先藏起来，让他看看你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第二百七十七章试探，还是真情？ “我姐姐说她喜欢你，你也爱她！但我不信，我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学生实在不可靠。听了刚才你们的对话，我感觉自己的想法可能错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小我姐姐那么多岁，如果你真的选择她的话，可别像前面那个混蛋姐夫一样伤害她了！”那个军官一边说一边过来向我伸出手。 握住他手的时候，我有些发懵！同时心底五味杂陈。刚才如果没有强忍心头邪念，那此时会不会已经被这个军人给打了扔到一楼去了？看来无论何时，能经受得住诱惑才永远是安全的。 蔡老师听了她弟弟的话后，娇羞地打了他一下，又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道：“正学，看你说什么呢？世明自然是个好男人，可惜你姐姐人老珠黄，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刚才人家那样……是让你看看他有多优秀，想介绍给你认识这个小弟弟的。” “诶——”蔡老师弟弟放开我的手后，对蔡老师说道：“姐姐，放心吧，你弟弟不是家里那些老古董，封建思想严重reads;。当初你能义无反顾地嫁给一个大你二十岁的男人，以后为什么不可以嫁给一个小你十几岁的男人呢？只要双方幸福，年龄嘛倒不是问题。我虽然不一定支持，但也不会反对的！” 蔡老师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弟弟的肩膀上，反而像个听话的小妹妹一般，乖巧地点了点头。看得出他们姐弟的关系已经完全恢复，那种血缘之间无法斩断的亲密让人羡慕！ 说完后，蔡老师弟弟又一次向我伸出手道：“我叫蔡正学，很高兴认识你！看来你们还有话要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向蔡老师道别后，便朝门那走去，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又好像有些不放心似的交待道：“姐姐，学校出那么大的事，张世明心里肯定放不下他那些同学，有什么事早点说完就让他回去吧！” 蔡正学走了后，蔡老师低头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说话，我站在那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一会后，我才对蔡老师说：“莉莉，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我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那不是要被你那个兵弟弟打死，你是嫌我还不够惨吗？” 说着说着我就有些上火，语气也有些愤怒，接着说道：“你们对我那么好，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们，然后又忽然冷了，并且不止冷了我一次，好不容易感觉你们好像又回来了的时候，你却是在考验我是不是正人君子。你们这根本不是爱我，是在玩我知道吗？我很好玩是吧，你们要这样玩弄我？” 蔡老师终于抬起了头，而且还笑了，很开心的样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问道：“生气了？”见我不答，便自顾自地接着说：“刚才我那样，除了向我弟弟证明你是一个优秀的男生和值得托付正人君子外，其实也是想证实自己有没有看错人。你可以生气，但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 看着她的样子再听着这样的话，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猛然就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露出一脸坏笑问蔡老师：“真的吗？你是真的爱我？” 蔡老师见我神态反常，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要你证明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一个箭步扑上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嘴就就凑了上去…… 本来还有些惊喜的蔡老师，在我把她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可能已经预感到我要做什么了，开始本能地反抗，嘴里叫道：“世明，你要做什么？你……你不能这样！” 我的兽性早就已经被激发，此时哪里还有空跟她解释，一边撕扯着她的紧身t恤，一边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脸、她的脖颈…… 终于，蔡老师鼓着劲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大声喝斥：“住手！” 我看着她被我弄乱的头发和已经撩到脖颈的t恤，冷笑着回道：“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感觉舒服一点，随便对你怎么样都行吗？现在我这样，你却想要反抗，善变难道是女人的代名词？” 蔡老师从沙发上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拉了下，一时无言以对。 我虽然感觉浑身都在发热、浑身都在疼，但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在这呆下去了。等她把头发也捊得整齐了一些后，我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蔡老师，谢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今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永远也不会了！以前如果有做得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之后，我便朝门那走去reads;。蔡老师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世明，你不是说从今以后，你都叫我的名字莉莉的吗？可你刚才……” 如果不是她的语气又有点哽咽，那我绝对不会回头。只可惜我这人从小就怕见人哭，听着也会心软，何况是个女人！所以我回头了。 还未来得及说话，蔡老师便接着说道：“我没有玩你，我也没有骗你，刚才虽然我弟弟在客房里听着，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只是你刚才那样，我真的没有心理准备，而且现在……现在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我本来是下定决心，以后要把爱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想再这样看她们的心情了。说白了，那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要跟蔡老师分手！不但如此，我离开蔡老师家后，接着便会去找三个学姐，跟她们也把话挑明。 当然，那不是我最终的目的。如果真的分手以后，我会一个一个地重新把她们追回来，那样的话，我便可以不再忍受她们忽冷忽热的感觉了。所以我想跟蔡解释，之所以连称呼都变了，是因为我想从头来过。 只是现在听她这样问我，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对你的，包括悠悠她们也一样，我不是没有过机会，可我没有那样做。但你为什么还是要试探我，你可别说是为了向你弟弟证明我是什么什么人，如果那样的话，你不会在来的路上交待我吗？你以为你弟弟是猪呀，他就一点都不怀疑吗？” 蔡老师愣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蔡正学这样就信了，好一会后才回道：“我……其实我也想让我弟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已经差不多到那一步了，所以才说服他找这样一个机会来试探你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真的没有怀疑。” “对不起，蔡老师！”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的决定：“我想我们应该结束这段感情了，包括三个学姐也是一样！我不想再像这个学期一样，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着思念和煎熬。我要重新去追求自己爱的人，去追求一个永远跟我一起、永远也不会冷漠我的人！” 蔡老师的眼泪流下来了，看着我的脸点了下头，然后问道：“我果我今晚给了你，那你的意思是会爱我一生一世？” “我不敢说这样的话，但至少我会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我实话实说。 蔡老师低下头抽泣着应了一句：“其实不是我不愿意，你让我重新找回了青春，别说只是要我的人，就算要我的命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只是今晚真的不行！” “理解！虽然我未经人事，但基本的生理知识还是懂的。是我鲁莽了，你别这样！”看见她哭，我心里很不好受，所以想安慰了把她哄好，再跟她说出自己的苦楚。 可话音刚刚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从蔡老师的主卧室里传来：“蔡老师说的不方便，不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而是怕我们忍不住跳出来，把你给直接吓萎了，影响你的终生幸福。” 我惊呆了，只见悠悠、楚芸和徐蔓依次从主卧室里出来，悠悠说完后又问蔡老师：“你弟弟真的走了吗？楚芸早就忍不住要出来了，特别是刚才他想强奸你的时候。可我们怕你弟弟是试探我们的，一直拉着她。” 这又闹的是哪一出呀？难怪刚才蔡老师叫我来的时候，会说如果我不过来就叫学姐们送药给我呢！还有那蔡正学，难道他也不知道三个学姐在这？我们在宿舍楼打完架的时候，悠悠还在我们宿舍，楚芸和徐蔓也还在看热闹的呀，这才个把小时，怎么就都到了蔡老师家，还都藏起来了。而且，她们为什么忌惮蔡正学呢？校园喋血记 ——————————————————————————————— 正文第二百七十七章试探，还是真情？ 第二百七十八章为什么要冷落我 正惊讶间，楚芸直接奔向我，揪起我的耳朵就叫道：“世明，你果然是禽兽姐控，只喜欢年纪大的。那次在医院我那样对你而你都坐怀不乱，可刚才你竟然想对蔡老师霸王硬上弓，你是不是嫌我小了？” 蔡老师连忙上前拉开楚芸，并制止道：“楚芸，世明伤得很重的，你别这样弄他！” “唉呀，蔡老师！人家都要跟你分手了，你还这样护着她，很后悔刚才拒绝他了吧！”楚芸不满地叫了一句，然后又嘟哝道：“他的耳朵虽然很烫，但好像没受伤嘛！” “我过去男生公寓的时候，刚好见到刘允诺拧着他的耳朵进花园去，那个大姐大的火爆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世明的耳朵让她拧到了，还有不受伤的吗？”蔡老师解释了一句。 悠悠忽然站来我的面前问道：“你刚才说要跟我们都分手的话，是真的吗？” “嘘——”一直没说话的徐蔓却忽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先开门出去楼梯间看了一眼，进来把门关好后，又跑去阳台上看了一下，这才回来对不解的我们说道：“看来蔡哥哥真的走了，我们声音都小一点，万一被人听见麻烦就大了。话说蔡老师也是，你出去的时候就应该把蔡哥哥也使出去，让我们三个先溜掉再说嘛！见到他，我可比见到东仔他们还怕，躲起来的这一会儿，我感觉比一年都长。” 蔡老师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徐蔓，看着我征求意见似的说：“要不……我们还是坐下来聊会吧！” “有什么好聊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应了一句，又看着三位学姐道：“她们也都听见了的！” 我才说完，楚芸马上带着怒意叫道：“听见什么？你跟我们全部分手的事吗？你不就怪我们冷落你是吧！你难道不记得，自己坐牢的前一天晚上，就是上回蔡老师叫我们一起来套你的话，问你为什么缺席和良子单挑时，你和我们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了吗？那晚之后，今天好像我们才第二次在一起，你却变脸要跟我们分手了！” 我也有些恍惚，那天晚上的事历历在目，甚至这一年来跟她们相片的所有时光，都似就在昨天，可现在却为何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呢？ 徐蔓拉了一下楚芸，轻声劝道：“芸芸姐，你别这样凶世明，他……他不是还受伤了吗？”完了后又过来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接着向我问道：“世明，那次你怎么搞的，听说你把人给杀死了？” 我忽然感觉徐蔓虽然没变，虽然她也一样，一个多月没有理我了，但还是一样的感觉亲近，可能是因为她见面后少话和特别温柔的缘故吧！ 重新坐在沙发上，徐蔓向我解释道：“那天晚上我们听说你出事后，赶去医院后却没能看见受伤的人，警察在医院里守着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们听说你和刀疤直接被拉走了，根本没有进医院，因为你们俩是杀人嫌疑犯。” “当晚我们就央求蔡老师想办法，那个蔡哥哥过来蔡老师家了。听了你的事后，他当即就打电话给好像是公安的人了解情况，但打完电话后，却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教训，说你之所以出那么多事，与我们四个脱不了关系。” “蔡哥哥很凶，一边问你和我们过去的种种，一边不停地教训我们，所以到现在想起来我对他都心有余悸。差不多训了我们一个通宵后，他才离去，但他走的时候不但不提帮你的事，还当着我们的面警告蔡老师，说如果不得她的允许，就算你平安出狱了，也不让蔡老师和你接触。” “这段时间蔡老师躲着你避着你，固然有学校领导施加的压力，最主要的，还有蔡哥哥的警告。他们虽然是亲姐弟，但你都不知道那个蔡哥哥有多强势！今天蔡老师让我们过来商量，说一会让你过来抹药的时候，还念起这事，说可千万不能让蔡哥哥知道呢！” 蔡老师插了一句：“其实都怪我，从猫眼里见敲门的是我弟弟时，让你们躲起来后先是想尽快使开我弟弟的，但转念一想，正好机会难得，所以才夸起世明，并说可以证明他不是杀人犯、不是坏蛋，让他也跟着躲在客房的。” 说到这里，她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其实我听说了你这段时间的情况后，心里也很不好受，所以想让我那个倔强的弟弟改变主意，同意我们能像以前那样。今晚他显然已经同意了，可你却……” 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我心头仍旧有着芥蒂，冷冷地问了一句：“那能解释一下你们三个呢，那又是为什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见了我后绕着走，如果不是今天我出了事，明天开完会后，你们是不是又要像上学期一样，悄无声息背着我就跑了？” 徐蔓有些语塞，悠悠见状说道：“我是出去实习了！” “你们实习是去监狱里实习，还是去秘密基地实习呀？都不能带电话的吗？我记得这一个多月来，你的电话我打了不下一百个，都是一声就摁断了。还有，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沧小六来给我们宿舍的兄弟报信，然后你就会在同时想起来窜门。”我冷笑道。 楚芸“哼”了一声数落我道：“就知道你最在乎的是悠悠姐，你看这都是为她打的第几架了！”看了一眼悠悠后接着说：“你出事的第二天，我们见蔡哥哥没有给明确的答复，离开后三人便商量着去找陈校长，因为我们知道他的关系非常的硬，一定有办法为你开脱。而且那些人摆明就是彭老师安排来对付你的，只要陈校长肯向警方提供点信息的话，就算不放你出来，罪行也会轻些。” “陈校长见我们去求他，显得非常高兴，考虑了一下后便同意了，但也提出了他的条件。” “他要我们在你恢复自由后，不能再和你交往，说话也不行。为了你的安全我人身自由，最后我们同意了！” “可陈校长还是不放心，过得一个多星期后专门把我们三个叫去办公室，当着我们的面交待小宇姐、还有那个郑勃彤，让她们安排人盯好我们。当时那个郑勃彤还笑他多心，说你就算不被毙了，也肯定得在监狱里呆个十年八年的，那时我们三个早就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呢！” “但陈校长好像真的给你找了关系，因为他不太认同郑勃彤的说法，又跟我们强调，说只要有违反当时的约定，立即就会把你重新送进监狱里去，所以我们才连电话都不敢接你的。” “悠悠姐虽然去实习了，但她们计算机班有好几个人是小宇姐的手下，就是欺负张大娘的那个燕子，跟她也就是一个宿舍，出去后肯定随时都在关注着她，就想方设法地找理由把你重新关进监牢，你说她敢接你的电话吗？” “还有我们，小梅就跟我们一个宿舍，有时你远远看见我们的时候，难道你没发觉，她连周末也跟我们在一起，甚至都不去金水世界上班苦钱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好闺蜜，可谁能想到，我们只是监控与被监控的关系！” 我算是弄清原委了，楚芸说的这些话，其实我应该早就能察觉的，可每次见到她和徐蔓的时候，我眼里就只有她们俩了，哪里还留意跟着她们的人是谁，要跟着她们的是男生也许我还会关注到。 只是我心头仍有一事不明，所以问悠悠：“那今晚你又为什么去找我，而且还是和沧小六一起去？你应该知道，沧小六就算再怎么帮我，他也不会成为我的兄弟的呀！” 悠悠眼睛盯着地板，慢慢地回道：“今天我们回来学校后，我忽然发现燕子不理我了，在这之前她可一直对我都是形影不离的。我见机会难得，也想向你解释一下不接电话的原因，可我还是不敢直接联系你，所以就去男生公寓门口那徘徊，想巧遇你的时候视情况再说，谁知遇到了他。” “他这次倒没来纠缠我，只说从孙教练口中得到消息，我们学校好多人要对你们宿舍不利，所以赶来通知。我怕你见他后失去冷静，先就自己打起来，所以才不顾一切地跟他进去的。” 蔡老师忽然靠坐过来，拉起我的手问道：“世明，这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是坚持要和我们分手吗？” 第二百七十四章老大，是能控能制局势的人 心里紧张，是因为除了校长外，跑来的十余人都提着棍棒。不知怎么回事，我总感觉成年人或者社会上的人拿着家伙的时候，威慑力要比学生的强得多。 但我还是迎了上去，大声叫道：“全部不要动，否则要了韦队长的命！” “韦队长，我不是让老彭通知你们说计划失败，叫你们赶紧走了吗？怎么还留在这里？”陈校长先是对着韦队长问了一句，见他被刘允诺和王豪东控制住，又向我大声喝骂：“张世明，你们疯了？还不快放开韦队长，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可骂完之后，发现大华哥也在场，忙换成一幅好语气向他说道：“大……大华，你劝劝他们，他们这些小子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大华哥没有回话，上前就开始搜韦队长的身。看着他搜出来的那些东西，我又暗自心惊，这韦队长也是带着手枪的，刚才如果不是我和刘允诺配合着及时对他下手的话，后果真不堪设想。 搜完以后，除了那支手枪和一个mp3机一样的小东西外，大华哥把他身上所有的东西都扔在了地上，嘴里说了一句：“你的警察生涯估计今天也就做到头了，这些东西就提前给你收了吧！” 但他却没让刘允诺和王豪东放开韦队长，只是转过身拿着那个小东西走向陈校长，并向他说道：“校长，我不想了解细节，但我想你应该是被这个韦队长给卖了！这会督察应该快到了，虽然不知道这支录音笔里的内容，可我想要是落在他们手上，那你的境况就不妙了！至于彭老师，我同样不想解释，希望不是他在撒谎，一会我也录个音，过后送来给你，你自己斟酌着办就好！” 陈校长在大华哥面前气场全无，有些颤抖地接过录音笔，竟对他感激地说道：“谢谢你！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你看他们押着个警察的队长，这样总不好吧！要不先把韦队长放了，一切由督察来处理？” “我觉得，你还是先让这些被韦队长坑来的警察同志们去教工区或者哪里避一避，他们是无辜的。”大华哥指着仍在墙角边观望情况的那些便衣，对陈校长说道。 陈校长言听计从地走到那群便衣身边，堆笑道：“各位警官，大华的话你们都听见了，有些事可能你们也蒙在鼓里，但我向你们保证，我陈继荣有任何事都不会连累你们的。同时也请你们放心，有大华在这，你们一定不会受任何影响！对了，大华是咱们华省长家的少爷！” 那些便衣此时哪里还有半点怀疑，回头冲进球场就把面包车开了出来，听见警笛好像在远处越来越近，陈校长赶忙吩咐两个老师上车带路，也不再管倒在我们身边那些便衣的安危，一溜烟向教工区开去了。 “那接下来呢？接下来我们该做点什么？”陈校长像是完全没有了主意，又问大华哥，倒好像犯事的学生是他，而大华哥才是校长一样。 大华哥笑了笑道：“如果你想趁机立点功的话，那就趁现在让保安们把这些来学校捣乱的人控制起来，然后再交给督察或者警察，说不定人家揪出一群败类后心情好，顺手就打赏点慰问金什么的，难说之前我让你负责的那些医药费都一并给报销了！” 陈校长愣了一下，突然之间变得喜笑颜开，一幅汉奸的语气对大华哥连声道：“谢谢、谢谢大华……” “记住，如果我知道是你在坑我，那李泽万就是你的下场，关系再硬、命也只有一条！”大华哥也瞬间霸气外露，冷冷地回道。 陈校长郑重地点了点头，并吩咐同行的保安和老师，将倒在地上的两个保安和彭老师扶了坐朝一边，又把那些之前与我们交战的便衣拖朝路的另一边。那些人虽然受伤倒在地上，但应该对刚才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此时竟连哼也不敢哼出声了。 大华哥冷眼看他们忙完，这才转过身来又对我们说道：“把韦队长放开，然后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好，不方便带在身上的就先扔进花园去，想来也没谁那么大胆敢碰敢说！” 王豪东和刀疤都将之前自己用过的棍子扔进了花坛后的花园里，刘允诺放开韦队长后，却将跳刀仍旧装进了裤袋。两个保安早已守候在刘允诺身边，及时押住了获得自由还不到一秒钟的韦队长。 “把彭老师帮我抬来宿舍，他怎么说也是学校领导，总不能眼睁睁地看他被警察带走吧！”耳听得警笛声由远而近，大华哥吩咐了一句便独自转身向小楼房走去。 我示意刘允诺，再跟着大华哥走。可大华哥不等我们跟上，又回身向我们喝道：“有人来学校闹事打伤保安的事，与你们又没半毛钱的关系，来这看什么热闹？滚回宿舍去吧！”说完后回身走到我们身边，微笑着问陈校长：“校长，你说对不对？” 陈校长这下非常上路，附和着道：“是呀，你们这些小屁孩来这干什么，小心坏人行凶伤到你们，快回宿舍去吧，别掺和这些与你们无关的事！” 大华哥笑了，临转身的时候拍了一下刘允诺的肩膀，低声嬉笑道：“诺妹子，有什么放现在可以安安静静地去花园说了，不过可别吃亏哟，我听说某些人是油盐不忌的！”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 我知道大华哥是有些误会刘允诺和我的关系了，但时间紧迫也不容分辩，赶紧依言离开现场。 在花园入口那，我们遇见了一连串的警车。刘允诺笑道：“前面三辆是分局的，后面的不认识，想来应该是大华哥叫过来的督察吧！” 我看事情算是结束了，也不理会刘允诺，只关切地问王豪东：“你们怎么来了？” “我们在宿舍楼前面等你和诺姐，是田小龙的那个小女朋友跑去通知的，据说她当时跟朱桢胤一起，就在你们出事的花坛后面说事情。本来木代老表也要跟来的，但见田小龙有点冲动的样子，我便让木代老表去看着田小龙，以免他出什么意外！”回答我话的是刀疤。 王豪东只是等刀疤说完后，才补充道：“那个彤彤，其实不是坏女孩！小龙吃醋，有点不应该！” 我没想到事情居然如此的巧，但朱桢胤和王晓彤大晚上的能有什么要紧事谈，连学校出那么大的动静也没来看个究竟，换我是田小龙也得吃醋，毕竟还没听说王晓彤跟田小龙分手的事呢。 不过听了此事后，我也有些感慨：我们出那么大的事，悠悠这导火线竟没在现场出现，也不是还在不在我们宿舍里候着；楚芸和徐蔓倒是过来看热闹了，可之前怎么会对我那样呢？反而是蔡老师，可能直到现在还不知道我们已经打了几场架的事呢！ 感慨之后是担心，我担心田小龙和兄弟们的安危，所以向刘允诺点头示意了一下后，便拔腿要向宿舍楼冲回去。 刘允诺又一次冲上前来抓住我，这个大姐大出去实习了一段时间回来，身手好像好了很多。不过她能轻松赶上抓到我，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之前她在小楼房二楼给我的那一脚，试想一个本来体力就透支的男生，迈着个不正常的老鹅步跑，速度能有多快呢？ “明天就放假了，你忘了我们还有场单挑，你都没打就跑监狱里躲了起来，现在出来了，还想躲一辈子不成？我刘允诺是那种言而无信说了玩玩的人吗？” 王豪东走上前来，看着我说了句：“二哥，小龙有木代老表看着，不会有什么事的！倒是你，我觉得你应该多学学大华哥，作为一个老大必须要具备的，是像大华哥那种能控制局势的能力。可你现在……唉！” 叹得一声后，王豪东拉着刀疤先行走了。而我，则被刘允诺揪着耳朵向花园里走去。 第二百流七十五章几多柔情流转 说起这个花园，我有一个多月没来了！ 我怕来到这里后，会想起楚芸的调戏；我怕来到这里后，会想起曾看到的徐蔓身体；我怕来到这里后，会想起和悠悠的那次亲吻……我更怕在这里，会想起与三个学姐的约会…… 虽只短短一个学年，但昨日过往已如云烟！其实这个花园留给我的远不止这些，除了酸楚中的甜蜜回忆外，这里还遗留着我的兄弟情、同样也还埋藏着我的仇恨。 只是这一切好像都不太重要了！爱人近在咫尺，却若离若即无法再如往常一样牵手；兄弟依然情深却始终不得安宁；至于仇恨，经历了太多的事，甚至是生死攸关的事后，似乎也变得不再那么深刻。 今晚以同学们的话说，那叫最后的疯狂！说的是明天放假后，毕业生们就将永远跨出学校大门不再回了，所以他们会跟兄弟、同学、朋友或者恋人放肆地各种疯狂，用以祭奠自己这四年的时光。这种时刻和场合，学校的传统规矩是不管，只要不出大事就不过问，而且所有地盘“免单”。 但今天肯定与往年不一样了，刘允诺揪着我的耳朵进来时，花园里一片幽静，人影都不见一个，要知道平常就算不是周末，这里也经常会是兄弟或恋人相约的温床呢！ 我看着这一切，心头微觉有些歉意——对所有毕业生，或与毕业生有关系的其他校友的歉意！今晚的事无论是阴谋还是偶然，都是我直接点起来的火，我让这一届毕业生留下的，或许会是终生无法弥补的遗憾。 想着这些，我的心情有些低沉，刘允诺揪着我耳朵的手其实自进来后就只是象征性地轻轻拉着了，但我没有挣脱。我已经留给了别人太多的遗憾，那就成全刘允诺这个落魄的大姐大吧，她高兴就好！ “喂！你怎么走得这么慢？”果然，刘允诺的脾气仍跟当初一样火爆，这才进花园没多大一段，她便对我不满了。 我苦笑道：“被打惨了，我疼！” 刘允诺听了有些惊慌地放开我的耳朵，站定后看着我问：“是不是庄老鬼那一棍给打的，要不我们不单挑了，我带你上医院去吧！” 我忽然想起第一次跟这个大姐大打交道，就是在球场的单挑，记得那天…… 想着想着我就笑了，嘴里回了句：“不用，治不好了！” 没想到一句玩笑话却让刘允诺急得不行，带着哭腔道：“世明，你别吓我！我不要你死，我知道你今晚被打惨了，现在就上医院好不好？我哥肯定来了，我让他派警车来送我们去。” 人孤独久了会缺爱！我就是这样的人，看着刘允诺着急的样子，我忽然就觉得曾经的某种感觉又回来了，是那种得到别人关怀的感觉，准确来说是那种得到异性关怀的感觉。 有了这种感觉，心情瞬间好了许多，我慢慢坐在旁边的草地上，脸上露出了压抑许久的笑容。可刘允诺见状后更急了，跺了两下脚后忽然目露凶光，狠狠地冒出一句：“妈的，不上医院了，你在这等着，老娘现在就去把庄老鬼的双手剁下来，如果你真的没救了，那就让他的双手给你陪葬！” 我一把拉住她的手，示意她坐在我的身旁。我不是想占她的便宜，而是心情一好大脑就有点习惯性地抽筋，等她疑惑地坐下后开口笑道：“如果我死了，该陪葬的不是庄潜贵那个酒鬼，而应该是你！因为我的致命伤是你打的。” 刘允诺不解地看着我道：“我虽然约你来单挑，但不是还没开打嘛？怎么可能是我打的，就算真打起来，我也不会把你打死呀！” “你知道我的致命伤是什么吗？” “难道不是老鬼打的那一棍？” “不是，是因为我张着胯走路！而我之所以张着胯走路，是被你给打成这样的，就是刚才你在小楼房二楼的那一脚！” 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觉得刘允诺应该明白这只是我的玩笑而已。可她却仍旧不明白地问我：“我踢到你的腿了吗？还是踢到小腹了？你是哪里疼？要不，我先轻轻给你揉一下！” 我觉得刘允诺不是那么单纯懵懂的人，她要么是出去实习给变憨了，要么是失去大姐大的地位后打击太大，所以反应才这么慢。于是示意她把耳朵凑过来，忍住笑轻声回道：“我蛋蛋疼！” 不等我笑出声，刘允诺猛地站起身，毫无征兆就一脚踹在我的胸口，然后转身就走。 我是笑着躺下去的，谁知睡倒在草地上后，笑声却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真正的呻吟。之前没碰到的时候不觉，真正触碰时才发现后背竟然像针刺一般的疼。 本来已经走出几步了，但听得我的笑声不对劲，刘允诺赶紧又回来，只看得一眼我的脸，先前那焦急的神情瞬间又重新凝聚在她的脸上。不但如此，她一把将我的身体拉坐起来扶着后，两颗泪珠猛地就掉在了我的脸上…… 我有些呆住了！看人不能看外表，我感觉刘允诺其实不是大家表面看到的那种人，她的心其实挺善良、也挺柔弱的，平日里的表现，也许只是不想辜负家人的希望，为了完成某种使命而不得不伪装出来的。这种感觉那次在医院醒来，发现她也是在抱着我流泪哭喊的时候，我其实就有过了，只是当时没有往深里想。 看着她难得柔情的一面，我心头一阵激荡，猛地想起了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温柔，曾经的一幕幕如电影胶片般在心头转动…… 我停住哼叫，但也没有安慰刘允诺，就只呆呆地看着她泪水不断涌出的双眼！许久后才轻轻说了句：“诺姐，我……我可不可以……亲你一下！” 刘允诺愣了一下，仿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抬手揉了一下自己的眼睛，待看清楚我那幅认真的表情后，才低低问道：“你……你想怎么样？我可告诉你，如果你想占老……我的便宜，那我可是真的会打死你的！” 我心头一震，忽然间恢复了正常，心想自己老是没个正经的成何体统？刘允诺是我的好学姐，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我们之间那种感情甚似亲兄妹，而且她是木代老表的意中人，虽然有过动摇，但她好像也一直只中意那个景颇老表，我这种没节操的玩笑算怎么回事？ 所以我当即收起自己轻佻的表情，郑重地向她说了句：“诺姐，对不起！我这玩笑有点过分了！刚才说的一切都是骗你的。请你原谅我，我保证以后不会这样了！” 刘允诺毕竟是个豪爽的人，见我这样后也就不生气了，微微一笑道：“这样才是好姐弟嘛！要是刚才你真的亲我了，那怎么对得起悠悠、楚芸和小蔓，还有蔡老师对你的一片深情呢？” 我不想再谈论这个话题，便又正色问她：“诺姐，你把我叫进花园，不会真的是要跟我单挑的吧？” “当然不是！”刘允诺回了一句后忽然有些忍不住一般地笑道：“去年单挑你打得我出血，今天你却被我打得蛋疼，算是彻底两清，放心吧，我们姐弟以后再也不打架了！” 看着她难得如此天真的模样，我接着问了句：“诺姐，你都马上四年级了，不会真的像你先说的那样，还没满16岁吧？” “那是我吓唬他们的，你姐都已经满过19了！”刘允诺这次是真的开心地笑了。 我故意拍了拍胸脯叹道：“还好没吃亏，我还以为本来是诺妹子的，白叫了一年的姐呢！” 刘允诺站起身把我也拉了起来，爽朗地笑道：“够了，刚才还保证不会这样不会那样的，转眼就又来了！起来办正事吧！刚才那个韦队长不是哑吧，他肯定会现场就为自己辩解，想办法戳穿大华哥授意陈校长的那番谎话，这个事情如果把我们牵连进去影响可就大了！所以呀，我是叫你和我进来，把王豪东和刀疤刚才扔进来的棍棒给收走的，这样那个韦队长就没有证据反驳了！” 我一听事关紧要，赶紧和她快步向那个围着花园的绿化花坛跑去。 警灯仍在外面的路上闪烁，韦队长果然在大声讲着什么，还好那两条棍棒就在花坛这边的草地上。我们也不敢停留，躬着腰拿了棍棒就赶紧离开那里。 跟着刘允诺把两根棍棒藏在了角落的那个叶子花丛里后，我才开口问她：“为什么不直接叫王豪东和刀疤进来找棍子？” 刘允诺笑了笑道：“就他那俩直杠子人，进来听见韦队长的话后没准又得跳出去，再说万一碰在枪口上被警察现场逮到，那可就更糟了！” “但如果我们被逮到，不一样得暴露真相？” “你真傻呀，就算我们真被警察遇上，不是跟韦队长的叙述也有不符吗……” 看来在我们进花园前，王豪东说的那句话还真不假，我考虑的事情还是太少了！ 跟刘允诺出花园的时候，我的心猛地就又提了起来，这次不是紧张或恐惧，而是意外和激动，因为蔡老师站在花园入口那里，似乎是专门在那等我的样子。 第二百七十六章差点又掉进蔡老蔡师的温柔陷阱 见到蔡老师，刘允诺看起来也有些紧张，忙上前打招呼，并解释道：“蔡老师，我们是进去办事情的！” 我觉得刘允诺是故意的，这种解释放在任何都可以，唯独现在这种场合不太适宜。试想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对孤男寡女到单独到这花园办事，那能办得出点什么事来？ 果不其然，蔡老师本来还表情平淡，听了刘允诺的话后顿时一脸黑线，不过她始终是老师，心胸自非我们这种小青年所比，脸色虽然难看，但却没有当场发飚，只对我说了句：“听说你被打得厉害，我专门去医院找刘医生给开了点药，是去我家上药呢，还是我让悠悠她们给你送来宿舍？” 我本来有些惴惴不安，听了蔡老师的话后当即就兴奋得差点跳了起来！听蔡老师的话，三个学姐也在她家，那今晚会不会又是一个激情之夜…… 还未来得及开口，刘允诺抢先答道：“就让悠悠她们送过来吧！你们班受伤的可不止世明一个，好多挨打的人都没上医院呢！” 我闻言后急得差点就上前封住刘允诺的嘴了，忙喝斥道：“诺姐，你别捣乱了行不行，难道看着我难受，你真的就那么开心吗？ 不过蔡老师倒不介意，看着刘允诺回了句：“我早就不是机械三班的班主任了，班上的学生受伤，自有他们新的班主任操心！” “世明不也是机械三班的吗？你怎么又如此上心了呢？”刘允诺好像还跟蔡老师扛上了。 恰好此时那些警车开了过来，不知是不是刘政委真的来了，刘允诺怕被她哥哥看见自己在这，问完蔡老师后转身一溜烟就跑了。而让我微感幸运的，是警车开到我们身边的时候竟真的停住，并下来三个穿着警服的人直接进花园而去，想来正如刘允诺所言，是去找韦队长反驳的证据。 顾不了这些警察，见他们也没过问我们什么，我赶紧过去拉住蔡老师的手，迫不及待地回道：“我要去你家！” 蔡老师轻轻挣了一下没挣开，便任我紧紧拉着她的手朝教工区走去。 然而到了蔡老师家后我才发现，她家里根本就一个人都没有，更别提我所期盼的学姐了，心头那份失落可想而知，只能在心头安慰自己：至少蔡老师重新回到身边了！能再次来到她的家里，而且她得知我受伤后，主动去找我不说，又专门给我买了药，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怎么又打起来了？都打进监狱了还不长记性吗？”让我坐在沙发上后，蔡老师也不提学姐和药的事，而是先问我今晚事情的经过。 这个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我把今晚的事从头到尾讲了，包括刚才和刘允诺进到花园里去，是为了把“凶器”藏起来替大华哥和陈校长圆谎的事。 蔡老师静静地听完后，轻轻地问了一句：“既然你之前就被打得不轻！为什么不在第一时间上医院？” 我解释道：“不是大华哥要找我和刘允诺谈话嘛！再说后来如果不是我在的话，大华哥和刘允诺今天晚上恐怕就真的危险了，难说还会又牵连到我们宿舍那些兄弟们。再说我经过孙天这段时间的训练后，好像真的快变成打不死的小强了！” “你没说实话！”蔡老师微微一笑后说道：“大华和刘允诺少了你，也铁定不会出什么事这个其实你是知道的。你不去医院，除了怕在医院又闹出什么事和担心小龙他们外，还有没有其它的什么原因？” 见我摇头，她好像有些失望，呆了一下后才吩咐道：“既然不去医院，那我现在先帮你上一次药吧！” 蔡老师其实一直都是心慈之人，当我依言掀开自己的上衣趴在沙发上时，她轻轻地抚着我的后背，声音竟一下变得有些抽泣：“这都是些什么人呀！怎么下手那么狠呢？” 这不是我第一次得到她的关怀，但仍旧非常感动，抬头见她双眼含泪，于是赶紧露出个笑脸安慰道：“莉莉，我其实没多大的事，一点都不疼，你别担心好吗？” 蔡老师好像放心了一些，轻轻把我的头扒开后，弄了点药开始给我涂抹后背。她的手虽然很柔软，但我还是忍不住一阵痉颤，说不疼真的只是为了安慰她，那后背不但疼，而且是钻心的疼，不碰到也就罢了，这一触碰差点把我直接痛晕过去。可为了不让她担心，我硬是咬着牙没有吭一声，只是双手紧紧地抓住沙发垫子。 蔡老师应该是感觉出来我是在强忍，虽然她没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手也在跟着颤抖…… 刘医生的这个秘方药效果确实非常好，但他教的那个上药方法也特别折磨人。等蔡老师给我的后背一边轻轻按摩一边上好药后，我不但疼得有些迷糊了，全身上下也早被汗珠湿透。 坐起身来，蔡老师看着我满头的大汗，忽然俯下身轻轻在我的额头上一吻，温柔地问了句：“这样会不会好受一些？” 我心头一荡，受宠若惊地连连点头。 蔡老师把我拉了站起来，接着又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声音更轻柔了：“这样呢，是不是更好受了？” 这下我有些受不了了，只觉一颗心跳得厉害，身上也有些燥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我却不敢造次，只是呆呆地点了点头。 “那这样呢？”蔡老师一句话问完后，竟把我的双手拉过去揽住她的腰，然后搂着我的脖子，不等我反应过来，温润的双唇早已盖在了我的嘴上！ 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只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忍不住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我们不是第一次这样，但这一次，我却比以前都要激动，因为这次是我在经过了无比艰难和等待后才得来的，我一度都有些绝望地认为我已经永远失去蔡老师了，但在此刻我才知道，这个我心爱的女人其实一直不曾离开，她的爱一直都在！ 不过蔡老师没有让我享受这种爱的感觉很长时间，就轻轻地推开了我。我以为激情就这样收场了，谁知她接下来的话差就让我的心直接从胸腔里跳了出来。 “世明，只要你能减轻一点身上的痛苦，或者能感觉舒服一些，那现在你想对我怎样都可以，包括……”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已几不可闻。 我是经过了激烈的思想挣扎后，才控制住自己没有当场扑上去的，蔡老师这话已经说得再明白不过——只要我高兴，对她“为所欲为”都行。 不是我不想，之所以辛苦地忍住原始的*，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是真的爱这个女人。记得那次在医院，楚芸也要主动献身，但我同样没有越过那条线，事后想想我其实也暗自遗憾过，但却从来没有后悔，因为我是真的爱着她！ 不是说真正爱一个人就不能占有她，恰恰相反，我会争取占有我所有的爱人，但在我不能给她们任何未来的时候，我宁愿放弃这样送上门的机会，因为我知道，不负责任的占有，其实是对她们最大的伤害！也许明天我终将失去自己的爱人，但至少相爱一场后我没有伤害过她。 所以我只是直视着她的脸，语气坚定地回道：“莉莉，谢谢你！但我们这样……其实就很好了！” 蔡老师有些尴尬的样子，红着脸轻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怕对不起悠悠她们，还是嫌弃我是个黄脸老太婆，根本看不上我了？” 见她误会了我的意思，我又有些急了，轻轻拉起她的手，一古脑说出了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叭叭叭！”一道清脆的掌声突然响起，着实吓了我一大跳。 一把将蔡老师的手放开，把她护在身后，我在转身的同时忙着伸手掏裤兜里的匕首。但看清从客房里鼓着掌出来的人时，却又惊得怔在原地，回头疑惑地问蔡老师：“莉莉，这是怎么回事？” 出来的人是蔡老师的弟弟，一身笔挺的军装穿在身上，脸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蔡老师的脸更红了，不敢直视我的眼睛，低着头轻声回道：“我不是说过要介绍我弟弟给你认识吗？可他不相信你是我口中的那种正人君子，今天恰好他在我这里，所以给你上药的时候就让他先藏起来，让他看看你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 第二百七情十七章试探，还是真情？ “我姐姐说她喜欢你，你也爱她！但我不信，我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学生实在不可靠。听了刚才你们的对话，我感觉自己的想法可能错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小我姐姐那么多岁，如果你真的选择她的话，可别像前面那个混蛋姐夫一样伤害她了！”那个军官一边说一边过来向我伸出手。 握住他手的时候，我有些发懵！同时心底五味杂陈。刚才如果没有强忍心头邪念，那此时会不会已经被这个军人给打了扔到一楼去了？看来无论何时，能经受得住诱惑才永远是安全的。 蔡老师听了她弟弟的话后，娇羞地打了他一下，又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道：“正学，看你说什么呢？世明自然是个好男人，可惜你姐姐人老珠黄，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刚才人家那样……是让你看看他有多优秀，想介绍给你认识这个小弟弟的。” “诶——”蔡老师弟弟放开我的手后，对蔡老师说道：“姐姐，放心吧，你弟弟不是家里那些老古董，封建思想严重。当初你能义无反顾地嫁给一个大你二十岁的男人，以后为什么不可以嫁给一个小你十几岁的男人呢？只要双方幸福，年龄嘛倒不是问题。我虽然不一定支持，但也不会反对的！” 蔡老师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弟弟的肩膀上，反而像个听话的小妹妹一般，乖巧地点了点头。看得出他们姐弟的关系已经完全恢复，那种血缘之间无法斩断的亲密让人羡慕！ 说完后，蔡老师弟弟又一次向我伸出手道：“我叫蔡正学，很高兴认识你！看来你们还有话要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向蔡老师道别后，便朝门那走去，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又好像有些不放心似的交待道：“姐姐，学校出那么大的事，张世明心里肯定放不下他那些同学，有什么事早点说完就让他回去吧！” 蔡正学走了后，蔡老师低头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说话，我站在那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一会后，我才对蔡老师说：“莉莉，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我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那不是要被你那个兵弟弟打死，你是嫌我还不够惨吗？” 说着说着我就有些上火，语气也有些愤怒，接着说道：“你们对我那么好，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们，然后又忽然冷了，并且不止冷了我一次，好不容易感觉你们好像又回来了的时候，你却是在考验我是不是正人君子。你们这根本不是爱我，是在玩我知道吗？我很好玩是吧，你们要这样玩弄我？” 蔡老师终于抬起了头，而且还笑了，很开心的样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问道：“生气了？”见我不答，便自顾自地接着说：“刚才我那样，除了向我弟弟证明你是一个优秀的男生和值得托付正人君子外，其实也是想证实自己有没有看错人。你可以生气，但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 看着她的样子再听着这样的话，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猛然就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露出一脸坏笑问蔡老师：“真的吗？你是真的爱我？” 蔡老师见我神态反常，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要你证明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一个箭步扑上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嘴就就凑了上去…… 本来还有些惊喜的蔡老师，在我把她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可能已经预感到我要做什么了，开始本能地反抗，嘴里叫道：“世明，你要做什么？你……你不能这样！” 我的兽性早就已经被激发，此时哪里还有空跟她解释，一边撕扯着她的紧身t恤，一边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脸、她的脖颈…… 终于，蔡老师鼓着劲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大声喝斥：“住手！” 我看着她被我弄乱的头发和已经撩到脖颈的t恤，冷笑着回道：“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感觉舒服一点，随便对你怎么样都行吗？现在我这样，你却想要反抗，善变难道是女人的代名词？” 蔡老师从沙发上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拉了下，一时无言以对。 我虽然感觉浑身都在发热、浑身都在疼，但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在这呆下去了。等她把头发也捊得整齐了一些后，我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蔡老师，谢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今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永远也不会了！以前如果有做得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之后，我便朝门那走去。蔡老师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世明，你不是说从今以后，你都叫我的名字莉莉的吗？可你刚才……” 如果不是她的语气又有点哽咽，那我绝对不会回头。只可惜我这人从小就怕见人哭，听着也会心软，何况是个女人！所以我回头了。 还未来得及说话，蔡老师便接着说道：“我没有玩你，我也没有骗你，刚才虽然我弟弟在客房里听着，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只是你刚才那样，我真的没有心理准备，而且现在……现在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我本来是下定决心，以后要把爱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想再这样看她们的心情了。说白了，那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要跟蔡老师分手！不但如此，我离开蔡老师家后，接着便会去找三个学姐，跟她们也把话挑明。 当然，那不是我最终的目的。如果真的分手以后，我会一个一个地重新把她们追回来，那样的话，我便可以不再忍受她们忽冷忽热的感觉了。所以我想跟蔡解释，之所以连称呼都变了，是因为我想从头来过。 只是现在听她这样问我，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对你的，包括悠悠她们也一样，我不是没有过机会，可我没有那样做。但你为什么还是要试探我，你可别说是为了向你弟弟证明我是什么什么人，如果那样的话，你不会在来的路上交待我吗？你以为你弟弟是猪呀，他就一点都不怀疑吗？” 蔡老师愣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蔡正学这样就信了，好一会后才回道：“我……其实我也想让我弟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已经差不多到那一步了，所以才说服他找这样一个机会来试探你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真的没有怀疑。” “对不起，蔡老师！”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的决定：“我想我们应该结束这段感情了，包括三个学姐也是一样！我不想再像这个学期一样，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着思念和煎熬。我要重新去追求自己爱的人，去追求一个永远跟我一起、永远也不会冷漠我的人！” 蔡老师的眼泪流下来了，看着我的脸点了下头，然后问道：“我果我今晚给了你，那你的意思是会爱我一生一世？” “我不敢说这样的话，但至少我会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我实话实说。 蔡老师低下头抽泣着应了一句：“其实不是我不愿意，你让我重新找回了青春，别说只是要我的人，就算要我的命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只是今晚真的不行！” “理解！虽然我未经人事，但基本的生理知识还是懂的。是我鲁莽了，你别这样！”看见她哭，我心里很不好受，所以想安慰了把她哄好，再跟她说出自己的苦楚。 可话音刚刚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从蔡老师的主卧室里传来：“蔡老师说的不方便，不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而是怕我们忍不住跳出来，把你给直接吓萎了，影响你的终生幸福。” 我惊呆了，只见悠悠、楚芸和徐蔓依次从主卧室里出来，悠悠说完后又问蔡老师：“你弟弟真的走了吗？楚芸早就忍不住要出来了，特别是刚才他想强奸你的时候。可我们怕你弟弟是试探我们的，一直拉着她。” 这又闹的是哪一出呀？难怪刚才蔡老师叫我来的时候，会说如果我不过来就叫学姐们送药给我呢！还有那蔡正学，难道他也不知道三个学姐在这？我们在宿舍楼打完架的时候，悠悠还在我们宿舍，楚芸和徐蔓也还在看热闹的呀，这才个把小时，怎么就都到了蔡老师家，还都藏起来了。而且，她们为什么忌惮蔡正学呢？ 第二百七十八章为什么什要冷落我 正惊讶间，楚芸直接奔向我，揪起我的耳朵就叫道：“世明，你果然是禽兽姐控，只喜欢年纪大的。那次在医院我那样对你而你都坐怀不乱，可刚才你竟然想对蔡老师霸王硬上弓，你是不是嫌我小了？” 蔡老师连忙上前拉开楚芸，并制止道：“楚芸，世明伤得很重的，你别这样弄他！” “唉呀，蔡老师！人家都要跟你分手了，你还这样护着她，很后悔刚才拒绝他了吧！”楚芸不满地叫了一句，然后又嘟哝道：“他的耳朵虽然很烫，但好像没受伤嘛！” “我过去男生公寓的时候，刚好见到刘允诺拧着他的耳朵进花园去，那个大姐大的火爆脾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世明的耳朵让她拧到了，还有不受伤的吗？”蔡老师解释了一句。 悠悠忽然站来我的面前问道：“你刚才说要跟我们都分手的话，是真的吗？” “嘘——”一直没说话的徐蔓却忽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先开门出去楼梯间看了一眼，进来把门关好后，又跑去阳台上看了一下，这才回来对不解的我们说道：“看来蔡哥哥真的走了，我们声音都小一点，万一被人听见麻烦就大了。话说蔡老师也是，你出去的时候就应该把蔡哥哥也使出去，让我们三个先溜掉再说嘛！见到他，我可比见到东仔他们还怕，躲起来的这一会儿，我感觉比一年都长。” 蔡老师没有理会一惊一乍的徐蔓，看着我征求意见似的说：“要不……我们还是坐下来聊会吧！” “有什么好聊的，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应了一句，又看着三位学姐道：“她们也都听见了的！” 我才说完，楚芸马上带着怒意叫道：“听见什么？你跟我们全部分手的事吗？你不就怪我们冷落你是吧！你难道不记得，自己坐牢的前一天晚上，就是上回蔡老师叫我们一起来套你的话，问你为什么缺席和良子单挑时，你和我们说过的那些甜言蜜语了吗？那晚之后，今天好像我们才第二次在一起，你却变脸要跟我们分手了！” 我也有些恍惚，那天晚上的事历历在目，甚至这一年来跟她们相片的所有时光，都似就在昨天，可现在却为何有些物是人非的感觉呢？ 徐蔓拉了一下楚芸，轻声劝道：“芸芸姐，你别这样凶世明，他……他不是还受伤了吗？”完了后又过来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接着向我问道：“世明，那次你怎么搞的，听说你把人给杀死了？” 我忽然感觉徐蔓虽然没变，虽然她也一样，一个多月没有理我了，但还是一样的感觉亲近，可能是因为她见面后少话和特别温柔的缘故吧！ 重新坐在沙发上，徐蔓向我解释道：“那天晚上我们听说你出事后，赶去医院后却没能看见受伤的人，警察在医院里守着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我们听说你和刀疤直接被拉走了，根本没有进医院，因为你们俩是杀人嫌疑犯。” “当晚我们就央求蔡老师想办法，那个蔡哥哥过来蔡老师家了。听了你的事后，他当即就打电话给好像是公安的人了解情况，但打完电话后，却对着我们就是一顿教训，说你之所以出那么多事，与我们四个脱不了关系。” “蔡哥哥很凶，一边问你和我们过去的种种，一边不停地教训我们，所以到现在想起来我对他都心有余悸。差不多训了我们一个通宵后，他才离去，但他走的时候不但不提帮你的事，还当着我们的面警告蔡老师，说如果不得她的允许，就算你平安出狱了，也不让蔡老师和你接触。” “这段时间蔡老师躲着你避着你，固然有学校领导施加的压力，最主要的，还有蔡哥哥的警告。他们虽然是亲姐弟，但你都不知道那个蔡哥哥有多强势！今天蔡老师让我们过来商量，说一会让你过来抹药的时候，还念起这事，说可千万不能让蔡哥哥知道呢！” 蔡老师插了一句：“其实都怪我，从猫眼里见敲门的是我弟弟时，让你们躲起来后先是想尽快使开我弟弟的，但转念一想，正好机会难得，所以才夸起世明，并说可以证明他不是杀人犯、不是坏蛋，让他也跟着躲在客房的。” 说到这里，她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接着道：“其实我听说了你这段时间的情况后，心里也很不好受，所以想让我那个倔强的弟弟改变主意，同意我们能像以前那样。今晚他显然已经同意了，可你却……” 说不感动是假的，不过我心头仍旧有着芥蒂，冷冷地问了一句：“那能解释一下你们三个呢，那又是为什么，电话不接、信息不回，见了我后绕着走，如果不是今天我出了事，明天开完会后，你们是不是又要像上学期一样，悄无声息背着我就跑了？” 徐蔓有些语塞，悠悠见状说道：“我是出去实习了！” “你们实习是去监狱里实习，还是去秘密基地实习呀？都不能带电话的吗？我记得这一个多月来，你的电话我打了不下一百个，都是一声就摁断了。还有，我非常想知道为什么世界上有那么巧的事，沧小六来给我们宿舍的兄弟报信，然后你就会在同时想起来窜门。”我冷笑道。 楚芸“哼”了一声数落我道：“就知道你最在乎的是悠悠姐，你看这都是为她打的第几架了！”看了一眼悠悠后接着说：“你出事的第二天，我们见蔡哥哥没有给明确的答复，离开后三人便商量着去找陈校长，因为我们知道他的关系非常的硬，一定有办法为你开脱。而且那些人摆明就是彭老师安排来对付你的，只要陈校长肯向警方提供点信息的话，就算不放你出来，罪行也会轻些。” “陈校长见我们去求他，显得非常高兴，考虑了一下后便同意了，但也提出了他的条件。” “他要我们在你恢复自由后，不能再和你交往，说话也不行。为了你的安全我人身自由，最后我们同意了！” “可陈校长还是不放心，过得一个多星期后专门把我们三个叫去办公室，当着我们的面交待小宇姐、还有那个郑勃彤，让她们安排人盯好我们。当时那个郑勃彤还笑他多心，说你就算不被毙了，也肯定得在监狱里呆个十年八年的，那时我们三个早就孩子都会打酱油了呢！” “但陈校长好像真的给你找了关系，因为他不太认同郑勃彤的说法，又跟我们强调，说只要有违反当时的约定，立即就会把你重新送进监狱里去，所以我们才连电话都不敢接你的。” “悠悠姐虽然去实习了，但她们计算机班有好几个人是小宇姐的手下，就是欺负张大娘的那个燕子，跟她也就是一个宿舍，出去后肯定随时都在关注着她，就想方设法地找理由把你重新关进监牢，你说她敢接你的电话吗？” “还有我们，小梅就跟我们一个宿舍，有时你远远看见我们的时候，难道你没发觉，她连周末也跟我们在一起，甚至都不去金水世界上班苦钱了。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是好闺蜜，可谁能想到，我们只是监控与被监控的关系！” 我算是弄清原委了，楚芸说的这些话，其实我应该早就能察觉的，可每次见到她和徐蔓的时候，我眼里就只有她们俩了，哪里还留意跟着她们的人是谁，要跟着她们的是男生也许我还会关注到。 只是我心头仍有一事不明，所以问悠悠：“那今晚你又为什么去找我，而且还是和沧小六一起去？你应该知道，沧小六就算再怎么帮我，他也不会成为我的兄弟的呀！” 悠悠眼睛盯着地板，慢慢地回道：“今天我们回来学校后，我忽然发现燕子不理我了，在这之前她可一直对我都是形影不离的。我见机会难得，也想向你解释一下不接电话的原因，可我还是不敢直接联系你，所以就去男生公寓门口那徘徊，想巧遇你的时候视情况再说，谁知遇到了他。” “他这次倒没来纠缠我，只说从孙教练口中得到消息，我们学校好多人要对你们宿舍不利，所以赶来通知。我怕你见他后失去冷静，先就自己打起来，所以才不顾一切地跟他进去的。” 蔡老师忽然靠坐过来，拉起我的手问道：“世明，这下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还是坚持要和我们分手吗？” 第二百七十九章柔情重现 我久久没有说话，之前的决心开始动摇。学姐们和蔡老师的话让我明白，她们这一个多月避着我是有原因的，而且好像还都是为了我才不得不这样！看来是我太主观误会了她们。她们如此真心待我，可我呢，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伤她们的心吗？ 但是我心头的那道坎好像也始终无法释怀，跟她们确立恋爱关系以来，我从来就没在爱情中掌握过一次主动，如果还是这样继续下去，那这一次的冷落会是最后一次吗？显然不是！我看见过学校里学校里好多被打得比我还惨的同学，可他们仍旧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和自己的女友出双入对，我好歹当过一久老大，在学校也算小有名气，可境遇却还不如那些受欺负的“靶子”。 见我脸上神情犹豫，徐蔓跟着追问道：“世明，你不回答，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蔡老师说你跟诺姐去花园，难道你是移情别恋了吗？” 这下我不得不开口了，当即解释道：“诺姐是木代的女朋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去花园，之前我跟蔡老师讲晚上的经过时已经说得很明白，你们应该也是听到了的。” 话匣子一打开，我干脆一股脑把心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我那么在乎你们，又怎么会舍得跟你们分开呢？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的爱要受到如此多的制约，连见个面都如此的困难。陈校长和毛朕宇他们，他们凭什么来干涉我们？” “经过这些事后我算明白了，他们正是利用我们的爱，反过来给我们施加压力的。他们知道我在你们心里面的位置，所以屡屡以我的安危来要挟你们做这做那；而他们也知道你们对我很重要，要对付我的话，控制住你们就是最好的手段，只要把你们控制住了，那别说让我做孙子，就是让我去杀人恐怕我都不会犹豫的。” “所以，我想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分手了，从此再无干系！莉莉也好、悠悠也好、还有楚芸和徐蔓，你们都不再是我的女友，拿你们要挟我没用，用我来限制你们同样不行。” “只是，我希望我能一个一个，重新把你们追回来，重新像以前最快乐的那段时间一样，肆无忌惮地相爱……” 我的话算是解释，也算是一种决定。蔡老师是最先听懂的，抓着我的手握得更紧了，嘴里应道：“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但我知道你是个执着的人，怕你会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所以才一直没有提出来。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想法，那就这样决定了！” “蔡老师，你疯了吧？世明要甩了我们了，你还赞成他？他这摆明是有新欢了，所以便来跟我们一甩甩一串呢！”楚芸却不干了，当即就质疑我。 悠悠虽然听懂了，却面带忧色地问我：“你说要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分手了，打算用什么方式？” 不等我回答，徐蔓抢道：“那还有什么方式，肯定是在学校的广播里宣传喽！世明现在都跟大华哥一起打架了，宣传个这种事算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世明，我们可不可以明天晚上再分手？”悠悠忽然说：“明天是这个城市的解放纪念日，在市中心广场的林溪河边有烟火表演，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看！” 楚芸听了后马上附和道：“我也要去，我们都一起去好不好！” 蔡老师却笑道：“你们别捣乱，明天早上开完毕业典礼和全校大会后就放假了，世明宣布跟我们分手的事如果等到后来，那讲给谁听去？指不定下学期一开学，他又跟人打成一片了！” 徐蔓倒是懂事地应道：“嗯，那世明就明早把消息放出去吧！不过你可要说话算数，下个学期一开学就来追我们，跟我们恢复关系好不好？” 看楚芸和悠悠都是一脸期待，我感动地起身过去，捧着徐蔓的脸笑道：“不用，我假期里就会向你倾诉相思。我们分手是假，掩人耳目才是真正的目的，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我们之间的恋情变得不那么遮遮掩掩、不再那么让人惦记和一再利用而已！” “假期就算了，我妈那个老古董平时在家盯我可严了，要是知道我谈恋爱的话，说不定书都不给我来读了。所以你还是下个学期再来追我吧！”见我终于露出笑容，徐蔓也笑了。 楚芸的思想也算转过来了，跟着笑道：“小蔓，那你可得让着你芸芸姐，让世明先把我追到手，你嘛，做个陪嫁丫头就行了，哈哈……” “不对，应该先追我们蔡老师才行，她最大，论姐的话她才是我们的大姐！”悠悠有些不满地撒娇。 这一打闹，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我那颗低沉了一个多月的心，像是溺水的孩子终于上岸了一般，重新感觉到了爱的温暖。 悠悠和楚芸打闹了一番后，对着我笑道：“世明，刚才你跟徐蔓说话的时候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呀！”见我不解，她接着说道：“说那种话的时候，你应该把嘴吻上去，不然我都感觉你有点陌生了。” 我心头一喜，重新捧起徐蔓早就羞得红透了的脸，深情地吻了下去，徐蔓可能也是因为这久压抑的时间太长，抓着我的腰站起来后，便紧紧地拥着我，热烈地回应着我的爱。蔡老师她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们亲热。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身体里之前那团被蔡老师挑起来的火本来就没有熄灭，此时跟徐蔓一粘上，感觉那团火又把头烧得有些迷糊，手跟着也就不老实起来，直接伸进了徐蔓的衣服里！ 但还没触到重要部位，耳朵上的一阵疼痛让我赶紧放开了徐蔓。楚芸的声音在耳边大声响道：“把我们当观众了，要现场表演是不是？你亲了小蔓，可也不能亏待了我们三个！” 我有些无奈，但内心却真的非常高兴，这才是熟悉的学姐、这才是熟悉的爱！于是便顺手把楚芸拉过来，也想给她一个同样的吻。 不料悠悠一把拉住楚芸道：“你别那么霸道好不好，我跟你说了，要分先后的！我不敢跟蔡老师抢，因为她是大姐，我得尊重她；我也不敢跟小蔓讲，因为她是小妹妹，我们得护着她。但你却别想跟我抢，无论做什么，都得排在我的后面！”说着不等楚芸反驳，早已抢上前来，小嘴吻上了我。 楚芸有些气急，想要来强行分开我们。我赶紧把她也揽了过来，就这样左右各自搂着她俩，先亲了一下悠悠，接着又转向楚芸…… 我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可就算这样，我仍不满足，双手还是一样不规矩地在两人身上揩油。蔡老师见状后提醒道：“你们闹得差不多可就行了，世明身上的伤可严重了，趁他还没和我们分手，一会抓紧时间再给他上上药！” 楚芸把我的手扒开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悠悠说：“悠悠姐，我们都忘了蔡老师了，应该让世明去亲她！不过世明刚才对她的那样，可也得补给我们三个才行。” 悠悠“咯咯”笑道：“我就算了，因为我可没有受虐倾向，不喜欢被人硬来！如果世明要那样对我的话，我只会好好配合。” “好了，要不今晚世明就别走了，我们去房里的大床上给你再上一次药后，就好好地叙一叙最近的情况吧！明天就要放假了，我们聊个通宵可好？” 蔡老师的话让楚芸当场不欢呼起来，悠悠也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只有徐蔓低着头好像很害羞的样子。而我，早已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就差催她们赶紧给我上药了。 第二百八十章主角，配角 可是不用我催，楚芸就拉着我往蔡老师的房间里跑了，乐得蔡老师“呵呵”调笑道：“楚芸，你不说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吗，怎么现在那么猴急呢？你可别太粗鲁，小心把世明给玩坏了的话，悠悠和小蔓找你要精神赔偿。” “蔡老师，想找楚芸赔偿的是你吧！话说你离婚都好久了，会不会感觉特别渴呀？”悠悠反过来开蔡老师的玩笑…… 虽然大家都毫无下限地开着各种暧昧的玩笑，但其实并没有发生心里期待那一幕春色满园的故事。当我脱了上衣趴在蔡老师的那张大床上时，除了蔡老师忙着准备药外，三个学姐都盯着我的后背愣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从她们的眼神里，我知道自己背上的伤势应该很吓人，在被打过之后我就预料到了，就算经过孙天这久的训练后，我对疼痛的承受力已然今非昔比，但别人落在我身上那些棍棒的力量，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特别是庄潜贵那一棍实在的，换在以往的话我可能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呢！ 激情也是要看环境和心情的。我一感动，心中原来的那团火就慢慢的弱了下来，在她们轮流给我涂药按摩的时候，就那样规规矩矩地趴着不动，甚至徐蔓故意将她前面那雄伟的山峰往我头上蹭，和悠悠跪在我头前按摩我的肩膀时故意把俯身露出她的深沟，我都没有半点越界举动。 其实感动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真正有那种机会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放不开自己！我觉得这种事要是对方只有一个人在的话，我可能会做到为所欲为，但她们一起，我就不太敢毛手毛脚。在我看来，女生对男生怎样都可以，但如果男生也那样的话，好像感觉人品很有问题的样子。 我的表现好像让她们有些意外，蔡老师解释说那是因为我受伤太痛的原因，这又引得三位学姐一阵心疼，见状后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她们连声安慰。 不过当楚芸豪放地直接坐在我臀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因为我被刘允诺踢到的地方在挤压下又疼得厉害。蔡老师应该是知道缘由的，毕竟我和她过来的时候就一直迈着经典的“老鹅步”…… 那天晚上我没有在蔡老师家里聊通宵，只和她们柔情细语到了十二点左右便回宿舍了。牵挂和担心兄弟只是我的一个借口，在此之前蔡老师早打过电话给田小龙，了解到宿舍里的兄弟们都早已无事，去医院的那些兄弟也在陆誉宁的安排下得到了妥善安排和治疗；我离开最主要的原因，是觉得自己如果在蔡老师家里过夜的话，不但自己说不清楚，还会损坏她和三个学姐的声誉。 虽然已是深夜，但校园里并不是很安静，因为很多毕业生都提前安排了道别的活动，其他学生也为庆祝放假而准备过节目。先前受我们打架的影响，大家都不敢把这些搬出来，但后来见一切归于平静后，又全部都重新开始了。 东一团西一簇的学生们聚焦在各个地方，这倒是让我在走回宿舍的时候显得并不太那么引人注目。回到宿舍后，兄弟们也都还没有休息，王豪东也仍在我们宿舍里候着，我知道这个兄弟是放心不下我，因为我回来后他就告辞了。 田小龙见我回来后，有些兴奋地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彭老师被陈校长当众给打了！ 原来彭老师被抬到大小楼房后，大华哥让陈校长藏于他的卧室，又把孙天叫回来后，在客厅里将彭老师给弄醒了。之后大华哥也没威胁他，只是问他为什么要把陈校长让带过来的东西掉包，那彭老师醒来后虽有些莫名其妙，但之前那种牛气却丝毫不减，威胁大华哥说如果不放了他，那就会有人用那些东西对大华哥家里不利。 大华哥问彭老师的目的，那个贪婪的家伙便露出狐狸尾巴，说让大华哥回去告诉家人，拿一大笔钱来换那些东西。大华哥也不生气，接着问他为何连自己给陈校长的东西也要黑，彭老师不知是计，竟开口大骂陈校长不是东西，说学校一年光月票收入近十万，加上其它的收入还更高，但十有**都被陈校长自己给占了，所以他要趁此机会“另立明君”。 陈校长听了彭老师的话后，当时就忍不住冲了出来，就差亲自上前现场暴打彭老师了。彭老师眼见上当，于是也就和陈校长翻了脸，但陈校长之前就安排了保安在门口候着，此时一声呼唤，彭老师就遭了殃。 见大华哥没说什么，陈校长吩咐保安将他们的这个直属领导押到了男生宿舍楼前，并特意通知了女生楼的人过来参观，由陈维东亲自带着一帮学生，把彭老师押在那打了个半死…… 大华哥后来还是又出来了，阻止陈维东们继续行凶后，直接把彭老师给带着开车离开了学校。在小楼房的那些经过，是孙天来我们宿舍里讲的，孙天本来是过来察看我的情况，等了一阵仍不见我的身影后才走了。 田小龙说完后问了我：“二哥，你知不知道陈校长送去给大华哥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大华哥是什么来头现在大家都是知道的，别说我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得忘掉！”我回了一句后，接着交待大家：“你们也一样，不该知道的就别去好奇。我们只是学生而已，目的是能平平安安地上完学，不被别人欺负！那些社会上的事，就留给社会人自己去玩吧！” 兄弟们对我的话还是深表认同的，不是有句话叫“好奇好死猫”嘛，我们去管社会特别是那些好像涉及官场的事，真的就是百害而无一益。 我又问起兄弟们的情况，据说孙天回来时也讲了，医院里也还真的是成分惊险：陆誉宁一众兄弟带着受伤的学生到医院时，毛朕宇已经安排他们的伤员先行住进去了，见学生们来到，领着一帮人就要向陆誉宁发难。 但还未等双方再次动手，一帮体校的学生先到了，不由分说就跟陆誉宁等人打了起来，毛朕宇见状后果然不再参战，只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可这边厢才开打，那边警察跟着就赶来了，所以说是打架，其实也就是些嘴仗，陆誉宁用话挤兑警察一直在现场守着，毛朕宇眼看没有机会发难，也就带人走了，只留那些伤者呆在医院。 我的心算是彻底放下，看来今天的事真的算是结束了。不管学校这场争斗是谁在导演，我们作为主要被针对的这些兄弟，除了受了些伤外都未损失什么，反而好像还迎来了翻身的机会。差不多算是主角的我也一样，身体受了点苦，却重新收获了与蔡老师和学姐们的亲密关系！ 不过我对大华哥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今晚所有的事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那运筹帷幄的本事，别说我这种只知莽撞向前的冲动小伙，就连陈校长和毛朕宇、彭老师、甚至是韦队长等人，好像统统都在他的掌控中，那些人最后还都被他给摆了一道。 说完了我走之后的事，我又问田小龙：“你的小彤彤呢？” 田小龙口鼻里“嗤”了后应道：“走了！”我便向他解释：“那王晓彤看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至少他是因为向着你，所以才过来帮我们的。” “你说的这点我相信，但大晚上的，她跟那头猪躲在花园里，你可不要告诉我那也是大华哥的安排！” 听他这样说，我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但内心还是非常感谢王晓彤的，无论她如何对不起田小龙，但至少那个小女孩对得住我、对得起大华哥。 接着闲聊了一会，就在大家都准备就寝休息的时候，我们接替蔡老师成为新班主任的吴晶老师却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来找我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吴晶约我单独去她家（为Angermokni打赏加更） 吴晶老师来当我们班主任的这一个多月，我在她眼中基本就是个透明人，她从没正眼看过我，也没有跟我说过任何一句话，在班上连我的名字都不耐烦点。有一次期末前测试，她教的那门机械物理课我成功超越学霸王子轩，考了个全班第一，她都没按惯例提一下我的名。 不过在我的眼里，她也好不到哪去！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不管上课还是平常，就只盯着她的胸或腿看，心里根本没把她当成一个老师，更别提当作自己的班主任了。不是我不懂尊敬师长这样的基本礼仪，主要是她过分在先，谁让她开学时造谣诋毁蔡老师的？别人胡说乱讲也就罢了，就她这样自己都不正经的货，我又怎会容忍她胡说乱讲呢？ 其实我们宿舍的兄弟、包括其他宿舍还跟着我的几个兄弟境遇也好不到哪去，他们都被吴晶老师几乎给忽略了，除了偶尔被无事生非点名批评一下外，和我一样都成了她眼里的透明人。而兄弟们也差不多和我一样，从来没把她当回事就像今天出那么大的事，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过这个班主任，更多人想起的，反而是蔡老师。 所以当吴晶老师闯进门来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很意外！随之而来的是惊慌和尴尬。因为夏日闷热，又是深夜，所以兄弟们聊天时都是脱了衣服，只穿着一条底裤躺在床上进行的，吴晶老师怎么说也是个未婚的年轻女性，突然间闯了进来，任谁也会感到难为情。 特别是我，在蔡老师家的时候只顾着跟她们亲热打闹，没想起刘医生那个药对蛋伤的疗效好像特别好，所以这时趁要睡觉时正准备自己给那抹上一点。可想而知，当时我都不好意思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难为情的只是我们兄弟，吴晶老师进宿舍见到这一幕后，若无其事地向大家打招呼：“都还没睡呢？大家都没事吧！”见没人理会她，又盯着手忙脚乱地拉被子遮挡身体的我笑道：“张世明，大晚上的少玩点蛋，特别是你这种经常惹麻烦的人，玩蛋不吉利！” “噗噗噗”，“呵呵呵”，“哈哈哈……” 也许是吴晶老师这节操掉了一地的玩笑太过贴切，从田小龙开始，所有的室友都忍不住笑了开来，木代还补了一句：“张老表，我就说自从跟了你后点子咋那么背，现在才找到原因！” 不得不承认吴晶老师很有一套，一句话就化解了尴尬不说，无形中好像还拉近了她和我们的距离。我觉得她这也算是蛮拼的，要知道在知道我们宿舍以前讨论起她的时候，曾一致认定她是个时尚前卫、但却高贵冷艳的绝对女神呢！只有我才知道，她其实就是个不检点、甘愿奉为陈校长玩物的人而已。 玩笑开完，她又回复了自己的常态，淡淡地对我接着说了句：“起来穿上裤子，去我家把今天的事详细地给我说一遍！” 我没动，一口拒绝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都这么晚了！” “明天？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天亮后校领导就要我交工作检讨，你是想直接帮我写好是不是？”吴晶老师课堂上那种高冷又不经意地露了出来，对我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 我肯定不想与她去，打架出事的时候不见人，现在领导要让她检讨的时候才想起我们，我巴不得她出糗呢！于是也用冷冷的语气回答：“又不是让我检讨，我写个毛呀？我背上的伤要不要给你看看？想了解情况找校长去，他才是主角！我要睡觉养伤了。” 吴晶自然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当即气得大声叫道：“你……”但一开口后又强行忍住，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室友，留下一句话后转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我还是起身穿好衣裤，准备跟着出去，而且室友们也都觉得我应该去，因为吴晶老师离去的时候说：要想让蔡老师下学期重新回来当机械三班的班主任，今天晚上我的表现是唯一的希望！ 虽然知道现在出去不太可能有什么事，陈校长都已经被大华哥玩得团团转了，我不相信谁的胆子可以大到要来接着找我麻烦，因为之前打架的时候大华哥已经用行动向大家宣布了，我张世明是他罩着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还是把甩棍和匕首给带上了，并且木代和田小龙提出要陪我一起去的时候，我也没有拒绝。 只不过两个兄弟只送我到了宿舍大门口。吴晶老师早料到我一定会出来，还站在宿舍楼前等着我呢，见到木代和田小龙的时候当即说道：“你们俩别搅和，该叫你们的时候我会叫，到时候别推脱就行了！今晚张世明是校领导交待让单独谈话的，如果你们一定要跟来的话，那就三人都请回吧！” 木代是个干脆人，闻言后长刀一抱就向我道：“张老表，那回去吧！”田小龙却像是警告吴晶老师一般：“二哥单独去也行，安全你全权负责！” 见吴晶老师二话不说又是折头就走，我把两位兄弟劝回后赶紧跟上。 校园里其实比之前更热闹了，难怪大半夜的吴晶老师敢独自从教工区过来！那些酒醉后的嘶吼声、离别前不舍的哭泣声伴随着阵阵吉它和手风琴的演奏传来，让我这个路人竟也略为有些伤感。 重新返回教工区，我有种做贼的感觉，连走路也是轻轻地跟在吴晶老师身后，还好她不跟蔡老师家在一幢楼，否则我恐怕更回心虚了。 吴晶老师住的是一套两室一历的房子，门打开后，我先等她进去，然后又站在门口迟疑地观察了一下屋内，双手插在裤兜里握着我带的家伙，这才慢慢跟了进去，而且门我都没关。我既然知道吴晶老师和我有过过节，而她又和陈校长是那样的关系，我可不得不防，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屋里藏着几个人、把我叫过来是为了收拾我的？ 还好屋内空无一人，吴晶老师转过来上前把门关上后，有些轻蔑地说了句：“你也会被打怕？看你那样子不是草木皆兵，而是对空气都感到害怕了吧！” 我却慢慢把匕首掏了出来，对着房间的方向大声叫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不是我被打怕了神经质过敏，而是我发现吴晶老师客厅的茶几上，分别还摆着半杯没有喝完的茶水，那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一看就是招待客人的，她自己的杯子应该是旁边那个印有樱桃小丸子图像的白瓷杯才对。 之所以没有跑，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疑点后，我也断定屋内最多只藏得一人，所以没必要害怕。 吴晶老师好像被我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笑道：“看来我真没说错，你狠劲虽然足，可胆子却小得要命！我告诉你吧，茶水是刚才楼上的王老师下来窜门时给倒的，还没来得及收而已。” 我觉得她这是在欲盖弥彰，所以一点也没放松警惕，仍旧盯着房间那边不敢大意。 “算了，你先过来检验一下吧！”吴晶老师见状后，先去打开卫生间和客房的门和灯，接着又钻进了主卧室里。 尽管我的表现有些狼狈，但安全起见，我还是慢慢进卫生间和客房都检查了一遍，确认真的没人后才收起了匕首。主卧室我是不好意思去的了，吴晶老师虽然没结婚，但那怎么说也是人家闺房，我实在不好意思。 “张世明，过来！” 但在我准备回到客厅的时候，吴晶老师却在身后叫住了我，见我有些迟疑，又接着笑道：“这下不怕有老虎出来吃你了吧！现在晚了，这房子的隔音不是太好，在客厅里影响楼上楼下的老师休息不好，你就过来房间里讲吧！” 她这样说，我还真找不到理由推辞，于是便跟了进去，反正我就是一个来向犯错的学生，进她房间只为了检讨而已，有什么好顾忌的。 香！这是我进了那间房后的第一印象。女人的闺房就是不一样，特别是漂亮又未婚的女人！也不知她在房里喷了什么香水，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舒服、有种沁人心脾的味道。房间里布置得也很精致，以致看得我都有点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现在放心了吧，胆小鬼！”吴晶老师调笑了我一句，然后招呼道：“房间里也没椅子，干脆就过来坐床上吧！哈哈……你可是第一个进我卧室来的男人呢！” 我有些犹豫，吴晶老师自从带我到她家来后，好像就有点变得反常，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我不知道反常在哪里，反正就是心里有些不安，但隐约又有点期待的那种感觉。 不过我既然来了，又探得她这里确实没有第三人在，那有什么好怕的，过多的拘束恐怕只会让她更看不起我而已，所以也只犹豫得刹那，我便走过去大方地坐在了她的床沿。 “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嘛！”吴晶老师又笑了一句，起身在衣柜里翻出套睡裙拿在手里，对着我道：“这鬼天气也真是要热死人，等我一分钟，我去换下衣服，顺便也给你倒杯水来！你是喝茶还是饮料？” 我木然地回了句：“饮料吧！”不过回完后随即身子一震，因为我见她在转身的时候不但带着妩媚的笑容，还非常明显地向我抛了个媚眼…… 第二百七十七章二试探，还是真情？ “我姐姐说她喜欢你，你也爱她！但我不信，我觉得一个十几岁的学生实在不可靠。听了刚才你们的对话，我感觉自己的想法可能错了。不过我得提醒你，你小我姐姐那么多岁，如果你真的选择她的话，可别像前面那个混蛋姐夫一样伤害她了！”那个军官一边说一边过来向我伸出手。 握住他手的时候，我有些发懵！同时心底五味杂陈。刚才如果没有强忍心头邪念，那此时会不会已经被这个军人给打了扔到一楼去了？看来无论何时，能经受得住诱惑才永远是安全的。 蔡老师听了她弟弟的话后，娇羞地打了他一下，又抱着他的手臂轻声道：“正学，看你说什么呢？世明自然是个好男人，可惜你姐姐人老珠黄，早就不是小姑娘了！我们是不可能的。刚才人家那样……是让你看看他有多优秀，想介绍给你认识这个小弟弟的。” “诶——”蔡老师弟弟放开我的手后，对蔡老师说道：“姐姐，放心吧，你弟弟不是家里那些老古董，封建思想严重。当初你能义无反顾地嫁给一个大你二十岁的男人，以后为什么不可以嫁给一个小你十几岁的男人呢？只要双方幸福，年龄嘛倒不是问题。我虽然不一定支持，但也不会反对的！” 蔡老师小鸟依人地依偎在他弟弟的肩膀上，反而像个听话的小妹妹一般，乖巧地点了点头。看得出他们姐弟的关系已经完全恢复，那种血缘之间无法斩断的亲密让人羡慕！ 说完后，蔡老师弟弟又一次向我伸出手道：“我叫蔡正学，很高兴认识你！看来你们还有话要谈，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回头向蔡老师道别后，便朝门那走去，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又好像有些不放心似的交待道：“姐姐，学校出那么大的事，张世明心里肯定放不下他那些同学，有什么事早点说完就让他回去吧！” 蔡正学走了后，蔡老师低头坐在沙发上低头不说话，我站在那里也不知该如何开口，现场的气氛有些尴尬。 好一会后，我才对蔡老师说：“莉莉，你差点害死我了！你知不知道，刚才如果我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个动作，那不是要被你那个兵弟弟打死，你是嫌我还不够惨吗？” 说着说着我就有些上火，语气也有些愤怒，接着说道：“你们对我那么好，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们，然后又忽然冷了，并且不止冷了我一次，好不容易感觉你们好像又回来了的时候，你却是在考验我是不是正人君子。你们这根本不是爱我，是在玩我知道吗？我很好玩是吧，你们要这样玩弄我？” 蔡老师终于抬起了头，而且还笑了，很开心的样子，站起来走到我身边问道：“生气了？”见我不答，便自顾自地接着说：“刚才我那样，除了向我弟弟证明你是一个优秀的男生和值得托付正人君子外，其实也是想证实自己有没有看错人。你可以生气，但不能怀疑我对你的爱。” 看着她的样子再听着这样的话，我是又好气又好笑，心里猛然就冒出一个奇特的想法，露出一脸坏笑问蔡老师：“真的吗？你是真的爱我？” 蔡老师见我神态反常，向后退了一步，有些警惕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做什么？我要你证明你是不是真的爱我！”我一个箭步扑上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对着她的嘴就就凑了上去…… 本来还有些惊喜的蔡老师，在我把她按倒在沙发上的时候，可能已经预感到我要做什么了，开始本能地反抗，嘴里叫道：“世明，你要做什么？你……你不能这样！” 我的兽性早就已经被激发，此时哪里还有空跟她解释，一边撕扯着她的紧身t恤，一边疯狂地亲吻着她的脸、她的脖颈…… 终于，蔡老师鼓着劲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大声喝斥：“住手！” 我看着她被我弄乱的头发和已经撩到脖颈的t恤，冷笑着回道：“你自己说的，只要我感觉舒服一点，随便对你怎么样都行吗？现在我这样，你却想要反抗，善变难道是女人的代名词？” 蔡老师从沙发上起来，手忙脚乱地把衣服拉了下，一时无言以对。 我虽然感觉浑身都在发热、浑身都在疼，但我觉得已经没必要再在这呆下去了。等她把头发也捊得整齐了一些后，我对着她深深地鞠了一躬，真诚地说道：“蔡老师，谢谢你曾经对我的照顾。今后，我不会再这样对你了，永远也不会了！以前如果有做得对不起你的地方，请你别往心里去。” 说完之后，我便朝门那走去。蔡老师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世明，你不是说从今以后，你都叫我的名字莉莉的吗？可你刚才……” 如果不是她的语气又有点哽咽，那我绝对不会回头。只可惜我这人从小就怕见人哭，听着也会心软，何况是个女人！所以我回头了。 还未来得及说话，蔡老师便接着说道：“我没有玩你，我也没有骗你，刚才虽然我弟弟在客房里听着，但我说的都是真心话！只是……只是你刚才那样，我真的没有心理准备，而且现在……现在我们真的不能这样！” 我本来是下定决心，以后要把爱掌握在自己手里，不想再这样看她们的心情了。说白了，那一瞬间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我要跟蔡老师分手！不但如此，我离开蔡老师家后，接着便会去找三个学姐，跟她们也把话挑明。 当然，那不是我最终的目的。如果真的分手以后，我会一个一个地重新把她们追回来，那样的话，我便可以不再忍受她们忽冷忽热的感觉了。所以我想跟蔡解释，之所以连称呼都变了，是因为我想从头来过。 只是现在听她这样问我，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你知道我不会那样对你的，包括悠悠她们也一样，我不是没有过机会，可我没有那样做。但你为什么还是要试探我，你可别说是为了向你弟弟证明我是什么什么人，如果那样的话，你不会在来的路上交待我吗？你以为你弟弟是猪呀，他就一点都不怀疑吗？” 蔡老师愣了一下，好像自己也想不通为什么蔡正学这样就信了，好一会后才回道：“我……其实我也想让我弟弟知道，我和你的关系已经差不多到那一步了，所以才说服他找这样一个机会来试探你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真的没有怀疑。” “对不起，蔡老师！”我最终还是说出了心里的决定：“我想我们应该结束这段感情了，包括三个学姐也是一样！我不想再像这个学期一样，时时刻刻都在忍受着思念和煎熬。我要重新去追求自己爱的人，去追求一个永远跟我一起、永远也不会冷漠我的人！” 蔡老师的眼泪流下来了，看着我的脸点了下头，然后问道：“我果我今晚给了你，那你的意思是会爱我一生一世？” “我不敢说这样的话，但至少我会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我实话实说。 蔡老师低下头抽泣着应了一句：“其实不是我不愿意，你让我重新找回了青春，别说只是要我的人，就算要我的命我都是心甘情愿的！只是，只是今晚真的不行！” “理解！虽然我未经人事，但基本的生理知识还是懂的。是我鲁莽了，你别这样！”看见她哭，我心里很不好受，所以想安慰了把她哄好，再跟她说出自己的苦楚。 可话音刚刚落下，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忽然从蔡老师的主卧室里传来：“蔡老师说的不方便，不是因为她大姨妈来了，而是怕我们忍不住跳出来，把你给直接吓萎了，影响你的终生幸福。” 我惊呆了，只见悠悠、楚芸和徐蔓依次从主卧室里出来，悠悠说完后又问蔡老师：“你弟弟真的走了吗？楚芸早就忍不住要出来了，特别是刚才他想强奸你的时候。可我们怕你弟弟是试探我们的，一直拉着她。” 这又闹的是哪一出呀？难怪刚才蔡老师叫我来的时候，会说如果我不过来就叫学姐们送药给我呢！还有那蔡正学，难道他也不知道三个学姐在这？我们在宿舍楼打完架的时候，悠悠还在我们宿舍，楚芸和徐蔓也还在看热闹的呀，这才个把小时，怎么就都到了蔡老师家，还都藏起来了。而且，她们为什么忌惮蔡正学呢？ 第二百七十九章柔情七重现 我久久没有说话，之前的决心开始动摇。学姐们和蔡老师的话让我明白，她们这一个多月避着我是有原因的，而且好像还都是为了我才不得不这样！看来是我太主观误会了她们。她们如此真心待我，可我呢，只能一次又一次地伤她们的心吗？ 但是我心头的那道坎好像也始终无法释怀，跟她们确立恋爱关系以来，我从来就没在爱情中掌握过一次主动，如果还是这样继续下去，那这一次的冷落会是最后一次吗？显然不是！我看见过学校里学校里好多被打得比我还惨的同学，可他们仍旧大摇大摆、光明正大地和自己的女友出双入对，我好歹当过一久老大，在学校也算小有名气，可境遇却还不如那些受欺负的“靶子”。 见我脸上神情犹豫，徐蔓跟着追问道：“世明，你不回答，是不是已经决定了？蔡老师说你跟诺姐去花园，难道你是移情别恋了吗？” 这下我不得不开口了，当即解释道：“诺姐是木代的女朋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去花园，之前我跟蔡老师讲晚上的经过时已经说得很明白，你们应该也是听到了的。” 话匣子一打开，我干脆一股脑把心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我那么在乎你们，又怎么会舍得跟你们分开呢？可是你们想过没有，为什么我们的爱要受到如此多的制约，连见个面都如此的困难。陈校长和毛朕宇他们，他们凭什么来干涉我们？” “经过这些事后我算明白了，他们正是利用我们的爱，反过来给我们施加压力的。他们知道我在你们心里面的位置，所以屡屡以我的安危来要挟你们做这做那；而他们也知道你们对我很重要，要对付我的话，控制住你们就是最好的手段，只要把你们控制住了，那别说让我做孙子，就是让我去杀人恐怕我都不会犹豫的。” “所以，我想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分手了，从此再无干系！莉莉也好、悠悠也好、还有楚芸和徐蔓，你们都不再是我的女友，拿你们要挟我没用，用我来限制你们同样不行。” “只是，我希望我能一个一个，重新把你们追回来，重新像以前最快乐的那段时间一样，肆无忌惮地相爱……” 我的话算是解释，也算是一种决定。蔡老师是最先听懂的，抓着我的手握得更紧了，嘴里应道：“其实我早就想到这一点了，但我知道你是个执着的人，怕你会想不通其中的道理，所以才一直没有提出来。想不到你也是这样的想法，那就这样决定了！” “蔡老师，你疯了吧？世明要甩了我们了，你还赞成他？他这摆明是有新欢了，所以便来跟我们一甩甩一串呢！”楚芸却不干了，当即就质疑我。 悠悠虽然听懂了，却面带忧色地问我：“你说要让全校的人都知道我们分手了，打算用什么方式？” 不等我回答，徐蔓抢道：“那还有什么方式，肯定是在学校的广播里宣传喽！世明现在都跟大华哥一起打架了，宣传个这种事算什么！” “如果是这样的话，世明，我们可不可以明天晚上再分手？”悠悠忽然说：“明天是这个城市的解放纪念日，在市中心广场的林溪河边有烟火表演，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看！” 楚芸听了后马上附和道：“我也要去，我们都一起去好不好！” 蔡老师却笑道：“你们别捣乱，明天早上开完毕业典礼和全校大会后就放假了，世明宣布跟我们分手的事如果等到后来，那讲给谁听去？指不定下学期一开学，他又跟人打成一片了！” 徐蔓倒是懂事地应道：“嗯，那世明就明早把消息放出去吧！不过你可要说话算数，下个学期一开学就来追我们，跟我们恢复关系好不好？” 看楚芸和悠悠都是一脸期待，我感动地起身过去，捧着徐蔓的脸笑道：“不用，我假期里就会向你倾诉相思。我们分手是假，掩人耳目才是真正的目的，只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我们之间的恋情变得不那么遮遮掩掩、不再那么让人惦记和一再利用而已！” “假期就算了，我妈那个老古董平时在家盯我可严了，要是知道我谈恋爱的话，说不定书都不给我来读了。所以你还是下个学期再来追我吧！”见我终于露出笑容，徐蔓也笑了。 楚芸的思想也算转过来了，跟着笑道：“小蔓，那你可得让着你芸芸姐，让世明先把我追到手，你嘛，做个陪嫁丫头就行了，哈哈……” “不对，应该先追我们蔡老师才行，她最大，论姐的话她才是我们的大姐！”悠悠有些不满地撒娇。 这一打闹，一切都回到了最初，我那颗低沉了一个多月的心，像是溺水的孩子终于上岸了一般，重新感觉到了爱的温暖。 悠悠和楚芸打闹了一番后，对着我笑道：“世明，刚才你跟徐蔓说话的时候有点不按常理出牌呀！”见我不解，她接着说道：“说那种话的时候，你应该把嘴吻上去，不然我都感觉你有点陌生了。” 我心头一喜，重新捧起徐蔓早就羞得红透了的脸，深情地吻了下去，徐蔓可能也是因为这久压抑的时间太长，抓着我的腰站起来后，便紧紧地拥着我，热烈地回应着我的爱。蔡老师她们一句话也没有说，就那样静静地看着我们亲热。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身体里之前那团被蔡老师挑起来的火本来就没有熄灭，此时跟徐蔓一粘上，感觉那团火又把头烧得有些迷糊，手跟着也就不老实起来，直接伸进了徐蔓的衣服里！ 但还没触到重要部位，耳朵上的一阵疼痛让我赶紧放开了徐蔓。楚芸的声音在耳边大声响道：“把我们当观众了，要现场表演是不是？你亲了小蔓，可也不能亏待了我们三个！” 我有些无奈，但内心却真的非常高兴，这才是熟悉的学姐、这才是熟悉的爱！于是便顺手把楚芸拉过来，也想给她一个同样的吻。 不料悠悠一把拉住楚芸道：“你别那么霸道好不好，我跟你说了，要分先后的！我不敢跟蔡老师抢，因为她是大姐，我得尊重她；我也不敢跟小蔓讲，因为她是小妹妹，我们得护着她。但你却别想跟我抢，无论做什么，都得排在我的后面！”说着不等楚芸反驳，早已抢上前来，小嘴吻上了我。 楚芸有些气急，想要来强行分开我们。我赶紧把她也揽了过来，就这样左右各自搂着她俩，先亲了一下悠悠，接着又转向楚芸…… 我感觉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可就算这样，我仍不满足，双手还是一样不规矩地在两人身上揩油。蔡老师见状后提醒道：“你们闹得差不多可就行了，世明身上的伤可严重了，趁他还没和我们分手，一会抓紧时间再给他上上药！” 楚芸把我的手扒开后，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悠悠说：“悠悠姐，我们都忘了蔡老师了，应该让世明去亲她！不过世明刚才对她的那样，可也得补给我们三个才行。” 悠悠“咯咯”笑道：“我就算了，因为我可没有受虐倾向，不喜欢被人硬来！如果世明要那样对我的话，我只会好好配合。” “好了，要不今晚世明就别走了，我们去房里的大床上给你再上一次药后，就好好地叙一叙最近的情况吧！明天就要放假了，我们聊个通宵可好？” 蔡老师的话让楚芸当场不欢呼起来，悠悠也连忙点头表示赞同，只有徐蔓低着头好像很害羞的样子。而我，早已耐不住内心的激动，就差催她们赶紧给我上药了。 第二百八十章主角第，配角 可是不用我催，楚芸就拉着我往蔡老师的房间里跑了，乐得蔡老师“呵呵”调笑道：“楚芸，你不说自己还是黄花大闺女的吗，怎么现在那么猴急呢？你可别太粗鲁，小心把世明给玩坏了的话，悠悠和小蔓找你要精神赔偿。” “蔡老师，想找楚芸赔偿的是你吧！话说你离婚都好久了，会不会感觉特别渴呀？”悠悠反过来开蔡老师的玩笑…… 虽然大家都毫无下限地开着各种暧昧的玩笑，但其实并没有发生心里期待那一幕春色满园的故事。当我脱了上衣趴在蔡老师的那张大床上时，除了蔡老师忙着准备药外，三个学姐都盯着我的后背愣在那里，久久没有说话。 从她们的眼神里，我知道自己背上的伤势应该很吓人，在被打过之后我就预料到了，就算经过孙天这久的训练后，我对疼痛的承受力已然今非昔比，但别人落在我身上那些棍棒的力量，我还是能感觉出来的，特别是庄潜贵那一棍实在的，换在以往的话我可能现在还在昏迷之中呢！ 激情也是要看环境和心情的。我一感动，心中原来的那团火就慢慢的弱了下来，在她们轮流给我涂药按摩的时候，就那样规规矩矩地趴着不动，甚至徐蔓故意将她前面那雄伟的山峰往我头上蹭，和悠悠跪在我头前、按摩我的肩膀时故意把俯身露出她的深沟，我都没有半点越界举动。 其实感动是一回事，最主要的还是真正有那种机会的时候，我却怎么也放不开自己！我觉得这种事要是对方只有一个人在的话，我可能会做到为所欲为，但她们一起，我就不太敢毛手毛脚。在我看来，女生对男生怎样都可以，但如果男生也那样的话，好像感觉人品很有问题的样子。 我的表现好像让她们有些意外，蔡老师解释说那是因为我受伤太痛的原因，这又引得三位学姐一阵心疼，见状后我赶紧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对她们连声安慰。 不过当楚芸豪放地直接坐在我臀上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因为我被刘允诺踢到的地方在挤压下又疼得厉害。蔡老师应该是知道缘由的，毕竟我和她过来的时候就一直迈着经典的“老鹅步”…… 那天晚上我没有在蔡老师家里聊通宵，只和她们柔情细语到了十二点左右便回宿舍了。牵挂和担心兄弟只是我的一个借口，在此之前蔡老师早打过电话给田小龙，了解到宿舍里的兄弟们都早已无事，去医院的那些兄弟也在陆誉宁的安排下得到了妥善安排和治疗；我离开最主要的原因，是觉得自己如果在蔡老师家里过夜的话，不但自己说不清楚，还会损坏她和三个学姐的声誉。 虽然已是深夜，但校园里并不是很安静，因为很多毕业生都提前安排了道别的活动，其他学生也为庆祝放假而准备过节目。先前受我们打架的影响，大家都不敢把这些搬出来，但后来见一切归于平静后，又全部都重新开始了。 东一团西一簇的学生们聚焦在各个地方，这倒是让我在走回宿舍的时候显得并不太那么引人注目。回到宿舍后，兄弟们也都还没有休息，王豪东也仍在我们宿舍里候着，我知道这个兄弟是放心不下我，因为我回来后他就告辞了。 田小龙见我回来后，有些兴奋地告诉了我一个好消息：彭老师被陈校长当众给打了！ 原来彭老师被抬到大小楼房后，大华哥让陈校长藏于他的卧室，又把孙天叫回来后，在客厅里将彭老师给弄醒了。之后大华哥也没威胁他，只是问他为什么要把陈校长让带过来的东西掉包，那彭老师醒来后虽有些莫名其妙，但之前那种牛气却丝毫不减，威胁大华哥说如果不放了他，那就会有人用那些东西对大华哥家里不利。 大华哥问彭老师的目的，那个贪婪的家伙便露出狐狸尾巴，说让大华哥回去告诉家人，拿一大笔钱来换那些东西。大华哥也不生气，接着问他为何连自己给陈校长的东西也要黑，彭老师不知是计，竟开口大骂陈校长不是东西，说学校一年光月票收入近十万，加上其它的收入还更高，但十有**都被陈校长自己给占了，所以他要趁此机会“另立明君”。 陈校长听了彭老师的话后，当时就忍不住冲了出来，就差亲自上前现场暴打彭老师了。彭老师眼见上当，于是也就和陈校长翻了脸，但陈校长之前就安排了保安在门口候着，此时一声呼唤，彭老师就遭了殃。 见大华哥没说什么，陈校长吩咐保安将他们的这个直属领导押到了男生宿舍楼前，并特意通知了女生楼的人过来参观，由陈维东亲自带着一帮学生，把彭老师押在那打了个半死…… 大华哥后来还是又出来了，阻止陈维东们继续行凶后，直接把彭老师给带着开车离开了学校。在小楼房的那些经过，是孙天来我们宿舍里讲的，孙天本来是过来察看我的情况，等了一阵仍不见我的身影后才走了。 田小龙说完后问了我：“二哥，你知不知道陈校长送去给大华哥的东西是什么？” “不知道，大华哥是什么来头现在大家都是知道的，别说我真的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得忘掉！”我回了一句后，接着交待大家：“你们也一样，不该知道的就别去好奇。我们只是学生而已，目的是能平平安安地上完学，不被别人欺负！那些社会上的事，就留给社会人自己去玩吧！” 兄弟们对我的话还是深表认同的，不是有句话叫“好奇好死猫”嘛，我们去管社会特别是那些好像涉及官场的事，真的就是百害而无一益。 我又问起兄弟们的情况，据说孙天回来时也讲了，医院里也还真的是成分惊险：陆誉宁一众兄弟带着受伤的学生到医院时，毛朕宇已经安排他们的伤员先行住进去了，见学生们来到，领着一帮人就要向陆誉宁发难。 但还未等双方再次动手，一帮体校的学生先到了，不由分说就跟陆誉宁等人打了起来，毛朕宇见状后果然不再参战，只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可这边厢才开打，那边警察跟着就赶来了，所以说是打架，其实也就是些嘴仗，陆誉宁用话挤兑警察一直在现场守着，毛朕宇眼看没有机会发难，也就带人走了，只留那些伤者呆在医院。 我的心算是彻底放下，看来今天的事真的算是结束了。不管学校这场争斗是谁在导演，我们作为主要被针对的这些兄弟，除了受了些伤外都未损失什么，反而好像还迎来了翻身的机会。差不多算是主角的我也一样，身体受了点苦，却重新收获了与蔡老师和学姐们的亲密关系！ 不过我对大华哥算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今晚所有的事好像都在他的预料之中，那运筹帷幄的本事，别说我这种只知莽撞向前的冲动小伙，就连陈校长和毛朕宇、彭老师、甚至是韦队长等人，好像统统都在他的掌控中，那些人最后还都被他给摆了一道。 说完了我走之后的事，我又问田小龙：“你的小彤彤呢？” 田小龙口鼻里“嗤”了后应道：“走了！”我便向他解释：“那王晓彤看来不是你想的那种人，至少他是因为向着你，所以才过来帮我们的。” “你说的这点我相信，但大晚上的，她跟那头猪躲在花园里，你可不要告诉我那也是大华哥的安排！” 听他这样说，我也不知该怎样安慰，但内心还是非常感谢王晓彤的，无论她如何对不起田小龙，但至少那个小女孩对得住我、对得起大华哥。 接着闲聊了一会，就在大家都准备就寝休息的时候，我们接替蔡老师成为新班主任的吴晶老师却找上门来了，而且还是来找我的。 第二百八十一章吴晶约我单去她家（为“Angermokni”打赏加更） 吴晶老师来当我们班主任的这一个多月，我在她眼中基本就是个透明人，她从没正眼看过我，也没有跟我说过任何一句话，在班上连我的名字都不耐烦点。有一次期末前测试，她教的那门机械物理课我成功超越学霸王子轩，考了个全班第一，她都没按惯例提一下我的名。 不过在我的眼里，她也好不到哪去！每次见到她的时候，我不管上课还是平常，就只盯着她的胸或腿看，心里根本没把她当成一个老师，更别提当作自己的班主任了。不是我不懂尊敬师长这样的基本礼仪，主要是她过分在先，谁让她开学时造谣诋毁蔡老师的？别人胡说乱讲也就罢了，就她这样自己都不正经的货，我又怎会容忍她胡说乱讲呢？ 其实我们宿舍的兄弟、包括其他宿舍还跟着我的几个兄弟境遇也好不到哪去，他们都被吴晶老师几乎给忽略了，除了偶尔被无事生非点名批评一下外，和我一样都成了她眼里的透明人。而兄弟们也差不多和我一样，从来没把她当回事就像今天出那么大的事，我们谁也没有想到过这个班主任，更多人想起的，反而是蔡老师。 所以当吴晶老师闯进门来的时候，我们所有人都很意外！随之而来的是惊慌和尴尬。因为夏日闷热，又是深夜，所以兄弟们聊天时都是脱了衣服，只穿着一条底裤躺在床上进行的，吴晶老师怎么说也是个未婚的年轻女性，突然间闯了进来，任谁也会感到难为情。 特别是我，在蔡老师家的时候只顾着跟她们亲热打闹，没想起刘医生那个药对蛋伤的疗效好像特别好，所以这时趁要睡觉时正准备自己给那抹上一点。可想而知，当时我都不好意思到了什么程度。 不过难为情的只是我们兄弟，吴晶老师进宿舍见到这一幕后，若无其事地向大家打招呼：“都还没睡呢？大家都没事吧！”见没人理会她，又盯着手忙脚乱地拉被子遮挡身体的我笑道：“张世明，大晚上的少玩点蛋，特别是你这种经常惹麻烦的人，玩蛋不吉利！” “噗噗噗”，“呵呵呵”，“哈哈哈……” 也许是吴晶老师这节操掉了一地的玩笑太过贴切，从田小龙开始，所有的室友都忍不住笑了开来，木代还补了一句：“张老表，我就说自从跟了你后点子咋那么背，现在才找到原因！” 不得不承认吴晶老师很有一套，一句话就化解了尴尬不说，无形中好像还拉近了她和我们的距离。我觉得她这也算是蛮拼的，要知道在知道我们宿舍以前讨论起她的时候，曾一致认定她是个时尚前卫、但却高贵冷艳的绝对女神呢！只有我才知道，她其实就是个不检点、甘愿奉为陈校长玩物的人而已。 玩笑开完，她又回复了自己的常态，淡淡地对我接着说了句：“起来穿上裤子，去我家把今天的事详细地给我说一遍！” 我没动，一口拒绝道：“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都这么晚了！” “明天？现在已经是明天了！天亮后校领导就要我交工作检讨，你是想直接帮我写好是不是？”吴晶老师课堂上那种高冷又不经意地露了出来，对我的语气也变得有些严厉。 我肯定不想与她去，打架出事的时候不见人，现在领导要让她检讨的时候才想起我们，我巴不得她出糗呢！于是也用冷冷的语气回答：“又不是让我检讨，我写个毛呀？我背上的伤要不要给你看看？想了解情况找校长去，他才是主角！我要睡觉养伤了。” 吴晶自然知道我这句话的意思，当即气得大声叫道：“你……”但一开口后又强行忍住，有些紧张地看了看室友，留下一句话后转身拉开门就出去了。 我还是起身穿好衣裤，准备跟着出去，而且室友们也都觉得我应该去，因为吴晶老师离去的时候说：要想让蔡老师下学期重新回来当机械三班的班主任，今天晚上我的表现是唯一的希望！ 虽然知道现在出去不太可能有什么事，陈校长都已经被大华哥玩得团团转了，我不相信谁的胆子可以大到要来接着找我麻烦，因为之前打架的时候大华哥已经用行动向大家宣布了，我张世明是他罩着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所以我还是把甩棍和匕首给带上了，并且木代和田小龙提出要陪我一起去的时候，我也没有拒绝。 只不过两个兄弟只送我到了宿舍大门口。吴晶老师早料到我一定会出来，还站在宿舍楼前等着我呢，见到木代和田小龙的时候当即说道：“你们俩别搅和，该叫你们的时候我会叫，到时候别推脱就行了！今晚张世明是校领导交待让单独谈话的，如果你们一定要跟来的话，那就三人都请回吧！” 木代是个干脆人，闻言后长刀一抱就向我道：“张老表，那回去吧！”田小龙却像是警告吴晶老师一般：“二哥单独去也行，安全你全权负责！” 见吴晶老师二话不说又是折头就走，我把两位兄弟劝回后赶紧跟上。 校园里其实比之前更热闹了，难怪大半夜的吴晶老师敢独自从教工区过来！那些酒醉后的嘶吼声、离别前不舍的哭泣声伴随着阵阵吉它和手风琴的演奏传来，让我这个路人竟也略为有些伤感。 重新返回教工区，我有种做贼的感觉，连走路也是轻轻地跟在吴晶老师身后，还好她不跟蔡老师家在一幢楼，否则我恐怕更回心虚了。 吴晶老师住的是一套两室一历的房子，门打开后，我先等她进去，然后又站在门口迟疑地观察了一下屋内，双手插在裤兜里握着我带的家伙，这才慢慢跟了进去，而且门我都没关。我既然知道吴晶老师和我有过过节，而她又和陈校长是那样的关系，我可不得不防，谁知道她会不会在屋里藏着几个人、把我叫过来是为了收拾我的？ 还好屋内空无一人，吴晶老师转过来上前把门关上后，有些轻蔑地说了句：“你也会被打怕？看你那样子不是草木皆兵，而是对空气都感到害怕了吧！” 我却慢慢把匕首掏了出来，对着房间的方向大声叫道：“出来吧！躲躲藏藏的算什么好汉？” 不是我被打怕了神经质过敏，而是我发现吴晶老师客厅的茶几上，分别还摆着半杯没有喝完的茶水，那是一个透明的玻璃杯，一看就是招待客人的，她自己的杯子应该是旁边那个印有樱桃小丸子图像的白瓷杯才对。 之所以没有跑，是因为发现了这个疑点后，我也断定屋内最多只藏得一人，所以没必要害怕。 吴晶老师好像被我的举动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后笑道：“看来我真没说错，你狠劲虽然足，可胆子却小得要命！我告诉你吧，茶水是刚才楼上的王老师下来窜门时给倒的，还没来得及收而已。” 我觉得她这是在欲盖弥彰，所以一点也没放松警惕，仍旧盯着房间那边不敢大意。 “算了，你先过来检验一下吧！”吴晶老师见状后，先去打开卫生间和客房的门和灯，接着又钻进了主卧室里。 尽管我的表现有些狼狈，但安全起见，我还是慢慢进卫生间和客房都检查了一遍，确认真的没人后才收起了匕首。主卧室我是不好意思去的了，吴晶老师虽然没结婚，但那怎么说也是人家闺房，我实在不好意思。 “张世明，过来！” 但在我准备回到客厅的时候，吴晶老师却在身后叫住了我，见我有些迟疑，又接着笑道：“这下不怕有老虎出来吃你了吧！现在晚了，这房子的隔音不是太好，在客厅里影响楼上楼下的老师休息不好，你就过来房间里讲吧！” 她这样说，我还真找不到理由推辞，于是便跟了进去，反正我就是一个来向犯错的学生，进她房间只为了检讨而已，有什么好顾忌的。 香！这是我进了那间房后的第一印象。女人的闺房就是不一样，特别是漂亮又未婚的女人！也不知她在房里喷了什么香水，反正给人的感觉就是非常舒服、有种沁人心脾的味道。房间里布置得也很精致，以致看得我都有点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了。 “现在放心了吧，胆小鬼！”吴晶老师调笑了我一句，然后招呼道：“房间里也没椅子，干脆就过来坐床上吧！哈哈……你可是第一个进我卧室来的男人呢！” 我有些犹豫，吴晶老师自从带我到她家来后，好像就有点变得反常，至少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她。我不知道反常在哪里，反正就是心里有些不安，但隐约又有点期待的那种感觉。 不过我既然来了，又探得她这里确实没有第三人在，那有什么好怕的，过多的拘束恐怕只会让她更看不起我而已，所以也只犹豫得刹那，我便走过去大方地坐在了她的床沿。 “这样才像个男子汉嘛！”吴晶老师又笑了一句，起身在衣柜里翻出套睡裙拿在手里，对着我道：“这鬼天气也真是要热死人，等我一分钟，我去换下衣服，顺便也给你倒杯水来！你是喝茶还是饮料？” 我木然地回了句：“饮料吧！”不过回完后随即身子一震，因为我见她在转身的时候不但带着妩媚的笑容，还非常明显地向我抛了个媚眼…… 第二百八十二章又见相机，又见照片 坐在床上等了一会仍不见吴晶老师进来，我的心有点慌了，赶紧又重新把匕首掏了出来，站起身慢慢朝门边靠去！她虽然没在家里藏得有人偷袭我，但如果把我引进来后再出去叫人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那个什么、被人关门打那个什么了不成？要不然她为什么非要找借口把我叫进主卧室里面来？看来我还真的是稚嫩了呀！ 刚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吴晶老师抬着一杯饮料忽然从外面进来，我俩同时都惊了一跳，她轻呼一声后还把饮料给打泼了一些在我的胸前。 不过毕竟是在家里，见我只是紧张地盯着她身后，吴晶老师瞬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并冷静了下来，又重新开口调笑道：“小哥，抢劫呀？是想劫饮料呢还是劫色呀！” 我尴尬地把刀收起来后，听见她这话顿时心头一荡，颤声应道：“我……劫……劫饮料！” “哈哈哈……”吴晶老师显然被我窘迫的样子给逗乐了，直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说：“就你这熊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穷凶极恶、色胆包天的张二哥张世明呀！” 见她看不起我，我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饮料，一饮而尽后有些没好气地说：“吴老师，有什么话就赶快问，如果叫我来只是为了嘲笑我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这么粗鲁干什么？看把人家给弄的！”吴晶老师却仍在轻声责备我。 原来我刚才那一下真的粗鲁了一些，把饮料也撒了一些在吴晶老师的衣服上，此时她正在用纸巾擦拭。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一句话没完，却怔在那里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口干舌燥、心头热血翻滚，差点就忍不住本能地扑了上去！ 吴晶老师刚才出去换了睡裙穿上，这本来没啥，刚才由于有些紧张，所以我也没多加留意，可现在看她用纸巾擦胸前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她那宽松的睡裙不但薄如羽纱、而且里面居然还没有穿小衣服…… 不是我没见识，我对女人的身体也是见识过的，除了以前陈校长相机上的那些照片外，平时和蔡老师、三个学姐在一起时也没少占她们便宜，可看到的只是图像，蔡老师她们又把尺度掌握得很好，所以如此真实的一幕，我还真是第一次领略。 还好我控制住了自己的兽性，也忍住没让鼻血当场流下来。而吴晶老师显然也没注意到我的异常，把衣服擦干净后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笑道：“道歉就算了，我俩一人泼对方一次，算是扯平！坐下说吧，把今晚的事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我也擦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过去坐在床上，挑着些重要的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了，我把所有的过错都全部都推到了庄老师和彭老师的身上，反正彭老师已经跟陈校长翻脸了，那庄老师和他蛇鼠一窝也不像好人，这样说的话吴晶老师至少不会因为我对陈校长的仇恨而为难我，再说事实本来也就是他们专门来针对我和我们班兄弟的。 在讲述的时候，我没有忘记添油加醋，把自己和兄弟们挨打的过程夸张地详细进行了描述。吴晶老师毕竟是个女的，基本的职业素养也还是有的，直听得连声唏嘘！ “今晚我一直在家里收拾东西，后来也是校长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班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想不到彭素伟平时表面上对校长忠心耿耿，暗里却那么坏！还有那个庄潜福，他以前还来追求过我呢，原来是这种人，幸亏我没答应他，否则像今晚这事，我都无颜见班上的学生了！” 她感慨时的语气诚挚，不过我的内心却在冷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别在我跟着装得一幅慈悲的样子。 我表面也不动什么声色，等她感慨完毕后说了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可以走了吧？太晚了，明天开会的时候如果睡着了的话，恐怕又有人看不顺眼我了。” 吴晶老师不答，只继续问我：“话又说回来，你都被他们打得这样厉害了，怎么还有精神在宿舍里玩……玩那个？”说着眼光还向我的某处扫了一眼。 见我有些愤怒地瞪着她，吴晶老师又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去医院？就算大华找你有事，谈完以后你也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看在她满怀关切的眼神，我心头平静了一些，无论她的这种表情是真是假，都值得我这个学生去感激。所以安慰道：“被人打习惯后免疫力增强了，也不怎么疼，我上过药了。”顿了一下后又小声解释道：“你在我们宿舍看见的，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我那是在……在擦药呢！” “难怪了！我还以为是青春期火气太旺了呢！”吴晶老师笑了一句后，又接着问我：“你们被打后身上留下的那些伤痕，有没有拍个照片留下个证据什么的？” 我有些奇怪地问：“拍那些干什么？我们又不去法院控告他们，没那个必要吧！” 吴晶老师却有些激动，过来戳着我的额头说道：“你们这些孩子呀！说你们头脑简单吧还不承认，你受的伤是被棍棒打的，那是内伤，现在倒是没事，万一过得两天才发现严重了，那你怎么办？你不留下证据，过后打你的人会承认吗？” 接着她转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个数码相机来，我一看就乐了，那相机可是我的“老朋友”了，正是上学期陈校长拿去胁迫蔡老师拍照的那个，那相机的带子上有个小熊挂件，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站起身来，把衣服拉起，让我给你把那些伤痕全部拍下来！这样的话将来如果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也才说得清楚！”吴晶老师把相机打开后吩咐我。 我觉得她这也是一番好意，于是配合地站起来，转身背对着她将衣服掀起，任由她各个角度一阵拍摄…… “看样子你确实没有说谎，这伤得还真是挺严重的！”拍完后，她轻叹一句，把相机递过来道：“你自己看看，都成这个样子了也不上医院去，你以为自己练过《易筋经》，有金刚不坏之身不成。” 我也有些好奇，便接过相机翻看起那些照片。 后背上那些青一条紫一条的痕迹确实有些让人触目惊心的感觉，难怪之前在蔡老师家的时候，她们会有那种反应，给我擦药按摩的时候也尽量轻轻柔柔的了。 不过真正让我呆住的，是我后背那些照片翻完后，接着翻出来的另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吴晶老师自己，身上没穿任何东西，只用双手遮住身体的重要部位；而拍摄地点也正是此时我们所在的卧室床上。 “被自己的伤吓到了吧！”吴晶老师见了我的反应后，笑了一句便向我靠过来。 我心里一慌，赶紧按了一下相机想翻回上一张，谁知忙乱中却按错了键翻成下一张了，还是吴晶老师的照片，而且是一张更让人喷血的…… 站在我身边的吴晶老师也愣住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相机后，红着脸问道：“你……你全部看见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向她的身体，看了一眼后又赶紧转开。我觉得自己被蔡老师挑起后、强行压制在内心里不让其喷涌的某种冲动又冒了出来，而且大有要一举爆发的趋势。所以连话都不敢回了，只是低着头再也不敢乱看。 “这些照片是我……我自拍的！女孩子嘛，总想把自己年轻时候的美丽永远留住，所以没事的时候就拍了一些！”吴晶老师轻轻地解释了一句。 她应该也感觉很害羞吧，这种照片虽然很“艺术”，但毕竟是一个女人的**，让人看见总是不太好的，何况看见照片的是个男生不说，还是自己的学生。 我也是头壳抽筋了，听了后一冲动就冒出句：“这是自拍？不是陈校长给你拍的？” “你……”吴晶老师气急地叫了一句，举起相机差点朝我的头上砸过来。 要是她当场砸过来，就算当场头破血流我也就认了，谁让自己的嘴包不住话，讨打也是活该。可惜她没有！长叹了一声后轻声说道：“张世明，你可不可以……再坐一会，我还有些话要……要对你讲！” 第二百八十三章成了真正的男子汉 不知为什么，我这个时候也放弃了要走的念头，毕竟是男人嘛，身体不一定就随时都由大脑控制。 惴惴不安地坐回床上，我还是忍不住偷看吴晶老师，只见她把相机递过来说道：“如果还想看的话就别忍着，前面还有好多呢！” 我不敢接，虽然我非常想看，但总觉得那样的话会显得太猥琐，有损我“正人君子”的形象。 “真的不是别人给我拍的，更不是陈……校长那个禽兽！”吴晶老师以为我不敢是怕了陈校长，赶紧解释。见我仍旧无动于衷，便把相机放在床头柜上，过来靠着我坐下，幽幽地问了句：“你恨不恨陈校长？”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忽然想到，这吴晶老师是跟校长一伙的，为此之前还那样对我，她这样问，我怎么能直接就说实话呢？于是赶忙又摇头回道：“不……不恨了！”怕她不信，还补充道：“以前是非常恨的，但陈校长今天帮我收拾了彭老师，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吴晶老师叹了一声：“你呀，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家给感动了！陈校长那个禽兽可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大华手里，不得而已才向彭素伟下手的。”见我没什么探反应，忽然恨恨地接着说了句：“那个禽兽不但对学生不安什么好心，还欺负我们这些下属，我……我就是被他给霸占的！” 说到这里，她竟然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我有怀疑吴晶老师是在演戏，记得那次被我在绿化带的树下碰到她和校长偷情的时候，她可没有有半分被迫或者委屈的感觉。不过怀疑归怀疑，我的心还是软了！任何男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而我的软肋，恰恰是不能看见女人的眼泪！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她道歉，起身抽了两张纸巾给她，不过一低头看见她胸前因为抽泣而抖动的地方后，又赶忙将头转开。 吴晶老师接过纸巾擦了一下双眼，又开口问我：“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是不是因为发现了我和校长的事，所以觉得我很低贱？” 说实话，我是真的恨吴晶老师的，但并不是因为她和陈校长的事，那件事在我看来，最多是手中掌握了陈校长的一个把柄而已！所以便实话回答了她。 她有些不解：“可我以前也没招你惹你呀，为什么你要恨我呢？” 我也不回避，直接回道：“因为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你乱说蔡老师，我才会那样的！” “你真的很爱蔡老师？”听了我的理由，吴晶老师好奇地问道。 这反正是学校众所周知的事，所以我便大方承认。 本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对我不可思议，打击或者嘲笑两句，谁知她却开口接着问我：“那你有没有跟蔡老师那个……过？” 我懂她的意思，这种事关乎蔡老师的声誉，何况我们之间在那方面可真的是清白的，和三个学姐也是一样。赶忙正色地说道：“我爱蔡老师不假，她很关心我也是事实，但我们的关系可是清清白白的！蔡老师说我们之间不可能，再说她是非常传统正经的人，可不会随便就和别人那个的！” 我真的只是在声明而已，但那话也没多加考虑，正戳中吴晶老师的短处，才擦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泪眼朦胧有些气急地叫道：“你……你骂我不正经？” 这下我急了，赶紧又抽了两张纸给她，连声解释：“不是的，你别哭呀！我没那个意思。”见她纸都不接了，也不管那么多，帮她擦了一下脸后接着说：“我自己就是不正经的人，怎么敢那样说你呢？” 见吴晶老师停住哭了，但看着我仍不说话，我坐下去安慰：“其实在感情中没有什么正不正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再说也没有什么标准来衡量什么是正经，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了，你说是不是？就像我一样，同时交了那么多的女朋友，虽然我们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但在别人看来，别说我、就是蔡老师和楚芸她们，怕都是非常不正经的人了！” 没想到这种自黑的安慰方式还真有用，吴晶老师听了后“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嘴里回道：“呵呵，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学校里最不正经的一个了？” 看她一会笑了哭、哭了笑的样子，我一时有些呆了！话说吴晶老师长得可真漂亮，只论容貌和身材的话绝不比蔡老师差，难怪陈校长会强行倒在她的裙下了！ 见我痴痴傻傻，吴晶老师有些不解，可能是觉得自己那句话的原因，反过来向我解释：“你别生气，我也……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好有趣，哎！” 我的眼里却只有她那迷人的身影和容貌，仍旧呆呆地看着她，有些犯贱地冒出句：“你真好看！” 吴晶老师也是一愣，但随即却露出喜色，笑着问道：“真的吗？那你觉得是我好看是蔡老师好看？” “你们都……都很好看！” 虽然我这样回答，但看得出吴晶老师已经很高兴了，又接着问我：“那你觉得我是照片上好看呢，还是真人好看些！” 我听她提起照片，心头竟忽然有种莫名的嫉妒，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有些冲动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些照片真的是自己拍的吗？” 我不知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就是特别想知道，还特别希望真是不是别人拍的。 “你没看见吗，照片是在这里拍的！”吴晶老师过去重新把相机拿过来，这次不再有任何羞涩，直接打开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给我看着，嘴里喃喃地道：“你看这些照片都是同一个角度，是我摆在那个梳妆台上设置好了自拍的。我刚才说过了，你是第一个进我房间里来的男人，又怎么会有其他人来给我拍呢？” “不可能吧！你不是说陈校长来霸占你，难道他也没有来过？”我有些不相信。 她刚好翻到一张让我快要爆炸的照片，抬头看着我说：“这个单元住的除了我楼上的王老师外，全部都是单身女老师。那个禽兽家的母老虎知道他是个偷腥的馋猫，专门要他在单元口那安得有一个摄像头，定期查看视频，他可是连单元门都不敢进，又怎么可能来我家里呢？” “不过他心血一来潮就会要挟我跟他去外面开钟点房，有时在学校的僻静处也会对我动手动脚，就像那次被你发现的一样！”低头说了一句后，她忽然问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我心头非常不是滋味，感觉也有些错乱，忽然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要跟他在一起？” 吴晶老师明显地惊了一下，但却没有挣脱，愣了一下后轻声回道：“我是身不由己的，都怪自己太年轻，走错了路，所以被他给控制住，没日没夜噩梦不断也就罢了，甚至连个男朋友也不敢找！” 看着我的眼睛，她接着说：“你知道吗，其实一直以来追求我的人很多的，可无论有没有感觉，我都不敢答应，因为我怕惹怒了他以后，自己的人生也就完了！我自己不要紧，可我的家人、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他们怎么办？” 我听得似懂非懂，虽然她没说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我能感觉得到她的无奈和痛苦，同时也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我甚至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超人化身或奥特曼附体，扫尽世间一切邪恶。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面对这样一个倾诉的女人，我只能像以前安慰楚芸、徐蔓和悠悠一样，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什么也不说。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她把脸贴在我的脸上，又接着之前的话题追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此时的我，早已对这样零距离的接触弄得有些不能自己了，所以只是看着她的上那些眼睛，轻轻地摇头。 头还没停下，吴晶老师忽然把嘴向我的嘴上凑了过来！ 心里一惊后，心头那一直强行压着的火猛地就将我彻底吞噬！没有任何迟疑和思考，我便紧紧地抱着她，手随即便向她背后的睡袍拉链伸去…… 虽然是十七岁的“大男人”了，但我事后却感觉非常丢脸，自己的表现跟最初那种疯狂完全就成反比。如果当时不是吴晶老师的“悉心指点”，我怀疑自己是会半途而废的！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反正那个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她又把嘴凑在我的耳边轻轻问道：“你是头一回？”我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地恢复知觉。 见我点头，她笑了，有些羞涩地接着问：“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高兴吗？” 第二百八十五章悠悠要做我的女人 说起陆誉宁，我又把装着的一千块钱拿出了五张来，递向田小龙道：“昨晚帮我们的那些人太多，体校的朋友就不管了，但学校里的，从兄弟们头上一人扣一点出来，给宁哥、诺姐和猴子哥他们一人五百，让他们买点啤酒给兄弟们喝喝，算是我们兄弟共同的一点心意吧！” 这次田小龙没接，开口笑道：“这个二哥你就别操心了，宁哥帮大华哥把那奖金领下来后，在食堂会场里当场就发开了，诺姐、猴子他们都有领到过，本来还想给我们的，但我死活没敢要。” 我见状后也就不再作其它安排，重新把钱装好，之所以要拿这钱，是我突发奇想，这个假期不想回家了，得留在学校继续找孙天操练我，我想变得更强大！ 分完钱后，室友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校回家，田小龙仍旧很重感情，又调来他老爸公司的一辆大面包车接送兄弟们。本来他是要我和木代单独坐接他的轿车一起走的，但得知我要留校的决定后，便只交待我一定要注意安全，还留了一张他老爸的名片给我，说如果我有事打不通他电话时，可以直接打给他老爸。 中午时分，宿舍楼外可以听到一片道别声和不舍的哭喊声，我知道那是毕业生走了，这些人不会再有新学期，这四年中就算对=学校没有感情，但同窗之情是抹不掉的！ 我不想去看那种别离的情景，独自躺在宿舍里发呆。还好没过多一会，惊喜便来了，蔡老师带着楚芸、悠悠和徐蔓一齐出现在了我们宿舍。之前我曾打过电话给蔡老师，说了自己想留校的想法，她也非常支持，说下午过来看我，可没想到还不到下午就来了不说，连学姐们也一并给带了来 她们最关切的是我的背上，进门第一件事就是七嘴八舌地询问，这让我非常感动，忙连声安慰说没事了。可她们却坚持要查看，还命令我趴床上再给我上一次药。 如果没有和吴晶发生那些事，我对她们的这个要求恐怕是求之不得呢，可现在当她们提出来的时候，我却毫无来由的一阵紧张，连她们要看我的背也坚决不让。 蔡老师以为我这样是因为在宿舍的缘故，倒也没强求，反而制止了楚芸她们，笑着帮我向她们解释：“在宿舍里这样确实不太好，万一让来查房登记的老师看见了也不雅观。这样吧，还是去我家！” 楚芸当即就不干了，大声叫道：“蔡老师，你这分明是耍我们嘛！我和小蔓车票都买好了，最多再是半个小时就必须得出发，你让世明过去，分明是想独占！” “独占又怎么样了？世明本来就是我的学生，好像是你们从我手里强行分了去的哟！当初要不是我让你们三个去医院里照顾他，你们之间会擦出火花来才怪，不像郑勃彤她们一样跟世明打得个脸开花就算不错的了！”不知是彻底看透了世俗，还是这段时间也压抑的太多，蔡老师竟跟个小姑娘一样，跟楚芸她们较上了劲。 “你们争什么呀！没听校长在会上讲吗，世明早就把我们给甩了！”悠悠插嘴的话让大家都有些安静。 不过她随后又道：“我反正不管，家就在城里，所以就算分手了，我今晚也一定要世明陪我去广场看烟火表演！”一下就把大家给逗乐了，因为她们都知道，我的所谓分手，只是换烫不换药地继续跟她们爱下去而已！ 在宿舍里说笑一阵，蔡老师把家门钥匙拿给悠悠，让我和悠悠先去她家等着，而她则开车送楚芸和徐蔓去车站。 临出门的时候，我想着这一别又得近两个月才能相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拉过楚芸和徐蔓，一人给了她们一个深情的吻。她们也热烈地回应着我，让我能感觉到她们对我的爱意，但我却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感觉到，我的吻里除了爱和不舍外，还有深深的歉疚！ 跟着悠悠进了蔡老师家的门后，我才将门关上，悠悠便转身盯着我，嘴里冷冷地问道：“张世明，你给我老实交待，昨晚从这里离开后，你又去哪里鬼混去了？是不是跟刘允诺出去约会，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这话把我给吓出了一声冷汗，我以为自己和吴晶的事让她给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听她怀疑的对象竟然是刘允诺的时候，又稍微感释怀了一些。不过想到我去吴晶家的事她们迟早会知道，于是干脆照实答道：“没有呀，我昨晚回去后，我们那个新班主任吴老师来找我，去她家单独进行了批评教育。”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身上怎么一大股陌生的香水味！”悠悠恍然大悟叹了一句后，接着又怀疑道：“不对呀！就算你去吴老师家，也不该留得香水味这么长时间不散呀！你是不是昨晚在这里被我们打断了和蔡老师的好处，没有得到满足，所以趁吴老师叫你去她家的时候把人家给强了？一定是这样，难怪你都不敢去开会，好像吴老师也没去！” 我嗅了嗅身上，还真是有一股吴晶身上的香味。凌晨回宿舍后心情一直很澎湃，所以竟没留意这个细节，不知已经走了的楚芸和徐蔓有没有察觉。 见我只顾嗅衣服而不答话，悠悠把脚一跺急道：“唉呀！你这个禽兽，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你跟我们分手不是假的，是真的分手是不是，不然昨天我们差点把你裤子都脱了，为什么你都没有反应？” 我笑了，这女人的思想看来真的不能用常理去分析，于是微笑着解释道：“我就是强奸老母猪，也不可能对吴老师下手，因为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个香水味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吴老师走到哪里大老远就能闻到，只是没想到她在家里也喜欢喷，我进去后也不知是不是嫌我臭，对空气喷的时候故意撒了一些在我身上。” 这话让我是越说越心虚，本来就不会撒谎，再说昨晚上那事又…… “我就说嘛，我和楚芸、小蔓三个比吴晶年轻，她也不见得比我们漂亮！蔡老师又比她有风韵，一齐伺候你都没有露出兽性，她一个人能有多大魅力，会让你强她？”悠悠的话让我放心了不少。 不过接下来她的话却让我有些啼笑皆非：“但她故意用香水喷你，显然是没安好心，难说就是要让我们怀疑，然后她好趁虚而入。不行，看来我们得先下手才行，否则你一旦她勾引了，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拉她的话，总不可能告诉她，其实吴晶已经下手、我也已经沦陷了吧！ 见我呆愣地站着，悠悠把我拉坐在沙发上问道：“该擦药了，是在沙发上呢，还是又去你的莉莉床上？” 我小声回道：“在沙发上就好，不然怕一会蔡老师误会了！” “我也觉得，在别人的床上不好！”悠悠附和了一句，然后坐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有些害羞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今晚陪我去看烟火表演吗？因为昨晚上在你向沧小六和庄老师动手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做你的女人！” 见我盯着她的眼睛，悠悠更羞涩了，满脸通红地小声说道：“昨晚如果只是我和你的话，你现在已经是真正的男人，而我，也已是真正的女人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高兴激动的同时心头也一阵酸楚，悠悠她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已经晚了一步！想到自己对不起她们的深情，我只能又回以她一个吻。 谁知悠悠误会了我的意思，一边回应着我，一边把我的手拉过去环抱着她，顺势就向沙发上躺了下去。 第二百八十四章我居然被表彰了 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我自己都有些怀疑这是在做梦！身体里那团火渐渐冷下去后，我心里有的是无尽的负罪感：对蔡老师的、对悠悠的、对楚芸和徐蔓的，甚至对身边的吴晶老师也一样。同时我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那种恐惧甚至超过了进监狱时的感觉，让我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也许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之前吴晶老师夸了我一句，说我的身体某个地方好大！虽然我知道那是因为被刘允诺给踢肿的，但还是小小地虚荣了一把。 见我不说话，吴晶老师的手轻轻地划在我身上，轻声安慰：“其实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回头看着她迷人的脸，感受着她的温柔，我把心一横：反正大错已成，何必又在这自怨自艾呢！于是又抚着她的脸蛋，再一次轻轻吻了上去…… 那一夜，吴晶要我答应她，一定要到黎明时候再走！她说这是她一生中最难得的一夜，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她不想还没等到天亮梦就醒来！可当她真正睡过去的时候，我还是轻轻起身准备离开了。 客厅的灯依旧亮着，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已经穿上了睡袍的吴晶站在那里，她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问道：“你还是要走吗？真的不愿意留下来陪我到天亮？” 我轻轻地摇头，我怕一留下来就再也不愿意走！不过却回身又给了她一个拥抱。 终于放开了她的时候，我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会……我会一起把你记在心里，一生一世！”我本来想说我会负责的，可话未出口却忽然发现自己只是个苦逼学生，那种话说出来只会让她觉得我是个虚伪的男人，所以就改口了。 “那你等一会！”吴晶转身回房，过了一会后才提着一只红色的小箱子和那个相机出来，但先递给我的是一个塑料的小东西，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圆形的装饰挂件，里面封着的是她的两张照片，一面是个笑脸、另一面是张全身的。这种挂件以前我也见过，蔡老师和大华哥的车上都在后视境上挂着一个，但蔡老师车上的挂件里是一张观音相和一张如来佛祖相、大华哥的挂件里则是两张**的照片，而且他们的挂件好像也没有吴晶给我的精致。 “我不想问你爱不爱我！但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话，就把这个一起带走吧！”吴晶表情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出门后，你可以随手把它扔了！但是我希望你能一辈子带在身上，想起是上边的这个人让你变成男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上一眼！” 见我小心翼翼地把挂件收好，她接着提过那只红箱子递给我，并解释道：“我想出去走走，天一亮就出发。这只箱子和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送给我的，我觉得应该把这些东西还给人家！” 叹了一声后，她接着说：“过去的已经回不去了，我也不想见他。明天我会通知他过来找你取，麻烦你转交一下！” “这个相机是陈校长那个禽兽买了送给我的，但其实大部份时间都是他在用，而且他送我相机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我里面的那些照片。我说自拍是想留住青春其实是骗你的，这些照片确实是自拍，但不是我情愿的，因为我得定期拷贝下来送去给那个禽兽。” “相机里除了最近我的自拍，以及你背上的伤痕外，还有一些其它的照片，你把他保存好，以后难说会有用。但这个相机你别拿出来炫耀，被陈校长发现的话恐怕会有麻烦。” 说完后，她上前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一下，柔柔地在耳边说了句：“iloveyou！谢谢你……” 天亮后，我在宿舍里自己的床上没有起，田小龙催促我去参加学校大会的时候我也没有动。因为我怕见到蔡老师和三个学姐，连陈校长我都有点怕，总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他们。 见我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田小龙等兄弟以为我是因为昨晚被吴晶给训了心情不好，倒也没有相劝。 等他们都去开会了后，我先打了个电话给大华哥，让他帮我在广播里宣传我和蔡老师她们的分手通告。大华哥好像也不在学校，倒像是在哪个嘈杂的商场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问明情况后他就笑了，不过还是赞同了我的想法。不过他说这样的通告在广播里讲不太好，对蔡老师和学姐们不太尊敬，他让校长在会上委婉地宣布，效果一样还不伤人。 挂了电话后，我又躲在被窝里打开相机，看着吴晶一张又一张照片，只觉人生实在太过操蛋，我一直幻想自己将来跟蔡老师和悠悠她们在一起，变成一个大男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情景，甚至在心里猜测她们中究竟是谁来帮我完成这个任务，还是我真的能坐享齐人之福，哪知真正这样结果，却是相机里面的这个人。 不过相机里面的另外一些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陈校长的照片，还有毛朕宇、彭老师、庄老师和学校的另外两三个老师也出现过。那些照片不是非常清晰，好像是从远处拉近以后拍的，照片上有陈校长跟人握手、和相互之间交换手提袋的场景，不过一看就是偷拍的。 照片上这样的场景出现过四次，上面也显示得有日期，我看最早的是春节后几天、最近的则是十多天前。照片上的背景虽然都是学校，但也是在不同的地方，并且都是在室外。 吴晶说要我留着这些照片，将来或许有用，我想她指的就是这几张吧！虽然我个人觉得这些照片就像是陈校长与人交流时留下的，对我好像没啥意义，但还是听吴晶的话没有删除，只是所相机藏了起来。 会后兄弟们转告我，虽然没参会，但我还是被陈校长点名了，而且这次还是跟大华哥一起被点名的。不过这次却不是批评我们，而是特意进行了表彰，说我们不但帮学校揪出了一个败类老师，还帮公安局揪出了一个滥用权力的警察队长，并给我们发了资金。 把那个信封递给我的时候，田小龙笑道：“今儿这会嘛，二哥让我们觉得倍有面子！特别是我代二哥上台领奖的时候，那些掌声倒也算了，东仔和老鬼他们那嫉妒的眼神，看起来我就解气！” 一起来向我道贺的陈路却笑道：“据我所知，因为打架而这样在学校受到表彰的，大华哥是第一个，而你是第二个！以前听说大华哥第一次受表彰的事，我们都说那在学校将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谁知二哥竟还真的也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田小龙也质疑道：“陈校长表彰你的时候，还肯定了你一点，说你知错能改，主动提出跟蔡老师、悠悠姐她们提出分手是，端正了学校的风气，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借此机会又摆了你一道？” “没有，我是想先分手，然后再重新追她们，这样我和她们的关系就不会被人利用了！”我一边解释一边打开信封。 看了信封里的奖金后，我当即就惊呆了，这学校是该多有钱呀，里面的钱居然是一沓未开封的百无大钞，一看就知道是一万块，就算我被打得很惨，还主动帮他们省了医药费，可也不用奖励那么多吧！ 不过我数出十张装在身上后，把剩下的全部递给了田小龙道：“分一千给豪东兄弟，你们没意见吧？学生放假后那个世明洗衣坊也就得关闭，张大娘要等到下学期才能重新上岗了，他娘俩都是苦命人，不容易！” “那能有什么意见！我早就跟张大娘说了，给我洗衣服两百一件，可她死活不肯要，豪东兄弟为此还差点跟我翻脸！你给这个钱就不一样了，张大娘一定会收，因为她逢人就说你是她干儿子呢！儿子孝顺老妈，天经地义！”田小龙笑着回应，兄弟们也一致赞成。 我接着说：“王子轩和方自鹏受了伤，他们保不准这个假期都不敢回家了，也是一人一千，算是一点生活补偿。剩下的六千块，你看着分给所有的兄弟，饭就不吃了，给他们作为回家的路费。” 我话才出口，陈路和秦立带头就反对，秦立说道：“二哥，能跟着你沾光我们就很高兴了，这个钱是奖励给你的，我们怎么能要呢！再说了，你这几个月给我们交的月票，已经让我们非常不安了！”而陈路的话更坚决：“二哥，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不好意思做你的兄弟了！” 见状后我赶紧解释：“我不是在拿钱侮辱你们，也不是像小龙这个土豪一样来摆阔。你们自己想想，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兄弟，学校会奖励我？砍死我还差不多吧！再说了，学校奖励我这事，其实大家别太得意，依我看呀，我们这多半还是沾了大华哥的光！” 兄弟们沉默，显然我的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果然，田小龙点头应道：“二哥这话说得倒也是，我看宁哥上台去帮大华哥拿的那个奖金，那可是二哥这数的五倍呢，装了一大个资料袋呀！” 第二百八十六章爱情协议 当曾经梦里都在期盼的事，真正出现在现实中的时候，我有的不是惊喜、欢悦，而是懊恼和悔恨！我恨自己在吴晶家里的时候为什么把持不住自己，我恨自己坚持了十七年原则、却坚持不住这短短的十几个小时，我甚至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悠悠、爱上蔡老师和楚芸、徐蔓…… 见我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却在不断扭动身子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悠悠有些诧异。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后，红着脸坐直身子轻声问我：“是不是我碰疼了你？” 我摇头。 悠悠接着问：“那是不是觉得这里是在蔡老师家里，我们不应该这样？” 我觉得这个借口还真是个不错的理由，所以就点了点头。 悠悠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叹了口气后再问：“你还记不记得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一句话？” 她刚才说的话好像很多，但我想了一下后，觉得她说的所有话中，应该就是那句要做我的女人最能让我记住，于是轻声回道：“记得，你说昨晚你就决定，要做我的……我的女人！” 悠悠好像很满意，开心地笑道：“这句话在昨晚你走了后，我就跟蔡老师、还有楚芸和小蔓说了！你知道吗，现在让我单独带你过来蔡老师家，是她们三人最后商量了的决定，并且，蔡老师不止今天、开学前都不会回来了！” 我有些震惊，三个学姐还有蔡老师相处融洽我是知道的，有时甚至我感觉四人之间的那种姐妹情谊已经超过了与我的感情，但唯一有一点：除了蔡老师外，悠悠她们三人在我的问题上一向互不相让，甚至一个简单的亲热动作也不愿吃亏。可悠悠现在却说她对我这样，是商量后的决定。 “本来我是想事后再告诉你的，但你现在这样，看来我得先说给你听了！”悠悠像在自家屋里一样，起身倒了杯温水给我后，开始慢慢讲述。 “昨天你走了后，我就告诉她们，说今晚无论如何我要成为你的人！因为我有点害怕，害怕你有一天真的会离开我们。” “楚芸和小蔓当即就向我开火了，楚芸还当即就要打电话给你，说要把你约出来‘废’掉。但蔡老师却没有反对，说是该让你一心一意的时候了。” “蔡老师分析得很有道理，她说你想的这个分手的主意固然很好，应该也有一些用，但你和我们都屡屡受制的根本原因不在于此，而是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太多，那才是别人手中的把柄，因为这种恋爱关系，在现在这种社会里被定义为是不道德的。还有一个关键是，我们四人之间又都不忍独占你。” “就像这次你进监狱出来后，楚芸和徐蔓固然是因为被人看得太严，也为了你和你兄弟们的安全，所以不敢跟你有半点联系。但蔡老师其实是可以的，她虽然也受学校整风的影响，可她那个兄弟就的地位就在那里摆着，陈校长其实根本不想惹她。可她为了我们三个的公平，硬是忍住思念没有向你表露过一丝亲密。说她弟弟从中干涉，那只是个给我们台阶下的借口罢了！” “其实我也一样，出去实习时，刚开始燕子还盯着我一些，但后来她忙着跟实习单位的帅哥谈情说爱，哪里还有空来盯着我？但我还是不接你的电话也不回你的信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觉得那样对楚芸和小蔓不公平。” “蔡老师的分析我们其实都知道，只是谁也不愿意说出来。楚芸听了后提议，说干脆我们就真的全部退出，跟你玩弄假成真的游戏，以后永远在心里默默爱你也就是了！” “我其实也有过这种想法，不过如果今生不成为你的人，我感觉自己永远不会开心。但蔡老师当即否定了楚芸的提议，说当初为了我跟沧小六的一点暧昧，你就差点给闹出人命了，如果我们四人一起放了你的话，估计你得屠校！” “后来还是蔡老师出的主意，她说我们可以真分手，但得留一个人在你身边，让你把对其中三个人的爱埋藏起来，专心去爱一个人。那样的话你就不会为难，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恋人牵手而不成为别人要挟的把柄了。” “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你对我们好像是一视同仁的。但蔡老师说有一种办法可以，就是我最初说的做你的女人！蔡老师说你有一样东西是不可能对我们一视同仁的，那就是你的第一次。而你又是个非常重感情和责任的人，只要我们像以前商量的那样，谁先让你成为男人，那你一定就会永远只对那一个人好，至少表面上会是这样。” “蔡老师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所以就开始商量，究竟应该由谁留下来。蔡老师先否定了自己，然后提议留小蔓，因为小蔓的心最细，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而且她是我们所有所有人中，最少惹麻烦添乱的一个。” “可小蔓却死活不同意，她说愿意在背地里偷偷爱你，而且要她在婚前就和你那个的话，她怕自己做不到。” “那个时候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提议楚芸，但楚芸说，她虽然和我一样，已经打定主意在剩下的两年里，也就是她毕业前成为你的人，可她却不想看着你为了爱她而压抑自己的痛苦！她说自己知道，你即使不再跟我们联系了，对我们的爱十年八年甚至是一生也不会改变。” “最后大家还是一致觉得我最合适，家庭条件好，如果真的和你走到婚姻的那一步，对你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我本来就决定要做你的人了！只不过她们还提出了一个要求，说无论哪一天，只要她们反悔了要回来爱你的话，我不能有半点反对，就算我们结婚了也一样。”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达成了爱情协议，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安排。” 悠悠的话让我听起来荒唐至极，她们四人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楚芸心直口快、泼辣但没有心机；徐蔓传统保守、没有主见但心地仁厚；蔡老师心胸宽广、看似老成实则童心未泯；唯独悠悠，时而泼辣时而温柔、千依百顺中有时也很执着，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我觉得如此荒唐的事有点不可靠，是她编造来骗我的，虽然她的目的很明显，只是要成为我的女人而已。 所以我冷笑道：“那刚才在我们宿舍，蔡老师叫你先和我过来的时候，为何楚芸会有那种反应？“ “她那是为了不让你看出破绽，你没看见吗，小蔓在走的时候泪流满面，那可是在向你告别的眼泪呀！”悠悠解释了一句，见我还是不信，有些生气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蔡老师的电话。 “蔡老师，我退出了！你们回来吧！”电话接通后，悠悠哭了：“他不相信我们之间的爱情协议，我知道了，他其实根本就不爱我！还是换选手吧！呜……” 悠悠的哭声让我的心都碎了，我知道自己误会了她，但我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只能一把抢过电话对蔡老师说道：“莉莉，我是爱悠悠的，还有你、楚芸和小蔓都是一样！别这样好吗？” “世明，人生有很多时候必须得作出选择！我们今天真的不会回来了，希望你对悠悠好一点，就算你不忍提前做某些事情，但我们都知道，从现在起，悠悠才是你唯一的爱人！”蔡老师把电话说完就挂了。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的这个爱情协议，把电话向着悠悠一扔，突然就发狂道：“好吧，我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的人！占有了你以后，我马上就去追她们三个，我要你们四个都一样，让你们都成为我的人！” “哈哈哈……” 那一声狂笑出口后，我哭了，模糊着双眼跟着就向悠悠扑了过去，大声叫道：“来吧！” 第二百八照十二章又见相机，又见照片 坐在床上等了一会仍不见吴晶老师进来，我的心有点慌了，赶紧又重新把匕首掏了出来，站起身慢慢朝门边靠去！她虽然没在家里藏得有人偷袭我，但如果把我引进来后再出去叫人的话，那我岂不是成了瓮中之那个什么、被人关门打那个什么了不成？要不然她为什么非要找借口把我叫进主卧室里面来？看来我还真的是稚嫩了呀！ 刚蹑手蹑脚走到门边，吴晶老师抬着一杯饮料忽然从外面进来，我俩同时都惊了一跳，她轻呼一声后还把饮料给打泼了一些在我的胸前。 不过毕竟是在家里，见我只是紧张地盯着她身后，吴晶老师瞬间便明白了我的意思并冷静了下来，又重新开口调笑道：“小哥，抢劫呀？是想劫饮料呢还是劫色呀！” 我尴尬地把刀收起来后，听见她这话顿时心头一荡，颤声应道：“我……劫……劫饮料！” “哈哈哈……”吴晶老师显然被我窘迫的样子给逗乐了，直笑得花枝乱颤，一边笑一边说：“就你这熊样，怎么看都不像是传说中穷凶极恶、色胆包天的张二哥张世明呀！” 见她看不起我，我一把抢过她手上的饮料，一饮而尽后有些没好气地说：“吴老师，有什么话就赶快问，如果叫我来只是为了嘲笑我的话，那我就不奉陪了！” “你这么粗鲁干什么？看把人家给弄的！”吴晶老师却仍在轻声责备我。 原来我刚才那一下真的粗鲁了一些，把饮料也撒了一些在吴晶老师的衣服上，此时她正在用纸巾擦拭。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一句话没完，却怔在那里有些说不出话来！只感觉口干舌燥、心头热血翻滚，差点就忍不住本能地扑了上去！ 吴晶老师刚才出去换了睡裙穿上，这本来没啥，刚才由于有些紧张，所以我也没多加留意，可现在看她用纸巾擦胸前衣服的时候，我才发现，她那宽松的睡裙不但薄如羽纱、而且里面居然还没有穿小衣服…… 不是我没见识，我对女人的身体也是见识过的，除了以前陈校长相机上的那些照片外，平时和蔡老师、三个学姐在一起时也没少占她们便宜，可看到的只是图像，蔡老师她们又把尺度掌握得很好，所以如此真实的一幕，我还真是第一次领略。 还好我控制住了自己的兽性，也忍住没让鼻血当场流下来。而吴晶老师显然也没注意到我的异常，把衣服擦干净后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笑道：“道歉就算了，我俩一人泼对方一次，算是扯平！坐下说吧，把今晚的事从头到尾给我说一遍。” 我也擦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重新过去坐在床上，挑着些重要的把今晚的事说了一遍。当然了，我把所有的过错都全部都推到了庄老师和彭老师的身上，反正彭老师已经跟陈校长翻脸了，那庄老师和他蛇鼠一窝也不像好人，这样说的话吴晶老师至少不会因为我对陈校长的仇恨而为难我，再说事实本来也就是他们专门来针对我和我们班兄弟的。 在讲述的时候，我没有忘记添油加醋，把自己和兄弟们挨打的过程夸张地详细进行了描述。吴晶老师毕竟是个女的，基本的职业素养也还是有的，直听得连声唏嘘！ “今晚我一直在家里收拾东西，后来也是校长打电话过来，我才知道班上出了那么大的事。想不到彭素伟平时表面上对校长忠心耿耿，暗里却那么坏！还有那个庄潜福，他以前还来追求过我呢，原来是这种人，幸亏我没答应他，否则像今晚这事，我都无颜见班上的学生了！” 她感慨时的语气诚挚，不过我的内心却在冷笑：你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别在我跟着装得一幅慈悲的样子。 我表面也不动什么声色，等她感慨完毕后说了句：“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我可以走了吧？太晚了，明天开会的时候如果睡着了的话，恐怕又有人看不顺眼我了。” 吴晶老师不答，只继续问我：“话又说回来，你都被他们打得这样厉害了，怎么还有精神在宿舍里玩……玩那个？”说着眼光还向我的某处扫了一眼。 见我有些愤怒地瞪着她，吴晶老师又赶忙解释道：“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去医院？就算大华找你有事，谈完以后你也应该去医院检查一下吧！” 看在她满怀关切的眼神，我心头平静了一些，无论她的这种表情是真是假，都值得我这个学生去感激。所以安慰道：“被人打习惯后免疫力增强了，也不怎么疼，我上过药了。”顿了一下后又小声解释道：“你在我们宿舍看见的，并不是你想的那种，我那是在……在擦药呢！” “难怪了！我还以为是青春期火气太旺了呢！”吴晶老师笑了一句后，又接着问我：“你们被打后身上留下的那些伤痕，有没有拍个照片留下个证据什么的？” 我有些奇怪地问：“拍那些干什么？我们又不去法院控告他们，没那个必要吧！” 吴晶老师却有些激动，过来戳着我的额头说道：“你们这些孩子呀！说你们头脑简单吧还不承认，你受的伤是被棍棒打的，那是内伤，现在倒是没事，万一过得两天才发现严重了，那你怎么办？你不留下证据，过后打你的人会承认吗？” 接着她转身从床头柜里取出个数码相机来，我一看就乐了，那相机可是我的“老朋友”了，正是上学期陈校长拿去胁迫蔡老师拍照的那个，那相机的带子上有个小熊挂件，我一眼就能认出来。 “你站起身来，把衣服拉起，让我给你把那些伤痕全部拍下来！这样的话将来如果有什么后遗症之类的也才说得清楚！”吴晶老师把相机打开后吩咐我。 我觉得她这也是一番好意，于是配合地站起来，转身背对着她将衣服掀起，任由她各个角度一阵拍摄…… “看样子你确实没有说谎，这伤得还真是挺严重的！”拍完后，她轻叹一句，把相机递过来道：“你自己看看，都成这个样子了也不上医院去，你以为自己练过《易筋经》，有金刚不坏之身不成。” 我也有些好奇，便接过相机翻看起那些照片。 后背上那些青一条紫一条的痕迹确实有些让人触目惊心的感觉，难怪之前在蔡老师家的时候，她们会有那种反应，给我擦药按摩的时候也尽量轻轻柔柔的了。 不过真正让我呆住的，是我后背那些照片翻完后，接着翻出来的另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就是吴晶老师自己，身上没穿任何东西，只用双手遮住身体的重要部位；而拍摄地点也正是此时我们所在的卧室床上。 “被自己的伤吓到了吧！”吴晶老师见了我的反应后，笑了一句便向我靠过来。 我心里一慌，赶紧按了一下相机想翻回上一张，谁知忙乱中却按错了键翻成下一张了，还是吴晶老师的照片，而且是一张更让人喷血的…… 站在我身边的吴晶老师也愣住了，一把抢过我手里的相机后，红着脸问道：“你……你全部看见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向她的身体，看了一眼后又赶紧转开。我觉得自己被蔡老师挑起后、强行压制在内心里不让其喷涌的某种冲动又冒了出来，而且大有要一举爆发的趋势。所以连话都不敢回了，只是低着头再也不敢乱看。 “这些照片是我……我自拍的！女孩子嘛，总想把自己年轻时候的美丽永远留住，所以没事的时候就拍了一些！”吴晶老师轻轻地解释了一句。 她应该也感觉很害羞吧，这种照片虽然很“艺术”，但毕竟是一个女人的*，让人看见总是不太好的，何况看见照片的是个男生不说，还是自己的学生。 我也是头壳抽筋了，听了后一冲动就冒出句：“这是自拍？不是陈校长给你拍的？” “你……”吴晶老师气急地叫了一句，举起相机差点朝我的头上砸过来。 要是她当场砸过来，就算当场头破血流我也就认了，谁让自己的嘴包不住话，讨打也是活该。可惜她没有！长叹了一声后轻声说道：“张世明，你可不可以……再坐一会，我还有些话要……要对你讲！” 第二百三八十三章成了真正的男子汉 不知为什么，我这个时候也放弃了要走的念头，毕竟是男人嘛，身体不一定就随时都由大脑控制。 惴惴不安地坐回床上，我还是忍不住偷看吴晶老师，只见她把相机递过来说道：“如果还想看的话就别忍着，前面还有好多呢！” 我不敢接，虽然我非常想看，但总觉得那样的话会显得太猥琐，有损我“正人君子”的形象。 “真的不是别人给我拍的，更不是陈……校长那个禽兽！”吴晶老师以为我不敢是怕了陈校长，赶紧解释。见我仍旧无动于衷，便把相机放在床头柜上，过来靠着我坐下，幽幽地问了句：“你恨不恨陈校长？” 我木然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忽然想到，这吴晶老师是跟校长一伙的，为此之前还那样对我，她这样问，我怎么能直接就说实话呢？于是赶忙又摇头回道：“不……不恨了！”怕她不信，还补充道：“以前是非常恨的，但陈校长今天帮我收拾了彭老师，我感激他还来不及呢！” 吴晶老师叹了一声：“你呀，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被人家给感动了！陈校长那个禽兽可不是什么好人，一定是有什么把柄在大华手里，不得而已才向彭素伟下手的。”见我没什么探反应，忽然恨恨地接着说了句：“那个禽兽不但对学生不安什么好心，还欺负我们这些下属，我……我就是被他给霸占的！” 说到这里，她竟然流出了伤心的泪水！ 我有怀疑吴晶老师是在演戏，记得那次被我在绿化带的树下碰到她和校长偷情的时候，她可没有有半分被迫或者委屈的感觉。不过怀疑归怀疑，我的心还是软了！任何男人都有自己的软肋，而我的软肋，恰恰是不能看见女人的眼泪！ “对不起！”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她道歉，起身抽了两张纸巾给她，不过一低头看见她胸前因为抽泣而抖动的地方后，又赶忙将头转开。 吴晶老师接过纸巾擦了一下双眼，又开口问我：“我知道你一直都恨我，是不是因为发现了我和校长的事，所以觉得我很低贱？” 说实话，我是真的恨吴晶老师的，但并不是因为她和陈校长的事，那件事在我看来，最多是手中掌握了陈校长的一个把柄而已！所以便实话回答了她。 她有些不解：“可我以前也没招你惹你呀，为什么你要恨我呢？” 我也不回避，直接回道：“因为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你乱说蔡老师，我才会那样的！” “你真的很爱蔡老师？”听了我的理由，吴晶老师好奇地问道。 这反正是学校众所周知的事，所以我便大方承认。 本以为她会像其他人一样对我不可思议，打击或者嘲笑两句，谁知她却开口接着问我：“那你有没有跟蔡老师那个……过？” 我懂她的意思，这种事关乎蔡老师的声誉，何况我们之间在那方面可真的是清白的，和三个学姐也是一样。赶忙正色地说道：“我爱蔡老师不假，她很关心我也是事实，但我们的关系可是清清白白的！蔡老师说我们之间不可能，再说她是非常传统正经的人，可不会随便就和别人那个的！” 我真的只是在声明而已，但那话也没多加考虑，正戳中吴晶老师的短处，才擦干的泪水又涌了出来，泪眼朦胧有些气急地叫道：“你……你骂我不正经？” 这下我急了，赶紧又抽了两张纸给她，连声解释：“不是的，你别哭呀！我没那个意思。”见她纸都不接了，也不管那么多，帮她擦了一下脸后接着说：“我自己就是不正经的人，怎么敢那样说你呢？” 见吴晶老师停住哭了，但看着我仍不说话，我坐下去安慰：“其实在感情中没有什么正不正经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无奈，再说也没有什么标准来衡量什么是正经，只要你情我愿就可以了，你说是不是？就像我一样，同时交了那么多的女朋友，虽然我们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但在别人看来，别说我、就是蔡老师和楚芸她们，怕都是非常不正经的人了！” 没想到这种自黑的安慰方式还真有用，吴晶老师听了后“噗嗤”一声被逗笑了，嘴里回道：“呵呵，你自己也知道自己是学校里最不正经的一个了？” 看她一会笑了哭、哭了笑的样子，我一时有些呆了！话说吴晶老师长得可真漂亮，只论容貌和身材的话绝不比蔡老师差，难怪陈校长会强行倒在她的裙下了！ 见我痴痴傻傻，吴晶老师有些不解，可能是觉得自己那句话的原因，反过来向我解释：“你别生气，我也……也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你好有趣，哎！” 我的眼里却只有她那迷人的身影和容貌，仍旧呆呆地看着她，有些犯贱地冒出句：“你真好看！” 吴晶老师也是一愣，但随即却露出喜色，笑着问道：“真的吗？那你觉得是我好看是蔡老师好看？” “你们都……都很好看！” 虽然我这样回答，但看得出吴晶老师已经很高兴了，又接着问我：“那你觉得我是照片上好看呢，还是真人好看些！” 我听她提起照片，心头竟忽然有种莫名的嫉妒，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有些冲动地问道：“你老实告诉我，这些照片真的是自己拍的吗？” 我不知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就是特别想知道，还特别希望真是不是别人拍的。 “你没看见吗，照片是在这里拍的！”吴晶老师过去重新把相机拿过来，这次不再有任何羞涩，直接打开照片一张一张地翻给我看着，嘴里喃喃地道：“你看这些照片都是同一个角度，是我摆在那个梳妆台上设置好了自拍的。我刚才说过了，你是第一个进我房间里来的男人，又怎么会有其他人来给我拍呢？” “不可能吧！你不是说陈校长来霸占你，难道他也没有来过？”我有些不相信。 她刚好翻到一张让我快要爆炸的照片，抬头看着我说：“这个单元住的除了我楼上的王老师外，全部都是单身女老师。那个禽兽家的母老虎知道他是个偷腥的馋猫，专门要他在单元口那安得有一个摄像头，定期查看视频，他可是连单元门都不敢进，又怎么可能来我家里呢？” “不过他心血一来潮就会要挟我跟他去外面开钟点房，有时在学校的僻静处也会对我动手动脚，就像那次被你发现的一样！”低头说了一句后，她忽然问我：“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个坏女人？” 我心头非常不是滋味，感觉也有些错乱，忽然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轻轻地问道：“究竟是为了什么，你要跟他在一起？” 吴晶老师明显地惊了一下，但却没有挣脱，愣了一下后轻声回道：“我是身不由己的，都怪自己太年轻，走错了路，所以被他给控制住，没日没夜噩梦不断也就罢了，甚至连个男朋友也不敢找！” 看着我的眼睛，她接着说：“你知道吗，其实一直以来追求我的人很多的，可无论有没有感觉，我都不敢答应，因为我怕惹怒了他以后，自己的人生也就完了！我自己不要紧，可我的家人、那些爱我和我爱的人，他们怎么办？” 我听得似懂非懂，虽然她没说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但我能感觉得到她的无奈和痛苦，同时也忽然觉得自己好没用，我甚至有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超人化身或奥特曼附体，扫尽世间一切邪恶。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面对这样一个倾诉的女人，我只能像以前安慰楚芸、徐蔓和悠悠一样，把她紧紧地拥在怀里，什么也不说。 “你还没回答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脏？”她把脸贴在我的脸上，又接着之前的话题追问道。 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此时的我，早已对这样零距离的接触弄得有些不能自己了，所以只是看着她的上那些眼睛，轻轻地摇头。 头还没停下，吴晶老师忽然把嘴向我的嘴上凑了过来！ 心里一惊后，心头那一直强行压着的火猛地就将我彻底吞噬！没有任何迟疑和思考，我便紧紧地抱着她，手随即便向她背后的睡袍拉链伸去…… 虽然是十七岁的“大男人”了，但我事后却感觉非常丢脸，自己的表现跟最初那种疯狂完全就成反比。如果当时不是吴晶老师的“悉心指点”，我怀疑自己是会半途而废的！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反正那个时候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她又把嘴凑在我的耳边轻轻问道：“你是头一回？”我才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地恢复知觉。 见我点头，她笑了，有些羞涩地接着问：“成为真正的男子汉了，高兴吗？” 第二百四八十四章我居然被表彰了 没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我自己都有些怀疑这是在做梦！身体里那团火渐渐冷下去后，我心里有的是无尽的负罪感：对蔡老师的、对悠悠的、对楚芸和徐蔓的，甚至对身边的吴晶老师也一样。同时我也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感，那种恐惧甚至超过了进监狱时的感觉，让我有种想放声大哭的冲动。 也许唯一值得高兴的，是之前吴晶老师夸了我一句，说我的身体某个地方好大！虽然我知道那是因为被刘允诺给踢肿的，但还是小小地虚荣了一把。 见我不说话，吴晶老师的手轻轻地划在我身上，轻声安慰：“其实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回头看着她迷人的脸，感受着她的温柔，我把心一横：反正大错已成，何必又在这自怨自艾呢！于是又抚着她的脸蛋，再一次轻轻吻了上去…… 那一夜，吴晶要我答应她，一定要到黎明时候再走！她说这是她一生中最难得的一夜，如果这是一场梦的话，她不想还没等到天亮梦就醒来！可当她真正睡过去的时候，我还是轻轻起身准备离开了。 客厅的灯依旧亮着，就在我要出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回头一看，正是已经穿上了睡袍的吴晶站在那里，她睡眼惺忪地看着我问道：“你还是要走吗？真的不愿意留下来陪我到天亮？” 我轻轻地摇头，我怕一留下来就再也不愿意走！不过却回身又给了她一个拥抱。 终于放开了她的时候，我轻轻地说了句：“对不起！我会……我会一起把你记在心里，一生一世！”我本来想说我会负责的，可话未出口却忽然发现自己只是个苦逼学生，那种话说出来只会让她觉得我是个虚伪的男人，所以就改口了。 “那你等一会！”吴晶转身回房，过了一会后才提着一只红色的小箱子和那个相机出来，但先递给我的是一个塑料的小东西，我接过来一看，那是一个圆形的装饰挂件，里面封着的是她的两张照片，一面是个笑脸、另一面是张全身的。这种挂件以前我也见过，蔡老师和大华哥的车上都在后视境上挂着一个，但蔡老师车上的挂件里是一张观音相和一张如来佛祖相、大华哥的挂件里则是两张**的照片，而且他们的挂件好像也没有吴晶给我的精致。 “我不想问你爱不爱我！但如果你一定要走的话，就把这个一起带走吧！”吴晶表情平静地说了一句，然后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出门后，你可以随手把它扔了！但是我希望你能一辈子带在身上，想起是上边的这个人让你变成男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上一眼！” 见我小心翼翼地把挂件收好，她接着提过那只红箱子递给我，并解释道：“我想出去走走，天一亮就出发。这只箱子和里面的东西，都是我大学时候的同学、也是我的初恋送给我的，我觉得应该把这些东西还给人家！” 叹了一声后，她接着说：“过去的已经回不去了，我也不想见他。明天我会通知他过来找你取，麻烦你转交一下！” “这个相机是陈校长那个禽兽买了送给我的，但其实大部份时间都是他在用，而且他送我相机的目的，就是为了看我里面的那些照片。我说自拍是想留住青春其实是骗你的，这些照片确实是自拍，但不是我情愿的，因为我得定期拷贝下来送去给那个禽兽。” “相机里除了最近我的自拍，以及你背上的伤痕外，还有一些其它的照片，你把他保存好，以后难说会有用。但这个相机你别拿出来炫耀，被陈校长发现的话恐怕会有麻烦。” 说完后，她上前轻轻地吻了我的额头一下，柔柔地在耳边说了句：“iloveyou！谢谢你……” 天亮后，我在宿舍里自己的床上没有起，田小龙催促我去参加学校大会的时候我也没有动。因为我怕见到蔡老师和三个学姐，连陈校长我都有点怕，总觉得自己很是对不起他们。 见我的身体没有什么问题，田小龙等兄弟以为我是因为昨晚被吴晶给训了心情不好，倒也没有相劝。 等他们都去开会了后，我先打了个电话给大华哥，让他帮我在广播里宣传我和蔡老师她们的分手通告。大华哥好像也不在学校，倒像是在哪个嘈杂的商场里，找了个安静的地方问明情况后他就笑了，不过还是赞同了我的想法。不过他说这样的通告在广播里讲不太好，对蔡老师和学姐们不太尊敬，他让校长在会上委婉地宣布，效果一样还不伤人。 挂了电话后，我又躲在被窝里打开相机，看着吴晶一张又一张照片，只觉人生实在太过操蛋，我一直幻想自己将来跟蔡老师和悠悠她们在一起，变成一个大男人的时候会是什么情景，甚至在心里猜测她们中究竟是谁来帮我完成这个任务，还是我真的能坐享齐人之福，哪知真正这样结果，却是相机里面的这个人。 不过相机里面的另外一些照片引起了我的注意，那是陈校长的照片，还有毛朕宇、彭老师、庄老师和学校的另外两三个老师也出现过。那些照片不是非常清晰，好像是从远处拉近以后拍的，照片上有陈校长跟人握手、和相互之间交换手提袋的场景，不过一看就是偷拍的。 照片上这样的场景出现过四次，上面也显示得有日期，我看最早的是春节后几天、最近的则是十多天前。照片上的背景虽然都是学校，但也是在不同的地方，并且都是在室外。 吴晶说要我留着这些照片，将来或许有用，我想她指的就是这几张吧！虽然我个人觉得这些照片就像是陈校长与人交流时留下的，对我好像没啥意义，但还是听吴晶的话没有删除，只是所相机藏了起来。 会后兄弟们转告我，虽然没参会，但我还是被陈校长点名了，而且这次还是跟大华哥一起被点名的。不过这次却不是批评我们，而是特意进行了表彰，说我们不但帮学校揪出了一个败类老师，还帮公安局揪出了一个滥用权力的警察队长，并给我们发了资金。 把那个信封递给我的时候，田小龙笑道：“今儿这会嘛，二哥让我们觉得倍有面子！特别是我代二哥上台领奖的时候，那些掌声倒也算了，东仔和老鬼他们那嫉妒的眼神，看起来我就解气！” 一起来向我道贺的陈路却笑道：“据我所知，因为打架而这样在学校受到表彰的，大华哥是第一个，而你是第二个！以前听说大华哥第一次受表彰的事，我们都说那在学校将会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谁知二哥竟还真的也能做到这一点！” 不过田小龙也质疑道：“陈校长表彰你的时候，还肯定了你一点，说你知错能改，主动提出跟蔡老师、悠悠姐她们提出分手是，端正了学校的风气，这又是怎么回事，难道是他借此机会又摆了你一道？” “没有，我是想先分手，然后再重新追她们，这样我和她们的关系就不会被人利用了！”我一边解释一边打开信封。 看了信封里的奖金后，我当即就惊呆了，这学校是该多有钱呀，里面的钱居然是一沓未开封的百无大钞，一看就知道是一万块，就算我被打得很惨，还主动帮他们省了医药费，可也不用奖励那么多吧！ 不过我数出十张装在身上后，把剩下的全部递给了田小龙道：“分一千给豪东兄弟，你们没意见吧？学生放假后那个世明洗衣坊也就得关闭，张大娘要等到下学期才能重新上岗了，他娘俩都是苦命人，不容易！” “那能有什么意见！我早就跟张大娘说了，给我洗衣服两百一件，可她死活不肯要，豪东兄弟为此还差点跟我翻脸！你给这个钱就不一样了，张大娘一定会收，因为她逢人就说你是她干儿子呢！儿子孝顺老妈，天经地义！”田小龙笑着回应，兄弟们也一致赞成。 我接着说：“王子轩和方自鹏受了伤，他们保不准这个假期都不敢回家了，也是一人一千，算是一点生活补偿。剩下的六千块，你看着分给所有的兄弟，饭就不吃了，给他们作为回家的路费。” 我话才出口，陈路和秦立带头就反对，秦立说道：“二哥，能跟着你沾光我们就很高兴了，这个钱是奖励给你的，我们怎么能要呢！再说了，你这几个月给我们交的月票，已经让我们非常不安了！”而陈路的话更坚决：“二哥，你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可就不好意思做你的兄弟了！” 见状后我赶紧解释：“我不是在拿钱侮辱你们，也不是像小龙这个土豪一样来摆阔。你们自己想想，如果没有你们这些兄弟，学校会奖励我？砍死我还差不多吧！再说了，学校奖励我这事，其实大家别太得意，依我看呀，我们这多半还是沾了大华哥的光！” 兄弟们沉默，显然我的话说到他们心里去了。果然，田小龙点头应道：“二哥这话说得倒也是，我看宁哥上台去帮大华哥拿的那个奖金，那可是二哥这数的五倍呢，装了一大个资料袋呀！” 第二百八十五章十悠悠要做我的女人 说起陆誉宁，我又把装着的一千块钱拿出了五张来，递向田小龙道：“昨晚帮我们的那些人太多，体校的朋友就不管了，但学校里的，从兄弟们头上一人扣一点出来，给宁哥、诺姐和猴子哥他们一人五百，让他们买点啤酒给兄弟们喝喝，算是我们兄弟共同的一点心意吧！” 这次田小龙没接，开口笑道：“这个二哥你就别操心了，宁哥帮大华哥把那奖金领下来后，在食堂会场里当场就发开了，诺姐、猴子他们都有领到过，本来还想给我们的，但我死活没敢要。” 我见状后也就不再作其它安排，重新把钱装好，之所以要拿这钱，是我突发奇想，这个假期不想回家了，得留在学校继续找孙天操练我，我想变得更强大！ 分完钱后，室友们开始收拾东西准备离校回家，田小龙仍旧很重感情，又调来他老爸公司的一辆大面包车接送兄弟们。本来他是要我和木代单独坐接他的轿车一起走的，但得知我要留校的决定后，便只交待我一定要注意安全，还留了一张他老爸的名片给我，说如果我有事打不通他电话时，可以直接打给他老爸。 中午时分，宿舍楼外可以听到一片道别声和不舍的哭喊声，我知道那是毕业生走了，这些人不会再有新学期，这四年中就算对学校没有感情，但同窗之情是抹不掉的！ 我不想去看那种别离的情景，独自躺在宿舍里发呆。还好没过多一会，惊喜便来了，蔡老师带着楚芸、悠悠和徐蔓一齐出现在了我们宿舍。之前我曾打过电话给蔡老师，说了自己想留校的想法，她也非常支持，说下午过来看我，可没想到还不到下午就来了不说，连学姐们也一并给带了来 她们最关切的是我的背上，进门第一件事就是七嘴八舌地询问，这让我非常感动，忙连声安慰说没事了。可她们却坚持要查看，还命令我趴床上再给我上一次药。 如果没有和吴晶发生那些事，我对她们的这个要求恐怕是求之不得呢，可现在当她们提出来的时候，我却毫无来由的一阵紧张，连她们要看我的背也坚决不让。 蔡老师以为我这样是因为在宿舍的缘故，倒也没强求，反而制止了楚芸她们，笑着帮我向她们解释：“在宿舍里这样确实不太好，万一让来查房登记的老师看见了也不雅观。这样吧，还是去我家！” 楚芸当即就不干了，大声叫道：“蔡老师，你这分明是耍我们嘛！我和小蔓车票都买好了，最多再是半个小时就必须得出发，你让世明过去，分明是想独占！” “独占又怎么样了？世明本来就是我的学生，好像是你们从我手里强行分了去的哟！当初要不是我让你们三个去医院里照顾他，你们之间会擦出火花来才怪，不像郑勃彤她们一样跟世明打得个脸开花就算不错的了！”不知是彻底看透了世俗，还是这段时间也压抑的太多，蔡老师竟跟个小姑娘一样，跟楚芸她们较上了劲。 “你们争什么呀！没听校长在会上讲吗，世明早就把我们给甩了！”悠悠插嘴的话让大家都有些安静。 不过她随后又道：“我反正不管，家就在城里，所以就算分手了，我今晚也一定要世明陪我去广场看烟火表演！”一下就把大家给逗乐了，因为她们都知道，我的所谓分手，只是换烫不换药地继续跟她们爱下去而已！ 在宿舍里说笑一阵，蔡老师把家门钥匙拿给悠悠，让我和悠悠先去她家等着，而她则开车送楚芸和徐蔓去车站。 临出门的时候，我想着这一别又得近两个月才能相见，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拉过楚芸和徐蔓，一人给了她们一个深情的吻。她们也热烈地回应着我，让我能感觉到她们对我的爱意，但我却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感觉到，我的吻里除了爱和不舍外，还有深深的歉疚！ 跟着悠悠进了蔡老师家的门后，我才将门关上，悠悠便转身盯着我，嘴里冷冷地问道：“张世明，你给我老实交待，昨晚从这里离开后，你又去哪里鬼混去了？是不是跟刘允诺出去约会，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这话把我给吓出了一声冷汗，我以为自己和吴晶的事让她给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不过听她怀疑的对象竟然是刘允诺的时候，又稍微感释怀了一些。不过想到我去吴晶家的事她们迟早会知道，于是干脆照实答道：“没有呀，我昨晚回去后，我们那个新班主任吴老师来找我，去她家单独进行了批评教育。”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身上怎么一大股陌生的香水味！”悠悠恍然大悟叹了一句后，接着又怀疑道：“不对呀！就算你去吴老师家，也不该留得香水味这么长时间不散呀！你是不是昨晚在这里被我们打断了和蔡老师的好处，没有得到满足，所以趁吴老师叫你去她家的时候把人家给强了？一定是这样，难怪你都不敢去开会，好像吴老师也没去！” 我嗅了嗅身上，还真是有一股吴晶身上的香味。凌晨回宿舍后心情一直很澎湃，所以竟没留意这个细节，不知已经走了的楚芸和徐蔓有没有察觉。 见我只顾嗅衣服而不答话，悠悠把脚一跺急道：“唉呀！你这个禽兽，没想到你会做出这种事！你跟我们分手不是假的，是真的分手是不是，不然昨天我们差点把你裤子都脱了，为什么你都没有反应？” 我笑了，这女人的思想看来真的不能用常理去分析，于是微笑着解释道：“我就是强奸老母猪，也不可能对吴老师下手，因为她不是我喜欢的类型。这个香水味呀，你又不是不知道，吴老师走到哪里大老远就能闻到，只是没想到她在家里也喜欢喷，我进去后也不知是不是嫌我臭，对空气喷的时候故意撒了一些在我身上。” 这话让我是越说越心虚，本来就不会撒谎，再说昨晚上那事又…… “我就说嘛，我和楚芸、小蔓三个比吴晶年轻，她也不见得比我们漂亮！蔡老师又比她有风韵，一齐伺候你都没有露出兽性，她一个人能有多大魅力，会让你强她？”悠悠的话让我放心了不少。 不过接下来她的话却让我有些啼笑皆非：“但她故意用香水喷你，显然是没安好心，难说就是要让我们怀疑，然后她好趁虚而入。不行，看来我们得先下手才行，否则你一旦她勾引了，那我们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拉她的话，总不可能告诉她，其实吴晶已经下手、我也已经沦陷了吧！ 见我呆愣地站着，悠悠把我拉坐在沙发上问道：“该擦药了，是在沙发上呢，还是又去你的莉莉床上？” 我小声回道：“在沙发上就好，不然怕一会蔡老师误会了！” “我也觉得，在别人的床上不好！”悠悠附和了一句，然后坐过来搂着我的脖子，有些害羞地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你今晚陪我去看烟火表演吗？因为昨晚上在你向沧小六和庄老师动手的时候，我就决定了，无论如何，我今天一定要做你的女人！” 见我盯着她的眼睛，悠悠更羞涩了，满脸通红地小声说道：“昨晚如果只是我和你的话，你现在已经是真正的男人，而我，也已是真正的女人了！”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高兴激动的同时心头也一阵酸楚，悠悠她不知道，其实她早就已经晚了一步！想到自己对不起她们的深情，我只能又回以她一个吻。 谁知悠悠误会了我的意思，一边回应着我，一边把我的手拉过去环抱着她，顺势就向沙发上躺了下去。 第二百八十八六章爱情协议 当曾经梦里都在期盼的事，真正出现在现实中的时候，我有的不是惊喜、欢悦，而是懊恼和悔恨！我恨自己在吴晶家里的时候为什么把持不住自己，我恨自己坚持了十七年原则、却坚持不住这短短的十几个小时，我甚至恨自己为什么要爱上悠悠、爱上蔡老师和楚芸、徐蔓…… 见我只是紧紧地抱着她，却在不断扭动身子阻止她的下一步动作，悠悠有些诧异。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后，红着脸坐直身子轻声问我：“是不是我碰疼了你？” 我摇头。 悠悠接着问：“那是不是觉得这里是在蔡老师家里，我们不应该这样？” 我觉得这个借口还真是个不错的理由，所以就点了点头。 悠悠原本紧皱的眉头舒展开了一些，叹了口气后再问：“你还记不记得刚才我跟你说的那一句话？” 她刚才说的话好像很多，但我想了一下后，觉得她说的所有话中，应该就是那句要做我的女人最能让我记住，于是轻声回道：“记得，你说昨晚你就决定，要做我的……我的女人！” 悠悠好像很满意，开心地笑道：“这句话在昨晚你走了后，我就跟蔡老师、还有楚芸和小蔓说了！你知道吗，现在让我单独带你过来蔡老师家，是她们三人最后商量了的决定，并且，蔡老师不止今天、开学前都不会回来了！” 我有些震惊，三个学姐还有蔡老师相处融洽我是知道的，有时甚至我感觉四人之间的那种姐妹情谊已经超过了与我的感情，但唯一有一点：除了蔡老师外，悠悠她们三人在我的问题上一向互不相让，甚至一个简单的亲热动作也不愿吃亏。可悠悠现在却说她对我这样，是商量后的决定。 “本来我是想事后再告诉你的，但你现在这样，看来我得先说给你听了！”悠悠像在自家屋里一样，起身倒了杯温水给我后，开始慢慢讲述。 “昨天你走了后，我就告诉她们，说今晚无论如何我要成为你的人！因为我有点害怕，害怕你有一天真的会离开我们。” “楚芸和小蔓当即就向我开火了，楚芸还当即就要打电话给你，说要把你约出来‘废’掉。但蔡老师却没有反对，说是该让你一心一意的时候了。” “蔡老师分析得很有道理，她说你想的这个分手的主意固然很好，应该也有一些用，但你和我们都屡屡受制的根本原因不在于此，而是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太多，那才是别人手中的把柄，因为这种恋爱关系，在现在这种社会里被定义为是不道德的。还有一个关键是，我们四人之间又都不忍独占你。” “就像这次你进监狱出来后，楚芸和徐蔓固然是因为被人看得太严，也为了你和你兄弟们的安全，所以不敢跟你有半点联系。但蔡老师其实是可以的，她虽然也受学校整风的影响，可她那个兄弟就的地位就在那里摆着，陈校长其实根本不想惹她。可她为了我们三个的公平，硬是忍住思念没有向你表露过一丝亲密。说她弟弟从中干涉，那只是个给我们台阶下的借口罢了！” “其实我也一样，出去实习时，刚开始燕子还盯着我一些，但后来她忙着跟实习单位的帅哥谈情说爱，哪里还有空来盯着我？但我还是不接你的电话也不回你的信息，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觉得那样对楚芸和小蔓不公平。” “蔡老师的分析我们其实都知道，只是谁也不愿意说出来。楚芸听了后提议，说干脆我们就真的全部退出，跟你玩弄假成真的游戏，以后永远在心里默默爱你也就是了！” “我其实也有过这种想法，不过如果今生不成为你的人，我感觉自己永远不会开心。但蔡老师当即否定了楚芸的提议，说当初为了我跟沧小六的一点暧昧，你就差点给闹出人命了，如果我们四人一起放了你的话，估计你得屠校！” “后来还是蔡老师出的主意，她说我们可以真分手，但得留一个人在你身边，让你把对其中三个人的爱埋藏起来，专心去爱一个人。那样的话你就不会为难，可以光明正大地和恋人牵手而不成为别人要挟的把柄了。” “我们都知道这不可能，因为你对我们好像是一视同仁的。但蔡老师说有一种办法可以，就是我最初说的做你的女人！蔡老师说你有一样东西是不可能对我们一视同仁的，那就是你的第一次。而你又是个非常重感情和责任的人，只要我们像以前商量的那样，谁先让你成为男人，那你一定就会永远只对那一个人好，至少表面上会是这样。” “蔡老师的话很有道理，我们也觉得这是最好的办法了，所以就开始商量，究竟应该由谁留下来。蔡老师先否定了自己，然后提议留小蔓，因为小蔓的心最细，一定会把你照顾得很好，而且她是我们所有所有人中，最少惹麻烦添乱的一个。” “可小蔓却死活不同意，她说愿意在背地里偷偷爱你，而且要她在婚前就和你那个的话，她怕自己做不到。” “那个时候我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提议楚芸，但楚芸说，她虽然和我一样，已经打定主意在剩下的两年里，也就是她毕业前成为你的人，可她却不想看着你为了爱她而压抑自己的痛苦！她说自己知道，你即使不再跟我们联系了，对我们的爱十年八年甚至是一生也不会改变。” “最后大家还是一致觉得我最合适，家庭条件好，如果真的和你走到婚姻的那一步，对你会是最好的选择，而且我本来就决定要做你的人了！只不过她们还提出了一个要求，说无论哪一天，只要她们反悔了要回来爱你的话，我不能有半点反对，就算我们结婚了也一样。”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达成了爱情协议，所以才有了现在的安排。” 悠悠的话让我听起来荒唐至极，她们四人的性格我还是了解的：楚芸心直口快、泼辣但没有心机；徐蔓传统保守、没有主见但心地仁厚；蔡老师心胸宽广、看似老成实则童心未泯；唯独悠悠，时而泼辣时而温柔、千依百顺中有时也很执着，让我有些捉摸不透。我觉得如此荒唐的事有点不可靠，是她编造来骗我的，虽然她的目的很明显，只是要成为我的女人而已。 所以我冷笑道：“那刚才在我们宿舍，蔡老师叫你先和我过来的时候，为何楚芸会有那种反应？“ “她那是为了不让你看出破绽，你没看见吗，小蔓在走的时候泪流满面，那可是在向你告别的眼泪呀！”悠悠解释了一句，见我还是不信，有些生气地拿出手机拨通了蔡老师的电话。 “蔡老师，我退出了！你们回来吧！”电话接通后，悠悠哭了：“他不相信我们之间的爱情协议，我知道了，他其实根本就不爱我！还是换选手吧！呜……” 悠悠的哭声让我的心都碎了，我知道自己误会了她，但我却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来安慰，只能一把抢过电话对蔡老师说道：“莉莉，我是爱悠悠的，还有你、楚芸和小蔓都是一样！别这样好吗？” “世明，人生有很多时候必须得作出选择！我们今天真的不会回来了，希望你对悠悠好一点，就算你不忍提前做某些事情，但我们都知道，从现在起，悠悠才是你唯一的爱人！”蔡老师把电话说完就挂了。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她们的这个爱情协议，把电话向着悠悠一扔，突然就发狂道：“好吧，我现在就让你成为我的人！占有了你以后，我马上就去追她们三个，我要你们四个都一样，让你们都成为我的人！” “哈哈哈……” 那一声狂笑出口后，我哭了，模糊着双眼跟着就向悠悠扑了过去，大声叫道：“来吧！” 第二百八十七章林溪河边的烟火 悠悠愣了一下，大叫一声站起来就跑，不过她没有开门跑出，而是朝着蔡老师的主卧室跑去。 我没有追上去，我那一下发狂乃是激情之作，多半是吓唬她的意思，要我真正把她给那啥，其实我根本不太可能做到。 把头紧紧地埋进怀里，我就那样蒙着脸低坐着，任由泪水放肆地从指逢中浸出！我的大脑几近空白，脑海里一个声音在不断萦绕：如果就此失去她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好大一会后，悠悠重新走了出来，到我的身边坐下。直到感觉泪水已经流干，我才抬头看向她，见那张脸上同样犹有泪痕，却没有一丝恐惧或戒备，心里又是一阵内疚。 “我还……还是给你擦擦药吧！”悠悠试探着对我说。 我点头，然后脱了上衣趴在沙发上。悠悠也没有更多的话，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一如往常地给我轻轻涂沫、按摩，那双柔软的手掠过我的后背时，肌肤感觉非常舒服，但内心里却如同被一只利爪划过，横七竖八全是伤痕。 按摩得差不多半个小时左右，悠悠轻声问我：“晚上你还陪我去看烟火表演吗？” 我觉得徒自伤悲也是无益，于是挤出个笑脸后回头应道：“当然了，别人约我肯定不会去，但是我的悠悠姐约我，别说是去欣赏美景，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都毫不犹豫！” 见我笑了，她好像也开心了一些，将我扶了坐起后，又拿过我的t恤来亲自给我套上。我心里又是一痛，如果昨晚可以抹去，以后有这个学姐长相厮守，永远享受这份柔情，那我该是有多幸福呀！ 不过我的脸上没有表露出来，等她给我穿好衣服后才接着开口：“你还是打电话叫蔡老师回来吧！你们和我的关系……我会处理好的。” “蔡老师开学前应该不会回来了！”悠悠说了一句后，又连忙解释：“倒也不全部是为了给我们创造条件！她假期里要去她弟弟那住，还有一个原因是为了躲避她前夫——那个赵叔叔的纠缠。听说赵叔叔一直试图要跟他复婚，特别是她那个假儿子，据说已经来哀求过她几次了，特别希望她能回去以前的那个家。” 我听得一阵醋意，难怪先前悠悠说起那什么“爱情协议”时，好像她们在商量人选的时候都忽略了蔡老师。 蔡老师以前就算心有太大委屈，但对家庭一直尽职尽责，我们都是亲眼看到的！特别难得的是她对赵局长也是尽力维护忠心不二，否则也不会经受住陈校长的威逼利诱了。赵局长那个卑鄙的家伙，拥有的时候不知道珍惜，等失去了，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维护着蔡老师这个后妈。 悠悠看出了我的失落，又赶紧安慰道：“蔡老师对你的爱不亚于我们三个，只是她毕竟经历过家庭，又比较成熟，所以一直都爱得比较理性。” “无论发生什么，假期你就住在她家吧，刚好可以让赵叔叔父子死心。”悠悠接着劝道：“我能感觉出来，就算她说跟你不会有结果，但也绝对不会再回头跟赵叔叔复婚了。之前她就想让她弟弟出面，彻底打消赵家父子的念头，但那蔡哥哥是军人，赵叔叔又是个当官的，所以好像有很多顾忌。你帮她这个忙，也算不枉她爱过你一场。” 如果不知道这件事，我宁愿改变主意回家或者多交点钱仍住在宿舍，也不会答应住蔡老师家，但听悠悠这么一说后，我却当即就同意了。不过我提出要求，要悠悠也尽量跟我多住几天。 男人的冲动也就那么一会，不是男人薄情，而是因为他们更能掩饰和隐藏伤口！提出那个要求的时候，其实我早已豁达。独自伤怀于事无补，我要做的是尽力去让我爱和爱我的人不受伤害，而不是无穷无休的矫情！ 悠悠听了后有些惊喜，随即又有些失望地问我：“你不难过了？” 我呵呵一笑道：“有我们美丽又温柔的悠悠姐在身边，我有什么可难过的？”见她犹自怀疑，于是又没正经地笑道：“对了，刚才擦药的时候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地方，昨晚刘允诺那娘们敌我不分，在我胯下狠狠来了一脚，你快给我看看，蛋黄有没有流出来！” 悠悠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一头扑进我的怀里，嘴里嗔道：“你坏死了！我就知道你是故意吓我的！” 搂着悠悠，我的心情又有些激荡，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她抬起头来，会心一笑地问道：“你会要我吗？” “你早就是我人了，一辈子都是！而且，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我回应了一句，见她不解，于是又坏笑道：“去年在1017宿舍，你把手伸进我裤裆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永远都是我张世明的女人，因为你是第一个碰我女人。” 悠悠掐了我的手臂一把，故作凶狠地回道：“你好坏呀！为了泡妞居然宁愿被打成那样，当时你跑错宿舍也是故意的吧？早知道当时我就不该心软，捏爆你的蛋让丁鹏送你去泰国。”一句话完，接着有一惊一乍地道：“不行，你那么坏，以后不知道还会有多少女人爱上你呢！看来我得跟她们几个交待一下，把你给看好了才行！” 我听她虽然单独跟我谈情说爱，但始终没有把楚芸她们排除在外，伤感之余也很是欢心，就这样搂着她叙说情话…… 如果不是那个电话，我可能会抱着悠悠一天一夜不放手。 电话是一个陌生男人打过来的，一接通就开口说：“我是吴晶的男朋友，她给我的东西在什么地方？” 提到吴晶，我的心情瞬间跌至谷底，于是淡淡地回道：“在我们宿舍呢，你过来取吧！” “你看今天什么时候方便给我送出来，那个伤心的学校我不想去！”对方好像真的吴晶的男朋友。 感沉吴晶没有骗我，心情稍微好了些，但同时也对她莫名多了一份歉疚，于是对着电话那边回道：“那就等晚上吧，到时我会在市中心广场的林溪河岸等你。” 在我接电话的时候，悠悠一直凑在我耳朵边听着，等我将电话挂断后，见她原本在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见，心头又虚得不行。谁知她却很感动地看着我说道：“世明，谢谢你！放心吧，我会让今晚的烟火成为我俩爱的见证。” 我们在蔡老师家一直呆到夜幕降临，这才回各自宿舍收拾了一番，打车前往市中心广场。不过在出门的时候，宿管大伯拉住我聊了几句，除了关心我身上的伤势外，还问我有没有遵守他的嘱咐：这久有没有给学校里的人保管或者转交过什么东西？ 他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事，于是先否定以后，接着追问他其中原由，并告诉他李正良也曾提醒我的事。虽然当时已经没人在场了，但宿管大伯却未告知我原因，只是交待我此事一定要遵守，而且务必要保守秘密，说关系到他的人身安危。 至于李正良那恰恰与他相反的提醒，他只告诉我说或许李正良也确是好心，只是角度不一样而已，最好是都注意的好！说来这其实并不冲突，宿管大伯要我除了大华哥外，任何人的东西都别帮保管或转交，而李正良是要我别帮大华哥保管或转交任何东西，我谁都不帮那不就行了吗？ 霓虹灯将中心广场的夜晚装扮得异常漂亮，林溪河畔人头攒动，来来往往的年青男女或牵或搂，更为这个城市增添了一道和谐气氛。 我和悠悠携手漫步在河岸，欣赏着这难得的美景。约九点左右，广场上开始接二连三地升起一团团、一簇簇的烟花，乐得悠悠像个小孩一样又跳又叫！只可惜吴晶给我的那个相机我没敢带来，不能把这幕幕欢乐定格。 “张世明，我爱你——” 当又一波烟花升上天际，星星点点地在夜空中爆开的时候，悠悠忽然把手呈喇叭状拢在嘴边，对着那些烟花放声大叫。烟花爆开的轰隆声随后传来，像是在回应着她的表白。引得路人纷纷驻足观看，悠悠去不管别人的眼光，一声又一声地叫着我的名字表达爱意！ 我心头感动，本来也想大声回应，但忽然想到，我们的爱如此轰轰烈烈，可会不会像这烟花一样，瞬间的美丽后便只剩下一地冷却的碎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愿像路边那盏不起眼的街灯，纵然并不惊艳，却永远会在黑暗中准时亮起！ 河畔的酒吧里传来一阵略为有些伤感的歌声：看过了一场，精彩的烟火表演，我捕捉到你难得一见的笑脸！忽然间忘记，这是一个分手的夜，在这熙来攘往热闹的淡水河边…… 我有些陶醉，也有些感慨！回过头的悠悠却忽然满脸惊恐，笑容凝固在脸上，呆呆地看着我的身后。 第二百八十八章吴晶的神秘男友 悠悠的表情我还是能读得懂的，应该是我的身后发生了什么，但是回过头来时却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上前问她怎么了。 “刚才有个人站在你的身边，一直盯着你提的这个箱子！见我回头来才转身走了的。”悠悠好像惊魂未定，说话的声音都在发颤。 我又仔细看了看周围来往的人，可没有发现悠悠说的那个人，于是安慰道：“你怕看错了，这里人那么多，你又那样大声地叫着，人家看热闹而已！再说就算有人看这箱子，你也用不着那样嘛，怪吓人的！” “我没有看错，那个人的手伸在外衣里面，外衣下方还露出一大段刀身，肯定是个歹徒。我就是看见他的刀才被吓到的。”悠悠也惦着脚在人群中看了看，随后又说道：“世明，干脆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我先前就感觉有点不对劲，但说不上来原因，刚才见了那个男人后才发现，好像从我们来到这河边不久后，他就一直在跟着我们。” 我听了后也有些紧张，伸手进口袋里，想把甩棍拿出来以防不测。毕竟昨天晚上才跟毛朕宇带的那些人交战一场，又和大华哥一起放翻了几个韦队长的人，那些家伙盯上我伺机报仇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手伸进裤兜里的时候，我倒忽然有了主意赶紧拿出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给阿荣，我想让他们过来接我和悠悠，顺便问一下昨晚韦队长、毛朕宇等人为什么想要通过我来引出他们。 我才“喂”了一声，阿荣便在电话那边笑道：“二哥，我们早就盯着你了，好浪漫呀！遇到这么好的姑娘，就把她上了吧！” 一听我心里就乐了，原来还真有人盯着我呀！看来悠悠的直觉比我灵敏多了。 不过还不等我开口，阿荣接下来的话让我的心马上又提了起来：“今晚盯着你的人可不止一个两个。这样吧，你向前走十米左右，有一家乡村酒吧，你进来找到七号卡座坐下，我们在二号卡座上，看看那些人为什么要盯着你！” 我带着悠悠进酒吧的时候，阿荣和阿才还有另外两人坐在那个靠窗的桌上玩着牌，见我们进去后看都没看一眼。我知道他们这样应该是有什么顾忌，所以也不上前打招呼，自顾带着悠悠去七号桌坐下。 阿荣他们应该是提前就安排好了，我们坐上桌后也没吩咐，服务员就上了半打啤酒和一杯柠檬水上来，也没问我们收费。 “我觉得那些人盯的不是我们，而是你手里的箱子。吴老师要你转交这东西给她男朋友的时候，有没有说这是什么东西呀，为什么她不自己拿给人家呢？”悠悠喝了一口水后，终于镇定了一些，好奇地问我。 她不说我都忘了，这箱子是送来给吴晶男朋友的，于是赶紧又拿出电话给对方打了过去，可电话却打不通了，再打给吴晶，一样的关机。 看来也没其它办法，反正现在有阿荣他们在，我倒是完全不用害怕了。第一次进酒吧就是跟心爱的人一起，我干脆放松心情和悠悠对饮。悠悠见我一幅满不在乎的样子，可能又想到我今晚本来就是来陪她的，所以也就不再疑神疑鬼，慢慢地放开后还跟我抢喝起啤酒来。 啤酒一喝多肚子就有些发胀，我让悠悠看好吴晶的箱子，独自去了趟卫生间。还没解决好的时候，吴晶男朋友的电话打过来了：“张世明，一会你离开酒吧的时候，把箱子留在那就行了，我会安排人来取！” “请问你为什么不现在过来取，我在……”我一句话没问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从卫生间出来后，我当即就不淡定了，因为原本坐在二号桌上的阿荣等人竟然走了，正准备打个电话问问什么情况时，悠悠却迎上前来一把抱住我，也不顾这里是公共场合，直接就给我来了个深情一吻。 “谢谢你如此上心，今天晚上都是你故意安排的吧？”悠悠放开我后一脸兴奋和感激地看着我。 见酒吧里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俩，我赶紧拉着她回到座位上，这才发现悠悠高兴的原因——桌上摆着一大束玫瑰，上面的一张小卡片上印着几个字：悠悠，我会永远爱着你！落款是我的名字。 我觉得这应该是阿荣等人的杰作，怪不得刚才搞得那么神秘，于是也就默认了刚才悠悠的问话，轻声向她说道：“喜欢吗？” 看着悠悠幸福的笑容，我也很是开心。男人嘛，总是有那么点小小的虚荣心的！ 可我想不通阿荣他们突然离开又是什么意思呢？所以又把电话打了过去，这次却没人接了。 思索半天后，我算是明白了，阿荣他们还真是用心良苦，肯定是以为我今晚来这的目的是泡码子，所以先让人盯着我们俩，还故意吓唬一下悠悠，然后让我顺利将她带进酒吧，然后送花什么的，眼见悠悠已经感动了，又很知趣地离开…… 想到此我不由暗自感慨，这社会上的人，心眼就是多！他们这样一闹，别说我带来的本来就是好得如胶似漆的女生，就算随便带一个心仪的女生过来，我肯定都能成功追到手！ “世明，我知道你对我好，可这个又是什么意思呢？”悠悠的拿着一个信封问我。 我接过来一看，只见信封上写着几个字：这是我给她的分手费，烦请转交！ “这个信封是谁送来的？”我问悠悠。 悠悠有些奇怪地回道：“就是送花来的人呀！是你要我转交给蔡老师她们的分手费吗？难道你真的要和她们断了关系？还有，你哪来的钱？” 这下轮到我好奇了，很明显，这信封不是给我也不是给悠悠的，而是吴晶那个神秘的男朋友要我转交给她的。但悠悠说信封是和鲜花一起送来，难道说吴晶的男朋友是清风帮的人，甚至就是阿荣或者阿才，但听声音不像呀！ 不过这一假设还是让我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要是让他们知道我跟吴晶那样了，那以后我该如何面对清风帮的兄弟们呢？ 悠悠见我一脸茫然，又追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后悔了吗？其实你不用和她们分手，不然我也不好意思再跟你好下去的！” “你想多了！”我微微一笑后圆谎道：“刚才那个送花来的人是吴老师的男朋友，这是他让我转交给吴老师的。” “不会吧！”悠悠像听见天方夜谭似的，嘴张得老大。 我也有些没底，心想送花来的不会是个女的吧，要是那样的话可就把我的虚荣心给戳破了，赶忙问道：“怎么了？” “哈哈哈……”悠悠先是忍不住地一阵笑，随后才小声向我说道：“那个吴老师呀，人长得那么漂亮，在学校对谁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想不到找了个小老头做男朋友！真笑死人了，难怪先前打电话给你的时候非要你把东西送过来，原来是怕给她丢人呀！” 我长出了一口气后笑道：“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嘛！你喜欢我这种小鲜肉，别人却喜欢点老姜，那有什么奇怪的！” “坏了，他的东西没拿走！”悠悠笑了一阵后，猛地想起吴晶让我转交的东西，于是又大叫了一声。 我怕再在这聊下去，阿荣他们设计的这个浪漫迟早得穿帮，而且想到吴晶的男朋友可能是清风帮的人时也让我深感不安，所以便劝悠悠：“东西他交待说就放在这，一会他忙完会来拿。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悠悠早就已经被幸福冲昏了头，此时是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当下抱着花束小鸟依人地偎在我身边，跟着我一起出了酒吧打车回校。 坐在出租车上，我有些紧张地不停看向车后，直到来到学校门口，见并无任何可疑情况才安下了心。 学校门口值班的是李田宇，他昨晚在二楼的时候虽然被大华哥给打翻在地，但却没有受伤，见我和悠悠进校门的时候热情地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然后把我拉到一边轻轻问了句：“世明，你怎么会被人给利用了都不知道？” 第二百八十九章谁利用了我 李田宇的话让我心里一惊，正想问他是不是昨天晚上打架的事时，见另两个保安又从值班室走了出来后，李田宇当即“哈哈”一笑道：“恭喜恭喜，陈校长那么看重你，看来下一届学生会主席一定是你的了！” 他这牛头不对马嘴的话自然是为了掩饰跟我谈话的内容，我也就赶紧回笑道：“请田宇哥多关照！” “嗯，你在宿舍睡吧！一会我们还要来落实一遍今天没有离校的学生，你可别跑去约会，让我们清点漏了人哟！”李田宇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悠悠后调笑道。 那两个保安也过来跟我道贺了一番。我不知道两人姓名，平时虽没交集，但昨天彭老师带保安过去支援熊磊的时候，他俩和其他人都是气势汹汹的样子我却是记得的，没想到仅隔一天态度就转变得如此之快，看来也是势利之徒，所以只寒喧两句便跟悠悠走了。 悠悠的意思是我们直接去蔡老师家，反正蔡老师不回来，正好我俩有个私人空间。我知道这个学姐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献给我的了，想想心里也自有些激动，但我同时也很清醒，就算我真的和悠悠携手一生，今晚也不是占有她的时候，所以便借口李田宇找我还有事来推辞。 “那我就去你们宿舍和你一起等着，反正。宿舍里也没人了！”悠悠还执着得很，喷着酒气把怀里抱着的玫瑰花往脸上一遮后坚持道。 我见她有些醉了的样子，也不忍拒绝，轻轻搀扶着她回了我们宿舍。 不知是不是因为下车后吹了风的原因，悠悠进宿舍后好像真的醉了，但没有醉倒，只是借着酒劲一进门就开始脱衣服，我想拦都拦不住…… 她的身体美得让我窒息，大脑有些不受控制，那种浑身欲裂的感觉又渐渐升起，眼见她身上只剩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我便也开始撕扯自己的衣服。 不过还不等我将身上的t恤褪下，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 悠悠可能被吓到了，本来醉眼迷离的她猛地躺到我的床上，拉过我的被子便连头一起蒙住。我也被吓得不轻，赶紧拉下衣服后，回头见悠悠的衣服裙子全在我床上，又连忙将其一团地塞进被窝里。 不过我们的惊慌失措有些多余。等我打开门紧张地跟敲门的李田宇打招呼时，这个“自己人”根本没有要进屋的意思，只站在那一脸笑意地问道：“张……张二哥，我们两三个兄弟在值班室也闲得无聊，看看你有没有时间，我们想请你一起过去喝一小口！” 我回头看了看床上的悠悠，只见她探出个头来，朝我摇得像个拨浪鼓一般，显是要我拒绝。可我知道李田宇肯定有话要对我说，而且我想知道他为什么说我已经被人利用了，利用我的人到底是陈校长、还是其他人，为什么我自己没察觉到？最关键的是，利用我的人会不会威胁到我和悠悠、蔡老师她们的安全和感情…… 所以我对悠悠隔空做了个吻的动作，然后便出了宿舍。 见还有两个保安站在走道上，我明白为何李田宇说话会是那种口吻了，于是又赶忙跟他们打招呼。 在保安值班室里，李田宇和那两名保安一边给我开啤酒，一边向我说着些恭维的话。我知道那是因为今天会上我被表彰的原因，心里有些反感，不过这些保安一向是学校的“禁卫军”，虽然不愿和他们深交，但拉拢一下感情没什么坏处，也就跟他们相互客气着。 只是我始终放不下宿舍里的悠悠，她一个女生单独在男生宿舍里睡着，感觉怎么都不太安全的样子，要是被哪个老师撞见，那可就更为糟糕了。所以见保安只是喝点光酒，便拿出一百块钱提议让李田宇跟我一起去校外那条街上买点下酒菜来。 那两个保安一见我掏钱就更高兴了，都抢着要为我效劳，但我为了显示诚意，非要亲自前去，只让李田宇陪着我就好。李田宇见状也就顺从我意，和我一起出了校门。 “田宇哥，你说我被利用是怎么回事？”才出校门不远，我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李田宇长叹了一声道：“也是我疏忽大意了，你出校门的时候我是看见了的，但见你跟那个吴雪悠在一起，还以为你是送她回家的呢！” 我听得有些不着边际，忙问他怎么回事。 “你今天是去中心广场来吧，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李田宇问道。 我想了想，回答道：“就只是清风帮的人盯着我，没什么异常呀！” 话才落口，我忽然想起吴晶的那个箱子，难道是被别人给趁机拿走了不成，于是赶紧又问道：“莫非吴晶老师的男朋友真是清风帮的？” 李田宇愣了一下，反问我道：“怎么会问起这个？你们那个新班主任没听说有男朋友呀，更不可能是清风帮的，因为清风帮的人我基本都是认识的。” 我把吴晶托我转交东西给她男朋友的事说了，当然没说我和吴晶昨晚的事，只说她让我过去问话，然后顺便叫我给转交的。接着又详细地说了今晚我和悠悠去看烟火表演的经过。 李田宇听了后若有所思，好半天后才问我：“世明，周叔有没有说让你在学校执行什么任务，或者说具体要做些什么？” 这倒还真没有，其实我有时也觉得非常纳闷，那个周叔在我身上显然下了不少功夫，为此专门把好像在社会上非常牛气的清风帮都调来供我驱使了，但自始至终没说要我具体做什么，只说我是他们任务的“药引子”。 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从变成他们的人那天起，我只在那次宿管大伯的信和李正良的提醒截然相反时写过一封信给周叔，但随即我就因为杀人进了监狱医院，在医院的时候周叔也没有给我过相关的指示。后来回到学校，发生的一系列事情又让我心灰意冷，就更没有联系了。 李田宇听了后也有些意外，像是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看来我漏掉的人还真不少，那个吴晶老师我是真没留意到，只知道她跟陈校长有点不清不楚，好像是他权力的受害者，谁又能想到他们会是这种关系呢！” 我有些急了，追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因为我能感觉得出来，李田宇瞒着我的事也很多。 “我也是在你们回来前几分钟，才接到消息说你在中心广场可能被人利用了，要我多留意保护你的安全，具体怎么回事我还真不太清楚，组织也不可能告诉我太多，因为有些事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所以我才会问你今晚有没有异常。”李田宇说完后又陷入沉思的样子，差点撞到人行道上的路灯杆。 我看他不似作伪，也就不再多问，把我拿给他后说道：“下酒菜的事就麻烦你了，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急着回宿舍，一会你回去时向那两个保安解释一下。我就不陪你们了！” 李田宇接过钱，待我往回跑得几步后追了回来，轻声说道：“周叔让你明早在学校等着，他会派人来接你！” 我草草应了一声后跑回学校，招呼都懒得进去跟两个保安打，直接就回了宿舍，但推门进去后就傻眼了：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悠悠已经走了！ 经过一阵奔袭，我身上的那团火早已退了，心里只是纯粹的牵挂悠悠安危而已，忙打电话给她。 悠悠告诉我她已经回宿舍了，说她明天一早就回家了，蔡老师家的钥匙她留在了我的枕头下，要我假期务必去给蔡老师看家，以便打发那个赵局长让他死心。不过悠悠最后又告诉我，她现在是一个人在宿舍里，今晚她们宿舍里也不会再有其他人来！ 第二百九十章初识湖 我知道悠悠这是在暗示我，她对我仍旧没有放弃。 但我此时的身体还算是由大脑控制的，昨晚和吴晶一夜激情，今天好像就惹出了事，让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从心底有了些阴影。再说了，冷静地想想，我跟吴晶那样对不起蔡老师、楚芸、徐蔓和悠悠，可如果我现在跟了悠悠，就对得起她们了吗？ 所以面对悠悠的暗示，我只能轻轻地跟她说一声“晚安”，听着电话那边失落的沉默，我又轻轻说了句：“我爱你，一生一世都爱你！” “像今天晚上这样吗？”悠悠问完后不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发了好长时间呆才收起电话，因为我感觉悠悠最后那句话有些嘲讽的意思。被子里仍有悠悠残留的余温和体香，这让我又有点心猿意马，如果刚才没有李田宇的敲门，现在我躺在床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迷糊之中，忽然想到，今天我和悠悠的爱你侬我侬，但一直都只停留在嘴上，没有任何行动的进展，她最后问我的这句话，是不是在责怪我只说不做呢？ 一夜的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然而睡着后又梦魇不断。一会感觉跟蔡老师和三个学姐欢乐地团聚，一会又单独抱着悠悠欲火难耐，转眼怀里的人变成了楚芸，正迟疑间又变成徐蔓，当我问蔡老师哪去了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在怀里！可还来不高兴，猛地又发现身边的人其实根本就是吴晶…… 早上我是被人给摇醒的，睁眼一看阿才站在我床边，见我醒来后他不是先打招呼，而是说了句：“还真是个奇葩学校，这宿舍门从里面竟然锁不上！”接着又不无担心地看着我说道：“二哥，假期你一个人住这不安全！” 我先是有些尴尬和觉得幸运，还好昨天晚上悠悠走了，要她仍然留在我被窝里的话，此时用被子蒙着头的恐怕就不止她一个人了！但随即又有些奇怪地问阿才：“你肯定我假期要留校？”还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问他：“难道孙天也是清风帮的人？”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我想留校的事除了蔡老师和三个学姐外，就只打电话告诉过孙天一个人。 但阿才却摇头道：“不是，他只是我们清风帮的嘉宾教练，就像操练你一样，偶尔帮兄弟们疏松一下筋骨。你要留校的事是周叔早就告诉我们了的，他说这个假期你会有很重要的事，就算想回去，我们也得想办法将你留住。” 我隐隐有些感觉不对，于是洗漱好后又问道：“前天晚上我们学校大混战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们是当天中午得到的消息，陈继荣让毛朕宇联合海口会、湘帮一起来对你不利，以引出清风帮参与，然后再由铁路分局韦中吉带铁警将其一举剿灭。”阿才回答也不绕圈子。 我有些气愤，甚至有点不想跟阿才去见周叔了。我觉得他们做事有点不地道，既然中午就知道这事了，为何我是晚上才从龙佑口里得知？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也不至于让那些帮我们忙的朋友和兄弟受伤了。 阿才倒不勉强，见我不想走，就一直在宿舍里陪着我。弄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问他：“你刚才提到的什么海口会和湘帮，也是跟清风帮一样的黑社会吗？” “海口会是由海南商人在本地成立的一个组织，最初实际上是海口商会的前身，后来随着一些江湖人士的加入，慢慢就变成了两块。一块就是现在的海口商会，是经政府和工商备案的正规组织，为当地的经济建设做着贡献；另一块就是我所说的海口会，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组织，除了帮他们海南老乡摆平生意上的事外，最主要还是自己开设流动赌场，底层的人也会干一些传销之类的违法活动。前晚来学校提狼牙刺的，就全是海口会的人。” “而湘帮则来历已久，是这个城市江湖上的老帮派了，帮众除了湖南人外，也吸收本地其他人。他们是看场子的前辈，这个城市有三分之一的娱乐、休闲场所都是由他们在罩着的。毛朕宇毕业后之所以混得如此风生水起，就因为她是湖南人，被提拔成了湘帮里的一个头目，否则呀，她充其量也就永远是个学生老鸨的货色。而她带来那些拿长刀的，包括以前和你有过接触阿武、马飚等，都是湘帮的人，只不过他们本身却是本地人。” 我第一次听说起这些社会帮派上的事，只觉得新奇无比，要知道什么黑社会之类的，在此之前我只在电影上看见过，虽然跟清风帮关系密切，但也从未听说那么多稀奇事，而且我经常对自己说，清风帮不能算黑社会，因为这个帮派的真正操纵人好像是周叔。 见阿才有问必答，我接着问道：“他们听起来好像很牛的样子，怎么会来跟我一个学生为难呢，要动你们清风帮，又有警察撑腰，直接去找你们的麻烦不是更好？” “清风帮岂是想找麻烦就找的？再说直接来找我们，他们怕是不想在这个城市混了吧！”阿才的语气平静，但在我听来除了自豪外，更是有着无比的霸气，甚至令我都不禁生出了一丝自豪，因为如此牛气的帮派，竟然来为我服务不说，包括阿荣在内的老大都还叫我一声二哥呢！ “时间差不多了，周叔公司里的事也很多，我得走了！”阿才看了看表后，催促了我一句。但这人说话很有分寸，只说他得走了，意思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也得回去交差了。 看他陪我说了那么多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而让他为难，并且最关键的事我还没问，于是也就顺势应了一声：“那我们就出发吧！” 上了那辆无牌帕萨特，我接着问：“前天晚上如果我打电话向你们求救的话，那你们会不会来学校？” “当然来了，周叔说我们是你的兄弟，只要他一天不说任务结束，那我们就一直都得听你的。”阿才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不过在出校门的时候，李田宇居然还拦下了车说要检查，但随后看见我在车上时，又赶紧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免检放行了。 出了校门后，阿才笑道：“二哥，看来下学期你在学校就要威风八面了，看那些保安对你的态度就能感觉得到！” 我不知他是真不知李田宇的身份还是在调笑我，想来应该是调笑的成份多一些，他们前天收到的消息，难道不是李田宇告诉他们的吗，刚才李田宇拦车，不过是做戏给其他保安看罢了。于是淡淡地回道：“威风不起来的，我走到哪都是讨打的命，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威风过一次了，结果呢？” 阿才听了后一本正经地附和道：“这倒是，最好还是不要威风，高处不胜寒呐！像大华一样，二十才出头的人，却背付着四十岁才应该有的重担，累呀！” 我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谈论太多，于是又接着之前的问题聊：“那如果前晚我打电话让你们来了，是不是你们就危险了！” “不危险，只是周叔那里会麻烦一些，可能还会坏了大华的一些事。”阿才仍旧是那幅语气，但接着他的话又是霸气外露：“如果我们来的话，海口会和湘帮就真的惹上大麻烦了，清风帮出手，一般不会给他们留后路，至少当天来学校的人，包括毛朕宇在内都会在江湖上消失！” 我是有些震撼了，直接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阿才，清风帮为什么会那么牛？” 阿才微微一笑，说了句很隐晦的话：“社会上的人经常说，谁是这世界上最大的黑社会？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在任何国家或地区的答案都一样。二哥问清风帮为何那么牛，因为清风帮就是这个最大帮派中的一员！当然，说这样话的人，是因为在他们眼中，社会只有一个颜色，所以任何东西都是黑的。” 这样的回答让我感慨，但不震惊，清风帮是周叔控制的帮派，他们的真实身份我早已猜到一二了。于是说了句圆场的话：“就算这些人眼中有多种颜色，他们的判断也未必就对。我以前总以为警察是正义的使者，可实际上呢，至少我觉得像韦队长这样的警察就不是！” 阿才有些转头看了我两眼，忽然笑道：“要是荣哥听见你这番话，他就不会对周叔的安排耿耿于怀了！话说介绍你给周叔的那人，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独到！” 我听他这话实际上是在夸我，一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又移开话题问道：“有人说我昨晚在中心广场被人利用了，不知你听说是怎么回事没？” “听说了，但我不清楚情况。昨晚我们只是听从安排去跟踪了应该跟踪的目标，回到酒吧时你们已经走了，然后就听荣哥说你被人给利用了。”阿才不像在说谎，回答后见我不再问话，隔了半响又说道：“周叔叫你过去应该就是说这件事的。” 第二百九十章初识江湖 我知道悠悠这是在暗示我，她对我仍旧没有放弃。 但我此时的身体还算是由大脑控制的，昨晚和吴晶一夜激情，今天好像就惹出了事，让我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从心底有了些阴影。再说了，冷静地想想，我跟吴晶那样对不起蔡老师、楚芸、徐蔓和悠悠，可如果我现在跟了悠悠，就对得起她们了吗？ 所以面对悠悠的暗示，我只能轻轻地跟她说一声“晚安”，听着电话那边失落的沉默，我又轻轻说了句：“我爱你，一生一世都爱你！” “像今天晚上这样吗？”悠悠问完后不等我回答就挂了电话。 我拿着电话发了好长时间呆才收起电话，因为我感觉悠悠最后那句话有些嘲讽的意思。被子里仍有悠悠残留的余温和体香，这让我又有点心猿意马，如果刚才没有李田宇的敲门，现在我躺在床上又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迷糊之中，忽然想到，今天我和悠悠的爱你侬我侬，但一直都只停留在嘴上，没有任何行动的进展，她最后问我的这句话，是不是在责怪我只说不做呢？ 一夜的胡思乱想，直到后半夜才勉强睡去，然而睡着后又梦魇不断。一会感觉跟蔡老师和三个学姐欢乐地团聚，一会又单独抱着悠悠欲火难耐，转眼怀里的人变成了楚芸，正迟疑间又变成徐蔓，当我问蔡老师哪去了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在怀里！可还来不高兴，猛地又发现身边的人其实根本就是吴晶…… 早上我是被人给摇醒的，睁眼一看阿才站在我床边，见我醒来后他不是先打招呼，而是说了句：“还真是个奇葩学校，这宿舍门从里面竟然锁不上！”接着又不无担心地看着我说道：“二哥，假期你一个人住这不安全！” 我先是有些尴尬和觉得幸运，还好昨天晚上悠悠走了，要她仍然留在我被窝里的话，此时用被子蒙着头的恐怕就不止她一个人了！但随即又有些奇怪地问阿才：“你肯定我假期要留校？”还不等他回答，又接着问他：“难道孙天也是清风帮的人？” 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我想留校的事除了蔡老师和三个学姐外，就只打电话告诉过孙天一个人。 但阿才却摇头道：“不是，他只是我们清风帮的嘉宾教练，就像操练你一样，偶尔帮兄弟们疏松一下筋骨。你要留校的事是周叔早就告诉我们了的，他说这个假期你会有很重要的事，就算想回去，我们也得想办法将你留住。” 我隐隐有些感觉不对，于是洗漱好后又问道：“前天晚上我们学校大混战的事，你应该也知道了吧？” “我们是当天中午得到的消息，陈继荣让毛朕宇联合海口会、湘帮一起来对你不利，以引出清风帮参与，然后再由铁路分局韦中吉带铁警将其一举剿灭。”阿才回答也不绕圈子。 我有些气愤，甚至有点不想跟阿才去见周叔了。我觉得他们做事有点不地道，既然中午就知道这事了，为何我是晚上才从龙佑口里得知？如果早点告诉我的话，也不至于让那些帮我们忙的朋友和兄弟受伤了。 阿才倒不勉强，见我不想走，就一直在宿舍里陪着我。弄得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问他：“你刚才提到的什么海口会和湘帮，也是跟清风帮一样的黑社会吗？” “海口会是由海南商人在本地成立的一个组织，最初实际上是海口商会的前身，后来随着一些江湖人士的加入，慢慢就变成了两块。一块就是现在的海口商会，是经政府和工商备案的正规组织，为当地的经济建设做着贡献；另一块就是我所说的海口会，是彻头彻尾的黑社会组织，除了帮他们海南老乡摆平生意上的事外，最主要还是自己开设流动赌场，底层的人也会干一些传销之类的违法活动。前晚来学校提狼牙刺的，就全是海口会的人。” “而湘帮则来历已久，是这个城市江湖上的老帮派了，帮众除了湖南人外，也吸收本地其他人。他们是看场子的前辈，这个城市有三分之一的娱乐、休闲场所都是由他们在罩着的。毛朕宇毕业后之所以混得如此风生水起，就因为她是湖南人，被提拔成了湘帮里的一个头目，否则呀，她充其量也就永远是个学生老鸨的货色。而她带来那些拿长刀的，包括以前和你有过接触阿武、马飚等，都是湘帮的人，只不过他们本身却是本地人。” 我第一次听说起这些社会帮派上的事，只觉得新奇无比，要知道什么黑社会之类的，在此之前我只在电影上看见过，虽然跟清风帮关系密切，但也从未听说那么多稀奇事，而且我经常对自己说，清风帮不能算黑社会，因为这个帮派的真正操纵人好像是周叔。 见阿才有问必答，我接着问道：“他们听起来好像很牛的样子，怎么会来跟我一个学生为难呢，要动你们清风帮，又有警察撑腰，直接去找你们的麻烦不是更好？” “清风帮岂是想找麻烦就找的？再说直接来找我们，他们怕是不想在这个城市混了吧！”阿才的语气平静，但在我听来除了自豪外，更是有着无比的霸气，甚至令我都不禁生出了一丝自豪，因为如此牛气的帮派，竟然来为我服务不说，包括阿荣在内的老大都还叫我一声二哥呢！ “时间差不多了，周叔公司里的事也很多，我得走了！”阿才看了看表后，催促了我一句。但这人说话很有分寸，只说他得走了，意思如果我不去的话他也得回去交差了。 看他陪我说了那么多事情，我也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而让他为难，并且最关键的事我还没问，于是也就顺势应了一声：“那我们就出发吧！” 上了那辆无牌帕萨特，我接着问：“前天晚上如果我打电话向你们求救的话，那你们会不会来学校？” “当然来了，周叔说我们是你的兄弟，只要他一天不说任务结束，那我们就一直都得听你的。”阿才一边开车一边回答。不过在出校门的时候，李田宇居然还拦下了车说要检查，但随后看见我在车上时，又赶紧说了几句客气话后就免检放行了。 出了校门后，阿才笑道：“二哥，看来下学期你在学校就要威风八面了，看那些保安对你的态度就能感觉得到！” 我不知他是真不知李田宇的身份还是在调笑我，想来应该是调笑的成份多一些，他们前天收到的消息，难道不是李田宇告诉他们的吗，刚才李田宇拦车，不过是做戏给其他保安看罢了。于是淡淡地回道：“威风不起来的，我走到哪都是讨打的命，这个学期开学的时候我就已经威风过一次了，结果呢？” 阿才听了后一本正经地附和道：“这倒是，最好还是不要威风，高处不胜寒呐！像大华一样，二十才出头的人，却背付着四十岁才应该有的重担，累呀！” 我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谈论太多，于是又接着之前的问题聊：“那如果前晚我打电话让你们来了，是不是你们就危险了！” “不危险，只是周叔那里会麻烦一些，可能还会坏了大华的一些事。”阿才仍旧是那幅语气，但接着他的话又是霸气外露：“如果我们来的话，海口会和湘帮就真的惹上大麻烦了，清风帮出手，一般不会给他们留后路，至少当天来学校的人，包括毛朕宇在内都会在江湖上消失！” 我是有些震撼了，直接问出了最想问的问题：“阿才，清风帮为什么会那么牛？” 阿才微微一笑，说了句很隐晦的话：“社会上的人经常说，谁是这世界上最大的黑社会？这个答案其实很简单，在任何国家或地区的答案都一样。二哥问清风帮为何那么牛，因为清风帮就是这个最大帮派中的一员！当然，说这样话的人，是因为在他们眼中，社会只有一个颜色，所以任何东西都是黑的。” 这样的回答让我感慨，但不震惊，清风帮是周叔控制的帮派，他们的真实身份我早已猜到一二了。于是说了句圆场的话：“就算这些人眼中有多种颜色，他们的判断也未必就对。我以前总以为警察是正义的使者，可实际上呢，至少我觉得像韦队长这样的警察就不是！” 阿才有些转头看了我两眼，忽然笑道：“要是荣哥听见你这番话，他就不会对周叔的安排耿耿于怀了！话说介绍你给周叔的那人，眼光还真不是一般的独到！” 我听他这话实际上是在夸我，一时还有点不好意思，赶紧又移开话题问道：“有人说我昨晚在中心广场被人利用了，不知你听说是怎么回事没？” “听说了，但我不清楚情况。昨晚我们只是听从安排去跟踪了应该跟踪的目标，回到酒吧时你们已经走了，然后就听荣哥说你被人给利用了。”阿才不像在说谎，回答后见我不再问话，隔了半响又说道：“周叔叫你过去应该就是说这件事的。” 第二百九十一章我是走私文物的卖家 这次见周叔是在市中心的一个高档写字楼，第一次出入那种地方，我觉得比我去金水世界长知识得多。多的不描述，就那写字楼从进门到周叔办公室所在的顶层，无论任何角落，甚至是绿化树和卫生间，我都没见到过一丁点灰尘或嗅到过一丝异味这点，足以让人感觉到这是个真正在工作的地方。 “你小子行呀，第一次交易就干了一票大的不说，还把我的王牌跟踪手太子荣都给甩了！”周叔见阿才带我进门后，从那张大办桌后站起来第一句话就“夸奖”了我。 我心头开始不安，等阿才退出办公室后，忙问周叔是怎么回事，为何我自己什么都被蒙在鼓里。 坐在沙发上后，周叔扔了支烟给我，见我恭敬地又给他摆了回去，微笑着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有些好奇地问：“听说你以前是抽烟的，后来为了一个学姐给戒了！但我还听说，昨天你跟你的一群女朋友分手了，既然分了，那就来一支嘛！” 我也不怕羞，反正这个周叔就像是千里眼和顺风耳一般，我的事他什么都知道，于是便回道：“分手是假的，我就想掩人耳目而已，所以诺言还得遵守！” 本来有些不正经的周叔听了我的话后，忽然就变得严肃起来，点了点头道：“嗯分手的事不说，能坚守承诺是一个人最基本的素养标准，这就是一个信字。只有守信，才能约束自己的言行，这点你做得很好！” 进门就得到他连续的夸奖和肯定，对于历来爱装笔的我来说还是有点小小的虚荣感，只不后他后来的话又让我更加不安了。 “你这性格品行呀，本质都不坏，但要是用错了地方，今后的路可就难料了！现在你是机缘巧合，遇上了一众实心的人，无论是你的女朋友也好、红颜知己还是兄弟朋友，都和你一样本质不坏。否则呀，你在学校别说平安过了一年，一个月恐怕就可以去街头拉二胡求打赏了！” 周叔的话在我看来绝非危言耸听，也让我从心底更加感激身边的那些人。 不过周叔让我来这可不是为了夸奖或者评价我的，开场话说了后，他便直入主题：“昨天晚上，你帮助一个走私贩卖文物的团伙，做了一笔成功的买卖，将一幅宋朝徽宗的手迹交给了买主，并帮助买主成功脱身。” 我想插嘴，但周叔却没给机会，接着说：“那幅字画比起国家收藏的那些来说，本身价值倒也不算太名贵，但是却是六年前本地一个归国华侨几经周折，才最终从法国人手中买来，意义非同凡响。那老先生本欲展览一番后捐赠给故宫博物馆的，谁知出了意外，在我们城市被掉包遗失，而他也为此事郁郁而终。” “我们配合公安机关追查了五年，终于在今年初追踪到线索，并得到消息，犯罪团伙已经找好买家，确定昨天晚上趁本市解放日庆祝活动，在广场林溪河畔的乡村酒吧交易。” “我们在公安机关的统一指挥下，配合安排了大批警力来缉拿交易双方嫌疑人。昨天你在乡村酒吧里见到的人员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是便衣或专门请来的援手，可惜呀，我们最后让买家抓到的卖家却并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们是罪犯。没想到交货的人竟然是你，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买家早已脱身，而” 听周叔说到这里，我早已是大汗涔涔，我感觉自己这个假期可能不是在学校度过，而恐怕是要在监狱里了。 我已经明白过来了，自己着实被吴晶给坑惨了，她那个让我转交的箱子，里面放的就是那幅字画，至于买家，应该就是她那个神秘的男友。可我想不通的是，既然周叔他们已经得知字画踪迹，那为何不直接对罪犯进行抓捕？还有，我跟吴晶的“男朋友”并未事先约好要在乡村酒吧“交易”呀，他们如果提前到学校或其它地方取走呢？就算我们到了乡村酒吧，为何阿荣不事先告诉我真相，好让我“戴罪立功”…… 我的疑问很多，在交待了所有事情的经过后一一提了出来，不过交待的时候我自然隐藏了一点，还是我和吴晶那晚的事。 周叔一直静静地听我说完，然后才笑道：“我们掌握的信息，准确来说只是字画的交易时间和地点，并不知道买卖双方的身份。之前我曾怀疑过你们学校，并让李田宇和其他人留心，但我们的人差点把几个怀疑对像从家里到办公室都翻了个遍也没找到。” “其它怀疑的地方也一样，卖家隐藏得太深，所以只能等交易的时候才实施抓捕。你们那个班主任吴晶老师呀，我们掌握得有她的全部底细，因为她和陈继荣的关系似乎不一般……” 我一听到这就激动了，也管不了那许多，当即抢白道：“何止不一般呀，我在学校就亲自逮到过他们偷情，而且陈校长送了个数码相机给吴晶，让吴晶拍些自己不堪入目的照片供他欣赏……” 周叔摆了下手，反过来打断我问道：“你觉得吴晶这人坏不坏？” “坏！”我几乎是脱口而出，但话出口后忽然有些后悔，忙又补充道：“她其实……也没多坏，就是说话有点过分，曾经造谣中伤我们原来的班主任蔡老师，然后又取代了蔡老师成为我们班新班主任，所以我们班好多人都觉得她有点坏！” “直接回答我，坏或是不坏？”周叔盯着我说道。 我看着那凌厉的眼神，从心底就有些发毛，那种才是由内而外从心底散发出来的气场，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那种气场我除了在大华哥身上看到过一点外，还没在其他人眼中发现，包括陈校长、毛朕宇、甚至是孙天和阿荣他们。 平心而论，以前吴晶在我的印象中除了跟校长那事，以及她造蔡老师的谣以外，真的不是什么坏人，何况前天晚上，她才把我给……可现在看来，我的判断错了，她那天晚上如此对我，显然是费尽了心思，最后成功让我为她效劳。对于一个为达目的，连身体都可出卖的人，难道还不够坏吗？ 可是在思索良久后，我还是摇了摇头回道：“不坏！” 我的心很虚，因为之所以有这个判断，我是带了很强烈的主观色彩的。吴晶怎么说都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就算我从来没有爱过她，但这两天我还是会想起她对我仅有过的一次温柔，甚至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我都在脑海里回忆了一遍又一遍，纵然我不愿意承认，但真真实实的情况是，这两天我一直都很想她…… “确实不坏！”意外的是周叔肯定了我的回答，严峻的脸上瞬间就露出了笑容，接着说道：“昨天的事情发生后不到二十分钟，我们便在北京的一个酒店将吴晶控制了！” 我吓了一跳，既被他们的办事效率震惊，心头又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感觉。 周叔的察颜观色能力令我佩服，我觉得自己并未表露什么，但他却好像看出了一些门道，有些奇怪地问我：“怎么了，听到这个消息你好像很难过呀？如果你不是我的自己人的话，你眼皮跳动的这一下，可能不止害了你，还让吴晶也跟着受罪了！” 我赶紧笑了笑回道：“抓到她就好了，至少我没说谎，我真的不知情！” “言不由衷！”周叔跟着笑了一句，拿出一支烟点上后接着说：“你就别掩饰了，不过我们是真没想到你会对她有感情！”顿了一下后强调道：“我说的是师生情，不是你擅长的那种！” 我低头不语，周叔继续往下说：“吴晶因为和陈校长的关系，所以底细也是被我们摸清了的，这个小姑娘什么都好，但有一点，她还在上学的时候就沾上了赌博的恶习，参加工作后更加痴迷，玩得也越来越大，为此和家人的关系也比较僵。” “她在你们学校的表现应该说也是非常不错，职校抛开其它的不说，对人才特别是教学队伍这块还是非常重视的。所以就在参加工作的第二年，也就是前年底她便成了学校的兼职财务，也就是为陈校长和学校管理小金库的人，不过为了偿还自己赌博欠下的高利贷，她挪用了一笔小金库里的资金，从此被陈校长要挟，成为了他的地下情人之一！” 第二百九十二章目标是有靠山的团伙 我听得不胜唏嘘，没想到吴晶原来是这样被陈校长给攻陷的，我之前就纳闷了，为什么吴晶那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会委身于那个老色蛋身下。说起来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为什么要去赌博呢？ 其实我已经听出了一些端倪：我被吴晶利用是她的无意之举，因为看起来她也是被人利用的。但我没有打断周叔的话，仍旧静静地聆听。 “我们也查清了吴晶的过去，在学校时谈过一次恋爱，这次恋爱一直持续到他们毕业后半年左右，分手原因是男方毕业后考上了公务员，此人应该就是她所说的初恋男友。不过我们发现一个问题，她这男友在与她分手后，仍然与你们学校的学生科长彭素伟保持着某种联系。” 周叔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插嘴了，带着些许恨意道：“这个人才是主谋，昨天我打电话给他的时候就是一幅神秘兮兮的样子，如果不是他害吴老师，会连面都不敢见我吗？” 周叔点了点头，把烟蒂往烟灰缸里重重一摁，应了句：“那是比较明显的了，不过我们准备查她那个男友的时候，又受到了上面某种神秘力量的阻碍，这更让我们确定他至少是直接参与了这起违法犯罪活动的。只可惜我们掌握的信息中，没有一项他违法的记录，能说明或推理到这个结果的，就只我俩刚才的谈话，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妈勒个笔的！” 他忽然冒出的两句脏话让我颇感意外，但我知道他是真的很生气，否则也不用爆粗口的。 我想到一事，于是试着提醒周叔：“这事好像没那么简单！吴老师那个男友应该不可能是单独作案，您不是说他和我们学校的彭老师一直有联系吗，我觉得应该查查我们学校的彭老师，最好连陈校长也一起查查！” “带私心了吧？”周叔的重新露出微笑，竟靠过来摸了摸我的后脑，说的虽然又是调笑我的话，但那种长辈对晚辈或者说上级对下属的亲密情感顿现，一下就让我感觉与他再无隔阂和代沟。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带了一点，因为陈校长和彭老师对我可都是苦大仇深，我恨不能将他们收拾得渣都不剩，只可惜像您说的一样，找不到理由！” 这话有些虚伪，虽然说的不假，但如果可以，我更愿意在学校里跟他们斗下去，直至让他们向我求饶，而不是被周叔将其给“吧嗒”一下灭了。所以其实我的私心是为了吴晶，那个女人尽管不讨我喜欢，可我们那种关系是我这一生都不可能改变的，我不但想让她不受这件事的影响，还想让她摆脱陈校长的控制。 不过任周叔再厉害，他也自然是不知道我心头那点小九九的，所以又夸奖了我，不过这次好像真的是在夸奖：“敢想敢说、敢为敢当，我觉得李田宇的眼光非常独到，我也很欣赏你这一点！” 把眼睛看向窗外，他接着说道：“彭素伟这次公然与陈继荣作对，昨早就已被正式逮捕，罪名很多，但至少没冤枉他。你恐怕是没机会再跟他斗了！至于陈继荣，他不只是这次文物走私案件的怀疑对象，之前更多更严重的案件我们都往他身上想过，但每当我们想到的时候，来自上级高层领导的那股无形压力就会出现，让我们拿他毫无办法，这种情况已经持续快六年，否则我们也不会让李田宇去卧底，安排好多自己人了！” “如此说来，陈校长才是高人呐！难怪学校允许相当于黑社会的混混存在，并敢公然地向学生收取保护费了！”我听了后有些感慨，不过我也有些疑问：就算有高层撑腰，周叔他们那么大的一个力量，又有执法机关的配合参与，怎么就拿一个小小的学校校长没办法呢？ 周叔没有向我解释太多，因为他说解释了我也听不懂，但他告诉了我一件事：他布置了一个不小的队伍进学校，绝对不只是针对陈样长一人，而是针对的一个团伙、或者说是一股势力，这个团伙的某些人就在我们学校、甚至是体校和技校，除了周叔布置的自己人外，这三所学校所有的员工和学生，都是怀疑对象，只不过职校突出一些，因为陈校长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 感觉与周叔之间已经很亲密了，我也毫不客气地发表自己的观点：我觉得周叔他们有点草木皆兵了，说陈校长是领头羊我没意见，但说除了自己人外的员工和学生都是怀疑对象我觉得太过夸张了一些！譬如蔡老师、譬如我的那些兄弟们，又怎么可能是犯罪团伙呢？ “我们当然是有针对性的！但人嘛总是会变，没变的人大多是因为诱惑力不够强，或者是没被逼到那个份上。就如吴晶老师，她本来是个端庄高傲的人，可为何甘做陈继荣的情人任其摆布？又如毛朕宇，进校前可是中学连续三年的优秀学生呢！”周叔似在跟我交流，但更像是在教我一些学校学不到的知识。 说完后，周叔忽然说了句：“其实你不只昨晚被利用，前天晚上也被利用了！” 前晚那桩事情的原因我已经是完全清楚的，所以倒没太大反应，只有些惭愧地应道：“幸好没让陈校长和毛朕宇等人得逞！” “你应该对我们没有提前将消息告诉你有些不满吧！”周叔笑道。 这话倒让我吃了一惊，我确实对周叔没提前将消息通知我们有些抱怨，但也就刚才在车上对阿才流露过，而且是见到阿才后才知道他们对一切是了如指掌的，难道周叔在那辆车上装有窃听器？ 见我没否认，周叔接着说：“我们那样安排，也是权衡过利弊的，李男宇带得有枪在身上，实在不行他肯定镇得住场面，而且我们的武装部队也就在学校周围，只要局势不对，两分钟就能赶到现场。” “后来到场那些督察和警察是您安排的？”我觉得他有些糊弄我，因为前晚督察们到场的时间远不止一两分钟，如果不是陈校长及时赶来，我们兄弟和大华哥都差一点就支持不住了。 这次周叔没有承认，直接告诉我那是大华哥打电话给市公安局辛局长后，辛局长安排派来执法的。说完后他告诉我：“你可能觉得自己没有中计，但实际上，你被利用是事实，只不过利用你的人从陈继荣变成了华胜志，我们也正是相信大华能赢，所以才没提前告诉你以免让对手警觉的。” 周叔的意思我懂，因为那一场大场面的架打下来，笑到最后的是大华哥。不过我们兄弟也沾了光，所以说不上是大华哥利用了我，只能说我们合作成功了！如果真要说利用，被利用的恐怕是陈校长他们。 “周叔，我有一事不明！大华哥的老爸是省长，为什么你们……额……我们那个行动不请他帮忙呢？”我问这样的问题，其实也想证实一下，看大华哥是不是自己人。 周叔叹了一声后道：“第一，据我所知华省长决不会干预插手我们的工作；第二，就算插手，也不见得有多少用！他自己现在还被多少人盯着，想把他掀下台去呢！” “那华省长究竟是好官还是坏官？如果是好官，为什么会有人盯着他想让他下台！”我接着问。 周叔笑道：“少数人眼里，他是好官！另外一群少数人眼里，他是个坏官。” “那多数人眼里呢？” “多数人眼里，什么都不是！就像你一样，如果没结识大华有那么一点交情，你会关心省长是好是坏吗？怕连谁是省长你都不会在意吧！” 我听他这句话说得很有道理，于是请教道：“好官和坏官有很多标准，但在我看来，损害了一个人的利益，造福了一百个人甚至更多，那这人就是好官；但如果损害一个人的利益，只造福了另外一个人，那这就是坏官。华省长执政以来，经济发展迅速，但在一些拆迁或者其它工作上也损害了不少人的利益。总体来说，在我看来算是个好官！” 我放心了，被一个好官的儿子利用，那就算多利用几次又有何妨！ 第二百九十三章即将来个女兵新生做卧底 在周叔的办公室里，我们聊了整整一个上午。不过周叔仍旧没有告诉我下一步该做些什么，甚至我试探着说下学期打算称霸校园时，他也没发表什么看法。 聊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忍不住了，虽然对周叔已经倍感亲密，但还是向他提出了质疑：“周叔，我张世明一没背景二没靠山，你们如此关照我是何用意？说是为了发展我为自己人，可现在已经是了，为什么我来这里只知道好多事后的结果，却没有任何指示？这样下去，我觉得心很虚！” “顺其自然就好了，你的代号是‘药引子’，只要混迹在那个药罐里就好，什么都不用做！或者说想做什么自己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就行了！”周叔笑道。 我有些无奈地说道：“那您至少要让我分清敌我吧！您知道我这人有点受惹事，万一什么时候误伤到自己人，那可如何是好？” 周叔愣了一下才应道：“你不说我都差点忘了，以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学生中还有另外一个自己人嘛。现在可以让你知道是谁了，因为他昨天已经正式毕业，去向也已安排好，下学期由武警部队到武警边防指挥学校继续升造。不出意外的话，再过二十天他拿到录取通知书，就正式成为我的战友了。” 周叔说到这里，颇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歪着头问了句：“要不要猜猜是谁？” 我哪能猜得到，这些自己人怕别人发现自己的身份，肯定都隐藏的很深！不过毕业生里面我就认识那么几个人，周叔既然要我猜，那肯定是我熟悉的。 周叔似乎想逗逗我，提示了一句：“那个人是知道你身份的，而他毕业后，我们会再安排一个自己人，也会让你知道是谁。不过我要提醒你，这次安排的那个人会是个女生，而且她不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候在学校如果她向你挑事儿的话，你最好躲着点！哈哈……” 我听了后倒没什么反应，因为我一直在想毕业的那位“前辈”是谁，见周叔发笑，便脱口而出：“我知道是谁了！” “哦！说说看！”周叔很感兴趣。 我笑道：“毕业的是楚义辉，辉哥！新安排的是刘允诺，诺姐！” 他不是有意考我嘛，那我索性一股脑说了出来。 谁知周叔先是点头笑道：“毕业的猜对了，正是楚义辉，他是两年前我发展的人！选择他也是李田宇经过考察后推荐的，当时看他身手不错、本性又聪颖善良，而且他那个在新开发区任书记的父亲也是个清正廉洁的人。不过他的身份除了我和李田宇外，昨天离校前没人知道，包括他那个书记父亲。” “可惜楚义辉狠劲不足，不是那种太闹的主，性格跟身手可不太一致，所以我一直没将清风帮引荐给他，尽管如此，他的作用还是得到了充分发挥，不出意外的话，服役不久就会记功。” “至于新安排的人，你怎么那么肯定地说是刘允诺呢！” 我回答道：“我觉得刘允诺的身份，以及她去职校上学的目的，您应该是清楚的！” 周叔点了点头：“刘允诺家是警界世家了，你说的那些我自然知道，但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针对陈继荣，净化校园风气。说起来是项正义的使命，但只凭一家之力，难呐！” “所以现在把她拉进来，也算是资源整合了？”我虽然觉顺理成章，但还是忍不住求证。 没想到周叔有些诧异道：“我只说你毕业的那个猜对了，没说新安排的就猜对呀！那个人呀，不是刘允诺。刘允诺的事你可以协助，但我们不想把她弄进来，第一她不合适，其次那样做对她也没好处，再说她明年就毕业了，找人太累，我们可不想一直在物色人选！” 我不知怎么就有些失落，本来想着和刘允诺并肩的话，那以后相互也算有个商量和照应，可谁知不是。 周叔哪知我的心思，话毕后去她那办公桌上的公文包内拿出一个小信封，抽了两张照片出来递给我道：“这个女孩叫鹿嘉嘉，她便是新定的人选！” 我接过来一看，照片上是个眉清目秀的女生，虽然剪着个成熟干练的短发，但却一脸稚气，看样子比我还小得个一两岁。照片一张是证件照放大的，另一张则是穿着个迷彩服在打球时跳投的抓拍。 “看起来面生得很呀！是哪个班的？”我一边说一边把照处递还向周叔。 但周叔却没有接，而是开口说道：“你没见过当然面生！她呀，是今年计算机班的新生。不过你可不要被她照片上的外表给骗了，这小姑娘年纪比你还大得两岁，是去年边防总队的新兵。” 不等我惊呆的嘴合上，他接着介绍道：“她是个矿老板的女儿，听说为了让她参军，家里没少花钱打点关系，所以最初连队上有些看不起她。谁知这姑娘非常争气，新兵训练成绩不比男兵差，脾气性格也是硬朗的很，一点也没有那种富人家的小姐脾气，很快就成了女兵作战部队中的骨干了。这次学校实在找不到合适的人，而那个犯罪集团也越来越聪明，打掉他们已经迫在眉睫，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有让她再来上两年职中了！” 我想起刘允诺当被跟我说起她的秘密时，说那是她老头子看了部周星驰先生的叫《逃学威龙》的电影，然后便突发奇想安排她来读职校的。没想到现在周叔却来了个真正版本的，直接安排武警队员进校了。 难怪周叔先前提醒我，说如果新安排来的女生挑刺的话，要我尽量让着一些，现在看来不是委屈我，而是为我的安全着想嘛。 “听了这些，是信心大增呢，还是心里发毛？”周叔调侃了一句，不等我回答，又接着说道：“照片你留着吧，以免人家换上学生装扮后你认错了。” 见我把照片收起后，周叔接着问我：“假期你留在学校有什么？” “除了继续接受孙教练的训练外，我想去城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工作找一份，学点社会经验。”我应道。 周叔却摆了摆手道：“训练是必须的，难得大华看上你的同时，孙天也如此欣赏你！但工作的事你就别去校外了，听说陈继荣昨天才表彰过你，你回去后向他讨一份勤工俭学的事做做就行了。假期的作用可能比平常更关键，难说你会有点什么收获。” 接着，他从怀里拿出一叠钱来，数了十张一百的递给我。 我没敢接，连忙说上次的都没用完呢，何况昨天学校才又给我发了表彰奖金。谁知周叔却说：“你做的很好，通过试用期后是有工资的，上次的钱是让你拿去还人的，既然人家不要那是你们兄弟感情的事，这个却是你应得的！” 硬塞给我后他便下了逐客令，说公司还有个会等着他开。但我却没有立即走，而是有些不安地向他询问刘晶的情况。 “刘晶老师肯定是无辜的，但毕竟被动参与了此事，所以等把她押回来后，我们会暂时控制一段时间她的自由，看看那些人会不会有什么动静。再说如果立即释放的话会引起对方猜疑！不但如此，公安机关也会假装去找你了解情况，并故意去询问她的那个初恋男友。” 周叔应了一句，并说最后会对她的配合作出相应补偿，然后又交待我：“这些事有点复杂，不是一时半会说得清的，你也不用关注了，如果有警察找你，你照实交待就是！” 我觉得这样对吴晶很不公平，说起来她就算参与了此事，但也是一个受害者才对。但知道那是行动所需，周叔他们肯定也是不得而已，也就不再说什么，只是心头对吴晶平添了一份怜悯。 隔壁老王 第二百九十四章蔡老师的继子找上门 阿才送我回学校的时候，在车上说了句：“周叔无论在警队还是在公司，跟人交待工作的时候，从来没有超过半小时的，今天你算破记录了，整整一个半小时！” 我觉得阿才对我倒是知无不言，刚才也没问周叔昨晚的具体情况，于是就向阿才打听。。 原来昨晚盯着我的人，大部分还真就是清风帮的，他们与周叔安排的便衣，本来是在林溪河畔配合公安便衣盯梢几个重点嫌犯，当时也没料到我会出现。 后来发现我和悠悠出现在那里，关键是有两个湘帮的人在尾随着我俩，阿荣怕我遭到报复，于是暗中让人打发了他们，同时分派几人保护我和悠悠的安全。不过阿荣他们怎么也没料到，我是来“送货”的，而他们原本盯梢的人好像开始在“交易”了，所以最终所有人都扑向重点怀疑嫌犯，反倒让我轻松交易了。 “那束花其实并不是你们安排了送过来的？”我问阿才。 阿才有些莫名其妙地反问我：“什么花？” 我可以肯定，昨晚在酒吧里，我原本以为是他们安排布置的浪漫一幕，原来都是对手搞的玩意。看来这个犯罪团伙的精明程度，那是远在执法队伍之上呀，否则他们怎么会如此从容，设计得如此精密细致呢！ 刚才和周叔说起这两天的事情时，除了吴晶跟我的关系外，我还有两件事没提：一件是吴晶给我那相机的事，我怕别人看到吴晶的那些照片；另一件是送花人让我转给吴晶的分手费。 我的想法很简单，吴晶既然是因为钱而被陈校长控制的，那我应该想办法让她摆脱那个禽兽，而唯一的办法好像就是钱的问题。吴晶参加工作了，她的工资应该不算低，但仍偿还不了，说明她挪用的钱不是小数目，虽然不知道那个分手费有多少，但能帮一点算一点吧！ 不过这也让我有点心虚，周叔掌握的信息好像很全面，甚至我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眼皮底下，不知他是已经知道了不说，还是真的不知道，所以不问。所以我才试探性地问阿才的。 听阿才不知道花的事情，我也不隐瞒，省略分手费的事说了酒吧有人代我送花给悠悠的经过。 阿才听了后回道：“送花的事我们还真不知道，昨晚在酒吧你进卫生间的时候，恰巧收到外面兄弟行动的指令，加上原本我们看着的一桌客人离开，我们就都冲出去了。等发现上了对手的当，我们抓到的都是些小蚂蚱，然后回来酒吧时，你们也已经走了。紧接着得到消息，对方已经成功交易，东西也被带离。” 说到这里，阿才有些遗憾地叹了一声，带着不解的语气接着说：“上头的命令有时真让人难以捉摸，那东西后来被阿勇跟上了，要拦截下来是易如反掌的事。但周叔给我们下令，说既然已经交易完成了，那就别向买家动手，说我们的目标是卖家，买家和文物的事留给其它人去收拾。就这样让买家把东西给带走了！” 对那些事我也听不太明白，反正周叔说了，我就是个药引子，该怎么做要我顺其自然。既然这样，那我就不用去操这些心了！ 到了学校后，我还是决定搬去蔡老师家里住，除了悠悠交待的，要给蔡老师打发掉前来纠缠的赵局长外，我隐隐也期盼她能早日回来。 收拾东西的时候，我却忍不住拿出吴晶送给我的那个相机，一遍又一遍地翻她留存在相机上那些“艺术照”，回想前天晚上在她家的一切，直看得心头又是热血翻滚…… 看着看着，我忽然想起送花人要转交的分手费，连忙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银行卡，还有一张小纸条写着六位数字，想来应该是卡的密码。 我有些感慨，看来吴晶这个分手的男朋友必定是犯罪集团中的一员，虽然用分手的方式利用了吴晶，但看来其实对她也还是有感情的，否则吴晶并不知情的情况下，又何必给她这什么分手费呢！这样看来，至少人家比那个陈校长有情有意。 想到情意，我其实也想为吴晶做点什么，之前已经向周叔求过情，要求尽快还吴晶清白和自由了，不过周叔说工作需要没有答应，那我干脆就把我多余的钱一并存入这张卡，等她回来的时候给她吧，虽然我那点钱相比下来应该属于杯水车薪，但也算是自己的一点心意，不枉有过那么一段经历。 只是去存钱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震惊，因为卡上的金额竟然有整整十万元，这么大的数额，也亏得那些人对我怪放心的，就不怕我给取走跑路呀？震惊之余，也更加为自己只存进去区区两千块钱而感到有些羞愧，不过我真的只能做到这份上了，如果不是田小龙的慷慨和意外得到学校的表彰，那让我拿两百块恐怕我都困难。 回来后，我又按周叔的指示，去校长办公室找陈校长讨要一份假期勤工俭学的假期工。陈校长见了我后心情大好，听了后当即答应，要我接替放假的老师去负责收发室，每天把学校门口那邮筒里的报刊杂志和信件分类，因为是假期，所以也不用送，就只分类整理摆好就行。 漫长的暑假开始，我搬进了蔡老师家里住下。虽然现在我在学校的地位好像又翻身了，但如果被太多的人看见我大摇大摆地进出蔡老师家，那影响肯定是不好的。所以每天除了去收发室做差不多二十来分钟的事情，以及晚上跟来接我的孙天去健身房继续“挨打”外，其余的大部分时间我都窝在蔡老师家不出门。 一个人的日子很无聊，呆在屋里的时间，我除了偶尔看看书外，大部分时间都坐在电脑前玩游戏，或者静静地听歌。有时我也会忍不住翻出吴晶的照片来看一下，那些照片在第一天住进蔡老师家的时候，就被我拷贝到电脑上并把相机上的全部删了，只是那些照片带给我的不是欢乐，只有无穷无尽的迷惘！ 我试图打过蔡老师和学姐们的电话，三个学姐很默契地又都是不接，只楚芸回过一条信息说开学见；蔡老师到是随时打都接通，也会问一下我的情况，并交待我家里什么地方摆着食物之类的问题，但只要我一提到让她回来或想她的话，她立马就会挂断…… 就这样数着指头过了二十多天，一切都还算平静，我也没有在学校里发现任何异常，一直到那天中午有人来敲门。 由于天气比较闷热，我中午一般都不出门，午饭也就两盒方便面解决，完了后躺在沙发上养神。正迷迷糊糊地梦见跟三个学姐在花园约会之际，门铃突然响了，惊得我差点从沙发上滚下来。 回过神来后，心头一阵惊喜，我以为蔡老师终于回来了，于是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就冲过去把门打开，但站在我面前的，却是一个穿着运动服、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的男孩子。 “你找谁？” “你是谁？” 他和我同时开口问了一句后，我连忙微笑道：“小兄弟，你是来找蔡老师的吗？” “谁他妈是你的小兄弟了？我问你他妈的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这我小妈的家？”那男孩子态度非常不友好，问话也就算了，还满嘴带着脏话。 我愣了一下才想起来，他应该是赵局长的儿子。这久我都在等赵局长上门来，好向他说明蔡老师已经不可能跟他复婚了，让他死心并且以后别再来纠缠蔡老师。谁知赵局长没来，他儿子倒先找上门了。 看他只是个孩子，所以我也不介意，微笑着说了句：“你是赵叔叔的儿子吧！我是来给蔡老师看家的，她出远门去了！你看要不要进来坐坐？” 那男孩也不客气，一头钻进屋来后左右看了看，接着大叫了几声：“小妈、小妈……” 我看他是有些不相信我的话，所以并未出声解释。他叫得一番见真没人应答，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你是不是叫张世明？” 虽然他的态度并不友好，但我还是点了点头应道：“是呀，你知道我的名字？是蔡老师……” 不等我一句话回完，男孩忽然从兜里掏出一把水果刀，猛地就朝我的胸口刺来。 第二百九十五章假母子真感情 万万没想到男孩会忽然动手，而且还是直接用刀子来袭击我，待反应过来猛地侧身之时，水果刀已经刺破我左腋下的衬衫，并在我的左手膀子上划了一条口子。 “你这是干什么？”我惊叫一声后伸右手本能地捂向左膀。 男孩却不答话，第二刀又向我刺过来。这下我已有所准备，快速几步后退，避开他的攻击后，不等他再扑到身前，便抓走茶几上的一只玻璃杯向他砸了过去。 那男孩的反应也够快的，轻轻一歪头便即让过，对身后传来玻璃杯砸在地上的“啪嗒”声看都没看，嘴里猛地叫了声“狗日的”后又持刀向我扑了过来。 我刚才那一下回击主要是吓唬他，再怎么说他是蔡老师一起生活了多年的继子，而且又是个比我小得两三岁中弟弟，我是想先搞清楚状况。但此时见他那疯狂的样子后，我是彻底怒了，不但没再避让，嘴里回骂了一句：“我操！”又抓起另一只玻璃杯就猱身而上迎向前去。 看男孩的样子平时也没少在外面打架，至少并未被我发狂的样子给吓倒，只看准我的腹部挺刀猛刺过来。不过在我这个已经“千锤百炼”的刀棍靶子面前，他这点身手只能算作小儿科了！ 微微一让避开他的刀锋后，我挥着玻璃杯用力向他的头上就是一甩。 又是“啪嗒”一声响，玻璃杯撞上男孩的脑袋后爆开，碎成几块掉到地上。 我不等他的叫声出口，早已扑到他的身边，右手抓他拿刀的手腕、左手却揪住他的头发，用力向后拉扯的同时左膝向上顶向他的后背…… 不出意外，差不多算是一招制敌，男孩已经被我放翻在了客厅的地板上。 我没有继续上前殴打，刚才那一玻璃杯好像出手狠了点，把他的额头给打破了，看着一小道鲜血从伤口里流出，我再也无法下手了。 男孩也知道不是我的对手，索性躺在地上不起来，只用眼睛直愣愣地盯着我，有些咬牙切齿地骂道：“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勾引我小妈还敢打我，你死定了！” “这些话是谁跟你说的？是不是你爸爸说的？”我心里虽然气愤，但见他不再动手，于是便跟他打嘴仗，问了一句见他不答，又再怒声说道：“你要满嘴胡言怎么说我都行，但在说这些话之前，你应该问一下你爸爸跟蔡老师离婚的原因！多的我不加评论，但你爸爸就在这个客厅里，当着你妈的面下药迷倒三个女学生想强暴人家的事，他为什么不跟你说？” “你放屁，我爸爸不是那种人！我小妈是因为被你勾引和威胁，所以才和我爸爸离婚的，你就是小白脸，无耻的渣男小三！呜呜……”男孩的声音很大，但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说着说着竟哭了起来，也不知是被我给打疼了，还是被我的话所伤。 我见他这个样子，也不好再对他凶，便冷冷地回道：“去年冬天的一个周末，你爸爸来这里的时候，让蔡老师邀请了三个女生来家里吃火锅，席间你爸爸在饮料里下了什么真话药，迷翻了她们之后想对三个女生施暴，幸亏有一个女生在昏迷前打了急救电话，这才没有造成严重的后果。这事在我们学校人尽皆知，我有必要骗你吗？” 男孩愣了一下，从地上爬站起来，向后退了两步站得离我远一些后，抹了抹眼泪才接口说道：“你瞎说！那次明明是食物中毒，再说我爸爸不是也中毒住院了吗？他要是想下药害人，难道自己吃了也不知道？” 看来这孩子对情况是知道一些的，并且不是那种特别不讲理的人，刚才拿刀刺我好像只是冲动了而已。于是我便试着跟他讲道理，从蔡老师如何维护维护他爸爸，为此差点都遭人要挟勒索，到赵局长如何卑鄙对楚芸她们下药，全部都说了一遍。 当然了，赵局长那次中毒是被我偷偷下手的事是隐瞒不说的，我都没敢讲当晚自己在场，因为他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对我和蔡老师的关系好像也知道一些，如果说出来，那我这个渣男小三的名号怕是被他认定了，保不准还以为我故意害他老爸呢。 男孩在我讲述的时候倒也没冲动，只等我讲完以后才将信将疑地回道：“就算我爸爸是真的那样做过，那你又如何解释你跟我小妈的关系？我已经打听过了，你和我小妈的事好多人都知道，连你们学校的保安都说我小妈的男朋友是你！再说了，你假期都住在我小妈这里，就算她不在家，把门一锁就可以了，为什么非要让人来给看家呢？” 这一连串的问题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心里只是有些着急，原来我跟蔡老师的故事没有被人遗忘，人家背后还照样在议论呢，否则为什么会传到他这个以前的假儿子耳朵里！ 见我哑口无言，男孩有些得意，接着向我说道：“你如果真的不是小三，那你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小妈让她回来，我要当面问她为什么要离开我们。” 我没好气地回了句：“我说了她出门了，这久我都见不到她，你自己不会打电话问吗？” “她要是接我的电话，那我不用上门来学校找了！自从她和我爸离婚后，我换了不下十个电话打给她，可她一次都没接过，明显就是躲着我和我爸！”男孩嚷了一句。 这话我倒相信，有一次我在健身房的时候，趁休息时间用那的座机打过一次蔡老师电话她就没接。 听他这样说，我便拨打了蔡老师的电话，说实话我也很想她了，只不过平常打电话时，除了问安外我都不好讲任何情话，因为我不知道她那个军官弟弟会不会听到。 电话接通后我就直接开口问：“蔡老师，你能不能回来一趟？” 蔡老师在电话那头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世明，你今天怎么了？是出了什么事吗？”她能听出我这次电话的不同，因为平时我都是直接叫她名字的。 “没什么！就是……你可能需要回来一趟，有人找你。”我说话时尽量用那种师生间对话的语气。 蔡老师又顿了一会，才轻声问我：“是老赵……老赵来找你的麻烦了吗？你就告诉他，我跟他是不会再有关系的了！实在不行，你就……你就告诉他，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就算我俩以后走不到一起，我宁愿单身一辈子，也不会再回头跟他的，让他死了这条心。他以后要是再来纠缠，那我就直接报警。” 我听得心里一阵激动、又是一阵尴尬，不过表情上仍旧不好意思表露什么，只平静地回道：“赵局长倒是没来，不过他儿子来了，还拿着把刀，看样子有点冲动，非要我打电话给你！” 蔡老师一听就急了：“什么？建军来了？你们没打起来吧？赶紧把电话拿给他，让我跟他说，这孩子冲动起来就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谁让他来掺合大人间的事了？” 我试着把电话递给男孩，他接过去后，开口叫了一声“小妈”就哭了，我见他真情流露，被我的破的头上还流着血，心里微觉歉疚。但怎么说也是他先动的手，我的手不也淌血了吗？所以在他打电话的时候就没插嘴，只顾拿笤帚收拾客厅里的碎玻璃渣。 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多年，从那男孩的话语中还是能听得出来他和蔡老师间的母子感情。这个叫建军的孩子在电话里一直求蔡老师跟他爸爸合好，说自己离不开她这个妈妈。 把客厅收拾完毕后，我有些不安地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这对假母子通话的结果。心里既期望蔡老师能回来，又担心她心软答应男孩的要求！因为这个叫建军的家伙感情真的非常丰富，说起他家里没有了蔡老师后的生活，那简直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听得我都差点却了恻隐之心。 还好，直到挂了电话，好像蔡老师都没有答应他的要求，只同意说下学期她回来后，会抽一个周末约他单独见上一面。 暗自高兴的同时，我也有一丝失落，看来蔡老师在假期里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我的这种孤单生活还得持续一个多月。 “哥哥，对不起！刚才我冲动了一点。我小妈把什么都告诉我了！”递还我电话的时候，建军意外地开口向我道了歉。 看他一脸诚挚，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忙从茶几的抽屉里翻出两个创可贴给他，让他处理一下额头上的创伤。 他接过去撕开后随便往伤口上一贴，冲我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小妈已经答应，说有时间会跟我见面解释清楚的。我就先走了！我小妈的家里，就麻烦你帮照看一久！”说完后转身拉门便走了。 等建军走了一会，我忽然发现他的手表给忘在茶几上了，这好像是刚才他撕创可贴的时候拿下来的。想着他离开不久，应该还能赶得上，所以便拿起手表冲出门去追他。 不过只跑到教工区那个路口的转弯处，我便又赶紧站住，并连忙退回转角藏了起来，因为我看见建军和陈维东在前面不远处的桂花树下，正一边抽烟一边谈笑着什么。 第二百九十六章人小心毒 他们俩居然是熟人，这倒让我大感意外，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蔡老师这个假儿子建军来过学校。但仔细一想也不足为奇，陈校长和赵局长本来就是旧识，两家的孩子自然也是相识的。 探出头去看了看，发现两人并未看见我，仍在那继续聊着。于是把建军的手表往裤兜里一塞，转而轻轻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来，一头钻进路边的绿化带，然后再朝桂花树那边轻轻摸过去。我要悄悄听听陈维东是不是又在向建军散布我和蔡老师的绯闻，上个学期赵局长要对我下手，并最终导致跟蔡老师离婚，究其根本原因好像就是这陈家父子作怪。 说起陈维东，这家伙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特别是去年在花园里的那一泡尿。当时三泡尿中，李正良的多多少少我还了一些，现在还来向我求情呢；丁鹏放假前脚背上被我来了一刀，估计没个两三个月是扔不了拐杖了；唯独陈维东，潇潇洒洒抢了我一楼的地盘不说，听说一放假就跟旅游团去北京玩了七天，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消遥。 所以我摸上前去的时候，心里也打定主意，只要听见陈维东口出不逊，那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上去就给他丫的一刀了结他再说。我现在可不会怕担什么责任，那次在球场一刀干翻彭老师喊来的小平头，虽然至今我都无法确定那人是死是活，但我不一样没有事吗？ 出乎意料的是陈维东不但没讲我的坏话，反而在劝着建军：“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蔡老师这个学期我也没见跟那小子在一起几次，反倒是你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假舅舅，我倒经常见到。” 建军接话问道：“东哥，你确定刚才说的那个兵油子是我小妈弟弟？为什么我从来没听我爸和小妈提起过？” “那还有假不成！我跟你说呀，你那小妈可是放出过话来了，说她是不会再回头跟你老爸的了。”陈维东说了一句后，接着劝建军：“你也是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对蔡老师可是讨厌得很，不叫她不说，看他的眼神都要杀得死人。怎么几年时间转变就那么大了？这都亲自来帮你爸求她回去了！” 虽然跟陈维东苦大仇深，但他这两句话可说到我心里头去了。蔡老师铁了心的事，本来是要我转告赵局长的，但刚才面对建军的时候，我却有点说不出口，因为我感觉如果从我的嘴里说出来，那总有点我真是第三者般的感沉。 听见陈维东没有说我的坏话，反而是在劝解，我就想原路摸回，毕竟大白天的，如果让人从楼上看见我在这鬼鬼祟祟地偷听人家讲话，那影响可不太好。可还不等我退去，便听建军回道：“东哥，你想知道原因吗？如果我说了你可不能笑我心机太重！” 这话让我大感好奇，难道说建军回来求蔡老师，不是因为母子情深割舍不断，而还有其它的什么目的不成？于是赶紧又俯身在绿化带后，继续听他们谈论。 “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心机，还不就是假期和周末没人做饭，想把她叫回去给你们父子做饭吃的吧！”陈维东笑了一句。 我从绿化树丛中看过去，只见建军叨着烟摇了摇头，然后小声地问陈维东：“东哥，你觉得我小妈漂亮不？” 只看得一眼，我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顿时又怒火冲天，因为建军那小家伙说话时的神态竟然猥琐无比，语气也是非常的怪异，浑不像一个儿子在说自己的母亲，反倒像是在谈论邻家小姑娘一样。 陈维东好像也有些奇怪，看着建军问了句：“什么意思？”但随后又露出一幅同样猥琐的神色应道：“漂亮！要是不漂亮，张世明怎么会对她念念不忘？你是不知道，那个垃圾除抢走你东嫂外，还抢走了学校另外两个兄弟的女朋友，他可不缺女人！但我看来呀，几个女人中他最中意你小妈，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她漂亮呐！” 建军听了这话，神情反应与刚才在蔡老师家时表现出来的稚嫩大相径庭。按说刚才他与蔡老师那份母子情，听别人这样说蔡老师，肯定得又是当场翻脸！可他此时却不但没生气，还向陈维东伸出大拇指道：“东哥的眼光不错！你那个被抢走的东嫂一定也长得不差吧？” 可能是觉得讨论楚芸对他来说没有面子，陈维东微微一笑后道：“你小子看来长大了呀！不会是岛国的牌子看多了，对你小妈有什么不伦的想法吧？” “东哥，你刚才不是说我小时候对我小妈很仇视吗！想不想知道后来我态度转变的原因？”建军忽然收起脸上的笑容问了一句。 也不等陈维东回答，他自顾接着说道：“我爸哪我小妈好上的时候，我已经能记事了，应该是在读学前班的样子。那时我爸跟我妈经常吵架，我爸甚至还会动手打我妈，他们吵打的原因好像是我爸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我妈很可怜，每次吵架后就哭成个泪人儿，连续几天都看不见一个笑容。” “当时我特别恨我爸，恨不能赶快长大帮我妈的忙。但后来我爸妈离婚后，小妈来到我的家里，我才明白可恨的不是我爸，而是这个年轻的女人，是他破坏了我爸和我妈的婚姻。” 建军讲话时咬牙切齿的神态，如果不清楚蔡老师跟赵局长结婚走在一起结婚的经过，此时我听了这番话，说不定会同情他，并一起谴责蔡老师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小时候怎样对她，你是知道的！实际上我都有想过要偷偷杀死她的想法，但我打不过她，想毒死她又找不到毒药，所以只能忍，因为总有一天我会长大。” “说实在话，这个女人也是特拼的，不但对我爸千依百顺，对我也是悉心照顾。但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在我们家站住脚，为了能拴住我爸。” “我后来慢慢懂事了，知道要为我妈讨回公道还得有些时日，为了不让她有戒心，我就渐渐改变了对她的态度。我们那些邻居都说我和她的关系比亲生母子还亲密，可只有我的内心知道，那一切都只是表象，她在装、我也在装。” “可让我痛恨的是，还没等到我报仇的时候，她居然又嫌我爸老了，不但跟我爸离了婚，还铁心不回去我们家了。东哥，你说我能忍得下这口气吗？” 陈维东听他发问，愣了一下后才笑道：“原来你的心机真的很重，也多亏你了，一装就装了十年，就不怕被她发现后先把你给灭口了？” 建军回道：“她不敢！我爸是对她有感情不想收拾她，但如果她要是向我动手，我爸一个指头就可以弄死她个连家人都不认的东西！” “所以你想来求她，让她回去等到你能报仇的那一天？”陈维东笑问了一句，又带着些嘲弄的口吻道：“可惜人家不上你的当，还找了个看家狗把你头都打破了。” 建军微微有些尴尬，但随后却狞笑道：“打我那家伙，肯定要付出代价，很快他就会知道我的厉害了。但我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娘们收拾掉，而且现在看来，她已经离还账的日子不远了！” 我没想到这些话是出自一个比我还小的人口中，就连陈维东好像也很惊讶，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真想杀了她吧？” “东哥你开什么玩笑，杀人是犯法的，你以为我不懂法律知识呀！我的计划是……”建军忽然把嘴凑到陈维东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直听得陈维东连连拍手叫好。 我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应该是想要加害蔡老师的计划吧！ 陈维东笑完之后又叹道：“也亏你小子想得出，这样一来可比杀了她更解气呢！而且也找不到任何人的麻烦。只是这样一个大美人，可惜了！” “东哥什么时候都学会怜香惜玉起来了，看来你们学校的女生呀，很少有能逃过你魔爪的！”建军调笑了一句后，接着说道：“要是你有兴趣，晚上请你来帮我们的忙。” 陈维东好像很惊喜的样子，连声答应。 我躲在绿化带后，真想冲出去跟这两个无耻的家伙一决死战，但想到如果现在出去，就算阻止了建军迫害蔡老师的计划，那不知情的蔡老师肯定也会责怪于我，难说因此误会从此都不再理我了，所以只能强忍怒气，悄悄退了回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跟踪 我出了绿化带后，也没有再追上前去还建军的手表，而是先回屋打了个电话给蔡老师。 “建军，我说了，晚上六点一定会到，你到时候直接打车过来就好！”电话一接通，蔡老师便温柔地抢先说话。 那一秒钟我有点嫉妒，甚至有点后悔刚才没把建军那个歹毒的小家伙痛遍一顿，他让蔡老师出来，蔡老师还立即就答应了，可我差不多天天求她回来都是无果。 蔡老师发现电话这头的沉默，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是我！”我低沉地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晚上你和那个建军约在哪里相聚，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下学期抽个周末再见他的吗，怎么又改成今天晚上了？” 蔡老师愣了一下后才回道：“没有呀，我答应建军晚上和他一起吃饭，这孩子其实挺懂事，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感情也蛮深的。大人是大人的事，不应该让孩子有什么阴影，所以我想单独和他聊聊，开导开导他。你说的下学期，我是答应他回来学校后，会抽一个周末接他过来家里玩！” 我心里暗叫侥幸，如果不是我打这个电话，那今晚上蔡老师可就要有难了。看来建军不但心毒，演技那也不是一般的，之前在这屋里打电话给蔡老师的时候《，连我都被他的话给糊弄了，还以为蔡教师要等到下学期才会见他呢！ 不过看来现在蔡教师肯定不会相信我听到的那些话，我跟她关系就算再亲密，但相识也就还不到一年，况且又不是随时在一起，而建军可是她带大的孩子！所以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就只是追问他们相约的地点。 “世明，开学我会提前几天回来，这两天你就别捣乱了好不好？建军是我的家事，我必须得处理好，不然良心过意不去！我保证跟老赵是不会见的，行了吧！”蔡老师以为我要阻止她见建军，所以耐心地解释，还开导我说经得住思念的感情才是真爱！不等我再多问便挂了电话。 我再打，提示对方已关机，急得我差点把手机直接砸在墙上。 冷静下来后，我先发了条信息给蔡老师，让她最好别去跟建军见面，如果一定要见，那最好带上她的弟弟或者其他人，因为有可能会有危险。 接着我又打了个电话给刘允诺，这个大姐大接到我的电话非常兴奋，说我是她职中三年来第一个假期里打电话给她的男生，得知我竟然留校没有回家的消息后，当即嚷着要来学校见我。 可我打电话给她并不是问好或闲聊的，听她絮絮叨叨半天后，我便问她：“诺姐，我想问你一个事，陈维东手下那个沙阿杰，就是那个云南的彝族老表，真的是你的人吗？” “怎么了，难道他的身份被其他人发现了？他不是跟我说，就只你、木代和王豪东知道的吗？”刘允诺听我说起此事，微觉奇怪的同时也有些紧张。 我连忙解释：“没有，我们三人肯定是听过就忘，不然早就向你求证了，我就是想请你叫他帮个忙，但又不知道此人靠不靠得住。” 刘允诺回道：“阿杰是个实诚人，也是个聪明人，从我这投奔陈维东后，跟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时不但不参与，或者只是做做样子，而且还阻止了好多次陈维东的作恶计划。放假前那天晚上你也看出来了，丁鹏出手了他都没动手，表面上看是在保护陈维东，但实际上他是怕我们遇到大危险，万不得已的时候好拿下陈维东要挟对手，如果不是我千叮万嘱的话，他那晚就暴露了。所以绝对可靠！” 我也不跟刘允诺说蔡老师和建军的事，便让刘允诺通知沙阿杰，叫沙阿杰故意打电话探一下陈维东，看他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是有安排的话要去什么地方。 刘允诺有些惊讶，她以为我要对陈维东动手，便赶紧劝阻，说假期里我势单力薄，但陈维东是可以随时调动学校二十多位保安的，让我有什么气先忍着一些。 待我向她保证，只是想跟踪陈维东，看看他的社会关系，绝对不跟他动手后，刘允诺才答应了我，不过她也提出条件，说要是我跟踪陈维东的话，她要跟我一起，因为她假期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我的想法是，通过陈维东的口，查出蔡老师和建军相约见面的地点，我再请阿荣他们出面，过去暗中保护蔡老师。现在刘允诺要跟我去也正好，干脆就不用清风帮出面了，这事与他们说的犯罪团伙的活动无关，以免又欠他们和周叔的人情。 刘允诺的办事效率还是算高的，几分钟后就回我电话了，说陈维东下午确实有事要出去，好像是去跟儿时的玩伴聚会，但沙阿杰怕露馅，没敢追问具体地点。 我一听就急了，对着电话大声向刘允诺说道：“我找你帮忙要的就是地点，不问出地点那不是白忙活吗？” 刘允诺一听就笑了，在电话那头回道：“你是猪呀！都说了是跟踪，跟着他不就完了？差不多的时候你先去学校门口等着，我让你见识什么叫跟踪！” 既然她这么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把刀棍好好装在身上后，又拨打蔡老师的电话，但仍旧关机，看来今天她是不会开机的了， 我是差不多下午四点左右，就到学校大门对面的人行道上守着了，但才到那里就收到了刘允诺的短信：就你这德性，还玩什么跟踪游戏呢！还没跟上三步就被人家发现了吧！ 我正纳闷间，一辆摩托轰鸣着穿过马路，从校门口一侧直直向我冲了过来。我赶忙避让，同时有些愤怒地就想掏甩棍，但看着骑车的人拿下头盔时，我差点兴奋得跳起来，连忙上前打招呼。 骑车人正是刘允诺，两三个星期没见，我差点都认不出她了：一条紧身牛仔裤、一件宽松的长身短袖衬衫，衬衫衣角扎在腰间，看起来即时尚又干练，特别是刚才配着头上的炫光头盔，简直就酷毙了。这装束别说我认不出，就是她那男朋友木代老表看见，也保准认不出来。 将摩托上挂着的另一个头盔递给我后，刘允诺笑道：“在学校实在无聊可以找我嘛，让我来做你几天临时女友呀，反正我也无聊，就暂时把你当成那个景颇老表玩玩嘛！” 这大姐开起玩笑没个正经，我也懒得搭话，略为把白天的情况跟她说了，没想到刘允诺听了后当即数落起我：“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说嘛，现在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意气用事，搞不好的话蔡教师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但此时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坐在摩托上静静地等待，看陈维东会不会真的出门。 眼见都快过了吃下午饭的时间，仍不见陈维东的身影，刘允诺有些不耐烦了，从摩托车上下来后把头盔往我怀里一塞，嘴里叫道：“老娘都快饿死了！你先盯着，我却旁边那间面馆炒两盘面来，把温饱解决了再说！” 但她只走出几步远，我就赶忙叫住，因为我见陈维东出校门了，并且上了一辆恰好经过的出租车。 刘允诺也顾不得肚子饿了，回身奔过来，戴上头盔跨上摩托后，油门一轰就飚了出去，差点没把我给从后座上摔了下来。 乘坐了一次刘允诺骑的摩托，我想我这一生坐摩托都会有阴影了！她骑得快也就算了，偏生还喜欢扭来扭去，尽朝路中间两辆车的缝隙中穿过超车，引得那些开车的人一阵又一阵的叫骂。 不过也还算仰仗她的高超车技，我们没有跟掉那辆出租车，一直追着到了二环边上的一家牛蛙火锅店。 陈维东一下出租车，就火急火燎地向让门口跑去。而我看清楚情况后，更是差点没等刘允诺停下摩托就跳下车了。 刘允诺把摩托停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手过来抓住我，轻声说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但我差不多要被急死了，因为蔡老师正被两个看起来跟建军差不多大的男生一左一右架着从火锅店里出来，看起来像是喝醉了的样子，脚步虽然会跟着走，但头却一直垂着，身子也完全靠两个男生支撑着。 第二百九十八章早有准备 陈维东上前对着两位男生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从其中一个男生手中接过蔡老师的臂膀，帮着另一个男生一起，扶着蔡老师钻进了火锅店隔壁的那家招待所。 我一把挣脱刘允诺便要向招待所跑去，刘允诺的速度却也不慢，紧跟上前又抱住我，带着命令式的口吻叫道：“不准动！现在不是你该出现的时候。” “你没看见蔡老师有危险吗？”我冲她大声吼道。 刘允诺用力将我向后推了一把，也是大声叫道：“我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但你现在进去，除了和他们打一场外，还能做什么？你有他们使坏的证据吗？说不定他们都懒得跟你打，直接把蔡老师往你怀里一送，然后再反咬你一口呢！” 我知道刘允诺说的是实情，蔡老师无论是喝醉了还是其它原因不省人事，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一点要被害的迹象，我跟她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如此了，如果冒然出现的话，好像我的企图更为明显才对。但我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等他们害了蔡老师，然后才现身吧，那样的话我们费尽心思跟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刘允诺却很冷静，拿出电话先给她哥哥打电话，意思是要让他派警察过来查房，趁机解救出蔡老师，同时控制陈维东等人严加审讯，问出他们究竟想对蔡老师如何。 我有些感激刘允诺，这样的计划无疑比我鲁莽地冲进去要可行得多，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蔡老师的安危，不知警察能不能在她遭遇不测前赶过来。 这次我的担心又显得多余了，因为等刘允诺最后报出我们所在位置的时候，她那哥哥说这个忙帮不上，因为我们刚刚出了分局的管辖范围，得另外一个分局出面才行，要我们直接报警。 刘政委那话简直跟放屁没什么两样，如果能直接报警，那用得着动用他这个关系吗？不过刘允诺的想法倒让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手上不是还有调得动的人吗？我怎么把清风帮给忘了！ 于是赶忙拨通阿荣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伪装警察吗？” 阿荣没问原因，只是很肯定地应道：“能！” “那赶紧过来二环边上的这家牛蛙火锅店，有重要的事！”我急切地叫了一声，把情况三两句对他说了。 如果说刘允诺想得比我周到的话，那阿荣就想得更周到了！他说现在他们过来至少还得二十分钟，要我们先进招待所，去总台那叫服务员想办法先拖住陈维东和两个男生。 刘允诺怕我进去被陈维东或建军认出后露了馅，所以让我在外面等着，她把头盔戴上后进招待所去交涉，并要我放心，说拖住他们二十分钟不出问题。 在我经历过的各种等待中，这次的等待无疑是感觉最漫长的，短短几分钟，我至少看了上百次手机上的时间，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时间已经凝固了…… 就在我又一次按亮手机屏幕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我以为是阿荣他们到了，但接起来后，却是建军打过来的，他问我在不在蔡老师的家。 我不知道他这是搞什么鬼，按说火锅店前来往的人多，我又站在大路边，他应该发现不了我，所以便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回答说在。 建军在电话那头说：“我中午过去小妈家那的时候，把手表给忘在茶几上了，你帮我看一下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你看能不能帮我送来二环路这边的牛蛙火锅城不？谢谢！” 我有点懵了，原来他还想把我也引来这里，那看来他的手表是故意放在蔡老师家的了。但我仍旧用很平静的语气答应了，并问他到了后怎么联系？从我过来就没见到建军的人影，我想打听一下他在什么地方，顺便看看他身边还有什么人。但他只告诉我到火锅店门口就行，说他会提前在那等我。 仔细看了看火锅店门口，仍旧不见建军的影子，倒是刘允诺提着头盔从隔壁招待所出来了，见我要迎上去，老远就向我摇了摇手。 走近我身边后，刘允诺笑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子，是对我不信任吗？放心吧，蔡老师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我进去让服务员带着工人去他们开的那间房里检修线路，别说拖二十分钟，就是一个小时也没问题。” “蔡老师怎么样了，对方除了陈维东和那两个小屁孩外还有些什么人？”我关心的蔡老师的安危。 刘允诺没有先回答，而是先从她那牛仔裤的兜里掏出个东西给我亮一下，嘴里笑道：“还好我听说是玩跟踪游戏，提前把这东本装身上了，否则还真使不动那些服务员呢！一个小小的招待所，说白了就是周边那些孤男寡女偷情的炮房，还非说要为客户保密！” 我见她拿的是一本小小的证件，皮质的证件封面上印着一个醒目的警徽，心里有些好笑！想不到刘允诺还有这点追求，居然在假期都冒充起警察来了，不愧是警察世家的后代呀！不过我关心的只是招待所里的情况，所以连忙追问。 刘允诺见我对她手上的证件不感兴趣，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装起来后带着点酸酸的语气道：“放心吧！你的莉莉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据服务员说呀，他们是刚才进去的时候才开的房，还是拿蔡老师本人的身份证登记的。据说他们身上都有明显的酒气，应该就是喝多了，我是从楼层监控里，看着服务员带工人进了那间房间后才出来的。” 我放心了不少，把刚才建军打电话过来的事说了，刘允诺听了后叫道：“那正好，你赶紧回他电话，说你已经到了，把他引出来，然后我们俩把他给……”说到这里，她做了个捆绑的手势，然后接着道：“反收拾他一顿再逼他说出想要怎么对付蔡教师！” 我一听这主意不错，于是给建军把电话反打了回去，说我已经到了，问他在哪。 出乎意料的是建军说他正在火锅店里吃饭，要我给他送进去并一起吃，我问他还有谁一起，他说没别人，就他和一个同学。我想就两个中学生而已，也不用太多顾忌，所以便跟刘允诺一前一后进了火锅店。 由于是盛夏天气，外面虽然人来人往，火锅店里面却稀稀拉拉只坐了几桌客人，而且看样子还大多就是些学生。 建军坐在里边的一张桌子上，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们那桌真的就只有两个人。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手紧插在裤兜，握着甩棍手柄后，才慢慢向他那边走过去。本来我的匕首也带来了，但在进门前我给了刘允诺，以防万一。 经过一桌吃喝正酣的桌子时，一个客人忽然将抬啤酒的手向后横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撞在我的大腿上，满杯啤酒湿了我一整条裤管。 那桌客人只有三个，也都是学生模样，还不等我说话，酒杯撞到我的人便开口大骂：“你他妈的不长眼睛呀，把老子的酒打泼了，你让我喝什么？” 我见就在我们前方坐着的建军不但没起身来相劝，反而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这找茬的学生也是跟他们一伙的，所以便没有当场发飚，反而向那学生赔礼道：“不好意思，我让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给你！” “送你妈笔！” 我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大骂，随后是一道酒瓶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我面前那桌上的三个学生嚯地起身，全部提着啤酒瓶就要向我扑来。 我向前急窜了两步，这才一边掏家伙一边回头看去，原来刚才身后那桌坐着的两个客人中，一个客人在我向这边学生道歉的时候，提啤酒瓶想从后面袭击我，但被及时抢上的刘允诺及时抓住将酒瓶夺了过来，并顺势反打在了那家伙的头上。 在我前窜的时候，刘允诺已经及时向后退了几步，此时见我看她，高声叫道：“小心背后！” 我没敢转身，因为之前故意泼我啤酒的那桌客人已经扑上来了。 把甩棍掏出来后，我还没来得及将其甩出来，头上便被重重一击，“嘭”一声响后，碎玻璃掉了一地。 第二百九十六十章人小心毒 他们俩居然是熟人，这倒让我大感意外，因为我从来没见过蔡老师这个假儿子建军来过学校。但仔细一想也不足为奇，陈校长和赵局长本来就是旧识，两家的孩子自然也是相识的。 探出头去看了看，发现两人并未看见我，仍在那继续聊着。于是把建军的手表往裤兜里一塞，转而轻轻摸出随身携带的匕首来，一头钻进路边的绿化带，然后再朝桂花树那边轻轻摸过去。我要悄悄听听陈维东是不是又在向建军散布我和蔡老师的绯闻，上个学期赵局长要对我下手，并最终导致跟蔡老师离婚，究其根本原因好像就是这陈家父子作怪。 说起陈维东，这家伙曾经对我的所作所为，我还记得清清楚楚呢，特别是去年在花园里的那一泡尿。当时三泡尿中，李正良的多多少少我还了一些，现在还来向我求情呢；丁鹏放假前脚背上被我来了一刀，估计没个两三个月是扔不了拐杖了；唯独陈维东，潇潇洒洒抢了我一楼的地盘不说，听说一放假就跟旅游团去北京玩了七天，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消遥。 所以我摸上前去的时候，心里也打定主意，只要听见陈维东口出不逊，那我就新账旧账一起算，上去就给他丫的一刀了结他再说。我现在可不会怕担什么责任，那次在球场一刀干翻彭老师喊来的小平头，虽然至今我都无法确定那人是死是活，但我不一样没有事吗？ 出乎意料的是陈维东不但没讲我的坏话，反而在劝着建军：“你又何必那么执着呢，蔡老师这个学期我也没见跟那小子在一起几次，反倒是你那个从来没见过的假舅舅，我倒经常见到。” 建军接话问道：“东哥，你确定刚才说的那个兵油子是我小妈弟弟？为什么我从来没听我爸和小妈提起过？” “那还有假不成！我跟你说呀，你那小妈可是放出过话来了，说她是不会再回头跟你老爸的了。”陈维东说了一句后，接着劝建军：“你也是的，我记得你小时候对蔡老师可是讨厌得很，不叫她不说，看他的眼神都要杀得死人。怎么几年时间转变就那么大了？这都亲自来帮你爸求她回去了！” 虽然跟陈维东苦大仇深，但他这两句话可说到我心里头去了。蔡老师铁了心的事，本来是要我转告赵局长的，但刚才面对建军的时候，我却有点说不出口，因为我感觉如果从我的嘴里说出来，那总有点我真是第三者般的感沉。 听见陈维东没有说我的坏话，反而是在劝解，我就想原路摸回，毕竟大白天的，如果让人从楼上看见我在这鬼鬼祟祟地偷听人家讲话，那影响可不太好。可还不等我退去，便听建军回道：“东哥，你想知道原因吗？如果我说了你可不能笑我心机太重！” 这话让我大感好奇，难道说建军回来求蔡老师，不是因为母子情深割舍不断，而还有其它的什么目的不成？于是赶紧又俯身在绿化带后，继续听他们谈论。 “你个小屁孩能有什么心机，还不就是假期和周末没人做饭，想把她叫回去给你们父子做饭吃的吧！”陈维东笑了一句。 我从绿化树丛中看过去，只见建军叨着烟摇了摇头，然后小声地问陈维东：“东哥，你觉得我小妈漂亮不？” 只看得一眼，我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心顿时又怒火冲天，因为建军那小家伙说话时的神态竟然猥琐无比，语气也是非常的怪异，浑不像一个儿子在说自己的母亲，反倒像是在谈论邻家小姑娘一样。 陈维东好像也有些奇怪，看着建军问了句：“什么意思？”但随后又露出一幅同样猥琐的神色应道：“漂亮！要是不漂亮，张世明怎么会对她念念不忘？你是不知道，那个垃圾除抢走你东嫂外，还抢走了学校另外两个兄弟的女朋友，他可不缺女人！但我看来呀，几个女人中他最中意你小妈，原因嘛，自然是因为她漂亮呐！” 建军听了这话，神情反应与刚才在蔡老师家时表现出来的稚嫩大相径庭。按说刚才他与蔡老师那份母子情，听别人这样说蔡老师，肯定得又是当场翻脸！可他此时却不但没生气，还向陈维东伸出大拇指道：“东哥的眼光不错！你那个被抢走的东嫂一定也长得不差吧？” 可能是觉得讨论楚芸对他来说没有面子，陈维东微微一笑后道：“你小子看来长大了呀！不会是岛国的牌子看多了，对你小妈有什么不伦的想法吧？” “东哥，你刚才不是说我小时候对我小妈很仇视吗！想不想知道后来我态度转变的原因？”建军忽然收起脸上的笑容问了一句。 也不等陈维东回答，他自顾接着说道：“我爸哪我小妈好上的时候，我已经能记事了，应该是在读学前班的样子。那时我爸跟我妈经常吵架，我爸甚至还会动手打我妈，他们吵打的原因好像是我爸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我妈很可怜，每次吵架后就哭成个泪人儿，连续几天都看不见一个笑容。” “当时我特别恨我爸，恨不能赶快长大帮我妈的忙。但后来我爸妈离婚后，小妈来到我的家里，我才明白可恨的不是我爸，而是这个年轻的女人，是他破坏了我爸和我妈的婚姻。” 建军讲话时咬牙切齿的神态，如果不清楚蔡老师跟赵局长结婚走在一起结婚的经过，此时我听了这番话，说不定会同情他，并一起谴责蔡老师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说：“我小时候怎样对她，你是知道的！实际上我都有想过要偷偷杀死她的想法，但我打不过她，想毒死她又找不到毒药，所以只能忍，因为总有一天我会长大。” “说实在话，这个女人也是特拼的，不但对我爸千依百顺，对我也是悉心照顾。但我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在我们家站住脚，为了能拴住我爸。” “我后来慢慢懂事了，知道要为我妈讨回公道还得有些时日，为了不让她有戒心，我就渐渐改变了对她的态度。我们那些邻居都说我和她的关系比亲生母子还亲密，可只有我的内心知道，那一切都只是表象，她在装、我也在装。” “可让我痛恨的是，还没等到我报仇的时候，她居然又嫌我爸老了，不但跟我爸离了婚，还铁心不回去我们家了。东哥，你说我能忍得下这口气吗？” 陈维东听他发问，愣了一下后才笑道：“原来你的心机真的很重，也多亏你了，一装就装了十年，就不怕被她发现后先把你给灭口了？” 建军回道：“她不敢！我爸是对她有感情不想收拾她，但如果她要是向我动手，我爸一个指头就可以弄死她个连家人都不认的东西！” “所以你想来求她，让她回去等到你能报仇的那一天？”陈维东笑问了一句，又带着些嘲弄的口吻道：“可惜人家不上你的当，还找了个看家狗把你头都打破了。” 建军微微有些尴尬，但随后却狞笑道：“打我那家伙，肯定要付出代价，很快他就会知道我的厉害了。但我的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个娘们收拾掉，而且现在看来，她已经离还账的日子不远了！” 我没想到这些话是出自一个比我还小的人口中，就连陈维东好像也很惊讶，试探着问道：“你不会是真想杀了她吧？” “东哥你开什么玩笑，杀人是犯法的，你以为我不懂法律知识呀！我的计划是……”建军忽然把嘴凑到陈维东耳边，低声耳语了一番，直听得陈维东连连拍手叫好。 我听不见他说的是什么，但想来不会是什么好话，应该是想要加害蔡老师的计划吧！ 陈维东笑完之后又叹道：“也亏你小子想得出，这样一来可比杀了她更解气呢！而且也找不到任何人的麻烦。只是这样一个大美人，可惜了！” “东哥什么时候都学会怜香惜玉起来了，看来你们学校的女生呀，很少有能逃过你魔爪的！”建军调笑了一句后，接着说道：“要是你有兴趣，晚上请你来帮我们的忙。” 陈维东好像很惊喜的样子，连声答应。 我躲在绿化带后，真想冲出去跟这两个无耻的家伙一决死战，但想到如果现在出去，就算阻止了建军迫害蔡老师的计划，那不知情的蔡老师肯定也会责怪于我，难说因此误会从此都不再理我了，所以只能强忍怒气，悄悄退了回去。 第二百九十七章跟第踪 我出了绿化带后，也没有再追上前去还建军的手表，而是先回屋打了个电话给蔡老师。 “建军，我说了，晚上六点一定会到，你到时候直接打车过来就好！”电话一接通，蔡老师便温柔地抢先说话。 那一秒钟我有点嫉妒，甚至有点后悔刚才没把建军那个歹毒的小家伙痛遍一顿，他让蔡老师出来，蔡老师还立即就答应了，可我差不多天天求她回来都是无果。 蔡老师发现电话这头的沉默，又追问了一句：“怎么了？” “是我！”我低沉地应了一声，然后问道：“晚上你和那个建军约在哪里相聚，刚才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说下学期抽个周末再见他的吗，怎么又改成今天晚上了？” 蔡老师愣了一下后才回道：“没有呀，我答应建军晚上和他一起吃饭，这孩子其实挺懂事，这么多年了，我们的感情也蛮深的。大人是大人的事，不应该让孩子有什么阴影，所以我想单独和他聊聊，开导开导他。你说的下学期，我是答应他回来学校后，会抽一个周末接他过来家里玩！” 我心里暗叫侥幸，如果不是我打这个电话，那今晚上蔡老师可就要有难了。看来建军不但心毒，演技那也不是一般的，之前在这屋里打电话给蔡老师的时候，连我都被他的话给糊弄了，还以为蔡教师要等到下学期才会见他呢！ 不过看来现在蔡教师肯定不会相信我听到的那些话，我跟她关系就算再亲密，但相识也就还不到一年，况且又不是随时在一起，而建军可是她带大的孩子！所以当下也不多说什么，就只是追问他们相约的地点。 “世明，开学我会提前几天回来，这两天你就别捣乱了好不好？建军是我的家事，我必须得处理好，不然良心过意不去！我保证跟老赵是不会见的，行了吧！”蔡老师以为我要阻止她见建军，所以耐心地解释，还开导我说经得住思念的感情才是真爱！不等我再多问便挂了电话。 我再打，提示对方已关机，急得我差点把手机直接砸在墙上。 冷静下来后，我先发了条信息给蔡老师，让她最好别去跟建军见面，如果一定要见，那最好带上她的弟弟或者其他人，因为有可能会有危险。 接着我又打了个电话给刘允诺，这个大姐大接到我的电话非常兴奋，说我是她职中三年来第一个假期里打电话给她的男生，得知我竟然留校没有回家的消息后，当即嚷着要来学校见我。 可我打电话给她并不是问好或闲聊的，听她絮絮叨叨半天后，我便问她：“诺姐，我想问你一个事，陈维东手下那个沙阿杰，就是那个云南的彝族老表，真的是你的人吗？” “怎么了，难道他的身份被其他人发现了？他不是跟我说，就只你、木代和王豪东知道的吗？”刘允诺听我说起此事，微觉奇怪的同时也有些紧张。 我连忙解释：“没有，我们三人肯定是听过就忘，不然早就向你求证了，我就是想请你叫他帮个忙，但又不知道此人靠不靠得住。” 刘允诺回道：“阿杰是个实诚人，也是个聪明人，从我这投奔陈维东后，跟他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时不但不参与，或者只是做做样子，而且还阻止了好多次陈维东的作恶计划。放假前那天晚上你也看出来了，丁鹏出手了他都没动手，表面上看是在保护陈维东，但实际上他是怕我们遇到大危险，万不得已的时候好拿下陈维东要挟对手，如果不是我千叮万嘱的话，他那晚就暴露了。所以绝对可靠！” 我也不跟刘允诺说蔡老师和建军的事，便让刘允诺通知沙阿杰，叫沙阿杰故意打电话探一下陈维东，看他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是有安排的话要去什么地方。 刘允诺有些惊讶，她以为我要对陈维东动手，便赶紧劝阻，说假期里我势单力薄，但陈维东是可以随时调动学校二十多位保安的，让我有什么气先忍着一些。 待我向她保证，只是想跟踪陈维东，看看他的社会关系，绝对不跟他动手后，刘允诺才答应了我，不过她也提出条件，说要是我跟踪陈维东的话，她要跟我一起，因为她假期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答应，我的想法是，通过陈维东的口，查出蔡老师和建军相约见面的地点，我再请阿荣他们出面，过去暗中保护蔡老师。现在刘允诺要跟我去也正好，干脆就不用清风帮出面了，这事与他们说的犯罪团伙的活动无关，以免又欠他们和周叔的人情。 刘允诺的办事效率还是算高的，几分钟后就回我电话了，说陈维东下午确实有事要出去，好像是去跟儿时的玩伴聚会，但沙阿杰怕露馅，没敢追问具体地点。 我一听就急了，对着电话大声向刘允诺说道：“我找你帮忙要的就是地点，不问出地点那不是白忙活吗？” 刘允诺一听就笑了，在电话那头回道：“你是猪呀！都说了是跟踪，跟着他不就完了？差不多的时候你先去学校门口等着，我让你见识什么叫跟踪！” 既然她这么说，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我把刀棍好好装在身上后，又拨打蔡老师的电话，但仍旧关机，看来今天她是不会开机的了， 我是差不多下午四点左右，就到学校大门对面的人行道上守着了，但才到那里就收到了刘允诺的短信：就你这德性，还玩什么跟踪游戏呢！还没跟上三步就被人家发现了吧！ 我正纳闷间，一辆摩托轰鸣着穿过马路，从校门口一侧直直向我冲了过来。我赶忙避让，同时有些愤怒地就想掏甩棍，但看着骑车的人拿下头盔时，我差点兴奋得跳起来，连忙上前打招呼。 骑车人正是刘允诺，两三个星期没见，我差点都认不出她了：一条紧身牛仔裤、一件宽松的长身短袖衬衫，衬衫衣角扎在腰间，看起来即时尚又干练，特别是刚才配着头上的炫光头盔，简直就酷毙了。这装束别说我认不出，就是她那男朋友木代老表看见，也保准认不出来。 将摩托上挂着的另一个头盔递给我后，刘允诺笑道：“在学校实在无聊可以找我嘛，让我来做你几天临时女友呀，反正我也无聊，就暂时把你当成那个景颇老表玩玩嘛！” 这大姐开起玩笑没个正经，我也懒得搭话，略为把白天的情况跟她说了，没想到刘允诺听了后当即数落起我：“这种事情你应该早说嘛，现在的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就知道意气用事，搞不好的话蔡教师可是有生命危险的。” 但此时说这些也没用了，我们能做的只有坐在摩托上静静地等待，看陈维东会不会真的出门。 眼见都快过了吃下午饭的时间，仍不见陈维东的身影，刘允诺有些不耐烦了，从摩托车上下来后把头盔往我怀里一塞，嘴里叫道：“老娘都快饿死了！你先盯着，我却旁边那间面馆炒两盘面来，把温饱解决了再说！” 但她只走出几步远，我就赶忙叫住，因为我见陈维东出校门了，并且上了一辆恰好经过的出租车。 刘允诺也顾不得肚子饿了，回身奔过来，戴上头盔跨上摩托后，油门一轰就飚了出去，差点没把我给从后座上摔了下来。 乘坐了一次刘允诺骑的摩托，我想我这一生坐摩托都会有阴影了！她骑得快也就算了，偏生还喜欢扭来扭去，尽朝路中间两辆车的缝隙中穿过超车，引得那些开车的人一阵又一阵的叫骂。 不过也还算仰仗她的高超车技，我们没有跟掉那辆出租车，一直追着到了二环边上的一家牛蛙火锅店。 陈维东一下出租车，就火急火燎地向让门口跑去。而我看清楚情况后，更是差点没等刘允诺停下摩托就跳下车了。 刘允诺把摩托停稳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反手过来抓住我，轻声说道：“先看看情况再说！” 但我差不多要被急死了，因为蔡老师正被两个看起来跟建军差不多大的男生一左一右架着从火锅店里出来，看起来像是喝醉了的样子，脚步虽然会跟着走，但头却一直垂着，身子也完全靠两个男生支撑着。 第二百九十早八章早有准备 陈维东上前对着两位男生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从其中一个男生手中接过蔡老师的臂膀，帮着另一个男生一起，扶着蔡老师钻进了火锅店隔壁的那家招待所。 我一把挣脱刘允诺便要向招待所跑去，刘允诺的速度却也不慢，紧跟上前又抱住我，带着命令式的口吻叫道：“不准动！现在不是你该出现的时候。” “你没看见蔡老师有危险吗？”我冲她大声吼道。 刘允诺用力将我向后推了一把，也是大声叫道：“我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但你现在进去，除了和他们打一场外，还能做什么？你有他们使坏的证据吗？说不定他们都懒得跟你打，直接把蔡老师往你怀里一送，然后再反咬你一口呢！” 我知道刘允诺说的是实情，蔡老师无论是喝醉了还是其它原因不省人事，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一点要被害的迹象，我跟她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如此了，如果冒然出现的话，好像我的企图更为明显才对。但我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等他们害了蔡老师，然后才现身吧，那样的话我们费尽心思跟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刘允诺却很冷静，拿出电话先给她哥哥打电话，意思是要让他派警察过来查房，趁机解救出蔡老师，同时控制陈维东等人严加审讯，问出他们究竟想对蔡老师如何。 我有些感激刘允诺，这样的计划无疑比我鲁莽地冲进去要可行得多，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蔡老师的安危，不知警察能不能在她遭遇不测前赶过来。 这次我的担心又显得多余了，因为等刘允诺最后报出我们所在位置的时候，她那哥哥说这个忙帮不上，因为我们刚刚出了分局的管辖范围，得另外一个分局出面才行，要我们直接报警。 刘政委那话简直跟放屁没什么两样，如果能直接报警，那用得着动用他这个关系吗？不过刘允诺的想法倒让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手上不是还有调得动的人吗？我怎么把清风帮给忘了！ 于是赶忙拨通阿荣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伪装警察吗？” 阿荣没问原因，只是很肯定地应道：“能！” “那赶紧过来二环边上的这家牛蛙火锅店，有重要的事！”我急切地叫了一声，把情况三两句对他说了。 如果说刘允诺想得比我周到的话，那阿荣就想得更周到了！他说现在他们过来至少还得二十分钟，要我们先进招待所，去总台那叫服务员想办法先拖住陈维东和两个男生。 刘允诺怕我进去被陈维东或建军认出后露了馅，所以让我在外面等着，她把头盔戴上后进招待所去交涉，并要我放心，说拖住他们二十分钟不出问题。 在我经历过的各种等待中，这次的等待无疑是感觉最漫长的，短短几分钟，我至少看了上百次手机上的时间，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时间已经凝固了…… 就在我又一次按亮手机屏幕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我以为是阿荣他们到了，但接起来后，却是建军打过来的，他问我在不在蔡老师的家。 我不知道他这是搞什么鬼，按说火锅店前来往的人多，我又站在大路边，他应该发现不了我，所以便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回答说在。 建军在电话那头说：“我中午过去小妈家那的时候，把手表给忘在茶几上了，你帮我看一下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你看能不能帮我送来二环路这边的牛蛙火锅城不？谢谢！” 我有点懵了，原来他还想把我也引来这里，那看来他的手表是故意放在蔡老师家的了。但我仍旧用很平静的语气答应了，并问他到了后怎么联系？从我过来就没见到建军的人影，我想打听一下他在什么地方，顺便看看他身边还有什么人。但他只告诉我到火锅店门口就行，说他会提前在那等我。 仔细看了看火锅店门口，仍旧不见建军的影子，倒是刘允诺提着头盔从隔壁招待所出来了，见我要迎上去，老远就向我摇了摇手。 走近我身边后，刘允诺笑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子，是对我不信任吗？放心吧，蔡老师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我进去让服务员带着工人去他们开的那间房里检修线路，别说拖二十分钟，就是一个小时也没问题。” “蔡老师怎么样了，对方除了陈维东和那两个小屁孩外还有些什么人？”我关心的蔡老师的安危。 刘允诺没有先回答，而是先从她那牛仔裤的兜里掏出个东西给我亮一下，嘴里笑道：“还好我听说是玩跟踪游戏，提前把这东本装身上了，否则还真使不动那些服务员呢！一个小小的招待所，说白了就是周边那些孤男寡女偷情的炮房，还非说要为客户保密！” 我见她拿的是一本小小的证件，皮质的证件封面上印着一个醒目的警徽，心里有些好笑！想不到刘允诺还有这点追求，居然在假期都冒充起警察来了，不愧是警察世家的后代呀！不过我关心的只是招待所里的情况，所以连忙追问。 刘允诺见我对她手上的证件不感兴趣，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装起来后带着点酸酸的语气道：“放心吧！你的莉莉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据服务员说呀，他们是刚才进去的时候才开的房，还是拿蔡老师本人的身份证登记的。据说他们身上都有明显的酒气，应该就是喝多了，我是从楼层监控里，看着服务员带工人进了那间房间后才出来的。” 我放心了不少，把刚才建军打电话过来的事说了，刘允诺听了后叫道：“那正好，你赶紧回他电话，说你已经到了，把他引出来，然后我们俩把他给……”说到这里，她做了个捆绑的手势，然后接着道：“反收拾他一顿再逼他说出想要怎么对付蔡教师！” 我一听这主意不错，于是给建军把电话反打了回去，说我已经到了，问他在哪。 出乎意料的是建军说他正在火锅店里吃饭，要我给他送进去并一起吃，我问他还有谁一起，他说没别人，就他和一个同学。我想就两个中学生而已，也不用太多顾忌，所以便跟刘允诺一前一后进了火锅店。 由于是盛夏天气，外面虽然人来人往，火锅店里面却稀稀拉拉只坐了几桌客人，而且看样子还大多就是些学生。 建军坐在里边的一张桌子上，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们那桌真的就只有两个人。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手紧插在裤兜，握着甩棍手柄后，才慢慢向他那边走过去。本来我的匕首也带来了，但在进门前我给了刘允诺，以防万一。 经过一桌吃喝正酣的桌子时，一个客人忽然将抬啤酒的手向后横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撞在我的大腿上，满杯啤酒湿了我一整条裤管。 那桌客人只有三个，也都是学生模样，还不等我说话，酒杯撞到我的人便开口大骂：“你他妈的不长眼睛呀，把老子的酒打泼了，你让我喝什么？” 我见就在我们前方坐着的建军不但没起身来相劝，反而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这找茬的学生也是跟他们一伙的，所以便没有当场发飚，反而向那学生赔礼道：“不好意思，我让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给你！” “送你妈笔！” 我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大骂，随后是一道酒瓶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我面前那桌上的三个学生嚯地起身，全部提着啤酒瓶就要向我扑来。 我向前急窜了两步，这才一边掏家伙一边回头看去，原来刚才身后那桌坐着的两个客人中，一个客人在我向这边学生道歉的时候，提啤酒瓶想从后面袭击我，但被及时抢上的刘允诺及时抓住将酒瓶夺了过来，并顺势反打在了那家伙的头上。 在我前窜的时候，刘允诺已经及时向后退了几步，此时见我看她，高声叫道：“小心背后！” 我没敢转身，因为之前故意泼我啤酒的那桌客人已经扑上来了。 把甩棍掏出来后，我还没来得及将其甩出来，头上便被重重一击，“嘭”一声响后，碎玻璃掉了一地。 第二百九十九章火锅店里的打斗声 我以为是建军向我出手，想都不想便反手将甩棍向后甩出，不过好像打空了。身子跟着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建军仍好好坐在桌子上，原本跟他坐一桌的那男生倒是早已闪开了，而且手上还提着一条木棍。 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头上又是“啪嗒”声响爆开一个啤酒瓶。 连续两下的攻击让我暴跳如雷，这些家伙打上瘾了吧，还真把我头当砸瓶子玩的靶子了？ 不过我却不敢再回头了，虽然知道后面的酒瓶可能又要跟上，但我也只能先把眼前那小子先摆平了再说。于是向前急冲，重新挥起甩棍便朝拿棍子的男生扑去。 那家伙也不是个胆小的主，可能是见他和同学连连偷袭得手，然后没把我放在眼里吧，对我横甩向他腰部的那一棍竟看都没看，只顾挥着他的木棍也向我的左肩砸来。 我俩的棍子几乎是同时击打在对方身上，但叫喊只有一声，看着对手把棍子一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嚎叫着缩倒在地上，我没有丝毫怜惜，反而又上前两步，踏着他的肚子窜开以防身后再次偷袭后，这才停住转身。 但刚一转身我就又再次暴怒，同时心里也感觉一阵紧张！原来之前那三个学生朝我脑袋上砸了一酒瓶后，竟没再上前夹击我，而是跟邻桌的两名男生一起，把刘允诺给团团围住了。 “建军，你这是干什么，快让你的同学让开，有什么事说清楚也就是了！”我开口向建军说了一句，口吻虽然硬气，但却算是在向他求情了。 与此同时，火锅店里其他桌的客人，以及那些服务员，全部惊慌地朝着门口涌去，只有收银台那一个胖男人大声叫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再打我就要报警了！” 建军站起来，先远远地朝那胖男人叫道：“老板，所有走了的桌子，单由我付，打坏的东西我双倍赔偿，另外再加一千的的补偿费给你。现在，麻烦你把门给我锁起来！” 那个胖老板看起来跟他是认识的，犹豫了一下后大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赖账的话我就找赵局长收去！”说完后还真他奶奶的把那道玻璃门给关起来了，还用个链条锁直接给锁上。 刘允诺大声叫道：“老板，不关我的事，先把放出去呀！” 围着她的一个男生笑道：“姐姐别怕，我们不打你，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看着刘允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几人一阵大笑。 其实一看刘允诺那惊慌的神色，我已先放心了一半，这个大姐大在职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样几个小屁孩她能放在眼里？脸上露出那种表情，想来不过是要玩玩他们而已。但我却不能忍受他们笑得如此猥琐，所以也没管坐在那里也是一脸得意笑容的建军，提棍便朝那些人冲去。 但我快，建军更快！我才一动身，他直接猛地站起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那一盆滚烫的火锅汤更是四处泼溅，如果不是我闪得快，身上的皮肉恐怕要被当场烫熟一大半。 虽然拦住了我，但却苦了刚才被我打倒的那个学生，他本来都已经停止呻吟了，被那些汤汤水水一浇，立即又长声嘶叫不说，身子也在地上接连翻了好几个滚，那痛苦可想而知。 不等我站稳，一条椅子迎面飞来，却是之前围着刘允诺的男生们又掉转枪头，转身跟着向我扑来了。火锅让里桌子连着桌子，我见无处闪躲，只得伸双手向前一推，硬把那迎面砸来的椅子给格了开去。 但我还来不及还击，对方又是两个啤酒瓶先后猛砸过来，堪堪让开了一个，但另一个却再也让不开，重重地打在我的右胸，还好没有爆开。两个男生趁我手忙脚乱之际，已经各提一只瓶子向我扑来。 我见终于有了近身的机会，不退反进，大叫着把甩棍挥得格外用力，朝着前面的那人便是一个横扫。 虽然想要后退避让，但身后跟上的同伴却挡住了他，我的棍尖还是扫在了他的左腋下，不过好像没有打得结实。他就势又身子前扑，左手一把拉住我的甩棍棍身，右手上的酒瓶朝我的右手砸下。 感觉也不是很疼，但那一酒瓶还是把我的甩棍给打得脱了手。他身后那男生也没闲着，趁我撒手之际一酒瓶打在了我的左肩。 手上没了家伙，我知道自己是更被动了。之前失误就失误在没料到他们会频频突袭，所以搞得我手忙脚乱，这时又连挨两酒瓶后，我在后退时头脑反倒清醒了些，所以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道：“来呀！他妈的老子今天不放翻你们，我的名字倒过来念。” 两个男生见各自只出了一下手，就把我给弄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脸上神色更为得意，发一声喊便冲了过来。只听建军在他们身后嚣张地叫道：“打死这狗日的！” 这次我没迎上前去，反而像逃窜一般向后退跑…… 在叫骂他们的时候，我已经看好了路线，我退走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逃走，反而，是为了先把这两个对手拿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仍在跟另三个男生对峙的刘允诺安全。 当对手快近身的时候，我已经顺利靠到了一张仍在沸腾着的火锅桌边，这桌的客人好像还没吃好就被我们给吓走了，锅里的烫还正沸滚。我顾不得考虑太多，两手一伸抬起那大半锅烫便向两人泼了过去。 “啊——” “嗷——” “喔——” 三声大叫此起彼伏，连带着旁边两张桌子被撞翻后“乒乒乓乓”的声音，让空旷的餐厅一阵嘈杂！ 叫声中有一声是我叫出来的，那盆汤泼出后我才发现，手上的锅子被烧得如此之烫，我的两只手差点都没给现在烫糊。一把将不锈钢的锅扔掉后，我见两个对手更惨：一人被自己给拌翻的桌子压着大叫；另一个人则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他的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小水泡正以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地冒了出来！ 我没有理会这两个学生，他们刚才那股子凶劲，已经彻底抹去了我原来心底仅存的一点顾忌和怜悯之心！所以只看得一眼，便又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小碗，狠狠地向建军砸过去，因为刘允诺此时已经跟一个男生打起来了，另外两个男生虽然扶着之前被我打倒的同伴在旁观战，但建军已经起身向刘允诺后面包抄了过去。 可能是之前见我落荒而逃，加上交手时的战斗力也不能入他们法眼，几人对我们这边刚才的战局竟都没看一眼，直至我砸过去的小碗在建军身边碎开，几人才又重新把目光对准了我。 建军愣了一下后向我冲过来，我也向他们迎上去！而另两个人更狠，居然把扶着同伴一扔便同时扑上前，嘴里均是大声叫骂着。 我知道这里施展不开手脚，如果硬上的话，结局和刚才被打的肯定无异。于是见他们成功被我吸引了扑上前来时，便又绕过那些紧密的桌子，慢慢朝着另一张热气腾腾的桌子靠去，想再如刚才对付他们同伴一样，来个火锅雨弄翻他们。 不过建军等人识破了我的意图，虽然大声叫骂，并兵分三路向我围来，但却始终不靠近，只是抓起身边的杯杯碗碗、或者抬起椅子，朝着我这边不断“空袭”过来。 我也没闲着，不断闪身躲避的同时，同样抓起桌子上的碗碟，看准机会就施以反击。一时餐厅里叫骂声、嚎叫声、碗碟碎裂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甚是嘈杂热闹…… 虽然他们不敢过于迫近，但我心头隐隐还是有一些焦虑，身边桌子上的碗碟已被我扔光，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了，可我却不敢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们现在顾忌的是我旁边桌子上的那锅汤，如果我让开了，他们扑上来的速度会更快。而面对三个虽然年纪比我小、但个头却和我差不多的人，我觉得自己交手起来胜算不大。 好在刘允诺那边好像没什么危险，她一斤拿着匕首，把面前的对手逼得正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正僵持之际，忽然餐厅已经被胖老板锁起来的玻璃门一声巨响，两道门直接被人给撞碎了，五、六个身着白t恤牛仔裤的男人强行闯了进来。 第三百章丧心病狂 那些人一冲进来，我的心立马又慌了！因为建军回头看了一眼后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我靠，这个时候才来！害得我的兄弟都快全被烫成涮肉了！” 来人撞碎玻璃门的声势太大，所以不但我们立即停了火，刘允诺和那个学生也都停手不再打了。餐厅里只留下三个建军口中的“涮肉”在呻吟着。 我有些后悔闯进这火锅店，我自己倒无所谓，连累了刘允诺的话，我真不知该如何向刘政委交待。还有蔡老师被陈维东他们给弄到招待所的房间去，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阿荣他们有没有及时赶来？ “滚过来！”来人冲进餐厅后，当即就大声对着我吼了一句。 我不想上前询问或者解释，就算来人再多，我也还想依赖身边那一锅热汤，同时慢慢试着把手伸向裤裤兜摸电话。 但刘允诺却没有犹豫，过去捡起我那根掉落在地的甩棍后，大摇大摆地向来人走去，还转头招呼我道：“人家打烊了，你还想在这里等吃夜宵不成？” 建军也转身朝来人走去，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你们办事效率不怎么样呀！还说是专业的，要再过得一会来，你们就找别人收费去吧！”见那些人也没理他，又下令似的吩咐道：“女的控制起来就行了，我们兄弟费了那么大力气，总不能连个洋荤都开不了；男的嘛，直接打残后扔到旁边招待所206房间，我要让这对狗男女游街。” 跟我对打的另两个男生这时也看出来了，来人是建军请来的帮手，所以也顾不得我，过去一阵翻腾把被我烫伤的两个男生扶起，其中一个男生笑道：“放心吧！只要没把兄弟烫坏，这趟就值了。” 另一个男生附和道：“好不容易搞得个成熟点的，这次看在你们受伤的分上，我让你们三个排在建军哥后面……” “啊”一声叫，打断了男生不堪入耳的话语。 我一听那声惨叫是建军发出的，原本紧绷着的心里顿时一缓，转而是无尽的惊喜。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把建军的右手反扭在后背，另一个男人则拿出手铐正在给其带上。而刘允诺则站在那些男人身边向我招着手。 迎上去的时候，那些男人正眼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在这里打酱油的，跟餐厅里发生的事毫无关系一样！倒是刘允诺把收好的匕首和甩棍递还给我后，拉着我就向外走去，嘴里说道：“别在这影响警察叔叔们办案，走，我俩看看蔡老师怎么样了！” 出了火锅店那道被撞碎了的大门时，我见两个警察正押着的胖老板往警车上送，心里顿时明白，刘允诺还是把警察给弄过来了，刚才冲进店里去的那些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便衣。 “你早知道他们会过来，怎么还要带我进去跟他们毫无来由的打这一架？”我吹着被锅子烫得通红的双掌埋怨刘允诺。 她笑得一笑后，回了一句：“不打起来，凭什么搞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官二代？再说了，你叫人来招待所查房，不会只把蔡老师救走而什么事都不做吧？” 准备进招待所的时候，另外两名警察跟到了我们身后，我心头一虚，还以为又要去局子里“配合调查”做笔录了，却不想刘允诺大方地跟他们打起了招呼。他们不但没问我什么，还跟着刘允诺和我，直接上楼来到了206房间。 进门后我就愣住了，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蔡老师外，还有六个人：阿荣、彭胡子和一个见过的清风帮兄弟，另外就是陈维东和扶蔡老师出火锅店的两个男生。我发愣第一是因为蔡教师好像仍在熟睡，第二则是因为陈维东等三人竟然一排地跪在窗帘下。 “你们来了就好！”阿荣见我们进去后说了一句，但却不是在跟我说，而是向两位警察打招呼的。 那两个警察倒是满脸惊异，有些受宠若惊地赶紧回应道：“你……你们怎么会在这？”显然与阿荣等人是相识的。 “我们兄弟几个在隔壁打牌，撞见他们弄了个女的进屋，一看就知道干不出什么好事，所以就忍不住来管管，顺便帮你们把笔录给做了！”阿荣笑了一声后道：“两个小的直接带走就行，另外这位好像是职校老陈家的公子，他也是被人骗来的，我看就放了吧！” 阿荣说着，把手里的一个小型摄像机递给警察，那警察接了后笑道：“那是肯定的，难得你求一次情，我们把两个主犯搞定也就行了。” 阿荣跟着笑道：“不过这个dv机是他们的，用完里面的东西可得还给他们，不然他们怕要告你们私吞嫌疑人东西了！”接着又感叹道：“现在这些学生呀，在学校究竟学到些什么都不知道！十四五岁的人，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人家玩点刺激的。” 警察押着两个学生走了，陈维东却仍旧跪在那里。阿荣等人也不理会他，只顾问我：“二哥，没被人打成狗吧！” 我不顾他的调笑，冲上前去就要掀开被窝查看蔡老师的情况，但却被彭胡子一把拉住，并轻声说了句：“这些娃儿太会玩，把她的衣服给剪成碎条把手脚都绑了起来，所以还是等人送衣服来给她穿上后再……再看吧！” 我一听就急了，先回头冲刘允诺叫道：“你不是说已经叫服务员来拖住这些狗杂种的了吗？怎么还会让他们……” 刘允诺涨红着脸不说话，彭胡子赶紧解释：“服务员确实来了，进来的时候这些娃儿正在剪蔡教师的衣服和裙子，刚才我们审问他们的时候也得知，他们没来得及做其它事情！” 我对刘允诺抱以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握着拳头向陈维东走去，见阿荣他们并未阻拦，于是对着陈维东的头就是一记重拳，直接打得他跪着就横倒在地板上。 陈维东自知理亏，抱着头倒在地上哼都没敢哼一声。但我并未住手，手脚齐出对着他就是一顿痛揍…… 这并不是在报我的私仇，我这是替蔡老师打的！就算他们没对蔡老师做更过份的事，但在剪她的衣裙时，可想而知没少猥亵她的身体，那可是连我都舍不得做的事，叫我如何能不气愤。 直到打得累了，我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轻轻问阿荣：“你们有没有叫过救护车，我看蔡老师的样子，不太像是喝多了醉的。” “没事的，她这是被人下了轻微的迷幻药，加上酒精的作用，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用不着急救，可能再过得一两个小时，药效过了也就自然醒了！”阿荣安慰道。 一直没说话的刘允诺走上前来，把仍旧紧紧地抱着头躺在地上的陈维东扶起，问了一句：“东仔，这是怎么回事？你如果老实的说出来，诺姐不打你，也保证今天世明不再打你！” “我……已经跟这几位大哥老实交待过了！”陈维东长出了一口气，但眼睛却不敢看任何人。 刘允诺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何要把世明也给叫过来呢？” 陈维东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道：“都是赵建军那个小杂种的主意，说约我来玩他小妈，他在火锅店找人把张……世明打翻后，再拿来房间剥光他衣服，看他们一对……两个光着身子在这房间里怎么见人。” 我听了后又是火起，坐在地上就抬起脚向他踹去，却被刘允诺给一把拦住。 见她看着我摇了摇头，而阿荣等人也是轻轻摇头示意我别再打，我嘴里长长地叫了一句：“狗日的，要是蔡老师出什么问题，老子必定灭你满门！” 阿荣把我扶起来后，轻声说道：“二哥，我们的意思是，看在老陈的面子上，陈公子我们就不追究了！不过这件事传出去对蔡老师的名声不好，所以干脆逼他发个誓，包括对老陈也永远不许透露半句，就把他放了算了！” “这种人发的誓跟放屁有什么区别，能信吗？”我叫道。 阿荣却自信地道：“他不敢违背的，我们清风帮其它事情不擅长，要让林溪河里多出个无头尸之类的嘛，也还不难！” 想着这样便宜了这家伙，我那真叫一个心有不甘呐，挣扎着又要上前暴打他一顿，却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了。 第二百九准十八章早有准备 陈维东上前对着两位男生说了句什么，然后就从其中一个男生手中接过蔡老师的臂膀，帮着另一个男生一起，扶着蔡老师钻进了火锅店隔壁的那家招待所。 我一把挣脱刘允诺便要向招待所跑去，刘允诺的速度却也不慢，紧跟上前又抱住我，带着命令式的口吻叫道：“不准动！现在不是你该出现的时候。” “你没看见蔡老师有危险吗？”我冲她大声吼道。 刘允诺用力将我向后推了一把，也是大声叫道：“我不是瞎子，自然看得见！但你现在进去，除了和他们打一场外，还能做什么？你有他们使坏的证据吗？说不定他们都懒得跟你打，直接把蔡老师往你怀里一送，然后再反咬你一口呢！” 我知道刘允诺说的是实情，蔡老师无论是喝醉了还是其它原因不省人事，至少到目前为止她没有一点要被害的迹象，我跟她的关系本来就已经如此了，如果冒然出现的话，好像我的企图更为明显才对。但我也总不能眼睁睁地等他们害了蔡老师，然后才现身吧，那样的话我们费尽心思跟来这里又有什么意义？ 刘允诺却很冷静，拿出电话先给她哥哥打电话，意思是要让他派警察过来查房，趁机解救出蔡老师，同时控制陈维东等人严加审讯，问出他们究竟想对蔡老师如何。 我有些感激刘允诺，这样的计划无疑比我鲁莽地冲进去要可行得多，唯一让我担心的是蔡老师的安危，不知警察能不能在她遭遇不测前赶过来。 这次我的担心又显得多余了，因为等刘允诺最后报出我们所在位置的时候，她那哥哥说这个忙帮不上，因为我们刚刚出了分局的管辖范围，得另外一个分局出面才行，要我们直接报警。 刘政委那话简直跟放屁没什么两样，如果能直接报警，那用得着动用他这个关系吗？不过刘允诺的想法倒让我脑海中灵光一闪，我手上不是还有调得动的人吗？我怎么把清风帮给忘了！ 于是赶忙拨通阿荣的电话，第一句话就是：“你们能伪装警察吗？” 阿荣没问原因，只是很肯定地应道：“能！” “那赶紧过来二环边上的这家牛蛙火锅店，有重要的事！”我急切地叫了一声，把情况三两句对他说了。 如果说刘允诺想得比我周到的话，那阿荣就想得更周到了！他说现在他们过来至少还得二十分钟，要我们先进招待所，去总台那叫服务员想办法先拖住陈维东和两个男生。 刘允诺怕我进去被陈维东或建军认出后露了馅，所以让我在外面等着，她把头盔戴上后进招待所去交涉，并要我放心，说拖住他们二十分钟不出问题。 在我经历过的各种等待中，这次的等待无疑是感觉最漫长的，短短几分钟，我至少看了上百次手机上的时间，我甚至一度以为自己的时间已经凝固了…… 就在我又一次按亮手机屏幕的时候，电话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过来的。我以为是阿荣他们到了，但接起来后，却是建军打过来的，他问我在不在蔡老师的家。 我不知道他这是搞什么鬼，按说火锅店前来往的人多，我又站在大路边，他应该发现不了我，所以便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平静地回答说在。 建军在电话那头说：“我中午过去小妈家那的时候，把手表给忘在茶几上了，你帮我看一下在不在？如果在的话，你看能不能帮我送来二环路这边的牛蛙火锅城不？谢谢！” 我有点懵了，原来他还想把我也引来这里，那看来他的手表是故意放在蔡老师家的了。但我仍旧用很平静的语气答应了，并问他到了后怎么联系？从我过来就没见到建军的人影，我想打听一下他在什么地方，顺便看看他身边还有什么人。但他只告诉我到火锅店门口就行，说他会提前在那等我。 仔细看了看火锅店门口，仍旧不见建军的影子，倒是刘允诺提着头盔从隔壁招待所出来了，见我要迎上去，老远就向我摇了摇手。 走近我身边后，刘允诺笑道：“看你那猴急的样子，是对我不信任吗？放心吧，蔡老师的安全暂时没有问题。我进去让服务员带着工人去他们开的那间房里检修线路，别说拖二十分钟，就是一个小时也没问题。” “蔡老师怎么样了，对方除了陈维东和那两个小屁孩外还有些什么人？”我关心的蔡老师的安危。 刘允诺没有先回答，而是先从她那牛仔裤的兜里掏出个东西给我亮一下，嘴里笑道：“还好我听说是玩跟踪游戏，提前把这东本装身上了，否则还真使不动那些服务员呢！一个小小的招待所，说白了就是周边那些孤男寡女偷情的炮房，还非说要为客户保密！” 我见她拿的是一本小小的证件，皮质的证件封面上印着一个醒目的警徽，心里有些好笑！想不到刘允诺还有这点追求，居然在假期都冒充起警察来了，不愧是警察世家的后代呀！不过我关心的只是招待所里的情况，所以连忙追问。 刘允诺见我对她手上的证件不感兴趣，好像有些失望的样子，装起来后带着点酸酸的语气道：“放心吧！你的莉莉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据服务员说呀，他们是刚才进去的时候才开的房，还是拿蔡老师本人的身份证登记的。据说他们身上都有明显的酒气，应该就是喝多了，我是从楼层监控里，看着服务员带工人进了那间房间后才出来的。” 我放心了不少，把刚才建军打电话过来的事说了，刘允诺听了后叫道：“那正好，你赶紧回他电话，说你已经到了，把他引出来，然后我们俩把他给……”说到这里，她做了个捆绑的手势，然后接着道：“反收拾他一顿再逼他说出想要怎么对付蔡教师！” 我一听这主意不错，于是给建军把电话反打了回去，说我已经到了，问他在哪。 出乎意料的是建军说他正在火锅店里吃饭，要我给他送进去并一起吃，我问他还有谁一起，他说没别人，就他和一个同学。我想就两个中学生而已，也不用太多顾忌，所以便跟刘允诺一前一后进了火锅店。 由于是盛夏天气，外面虽然人来人往，火锅店里面却稀稀拉拉只坐了几桌客人，而且看样子还大多就是些学生。 建军坐在里边的一张桌子上，我一眼就看见了，他们那桌真的就只有两个人。可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把手紧插在裤兜，握着甩棍手柄后，才慢慢向他那边走过去。本来我的匕首也带来了，但在进门前我给了刘允诺，以防万一。 经过一桌吃喝正酣的桌子时，一个客人忽然将抬啤酒的手向后横了一下，不偏不倚正撞在我的大腿上，满杯啤酒湿了我一整条裤管。 那桌客人只有三个，也都是学生模样，还不等我说话，酒杯撞到我的人便开口大骂：“你他妈的不长眼睛呀，把老子的酒打泼了，你让我喝什么？” 我见就在我们前方坐着的建军不但没起身来相劝，反而一幅幸灾乐祸的表情，顿时反应过来，这找茬的学生也是跟他们一伙的，所以便没有当场发飚，反而向那学生赔礼道：“不好意思，我让服务员重新送一瓶来给你！” “送你妈笔！” 我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响起一声大骂，随后是一道酒瓶碎裂的声音。与此同时，我面前那桌上的三个学生嚯地起身，全部提着啤酒瓶就要向我扑来。 我向前急窜了两步，这才一边掏家伙一边回头看去，原来刚才身后那桌坐着的两个客人中，一个客人在我向这边学生道歉的时候，提啤酒瓶想从后面袭击我，但被及时抢上的刘允诺及时抓住将酒瓶夺了过来，并顺势反打在了那家伙的头上。 在我前窜的时候，刘允诺已经及时向后退了几步，此时见我看她，高声叫道：“小心背后！” 我没敢转身，因为之前故意泼我啤酒的那桌客人已经扑上来了。 把甩棍掏出来后，我还没来得及将其甩出来，头上便被重重一击，“嘭”一声响后，碎玻璃掉了一地。 第二百九十九章火锅店打里的打斗声 我以为是建军向我出手，想都不想便反手将甩棍向后甩出，不过好像打空了。身子跟着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建军仍好好坐在桌子上，原本跟他坐一桌的那男生倒是早已闪开了，而且手上还提着一条木棍。 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头上又是“啪嗒”声响爆开一个啤酒瓶。 连续两下的攻击让我暴跳如雷，这些家伙打上瘾了吧，还真把我头当砸瓶子玩的靶子了？ 不过我却不敢再回头了，虽然知道后面的酒瓶可能又要跟上，但我也只能先把眼前那小子先摆平了再说。于是向前急冲，重新挥起甩棍便朝拿棍子的男生扑去。 那家伙也不是个胆小的主，可能是见他和同学连连偷袭得手，然后没把我放在眼里吧，对我横甩向他腰部的那一棍竟看都没看，只顾挥着他的木棍也向我的左肩砸来。 我俩的棍子几乎是同时击打在对方身上，但叫喊只有一声，看着对手把棍子一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嚎叫着缩倒在地上，我没有丝毫怜惜，反而又上前两步，踏着他的肚子窜开以防身后再次偷袭后，这才停住转身。 但刚一转身我就又再次暴怒，同时心里也感觉一阵紧张！原来之前那三个学生朝我脑袋上砸了一酒瓶后，竟没再上前夹击我，而是跟邻桌的两名男生一起，把刘允诺给团团围住了。 “建军，你这是干什么，快让你的同学让开，有什么事说清楚也就是了！”我开口向建军说了一句，口吻虽然硬气，但却算是在向他求情了。 与此同时，火锅店里其他桌的客人，以及那些服务员，全部惊慌地朝着门口涌去，只有收银台那一个胖男人大声叫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再打我就要报警了！” 建军站起来，先远远地朝那胖男人叫道：“老板，所有走了的桌子，单由我付，打坏的东西我双倍赔偿，另外再加一千的的补偿费给你。现在，麻烦你把门给我锁起来！” 那个胖老板看起来跟他是认识的，犹豫了一下后大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赖账的话我就找赵局长收去！”说完后还真他奶奶的把那道玻璃门给关起来了，还用个链条锁直接给锁上。 刘允诺大声叫道：“老板，不关我的事，先把放出去呀！” 围着她的一个男生笑道：“姐姐别怕，我们不打你，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看着刘允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几人一阵大笑。 其实一看刘允诺那惊慌的神色，我已先放心了一半，这个大姐大在职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样几个小屁孩她能放在眼里？脸上露出那种表情，想来不过是要玩玩他们而已。但我却不能忍受他们笑得如此猥琐，所以也没管坐在那里也是一脸得意笑容的建军，提棍便朝那些人冲去。 但我快，建军更快！我才一动身，他直接猛地站起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那一盆滚烫的火锅汤更是四处泼溅，如果不是我闪得快，身上的皮肉恐怕要被当场烫熟一大半。 虽然拦住了我，但却苦了刚才被我打倒的那个学生，他本来都已经停止呻吟了，被那些汤汤水水一浇，立即又长声嘶叫不说，身子也在地上接连翻了好几个滚，那痛苦可想而知。 不等我站稳，一条椅子迎面飞来，却是之前围着刘允诺的男生们又掉转枪头，转身跟着向我扑来了。火锅让里桌子连着桌子，我见无处闪躲，只得伸双手向前一推，硬把那迎面砸来的椅子给格了开去。 但我还来不及还击，对方又是两个啤酒瓶先后猛砸过来，堪堪让开了一个，但另一个却再也让不开，重重地打在我的右胸，还好没有爆开。两个男生趁我手忙脚乱之际，已经各提一只瓶子向我扑来。 我见终于有了近身的机会，不退反进，大叫着把甩棍挥得格外用力，朝着前面的那人便是一个横扫。 虽然想要后退避让，但身后跟上的同伴却挡住了他，我的棍尖还是扫在了他的左腋下，不过好像没有打得结实。他就势又身子前扑，左手一把拉住我的甩棍棍身，右手上的酒瓶朝我的右手砸下。 感觉也不是很疼，但那一酒瓶还是把我的甩棍给打得脱了手。他身后那男生也没闲着，趁我撒手之际一酒瓶打在了我的左肩。 手上没了家伙，我知道自己是更被动了。之前失误就失误在没料到他们会频频突袭，所以搞得我手忙脚乱，这时又连挨两酒瓶后，我在后退时头脑反倒清醒了些，所以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道：“来呀！他妈的老子今天不放翻你们，我的名字倒过来念。” 两个男生见各自只出了一下手，就把我给弄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脸上神色更为得意，发一声喊便冲了过来。只听建军在他们身后嚣张地叫道：“打死这狗日的！” 这次我没迎上前去，反而像逃窜一般向后退跑…… 在叫骂他们的时候，我已经看好了路线，我退走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逃走，反而，是为了先把这两个对手拿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仍在跟另三个男生对峙的刘允诺安全。 当对手快近身的时候，我已经顺利靠到了一张仍在沸腾着的火锅桌边，这桌的客人好像还没吃好就被我们给吓走了，锅里的烫还正沸滚。我顾不得考虑太多，两手一伸抬起那大半锅烫便向两人泼了过去。 “啊——” “嗷——” “喔——” 三声大叫此起彼伏，连带着旁边两张桌子被撞翻后“乒乒乓乓”的声音，让空旷的餐厅一阵嘈杂！ 叫声中有一声是我叫出来的，那盆汤泼出后我才发现，手上的锅子被烧得如此之烫，我的两只手差点都没给现在烫糊。一把将不锈钢的锅扔掉后，我见两个对手更惨：一人被自己给拌翻的桌子压着大叫；另一个人则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他的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小水泡正以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地冒了出来！ 我没有理会这两个学生，他们刚才那股子凶劲，已经彻底抹去了我原来心底仅存的一点顾忌和怜悯之心！所以只看得一眼，便又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小碗，狠狠地向建军砸过去，因为刘允诺此时已经跟一个男生打起来了，另外两个男生虽然扶着之前被我打倒的同伴在旁观战，但建军已经起身向刘允诺后面包抄了过去。 可能是之前见我落荒而逃，加上交手时的战斗力也不能入他们法眼，几人对我们这边刚才的战局竟都没看一眼，直至我砸过去的小碗在建军身边碎开，几人才又重新把目光对准了我。 建军愣了一下后向我冲过来，我也向他们迎上去！而另两个人更狠，居然把扶着同伴一扔便同时扑上前，嘴里均是大声叫骂着。 我知道这里施展不开手脚，如果硬上的话，结局和刚才被打的肯定无异。于是见他们成功被我吸引了扑上前来时，便又绕过那些紧密的桌子，慢慢朝着另一张热气腾腾的桌子靠去，想再如刚才对付他们同伴一样，来个火锅雨弄翻他们。 不过建军等人识破了我的意图，虽然大声叫骂，并兵分三路向我围来，但却始终不靠近，只是抓起身边的杯杯碗碗、或者抬起椅子，朝着我这边不断“空袭”过来。 我也没闲着，不断闪身躲避的同时，同样抓起桌子上的碗碟，看准机会就施以反击。一时餐厅里叫骂声、嚎叫声、碗碟碎裂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甚是嘈杂热闹…… 虽然他们不敢过于迫近，但我心头隐隐还是有一些焦虑，身边桌子上的碗碟已被我扔光，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了，可我却不敢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们现在顾忌的是我旁边桌子上的那锅汤，如果我让开了，他们扑上来的速度会更快。而面对三个虽然年纪比我小、但个头却和我差不多的人，我觉得自己交手起来胜算不大。 好在刘允诺那边好像没什么危险，她一斤拿着匕首，把面前的对手逼得正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正僵持之际，忽然餐厅已经被胖老板锁起来的玻璃门一声巨响，两道门直接被人给撞碎了，五、六个身着白t恤牛仔裤的男人强行闯了进来。 第三三百章丧心病狂 那些人一冲进来，我的心立马又慌了！因为建军回头看了一眼后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我靠，这个时候才来！害得我的兄弟都快全被烫成涮肉了！” 来人撞碎玻璃门的声势太大，所以不但我们立即停了火，刘允诺和那个学生也都停手不再打了。餐厅里只留下三个建军口中的“涮肉”在呻吟着。 我有些后悔闯进这火锅店，我自己倒无所谓，连累了刘允诺的话，我真不知该如何向刘政委交待。还有蔡老师被陈维东他们给弄到招待所的房间去，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阿荣他们有没有及时赶来？ “滚过来！”来人冲进餐厅后，当即就大声对着我吼了一句。 我不想上前询问或者解释，就算来人再多，我也还想依赖身边那一锅热汤，同时慢慢试着把手伸向裤裤兜摸电话。 但刘允诺却没有犹豫，过去捡起我那根掉落在地的甩棍后，大摇大摆地向来人走去，还转头招呼我道：“人家打烊了，你还想在这里等吃夜宵不成？” 建军也转身朝来人走去，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你们办事效率不怎么样呀！还说是专业的，要再过得一会来，你们就找别人收费去吧！”见那些人也没理他，又下令似的吩咐道：“女的控制起来就行了，我们兄弟费了那么大力气，总不能连个洋荤都开不了；男的嘛，直接打残后扔到旁边招待所206房间，我要让这对狗男女游街。” 跟我对打的另两个男生这时也看出来了，来人是建军请来的帮手，所以也顾不得我，过去一阵翻腾把被我烫伤的两个男生扶起，其中一个男生笑道：“放心吧！只要没把兄弟烫坏，这趟就值了。” 另一个男生附和道：“好不容易搞得个成熟点的，这次看在你们受伤的分上，我让你们三个排在建军哥后面……” “啊”一声叫，打断了男生不堪入耳的话语。 我一听那声惨叫是建军发出的，原本紧绷着的心里顿时一缓，转而是无尽的惊喜。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把建军的右手反扭在后背，另一个男人则拿出手铐正在给其带上。而刘允诺则站在那些男人身边向我招着手。 迎上去的时候，那些男人正眼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在这里打酱油的，跟餐厅里发生的事毫无关系一样！倒是刘允诺把收好的匕首和甩棍递还给我后，拉着我就向外走去，嘴里说道：“别在这影响警察叔叔们办案，走，我俩看看蔡老师怎么样了！” 出了火锅店那道被撞碎了的大门时，我见两个警察正押着的胖老板往警车上送，心里顿时明白，刘允诺还是把警察给弄过来了，刚才冲进店里去的那些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便衣。 “你早知道他们会过来，怎么还要带我进去跟他们毫无来由的打这一架？”我吹着被锅子烫得通红的双掌埋怨刘允诺。 她笑得一笑后，回了一句：“不打起来，凭什么搞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官二代？再说了，你叫人来招待所查房，不会只把蔡老师救走而什么事都不做吧？” 准备进招待所的时候，另外两名警察跟到了我们身后，我心头一虚，还以为又要去局子里“配合调查”做笔录了，却不想刘允诺大方地跟他们打起了招呼。他们不但没问我什么，还跟着刘允诺和我，直接上楼来到了206房间。 进门后我就愣住了，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蔡老师外，还有六个人：阿荣、彭胡子和一个见过的清风帮兄弟，另外就是陈维东和扶蔡老师出火锅店的两个男生。我发愣第一是因为蔡教师好像仍在熟睡，第二则是因为陈维东等三人竟然一排地跪在窗帘下。 “你们来了就好！”阿荣见我们进去后说了一句，但却不是在跟我说，而是向两位警察打招呼的。 那两个警察倒是满脸惊异，有些受宠若惊地赶紧回应道：“你……你们怎么会在这？”显然与阿荣等人是相识的。 “我们兄弟几个在隔壁打牌，撞见他们弄了个女的进屋，一看就知道干不出什么好事，所以就忍不住来管管，顺便帮你们把笔录给做了！”阿荣笑了一声后道：“两个小的直接带走就行，另外这位好像是职校老陈家的公子，他也是被人骗来的，我看就放了吧！” 阿荣说着，把手里的一个小型摄像机递给警察，那警察接了后笑道：“那是肯定的，难得你求一次情，我们把两个主犯搞定也就行了。” 阿荣跟着笑道：“不过这个dv机是他们的，用完里面的东西可得还给他们，不然他们怕要告你们私吞嫌疑人东西了！”接着又感叹道：“现在这些学生呀，在学校究竟学到些什么都不知道！十四五岁的人，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人家玩点刺激的。” 警察押着两个学生走了，陈维东却仍旧跪在那里。阿荣等人也不理会他，只顾问我：“二哥，没被人打成狗吧！” 我不顾他的调笑，冲上前去就要掀开被窝查看蔡老师的情况，但却被彭胡子一把拉住，并轻声说了句：“这些娃儿太会玩，把她的衣服给剪成碎条把手脚都绑了起来，所以还是等人送衣服来给她穿上后再……再看吧！” 我一听就急了，先回头冲刘允诺叫道：“你不是说已经叫服务员来拖住这些狗杂种的了吗？怎么还会让他们……” 刘允诺涨红着脸不说话，彭胡子赶紧解释：“服务员确实来了，进来的时候这些娃儿正在剪蔡教师的衣服和裙子，刚才我们审问他们的时候也得知，他们没来得及做其它事情！” 我对刘允诺抱以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握着拳头向陈维东走去，见阿荣他们并未阻拦，于是对着陈维东的头就是一记重拳，直接打得他跪着就横倒在地板上。 陈维东自知理亏，抱着头倒在地上哼都没敢哼一声。但我并未住手，手脚齐出对着他就是一顿痛揍…… 这并不是在报我的私仇，我这是替蔡老师打的！就算他们没对蔡老师做更过份的事，但在剪她的衣裙时，可想而知没少猥亵她的身体，那可是连我都舍不得做的事，叫我如何能不气愤。 直到打得累了，我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轻轻问阿荣：“你们有没有叫过救护车，我看蔡老师的样子，不太像是喝多了醉的。” “没事的，她这是被人下了轻微的迷幻药，加上酒精的作用，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用不着急救，可能再过得一两个小时，药效过了也就自然醒了！”阿荣安慰道。 一直没说话的刘允诺走上前来，把仍旧紧紧地抱着头躺在地上的陈维东扶起，问了一句：“东仔，这是怎么回事？你如果老实的说出来，诺姐不打你，也保证今天世明不再打你！” “我……已经跟这几位大哥老实交待过了！”陈维东长出了一口气，但眼睛却不敢看任何人。 刘允诺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何要把世明也给叫过来呢？” 陈维东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道：“都是赵建军那个小杂种的主意，说约我来玩他小妈，他在火锅店找人把张……世明打翻后，再拿来房间剥光他衣服，看他们一对……两个光着身子在这房间里怎么见人。” 我听了后又是火起，坐在地上就抬起脚向他踹去，却被刘允诺给一把拦住。 见她看着我摇了摇头，而阿荣等人也是轻轻摇头示意我别再打，我嘴里长长地叫了一句：“狗日的，要是蔡老师出什么问题，老子必定灭你满门！” 阿荣把我扶起来后，轻声说道：“二哥，我们的意思是，看在老陈的面子上，陈公子我们就不追究了！不过这件事传出去对蔡老师的名声不好，所以干脆逼他发个誓，包括对老陈也永远不许透露半句，就把他放了算了！” “这种人发的誓跟放屁有什么区别，能信吗？”我叫道。 阿荣却自信地道：“他不敢违背的，我们清风帮其它事情不擅长，要让林溪河里多出个无头尸之类的嘛，也还不难！” 想着这样便宜了这家伙，我那真叫一个心有不甘呐，挣扎着又要上前暴打他一顿，却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了。 第三百零一章有其父才有其子 刘允诺打开门，是服务员提着个手提袋送进来。阿荣接过来后摆在床头，对我说道：“二哥，这是我让人去给蔡老师新买的衣服，听说赵局长家那个小畜牲还请了些地痞过来助阵，我们下去打发一下。” 转过头后，他又对陈维东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滚，下次要再见你干这些缺德事，小心你的狗头。” 陈维东如获赦令，站起来低着头便往外走，我这时看得清楚，见他脸上尽是刚才被我殴打留下的一道道瘀伤，心头一阵叹息，也就没有再危难他。 阿荣等人跟着出去后，我也没在206房停留，交待了刘允诺一句：“蔡老师就麻烦你了，先给她衣服换了穿上，等她醒来后跟她说一下，她那个假儿子赵建军不是好人，让她以后都别再讲什么感情了！” 刘允诺有些意外，拉着我问道：“你不在这等她醒来吗？她……她一会应该很需要你的安慰吧！” 我摇了摇头，真诚地向刘允诺说道：“谢谢！”我知道她今天帮了我的大忙，这里不是分局的管辖区，但她仍旧把分局的警察叫了过来，中间应该是费了不小周折的。 急着离开房间，主要还是觉得有点难以面对蔡老师，她遭此大故，虽然必定对过去的家庭再无牵挂，但内心的伤痛也将难以想象，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楼下倒没见阿荣所说的什么地痞，只有几个警察还留在火锅店门口封锁现场，彭胡子也还在招待所前面等我，见我下来后凑上前来问道：“二哥，我送你回学校吧？” “辛苦了！”坐上彭胡子的车，我向他表示感谢。说起这个清风帮的络腮胡，跟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那次在医院他被王宸宝请来收拾我，带着人在我身上打足了30下，当时我以为他们是不知者不罪，哪知事后才知道，他们就是为了讹王宸宝而已！以阿才的话说，那些人如果动真格打三十下，别说人了，就是一头牛也得直接打了趴下。 听见我的问候，彭胡子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方向盘都明显地歪了一下，赶紧应道：“二哥说哪里话呢，我们兄弟知道你的胸怀宽广，一向都很感激你没有追究我们那次故意为难你！” “下次有那样的机会，我再当你们一次靶子又如何！哈哈……”我笑了一声，以免他尴尬。 彭胡子也跟着笑了，赶紧解释道：“其实今天那个叫赵建军的小家伙，就是要给我们再一次打你的机会的，只可惜我们是再也不敢了！荣哥说以后不接学生的活，丢我们清风帮的面子！但他也说，被打的对象是你，那是我们的荣幸。哈哈哈……” 我听得有些奇怪，忙问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候，那小家伙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愿意出五千块钱让我收拾一个职校的学生。我一听就有些奇怪，马上便想到了你，因为一般人好像都用不着请社会上的人出面！所以当时我就留了心，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你猜他怎么说？”彭胡子笑道。 我倒不觉得奇怪，赵建军既然叫上了陈维东，那能联系上彭胡子不是难事。要知道陈维东这一看来跟我们班那个王宸宝来往很密切，王宸宝能联系上他，赵建军自然也可以。 但彭胡子却否定了我的猜测：“可能是为了打消我们的疑虑，他告诉我，自己的老爸是建设局局长，我们的联系方式正是他老爸给的！他还告诉我，如果我们把你收拾了，他那个老爸还会有其它的重谢。” 彭胡子这番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听得我愣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一直以为赵建军今天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少年的一时冲动、加上怨恨蔡老师离开他们家，所以才出此毒手！他犯下的这些事，赵局长应该不知情，因为赵局长既然恳求蔡老师复婚，那说明是有感情的。谁知他不但知情，还在后面大力支持儿子行此毒计，现在看来，蔡老师被赵建军下的那什么迷幻药，肯定也是他提供给自己儿子的了。 我一直不想把自己的仇恨延伸到对手的家庭里，就算陈校长，也是因为他自己针对我，所以我才跟他扛上，跟陈维东和我结下的梁子是两回事。但现在看来，这个赵局长，我是一定要想办法弄他一次的了，否则的话，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爱蔡老师呢！ 彭胡子不知我心里所想，继续说着此事。他接到赵建军的电话后，马上就汇报了阿荣，一下午他们其实都在候命，就等我打电话了，所以才能这么短的时间赶过来…… 蔡老师不久后就醒来了，但是没有回学校，刘允诺骑车一直送到了他弟弟所在的部队住所。我的假期生活也回到了和从前一样，每天仍就蔡老师家、收发室和健身房三点一线。 而那天的事，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倒是孙天对我的训练除了打我外，开始逐渐加入一些格斗的对打技巧。他告诉我，大华哥之所以要这样训练我，不是想把我变成打手，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因为大华哥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不可能永远和陈校长斗下去！他在学校这几年，多次阻止了陈校长针对大华哥老爸无中生有的一些指控证据，而他毕业后，这方面可能就要依托我了。 我是无所谓了，自己的初衷仍旧没变，我没想过要背负多大使命，我只想平平安安地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着的人，至于别人要把我当棋子，那可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大华哥也好、周叔也好，甚至包括刘允诺，我都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因为下这盘棋的人是他们。 距开学的时间越近，我的心便越激动，那颗已经熄灭很久的火种又开始在心里跳动，并重新燃烧起期待的火苗！我期待再见到兄弟们和三个学姐、还有蔡老师，甚至是吴晶，我也有些隐隐的期待。同时我的内心也渐感不安，因为我不知道真的见到学姐和老师的时候，自己要如何去面对！ 那是八月中旬，我在收发室清理信件的时候，陈校长找到了我，说要给我安排个新的工作任务——协助招生办整理新生档案。 看来陈维东还算守信，说不定也真是怕了清风帮，那天被我打成那个样子后，还真没敢把此事告诉他老爸。所以陈校长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不但亲自带我去招生办，还在那陪着让我跟老师们学习如何整理。 忙了差不多一下午，我才配合着招生办的三个老师把那近600份学生档案理出个大体头绪。陈校长没让我走，而是又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让我和他聊聊新学期的打算。 到了他的办公室，陈校长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年来你没少吃苦吧？” 我觉得他这开场白很没水准，所以就淡淡地回了一句：“托你的鸿福，总算是熬过来了！” “恨不恨我？”陈校长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我的态度，接着问道。 我也不说谎，直截了当回道：“最初是恨的，我觉得你让学校变得很黑暗，剥削学生很不人道。但对于我来说却又两次发了慰问金和勉励，那些钱是我交出来的很多倍，所以又觉得不是非常恨了。” “哈哈哈……”陈校长对我的直白好像很满意，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张世明，你到学校来上学，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从来就没想过，我来这里上学是父母的安排，只因自己的中考成绩不好，加上那个时候在镇上几乎是臭名昭著，所以才到职校来的。此时听陈校长发问，不由得有些茫然。 陈校长也没等我回答，自顾说道：“你刚才说得很好，我们学校有些黑暗，甚至有点不人道。但那是因为你没有接触社会，社会上的东西比起来，学校这些就只是小儿科了！“ 点了支烟，他先递过来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虽然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了，但我翻开那个笔记本的时候，看着里面记录的数字，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憾。因为那第一页上写着几个字——本学期学生管理收入合计。而那个数字，竟然接近三十万，如果不是认真看，我都以为自己把数字看了多出来呢！ 陈校长有些得意地说道：“这里面也有你的贡献呢！你先看这些记录，看完以后，再听我讲明原因，到时候再回头想想我是不是个黑暗和没有人道的校长！” 第三百零二章陈校长给我上的政治课 我震撼的另一个原因，是那一大笔接近三十万收入的开支情况：就一个学期，这些收入差不多完全给“败”光了！其中光付给医院的医药费就超过十万，差不多占了支出的一半；而另外的，则是因为学生打架损坏的公物维修，以及支付给学生的慰问金、支付给媒体和公安机关的“打点费”等等。 如此说来，学校从学生身上搜刮来的钱，进入陈校长个人腰包的不多呀！那他为什么还纵容学校里混混横行，为了小部分学生的利益而把全校学生都给得罪了呢？ 虽然我没说话，但陈校长自然看出了我的疑惑，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 “你现在没有接触社会，不清楚社会上竞争的残酷，相比起来，学校里这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可能你也听说过了，我们学校的学生，毕业后比大专甚至好多本科生都要抢手，这是为什么？除了学校对学分的高压政策外，最主要的一点，我们学校的学生出去后，比任何学校的毕业生都具有一个优点：能立即适应社会的竞争！” “你平常看到的，只是学校里各位老大之间的打打杀杀，但没有思考过这阴暗背后带给学生们的光明。我们学校里的老大，在毕业前我都会单独给他们召开一个会，让他们立即回头，出去后夹着尾巴做人，当然也有毕业后继续称王称霸的，但毕竟少，能在社会上立住脚当老大的，除非是像你这样难得的人才。” “而我所说的光明，则是针对更多底层的学生。他们出去后，因为有了学校的经历，所以自然更懂得戒备别人、保护自己，最关键的是他们很快会找到一种生存法则，去适应新的环境，自然在各个行业和岗位上有着出色发挥……” 陈校长一口气给我讲了很多，结合了很多实际的例子，可以说是在给我开小灶上一堂单独的社会课。 不得不承认，陈校长的口才很好，我差点就被他给打动了。实际上我相信他说的话我没有一丝怀疑，抛开那些例子不说，就这久我和孙天的交谈中，也学到了不少的社会知识，明白一些社会上关系的复杂。况且我现在能接触到的社会人士，除了学校这些领导和老师外，赵局长、艾所长、那些保安、宿管大伯和张大娘等，各自的遭遇和为人，就让我相信社会的残酷了——善人永远处于最底层，而爬得越高的，往往就是越奸诈的那一小群！ 让我坚守“陈校长不是好人”这个信念的，除了周叔说的那个犯罪集团，最主要还有一点：他和毛朕宇让女生去兼职的事，简直就是伤天害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会让我相信他是在为学生好？ 我也不隐藏自己的观点，当场向他提了出来，没想到他对这一点也是毫不顾忌，微微一笑问了我一个非常意外的问题：“张世明，你还是童男身吗？” 我心里一惊，暗忖这陈校长跟我绕了半天，不会是发现了我和吴晶的关系了吧，这吴晶不是还没出来吗？ 还好我的判断好像错了，见我有些惊疑，陈校长笑道：“看来还是！不过这没什么丢脸的，想当年我24了才破的处呢！我问你这个问题，就是想求证一下，因为如果已经破处的男人，对这个问题是不会如此疑问的！” 这下我有些好奇了，连忙追问为什么？我就想求证一下自己是否正常，因为我其实已经破了，但我还是有疑问呀！ “这个社会有需求才会有供应！”陈校长又给我讲起了道理：“我说的需求是双方面的，这些女生同样有需求，她们的需求就是钱，有了钱，声誉、清白这些虚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现在跟你讲这些你不会明白，但也许十年后你回首，发现你的青春纵然单纯得如一张白纸，却什么也没给你留下，或者你的青春污迹般般，却为你留下了一笔财富，那你就会明白其中的差别了！” 陈校长的话我是真的不懂，我固然知道以后进入社会，钱对每个人都会很重要，但我们不是从小说学习礼义道德吗，难道钱还可以凌驾在这之上？如果每个人都抱着这种观念，那社会还谈什么和谐呢？ 可我没有继续对陈校长提出质疑，他总有他的道理不说，我怕这十七年的人生观会被他给毁了。 陈校长看了我的反应后，可能是以为把我说动了，于是试探着问我：“你觉得大华这个人如何？” 我知道他好像说到正题了，因为今天他对我如此用心，显然不会是善心大发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或者上政治课的，所以听他说到大华哥时就有点迟疑，没有立即回答。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他笑道：“没事的，大华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了，有什么你就直说。” “大华哥这人以前给我的感觉是既牛皮又神秘，但相识之后，我却觉得他是个很谦虚很有礼貌的人，虽然贵为高官之后，但却没有一丝的势利！”我回答的时候，用一种比较明显的轻蔑眼神看陈校长，肯定大华哥的同时，嘲讽陈校长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但陈校长没有介意，反而还说道：“你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因为我听说你跟大华的实际接触并不多。这也说明大华很有眼光，至少没有白罩你一场！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接下来他却话锋一转，长叹一声道：“大华成功招揽了你后，看来以后我就更难对付他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付他呢？他是省长的儿子，你是为了要对付省长吧！他不是我们的父母官吗？是不是你们认识而且本来就有仇？”我有种劝架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到了高官，陈校长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先是摇头否认：“我连省长的面都没见过，跟他能有什么仇？”但随即又点头接着说：“我对付他，跟对付他老子确实没什么区别，而且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扳倒华省长。因为他罪不可恕，身为一省之长却知法犯法，违法违纪祸害国家这种话我没有发言权，但他违害老百姓的事情，却是人神共愤的。” 听一个区区校长如此评论一省之长，纵然我只是个懵懂少年，但听在耳里却依旧很震惊。我曾听周叔评价过华省长，说在他看来是个好官！但我却不敢发表任何评论，甚至此时连陈校长的话我都不敢接。 陈校长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激动地开始数落：“身为省长，他为了自己的政绩，先是在省城、既而在全省都是大兴土木，把百姓的利益给放朝了一边，大量拆迁征收老百姓的私有财产和土地，转而变卖给了那帮无良的开发商，老百姓世代赖以生存的资源，说没就没了，到手的只有区区几万块、多一点的几十万的补偿，可你知不知道，他变卖出去的价钱可是补偿款的几十甚至上百倍呀，他这样做，害得千百万人无家可归。” “当然了，那些事我无权去管。但身为一校之长，我有必要为了学校的利益，依照国家法律去反抗针对我们的不合理政策。我们学校发展到今天可是很不容易，本来学校迎来新的机遇，在新开发区规划了一片土地给我们，让我们可以发展成为一个集教学、实习、加工生产成一体的大型集团，可他一句话说没就没了，硬把百年大计的资源拿去进行了变卖。” 说到这里，他看我一脸茫然，微微一笑后接着平静地道：“呵呵，这个牢骚跟你发也没用，但我告诉你一点，你说一个省长把儿子安排进我们学校，不好好上学也就罢了，却把犯罪团伙给带进了学校。” 之前的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没有提起我的兴趣，因为与我无关而且感觉太遥远，但此话一出，我却坐不住了，赶忙问道：“校长，这话我有点听不懂，难道说大华哥是个罪犯？那为什么警察不来抓他呢？” 第打二百九十九章火锅店里的打斗声 我以为是建军向我出手，想都不想便反手将甩棍向后甩出，不过好像打空了。身子跟着转过来的时候，却发现建军仍好好坐在桌子上，原本跟他坐一桌的那男生倒是早已闪开了，而且手上还提着一条木棍。 一句脏话还没骂出口，头上又是“啪嗒”声响爆开一个啤酒瓶。 连续两下的攻击让我暴跳如雷，这些家伙打上瘾了吧，还真把我头当砸瓶子玩的靶子了？ 不过我却不敢再回头了，虽然知道后面的酒瓶可能又要跟上，但我也只能先把眼前那小子先摆平了再说。于是向前急冲，重新挥起甩棍便朝拿棍子的男生扑去。 那家伙也不是个胆小的主，可能是见他和同学连连偷袭得手，然后没把我放在眼里吧，对我横甩向他腰部的那一棍竟看都没看，只顾挥着他的木棍也向我的左肩砸来。 我俩的棍子几乎是同时击打在对方身上，但叫喊只有一声，看着对手把棍子一扔，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嚎叫着缩倒在地上，我没有丝毫怜惜，反而又上前两步，踏着他的肚子窜开以防身后再次偷袭后，这才停住转身。 但刚一转身我就又再次暴怒，同时心里也感觉一阵紧张！原来之前那三个学生朝我脑袋上砸了一酒瓶后，竟没再上前夹击我，而是跟邻桌的两名男生一起，把刘允诺给团团围住了。 “建军，你这是干什么，快让你的同学让开，有什么事说清楚也就是了！”我开口向建军说了一句，口吻虽然硬气，但却算是在向他求情了。 与此同时，火锅店里其他桌的客人，以及那些服务员，全部惊慌地朝着门口涌去，只有收银台那一个胖男人大声叫道：“你们有话好好说，再打我就要报警了！” 建军站起来，先远远地朝那胖男人叫道：“老板，所有走了的桌子，单由我付，打坏的东西我双倍赔偿，另外再加一千的的补偿费给你。现在，麻烦你把门给我锁起来！” 那个胖老板看起来跟他是认识的，犹豫了一下后大声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到时赖账的话我就找赵局长收去！”说完后还真他奶奶的把那道玻璃门给关起来了，还用个链条锁直接给锁上。 刘允诺大声叫道：“老板，不关我的事，先把放出去呀！” 围着她的一个男生笑道：“姐姐别怕，我们不打你，我们疼你还来不及呢！”看着刘允诺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几人一阵大笑。 其实一看刘允诺那惊慌的神色，我已先放心了一半，这个大姐大在职校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样几个小屁孩她能放在眼里？脸上露出那种表情，想来不过是要玩玩他们而已。但我却不能忍受他们笑得如此猥琐，所以也没管坐在那里也是一脸得意笑容的建军，提棍便朝那些人冲去。 但我快，建军更快！我才一动身，他直接猛地站起一把掀翻了面前的桌子，桌上那一盆滚烫的火锅汤更是四处泼溅，如果不是我闪得快，身上的皮肉恐怕要被当场烫熟一大半。 虽然拦住了我，但却苦了刚才被我打倒的那个学生，他本来都已经停止呻吟了，被那些汤汤水水一浇，立即又长声嘶叫不说，身子也在地上接连翻了好几个滚，那痛苦可想而知。 不等我站稳，一条椅子迎面飞来，却是之前围着刘允诺的男生们又掉转枪头，转身跟着向我扑来了。火锅让里桌子连着桌子，我见无处闪躲，只得伸双手向前一推，硬把那迎面砸来的椅子给格了开去。 但我还来不及还击，对方又是两个啤酒瓶先后猛砸过来，堪堪让开了一个，但另一个却再也让不开，重重地打在我的右胸，还好没有爆开。两个男生趁我手忙脚乱之际，已经各提一只瓶子向我扑来。 我见终于有了近身的机会，不退反进，大叫着把甩棍挥得格外用力，朝着前面的那人便是一个横扫。 虽然想要后退避让，但身后跟上的同伴却挡住了他，我的棍尖还是扫在了他的左腋下，不过好像没有打得结实。他就势又身子前扑，左手一把拉住我的甩棍棍身，右手上的酒瓶朝我的右手砸下。 感觉也不是很疼，但那一酒瓶还是把我的甩棍给打得脱了手。他身后那男生也没闲着，趁我撒手之际一酒瓶打在了我的左肩。 手上没了家伙，我知道自己是更被动了。之前失误就失误在没料到他们会频频突袭，所以搞得我手忙脚乱，这时又连挨两酒瓶后，我在后退时头脑反倒清醒了些，所以一边后退一边大声叫道：“来呀！他妈的老子今天不放翻你们，我的名字倒过来念。” 两个男生见各自只出了一下手，就把我给弄得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脸上神色更为得意，发一声喊便冲了过来。只听建军在他们身后嚣张地叫道：“打死这狗日的！” 这次我没迎上前去，反而像逃窜一般向后退跑…… 在叫骂他们的时候，我已经看好了路线，我退走的目的绝对不是为了逃走，反而，是为了先把这两个对手拿下，只有这样才能保证仍在跟另三个男生对峙的刘允诺安全。 当对手快近身的时候，我已经顺利靠到了一张仍在沸腾着的火锅桌边，这桌的客人好像还没吃好就被我们给吓走了，锅里的烫还正沸滚。我顾不得考虑太多，两手一伸抬起那大半锅烫便向两人泼了过去。 “啊——” “嗷——” “喔——” 三声大叫此起彼伏，连带着旁边两张桌子被撞翻后“乒乒乓乓”的声音，让空旷的餐厅一阵嘈杂！ 叫声中有一声是我叫出来的，那盆汤泼出后我才发现，手上的锅子被烧得如此之烫，我的两只手差点都没给现在烫糊。一把将不锈钢的锅扔掉后，我见两个对手更惨：一人被自己给拌翻的桌子压着大叫；另一个人则抱着头在地上翻滚，他的两条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小水泡正以肉眼可以看得见的速度，迅速地冒了出来！ 我没有理会这两个学生，他们刚才那股子凶劲，已经彻底抹去了我原来心底仅存的一点顾忌和怜悯之心！所以只看得一眼，便又顺手抄起桌上的一个小碗，狠狠地向建军砸过去，因为刘允诺此时已经跟一个男生打起来了，另外两个男生虽然扶着之前被我打倒的同伴在旁观战，但建军已经起身向刘允诺后面包抄了过去。 可能是之前见我落荒而逃，加上交手时的战斗力也不能入他们法眼，几人对我们这边刚才的战局竟都没看一眼，直至我砸过去的小碗在建军身边碎开，几人才又重新把目光对准了我。 建军愣了一下后向我冲过来，我也向他们迎上去！而另两个人更狠，居然把扶着同伴一扔便同时扑上前，嘴里均是大声叫骂着。 我知道这里施展不开手脚，如果硬上的话，结局和刚才被打的肯定无异。于是见他们成功被我吸引了扑上前来时，便又绕过那些紧密的桌子，慢慢朝着另一张热气腾腾的桌子靠去，想再如刚才对付他们同伴一样，来个火锅雨弄翻他们。 不过建军等人识破了我的意图，虽然大声叫骂，并兵分三路向我围来，但却始终不靠近，只是抓起身边的杯杯碗碗、或者抬起椅子，朝着我这边不断“空袭”过来。 我也没闲着，不断闪身躲避的同时，同样抓起桌子上的碗碟，看准机会就施以反击。一时餐厅里叫骂声、嚎叫声、碗碟碎裂的“啪啪”声交织在一起，甚是嘈杂热闹…… 虽然他们不敢过于迫近，但我心头隐隐还是有一些焦虑，身边桌子上的碗碟已被我扔光，完全处于挨打的局面了，可我却不敢离开。因为我知道，他们现在顾忌的是我旁边桌子上的那锅汤，如果我让开了，他们扑上来的速度会更快。而面对三个虽然年纪比我小、但个头却和我差不多的人，我觉得自己交手起来胜算不大。 好在刘允诺那边好像没什么危险，她一斤拿着匕首，把面前的对手逼得正连连后退狼狈不堪。 正僵持之际，忽然餐厅已经被胖老板锁起来的玻璃门一声巨响，两道门直接被人给撞碎了，五、六个身着白t恤牛仔裤的男人强行闯了进来。 第三百章三丧心病狂 那些人一冲进来，我的心立马又慌了！因为建军回头看了一眼后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我靠，这个时候才来！害得我的兄弟都快全被烫成涮肉了！” 来人撞碎玻璃门的声势太大，所以不但我们立即停了火，刘允诺和那个学生也都停手不再打了。餐厅里只留下三个建军口中的“涮肉”在呻吟着。 我有些后悔闯进这火锅店，我自己倒无所谓，连累了刘允诺的话，我真不知该如何向刘政委交待。还有蔡老师被陈维东他们给弄到招待所的房间去，也不知情况怎么样了，阿荣他们有没有及时赶来？ “滚过来！”来人冲进餐厅后，当即就大声对着我吼了一句。 我不想上前询问或者解释，就算来人再多，我也还想依赖身边那一锅热汤，同时慢慢试着把手伸向裤裤兜摸电话。 但刘允诺却没有犹豫，过去捡起我那根掉落在地的甩棍后，大摇大摆地向来人走去，还转头招呼我道：“人家打烊了，你还想在这里等吃夜宵不成？” 建军也转身朝来人走去，有些不满地抱怨道：“你们办事效率不怎么样呀！还说是专业的，要再过得一会来，你们就找别人收费去吧！”见那些人也没理他，又下令似的吩咐道：“女的控制起来就行了，我们兄弟费了那么大力气，总不能连个洋荤都开不了；男的嘛，直接打残后扔到旁边招待所206房间，我要让这对狗男女游街。” 跟我对打的另两个男生这时也看出来了，来人是建军请来的帮手，所以也顾不得我，过去一阵翻腾把被我烫伤的两个男生扶起，其中一个男生笑道：“放心吧！只要没把兄弟烫坏，这趟就值了。” 另一个男生附和道：“好不容易搞得个成熟点的，这次看在你们受伤的分上，我让你们三个排在建军哥后面……” “啊”一声叫，打断了男生不堪入耳的话语。 我一听那声惨叫是建军发出的，原本紧绷着的心里顿时一缓，转而是无尽的惊喜。回头一看，只见一个男人把建军的右手反扭在后背，另一个男人则拿出手铐正在给其带上。而刘允诺则站在那些男人身边向我招着手。 迎上去的时候，那些男人正眼都没看我一眼，仿佛我就是在这里打酱油的，跟餐厅里发生的事毫无关系一样！倒是刘允诺把收好的匕首和甩棍递还给我后，拉着我就向外走去，嘴里说道：“别在这影响警察叔叔们办案，走，我俩看看蔡老师怎么样了！” 出了火锅店那道被撞碎了的大门时，我见两个警察正押着的胖老板往警车上送，心里顿时明白，刘允诺还是把警察给弄过来了，刚才冲进店里去的那些男人，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便衣。 “你早知道他们会过来，怎么还要带我进去跟他们毫无来由的打这一架？”我吹着被锅子烫得通红的双掌埋怨刘允诺。 她笑得一笑后，回了一句：“不打起来，凭什么搞定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官二代？再说了，你叫人来招待所查房，不会只把蔡老师救走而什么事都不做吧？” 准备进招待所的时候，另外两名警察跟到了我们身后，我心头一虚，还以为又要去局子里“配合调查”做笔录了，却不想刘允诺大方地跟他们打起了招呼。他们不但没问我什么，还跟着刘允诺和我，直接上楼来到了206房间。 进门后我就愣住了，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蔡老师外，还有六个人：阿荣、彭胡子和一个见过的清风帮兄弟，另外就是陈维东和扶蔡老师出火锅店的两个男生。我发愣第一是因为蔡教师好像仍在熟睡，第二则是因为陈维东等三人竟然一排地跪在窗帘下。 “你们来了就好！”阿荣见我们进去后说了一句，但却不是在跟我说，而是向两位警察打招呼的。 那两个警察倒是满脸惊异，有些受宠若惊地赶紧回应道：“你……你们怎么会在这？”显然与阿荣等人是相识的。 “我们兄弟几个在隔壁打牌，撞见他们弄了个女的进屋，一看就知道干不出什么好事，所以就忍不住来管管，顺便帮你们把笔录给做了！”阿荣笑了一声后道：“两个小的直接带走就行，另外这位好像是职校老陈家的公子，他也是被人骗来的，我看就放了吧！” 阿荣说着，把手里的一个小型摄像机递给警察，那警察接了后笑道：“那是肯定的，难得你求一次情，我们把两个主犯搞定也就行了。” 阿荣跟着笑道：“不过这个dv机是他们的，用完里面的东西可得还给他们，不然他们怕要告你们私吞嫌疑人东西了！”接着又感叹道：“现在这些学生呀，在学校究竟学到些什么都不知道！十四五岁的人，毛都还没长齐就学人家玩点刺激的。” 警察押着两个学生走了，陈维东却仍旧跪在那里。阿荣等人也不理会他，只顾问我：“二哥，没被人打成狗吧！” 我不顾他的调笑，冲上前去就要掀开被窝查看蔡老师的情况，但却被彭胡子一把拉住，并轻声说了句：“这些娃儿太会玩，把她的衣服给剪成碎条把手脚都绑了起来，所以还是等人送衣服来给她穿上后再……再看吧！” 我一听就急了，先回头冲刘允诺叫道：“你不是说已经叫服务员来拖住这些狗杂种的了吗？怎么还会让他们……” 刘允诺涨红着脸不说话，彭胡子赶紧解释：“服务员确实来了，进来的时候这些娃儿正在剪蔡教师的衣服和裙子，刚才我们审问他们的时候也得知，他们没来得及做其它事情！” 我对刘允诺抱以一个歉意的眼神，然后握着拳头向陈维东走去，见阿荣他们并未阻拦，于是对着陈维东的头就是一记重拳，直接打得他跪着就横倒在地板上。 陈维东自知理亏，抱着头倒在地上哼都没敢哼一声。但我并未住手，手脚齐出对着他就是一顿痛揍…… 这并不是在报我的私仇，我这是替蔡老师打的！就算他们没对蔡老师做更过份的事，但在剪她的衣裙时，可想而知没少猥亵她的身体，那可是连我都舍不得做的事，叫我如何能不气愤。 直到打得累了，我才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轻轻问阿荣：“你们有没有叫过救护车，我看蔡老师的样子，不太像是喝多了醉的。” “没事的，她这是被人下了轻微的迷幻药，加上酒精的作用，所以才会是这个样子！用不着急救，可能再过得一两个小时，药效过了也就自然醒了！”阿荣安慰道。 一直没说话的刘允诺走上前来，把仍旧紧紧地抱着头躺在地上的陈维东扶起，问了一句：“东仔，这是怎么回事？你如果老实的说出来，诺姐不打你，也保证今天世明不再打你！” “我……已经跟这几位大哥老实交待过了！”陈维东长出了一口气，但眼睛却不敢看任何人。 刘允诺继续问道：“那你们为何要把世明也给叫过来呢？” 陈维东有些害怕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轻声道：“都是赵建军那个小杂种的主意，说约我来玩他小妈，他在火锅店找人把张……世明打翻后，再拿来房间剥光他衣服，看他们一对……两个光着身子在这房间里怎么见人。” 我听了后又是火起，坐在地上就抬起脚向他踹去，却被刘允诺给一把拦住。 见她看着我摇了摇头，而阿荣等人也是轻轻摇头示意我别再打，我嘴里长长地叫了一句：“狗日的，要是蔡老师出什么问题，老子必定灭你满门！” 阿荣把我扶起来后，轻声说道：“二哥，我们的意思是，看在老陈的面子上，陈公子我们就不追究了！不过这件事传出去对蔡老师的名声不好，所以干脆逼他发个誓，包括对老陈也永远不许透露半句，就把他放了算了！” “这种人发的誓跟放屁有什么区别，能信吗？”我叫道。 阿荣却自信地道：“他不敢违背的，我们清风帮其它事情不擅长，要让林溪河里多出个无头尸之类的嘛，也还不难！” 想着这样便宜了这家伙，我那真叫一个心有不甘呐，挣扎着又要上前暴打他一顿，却被一阵门铃声给打断了。 第其三百零一章有其父才有其子 刘允诺打开门，是服务员提着个手提袋送进来。阿荣接过来后摆在床头，对我说道：“二哥，这是我让人去给蔡老师新买的衣服，听说赵局长家那个小畜牲还请了些地痞过来助阵，我们下去打发一下。” 转过头后，他又对陈维东喝道：“还不赶快给我滚，下次要再见你干这些缺德事，小心你的狗头。” 陈维东如获赦令，站起来低着头便往外走，我这时看得清楚，见他脸上尽是刚才被我殴打留下的一道道瘀伤，心头一阵叹息，也就没有再危难他。 阿荣等人跟着出去后，我也没在206房停留，交待了刘允诺一句：“蔡老师就麻烦你了，先给她衣服换了穿上，等她醒来后跟她说一下，她那个假儿子赵建军不是好人，让她以后都别再讲什么感情了！” 刘允诺有些意外，拉着我问道：“你不在这等她醒来吗？她……她一会应该很需要你的安慰吧！” 我摇了摇头，真诚地向刘允诺说道：“谢谢！”我知道她今天帮了我的大忙，这里不是分局的管辖区，但她仍旧把分局的警察叫了过来，中间应该是费了不小周折的。 急着离开房间，主要还是觉得有点难以面对蔡老师，她遭此大故，虽然必定对过去的家庭再无牵挂，但内心的伤痛也将难以想象，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楼下倒没见阿荣所说的什么地痞，只有几个警察还留在火锅店门口封锁现场，彭胡子也还在招待所前面等我，见我下来后凑上前来问道：“二哥，我送你回学校吧？” “辛苦了！”坐上彭胡子的车，我向他表示感谢。说起这个清风帮的络腮胡，跟我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那次在医院他被王宸宝请来收拾我，带着人在我身上打足了30下，当时我以为他们是不知者不罪，哪知事后才知道，他们就是为了讹王宸宝而已！以阿才的话说，那些人如果动真格打三十下，别说人了，就是一头牛也得直接打了趴下。 听见我的问候，彭胡子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连方向盘都明显地歪了一下，赶紧应道：“二哥说哪里话呢，我们兄弟知道你的胸怀宽广，一向都很感激你没有追究我们那次故意为难你！” “下次有那样的机会，我再当你们一次靶子又如何！哈哈……”我笑了一声，以免他尴尬。 彭胡子也跟着笑了，赶紧解释道：“其实今天那个叫赵建军的小家伙，就是要给我们再一次打你的机会的，只可惜我们是再也不敢了！荣哥说以后不接学生的活，丢我们清风帮的面子！但他也说，被打的对象是你，那是我们的荣幸。哈哈哈……” 我听得有些奇怪，忙问怎么回事。 “下午的时候，那小家伙打了个电话给我，说愿意出五千块钱让我收拾一个职校的学生。我一听就有些奇怪，马上便想到了你，因为一般人好像都用不着请社会上的人出面！所以当时我就留了心，问他是怎么知道我电话的，你猜他怎么说？”彭胡子笑道。 我倒不觉得奇怪，赵建军既然叫上了陈维东，那能联系上彭胡子不是难事。要知道陈维东这一看来跟我们班那个王宸宝来往很密切，王宸宝能联系上他，赵建军自然也可以。 但彭胡子却否定了我的猜测：“可能是为了打消我们的疑虑，他告诉我，自己的老爸是建设局局长，我们的联系方式正是他老爸给的！他还告诉我，如果我们把你收拾了，他那个老爸还会有其它的重谢。” 彭胡子这番话无异于一道惊雷，听得我愣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我一直以为赵建军今天的所作所为，纯粹是少年的一时冲动、加上怨恨蔡老师离开他们家，所以才出此毒手！他犯下的这些事，赵局长应该不知情，因为赵局长既然恳求蔡老师复婚，那说明是有感情的。谁知他不但知情，还在后面大力支持儿子行此毒计，现在看来，蔡老师被赵建军下的那什么迷幻药，肯定也是他提供给自己儿子的了。 我一直不想把自己的仇恨延伸到对手的家庭里，就算陈校长，也是因为他自己针对我，所以我才跟他扛上，跟陈维东和我结下的梁子是两回事。但现在看来，这个赵局长，我是一定要想办法弄他一次的了，否则的话，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爱蔡老师呢！ 彭胡子不知我心里所想，继续说着此事。他接到赵建军的电话后，马上就汇报了阿荣，一下午他们其实都在候命，就等我打电话了，所以才能这么短的时间赶过来…… 蔡老师不久后就醒来了，但是没有回学校，刘允诺骑车一直送到了他弟弟所在的部队住所。我的假期生活也回到了和从前一样，每天仍就蔡老师家、收发室和健身房三点一线。 而那天的事，我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倒是孙天对我的训练除了打我外，开始逐渐加入一些格斗的对打技巧。他告诉我，大华哥之所以要这样训练我，不是想把我变成打手，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安全，因为大华哥还有一年就要毕业，不可能永远和陈校长斗下去！他在学校这几年，多次阻止了陈校长针对大华哥老爸无中生有的一些指控证据，而他毕业后，这方面可能就要依托我了。 我是无所谓了，自己的初衷仍旧没变，我没想过要背负多大使命，我只想平平安安地保护自己和自己爱着的人，至于别人要把我当棋子，那可不是我能作得了主的。大华哥也好、周叔也好，甚至包括刘允诺，我都只能尽自己的能力，因为下这盘棋的人是他们。 距开学的时间越近，我的心便越激动，那颗已经熄灭很久的火种又开始在心里跳动，并重新燃烧起期待的火苗！我期待再见到兄弟们和三个学姐、还有蔡老师，甚至是吴晶，我也有些隐隐的期待。同时我的内心也渐感不安，因为我不知道真的见到学姐和老师的时候，自己要如何去面对！ 那是八月中旬，我在收发室清理信件的时候，陈校长找到了我，说要给我安排个新的工作任务——协助招生办整理新生档案。 看来陈维东还算守信，说不定也真是怕了清风帮，那天被我打成那个样子后，还真没敢把此事告诉他老爸。所以陈校长对我的态度还算不错，不但亲自带我去招生办，还在那陪着让我跟老师们学习如何整理。 忙了差不多一下午，我才配合着招生办的三个老师把那近600份学生档案理出个大体头绪。陈校长没让我走，而是又把我带到了他的办公室，让我和他聊聊新学期的打算。 到了他的办公室，陈校长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一年来你没少吃苦吧？” 我觉得他这开场白很没水准，所以就淡淡地回了一句：“托你的鸿福，总算是熬过来了！” “恨不恨我？”陈校长微微一笑，也不在意我的态度，接着问道。 我也不说谎，直截了当回道：“最初是恨的，我觉得你让学校变得很黑暗，剥削学生很不人道。但对于我来说却又两次发了慰问金和勉励，那些钱是我交出来的很多倍，所以又觉得不是非常恨了。” “哈哈哈……”陈校长对我的直白好像很满意，又问出了一个问题：“张世明，你到学校来上学，最终的目的是什么？” 这个问题我从来就没想过，我来这里上学是父母的安排，只因自己的中考成绩不好，加上那个时候在镇上几乎是臭名昭著，所以才到职校来的。此时听陈校长发问，不由得有些茫然。 陈校长也没等我回答，自顾说道：“你刚才说得很好，我们学校有些黑暗，甚至有点不人道。但那是因为你没有接触社会，社会上的东西比起来，学校这些就只是小儿科了！“ 点了支烟，他先递过来了一个厚厚的笔记本。 虽然也算见过一些世面了，但我翻开那个笔记本的时候，看着里面记录的数字，心里还是忍不住有些震憾。因为那第一页上写着几个字——本学期学生管理收入合计。而那个数字，竟然接近三十万，如果不是认真看，我都以为自己把数字看了多出来呢！ 陈校长有些得意地说道：“这里面也有你的贡献呢！你先看这些记录，看完以后，再听我讲明原因，到时候再回头想想我是不是个黑暗和没有人道的校长！” 第三百零二章陈校长零给我上的政治课 我震撼的另一个原因，是那一大笔接近三十万收入的开支情况：就一个学期，这些收入差不多完全给“败”光了！其中光付给医院的医药费就超过十万，差不多占了支出的一半；而另外的，则是因为学生打架损坏的公物维修，以及支付给学生的慰问金、支付给媒体和公安机关的“打点费”等等。 如此说来，学校从学生身上搜刮来的钱，进入陈校长个人腰包的不多呀！那他为什么还纵容学校里混混横行，为了小部分学生的利益而把全校学生都给得罪了呢？ 虽然我没说话，但陈校长自然看出了我的疑惑，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 “你现在没有接触社会，不清楚社会上竞争的残酷，相比起来，学校里这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可能你也听说过了，我们学校的学生，毕业后比大专甚至好多本科生都要抢手，这是为什么？除了学校对学分的高压政策外，最主要的一点，我们学校的学生出去后，比任何学校的毕业生都具有一个优点：能立即适应社会的竞争！” “你平常看到的，只是学校里各位老大之间的打打杀杀，但没有思考过这阴暗背后带给学生们的光明。我们学校里的老大，在毕业前我都会单独给他们召开一个会，让他们立即回头，出去后夹着尾巴做人，当然也有毕业后继续称王称霸的，但毕竟少，能在社会上立住脚当老大的，除非是像你这样难得的人才。” “而我所说的光明，则是针对更多底层的学生。他们出去后，因为有了学校的经历，所以自然更懂得戒备别人、保护自己，最关键的是他们很快会找到一种生存法则，去适应新的环境，自然在各个行业和岗位上有着出色发挥……” 陈校长一口气给我讲了很多，结合了很多实际的例子，可以说是在给我开小灶上一堂单独的社会课。 不得不承认，陈校长的口才很好，我差点就被他给打动了。实际上我相信他说的话我没有一丝怀疑，抛开那些例子不说，就这久我和孙天的交谈中，也学到了不少的社会知识，明白一些社会上关系的复杂。况且我现在能接触到的社会人士，除了学校这些领导和老师外，赵局长、艾所长、那些保安、宿管大伯和张大娘等，各自的遭遇和为人，就让我相信社会的残酷了——善人永远处于最底层，而爬得越高的，往往就是越奸诈的那一小群！ 让我坚守“陈校长不是好人”这个信念的，除了周叔说的那个犯罪集团，最主要还有一点：他和毛朕宇让女生去兼职的事，简直就是伤天害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会让我相信他是在为学生好？ 我也不隐藏自己的观点，当场向他提了出来，没想到他对这一点也是毫不顾忌，微微一笑问了我一个非常意外的问题：“张世明，你还是童男身吗？” 我心里一惊，暗忖这陈校长跟我绕了半天，不会是发现了我和吴晶的关系了吧，这吴晶不是还没出来吗？ 还好我的判断好像错了，见我有些惊疑，陈校长笑道：“看来还是！不过这没什么丢脸的，想当年我24了才破的处呢！我问你这个问题，就是想求证一下，因为如果已经破处的男人，对这个问题是不会如此疑问的！” 这下我有些好奇了，连忙追问为什么？我就想求证一下自己是否正常，因为我其实已经破了，但我还是有疑问呀！ “这个社会有需求才会有供应！”陈校长又给我讲起了道理：“我说的需求是双方面的，这些女生同样有需求，她们的需求就是钱，有了钱，声誉、清白这些虚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现在跟你讲这些你不会明白，但也许十年后你回首，发现你的青春纵然单纯得如一张白纸，却什么也没给你留下，或者你的青春污迹般般，却为你留下了一笔财富，那你就会明白其中的差别了！” 陈校长的话我是真的不懂，我固然知道以后进入社会，钱对每个人都会很重要，但我们不是从小说学习礼义道德吗，难道钱还可以凌驾在这之上？如果每个人都抱着这种观念，那社会还谈什么和谐呢？ 可我没有继续对陈校长提出质疑，他总有他的道理不说，我怕这十七年的人生观会被他给毁了。 陈校长看了我的反应后，可能是以为把我说动了，于是试探着问我：“你觉得大华这个人如何？” 我知道他好像说到正题了，因为今天他对我如此用心，显然不会是善心大发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或者上政治课的，所以听他说到大华哥时就有点迟疑，没有立即回答。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他笑道：“没事的，大华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了，有什么你就直说。” “大华哥这人以前给我的感觉是既牛皮又神秘，但相识之后，我却觉得他是个很谦虚很有礼貌的人，虽然贵为高官之后，但却没有一丝的势利！”我回答的时候，用一种比较明显的轻蔑眼神看陈校长，肯定大华哥的同时，嘲讽陈校长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但陈校长没有介意，反而还说道：“你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因为我听说你跟大华的实际接触并不多。这也说明大华很有眼光，至少没有白罩你一场！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接下来他却话锋一转，长叹一声道：“大华成功招揽了你后，看来以后我就更难对付他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付他呢？他是省长的儿子，你是为了要对付省长吧！他不是我们的父母官吗？是不是你们认识而且本来就有仇？”我有种劝架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到了高官，陈校长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先是摇头否认：“我连省长的面都没见过，跟他能有什么仇？”但随即又点头接着说：“我对付他，跟对付他老子确实没什么区别，而且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扳倒华省长。因为他罪不可恕，身为一省之长却知法犯法，违法违纪祸害国家这种话我没有发言权，但他违害老百姓的事情，却是人神共愤的。” 听一个区区校长如此评论一省之长，纵然我只是个懵懂少年，但听在耳里却依旧很震惊。我曾听周叔评价过华省长，说在他看来是个好官！但我却不敢发表任何评论，甚至此时连陈校长的话我都不敢接。 陈校长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激动地开始数落：“身为省长，他为了自己的政绩，先是在省城、既而在全省都是大兴土木，把百姓的利益给放朝了一边，大量拆迁征收老百姓的私有财产和土地，转而变卖给了那帮无良的开发商，老百姓世代赖以生存的资源，说没就没了，到手的只有区区几万块、多一点的几十万的补偿，可你知不知道，他变卖出去的价钱可是补偿款的几十甚至上百倍呀，他这样做，害得千百万人无家可归。” “当然了，那些事我无权去管。但身为一校之长，我有必要为了学校的利益，依照国家法律去反抗针对我们的不合理政策。我们学校发展到今天可是很不容易，本来学校迎来新的机遇，在新开发区规划了一片土地给我们，让我们可以发展成为一个集教学、实习、加工生产成一体的大型集团，可他一句话说没就没了，硬把百年大计的资源拿去进行了变卖。” 说到这里，他看我一脸茫然，微微一笑后接着平静地道：“呵呵，这个牢骚跟你发也没用，但我告诉你一点，你说一个省长把儿子安排进我们学校，不好好上学也就罢了，却把犯罪团伙给带进了学校。” 之前的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没有提起我的兴趣，因为与我无关而且感觉太遥远，但此话一出，我却坐不住了，赶忙问道：“校长，这话我有点听不懂，难道说大华哥是个罪犯？那为什么警察不来抓他呢？” 第三百零三章大华哥是罪犯？ 陈校长见了我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而对于这丝惊喜他也毫不掩饰，站起身过来拍着我的肩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热血、有正义感的男儿！果然不枉我一番栽培呀！” 面对我不解的眼神，他坐在我身边小声地说：“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我纵容你，对你受欺负的事视而不见，其实都是在磨练你。我也不瞒你说吧，我就是看好你，想利用你来把大华他们一伙为非作歹的人给赶出校园，还学校一个安宁！” 他要利用我对付大华哥的事，早在第一个学期我就知道了，但听了他的话，我还是忍不住冷笑。我在学校被打了那么多次，特别是上学期，一开学就差点被打死，他居然说是在磨练我，说得我是个傻瓜会相信他似的。 陈校长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呵呵”笑了两声后，向我解释道：“我知道这样说的话你很难信服，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挑选不出真正达到要求的人选来。这两三年，我选定了不下十个目标，他们的遭遇跟你差不多，但我都没加理会，可惜没有人能坚持到最后，不得已，只能让他们成为学校的混混任其自由发展，但我出于补偿，都把他们列为了保护对象，让他们平安完成学业。如果你没有坚持下来，我同样会在全校宣布，你张世明是学校的特殊生，那样的话以后学校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来找你的麻烦。” 不等我发问，他接着说：“放假前的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在那个关键的时候出现？就是看你快坚持不住了，想终止对你的考验。没想到大华也同时出现，而你通过此事还成了他最信任的人，所以我现在才跟你摊牌，让你明辨是非、找到正义的一方，用你的优势，配合公安机关一举将隐藏在学校的犯罪团伙消灭。” 我有些感慨，难道我的脸上写着“卧底”两个字不成？为什么从刘允诺开始，所有的人都让我来担任这个角色呢？以后进入社会，已经解体的苏联会不会来找上我，让我去加入他们的克格勃呀！ 见陈校长忽然不说话了，我便插嘴问道：“校长，你一直说的犯罪团伙，他们究竟是做的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来学校一年，除了小宇姐干的那事好像是违法的，还有学校里的打架拔毛好像是犯罪外，还真没听说过大华哥的罪行呢！” “嗯，问得好！”陈校长应道：“你应该记得上次高宗强，就是那个保安的事，他们那伙人干的那个勾当，就是一个例子！” 我笑了，反问道：“高宗强好像是你的人，而不是大华哥的耶！要真是他的人，那他还来罩我，怕是早把我弄死几回了吧！” 陈校长的脸上非常镇定，跟着微微一笑：“我没说高宗强是大华的人，你干掉高宗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为难你！高宗强在学校里跟毒贩接触交易的事，我和部分学校领导早有察觉，但他们却非常的狡猾，公安机关都拿他们没办法，这才有当初派艾成林来学校协助维持治安的安排，哪知艾成林是个草包，正事不干，反倒跟你较上了劲。” 我问陈校长：“我有点糊涂，听你的话好像上学期警察揪出来的贩毒团伙，跟大华哥有着某种关系，但你又说高宗强等人不是大华哥的人，这是不是有点矛盾了？” “一点都不矛盾，高宗强那一伙人相比起来，只是一些小角色，而他跟你较劲的时候把本来埋伏在社会上的人都牵了出来，就算警察不抓他，估计大华也不会留他了！”陈校长应了一声后，又语重心长地强调：“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如果随便就看到了大华的本质，你觉得他还能在学校呆那么多年都不毕业，也没被撕开伪装的面具吗！” 不得不承认，对陈校长所说的一切我压根底就不相信，但听了他一大通话后，我觉得自己对大华哥的看法也在动摇：他身为高官子弟，却宁愿窝在一所职校里；身为大哥大，却又不见他做出任何大哥大很威风的事！如果说他发现陈校长才是犯罪团伙的骨干或老大，那为什么不直接让警察出面，相信那对他不是什么难事吧！就算是陈校长要对他父亲不利，但小小一个校长，还能在省长面前跳出什么花样来，不高兴的时候一巴掌打死不就完事了，何必让儿子来学校凭一己之力加以防备…… 所以我不相信陈校长是好人的同时，暗自也默认了他说大华哥的某些话，至少大华哥不是在职校混青春、而是有着某种目的的。 好半天后，我才问陈校长：“那你要我怎么做？” 陈校长像做了某种决定似的，沉吟半天后起身拿了一个资料袋过来，开口说道：“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收集到了大华组织团伙，在学校里藏毒贩毒的证据，虽然只是其中一些，但就算不打倒他，至少也会受到公安的注意，有可能就让他觉得学校没有利用价值，而自觉离开学校了。可那天你也知道，他以学生安危要挟我，甚至用我儿子的命让我把收集的证据交出来。” “我没有办法，只有让老彭送过去，谁知老彭估计也有参与，竟想私吞后以此要挟大华，最终把自己也给彻底搭进去了。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这里假期又得到很多线索。今天找你来，是要请你帮我保管这些东西。因为不出意料的话，一开学大华就又会找我麻烦，逼我交出来，到时我碍于他的身份，难说会让他来‘搜查’我，所以摆在你那里会更安全。”陈校长说着把资料袋递了过来。 我接过后，见那资料袋里装着厚厚一叠材料，但开口和接缝处均用盖了个奇形印章的纸条给封住，显是怕被人私自打开。于是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交给公安局而不是拿给我！” “唉，说来你不懂。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足以扳倒他，还需要一些更多的语气，现在送公安只会打草惊蛇！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怕是再无宁日了！他父亲是个一手遮天的人，要弄死我们比弄死只蚂蚁还简单。”陈校长感叹道。 捧着那个资料袋，我感觉异常沉重，宿管大伯和李正良都提醒过我，不能给任何人捎带或保管东西，我又才在吴晶身上吃过亏，如果把这东西保管起来，不知又会带来何种事情。 不过我最终还是同意了陈校长帮他保管，他正欲安排我另外的事情时，我却抢先问道：“大华哥让你交出之前的那些东西时，他拿了一些东西给彭老师带回来，说是交换的，不知那又是些什么东西？” 陈校长听了后有些尴尬，脸微微一红小声道：“你是知道我，我也不是完人！家里那只母老虎凶得紧，却是个性冷淡，所以有时在学校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就……那个，你也看过我的那些照片，唉！那种丑事被大华给收集了起来，所以反过来要挟我。” 说起这事，我顿时有些气愤，盯着他冷冷地问道：“难道蔡老师也是对你投怀送抱？好像我听说是你用一些东西来威胁她的吧！” 陈校长更尴尬了，搓着手回道：“这怎么说呢？说来话太长了，我知道你对蔡莉莉的感情，但我只想说一句，如果她是个正经人家，那怎么可能来爱上你这个小她十多岁的小男孩？所以我之前才一直强调，叫你看人别只看外表！不过我向你保证，我没对蔡莉莉做过什么，反倒是她以让我给她照相为名……” 第三百零四章又一次欢喜与哀愁的重逢 我甩棍都摸在手心了，一直尽量克制，所以才没有在办公室里就对陈校长发飚！因为他喋喋不休地讲了蔡老师好多坏话，无非就是如何不守妇道、为了在学校立足如何来勾引他之类的，说得他自己如何高尚为难，而蔡老师却是如何低贱！ 那些话听在我的耳朵里，直如尖刀在猛插我的心脏，让我一阵又一阵地痛得发拌，但我知道现在还不是自己发飚的时候，不为别的，只因自己那个“药引子”的身份。 从校长办公室出来的时候，陈校长拿了两千块钱给我，说是给我的假期补贴。我知道拿人手短，但陈校长的钱却是不拿白不拿，因为这些钱说白了，就是从我们身上搜刮去的。 这次谈话其实他没有说动我任何观念，但对我来说却收获颇丰，至少让我对某些问题的看法不再如此单纯。特别是对于大华哥，我仔细想想也是那么个道理，如果只是为了一个陈校长，有必要在学校这样耗着？周叔说我周末那一架还是被利用了，那真正利用我的人究竟是陈校长，还是大华哥呢？ 开学之前，我除了收发室的工作外，每天还到招生办协助那些老师整理新生档案，一份份录入电脑，扫描他们的照片之类的。多了一点事情生活就不显得那么枯燥，我除了学会使用电｀｀脑、扫描仪和打印机那些“高科技”外，还得以提前认识了即将到校的新同学们。 其实我最喜欢的是扫描新生的照片进入档案，因为新生中不乏长得漂亮的女生！印象最升的，是楚芸她们设计班的一个新生，叫刘紫琪的。对她印象深，是因为她长相真的很甜美，虽然只是一张证件照，但也会让所有男生一见就有好感，连招生办那个快退休的老头都忍不住夸赞两句，说这个小姑娘天生一张明星脸，不去上个北影中戏什么的可惜了。 当然，我也看到了计算机班的鹿嘉嘉，那张照片我很熟悉，因为我手上就有一张放大了的，还有一张她的迷彩运动照。看了她的档案，我不由得佩服周叔他们的手段，中考成绩做假也就罢了，连年龄也给改小了，居然是刚满16岁，而且父母的职业上写着农民。我记得周叔说过，这小姐姐大我两岁，已经服役了一年，是个矿老板的女儿嘛！ 但随着开学时间的临近，我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里又变得焦燥不安：除了对三个学姐的期盼外，也对蔡老师牵肠挂肚！从赵建军那个孽子设计了她一道后，我就没有打过电话给她，因为我怕提起那件事会让她更伤心，所有关于她的情况都是刘允诺在中间联系，然后再转告我，好像她的状态不是很好，这也是我焦燥的原因。 让我焦燥的不止她们四人，还有那个吴晶。那天陈校长给我做思想工作的时候，我始终拿不出勇气说吴晶，而陈校长除了蔡老师外，几乎跟我讲尽了学校其他女老师“逼”他去安慰她们的事，却也唯独没有提起过吴晶老师！这一久我天天都在吴晶所住的那幢楼前徘徊一段时间，想确认周叔有没有给她恢复自由，但每一天却都失望而归，唯一让我可以感觉她还存在的，就只有我拷贝在蔡老师电脑上的那些照片，以及放假前那一晚不知是痛是恨的回忆…… 有了上学期开学时我的惊险遭遇，这次田小龙长了心，在放假前就约定好我为数不多的兄弟，提前两天、也就是跟新生报道的时间同时回校，并且交待说他安排他老爸公司的交通车去接，千万不可落单了。 我这人一向有些后知觉，一直到了约定的回校时间，田小龙一大早来学校接我，让我跟他一起去车站接兄弟们的时候，才猛然想起上学期楚芸“中招”的事。上学期期末的时候，我竟忘了跟她们约好回校的时间，悠悠倒是不用担心，因为她本来就是省城的，好像来学校也是有家人开车送的，但楚芸和徐蔓要是再被人陷害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呀。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田小龙是知道我的心思的，听我提起两个学姐，二话不说就打电话给楚芸，说要问清她们的回校时间，然后安排车过去接。 田小龙这电话不打还好，打了后我又是一阵惆怅！昨天晚上我还分别打过三个学姐的电话，她们无一例外仍旧是不接，但此时田小龙一拨楚芸的电话，她却立即就接通了。 惆怅归惆怅，但听到她们的消息后，我还是放下了心，因为楚芸告诉田小龙，她和徐蔓都已早就到车站了，蔡老师亲自开车去接了她们，此刻正在去接悠悠的路上。田小龙本来是要让她跟我聊两句的，但楚芸却先自挂了。 重逢的欢喜未必只在恋人之间，兄弟里也是存在的！跟木代、秦立、陈亿波等人一一拥抱的时候，我差点就忍不住眼里的泪水了！这些兄弟在我最困难最无助的时候仍旧不离不弃，他们给我的安慰和对我的支持，从某种程度上甚至超过了三个学姐和蔡老师，也正是有了他们，我才能在学校还算平安地混到今天。 有些意外的是吴夕洁也到了，这个小妹妹见到我的时候，虽然像上学期后期那样仍旧有些羞涩，但还是跟我热烈地拥抱了一下，并红着脸开玩笑道：“世明哥哥，这次我长了教训，再不调皮抢你的火腿肠吃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宿舍都没回就向教工区跑去，因为此时已是中午，不出意料的话，蔡老师她们已经早就到了！再说我要去把自己的衣物和洗漱用品收一下拿回宿舍。 远远看见蔡老师那辆小轿车的时候，我的心都快跳到了嗓门口了，如果不是怕被人误会我是个疯子，我还在路上就想放声欢呼和跳跃…… 但有时就是那么巧，在我快到蔡老师单元门下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另一个让我牵挂的声音，是吴晶的。 我回头的时候，吴晶跟一个老师打完招呼后，身影一闪就消失在了墙角。摸了摸一直装在身上的那张银行卡，我犹豫了一下后还是转身向吴晶追了过去。 不知她有没有发现我一路小跑跟着，反正吴晶在进屋即将关门看到我的时候，先是一脸的惊讶，随后却是一脸的惊喜，像个泼妇一般伸手抓着我的衣服拽进屋去后，不由分说直接就把嘴印了上来，随后手用脚把门踢了关上…… 我有些反感地的把将她推开，我的吻是准备给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可从来就没想过要留给吴晶一份。我牵挂她，是因为得知她也是被人利用的时候，心里有些同病相怜，特别是她为此失去了一个假期的自由，觉得她很可怜！而我此时跟来，只是想把那张银行卡交给她，让她早日脱离校长的魔爪控制，顺便再问问她当时箱子里的东西究竟从何而来。 吴晶愣都没愣一下，像头恶狼似的又扑了上来，没有吻我，但却紧紧抱着我，猛地就放声大哭…… 我没有再推开她，因为除了眼泪会让我心软以外，在她撕心裂肺的哭声中，我还能听到那深深的委屈和无助！ 不知哭了多久，反正我的腿都已经站酸了、腰也被她用力勒得有些麻木、t恤的胸前更是被泪水浸得湿透，而吴晶的声音也已沙哑的时候，她才慢慢放开我。 我在她开始哭的时候就打定主意，自己的身体可以借给她抱，胸膛也可以借给她依靠，但等她哭好发泄完，我把银行卡交给她后立即就走，因为我感觉自己如果要多问一句什么的话，她今天有可能再一次把我吃了。所以在她放开我时，我便赶紧去掏裤子后兜里的银行卡。 可没想到的是，吴晶放开了手，抬头看了我我一眼后，眼睛微微一闭就缓缓地向地上倒去，她竟然就这样直接给哭晕过去了！ 第三百零五章相见不再爱 我还未掏出银行卡，便赶紧把双手向她伸去。 一把抱住吴晶的瞬间，曾经对她所有的恨、所有的疑问、甚至所有想对她提出的问题，都已烟消云散。吴晶是个可怜的人，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为什么只是一个苦笔的学生，不能让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我把她横抱在怀，快步走到沙发上放平后，慌乱地掐她的人中，但好像并没有多大效果，她仍旧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这下我有点急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人工呼吸。 虽然上过生理课，也有看过人工呼吸的图片，但真正上场救人，我还是第一次。有些紧张地把手放在她胸口挤压两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嘴向她的嘴上凑去…… “啪——” 我的嘴还有0.01厘米才挨到那两片嘴唇的时候，脸上忽然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吴晶醒了，不知是不是刚才我掐她人中的原因，还是胸部挤压起了效果，反正就是在那个节骨眼上，她醒了！而且醒来后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愣了，俯身在那忘了站起。吴晶自己也愣了，连着抽泣了两下后，估计是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呆呆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你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以及一脸的戒备，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开心，因为我感觉周叔没有骗我，她不是我想象中那种放荡的人，和陈校长的那种关系真的是被逼无奈的。 见我只是露出笑脸而不回答，吴晶可能又误会了，忽然醒悟似的一把将我推坐在茶几上，坐起身来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后，才涨红着脸大声吼道：“流氓，你想怎么样？” 虽然我不想怎么样，但还是一脸笑意，眼光故意在她那一起一伏的胸口扫来扫去。 这下吴晶更紧张了，站起身来离开两步，这才鼓起勇气向我说道：“张世明，你怎么能这样？如果你想要乱来，那我……我就要报警了！” “你想多了！刚才见你昏过去了，掐你人中也没反应，所以就想给你人工呼吸喽！”我站起身保持着笑脸回了一句，然后掏出那张银行卡向她递去，接着说道：“我跟随你而来并不是有什么企图，而是给你送东西来的。这是你那初恋给你的分手费，他让我转交给你！” 听了我的话，吴晶本来红扑扑的脸蛋忽然就转为苍白，慢慢走到沙发边来坐下后，也没伸手接我手上的卡，只是幽幽地长叹一声：“你应该知道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吧？被他们逮了后是怎样出来的？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那都是过去的事，何必又再提起呢！所以只是把卡往茶几上一放，轻声说道：“你被陈校长胁迫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一些，这张卡我查过，里面的钱有十万，如果够补上你当初挪用的那些公款，那就把它补上！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再想想办法！” 吴晶见我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起了这件事，拿起那张卡端详了一会，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事，那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了！我这个假期一直呆在女子看完所里，是我自愿的，因为有个领导找我谈话，说只要配合他们的行动，在里面呆到开学的话，那就给我申请一笔冤案赔偿，总共八万六千块，刚好够我填补自己滥赌留下的坑。” “这钱本来应该是给你的，因为说起来你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但这是那些罪犯留下的脏款，我们谁都不能动，所以请原谅我，不能给你了，只能将其上交给公安机关。至于我，当着警察领导的面发过誓了，今生要再赌博，哪怕是一毛钱的赌注，我都会自己把手给断了！”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像是在与自己的过去做着决别。 这下我更高兴了，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看来吴晶这次真的是回头了，她要是今后堂堂正正做人，以她的工作能力和自身条件，我相信是必定能做回真正的女神角色的。不过想着自己表示心意的那两千块钱也将一并给上交时，心里又有些感到可惜，早知道就不去当这滥好人了！ 点头表示赞成后，我便向她告辞，因为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蔡老师她们，不知她们此刻是否也在一样地期待着我的光临。 但吴晶没让我走，而是让我再坐一会，问我当天在广场那个乡村酒吧交易的情况。我知道她变好后，心里一高兴也就应了，便又重新坐下把当天的情况略为描述了一番，只省略了后来和周叔他们交流的事。 “唉！看来我也太失误了，我应该多等一天，跟你们一起去送东西给潘林的！”吴晶听我说完后，长叹了一声，见我看着她，又解释道：“潘林就是我的初恋男友，你看过卡应该就知道，这银行卡就是这个名字吧！” 我摇了摇头应道：“卡是你的名字，你那个初恋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接着还是忍不住问她：“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而且刚才你也说了，应该自己送过去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觉得自己应该跟你们去，不是说要送东西，潘林早就说过了，如果我送过去的话，他不会再见我，也不会收。我想跟你们去，是听说你跟吴雪悠居然如此浪漫，想去感受一下的。”吴晶解释。 女人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理去分析，本来说着正事，她却扯到了我和悠悠看烟火表演的事情上去了。 但我没多加理会，因为我还有一事不明，所以问道：“就算你不想亲自送去给他，可你为什么就选中了我，而不是其他人？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你就不怕我拒绝？” 吴晶低头沉思了一下，这才缓缓道来：“是彭老师让我这么做的，而且那幅字画也是他送来让我给一起带去的，我记得那幅字画是我还跟潘林好着的时候，有一次和彭老师他们吃饭，潘林送给彭老师的。” “我和校长的事，彭老师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他和潘林也一直有来往，这些东西潘林要求我归还都是通过他传的话。期末的时候彭老师找到我，说了这个事以后，把那幅字画也一并拿了来，说既然归还也就连那东西一起还给潘林，因为潘林以后估计也不会和他来往了。” “但是在说道由谁给转交潘林时，彭老师便提议由你去，说潘林好像对我以前那段感情心有不甘，而你又是个惹事的主，说不定在交东西的时候你们会干起来，这样的话既让我出了气，也让彭老师出口收拾不了你的气。我想着你平时对我的那态度，所以就答应了！” 我听得是越来越气，心头的恨意竟又升起，等她说完后便恶狠狠地低声回道：“所以你就让我来你家，那天晚上问我情况什么的只是个借口，你要引得我跟你那个，最后拜倒在你的裙下才是目的，对不对？你为了帮助彭老师收拾我，把自己的身体都献出来了，有那种必要吗？你是有多恨我？出事以后，那些警察告诉我其实你不是个坏女人，我信了，但现在看来，不但你骗了我，连警察也骗了我呀！” 吴晶一听就急了，大声分辩道：“张世明，我想收拾你出口气不假，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仇恨，我又没得罪过你！但你把我吴晶看成什么人了？我跟你那个……那个，根本不是为了引诱你为我办事，你知道当时我把箱子给你的时候有多迟疑吗？再说，如果我要是故意害你，为什么要送你那两样东西？” 我盯着她问得一声：“呵呵，如此说来，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见吴晶摇了摇头，我又冷笑了两声，起身拉开房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微微有些难过，因为我觉得这人心实在太难猜疑，我牵挂吴晶，是觉得她可怜，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一些，谁知得到的答案竟是这样！不过难过也就一小会的事，当我奔跑到蔡老师家门口，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三个学姐和蔡老师都在沙发上，就在我准备扑上前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因为楚芸、徐蔓和悠悠竟同时站起身来，向蔡老师道别了一声后，竟直接开门走了，对我正眼都没看上一眼。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转身去追，蔡老师却叫道：“世明，别追了！” “她们……”我回过头不解地看着蔡老师。 “你不是说要跟我们都分手了吗？她们刚才在我这里发誓，不会再爱了！”蔡老师的神情告诉我，她这话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有些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什么？不都说了是假的了吗？” 好久不见的蔡老师显得有些憔悴，说话时也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轻声回应道：“当相见的时候发现爱也不在，不但她们，就包括我也没有必要再爱下去了！” 看着我痛苦的眼神，她从茶几上拿起一样东西，看着我问道：“世明，我们在阳台上等了你一个小时，但你听见吴老师的声音后转身就跟着跑了去，你的心已不再我们身上，可别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你捡来的哟！还有，我电脑上的那些照片，你不会骗我是从陈校长相机里拷来的吧！” 我看着蔡老师手上的东西，那是吴晶送给我的相片挂饰，心知这次误会闹大了。 第三百零六章分手季 我差不多是用蚊子一般的声音问蔡老师：“能听我解释吗？” “不必了！你等她们冷静一段时间吧，把你的理由也尽量想得充分一些再说。至于我，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不可能，这个假期我经历了好多事，需要平复一下。”蔡老师摇头拒绝。 我走上前想拥抱一下她，但她却闪身躲开了，并且用略带严厉的口吻说道：“世明，请你放自重一些，我以前就是因为不注重这些小节，最后差点尝了苦果！再说你这样手上拿着别人的照片却来抱我，我觉得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照片上的人，都显得不是那么尊重。” 那一刻我愤怒得差点把吴晶的挂饰直接扔出窗外，但看着蔡老师的脸上失望多于愤怒，心头猛地醒悟：我跟她们好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她们，而不是一味的占有和伤害！现在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显然都已经伤害了蔡老师、伤害了学姐们，还有什么理由来请求她们的原谅呢？ 低着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我把她的家门钥匙往茶几上一放，轻声说道：“蔡老师，对不起！电脑里的照片，我希望你不要删，因为好些照片将来或许有用。另外，我们都非常希望你重新回来做机械三班的班主任！” 蔡老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把钥匙拿起重新塞进我手里，重新回复了熟悉的温柔说道：“钥匙你先拿着，只要你别再没个正经，那我的家你随时都可以自由进出。班主任的事，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我接到教务科通知，让我这个学期任设计新生班的班主任。” 我听得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但想既然学校已经安排了，那我和蔡老师肯定都无能为力，点了点头，忍不住交待了一声：“过去的事就别老是放在心里，你不是说要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青春吗，那就多保重身体。”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刚才听见吴晶声音的时候，我要是没有追过去，而是直接到蔡老师家里的话，此时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看来人生有时还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呀！ 回到宿舍里后，除了还没回校的王豪东外，兄弟们都聚在那里，各自分享着从家乡带来的特色水果和特产食品，见了我以后自然又是一番亲热。我没回家，也没有什么可分给兄弟们的，便提议下午由我请客，大家一起到校外聚聚餐。 好久没喝酒了，那天晚上我喝了不少，但是却没有醉，连木代都惊呼我酒量大增了，问我假期里是不是天天在锻炼。吃饭喝酒过程不必详述，无非就是兄弟之间的叙旧，不过最后单却仍旧是田小龙买的，用他的话说，我们所有兄弟想请客就尽管请，但只要有他在，那买单的事不交给他就是侮辱他富二代的身份。 在席间的时候有兄弟问我为什么不把悠悠她们一起叫上，我没作太多解释，只是告诉他们，学姐和蔡老师跟我都已分手，是真正的分手了。也许这次他们看我的情绪不太正常，而且一整天也真没见学姐们来宿舍，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竟没有人像以往那样笑我虚伪。 知我心意的，永远是朝夕相处的兄弟，虽然在席间没有多话，但回到学校后，田小龙和木代约我到花园里继续聊聊，其实就是安慰一下我。 “我和彤彤也分了，假期在电话里纠缠了很久，最后还是说清楚了，以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所以，二哥你其实并不孤单！”田小龙安慰我的方式很独特，先就拿自己开涮。 更没想到的是木代也附和道：“我这个假期回去后，跟家里人说了在学校交女朋友的事，结果被族长打了，还逼我去邻寨看了一个姑娘，见对方也还钟意我，所以把我的亲事给定了！换句话说，我和诺姐也没戏了。” 见我们有些不信，木代从身上摸出一张过塑的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头上戴着红色的高高的帽子、身上的黑色襟衣挂满了亮闪闪的圆形银扣，红裙子下面的小腿上绑着红黑相间的绑腿，再配上一双红色布鞋，即惊艳又独特。 木代微笑着道：“这就是我的未婚妻，木吉木拉麻果！怎么样？” 田小龙凑过来看了一眼，开口赞道：“这女娃长得不错呀，就是名字太怪异了！我说木代老表，你是不是在吹牛呀！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包办婚姻这种说法？再说你才几岁呀！” 木代听了后一本正经地回道：“谁跟你吹牛了！我说的是真事，我们寨子跟我一岁的老表，这个假期我回去都吃他孩子的满月酒了。以前我就跟你们说过，我们民族很少跟外族人通婚，特别是像我这样有身份的人，那要是找了个其他民族的话，可是要被族人唾骂的，所以就给我配了一个喽！麻果是她的名字，家里大女儿的意思，木吉木拉是姓，但为了跟上时代，身份证上改成姓彭了，叫彭麻果。” 见他不像说谎，我也忍不住笑了，轻声说了句：“真是奇葩！” 田小龙看着木代，求证似的又问道：“如此说来，你跟诺姐真的没戏了？你就不怕刀疤哥来砍你？” “诺姐对我本来就若即若离，没戏也不可惜！但她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不可能了，但我仍旧把她当最好的阿姐，不妄曾经对她动过心一场。”木代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洒脱，长叹一口气后，抬头仰望着满天星光，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诺姐跟我们就是姐弟情，和我们几兄弟的感情一样，这点刀疤老表应该也能看出来，毕竟他对诺姐的了解要比我们都深。” 田小龙点了点头，认真地对我说道：“二哥，我俩都应该学习木代老表，爱情嘛就是过眼云烟，爱过也就足够了，不再于长相厮守的。特别是你，早日和她们分开更好，因为以后你会发现更难选择，到时候大家都痛苦，还不如现在一人饮痛！” 我理解两个兄弟的苦心，也知道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旁观者清而已，自己的痛苦还得自己慢慢消化。 木代可能是看出我的反应有些勉强，也附和着安慰道：“张老表，你要是离不开女朋友的话，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新结交一个试试！你现在在学校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何必要在一棵……不对，是何必要在几棵树上吊死呢？你不知道，失去的时候你觉得可惜，但当你有了新的追求时，你会觉得失去也是一种解脱和幸运的！” 说着说着，他把身子凑上前来神秘地笑道：“今天我出去溜了一圈，好多男生都在谈论学校来了个美女，我特意跑去女生公寓那看了一下，还真看到了，那个设计班的新生长得真的是很好看，比我家里的麻果还漂亮，要不等开学后你去追追看，保证你追到手后就再也不会想悠悠她们几个阿姐了！” 田小龙一听后连忙应道：“我也看见了，原本我想要学学沧小六当年，从明天开始就一天一束玫瑰去追求的，但现在木代老表让你上，那我就退出了吧！” 我听他提到沧小六，心里隐隐又是一痛，如果有人来抢学姐，那我完全可以去抢回来，但现在是她们发现我跟吴晶有点不明不白后主动离开我的，我想抢也找不到使力的地方呀！ 不过我的心头倒也算释然了一些，悠悠她们生气，仅凭的是吴晶照片那个挂饰，以及我去听到吴晶声音后跟去的行为，她们其实并没有真正发现我和吴晶的事，那过一两天我找个合适的理由给解释一下，大不了真的重新追她们一次，和好的机率应该还是挺高的，毕竟我们这一年来的感情真的没有掺假。 第三百零二章陈校长给我上的我政治课 我震撼的另一个原因，是那一大笔接近三十万收入的开支情况：就一个学期，这些收入差不多完全给“败”光了！其中光付给医院的医药费就超过十万，差不多占了支出的一半；而另外的，则是因为学生打架损坏的公物维修，以及支付给学生的慰问金、支付给媒体和公安机关的“打点费”等等。 如此说来，学校从学生身上搜刮来的钱，进入陈校长个人腰包的不多呀！那他为什么还纵容学校里混混横行，为了小部分学生的利益而把全校学生都给得罪了呢？ 虽然我没说话，但陈校长自然看出了我的疑惑，慢条斯理地娓娓道来。 “你现在没有接触社会，不清楚社会上竞争的残酷，相比起来，学校里这些勾心斗角、明争暗斗简直就是小儿科了。” “可能你也听说过了，我们学校的学生，毕业后比大专甚至好多本科生都要抢手，这是为什么？除了学校对学分的高压政策外，最主要的一点，我们学校的学生出去后，比任何学校的毕业生都具有一个优点：能立即适应社会的竞争！” “你平常看到的，只是学校里各位老大之间的打打杀杀，但没有思考过这阴暗背后带给学生们的光明。我们学校里的老大，在毕业前我都会单独给他们召开一个会，让他们立即回头，出去后夹着尾巴做人，当然也有毕业后继续称王称霸的，但毕竟少，能在社会上立住脚当老大的，除非是像你这样难得的人才。” “而我所说的光明，则是针对更多底层的学生。他们出去后，因为有了学校的经历，所以自然更懂得戒备别人、保护自己，最关键的是他们很快会找到一种生存法则，去适应新的环境，自然在各个行业和岗位上有着出色发挥……” 陈校长一口气给我讲了很多，结合了很多实际的例子，可以说是在给我开小灶上一堂单独的社会课。 不得不承认，陈校长的口才很好，我差点就被他给打动了。实际上我相信他说的话我没有一丝怀疑，抛开那些例子不说，就这久我和孙天的交谈中，也学到了不少的社会知识，明白一些社会上关系的复杂。况且我现在能接触到的社会人士，除了学校这些领导和老师外，赵局长、艾所长、那些保安、宿管大伯和张大娘等，各自的遭遇和为人，就让我相信社会的残酷了——善人永远处于最底层，而爬得越高的，往往就是越奸诈的那一小群！ 让我坚守“陈校长不是好人”这个信念的，除了周叔说的那个犯罪集团，最主要还有一点：他和毛朕宇让女生去兼职的事，简直就是伤天害理，能做出这样事情的人来，会让我相信他是在为学生好？ 我也不隐藏自己的观点，当场向他提了出来，没想到他对这一点也是毫不顾忌，微微一笑问了我一个非常意外的问题：“张世明，你还是童男身吗？” 我心里一惊，暗忖这陈校长跟我绕了半天，不会是发现了我和吴晶的关系了吧，这吴晶不是还没出来吗？ 还好我的判断好像错了，见我有些惊疑，陈校长笑道：“看来还是！不过这没什么丢脸的，想当年我24了才破的处呢！我问你这个问题，就是想求证一下，因为如果已经破处的男人，对这个问题是不会如此疑问的！” 这下我有些好奇了，连忙追问为什么？我就想求证一下自己是否正常，因为我其实已经破了，但我还是有疑问呀！ “这个社会有需求才会有供应！”陈校长又给我讲起了道理：“我说的需求是双方面的，这些女生同样有需求，她们的需求就是钱，有了钱，声誉、清白这些虚的东西又算得了什么？现在跟你讲这些你不会明白，但也许十年后你回首，发现你的青春纵然单纯得如一张白纸，却什么也没给你留下，或者你的青春污迹般般，却为你留下了一笔财富，那你就会明白其中的差别了！” 陈校长的话我是真的不懂，我固然知道以后进入社会，钱对每个人都会很重要，但我们不是从小说学习礼义道德吗，难道钱还可以凌驾在这之上？如果每个人都抱着这种观念，那社会还谈什么和谐呢？ 可我没有继续对陈校长提出质疑，他总有他的道理不说，我怕这十七年的人生观会被他给毁了。 陈校长看了我的反应后，可能是以为把我说动了，于是试探着问我：“你觉得大华这个人如何？” 我知道他好像说到正题了，因为今天他对我如此用心，显然不会是善心大发来给我做思想工作或者上政治课的，所以听他说到大华哥时就有点迟疑，没有立即回答。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顾虑，他笑道：“没事的，大华的身份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了，有什么你就直说。” “大华哥这人以前给我的感觉是既牛皮又神秘，但相识之后，我却觉得他是个很谦虚很有礼貌的人，虽然贵为高官之后，但却没有一丝的势利！”我回答的时候，用一种比较明显的轻蔑眼神看陈校长，肯定大华哥的同时，嘲讽陈校长的意思也不言而喻。 但陈校长没有介意，反而还说道：“你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因为我听说你跟大华的实际接触并不多。这也说明大华很有眼光，至少没有白罩你一场！我就喜欢你这种有情有义的人。” 接下来他却话锋一转，长叹一声道：“大华成功招揽了你后，看来以后我就更难对付他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付他呢？他是省长的儿子，你是为了要对付省长吧！他不是我们的父母官吗？是不是你们认识而且本来就有仇？”我有种劝架的意思。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到了高官，陈校长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先是摇头否认：“我连省长的面都没见过，跟他能有什么仇？”但随即又点头接着说：“我对付他，跟对付他老子确实没什么区别，而且目标明确，就是为了扳倒华省长。因为他罪不可恕，身为一省之长却知法犯法，违法违纪祸害国家这种话我没有发言权，但他违害老百姓的事情，却是人神共愤的。” 听一个区区校长如此评论一省之长，纵然我只是个懵懂少年，但听在耳里却依旧很震惊。我曾听周叔评价过华省长，说在他看来是个好官！但我却不敢发表任何评论，甚至此时连陈校长的话我都不敢接。 陈校长有些义愤填膺的感觉，激动地开始数落：“身为省长，他为了自己的政绩，先是在省城、既而在全省都是大兴土木，把百姓的利益给放朝了一边，大量拆迁征收老百姓的私有财产和土地，转而变卖给了那帮无良的开发商，老百姓世代赖以生存的资源，说没就没了，到手的只有区区几万块、多一点的几十万的补偿，可你知不知道，他变卖出去的价钱可是补偿款的几十甚至上百倍呀，他这样做，害得千百万人无家可归。” “当然了，那些事我无权去管。但身为一校之长，我有必要为了学校的利益，依照国家法律去反抗针对我们的不合理政策。我们学校发展到今天可是很不容易，本来学校迎来新的机遇，在新开发区规划了一片土地给我们，让我们可以发展成为一个集教学、实习、加工生产成一体的大型集团，可他一句话说没就没了，硬把百年大计的资源拿去进行了变卖。” 说到这里，他看我一脸茫然，微微一笑后接着平静地道：“呵呵，这个牢骚跟你发也没用，但我告诉你一点，你说一个省长把儿子安排进我们学校，不好好上学也就罢了，却把犯罪团伙给带进了学校。” 之前的他那些冠冕堂皇的话都没有提起我的兴趣，因为与我无关而且感觉太遥远，但此话一出，我却坐不住了，赶忙问道：“校长，这话我有点听不懂，难道说大华哥是个罪犯？那为什么警察不来抓他呢？” 第三百零三章大华哥是哥罪犯？ 陈校长见了我的反应，脸上露出一丝惊喜，而对于这丝惊喜他也毫不掩饰，站起身过来拍着我的肩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有热血、有正义感的男儿！果然不枉我一番栽培呀！” 面对我不解的眼神，他坐在我身边小声地说：“你知不知道，这一年来我纵容你，对你受欺负的事视而不见，其实都是在磨练你。我也不瞒你说吧，我就是看好你，想利用你来把大华他们一伙为非作歹的人给赶出校园，还学校一个安宁！” 他要利用我对付大华哥的事，早在第一个学期我就知道了，但听了他的话，我还是忍不住冷笑。我在学校被打了那么多次，特别是上学期，一开学就差点被打死，他居然说是在磨练我，说得我是个傻瓜会相信他似的。 陈校长可能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呵呵”笑了两声后，向我解释道：“我知道这样说的话你很难信服，但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我挑选不出真正达到要求的人选来。这两三年，我选定了不下十个目标，他们的遭遇跟你差不多，但我都没加理会，可惜没有人能坚持到最后，不得已，只能让他们成为学校的混混任其自由发展，但我出于补偿，都把他们列为了保护对象，让他们平安完成学业。如果你没有坚持下来，我同样会在全校宣布，你张世明是学校的特殊生，那样的话以后学校再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来找你的麻烦。” 不等我发问，他接着说：“放假前的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在那个关键的时候出现？就是看你快坚持不住了，想终止对你的考验。没想到大华也同时出现，而你通过此事还成了他最信任的人，所以我现在才跟你摊牌，让你明辨是非、找到正义的一方，用你的优势，配合公安机关一举将隐藏在学校的犯罪团伙消灭。” 我有些感慨，难道我的脸上写着“卧底”两个字不成？为什么从刘允诺开始，所有的人都让我来担任这个角色呢？以后进入社会，已经解体的苏联会不会来找上我，让我去加入他们的克格勃呀！ 见陈校长忽然不说话了，我便插嘴问道：“校长，你一直说的犯罪团伙，他们究竟是做的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我来学校一年，除了小宇姐干的那事好像是违法的，还有学校里的打架拔毛好像是犯罪外，还真没听说过大华哥的罪行呢！” “嗯，问得好！”陈校长应道：“你应该记得上次高宗强，就是那个保安的事，他们那伙人干的那个勾当，就是一个例子！” 我笑了，反问道：“高宗强好像是你的人，而不是大华哥的耶！要真是他的人，那他还来罩我，怕是早把我弄死几回了吧！” 陈校长的脸上非常镇定，跟着微微一笑：“我没说高宗强是大华的人，你干掉高宗强，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么会为难你！高宗强在学校里跟毒贩接触交易的事，我和部分学校领导早有察觉，但他们却非常的狡猾，公安机关都拿他们没办法，这才有当初派艾成林来学校协助维持治安的安排，哪知艾成林是个草包，正事不干，反倒跟你较上了劲。” 我问陈校长：“我有点糊涂，听你的话好像上学期警察揪出来的贩毒团伙，跟大华哥有着某种关系，但你又说高宗强等人不是大华哥的人，这是不是有点矛盾了？” “一点都不矛盾，高宗强那一伙人相比起来，只是一些小角色，而他跟你较劲的时候把本来埋伏在社会上的人都牵了出来，就算警察不抓他，估计大华也不会留他了！”陈校长应了一声后，又语重心长地强调：“看人不能只看表面，如果随便就看到了大华的本质，你觉得他还能在学校呆那么多年都不毕业，也没被撕开伪装的面具吗！” 不得不承认，对陈校长所说的一切我压根底就不相信，但听了他一大通话后，我觉得自己对大华哥的看法也在动摇：他身为高官子弟，却宁愿窝在一所职校里；身为大哥大，却又不见他做出任何大哥大很威风的事！如果说他发现陈校长才是犯罪团伙的骨干或老大，那为什么不直接让警察出面，相信那对他不是什么难事吧！就算是陈校长要对他父亲不利，但小小一个校长，还能在省长面前跳出什么花样来，不高兴的时候一巴掌打死不就完事了，何必让儿子来学校凭一己之力加以防备…… 所以我不相信陈校长是好人的同时，暗自也默认了他说大华哥的某些话，至少大华哥不是在职校混青春、而是有着某种目的的。 好半天后，我才问陈校长：“那你要我怎么做？” 陈校长像做了某种决定似的，沉吟半天后起身拿了一个资料袋过来，开口说道：“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收集到了大华组织团伙，在学校里藏毒贩毒的证据，虽然只是其中一些，但就算不打倒他，至少也会受到公安的注意，有可能就让他觉得学校没有利用价值，而自觉离开学校了。可那天你也知道，他以学生安危要挟我，甚至用我儿子的命让我把收集的证据交出来。” “我没有办法，只有让老彭送过去，谁知老彭估计也有参与，竟想私吞后以此要挟大华，最终把自己也给彻底搭进去了。可功夫不负有心人，我这里假期又得到很多线索。今天找你来，是要请你帮我保管这些东西。因为不出意料的话，一开学大华就又会找我麻烦，逼我交出来，到时我碍于他的身份，难说会让他来‘搜查’我，所以摆在你那里会更安全。”陈校长说着把资料袋递了过来。 我接过后，见那资料袋里装着厚厚一叠材料，但开口和接缝处均用盖了个奇形印章的纸条给封住，显是怕被人私自打开。于是问道：“这么重要的东西，你应该交给公安局而不是拿给我！” “唉，说来你不懂。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足以扳倒他，还需要一些更多的语气，现在送公安只会打草惊蛇！你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我们怕是再无宁日了！他父亲是个一手遮天的人，要弄死我们比弄死只蚂蚁还简单。”陈校长感叹道。 捧着那个资料袋，我感觉异常沉重，宿管大伯和李正良都提醒过我，不能给任何人捎带或保管东西，我又才在吴晶身上吃过亏，如果把这东西保管起来，不知又会带来何种事情。 不过我最终还是同意了陈校长帮他保管，他正欲安排我另外的事情时，我却抢先问道：“大华哥让你交出之前的那些东西时，他拿了一些东西给彭老师带回来，说是交换的，不知那又是些什么东西？” 陈校长听了后有些尴尬，脸微微一红小声道：“你是知道我，我也不是完人！家里那只母老虎凶得紧，却是个性冷淡，所以有时在学校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人就……那个，你也看过我的那些照片，唉！那种丑事被大华给收集了起来，所以反过来要挟我。” 说起这事，我顿时有些气愤，盯着他冷冷地问道：“难道蔡老师也是对你投怀送抱？好像我听说是你用一些东西来威胁她的吧！” 陈校长更尴尬了，搓着手回道：“这怎么说呢？说来话太长了，我知道你对蔡莉莉的感情，但我只想说一句，如果她是个正经人家，那怎么可能来爱上你这个小她十多岁的小男孩？所以我之前才一直强调，叫你看人别只看外表！不过我向你保证，我没对蔡莉莉做过什么，反倒是她以让我给她照相为名……” 第三百零五章相见不零再爱 我还未掏出银行卡，便赶紧把双手向她伸去。 一把抱住吴晶的瞬间，曾经对她所有的恨、所有的疑问、甚至所有想对她提出的问题，都已烟消云散。吴晶是个可怜的人，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为什么只是一个苦笔的学生，不能让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我把她横抱在怀，快步走到沙发上放平后，慌乱地掐她的人中，但好像并没有多大效果，她仍旧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这下我有点急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人工呼吸。 虽然上过生理课，也有看过人工呼吸的图片，但真正上场救人，我还是第一次。有些紧张地把手放在她胸口挤压两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嘴向她的嘴上凑去…… “啪——” 我的嘴还有0.01厘米才挨到那两片嘴唇的时候，脸上忽然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吴晶醒了，不知是不是刚才我掐她人中的原因，还是胸部挤压起了效果，反正就是在那个节骨眼上，她醒了！而且醒来后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愣了，俯身在那忘了站起。吴晶自己也愣了，连着抽泣了两下后，估计是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呆呆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你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以及一脸的戒备，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开心，因为我感觉周叔没有骗我，她不是我想象中那种放荡的人，和陈校长的那种关系真的是被逼无奈的。 见我只是露出笑脸而不回答，吴晶可能又误会了，忽然醒悟似的一把将我推坐在茶几上，坐起身来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后，才涨红着脸大声吼道：“流氓，你想怎么样？” 虽然我不想怎么样，但还是一脸笑意，眼光故意在她那一起一伏的胸口扫来扫去。 这下吴晶更紧张了，站起身来离开两步，这才鼓起勇气向我说道：“张世明，你怎么能这样？如果你想要乱来，那我……我就要报警了！” “你想多了！刚才见你昏过去了，掐你人中也没反应，所以就想给你人工呼吸喽！”我站起身保持着笑脸回了一句，然后掏出那张银行卡向她递去，接着说道：“我跟随你而来并不是有什么企图，而是给你送东西来的。这是你那初恋给你的分手费，他让我转交给你！” 听了我的话，吴晶本来红扑扑的脸蛋忽然就转为苍白，慢慢走到沙发边来坐下后，也没伸手接我手上的卡，只是幽幽地长叹一声：“你应该知道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吧？被他们逮了后是怎样出来的？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那都是过去的事，何必又再提起呢！所以只是把卡往茶几上一放，轻声说道：“你被陈校长胁迫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一些，这张卡我查过，里面的钱有十万，如果够补上你当初挪用的那些公款，那就把它补上！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再想想办法！” 吴晶见我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起了这件事，拿起那张卡端详了一会，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事，那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了！我这个假期一直呆在女子看完所里，是我自愿的，因为有个领导找我谈话，说只要配合他们的行动，在里面呆到开学的话，那就给我申请一笔冤案赔偿，总共八万六千块，刚好够我填补自己滥赌留下的坑。” “这钱本来应该是给你的，因为说起来你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但这是那些罪犯留下的脏款，我们谁都不能动，所以请原谅我，不能给你了，只能将其上交给公安机关。至于我，当着警察领导的面发过誓了，今生要再赌博，哪怕是一毛钱的赌注，我都会自己把手给断了！”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像是在与自己的过去做着决别。 这下我更高兴了，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看来吴晶这次真的是回头了，她要是今后堂堂正正做人，以她的工作能力和自身条件，我相信是必定能做回真正的女神角色的。不过想着自己表示心意的那两千块钱也将一并给上交时，心里又有些感到可惜，早知道就不去当这滥好人了！ 点头表示赞成后，我便向她告辞，因为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蔡老师她们，不知她们此刻是否也在一样地期待着我的光临。 但吴晶没让我走，而是让我再坐一会，问我当天在广场那个乡村酒吧交易的情况。我知道她变好后，心里一高兴也就应了，便又重新坐下把当天的情况略为描述了一番，只省略了后来和周叔他们交流的事。 “唉！看来我也太失误了，我应该多等一天，跟你们一起去送东西给潘林的！”吴晶听我说完后，长叹了一声，见我看着她，又解释道：“潘林就是我的初恋男友，你看过卡应该就知道，这银行卡就是这个名字吧！” 我摇了摇头应道：“卡是你的名字，你那个初恋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接着还是忍不住问她：“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而且刚才你也说了，应该自己送过去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觉得自己应该跟你们去，不是说要送东西，潘林早就说过了，如果我送过去的话，他不会再见我，也不会收。我想跟你们去，是听说你跟吴雪悠居然如此浪漫，想去感受一下的。”吴晶解释。 女人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理去分析，本来说着正事，她却扯到了我和悠悠看烟火表演的事情上去了。 但我没多加理会，因为我还有一事不明，所以问道：“就算你不想亲自送去给他，可你为什么就选中了我，而不是其他人？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你就不怕我拒绝？” 吴晶低头沉思了一下，这才缓缓道来：“是彭老师让我这么做的，而且那幅字画也是他送来让我给一起带去的，我记得那幅字画是我还跟潘林好着的时候，有一次和彭老师他们吃饭，潘林送给彭老师的。” “我和校长的事，彭老师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他和潘林也一直有来往，这些东西潘林要求我归还都是通过他传的话。期末的时候彭老师找到我，说了这个事以后，把那幅字画也一并拿了来，说既然归还也就连那东西一起还给潘林，因为潘林以后估计也不会和他来往了。” “但是在说道由谁给转交潘林时，彭老师便提议由你去，说潘林好像对我以前那段感情心有不甘，而你又是个惹事的主，说不定在交东西的时候你们会干起来，这样的话既让我出了气，也让彭老师出口收拾不了你的气。我想着你平时对我的那态度，所以就答应了！” 我听得是越来越气，心头的恨意竟又升起，等她说完后便恶狠狠地低声回道：“所以你就让我来你家，那天晚上问我情况什么的只是个借口，你要引得我跟你那个，最后拜倒在你的裙下才是目的，对不对？你为了帮助彭老师收拾我，把自己的身体都献出来了，有那种必要吗？你是有多恨我？出事以后，那些警察告诉我其实你不是个坏女人，我信了，但现在看来，不但你骗了我，连警察也骗了我呀！” 吴晶一听就急了，大声分辩道：“张世明，我想收拾你出口气不假，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仇恨，我又没得罪过你！但你把我吴晶看成什么人了？我跟你那个……那个，根本不是为了引诱你为我办事，你知道当时我把箱子给你的时候有多迟疑吗？再说，如果我要是故意害你，为什么要送你那两样东西？” 我盯着她问得一声：“呵呵，如此说来，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见吴晶摇了摇头，我又冷笑了两声，起身拉开房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微微有些难过，因为我觉得这人心实在太难猜疑，我牵挂吴晶，是觉得她可怜，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一些，谁知得到的答案竟是这样！不过难过也就一小会的事，当我奔跑到蔡老师家门口，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三个学姐和蔡老师都在沙发上，就在我准备扑上前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因为楚芸、徐蔓和悠悠竟同时站起身来，向蔡老师道别了一声后，竟直接开门走了，对我正眼都没看上一眼。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转身去追，蔡老师却叫道：“世明，别追了！” “她们……”我回过头不解地看着蔡老师。 “你不是说要跟我们都分手了吗？她们刚才在我这里发誓，不会再爱了！”蔡老师的神情告诉我，她这话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有些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什么？不都说了是假的了吗？” 好久不见的蔡老师显得有些憔悴，说话时也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轻声回应道：“当相见的时候发现爱也不在，不但她们，就包括我也没有必要再爱下去了！” 看着我痛苦的眼神，她从茶几上拿起一样东西，看着我问道：“世明，我们在阳台上等了你一个小时，但你听见吴老师的声音后转身就跟着跑了去，你的心已不再我们身上，可别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你捡来的哟！还有，我电脑上的那些照片，你不会骗我是从陈校长相机里拷来的吧！” 我看着蔡老师手上的东西，那是吴晶送给我的相片挂饰，心知这次误会闹大了。 第三百零六章分手手季 我差不多是用蚊子一般的声音问蔡老师：“能听我解释吗？” “不必了！你等她们冷静一段时间吧，把你的理由也尽量想得充分一些再说。至于我，我早就跟你说了我们不可能，这个假期我经历了好多事，需要平复一下。”蔡老师摇头拒绝。 我走上前想拥抱一下她，但她却闪身躲开了，并且用略带严厉的口吻说道：“世明，请你放自重一些，我以前就是因为不注重这些小节，最后差点尝了苦果！再说你这样手上拿着别人的照片却来抱我，我觉得无论是对我还是对照片上的人，都显得不是那么尊重。” 那一刻我愤怒得差点把吴晶的挂饰直接扔出窗外，但看着蔡老师的脸上失望多于愤怒，心头猛地醒悟：我跟她们好的目的是为了保护她们，而不是一味的占有和伤害！现在不管是主动还是被动，我显然都已经伤害了蔡老师、伤害了学姐们，还有什么理由来请求她们的原谅呢？ 低着头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好，我把她的家门钥匙往茶几上一放，轻声说道：“蔡老师，对不起！电脑里的照片，我希望你不要删，因为好些照片将来或许有用。另外，我们都非常希望你重新回来做机械三班的班主任！” 蔡老师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把钥匙拿起重新塞进我手里，重新回复了熟悉的温柔说道：“钥匙你先拿着，只要你别再没个正经，那我的家你随时都可以自由进出。班主任的事，恐怕是不太可能了，我接到教务科通知，让我这个学期任设计新生班的班主任。” 我听得心里又是一阵失落，但想既然学校已经安排了，那我和蔡老师肯定都无能为力，点了点头，忍不住交待了一声：“过去的事就别老是放在心里，你不是说要重新找回自己失去的青春吗，那就多保重身体。” 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在回宿舍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刚才听见吴晶声音的时候，我要是没有追过去，而是直接到蔡老师家里的话，此时该又是怎样一番光景呢！看来人生有时还真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呀！ 回到宿舍里后，除了还没回校的王豪东外，兄弟们都聚在那里，各自分享着从家乡带来的特色水果和特产食品，见了我以后自然又是一番亲热。我没回家，也没有什么可分给兄弟们的，便提议下午由我请客，大家一起到校外聚聚餐。 好久没喝酒了，那天晚上我喝了不少，但是却没有醉，连木代都惊呼我酒量大增了，问我假期里是不是天天在锻炼。吃饭喝酒过程不必详述，无非就是兄弟之间的叙旧，不过最后单却仍旧是田小龙买的，用他的话说，我们所有兄弟想请客就尽管请，但只要有他在，那买单的事不交给他就是侮辱他富二代的身份。 在席间的时候有兄弟问我为什么不把悠悠她们一起叫上，我没作太多解释，只是告诉他们，学姐和蔡老师跟我都已分手，是真正的分手了。也许这次他们看我的情绪不太正常，而且一整天也真没见学姐们来宿舍，隐隐已经猜到了一些，竟没有人像以往那样笑我虚伪。 知我心意的，永远是朝夕相处的兄弟，虽然在席间没有多话，但回到学校后，田小龙和木代约我到花园里继续聊聊，其实就是安慰一下我。 “我和彤彤也分了，假期在电话里纠缠了很久，最后还是说清楚了，以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所以，二哥你其实并不孤单！”田小龙安慰我的方式很独特，先就拿自己开涮。 更没想到的是木代也附和道：“我这个假期回去后，跟家里人说了在学校交女朋友的事，结果被族长打了，还逼我去邻寨看了一个姑娘，见对方也还钟意我，所以把我的亲事给定了！换句话说，我和诺姐也没戏了。” 见我们有些不信，木代从身上摸出一张过塑的照片递给我，照片上是一个漂亮的姑娘，头上戴着红色的高高的帽子、身上的黑色襟衣挂满了亮闪闪的圆形银扣，红裙子下面的小腿上绑着红黑相间的绑腿，再配上一双红色布鞋，即惊艳又独特。 木代微笑着道：“这就是我的未婚妻，木吉木拉麻果！怎么样？” 田小龙凑过来看了一眼，开口赞道：“这女娃长得不错呀，就是名字太怪异了！我说木代老表，你是不是在吹牛呀！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还有包办婚姻这种说法？再说你才几岁呀！” 木代听了后一本正经地回道：“谁跟你吹牛了！我说的是真事，我们寨子跟我一岁的老表，这个假期我回去都吃他孩子的满月酒了。以前我就跟你们说过，我们民族很少跟外族人通婚，特别是像我这样有身份的人，那要是找了个其他民族的话，可是要被族人唾骂的，所以就给我配了一个喽！麻果是她的名字，家里大女儿的意思，木吉木拉是姓，但为了跟上时代，身份证上改成姓彭了，叫彭麻果。” 见他不像说谎，我也忍不住笑了，轻声说了句：“真是奇葩！” 田小龙看着木代，求证似的又问道：“如此说来，你跟诺姐真的没戏了？你就不怕刀疤哥来砍你？” “诺姐对我本来就若即若离，没戏也不可惜！但她是我喜欢的类型，虽然不可能了，但我仍旧把她当最好的阿姐，不妄曾经对她动过心一场。”木代说这话的时候非常洒脱，长叹一口气后，抬头仰望着满天星光，接着说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诺姐跟我们就是姐弟情，和我们几兄弟的感情一样，这点刀疤老表应该也能看出来，毕竟他对诺姐的了解要比我们都深。” 田小龙点了点头，认真地对我说道：“二哥，我俩都应该学习木代老表，爱情嘛就是过眼云烟，爱过也就足够了，不再于长相厮守的。特别是你，早日和她们分开更好，因为以后你会发现更难选择，到时候大家都痛苦，还不如现在一人饮痛！” 我理解两个兄弟的苦心，也知道他们说的很有道理，但旁观者清而已，自己的痛苦还得自己慢慢消化。 木代可能是看出我的反应有些勉强，也附和着安慰道：“张老表，你要是离不开女朋友的话，我倒有个主意，不如新结交一个试试！你现在在学校也算是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何必要在一棵……不对，是何必要在几棵树上吊死呢？你不知道，失去的时候你觉得可惜，但当你有了新的追求时，你会觉得失去也是一种解脱和幸运的！” 说着说着，他把身子凑上前来神秘地笑道：“今天我出去溜了一圈，好多男生都在谈论学校来了个美女，我特意跑去女生公寓那看了一下，还真看到了，那个设计班的新生长得真的是很好看，比我家里的麻果还漂亮，要不等开学后你去追追看，保证你追到手后就再也不会想悠悠她们几个阿姐了！” 田小龙一听后连忙应道：“我也看见了，原本我想要学学沧小六当年，从明天开始就一天一束玫瑰去追求的，但现在木代老表让你上，那我就退出了吧！” 我听他提到沧小六，心里隐隐又是一痛，如果有人来抢学姐，那我完全可以去抢回来，但现在是她们发现我跟吴晶有点不明不白后主动离开我的，我想抢也找不到使力的地方呀！ 不过我的心头倒也算释然了一些，悠悠她们生气，仅凭的是吴晶照片那个挂饰，以及我去听到吴晶声音后跟去的行为，她们其实并没有真正发现我和吴晶的事，那过一两天我找个合适的理由给解释一下，大不了真的重新追她们一次，和好的机率应该还是挺高的，毕竟我们这一年来的感情真的没有掺假。 第三百零三章大三华哥是罪犯？ 第三百零五章见相见不再爱 我还未掏出银行卡，便赶紧把双手向她伸去。 一把抱住吴晶的瞬间，曾经对她所有的恨、所有的疑问、甚至所有想对她提出的问题，都已烟消云散。吴晶是个可怜的人，我只是恨我自己为什么不够强大，为什么只是一个苦笔的学生，不能让她开开心心、快快乐乐！ 我把她横抱在怀，快步走到沙发上放平后，慌乱地掐她的人中，但好像并没有多大效果，她仍旧像睡着了一样毫无反应。这下我有点急了，第一反应就是赶紧人工呼吸。 虽然上过生理课，也有看过人工呼吸的图片，但真正上场救人，我还是第一次。有些紧张地把手放在她胸口挤压两下，我深吸了一口气才把嘴向她的嘴上凑去…… “啪——” 我的嘴还有0.01厘米才挨到那两片嘴唇的时候，脸上忽然挨了重重的一记耳光！ 吴晶醒了，不知是不是刚才我掐她人中的原因，还是胸部挤压起了效果，反正就是在那个节骨眼上，她醒了！而且醒来后就给了我一巴掌。 我被打愣了，俯身在那忘了站起。吴晶自己也愣了，连着抽泣了两下后，估计是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呆呆地看着我轻声问道：“你这是……这是在做什么？”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以及一脸的戒备，我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很开心，因为我感觉周叔没有骗我，她不是我想象中那种放荡的人，和陈校长的那种关系真的是被逼无奈的。 见我只是露出笑脸而不回答，吴晶可能又误会了，忽然醒悟似的一把将我推坐在茶几上，坐起身来先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装后，才涨红着脸大声吼道：“流氓，你想怎么样？” 虽然我不想怎么样，但还是一脸笑意，眼光故意在她那一起一伏的胸口扫来扫去。 这下吴晶更紧张了，站起身来离开两步，这才鼓起勇气向我说道：“张世明，你怎么能这样？如果你想要乱来，那我……我就要报警了！” “你想多了！刚才见你昏过去了，掐你人中也没反应，所以就想给你人工呼吸喽！”我站起身保持着笑脸回了一句，然后掏出那张银行卡向她递去，接着说道：“我跟随你而来并不是有什么企图，而是给你送东西来的。这是你那初恋给你的分手费，他让我转交给你！” 听了我的话，吴晶本来红扑扑的脸蛋忽然就转为苍白，慢慢走到沙发边来坐下后，也没伸手接我手上的卡，只是幽幽地长叹一声：“你应该知道那箱子里是什么东西了吧？被他们逮了后是怎样出来的？是不是特别恨我？”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那都是过去的事，何必又再提起呢！所以只是把卡往茶几上一放，轻声说道：“你被陈校长胁迫的原因，我已经知道了一些，这张卡我查过，里面的钱有十万，如果够补上你当初挪用的那些公款，那就把它补上！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再想想办法！” 吴晶见我不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说起了这件事，拿起那张卡端详了一会，开口说道：“既然你知道了我的事，那我也没什么隐瞒的了！我这个假期一直呆在女子看完所里，是我自愿的，因为有个领导找我谈话，说只要配合他们的行动，在里面呆到开学的话，那就给我申请一笔冤案赔偿，总共八万六千块，刚好够我填补自己滥赌留下的坑。” “这钱本来应该是给你的，因为说起来你才是最冤枉的那个！但这是那些罪犯留下的脏款，我们谁都不能动，所以请原谅我，不能给你了，只能将其上交给公安机关。至于我，当着警察领导的面发过誓了，今生要再赌博，哪怕是一毛钱的赌注，我都会自己把手给断了！”她说话的时候语气平静，像是在与自己的过去做着决别。 这下我更高兴了，是发自内心的高兴，看来吴晶这次真的是回头了，她要是今后堂堂正正做人，以她的工作能力和自身条件，我相信是必定能做回真正的女神角色的。不过想着自己表示心意的那两千块钱也将一并给上交时，心里又有些感到可惜，早知道就不去当这滥好人了！ 点头表示赞成后，我便向她告辞，因为我心里一直记挂着蔡老师她们，不知她们此刻是否也在一样地期待着我的光临。 但吴晶没让我走，而是让我再坐一会，问我当天在广场那个乡村酒吧交易的情况。我知道她变好后，心里一高兴也就应了，便又重新坐下把当天的情况略为描述了一番，只省略了后来和周叔他们交流的事。 “唉！看来我也太失误了，我应该多等一天，跟你们一起去送东西给潘林的！”吴晶听我说完后，长叹了一声，见我看着她，又解释道：“潘林就是我的初恋男友，你看过卡应该就知道，这银行卡就是这个名字吧！” 我摇了摇头应道：“卡是你的名字，你那个初恋的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接着还是忍不住问她：“我也很奇怪，你为什么不自己送过去？而且刚才你也说了，应该自己送过去的！”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觉得自己应该跟你们去，不是说要送东西，潘林早就说过了，如果我送过去的话，他不会再见我，也不会收。我想跟你们去，是听说你跟吴雪悠居然如此浪漫，想去感受一下的。”吴晶解释。 女人的思维果然不能用常理去分析，本来说着正事，她却扯到了我和悠悠看烟火表演的事情上去了。 但我没多加理会，因为我还有一事不明，所以问道：“就算你不想亲自送去给他，可你为什么就选中了我，而不是其他人？你知道我们的关系一直势同水火，你就不怕我拒绝？” 吴晶低头沉思了一下，这才缓缓道来：“是彭老师让我这么做的，而且那幅字画也是他送来让我给一起带去的，我记得那幅字画是我还跟潘林好着的时候，有一次和彭老师他们吃饭，潘林送给彭老师的。” “我和校长的事，彭老师是知根知底的，而且他和潘林也一直有来往，这些东西潘林要求我归还都是通过他传的话。期末的时候彭老师找到我，说了这个事以后，把那幅字画也一并拿了来，说既然归还也就连那东西一起还给潘林，因为潘林以后估计也不会和他来往了。” “但是在说道由谁给转交潘林时，彭老师便提议由你去，说潘林好像对我以前那段感情心有不甘，而你又是个惹事的主，说不定在交东西的时候你们会干起来，这样的话既让我出了气，也让彭老师出口收拾不了你的气。我想着你平时对我的那态度，所以就答应了！” 我听得是越来越气，心头的恨意竟又升起，等她说完后便恶狠狠地低声回道：“所以你就让我来你家，那天晚上问我情况什么的只是个借口，你要引得我跟你那个，最后拜倒在你的裙下才是目的，对不对？你为了帮助彭老师收拾我，把自己的身体都献出来了，有那种必要吗？你是有多恨我？出事以后，那些警察告诉我其实你不是个坏女人，我信了，但现在看来，不但你骗了我，连警察也骗了我呀！” 吴晶一听就急了，大声分辩道：“张世明，我想收拾你出口气不假，因为你看我的眼神总是充满仇恨，我又没得罪过你！但你把我吴晶看成什么人了？我跟你那个……那个，根本不是为了引诱你为我办事，你知道当时我把箱子给你的时候有多迟疑吗？再说，如果我要是故意害你，为什么要送你那两样东西？” 我盯着她问得一声：“呵呵，如此说来，你不会是爱上我了吧！”见吴晶摇了摇头，我又冷笑了两声，起身拉开房门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心里微微有些难过，因为我觉得这人心实在太难猜疑，我牵挂吴晶，是觉得她可怜，希望她能够过得好一些，谁知得到的答案竟是这样！不过难过也就一小会的事，当我奔跑到蔡老师家门口，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三个学姐和蔡老师都在沙发上，就在我准备扑上前去的时候，忽然发现气氛有些不太对，因为楚芸、徐蔓和悠悠竟同时站起身来，向蔡老师道别了一声后，竟直接开门走了，对我正眼都没看上一眼。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要转身去追，蔡老师却叫道：“世明，别追了！” “她们……”我回过头不解地看着蔡老师。 “你不是说要跟我们都分手了吗？她们刚才在我这里发誓，不会再爱了！”蔡老师的神情告诉我，她这话不是在跟我开玩笑。 我有些声嘶力竭地吼道：“为什么？不都说了是假的了吗？” 好久不见的蔡老师显得有些憔悴，说话时也像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轻声回应道：“当相见的时候发现爱也不在，不但她们，就包括我也没有必要再爱下去了！” 看着我痛苦的眼神，她从茶几上拿起一样东西，看着我问道：“世明，我们在阳台上等了你一个小时，但你听见吴老师的声音后转身就跟着跑了去，你的心已不再我们身上，可别告诉我这个东西是你捡来的哟！还有，我电脑上的那些照片，你不会骗我是从陈校长相机里拷来的吧！” 我看着蔡老师手上的东西，那是吴晶送给我的相片挂饰，心知这次误会闹大了。 第三百零七章好像来了个挑刺的新生 此节一想通，郁郁的内心瞬间就舒服了许多。我对田小龙笑道：“想追就去追吧！不过我觉得你还是跟你那个彤彤复合的好，男人嘛，别总是三心二意的，想当初你为了王晓彤可是头破血流过的。” “算了吧！假期我给她打电话的时候，她总是跟那个朱桢胤在一起，加上我们放假前干架那一天的事，你叫我这心里咋想？王晓彤呀，我是不打算给她机会的了！”田小龙有些沮丧地回应了一句，随后却又反过来调侃我：“二哥，你说别人三心二意，我看你呀，那可是四心四意了。” 木代却一本正经地跟着我劝田小龙：“其实我也觉得王晓彤人不错，平时话虽然少了点，但人家对你小龙老表可是真心的，我们都能看出来。至于她跟朱桢胤在一起的事，那个我觉得你大可不必怀疑，人家本来就是一个地方的人，老乡之间有点情谊那是非常正常的事，如果他俩要真好上，以朱桢胤的性格，会容许王晓彤一有空就往我们宿舍里跑吗？” 我觉得木代的分析非常有道理，正想附和几句，田小龙却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木代老表，我俩是来劝二哥的，你怎么把对象给搞错了！我的事情嘛，我是决定了，要去追那个新生女神，彤彤嘛，我就放弃了！” 木代和我都知道，田小龙是个极有主见的人，而且他的判断有时其实是非常准确的，所以便也不再相劝什么。反倒是我，一整天消沉的心差不多好了，虽然我不是个幸灾乐祸的人，但听田小龙和木代都成了“光棍”，好像找到了知音似的，最主要的是有人明白了自己的那份痛吧！ 三人又在那聊了好久，男生在一起，其实话题就只有一个——女生！我们从各自的女朋友开始，逐渐就聊了原来木代说的那个女神新生身上。我对其他女生倒也没什么兴趣，但听木代一反常态地对一个女生赞不绝口，便跟田小龙开玩笑：“看来你的机会不大，木代老表户撒刀一出手，哪个女生敢不从？” 田小龙却笑道：“只要你不参与，我就有希望！木代老表嘛，倒不担心，因为他是有老婆人了，敢跟我抢，我就跟他们族长告状！” 我和木代均是放声大笑，谁知笑声未绝，一道声音就在花园的另一边骂起来了：“笑得那么大声，是你妈生了吗？” 我们心里都是一惊，那声音听着很是陌生，不像是和我们以前有过梁子的故人。 木代一听就忍不住了，拔腿就要朝那边冲过去，却被田小龙一把拉住劝道：“看清楚是谁再说！” 不等我们看清楚，五、六个一身酒气的人已经朝我们走了过来，除了陈维东手下那个叫孙虎的，我们却是一个都不认识，看来应该是今天才来到的新生。 田小龙还算有礼，见到那些人的时候先跟孙虎打招呼：“虎哥，我们在这说笑应该没防碍你吧，这花园好像也不是你们东哥的地盘呀，怎么你手下倒跟我们呛起来了？” 孙虎有些胆怯地看了我一眼，然后低声回道：“张……二哥，小龙兄弟和这位景颇兄弟，不是我骂的你们，是……”回头看了看一个高个子，接着喏喏地向我们解释：“这些新来的兄弟不知道规矩，所以……你们别一般见识！” 看着孙虎那个熊样，我心里隐隐有些得意，我想田小龙和木代应该也是一样吧！一年以来，我们兄弟几个在学校打的架算不得最多，但每一次都不是惊动警察就是骚扰医院，要论名气绝对是最大的。这不是说我们有多爱惹事，恰恰相反，我一向“深居简出”、田小龙以和为贵、木代更是从不犯人，是事情总爱盯着我们而已。 可不等我得意上三秒钟，那高个子就立即就冲孙虎叫道：“老虎，本来看在东哥的面子上，我是叫你一声虎哥的，却没想到你那么怂！亏得我还请你过来喝酒，像你这种怂包，也不知道东哥怎么会收你做兄弟，难怪被这种货色给打成狗了！” 孙虎的脸一红，带着愤怒的眼神看了高个子一眼，嘴角动了两下后，长叹一声道：“孔万，你可别怪当哥……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们几个，你惹不起！”说完后扭头就走了。 “我呸！”那叫孔万的高个子对着孙虎的背影重重地唾了一口。 如果在以往，看见孙虎那番模样，我的心头肯定是非常解气的，但此时我却为他感到了不平，正准备说两句公道话，田小龙却一把拉住我，抢先向孔万说道：“这位同学，来到学校也要有点学校的规矩，刚才我们说笑好像没影响到你吧，你怎么一出口就伤人？” 毕竟是真正带兄弟的人，田小龙这话既没咄咄逼人，也显得不卑不亢。 但孔万却只是把头一歪，歪着头看了田小龙两眼，然后阴阳怪气地问道：“你是张世明吗？” “我们三个中的确有一个是张世明，你看我像不像？”田小龙好像来了兴趣，同样歪着头微笑地看着孔万。 我见跟着孔万的几个新面孔有意无意地散在我们三人周围，显然是有些不怀好意，心里反而冷静了好多，拉了一把田小龙后轻声道：“先回宿舍吧，按惯例学校今天晚上要查房，看都有哪些人提前到校，回去晚了不好。” “站住！” 不等田小龙回应，那孔万便大喝一声，随后走上前两步，盯着我问道：“你就是张世明吧？难怪我他妈一见到你就有种手痒的冲动。” “哦喔——”我见他直接向我开炮，这下倒不能走了，于是冷冷地问了一句：“这样说来，你跟我好像有深仇大恨呀！请问是你妈被我搞怀孕了，还是我拉的便便不够你爹吃了呢？” 我承认这是我入校一年以来说过最脏的一句骂人的话，非常恶毒地问候了孔万的父母，但我觉得这不算过分，比起他之前大声吼骂我们的话，也只更直白那么一点点而已。 话一出口，田小龙和木代都迅速向我一靠，我明白两个兄弟的意思，因为我说这话的时候，也做好了话一说完就开打的准备的，手紧紧地握着裤兜里的甩棍和匕首。 但孔万却没有动手，反而仰天长笑了一声，这才一脸笑意地看着我回道：“难怪东哥也会对你顾忌三分，看来你不但长得讨打，一言一行都在告诉别人你就是那个沙袋呀！不错、不错，我孔万在十六中的时候就听过你的名号，说职校的张世明打了学生打保安，打了保安打老师，连体校、技校的老师都交待自己学生，说在外面见到职校学生，要先问清楚是不是张世明后再动手，看来确实不是吹出来的。” 见他这样，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但不知他说这些没有的东西是什么意思，于是仍旧冷着脸道：“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在这吹。好狗不挡道，没什么事的话，那就请你们让开。” “好！”孔万回答也很干脆，但嘴上虽然应了一声，身子却没有动，反而按了一下双拳，就着那“咯咯”的关节响声问道：“最后两个问题：听说你跟清风帮很熟，是不是真有其事？如果你和清风帮的人有来往，那请问结交的是哪一个大哥呀？ 我听他说起清风帮的时候，语气中比先前多了一份尊重的味道，于是便不再用骂人的话来回他，只淡淡地回道：“清风帮的人我们只是相互认识，谈不上很熟，至于大哥嘛，我就认识清风帮里的什么太子荣呐、疯勇呐、人才呐什么的，也不知道他们算不算是大哥。” 满以为孔万说起清风帮，那我把几个老大的名号搬出来的话，会把他的威风给镇住的。谁知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却说了句让我们三人都深感震惊的话：“嗯，不错！现在你们三个从我们五人的胯下爬过去，再保证以后见了我恭恭敬敬地叫一声万爷好，那我就让你们几个今天晚上平安回宿舍去睡个安稳觉！” 我愣住了，田小龙也愣住了，只有木代没有任何表情，听完这句话后，向着侧面的两个男生就冲了过去。 第三百零八章以三对五战新生 我和田小龙的呆愣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田小龙发一声喊便冲向他身侧的另外两个男生，而我则是掏出甩棍奔向站在正前方的孔万。 快到孔万身前的时候，我手一挥，甩棍在甩出棍身的同时，向着他的腰上狠狠扫去。 这一招是孙天教我的，他说我的身手现在可能比以前要有长进，但遇到真正打架经验老道的人，那还是差得较远，如果遇到第一次交手的人，那用甩棍这一招突然甩出袭击的办法，可以起到出奇制胜的效果。 但孔万对我却好像非常熟悉，我这还隔着点距离的“虚招”才刚使出，他便身子一躬，如一只受到惊吓的兔子般向后猛退，硬生生避开了我这化虚为实的一甩棍。 不等他站稳，我又已抢上挥出了第二棍，这一棍是就势抡起后，向他右肩斜砸而下的。 孔万的的反应很快，身子也很灵敏。如果说他刚才那一让恰如脱兔的话，那此时就像是一只伏地的猎豹，见我的棍子挥下来时不但没有再避，反而一下就迎了上来。他的动作太过迅猛，竟在我的棍子砸下之前，便已来到我的身前，用右肩重重地撞在了我的左胸。 我是被撞倒在草地上以后才将那一棍打完的，可惜只打在身边的一束小花之上。 还没等我有要站起来的反应，孔万的身子已经跟上，如老鹰扑食一般，“呼”一下就屈着双腿向我的身上扑跪着压下来。 幸好在千钧一发之际我快速地向边上一个翻滚，成功避开了他这一招“泰山压顶”，否则要给他跪实了的话，估计我的肋骨当场就要断裂一半以上。 但也就是让过他这一下，我滚动的身躯尚未停下，后背上便挨了一脚直蹬，直接让我在草地上滑出了差不多两米。 就着又多滚了一圈后我才连忙撑了站起身来，见孔万也才从草地上慢慢站起，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他刚才跪扑下来没击空后，身子没有立即起来，而是顺势伸腿给了我一脚，难怪我背上中招的感觉不是被踢而是被蹬了！ 这一交上手，短短时间已互有攻防。我知道自己的身手远非孔万对手，否则也不会占尽先机手持武器的情况下，被他三两下就给揍得有些狼狈不堪了！所以现在就不敢再上前猛攻了，不但如此，我边身边田小龙和木代的情况都不敢看，就只全神贯注地盯着孔万。 “不错、不错！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差，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强！”孔万站起身吐了一口唾沫后，冒出了一句听起来有些矛盾的话，不知是在夸我还是贬我。 我把甩棍一横，做出个防守的姿态，盯着他回了句：“少废话，老子打过的狗多了，有本事就再来，看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 孔万向前猛地扑了一下，但只是上前一步后又立即停住，其实就是做了个吓唬我的动作。我本来就没打算先出手，一直想等他近身后再甩出结实的一棍，我已经看出来了，想要打倒这个身手非凡的对手，唯有受他一击的时候再奋力打他一棍，否则我就算多了个家伙在手上，也不太可能打到他，所以对他这个同样的虚招我差不多是毫无反应。 孔万重新站稳后又冷笑了一句：“不错、不错，一看就是经常打架的！听说你一般打架都是左手匕首右手甩棍的，怎么今天没拿匕首出来？是不是看不起我这个新生呀！” 我本来是不打算回应的，但听他叫我拿匕首，心念一动后接口回道：“我们只是出来聊天的，哪会想到还没开学也会在花园里遇见恶狗？所以就只带了打狗棍，没带剥狗皮的刀！” “不错、不错，没带也好，少受一点苦！”孔万又笑了一声。 我这下是真的火了，倒不是他威胁我的原因，而是这家伙一开口总会先来上一句“不错、不错”，搞得我一听火就起来。一个忍不住提棍就又抢步上去朝他斜斜挥下。 这次孔万没有闪躲，而是伸左手就向我的甩棍上格来，右手同时向着我的前胸就是一个直拳袭来。 我那一棍本就没想过会打到他，因为刚才第一棍的时候他闪得太快了，我以为他会再次闪躲然后伺机反击的，所以打下的力量和速度都不是很快。等见他右手出拳的时候，赶紧把甩棍一缩，变换了一下方向就朝他右拳打来的身前重重击下。 孔万竟没收回右手，仍旧直击过来，在我的胸膛被他重重击到的时候，他的右臂也挨了我同样不轻的一棍。 我俩是同时退开的。确认到安全距离站定后，我只感觉胸口气血翻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但看到孔万光着的手臂上也被我的甩棍打出了一条紫色痕迹时，我知道这一下半斤八两，两人都吃了亏。 甩了两下右手后，他又来了，一开口就说道：“不错、不错……” 我还在等他放黄腔的时候，没想到他只说了那两句便又扑了上来。这次我没客气，甩棍原地就再次向冲上来的他甩出。 可因为一点点的犹豫，就是那么半秒的防备不足，我就再次中招了。甩棍才挥出一半，他的双掌已经来到身前，猛力在我胸口一推，在我要倒退的时候又突然抬腿用力在我的小腹上一踹。 我至少连续倒退了七八步，才一跤坐跌在地，这次是坐在草地间的鹅卵石小道上，直疼得我那一屁股的酸爽，眼泪差点就忍不住给疼了当场流下。 更让我恐惧的是，那声“哎哟”才刚叫出口，孔万飞驰而来的身影便已跟上前来。剧烈的疼痛已经让我连身子都有些不听使唤，更别提挥起甩棍继续反击了。 还好就在他离我半米来往的时候，木代忽然从侧面杀出，“嘭”地撞在他身上后，两人紧紧想抱着滚在了草地上。 我坐在那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缓了好半天才站起身来，抬眼看去，木代和孔万正扭打成一团。他们这打架的样子让人有些啼笑皆非，不像曾经我见过王豪东和庄老师对战那种一招一式，也不像木代之前跟刀疤过招时的你来我往，而是跟摔跤比赛似的，是真正的纠缠在了一起，不停地在草地上翻来滚去。这要是换个一男一女的选手，别人看了恐怕要误会是在做什么坏事呢。 虽然两人好像都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我能看出木代还是有优势的，滚来滚去是因为孔万一直想竭力挣脱他的纠缠。心里一轻松后，我赶紧回头看田小龙的情况，但这一看心里却是一惊。 田小龙跟木代一样，也是一出手就以一敌二，虽然田小龙打架的实力算不得出类拔萃，但至少战斗力是比我强一些的。可现在他却满脸鼻血横飞，手上拿着一块不知哪摸到的鹅卵石，不停地挥舞着不让两个对手逼近，明显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了。 木代先前那两个对手倒是已经被他给打倒了，一人躺在地上呻吟、另一人跑得老远在那弯腰揉着胸口。 我也就快速地扫了一眼，便赶紧提起甩棍向田小龙那奔过去了。田小龙能支持那么长时间，说明对方只是胜在多了一人而已，如果我接过一个对手来，那要放翻两人应该不成问题。 两个对手也察觉我去增援了，猛地向田小龙冲了一头后，忽然默契地一齐回身反扑向了我。 我的甩棍一棍打出，正击在我右边冲来那学生的腰上，在他大叫一声同时，他同伴的飞腿已经横扫在了我的左肋下。 被踢中的地方是我的气门，以前孙天就告诫过，软肋软肋，指的就是两肋下的气门，如果被大力击人，至少要三五分钟才能恢复过来，所以一定要注意别被别人打到。 可现在我很不幸被打到了，所以当即就一口气提不上来，身子一软便捂着左肋蹲坐下去。 第三百零九章胯下之辱 田小龙冲过来了，挥着手上的石头就砸在那个被我甩棍击中左腰的对手头上，但与此同时，踹翻我的学生也照着他的右肋下也是一脚。 这场二对二的战斗，以我和田小龙“阵亡”、对方只损失一个对手收场，但我知道对手倒下的那家伙伤得比我们都重，且不说我那一甩棍了，就是田小龙那一石头，也把他砸得血流满面。 对手也很聪明，可能是看木代和孔万打得难解难分，冲到同样软下去的田小龙身边，对着他的肚子上又补了一脚，然后俯身抢过了他还捏在手上的鹅卵石。 我心里有些慌张，田小龙此时已是全无招架之力，如果那家伙以牙还牙用石头砸他的头，那事情恐怕就闹大了。于是强忍小腹疼痛，用力吼道：“喂，冲我来！” 那家伙回头看了我一眼，还真就放过田小龙朝我走了过来，对着我的头高高举起拿石头的手，大声叫道：“狗日的，再不住手，我就让张世明头上开花！” 我本来是想吸引他过来，然后伸手去摸匕首，趁其不备干翻他的，但没想到他来得快也就罢了，吼叫的时候眼睛也还一直盯着我，虽然我用啤酒泡头两个多月了，但我绝不敢认为自己的头已经硬过了那块石头，所以硬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地上纠缠翻滚的木代和孔万听到那家伙的叫声后停手了，但只一瞬间又听得木代一声低沉的闷叫。我心里一沉，想来孔万那家伙看清形势后，对木代下了毒手。 见孔万走上前来站在我的头边，我知道我们三兄弟是彻底全军覆没了。田小龙应该跟我一样，只是被踹中软肋而已，就不知道木代的情况怎么样。 但孔万只是看了我一眼，却先向之前被木代放翻后缓缓走上前来的两个同伴吐了一泡口水，嘴里轻蔑地笑了声：“就你们两，在中学还金牌打手？我都不好意思说你俩是我的兄弟！” “万爷，那狗日的是练过的，我们……我们尽力了！”被唾的其中一个男生躬着腰，低低地解释了一句。 孔万哼了一声，不再理会他们，转而又低头看着我冷笑道：“张世明，虽然我们多了两个人，但你们又是甩棍又是石头的，输得还服吗？” 我“仰视”着他，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回道：“输赢又何妨，我在学校打架从来就没赢过，如果你想来借我打响名气，恐怕就选错对象了！” 田小龙却躺在一边叫道：“除非你打死我们，否则这个梁子算是结上了！” 孔万哼了一声，开口又来：“不错、不错，都是打不死的小强呀！这样吧，我也没想过要借你们的名气，我的名气不需要借任何人！今天的事嘛，要么你们规规矩矩地从我兄弟几人胯下爬去过，要么我弄断你们一人一条腿，自己选吧！” “选你妈笔，有种你就弄死我们，否则我话摆在这，你以后死定了！”田小龙一听又激动地骂道。 孔万抬眼看了看田小龙，忽然面露凶色，阴着脸向打翻我们的那个学生吩咐道：“他要是再啰嗦，就过去拉一泡屎把他的嘴堵上！” 这话让我大吃一惊，一年前被李正良、陈维东等人撒尿给我洗脸漱口的一幕又重现眼前，忙大声阻止田小龙：“小龙，安静！” 见田小龙不说话了，我才把头转过来，强行撑着站起身来，又慢慢收起甩棍装好，这才对孔万说道：“如果我们两样都不选呢？” 见我起身，孔万一直只是冷眼相看，并未进行攻击，直到听我发问，这才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刀，看着我笑道：“那我会在你们三人脸上都刺上王八两个字，再喂你们三个吃顿饱的便便！” 短短的交手和交流，我已经知道这家伙是个特别狠的角色，他所说的话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我心里一慌便把大华哥和清风帮搬了出来：“你知不知道，我是大华哥罩着的，而且你对付我的话，清风帮也不会放过你！甚至我敢保证，我们校长也绝对只会帮我。” “哈哈哈……”孔万像听到天大的笑话一般，狂妄地笑过后才开口道：“好吧，我就喜欢让人口服心服！传说中的大华嘛，他不惹我也就算了，如果惹上了，那我相信治他比治你还简单，因为有他老子在那；你认识那几个清风帮的瘪三嘛，也亏你提得出来，哪天我让你见识真正的清风帮老大；还有你说的校长，他的儿子东哥在学校打不下来的江山，我会帮他打下来，你说他会帮谁？” 我算是知道了，这人绝对无知的一个，陈校长他可以不放在眼里，但大华哥和清风帮可是连体校、技校那些大佬都深为忌讳的角色，在他眼里面竟是连我都不如，那还有什么可以形容他呢。 见自己把压箱底的招牌搬出来也镇不住他，我算是无计可施了，缓缓是向他说道：“你要断手也好、断脚也好，尽管来吧！但今天的事跟我的两个兄弟无关，你得先把他俩放了！” 孔万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不错、不错，够义气！但他们两个刚才打我的兄弟打得那么爽，你觉得我会放过他们吗？” 木代不知何时也爬了起来，闻言后立即回应道：“可以！不过我话先放出来，今天你要我们钻你的胯，只要你敢受我们就敢钻，但我雷岩木代发誓，他日必定会让你断手断脚，而且绝对会让你吃便便吃到爽！” 我知道木代也是个说得出做得到的主，相识一年以来，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他放出这么狠的话呢！心头不由得一阵感慨，看来这次孔万是非得逼我们把事情弄大的了。 孔万却不管这些，手上的小刀忽然一探就逼近我的胸口，低喝了一声：“还要不要继续废话？我一失去耐心就喜欢在别人身上戳几个洞洞，你是真想试试吗？” 我招呼扶起田小龙的木代道：“老表、兄弟，对不住了，今天连累你们一起钻狗胯！” 如此就轻易屈服，不是我真怕孔万来断我的手脚，其实我心头已经有了主意，之前不是告诉孔万我的匕首没带吗，那是我骗他的，一直没拿出来，我只是想在最关键的时候搏一搏而已！想当年我被淋尿、被当着全校男生的面下跪拜庄潜贵当干爹的事我都过来了，这区区一个胯下之辱又算得了什么？ 我的想法很简单，钻到孔万胯下的时候，一把扯住他的蛋，再迅速掏出匕首向他的菊花狠狠捅去……反正是他逼我的，死活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然而想法往往要比实际简单得太多，当孔万让他那四个兄弟站成一线摆好姿势的时候，他却踱步过去一把将田小龙从木代手里抢了过来，将手中小刀直接逼在田小龙的脖子上，押着田小龙张开双腿，站在他同伴们的前面后，这才向我和木代命令道：“你们俩，先钻过去吧，如果想碰我们一下，那你们这位兄弟的脖子就必断无疑了，哈哈！” 我的计划失败了，无奈地看一眼田小龙，见他毫无惧色、只有愤怒，又回头看了一眼木代后，心一横只得趴下身子，慢慢地向孔万的胯下钻过去…… “哈哈哈……”“哟嗬……” 孔万没出声，倒是他那四个兄弟却异常兴奋，浑然全部忘记了他们自己刚才被田小龙和木代打击留下的伤害，大声嘘叫不说，张胯站在最后那家伙还趁我的头刚钻到他胯下的时候，“噗”地挣了一个足以盖过他们笑声的臭屁出来…… 木代也好不到哪去，站在中间第三位的是被他刚才打倒过的家伙，见他爬到自己胯下时，右脚一动便有意无意地给他脸上直接来了一下，我看毫无防备的木代疼得脸都变形了…… 第三百一十章为计公道，清风帮出手 我几次要掏出匕首，但看着孔万逼在田小龙脖子上的那把小刀子，又不得不强忍怒气，因为那刀都已经把田小龙脖子压出血痕了，我不敢怀疑他的狠劲。 等木代也爬出来后，田小龙缓缓地说道：“可以放开我了吧！我二哥和老表都钻了，你总不能把我落下呀！” 孔万将田小龙放开后，微笑着说：“不错、不错，看不出你还挺意气的！看在刚才你没有反抗的份上，你钻我一个人的裆就行了！” 他看似在向田小龙卖人情，但其实是看穿了我之前的意图，怕我们在钻他胯下的时候扯蛋，因为在田小龙趴下从他裤裆下面钻过去的时候，他的一个同伴拿着那块鹅卵石，就站在边上对着田小龙的脑袋。如果田小龙和我们身边的人要想趁机对孔万不利，他们肯定会把石头砸下，让田小龙的脑袋当场开花的。 “哈哈哈……”不等田小龙钻完，孔万便大笑着向前一步跨了过去。转过头来后，带着他那四个手下从我们身边过去，一边走一边得意地大声道：“一开学就弄了个牛皮的人物，还真他妈没趣，看来我们几兄弟以后有得无聊的了！” 我过去把田小龙扶起来，内心充满歉疚地说：“对不起，又连累你和木代老表了！要上医院去看看吗？” 田小龙也倒洒脱，“呵呵”一声笑道：“没事的，没伤到！”起声后还自嘲了一句：“虎落平阳被犬欺，难得跟二哥一起被人侮辱一次！” 一旁的木代问我：“张老表，是今晚上去把这家伙的手砍下来，还是等正式开学了，再当着全校的学生剁了他？” 我回过头，见他脸上表情虽然淡定，但一双眼睛却似要冒出火来，心头又是一愧疚。孔万今天一见面就闹上那么一出，说来说去终究是冲我的“名气”而来，木代和田小龙可都是受我之累的呀！ 沉寂了一阵，我才扶着田小龙走上前，对一脸木然的木代回道：“你什么都不用做，所有一切，我会去把该要的公道讨回来的。” “得了吧，我可不想要那些人来钻我的裤裆十次，就算钻了，我也放不出十个屁来！”木代这话很好笑，但我们却谁也笑不出来。 “相信我！”我说了一句后，便缓缓向宿舍楼走回，田小龙和木代跟在我身后，不再发一言。 我敢这样向他俩保证，是因为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上次阿才和阿勇在球场逼老齐直播吃呕吐物的事，至今还让我记忆犹新，甚至想起来都又要作呕！而老齐也就是因为那一件事，后来好长时间硬是没抬起过头来，还主动把教学楼的地盘都交给了廖祥，而廖祥临近毕业的时候又交给了朱桢胤。 刚才孔万既然说我认识的阿才他们只是清风帮瘪三，那我就要让这些“瘪三”来给我再上一次直播。当然，我不想再逼对手去吃那些污秽的东西，我只是想找回被孔万剥夺走的尊严，同时让他知道我虽然不算什么东西、但我抱的那些大腿都是惹不起的主。 回到宿舍的时候，兄弟们一看我们三人的样子都是大吃一惊，忙问我们怎么回事，田小龙和木代也不隐瞒，将刚才在花园里受辱的事你一言我一语地说了。 秦立是最先忍不住跳出来的，从他的背包里翻出一把那种自制的钢刀来，大声号召兄弟们道：“走，替二哥、大哥和老表报仇去！” 陈亿波、方自鹏等人立即大声回应，宋波拿起宿舍里的电话就要打给许波和陈路他们，但一直没说话的我却阻止道：“都别乱动，一开学就打来打去，你们烦不烦呐！这件事我自有安排，谁都不要管。” 从兄弟们的脸上我看得出，他们愤怒中还带着一丝不解，但我心意已决，这件事不再多牵连任何一个兄弟。因为让兄弟们参与进去的话，无论输赢，肯定都得不到任何好处。 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我不提及、宿舍里的其他兄弟也未提起。随后的两天时间我除了吃饭以外几乎都没出过宿舍门，孙天那边提前几天就说好了，开学时他也得忙，所以对我的操练得停两个星期，而楚芸她们也真的像是下定决心了，两天的时间硬是没有来过我们宿舍一次，想起蔡老师那些伤心的话，我也懒得再打电话向任何人解释，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王豪东也在第二天就回来了，听了我们的事问我有什么打算，在得到我不想让兄弟们插手后，他倒是很听话地什么都没多说。 不过今年的新生好像真的很生猛，一楼也住了一些新生，在老生还没完全到校的这两天内，楼道上传来了不下十次打斗的声音，有几次好像陈校长都带着保安亲自出面了，而且听兄弟们说，在宿舍楼外也是随时打成一片，都有人上了医院。 田小龙和木代这两天也跟我一样宅在宿舍里，木代倒不奇怪，田小龙这样却是非常反常的，我知道那也是因为我们被孔万侮辱所致，心头不得不把自己的计划提前。所以在第三天下午老生注册的时候，我拨通了阿荣的电话。 由于新生还有一天才开始军训，所以等阿才、阿勇带着另外彭胡子他们六个清风帮的人到校时，我只让他们在学校里先闲逛着，因为我要把报复的时间选在食堂开饭人最多的时候。 我早早就在食堂里候着了，并且跟管理食堂的候瑞祥打好招呼，要借他的地盘再给大家见识一场我的复仇戏。 坐在食堂的角落里，等终于见到孔万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进了食堂，我对阿才和阿勇示意了一下，他们便吩咐随行兄弟可以准备了。 正当我要上前开始引孔万的时候，彭胡子却上前对我说道：“二哥，我可能得回避一下！” 阿才立即就听出了不对之处，低沉着脸问彭胡子：“怎么回事？有认识的吗？” “就是那个孔万，他是湘帮老大孔夫子的儿子！我给他义务打的架不少。”彭胡子回了一句，又有些为难地解释道：“虽然我不怕跟他翻脸，但遇到孔夫子那个小心眼，如果让他知道我在这虐他的独儿子，那江湖上怕又得是一阵腥风血雨了！” 阿才不再说什么，阿勇轻声安排道：“那你就去车上候着吧，不过记得在车上躲着点，注意别给这小杂皮认出来。” 转过头来，阿勇问我：“二哥，怎么会跟孔夫子的儿子给干上了？” 我有些不高兴，这求人办事果然还得看脸色！于是没好气地问道：“怎么了，清风帮还会怕什么湘帮？” 阿才忙接口道：“不是怕，而是有一点顾忌，但他既然把我们当成瘪三，那倒说明他还真的是狂得可以。一会别叫我们的名字，让他不知道我们是清风帮的头目即可！” 听他这样说，我略为放心了一些，站起身就朝排着长龙的打饭队伍走去。 因为这两天一直有意无意地避着他，所以孔万见到我的时候也有些意外，但也只是瞟了一眼，然后便大声笑道：“哟，这不是大名鼎鼎的张世明吗？怎么你说过的话像是放屁一样，见了我也不叫一声万爷了？” 我没有在乎边上那些新生好奇的眼神，也没在乎老生们不解的目光，只是不紧不慢地开口道：“孔万，如果你把那天晚上的四个人叫出来，在这食堂的每一条道爬上三圈的话，那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了！” “哈哈哈……”孔万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笑完之后放开那大嗓门叫道：“各位师兄师姐、学弟学妹，你们快来看呀！这个张世明在前天晚上的花园里面，硬要来钻我孔万的胯裆，我四个兄弟都拦不住呀！现在，他又来主动要求说要学狗，给大家表演小狗乞食在食堂里爬行，大家说要不要……啊！” 最后那一声“啊”他叫得特别响，因为是被随后跟着我上前来的阿勇的飞腿给蹦得飞出去后才叫出来的。阿勇阿才两人带着几个兄弟上前的时候没人太在意，因为食堂外本来就不断涌进许多学生来，所以阿勇那一个飞腿也算是偷袭吧！ 第三百一十一章兄弟义气，节外生枝 因为之前孔万的声音特别大，几乎是吸引了食堂上千学生的注意力，所以他这一个“飞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弹出去的，直吓得不远处另外一个窗口排队的学生赶紧让开了一个缺口，以便让他顺利地倒在地上。 跟孔成一起排队的两个男生见状后，反应也是特别迅捷，猛地就向我扑来，那两个男生我认识，就是两天前的晚上田小龙以一挑二的两个对手，其中一个因为头上挨了田小龙一鹅卵石，头上还包着绷带呢。 只可惜阿才同时也出手了。 连着“啊”、“啊”两声叫唤，那两人手才刚挨到我身的时候，便痛苦地叫唤着蹲下身去。阿才双拳齐出，正中两人肚腹。 阿才和阿勇倒也懂得给我面子，虽然都是一出手即放翻对手，但他们收手后却立即退站在我的身后，一句话也没说，浑然没有抢我半点风头。 “还有两个呢？是自己站出来还是需要打出来？”我知道装笔的时候到了，冷着眼在排队的队伍中慢慢扫视。 其实我这人有些脸盲，那晚木代的两个对手被他早早放翻，虽然后来我从他们胯下钻了过去，但要我现在指认的话，面对那么多新生面孔，我一时还真找不出来。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有人主动的站出来了。只不过不是两个，而是五个。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其中有两人瑟瑟发抖，颤声向我道：“张……张大哥，我们……我们其实也是被孔……孔大哥逼的，那天我们被他吓唬了一顿后当了他的兄弟，所以……所以……” 不等他话说完，我便打断道：“不用说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别找其它原因！那晚你们的裤裆既然接受了我，那今天你们也就得还！至于其他人，我不想惹事，所以最好站远一点。” 最后那句话我是对多站出来的那三个新生讲的，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只是提醒和警告他们别找我惹事。 谁知那三个新生不但没退，其中一人还向前一步护住其他人后，大声回道：“你就是张世明吧！听说你混得很牛笔呀，难道连兄弟的概念都不懂？我们三人知道现在干不过你，但你看我们做万爷兄弟的人，会是那种有难不同挡的人吗？要打要杀有什么就使出来，我马俊要是眨一下眼，那就算我父母白给我一杆枪夹着。” 此人的义气让我佩服，所以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于是冷笑道：“你们要自己怎么样，那我管不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你们此时的行为不会记在我的恩仇录里面！” 我话音落下后，只见王豪东、木代和田小龙已经起身向我们这边靠来，秦立和其他兄弟站起身迟疑了一下后，也跟在后面起了过来。这些兄弟进食堂来的时候我就特意交待了一遍，一会食堂无论出任何事都要他们别管，但此时还是要掺合进来，显然是受了马俊刚才那句话的影响。 对于兄弟的那份情义，这一年来我懂的太多，所以也没阻止。因为如果是我，此刻也会毫不犹豫地这样选择的。 动手对方是不敢的了，且不说清风帮一众人正在我身边，就是木代怀里抱着的那把户撒长刀，也足以威慑住所有对手。 我看马俊过去把孔万扶起来后，盯着他们问道：“是你们自己爬呢，还是要打得你们爬？” 孔万还算是条硬汉，站起来的时候虽然表情痛苦，但还是咬着牙叹道：“今天是我栽了，但是张世明，我也是当天晚上你兄弟那句话，除非你现在把我打死，否则你一定会有好看的！” 我喜欢硬汉，但我不喜欢硬话，因为硬话一向都是由我来说的！听了孔万这话，我冲上前去对着其胸口就是一脚，踹得他又是“噢”一声低叫。 扶着他的两人倒也识相，一点也没有要向我还击的意思。我踹完站定后，说了一句：“你踹了我两脚，但你刚才只挨了一脚，所以这脚是我本来欠你的！现在如果你给我在食堂爬满三圈，好我这边的账就算清了。如果你不服气还要从头玩起的话，我可以随时奉陪。” 我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道高叫声：“张世明，你还账不是一向都是加倍的吗，当初老子的账你都是让我十倍相还的！看来你狗日的还真偏心呀！” 转头看去见是庄潜贵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搂着郑勃彤在那叫嚣，我也懒得理会，回过头来对着孔万倒计时道：“三……二……” “兄弟们，认了！跟我孔万做一回狗吧！”不等我数完，孔万便挣脱了两个同伴的手，大叫一声后向地上一跪，双手趴地便向前爬去。 扶他的两人跟在后面，也是一样的姿势跟上；被阿才打倒的两人也赶紧挣扎着爬过去，还有其他的人竟也跟上…… 我还是有些吃惊的，刚才我呼出了马俊他们五个人来，加上之前的两个，孔万应该也只有七个兄弟，可到他跪爬着走的时候，竟然跟了十一二个人，有两个原本打好饭在桌子吃的新生也跑过来跟着爬。孔万来学校还只三天时间，竟得到那么多的拥趸，可见他的号召力有多强，而且都是死忠，又怎能不让我吃惊呢！ “孔老大，你他妈也太怂了吧！手都不还一下就认栽了，以后还好意思让我给你介绍兄弟吗？”又是那个酒鬼庄潜贵，一边喝着手上的啤酒一边嘲讽孔万。 我听得有些心烦，因为庄潜贵这明显是明显是在挑拨仇恨，所以便冷着脸冲他吼了一句：“老鬼，上学期期末的账想还了是不是？” 庄潜贵还没回答，一个声音又高叫道：“张世明，原来上学期弄我的，还真是你从社会找来的人。你妹的，老子早就怀疑了，一直没来找你算账就是怕冤枉你，看来狗日的行呀！带社会上的人来学校称王，你是当我们全校的学生都死了吗？” 说话是正是上学期在球场，被阿才阿勇逼得直播吃我们呕吐物的齐兴昊——老七，他这一喊，加上庄潜贵及时又回应了一声，顿时就有百十个人回应。 那些人都是庄潜贵和老七的人，也有朱桢胤黄英豪等东山老乡会的，还有熊磊、孙虎等陈维东的手下，反正我看学校的老大中好像是大部分人都在回应。 我还未开口，田小龙先笑了一声，轻轻地对我说：“二哥，看来你失误了，原告成被告，这次又他妈的惹大事了！” 我自然也看得清眼前局势，以前我各种打闹，包括大庭广众之下逼庄潜贵下跪磕还我的头，虽然也有反对的人，但那些老大更多的则是中立态度，但今天情况却不一样，这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我嘴动了一下后，终究没跟这些人辩驳什么，他们是不知道那晚我们无缘无故被孔万收拾得有多惨，所以才来当这滥好人的。但对于我来说无所谓，我只是来还账，与他人无关。 但还是有人出头为我说话了，那食堂的“主人”候瑞祥站起身来就大声喝道：“谁他妈都别闹，要闹事的也请出了食堂后再解决，不知道这里他妈谁的地盘吗？” “猴子，你要出头是不是？这张世明狗日的说得好听，他自己被校外人员欺负的时候就厚着脸皮动员全校为了名声团结一致地对外，他妈这时怎么自己反倒带头让社会上的人来欺负学生了？”那老七大声回应候瑞祥。 原来坐在门口边上的刘允诺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远远地就大声叫道：“老七，老娘看你也是没安好心吧！你被弄的原因你忘了吗？你那是自找报应而已！今天张世明来这找人算账，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们两天前在花园被这新生带人给打得爬不起来，最后还是从人家胯下钻过才捡回条命来。请问那个时候你跑哪去了，你们又为什么不出来主持公道呢？” 刘允诺不知从哪得知了我们受辱的详情，此时大声替我们解释出来后，立即就有一部分站起来的人又重新坐了回去，另有一些也好像很犹豫。 第三百一十二章阻止 刘允诺话声才落，那边厢熊磊就叫开了：“刘允诺，你个臭货！张世明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帮他，就不怕小宇姐再杀回来吗？再说你现在好像也还没抢回地盘，女生楼应该还是郑勃彤说了算吧！你有什么资格在这笔笔？” 刘允诺身边的刀疤“嚯”一下站起来，看着熊磊说了句：“老狗熊，出了这个食堂我会打烂你的嘴！” “你他妈又想开干是不是？这次可没体校学生来帮忙，更没有大华哥和校长来阻止了吧！是不是又再干一场？”东山老乡会的那个黄英豪大声叫道，这家伙去年下雪的时候在花园被我打了两石头，头上那窟窿印还在，牙齿也是后来装的烤瓷，这时见双方已经闹开，就壮着胆子大声挑事。 排队中的陆誉宁忽然走了出来，低低地对黄英豪吼了一句：“你小子还记得大华哥没毕业呀！那在这大呼小叫的算怎么回事？” 超级老大的气质不是一般人可比的，陆誉宁给我的感觉是除了大华哥以外的超级老大之一，只不过他比神秘的大华哥更接地气，经常见他一个人跟平常人一样搂着他那个叫张梦寒的小女友在校园里漫步。此时他一出场那效果还真不是盖的，直接把黄英豪身边包括朱桢胤在内的东北老乡全部吓得坐了回｀｀去。 转过头来，陆誉宁对我微微一笑道：“张世明，有清风帮的大哥在，别人要干一架，你答应也就是了！去年你连我都照打不误，怎么今年反倒感觉有点怂了？我听说你假期在街上跟初中生干过一架，被人家打得整个火锅店里到处跑，是不是从此就疲软硬不起来了？” 这话听得我一喜一怒，喜的是陆誉宁这明显是暗示我，就算全校与我为敌也不怕，至少他是支持我的；怒的是他居然把我假期的糗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了出来，那件事我可是连田小龙这些兄弟都没说的，因为我觉得太过丢脸。 转过头后，见刘允诺笑嘻嘻地看着我，这才明白肯定是她讲给陆誉宁听的，不由得冲她狠狠地瞪了两眼。 庄潜贵和熊磊等人见陆誉宁出面，虽然没有坐下身去，但也没敢再出声了，只是站在那看着孔万等人爬行。 我也很快回过神来，回头看兄弟们还算镇定，而阿才和阿勇等人则是一幅旁观者的态度，仿佛刚才食堂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们无关，他们只是来这打酱油的一样。 孔万等人倒是没有受刚才那一闹的影响，已经顺利地爬了大半圈。但食堂里一阵安静后，我才听到他们爬着的一行人中，竟同时有两三人都在打着电话。 清风帮的兄弟们显然也听到了，阿勇上前一步对我轻声道：“二哥，我们这边可能也得让荣哥安排一下，那孔夫子难说会来学校闹上一通！” 我有些心惊，倒也不怕他什么社会老大，主要是跟着我的兄弟们，以及刘允诺等为我撑腰这些人的安危。想了一下后，回应阿勇道：“不必了，让他们来了再说吧！” 孔万等人爬到食堂门边的时候，还真来人阻止了，只不过来的人大大出乎我的意料，竟是蔡老师和吴晶老师——我们的前任和现任班主任。 蔡老师一进门就去扶孔万，而吴晶则直接冲到我们身边，指着我就大声骂道：“张世明，你是吃错药了吧！怎么一开学就给我闹起事来了？” 我没有理会这个上学期就当她隐形的班主任，事实上我们班上跟着我的那几个兄弟也一如往常地忽视了她。 我的眼中，只有跟吴晶一起到来的蔡老师，此时见孔万那家伙竟然装得无比委屈地伏在蔡老师怀里，不由一阵气血上冲，快步向他们奔了过去，抬腿就要给那不知耻还非常会做戏的家伙一脚。 蔡老师看了我的样子，侧身把孔万一护，成功阻止了我的施暴后，这才放开他站起来也是冲我吼道：“张世明，反了你？孔万只是我们设计班的新生，你怎么能这样对他？” “莉莉……”我颤抖着叫了一声，只觉比17年的人生中任何一次都要委屈。 但声音未停，蔡老师便打断我道：“老师的名字是你叫的吗？你对老师不尊、对新生不爱护，你这些年的书读哪去了？” 我一时有些语塞，只觉蔡老师忽然变得好陌生，甚至怀疑过去和他的种种都是在做梦。还是跟上来的田小龙为我辩护道：“蔡老师，你是不知道你班上的这个新生有多牛，他第一天到校就无缘无故地把我、木代和二哥给打得站不起身，用刀逼着我让二哥和木代钻他们的胯裆。现在我们不过是来向他讨回一点公道的，难道这也有错？他是你的学生，我们难道就不是了？” 蔡老师还未接话，跟上来的秦立也大声叫道：“蔡老师，你不是鼓励我们团结起来不受欺负的吗？我们受了新生的欺负，现在按你说的，像个男人一样的打回来，你怎么反而责怪起我们来了？” 蔡老师的眼角闪开，不再敢正视我，嘴里却回应道：“新生来校总会有些不懂规矩，你们才来的时候又懂规矩了？张世明，你去年来校的第一天就把杀家长、杀保安，我责怪过你没有？现在你变成老生了，怎么反而不能容忍第二个你了？” “张世明只有一个，谁敢在你面前当第二个张世明，那他就是死路一条！”我狠狠地说出这句话后，看了一眼仍旧爬在地上不敢起来的孔万他们说道：“以前的事到此为至，我张世明向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同时也是一个睚眦必报之人，你们如果不信，尽可再来找我玩玩。” 回过头来，我没有理会有些手足无措的吴晶，而是冲清风帮的兄弟们说了句：“走了吧！谢谢你们了！有人喜欢做戏，你们没必要陪我跟他们玩。” 阿勇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轻声道：“我发过信息了，今天学校保证是清静的，明天过来军训的教官驻进来，听说是有近70人人，估计在官兵眼皮底下也没人敢来闹什么事。所以你尽管陪他们玩就是了！” 看着阿才阿勇等人出门，我别说玩，就是吃饭也再无心思。回头又看了看，见蔡老师正在一边扶孔万起身一边嘘寒问暖，那熟悉的温柔此时却是在给予另一个人，心头只觉又是痛得无法忍受。于是大声招呼田小龙等人道：“兄弟们，你们要吃饭的就吃，不想吃的跟我去球场喝酒！” 出门的时候，我见陈校长在食堂门口的路上拦着阿勇和阿才等人问话，顿时又不淡定了，忙向他们冲过去。 陈校长看来也是刚刚赶到，喘气比我还急，见我过去后，给了个还算和蔼的微笑，然后说道：“我听说你们在食堂的事了，我这手机呀，都快被人打爆了！没事，别闹出大事来就好。你的这几位朋友应该就是清风帮的吧，我是想跟他们聊聊，你放心吧，我就想沾你的光，结交一下而已！” 跟在我后面那些兄弟都很诧异，就算上学期期末校长表彰了我，但也绝不至于像今天的态度，但我却知道，那是有原因的：那天陈校长交给我的资料袋，还被我锁在我的箱子里面呢！ 见阿才阿勇等人都是一脸的淡然，我向陈校长点了点头后转身便走。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张世明，喝酒不请我们，不地道吧！” 我知道说话的是刘允诺，但回头一看时，心里却微微有些惊讶，因为她身边除了刀疤和花姐外，还有一个我第一次见到的熟人——鹿嘉嘉！ 第三百一十三章托付与唾弃 既然有女同胞跟随，又有刀疤这样的好朋友好兄弟，去球场喝点光酒就太没意思了。田小龙提议，干脆叫上陆誉宁、候瑞祥等好友，趁正式上课前好好到外面搓一顿。 陆誉宁和候瑞祥好像已经吃过饭了，但也还算干脆，听说我们要去校外喝酒，都没有推辞，不过他们没带兄弟，就只陆誉宁带了他的女朋友。 其实除了鹿嘉嘉外，全都算是老朋友了，但坐上桌子后，刘允诺还是给大家进行了介绍。先把我手下的兄弟依次介绍给陆誉宁和候瑞祥外，才又重点介绍陆誉宁的女朋友张梦寒。 “小梦是你们去年那届新生的校花，也只有宁哥这样英俊潇洒、身份显赫的男神才有如此好的福气能泡到！”刘允诺的介绍别具一格，但也证明了她和陆誉宁关系非凡，否则怎能如此地玩笑呢！ 陆誉宁却谦虚道：“那是因为我利用了职务之便，近水楼台而已！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小梦在遇到我之前，没有被我们世明盯上，否则哪里还轮得到我的说。哈哈……” 我觉得陆誉宁的这个玩笑有点过了，把我说成见一个爱一个倒也罢了，那张梦寒可是正版的女神，就那甜美的长相，能看上我这张讨打的脸嘴才怪！ 但陆誉宁却解释说：“世明兄弟，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有事相托，所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而已。你是不知道呀，去年你在花园角落里上演那一出借酒装疯的好戏，可着实把小梦给感动的不行，幸亏那时我跟小梦的关系已经订下来了，否则非被你横刀夺爱了不可！” 见我不解，陆誉宁抬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随后才笑道：“上次你在雪地里一番真情的告白，还对着我发了一次飚，可把小梦感动的，都写进日记里了，说可惜自己不是那个痴情男人故事里的女主角！” 这下我更尴尬了，忙抬着酒杯跟陆誉宁喝酒，连连解释那完全是醉懵了头，错把他当成了沧小六、把张梦寒给当成悠悠了！ 刘允诺却对张梦寒笑道：“梦妹，你应该为自己不是张世明的主角感到幸运，你看他刚才在食堂里那一出，那些主角有谁站出来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蔡莉莉，却把我们世明直接气到要喝酒才能解闷。哈哈哈……” 陆誉宁倒好像不以为意，把酒喝了后接着说：“是呀！学校里都在说，男人遇到张世明简直就是个噩梦，要么被虐、要么被挖墙角，良子、东仔和丁鹏就是例子，最悲催的是蔡老师家那个赵局长，结婚十年的老婆被拐了不说，儿子还被你个家伙给直接弄到少管所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当你的女主角也不见得好！这不，都被校长在大会上宣布跟跟你掰了……” 兄弟们也不跟我客气，那笑声是一阵高过一阵，连木代都凑合着说：“当初我发现自己对诺姐有点感觉的时候，张老表却几次三番跟她单独聊人生，害得我这小心肝痛的呀，那真是叫刻骨铭心哟！” 刘允诺再适时向田小龙来了句：“小龙兄弟，听说你和那彤彤也分了，不会是因为你们的张二哥吧？”直接让在坐的兄弟笑喷。 我是彻底无言了，身为一个失恋的人，却被他们笑得多么多么地花痴，那种无奈只有自己才懂！ 玩笑过后，陆誉宁抬起一杯酒站起来向我们说道：“刚才说的有事相托，各位兄弟都要努力了！在这里我先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的小梦敬大家一杯！” 见他说得郑重，我们兄弟赶紧抬着酒杯站了起来，纷纷表示他太客气了。这些兄弟倒绝非客气作伪，而是真心的，因为陆誉宁这一年来对我们的支持，那是他们都感觉得到的。 “我说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还是想请大家在我毕业后，帮我照顾着点小梦。我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小梦跟了我后，有我在学校当然没人敢对她咋样，但等我毕业后，肯定得有人想着法子报复。”陆誉宁说起此事，脸上的神色有些忧郁。 把酒干了后，他没坐下，接着说道：“本来这事交给诺妹子就行了，但她也和我一样，最后一年了，而且她现在这情况，唉……” 刘允诺听陆誉宁说到自己，也站起来抬着酒杯敬我们，嘴里笑道：“世明，你们兄弟可要给力，帮我重新抢回地盘哟！” 田小龙笑道：“诺姐，这事你不说我们也是必须的，但愿在这个学期我们就能把你原来的地盘全部打回来，好让你最后一个学期重振雄风。不过你毕业以后嘛，我们也就不管了，因为地盘的事，我们二哥是彻底怕了，我也彻底管怕了！” 秦立却插了一句：“那个郑勃彤倒好对付，关键是小宇姐……” “那有什么！你没见你们的二哥把清风帮给请来了，那些人不是宇姐手下的三角猫能比的，否则我也不敢提这个要求了！”刘允诺笑了笑，接着向田小龙道：“你诺姐要抢回地盘，可不是为了最后一个学期的威风，我是想给后来的人好好铺一条路，让学校不再有女生走小宇姐安排的那条道。” 田小龙却不认同刘允诺的话，微笑相劝道：“诺姐，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做好自己的就行了，你毕业后，谁知道大姐是谁？” 刘允诺闻言后，拉着她身边一直没说话的鹿嘉嘉站了起来，向我们笑道：“隆重介绍，我的小妹鹿嘉嘉。我这小妹可不得了，开学第一天就见义勇为，硬是跟刀疤一起打退了三个向新生下手的公交蟊贼。第一天我就知道后继有人了，她以后就是我刘允诺的接班人！” 这话让大家都甚感震惊，分别对鹿嘉嘉投去敬佩的眼神，但我却丝毫不足为奇，因为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对付个毛蟊贼算什么，让她对付学校里那些老大都有点浪费了。 鹿嘉嘉还算有礼，一一跟兄弟们打了招呼。但她随后的话却让现场顿时又有些尴尬：“各位哥哥多支持就好！不过帮诺姐抢地盘的事嘛，我觉得不应该去托一个脚踏几只船的人来帮忙。” 这话明显是针对我的，兄弟们都愣愣地看着我，而我却很无所谓地笑道：“嘉嘉妹子过奖了，我其实是个失恋了的可怜虫，没有那么好的。” “你那是活该！一个人泡那么多妹子不失恋都难，学人家谈恋爱却玩多角恋，报个仇又找社会上的人来，你说你还算个男人吗？”鹿嘉嘉丝毫不给我面子，一番数落后接着道：“也就是看在诺姐面子上，否则，吃你请的饭我都觉得害羞。” 兄弟们更震惊了，一旁的花姐放下筷子就大声喝道：“嘉嘉，怎么说话的呢？张世明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其实……其实是很专一的，你没见刚才他见蔡老师时候的那痛苦表情？叫社会上的人，那也是对手先叫的，校长来了不是都没敢说什么吗！” 鹿嘉嘉却似乎跟我扛上了，坐下后对着刘允诺道：“诺姐，反正我是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来往的，我听了你的故事后，已经向你保证过了，肯定会和你一起拼回曾经的地盘，但尽力而为，就算拼不回来也不去跟我认为不值得结交的人合作。” 刘允诺也有些尴尬，见我并未生气的样子，微笑着道：“你不跟世明合作是好事，否则呀……哈哈……” 也许是为了打破略为不自在的气氛，秦立接了一句：“这位妹子，那我们呢，你也不跟我们合作吗？诺姐多次帮我们大忙，我们如果不出一点力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你们可以，除了某人外，我觉得都应该欢迎，我们应该像诺姐说的一样，扭成一股绳，扫除某些潜在学校的黑恶势力。”鹿嘉嘉的态度这下倒是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我微笑道：“嘉嘉妹子，你这正义感不去当个兵做个警察什么的，有点可惜了！” 不出意料，鹿嘉嘉对我的话立即大为紧张，拿着筷子竟呆在了那里。 田小龙以为我是在讽刺鹿嘉嘉，为免激起更大矛盾，赶紧转移话题道：“诺姐，听说今年也来了个跟小梦一样的女神妹子，叫刘紫琪，你看是不是帮我罩着点，然后给我找个合适的机会介绍一下呀！ 第三百一十四章你死定了 刘允诺先是愣了一下，立即明白田小龙是在打破僵尸而已，便笑着回应：“是呀！那刘紫琪是真的漂亮，连我看了都有一种忍不住要想去呵护的冲动。你这个帅气的富二代去追呀，刚好是男财女貌，财富的财！” 木代忽然站起来，抬起酒杯对着刘允诺说道：“诺姐，那刘紫琪我也有点想去呵护的冲动，可不可以帮帮忙呀！” 我听见木代说出这句话，心里暗暗一惊，生怕刘允诺当场翻脸，哪知刘允诺听了后却仍微笑，向木代挤着眼睛问道：“亲爱的，你想清楚了吗，跟我就真的没戏了？” “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木代首先仰脖喝了，接着刘允诺也大声叫道：“永远的红顔！”同样一饮而尽。 坐下后，刘允诺调侃着木代：“木代老表，你也想去呵护美女新生，那你家里那个什么木头上的果怎么办？你不怕老族长把你流放到缅甸去？” 原来木代和刘允诺早就讲清楚了，连他家里的未婚妻的事情也没有隐瞒。而刘允诺看起来也没放在心上，居然立即就把对木代的称呼给变了。 我忽然有点羡慕他们，如果蔡老师她们一定要误会我，那跟我来一场如此豪气的分手，我的心也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 “什么木头果果呀！我那未婚妻木吉木拉麻果，又叫彭麻果。”木代急着纠正后，又笑道：“我只说要呵护她，又没说要找她做老婆，我们族长不会流放我的。” “**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而且我觉得学生谈恋爱真的不好，是违反纪律的！”鹿嘉嘉忽然插了一句。 我觉得像她这样教条的表现，别说那些狡猾的犯罪分子，就是刘允诺也用不了几天就会对其起疑，于是跟着接话道：“嘉嘉妹子，你谈过恋爱吗？如果没有，我觉得那你就没有发言权！” 鹿嘉嘉当即就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道：“张世明，从你在食堂里逞威风的时候，我就看你不顺眼了！我要跟你比武！” 在座的兄弟们都笑了，对于刘允诺手下的人，没有人会把她的较真当真，只有我知道，这女兵是真的发飚了，不过我觉得没关系，我正要教教她怎样做了个“好学生”呢！便仍旧以调笑的口吻回道：“诺姐没教你吗？那叫单挑、不是叫比武。你要跟我单挑吗？我倒没问题，但你要先考虑清楚，我一生只和两个女人打过架，一个是诺姐、另一个是毛朕宇，你最好在和我单挑前跟她们了解一下细节，否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兄弟们又是一阵大笑，我说的话他们都懂，特别是那次毛朕宇那句“你把我的这拉那么长”，堪称是我们兄弟茶余饭后的笑资了！ 鹿嘉嘉自然是不懂的，想要发作但又可能意识到了什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便不说话了，只是气鼓鼓地坐在那。 刘允诺眼见玩笑差不多了，忙又趁机插话道：“对了，小龙呀！你说的那个新生校花呀，这两天盯的人很多，如果想追求的话可要趁早！” 一说到校花，话题顿时又打开了，酒桌上的气氛也再次回归热烈，除了鹿嘉嘉沉默不语外，连陆誉宁那个女朋友张梦寒也加入到了讨论之中。 我也没有例外，把自己对刘紫琪还未来学校、只见到档案照片的时候，就对其印象深刻当成**讲了出来，又遭到兄弟们的一阵取笑…… 这顿饭吃得还算是欢乐的，事实上只要以女生作为话题的宴席一般都会充满欢乐！除了讨论新生校花以外，刘允诺又说了她抢回女生地盘的计划，那些争来争去的事情我其实不在行，多半是田小龙在与其探讨，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刘允诺完全有实力将女生楼和花园抢回来，如果毛朕宇胆敢再来干涉，那就由我请清风帮出面。 欢乐其实也有装出来的，我其实就是那样，心里老是惦记着悠悠她们，而回想起蔡老师下午在食堂时的反应时也是一阵阵的心痛，那个孔万不但人狠，在蔡老师扶他的时候装出来的可怜想也充分说明其奸诈，要是蔡老师也像当初安抚我一样的去安抚他，甚至把他带到家里或者让学姐们去照顾他，那我该何去何从！ 鹿嘉嘉则是直接表达了他的不欢乐，在席间时不说一句话，刘允诺和兄弟们也只当她是新生不懂事，所以大家都没介意。但是在回校的路上，她却紧紧地跟在我的身边，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冲我说了句：“有种的话花园见，不准带人去！” 我知道她看我不顺眼，肯定是咽不下刚才那口气，所以想约我去单挑的，便微微一笑后摇了摇头。 应该是有些失望，她恨恨地咕哝了一句：“懦夫！不是男人！” 说我是懦夫我可以忍，但说我不是男人我觉得就属于骂人的范畴了，如果不是及时想起周叔的嘱咐，我当场就要给她好看了。但强忍下那一口气后我还是想到了反击办法，于是同样凑上前去对她小声道：“我是不是男人你找机会摸摸看就知道了！倒是我看你真的是个男人，比我还真，只可惜长了张娇娘脸，胸大肌还发达过度！” 鹿嘉嘉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来，还好我早有准备，头一偏便避开了脸，不过她那一巴掌仍旧重重地扇在了我的肩膀上，那“叭”的一声引来了同行所有人的眼光。 刘允诺大声喝斥道：“嘉嘉，你干什么呢？” 鹿嘉嘉涨红着脸回道：“他……他……”嘴张了半天，却憋不出来一句话。 我大笑着让开解释道：“打是亲、骂是爱！嘉嘉妹子是想约我去花园数星星，见我不同意，所以就用打的方式来表示一下！” 鹿嘉嘉听了后，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拔腿就朝我追来。我也不再到顾虑兄弟们的反应，抬腿就跑…… 我很佩服鹿嘉嘉的体力。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花园入口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扯住了我的衣服，而且都不带喘气的，还好来来往往的学生比较多，她抓住我后没有对我当场动手，只是急促地开口道：“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说谁是男人？” “我说你是男人是在夸你，因为你现在做的事很多男人都做不了！”我镇定地回了一句。 其实我是在暗示她，我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本意是想让她听招呼，别一根筋地搞错对象专门来针对我。谁知她却没有领会，抓着我的衣服又是一扯，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叫道：“你凭什么说我是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男人了？” 看来她还真是要强，我不得不抛出最后一招，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这样对我，在学校里倒不怎样，但等放假的时候可能会被关上几天禁闭什么的！而且刚才你喝酒了，是你的上司让你喝的吗？如果不是，那也是属于严重违纪！” 鹿嘉嘉终于愣住了，轻轻放开我的手后，紧张地问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比男人还气质，你相信吗？”我调侃道。 她慢慢地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字一句地回道：“张世明，你死定了！” “如果你不再那么冲动，把你这一年来的习惯带到学校来的话，我就不会死！但如果你仍旧如此任性，那么不但是我，你也好不到哪去！”既然话已挑明，我便不再隐瞒，虽没直接说我也是周叔的人，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鹿嘉嘉怔了一下，应该是确认她的身份已经被我知晓，脸上的神色不再那么愤怒，转而变得有些漠然看不出表情。 但我的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纠正道：“她好不好说不定，但你会死是一定的！” 那声音有些熟悉，我回头一看，当即便伸手向裤兜掏去。 第三百一气十一章兄弟义气，节外生枝 因为之前孔万的声音特别大，几乎是吸引了食堂上千学生的注意力，所以他这一个“飞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弹出去的，直吓得不远处另外一个窗口排队的学生赶紧让开了一个缺口，以便让他顺利地倒在地上。 跟孔成一起排队的两个男生见状后，反应也是特别迅捷，猛地就向我扑来，那两个男生我认识，就是两天前的晚上田小龙以一挑二的两个对手，其中一个因为头上挨了田小龙一鹅卵石，头上还包着绷带呢。 只可惜阿才同时也出手了。 连着“啊”、“啊”两声叫唤，那两人手才刚挨到我身的时候，便痛苦地叫唤着蹲下身去。阿才双拳齐出，正中两人肚腹。 阿才和阿勇倒也懂得给我面子，虽然都是一出手即放翻对手，但他们收手后却立即退站在我的身后，一句话也没说，浑然没有抢我半点风头。 “还有两个呢？是自己站出来还是需要打出来？”我知道装笔的时候到了，冷着眼在排队的队伍中慢慢扫视。 其实我这人有些脸盲，那晚木代的两个对手被他早早放翻，虽然后来我从他们胯下钻了过去，但要我现在指认的话，面对那么多新生面孔，我一时还真找不出来。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已经有人主动的站出来了。只不过不是两个，而是五个。 我有些不解地看着他们，其中有两人瑟瑟发抖，颤声向我道：“张……张大哥，我们……我们其实也是被孔……孔大哥逼的，那天我们被他吓唬了一顿后当了他的兄弟，所以……所以……” 不等他话说完，我便打断道：“不用说了，你只要记住一句话：自己做的事就要自己承担后果，别找其它原因！那晚你们的裤裆既然接受了我，那今天你们也就得还！至于其他人，我不想惹事，所以最好站远一点。” 最后那句话我是对多站出来的那三个新生讲的，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不想伤及无辜，所以只是提醒和警告他们别找我惹事。 谁知那三个新生不但没退，其中一人还向前一步护住其他人后，大声回道：“你就是张世明吧！听说你混得很牛笔呀，难道连兄弟的概念都不懂？我们三人知道现在干不过你，但你看我们做万爷兄弟的人，会是那种有难不同挡的人吗？要打要杀有什么就使出来，我马俊要是眨一下眼，那就算我父母白给我一杆枪夹着。” 此人的义气让我佩服，所以我尊重他们的选择，于是冷笑道：“你们要自己怎么样，那我管不了，不过我可告诉你们，你们此时的行为不会记在我的恩仇录里面！” 我话音落下后，只见王豪东、木代和田小龙已经起身向我们这边靠来，秦立和其他兄弟站起身迟疑了一下后，也跟在后面起了过来。这些兄弟进食堂来的时候我就特意交待了一遍，一会食堂无论出任何事都要他们别管，但此时还是要掺合进来，显然是受了马俊刚才那句话的影响。 对于兄弟的那份情义，这一年来我懂的太多，所以也没阻止。因为如果是我，此刻也会毫不犹豫地这样选择的。 动手对方是不敢的了，且不说清风帮一众人正在我身边，就是木代怀里抱着的那把户撒长刀，也足以威慑住所有对手。 我看马俊过去把孔万扶起来后，盯着他们问道：“是你们自己爬呢，还是要打得你们爬？” 孔万还算是条硬汉，站起来的时候虽然表情痛苦，但还是咬着牙叹道：“今天是我栽了，但是张世明，我也是当天晚上你兄弟那句话，除非你现在把我打死，否则你一定会有好看的！” 我喜欢硬汉，但我不喜欢硬话，因为硬话一向都是由我来说的！听了孔万这话，我冲上前去对着其胸口就是一脚，踹得他又是“噢”一声低叫。 扶着他的两人倒也识相，一点也没有要向我还击的意思。我踹完站定后，说了一句：“你踹了我两脚，但你刚才只挨了一脚，所以这脚是我本来欠你的！现在如果你给我在食堂爬满三圈，好我这边的账就算清了。如果你不服气还要从头玩起的话，我可以随时奉陪。” 我的话音刚落，不远处便传来一道高叫声：“张世明，你还账不是一向都是加倍的吗，当初老子的账你都是让我十倍相还的！看来你狗日的还真偏心呀！” 转头看去见是庄潜贵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搂着郑勃彤在那叫嚣，我也懒得理会，回过头来对着孔万倒计时道：“三……二……” “兄弟们，认了！跟我孔万做一回狗吧！”不等我数完，孔万便挣脱了两个同伴的手，大叫一声后向地上一跪，双手趴地便向前爬去。 扶他的两人跟在后面，也是一样的姿势跟上；被阿才打倒的两人也赶紧挣扎着爬过去，还有其他的人竟也跟上…… 我还是有些吃惊的，刚才我呼出了马俊他们五个人来，加上之前的两个，孔万应该也只有七个兄弟，可到他跪爬着走的时候，竟然跟了十一二个人，有两个原本打好饭在桌子吃的新生也跑过来跟着爬。孔万来学校还只三天时间，竟得到那么多的拥趸，可见他的号召力有多强，而且都是死忠，又怎能不让我吃惊呢！ “孔老大，你他妈也太怂了吧！手都不还一下就认栽了，以后还好意思让我给你介绍兄弟吗？”又是那个酒鬼庄潜贵，一边喝着手上的啤酒一边嘲讽孔万。 我听得有些心烦，因为庄潜贵这明显是明显是在挑拨仇恨，所以便冷着脸冲他吼了一句：“老鬼，上学期期末的账想还了是不是？” 庄潜贵还没回答，一个声音又高叫道：“张世明，原来上学期弄我的，还真是你从社会找来的人。你妹的，老子早就怀疑了，一直没来找你算账就是怕冤枉你，看来狗日的行呀！带社会上的人来学校称王，你是当我们全校的学生都死了吗？” 说话是正是上学期在球场，被阿才阿勇逼得直播吃我们呕吐物的齐兴昊——老七，他这一喊，加上庄潜贵及时又回应了一声，顿时就有百十个人回应。 那些人都是庄潜贵和老七的人，也有朱桢胤黄英豪等东山老乡会的，还有熊磊、孙虎等陈维东的手下，反正我看学校的老大中好像是大部分人都在回应。 我还未开口，田小龙先笑了一声，轻轻地对我说：“二哥，看来你失误了，原告成被告，这次又他妈的惹大事了！” 我自然也看得清眼前局势，以前我各种打闹，包括大庭广众之下逼庄潜贵下跪磕还我的头，虽然也有反对的人，但那些老大更多的则是中立态度，但今天情况却不一样，这让我有些始料未及。 不过我嘴动了一下后，终究没跟这些人辩驳什么，他们是不知道那晚我们无缘无故被孔万收拾得有多惨，所以才来当这滥好人的。但对于我来说无所谓，我只是来还账，与他人无关。 但还是有人出头为我说话了，那食堂的“主人”候瑞祥站起身来就大声喝道：“谁他妈都别闹，要闹事的也请出了食堂后再解决，不知道这里他妈谁的地盘吗？” “猴子，你要出头是不是？这张世明狗日的说得好听，他自己被校外人员欺负的时候就厚着脸皮动员全校为了名声团结一致地对外，他妈这时怎么自己反倒带头让社会上的人来欺负学生了？”那老七大声回应候瑞祥。 原来坐在门口边上的刘允诺也坐不住了，站起身远远地就大声叫道：“老七，老娘看你也是没安好心吧！你被弄的原因你忘了吗？你那是自找报应而已！今天张世明来这找人算账，自然是有原因的，他们两天前在花园被这新生带人给打得爬不起来，最后还是从人家胯下钻过才捡回条命来。请问那个时候你跑哪去了，你们又为什么不出来主持公道呢？” 刘允诺不知从哪得知了我们受辱的详情，此时大声替我们解释出来后，立即就有一部分站起来的人又重新坐了回去，另有一些也好像很犹豫。 第三百一十三章托百付与唾弃 既然有女同胞跟随，又有刀疤这样的好朋友好兄弟，去球场喝点光酒就太没意思了。田小龙提议，干脆叫上陆誉宁、候瑞祥等好友，趁正式上课前好好到外面搓一顿。 陆誉宁和候瑞祥好像已经吃过饭了，但也还算干脆，听说我们要去校外喝酒，都没有推辞，不过他们没带兄弟，就只陆誉宁带了他的女朋友。 其实除了鹿嘉嘉外，全都算是老朋友了，但坐上桌子后，刘允诺还是给大家进行了介绍。先把我手下的兄弟依次介绍给陆誉宁和候瑞祥外，才又重点介绍陆誉宁的女朋友张梦寒。 “小梦是你们去年那届新生的校花，也只有宁哥这样英俊潇洒、身份显赫的男神才有如此好的福气能泡到！”刘允诺的介绍别具一格，但也证明了她和陆誉宁关系非凡，否则怎能如此地玩笑呢！ 陆誉宁却谦虚道：“那是因为我利用了职务之便，近水楼台而已！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小梦在遇到我之前，没有被我们世明盯上，否则哪里还轮得到我的说。哈哈……” 我觉得陆誉宁的这个玩笑有点过了，把我说成见一个爱一个倒也罢了，那张梦寒可是正版的女神，就那甜美的长相，能看上我这张讨打的脸嘴才怪！ 但陆誉宁却解释说：“世明兄弟，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是有事相托，所以提前给你打个预防针而已。你是不知道呀，去年你在花园角落里上演那一出借酒装疯的好戏，可着实把小梦给感动的不行，幸亏那时我跟小梦的关系已经订下来了，否则非被你横刀夺爱了不可！” 见我不解，陆誉宁抬起酒杯跟我碰了一下后一饮而尽，随后才笑道：“上次你在雪地里一番真情的告白，还对着我发了一次飚，可把小梦感动的，都写进日记里了，说可惜自己不是那个痴情男人故事里的女主角！” 这下我更尴尬了，忙抬着酒杯跟陆誉宁喝酒，连连解释那完全是醉懵了头，错把他当成了沧小六、把张梦寒给当成悠悠了！ 刘允诺却对张梦寒笑道：“梦妹，你应该为自己不是张世明的主角感到幸运，你看他刚才在食堂里那一出，那些主角有谁站出来了？好不容易来了个蔡莉莉，却把我们世明直接气到要喝酒才能解闷。哈哈哈……” 陆誉宁倒好像不以为意，把酒喝了后接着说：“是呀！学校里都在说，男人遇到张世明简直就是个噩梦，要么被虐、要么被挖墙角，良子、东仔和丁鹏就是例子，最悲催的是蔡老师家那个赵局长，结婚十年的老婆被拐了不说，儿子还被你个家伙给直接弄到少管所去了。不过话说回来，当你的女主角也不见得好！这不，都被校长在大会上宣布跟跟你掰了……” 兄弟们也不跟我客气，那笑声是一阵高过一阵，连木代都凑合着说：“当初我发现自己对诺姐有点感觉的时候，张老表却几次三番跟她单独聊人生，害得我这小心肝痛的呀，那真是叫刻骨铭心哟！” 刘允诺再适时向田小龙来了句：“小龙兄弟，听说你和那彤彤也分了，不会是因为你们的张二哥吧？”直接让在坐的兄弟笑喷。 我是彻底无言了，身为一个失恋的人，却被他们笑得多么多么地花痴，那种无奈只有自己才懂！ 玩笑过后，陆誉宁抬起一杯酒站起来向我们说道：“刚才说的有事相托，各位兄弟都要努力了！在这里我先代表我自己，也代表我的小梦敬大家一杯！” 见他说得郑重，我们兄弟赶紧抬着酒杯站了起来，纷纷表示他太客气了。这些兄弟倒绝非客气作伪，而是真心的，因为陆誉宁这一年来对我们的支持，那是他们都感觉得到的。 “我说的事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主要还是想请大家在我毕业后，帮我照顾着点小梦。我这几年得罪的人不少，小梦跟了我后，有我在学校当然没人敢对她咋样，但等我毕业后，肯定得有人想着法子报复。”陆誉宁说起此事，脸上的神色有些忧郁。 把酒干了后，他没坐下，接着说道：“本来这事交给诺妹子就行了，但她也和我一样，最后一年了，而且她现在这情况，唉……” 刘允诺听陆誉宁说到自己，也站起来抬着酒杯敬我们，嘴里笑道：“世明，你们兄弟可要给力，帮我重新抢回地盘哟！” 田小龙笑道：“诺姐，这事你不说我们也是必须的，但愿在这个学期我们就能把你原来的地盘全部打回来，好让你最后一个学期重振雄风。不过你毕业以后嘛，我们也就不管了，因为地盘的事，我们二哥是彻底怕了，我也彻底管怕了！” 秦立却插了一句：“那个郑勃彤倒好对付，关键是小宇姐……” “那有什么！你没见你们的二哥把清风帮给请来了，那些人不是宇姐手下的三角猫能比的，否则我也不敢提这个要求了！”刘允诺笑了笑，接着向田小龙道：“你诺姐要抢回地盘，可不是为了最后一个学期的威风，我是想给后来的人好好铺一条路，让学校不再有女生走小宇姐安排的那条道。” 田小龙却不认同刘允诺的话，微笑相劝道：“诺姐，你管那么多做什么？做好自己的就行了，你毕业后，谁知道大姐是谁？” 刘允诺闻言后，拉着她身边一直没说话的鹿嘉嘉站了起来，向我们笑道：“隆重介绍，我的小妹鹿嘉嘉。我这小妹可不得了，开学第一天就见义勇为，硬是跟刀疤一起打退了三个向新生下手的公交蟊贼。第一天我就知道后继有人了，她以后就是我刘允诺的接班人！” 这话让大家都甚感震惊，分别对鹿嘉嘉投去敬佩的眼神，但我却丝毫不足为奇，因为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对付个毛蟊贼算什么，让她对付学校里那些老大都有点浪费了。 鹿嘉嘉还算有礼，一一跟兄弟们打了招呼。但她随后的话却让现场顿时又有些尴尬：“各位哥哥多支持就好！不过帮诺姐抢地盘的事嘛，我觉得不应该去托一个脚踏几只船的人来帮忙。” 这话明显是针对我的，兄弟们都愣愣地看着我，而我却很无所谓地笑道：“嘉嘉妹子过奖了，我其实是个失恋了的可怜虫，没有那么好的。” “你那是活该！一个人泡那么多妹子不失恋都难，学人家谈恋爱却玩多角恋，报个仇又找社会上的人来，你说你还算个男人吗？”鹿嘉嘉丝毫不给我面子，一番数落后接着道：“也就是看在诺姐面子上，否则，吃你请的饭我都觉得害羞。” 兄弟们更震惊了，一旁的花姐放下筷子就大声喝道：“嘉嘉，怎么说话的呢？张世明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他其实……其实是很专一的，你没见刚才他见蔡老师时候的那痛苦表情？叫社会上的人，那也是对手先叫的，校长来了不是都没敢说什么吗！” 鹿嘉嘉却似乎跟我扛上了，坐下后对着刘允诺道：“诺姐，反正我是不会和这个人有任何来往的，我听了你的故事后，已经向你保证过了，肯定会和你一起拼回曾经的地盘，但尽力而为，就算拼不回来也不去跟我认为不值得结交的人合作。” 刘允诺也有些尴尬，见我并未生气的样子，微笑着道：“你不跟世明合作是好事，否则呀……哈哈……” 也许是为了打破略为不自在的气氛，秦立接了一句：“这位妹子，那我们呢，你也不跟我们合作吗？诺姐多次帮我们大忙，我们如果不出一点力的话怎么也说不过去呀！” “你们可以，除了某人外，我觉得都应该欢迎，我们应该像诺姐说的一样，扭成一股绳，扫除某些潜在学校的黑恶势力。”鹿嘉嘉的态度这下倒是来了个180度大转变。 我微笑道：“嘉嘉妹子，你这正义感不去当个兵做个警察什么的，有点可惜了！” 不出意料，鹿嘉嘉对我的话立即大为紧张，拿着筷子竟呆在了那里。 田小龙以为我是在讽刺鹿嘉嘉，为免激起更大矛盾，赶紧转移话题道：“诺姐，听说今年也来了个跟小梦一样的女神妹子，叫刘紫琪，你看是不是帮我罩着点，然后给我找个合适的机会介绍一下呀！ 第三百一十四章你百死定了 刘允诺先是愣了一下，立即明白田小龙是在打破僵尸而已，便笑着回应：“是呀！那刘紫琪是真的漂亮，连我看了都有一种忍不住要想去呵护的冲动。你这个帅气的富二代去追呀，刚好是男财女貌，财富的财！” 木代忽然站起来，抬起酒杯对着刘允诺说道：“诺姐，那刘紫琪我也有点想去呵护的冲动，可不可以帮帮忙呀！” 我听见木代说出这句话，心里暗暗一惊，生怕刘允诺当场翻脸，哪知刘允诺听了后却仍微笑，向木代挤着眼睛问道：“亲爱的，你想清楚了吗，跟我就真的没戏了？” “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姐妹！”木代首先仰脖喝了，接着刘允诺也大声叫道：“永远的红顔！”同样一饮而尽。 坐下后，刘允诺调侃着木代：“木代老表，你也想去呵护美女新生，那你家里那个什么木头上的果怎么办？你不怕老族长把你流放到缅甸去？” 原来木代和刘允诺早就讲清楚了，连他家里的未婚妻的事情也没有隐瞒。而刘允诺看起来也没放在心上，居然立即就把对木代的称呼给变了。 我忽然有点羡慕他们，如果蔡老师她们一定要误会我，那跟我来一场如此豪气的分手，我的心也许就不会那么痛了。 “什么木头果果呀！我那未婚妻木吉木拉麻果，又叫彭麻果。”木代急着纠正后，又笑道：“我只说要呵护她，又没说要找她做老婆，我们族长不会流放我的。” “**说过，一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而且我觉得学生谈恋爱真的不好，是违反纪律的！”鹿嘉嘉忽然插了一句。 我觉得像她这样教条的表现，别说那些狡猾的犯罪分子，就是刘允诺也用不了几天就会对其起疑，于是跟着接话道：“嘉嘉妹子，你谈过恋爱吗？如果没有，我觉得那你就没有发言权！” 鹿嘉嘉当即就怒了，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我道：“张世明，从你在食堂里逞威风的时候，我就看你不顺眼了！我要跟你比武！” 在座的兄弟们都笑了，对于刘允诺手下的人，没有人会把她的较真当真，只有我知道，这女兵是真的发飚了，不过我觉得没关系，我正要教教她怎样做了个“好学生”呢！便仍旧以调笑的口吻回道：“诺姐没教你吗？那叫单挑、不是叫比武。你要跟我单挑吗？我倒没问题，但你要先考虑清楚，我一生只和两个女人打过架，一个是诺姐、另一个是毛朕宇，你最好在和我单挑前跟她们了解一下细节，否则后悔可就来不及了！” 兄弟们又是一阵大笑，我说的话他们都懂，特别是那次毛朕宇那句“你把我的这拉那么长”，堪称是我们兄弟茶余饭后的笑资了！ 鹿嘉嘉自然是不懂的，想要发作但又可能意识到了什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便不说话了，只是气鼓鼓地坐在那。 刘允诺眼见玩笑差不多了，忙又趁机插话道：“对了，小龙呀！你说的那个新生校花呀，这两天盯的人很多，如果想追求的话可要趁早！” 一说到校花，话题顿时又打开了，酒桌上的气氛也再次回归热烈，除了鹿嘉嘉沉默不语外，连陆誉宁那个女朋友张梦寒也加入到了讨论之中。 我也没有例外，把自己对刘紫琪还未来学校、只见到档案照片的时候，就对其印象深刻当成**讲了出来，又遭到兄弟们的一阵取笑…… 这顿饭吃得还算是欢乐的，事实上只要以女生作为话题的宴席一般都会充满欢乐！除了讨论新生校花以外，刘允诺又说了她抢回女生地盘的计划，那些争来争去的事情我其实不在行，多半是田小龙在与其探讨，最后得出的结果是：刘允诺完全有实力将女生楼和花园抢回来，如果毛朕宇胆敢再来干涉，那就由我请清风帮出面。 欢乐其实也有装出来的，我其实就是那样，心里老是惦记着悠悠她们，而回想起蔡老师下午在食堂时的反应时也是一阵阵的心痛，那个孔万不但人狠，在蔡老师扶他的时候装出来的可怜想也充分说明其奸诈，要是蔡老师也像当初安抚我一样的去安抚他，甚至把他带到家里或者让学姐们去照顾他，那我该何去何从！ 鹿嘉嘉则是直接表达了他的不欢乐，在席间时不说一句话，刘允诺和兄弟们也只当她是新生不懂事，所以大家都没介意。但是在回校的路上，她却紧紧地跟在我的身边，趁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轻轻冲我说了句：“有种的话花园见，不准带人去！” 我知道她看我不顺眼，肯定是咽不下刚才那口气，所以想约我去单挑的，便微微一笑后摇了摇头。 应该是有些失望，她恨恨地咕哝了一句：“懦夫！不是男人！” 说我是懦夫我可以忍，但说我不是男人我觉得就属于骂人的范畴了，如果不是及时想起周叔的嘱咐，我当场就要给她好看了。但强忍下那一口气后我还是想到了反击办法，于是同样凑上前去对她小声道：“我是不是男人你找机会摸摸看就知道了！倒是我看你真的是个男人，比我还真，只可惜长了张娇娘脸，胸大肌还发达过度！” 鹿嘉嘉想都没想抬手就是一巴掌甩过来，还好我早有准备，头一偏便避开了脸，不过她那一巴掌仍旧重重地扇在了我的肩膀上，那“叭”的一声引来了同行所有人的眼光。 刘允诺大声喝斥道：“嘉嘉，你干什么呢？” 鹿嘉嘉涨红着脸回道：“他……他……”嘴张了半天，却憋不出来一句话。 我大笑着让开解释道：“打是亲、骂是爱！嘉嘉妹子是想约我去花园数星星，见我不同意，所以就用打的方式来表示一下！” 鹿嘉嘉听了后，再也顾不得那么多，拔腿就朝我追来。我也不再到顾虑兄弟们的反应，抬腿就跑…… 我很佩服鹿嘉嘉的体力。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到花园入口的时候，她已经一把扯住了我的衣服，而且都不带喘气的，还好来来往往的学生比较多，她抓住我后没有对我当场动手，只是急促地开口道：“你……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说谁是男人？” “我说你是男人是在夸你，因为你现在做的事很多男人都做不了！”我镇定地回了一句。 其实我是在暗示她，我已经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了，本意是想让她听招呼，别一根筋地搞错对象专门来针对我。谁知她却没有领会，抓着我的衣服又是一扯，声音也提高了一些叫道：“你凭什么说我是男人，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是男人了？” 看来她还真是要强，我不得不抛出最后一招，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这样对我，在学校里倒不怎样，但等放假的时候可能会被关上几天禁闭什么的！而且刚才你喝酒了，是你的上司让你喝的吗？如果不是，那也是属于严重违纪！” 鹿嘉嘉终于愣住了，轻轻放开我的手后，紧张地问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我说我知道你比男人还气质，你相信吗？”我调侃道。 她慢慢地后退了几步，然后一字一句地回道：“张世明，你死定了！” “如果你不再那么冲动，把你这一年来的习惯带到学校来的话，我就不会死！但如果你仍旧如此任性，那么不但是我，你也好不到哪去！”既然话已挑明，我便不再隐瞒，虽没直接说我也是周叔的人，但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鹿嘉嘉怔了一下，应该是确认她的身份已经被我知晓，脸上的神色不再那么愤怒，转而变得有些漠然看不出表情。 但我的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纠正道：“她好不好说不定，但你会死是一定的！” 那声音有些熟悉，我回头一看，当即便伸手向裤兜掏去。 第三百一十五章我是隐者 来人是庄潜贵一行，带着几个兄弟和郑勃彤、燕子两个女生，这个酒疯子我并不忌怕。伸手进裤兜准备掏武器是因为我见到了一个好久不曾见到的故人——王致航。 王致航给我的印象永远是那个晚上，他穿着一条红色的裤衩，和庄潜贵及另外两人在男生公寓门口，先暴打我一顿后再逼我跪在碎玻璃渣上磕头。后来在燕子她们欺负张大娘那天，我被堵在宿舍楼二楼另一端锁着的楼梯间被庄潜贵暴打，孙天及时出现救我的时候，这家伙公然向其和大华哥叫嚣，被庄老师一顿棍棒后扔出了校门，从此便不见影踪。想不到新学年开始的时候，他竟又回来了。 我的甩棍只是握在手里，并未掏出来。庄潜贵及时阻止王致航道：“致航，别对张二哥这种态度，你不知道他现在是大华哥罩着的吗？否则今天也不会出那么大的风头了！” 王致航看出了我的动作，轻轻一笑道：“对，我忘记了，张、张二哥现在牛皮了！我现在是新生，不能跟你叫板，要是让孙教头见了，再让庄老师把我给打出去，那我可就对不起自己的这次‘二进宫’了！” 他这话像是答应庄潜贵，更像是在嘲讽我，但不管怎样，我都深感意外，没想到一个已经被打出学校、被学校开除除名的学生，隔几个月又入校了，他以前就是二年级，本来现在应该是三年级的学生了，却又以新生的身份来了，这学校究竟是得多有吸引力呀！ 我没说话，因为他们好像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倒是鹿嘉嘉忍不住叫道：“不管你们是新生还是老生，别来掺合我们的事，否则我要你们好看！” “哟，张世明，看不出呀！这才一年不到，就几个都真玩腻了？目标又换了，这次打算玩几皮呀？”王致航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句，眼睛直朝鹿嘉嘉身上扫。 我一听就有些忍不住，甩棍猛地就掏了出来，但不等甩出，却被鹿嘉嘉又一把给拉住了，反而喝斥我道：“你下午的威风还没逞够吗？” 她刚才还跟对方叫嚣，此时却反过来阻止我，话虽然说得难听，但明显是不想我和对方开战。这种态度倒让我有些意外，再看庄潜贵等人，都把手伸在裤兜里，身上应该是带有家伙，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也就强行忍住了。 王致航见我没有动手，冷笑两声后跟着庄潜贵等人从我们身边走了，一边走一边向郑勃彤道：“大嫂，张世明其它不行，但眼光还是不错的，找的妞都看得过眼，你应该要发展发展。” 郑勃彤回应道：“不行呀，他是大华哥罩着的，他那些妞却是刘允诺罩着的，我这边没有宇姐的支持，好多事还得人家自愿才行呢！！” “不是都跟你说了，这次我回来就是为了帮助你的。我看你是怕她们去了后，抢了燕子她们的生意吧！楚芸她们那几个妞……”王致航的声音越来越远，后面的内容已听不到，但听着庄潜贵等人的那浪浪的笑声，想来并不是什么好话。 我心情不是很好，也许是刚才那些人说到学姐们的原因吧！见鹿嘉嘉还拽着我的衣角，便没好气地挣脱开，也不再提醒她什么，只淡淡地道：“来当学生就得有个学生的样子！” 话一出口，又意识到这样不是等于直接揭穿了她的身份吗？便赶紧又补充道：“这里已经不是中学了，你中学老师教的那一套在这行不通的！” 鹿嘉嘉即使反应再慢，也已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了，轻声问道：“张世明，你究竟知道了什么？” 我转身向宿舍楼走去，一边走一边回应：“我能知道什么？我只是觉得你的脾气太爆，那样的话对你没有半点好处！” “你给我站住！”鹿嘉嘉叫了一声，见我没有反应，跟着冲上前来站在我身前堵住，忽然一脸笑意地问道：“你再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听说你非常花心，刚才诺姐你们谈的那个刘紫琪，你说见到照片就迷上人家了，是不是真的？” 我看着她的脸微微一笑，用那种极不正经的语气回道：“哪里，我一见到照片就迷上的，是你，怎么样，有没有被感动呀？” 看她惊恐的表情，我一声长笑便飘然离去，只留她一人在风中凌乱……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从正式开学上课后的第三天起，田小龙就带着兄弟们去帮刘允诺打了一架，对手是女生楼一楼的一个女老大，据说打得不凶，顺利抢回了女生楼一楼的地盘；然后又在那个周末在花园跟郑勃彤的人打了一架，庄潜贵意外地没有参与，结局差不多，抢回了本来就属于刘允诺的花园…… 二十来天的时间，他们一共打了不下五次架，但我都是听说，因为我一次都没参与，过程全是兄弟们回来后讲述的。 不是我不够意气，没有帮刘允诺出面，是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反对让我参与： 刘允诺说有我的地方必定会很血腥，不利于他们抢地盘，倒是容易把人打伤或者让兄弟们受伤住进医院。从事后看来好像也真有点，他们的几场架下来，除了欧阳默有一次被人家用刀把大腿上砍了浅浅一刀外，兄弟们几乎都没有受伤的；而对手也没有一次送医院的，最多就是到学校的医务室里处理处理。 陈校长在一次“偶遇”中也让我新学期少参与打斗，他的理由是现在我是他的重点保护对象，不想我有什么意外，想当老大的话，他往后会尽量给我安排。而且他还问起我给他保管的那个资料，得知好好放着的后他很满意，并说这个月发我假期勤工俭学的工资时，会适当多给点补贴。 最主要的是大华哥也不同意我近期出去太多露面。这学期自开学来我就没有见过大华哥，话是他让孙天转告的。开学一周后，我便又跟着孙天去“健身”了，这个体校教练仍旧很少说话，除了大华哥那句话外，他跟我的交流只有那些挨打和打人的专业话题，我问他大华哥的情况，他也就简单地说大华哥家里有事，这学期一直没来，一句话就带过了。 这期间我收到了一封周叔的信，内容很简单，只有三个字：打电话！我当即便拔了他办公室的电话，不过却是连续拔了两天近20个电话后才接通。他主要是问我鹿嘉嘉的情况，得知我曾暗示过鹿嘉嘉后，他批评了我，不严厉，但却让我有些紧张。 周叔告诉我，今后别自作主张再暗示或提醒鹿嘉嘉什么，这会影响她的发挥。我解释说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但周叔回我说她的安全自有人会关注，反而是我，最好别跟她走得太近，万不得已的时候跟她打上一架也可，但如果真打起来，必须要引起陈校长的关注才行。 这些都只是我生活中的插曲，除了这些，我的生活跟上学期的后期没什么两样，孤单和忧郁是我生活的全部！没人来动我，月票都再没别人来收了。 衣服仍旧有人给我洗，只是洗衣服的人由学姐变成了张大娘，那个“世明洗衣坊”在新学期生意更加火爆了，王豪东不得不每天放学后去帮忙，本来我也要去的，可一来张大娘不让，再说那洗衣坊是在女生楼前，我一去到那就会不由自主地很难过很难过，所以干脆就不去了。 难过自然是因为失恋了，楚芸、徐蔓和悠悠都一样，在我有限的外出时间里总是躲着我，虽然这跟上学期期末那时并无区别，但我却知道意义已不一样，以前她们是身有苦衷、不得为之，而这次她们并未被谁盯着，完全是到校那天我先去了吴晶家的缘故，加上看见我遗留在蔡老师家的挂饰。 蔡老师我也难以见到了，因为我们二年级没有了她教那门《经济政治》课，但听兄弟们说，她新任的那个设计班班主任仍旧深得同学们拥护。那个孔万，还有那个校花刘紫琪，都是她班上的名人，引别人关注是再自然不过的。 差不多习惯后，我觉得其实这样的日子也很好，至少我的成绩上升了不少，开学第一次测验时，有两门课甚至都超过了学霸王子轩。 只可惜，一般适应了新的生活后，新的问题始终迟早都会出现。那是还差三天就到国庆假期的下午，吃过饭后田小龙又带着兄弟们帮刘允诺去了，那五层的女生公寓，听说就只最后一层还没拿下，他们约好今天就是刘允诺最后的荣誉之战。 刘允诺他们这学期反抢地盘很顺利，除了我外，王豪东也是一直没参与过。那天下午田小龙带着木代他们走了后，王豪东钻来宿舍找我，说好久没在校园里走动了，要约我一起去花园散散心。这个平时冷得发寒的兄弟一般很少主动相约，所以我当即一口答应，跟他去了已经重新属于刘允诺地盘的花园。 第三百一十六章不敢表白 “豪东，有什么事你就说吧！”我知道王豪东应该是有事要说，否则俩大男人散什么心嘛！ 王豪东却少有地扭扭捏捏，半天后才应了一声：“就是有个事想和你商量一下！我妈那个洗衣店上学期到现在赚了不少钱，除了给我和我姐姐的开支外还有不少节余，她的意思是想分点给帮助过她的兄弟，但又怕他们赚少，所以想请你来分！” 说着他拿出一点钱来递给我，我估摸着总有个两千块的样子，想了想后便接了过来。这毕竟是老人家的一点心意，再说那洗衣店开起来后，确实受到刘允诺、大华哥们的多番关照，包括陈校长，我觉得应该也是需要表示一下的，至于我们兄弟，反而没必要了。 但我很了解王豪东，就这点事的话也用出来散心才讲的，但这次我没问，就陪他继续在花园里闲逛着。 终于，走了一小段后他忍不住了，喏喏地开口道：“二哥，有个事我想跟你说说，请你别笑话我！” 听他说前半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着实“咯噔”了一下，这兄弟上学期就来过一次事了，害我差点失去他这个兄弟，不过听完他后半句话，我却放下了心来！微笑着问：“直说吧，好笑的当然会笑！” “呃……” =王豪东有些无言，把脸转开后垂着头，那长长的头发差不多把脸全部给遮住了，声音也低得像蚊子叫一样地说道：“我……我一直都有点喜欢喜欢那个小洁妹妹，但我知道现在谈恋爱非常不现实，况且她以前又是那个富少爷的女友，所以就只是想想。但现在我看她也没跟谁谈恋爱，每天见到的时候也总是一幅郁郁不乐的样子，我就有点想……想向她表白！” 说完后，他一抬头将头发捊向脑后，忙又解释道：“我没有任何想法，就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让她重新开心起来！” 我听得有些感动！吴夕洁自上学期在医院跟我和田小龙分别说了一番心里话后，突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不但不往我们宿舍跑了，在班上也不再像以往一样的活泼开朗，而且跟王宸宝是彻底地分手了。王豪东暗恋她的事在我们兄弟中不是秘密，但我没想到要向一个人表白的理由，竟只是想让她开心这么简单的理由。 “去吧！小洁有你这种人呵护着她，那她是幸福的！不像楚芸姐她们，跟了我一年，有的只是默默的付出和无尽的伤心！”我有些失落，只觉自己没有做好一个男人的责任。 见王豪东没动，我看着他催促道：“你倒是去呀！一会上晚自习可就没时间了！” “不是，我……我不会呀！”王豪东的脸都红到了脖子根，为掩尴尬，他又重新把头发甩下来遮住半边面孔。 我笑了，没想到这看上去如此酷的堂堂男儿，竟连说起向个女生表白都不会，还露出如此的宭相！ 王豪东见我发笑，越发显得羞涩，嘴里低低地道：“要不，二哥你教教我！” 我笑得更欢了，一边笑一边说道：“这又不是做数学题，我怎么教你呀？就算我想教你，现在也没对象呀！” 王豪东忽然用手碰了碰我，轻声说道：“对象来了，要不你跟那边那个女生示范一下，也好让我学学！”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还没笑完的声音卡在脖子时再也发不出来，微张着嘴呆呆地花园小路上的那个女生，眼睛再也移不开了。 那个女生扎着一道马尾，身穿一件贴身的白色短袖衬衫，还系着个红色带蓝白黑三色条纹的小领带，下身一条跟领带花纹相同的红色齐膝褶裙，再配上一双白色袜子了白色旅游鞋，看起来是如此的清纯脱俗。但吸引我的却不是她的衣服和完美的身材，而是她白晰的脸蛋！ 以前我感觉楚芸、徐蔓和悠悠的面容在这座美女如云的职校，怎么也算是出类拔萃的，甚至蔡老师和吴晶的容貌，那也是很漂亮的，可她们与眼前这位女生比起来，那只能算是一般了。可以不夸张地说，除了电影海报上的电影明星外，现实中我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美貌的女生呢！ 我知道，那就是传说中的新生校花刘紫琪，以前我只看过她的证件照，那时也已惊为天人，此时见其真容，有如此反应也算是正常了！难怪开学的时候连木代都会动心呢。 说起这个校花，当时田小龙可是下定决心说要去追的，后来还真付诸行动了，但只把第一束花送去后就打了退堂鼓，我们问其原因，原来是追求刘紫琪的人太多，据说那天女生楼前面摆了不下十束花，全是送刘紫琪而被她退回的。田小龙当时说了一句话，女神是用来供着的，如果真把她追到了手，那就跟与全校男生为敌没什么差异了，他虽然自信，但也明白知难而退。 “二哥，你怎么了？你倒是去呀！”王豪东见我痴痴傻傻的样子，催促了一句后，有些调侃地接着道：“你不是学校的恋爱名人吗？不会连个表白也不敢吧！” 我脖子一硬回道：“操！你二哥有那么怂吗？还有什么我不敢的？只是你要我去向一个陌生人表白，那我怎么做得到？我是那种随便的人吗？要被楚芸姐她们看到了，那我不注定孤独一生？” 王豪东微微一笑，盯着我说道：“你就是不敢！楚芸姐蔡老师她们早就不理你了，你当我不知道吗？我天天在女生宿舍前面那帮我妈，什么都看在眼里的。楚芸姐她们三个开学那几天好像还有点难过，但后来早就看开了，根本看不出失恋的样子，就只你还自作多情、每天缩在宿舍里自怨自艾。我看你这样子呀，就是孤独一生的节奏。” “你还看到什么了？为什么现在才对我说，楚芸她们怎样了？”我一听就有些急，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王豪东却不再说学姐们的话题，见刘紫琪慢慢地向我们这边走过来，悄悄地说道：“机会不是随时都有的，喜欢就去表白吧！” 我的眼睛一直盯着刘紫琪，心跳也越来越快，如果说这世上还有真正的一见钟情，那我想就是这种感觉。但我也明白，对这样的美女，一见钟情的人多了去了，而且我对一见钟情的事一向是不太看好的，所以还是多想着楚芸她们，少想那些不现实的事了。 刘紫琪来到我们面前后，只随便看了我一眼，然后向王豪东甜甜一笑，开口问道：“豪东哥，怎么今天没帮张大娘的忙了，是没活吗？” 她的声音有些沙沙的，其实还没有楚芸骂我的声音好听，但听在我的耳朵里，偏偏让我有种激动无比的感觉。有时呀，人漂亮，其它所有的瑕疵好像都不重要了。 原来王豪东和刘紫琪是认识的，王豪东天天在洗衣坊那帮忙，女生认识她应该也不奇怪。 “哦，是琪琪呀！这是我二哥，张世明。你不是问为什么我妈那叫世明洗衣让嘛，因为那是二哥给开的！”王豪东见到女神时候的表现可比我淡定多了。 虽然我的样子和表情看起来肯定特别猥琐，但刘紫琪也许是见怪不怪了，回头微微对我一笑道：“二哥，你好！张大娘经常说起你呢！” 我很激动，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收起自己那呆呆的眼神，礼貌地向她打着招呼。 直到刘紫琪离开好远，我的目光仍旧盯着她的背影没有移开。王豪东叹了一声道：“二哥，你失去了一个很好的机会！这刘紫琪因为人长得漂亮，所以除了一群狼围着外，几乎不见她有朋友，我今天来找你请教向小洁妹妹表白，其实也是在给你创造机会。” 见我不解，他接着说道：“她最近好像被毛朕宇的人盯上了，这个周五要来找她的麻烦，我妈得知后要我帮他，但你看我一个人，肯定是不行的，所以便想到一个办法，跟她说让你来追求她，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保护她了！” 第三百一十七章铁汉也有小心思 王豪东的话让我很是担忧，不仅是为刘紫琪，更为刘允诺。所以连忙问道：“毛朕宇要来？我怎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是那个谢小梅前天下午透露的，当时我尽量装作不在意，又想着怕是她乱讲的，就没来跟你说。”田小龙解释了一下后，接着说了事情的经过。 原来在周一的下午，之前欺负过张大娘的那个谢小梅和同伴一起一起拿衣服下来给张大娘洗，她的同伴见又一个男生捧着一束鲜花，站在女生楼下大声叫刘紫琪的名字，当时便有些羡慕，谁知小梅对此却嗤之以鼻。 “长得漂亮又有什么用，对谁都是笑脸相迎，跟我们上班时有区别吗？”谢小梅回了一句。 她那同伴听了后也笑了，然后说了句：“她长得这么好看，如果是去金水世界的话，一晚顶我们三晚都正常，把青春浪费在学校太可惜了！要是我有那点资本，早就在全职去上班了，说不定还能像以前那芳芳一样，找个大老板直接给养着，每天唯一的事情就是花钱，那该多爽呀！” 谢小梅却有些神秘地对同伴说道：“你这想法呀，可是比较落后了！我们宇姐听说后就来学校看了一眼，就决定要把这个刘紫琪给弄过去。不过不会给她像我们一样上正常班，而是要用来专门服侍那些头头佬佬的大角，价钱嘛，不是你的三倍，至少都是十倍，不过那肯定是给小宇姐苦的。” 她同伴听了后有些不相信的样子，谢小梅便炫耀似的道：“你等着瞧吧，这个星期五，小宇姐亲自出马，她必定乖乖就范！”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尽是对刘紫琪将要被如何受虐之类的难听话，直把张大娘给听得心惊胆战。等她们一走，赶忙拉住王豪东就要他想办法救刘紫琪。 据说刘紫琪平日对谁都是一幅笑脸，加之人又长得漂亮，所以学校大部分学生无论男女都对其很有好感，连张大娘这个来学校做小生意的人也不例外。听见她有危险，一向善良的张大娘肯定是急的。 但王豪东却觉得谢小梅的话不太可靠，因为她们这一众“兼职”的女生平时都很虚荣，说的话也基本少有真言，所以他认为应该核实一下。 于是昨天下午，王豪东见到郑勃彤的时候，便试探地向其说问道：“彤姐，诺姐说这周要把女生公寓全部接手了，以后我妈这边的月票，是继续交给你呢，还是交给诺姐了？” 张大娘在女生公寓门口开洗衣坊，虽然得到了大华哥的支持和陈校长的同意，但规矩是不能破的，那保护费该交的仍旧得交，只不过上学期最被那段时间刘允诺管着时，却推辞不要了，相当于是刘允诺私下倒贴钱交给陈校长。自郑勃彤接手后，才真正开始收了的，每月一百五十块。 不过郑勃彤也知道，已经毕业的毛朕宇不可能随时在学校里护着她，而张大娘的后台可以说是大华哥，所以认真约束她那群姐妹，没有找洗衣店的麻烦，来洗衣服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地买单的。正因如此，这次刘允诺带着田小龙和木代等人打回去的时候，王豪东这个猛人却并未参与。 昨天王豪东问郑勃彤的时候，没想到郑勃彤很爽快地应道：“我对这些地盘根本就没兴趣，操心得要命还弄不到几个钢板，刘允诺喜欢那就交给她喽！” 也许是见王豪东主动向她示好，郑勃彤还当即表示以后仍旧会来照顾生意，并且绝不闹事或跳墙了。王豪东当即对她千恩万谢一番，无形中就拉近了一些距离，于是假装请郑勃彤帮忙，说自己有点喜欢刘紫琪，问郑勃彤可不可以帮上忙。 郑勃彤也是个没脑子的家伙，见了王豪东的态度后一时有点得意，便告诉王豪东说最好别去追了，因为刘紫琪是毛朕宇要重点发展的对象。王豪东听了后“很不情愿”的答应了，为了表示感谢，他也提醒郑勃彤，要她最好别参与我与毛朕宇、庄潜贵之间的矛盾中去。 王豪东确认消息属实后，加上前面要我帮忙的那两件事，所以今天才破天荒地有了约我散心的兴致。不但如此，刚才刘紫琪在花园出现也不是偶然，而是下午放学的时候张大娘安排的，还交待她说如果有人向她表白，那甭管喜不喜欢都不要拒绝，因为这样才能保护她的安全。 可王豪东知道我放不下蔡老师和三位学姐，如果直接跟我说的话我多半不会去向一个还未见过面的女生表白，于是借说出自己喜欢吴夕洁的事，想让我来个即兴表演，谁知我虽然被刘紫琪的美貌迷得神魂颠倒，却仍旧没有按他的想象让我去假装示爱。 我一直静静地听王豪东说完，然后看着他笑道：“没想到你平时像个只会打架的机器人一样，动起花花肠子来还真是一套一套的呀！你给我老实交待，自己究竟是喜欢小洁妹妹还是喜欢刘紫琪？” 不等他回答，我接着调侃道：“我看你喜欢小洁只是个幌子，喜欢这新生校花才是真的，要不叫得那么亲热——琪琪！” “琪琪”那个名字我是用嗲嗲的声音发出的，差点没把王豪东给羞得直接挖个地洞钻进去。看得我不由感慨：谁说真男儿没感情？王豪东平时只是不善于表达而已，他的内心，可比我还更热呢！ 羞涩归羞涩，王豪东还是红着脸辩解：“二哥，你别这样取笑我，我是真的喜欢小洁妹妹，连我妈都喜欢她，还试探地问过她有没有喜欢的人了，你猜她怎么说？” “她说喜欢王宸宝，是吗？”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反问。 王豪东摇了摇头：“小洁如果是那样的人，又怎么值得我王豪东去喜欢？而你，要如此看她和话，你也对不起她呀！” 我心头一阵惭愧，忙向王豪东认错：“豪东，我不是那个意思，小洁是我的妹妹，以前我在医院的时候，她照顾的不比悠悠姐她们少，包括帮我洗衣服也是一样！所以我就大脑抽筋胡说乱讲的。对了，大娘问她的时候她是怎么说的？” 王豪东叹了一声道：“唉！小洁跟你们宿舍的感情，我是能体会得到的，特别是你、小龙和木代，她真没把你们当外人。可是她实在太过纯洁，所以也很烦恼！上学期跟王宸宝走的近，其实是想引起你们的注意而已，像她这样的人，王宸宝又怎么能配得上？” 捊了捊自己的头发，他才回答我刚才的问题：“我妈问她的时候，她跟我妈聊了很久。小洁说她有喜欢的人，而且有两个，就是小龙和你。她以前烦恼，是因为小龙有他那个彤彤，而你更是身边女人环绕，这个学期你们都分手成了光棍，可她还是很烦恼，因为她说不知道究竟该喜欢你们两个中的谁！” 我其实隐隐已经猜到了，那次在医院她单独跟我谈话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其实是喜欢我的，但那天我俩突然遭到王宸宝请来的彭胡子等人偷袭，所以最后是不了了之。而且她后来也跟田小龙说了同样的话。只不过我们都没当真，就算知道她说的是真的，我们也宁愿把她永远当成一个需要关爱的妹妹。 王豪东说这些的时候，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我知道，如果他真的是发自心底地喜欢吴夕洁，那他的内心应该很酸楚。于是安慰道：“小洁妹妹没谈过恋爱，错把兄妹之情当成是爱情很正常，你放心吧！我们对她没有那种意思，我们还会帮你尽量撮合的。” “你我是知道的，只对悠悠她们上心，但是小龙……我记得他上学期跟你说过，说他好像也有点喜欢小洁！”王豪东犹豫着道。 我一听就笑了，拍着他的肩膀道：“你别永远都那么义气好不好，这样的话我们欠你的会越来越多，小龙那家伙不是情种，你看当初他对王晓彤如何，后来仅凭自己单方面的一点怀疑就主动分了。他当初说那话不过是情感空虚间隙期的即兴发挥，要是他真的爱小洁，早就表白了，他可不像我俩这种山区来的青涩少年，会对情感进行隐藏的！” 看着王豪东释怀，我是真的感到高兴的，并暗自下决心，一定会帮他一把！不过随后我去把话题又回到了毛朕宇身上。 第三百一十八章找陈校长帮忙 “毛朕宇要回来的事情，恐怕除了想打刘紫琪的主意外，还会对诺姐不利吧？”我问王豪东。 王豪东觉得不太可能，理由是郑勃彤都说了，相对于她们在学校外面干的那些勾当，在学校里收点保护费什么的，那简直只能算是鸡肋，或者说纯粹是在帮校长操心。而且王豪东告诉我一件事，这次刘允诺抢地盘会如此顺利，除了田小龙的参与外，更主要是似乎和毛朕宇达成了某种协议，那就是毛朕宇为女生们提供兼职机会的大门永远对学校敞开，如果女生是自愿去的，那刘允诺不得干涉，条件是毛朕宇也不能来找她的麻烦。 “可是，为什么一定要我们去帮刘紫琪呢？我觉得我们完全可以请大华哥出面，我跟孙天交流起来的时候，他说大华哥对毛朕宇这种逼良为娼的缺德事，其实也是非常反感的，过去这几年他没少解救那些危难中的女生。”我向王豪东建议。 他跟我解释道：“让你出面有两个原因，一是我妈的主意，其次嘛，我觉得那对你也是一个机会，不是叫你真的去追刘紫琪，而是你出面保护了她的话，就有可能得到跟蔡老师解释的机会。” 兄弟们也曾问过蔡老师和学姐们对我态度转变的原因，我半真半假地跟他们说过被误会的事，真的地方就是因为吴晶老师，而假的地方则是隐去了我跟吴晶的所有瓜葛，所以他们都知道我很冤，被误会了还无处解释。王豪东看来对此也挺上心的，毕竟看着我这个当二哥的为情所困、每天都是强颜欢笑，他心里也不好受。 但我听了他的话后却苦笑道：“得了吧！你刚才不都已经说了，她们是真的彻底把我忘了！再说就算她们还在乎我，但我为了一个校花出头，那几个醋坛子肯定更加对我死心了！” 王豪东却觉得不然，他告诉我说刘紫琪是蔡老师班上的学生，而蔡老师一向是刀子嘴豆腐心，对学生其实非常不错，包括对那个混蛋孔万好像也是爱护有加！刘紫琪是学校的校花，更是班上的宝贝，如果我保护了她，蔡老师会很感激我，那自然也就可以向她解释了。 这道理一说通，我心里还真是升起了一丝希望，而且我知道楚芸、徐蔓和悠悠三人虽然与我真的分手了，但和蔡老师的感情还在，听说三人经常往她家跑呢！如果我把蔡老师这一关过了，那三个学姐是铁定会回来我身边的。 不过我没有太鲁莽，和王豪东闲聊了差不多回到宿舍的时候，我没有对凯旋归来的田小龙等人说起此事，而是在上晚自习的时候去了校长办公室找陈校长。 我的目的很简单，毛朕宇既然要来学校办事，绝对是带着一票人马、做好发生意外的准备，现在大华哥不在学校，就凭我手上这十来个兄弟的话，绝对是以卵击石的感觉。就算救助刘允诺、陆誉宁等朋友帮忙，再次打赢毛朕宇，那必定也会受伤的危险。想让清风帮阿荣他们来吧，我也觉得不妥，因为那就变成了社会帮派之间的直接矛盾，把我牵进去只会让我更加麻烦多多。 所以我要去找陈校长，我想用他的关系把风险降到最低，最主要的是，我觉得这样去找他会让他有些下不了台，因为毛朕宇敢毕业后仍在学校横行，最大的靠山就是他。 陈校长见了我后非常客气，一见面就问长问短不说，还亲自给我倒了杯水。当然，他最关心的是让我给他保管的那份材料，得知那东西好好地锁在我的箱子里时，还连连夸说没有看错我。 我把来意告诉了陈校长。我的想法是自己出头，但麻烦陈校长到时后帮我一把，能在我们即将开打的时候及时出现阻止，那样既解救了刘紫琪，又可以树立陈校长在学生中的声誉，一个校长亲自出面解决受害学生的苦处，自然会让其他更多学生对他产生好感。 陈校长听了这件事后，先是有些尴尬地向我解释：“毛朕宇的事呀，多多少少可能你是了解一些的。学校里很多人认为我是她如此嚣张的靠山，其实不然，她真正的靠山是社会上的人！那些人我们惹不起不说，就是大华也是不敢惹的。为了学校的生存发展，我以前更多的时候是顺水推舟，虽然背了一些骂名，但却保护了学校不受社会上那些黑恶势力的干扰。” 他的这些话在我的预料之中，而且我很反感他这些往自己脸上贴金行为。自从暑假开始，他每次见我必先给我洗洗脑，其实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我又不是不知道，毛朕宇逼女生去“兼职”的事，陈校长也是有利益的。你说他跟我解释这些，还真把我永远当成一个刚入学什么都不懂的新生了！ 但我肯定不会揭穿甚至像以往那样质问他，因为我来找他是有事相求，所以只是静静地听他说，然后等他的回答。 “你刚才说这个事嘛，其实我也有所耳闻了。我还正想明天抽个时间联系你，看你能不能让清风帮那几个大哥来处理一下呢！”陈校长也不隐瞒，说话直截了当。 我没料到来找他帮忙，他却反而把皮球踢给了我，想了一会才回道：“我跟清风帮的人认识得很偶然，说实在的并没什么交情，为了泡个妞也要动用他们的话不但我很没面子，他们也会不耐烦。再说上次我弄孔万那事，他们虽然给我出尽了风头，但事后却好像也很不高兴。还有就是学校三令五申不准把社会上的人搞进学校，您对我如此的照顾有加，如果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带头违反，那于您面子上也过不去呀！” 陈校长听了后哈哈大笑，直夸我成熟多了，并当即就答应我到时一定帮我，而且最关键的是他没问我为什么要帮刘紫琪。不过他说自己还是不便出面，叫新上任的学生科科长庄老师带保安去就行了，毛朕宇知道庄老师出面也就代表了他校长的意思，阻止他们行凶应该不成问题。 见事情有了眉目，我本来是要离去的，但陈校长却留我在那多聊一会，我答应是因为他说要讲讲我们班主任的事。 我以为他要说的是吴晶，谁知他说的却是以前的班主任蔡老师。 “那个蔡莉莉呀，你最好别再跟她来往了。我听赵局长说呀，她假期里竟然去勾引她的继子和他的同学们，然后还设计让他们被公安给赶到现场抓了个现形，最后以**罪处理了那些虽然无知但却无辜的孩子。”陈校长说的是蔡老师假期里出的事，但对事件的性质却截然变了味。 我觉得那事他应该真的是听赵局长所说，他那个怂包儿子虽然参与了此事，但谅他也不敢回来跟陈校长讲。 但我不明白他提起此事是什么用意，总不会是单纯的对我好，不想让我栽在蔡老师的石榴裙下吧。 见我不解，他微微笑道：“蔡莉莉这个人很危险，心机特别重，也多亏你及时与她脱离了关系，否则的话你就危险了！我是提醒你，别被她又迷惑了后，把我俩之间的秘密给泄露了。我以前跟她有些过节你是知道的，最近她那个当兵的弟弟往学校跑得很勤，我预感她是想报那一箭之仇，而你就是他们的一个突破口，如果你把这些事讲出去了的话，我迟早会有麻烦。” 我觉得他这是多心了，真正的多心了！那蔡老师现在就算我想跟她来往也没机会呀！而我之所以要帮刘紫琪，最终目的好像也是为了找与蔡老师重新交往的机会。 陈校长这一关搞定后，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所以第二天便又联系孙天，让他把此事转告大华哥，算是我对大华哥的一种尊敬，同时也希望能得到一点他的什么指示。 第三百一十九章假表白，真收获 孙天很快就给了答复：让我按自己的计划去进行，大华哥会安排陆誉宁等人准备好人马，对我的计划进行保障，如果庄潜福没有及时带保安出现的话，那这些帮手就会上前，跟我一起将毛朕宇赶走。 安排好兄弟们后，星期五下午我没上课，还专门把田小龙叫上一起去校外买点鲜花什么的。既然是向女神表白，虽然就只做个戏而已，总也不能就用嘴来凭空喊几句吧！田小龙可谓是我们所有兄弟的情感策划了，宿舍里几个哥们要追女生时叫他出谋献策已经是惯例。 田小龙给我的建议是别买花，因为我这次并非真的告白，只是到时候找个合理的理由向毛朕宇发难罢了，如果买花的话，搞不好真的把我和楚芸她们的误会加深了。 我最后选了一对塑料洋娃娃，婴儿的那种，拳头那么大小，一男一女对坐在小小的一辆婴儿车里，精致、可爱，送给女生正合适！不过看着那精品店里满目的鲜花时，我还是忍不住买了四支玫瑰，万一楚芸她们给我解释的机会了呢！ 回到学校一切准备就绪后，我还未等学生放学，便早早地等在了女生公寓楼前那棵榕树下的木条椅上。田小龙则跟同样翘课的王豪东一起，在洗衣店帮张大娘一起整理那些晒干了的衣物；兄弟们也<都没上最后一节课，都三两个一起地散落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等待的时间并不难熬，因为我在等的是一个美女。当刘紫琪终于跟几个女生随着放学的队伍走过来时，我适时上前将那对包装精美的娃娃送上前去。 跟她一起的同伴对此好像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了，反而是她本人有些不好意思，向后缩了缩身子却没敢接。一个胖女生代她一把将我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嘴里叫道：“琪琪，这次的东西好像有点不一样哟！你先看看再决定要不要扔。”将其递给刘紫琪后，又想伸手来抢我手上的四支鲜花。 我反而有些紧张了，也不敢看刘紫琪的表情，轻轻让开那个胖妞后，习惯地就把鲜花递向刘紫琪。 “你不是豪东哥哥的二哥吗？你也要……也要送东西给我？”刘紫琪小声问道。 “是……是的，呃……不是！”我有些不知所措，大脑一抽就回道：“我不是要追你，我……我是想让你帮个忙，请你帮我把这些花转交……交给你们蔡老师。” 刘紫琪倒是非常大方，把花接过去后看了看上面的小卡片，微微一笑后问道：“那楚芸姐、徐蔓姐和雪悠姐的，要不要我一起给你转交了？” 我有些意外，那几朵花的小卡片上虽然写有楚芸她们的名字，但没想到刘紫琪居然还认识三个学姐，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学姐们跟蔡老师关系密切，她认识她们其实并不奇怪。 见我木然地点了点头，刘紫琪“咯咯”一笑道：“二哥，就你这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追过女生的人。学校传言你同时有四个女友，不会是故意笑话你的吧” 我还能说什么？我本来也没正式追过女生，中学时交的那些女朋友是别人笑成的！而楚芸她们，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好上了。换句话说，我就像刘紫琪说的那样，是一个没有追过女生的人，今天本来打算第一次向女生表白，可纵然是假的，还是被我自己给演砸了，跟本就没有勇气说出先前在心头预演了n遍的话。 见我呆呆傻傻的样子，刘紫琪笑得更欢了，接着问道：“那这个盒子呢，是给我的酬劳还是一并转交给蔡老师？” “这个就是给你的，希望你喜欢！”我说完那句话，我感觉脖子根都是烫烫的。 也许是见围观学生太多，刘紫琪应了一声后，欢笑着跟同伴走了。 虽然表现不是一般的逊，不过目的还是达到了。重新回到榕树下的椅子上坐下后，我对着不远处的王豪东和田小龙比了个ok的手势，但他们俩回应我的，却是同时举起的一个小手指…… 现在要做的，就是等着毛朕宇带人上门了。 因为国庆假期安排的原因，周六是要接着上课的，所以这个周五晚上也要上自习。可我们从放学等到晚饭时间，再一直等到上晚自习，却未等到毛朕宇等人，看郑勃彤她们也没有什么异常之处。而最让我失望的，是守了一个下午，居然也没见到三个学姐中任何一人的身影！ 刘紫琪下楼来过两次，一次是到食堂吃饭，另一次就是去教学楼上晚自习，两次下楼来见到我的时候都微微一笑，而我则和田小龙、王豪东跟在她身后不远守护着她。 从女生公寓跟到食堂、再跟回来，继续等待、然后又跟到教学楼。刘紫琪从吃饭的时候就已经察觉我们在跟着她了，进教学楼的时候回头过来看着我们微微一笑，向我说了句：“二哥，你送我的礼物我没扔，那两个小娃娃很可爱，我好喜欢！谢谢你啦！不过那三个学姐都没在宿舍，看来这东西我只有让蔡老师转交了！”说着把手里拿着的那四支花向我晃了晃。 我知道今天的计划已经落空了，毛朕宇肯定是不会来的了。不过看着刘紫琪迷人的微笑，我感觉这一下午的忙活还是值得的。 看着刘紫琪进了教学楼，田小龙对我抱怨道：“二哥，你就不该去找校长帮忙，他本来就跟小宇姐是一伙的，知道你要从中作梗，怎么可能再来向刘紫琪下手呢？看来只有找机会跟刘紫琪摊牌，让她自己注意了。” 王豪东却微微一笑回应道：“没必要跟她说，毛朕宇今天不来，以后应该也不会来了！” 我问他为什么那么肯定，但王豪东却笑而不语，自顾跟着进教学楼去了。 不过在快要下晚自习的时候，我要保护刘紫琪的最终目的却好像达到了，因为蔡老师发了一条短信息给我：来我家！ 当时吴晶正在班上给我们讲着国庆假期的一些注意事项，我也没顾得了那么多，起身后直接就从教室后门往外走。田小龙和木代见状，也是起身就跟了上来，还有宿舍里那些兄弟，才放松的那股弦全都又绷了起来，纷纷跟着我出门。 我有些啼笑皆非，忙向他们解释了一番，把他们劝进教室后正准备走，却又被从前门出来的吴晶堵住。 “张世明，你这才消停了几天？又不安分了是不是？”吴晶的脸色很难看，冷冷地冲我问道。 虽然这学期吴晶跟我们兄弟的关系好像仍旧是老样子，但在我的心中，却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样所她当成透明人了，所以听她发问，忙随便向她解释道：“吴老师，我……我肚子痛，很急的！所以……” 吴晶看出我在说谎，也不揭穿我，仍旧很冷地回了句：“那你去吧！记得完了后来找我一趟。” 我胡乱应了一声，也不管她再说什么，飞也似地跑了，那感觉还真有点像肚子疼得不行急于解决的样子。 到蔡老师家门口的时候，我见门是虚掩着的，也不敲门，直接就拉门冲了进去。当看到蔡老师的那一瞬间，我什么都没有想便冲上前去，这一刻如果从上学期期末算起的话，我已经等了将近三个月，我只想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一诉这些天我的相思之情！ 但就在手快要触到她腰际的时候，我却又强行地停住，因为屋里还坐着另一个男生，而且还是开学时跟我干架的冤家——孔万。此时他手上正一把抓起茶几上的那个茶壶，挥在身后似要向我的头上盖来。 第三百二十章在蔡老师家的惊与喜 蔡老师一把将我推开，然后又伸手制止了孔万。也亏得她一孱弱女子，居然能有如此快速的反应。 我是真被愣住了，怎么也没想到，孔万在这晚自习时间里会在蔡老师家，所以站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觉大脑一阵空白。 孔万缓缓地放下手中茶壶，冲我来了句：“你狗日的要再敢乱来，看我不打爆你的狗头。” 我没有回嘴，而是把手伸进了裤兜，紧紧地握着装在里面的匕首。 蔡老师及时过来拉住我的手，先问了句：“推疼你了没？”接着又回头对孔万道：“孔万，别整天那么好斗，还满嘴脏话的！” 我的怒气瞬间就消淡了，因为蔡老师两句话的语气截然不同，对我是久违的温柔，而对孔万却是非常严厉。这种差别让我明白，就算同样来到她的家里，我也绝对是不同的那个。 没想到孔万那家伙对蔡老师也还算尊重，本来气势汹汹的样子，却被蔡老师一句话就喝得像只温顺的小绵羊了，不但如此，还低低地回应了一句：“老师，对不起！我错了！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蔡老师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然后又过去赞赏地拍了拍孔万的肩，回头向我说道：“世明，你呀还真该学学人家孔万，你这师弟以前在中学可是真真正正的地痞，开学的时候可能你也领教过了。但人家才到学校一个月不到，你看现在变得多听话！” 看着孔万一脸诚挚的表情，我确实有点自愧不如，这家伙到学校后除了和我的那两场争斗，好像还真的没有闹出过什么事。 跟孔万干架的事，说起来我是不值得炫耀的，他凭自己和其兄弟之力，到校第一天便把我这个名满学校的闹包给踩了下去，而我让清风帮出手虽然制得他当众受辱，最后却没有找回多大的面子。所以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这是我到职校来最为丢脸的一件事，纵然不愿承认，但也是听说毛朕宇要来学校，而我却不愿意再请清风帮的原因之一。 令我欣慰的是，蔡老师夸奖完孔万后，接着便对他下了逐客令：“快下晚自习了，你先回去吧！你说的那些事情，我会安排妥当的。假期外出要注意安全……” 一番交待后，孔万起身离去，在开门的时候，他回过头看着我说：“张……张哥，刚才是我冲动了，过去也是我的不对，请你原谅我！但是我也要提醒你，别对我们蔡老师无礼，否则就算被开除、去坐牢，我也要对你不客气！” 话说得不卑不亢，道歉诚意十足，但警告之意也是溢于言表，竟让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 孔万离去后，我看着蔡老师笑意盎然的脸，再也把持不住内心的激动，轻轻把手伸了过去，抚着她光滑的脸庞，嘴里喃喃地叫了一声：“莉莉！” 她没有闪躲或反抗，而是把身子向我靠近了一些，柔柔地笑道：“你好像也值得表扬，最近也没闹事！不会是只做表面工作吧？” 我没回答，因为我的心在她靠近的时候就已溶化！我只是一把将她揽在怀里，久久地凝视着她的双眼…… 我不知道别人对爱的理解，但对于我来说，那种失而复得时的心情无法用语言形容。我忽然想起假期租的一部碟，是古天乐和李若彤版的《神雕侠侣》，当时看到杨过十六年后再见到小龙女，那一脸的忧伤我始终无法体会。但现在我懂了，虽然我和蔡老师没有天各一方，也就只很短的时间没在一起，但我想我的心情不会比杨过的平静多少…… 蔡老师的呼吸有些急促，依偎在我怀里也是好半天后，才轻声问道：“你还爱着我？” “我一辈子都会爱着你！”我说的是心里话。虽然我一直都知道，我和蔡老师不会有任何结果，但我仍然愿意永远爱她。 蔡老师笑了，脸上露出满足的神色，不过却只是一瞬间的事！那种表情消逝以后，她轻轻从我怀里挣脱，坐正后叹了一句：“我始终对爱情充满憧憬，只是经历那么多事后，我也真的该理性一些了，失去的青春终究不能挽回！” 既然爱她，那她的伤我自然能懂！我觉得此时不应该再有任何拘谨，所以再一次把她搂过来怀中，直接把嘴凑了上去…… 当我的手已经非常不老实的时候，本来还迎合着我的蔡老师忽然愣住，脸上也露出惊恐的神色问道：“世明，你……你要做什么？” 我早已失去了理智，所有的行动根本就不由大脑控制，强行把已经摸到手的那条衣带上的搭扣扯开…… “世明……世明，你听我说……你冷静一点！”意识到我要做做什么的时候，蔡老师开始极力挣扎，声音也变得有些惊恐。 如果我能冷静下来听她说，那我可就不叫男人了，何况我是个十七岁的男人，能冷静下来才怪？ 蔡老师好像也放弃了，轻轻把我的头揽下去，对着我的耳朵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道：“后面的扣子不是那样扯的，你得把它先向里边拉一下才行，不然就像刚才那样给扯坏了！” 我没有回声，感觉她的脸烫得厉害，于是便把唇印在她的脸上，尽情感受她的温度…… 正当我欲更进一步的时候，门铃突然响起…… 那是有生以来我听到最讨厌的门铃声，直如一盆雪地冰水，猛一下就浇熄了我所有的激情，连灰烬和余烟都不剩一丝。 蔡老师应该也一样，本来通红的脸刹那间就变得苍白，忙一把推开我后慌乱地反手试图把被我解开的地方收拾好，只不过由于我的粗鲁，却始终无法恢复原样。听门铃声响个不停，于是只得把t恤胡乱整理了一下后，把后背紧紧地靠在沙发上，这才示意我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那已经离去的孔万，见到他我就非常生气，可我却不能表露出半点！我没做过贼，但我觉得人们常说的做贼心虚，应该就是我当时的真实写照！ “不好意思，老师！我的相机忘记了！”孔万仍旧彬彬有礼的样子。 相比下来，蔡老师的镇定就牵强得多，坐在那一动不动地勉强笑着回应道：“哦，那拿回去后就早点休息！记得我刚才跟你讲的那些话！” 孔万有些迟疑地慢慢上前，走到蔡老师客厅角落的书桌前，拿起一个小巧的照相机后，又向蔡老师点头笑道：“那我走了，老师晚安！” 我巴不得一脚把他轰出门去，赶紧一把拉住门把手，想等他出门后以最快时间关门。但看着向门边走过来的孔万，我的心头却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丝寒气，因为我在那陪我的眼睛里，忽然发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凶光。 把门关上后，我的头脑正常了很多，慢慢走上前紧挨着蔡老师坐下。这下蔡老师反而有些意外，主动握住我的手问道：“怎么了？” “又是照相机？他拿着相机一个人来你家干什么，是不是也是像陈校长一样，过来给你拍照的？”我的心情虽然激动，但说话的语气却尽量地平静。 蔡老师愣了一下，一把将我的手甩回来，大声叫道：“张世明，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以为我跟你一样见一个爱一个，还对所有的人都心怀不轨吗？” 我听她的语气中充满悲愤和失望，知道自己百分之百是误会了，但心头却是一喜，忙抓起她的手赶紧道歉和解释：“莉莉，对不起！我这不是太在乎你了吗？你不知道，陈校长那个老色蛋那次，都给我留下心理阴影了！”见她仍旧气得不行的样子，眼里都已经有泪在打转了，又忙说道：“好呐，我错了！我发誓永远都不会再怀疑你了好不好嘛？” 蔡老师的神色平静了一些，轻轻抽回她的手后，仍有些生气地说道：“孔万不回来拿相机的话，我都差点被你给搞乱了！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对我们班的刘紫琪表白示爱是什么意思？” 我一听就笑了，原来她也是同样在乎我的，学校那么多男生追刘紫琪她都没有理会，唯独把我叫过来，总不是为了保护她的学生吧！再说，我送东西给刘紫琪不是没说什么嘛，不但如此，还恰恰是为了送花给她呢！ 蔡老师见我发笑，却好像又更生气了，直接起身走向书桌，在电脑上翻着什么。我见她t恤下面那件小衣服的痕迹一眼就能看出是解开的，终于明白她刚才在孔万进来的时候一动也不敢动了。 但我的笑没能维持多久，蔡老师在电脑上打开一张照片后回头说道：“亏你还笑得出来，你自己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我有些诧异地上前查看，只见那照片上是四支玫瑰，正是我白天买来要刘紫琪转交给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那四枝，可是卡片却不同了，原本我写了绑在花枝上的四张小卡片被换成了一张，上面写着：琪琪，我爱你！能接受我的爱吗？张世明。 第三百二十一章好事未成 看着那样一张照片，我真的笑不出来了！ 照片很明显是孔万刚才拿的那相机拷贝到电脑上的，但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了呢？这花明明是我要送给三个学姐和蔡老师的，咋变成向刘紫琪表白的了？ 还好翻看下一张照片的时候，我慢慢地镇静了下来。照片除了四支玫瑰的那张外，其余的都是我交东西给刘紫琪时的场景，不过不是很清晰，应该是孔万安排人在某个地方偷拍的，因为下午时分我真的没见到孔万在女生公寓附近出现过。 无论照片是谁拍的，我心里都有点小小的虚荣感，因为我觉得那个卡片肯定是刘紫琪给换上去的！这么一个好多男生追而不到的女神，却对我似乎情有独钟，说不得意那可就真的是虚伪了。 蔡老师见了我脸上表情的变化，气得一把将我推开，有些气急败坏地吼道：“张世明，看来我们还真是没有看错你，你就是见一个爱一个的混蛋！要不要把全校的老师和学生都来做你的女朋友呀？” 我微微一笑，没正经地应了句：“老的和丑的让给其他人！现在从你开始，我要亲亲！” 蔡老师被我的无赖形象逗得一笑，但脸色随即却又黯淡下来，叹着气道：“世明，我今天叫你过来，真的是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希望你以后快乐，也希望自己快乐！本来我还想听一句你给楚芸她们的解释和承诺，但现在看来是不可能的了。” 她的情绪非常低落，我能感觉到这真的是在下定决心向我告别，但我却一点也不慌张，过去再一次拉着她的手，然后才缓缓地说出真相。 蔡老师可以说是我最亲最近的人之一，我在她跟前从内心到身体，几乎是没有半点秘密，所以我的叙说没有一丁点儿隐藏，同时还倾注了我对她、对三个学姐的万般相思。 “如此说来，你真的没有对刘紫琪动心，更没有去追她的意思？”蔡老师听完后仍旧有些怀疑。 我轻轻在她的鼻尖上一吻，接着正色地向她点了点头。 蔡老师接着问：“可是，吴晶的照片，还有那个挂饰呢，又如何解释？” 我的心头莫名一震，但还是强自镇定，缓缓地应了句：“吴老师其实也是个可怜人！”然后才把她被陈校长要挟的事详细告诉了蔡老师，但是吴晶和我的那天晚上，以及学校犯罪团伙包括我是周叔的人那些事情，我还是理智地全部隐瞒了，只为吴晶进行了辩白，并解释照片和挂饰都是为了帮助吴晶摆脱校长所需要的东西。 蔡老师听得有些唏嘘，并且应该是深信不疑的，因为我先讲的是之前自己为何会讨厌吴晶，那可都是因为维护她蔡老师呀！ 当我又准备抱她的时候，蔡老师制止了我，有些不放心地问：“如此说来，我们可真是误会了你。但我问你，如果刘紫琪喜欢上你了，你会不会又让我们多出一个妹妹来？还有吴老师，她那么信任你，连女人最隐秘的*都给你，肯定也是爱上你了，如果她哪天跟你说明了，你会不会接受她？” 我有些违心地举起右手，一字一句地回应：“就算那个校花倒过来追我，我也决不同意做她的男朋友！还有吴老师，我帮她会出全力，但我不管她对我的态度如何，我只会一辈子把她当成老师！” 这下蔡老师总算满意了，其实我一直觉得她的性格和实际年龄反差很大，倒不是说她容易骗好搞定，而是她那种永远带着的一点任性和顽皮。就像现在，她把我拉到沙发上坐下后，便孩子气地问我：“想不想知道刚才那些照片怎么来的？” 她不说我倒差点忘了一件自己很在意的事，于是反问她：“孔万那狗日的怎么会在你家，他好像是什么湘帮老大的儿子，天生就不是什么好人！” “你呀！这世上就只有自己和你那几个兄弟是好人？都什么时代了，你还在学几十年前那‘老子英雄儿好汉、老子反动儿混蛋’的错误思想！”蔡老师笑了一句后，接着向我说了照片的由来。 照片确实是孔万的相机拍的，今天下午他们班的一个女生借了孔万的相机，恰巧看到我送东西给刘紫琪，那女生见我便是当天在食堂“欺负”孔万的人，于是便赶紧拿相机胡乱地拍下了当时的一幕。她之所以这样做，是因为孔万也是刘紫琪的追求者，而她想提供一个“敌情”给孔万当作借相机的感谢，难说因此还可以帮助孔万对付我。 说来也巧，临近上晚自习的时候，女生把相机还给孔万并告诉了他照片上那一幕的故事，孔万略一观察刘紫琪，竟发现她手握那四朵玫瑰正自有些高兴，于是便上前相问。刘紫琪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大方地承认我在追她，孔万不信，要她把花拿出来摆在桌子上，说要留下证据眼见为实，就这样拍下了差点让我被彻底误会的那张照片。 不但如此，孔万上晚自习的时候拿着相机到蔡老师家来了，这家伙其实也很聪明，并且对学校的事很熟。他把照片送来给蔡老师，是因为他知道我曾是蔡老师的男朋友，所以想让蔡老师彻底死心，并支持他来修理我的想法。 没想到蔡老师其实对我也是非常想念，只是总也不能解开我带吴晶照片的那个心头疙瘩，她见了照片后不但不同意孔万的想法，还对他苦口婆心一番劝说，最后更是忍不住发信息让我过来，想彻底化解了我和孔万结下的梁子。 我结合她的叙说前后一想也就明白了，想来这刘紫琪心机不浅呀！她肯定是想摆脱孔万的纠缠，于是自己换了玫瑰花上的卡片，并特意拿出来炫耀，以此吸引孔万的注意让他知难而退。 要换作别人的话，我当着蔡老师的面就得直接骂娘了，但那个女神我却舍不得骂，之前心里的虚荣甚至更增了一些。 “解释清楚就好了！也都怪我，以前没有向你问个明白，这才生出那么多事！”蔡老师弄清事情原委后，心里还是非常自责的。 也许是为了补偿我，她把头主动靠来我的肩膀上，轻轻地说道：“放心吧，楚芸她们也是因为我的关系，这才对你产生如此之深的误会。等我明天就把她们叫过来说明原委，让她们知道其实你一点都没变！” 看着她露出幸福的笑容，再感受到她吹气如兰的温柔，我把她轻轻往沙发上一推，俯下身笑道：“我知道你会还我清白的，但是现在，我的眼里和心里却都只有你！” 蔡老师笑了，但却再次把我推开，然后有些羞涩地说道：“小坏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可是今天不行，因为刚才一时激动，好像……好像‘亲戚’提前来了！” 说得一句后，她猛地就起身卫生间跑去。 蔡老师出来后，我抱着她着实一番亲热，除了突破最后那道防线外，她满足了我所有之前的幻想。 那种感觉和那种亲热，在我跟她来说是前所未有的。不是我变坏了，只是这久以来我想通了一个道理，要想握住一份珍贵的爱情，那就必须先占有这份爱，我不是一时冲动，我也明白自己那样做的后果，但我却仍旧忍不住要这样，因为我再也不想去尝那种明明近在眼前、却无法放手去爱的滋味。 但激情终有消退的时候，因为第二天还要上课，所以差不多临近熄灯时间，我便不得不向蔡老师告别了。其实我本来是想在她家睡的，但一来终究开不了口，二来也怕兄弟们担心，再说陈校长不是提醒过我，别跟蔡老师来往嘛，要让他看见，怕是不再信任我了。 我是一路轻声哼着小曲下楼的，心里在得意地盘算着，要不了几天，蔡老师的“亲戚”一走，是不是我就可以…… 一首流行的《心太软》还没哼完，刚刚冲出单元门，我后背便挨了重重一棍。 第三百二十二章换着吊打吧 我被打得向前一个踉跄，嘴里的歌声变成了闷叫，还好我被棍棒打背已经是几个月来的常态了，所以并未受伤，心里除了有点意外而并没有慌张。 孙天对我的训练绝对是有效果的，我被打后第一反应是跑。跑并不代表懦弱，特别是在被偷袭和没有弄清敌情的情况下，这种选择一是可以观察情况，最主要还可以尽量降低被伤害的程度。 可能是心情愉悦的原因，我跑得很快，转眼便冲到了那幢楼的拐角处。其实我也不是白跑，二十来米的距离，我不但从兜里掏出了匕首，还弄清追我的人只有一个，而且我确定是孔万无疑，根据影子判断的。 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要跑那么远的距离，如果在楼下开打起来，肯定会惊动了蔡老师，她对孔万的印象很好，说不定又要怪说是我无事找事了。 转角刚过，眼见影子已经接近，我一个急转身，同时右手跟着一挥便将匕首便向来人横划过去。 偷袭我的人果然是孔万，这家伙不知从哪弄来一根木棍，居然就守在单元门口那么长时间。此时我一个很突然的回身反击，惊得他也是急停的同时，又胡乱地一棍向我头上打来。 我的匕首在他胸前划了个“一”，而他的那棍则正中我的额头右边。几乎是同时闷叫了一声后，孔万“腾腾腾”后退了好几步，我却是左手捂头原地蹲下。 感觉一股热流顺着我的手向下淌出，瞬间就迷住了我的左眼，头脑也短暂地一阵恍惚，但我却不敢稍有松懈，因为在迷糊之间我见孔万挥棍又已冲上前来。 猛地站起身后，我又把匕首自下而上向他划了过去。但这次他显然有了防备，快到我身前的时候一个急停，看准我的攻击套路后，身子微微一侧便挥棍向我的手臂打来。 亏得我出手在先、刀挥的也是极快，所以他这一棍没有打中我的右手，而是直接拍在了我的匕首上。 这一棍力量很大，不但把我的匕首给砸落在地，也让我的右手掌都跟着微微发麻，如果被他打中手臂的吧，我恐怕到少得残疾半年。 一棍得手，孔万第二棍接着向我砸来，力量同样的大，幸好是打在我的左侧后肩。而我在匕首脱手以后，差不多就可以宣布失去战斗力了，忙收加右手，跟按住额头的左手一起紧紧抱住脑袋，重新蹲在了地上。 “啪啪啪拍……”孔万抡起棍子对着我的后背就是一顿好砸，最后再对着我的头补上一脚，把我踢得横滚在地后，这才骂了句：“小狗日的！”然后退了开去。 我虽然被揍得结实，但除了额头上最初挨的那一棍外，身上也不感觉如何疼痛，左手擦了擦蒙住眼睛的血迹后，再试着抬头查看对手情况。 原来我第一下的偷袭还是伤到孔万了，之前我的手上有一点感觉，但见他如此反扑攻击我，我以为只是划烂了他的衣服而已，而此时看去，他的白色衬衣不但裂了条口，胸前已经被渗出的血液给染红了一大片，难怪他正打得兴起，会突然停止对我的攻击了。 虽然不清楚对方的伤势，但看孔万丢下棍子，站在不远处紧张地撕开衬衫，好像是想将胸前的刀痕扎起来，于是我便把手从头上放开，任由额头血流如注，双手撑地站起身来，也不找刚才被打掉的匕首，从兜里掏出甩棍慢慢甩出，然后低喝一声便向他冲去。 孔万刚把衬衫撕下一半，听见我的吼声后也顾不得伤口了，俯身就想捡他的木棍。 我怎么会容许他有反击的机会呢，我现在头上可是喷着血的呀！直如饿虎扑食一般，在他还未碰到木棍的时候，我那甩棍已经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右肩。 就像刚才我被他吊打一样，虽然我出手没有他快，但也是一棍接一棍地朝他的后背猛砸，那清脆的“叭叭”声听在耳朵里特别特别地解气。 被我打得也是抱头蹲下身去的时候，孔万忍不住了，开始长声大叫，随即更是踡成一团后，跟着便倒在地上翻滚了。 纵然他的叫声很凄烈，纵然他翻滚的姿势很惨，但我却不会有半分手软，因为我知道自己打架的实力和他差距太大，难得有他受伤打盹的时候，如果让他成功还击，那我估计就再无还手之力而一直被打到脱气了。 不过我最终还是停手了，因为我的手上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打下去，头上的血也已经流了一脸后都把胸口给侵湿了。我怕再打下去的话，没把他打死我就先血竭而亡了。 一手重新按着伤口、一手把甩棍收起来装好后，我回身尽量睁大眼睛，在地上搜寻了好一会才找到我的匕首，于是捡拾起来，接着朝还在地上挣扎的孔万走去。他埋伏着给我的这一顿揍实在太过凶残，特别是头上这个血窟窿，肯定是他赐我的一辈子的记号了！更可恶的是他把我原本愉悦无比的心情瞬间就破坏掉，我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呢？不给他身上弄块肉下来，以后我都不好意思亮出自己头上这道疤。 我的想法是直接过去把他头发抓起来，用匕首把他那张还算过得去的脸蛋给划了比刀疤的还恐怖。但还未走近他身，远处路上便传来一阵叫喊，只见五六个男生手提棍棒正急速向我们这边跑来。 闻声呆在那里时我心里先是一惊，但随后又是一喜。惊是因为第一眼见到的，远处奔过来的人是孔万的兄弟，领头那个正是特别义气的马俊；而喜的是在他们身后不但跟着两位大声喝止的保安，保安后面还跟着刀疤和几个刘允诺的手下。 那时我是想抓起孔万，好歹做个人质的，刀疤兄虽然不知怎么会带人来援手了，但毕竟落在了孔万兄弟的身后，如果我不占据主动的话，就算刀疤等人过来把他们全部放翻，那也是会在我先倒下之后的事。 可手刚碰到孔万，身后不知从何时从哪里冒出来的一个人，拉着我的手向后就是用力一拽，然后拖着我转身就跑。 如果不是那人拽着的话，我根本就跑不起来，眼睛被血蒙住了一些不说，身上的酸痛也让我感觉不到一丝体力。 体力是拉我的人强行扯出来的，但方向却是我带给他的。教工区我们跑的方向除了几幢楼以外就是围墙了，换句话说那路是条走不通的死路，所以我潜意识就带着拉我的人朝后面那幢楼吴晶住的那个单元跑。 一直到冲进单元门上了楼梯，我这才看清拉着我狂奔的人原来是个女生，就是我的那个“战友”鹿嘉嘉，我就说怎么我的兄弟都不见，刀疤却会带人先赶过来了，肯定是鹿嘉嘉先就在这撞见我们打斗，电话通知了刘允诺的。 上楼梯的时候，鹿嘉嘉冲朝我的前面拉着我，但我却真没力气了，只上得半楼就被她拖得跌在了楼梯上。 别看鹿嘉嘉看起来苗苗条条跟其他女生没什么区别，但终究是当了一年的兵，那股狂野劲可不是女生能比的。见我倒下，她竟然回身弯腰，一把将足有110多斤的我直接给横抱起来放在肩上，直接扛着我就上了楼。 一边上楼，她一边喘着气问我：“张世明，你带我朝这跑干什么？这是要跑到几楼？你不会是带我来跳楼的吧！” 一个大男人给一个女生扛着上楼，我虽然很不好意思，但却没有反抗，因为我知道自己挣扎的话，她会更加吃力。听她发问，便回答道：“到四……四楼，左手边！吴晶老师家！” 第三百二十三章女汉子鹿嘉嘉、醋罐子班主任 “嘭嘭嘭嘭……”“开门、开门！快开门！” 鹿嘉嘉没有按门铃，因为她的双手在肩上紧紧抓着我呢！她用的是脚敲门，说起来不能算敲，应该算踹，一边踹还一边大声叫喊。她的这种表现不能算粗鲁，应该说是很汉子。 吴晶应该是被吓到了，开了门后便惊叫一声站在门边不知所措。话说一开门便看到一个女生扛着个满脸是血的男生冲进家门，别说她一个单身年轻女性，就是个男人恐怕也会受惊。 鹿嘉嘉没理会吴晶，直接把我扛了扔在沙发上后，这才大声叫道：“愣着干吗，赶快关门、报警！” 依言把门关上后，吴晶仍旧一脸惊讶地怔怔看着我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鹿嘉嘉跺了一下脚急道：“哎，我来报警！你赶紧找东西：双氧水、纱布、棉花！” 待看清满脸满身都是血的人是我时，吴晶慌了，连忙翻箱倒柜地找鹿嘉嘉吩咐要的那些东西。那手足无措的模样，倒像是鹿嘉嘉才是主人，她反而是外来者一般。 鹿嘉嘉拿出电话拨通了110，但听她通话的样子有些惊讶，我隐约听到一些，好像说警察刚才已经接到报警出动了。 挂了电话后，鹿嘉嘉转头冲吴晶喝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呆呀！叫你找东西，你找出来又发愣了，没见到张世明快被打死了吗？快给他清洗包扎呀！” 不等吴晶回嘴，她一步冲过来，“叭”地弄开一小瓶双氧水，冲我叫了声“闭眼”后，也不管吴晶的沙发上铺着那粉色的刺锈沙发巾，直接一瓶的就朝我的脸上“咕嘟咕嘟”地倒了下来。 “棉花！”鹿嘉嘉倒得一半后，接着吩咐了一声，吴晶赶紧上前当起了助手，从一个牛皮纸袋里扯出一大把棉花递给她。 帮我脸上的血擦了擦后，鹿嘉嘉接着吩咐：“双氧水！” 吴晶又再次忙着递去…… 我直接怀疑鹿嘉嘉真实身份不是兵妹子，而是一个主治大夫什么的，因为她那清洗和包扎伤口的动作太过娴熟了。 直到把我的头裹起来，鹿嘉嘉才一屁股坐在我身边，喘着气问道：“还能坐得起来吗？” 我躺在沙发上点了点头，看鹿嘉嘉胸前的衣服上全是她刚才扛我时沾到的斑斑血迹，心头很是感动，正想开口道谢，她却大声叫道：“那还不坐起来，躺在这装什么死呀！难不成你还想在这过夜不成？你不知道这是一个女老师家里吗？” 等我赶紧坐起后，她却接着数落：“你大晚上不在教室上晚自习，下自习后又不回宿舍，偷偷摸摸的来这教工楼干吗？来这也就罢了，跟一个新生打架却打不过人家！明知自己不行，干吗又逞英雄不叫你什么清风帮的兄弟来帮忙了？最关键是打不过还不知道跑，笨得跟头猪一样，要不是我及时把你弄上来，这会恐怕可以送去烤人排了吧！” 我是彻底无言了，头壳本来就痛得厉害，她这叽叽歪歪一阵吵，我是烦得连感谢的话都免了。倒是吴晶等她讲完后，迟疑地开口说了我们进屋后的第一句话：“这……这位同学，谢谢你把张世明送过来，我看他伤势严重，是不是打个120送医院去呀？” “他这也就是血流得多一点，被打破了皮而已，去医院干吗？倒是他那个对手……”鹿嘉嘉回了一句后，忙跑去阳台那查看楼下的情况。 吴晶过来我身边，想要扶我又有些犹豫，嘴里诧异地问：“你不是说去上厕所吗？怎么那么长时间，还又跟人打起来了？” 我已经重新在蔡老师那找回属于我心中的情感寄托，不由自主地就有点不想理吴晶，但低头见她家的沙发被我弄得一团糟而且她又一脸的关切之情，心头一软，便好生回答：“是上厕所呀，谁知过来找你的时候，被设计班的新生孔万给偷袭打了一顿，幸亏那个鹿嘉嘉及时出手相救，否则怕是见不到你了！” 这话本是一句很正经的话，但吴晶却似乎会错了意，脸忽然一红，低声问我：“你还记得我说让你来找我的事，被打成这样了都没有失言，我很感动！其实我叫你过来也没什么重要的事，就是想……想和你聊聊而已！” 我有点想笑，因为我从蔡老师家出来，原本是打算直接回宿舍的，压根就没想过还要来她这里。不过念在她说被我感动的份上，我也不忍说破，就只笑笑后便试着慢慢站起，想去阳台跟鹿嘉嘉一起看看下面有没有打起来。 见我的行动有些迟缓，吴晶过来扶着我，看了看我衣服上的血迹，又追问了一句：“真的不用上医院吗？” 鹿嘉嘉不等我们出去，一头窜进来后道：“警察来了，快开门！” 吴晶似乎已经习惯了被她使来使去，放开我开门去了。鹿嘉嘉接着对我喝道：“刚才像滩稀泥一样，现在又逞什么强了，还不赶快去沙发上躺着！” 虽然不明白她的用意，但我还是依言过去沙发上睡下，其实我站着本来就有点头晕，睡下来后感觉舒服多了。 刚躺倒，门外便进来了几个人，我用余光看了一下，除了带队的两个是辖区派出所的警察外，后面跟着的是陈校长、庄老师、蔡老师和两个保安。 “世明的情况怎么样了？”蔡老师一进门就急切地问吴晶。 吴晶先是看了一眼陈校长，接着才有些没好气地回答道：“还好，没被你们班的人给偷袭了打死！” 蔡老师也不在意吴晶的态度，几步便窜来沙发前，也不顾及还有其他人在场，一把将我轻轻扶起后问道：“世明，你没事吧？伤到哪里了？” 靠在她温暖的胸怀，我的疼痛瞬间就无影无踪，虽然今天晚上靠的时间已经够长了，但我仍旧非常迷恋那种感觉。 吴晶却跟着上前，一把将我从蔡老师的怀里拉开，气鼓鼓地说道：“别假腥腥地在这猫哭老鼠了，管好你教出来的那些好学生，我可就阿弥陀佛了！” 蔡老师也不甘示弱，又将我拉过去抱住，终于回嘴道：“世明本来就是我的学生，他出事了我能不管吗？什么叫猫哭老鼠了？” 陈校长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低喝了一声：“争什么争，警察还等着问话呢？张世明，你跟两位警官说说，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觉得那个老色蛋明显是忌妒，本来两个老师把我拉来拉去，特别是头一会埋在蔡老师的怀里，一会又撞向吴晶的前胸，那对我来说是非常难得的享受，他却偏要不适时宜地打断。 刚刚再一次把我反抢过去抱住的吴晶听了陈校长的话后，也意识到她和蔡老师都太孩子气，忙把我扶正了靠在沙发上，瞪了一眼蔡老师后才回道：“我让张世明过来家里，安排一下假期的事情，谁知来到楼下就被她班上的学生无缘无故打成这样，是怎么回事不明摆着的吗？” 来的两个警察都是老面孔，听了吴晶的话后，其中一个警察开口问道：“哦！张同学，真的是这样吗？楼下被你打了送去医院的那个好像不是这样讲的。” “那个孔万从背后偷袭我，我被打后就跑，但跑不过他。没办法只有用小刀出来自卫，结果把他也划伤了，但是他却没有住手，打了我好多棍，头也被打破了。后来我趁他不注意，又反打了回去，但他的帮手赶来了，我就只有跑！”听说孔万已经被送进医院，那想来伤势比我严重，所以我的回答就尽量装作有气无力。 警察接又转头问吴晶：“这位老师，刚才的情况你是亲眼所见的吗？” 看吴晶的样子是想点头，但鹿嘉嘉却插嘴道：“她没看见，是我看见的，这个人也是我拉着跑上来的。” 鹿嘉嘉不但嘴快，脸上也是正义凛然，如倒珠子一样把我从蔡老师家单元门出来的事讲了，没有半点袒护我的意思，就只原原本本地说了事情经过。 我觉得这没有什么，今晚的事错本来就不在我，所以在鹿嘉嘉开讲的时候我还是一直比较心安的，谁知自从鹿嘉嘉说我是从蔡老师家出来，吴晶就把手从后面伸到我的右肋处，重重地拧下就不放。这还不算，听说往吴晶家里跑是我的意思时，蔡老师也背着身子把手伸到我大腿，同样重重地拧起一大块。 两人的动作都非常隐蔽，其他人根本没有看见，但我却疼得差点叫出了声，紧咬牙齿忍住，然而疼的只是肉，我的内心却升起一股莫名的幸福感。 第三百二十四章鹿嘉嘉发飚 鹿嘉嘉讲的本来是实情，但那个问话的警察却提出质疑：“看这位张同学的样子，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呀，他身上的这些血迹不会是刚才那孔同学留下的吧？还有头上的包扎，你们匆忙之间会包得如此专业？事情的真相可能不是这样。” 我对艾所长的这些手下的反应是见怪不怪了，因为艾成林的原因，他们一般都是只要不抓到机会，否则就把我往死里整。但我也不怕他们，因为我还有一个能直接压制他们的靠山——刘允承刘政委，我的“政委哥哥”。 但鹿嘉嘉显然没见过这种阵势，可能是想不通为什么身为人民卫士的人，竟会提出这种质疑，当即就站过来盯着两位警官问道：“你们真的是警察吗？就算对我的话有所怀疑，那也不应该如此武断直接否决吧！” “这位同学，你如果对我们的工作有什么不满，尽可就此事去向上级部门申请行政复议。但如果你对我们的身份进行攻击的话，那可是要照妨碍公务进行查办的。事情是如何，我们自会查实清楚，可不是凭你一句话就能颠倒黑白的！”那个警察严肃地回应。 鹿嘉嘉怔在那里说不出话，这个教条的兵妹子估计在当兵前也没怎么接触社会，所以不知道真实社会里的残酷，这时见识了警察们的手段，估计人生观是被毁得个七零八落的了。 而接下来的事更让她惊掉下巴。那两个警察平时就是和艾所长一起，跟陈校长乃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人，训完鹿嘉嘉后便当着我们的面问陈校长：“陈校长，这事情无论谁对谁错，也就只是一点学生间的小摩擦，最后引发的群殴事件，你看是不是干脆就不备案了，把学生的伤治好要紧！” 陈校长沉吟着走上前来，似是要检查一下我的伤情。吴晶赶紧趁机放开我的腰，还故意装作自然地从茶几上拿起一团棉球给我擦拭从纱布里渗出的血液。但蔡老师因为是背对着校长，掐着我大腿的手直到陈校长上前来时才惊慌地放开。 那一幕陈校长肯定是看见了，因为他的脸色明显地一变，但他毕竟是老狐狸了，瞬间就恢复了正常，看着我关怀地先问了一句：“张世明，你感觉怎么样，要不要上医院？” 我的感觉其实一点也不好，但我却不愿意去医院，不是我要逞强，而是我隐隐觉得如果不去医院的话，那今晚蔡老师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带我去她家留宿照顾，难说还会把楚芸、悠悠和徐蔓叫过来照顾我。她们以往照顾我时的种种情景浮上心头，想想都着实令我感到期待。 当然，我觉得自己不愿意上医院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鹿嘉嘉！这个“自己人”从开学就看不顺眼我，这次蒙她相救逃过一劫，如果最后还是以一个弱者的形象收场，那以后指不定更加看不起我了。虽然她不知道我是她真正的“师哥”，对学校的情况也好像了解不多，但我的身份迟早有一天会揭晓，我可不想让一个女人一辈子轻视于我。 见我不愿意去医院，陈校长倒是显得有些高兴，安慰了我一番后还做了个顺水人情，直接吩咐蔡老师和吴晶：“你们俩可别闹什么个人情绪，医院里的那些人既然莉莉已经安排学生去照顾了，那张世明你俩可就得辛苦点，一定要照顾好他。” 我没看吴晶的表情，但听了陈校长的话后，蔡老师脸上可是露出了一丝欣喜神色的，忙起身向陈校长保证，说一定会照顾好我。 陈校长起身后，对两个警察回道：“两位辛苦了，今天的事就按你们说的办吧！这点小事还真没必要备什么案！” “我就说嘛，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事，提前弄个破绷带缠在头上就想装可怜，这一招都快被他用烂了！”那个警察不管也就算了，临走前却也不忘了贬我两句。 我们都没有回应，反正让他们贬两句也不会掉一两肉！但鹿嘉嘉却发飚了，就在警察和陈校长他们一行欲待离去的时候，大着嗓门叫道：“我要举报你们！你们不出警也就算了，来到现场不作为也就算了，可哪有你们这样，不管不顾还要冤枉取笑一下受害人的？你们不配穿这身衣服！” 她一开口，我就知道这下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了！辖区派出所的那些警员我了解，除了少数几个外，其他人都和艾所长一样，是些不能用社会主义价值观去衡量的人。她如此揭人家老底，麻烦不上身就怪了。 果不其然，两个警察的脸色立即就阴沉了下来，一直没说话的那警察回头问陈校长：“老陈，这个女生面生得很呀！是你的什么人？” 陈校长可能对鹿嘉嘉也没什么印象，看了一眼后先斥责她：“这位同学，我还没问你大晚上的来教工区干什么呢？你是哪个班的，班主任是谁？警察同志办案轮得到你指手划脚吗？明天跟你的班主任一起来我办公室一下！” 转过头来，他对那警察解释道：“才来的新生，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陈校长无论如何的无耻和混蛋，但就刚才这表现来说，无疑是在保护自己学生的，以我对他的了解，就算对艾所长他也没必要这样低三下四，但此刻他的态度却如此谦恭，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可惜鹿嘉嘉丝毫不领情，对着之前那个警察叫道：“你们说张世明是装可怜，好！那现在我就让你们看看，是不是在冤枉他！”说着几步抢上前来，也不管挤到蔡老师，几下就把她给我包扎的绷带扯开，弄得我不禁呻吟了两声。 “你们的眼睛瞎了吗？看看这伤口，你们就知道那个施暴的家伙有多狠了！张世明虽然还了他一刀，但我看得清楚，就只是划破了他的一点皮而已，你们现在还能颠倒黑白吗？”鹿嘉嘉叫得一声。 这还不算，她接着一把将我拉站起来，直接掀开我的上衣，指着我的后背又叫道：“你们自己看，他后背上的这些淤青，这像是在装可怜吗？” 那两个警察就像是被人当众打了耳光一般，一时有些无言以对。 陈校长想要阻止鹿嘉嘉，两个同行保安和庄老师也上前相劝，哪知鹿嘉嘉却仍旧不上路，还把矛头对准了陈校长，站起来后接过他之前的问题应道：“校长，我告诉你，我是计算机五班的鹿嘉嘉，班主任你知道的，但不关他的事。警察办案是轮不到我指手划脚，但是不是警察就没人管了？人民公仆不应该接受人民的监督吗？还有你问我为什么到教工区来，学校的规章制度上好像没有不准学生进入教工区这条吧！是不是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下任陈校长气度再大，面子上也挂不住了，板着一张脸回头问我：“张世明，这位同学跟你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一再替你出头，是你的意思吗？她说看见了所有事情的经过，难道是你提前请来做见证的？” 我心头一阵紧张，鹿嘉嘉看来是当兵当憨了，咋就不知道转个弯呢？她的身份和我的身份可都是不能暴露的呀，如果给陈校长怀疑上找到点什么蛛丝马迹，就算不弄死我俩，也绝对会对周叔他们的行动造成难以估计的影响。 不顾头脑的胀痛，我一把将鹿嘉嘉的手拉住，用力向下一拽，低声劝道：“嘉嘉，少说两句行不？你又没吃着炸药，用得着那么上火吗？我都不急，你干急什么？” 只不过我的劝阻没用，她一把抽开手后又推开了先站过来的两个保安，走上前去对警察说道：“你们自己说……” 一句话没完，恼羞成怒的两个警察忽然一左一右就把她给押住，少话的那警察同时叫道：“你这么嚣张，不好好教教你那以后在学校还了得！” 鹿嘉嘉却毫不示弱，抬起脚就向说话的那警察的脚背上狠狠踏下去。 第三百二十五章拼死相斗、无理力争 那警察没料到这个女生会如此凶猛，猝不及防之下被她一脚踏得“啊”一声大叫，赶紧放开了抓住她右手的手。 鹿嘉嘉一击得手，马上挥起得以自由的右手，照着抓住她左手的警察脸上就是一记右勾拳。 同样是没有防备，那个多话的警察“唔”一声闷叫，双手赶紧蒙住脸让开。 我们对这一幕都惊呆了，鹿嘉嘉脾气性格有些汉子气不奇怪，但明明一个清秀的小女生，出手却如此之凶，着实令所有人大跌眼镜。 陈校长是最先反应过来的，赶紧大喝一声：“抓起来！” 两个保安闻声后扑向鹿嘉嘉，庄老师也是一个飞身向她扑去…… 保安倒也罢了，蔡老师、吴晶和我都是知道庄老师身手的人，见此情况后不约而同均是一声惊呼。 任鹿嘉嘉再凶再猛，面对三个壮汉的出击，她也是无力再行反抗了，只是一秒钟的事情便被保安将双手重新控制住。她抬起脚想故伎重演进行反击，却刚抬起来就被跟上的庄老师一脚踢在小腿上，不但如此，庄老师随即还一把扯住了她那还没有王豪东长的头发，整个头直接被拉得一个后仰。 “阿”地一声轻叫，鹿嘉嘉彻底不能反抗了。之前那个被他蹬踏脚背的警察回过神来后，上前一脚踹在她的小腹，又把她给踹得“啊”一声尖叫。 自她的头发被庄老师扯住时，我便有些忍不住，此时见四个大男人向她施暴，身上那团怒火不是燃烧，而是当场就爆开了。鼓足劲“腾”一下就站了起来，抓着茶几上的一个玻璃杯，直接一脚蹬上茶几，一个飞身便向前扑了过去。 “叭”的一下，我手上的玻璃杯碎在了庄老师的头上。 来不及去掏武器，我双手挽住左边那个保安的脖颈，顺势抬起左脚便狠狠地还了那个施暴警察肚子上一脚。 但我的劲头也就那么电闪雷鸣般的两下，受袭松开鹿嘉嘉头发的庄老师反应过来后，从后面一脚踢在我的右肋，把我踢得当场放开了保安脖颈，猛然就向地板上栽倒下去。 蔡老师和吴晶的尖叫声没有停止，掺杂着陈校长的大声喝斥，整间屋直入猛鬼侵袭，乱成一团。 被鹿嘉嘉打中脸的那个警察也反应过来了，上前一脚蹦在我的胯下，那痛彻心扉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如一头饿狼般“噢呜——”长声大嚎。 “全部都住手！冷静——冷静——”陈校长扯着他的最大嗓门，一把拦住要上前再攻击我的两个警察，并冲庄老师和保安大叫。 如果不是这及时的一拦一喊，我和鹿嘉嘉两个被周叔安插在学校的“自己人”，恐怕就同时被彻底废了。 见劝住了大家，陈校长又接着叫道：“谁再动我就不客气了！” 鹿嘉嘉仍被两个保安制住，表情有些痛苦，但相比躺在地上已经站不起来的我，她的情况还不算太糟。 蔡老师和吴晶是真的被吓坏了，俩个之前还互不相让的女人居然在沙发上抱做了一团。 被陈校长拦住的两个警察一人铁青着脸手抚肚腹、一人鼻血长流怒气冲冲。 最淡定的只有庄老师，伸手抹了一下头上的碎玻璃渣后见没出血，竟看着我微微一笑。 “都别再动了呀！”陈校长有些紧张地又交待了一声，然后才缓缓把手收回，走到鹿嘉嘉面前道：“这下你闯大祸了！” “哼！”回应他的是鹿嘉嘉的一声冷哼。 回过头来，陈校长向两位警察连声赔礼：“警察同志，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别一般见识。她看来你们不带走是不行的了，但希望你们好生教育，不要体罚她！两位受的伤，由学校负全部责任。” 那两个警察也算给陈校长面子，闻言后虽然脸色仍旧难看，但却没再对我和鹿嘉嘉动手，其中一个警察从腰间武装包内摸出一幅手铐，绕到鹿嘉嘉身后便将其给拷住。 “押出去警车上！”那警察虽然鼻子流着血，但是威风不减，直接命令起我们学校的保安来了。 陈校长见保安看着他似在请示，长叹一声后对鹿嘉嘉说道：“这位同学，去派出所好好认错交待，不要再这样犯错误了！只要交待清楚，也就能回来的！” 旁边揉着肚子的那个警察却冷笑一声，插嘴说道：“回来？她这行为不止是妨碍公务那么简单了，是袭警，不将她关上个一看半载，那我们国家还制定那么多法律出来干什么？” 鹿嘉嘉似乎也冷静了许多，脸上虽无惧意，却也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冲动。听了陈校长和警察的话后，只是回以了一个不屑的冷笑表情。 但我却急了，躺在地上叫道：“放开她，你们放开她！否则我就不客气了！” “呵呵！对了，还有你！张世明，袭警的事你也有份。不管你之前同学争斗中是对是错，现在袭警这条罪名你是背定了！”那个流鼻血的人一边扯着拷鹿嘉嘉的手铐，一边冲我叫道。 我想挣扎着爬起来，但身上却疼得厉害，于是就平躺在地大声回道：“袭你妈笔，你娘的土匪王八蛋，今晚你们要是敢把她带走，老子让你们明天就下课，而且一定让清风帮砍死你两个！” 陈校长赶紧又制止我道：“张世明，别再闹了！”还友好地过来把我搀扶起来，镇定了一些的蔡老师和吴晶也赶紧上前帮着扶我。 “校长，我张世明不说大话！除非现在把我打死在这，否则的话我只要敢带走鹿嘉嘉，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分局的刘政委哥哥，他可不像艾所长和这两只狼狗一样黑白不分！而且，我现在也会打电话给清风帮老大太子荣，让他带人把派出所直接端了！还有，我还会打电话给大华哥，以及学校我所有的兄弟，把学校闹个底朝天。反正是要逼上绝路，那就看最后谁死谁活！”我站起来后，咬着牙齿恨恨地说道。 我的声音不大，但那种鱼死网破的意思是真的表达清楚了。 陈校长愣了好一会，这才如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淡淡地向我问道：“张世明，你想好了？要拼了老命、什么都不顾地也要保这位女生？” “是的！”虽然见蔡老师的脸上不经意地流露出有些忌妒的表情，但我没有一点犹豫。 陈校长点了点头，然后回道：“你等一下！”然后又向两个仍旧忿忿不平的警察说了句：“两位，不好意思，我要先跟小艾说下情况，在我打完电话进来之前，请你们千万别轻举妄动！” 他摆出了自己的架子，都已经叫艾所长为“小艾”了，两个警察再怒再气，也只得强行忍住照办。 陈校长是出去楼梯间打的电话，隐隐约约也听不清说啊些什么，倒是我们屋内的气氛非常尴尬，谁都没有说话，最淡定最放松的还是数庄老师，因为只有他如一个没事人一般，竟跑到沙发上去坐着等待了。 其次就要数鹿嘉嘉了，被手铐反拷着双手，她不但没有一丝惊慌，反而还一脸微笑地看着我。 好几分钟过去后，陈校长进来了，对着两个警察吩咐道：“不好意思，两位警官，小艾让你们放了她，然后赶紧回所上去。今晚发生的一切，就都算在我老陈身上吧！” 两个警察还算听话，解开鹿嘉嘉的手铐后，一句话不说便出门走了。 “张世明，你这次呀，是真摊上大事了！”陈校长过来看着我，有些无奈地说了一句。 第三百二十六章要不要装惨 我觉得有些好笑，那艾所长我都直接顶撞得罪过，他两个手下的小警察而已，被我给逼得放了鹿嘉嘉，就算扫了面子又能如何？所以反过来安慰陈校长：“这事大不到哪去！两个流氓警察而已，连我都不怕，你又何必怕他们？” “唉，我说的不是得罪他们！就像你说的，两个小警察而已，怕他们做甚么？”陈校长叹了一声后又跺了一下脚，看了看我额头上伤口后，对吴晶说道：“吴晶呀，你这不是有个相机吗，你赶紧找出来！那个……世明呀！你去地上躺着，让我给你多拍几张惨状，特别是头上这个伤口，血不要擦，先拍了再说！还有背上那些伤痕也给露出来，让我拍一下。” 我们所有人都很是不解，鹿嘉嘉首先插嘴质疑：“刚才的惨状你都不管，现在又来装什么好人，要树什么负面典型也不用这样吧？” 陈校长瞪了她一眼，没有理会，催促吴晶道：“你倒是快拿相机出来呀，还想不想保护你们班的学生了？” 吴晶唯唯诺诺半天后，才红着脸轻轻回道：“我那个相机……假期的时候给弄丢了！” 陈校长可能也有些意外，又跺了一下脚后吩咐庄老师：“小庄，你去把办公室的相机拿来！对了，准备三份慰问金，明天送过去所上给小艾。” 庄老师应了一声，站起来看着我的额头瞪了两眼，又摸摸他那被我用玻璃杯给砸过的头，眼里露出一丝轻蔑的神色，冷笑两声后带着保安去了。 “我知道了，我们校长说你摊上的大事不是指那两个警察，而是另有其人！”鹿嘉嘉忽然过来拉着我提醒道。 看着陈校长没有什么异议，好像对鹿嘉嘉说的深表赞同，我有些不解，转头看蔡老师，却发现她只是一脸冷笑地看着吴晶，而吴晶却把头转向别处。 我本来想接着问鹿嘉嘉的，见此情景后心里却微微也有些紧张，吴晶和蔡老师显然都还在为刚才陈校长说的相机的事而纠结！蔡老师知道吴晶的相机在我手上，而吴晶却肯定为了那事紧张得要命。 怕蔡老师忍不住说出相机的事，我赶紧打岔道：“蔡老师，我背上的这些伤痛得厉害，你那还有没有刘医生给开的那种药？” 听我发问，蔡老师赶紧起身来招呼我道：“还有的，校长要给你拍照，等拍完了我就带你过去上药，还有头上这伤口，还在有点冒血，也得好好重新包扎一下。” 看着她那种既心疼又略微有些得意的神色，我心里是非常高兴的，之前在她家的时候虽说已经重新找回了相爱的感觉，但我总还是有点心存芥蒂，主要是觉得她的家除了我之外，那个孔万居然也单独去找她，我有一种隐隐的醋味。但现在她的神情已经说明，我在她心里面始终还是独一无二的。 鹿嘉嘉听了后冲陈校长问道：“校长，你还真要给张世明树成典型不成？我都跟你说了，我是亲眼所见的，他是被人打在先，本来就被一个新生给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要来个雪上加霜，有点过分了吧！” “你不是也猜出来了，我说的他摊上大事不是指那两个警察。既然这样为什么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呢？”陈校长眉头紧锁，看得出来有些忧虑的表情不是装出来的，过去独自坐在沙发上后接着叹道：“但愿把张世明拍得惨一些，让那人看过后会把气消一些！” 这下不仅是我，连鹿嘉嘉也诧异了，向陈校长问道：“你说的他摊上大事，难道不是指他刚才得罪庄老师的事？那个庄老师被他砸了一杯子，走的时候可都是带着挑衅和嘲笑的。” 陈校长愣了一下后笑道：“这位同学呀，你也太小看张世明了吧！他连我都敢打的人，得罪个庄潜福算什么！我说的呀，是他得罪了孔万的爹，省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湘帮老大孔夫子！” 此话一出，蔡老师和吴晶都跟着有些惊讶，鹿嘉嘉倒没什么，还是那幅不屑的神态。我也有些无所谓，孔夫子的名号我也听彭胡子说过，好像跟清风帮比起来还算不得多牛吧！见陈校长很是忌讳的样子，便反过来安慰他道：“校长，你不用为心，我干孔万又不是第一次，那次在食堂让他学狗爬，不也啥事都没有吗？” “你……唉，你已经不是那个初生牛犊了，跟清风帮都是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对那些黑道上的事就没点真正的认识和了解呢！”陈校长数落了我两句，然后才又解释道：“上次你收拾孔万，一来是没有太多的身体伤害，再说他肯定也不愿意跟他老子讲。但这次不一样了，他被打成这样，孔夫子想不知道都难呐。所以我得拍点世明的惨状，让他知道其实他儿子并不是只是在挨打。” 我本来还欲插嘴，但只开口笑了一声，蔡老师和吴晶便同时紧张地喝止了我，吴晶还赶紧去垃圾桶里翻了翻，说要把之前擦拭我血迹的那些纸也给找出来，证明我确实是非常的惨。 看蔡老师和吴晶的这种反应，我还是比较意外的，毕竟她们对学校的事情知道的多不奇怪，但对这黑帮的事好像也不陌生。 倒是鹿嘉嘉跟我一样无所谓，见吴晶去翻刚才那些血的证据，反而像是被提醒了一般，过去大声叫道：“男子汉敢作敢当，有什么必要去装那可怜？倒是这伤口不能再等了！世明，快过来坐下，我给你重新包扎起来！” 本来听陈校长那样说，再加上蔡老师和吴晶的样子也让我感觉有些紧张的，但听了鹿嘉嘉的话后，我便依言过去坐下，让她重新给我包扎伤口。她一个女生都能做到如此坦然，我作为一个大男人，莫非还被陈校长三言两语给吓唬住不成？ 后来庄老师还是拿着相机来了，虽然我的伤口已经被鹿嘉嘉很专业地包了起来，但陈校长还是给我从各个角度都拍了很多照片。我知道不管出于什么原因，他这也算是对我没啥恶意，也就由得他了。 倒是照完相离去的时候，蔡老师和吴晶又起了争执。蔡老师要带我去她家，她要给我亲自上那外伤的药；但是吴晶却不干，说现在她才是我的班主任，她得对我负责，要我留在她家让她来照顾我。 那种被两个女人争着来宠的感觉其实很爽，只不过我却有些尴尬，主要是因为陈校长还在场呢！还好鹿嘉嘉及时为我解了围，她说我们跑上来后，也不知后来下面的情况，应该是回宿舍楼去看看。 这下两个老师没什么好争的了，陈校长和庄老师关心的好像也只有孔万，对楼下后来发生的事也懒得跟我们多说，因为他们觉得相比我打伤孔万的事，后来的那场群殴只能算是小意思了。 所以最后我是既没在吴晶家养伤，也没跟蔡老师走，而是被鹿嘉嘉给半扶半扛地朝宿舍楼走了。 经过楼下刚才我和孔万打斗的地方，看着地上仍然残留着斑斑点点的血迹，我心头微觉幸运。孔万的实力武学时在花园我是见识过的，我今天能把他打进医院，自己可都觉得非常非常意外，这也是我比较赞同鹿嘉嘉，不太愿意装傻的直接原因。 而回到宿舍楼前的时候，我也才真正意识到今晚的事情绝不只是我跟孔万打斗那么简单，好像宿舍楼这边打得更凶，虽然刚才警察的到来已经阻止了争斗，但看我们宿舍所有兄弟都拿着家伙在宿舍楼前，跟刘允诺的一些兄弟一起，仍旧在不服气地向着其他一些人叫嚣。我不禁打心里感谢鹿嘉嘉，要不是她坚持要我回来，难说我在蔡老师家一人独享温柔的时候，却都不知道兄弟们又在面临挑战呢！ 第三百二十七章调侃鹿嘉嘉 跟兄弟们对垒的人我也几乎都认识，全都是孔万的同党，准确说来应该是陈维东的小弟。因为孔万那小子入学以来基本没闹出什么大事，但我听田小龙讲，其实那只是他在蔡老师面前做的表面工作，暗地里，他发展的兄弟可不少，但都是以陈维东的名义来发展的。而且陈维东新学期也是比较低调的，真正在学校里闹事的人基本都是阳超、孙虎和沙阿杰那几个小弟。 跟我的兄弟们叫骂着的，便是他们中比较典型的那几个新生。田小龙带着木代、秦立和陈路几人本来正跟他们嘴上较着劲，但见我和鹿嘉嘉回来后，立即就不再理会他们了，一群兄弟向我围了过来，那此起彼伏的“二哥”和各种问候声，在这已经熄灯了的夜里显得更加响亮。 对方的人见到我时也是非常激动，一个新生拿着把亮闪闪的西瓜刀冲我挥了挥后大声叫道：“张世明，你今晚上不陪万爷去医院躺着的话，小心明天早上醒不过来！” “你再乱吠吠，那我让你下一分钟就醒不过来！”王豪东见我到来时本来一言不发，这时听对方叫嚣，便冷冷地回应了一句。 田小龙则跟我解释道：“二哥，兄弟们早就想过去弄死这几只烦人的苍蝇了，本来我们要去找你的，这些家伙一直缠着不让走。但我知道你没上医院后，知道你应该没什么大碍，所以一直拦着他们不想把事情给再闹大！” 我点了点头，先把王豪东拦住后，看着对方那个新生一字一句地回道：“你们的什么万爷在医院躺着，你们身为他的兄弟，此时不去医院照顾他，反而在这寻事找打。看来对他也不是什么真的感情嘛！好意思在这里讲义气吗？” 一句话完，我向田小龙喝道：“安排兄弟们，把这群嘴里叫嚣、心里无义的家伙打一顿，算是帮他们嘴里的万爷教育一下，教他们以后怎么做人！” 此话一出，早就按捺不住的王豪东和木代率先冲上，两人一齐对着那拿西瓜刀的新生就同时出手了。王豪东是空着手，快速向前一探，一把就将那新生的刀片子给夺了下来；木代则比较吓人，直接挥着他的户撒刀，对着那已经被王豪东弄得没有还手之力的新生头上就是横着一刀，不但把对方的、我们的好多人都看得惊声尖叫，连熄灯后倚在窗子边看热闹的人里面，也有不少人惊得叫出了声。 我的心里也是“咯噔”了一下，之前他们闹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而且木代的凶悍我是见识过的，他动起手来基本不会顾及什么后果！以我对那把刀的认识，别说他这使刀的专家，就算出刀的是普通人，这一刀如果砍实了，那新生的脑瓜盖也是绝对保不住的，绝对都可以活取人脑了。 但阻止已经来不及，我只得强作镇定地看下去。 王豪东把那新生的刀子夺下，正伸手给他腰上来一下的时候，木代的长刀同时已经结结实实地击在了新生额头。不过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脑盖洞开的场景，他的刀在中途时便横了一下，击的虽然用力，用的却是刀叶而非锋背，但纵然如此，也是打得那新生“啊”一声大叫。 还能听到新生叫声，我相信所有惊呼的人应该都跟我一样，至少心里而那种本能地有些害怕血腥的感觉给放下了。也亏得木代这种使刀的专家，才能把刀使得如此臻善！ 随着那一声长叫的，还有新生倒飞出去的震撼景象，那身躯虽然不算庞大，但也把他身后那些同伴给撞倒了一片。 秦立和陈亿波等也终于从惊讶中醒悟，提着棍棒带着兄弟们便冲上前，对着同样惊魂未定的对手们便是一顿乱打。那些人被木代那一刀吓得不轻，此时哪里还有还手之志，别说反击了，连逃跑都是连滚带爬完成的。 在一年多的职校生活中，我感觉这一架是打得最轻而易举的，都没有怎么出手，对手已经跑得踪迹全无。 “张世明，虽然你刚才全力护我，令我不是一般的感动，但你这种生事的本性如果不改改的话，我们是不会成为朋友的！”陪着我从吴晶家回来的鹿嘉嘉忽然冒出了一句。 先前跟田小龙他们在一起的，也有刘允诺的兄弟，其中一个男生闻言后笑道：“嘉嘉妹，你不是说要助诺姐横扫校园吗？这个目标最好的选择就是和张二哥做朋友，而且我们本身就已经是朋友了！之前小龙兄弟他们帮我们的忙，可都是二哥的主意哟！” 鹿嘉嘉却不认同：“你们是你们！我说的是我和他之间。像他这种流里流气的人，就算帮我一百次忙，那我也不会改变我的原则。” 那些兄弟不说什么了，他们都知道鹿嘉嘉是刘允诺内定的“接班人”，一年后就将是他们的新大姐大，所以不敢多顶嘴什么的实属正常。 刚把孔万手下打走的方自鹏回身过来，听了鹿嘉嘉的话后却不太乐意了，接口回道：“谁稀罕跟你这个太妹做朋友，我们二哥跟诺姐早就姐弟相称了，会在乎多你少你一个朋友吗？” 兄弟们虽然不说，但一直以来对鹿嘉嘉就都有一点小小的意见，因为她从一开学对我就没有好的评价！这时听方自鹏向她发难，大家嘴上不说，但都戏谑地微笑着看向她。 她也是明白人，可能觉得引起了众怒，干脆把小嘴一噘就转移话题道：“你们在这得意什么，之前他教训被你们打的几个学生那此话，难道你们忘了？你们的二哥今晚在教工区跟孔万打成一片的时候，也不看看是谁在跟他并肩的！” 大家对晚上的事基本不知，此时听鹿嘉嘉讲起，好奇中也自有一丝惭愧。但田小龙脑筋转得极快，从鹿嘉嘉之前的话语里已经听出了一些门道，便带头笑道：“你自己不都说了吗，之前我们二哥一直在全力护你，否则恐怕也不会被人打成这样吧？我们兄弟虽然知道这事较晚，但却不会去给二哥以并肩的名义增加麻烦！再说感激感动不是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的。” 话说得明白，鹿嘉嘉想借我的话来教训他们无效，同时也说得清楚，她既然被我感动了，那就别整天摆出一幅想教训我的姿态。 鹿嘉嘉闻言后有些脸红，盯着田小龙看了一会，低低地解释了句：“张世明全力护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跟孔万打动手的时候，要是当时我也出手了，至于给打得那么伤吗？他护我，不是在打架的时候！” “哦，原来不是打架的时候呀！那是什么时候呀？”田小龙得理不饶人，干脆就想让鹿嘉嘉下不来台，让她一次学乖后不在对我针锋相对。 陈路他们几个老油子兄弟也是挺能起哄的人，听了后先是各自抿嘴坏笑，欧阳默笑着插了句：“我们二哥的风流是全校闻名的，嘉嘉妹子那么漂亮的一个美女，既然说二哥护她，又不是在动手的时候，那还能在什么什么嘛！” “不错，我们还一直纳闷二哥把人打进医院这都好一会了，为什么半天不见回来。原来是甩了孔万，又被嘉嘉妹子给缠住了呀？”赵敬跟着附和。 “张老表，这么说来，今晚这一架又是为了女人打的？”木代没有笑，但那一本正经的神态却比笑着更搞笑，完了还补上一句：“那孔万不知好歹打扰你的好事，该打，该打……” 面对兄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调笑，本来还想解释的鹿嘉嘉根本找不到机会插嘴，涨红着脸盯着我一会，忽然毫无征兆对着我胯下就是狠狠一脚，转身头也不回地跑了。 我本来也想笑的，对于调戏小姑娘这种事，我一向都不拒绝，谁知换来的竟是笑了大家，苦了我一人的结局。所以那声长叫也是非常震撼，急得几个兄弟也急了，忙过来搀扶起我。 因为天晚了，在外面呆下去会打扰别人，等田小龙和秦立把我扶起后，我便示意大家先回宿舍休息再说。王豪东却轻轻应道：“小龙、木代，我们仨陪二哥去花园走走，跟二哥说一下孙教练的那个电话。” 见兄弟们听了王豪东的话后忽然间就沉默不语，陈路、秦立他们几个也只低头便往宿舍楼钻了进去，我忍着蛋疼问道：“孙天打电话来了吗，说了什么？” “我们过去后再说吧！”田小龙四处看了看，拉着我便往花园处走。 第三百二十八章真的要服软吗 听说孙天打过电话来，我本来就有些紧张，再看兄弟们的反应，我就更忐忑了。这学期我没见到过大华哥，他又交待过说让我近期别老是露面，下午假意向刘紫琪表白的事虽然他说会安排人罩我，但主要还是因为对手是毛朕宇！这个时候孙天打电话来，肯定是听说了晚上的事后有什么指示，我在学校闹了这么一出，可别把大华哥给得罪了，他才是我在学校真正的靠山呀！ 果然，才到花园口，田小龙就急不可耐地问我：“二哥，今天晚上是怎么回事？” 听我把晚上的经过大致说了后，田小龙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了两口后转头向木代道：“木代老表，气已经出了，特别是刚才这会，二哥一来就给兄弟们挣足了面子，你觉得应该听孙教练的吗？” “要听，毕竟那些人是社会上的人！”木代的神色间难得地露出一丝忧虑。 王豪东关心的却是另一回事，轻轻地问我：“孔万那条野狗是去向你们老相好告状，说你向刘紫琪表白……送东西的那回事，然后才打起来的？” 我本来想问木代说的是哪些人，但听了王豪东的话后直接就跳了起来，高声叫道：“我靠，什么叫老相好？那蔡老师说严肃一点是我们前班主任，说具体点是我的女朋友……之一好不好？” 田小龙和木代都被我的反应弄得一怔，呆看着我有些说不出话的样子，王豪东去若无其事地回道：“就是老相好，现在看来还是复合了的老相好！” 田小龙把才吸了两口的烟往空中一抛，然后轻声叫道：“差点都忘了要先跟二哥说声恭喜了，看来还是豪东最稳！不像我们一样，被孙天一个电话搞了紧张得摸不到东南西北。” “向我恭喜？我头顶绷带，走路弯腰，现在还加了个蛋也隐隐作痛，这喜从何来呀？”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木代盯着我的双腿看了看笑道：“还差一条，是人虚腿软！这回你能跟蔡老师重归于好，还真得感谢豪东老表，想不到他平日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的人，还真让你跟蔡老师给冰释前歉了。” “我们恭喜你，当然是恭喜你和蔡老师重新走到一起呀！难不成还恭喜你被打不成？蔡老师回来了，楚芸姐她们还会远吗？”田小龙解释了一句，随后又抱怨似的说道：“你没有爱情的滋润，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害我们兄弟在外打拼着都不踏实，所以呀，豪东就想了这个办法喽！” 我隐隐猜出了一些什么，转头看向王豪东的时候，这家伙有些不好意思地先垂头盖住脸，然后又像鼓起勇气一般地看着我说道：“二哥，其实毛朕宇要回学校为难琪琪的事，在听说你要替琪琪出头后就取消了，我们下午瞒着你，让你还是继续按计划行动，主要是我想让你早点走出来，因为没有你带着我们，打起狗来总是觉得以里不踏实。” “没想到还真给豪东说中了，就算不让你重新找到个目标来振作，但至少也有可能引起蔡老师的注意，让她和你有个交集的机会，那样的话以你这种把妹的水平，重新赢回她芳心也是要不了多久的事！”田小龙补充道。 木代却笑道：“现在你们不能小看张老表了吧？什么叫用不了多久，这根本就是分分钟的事嘛！” 我愣住了，难怪下午那会，不见毛朕宇他们的身影也就罢了，陈校长说好的安排庄老师护我、大华哥说的要安排人来罩我，却为何最后也没有一个人影儿。说起来我也是单纯得可以，早知陈校长跟毛朕宇是一路人，他不通风报信的话那可就太奇怪了！ 但不管怎么说，我知道兄弟们都是一片好心，这久看我整天沉默寡言的样子，他们应该是真的不好受！所以便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了，反正目前看来事情对我还算是圆满的。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看着田小龙说道：“讲孙天的电话吧！我血流的比较多，再待下去有点受不了！” 田小龙有些诧异，因为我这种直接转移话题的时候还是很少见的！王豪东却长出了一口气，以他对我的了解程度，应该是知道我已经不会对这个话题寻根问底了。 “你和孔万干起来的事，我们是直到听见警车声音才知道这回事的，出门的时候诺姐手下的几个兄弟过来通知，说你把孔万干废后跑了，孔万的手下有六七个赶了过去，但接着又被刀疤哥带人拦接给废了！”田小龙没有先说孙天电话的事，而是从他们的事情讲起。 木代接口道：“对方遇见刀疤，无一能顺利逃脱的，全部当场被放翻。但刀疤和他的兄弟也伤了两个，是被庄老师和保安给弄的。警察和120都来了，然后又都拉走了。你说的陈校长他们，应该是把现场的人都弄走后才上去吴老师家找你们的。” 田小龙见木代长话短说，便也不再啰嗦，接口再说道：“我们知道孔万的人全都被废，加上有校长亲自出面，其实已经不再为你担心了，所以出来被刚才那几条小狗拦着便也不慌。不过后来孙教练却打电话过来给我，说要我跟你讲一些事情。” 我听他说到重点，便大气也不出地侧耳倾听。田小龙说着说着语气却又变得有些沉重：“他让我们务必转告你，说叫你回来后等到差不多凌晨十二点的样子，然后到医院去一趟，主要看看孔万的情况，对他象征性地表示一个歉意。” 我一听又是让我去向孔万道歉，心头顿时就不乐意起来，马上就一口回绝：“不去，老子去了也是给他一顿打！再说你们就乐意看见我去给一个反我打成这样的新生道歉吗？” “我们也不愿意的！全孙教练说这是为了你的安全作想，好像说你把孔万打伤后，得罪了一个很不好惹的人，大华哥也不太好出面来解决，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低个头，对方介于身份地位的话，也就不好向你发难了！”田小龙解释。 我看木代，他把刀往怀里一抱后说道：“我其实无所谓，只不过我觉得那些社会人士，能不招惹就尽量别招惹吧！对你的安全真的有隐患！” 再看王豪东，那家伙此时倒是一点都没犹豫，见我看他后立即回道：“我更无所谓，你让我现在去医院打那一顿，那我去就是！” 我看他们的态度，虽然田小龙冷静、木代气质、王豪东死忠，但实际上我能感觉出他们统一的意思，那就是还是偏向于听孙天的话。可我真的咽不下这口气，鹿嘉嘉那句“男子汉敢作敢为”的话又回响在耳边，想了一下后，我掏出了手机。 我没有拨过孙天，既然他之前已经这样说了，那肯定就是大华哥的意思，我不想让他为难，我打的是阿荣的电话，不就得罪一个孔夫子嘛，难道我还真搞不定？ 不出意外，阿荣的电话打通后，他听了我事情的原委，先不先还甩出了一句：“二哥，你不地道呀！上次打孔夫子家的少爷我就错过了，这次你更加过份，竟连我们你都不通知了！下次可别这样了，有好事还是多想着我们兄弟！” 医院道歉是不用去的了，田小龙知道我的电话是打给清风帮的，那个帮派他了解，所以见我胸有成竹的样子后，只感慨了一句：“谁说我们二哥永远不可能追赶大华哥？我觉得那就是他太过没有眼光和水准！” 既然事情搞定，我还是安安稳稳回宿舍休息吧！但只走回到宿舍楼边上，手机上传来的一条短信，又让我原本坚决不服软的心有些动摇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医院故景 手机上的短信是个陌生号码，内容是：如果你愿意去向孔老低个头，就可免去一次荣哥被迫的低头！ 虽然不知道这条信息是谁发的，但在进了宿舍楼后，我还是向三个兄弟说出了自己的决定：去医院向孔万道歉！准确地说是去向他的老子孔夫子道歉。 这下反而轮到兄弟们意外了！我查看信息他们是看见的，见我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弯，田小龙带着担心的口吻问道：“医院又出了什么问题吗？是不是诺姐和刀疤哥有情况？” 我把手机递给田小龙，他看了后又递给木代和王豪东。木代的意思是让我再打个电话给阿荣核实一下，王豪东却只应了一个字：“走！” 宿舍都没回，我们便直接去了医院。 但进了医院后，我先去看的却是刀疤等人，见他们虽然都挂了彩，却也没什么大碍，至少伤得都没有我严重，心里先自放下了不少。这些都是熟了不能再熟的兄弟，一起并肩战斗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那些没有意义的客套话我也懒得多说，逐一地握个手便代表了所有的感激之情。 倒是在医院里带着姐妹分头照顾兄弟们刘允诺，在见到我们后先把木代给拉朝一边，低低地询问和交待了几句什么话，然后木代在我们出病房的时候就建议我别去看望孔万他们了。我觉得其实这是刘允诺多心了，既然我敢来，难道还怕那什么孔夫子把我吃了不成？ 不过进了孔万的病房后，我就知道自己会错了意，刘允诺绝对是很懂我的人，她的劝阻对我来说真的是一番好意！因为才一进去，我的心里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本来还算不太差的心情瞬间就跌落谷底。 我没有见到孔夫子或者其他人，反而是一进病房，就见到蔡老师居然也来了，此刻她正在跟刘医生讨论着孔万的伤势。蔡老师来医院情有可原，毕竟她现在是孔万他们班上的班主任，来照顾他是一种负责任的表现。可最令我难过的是，悠悠、楚芸和徐蔓竟也在病房里！ 看着自己深爱着的四个女人在病房里围着病床打转，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只可惜病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已不再是我。 其实除了蔡老师外，悠悠她们在病房里也没多大点事，无非就是坐在那给孔万递下开水、给他看看点滴的药水有没有完之类的。可是见我们进去后，除了刘医生微笑着跟我打招呼，还有蔡老师向田小龙他们微微一笑以外，三个学姐竟都对我们视而不见。这才真正让我觉得难以接受。 更过份的是孔万那家伙见我进去后，本来好好睡着的他竟侧身开始大声哼哼，哼哼也就罢了，还安排徐蔓道：“徐蔓，我背这里好疼，再给我上点药吧！” 徐蔓听了后脸上好像一红，我感觉她的眼睛余光看了我一下，然后便掀开了孔万身上的被子，还真的拿着药给他涂抹起来，而悠悠和楚芸则赶紧上前帮忙打下手。 我感觉头上的伤口一痛，整个人也是一阵眩晕。因为我发现孔万的被子掀开后，身上竟也是除一条底裤外什么都没穿，那是不是说明之前学姐们也曾像当初照顾我一样，把他全身都照顾透了？特别孔万这小子好像不是一般的会装，不知他有没有听说过当年我蛋蛋的忧伤那一摊子故事…… “世明来了呀！我刚才还跟蔡老师说，你必定是个懂事的孩子呢！学生嘛，磕磕碰碰在所难免，来认个错照顾一下，也就化解了那些本来就没什么的矛盾了！”刘医生可能是见我有些呆愣的样子，上前拉着我的手笑了一句。 事实证明，刘医生和我以前建立起来那份并不算深厚的感情，其实是非常有用的，至少他是个懂我、还懂我感情的难得的知己。一声笑过后，接着又把我向孔万的病床边拉，接着笑道：“小孔同学呀！张世明以前可是我的老顾客，我都差点给他办会员卡了！小孩子打架不记仇，他虽然把你打成这样，可是既亲自叫了他的好朋友先来照顾你，此时更是亲自前来这里侍奉，你也就别那么大的火气了好不好？” 孔万好像没把这个医术高明的长辈放在眼里，面对其好言相劝理都没理，只顾继续享受着徐蔓她们的服侍。 刘医生也不介意，把我拉到床边后吩咐徐蔓她们：“好了，几位女生，感谢你们三个来这为张世明出了半天的力！现在正主亲自出马了，你们就和蔡老师一起回去休息了吧！” 徐蔓停下手中动作，看了我一眼又赶紧低头，向着刘医生点了点头后，跟着同样低头转身的悠悠和楚芸让开了。 我想回头跟她们说句话，刘医生却拉了我一下，大声吩咐道：“张世明，你来给小孔同学上药吧，注意手上的劲道，太用力了可是会起反作用的，所以一定得心平气和才行。” 蔡老师也适时加上一句：“世明，你可要从头到尾做好师哥的样子哟！” 我觉得刘医生一再说话并给我暗示，应该是有深意的，要不然蔡老师也不会那样出声提醒我了。所以强忍心头之痛，轻声回道：“我一定会照顾好他的，你们放心吧！” 孔万闻言后翻身转过头来，见我一脸的狞笑，赶紧把被子往身上一拉，有些惊恐地叫道：“张世明，你要干什么？你是嫌我被你打得不够惨吗？” 我听身后响起一阵嘈杂声，知道又有人进来，于是干脆也就不再转身，尽量克制自己的语气向孔万回道：“万爷，打你是我不对！但你也知道，当时如果我不出手的话，我现在恐怕已经被你打到太平间里了！其实我知道当时你是故意让我打的，否则也不会是我被人扛跑、而你还能自己爬站起来了。” 孔万本来还想说点什么，但眼睛抬了一下后，忽然看着我身后，两眼含泪叫了一声：“爸爸……”一时竟委屈得说不出话来。 “诶——” 我大脑一抽筋，明知孔万肯定不是在向我表达感情的，却是忍不住要占这个便宜，当即就大大地应了一声。还好刘医生猛地在我手臂上一掐，加上后面那声沙哑的回应声比我的大，才让我那一声像是叹气一般，不太引人注意。 “小万，你受苦了！放心吧，爸爸一定会让人还你一个公道的！”我身后那沙哑的声音回应了一句后，接着问我：“你就是今晚跟我儿子干架的张世明？” 还未等我回头，另一个声音便笑道：“夫子，他就是张世明！我没说错吧，他肯定是得来和你老大亲自道歉的。我听说他伤得可比小万严重，在学校里耽搁主要就是为了紧急处理伤口的。” 尽管有心里准备，但我转过头来的时候还是差点被吓了一跳：一个年近六旬的秃顶汉子和一个五十来岁的医生站在我身后，那倒没什么，关键是在他们身后，清一色白短褂黑裤子黑布鞋的汉子，逞两排一直站到了门边，把蔡老师和三个学姐与王豪东三人分隔在了两边。 那些人当中有三四个我都见过，就是上学期末毛朕宇带到学校去手持长刀队伍里面的人。此时虽然他们都空着手，但那种整齐的气势并不弱于当天他们扛刀时的威风，也正因如此，所以才连王豪东等人也只是站在一边旁观，并没有之前那种冲动的举动。 见我嘴巴虽然动了两下，但有些胆怯地没有开口，那个秃顶家伙笑了，看着我先说了句：“看起来还算是有礼的人，至少打过后还能分得清轻重！不过胆量就不见得像平常听到的那些些了。” 我知道这秃头应该就是孔万的父亲孔老夫子了，也不管他的话语轻视之意溢于言表，小声地对他说道：“您……您是孔万的父亲吗？对不起，我们晚上有一点点误会，打了起来，我打不过他，所以就……” 第三百三十章会会孔夫子 “那当然了，像你这种货色，不是我夸口的，我家小万可以打七个！哈哈……”孔夫子不等我说完便打断了说道。 我听他的样子好像比较喜欢听好话，并且是个比陈校长还护犊子的家伙，忙赔着笑脸应道：“是的，我以前也跟孔万打过一次，他几乎是没有动手，但我就是没办法打到他，还被他给晃得摔了几个大跟头。这次也是，他一棍后就把我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有挨打的份了！” 可没想到孔夫子的脸却阴了下来，带着点怒意盯着我冷笑了一句：“张世明，我可以小看你，因为你现在连个瘪三都算不上！但如果你想小看我的话，那会让我觉得你来这不是道歉、而是来向我们父子，甚至是向我们全湘人民示威的。” 本想拍个马屁的，却拍到了马蹄子上！但如果现在见风使舵，那可就真的像是他说的那样，我是个浮夸之人了，所以尽管有那么一点点害怕，我还是强忍着没有露出惧意，而是看了他两眼后，慢慢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然后再把头上的绷带给解开…… 在我做那些动作的时候，孔夫子一直就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不但如此，屋里所有的人都不解地看着我，连床上的孔万都很意外地没再出声。 直到把所有的伤口伤痕都露出来后，我才对孔夫子说道：“孔……不介意的话我应该叫你一声孔叔吧！你可以怀疑我来道歉的诚意，但我刚才那些话绝对没有半句作伪，孔万的身手如何，看我身上的这些伤就知道了！再说了，你见过有人带着伤痕来示威的吗？那恐怕不是示威，是比惨吧！” 屋内的人鸦雀无声，均是呆呆地看着我！我相信应该都是被那一身伤给震住的。王豪东、田小龙和木代眼里都满是气愤，孔夫子父子眼里则是得意，而刘医生、另外那个医生和孔夫子手下则不尽相同，有的是幸灾乐祸、有的是惊讶中带着一丝敬意。 我没敢回头刻意去看蔡老师和悠悠她们的表情，蔡老师我知道她会心疼，但那三个学姐，我却怕见到的是她们漠不关心甚至会为孔万鸣不平，因为她们太了解我了，知道我是个喜欢装的人，不但喜欢装笔，有时也会装可怜和装硬气。 孔夫子愣了一下后，脸上的神色又已变得不同：比刚进来时少了分流气、比刚才“看透”我时多了丝钦佩。转头看向带他进来的那个医生道：“张院长，你以前跟你这个家门接触过多少？” 那张院长微微笑道：“我和你一样，现在才第一次见到大华口中的张世明。” “嗯，既然这样，我想听院长一句话，你觉得今晚谁更应该躺在这病床上？”孔夫子问了句我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张院长看了一眼床上的孔万，然后叹了一口气道：“夫子，十年前我就跟你说过，孩子‘三岁看大、七岁看老’，小万这侄儿呀，身手和头脑都好使，就是在气质方面，跟你还是有差距的。就今天这事，如果遇见的是其他人，那我都敢肯定躺在这床上的应该是对方。可你自己也看见了，张世明的伤势确实比他的重，可躺着的人却换了主。” 孔夫子沉吟了一下，竟赞同地点了点头，然后出乎意外地冲床上的孔万喝道：“还不赶紧滚起来回学校，人家比你伤了重得多的人都还站着，你却这样躺着，好意思讲是我湘帮的子弟吗？” 孔万有些不相信地看着自己的老爸，眼里又似有泪光闪动，但见孔夫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慢慢地挣扎着起身。 张院长却上前拦住，转头问向孔夫子道：“夫子，这样教育儿子只会适得其反，我说张世明伤得比小万重，并非说小万伤得就轻了，他这伤势呀，应该在这里至少住上三天。” “张院长，你老哥不太地道，看出我的不对之处，那就应该不要保守，指导一下才是应该的，而不是这样当面拆我的台！”孔夫子话说得不轻不重，但语气态度上对张院长还是不错的。 张院长也许是仗了自己医院院长的身份，这些社会人员有求于自己，所以从一开始好像就没对孔夫子有什么恭维之意，此时听他如此说，便也不客气地点了点头，随后转头向我问道：“张世明，如果现在你是孔万，听到父亲的喝斥，那你该怎么办？” 我长叹一声感慨道：“来之前我就听说了，孔万的父亲孔叔叔是什么湘帮老大，虽然我不知道湘帮是个什么组织，但我跟清风帮是有来往的，既然都叫帮，那肯定也是非常的了不起。所以我很羡慕孔万，能有这么一个了不起的父亲，但如果我是他的话，现在别说父亲对我喝斥，就算天王老子让我起来我也不干，因为身上的伤不是装的。” “听见了没？你这小子最缺乏的就是张世明身上这种硬气，以后跟他学着点，否则下次你俩再开打，我觉得你还是占不到多少便宜的。”张院长对孔万没给好脸色，冲他说了一句教育的话。 孔万本来指望他老子来为其撑腰，谁知换来的只是孔夫子和张院长一唱一和的奚落，那倒也罢了，更让他气的可能是无形中还抬高了对我的评价，所以听了这句话后忍不住了，挣脱张院长便一步跳下床，指着我大声吼道：“这有什么值得学的，不就装笔来这显摆一下吗？” 这句话好像触动了孔夫子，他一边示意我穿衣服一边插话问道：“对了，张世明，你的伤我是看见了，不比老陈让人送给我的照片轻，但是我有个疑问，为什么你没住院呢？” “我怕被接着打，因为我今晚确实被你家少爷给打怕了！而且说来不怕大家笑话，医院的车到现场时我已经被人扛了躲起来，连出也不敢出来了！”我想都没想，一边拿着那条绷带自己胡乱缠着头一边回应道。 孔万却大声反驳道：“放屁、装笔！你被打怕了？那你现在来干什么？你既然知道我是湘帮的少爷，就算你是猪头恐怕也知道来医院比在学校危险一百倍吧！” 刘医生见状忙上前帮我包头，轻声安慰了一句：“先包着吧，一会这边处理好再去治疗室好好清洗包扎，一小会也不碍事的。” 我对刘医生抱以一个微笑后，这才回应孔万道：“正因为知道了你是湘帮的少爷，所以就算危险一百倍，我也必须得来。因为如果我不来的话，可能我就真的死定了！但我如果来了，我可能还有申冤的机会，因为我接触过清风帮，知道帮派义气为重，而且帮派其实最为讲理。” 这话对我来说是一堆瞎话，但我相信这次的马屁是拍上了，至少我余光里的孔夫子一脸笑意。 孔万却仍旧不服气地回击：“刚才你说自己被我打后是被人扛了藏起来的，那现在怎么又生龙活虎的了？老子不讨厌装笔的人，但是特别讨厌装笔后还狡辩的人！” “那得多亏了蔡老师和我们班主任吴老师的照顾，还有兄弟们的搀扶帮助，否则直到现在可能我也难站起身来呢！”我仍旧尽量淡定地回应。 张院长见状后适时插话道：“小万，别再跟张世明作对了，你比他小，明年你能有现在的他成熟，那我保证不用毕业，你父亲那把交椅就得交给你。” 我见孔夫子脸色好转，张院长也又再替我说话，最主要的是好像一旁的蔡老师听了我的话后竟有些含情脉脉地微笑看着我，所以一边拿起那件被血染得花里胡哨的衣服往头上套，一边背着孔夫子向孔万投去一个得意的鬼脸表情。 衣服还没套进身子，头都还未从t恤的圆领里探出，只听孔万高叫一声：“不跟他作对，老子今晚就弄死他！”紧接着我的右腰上便挨了重重一脚…… 侧身跌倒的时候我只是闷哼了一声，房间里却是喝止声、惊叫声和叫骂声响成一片。 第三百三十一章大华的喜怒无常 我倒地时t恤仍是套在头上的，但能听得出那些声音是谁发出。孔万暴起给我的这一脚让他父亲和张院长同时喝止、让楚芸她们三个学姐大声惊呼、也让田小龙他们三个兄弟气愤大骂。 但我还来不及拉下衣服或者起身，跟着便大声叫道：“都住手！”因为一阵嘈杂声后跟着又传来了打斗声和楚芸等人更惊恐的尖叫声。 把衣服从头上拉下来后，我见田小龙被两个男子拽着手臂，木代持刀向孔夫子身前的一个男子高举着，而王豪东则揪着孔万的头发、但他的身畔却有两名男子持匕首分向三面指着。好在大家都没有动，就连蔡老师们四个女人的声音都停止了。 他们都住手了，交手其实也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不过他们好像并不是被我叫了停住的，因为与我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张院长一声宏亮的“停手”。 “谁要在医院里面撒野，那后果可得自负！”本来谦和的张院长竟是满脸冷峻，低低警告一声后，先过来帮着把我扶了起来，然后吩咐道：“你们三个学生先给我收手！夫子，你的人也别乱来！” 我见田小龙他们无动于衷，跟着叫了句：“三位兄弟，没听见张院长的吩咐吗？还想不想让我在这接受治疗了？”他们这才缓缓放松，看都没看对手一眼，转过身回来站在我的身边。 孔夫子用手示意了一下，让他带来的那些人马全部退出病房，这才回身问我：“没伤到吧？” 我有些没好气地回了句：“雪上加霜而已，能冷到哪去？不过当着你孔叔叔的面，我却要把话说明白了，贵少爷这一脚我是记下了，肯定得给我一个说法才行！” “哦？你的意思是这也算一笔账，得有个了结？”孔夫子终究还是露出了他护犊子的本性，问了我一句后跟着仰头哈哈一笑，开口问了句：“张世明，别以为随便给你个笑脸你还真当成遇到向日葵了，开口说这样的话是得有资本的！你想找我儿子算账，那得先问问他老子同不同意！别以为有了大华做靠山你就真当自己是江湖老大了。我告诉你，就算是大华本人，想指教一下我儿子恐怕也得先来请示于我！” “那倒未必！”门外忽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回应，随后又是一阵闷闷的“嘭嘭”声和一声痛苦的低喊，一个人影倒着身子就飞进门来。 没错，那人是“飞”进来的，因为太过突然，站在门边的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竟都未来得及惊呼，只是不约而同地用手蒙住自己张大了的嘴。 顺着后背重重跌在屋内地板的人看去，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前面的是轻拍着双手尘土的孙天，后面则是把手插在裤兜里的大华哥。 早在那声回应响起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是大华哥来了，只是没想到他和孙天会以如此震撼的一种方式进屋，于是赶忙迎上前去打招呼。 不过大华哥却没给我面子，直接把我给忽视了，上前看着孔夫子笑道：“老孔，看今晚的表现好像狂了好多，是不是真以为我家老头子被查了，可以来我头上拉一泡屎了呀？” 孔夫子的脸上只有一种表情——尴尬。但大华哥也只是问了他这一句后就把他也无视了，接着走上前来到张院长和孔万面前，先是向张院和微笑着点头叫了声“鑫哥”，然后毫无征兆便抬脚照孔万的腰上一脚。 大华哥这脚看起来根本就是很随意的样子，虽然把孔万给踹得惊叫着连退了两三步，但我觉得以他的实力来说，这只能算是一脚假踢。因为我见过他出手，曾经一招之间便把保安豺狼哥给打得住了半个月的院。 这几下变故太大，我们都是呆呆地看着他，现场静得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屋内的气氛比刚才大家被张院长喝了定格后还安静。 “这一下是我替张世明还的，免得你也整天惦记着影响学习！”大华哥先冲孔万说了一句后，回头又对着孔夫子道：“你儿子我教训了，用不用给你补办一个请示手续呀？” 孔夫子脸上尴尬的神情未消，忙回应道：“不用、不用！犬子能得大华教训，那可是荣幸之至！刚才那话我也就只吓唬吓唬张世明而已，因为我听说他老是仗着你的势到处逞强，怕影响了你的声誉。你可千万别当真了！” “张世明！”大华哥回头叫了我一声，我赶紧应了一声几步窜上前去。 意外还是再次发生了，我刚上前，大华哥抬手就给了我一记耳光，生生把我欲露出的那个笑脸给僵在了脸上。 我愣了只有半秒，立即就抬手反击，也是一个耳光向大华哥甩去，嘴里还跟着骂了句：“！” 我没能打到大华哥，抬起的手被旁边的孙天给一把抓住了。 孙天没有出声，也没有攻击我，抓住我后只是用力将我推开，随即便上前两步，挥拳向也已经冲上前来的王豪东击出。 “嘭嘭！” 两人的拳头几乎是同时打在对方胸口，孙天没动、王豪东退了两步。 我见了后连忙叫道：“豪东，住手！”我知道王豪东猛，但我见过孙天出手，我觉得王豪东与他还是有一大段差距的，所以怕王豪东吃亏。 田小龙正拉住也想上前的木代，听了我的叫声后两人也一起住了手。 “老孔，看见了没，这样一个连我都敢打的人，用得着仗我的声势坏我的声誉吗？”大华哥却又不理会我们这边的情况了，对孔夫子问了一句后指责道：“你也算是有头有脸有名气的人了，觉得我就要成为无毛凤凰想踩一脚就直说，何必用张世明来做挡箭牌呢？我告诉你，我华家的人虽然有时太过强势，但却是不怕别人往身上抹黑的人！我爹是，我也是。” 孔夫子连忙陪笑：“你说得是、说得是！” 大华哥仍旧一脸微笑，看了看我的三个兄弟后又看着我，问了一句：“觉得刚才那一耳光冤不？要不要也记在账上？” 我摸了摸有些发烫的脸，大声回道：“冤！” “不冤！”他却摇头，并解释道：“我让你来向小万道歉，你却来跟人家记什么账，以后如果让老孔知道让你道歉是我的意思，没准对我的恨又增加了一些，还以为我故意让你来找茬呢！再说明知对方是湘帮的少爷，偏偏还去招惹人家，所以实在是该教训你一下了。” 我当时对大华哥还手仗的也就那股子气，这时就算他没有多说一句话，其实我也不会去怪他！这时听他解释，我便也有些不好意思，但总也不愿就刚才还手向他致歉。 孔夫子见我们交淡时旁若无人，显得又有些尴尬，于是过来插言道：“大华，他们不懂事闹着玩，你又何必让他来道歉呢！我知道他是你的兄弟，难道还真敢对他怎么样不成？” “这歉是一定要道的，江湖上谁人不知你孔夫子得罪不得，你要动怒的话那可是没啥好果子吃的。张世明虽然不是我的人，但怎么说也是我在学校广播说要罩着过的，不为他解除点后患，那我华胜志以后说的话不就都是放屁了？”大华哥即是护我，对孔夫子也还真是不留情面。 这下孔夫子知道再交流下去，很可能也是继续自取其辱了，干脆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上前把孔万扶上床去后，又过来把那个被孙天蹦进来还躺在地上的手下给扶着出了门去。张院长追到门边想要挽留，见他竟带着外面的那些手下扬长而去，忙回头向刘医生道：“老刘，快去追追，让夫子到我办公室去消消气。” 大华哥见状，对张院长又点了下头，客气地说了句：“鑫哥，张世明就麻烦你安排一下了！” 转过头来后，他又对着我笑道：“别再逞强了，赶紧去找个病房躺着。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来住院对小宇可是一个天大的机会，如果我是她的话一定会想办法来医院搞你，所以住院的这段时间你可得小心了。” 第三百三十二章“重庆棒棒”鑫哥 本来我是真不想住院的，如果在医院已经没有了曾经的回忆，那我宁愿用身体的痛苦来忘却内心的酸楚。但听了大华哥的话后，我却在有些惶恐的同时，内心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激情，感觉身体里冷了很久的血液又在慢慢变热，于是点头应道：“放心吧，我等着她呢！” 王豪东却上前对大华哥说道：“大华哥，刚才我们不应该那么冲动！但是你不应该打我世明二哥的。” “嗯！对了，鑫哥，我给你介绍几个猛人。”大华哥应了一声后，指着王豪东向张院长说：“这个是王豪东，我们的校友，张世明的兄弟。” 接着他又介绍了木代和田小龙，身份都是我的兄弟。而回头介绍楚芸、悠悠和徐蔓时，身份却是我的好朋友。他没介绍蔡老师，想来应该是不用介绍的熟人吧！ 张院长逐一向他们打了招呼，最后才向我笑道：“小兄弟，了不得呀！早就听老刘说起过你，但今日一见，我才真正相信，长江后浪推前浪呀！放心吧，你在医院里，我一定按最高的标准来治疗，而且你这单我请，所有费用全免。” 我心头有些感动，这张院长无论是看在大华哥的份上，还是为了给孔夫子面子，如此豪气都令人敬佩。 兄弟们和蔡老师闻言后连声道谢，三个学姐虽然没说话，但看得出眼里也满是感激之情。 不过也有人不服气，就是躺在床上、自我来后得意了只有两分钟就一直憋屈得紧的孔万，忽然在那冒出一句：“整天就他妈靠人施舍和靠骗点人情混下去，也亏得还怪有脸的！我呸！” 张院长回头看了看孔万后笑道：“小万，你总算有点长进了，我也给你同样的待遇！不过在你大华哥面前讲这种话，你不怕得罪了他？” “得罪又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即将倒台的省长公子吗？就算是京城来的真正太子党，我看不顺眼也一样不怕。”孔万这下倒突然变得硬气了，说完大华哥，反过来又对着张院长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亏我还一直当你是我爹的朋友呢，就知道拍张世明这马屁，他给你什么好处了？” 大华哥和张院长都没生气，我觉得他们这种表现也是在教我，作为一个老大来说，他们的肚量绝对不是常人所比。我做不了老大，就是因为我的心里容不下一丝怒气！孔万的话如果是讲我，那我保准就要给他点颜色看看了。 但孙天看不下去了，上前瞪着孔万冷笑了一句道：“别以为鑫哥教育了你两句，你就真的可以有样学样，变得跟张世明一样的硬气了。你仗着孔夫子的势，对大华哥不敬也就算了，但你可知道鑫哥是什么人，还真就把他当成个普通的医院院长了。我来告诉你，鑫哥十年前可是……” “孙天！”张院长喝了一声，打断孙天的话后叹了一句：“跟小孩子说这些干吗？再说了，男儿不提当年！过去的事就别说了！看看张世明和他的这些兄弟你就知道了，我们呀还真是不用愁后继无人的。” 孙天本来还欲说点什么，大华哥却阻止道：“老孙，嘴上的便宜要来做什么？我们还是先回学校吧！开学一个月了，我去看看还有几个人认识我。”转过头来后，他接着对我说：“让你的兄弟们也都回去吧，今天这么晚了，小宇应该不会来找什么麻烦，好好治疗一下，休养一天，明天如果她真来了，那也好应付。” 张院长过来向我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我跟他一起出去。我看了看蔡老师和三个学姐，千言万语如梗在喉，嘴动了半天却始终无法说出一句话，最后只能长叹一声，跟着张院长走了。 医院疗伤的这一套程序我早已是轻车熟路，所以出了孔万的病房我便提出要自己去处理，让张院长去忙或者休息。但张院长却不愿意，说大华哥交待的事，他可不敢怠慢。 我对张院长说道：“院长，你这样客气我可真不敢当！我就只是一个学生而已，用不着你亲自来操心的，以后多罩着我一点就感激不尽了！” “罩你？”张院长笑了，摇了摇头后，看着跟上来的田小龙他们三人回道：“我这医院是个私立医院，开门做生意，有大华和你这样的兄弟多罩着点才是真的，我哪有本事反过来罩你们呀！为你们服务才是我的工作。” “院……院长，其实我们应该叫你一声鑫哥，不知你介意不？”田小龙上来后插了一句，见张院长点了点头，于是接着说道：“鑫哥肯定是能罩着我们的，我们随时来给你添麻烦不说，还随时去娟姐那边麻烦她，希望你别怪我们年少多事。” 我看王豪东和木代有些不解，于是轻声向他们解释道：“大华哥都称张院长为鑫哥，说明他定是一个江湖前辈，并且是一个令人尊敬的前辈。” 王豪东和木代倒没有像田小龙那么恭维张院长，只是礼貌地叫了声“鑫哥”。对张院长的身份我们肯定是没什么怀疑的了，只是对田小龙说的什么娟姐，我和他俩一样，都有些不太明白。 张院长先应了一声，然后才回应田小龙：“你们没吃一次霸王餐、没看一次霸王病，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其实去年邓娟就跟我说起过你们了，她也非常的看得起你们呢！” 田小龙见我们的神色后轻声对我们道：“我们经常去吃饭那家火锅店里的老板娘娟姐，就是鑫哥的爱人！” 我们恍然大悟，印象中那个老板娘是个川妹子，人很漂亮，三十多岁的样子吧！ 我们能记得她并非是因为她漂亮，而是上学期有一次田小龙请客时，遇到邻桌的社会人士闹事，老板娘上楼来先是好言相劝，但没劝住，反而还被喝得有些醉了的客人给推了一把！这下可不得了，那老板娘一改温柔弱小的形象，下楼去厨房便带了一群厨师和服务员，人手一把杀猪刀便冲上楼来，直接将一桌八个客人当场砍翻了七个，最后还全部抬了扔出店外。 本来出了那么大一场事，社会影响应该还是蛮大的，但最后只是来了两辆面包车把那些闹事受伤的人拉走，别说警察，连个救护车都没来，而且等我们吃好离开时，旁边也都没一个围观者。 那次事后，田小龙当时就断言说老板娘不简单，难怪旁边几所学校聚餐经常去，却从未听说有人在那餐馆里闹事的。但当时田小龙也不清楚老板娘的来历，不知现在怎么就断定其是张院长的爱人了！ 其实疑惑的不仅我们，张院长客套了一番后也提出了同样的疑问：“这位同学，我们应该今晚也是第一次见面吧！怎么你就那么肯定我张鑫是那个火锅店老板娘邓娟的老公呢？” “鑫哥见谅！放眼整个省城，能让大华哥叫一声哥的，恐怕没有几个，而称呼为鑫哥的嘛，除了当年叱咤风云的‘重庆棒棒’张鑫外，恐怕再无第二人了！”田小龙满脸敬色，解释了一番后又接着道：“至于娟姐，听说过鑫哥的人，有谁没听说过当年你俩携手江湖的事？其实我以前看到火锅店墙上挂着的证件时就有些怀疑，可是自从退隐后就没再见你们露过面，所以一直不敢往你们的身上想而已。” “哈哈哈……”张院长忽然一改先前那种领导特有的神态，瞬间便换了一幅彪悍霸气的表情，拍了拍田小龙的肩后，转头对我说道：“张世明，你有如此兄弟，难怪大华都对你青睐有加了！行吧，你自己去把身体弄一番，我先回办公室应付一下孔夫子，他们父子俩今天可是有够胸闷的了！哈哈！” 转身走得两步后，他又回头向田小龙道：“你应该是张世明的军师了吧？今晚把兄弟招来吧，我破例不收你们的场子费，如果真打起来的话，医院里的东西尽管砸就是了，我自然会叫对方来赔偿的！” “鑫哥，你的意思是今晚有人会来医院？可是大华哥刚才说让我们回去的呀！”田小龙不解，我们也一样。 张院长笑道：“大华不确定，所以才那样说，而他那样说的目的，就是把人给引来！” 我插话道：“鑫哥，我还是有点不太明白！” 张院长掏出手机晃了一下回道：“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看到我给你的信息才来的医院吧！既然已经听了我的一次话，那何不再听一次？抓紧时间去吧，小宇现在应该已经得到你一个人在医院的消息，就等着大华和你的兄弟们离开医院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江湖旧事 原来在我们准备回宿舍时发信息给我的，竟是医院的院长张鑫。看来他虽然退隐，但却没有真正退出社会上的这个圈子，否则他怎么会对孔夫子、对清风帮如此熟悉呢！而且跟大华哥也是也如此的亲密。 张鑫离去后，田小龙就要忙着打电话招呼学校里的兄弟，但却被我阻止了！ “就你们仨，陪我战一场，怕不怕？”我笑着问田小龙。 王豪东和木代肯定是不怕的，因为木代在我阻止田小龙打电话的时候也赞同道：“如果这是场硬仗的话，凭我们十多个兄弟估计没有胜算，还不如听张老表的，免了他们跟来受罪。”而王豪东虽然一句话不说，但他一向只认我这个人，别说打点架，以他现在跟我的感情，我估计让他去杀人放火他都会干。 田小龙跟着笑道：“我不是怕，我只是觉得你当二哥的这样做不对，明天兄弟们要是知道有架我们自己抬，那他们会怎么想？有可能就觉得你不把他们当兄弟了！你自己换个角度想想不也会这样的吗？” 我知道他说的没错，我那些兄弟可都是患难之交！但我却顾不了那么多，只淡淡地回应道：“他们怎么想是他们的事，既然是真的兄弟，有好酒好肉时别忘了他们就行！我可不愿意在危难的时候才想起他们！” 田小龙却仍然坚持要叫兄弟，他的理由很简单，这一切只是为了我的安全！他说如果当哥的都出问题了，那做兄弟的找谁依靠去？ 正当我们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声音从楼梯间那传来：“好一幕兄弟义重！难怪你不听劝阻，还是跑来医院跟孔夫子道歉了！” 我们循声望去，见说话的是阿才，阿勇和彭胡子等十余名兄弟跟在他的身后。 田小龙本来电话都开始拨了，看见清风帮的人到来，把电话重新装回后对我笑骂了一句：“装笔犯，原来你早就有安排了！” 我有没有安排其实他们三人清楚，自打从吴晶家回到宿舍楼他们就和我寸步未离，我这期间别说电话，就连信息可都没有发一个。所以我也没有反驳，只是看着阿才问道：“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们来看看那个孔万被二哥打死没有，如果没有的话再收拾他一下！话说打孔夫子的儿子真的是非常解气的！”阿才笑了一句后，又调笑我道：“你不会把我们赶走吧？我们既然来了，跟你那些不知情的兄弟可就不一样了，这时如果你赶走我们，那我们可是会像小龙兄弟说的一样，会生气的！” “人才，别只顾跟二哥说笑，你没听老刘说，他伤得可比孔万要重？得赶紧去处理一下才行。”阿勇在一旁催促。 我其实早就有点支持不住了，刚才和田小龙争辩的时候都是强忍着的。身上的伤口倒不怎么疼，但头却晕得厉害，想来应该是失血过多的缘故。听阿勇这么一说，便顺从地先去二楼治疗室。 伤口及伤痕是刘医生帮我处理的，从头至尾只有田小龙跟着我，王豪东和木代听阿才他们说要去一楼查看情况，于是便也跟着去了。我学校的兄弟跟清风帮其实不熟，但自打我与他们有了来往后，这个帮派经田小龙的讲解，他们早已是如雷贯耳，一言一行自然也就跟着他们学习。 刘医生在见到我的时候一如既往的调侃我，一会说他早就看出我不简单了，果不其然，一场架竟把张鑫都给挖了出来；一会又说孔夫子嚣张横行了四、五年，没想到会被我给弄得颜面全无…… 我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张鑫的身份圈里人其实都还记着，不存在挖不挖的！那孔夫子胸闷则根本就不是因为我，一来是他儿子不争气，二来主要还是被大华哥和张鑫一唱一和给弄的。 不过听刘医生说起张鑫和孔夫子，我倒是还真来了兴趣，趁着他给我治疗的时候便问起两人来历。 刘医生对张鑫不愿多说，他的理由是医院有规定，不能背后谈论领导。但孔夫子的事他倒一提起来就滔滔不绝。 “孔夫子原名孔富志，最早是从湖南过来的知青，随着那个动乱年代的结束后，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返回家乡，而是在留在本地成了家。改革开放以后，他成了第一批下海的人，靠做服装生意起了家，但正当生意人红红火火的时候，他却又用所有的资产投资开了这城市里第一家正式的ktv。” “其实不止ktv，这座城市第一家桑拿、第一家高档娱乐会所和第一家星级酒店，都是他的杰作。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是个极有商业远见和头脑的人，如果一直坚持走经商这条路，那现在他应该是全省乃至全国的优秀企业家。” “但当他就要成为企业家的时候，他又突然抛出了所有的产业，再次转行混起了江湖，并很快成了湘帮老大，干起了帮人看场子、收保护费这种几乎是没有任何投入的生意。” “孔夫子在商场时以精明著称，混社会却以凶残和小气成名。湘帮在省城说起来只能算个中等帮派，但却少有人愿意招惹他们，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帮派的老大睚眦必报，沾上他就跟沾上个鼻涕虫一样，想甩都甩不掉。” 刘医生对社会上的事看来了解也挺多的，趁田小龙上厕所的时候还悄悄告诉我，孔夫子之所以放弃正经生意不做改来混黑，其实主要原因是在他还未下海之时，就已经在地下开设赌场了，这个城市里所有的赌徒，说起孔夫子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他在讲述介绍的时候，也讲了好多孔夫子带领湘帮闯荡江湖时的故事，听得我这个学生狗大开眼界，同时也让我更回有些感激张鑫，如果不是他那个短信，那我得罪了这么大一个角色尚不自知呢。 刘医生讲完孔夫子的事后，我也已经躺在病床上开始输液了，等他离开，田小龙接着向我讲了张鑫的故事。 “十余年前，省城经济开始突飞猛进地发展，但随之而来的是治安的急剧恶化。那一批先富起来的人，仗着手头有几个钱，动不动就嚣张跋扈斗个你死我活，于是各式各样的江湖组织便应运而生。” “张鑫原本只是个带着女朋友，从重庆前来我们城市追逐致富梦想的人，而且是从苦力做起，专门在火车站帮人挑行礼，也就是俗称的‘棒棒’。” “社会上最受欺负的，永远是活在最底层的人！张鑫也不例外，做棒棒的时候没少受人白眼，不过他能忍。直到那次他遇到一个蛮横的雇主，一路骂骂咧咧也就罢了，把货送到后还硬是诬陷他损坏了一件古董瓷器，要他赔偿一个天价数字。” “一气之下，他拔出随身匕首就给了人家一刀。这下可惹祸了，对方是个半红半黑的主，当面吃亏时忍了，等伤养好后却勾结了一帮江湖人员，多次前去为难张鑫，无奈这家伙不但力气大，身手也非常了得，每次都没让那些混社会的人占到什么便宜。” “后来那些人耍了个阴招，居然把他那在街上摆摊卖小吃的女朋友，也就是邓娟给绑架了，想以此要挟控制住他后再废了他。没想到这可惹了大祸，被彻底激怒了的张鑫当晚就找到那雇主家，持刀把人家全家都给捅了。” “这下事情闹大了，黑白两道都为之震惊！还好他捅人很有水平，被捅的人遭罪不轻、但都受伤不重，刚好又有一个领导看得起他，所以最后他只在狱里呆了半年就出来了，还得了另一个绰号——‘全家捅’。” “绑架邓娟的那些人反而被严惩了。但张鑫出狱之后，忽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再也不做棒棒了，而是组织了一批棒棒朋友，专门帮人摆平各种不平事，其实也就是帮人打架。这种业务跟现在的清风帮倒有些相似，不同的是清风帮是见钱就动，不管白道黑道一律如此；而这些棒棒军则是只跟各个帮派的打，像那次王宸宝请清风帮为他出气那种事，张鑫他们以前是不接这种活的，因为要动手的对方不是道上的人。” “短短半年，他就带着一众兄弟打出了名，很多帮派都吃过他们的亏。让他成名如此之快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狠，谁要是被他给盯上，那基本上也就代表可以退出江湖了……” “不过正当他声名在外的时候，却忽然带着已经成了老婆的邓娟消失了。至于原因那是众说纷纭，但最靠谱的一种说法是，他当时无意间得罪了一个非常大的角，如果不退出圈子的话极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没想到他早已改邪归正，投资开办起了医院。好多不知情的人，还一直议论说他已经死了呢。” 我静静地听田小龙说完，然后才好奇地问他：“怎么你对社会上的这些事会知道那么多？” “你忘了我跟你说过，我老爸是清风帮背后的财力支持者了？关于鑫哥的事呀，都是清风帮的人讲给我老爸听，然后他又说给我听的。要不然你以为我咋能很快认出他就是当年的张鑫。”田小龙说了一句后又笑道：“你跟清风帮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难道他们没跟你说说当年的江湖事迹？” 我摇了摇头道：“清风帮的事，我也还正想听你侃侃呢！” 田小龙还未接着讲，木代忽然一头冲进病房，嘴里叫道：“两位老表，毛朕宇的人好像真的来了。” 第三百三十四章全军覆没 我一把将点滴针管拔出，起身将鞋穿好后，掏出匕首和甩棍问田小龙：“选一样吧！一会打起来的时候注意保护自己。” “这学期我帮诺姐抢地盘的时候都用这个了！”田小龙掏出一把短刀，看那刀钢火不错，比我的匕首长一些、也要宽一些，而且刀背上带反刺，这要是给杀到了，刀子进出肯定都会造成伤害。 恰好王豪东也匆忙进屋，我便又问他用不用我的家伙，但这家伙却把钢指虎拿出来往手上一套，然后把那个以前电击器向我亮了一下，难得地露出笑容道：“我早就准备好要大干一场了，可惜在你沉寂期间，我也没心思收拾学校里那些野狗。” 我怀疑王豪东生来就是打架的料，这学期以来他打的确实少，所以把他给憋得很难受似的。这时见真有人找上医院来了，他那兴奋劲就像在沙漠里遇到一片绿洲，根本没想过打架是有受伤风险的。 木代自不必问，他那民族佩刀来医院的时候可是背在背上的。 把甩棍一挥，我给三个兄弟打气道：“今晚我打孔万的时候没打爽就被嘉嘉拉着跑了，现在我们去打回来！打完这一场，回学校把男生地盘也给它全抢了！” 三人叫了一声好后，随我一起冲出病房向楼梯间跑去。 之所以不在病房等，是因为我知道清风帮的人肯定也已得到消息，可别让阿才他们赶在我们前面，不等我们交手便将毛朕宇给赶跑了！要是那样的话，别说王豪东失望，我都高兴不起来，毕竟跟毛朕宇相斗不是单纯的代表我和她之间的较量。 在楼梯间等了一会，没未发现有人上来，于是我们又直接乘电梯下去一楼大厅。 由于已是深夜，医院大厅除了两个接待护士和两个保安外，根本没有其他任何一个人影，别说没见到毛朕宇的人，连阿才他们清风帮的兄弟也不见。而且也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 我上前问门口那个打盹的保安：“大哥，这里刚才没发生什么事？” “没有呀！倒是刚才在院门口聚集着两群人，好像谈什么事吧，一小会就全部散了！”保安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后继续打盹。 相比三个兄弟，我倒是没啥失望的，相反还很高兴！毛朕宇的人也就是湘帮和海口会的，如果这次他们和清风帮有了正面接触，至少也让他们知道我不是好惹的。再说我觉得刚才他们的“交涉”应该是没占到什么便宜，否则也不会不来找我这个正主而直接散去了。 正准备招呼田小龙三人回病房，楼梯间那忽然下来了十余个人，都是之前孔夫子带去孔万病房里的那些人。尽管他们中有的人上学期在和我们发生过冲突，但今天到目前为止至少是和气的，所以我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不友好的态度。 那些人看起来是要离去的样子，虽然朝着我们身边的大门处走来，可谁都没看我们一眼，估计是因为之前在孔万的病房里没能出风头的缘故吧！ 但我们的眼光却被这些人全部吸引了，正当他们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那个打盹的保安忽然站起身来，将手里的橡胶棍一挥就给王豪东肩膀上来了一下。 这记背后闷棍打得狠，但还不至于把王豪东给打倒。那保安似乎已经料到了，打完后转身就朝大门外跑去。王豪东的反应也不慢，叫得一声后发力便追。 我想阻止，但只叫得一声“别忙”，自己这边也就出了状况：本来没把我们放在眼里的那些湘帮男子，忽然一齐扑向我们剩余三人。其中一个用力抱着我，让我的双手动弹不得；另有两个一人同样抱住木代的身子，另一人同时死死拽住他拿长刀的手；田小龙则被人猛地跃起一脚蹬在肚子上，把他踹得向后退了几步后一跤跌坐在地，跟上的一个男人手上拿着一个电击器按在他头上，让他彻底不敢动了。 刹那之间，我们便已全军覆没，三人手上的家伙全被人眼睁睁地给卸了。木代是动不了，田小龙是不敢动，而我根本就没打算动。 除了太过突然外，不得不承认我们的实力太过悬殊，要知道对方有十来人，虽然没有全部动手，但我们三人可都只是十七八岁的小青年，怎能跟这些专业混社会的成年人比呢？ 田小龙仍旧坐在地上不敢动，直到四个男人把他给围住后，之前那家伙才把电击器收了回去。但还不等田小龙喘一口气，四个男人竟上前对着他就是一阵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 在我们一众兄弟中，田小龙算是非常硬气的一位，但面对这样的暴揍，他还是忍不住大声叫唤。 木代忍不住了，拼命地挣扎着想上前助田小龙一臂之力。这不挣还好，一挣之下，站在他前面的两个男人同时出脚踢向他，一脚踹在他胸口、另一脚踢在他的小腹，当场就把他的胃液给踢了喷出一口。这还不算，之前拿电击器逼迫田小龙的那家伙未等木代一声叫完，又从后面一脚蹬在他的脚弯。 如果不是抱着他和拽他右手的两个男人没有松手，木代肯定也和田小龙一样倒在地上被围欧了。 我没挣扎，不是我不心疼两个兄弟，恰恰相反，见他们这样被打，我的心不是痛，而是痛得快要吐血！但我知道自己此时乱动的话无济于事，还有可能同样招来暴打，所以我只能用计。 短短几秒钟的时间，我的大脑里飞速转过了不下十种办法，最后想起上学期在女生公寓门口和庄潜贵他们打斗的一幕，于是招起右脚对着抱我那男人的脚背上就跺了下去。 可能是受伤后力气不足，这突如其来的一下虽然让他的手松了一下，但却没有彻底将我放开。我也是气血冲晕了头，竟没想起自己额头上的伤口，见那一脚效果不大，头向前用力一低就向他的鼻头上撞去。 “啊……” 喊叫声是我和对手同时叫出的，不过我的叫声要更响亮，这一下撞击的疼痛比孔万用棍棒敲击破的时候更甚许多，虽然把对手逼得放开了我，但眼冒金星的我也再没力气上前帮两位兄弟什么了，相反还一阵眩晕便向地下蹲去。 随之而来的自然是对手同样的暴打，我连抬手护头的基本挨打动作都懒得去做了，反正帮不了兄弟什么忙，那就让我也承受和他们一样的痛苦吧！ 挨打的时候时间是最难熬的，那一阵猛烈的拳脚时间应该不长，但我蹲在那里的好像过完了一生，我甚至闻到了死亡的气息，恍惚间都看见牛头马面向我走来了。直到他们全部住手，我才有了一种由生到死、又死而复生的感觉。 还好这些社会人士好像比孔万客气，至少他们没打我的头。在确认他们已经住手了后，我才抬起头查看田小龙和木代的情况。 不看还好，这一看直让我整个人都快被气炸了：田小龙躺在地上微微翻滚着身子，嘴里轻轻呻吟；木代整个人匍匐在地一动不动。 “呜——喔——” 我如一匹受伤的狼，长嘶悲鸣了一声后，猛地就蹭了起来，本欲扑向那些殴打兄弟的家伙，就算拼死也要咬断一个人的喉咙，但起身后头又是了阵猛烈眩晕，两腿根本不受控制，直挺挺地就倒在了木代身边。还好下成磕在了木代的背上，否则这下别说牙齿不保，下颌骨估计也得跌碎。 木代肯定是被打惨了，但他的头好像也没受创，被我这一撞后身子颤抖了一下，却回头低低叫了一声：“张老表！” 我想出言询问一声他，但还没开口喉头就是一甜，一口老血直接喷在了木代的那件景颇粗布褂子后背。 这一口血固然与刚才受到的拳脚有关，但更多还是被气的，因为我见王豪东被两个汉子一左一右架了进来，准确地说应该是被拖了进来！ 王豪东一个一米八几的超级打架高手，竟被人这样弄进来，一看就已经彻底失去了战斗力，想来他在追保安的时候肯定是中了埋伏，并且被打得比我们更惨。 他是被扔在我面前，真的就是扔，身子落地的那声“叭嗒”，直让我那已经痛得快受不了的心脏像又被补上了一刀。 “二……哥！”还好他的意识也未丧失，微弱地叫了我一声后，被头发遮住半边的脸蛋竟还挤出一丝微笑。 我想说话，但胸口如有一块石头压着让我出不了声，嘴张了半天后，最后还是只能变成“嚯嚯”的闷叫…… “乒呤乓啷……”湘帮那些人把我们之前手上的家伙一件一件地扔在我们面前，有我的匕首和甩棍、有木代的户撒刀、田小龙的短刀和王豪东的钢指虎，还有跟着进来那个保安的帽子，唯独电击器却不见了！ 伴随着家伙落地声音的，是那个保安的冷笑声：“你们跟湘帮作对，那就是找死！今晚留你们每人一条狗命，但别高兴太早，等你们养得差不多了，老子再来让你们死一次！” 第三百三十五章打铁要靠本身硬 田小龙在王豪东被拖进来的时候也停止了呻吟，此时见状便翻过身来，慢慢地一边向我们爬来一边咬牙对我道：“二哥……说……说两句！” 我的身子在发着抖，嘴里仍旧说不出一句话来，见匕首恰巧掉在身边，便勉力将其抓了起来，对着那个保安做了个“杀”的动作。 “你奶奶哟！别装笔了！都怕成这笔样了还逞什么强嘛？”那保安一边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往扔在地上一边继续看着我冷笑。 我看他这个样子，心里除了气愤外，还带着一分自责。他这保安明显是假的，因为他除了除了那顶帽子和衣服外，其它穿着都不是保安的，之前下楼来的时候我依稀记得值班的两个接待护士和守在楼梯的那个保安表情有些古怪，怎么就没有多留个心呢？ 不过听了这个假保安的话后，我心里也有一丝希望，我浑身发抖可不是怕的，他既然这样认为，那说明这家伙不但狂妄，还根本就不了解我！只要对手没有摸透我是个什么样的人，那我们以后就绝对有机会收拾他们。 “对了，我们家万爷的病房你也去过，如果你敢去对他不利，那你们下一次的待遇可就不是这样了，就算不死也肯定会让你们残废终生！”假保安接着说了一句后，把扔在地上的保安制服和帖子踩了两脚，好像他穿戴过那衣物对他是一种莫大的侮辱一般。 如果他不说这句话，我差点都忘了他们只是一群走狗，正主是孔万那个家伙才对。既然如此，我根本不用如此愤慨，完全可以明天就把仇给报了！ 但是假保安没等我气消了回嘴，说完最后那句警告带威胁的话以后便带人扬长而去。 田小龙艰难地爬到我的身边，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句：“二哥，这次真的怂了？” 心头的气一时难消，面对田小龙的质疑，我还是不能开口说一句话。木代轻声插话回应道：“张老表都会怂吗？赶紧打急救，我们养好身体，二哥会带我们打回去的！” 我对着田小龙点了点头，长喘一口气后才回道：“听木代老表的，先打120吧！” “这里就是医院，有打120的必要吗？再说我可不敢坏鑫哥的名声！”田小龙笑了一句，想要挣扎站起，但手在地上一撑后却又颓然地趴下，反而还又忍不住呻吟了一声。 不过急救电话是真的不用打了，因为在湘帮的人离去后，值班护士已经在慌张地用电话通知医生了。 这医院里的医生反应速度也还是够快的，没一会便推着担架车下楼来了。但是在等待的过程中，几个从医院进出的人对我们投来那复杂的眼神，还是让我感觉面子倍失。 与医生们一起前来的，还有张鑫和阿荣。我对阿荣笑了笑，说不生他的气那是假的，我只是觉得自己太幼稚了，竟把自己和兄弟的安危交给他清风帮，结果害了三个兄弟无端变成了和我一样的伤员。虽然他们是周叔安排给我支配的兄弟，但田小龙早就跟我说了清风帮的底细，社会上如此牛气的一群人，被我给真当成兄弟使来使去，换我恐怕也会一肚子怨气呢！ 张鑫应该是看出来了，一边跟着我的担架车走一边笑道：“你可不能埋怨阿荣！刚才的事我们在监控室里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不是我拦着他的话，今晚我们医院可就要出命案了！但我硬把他给拉住可不是为了自己的医院名誉，而是因为看得起你，所以是为了你好！” 见我不解，他接着着说：“张世明，人总要有个成长过程，混社会是一条比做任何事都难走的道，清风帮也好、当年的棒棒军也好，甚至包括某些领导，那也只能护你一时，护不了你一世。打铁要靠本身硬，你和你的兄弟都必须得自己学会成长。” 我觉得他这话倒不错，而且能听得出话里的沧桑之意，但还是向他提出了疑问：“鑫哥，你不是说孔夫子不会为难我的吗？还有那个毛朕宇，明明已经带人来了，可怎么不见踪影了呢？” “毛朕宇来过了，成功把阿才阿勇等人给吸引开后，湘帮的人才能顺利向你们下手！阿才其实已经看出来了，但如果放任那个女痞子跟你正面交战的话，没准你们现在更惨，所以我才建议他们跟着去打发的。”张鑫回答过后，接着去依次看了下田小龙他们的情况。 转回我身边跟着进了电梯后，他接着说道：“如果刚才你们别下楼来，就呆在楼上的话，他们肯定一晚上也是白白给我值班了。他们不认识我重庆棒棒，但好歹清风帮老大还在我这呢！” 他的话话让我后悔不迭，早知如此，要下楼我也应该一个人下来呀！但事也至此，就算有千般后悔也无济于事了！ 这次我伤的其实很重！还不算老的老伤加新伤，除了头上的血又流了一些外，体内也有出血，有个医生甚至建议要做摘除脾脏手术，还好后来刘医生阻止了，说出血与脾脏受伤没有太大关系，只需要做什么粘合治疗即可。 三个兄弟也伤得不比我轻：木代的左脚踝给踩伤，刘医生说他最快也得在轮椅上呆半个月，两个月内不可能扔掉拐杖，还有他的身上和四肢也有多处肌肉也受伤；王豪东是伤了腰肌，内脏也有轻微受损；最惨的是田小龙，肋骨断了两根裂了一根，必须得马上进行手术治疗。 他们都是真正的兄弟，我虽然有很多抱歉的话，但终究也没有对他们讲上半句。等全部检查完被送到病房后，天都已经开始发白了，折腾了差不多一夜，我顾不了身上的疼痛，躺在床上便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真的不安稳，一直在做着噩梦，这种感觉我很熟悉，一年前我被高宗强和红佛像打得进医院，昏了三天三夜的那次，也是这种样子。只是这次的噩梦里，那些让我充满仇恨的人不再是李正良、陈维东、丁鹏和高宗强等，而是孔夫子、孔万、毛朕宇和假保安这些人！ 我不知自己这次错昏睡了多长时间，醒来的时候也不像去年那次手脚被布带给固定在了床上，而且身上衣服完好，没有只穿那个每次想起来都会脸红的成人纸尿裤。不过饥饿的感觉却是一样的，那种肚子里没有任何东西的难受甚至比疼痛感更强，由此我也知道自己睡的时间应该不短。 醒来时我没出声，先确定了自身的情况后，这才慢慢转头看房里其他兄弟的情况：田小龙应该是做过手术了，我记得我睡着的时候他还没被推回来，而现在却已经躺在我的左手边床上，看样子也是睡着了；再把头转向右边，木代半坐半靠在病床上，正在翻看着一份足球杂志，好像看得太过投入，嘴角带着微笑；最里面那张床上的人被木代身子遮住了头部，但我知道是王豪东，好像也是睡着了，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木代老表！”我叫了一声木代，但他却没有任何反应。这怪不得他，因为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我这声明明是正常地叫出的，但声音不但像讲悄悄话一样很小，而且还非常沙哑。 尽管嘴皮很干，喉咙也痛得不得了，可我还是认真地挣着又叫了他一声。这下木代听见了，一看我已经醒转，脸上那高兴劲像捡到了钱似的，一只脚动了一下想下床来，脸上却立即抽搐了一下，轻哼一声后才按响了墙上的呼叫铃。 “张老表，你醒了？这次可别在病房里跟女生秀恩爱了哟，否则我们几个可是会吃醋的！”按响呼叫铃后，木代笑着说了一句。 我醒来时见病房内除了我们四人，竟连个看护的人都没有，其实心里是非常悲凉的，但听了木代这句话，不由又重新欢喜了起来。他这样说，莫非是悠悠她们在我睡着的时候已经来过并照顾过我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谁在吃醋 护士过来之前，我先问木代现在是什么时间，我见窗外天色黑漆漆的，想知道自己究竟昏睡了多久。 “今天准确来说已经是国庆了，因为现在都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木代回了一句后，接着笑道：“我就说你会那么喜欢打架，还每次都把自己搞来医院躺着，原来是待遇确实不差呀！” 虽然知道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我还是有些好奇地问：“什么待遇？蔡老师和悠悠她们呢？” 木代转头看了我一眼后，忽然收起笑容低声道：“你那么有女人缘，何必那么专情，把心思只放在她们几个身上呢？” 我的心顿时黯然，幽幽地问：“这么说来，她们没来看过我们？就算她们对我有成见，但你和小龙曾经都是蔡老师的学生，悠悠、楚芸和徐蔓之前跟你们也是好姐弟，难道她们真的那么绝情，都不愿意过来……特别是小龙还做手术了！” 我的声音有些哽咽，与其说是为木代和田小龙鸣不平，还不如说是为自己的情感际遇悲哀。 “行了，别胡思乱想！她们不但来了，还为我们忙活了大半天呢！”木代安慰了一句后，又接着刚才他自己的话叹道：“你这感情要是只专注她们其中一人，那保不准就是一段传世佳话，可惜你不但要熊掌和鱼，还要象鼻和猴脑，这就让所有人都感觉怪怪的！而且我敢断言，以后见到燕窝鱼翅，你同样不会拒绝。” 木代的比喻还是恰当的，将蔡老师她们比做食物，对我来说，还真是一日不吃、饿得发慌！唯一我不认可的，是我觉得此生除了她们后，我真的不会再喜欢什么燕窝鱼翅了，我只想好好爱着她们四个，一生一世都这样。 木代也不反驳我，不过却跟着却忽然冒出一句：“其实我倒一直觉得，刘允诺是不错的一个女孩，你觉得呢？” “那你就赶快上呀！反正你的什么木头上的麻果果又不在身边，大不了以后毕业了别回去当什么族长，就在城里做个上门女婿算了！我跟你说，诺姐家可是有来头的人，别到时后悔我没有告诉过你！”我见他转移话题，于是便也跟着附和拿他开涮。 护士进门看见我醒了，问了两句我身体的感觉后便又出去了。 等护士出去后，木代才接着笑道：“我未婚妻不是木头上的麻果果，她叫木吉木拉麻果。我们景颇族是有信仰的人，感情上也一样！既然已经有了未婚妻，那就算是英国的女王、日本的公主看上我，我也不会再对她们产生半点爱慕之情了。” “得了吧！英国女王都快当曾祖了，日本的公主好像也已经是当妈的人，你是没机会的了，但诺姐不一样，她喜欢你、你也喜欢她，都什么时代了，要与时俱进，自由恋爱好不好？”我极力搓合他，并且把话题停留在在他和刘允诺的身上，脸上虽然带着笑，但心里却是一阵阵地苦闷。我和三个学姐、甚至蔡老师也都是两情相悦，可为何不能痛痛快快地爱下去呢？ 木代却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否认道：“刘允诺最初是有点喜欢我不假，我后来也喜欢她也不假！不过那只是青春期不可避免的邂逅，不是真爱。倒是我个人觉得，如果蔡老师和悠悠她们真抛弃你的话，你可以选择刘允诺，那个女人虽然身材不如她们，脾气也火爆了一点，但脸蛋总不见得比她们差。” 我转头瞪着木代低声喝道：“如果你再跟我扯犊子的话，我可就要打你呐！你以前喝的那醋又发酵了是不是？刘允诺跟我是好姐弟，我们之间那种姐弟情可是非常纯洁的。你还说自己是有信仰的人，怎么满脑子尽是这些龌龊的东西！” “我就要说，反正你也打不过我！”木代笑了一声后，又严肃地说道：“我说这话可不是跟你开玩笑，刘允诺人真的很不错，而且我们所有的兄弟都能看得出来，她对你其实真的没得说，只不过她见你对蔡老师她们一往情深，所以不想表露出来而已。再说你可别不懂珍惜，就算我对她完全没了想法，也不代表她就没人爱！我告诉你，那个……” “行了，你给我住嘴！我和诺姐的关系你们不懂，就算误会了我也不能解释。我只能说一句，天下女人死光了，我和她也不会发展成恋人关系的！你现在脚残废了，我要收拾你易如反掌，你再这样说我的话，我就真要动手了！”我不耐烦地冲他吼了一句，本来是想用他的话题来打发我郁闷的心情，谁知却让心头更乱了。 木代仍旧想还嘴，门口忽然传来一道严厉的叫声：“不用你打，老娘先来！” 我和木代都是一惊，俗话说背后不能议人，此话还真不假！说刘允诺，刘允诺就真的来了，而且还真冲到木代床边，照着他的胸口就是轻轻一拳。 木代凄厉的叫喊声太过夸张，但刘允诺似乎很满意，转过头来后没好气冲我也是轻轻一拳，气呼呼地喝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表面上把我当姐看，背后却把老娘说成没人要的丑八怪。我告诉你，如果世上只剩老娘一个女人，恐怕也轮不到你的！” 我没有像木代那样叫唤，因为我的眼睛随即就被跟着进来的人吸引了！ 跟着刘允诺进来的，除了刘医生外，还有吴晶和鹿嘉嘉，最意外的的是那个新生校花刘紫琪也来了。当然，这些人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蔡老师、悠悠、楚芸和徐蔓也在人群中跟着走了进来。 看我盯着蔡老师她们欲言又止的样子，刘医生回头向蔡教师笑道：“看见了没，我就说他没事的！这久以来我一直在定期给他检查身体，他这把体格可是越来越坚强了，这次的伤呀，最多也就住上个三五天就没事的。” 蔡老师轻声说了句谢谢，走到我床边拉起我的手，两眼闪着泪光，嘴唇微微颤动想要说点什么的样子。 我心里感动，连忙轻轻抚着她的手背反过来安慰道：“莉莉，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 “要不是因为你调教出来的好学生，世明他们至于躺在这里吗？现在来假惺惺的有什么意义，改天我也让人把你们班的学生打成这样，再来表示一番慰问可以吗？”吴晶却跟了上来，不等蔡老师开口，但一把将我的手抽了出来，把我的双手紧紧握住后喝斥她。 见蔡老师的眼泪终于滑了出来，我的心头一阵难受，忍着身上的疼痛用力将手从吴晶手里缩了回来，冷冷地回了一句：“不准你这样说蔡老师，我受伤是孔万的错，那家伙是黑社会老大的儿子，开学还没见到蔡老师就跟我结下梁子了，关她什么事！” 见我重新抓住蔡老师的手，吴晶显得非常气愤，高声叫道：“她什么都好，你就什么都维护她得了！你们三个受那么重的伤，她在忙什么？她忙着照顾行凶的孔万！” 一语说完后，她接着冲蔡老师叫道：“亏世明那么在乎你的感受，为了一句话跟我翻脸到现在。你呢，你又是怎么对他的？”回过头又大声斥责悠悠她们：“你们也一样，全校都知道你们是他的女朋友，毛朕宇、郑勃彤看在他的面子上都不敢动你们，可是你们就是这样做他女友的？除了无穷无尽地让他身心受伤，你们还给过他什么？” 悠悠、楚芸和徐蔓都低头不语，蔡老师轻拍了我的手两下后，低声说道：“你别怪我们，校长有安排，我们都必须得照顾好本班同学，吴老师对你们很上心，一定会比我们更好地照顾好你们几个的！”说完后转身去看了看田小龙，又过去询问了木代几句后，带着悠悠她们便要离去。 我见状急了，也不顾屋内人多，挣扎着坐起身来大声叫道：“莉莉，你们别走！我……我很想你们！”见她们头也不回，我有些声嘶力竭地接着道：“你们走吧！既然你们愿意照顾孔万，那就让他等着，我让他一辈子躺在医院，让你们照顾个够！” 第三百三十七章越来越深的误会 “张世明，你有点骨气好不好？没有女朋友你会死吗？”一个声音高叫着。 那声音不用看我也知道，正是女兵鹿嘉嘉。说实在的，我对她不是太感冒，总感觉她当兵一年当憨了，虽然年纪比我还大得一岁，但完全没有我们这种青春少年该有的情感，或者说对感情的理解。 如果不是昨天晚上她救过我的话，就凭她这句话，我也至少得冲她发一通火。 见我挣扎着想爬起身来，吴晶赶紧过来相扶，无奈她力气不大，不但没把我给扶起，还拉疼了我的手和肩背。 刘允诺和刘医生见状一齐上前帮忙，我被扶起来后，便急不可奈地对刘医生说道：“叔叔，麻烦你去帮叫叫蔡老师，让她和我那几个……几个学姐一起回来吧！” 等刘医生应了一声出去后，鹿嘉嘉上前接着冲我道：“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呀？对那些学痞的时候那么硬气，怎么一见到女人就变成个小孩子似的，是不是从小缺乏母爱呀？” “你再不住嘴的话，我就要跟你单挑了！你可以问问诺姐，女人和我单挑是什么下场？”我冷冷地回了一句。 鹿嘉嘉却没被我吓到，反而接着一顿数落：“不就是班主任吗？我看你们现在的吴老师就比蔡老师年轻漂亮得多！不就是学姐吗？诺姐花姐不也是你的学姐？大不了再叫几个姐妹来，让你不但拥有学姐照顾，还有学妹照顾，这样总可以了吧，何必为了他们几个搞得痛不欲生的样子！” “嘉嘉，别没大没小的！你把我扯进去没关系，但别把诺姐和吴老师也扯进去，没的坏了她们名声！”跟着刘允诺进来的花姐不乐意了，大声喝斥鹿嘉嘉。 刘允诺却出场喝斥花姐：“桃花，你会不会讲话，什么叫坏了名声？学校女生中不知有多少想接近世明他们兄弟还不能呢！”不过话说完后却负气地一把将我放开，慌得吴晶赶紧坐上病床，用半边身子抵着我才没让我再次睡倒。 “倒是把我扯进来，有些人可不乐意了，你没听见刚才他们两兄弟的话吗，你诺姐我只是个没人要的人……”刘允诺一个起身后，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我听她的话语羞涩中带着一丝不忿、自嘲里透着一丝酸楚，心头一软，有心想要安慰或者道歉两句，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木代靠在病床上及时解围道：“大家都别讨论这个问题了，张老表被蔡老师和悠悠姐他们服侍习惯了，所以一进医院就怀念她们，这跟你们说的那些没有关系。” 鹿嘉嘉又不太乐意了，听了木代的话后看着我道：“这更好办了，你不就是想在住院的时候有几个女人陪着嘛！别在那暗自神伤了，我们几个来照顾你就好！” “小妹妹，不是我雷岩木代看不起你，蔡老师她们对张老表的那种照顾，恐怕你是学不来的。”木代应该是跟我一样，不太喜欢鹿嘉嘉身上那干练的泼辣劲，所以便用话来调侃她。 但鹿嘉嘉还真是不能领会，大声反驳道：“不就照顾个被人打成狗的伤员吗，难道比我跟着诺姐去群殴还困难不成？” 木代看了一眼吴晶，转头接着对鹿嘉嘉道：“照顾我们其他人倒不难，但照顾张老表那可是有些困难的。蔡老师她们以前照顾他的时候，不但服侍他的吃喝，还服侍他的拉撒，而且还随时给他按摩上药，包括他那些伤得有点……有点害羞的地方！再说张老表的要求特别多，比如说你喂他吃饭吧，就得先亲他一口他才吃！” 木代这话说得太直接，不但刘允诺羞红着脸瞪了我一眼，连扶着我的吴晶身子都明显一颤。哪知鹿嘉嘉却好像跟木代杠上了，赌气似的回了句：“这还真是个变态，但你也不能小瞧了我们，亲他一下，我也可以！”说说也就算了，还真上前把嘴凑在我的额头绷带上“啵”了一下。 以前我总以为被一个女生亲吻绝对是件幸福的事，但现在面对记鹿嘉嘉的突然举动，我能感受到的却只有苦涩！不但头上伤口被她给弄得很疼，最关键的是我见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真的回来了，却刚巧碰见这一幕。 蔡老师倒是没什么反应，直直走了进来，她后面的悠悠和楚芸却再次转身就走，走在最后的徐蔓好像没看清楚怎么回事，愣了一下后被悠悠给拉着走了。 我已经急得头都快要炸了，一把将鹿嘉嘉给推开。这一推太过用力，直接把她给推到了木代的床沿，差点就撞到木代那条伤腿了。 但马上我那失落的心情又重新激动起来，因为楚芸竟然回来了，虽然脸色难看，却是旁若无人地向我走了过来。 虽然她的脸色很不好，但我仍旧很开心，身子一用力都能自行坐好不用吴晶顶着了。满怀期待地等她过来给我一个拥抱，或者一句安慰。 可惜没有安慰，更没有拥抱，有的只是楚芸忽然甩过来的一个耳光。那耳光有多用力？直打得我一个侧身便向床沿倒去，若非吴晶眼疾手快一把将我奋力抱住，加上来到我床边的蔡老师又从另一面扶着我，这才醒来不多久的我又要伤上加伤再加伤了！ “张世明，我们分手的事都已经在学校大会上宣布过了，你用不着一而再、再而三地向我们炫耀你的新欢和你的甜蜜！”楚芸一句话讲完，转过身向刘允诺接着说：“诺姐，对不起！我不敢在你的面前耍什么威风，回学校后我愿受罚。但是他……他太过份了！” 刘允诺愣在那里都没反应过来，事实上病房里除了仍在昏睡的王豪东和田小龙，所有人都被这一耳光惊呆了。 楚芸却不管那么多，接着又回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鹿嘉嘉和吴晶，转过头便向屋外跑去…… 我的脸上火辣辣的，身上这一下扭动更是痛得让我龇牙咧嘴，但相比内心的痛楚，身体上那些简直就只能算是小儿科了。 蔡老师和吴晶把我扶正坐好后，鹿嘉嘉可能是觉得自己刚才也有些玩过头了，过来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才开口说了个“我……”便被被我大声打断道：“滚！都给我滚！” 我这一声叫让才缓过神的大家又是一愣，鹿嘉嘉涨红着脸一句话不说，也是转头就走。看着她那标准的步伐和离去的背影，我心头却又有一些歉疚，转过头看了看蔡老师后轻声说道：“我想安静地休息一下，你去照顾你们学生吧，别太累了！” 蔡老师点了点头后，示意吴晶把我抱好才慢慢放开我的身子。刘允诺却上前插话道：“刚才走的两个都哭了，如果你还有种的话就追出去，想追谁就追谁，只要你现在追上前去，我保证任哪一个都会一辈子死心塌地。”怕我不相信，她还专门强调道：“我也是女生，女生的心思我懂！相信我吧！” 但我没追，作为男人，有时不是不想去做某些事，可真正力不能及时，才能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绝望！就像现在的我，坐着都感觉身体有点吃不消，哪还有力气站起来去追她们？ 蔡老师听了刘允诺的话后，站在床边呆呆地看着我，似乎很期待我的表现。不过见我一动不动就只瘫靠在吴晶身上，长叹一声后慢慢也走了。 跟着离去的是刘允诺和花姐她们两三个姐妹，她们这一离去，病房里除了我们四个伤员，便只剩下吴晶一个人了。 可能是觉得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现在的情况又有些尴尬，吴晶试探地问我道：“要不，你先躺下休息一会，我去叫刘医生来看看你身体的情况？” “好吧！不过医生不用叫了，麻烦你去把我的匕首和甩棍找来就行！”我应了一声，转头问木代：“你的手要多长时间才使得动刀？” 木代有些不解，但还是如实回道：“现在就没问题了，只是脚……” “那没关系，明天叫秦立他们来，用轮椅推着你和我一起去报仇。”我微微一笑。 吴晶没有放下我，而是劝道：“你们不要打打杀杀的了，好不好？” “男人讲话，你一个女人插什么嘴？”我回应了一声，但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大脑又抽筋了。吴晶怎么说都是一个老师，还是我们的班主任，我这样讲话，实在对不起从小教育我尊敬师长的老父亲。 好吴晶根本没在意，把我轻轻地放平躺下后，低语了一句：“那我去给你找。但是你得答应我，别再出什么事了！” 我有些呆了，因为吴晶的语气竟充满温柔，不像是我们的老师，倒像是邻家的小妹妹一般。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说完后居然当着木代的面，俯身下来对着我的唇就是轻轻一吻…… 第三百三十八章女神来照顾我们 吴晶站起身来的时候，竟然也是满脸羞涩。躺在床上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一时有些恍惚，这都什么跟什么嘛，为什么每次来医院，我都是痛与意外并存，难道说这里真的是我爱的萌芽地？因为那一瞬间我竟然发现自己对吴晶好像也点那种感觉！ “冤孽呀！张老表，我劝你还是尽早退学吧！因为你上的不是学，而是老师和学姐，对了，还有学妹！”木代的冷幽默很好笑，但我却笑不出来，我现在只想静静。 闭上眼睛躺在床上，我脑海里全是上学期第一次去吴晶家里和她的那些故事。那些事情回忆起来不再像以往那样让我心头只有懊悔和内疚，反而还有一丝甜蜜，最重要的是回忆起来会冲淡一些我对悠悠她们的思念。 木代仍旧喋喋不休，说他白天就看出来了，刘允诺和吴晶对我的感情都不单纯，所以在我醒来的时候才会说那些话！又说现在鹿嘉嘉好像也情窦初开了，如果我来者不拒的话，估计出院的时候田小龙要是庆祝请客，光我和我的女友团就可单开一桌。 这个景颇老表自然是在调侃我，但却给我敲响了一道警钟。虽然在学校大家都知道我有四个女朋友，但我却丝毫不加忌讳，寻是因为我的女友虽多，但我自认还是非常专情的，蔡老师和三个学姐中的任何一个人，我都可以用我的所有包括生命去爱和保护她们，但如果我再对吴晶有什么爱意，那我是不是违背了自己曾经引以为豪的什么东西了？ 所以我尽量地把吴晶往坏处想，想她以前和陈校长的那些龌龊事、想她是如何造谣诋毁蔡老师的，特别是她在班上对我的不理不睬那种高傲……可是无论怎样想，我都无法将上学期那天晚上之前的那个吴晶老师与之后的吴晶联系起来，仿佛她们生来就是两个人的存在，以前的她已经彻底消失！ 木代数落我正欢，忽然顿了一下，然后像是无奈地叹了一句：“又来一个！这个你再上的话，小龙老表醒来肯定得跟你急！” 我听到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推门进来，但是没有睁开眼睛。听木代的话我就知道又有一个女生到来，而且肯定不是刚才来过的那些人，应该是王晓彤吧，要不就是吴夕洁，否则他不会说田小龙跟我急的。 进来的女生听了木代的话后，好像迟疑了一下才把门关上向我俩的床中间走来。本来闭着眼睛打定主意不再睁开的我，在听到她的声音后还是忍不住悄悄把眼睛眯开了一点，因为这个女生来得太突然、太出乎我的意料了——来人竟然是校花刘紫琪。 “这位师……师兄，你好！我……我是来照顾一下你们的！”刘紫琪是背对着我的，有些拘谨地向木代打招呼。 对于男生来说，无论你是懦弱还是勇猛，面对美女时的反应其实都差不多。见刘紫琪温柔地对自己说话，木代的态度也瞬间变得温柔，只不过那调侃人的语气却没变，也是柔声问道：“是蔡老师让你过来的吗？” 刘紫琪毕竟是新生，她可不像同为新生的鹿嘉嘉那么干练，听木代问话，搓着手低着头轻声回道：“不是的，我是白天听张大娘说了一些事情，又听我们蔡老师跟学姐聊天后，觉得你们受伤其实是因我而起，所以才向蔡老师主动请求过来，想用行动补偿一下你们，以表我的歉意！” “不用了，我们受伤是因为学校的狗太恶！即使没有因为你的事，我们这些跟张老表一起混的打狗人，也避免不了这次劫难！”木代回了一声。 刘紫琪好像要回头看我，为免尴尬，所以我赶紧闭上了眼睛。 耳听得她也没回答木代的话，好像是绕到了我床的另外一侧，去看了看田小龙，然后又绕回来问木代：“师兄，你要不要喝水呀！” “我不渴，你最好问问我旁边这位张老表，因为我总觉得你是蔡老师安排过来照顾他的！”木代笑了一句。 刘紫琪还未回答，睡在最里床的王豪东忽然附和了一声：“是呀，你应该先问二哥要不要喝水，问候一下他哪里不舒服！白天他昏迷那会你也看到了，他可是吐了好多血的。” 我心里一阵激动，忍不住就想起来先问候一下王豪东，但随后又忍住没有动了。刘紫琪在病房里，我可不想让让她认为我是那种虚伪装笔的人，虽然我真的好像就是，不过让这样一个美女看到本来的面目，于自己形象总是过不去。 刘紫琪听到王豪东的声音后比我还激动，欢叫一声：“豪东哥，你醒了！太好了，我还以为你跟二哥一样也是昏迷了呢！刚才进来的时候人太多了，我都没好意思过来看你！” 王豪东应道：“诺姐进来大呼小叫的时候我就醒了，见没有什么危险，所以才一直装睡听他们的谈话而已！” 刘紫琪过去王豪东床边的时候，又是好一阵问候，她跟王豪东看起来其实很熟，完全没有刚才进来时的那种陌生感觉，而是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中途还给王豪东和木代各倒了一杯水。 我反正是不好意思睁眼的了，干脆又想自己的心事： 吴晶虽然上学期跟我发生了那么一个故事，假期又遭遇了一些风波后，开学来对我们的态度来了个180度大转变。但是她在对我的态度上，除了我和孔万打架的昨晚，几乎也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暧昧什么的。可今天晚上她是怎么了，为何主动亲我不说，还一幅要步蔡老师后尘之势？ 还有打我们的那个假保安，他们在动手的时候为什么孔夫子不在，后来张鑫和阿荣下楼来的时候，为何也不见孔夫子的身影呢？是不是在孔万的病房里，还有湘帮的人在守护着？如果我在医院里找孔万报仇的话，那后果又将是什么？我要不要直接去找周叔，让他出面给我摆平这次的事情？ 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大箩筐，想得最多的当然还是楚芸她们，今天晚上的误会凭我是说不清楚的了，等下次见到刘允诺的时候让她帮忙去解释一下，不知会不会有效果…… 想得再多，我也理不出一点头绪，倒是头又开始感觉沉重，慢慢地便真的又睡着了。 这次我没做再做梦，好像本来也没睡多长时间，我便被尿给憋醒了。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两个人分坐在我的病床两边，把头趴在床沿睡得正香时，心里非常地感动。 天还没有完全亮开，木代睡着了，王豪东也睡着了，田小龙好像还没醒来。趴坐在我右手边的是吴晶，左手边的是刘紫琪，她们昨晚肯定没能睡多长时间，所以天亮这会反而睡得特别沉。 那种醒来后见到女人趴在我床的情景并不陌生，只是去年的蔡老师换了现在的另外两人。 这一觉之后，我感觉有了一些力气，身上的疼痛也好了许多。轻轻地坐起身后，我把被子拉了一角搭在刘紫琪的后背上，然后又把不知是谁给我送来放在床尾的外衣拿过来给吴晶披好。 试着慢慢下床的时候，刘紫琪被我的动作给弄醒了，抬起头睡眼忪忪地刚想开口，便被我及时做了个噤声动作制止。大家应该都入睡没多长时间，我不想把他们都又吵醒。 刘紫琪倒也还算乖巧，真的就没说话，见我要下床，忙轻手轻脚地相扶。 病床离卫生间的门不远，但如果没有刘紫琪的话，我最多只能走到一半。最后的那一小段路，我几乎是一个身子都倚靠在了她的身上，才得以慢慢走完那小段路。 不过进了卫生间后我还是犯难了，她把我放开退出去后，我双手撑在墙壁上站着脚都在微微打颤，更别提回身关门或拉下裤子了。 刘紫琪退出卫生间后并未离去，站在门外见我只顾发抖，也已看出了我的窘相，转头看了看房内见大家仍旧睡着，便鼓起勇气重新走了进来，把头转朝一边，然后一把将我的病号裤拉下直至膝盖。 第三百三十九章卫生间里的故事 我的尴尬是可想而知的。虽然我去年被打时，在蔡老师和三个学姐面前光着下身肯定不止一次，但那是在昏迷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可是此时，我不但清醒着，而且还是在一个只见过几面的女神学妹面前！ 想要赶紧伸手把裤子拉上来，但微一松手就感觉身体要向地上倒去。刘紫琪现在虽然站在我身边，至少脸是转开着的，而且病号服比较长，勉强遮住了我的那个地方和屁股，可如果我跌倒的话，她肯定会扶我或者拉我。我那关键的部位之前在吴晶家被辖区派出所的警察踢了一脚，后来回宿舍在男生公寓门口又被鹿嘉嘉踹了一下，再加上现在给尿憋的，本身就就非常显眼了，要是再亮相在她眼前，那叫这个女神会如何看我？ “你赶紧蹲下解决，不然我可要走了！”刘紫琪可能是从我身后见我仍旧没有动静，轻声催促了一声。 我一动也不敢动，轻声回道：“你先出去，叫一个我兄弟进来帮我！”听她没有动静，又急切地道：“快呀，老子要撒在衣服上了！” “你的兄弟们谁还动得了嘛？要不就我来扶着你蹲下吧！”刘紫琪的声音几不可闻，说完后从后面一把抱住我的双腋。 看来是免不了的了，为了尽快解决好出去，以免兄弟们和吴晶醒来后误会，我决定开始自打记事起的第一次蹲下小解。可身子还没在她的搀扶下转过来，便听得又有一人挤进了卫生间，还顺手把门也给关了。 吴晶的声音轻声传来：“小妹妹，男人撒尿是不用蹲下的，你要扶的不是他身体，而是扶他的……下面就可以了！” 没等我和刘紫琪反应过来，吴晶便上前拉开我撑墙的双手，借刘紫琪的搀扶把我们拉后退一步，然后竟真用她的纤纤小手帮我撩开衣服扶住了那里，这才轻轻地说了句：“可以了，赶紧解决吧！” 虽然很急，但那种情景下我要是撒得出来才怪！身体反而在一点点肿胀和石化。 吴晶可能感觉到了手上的变化，微微用力一捏后小声喝斥道：“还撒不撒了？你不会是故意把小妹妹叫到厕所里来，想对她图谋不轨吧？” 她的话说得我耳朵根子更烫了，刘紫琪更是羞得当即便将我放开。 这下可苦了我，本身腿就很软，双手又已离墙，失去刘紫琪的搀扶后我向后便要仰倒。吴晶连忙将扶着我的手变成了拉，同时另一只手赶紧撑住我的后背，这才没让我躺到厕所的地上。 “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松手呢？这要是再把他跌下去，你怕就要照顾他一辈子了！快点过来扶着。”吴晶手忙脚乱中吩咐了刘紫琪一句，让她重新把我的身子扶正。 这一闹腾倒是让我的情绪平复了许多，加上身上的疼痛感和内心的愧疚，原来僵硬的身体便慢慢回软。我一边用力地将腹中之水往外挤一边对刘紫琪澄清道：“琪琪，我不是像吴老师说的要对你使坏，我是真的憋急了，不信你看！” 这明显是非常脑残的一句解释，更奇葩的是不但刘紫琪从身后探头出来看了，连吴晶的眼光都被吸引了过来。 长这么大，婴儿时候我不知道，反正被人扶着方便在印象中还真的是第一次。虽然看到那条水流成功突破身体奔涌而出的时候我长喘了一口气，但看着水柱越冲越高都跑到了墙上时，吴晶和刘紫琪那惊讶得合不拢嘴的表情，还是羞得我恨不能直接从蹲坑里钻进去…… 出了卫生间门的时候，偏巧不但王豪东和木代醒了，连田小龙都躺在床上向我打着招呼，而且三人看我们的表情都是那种怪怪的。 我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只能用更加蹒跚的脚步和故作虚弱的问候声来掩饰自己的不自在。刘紫琪的面色我看不见，但从她把头紧紧地靠在我的后脑就知道，此时她的尴尬绝不比我少。吴晶的反应倒还算正常，和刘紫琪一道将我扶上床半靠在床上后，回过头来向木代他们招呼道：“都醒了？想上厕所吗？我和这个小妹妹来扶你们去。” 田小龙手术后用的是导尿管，王豪东和木代我也是知道的，绝对不会像我这样“无耻”，所以我觉得吴晶这话也是在给我解围。哪知木代却点了点头应道：“那就有劳吴老师和小妹妹了！” 我的心情有些复杂，在吴晶和刘紫琪过去搀扶木代的时候刻意不看，而是转头询问田小龙的身体情况…… 其实我的想法有点多了，木代伤得也很重，确实是需要人扶着才能慢慢走到卫生间的，但他扶着厕所门后，却把吴晶和刘紫琪留在了门外。用他的话说，只要把他扔进厕所，就算跪着他也能自己解决。 木代解决后，师生俩人又去扶王豪东，那家伙更不必说，还没到门口就挣扎着一头冲向墙壁扶着自己进去了。不过他出来的时候却少有地调侃了我一句：“二哥，木代老表，你们刚才是谁爬到天花板上去撒的尿，怎么弄了满墙都是？一会打扫卫生的阿姨来了可别冤枉是我干的嗄！”一句话把扶着他的吴晶逗得差点笑岔了气…… 早上，所有的兄弟都来了，他们其实昨天早上就来过，只是那时我仍在沉睡，据说当时他们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叫嚷着要去找孔万的麻烦，最后还是庄老师跟了来才阻止住。但现在见我醒了后，他们又开始激动了！ 秦立和陈路一进门就先冲来我床前，问了一下我没事后，秦立开口就道：“二哥，昨天你在睡着不醒，龙哥又在手术，我们兄弟是一点主意都没有，所以这都两夜一天了，还是没能帮你们打回来。现在你们都醒了，如何处理这件事你就安排一下吧！” “是呀，兄弟们都憋屈得很，昨晚想要在这里守着你们，但宁哥来通知我们，说大华哥要我们全部乖乖回学校，这里的医院领导会安排好。你们受伤的事让大家都非常胸闷，要在学校找孔万那帮人的麻烦，宁哥却又不让！陈维东也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陈路也跟着解释。 我还没接话，田小龙便开口道：“你们先不要动，这件事情我们肯定不会善罢干休，但现在我们面对的不只是孔万那么简单，而主要还是社会上的人员，所以一切都要听二哥的。” 面对十几个兄弟期待的眼神，我看了吴晶一眼后微微笑道：“吴老师，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向吴教师询问，不是说我想听她的什么指示，只是我觉得兄弟们进屋后对她都不理不睬，就像往常一样把她当成了透明人，这样太不尊重她了。自打昨晚我对吴晶的感觉发生了轻微变化后，就一直想找机会教育兄弟们给她应有的尊敬，就像对待以前的班主任蔡老师一样，所以便趁此机会做给大家看的。 事实证明我这样的决定太过愚蠢，我的大脑有时是会抽筋，没想到吴晶也会！听我发问后，她竟然过来轻轻拉着我的左臂，很花痴地看着我柔声应道：“你们男人的事，你说了就算了！反正我会一切都听你的！”那神态那语气，分明是在向所有人宣布，她跟我的关系已经不一般了。 我再次窘和不行，但却不忍心拒绝吴晶或者说向兄弟们解释什么，只得强装若无其事地问兄弟们：“宁哥为什么不让你们动手呢？” “他说你还在昏迷，我们任何人动手都不代表你的意思，所有后果自行负责！”其他兄弟包括木代他们都还在为吴晶对我的亲密行为感到惊讶，只有赵敬回应。 反应过来后，陈路又赶忙解释：“我们不是怕担责任，但我们怕自己的鲁莽会给你和龙哥又带来麻烦，为此昨晚我还专门打过电话联系辉哥，让他给我们出出主意，他的建议也是别轻举妄动！” “放心吧！这事我绝对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但一切得等我们都痊愈以后再说。小龙说的对，我们这次面对的恐怕不只是孔万那么简单！别说为了我，就是为了你们龙哥、木代老表和豪东兄弟，我也不会就这样算了！”我点了点头，郑重地向兄弟们做出承诺。 第三百四十章病房里的感动和冲突 田小龙也赞同我的观点和决定，他说陆誉宁既然如此说，那想来必定是大华哥的意思，现在大华哥好像回归学校了，至少我们是有靠山的。我们要收拾孔万和他那一众兄弟不是问题，他虽然有陈维东、庄潜贵等人的支持，但我们就凭刘允诺和陆誉宁的帮助，也就足以扫遍全校无敌手了。关键是现在我们的对手是社会人士，这就还必须得仰仗大华哥才行。 其实田小龙这话有点不太信任我的意思，因为他现在已经直接不提清风帮了！但我们这次因为我把宝押在阿荣他们身上确实错了，害得连累他和木代、王豪东都伤成这样。再说其实他自己跟清风帮也很有渊源，要不也不至于到这一步了。 关于这件事情我不想过多讨论，刚才的那席话与其说是我对兄弟们的交待，还不如说是我对田小龙他们三人的交待。所以接下来便只和兄弟们聊些无关紧要的事，同时尽量把话题扯到班上，以便让他们跟吴晶有一些交流。 后来班上的其他人也陆陆续续到来，还有王豪东他们班的人和班主任也都来了。这些人平时与我们其实没多大交情，甚至交流都很少，但念在同窗的感情上，我们平时其实没少替他们出头，十七八岁的青年都是有感情的，所以听说我们受伤后便都前来看望。 这还不算，他们还带来了水果、鲜花之类的慰问品，学生本来也没几个田小龙这样的土豪，况且学校里平常的“经济负担”就比较重，稍不注意一个月甚至一个学期的伙食费就被“列强”给当毛拔了，所以他们的行为让我等兄弟着实感动得紧！ 吴夕洁也来了，并且是与王晓彤相约而来的。这两个妹子有个共同之处，那就是其实都挺可爱的！小洁妹妹是外表和行为都可爱，只有到这个学期后好像才沉默了一些；而王晓彤则本身就一直都很沉默，自打开学和田小龙分手后，我都还是第一次见到她。 两人的到来让病房里气氛好了许多，王晓彤自不必说，肯定是为田小龙而来的，进屋后也不怕兄弟们和同学们在，自顾打热水为田小龙擦脸、洗手，让我都恍然有种她就是田小龙家人的感觉。吴夕洁本来是要过来给我擦擦身子的，但我心念一动后却告诉她王豪东被打得最惨，让她代表我们班所有的兄弟过去先照顾他。 吴夕洁本来有些迟疑的，不过吴老师也附和着我的意见，说虽然我们是兄弟不分彼此，但至少应该以此行动来感谢一下土木八班的班主任刘教师。 不过木代却有不同意见，撇着嘴笑道：“小洁表妹，你要学会察颜观色，张老表身边没人的时候你是可以照顾他的，不过现在嘛……可就免了！因为他一向都是有妹妹的时候不要兄弟；有心仪的人时不要妹妹；要有老师在呀，就心仪的人也不要了！还好我们的校长是个男的，否则的话……哼哼！” 木代的话逗得大家直笑，只有吴晶和刘紫琪除外。但笑声未绝，门外却传来一声：“如果我不是男的话，那又怎样？” 看来真的是背后不能说人，我们这次到医院来都几次那么巧合了，木代开校长的玩笑，校长就带着一帮校领导真的来了。 反正也不是说他什么坏话，木代也不觉尴尬，便顺着他的话回应道：“如果你是个女的，那估计会给我们东哥大少找个继父！” 跟着进来的庄老师立即大声喝道：“雷岩木代，你乱喷些什么粪，难道我们校长会是那样的人吗？” 庄老师其实除了比较能打以外，那个猪脑子跟他那酒鬼弟弟相差不大！木代这句话是人都听得出只是调侃而已，他为了拍陈校长的马屁却硬是以此来喝斥。不过效果却好像不大，屋内所有人包括陈校长都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他。 木代更是满不在乎地回道：“校长自然不是那样的人，但张老表就说不定了，他可是见个女人都要用眼睛侵略三五下的人。只要近了他的身，有谁能逃得过他的魔爪？” 我赶紧阻止道：“木代老表，玩笑话差不多就行了！做兄弟的哪有整天来败坏自己人名声的？” 不是我开不起玩笑，而是我发现木代的这句话一出口，陈校长本来也是不在意的脸上忽然跳动了一下。我们这校长可是个老色蛋，如果让他吃了我的醋，没准以后我又吃不到什么好果子了！ 果然，过来故作真诚地询问了我们一番身体情况后，陈校长向吴晶问道：“小吴，你当了几个月机械三班的班主任，觉得这些学生如何呀！” “很不错的呀！虽然有时难免会犯些错误，但青春期的孩子嘛，有点叛逆也是正常，总体来说还是很好的。”吴晶表情自然，我已经完全看不出她和陈校长之间应有的那种暧昧和亲密感了，就算是对话的语气也只有下级应有的尊敬。 陈校长点了点头后接着追问：“听你们班这位同学的口气，张世明可是个危险人物呀，好像是老少通杀的样子。怎么样，你没有步蔡莉莉的后尘吧？” 看来陈校长还是吃醋了！我想赶紧解释，但却不知从何说起，因为我不是一个善于撒谎的人，吴晶不是步蔡老师后尘，而是和我已经……叫我如何解释呢！ 还好吴晶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蔡莉莉能带好这个班，我也能！她能做到的事，我同样是可以的！” 我心里直叫不妙，尿都差点急出来了。吴晶这话无疑是在当众宣布，她也能做我的女朋友嘛！ 陈校长倒没再有什么过激反应，毕竟他是个领导，风度什么的自然还得注意。可庄老师却再次忍不住了，上前大声叫道：“晶晶，我追求你那是全校皆知的事，难道我还不如这个粪草学生？” 一句话便让屋内本来欢愉的气氛降到了冰点。他是我们的体育老师，又是接替以前那个彭老师的学生科长角色，见他骂我，我们班的兄弟和同学都只是怒目相向，并未有什么言语反击，但陈路和赵敬他们几个高年级的学生却忍不住了，欧阳默最先向庄老师开炮道：“吴老师女神级别的人，怎么可能看得上粪草？” 谁知庄潜贵还真是非常的猪，一时没听出来欧阳默这句反唇相讥的的话语中，粪草指的是他自己，反而还笑着应道：“对呀，晶晶，你怎么能看上这种粪草呢？干脆跟陈校长说说，这个粪草班的班主任也别当了，你我年纪都已不小，希望你不要再拒绝我，让我们轰轰烈烈地爱一场！” 吴晶气得脸都白了，看了一眼陈校长后，非常不满地说了一句：“校长，你提拔的中层领导就这素质？” 陈校长的脸色也很难看，忙出声斥责庄老师：“我们是来看望学生的，可不是来给你提亲！你要追求谁我管不着，但如果要追求小吴的话，那可不行！另外我得提醒你的是，别把自己的工作职责给忘了！” 这话算是够重的了，庄老师顿时有些沮丧，不敢跟陈校长顶嘴，却把那恶毒的眼光在我身上扫来扫去。 我那些兄弟倒是大快人心，好多人还将感激的目光投给陈校长，可能他们觉得陈校长这是在为我出头，其实只有我和吴晶清楚，这个老色蛋是霸吴晶之心未泯而已。 赵敬不忘踩上庄老师一马，阴阳怪气地说道：“老庄，不对！应该是庄科长，欧阳默刚才那句话的意思，是吴老师不可能看上你的，所以校长才提醒你，叫你别那个癞什么想吃天鹅肉了！” 庄老师丢了面子后正在气头上，听了赵敬的话的话后马上就发飚了，直接冲着我叫嚣道：“张世明，看来医院给你们安排这几张床位不够用呀！” 我见他当着陈校长的面向我叫板，当即也不客气，对着秦立就问道：“在这里放翻一条疯狗，你们有没有把握？”校园喋血记 ——————————————————————————————— 第三百四十章病房里的感动和冲突 第三百四十一章找到台阶就下吧 兄弟们自庄老师骂我之时便已忍不住了，此时听我发话的意思是要在这病房里干翻他，都是忍不住那股兴奋之情，还不等秦立回答，便一齐大声回应：“有！”赵敬他们几人还随即便往门口处站，以防庄老师逃走。 原本也在房内的王豪东他们班主任刘老师，一看房内剑拔弩张的样子，忙招呼着他们班来看望王豪东的学生一起走出了病房。但吴晶却没事儿一般地，坐在我的身边没有任何反应，仍旧很花痴地看着我的脸。 庄老师倒也算条汉子，微微冷笑一声后看着我回应道：“张世明，别怪我太坦白，你把我打残在这，那你的路也不好走！除非你这一辈子都躺在这间房，而且这些人永远在这守着你。” 陈校长却浑无阻挡或劝解之意，只是一脸“慈祥”地微笑看着我们，仿佛是一个家长在看三岁小儿的口舌之争。反而是跟着一起来看望我们的王副书记开了口：“小庄，你是他们的老师，现在又是管理全校学生的科长，怎么还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注意点形象好不好！” 回过头来，王副书记又教育我：“张世明，学校虽然不太喜欢墨守陈规的呆板学生，鼓励大家都冲撞一点，但你也不能忘了最基本的尊重师长！再说吃了那么多亏，你还不能变得成熟理智一些吗？” 王副书记确实是个好人，他这个和事佬其实是在缓解紧张气氛，并且给我和庄老师都有台阶可下。我其实也知道，在这里当着几个校领导的面收拾庄老师，抛开他必定会对兄弟们疯狂的报复外，就是我自己也没法向学校交待。 庄老师先服了软，讪讪地回应道：“就算我错了，他们也不该这样对我发飚吧！王副，我到学校这几年，是陈校长和您看着成长的，我什么时候这样冲动过了？这不都是张世明做的太过分，所以才把我给逼的！” 见他让步，我也不好说什么，吩咐兄弟们道：“算了，我们几个已经躺在这了，你们再多两个伤员的话，可就没人来照顾我们了！再说如果你们真把庄老师给打残，那谁来给咱上体育课？我们可都还就指望着体育课能放松一下呢！” 兄弟们也很听话，我话音落下后便放下了刚才那副不死不休的气势。不过我却接着放了一句狠话：“庄老师，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如果敢对我的兄弟或者吴老师怎么样，那你也别怪我太坦白，就算是一辈子躺在这间房里，我也绝对会把你先弄残了再说！” 陈校长适时地笑了一句：“我就喜欢学校这种师生打成一团的氛围！俗话说不打不成交嘛！只要像今天这样适可而止就好。” 接着他也像王副书记一样先批评庄老师，但方式内容却截然不同：“我让你来接替老彭，是看中了你能像老彭一样收放自如，可不是要你学他一样给我添乱的。小吴这里你以后可得注意点，人家对你可是没感觉的！还有今天在场这些孩子可都是你的学生，你的责任是保护他们，而不是伤害他们！” 批评我的时候，他倒是随和得多，微笑着说道：“你现在的任务是好好养伤，伤好以后的任务是好好学习。其它的事，你愿意听我也好、不听也好由得你，因为该说的话我早就对你说过了！不过关于你们这次受伤的事情，一会我想跟你单独跟你了解些情况，以免辖区派出所的又来找麻烦。” 一场本该剧烈的争斗就这样化解，结局说来还算圆满，庄老师等王副书记他们依次向我们四个伤员说了些慰问的话后，便跟着他们离去了；随后我们班的那些同学和兄弟也被吴晶给安排回校，只留得1007宿舍的几个在这里伺候我们，兄弟们本来不愿离去的，但吴晶告诉他们，我们几个一时出不了院，所以还需他们轮流来照顾。 陈校长没有走，而是等病房只剩得我们十余人后，便立即露出了他老色蛋的狐狸尾巴，先是看着田小龙笑道：“小龙呀！受伤没敢给田总知道吧？有个小美女照顾着是不是也感觉不到疼了？” 调笑归调笑，可他在调笑田小龙的时候，一双眼睛却肆无忌惮地往王晓彤那非常突出的胸前扫，还忍不住似的咽了下口水，刚才的领导风度瞬间便荡然无存。 田小龙躺在床上不能动，但嘴上却不饶陈校长，笑了一句道：“陈叔叔，如果你非常羡慕我的话，等我好了，可以帮你像我这样躺着，然后让彤彤过来给你享受同等待遇！” 陈校长“哈哈”笑得一声，然后才把头转向刘紫琪道：“哟，这不是我们的校花小美女吗？你不去照顾你们班受伤的那些同学，怎么反倒帮忙照顾起对手来了？难道张世明的**药也迷到你了？” 刘紫琪哪里见过堂堂校长的这幅嘴脸，呆在那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紧张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陈校长又是一笑后接着说道：“要是真被张世明迷倒，以后你就可以申请这医院的兼职护工了！” 接着他又去到木代身边，还没开口却被木代抢道：“你不用打击我，也不用笑话我！我如果想让美女来陪的话，光我们寨子都可以来一卡车，就怕到时你招待不起！” 面对木代不客气的话，陈校长竟郑重地点了点头，那种神态与调侃田小龙和刘紫琪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 再转到王豪东床边时，王豪东倒是没说什么话，但却半靠在床上侧着头，用头发没有盖住的那只眼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王豪东身上那股与生俱来的杀气味太重，陈校长被他这一瞪的竟也没敢开口，只是长叹一声后回到我床前问道：“能走动不？医院这边的办公室我打过招呼了，你跟我去聊一会吧，有些情况我得向你了解！” “走是走不动的了，不过我有兄弟在这，扶我跟你过去办公室应该不成问题！”我实话实说。 秦立和宋波听了我的话后抢先过来，在吴晶的帮助下将我扶下了床。秦立往地一个半蹲，嘴里说道：“二哥，我背你过去吧！” 我也不客气，但趴在他的背上后却吩咐道：“麻烦你先背我去卫生间吧，鸟人太多，把我的尿都搞了急得不行！” 方自鹏和王子轩他们抢着去帮我开厕所门，但秦立刚把我背到门口，一直很腼腆的刘紫琪忽然开口大声叫道：“等一下！你们不知道他怎么……怎么方便，他受伤严重站不稳，但扶着才行，不然会弄脏衣服和裤子！” 此话让我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刘紫琪看起来还真是出尘脱俗，并且对我也还蛮上心的，对天快亮时跟我在卫生间的那事儿还一直记在心上，所以才出口提醒他们。 秦立把我放下来让我扶住门后，回身笑道：“放心吧，小妹妹，他是我二哥，我自然会扶好不让他倒下的！” 也不知这刘紫琪是得有多单纯，竟起身急道：“我说的不是扶着不让他倒，是……”跺了一下脚后向我们走过来接着说：“算了，我晚上是肯定不能坚持来照顾他的了，就让我白天照顾吧！现在让我来扶！” 不等兄弟们反应过来，她已经双手从我后背伸到腋下抱着我，一边慢慢往厕所里移一边回头向吴晶道：“吴老师，还是像先前一样，我扶身子，你来帮他方便吧，不然弄湿衣服就丢脸了！” 见吴晶真的走过来跟刘紫琪一起扶我进卫生间，除了我那三个躺在床上的病友兄弟外，屋内的老伙伴和小伙伴都当场就惊呆了！而我的大脑也是一片混乱，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直到厕所门被吴晶从里面关上也没想到要拒绝。 想起临进来时陈校长看向我的眼神，还没进入主题，我的身子便一个哆嗦。校园喋血记 ——————————————————————————————— 正文第三百四十一章找到台阶就下吧 第三百四十二章陈校长很在意吴晶和我的关系 我之所以会对陈校长的眼光有如此反应，是因为那是一道好久未曾看见、但却让我印象非常深刻的眼光。记得去年在蔡老师家里，就是他去用赵局长的违纪证据威胁蔡老师，给她拍照被我撞破的那次，后来他回来拿相机，我告诉他照片我已经收藏时，他也曾露出过那种眼神。 心里头想着事，便对吴晶和刘紫琪的动作没有太在意，只是机械性地任由她们拨弄着，甚至刘紫琪再次把我的裤子褪到脚弯、吴晶再次帮我扶着的时候，我都忘记了自己现在是来卫生间方便的。 直到刘紫琪又好奇地把头探朝前，查看我为何迟迟没有动静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她们在对我做什么，条件反射地“啊”一声轻叫，然后又赶紧噤声。刚才陈校长那种眼神我能读懂是什么意思，如果让他听见叫声闯进来看见这一幕，我真怀疑自己可能永远出不了院了。 我想努力地自己解决，无奈两人都紧紧地抓着我生怕我跌倒了，而我自己也确实没有力气，最后还是只有叹一口气后就如上次一样地解决了。 给我拉上裤子后，刘紫琪轻声问吴晶：“吴老师，二哥好像好了很多，都不肿了！但怎么却没力气把尿撒到墙上呢？是不是刚才被那个凶巴巴的老师给吓的？” 吴晶极力忍住笑，使坏地逗刘紫琪道：“你眼睛花了吧，他还肿着，伤情都恶化了，所以才没力气的。不信你自己摸摸看！” 刘紫琪就算再单纯无知，也懂得那地方不是随便能摸的，脸一红后小声对我说：“二哥，你别乱想，应该没多大问题！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看她说得真诚，我的难为之情好了很多，很感激地问了一句：“我们萍水相逢，怎么会对我这么好呢？” “二哥，你不要这样说，我会过意不去的！张大娘都告诉我了，你们受伤其实都是因为我，特别是你，为了保护我前天晚上就伤得很重了！你要追我的事，其实我是知道的，豪东哥都跟我说了，虽然我在上学期间不想谈恋爱，但我真的很感动！”刘紫琪低声说了一句。 我只能苦笑，心里也明白了一些。肯定是张大娘听王豪东说我失恋了，于是便让王豪东帮我，所以他才给我制造与刘紫琪来往的机会，并且在那天晚上把我本来托刘紫琪转交给学姐和蔡老师的花合四为一，变成了是我送给她的，否则刘紫琪不会说这样的话。 可我没有细问求证，陈校长在外面等着不说，吴晶听了刘紫琪的话后好像也有些不乐意，本来扶着我的手微微用力掐了我一下，虽然我打定主意不再爱除三个学姐和蔡老师外的任何一个人，但如果在这厕所里就因为情感方面的事而出现状况的话，我觉得陈校长会更介意，而且我在兄弟们眼中也真就变成见一个爱一个的西门先生了。 出卫生间的时候，我像个真正虚弱的病人，有气无力地再次被秦立抓上后背。别说陈校长，就是兄弟们我都不好意思与他们对视！偏偏两个女人却什么事都没有，吴晶还有些得意地交待秦立要注意别弄疼我，而刘紫琪则更是口无遮拦，居然大声嘟嚷了一句：“想不到二哥撒尿这么麻烦，不知道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办？” 兄弟们都想笑，但看见陈校长脸色铁青地往外走，便都又强忍着，只有王晓彤和吴夕洁忍不住笑出了声，吴夕洁还把正递给王豪东的水泼了他一身都是…… 陈校长和张鑫的关系应该也是不一般的，因为他带我到的是院长办公室。 把门关好后，陈校长点了支烟，吐着眼圈看着我严肃地问：“在和你谈正事之前，我想先确认一下，你和蔡莉莉，还有楚芸、徐蔓和吴雪悠都真的分手了吗？” 不说这事还好，一说起来我就伤心，这两天这事闹的，本来是要借刘紫琪这个女神的光，让我回复到以往的感情之中去的，谁知除了蔡老师外，三个学姐对我都好像彻底死心的样子了！ 见我一脸忧伤不说话，陈校长却说出了一句让我惊喜的话：“这样吧！当初是我让你们分手的，这两天等我安排一下，让你和你的女友团复合算了！” 其实陈校长虽然反对我和蔡老师在一起，但我跟蔡老师和三个学姐分手却并非全是因为他，更多的还是我自己想把那种地下的关系搬到台面上来所致。现在想要复合的话，我感觉是千难万难呀，如果陈校长愿意帮忙的话，那我的希望就大得多了。 “不过，你还得告诉我，你和吴晶的关系到哪一步了，是不是也是到了跟蔡莉莉的那种，她已经成了你的女朋友？”陈校长接着问我，语气却比刚才还更严肃。 我想告诉陈校长不是，但又觉得不太妥，因为我和吴晶都已经那样了！但要如实说起来，吴晶真的不是我的女朋友。所以我仍旧只能保持沉默。 陈校长可能是觉得我是在默认，又开口问道：“还有那个校花，你对她做了什么，连撒个尿都要让她去参观？” 这个话题让我终于有了发言权，赶忙理直气壮地回答：“刘紫棋是自愿过来照顾我的，因为她觉得我被孔万打伤了后，蔡老师不能来照顾我，所以应该由她来代替一下。我可什么都没对她做过！看我撒尿的事你也看见了，可不是我强迫她的，是她自己好奇才跟进去的。” 陈校长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但语气还是没变，对着我说道：“我叫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跟你说，不过在说事之前，你得向我保证，绝对不能把吴晶也给拿下！作为补偿，我不但会尽力让蔡莉莉跟你复合，楚芸她们三个美女也一样，保证让你在校园里想跟她们做啥就做啥，再无人敢干涉半点。” 这对我来说无疑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我本来就不打算要跟吴晶再发生任何故事，我只想找回曾经的爱而已。但是我的心头却高兴不起来，嘴里也继续保持沉默。陈校长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我是知道原因的，他仍旧对吴晶心怀不轨，说好听一点可能是真对她有感情了，说难听一点就是想继续地找机会占有她！ 正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自然而然生出了一种逆反的态度！如果我不知道吴晶跟他暧昧是被迫的，或者说我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吴晶有过那么一腿的话，估计想我都不想就答应他了，即使我和吴晶曾有过那么一回故事。 虽然不答，但脸上的表情已经表明了我的态度。陈校长深吸了一口香烟，长长地吐了一个烟柱后，低低说了一声：“你可要想好喽，那楚芸可是我家小东梦中的女神，如果不是我一直强行压着的话，小东不但早就对你动手，而且估计楚芸那小妮子也早就当妈妈了！还有徐蔓，丁鹏对她可也是相当着迷的，上学期你给他脚背上的那一刀，让他至今都离不开拐杖，你知不知道他是教育厅丁处长的儿子，如果不是我替你挡着，你死十回都嫌少了！” 见我仍旧有些无动于衷，他接着说：“还有赵局长，我听说他儿子建军是被你给搞进少管所去的，以他的实力，就算你有清风帮撑腰，要做掉你恐怕也不是难事。可为什么到现在都没动静，你想过原因没有？” “最值得你去争取、去珍惜的还有吴雪悠，那个富家千金你是不了解底细，你要做了她的男朋友，今后一百年你可能就只用考虑一件事——怎么花钱！”陈校长逐一给我来了一遍后，接着又再强调：“如果你执意要泡吴晶的话，坏事情恐怕就没人给你挡，而好事情也将轮不到你了！” 他这话我却不信了，我知道他说的帮我挡灾避祸那些我知道不假，但我相信他不可能为了吴晶而放弃他想说的什么正事，发现我和吴晶关系有点不正常是刚刚的事，而在此之前他所做的那些，难道说是他有预感不成？ 我那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度让陈校长怒了，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起声就厉声叫道：“张世明，你别跟我牛！要是你敢动吴晶，信不信今天我就彻底废了你！” 第三百四十三章刘紫琪动不得 打了一年多的交道，陈校长还是不了解我。其实我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如果好言相劝，我保证就答应并必定会做到，但他这样威胁我，我还真不信他能把我怎样。所以把头一梗，冷笑着回应：“不信！不过你倒应该相信，我就在这办公室里就可以把你废了！” “你……”陈校长怒极而笑，“呵呵”两声后重新坐下道：“我也不信！我知道你们已经认出棒棒来了，但你知不知道，我跟他是十年的老友，否则你以为谁都可以进入这间办公室的吗？” 他认识张鑫我倒不意外，学校是张鑫这医院的“大客户”，他俩要是不认识那才奇怪呢！不过我个人觉得张鑫绝对不会跟满身铜臭、气度狭小的陈校长关系好到哪去，即使把办公室借给他谈事，那更多的可能也是因为“顾客是上帝”的原因。 但我的话也只是反威胁一下陈校长而已，凭我们兄弟肯定斗不过也不敢和他相斗，就算大华哥、清风帮和张鑫等人都帮我，我觉得与陈校长斗我也没有胜算！再说就以现在我的状态来说，他可能只需一个指头就可以把我给搞定了。所以见他坐下后便开口一笑，直接戳破陈校长：“校长，之前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事，不会就只为了让我别动吴老师吧？那样的话当初你别让她来替换我们蔡老师不就完了？” 陈校长盯着我回道：“吴晶的事我反正就跟你谈到这，对你我就不装了！我和她之间的关系你是清楚的，如果你非要来撬我的墙角，或者说一定要破坏我们的关系，那后果你可要自负。还有那个新生校花，你也绝对不能动，因为她是我们的‘校宝’，对学校今后的发展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今天找你来谈话，主要是……” 我及时插话打断道：“既然都说上这个话题了，何不将话全部说开说透呢？吴老师过去的事我不管，她是你的下属，但却不是你的私有物品和奴隶，她不愿意跟你继续了，你再缠着她那你就是无赖，比我还讨打的那种！这跟我撬不撬你的墙角没有关系。” 直视着他的眼光，我接着说：“还有刘紫琪，你连她名字都叫不上来，怎么就把她封成校宝了？还关系到学校今后的发展，难道说你现在就等不及为你的儿子选妃子了？要立她为未来的校长夫人不成？” 陈校长“噗嗤”一声忽然笑了，然后就再也严肃不起来，直把我看得莫名其妙，心里也有点微微发毛。 笑过之后，他才开口说道：“你简直就是个活宝，现在都什么社会了，还选妃子？我先就告诉你了，我家小东可是只中意楚芸的！这个校花的事嘛，过后我会跟你解释，难说我还会让你帮忙呢！这样吧，你我各让一步，就别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了行不？” 我却觉得一点都不好笑，楚义辉曾经告诉过我，他陈校长才是学校永恒的、真正的老大，那不是皇帝是什么？他的儿子看中了某个女生，他这护犊子的家伙用权力坑个女生有什么稀奇？连协助毛朕宇让学校女生到外兼职谋利的事他都干得出来，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的？ “说吧！怎么个让步法？”我沉吟了一会问道。 陈校长听我的虽别所也软了下来，便应道：“吴晶的事我可以答应你，绝对不强迫她半点，而且你也可以继续和那个新生校花继续交往，如果你需要的话，蔡莉莉和楚芸她们我也尽量帮你跟她们合好。不过你记住了，交女朋友是得有个尺度的，牵牵手亲热一下管不着，但像刚才那样，就有点过分了。其他人我也管不着，只要不给我毕业前搞出一帮小仔子在学校，败坏了学校的声誉就行，但那个校花，你却绝不能动！” “我本来可以随便答应了敷衍你的，但我不想做那种表面一套背后一套虚伪的人！”我回应道：“虽然我和刘紫琪没有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根本就不是什么男女朋友，但我还是很想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在意她？再说我就算动了她，还能让你知道不成？” 陈校长又摆出一幅说教的语气道：“这你就不懂了！我看女人，三句话外加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什么样的人来。那个校花懵懵懂懂，虽然你设计让她把你看了个遍，但是她连男人是怎么撒尿的都不知道，那绝对还是个雏。你要是动了她，你说我能看出来不？” 我心头暗骂了一句“变态”的同时，也有些暗自惊慌。这个老色蛋肯定是玩弄的女人不计其数，才练就的这双“火眼金睛”，不知他有没有看出吴晶已经和我的事没有。 “本来这事我也不想干涉你的，毕竟你是个能帮我做事的好学生！但校花的来头太大，你要是动了她，那我别说是帮你了，就连我也会跟着遭殃，你的那些兄弟就更不用说了！”陈校长见我有些呆愣，可能以为是吓到我了，便跟我解释。 这话倒吊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曾经看过刘紫琪的档案，就只是一个普通的湘妹子而已，除了人长得漂亮、身材也很出众外，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来头！而且两三天前我让陈校长帮忙对付毛朕宇的时候，理由就是保护刘紫琪，那时陈校长对刘紫琪好像是也没有什么上心的反应呀！ 陈校长感觉到我的质疑，叹了一口气后接着说道：“前年底，某领导看上了徐蔓那个女娃娃，想和她单独相处一下找回青春，谁知被丁鹏那个任性的家伙捷足先登，硬是认定徐蔓就是他今后的另一半，最后还把自己的父亲丁处长给搬了出来要保她。我看在老丁的面子上，便得罪了领导，这样的结果是学校在新校区的一块地直接就黄了！” 说到这里，他别有深意地叹了一句：“如果当初能料到我保的女生最后是你这家伙的菜，老丁就算撤我的职我也不会那样做，唉……” 我的回应很直接，就只有两个字：“无耻！”反正我得罪陈校长已经不是一次两次，打都打过了，还会在意这一句骂不成。 “你不是第一个说我无耻的学生，我对骂我的人也从来不解释什么。但我可以告诉你，当初骂我的那些人进入社会后，都亲口承认我其实根本就达不到无耻的标准。”陈校长笑了一句，接着说道：“现在有个更比当时那个领导牛上十倍的人看上了校花，想认她做干女儿，如果这事成了，别说学校的地，可能我们一直都不敢申请的各项建设费用，也是轻而易举便可以到手了。” 我算听明白了，陈校长为了学校利益，准备把刘紫琪给当成礼物送给领导。按说只看表面的话，这样看来他可真还是个好校长呢！只不过细看下来，他这样伤天害理的行为却是道德沦丧的表现。 可能是以为谈到学校的前途后，已经把我给震住了，他继续说：“但如果你再把校花收入囊中的话，得罪这个领导的下场就难以预料了，绝对不是前年得罪那个领导的结果，可能职校的历史也都要彻底划上名号了。那样的话，你心爱的蔡莉莉和吴晶都会失业下岗，你心爱的所有女生都会失学，你和你的兄弟也都一样，而你则会成为全校两千多师生的公敌。” 这话太吓人，可惜我不是三岁小儿，也不是被吓大的！他说的学校新建设用地、资金什么的我相信，但我不相信他说的后面那些后果，就算社会再复杂，我们总还生活在新中国吧？ “总之，你仔细想想就知道，其实我是在为你好，希望你好自为之！如果你一意孤行执迷不悟，那说不得，我只能提前把你处理了再说！”陈校长见我的反应又转平静，终于抛出了一句狠话。 以我的性格，这时是必定要反唇相讥他几句的，但经过这次受伤，让我认识到混混这条道的水确实太深，口舌上的便宜不占也罢！便咬了咬下嘴唇，然后开口说道：“你的话我记下了，反正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们不怕遭到报应，硬要做那伤天害理的事，那也由得你们！你还是说说把我叫来谈话的真正目的吧！ “好吧！”陈校长满意地笑了，然后才切入正题道：“你们住院期间，如果有人过来看望，甭管是认识不认识的人，你都必须笑脸相迎。最重要的是，如果他们遗留了什么东西在你们房里，切记不可擅自出声提醒或者去触碰，因为自然会有人找来取走！这事你知道后管好其他人就行，别抬着嘴到处讲是我的交待！” 我心头一惊，猛然想起上学期期末的事，还有周叔给我安排的身份，瞬间便不淡定了。 第三百四十四章惊喜、失落、惊叫 为了掩饰我的不自在，我没有直接答应，而是把话题又扯回到陈校长先说的那些上，不解地问他：“对了，你因为保护徐蔓而得罪的领导，不会是大华哥的老爸，我们的华省长吧？我记得你说过，学校的地就是因为他而被搅黄的！” 陈校长愣了一下，然后笑道：“你误会了，那块地和我说的这块地不是同一件事！别说是华省长，就算是大华看上徐蔓，恐怕也不是丁处长能出面保得住的。不过这次看上算校花的这个领导，比华省长也低不了多少了，都是脚一跺就关乎很多人生死大权和荣华富贵的大人物。” 我想起周叔曾对我说过那番关于“好官”和“坏官”评价标准的话，心头有些感慨：如果真有那么大的一个官来向学生下手，那可真是民之天大的不幸呀！ 想到周叔，倒让我对陈校长交待的正事有了主意：我可以听他的话，但此事务必要提前告诉周叔！ 心头镇定了许多后，我试探着压低声音问道：“校长，刚才你说送东西来的这件事，我听着有点像是犯罪团伙在利用我们伤员的身份，交易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是不是大华哥有什么动作了？” 陈校长想都没想便回应了一句：“聪明！”然后又赞赏地向我伸出大拇指说道：“你没忘记我曾经跟你讲过的话，而且看事情看的还比较准，可见分析到位，很好！我就说自己看中的人绝不会差的！这次呀，正是犯罪团伙在行动了，我怀疑他们是要来交易毒品的！” “但这个有点不合道理呀，他们要交易直接找个隐蔽的地方交易就行了，干吗多此一举，跑来人多的地方呢？难道不怕我们到时候不知情而拆开，甚至直接交给警方吗？还有，犯罪团伙行事应该是很保密的，你怎么会知道这件事，难不成你是诸葛亮，能料到前后五百年的事？”我好奇地问。 我是在提出质疑，其实更多的还是在拆陈校长的台，我觉得他才是周叔所说的犯罪团伙成员，又想来利用我们而已，所以干脆就趁机试探一下。 但陈校长表情自然地回道：“虽然你进局子不是一次两次，但那只是捅个人调戏个良家妇女什么的，跟那些人要犯的事比起来，简直都上不了台面，所以我跟你说了原因你也不会懂。不过我要告诉你的是，我们的公安机关可不是吃干饭的，你以为他们整天就只来管你这样鸡毛蒜皮的小事？” 说到这，陈校长把身子向前一探，也是压低着声音神秘地向我道：“其实我是公安的眼睛，密切配合着他们的监视罪犯的行动，所以我才会知道这些内情。那些人第一次来的时候肯定只是试探，不会带多少东西到病房来的，所以我才交待你千万别管，否则一是打草惊蛇，二来如果被发现的话，你们有可能还被栽赃陷害。” 我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也不得不佩服陈校长的演技，如果我不是对他已经先入为主了、或者没有周叔的码子事的话，可能现在我会深信不疑、惟命是从并且膜拜他了。 陈校长见我再无怀疑后，又交待了一些在医院的注意事项，还讲了一些张鑫当年的事给我听，也借此向我传递了一个信号：他和张鑫交情非常不一般！因为据他所说，张鑫退出江湖后，来投资搞这个医院都是他给出的主意。 见他已经没有要讲的其它事，我应付着和他闲聊了一会后，便提出要回病房了。陈校长却笑道：“不急，还有一件事要跟你讲！而且我已经安排好了，一会就给你个惊喜，我可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哟！” 我是身子坐时间长了后感觉有些吃不消了，便带着请求的口吻道：“校长，惊喜什么的我就不要了，有什么话你就快说吧，我身上疼得不行，而且饿得都快没力气了！” 陈校长却似故意玩我，自顾拿着手机拨弄着，好像是在给人发短信什么的。偏生我却毫无办法，我无法站起来自行离开，但又没带手机，连通知人来背我都做不到，只能瘫坐地沙发上等着他安排。 好一阵后，陈校长才抬起头问我：“你确定不要惊喜了？” 人的身体不舒服时，健康才是惊喜！我此时已经难受的要死，就算是中一百万的彩票恐怕也不会是惊喜了，所以都直接懒得回答他，只是微微地摇了摇头。 “那看来我这个安排还显得多余了嘛！”陈校长话音未落，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给推开，接着几个人便依次进来。 看清来人后，我当时就激动得不得了，差点不顾一切地要扑上前去拥抱感谢陈校长了，因为进来的人除了蔡老师外，还有凌晨时分用行动跟我决裂的三个学姐。 陈校长站起身来，怪怪地看着我笑道：“张世明，我要和你说的另外一件事，你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我的心早已全然在放在了来到身边的四个女人身上，差不多是无意识地喃喃回了一句：“同意，同意的！” “嗯，那就好！”陈校长应了一声，站起身来吩咐蔡老师：“莉莉，你们就招呼好张世明，让他吃饱喝好！”说完后竟起身离去了。 我这才注意到，蔡老师手上提着两个保温饭盒，想必应该是给我送吃的东西来了。不过见到她们其实我就足够了，之前的饥饿感早已不复存在，有心爱的人在，三天不吃不喝我想自己都能做到。 蔡老师的表现倒是非常正常，把保温饶命往沙发前的茶桌上一放后，笑着问了我一句：“快两天没吃东西了，饿坏了吧？” 我看着她轻轻点了点头后，见三个学姐都板着脸站在那不说话，于是主动开口打招呼，想打破这种让我心痛得快要窒息的气氛。 可惜她们的气都没有消，对我的热情仍旧不予理睬，只是上前帮蔡老师将保温饭盒里的东西剩在悠悠拿来的一个小碗里。 蔡老师的厨艺确实很好，饭盒打开的时候我就嗅到了诱人的香味，只是相对肚腹的，我心里的要强烈得多。 我的手其实能动，至少抬碗自己吃饭的力气是有的，但蔡老师将一小碗饭菜递过来的时候，我却没有伸手去接，我的心头一直期盼，期盼三个学姐能像一年前在这家医院一样，亲手过来喂我吃不说，还为了争着喂我吃醋打闹。 一年的相处，三个学姐对我是了解的，反而是我一直猜不透她们的想法！见我咽着口水看看饭菜又看看她们，接着又看饭菜、再看向她们，楚芸又忍不住了，瞪着我嗔道：“你就装吧！如果不是蔡老师说这是校长的硬性安排，给加操行分的话，我们宁愿在学校睡大觉，也不会来看你一次又一次的表演。” 蔡老师出言喝道：“楚芸，你就不能少说两句？世明有今天是拜谁所赐？没有当年那些阴差阳错的故事，我们都会有现在的这番光景吗？” “蔡老师，你不用老是旧事重提，人各有命，这个地球离了谁都不会停止转动的！我当初还是为了他而去跟沧小六周旋，他都酸成那个样子，现在他一次又一次、甚至更加变本加厉地和其他人秀恩爱来刺激我们，难道还反而怪我们无情不成？”悠悠向蔡老师为楚芸抱不平。 一向比较文静的徐蔓也附和道：“当初是我们的不对，不该为了自己去利用世明，可是后来，我们也是对他付出过真心的。悠悠姐把心交给了他、芸芸姐差不多把整个人都给他了！可是他呢！说好的假分手，重新来追我们的，却一切都只是为了他的花心而找借口罢了！” 说着说着，徐蔓哭了。蔡老师见状后连忙笑道：“你话没说完呢，哭什么呀！你刚才说了她们俩，那你呢，把什么珍贵的东西给世明了？” 蔡老师本意是想逗笑徐蔓，谁知她地哭得更伤心了，一边哭一边说道：“我能有什么珍贵的东西给他了？我中知道，他是第一个把我身体给看得清清楚楚的男人，呜……” 徐蔓的哭声把我原本就很痛的心都哭碎了！我示意蔡老师把包递给我，然后自己抬着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吃蔡老师做的香喷喷的饭菜，一直是我心中的期盼之一，可此时吃进嘴里，我却觉得味同嚼蜡，更不争气的是，我的眼泪竟也忍不住滚出眼眶，掉进了碗里。 吞咽的时候，脖子忽然一痒，一口饭被我的咳嗽喷出。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小的意外，却让蔡老师、悠悠和楚芸同时一声惊呼，连徐蔓都拿开了揉着双眼的手跟着叫出了声。 因为我随着饭喷出的，还有一大口快要凝固的暗红色鲜血。 第三百四十五章冲动地寻爱，理智地谈情 我见到自己吐出的那口老血时倒没有什么感觉，脖子那自从凌晨醒来的时候就一直有点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那，此时吐出那口血后反而舒服多了，想来那是前天晚上挨打后我强行忍住没有吐出来、凝固在我脖子里面的。 不过看着蔡老师和三个学姐的惊慌反应，我内心原本的忧伤到轻了许多，无论她们多么的绝情，看得出心里却都始终是在乎我的！ 心头一激动我就有点呆愣，手里捧着的饭碗一滑便跌落在地，菜饭全撒在了我的双腿和地上。悠悠和楚芸连忙从两侧将我扶了坐稳，以防我也跌倒；蔡老师则忙着上前，掏出一张纸巾给我擦拭着嘴角和下巴，嘴里紧张地问：“世明，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是不是因为这个饭？别吃了，我重新回去给你做粥来！” 徐蔓也忙着过来给我擦拭大腿上留下的那些饭粒，带着有些责怪的语气抽泣着数落蔡老师：“悠悠姐都说了让你多熬点粥，给他也送一些来的，你却偏要把粥全部拿给田小龙，这下看见了吧，他不能吃干饭了！” 看蔡老师一脸自责，我开口轻声笑道：“没事的，我只是呛到了，手上突然间又有点无力，所以才……其实我很喜欢吃这饭的，要不重新添一碗给我吧？” 听我出声后，四人都放心不少，徐蔓和蔡老师又赶紧重新给我盛饭，悠悠放开了我的左肩，但是见右边的楚芸依旧扶着我，迟疑了一下后，又重新将我扶住。 “别再让他自己吃了，你喂他吧！”徐蔓见蔡教师又想将饭递给我，忍不住插了一句。 蔡老师微一迟疑，然后笑道：“喂他吃饭我可不在行，还是你们来吧！”说着把饭碗递给了徐蔓。 但徐蔓接过饭碗后也迟疑了，因为悠悠和楚芸都怔怔地看着她呢！ “你倒是赶紧喂呀！” 在蔡老师的催促下，徐蔓用小匙舀起一勺饭，先放去嘴唇边轻轻挨了一下，然后后才向我的嘴边递过来…… 我知道饭菜其实一点都不烫，徐蔓那个动作只是一个习惯，一个曾经学姐和我之间的习惯，就是轻微不经意的那么一小下，却勾起了我好多甜蜜的往事。 我是真的饿了，何况此时从徐蔓嘴唇边过来的采饭都是如此香甜，所以几乎吃的是狼吞虎咽。但徐蔓只喂得三口后，便把碗递给悠悠，示意让她继续。 我知道这是她们三人之间形成的一种默契，在我身上她们之间谁都不多占一丝便宜，也不多吃一点亏，这是她们的“老规矩”。 但悠悠却没有接，想了想后轻轻摇了摇头，这让我本已经兴奋不已的心又开始慢慢往下沉。 徐蔓又递向楚芸，楚芸微微一笑后说：“小蔓，你就直接喂他了吧！我……我等他吃好了以后，想单独跟她处一会，到时你别有什么意见就是了！” 蔡老师把地上的那些饭清扫干净后，过来看徐蔓喂我吃着饭，轻轻感慨道：“世明，如果你别再有那么多故事，就让我们每天这样陪着你，那该有多好呀！” 我知道悠悠和楚芸还在生我的气，怕她们等我吃好饭后就离开我，于是一边吃饭一边把双手慢慢从侧向两边环了过去，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直到把她俩的腰都已环住，然后才一把紧紧地抱住了她们。 见她们没反抗，我更兴奋了，再也不敢松手，生怕一放手就会失去这难得的温柔。 徐蔓喂完一碗后，看见我脸上神色大悦，终于发现了我手上的小动作，把碗一放后有些赌气似的嘟哝了一句：“我不喂了！我就说你们两个怎么会让我占便宜呢，原来是心里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接着更是冲楚芸大声说道：“芸芸姐，你还想和他单独相处一会，我不同意！” 楚芸出人意料地没有回嘴，悠悠也未说话。蔡老师笑了一声后，打着圆场对我说：“世明，还不安慰一下你的小蔓姐吗？” 我见楚芸和悠悠没有说话，其实心里是有些失落的。曾几何时，我已经习惯了她们之间为了我而争吵打闹，现在感觉徐蔓已经回来了，但手里搂着的悠悠和楚芸却依旧有些陌生。 听蔡老师如此说，再看着徐蔓仍旧气鼓鼓的样子，我决定先把自己的心态调整过来再说。于是便以乞求的语气对徐蔓道：“小蔓姐，我想喝汤，求你再喂喂我，哪怕就一口！” 徐蔓看着我真诚的眼神，心有些软了，接过蔡老师早已盛好的汤，舀起一小勺递了过来。看她这次没有用嘴唇试探汤的温度，我知道她对我搂悠悠和楚芸的行为是真的生气了。所以并示张嘴，反而把嘴向后让了让。 “你先喝进嘴里，我要你嘴对嘴地喂我！”看着不解的徐蔓，我也顾不得蔡老师她们惊讶的眼神，直接说出了我的想法。 没错，这是我想要给徐蔓的安慰方式。我最大的愿望，就是好好地亲吻一下我心爱的这几个女人，虽然我都亲过她们，但除了蔡老师外，三个学姐我感觉都没有真正的、热烈的给过她们吻的机会。今天，我想满足自己的这个愿望，把她们全部亲回来，把我们之间曾经最热烈的爱恋亲回来。 其实我也非常忐忑，这个要求不但过分，而且当着蔡老师她们三人的面，实在是有点让大家都尴尬的感觉，最关键的是，徐蔓其实本身就是一个相对保守一些的女生。 好在犹豫了一下后，徐蔓缓缓地把小碗放在了口边，轻含了一丁点汤，便把嘴探了过来。 汤的味道已经不重要了，再说我从徐蔓嘴里吸过来的汤还没有她的口水多吧！我只是把头尽量向前探着，表示自己永远也不想离开她柔软的嘴唇…… 好一刻也许很短，但对我来说已然成为永恒，至少在有生之年，这次和徐蔓的亲吻足以让我铭记一生。 在悠悠哼了一声放开我，并挣脱我的手站起身后，徐蔓触电似的赶紧让开，站在那红着脸低着头不再说一句话，楚芸随后也慢慢试着把手放开，见我不再跌倒和有异样，便也跟着把我搂她的手拿开后起身。 蔡老师早已收起了笑容，见状后轻叹一声，开口对我说道：“世明，现在你懂了没有，即使你有双手可以左拥右抱，最多也只能抱得住两个人！你要想再有其他的爱人，你就没法再去抱，只能看她们的心情愿不愿意送到你的嘴边来！就算她们愿意，可你亲了别人，你就无法亲手里握着的人了！” 她这话算是即兴发挥，但道理却非常的明确，顿了一下后，接着说道：“何况今后，你总得长大，总得成家，还会有自己的小孩。如果你的双手和你的嘴都只顾抓着所谓的爱情，你又如何能够养她们呢？现实的生活中，毕竟不是有了爱就可以拥有一切的！爱只是生活或者说是人生的一个调味剂而已。” 蔡老师这一番话给我的感触可谓太过深刻。从小到大，虽然家庭生活过得并不富足，但至少我从来没有感觉到过任何经济压力，但来到职校，过了一年半社会半校园的生活后，我已经渐渐有所感觉了。 虽然和三个学姐恋爱，外加蔡老师总共有四个女朋友，但在她们身上我没有花过什么钱，连东西也没有送过给她们，反而是她们以前三天两头给我送吃的、帮我洗衣服等等。但纵然如此，我还是慢慢感到了生活的不易了，现在的我一来因为有田小龙这个土豪兄弟撑腰，再说连续收获了几笔意外之财，所以才在兄弟们出问题需要钱解决的时候，能够顺利地度过。可是在以后呢，我总不可能一辈子靠别人的接济过活吧？ 见蔡老师的话让我沉默，悠悠忽然插了一句：“要说养活几个人，其实只要有我在倒不是多大问题，至少我们这一辈子是不用愁的。相比于精神上的恋爱，其实我们更需要的是实际的的付出和陪伴，可是不得不承认，精神上的爱可以无限，但现实中的陪伴却真的是有限的。” 悠悠的话相比以往，显得太过成熟和理智，也正因如此，才让我更无语了。 楚芸也开腔了，声音比悠悠大了许多：“我们三个和蔡老师都早已亲如姐妹，如果就这样的话，相信我们四人陪你走完一生也是能做到的。但我们也算看出来了，你是永远都做不到的。” 我急了，把头一抬连忙辩解：“我能做到，等我好了就跟你们一起找个没人的地方，我和你们四人一起，就像以前那样恩爱着过完一生，我真的愿意的。” “别幼稚了！就算你舍得吴晶、舍得鹿嘉嘉，你会舍得你的兄弟们吗？我可听说，孔万已经放出话了，要你和你的兄弟这个学期都出不了院！”楚芸回道。 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刚才陈校长也没透露半点，心头说不气愤是假的！这个孔万，害得我这么惨了还不罢休，我还打算等好了后再找他报仇为兄弟们出气呢，没想到他倒先放狠话了。 第三百四十五章我要！你给吗？ 蔡老师听了楚芸的话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向我说道：“对了，世明！陈校长允许我们现在来照顾你，他说要你答应他一件事，那就是要你不能找孔万的麻烦，你刚才同意他的是不是就是这件事！” 我听了后心里咯噔了一下，我好像只答应陈校长，决对不动刘紫琪，没答应他不动孔万呀！但他离开的时候说要我答应另外一件事，我见到蔡老师她们后心情太过激动，所以便一口应了，不过他好像没说是什么事，难不成是就是这件？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可上了他的当了。 “你们觉得我应该放过孔万吗？”说起这件事，我有些咬牙切齿。 三个学姐没有发表意见，但蔡老师却说道：“孔万这孩子的家庭和社会关系都太复杂，不过除了和你作对这点以外，其实还算是个能干、乖巧的学生，我不建议你再与他无休止地斗下去！再说他现在是我的学生。” “呵呵，女人都是善变的吗？我、田小龙和木代不也是你的学生？这么快就只偏袒孔万了！”我有些不忿。 悠悠却替蔡教师辩解：“人家是为你好，这次的亏你还没吃够吗？孔万的势力非常不一般，现在学校里的地盘已经被他联合着陈维东抢得差不多，就只有宁哥、老鬼和朱桢胤现在还撑得住，而且好像都听说要来抢女生地盘了，只是因为宁哥的关系才收敛的。” 我知道悠悠说的不假，这段时间田小龙在配合刘允诺抢女生地盘的时候，陈维东他们也开始了吞并男生地盘的行动，不过我既无意染指，也以也就不太关注而已。 看着蔡老师，我仍旧不太服气，说了一句：“莉莉，你不是说孔万除了与我作对外，没做过其它事的吗？刚才悠悠姐的话你听见了没，他这样中乖巧？难道你还不算偏袒他？” “当初我也鼓励过你，让你当上学生老大，因为那代表着一个学生的能力，同时基本上也可以保护好本班同学不受欺负。你现在当小龙他们的二哥，不就是我当时鼓励的吗？”蔡老师自己也解释。 我一想也是这个理，思索半天后，缓缓说道：“好吧，我就当这次白白被狗咬了，何况我刚才好像真的答应了陈校长。大丈夫一诺千金，兄弟们毕竟是自己人，得罪了也不怕！不过我答应他也是有条件的，那就是你们不准再离开我了，永远！”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看得出她们还是非常感动的，因为我真的很在乎这段恋情。 蔡老师长叹一声后纠正道：“我们自然是想过来照顾你和小龙他们的，但楚芸她们却遭到了吴晶老师的拒绝，而我又是孔万们的班主任，如果我不顾本班学生而来照顾他们的‘对手’，那别人会怎么想？所以只能去求陈校长，让他出面安排我们，这才让我们有了这次与你相处的机会。你说的那个什么条件，我们可没答应陈校长，他也没提出过。” 我还想说什么，蔡老师却接着抢道：“行了，时间也不早了，你还等着去做治疗呢！再说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办公室。这样吧，刚才楚芸说想单独和你相处一下，那干脆就让你在这和她们每人都单独说几句话，是合好还是分开，你们自己谈吧！” 本来蔡老师的意思是让楚芸先陪我，但楚芸却推辞让徐蔓先和我说话，说她要最后。临出门时，蔡老师看了看表，对我笑道：“你总共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她们三个一人二十分钟，做什么事都够了！只不过这里是医院院长的办公室，你可别太过分。” 我知道这一个小时对我代表着什么，能否说动学姐们回到从前，就看我这张嘴的表现了，哪里还有心思去在意蔡老师这句玩笑话。 徐蔓待她们都出去并关上房门后，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关切地问道：“身上一定很疼吧？有没有让他们给你抹刘医生的那个药？还有刚才你吐血了，做过全身检查了没有，严重不严重……” 面对她一连串的问题，我不知从何答起，不过看着她仍旧带着泪痕的脸，心头倒忽然有了主意，伸手给她擦拭了一下脸庞后，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把她的头搂过来，嘴里说道：“其实还是挺严重的，医生说了，有生命危险。” 徐蔓的眼泪似又要掉下来，但我却忍着身上痛把身子身她靠了靠，然后接着说：“唯一的办法就是你的吻，如果每天能得到一个你的吻，那我就永远都不会死，很快就会康复的！” 等她反应过来我是在骗她的时候，本能地向旁边一让，把我的身子都带得直接趴向了沙发。见我实在虚弱，忙又过来将我扶了坐起，看着我的脸严肃地说道身上一定：“世明，接下来的二十分钟，你可以随便吻……吻我，但不能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真的？随便吻？怎么样都行吗？”我的心里一阵激动，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徐蔓认真地点了点头，还主动地捧起我的脸在我的唇上轻轻点了一下，但是接着却强调道：“不过你可不能过份，我和你说过的，我不是太开放的人，有些东西我想留到最后。” 我愣了一下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本来还没朝那方面想，但听她这样一说后思想反而变得有些邪恶，再也管不了那么多，把她的头重新搂过来就是一阵狂吻后，这才趁间隙笑了一句：“我就喜欢你的保守，放心吧，做我的女人，我一定会陪你到最后！” 徐蔓惊了一下，但却没有再避让了，好一会后才低低地回道：“如果你一定要那样做的话，我想我也不会反抗！只是那样的话我会很对不起悠悠姐和芸芸姐，还有蔡老师。你记得吗，其实我和悠悠姐、芸芸姐三人最初有个约定，说谁先成了你的女人，那以后谁就做你一辈子的老婆！” 她说的这事我也有所耳闻，想起来我还真有点后悔当初，那段时间正是我和她们的热恋期，她们都知道以后只可能有一个人是我的伴侣，毕竟我们都得面对现实的社会，所以三人差不多是争着对我投怀送抱，可我却怕拥有了其中一人后失去另外两人，所以一直保持着自己的“风度”。可谁曾想到，我一直坚守的宝贵信念，最后却阴差阳错地被吴晶给不费吹灰之力便收走了！而我现在也面临失去所有人的局面。 “世明，我一向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当时爱上你也是因为楚芸姐她们都爱了，除了对你的歉意和感激，更多的是跟风而已！但这一年来，我发现我好像真的是用心的，因为我自己也受不了和你的分分合合，但现实总是这样弄人，总就有那么多的事情发生。”徐蔓看着我，讲着她的心里话。 我是真的感动了，徐蔓她平常的话比较少，泼辣不及楚芸、心思不如悠悠，但却是最心细的一个，也正因如此，在三个学姐中她是最容易被我忽视的一个。可是我没想到，在我饱受煎熬的时候，她也同样不好受！这种默默去爱的滋味我懂！ 也许正是心头感动了，所以我没有继续侵犯她，而是非常非常正经地捧着她的脸，一字一句地问：“你愿意毕业以后，做我一辈子的爱人吗？” 徐蔓先是一喜，随后却又回复惊慌的神色，声音有些颤抖地问我：“你真的要……要对我那样了？在这里吗？” “如果我要，你给吗，小蔓姐？”我放开她的脸，转而把身子侧了一些搂住她的腰，一脸坏笑地问。 第三百四十六章徐蔓留下承诺，悠悠动了真格 徐蔓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外，她好像很认真地对待我的问题，思索了好一会后才回答：“如果你真的要，那我就给你吧！不过从我变成你的那一刻起，一生一世之中我就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看她如此，我反而不好意思了，别说这里是张鑫的院长办公室，就算现在是在一个属于我俩的地方，就算我再有如何强烈的**，连站起来都困难的我，可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吗？ 徐蔓却不管这些，接着说道：“不过我是有要求的！如果你决定好了以后，就不准再想着其他的女人，更不许和她们亲热，包括蔡老师、悠悠姐和楚芸姐也不行！如果你胆敢骗了我，那我必定想办法要了你的命，要不了你的命，我也不会苟合于世，反正就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心头一颤，谁说爱不是占有？我曾经那么在乎悠悠和沧小六的关系，不也正是这种想法吗？我想占有徐蔓，但我何尝不想占有悠悠、楚芸和蔡老师？如果我一生一世都只跟着徐蔓，会不会留下终身的遗憾呢？ “世明，如果你做不到，那我只能是你终身的红颜，不可能是你的情人或者爱人了！”徐蔓说了一句后，把嘴凑过来又和我吻在一起，只是面对她的主动，我心头感受到甜蜜的同时，却有更多的是酸楚。 如果可以永恒，我宁愿时光就停留在现在，可惜永恒只是一种奢望！ 好一会后，徐蔓放开拥抱我的手，接着说：“我们说好了，今天把所有的话都说清楚。而我要说的，就是我会永远等着你！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一日不娶，那我就一天不嫁！你在外面玩得累了倦了，如果还能想起我，那我就是你的人。但如果你在没答应我之前，那我们的关系就永远只是相互牵挂、却无牵连的陌生人。” “小蔓姐，可不可以像从前一样，我不占有你，但我却拥有你！我保证，除了你们四个，我一定不再和其他女人有任何感情纠葛，好不好？”我尽量作出让步，只求能回到从前。 面对我的乞求，徐蔓却很坚定地摇了摇头，她的脸上也泛着苦楚，忧郁地回道：“世明，我们都长大了，面对现实好不好？我已经跟你承诺过了，如果你一生都玩下去，纵然到八十岁，我也会一直为你守候。而现在，我想该是我离开的时候了！” 我看了看墙上的时钟，知道离蔡老师说的二十分钟还早，才只刚刚过半而已，但面对徐蔓的起身离去，我却没有再行挽留。徐蔓的个性我知道，如果强留，只是徒增她的烦恼，她是我心爱的女生，又何苦强求呢！ 不过在她开门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大声叫道：“小蔓姐，我希望你永远记住你刚才说的话！” 徐蔓顿了一下，但什么也没回应我，还是离去了！但另两个学姐却没立即前来，一直等留给徐蔓的二十分钟到了，才见悠悠推门进来。 把门关上后，她就站在门边，怔怔地看着我。 徐蔓离去的忧伤还存于心，而且她刚才说了，她们今天都要和我把话说清楚，所以我知道悠悠前来，绝对不是来听我解释或者接受我求情的，倒很有可能和徐蔓一样，是来等我做出最终先择的吧！ 见我也不说话，甚至都没笑一下，悠悠站得一会后赌气地说了句：“看来你根本不想我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先走了！” 我的心头一堵，想要站起来挽留，身上却疼得非常难受，忍不住轻轻呻吟了一声。 就是这一声呻吟，让已经拉开了门的悠悠回头，并重新关上了门来到我的身边。只是坐在我的身边后，她仍跟刚才一样不说话，就只是看着我的眼睛…… 我们一直这样对视着，谁都没有先开口打破沉默。我其实有千言万语，别说二十分钟，就是二十年我感觉自己也说不完！既然时间不够，那又何必开口！ 有人说真正有感觉的爱，只需双方对视一分钟！如果一分钟的也是真爱，那我和悠悠之间的爱就要更真十五倍，因为我们就这样对视了十五分钟。 终于把眼光移开后，悠悠说了重新进屋来的第一句话：“你亲徐蔓了？”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了一句：“你曾说你的心永远是属于我的，是真的吗？你还曾说过，你毕业后就在学校旁租一间屋，什么都不干地守着我，那句话还算不算数？” “刚才我就跟你说了，精神上的爱，我的心自然一生都属于你，但我需要的，是现实中的感觉，而不是永远靠精神来支撑我！”悠悠的回答虽然有些含糊其辞，但已经表明了她的观点。 我无话可说，只能回答她刚才的提问：“我新了小蔓，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生最后一次吻她！” 悠悠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有点意外，接着问了句：“如此说来，你已经和她吻别，不会再爱她了！” “不，我会一辈子爱她！”我不想欺骗悠悠，如实回道：“她要我只爱她一人，但我做不到，因为我对你们，也是一辈子的爱。” 悠悠有些好奇，又问道：“她走的时候，没给你留下什么承诺？” “留了，她说会等我到八十岁，但如果我要想拥有她，那就必须与你们、与所有女人断绝关系，否则不是我死，便是她亡！”我低低应道。 她显然也很是意外，再次盯着我的眼睛后，轻轻地说：“你也想亲我吗？” “想！我做梦都在想，我想无时不刻都能亲到你，一直到我们都变老死去！”我回的是真心话，根本用不着考虑。 悠悠给了我一个微笑，看得我差点都呆了，但她的眼神随即又黯淡下来，叹了一声：“可惜我不像徐蔓和楚芸，把初吻留给了你！你会介意吗？” 说不介意是假的，我不想说违心的话，只能委婉地回道：“你的过去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想今后，我能和你携手，好好的爱下去！” “但就像蔡老师说的一样，你只有两只手，现实中只可能携一个人的手，可你舍得放弃好些你想牵的，或者主动向你伸出的那些手吗？”悠悠站起身，过来紧挨着我坐下，语气很平静，不像徐蔓刚才那样的激动。 我用双手紧紧抓起她的一只手，但却说不出话来。 悠悠似乎对我的动作很满意，又是浅浅一笑，忽然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问：“世明，你记不记得你刚到学校那天，我把手伸到你那里……其实当时我就知道你是我生命中永远不可能抹去的男人，因为你是我第一个触碰的男人。还有那次在蔡老师家，你光着身子抱着我，那天我虽然有些气急，但随后我却很高兴，因为在我心里，你已经是我第一个占有的男人了。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你是唯一的那个，而我也是你生命中唯一的一个女人！” 我哪能不记得，只是回忆往事，我的感觉却比来学校第一天被他们凌辱更难受。 把她的手抓得更紧，我喃喃地说：“早知是今天这样的结局，当时在1007宿舍，你还不如直接把我的蛋真给爆了，让我永远地恨你、怨你，那样的感觉和滋味虽然难受，但肯定没有今天你们要离开我的难受深刻！” “想被爆蛋，现在也不迟！我就成全你吧！”悠悠一本正经地说了一句，还真把另一只手向我的病号裤里伸了进去。 我以为她是在开玩笑，心里不但没有了去年那种紧张和恐惧，反而有些甜蜜。不但如此，我还把腿张开了一些，让她的手畅通无阻。而我握着她手的右手也抽了出来，有点无耻地顺势便向她的胸前袭去…… 多亏了我的无耻，否则我就真难以意料后果了，因为悠悠根本不是在开玩笑，不但是跟我来真的，而且好像是下定决心要废了我！ 第三百四十八章空梦一场后，全部都走了 悠悠的手抓到我要害的时候，我的手也已停留在了她的胸前。谁曾想她猛地用力一捏，直疼得我也下意识地奋力一抓…… “啊——”我俩同时长声大叫，随即各自抽回自己的双手蒙住痛处。 我的痛显然比悠悠要强烈许多，如果不是我那及时的一抓吓到了她，估计我现在已经残疾了。 在我还垂头弯腰呻吟的时候，悠悠已经缓过气来了，她把我的脸捧起来的时候，自己早已经泪流满面。朦胧地看着我，她用哽咽的声音说道：“张世明，你这个坏蛋，就是因为一时冲动摸了你身上的东西，让我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你！谁知你却是个花心大萝卜。你要只是花心也就算了，偏偏你还是个痴情的大萝卜，见一个爱一个不说，还都爱得那么用心。我吴雪悠得不到的东西，我宁愿毁灭也不愿让别人得到！你不珍惜我，自然会有把我当成宝贝的人！” 我也想哭，因为疼！不是身体疼，是心疼！想要安慰她，但她不等我开口，却重重地用嘴封住了我的嘴。 只是一个短暂的吻，她放开我恨恨地说了一句：“我恨你！”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悠悠离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超了，我们交流的时间很短，但对视的时间太长了！ 楚芸应该是早就来到了门前，悠悠才开门，她就迫不及待地进来了。 直直冲到我身边后，楚芸张口就骂：“张世明，你就那么势利？悠悠姐不就比我们家境好一些吗，你就跟她了？你看不上我，也不应该让小蔓伤心呀！” 我被骂懵了，手捂在双腿间，用痛苦的声音回道：“楚芸姐，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们刚才搞出那么大的动静，以为我是聋子吗？是不是现在心里正在骂我，怪我坏了你们的好事？”楚芸盯着我的手，双眼快要喷出火来。 我总算明白了，她还以为我已经跟悠悠那样了，所以在为徐蔓和自己抱不平呢！便赶紧解释：“我倒是想，可是你应该知道，悠悠不是那样的人，你们都不是那样的人！” 楚芸听了后不相信地问道：“这样说来我错怪你了？你们刚才不是在做那害羞的事，可为什么叫得那么大声？还有，悠悠姐出门的时候还在整理她的小衣服，我看出来了，她小衣服都快被拉到脖子上了，难道不是你拉的？” 我微微苦笑，刚才我们那凄烈的叫声，听起来怎么也不可能像是在做那害羞的事吧？但楚芸说的悠悠的小衣服，肯定是给我刚才那一下拉的，所以还真的是不好回答。 见我不答，楚芸问得更直接了：“老实交待吧！小蔓说你只是吻了她而已，没做出格的事，是不是真的？” 等我点头后，她接着问：“刚才你和悠悠姐也没做什么，只是拉了她的小衣服，是不是？” 我又点头，虽然觉得直接承认有点不妥，但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楚芸笑了，笑得很开心，抱着我的脸亲了一口，有些兴奋地说道：“我就知道，你最爱的人是我，对不对？你会一生只爱我一个的，对吗？看来当初我想把自己交给你，还真的是正确的。” 我不敢开口，我怕一开口便打碎了楚芸这难得的开心！徐蔓和悠悠都是闷闷离去，不知何日她们才会返回我的怀抱，我不想让楚芸也重蹈覆辙。 “世明，你从今后就只跟我好了，可不准再跟小蔓和悠悠姐玩这种亲密的游戏了，牵手也不行！还有蔡老师，你也得和她彻底了断。”楚芸似乎认定了我对她的衷情，难掩心头喜悦，但还是不忘了“警告”我。 又亲了我的额头一下，楚芸忽然揪着我的耳朵强调：“对了，还有那个亲你的鹿嘉嘉，你可得彻底所她断了！还有你的吴晶老师，都不让我们去照顾你，说我们能做的她都可以做到，我看她对你也是有企图的；还有诺姐，我早就听刀疤说了，她表面上跟木代谈朋友，实际上喜欢的是你；还有小洁……唉呀，你的女人真多！不过谁都不准再和你亲热了，因为从今以后，你就只是我一个人的！” 看着她娇嗔中带着幸福的表情数落个不停，我同样感觉得到一份真正的幸福。这一年我算是成熟了不少，也经历了很多，对于人生的得失，我已经慢慢有了那么一点感悟了。 在那么一瞬间，我其实已经想着要放弃一些东西了！现实毕竟是残酷的，如果真的和楚芸这个那么在乎我的人携手一生，就算平平淡淡地爱下去，何尝不是真正的幸福呢？ 楚芸见我的脸上也洋溢着笑容，她笑得更开心了，也不顾我满身伤痕正疼着呢，坐在沙发上便紧紧地抱着我。但是看见我笑完后又躬着身子，只顾把双手蒙向胯下，都没有回应她热烈的拥抱，又带着疑惑问我：“怎么了，你是反悔了，舍不得悠悠姐她们吗？” 我没否认，但嘴里却解释道：“我疼！” 楚芸又慌了，之前我吐血的时候就把她吓得不行，这时听得我叫疼，赶紧放开我问道：“是肚子疼吗？别怕，我现在就去叫医生！” 待得看清我我手捂的位置后，她却疑惑地问：“你是脖子疼，还是……” 我摇了摇头后，有些尴尬地试着放开双手。可楚芸却已经看出来了，先笑骂了句：“都多大的人了，还玩鸟？不知道那是生来给别人玩……”一句话未完，猛地想起什么，大声叫道：“你还撒谎，说没和悠悠姐那个，是不是刚才动作太猛，把那……那里给伤了？” 听着她的话，那次她们三个玩的场景又浮现眼前，我忽然有点怀念那天被虐的时光，但心头已经差不多淡忘了的对陈维东等的仇恨，也随之重新涌了上来。但嘴上却解释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悠悠姐只是……只是捏了我一下而已！” 楚芸不知我心头所想，一边来拉我的病号裤一边继续唠叨：“这个吴雪悠也太狠了吧，我看她肯定是在嫉妒我！快让我看看，有没有被她给捏坏了！” 我连忙制止，有点慌乱地解释：“她就是临走前给我来了个恶作剧而已，就是你听见的那声惨叫！没事的，不用看！” 楚芸却没停手，一边接着拉一边笑道：“看你不好意思的样子，你去年错迷的那次，我们三个，还有蔡老师给你上药的时候，谁没把你的的家伙给趁机玩了个遍？悠悠姐和小蔓还说那是她们的第一节生理课呢！” 这句话让我心头一惊，忽然想起在医院她们给我上药的事，还有去年在蔡老师家里被抓了个现形那回，猛地就对悠悠和徐蔓生出无限愧意，赶忙一把将楚芸的手拿开，再把自己的裤子整理了一下。 这突然的举动把楚芸吓了一跳，不解地看着我问道：“怎么了，世明？” 我低低解释了一句：“这样不好？你知道的，我……我的控制力比较差！” “那不是更好吗？上次在医院，我就要把自己交给你的，难道你不愿意？”楚芸有些沮丧的样子，想了一会后又有点一惊一乍地问：“你不会不相信我是第一次吧！虽然跟东仔好过差不多一年，但我和他真的是非常清白的。我根本没有真正爱过他，我到现在就只爱过你一个。” 我怎么会不相信她呢？相反，她的话让我非常感动，但越是感动，心里也就越是不安。于是终于开口说道：“楚芸姐，你也和悠悠姐、小蔓姐一样，再也不愿意回到过去、回到我们所有人一起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的日子了吗？” 楚芸呆住了，本来还红扑扑的脸蛋慢慢变得苍白，好一会后才重新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轻声问道：“你刚才是在骗我？你根本没想过就只和我一个人好，所有的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有想过？但是……”我知道自己又问错了，连忙解释。 “别但是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楚芸黯然地打断我。 我已经预料到结果了，本来以为她会哭，但她却没有，说完话后站起身来，用非常冷的语气看着我说道：“你太让我失望了！但我告诉你，我可不会像小蔓那样傻，还说着要痴痴等你的话；我也不会像悠悠姐那样，只是对你动动手而已！如果你真的爱我却不选择我，那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看着同样转身就走的背影，我的心头同样无限地沉痛，只感觉再也无力面对这一无所有了的现实，身子一侧长长地瘫睡在沙发上。 我感觉时间已经停留在那最伤心的一刻，我怀疑自己会就这样躺在那，直到身体和心灵同时痛了死过去。直到几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我才一个激灵赶紧坐起身来。 “我看清楚了，蔡老师带着那三个美女走了，是她亲自开车带走的。院长和陈校长早就走了，这那些兄弟也都还在病房里不知情呢！现在进去把他弄死都没人会发觉的。”门外传来的，是孔万那个连我都佩服的兄弟——马俊的声音。 第三百四十九章惊险办公室 我怎么也没想，自己在这与学姐诀别的时候，原来早已经被孔万的人给盯上了，听他们的意思，这次又是要来趁机收拾我了。 人的潜能往往都是要在危机关头才会爆发出来！当我意识到危险逼近的时候，原本已经疲惫不堪的身体，竟猛地就从沙发上蹭了起来，然后猛地一头窜向办公室内左侧的一道房门。 拧了一下门上的球型锁，还好没有锁上，一拧就开了。里面是一间小一些的内室，看起来既像书房，又像是个茶水间，但更准确地说，应该算是一个展览室或者说陈列室。 屋里有一大张书桌，上面一个大笔架上挂满了长短不一的两排毛笔，看起来总有几十支的样子；桌上还摆着大小总共四个砚台、一摞宣纸和一些大大小小的印章。书桌后面是一排书柜，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不说，还贴了一张青年**的画像。 书柜旁边的另一排柜子上，摆着圆的方的各式茶饼，还有几瓶红洒和香槟；茶柜旁边靠墙的一个小方桌上，则摆着一尊足有一米多高的关老爷木雕站像，方桌上摆着一碟水果和一碟糖果，旁边是一对电子烛台和一个小香炉。 靠窗那里摆着长长一张用大树根加工的茶桌，桌上摆着一套茶具；一圈的十余个凳子也都是木疙瘩做的。 然而这一切都不是重点，让我震撼的是屋内还有一个兵器架子，上面或摆或挂，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样式各不相同的长刀短刀、有粗细各异的长棍短棍，斧头、钢鞭等等一应俱全不说，那架子最上方的台上，还摆着一长两短三支枪支…… 三而墙的空余地方，除了两幅书画外，全部贴满了各种照片，有的已经发黄、有的色泽正鲜，上面除了张鑫和邓娟的一些生活照外，大多是一些打架场面的照片，有的还很血腥的样子，不知是影视剧的画面还是真实发生的。 但是我不及细细观察了，冒然冲进这应该是张鑫的私人空间里，并不是来这参观的。我一个环视便看清屋内一切，然后赶紧冲向那个兵器架，先拿了一把长刀，但是感觉手上无力，抬起来都有些困难，用这东西去拼命显然不现实！便换了一把短一些的，跟我留在病房里的匕首差不多的刀子拿在手里，准备出去的时候心念一动，赶紧又把手伸向架子上方摆在一个小木头支座上的手枪。 那枪拿在手里的时候，我的第一感觉是个假家伙，我曾见过警察手上用的手枪，比这家伙要长，并且是通体黑色的，但此时拿的这个，枪柄是红色不说，拿在手上还特别的轻。枪应该都是纯钢的吧，哪有这么轻巧的，不是假货是什么？想来是张鑫为了好看而摆的玩具吧！ 本来想把这个玩具家伙送回原位摆着的，但听声音马俊等人已经进到办公室里来了，便只得赶紧把门拉开出去。 其实在开门的时候，我感觉都快支持不住了，要不是之前徐蔓喂我吃的那一碗饭和喝了一碗汤，冲进这内室的时候估计我就得倒下。但这生死攸关的时候，任我身体再如何难受，也得强撑着应付走这些阴魂不散的家伙再说。 可能是对院长办公室的不熟悉，马俊带着熊磊等三人站在之前我坐的沙发那，见我开门的时候都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我，马俊和其中一个男生便作势向我冲来，却被熊磊一手一个给拉住了。 熊磊可不是什么好心，他只是对这办公室有个内室感到意外，所以怀疑不止我一个人在内而已。 听得他的提醒，马俊等人也犹豫了一下。我心头一喜，赶忙装模作样地扭头看向屋里，对着那尊关老爷的像轻声嘀咕了一句：“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就是孔夫子家那个孔万的兄弟们！” 我这叫虚张声势，也算是学诸葛亮摆上个空城计。虽然脸上故作镇定，但实际上心头紧张得要死，心里不断祈祷，希望这句话能把马俊他们给吓退。 听了我的话后，四人也确实愣住了，如果他们领头的是熊磊，那我这一计肯定就能生效，因为他和另一个学生差点都要退出去了。可惜现在他们领头的人是马俊，这家伙除了对孔万忠心、特别义气外，还特别的有头脑！一把制止了熊磊两人后，他大声问道：“屋里是哪位大哥在此？我们是陈校长安排来接张世明回病房的。” 我赶紧回了一句：“大呼小叫的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陈校长刚才进来和离开的时候，都得毕恭毕敬地敲门打招呼，你们几个这样闯进来成什么体统？” “哟！张世明，你***往自己脸上贴什么金嘛？手上还拿着把刀是干什么，想吓唬我们不成？”马俊应了我一声，语气已经彻底没有了顾忌。 他一开口我就知道坏事了，这个精明的家伙肯定是听得内屋没有动静，已经判断出屋内根本没人了。所以什么都没想，忍着身上的不适鼓着劲就闪回内室，同时将门往外一关…… 我的反应也算快的，既然装笔不成，那还不如把他们关在外面，虽然这门只是一道木门，但挡住他们后至少能让我争取一点求援的时间，之前在内室我没看见摆有电话，可如果跑去窗口向外大声叫救命的话，应该还是能把人吸引上来的。 想法是好的，只是我忘了自己现在是个重伤员，刚才听见他们说话后能逃来内室，并又出门跟他们佯装一下，已经是我身体所能做到的极限了。门还没关上，便已被立即窜上前来的一个学生伸手挡住，我见情势紧急，比力气是推不动他了，忙将手上短刀朝那人的手臂自下而上撩去。 那个学生跑得太急，对我这一刀不及闪躺，左手小臂上被我给划了个正着，惊叫一声连忙放手，这才让我顺利将门给关上。 把锁扣按下去后，还没转身我就一屁股坐在了木地板上，短刀也“嘡啷”一声掉落在地。 听着门上传来“砰——砰——”的踹门声和马俊等人的叫骂，我自然知道现在危险至极，如果我再不想办法求救，这门用不了多下就会被他们给蹦开的，到了那时，我的死活就真只有听天由命了。 不过喘息一阵后，我却仍旧坐着没动。不是我不想，而是我真的没力气了，如果不是一口气将我强撑着，估计我都已经躺倒在地上连坐都坐不住了。 还好那门虽然是木门，但总还算牢实，锁的质量好像也不错，承受了马俊他们十余下的猛踹后虽然好像松动了许多，却始终也没给从外面踹开。 我坐着缓了好大一口气后，挣扎了半天才试着重新站了起来，也顾不得再捡地上的短刀，踉跄着就相朝着窗子那扑过去。 身体真的是支持不住，才向前扑了两步，我便控制不住重心，身体向侧面墙壁的茶柜歪去，如不是及时扶住茶柜，我还得接着摔一跤。 而时间也已不再等人，就在我双手扶着茶柜，想再喘一口气后鼓劲冲到窗口时，门锁终于被马俊他们从外面给蹦坏了，门板猛地被踹开后，“嘭”一声大响砸到墙上，吓得我的身子都跟着一抖。 “你个烂***，想不到还真的是在装佯，差点把老子都给骗了！”熊磊进门看见只有我一个人后，破口就大骂了一句。 马俊跟着进来笑道：“狗熊哥，如果你不把他打残的话，这辈子兄弟们可都要笑话你了！” 恼羞成怒的熊磊哼了一声，提着拳头就向我冲了过来。 第三百五十章拼死反抗（为“清风醉梦乀”打赏加更） 熊磊以前跟楚义辉的时候是小弟，后来回到陈维东身边还是小弟，那都不奇怪！但奇怪的是，现在跟马俊这个新生在一起，好像他也只是个做小弟的命。不过见他如此的不经激，我想还是智商问题吧！ 就算我站都站不稳了，也不会坐以待毙，反正张鑫那天晚上见第一面时就跟我说过，我在医院打架的话，不收场子费不说，东西还让我随便砸的，那我就砸一次吧！见熊磊向我冲过来，便用力将茶柜向下一扳，待茶柜向下倒的时候身子朝侧边一闪让开。 茶柜上的酒瓶茶饼瞬间掉了一地，熊磊想要避让，却被跟着倒下的茶柜“叭”一下压倒在地。幸亏没有砸到他的头，只是将他的双腿压住。 那茶柜虽然不重，但这一下也足够熊磊受的了，长叫一声后便趴在地上动弹不得，慌得马俊等另外三人忙上前把茶柜抬起一点后，将他给生生拖了出来。 如果我没有受伤的话，此时趁乱上前攻击，很可能就把这几个不速之客给当场解决了！可惜只能想想，我那一扳一让已经是用尽全力，此时只有躬着腰扶着那根雕茶桌喘气的份。 熊磊好像双腿受伤了，被拖出来后没有站起，只是坐在地上气急败坏地大声叫道：“给我打死这个憨***！” 马俊有些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才站起身来看着我喝道：“张世明，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自己把右手摔碎后卸下来，二是从窗户那跳下去！不过我要提醒你，这里是九楼，所以第二条路是条死路。” 我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把短刀捡起来，让我几乎失去了回句硬话的底气，大口喘着气在那不敢回应。 微一声冷笑后，马俊吩咐旁边刚才被我伤到的那个男生：“付强，他刚才给你左手一刀，现在我给你个机会，先过去把他的右手废了！” 那付强之前本来穿着件短袖t恤，被我划了一刀后，已经把t恤脱下来缠在了左手小臂，并用左手掌紧紧抓住衣服两头，刚才见他帮着抬倒下的茶柜时，我知道因为自己力竭，所以给他的那一刀最多只是划破了皮而已，没有真正伤到他。 听了马俊的吩咐后，他也没拿什么家伙，空着手便踩着茶柜的格子空处，一步一步便向我走来。 事到临头，拼死也只有面对！从孔万那天打我的头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今年这些新生可不会跟我讲什么学校规矩，他们只是一群比我当年还要拼命、比之前学校那些混混还更凶残的家伙。所以见对方出动，我便顺手抓起茶桌上的一把小紫砂茶壶，朝着付强便用力扔了过去。 毕竟力小，我那个扔茶壶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抛，付强让都没让一下，直接抬手轻轻一挡就将茶壶给格了开去，而且用的还是那只受伤的左手。 不过这一下还是有效果的，至少让付强停了一下。我见状忙又接着朝他扔东西，什么茶杯呀、茶具筒呀、陶瓷蟾蜍……统统被我一件一件地扔了过去。 摆在茶桌上的一个小陶瓷弥勒佛被我抓起扔出后，那本来琳琅满目的茶桌上已经空空如已了。那些东西无一例外，全部都被付强轻轻松松地挡开，除了有些带着水滴的杯子把他弄湿了一点外，根本没有伤到他，有两件东西还被他给伸手接住了，幸好这家伙很自负的样子，竟没有向我反砸回来。 右手抓不到东西后，我左手一扬跟着就要把手上的东西扔出，但意识到那东西是什么的时候却又忍住了，因为左手一直抓着的，是先前我从兵器架上取下来的那支玩具手枪。张鑫这间内室的布置显然是用了心的，看墙上那些花里胡哨的照片就知道，这间屋里陈列的，或许就代表着他过去的光辉岁月，特别是那些刀棍等真家伙，看起来都是用过的，并非是装饰品，他既然弄几支玩具枪在上面镇着，想必是他的心爱之物。我已经把他的茶柜茶具都毁了，如果再弄坏他的兵器，那就算是他不介意，我的心里也过意不去。 这个动作倒没引起马俊等人的注意，付强见我已经没东西可扔了，这才冷笑一声后接着起过来。 当他一把揪住我病号服的领口时，我真的绝望了，本来如果额头没受伤的话，还可以用头进行最后一击的，但我的额头处却本身就火辣辣地疼得要命，想了想还是不敢妄动。 付强见我不还手，只是任由其揪了站起来，仰头“哈哈哈……”一声长笑，转头对马俊笑道：“马哥，学校里人人都说不惹的张世明，现在在我手里***连只公鸡都不如了！是我把他放倒为万爷出气呢，还是你亲自来领这个头功？” “别***笔笔！先按我说的把他右手废了给你自己出个气吧！”马俊可能是见付强就可摆平我，都懒得过来帮忙了。 付强也不再废话，就一只手揪着我的护领向后一推，力气不算大，但对我这个与残废无异的人来说，已经足够我倒下了。 刚坐在地上，手都没来得及撑一下，付强高中着一声“装死”，然后跟上一脚蹬在我的胸口，直接把我的身子也蹬得躺倒，后脑勺更是重重砸在木地板上，震得额头上的伤口也是一阵刺痛，就不知有没有又给弄出血来。 我以为他接下来会踩我的胸口，但是他没有，慢慢走到我身边，他嘴里狞笑道：“我让你尝尝整只手一点点碎裂的滋味！”然后才一脚踏在我摊开的右手掌后， 付强如果别抱着慢慢折腾我的心态，一上前就干脆地用脚把我的手跺碎的话，也不会那么麻烦了，可他偏偏要装这不该装的笔。本来他踩上我手的时候，因为疼痛，我那接近昏迷的大脑一阵激灵，然后身体条件反射地生出一股力量，借着此力，我顺势将身子向上一弹，左手握着那个一直没放的玩具便挥起向他的胯根狠狠击去。 “噢喔——”付强发出一声鬼叫，双手捂着裤裆便躬着腰在原地连连跳动。 我赶忙将右手缩回以防被他的跳动给踩到。在缩手的时候摸到一个酒瓶头，也管不了那么多，顺手拿起，待身子弹坐起来后，对着眼前付强的屁股上便是一捅。 “啊——”付强叫得更凄烈了，分出一只手来蒙屁股后接着又叫又跳。 不过我却没来得及欣赏他这番滑稽搞笑的动作，便又重新倒在地上，那股子被付强刺激生出的力气也随之泄了，再也没有了还手之力。 我是被及时几大步跃过来的马俊给踹倒的，在踹完我后，他还推了一把跳叫着的付强，嘴里骂了一句：“让你耍宝，废物！” 付强不敢叫了，只是站在茶桌边捂着被我打的两个疼处低声哼哼。 马俊上前给了我的大腿处一脚，忽然看见我左手还紧紧拿着的玩具手枪，顿时来了兴趣，阴阳怪气地说了句：“唉哟，原来还带着枪呀！你他妈是不是被老子给吓傻了，有枪都不知道用呢？要不要你马老爷来教教你呀！” 一句话说完，他对着我的左手又是一脚猛踢，但却没有将我的上的东西踢掉，于是干脆一脚踩在我的小腹上，然后大声叫道：“***，你的枪是不是只会喷水，所以才不敢对着人打呢？有种你倒是用枪打我呀，看今天你爷爷不把你身上所有的水枪都踩碎才怪！” “如果我是你的话，肯定不会这样威胁他！把他逼急了，估计你就真死定了！”门口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而我听到那一声后，心头一喜，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道：“孙天，你***说什么风凉话，再不来救老子，我给你好看！” 第三百五十一章见过最狠的一次出手 孙天的突然到来，让坐在书桌前地上的熊磊和扶着他的那个老生受惊不小。熊磊打招呼叫了一声“孙教头”时的声音都在发颤，想要站起来却有些吃力，旁边那老生赶紧将他扶起后，两人都紧紧靠着书桌，仿佛突然进门来的不是孙天，而是一只会吃人的老虎。 马俊却不怕孙天，虽然停下了继续打我，但回头却满不在乎地问了一句：“难道传说中的大华哥来了？他是要来罩这个***吗？” 我不得不佩服马俊的勇气，听他的话是认识孙天和大华哥的，但能说出这样的话，不但说明他根本不怕孙天，好像也没把大华哥放在眼里。 熊磊赶紧出声阻止道：“小马，跟孙教头不得无理！” 马俊却仍旧不以为然，对着孙天问了一句：“孙教头，你一个体校的教练，却来当职校一个学生的保镖，究竟是想攀附大华哥的权势呢，还是你们龚总教的安排呀？”不等孙天回应，他接着自言自语地道：“龚总教我是了解的，绝对不可能去拍华家的马屁，我看呀，还是你个人的因素比较多！只不过别怪我一个小兄弟斗胆提醒你，就怕你拍了人家几年马屁，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呀！” 孙天微笑着听马俊唠叨完，这才慢慢踩着地上的茶柜格子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开口笑道：“谢谢你的提醒，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位兄弟应该就是马家食馆的小老板吧？我去你家吃过饭，味道还真不错，确实是地道的回族风味！” 马俊有些意外，但那表情只是转瞬即逝，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嘴里却谦虚道：“想不到大华哥身边的保镖也知道我家的食馆，这倒是让我感到有些荣幸了！如果你们别再掺和这个***事情，以后你和大华哥，甚至你们的兄弟过去捧场，一律都算我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孙天好像很高兴，应答间已经来到我们身边。 我忍不住了，不等他说完便大声打断道：“别废话了，你再不出手，老子可要翻脸了！” 孙天却笑道：“你个小杂种，老子教了你半年了，见面师父也不叫一声直呼其名不说，还在这对我大呼小叫的，难怪被那些杂毛狗三两下就打成这个笔样了！” 我彻底无语，但知道有他在，我的皮肉之苦是肯定不会再继续的了，所以也懒得再跟他作口舌之争。 但我好像错了，马俊听了孙天的话后，回身又给我的腰上来了一脚，虽然力道与刚才那两脚不可相提并论，但仍踢得我龇牙咧嘴叫苦不迭。而孙天好像就真只是个看热闹的，竟然对此无动于衷。 可能知道我是大华哥罩着的缘故，马俊没好意思踢第二脚，转而向孙天说道：“孙教头，你还是站远点吧！免得一会这头猪的血溅脏你的衣服。” “不碍事的，我还是把话说完了再走！”孙天笑了一句后，看着马俊接着说：“我谢谢小马老板的慷慨，只不过你刚才说的事，可能大华哥和我都不会再光顾马家食馆了，因为大华哥去了一次后就说，那地方确实如他父亲所说，实在太过肮脏了！” 此话一出，我的心里自然是一喜，而马俊脸上却明显一跳，笑容僵在了他的脸上，愣了一下后才有些气愤地回了句：“身为一个省长和省长公子，竟然带头搞民族歧视！我们马家食馆是正宗的回民风格，我们穆斯林的卫生可也是所有民族中最好的，他们却说了这种话来！” 孙天解释道：“小马老板误会了，华省长怎么可能有民族歧视？他对待穆斯林可是非常支持的，市里面近两年新修的三座清真寺便是例子。他们说的肮脏，并非针对穆斯林，只是针对你们马家食馆而已！” 这次马俊真的愣了，不过也只是几秒钟的事，因为不等他回过神来，孙天忽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揪住他的两腿间，猛地就将他整个人给托举了起来，然后重重地将其摔在了我旁边的地上。 “啊！” 惊叫声很响，但不是马俊发出的，而是熊磊他们这些旁观者，当然也包括我。我在刚才经历生死关头都没有叫得如此响亮，只因孙天这一下不但意外，还非常非常的吓人，这一下出手实在是太过震撼，比我亲自捅人和见到过的所有交手都要让人惊心。 马俊根本就没反应过来，直到被孙天“啪”的一下把他给摔在地上和我并排躺着后，才本能地叫了一声“唔”。 孙天把马俊甩在地上后跟上一脚便踹在他的腰间，让还没扭动得一圈的马俊直接变成了个只会出声呻吟的死猪了。但他却没停手，接着抬起脚猛地跺在马俊的右手臂上，我躺在旁边清晰地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啊——” 又是一声长叫，这次却是马俊一个人发出的，因为我们早在孙天出脚的时候就惊呆了，我是微张着嘴发不出声，想必熊磊他们也一样吧！ 还好孙天没再出第三脚，否则他把马俊废了的同时，也会把我们现场人的胆给当场吓破。 看着马俊已经变形的脸就近在咫尺地嚎叫着，我的心头忽然生出一丝不忍，差点就开口为他求情了！马俊自然可恶，但我觉得也用不着对他下这样的狠手呀！ “看清楚了没？除了出其不意外，你出手时一定要用力，抓头发这下倒不怎么重要，因为一般人反应都不可能那么快地还击，最主要的还是抓他小麻雀这下，一定要用尽全力，直接把他捏爆都行，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手马上就丧失反抗力。” 在我的嘴还没合拢之前，孙天竟俯视着我现场说教了起来。一语完毕后，他又接着说道：“最最关键的是，你得有把对手举起来的那个手劲，有多高举多高，把他砸下来后，那他离死也就只有半步路了！” 把我拉起来后，也不管我能不能消化他的话，孙天对着已经吓得浑身发抖的熊磊说道：“老狗熊，鑫哥这屋里其它的不说，光那把紫砂小茶壶就价值过万，更别说他收藏的这些极品大红袍、正宗冰岛了！你们几个如果拿不出个三五十万的话，估计下场不会比这个小马老板好多少！” 熊磊听了后当即又瘫坐在地上，但马上又变成跪姿，旁边那老生和茶桌边的付强见状也立即跪倒，不停地向孙天磕头。熊磊嘴里颤声说道：“孙……孙教头，不关我们的事呀！都是马俊这***主意，说来把张世……张二哥废了的话，就会成为孔……孔万的铁杆，有湘帮罩着，就是大华哥也不敢惹我们了！所以我们才……才跟他来跟踪张二哥的。” “别这样对我下磕头嘛，要磕也应该给关二爷磕！”孙天笑了一句后，接着说道：“马家食馆今早才被公安武警一锅端了，现在警察正在去学校找这个漏网之鱼的小马老板呢！刚才我已经跟孔万说了他马家的事，他是恨不得亲自上来解决了自己的这个兄弟，但他还有伤在身，孔夫子的人一时又赶不到，所以我是他求我上来帮忙的。” 见我们听得无语，孙天却不解释了，只是接着对熊磊他们说：“如果你们现在来把这个小马老板处理一下的话，不但你们继续有孔万罩着，而且那些警察也不会来找你们麻烦，难说还会给你们点奖励呢！至于这里鑫哥的损失嘛，顺理成章也就有了说法，买单也用不着你们来负责了！” 正说着，孙天的电话响了，他接通后开了扩音器，但却没主动问话。电话里传来一阵急促的叫声：“天哥，你把那***控制住没有？” 说话的应该是孔万，因为孙天回了句：“人倒是制住了，但你这些兄弟把鑫哥的办公室给搞得一塌糊涂，好像还不愿意对自己兄弟下手呀！” 第三百五十二章我被吓吐了 “**！叫老狗熊他们上去收拾他，就算死了也让他们踩两脚，可千万别连累我爹和陈校长！否则我和东哥都不会放过他们！”孔万在电话里回了一句，孙天笑着应了一声后便挂了。 这下熊磊哪里还有怀疑，在那个老生的搀扶下，从兵器架上各取了一根棍子，一瘸一拐地过来后，对着好像已经是半昏迷状态的马俊身上便是好一顿爆揍。那个付强虽然没拿家伙，但也蹦过来在马俊的身上狠狠地踩着，仿佛刚才让他受伤的不是我，而是马俊一般。 我被孙天半扶半扛到门口站着的时候，回头看去时当即就忍不住吐了。来到职校后，我在打架方面算是长了不少见识，见到过很多很多场架，在亲身经历的“战斗”中，我也曾被打得惨绝人寰过，但相比起现在的马俊，所有的惨都算不了什么了！在熊磊等人疯狂的棍棒和拳脚下，他先还一边嚎叫一边翻滚，但后来便直接不动了，只是口里鼻里的鲜血和着鼻涕口水不断涌出。 孙天见了我的窘相后微微一笑，随后才喝止道：“行了！如果把他打了抢救不过来，你们同样是跑不掉的。现在赶紧滚回去跟孔万交差，并顺便把急救医生叫来，要是他死在这里，鑫哥非得跟我翻脸了不可！” 熊磊如释重负一般，把手里的棍棒一扔后，想要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却一屁股坐在马俊身边再也站不起来；付强跟着坐倒后却立即弹了起来，应该是被我那碎酒瓶口捅出的伤口不允许他坐吧，但他站起来后，却和另外那个我叫不上名字的老生抱在一起，两人竟同时放声“呜呜”大哭…… 孙天过去把兵器架上的另外两支一长一短的枪取了下来，过来后又把我还拿在手上的那个家伙接过去，笑了一句：“这个鑫哥也真是的，弄这些没用的玩具来这摆着，差点把你给害惨了！”随后便走出内室，将那些玩具枪全部塞去办公室的那张大办公桌下。 我看着不知是死是活的马俊，心头堵得发慌，除了胃里恶心之外，我还有种深深的负罪感，我觉得马俊现在那个样子都是我给害的，要早知孙天出手会让他如此的惨，那我应该在孙天过来后就抱住孙天让他带我走，说什么也不会给他出手的机会。就算马俊刚才要逼我入死地，想来那也只是嘴上说说，毕竟我和他也根本没有什么仇恨可言呀！ 想要快些逃离这个房间，脚上却无半点力气。回来的孙天可能是看出了我的不适和恐惧，叹了一声后一把将我扛起，说了一句：“看来叫急救医生这种跑腿的事，只能是我去做了！” 回到病房的时候，除了赵敬和许波守在门外，房里只有刘紫琪在收拾着东西，搞得我本就惊魂未定的心更加不安了，还好询问后得知，受伤的三个兄弟都只是去治疗了，吴晶和其他兄弟陪着去的。 孙天把我放上病床的时候，刘紫琪过来体贴地帮忙，而且开口问了一句：“要不要上卫生间，我可以……可以帮你扶着！” 这话让我跳动很快的心脏渐渐平静了下来，看着她一脸的真诚，我心头原来的不安变成了无尽的叹息：这是张多么完美的脸庞呀！是不是因为正是因为她的美，所以才被惦记？都说红颜祸水，难道说的不是祸害别人，而是祸害自己？长得漂亮也是一种罪过不成？ 我是真想上卫生间的，孙天刚才出手收拾马俊的那几下，看得我都差点当场就尿了，这时听刘紫琪提醒，直感觉膀胱都快要被憋炸了。但孙天看我点头后却作势给了我胸口一拳，嘴里笑道：“你个小流氓，吃着碗里看着锅里的，你还想祸害多少无敌的少女呀？” 这还不算，他接着转头对刘紫琪说：“小妹妹，你可别被这家伙骗了，男生撒尿不用人扶的，就算是残疾人也可自己搞定。他呀，是想占你的便宜，想骗你跟他……跟他谈恋爱的。” 我心里那个气呀！如果说凌晨吴晶和刘紫琪扶着我小解是因为身体不支、早上第二次确实是有点虚荣和小心思的话，现在我可是真的没任何坏心的，就只是单纯的想撒一泡尿而已。可孙天这话说的，好像那么简单的事情却是我刻意的不良用心一样。 刘紫琪虽然懵懵懂懂，但也不是什么都不懂。我刚想解释，她早已红着脸转身往外走了，到了门边后回头对我说了句：“二哥，你好坏哟，但是我就喜欢你这种人，不虚伪！” 到卫生间是孙天扶我进去的，当然他只是把我扶进去后就出来了，留我一人在里面解决。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到了卫生间后，回想起马俊的惨状时又是好一阵吐，之前吃的那一碗饭吐了个粒米未剩，还好没再吐出血来。 感觉心里好受多了后，我才叫孙天进来把我扶出去。病房里虽然只有我们两人了，但他却也不忘记调笑我：“你一直紧紧抓着鑫哥的陶鲁斯，在无力反抗的时候为什么不吓唬他们一下？” “陶鲁斯是什么东西？”我有些不解。 孙天叹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你拿的那支手枪就是陶鲁斯。你连一点普通的枪械知识都不懂，就敢跟清风帮来往，还大言不惭地当人家的二哥，更是去招惹湘帮这样的社会人！也就是你运气好了，否则离开学校就是当炮灰的料！” 我有些无言，这当混混也不是我想的呀，我的理想本来是做个安安静静的好学生，是那些事情主动来找我的。沉吟了一会后，我才有些惊奇地问孙天：“你的意思是，鑫哥那些枪是真家伙？” “看你又想到哪去了？我们国家可不是美国，在超市里就可以买到枪的。鑫哥那个兵器架确实是他过去的辉煌历史见证，那些刀棍什么的全都是他以前用过的家伙，就像你现在用的匕首和甩棍一样。”孙天笑了一句。 我有些情不自禁地对张鑫的曾经感到神往，可还是摸不透孙天的回答，于是又问枪的真假。 孙天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回道：“也罢，我就昨你聊两句！看刚才我对小马老板动手的时候，你那眼神里假慈悲表露无疑，肯定是怪我心狠手辣，那我也就顺便说说他马家的故事给你听。” 虽然他的回话总是答非所问天马行空，但有些东西我还确实想听听从他嘴里叙述出来会是啥样，所以便不再插话。 “在木代他们云南省的另一个边境州，有一个回民聚居的镇子。十多年前我们国家最近一次跟他国交战的时候，那个镇是部队的必经之路，在大部分村民都热情接待招呼那些保家卫国的英雄时，少数极端的穆斯林却干起了偷盗甚至是明抢部队的武器。因为要应付侵略自卫还击，所以政府也就没精力去管，只要他们不过份、不伤自己人就行，再说当时边民本来就全民皆兵，政府还发武器给民兵的，民众有武器不是坏事。” 我不知道他怎么又突然跟我讲起历史来了，但既然他说就必定有原因，所以仍旧静静地听着。 “可到了战争后期，这些极端人物开始用抢来的武器，干起了贩卖毒品的勾当来发家致富，最后更是涉及到枪支弹药等军火交易。那个时候，在镇子的街道上，各种土枪洋炮几乎都是像菜市场卖菜一样摆在地摊上卖的。” “鑫哥混社会那个年代，街上的火并除了用刀用棍外，最后没有不动枪的。大到帮派组织、小到街头混混，最次的身上都揣着把双发铜炮枪。他们的枪支来源就是那个回民镇子。” “那个镇子虽然靠着军火和毒品生意很快富裕起来，在万元富都很少见的年代便诞生了几十上百家的百万富翁，但给当地甚至全省带来的治安影响是显而易见的，最后甚至已经开始威胁社会安定了。” “所以到了1993年，在国家和省上的统一部署下，公安武警突然之间开进那个镇子，对那些极端罪犯进行了毁灭性打击。” “那也算是一场战争，因为公安的行动遭到了那些人的重火力顽强抵抗，有官兵当场牺牲殉职。那场战争的详细经过我不想讲，我要讲的是刚才那个小马老板一家的事！” 孙天说到这里，不知触动了哪根神经，双眼竟噙着泪水，声音也有些颤抖。 第三百五十三章马家与孙天的故事 认识这么长时间，我第一次见孙天露出悲戚的神色！这个硬汉好长一段时间跟我都天天见面，准确地说他每天都在“打”我，不知不觉间其实已经有了很深厚的感情，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对他和对木代、王豪东和田小龙这些兄弟无异，甚至比跟阿荣他们几个清风帮的老大还要亲切。 我想要安慰他，但却不知该怎样讲！男人有伤心事的时候本来也无需别人安慰，如果真的感情到位，那找机会一起一醉方休，也就是最好的安慰了。 孙天坐到我的床上，眼睛去看着窗外，接着讲述道：“经过官兵们的英勇作战，几乎全歼了顽固的犯罪分子，活着的也都受到了法律应有的制裁，至少官方是这样报道的。” “我本来有个孪生哥哥叫孙海，我们一起上学、一起拜师学拳、一起参军……又一起参加了当时那场短暂却残酷的扫毒战争，战争接近尾声的时候，他在清理一个大毒枭的别墅时，不幸被人从一个衣柜里开枪击中，当场就牺牲了！”孙天说这话的时候，眼泪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我抽出一张纸巾递过去，孙天却没有接，随手抹了一把脸后便恢复了笑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和哥哥从小到大差不多就没分开过，所以好几年了我还是有些不能自禁，倒让你笑话了！我可是在大华哥面前都不曾掉过泪的。” 我不会笑话他，虽然还不曾经历过死别，但是那种心情我还是能理解和体会的！ 孙天接着说道：“那一枪击碎了我们23年的兄弟情，当时我和在场官兵对着那衣柜就是一阵猛烈扫射，但打开衣柜后才发现，那只是一个地道的隐蔽入口，凶手已经成功脱逃了。从那一天起，我就没有放弃过追踪凶手的脚步。” “别墅的主人名叫马柯，是一个三十多岁的极端穆斯林，但在那次行动中他恰恰就漏网了！我在已经抓捕的所有罪犯中，竟都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马柯不但在抢劫部队武器、贩卖军火毒品时的罪行罄竹难书，而且在那场扫毒战前，他就已经组织人员，在镇子上干起了明抢暗盗之事，曾经亲手打死过镇公安分局的警察和镇政府的工作人员，如果抓到的话死一万遍都不足惜！但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他却始终逃离法网之外，而且全家都好像从地球上消失了！” “华省长从东北调过来当副省长的时候，我负责他的日常警卫工作，后来退役虽然分在体校当老师，但却主动请缨，充当起了大华的私人保镖兼教练。我不是像想要攀附他家的权势，而是想求华省长开个特殊，把追捕马柯的行动继续下去，因为随时时间流逝，政府有些东西也是会慢慢淡化的。” “我跟了大华这些年，早已宛如一家了，他对我的事情也非常上心，终于在两年前，他通过一些渠道得到了线索。据说城北金蛇山有一家回民食馆非常出名，但老板马斌身份却非常可疑，有可能就是当年残杀我哥孙海的凶手。” “大华其实也是经过很多人很多关系才查到的。那个马斌原来不叫马斌，他的身份是用钱买通了市公安局某个领导，然后给凭空弄出来的假身份，而且不仅他，他老婆和儿子都是这样。大华安排人去他的户籍地查过，那个郊区的回民村根本没人认识这个人，而且村主任也讲了，这是上面强行安排下来的一家人，是外来人员。” “这一家人开餐馆做回民菜的手艺可不是吹的，真的非常不错，如果他们一辈子就只安静地做那食馆的正经生意，那我们可能永远也找不到他们，就算无意中给碰面遇上，也一定认不出来。但狗始终改不了吃屎，那家伙近两年不满现状，竟又干起了贩卖毒品的老本行，这才让人给盯上，并最终让大华注意到。” “我得到消息后，生怕弄错了对象冤枉了别人，所以曾亲自过去查看过，但那老板马斌变成了一个大胡子，与当年仅有的几张照片上的马柯形象大不一样。但不管怎么说，他走上这条路就注定了，迟早都是死路一条！” “还是大华给我出了主意，刻意安排孔夫子的儿子孔万去接近马斌儿子，也就是这个小马老板，让他变成了中学时的混混。没想到这家伙还真天生就是个道上之人，当上混混后竟如鱼得水，可以说孔万混到今天，大部分还是利益于小马老板的辅助。” “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查清他们家的真正来历。起先这个小马老板还是很谨慎的，但今年他们毕业后，有一次他跟孔万在一起闹事的时候出了条人命，当时孔万吓得要死，不过这个小马老板的表现却出人意料，跟个没事人似的。” “待孔夫子摆平此事后，小马老板在孔万的定心宴上说了一句话，让我几乎可以断定他们家就是我一直苦苦找寻的弑兄仇人。” 这是一个感人的故事，这一种兄弟情深令我感动，不只是孙天对已逝哥哥孙海的感情，还有大华与孙天之间的感情。但我还是忍不住插嘴了，小声地说道：“天哥，你的心情我懂！我也曾有过一个哥哥，但我没印象了，只留在照片上！他也是在一场战争中牺牲的，就是你说的最近的那场自卫还击。但是我个人觉得，就算那马斌是当年残害海哥的凶手，你也不该对马俊下那样重的手，他还只是个孩子，现在也不知道生死如何了？” 孙天表情凝重地盯了我好半天，盯得我都有些发毛的时候，他却重新露出笑容问我：“你刚才叫我什么？天哥？” 我点头承认：“其实自第一次见到你，就是那次在宿舍楼二楼你救我的时候，我就已经把你当自己的哥了！希望你不会嫌弃我这个小弟。” “怎么会呢？”孙天很高兴的样子，虽然不至于给我来个拥抱什么的，但仍很激动地说道：“刚才我们在鑫哥办公室，应该当着关老爷的面行个礼什么的。你知道吗，我转业后也算是混社会的，但却没有一个兄弟，与大华之间情比兄弟，但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更像主仆，所以你是我的第一个兄弟！” 我没想到自己简单的一句称呼、简单的一句话，竟引来孙天的如此激动和青睐，心下也是很感动，与他的距离猛然间就缩小了很多。正因如此，我才又接上刚才的那个话题，并且没有了之前的顾虑，又直接责怪道：“天哥，不是我说你，虽然马俊那家伙我也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但他那上一代结下的仇恨，你真不该让他来承受。” “呵呵，看不出你还是个心慈手软的家伙！你把我的话听完了再说吧！不过我想先提醒你一句：作为男人，无论做什么事，都是要么忍、要么残忍！否则就是死路一条。”孙天当然不会对我这个才认下的第一个兄弟介意，微笑着说了后才接着讲述之前的事：“那天那个小马老板讲了一句话，他对孔万说打死一个人算得了什么，他自己在九岁的时候就开枪打死过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全幅武装的军人！” “孔万当然不信，说他是在吹嘘，也可能是酒喝多了，这家伙为了证明自己的牛皮，便把自己的家世说了出来，那马斌果然就是当年逃脱的马柯。” “这事不是孔万和我讲的，我在得知后也不太相信，不是不相信马斌就是马柯，而是不相信射杀我哥哥的人，竟然是一个九岁的孩子。” “马斌私自拥有违禁枪支，并与缅甸毒犯勾结，大肆从事毒品交易的罪行，公安机关早就掌握了大量的证据。那个以马斌身份生活了这几年的马柯，也在半个月前就已经在云南临沧的边境上被秘密逮捕了。本来公安机关要立即收网对他的马家食馆和相关的人行动，但为了证实小马老板说的话，我让大华哥出面干涉，让公安机关延迟了这十余天，为的就是查清事情真相，为此大华哥和我还专门去了一趟马家食馆。” “事实是残酷的，我们不但了解清楚了当时开枪的人就是只有九岁的小马老板，就连马柯在接受审讯时也已招供说了此事。” “如果以法律公断的话，这小马老板最多就是进少管所，等达年龄后也就是个无期，甚至有可能只呆个十年二十年就出来了。到时他芳华犹在，而我恐怕已经是垂暮时分，别说能不能报仇，就算能报，也对不起我哥哥的这些年的等待呀……” 第三百五十四章来龙去脉 听孙天说完，我对马俊的同情之心已经全无，甚至后悔刚才没有强自撑着上前补上他两脚。但接下来孙天的话却让我惊了一跳。 他先说了一句：“不管这小马老板是死是活，我和他算是两清了！但我宁愿他死了一了百了，否则以他的凶残个性，以后你恐怕要得有所提防了。” 见我不解，他接着说道：“刚才如果我不及时出现的话，你可别怀疑他不敢弄死你！这家伙从小便见惯了马柯杀人放火的事，根本没把别人的生命当一回事，九岁时就敢开枪杀人是一个例子，上个假期他们闹出人命的事也是他弄出来的。” “刚才你可能觉得我太残忍，但是当你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如果你还向对手怀有怜悯之心的话，那注定你就没有活路！” 孙天的话让我久久不能平静，我这走的什么路呀？来职校短短一年多，算上高宗强带人上宿舍要砍我的那次，这都是第二次徘徊在死亡边际了。镇定了好一会，我才问他：“天哥，为什么在那个关键时刻，你会突然出现呢？” “怎么，救了你还嫌我多事了不成？还是怪我来得慢了？”孙天逗了我一句，然后叹道：“这事呀！你还真得感谢一下大华哥！” 我知道孙天的一切行动自然都是大华哥的安排，感谢那个大哥大是肯定的了，我只是奇怪才这样问的，因为我觉得孙天今天应该是和马俊他们一样，早就跟踪关注着我了。 果然，孙天的回话印证了我的猜想。原来大华哥虽然开学后一直没回学校，但对学校的一举一动却是了如指掌的，包括我和孔万的冲突。之所以选择现在回来，一是家里的事处理了差不多，再则是就了孙天找马俊报仇的事，却没想到也正赶上我的事了。 大华哥其实跟孔夫子也没什么交情，相反还有点隔阂，孔夫子平常没把这个高官公子放在眼里，也正因为之前就认识，这才导致了他那个儿子孔万在学校里的猖狂，比所有的人都没把大华哥放在眼里。 那天晚上他们在病房里教训了孔万和我，顺便给了孔夫子一个下马威后，大华哥在离去的时候故意告诉我说毛朕宇晚上不会来了，其实就是说给孔万听的，所以出门后便发信息让张鑫通知我做好防备。 毛朕宇本来就是湘帮的人，肯定是接到孔万的通知后真的带着金水世界的人来了，不想却遇到清风帮的人马，为了给张鑫面子，所以便到院外去解决，其实也没打起来，好像就相互解释了一番便散去了。谁知我却带着田小龙等人主动出击，终于遭到湘帮另一队人马的伏击，大家都受了重伤。 大华哥听说后立即让孙天安排人马，在张鑫的配合下全天候监视我们的情况，顺便也伺机把孙天和马俊的恩怨了结。 马俊本来早就怂恿孔万来找我的麻烦了，但孔万却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再加上大华哥那晚的警告太严厉，所以不敢轻举妄动，只是安排他们注意监视我们的情况，然后等机会合适再收拾我。这就是为何马俊他们会突然出现在院长办公室的缘故。 而孙天在马俊闯进院长办公室的时候，就已经及时赶到门口了，只是我们都没注意，而他见我在拼死抵抗，一时不至于吃到大亏，所以就有意让看看他们到底凶残到哪一步。说实在的，孙天心里其实也是想给马俊一次机会，如果他稍微对我手软一点，那孙天没准也就下手软一些了。 在收拾马俊的事上，孙天一早来医院后，便跟孔万表明了马俊是大毒枭儿子、还是一个从小就是杀人惯犯的身份，并说明自己要亲手解决马俊的事。那孔万对社会上的事从小耳闻目睹，知道和公安作对没有好下场，当即便表示非常支持，这才有了在院长办公室内室孙天放翻马俊后孔万的那个电话…… 我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后，觉得我和三个学姐这次彻底的诀别，都是因为孔万这个家伙给闹的，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在医院因为吴晶、鹿嘉嘉和刘紫琪而让她们误会越来越深，终于不可挽回的样子了，我至少可以对学姐有解释的机会。想到此节，心里不由对湘帮和孔万的恨意又增加了一分。 但想起陈校长让蔡老师转达我的那个条件，我又充满疑问，想向孙天请教，但却又觉得不妥。陈校长要找我谈话是预先有准备的，最后只当着我的面提了一个要求：别动刘紫琪！这个要求明显是来病房见到我后才即兴想起的，所以他找我谈话实际上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蔡老师转达的那个，要我别找孔万报仇！ 孙天看出了我有话要说却又忍住，微微笑道：“我以前虽然在社会上没有兄弟，但我觉得兄弟之间应该是没有什么客气的！你有事讲出来，兄弟们能帮则帮、帮不了你也别怪，能帮不帮是别人的错，但如果你自己不讲，那可就是你不够意思了！” 这话和之前那天晚上，田小龙在要不要深夜把兄弟们叫来帮忙时说的一样，但我却觉得，有些话可讲，有些则不然！当然是讲出来能解决的肯定不能客气，但若如讲出来只是徒增一分烦恼，那还是自己消化吧！ 见我最终也没有说自己的心事，孙天也不勉强，等木代他们陆续回病房后便自离去了。 木代是最先回房的，随后是王豪东，他们都是坐着轮椅回来的，看着陈路、方自鹏等几个兄弟一直陪伴着他们，我心里好受了些！再一问伤情都没恶化，反而有所好转，特别是木代的脚伤没有先前预料的重时，我更觉安慰了很多。 田小龙是担架抬过来的，他其实是可以自己站立的，但肋骨那才做过手术，所以还是尽量躺着的好。不过这家伙精神状况不错，一进门就大声嚷嚷：“二哥，好消息、好消息呀！赶紧猜猜是什么？” 我以为他说的是他自己身上的伤势，但他却摇头否认。我见王晓彤仍旧在围着他贴心照料，便又笑道：“你跟彤彤终于误会解除，你回心转意一辈子要定她了？恭喜呀恭喜，等我们好了，你那顿饭是跑不掉的了！” 田小龙脸一红，伸手拉住王晓彤的手，看着同样涨红着脸的王晓彤说道：“饭嘛我肯定得请，就算平常，只要你二哥发话，我的钱包难道敢反对不成？彤彤的事我们后面再说，我要说的好消息呀，是孔万的人不知惹了谁，被收拾了！特别是那个叫马俊的，我见都拉进急救室后又转重症监护室了，看样子像是要被打死了的样子。” 木代和那些没看见的兄弟顿时一阵欢呼，大家直道这消息太解气了。但我却没有任何反应，想起马俊来我的心情仍旧十分沉重，有点不愿再提及这事，所以便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了，因为他是在院长办公室，想来要我的命的时候给弄成那样的！” 没想到我话音才落，所有人都是大声惊呼，全是一幅不可置信的样子，只有吴晶激动地上前拉着我的手大声叫道：“真的吗？我就知道，我的世明是一个了不起的男子汉，伤成这样还把人给弄得半死不活！” 刘紫琪一听不乐意了，在那发表意见道：“吴老师，什么叫你的世明？应该是大家的二哥才对！” 我知道吴晶是个花痴，刘紫琪却是个情盲，要她们再说下去，兄弟们可又要误会我是个花心大萝卜了！所以连忙插话道：“我有什么了不起的了，差点没被他们给弄死了见不到你们。他受伤虽然与我有一些关系，但却不是我给弄的。倒是我们兄弟可能得商量一下，接下来我们怎样打算的问题。” 第三百五十五章故人重逢 说是商量，其实就是我和田小龙讨论，兄弟们倾听的过程。我把陈校长的提的第二个要求说了，没想到田小龙还真是一口赞成，并且补充了很多理由，大意就是孔万好惹、但湘帮对于我们几个不成气候的学生来说真惹不起，除非清风帮再次出面。 看得出兄弟们虽然不说，但大多还是倾向于田小龙的意见。就像田小龙所说，我们都只是不成气候的学生，来学校的目的和任务是读书，事情不找上头来，谁会愿意主动去惹事呢！ 我最后也没说什么，早上我已经在兄弟面前保证过了，此事别说是为了我自己，就算为三个重伤的兄弟，我也不会就此算了。陈校长不准我动孔万，那我难道不可以对他的兄弟动手？就像孙天收拾马俊一样！再说他只是不准我动手，可没说不准别人动呀，只要孔万主动来惹我，还不准我自卫不成？ 三个学姐和我彻底诀别的事我也说了，兄弟们只听得不胜唏嘘，但他们了解我的心思，都没有发表任何意见，也没有像以前那样数落悠悠她们的不是。倒是吴晶仍旧一脸醋意酸酸地问我：“就算蔡莉莉也跟你一并分了，那也不是什么难过的事，如果你真喜欢老师或者学姐，还怕没人投怀送抱吗？” 吴晶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懂，但我却没有半分高兴甚至是感到安慰之意，反而对她又生出了一些厌恶。之所以走到今天，吴晶也是一个主要因素，虽然我不恨她了，但如果当初不是她对我那样，难说开学时分我就已经和学姐和好如初了…… 那个国庆假期对于我们兄弟来说是悲催的，不但在病床上躺了近一个星期下不了床，还让陪伴的兄弟们错过了一年一度的中秋“相亲”会，所有的“光棍”兄弟都没能找到女朋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王晓彤跟田小龙的关系恢复如初，虽然田小龙仍旧称他和彤彤只是很好的兄妹关系，不再是恋人了，但在我们看来，他们和恋人根本就没什么区别。话说王晓彤对田小龙的照顾可算是无微不至的，让我们其他人无不充满羡慕，就算田小龙再如何的铁石心肠，总也有所感动吧！ 还有就是吴夕洁在王小彤的影响下，好像对王豪东也有点上心了，开头两天对我和木代还一视同仁，但渐渐地就只对王豪东一个人照顾有加而冷落我们了。张大娘抽空来医院看我们的时候，见到吴夕洁和王豪东的关系，这个朴实的老大娘乐得嘴都合不上，不但没怪我连累了自己儿子，反而还嘱咐王豪东，说今后有什么好事时可不能忘记我。 不过我们倒毫不介意，其实兄弟们把我和木代照顾得也很好，何况还有吴晶和刘紫琪在，我俩的待遇差不到哪，最关键的是我知道王豪东对吴夕洁的情意，也知道田小龙其实仍旧舍不得王晓彤，巴不得好好撮合他们两对呢！ 刘允诺也是一天两次三次地来陪我们兄弟说话玩笑，她本来就和花姐他们在医院守护受伤的刀疤他们，但在病房里大大咧咧赌气亲我的鹿嘉嘉却没再见踪影，在我忍不住询问后得知假期她回家了。 蔡老师虽然也来看我们，但每次就只来一小会、问候两句便走了，让我高兴的是三个学姐再也没到医院来帮蔡老师照顾孔万了。 被孙天收拾的马俊终究还是抢救过来了，我不知这对我而言是好事还是坏事，不过他在脱离危险后就被公安武警的人给拉走，按孙天的话说就算治好也必定是废人一个，并且少说二十年内也不会再和我们见面，所以算是彻底从我们的生活中消失了！ 最先出院的是王豪东，他住了一个星期便回校了；而第二天紧跟着出院的则是伤了骨头的田小龙，本来从医生到兄弟都劝他再多住几天，但他说受伤的事不敢线家人知道，而他父亲公司那个经理联系说要来学校看他，他怕引起家里的担心。 我和木代又在医院多躺了一个星期，木代是带着拐出的院，而我出院后让阿才开车过来，把兄弟们送回学校后却宿舍都没回，便让他带我去见周叔了。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我觉得是时候跟周叔好好谈谈了。 阿才没有送我去市昊贸易公司，而是直接将我载到了郊区的一个武警驻地，我看大门上挂的牌子是武警部队总队三支队。 待进了那间办公室后，我心头对周叔充满了无限的崇拜，这间办公室也一看就是他的，虽说我知道他位高权重，但也不至于武警部队里到处都有他的办公室吧！以前我去过的那个监狱、还有市昊公司，都有他的办公之地，而他的身份是部队的副队长，想来总队里也肯定有他的办公之地。人说狡兔三窟，虽然用来形容周叔不恰当，但我看他的办公场所呀，远远不止三个。 周叔见我进去后，还没等我开口便笑道：“动静闹得不小呀！不但把张鑫和孔夫子都引了出来，还差点把马俊都给废了。” 不等我回话，他又笑道：“先别忙着谈正事，我给你见一个人，让他来跟你叙叙旧，这家伙可想你了，随时念叨着要见故人，这次听说你要过来，非让我开个特例，亲自打招呼后才能来到这里的。” 我一听也有些激动，我和周叔都认识、而且好久没见的，就只有我的那个职校前辈楚义辉，好久没见，除了有些想念他外，我也很想向他讨教一些东西，而他这个人我知道，除了够义气外，对我从来都是知无不言的。 我的猜想没有错，但当一身笔挺军装的楚义辉站在我面前时，我还是有点忍不住猛地站起就给了他一个热烈的拥抱。楚义辉跟我真正相处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但却是一起打架经历过生死的，用社会上的话说这叫过命的交情。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感情不像爱情，需要朝夕相处相互理解，有时一场架、一碗酒也就足以让一生的感情永恒！ 楚义辉也显得很兴奋，但相比起我来他就要内敛得多，被我拥抱时甚至还有点忸怩的样子。周叔见状后微微一笑道：“我先去看看支队的官兵，给你们半小时交流一下。抓紧时间，小楚下午还有训练，而我的时间也非常有限。” 从这点小事上，我能感觉到周叔的人性化，他知道我来找他必定是有重要的事汇报或者请示，但仍让给我们兄弟间足够的叙旧时间。 “刚刚才听说，你越混越差了！不但真把女朋友给丢掉，还被一群新生给弄到医院睡了半个月，不知是不是真的？”楚义辉待周叔走后，立即放松了好多，便拿我开起了玩笑。 我故意叹了一声：“好事不留名、坏事传千里呀！为什么就没人告诉你，校花主动向我献殷勤、吴晶跟蔡莉莉向我争宠，还有诺姐和周叔派去的那个女兵鹿嘉嘉，也都快被我拿下了的事呢？” 楚义辉忍不住捂嘴轻笑，但玩笑过后却又一本正经地问道：“学校里怎么样了，我听送你来那个人才大哥说，你得罪了湘帮，以后有什么打算呢？” 对孔万那群人我倒有自己的计划，但对湘帮，我能有什么打算呢？如果有的话，那也不必来见周叔了。所以也没说什么，就只把这次事情的经过简略跟他说了。 楚义辉虽然随时都是那文弱书生的模样，但听了我的事后也禁不住义愤填膺，配上身上的军装，到还真有点正义使者的感觉。不过等我说完后，他却又冷静地回道：“看来你的路，比我在职校的要坎坷得多呀！” 我向他请教接下来应该怎么办，他只回了我三个字：“玩下去！” 第三百五十六章该如何玩下去 “辉哥，你在逗我！我现在都这样子了，怎么玩下去，你倒是给点指示呀！”我有些不满地嘟嚷。 楚义辉看了看室外，有些神秘地悄悄对我说：“学校里的水太深，你只用听大华哥的话，再把握好跟陈校长的尺度和分寸就行了！” 见我不解，他接着解释：“其实你根本别怕得罪陈校长，反正我感觉他是生怕没人得罪，只要不损害他的利益就是了。这家伙其实是支持学生在校园里称王称霸的，你要是愿意，多从那些调皮混混身上刮点油水他也不会管，因为你刮得越多，他得到的利益就越多！从某种角度上说，学校里这些混混老大，都是在为他服务而已！” 我点头认可，学校里的事我自认为还是比较清楚，但楚义辉肯定没和陈校长深度交流过，并且不知道学校的额外支出情况。陈校长的账本我可是看过的，每年从学生身上弄来的那些意外之财，积少成多都有几十万，但各项意外的开支后，落入他和他那群走狗身上的，想来还是非常有限。 但我没有跟楚义辉说这些，我只想问他该如何与学校的这些势力周旋，因为现在回头看来，其实他在学校里把这些关系处理得很好，不但陈校长往往给他三分薄面，大华哥好像也视他为心腹，最重要的是好像圆满完成了周叔交给的任务，否则也不会顺利进入军校升造了。 “其实很简单，以你这种生事的性格，根本不用刻意去做什么！你只要把那些找上门来的人，狠狠地打回去就是了。”楚义辉告诉我：“周叔安排的事情没必要刻意，因为凭你一个学生的力量，循规蹈矩的话是根本不可能涉及或者真正打入到他说的犯罪团伙中，只有不断闹事来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一旦动到了他们的人，让他们感觉你是个危险人物，那你就成功一半了，剩下的事交由周叔处理就是。” 经过他的提醒，我感觉自己跑这一趟还真是来对时候了，这次我们被收拾得如此的惨，决不会只是因为动了孔万那么简单。就像孔夫子跟大华哥说的一样，我们只是一群小孩子闹事，打过也就算了，用得着那么大动干戈吗？再说孔夫子当着大华哥的面时也是很忌讳的样子，但明知我是大华哥罩着的，还在大华哥离去后便安排人那么刻意地修理我们，就不怕大华哥翻脸？ 想通此节，我隐隐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心里不安的感觉也更甚了一些。现在的我就像无意中闯进某道网里的小鱼，凭借兄弟们、大华哥或者清风帮的力量闯出一层后，还有更险的网在等着我去破。 我问楚义辉这两年在学校有没有发现任何情况，之所以问这个，一是想有点线索，二来也想听听他过去是从哪入手，当好这个“卧底”角色的。 楚义辉也不隐瞒，开口笑道：“其实你没来学校之前，最能惹事的应该数我，陈维东为什么没有一进校就成老大，甚至连个地盘都没有，也正是因为我的原因。但到了去年，我却突然消停了，还把收月票那样重要的事让给了东仔安排过来的人，就是为了缓和与陈校长之间的冲突。” “因为我发现了一点情况，往往我一闹完事，学校里就会有各级领导、各类人员到来。这些人起先我也没有注意，在无意中听说和撞到后，也只当是前来学校开展相关工作的。但后来在大华哥的提醒下我才注意到，那些人来学校好像另有目的。” “在我不闹事后，陈校长反而没以前那么器重我了，让我把一楼地盘交出来就是个例子。这事我想了又想，其实他就是嫌我不给他创造机会，好让那些形形色色的人名正言顺地来学校，说得难听点，他有怪我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意思！” 楚义辉的这一翻话让我如梦初醒，并隐隐猜到了某些周叔说的犯罪团伙的事，于是赶紧问道：“辉哥，你发现了什么？” “没有，我发现的那些事其实李田宇也有所察觉。上个假期周叔让我跟他见了一次，我们的观点却截然不同！”楚义辉回了一句后，跟我说了他与李田宇的意见分歧。 以楚义辉的看法，就像大华哥说的一样，那些人去学校并不是工作需要，因为陈校长为了学校声誉，对学校里的那些肮脏事掩饰隐藏还来不及，哪有一出事就向上级汇报的？他们去学校估计是从事一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但李田宇却说他观察过了，那些人到学校去并非是找陈校长，甚至跟学校的老师也只是偶有来往，他们到学校去的目的，大多是为了保护大华哥的安危，维护大华哥的地位，而且有一次他冒昧仔细检查过他们的车，根本没发现过任何蛛丝马迹。 “我强烈要求来跟你见面，就是想提醒你一句，做好自己、学会判断、多动脑筋！”楚义辉强调。 说了半天，也就只有学校来人这一点对我有点用处，当我朝更深更详细的地方询问时，楚义辉却不再解说了。不过他还告诉我一点，对于我的同伴，也就是周叔新安排进校的人，必须做好十全的保护工作，只要做好这条，那我混到顺利毕业的话，后面估计也就和他一样，不用愁没有后路了。 关于不跟我说更多的事，他也有自己的托辞，以他的话说，自己现在是军人了，有纪律管着他，他已经脱离了职校这滩混水，便不能再擅自趟进来。 这一点我能感觉得到，楚义辉在跟我说话到后面的时候，不断抬手看表上的时间，本来我在询问他到边防武警指挥学校的情况，但他只应付了一句：“很累、很充实，当兵和坐牢区别不大！”说完后便即起身又道：“还差三分钟就半个小时了，我先走了！以后如果能有机会，那我们再详聊。” 我问他的电话号码，他却只是摇了摇头。但在拿起放在茶几上的军帽时，他一个不经意动作却引起了我的注意：那个大盖幅里面贴着个纸片，上面写着他的名字，可能是嫌戴在头上不舒服，他戴上后又摘了下来，把那张纸片给一点点地撕下来扔了，然后才重新戴上小跑着离开。 这个动作本身没什么，但他在扔那些碎纸片的时候，却没有完全扔进垃圾箩里，我觉得这不太符合他本就斯文、现在又更严谨的作风，所以在他离开后便赶紧将那几片纸块捡起准备装进垃圾箩。 这一捡还真让我发现了一点门道，在一块稍大的一些的纸片上细细地写着几个字：任何人都别信，包括我！ 字迹虽小，但娟秀工整，而且用的是淡淡的那种铅笔，不注意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我见到的时候一愣，心头顿时升起一丝恐怖的感觉——这里是部队里，还是周叔这个高级领导的办公室，他有什么话不可跟我明说的？要用这种直如地下党联络的方式来提醒！莫非是因为周叔？ 但容不得我细想了，见周叔随后进来，我把手上的纸屑随意放进垃圾箩的时候，用大拇指将那张写有字的给轻轻压在手里，随后很自然地搓成了一个小米粒捏着…… 周叔也没注意我这点小动作，进屋后坐过来问道：“看了师兄的情况，是不是觉得有了自己的目标？小楚在学校里受过的苦不比你少，但现在总算是苦尽甘来了！他在指挥学校成绩不错，毕业时破格升衔是肯定的了，今后必定会有更大的舞台让他表演。“ 我知道他这话对我意味着什么，但我不敢想自己以后的事，我来的目的主要是想问他，接下来我要怎么办？可不可以收拾孔万那个家伙出气？ 听了我的想法，周叔的态度却和以前一样，他笑称：“关于孔万的这件事，你不用埋怨清风帮，后面你自然会知道原因，但如果你想找他出口气，我还是那句话，你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就行。你可别忘了自己的代号，这久以来你已经慢慢把药效给牵动出来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清风帮的顾虑 我来找周叔，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我帮陈校长保存得有一个东西，是一个封着的资料袋，据他交给我的时候说是大华哥组织团伙贩毒的证据，那东西我自然是不敢擅自打开看的，但也不敢告诉大华哥，我想来请示一下周叔该如何处理。 “如果你觉得有必要替他保存，那就保存好！但你不能让那东西出任何差错，否则那东西有可能是到时你被反咬的导火线。”周叔给我的回答有点模棱两可。 可我听了这话后哪还敢继续保存，为了那东西的安全我可是费尽了心机的，之前的打算是直接交给周叔的，谁知他好像根本没有要的意思。心里暗自打定主意，这次回去后便把它交还给陈校长。 周叔也解释了不要那东西的原因：“明知你是大华罩着的，他姓陈的可能把那种东西交给你吗？估计着吧，他只是想试试你跟大华的关系到哪一步而已。” 这个解释对我来说算是提醒，不过我的心里却是一惊，连忙问周叔：“周叔，听你的口气，大华哥难道真的是……或者说是那个、那个的嫌疑人？” “现在有些事情慢慢要浮出水面，但先出来的这些都是小鱼小虾，真正的大佬没出来之前，我们固然不敢随便收网，但也不能排除对学校里所有人的嫌疑，其中就包括大华！”周叔回答。 我感觉有些不可思议，以前他可不是这样说的，我记得周叔说过，华省长以他的评判来说可以算是一个好官，难不成好官会让儿子做这种勾当不成？ 对此周叔的看法是：龙未必生龙！ 这下我更犯难了，我知道自己在学校的处境，我能混到今天，除了兄弟们给力外，大部分还是靠大华哥的光环罩着，外加一点陈校长心头的小算盘。如果陈校长是犯罪团伙倒也罢了，至少我借大华哥的力量他不敢对我怎么样，再说我也有周叔在后面撑着！可如果大华哥才是正主的话，我估计自己这条路不论怎样走都会是一条死路。 我突然想起楚义辉刚才似不经意的提醒，心里更是一阵阵发毛！他让我谁都别相信，那自然也就包括大华哥在内，是不是他早已知道了某些内情？ “你只要记好，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引起学校更大的风浪，罪犯不论是谁，你都会让他们人心惶惶就行。而你现在思想的觉悟上还需有一点提升，那就是你已经不再是单纯的一个职校生，还是在提前为国家做贡献的一员。”周叔给了我最后的指示，并拿出一沓钱给我，笑言这是我为国家工作的薪水。 在回学校的路上，我的心情郁闷到了极点，不能说我这一趟没有收获，反而是收获太大，所以才会如此。 阿才也看出了我的状态，一路上都不说话，一直到进校门后才冒出一句：“二哥，湘帮的事你不会就此算了吧？”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起来我就火不往一处冒，没好气地回道：“才哥，过去是我不懂事，被你们二哥来二哥去地叫着，还心安理得地应着，你们可不要介意！因为我这次已经吃了大亏遭了报应了。那个湘帮的事嘛，连堂堂太子荣都不敢招惹，我不算又能怎样嘛！” 阿才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我是在生阿荣的气，那晚我们被打的时候，阿荣和张鑫在监控里看得一清二楚，却在我们被打得动不了以后才和张鑫一起，跟着急救的医生出现，他可是我带田小龙等人冲下楼去的底气呀！ “我们叫你二哥，是服从命令，以前也就跟你说过，命令一天不收回，你就一直都是我们的二哥。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有必要跟你解释几句。”阿才把车开到男生公寓后，向我说了一句。 我本来是不想听的，但阿才这人我感觉还不错，而且上次他在车上也和我讲了很多东西，看着他诚挚的眼神就有些不忍拒绝，而且我心头还另有打算：其他人不方便或者不愿意跟我讲的东西，难说他就能为我解疑。 “那晚毛朕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看出来是想把兄弟们引开了，权衡了一下后，我们才顺从他们的意思，故意落入他们圈套的，因为就算凭荣哥一个人，也足以摆平他们后来的那些人。” “而且在你们下楼之前，湘帮的人在唐老大带人去医院控制保安的时候，荣哥就想出手了。只不过张院长是何等人？他都无动于衷，荣哥自然也不好强自出头。但看到你们下楼，他是真要出动的，只是最后还是被张院长给阻拦了。” 听了阿才的话，我也没有恨张鑫的意思，只是淡淡地笑道：“清风帮原来也有怕的人，鑫哥看来真是牛人，这多年不管社会上的事了，还能震住清风帮老大！” 阿才只把我的讥讽当成耳边风，面不改色地接着解释：“荣哥是因为张院长的一句话！都说当局者迷，我们一心只想保你平安，却不想直接的保护只可能中了别人圈套，反而把你推上风口浪尖！” “那天荣哥要你别去医院，可是真心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孔夫子的湘帮再怎么了得，也万万不敢直接去学校里找你的麻烦，而这个风头一过，就算在社会上他们也不敢对你怎么样。” “上次我们去学校里替你出头的事，孔夫子是作好了与我们来一场硬碰硬比试准备的。荣哥那晚就想趁此机会，彻底为你消除掉孔万这个隐患，所以我们才会一齐去往医院。开学时孔万主动挑事为难二哥你，那说开了也可理解为是他湘帮在向清风帮示威。因为我们在职校体校为你出战的事，孔万进校后不可能不有所耳闻。” “不过那天还好你去了，否则确实如张院长所说，清风帮这次可就真难做人了！我们到了医院后，张院长告诉我们他已经让你去道过歉了的时候，荣哥很生气，不过问明原因后倒也释怀了，反而还责怪我考虑不周。这也是为何后来我们没有全力配合你修理湘帮的原因。” “通过那晚的事，别说我们清风帮的兄弟觉得你够意思，就是老大荣哥，也觉得叫你一声二哥不冤！因为你始终是在从兄弟们的角度出发，宁愿自己吃亏也不连累兄弟们。” 阿才虽然是在跟我解释，但语气明显有些含糊，我也始终没听出重点来。我觉得他应该也是有所顾虑，便直言问他：“张鑫究竟说了什么话，会让你们临时改变主意呢？” 阿才顿了一下，小声说道：“张院长是得知你们准备回宿舍了，然后才发信息给你的，因为你如果不去医院低头，我们虽然可以摆平此事，助长你在学校的威望，但却会让你在学校的处境非常危险。” “你不是说你们去了后，可以彻底为我消除孔万这个隐患，怎么我的处境倒还更危险了？”我问他。 阿才笑道：“荣哥怪我考虑不周，但我确实不知有那个情况，就是大华已经安排孙教头通知你，要你去向孔万低头了。如果因为我们的缘故，你违抗了大华的意愿，那以后你在学校还能有他的庇护？你和大华之间的感情可是亲手打出来的呀！这样失去的话岂不是以前那些架都白打了？” “我们是什么人？外人眼中我们清风帮是黑社会，可二哥你想想，能听从周叔命令的帮派，就算空着黑社会的外衣，但真的会是黑社会吗？但话又说回来，大华是什么人，说难听点，就是周叔，大华一句话也是可以有办法让他听令的！所以说你去医院不但避免了自己失去靠山，也让清风帮能继续无所顾忌地在社会上开展工作。” 我觉得阿才说的有够清楚，但我始终不能理解，只知道他们对大华哥好像很顾忌，但从他的话里又听不出关于大华哥的评价或者说定位，也就是说大华哥到底跟他们是友是敌，我分辩不出来。 阿才却误解了我的表情，以为我仍旧没有解开对清风帮的心结，干脆也不再解释，冒出了一句：“二哥，你要是怀疑清风帮对你的情谊，那你只要现在开口，我今天就再修理孔万一场。” 我听得心头一喜，有些不相信地问道：“真的？” 第三百五十八章事情好像又找上门来了 阿才不像开玩笑，把车熄火后自个强调道：“你要是愿意，别说修理孔万，就算踩陈校长一顿，那也不是不可以的！” 我相信阿才，但我不可能去踩陈校长，也暂时不打算修理孔万。我几个主要的兄弟都才出院，如果真要闹起事来，难说又有什么意外，毕竟清风帮可以给我出气，但正如张鑫在医院所说的，打铁要靠本身硬，我们想要立威，主要还是看自己的实力，清风帮不可能一天24小时地罩着我们。 下车的时候阿才跟着我下来了，我没应他的话，所以他便等着我的安排。 我车门都未关好，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便从宿舍楼大门口处传来：“哟，不得了呀！难怪喜欢往医院跑，原来住院有轿车坐！不过玩火**，小心哪天坐着灵车回来，那可就泡不了妞了！” 我怔住了，阿才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平静地绕过车头来给我把门关上。对于这种打击或者取笑我的声音，我并不感到陌生，之所以怔在那里，是因为说这话的人太让我意外了！ 取笑我的人是我们班的霍昱钢，他是跟着我们班另一个富家公子王宸宝的小弟，这家伙跟我也算是“世仇”了，从去年入学不久，这小子就一直在害我，不过也曾经在宿舍里被我们给打得像个哭爹叫娘。 他最后一次跟我作对还是上学期好早以前了，当时也是在医院，这家伙跟王宸宝一起，请了清风帮的彭胡子去后花园打我，谁知大水冲了龙王庙，他们反被彭胡子给收拾了，破了财还挨了打。那次王宸宝最后还被我反咬一口在局子里呆了几天，最后是他老爸出面才给弄出来的。 从那之后，王宸宝算是彻底对我敬而远之了，无论在何处，见了我们兄弟都是主动退避三舍，就更别提他的这些跟班小弟了。 正因如此，我才感到太过意外，霍昱钢近久以来见我可是如猫遇老鼠，在班上有时我看他一眼他都会发抖的人，怎么现在却忽然双来主动招惹我了，而且就只他一个人在那，莫非我住院这十多天，他还真吃了熊心豹子胆不成？没见我身边站着的是曾经把蘑菇都给打哭过的清风帮阿才？ 可能以为我一时没有回嘴是怕了他，便在瞪了我两眼后，一脸轻蔑地从我身边的车头前走过去，嘴里还嘟哝了句：“垃圾就是垃圾，可惜玷污了那么多的良家少女！” “钢子，等一下！”我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声音有点微微发抖，霍昱钢胆子为何突然变大我不管，他打击我取笑我，我也不打算寻他的晦气，但他说我玷污良家少女我就不能忍了。说跟我关系很近的女生和女老师是良家我管不着，但他居然说我玷污了她们，我何时玷污过了，怎么玷污了？ 霍昱钢其实还是有些害怕我的，听我出声的时候都颤了一下，像被雷给劈到了似的，但一听我的语气后却信心倍增，转躺看着我问：“怎么了？难道医院的饭好吃，你还想进去住几天？” 不等我回话，他接着像恍然大悟一般又说：“我明白了，你这野狗改不了吃屎！想借我的手再进医院后，又有老师天天去照顾，还可以趁机泡那个校花妹子。你做梦去吧你，从今天起，你死在医院都不会有人再敢去医院了！” 我也不管他这话什么意思，只是冷眼看着他说道：“如果你现在求我，看在同窗的情分上，我就把你刚才的话当放屁，否则死在医院都没人去管的将会是你。” 霍昱钢好像有些害怕了，抬头向着宿舍楼上大声叫道：“浩哥，浩哥……张世明威胁我！” 我想上前收拾他，但我才出院，身上不动的时候虽说也不疼了，但活动起来还是有不适的感觉，而且使不上力气，最关键的是我去见周叔的时候，随身必带的匕首和甩棍都让田小龙给我带回宿舍了。加上听霍昱钢叫喊，便忍住了出手的冲动。 阿才也很听我的话，见我没招呼他动手，便只站在我的身边一言不发。 我冷笑着冲霍昱钢哼道：“叫吧，我叫点人来再收回你的话，那我就考虑不跟你计较了！”我没打算让阿才立即动手，因为霍昱钢叫的是谁我知道。 他叫的那个浩哥名叫程浩浩，是跟我一级的财会班学生。这人在一年级的时候不显山不显水，虽然也见他打过几次架，但好像更多的也是和当时的楼霸呀、班霸之类的，为了反抗交月票而打。对他有印象是因为他在食堂里跟候瑞祥的人打过一次，虽然最后他被人给打了从食堂里扔出去，但看得出也是一个狠角色。 不过到了上学期期末，这家伙却突然发力，把当时四楼即将毕业的老大给拿下了，到这学期后，更是招徕了很多新生做小弟，好像把我们班王宸宝的那个什么校园商家都给收编了，在我入院前就听说他的势力已经可以和候瑞祥、东山老乡会的差不多了。当然，这些是平时闲聊时田小龙和其他兄弟告诉我的，因为没啥交道和冲突，所以我也是听过就算，直到此时霍昱钢喊叫起来，我又才想起这些。 听了我的狠话后，霍昱钢虽然有点害怕，但却没跑，仍旧扯着嗓子叫道：“浩哥，浩哥……” 因为临近晚饭时间，加上又是周六，所以霍昱钢的这声喊不但引来了宿舍楼里好多人的张望，还吸引了一大群人从宿舍里出来围观，这其中还包括一些到男生公寓来“串门”的女生。 我的兄弟们也被吸引出来了，想必是靠大门这面的朋友听到叫声后过去通知的。秦立、陈亿波几人先冲了出来，随后赵敬跟着田小龙、陈路扶着拄拐的木代也跟了出来。 程浩浩也从带着十来个人，从四楼跑了下来。说起来这家伙还真有点混混的风范，年纪轻轻下吧上便留了一小撮山羊胡，头发也是很长，却不像王豪东的那般柔顺和遮住面孔。当时我们喜欢听歌和看电影，王豪东的发型跟程浩浩比起来，就像当时我们的偶像郑伊健和黄家驹的那种，虽然长度差不多，但却是两种风格。 “张世明，你是要真对我的兄弟下手，还是只是吓唬他玩？”程浩浩下楼来的第一句话听起来还算客气。 但我却没跟他客套，冷眼笑道：“你又不是新生，难道有人说过我张世明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 程浩浩身边的人脸露怒色，但他却并不激动，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转眼看着霍昱钢问：“钢子，你怎么说？” 我知道霍昱钢一向是个很好的演员，可这次他却没演，直承说道：“我见他又带着社会上的人来学校，公然违反学校的新规，因为都是同班同学，所以便出言提醒了他两句，谁知他威胁我，说到要把我送进医院！” “别跟我废话！你们的话我在楼上听见了！我问的是你打算怎么说？”程浩浩却喝斥了也一声。 霍昱钢在程浩浩下楼来后已是底气大增，身子不抖了不说，说话也硬气了很多，听他发问，把脖子一梗便回道：“今早才开的大会，大哥大又发话了，我能怎么说？只要他守规矩，让他张世明给我道个歉也就是了。但如果他非要想仗着社会上的势力来欺压我们，那我也只有奉陪了！” 这话说得我差点不笑出来，他来取笑于我主动生事，反倒说得像错的是我一样。但我没笑，只是对着陈路他们吩咐：“把小龙和木代先扶进去！”又对随后跟下楼来的王豪东道：“你也先回我们宿舍。” 他们都没动，看似有话要讲的样子，但我接着对秦立他们另几个兄弟大声问道：“兄弟们，怕不怕？” “不怕！”秦立等人大声回应，声音响亮中略带着一丝悲壮。 我知道兄弟们都不会退缩，他们眼中的那种神色，是因为程浩浩的人越聚越多，已经有二十多人来到现场了，而且后面来的这些人都提着钢管之类的棍子。 “张世明，道歉吧！今早才开会，我不想害你！”程浩浩对我们兄弟的反应视而不见，用命令的口吻冲我说了一句。 第三百五十九章被踩脚下 阿才自从程浩浩下楼来的时候，便似不经意地慢慢又绕过车头向那边靠去了。可叹那程浩浩还是嫩了一点，这情况他肯定发觉了，但却没有在意。 我这次去医院给孔万道歉把自己我兄弟害得如此惨，再说从来好像都只有别人给我道歉的，所以一听程浩浩要我道歉这两个字就感到好笑，外加一丝愤怒。 可不等我开口，田小龙便大声回道：“川耗子，我二哥动手了吗？道什么歉？” “欺负钢子就是不给我面子，不道歉估计你们讨不了好！”程浩浩语气平静，但话语却咄咄逼人。 田小龙毫不示弱，表情冷峻地问道：“如果我二哥不道歉呢？” “对不起，那你们今天就继续回医院吧！”程浩浩话音一落，举起右手一挥，便示意他那些兄弟向田小龙他们缓缓靠近。 我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怒火扑一下就烧上了头，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叫道：“阿才，给我弄死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 阿才的反应很快，事实上他那时已经离程浩浩不远了，这个在社会上恐怕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见机极准，明白我的兄弟相比起来战斗力比不上程浩浩，而且赤手空拳没有准备，又知道我对兄弟们的安危比自身安全更上心，怕他们受到伤害，所以听了我的话后当即便扑向程浩浩。他的意图很明显：擒贼先擒王！ 而程浩浩的回应则让我刮目相看，他能那么快崛起绝对是有道理的。见阿才扑向他，这家伙忽然将手一挥，一团白色的灰尘便向阿才撒来……之前他下楼的时候也没见带什么东西，直到跟我讲话的时候才将双手插在裤兜里，谁知那裤兜居然还另有乾坤。 “小心！”田小龙那一声喊其实在阿才的身子刚一动就叫出来了，也亏得如此，已经窜到程浩浩身前的阿才才能及时收回右手，往脸上一蒙。 我心头也是猛地咯噔了一下，因为我不知道灰头土脸的阿才情况怎么样了，而且程浩浩那一把灰撒出后，他虽然往后便闪，但他身边的四五个人却同时出手攻向阿才，还好其中只有一个人拿着棍棒。 但纵然如此，忙于自保的阿才还是被两拳一脚外加一棍给打得连连后退。急得我大声叫道：“**，快上呀！” 我是在向兄弟们喝叫，同时也顾不得身上动起来还有些疼痛，向着阿才那边就急奔过去。 令我失望的是除了王豪东上前，一把将使棍的那学生的钢管抓住，跟着将他推开！以及木代一只脚向前跳了两步，挥着手中拐杖打向另一个跟上的对手外，其他兄弟都只是身子动得一动后便没了动静。 田小龙倒是想上前的样子，却被赵敬给硬拦住并往后推开了几步。田小龙做过手术，腰腹上至今还带着一个钢箍，要是他动起手来，那要承受的后果不堪设想。 反而是我没防备的霍昱钢，在王豪东了木代出手后，从后面追上给我的后腰上来了个飞踹，让我向向猛跌几步后才站稳，差点没现场来了个狗啃屎的姿势。 程浩浩便一边退一边大声叫道：“他们先出手，打死这些***！” 他的那些手下之前本来好像有些犹豫的，向我的兄弟们靠近时本来也只是逼上去，并没有动手的意思，但这时听他一吼，便一齐举棍冲向田小龙他们，吓得那些看热闹与此事无关的学生作鸟兽状慌忙散开…… 还好阿才好像没多大事，至少眼睛没被向程浩浩撒出的那些灰尘给迷住，退了几步后手一放开，恰好看见我被霍昱钢偷袭后的狼狈状，便不再去追已经退到宿舍楼大门边的程浩浩，而是飞扑过来一拳一脚直接将霍昱钢打得重重撞在车头侧面。 我知道阿才的身手，只要他没受伤，除了孙天那个逆天的家伙外，他不会比我认识的任何一个高手差，所以又大声招呼他：“阿才，快保护我兄弟！” 其实阿才不用我吩咐，两下放翻霍昱钢后，早已转身迎向新的对手了。而秦立和陈路等人，在见到对手发飚后也终于行动起来反抗了，空着手跟他们打成一团…… “先收拾来学校捣乱的狗贼！”程浩浩大声招呼。 这声喊叫对我来说喜忧参半，喜的是对手听了后好像放弃了秦立他们，转而一群地扑向又打翻了一个对手的阿才；忧的自然是阿才的处境。好汉不敌人多，这阿才再如何了得，怎么说面对的都是十六七岁快成年的一群人呀，何况他们还有好多人是家伙在手的。 但我真的做不了什么想呼叫王豪东上前帮忙，却见他住手后也有些力不从心地一边警惕一边揉着腰向秦立他们那边靠，于是干脆也顾不得阿才了，更不管自己身上一动就疼，深吸一口气便朝程浩浩冲去。 程浩浩身边的两个两个男生见状，似要向我迎上前来，却被他给拉住了，这家伙发一声喊后，一步从门口的三级台阶上就跃下，身子离地的同时右腿便对着我横扫而来…… 我被孙天训了那么久，反应能力和身手方面的长进应该不小，见他那一下虽然来势凶猛，但实际上却是门户大开，心下一喜，一个侧身后双手便朝他还示落地的左腿推去…… 如果是在公平对战，我相信就这一招之间我便可以摆平程浩浩。我说的公平是假设我没受伤的情况下。 可惜我现在还未伤愈，侧身的时候身上一阵剧痛不说，推向他的双手也感觉非常吃力，更不用说有什么力道可言了。所以虽然硬撑着推到了程浩浩的左脚，却没能对他造成威胁，反而被他的右腿扫在左肩，身子又是差一点点跌倒。 程浩浩打过的架肯定比我多，稳稳站住后几乎没有停留，身子一扑便又是一拳朝还没回过神的我打来。 这一拳正中我的胸口，让我再也支撑不住一跤坐倒。幸而王豪东、秦立和陈亿波等人叫骂声中齐齐抢上，才没让他继续向我施暴。 见程浩浩动手，几个原本向阿才动手，却因同伴太多没挤上前去的学生也当即返身，又跟抢上前的我那些兄弟打在一起。 这下我又成了孤家寡人了，兄弟们疲于应付对手，连拉我一把的机会都没有，场面一时混乱不堪。 但程浩浩却没混乱，对身边的打斗也一点也不紧张，而是双手紧握拳头，一步步向慌乱地爬起身的我走来。 我是真的体会到“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句话的真谛了！以往虽然力量薄弱，除了前两天在医院外，打架的时候却很少有过绝望，可是现在，我想要拼命的底气都快被耗尽，已经有点不敢再扑向前了。 程浩浩却不管我的情况，走得两步后便发力冲上，又是一记直拳向我打来。 我勉强让开他的这一拳，却再也让不开他跟上的另一只手，被他给一把揪住领口，随后便又被他的一个扫腿给拌了侧身倒地，那些初愈的身上内伤，又是一阵接一阵的闷疼。 一只脚踏在我的胸口上后，程浩浩忽然俯下身冲我吼了一句：“让你去泡妞，老子让你去泡妞！” 我伸出双手抱住那只脚，想要将他掰开，但却没有力气；想要伸腿起来反蹬一脚，但脚才伸起来，他踩我的脚便跟着抬起用力在我胸口一跺，疼得我的脚“叭嗒”一下垂砸回地面，口里也忍不住狂叫了一声。 “说，以后敢在学校泡妞不？你他妈说呀，不然老子踩死你！”又一声大叫后，程浩浩再次抬起了脚。 我不知道这家伙为何会突然发狂，好像是为了我泡妞的事，但我现在不是失恋了吗？以前跟学姐们打得火热的时候也不见他为找我麻烦呀！再说我那三个学姐以前好像跟他都不熟吧？ 但我没有余力去思索这些问题，因为他那更狠的一脚又跺不来了。 第三百六十章一把刀扭转局势 这一脚不是我挨过的拳脚中力量最大的一脚，但绝对是迄今为止我受过最难受的一脚！以前挨过的踢打不少，但那些拳脚再狠，也只是让我疼，而程浩浩的这一脚，却让我感觉到前所未有的闷，闷得让我到少有那么几秒钟都没有喘过气，他明明踩的是我的胸口，却让我的大脑都为之窒了一下，连那叫喊声都没能发出。 程浩浩已经彻底疯了，又是一声大叫：“你妈的，你还敢不回答老子！我告诉你，你要再敢去泡她，我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光说还不算，他的脚再一次抬了起来，不过这次没用踩了，而是大力向我的肋骨处踢来。 还好他的吼叫彻底把我给叫清醒了，在他脚离开我身的时候，便不顾一切就地一滚，避开了他那一脚猛踢。与此同时，原本护着田小龙的赵敬冲了过来，与程浩浩扭打在了一起。 我揉了一下胸口后才爬了起来，看了一眼兄弟们，都被打散了四处逃窜。还好阿才好像很给力，已经放翻了好几个围攻他的人，而且他不知何时抢了两根钢管在手，逼得那些空手的对手直接不敢近身，就算手上还有家伙的也不再占有优势了，最重要的是他还重新吸引了那些本想追逐我兄弟的学生过来，这好像也是我得以顺利起身的原因。 田小龙这边在赵敬离开后，王豪东及时补了上去，正与两个手持钢管的学生对峙。那两人应该是知道王豪东的厉害，即使知道他才出院不久，也没有勇气上前拼斗。 赵敬跟程浩浩的相斗却又是另一番光景，两人居然没有你一拳我一脚地打斗，而是紧紧地抱在了一起：赵敬躬身拦腰抱着程浩浩，而程浩浩右手反在身后抓着赵敬的头发、左手则一拳又一拳地打在赵敬的后背。 我知道如此下去，赵敬迟早都要吃亏，便大声叫道：“赵敬，捏他蛋蛋，捏他蛋蛋……” 不是我流氓，这招是孙天教我的，在向我讲到格斗技巧的时候，孙天的与最初点化我的李教官见解略同，都告诉我人身上最脆弱的几个地方，其中还专门就如何攻击对手这几处进行了详细的讲解，在说到蛋蛋的时候，他曾与我演示过，当时的情景和现在赵敬与程浩浩的差不多。如果赵敬此时按我说的去做，不说当场弄翻程浩浩，但要脱离挨打的局面决不是问题。 可惜现场太混乱，加上人在打架的时候全身都是高度紧张的缘故，赵敬好像没有听见，仍旧一边嚎叫着一边把程浩浩用力向后推。不得已，我只有再振作精神，准备冲上前去帮赵敬一把。 “张老表，让我来！” 我抚着胸口才走得两步，大门口便传来一声喊，我回头看去，喝住我的人正是拄着拐杖一跳一跳的木代，他的手上除了拐杖，还多了他的户撒刀。刚才我观察现场的时候唯独不见这景颇老表，还以为是陈路把他给扶回宿舍躲避了，却原来是回去拿家伙了。 还不待我回话，王豪东上前一步，一把抢过木代手中的长刀，嘴里叫了一声：“还是让我来吧！” 那两个原来与王豪东对峙的学生，见王豪东接去接刀的时候本来挥起棍想打田小龙的，但王豪东转身后虚晃一刀，直接将两人吓得转身就跑。 王豪东没有停，虽然动作不像以往那么敏捷，但仍旧接着向前冲，不过不是追那两个逃走的学生，而是冲向了程浩浩。 程浩浩也注意到了王豪东的动静，但苦于被赵敬紧抱着脱不了身，干脆放开双手大叫道：“来，朝这里砍！”说着还将手往自己脖子上一比。 赵敬不知身后情况，头上感觉一松后便猛地发力，将正叫喊比划着的程浩浩按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他自己也跟着给跪在了程浩浩身前。随后跟上的王豪东双手将长刀一个横劈，竟精准地向程浩浩的脖颈处砍去…… 现场少有的几个看见这一幕的学生都是大声惊呼，而更大的惊呼来自宿舍楼上那些趴在窗口看热闹的人。 我也惊得大叫：“不要！” 我惊叫是因为我知道自己这个兄弟的脾气，他不动手则已，动起手的时候向来都不玩虚的。 还好王豪东这次能分轻轻重，那一刀快砍到时便向上一台，斜着擦过程浩浩的头皮，随后又猛向下将刀身砸在他的左肩。这快如闪电的变化就是电光火石之间，直到他完成一系列的动作后，我们的惊呼声才跟着停下。 “再不叫你的人住手，信不信我真把你的头下了？”王豪东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冷，连我都丝毫不敢怀疑这只是威胁。 程浩浩脸色铁青，在赵敬放开他后也仍然保持着那个呆坐的姿势，不知是给王豪东的刀吓的，还是被王豪东的话给震住的。 其实不用王豪东说，刚才那阵惊呼已经让程浩浩所有的兄弟都住手了，只有阿才对此视而不见，一棍一个“嘭嘭嘭”就打翻了三个反应不及的学生。我见状又连忙大声喝道：“阿才停手！” 阿才把手上的棍棒朝地上一扔，回头看了一眼已经被打碎的两道车窗玻璃，以及车身上那些棍痕，有些心疼又有些气急地大声道：“算你们猛，今天动手的，你们最好这辈子都在学校里，我以清风帮副帮主的身份向你们保证，只要你们出校门一步，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但他的狠劲只相对对手而言，走向我后，他关切地问道：“二哥，你怎么样了，用不用上医院？” 我看他一个中年男子，却被一群学生给打得脸上青了一大块，额头上也有个明显的大包，而身上的西服左肩手右腋都被撕破了好大的口子，头发上还残留着被程浩浩撒来的粉尘，整个人的样子说起来是比较狼狈的。心头不由大感歉疚！刚才如果我能忍下那一口对霍昱钢的气，别说阿才，就是所有兄弟可就都免了这一无妄之灾呀！ 见我点头表示无碍后，阿才又回头看着程浩浩说道：“浩哥是吧？撒粉笔灰这样的事都干得出来，看来也迟早是个寻死的料，还不如我现在就解决掉你算了！” 我看阿才好像也不是在开玩笑，急得又大声阻止：“阿才，别乱来！”一边说一边上前拦住了他。 田小龙也附和道：“人才大哥，你快走吧！这里的事我们来解决就行了，再不走的话一会怕有人来找麻烦。” 阿才没有理会田小龙，只是拿出手机来拨弄了两下。 田小龙又大声吩咐原本被打跑、现在又回来了的秦立：“阿立，快打电话给大华哥！” 程浩浩终于回过神来，脸上的神色回复正常了些后冲王豪东叫道：“你有种！有种你咋不直接砍下来呀！” 王豪东可能是觉得今天打得有点窝囊，还真又重新举起了刀，难得地像失去控制般地大叫了一声：“老子今天就砍死你！” “小东儿！”还是一声喊叫让王豪东的刀停在空中，喊话的是闻声赶来的张大娘。 我转头看去，在刘允诺的带领下，花姐、鹿嘉嘉和另外几个女生手持棍棒，正护着张大娘快步走过来。 刘允诺看了看现场，先是对着楼上大叫：“刀疤、白林，你们都死了吗？没看见下面挨打的是张世明呀？”顿了一下后又大声叫道：“宁哥、宁哥……” 张大娘却忙着上前将王豪东拉开，嘴动了动后忽然看见我，却又什么话都没说。 刀疤和白林带着十多个男生冲下楼来，刘允诺又想斥责，但叹了一口气后转头对花姐说道：“打电话给陈校长吧！” 第三百六十一章痛快地收拾程浩浩 程浩浩算是彻底软了，别说刘允诺赶来支援，就算没有她来，这家伙也已经被彻底控制住，再无反抗之力了。 但我却没打算放过程浩浩，且不论这次的事是因霍昱钢先口出恶语所致，就是刚才他给我的那几脚，我也绝对忍不下这口气。 趁刘允诺、秦立他们都在忙着打电话的时候，我慢慢走向程浩浩，阿才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因为他曾跟我一起收拾过不少人，再说这位大哥今天好像也被彻底给激怒了，所以便紧跟在我的身后。 程浩浩也看见我的举动了，不但没有害怕，还示威似的向我嘴角一扬，像是要挽回他刚才被王豪东那刀给吓傻的一点颜面。他的这种表情让我心头的从更甚，快到他跟前时突然发力，猛地冲上前去对着他的胸口处就是一脚猛踹。 这一下有够他受的，因为没料到我会突然发难，坐在地上的程浩浩直接被我弄得仰躺在地，嘴里“唔”地轻叫了一声。 人生风水轮流转，不知程浩浩几分钟前踩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他的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我是不会心软的，特别见识过孙天的手段、心头又生出那诸多疑问，再遭受刚才程浩浩的一番羞辱后，我恨不得像前几天孙天在医院打马俊一样，一两招就让程浩浩享受终生。 虽然我受伤初愈，但我的力量自认为并不小，跟上一脚跺在程浩浩胸口的时，他的脸又重新变绿了。看着他痛苦的表情，我的心头竟第一次升起一种莫名的快感！ 然而我没停，抬起右腿又是一脚重重地跺在程浩浩的小腹时，他也硬气不起来了，压抑许久的嚎叫声响彻整幢男生公寓，而我听着那声音，心头更兴奋了，露出狰狞的表情继续抬腿，继续下跺…… 我的疯狂举动不但让田小龙等自己兄弟给看呆了，也让刘允诺和她的那些兄弟目瞪口呆，都没有人敢上前劝阻我。程浩浩的那些兄弟就更不用说了，躺着的和站着的都一个样——发抖！只有阿才若无其事地抱着手站在我的身边，好像这种虐人是司空见惯一般。 如果不是张大娘反应过来后上前又是一把将我抱住，我怀疑自己会把程浩浩直接跺进太平间而不是医院，因为他到后来已经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发出的声音也只是本能的那种呻吟而不再是叫喊了。 不过程浩浩的意识好像还算清醒，见我被拉开后，竟想挣扎着爬起身来了。只是他没有得逞，因为阿才的账还没找他算呢！所以他身子才翻过来跪爬着，便又被一脚蹦了出去。 阿才这一脚应该也是积蓄了太多怒气，力量有多大，看程浩浩的身子被横着踢出近两米远就知道了，那可是一个身高一米七、体重少说也有一百多斤的汉子呀！ 这次现场又传来了一声惊呼，声音直逼之前王豪东的那一刀。阿才这一出手的震撼度纵然比不上我见过的孙天出手，但也真的很是吓人，连我心里都是一阵颤抖。 就在阿才准备继续上前的时候，大华哥来了，一个人来的。还远远地，刘允诺和田小龙便同时叫道：“别打了！听大华哥怎么说！”“人才哥，先别再动手！” 看得出阿才对大华哥也有些忌惮，顿了一下后却把头转向我，见我并没有什么反应，便又上前抓着如死狗一般躺在地上的程浩浩衣领，猛一下将他提了站起来。程浩浩是没有力气自行站定的了，但阿才的力气不小，一只手就足以让他歪歪斜斜地站着。 大华哥还未到，一群保安便已经从另外一头快步跑了过来，无一例外手持橡胶棍。带头的豺狼哥一边跑一边高声叫道：“不得在学校里行凶！” 虽然围住了我们，但这群保安却也没敢劝阻什么，就只把我和张大娘、阿才和程浩浩围着。我以为他们是在等陈校长，因为刘允诺让花姐给陈校长打过电话了，保安应该是陈校长叫过来的，否则一般的学生干架他们干涉的很少。但看了一会后才明白，他们是好像是在等大华哥。 我身边的张大娘见状后，身子有些微微颤抖，我见状赶紧将她扶向王豪东，以免她又受到惊吓。 那围着我们的保安中也包括李田宇，这个老兄掩饰的很好，保安工作平时做的比真正的保安还出色。见我和张大娘也不知谁扶谁地向他那边过去时，便微微侧身想让我走出保安的包围圈，可他旁边那位有些面生的保安却伸棍一拦，嘴里说了句：“事情没说清楚前，谁都不许走！” 如果他拦的是我，我倒也不会介意，对于学校里的这些“禁卫军”，我一向还是非常尊重的，问题是他拦的是张大娘，而且不仅如此，他那条黑漆漆的“警棍”拦了一下后还直接戳向了张大娘的胸口。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叔可忍、婶不能忍！我的婶忍了，但我这做小辈的能忍？何况我心头欺压程浩浩的那股兴奋劲还没散呢！ 当即我就抬脚给了他一个实在的猛蹦，一脚踹在那保安的肚子上，嘴里大声叫道：“你仗了谁的势，也想来欺负我们不成？” 那保安看起来是比较专业的，我用尽全力的一脚只把他踢得向后退了一步，这还是在他没防备的情况下了。 其他的保安见状后倒没什么过激反应，毕竟我在学校里的名气好像还算是有一点吧！但那个新保安却好像不认识我，退了一步后当即举起橡胶棍便向我扑来…… “想反了？” “冷静！” “张之语，住手！” 第一句是来到现场的大华哥轻喝而出的，不知是在喝斥我还是在喝斥那个保安；第二句话是李田宇拦住那个保安后呼出的；而第三句话则是保安的领头豺狼哥大声叫出来的！ 我没理会那个叫张之语的保安，甚至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扶着张大娘从李田宇身后，把这个倍受我尊敬的大娘扶到已经提刀冲上前来的王豪东怀里，顺便把他手上的户撒刀给接了过来。 木代一条腿单跳着也已上前来了，把我手里的长刀又很自然地抢了过去，冲王豪东轻声喝道：“先把老娘看好吧！我这刀如果不能拿去用人血祭祀，那就谁都别再来抢！”转身后又回头我说了句：“你也不可以！” 我回身走进那个保安围成的圈子时，李田宇已经放开了那个叫张之语的保安，还好张之语也没有再向我发飚的意思。走到被阿才揪着的那半死不活的程浩浩身边时，已经先来到他们身边的大华哥对我微微一笑，嘴里问道：“你打算怎么样？” “弄死这***！”我不只是嘴上说说，还抬手就给了程浩浩的腮帮一记实在的。 大华哥没有阻止我。阿才则只是加上一只手，用劲抓住程浩浩以便让他不被打倒，同时还冲大华哥露出个不失尊敬的笑容。 大华哥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斯文，如果我没见他出过手，那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人是职校的大哥大，甚至我都不会相信他是省长家的公子。听了我的话后他笑得更灿烂了，而且说的话也让我兴奋不已：“当着我的面，你想怎样收拾他就放手去做吧！虽然一个来月没回到职校的队伍，但敢跟我叫板的人，我想应该还是没有吧！” 他的话音才落，我对着那个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程浩浩便是痛痛快快好一阵打！除了左右开弓打他的脸，我也没忘记在手心发烫的时候用拳头招呼他的身上…… 不是我狠心或者变态，这一切相比程浩浩和他那些兄弟刚才加在我以及我兄弟身上的那些拳脚来说，我觉得只是让他一人来还账而已。 “不过你如果违规了，那你也得承受相应的后果，因为这里是学校，是我华胜志上学念书的地方！” 在我打得正爽的时候，大华哥忽然拉住我的手，轻笑一声后，毫无征兆便对着我的胸口一推…… 第三百六十二章对错不重要，重要的是打不打 我愣住了。大华哥这一推力量不大，只是把我推得退了两步，但我知道自己万难再上前向程浩浩施暴了。 “今早我才说过一句话，是当着全校的师生说的！我说如果从今后，只要我大华在学校一天，就不允许与学校不相干的社会人员进校门，如果有人进校来闹事，那别人不说，我大华只会给他们一个结果——躺着出门！”大华哥推开我后，说话的声音不算狠，像在说给我听，也像在说给阿才听，但更多的则是像在给周围的学生解释。 我觉得他这话是跟我说的，因为接着他便上前向我问了句：“怎么回事？你当着我的面气也出了，风头也出了，应该给大家解释一下！” 我见他先说话的时候，阿才脸上明显变色，至少那灰扑扑的脸上肌肉跳动了一下，心里忽然也就跟着沉了一下。想了想才大声回答大华哥：“阿才是送我回学校的人，不能说与学校不相干！而且他一下车就受到霍昱钢这***挑衅，不但被这川耗子带人给打得灰头土脸，车也被砸坏了。我是看不下去才动的手，但我的兄弟都被打惨了，所以我才会这样的。” 这话是在为我和我的兄弟辩解，但更多的是为阿才解释，我看阿才的表情神态，再看大华哥那虽然笑着、却绝对不是在开玩笑的神情，丝毫不怀疑他说到做到。如果阿才为了我而又再吃亏，面子是小事，这个才和我表过忠心的老大兄弟怕是再倚靠不到了。 在我解释的时候，陈校长也终于在庄老师的陪伴下急步赶来了，刚好听到我的这番话话。 大华哥微微一笑，先向陈校长点头打了个招呼，这才轻声说了句：“校长，您看这情况，应该怎么来断的好？” 大华哥的这一句话让我非常感慨，准确地说是他的神态让我心头微微有些吃惊。从我听说大华哥这个人物存在，就没把他对陈校长的这种态度跟现实联想在一起，反而，以往我见到的，是陈校长对他的忌惮与尊敬。怎么新学期里，这种情况倒还反过来了？ 陈校长的态度还算正常，至少他对大华哥是跟以往一样，忙抱以一个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客气道：“大华，既然你亲自来了，那当然还是你说的算！” “我没什么说的，张世明也好、川耗子也好，过后会让他们记住我就是了！这里的事，就麻烦你解决了。”大华哥仍是那幅语气。 陈校长也不再推辞，扯着一幅官腔大声说道：“今早我才在大会上说过，我跟你们大华哥已经达成共识，今后学校里的一些鸡毛蒜皮的事，谁要是再把校外的人牵连进来，那就只有一个下场，打得他横着出去后还交派出所处理。这不是吓唬大家的，这是省厅给我们学校下的最后通牒。” 说完这句话后，陈校长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阿才，其他人也许看不见，但近在眼前的我却清晰地看到他眼里向阿才传递了一丝复杂的神情。 阿才肯定也看见了，不过没有任何表示，只是把手上瘫软的程浩浩慢慢放了坐在地上。那程浩浩被我一阵踩外加一顿打，意识虽然还清醒，但却怎么也掩饰不住身体所受的痛苦，坐倒后一边抚着肚子一边大声呻吟。 “张世明，我想问你一句，是谁先动的手，为什么要违反我才定下的规矩，把外面的人叫来学校里耀武扬威？”转过头来后，陈校长语气严厉地问我。 事到如今，我也听出了一点门道，学校在我出院之前，由大华哥和陈校长共同订下了新的规矩，而我让阿才出手，恰好就是第一个犯规的人。但我却不能连累阿才，尽管我知道以他是清风帮人物的身份，说齐天也不可能会横着出校门，但还是先辩护道：“我这个朋友是送我回学校的，不是来耀武扬威的！你们有见个一个人来学校耀武扬威的人吗？学校再没名气，恐怕也不至于有人敢一个人空手来这里耀武扬威吧！” 陈校长点了点头后又问：“那你们是谁先动的手？” “是他们，先拿话打击我不说，还先向我们班的同学出手，说要把我们重新打进医院去！”这次我的回答底气十足，因为我说的是事实。 但话音才落，三楼第一间这边的窗子那便传来一道宏亮的女声：“张世明说谎，是他先让人家站住才争起来的，打的时候也是他旁边那个开车的人先动的手！” 我抬头见说话的是郑勃彤，而她旁边探出头来的庄潜贵大声应道：“**说了，郑勃彤说的对！”边上几个宿舍也有人附和。 陈校长好像有些为难，我见状赶紧反驳：“我们那是自卫，如果不是我这朋友出手制止，现在恐怕我们一个宿舍、连带其他的朋友都被打得真的回医院了！” “你这说法有点靠不住，我问你：他跟你有什么过节，至于一见面就打你吗？好像连真正跟你有过节的孔万都已经放下了恩怨，今天早上还当众念了检讨书，你说其他人会见面就打你？”陈校长也有些怀疑我的话。 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了许多，略一思索后平静地回应：“他好像是怪我泡妞，我已经被你上学期在会上宣布过，跟所有的女朋友分手了，他却仍旧以这个借口为难我，这可是在大家都听见的。” 宿舍楼里回应我的人也不少，特别是二楼窗户边，好多人大声为我作证。 陈校长对那些起哄的声音好像并不在意，反而像是找到台阶下一样，点了点头道：“那你们的事也就很明白了！程浩浩错在先，但你违规也是事实。” 我还没找到话说，坐在地上的程浩浩便大声叫道：“我是提醒他而已，他泡妞了，泡妞不是先违反了校规的吗？难道我提醒还有错了？他威胁他们班的同学，我出手是见义勇为！” 这一句话让我气愤不已，学校谈恋爱的人少了不成，为何针对我一个来提醒？今年的中秋我虽然没赶上，但去年我可是过过一回的，学校公然都组织那种“相亲”舞会了，会反对谈恋爱不成？想当初我同时有四个女朋友，也没见谁站出来提醒我呀！ 也正因如此，我才直接懒得反驳了，而是直接又向前冲去，想先打烂他那张臭嘴再说。 大华哥一把抓住我的右臂，我顿时动弹不得。他低沉着声音说了句：“谁对谁错都一样，事情已经发生了，先各打五十大板，后面再慢慢教他们怎么样来守规矩！”虽然抓着我，但他的话却是向陈校长说的。 大华哥的语气仍旧很谦恭，但我看到了那个印象中的大华，那个可以向校长发号施令的大华。 陈校长也不介意，大声附和道：“对，今天你们的事就这样了，伤的先去医院！带头的，按新规每人一千块的罚款，交的时候顺便跟庄老师进行检讨，最后再书面通报批评！” 他显然是听大华哥的，但也不忘顺着杆子抓经济效益，要我们双方都讨不了好去。当然了，这也才符合学校的风格，学生打架谁对谁错不重要，只要不出大问题，伤情也是不重要的，关键是把效益给创造出来。我相信所谓的什么检讨也是次要的，更别提通报了！要是真的把大家都给吓乖了，学校里哪还会有周叔说的犯罪团伙？ 我无所谓，反正已经想通了，再说今天这一架先输后赢，不算太丢脸！只是看到阿才的车被损坏了一些时，心里那气又隐隐生了出来，见霍昱钢想慢慢往外面路上溜的样子，干脆把周叔给我的那些钱拿出来数了两千在手上扬道：“我认罚两次，因为我还想再打一架！” 第三百六十三章求情 此话一出，除了大华哥、王豪东和阿才外，在场的人皆是大吃一惊，特别是程浩浩，脸色难看至极，大声向陈校长叫道：“校长，他在泡刘紫琪！” 陈校长听闻后脸上也是明显跳动了一下，因为我那句话，更因为程浩浩的这句话。走上前两步厉声问我：“此话可当真？” 我也懒得回应，只是对着霍昱钢叫了句：“钢子，你如果现在跑了的话，那最好永远别再回来，否则你死定了！” 陈校长不依不饶，仍在追问我：“张世明，难道你真跟刘紫琪好上了？” 我也火了，见霍昱钢顿在原地后，回头冲陈校长大声说道：“你猪头附体了吧？我才出院宿舍都没有回，哪有时间来泡校花？”自从在学校答应陈校长后，我对那刘紫琪就有点带理不搭，她去医院看照顾我好像是因为对王豪东的情分多一些，所以在王豪东最先出院后便也很少上医院了，说我泡她，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听了我的话，陈校长好像放心了不少，刘允诺也赶忙上前一步大声打着圆场：“向刘紫琪那小妹妹表白的男生，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哪个不比张世明帅？哪个不比张世明土豪？听说住院前张世明表白过一次，就只送了人家四支玫瑰，还不如宿管阿姨捡到的最丑的礼物。人家会看上他才怪！” 刘允诺的话让差不多一幢宿舍楼都是嘘声，那些男生好像是在附和她，嘘我又穷又挫的样子，搞得我那些在场的兄弟气愤不已，都很不解地看着刘允诺。我倒是不在乎别人打击我，眼光只是盯着霍昱钢，嘴里却问陈校长：“校长，如果我当着你的面打架，你会不会帮我？” 陈校长得知我真的跟刘紫琪没什么关系后，好像很是开心，微微一笑后回应：“你们打打闹闹，我自然不会管，都是我的学生，我怎么可能帮谁呢？不过丑话说在前，如果你再打起来，可得按新规定罚款的哟！” 我巴不得他这句两不相帮的话，上前几步把手里的钱往庄老师手里一塞，回头对霍昱钢笑道：“钢子，如果你现在当着大家的面，自己把自己的大牙打一颗下来，再发誓永远别再给我添乱，那我就考虑不把你废了！” 霍昱钢又想跑，但才转过身，便见刀疤带着几个男生已经站在后尾那拦着，于是又回身过来，满脸求助地看着坐在地上抱着肚子的程浩浩，嘴里颤抖地说了句：“浩……浩哥……” 这边庄老师却发话了：“霍昱钢，你要是敢跑，别说张世明不放过你，不到校门我就让人打断你的狗腿！张世明，我也警告你，在我面前只准单挑，你如果敢以多欺少，我同样不会放过你！” 我先以为他是收了钱后态度转变，帮着我一起威胁霍昱钢了，听了他后半句话后心中一凛才知他不安好心，我才出院也就罢了，刚才被程浩浩踩了一顿，又全力踩还了他一场，哪还有力气再来单挑？我原本就是要仗势修理霍昱钢的呀！ 还好田小龙给力，接过庄老师的话大声叫道：“庄老师，如果我出一万，是不是就可以选十个兄弟同时上场单挑了？” 庄老师还未回话，陈校长抢先笑道：“哈哈！有点意思，霍昱钢，你完全可以再出两万，把田小龙给比下去嘛！” 霍昱钢哪里敢开这种口，要知道欠学校的钱，那可是卖血也得必须结清的，否则别说毕不了业，连校门怕是也出不去的。眼见程浩浩也不替他出头，顿得一下后再次表现了他无与伦比的演技，奔过来一头就朝陈校长跪下，放声大哭。 “校长救命呀！不是我要来找张世明惹事，是浩哥。浩哥喜欢刘紫琪好久了，他去表白被刘紫琪拒绝，然后追问原因，刘紫琪说已经有男朋友了，浩哥问她是谁，她说是我们班的张世明！” “恰好今天开会学校订了新规矩，浩哥觉得机会来了，又知道我和张世明有过节，所以才让我一天就守在这里，故意找他的麻烦，目的是要打得他不敢再跟刘紫琪好。校长你要相信我，惹事真的不是我的主意呀……” 回过头来，他又向我连连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道：“二哥，二哥！你放过我，我以后来跟你混！以前是我不对，但从今往后我一定不敢再跟你作对了！学校有好多人都想害你，都想来找机会打你，你放过我，我跟着你打回去好不好？二哥……” 我是彻底无语了，面对这样一个反复无常的软骨头，也真亏程浩浩敢把修理我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叹了一句后向庄老师说了句：“算了，还一千给我，这架我不打了，打着丢人！” 庄老师是不想还钱的，但看见大华哥和阿才都冷眼看着他，不得已还了一千块钱给我，有些气鼓鼓地冲霍昱钢骂了一句：“怂包，这次事情是你引起的，就算这一架不打，你之前的罚款也跑不了！” 陈校长眼见事态已经平息，对着大华哥说了句：“张世明这边就交给你了，反正他也是你罩着的人！”接着又看着阿才说了句：“这位朋友，学校有学校的规矩，虽然听张世明说你是在劝架和自卫，但也还是麻烦你跟我一起去办公室，我们等警察来了后作个情况说明吧！” 大华哥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阿才闻声后却上前向我说了句：“二哥，我过去一趟，不会有事的！”见我仍旧很担心的样子，又小声安慰道：“我已经通知荣哥他们，现在估计也快到学校了，没有人敢对我怎么样，而且也没有人再敢对你如何！” 我知道他所言不假，于是便不再说什么，还好车只是外表损坏，还能开走。 庄老师和保安忙着去查看程浩浩那些躺在地上的兄弟，而大华哥却等陈校长坐在阿才的车上离去后，对着我问了句：“还能走吗？” 见我点头，他接着笑了一句：“那就跟我去小楼房一趟吧！” 我也不想再生什么事了，听他安排便跟上前去。刘允诺却大声叫道：“大华哥，张世明没有参加早上的会，这会回来恐怕也没人来得及跟他讲什么规矩，请你别为难他！” 看着她有些焦急的神色，田小龙也带着一干兄弟上前大声向大华哥说道：“大华哥，我们张二哥一下车就跟川耗子他们干起来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我们过后一定改正！” 他们好像在向大华哥求情，这让我有些不解。 不过在三楼那郑勃彤却大声叫道：“刘允诺，你不会真对这家伙动情了吧？一个连自己兄弟女人都抢的家伙有什么好，还不如来跟了我家老鬼算了！” 庄潜贵也大声叫道：“张世明，你不是很牛皮的吗，怎么现在反倒要自己的兄弟和一个女人来给自己求情了？”叫完后还对大华哥说了句：“大华哥，要是你不方便动手，小弟可以……” 庄老师见大华哥好像面露怒色，赶忙打断庄潜贵道：“你少说两句会死？” 大华哥那怒色只是一闪而逝，抬头看着庄潜贵笑道：“我倒想让你代劳，不过张世明的小心眼你是领教过的，难道你还想试一次？” 一句话便说得庄潜贵连忙缩回了头不说，整幢宿舍楼和现场全都鸦雀无声，这也许就是大哥大的威力吧！ “今天虽然是周末，但我不想再看见任何人在学校里闹事！”大华哥接着说了一句，然后回头看着田小龙说道：“半个小时后，叫人来小楼房抬张世明，不准上医院，否则就永远不准进校门来！” 第三百六十四章大华给我的教导 田小龙还想说什么，大华哥有些不耐烦地补充了一句：“谁想进医院，那就来求情吧！” 听了他的这句话，田小龙不敢说话了。王豪东却上前问道：“大华哥，你想把我二哥怎么样？” 大华哥对王豪东好像有些兴趣，微微一笑后反问道：“我叫你们一会来抬他，你说我想怎么样？倒是你想怎么样？” 我见王豪东的脸上又露出凶狠的神色，连忙喝道：“豪东，别闹！把大娘照顾好就行了。”我已经听出来了，大华哥的意思是要教教我如何遵守规矩，并且听口气是要让我躺着回宿舍，而刘允诺和田小龙都是在为我求情，王豪东为了我的安危却想跟大华哥叫板。 不过我是一点也不用担心的，大华哥的手段我见识过，抛开上学期期末跟铁警队长和那些便衣交手那次，就前几天在医院收拾孔万，那也是当着众人不留情面的。但此时他只是当着众人放狠话，而要把我叫去小楼房开小灶，那铁定是不会对我怎样的。再说他在我身上花的精力，别的不说，光是让孙天带我到健身房操练花的钱也不少吧，他会舍得让我出问题？ 王豪东这兄弟虽然有时冲动，从来不管对手是谁，但最大的一个优点就是对我历来是千依百顺，听我出声制止后便不说话了，只低着头站在那里，垂下的头发差不多覆盖了整张面孔。 “张世明，你不是很牛的吗？怎么现在牛不起来了呀？你不是朋友多吗？不是有社会上的人撑腰吗？怎么现在怂了？”楼上传来一道叫声，奚落之意流于言表。 这一声叫应该代表了好大一部分人的心声，更多想看热闹的人心里应该是这样想的。本来已经半死不活的程浩浩就更不用说了，在李田宇扶起他来的时候，竟冲大华哥感激地说了声：“谢谢大华哥为我作主！”就连庄老师等人也都有些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大华哥却永远那么让人捉摸不定，本来已经走了两步，闻声后再次转过头来，对着庄老师问了一句：“老福，如果今天我破例让你活动下手脚，不知你愿意不？” 庄老师可能以为大华哥想让他代劳，有点受宠若惊地搓着手小跑上前道：“大华哥吩咐，我当然是在所不辞呀！” “那好，你把这里的事安排好后，上楼去把刚才那个多嘴的家伙一并送去医院，让他在医院躺上一个星期好好把嘴养好！”大华哥回了一句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呆在原地庄老师，再抬头看着楼上忍不住大笑一阵，这才赶紧追着大华哥去了。身后传来庄老师有些狠狠的声音：“笑，一会别他娘哭着回来……楼上是谁在多嘴，还不给老子自己滚下来！” 进了大华哥宿舍后，我也不忌讳那么多，把门顺手关上后，还自顾过去接了杯水，然后才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指示和教导。 大华哥站在那冷眼看着我，见我坐在沙发上后，终于再也忍俊不住，“噗嗤”笑了一声后说：“你个憨***，来我这里受训像这样消遥自在的，恐怕除了你也再找不到别人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忙又起身给他也倒了一杯热水，然后才问道：“大华哥，难道你经常叫人来这里训？我觉得你直接当众揍他们不是更过瘾？就像以前我搞那个老鬼、还有孔万，对了，还有今天踩川耗子一样，观众越多才越震撼嘛！” 大华哥收起笑容，从桌子上拿了瓶矿泉水丢给我，然后也过来坐下，拧开手里的水喝了一口后回答：“从跑了的彭素伟，到庄潜福，再到学校里敢当老大的人，没来过我这的人还真不多，就连毛朕宇和刘允诺，也都来过这呢，只不过那俩娘们我始终下不了手。” 我的心头微微有些不安，看刚才庄老师那表情，来大华哥这里后肯定不是像我一样过来这说说话的，不过心想既来之则安之，如果他要跟我来真的，那我就用陈校长让我保管的东西来做筹码保护自己，所以脸上并没有表现什么。 大华哥一口气把那小瓶矿泉水干了后，开始真正说教起来。 “我教你一样东西，收拾老鬼那次我就不说了，因为之前你把艾成林打出食堂那次让我佩服。不过你说的后面两件事，也亏你好意思提！陆誉宁算是真正的老大吧，你什么时候见他主动当着众人动过手？” “你当着大家的面把人给收拾了，那别人面子受的伤害比身体受的伤害更大，有可能一辈子都咽不下这口气。无论你多了不起，他们都会想着找机会弄你，永远不会真正的服你，特别是你让清风帮来帮忙，别人更加不会服你，只会看不起你，等你失去了靠山以后，便离死期不远了！” 大华哥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一直在纳闷，为什么庄潜贵当众给我磕了一百个头后，再见到我时却全无惧意；孔万被我打得在食堂做狗爬了三圈，为什么还有胆量偷袭我；而今天的程浩浩，都被我给打得半死了，仍旧没有求饶的意思？看来还真是与我的个性有很大关系呀！ “你喝喝，这瓶水有什么不同？”大华哥见我怔住，忽然又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 我连忙好好品尝了一下他给我的水，却没发现什么不同，于是只得如实回答：“很平常，没凉白开好喝！” “好好尝尝！我告诉你，这水是从法国进口的，一瓶水可以赶上我们在学校一天的伙食费。”大华哥接着说。 我有些惊奇，看了看瓶子上的标签后，我觉得他是在逗我，因为那上面明有用中文写着“依云”两个字，虽然是繁体的，但也不至于这么贵吧！所以也不再喝，直接回道：“不用再尝，本来就没凉白开好喝。” “哈哈哈……”大华哥又是一声笑，不过却肯定地说了句：“你还是第一个敢说这种实话的人，连老孙那***都随时从洋媚外地说，这水很是好喝。但我觉得这水就跟你说的一样，没凉白开好喝。” 大华哥把空瓶子往垃圾箩里一扔，看着我正色问道：“知道我为什么让你喝这瓶水吗？” 我试探着问：“莫非这也是你的规矩，修理别人前先给点好吃的，让人心甘情愿地挨你的打？” “***，老子服你了，**！”大华哥好像被我给逗乐了，但笑了一阵后却又有些忧郁地叹道：“给你喝这瓶水的意思，不是我想要向你炫耀，我喝的水有多贵多稀奇，而是想告诉你，我华胜志，其实就是这样的一瓶水，一瓶除了身价比较昂贵外，口感都赶不上你这***凉白开。” 我不知他为何有此感叹和比喻，只得静静听他叙说。 “从小我就有点讨厌那些趋炎附势之众，更讨厌那些为非作歹之人，所以才会有以前的那些故事。我以前是个非常能惹事的人，只不过因为我有了一个名贵的标签在身，所以即使有什么出格，也没有人敢对我如何。” “但我内心渴望的，其实是过你这样高兴则爱、不高兴则打的生活。你知道吗？从我父亲在东北当副省长起，我就没有过一个朋友，更没有像你一样有一群愿意为你而死的兄弟。我所有的，除了一群阿谀奉承的跟屁虫外，还有一群虎视眈眈想来分一嘴肉吃的恶狗。” “就像这瓶水一样，因为他贵，是进口的，所以无论多土豪的人，都不可能用他来洗菜淘米，用来泡茶的人估计都很少。买他的人，只会用来炫耀或者是品尝！” 他的这番话听得我也跟着感叹了起来，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高处不胜寒？要真如他所说，那这个大哥大做得可也没什么乐趣呀！ 我跟着叹了一声后说道：“大华哥，你言重了，且不说孙教头、宁哥和以前的辉哥这些人是真正把你当大哥的，就算我张世明，其实也一直把你当成是真正的哥的，只是因为怕你看不上，才不敢自称你的兄弟而已。” “是吗？”大华哥却没被我真挚的话语打动，站起身来笑道：“是吗？那还不把衣服裤子给我乖乖地脱了？让你过来是修理你，可不是要你来安慰我的！” 我心头一惊，大华哥不会是个掩饰得很好的基佬吧？否则怎么会要我脱衣服？想到李正良和蘑菇那两个变态的事，我的额头瞬间便冒出了一层冷汗。 第三百六十五章诈伤 “大……华哥！我不太擅长那个，你是攻还是受？要不我把良子和蘑菇给你叫过来，你就放过我吧！”我感觉声音都在发抖。 大华哥愣了一下，抓起他刚才扔进垃圾箩里的空水瓶便向我砸过来，嘴里大声叫道：“**！你个憨***，就凭你这句话，老子毙你一百次都嫌少了！” 我不懂他什么意思，坐在那没敢动，从打我的姿势来看，他好像真的生气了。所以任由那瓶子“嘭”地一声砸在我身上后，继续解释道：“大华哥，我……我真的不是那种人，如果你……你要硬来的话，李正良就是下场！他当时可是差点被我把蛋扯下来了的，听说……听说现在都直不起来……” 大华哥怒极而笑，转身“叭”一脚将他内室的门蹦开后，冷冷地回道：“要么给我滚进卧室去，要么老子让你坐电梯从三楼飞下去！” 我有点无奈了，相比从三楼飞下去，我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反正话已经说得明白，他如果真的要爆我，那说不得，我就再扯一次蛋吧！只是大华哥的战斗力好像甩了李正良几条街，不知我会不会悲剧。 见我战战兢兢地走进去的时候还顺手在茶几上拿了个玻璃杯，大华哥也只当不见，等我进门后他又去书柜那拿了个像药箱一样的箱子后才跟着进来。 还好进屋后他没再命令我脱衣服裤子，只是从药箱里拿了一片红色的小东西递给我，嘴里说道：“放嘴里含着！注意先别咬到。” 只要不爆我、不把我扔下三楼，他说什么我都照办了。接过来放进口中，感觉像是一片薄薄的果冻一般。 大华哥又拿出一卷绷带，接着说道：“不脱衣服也行，脱一只手袖总可以了吧！我的肌肉比起你个平板来说壮实多了，谁他妈希罕看你的胸大肌不成！对了，现在你可以咬破那东西了，别咽下去，让他自然顺嘴流到衣服上，注意别染了我的床，地板也别给我弄脏了！” 见我不解，他再次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嘴里骂道：“***，你不会真以为老子是个断袖的，想上了你吧？我知道了，你***那么讨打，是因为你无时无刻都是在用下半身思考。放心吧，我不把你弄了吐血加上断手断脚，怎么向以前那些断手吐血的老大交待！” 我心里一块石头总算落地了，原来大华哥真没打算修理我，更没有想爆我的意图，他只是想让我把衣服裤子脱开，给我来个伪伤，以便做出来给别人看。话说这家伙的表达也有问题，那样冒冒然地让人家脱衣服，不让人想歪才怪？学校里可是真实存在一对变态的！ 依言咬开那片“果冻”，嘴里顿时一股腥臭的液体，这东西应该就是演戏用的那种假血，但为毛不做成甜的香的，偏要做那么逼真。搞得我差点忍不住一口喷了出来，但嘴一张强忍住后，那些液体还是全部淌到了胸前。 “做戏都不会，还学别人当老大，这要是在现场用，恐怕一眼就被人看穿了！”大华哥嘟哝了一句后，见我想伸手擦嘴，又赶忙说道：“别擦了，嘴上那个造型还不错！就你今天公然带清风帮来学校打人这事，把你揍成这样算轻的了！” 接下来他让我露出右手，将那绷带一圈圈给我上臂完全包上后，又要过我手里的杯子，撕了一片“血”进杯子里，直接泼在那绷带上。还真虽说，那逼真的效果让我自己看了都觉得有些害怕，恍然间感觉自己那条手好像真的废了…… 右手“残”了后，又是左腿，这次是小腿，同样的感观。本来他想在我胸口再来上一道的，想了想后叹道：“算了，免得你***说我占你便宜！不过我可提醒你，这两处伤口足够你享受半把个月了。明天你让人抬你去医院，我让鑫哥亲自给你‘治疗’，但你自己可别露馅了，就算被老虎追也得给我装着，要是装得不像，我就把这些伤口给你变成真的，包括这些血也一样！” 我微微有些感动，刚才错怪他也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但我心头有个疑问，于是便问道：“大华哥，以前来你宿舍被你教训的人，都是这样出去糊弄人的吗？” “你是第二个，第一个现在在市中心广场拉二胡要饭！”大华哥冷着脸回道。 我只当他开玩笑，便不再说话。跟着他出了卧室门回到外间后，他毫无征兆便一脚装饰茶几踢翻，上面的几个水杯和一个烟灰缸全被砸碎在地，把我给着实吓了一跳。 回过头来，他接着命令我：“躺下吧！我看看装死装得像不，不像就给你加工加工！” 我见他脸上可没开玩笑的意思，赶紧乖乖睡躺在地，恰好几片碎玻璃扎在后背，便痛苦地轻轻翻了下身，嘴里假装呻吟道：“大……大华哥，饶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大……大不了我把蘑菇从良子那抢来献给你！” 大华哥再次被我逗笑，但还是过来一脚轻轻踏在我的胸口，这才命令道：“现在你可以打电话给你的兄弟，让他们过来抬你了。记住，装得不像，中心广场讨饭的那位便是你丐帮的师兄！” 我没再和他开玩笑，用“残手”把电话掏出来后，先看着大华哥问道：“大华哥，说实在的，为什么那么看重兄弟？” “少废话，如果觉得不适应，我可以给你来真的！”大华哥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你说吧！有什么是兄弟可以为你效劳的？”虽然他好像并不领情，但我是个领情的人。 大华哥把脚松开后，轻叹了一句：“算了，如果你真心想做我华胜志的兄弟，那等你的‘伤’完全好了以后，有些事我就跟你讲讲，到时候难说有些事还真要你帮忙。不过我还是那句话：给我装像一点的同时，还必须守好你这张嘴，否则后果你自己脑补！我华胜志不是没弄死过人。” 其实我有些后悔了，大华哥身为高官之子，所在的圈子岂是我这种连混混都还算不上的人可比，再说之前宿管大伯和李正良那矛盾的纸条提醒，还有今天早上楚义辉那个神秘的警示，我感觉大华哥在我身上下那么大的功夫，一定是有所图的。 但事已至此，我唯有相信自己的直觉，反正扛不住的时候就找周叔，他让我做的什么“药引子”，那这幅“药”的副作用他也得帮我扛才行。再说我既然已经心甘情愿叫一声大华哥，做兄弟的岂有怀疑大哥的动机不成，难道我连王豪东那点忠心都没有不成，那我还有脸当那么多人的二哥？ 电话打给田小龙后不久，不但十来个兄弟全来了，连刘允诺也带着刀疤、鹿嘉嘉和花姐他们一群兄弟也跟着来到了现场。看着我躺在那非常痛苦却又似在强忍地轻轻翻滚，兄弟们脸上无不露出愤怒的眼神。 王豪东上前一步，冷冷地看着大华哥说了句：“大华哥，你对我们母子可谓是恩重如山，但你这样对我二哥，以前的一切就一笔勾销了，从今后如果你再对我二哥有任何伤害，那可别怪兄弟我恩将仇报。” 我怕王豪东又忍不住向大华哥发难，赶忙轻声开口道：“豪东，过来……过来扶我！”接着又用虚弱的声音向田小龙等人道：“还不……快谢……谢谢大华哥！” 田小龙见机也算极快，当即大声向大华哥道：“谢谢大华哥为我二哥包扎伤口！” 第三百六十六章演得逼真 我真的是被兄弟们抬回宿舍的，而且到了宿舍楼前的时候，不但靠窗的这一面从一楼到四楼各间宿舍窗口均趴满了人，更有上百人聚集在宿舍大门前的路上等着，那阵势直如列队欢迎一个凯旋归来的将军。 可惜我不是将军，而是一位被大华哥修理得“断手断脚、口吐鲜血”的可怜虫，那些人固然不乏看热闹的观众，大多还是看我的惨状和笑话，更有一些一、二年级的学生混混，据是被陆誉宁赶下来参观跟大华哥作对下场的。 刘允诺在回来的时候大声喝斥那些闻讯前来观看的女生，她现在已经完全抢回了曾经属于自己的地盘，而且在某些时候比以前更狠了，所以好多女生一见大姐大发飚，便都赶忙回身。但却有俩人置之不顾，听到消息前来的吴晶、以及之前还被程浩浩提在嘴上的校花刘紫琪。 她们俩见到我的时候，无一例外泪流满面，吴晶是哽咽着一句话都不出来，而刘紫琪则一边哭一边愤怒地低声道：“二哥，我帮你报警好不好？省长的儿子就可以这样打人吗？还有没有王法了？” “妹妹，如果你再在这里啰嗦，那我就把你打了跟他一样，你信不信？”刘允诺在一边冷冷地威胁着她，那语气绝不像是在开玩笑。 我心头一软，就想出言喝斥刘允诺，但刚要开口，忽然想起自己现在可是个重伤员，于是只是轻轻抬了抬左手，嘴角动了一下而已。不过这个不经意间很自然的动作，应该确实让我装得更逼真了，至少吴晶哭得更伤心了。 花姐和鹿嘉嘉上前把刘紫琪给强行拉了开去，那姑娘一边大声哭一边叫道：“二哥，对不起！都是因为我，都是因为我呀……诺姐，求求你，我不报警，把二哥送去医院吧！豪东哥，送二哥去医院呀！” 她这一番闹腾，把我本来还不算错的心情顿时给弄得乱七八糟。我没有被吴晶和刘紫琪的表现感动，也第一次没有为女人的眼泪感到难过，我的心里有的只是无尽的荒凉！才结识不久的校花对我尚且如此，可我深爱着的那几个学姐，还有蔡老师呢？她们不可能不知道我已经出事了吧，就算真的分手，至少曾经爱过，难道真的狠心到都不来看我一眼了？ 正因如此，当我被兄弟们抬到床上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真的受伤了，不是身体、而是那颗付出过真情的心！ 伤心归伤心，我回到宿舍的第一件事，却是让田龙帮我打电话给阿才，得知他早就已经驾车离开学校，而且修车的费用陈校长也帮出了后，这才开始安心地接受兄弟们的照顾。 大华哥的考虑无疑是周到的，第二天我被田龙叫了一辆车来送到医院的时候，还真的是张鑫亲自接待，并且就只安排刘医生一个人给我的手上和腿上各加了一幅木头夹板，外面又打上了石膏。 刘医生对我的诈伤也感到有些奇怪，他不是奇怪我的伤是假的，因为张鑫既然叫他来处理这事，那肯定事先已经告诉过他，他奇怪的是好像没听我跟大华哥有什么交情，为什么大华哥会对我如此的眷顾。我以前来医院的种种事情他都是清楚的，以他的话，如果我和大华哥真的达到这种交情，以前即使来医院也不会是因为受伤，更别在医院里也几次三番出问题了！ 对此我没有太多解释，只是调笑了这个让人尊敬的医生道：“叔叔，我跟你也没什么交情，但你为何又对我如此眷顾呢？” “我知道了，你的这种真诚大华也感受到了！但是我可要提醒你，以前我也处理过一个跟你一样被大华搞了诈伤的人，但那人后来不久就真的断手断脚，没毕业就跑到市中心广场去当了乞丐。”刘医生回道。 我心头是真的震惊了，之前大华哥起这事，我还一直以为他是在吓唬我或者开玩笑，谁知竟真有此事。 刘医生看出了我的不安，便又宽慰道：“你也别想多了，跟这种大有来头的人打交道固然有危险，但只要分清大是大非，那其实也没什么，反而是个机会和平台。就像和大华的哥哥来往那位张文斌，就是个非常聪明的主，我看他那家伙，就算哪天华家真的垮了，他也绝对不会倒霉，反而会大受其惠！” 我不知道华家的情况，这还是第一次听人起华家的家事，第一次得知大华哥居然还有个哥。但我没有想要窥探别人的事，对大华哥的家事也没有兴趣，所以便不问此事，只是请刘医生一定要为我保密。我诈伤的事可是连所有的兄弟都没透露半的，现在听真有位前辈弄假成真，那就更不能让人知道了。 “你确定不告诉任何人？包括蔡老师在内？”刘医生问我。 看我坚定地头，刘医生叹道：“人生本来就是一出又一出的戏，你演得越逼真，入戏越深，成功的机会也就越大！张世明，你比以前成熟多了，但学校里那些人也好，社会上的人也好，演技比你好的人大有人在，希望你取得成绩的时候要懂得谦虚，并且永远也别忘了自己的底线，做好最真的那个自己。” 我知道他的话是对我好，便真诚地向他道谢！谢谢他帮我处理“伤口”，更谢谢他给我的教诲。 张鑫没有安排我住院，在刘医生处理完毕后，他也跟我单独聊了会，不过这个江湖前辈没有给我什么指示或者教导，就只是天南地北地聊，而且他都没提我这诈伤的事，好像我的伤势就是真的一样！ 但是在离开的时候，张鑫却对我了名摸头不着脑的话，他拉着我的左手了句：“张，我跟老陈关系不错，其实除了道上的这些人，社会上知道我真正身份的人也不少，反而是你娟姐一个女人家没人太在意。所以今后大华如果有什么安排的话，你一律跟你娟姐联络就好！” 我不懂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我隐约证实了一件事：大华哥不计成本地超前培养我、罩着我，看来还真的不是全无目的。 大华哥把我弄的这“伤口”还有一个周全考虑，那就是我的生活基本还算能自理：没“受伤”的左手刚好可以撑拐、缩着“受伤”的左脚后走路还行，吃饭不用人喂不，撒尿也不用人扶…… 宿舍里同时有几个伤病员在学校不奇怪，但一个宿舍同时有两个兄弟拄着拐杖绝对是件稀奇事，为此兄弟们还戏称我和木代是“铁拐双雄”，两人都是伤的左脚，看来真是上天注定的患难兄弟。 其实我那些兄弟起初对大华哥是有意见的，那宋波和秦立还怂恿田龙，守在楼房那条路上，等大华哥落单的时候为我出一口气，不过田龙没同意，他觉得就算是王豪东亲自出手，也很难真正把大华哥拿下，而且一旦让大华哥察觉是我们，那不用他出手，我们的下场恐怕就只有横着出学校、永远别想再回来了！ 我也是当即就劝阻了，并且严厉警告他们不能对大华哥有任何想法，情急之下都差告诉兄弟们真相了，最后虽然忍住没，但仍旧好言相劝了半天，并且编了一大堆理由来让他们从心里相信，大华哥“修理”我是为了我好，这才打消了他们对大华哥的怨恨。 在那段“受伤”的日子里，我的日子表面上看起来还不错。兄弟们的照顾就不了，吴晶对我的关怀也还是令我很感动的，那段时日我们宿舍的兄弟没少沾我的光，吃着吴晶给我送来的水果，喝着她亲手为我煲的鸡汤……连他们都对吴晶增加了许多好感！ 还有刘允诺几乎每天都来宿舍的问候，这个大姐大总是认为我走到今天，是因为配合她想扳倒陈校长的那个理想，所以心里对我那是满满愧疚。她还曾悄悄告诉我，以后别把那件事放在心上，因为她今年早些时候已经把来学校三年以来搜集到有用的东西全部整理，并由她家老头子亲自亲送到公安机关进行了举报，但最终却如石沉大海，所以她感觉陈校长和学校都没当初想像的简单。 刘紫琪也在周末的时候来看我，不过都是在鹿嘉嘉和花姐的陪同下来的。这个校花也和刘允诺一样，总把我的“惨状”原因往自己身上归结。我想起陈校长的话，心里对她的感觉就有些复杂，知道她心地善良，只能暗自祈祷陈校长别把魔爪伸向这个师妹。 那是在三个星期多以后，时间都快进入十二月了，我的“伤”也好得差不多，都准备去医院拆了石膏和夹板的时候，事情又来了！ 第三百六十七章杀回来的彭素伟 下午的吃饭时间，我在一群兄弟的陪同下去往食堂。经过这久的休养，我的“伤”已经全好了，除了吃饭仍用左手拿着勺吃以外，走路都已经扔了拐杖。而兄弟们的伤也早已痊愈，只有田龙半年后还需要继续做一次手术，但他的行动也已经恢复如初了。 那天还未到食堂，便看见好多人围在门口，这种事在学校本来也常见，田龙还调笑了一句：“那只猴子不知又在修理哪个不守规矩的人了？” 但田龙话音刚落，便看见我们班许波从人群中快步冲了过来，还未近身便大声叫道：“二哥、龙哥，快回宿舍，彭老师回来了，已经把猴子哥他们好几个老大都控制住了，刚才还叫嚣要叫你和诺姐、还有宁哥他们呢！” 我这人最大的缺就是有时遇事爱冲动，一听候瑞祥出事后立即就急了！这个在食堂里的老大对我可不薄，我几次在食堂里闹事，他虽然表面上没有支持我，但实际上却是我坚实的后盾和保障。所以不但没转身，还拔腿就要往食堂门口跑，却被木代一把将我拉住，这景颇老表比我冷静，低低地了句：“先回去拿家伙，别又吃了空手的亏！” 田龙也跟上拉着我往回拽，因为许波还补充了一句：“他们人多，全是社会上的人，狠得很！”田龙的理由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回去拿上家伙不，还得赶紧通知刘允诺和陆誉宁，联合起来也不用怕这些社会上的人。 我知事态紧急，也顾不得再装行动迟缓了，听田龙的有理，便跟着兄弟们向宿舍猛跑，一边跑一边让田龙和秦立分别打电话给刘允诺和陆誉宁。 也不知是我们的声音动静太大，还是有人故意想害我们，反正刚跑得两步，但听见食堂那边传来一声大喊：“张二哥，救命呀！快来救猴子哥！” 如果不是求救，只是单纯的暴露我们的目标，那我肯定不会有什么犹豫，但听人连“救命”都已经叫出来，我要再跑可就显得非常不仗义了。所以挣脱田龙和木代，大声叫道：“你们快去，没叫到宁哥和诺姐前不准过来！” 田龙也知事态紧急，应了一声：“先求饶，等我们来再！”拉了一把愣着的木代便一溜烟跑了。 反正都是要面对，我也不拖沓，直接快步跑向人群中。事实上不用我跑，四个听到叫声的男子已经迎面跑过来了。 我是越来越心惊，快和他相交时腿都差软了，因为这四个男人手上都提着亮闪闪的大刀片子。没错，就是那种电视里面才能看到的，长度和木代的户撒刀差不多，但却宽得多也亮得多的那种！这也就算了，其中一人的刀上竟沾满了鲜血。从那刀的分量上看来，挨刀的人即使不死估计也是真的断手断脚或者被开膛破肚了。 但我不能退，是死躲不过！危险来临的时候比的就是勇气，这时再跑，我估计跑得越快可能死得就越快。再装了这多天的瘸子，我感觉自己还真有瘸的感觉。 “咋了，这里是学校，你们他妈是土匪咯？扛着刀来欺负学生，还他妈的要脸不？”我一步站定后，放声大吼。比不了实力，比一下声势也不算丢人丢到家。 回应我的是一把横在脖子上的刀子，那刀上还有未干的血迹。 不怕是假的，我是强自忍住才没让身子发抖的，也不敢再开口了，我怕话时声音颤抖会让我之前的狠话打了折扣。 “唐哥！这什么狗屁二哥是不是张世明？”边上的一个男人向人群那边大声问。刚才他们跑过来的时候，现场所有的人都已经把目光移向了我们。 我怔了一下后，很快也就镇定了许多，学校这些人论是混混还是优等生都有个共同之处，那就是看热闹的时候很积极。有这些人在，又是光天化日之下，莫非他们还真能拿我怎么样？ 但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我还是有慌乱，嘴里也忍不住气愤地问出一句：“是你们？” 那个叫唐哥的人，就算化成灰我也认识，他就是前久在医院里化妆成保安，把我们兄弟四人给打得住了好长一段时间院的湘帮带头人；而另外那个我也不陌生，上学期我和刀疤约好在球场单挑，结果被那场踢球的人围攻后，被我一刀捅了不知死活的平头，那次他还让我伤好后直接穿着囚服回了学校呢！ “哟，那么长时间不见，还是不见长进呀！听你被大华给打了，是找到靠山了还是失去靠山了呢？”回应我的却是跟着上前来的彭老师，他其实已经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应该直接叫彭素伟。 看到彭素伟才是领头来学校闹事的人，我心头再次重新有了一底气，于是大声质问他：“彭老师，你也曾经是学校里的领导，不为人师表也就算了，这样带人到学校里公然闹事，难道你不觉得羞耻？” 我的本意是要激起同学们的正义感，记得以前艾成林在这食堂门口跟我们干起来的时候，彭素伟有意要维护偏袒对方，后来就是是被一众学生起哄后给震住的。 不过彭素伟却不在乎我的故伎重演，过来到我身边后调笑着回道：“你不我都忘了，我回来就是就是要讨个公道的。我本来是这里学生科的科长，老陈还跟我保证过，效益搞起来了就提我当副校长的，谁知你个狗日的来了后，三天两头闹事不，还跟人一起把我害得直接呆不下去了。你这个账要不要好好算算？”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刚才没跑是个正确的决定，他们这些人到学校冲的就是我，纵然回到宿舍，也只能是连累了兄弟们而已。于是把头抬得更高一些，缓缓回道：“要找我算账可以，别伤害无辜！” 把我押到食堂门口的时候，彭素伟笑道：“我怎么会伤害无辜呢，这次回来除了找你算账外，还得找老陈把我该得到的东西要回去。你来得正好，我还是那句话，十分钟内不把老陈叫来，我可就对大家不客气了！” 被押进人群中后，我安心了不少，因为除了两个保安被打翻在地躺着，庄老师、庄潜贵、丁鹏和候瑞祥都只是跟我一样，被人用刀子架着脖子站在那，好像并没有被殴打过。只是保安平常养了拴在学校并不开启的后门那只大狼狗，却是身首异处被人给砍断了头，我脖子上那把刀上的血，看来就是那狗的血。 我觉得彭素伟回来学校的主要目的未必就真是为了找我算账，否则他抓候瑞祥也就够了，根本没必要再抓庄老师和丁鹏这些我的老对手。而看清站在远处的陈维东，我心里不但没了恐惧，反而还有些高兴了，看来我的想法没错，其实陈维东才是他们来的重，或者是陈校长，他们控制住几人，都只是为了要挟陈校长而已。 “东仔，怎么样呀？再没有消息的话，我们下手的对像可就不是狗，而是人了！”彭素伟把我押过去后反而将我“冷落”在了一边，而是对着陈维东问了一句。 陈维东把电话挂了后，站在远处应道：“彭叔叔，你别为难丁鹏他们，你以前在学校里的那些东西已经全部收拾好了，就在我爸办公室旁边的仓库里，你叫人直接去取也就是了。你的补偿，我爷已经按政策给你申请下来了，他学校额外补偿给你三年的工资……” 彭素伟好像对陈维东的话还算满意，微笑着回道：“那好吧！你可先别忙着走，否则我这些兄弟的速度可比你快得多。”回过头来，他又对庄老师笑道：“庄，你带我的人去搬我那些东西吧！可别耍花样，你兄弟还在我手上呢！” 庄老师带着两个人向边上的三辆车走去，开着一辆面包车和一辆货车走了。我身边的那个唐哥却有些不耐烦地冒出一句：“老彭，你的事到到落实，这张世明的账是不是可以现在开始算了？” 第三百六十八章湘帮变故 平头跟着附和一句：“对呀，老彭！你不会只顾着自己吧？上次我那趟鬼门关难道要白走不成？你的事是正事，我们的事可也不得耽误才行！” 彭素伟走到唐哥面前耳语了几句，从神态上来看，他对唐哥好像很尊敬。完了后他又冲平头回道：“放心吧，杨梅头，你是我的客人，我可是给过你保证的，又怎么会放过他！” 我知道自己判断有误，彭素伟固然不是针对我，但唐哥和平头却不一样，难怪他们除了控制庄潜贵和丁鹏外，还控制了候瑞祥呢！如果是为了要挟陈维东，控制候瑞祥恐怕毫无意义。 但我的底气仍在，除了现场看热闹的学生外，我看见陆誉宁已经搂着孔万混在人群中了，唐哥可以肯定是湘帮的人，而孔万这厮的父亲孔夫子不就是湘帮老大吗？要真叫起劲来，难不成还怕了他们不成？ “张世明，你狗日的可以呀！被唐哥打成这样了还敢那么硬气，是不是真的以为攀上了大华，就真的所向无敌了？”转过身来后，彭素伟看着我问道。 我微微笑了笑，回嘴道：“我攀不攀大华哥，大家都心知肚明。你呢，你以为攀上湘帮了就所向无敌了？如果我是你，倒赶紧拿到东西就走人吧，你以为这么多学生都还像以前一样怕你，一个向警察报案的人都没有吗？” 本来我是要吓唬这些人，顺便提醒他们别自作聪明，最后被警察来个瓮中捉鳖，如果他们单纯为难我那我还会怀疑警察不一定会来，但他们现在为难陈维东更多一些，被控制住瑟瑟发抖的那丁鹏还是什么处长家儿子，警察会不管才怪。 谁知彭素伟却不当一回事，打了个哈哈后笑道：“你以为那些警察是你的保镖，可以随叫随到的呀！起警察来，你后面的事还多着呢！那个韦……” “老彭，你有完没完，不行就让开我来！”那个唐哥打断了一句，看着我面露凶光。 我看了一眼人群中的陆誉宁，他理会了我的意思后微微一笑，就听孔万大声叫道：“唐叔，我在这呢！你们咋来了？” 孔万的这一声喊作用非凡，唐哥见了他后好像很是惊喜，立即应道：“万爷，你怎么现在才来，快过来，我给你收拾张世明这狗日的。” “唐叔，算了！学校有规矩，不能让外面的人参与学生间的矛盾。再上次那事，我爹已经狠狠地责怪过我了！”孔万没有过来，只是在原地回了一句。话有陆誉宁在身边，他就算想恐怕也不可能吧。 那唐哥的脸色变了一下，我以为他察觉孔万的不自然境况了，谁知他却只是有些不高兴地回应孔万：“这样来，你是彻底怂了？你那个教条的老爹不但责怪你，对我也很不满呢！” 我听他的话语中对这所谓的万爷毫无敬意不，好像连对孔夫子也不是那么尊敬，正自有些奇怪，他接着来了一句：“谁虎父无犬子？夫子堂堂一个湘帮帮主，却生出你这样一个怂包儿子，悲哀呀！” 其他人对他这话倒什么特殊的反应，但我和孔万听了后都是一阵恍惚，孔万恍惚的原因很明显，而我则是因为意识到孔万可能不再是自己手上的筹码了。 果然，平头接过唐哥的话道：“你个笔嵬子也真是的，在学校里呆傻了吧？现在你叫我们唐哥不能叫叔了，应该叫唐爷！因为他已经取代夫子成了湘帮新的老大，而你那个有原则的老爹孔夫子，现在正在公安局配合他们调查近几年出在他手上的人命案呢！” 孔万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一般，呆了一下后也不管陆誉宁，猛地就冲上前来，大声质问道：“唐堂，我爹的是真的？你真的背信弃义背叛了他？还抢了他的帮主之位？你这样……” 一句话没通畅，平头上前就是一脚踹在他的肚子上，直把他踹得倒退着跌向围观人群，那平头嘴上还笑了一句：“你爹我的还会有假？是孔夫子背叛了所有的湘帮弟子，他那不为兄弟着想的老古董，有什么资格再当湘帮帮主？” 可怜孔万一跤直接坐倒在地，他本来是跌向学生们围成的人墙，谁知那些人见他跌过去后不但没扶他一把，反而惊呼着让开了一个缺口，刚好让他结实地摔了个实在的。 “我，唐堂，你忘了当初是谁把你从湘西老家带出来的吗？你他妈的不计我爹对你的好，难道也忘了你妈死的时候，是我爹亲自给老人家送的终？你现在这样对我爹，你就不怕报应？”孔万可能是听到家庭巨变，虽然满脸痛苦，但硬是咬着牙一阵叫骂。 而此时挤到他身前，被王豪东和刀疤押着的两个男生，也终于不顾我身后那些兄弟，上前一把将孔万扶起，见现场我同样被大刀押着，便把眼光死死地盯着唐哥和平头。那两个学生我也认识，而且也是我的冤家，在食堂里他们和马俊曾陪孔万一起学狗怕，在医院里马俊被孙天收拾的时候，其中一人也在场。想不到他们居然对孔万如此义气，这全与王豪东等兄弟对我一样，也许正是因为此，王豪东和刀疤都没上前阻止。 唐哥面对孔万的叫骂也不生气，仍旧和颜悦色地回道：“万爷，你是我从抱着长大的，你现在对我这些，难道你的心里会有半情分，难道你就不怕报应？” 孔万一时语塞，看了看扶他的两人后低了声：“付强、余颜，谢谢你们！”随后又对着远处的陈维东大声叫道：“东哥、东哥……你给兄弟句话吧！” “什么？你没看出来我现在是泥菩萨吗？你是万爷，是湘帮的太子，你都搞不定的事，我还能什么呢？”陈维东回了一句。 那平头本来又想上前接着凌辱孔万，但看见他身后我的那些兄弟，犹豫了一下后又自站住。刀疤曾经和他交过手，而我那些兄弟在我杀他那次，可能他也是有所耳闻的，所以才会有所顾忌。 不过他仍旧不耐烦地向唐哥了句：“唐哥，你的家事我本来不应该管的，但这子这样你，都提到老人身上了，我是真忍不住！” 唐哥的气度却好像大得多，回平头道：“你跟屁孩计较，还是个怂包娃娃，那自己的档次不也被降低了？这子如果早拿出这骨气来，我原本是打算废了他爹扶他上正的，谁知还不如他老子。” 孔万是没办法了，学生们只是在一边看他的笑话，他所谓的大哥陈维东又自身难保，想退走偏又有还不太清楚情况的王豪东们守着，要上前拼命更是死路一条。 虽然现在看来他们真的是家事，至少是湘帮内部的事，而且好像成功把对我的吸引力也吸过去了，但我的脑袋却没闲着，因为还有一把大刀片子架在我头上呢！ 我想了很多事，也算弄清楚这久一直困扰我的一些问题了！ 那次我们在医院被湘帮暗算，张鑫虽然给了我一些解释，但我觉得太过牵强。要知道大华哥当时可是动手警告过孔夫子的，他再怎么也不至于敢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呀，孔万还在学校上学，他那样做就不怕自己儿子受到报复？ 还有就是，那次事情后，从陈校长到大华哥再到其他人，几乎都反对我对付孔万，陈校长更是以楚芸她们为条件，要我答应不为难孔万呢！难道他们也提前猜到或者预料到了什么？ 想到这些，我对阿才的那些话也相信了，清风帮当时做出那样的举动，应该确实是有苦衷的，相信包括张鑫也是这样。而且最关键的是，这次彭素伟带着唐哥、平头来学校那么长时间，针对我和孔万也就算了，连保安、陈维东和庄老师一齐下手，连半个警察都不见身影，这不科学呀！ 我忽然想到周叔的犯罪团伙，心头顿时又有些不安，这些人肯定和周叔的事有关，虽然表面上看彭素伟是针对陈校长要回失去的东西、平头是想找我报仇、唐哥则是来向孔万炫耀或者来打击他的，可我觉得他们做这些事的背后，一定还有其它动作。 平头听了唐哥的话，瞪了孔万一眼后，终于把矛头对向了我，恨恨地向我问道：“张世明，你那一刀怎么赔？” 第三百六十九章多赔一刀 我能怎么赔？当时我捅他一刀还不是因为他们先动手，十几人把我和刀疤都已经打成狗了，话是条真狗，急了还跳墙；是只兔子，急了也咬人呢！我当时如果不给他一刀的话，现在我怕是早连骨头都化了。 “狗日的，还他妈牛！认识了省长的儿子，就真当你是省长的干儿子了不成？”平头骂得一句后，猛地冲向我便是一个飞腿。 我那时也顾不得脖子上架着把大刀，加上也不像候瑞祥他们一样除了刀以外还有人抓着，所以便本能地用力一闪…… 虽然让开了平头的飞踹，那持刀加我的男人也没有反应过来，但我的脖颈还是在离开大刀的时候被划出了细细的一道口子。我能感觉得到那微微一阵刺疼，也能感觉得到像刚才额头冒汗一样有液体沁出。 平头见我闪开后接着冲了过来，但很快便在离我不到两米的地方站住，因为我闪开后什么也顾不得，便伸着有些笨拙的右手进裤兜把甩棍掏了出来。他是被我棍子甩出来的“叭嗒”给震住的。 不过我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随着一阵惊呼，刚才挤出人群去把我押过来的四个男子一齐上前，举着大刀片子、连同平头一起将我围成了一个圈。 与此同时，王豪东、刀疤和我那些兄弟一齐向前便扑，已经来到现场的刘允诺却大声叫道：“住手！” 其他兄弟倒都是一愣后站定，王豪东和木代却仍旧冲向前，刀疤见状一把扯住了木代，王豪东却被同时从人群中扑出的陆誉宁给抓住。 我也有些急促地大声叫道：“别动！” 木代还好，王豪东的性格我知道，好像现在除了张大娘，也只有我能劝得住他了。对手人多不，全都是些社会上的人，还拿着那骇人的大刀，王豪东就算有三头六臂、神功护体，恐怕也难逃厄运，何况他只是个比较能打的学生。 刘允诺冲上前来，把兄弟们都往后推了一下退后几步，然后才转身向我走来。 我见她脸上泪痕斑斑，显是一路哭着赶来的，心头莫名就是一痛。 这个大姐大我不是没见她哭过，有一次在医院就是她的眼泪把我给从昏迷中浇醒的，但在学校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她给人的感沉除了硬气外就是凶狠，别哭，就算泪光都不曾有过。可此时见我落入险境，竟把她急成这样，再回想我出院后“养伤”的这段时日和现在，我心头分量最重的几个女生却不见踪影，我也只想大哭一场！ 但我没有哭，而是又大声喝道：“阿诺，你也别动！”我没再叫她“诺姐”，是因为那一刻她在我心中已然成了可以超越悠悠、楚芸、徐蔓和蔡老师的女人了！木代已经表明，他和刘允诺再无爱恋可言，还多次明里暗里地让我跟刘允诺好，我觉得这应该是我该给刘允诺一表示的时候了。 刘允诺听见我的喊叫后怔了一下，原本很焦急的脸上随即露出了笑容，不过她却没退下，而是开口向彭素伟他们道：“彭老师，唐……唐……” 彭素伟带来的那些人，除了两个押着庄老师去取东西，其他人刚才其实也是一阵紧张，准确地应该是警惕，这些人看得出是刀光剑影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我那些兄弟冲过来的时候他们只是一刘举刀瞪视，却没有丝毫慌乱。押着丁鹏等人的没有动，围着我的也没有动。 那唐哥听刘允诺出声，打断了一句：“没错，我就是湘帮的唐堂。姑娘，打架这种事是男人做的，女人的任务嘛，是服侍好男人，没事别出来抛头露面！” 刘允诺毕竟是个女痞子头头，听了唐堂的话后也不生气，依旧笑道：“对不起，唐哥！妹我是有两句非常私密的话，要跟你和彭老师讲讲，而且你们必须听，这为这是一个姓苏的领导让我转达的。” 我不知刘允诺要搞什么鬼，但彭素伟和唐堂听了后好像都为之一动，两人相互一个眼神交递后，唐堂先示意围着我的人先别动手，然后才问刘允诺：“姑娘，你叫什么名字，跟苏……跟那人什么关系呀？” “我叫刘允诺，也没什么关系，就是偶尔去他家蹭顿饭吃，逢年过节去蹭个红包之类的！”刘允诺笑得更开心了，只是脸上还未干的泪痕让她的笑容看起来有些滑稽。 唐堂又看了一眼彭素伟，而彭素伟却依旧一脸茫然。唐堂忽然笑了句：“老彭，你猪呀！这都没看出来，还学生头呢？承诺、承诺，呵呵！” 彭素伟恍然大悟的样子，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允诺。 唐堂再回头时，看向刘允诺的眼光已经变得格外亲切，态度忽然间就很和蔼地向她道：“妹，你有什么话？跟唐哥！” 刘允诺却没有受宠若惊，上前去到唐堂身边，轻声跟他和好奇凑上前来的彭素伟了几句什么话。 声音太，我听不太清楚，但隐约听他们到了刘允承刘政委哥哥的名字，想来刘允诺见情势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便把自己的身份出来，以便帮我求情。 我也顾不得她这一出管用不管用，趁大家的注意力都有些分散，左手又轻轻入怀将匕首也从外衣内兜里拿了出来。 一番交涉后，唐堂的声音忽然有些大，好像了句“……那一刀肯定不能就这样算了，否则我跟兄弟没法交代，很难做人的！” 刘允诺也不强求，接着又悄声跟彭素伟了几句，然后看了我一眼后便自个回到了刀疤他们身边。 唐堂慢慢向我走过来，叹了一句：“张世明，算你牛，还牛得有那么道理！不过当哥的教你几句：一个真正的牛人，是不会拼爹、拼哥拼女人的，这一你不如这个妹妹，就算你们学校的大哥大华胜志也不如。” 我觉得这家伙误会我了，除了以前王宸宝在医院请清风帮彭胡子来修理我的时候，我冒昧把刘政委搬出来吓唬他们还不成功外，我任何时候都没借过这些大角的旗号！而他的意思，显然是我为了权势，不但抱了大华哥的大腿，更为此来泡刘允诺一样。 “杨兄弟，你那一刀的仇嘛是报不了的了，而且你也别怪老彭，他也是现在才知道这张世明是个硬骨头。”唐堂奚落完我，接着对平头了一句。 见平头似要反驳，他接着又补充道：“你和我都啃不动！啃得动也别去啃！反正伤也好了，一切还是以利益为重，这才是我们的宗旨。可别学孔老夫子一样，什么都拿规矩来教，最后闹得个众叛亲离的田地！” 我感觉自己好像算是逃过一劫了，但是心头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可能是因为吃了一次刘允诺“软饭”的缘故吧！ 正自准备把家伙收起来，唐堂却又对我来了句：“张世明，你一刀把杨梅头兄弟差送去见马克思，虽然有刘家妹给你求情，但当着众人，你也总得表示一下吧！” “你要我怎么表示？”我听了后又把匕首和甩棍重新握紧，冷冷地问得一句！ 唐堂笑道：“你虽然榜了刘家妹妹，但是在学校还是由大华罩着的，又有清风帮做靠山，江湖上的规矩应该也要知道一！不管何种原因，你捅了杨梅头一刀，现在有人来揭过此节，你怎么着也得还给自己一刀，那样才算是真正揭过，保准杨兄弟一辈子也不会再拿此事来作文章。” 我还以为他放过我了，想不到却是要让我自残，如果那样的话，还不如让我战死呢？身体受之父母，我有什么资格来自残？ 不过唐堂是真的要放过我的，因为他接着又解释道：“当然了，这一刀你要把自己捅死，我们也不拦你，但是如果你只是把外衣捅个洞毫发不损，我们也是算数的。” 我听了后心头一喜，但脸上却不表露，突然之间就想装个笔。于是跟着笑道：“好吧！我不但还一刀，我还多还一刀！不过你们得把我们学校的这几人放了，并且也不准在学校里为难孔万！” 第三百七十章令人信服的两刀 平头虽然对唐堂的话不敢有何异议，但一听我的话，终于忍不住了：“那要看你多还的一刀有多狠了！你他妈只把衣角戳两个洞都来提这提那的要求，我就算撞唐哥也死不同意了！” “呵呵！传中的张世明，是有不一样！这些人都是你的兄弟？”唐堂这次没有斥责平头，而是笑嘻嘻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后如实回道：“猴子固然是我的朋友，但是老鬼和丁鹏嘛，只是我的仇人！” 候瑞祥投来了感激的目光，而庄潜贵和丁鹏本来也有些感激的，听了我的话立即又露出了以往的敌意。丁鹏还大声叫嚷道：“垃圾，老子用不着你来求情！” 不过他这话也惹了祸，本来拿我无招后就有些胸闷的平头，闻言后也不管那么多，一个飞腿就向他的腹踹过去。 丁鹏不是我，他可不敢闪躲！就算敢也闪不掉，因为除了大刀片子架在他脖子上，还有另外一人加上持刀人的一只手同时抓着他呢。所以被平头一脚踹了个正着，直把他的脸都疼得变形了。 庄潜贵虽然有醉眼朦胧的样子，但头脑却很清醒，见势后哪里还敢什么嘴。倒是边上的围观者们又都轻呼了一声。 唐堂没有理会平头的这个突然攻击，只是继续笑道：“既然是仇人，你为什么还要为他们挨刀？按理我们是在帮你修理仇家呀！” 我见丁鹏躬着身子，虽然站着，但上学期末被我用匕首戳穿的那只脚还是一惦一惦的，显然还不能特别着力，心头有些不忍。便先对又想上前接着踢打他的平头低吼道：“你要敢再对他施暴，那我现在就当场双倍还你，不信的话你可以试试！” 平头狠狠地看了我一眼，终究没敢再有动作。 我这才回答唐堂：“他们在学校是我的仇人，我也还在等着他们的道歉，否则过后当然还会找他们算账。但话回来，我们毕竟是校友，吃着同一锅饭、住着同一幢楼，以前国共打得那么凶，遇到鬼子来犯时还同心协力一致对外，我们虽然生在和平年代，可祖先的气节还是有的！” 这个笔装得绝对是满分，边上的围观者在田龙、刘允诺和陆誉宁的带头下，竟给了我热烈的掌声，就连沙阿杰他们几个陈维东的兄弟也都如此，还有扶着孔万的付强和余颜，直接放开了孔万拍着手掌…… 不过我却没有得意，因为我觉得自己也没太大把握，这笔装的越成功，也就意味着我愈加不能敷衍了事。 果然，唐堂、彭素伟和平头等人都只是一脸调笑地看着我，似乎我一定是会出丑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右手的甩棍收了起来装好，这才向平头慢慢走过去，大声开口问道：“这位杨哥，你身上可有匕首？” “匕首没有，削水果用的刀倒是有一把！”平头一边回应一边从腰间皮带上抽出一把刀来。他话得虽然漂亮，但拿出来的那刀子居然比我左手拿着的匕首还长得一些，看锋利程度好像也并不差，也是一把好匕首。 我接过来，转着身子四周缓缓看了一圈：我的兄弟和朋友们表情都很凝重，围观学生们的神态却各不相同，有敬佩、有好奇、有期待、也不不屑…… 刚转完一圈，我一个下蹲后，以迅雷不及之势便用力将右手接过来的匕首往左腿上用力插去…… “啊——” 人群中发出一声尖叫，叫声多来自那些女生。她们见过发生在学校的惨状绝对不会少，便如此的自残式行为，我相信绝对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我事先就想好了，左腿和右手上臂上的夹板及石膏并没有拆，我这两刀只管对着那扎进去就是，应该不至于真的伤到，所以刚才才会如此的胸有成竹，而扎刀的时候也才会肆无忌惮地那么用力，但那一下扎还是差出了意外。 先是石膏已经早就硬了，如果不是那匕首锋利异常或者我力道凶猛的话，根本就插不进去。现在我用力把石膏好像直接戳碎了，虽然外面还有一层纱布，但仍有一些碎块从裤管掉下，还好受伤后我穿的一直是裤管宽松且管口带松紧的运动裤，所以才没有当场露馅。 不过就算如此，那一刀还是恰好从两块木夹板中间插进了我的腿肚一些，而且好像伤到血管了，转眼间便感觉有血渗出，我脸上痛苦的神情也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忍不住长叫一声后右腿当即单膝跪下，我待血染得裤管和匕首差不多了后，这才猛地将刀抽出来，向着平头面前轻轻一扔，嘴里咬牙叫了声“还给你”后，迅速收回右手握拳曲臂，左手自己的那把匕首又用力向右手上臂一刀扎下…… 人群中又是一声惊呼，刚才我扔还给平头的匕首大家可都是看见的，那上面的斑斑血迹可没有丝毫作假，所以这一下虽然一痛感也没有，但还是让大家看的目瞪口呆。 我知道这一刀虽然也戳碎了手臂上的石膏，但却插在了木夹板上，并未伤到皮肉，连血迹都没有，就更别提能插稳了。便就那样紧紧握着刀柄，既不拔出也不松手。 有了脚上的那一刀，手上这刀伤得怎样好像倒也不再重要了。刘允诺和陆誉宁、刀疤等人也顾不得那许多，一齐奔向前来围蹲在我身边。我那些兄弟是知情的，虽然见流血了，但知我伤得应该不怎么样，反而没有上前。 事已至此，对手也好像真的无言了！对着自己连捅两刀这种事，就算这些社会上的人也未必能做到，所以我的这出表演震惊学生们的同时，好像也真正让他们信服了。 唐堂长叹了一声：“江山代有人才出！没想到年轻一代中，竟有这等义气之人！” 转过头后，他先对着彭素伟：“老彭，你当这种学生的头子，居然能一年之后才被他给掀下来，我觉得你足够自豪了！现在那姓庄的接替你，如果他真的如你所也是张世明张兄弟的对头，恐怕最多一学期也就要废了，你不信就睁着眼睛等着看吧！你不该可惜，你该觉得幸运呐！” 接着他又问平头：“杨兄弟，你怎么，服还是不服？” 平头俯身把他那把匕首拾了起来，也不怕脏，伸出舌头在刀身上舔了一口，用力一咽后冷笑着回应道：“张世明，我姓杨的敬你是条汉子，你杀我一刀，今天我吃你一口血，这辈子我是不会再因那一刀来找你麻烦了。都好刀赠英雄，你多陪的那一刀，我就以这把玩意表示敬意吧！” 着他把刀送上前递向我，示意让我接受。 我心里却紧张得要命，单膝跪在那，左手握着自己的匕首却不敢松，只把右手伸了过去接住，为转移他的注意力，又故作凶狠地放话：“你最好也别做什么为非作歹之事，否则让我撞上，一定会把你的刀连刀柄一起还回你的肚子里面！” 还好平头没注意到我手上的异样，呆了一下后笑道：“好，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狠角色，他日真的相见，我一定再会会自己心爱的这把刀。” 唐堂却接着对孔万笑道：“万爷，夫子大哥走到今天这步，与你这个宝贝儿子不无干系！当日他都不敢动的人，你却让我出手，现在不知心头可有后悔？” 孔万铁青着脸，也不再要付强和余颜想扶，一步步向我走来…… 第三百七十一章装得一手好佯 刀疤以为这个湘帮前老大的公子爷受不了唐堂的讽刺，所以想过来找我的麻烦，“嚯”地站起身来，冷着脸拦住他低声道：“如果你想趁张世明受伤来占便宜，那得先过我刀疤这一关！” 田龙等兄弟也忍不住了，提着长刀棍棒等家伙呼啦一下就跟了上来。原本扶着孔万的付强和余颜竟也不示弱，直接抢先冲上背对孔万与我的兄弟们对峙。 孔万站住了，没有回应刀疤，对身后浓浓的火药味也如若不见，反而转头看向唐堂问道：“唐老大，如果现在我让你帮我收拾张世明，你会不会同意帮我？” 唐堂的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地回道：“我来学校的目的就是为了给你报报信，让你以后在学校低调而已，可不是来帮你解决个人恩怨的！” 孔万黯然地了下头，忽然双膝一曲，“叭”一下跪在了地上，刀疤见状后知道他不是向自己跪的，连忙把身子一侧让开。 “付强、余颜，过来！”孔万很明显是向我跪的，但开口却是对身后他那两个忠心不二的兄弟。 两人闻声转过来后愣在原地，显然不明白他们的万爷为什么会面向我跪着了，一齐俯身要去搀扶，却被孔万双手反拉住，嘴里幽幽地道：“从今以后，再无什么万爷、万哥了！我孔万自身难保，你们却仍旧不离不弃，人生能有你们这样的兄弟，也算值了！” 我怕他是当众受辱、又得知家庭巨变后想不开，想在我面前寻个了断，忙示意兄弟们注意看好，要真闹出条人命，虽然对我没啥影响，但却会抢了我的风头，那我腿上的这刀不是白挨了？ 谁是是我想多了，孔万把目光看向我后，情绪忽然有些失控，哽咽着大声道：“二哥，对不起！希望你不计前嫌，收了我和我的两位兄弟。别在学校，就是以后毕业到了社会上，我也必定一生跟随于你！” 我还未反应过来，田龙忽然把手中棍棒一垂，上前一步大声笑道：“恭喜二哥又收了一个猛将兄弟！”随即还对孔万嘻笑了一句：“孔兄弟，你跟二哥这可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了，这就跟他当时跟宁哥、还有以前的有个辉哥一样，缘分呀！” 我心里有些感慨，但同时又有反感。我这人跟一起打拼出来的兄弟固然很重感情，但对于这种得意时仗势欺人，失意后便想着抱人大腿的家伙却不感冒！于是便冷眼对孔万道：“万爷，我现在跪着是因为身不由己，但你却是为何？都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你这样随便就跪下了，你觉得我会跟你做兄弟？” 孔万可能没料到我会一面子都不给，一时语塞，起也不是、继续跪着好像也不妥，付强和余颜见状后连忙把他拉了起来。但这家伙显然真的被刺激到了，“啊”一声狂叫后转身便挤过我那些兄弟和围观人群，径自跑了个不见踪影。 付强和余颜跟着追了去。这边丁鹏却又忍不住了，接着嘟哝了一句：“垃圾就是爱装笔！” 如果丁鹏不出声，经孔万这一闹后，我差不多都忘了自己多扎的这一刀是为啥了，所以抬头对正自津津有味看热闹的唐堂道：“唐哥，你如果不愿意把这两人放开，那杨哥送我这把刀现在就还给他！” 唐堂也反应过来了，冲挟持着庄潜贵他们的同党喝道：“你们他妈的傻呀？长眼色不？尽给老子丢脸！”吓得那些人赶紧将两人放开。 不过我却没有把情面卖到底，丁鹏才获自由，我便大声叫道：“豪东兄弟，给我把这个嘴臭的家伙打两颗牙出来！” 王豪东哪里还会客气，上前一步揪住还惦脚走路的丁鹏，抬手就是一记右勾拳，打得丁鹏“哇”一声叫的同时，还真把丫的牙给打得掉出了一颗。 那边厢站着的陈维东可能是见已无危险，看丁鹏被打后便大声叫骂着冲了过来，恰好此时庄老师带去搬东西的车也回来了，唐堂照着冲过来的陈维东便是一扑，手上不知何时多出来的一把刀直接压在了他的脖子上，嘴里笑道：“我们没时间看戏了，你们就自己玩吧！有张世明在的地方，相信这是场很精彩的戏！陈少爷，为了出门安全，麻烦你送我们一趟！” 陈维东肯定是后悔自己的莽撞，被唐堂押上车的时候大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我不知他是向我叫板、还是向我求救，但无论是哪一种，我显然都不会理。他这是自找的，如果不冲过来，我相信以这些社会人士的身份地位，断不会再那么不要脸地去抓他。 见彭素伟、唐堂一行开车押着陈维东扬长而去，王豪东也放开了脸肿得老高的丁鹏，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了句：“受伤了一次，手劲都退化了！” 我微微一笑，把左手扶着还插在右臂的匕首拔了出来，对着陆誉宁和刘允诺笑道：“看把你们急的！大华哥有先见之明，先把我骨头打断了，包上这玩意，就是为了避免我挨这一刀的！” 陆誉宁得知真相后不禁莞尔，调笑着道：“扎这刀需要勇气，但你当众自己揭穿，更是令人佩服！世明兄弟，我现在觉得自己当初都有对你不起了！” 他这一，我才的反应过来，虽然唐堂等人已经走了，但围观的学生却还没散呢！还好在刘允诺和候瑞祥的搀扶下站起来后，我见那些校友并未露出轻视之意，反而好像都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便笑着回应：“不知那杨梅头知道真相会，会不会后悔到吐血。” 这边鹿嘉嘉却仍旧一脸忧色，追问我道：“那脚上的一刀呢，怎么会有血，你左腿不是也被大华哥给打断过吗？” 我想反正已经都承认自己是在装了，何不承认得透彻一些，于是把自己的匕首装好后，用平头留给我那还沾着血的刀，顺着裤子上刚才插破的洞直接把整条裤管划开，再把那些绷带石膏全部弄开后，查看伤口的情况。 这一看不打紧，顿时一阵眩晕，原来我那一刀太过用力，竟插进了腿肚好深，而且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鹿嘉嘉抢过我手中匕首，几下直接把我裤子给划到了大腿根，然后又划下一条，动作熟练地给我把伤口绑了起来。 我那紧张的感觉其实也就一闪而逝，但还是有些低沉地对兄弟们道：“扶我回宿舍吧！看来我又得继续拾起拐杖一段时间了！”又对陆誉宁了句：“宁哥，这两位保安大哥也是为了保护学生，这才被人给打成这样的，麻烦你安排人将他们送医院吧！” 陆誉宁瞪了一眼不知情况而不知所措的庄老师，嘴里道：“还科长呢，连个保安都不如！”回头见了那条光荣掉的大狗，又气愤地补了句：“连条狗都不如！” 兄弟们也不再什么，田龙和木代上前换了刘允诺扶着我，准备依言回宿舍，却听候瑞祥大声叫道：“二哥，你不能走！” 见我诧异地回头，他接着大声：“你如果走了，今天下午全校学生可就都要饿肚子了！你那可是拆我的台呀！所以还是吃了饭再回去吧！” 我有些不知其所云，但在田龙和木代的搀扶下进到食堂后，才得知学校的王副书记已经早就来到食堂里了，他自然是看清楚刚才发生的这一切的，所以下令食堂，我必须是今天下午第一个来食堂吃饭的人，否则就不准食堂售饭。而有些提前来到食堂或者怕事躲进来的人，也还真就没一个开吃的。 见此情况我觉得这一次虽然见了红，但装得如此惊天动地的一手好笔，值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疑点 那天是学校第二次为了一个人推迟吃饭时间，第一次据四年多以前，但除了当事人大华哥以外，已经没有亲自见证过的学生在学校里了。这些是跟在我身后打饭的王副书记的。 我一直认为王副书记是个好人，也感激他为我安排了如此隆重的一幕，但我这人一向不太喜欢感谢的话，反而有爱挑刺钻牛角尖。所以当也抬着一盘饭坐到我一张桌对面的时候，我有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书记，学校出那么大一场事，你既然已经到了现场，怎么都不站出来句话？” “有你在，我就没必要了！”王副书记先低头动筷。 我有无言，于是也开始吃饭。他等刘允诺也坐在我身边后，才抬头接着回应我：“今天学校这事完全都可以上《人民日报》头版了，但为什么警察却迟迟不见踪影？学校两千多人，来到现场和陆续到来的少也有一千多，至少也应该有十个报警的人吧！” 这事其实我来到现场被挟持不久后便有过疑问了，当时还把警察拿出来吓唬过彭素伟他们，谁知他们却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而且听彭素伟的语气，好像警察还要来找我的麻烦。现在听王副书记起，便向他请教。 但回答我的却是刘允诺，她有些气愤地了句：“你没看见我来到这里的时候都哭了，别报警，我电话直接打给了我哥……” 我一听赶紧伸手在桌下碰了她的大腿一下，谁知刘允诺却笑着调侃我：“我都跟彭老师和那个唐堂了我和刘允承是兄妹了，你不用借此来提醒我！都怪我家老头子起那名字，刘允承、刘允诺，你没听唐堂‘承诺、承诺’地念叨吗？我们王副呀可没彭老师那么猪，早就猜到我的来历了！” 这话令我恍然大悟，难怪之前唐堂在和刘允诺交涉后，会有那番夸奖她的感慨了！ 王副书记却跟着笑道：“阿诺上当了，张世明应该是早就明白，只是借机来占你的便宜而已！” 我没想到自己一个很正经的动作会被王副书记误会，当即尴尬得不行，而更尴尬的是刘允诺居然红着脸回了句：“王副，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改天我请你吃糖！” 这话勾起了我的无限回忆，记得当初与她第一次打交道的时候，刘允诺对木代产生好感，也曾只要我撮合他们，那就请我吃糖……此时她对王副书记又这样，等于直接承认了她衷情于我！ 我对刘允诺其实感情非常复杂，有时也会在心里暗自问自己，究竟有没有爱过这个大大咧咧却又不失女人味的大姐大？但以前她是木代的女朋友，至少名誉上是，我那种念头一上心间便被自己强行掐断。这一生我什么都可以抢，唯独兄弟的女人不能！因为那已经触到了我内心的道德底线。 但后来木代表明他一生只会对他那个叫什么木头上的果果好，还劝我别辜负刘允诺的时候，那种问题便又多次在心里自问。我不知道结果，但我知道只要保持以前那种不是恋人、却比恋人更亲近的关系就好…… 拉回思绪，我怕王副书记再笑我，便赶紧打岔问刘允诺：“你打电话给政委哥哥后，他怎么？” “他这事已经收到报警，分局非常重视，由局长苏叔叔亲自带队前来处理，只不过他们去的地方不是我们职校，而是不远处的技校，因为所有接警信息都事情发生在技校。我再追问和请他安排人过来的时候，他就骂我，所以把我骂哭了！” 刘允诺的回答让我的三观差就被颠覆了，联想到唐堂他们的自信，再笨也不难看出分局明显是有意为之，什么时候这警匪都成了一家人打起联手了？ 不过随后我又想到清风帮，他们不也和周叔是一家人吗？难道唐堂这些人竟然是为分局的警察办事的，可他们下手却为何如此之狠呢？ 刘允诺完后，王副书记看着我解释道：“这下你能理解我不出面的原因了吗？就算我要出这个头，恐怕也是上前去自取其辱而已！” 我不再话，因为我已经打定主意，得将这次事件原原本本地得告诉周叔，我觉得他们的行动老是打不开局面，不是因为以前没有我这样的药引子的原因，而是他们警界内部出了败类。都已经开始装聋作哑和指东打西了，不是败类是什么？ 王副书记在食堂里吃饭也是有目的的，他告诉了我一件很重要的事，就是彭素伟提到警察要找我麻烦的事情。据上学期来学校准备用我引清风帮的铁警队长韦中吉，已经被开除出警队了，但此人放下话来，迟早要回学校找大华哥和我讨回一个公道！ 看得出王副书记想给我支招，但却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于是只告诉我要心，因为那姓韦的本性凶悍，曾在火车站枪杀过两个犯罪嫌疑人，但最后关于那些嫌疑人的调查都不了了之。 我倒是不怕韦队长，他要是针对我一个人可能我还会畏忌，可他要连大华哥一起针对，那我反而觉得自己安全得多。毕竟无论从哪方面起来，大华哥都要比我显眼和重要得多。 本来依王副书记的意思，吃好饭后让兄弟们送我上医院去的，但还没吃完，已经送受伤保安进医院回来的庄老师便过来通知我，陈校长让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 我本来有不想去，因为之前我连庄潜贵和丁鹏都救了，却没能救得了陈维东，虽然是仇家，但一样归一样，我觉得有无颜面对陈校长。 但王副书记却劝我，陈维东的被挟持与我无关，陈校长既然请我，那应该是能理解并且没有怪罪我的意思，他要是怪罪某人的话，可都是直接带保安上门来“问话”的。所以我最终还是饭都没吃完就去了。 王副书记的猜测完全正确，当我有些忐忑地一进校长办公室就问他陈维东的情况时，陈校长反过来安慰我不用担心，因为彭素伟是冲着钱回学校的，自己手上还有答应过他的三年工资补偿，没拿到手前他是不会对陈维东怎么样的。陈校长还陈维东一向被自己给宠坏了，这次受挫折未必是坏事。 我对陈校长是深感佩服了，换作别人，知道自己儿子成了人质后怕是会当场给急晕，可他的表现却是如此淡定，要知道他可是一直都很护犊子的人呀！ “今天的事我听人了，刚才还看了一下监控回放，你的表现很好，不愧是我重培养的对象！”完陈维东的事后，陈校长先是夸了我一句。 但他接下来的话却让我又有些震惊：“学校出那么大的事，别人都抬着大砍刀上门来称霸了，我是因为公务在外没能及时赶回，但大华却为什么没有出现呢？他可是一直都在学校里的。如果他现身的话，那是有可能全校师生都会听他话的，别就十多个湘帮的叛徒，就算再来二十个人，怕也得被活活给踩死呢！” 不还罢，这起来我才也觉得非常奇怪，据我所知，大华哥可不是那种对危及学校安全视而不见的人呀！ 陈校长也不管我的反应，接着道：“其实好多学生应该都看出来了，今天彭素伟回来，跟大华是脱不了关系。” “之所以告诉你这些，其实我就只是想告诉你，千万要分清是非认清敌友，别被他的恩惠给收买了！”陈校长一句话完后，忽然跟我起以前的一件事：“还记得我让你保管的大华犯罪的证据不？现在是时候把那些东西交上去了！明天一早，你就把他交到纪委去，为了避免大华来报复你和我，此事你一定要做得保密，并亲自交给你以前见过的那个陈大爹陈主任。” 第三百七十三章大华哥要我做接班人 我本来还以为陈校长已经忘了这件事了呢！那个资料袋我锁在自己的箱子里一段时间后，觉得不太保险，后来便悄悄交给了木代，让他锁在他那个大木箱里。我曾向周叔和大华哥都提起过这件事，但他们好像都不太感兴趣，只交待我好好保存，并且别擅自翻看，以免陈校长起疑。 此时听陈校长要我送去给那个一年前在医院见过一面的陈大爹，我不禁有些为难，东西本身倒是没什么，但我不知道陈大爹单位在什么地方，联系方式什么的也一概不知呀！ 陈校长却让我别担心，到时会让陈大爹主动联系我，对于那个袋子里的东西，他倒也没过多追问我有没有动过。 我也不再什么，心里唯一有顾虑的，是以前宿管大伯的那个提醒，上个学期帮吴晶带个箱子出去可是差惹了大祸的。 陈校长又关怀地问了一下我腿上的伤势情况，在这一上我还是感觉得到学校领导对大华哥仍旧敬畏的味道。想我被大华哥“打伤”的这段时日，关怀我的除了兄弟和朋友外，学校方面就只有班主任吴晶了。 想到这个，我倒还真想去探寻一下今天大华哥没有出面的原因。加上还真有警察现在过来拜访陈校长了，于是便知趣地告辞陈校长，但我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去了楼房。 意外的是在楼房下面遇到了孙天，这老哥好长时间都没见到了，这久我“养伤”后就没被他继续“打”了，起来那可真的是很想念的。昏黄的灯光下，见他胡子拉茬的好像沧桑了 而孙天见了我后也有激动，过来直接就给了我的胸口的一记直拳。 男人打招呼的方式有很多种，比如现在孙天的见面就打！我虽然被打得后退两步差仰倒，但却能感觉得到他对我的感情，要知道我可是他的第一个兄弟呢。 “听你下午自己干了两刀，看样子可比大华哥还狠嘛！”跟着上前一把将我抓住后，孙天调笑着。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回道：“那是大华哥未卜先知，提前让我穿上了护盾，所以才即兴的装了一次笔而已！不过后来还是当着全校同学的面露馅了！” 孙天却不那么认为，正色地：“露馅了又怎么样？相比那些看热闹却气都不敢出的人来，你是最出色的那个。也正因为如此，不用等到明年九月份，从下学期开始，你就将提前取代大华哥成为这间阁楼新的主人！” 我听得一惊，赶紧接话道：“天哥，你什么呢？大华哥才是楼房的主人，我怎么能有这种想法，你这样，我怕是用不了半天就被人真正来两刀了！” 孙天却不当一回事，示意我跟他一起上楼，低声道：“这可不是我胡，期末的时候大华哥便会当众宣布此事。以前我断定他就算再赖在学校十年，也找不到能搬进这阁楼的新主人，但你横空出世，让人不得不服他的预感呀！” 他越是这样，我的心头越是紧张！进大华哥房门的时候，我都忘记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了？ 还好大华哥还是一如既往，见我进去后手下手中的一本书后，不但客气地招呼让座，还亲自给我和孙天各倒了一杯水。 “我刚才世明要取代你，把他给紧张得不行！”当着大华哥的面，孙天也没有住口，反而又再提起这事。 大华哥微笑地看着我，跟着调侃道：“你过来应该是向我兴师问罪的，怎么兄弟都不带一个？腿上的血也不去处理下，伤口要是感染，瘸着个腿可就更没女生喜欢了哟。” 不等我回过神来，孙天接着：“今天这事倒真的是巧合，彭素伟那龟儿子憋到现在才回学校干一桩坏事，没想到反而给世明提供了一个舞台，要早知如此，恐怕他也不愿意闹那么大的动静吧！” 我觉得有必要辟一下谣，大华哥的固然也是玩笑话，但孙天那玩笑话却像是真的，也不知谁乱的！我今天不是要故意出风头，更没有要借此上位来取代大华哥的意思。 可我还没开口，大华哥便哼了一句：“不把事情闹大一，他的那些东西又如何能名正言顺大摇大摆地拉走？他给世明提供了舞台，世明何尝不是也让他得利了？” “这倒也是！但我想不通的是，由老陈那家伙直接拉走那些东西也就是了，怎么非要来上那么一出？”孙天也不再调笑我，而是请教大华哥。 大华哥却没有忙着解释，而是看着我问：“张世明，你想不想做一个人见人畏、一呼百应的学校大哥大？” 见终于轮到我来解释了，连忙应道：“大华哥，承蒙你看得起我，当我是兄弟，我已经很感激了，怎么可能会动那种心思呢？我这么慌慌张张地过来，是因为有其它的事过来请示的是，并不是来显摆什么，更不敢兴师问罪！” “既然我当你是兄弟，你却过来请示我？是你觉得我这个当哥的不诚心，还是你自己就没把我当哥，跟其他人一样只当我是个惹不起的人？”大华哥的口才其实非常伶俐，我一句话他就又是一通取笑。 我算是无语了，干脆也顾不了那么多，既然他不把我的尊敬当一回事，那我就免了这些礼数吧！于是翘起个二郎腿，抬起水杯有些冰冷地回道：“你们要怎样无所谓了，反正我没那心！我急着来找你，是以前我跟你提到的陈校长让我保管的东西，他让我明天送给纪委的陈大爹。我觉得有必要来问问你的意思，因为他交给我的时候曾过，里面装的是你的犯罪证据！” 看着大华哥和孙天的表情，我感觉他们也在思索陈校长的用意。那密封着的资料袋内容，之前我以为是陈校长用来吓唬和试探我的，因为他自从交给我后他便不再指示，直到今天才让我送走，而且他也没有要检查一下之类不放心的话来。 孙天仍有些惊奇的样子，大华哥却低头像在思索着什么。我见状后继续大声：“而且我过来还有个疑问，为什么彭素伟他们是学校找麻烦，你却没有出现呢？” “我去了又怎么样，就算救得了猴子，想要把他们镇到你的那个程度，除了也在自己身上来两刀外，还有其它什么办法呢？”大华哥回了一句。 我觉得这样的理由太过牵强了，所以追问：“你一个大哥大，怎么可能还用得着自己出手？随便命令一声，别那些围观学生，就是宿管大伯和阿姨，恐怕也得上前去比比样子！” 孙天插话道：“期待救世主是不现实的，今天你那些兄弟没有第一时间冲上前，是因为他们出男生公寓的时候恰好被我遇上，我交待过他们，不到关键时刻尽量别冲动！” 这话对我的触动不，张鑫也曾跟我过打铁要靠本身硬，靠别人永远都不可能靠一辈子。 大华哥看着我笑道：“如果不是见你准时地瘸着腿上食堂，我还真的就去了！但既然你是我的兄弟，我又怎能不抓住一个锻炼你霸气的机会？” 接着他把眼光看向孙天：“如果让你来继续磨炼世明，多长时间可以让他做天鬼神不怕、天地不敬？” “我是不行的了，只能练他的身手。但他资质太差，几个月也练不出成绩，要达到你的程度，至少还得三年！”孙天回了一句。 大华哥沉吟着道：“时间来不及了，他们已经如此大胆，明是打算摊牌了！行，那就让我亲自来磨练一下他吧！” 我听得似懂非懂，不过随后便被大华哥的另一番话给震惊了：“世明兄弟，我决定把大哥大的位置让给你，从现在起，我要你做到目空一切，天不怕地不怕，就像之前的我一样。” 第三百七十四章三分钟说动我 我确定大华哥不是在开玩笑后，赶忙站起来一边摇头一边正色回道：“大华哥，我不是谦虚，也不是拍你马屁，但我真的成不了像你一样的人物！有你和天哥当我的大哥，我真的很满足了，根本不敢逾越。” “我没要你成为我，也没有要你成为孙天。你想成也成不了，因为你既没有当省长的爹，也不是那么能打。”大华哥跟我话倒不客气，直来直往。了我的不足之后他接着道：“我只是想要把你变成为一个和我一样的学校大哥大，不但所有学生提起你时闻风丧胆，就连保安、老师等学校工作人员，以及学校领导甚至陈校长，也对你敬畏三分。” 要不想做大华哥口中的大哥大，我觉得就虚伪了！其它学校我不知道，但在我们职校，我相信99%的男生都做过这种梦，包括我在内。可是我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尽管很是憧憬，在听了他的话后我还是冷静地回道：“可是我不行呀！我上学期做了几天老大，结果最后给闹得直接进了监狱，如果真让我做了大哥大，怕是会直接被押赴刑场。” 大华哥和孙天都被我的话给逗乐了，不过微微一笑之后，孙天却对大华哥道：“大华哥，世明兄弟好像不太适合做领袖，更适合做草莽的样子，你的任务很重呀！” “连清风帮老大太子荣和他的左膀右臂都尊称他一声二哥，你觉得做个学校的领袖会不合适？看我三分钟之内动他！”大华哥向孙天笑了一句。 孙天不置可否。大华哥却接着对我：“我听你晚上做梦都会叫楚芸她们几个女生的名字，可见你对她们的感情很深呀！有没有想过光明正大地让她们回到你的身边？还有蔡莉莉，你有没有想过跟她在校园里光明正大牵手，而任何人都不敢对你投以异样的眼神？” 我心头隐隐一痛，那几个我深爱的人，不管大场合，我早已是多日未见她们容颜了。也正因如此，平日不但兄弟们都不在我面前提起几人，连刘允诺、鹿嘉嘉等人也是不提的。不过让我心安的是，我知道她们都很好，至少没有新的男友，也没有受郑勃彤等人的欺负！因为我一有机会就偷偷向刘紫琪打听她们的消息。 大华哥接着微笑道：“如果你做了大哥大，有四个女朋友算什么，只要你敢，身体好，找十个女朋友又有谁敢你半句？” 但我却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算了，她们离开我不是因为我软罩不住她们，而是其它原因。再用强权换来的女朋友，我觉得不会有真正的爱！” 孙天赞同地给了我一个赞，又对着大华哥道：“这跟你也比较像！” 不知怎么，听了这话后我就觉得很好奇，大华哥和我已经是称兄道弟了，来往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我却从来没有听过他的情史。这么一个牛叉叉的人物，或许有清高也不奇怪，但竟然没听学校有哪个女生来追过他的事，所以便有些不解地问孙天：“天哥，此话怎讲？难道大华哥也是被女朋友们……” “去你的！”大华哥笑了一句，打断我的话后笑道：“我家那老头子管的严，不过可也不是单身狗一条，我女朋友呀，出来吓死你，是省电视台里新闻主持人林晴，年纪虽比我大两岁，但论才论容，可比你那些任性的女友强多了！” “最重要的是，估计这世上也没人敢跟大华哥抢，而那个主持人肯定是不会离开大华哥的。”孙天强调道。 大华哥却不乐意了，对孙天道：“世明刚刚才，权势换来的爱得打折扣，你老孙却这种话，摆明损我的吧！”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向我解释：“你别误会，那林晴不知道我的身份。我一向比较喜欢气质型的女生，老孙我们像，是因为你也是跟大你几岁的人恋爱。” 我听他们没三句话又扯到我身上，于是赶紧转移话题：“大华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我真的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没那么大的远想，只求平安度过职校的这段岁月就很满足了！” 大华哥也不再女朋友的事，而是回答我道：“别你本来就是我定下的人选，就算不是，你为了你那个不起眼的理想，也必须得去争取。你自己想想吧，像你这种人在学校可能平安吗？别那些混混看你不顺眼，就算校外的人，恐怕见了你甚至只是听你这个人，也想来无事生非踩你两脚呢！” 孙天附和道：“事实好像也是如此，现在他得罪的人不只体校、技校的，连社会上有名气的湘帮、海口会都已经把修理你当成一桩事了！” “所以，如果你的理想就只是想要平安，那也很简单，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你虽然不像我一样有个省长儿子的头衔来做靠山，但至少你有一个省长儿子的哥！”大华哥这话的时候语气有些严肃，但外表仍旧一幅彬彬有礼的模样。 我心里有感动，也有无奈，反正是五味杂陈！长叹一声后有些消沉地应了一句：“别人要怎么样我无法改变，大不了我做好自己就行了！至于那些社会上的人为什么要来针对于我，虽然想不通，但也只能尽力奋起反抗。” 大华哥笑了，向我解释道：“这也没什么想不通的，他们针对你的目的很简单，白了就是跟我和陈校长一样，都觉得你有可利用之处。” 我觉得大华哥有些言重了，想我一个山区来的学生，又是个懵懂的未成年学生，能有什么值得利用的？再现在既然是兄弟，大华哥自己也是在利用我，我觉得听在耳里非常的不舒服。 但他却觉得没什么，罩着我的目的就是利用我，利用我来跟陈校长以及他身后的那些势力对抗。 其实他把话直接这样讲出来，我觉得那就已经不算是在利用我了，都把目的告诉被利用的人，那明也就没有什么利用可言了。 “所以你得考虑清楚，我极力想让你当上学校的大哥大，不是想培养一个兄弟来继续延续我的威风，而是真正的想让你强大起来。到那一天，像陈校长让你转交东西这种事，就完全不可能再发生了！”大华哥还是在劝。 我沉思了半天，内心挣扎许久后，慢慢地问大华哥：“那我要如何去做，才会成为像你这样的大哥大？” 是的，我同意了，大华哥最后这句话打动了我。一提起帮人保管和转达什么东西这事，我就对上学期跟吴晶一起双双被利用的事心有余悸！想着有一天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而再也不被人给使去使来，心里就很期待，也就想走大华哥的这条路试试。 大华哥还未回话，孙天却先插嘴道：“大华哥，时间刚好过了三分钟，看来我又输了！” 大华哥没有理会孙天的话，只是回答我道：“打！打遍所有的老大，你就是大哥大了！” 我听了后有些气馁！到打，单挑的话我相信自己不会怕学校里的任何对手，但人家谁又会愿意来跟我单挑呢，再就算全部我都单挑赢了，也根本不可能就成为学校大哥大，只会成为更多人的仇家倒是真的。 见我有疑问，大华哥笑道：“打也是有技巧的，就像你今天下午的这一场，虽然没有直接和彭素伟他们动手，却是一个好的开端。学校里的人现在可以已经在心里认同了你这位学生领袖了！至于打的方式，我后面再教你，只要你答应了要称雄职校的建议，那就一切都好办了！” 第三百七十五章大哥大路上的第一步 大华哥虽然如此，但并没有当即教我如何去打成一个真正的大哥大，而是问孙天：“你觉得老陈要世明送出去的那东西会是什么？” 孙天回道：“我想了一下，觉得无论是什么东西，可能都跟你没多大的关系！” 大华哥头表示认可，又问我：“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大他喜欢我无所顾忌地话，我也就直接了我的想法：这东西已经沾在了我手上，那我就打算按其要求送出去。虽然陈校长里面装的是大华哥的犯罪证据，但大华哥如果真的犯罪了，那送出去也是应该的！ “放心吧！你既然叫我一声哥，那我也实话告诉你，以我的身份，犯罪也轮不到他陈继荣来查我。”大华哥安慰我了一句，接着笑道：“我们家的底细老孙最清楚，他一个充满正义感的人，如果我像陈校长口中讲的那样，还会跟随我不离不弃纯义务地左右侍候吗？” 听他这么一，我也放心不少，此事就算是揭过不提了。 “我打算提前离校，下学期不再来学校了，最多毕业的时候来一次。所以你得抓紧时间，越早搬过来越好，时间拖的越长，要住进来花费的精力就需要的更多。”大华哥又接着让我取代他的事。 孙天趁大华哥与我话的间隙，用药箱里的药水和绷带帮我处理包扎了伤口，我也总算弄明白了，那个鹿嘉嘉处理伤口如此专业，因为她有个身份跟孙天一样，那都是有过军旅生涯，虽然孙天早已转业多年，但想来这处理伤口的技能就是当兵时的必修课吧！ 我对大华哥的安排算是没太大异议了，而且我坚信，有他这个现任大哥大鼎力相助，我应该还是有很大把握实现自己当未来大哥大梦想的。我并不想去出风头，但如果真的能把自己变强，我就不会处处受制于人了，在学校里、在社会上的人都盯着我的时候，至少我会拥有真正的自由。 因为还要上晚自习，所以聊得差不多后我便向大华哥告辞，孙天送我下楼的时候，拍了拍我的肩膀：“世明，在学校要成为一个人人都信服的老大，不是件容易的事，除了有你这样的正气和义气，实力也是很关键的。本来以我们的交情，是该留在学校里，像当初辅助大华哥一样帮你一把的，但你也知道，外面的世界比学校更复杂，我不能离开大华哥不管！” 有他这句话，也就足够了，反正听大华哥的意思，这是他经过一段时间深思熟虑后的决定，而且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有了具体的安排和打算，用不着我多考虑什么。我真正要做的，就是拿出他所的霸气，顺理成章地取代他后，再把这种霸气保持下去。 但孙天还是非常义气的，经过自己的建议并服了大华哥，他要收王豪东、木代和田龙三人为学生，系统地训练他们一下，让他们成为我真正的帮手。 大华哥的这一安排，无疑是我脚上挨一刀最大的收获，所以一路哼着曲直接走向教学楼的时候，我的心情难得地感觉到了愉悦。但到教学楼门口时，我那才兴奋没多久的心却瞬间跌落，因为我发现教学楼的老大朱桢胤，带着黄英豪等几个兄弟守在那里，好像是专门在等我。 这东山的老乡们在学校势力虽然不算大，但那种团结的精神可是学校里最好的，否则老七也不会把教学楼的地盘让给他们了。要换在以前我也不怕，以前的老大廖祥虽然跟庄潜贵关系不错，但在打过几次交道后，我感觉他人其实不错，可他已经毕业了，现在的老大是那个与我们水火不容的朱桢胤。 如果没有刚才与大华哥和孙天的交流，我一个人见到这些人的时候绝对是得避让的，虽然我向来没有怕过他们，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虽然冲动，但早已不是不识时务的愣头青了。但现在我的目标和理想都不一样了，想要成为大哥大，被几个三角猫就给吓跑了，那下午用鲜血装的笔不是白折腾了？ 朱桢胤他们果然是针对我的，我才一进门他们便围了上来。但我没有像以往一样立即去掏匕首和甩棍，别现在我的左脚真受伤了，就算是平时我一个人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干脆就硬气到底，打定主意不动手，要是他们真敢把我怎么样，今天晚上带兄弟们把教学楼闹个底朝天也就是了。 我那么有底气还有一个原因，大华哥和孙天都还在学校里，如果这些人真敢动他们培养的接班人，那简直就是在自寻死路。 “好狗不挡道！”当他们围住我时，我只是淡淡地讲了一句话。 朱桢胤愣了一下，忽然满脸堆笑地回了一句：“二哥，你误会了！我们专门在这里等你，是特意来欢迎你的！你今天的侠义行为我们都看见了，吃过饭后一商量，都觉得以前与你为敌太过分，从今以后再也不会了。而且兄弟们一致同意，把我们教学楼的地盘给你，从今以后所有东山老乡跟你混，还请二哥不要嫌弃我们！” 黄英豪和那几个东山同学一起齐声道：“二哥，收下我们吧！” 我是真的太意外了，原本以为下午的行为只是赢得大部分普通同学的尊重，却不想连对手中也有人突然转性了。 不过我连孔万跪着要跟我都当众拒绝了，万没有理由不拒绝朱桢胤，所以心里虽然得意，但脸上却不动声色，淡淡地回了句：“朱大哥言重了，我张世明在学校只是个闹包，跟着我没什么好处，所以这份大礼就心领了！你们如果真的看得起我，以后别再干那设计坑人拔毛的事，多留面子给我的兄弟，也就感激不尽了！” 朱桢胤还想什么，我接着抢道：“行了，大家校友一场都是缘分，你们以后有什么事，只要不是你们的错，我一样不会袖手旁观！但如果让我再发现你们为非作歹乱欺负人，那我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黄英豪插嘴道：“二哥，过去是我们不对，但你放心吧，我们都是真心想做你兄弟的，希望你能不计前嫌……” “这声二哥我受了，话讲多了没意思，就这样吧！”我打断了他，并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 朱桢胤见状后也不再勉强，赶紧示意他那些老乡让开后，嘴里讨好地大声道：“今后谁与二哥为难，便是与我们学校所有的东山人为难，如果有谁敢退后半步，那最好就永远别再回东山！” 我知道他是在向我表忠心，但却不再跟他们啰嗦，只向他们微微一笑后便上楼去了。 我的这一番表现可不是在装，这是大华哥教我的。他告诉我，如果要想当上真正的大哥大，除了身边有几个必要的很能打的铁杆外，其它的兄弟都不能收，也不能拥有学校里那些分而治之的地盘，只用把所有的混混老大都收服就行，有不服的就打到他服。 刚才他的时候我不能完全理解，既然没有兄弟，那拿什么去和这些混混打？本来我还准备再拉下一次脸，让清风帮出手帮我先打出前期的基础呢，没想到朱桢胤带着东山会的人主动找上门来投靠，正好就成了我的第一股力量。 但我现在也理解大华哥的话了，我必须以德服人，装出来的也好、真正做出来的也好，尽量先让更多人拜在我的麾下，这样才能征服更多的势力。 让我再次意外的是，进教室门的时候，来了一半以上的班上同学，竟一齐起立鼓掌，有几人更大声叫道：“二哥好样的，二哥是我们班的骄傲……”就连王宸宝、刘威和霍昱钢这些一直的对手也不例外。 第三百七十六章宿管大伯的提醒 面对同学们的举动，尽管我非常的受宠若惊，但还是很平静地予以接受，并微笑着向大家行礼以示感谢。不但如此，我还特地到王宸宝身边，专门对他表示感谢，但也不忘了敲打一下他，让他多守规矩少惹事。 我们宿舍的等兄弟是在我后面才到的教室，但听到班上的同学仍在兴致勃勃地谈论我的事情时，他们也很高兴，田龙更是当着众人的面，大声对我笑道：“二哥，你怎么不回宿舍去？我们吃了饭回到宿舍时，除了程浩浩那家伙，学校里差不多所有的老大都找你了！” “我又没惹他们，找我做什么？那些人没为难你们吧？”我故作不知，问了他一句。 田龙很是得意地回道：“二哥，你就别装了！朱桢胤听你不在，当时就号召他的兄弟，要来教学楼等着你，想要投奔你呢！我不相信你没见到他们。” 我也不继续装，淡淡地笑道：“见是见到了，不过我还以为他们是来找我麻烦的呢！你们不在身边，可把我给吓了一大跳。对了，你那些老大都去宿舍找我，不会都是要投靠我的吧？” “那倒没有，但我相信这一天也不远了！他们今天去找你，无一例外都是关心你的脚上伤口的，有几人还带了些吃的过去，你为了学校安全受伤，他们得表示一下。”田龙回了一句后，接着问我：“朱桢胤你收了做弟没有？” 见我摇头，田龙有些惊讶，兄弟们好像也很意外，都不解地问我原因，田龙更是劝我道：“我听彤彤了，这次朱桢胤他们可是真心想要来膀你的，为此我……” “别提这些事了，我们几个兄弟又不是要去打美国，要那么多人干什么！”我打断田龙，恰好自习铃响，也就示意大家都别再讨论这个问题了…… 田龙的那些情况不假，因为在下自习的时候，我遇到的同学中几乎都客气地跟我打着招呼，对我的伤势情况嘘寒问暖。回到宿舍的时候，庄老师和豺狼哥也来了，专门向我表示感谢的，感谢我及时出手，阻拦了彭素伟和唐堂等人对保安和学生继续行凶。 面对学校里这些人突如其来的敬仰，我有些飘飘然的感觉，连第二天纪委陈主任联系我，让我把陈校长的那个资料袋送到学校门口时，都懒得给那个当官的一好脸色。 送东西给陈主任的一幕，恰好被从校外回来的宿管大伯看见了，这虽然只是个插曲，陈主任没在意，我也没在意，但如果不是这机缘巧合的一幕，那我想自己真的会在很快时间内便会变得狂躁无比。我的本性并不张狂，但来到职样被欺辱了一年多的时间，我现在得势后有种想炫耀和报复的感觉，所以那种心理和想法并不奇怪！ 宿管大伯是在我返身不远后叫住我的，他有事情想和我聊聊，刚巧我请假出来后，也不想再回课堂，便随他一起到了男生公寓的值班室。 起这个宿管大伯，我对他从李正良的身上结怨，化解后从庄潜贵身上成为患难之交，又从高宗强身上成了忘年交和恩人，所以印象一向是比较好的！只是在那次我杀平头穿着囚服从监狱里回来后，他和所有人一样都对我有敬而远之，所以我也就难得再对他献殷勤，见面只是头招呼一下，但总体印象还是非常好的。 “我其实一直都在关注你的情况！”进门后宿管大伯的话让我有些感动，但他随后的话又让我有些伤感：“昨天你做的那件事确实深得人心，毕竟学校虽乱，但学生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内心还算是单纯的。但你的行为赢得尊重，却没有赢回芳心，内心一定很失落吧！” 我无话可，事实就是如此嘛！昨晚下自习的时候，我在遇到设计班三年级和计算机班四年级的人时，曾向他们询问过三个学姐的消息，他们要么闪躲其辞、要么就告诉好像还好，但在教学楼前等了一会后，也始终没能看到她们的身影。我想她们仍旧在躲着我，我挺身而出与彭素伟他们叫板，确实没能赢回她们的芳心。 宿管大伯却接着：“其实你不必失落，旧人不去、新人不来！我看那吴老师就不错，至少比蔡老师要现实，以后真正做你老婆那也是可以的；还有刘允诺，我看她对你如此上心，对你的好可不比吴雪悠差；而那个新生鹿嘉嘉，泼辣直爽不差楚芸，她对你我看多半也有意思；那个校花更不必了，追她的男生都可组成一营了，但她唯独钟情于你，貌美不，人家那温柔好像也不次于徐蔓的！” 我忽然发现这老头其实很逗比的，平时看起来就是个老老实实的打工大伯，想不到观察力强不，形容起女老师和女学生来的用词却是一套又一套。只不过他的这个安慰对我无效，我曾在心里下过决心，除了蔡老师和三个学姐，我不会再爱其他任何一个女人。 “你现在的情势呀，跟大华当年把李副校长弄废掉时的情况很像。至少有一半的学生已经视你为他们的保护神和偶像了！” 宿管大伯又跟上的一句话，令我一下就把思绪从爱情上拉了回来。我觉得宿管大伯让我来聊天，绝对不会只是聊聊我的爱情那么简单，他不但知道的事情很多，而且观察力和分析的能力也绝对是一流的，或许他像大华哥一样，想帮我一把才是真正的目的。 所以我赶紧接下他的话毕恭毕敬地问道：“大伯，你能跟我讲讲大华哥当年的事吗？为什么我现在和他很像呢？” 宿管大伯见了我的态度后笑道：“我爷俩早就是忘年之交了，我不了解你们年轻人兄弟间的感情是啥样，但我觉得我俩的关系应该也比得上兄弟之间的那种情感吧！所以你用不着跟我那么客气，快坐、快坐。” 他这样我自然感到高兴，但想到这个大伯的见解和眼光并不简单时，我却忙回道：“大伯，您这样我虽然觉得荣幸，但却真的不敢当！你是我的长辈，看得起我这个惹事的学生我已经很感激了，怎敢再跟你再称兄道弟？” 听了我的话，他有些异样地看了我两眼，忽然笑了，轻叹一声后道：“你现在还没有变，很好！昨晚我见你洋洋得意地进门的时候，还以为你已经被众人的奉承给捧得不能自己，快变成大华那样的塔尖人物了呢！本来你成长起来也是好事，再即使我们曾一起喝过酒有交情，但人都只爱听好话，我又没什么文化，所以也不方便提醒你！” 我当然很乐意洗耳恭听，但他却仍旧给我解释：“刚才看到跟你话的那个人，我看模样像是个领导，但你好像并不待见他，所以忍不住了，就想及时提醒一下你，希望你不要介意！” 了半天，我都没弄清楚他要提醒我什么，回想他曾经给过我的那个信封装着的纸条，我知道他对我绝对是没有坏心的，便追问他：“大伯，您有什么话就直吧！我很多时候不懂事，你拨拨我那是对我有好处。再我也真的想听听当年大华哥的事！” “大华的事没什么好的，也就是跟你今天差不多，一个冲动就把本来与他毫不相干的李副校长给灭了。他是大人物，弄废一个人跟踩死一只蟑螂差不多，只不过那李副校长在学校的行为比陈校长更甚百倍，全校学生甚至部分老师，差不多都有弄死他的心，所以大华其实是为民除了一害，所以一夜之间就成了学生们敬仰的人物了！加上他后来非常的狠，对待那些所谓的老大从不手下留情，更让他成了人人敬之、但又人人怕之的大哥大了！” 嘴上没什么好的，但实际上他还是向我透露了很多大华哥当年的事情。 我也不勉为其难，转移话题继续问他：“那您的提醒我，又是要提醒我一些什么呢？” 宿管大伯却接着大华哥的事：“大华身上最大的优，就是保持本色不变！他其实在对付李副校长之前，下手那也是非常凶狠的，只不过那时没人敬他，充其量只是怕他而已，因为他的那个特殊身份，很多人选择敬而远之。“ “他那种人物，成为大哥大是在情理之中。但真正让他在学生混混的金字塔尖屹立不倒的原因，正是他的那个优。”宿管大伯完后，又长叹了一声：“高处不胜寒呐！大华马上毕业了，这次我看他再留肯定也留不住，所以你要是有兴趣，爬到塔尖去看看就会知道，那个地方其实不好呆呀！” 第三百七十七章球场上的争端 我一早上都没再回教室，一直和宿管大伯聊着。他嘴上大华哥的事没啥好讲的，但话题却又一直没离开过他。从他进校的第一次打架，到最后突然出面收拾了当时的李副校长，再到后来与陈校长的决裂，以及他如何镇住全校师生、在学校主持正义…… 其实直到我向宿管大伯告辞，他也没有提醒我任何东西，但我觉得这一上午的交淡，比昨天傍晚与大华哥和孙天的谈话收获更大。如果大华哥给我安排了一条路，那宿管大伯的话无疑是在教我应该怎样走下去！ 于是，我的生活又回到了和往常一样，平日多呆在宿舍很少外出，就教室宿舍食堂三一线，也很少过问兄弟们的事，最大的乐趣要么是和兄弟们在宿舍下棋、要么是和来串门的刘允诺、鹿嘉嘉等人吹牛聊天…… 但要一改变没有也不是，最大的变化就是我出门的时候，遇到的大多数人都会主动跟我的声招呼，很多人还会叫一声“二哥”，那些人甭管认识不认识、曾经有恩还是有怨，我都会耐心地友好寒暄！ 不但如此，我的兄弟们也明显感到了地位的不一样，连我们宿舍自认为最卑微的兄弟宋波，据出门也都没有人再对他抱以轻视的眼光了。 大华哥曾提醒我，让我“高冷”一，不然显示不出自己的霸气，我没有解释，只跟他玩笑我不是他，我需要一个不同的大哥大形象。大华哥没什么，反正他是支持我的，只要我能得到同学们的敬畏，那目的也就达到了。 孙天也是到做到，就我和大爷谈话的第二天，他便前来召唤王豪东、木代和田龙了，让他们跟他去学习散打。我虽然受了伤，但孙天有些东西不能丢，我的身体抗打击能力好不容易有了长进，但后来养伤的时间太长后，怕把以前积累的东西荒废了，所以也跟着他一块去继续“挨打”。 田龙对此很高兴，直言沾了我的光，让自己有机会提升身手。 木代本来是有些不愿意的，这个景颇老表是他们寨子未来的族长，有时还是有些清高的，他自己的身手一向由老族长和村里其他的大祭司传授，但在我的劝下最终还是他还是同意了，同意的另外一个原因还有孙天跟他比试了一场，孙天单手对木代的户撒刀…… 王豪东倒没什么，对孙天主动找上门来“收弟子”没有任何感觉，他跟着去是因为我安排。 最让我放心的是，自那天起，陈校长没再来让我帮他办什么事，也没有让我单独去找他什么的，我都很少见到他了。 本来我想把学校里的一切再向周叔作个汇报，但后来想想也就算了！这个老军官从来不给我布置任务，头几次去见他的时候除了给我一沓子钱外，连请示的事也没个明确的答复，他的态度很明确，唯一的任务就是我想干啥就干啥，他会安排人暗中配合。所以我只是写了封短信寄往市0100信箱，把近期发生的事以及我打算混成学校大哥大的想法告诉了他，而他仍旧如石沉大海，除了从邮政上给我汇来一笔钱外，再无任何指示。 流逝的是时间，变的是他人，不变的是我！我没有改变自己的任何一，硬要改变的话，就只那天和被大华哥动后，到第二天早上与宿管大伯聊天的那不到一天的时间内，之后便回复正常了。 宿管大伯给我讲的那些事让我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像大华哥一样不忘初心地走上金字塔端，才能像他那样在上面稳稳地坐着。所以他虽然没有直接提醒我，但其实我还是知道他要提醒什么了！他不想让我太得意忘形，随时随地保持自己的本色。 所以我没有改变自己，包括我原有的忧伤！在周末的时候，我还是会借帮张大娘的帮那个众人都知道靠不住脚的借口，去女生公寓门口等着，看能不能找机会和楚芸她们遇上后，能再一起话，可每次总还是失望而归。不是没有遇见过，而是她们这次真的很绝，见到我后便如遇到鬼怪一般避之不及。 其实如果我的生活就这样下去的话也不错，但我敢肯定，这样下去我永远不可能当上什么大哥大，所以我也还是在寻求机会的。 那是差不多十二月底了，学校决定召开两年一届的冬季运动会。因为学期的课程已经上完，加上还有一周就到新年了，搞完运动会便是三天假期，然后考试放假，所以全校学生都比较兴奋。 我们兄弟也不例外，这可是进职校一年半以来的第一次运动会呢！ 虽然我自认为体育也不是很差，但在报名参赛时却什么项目都没选，只是充当本班的拉拉队员为健儿们加油助威。 那是运动会的第二天上午，球场的跑道上在进行一二年级组跑步男子4乘100米接力预选赛，球场内则在开展三四年级女子铅球、标枪等项目的初赛。 虽然有我们班的队员在跑步，但我坐在看台上，眼球却被球场内吸引，因为我看见楚芸了，她在参加女子铅球比赛。尽管知道她感觉不到，但我仍在心头为她加油呐喊。 看着远处那个熟悉的身影，曾经的滴滴又涌上心头，我都感觉抑制了很多天的情感快要爆发了的时候，却被球场外跑道上的一阵激烈吵闹声给压了下去。 顺着声音看去，只见跑道上有两人打了起来，随后便是双方的队友加入战团，接着更有多人从看台跃下，场面顿时便混乱起来，直把所有的比赛都给逼了暂停。 我看清楚斗殴的双方并无我们班的人，又见坐在主席台上观战的陈校长等几个校领导对此无动于衷，最可气的是现场维持秩序的保安包括豺狼哥、李田宇等都视而不见，于是忍不住了，对身边的田龙、木代等兄弟招呼了一声，带着他们就冲下看台直奔现场。 我们下去的时候双方已经被各自的班主任暂时拉开了，有三人躺在地上呻吟、另有多人被自己的同伴扶着。一个带头的人大声向对方叫嚣：“，这事怎么处理？不给个合理的法，老子们兄弟就算拼死也要把你们班全部灭了！” 那人我认识，是三年级仪表财会班的，名叫赵艳东，我认识他是因为他也是学校里的一个混混头子，以前跟着个四年级的老大混，可能也是比较凶悍，原来的老大毕业后他就成了头目。不过这人跟我没有过交集，所以也就仅仅是认识。 “赵艳东，你讲不讲理？体育竞技是公平公正的比赛，他这样对我们班的人使动作还要脸吗？再又不是你们班的，你管什么闲事？”对方的班主任回了一句。他们是个新生班，班主余老师是个男老师，这余老师在学校虽不出名，但我也认识，因为他是我们班数学课的任课老师。 我带着兄弟们到现场后，看到这一幕也有些奇怪，赵艳东是三年级的，跟我们一二年级不是一个组呀，他出现在这里当带头人，多半是为了他手下的兄弟出气。 不过我没有出声，只和兄弟们围在那人群中看热闹。观众都被圈内的人吸引，也没有人留意我们。 赵艳东冷笑了一声，对余老师毫无尊敬之意地回了句：“姓余的，你不认识我赵艳东是吧？不知道冯是我的兄弟呀？要再多一句嘴，信不信老子当着校长的面打烂你的嘴！” 余老师显然是认识赵艳东的，听了他的话后气得身子直发抖，平常上课时口齿伶俐的嘴动了两下却发不出声。而他们班上围着的学生也是只有气愤之色，却都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赵艳东见状更得意了，接着冲余老师道：“识相的话让你们班的选手自动退赛，再让他们在这当着所有人的面给我齐声道歉，那我就劝劝我这兄弟，当是被狗白咬了！” 余老师更气了，脸色变得铁青，好一会后才回道：“你等着，我打电话给大华！” “哈哈哈……” 余老师话音才落，赵艳东这边的人便齐声大笑，有一个男生还大声道：“你狗日的平常不听广播吧！大华哥早就宣布不再管学校里的所有事情了。再要他在，我们会那么不长眼来找你们的乐子？” 看着余老师气急语塞，我再也忍不住了，用低沉的声音大声了句：“大华哥不在学校，难道就可以为所欲为啦？除了大华哥，就没人管得了学校的事了不成？” 第三百七十八章扬威、收服，第一战！ 我的话一出口，再场的人都吃了一惊。连跟着我的兄弟们都非常诧异，他们跟我从看台上冲下去，更多的是因为我们班也有选手在参赛，以为我是去保护本班同学的。 赵艳东自从我上次当众出头后，其实见了我也蛮恭敬的，至少每次见了我后他没有敌意，每次见面都还是微笑着打个招呼。但此时见我突然发话，他就显得没那么友好了，冷着脸劝我：“二哥，这里黄狗打架，你先退开吧，莫要被误伤到了！” 按如此的劝告，已经是非常抬举和尊敬我了。平常学生之间的争斗，任哪个老大到现场，也不会有人那么好心劝告的。 但我下来，可不是来听劝告的！抬举倒免了，尊敬是必须的，除此外我还必须获得所有人的敬畏。所以我没有理会赵艳东，而是上前去自顾问道：“怎么回事？” 新生班一个穿着短裤的运动员见我问话，于是便大着胆子回道：“他们班的最后一棒见我们班前两棒就明显领先，所以警告我，最后一棒如果敢赢，那他就对我不客气。我当时没答应，他就在第三棒跑来交棒给我时，狠狠地推了我一把，直接把我……” “操你老妈妈！老子推你又怎么了？老子还要k你呢！”赵艳东身边一个同样穿短裤的运动员粗暴地打断，话音未落，还真一个飞身冲上前。 几乎是在同时，王豪东从我身侧窜出，在那学生还没抬起腿的时候，便一把将其强行给离地提了起来。 “嘶”的一声，那人被提起后本能地一个挣扎，身上的运动背心随即被撕破了，王豪东手里只剩下一块破布，但还是连着那学生的背心，有像是牵着他一样！ 而那学生被抓起又落地后，很是愤怒地一拳就朝王豪东的脸打来。 周围的学生都是一阵惊呼！学校打架有规矩，那就是都不许打头的，这下他直接向王豪东的脸攻击，那就相当于是在拼命的节奏了。 王豪东也同时出手了，但他显得轻描淡写了很多，只是抓着那学生的左手向其胸部猛地直直推出，而对那学生的一拳看都没看。 这时的时间可以精确到毫秒，王豪东的拳头后发先至，就快得那么一丁，连旁人都没看得出来的瞬息，他的拳头已经推到了那学生胸口，直把他推了出去。 那学生“啊”一声长叫，伴随着又一声轻微的衣服被扯破的轻响，整个人重重撞在身后同伴的身上，事先挥舞的右手收势不及，还打在了旁边同伴的额头上。 “二哥在听人话的时候，不喜欢被狗叫声打断！”抛下一句冷得不能再冷的话后，王豪东把手上的破布往地上一扔，这才抬头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个学生。 周围那声轻呼过后，突然间静得出奇。大家既为王豪东的身手折服，也被他冷酷的举动震慑！ 但我觉得王豪东并没有抢我的风头，因为大家诺诺地看了一眼他后，便又都把目光看向了我。 “二哥，你这样的意思是帮他们帮定了？摆明不给我们兄弟台阶下吗？”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赵艳东，他没有理会王豪东，而是冲着我问了一句。 我抬眼看了一下仍坐在主席台上岿然不动的那些校领导，然后才回答赵艳东：“你想怎么下？” 赵艳东可能是听出了我语气不善，露出个无奈的笑容后回道：“只要他们给我兄弟陪个礼道个歉，再出医药费和心理补偿费的话，那我们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事就当没发生过！” “你们这是敲诈！虽然是我先打他，但那是因为他推我在前，再我们的人都被你们打了躺着了，要补偿你应该是你们补偿我们才……”这边新生运动员忍不住大声抗议。 王豪东一个转身，同样也是一把将那新生抓在手中提得顿了一下，直把那新生吓得脸都青了。 “我最后警告一次，二哥跟人讲话时谁再打断，我就让他哑吧一个月！”还是一样的冷，还是一样的出人意料，王豪东第二次出手仍然震撼，只是那新生没敢像他的对手那样挣扎和对王豪东出手，所以王豪东也没动他第二下，而是完后就松开了手。 我等大家的目光又重新回到我的身上后，这才对赵艳东笑道：“你这个台阶白了就是用钱铺出来的嘛！这种时候你都不放过，是想钱想疯了吗？” “张世明，你这是老毛病犯了，想要可出风头呀！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才给你面子，别以为我真的怕了你！”赵艳东看样子台阶是没有了，便凶相毕露地对我放狠话，之前嘴里那声“二哥”称呼都免了。 见老大发话，身后那些早就忍不住的同党纷纷大声附和： “你算什么东西？还真以为自己是全校的二哥了？” “操，他以为自己是大华哥，可以管全校！” “大华哥都不管的事，你来插什么鸡枞……” 随着这些撕破脸皮的话，他们中还有不少人亮出了随身携带的棍子等家伙，那阵势是要跟我们来一场硬的了。 我们兄弟也准备动手，但近段时间以来的平静让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所以根本没带什么武器，只有木代抽出了他抱着的户撒刀。 我见赵艳东的人虽然叫嚣的厉害，却也不敢立即就发飚，所以伸手拦住木代，示意他把刀收好，然后才对着看台上大声叫道：“朱桢胤——” 先前我就看好了，朱桢胤带着他们东山的老乡，正坐在不远处的看台上。这一声喊，他便带着人冲了过来，事实上这里动静如此大，早就有好几个老大带人过来围观了。 “你曾要做我的兄弟，是玩笑话还是当真的！”我不理会赵艳东他们，只是问过来的朱桢胤。 他肯定也看出了此时的情势，有些犹豫的样子，一时没有接话。 “如果是玩笑戏耍于我，今天也就别想走出这个球场了！”我接下来的话又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很多人不明白，我看样子本来是过来当和事佬的，却怎么突然把矛头对准朱桢胤了。 但我的话还没完，不等朱桢胤回答，我又道：“如果是真的，现在就是你表现的时候了！”不但如此，完后我还朝主席台上大声吼道：“校长，如果你想支持我的话，就把保安大哥们全部给我调过来吧！” 陈校长没有回答我，倒是朱桢胤不再犹豫了，大声应道：“我当然是当真的，我可不像某些人，表面上叫你一声二哥，心里却没把你真的当哥看！有什么事你吩咐吧！” “我不收兄弟，因为在我的心中，学校就是一个大家庭，我们都是兄弟姐妹。如果你是当真的，那在我心中便也是自己人了，虽然不称兄道地，但今后你和你的东山老乡只要不是故意生事，那任谁找上门来我都会当成是自己的事来处理！”我也不理会陈校长，对朱桢胤笑了一句。 朱桢胤有些喜出望外，他知道我背后不仅有大华哥，更有社会上的清风帮做后盾，连孔万那种社会老大的儿子跪地相求我都没收，但现在我却明确答应他来做自己人，换句话，以后我便是他的靠山了，叫他如何不欢喜！特别是见陈校长虽然不应我，但那些保安却在庄老师的带领下聚了过来后，更是把头得如鸡啄米般的了。 赵艳东倒没啥反应，见我爱装，他也就暂时没有发飚，况且一向不插足学生争斗的保安这次好像有反常，所以就只冷眼相看。但我绝不会冷落他，见朱桢胤头，便吩咐道：“好，那你先把这些无事生非的人打出球场去吧！” 此话一出，赵艳东显然愣住了，他没料到，我绕了半天的圈子，最后的目的还是回来针对于他。不仅他这样，边上那些围观的人也都如此，听了我的话后统统都懵住了。 唯一例外的是朱桢胤，这家伙怎么可能放过这种抱大腿的绝佳机会，我话音落地，他随后便是一声震天响般的大喊：“老乡们，打！” 第三百七十九章谢谢我打他？ 我绕圈子的原因，就是为了要做到万无一失，收拾起赵艳东的时候一击成功。 其实以我们兄弟的实力，就算没有任何一个人帮我，对付赵艳东等人应该还是绰绰有余。人数上虽然我们不占优，但王豪东、木代和田龙的战斗力提升可不是吹的，自从孙天开始指导他们后，三人的进步连我都有明显感觉。再秦立、陈亿波等人这一年多来的架不是白打的，都已经不是去年那种初出茅庐的青涩少年了。 但我不想让兄弟们出战，以大华哥的话，我有那么几个患难兄弟着实难能可贵，要是我想在学校的地位猛地上几个台阶，那兄弟们也得跟着一样提升地位和身份，意思也就是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他们。 这个时候选朱桢胤出战，也是有我自己的深意的！我后来把他想投靠我的事告诉大华哥，这老大带着孙天亲自出马，找他好好地谈过一次。具体是怎么谈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有一个东山弟进医院了，然后孙天就向我转告大华哥的话，有事情尽管使朱桢胤，但也提醒我别真把那些人当兄弟。 所以我才会如此，可怎么人家也是在为我而打，我还得做到万无一失，便一直等保安也来了，我才对朱桢胤摊牌，让他开整赵艳东。 看得出朱桢胤是铁了心的要膀我了，那声叫出后，率先便朝赵艳东冲过去。而他们东山的那些老乡也不甘落后跟着冲上，瞬间便和赵艳东的人打成一团…… 场面猛地就混乱起来，原本是越聚越多的围观者就像突然被爆开烟花，轰然一下就散开了。学校里的人对这种场面见惯不怪，别学生，就是几个老师都跑得比兔子它爹还快！ 我没有动，我的兄弟也没有动。没有动的还有余老师和他们班的大部分学生，那些人虽然是新生，但也是见识过学校环境的，有那么两三个人好像也在跟着其他老大混，所以愣了一下后，其中一个男生大声叫道：“上前帮忙呀！”于是整个班的男生便都上前参战了。 最让我意外的是李正良和候瑞祥竟也出手了，那只猴子带兄弟们上阵我想得通，那次在食堂门口我可是挺身把他从刀口下捞出来的！但李正良就不一样了，上学期他向我低头后，我们便没了来往，本来他要我帮忙去当个“客”的，但我没时间也不太愿意，他后来没提我也就当作不知了。 如果只是朱、赵两方交战的话，朱桢胤虽占优势，可也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里就把赵艳东的人全部打了躺在草地上。在几方力量同时加入后，赵艳东的人几乎都是被吊打，他们有的人手上虽然拿有棍棒，但被朱桢胤、候瑞祥和余老师班的那些人几人围着一个打，有些都被出手全被干翻了。 从我吩咐朱桢胤起，到现场战斗结束，时间也不过那么两三分钟。 赵艳东起来还算是个狠角色，朱桢胤上前时他先是硬受了胸口的一拳，同时也是一拳就把朱桢胤打得后退了两步，只是想要跟上的时候被李正良和蘑菇拦下。那两人可不是朱桢胤可比，就算任何一个赵艳东都不可能招架得住，何况两人双双出手！所以直接就被秒了。 当朱桢胤再次上前，一脚踏在赵艳东胸口“哈哈”大笑时，我示意李正良和蘑菇退下，没有多余的话语，微微一笑了个头已经代表了我的意思。李正良和结下的梁子终身难忘，但大华哥教我，结一个仇家容易、化解一个仇家却千难万难！在我恨李正良的同时，他何尝又不恨我呢？当初我可是差把人家蛋扯了冲下水道的。 接着我才示意朱桢胤让开，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笑道：“打赢也就是了，何必要这般侮辱呢？怎么还都是吃住在一幢楼的人，以后可不许这样了！” 待现场平静如初，只剩赵艳东和他的人躺在球场草坪上呻吟的时候，我上前看着他问道：“以后还敢不敢这样了？” “张世明，我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样为他们出头？”赵艳东强忍一脸痛苦，躺在地上狠狠地盯着我反问。 我向他伸出手，嘴里应道：“你没有得罪我，我也不是在为他们出头！生活和这体育竞技项目一样，讲究的是公平公正地竞争，强食弱肉很正常。我看不管的，只是毫无意义的那种仗势欺人！” 赵艳东本来不想让我拉他的，嘴角动了一下后见王豪东和木代、田龙就站在我身边，最终还是把手伸了过来。 将他拉起后，我又问道：“服不服？不服的话你可以放话下来，在我毕业之前，一年两年我都等你！” 赵艳东俯着胸口惦了两步，然后才回应道：“如果服了呢？” “那我也是那句话，只要你不做仗势欺人的事，那谁优势为难你，也就等于是在为难我。”我语气平静，浑没有以前那种得胜后的兴奋表现。 赵艳东应该是服了，因为他冲地上的那些兄弟大声喝道：“没死的全部他妈滚起来，跟我一起向二哥道歉，有不服的吭一声，我亲自送他飞出学校大门！” 我摇了摇手，了句：“你们是该道歉，但不是向我，而是向被你们欺辱的同学，还有余老师！” 赵艳东哪里还敢有违，带着他那些相互搀扶的兄弟，先向余老师道歉后，又逐一向余老师班上被打的同学道歉。 我正想上台跟陈校长让比赛继续时，赵艳东却指着余老师他们班的一个学生叫道：“你个狗日的，为什么要用棍子砸飞的头，你这摆明是公报私仇借机报复！” 我仔细一看，他后面还真有个同伙的额头上起了一大个包，便冷眼跟着瞪了一眼余老师班上那个学生。那人正是之前号召他们班的男生，上前加入战团的人，见他一脸的得意和挑衅，我心头不由反感，于是对道：“不懂规矩不怕，但趁机来报复，呵呵！你胆子也够大的。” 话才出口，我的兄弟又出手了。这次是木代，冲上前一把就将那学生抓了向我这边拽过来，跟上的王豪东伸手伸其拦住，田龙却了句：“利用二哥来报复，胆子不呀！” 那新生估计是第一次享受这种毫无还手之力的待遇，愣在那里看了我好半天后才颤抖着吐出两个字：“对……不……” 我也懒得教育他，直接回了句：“敢做就要付出代价！被你打伤的这个兄弟，不仅你得向他道歉，而且他的医药费、还有今天这场架的罚款，全部由你一人负责！” 完后再也不理会他们，带着兄弟便转身向主席台上走去，身后传来赵艳东带着感激语气传来的：“二哥，谢谢你！” “我靠，张老表！被你打了还谢谢你，这人是不是被打傻了？”木代在我身边轻轻笑问了一声。 王豪东却了一句：“他应该谢谢二哥！而且谢得值！” “被打了还谢谢的，不古今中外，但在职校里，我敢肯定他是第一人！”田龙跟着附和。 其实我更佩服的是主席台上端坐的那几个大老爷，陈校长、王副书记和三个副校长以及另几个领导，居然对刚才的事无动于衷，就像是在看一出与自己并不相干的闹剧。 直到我走到台前时，陈校长才微笑地看着我：“张世明，来这里之前，你应该先让赛场恢复正常。我们坐在这可不是欣赏你们的身手，而是来欣赏比赛的！还有，你虽然没有动手，但也算是参与了，罚款可不能免！” 我无言，但木代却接口道：“想搜刮张老表身上的油水，估计要到下面去等着，不定他哪天心情好了就会烧一！” 第三百八十章颁奖 我觉得木代的话有过分了，但陈校长却不在乎，眯着眼睛看了木代一眼后，接着对我：“我帮了你一次，你打算怎样报答我？” 上来主席台，我本来是想向他道谢的，可他的这两番话让我决定不再谢他了，只是淡淡一笑后回道：“校长，你误会了！我让你把保安全部调过来，不是让你来帮我的，我只是想让你养的那些家丁过来看看热闹，顺便告诉他们，我们兄弟的事以后少管。还有，如果你当初的承诺不兑现，我答应的事也会不当一回事” 走了两步，我回头对那群一脸错愕的领导接着了句：“要罚款也应该罚你们的，下面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却在这稳坐钓鱼台，有脸配得上桌子上那个‘校领导’的席位卡吗？” 坐回看台，田龙问我：“这算是跟陈校长翻脸了吗？” 见我了头，他又问我：“这会不会快了一？” “没办法，这是最好的机会，这样翻脸比在学校大会上当众叫板好多了，以后这些校领导难还会感谢我们给他们留了颜面呢！”我向田龙解释。 田龙之所以有此一问，是因为孙天在训练时曾当着他们的面，向我转达大华哥的教导。大华哥告诉我：即使他搬离了楼房，我想要住进去也必须得靠自己的实力，那间宿舍象征着学校学生中的最高地位，不是想进就进的。 大华哥的意思是，让我们这学期抓紧时间打好基础，下学期开学就挑几桩事。倒不是叫我们去惹事，而是要我们只要见到事情就去管，尽量先帮弱势群体，博得大部分人的支持，最后向最强最不服的人开炮。只要达到那种地位，我便可以在全校师生大会上公然与陈校长叫板，那搬进楼房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就是为什么今天我要去管闲事最主要的原因，把行动提前也算是机缘巧合，再我怕下学期来了后大家已经忘了对我的敬畏感觉！那种事不是没发生过，上学期开学时我和楚义辉联手对付高宗强后，有段时间一些学生见了我也是比较尊重的，但随后又发生许多事，特别是我从监狱医院穿着囚服回校，不但那种感觉没有了，连悠悠她们三个学姐也就开始对我避而远之…… 而和陈校长叫板的问题上，我个人也觉得必须要提前找机会。那次送资料袋给陈主任后，我在向陈校长复命时，他在口头感谢我的同时，假期可能还要我帮他一个忙，吓得我当场手心出汗。我在放假前跟他摊牌，那就可避免了好多不必要的麻烦事。 起来这应该利益于宿管大伯的一些事。后来我有时间又去找他聊天时，因为觉得此人其实很不简单，于是就似不经意地把陈校长让我送大华哥犯罪证据给陈主任的事了，结果宿管大伯当时就断定那绝不会与大华哥有关，倒很有可能是借助我的手，向同伙传送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事后看来，那天我的决定还是非常明智的，其它的不，就只运动会最后一天，我就感受到了实实在在的好处。 那天下午的闭幕式最后一项议程，便是给获奖者颁奖。球场中央搭建的巨大颁奖台上彩旗招展，把学校举办的一个运动会气氛推向了，这些气氛本来是与我无关的，我甚至差摆谱都没去现场，可接到庄老师通知，学校决定请我和团委副书记、学生会主席一起作为颁奖嘉宾的时候，这一切便与我大大相关了。 我本来以为这是陈校长迫于无奈，承认我将取代大华哥成为新大哥大的第一步，谁知等真正上台给人颁奖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陈校长这样安排，是想兑现自己的承诺。 和孔万相斗住院的时候，陈校长要我答应他两件事：第一件是绝对不能碰吴晶和校花刘紫琪；第二件是让蔡老师转达的，不能向孔万寻仇。而作为报答，他会尽量给我创造机会，让蔡老师和三个学姐重回我怀抱。 到目前为止我做到了，刘紫琪虽然经常来找我玩，但我更多的是把她当成妹一样呵护；而吴晶我则是对她既不冷淡也不亲近，充分地尊敬她的同时，也不给她和我有任何单独相处的机会。至于孔万，别动他，我还亲自把他从唐堂手上救了下来…… 可陈校长的回报，除了在医院时安排四人去张鑫的办公室相处了一会，根本没再见任何行动。而且那次如若不是孙天及时出现，我可能因此被马俊直接就给废了。 颁奖仪式开始后，我也没想太多，真到现场广播里响起：“三四年级组女子铅球比赛冠军：楚芸。让我们对她表示热烈祝贺，同时有请特邀颁奖嘉宾张世明为她颁奖！” 直到那阵响亮的掌声和兄弟们的起哄起快结束，我才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走上颁奖台渐渐接近楚芸时，我感觉自己的双脚都兴奋了在颤抖。 楚芸的表现还算正常，脸上的喜悦更多的好像不是因为见我走过去，而是拿到冠军后的高兴。 把奖牌挂在她脖子上的时候，我想借机凑过去亲吻她的脸一下，话电视里那些大赛颁奖时，颁奖嘉宾这样的举动好像很正常的，谁知她戴上奖牌后没有给我机会，只是礼节性地跟我握了握手。 于是在随后拿花束给她时，我忍不住直接开口声：“楚芸姐，我想亲你！” 我感觉她的身子明显震颤了一下，但脸上除了微笑外却无其它反应，又跟我握了握手的时候，才低声回道：“别这样，大庭广众的影响不好，以后再吧！” 我有些失落地往颁奖台下走时，广播里再次响起让我激动的声音：“下面颁发的最佳现场记者，获奖的是三年级计算机班的徐蔓，让我们继续有请颁奖嘉宾张世明！” 转身再次向台上走的时候，一边的陈校长一把拉住我，凑在我耳边了句悄悄话：“机会给你了，不把握可别怪我，毕竟她们不是木偶。” 我懒得理会这家伙，几乎是蹦跳着上台的。 徐蔓不像楚芸，她在拿了证书和鲜花后，大方地接受了我凑上前的嘴，只是让我亲吻的地方是有些发烫的脸庞。纵然如此，我的心都乐得差直接跳了出来，台下的学生更是唿哨声响成了一片…… 徐蔓也跟我低声了句话：“世明，我不会像悠悠姐和芸芸姐的，你放心吧，我过的话会永远都算，八十岁了我也会等你！” 我有些如在梦中，在医院张鑫办公室与她们单独相处时的一幕幕又浮上心间…… 徐蔓下台去后，我仍怔在原地，还好这不算出丑，因为广播接着又响道：“下面请颁奖嘉宾张世明继续给本届运动会最佳拉拉队员颁奖，获奖的是四年级计算机班的吴雪悠，恭喜！” 我知道宣布奖项的播音员是鹿嘉嘉，她也是这次学校运动会的现场播音员之一。也多亏了是她，才让我怔在台上显得是如此的合情合理，因为她这次是先介绍颁奖都才介绍的获奖人。 悠悠来到我面前的时候，我看着她清秀的脸庞有感慨万千，接过礼仪姐手中的证书和鲜花时，先向她叹了一句：“要是这束花是我买的，那该有多好！” “你会只买一束吗？”悠悠没有楚芸的冷漠，也没有徐蔓的拘谨，纵然好长时间未能和她一句话，但她一开口还是让我找回了一丝熟悉的感觉。 我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我始终没有勇气句违心的话来应付她，只能摇了摇头，然后回了句：“那次本来我就只买了一束，四朵，你懂我的心吗？” “我懂！”悠悠接过鲜花和证书，给了我一个很甜的笑容，让我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却也再没有勇气像对楚芸和徐蔓一样的去亲她。 悠悠见我还是有些呆呆的样子，倒没有急着回身，而是先提醒我：“你这个嘉宾要颁的的奖估计已经颁完了，我们都先下去吧！” 她应该是看出来我不想和她分开，轻笑一声后道：“我听蔡老师一月七号开完期末会后，她想让我和楚芸、徐蔓一起到她家聚餐，就不知会不会有人会突然不请自来！” 第三百八十一章正义感 听见悠悠这句话，我赶忙看向台下，果然见蔡老师一脸笑容地站在那看着我们，楚芸和徐蔓分站在她身侧，兴奋得我差直接在颁奖台上就跳了起来。看来陈校长这次是真的费了心思，不但设置了两个莫名其妙的奖项，让徐蔓和悠悠能跟楚芸一样上台接受我的颁奖，还动了蔡老师，让她给我一次“团聚”的机会。 我下来的时候，被陈校长叫到了一边，问我对他的安排是否满意。我当然满意呀！这是我进职校以来对这个校长最满意的一次。 “上次我让你转送给纪委陈主任的那份材料，已经起作用了！大华已经被相关部分控制，估计这次是要彻底跟学校脱离关系了。”陈校长接下来的话让我心头猛地就咯噔了一下。 看到我脸色都变了，陈校长好像很开心，接着道：“在扳倒这个社会大害虫的过程中，你的作用至关重要，所以我才下定决心要在各方面都帮助你。” 但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昨天晚上我们还和孙天在一起，当时大家有有笑，我还问过大华哥的近况，听一切都好。我觉得陈校长是在唬我，更是在找个借口来试探我的。 也许是见我先惊后喜，陈校长问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是不是特别开心呀？” 我知道他肯定会错了意，但也立即发现自己有太过喜形于色，这可是犯了大华哥指导中所的大忌了，于是连忙平复了一下情绪，淡淡地回道：“有什么开心的？大华哥对我一向不错，好像对你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就算他真的有什么犯罪行为，我们也不应该那么落井下石吧！” “嗯！”陈校长嘴上应着，但却笑得更开心了，拍着我的肩膀道：“学校里帮过我的学生甚至是老师都不少，但我一直只看重你。大华也是个了不起的人，他放话要罩你，而且让孙天每天都来接你和你的兄弟们出去训练，看样子他是看中你了，想要你做他的接班人，能够继续在学校这块地方开展一些他的活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都会看中你吗？” 我怎么知道他们为什么都会看中我，不但他们了，还有周叔也一样！我就只是一个山村来的普通学生，没权、没钱、也没势，还长了一幅讨打的脸，为什么他们却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我呢？ 陈校长见我迷惘地不话，咧着嘴道出原因：“有句俗话叫英雄所见略同！我陈继荣虽然不是英雄，但大风大浪经历的也不少，各种各样的人都见过，不过像你这样年纪，就有义气、有正义感又不畏权势、敢打敢拼的人，确实是比较少见的。所以跟你接触的人，要么就是你的铁杆，要么就是你的敌人。” 他这样，我竟然无言以对。我觉得他有抬举我了，我只是个睚眦必报、对人真诚的人而已。要什么正义感和不畏权势，我承认以前也是有的，毕竟从就在红旗下长大！但来到职校后，我都越来越怀疑自己的人生观了。 又愣了好半天，我才问陈校长：“既然大华哥是罪犯，那他培养我的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你刚才的让我代替他继续在学校违法犯罪，可是到目前为止他除了安排孙教头训练我们几个外，并没有要我给他做任何事，这是为什么呢？” “第一，你的翅膀还不够硬，就像巢里未长大的雄鹰，提前用你会前功尽弃；第二，就算是只长大了凶猛的雄鹰，也不可能让你随时处于攻击状态。”陈校长正色回了句后，接着给我举例子：“罪犯的犯罪行为不是常态，何况是那种身份和地位的人，就比如抢劫银行，那些人有可能一生就只做一票，不会像蟊贼一样天天按时上下班。总的一句话就是，他要把你养到关键时刻！” 我听得后背真发凉，有道是局中者迷，看来我还真是已经入局了！我不是完全相信了陈校长的话，但在陈校长、大华哥甚至是周叔等人中，必定有人是想利用我的。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平静，我以为已经快掌握自己的生活节奏和命运了，谁知那些盯着我的眼睛并未离开，他们，只是在等着把我养肥一而已。 突然之间我就更加地恨起眼前这个当校长的人来，恨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我只想安安静静地做个拥有爱情、不受欺负的好学生而已，他却把我那美好的梦想给击碎，让我知道我的存在还有着他人的目的。 45度角仰望天空，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了来后，开口问陈校长：“大华哥培养我的目的我清楚了，也谢谢校长的提醒。但我有不明白的是，你为什么也那么庇护我？难道也是在等着把我的翅膀养硬，然后也利用我来做什么事？” 我这话有冲动，大华哥也好、周叔也好，至少到目前来真的没有利用过我，但陈校长可是利用过我的。但问完后我有些后悔，以目前的情况看来，周叔的犯罪团伙真的存在，因为陈校长和大华哥也都提起过，而且我现在可以肯定他们两人中必有一人就是团伙成员甚至是主谋，万一陈校长才是贼喊捉贼，那我这样问陈校长岂不是打草惊蛇？ 所以不等他回答，我又接着笑道：“你不会是想培养我，等你升官后把校长的职务让给我吧？” 陈校长却反应不大，先了句“你想多了”后，这才叹道：“我没有培养你，最多只能算是有些额外地关照你，并且在某些方面帮助一下你而已，而这样做的目的只有一个，让你打入敌人内部，将计就计击败他们的阴谋！我相信以你的性格和正义感，是打败那些人的最佳也是最关键人选。只可惜学校不是我家的，否则倒还真想把你培养成未来的校长呢！” 这话让我多少还是有自豪感的，至少从目前我的认识来看，无论他们谁是真正的罪犯，但另外一方都真的就是这样的目的：让我打入对手内部，配合消灭对手！男儿心中都有一个英雄梦，想到可以为铲除邪恶出一分力，试想有谁能不为此而自豪呢！ 也正因为一时兴起，所以我调侃陈校长：“以我和大华哥的关系，就算他是罪犯，但你确定我会与他作对？你也过我可是个义气的人。” “用人不疑！你把我未来的儿媳妇抢走了不，还把我看中的女人都给抢了，我其实恨你恨得牙齿痒！”陈校长回答的时候真的是咬着牙的，平静了一下后才有些无奈地继续道：“但我还是选你，因为我们俩有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没有丧失最基本的正义感和良知。” 见他完后又变成了满脸正气，我差没当场把运动鞋脱下来呼在他的脸上。一个想方设法地占有良家妇女的老色蛋，现在居然跟我他没有丧失最基本的正义感和良知，还真把我当成三岁孩儿了？ 但那也只是想想而已，总体来我觉得陈校长还是蛮真诚的，是人都会犯错，男人为了弟弟而做些出格的事，那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不也曾经对吴晶那样过吗？ 想到这些，我对他了头，接着问出心里疑问：“那我现在应该怎么做？大华哥既然已经被控制，那我的存在不就对他失去意义了？你为什么还要继续帮助我？” “你忘了你的大华哥是什么身份？只是控制了而已，他以前又不是没被控制过！”陈校长学我一样45度角仰望着蓝天，缓缓地接着：“以大华的性格，每被控制一次出来，就变得更低调但也更狠！这次他是因为我的那材料而进去的，不出意外的话，他出来后就是我死期的倒计时了，否则我怎么会越来越迁就你了呢？” “那你打算让我为你做什么？”我看他的可怜状不是装出来的，心中竟有些不忍。 陈校长可能是到了重，心情好像一下子低沉了好多，轻轻地回了句：“我不要你做什么，只希望你成为新的大哥大以后，别来要了我的老命！只要你答应我无论何时都不会听大华的话，来加害于我，那就不枉我帮你一场了！” 第三百八十二章英明的决定 “不会的，我会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 我的回答陈校长应该听得懂，我不会，可以理解为我不会要了他的命，也可以理解为不答应他的要求，只强调自己的立场。 陈校长了头，也表明他的立场：“只要你不弄出人命、不把人给弄残了，那我会全力地支持你！不出意外的话，放假时的大会上我要宣布一个重要决定：你是新的学校大哥大！” 我没有对他的话太感冒，毕竟大哥大这样的角色，不是他宣布就可以做的。所以便转移话题：“还有一个问题，校长，你让我保管和转交的那个东西，为什么你不亲自送、或者不让其他人去送？” “很简单，除了你之外，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去送，都是非常危险的！大华收拾起人来的手段，你张世明那些比起来简直就是儿科，李副校长的事你应该听过，而上学期铁警那个韦队长的下场你更是亲自经历和参与了的，你我敢拿自己的性命和他人的生命开玩笑吗？”陈校长的话再度让我无言，敢情他的目的就是要我做挡箭牌这个角色呀！ 带着忿忿的语气，我接着问：“那你就不怕我的下场更惨？还是那本来就是你期望的？” “你是学校的学生，我是学校的校长。你出了问题，我也得吃不了兜着走！你我会期望你出事吗？选择你，正是因为我知道你出不了事！”他的解释听起来似是牵强，但好像也得过去的样子。 当天晚上孙天开车来接我们的时候，我上车第一件事就是很严肃地问他，大华哥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孙天有些奇怪我的表现，田龙他们也有些意外，因为我并未把与陈校长的谈话告诉任何人。 “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孙天问我。 我也不具体的过程，只回答道：“陈校长告诉我立功了，因为那东西让大华哥遇到了麻烦！” 孙天知道我的是什么，微微一笑回道：“你知道大华哥这辆奔驰要多少钱吗？如果真有什么麻烦，那我怎么还可能开着这车来接送你们？还有，我可是他的跟班，有麻烦应该也是先来找我吧！” 我心安了许多，同时有些鄙视陈校长，明知我和孙天几乎天天见面，编这些谎话来跟我拉关系，他还真是幼稚的可以！ 接着我向孙天了陈校长准备在会上宣布我将取代大华哥，成为新大哥大的事。孙天的见解倒与我内心的想法不谋而合：“他想怎么宣布怎么做那是他的事，你只用做好自己就行！如果把学校比喻成一个王朝，大哥大的身份就是皇帝，他封别人可以，但他的身份却不是由别人来封的。如果陈校长宣布了你就是，那你在学校里的剩余日子里不都得听他的？你几时见过大华哥听他的话，好像只有他听大华哥的吧！” 孙天的这些，我早已在心里隐隐想过，但此时经他出来，我还是久久地陷入了沉思…… 假期过后是考试。职校的校风那真是没得，我自认为天下没有比这所学校的校风比这更差了！但学风那可也不是吹的，就考试以及成绩方面订的那些烂规矩，就足以让人在考前紧张到家了。 虽然自己好像真的在朝大哥大的方向发展，但考起试来我也紧张。真的，我来职校后的成绩真的不算差，但这个学期我耽搁了太多的课，心头真没底呀！ 但考过之后，我才发现自己想多了，这大哥大最大的好处就是没有考试压力。我的各科考卷上，都附着一张纸条，上面用超号的字体密密麻麻地写着试卷答案。以前我一直奇怪大华哥在学校很少上课，那他的考试是如何过关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有这奥秘。 只不过我还是个有节操的人，抄足及格分后便把答案毁了，后面的内容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去做。 本来我巴不得学校考完就放假的，但偏偏还有个麻烦的学校全体大会。尽管以陈校长的法，这次大会对我至关重要，但我却没有去参加，经过孙天的提醒后，我觉得有必要摆一下自己的谱了！ 事后证明，我的这个决定是非常正确的。会议才结束，刘允诺便气势汹汹地冲进我们宿舍，见我躺在床上看，一把抢了过去后厉声问道：“你已经归顺陈继荣了？难怪连会都不好意思去开了，是不是觉得无颜见我们这些难兄难弟了？” “去！你是兄弟吗？我怎么看你都是水灵灵的妹子，不像是个男人婆呀！”我见陆誉宁也跟随我的兄弟们进来，便调笑刘允诺。 这女人就是有一个共同的弱，无论多能干的人，都禁不住别人对自己容貌的夸赞！刘允诺也不例外，我一句话就让她怒气全消，转而还有些腼腆的样子，站在那不话了。 兄弟们见状都笑了，陆誉宁笑过后问我：“世明，校长公然在会上支持你，你怎么不去参会露露脸呢？” 其实我看出来了，陆誉宁和刘允诺一样，也是过来向我兴师问罪的，只不过和刘允诺的方式不一样而已。所以对他报以一笑回道：“算了吧，我这张脸还想用来泡妹子呢！不想现在就丢完丢尽！” 对于我的回答，陆誉宁显然是满意的，收起笑容了头后，他了句令我有些吃惊的话：“看来你的决定向来都是不错的，我们早就听到东仔放出来的风声，好多兄弟都等你露完脸后，就要来找你试试水深，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呢！” “这样来，我的麻烦又来了？”我问这话的时候，眼光不由自主地看向田龙。 陆誉宁却重新露出笑容回道：“只要我不动你，学校里估计就没有敢动你的人，因为我是这次麻烦的带头人！” 刘允诺接话道：“你不去参会，那就明你并不把陈校长的话当回事，也明你根本就不给他面子。我们过来，只是向你确认一下而已，不是来为难你的！世明，你不知道这次你有多凶险，陈维东一边到处传播消息，一边打着替大华哥抱不平的旗号，联络所有能联络的人，准备对你放个大招呢！” 我开始怀疑陈校长真正的动机了，他如此待我，看来不是想利用我，而是想直接给我一次致命的打击呀！但我无所谓了，有他在会上的那句话，今后我肯定会好好地反利用他一下的。 “世明，我们从心里面，其实是认同你这个未来的大哥大的，何况大华哥也曾明里暗里地提过这事。只不过大华哥还未毕业，我们怎么都不太可能接受一个新的大哥大！”陆誉宁应该是对自己事前的某些行为和想法感到愧疚，向我解释了一句后又笑道：“我原本打算毕业后让我家梦寒退学跟我走的，但有你在，看来我是能放心地在社会上等她两年了！” 他以前曾开玩笑，自己在学校结仇太多，毕业后恐怕有人会借机对他女友张梦寒报复，要我罩着她一些，但现在旧事重提，显然就是认真的了。而且出这句话，不只是一种嘱托，更是对我一百分的信任，也表明了他支持我的态度。 我没有回应陆誉宁的话，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上传来了一条信息：不想当不速之客？发信人是好长时间都没出现在屏幕上过了的蔡老师。 我见到信息后，猛地起身开门，拔腿就往宿舍外跑。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神，也不顾刘允诺大声让我站住的呼喊。 冲出宿舍楼大门的时候，我赶紧又是一个急刹停身，因为宿舍大门外的路上，一大帮人手持棍棒正站在那里…… 第三百八十三章第二战：算账 如果是其他人领头，我也不至于猛然停住，毕竟这段时间那些打架的学生见到我都有些忌惮的样子，好几场架都因为我无意中的碰上而终止了！可此时领头的人却是陈维东，还有丁鹏、沙阿杰、阳超和孙虎等，而孔万、熊磊等人也在其中，最意外的是，刀疤、候瑞祥和陆誉宁的一些兄弟也在，他们不约而同地对着我怒目相向。 陆誉宁和刘允诺也跟了出来，我那些兄弟跟在他们后面，但出来后却都上前站在了我的身边。 我其实没有慌，虽然停住的样子很突然，但我的表情神态还是很镇定的，因为我已经得知这些人为什么会拦在这里了。 见陆誉宁和刘允诺都不话，我也就只冷眼看着眼前那些人不出声。这些人我看出来了，大部分就真如陆誉宁所，好像在等他的命令，只有陈维东那几个人恶狠狠地看着我，想要冲上前来又不敢。 恰在此时，我的手机又响了，那不是谁打电话来，而是我事先设置的闹钟。早上在宿舍里一个人无聊，我差不多都要看着睡着了，怕自己错过蔡老师特意安排聚会，所以我就在手机上设了个闹钟，此时刚好到了。 我决定装一下，掏出手机摁停闹钟后，我把电话拿了放在耳朵边，露出一丝温柔的表情，声音不大不地自言自语道：“喂，楚芸姐呀！饭熟了？行，我已经出门了，马上就过来！什么？蔓姐等不及了？好、好，告诉她我马上就来……怎么会呢？校长那只老狗没事就喜欢乱吠，你们理他做什么……” 一边假装打电话，我一边观察站在前面不远处的陈维东。在我喊出楚芸的名字时，他的脸上猛地就抽了一下，而当我陈校长是只老狗时，他再也忍不住了，嘴里怒喝了一声“烂狗日的”，提着棍子就向我冲上前来。 面对陈维东，即使我单枪匹马也不当一回事，孙天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我纵然没有木代他们进步神速，但相信打架的实力提升也不是吹的！何况现在几个兄弟围在我的身边。 眼看就就冲到了我面前，棍子都抡起来了，我仍旧没动。我相信自己的兄弟，有他们在，轮不到我出手！假如真的没有一个人挺身而出，那我情愿挨他一棍。到兄弟都怀疑我的那一步，“二哥”这个称呼对我可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讽刺了！ 还好，兄弟不但出手了，而且出手的不只一个人：木代一把抓住了陈维东砸下的棍子、田龙一拳打在他的左肋、王豪东则一脚贴地扫在他的双足踝，更多的兄弟挤在一起上前后，却找不到机会出手了！因为陈维东已经被王豪东给扫得跪倒在了我的面前，仍旧举着的右手配上有些歪曲的跪姿，像极了在在向我跪地立誓的样子。 陈维东“呜”一声叫唤后，抬头恨恨地看着田龙咆哮道：“姓田的，你他妈敢打我？” 田龙二话不，上前补了他一记耳光，看得众人不禁轻呼。 我拦住还想继续的田龙，上前一些轻轻抚了一下陈维东的头，嘴里笑道：“就算你家老头子要拍我马屁，你也用不着这样来膜拜的……” “我！”陈维东不及站起，头一侧避开后大叫着便挥着还没放下的右手想来打我。 我哪能再给他机会，左手一把将他的手紧紧抓住的同时，示意身边跟上的兄弟们停手，这才后退半步，抬起右脚对着他的腹部就是快速的一顿猛踢…… “呜……噢……啊……妈呀……救命呀……” 陈维东也够喜剧的，跪在那里一只手被我拽着，我踢一脚他换一种叫声！ 孙天的训练真不是吹的，我左脚立地右脚快速地连踢出十脚，竟都没有累的感觉。 放开鼻涕眼泪和口水都被踢出来的陈维东时，他的五官都痛苦得差挤到了一块。我看着踡成一团的他，也没露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用不大不的声音，缓缓地了句：“我进校的第一天，你便给了我一个飞腿，还冲我头上撒了泡尿，本来今天我该十倍奉还的，但念在你父亲跟我关系不错的情面下，就只还你十脚了事，那十泡尿就暂时记在账上，只要你今后不仗势欺人，那我的尿就永远不会对着你的头撒出！” 陈维东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只抱着肚子在那打滚。 回过头来的时候，我看丁鹏有想跑的样子，大声喝道：“丁鹏！” 那家伙吓得一个激灵，手里拿着的棍子竟直接给掉在了地上，迟疑了一下也没敢捡，只转过来颤抖着问道：“二……二哥，你叫我……我做什么？” “当日撒尿淋我的时候，好像你最有创意呀！”我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缓缓地向丁鹏走去。 丁鹏身边的人不约而同地后退了一步，只剩下双腿筛糠的他在原地。 “扑通！” 走到他身前的时候，丁鹏再也忍不住了，双膝一曲跪了下去，嘴里有些不知所措地喃喃道：“二哥……二……对……不起！” 我俯身把他扶了站起来，仍旧保持微笑道：“上学期末插了你一刀，害你与杖为伴了几个月，可对不住你了！” “没……没有，那是……那是我的错！”丁鹏见我没打他，好像镇定了一些。 我了头回道：“好吧，不管谁对谁错，我和你以前的账就算一笔勾销了！不过我也仍是那句话，如果让我见你在学校为非作歹，那肯定也是会十倍还你的，我记得当天可是喝了你一大口尿呢！” “不……不会了！如果我再像从前一样的话，那不用你动手，我自己喝十大口！”丁鹏生怕我反悔一般，自己主动就应了一句。 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差忍不住长声大笑，看来做大哥大还真他妈的爽呀！当日他们毫无人道可言地欺辱于我，不知可曾想到过一年半以后，自己会被我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给吓成这样。 还不等我回头，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二哥，当日我李正良不懂事，也曾对你撒尿，还抢了你的钱，现在我诚挚向你道歉，并请二哥责罚！” 转过身来的时候，只见李正良手上拿着一沓百元大钞，满脸诚恳地站在那。王豪东、木代和田龙等人可能放心不下，纷纷分站在他的左右。 “哦！你的账也暂时就算了吧！至于钱嘛，龙先代我收下吧！”我对李正良了头，应了一声后也不想纠缠，因为我还赶时间呢！ 谁知丁鹏身边的沙阿杰忽然向刘允诺开口叫道：“诺姐，我想跟二哥混，可以不！” “跟东哥，没酒喝！更没奶摸！你愿弃暗投明是你的事，那有什么？”刘允诺笑了一句。这娘们以前听木代起过那次在医院花园，陈维东那些跟班喊的口号，这时便搬了出来，惹得众人纷纷忍俊不住。 我向沙阿杰抱以一个笑容，这个云南楚雄的彝族老表曾帮过我，而且据他其实是刘允诺的兄弟，只是安排到陈维东身边而已，现在愿意投我门下，那可还真是意外收获。 阳超也上前了一步，但嘴角动了一下后，终究没有出声。 我看着身边几十个手持家伙的学生，大声道：“已经放假了，所有的恩怨就都暂停吧！有什么账没算清的，留到下学期去。我可不想在离校前再见到有人在学校里闹事！” “放心吧！二哥，有你这句话，谁敢不长眼，我陆誉宁第一个不同意！”陆誉宁第一个响应。 那些原本是想来与我为难的学生，见陆誉宁都这样了，哪里还敢再什么，赶紧就装作没事一般地散开了。 “站住，丁鹏、孙虎，你们的东哥都成这样了，你们就忍心这样离开？不送医院，至少也得通知一下他的家人或者先送校医务室吧！”我一语完毕，跟兄弟们头示意了下后，头也不回便向教工区跑了。 第三百八十四章任性的吴晶 兄弟们没有跟来。他们应该是已经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了，除了蔡老师和三个学姐，只有兄弟们挨打的时候我才会跑得那么快！只有刘允诺好像在大声呼喝问我要去哪。 我哪敢回头回应，刘允诺这久以来跟我的关系总有些不清道不明的，好像她对我真的很在乎，但我却不敢对她再露出半暧昧，三个学姐和蔡老师已经足够我心乱的了，我感觉再也腾不出地方又容纳一个胜似兄弟的红颜。 一口气跑到教工区，蔡老师家的单元门就在眼前，我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到了嗓门口，不是累的，这是生生给激动的呀！ “张世明，张世明……”就在准备一头钻进单元门时，又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的心一颤，头都没敢回便闪身进了楼道。因为那个声音是吴晶的，听她急促的样子，应该是事先守在了她家楼下，见我经过时便跟着追了过来。开学时因为和她搭了下话，成了我爱情悲剧的直接根源，此时她又来这招，我怎么可能还敢去接？ “唉呀——” 就在我一步跨了三级楼梯的时候，吴晶突然发出一声尖叫，还伴随着“啪嗒”一声闷响。 “呜……张世明……唉哟、唉哟……” 吴晶气急的声音钻进耳朵后，让我再也迈不开脚步，不由自主地转身往回走。我听吴晶这样子好像是摔倒了，而且好像伤得不轻的样子，明知这下出去有可能要被蔡老师和学姐们误会，但身为一个男人，我真的做不到见女人跌倒视而不见。 我知道吴晶自上学期末和我那样后，不知怎的好像就喜欢上了我，而且在医院、在学校里多次明里暗里地向我表达爱意。可是，我怎么可能再去爱？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尽量避着她，只是此时，我感觉避不开了。 避不开也好，正好跟她把话清楚，我已经有蔡老师和三个学姐，跟她是不可能的了。我不是那种不负责任的人，虽然吴晶在我的生命中注定一辈子也不会抹去，但那次和她真的是有稀里糊涂，以致后来我的多次回忆中，都想不起来其中的细节了…… 不过在出了单元门后，我忍不住就低喝了一声“我勒个去”。吴晶不但趴在地上，额头上还有一大个包，看样子摔得着实不轻。 几步奔到她身边，把她扶了起来的时候，我的心忍不住一阵刺痛，原本想好的话全都生生咽回肚里，转而轻声责怪道：“跑那么急干吗？你看都摔成啥样了？现在已经放假了，有什么话就不能过后再？” “世明，唉哟……田龙打电话你怎么电话也不接？他这才打过来给我，你来找我了，要我让你赶紧回话！”吴晶一边一边踮着左脚，脸上眉心微蹙，显然是给疼的。 我掏出电话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一个是田龙打的，另一个却是孙天打的。心里有些哭笑不得，暗想这田龙也真是的，我的事他又不是不清楚，我跑来教工区咋可能是找吴晶嘛，除了蔡老师，我会那么急地朝这里跑不成？ 吴晶看来不但摔了，还扭到了脚，这也难怪，谁让她穿那么高跟的鞋，还跑得那么快呢。我看电话的时候，她几乎是整个身子都伏在了我的肩上，嘴里也忍不住微微呻吟。 见状后我有些于心不忍，便没有立即回电话，而是扶着她问道：“你怎么样了？我要去蔡老师家有事，要不我扶你上去她家处理下头上的伤？” 吴晶忽然一把将我推开，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想要句什么，却最终又低下头轻声道：“我就不去了，自己去医务室处理下就是！倒是田龙语气很急，不知是不是我们班的人出了什么事，你最好赶紧回个电话！” 完后她转身一只脚跳了一下，但鞋子的跟实在是又高又细，只跳出一步不，摇摇晃晃的还差又跌倒，忙用左脚踮了一下地，“啊”一声轻叫后又赶紧用右脚单腿站着。 我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耍脾气，不过没打算上前再理她，我怕又和她纠缠不清，也怕被楼上的蔡老师和学姐们看见后误会。所以就只看着，摸出电话回给田龙。 “二哥，天哥来了！打电话你也不接，听大华哥出事了！他让天哥过来接你去，有些话要对你讲。”田龙的声音有些低沉。 而我直接就愣在了原地，记得约一个星期前运动会颁奖结束后，陈校长就跟我大华哥已被控制，后来孙天告诉我大华哥一切都好，难道现在真的应了陈校长的验，大华哥还真遇到了麻烦？ 我问田龙大华哥出了什么事，但他却不，只叫我快回宿舍去，孙天还在那等着。 那时我真的很犹豫的，心里实在是摇摆不定！我想拔腿就跑回宿舍，但却舍不得楼上的蔡老师和三个学姐，为了等她们与我重聚的这一天，我已经把情感压抑了快一个学期了！想转身上楼，却又真的放不下大华哥，他可是过，我是他这么多年来唯一的异性兄弟的呀！ 但最终我的决定却是先把吴晶扶去医务室，她在我犹豫的这会跳了三步，无一例外跳一步叫一声，照她这样回家或者是去医务室，估计还没倒就得又再把右脚也给崴了。就算我对她没有什么意思，怎么她也是我的班主任，而且还是为了来叫我回田龙电话才给摔成这样的。 至于蔡老师和学姐，等我把吴晶送了后再打电话，让她们等我吧，我去见过大华哥就会回来。 上前扶吴晶的时候，她什么也没，但我只看得她一眼便赶紧低下了头看路，因为我在她有些苍白的脸上，看到了两行还在不断流淌的泪河…… 也许我误会了吴晶的意思，她那只是给疼的！但我看见女人流泪的时候就会心软，特别是现在看到吴晶的样子，我感觉心都快碎了！ 扶着走了两步，见她这样一只脚走实在是太慢，我真的没有时间再等，于是不由分，一把将她拉到我的背上，背着就跑。 女人的心事永远捉摸不定，我本来要背吴晶去医务室的，但她坚决不同意，非让我送她回家。她的理由是自己摔哭了，去医务室太丢脸，但我认为她是觉得泪水模糊了她的妆容，所以才想回家的。 吴晶家门都没关，可见刚才她还真是上心的，这也让我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激。背着她走到沙发前的时候，她却紧紧地箍着我的脖子不下来。 “吴老师，你别闹了，赶紧下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我还有急事呢！”我有些无奈。 吴晶却像个孩子一样耍起了脾气，不但没松手，嘴里还有些倔强地道：“你别叫我吴老师，你叫我一声晶晶，我就下来，不然我就这样赖在你的背上，永远都不放手！”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想要发火，但怎么也硬不起那个心肠！只得好言相劝：“吴老师，大华哥找我有事，我赶时间，你真的别这样好不好？” 沉默！也不放手。这就是吴晶给我答复。 看来女人还真是惹不得！我没办法，只能声叫道：“晶晶，先下来好不好！别这样呀！” “叫是叫了，但太敷衍了事，我又不是孩子，你不能用这种语气跟我话！”吴晶仍然没有松手。 我急了，想要强行把她放在沙发上，却又怕弄疼她的扭伤的脚，便强压心头怒火，转过头好言劝道：“求你了，放手吧！我真的有急事，刚才打电话你没听见吗？” 吴晶不理我的话，只是嘟着嘴回道：“我要你用叫蔡莉莉时那种语气叫我一声，那我马上就放手。” 我的心头直如一万匹神兽奔腾，深呼吸了一大口气以后，才挤出一个笑脸，尽量温柔地：“晶晶，我把你放沙发上好吗？” “好吧！”吴晶的语气突然之间也是无比温柔，终于松开了手。 但在我轻轻把她放坐在沙发上后，她却又迅捷无比地双手箍住了我的后劲，拉得我整个人猛地就往下坠…… 第三百八十五章五条信息、阴差阳错 猝不及防之下，我的脸猛地就埋在了吴晶的胸口，虽然是冬天，虽然她穿着厚厚的毛衣，但我还是感觉到了那份足以让我心跳加快的温柔。 “我不准你走！你还没给我看伤到哪了！”吴晶的手变成紧紧按着我的后脑，那柔柔的声音让我感觉鼻血已经开始汇集。 有那么一秒钟，我真的想就那样成为永恒！让时间就这样把我埋在那温热的深沟，直到永远…… 幸而裤兜里一道剧烈的震动把我拉回了现实，让我猛地想起大华哥的事，还有我来教工区的真正目的，所以赶紧试着想脱离吴晶的温柔乡。 吴晶仍旧不放，而我也仍旧担心弄疼她，于是轻声回应：“你不放开我，我怎么看你的伤处？” 终于离开了她的双手后，我起身掏出电话看了一眼，是孙天发过来的一条信息：我再等你十分钟！ 装好电话后，我转身就朝房门走去，好不容易才得以摆脱她的纠缠，我不敢再有半分犹豫。 吴晶看出了我的意图，有些声嘶力竭地大声叫道：“张世明，你敢跑！今天你不把话清楚就跑的话，我就死给你看！” 看她激动的情绪，我又心软了，毕竟自己不是那种占完人家便宜就走的人！而就是刚才这一会，我已经发现了吴晶的难缠，于是只得回头好言相劝道：“你真的想多了，这门还大开着，我们那个样子总不太好吧？” “那你关上门赶紧过来，我胸口这刚才摔得真的好痛！”吴晶抚着那雄伟的地方，一本正经地回道。 这样下去绝不是办法，别蔡老师和三个学姐那了，大华哥专程让孙天来接我，要是我有什么耽误，那别做他的接班人，恐怕我在学校、甚至在社会上也混不下去了！所以我决定一句非常不着边际，但绝对可以暂时摆脱吴晶。 “你先别闹！我有一句话想问你，是一句憋在我心头很久的话！” 当我幽幽地问出这句话时，吴晶果然愣在了沙发上，乖巧地了头回道：“你问吧！” 我还是先把门关上，但却没敢再走近她，只站在门边，故作严肃地问她：“你爱我吗？我要你真话！” 吴晶忽然之间就收住了刚才那幅任性的表情，脸上变得严肃之际竟慢慢变得通红，而且再也不敢直视我的样子，只是含羞地搓着双手连连头。 这在我的预料之中，但见她如此不经思索便如此肯定，我心头还是感慨万千。不过现在我没有感动的时间了，于是紧接着又低低地道：“你如果真的爱我，就不该用这种方式来挽留我，更不该以死相逼！而是应该理解我和支持我，分清轻重，否则的话我只会觉得你是在玩我！” 吴晶听了后笑了，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抬头看着我，脸上有些苦涩地：“正因为我知道轻重，正因为我知道在你心里，永远只有那几个都已经不再理你的人，而永远也没有我，所以才会这样！才这样的自作多情、才这样主动投怀送抱、才这样无赖和无耻……” 着着，她的笑容又僵在脸上，眼睛里两颗透明的泪珠又顺着那犹自未干的泪痕滑落…… 我不敢再心软了，打断她道：“你想多了，我的轻重是大华哥的事！我不管你怎么想，现在我必须要离去，因为孙天在宿舍等我，而且时间很紧。但我向你保证，只要你在家里等我，我见完大华哥回来，第一时间就会来你带你去医院，你先找药喷一下，别拖严重了！好不好？” 吴晶听了我的话后有些喜形于色，一脸幼稚地问：“真的吗？你回来不去找蔡莉莉了？” “去，她们本来是在蔡老师家等我，但我现在同样去不了，所以我会打电话给她们解释，只要她们一直在等我，那我同样会去！我第一时间来送你上医院，是因为你受伤了，知道吗？”我不想骗她，包括之前的话也一样，只是不着边际，但并非欺骗！我知道她的理解角度，也正因如此，我从头至尾没有过自己爱她之类的话。 虽然有失望，但吴晶笑得仍然非常开心，手一挥道：“去吧去吧！快去快回。我就这样坐在这里等你回来！” 出门把门拉上后，我一边跑一边掏出手机拨打蔡老师的电话。被吴晶这一纠缠，留给我跑回宿舍的时间不多了，那个孙天我是知道的，多一秒钟肯定都不会等我。 我也有些感到好笑，这女人起来难猜，但哄起来好像也不是难事！就如吴晶，那一幅恨不得找根铁链把我拴起来的样子，却被我三言两语给服了，想起来心头都有些的自豪。 但蔡老师直到铃声响完也没接我电话的时候，我才涌起的自豪瞬间就被抛到了九霄云外，看来真是无巧不成书，她们果然又看见我背吴晶，而且又误会和生我的气，所以才不接电话的。之前我就担心，吴晶叫得那么大，不仅是蔡老师和学姐，恐怕是整幢楼的人都听见和看见我们刚才那一幕了。 赶忙又一边跑一边又拨打徐蔓的电话，我知道她们四人各有个性，但要起性格来，还数徐蔓最柔，她一定会接我电话的。 还好真如我所料，电话的的“嘟——”音响了三四声后，终于接通了。 “蔓姐，嗬——嗬——你听我！我一时来不了，嗬——嗬——你们先吃饭！我要去见……” 我实在是跑累了，一边话一边发出粗重的喘气声，可话才了个开头，电话那头还一言未发，通话便断开了。我以为是被徐蔓挂了，但没听见挂断的“嘟嘟”声呀！ 看了一眼手机后，原来在这关键时候，我的手机居然断电了，直气得我差没吐血！要不是怕损坏公物，我真想直接将其砸向路面…… 还好，大华哥那辆奔驰车还停在男生公寓门口，我前脚才一步窜上车，孙天后脚跟着就踩下了油门，害我差连车门都没来得及关。 “天哥，快把你的电话给我！”我也无暇顾及孙天的车在校园里开得飞快，坐稳后第一件事便是开口借孙天的手机，我知道他通常都带着两个手的，借一个来暂时用一下应该误不了他。 孙天一手开车，一手将一个手机递给我的时候，表情非常严峻，令我心里不由自主地沉了一下。但我管不了那许多，只是连忙将我手机里的卡取出来，换在孙天给我的手机上，重新拨打徐蔓的电话。 只响了一声，电话便被摁断；打悠悠的，同样响一声就摁了；再打楚芸的、蔡老师的，也是一样！ 我有些沮丧地刚想把卡换过来，把电话还给孙天的时候，手机里却接连传来了四条信息。 只看了一眼，我便激动无比，因为那四条信息！ 信息是蔡老师和三个学姐发来的，每人一条，看来是同时编辑了发过来的。 “世明，你太过分了！你跟吴晶走我们都看见了，她好像确实受了伤，但你俩怎么能做这种事，还打电话过来让我们听声音！”——这是蔡老师发来的信息。 “张世明，你保重身体，别再吴晶身上给累坏了！呵呵！”——这是悠悠发来的。 “你都这样了，我也放心了！以后相见陌人。曾经你对我的好，我记住！曾经我对你错，我道歉！”——这是楚芸发来的。 而徐蔓的信息最长：“世明，你如果不这样做，我们都能理解你！可你这样这样做，在向我们表达自己已经不再是从前了吗？我们走了，再见！以前年少不经事的玩笑话、做的荒唐事，就让它随风去吧！” 我有些无力地重重仰在靠背上，嘴里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操！” 第三百八十六章大华哥的家事 “怪我打扰了你的好事？要不要现在送你回去？”孙天终于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我。 我没回话，只是把卡换过来后，将手机还给了他。我看过了，换过卡后信息仍在手机上，并没有随卡被移除。 孙天一边开车，一边看了几眼那些信息，应该是明白了怎么回事，把手机装好后只了句：“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不失去一些东西，你永远看不见另外一些东西！” 一路无话，只留一声叹息！ 但等孙天把车开进市第一看完所大门的时候，我还是震惊了，看来陈校长的没错，大华哥是真的出事了！ 孙天不，我也不敢问。如果大华哥真的是因为我帮陈校长送举报材料而被捕，那叫我以后如何面对学校所有的兄弟？ 还好我好像想多了，孙天直接把车开到了球场，而我们下车的时候，大华哥在一老一少两个警官的陪同下，正在那球场上边走边聊着呢！最关键的是，他没有穿看守所的“制服”，那两个警官对他也很客气的样子，见我们来后就离开了。如此来，大华哥根本就没什么事。 抬手看了看表后，大华哥笑道：“迟到了二十分钟，老孙的车技是没问题的，不会是你这家伙取代了我，就开始耍起架子了吧！” “对不起，大华哥！”我开口道歉。虽然我并没有耍架子，但孙天等我是事实。 大华哥是有修养的人，也不跟我计较，反而还继续微笑着跟我解释：“老孙早就告诉我了，陈校长巴不得我早出事，所以故意造谣来让你惊慌！他应该也知道你我的关系，你肯定会来向我求证，所以呀，他最主要的目的是想在这节骨上让我主动对他下手，这样他们那群乱臣贼子就找到突破口了，所以我才没有亲自跟你辟谣的。” 他的话我半懂不懂，但他没事却是真的，这对我来就足够了！ 虽然相处的机会真的不多，但我俨然已经把大华哥当成比较亲近的人了。心头一块石头落地，加之情绪本来就有激动，我一把拉起他的手，动情地回了句：“大华哥，看到你真的太好了！” 我有不太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特别是对男人，就这样我都认为自己非常不自然。可大华哥好像比我还不适应这种表达方式，一把将我的手甩开手，故作生气地声惊呼：“我操，你不会男女通杀吧！我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不喜欢良子、也不喜欢蘑菇！” 不愧是真正的大哥大，一句话就把所有尴尬、所有矫情的氛围一扫而空！记得他让我诈伤那晚，我是真以为他有那种基情的特殊爱好呢！ “时间不多，我叫你过来是想简单地跟你聊一我的家事！”玩笑过后，大华哥忽然变得很严肃。 我见孙天有意无意地向车那边走去，最后直接上了车，显是在有意回避。突然就觉得有些紧张！大华哥让我来，肯定是有事安排，或者有什么指示，否则怎么无缘无故跟我谈起他的家事了？要知道他的家可就是我们一省之长的家呀！再又是在看完所这个特殊的地方。 不过我想好了，从直觉上来我不认为大华哥是坏人，以实际相处中的种种来判断也一样，所以我就好好做好听众就行。退一万步讲，就算我判断失误，大华哥真要我去做什么有违法律和道德的事，我也可以选择不从的吧！ 我的底气来源于我对形势的分析：在学校里，现在我的靠山可以算是陈校长；而针对陈校长，我的靠山则是大华哥；而如果真的要面对大华哥，那我的靠山则是周叔，还有清风帮……总之，我真的没有畏惧的理由。 大华哥哪里知道我一瞬间心里想了这许多的事，见孙天避开后，背着手迈着很慢的步子一边走一边：“我这十余天一直住在这看守所里，因为怕你乱想、更怕你乱讲，所以才一直没让老孙告诉你！” 我不敢应声，只能静静听。 转头看了我一眼后，大华哥微微一笑问我：“学校里的事我都知道，包括你来之前收拾陈维东的事！” 我觉得不奇怪，大华哥在学校是神一般存在的人物，随时随地掌握学校的事来很正常。 “看来你的很多东西也不用我教了，照你的方式去做，可能比我的方式效果更好！但你要记住一，要想真正住进楼房，你还差一，到目前为止，你还没有见过真正的世面！”大华哥接着。 我听他其实是又在教我，更是不敢插话了。 走得几步后，他却话锋一转问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培养你吗？” 这个问题我回答不上来，陈校长过，大华哥培养我是想让我为他继续在学校里的犯罪行为卖命，尽管对那个校长很反感，可这话我也不是完全不信，因为我真的找不到其它理由。大华哥如果只是单纯地想找个接班人，为了学生利益而与陈校长斗下去，那比我合适的人更多呀！别的不，田龙就比我更有老大气质和风范…… 还好他并未等我的回答，自顾就解释道：“我知道如果仅是因为兄弟情的话，你肯定不会相信！而我，也真的是有自己的目的。姓陈那狗日的藏得很深，其实以他的水平和能耐，别教育局，早几年可能就到厅上了，而且更上一层也不无可能。” “可他一直甘于平淡，窝在职校那个地方做个普通的副处级别的校长，那是因为此人跟其他人不一样，他只热衷于钱财，而不热衷于权势。” “人呀，有时一生真的还是有信仰的好！” 大华哥长叹一口气，让我怎么都感觉到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沧桑。 继续走，继续。 “其实像他这样也好，金钱就是他的信仰！为了那个信仰，他甚至可以忍受中意的女人被学生抢走，也可以忍受自己被学生不留情面地暴打。只是我弄不明白，他这火一旦玩了收不住，不知到时会不会后悔没有机会好好享受自己的成果。” 我听了大华哥的话后，觉得有必要向他求证某些东西，所以便借他话停顿的间隙，接话道：“据我所知，陈校长从学生身上搜刮来的那些钱虽然多，但开支也不，其实落进他个人腰包的并不多！” 大华哥笑了，还调侃我道：“看来你还是见过世面的，那钱在你眼中都已经是钱了？听你进校的时候，王光理赔了你一千块钱你可都是不敢要的呀！” 我承认人的眼光和世界观确实会随环境改变，现在几千块钱在我眼里还真不觉得什么，但仔细一想，那可是我老爸面朝黄土背朝天近半年的收入呢！ “不跟你开玩笑了！”大华哥转过头后，接着道：“陈校长每年定期出国两次，一次欧洲一次澳洲，并不是去办什么公事，而是去他在那两个地方的家住上一段时间，顺便再苦钱而已。他能在那资本主义国家买房，你觉得就只靠学校搜刮一民脂民膏？” 这话我倒真的震惊了，即使没有步入社会，我也知道在城市里买房那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越大的城市越贵，何况是在国外！ 大华哥也不管我的反应，又道：“本来他做任何事，都与我不冲突。但偏偏我们家也出了个败类，如果被最高领导追查下来，那可是要诛连九族、满门抄斩的大罪呀！” 一波还未惊完，一波又再惊起！我不禁轻呼：“你什么？难道你父亲华省长真的像陈校长所，是个大贪官？” 话一出口，我才知道自己是该有多么的冒昧，眼前站着的，可是华省长家的公子爷呀！ 大华哥也是怒气顿生，还好只在脸上一闪而过，随即便苦笑道：“如果不是已经认了你这个兄弟，凭你这句话，就算天王老子我都早就给你打上火星了！” 我想道歉，但又觉得无从讲起，看来干脆闭嘴吧，那样至少不会再因大脑抽筋而错话。 “我父亲为官近三十载，除了拿国家那死工资和津贴外，可从来没有拿过其他任何人的一分钱，更别部国家的了。我不是在夸自己老爸是好官，因为好官没有一个具体的标准，那样的伟大人物，不同样也有做得不那么对的地方吗？” “我所听家里出了个败类，乃是指我的亲哥哥华方志！他大学毕业后，在某些人的唆使下，利用我爸的名气做起了生意，成为了奥迪、奔驰两个车品牌本省总代理。” “本来如果他正正经经地做，那其实也无可厚非，毕竟在他的生意上，我爸没有出过一次面帮过任何忙，甚至都是最近一两年才知道实情的，以前还一直以为他只是在4s店里上班任职呢！” “但他偏偏受人利用，不但大肆在市里批地发展4s分店，还强行让好多本土企业购买豪车，最后手下的人更利用他的名气，与走私团伙勾结，做那些害国家利益的事。” 大华哥到这里后，久久没有再出声。跟着他走了差不多十米后，我忍不住开口劝道：“大华哥，一人做事一人当！只要伯父身正，你也没什么问题，另外那个华哥哥做的事应该也与你们无关。所以你不用想太多的。” 大华哥苦笑一声，忽然问我：“知道我为什么跟你这些家事吗？” 第三百八十七章答应帮大华哥 “我那哥哥犯下如此大罪，我父亲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得知情况后他当即亲自布置，将我哥绳之以法判了十五年，还主动上北京负荆请罪。本来他是要辞去一切职务，并要国家解除他的公职，解甲归田来谢罪的，但是北京没有同意。” 大华哥叹着气完后，抬头看着阴沉的天空接着：“有道是家丑不外扬！我这些给你听，是想让你帮我的忙！” 我知道自己走到今天算是巧合，但也不全是，大华哥、陈校长和周叔，他们都有自己的目的，得不好听一，都是要利用我，而且好像都是要让我协助他们打击罪犯。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罪犯是大华哥的亲哥，那他怎么还要我帮忙？他不是自己父亲已经亲自安排，把他哥给惩罚了？难道他哥做的那些事，跟陈校长有关？ 听了我的疑问后，大华哥又笑了。我佩服大华哥最主要的一，是他遇事时的那种镇静，按家里出那么大的事，他该愁得坐立不安才对，可事实并不是这样，他仍旧气度神闲。 “要是像你的那样就好了，一网打尽也就了之！问题恰恰不是那样。我哥的事按已经了结，但现在有人要借助此事，想把我华家一网打尽，不但要我们永远翻不了身，更要将我华家赶尽杀绝。”到这里，他终于忍不住重重地往地上唾了一口。 我反倒有些不以为然，因为我觉得要真是那样的话，明华家除了那个华方志以外，定然还有其它问题，否则堂堂一个省长家，岂是随随便便敢打、随随便便就能打倒的？虽然我很在意自己与大华哥的兄弟感情，但在一些大是大非问题上，我觉得还是应该依法办事的好。 大华哥何等人物，看了我一眼后，好像已然猜到了我的心思，接着解释：“你别想得太简单，也别想了过于复杂！像你这种正义感十足的人，要是我家真有其它问题，那我还敢让你来帮忙吗？” 又是一番解释，我才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来华方志的事情后，以某个副省长为首的势力团伙竟大做文章，把那个本来已经尘埃落定的事强行描绘成是华省长支持的。 本来华省长确实是身正不怕影斜，但觉得自己终究有管教不严的责任，所以才有了上京请罪的举动。不过国家级的调查机关岂是等闲之辈，早就弄清华省长自身没有问题，最终还了他的清白。 但那个势力团伙并不善罢甘休，一计不成又生一计，这次则是把矛头对准大华哥，他与华方志兄弟合伙做事，大华哥以往的某些案底便捂不住被翻了出来。那些人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让华家“断后”，华省长继续为官也就罢了，一旦他退居二线，估计华家兄弟就要被彻底灭口。 一直到大华哥把所有事情得清清楚楚后，我才插嘴问道：“那些人想方设法要打击华家，对他们又有何好处？” “这正是我要你帮忙最主要的原因。”大华哥把他家的事完后，接下来就直入主题，语气也轻松了许多地道：“这些人要针对我父亲，那是因为他们的所作所为相比我那个败类哥哥，严重了简直不下十倍，而我父亲在法办我哥之前，正准备对他们下手呢！他们把我华家搞下去，那才能做到真正的肆无忌惮。” 我好像明白过来了，难怪陈校长会口口声声大华哥是犯罪团伙，要我配合打击他，想必这是贼喊捉贼，他自己才是大华哥口中那个以副省长为首的势力之一吧！周叔要我做“药引子”，看来也正是针对这股势力，否则何必他一个武警总队的副队长亲自出马带队。 但我始终没敢把自己的那个身份告诉大华哥，只是试探着问：“大华哥，那我该怎么来帮你呢？” “尽快确立你在学校的地位，把我以前那个身份坐稳！然后利用你的优势，查明哪些学生在给陈校长办事，具体是怎么操作的。”大华哥回答后，怕我不明白，又解释道：“我在学校虽然暂时无人敢动，但因为我哥的原因，好多事不能过问、也不敢过问，否则也真没必要找接班人的。” 我有些许沮丧，现在看来自己卷入某些权势的纷争是不可避免的了，要是站在正义一方消灭了邪恶倒也罢了，如果不注意站错了队或者没有成功，那可不是读不成书上不了学的问题，恐怕直接就威胁到自己命，甚至还连累那些兄弟的。 大华哥见我有些心事重重，以为我不愿意答应她，忽然停下脚步，拍着我的肩郑重道：“我知道你对蔡老师和那几个学妹的感情，只要你帮我这一次，那以后别的不，我绝对可以让她们对你死心塌地，并再也不会误会于你！” 这话确实让我心动，今天我和蔡老师、学姐们的误会是非常之深的了，纵使陈校长再如何撮合，估计也很难解释得通。但如果大华哥出面的话，我相信一切还是有挽回余地的，毕竟以前蔡老师她们经常不买陈校长的账，却处处流露出对大华哥的尊敬。 所以我很干脆地答应了大华哥，表示自己会尽全力照他的指示去做。本来想解释一下这是因为兄弟情，而非他帮忙把妹的缘故，可又觉得那样太过虚伪，于是连解释的话也免了。 回到车上后，我摇下车窗问大华哥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大华哥看着孙天笑道：“老孙，我走不了的事你没跟世明兄弟解释一下？” 孙天微微一笑，谦恭回道：“没有你的指示，我不敢！” 大华哥了头，对着我交待：“今天我和你的所有事情，你都要学学老孙刚才这话，就是做好保密工作。我为了撇清某些关系，主动申请进来住上一久，暂时是不能出去的了，你要想住进楼房，守住口才是最关键的。” 这话让我有些震惊，聊了半天，我一直没问他为什么会在这种地方与我谈话，原来他还真的是被看守所给控制了。 大华哥却让我不必担心，只要自己想走，那是随时都可以的。这话我也相信，因为之前进来的时候，陪着他的两个警察显得很客气，从警察肩膀上扛的徽章来看，他们的警衔可都着实不低呢！ 和孙天一起吃了午饭，他再把我送回学校的时候，学校里的学生们都已经差不多走完了，但我那些兄弟却都还在宿舍楼前玩着。田龙按惯例，早就从他爸的公司里调了一辆大面包车和一辆轿车过来接送兄弟们了，他们一直没走，显然就是在等着和我告别，这让我感动万分。 相比下来，我就有些辜负兄弟们的一片真情了，因为惦记着吴晶的情况，我只是草草跟他们打了个招呼，便又迫不及待地往教工区跑了。 这次我再没什么顾忌，因为刚才打招呼的时候，田龙告诉我，本来他打电话给楚芸，让她们三人和兄弟们一起去车站的，可楚芸告诉他蔡老师已经早就开车把她们送走，都已经快到车站了。见我仍旧急着朝教工区跑，田龙还感到不解，以为蔡呢。 但吴晶还是没按约定在家里等我。搞了半天门喊了十余声都没反应，正担心会不会是出什么事情时，对门的一个老师出来回应，吴老师不心碰了头，已经自行上医院去检查了。 我是有些感慨，这才一两个时的时间，我的境遇咋就变得那么不同？先前来的时候，是四个美女在等我、一个美女在追我，让我在无奈的同时也很有些自己抢手的那种自豪感，而现在的情况却是等我的美女走了，追我的美女也让我吃闭门羹。人生大起大落得还真是太快！ 怀着有些失落的心情回到宿舍时，我却再次为兄弟之间的感情而感动。兄弟们大部分都被田龙安排送走了，但他自己和王豪东、木代却仍在等我，以他的话，就算我去到明天早上才回来，他们也一定会接着等下去的。 我懂这份兄弟感情，所以尽管心里压的事太多，在车站坐上长途车离开之前，我还是不止一次交待三个兄弟，让他们假期务必要注意安全，并约定好同一天回学校的时间。 人生有时因为一个的疏忽，就可能失去非常关键的机会，这话一不假。我是第二天到家后想打个电话给田龙报平安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机早在昨天就已经没电了的，换了块电池还没来得及拨打电话，手机里便接连响起了不下三十条短信提醒。而我一边看，一边把肠子都差给悔青了！ 如果不是怕父亲打断我的腿，以及看到母亲那因为想念而泪眼汪汪的表情，我也许当天就又再返程，赶回到省城里去了。 第三百八十八章那一天的短信息 在收到的信息中，三个学姐和蔡老师发的占了一大半，她们发的信息内容大同异。 学姐们的都是她们已经解除了对我所有的误会，并且假期全部都不打算回家，准备在蔡老师住下。她们还盛情邀请我一起到蔡老师家，会用行动来补偿曾经对我的误会。 而蔡老师的信息则证实了学姐们的法，也自己原本打算回老家过年的，但因为学姐们对我态度忽然转变，所以她也很高兴，临时改变主意，要在省城和我及悠悠她们一起过这个春节！ 我知道这就是大华哥的威力，他过会让学姐和蔡老师解除对我的所有误会，并永远对我死心塌地。当时我以为那即使能如愿，也必然是下学期后的事，谁知竟如此的快，要知道我从看守所回到学校的时候，蔡老师可是已经把悠悠她们给送走了的呀！ 要我返回省城是不可能的了，后悔归后悔，但我总不能为了自己的爱情，就对父母的情深置之不顾吧？他们可是近一年没看见我了呀！ 思虑再三，我拨通了蔡老师的电话，向她进行了一番解释。蔡老师通情达理，自然没有任何不快，反而安慰我别太自责，学姐们有她照顾，让我放心在家就好，大不了过完春节后提前几天返校，同样可以享受到我们之间的爱情。 我劝蔡老师，让她和学姐们都还是按计划回家，我了解春节团圆对每个家庭的特殊意义！别的不，看我父母我就能体会到。我可不想让三位学姐、一个老师因为我，而放弃了一年中最重要的一次团聚。 但蔡老师告诉我，她倒还好，可悠悠、楚芸和徐蔓都已经跟家里好了，以要在外面实习的借口通家人，这个学期不回家。特别是悠悠，家本来就在市里，为了能和我度一个假期，那可算是动了好大心思的。如果现在又再变卦的话，那显然是不尊重父母的表现。 最后没办法，我又只有一一打电话给学姐道歉，向她们明我的情况。还好大华哥不知用了什么方法，竟真的把三个学姐都劝得通情达理，不但没有了以往的心眼脾气，还都像蔡老师一样反过来安慰我，她们三个在一起，绝对没有任何事情的，让我安心在家，把所有的爱和激情都留到见面那一刻再表达。 那一次的电话粥是有史以来我打电话时间最长的一次，四个电话用时近六个时，真从早上九多聊到下午快三，连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我相信父母一定看出来我是在学校谈恋爱了，不过他们理解我，什么都没问我，只是心疼那么长时间的电话费。 当结束了最后和我交谈的楚芸的电话时，我的心情可以好了很多，长期以来总是压在心头的石头早已无影无踪，如果不是因为另外的几条短信息，我差不多都要忍不住在自家屋前高歌一曲，以此来表达我激动的心情了。 在收到的三十来条短信息里面，有一条是吴晶发来的，没有直接什么事情，只有一首类似于抒情诗的文字： 看见你如约而至，我好高兴！看你在门前徘徊，我好幸福！因为我知道你是真的真的在乎我； 看见你惆怅离去，我很失落！看你远去的背影，我很难过！因为你不知道我真的真的在乎你。 我想开门、我想追随，我想叫住不再回头的你，可是我没有！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又会给你带来什么样的烦恼…… 不叫你，不代表我不想！从你走出我视线的那一刻，时间对我已经没有了意义，我在这里想你，希望你偶尔也会想起我！ 这是一条长信息，但这只是一段很短的文！作为一个曾付出过真心的青年，我能体会得到这里面每一个文字所含的感情，所以我看完后眼睛不由自主地就有些湿润！可惜我下过决心，不会再爱除了蔡老师和三个学姐外的任何人，即使是对我一往情深、并且一生都注定让我刻骨铭心的吴晶，恐怕也只能对她的情感视而不见了！ 我没有回吴晶电话和信息，因为我怕自己陷入进去以后就像对蔡老师她们一样无法自拔，与其让更多的人纠缠到我的感情中，还不如就这样保持现状。 信息中另有一条是刘允诺发的，这个直爽的大姐大倒没提任何情爱之事，只有一句话：你死哪去了？电话也打不通。看到信息后赶紧回话，要不你的诺妹子可是会担心的哟！ 如果吴晶的信息让我莫名就有些伤感，那刘允诺的信息就让我觉得很温馨！这个大姐大对我的情意我何尝不知，只是我装作不懂罢了！原因嘛，自然是跟我不理会吴晶一样，都是因为我只想把爱留给我最初爱上的人。 不过刘允诺的电话是必须要回的，她得轻描淡写，可以她的性格，可能昨天到现在心里也没踏实过呢！只是当我拨打她的电话号码时，语音里提示我的电话已经欠费停机，要发个报安的短信息居然都已发不出去了。 没办法，只得继续接着看另外的信息，那些发件人的名字令我感动，田龙、木代和孙天都发了。他们无一例外，都是打电话想问我是否到家，没打通后有些不放心，所以让我报平安的。 意外的是阿荣也发了两条信息，一条是问我什么时候回家，想送我一下；另一条是估计我已经走了，所以问我到家了没有。 除了以上的外，还有另外两人也发了信息给我，这两人的信息让我觉得意外了一秒钟后又立即觉得在预料之中，发信人分别是兵姐姐鹿嘉嘉和校花刘紫琪。 两人的短信也很独特，鹿嘉嘉发的只有一句话：什么时候回校？而刘紫琪发的则只是一个乱码，那个乱码我很熟悉，因为她曾发过给我一次，那是一个爱心的形状，只不过因为手机型号不一样，所以我这边显示的就是一个乱码。 吴晶和刘允诺等女生的信息我可以不回，但兄弟们的电话我却是必须要回的，因为那代表着一种特殊的情意。可我不敢在家里用座机回，更不敢要爸妈的手机来回了！之前一回家话都没讲两句，我就打了那么长时间的电话，我能看得出来他们很不高兴。所以陪得两老了几句话后，我随便找了个借口，便骑着自行车往镇上跑了！ 还好在学校“挣”的钱不少，所以我一次性就冲了好几百的话费，这才放放心心地一一打电话给兄弟们报平安，包括没给我发信息的王豪东、秦立和陈路等人也不例外。不过女生中我就只回了一个电话给刘允诺，而且多余的话一句也没讲，只手机没电了才没接到电话，现在已安全到家。 这次的电话打得虽多，但总的用时却不长，而且还有收获：田龙得知三个学姐留在学校没回家的消息后，主动请命有时间就去看望她们，并且会安排三人和蔡老师吃好年夜饭…… 打完了所有电话后，想着这个假期终于可以轻松度过了，我才长长地喘了一大口气！正准备骑车回家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咦！这不是张世明——明哥吗？怎么了，去省城混了一年多，回到家来怎么连一个兄弟也没有了呢？” 我听这话语的声音不善，所以是把单车停了撑好、伸手入怀摸着外衣内袋里的匕首后才回的头。但当看清来人后，我又不由得笑自己在省城职校里快被吓成惊弓之鸟了！ 来人我认识，当初一个中学的学弟不，而且还是我的家门和远房堂弟，名叫张乾，当初我读初三的时候他上初一。我上初中那个时候好歹是镇上“中学一霸”，尽管沾亲戚关系，但我却没有因此而照顾张乾，还向他拔毛要过五角零钱呢！ 回想一年多以前的中学时光，那是相当的幼稚呀！如今重新回忆起那不懂事的岁月，对于这些学弟来还是有些愧疚的。所以见到他以后我便赶忙露出个友好的微笑，并热情地打招呼道：“兄弟，你好！一年多没见，都长高了那么多，现在也初三了吧？” 我的本意是跟他套个近乎，然后就以前年少无知的事也作个道歉。在职校经历了那么多事情，我感觉中学时候的自己就是一个大笑话。 谁知张乾不但不领我的情，仍旧用那种很不友善的话回道：“谁是你的兄弟了？我们辈分虽然一样，但可能十八代以前也扯不上任何关系吧！” 这话让我心头微微有气，心想我在省城里可不是吹的，跟黑社会有来往不，跟省长家的公子爷还是兄弟呢！现在来跟你好好话叫句兄弟，可是非常抬举你的了，想不到你还不领情。于是脸色就有不高兴了，转身就想推着自行车走人。 可我没能推动单车，因为张乾竟一把抓住了我的车后座。见我回头后，他把手向我一伸，嘴里冷笑道：“明哥，记得你借了我五毛钱，现在怕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吧！”完还伸手从腰间摸出了一把的刀子来，就是那种仿的瑞士军刀那种，打开后一脸轻蔑地看着我。 第三百八十九章假期在家打了一架 我看得微微一笑，张乾现在的表现，跟一年多以前的我何其相似，难道我去省城上职校后，他已经在这个镇的中学当上了“老大”，成了我真正的接班人？ 现在我在职校快成了大华哥的接班人，想不到以前的位子也有人接上了！以后我真的去到社会上，不知职校的另外接班人会不会也像今天一样，来找曾经自己的前任算旧账呢？ 笑归笑、感慨归感慨，当年我确实勒索过这个远房堂地五角钱，现在既然人家碰上索赔，那确实是应该要还的。我便掏出五块的一张递过去，同时正色地为当年的行为道歉：“兄弟，那个时候不懂事，做哥的错了！现在十倍还你，并正式向你道歉！” “明哥，你还真大方呀！毕竟是到过省城见过世面的。”张乾一把将钱扯过去后笑了一句，但却没有把刀收回，反而上前一步将刀逼在我的胸口，接着冷笑道：“可惜我也不再是两年前那个毛头子了，你这钱我虽然收了，但账却不能就这样了事！” 这下我可真的是火了，不过我已经学会了隐忍，加上今天我心情好，所以仍旧摆出一幅笑脸问道：“那你想怎么样？” 张乾见了我的“怂样”，稚嫩的脸上竟露出一丝凶狠，一字一句地回道：“我要你从镇头到镇尾，一路大声把你刚才道歉的话连续重复的，镇上只要有一个人没听清，你就不能停。还有就是，你当年从我身上拿手的钱，十倍还我还不够，我要你百倍……” 话音未落，张乾的身子已经向后跌倒。 是我将他踢了跌出去的。看到他脸上的神色时我就已经非常不爽，没想到他还敢提那么多要求，我不踢他踢谁？所以没等他完，我就已经出手了。张乾年纪本来就比我，何况我这几个月来经孙天的调教，身手不是自吹，就是一两个成年壮汉，恐怕我应付起来也是菜一碟的事。 不过我还是看了这个“街霸”，被我如此偷袭后居然没哭鼻子，反而一头站起来就又拿着那个玩具都不如的刀扑了上来…… 我不想跟他浪费时间，更不想让这样一个屁孩影响了我的心情，见他要反扑，便直接把家伙掏了出来，不过没掏匕首，而是直接从裤兜里摸出甩棍并甩出棍身。对付这种不懂事的娃娃，甩棍的震慑效果要比匕首好得多。 事实也是如此，张乾见我动了真格后立即就愣住了，站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呆呆地看着我，好半天后才喏喏地：“算你明哥狠，但有种的话你就别走，在这等我，看我收拾得了你不！” 我还是报以一笑，我真的不想拿他跟职校那些狠角色相比，我只能笑他如此的不知天高地厚。 然而张乾仍没完没了，转身走得两步后又回头冲我叫道：“你这个狗笔要是敢走，那以后也就别自称我张家的人了，免得丢我们家族的脸！” 张乾的这狠劲让我敬佩，只不过我不会和他计较了！作为过来人，我是理解这种年少时轻狂举动的。 只不过我完全低估了张乾，也根本没想到一年多以后，镇上这个“江湖”已经不是当年我混迹其中的样子了。当年我也像他一样的狠过，但仅限于口头上的，哪里会敢付诸行动？ 偏偏张乾就敢！我骑着车在回家的路上还没走出两公里，就远远听见后面有人大声叫唤我的名字。出于好奇，又怕是初中以前的朋友喊我，所以便停下来等候。 等看清来人，我不由当场勃然大怒，因为来人竟然是张乾带领的一帮人，这些两个人一组骑着六辆“金鸟”燃油助力车赶上前的，不仅有我认识的初中学弟，竟还有跟我同级甚至先于我毕业的人。 张乾不懂事也就罢了，那些年纪和我差不多甚至比我还大一些有人看样子也要来与我作对，这叫我如何不怒？所以想都没想，下车后连自行车我都没架，便左手匕首右手甩棍地向他们冲了过去。 这些家伙的凶狠大大超出了我的想象，他们连助力车都没停，直接骑着把油门轰得巨响就朝我撞来…… 我胸口那道本以为回到家就能平息一久的热血猛地就窜了出来，连同已经熊熊燃烧的怒火同时暴发，接连闪身让过三辆助力车后，看准经过的第四辆车后照着车身上就是狠狠一脚蹦出，同时用甩棍一棍打在第五辆车的骑车人手上，这才闪身让开最后一辆冲过来的助力车。 “哐嘡——嘡”两声大响，伴随着几道“啊——哟哟”的叫喊，我一脚一棍击中的两辆助力车已经倒下顺着路面搓了出去，上面的四人想来受伤不轻，都没能第一时间站起身来。 不过我并没有放松身上那已经绷起的弦，因为另外四辆助力车已经停稳，包括张乾在内的八个人瞬间便聚集着一齐向我冲来。 我觉得这些家伙老朋友太落伍也太狂妄了，来找我这个曾经的老大算旧账，竟然一样武器家伙都不带，连张乾都没有亮出他那把还没我指头长的刀。 这明显是看不起我，我不想再讲什么客气，必须要让他们知道锅是铁打的。见他们冲来，我跟着就迎了上去。 一棍把冲在最前面那个子比我还高一些的家伙放翻后，我匕首跟着向前一划，将另两个学生的羽绒服给划得绒芯纷飞。 “哇啦啦”的叫喊声中，也有人挥拳向我打来。我倒是不客气，见有手伸过来时匕首和甩棍印上去就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我不想留任何情面给他们。 这一战我也算是光荣之战，我虽然双手两样家伙，但面对的是1个对手，最重要的是几分钟的时间，我就已经把对手全部给打得躺倒在地，再无还手之力了。 打的时候是非常痛快的，我失误的一是忘记好好观察对手！这里面有一个和我们同级的家伙，可是我们镇武装部部长的儿子。我打完后话都没放一句，便又扶起单车骑着朝家走。 还没进村，我便被那个部长带着一辆警车三个警察给揪住了。警察的辞是我涉嫌犯罪，要我跟他们回去处理，而部长却是一脸阴沉。 相比于我在省城职校遇见的警察，这地方上的警员素质反而要高一些，至少他们没有像艾所长那类人一样，见面就先打我五十大板，只是让我就刚才打架的事进行真相陈述。 听完之后，警察们倒没什么，只有武装部的部长有些不乐意，强烈要求警察们对我实施拘留。 等警察把手铐从身上拿出来的时候，我一也不惊慌，很镇定地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给几百分里外省城的周叔…… 结局是可以预见的，周叔那种级别的领导，我相信来抓我的警察和那个部长都只在电视上看见过。所以当他们把我拷上警车，还没来得及走便接到不知是他们哪个上级打来的电话时，那种震惊的眼神看着我直如地球人见到恐龙复活…… 后来的事和整个寒假一样，过程就没必要详述了。反正我没进镇派出所的门便回家了，四个穿制服的人还都全部跟我道歉；而我在家也尽量帮着父母做各种家务和农活，还一有空就陪他们讲话甚至是谈心。 看得出来父母对我的表现都很高兴，我妈还逢人便夸，我终于长大情事了，弄得我经常不好意思呢！ 好不容易熬到过完春节，我提前十天便回了职校，只是没想到，我仍旧没有逃脱一回校麻烦就来的那种命运。 第三百九十章矿工小向 对于我的提前回校，父母倒是没有多什么，事实上我和张乾等人打架的经过后来在镇上还是渐渐传开了，特别是把武装部部长的儿子给打伤的事，让两老着实担心了好长一段时间。他们怕我在家呆时间长了后又惹出事，所以只能忍住那种别离和思念的感觉，提前送我上了回省城的长途车。 提前回来的事，我没有通知任何人，除了想给蔡老师和学姐们惊喜以外，我也不想让兄弟们为我担心而提前返校，以致于占用了他们的假期。但在走出车站的时候，远远地我就遇到了一个熟人——体校散打队的龙佑。 这个平时带着眼镜、表现斯文的个子，不知情的人根本看不出来他是一个散打专业的学生。虽然他曾在去年七月我们校园大混战时和沧六一起帮过我们，但之前和我结下的怨仇也不少，而且自那次的事以后一个学期我们几乎都没有来往，所以猛一看见他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心虚的，幸好他压根就没有看见我。 我重新躲进车站，去一家衣帽店买了带脸罩的那种毛线帽，又在旁边一家杂货店买了幅墨镜戴上，连自己都认不出镜子里那人是谁后，才放心地走出车站。我不是怕龙佑，虽然打不过他，但以我和孙天、大华哥的关系，我相信他即使还要跟我算旧账，也不敢趁我落单后打我，何况我现在早已今非昔比，去年带阿荣三人大闹体校门口的事，可是让体校和技校两校的校长都亲自向清风帮赔礼道歉了的。 但就在我排队上公交车的时候，后肩猛地被人重重一拍，惊得我差没向前就跑。毕竟是要做职校大哥大的人，这时候如果跑的话，以后起来可就太过丢人了，而且之前我自信之余也没有放松警惕，右手一直在裤兜里握着甩棍，再这里是公共场合，怎么都没必要害怕。 为了稳妥起见，我又把左手伸进怀里，摸到匕首的刀柄后才缓缓转身。 看清站在身后的人时，我不由得笑自己太过激动，站在身后拍我的哪里是什么对手，分明是昨天晚上和我一起从镇上坐长途车到省城的伙子。 这家伙穿着一身脏兮兮的粗布制服，在卧铺车上的座位跟我并排，上车时司机可能是见其太脏，非要让他把衣服裤子全部脱了才让其睡。二月份还正是冷天，那破车上又舍不得开暖风，我实在看不下去，便出言为其了几句好话，为此还私掏腰包加了二十块的“污染费”给司机，这才让司机没有了话讲。 也正因为此，伙一路上跟我聊个不停。他介绍自己是苗族，也上过一年职校，只不过上的是职中，因家里贫困，所以辍学了，现在在我们镇一个偏远的矿区当矿工，每天非常辛苦却只有十块钱的工资，活计又非常的累，所以很是辛苦。最关键的是过完年开工第一天便出现了一起安全事故：矿洞上方塌方，一大片泥巴带着石头砸了下来，虽然没有伤到人，但把所有的矿工都吓得不轻。 “我抽了一包半烟，一个半时后工友叫我的名字我都没反应，直到现在我都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还没有安全回到身体里！”这个矿工朋友当时的原话就是这样的。现在他决定不在矿区做活了，想来省城里面闯一闯，对此他的看法是：“就算做狗，在城市里也有机会捡剩骨头啃啃，在矿区那种地方，吃苦倒不怕，就怕把命搭进去。” 如果不是看到龙佑之前也在车站，我此时是绝对不会搭理这个矿工朋友的，没有歧视劳动人民的意思，反而我很尊敬他，要不昨晚在卧铺车上也不会帮他出钱情了！但我在省城白了就只是一个学生狗，他来城里又没有目标，是个完完全全的流浪汉，我实在是没有能力帮他更多了。 但此时却不一样了，多个熟人在身边总好过独身一人，龙佑找不找我麻烦不重要，但要是技校的人、或者我们学校那些老对手，甚至是湘帮的人发现我提前来校后，谁敢保证不出现去年被长刀把枕头都砍了个稀烂那种事！ 所以见了他后，我连忙把帽子罩取开将脸露出来，热情地问他：“矿工朋友，你这是要去哪？” “我第一次进城，找不到去处，还好又遇见你了！”他有些掩饰不住兴奋，回了一句后低头红着脸又声道：“我想……想先跟你去你们学校，看看附近有没有建筑工地之类的，有的话就在你们学校附近做工，这样的话偶尔还能看见你这个好心的大哥，也不至于太孤单，而且我还欠你二十块钱呢，这样苦到钱也能还给你这个恩人。” 看他一脸的天真和纯朴，外加还有一些羞涩，我忽然就动了恻隐之心：这个矿工跟我是一年的，当我还在享受学生生活的时候，他却已经在为明天的早而奔波了！很多时候，没有了参照物，我们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是有多幸福！ “走吧，即使我们学校附近没有工地或者不收人了，我也可以帮你找到工作，大不了帮我们学校当个水电工或者去学生食堂里学着做菜。”我拉着他就一起上了车，可把他给乐得连呼出门遇贵人。 我是真心诚意想要帮他的，我的想法是即使学校和附近都没人愿收他，那我也可以请阿荣或者周叔直接给安排份简单的工作给他，再我们班田龙可是个土豪家族，他爸的机械厂总会收工人吧！最不至的话大不了求一下王宸宝，他父亲有个桥梁公司，做散工应该是能安排的。反正无论做什么工作，也总比这矿工在矿山上冒生命危险要强得多。 由于早就已经放弃了想利用他来给我壮声势的想法，主动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所以在公交车上时我们谈得比昨晚还要投机。而我也知道了他的名字——向忠朝！他让我叫他向兄弟就行了，我也不客气，让他以后也就叫我二哥。 下车的时候，我已经放松了的心情又提了起来，连忙将脸罩拉下来罩好，并轻声交待向：“跟在我后面，城里面有时很乱，千万别去人多处凑热闹。” 其实不用我交待，向下车后就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躲在我的身后不，还紧紧地抓着我的外衣边角，浑身都在发着抖。 向有这表现可不是给冻的，他呀，完全是被吓成这样的！公交站台旁边，一群身穿迷彩服、手持短棍的年轻人，正围着三个年纪差不多的人狠狠地殴打。别向这老实巴交第一次出门的人，就是身经上十战、两次被真枪指着过的“老油子”，见到那场面都可算是胆战心惊。 因为那些迷彩男实在是太凶残了，被他们围着的三人已经蜷缩在地、双手抱头，一看就是放弃抵抗投降的人，可他们却没有丝毫要停手的意思，一棍比一棍还要狠地将棍棒招呼到三人身上，大有不打死誓不甘休之意。打架的场面震撼也就不了，我参与过的很多场架场面也不，主要是这些人打架居然不出一声：被打的不开口叫唤和求饶，施暴的也是一言不发！街上除了来来往往的车流声外，就只剩下棍棒击打在身体上的“扑扑”声！那气氛让我这个见惯了风浪的旁观者都感觉不出来的压抑。 原本我准备跟其他下车的乘客一样，带着向先跑去路对面，然后再朝学校方向走的，但才跨得两步，便听见身后传来一声叫：“我们跟清风帮和张世明都没有交情，真的！和他有交情的是我们的教练孙老师。” 既然都有人叫我的名字了，再这样做旁观者就有不过去了！所以我停下脚步，回头向那些人看去，看看是谁那么倒霉，因为跟我和清风帮有交情就被打成这样。 这一看不打紧，我心头的火立即就窜了出来！那被打的三人当中，竟有两个是我认识的，一个是因为悠悠而与我结下梁子、后来却又帮过我忙的沧六，而另一个则是今早我还在车站见到、并因此而把向带来的龙佑。 第三百九十一章又一个冤家 无论是沧六还是龙佑，此时对我来都很矛盾。这些体校生跟我结仇都是因为悠悠，但起来却都没有深仇大恨，而且他们跟我们学校那些对手不一样，这些人打架的时候很少用武器，好像很有原则的样子，相斗时也没有把我要往死里整的那种意图。 所以在犹豫了三秒钟后，我把背上的行礼包褪下，扔给向同时了句：“你去对面看着就行，千万别再跟着我，不行的话帮打个电话报警也可以！”然后掏出匕首和甩棍就要冲上前去支援 向一把将我拉住，有些害怕地劝道：“二哥，别管闲事，他们人太多了！” “被打的人是我的朋友，我必须去！但与你无关，所以你最好别管！”我猛地挣脱，急急回了一句后，便向前冲了过去。我来不及跟向多什么，因为沧六他们形势不妙，那些迷彩男听了他的叫喊后，也只停手三秒钟、接着又将棍棒向他们身上砸去了。 “我操你奶奶！”冲到现场后，我高叫了一声并借着那股冲劲，狠狠一棍就砸在外围的一个迷彩男后背…… 迷彩男们不再是一言不发，至少那个被我打中的家伙是长叫着跳开去的。 其他人见突然有人过来帮对手，不得不又停止了对沧六三人的殴打，转而一齐向我扑来。 那种阵势还是挺吓人的，这次的对手虽仍旧只有十余个，但全部都是提着棍子的，还都是那种统一并且专业的橡胶棍，气势不是我手上那短的甩棍可以相提并论。 可我知道自己此时千万不能跑，便接着大叫一声后朝旁边快速一闪，以避开对手的包围。对方看来也不是善茬，在我还没完全让开的情况下，便有两根棍棒同时打到了我的身上，而第三根棍子也已向头砸下。 我见这些人出手不留情，心头火气更大，也不顾及什么后果，左手的匕首对着那眼前挥下棍子的手臂便向上一捅。右手甩棍同时往外乱挥，以防另外的人近身攻击于我。 这一下出手我算是拿出了所有的看家本领，外加释放了以前从没全部使出来的狠劲，效果来还是不错的，起码一招就让十多个迷彩男同时停手了。 起来这都是向上那一捅的威力！不知是我的匕首太过锋利，还是想砸我头那人太过卖力，我那一刀直接杀在他的手臂上，并从另外一侧贯穿了出来。在拔出刀来的时候，那喷出的鲜血差都直接溅到了我脸上。 迷彩男中冲出一个年纪比较大的人，来到我们身边后也不怕我趁机偷袭，自顾从包里掏出一根细绳，往我对手受伤的手臂上就紧紧缠了几圈，这才吩咐旁边一人：“赶快带他上医院，越快越好！” 对方不出手，我也就不再冲动，只是向仍抱头蹲地的沧六们走去！虽然我一过来就让对手损失两将，但从目前看来，我们仍然不是他们的对手，还不如先停下来言语交涉打打嘴仗再。 我过去扶沧六他们的时候，三人显然都已认出了我，那个我不知名的体校生还低低叫了我一声“二哥”。 “丢人！还专业的呢，被人这样吊打都不敢还手！”我这话是对沧六的，他以前跟王豪东交手的时候我见过，战斗力就算比不上王豪东，但至少也是跟刀痛疤一个级别的，如果反抗的话不能打倒几个对手，再不济逃跑也不成问题吧！ 沧六站起身揉了揉后脑，又扭了扭腰，脸上有些扭曲的表情明刚才挨的这一顿揍不轻。他听了我的训斥后嘴角动了下，开口却反而埋怨起我：“你来掺合些什么，这下只怕是连累自己遭殃了！” 我哪会不知，那些迷彩男在这当口的时间，又已将我们四人围成了一圈，好像只等那个年纪大一些的中年人一声令下，就要继续扑上前来继续施暴了。不过我就那脾气，越是危险越要把笔装到满分为止，所以只当视而不见，继续鄙视沧六他们。 “不是我们不还手，这些技校的鬼子搞偷袭，我们赤手空拳的实在是难以招架！他们也就是为了出一口气，所以……”龙佑有些听不下去了，便开口跟我解释。 我却微微一笑回道：“你眼镜都被人打成碎渣了，还在这为自己的无能找借口？赤手空拳？来把这个拿着，有种就把你的眼镜打回来后再还我”着把甩棍递给了他。 见另外那个我叫不名字的体校生好像也要解释什么，我又把匕首向其递去，虽然一句话没，但他还是了头接了。 双手空空后，我把黑镜取下来，用调侃的语气问沧六：“你需要不？要不我把要上的皮带抽下来给你？” 沧六尴尬地笑了笑回答道：“有你出马，我空手也是可以搏一搏的！不过我要提醒你的是，这些人是技校的校卫队精英，可不是普通的三角猫，你把吃饭的家伙给了龙佑他们，自己怕就要遭大殃了！” “遭殃不到哪去的，大不了今天先把水的深浅试出来，明天重新去把技校整校的端了！”我笑着接了句。 可能是受我这话的刺激，边上围着我们的迷彩男不再沉默，那个中年男子用棍子指着我问道：“哪里来的野种，也不看看我们是谁，一来就伤我技校的人不，还敢当着我的面口出狂言，是嫌命长了还是怎么的？” 我冷笑一声后反问：“你应该就是叫什么王超跃的吧？清风帮和张世明和你什么仇什么怨呀，跟他们有交情的人你都要打是不是？” “放肆！我们王队的名字是你能叫的吗，想死是吧？”王超跃还没回话，边上的一个迷彩男便冲我吼了起来。 我“呵呵”笑了一句后，用轻蔑的语气大声道：“好了不得的王队！都敢带人来职校和体校边上逞威了，看来是翅膀长硬了，不但不把清风帮放在眼里，连职校的大华、陈继荣和湘帮的孔夫子、唐堂都当成透明了吧？” 话重，这话不假。我也是灵光一现想出来的这几句话，技校的学生与我们职校向来井水不犯河水，虽然相隔不远，我也就仅是那次带阿荣等人大闹体校门时见识过一次，还恰恰就是跟所谓的技校校卫队打交道，要平时，还从来没见地空白技校的人到过学校附近这个区域，所以便把我知道的所有大角都搬了出来。 果然，王超跃听了我的话以后，连忙阻止了边上几个想要回嘴的人，但语气却仍很傲慢地回道：“陈校长是我的老朋友，大华哥我也是很尊敬的，湘帮无论是以前的夫子哥还是现在的唐哥，都跟我有交情。不过清风帮嘛，那种专门做坏事的社会渣滓，我还真没放在眼里过。” 了一句后，他话题一转，严厉地问道：“你究竟是谁，现在告诉我的话，一会我考虑给你少断一条腿！” 沧六抢先笑了句：“王队长，你们追着打了我们这一阵，有什么气也应该出完出尽了，何必还要继续为难我们呢？为难我们没关系，但这职校的张二哥嘛，我劝你还是少惹为妙，刚才也也看见他出手，搞不好再弄几个进医院嘛，对你来不划算呀，我听你们技校是从来不会像职校一样，帮学生出医药费的哟！” 龙佑把手里的甩棍扬了扬，也跟着抢道：“还大言不惭要跟张世明过不去，连张二哥标志性的左匕首、右甩棍都不认识，如何与人家过意不去呀？” 不知怎么加速，沧六从龙佑一开口就连连向龙佑使眼色，好像是提示他不要多嘴的意思，可惜龙佑眼睛注视着王超跃，没有看到他的暗示。 而看王超跃的表情和反应，我终于知道沧六是什么意思了，他是不想让王超跃知道我就是张世明。 那王超跃听了龙佑的话后，直盯着我眼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嘴角边却反而露出一丝笑地问我：“你就是职校的张世明？清风帮叫你二哥的那个张世明？抢了我舅妈蔡莉莉不，还把我表弟赵建军给害得进了少管所的张世明？” 我一听就明白了此中过节，原来这人竟是蔡老师前夫赵局长的外甥，难怪连跟我有交情的人他都要打了！ 暗自感慨这世界太一番后，我把毛线帽从头上扯了下来，冷笑一声后回道：“不仅如此，我还是大华哥罩着的张世明、陈校长要培养的对象张世明和艾所长见了也不敢对我怎么样的张世明！你想怎么着？有种你就……” 装笔是要付出代价的！我话音都还未落、笔只才装了98分，王超跃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叫道：“打死这个憨狗日的！” 面对一拥而上的技校人，这次沧六、龙佑和另外那个体校生都没有犹豫，在我都还没有冲的时候便迎上前了。 我自然也不甘落后，将手上的毛线帽向前一扔，跟着又大叫一声后直接朝王超跃扑了过去。 第三百九十二章矿工打架的实力 技校这些校卫队的人确实训练有素，光从他们对付我们的人员分配上就能看得出来。在没有任何人专门指挥的情况下，大部分人扑向了龙佑和另外那体校生，这一来是因为他们两人现在手上分别拿着我的甩棍和匕首，其次可能也因为他们都是散打专业的缘故。 对付沧六的人也有三个，可能他们都知道这位篮球专业运动员的实力吧！ 我顾不得再关注他们的打斗情况，虽然向我挥过来的棍棒只有一条，但却是王超跃亲自出手。此人既然是队长，那想必实力也是不弱的。 这一交手，我才真正明白了当初孙天那句“挨打是福”的真正含义，因为面对王超跃的攻击，我几无还手之力，第一棍就没能避开，更别提随后快如闪电般跟上的第二棍、第三棍…… 也就几秒钟的时间，王超跃或横或直打出的七八棍，全部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我的肩背和手臂上。本来一开始他是朝着我的头打的，但在我的全力防守下好歹给用手臂挡了去，他也看出来了，干脆就直接朝我的后背上打。 如果不是接受了孙天差不多半年的“操练”，那几棍就足以让我躺下不能动弹了！狼狈地挡住他暴风骤雨般的第一轮攻击后，我瞅准机会向旁边快速闪了几步让开。 王超跃却没打算放过我，在我让开还没站定的时候，他又已扑到了我的身前，跟着便一棍向我的脑门砸来。 让是让不开的了，我的双眼瞳孔里，只有一根黑乎乎的棍子越来越近、越来越大…… “嘭”一声闷响！我的脑袋还好没有开花，反而是王超跃那块实的身躯“腾腾腾”向后连退了三步。 我转头一看，只见向双腿微曲、以一个根本就不标准的大马步站在我的身畔，他个头本来就只一米五出头不多，这个姿势让他显得更加瘦单薄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个孩子呢！ 不过在弄清楚是他及时将王超跃推出将我救下后，我那种惊讶比挨打更甚。这不力气咋那么大？不会也是练过几天家子的吧？ 能打的人或者力气大的人我自然见过，比如我觉得逆天的孙天和王豪东、又比如阿荣他们、比如庄老师和楚义辉、比如陆誉宁和刀疤、再比如现在还在混战中的沧六……但他们的体型配上实力，会让人觉得都比较自然。但在一个个子身上表现出这种实力，那种震撼程度是翻倍的！ 也许正因为此，连王超跃站定后也愣住了，瞪着向看了两秒后才问道：“你……你他妈谁呀？”从他的语气中我能听得出来，没有愤怒、只有惊奇。 向却真的像个孩子，准确地应该是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般，赶紧站直后一手拽住我的衣角，回答的话竟都不敢讲一句，脸上神情全是不安和胆怯。 见向如此反应，王超跃往地上唾了一口后转而看向我骂道：“狗日的，你没有传中那么菜嘛，看来谣言真不能信，想不到你还真他妈耐打！更没想到你狗日的手下人才怪多！” 我无心理会他的讥讽，趁此空当赶紧观察沧六他们的情势。这一看又是看得火冒三丈，真没想到沧六三人竟又快被这帮技校人给吊打了！ 他们的实力明明不弱，但却都像是有什么顾忌似的不敢放开来打，特别是龙佑和另外那体校生，手上拿着我的甩棍和匕首却只是做个装饰，都不敢向身边对手伸出去；而沧六也是，本来他个子高大结实，又偏生灵巧无比，打他的人十棒倒有九棒打空，可他挥出的拳头都不敢往迷彩男们的身上打，更别提往他们身上要害招呼了. “我勒个去！搞什么飞机？再这样侮辱老子的家伙，我可是要生气了呀！”我冲混乱的人群叫了一声，也不管沧六三人听不听得见，抬脚就朝王超跃冲。 那边王超跃骂完后，跟着也向我冲来。 不过还是“嘭”一声闷响，我没挨打，挥出的愤怒一拳也没打到王超跃，因为向也跟着我扑上了，并且又在我们交手前跟他撞在了一起。 “叭叭叭叭……”这次王超跃一直倒退了六七步，后背撞在了跟龙佑交手的一个自己人身上后才站稳。而向则用右手摸着左肩，嘴里声嘟哝了一句“中搞哩尼”。（注：后来我才明白，这句话是他们那地方骂人的苗语方言，意思和“你妈笔”差不多） 王超跃知道遇到个奇人了，这次站定后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嘴里大声叫骂着就继续挥棍上前，只是他的目标不再是我，而换成直接扑向向了。 虽然这两下已经让我见识了向的实力，但我仍旧不放心，所以还是和他同时迎向王超跃。令我佩服的是向在迎上前时，还不忘伸手一把将我推开，大叫了一声：“二哥让开！” “嘭嘭嘭”！ “乓”！ “啪”！ 向的实力确实不错，但打架的经验好像不怎么样。面对王超跃接连甩出的三棍，他竟连个闪躲的意识都没有，只把头微微侧了下避免伤到脑袋，被王超跃直接打在了身上。还好这家伙不但没被打倒，反而双拳齐出轰在了王超跃的前胸，直把王超跃给打得当场仰倒在了地上。 我也是太过担心沧六他们，见向对付王超跃已经是绰绰有余，便停住了脚步，朝向吼了一声“注意闪躲”后，转身向沧六的身边冲去。 从后面抬脚飞腿蹬开一个迷彩男后，我跟着出拳打在另一个正挥棍打沧六的人脸上，直把他打得当场扔了棍子双掌蒙脸大叫着蹲下。 正准备趁势向围攻龙佑的一个迷彩男进攻时，忽然感觉脖子一紧，几乎要把我勒得窒息。反应过来后我才知道，王超跃不知何时爬了起来，冲到我身后用手里的橡胶棍横过来逼在了我的脖子上。 “妈的，再不住手，老子勒断张世明这狗日的头！” 随着王超跃的一声叫骂，沧六他们三人一齐停手，好在那些迷彩男也停手了，一齐看着王超跃和被他控制住了的我，只有身后传来向一阵“叽里咕噜”听不懂的叫声。 等王超跃勒着我转过来时，我不由得有些啼笑皆非！向这家伙还保留着刚才那个站立的姿势，看来他跟王超跃根本就没有交手，难怪对手会那么快就又来对付我了。 “王队长，你如果真的把张二哥的头勒断，别的我不敢，但我保证清风帮和大华一定会灭了你家九族。所以我劝你最好还是别乱来，有什么恩怨可以按传统的规矩解决，这样的话别清风帮，就是大华也没有什么话可！”沧六站在不远处，看着激动的王超跃劝道。 这话应该是动了王超跃，从他勒我脖子那棍子的力量明显变轻了一些就可看出。瞪了一眼沧六后，他低低地吼道：“还你们跟他没交情吗？没有交情会用得着这样来维护他？别不承认了，你们就是张世明的人！” “不，我们不是！帮他那一次有很多原因，况且那次我们最终帮的也不是他，而是大华！”这次回应的是龙佑。 王超跃“呵呵”笑了一声，好像很满意似的：“那好，既然你们不是他的人，那也就不为难你们了，我们之间的账过后再算！但今天必须请你们作个见证，我王超跃就按传统规矩跟他一决雌雄。” 完后，他将棍棒慢慢从我的脖子上拿开，同时又接着笑道：“张世明，今天我就让你选，你是要单挑还是群k？别我们技校人欺负你这个职校的老大，无论你怎么选，我都只按规矩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叫人！你也一样，不需多给我一秒。” 有时候我经常会感慨，无论做什么事，有规矩确实是好事情，包括打架也不例外！王超跃的规矩我不懂，但五分钟对我来足够了，别的兄弟远在老家，肯定是叫不来的了，但我在省城还有一个大靠山——清风帮！ 因为不想承阿荣他们的情，我拿出手机后拨的是周叔的电话，只讲了一句话：“我在学校门口公交站台这被技校的一大群狗咬了，他们给我五分钟的时间叫兄弟。” 王超跃也没闲着，一直在打电话，听声音好像也是打给什么大哥的。这还不算，他那些技校的校卫队队员也有几个人同时在打着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叫人过来的。 等他打完电话，我才回应道：“我不想伤及无辜，既然你要替你的败类舅舅和畜生表弟出头，那我就选择单挑吧！我只想的是，单挑不会由我上，因为我没有打架的天分，我会让其他人出场，所以你最好要有心理准备，到时别我不敢上或者觉得自己吃亏！” “放心吧，我们也不会由我上，我还想留着力气跟你玩下半场呢！”王超跃笑了一句。可我从他抚着胸口的神态来看，我觉得他这句话的原因是他已经被向给打软了。 五分钟的时间转瞬即过，因为那个第一次出远门向竟在心头记时，时间到了后立即就出声提醒了我们。这个向呀，不但长了个娃娃个子，连单纯和实诚也真如孩子一般。 第三百九十三章装也需要运气 我犯难了，因为我想要叫的清风帮不见有人来，周叔好像也没安排其他人来帮我！倒是在向出声提醒时间前，一辆面包车又送来了七个同样身穿迷彩服、手持橡胶棍的人，一看就知道是王超跃带领的技校校卫队队员。 “张世明，六他们自己不是你的人，看来只有你亲自上阵了！只要你能把我们技校这些校卫队的队员全部打倒，那我王超跃今天要敢在你面前放一个屁，不用别人来找麻烦，我自己就把自己先解决了！”王超跃得意地看着我笑道。 我已经没有退路了，现在跑是跑不了的，打不过也只有打了，就算打翻一两个对手，那起来也还是没有损坏我们职校的名气。 之前听沧六的口气，好像这打架也还是有规矩的，我们学校的规矩我都学了一年多，外面的规矩我就真的更不懂了，只知道刚才王超跃分单挑或群k。我现在的处境怎么选择好像都差不多：龙佑等人不可能跟我站在一边，向也只是今天才认识的一个单纯矿工。想要气势，还不如直接把虎皮撑大一。 所以王超跃话音刚落，我便淡定地大声应道：“我一个人就足够了，你们一起来吧！” 此话一出，别王超跃，就连沧六也很意外地大声叫道：“二哥，这不是闹着玩的！如果你的兄弟们一会到不了，那也就低个头的事！以你现在的名气，向王队长低个头，足够他牛皮一阵的了，大不了以后再慢慢算这笔账！” 沧六一语双关，既让我光明正大地挽颜面，又暗示王超跃跟我为难始终没有好处。但我看王超跃好像并不为此所动，眼神依旧如此轻蔑，心里也有些傲气，冷笑一声后回道：“别人的规矩我不懂，既然是跟我为难，那就得按我的规矩来！不过我知道你们肯定不愿意守我的规矩，所以还是别废话了，你们一齐上吧！但最好别伤到无辜！” 其实我不会这样鲁莽地跟他们打，现在的对手可是近二十名训练有素、手持棍棒的校卫队，我就算孙天上身、王豪东附体也不可能把所有的人打翻。但出其不意地把他们的领军人王超跃制住，我还是有把握的，给我底气的，是我无意中碰到的腰上的一样东西。 那也是一把匕首，起来这还是一个对手“送”给我的礼物——湘帮那个杨梅头杀我一刀后留下的！这东西我从没用过，本来都没有带在身上，但假期跟张乾打了一架后让我长了教训，那就是家伙多带在身上总会有好处，所以便配了个皮套挂在腰间皮带上。 因为从没用过，这东西都差被我遗忘了，以致先前和王超跃对阵时都没有亮出来。可此时不一样了，他们要逼我，我就要让这东西发挥一用场，以后真的再遇见杨梅头，那也算是有炫耀的资本。 王超跃应该还是有顾虑，愣了一下后对身边的几个手下指了指，嘴里吩咐道：“难得遇到那么牛的对手，你们四个先上吧！” “等一下！” 当我大声叫出的时候，王超跃笑了。不过我接下来的话却让他脸色瞬间铁青，因为我：“王超跃，如果你不敢亲自带头冲上来的话，那就给我大声道歉，以后见到职校任何人都绕着走！否则就别做缩头乌龟。” 本来我还担心他不上钩的，但话完后沧六补充了一句：“乌龟还是缩头的好！”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话音才落，王超跃便大声叫道：“我操你奶奶的！”也不知是骂我还是骂沧六。 骂声未绝，他人已经举着橡胶棍率先向我冲了过来。 我也笑了，笑得很开心！我这笑是发自心底的，因为我感觉局势对我大大地有利，王超跃冲上来是一回事，最主要的是他那些手下好像受“规矩”所困，居然没有一齐跟着冲上，连那四个被王超跃安排过的校卫队队员都没有动。反观我这边，还不等我有任何动作，向已经如一只饿坏了的豹子，先一步迎上前去了。 王超跃显然被气坏了，宁肯受向一拳，也硬是鼓着劲把橡胶棍向我的头上砸来。 那一棍打在我头上的时候，我刚把匕首摸出来。头上虽有痛，但我知道并不碍事，几乎是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反倒是向扑上的那一拳打在王超跃胸口，直接让这个技校校卫队的队长当场便是两条清鼻涕流下。 我知道那王超跃那可都是疼的，虽然他只是喉间轻哼了一声，但整个身体站在那差不多已经是直接停滞了。 这是我最冒险也是最惊心的一次装笔，如果不是向出手，我最多只是摸到腰间刀柄时，脑袋就已经铁定要开花了；或者向那一拳慢得万分之一秒，我恐怕也就在那时变成植物人了。 直到此时，技校校卫队那些队员才反应过来，一齐大叫着向我俩扑来。 但此时是真的晚了，我的目的是绝对可以达到的，别只有近二十人，他们就算有千军万马只怕也是无济于事，因为我左手向上撩起一把抓住王超跃的头发后，右手里的匕首已经横在了他的脖子上。队长被擒，队员再多又有何用呢？ 事后想想还是冒险的，如果当时有一个那种不懂事或者反应比较慢的队员冲上，那我都铁定要装笔失败。我不是怕了这些队员，而是在当时那一分钟，真出现那种事情的话，我不用考虑就会先把王超跃的脖子给直接割断。 当然，我身边也还有另外一道屏障，那就是向。我对这个子算是真的佩服到五体投地了，这个一米五多一的矿工，咋就会那么生猛、力气如此之大呢？他打人的动作没有孙天的气势、没有王豪东的张扬，甚至还没有我的灵巧，但效果却愣是不比孙天和王豪东差呀！ 最好笑的是这个子见我把王超跃控制住了后，居然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了句：“我想打他的脸，但身高海拔不够！”而见技校人一齐冲来时，他的脸上又流露了很强烈的惧意，只是一直强忍而已。 技校那些护校队的队员只冲了一步，便已全部站住。我从心底里看不起这些人，因为他们见王超跃被我用刀架住后，竟全部都给吓愣了！换有种一的人，就算为了他的安全而不敢冒然冲上，但嘴上至少应该向我放狠话嘛！ 王超跃可能是感觉得到我匕首刀刃上的力量，也是呆呆地不敢再发一言，连仍旧挂在嘴角上的一条鼻涕都不敢伸手擦了。 “我的手上不想再沾人血，所以你们最好让我遂愿！而且我手上目前还没有出过人命，但现在有人非要逼我的话，我也不会介意试一次！哈哈……”我的声音应该是很狂，技校人没有敢上前挑战我耐心的不，就是沧六他们和向也都有惶恐地看着我。 我见王超跃率先把手里的棍棒松开掉在地上，这才接着道：“记好了，今天我不管你是针对体校还是针对职校，是因为六他们还是因为我，那我都不再跟你计较，让你手下这些迷彩狗现在滚蛋，那我也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王超跃其实也没有那么怂，刚才他那种反应，多半还是因为向打那一拳的缘故。此时听了我的话以后，他微微抬了一下头，低低地向眼前那些队员喝道：“全部都回去，面子以后再找！” 那些队员还是有些犹豫的，但也只是一刹那的事，因为就在王超跃那句话完，我右手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丝，应该是已经将他脖子上的皮划破了，突然的疼痛让他跟着不由自主地又一声哼叫，而且好多看着我们的队员脸色也是跟着一变。 见他们纷纷转身后，我忍不住再次长声大笑！虽然又侥幸了一次，但毕竟是把面子给挣回来了。 “张二哥，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已经消停了，但看来你只是在假期休养了一下嘛，现在都已经出来职校外扬威了，是不是想抢我湘帮的地盘呀？” 我还没笑完，身后便响起了一道阴阳怪气的声音。 我心头一惊，知道自己刚才高兴得太早了！不用回头我也能认出，这声音正是打过一次交道、梁子却结得不的湘帮新老大唐堂，他既然来了，还发声向我叫板，自然不是偶然路过或者是赶来看热闹的。 王超跃听了唐堂的声音后，反应还是明显的，虽然仍没敢出声，但身子是真正地兴奋得颤了一下，好像脸上都露出了一笑容。而那些本来要走的技校人，却又都回转了身。 呆立两秒，是因为我需要那一两秒钟来让自己镇定下来。感觉手不抖了后，我才押着王超跃慢慢转过身来，让我又有些感动的，是面对唐堂和他身后的七八个西装男，不但沧六他们慢慢靠来了我的身旁，连战战兢兢的向也再次往来我身边靠了靠。 第三百九十四章震撼的对打 龙佑应该是认识唐堂的，回头看了两眼技校那些校卫队的队员，见没有人趁机向我们发难后，赶紧又把头转回来，满是惶恐地跟唐堂打招呼道：“唐哥，我们……我们是宇姐的朋友，经常给她做事的！这王……王队长要为难的是我们体校的三人，跟张……张二哥无关。请您别……” “不相干就滚一边去！”唐堂没给龙佑好脸色，打断他的意思很明显，不想为难我以外的其他人。 本来跟着龙佑一起想要解释的沧六干脆也就噤声了，面对湘帮的老大，求情好像意义并不大，还不如静观其变。不过好在他们都没有退缩，或者应该是见好就收，全部摆出了一幅与我共同进退的架势。 唐堂也懒得跟龙佑他们啰嗦，直接吩咐我：“放开他，我们还是朋友，至少算是个旧识！” 这句话算是提醒了我，唐堂出现在这里不是偶然，肯定是王超跃刚才打电话叫过来的，更难是之前就算计了盯着我的。相比来，我更愿意是前一种，刚才我向王超跃叫板的时候，龙佑和另外那体校生居然没有把我“借”给他们的家伙还回来，那一刻我心头闪过一个念头，会不会是龙佑在车站时发现了我，沧六和王超跃得知后便来演个苦肉计的双簧，目的是引我上钩…… 虽沧六他们的表现让我立即就打消了这种念头，但唐堂此时的出现让我又再怀疑。所以我决定把这笔装下去！ 微微一笑后，我抓住王超跃头发的左手紧了紧，也用一有些怪的语气调侃他道：“王超跃，你这技校的队长可以呀，那么多兄弟不，连湘帮的新老大居然也是你弟！” “放你娘的屁，我们老大会是他的弟？他算老几……” 唐堂身边的一个西装男听了我的话后忍不住了，大声出口辩驳，但他却被沧六打断道：“我觉得也不太可能，但王队长威风的时候你们不见影子，一遇上危险你们就出现，这确实又不过去呀！” 我感激地冲沧六报以了一个诚挚的笑容，算是为刚才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致歉。怀疑兄弟不是我的性格，沧六和龙佑他们以前虽是对头，但人家是帮过我忙的人，怎么能随便以人之心度之呢？ 沧六是聪明人，他这及时的一句话除了洗去我心头疑虑的阴霾，也从某种程度上挤兑了唐堂。当然，我不会天真地认为唐堂真的是王超跃的弟，这种话语上的策略，更多的目的是想离间他们而寻找体面脱身的机会。 只是没想到唐堂并非不经激的人，听了我和沧六的话后，双肩耸了一耸、双手一摊配合一个奇形怪状的表情后回道：“你们都错了，也不用想着拿话来挑拔我们。实话告诉你们吧，我确实是接到王的求救电话赶来的，听他遇见了张二哥，我能不来吗？” “这么，唐哥您不是来跟张二哥为难的？”龙佑插话问道。 唐堂不理会龙佑，再次看着我冷笑道：“张世明，我再一次，放开超跃，我们还是朋友！否则的话，你这个学期肯定开不了学。” 这话一出口，站在他身边的几个西装男同时上前了一步，马上就要对我们动手的样子。技校那些原本要走的校卫队员也重新围了上来，手里的橡胶棍举得高高。惊得沧六三人赶紧又向我靠了靠，这次他们见有湘帮人出头，完全没有了之前只对技校生时那种明显的顾忌。 我倒没有慌，抓着王超跃的头发冷冷地对唐堂：“我不管你来这的目的是什么，我想告诉你的是，如果你想动手的话，这家伙的头铁定要搬家。我觉得你是了解我的，应该知道这绝不是嘴上而已。” “上！”唐堂的回应很简单，一声令下后，他身后那几个西装男迎头便冲了上来。 我见唐堂那种反应，是真没有把王超跃的死活放在心上的，这时如果直接把王超跃的脖子给割下来，不但于事无补，难还把技校生给彻底惹恼，那我们的处境就不妙了。 但我也不会就这样把他给放了！用力将他的头发揪了一把后，我把匕首猛地离开他的脖子，举起来便用力扎在了他的右肩上。 事实上看来这次我的选择又对了，王超跃“啊”的一声惊叫不但让技校那些迷彩生全部吓退，还让已经冲上来的几个西装男也犹豫了一下。 只是战火还是烧起来了。沧六等三人倒是会看势头，只是护在我身边等湘帮人员上前时再防守，可向那家伙却不管那么多，唐堂刚一下令，他几乎是跟西装男们同时启动，而且没有受到王超跃叫声的影响，趁他们愣的那一瞬间，一拳一个便将边上的两个西装男给直接击倒。 向之前跟王超跃交手的时候就已经让我们震撼到了，此时出手更让我等吃惊。唐堂之前也没有将这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个子放在眼里，所以见他出手后直接惊得“哦”一声轻呼。 不过向却没有让唐堂受惊的时间太长，两拳打出的时候脚步并没有停，直接向唐堂冲了过去，右手一挥便出拳打向他的胸口。 唐堂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身为一帮之首，那身手绝对是有两下子的！见向挥拳打来，身子一个退后便抬右脚朝向的胯下蹬来。 向是个典型的莽撞汉，面对唐堂看起来颇为凶猛的一脚居然不避不让，一拳打空后左手跟着又是一拳朝唐堂的胸口打去。他的双腿间虽然被重重地蹬了一脚，但那一拳也是结实地打在了唐堂右胸。 “突突”两声，向后退了两步，我看不见他的表情，被踢中那种脆弱的地方，想来应该不会有什么轻松的神态吧！唐堂我倒是看得清楚，接连退了四步后，左手抚着右胸的同时，脸上明显抽了一下。 “中搞哩利际抱！”向嘴里又一句听不懂的苗话后，如一只愤怒的猎豹似的，身子一跃便又向唐堂扑上。 唐堂不得已放开左手，也跟着迎上前来，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出脚，也是双拳齐出朝向身上打来…… “嘭嘭嘭嘭……” 两人都不再话，就这样闷声不出气地对打着。湘帮那些兄弟包括被向打倒后爬起来的两个，本来都是在愣了一下后便要扑上相助唐堂的，但见两人交上手后却又不约而同地再次愣住。 我觉得怪不得这些湘帮兄弟迟钝，看唐堂和向交手的情景，别他们了，连沧六、龙佑和另外那体校生都愣住了，硬是像是入了迷一样是瞪直了双眼。技校那些校卫队的队员也不例外，全部呆看着眼前对打的一幕，连个声音都没人敢出。 除了对打的两个主角外，我怀疑整个现场二三十人也就只有我和王超跃没有被吸引住了。我是不敢放松警惕，而王超跃则是因为受制于我，右肩上插着的匕首还被我握着呢，他稍有动弹的话，相信那种疼痛是不可忍受的。 能达到如此效果的打斗，自然是因为这场交手太精彩。向足足比唐堂矮了一个头都不止，那瘦的身体相比唐堂来更像是毛驴和大骡子的差别，但偏生这不打出的每一拳都虎虎生风。 反观唐堂，这货一看就是练过两天的，双手的一招一式看起来都是那么好看！只可惜这不是表演赛，而是真实的打架斗殴，他打的虽然好看，也几乎是拳拳都打在了向身上，但效果好像不大。 从那拳头也身体的碰撞声能判断出唐堂的力度不，只是向那矮的身体似乎没有知觉，除了对头拳头打头的时候会让一下外，对身上挨的那些打根本就不理会，只顾自己出拳向唐堂身上打去。 唐堂就不一样了，身上挨了向的拳头后虽然没出声，但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痛苦，以至才交手半分钟不到，他便不敢再如此对攻，而是把双臂竖在胸前、脚步开始连连后退避让了。 就这样，一高一矮、一壮一精两个男人上演着空手交战的好戏，但场面上却是看起来强大的一方被弱的一方逼得毫无还手之力…… 呆了一下后，湘帮的兄弟终于反应过来了，也不再管我这边的情况，全部上前朝已经退出了好远的向和唐堂扑过去。 沧六们三人反应也不慢，一齐叫了一声后从后面追上。龙佑从后面一甩棍便砸在一个西装男肩上，沧六跟着一个飞腿蹦在另一个西装男的后背，只有另外那个体校生踢出的一脚被及时转过身来的对手给避开了。 沧六们成功把湘帮的兄弟拖住后，这些恼羞成怒的西装男全部转身跟这三个体校生打在了一起。 我本来还有担心向的，但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了，所以便没有任何动作，仍旧左手抓着王超跃的头发、右手握着插在他肩上的匕首不动，直到技校那些迷彩男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后，一齐向我冲了过来！ 第三百九十五章虐狗 我的回应很简单，将右手的匕首一把从王超跃肩上抽了出来，然后猛地又从其右肩下方的后背处插下…… 王超跃的身体可能是因为疼痛，在我抽出匕首的时候本能地一个抽搐，嘴里跟着“啊——”一声长叫，当我的匕首重新扎下去的时候，他的叫声更大了，身体同时猛地就向外蹦。 匕首的柄是我故意松开的，只是王超跃似乎忘了，他的头发还被我的左手紧紧拽着，这用力挣扎逃开的后果，便是我左手抓着的头发硬生生地被扯下了一大撮，还把我也给拉得向前踉跄了一下。 就着身体站立不稳，我干脆发力向前冲去。当时如果有人在旁边当观众的话，我觉得一定会为我的勇气折服！事后我自己想起来都为自己当时那种情形感到自豪！试想一下，那个时候我迎上前的对手，可是近二十个着装统一、手持棍棒的校卫队队员呢。 其实这样就真有装笔了，我没有那么厉害，更不会如此地不知死活，我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挣扎着想逃的王超跃。趁他嚎叫着惊慌失措的时候，我已再次冲到他身边，右脚猛抬一脚撩在他的胯间。 王超跃此时所有的反应都只能是条件反射，下身吃痛后身子一躬，我早已趁势左拳一挥打在了他的右脸颊上。 这连续两下的进击，把王超跃直接给打得倒在了地上。幸好他是向左侧着倒下的，否则那样重重倒地，背上那把匕首必定会把他的前胸给贯穿了不可。 我的动作是一连串的，打完之后身子早已跟着抢上，一脚踏在了王超跃的右边脸上。 王超跃是不能也不敢动弹的了，唯一能自由的只有那张嘴，叫得直如被抓上了案板上待宰的猪一般，声音响得连过往的车辆都为之减速。 而抬起头来后，我才知道自己刚才那一番攻击有多重要和有多惊险：技校的一群迷彩男，已经站在我周遭全部举起了棍棒。如果我刚才的攻击稍有迟缓，或者没有及时再次把王超跃给踩在脚下，那此时躺着的可能就是自己了，而且有可能比王超跃现在的处境更惨十倍。 “有种就打下来，我越痛才会越有力，看我在疼痛中会不会把你们队长的头跺成肉饼！”我大声向围在身边的迷彩男们叫道。 实在的，我内心也很忐忑。要换成我是他们的话，根本不会相信这种鬼话，那几条棍子击下的话，别是我，就算真是个铁汉，也只有倒地求饶的份！可惜这些人不是我，短短时间之内，他们早已见识了我出手的凶残，所以真的不敢冒这个险，不但没进击，反而全部向后退了开去。 我微微一笑后，把脚掌从王超跃的头上抬开，接着脸一沉，低低地吼道：“你们队伍既然有个名字校卫队，那职责就是保护好你们的学校，而不是出来社会上耀武扬威！如果一定要在这闹事，那可别是我看不起你们，最后你们的下场一定会比王队长还惨！” 面对我的教训，那些人不约而同地都面露愧色。这场景起来有些滑稽，那些技校的人有好多看起来比我还大，却被我像老师教育学生一样地训斥，连我都觉得有不好意思呢！ 可我必须继续装下去，才有可能把这无意中遇到的这次危险变成自己扬威的真正第一战，我有这样的信心，是因为从那些迷彩男的脸上，我不但看到了惭愧、还看到了惧意。所以顿了一下后，我接着冷哼道：“识相的，现在就赶紧把你们的队长抬走！再磨蹭一下的话，就算我不出手，疼也得直接把他给疼死喽！” 四个技校生上前将王超跃抬开的时候，我没有动，只是冷眼看着他们，直到他们抬着离开了我一些后，我那悬着的心才算是真正放下了。底气一足，装起来就更加自信，对着那群欲走的人大声：“告诉你们队长，他不是跟湘帮关系很不一般吗？留在他背上的那把刀便是湘帮一个叫杨梅头的大哥让我转赠给他的，希望他别给弄坏或者搞丢了！” 目送这群对头离去后，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忙着转身查看身后的情况。人在紧张时分，是能真正达到忘我境界的，从刚才我见到技校人冲上来，直到看着他们真正离去的这段时间，我对向与唐堂、沧六他们与湘帮西装男交战的情况是完全地没有理会了。向我倒不担心，之前就看见他已经稳占上风了！但沧六他们面对的，可是社会上专业的打手呀！ 刚一转身，我便被吓得后退了一大步，嘴里也不由自主地“啊”一声轻叫。还好随后一道喜悦便涌上了心头，如果不是理智及时控制大脑，我差就忍不住向前扑出了！ 吓到我的一张俊俏的脸，而且是一张我假期不时也会梦到的脸——刘允诺！把我吓着是因为她离我太近，刘允诺应该是早就贴着我的后背站在那的，我一转身的时候，差是和她脸贴脸了，我都已经感觉到她吹出的气拂在了我脸上，所以才会如此失态。 喜悦自然也是因为突然见到她，但起来也不全是，因为在她身后，还有一群我的老朋友：阿荣、阿才、阿勇、彭胡子……十余人全是清风帮的。 大名鼎鼎的太子荣亲自带清风帮人众出马，场上乩局自不用，围攻沧六他们的七八个湘帮西装男已经全部躺在了地上，沧六他们则站在另一边；唐堂倒是还站着，却是一脸铁青地看着我，一句话也不出来。好笑的是向那家伙，他明明已经取胜了，却正忙着快步绕一大个圈地向我身后靠来，好像很害怕阿荣他们的样子。 “每次都是一回来就惹事，你是惹事精投的胎吧！”刘允诺对着我低斥了一句，可能是见了我刚才那有些失态的动作，接着“噗嗤”笑了一声后接着：“你不是那么威风的吗，怎么现在又变得像个老鼠那么胆了？我的样子就有那么吓人吗？” 我先朝阿荣他们头算是打过招呼后，这才上前一把拉住刘允诺的手笑道：“我不是被吓的，我这是被你的美给惊到的！几天不见，诺姐你更漂亮了。” 无论什么样的女人，被这样夸赞绝对都会高兴！刘允诺也不例外，脸上灿烂的笑容已经明，不过她历来都是比较理性的女生，轻轻把手抽了回去，嘴里笑道：“别这样大大咧咧的，如果被你的几个女朋友看见，指不定大华哥也劝不住，一直跟你翻脸下去了！” 不还好，刘允诺一提起楚芸她们，我心里顿时五味俱全，提前这么多天回校，可都是因为太想她们呀！如果不是刚才校门口的意外麻烦，此时恐怕我早就在向她们倾诉相思之情了！ 我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提起心爱的女人时，便又不顾一切地在心里想着心事，完全忽略了身边所有的人。还好阿荣他们也见怪不怪，阿荣及时上前笑道：“二哥，你太猛了！本来我在去接刘姐的时候，还一直担心过来后你有什么不测呢！看来我的担心不但多余，连我们的到来都显得有些多余了，希望没有打扰到你虐狗的雅兴.” 对于周叔没有及时安排人来支援我，刚才我是非常怒的，但现在已经不生气了，毕竟我凭借那一丝运气，外加向这个新认识的福星，已经算是彻底解决了这场危机。听阿荣如此，便笑着回应：“我这人可能是骨头转世，不知怎么的就特别容易招惹恶狗的攻击，幸而你们及时赶到，否则可不是我虐狗、而是被狗虐了！” 阿荣自然知道我的话外之音，但他只作不知，只是正色：“我们听对手只是技校的，以为是两个学校之间的争斗，所以便向刘姐求证核实一下，谁知她非要让我们去接她，否则的话你不会要我们来现场。哪能想到前来凑热闹的恶狗，竟然还有某些不知天高地厚、真把自己当成江湖霸主的家伙，不把我们清风帮放在眼里就算了，还来跟我们张二哥作对。” 这话既是在为他们自己解释，也是在向唐堂示威！我正想客气两句，来到身边的向却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轻声道：“二哥，这些人凶得很，刚才我见他们动手了，比之前那些穿迷彩服的人还残忍，我们还是走了吧，别管闲事了！” 本来我是想把与唐堂之间的恩怨彻底了清后才回学校的，但阿荣他们既然来了，相信自会处理好。我早已等不及要去见蔡老师和学姐，听向这样，便多话也懒得讲，直接头应道：“嗯，那好吧！你跟我去学校。” 如此决定还有另一个原因，向这个打架生猛的兄弟好像真的是害怕了，跟我话时连身子都在发抖，声音有些打颤，显然没经历过什么大事，我觉得有必要带他赶紧离开，给他一安慰。 第三百九十六章楚芸变心了？ 我要走，阿荣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唐堂的湘帮此时已是手下败将，他也不敢再什么话，不但如此，相信就算我离去，阿荣他们也不会放过他。 只不过刘允诺有意见，反过来一把将我的手抓住后大声嚷道：“你刚才谎了吧！我要真的更漂亮了，你会舍得这么急着离开？谁不知道张世明除了能惹事，还对漂亮女生没有免疫力呀！我看你就是看我变丑了，不想看见我，所以才想赶紧跑的。” 我有无言，认识一年多来，这是我见过刘允诺最矫情的一次，虽然很有女人味的样子，但却感觉如此的陌生。记得刀疤和木代决斗的那次，她单独找我谈话流眼泪的时候，也不曾如此地撒过娇的。 想不到的是我还没回话，一旁的沧六也出声道：“张二哥，别忙着回学校，我想找你聊两句！” 我觉得沧六是在给我打圆场，有给我解围的意思。这家伙真的是个聪明人，按他对我虽然了解很深，但绝不至于了解到这种地步，关键时刻随时会出声来给我解难，这可是连我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都做不到的。 感激地看了一眼沧六以后，我微微笑道：“六兄，聊天就改日了！我这兄弟第一次进城就遇到那么多事，我想先带他回学校休息一下，而且他现在好像连个住处都没有，也是需要安顿的。” 这话像是在回应沧六，但实际上是在向刘允诺解释。冒然看见这个像兄弟更像知己、像朋友更像红颜的学姐，我内心自然是非常兴奋的，有巴不得多跟她单独在一起多呆一会的冲动！但我不敢，我怕自己像木代的一样，其实和刘允诺已经早就相互爱慕，爱蔡老师和三个学姐已经让我的情感路精疲力竭，也伤透了她们的心，我怕自己再一次让一个本不相干的人卷进这场感情的漩涡。 刘允诺红着脸不话，但沧六却像有不依不饶，仍旧坚持道：“张二哥，还是聊两句的好，这位兄弟的事可以……” 我有些不耐烦地打断道：“行了，我今天来蹚你们这趟浑水，并叫你一声六兄，那是因为你帮我在先。好听叫冰释前嫌，不好听这叫还情来着！只要你以后来不来为难我，那我们自然还是朋友，有什么好聊的！” 完后我便拉着向转身。如此不客气，是因为我觉得自己刚才误会了沧六的意思，他不是在替我圆场，而摆明着是想纠缠我。现在清风帮的人众已到，我会对他客气才怪！ 只不过走了两步以后，我还是被沧六叫住了，因为他在身后大声叫了句：“关于你女朋友的事也不聊吗？” 才熄灭不久的怒火“腾”地又烧了起来！我回过头冷冷地回答沧六：“那更没得谈了！不过我警告你，如果你对悠悠还抱有一丝不轨之心，那就恕我不义，朋友也是没得做的了，有本事就来真的吧，看我打得死你这个体校大哥不？” 沧六不敢回话了，怔在那里脸上有些尴尬，站在他旁边的龙佑和另外那个体校生却满脸怒意。我自然没加理会，连正主都已经如此，两个弟我又何惧于他们，要他们真敢怎么样，大不了就再欠清风帮一次情，让阿荣等人像刚才技校生欺负他们一样，再给他们来一次身体上的“操练”。 没想到刘允诺却走上前来劝解，这次她没再什么让我为难的话，只是平淡地对我：“世明，还是跟六聊一下吧！有些事情你提前知道了会有好处。” 我见刘允诺这般反应，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但不上来是什么。这个大姐大早已恢复了日常那种大姐大的派头，虽只身一人，出来的话却有让人不容拒绝。 对着清风帮的兄弟们露出一个微笑后，我向阿荣了句：“抓紧时间处理这里的事，一会如果我被人打倒之后你们才到的话，我可要跟某个人彻底翻脸了！” 我的“某个人”是指周叔，阿荣他们当然知道，至少他和阿才、阿勇是知道的。所以听了我的话，三人了头后便一齐看向沧六，眼神明显就不那么友好了。 去年清风帮挑翻全体校、大闹校门口的事，肯定对沧六等人影响不，见清风帮的人面色不善，沧六赶忙挤出笑脸道：“张二哥，你别误会了，我们就算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再跟你打了，何况我们就算敢，也打不过你呀！这样吧，我一个人陪你回学校，然后把话完就走。” 没有再反对沧六，主要还是因为自己面子的问题。想到跟在自己屁股后面的人是个情敌，我好不容易才遗忘的对他那种恨意又慢慢升上了心头！但之前当着阿荣他们的面，我又不想如此没有风度，最主要是怕这群社会人士误会了我，以为我怕了沧六。 刘允诺没有跟我回学校，在我走的时候莫名其妙地了句不想看到我痛苦的样子，然后便跟着告辞了。 向真的就像个孩子，反正没开学时澡堂也没热水，本来我是让他先在我们宿舍的卫生间里冲个凉，然后再在我的床上休息的，但看见我和沧六一起走出宿舍，他竟也把包一丢就跟了出来。不过这样也好，我倒要好好听听沧六要聊我女朋友的什么事，他要是敢再提追悠悠之类让我恼火的话，那直接就让向把他给打了滚着出职校大门。 “二哥，以前我对雪悠那样，真的是我的不对。现在跟你道歉，还希望你别放在心上！” 漫步在花园的径上，没想到沧六一开口却是那么句话。 既然人家是道歉的，虽然提到了悠悠，但我还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翻脸，所以便压住心头的不快，故作大度地回了句：“没什么，悠悠不是没被你给抢走嘛！再我爱的人有别人如此不死心地来追求，只明她真的很美很优秀呀！” 沧六却仍认真地：“我这个道歉你是必须得接受的，而且一定不要误会雪悠，她心里根本就一直都没有对我动过心，哪怕是那么一，之所以后来答应和我约会，正是因为她心里太爱你，怕我会伤害你。” 不知怎么了，提起往事我心头就更压抑得慌，如不是看在他帮过我两回、刚才又并肩作战过的话，我当场就要发飚了。 沧六却不管这些，继续道：“但我今天要和你聊的，不是雪悠的事，而是你的另外一个女朋友——楚芸！她好像跟其他男生已经产生感情了。” 我收住脚步站在原地，直直地瞪着沧六没有话。我搞不懂这家伙打的什么主意，难道知道悠悠对我情深，觉得自己已经没戏唱了，又换目标想来动楚芸的心思？他是想把自己培养成我天生的情敌不成？ “我知道凭你和你们老师、还有你那三个女朋友的感情，完全有理由相信她们不会叛变跟你的爱。可人都是会变的，她们跟你在一起时一直都不能好好地恋爱，就算可以，也是几人来分享同一份爱，时间久了，必定是要出问题的。”沧六见我不走，自己走出两步后也赶忙站住，回头来跟我话。 不可否认，他的很对，但主话放在我和楚芸身上，那就真的用错了。楚芸是什么人？她几次想把自己的身体交给我，如果真的要变，用得着对我那么好吗？ 沧六见我不信，忙着解释道：“二哥，我都叫你二哥了，你觉得我会骗你吗？实话告诉你吧，这个假期我因为有比赛，没有回家，一直都呆在学校里。我无意叫得知雪悠她们全部都还留在职校，而你却已经回家了，所以一有机会便往职校里跑，为的就是想能趁虚而入，把雪悠从你这给抢走！” 叹息了一句后，他接着：“可惜，我只见到雪悠一次，而且她连正眼都没看我一眼，更别提给我机会了。我不死心，仍旧坚持在职校转悠，直到听雪悠一见我就躲，这才放弃了最后的一希望！不过我这样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让我发现了刚才跟你的事，楚芸真的变心了！” 见他得如此真切，我内心本来一直的坚信在慢慢瓦解，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都看见了什么？” “我看见楚芸先是跟人经常外出，随后他们的动作越来越亲密。因为出于对你的那份尊重，加上雪悠反正已躲着我了，所以便悄悄进行了跟踪，结果发现他们一起外出，竟然是去逛街、吃饭和看电影……反正是恋人之间才应该那样的，而且就像我所，他们的动作越来越亲密，我甚至都看见楚芸面对别人的亲吻，都没有半分反抗的意思了！”沧六回答。 我那种一颗心慢慢被撕碎的感觉越来越强，好半天后才轻轻问了句：“你不认识那男的吗？既然你自己尊重我，为什么不替我出一口气呢？是不是此时看到我痛苦的样子，你很满足？” “不是！我也有为你抱不平的。”沧六摇了摇头，然后缓缓地接着：“但我不敢替你出气，因为那个男生是你的兄弟！” 第三百九十七章和楚芸在一起的是他？ “如果你死皮赖脸地要和我聊天，就只是为了讲这事的话，那现在你可以走了！”我没有追问沧六口里的男生是谁，我的兄弟很多，如果他讲的是真事，那任其是谁都会让我很为难。▲∴頂▲∴▲∴▲∴，.. 沧六怔怔地看了我足有几秒，又是一声长叹道：“唉，自从大华哥和孙教练亲自做了我的工作后，我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做你的兄弟，跟着你一起扫平世间不平之事，我曾以为有了大华哥这层关系，这个愿望会很快实现，特别是我把对雪悠的那份情看开以后，我觉得那一天已经很近了，谁知我只是一厢情愿，你是一定不会收我这个弟的了？” 男女之间的告白一般都很感人，没想到男人与男人之间兄弟情分的告白，同样的如此感动。我看着眼前这个差不多比我高了一个头的魁梧男生，心头莫名就是一阵温暖，想我张世明有什么好的，竟能博得一个原本是对手的人要铁了心地想来跟随。 回过头来，见向一言不发地看着我和沧六，又不禁感叹：我对这个昨晚才认识、今天才结交的人尚且当兄弟，对沧六又有什么芥蒂是放不下的呢？于是上前一步向沧六伸出右手。 沧六不知我此意何为，但向却看出来了，喏喏地插话道：“这位咪哆，你跟我二哥肯定以前就是兄弟吧？否则今天他见你们被人欺负的时候，不可能那样毫不犹豫地冲去帮忙的。你不知道，当时我拦都拦不住呀！” 不用我再解释了，沧六双手紧紧地抓住我的右手，嘴里喃喃低语：“二哥，别的不，今后水里火里，有你二哥在就会有我六，我不想跟着你有多么风光，但求有狗咬上门的时候，我们能并肩一起打狗。” 兄弟之间无需多言，沧六肯定是太过激动了，所以才讲了那么多。我的回应只有一句：“回去吧！” 沧六却好像仍旧不太愿意，放开我的手后自顾着：“楚芸二嫂的事我早就想管了，但因为不确定我们是不是兄弟，怕你怪我……” “滚！”我脸色一变，再次向他吼了一句。 但沧六这次噤声后再没有了之前那种不解或是气愤的神色，具体的不上来，反正就是没有了以往那种拘束感，了头后从我身边走过。靠近向的时候也伸出了手，嘴里轻轻交待了一句：“兄弟，这两天别离开二哥身边！” 向似懂非懂地跟着了下头，可能是见沧六对我态度不错，还客气地问了句：“这位大哥如何称呼？” “在二哥面前，有谁敢接受那大哥的称呼？我叫沧六，应该比你大一些，就叫我六哥吧！我们都是二哥的兄弟，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有机会多交流。我还是第一次见你那么却那么牛的人……” 我没有理会他们俩在那相互恭维，独自一人向花园深处走去。职校一年半的生涯，校园里有两三个地方印象深刻，花园就是其中一处，这里有我太多热血和激情的回忆！ 不知不觉来到了那片叶子花围成的角落入口前，我心情好了一些，见地上有一个不知谁扔在那的香烟盒，便捡了起来。烟盒里仍有半包香烟，我拿抽出一支拿在手里，心里又涌出了好多稀奇古怪的念头： 想当初我也抽烟的，也是因为抽烟，所以才跟当时的艾成林和高宗强两个保安给干上了，后来把戒掉，是因为楚芸的一句话！记得那是在蔡老师家里，楚芸让我别抽烟了，我就真的一直到现在，一支烟也没有抽过。 可是现在，我真的很想重新抽一根！沧六楚芸已经变了心，还和我的某个兄弟好上了，那我何必再为她改变自己？要知道改变一个人，那可得多么的不容易！改变我的人如果真的已不在原地，我的坚持有意义吗？ 最终我还是没有抽那支烟，因为在我的心里，仍旧幻想着沧六是在骗我，我宁愿少一个如此牛气的兄弟，也不愿失去能改变自己的那个女人。所以在把那半包香烟扔在地上，重重地踏了几脚后，便一头钻进那个几乎是封闭的叶子花角落。 事实证明，我来花园角落这个无意中的举动有多愚蠢！脚才跨进去，我的心头便如被几十只狼爪子一齐用力撕扯般，疼得连呼吸都变得有些困难！ 这一切，只因为这个空间里的石凳上，坐着两个人、两个我都非常想念、恨不得早能见到的人——楚芸和田龙！ 我没有撒谎。对楚芸的思念自不必，差不多已经折磨了我假期这段时间的每时每刻。而对田龙，我也是真的想念的！他和木代、王豪东是我最铁最铁的兄弟，我对其他兄弟尚且想念，何况是最好的兄弟呢？ 只不过当他们两人同时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我就真抑制不住自己的伤悲了！心里的第一反应，竟是特别地恨沧六，恨他为什么刚才要跟我讲楚芸的事。 沧六告诉我楚芸变心了，跟她好的还是我的兄弟，其实我是有一心理准备的，只是怎么也没想到那个兄弟竟然会是田龙，我先前把所有兄弟都想过一遍，唯独没有想过田龙、木代和王豪东。如果他没对我那些话，此时见到两人在一起后根本就不可能往那方面想，自然也就不会如此的伤心了。 田龙见到我后，抢着便向我奔了过来，嘴里大叫了一声“二哥”后，一把将我重重抱住。 他的声音格外激动，那种兄弟间久别重逢的喜悦溢于言表，只可惜我不再有任何感动，身体一表示都没有，只是嘴里冷冷地了句：“放开我，趁我还来不及动手的时候，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永远也别再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田龙慢慢放开抱着我的手后退了一步，我见笑容僵在了他的脸上，一幅想要开口却发不出声的样子。 “因为某些原因，我觉得自己应该给你一次逃跑的机会！”我把手伸进夹克的内袋…… 田龙明白我那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再没有半分迟疑，抬腿便向入口那走去。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再抬头看我，经过我身边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呼吸的急促声，甚至能看见他全身都在发抖的样子。 “世明，你怎么这样对龙？他哪里对不住你了？即使有什么误会，至少你也应该听听他的解释吧！”楚芸跟着走上前来，一开口却是对我的一大通斥责。 假期里，我曾无数次幻想过当我再回到学校时，与那四个我深爱着、为了我连春节都没回家的人见面时的情景，此时见到了一个，却不想会是这样的情形。嘴角动了一动，我发现自己心头已经堵得竟不出一句话了，甚至手脚和身体好像也在渐渐石化，再也做不出任何动作。 站在我的跟前，楚芸的脸忽然就红了，面对我那质问的眼神，她的眼光明显在找地方闪躲…… 时间好像已经凝固，除了楚芸水汪汪的眼珠在不停转动外，她的身体和我的整个人仿佛都已经被冻住。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楚芸才终于把眼光移到了我的瞳孔，和我对视着长叹了一口气，轻轻道：“如果你还爱着我，或者你曾经爱过我的话，那你就听听我的解释吧！” 我想叫她滚，可话却不出口，究其原因，是因为我心里真的舍不得！我怕她真的滚了以后，就再也不会回头，我连看她一眼的机会都没有了。 见我头，楚芸回身向一条石凳走去，坐在上边后声嘟哝：“人家走的时候也没有一句挽留，大华哥让我们为你留下来的时候，你却已经到了几百公里外了，让人家几个人整天大眼对眼地等你几十天……”话未完，早已是泪流满面。 本来我想发火了，但看着她的眼泪，又把火强行压在了心里。脑海里浮现的，是那年那月那日，我从派出所出来后，跟三个学姐一起来到这个地方，就在现在楚芸坐着的那条石凳上，她们为了谁坐在我的身边而争吵！我记得她们当时过一句话，我可以对她们为所欲为…… 深吸了一口气后，我才开口道：“这就是你和龙在一起的理由？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你忘了曾经对我过的那些话，对我做过的那些事了？” 见楚芸不答，只是自顾流着眼泪。我的火压不住了，忽然就大声吼道：“回答我！” “二哥，你不用这样对芸芸。有什么气就冲我来吧，我们在一起不关她的事，是我一直明里暗里对她穷追不舍。” 听着身后那个熟悉的声音，我的手又一次向怀里伸去。 第三百九十八章谁抢了兄弟的爱人 如果田龙不去而复返，我就算再火，也不至于到了要动手的地步。不过我的手伸进怀里后才发现，自己的匕首甩棍两样家伙借给龙佑和那个体校生后，走时竟忘了收回来了。 不过这也提醒了我，此时断然不能冲动，因为我要动手的对象，是自己最亲近的兄弟。 转过身来的时候，田龙的脸上早已满是惊恐！他太了解我了，两次做出那种动作代表我已愤怒至极，要是我动起手来，不见红怕是不过去的。但看见我的手伸出来时空空如也，他好像又显得很是意外。 “二哥，你要是真的恨我，那就不用客气，用你的匕首给我留纪念吧！就算你把我捅死在这花园里，我也无话可。”田龙上前一步，语气很坚定，可听在我的耳朵里却觉得这声音突然变得无比陌生。 我慢慢走到他的跟前，不过没有立即动手，而是从后裤兜里掏出钱夹，拿出里面那叠百元大钞递向他，一字一句地道：“这些是一年多来我欠你的钱，或许还多了、也或许还少了，但兄弟一场，这些账是算不清的了！拿回去吧，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那声二哥，往后休得再叫，因为那是对你自己的不敬，更是对我的侮辱。” 田龙也不再解释，神情黯然地接过那沓钱，又向我的身后看了看，对着楚芸道：“芸芸，我走了！开学我才会回来了！” 我的身后没有声音，但我始终不能鼓起勇气回头看楚芸是不是有肢体上的回应。 田龙又看了我一眼，嘴张了一下后只留一声叹息，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这次我从叶子花墙的缝隙里能看见，他是真的离开了。 我仍旧没有回头，拳头拽得紧紧地就站在那里……好久好久后感觉左膝一软，忍不住就要往地上跪去，干脆顺势狠狠地将右拳砸在石板路面上，嘴里同时如一匹绝望的雪狼般“嗷——”地嘶吼，那道响亮的叫喊久久回荡在校园上空…… 回声未绝，向那单薄的身躯猛地从入口处闪了进来。他的反¤¤¤¤，m.⊙.c︽omstyle_tt;应倒也还快，冲进来后见我单腿跪地，赶紧一把将我扶起，并把身体挡在了我的身后，这才大声叫道：“你又是什么人，为什么欺负我二哥？” 向应该是把楚芸当成敌人了，我转过身的时候他正想向楚芸冲去，被我及时一拉后才又站住，转而回头问我：“二哥，是她打你吗？放心吧，我把她打了让她妈妈都不认识。” “向兄弟，当哥的教你一个道理：男人拳头再硬，都不能对女人出手！你二哥是自作自受，没有人打我。”相比之前，我的语气平静了许多。 向有些不解地又问：“自作自受，难道刚才是你自己打的自己？” 我看着这个单纯的兄弟，把已经破了皮的右拳抬向他的眼前苦笑道：“正是这样，所以你不要大惊怪，先回我宿舍去玩着吧，我还有一事需要处理，等我这边好了就来安排你的工作事情。” “二哥……你们读书人的事我不太懂，但做兄弟的也教你一个道理：男人拳头再硬，也不能对自己出手，因为那样是愚蠢的行为！”向忍了一下，但这话的时候却没了之前那种胆怯。 这话从一个矿工的口里出来，让我深自惭愧，想我这一年多来不知经历了多少风浪，到了今天，却为了一个女人和一个兄弟，做出了此等类似自残的行为，究竟是我太幼稚、还是我太多情？ 向完后依言准备离开时，看着我的脸又有些惊诧道：“二哥，你哭了？是我错什么了吗？” “没有，我刚才被风迷了眼睛而已，这里没什么事的，你赶紧回去吧！”我其实想告诉他，我是哭了，只不过是别人的泪在我眼中哭泣！但向才与我认识了不到一天，我的苦楚他不会懂，所以便改了口。 把向也目送离开后，我再回头看楚芸的时候，心里好像放下了好多，淡淡地问她：“悠悠和蔓呢？还有蔡老师，她们都还在学校里吗？还是都像你一样，都已名花有主了？” 楚芸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反而抬起头看着天边那朵白云轻轻开口道：“龙追我有些时日了，准确地来他和你差不多是同时喜欢上我的。还记得你们才进校的时候，东仔、丁鹏他们在这花园里欺负我和蔓，你跟龙一起过来救了我们的事吗？” 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和田龙就是从那一天结为了真正兄弟的，为了我，他与原本是世交的陈维东彻底翻脸，并一斗就是一年多！也正是在那一天，我听了楚芸和徐蔓被迫做陈维东和丁鹏女友的故事，而后同病相怜，竟不可收拾地同时爱上了她们。只是往事难追，越是回忆，平静的心头却越是又再隐隐作痛。 楚芸不知能否体会到我的感觉，只轻声接着：“你可能以为那天我们就爱上了你，就很感激你了！但我自己知道，那天我们感激的人，其实是龙，因为正是因为他，才把我和蔓从东仔他们的手上救了出来。蔓我不知道，但我那天对你的，只有愧疚而没有感激，相反，我还有些看不起你那胆怯的样子。” 顿了一下，见我没有接口，她含泪苦笑了一下，又开口道：“龙其实也一样，应该是当时就对我有感觉了，你可能不知道，他其实在你当天又进了医院后，便写过一封情书给我了，只不过后来我们到医院照顾你，他见我们在一起的那样子后，对我的追求便不了了之了！” 我没想到事情原来是这样，以前田龙种种可疑的举动我不是没有想过，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竟还有那么一段因素在其中。现在听楚芸这样，不禁出声问道：“那后来你们又为何那样对我，我记得那次在医院里的时候，你们三人为了我的初吻费尽心思，难道一切都只是为了戏弄于我吗？还有那以后直到现在，你们为什么又对我那样？” 楚芸的眼神有些慌乱，喃喃地回道：“世明，你别问我好吗？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稀里糊涂地爱上了你，还爱得那么不可自拔。有时我也会问我自己，当时怎么就那样了，想了很久也找不到原因，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因为你是第一个碰我身体的人，也是我碰过的第一个男人。” 我感觉心里很乱，突然得知自己一份死去活来的爱竟好像只是游戏一场，我理不清楚这里面的种种关系。只能出声问她：“如此来，你真的是爱我的，或者这一切不完全是在演戏？” “如果不爱你，我会跟悠悠姐、蔓她们争风吃醋吗？如果不爱你，我会任由你亲吻我吗？”楚芸忽然有些激动，反问了两句后却又黯然道：“但我有时也很矛盾，我其实一直都知道，龙对我仍旧一往情深，虽然因为你们兄弟的原因，他再没有向我表白过，但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无不让我感觉到他对我的爱意。” “所以，我才害怕这一天，害怕我会背叛你而与他相爱。”她低声叹了一句，站起身向我走来，拉着我的手时仍旧泪眼汪汪道：“世明，你知道我为什么几次三番想把自己给了你？那是因为我怕自己终有一天不会选择你，然后辜负了你的一片真情，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让你我的第一次都交给对方，彼此铭记对方一生一世。” 我的心头闷得慌，愤怒的情绪自然没消，但也夹杂着一些感动。楚芸如此坦诚地跟我这些，我至少可以相信她对我的情不假，可是那又怎么样，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呀！再次确认的时候，好像也就到了真正失去的时候了。 几乎是脸贴着脸，楚芸的话还在对我继续：“我有时真的恨自己不是个意志坚定的人，一年级时为了自保答应了东仔的追求；二年级时又莫名其妙爱上了你，还荒唐地与同时爱你和你爱的人成了最好的姐妹；可是到了最后，却又发现不能拒绝龙的爱……” “世明，我想请你答应我一个要求！不要为难龙，你们继续做兄弟吧！他没有抢你的女友，因为他追我在先，我也并未拒绝过，而且直到今天，他对你也是心存愧疚，和我在一起，一是他放不下心头的那种爱慕，二来也因我自己的态度。”楚芸摇了摇我的手臂道。 我还能什么？她都开始为田龙求起情，我便真的无话可了，只得把手臂抽了出来，尽量装作很平静地回了句：“请你转告龙，我祝你们比翼双飞到白头！但兄弟是真的不可能再做的了，望他好自为之！” 完话后，我快速转身，抬步便朝入口处走去。我怕多一秒钟的停留，眼泪会不争气地夺眶而出！ 我快，楚芸却更快。才刚到出口，她的双手已经从身后紧紧地抱在了我的腰间。 第三百九十九章谁在等着谁 当那双纤纤手揽上我腰间的时候，我的眼泪终于还是不争气地涌出了双眶…… 从楚芸刚才的讲述中，我知道不能怪她和田龙其实早就相互心生爱慕了！楚芸的爱确实是因为感激而生，就像她最初的那样：她为了摆脱毛朕宇的欺负而跟随了陈维东，却又为了要摆脱陈维东、找到可以保护自己的人而爱上一个男生！只是，那个男生未必是我。 要心头不恨田龙，那绝对是违心的话。纵然兄弟情深、一起走过了很多生死与共的岁月，你也不能这样来打击我呀！你喜欢楚芸完全可以跟我，让我有心理准备吧！ 认真地感受了一番这种我觉得已经把握不住的温柔后，我轻轻将楚芸的手掰开，嘴里轻声道：“楚芸姐，放心吧，我不会为难龙的！你既然已经跟他确定关系了，又何必对我这样，无端地伤了我、也伤了龙的心？” 楚芸放开手后，我再次抬脚向前走出。我知道这一走意味着什么，但我必须得走！在那短短的时间里，我算是明白了，自己以前这一段看似幸福无比的恋情，为何几次三番地走得如此艰难了。别楚芸，就是悠悠、徐蔓和蔡老师，她们如此地包容我、护着我，谁知道其中又各自有多少顾虑呢？现在走出这一步，总比以后继续纠缠下去的好，因为这段恋情中，纠缠其中的绝不仅仅是我和她们几个女生。 “世明……” 面对楚芸再一次深情的呼唤，我没有停留，更没有回头。现在的我已然是学校新的大哥大了，我不想让一个已经不能再爱的女生看见我脆弱的一面。 向有些无助地站在花园那棵大青树下，我那冰冷的心头感觉暧了一些。这种感觉很奇怪，要是我其他那些所有的兄弟都在的话倒也不奇怪，但是在自己感觉很无助的时候，突然见有一个人在等着我，那种亲近和亲切感是无法言喻的！就在一刹那间，我就真正把向当成了可以过命交情的那种兄弟了。 “谢谢兄弟！”虽我一贯觉得兄弟不言谢，但此时唯有用●●●●，m.♂.c△omstyle_tt;这句话来表达自己对这个矿工兄弟的心情。 向搓着手有些不安地问：“二哥，你谢我什么？” 我笑了，过去搂着他的肩应道：“谢你在这等我呀！对了，还谢你刚才那么关心我。” “呃……二哥，对不起！我在这等你，是因为我没有去处，我感觉城市里好乱呀，但又没有钱回去矿山了，所以我在这等你，想麻烦你给我想想办法。”这次向是真的不安了，又变得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 我差没直接倒地，感动半天，原来这子居然是因为没有去处，所以才在这候着的！但无论怎么，我已经把他当最好的那种兄弟了，所以安慰道：“你叫我二哥，这种事肯定是没问题的。城市也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乱，你完全不用担心，今天一进城就遇到这些事，是因为你跟我在一起了。” “所以你最好想好喽，要不要真的跟着我！可能你不知道，我是个惹事精，又长了一幅讨打脸，跟我在一起当兄弟的话，你就会因为我而担上风险。”我一边搂着他朝宿舍楼走，一边笑着调侃他。 向转头认真地看了一下我的脸，忽然笑道：“二哥，你不我都没注意，你这脸细看一下的话，还真是一幅欠揍的样子！” 我还没开口，搂着他的手才一用劲，他连忙又接着：“你先别生气，好好看看我的脸吧！我觉得我们是一个类型的人，都有欠揍。二哥你是不知道，我刚到矿山的时候，一天被人打三次，就算是后来，也差不多是一天一架地跟人打，所以才练出了一身手。所以呀，我比你更欠揍……” 听着这天真的话，我也笑了，不过还没笑出声，便又僵在了宿舍楼前。 向嘀咕着已经上了宿舍楼大门的台阶，发现我没有搂他的肩了，回过头疑惑地叫我：“二哥、二哥……你不会真的生气了吧？” 我没有回答，仍旧僵立在那里。如此的反应，是因为宿舍楼大门口站一个女人，正笑靥如花地看着我。 吴晶！站在那里的是我的班主任吴晶！对这个女人，我的感情很复杂，我不爱她，但偏偏会在梦里经常看见她，醒来时想想原因，多半是因为她是把我从男孩变成了男人的缘故。 “你这么早回来，我太高兴了！我就知道自己的预感是正确的，所以才过完年就赶来学校，没想到只隔了一天，就真的见到你了！”吴晶几步冲过来，一把将我紧紧搂住。 向还也正回身过来我身边，见了吴晶那有些近乎疯狂的举动后，警惕地问了一句：“你……你是谁呀？你不会也想打我二哥吧？” 如果不是向及时出声，我怀疑吴晶会直接在那就热吻我，她的嘴都已经凑过来了，听了向的话后转头斥责道：“大人谈情爱，孩子一边凉快去！”那语气跟像平常跟班上的学生一样。 向本来就有胆，见吴晶这样后，又声问我：“二哥，现在……” “你先去我宿舍，把你的衣服给洗干干净净的，如果遇见有人问你，你就你是张世明的兄弟。我有私人的事需要处理一下，一时可能不回来，麻烦你自己呆一会好吧！安身的事，我保证明天就帮你找到工作。”我打断向，这兄弟既单纯又没主见，我感觉他是把我当成了自己的精神之柱了，所以直接出言安排顺带安慰。 果然，这次他乖乖地回身进了宿舍大门，毕竟是十六七岁的青年了，他能看得出来吴晶不是想打我。只是在回身的时候，他仍旧声了句：“这次见到女生可不要又打自己了！” 我把向叫回宿舍，是因为我听了吴晶的话后，忽然想起还有另外三个女人在等着我呢！刚才楚芸和田龙给了我一个怎么也想不到的“惊喜”，让我在心灰意懒之下把蔡老师、悠悠和徐蔓给直接就忘了，现在我得去蔡老师家看看，看看还有什么我更加接受不了的事情在等着我。 不过把眼光移到吴晶脸上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是一颤，不知为了什么，刚才还笑得无比灿烂的吴晶，此时脸上竟挂着两行泪。 我想开口问怎么了，但她却抢先道：“世明，我就知道自己的期待不是一场梦！看得出来你这个兄弟很需要你，可你仍旧想着要跟我多处一会，我……我好感动！” 我没有反对她的话，更没有把我内心的真正所想出来，刚才在自己很难过的时候见向，兄弟情无形中更近一层，此时见到吴晶，听她提前回校是为了等我，我感觉自己就算再无情，也不能去戳破她美好的梦想。 “走吧！学校有值班人员和留校的学生，人家看到我们这样毕竟不好！”我第一次用如此温柔的语气跟吴晶话。 吴晶重新露出了笑容，但眼泪也流得更急了。我拿出一张纸巾，仔仔细细把她脸上的泪擦净，心头莫名就对她生出了某种不清的感觉，满脑子只是去年的那天晚上，我如猛兽一般地把她扑到的场景。 她的眼泪有好多已经滴了一些在身上，但我却不敢擦，因为衣服上沾着眼泪的地方是她那高耸的前胸。见我拿着纸巾的手向下比了一下却又变得迟疑，吴晶猛地抓起我的手，拽着就向那地方擦去…… 我的心跳有些厉害，但还能保持清醒，赶忙抽回了手，又了一句：“走吧！” 大部分老师都到其它地方过年去了还没回来，教工区在假期还是显得有些冷清。不过我还是像往常一样，一到这个地方就有种做贼一般的感觉！也正是这种感觉，让我想起自己到这里来真正想做的是什么事。 但因为之前那种心理的变化，我没有勇气再对吴晶那种绝情的话了，只是仍旧温柔地解释：“你先回家去吧，我有些事必须得去跟莉莉和悠悠她们解释一下！放心吧，我处理好这边的事就会来你家找你，不会很久的。” 我是在敷衍吴晶，也可以是在找借口，算是个善意的谎言吧，我不想让一个专门为我提前回校并到宿舍楼那去等我的人那么绝情。 不过令我措手不及的是，几乎把蔡老师家的门给敲烂，屋里都没有人回应我。听屋里也没有什么动静，我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蔡老师。 我没有跟蔡老师自己已经到学校了，并且此时就站在她家门口，只自己太想念她们，所以打个电话问她们在哪。蔡老师们果然没有在家，她告诉我自己正带着学姐们逛街呢，还让悠悠和徐蔓也跟我聊了几句。 经过楚芸的事，我听到她们的声音时心情虽然激动，但却没讲太多甜蜜的话，只随便问候了一下就打算挂了。可令我没想到的是，等悠悠和徐蔓讲完后，蔡老师接过电话去了句：“楚芸刚好不巧上厕所去了，要不一会我让她打过来给你，或者你直接打她的电话吧！” 我什么都没就挂了电话，蔡老师最后这句话让我的心掉到了谷底，她明显是知道楚芸和田龙的事，却不知道我也已经知道了，所以还在为楚芸打着掩护呢！ 失落地下楼后，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自己站在了吴晶的家门口才反应过来，自己怎么无意识地来到了这里。蔡老师一句话，竟让我对吴晶的敷衍变成了不再是敷衍！ 还没敲门，吴晶便把门打开了，她应该是之前就守在了门口从猫眼看着外面了吧！只不过我一脚跨进去后，心头便又是一紧：吴晶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换了身透明的睡衣…… 第四百章要冒充刘允诺的男朋友 我的眼睛直了。虽然已经不再是个稚嫩的男孩，而且吴晶那美丽的身体我早就看过，但仍旧受不了这般的诱惑，鼻血差当场就涌了出来。 更令我把持不住的是，吴晶把门关上后，如条水蛇一般便将双手缠在了我的颈上，那温润的双唇不等我开口便已封住了我的嘴。感受着她身体的柔软、接受着她行动的热情，我的大脑瞬间便被某种强烈的侵蚀，再也顾不得什么爱或不爱，一把将她横抱在怀。 吴晶的双手顺势搂着我的脖颈，见我抱着她往沙发那去，又在我的脸上吻了一下后轻声道：“去房间里吧，外面动静大了心被人听见！” 我反正已经没有了思想，全身的行动都不由上半身控制了！依言将吴晶抱进房间后，几乎是将她扔在那张大床上，疯狂地把身上的衣服撕下后，便扑向了躺在床上正在除去最后一道防线的她…… 如果第一次是稀里糊涂的话，这次可算是明明白白了！只是当激情褪尽、思想重新由大脑掌控后，舒坦的身体里那颗跳动仍然激烈的心里，渐渐升起了无尽的空虚和悔恨！ “我好爱你！从今以后，一辈子我的身体都只属于你，永远是你一个人的！”吴晶拉过一只被角，盖在我俩身上后，像只猫一样依偎在的胸前。 我轻轻抚摸着她那柔顺的头发，忽然间对她就心生出一种不清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虽然没有出声回应，但心里却在暗暗发誓，一定要一辈子呵护她、保护她，因为她是那个要把自己一辈子交给我的女人。凭这一，想想蔡老师和学姐们几次三番的作弄，我也不应该把她排除在那些我认为自己爱得很深的人之外。 可能是我的行动已经给了她回答，吴晶轻轻地吻了吻我的胸口，抬头有些忧郁地问我：“世明，我是不是很坏？我以前被校长那样过，你会不会看不起我？” 这句话让我有些颤抖，我忽然发现其实自己早就对吴晶心存爱意了，至少在第一次和她这样的时候，我就已经动情，不▼↗▼↗▼↗▼↗，m.♂.c↖omstyle_tt;敢承认自己爱她，正是因为对她的过去太过了解！此时经她起，我才发现自己以前都是戴有有色眼镜在看她，如果抛开所有的成见，这可是一个不经常表达、爱我的行动却不比任何人少的女人呀！ 我仍旧没有话，躺在一个被窝里，最好的行动就是用我所有的柔情，去回报一直以来欠她的爱…… 如果不是电话响起，我怀疑自己会在那张大床上把自己和吴晶折腾到天荒地老。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吴晶和我一样，都是一脸的不耐烦，只不过看了来电后，我还是不得不接，因为电话是刘允诺打过来的。 “你是在教工区吗，跟你那些情人的事情处理好了没？如果处理好了的话，就赶紧来帮老娘一个忙！否则今天我怕是要被人给直接打残。”我一接通电话，刘允诺便在那头大声叫道。 我没有问她怎么回事，只低低地问：“什么地方，我马上赶来？” 没想到刘允诺告诉我，她就在我们宿舍，还已经在那等好长时间了。 穿衣服的时候，见吴晶躺在床上一脸的不舍，我回身过去在她额头上一吻，柔声安慰道：“我去去就来，把外面的事情处理好后，我保证直到开学前都不离开你半步！” 这是我和吴晶缠绵两三个时以来开口的第一句话，吴晶听了后竟有些激动，眼睛一眨便有两滴泪水要滚出的样子，心疼得我连忙又给了她温柔一吻。不过见我亲完她后眼睛又直直地盯着她的身体，吴晶却突然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忙又拉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等我风风火火地赶回宿舍后，刘允诺却正安安稳稳地坐在我的床上，鹿嘉嘉不知何也回了学校，此时正在那如审讯犯人一般地对向问长问短。之前让我觉得怕有些难堪的田龙却没在宿舍里。 “诺姐，你没事别开这种玩笑好不好？我还以为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又惹你了呢！”我见了此等情景后，心头不禁微微有气，但因为鹿嘉嘉和向在，又不好直接向刘允诺发火。 刘允诺把书一合后，却用有些严肃的口吻问我：“谁跟你开玩笑了，我问你，姐的忙你帮不帮？” 我有些啼笑皆非，但也不敢撞这姑奶奶，只得陪着笑脸应道：“帮、帮！只要诺姐你别叫我帮你从学校运毒品出去，其它的什么忙我都义不容辞！” 刘允诺也笑了，随后却又叹息一声道：“你先别答应得这么快，还是听明白是怎么回事再吧！” 我原本以为刘允诺肯定是又和毛朕宇给干上了，让我去助其一臂之力的，对于这种打打杀杀的生活，我早已经习以为常，再阿荣他们已经又回来了，这种事我更多的也只需露露脸便可以搞定的。谁知听了她的叙后，我却是真的犯难了！刘允诺叫我帮的忙，竟然是冒充她的男朋友，跟她去家里见那个政委哥哥和她家老头子。 “我一直跟他们自己在学校有个男朋友，他们也不反对我谈恋爱的，但眼看着这学期开学后我就得到外地去实习，等回来也就差不多要毕业了，所以他们想让我把男朋友带回去过过法眼。”刘允诺讲起来的时候，难得地又展露出了羞涩的一面，那低头细语的样子，才更让她像个真正的温柔女生。 见我一时呆在那，她接着解释：“本来我想等木代那亲爱的回来后，再带他去冒充一下的，因为我到目前为止，真正意义上的男朋友好像就只他一个。但那个景颇老表是有原则的人，整天就只知道把他那什么麻果妹妹提在嘴上，肯定是不会同意的。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我就只有去找田龙那个土豪了！” 我本来是不想同意的，但听她又到田龙，心头莫名就一阵气愤，所以没再犹豫便一口应道：“多大事？我跟你去就是了” 刘允诺也不知想些什么，见我答应后一张脸忽然就红了，不过脸上却有些担忧地：“你可要想好了，他们不反对我谈恋爱只是表面上的，要真见了你的面，不定会怪你拐骗了我而为难你，甚至有可能会好好的教训你哟！否则他们也不会威胁打断我的腿了。” “政委哥哥是我的老朋友了，不至于对我这个未来的妹夫怎么样吧！”我轻笑了一声。 刘允诺身子却一震，像是还有什么话要的样子，站起身来张了张嘴后却只轻声道：“那就走吧，我让嘉嘉和我们一起去，当着外人的面，但愿他们两个老古董能多少给面子。” 向也要跟我去，这矿工兄弟的胆子确实和他的身手成反比，在我不在他身边的这几个时，好像他变得更加的不安了。这时见我回来，什么也要我走到哪他跟到哪。 我觉得在冒充刘允诺男朋友去见家长前，必须得把向给安排好了才行！这么个拖油瓶在身边，去刘允诺家倒还罢了，回来后我还打算这段时间长住吴晶家呢，难道也得带上他不成？ 跟刘允诺明原因后，她倒还是理解的，她肯定听了向今早跟我并肩战斗的事，所以对向的态度不像鹿嘉嘉那么无理，起来还是很尊重的。见我要先安排向的事，她也没什么意见，并自己也要去安排一下，下学期不在学校里时，想把女生那边的事全权交给鹿嘉嘉。 之前我就打定主意，向的事我直接跟校长开口就行了，便趁刘允诺和鹿嘉嘉离去后，赶忙打了个电话给陈校长。 陈校长肯定也听我提前回校的事了，接到我的电话后没有半分意外，当我把要求了后，很爽快就答应可以将向留下来在学校里当保安，并要我将其直接领到学生科办公室找庄老师。 向自然对我感激不尽，因为他听了我的待遇和当保安要做的工作后，连声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想不到世上还真有不用出力气就可以拿钱的工作。 不过在带他去找庄老师的路上，向却好奇地问起了他看见的楚芸和吴晶，特别是听吴晶是我的班主任后，直把他的下巴都惊得差掉到了地上。这子当场便表示了对我的羡慕，别的不，吴晶对我的那种亲热和刘允诺要我冒充男朋友的事，他是亲眼看见了的。 “二哥，我好像有明白了，你一跟男人见面就打架，好像不仅是因为长相的问题！”向羡慕完后，有些感叹。 我也懒得理他，只是告诉他一件事：被女人青睐是好事，但被很多个女人同时青睐的话，那好事就会变成坏事！ 陈校长提前给庄老师打过了招呼，所以当我向庄老师明来意后，他还算比较热情，把向的身份证拿去登记了一下后，发现他没满十八岁时，还主动给他做了个假，在复印件上改动了一下。 但办好向的手续后，庄老师却拿出一个号的密码箱道：“张世明，校长交待过，作为回报，请你把这个箱子在今天晚上送到北市区龙江花园，亲手交给一个姓沈的人，这是他的电话号码。” 第四百零一章吓人的犯罪证据 我心头的紧张无法言表，甚至感觉冷汗都从后背浸出来了。如此的反应，一切都因为我知道的那些内情——学校里有暗地藏有一个犯罪团伙，还因为曾经的那段经历：楚芸被陷害，以及那次我和吴晶送的东西…… 不过我的表面上尽量装作一幅轻松的样子，只思索了三秒都不到便接过那箱子，这意味着我又接下了这桩“生意”。如此决定，我是想借此机会试试陈校长这滩水究竟浑不浑，如果浑的话，那也得试试这浑水有多深。 庄老师对我的行动显得有些意外，愣了一下后对着我笑道：“张世明，你对校长让你送东西给别人，难道就没有一丁疑问？” 听见这句话，我忽然放心了不少，回以一个微笑道：“校长安排的事，我们执行就是了，这有什么疑问可言？” “比如，为什么送个东西非要让你去办？随便叫个老师、或者让别人自己来取就行了，最简单的叫个保安也可以送呀！”庄老师提醒着我。 如果换在以往，庄老师的这个提醒我一定会在意，难还会很感谢他。但在与这个比以前那彭素伟还坏三分的学生科长有过几次交道后，我不但不会感谢他，只会更反感而已，所以有些不耐烦地回道：“校长这样安排，自然有他的道理，就算这箱子里装的是被他大卸八块的尸体，他也自有办法给我挡着。你既然是校长的人，难道连这规矩和道理都不懂？” “我操！”庄老师竟吐出一句脏话，然后若有所悟像是自言自语地了句：“我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校长对你如此器重，现在看来，我好像有懂了！” 我亲自把密码箱提在手上，很真诚地对庄老师了声：“谢谢！” 庄老师帮安排了向的工作，虽然我更应该承陈校长的情，但这声谢谢还是要的！最主要的是，无论庄老师懂了什么，我都得真正地感谢他，正是他那的那个提醒，给了我对待送东西这件事情的重要决定。 其实我在答应帮送这个箱子的时候，想法是接过来后通知︽︽︽︽，m.◇.co∷mstyle_tt;周叔，反正万事有他挡着就行。可庄老师提醒了之后，我觉得没这必要了，作为陈校长的铁杆走狗，他多此一举地故意让我起疑，那明这箱子里的东西根本就不可能是多重要的物品。 虽然没有打电话给周叔，但我还是拨通了孙天的电话，把事情跟他如实了，让他帮我联系大华哥，听大华哥怎么。我这样做只有一个目的，让大华哥对我彻底放心，也算不辜负他培养我一场。 不到十分钟孙天就给了我答复：大华哥也觉得东西可以送，但他建议我最好让清风帮的人跟在我身边。大华哥的看法和我一样，这箱子里装的定然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陈校长如此安排，只是试探一下我能不能受他摆布而已。 我觉得大华哥有多此一举，既然陈校长只是试探我，何必要让清风帮来护送呢？让清风帮知道了此事，周叔肯定就会知道，再我内心是很不愿承清风帮的情的，这个在社会上牛气冲天的帮派，嘴上听我的指使，却一再在关键的时刻给我掉链子。但大华哥既然如此安排了，我还是依言联系了阿荣。 阿荣这次来的倒快，而且是一个人来的。为了打消他的疑虑，准确地是打消周叔的疑虑，我一见他便给他出了个难题：让他给我把密码箱上的三位数密码破掉！ 原本我以为破这样的密码，至少得试上个几百次的，谁知阿荣只用了半分钟不到便给打开了，并且完全没有借助任何工作，更没有破坏那密码锁。 当着阿荣的面，我打开箱子后拿出了里面的东西：厚厚一沓子单据和一些合同之类的文件，有英文的也有中文的，还有一些日文的，甚至还有一些不知道是哪个国家文字的；另外还有杂七杂八的一些光碟……反正那些东西在我眼中，全部都是些根本就不值钱的东西，即不是什么文物古迹、更不是什么违禁物品。 正自感叹自己的判断正确时，阿荣却一脸严肃地问我：“二哥，这些东西你从何而来？这是要送到什么地方去？” 我如实了后，阿荣沉思了一会，忽然有些欣喜地对我道：“二哥，你的机会来了！这个东西如果你直接交去给大华的话，难你就此入了省长法眼，从此以后无论前途还是钱途，恐怕都是无可限量的。” 就算什么都不懂，我也意识到这些东西好像非常重要了，忙问阿荣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足可以把属于他的主人送上断头台，别是省长、就算是更大几个级别的人物，这些东西暴光后也保不了这东西的主人！你知道吗，这一箱的东西，涉及的价值是多少吗？”阿荣这个时候反而有些平静了，简单的几句话后反问我。 我也不装懂，虚心向阿荣求教。尽管有心理准备，但是当阿荣出“两个亿”这个数字时，还是把我惊得半天不出一句话！我所在的那个山村里，人均年收入也不过几千块，所以当时听陈校长收月票一年都收入几十万的时候便给惊呆，这时听到那么大一个数目的时候，对我来无异于天方夜潭。 不是我太没见识，这样的数字如果是钱，那相信别是我这样一个还未出茅庐的学生，怕是多大的老板多有经历的人，也一样会惊讶吧！ 阿荣见了我的反应后，微笑着解释道：“二哥别大惊怪，我的只是涉及，并不是这些东西就值那么多钱。”见我仍旧不解，便更详细地解释：“这些东西是部分是一个团伙走私汽车的合同和详细记录，除此之外的大部分是走私各种发动机的合同和记录，有汽车的、挖机的、装载机的、还有机动船的。这些东西如果按正规程序入关的话，上出的税金至少应该在三千万，也就是，做这些事情的人利用损害国家利益的这几千万，来为自己谋取了差不多这个数的利益。” 就算数值降了十倍，对我来仍旧是个天文数字。我的心头已经有了头绪，但还是向阿荣讨教为什么交给大华会对我有好处。 “因为这此单据上都有同一个人的签字，这个人是姓华！”阿荣倒也不隐瞒，直接就告诉了我。 其实我已经看见了，那华方志的名字我可是知道的，大华哥早就跟我起过他这个不成器的哥哥了。既然阿荣已经知晓此事，想不告诉周叔是不可能的了，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回答阿荣：“我不想交给大华哥，我想交给周叔！” “千万不可！”阿荣当即便否定了，他的理由很简单：这不是周叔管理的范畴，交给周叔他也不会要。阿荣告诉我，周叔已经够忙的了，没有精力再理会职责以外的事，而且这事即使周叔想管也管不了！ 我把东西重新装好，并把密码恢复了以后，平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决定当着阿荣的面联系大华哥。我觉得这样做是最明智的选择，第一次接触到真正犯罪的证据，我怕一不心水没试出多深，反而把自己给溺下去了。 大华哥可能是因为在看守所里住着的缘故，仍然没有亲自与我通话，但孙天这次同样没多久便给了我答复：大华哥了，那些东西该给哪给哪，与他父亲无关、与他更无关！ 没办法，我只得请阿荣帮忙了，让他多准备兄弟，可以使我平安将这些东西交去庄老师的那个人手中。 阿荣也没多什么，当即让阿才和阿通带了两面包车人来学校，让我坐上了他的那辆帕萨特后，在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的护送下才缓缓驶出校门。 守大门的保安是李田宇，当然不会多问我们什么，倒是刘允诺和鹿嘉嘉却在我们出门的时候拦在了路中，那大姐大一脸愤怒地抓着我坐的副驾车门问道：“张世明，老娘把你的忙帮了，你就想逃是不是？不帮我你也明嘛，你以为……你以为老娘真稀罕让你去冒充那个角色吗？”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答应了刘允诺，要当她的男朋友去见她家人的事，刚才庄老师给那箱子里的东西太过吓人，可真的是把我给吓得六神无主了！于是赶忙向她解释，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帮陈校长送给别人。 刘允诺看来是真生气了，本来都不顾阿荣他们在场，要强行把我拖下车来的，但一听陈校长要我送东西，当即就强行把火压了下去。不过她也提了个无理的要求：要和我一起去！ 那天的行程还是顺利的，唯一让我感觉幸运的，是大华哥那个让清风帮护送的建议，因为我们的车在城里穿梭的时候，竟接连遇到了两次警察的检查，还好一看见阿荣，那些警察便无一例外地把检查给免了。 把东西交给陈校长指定的人时也算顺利，人家早就在龙江区门口等着了。但看到那人的时候，准确地是在听到那人声音的时候，我还是受惊不，那人的声音就算再过十年我也忘不了，他就是那个一年以前，在高宗强带领下去我宿舍，把我的行礼铺盖给砍碎的人之一，第二天早上还冲到门口，想要进宿舍去查证我有没有被砍死的那个，我记得当时高宗强叫他沈维明。 我心里受惊，是因为沈维明拿了东西后对我悄声了句话：“张世明，一年前没弄死你，看来真的是个天大的错误！不过现在为时也不晚！” 第四百零二章广场上的惊人一吻 以我的个性，当时就应该向沈维明发飚的，可今天遇到的事实在太多太多！打架、新结交了一个牛人兄弟、兄弟抢了我的女友、再次享受到人生最爽的一刻……最震撼的还是这个已经交到了沈维明手里的密码箱，纵然有清风帮跟随，我也不想再惹半事出来了。 把陈校长安排的任务完成后，我只让阿荣等人把我送到市中心广场，便让他们把一同前往的鹿嘉嘉送回学校，自己则和刘允诺下车在那等候。 这其实是刘允诺的主意，她已经安排了其他人来接，不用想也知道来接她的肯定会是那个政委哥哥，她不想别人知道自己的出身，我肯定是要顺从她的。 “既然假装男朋友，你觉得不应该牵一下手假装很亲密的样子吗？”刘允诺看着满怀心事的我，一把将我的手抓起来以后，好像对自己的主动有些不满。 我反握着那只柔软的手，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人：脑海里一会浮现楚芸流着泪向我解释的面孔，一会又变成了吴晶躺在床上甜蜜的笑容！ 刘允诺平时大大咧咧，但观察力却好像不差，看着我的脸一会后忽然有些生气地把手猛地缩了回去。我的思绪回到现实，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不解地问道：“怎么了，诺姐？” 不问还好，这一问之下，刘允诺转过身来，抬手就给了我一个响亮的耳光！那“啪”的一声，让广场上来往的不少人都驻足观看。 可笑的是还不等我质问，她的眼泪倒先流了出来！这还不算，“哇”地一声后，她竟捂着脸蹲下“呜呜”大哭…… 我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只是突然之间感觉这个城市好像变得太过陌生，一个春节过了回来，好像所有的人都变了，比如现在这个打了我还反而像受了天大委屈一般的刘允诺。 “伙子，不是我你，这欺负女人的男人可算不得好男人呀！” “我你这人怎么这样，她是你的女朋友吧？你把她给怎么着了？” “看你的样子也不了，怎么nnnn，m.♀.c↙omstyle_tt;这么无情冷漠呀”…… 城里的人好像特别爱管闲事，见刘允诺在我面前放声哭着，不断有人来指责我，既而又摇着头离开，还有更多的人围在一边看这幕并不太好看的热闹。 我心头有气，更有太多的不解，我不明白刘允诺为什么要闹上这么一出，所以不敢再冒然上前对她安慰，也懒得回应那些自以为在打抱不平的人。直到一个头发花白的男人扶起刘允诺，并轻声问道：“闺女，这就是你的男朋友？你们学校的老大张世明？” 能叫出我的名字，又叫刘允诺作闺女，看来是她的家长来了！我忙转头一看，一旁站着的，不是那刘允承刘政委哥哥还有谁？ 惊了一跳之后，我忙跟刘政委打招呼。那刘政委倒是个懂理的人，对我微笑着了头后，便冲刘允诺轻喝一声：“诺，跑来广场上哭什么哭？也不怕丢脸丢到家了？” “要你管？”刘允诺抬起眼泪婆娑的脸了刘政委一句，瞪了我一眼后便伏在那老人肩上，叫了声“爸”后又是好一阵伤心的哭。 那几分钟是我记事以来感觉最尴尬的一段时间，心里本来就很低沉的心情直接已经完全沉到了谷底。想向刘政委解释一下，却觉得没有什么好解释的！想要直接离开走人，又觉得对不起跟刘允诺这么多天来的交情。 在僵持了一阵后，我还是决定安慰刘允诺，因为她一直就伏在她父亲的肩上哭个不停，而那位面容慈祥却不失威严的老人一直盯着我。 我的安慰方式也很特别，直接把刘允诺从她父亲的怀里抢了过来，也不管仍旧有人在围观，直接便把她搂在怀里，一口吻上了她的额头。之所以如此选择，是因为那一瞬间，有太多太多关于这个大姐大与我之间的回忆涌上了心头！她对我有好感，我心里何尝不知？只是在以前，我有很多感情上的顾虑，根本不敢把自己与她想到一块去，现在我对楚芸已经绝望，对蔡老师和悠悠、徐蔓也不再抱任何希望了，还怕给刘允诺那么一丁的安慰不成？ 这样的行为让她的父亲和哥哥都震惊不已，我看见刘政委忽然间满脸怒气，好像都要拽着拳头上前来打我了，但我却没法停止此时的行为，因为我大胆，刘允诺比我更大胆，竟把头一抬，直接将嘴吻到了我的嘴上，用那种火辣的行动来回应着我的这一吻。 我应该感谢那些热心的市民，就在刘政委冲上前来还未来得及举起拳头的时候，那些围观的市民竟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那阵掌声让刘政委长叹一声后，转身拉着他父亲悄然离开了。 但我和刘允诺那大庭广众下的亲吻仍在继续。我其实几次想要委婉地把她轻轻推开的，无奈她的双手把我箍得很紧，嘴唇更像是上了胶水一般，怎么也不法摆脱，便只得顺着她了！话这样的吻别有一番甜蜜的感觉，只是在甜蜜之外，另有一丝难以言表的苦涩回荡在心间，因为无论如何地投入，我都不能忘却几个时前，楚芸和吴晶那一哭一笑的脸…… 那天浑浑噩噩的，也不知最后是如何收的场，反正一直到了刘允诺家里，我感觉自己的思维才稍微回复正常了一些。 刘伯伯没有为难我，因为到了他家后，我便喧宾夺主地讲了句很不客气的话，我带着非常不满的语气对他：“刘伯伯，你和政委哥哥不能完成的事，却要让一个十多岁未成年的女生去完成。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对诺姐很不公平？你们知道她在学校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吗？” 这句话应该是到了他们父子俩的心里去了，刘伯伯嘴角动了一动后，只问了我一句话：“你什么都知道了？” 见我头，这个老人家不再话，只让刘允诺给他打下手，钻进厨房里忙活去了。倒是刘政委拉着我进了书房，一边喝茶一边跟我聊了起来。 “以我们刘家的家教，你在广场上这样非礼我妹妹的话，一般是要被打得横着走、并且至少要关上三天的黑屋。”刘政委行动客气，但给我沏了一杯茶后，开口就是一个下马威。 我对刘伯伯都没有客气，又会惧怕于这个政委哥哥不成，只不过看在他以前帮过我大忙的分上，便抬头看着他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政委哥哥，你也看到了，如果我不那样的话，诺姐不知要在那广场上哭到什么时候呢！所以，你应该正确理解，是她逼我那样做的。而且我只是安慰一下她给了个拥抱而已，要非礼，好像是她非礼我才对吧！” 刘政委无言，叹了一口气后看着窗外缓缓地：“其实我发现诺不正常已经有些时日了。你记得以前在派出所里，我和你单独讲的那些话不？这个妹在家被宠坏了，脾气难免有些怪异，我们不希望她因为这样而受到伤害，特别不希望她在感情方面受到什么欺骗！” 我个人的看法是，身为父亲和兄长，他们让刘允诺去学校扳倒陈校长本身就是一种错误，因为那对一个青春期的女孩来，本来就算是个很大的伤害了。但不等我发表意见，刘政委接着：“当时我跟你打听诺男友的事，可能你没听懂，那个时候我已经发现她有了意中人，不是你当时的雷岩木代，而就是你自己。” 这话着实吓了我一跳，我不否认能感觉到刘允诺对我的那种微妙情感，但我总认为那是在二年级开始、木代表明他跟刘允诺不可能之后的事，以前我还一直撮合他俩，甚至在木代误会我和刘允诺有什么关系时我都很生气呢。却怎么也没想到刘允诺最初有意思的，居然就是我。 “特别是这个假期，我感觉诺忽然间就多愁善感起来了，问她什么也不，就只一会儿特别兴奋、一会又特别失落的样子。我暗地里让人留意了一下，原来她整个假期居然都跟一个叫鹿嘉嘉的妹在一起，跟踪你们学校的一个老师和三个女生。”刘政委捧着茶杯，也不顾我的反应，像自自话般地向我讲述。 “我微一打听便知道了真相。原来你子可以呀，那一师三生四个女子竟都是你的女朋友，还是你在学校迄今为止摆上台面，光明正大地炫耀的女朋友！我这个外表假装坚强的妹妹，堂堂一个学校的大姐大，连个替补都算不上。” “她难过失落很好解释，自己喜欢的男生有了那么多女朋友，任谁都会如此，何况她还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女生。而她行为如此反常，则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要毕业了，对你的爱恋眼看就要无疾而终。” “可你不知道她兴奋的原因，是你那些女朋友好像并不可靠。其中一个叫楚芸的，跟你的好兄弟卿卿我我有一段时日了，另外那两个女生倒还算正常，不过我派去的人曾亲自听她们过，跟你做朋友好像是另有隐情……” 我抬着杯子的手微微一颤，半杯滚烫的茶水泼到了我的手掌上，不由自主地手便一松，茶杯掉落在地“叭”地一声摔得粉碎。 第四百零三章刘政委的忠告 这一声响打断了刘政委，不过看他脸上的表情倒也没有生气。¤頂點小說，x.我张了张嘴后艰难地吐出几个字：“政委哥哥，我们能不能换个话题？” “怎么了，同时有那么多女朋友也会付出真情？没有勇气面对看似风光实则一败涂地的现实了？”刘政委调侃着问我。 我起身在书房角落拿起笤帚把打碎的杯子收拾了一番，这才回应道：“你怎么想都行，反正我来你家是诺姐的主意，我和诺姐之间是有感情，但那是像兄弟之间一样的感情，不是爱！就算今天我亲她、她也亲我了，我们那也只是知己之间一时冲动的表达方式，希望你们不要误会！” 刘政委把茶杯放下，重新看着我的眼正色道：“既然你不愿多说，那我也就说点正事吧。我知道小诺叫到家里的一定会是你，所以才同意我爸让她带男友回家的提议！让你过来，是因为我有几句话要提醒你！” “第一，你跟清风帮混在一起那没什么关系，那个帮派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真正的黑社会，但如果你已经跟他们的幕后老大有了来往，那你可得小心了，不是我吓你，那可是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 “第二，你跟华胜志最好少有来往，他们华家的事你应该有所耳闻，无论最后结局如何，跟他家扯上关系的人都只可能成为炮灰而已。你知道小诺在学校为什么跟他关系一直不算密切吗？原因正是如此。” “如果说以上两点都很难说具体的话，第三点我就跟你说点具体一些的。因为插足陈继荣的事，我已经被某些领导给盯上了，虽然他们不敢明面上拿我怎么样，但却可以在我的工作上做手脚！我的调令已经下来了，从三月份开始，我将会升任晋城公安局的局长，不再担任区分局的政委了。” 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加之不再谈论我和刘允诺之间的话题，我镇静了不少，便趁机插话道：“政委哥哥，不对，应该叫局长哥哥了！你跟我说这些，不会是想听我一声恭喜的吧！” “去你的！”自见面以来，他第一次露出了笑容，不过笑得很勉强，笑完之后才叹道：“那些政治上的手段你不懂，我表面上是升职了，实际上却是明升暗降，被发配地方了！何喜之有？之所以跟你说这些，是想告诉你，以后我可能没办法再罩着你，或者说暗中帮不了你什么了。” 我头脑一清醒，思路也就清晰了一些，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于是宽慰道：“革命工作在哪干都是一样。至于我们嘛，你倒不用担心太多，诺姐就只一个学期便毕业了，她在学校里的地位未必便是因为你暗中帮忙的结果。再说了，我说过我们是知己、是红颜，谁想对诺姐不利，恐怕先得从我身上踏过去再说。” 刘政委又是一笑，摇了摇头道：“都说初生牛犊不畏虎，你这份胆量自然值得赞许，但也不要那么莽撞好不好，什么事都别等吃亏后才知道总结经验！” 顿了一下，他却真的赞许地夸了我一句：“虽然你回避某些问题，但你无法逃避内心的真实想法！听说我这把‘保护伞’不在了，你首先没想到自己而是想到小诺的处境，如此有情有义的行动都有了，还没有勇气承认自己和她一样，不知不觉已经喜欢上了对方吗？” 我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所以站起身来郑重地回答：“政委哥哥，你真的误会了！就算我那些女朋友全部都已经背叛了我，我觉得自己和诺姐也不可能有什么故事，我也许会有了其他的女朋友，但绝对不会是诺姐。之所以刚才有那样的反应，我我之前安慰她是一样的原因——我们是永远的姐弟！” 话音才落，身后忽然响起一道炸雷似的叫声：“张世明，你混蛋！老娘是汉子了一些，身材是比不上那个跟你兄弟乱搞的楚芸，也不及你的悠悠聪明、不及你的徐蔓贤惠、不及你的莉莉成熟，但老娘至少不会让你伤心。你用得着在我家里，当着我哥的面这样贬我吗？中午你是怎么答应我的，不是说好以男朋友的身份来见我家人的吗？” 面对刘允诺的一顿质问，我其实是有愧的！在得知蔡老师她们为楚芸圆谎的时候，我失落中赶往吴晶家的途中，曾暗自思量过自己和刘允诺之间的一切，我知道这个大姐大对我真的是很好很好！可既然已经鬼使神差地又和吴晶那样了，我和刘允诺怎么还有可能？ “诺姐，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配不上你，不敢高攀罢了。我只是一个过街老鼠一般的小人物，不值得你这样对我！”我在用心解释，只是怎么听这个解释都感觉很苍白。 刘允诺女王范再现，过来拉着我便往外拽，嘴里不容分辩地回道：“那好，什么都是你说的。既然如此，你走吧！你以为老娘真稀罕你不成？从现在开始，你我便再无瓜葛，我再不……再不认识你了！” 这样的行为让我尴尬，但也算是对我的解脱吧！面对心头乱得已经理不清的思绪，一刀切了未尝不是最好的选择，所以刘允诺的表现尽管无情，却是我隐隐有些希望的。 假装无奈地向刘政委摊了摊手后，我被刘允诺扯着推出了家门。一直在厨房里忙活的刘伯伯也不显意外，但在我出门的时候却板着脸说了句：“小子，你给我听好了！碰了我家小诺想赖账，老子不以流氓罪判你个三年五年的，我就不姓刘！” 真是有什么样的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女儿，我不怀疑刘伯伯的正直，却对他这种比我更无赖的脾气感到无言。 不过刘政委还是追了出来，陪着我一边走一边轻声道：“我要提醒你的话还没说完呢！刚才我跟你讲的第三点，你可能没听明白，又或许觉得我是在跟你摆功，无论你怎么想，我都要告诉你，我调走后，艾成云便再无顾忌，很快便又会像你才到职校一样，想尽办法地来与你作对了！” 我心里说不慌是假的，也明白为什么差不多一年左右了，艾所长都没再与我为敌过，这一切看来还真得归功于刘政委的庇护呀！不过心慌也只瞬间的事，除了这个曾经的政委外，我大得多的靠山还有的是，如果艾所长不长眼又要来惹我，就一个大华哥便够他喝一壶的了。 刘政委显然看出了我的心思，接着说道：“他要是明刀明枪，那倒也没什么可怕的，毕竟他头上还戴着一个国徽作为紧箍咒。可麻烦的是，他不知动用了哪方面的关系，竟让那已经入狱的艾成林给提前放了出来，不仅于此，以前跟你打得不可开交的高宗强也有消息了，艾成云帮他洗清了所有指控，不出意外的话，这学期这两人便又会回来你们学校继续当保安了！” 我听了后呆在原地，我以为高宗强已经早就被我解决，一辈子都不敢再露面了，还有艾成林，不是说进了监狱后很难出来的吗，怎么一齐都又出现了？看来我必须赶在开学前见周叔和大华哥一次，否则那两条豺狗我真的是防不胜防呀。 “保重了！我提醒的三点，可能在你看来第三点更重要，但其实前两点才是最关键的，你回去自己慢慢体会吧！最后附送你的一点忠告，是你以后在跟人动手的时候，切记不可闹出人命，你把人打伤打残，我相信你的那些靠山都有办法解决，但一旦死了人，那可是谁都扛不起的责任。别忘了现在我们是生活在法制社会！” “当然，最聪明的是，自己别被他人给打伤打残了！”分别前，刘政委的忠告语重心长。 我回学校的路上，大脑几乎是一片空白，心头唯一感到后悔的，就是自己不该提前那么多天返校，开学再回来，这一切的事情即使发生，也不会来得如此突然吧？ 按照我的想法，第一件事是去见见大华哥，然后再去跟周叔聊聊，把外面的事情整理清楚后，再去心平气和地找蔡老师她们问个清楚。至于楚芸，她已经坦承和田小龙早已暗生情愫，好像我才是那个抢了兄弟爱人的人，那就由他们去吧！ 但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就在我回学校看了一眼小向后，都还没来得及跟孙天联系，便接到了吴晶的电话。 对吴晶我是如何都不能逃避的了，刘允诺向我摊牌我不敢接受，甚至当着她家人的面如此绝情地拒绝了她的表白，很大一部分原因便是因为今天又跟吴晶那样了的关系。不过我觉得不该因为她而误了正事，所以电话接起便尽量温柔地先开口道：“我一定还会回来陪你的，但今天真的还有正事要做。” 可电话那头吴晶却急促又轻声地说：“世明，你快来！有人在闯进我家来了，肯定是要对我不利，我现在躲在卧室里都不敢出去！”一句话说完便急急地挂了。 第四百零四章捉丑记 我是和小向一起奔跑着冲到吴晶家的，之所以叫上这个矿工兄弟，是因为我真的急了，可我的头脑还算清醒，现在我除了一对拳头外，身上连个家伙都没有，如果闯进吴晶家的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我未必能对付得来。叫上一个帮手，还是一个比我能打很多的帮手，心里会踏实得多。 来到吴晶家门前，见防盗门果然是虚掩着的，我一个飞腿便向房门踹去。 但是在我的脚掌还未碰到门之前，我却又硬生生地将其收了回来，因为我见到一个只穿着一条底裤的男人从吴晶的房里钻了出来，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我认识，他就是我们的校长陈继荣。 那一刻我的心里其实愤怒至极！陈校长玩弄吴晶不知多长时日了，直到上学期吴晶才在我的帮助下算是摆脱了那场噩梦，但谁知这大色蛋色心不死，竟直接找上了门不说，还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裤子都脱了。话说这初春的天气，丫的也不怕凉着了？ 没冲进去怒扁他一顿，自然是因为我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再说我今天才又“吃”了吴晶，心头始终有种夺人之爱的感觉。好在那陈校长嘴里只顾叫道：“宝贝儿，我知道你在屋里，就别跟我捉迷藏了好吗？让我好好爱爱你吧！你不知道，这半年来可把我给差点都想 第四百零四章四捉丑记 我是和小向一起奔跑着冲到吴晶家的，之所以叫上这个矿工兄弟，是因为我真的急了，可我的头脑还算清醒，现在我除了一对拳头外，身上连个家伙都没有，如果闯进吴晶家的是穷凶极恶的歹徒，我未必能对付得来。叫上一个帮手，还是一个比我能打很多的帮手，心里会踏实得多。 来到吴晶家门前，见防盗门果然是虚掩着的，我一个飞腿便向房门踹去。 但是在我的脚掌还未碰到门之前，我却又硬生生地将其收了回来，因为我见到一个只穿着一条底裤的男人从吴晶的房里钻了出来，最关键的是这个男人我认识，他就是我们的校长陈继荣。 那一刻我的心里其实愤怒至极！陈校长玩弄吴晶不知多长时日了，直到上学期吴晶才在我的帮助下算是摆脱了那场噩梦，但谁知这大色蛋色心不死，竟直接找上了门不说，还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裤子都脱了。话说这初春的天气，丫的也不怕凉着了？ 没冲进去怒扁他一顿，自然是因为我们之间那微妙的关系，再说我今天才又“吃”了吴晶，心头始终有种夺人之爱的感觉。好在那陈校长嘴里只顾叫道：“宝贝儿，我知道你在屋里，就别跟我捉迷藏了好吗？让我好好爱爱你吧！你不知道，这半年来可把我给差点都想疯了！”没有注意到门并未关好，更没有注意到门缝外有一双喷火的眼睛注视着他。 一个闪身躲朝门边的台阶上后，我把小向拉到身边轻声嘱咐：“这里面那个老男人想要非礼我的女班主任，他是我们的校长，所以我不方便露面，你进去把他痛扁一顿再把他赶走！对了，如果他要问起，你就说自己是吴晶的亲戚。” 小向听得一脸茫然，但我让他进去打人这个意思他是听懂了的，这个才认识不到一天、但已经跟我很贴心了的牛人兄弟还算义气，想了想后把头一点，不过却没有立即推门，而是低声对我回道：“二哥，既然你不方便露面，那还是先上楼或者下楼躲起来吧！” 我有些感激，依言到了上一层楼的楼梯转拐处，刚藏好身，便听见仍在吴晶屋里嘀嘀咕咕的陈校长带着惊讶的语气问道：“你谁呀？闯来我家干什……啊——我操你怎么打……啊……” 那几声不太连贯但却充满痛苦的叫声，传到我的耳朵里却如此的解气。 小向这家伙也确实猛，三两下便把陈校长给打得没有声息了，开门跑上来轻声问我：“二哥，现在怎么办，那家伙是肯定赶不走的了，因为他不经打，我都还没用力他就晕过去了！” 看着小向的样子，我为刚才的决定悔得肠子都差点青了！我倒不心疼陈校长，我是被小向的模样给弄得后悔的：这小子撕下了自己的一块衣服把脸给蒙上了，根本看不出来他是谁。要早知道还可以这样，刚才我应该撕这样亲自去修理这个可恶的大色蛋才对呀！ 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我忽然想起陈校长惯用的那种手段——拍照！他送给吴晶的相机不还正在我宿舍里锁着吗，何不去拿来给他这模样拍上几张？这样以后难说还能派上用场呢。于是让小向进屋去继续看着，并交待他只要校长醒来，就再次把丫的打晕，自己则冲下楼，回宿舍拿相机去了。 怕小向留在吴晶家出什么乱子，我在回宿舍的路上回拨了一个电话给吴晶，告诉她躲在衣橱里千万别忙着出来。 吴晶的话让我有些好笑，听在耳朵里又有点血脉偾张！她轻声轻气地说道：“我哪敢出来呀！我在家等你，之前身上一直什么都没穿地躲在被窝里，现在还光着身子呢。进家来的好像是陈校长那个老色魔，都怪我一直不敢问他收回以前给他的钥匙，又忘了换锁，要是现在出来，那不被他又给……那个了才怪！” 拿了相机回到吴晶家单元门口时，我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有多英明，因为我在那门口又遇见了一个熟人——陈校长的夫人、陈维东的妈。 那个学校出了名的泼妇虽然不是教职工，但学生中不认识她的估计很少，因为这个婆娘经常会大摇大摆地到各个班上或者是宿舍里，去向学生们打听她那个花心的老公有没有对女生抛媚眼之类的问题。不过除此之外，她对学校的事倒是从来不插足，所以我和她也没有什么来往。 陈夫人也见到了我，但瞪了一眼后没有搭腔，嘴里自顾低声骂着：“他娘的，老娘不在一天都不安分，当我这只眼睛白装了吗？” 我本来也不想理会这只母老虎的，可听了她的话后心里却先是一惊，随后又是一喜！ 惊的是自己竟忘了以前吴晶跟我说起过，这老娘们为了防止自家老头到这个住着单身女老师的单元偷腥，在这个单元门口装有监控。她这监控可不会只监视陈校长一个人，陈校长进单元来被她发现了，那我和小向进来不也一样吗？被她给看见，小向那蒙面的举动又有何意义？我虽然无所谓，可小向那保安的工作来之不易，总不能让他一天班都还没上，便被陈校长报复给开除了吧？ 而喜的原因自不必说，这母老虎怒气冲冲显然是来捉奸的，如果我这时帮她一把，难说会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所以不等她上楼，我便赶紧把相机往外衣里一藏，冲上前拦住她叫道：“师母留步！” “你个小屁孩，整天不学好！谁是你师母了？你敢拦本小姐，是嫌自己活腻了吧？”陈夫人不耐烦地吼了一声。 我心头一阵作呕，又有些想笑。我的脸皮够厚了，却觉得不及这陈夫人十分之一！也不看看自己，儿子都比我还大的鸡皮老奶了，竟还自称“本小姐”，我听在耳朵里都为她害臊。 但我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抢到她前面拦住后陪着笑脸解释：“我是陈校长培养的小弟，叫张世明。校长今天安排我和一个保安大哥来这里值勤，说没有他的同意，无论任何人都不准上楼。” “再不给本小姐滚开的话，我让你先残废再退学。”没想到陈夫人还挺霸气，说起话来比我这自认为快当上学校大哥大的人还更拽三分。 我担心夜长梦多，也担心陈校长醒来后小向不知该如何应付，更担心吴晶不听我的话光着身子跑出来。所以直截了当地向陈夫人摊牌：“师母，我知道陈校长来这里是做什么，也知道你追过来的目的。但你想过没有，陈校长一校之长，如果你现在闹开了的话，他还有什么颜面管理整个学校几百的职工和两千多的学生？最关键的，是别误了他的正业呀！” 陈夫人愣住了，因为我最后“正业”那两个字说得格外地重一些。 见她上道了，我把头一探道：“师母，你先消消气！他今天的对象是我的班主任吴老师。说实在的，我非常爱那个吴晶老师，心里对陈校长也正恨得牙痒呢！如果你看得起我的话，我就帮你一次。” 说着我拿出照相机向她晃了一晃，接着轻声解释道：“我上去跟那个保安大哥一起坏了他的好事，然后再把他给拍下来，让你有了最直接的证据，回到家那还怕收拾不了他？这样的话又不影响你俩的声誉，还可解了你心头的气。” 陈夫人见机也快，很快便分清了轻重，脸上挤出一丝带着恨意的笑容回道：“你个不学好的小杂种，嘴上说的好听，我看你是早有准备，想借机喝一口那个老混蛋吃剩的伙食，胁迫吴晶那个小**跟你苟合吧！” 我心头有气，但知道此时不能跟她翻脸，于是脸上露出个坏坏的笑容，故意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嘴里唯唯喏喏地问：“可不可以嘛？” “看在你比较机灵的分上，本小姐就暂且听你一次，不过你要是弄糟了的话，我就把你跟那个老混蛋剥光了捆在一起游校十圈。”陈夫人总算是答应了。 我没让陈夫人跟我一起上楼，而是自己冲上去到吴晶家。还好陈校长仍旧未醒，来不及跟小向说话，我先进卧室对着那个大衣橱轻声说了句：“吴老师，你千万别出声，更不要出来，等我把外面收拾好了再说。” “还叫人家老师呢？叫晶晶……” 衣橱里传来一声细若蚊叫的回应，但我却顾不得听，出来客厅里示意小向把陈校长扛到吴晶卧室里那张大床上，自己亲手把他身上最后那缕遮羞布给褪下，然后才抬起相机从各个角度给他来了几十张“写真”。 直到感觉满意后，我才安排小向把他先扛到客厅，自己则忙着准备下楼去把相片拷贝给陈夫人以便交差。谁知我前脚才出卧室，小向便在身后叫道：“二哥，不好了！” 我急忙折身回到卧室，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当场怔在原地。只见小向站在床边，而陈校长却已经醒来，正一边穿着内裤，一边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第四百五零五章序幕钥匙 “张世明，你可以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吴晶家，但我却被你打成猪头，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了，在这个学校，究竟你是校长，还是我是校长？”陈校长虽然昏过，但现在看来是彻底清醒了，所说的话让我情不自禁地觉得有些惭愧。 还好我手里有他老婆这张王牌，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回应道：“校长，什么事情过后我都可以跟你解释。现在如果你非要说话，那就向早上我跟你说的这个保安——向忠朝兄弟说句谢谢吧！如果不是他打了你，恐怕你现在都没办法走出这个单元了！” 不但说，我还一把将小向头上的那块破布给揭开，害得小向也呆在那不知所措。 陈校长把长裤穿好，有些不解地“哦”了一声，拿着他的内衣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但却严肃地解释：“师母发现你的踪迹了，追过来单元门口正要大力宣传一番才上来当众捉j，这小向虽然没上班，但他来适应环境的时候，幸好及时遇到这么个大事，电话通知了我。” “我能怎么样，宁愿让自己兄弟背黑锅了！赶紧让他先把你打晕，因为这样的话即使师母上来，那性质也就变了，别说吴老师不在，就算她在，千错万错也都是我这兄弟一人的错呀！”我的这番话让陈校长直接忘了穿衣服，身上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竟忽然就有点微微发抖。 这让我有些看不起他，没想到传说中的怕老婆竟可以怕到这个程度！我觉得以后要我有了老婆还怕成这种，那老婆不娶也罢了！ 陈校长愣住，可小向却不愣，有些不满地对我嘟哝了句：“早知道你把我的面具给撕开，还不如不蒙面了呢，白白地让我撕了件衣服，那可是我十五块买……”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小向先闭嘴，装作惊慌的样子接着向陈校长说：“来不及了，师母在下面等着，我先下去把她那一关过了再说！” 陈校长怕老婆看起来不是装的，听了我的话后已经是六神无主了，点头看起来都是机械性的。 我又跟小向交待了一句：“保护好校长！”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想表达的意思，转过身便跑出了吴晶家。 陈夫人还算信任我，只是当我把那张相机里的内存卡塞到她手里时，她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却丝毫不解，明明个子比我矮得一点，却低着个头垂着眉哼道：“敢骗本小姐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货色，也不管你跟我家老陈和东仔曾经有过什么过节，但我至少都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你个小笔养的。” 这话说得太难听，要不看她是校长夫人，关键是楼上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去解决的话，我还真想好好收拾这个估计从来没刷过牙的老女人。 还好捏着那张内存卡后，陈夫人没吵也没闹，悄无声息地就转身走了。 我气喘吁吁地回到吴晶家里时，心头还算是松了口气。陈校长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吴晶家客厅里的洗发上自己轻轻地揉着头；而小向也很懂事，正忙着找杯子给陈校长倒水，只是这家伙真是乡巴佬进城，完全找不着北，拿着个玻璃杯直接把饮水机上的大水桶给摘下来倒水，弄得地板上一地都湿湿的…… 最主要的是吴晶真的很听话，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她硬是一直都没有露面。 “走了？” “走了！” 跟陈校长一句简单的对白，我把房门关好后心头忽然就很烦躁，一直担心的该怎么解释也变得释然，那就是不用解释了！ 所以在我回应了一句后紧接着便反问陈校长：“如果我是大华哥，现在想问一句你来这里的原因，那你会如何回答？” “可惜你只是张世明，不是华胜志！”陈校长的回应怎么听都很冲。 我没必要示弱，冷笑一声道：“现在如果我让师母回来，我觉得她还是比较乐意的！因为把她劝走我费了很大精力。” 打蛇打七寸！这话一点不假。据我对这个校长的了解，他惧内不只是传说！一个连省长都敢动的人，硬生生被我一句话给说得哑口无言！多年后说起一句题外话，或者说吹牛皮的一个资本，这一点真的是值得我炫耀的。 “校长，我只是您的学生，什么都不懂的一个学生而已！但有句话我想跟你挑明了，大华哥怎样培养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对我的态度。所以现在我想向您提一个要求：从今以后别再这样对我的吴老师，因为她是我的爱人！”我语气冷漠，但态度很诚恳，一连用了三个“您”便足以说明，这可是入学以来我对他第一次如此尊敬，就算他看出来这是装的，但也能感觉得到我真正的服软吧！ 陈校长还算给我面子，从外衣包里拿出一把钥匙后，起身微笑道：“大华之所以是大华，从他的眼光就可以看出！你之所以是张世明，则是因为你比大华更难缠！我选择你作为正义的化身，自然可以答应你所有的条件。只希望我的眼光不比大华差，否则正义将死、邪恶当道！” 这话很有禅意，可惜我的理解却是他太过虚伪！因为感叹一声后，他把钥匙递给我接着说：“晚上有人来学校取本来属于他的东西，到时你给他开开门，这是我办公室隔壁库房的钥匙。” 我心头微微有些恐惧，接过后感觉这钥匙不是什么库房的，而是一场大戏的即将拉开序幕的关键。以至陈校长说了声“谢谢”拉开房门的时候，我都还握着钥匙在发呆。 这声“谢谢”有可能是对我说的，也有可能是对小向说的。当然，这是只我安慰自己的理由，他出门前毕竟接过了小向倒出的大半杯水喝了。 想法多归想法多，陈校长离去的那句话却让我不得不重视。他最后的话意思是可以答应我不来纠缠吴晶，但有个前提，那就是看我能不能守得住！ “二哥，要不我还是自己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我不怕吃苦，再苦也不会像矿上那样冒生命危险吧！”小向其实是个挺精灵的人，这一闹之下，他感觉在学校工作已经不太靠谱了。 如果不是我的主意，那就凭他打了校长这一点，我也不会阻拦他的想法。可事情因我而起，心头那股不服输的念头便涌了出来，坚定地向他保证：“向兄弟，如果你看得起我这个二哥，信得过我这个二哥，就好好地在学校里当你的保安。我保证你会顺利地干下去，并且会干得很好！” 小向虽然聪明，但也真的是单纯，原来忧郁的脸因为我一句话便又回复了正常。我之前内心其实有个卑鄙的想法：无论陈校长是犯罪头目还是正义化身，我都想让小向先给我挡一挡。但他这种表现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枉我自以为情义为重，怎么想着打起了兄弟的主意？小向就算只跟我认识一天，但我心头可是真正把他当兄弟的呀！ 没有多话，让小向先回去的时候，我还是详细地对他交待了一番，包括怎样跟保安同事相处、学校的一些简单情况介绍等等。 小向走了，我却拿着那把陈校长交给的钥匙，坐在沙发上继续发着呆。 “你是想冻死我吧！还不赶紧抱抱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被吴晶那略带责怪的声音给唤回现实。抬头一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遮掩的吴晶站在跟前，好像有些瑟瑟发抖。 我的表现则正好相反，鼻血猛地就喷涌而出不说，原来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如一只冬眠初醒、饥渴难耐的熊瞎子般，起身便向那具美妙的身体扑了过去…… 天色还早，早到我们都还没吃晚饭，但吴晶在卧室里睡着了。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那把钥匙上！不跟周叔联系是说不过去的了，虽然他说我按自己的喜好在学校闹下去就行，那“药引子”的效果不必刻意，但好歹我之前收了人家上万块的好处呀！ 周叔很忙，我打了三个电话也没接，最后还是他回了我的电话，我才有机会把这传奇的一天原原本本地向他汇报了。 听了我从头至尾的讲述，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却没有任何指示，反而用那种我熟悉的语气回道：“恭喜你，看来刘老头很中意你这个未来的女婿呀！你恐怕不知道，别说女儿的男朋友了，就是他那个当政委的儿子，找了不下十个女朋友都被他给气跑了。” 我有些无言，正待请示的时候周叔却把电话挂了。 他这样的反应倒让我心头更加有了底，我好像就是大家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怎样做我并没有选择，既然如此，我又费那么我劳什子的心干嘛？还不如跟陈校长较较劲，看我能不能守好吴晶！我敢肯定，他丫的再敢来打吴晶的主意，我可不会只把他弄晕那么简单了！ 第四百零六章永恒，不要说黎明 话虽如此说，但我还是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孙天，让他无论无何尽快让大华哥跟我聊一下，我没有跟孙天详说，只告诉他我我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这回大华哥倒没回避我了，不到五分钟便亲自回了我的电话。我知道他说话可能有什么顾忌，所以直接说重点，开口便告诉他陈校长给了我钥匙的事。 大华哥也没给什么建议，沉吟了一会后问我：“你有什么打算？” “我觉得如果有人来了，我把钥匙交给他们就是。至于拿什么东西，那都与我无关！”我把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了他。 电话那边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后，大华哥才回道：“兄弟，你真的成熟了！” 我听得心里暖暖的，只因为他那一句兄弟！一时之间竟也说不出话。 “知道你白天说的那个东西吗？那些东西我早就知道了，我哥哥做的那些事情，我们家自然是了如指掌的，我之所以不理会，是因为那些东西全部都只是复印件，原件早已被我父亲安排人送到了最高领导层。” “记得我曾和你说过我那省长爸爸负荆请罪的事吗？没有这些东西，他的荆从何来？所以无论谁有那些东西，你都不必为我担心！” “而我肯定你的主要原因，则是你对现在那把钥匙的处置想法。你记住我的一句话：想要成为真正的大哥，一生都是的那种，就必须得有万事己为先的态度才行！老陈给了你一把钥匙，你如数给别人就行，与你无关的事，你就别去操心那些东西是什么。” 大华哥这几番算是教育加解释的话，让我的心态微微有了一些变化。我觉得自己现在的好多想法和做法，已经离原来那个熟悉的我渐行渐远了。 不过大华哥最后的一句话更让我迷惘，他带着调侃的语气接着说道：“祖传的江山、流水的臣子，别说要万事先想自己，必要的时候，就是兄弟也是拿来利用的。你要做好大哥大的位置，就得学会忍和残忍！” “大华哥，利用兄弟那种事，别说我做不出来，连想我也是不会想的！”我叹了一声后，向他摆明了自己的态度。 “呵呵！”大华哥笑了一声，然后便挂断了电话。我搞不清他的态度是什么，这个大哥大说的话我一向奉若圣旨，但这次他传达给我的观点，无论如何我都不可能认同，我甚至在心里又暗自告诫了自己一遍，此生之中什么都可负，可千万不能负了同生共死的兄弟。 但当天吴晶醒来做了点简单的饭菜我们一起吃了，然后和我相拥看电视直到深夜，也没有任何人跟我联系过说要来学校取东西，陈校长也没有跟我联系说人不来了。 我的心里一直都有些不安，隔一段时间便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伸进衣兜摸摸那把好像带着魔法的钥匙。 吴晶本来是一幅幸福的神态，但发现我那有些异常的举动后，也不知她知晓些什么，温柔地安慰我：“人生所有东西，该来的会来、该走的也会走，何必老是放在心上呢！你我能如此相处的机会在你毕业前都不会多，我们应该多珍惜才是。” 眼目前的处境对我来说，也只能像吴晶说的那样了，所以我便干脆让大脑空白，所有的事都不再去想，拥着自己的班主任踏踏实实地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我仍旧不让自己的思维动一下，除了看电视、吃饭以外，就只顾着跟吴晶亲热。不但如此，第三天、第四天……我也是这样度过的。 那十天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十天，也是人生中最宅的十天——我竟然没有出过吴晶家的房门一次！吴晶买菜去的时候，我便在她家里看电视或玩电脑；吴晶在家的时候，我们便只做着同样的那些事情。 人生没有永恒，只有不断重复的事！我知道如果自己这一生还有过一次永恒，那便是宅在吴晶家的这十天。 有时在她熟睡的时候，我独自在深夜里也会暗自思量，我现在这样的状态其实是在逃避！逃避某些事，比如说兄弟之间的感情、比如说那把钥匙、比如说自己以后的打算……逃避某些人，比如田小龙、比如楚芸、比如刘允诺、比如蔡老师和悠悠徐蔓，甚至跟我朝夕相处共枕同眠的吴晶！ 能拥有这一段难忘的永恒，也得感谢那些永远不会忽视我的人给面子。在随后的时间里，竟没有任何人再与我联系，包括陈校长和我的矿工兄弟小向。 就算把思维停止了，但内心深处还是有某种期盼的，半夜里梦中醒来都经常会觉得有人打过我的电话或发过信息给我的错觉，白天里更是一有空就会有意无意地看看手机。只不过那始终只是一种期盼和错觉，现实里真的没有发生过。这让我情不自禁有些失望，特别是时间多流逝一秒，我内心那种撕裂般的痛便会多一分。 说起来我还是心寒的，特别是最后两天，我感觉自己都有些绝望了。在此之前，我从没想过人生竟真的会如此绝情，曾经那些难道都只是一场游戏？如果真的是一场游戏，当初的那几个人为什么要哭泣？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游戏，以前她们为何对我如此在意？ 差不多是第五天的样子，我把手机关了，并且再也没有碰一下那个除了闹钟外都不会再响起的电话。 还好，吴晶的柔情让我那道不知裂到什么程度的伤口始终没有表露出来，所以每天里我仍旧灿烂地用温柔回应她的温柔！ 我是算着日子度过每一天的，只是到了开学的前一天，我也仍然当作是永恒的其中一天，过得和平常没甚区别。但到了晚上喘着粗气轻轻搂着吴晶的时候，她的话却把我从这十天的永恒幻想中拉回到了现实。 “1007宿舍的人前天就全部到了，听说木代满学校地在找你，都找到体校去了！” “王豪东和他娘是昨天到的，回校第一件事好像也是满世界地找你，也不知从谁口中得知了你和技校校卫队扛上的事，那家伙单枪匹马地跑到技校去闹了一场，好像受了点伤，不过不严重，只是被派出所给弄进去了，还好体校那个孙教练晚上便去把他领了出来。” “你以前有过矛盾那个一年级的孔万也在找你，但这次却好像不是找你打架，我听秦立说他是想找你说谢谢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孙教练带着体校的沧小六和龙佑也在找你，据说是来还你东西的……” 听着吴晶的话，我不知怎地心头便是一酸，怕她看见我的表情，忙把她的头紧紧地依偎在自己怀里。 但吴晶的话却没有停，忽然间语气便变得有些酸溜溜地接着说：“刘允诺好像也在找你，还有那个校花刘紫琪。这两个人找你没什么好事，特别是那个校花，明明一个女孩子家，去找你的时候却拿着个花束，我觉得她是想给你添麻烦的。” 在我希望她能继续说下去的时候，她却住口不说了。这让我又一次失望之际，也不禁再次强烈地又感受了一次心痛！我不知道吴晶是否明了我内心的想法，反正我是多希望还有几个人在找我呀！ 就在快要睡着的时候，吴晶翻了个身睡平，忽然开口道：“明天黎明时分，你就必须得离开了！你还是学生，还有很多事情必须得去做，因为明天就开学了！今天晚上，我希望你能静静地凝视一下我的眼睛，主动地吻我一下！” 心痛！这是另外一种心痛，从未有过的。我知道自己又无可救药地动了真情，给了吴晶一个深情的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心头在滴血…… 看着她的眼睛不知过了多久，我才回了一句：“明天清晨，将会是我此生唯一的一次怕看见太阳升起！” 鸡叫头遍，我便悄然起身，帮吴晶盖好被子后，说了句“如果可以，永远都别告诉我已经到了黎明”，便独自开门出去，一头扎进了昏暗的灯光里。 我怀疑自己的际遇真的是命中带的！离天亮还有至少三个小时，正是整个城市都在沉睡的时候，我却回来得如此的恰好：宿舍楼前，二十余人在那短刀长棍正打得火热。 还记得刚入学时，蔡老师轻轻给我一个吻，瞬间便激发了我所有的青春热血，让我如圣斗士般地充满了力量。可是这次在吴晶家里一住十日，我却发现自己曾经的激情早已散尽，即使看着如此宏观的场面，我也提不起一丝冲动的**，站在一旁看着眼前激烈的打斗，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已经彻底沉沦了！ 但即使再没有一丁点热血，我还是必须得迎上前去了，因为我看得清楚，打斗的一方人正是曾经和我并肩、这一年多来对我不离不弃的兄弟们。在王豪东和木代的带领下，有秦立、方自鹏、陈亿波、陈路…… 第四百零七章对手原来都是兄弟 人的力量或者是潜能，往往在两种情况下会超常发挥！一种是在情绪特别低落的时候，另一种是在非常亢奋的时候。直到如今，遇事特别是必须要动手的时候，我一般都会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这两种的其中之一。 我看见兄弟们那熟悉的拼搏场景时，正值心头情绪在谷底，从决定迎上前那一秒起，我自己都知道对手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虽然上前的动作很慢，但我却感觉全身都是力量，这种力量不是我熟悉那种被火沸腾后的热血力量，恰恰相反，这是从未有过冷到极度冰的力量。我觉得别人，就算是一锅跳动的铁水，遇见我这时的状态也会冷冻成冰——破碎的冰！ 这不是只而已，我迎上前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正在围攻宋波的学生回头看见了我。这家伙名字我不知道，但人我是认识的，是我们同级计算机班的男生，尽管没甚来往和过节，但他也可算是学校比较跳的学生之一，应该属于不用交任何地方月票那个级别的角色。 这人的反应一流，知道我迎上前的目的，所以第一时间便折返身体，举着个平口无尖的长刀向我奔来。 我的大脑反正早在出吴晶家那道门的时候就已凝固，也意识不到他手里那明晃晃的家伙有任何危险，闷着头加快步伐便冲了上去。 对手的长刀挥下，我的身子跃起…… 打架讲的是气势！我冷着一张脸、冰着一颗心，并非我的气势跟着变冷，相反，我这一跃的气势是自打出生以来最霸气的一次！跃起的瞬间轻轻将头微偏避开了对手用力砍下那刀后，我右脚飞腿已经正踹在他的腹上。 没想到这家伙是个软蛋，我都还没站稳时他已经夸张地躬着身子“啊——”一声大叫仰躺在地，手上那长刀倒还握着，直把水泥地路面砸得“哐啷啷”真响。 这声有些夸张的长叫让所有人都停了手，一齐回头看着我。 只一秒钟的时间，刚才还打得不可开交的两方人马，竟不约而同地同时向我身边快步围〗〗〗〗，m.＠.c↗omstyle_tt;了过来。 王豪东、木代和宿舍里那些兄弟都差不多两个月不见了，而且我回城这些天的心情也是几经跌宕，乍眼看到最亲近的人，不喜悦是不可能的。可他们却来不及跟我亲热叙旧，快步抢到我身边后，王豪东、木代和秦立三人便立即背对着我，王豪东戴着钢指虎、木代横着户撒刀、秦立则竖着一根长钢管，一齐警觉地把我和其他人挡住。 看得出来，他们这个举动是为了保护我！后面赶上来的陈亿波、方自鹏和宋波也一样，各执家伙转身站在更前。 让我看得有些不太理解的，是除了他们几个以外，其他的兄弟上前来后却只是站在我们前面，好像是我们的对手一般，而那些我认为是对手的人众，有很大一部分也都是我认识的，可以都算是我们的朋友而非敌人。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那些人都是以前和我站在一线，一起反抗过陈维东、丁鹏和庄潜贵等对手势力的。特别是在那次和毛朕宇等人大战时，他们可是和我一条战线，一起打过庄潜贵、丁鹏和湘帮那些人的。 “看见了吗？二哥来了，你们他妈的脸往哪搁？以前不是称自己人的吗，打成这样丢不丢脸？”秦立站定后率先大声吼道。 一边的木代跟着附和道：“当着张老表的面，如果再他妈不长脸的话，我和豪东老表可都要来真的了！” 背对着我面向那些神色各异的人不多，可能只是站在眼前面对我们的三分之一，但看得出来，那些面对我们的人都大有顾忌，听了两人的话后只是站定在那，一齐看着我们宿舍的王子轩，似乎都有些犹豫的样子。 我的大脑清醒了好多，至少我已经判断出这好像是一场我们兄弟间的内斗，但我没有立即就出声询问怎么回事，也没有像以往一样冲动地立即就上前出头。我只是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些人，兄弟也好、朋友也罢，我只想看他们闹的是哪一出。 就在木代话毕的时候，之前被我踹到的那个计算机班同级的学生已经站了起来，提着个砍刀又向我这边奔了过来。他之前已经被我踢得踡缩在了地上，如果不是他冲上来时嘴里大骂一句“你妈笔”的话，现场僵持的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估计都不会留意到他，因为我们的注意力都太过集中了。 “别动！” 木代低吼了一声，但这声吼不是对那个对手喊、也不是对面前那些曾经的兄弟喊的，而是喝止过来保护我的其他兄弟，因为见那人冲过来的时候，这些人都想迎上去。 我也大喊了一声“别动”。木代那声号令让大家停了下来，但有一个人除外，那就是本来站在我身边的王豪东，他已经向那把砍刀迎了上去，所以我那声吼针对的只是他！ 王豪东一如既往，听了我的叫声便停住了脚步。可那个计算机班的家伙却不受影响，继续向我冲了过来。 我叫住王豪东后，便如一只饿极已久的猎豹，从秦立和木代两人中间空手对着那家伙扑上前去。 对手同样是一刀，只不过这次他学乖了，那砍刀是横扫过来的。 我那一扑势头太猛，想要后退避让横来的一刀已然不及。好在我被孙天训的几个月总算有成效，那在那千钧一发之际，我不但没有停下或者后退，反而加足劲地向前急冲。 没有叫声，没有碰撞声！因为昏死过去的人不会叫，还因为肉与肉直接的碰撞不会发出太大的声响。但对手已经直挺挺地倒地却是不争的事实！ 他是被我给撞昏过去的，我那一冲之下，头微一低便狠狠地用额头撞在了他的额头上，他那横砍而出的长刀没有伤到我，因为我的身体早在他横过来时就跟他的身体“亲密接触”了，他的右手臂弯碰在我左手上臂的时候力道太猛，那长刀竟然脱手而飞甩出好远，还好砍刀落在了晾衣区的草地上，才没有像之前那样发出骇人的声响。 我没理会身边不管兄弟还是对手们的反应，也没理会自己那有些昏沉的头壳，一脚跟着抬起狠跺在昏过去的对手肚子上，然后俯身便用左手抓住这个已经不省人事家伙的头发，硬生生将如一摊稀泥的那具身躯提了起来。 右手成拳跟着猛地挥出，重重击打在他的脸颊上 那家伙看来不是装晕，我刚才的一个跺脚倒也罢了，这一记重拳打在他脸上的时候，我都听见了他牙齿脱落的声音，而且左手抓着的一把头发直接拽脱了，直把他打得重新倒在地上，可他都没见哼一声。 我承认自己这一记出手太狠，但在眼前这种场面，我个人的感觉却是还不够。所以左手把那一撮头发扔了后，重新俯身抓着他的头发，只是这次没提他起来，而是我蹲下来将就于他，右手不再成拳，化为巴掌对着他那瞬间就肿起的左脸，“啪啪啪……”便是连续十余下的耳光。 打是打不醒他的了，况且不远处站着的那些人不知谁发了一声喊后，便都又冲了上来，还好王豪东和早有准备的木代、秦立他们迎了上去，两方人马又已交上了手。 “住手！” 我停住巴掌，把手上那个家伙的头用力向冰硬的地面上一推后，用尽所有的气力大叫了一声。 所有的打斗再次停止，既因为我那一声吼，更因为我那不计后果的一推。 我站直身体时，王豪东和木代等兄弟又已经退回到了我的身边。 “为什么，为什么是你们，为什么要打起来？”我上前一步，与兄弟们站成一排后，有些痛心地质问面前那些人。 从声音语气上不难看出，我是心在流血地问出这句话的！事实也如此，我真的不是在伪装。曾经的兄弟朋友拔刀相向，我心头不解，也不甘呀！ 身边的兄弟不应，提着根钢管的王子轩上前一步向我迎上后，大声回道：“二……张世明，你既然干出了那种不要脸的事，此时还有什么资格来向我们大呼叫？” “把话清楚，我就饶你不死！否则的话，即便不死下场也会和他一样！”我冷着脸冒出了一句。这个王子轩是我们班的学霸，还是后来从1006宿舍调换过来我们宿舍的室友，从来都是我认为至亲的兄弟之一，想不到他一开口便跟我那种不客气的话，刚才看样子他也是对手的领头人，我不想追问他究竟何时变成了对手，干脆直接用狠话来解决。 不光话狠，伴随而来的，还有我又一脚直接踢在了昏死在脚下那个男生的头上。 王子轩冷笑一声道：“凶给谁看，还真把自己当老大，幻想着做学校大哥大级别的人了？” 我气不打一处来，无论是什么原因让兄弟内斗，我都没有直接得罪他们吧！上学期放假前还亲了不能再亲的兄弟，怎么现在一见面就冷嘲热讽不，还真刀真枪地跟我干上了？ “豪东！” 王子轩话音才落，我便大叫了一声！ 叫出那一声是因为我对王豪东绝对的信任，更因为平素话语不多的王豪东对我的了解！我亲自出手对付王子轩没有把握，他身边那些对手拿着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还好王豪东没让我失望，我才叫出他的名字，他那高大的身躯便已扑向了王子轩。 第四百零八章为什么 王子轩见状跟着大叫了一声：“上！” 站在他周围那些原本与我并肩作战过的兄弟猛地就应了一声，十余个人提着刀棍便越过王子轩，全部向王豪东冲上前来。 这些曾经的兄弟其实是了解王豪东的，也许正是因为这种了解，才让他们受到了比较轻微的伤害或躲过一劫。首先冲近王豪东身前的是一高一矮两人，高的我认识，是原来跟着楚义辉、后来转投我们的欧阳默，但矮的我却和自己刚才打翻那个计算机班的同学一样，只是认识而叫不出名字。 欧阳默提的是一把平口西瓜刀。人还未贴上，刀已斜斜地砍向了王豪东的左肩。也正是这一刀，让我心头一寒的同时，真正相信我和好多兄弟的情谊恐怕是真的走到尽头了，因为他面向自己兄弟的这一刀实在太狠，太狠！ 也此同时，和他同时冲上前来的那个同伴一个矮身，手里那根钢管便朝着王豪东的右腿上横扫过去…… 我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那声喊，他面前两个对手的打架方式我似曾相识，是那种经过专业配合训练的，这种招式我在一年前曾见过，就是和楚义辉联手在校门口对付高宗强的那回。而我后悔不是怕王豪东对付不了欧阳默他们两人，主要是他们后面还有其他的人跟着出手了。 果不其然，欧阳默和同伴那两下只是为了分王豪东的心，在他握着拳头用钢指虎硬生生将欧阳默那一刀格开，并跟着一跃避开另外那人的钢管后，另一个冲上的男生抡着钢管从欧阳默两人中间一棍直打向他脑袋。 刚跳起落地的王豪东再难避让，也根本来不及抬手击打那根从他头上砸下来的棍子。 好在我有些低估了他！王豪东双脚落地的时候，像是站不稳似的，高大的身躯跟着便急速蹲了下去，紧接着又快速向前站了起来，头不偏不倚正撞在砸棍下来那男生的下颌上。 这一切只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王豪东的动作太快，那个男生甩下的钢管还未完全落下，他已经做完了这一切的动作，直接把那－－－－，m.≦.co▲mstyle_tt;个男生给撞了出去，叫都没叫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地不起了。 他这一出手与我刚才放翻计算机班那个男生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但威力却远非我那一下可比！我是只对付一个浑浑噩噩从地上爬起来的莽夫，还是硬碰硬撞上人家额头才把人撞晕的，而他面对的却是一套“组合拳”——三个对手那天衣无缝的攻击，撞的又是对手下巴。 撞下颌也把人撞晕的，至今我也只见过王豪东一人！看来孙天的训练不仅让我的身手进步了，也让我的兄弟变得更为生猛。 欧阳默和他同伴的反应也可算一流，一击不中后双双回身，一刀一棍便向王豪东的后背招呼过去。不过他们这样的攻击已经没什么威胁了，因为木代早已跟上，横着户撒刀猛地一下拍在欧阳默的后颈上，同时一个飞腿蹦在了另外那男生的右肋上。 木代这一出手的震慑力丝毫不亚于王豪东，特别是户撒刀砸向欧阳默后颈上的那一下，不但让我身边这些兄弟和对手们齐声惊呼，连宿舍楼里都发出了一阵不的惊叫声。幸亏他能拿捏轻重把刀横了过来砸下去，如果是直接砍下的话，欧阳默毫无疑问早已脑袋搬家，根本不可能痛得大叫着匍倒下去了。 那边王豪东根本不管身后发生了什么，刚撞翻一个对手后便迅速向着与欧阳默他们一同扑上来的对手迎去。 前面曾经是兄弟的对手们因为了解王豪东，所以救了他们自己，讲的便是此时。王豪东出手、木代跟上、王豪东再冲上，短短三四秒的时间，所有这些一气呵成，他们无论如何再也不敢上前，是本能地转身便逃。 但王豪东却没有住手，先是一脚一拳撩翻了两人，接着一把将另外一个对手从后背抓住，竟把人家整个人给提了起来，一把便扔出了一米来远，把人家给当场摔得“哇”一声大叫。 那些人冲上的速度快，但逃离的速度更快，转瞬便全部给退了好远。还好王豪东的目标只是我们宿舍那个早已像吓掉了魂的王子轩，一把将其的脖子抓住后，看着那些几米开外的对手冷哼了一声，便不再继续追其他人了。 木代这边，欧阳默和他的同伴早已被他给制服，此时一人被其踩在脚下，另一人被他用长刀的刀尖逼着躺倒在地。 一分钟不到，我先前的担心早就烟消云散，本来还怕对方人多，护在我身边这些兄弟会吃亏的，现在看来，只要有王豪东和木代这两个猛人在，我就永远都不用怕对手人多的问题了。 方自鹏、陈亿波也迎上前去的，只留得秦立和宋波守在我的身前。只不过方自鹏和陈亿波没能交上手，他们上前的时候，王豪东和木代已经解决了危机。 呆了一下后，我才慢慢走向前，先装笔地对木代训了一句：“妇人之仁！记住了，以后只要有人冲上来，不用管他是谁、有多少旧情，都别把刀横过来，直接把他的狗头下了，免得留下这种无情无义的狗来浪费粮食！” 木代倒也上路，微笑着应了一句“张老表的是，下回不会再用刀片子打人了！”后，还把刀给提了起来对着欧阳默的胸口问我：“要是现在补一刀，可还来得及不？” “算了吧！等我把借给体校那些赖皮的家伙拿回来后，亲自来补这一刀吧！”我向木代回以了一个微笑。 本来这是我给木代和我自己下的一个台阶，谁知那憨厚的宋波却跟在我身后附和了一句：“二哥，龙佑哥和六哥已经来找过你，并把你这两样家伙还回来了！我们一直在找你，所以我一直带在身上呢！” 我回过头，见他手上起的拿着我熟悉的匕首和甩棍，顿感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我还是顺手接了过来，把匕首拔了出来后又“叭”一下将甩棍甩了出来，想都没想便一棍挥在欧阳默的右手膀上，打得他痛苦地一声长叫。 我没敢看欧阳默痛苦的表情，打他那一棍不仅是为自己回应木代那句话的交待，更因为他直到此时倒地了右手都还紧握着那把平口西瓜刀。要知道他刚才砍王豪东的时候，还真的是看不出半曾经的兄弟情谊呀！ 本来想用左手匕首给木代脚下那个男生留记号的，但收回打欧阳默那一棍后，我不知怎么心头就是一痛，两行泪水再也忍不住喷涌而出迷住了我的双眼…… 是呀！纵然以前我想过与这些兄弟别离时的情景，却怎么也没想过我们有一天会刀棍加于对方之身。欧阳默和我平素接触不算多，但历来都是我贴心的兄弟之一，他帮着我一起对付高宗强、对付体校生、对付湘帮和程浩浩等的一幕幕就在昨天，现在却成了我的对手，不管是什么原因，都足以让我痛心！我在感觉这种心碎的痛楚时，丝毫不比失恋时的轻松。 所以我那一刀最终没有向另外那个男生插下，伤这些人除了给自己立威以外，对我来还有什么好处？如果当大哥大必须要得立威的话，我倒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但拿自己的兄弟立威，我却宁愿不当那个大哥大了。 但我却必须要弄清这突然变故的原因，我不就只是在吴晶的温柔乡中度过了几天而已，怎么一回来兄弟们就变成这样了，究竟是遇到了什么事，让我们亲如一家的兄弟拔刀相向？ 没有擦脸上的泪水，我就那样抬着朦胧的双眼直视王子轩问道：“子轩，为什么？” 虽然看得不太清晰，但我还是看见那王子轩把头一扭，似乎并不想搭理我。可能是因为抓着他的王豪东手上用力，他接着又有些痛苦地哼叫了一声。 “豪东，放开他！”我轻声对王豪东了句。王子轩这人我了解，作为一个学霸，他平时就比较傲气，想要对他用强，恐怕他还真不屑好好回我的话。 令我没想一的是，王豪东才放开手后，王子轩那家伙竟转身就想跑。因为有了我之前“仁慈”的表现，王豪东和跟着我的秦立等兄弟都没有制止。 我心头一直压制的那股寒意此刻忽然间就爆了开来，转而化为一道从未有过的怒火，腾地便烧了起来。身子一个前扑，抡起甩棍便结结实实地打在了王子轩的头上。 这还不算，我跟着上前，又是一通猛打在他的后背，嘴里近乎疯狂地吼叫道：“为什么？为什么……” 王子轩没有回答我，双手抱在头上后扑倒在地，大声叫唤着任我的甩棍如雨般落下。 如果不是秦立和陈亿波上前拉住我，我还真不知自己要打王子轩到什么时候才会停！事实上我被拉住后也在挣扎着用脚在接着踹，直到秦立轻声了句：“是龙哥！他们在帮龙哥！” 第四百零九章田小龙才是老大 我听了后愣在原地，心头又是一阵刺痛！我不知道自己的这阵心痛是为了和田龙之间的兄弟情谊，还是因为猛地想起楚芸的原因。 那个时候我的脸色应该是无比的难看，不但对手不约而同地在慢慢后退，连兄弟们也不敢再出一声劝阻或是解释，甚至他们之前一直想表达的那种重逢之喜都全部憋在了心头。整个现场只有王子轩一人仍在地上滚来滚去不断呻吟。 好半天后，我才有气无力地回头问秦立：“龙呢？” 秦立好像有什么顾虑似的，抬头看着我只轻应了句“二哥……”后，便又低下了头不再回话。而其他兄弟也都欲言又止的样子，只有王豪东和木代不动声色，但也没有回我的话。 一阵冷风拂向我的面孔，我心头的怒火重新开始降温，随着冷风扑进鼻孔的一阵淡淡清香，让我的情绪也彻底冷静了下来！那道香味是吴晶身上的，我在她家里住了这许久，一有时间就和她腻在一起，所以身上全残留了她的余香。 之所以吴晶的余香能让我冷静，是因为我突然想起自己都跟吴晶那个样子了，恐怕比学校里那些真正的夫妻还要亲热，那又何苦再为了曾经只停留在嘴上的爱情，而毁了兄弟之间的义气呢？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看着对手中的陈路苦苦一笑，低声道：“我不知道自己和龙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我跟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会让你们对我、对豪东他们这样的仇恨。如果你们是田龙叫来收拾我的，那冲我一个人来就好，凭我们曾经的情分，我答应你们无论何种原因，我今晚都绝不还手！” 这倒并非我在装笔，想着自己与吴晶和曾经那四个女友之间的关系，我忽然发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自私，一直把蔡老师、楚芸、徐蔓和悠悠给限制得死死的不，为了她们也冷落和忽视了同兄弟间的感情。要知道从来到职校到现在，让我现在还能平安地站在这里的最主要原因，全都依赖于兄弟们的仗义！为了我，这些人都曾吃了很多皮肉之苦，难道现在为了我＠9＠9＠9＠9，m.¤.c￠omstyle_tt;自己认为纯真的爱情，就非得和他们反目？何况，我现在的爱，还纯真吗？ 陈路刚才没有动手，撤退的时候倒是比谁都快，我看出来了，这个同样是楚义辉留给我的兄弟其实是非常不愿意参与刚才那场内斗的，所以才跟他如此解释。 “龙哥没有做什么，他还阻止我们跟豪东和木代老表冲突了，是他们硬龙哥害了你，要寻龙哥的晦气，所以我们才……”陈路还算平静，讲了两句后见王豪东死死地盯着他，便越声音越，最后干脆不继续了。 无论怎样，兄弟之间的内斗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刚才宿舍楼里的惊呼明好多人都在看着我们呢！所以我也不再多什么，连田龙现在身在何处都懒得再问，只轻声了句：“有什么话大家回宿舍再，你们天都不亮就在这里‘练功’，应该是一夜没睡吧！” 看着自己话音落下后，无论是身边的兄弟还是刚才还怒目相对的对手，都缓缓地把手里的家伙给收了起来，我心头不禁感叹万分。不管怎么，以前的那种情分仍然还在，否则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听我的话了。 正准备抬脚走向宿舍楼大门的时候，楼上却传来一声大叫：“张世明，不是你是大华哥指定的接班人吗？难道你就只会向对手服软？我们的大哥大可不是一个软蛋，更不是一个为了当老大、连自己女人都可以拱手相送的怂包。” 这个声音我熟悉，是王晓彤的那个老乡黄英豪。我跟学校里那些死对头曾经的恩怨基本都已解决清了，从上学期起就很少和人再有矛盾，包括最后跟我发生争斗的程浩浩，其实也都没有了什么大仇恨，但此时黄英豪的话却让我很生气，他这明显是在耻笑我：要想在学校做个真正的大哥大，我还不配！ 木代可能是听出了黄英豪言语间的挑拨之意，抬头大叫了一声：“你给我把嘴放干净一！想要吊着手过完这个学期的话一会我上来成全你。” 我连忙抬手示意木代不要冲动，当不当学校大哥大别我从来就没当一回事，即使为了逃离某些我见不到的网而一定要当上，也不会因为黄英豪这句而受什么影响的。 可被木代放开后站起来的欧阳默却附和道：“英豪哥得对，大华哥没走他永远是老大，即使他走了，老大也只可能是龙哥，而不会是你这样的人来管着全校的兄弟。” 见我们一齐回头看他，这家伙赶忙向后退了几步后才接着叫道：“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这笔样也就只能住1007到毕业，还妄想着抢龙哥的位子不成？” 木代首先忍不住了，挥着那户撒刀就要上前教训欧阳默，我赶紧将其拉住，一旁的王豪东也开口了句：“大哥不大哥的不是他了算，二哥现在回来了，好多事就要从长计议后再。” “只是楼上那只乱吠的狗，我觉得不应该就这样算了！”秦立也跟着低声了句，然后恨恨地看着宿舍楼上接着嘟哝道：“这两天我们受的冷嘲热讽和风言风语，真的算是够了！” 我见王豪东没有反对，心头已经有了主意，一边走上宿舍楼的台阶一边回头对陈路等人喊道：“今天之前的恩我记着，怨我就不提了！愿意跟着我上楼去发泄一下的就来吧，从今后不再是兄弟的，那也请别在面前碍手碍脚，因为我可不会再留任何情面了！” 完便径直进了宿舍楼，不过没回一楼的宿舍，而是带头走上了楼梯。 在二楼的转角处，我回头一瞥间，见除了王豪东和宿舍里的兄弟外，陈路、赵敬和另两个兄弟竟真的跟了上来，心里微觉得意。但看到同班的许波和另外那些人却坚定地站在了一楼或直接回了宿舍，得意中又多出了一丝失落。 黄英豪好像是住在三楼，那里是庄潜贵的地盘，但出来阻止我们的却是陈维东。当我们来到三楼楼道的时候，他带着丁鹏、熊磊和沙阿杰等人已经拦在了那里。 我倒不怕这个校长公子，过去的几番交锋中，他也就只是仗着陈校长的势而已，如果要硬碰硬的来，我们现在可以轻松地把他和他兄弟打得趴着走。再刚才上楼的时候，陆誉宁抱着个手站在二楼楼口处，显然他也一直在关注刚才楼下的情况，并知道我要上楼来收拾黄英豪。如果陈维东要和我们动起手来，就算连庄潜贵一起出来动手，估计也不是陆誉宁的对手，他那二楼“全民皆兵”的场面，我可是亲自见识过的。 但没想到的是陈维东守在那里并不是和我过不去，相反，他好像是为我抱不平的，见面的第一句话便是：“二哥，黄英豪那个土鳖就不是个东西，如果你要拿他出气，那用不着亲自动手，兄弟我就可以帮你效劳。” 冒然听到这样的话，我像看一只怪物一样地瞪着陈维东，反而有些不知该如何接口。吴晶家里住了一个多星期而已，怎么出来后好像一切都变了：兄弟成了敌人、对手反而像是成了朋友！ 不知什么情况的我懵了一下后，冷笑着应道：“既然东哥给面子，那就有劳了！你先去给我把黄英豪的牙齿弄个二十颗出来吧！” 陈维东还未回应，旁边的丁鹏阴声阴气地接了一句：“张二哥，我们为你效劳倒没什么难的，就算把东山老乡会所有人的牙敲下来也不成问题。但在这之前你应该给我们东哥一个交待，你费那么大的力气把楚芸生生给从东哥手上抢了去，难道就是为了送进田龙的怀抱？如果真是这样，那徐蔓你又打算送给谁，王豪东？还是雷岩木代？” 我算明白了，因为田龙和楚芸好上的事我早就知道，敢情这在学校里已经不再是秘密了！我陈维东怎么突然转性了，原来他是觉得情敌的情敌可以做朋友，所以才来向我献殷勤的。 得知缘由后，我心里一阵反感，直如吃了一堆苍蝇那么难受，没好气地先冲丁鹏回了句：“如果你再不句人话，那保不住牙齿的人就是你！”接着才又看向陈维东道：“是男人就别给我来虚的，要看热闹我不反对，但请你最好别挡着道。” 陈维东本来是要喝止丁鹏的，包括王豪东和木代他们听了丁鹏的话时也有忍不住地立即就想动手，但我先开口后他们都忍住了，陈维东还算识相地带头让到了侧面。 但在我经过他们身边的时候，这个“情敌的情敌”还是忍不住开口道：“张世明，现在学校的世道已经变了。大华哥不会再回来，新的大哥大是田龙，而不是你！” 第四百一十章没老大名，也要有老大样 我懒得理会陈维东，直接带着几个兄弟向黄英豪他们宿舍走去。但心头对陈维东那番话还是有些震惊的，他田龙是新的大哥大，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便是我们兄弟间内斗的原因？ 事情我是必须得弄个水落石出的，但当务之急，我要先把那个看了免费热闹不、还冲我吓吠吠的黄英豪给解决了再。我不管这几天学校里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管自己在吴晶的温柔乡里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只想真正回到校园生活后，自己没有什么改变！我要做回那个曾经的张世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有人惹上门、我一定会奉陪！ 黄英豪的宿舍我来过一次，以前田龙的那个女朋友王晓彤带来的，记得当时是田龙、木代和我一起来找那家伙他们东山老乡欺负王晓彤的事。 三楼楼道没有人再出来和我啰嗦，包括他们的“楼长”庄潜贵也未见踪影。来到黄英豪的宿舍门口时，秦立抢上一步轻拉了我一下，我知道这兄弟的意思，他是提醒我别莽撞闯入，黄英豪知道我们上楼来找麻烦，难会事先设下埋伏。 其实不用秦立提醒，我也已经想到此节，否则早就直接踹门冲进去了。但嘴上没什么，站在宿舍门口后，我很有礼貌地先敲了下门，听里面鸦雀无声，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叫道：“黄英豪，如果不想连累你的舍友和兄弟，那就请你十秒钟内自己滚出来吧！我保证不打死你。十、九、八……” 宿舍里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在这个时候，其它宿舍陆续有人开门探头出来看热闹了。 我没有理会其他人，数到“四”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对兄弟们正色了句：“准备好打狗棒！”同时把匕首和甩棍掏了出来后，这才提高音量慢慢继续倒数：“三——二——” 这一下回头还是给了我一定底气的，因为我看见楼道那头，陆誉宁带着三四个兄弟，提着棍棒正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这边走来。但也有一些担忧，因为在陆誉宁他们身后不远，孔万也领着几个人拿着家伙正走过nnnn，m.≦.covmstyle_tt;来。 本来打算数到“一”就飞腿踹门的，但还没叫出口的时候，宿舍门却开了。 我本能地就后退了一步，见没有家伙砸出来后才稳住心神。在我刚想抡起甩棍的时候，王豪东早已上前，一把将开门的人直接给提了出来。 令我意外的是开门的却不是黄英豪，王豪东抓出来的人是他们东山老乡会的老大朱桢胤，而且这家伙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一出门就大声叫道：“二哥误会了，我们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朱桢胤的话很有种讨饶的味道，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动手，于是冷着脸回了句：“不出个三二一来的话，今天就连你一起给灭了！” “二哥，我们上学期就知道了，你是大华哥指定的新大哥大，而且校长也是认可了的。但这学期我们回学校后，你的龙兄弟竟然带人逐一对我们这些收月票的人进行了挑战，他才是新的大哥大，硬逼得我们所有人都低了头！”朱桢胤见我没有动手，王豪东也只是抓着他而已，话倒还算镇定。 我冷哼了一声，淡淡地回道：“既然你们已经低了头，那为什么黄英豪还有胆量对我们兄弟乱咬，难道那大哥大的地位只是而已？” 朱桢胤对我的话好像有些意外，但他毕竟已经是三年级的老油子了，立即就镇定下来，语气诚恳地强调道：“我们以前低头，那是向你张世明张二哥低的，田龙就算征服了全校的人，但他欺骗了彤彤的感情，侮辱了我们整个东山的老乡，你我们能服吗？他也好、你也好，抢女生我们没意见，毕竟那是你们的本事，但抛弃女生的事，你就算问遍全校，有谁会看得起的？就算是以前的大华哥，对这种事也是要亲自出面管的。” 我算明白了，这些东山老乡不是想与我为敌，反而是要为难田龙的，因为听他们的口气，对田龙甩了王晓彤的事很是耿耿于怀。但不论他们是要帮我还是要对付田龙，我都不会就此放过黄英豪，我已经上楼来了，难不成还灰溜溜地回宿舍去？ 兄弟们的意思也跟我一样，在我还未开口时，木代便抢了一句：“张老表的事，用得着你个瘪三来抱不平？他当不当大哥大，难道是你这头猪了算？” “对，谁是大哥大与你们何干？要你们管吗？黄英豪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敢跟二哥刚才那样话！”秦立出声附和，其他兄弟也跟着对朱桢胤叫嚣。 我抬手示意兄弟们安静，先对着围过身来的陆誉宁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孔万等人后，才对着宿舍里叫道：“黄英豪，我看在你是新学期第一个吃螃蟹招惹我的份上，现在就不进来收你的牙齿了！天亮后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趁我还没发觉卷铺盖永远消失；二是自己去学校门口跪两个时，然后清扫学校公厕一个星期。” “张世明……”黄英豪在宿舍里不服气地应了一声，却被朱桢胤大声喝止了。转过头来，这个东山老乡会的老大满脸堆笑地向我：“二哥放心，英豪如果做不到的，我们东山人自己就把他解决了！只是彤彤的事，还请二哥主持公道。” 事也至此，我也懒得再跟他们纠缠，这倒不是我怕了他们找台阶下，而是觉得要立威的话，现在的场面了、观众也少了一些。 但在转身欲离去的时候，陆誉宁却忽然问我：“如果人家耍了你呢？明天又打上来？” “不用打，从今以后，谁要是耍了我，不用打，我会让他直接消失！”我的回答属于装笔范畴，但我有那个底气。完后也没有在意周围那些人的眼光，带着兄弟们直接转身走人。 下到一楼的时候，跟下来的陆誉宁再次叫住我：“世明，天也快亮了，没必要回宿舍睡回笼觉了吧！不如我们去花园里走走！” 我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我，而我心头也有很多疑问，于是头表示同意。其实我不想回宿舍还有一个原因，我有怕见到田龙，今天凌晨这一闹腾，不管怎样我和他都已经撕破了脸，尽管我有好多话想问他原因，但要真正面对的时候，我却不由自主地有一种想要逃避的想法。 兄弟们知道我和陆誉宁的交情，况且他也没有带人，所以都停在了一楼有些犹豫，但随后见孔万也跟着下楼，便干脆顺理成章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一直走到花园里，我才回头冲孔万问了句：“你跟上来是几个意思？难道还想在花园里复制一下上学期的事？” 孔万愣了一下后，突然就有些激动，一头便跪倒在地大声回道：“二哥，我进校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请你不要记在心上！我跟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爸爸孔夫子重新当上了湘帮老大，我知道那是你的功劳，如果没有你把唐叔……唐堂那狗日的打下去，我爸爸现在怕是已经回湖南种地，我也早就不可能再出现在学校了。所以昨天田……龙哥正式宣布他接手大华哥后，我就一直不服……” 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等他完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老子还没死呢，你跪什么跪？是男子汉就帮你爹守好那个老大的位子，因为他那个老大可不是学校这种老大能比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大！” “噗……”边上的兄弟们忍不住暗地发笑，我那句装笔的话前半句是引用李正良曾经对我过的，他们知道此事，所以全都忍俊不住。 我却不再管孔万，他的诚意固然不假，但从他对田龙的称呼来看，好像对我能不能过田龙那关也很是怀疑，对这种见风使舵之人，我一向不屑多，等用得着他的时候再看他的行动吧！ 在花园里的交谈不只是我与陆誉宁之间，大多还在我和兄弟们之间。我们一直谈到天明，而我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田龙不知怎么和陈校长关系忽然变得好转，得到了陈校长的全力支持后，从三天前学生开始返校，便逐一给了各方老大一个下马威，宣称自己是学校里新的大哥大。而那个时候宿舍里的兄弟们还未回校，助他降服了全校的，正是陈校长的“御前侍卫”——保安队。 兄弟们陆续归来后，自然对田龙的做法大为不满，因为他这次和以往不同，不再是打着我的名号逞威，但田龙一一进行了服，于是便有了欧阳默、王子轩等人跟随他而针对我的事。我们宿舍的兄弟不服，质问田龙的时候，他却我不配做大哥大，因为我跟“犯罪分子”大华是一条道上的不，还利用感情欺骗了几个学姐和蔡老师。 而之所以有刚才的冲突，则是因为宿舍里的人在王豪东、木代的带领下去找孙天，想要求见大华哥不得后，在回来时发现田龙和楚芸从花园出来，秦立率先看不下去，便主动与田龙翻脸引起。 第四百一十一章兽血重新燃烧 这些事其实是宿舍里的兄弟讲得多，特别是宋波，一边叙一边不停地用手里的钢管击打着花园里那些无辜的灌木。我能理解这个兄弟的心情，宋波这子也是个悲催的角色，他一进学校就被人欺负，直到后来我在班上装笔组建自己的兄弟团伙时，他才算真正翻了身，所以如果兄弟中要铁，相信除了王豪东和木代以外，最铁的恐怕就数他了！为我抱不平时有如此的反应，应该他还是以前那个没变的兄弟。 反倒是木代和秦立两人的最少，王豪东更是一句都没插话。 今天的冲突倒是让我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因为陈亿波了一，他田龙单独找他谈的时候，提及到我是学校里的一个犯罪头目，还我是在利用兄弟们为自己谋利。 这话固然让我震惊，因为我暗中与陈校长、与大华哥和学校里的各方势力作对时，从没对兄弟们提及学校里有犯罪团伙的事，连刘允诺让我配合扳倒陈校长的事也是绝口不提。但田龙怎么会知道这事，还把矛头直指向我了呢！ 而方自鹏接过陈亿波的话则真正让我有些惊心，这个兄弟听了陈亿波的话后，试探地了句：“二哥，其实你也别怪兄弟们多心！你的家庭情况你自己讲过，并且在一年级上学期的时候你还找我借过生活费，但后来你虽然不显山不显水，但兄弟们都知道你比龙哥……比龙还土豪。但你在学校可是从来不私自装一分月票也没收过多长时间月票的，如果没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外收入，怎么可能做到那一呢！” 这个疑问相信所有兄弟都有，而且还不止这一。我平白无故的就跟清风帮扯上了关系，连他们老大太子荣也尊称我一声二哥，后来更是打出了学校，在社会上好像都名气不，这些我凭的是什么？ 可是出于对周叔的承诺，很多事情我无法向兄弟们解释。包括现在，我仍旧不能直接明，不是我信不过这些心情疑问仍对我忠心不二的兄弟，而是我知道自己的使命：答应过人的事，我出来不但对所有人不利，对我〗〗〗〗，m.＋.c≠omstyle_tt;更可能是生与死的区别。 所以我只能含糊其辞故左右而言他地反问方自鹏：“既然已经对我生疑，何不跟其他兄弟一样，先把我这个罪恶之人打下去再？” 着简单，但此话听在方自鹏耳里的效果恐怕不亚惊雷，我看他的样子差就和之前那个孔万一样给我跪下了，愣了好半天才喏喏地叫了声“二哥”，然后再也不出半句话来。 “你们相信我，这种时候还对我不离不弃，感动和感谢的话我就免了。但我张世明给大家一个承诺，不管走到哪一天，我也不会害了自己的兄弟！”我觉得有必要给方自鹏一句安抚，更有必要给兄弟们一个交待，所以才讲出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约我聊天的主角陆誉宁插了一句：“从今天起，我不敢再叫你世明。这一辈子，你都是我陆誉宁的二哥！” 我倒也不谦虚，因为大华哥曾告诉过我一句话，我的霸气不足，他后来解释过，我对清风帮的人和社会上的那些家伙包括陈校长在内太过谦逊，当个“二哥”都总是心中有愧的感觉，不像他一样，无论所有人提及他，都得尊称一声“大华哥”，至少当面是这样，而且他也是毫不客气地受了的。 微微一笑后，我也表达了自己对陆誉宁的尊敬，半调侃地回道：“我有你这样的兄弟，这个二哥就算当一分钟，也算值了！” “二哥先别高兴，我做大华哥的兄弟，做你的兄弟，都只为一己私心！以前是为了进入社会后不被打成狗，现在还多了一，希望我毕业后梦寒不被人报复！”陆誉宁苦笑着解释。 其实在以前，他不止一次跟我或开玩笑或认真地提到过，在他毕业后要我保护他那个女朋友张梦寒的事，以前我只当他调侃我，但现在再听这话后，我郑重地了句：“只要有我在，梦寒妹子绝不可能受任何欺负；而只要我还活着，我也不会让我的兄弟被打成狗，无论他已经毕业还是仍在职校。” 这话算是一个承诺，对陆誉宁的承诺，也是对在场这些兄弟的承诺。 陆誉宁的回应很简单，只淡淡地了一句：“我相信你，所以才跟定你！”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的眼睛忽然就有些模糊，模糊到就想回头什么都不顾，跑回吴晶的家里去永远呆在那里、再也不出来面对所有的人和事。因为我忽然想起在吴晶家的一个晚上，我搂着那令我无法自拔的身体问了句：“我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就这样好地对我？”当时吴晶的回答就是那句：“我相信你，这辈子我跟定你！” 还好我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有时拨动人内心最深处那股弦的，真的只是一句话，可把那份冲动过了后，你又会发现，那一道震颤了灵魂的弦音，只不过是人生必须经历或者是有幸能经历的过程而已。 “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我对着黎明终将消失的最后那颗星星，有些无力地向兄弟们问了句。 大家都在沉默，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打算。好一会后，一直没吭声的王豪东回了句：“应该问你有什么打算才对！” “不错！我们，至少于我，只有抬着这把老族长亲授的户撒刀，陪着你走下去！所以你张老表的打算，便是我们……我的打算！”木代把手上的刀一横，跟着应了一句。 这一表态，陈亿波、方自鹏等人也纷纷附和，连随后赶来的陈路也跟着表了个态，还有那个死皮赖脸跟来却不敢靠近的孔万，同样重复了木代的话。 我当时的感觉很是复杂，之前本来是非常的心灰意懒，也许因为已经彻底沉沦在吴晶的柔情、也许失望于田龙的不念旧情，反正就是有种想要隐退的冲动。但看了几个兄弟的回应后，我的内心忽然就重新充满了激情，那种如野兽般的原始血液又渐渐沸腾起来…… 眼前没有对手，但我还是郑重地把匕首和甩棍拿了出来，对着即将破晓的日头微微一笑，看着天空问道：“是兄弟的就吭一声！” “二哥，兄弟们在！” “二哥威武！永远的兄弟……” 王豪东和木代带头应了一句，随后秦立等人大声回应，除了陆誉宁，连孔万等人也都回应着我的话，那场面犹如即将出征的战士，在对着自己效忠的人宣誓一般。 兄弟们可能误会了，还以为我要带着他们杀回宿舍，去向那些讥笑我的人算账呢，全部都把随身的家伙亮了出来。 他们有如此情义，我又怎么会让他们此刻还来当我个人名义的垫脚石呢？那些针对我的账肯定要算，但不会是此时，也不会让他们去冒那个险，所以我把家伙收好，上前拍了拍几个兄弟的肩后，再次给予他们庄重的承诺：“你们有此心，我不会辜负你们任何一人！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们看见，谁才是真正的犯罪团伙，谁才是真正的大哥大接班人！” 激情终究要淡去，又向兄弟们了解了一下田龙称霸的细节后，眼见天色已经大亮，我便提议大家散了。别的不，我还得检验一下朱桢胤的话是否算数，而且我觉得应该去看看那个被田龙抛弃的王晓彤怎么样了，人家朱桢胤当着那么多话得明白，他们东山老乡向我低头可以，前提是我得给王晓彤主持一下公道。 兄弟们也着实累了，看得出来除了陆誉宁和孔万，其他人好像都是一夜未眠呢！但在散去的时候，陆誉宁却提醒大家：“如果黄英豪没有消失或者也没有按二哥的吩咐跪完了扫厕所，我觉得大家可能要多辛苦一下，把东山会的人挑了，然后再跟二哥一起处理接下来的事！” 陆誉宁有些多心了，黄英豪的事还在上去找他麻烦之前我便已经想好，他如果有个什么不同意见，我肯定得找清风帮把他给解决了。我想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当务之急是要按计划坐上那个大华哥曾经的位置，而靠眼前的这些兄弟，恐怕还真不是易事，大华哥可以借助孙天等某些其它势力，我为什么不可以？ 但人家一番好意，兄弟们也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也不便拒绝他们的好意，于是带着一群人便走出花园，准备直奔校门口看黄英豪是不是听话。 “楚芸姐，第一天住那个大哥大住的楼房，昨晚睡得还好吗？” “都是你，弄那么晚才让人家安稳地睡觉，这么早又把人家叫起来，你能睡得好吗？早知你如此折腾，还不如就在我们408睡了呢！” 刚到花园口，两个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猛地让我心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的双手再也不受控制，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便把匕首和甩棍掏了出来。 第四百一十二章看开吧 心如此痛，是因为话的人正是田龙和楚芸。换作以往，他们一同出现或者刚才的话传到我的耳里，我绝不可能有如此反应！楚芸和悠悠、徐蔓她们跟宿舍里的兄弟都很熟，平时便宛若姐弟亲如一家，在一起玩乐或者开个什么玩笑那是再正常不过。可此时却不同了，不但我知道曾经的兄弟和曾经的恋人已经真正走到了一起，好像除了兄弟外的其他学生也都知道他俩的事了。 但把家伙掏出来后，我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就只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田龙牵着楚芸的手从晨晖中向我们走过来。要我把打狗用的武器加身在兄弟和爱过的人身上，我怎么也不能做到。 王豪东等人也没有反应，应该没有肢体上的反应，脸上均带着气愤的神色，只有孔万那家伙为了要讨好我，跟着我猛地将手上的一把砍刀横了起来，但冲到我身边后见我呆在那，便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二……二哥，你还好吧？这些天一直都是在吴晶老师家吗？”田龙也看到了我，但没有在意我手上的东西，略带紧张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只看了田龙一眼，便把眼光转向了他身边的楚芸。还是一样的漂亮，还是一样的水灵，可她看我的眼里已经不再柔情无限，只是闪躲着我迎上去的目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缓缓了一句：“楚芸姐，你没有告诉田大哥，我和他已经不再是兄弟了吗？”也不等楚芸回答，带着一干人便走向宿舍。 “张老表，你的表现有让兄弟们失望呀！你知不知道，学校里这两天对你的流言很多，有人甚至都已经下了赌注，你不敢跟龙老表叫板，更不敢把你的芸芸姐抢回来！”木代跟在我的身后，有些忿忿不平地数落我。 秦立连忙替我辩护：“二哥没有怂，他会如此是因为他更看重曾经的感情，相比下来倒是我们的心胸太狭隘了！反而是龙真不够意思了，也都不知道脸红。” 秦立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一下，向身后跟着的田龙和楚芸∮∮∮∮，m.¤.co↖mstyle_tt;看了一眼。 两人的话田龙和楚芸肯定是听见了的，但他们却一句话也没有应，田龙拉着楚芸的手，只快步越过我们向着女生公寓方向走去。 进了宿舍楼大门时，宿管大伯看着我笑了笑道：“世明，每学期开学你都来事，但这次是我最看得起的一次！” 我不知这位老朋友知道了些什么，面对他的笑容时也只回以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不过接下来陆誉宁的话却颇有些意味深长：“二哥，你今早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任谁自称学校大哥大，都无法撼动你这个真身的地位。我在学校没服过几个人，除了大华哥以外，你算是第二个。不过我个人觉得，你的仁慈会让自己拥有更多的麻烦和苦恼，所以该爆发的时候还是别强忍吧！” 该聊的话题在花园时已经聊过，我再也没心情和陆誉宁探讨这个话题。陈亿波、方自鹏和孔万去校门口看黄英豪是否“上路”了，而我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地回到宿舍时，王子轩正从卫生间里钻出来，看见我们的时候他明显有些害怕，想要去床上拿家伙却又不敢。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后才冷冷地看着他问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样教训你吗？” “我会自己搬出去的！我们是为了龙哥，他对我也不会不管！”王子轩答非所问，但还算有些坚定。 宋波冲他吼了一句：“王子轩，别以为你学习好就牛笔！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硬气是跟谁学的？没有跟随二哥的这一年多，你能硬气得起来吗？怕还是以前那个鬼样子，只敢捡班上的最软的那种同学捏两下吧！” “行了！我刚才给你那教训，是因为你不但朝曾经自己的兄弟下手，还表现得那么狠。”我知道宋波以前刚进校的时候受过王子轩的欺负，难免会对王子轩心存芥蒂，所以打断了一句后，接着对王子轩道：“你不用搬，只要别再招惹宿舍里的人，我相信谁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而且你认为的大哥大田龙也不必搬，我早就出过口，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河水不犯井水！” 秦立插话道：“二哥，看刚才那样子，龙……田龙昨晚趁我们都出去找你的时候，就已经搬去楼房大华哥曾经住的那间屋去了。” 我起身看了一眼自己上铺，见田龙的铺盖行礼果然已无踪影，难怪他刚才不跟我们进1007宿舍呢！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回了句：“那样也好，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都尴尬。”心里却又再痛得要命，如此来，昨天晚上楚芸和田龙是在那楼房里共度良宵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气愤的资格，楚芸没什么对不起我，这些天甚至自打认识以来，她和悠悠、徐蔓一起对我已经算是够意思的了，就算她跟田龙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几天不也跟吴晶一直在那样吗？就算从田龙身上，没有他的话，我现在是什么个模样还真的不定，我在学校里打出的那些名气，十之七八实际上不也是田龙带着兄弟们给我打的吗？ 但就算明白所有的道理，我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最深处的痛！既为曾经的的爱，也为曾经的义。 还好跑进屋来的陈亿波和方自鹏带来了好消息，方自鹏一进门就大声嚷道：“二哥，谁他妈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那黄英豪果然跪在学校门口，朱桢胤还亲自拿着个秒表在保安室前面计时呢。” 陈亿波跟着叫了句：“二哥就是二哥，没有人敢反抗你的。某些自称大哥大的人，虽然跟那些保安狗蛇鼠一窝打得别人低头，但能有这样的魅力吗？” 这个消息让我有了一些安慰，不过我却交待大家：“谁是大哥大不重要，对于我们兄弟来，最好都别忘了当初我们的梦想，那就是我们没必要称雄称霸，但任何霸王都别想来惹我们。” 兄弟们见我情绪低落，都不再接话，今天开学后按惯例应该是在九钟开全校大会，所以他们便各自准备去了。而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疲惫感，倒在自己那张久违的床上便再也无力起身。 学校的大会我是不打算去的了，不管田龙参不参加，以前的大华哥可是从来没见他参加过学校什么会的。大华哥让我学他，无论我做不做得成那个位子，我都应该有样学样。 王豪东和木代见我不去开会，便也留在了宿舍里陪我。我催过他们，因为不参加学校大会是要记入考勤并扣个人操行分的，我有陈校长的某些把柄，不怕学校扣我的操行分，但他俩犯不上为了陪我而无故遭殃。 可木代却告诉我，我已经有了大哥大风范，他们也该学着大哥大身边的人！还我们都是孙天的“弟子”，怎么着他们也得有孙天的样子。 而我们班没有去参会的还有一人，是班上的那个大熊猫吴夕洁。会议开始不久她便溜进了我们宿舍，我以为她是来找王豪东的，谁知这个妹妹进屋后却玩笑道：“世明哥哥，我是来安慰你的，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真正失恋了吗？” 见我摇头，她“咯咯”笑道：“我知道！而且早在我和豪东好上的时候，我就跟他断言过，你迟早会和楚芸姐、悠悠姐和蔓姐分手，所以你看开吧。只是我没想到，最可能和你好到毕业的蔡老师，好像也因为你跟吴老师的关系而彻底放弃你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旁观者清 尽管吴夕洁的话有些不太入耳，让我的心再次坠入了谷底，但却是非常的现实。女人对感情的看法往往比男人更细腻一些，这个妹妹平时一幅可爱的样子，但在感情方面我知道，绝不比任何女生幼稚。 王豪东因为吴夕洁的到来，话终于多了一些，见我听了她的话后脸色难看到了极，便使着眼色插话：“洁，别那些没有定数的话！除了楚芸外，吴雪悠和徐蔓还有蔡老师不都好好的吗，哪里和二哥分手了？少了一个楚芸，多出一个吴晶，我们二哥还是那个情圣二哥！而且以后他的女朋友只会多而绝不会少。” 吴夕洁嘟着个嘴，仍旧不管不顾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世明哥哥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却又假装一往情深的话，就算多出十个二十个女友，最后全部分手也是迟早的事！” 见我不解，她笑着解释：“如果你随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行动，不在感情上装笔的话，别你的女朋友们不会耍你，甚至所有的女生都会一辈子对你死心塌地。” “我没有在感情上装过笔呀！倒是在兄弟特别是在对手面前，装笔一向是我的强项！”我自嘲着提出疑问。 吴夕洁“呸”了一下大声道：“还没有！世明哥哥，你敢不敢实话，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你有没有在过那么一分钟，对我有一种爱慕的感觉？” 这个问题不但让我惊大了嘴，也让王豪东和木代都深感不可思议！偏生当着王豪东的面，我不得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装作认真地想了想后，我有些沙哑地回道：“有，而且不止一分钟，有一段时间里我觉得真的很喜欢你，那种喜欢和平时我们对你呵护的那种喜欢不一样，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慕的感觉！” 吃力地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像是受到重击一般地垂下了头，再不敢看兄弟和妹的眼神。此时就算王豪东给我一钢指虎、木代给我一户撒刀，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我当初确实对吴夕洁产生过一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我当时nnnn，m.≯.co＋mstyle_tt;想回答的不是那样，我想对吴夕洁的是：何止一分钟、何止我，我们班就所有的兄弟甚至是对手，一向对你都是爱慕有加的，要不也不会那样地宠着你了！但这话虽是实情，却明显是在逃避，所以我才会如实地那样回答。 好在王豪东和木代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吴夕洁听了后反而是高兴是“咯咯”大笑，随后拉着王豪东调侃了句：“你懂得珍惜了吧！要是世明哥哥不装笔，我俩哪还有故事可言！” “世明哥哥，我自然知道你的感觉，要不当时我也不会故意来1007宿舍吃你的火腿肠，故意让校长他们误会了！不管你承不承认，那时你的想法肯定是觉得已经有了蔡老师、悠悠姐、蔓姐还有楚芸姐，觉得要对他们专情一，所以才故意隐瞒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觉吧？” 接着调侃了我一句后，吴夕洁继续问我：“你再老实地回答一句，除了我以外，还对其他女生有这样的感觉没有？” 我抬起头，像是求助似的看着吴夕洁。我的眼神应该满是乞求，求这个在情感捕捉方面成了精、偏又长了幅纯真面孔的妹别再问了。 但吴夕洁却不依不饶地追问：“嗯？回答我呀！” “有，对诺姐、对刘紫琪、甚至对鹿嘉嘉我都有过，只是我知道自己不能那样，所以……所以……” 又一次如实回答后，我像是虚脱了一般地把头埋在了双腿间，真的再也不敢看他们一眼了。我像是个被剥光了衣物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无耻之徒，无颜面对身边任何的一切，我害怕王豪东和木代这两个兄弟在得知了我内心那些曾有过的肮脏想法后，会鄙视我一辈子并与我绝交。 还好王豪东和木代没有那么气，一左一右地坐在我的身边扶起了我，不约而同地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王豪东还难得地调笑了一句：“生了一颗情圣的心，装了一幅情圣的笔，却少了一股敢爱的勇气！洁得对，你感情上的悲剧也许是注定了的！” 吴夕洁也许是看了我痛苦的表情后于心不忍，先了句“对不起”后，接着向我解释：“世明哥哥，我不是想让你难堪，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你那些没有表露出来或者是独自强压下去的想法，当事人自然知道，旁观者也未尝不知。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作为你正宗的几个女朋友，她们可能比其他人还更能体会，你她们没想法吗？换成是我，也早不相信你所谓的钟情和专一了！” 王豪东又要阻止吴夕洁，木代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让吴夕洁继续下去。用他的话，感情和兄弟之间的情义一样，我需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只有这样，今后我和我们的路才能少一些坎坷。 吴夕洁倒也不客气，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世明哥哥，你进校后，从最弱的那个成长为最强大的现在，你知道原因吗？那是因为你一直遵从自己的本心，那颗不畏强势、不欺弱的本心。而在感情上你却恰恰相反，你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自己的本心，我们都对你跟你的女朋友们好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爱上她们真的是因为爱而爱、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我们就算相信你是因为真的动了心而爱，但你既然敢接二连三地爱上了四个，为何没有勇气继续爱第五个、第六个了？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钟情，不但伤了那第五个、第六个的心，也让前面的四个变得不敢相信了？” 吴夕洁不是情感专家，但她的一席话却让我惭愧无比！而且竟然让我无法去反驳，细想之下，她的真的是事实，因为我的装笔和那一直都有些无力的“专一”，伤害了所有爱过我和我明里暗里爱过的人呀！ “我你是没有机会的了！经历过懵懂的情窦初开后，我觉得豪东哥哥才是我所追求的英雄，你嘛，还是做哥哥比较合适！但其他的人不一样，我相信好多人见你伤心的时候，她们还在比你还更伤心。所以我觉得，你放下你的面子吧，想爱谁就去爱谁，不会影响你的光辉形象的！” 吴夕洁完后，王豪东接过话头道：“对兄弟、对那些讨打的狗和对所有人，都没必要再顾及什么面子，想打谁就打谁，觉得谁需要保护就去保护，那样的话你才会更强大。” “我觉得豪东老表得对，我只想补充一：不管你怎样去做，我们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你永远是我们的二哥，永远是我雷岩木代的张老表！”木代补充了一句。 “看你们兄弟的样子，比情人之间的表白都肉麻！”吴夕洁被王豪东和木代的话逗得再次开怀大笑。 王豪东和木代也都笑了，气氛瞬间轻松了好多。 我也笑了，在那笑声下面，内心却想了很多很多的事，而想得最多的，便是下定了决心：从今而后，我不会再伪装自己，对周叔、对陈校长、对大华哥和学校里所有的人，我都将直来直往！ 本以为我即使有了改变，也将是慢慢才会显露的一个过程，但没想到散会的时候，麻烦便不找自来，我的改变也立即就让全校师生感受到了。 那是在看开了一切后，我正在讲述自己提前来校后的一些经历时，宿舍门“嘭”地一下便被人给撞开了，差没砸到站在门边吃着木代带来的景颇果脯的吴夕洁。 我的火猛一下便窜了出来，但没有像以往那样当即将匕首和甩棍拔出来。这一来是因为王豪东和木代已经站在门边对外怒目相向，二来我看见踹门的人是现任保安队长豺狼哥。所以只把吴夕洁往我身后一拉，语气还算客气地对门口的一众保安道：“各位保安大哥，我不管你们所为何事，但如果你们现在为刚才的粗鲁行为道个歉的话，我保证不再追究。” “哟！张世明，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吴晶那个给迷成软蛋了，没想到口气还是那么大呀！” 保安们还未回应，就听见庄老师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随后他站在门前冷着个脸，朝王豪东、木代和我身后的吴夕洁喝道：“你们三个给老子滚出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去参加学校的开学大会。要是不出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给你们好看！” 我知道，我刚才下定决心的改变就要开始了！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的庄老师和一众保安，我一边跟出了宿舍门，一边问身边的王豪东和木代：“看样子又得开打了！而且面对的好像是一群狗。少了那么多兄弟撑腰，你们怕不怕？” 第四百一十四章开打前的质问 木代抱着刀和我并排笑道：“我也决定不再学你装笔了！我这户撒刀好久没有血祭，好像都快要生锈了，而且我告诉你张老表，我杀个人真的不犯法，我要证明给你看一下！”他嘴上不再装笔，但这却真的是我第一次见他装的第一手好笔。 “这倒是让我找到了一当初的激情，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就算只有我们三个而面对一万条狗那又如何，只愿能像最初那样，找到一真正打架的快感。”王豪东的回应则让我有些无言。 不过两个兄弟的话却让我多了一些底气！有的人天生就爱惹麻烦还长得欠揍，比如我；有的人天生就喜欢战斗，比如王豪东和木代！平安的日子对于我们来，反而像是非常的不正常。 还好我们都有心里准备，否则出了宿舍楼的时候肯定会被吓到：学校的保安几乎都聚集在了宿舍楼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城管要来强拆我们男生公寓呢！不仅如此，学校知名一的那些学生老大，诸如陆誉宁、庄潜贵、刘允诺、王宸宝、程浩浩、孔万等人，全都带着兄弟们挤在了路边的晾衣区空地上，还有好多看热闹的学生。那阵势比当初我在食堂找庄潜贵和孔万算账时壮观多了，可以是进校以来我见过的最大场面。 这些人里面除了陆誉宁和刘允诺外，我可不能保证其他人不会与我们为敌。看来王豪东成了乌鸦嘴，我们三人今天面对的狗还真不是一只两只，也不是一群两群呀！ 本来还算是平静的我，出了宿舍楼大门后便被怒火彻底吞噬，因为在那个大场面中，还有一个情景在刺痛着我的神经：秦立、宋波、陈亿波和方自鹏都躺倒在了宿舍楼前的路面上，正在众人那冷漠的眼光中痛苦地翻滚呻吟。 没有立即开战，是因为我不知道今天来寻我晦气的人除了庄老师以外还有谁，我也不知道我的兄弟是被谁给打成这样的。所以我慢慢地把匕首掏出来，又把甩棍拿出甩开后，才冷冷地问了一句：“谁干的？” 没人回答，大家的脸好像都有些麻木，只有∟∟∟∟，m.△.co≮mstyle_tt;庄老师冷笑回应：“怎么了？看来你对校长亲自指定的大哥大不服呀！想来挑战那个宝座不成？陈校长早就料到你会这样了，所以特意给你安排了一观众。” 得意地扫了一眼他所的那些“观众”后，庄老师忽然提高声音吼道：“张世明，我们现在是来寻问王豪东、雷岩木代和吴夕洁三人为什么不参加学校开学大会的，没有你的事。如果你非要掺合的话，后果自负！” “我只问你一句：他们是谁给打成这样的？如果你不回答，那我就当是你了！”我冷冷地回应了一句。 庄老师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保安队伍里却闪出一个的身影，几步跨到我的身边，有些胆怯地对我了句：“二哥，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我不知道，刚才是队长和领导让我打的，因为他们拦着我们保安不给进宿舍，而且话也特别难听，骂我们是走狗。” 那身影自然是向，保安队伍里称呼我为“二哥”的也只有他，的个子穿着个宽大的保安制服，怎么看着那滑稽的样子都有像《三毛从军记》里的三毛。 我有些心痛地轻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我现在在学校里仅有的兄弟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平日的生猛早已不见，低低地回了句后才抬起头，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接着：“二哥你别那样，难道我不是你的兄弟吗？” 我微觉有些安慰！有的人天天相处却难猜内心，田龙就是个例子；有的人一面之交却足以交一生，好比眼前这个瘦的矿工向。于是低低地回了一句：“不知者不罪，以后可要记住，永远都别对自己的兄弟动手！” 向认真地了头，把手上的橡胶棍往地上一扔后，转身便去扶就近的陈亿波，之后是方自鹏他们，全部扶到了我身边的台阶上坐下，嘴里连声接声地低低向他们道歉。 吴夕洁抢上前去，逐一查看秦立他们的情况。庄老师却忍不住吼了一句：“豺狼，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兄弟？你们队伍里还有多少像他这样吃里爬外的队员？学校给你们的工资是白发的吗？早就过了，保安也是需要经常开展政治教育的。” 豺狼听了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朝着向叫道：“向忠朝，你狗日的给老子滚回来，让你来是协助庄科长管理学生，不是让你在这称兄道弟的。” 向有些倔强地看了豺狼一眼，忽然把头上那有些不伦不类的大盖帽拿下来往地上一扔后回道：“这个工作本来就是二哥给我介绍的，你们要我跟二哥作对，永远也别痴心妄想！这个烂保安我不干了，大不了我回矿山继续挖矿去！” 向的话音才落，那边陆誉宁便鼓起了掌，可惜没人附和，只有刘允诺和着那孤零零的掌声笑道：“是向兄弟吧！有骨气、有志气！” 我把目光扫向豺狼，有些不客气地问：“豺狼哥，你一向待我不错。就算我没有知恩图报，你也用不着把枪口对朝我吧！当初你和田宇哥对我的指和教导，可还犹如昨夜的呀！” “世明，当初我是不知情况。其实我这人是对人不对事，所以那时才会跟你一起同仇敌忾！大华被抓了关起来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谁好谁坏早已一目了然，你又何苦那么固执，非要跟学校领导过不去？”豺狼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接着像是解释似的又大声道：“况且你这几个兄弟今天凌晨时和陈校长指定的大哥大龙哥过不去，你作为保安队长，我能怎么样？” 我冷笑一声后重新看向庄老师，黑着脸问道：“庄老师，不对，应该是庄科长，如此来，伤我兄弟的事应该是算在你的头上，还是应该算在陈校长的头上？” 庄老师不以为然地回道：“算在谁的头上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真要翻天？张世明，我警告你，别我看你不起，你那大哥大的梦该醒醒了！你在学校里逞强时，哪一次不是田龙给你撑的腰？” 可能是怪刘允诺刚才多嘴，他完后话锋一转，看着刘允诺凶了句：“包括你这个婆妇的地盘，不也是田龙给你抢回来的吗？有张世明的什么事？你在苦苦抢地盘的时候，他正在祸害学校里的良家妇女呢！” 我还是没有发作，因为我割不断曾经的某种情义。所以抢过话头问道：“田龙呢！他既然是学校里的大哥大，这种场面难道不应该出场的吗？” 这次无人应答，我见那些“观众”有的东张西望，有的幸灾乐祸，心头不禁有些悲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田龙那个大哥大。想当初大华哥在学校，提起他的时候有谁敢不一脸敬重？就算是装出来的，也绝不会像现在提起他的这种态度吧！ “还有谁要找我算账的，今天就一并算清楚了！”我看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接着了一句。见还是无人应答，直接看向庄潜贵问道：“老鬼，你怎么？” 之所以选择好久没招惹我的庄潜贵开刀，只因他是庄老师的亲弟弟，这也算是在当场挑刺吧！ 庄潜贵估计酒喝多了还没醒，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一样没有回话，反而是那个被撵跑过一次后又厚着脸皮回来当新生的王治航大声应道：“张世明，你能从保安大哥们的手底下活着，再来找我们其他人的麻烦吧！” “那好，我们就开打吧！两位兄弟，这次没什么要求，给我狠狠地打就是，死了人算在我的头上。”我向王豪东和木代笑了一句后，忽然就举着甩棍直奔庄老师。 我知道自己不是庄老师的对手，但眼前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庄老师显然是对方最强的一个，我想先上前撑一会儿，好给木代和王豪东解决那些保安腾出时间。 但只冲得两步，两个保安便已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想都没想便将甩棍朝一个高个子保安的腰上斜甩而下，同时将左手的匕首向另外一个保安的胸前递出。 那高保安我认识，好像是叫张之语，以前的印象不差，那一甩棍被他竖下橡胶棍后轻松拉住。倒不是我的力量真的有那么菜，而是我才一动手便分了心，因为我左手那一刀杀出后才发现，那个眼见就要被我刺中的保安是“自己人”——李田宇。 有些仓皇地收回那一刀的时候，我真的是有手忙脚乱。李田宇那家伙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不愧是个卧底出身的老特警了，像是料定我不会真下毒手一般，竟然对我那一刀视而不见，也没有出手攻击我，就只用身躯阻拦在我面前。 第四百零五章序幕钥匙 “张世明，你可以呀！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里是吴晶家，但我却被你打成猪头，我现在都有些怀疑了，在这个学校，究竟你是校长，还是我是校长？”陈校长虽然昏过，但现在看来是彻底清醒了，所说的话让我情不自禁地觉得有些惭愧。 还好我手里有他老婆这张王牌，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回应道：“校长，什么事情过后我都可以跟你解释。现在如果你非要说话，那就向早上我跟你说的这个保安——向忠朝兄弟说句谢谢吧！如果不是他打了你，恐怕你现在都没办法走出这个单元了！” 不但说，我还一把将小向头上的那块破布给揭开，害得小向也呆在那不知所措。 陈校长把长裤穿好，有些不解地“哦”了一声，拿着他的内衣仍旧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但却严肃地解释：“师母发现你的踪迹了，追过来单元门口正要大力宣传一番才上来当众捉j，这小向虽然没上班，但他来适应环境的时候，幸好及时遇到这么个大事，电话通知了我。” “我能怎么样，宁愿让自己兄弟背黑锅了！赶紧让他先把你打晕，因为这样的话即使师母上来，那性质也就变了，别说吴老师不在，就算她在，千错万错也都是我这兄弟一人的错呀！”我的这番话让陈校长直接忘了穿衣服，身上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竟忽然就有点微微发抖。 这让我有些看不起他，没想到传说中的怕老婆竟可以怕到这个程度！我觉得以后要我有了老婆还怕成这种，那老婆不娶也罢了！ 陈校长愣住，可小向却不愣，有些不满地对我嘟哝了句：“早知道你把我的面具给撕开，还不如不蒙面了呢，白白地让我撕了件衣服，那可是我十五块买……”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小向先闭嘴，装作惊慌的样子接着向陈校长说：“来不及了，师母在下面等着，我先下去把她那一关过了再说！” 陈校长怕老婆看起来不是装的，听了我的话后已经是六神无主了，点头看起来都是机械性的。 我又跟小向交待了一句：“保护好校长！”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我想表达的意思，转过身便跑出了吴晶家。 陈夫人还算信任我，只是当我把那张相机里的内存卡塞到她手里时，她那盛气凌人的气势却丝毫不解，明明个子比我矮得一点，却低着个头垂着眉哼道：“敢骗本小姐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我不管你是什么样的货色，也不管你跟我家老陈和东仔曾经有过什么过节，但我至少都有一万种办法弄死你个小笔养的。” 这话说得太难听，要不看她是校长夫人，关键是楼上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我去解决的话，我还真想好好收拾这个估计从来没刷过牙的老女人。 还好捏着那张内存卡后，陈夫人没吵也没闹，悄无声息地就转身走了。 我气喘吁吁地回到吴晶家里时，心头还算是松了口气。陈校长已经穿好了衣服，坐在吴晶家客厅里的洗发上自己轻轻地揉着头；而小向也很懂事，正忙着找杯子给陈校长倒水，只是这家伙真是乡巴佬进城，完全找不着北，拿着个玻璃杯直接把饮水机上的大水桶给摘下来倒水，弄得地板上一地都湿湿的…… 最主要的是吴晶真的很听话，外面那么大的动静，她硬是一直都没有露面。 “走了？” “走了！” 跟陈校长一句简单的对白，我把房门关好后心头忽然就很烦躁，一直担心的该怎么解释也变得释然，那就是不用解释了！ 所以在我回应了一句后紧接着便反问陈校长：“如果我是大华哥，现在想问一句你来这里的原因，那你会如何回答？” “可惜你只是张世明，不是华胜志！”陈校长的回应怎么听都很冲。 我没必要示弱，冷笑一声道：“现在如果我让师母回来，我觉得她还是比较乐意的！因为把她劝走我费了很大精力。” 打蛇打七寸！这话一点不假。据我对这个校长的了解，他惧内不只是传说！一个连省长都敢动的人，硬生生被我一句话给说得哑口无言！多年后说起一句题外话，或者说吹牛皮的一个资本，这一点真的是值得我炫耀的。 “校长，我只是您的学生，什么都不懂的一个学生而已！但有句话我想跟你挑明了，大华哥怎样培养我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对我的态度。所以现在我想向您提一个要求：从今以后别再这样对我的吴老师，因为她是我的爱人！”我语气冷漠，但态度很诚恳，一连用了三个“您”便足以说明，这可是入学以来我对他第一次如此尊敬，就算他看出来这是装的，但也能感觉得到我真正的服软吧！ 陈校长还算给我面子，从外衣包里拿出一把钥匙后，起身微笑道：“大华之所以是大华，从他的眼光就可以看出！你之所以是张世明，则是因为你比大华更难缠！我选择你作为正义的化身，自然可以答应你所有的条件。只希望我的眼光不比大华差，否则正义将死、邪恶当道！” 这话很有禅意，可惜我的理解却是他太过虚伪！因为感叹一声后，他把钥匙递给我接着说：“晚上有人来学校取本来属于他的东西，到时你给他开开门，这是我办公室隔壁库房的钥匙。” 我心头微微有些恐惧，接过后感觉这钥匙不是什么库房的，而是一场大戏的即将拉开序幕的关键。以至陈校长说了声“谢谢”拉开房门的时候，我都还握着钥匙在发呆。 这声“谢谢”有可能是对我说的，也有可能是对小向说的。当然，这是只我安慰自己的理由，他出门前毕竟接过了小向倒出的大半杯水喝了。 想法多归想法多，陈校长离去的那句话却让我不得不重视。他最后的话意思是可以答应我不来纠缠吴晶，但有个前提，那就是看我能不能守得住！ “二哥，要不我还是自己出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我不怕吃苦，再苦也不会像矿上那样冒生命危险吧！”小向其实是个挺精灵的人，这一闹之下，他感觉在学校工作已经不太靠谱了。 如果不是我的主意，那就凭他打了校长这一点，我也不会阻拦他的想法。可事情因我而起，心头那股不服输的念头便涌了出来，坚定地向他保证：“向兄弟，如果你看得起我这个二哥，信得过我这个二哥，就好好地在学校里当你的保安。我保证你会顺利地干下去，并且会干得很好！” 小向虽然聪明，但也真的是单纯，原来忧郁的脸因为我一句话便又回复了正常。我之前内心其实有个卑鄙的想法：无论陈校长是犯罪头目还是正义化身，我都想让小向先给我挡一挡。但他这种表现让我有些无地自容，枉我自以为情义为重，怎么想着打起了兄弟的主意？小向就算只跟我认识一天，但我心头可是真正把他当兄弟的呀！ 没有多话，让小向先回去的时候，我还是详细地对他交待了一番，包括怎样跟保安同事相处、学校的一些简单情况介绍等等。 小向走了，我却拿着那把陈校长交给的钥匙，坐在沙发上继续发着呆。 “你是想冻死我吧！还不赶紧抱抱我！”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我才被吴晶那略带责怪的声音给唤回现实。抬头一看，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遮掩的吴晶站在跟前，好像有些瑟瑟发抖。 我的表现则正好相反，鼻血猛地就喷涌而出不说，原来脑海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早就飞到了九霄云外，如一只冬眠初醒、饥渴难耐的熊瞎子般，起身便向那具美妙的身体扑了过去…… 天色还早，早到我们都还没吃晚饭，但吴晶在卧室里睡着了。我的思绪再次回到了那把钥匙上！不跟周叔联系是说不过去的了，虽然他说我按自己的喜好在学校闹下去就行，那“药引子”的效果不必刻意，但好歹我之前收了人家上万块的好处呀！ 周叔很忙，我打了三个电话也没接，最后还是他回了我的电话，我才有机会把这传奇的一天原原本本地向他汇报了。 听了我从头至尾的讲述，他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却没有任何指示，反而用那种我熟悉的语气回道：“恭喜你，看来刘老头很中意你这个未来的女婿呀！你恐怕不知道，别说女儿的男朋友了，就是他那个当政委的儿子，找了不下十个女朋友都被他给气跑了。” 我有些无言，正待请示的时候周叔却把电话挂了。 他这样的反应倒让我心头更加有了底，我好像就是大家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怎样做我并没有选择，既然如此，我又费那么我劳什子的心干嘛？还不如跟陈校长较较劲，看我能不能守好吴晶！我敢肯定，他丫的再敢来打吴晶的主意，我可不会只把他弄晕那么简单了！ 第四百一十章没老大十名，也要有老大样 我懒得理会陈维东，直接带着几个兄弟向黄英豪他们宿舍走去。但心头对陈维东那番话还是有些震惊的，他说田小龙是新的大哥大，那是什么意思？难道这便是我们兄弟间内斗的原因？ 事情我是必须得弄个水落石出的，但当务之急，我要先把那个看了免费热闹不说、还冲我吓吠吠的黄英豪给解决了再说。我不管这几天学校里发生了些什么，也不管自己在吴晶的温柔乡里心态发生了什么变化，我只想真正回到校园生活后，自己没有什么改变！我要做回那个曾经的张世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若有人惹上门、我一定会奉陪！ 黄英豪的宿舍我来过一次，以前田小龙的那个小女朋友王晓彤带来的，记得当时是田小龙、木代和我一起来找那家伙说他们东山老乡欺负王晓彤的事。 三楼楼道没有人再出来和我啰嗦，包括他们的“楼长”庄潜贵也未见踪影。来到黄英豪的宿舍门口时，秦立抢上一步轻拉了我一下，我知道这兄弟的意思，他是提醒我别莽撞闯入，黄英豪知道我们上楼来找麻烦，难说会事先设下埋伏。 其实不用秦立提醒，我也已经想到此节，否则早就直接踹门冲进去了。但嘴上没说什么，站在宿舍门口后，我很有礼貌地先敲了下门，听里面鸦雀无声，便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叫道：“黄英豪，如果不想连累你的舍友和兄弟，那就请你十秒钟内自己滚出来吧！我保证不打死你。十、九、八……” 宿舍里仍旧没有任何动静，反倒是在这个时候，其它宿舍陆续有人开门探头出来看热闹了。 我没有理会其他人，数到“四”的时候顿了一下，回头对兄弟们正色说了句：“准备好打狗棒！”同时把匕首和甩棍掏了出来后，这才提高音量慢慢继续倒数：“三——二——” 这一下回头还是给了我一定底气的，因为我看见楼道那头，陆誉宁带着三四个兄弟，提着棍棒正不紧不慢地向我们这边走来。但也有一些担忧，因为在陆誉宁他们身后不远，孔万也领着几个人拿着家伙正走过来。 本来打算数到“一”就飞腿踹门的，但还没叫出口的时候，宿舍门却开了。 我本能地就后退了一小步，见没有家伙砸出来后才稳住心神。在我刚想抡起甩棍的时候，王豪东早已上前，一把将开门的人直接给提了出来。 令我意外的是开门的却不是黄英豪，王豪东抓出来的人是他们东山老乡会的老大朱桢胤，而且这家伙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一出门就大声叫道：“二哥误会了，我们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朱桢胤的话很有种讨饶的味道，这让我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动手，于是冷着脸回了句：“说不出个三二一来的话，今天就连你一起给灭了！” “二哥，我们上学期就知道了，你是大华哥指定的新大哥大，而且校长也是认可了的。但这学期我们回学校后，你的小龙兄弟竟然带人逐一对我们这些收月票的人进行了挑战，说他才是新的大哥大，硬逼得我们所有人都低了头！”朱桢胤见我没有动手，王豪东也只是抓着他而已，说话倒还算镇定。 我冷哼了一声，淡淡地回道：“既然你们已经低了头，那为什么黄英豪还有胆量对我们兄弟乱咬，难道那大哥大的地位只是说说而已？” 朱桢胤对我的话好像有些意外，但他毕竟已经是三年级的老油子了，立即就镇定下来，语气诚恳地强调道：“我们以前低头，那是向你张世明张二哥低的，田小龙就算征服了全校的人，但他欺骗了彤彤的感情，侮辱了我们整个东山的老乡，你说我们能服吗？他也好、你也好，抢女生我们没意见，毕竟那是你们的本事，但抛弃女生的事，你就算问遍全校，有谁会看得起的？就算是以前的大华哥，对这种事也是要亲自出面管的。” 我算明白了，这些东山老乡不是想与我为敌，反而是要为难田小龙的，因为听他们的口气，对田小龙甩了王晓彤的事很是耿耿于怀。但不论他们是要帮我还是要对付田小龙，我都不会就此放过黄英豪，我已经上楼来了，难不成还灰溜溜地回宿舍去？ 兄弟们的意思也跟我一样，在我还未开口时，木代便抢了一句：“张老表的事，用得着你个小瘪三来抱不平？他当不当大哥大，难道是你这头猪说了算？” “对，谁是大哥大与你们何干？要你们管吗？黄英豪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敢跟二哥刚才那样说话！”秦立出声附和，其他兄弟也跟着对朱桢胤叫嚣。 我抬手示意兄弟们安静，先对着围过身来的陆誉宁笑了笑，又看了一眼孔万等人后，才对着宿舍里叫道：“黄英豪，我看在你是新学期第一个吃螃蟹招惹我的份上，现在就不进来收你的牙齿了！天亮后你有两个选择：一是趁我还没发觉卷铺盖永远消失；二是自己去学校门口跪两个小时，然后清扫学校公厕一个星期。” “张世明……”黄英豪在宿舍里不服气地应了一声，却被朱桢胤大声喝止了。转过头来，这个东山老乡会的老大满脸堆笑地向我说：“二哥放心，英豪如果做不到的，我们东山人自己就把他解决了！只是彤彤的事，还请二哥主持公道。” 事也至此，我也懒得再跟他们纠缠，这倒不是说我怕了他们找台阶下，而是觉得要立威的话，现在的场面小了点、观众也少了一些。 但在转身欲离去的时候，陆誉宁却忽然问我：“如果人家耍了你呢？明天又打上来？” “不用打，从今以后，谁要是耍了我，不用打，我会让他直接消失！”我的回答属于装笔范畴，但我有那个底气。说完后也没有在意周围那些人的眼光，带着兄弟们直接转身走人。 下到一楼的时候，跟下来的陆誉宁再次叫住我：“世明，天也快亮了，没必要回宿舍睡回笼觉了吧！不如我们去花园里走走！” 我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跟我说，而我心头也有很多疑问，于是点头表示同意。其实我不想回宿舍还有一个原因，我有点怕见到田小龙，今天凌晨这一闹腾，不管怎样说我和他都已经撕破了脸，尽管我有好多话想问他原因，但要真正面对的时候，我却不由自主地有一种想要逃避的想法。 兄弟们知道我和陆誉宁的交情，况且他也没有带人，所以都停在了一楼有些犹豫，但随后见孔万也跟着下楼，便干脆顺理成章地跟在我们的身后。 一直走到花园里，我才回头冲孔万问了句：“你跟上来是几个意思？难道还想在花园里复制一下上学期的事？” 孔万愣了一下后，突然就有些激动，一头便跪倒在地大声回道：“二哥，我进校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你，请你不要记在心上！我跟来只想告诉你一件事，我爸爸孔夫子重新当上了湘帮老大，我知道那是你的功劳，如果没有你把唐叔……唐堂那狗日的打下去，我爸爸现在怕是已经回湖南种地，我也早就不可能再出现在学校了。所以昨天田小……龙哥正式宣布他接手大华哥后，我就一直不服……” 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不等他说完便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道：“老子还没死呢，你跪什么跪？是男子汉就帮你爹守好那个老大的位子，因为他那个老大可不是学校这种老大能比的，他们才是真正的老大！” “噗……”边上的兄弟们忍不住暗地发笑，我那句装笔的话前半句是引用李正良曾经对我说过的，他们知道此事，所以全都忍俊不住。 我却不再管孔万，他的诚意固然不假，但从他对田小龙的称呼来看，好像对我能不能过田小龙那关也很是怀疑，对这种见风使舵之人，我一向不屑多说，等用得着他的时候再看他的行动吧！ 在花园里的交谈不只是我与陆誉宁之间，大多还在我和兄弟们之间。我们一直谈到天明，而我也终于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田小龙不知怎么和陈校长关系忽然变得好转，得到了陈校长的全力支持后，从三天前学生开始返校，便逐一给了各方老大一个下马威，宣称自己是学校里新的大哥大。而那个时候宿舍里的兄弟们还未回校，助他降服了全校的，正是陈校长的“御前侍卫”——保安队。 兄弟们陆续归来后，自然对田小龙的做法大为不满，因为他这次和以往不同，不再是打着我的名号逞威，但田小龙一一进行了说服，于是便有了欧阳默、王子轩等人跟随他而针对我的事。我们宿舍的兄弟不服，质问田小龙的时候，他却说我不配做大哥大，因为我跟“犯罪分子”大华是一条道上的不说，还利用感情欺骗了几个学姐和蔡老师。 而之所以有刚才的冲突，则是因为宿舍里的人在王豪东、木代的带领下去找孙天，想要求见大华哥不得后，在回来时发现田小龙和楚芸从花园出来，秦立率先看不下去，便主动与田小龙翻脸引起。 第四百一十一章一兽血重新燃烧 这些事其实是宿舍里的兄弟讲得多，特别是宋波，一边叙说一边不停地用手里的钢管击打着花园里那些无辜的小灌木。我能理解这个兄弟的心情，宋波这小子也是个悲催的角色，他一进学校就被人欺负，直到后来我在班上装笔组建自己的兄弟团伙时，他才算真正翻了身，所以如果兄弟中要说铁，相信除了王豪东和木代以外，最铁的恐怕就数他了！为我抱不平时有如此的反应，应该说他还是以前那个没变的兄弟。 反倒是木代和秦立两人说的最少，王豪东更是一句都没插话。 今天的冲突倒是让我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因为陈亿波说了一点，他说田小龙单独找他谈的时候，提及到我是学校里的一个犯罪头目，还说我是在利用兄弟们为自己谋利。 这话固然让我震惊，因为我暗中与陈校长、与大华哥和学校里的各方势力作对时，从没对兄弟们提及学校里有犯罪团伙的事，连刘允诺让我配合扳倒陈校长的事也是绝口不提。但田小龙怎么会知道这事，还把矛头直指向我了呢！ 而方自鹏接过陈亿波的话则真正让我有些惊心，这个兄弟听了陈亿波的话后，试探地说了句：“二哥，其实你也别怪兄弟们多心！你的家庭情况你自己讲过，并且在一年级上学期的时候你还找我借过生活费，但后来你虽然不显山不显水，但兄弟们都知道你比龙哥……比小龙还土豪。但你在学校可是从来不私自装一分月票也没收过多长时间月票的，如果没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外收入，怎么可能做到那一点呢！” 这个疑问相信所有兄弟都有，而且还不止这一点。我平白无故的就跟清风帮扯上了关系，连他们老大太子荣也尊称我一声二哥，后来更是打出了学校，在社会上好像都名气不小，这些我凭的是什么？ 可是出于对周叔的承诺，很多事情我无法向兄弟们解释。包括现在，我仍旧不能直接明说，不是我信不过这些心情疑问仍对我忠心不二的兄弟，而是我知道自己的使命：答应过人的事，我说出来不但对所有人不利，对我更可能是生与死的区别。 所以我只能含糊其辞故左右而言他地反问方自鹏：“既然已经对我生疑，何不跟其他兄弟一样，先把我这个罪恶之人打下去再说？” 说着简单，但此话听在方自鹏耳里的效果恐怕不亚惊雷，我看他的样子差点就和之前那个孔万一样给我跪下了，愣了好半天才喏喏地叫了声“二哥”，然后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们相信我，这种时候还对我不离不弃，感动和感谢的话我就免了。但我张世明给大家一个承诺，不管走到哪一天，我也不会害了自己的兄弟！”我觉得有必要给方自鹏一句安抚，更有必要给兄弟们一个交待，所以才讲出这样一句模棱两可的话。 约我聊天的主角陆誉宁插了一句：“从今天起，我不敢再叫你世明。这一辈子，你都是我陆誉宁的二哥！” 我倒也不谦虚，因为大华哥曾告诉过我一句话，说我的霸气不足，他后来解释过，说我对清风帮的人和社会上的那些家伙包括陈校长在内太过谦逊，当个“二哥”都总是心中有愧的感觉，不像他一样，无论所有人提及他，都得尊称一声“大华哥”，至少当面是这样，而且他也是毫不客气地受了的。 微微一笑后，我也表达了自己对陆誉宁的尊敬，半调侃地回道：“我有你这样的兄弟，这个二哥就算当一分钟，也算值了！” “二哥先别高兴，我做大华哥的兄弟，做你的兄弟，都只为一己私心！以前是为了进入社会后不被打成狗，现在还多了一点，希望我毕业后小梦寒不被人报复！”陆誉宁苦笑着解释。 其实在以前，他不止一次跟我或开玩笑或认真地提到过，在他毕业后要我保护他那个女朋友张梦寒的事，以前我只当他调侃我，但现在再听这话后，我郑重地说了句：“只要有我在，梦寒妹子绝不可能受任何欺负；而只要我还活着，我也不会让我的兄弟被打成狗，无论他已经毕业还是仍在职校。” 这话算是一个承诺，对陆誉宁的承诺，也是对在场这些兄弟的承诺。 陆誉宁的回应很简单，只淡淡地说了一句：“我相信你，所以才跟定你！” 就是这么一句简单的话，却让我的眼睛忽然就有些模糊，模糊到就想回头什么都不顾，跑回吴晶的家里去永远呆在那里、再也不出来面对所有的人和事。因为我忽然想起在吴晶家的一个晚上，我搂着那令我无法自拔的身体问了句：“我有什么好，为什么你就这样好地对我？”当时吴晶的回答就是那句：“我相信你，这辈子我跟定你！” 还好我很快压制住了自己的感情。有时拨动人内心最深处那股弦的，真的只是一句话，可把那份冲动过了后，你又会发现，那一道震颤了灵魂的弦音，只不过是人生必须经历或者说是有幸能经历的过程而已。 “现在你们有什么打算？”我对着黎明终将消失的最后那颗星星，有些无力地向兄弟们问了句。 大家都在沉默，显然他们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打算。好一会后，一直没吭声的王豪东回了句：“应该问你有什么打算才对！” “不错！我们，至少于我，只有抬着这把老族长亲授的户撒刀，陪着你走下去！所以你张老表的打算，便是我们……我的打算！”木代把手上的刀一横，跟着应了一句。 这一表态，陈亿波、方自鹏等人也纷纷附和，连随后赶来的陈路也跟着表了个态，还有那个死皮赖脸跟来却不敢靠近的孔万，同样重复了木代的话。 我当时的感觉很是复杂，之前本来是非常的心灰意懒，也许因为已经彻底沉沦在吴晶的柔情、也许失望于田小龙的不念旧情，反正就是有种想要隐退的冲动。但看了几个兄弟的回应后，我的内心忽然就重新充满了激情，那种如野兽般的原始血液又渐渐沸腾起来…… 眼前没有对手，但我还是郑重地把匕首和甩棍拿了出来，对着即将破晓的日头微微一笑，看着天空问道：“是兄弟的就吭一声！” “二哥，兄弟们在！” “二哥威武！永远的兄弟……” 王豪东和木代带头应了一句，随后秦立等人大声回应，除了陆誉宁，连孔万等人也都回应着我的话，那场面犹如即将出征的战士，在对着自己效忠的人宣誓一般。 兄弟们可能误会了，还以为我要带着他们杀回宿舍，去向那些讥笑我的人算账呢，全部都把随身的家伙亮了出来。 他们有如此情义，我又怎么会让他们此刻还来当我个人名义的垫脚石呢？那些针对我的账肯定要算，但不会是此时，也不会让他们去冒那个险，所以我把家伙收好，上前拍了拍几个兄弟的肩后，再次给予他们庄重的承诺：“你们有此心，我不会辜负你们任何一人！我会用实际行动让你们看见，谁才是真正的犯罪团伙，谁才是真正的大哥大接班人！” 激情终究要淡去，又向兄弟们了解了一下田小龙称霸的细节后，眼见天色已经大亮，我便提议大家散了。别的不说，我还得检验一下朱桢胤的话是否算数，而且我觉得应该去看看那个被田小龙抛弃的王晓彤怎么样了，人家朱桢胤当着那么多话说得明白，他们东山老乡向我低头可以，前提是我得给王晓彤主持一下公道。 兄弟们也着实累了，看得出来除了陆誉宁和孔万，其他人好像都是一夜未眠呢！但在散去的时候，陆誉宁却提醒大家：“如果黄英豪没有消失或者也没有按二哥的吩咐跪完了扫厕所，我觉得大家可能要多辛苦一下，把东山会的人挑了，然后再跟二哥一起处理接下来的事！” 陆誉宁有些多心了，黄英豪的事还在上去找他麻烦之前我便已经想好，他如果有个什么不同意见，我肯定得找清风帮把他给解决了。我想把自己的事处理好，当务之急是要按计划坐上那个大华哥曾经的位置，而靠眼前的这些兄弟，恐怕还真不是易事，大华哥可以借助孙天等某些其它势力，我为什么不可以？ 但人家一番好意，兄弟们也是一幅跃跃欲试的样子，我也不便拒绝他们的好意，于是带着一群人便走出花园，准备直奔校门口看黄英豪是不是听话。 “楚芸姐，第一天住那个大哥大住的小楼房，昨晚睡得还好吗？” “都是你，弄那么晚才让人家安稳地睡觉，这么早又把人家叫起来，你说能睡得好吗？早知你如此折腾，还不如就在我们4038睡了呢！” 刚到花园口，两个熟悉了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猛地让我心头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我的双手再也不受控制，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便把匕首和甩棍掏了出来。 第四百一十二百章看开吧 心如此痛，是因为说话的人正是田小龙和楚芸。换作以往，他们一同出现或者刚才说的话传到我的耳里，我绝不可能有如此反应！楚芸和悠悠、徐蔓她们跟宿舍里的兄弟都很熟，平时便宛若姐弟亲如一家，在一起玩乐或者开个什么玩笑那是再正常不过。可此时却不同了，不但我知道曾经的兄弟和曾经的恋人已经真正走到了一起，好像除了兄弟外的其他学生也都知道他俩的事了。 但把家伙掏出来后，我却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就只呆呆地站在那里，看着田小龙牵着楚芸的手从晨晖中向我们走过来。要我把打狗用的武器加身在兄弟和爱过的人身上，我怎么也不能做到。 王豪东等人也没有反应，应该说没有肢体上的反应，脸上均带着气愤的神色，只有孔万那家伙为了要讨好我，跟着我猛地将手上的一把砍刀横了起来，但冲到我身边后见我呆在那，便也没有了下一步的动作。 “二……二哥，你还好吧？这些天一直都是在吴晶老师家吗？”田小龙也看到了我，但没有在意我手上的东西，略带紧张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我只看了田小龙一眼，便把眼光转向了他身边的楚芸。还是一样的漂亮，还是一样的水灵，可她看我的眼里已经不再柔情无限，只是闪躲着我迎上去的目光。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我缓缓说了一句：“楚芸姐，你没有告诉田大哥，我和他已经不再是兄弟了吗？”也不等楚芸回答，带着一干人便走向宿舍。 “张老表，你的表现有点让兄弟们失望呀！你知不知道，学校里这两天对你的流言很多，有人甚至都已经下了赌注，说你不敢跟小龙老表叫板，更不敢把你的芸芸姐抢回来！”木代跟在我的身后，有些忿忿不平地数落我。 秦立连忙替我辩护：“二哥没有怂，他会如此是因为他更看重曾经的感情，相比下来倒是我们的心胸太狭隘了！反而是小龙真不够意思了，也都不知道脸红。” 秦立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停了一下，向身后跟着的田小龙和楚芸看了一眼。 两人的话田小龙和楚芸肯定是听见了的，但他们却一句话也没有应，田小龙拉着楚芸的手，只快步越过我们向着女生公寓方向走去。 进了宿舍楼大门时，宿管大伯看着我笑了笑道：“世明，每学期开学你都来事，但这次是我最看得起的一次！” 我不知这位老朋友知道了些什么，面对他的笑容时也只回以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不过接下来陆誉宁的话却颇有些意味深长：“二哥，你今早的表现已经足以证明，任谁自称学校大哥大，都无法撼动你这个真身的地位。我在学校没服过几个人，除了大华哥以外，你算是第二个。不过我个人觉得，你的仁慈会让自己拥有更多的麻烦和苦恼，所以该爆发的时候还是别强忍吧！” 该聊的话题在花园时已经聊过，我再也没心情和陆誉宁探讨这个话题。陈亿波、方自鹏和孔万去校门口看黄英豪是否“上路”了，而我心里犹如一团乱麻地回到宿舍时，王子轩正从卫生间里钻出来，看见我们的时候他明显有些害怕，想要去床上拿家伙却又不敢。 我坐在自己的床上后才冷冷地看着他问道：“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样教训你吗？” “我会自己搬出去的！我们是为了龙哥，他对我也不会不管！”王子轩答非所问，但还算有些坚定。 宋波冲他吼了一句：“王子轩，别以为你学习好就牛笔！你也不想想，你现在的硬气是跟谁学的？没有跟随二哥的这一年多，你能硬气得起来吗？怕还是以前那个鬼样子，只敢捡班上的最软的那种同学捏两下吧！” “行了！我刚才给你那点教训，是因为你不但朝曾经自己的兄弟下手，还表现得那么狠。”我知道宋波以前刚进校的时候受过王子轩的欺负，难免会对王子轩心存芥蒂，所以打断了一句后，接着对王子轩说道：“你不用搬，只要别再招惹宿舍里的人，我相信谁也不会拿你怎么样！而且你认为的大哥大田小龙也不必搬，我早就说出过口，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们河水不犯井水！” 秦立插话道：“二哥，看刚才那样子，龙……田小龙昨晚趁我们都出去找你的时候，就已经搬去小楼房大华哥曾经住的那间屋去了。” 我起身看了一眼自己上铺，见田小龙的铺盖行礼果然已无踪影，难怪他刚才不跟我们进1007宿舍呢！表面上不动声色地回了句：“那样也好，免得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大家都尴尬。”心里却又再痛得要命，如此说来，昨天晚上楚芸和田小龙是在那小楼房里共度良宵了？ 虽然我知道自己没有气愤的资格，楚芸没什么对不起我，这些天甚至自打认识以来，她和悠悠、徐蔓一起对我已经算是够意思的了，就算她跟田小龙发生了什么事，我这几天不也跟吴晶一直在那样吗？就算从田小龙身上说，没有他的话，我现在是什么个模样还真的说不定，我在学校里打出的那些名气，十之七八实际上不也是田小龙带着兄弟们给我打的吗？ 但就算明白所有的道理，我还是抑制不住内心最深处的痛！既为曾经的的爱，也为曾经的义。 还好跑进屋来的陈亿波和方自鹏带来了好消息，方自鹏一进门就大声嚷道：“二哥，谁他妈也动摇不了你的地位！那黄英豪果然跪在学校门口，朱桢胤还亲自拿着个秒表在保安室前面计时呢。” 陈亿波跟着叫了句：“二哥就是二哥，没有人敢反抗你的。某些自称大哥大的人，虽然跟那些保安狗蛇鼠一窝打得别人低头，但能有这样的魅力吗？” 这个消息让我有了一些安慰，不过我却交待大家：“谁是大哥大不重要，对于我们兄弟来说，最好都别忘了当初我们的梦想，那就是我们没必要称雄称霸，但任何霸王都别想来惹我们。” 兄弟们见我情绪低落，都不再接话，今天开学后按惯例应该是在九点钟开全校大会，所以他们便各自准备去了。而我再也忍不住心头的疲惫感，倒在自己那张久违的床上便再也无力起身。 学校的大会我是不打算去的了，不管田小龙参不参加，以前的大华哥可是从来没见他参加过学校什么会的。大华哥让我学他，无论我做不做得成那个位子，我都应该有样学样。 王豪东和木代见我不去开会，便也留在了宿舍里陪我。我催过他们，因为不参加学校大会是要记入考勤并扣个人操行分的，我有陈校长的某些把柄，不怕学校扣我的操行分，但他俩犯不上为了陪我而无故遭殃。 可木代却告诉我，说我已经有了大哥大风范，他们也该学着大哥大身边的人！还说我们都是孙天的“弟子”，怎么着他们也得有点孙天的样子。 而我们班没有去参会的还有一人，是班上的那个大熊猫吴夕洁。会议开始不久她便溜进了我们宿舍，我以为她是来找王豪东的，谁知这个小妹妹进屋后却玩笑道：“世明哥哥，我是来安慰你的，你知道自己为什么真正失恋了吗？” 见我摇头，她“咯咯”笑道：“我知道！而且早在我和豪东好上的时候，我就跟他断言过，你迟早会和楚芸姐、悠悠姐和小蔓姐分手，所以你看开点吧。只是我没想到，最可能和你好到毕业的蔡老师，好像也因为你跟吴老师的关系而彻底放弃你了！” 第四百一十三章十旁观者清 尽管吴夕洁的话有些不太入耳，让我的心再次坠入了谷底，但却是非常的现实。女人对感情的看法往往比男人更细腻一些，这个小妹妹平时一幅可爱的样子，但在感情方面我知道，绝不比任何女生幼稚。 王豪东因为吴夕洁的到来，话终于多了一些，见我听了她的话后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便使着眼色插话：“小洁，别说那些没有定数的话！除了楚芸外，吴雪悠和徐蔓还有蔡老师不都好好的吗，哪里和二哥分手了？少了一个楚芸，多出一个吴晶，我们二哥还是那个情圣二哥！而且以后他的女朋友只会多而绝不会少。” 吴夕洁嘟着个嘴，仍旧不管不顾地发表自己的意见：“世明哥哥要是再像以前那样，想要鱼和熊掌兼得，却又假装一往情深的话，就算多出十个二十个女友，最后全部分手也是迟早的事！” 见我不解，她笑着解释：“如果你随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行动，不在感情上装笔的话，别说你的女朋友们不会耍你，甚至所有的女生都会一辈子对你死心塌地。” “我没有在感情上装过笔呀！倒是在兄弟特别是在对手面前，装笔一向是我的强项！”我自嘲着提出疑问。 吴夕洁“呸”了一下大声道：“还说没有！世明哥哥，你敢不敢说实话，这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你有没有在过那么一分钟，对我有一种爱慕的感觉？” 这个问题不但让我惊大了嘴，也让王豪东和木代都深感不可思议！偏生当着王豪东的面，我不得不给一个明确的答复。装作认真地想了想后，我有些沙哑地回道：“有，而且不止一分钟，有一段时间里我觉得真的很喜欢你，那种喜欢和平时我们对你呵护的那种喜欢不一样，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爱慕的感觉！” 吃力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像是受到重击一般地垂下了头，再不敢看兄弟和小妹的眼神。此时就算王豪东给我一钢指虎、木代给我一户撒刀，我也没有任何怨言，因为我当初确实对吴夕洁产生过一种异样的感觉。 其实我当时想回答的不是那样，我想对吴夕洁说的是：何止一分钟、何止我，我们班就所有的兄弟甚至是对手，一向对你都是爱慕有加的，要不也不会那样地宠着你了！但这话虽是实情，却明显是在逃避，所以我才会如实地那样回答。 好在王豪东和木代没什么特殊的反应，吴夕洁听了后反而是高兴是“咯咯”大笑，随后拉着王豪东调侃了句：“你懂得珍惜了吧！要是世明哥哥不装笔，我俩哪还有故事可言！” “世明哥哥，我自然知道你的感觉，要不当时我也不会故意来1007宿舍吃你的火腿肠，故意让校长他们误会了！不管你承不承认，那时你的想法肯定是觉得已经有了蔡老师、悠悠姐、小蔓姐还有楚芸姐，觉得要对他们专情一点，所以才故意隐瞒了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觉吧？” 接着调侃了我一句后，吴夕洁继续问我：“你再老实地回答一句，除了我以外，还对其他女生有这样的感觉没有？” 我抬起头，像是求助似的看着吴夕洁。我的眼神应该满是乞求，求这个在情感捕捉方面成了精、偏又长了幅纯真面孔的小妹别再问了。 但吴夕洁却不依不饶地追问：“嗯？回答我呀！” “有，对诺姐、对刘紫琪、甚至对鹿嘉嘉我都有过，只是我知道自己不能那样，所以……所以……” 又一次如实回答后，我像是虚脱了一般地把头埋在了双腿间，真的再也不敢看他们一眼了。我像是个被剥光了衣物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的无耻之徒，无颜面对身边任何的一切，我害怕王豪东和木代这两个兄弟在得知了我内心那些曾有过的肮脏想法后，会鄙视我一辈子并与我绝交。 还好王豪东和木代没有那么小气，一左一右地坐在我的身边扶起了我，不约而同地拍了拍我的肩以示安慰。王豪东还难得地调笑了一句：“生了一颗情圣的心，装了一幅情圣的笔，却少了一股敢爱的勇气！小洁说得对，你感情上的悲剧也许是注定了的！” 吴夕洁也许是看了我痛苦的表情后于心不忍，先说了句“对不起”后，接着向我解释：“世明哥哥，我不是想让你难堪，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个事实：你那些没有表露出来或者是独自强压下去的想法，当事人自然知道，旁观者也未尝不知。我们早就看出来了，作为你正宗的几个女朋友，她们可能比其他人还更能体会，你说她们没想法吗？换成是我，也早不相信你所谓的钟情和专一了！” 王豪东又要阻止吴夕洁，木代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让吴夕洁继续说下去。用他的话说，感情和兄弟之间的情义一样，我需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重新审视自己，只有这样，今后我和我们的路才能少一些坎坷。 吴夕洁倒也不客气，接着发表自己的意见：“世明哥哥，你进校后，从最弱小的那个成长为最强大的现在，你知道原因吗？那是因为你一直遵从自己的本心，那颗不畏强势、不欺弱小的本心。而在感情上你却恰恰相反，你从一开始就偏离了自己的本心，我们都对你跟你的女朋友们好上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爱上她们真的是因为爱而爱、还是因为其它原因？” “我们就算相信你是因为真的动了心而爱，但你既然敢接二连三地爱上了四个，为何没有勇气继续爱第五个、第六个了？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钟情，不但伤了那第五个、第六个的心，也让前面的四个变得不敢相信了？” 吴夕洁不是情感专家，但她的一席话却让我惭愧无比！而且竟然让我无法去反驳，细想之下，她说的真的是事实，因为我的装笔和那一直都有些无力的“专一”，伤害了所有爱过我和我明里暗里爱过的人呀！ “我你是没有机会的了！经历过懵懂的情窦初开后，我觉得豪东哥哥才是我所追求的英雄，你嘛，还是做哥哥比较合适！但其他的人不一样，我相信好多人见你伤心的时候，她们还在比你还更伤心。所以我觉得，你放下你的面子吧，想爱谁就去爱谁，不会影响你的光辉形象的！” 吴夕洁说完后，王豪东接过话头道：“对兄弟、对那些讨打的狗和对所有人，都没必要再顾及什么面子，想打谁就打谁，觉得谁需要保护就去保护，那样的话你才会更强大。” “我觉得豪东老表说得对，我只想补充一点：不管你怎样去做，我们都会一直在你的身边，你永远是我们的二哥，永远是我雷岩木代的张老表！”木代补充了一句。 “看你们兄弟的样子，比情人之间的表白都肉麻！”吴夕洁被王豪东和木代的话逗得再次开怀大笑。 王豪东和木代也都笑了，气氛瞬间轻松了好多。 我也笑了，在那笑声下面，内心却想了很多很多的事，而想得最多的，便是下定了决心：从今而后，我不会再伪装自己，对周叔、对陈校长、对大华哥和学校里所有的人，我都将直来直往！ 本以为我即使有了改变，也将是慢慢才会显露的一个过程，但没想到散会的时候，麻烦便不找自来，我的改变也立即就让全校师生感受到了。 那是在看开了一切后，我正在讲述自己提前来校后的一些经历时，宿舍门“嘭”地一下便被人给撞开了，差点没砸到站在门边吃着木代带来的景颇果脯的吴夕洁。 我的火猛一下便窜了出来，但没有像以往那样当即将匕首和甩棍拔出来。这一来是因为王豪东和木代已经站在门边对外怒目相向，二来我看见踹门的人是现任保安队长豺狼哥。所以只把吴夕洁往我身后一拉，语气还算客气地对门口的一众保安说道：“各位保安大哥，我不管你们所为何事，但如果你们现在为刚才的粗鲁行为道个歉的话，我保证不再追究。” “哟！张世明，我还以为你已经被吴晶那个小**给迷成软蛋了，没想到口气还是那么大呀！” 保安们还未回应，就听见庄老师那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随后他站在门前冷着个脸，朝王豪东、木代和我身后的吴夕洁喝道：“你们三个给老子滚出来，好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不去参加学校的开学大会。要是说不出个让我满意的理由，我给你们好看！” 我知道，我刚才下定决心的改变就要开始了！看了一眼转身离去的庄老师和一众保安，我一边跟出了宿舍门，一边问身边的王豪东和木代：“看样子又得开打了！而且面对的好像是一群狗。少了那么多兄弟撑腰，你们怕不怕？” 第四百一十四章开四打前的质问 木代抱着刀和我并排笑道：“我也决定不再学你装笔了！我这户撒刀好久没有血祭，好像都快要生锈了，而且我告诉你张老表，我杀个人真的不犯法，我要证明给你看一下！”他嘴上说不再装笔，但这却真的是我第一次见他装的第一手好笔。 “这倒是让我找到了一点当初的激情，好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就算只有我们三个而面对一万条狗那又如何，只愿能像最初那样，找到一点真正打架的快感。”王豪东的回应则让我有些无言。 不过两个兄弟的话却让我多了一些底气！有的人天生就爱惹麻烦还长得欠揍，比如我；有的人天生就喜欢战斗，比如王豪东和木代！平安的日子对于我们来说，反而像是非常的不正常。 还好我们都有心里准备，否则出了宿舍楼的时候肯定会被吓到：学校的保安几乎都聚集在了宿舍楼前，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哪家城管要来强拆我们男生公寓呢！不仅如此，学校知名一点的那些学生老大，诸如陆誉宁、庄潜贵、刘允诺、王宸宝、程浩浩、孔万等人，全都带着兄弟们挤在了路边的晾衣区空地上，还有好多看热闹的学生。那阵势比当初我在食堂找庄潜贵和孔万算账时壮观多了，可以说是进校以来我见过的最大场面。 这些人里面除了陆誉宁和刘允诺外，我可不能保证其他人不会与我们为敌。看来王豪东成了乌鸦嘴，我们三人今天面对的狗还真不是一只两只，也不是一群两群呀！ 本来还算是平静的我，出了宿舍楼大门后便被怒火彻底吞噬，因为在那个大场面中，还有一个情景在刺痛着我的神经：秦立、宋波、陈亿波和方自鹏都躺倒在了宿舍楼前的路面上，正在众人那冷漠的眼光中痛苦地翻滚呻吟。 没有立即开战，是因为我不知道今天来寻我晦气的人除了庄老师以外还有谁，我也不知道我的兄弟是被谁给打成这样的。所以我慢慢地把匕首掏出来，又把甩棍拿出甩开后，才冷冷地问了一句：“谁干的？” 没人回答，大家的脸好像都有些麻木，只有庄老师冷笑回应：“怎么了？看来你对校长亲自指定的大哥大不服呀！想来挑战那个宝座不成？陈校长早就料到你会这样了，所以特意给你安排了一点观众。” 得意地扫了一眼他所说的那些“观众”后，庄老师忽然提高声音吼道：“张世明，我们现在是来寻问王豪东、雷岩木代和吴夕洁三人为什么不参加学校开学大会的，没有你的事。如果你非要掺合的话，后果自负！” “我只问你一句：他们是谁给打成这样的？如果你不回答，那我就当是你了！”我冷冷地回应了一句。 庄老师没有回答，只是冷笑着。保安队伍里却闪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几步跨到我的身边，有些胆怯地对我说了句：“二哥，他们是你的朋友吗？我不知道，刚才是队长和领导让我打的，因为他们拦着我们保安不给进宿舍，而且说话也特别难听，骂我们是走狗。” 那身影自然是小向，保安队伍里称呼我为“二哥”的也只有他，小小的个子穿着个宽大的保安制服，怎么看着那滑稽的样子都有点像《三毛从军记》里的三毛。 我有些心痛地轻声问道：“你真的不知道他们几个是我现在在学校里仅有的兄弟了？”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小向像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平日的生猛早已不见，低低地回了句后才抬起头，像是鼓起了勇气一样接着说：“二哥你别那样说，难道我不是你的兄弟吗？” 我微觉有些安慰！有的人天天相处却难猜内心，田小龙就是个例子；有的人一面之交却足以交一生，好比眼前这个瘦小的矿工小向。于是低低地回了一句：“不知者不罪，以后可要记住，永远都别对自己的兄弟动手！” 小向认真地点了点头，把手上的橡胶棍往地上一扔后，转身便去扶就近的陈亿波，之后是方自鹏他们，全部扶到了我身边的台阶上坐下，嘴里连声接声地低低向他们道歉。 吴夕洁抢上前去，逐一查看秦立他们的情况。庄老师却忍不住吼了一句：“豺狼，这就是你带出来的兄弟？你们队伍里还有多少像他这样吃里爬外的队员？学校给你们的工资是白发的吗？早就说过了，保安也是需要经常开展政治教育的。” 豺狼听了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朝着小向叫道：“向忠朝，你狗日的给老子滚回来，让你来是协助庄科长管理学生，不是让你在这称兄道弟的。” 小向有些倔强地看了豺狼一眼，忽然把头上那有些不伦不类的大盖帽拿下来往地上一扔后回道：“这个工作本来就是二哥给我介绍的，你们要我跟二哥作对，永远也别痴心妄想！这个烂保安我不干了，大不了我回矿山继续挖矿去！” 小向的话音才落，那边陆誉宁便鼓起了掌，可惜没人附和，只有刘允诺和着那孤零零的掌声笑道：“是向兄弟吧！有骨气、有志气！” 我把目光扫向豺狼，有些不客气地问：“豺狼哥，你一向待我不错。就算我没有知恩图报，你也用不着把枪口对朝我吧！当初你和田宇哥对我的指点和教导，可还犹如昨夜的呀！” “世明，当初我是不知情况。其实我这人是对人不对事，所以那时才会跟你一起同仇敌忾！大华被抓了关起来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谁好谁坏早已一目了然，你又何苦那么固执，非要跟学校领导过不去？”豺狼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接着像是解释似的又大声道：“况且你这几个兄弟今天凌晨时和陈校长指定的大哥大龙哥过不去，你说作为保安队长，我能怎么样？” 我冷笑一声后重新看向庄老师，黑着脸问道：“庄老师，不对，应该是庄科长，如此说来，伤我兄弟的事应该是算在你的头上，还是应该算在陈校长的头上？” 庄老师不以为然地回道：“算在谁的头上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真要翻天？张世明，我警告你，别说我看你不起，你那大哥大的梦该醒醒了！你在学校里逞强时，哪一次不是田小龙给你撑的腰？” 可能是怪刘允诺刚才多嘴，他说完后话锋一转，看着刘允诺凶了句：“包括你这个小婆妇的地盘，不也是田小龙给你抢回来的吗？有张世明的什么事？你在苦苦抢地盘的时候，他正在祸害学校里的良家妇女呢！” 我还是没有发作，因为我割不断曾经的某种情义。所以抢过话头问道：“田小龙呢！他既然是学校里的大哥大，这种场面难道不应该出场的吗？” 这次无人应答，我见那些“观众”有的东张西望，有的幸灾乐祸，心头不禁有些悲哀！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田小龙那个大哥大。想当初大华哥在学校，提起他的时候有谁敢不一脸敬重？就算是装出来的，也绝不会像现在提起他的这种态度吧！ “还有谁要找我算账的，今天就一并算清楚了！”我看着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人接着说了一句。见还是无人应答，直接看向庄潜贵问道：“老鬼，你怎么说？” 之所以选择好久没招惹我的庄潜贵开刀，只因他是庄老师的亲弟弟，这也算是在当场挑刺吧！ 庄潜贵估计酒喝多了还没醒，脸红得像个猴子屁股一样没有回话，反而是那个被撵跑过一次后又厚着脸皮回来当新生的王治航大声应道：“张世明，你能从保安大哥们的手底下活着，再来找我们其他人的麻烦吧！” “那好，我们就开打吧！两位兄弟，这次没什么要求，给我狠狠地打就是，死了人算在我的头上。”我向王豪东和木代笑了一句后，忽然就举着甩棍直奔庄老师。 我知道自己不是庄老师的对手，但眼前敌众我寡实力悬殊，庄老师显然是对方最强的一个，我想先上前撑一会儿，好给木代和王豪东解决那些保安腾出点时间。 但只冲得两步，两个保安便已拦住了我的去路。我想都没想便将甩棍朝一个高个子保安的腰上斜甩而下，同时将左手的匕首向另外一个保安的胸前递出。 那高保安我认识，好像是叫张之语，以前的印象不差，那一甩棍被他竖下橡胶棍后轻松拉住。倒不是我的力量真的有那么菜，而是我才一动手便分了心，因为我左手那一刀杀出后才发现，那个眼见就要被我刺中的保安是“自己人”——李田宇。 有些仓皇地收回那一刀的时候，我真的是有点手忙脚乱。李田宇那家伙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不愧是个卧底出身的老特警了，像是料定我不会真下毒手一般，竟然对我那一刀视而不见，也没有出手攻击我，就只用身躯阻拦在我面前。 第四百一十六章我的规矩 我能清晰地听见头上那“嘭”的一声响，从血淌下的速度来判定，打我这一棍的必定是使出了吃奶的力气。 来不及看打我的是谁，再说那也不重要了，那打我之人棍子落下的同时，跟着便“啊”一声大叫，庞大的身躯直接向后飞了出去，似乎被打的人不是我而是他似的。 事实上他也肯定是被打了，只是我不知他是被小向还是被王豪东给打飞的，反正不会是木代，那家伙现在都是动刀不动拳的，再说他动拳也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量。 我被打后的第一反应，便是挥起右手将甩棍向庄老师的头上砸去。庄老师只是被小向打倒，我的匕首按在他后颈的时候，他应该是知道危险的，所以头趴在地下一动也不敢动，所以我那愤怒的一棍在他的后脑勺上砸了个实在的。 也算是弄巧成拙吧，那一棍打下和庄老师杀猪一般的惨叫，惊得已经扑到了我们身边的庄潜贵又是惊声尖叫道：“都别动！” 其实不用他喊，我那一棍砸下后相信那些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了。 庄老师倒是应该感谢他弟弟的那一声喊，如果不是庄潜贵及时制止了上前的人，我没什么好果子吃倒不重要，但我一定会在被踩成肉饼前，将他那看来也不太结实的脑袋给敲成碎西瓜。 抬起头来后，我也不去擦自己流满了半边脸的血迹，只慢慢起身，还挤出一丝微笑缓缓环视将我们围成了一个圈的众人。 我敢起身，是因为木代那户撒刀的刀尖已经竖在了庄老师的左后背上，那个姿势别说他用力，就算庄老师自己挣扎一下，怕是也会贯穿他的心脏。 “有种的就上前来，不怕死的也上前来！不过我敢肯定，谁上前谁就是杀庄潜福的凶手，我保证会代表月亮当场就让你们偿命！” 叫出这句装笔犯十足的话后，我见那些原本已经围到了我们身边的人全都开始缓缓后退，心头憋了几个小时的窝囊气忽然消散，禁不住把匕首和甩棍握得更紧，仰天便是一阵长笑！ 这一笑既为了我们以寡压众而兴奋，也为了收拾一次庄老师而解恨！或许，更是为了自己都不知道哪来的莫名忧愁而伤怀。 “张世明，你又在发什么疯了？”笑声未绝，陈校长的声音忽然在耳边响起。那些白白地扑上前来，却没找到动手机会的学生和保安闻声后赶紧让开了一个缺口，便见陈校长有些笨拙的身影挤到了我的面前不远。 我倒不觉意外，这场架开打之前我磨磨叽叽在那装了好大一会，没人通知学校这个永恒的、真正的老大反倒就稀奇了，虽然我之前磨叽的目的并不是要等陈校长，但今天这个场合他要不来都还不行呢！ 待陈校长看清眼前的一幕后却不敢再上前半步了，只是用更加严厉的口气叫道：“快让雷岩木代放开庄老师！你知不知道你们现在是什么行为？你们这是在犯罪！” 木代没有任何反应，王豪东若无其事地抱着手无动于衷，倒是小向有些胆怯地慢慢靠到了我的身边。 我继续保持着自己的笑容，反问陈校长：“犯罪？犯罪在学校里不是合法的吗？你指使纵容各方老大收月票的事，如果换在外面的话应该叫敲诈勒索甚至可以叫抢劫，好像也是犯罪吧！难道学校里只许校长抢劫，不许我张世明杀人？” 陈校长有些语结，顿了一下后回头向庄潜贵问道：“田小龙呢？怎么不见他的影子？那大哥大他还做不做了？” 庄潜贵可能是关心庄老师的情况，像是没有听到陈校长问话似的，反而是跟着围上前来的刘允诺大声应了一句：“谁知道呀！难说人家正抱着漂亮学姐在小楼房里嗨皮呢！再说学校的大哥大都只动嘴皮子，什么时候来参加过我们这种不入流的小游戏？”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话听在我的耳朵里时，心间的痛比头上的疼更甚万分，之前本来想制住庄老师后，便要把田小龙这个新大哥大给逼出来让他好看的，此时却再也不愿想起他，确切地说是因为想起他便会想起另一个人。 陈校长瞪了一眼刘允诺后，接着问我：“张世明，你究竟想怎样？” 见我只是呆呆地站在那，之前得意的笑容已经化为了一脸的悲愤，他接着强调：“学校的规矩你是懂的！要约架的话，可得照规矩来，否则我不管你多有能耐，也一定会让你、还有你身边的人甚至你的家人付出代价！” 这话算是威胁，而且对我很有效。来学校近一年半了，我早就成了一个不怕死的老油条，但我对家人和身边亲近的人却怎么也放不下！换句话说，我死没关系，但如果因为我而连累了自己在乎的人，那我死也不会瞑目！ 那一刻我想得真的很多，别的不说，木代他们寨子还等着他回去当族长、张大娘还盼着王豪东以后给她娶儿媳妇呢！就算小向，也还期望能在城市立足，不再回用生命打拼的矿山呀！ 见我无言以对，陈校长有些得意地又大声来了一句：“现在你们放开庄老师，我保证今天你们都可平安度过。有什么过节可以慢慢解释，有什么解释不了的可以慢慢打。总之一句话，在学校里就得守学校的规矩！” “二哥，你也有你自己的规矩吧！” 正当我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人群中又传来了一声高呼。这一声喊让我顿时又重新精神抖擞了起来，因为这声喊出自清风帮老大太子荣的口。 阿荣的回应也引起了不小的骚动，那群围着我们的人再次很快退回到了晾衣区的空地，继续做起了他们观众的角色。放眼望去，一辆大面包车停在了一辆帕萨特的后面，车上陆续下来了近十个彪形大汉，而轿车上的阿荣、阿才、阿勇和彭胡子则已经来到了我们身边。 清风帮的到来对我来说并不意外，因为在出宿舍门追出来的时候，我趁问王豪东和木代时便拿出电话拨了阿荣的号，只不过我拨了后便将电话装入兜里，没想到他还真听到了我们刚才的声响对话，并且没有让我失望地快速赶来了。之前我有意无意地磨蹭了一会才动手，真正的目的便是要等他们到来。 言归正传，阿荣的话倒是提醒了我，于是带着点调侃的语气向陈校长问道：“校长，我脑袋刚才被打了一棍后有些不清醒，麻烦你告诉我学校的规矩是什么？” 陈校长对清风帮的出现倒是很意外的样子，但这老东西竟无半点惧意，正眼都没看阿荣他们一眼，听我发问后镇定地回道：“就是刚才我说的，有过节可以解释，解释不通非要动手的，也必须约定时间后到球场或者花园比试。不过我得提醒你，要是给我弄出个什么伤残或者搞出人命来，那天王老子也罩不了你们！还有，打架是要罚款的，我不管你是跟学生打还是跟老师打，事后都必须把罚款给我交上来，否则就别想在学校毕业。” 我正待回嘴，陈校长却接着大声补充道：“还有一点，你忘了我们说过不许社会势力介入学校里的争斗，谁要是犯了这条，同样是天王老子都保不住！” 陈校长最后这句话让我有些惭愧，因为这一条也是大华哥以前强调过的。所以我那句想好了要回嘴的话便被硬生生地给咽了回去。 还好阿荣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接口笑道：“陈校长多心了，我们今天来这里，主要是向二哥学习的，没有要介入你们争斗的意图。” 这话说得如此虚伪，连三岁小孩怕都不会相信。可人家既然已经表态了，陈校长倒还真不好再在这上面作文章。 “学校的规矩自然是要遵守的！但我觉得嘛，我的规矩也得趁这个机会跟大家讲讲。”我终于逮到一个合适的机会，找到一个可以让我下的台阶了。 陈校长没想到我会如此回应，有些诧异地问道：“你的规矩？你有什么规矩？” 第四百一十七章一群不要命的人 我没有立即回答陈校长，主要是我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大台阶的是阿荣提醒我的，他的话让我瞬间想起了一件事：以前学校里的好多规矩自然是陈校长他们定下的，但也有一部分是大华哥所定，而且陈校长他们定的每一条规矩，包括最简单的月票标准和分配比例都必须经过大华哥的同意和认可。 所以我才会讲出那句话，因为我觉得自己无论做不做大华哥的那个位子，或者管他大哥大的位子谁做，我都要趁此机会闯出自己在学校的另一条路。 见我不话，陈校长有些不耐烦把手一挥道：“既然你不回答，那大家就散了！张世明，看在以往的一些情面上，今天学校里受伤的这些工作人员，就不追究你们的法律责任了，但医药费你却得全部给我负责，而且这次你的罚款也免不了！” 我从沉思中惊醒，微笑着回应道：“好不容易才热闹一回，何必那么急着散呢？我不是不回答，我是想让你把你定的新大哥大叫来，让他也听一下我的规矩，否则以后他怎么管理整个学校的学生呢？” 陈校长有些尴尬，那种尴尬或许是出于对我的愧疚吧！他上学期口口声声要配合大华哥培养我做新的大哥大，直到前几天我回校的时候都没什么改变，可我这才在吴晶家呆了多长时间呀，他立即就付诸行动立了田龙为王。这种出尔反尔的行为，想起来我都替他感到害羞。 愣了一下后，他才讪讪地来了句：“谁是大哥大不是我了算，关键要看自己的本事！我以前一直看好你，谁知道你只是一个整天想着睡班主任，还一睡就不知道醒的色蛋，这叫烂泥巴扶不上墙。以前的大华也好，现在的田龙也好，人家可都是靠自己的实力和魅力，跟我定不定没有关系。再人家既然是大哥大，又岂是我这个学校公仆能叫得动的。” 什么叫道貌岸然，陈校长这番话就是最好的形容，居然有这么不要脸的人，竟会这么理直气壮地玷污“公仆”二字！不过我算明白了一，陈校长之所以对我变脸比变天还快，与吴晶有√√√√，m.⌒.co⊕m着很大的关系。 “那好吧！架，我等人来约，不过丑话在先：第一，从今天起，在学校里想罚我款的人还没出生！老子要命有一条，要钱没有……” 我还没完，王豪东便抢断道：“要命的话，算上我的！我和二哥可都是你陈校长大人同一天钦的打狗者呢！” “还有我呢！钱没有，命也是可以算上一条的！”木代的户撒刀未收，仍旧紧紧抵在庄老师的后背上，但嘴上却没闲着，跟着便接过了王豪东的话头。 我反而没再接着往下，因为我见陈校长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其次我也想看看，除了王豪东和木代外，还有谁愿意跟着我这个混混一起、可以舍得把命都搭上。 木代完后，学生中没人跟着回应，反倒是向像是鼓起了很大勇气一般，对着我声了句：“命我也有一条，二哥……如果有人要命的话，我的可以排在前面吗？” 我笑了，笑得很开心！人生能有一个过命交情的兄弟已然是很大的幸福，而我有三个，能不开心地笑吗？ 随后我就知道错了，因为我拥有的这种兄弟远不止仨。秦立他们几人在刚才我们和保安交手的时候，便相互搀扶着回宿舍去了，此时正拿着家伙出来想支援我，恰好就听见了向那句话，可能以为是陈校长在叫嚣着要我的命，便跟着大声嚷道：“谁要二哥的命，我们还没被打死呢！先把我们的算上再！” 看着这些明显是强撑着的兄弟，我感动之余又重新燃起了悲愤的怒火，毫无征兆地对着庄老师那同样流着血的脑瓜子就是一脚，嘴里高声叫道：“谁要我命、要我兄弟的命，也得先把自己的命老命一齐拿出来再。”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人群中又发出了一声轻呼，伴随着那道轻呼声的，还有陆誉宁那不大不的声音：“二哥要是不嫌弃，你的命里就也算我一条！”随后还扯着嗓子向宿舍楼吼道：“要拍马屁献殷勤的，过时不候啊！” “二哥，我们支持你……” 一阵不算整齐、但却很响亮叫声在二楼响起。 我没有向那些认识或不认识的校友致谢，因为我觉得感谢是要用行动的，对于支持我的人来，我会用自己的表现来回报他们。 接下来还没完，刘允诺也接过了声，只不过她表明态度的方式有些另类，是扯着嗓门问身边的人：“刀疤、桃花，你们怎么？” 花姐抢着回道：“我们会怎么？以后二哥想要上女生宿舍，或者看上那幢楼里哪家的姑娘，谁要敢反抗就是跟诺姐过不去！” 这话差没让我一口老血当场喷出，花姐这样虽然已经表明了她们大部分女生的立场，但怎么听着就那么别扭呢？ “他要是敢看上哪家姑娘，老娘先要了她的命！”刘允诺笑了一句后不再言语。 面对我们旁若无人闹的这一出，陈校长的尴尬可想而知！待刘允诺调笑完后，他便黑着脸盯着那群观众问道：“还有谁不要命的？” 不得不承认他平时在学校里的威望，那冷冷的一声问出后，现场顿时鸦雀无声。 “很好！看来学校的秩序是应该整顿整顿了！你们这些自称不要命的人，下午全部到阶梯教室里来，让我好好教教你们生命是多么可贵！”陈校长哼了一声后，瞪着我再一次命令道：“张世明，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适可而止就行了吧！我过了，别你有什么帮什么老大撑腰，惹毛了我，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保不住你！” 尽管我知道陈校长的实力，而且这一年半以来的接触后，我仍摸不透他的后台究竟有多硬，但好戏已经拉开了大幕，我又怎么能半途而废？就算他今天真的要了我和我那些兄弟的命，现在这戏都还不到收场的时候。这也许正应了那句谚语——开弓没有回头箭！ 所以我当即把脸拉了下来，回复了之前的疯狂，将匕首向陈校长一指，大声回道：“没耐心就滚回去抱老婆睡大觉吧！在我的规矩还没完之前，别他妈的再给我瞎嚷嚷，否则我就先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不要命！” 陈校长闭嘴了，就算他心里有一万只野马奔腾，此时也不得不暂时服软，因为我放完这狠话的时候，匕首已经指向了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庄老师了，他不敢拿庄老师的性命来赌我们这群愣头青的头。 “有什么规矩你吧！庄老师管理学生是因为职责所在，希望你别为难他！”终于，陈校长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声音低沉了好多。 我看威风也耍得差不多了，干脆也见好就收，缓缓地接着：“刚才把命交给我的人，从今后也不会再有什么罚款可言了！” “第二，今天我这些兄弟的医药费学校可以不管，但我保证会向打他们的人要回来；第三，刚才谁他妈的打了我一棍，不知道我一向是加倍偿还的吗？现在最好主动站出来，我可以考虑让他分期付款，否则我会当着大家的面一次性把他的头砸成碎块。” 陈校长有些无力地问道：“还有吗？” 其实我这第二和第三都是临场发挥，算不得什么规矩，但第一次装那么大的笔，我其实心里也没太大的底。我不是怀疑此时自己的实力不及陈校长，而是不想让更多人牵扯进今天的这场争斗。所以听他发问，便打住话题摇了摇头。 “那好吧，是谁把张世明给打成这样的，自己站出来认错求情！”陈校长还算配合，看着那些零零散散的保安们问道。 他直接针对我提出的第三，表面上看是给我面子，实际上明显是在逃避我的第一和第二条要求。但我也不在意那么多了，因为那可不是就可以了的，恐怕还得接受好多的棍棒洗礼才能真正实现，包括不再提其它规矩和要求都是为此。 那个打我的保安也许是觉得自己有了陈校长做靠山，也许是迫于陈校长的压力，最主要可能还是因为王豪东一直冷冷地盯着他，在陈校长问完后捂着胸口慢慢向我走了过来。 第四百一十八章警察来了 “张世……” 那个保安刚一开口，我便举起甩棍对着他的额头上来了一棍，嘴里大声唬道：“叫二哥！” 我承认自己有些心软，那一棍在打下的时候收回了大部分力道。想想也是，他以前并未和我有何冲突，何必要对他下狠手呢？打他是因为他刚才给我的那下太狠了，而唬他则是想震住那些对我称霸还持有怀疑的人，也是要当着陈校长的面让他知道我的厉害。 谁知我一甩棍才打出，那保安忽然就抬高声音骂了一句：“我！” 面对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我有些后悔，后悔自己不必要的慈悲！不过还好我有补救措施，他的骂声才落，我的甩棍便再次横扫出击，这次我不再留情，那一记重重的攻击正中保安的左边脸颊。 “啊……” 我第一棍只是把他的额头打出了一个包，这第二棍却直接把他的板牙给打掉了三四颗，外加脸上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保安没想到我会接着打第二棍，更没想到两棍的力度差距会这么大！长叫声中直接侧翻下去，倒地后才将嘴里掉落的牙齿和着一大口血水吐出，随后更是双手抱脸呻吟着在地上打起滚来。 我想在场的人应该都看得出，我本无心如此凶残，是那保安自己嘴贱才导致了他自己的惨状，所以没有任何一个人流露出对他的同情表情，连陈校长都忍不住轻轻地叹了一声，似在责怪保安太不会看势头。 “看在你主动站出来的份上，今天就先给你来这两棍吧！你最好赶紧把牙齿补好，争取早日还清欠我的剩下九十八棍。”我对着保安啐了一口，缓缓地把匕首和甩棍收好入怀。 “世……二哥，为什么王还差你九十八棍？就算他伤你在先，也不至少要百倍偿还吧！”站在陈校长身边的豺狼忽然为他的兄弟抱起了不平。 对于这个豺狼，我的感情很是复杂，想当初他和李田宇可是我最敬重、也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两个保安大哥了，谁知他今天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给我难堪，不但∴∴∴∴，m.v.c▽om指使不知情的向的翻了秦立等人，现在又为我的对手出头。 但我还是念及旧情的，用还算是友好的语气回道：“本来我只想一棍还一棍，但他问候了我的母亲，那可就不一样了，百倍奉还算是够给他面子的……” 我的话还未完，又一个熟悉的声音高声叫道：“是谁那么拽，开学第一天就闹事？难道又是张世明那个家伙？” 一听那声音，我就知道这场热闹恐怕还得继续下去了，因为话的是艾所长——我的老冤家了！ 原本围在我们不远处的清风帮兄弟让出了一条道，便见艾所长带着三个民警走了过来。看见阿荣他们的时候，这些警察愣了一下，但没有太过在意，艾所长甚至连正眼都没看清风帮的人一眼，只扫了一眼现场后笑道：“果然是你！哟，还有人受伤了！喂，拿刀的那个，干什么……” 被我打倒在地的保安自听到艾所长的声音后，哼叫得更响了，嘴里还“呜噜哇啦”含混不清地着什么。而艾所长一连串的话还没叫完，便被那个保安吸引，连忙住口细看。 也不知为什么，艾所长见了那个保安的样子后，忽然就变得很激动，一边抢过来将其扶起，一边大声叫道：“把行凶者拷起来！” “住手！” “住手！” 我和陈校长同时高叫了一声。 我不是在阻止警察动手，想来现在的我还没那能耐！我的叫声是冲王豪东和清风帮的人叫的，因为艾所长命令发出、跟着他那三个民警向我们扑来的时候，他们也同时上前，眼见就要交上手了。我不想让自己这场难得的称雄之战，最后以我们袭警被抓为结局。特别是清风帮是周叔的人，要是因此而坏了周叔的大事，我的日子怕就没那么好过、底气就不再那么硬了。 我不知道陈校长为什么也出声阻止，他不可能是阻止王豪东和清风帮，因为凭他，是阻止不了的，所以他只可能是在阻止警察。也许就像我了解的，他不想让学校的事情闹到校外，以免影响了学校的声誉！但辖区派出所不是被他收买了吗，人家来为他撑腰，难道他反而还嫌人家碍事不成？ 不管怎么，那剑拔弩张的局面算是暂时止住了。警察不动，清风帮和王豪东也都停下，倒是向那个纯朴的兄弟，见王豪东冲出去后，跟着也窜向了三个警察，最搞笑的是他可能太激动了，没听见我的喝止声，直到举起拳头对着一个警察的头了后才发现不对，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 “陈校长，这是为什么？怎么王被打成这样了？怎么你的人反而要帮张世明？”艾所长将那个保安扶了站起后，有些不解对陈校长发问。 可能是碍于人多，只一句话带过：“有些事情过后我再跟你，你只要看紧那些社会上的痞子，别让他们掺合到学校里的事就行了！至于其它的，我保证会给每一个受伤的人一个满意的法。” 艾所长肯定跟那个王姓保安“有一腿”，陈校长都到这个份上了，他却扶着王保安恨恨地冲我道：“张世明，不管何种原因，你的这种行为都构成了故意伤害罪，根据……” “你的是这个吗？正是你抓着的那个人打的，既然他已经构成了犯罪，那就有劳你公正处理了！”我指着自己被打破了的头和半边脸上的血迹打断了他，故意抢白了他后还接着调侃道：“不过他欠我的九十八棍，就算坐完牢出来了也是要还的！” 艾所长气得满脸通红，一把将可以自己站稳的王保安放开后，瞪着我就把右手向腰间摸去。 我的心头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腰间的武装包上，真的别得有一支手枪，要是他发起疯来，就算我们能制住他怕也得有人遭殃。 还好陈校长见状后又是一声大叫：“艾，别乱来！我了会有个法。” 艾所长停住了手，转而向身后的一个警察低声了句什么，那个警察便从武装包里拿出个型相机，对着我们便是一通猛拍。 反正他们都不敢对我们怎么样了，我也不怕警察把我们这一刻的威风定格，人家一直趴在地上的庄老师都不怕丑，我们又何必考虑那么多？所以一直等他们拍完了，我才对木代了句：“木代老表，把庄老师放开让他先去医院吧，要不我们新学期的体育课可就没得上了。” 陈校长冷哼了一声：“张世明，你一定认为自己现在就像以前的大华一样牛，甚至比他更牛吧？别怪我没提醒你，牛一时不叫牛、牛一世才是真正的牛！今天你虽然威风八面，但这只是职校这一方天地，除非你永远不出校门，或者有本事让你清风帮的朋友永远跟在你身边，否则你要是死在校外，那我事先声明，学校可不负任何责任。” 我淡淡地回了句：“如果我真的死在校外，自然不会要你管！但如果我的兄弟或者朋友在校外要出半事，我一定也会百倍奉还。”我真的不担心自己的生死，但如果连累了兄弟们，那可会让我愧疚一生。 陈校长不再理会我，见木代收回户撒刀，豺狼和抢上前的庄潜贵一道扶起了庄老师后，便对着那些观众学生喝道：“都散了吧！以后跟自己无关的热闹别再来凑合着瞎折腾。” 大部分学生都依言散去，但事情却仍旧没有结束，因为刘允诺见陈校长也要离去，忽然大声叫道：“校长，不是你在散会的时候号召大家来男生公寓门口看热闹的吗，怎么现在又这样的话？风格变得太快我们适应不过来呀！” 这大姐大明显是在挑事，那边陈校长一脸怒气才刚回过身来，她却又把枪口对准了艾所长，大声质问道：“艾所长，难道你是有天眼，对这里的事情早就看在了眼中不成？要不咋来到这里后一声不问就直接向张世明开炮？要被打的话，他伤得好像也不轻耶！还有，你身为人民的保护神，怎么在我们校长面前比个保安还要听话呀？” 第四百一十九章谁是女朋友 艾所长听了刘允诺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但我怎么看他的眼神中都有一道强烈的怨恨之意，果不其然，笑过后他便阴着脸回道：“诺妹子，以前刘政委在分局的时候，我还惧你三分，但春节后刘就已经升官做了晋城的局长，你不会天真地认为晋城的局长可以继续管到我这个的所长吧！” 刘允诺呆了一下，显然对她和政委哥哥的关系如何会被艾所长知晓而诧异，但随后她便满不在乎地：“什么刘政委刘局长的，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觉得校长的风格变得太快，而你艾所长的出警方式太独特，所以提出看法而已！” “看你妈的笔！”艾所长忽然就爆了句粗口，然后命令他手下的民警道：“给我把这个捣乱社会治安的女生抓起来！” 这次那三个民警没有半分犹豫，三个大男人当即就扑向了刘允诺。 可能是没有防备，也是因为那些警察的行动太过突然，站在刘允诺身边的人竟然都没办法阻止。花姐倒是护在了她的身前，却被一个警察抬腿一脚就踹得坐倒在地；刀疤也已抢上，却被白林死死地拽住了。 我相信自己是可以阻止的，但我的事没完，再了，通过之前吴夕洁一番不留情面的话后，我发现自己欠刘允诺的太多，所以，我现在不想阻止，我要把事情搞大一，把事情闹到校外去。 所以直到三个民警把刘允诺押上了警车，我也没有出声，反而是已经准备离去的陆誉宁回身追到了警车前，又是散烟又是低头在什么，可终究也没有让那些警察放开刘允诺。 陈校长带着艾所长扬长而去，保安们扶着那些受伤的保安和庄老师往校外赶，三个警察也开着警车离开了。现场的观众更是先一步就被陈校长给喝散了，所以只留得我们一众兄弟和清风帮的人马站在那里。 “二哥，我觉得你叫我们来完全就是多余呀！”阿荣上前一上步，有些无奈地：“一忙都没帮上，反而好像让你更难堪了！” 我直到此时才伸手抹了一把▲↖▲↖▲↖▲↖，m.↗.c≠om脸上的血迹，血已干涸，但心却更加沸腾了，对着阿荣挤出个笑脸后道：“我没叫你们来呀！我只是想让你听听二哥平时过的是什么生活。” 阿荣难得地一脸坏笑的回道：“二哥，这次算我多事。但我们已经来了，你总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吧？清风帮可是专门帮人打架的料，如果只是来当观众的话，以后在社会上流传开了，我们会很丢脸的。” “那就别废话，跟我去一趟派出所，把我的妹子，也是我的女朋友刘允诺给抢出来！”我大着胆子向他了一句。 之所以是大着胆子，是因为我第一次出那样的话，把刘允诺认作我的女朋友。既然都已经坦承过自己对刘允诺有过那种感觉，她也请我做过她的男朋友，为什么不在公共场合大声地承认一次呢？ 这句话带来的效应，最直接的就是二楼传来了一阵欢呼声。我虽然对自己和刘允诺的关系看得很开，听到那阵欢呼后却有一心痛的感觉，因为二楼是陆誉宁的地盘，他那些兄弟如此表现，究竟是为我的勇气欢呼，还是在为刘允诺的安危而鼓舞我呢！ 阿荣还未回话，阿才便上前一步抢道：“反正我们清风帮跟派出所也正好有些事要了结，何不趁二哥的势头，新账老账一起跟他们算清楚了，省得三天两头被他们给烦着。” 阿勇也接过话头应了一句：“就算抛开我们和派出所的关系，为了二嫂跟他们干上也是必须的！” 不管他们怎么，好像都要为我这一次抬杠出头到底，这让我颇感欣慰。 但我没有忘记自己那些受伤的兄弟，向那三个老大头致谢后，便朝着宿舍楼吼道：“是我兄弟的，出来搭把手，把你们的这几个大哥送去医院，我张世明日后必有回报！” “求人的话也得那么牛皮，我这户撒刀好像使得值！” 看着宿舍楼里冲出来的近二十来号人，木代把户撒刀一竖，冲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 向关心的却是他的工作，但他的出发有些与众不同，把身上那件宽大的保安制服脱下来后对我道：“二哥，保安这个工作我是干不了的了，怕又得给你增添麻烦了吧！” “你那么坚定地跟随二哥，还愁了工作不成？”王豪东伸手撸了一下那遮住半边脸庞的头发，对着向露出个笑脸，接着又了句：“我以前整天为了生活费发愁，自从跟了二哥，不但不再有那些问题，我妈一年还存了六千多的钱呢！” 我听得心中有愧，但也坚定了自己之前有些犹豫的信念，对着向道：“我不敢保证什么，但我可以保证，我给你找的这个保安工作，在我毕业前你一定能干得下去。我只希望你把这份工作做好，真正地保卫学校的安全！” 等那些出来帮忙的人把秦立等受伤的兄弟们都扶上了清风帮那辆面包车后，我才安心地带着清风帮一干人马，趾高气昂地向校门走去。 选择走路是不得已，我也想早到派出所，把刘允诺给弄出来，那群头上肩上扛着国徽的人我是领教过的，真的没把王法放在眼里。但我总得让车先送受伤的兄弟到医院吧！对于刘允诺，如果真的在派出所受到什么伤害，我怕不会只是百倍偿还，非得把那个伪保护单位给端了不可。 本来以为我们一行如此威风，是没有任何人敢在路上阻拦的，但事情的发展往往令人有些措手不及。 才刚到校门，我们便被人挡住了去路。 我在出发的时候便重新掏出了匕首和甩棍，既然要去派出所闹事，那已经不是单纯在校园里扬威的事了，我觉得有必要把这把火烧到街上去！ 所以，如果拦我的人如果是男人的话，我会毫不客气地不发一言就冲上前让他成为我的垫脚石。可偏偏拦住我们一行的人是女人，三个女人——吴晶、刘紫琪和鹿嘉嘉。 “世明，怎么才那么一会，你就忘了我们这许多天的感情？你知道现在你要去的地方是哪吗，那可是古代的衙门，进不得的地方呀！你要出了什么事，以后谁来给我放洗澡水？” 吴晶拦住我们后率先开口，但她一句话差没让我直接摔倒在地。就算是秀恩爱也不用在这种场合、在这个时候吧！我才耍了那么一场威风，那“光辉”的形象怎么这样就被她一句话就给毁得如此彻底。 兄弟们停住脚步后，没有人接话。我也不敢回头看他们的表情，我和吴晶的事就算有人知晓，应该也只是范围的，但现在呢，好像跟在我身后的人都知道了！ 无地自容，真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惜我连个逃避或者解释的机会都没有，因为鹿嘉嘉接着开口：“张世明，我听你们班那个大熊猫刚才了，你对我有过那种感觉。我想问你一下，吴夕洁你对我的感觉是什么感觉？今天你要不清楚了，我对你不会客气！” 我想解释，对兄弟解释吴晶那句口无遮拦的话进行解释，也给鹿嘉嘉的话一个合理的解释。 但不容我开口，校花刘紫琪也发话了：“世明哥哥，洁姐姐的是真的吗？你追我，然后又那是逗我开心，你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她们两个，还有刘允诺，你都动过心？”吴晶抢过话头，追问我道：“那我算什么？算上蔡莉莉她们，谁才是你的女朋友？” 我没回答，因为我回答不了。在学校里，我的女朋友一直是蔡老师、悠悠、楚芸和徐蔓，可楚芸现在跟了田龙已经是众所周知的事实，而我一直自认为对我比谁都好的另外三人，在出了那么大的事后也不见踪影，在我想去营救刘允诺的时候，却因为对吴夕洁一番心里话引出了眼前这三人的质疑，我要怎么回答？ 最关键的是，我看见校门外，有一大帮人手持棍棒在那里徘徊着，我可不认为那些人是来散步的，因为他们身着统一的迷彩服，带头的还是不久前被我转赠了杨梅头那匕首的王超跃。 第四百二十章我的大脑又抽筋了 无论是友是敌，我好像都得先出校门去应付这帮技校的校卫队。 对付他们，我倒有着自己的底气，因为我看清楚了，他们就真的只是由王超跃带领的一帮学生而已，没有唐堂再来撑腰，想那十余天前，我和向外加沧六他们，五个人都能大干一场全身而退，何况此时有了王豪东和木代！ 最为关键的是，出了校门后我便不用再顾忌当初大华哥和陈校长订下的规矩，阿荣他们来学校看完了热闹后，早就按捺不住的样子，是该他们出场先热热身的时候了。 所以我开口时不是回答吴晶她们三人的问题，而是对着阿荣笑道：“没有了湘帮，你不会手下留情吧？” “清风帮手下，没有情面可留！对方就算是个三岁的幼儿园朋友，或者是个百岁躺在床上的老人，我们也是照踹不误！”接话的是阿勇。 阿荣等阿勇完后跟着笑道：“阿勇夸张了，我们的对手一般控制在十六岁到六十岁！不过跟着二哥你嘛，自然是得听你的。校外的事留给我们就是，你还是先把这三个……三个……朋友的事处理好吧！” 我觉得阿荣就是猴子派来的，难道看不出技校那些人的出现正缓解了我的尴尬？ 明明看到那些对手后，吴晶她们都是一脸犹豫和担心，已经不再找我的麻烦了，可经他这一，吴晶立即回过神来一般，上前拽住我的臂膀大声叫道：“我不准你走，有人了，刘允诺的哥哥是哪个公安局的局长，派出所不敢对她怎么样的！你得把我的话回答了再。” 阿荣他们已经带着清风帮的人出了校门，迎向技校那些迷彩男。我只有王豪东、木代和向看着我有些不知所措。 无奈之下，我把嘴凑向吴晶耳边，轻轻劝慰道：“你是我至今唯一的一个女人，还有什么需要我回答的！” 这话的杀伤力还是可想而知的，吴晶愣了一下后，笑靥若花地放开了我的手，但随即又转为一脸担忧，温柔地嘱咐道：“为了我这个唯一的女人，你可一定≌↓≌↓≌↓≌↓，m.※.co♂m要注意安全！你知道的，如果你有什么事的话，我在学校是呆不下去的了。” 我不动声色地了头，本来以为多麻烦的事，却不想被自己一句话就搞定了，所以内心其实禁不住为自己的机智高兴。忙拍了拍吴晶后背抚慰了一下，便转身欲冲出校门，因为清风帮和王超跃他们已经动起手来了。 不想刚跨出一步，便听见背后大叫了一声“混蛋”，随后腰上便被一个飞腿给踹中，差没把我给当场蹦了个狗啃翔。 踉跄之中，我没有停步，而是接着顺势向校门外冲去。我知道踢我的是鹿嘉嘉，这个和我一样的自己人本来就是个女兵，虽然来学校后跟在刘允诺手下，但那火爆脾气可是刘允诺都让她三分的。现在她缠上我，必定会不会轻易放过，所以没必要跟她纠缠，大不了过后跟她“单挑”一场。 只是没冲出两步，我还是耐不住转过身来，因为身后传来鹿嘉嘉惊恐的叫声：“哎呀！非礼呀！” 但回过头来后我却有些哭笑不得，可能是见鹿嘉嘉向我施暴，向上前一把将其拦腰抱住，硬是把个头比他还高得好多的鹿嘉嘉给抱得离地手足乱舞。都“男女授受不亲”，难怪向会把一向强硬的鹿嘉嘉给吓得花容失色了，何况这个矿工兄弟的力气那么大！ 王豪东和木代倒是没动手，双双用戏谑的眼神看着我。我有些尴尬地冲他俩吼了句：“你们再不冲出去的话，打迷彩狗的功劳可就让清风帮全部抢走了！” 两人反应过来，先冲出校门支援阿荣他们去了。 我看着鹿嘉嘉，故意装作一幅气愤的神色教训道：“你的诺姐被艾所长抓走了，我们这是忙着赶去相救，你难道不知道吗？再来捣乱的话，等诺姐回来，我让她扒下你的裤子打你屁屁！” 不得不承认我对女人话一向都会在子上。别看刘允诺一身正气，平时很少仗势欺人，但无论是对女生楼的其他人还是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严厉起来可也是凶得可怕的一主。鹿嘉嘉跟了她一个学期，知道我的话不无可能，便不敢再挣扎了。 “二哥……”鹿嘉嘉不动了后，向反而有些尴尬，抱着她也不知该不该放下，直到见我示意后，这才一把将鹿嘉嘉扔开，撒腿就朝校门外跑去。 一边跑，向嘴里一边叫了句：“城里的姑娘太泼了，还是我们苗姑娘温柔！中搞利利……” 向一番汉话加一串苗语，再配上那滑稽的动作神态，把一旁的吴晶和刘紫琪逗得开怀大笑。但鹿嘉嘉却不然，站稳后本来伸着手爪子要去追向的，看见人家早已冲出了校门，于是折身冲到我身旁，右手抓住我的衣领，左手抬起“叭”一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是真的火了，这娘们太不长眼色，没见我右脸上全是还未干透的血迹吗，没见我额头上还通着一个大血窟窿的？ 疼痛刺激之下，我的第一反应便是同样抬起左手，一个巴掌就向她那张脸上回扇过去。 但在巴掌距离她的脸还不到一厘米的时候，我却强行给停住了。既因为吴晶和刘紫琪见我动手时给吓得尖叫，也因为我忽然想起父亲的那句话——你丫要敢对女人动手，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最主要的原因，是我猛地反应过来，眼前的女生不但是自己承认曾有过感觉的朋友，还是周叔安排过来的自己人。我如果把她给怎么了，谁知道周叔会不会不再给我支持。 “打呀！有种你打还我，如果我让一下，那就不叫军……不叫嘉嘉！” 鹿嘉嘉仍旧抓着我的衣领，眉毛一扬后强硬是向我叫了一句。 我是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她的脸，话这女兵好像还真有些姿色，特别是那气鼓鼓的模样，竟是如此俊俏，别有一番女人味！也不知哪根筋不对，便把手揍上前在她的脸上一个抚摸，柔声笑道：“我怎么舍得打你，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鹿嘉嘉愣在原地，但一秒钟都没有便又更加愤怒地抬起手，又是一记耳光打在我的右脸。 还好，这次的耳光没有刚才的响，打在脸上更没有刚才的疼痛感，如果不是她出手的样子看起来仍旧凶悍的话，我还以为她这是在回应我的话，给我擦拭脸上的血痕呢！ 正因为她那个无意的举动，我大脑里那根筋抽得更严重了，微笑地问出了一句毫无水准的话：“要不要亲一个？” 其实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鹿嘉嘉泼辣凶悍是出了名的，听见我对吴夕洁那样后已然怒气冲天的样子，我这样当面调笑于她，她不把我给当场撕了吃才怪！ 果然，话音才落她便又抬起了手，这次不是巴掌，而是一只秀拳。化掌为拳，足以明她这次是真的怒了！ 情急之下，我赶紧向前紧靠，左手将她的头向我一拉，右手却紧紧抱住她的腰肢，以便让她的拳头别再打在我的脸上。 疼！因为被我抱住的鹿嘉嘉拳头没抬起来后，竟直接将头伏在我的左肩，张嘴就用力咬住了我的肩膀。 我没有叫，只强忍着低头悄声对她了句：“女兵，想在学校混下去就别跟我胡来！” 话重真的很重要，我那“女兵”二字才叫出口，鹿嘉嘉的身体便是一颤，当即放开了她那口钢牙，微微抬头问我：“你什么？什么女兵？” “如果你亲我一口，我就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你不亲的话，你既做不成女生、也做不成女兵！” 我承认自己大脑抽筋是一回事，但鹿嘉嘉上学期的表现确实让人起疑，连刘允诺都私下向我提起过她的“不正常”举动，长此以往的话，我觉得她的身份迟早会被人发现，被刘允诺发现倒没什么，毕竟都是“正义势力”，但如果被陈校长或者真正的罪犯察觉，对她个人的安危真的很不利！所以我才会如此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回应她。 但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涨红着脸的鹿嘉嘉狠狠地瞪了我约有三秒，然后竟真的在我左脸颊上轻轻一吻。 而我也不知怎么想的，扶着她的脸便一个转头，让她亲吻的地方变成了我有些干涸的双唇…… “张世明，你……你们……” 又一道气急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惊得我条件反射地忙把怀里的鹿嘉嘉猛地推开。回过身来时，只见蔡老师带着悠悠、徐蔓，不知何时来到了吴晶和刘紫琪的身边，除了刘紫琪外，其他人均是满脸怒气地瞪着我，眼里像要喷出火来！ 鹿嘉嘉的脸早已红得跟个猴子屁股一般，看了一眼蔡老师她们，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后，低着头回身便跑。 我来不及回味刚才那突然的温柔，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却发现千言万语无从讲起。 第四百二十一章谁和谁是自己人 吴晶见鹿嘉嘉走了，又见蔡老师她们到来，冲我了句：“张世明，下午两到我家来找我，把今天你打架的事好好给我检讨一下！”完又瞪了我一眼后，也回转身走了。 “世明，我们等了你一个假期，可你呢？怎么都没来找我们？就只打了一个电话。我们开完会后，去蔡老师家拿了准备好的礼物，想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却先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惊喜’！”悠悠首先开口。 徐蔓红着双眼，接口问我：“世明，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还想问她们为什么呢？ 但我没问，我的兄弟在校门口战斗，我刚才当着那么多面公开承认的女朋友还在派出所不知吉凶，我能有心情在这谈论自己的的情情爱爱？ 所以仍旧一句话不，我转过身后便朝校门外冲去。 蔡老师她们没再对我喊话，身后只有刘紫琪叫了一声什么，但我没听清楚。 这个时候冲出校门，其实已经没有我什么事了，技校近0名校卫队的队员，此时已经没有一个站着的了，全部把学校门口当成了床，或躺或坐在那呻吟着呢！ 被阿勇踩在脚下的王超跃见我冲出来，挣扎了一下没有挣开，于是大声叫道：“二哥救命！误会呀，我们是来帮你忙的。” 面对男人，我的头脑变得无比清醒，示意阿勇放开了王超跃后，冷冷地问了一句：“帮忙？帮我什么忙？难道是帮我松筋骨？” 王超跃慢慢坐起，但没站起身来，一脸委屈地回道：“我听你跟你们学校的保安干起来了，怕你吃亏，所以就领着我的队员过来支援。谁知道在这里遇到清风帮的大哥们，早知他们也来了，我倒不用多事，害得我们学校的校卫队差被灭门。” 听了他的话后，我不由得心中有愧，看来我是把他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错怪他们而让人家受了无枉之灾。于是赶紧上前，将王超跃扶起身来，嘴上也带着歉意安慰道：“对不起，你倒算是有心了！” 边∧□∧□∧□∧□，m.⊥.c↓om上的阿勇见状，跟着一把抢上，抓住王超跃的一支膀子后对我笑道：“二哥，你先退后，如果真打错了人，我们也会处理的。” 本来我还想安慰一下王超跃，再问问他是怎么得知情况的，但阿才也已走上前，将我强行拉了开去。 我觉得清风帮这个后台就是这样，有时也太过不近人情，正准备喝斥阿才时，一道警笛声又由远而近响起…… “这狗日的在谎，二哥别相信他！”阿才看出了我神情不悦，声对我解释。 我有些疑惑地再次打量现场，见那些仍在呻吟的技校学生大部分都注视着王超跃，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可疑之处。倒是清风帮的人马一脸警惕地盯着他们，好像在防备这些人暴起反击。王豪东、木代和向则是有些彷徨地站在一边观望，看他们的样子好像出来后也没有交过手。 阿才接着：“这家伙又不是不认识我们是你二哥的人，为什么刚才差被打死也不吭声，见到你后就这样的话？再你注意观察，他的那些手下对他这番言语好像很是不解，不信你仔细看他们的眼神。” 我仔细看了看，好像还真如阿才所，那些队员看王超跃的眼神好像是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看来我的社会经验和观察力都确实有待提高呀，刚才如果不是阿勇站在我们身边，王超跃忽然对我发难的话，现在我恐怕已经被他给踩在脚下了。 那警笛声已经来到了校门前，定然是路上行人见这里有打斗事件，给报警让派出所的警察过来的。 不过这倒让我心中很快有了主意，又挤出一丝笑脸向王超跃了句“对不起”后，我看着他笑道：“多谢你的仗义相助，但我在学校里没什么事了，现在倒是有些麻烦。这样吧，你帮我搞定这些警察，我现在还得带荣哥他们去办一件要紧的事，你帮我搞定后，回头我带他们亲自登门向你道歉。” 王超跃想要什么，终究也没出口，只是木然地了头。从他眼里不经意流露出来的一丝怨意，我彻底相信了阿才刚才的话。 “如果你们还有力气，把那些披着警服的豺狗给全部打翻，那不但你们的医药费营养费我加倍给，而且以后技校的事也就是我清风帮的事！”阿荣跟着笑了一句后，跟在我身边转身便走。 见我们一众人扬长而去，赶过来的警察倒也没什么。我知道他们这是给清风帮面子，可不是直卖我的账，虽然我走在一干人的最前面，但我很有自知之明的。 “看来听是在街道上群欧，他们也坐不住了，这两辆警车应该把辖区派出所大半的警员都拉过来了吧！”阿勇毫不忌讳那些与我们擦肩而过的警察，大声地道。 我见状后也不忌讳，扯着嗓门应道：“那不正好，少留狗在所上守着，省得我们去捞人的时候费劲。” 一个警察停住脚步，招呼我道：“张世明，你这是要去我们所上？是去要那个被我们带回所上问话的刘允诺吧？” 我见此人正是先前艾所长带到学校的三个民警之一，心头不禁对他有些崇敬，抛开个人恩怨和某些观念，此人还真是个好警察，至少对工作是勤勤恳恳的，才把刘允诺给押到派出所，这么快就又出警跑第二趟了，这工作精神值得学习呀！ 再他刚才对刘允诺好像没有什么粗暴的行为，所以我便站住头应道：“是的，警官！你们最好快一把这里的事处理好，否则回去晚了，那些收拾残局的事又得落在你头上了。” 那警官看了看自己那些急奔现场的同事，犹豫了一下后向我靠过来，声：“我劝你们别去闹了。我们艾所长知道刘允诺是以前分局刘政委的妹妹，所以在学校那散了后就打电话报告了局里，现在局里已经派武警过来所上了，你们去所上的话铁定是会吃亏的。” 我觉得自己对警官的崇敬没有白来，他这话的分量我估摸不出，但看他一脸诚挚的神情，我知道他对我、对刘允诺甚至是现在跟着我的这些兄弟都没有恶意。 正想向他追问派武警来所上是什么意思时，阿荣忽然冒出一句：“是三支队的人吧！那我们就更要去会会了！” 可能是见我有些忧虑，阿才跟着笑道：“二哥，你忘了自己跟武警还有那么交情吗？我们清风帮和武警之间的过节，不正是你给解决的么，要不我们怎么会成为你的兄弟呢？” 我猛然醒悟，周叔就是武警总队的副队长，清风帮是周叔的人，如果武警过来，那岂不是来帮我的？于是笑着对那警官应道：“警察叔叔，麻烦你通知艾所长，让他尽快赶回所上，或许可以看见我的武警兄弟帮着抢出刘允诺的好戏。” 话虽如此，但我们真正到派出所门口的时候，还真遇到了一麻烦。 警官没有谎，武警战士真的先我们一步已经到了所上，来了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派出所门口是停了三辆武警牌照车的：一辆轿车外加两辆依维柯。而且门口就站了六个抬着冲锋枪的士兵。 也许是因为木代手持的那户撒刀太过显眼，也许是因为清风帮那十多人一看就是混社会的，我们都还距大门近十米的时候，门口那些士兵便抬着枪向我们迎来。 一个肩上扛着一颗星的军官冲衣领上挂着的对讲机了几句后，看着我们用一口川音严厉地问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全部站在原地接受检查。” 一行人中，也只有向好像被吓到了，立即把手抱在头上蹲在原地瑟瑟发抖。王豪东、木代和我都是见过枪的人，我还被枪给指着过呢，所以都只是站在那，冷眼看着这群尽职的武警官兵。 而更淡定的则是阿荣他们，好像浑没把眼前这些荷枪实弹的官兵给放在眼里。 虽然我知道阿荣等人是周叔的人，但以前我一直以为就是被周叔给降服了的一个社会帮派而已，可随着阿荣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我的看法。 阿荣显然不认识这些武警官兵，但他去没给这些人一好脸色，听了那个军官的话后，他把脸一黑，便用更严厉的口气问道：“你们是谁带队，马正明来了没有？如果来了就让他来见我，就老郑有命令给他，让他出门来见二哥。” 那军官愣了一下，随后笑道：“这位朋友，平时没少看本地新闻吧！都知道我们队长的名字了。老郑是谁？二哥又是谁？我们这是在执行任务，如果抗拒检查的话，一切后果自负！” “同志，才军校出来的吧？现在通知你们马队长还来得及，如果等我们荣哥告诉你老郑和二哥是谁了的话，我保证今后十五天你都会在禁闭室里度过，出来后难肩膀上那颗星星也就不见了。我告诉你，我们是自己人！”阿才抢着应了一句。 这次那军官是真的愣住了，示意身边的士兵把枪口指向地面后，这才又对着领上那个对讲机低低地着什么。 恰在此时，陈校长那辆别克轿车快速驶来，一个急刹停在派出所门口，车上的艾所长才露出半个身子，便大声叫道：“武警同志，他们就是我们所上要抓的嫌疑人，还是极端的危险分子，赶紧把他们抓出来！” 第四百二十二章与枪口的较量 我不清楚一个派出所的所长，为什么可以向武警官兵出这样命令式的话。但包括那还在通过对讲机话的军官在内，把枪口重新抬起来对准了我们却是不争的事实，直吓得刚才站起身来惊魂未定的向又抱着头蹲在地上发抖。 “我给你们几个新兵蛋子一面子，三分钟内如果马正明不出现，那就算是牛总队、郑副亲自前来，也难以改变你们的命运了！”阿荣好像怒了，黑着脸向那些官兵低低地吼道。 艾所长没听清阿荣在嘟哝些什么，从腰间拔出手枪跟在那些武警旁边，把枪口指着我们，准确地是指着我大声叫道：“张世明，别作无谓的反抗，马上让你的人双手抱头蹲在地上，否则别怪我们无情。” 我的心头一寒，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感油然而生！以前我曾两次对枪口给指过，其中一次还是特警，但却从未怕过，包括刚才被武警官兵们的枪指着时，我都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可是现在面对艾所长的枪口，我感觉已经有冷汗从鼻尖冒出，不但双腿发软，连喉咙处好像也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发不出声来。 愣了两秒我才反应过来，刚才和以前那些枪口，向我这个看起来还很稚嫩的学生狗开枪的机率几乎为零，指着我只是想给我一震慑，而艾所长却不一样，以前我有陈校长罩着的时候好像他还有所顾忌，可是现在…… 凭我对这个所长的了解，光是我把艾成林搞进班房一事，他就恨不得找机会把我给灭了，所以我才会害怕！ 好在我的尿门还未被吓开前，阿才发话了，看着艾所长仍旧表情轻松地回了一句：“艾所长好威风呀！敢对我们二哥这样的话，不怕招惹女鬼进家勾了你艾氏满门的魂吗？” 与此同时，阿勇却在声询问王豪东和木代：“两秒之内，你们能放倒最近的两个新兵蛋子不？” 王豪东和木代没有应话，因为自艾所长的枪口指着我时，他俩便同时慢慢地向我的身前靠，意图很明显，就是想挡在我的身前！ 艾所长在￥∝￥∝￥∝￥∝，m..c≤om那瞬间应该没看出来我内心的变化，听了阿才的话后呆了一下，随后便把枪口指向阿荣，有恍然大悟般地应道：“太子荣，肖副所长家闹鬼的事，原来是你清风帮干的！好，好！今天的意外收获还真不少，市里的悬案今天竟在我艾成云手上给破了，看来我们之间的恩怨倒没必要再清算了。” 阿荣没有理会艾所长，只冷冷地对着那个武警军官道：“还有两分钟！” 阿才的护主之心倒也不亚于王豪东和木代，似不经意地挪了一下，挡在阿荣身前后笑道：“听你的口气，今天是要把我们清风帮给灭了？” 艾所长可能是太过得意，对阿才那个动作也没放在心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反问：“清风帮太子荣、人才和疯勇同时出现，如果你们仨能快得过子弹的话，那还真有可能灭不了！” “你还真以为我们荣哥就是清风帮的老大？你不会天真地觉得清风帮就只有我们这几个人吧？”阿才也不紧张，胸有成竹地问艾所长。 而阿勇仍在用蚊子般的声音跟王豪东等人征询出其不意放倒那些持枪指着我们的人。 只有阿荣，脸上虽然带着怒意，却是一幅事不关己的神态。 起来我好像也是那个最“淡定”的人之一，从被武警们用枪指着直到现在，我没动一下，也没一句话。外人怎么看我不知道，但我的内心清楚，自己真的是无奈加无措，所以才有这样的表现。 艾所长仍在和阿才对峙，不过他的耐心好像也有限，听了阿才的话后脸又是一阴，语气也明显变了一下，我感觉他好像枪都握得紧了一些的样子，大声叫道：“我只负责断案和打击你们这些黑恶势力，我知道你们可能永远打不完，也不可能斩草除根，但我仍然会为了自己的使命尽力！” 这番话端的是一腔正气，听得我都有种自己就是罪恶势力的错觉！ “现在我数到三，如果再不配合，我们就要开枪了！”艾所长接着大叫了一句，又向身边的武警官兵们叫道：“准备！” 我的心差就提到了嗓门口，因为我看见随着艾所长那声“准备”声落后，站在我旁边被阿才遮住的阿荣也有了动作，他那稍显宽大的西装右手袖口，突然就露出了一个黑色的东西——黑色的一段，也是枪口！ “艾成云，辛局长有密令，要清风帮配合查办‘4??’案件！” 也许是知道时间紧迫、自己的反击把握不大，不等艾所长开始数数，阿勇突然大叫一声，随后从怀里掏出了一张纸抖开。 艾所长不为所动，冷笑着自顾道：“别浪费时间！三……” “等一下！”自艾所长下车后就一直木然地遵从命令的那个武警军官也终于发话了。 打断了艾所长的数数后，他把挂在肩上的冲锋枪一放，冲上前来一把从阿勇手里将那张纸抢了过去。 我见阿荣很自然地将左手往右手袖撸了一下，那可能除了我没人注意到的枪口已缩了回去，顿时悬着的一颗心稍微平静了一些，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和手心里早已是冷汗涔涔。 “艾所长，这确实是辛所长手迹原件！” 听了军官的话后，艾所长把手枪放下，木着脸喝道：“拿来我看！这些人杀人放火的事都敢干，难道还不会弄虚作假！” 那军官还未依言上前，一群手持绿色盾牌和警棍的武警战士从派出所大门冲了出来，前面的一个中年军官大声叫道：“全部住手！” 我的心终于全部放下了，因为随着那一声命令，不但艾所长的枪没有重新抬起来，连原来指着我们的几支冲锋枪也立即就重新将枪口垂向地面。 “艾，我劝你别看了，这东西不是你这个级别可以看的！”那中年军官来到我们跟前，先冲艾所长叫了一句，然后用更严厉的语气对之前那个军官喝道：“辛局长的密令是你能看的吗？回去给我关一个月禁闭，然后边防派出所随便选，给我好好地去学学纪律课。” 我能看出来之前那军官的紧张，更能感受到艾所长的不安。两人听到中年军官声音后便没敢再开口。 更让我惊奇的还在后面，那中年军官从身后一个士兵的手里接过一个喊话喇叭，先大声对着四周叫了一句：“我宣布，本次严打学习圆满结束！大家辛苦了！谢谢大家的支持配合！”随后他便从呆立在那的年轻军官手上把阿勇那张纸抢下，一脸笑意地走向阿荣，嘴里笑道：“荣哥，辛苦了！” 之所以惊奇，是因为我从中年军官的肩膀上可以看出，这是一个真正的军官，肩章上扛着三颗星不，关键是那三颗星星还在两条竖杠中间呀！就他那级别都不知比之前那个军官甩了几条街的人，居然对阿荣这么一幅毕恭毕敬的神态，阿荣和他的清风帮，究竟是个什么样牛皮的人和组织呀？ “老马，那禁闭和调动的事就免了吧，这位同志毕竟是个年轻人，事先也不知道这只是一场演习，他的精神可是值得学习发扬的！”阿荣还是那幅神态，让我都怀疑他刚才露出枪口准备拼命的一幕是个幻觉。 寒暄了一句后，阿荣接着轻声道：“这里不是话的地方，先进去再！” 那姓马的军官连忙头应道：“好，我急急赶来，就是听荣哥带着人才和疯勇都到了，要赶在你们到来之前亲自安排布置会议室呢！” “我们不是主角，今天演习的主角是我们清风帮的这个二哥！”阿荣上前搂着马军官，向我一指介绍道：“职校的二哥张世明，郑叔听他很牛皮，所以同意让我们请他来做演习的主角。” 随后他又向我指着有些诧异的马军官介绍道：“二哥，这位是武警三支队的马正明马队长！” “马……马队长好！” 我开口的时候，发现自己不但喉咙沙哑得厉害，连声音都抖得厉害。这一发抖后便不可收拾，手脚都跟着强烈地颤抖起来。 “哈哈哈……难为你了，朋友！不对，应该是二哥！哈哈……”马队长大声笑着跟我招呼，但那声二哥却是实实在在的取笑。来也是，我此时的样子简直是怂上加怂，取笑一下真不为过。 我是被阿勇和王豪东扶着走进派出所的。本来就算被吓得再厉害我也不至于此，但阿勇上前扶我的时候轻笑了一声：“二哥好演技，继续演下去！”所以干脆就真的夸张地瘫软了。 我知道这次好像又歪打正着，装了一次高端大气的笔。不过进门前不经意的回头一瞥，我很快平静下来的心里又觉得有些不妥，因为我见路边一直停着的陈校长那辆别克轿车上，开车送艾所长前来的陈校长一直在打着电话，盯着我的眼神里露出了强烈的敌意。 第四百二十三章一山还比一山高 马队长没有谎，他来辖区派出所好像真的就是为了安排迎接阿荣，因为派出所里那间我熟悉的会议室已经清理得干干净净的了，所上剩余的警员正在忙着往会议桌上摆放香烟和矿泉水。我就了，大门前刚才都闹到差响起响声要出人命了，除了陈校长送过来的艾所长外，身为主人的警察们怎么不见踪影呢！ 因为马队长一直拉着阿荣嘘寒问暖，不但我们跟在后面的人只能机械地跟在两人后面进入会议室，连艾所长这个真正的主人也显得有些多余的样子。直到马队长招呼他坐去自己身边的时候，这家伙的脸色才稍显平静了一些。 真正坐上会议桌的人不多，除了马队长、阿荣和艾所长外，就只阿才、阿勇以及我和我的三个兄弟，其他人无论是清风帮的还是那些官兵，都很自觉地没有进入会议室，而之前在里面忙碌的警察们也在我们进入后知趣地退了出去。 “马队长，你这是一场演习？清风帮的大哥我不敢妄言，但这群学生特别是张世明，那可是真正的有些极端，早上刚在学校大闹了一出，砍伤好几个保安，连职校的校长也亲待我要好好教育他一下。”被马队长叫了坐下后，轻声发表了自己的意见。 看得出，艾所长在这个级别高出太多的军官是极度尊敬的，毕竟人家是一个支队长。但这人的势利却也表露无疑，刚才明明还用枪指着阿荣，转眼又对人家不敢妄言了！ 见马队长有些惊讶，阿荣笑道：“你个的所长能知道些什么，难道那演习的一部分还用跟你事先汇报不成，真把自己当辖区的土皇帝了不成？” 我知道他这是在为我辩解。马队长既然在大门外当众宣布今天的事只是一场演习，他便顺着那杆子往上爬了。 马队长笑着先对着阿荣了一句：“荣哥，容我先讲几句！”随后便转头有些严厉地对艾所长：“艾，还不赶快先跟荣哥和清风帮的大哥道歉！” 艾所长重新紧张起来，微微一怔后，铁青着脸站起身来，侧身向马队▼▼▼▼，m.■.c※om长另一侧的阿荣躬了一下，开口道：“荣哥，弟无知，刚才失礼了，对不起！” 阿荣着头笑而不语，马队长见艾所长要坐下，又补了一句：“还有清风帮其他的大哥呢？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他们也穿警服的话，随便一个站出来，恐怕你见到都得敬礼。” 艾所长这下不是紧张，而是彻底的尴尬了。但这人也还真识趣，竟然离席后先分别对阿才、阿勇各鞠了一躬和嘴上一番道歉后，直接出了门去，当着自己的下属和那几十号武警官兵的面，一一向清风帮的兄弟鞠躬道歉。 清风帮的人全都没有回应，马队长却又趁机与阿荣套着近乎。从他们谈话的内容可以看出，两人很熟，而且马队长好像还很尊敬阿荣。 等艾所长道完歉回来重新坐下后，马队长清了清嗓子，一色正色地开口道：“我就不扯犊子了！今天我来所上，确实是因为听荣哥和人才、疯勇一齐来所上办事，怕艾和其他警员产生误会。” “但我们队上接市局通知，前来支援配合辖区派出所行动，打击前来闹事的极端犯罪嫌疑人也是事实。既然荣哥你们几位学生是主角，那我觉得你们就当着我的面，把事情讲清楚，然后今天的事就算完结了。” 马队长讲完后，阿荣忍不住插了一句：“老马呀，他们几个学生，能有什么极端不极端的！艾所长既然已经道过歉了，此事就这样收场了吧！” “荣哥，虽然以你我的关系，我可以完全不理会市局的命令，但你也知道，我们是军政双管，实质工作还得受命于政，这样散了的话我没法向那群大老爷们交待呀！”马正明有些为难地应道。 阿荣把脸一沉，忽然就把刚才和马队长的那份亲热劲扔朝了一边，有些不太友好地问道：“如此来，你是不顾老……老朋友的情面了？” 马队长身为一个职务不低的军官，虽然给阿荣面子，但却毫无商量余地地自顾回了句：“任何人在法律面前都必须得平等，这几位学生的事必须有个法！” 阿荣冷笑了一下，看着我轻轻了句：“二哥，你怎么？” 我不知该怎么，因为我不知道阿荣要我什么，是要我交待今天的事情经过？要我当着马队长的面向艾所长检讨？还是要向我暗示一什么？ 憋了好一会后，我站起身来，直视着对面的艾所长问道：“请问刘允诺现在在什么地方？她犯了什么罪？难道就因为她是刘允承的妹妹，还质问你为什么像陈校长养的一条狗一样，你就要把她抓来？” 艾所长可能还是忌惮阿荣与马队长间的关系，听我发问后，有些惶恐地看着马队长，像求助似的叫了一声：“马队……” “回答我，你身为执法者，为什么对我们被打不闻不问，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抓人？”我大声向艾所长吼叫着。 其实我并非是宇宙爆发，或者刚才吃了熊心豹子胆，突然之间又变得如此无法无天，只因第一句问话后，坐在我左侧的阿才在会议桌下向我利了个大拇指，而对面的阿荣也向我露出了赞赏的眼神。 艾所长没有回答，也没有发飚。倒是马队长又转头看着阿荣问道：“荣哥，此人为何如此嚣张？” 阿荣还没开口，艾所长抢了一句：“他是华胜志指定的职校大哥大接班人！” 马队长一愣，见阿荣不语，转头看着我像是有些不相信地自言自语道：“不会吧！大华会培养一个随便就吓得话都不利索的人来做接班人？” “那是因为听你马队长这是场演习，所以他才故意做戏给外人看的！”我身边的阿才笑着接口应了一声，随后接着笑道：“现场那么多人，就只有他一个知道察言观色，用装出来的行动回应你的‘演习’二字。对于如此机警之人，马队长难道还有怀疑？” 马队长本来就很严肃的脸变得更凝重了，直直地盯着我，眼里看不出任何表情来。 我心里本来有些惭愧，在派出所门前我的表现半真半假，却被阿才如此抬举，不受之有愧都不行呀！但我知道此时要充硬气到底，这样才能救出刘允诺，还能达到踩艾所长一脚的目的。 所以我没有回避马队长的眼光，也用那种很平常的眼神回应着他。 还好那种强撑的时间没有多长，几秒钟后，马队长忽然长叹了一声，对艾所长直接命令道：“抓了这位张同学的什么人，让人给送回学校去吧！其它善后的事情交由我来处理就行。” “马队，这……” 艾所长不甘地还想什么，但这次却又被打断了，而且打断他的还就是马队长本人。 “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以后就像对待大华一样，有任何关于他的事，往上报了得到确切命令后再付诸行动。” 马队长大声喝斥了艾所长一句后，颇有些无奈地重新挤出笑容，对阿荣道：“荣哥，那就按你的，就此散了吧！” 还来不及得意，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谁的后台那么大，都可以享受跟志一样的待遇了？” 我心里那种紧张的感觉重新蔓延起来，因为我见阿荣听到那个声音后明显地惊了一下，和我身边的阿才、阿勇一样赶紧站了起来，而马队长更是一头站起便快步向门边迎了上去。 “柯副，您老怎么亲自来了！” 马队长走到门口，尊敬地向出现在那里的一位年约五十多岁的瘦高男人问候着，他此时的尊敬与之前对阿荣的那种尊敬不一样，应该尊敬中还带有强烈的卑恭之意。 而坐在我右侧的木代此时凑过来轻声的一句话，则让我是真的坐立不安了！ “二哥，看来麻烦大了！这人我认识，是省里的柯副省长。” 第四百二十四章最费神的一次交谈 还好我跟周叔和大华哥接解以后，对高官好歹有了免疫力，否则听那么一大官到来，不当场给吓得摔到会议桌下才怪！这个什么柯副省长人未到就先对我的身份提出了不满，我可不认为他是来给我打气加油的。 我的猜想是正确的，木代接着轻声交待我道：“千万别跟他撞，柯副是个火爆……” 木代的话没完，因为柯副省长已经闯进来了，他带来的两个穿西装的年轻人和马队长在后面跟着。但阿荣带着大家都在往会议桌的座椅上往后退，所以柯副省长倒好像没听见木代对我的那些话。 往原来马队长坐的那位子上一坐，他抬起头吩咐道：“所有人都出去，让我跟你们的志继承人谈谈！” 官员的气场和职务绝对成正比，我觉得马队长的气场已经够强的了，但和这柯副省长比起来也还差得太远，甚至我见过最牛皮的官员周叔，气场也远不及眼前这位副省长。 众人依言无声退出会议室，阿才临走前悄悄地用手碰了一下我的大腿，随后很自然地轻轻摆了摆手，那个意思我懂，他是听见木代对我那句交待的，应该是又暗中嘱咐一下我吧！ 我想镇静下来，但却始终不能做到。令我不安的因素还有一个，虽然众人退出后没有将会议室的门关上，但先前守在门边的那些武警官兵、警察和清风帮的人，好像全部随会议室里出去的人一起撤走了，只留得柯副省长带来的那两个西装男笔直地站在门口。 令我没想到的是柯副省长刚才那么严肃、那么有派头的人，待众人离开后却展露出慈祥的一面，和气地向不知所措的我问道：“你就是老陈的张世明？” 不待我回答，他又把手一伸向我示意道：“坐下讲，坐下讲！” 我是不敢坐的，但他的态度好歹让我感觉亲近了几分。于是站定后向他微微躬身应道：“领导好，我就是职校的张世明！我站着就好了！” “呵呵，不像老陈的那样无礼嘛！虽然稚嫩了一，也是可△↖△↖△↖△↖，m.←.c↗om造之材呀！”柯副省长好像对我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差。 但我不敢轻易接话，因为我搞不明白那么一个高官，怎么会有雅兴来和我这个苦笔学生狗单独谈谈，何况刚才木代和阿才不也嘱咐过我别乱话吗！还有，听他的语气，好像跟陈校长很熟的样子。 柯副省长也不绕圈子，直接问我：“你跟华胜志很熟？” 我了头，犹豫了一下后又轻轻摇了摇头。 看着柯副省长有些怀疑的眼神，我赶忙解释道：“我跟他是很熟，但是真正跟他接触的时间，还没有跟这个派出所艾所长接触的多，见面的次数更少！” 柯副省长拿起桌上的一盒烟，抽出一支上轻轻吐了个烟圈后，接着问：“你跟清风帮是怎么认识的？” “我也不知道，那次我们打架去医院，出来的时候有个人约我去酒吧，我去了后就被人带到了一座山上。那时我天不怕地不怕，要跟他们拼死相争，谁知他们却没有伤害我，只是提出要我配合他们，和职校已经毕业了的大姐头毛朕宇为敌。” 我编了一个谎言，周叔曾交待过，我的身份不能向任何人，包括至亲至爱的人，否则不但会害了自己，还会危及很多人的安危，我哪敢如实将自己同清风帮扯上关系的来龙去脉讲出来呀！ 见他只顾抽烟，浑没有怀疑的样子，我继续自己的谎言。 “想到宇姐老是去找刘允诺的麻烦，加上当时阿荣让阿才给了我一大笔钱，所以我就答应了，就这样和他们成了好朋友。” “对了，刘允诺是原来公安分局政委刘允承的妹妹，也是宇姐毕业后职校的大姐头！” 柯副省长笑了，把烟头往烟灰缸里一摁后接话道：“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低下头声回道：“一万。” 他又笑了，不过终于开始质疑我道：“还真舍得花大价钱呀！不过对这些流氓组织来，钱倒是事，他们为何又叫你二哥呢？要知道这些混江湖的，可把自己的地位看得比命还重，绝不可能认一个娃娃做哥的。” “我不知道，阿荣要对付宇姐，就必须得有足够的身份和势力。我在学校身份低微，是个经常被欺负的主，所以他们就帮我出头，可能是为了震住打我的人，让我平时也不受人欺负，所以有一次，他们在学校打了两个欺负我的人后，便抬举我是他们的二哥。但我心里明白，我这二哥一直都是假的，就只一个相互利用的称呼而已！” 这句回答起来半真半假，有时我独自想起现在的处境，最令我遗憾的就是清风帮对我的这个“二哥”称呼。因为那称呼是周叔给的，清风帮不过是遵从周叔的命令而已，不像我那些兄弟一样，对这称呼货真价实。 所以在回答的时候，我是用有些忿忿的那种语气的。 柯副省长微一头后，接着问我：“嗯！那你知不知道清风帮的靠山是谁？” 我心头一惊，难道他知道清风帮是周叔的人，那我精心编织的这一番谎言不就要被戳穿了吗？ 但看他还看着我，在等着我的回答，我只得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问道：“他们那么牛的人还要靠山？刚才那个什么马队长见到阿荣的时候，好像也是很尊敬的。” 我这算是顾左右而言他，好在柯副省长也没再追问，而是换了一个问题：“你对你们校长陈继荣如何评价？” 我心头一喜，倒不是因为他终于不问我关于清风帮的事，而是我觉得，自己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扳倒陈校长的机会了。就算柯副省长与陈校长很熟，但身为一个高级父母官，他不可能对陈校长那些见不得人的坐视不管吧！ 所以我几乎没有犹豫，如数家珍般地就把陈校长干的那些好事了个遍。无论是他纵容各方学生老大收取保护费，还是他与毛朕宇狼狈为奸、让学校女生外出兼职，都添油加醋地跟柯副省长了，还顺带告了艾所长一状，了他充当陈校长保护神的事。 不过陈校长骚扰学校女老师的那些好事，我却没有。人总是要脸的！自己跟吴晶都那样了，之前还公开了和蔡老师的男女朋友关系，我怎么好意思提起那方面的事呢？ “我知道了！你再仔细想想，他还有什么其它的可疑之处没有？”面对我的控诉，柯副省长没有发表意见，只接着问我。 我想了一下，其实也不能叫想，应该是在心里思量了一番，才鼓足勇气把陈校长要与黑暗势力斗争到底的话，以及针对大华哥让我送东西给沈维明的事，一古脑地告诉了他。 聊了半天，这一番话应该是分量最足的，因为此话让柯副省长足足沉默了好几分钟，重新了一支烟差不多抽完了后，才有些表情凝重地问我：“你送的那些东西还有其他人知道不？” “有！”我没有否认，但作了解释：“我感觉陈校长不是个好人，话也不算数，所以就留了个心，告诉了清风帮的阿荣。里面那些东西是什么还是阿荣告诉我的，不过我也告诉过大华哥，大华哥让我别管，在法律面前，无论是省长的儿子还是普通老百姓，那都是一样的平等。” “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柯副省长意味深长地问了一句。 我微微一笑道：“我觉得陈校长是个坏人！他可能是觉得手上握了大华哥家里的把柄，大华哥就不敢把他那些丑事给捅出来了！” “你这话有一定道理！但如果我告诉你，老陈那些行为都是装出来的，他故作恶人，就是为了收集那些违法犯罪人的证据，还校园、还社会一分安宁与和谐，你信不信？”柯副省长的狐狸尾巴还是露出来了，开始为陈校长辩护。 “不信！”我毫不犹豫。 柯副省长不再发表意见和问话，起身来对我笑了一下，耐人寻味地了句：“张世明同学，谢谢你今天的坦白！我姓柯，是省里的人，有机会我们会再见面的！” 完后，他便直接离开了，那两个守在门口的年轻人也跟随离去。 我独自坐在会议室时，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这次交谈都是他问我答，我的那些话确实是真假掺半，真话就不了，那些假话却让我感觉花费了所有精神。假话不难，难的是得像真话一般还随口就来！这无疑是我最费神的一次交谈了。 好半天都没见其他人再进来，我慢慢走出了会议室，却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出门便被两个警察一左一右给押了个严严实实。 而更让我震惊的是，阿荣等一众清风帮人马，连同王豪东、木代和向，都被马队长带来的那群官兵给控制住，被押着在派出所的大院里站成两排。 第四百二十六章摊上大事也要玩 “两位朋友勇气可嘉，但现在打出去的后果，难说就被冲锋枪直接扫在地上了！我们可以不要命，但二哥不行，他还得打出自己的威风呢！所以我建议还是先忍忍吧！” 阿荣适时插了一句。他说的话有情有理，立即就让王豪东和小向住嘴不语了。 “二哥，对不起！”转过头来后，阿荣带着歉意向我说道：“你刚才的这个决定，可有些不太明智，清风帮还没跟你一起扫平学校和这一片的邪恶，不甘心呐！” 我心头微微一惊，刚想向他请教自己哪一环节出了差错，阿荣去抢道：“时间不多了，马正明历来都是个时间观念和命令胜过一切的人，给五分钟让我们单独说几句已是难得，我们也别为难他。” “此中种种说来话长，我要交待你的是，去了后无论见到哪个领导，特别是刚才的柯副省长，你一定要言听计从，就算他们要你暗算大华、或者要你对最爱的女生有什么不利，你也必须得服从。” 阿荣急急地又说了去，看得出他有很多话确实来不及多讲了。 我疑惑中心头的怒意也未全消，没好气地问道：“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我是那样的人，当初那董事长又会看得上我？” 阿荣愣了一下，更回急促地道：“我知道你不会去做有些事，要不也不会叫你一声二哥了，这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留得清山在，还怕没柴烧吗？这次你的处境会很危险，先保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此话不但让我有些吃惊，连木代也惊奇地问道：“张老表此行有危险？刚才那柯副省长临走时不是还交待马队长，说一定不要使用暴力，好好对待他的吗？” “说一套做一套，不正是某些官员赖以生存下去的信条吗？”阿荣回了一句，可能是见我脸有忧色，又解释道：“我这也只是猜测，但老马悄悄和我说过，学校的冲突才一开始，他们就接到命令了，本来是要赶去学校的，谁知二哥提前收场了，随后才又赶来派出所的。我觉得艾成云把刘允诺抓来，就是吃定你会前来要人，目的是把你引来派出所。” “但他估计是为了避免遭到清风帮和你们兄弟的报复，特别是忌惮大华哥，所以才故意留在学校想要避嫌的。但他没有算到一点，老马跟我是熟人不说，关系还很不一般。” 我是越听越惊，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武警是针对我而来？不至于吧，我对付一个庄老师已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多亏了你们的援助打气，没理由动用那么大的力量来对付我呀！是不是我的对头中，有哪个是高官家的公子爷，甚至就是那柯副省长的狮子吧？学校里好像没有姓柯的呀！” “先不说这些，你想一下，如果不是事前准备，那么短的时间别说柯副省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就是老马，也不可能，你还真以为他是来这给我接风的不成？” 听着阿荣的回话，我愣了！真的愣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荣见状忙又安慰道：“你只要顺从他们，安全应该不成问题。但你要记住两点：遇到危险时尽快想办法见那个人，不行就把你是那人兄弟的事说出来；另外就是，我们清风帮叫你二哥不是白叫的，本来要陪你风风光光走一程的，现在还没开始，我们怎么可能就结束了？所以我们会拼尽全力让你平安。” 我确实有满腔的话、满肚子的疑问要说，但阿荣解释完毕后，便拉着我往外走，他说时间差不多了，再呆下去对我会更不利。 实际上我们出来的时候，马队长告诉阿荣我们提前了半分钟。阿荣笑道：“二哥就只交待我们不要跟你老马作对，他不放心才重复着一一交待的，否则一分钟也就够了！” 也不知马队长相不相信，不过看他对我们还真的不错，不但已经把清风帮其他人都放了，还又主动地问了一句：“张世明，你还有什么其它要求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走吧！” “可以连我也一起放了吗？”我调侃了一句。 原本以为他会发火的，没想到他只是正色地回道：“不可以！” 我接着调侃：“除了这个，其它要求你都答应？” “出派出所大门前，只要是合理要求，我尽量。”马队长仍旧是那幅语气。 他如此表现，倒让我再也找不到拖延或无理取闹的理由了。正准备回答说可以走了，但眼角猛地瞥见两手空空的木代，心里不由得暗怪自己忘了正事，怎么反应会这么迟钝呢！我们来派出所可不是真来参加演习或者做客，顺便丢几样家伙在这的。 于是我直视着马队长，尽量保持谦卑的神态和语气回道：“谢谢马队长的理解和照顾，临走之前，请马队长把我兄弟们的家伙还给他们。还有，刘允诺真的与我所有的事都没关系，她不过是看不下去艾所长的作风多了句嘴而已，请马队长作主放了她！” “把东西拿出来还给这两位小朋友，年轻人崇拜英雄，弄个玩具来装装酷而已，没必要和他们较真。” 马队长吩咐得一句后，便有一个士兵拿着木代的户撒刀和王豪东的钢指虎过来，分别还给了两人。 我知道马队长这人真的不错，就算是看在和阿荣的情分上那也是很好的一个人，这两样东西今天在学校里可都是饮了不止一个人的血，他却当众说是扮酷的玩具。 把东西归还后，马队长接着笑道：“刘允诺嘛，你们来之前就被人送走了。她堂堂一个前局长的千金，谁有那么大的胆还真难为了她不成！” 我又有些恍惚！前局长？刘允诺的父亲是前局长？什么局长？我只知道她家是警察世家，难不成？为什么刘允诺一直没对我说起过她父亲是前局长。 但无论怎么说，这个大姐大没事让我心头松了好大一口气，唯一遗憾的是自己没能亲自将其从派出所里给救出去。 我真的准备跟马队长等人走了，马队长做到这个地步，我要是再不配合的话，于情于理真的说不过去。 说起来这样被抓也不丢脸，反而这次是我最风光的一次被抓：没被拷住，也没被押解，连我怀里的匕首和甩棍都还在身上；最关键的，是我的身后跟着十多号兄弟，两旁才是整齐的武警官兵，那情景倒像是我被众兄弟簇拥、外加扛枪的人保护着一样。 可惜那风光的样子有人看不顺眼了，我们都还没有出大门，陈校长便上前来冲我说道：“张世明，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不管什么帮、什么哥，都保不了你！要是现在向我求饶，我保证一个电话就可带你回校，从此平安无事！” 不得不承认，经过先前在审讯室阿荣那番话后，我觉得现在陈校长的话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所以便转头好奇地问道：“求饶，求什么饶，怎么求？” “不用怎么求，我知道你是个守信的人，只要你当众保证从今后不在学校惹事，别再与学校的女老师和女生不清不楚，对我安排的事如期完成，那我也就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了！” 陈校长回答完后，还语重心长地强调道：“你是我的学生，身为校长，我又怎么能看着你出事呢？你可知道，学校每失去一个学生，我都会痛心至极。再说这次你的事情不简单，都让省里亲自过问了，除了我以外，恐怕真的没人会如此帮助你呀！” 我的内心里恨不得当场掏出匕首结果了这个变幻无常的老头，他这明显是在耍我嘛！我张世明再不济，也不是做他走狗的料呀！ 但我知道不能这样，不说自己已经答应了马队长要跟他走，就是再恨陈校长我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呀！别的不说，我总还得顾及我一干在校兄弟朋友、以及那些爱过或曾经爱过的人以后的安危。所以，我听了他的话后，只是向他回以了一声冷笑。 不过心头那口气还是要出的，不找陈校长找其他人总行吧！ 所以我笑过后，便对马队长说了句：“马队长，还没出大门，现在再提一个要求还来得及吗？” 这下马队长好像有些不耐烦了，瞪了我一眼后才闷哼道：“说！” “我要在走之前，先找一个人把账了一下！” 顾不得马队长高兴不高兴，我认真地回了一句，还慢慢地从怀里把甩棍拿了出来。 第四百二十六章摊上大事也要玩 “两位朋友勇气可嘉，但现在打出去的后果，难就被冲锋枪直接扫在地上了！我们可以不要命，但二哥不行，他还得打出自己的威风呢！所以我建议还是先忍忍吧！” 阿荣适时插了一句。他的话有情有理，立即就让王豪东和向住嘴不语了。 “二哥，对不起！”转过头来后，阿荣带着歉意向我道：“你刚才的这个决定，可有些不太明智，清风帮还没跟你一起扫平学校和这一片的邪恶，不甘心呐！” 我心头微微一惊，刚想向他请教自己哪一环节出了差错，阿荣去抢道：“时间不多了，马正明历来都是个时间观念和命令胜过一切的人，给五分钟让我们单独几句已是难得，我们也别为难他。” “此中种种来话长，我要交待你的是，去了后无论见到哪个领导，特别是刚才的柯副省长，你一定要言听计从，就算他们要你暗算大华、或者要你对最爱的女生有什么不利，你也必须得服从。” 阿荣急急地又了去，看得出他有很多话确实来不及多讲了。 我疑惑中心头的怒意也未全消，没好气地问道：“你觉得可能吗？如果我是那样的人，当初那董事长又会看得上我？” 阿荣愣了一下，更回急促地道：“我知道你不会去做有些事，要不也不会叫你一声二哥了，这只是一个没有办法的权宜之计。留得清山在，还怕没柴烧吗？这次你的处境会很危险，先保你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此话不但让我有些吃惊，连木代也惊奇地问道：“张老表此行有危险？刚才那柯副省长临走时不是还交待马队长，一定不要使用暴力，好好对待他的吗？” “一套做一套，不正是某些官员赖以生存下去的信条吗？”阿荣回了一句，可能是见我脸有忧色，又解释道：“我这也只是猜测，但老马悄悄和我过，学校的冲突才一开始，他们就接到命令了，本来是要赶去学校的，谁知二哥提前收场了，随后才又赶来派出所的。我觉得艾成云把刘允诺抓来，就是∵∵∵∵，m.◇.c⊙om吃定你会前来要人，目的是把你引来派出所。” “但他估计是为了避免遭到清风帮和你们兄弟的报复，特别是忌惮大华哥，所以才故意留在学校想要避嫌的。但他没有算到一，老马跟我是熟人不，关系还很不一般。” 我是越听越惊，忍不住问道：“你的意思是，这些武警是针对我而来？不至于吧，我对付一个庄老师已是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还多亏了你们的援助打气，没理由动用那么大的力量来对付我呀！是不是我的对头中，有哪个是高官家的公子爷，甚至就是那柯副省长的狮子吧？学校里好像没有姓柯的呀！” “先不这些，你想一下，如果不是事前准备，那么短的时间别柯副省长不可能出现在这里！就是老马，也不可能，你还真以为他是来这给我接风的不成？” 听着阿荣的回话，我愣了！真的愣了，一句话也不出来。 阿荣见状忙又安慰道：“你只要顺从他们，安全应该不成问题。但你要记住两：遇到危险时尽快想办法见那个人，不行就把你是那人兄弟的事出来；另外就是，我们清风帮叫你二哥不是白叫的，本来要陪你风风光光走一程的，现在还没开始，我们怎么可能就结束了？所以我们会拼尽全力让你平安。” 我确实有满腔的话、满肚子的疑问要，但阿荣解释完毕后，便拉着我往外走，他时间差不多了，再呆下去对我会更不利。 实际上我们出来的时候，马队长告诉阿荣我们提前了半分钟。阿荣笑道：“二哥就只交待我们不要跟你老马作对，他不放心才重复着一一交待的，否则一分钟也就够了！” 也不知马队长相不相信，不过看他对我们还真的不错，不但已经把清风帮其他人都放了，还又主动地问了一句：“张世明，你还有什么其它要求吗？没有的话我们就走吧！” “可以连我也一起放了吗？”我调侃了一句。 原本以为他会发火的，没想到他只是正色地回道：“不可以！” 我接着调侃：“除了这个，其它要求你都答应？” “出派出所大门前，只要是合理要求，我尽量。”马队长仍旧是那幅语气。 他如此表现，倒让我再也找不到拖延或无理取闹的理由了。正准备回答可以走了，但眼角猛地瞥见两手空空的木代，心里不由得暗怪自己忘了正事，怎么反应会这么迟钝呢！我们来派出所可不是真来参加演习或者做客，顺便丢几样家伙在这的。 于是我直视着马队长，尽量保持谦卑的神态和语气回道：“谢谢马队长的理解和照顾，临走之前，请马队长把我兄弟们的家伙还给他们。还有，刘允诺真的与我所有的事都没关系，她不过是看不下去艾所长的作风多了句嘴而已，请马队长作主放了她！” “把东西拿出来还给这两位朋友，年轻人崇拜英雄，弄个玩具来装装酷而已，没必要和他们较真。” 马队长吩咐得一句后，便有一个士兵拿着木代的户撒刀和王豪东的钢指虎过来，分别还给了两人。 我知道马队长这人真的不错，就算是看在和阿荣的情分上那也是很好的一个人，这两样东西今天在学校里可都是饮了不止一个人的血，他却当众是扮酷的玩具。 把东西归还后，马队长接着笑道：“刘允诺嘛，你们来之前就被人送走了。她堂堂一个前局长的千金，谁有那么大的胆还真难为了她不成！” 我又有些恍惚！前局长？刘允诺的父亲是前局长？什么局长？我只知道她家是警察世家，难不成？为什么刘允诺一直没对我起过她父亲是前局长。 但无论怎么，这个大姐大没事让我心头松了好大一口气，唯一遗憾的是自己没能亲自将其从派出所里给救出去。 我真的准备跟马队长等人走了，马队长做到这个地步，我要是再不配合的话，于情于理真的不过去。 起来这样被抓也不丢脸，反而这次是我最风光的一次被抓：没被拷住，也没被押解，连我怀里的匕首和甩棍都还在身上；最关键的，是我的身后跟着十多号兄弟，两旁才是整齐的武警官兵，那情景倒像是我被众兄弟簇拥、外加扛枪的人保护着一样。 可惜那风光的样子有人看不顺眼了，我们都还没有出大门，陈校长便上前来冲我道：“张世明，现在相信我的话了吧！不管什么帮、什么哥，都保不了你！要是现在向我求饶，我保证一个电话就可带你回校，从此平安无事！” 不得不承认，经过先前在审讯室阿荣那番话后，我觉得现在陈校长的话对我来很有诱惑力，所以便转头好奇地问道：“求饶，求什么饶，怎么求？” “不用怎么求，我知道你是个守信的人，只要你当众保证从今后不在学校惹事，别再与学校的女老师和女生不清不楚，对我安排的事如期完成，那我也就保证你什么事都没有了！” 陈校长回答完后，还语重心长地强调道：“你是我的学生，身为校长，我又怎么能看着你出事呢？你可知道，学校每失去一个学生，我都会痛心至极。再这次你的事情不简单，都让省里亲自过问了，除了我以外，恐怕真的没人会如此帮助你呀！” 我的内心里恨不得当场掏出匕首结果了这个变幻无常的老头，他这明显是在耍我嘛！我张世明再不济，也不是做他走狗的料呀！ 但我知道不能这样，不自己已经答应了马队长要跟他走，就是再恨陈校长我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呀！别的不，我总还得顾及我一干在校兄弟朋友、以及那些爱过或曾经爱过的人以后的安危。所以，我听了他的话后，只是向他回以了一声冷笑。 不过心头那口气还是要出的，不找陈校长找其他人总行吧！ 所以我笑过后，便对马队长了句：“马队长，还没出大门，现在再提一个要求还来得及吗？” 这下马队长好像有些不耐烦了，瞪了我一眼后才闷哼道：“！” “我要在走之前，先找一个人把账了一下！” 顾不得马队长高兴不高兴，我认真地回了一句，还慢慢地从怀里把甩棍拿了出来。 第四百二十七章算血账 “二哥！别乱来。” 一向镇定的阿荣见状后，忍不住大叫了一声，紧接着他又不放心地叫道：“老马！” 我知道他这是在向马队长求情，要他别对我那有些过激的反应给予包容。 马队长倒还真卖阿荣的账，态度转好了一些，带着戏谑的语气回答我道：“那你就算吧！还是一样，只有五分钟。” 所有的人都看着陈校长的时候，这个老色蛋终于有些紧张了，光作凭身手来，他应该知道自己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此时我的甩棍在马队长回应后已经甩开了。 但我了，我不敢对陈校长怎么样，至少现在我没那个胆量，我不能用众多人的安危来换自己一时的痛快。我的目标另有其人，那就是见状后赶过来想要保护陈校长的艾所长，我和他的旧账没多少，主要是算今天刚结下的新账。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但我更喜欢当日账当日结。 也亏得所有人都以为我要动手的对象是陈校长，这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未等艾所长来到陈校长身边，我忽然发力，冲上前抡起甩棍对着他的头上就是“啪啪啪啪”四棍连发。 艾所长的武力值绝不会那么不堪一击，我觉得自己真的是攻其不备，所以才会一击得手，把他打得直接双手抱头大声嚎叫着蹲在了地上。 “你狗日的一脚把我踹得差把苦胆都吐出来了，老子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下这样的狠脚？——”我越越是气愤，忍不住提起甩棍又横着给了他一记实在的。 先前的几棍已经让他见红了，但这一棍却直接将他给打得躺倒在地。 让我解气的是，他身为一个所长，此时站在边上的那些警员中，却无一人上前帮忙或，就连之前突然出现来搀扶过他的陈校长也愣在一旁，连句劝阻的话都没有。 血债血偿！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还了打我那个保安一个现世报，艾所长虽然没把我打出血，但那是内伤，也该用血来还。 不过看着他痛苦的翻滚和满↑↑↑↑，m.↘.co＋m头的血迹，我还是有些于心不忍了，再也下不去那种狠手来继续虐他。 其实准确地来，我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后路！阿荣既然我此行凶多吉少，我不想让那些真正要弄死我的人又多了一个的收拾我的借口，而且刘政委哥哥前久给我的忠告也了，我出什么事也许靠山都可摆平，但如果搞出人命，那就没办法了。 所以我得控制自己，要是任由自己的怒火烧下去，我非得把艾所长活活给打死了不可。 “你不是很牛吗？刚才不是还踹我的吗？现在怎么怂了？起来和我打呀，看谁打不死谁！”手上虽然停了，但嘴上的攻击却不能少，我狠狠地骂了几句，这才转身准备做回那个很牛皮的被抓捕者。 “二哥心……” 不止一声的惊叫却在这时突然响起。叫喊的除了王豪东、木代以外，还有阿荣、阿才、阿勇…… 我及时挥着棍子回身，但却晚了，当即就呆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再动。 向没有叫喊，又一次从身边两个武警士兵中间穿出，但同样站在那里不敢再动。 所有种种，只因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指着我。 艾所长没有起身，仍旧躺在地上，嘴里也仍在呻吟，头上也还是血流不止，但捂着头的却只剩左手了，因为他的右手不知何时拔出了腰间手枪，把枪口对准了我。 我觉得自己这时离死亡的距离比之前在大门口时更近，如果换成我是他，此时不计后果也是真会开枪的。 幸而艾所长好像是个会计后果的人，至少他没见我停住了后，没在第一时间向我扣动手枪扳机。 而为我解围的却仍旧是马队长。也就在我停住动作后不到两秒，他便高声叫道：“全体准备！” 回应他的是原本跟在我们一行人边上的武警战士，不约而同地将挂在脖颈的冲锋枪抬起，枪口全部指向了他们的“战友”艾所长。虽然持枪的士兵只有那么几人，但气势应该却比艾所长手里那玩意强过太多。 “艾成云，张世明是领导名要的疑犯，你如果将他打死了，我没法交差，也只有先送你上路了！”马队长随后了句好像很霸气的话。 艾所长犹豫了一下，哼哼叽叽地回应道：“马队长，你就……看着这狗日的，在……我们所上把我打成这样也不管？这公道吗？” 马队长冷着脸回道：“你的公道自会有人给，但不是我！我只是一个执行命令的人。现在请你把枪扔过来，别逼我们对伙伴开枪！” 面对这样一个回答，艾所长纵有不甘也只得从命，把手枪向马队长这边扔过来后，挣扎着站了起来。 我长出了一口气，心间本来就未熄灭的怒火又烧得旺了起来，站直身子后咬牙切齿地向艾所长道：“看来你又欠了我一笔新账！” 话未完，我已向前冲上，反着手一甩棍打在他的右臂，嘴里同时高叫道：“你吓到你爹了！哪支手拔的枪！” 就在我准备再给不及闪躲的他头上来一棍时，马队长大声叫道：“张世明，时间到。” 我强行收住了手。不得不收手呀，武警官兵们刚才指着艾所长的那些冲锋枪还没收回呢！他们会不会把伙伴打成蜂窝我不知道，但我不敢赌他们不会把我打成筛子。 收好甩棍回到原来的位置时，马队长正色地了句：“你还可以提要求，我还可以给你很多个五分钟，但拖延了我们执行任务的时间，惹毛了要见你的人，后果你可得自负。” 就算有多不识相，我也知道自己不能再提任何要求了。可走得一步后，我还是忍不住回头大声叫骂：“姓艾的，你给我听好了！还敢作威作福的话，等我回来后就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我那叫气话，也可以是空话、大话，想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职校生，有什么能耐再打艾所长呢？他不见我一次打我一次，那就表示我过年的时候高香烧得好了！ 不过我忘了还有清风帮，阿荣等我话骂完后，大声应了一句：“二哥，我们清风帮保证实现你的愿望，你不想动手的时候，我们也很乐意为你效劳。” 一句话把我这次无意中的装笔搞得很成功，因为我看见艾所长很明显地打了个寒颤，原本愤怒的眼神里，此时却只剩下了满满的惊恐。 出了大门后我便被带上了，我被带上了那辆依维柯客车，意外的是马队长没有乘坐那辆士兵已经为其打开车门的轿车，而是跟着我上了客车，还坐在了我的身边。 看着清风帮护送着王豪东、木代和向往学校方向走，我的心踏实了一些，就只为向以后怎么办而稍微有些担心。 车子启动后，马队长向我叹了一句：“看来你和清风帮挺有感情的，不纯粹是相互利用的关系吧？” 我头，因为我觉得从兄弟们离开我起，我就应该按阿荣的，一切多顺从就是。 马队长接着：“你是有不同，可惜步入社会早了，要不是为此的话，来我们支队锻炼一下倒真不错！就凭你这股子冲劲和狠劲，肯定也是大有前途。” 这次我没头，我觉得在马队长跟前，还是保持谦虚一的好，再面对他这好像是夸奖的话，我有些许的惭愧。 看了一会车窗外的风景，马队长像是自言自语地叹了句：“无论是上学、工作，还是混社会，最重要的都是要明辨是非，白了就是要走正道，否则早晚都会惹火上身玩火。可惜一个好材料，却这样就要陨落，唉……” 第四百二十五章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我**，赶紧把他们给我放开了！” 明知自身难保，但我还是奋力叫出了一句。∽↗頂∽↗点∽↗小∽↗说，x.警察和武警抓我无所谓，可是他们连我的兄弟和清风帮一起抓了，真的让我非常愤怒！王豪东、木代和小向好歹在学校里打伤了几个保安，但清风帮只是出了校门才对技校那些校卫队动过手，难不成那些校卫队还真如阿才所说，是来跟我为难的？ 马队长没有过来，因为他正亲自押解着阿荣。说是押解，其实也就是将双手向后用手铐拷着，他站在身边而已。阿荣倒是一如既往地保持着淡定的表情，清风帮其他兄弟、还有王豪东、木代和小向也都还算平静。 艾所长听了我的叫骂声后，一脸坏笑地向我走过来，还隔着三四米左右忽然向前冲上，一个飞腿就蹦在了我的小腹。 虽然上学期接受了孙天那很有成效的训练，但小腹乃是人身软肋，艾所长又是穿制服的“专业人士”，我那里受得了如此一踹？ “噢——”一声长叫，我感沉满嘴和喉头都是酸酸的感觉，毫无疑问，我的胃酸被艾所长那一腿给全部踢了出来。如果不是被警察和武警士兵抓着双膀，我的身体躬下后可能还会被蹦出几米远。 “狗日的，冲我来！” “别伤害我二哥！” 伴随我叫声的，还有王豪东和木代同时的大叫。我低着头没看清，但随后的一阵骚乱声和喝止声，说明他们在叫喊的同时也在反抗，只不过在那二三十个官兵的手下，反抗肯定是徒劳的。 甩了甩头站直了一些后，我见艾所长退得两步看了一眼被武警官兵围住的王豪东和木代后，回身过来又提着双拳向我狞笑着走来。 我是没力气再挣扎和叫骂的了，但我有力气向艾所长奋力吐出嘴里未流完的那一大口酸水。这样做主要还是吸引他的注意力，因为我见他转身的时候，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从武警官兵的包围中冲出，背着双手向他扑来。 艾所长被我那吐口水的行为给激得更怒了，将拳头一晃后大声骂道：“妈的，今天我就让你尝尝……哎哟！” 可惜他一句话还未骂完，身子便向前一个匍匐倒地，头部正好趴在了我的脚下。 他是被那个冲出来的小小身影一头给撞翻的，不顾武警官兵的阻止奋力冲出来的人正是小向，这个矿工兄弟没发一声，却用实际行动阻止了艾所长对我继续行凶，真真实实地给我出了一口恶气。 反应过来的两三个士兵及时冲上前把小向给拉了回去。但我又怎么会放弃那么好的机会呢，伸腿一脚就踢在了艾所长的脸上。 但也只踢得一脚，我便被押着我双膀的两人给拉开了。不过就算如此，相信也足够艾所长喝一壶了，至少场面被控制住了后，他仍双手蒙脸躺在地上没能站起来，那两掌的指缝间，分明有红色的血水渗出。 我觉得艾所长平时在所上肯定是积威积福太过了，竟然都没有一个自己人上前搀扶，武警官兵也还罢了，毕竟是前来帮忙的客人，但他自己所上的那些警察呢？ 终究还是有人扶他起来了，但扶他的人却让我大感意外，居然是之前送艾所长回所上，都没有下车的陈校长。 当着那么多武警官兵堂而皇之地闯进来，参与到好像与他并不太相干的场合，我觉得陈校长是真有那么两下的。 现场那时其实还算安静，见艾所长被扶起后，不但继续叫骂着我，还把手伸到腰间抽出个黑色的小电筒时，我心里愤怒之余还是有些紧张的，因为他拿出的那东西我太熟悉了，便是那种警用电击器，威力可比以前孙天帮我从马飚手上抢来的电击器还大。 “老马，再不住手的话，我可就不再配合了阿！”阿荣忽然大叫了一声。 马队长闻言后大叫了一声：“小艾，别放肆！” 艾所长听了马队长的吆喝后住手了，那张很不甘心流着鼻血的脸看起来是如此的滑稽，不过我没有笑，因为我自己也还是半边脸上全是血呢，虽然干了，但想来形象也比他好不到哪去。 “二哥，只要你答应老马，不再进行任何反抗跟他们走一趟，那我太子荣用性命担保你没事！”阿荣见艾所长不再造次，对着我大叫了一声。 我点了点头，吃力地咽了一口唾液后，才抬头对阿荣身边的马队长大声应道：“马队长，我跟你走，不但不反抗还任你处置，但前提是你得先把他们全部放了！” 马队长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阿荣后走到我身边，示意押着我的两人将我放开，然后说了句：“张世明，你涉嫌组织参与聚众闹事、并且与黑社会有染，武警三支队奉上级命令，现在对你正式进行拘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面对马队长的义正言辞，我无言以对，但还是重复了刚才的话：“你说的我认！但那些事与其他人无关，我希望你把他们放了！” “只要你配合，他们一定没事！你还有其它什么要求，我也会尽量满足！” 没想到马队长还挺给我面子，竟然回了句这样的话。什么叫文明执法？什么叫人性化？马队长这行为才是真正的诠释。 “好吧，我想跟我的兄弟们单独说说话！”我试探着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马队长愣了一下，随即应道：“可以，但必须到所上的审讯室里，时间只有五分钟！还有另外的要求吗？” 被打开了手铐的王豪东、木代、小向和阿荣随我一起进了派出所的审讯室。 马队长说话算数，亲自送到门口，锁上审讯室的房门后，便招呼手下官兵一起退了出去，临走前还对阿荣说了句：“荣哥，就只五分钟。”同时我见他用眼神向阿荣示意了一下什么。 还未等我开口，阿荣的右手袖一抖，手上便多出了一样东西，正是之前我只见到枪口的那支手枪，也不知是真是假。 我还以为这家伙要跟武警火并了，不想他只是握着那黑漆漆的家伙，跃起身来便对着门上方的一样东西砸去。 “叭”一声响，一个像照相机镜头样的东西掉落在地。阿荣没停，又对着室内左边墙壁上的一个监控探头、一个门对面墙上的黑色圆球以及室里唯一一张桌上的小盒子一阵砸。 我知道他这是在把审讯室里的监控破坏掉，以防我们的一言一行被所上记录下来，也就没有质疑。 反而是王豪东忍不住了，等阿荣刚一住手，便开口质问道：“你跟那些武警是一伙的？为什么刚才我们要反抗的时候你要反对？” 木代碰了一下王豪东，示意他不该这样对阿荣说话，但王豪东没好脸色地冲他也来了句： “你今天也是的，不是都说可以为了二哥命都不要吗，怎么把你老族长传的刀都乖乖地交给人家了？” 木代解释道：“你没看见吗？抓我们不是他们的目的，他们主要是想用我们来要挟张老表的。” 王豪东有些疯狂地叫道：“那你还如此配合？不是因为我们这群懦弱的废物，二哥会乖乖地听他们的话束手就擒吗？”跟他一起那么长时间的兄弟，我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愤怒。 “抓我们的如果只是这些武警，那倒算了。你难道没看出来，为难张老表是那个柯副省长的意思？马队长本来对阿荣老表他们挺客气的，但他出来对马队长一番交待后，不就立马变脸了？”木代见王豪东如此，赶紧又耐心解释。 王豪东微一低头，长发几乎将整张脸全部遮住，冷冷地回了一句：“副省长什么的又如何，难道我们说把命交给二哥还要看对手吗？只要是为难二哥的，就算把我们弄死，那我们也得拉上几个垫背的，先干死他的几个走狗再说！” “我同意，要不我们现在就打出去！”原本进派出所来被吓得厉害的小向，此时却毫无畏惧地附和了一句。 第四百二十八章记忆深刻的问话 我听得出他的话外之音，也正是这样，所以我忽然就有了一种被押赴刑场的感觉！什么叫陨落？马队长是在暗示我，自己这一去将不再复返？ 想到此节，我的额头又开始往外冒着冷汗，身体也因恐惧而怎么也无法抑制住那份颤抖。☆→頂☆→点☆→小☆→说，x. “你怎么了？”马队长看出了我的异样，问了一句，语气里并不明显的关怀之意让我感动。 定了定神后，我先应了一句：“没事，就是觉得身子冷得厉害！”随后试探着问马队长：“马……马队长，我可以打个电话吗？” 本来没抱太大的希望，但马队长却出乎意料地答应了，他还告诉我，在下车之前，我除了离开外，做其它什么事都不会受限。 我拿出电话，拨了一个号码，通了后对方没讲话，而我竟也无话可讲。就那样沉默了约两分钟后，我长叹一声把电话挂了。 电话是打给孙天的。 最初我是想打给周叔，因为我相信他一定会把我救走，毕竟走到今天，他在我身上的投入不小，我那“药引子”的功效都还没发挥出来，他不至于就看着我消失了吧！ 不过我在翻电话号码的时候，看见站在我座位身边的一个军官好像在窥视我，于是才改变主意打给了孙天。 做出这样的决定，只因为我对窥视我的军官印象不太好，他便是我们进派出所前，在门口带队并指挥士兵们用枪指着我们的人！ 可电话接通后，才发现真没有什么要说，所以第一次打了那么个无声电话。 马队长对我那个无声电话也没多问，等车子行得一段后，他微微笑道：“我们快到了，要对你采取一点点措施，希望你理解配合！” 别说只是一点点措施，就算他们现在要我做任何事，我敢不从吗？车上可是有十几支冲锋枪的！ 他说的措施，除了给我戴上手铐外，就只给我加了一幅黑色的眼罩。但纵然如此，还是令我更加紧张了，心里只是不停地祈祷，千万别把我就这样给拉去毙了！ 唯一让我觉得有些安慰的，就是从车外那些嘈杂的汽车声音听来，我们好像一直没有离开过市里，要处决我这个“人犯”，也总不可能在闹市里进行吧！ 事实证明我想多了，随着车停下后马队长的一句：“到了！张世明，再见！”我被押下车好像进一间屋子，那些押送我的士兵退出后便没有了动静，只留我独自坐在一把椅子上。 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屋里安静得有些可怕，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外，我听不到其它的任何动静。 不知过了多久，反正我都差不多已经快要坐在那睡着了的时候，一道响亮的声音差点没把我给吓得一跤摔倒。 “张世明，现在你可以拿掉眼罩了！” 在心里暗笑自己的胆小外，我也连声暗骂了自己几句蠢猪，进来那么长时间了，都不知道拿下眼罩看看是什么情况！我的双手虽然戴着手铐，但并没有被反剪着呀！ 不过这眼罩其实拿不拿都一个样，因为我摘下来后，发现眼前仍旧是黑乎乎的一片，根本打量和观察不了室内的情况。离开派出所的时候也就刚进中午，这间房屋显然是故意这样设计的。 “我们问你几句话，如果你如实回答了的话，那这里就没有你什么事了，我们会派人送你回学校！希望你能配合。” 声音是通过喇叭传来的，在这漆黑的屋子里，说话的人却好像能看清我的一举一动，见我把眼罩拿下来后四处张望，便接着说了一句。 对于黑暗我倒不怕，加上这么长时间的“冷板凳”后，我早已冷静了下来，不过我还是打算配合问话的人，除了想起阿荣在派出所审讯室里的话，这黑暗中我也找不到出路呀！ 为了证实问话人能看得见我，听了他的话后我没应声，只是装作一脸惊恐地胡乱点了点头。 问话人果然是能看见我的，见我点头后便开始提问：“那好，我问你，是谁让你在学校里搜查某些人的犯罪证据的？” “没有人让我查什么犯罪证据，学校里那些肮脏的事对全校师生来说都不是秘密！” 我的话才回答完毕，几束强烈的灯光便猛然亮起，差点就亮瞎了我的24k钛合金双眼，惊得我赶紧将双眼紧紧闭上。 但即使有眼睑阻隔也无济于事，那些灯光真的很强，强到能穿过我薄薄的眼皮，任我怎样用力闭眼，眼球都在隐隐刺痛。无奈之下，我只得抬起手把眼睛按上，这才感觉好了一些！那个时候，我内心可是非常非常地感激马队长了，感谢他没让押我进来的人把我的手脚固定，否则的话，相信不用一分钟，我的双眼便会被真的给亮瞎。 过了差不多两三分钟，室内的强光才被关闭，跟着消失的还有灯光散发出的那种灼热感。但放开双手后，我眼里还在白一团红一团地闪烁着，看来刚才的灯光不但强，还会让人产生幻觉。 “从现在起，所有的话我都不会问第二遍！希望你有机会让我问完。” 喇叭里的声音才停，我便迫不及待地应道：“是刘允诺，还有陈校长！刘允诺说她看不顺眼学校里的不平事，想收集陈校长纵容学生乱来的证据搞倒他，还学校一个安宁；陈校长却说有犯罪分子隐藏在学校里，要我配合他去打击那些人。” 我用手蒙着眼睛的时候，脑子却在飞速地思考着。刘允诺的身份已暴露，她在学校的所作所为好像也不再是秘密，说与不说都没多大关系；陈校长本来就不是个好人，我“供”出他来，主要是想看看问话人的表现，印证一下现在要弄我的人是不是陈校长的靠山。 “嗯！”问话人好像对我的回答还算满意，应了一声后再问：“陈校长要打击的是谁？” “以前我以为他要打击刘允诺，但后来发现不是，他打击的重点对象应该是大华哥！” “那华胜志知道陈校长要对他不利吗？如果知道，他有没有什么反应？” “我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因为他好像也在收集一些不利于陈校长的东西。但我不确定，因为他从来没对我提起过这些事。” “你到学校那么久，除了那些全校师生都知道的事情外，还有哪些你觉得可疑的？” 我缓了缓神后，不紧不慢地回道：“可疑的事太多了！我们学校有同性恋，叫李正良和莫谷兴；还有，我还发现了一个贪官，就是我们以前班主任的老公，姓赵，好像是个什么局长，陈校长都有他贪污的证据；另外还有，我们那个体育老师，就是现在的学生科长……” “行了！我问的是事，不是人。最后一个问题，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沉吟了一下，低声回了句：“如果有机会，我想做个好学生！” 灯又亮了，这次不是强光，而是屋顶的一盏白炽灯，但我还是条件反射地把双眼闭上，见没有什么异样后才试着慢慢睁眼。 原来自己此时正身处一间窄小的屋子。除了门以外的地方，四周墙壁都装着一排灯，刚才那些强光想来就是那些灯发出的。屋子里除了我坐着的这把固定在地面上的椅子外，便再没有其它东西。而这屋除了墙壁外，门后面和地板上、包括我坐的椅子好像都覆盖着厚厚一层泡沫片。 看来这只是一个比派出所那更高档的审讯室罢了！但想起之前那道灯光，我觉得有可能的话，一辈子我也不想再光顾这种地方一次，因为这次问话令我记忆太过深刻，不是问话的内容，就是那强烈灯光照晒的感觉，我永远也不愿再来一次！ 房门打开，进来的却是两位白大褂。其中一人给我把手铐打开后，另一人递过来一小片白色药片和一瓶矿泉水，嘴里笑道：“不想身体留下后遗症，现在就赶紧把这药吃了！” 我接过药来时，感觉身体就快要虚脱了一般，折腾了整整半天，外加头上和小腹都遭受过重击，我现在最想做的事就是好好地睡一觉。 所以想都没想，我就把药扔进了嘴里，拧开瓶盖要喝水咽药的时候，我却忽然发现给我药的那人眼中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看另外一人，虽然看着我不说话，但眼中好像也对我吃药很是期待。 第四百二十九章生死之间 我留了个神，伸手摸了摸自己隐隐作痛的额头，轻轻**了一下以吸引两人的注意力，然后将嘴里的药片压在了舌头下面，这才喝了一大口水。～頂點小說，x. 见我把药吃了后，递药和水给我的白大褂问了一句：“能自己走吗？” 我点了点头，跟着他们走出了房门。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并不是什么派出所或公安局、看守所之类的执法机关，而是一座医院。虽然没有写着什么医院，也没有任何医院的标志，但一出门我就看见另外两个推着药品小推车的男人从另一间房门里进去，加上那一大股医院特有的药水味，所以我才很快判断出来。 医院里有那么一间审讯室，如果不是我亲自经历过的话，打死我也不会相信！这特么的究竟是个什么医院呀？ 两个白大褂带我进入了一间病房时，我有点忍不住想要开口询问，但最终还是没有，因为我怕自己说话会被他们发现我的药其实并未下咽。 可能是看出我欲言又止的样子，一人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很想睡了？” 阿荣不是要我一切顺从吗？听那白大褂发问，我便干脆点了点头，为掩饰自己的窘相，还故意做出有些呆滞的样子。 “那就先睡着吧！我们出去准备下，一会来给你处理伤口。” 等我躺上那张床，两个白大褂便出门去了，但他们临出门前的相互嘀咕还是让我听起来有些胆战心惊。 两人的声音虽小，我还是能听见的。 一人轻声说了句：“这新药就是不一样，那么快就见效了！” 另一人回应道：“除了药效外，那灯光也是有原因的！你不见上次那人，我们进去的时候还没吃药就……” 声音被关门声隔断，我却再也淡定不起来，这给我吃的什么药呀，不会就此要了我的小命吧？ 我有些吃力地用双手蒙住脸，似在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将手拿下的时候，从嘴里顺便将舌根下压着那片已经溶化了一些的药片给取出。 动作是我刻意的！刚才那间小黑屋的经历让我意识到，即使这里真的是一间医院，但我的一举一动也有可能被人监视。那么黑的屋子里人家都能清楚地看见我，何况这明亮的病房。 那吃力的样子却不是我装的，那小黑屋的灯光确实有名堂，可能也加上药含在嘴里后多少也进肚了一些，我不但感觉很疲惫，还全身都没有力气。 本来想抓过床头那瓶水漱漱口，可一想到有人在监视我时又打住了这个念头，任由眼睛闭上一动也不动了。 尽管我一直在内心控制着自己，告诉自己可千万不能真的睡着了，要睡也得等回到学校再说。但坚持了没多一会，我还是渐渐进入了梦乡…… 虽然睡着了，但因为心里想得太多，我睡得并不算沉，有人开门进来的时候我就惊醒了，不过我仍然装睡。我倒要看看，他们是真想给我处理伤口，还是另有所图。 没想到进来的人直接来到我身边，随后便传来一阵轻微的“咔咔”声。那声音我熟悉，是照相机拍照的声音，看来这些医生比较奇葩，喜欢收集别人的惨相。 “确定进入深度睡眠了？”一个人问道，听声音并不熟悉。 另外一人回道：“三爷放心！现在就是把他的肾给取了，他也不会醒来！” 回话的正是刚才送我过来的两个白大褂，此人的话让我决定不再装睡，这些人来路不明，要是真把我的肾给取了，那我如何对得起吴晶呀！ 但我的头脑还算清醒，至少没有冲动到立即伸手掏家伙起来拼命，只是先把眼睛睁了开来。也幸得如此，否则我的腰子怕真被人给强行摘除了。 进来室内的，除了之前那两个白大褂外，还有另外好几个大汉，让我心惊的是，有两个大汉竟然都提着棍子，就是我们学校保安配的那种橡胶棍，可他们没有穿保安制服，分明就不可能是医院的保安呀！ 还好没人发现我睁了下眼，在我重新闭上双眼后，一个声音问道：“三爷，是在原来的伤口上来一棍，还是直接注射给他个安乐？” “所有的程序我都已经走好了，还通知了他们的校长和班主任，让他们过来接收《病危通知书》！”还是先前那白大褂的声音。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了，试探着轻轻将手伸到怀里，握紧了匕首的刀柄。他们都要给我来一棍和给我注射什么“安乐”了，我再这样装下去，怕是直接要装到阴间。我的想法很简单，刚才那一眼让我看了个大概，这些人领头的是那个戴着茶色眼镜的中年人，只要制住他我就会有生机。 “别忙！” 就在准备出其不意暴起给那个什么三爷来一下的时候，他忽然说出的一句话让我停止了动作。命在旦夕、箭在弦上，我不能有任何轻举妄动。 “这家伙没有传说中那么了不起，我听了三支队马正明的录音，刚才也认证了一下。表面强硬，其实是个怕事的主，估计是在学校让那些废物给惯坏了！” “那三爷的意思是……上面可是交待说，问不出想问的话，就让他彻底闭嘴的！” “问不出想问的话会有几个原因，最重要的是他真的不知道！毛头，你以为在我的手下还有问不出来的话？这家伙先前为了刘家那个小妞，差点没把派出所的所长给废了，但我还没问，他不就也乖乖地交待了那小妞的秘密？” 三爷很自负地回了一句后，接着交待了一句：“给他来一发神仙跳，当条狗一样的养着，说不定还用得着他！但记得别把他喂饱了，也要防着清风帮那些人给他喂食。” “三爷好主意！但清风帮你倒不用顾虑，你还不清楚，太子荣那人可是最讨厌沾这东西的！”另外那人拍着马屁应了一句后，接着安排别人道：“去兑一支上来，剂量按平常的来，一定要一针搞定！” 三爷却阻止道：“剂量减半！要让他沾上那东西，一半就够了。实在不行的话，以后也有的是机会。”随后接着教训毛头：“毛头，你能不能动点脑筋，就算太子荣不再理他了，那东西很难找吗？我的意思是要提前防备，别家狗养成野狗，到时反咬你一口后悔都来不及。” 毛头有些不服气地回了句：“就算野了，一棍解决不就得了？我又不是他的影子，谁防得了？要我说呀，有顾虑就现在趁早把他解决了，省得以的又来怪罪我！” 我是真的忍不住了，听他们的对话虽然不会要了我的命，但好像是要给我下一种什么药，要我永远受他们的控制。我是那种受人控制的人吗？与其给这些来路不明的人做狗，那还不如当场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的好。 心念已决后，我快速抽出匕首，一个弹跳便从床上起身，直接扑向了那个三爷。 这叫“擒贼先擒王”，这招以前我用过多次，那叫一个屡试不爽！ 可惜那三爷好像反应不慢，我才起身的时候，他便在一片意外的惊呼声中，急速从我睡的床边闪身让开了。 时不待我，追三爷是不可能的了。我从床上跃起一步，直接扑向了站在最外边的那个男子，虽然他手上提有橡胶棍，但拼着挨一棍我也得控制住他，最主要的原因是，刚才与三爷对话的毛头好像就是此人，从他那种说话的语气，我判断出应该也是个管事的主。 这一下变故太快，毛头好像还没反应过来，当然也有可能是见我第一下是准备扑三爷的，所以少了防备。所以他的棍子都没提起来，头发便被我左手抓了个正着，身子落在他跟前再一个转身到他背后时，我右手紧接着便是一刀狠狠地插在了他的右手膀子上。 第四百三十章我上面真有人 一出手就那么狠，不是我不想给自己退路或真的想拉个垫背的就葬身于此。这一来是因为跳起时落地的惯性，另外就是这毛头右手上拿有棍子，我怕他反击，还有就是不清楚此人身手如何，如果是个像阿荣他们甚至是像孙天那样的高手，我可就死得难看了！ “啊——” 我把刀抽出来横在他的脖子上后，他才开始那一声长叫。 毛头显然不是高手，高手不会让我那样轻易袭击得手，更不会被扎一刀就叫得跟个上了案板的猪一样。 “谁他妈乱动，我就割断他的脖子！” 见自己一击得手，我大声向其他人叫了一句后，押着毛头就往向后的门退去。外面也许会有千军万马或者是戒备森严，但我有人质在手，必须先出了这奇怪的医院再，因为我看出了室内气氛的不对劲之处：除了一个白大褂和另一个拿着棍子的人很是惊慌外，另外的三个人和那个三爷都是一脸镇静，好像对我毛头的死活并不是太在意。 我不敢松手，便只有微微转身让押着的毛头把门打开，还好退出来后那楼道上空空如也，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 室内的人全部跟了出来后，三爷才开口道：“张世明，如果我是你的话，就不会做这种傻事。因为你这是在把自己往死里推！” “可惜我不是你！我就算死，也得有个人在前面开路！”我高声回应。 因为怕他们也忽然暴起打我个措手不及，我一边一边将毛头拉着往楼道的尽头处快步走过去，先前出黑屋过来这间病房的时候我就留意过了，黑屋是在最里头，那里没有楼梯和通道口，所以出口和电梯应该是在另一端的尽头，再武警送我上来的时候，我也记得是出了电梯后走过通道才进的屋子。 三爷他们虽然表面镇定，但却都没有过激行动，只是不紧不慢地跟着我们，看来他们对毛头的安危还是上心的，毕竟怎么应该都还是一丘之貉呀。 顺利来到楼梯口的时候，我却不由得倒吸了一〗∫〗∫〗∫〗∫，m.※.c◎om口凉气！电梯门我倒是看见了，可是按了两下后却没有任何反应，不但下行键不亮，连上行键也按不动；不得已回身想走楼梯口时，却发现那楼梯口加了道铁栅栏门，就跟我们宿舍楼里头那道平时没使用的楼梯一样。 我就了，难怪三爷他们会那么的从容不迫，原来他们早就料定我飞不出这个楼层呀！ 来到离我五米左右的距离，对手一行人站在了那里。三爷从怀里掏出一支雪茄，待身边一人给他上后，抬头向我微笑道：“张世明，现在放开毛头的话，我保证你不会死！” “不好意思，就像你的那样，我在学校被惯坏了！你可以去向技校的人了解下，看我挟持住他们校卫队王队长的时候，有没有手下留过情，有没有被人给吓得退缩了！” 我大声高叫，不是想跟前这些人摆谱，他们可不是技校那些随便就能被我唬住的学生兵，再我现在手上押的人质好像也不是他们的头目。我只是想拖延时间！ 并非我异想天开觉得有人会这个时候来救我，而是刚才听毛头安排人去拿什么“神仙跳”来给我注射，那么此人应该很快就会回来，到时我不就可以找到出路了？ “看来我低估了你！”三爷叹了一声，转过头便向缩在他们身后的白大褂吼道：“你不是自己从来没出过差错吗，是在是在药上动了什么手脚？，你跟这姓张的兔崽子是不是认识，还是有谁指使你这样干的？” 被他那严厉的话语一问，白大褂还未回答就吓得一头跪倒在地，结结巴巴地应道：“三……三爷，我手下弄……治疗过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八个了，你还信……信不过我！” 我巴不得他们多乱一会，但三爷只骂了一句：“谅你也不敢！”随后便对着身边的人吩咐道：“你们先回屋去，让我跟他单独谈谈！” 一听又是单独谈谈，我就浑身的不自在。在派出所和那柯副省长单独谈谈，出来我和我的兄弟们就被全部给扣住了，眼前这三爷不会是找借口让其他人去打电话通知帮手的吧？ 想到这后，我对那些要退去的人叫道：“谁都不许走，敢走一个人我就先弄死他！” 那些人愣住了，三爷又是一声长叹：“也罢，都留在这里吧！不过谁要是对今天的事透露半句，我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张世明，你还是个学生，大好的前程还等着你，大片的天地还要你去闯，何必把自己往绝路上逼呢？我也不瞒你，这里是由省卫生厅和市公安局共同管理的精神病医院，主要的看护对像是患有精神疾病的重刑犯。” 他的话让我恍然大悟，难怪医院会有那间黑屋，这楼道上的电梯和楼梯又都是被控制着的呢！同时我也有些绝望，如此来，就算我下了楼，恐怕也很难走出这医院的大门得以真正的自由吧！ 见我脸有忧色，三爷接着向我施压。 “我们不是什么坏人，而且我知道你很上路很诚实，因为刚才问你话的人就是我。” “所以我劝你把毛头放了，那样的话你真的可以安全地回到职校。而我们也就此罢手，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因为我已经问出了想问的话。” “仔细想想吧，你既不是重刑犯，也没有精神疾病，我们没有留你在这的必要。但如果你仍执迷不悟的话，我们就算把你当场打死在这，也完全可以找个借口，你头部受创后精神出了问题，虽经抢救却无能为力！刚才你可能也听到了，我们是做好准备的，你们学校已经接到你病危的消息了。” 我知道他的话不假，但要我这样放开毛头，我觉得风险会更大，当下便挨扮猪吃虎地硬着脖子回道：“我相信你们可以弄死我，但我心意已决，死也得找个伴！再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但如果真把我弄死的话，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别以为我上面没人！” “你上面有人？你的不会是刘允诺那个娃娃吧？”三爷笑着问了一句，有些不屑地笑道：“她的父亲以前虽然是市公安局的局长，但那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得不好听早就已经不上话了；而她那个当分局长的哥哥，三爷我要是一个不高兴，把他弄到这来搞成个真正的精神病怕也不是难事。” 我有些震惊，这三爷究竟何方神圣，竟直接没把老局长和一个分局长放在眼里？ 可猪鼻子上那葱都已经插好了，我只得继续扮下去，也挤出一丝笑容回应道：“刘允诺只是我喜欢的一个人，我结交她可不是为了用她家来做靠山的。我上面的人，也比她家父亲和哥哥管用，至少是得上话的人。” 我其实是想在这临危时刻搬出周叔，虽然我知道那样做的后果，但相比生死，那些后果又算得了什么？ 可三爷愣了一下问道：“我知道了，你上面的人是省长家那少爷华胜志吧？” 我心头一动，连忙头道：“你也还知道省长姓华？他要是知道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还有这样的事存在，不知会怎么想！不过我听他疾恶如仇，多半会还我们这种平头老百姓一个公道吧！” 我觉得这是自己十七年以来，得最大义凛然的一番话，也是得最豪气的一番话！因为听他主动提起大华哥，我便顺水推舟承认了，想着不用暴露自己的身份以及和周叔的关系，话得不豪气都不行呀！ “哈哈哈……” 没想到三爷听过后却仰头大笑，笑过后朝身边那些人瞪了一眼，然后看着我道：“第一，华省长家里的事情好像你也知道一些，你觉得他还有精力来管你这芝麻绿豆大的事？第二，你上面的人是华胜志而不是华省长，华胜志只是一个和你一样的学生娃，平时借省长儿子的名气，在学校和社会上招摇撞骗倒还可以，罩不住你的！” “真的吗？我大华不可以，难道你东北老三可以？” 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问了一句。我听了后身子一个颤抖，差就真把手上抓着那毛头的脖子给割断了。 原来就在三爷大笑的时候，我身后侧边的电梯门不知何时已经开了，而大华哥的声音正是从电梯里传来的。 第四百三十一章大哥的风范 三爷看见大华哥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也是一个颤抖。他的颤抖和我不一样，我是因为看到希望而激动，而他分明是因为紧张和害怕。 大华哥出来后先看了我一眼，见了我的样子后有些诧异地问了句：“兄弟，你把东北帮大名鼎鼎的毛头抓着干什么，不会是想拿去向吴海洋敲一笔吧？” 我也不知他口里的吴海洋是何方神圣，心里一放松，便带着微笑回应：“大华哥，敲一笔我倒是没那个想法，但这些家伙不但给我下药，还想要我的命，我这是不得已走上了挟持人质的路呀！” “老三，你混得越来越出息了！一个堂堂的警卫局副局长，不好好保护你的主子，却跑来这里帮着你的老乡东北想要了我兄弟的命，你这是不打算在警卫局干了，想提前出来混社会吗？”大华哥听了我的话后，这才转头看着三爷质问了一句。 三爷的紧张也就是瞬间之事，很快便镇定下来了，听大哥如此问，平静地回道：“大华哥，我这人你是了解的，对什么老乡情之类的并不感冒，和他们在一起正是因我的身份和工作需要，只是在执行上级的命令而已。我没有针对你的兄弟，更没有针对你！” 可能是自己之前的那句话，他完后又强调道：“我和张世明今天才第一次见面，没有任何理由置他于死地。上级的命令是除掉他，但我可是想办法来保他性命的，不信你问他自己吧！” 大华哥冷笑了一声，把手上的一个皮夹子递给了身后跟着他的孙天，然后才道：“上级命令？是你的局长、省厅厅长？还是你负责保护的那个主？” “这个……大华哥就别为难我了，我真的就是人家手上的一把刀而已！如果你非要我回答，那我下楼后就直接去警备司令部报道，等着上军事法庭了。”三爷明显有些不安了。 还好大华哥也算通情达理，不再追问他是谁给的命令，只是带着教的语气道：“老三，不管是谁的命令，你都回去告诉他，我爹还在那位子上坐着呢，想踩我华家，怎么着也得中组部的文件下来，或者中纪委的通报下来再。” 三爷见状后脸色舒缓了很多，虽只微微头，没有像别人那种头哈腰的行为，但我感觉得到他那种如释重负后的轻松。 大华哥走到三爷跟前，接着道：“那些人也太心急了，等不及地想借我哥那破事来逼我爹下台，是因为他们真的一赤胆忠心、还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另有所图，我想你是比我清楚得多的！我爹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你也多少知道一些。话我就不破了，有些道理我这个学生都懂，你一个老兵不会不懂吧！” 这下三爷有些站不住了，搓了搓手好一会后，才低低冒出一句：“大华哥教训的是！” 大华哥回过头来后，看着我笑道：“兄弟，你是打算一辈子抓着人家不放吗？你可知自己手上的人是谁？” 我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安全了，之前那三爷的气势可是压得我喘不过气来的，没想到三言两语竟被大华哥驯服得像只宠物猫似的。听大华哥的意思是要我放开毛头，于是连忙把匕首拿开，左手松开他头发后把他向前推了一下。 毛头却有些不甘心，向前扑得两步后，忽然将右手上还一直提着的橡胶棍交到左手，一个转身后但抡起棍子便向我打将回来。 我刚才紧张过度，加上从黑屋出来后就有的那种疲惫感并未消失，此时一个放松后便再也提不起神，即使看见毛头反戈一击了，却硬是提不起精神再拿出之前的狠劲迎战，甚至连躲避的心思都没有了。 “啊——” “叭！” 毛头动手之际，孙天也出手了。毛头攻击的是快虚脱的我，孙天攻击的则是毛头。 所以毛头的棍子还没从我头上砸下来，他自己便长叫一身倒飞了出去，一头撞在楼道上的一间房门上，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站不起来了。 “大华哥，既然你亲自前来，那这里也没有我什么事了！本来我该亲自把你这位兄弟送回去的，但我对不起他在前，想来他也不会要我送，只有改天我休息时亲自上门请罪了。如果你没其它安排的话，我想先走一步！”三爷对眼前这个插曲视而不见，向大华哥平静地告辞。 见大华哥头，他带着一直跟着他的三个男人便走向电梯，看他的进了电梯后有欲言又止的样子，大华哥笑道：“你是我爹的旧部，东北帮何尝不是老朋友！放心吧，你这个‘主谋’我都不追究了，又耐烦跟那些丑计较！” 我听不懂大华哥的话，但三爷听了后却连声道：“谢谢！谢谢大华哥！” 空旷的楼道上只剩下一个白大褂、一个同样还手持橡胶棍的男人，外加大华哥、孙天、我和坐在地上呻吟的毛头。 “大华哥，他们要给我……”我真的有些支持不住了，惊恐过后随之而来的，是满腹的委屈和满腔的愤怒。 大华哥却抬手摇了摇打断我道：“有些话回去再，这里是精神病医院，一般在这里讲的话，那可都是作不得数的。” 他的话像是开玩笑，偏生语气有些沉重，我也就不敢再多言，强打精神想把匕首装好。 孙天却笑道：“世明，做人一定要学会抓住机会，何况你刚才好像从鬼门关走一趟回来了，不要补偿费什么的那太亏了吧！” 我有些懵，诧异地问他：“什么补偿？” “我教你一个道理：刀子出鞘见血后，一般只有两个结果，钱和命！人家想要你的命，但你却不敢要人家的命，那怎么办？找人家要钱来补偿一下呀！我跟着大华哥从东边跟到西边来，把你从一个精神病变成一个正常人，你总不会因为穷就饭也不请我们搓一顿吧？” 孙天的回答有绕口，听起来好像乱七八糟的，但我还是听懂了，忙又把匕首重新握紧，不怀好意地盯着坐在地上的毛头冷笑了几声。 大华哥应该也听懂了，见电梯又已上来，便一头钻了进去，嘴上却交待道：“吴海洋跟我们华家是老朋友了，他的弟弟如果被我的人给弄出个三长两短的话，别人会我大华没有道义！差不多就行了啊！” 电梯门即将关上的时候，他又冲那呆呆的白大褂和另外那个男子了句：“你们不走，是等着被精神病人剔骨？”吓得那两人争相跑着跟进了电梯。 毛头终于有些慌了，发抖的身子扶着墙挣了好几下竟都没能站起来。但我看得出，他主要害怕的是孙天而不是我，话任谁挨了孙天那么一下，不害怕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我知道，现在要给他下马威的不是孙天，而是我。风水轮流转，他们之前在病房里差把我吓得尿裤子，现在是该他还账的时候了。 见我拿着匕首一摇一晃地向他走去，毛头惊恐地来了句：“张……张世明，你想干……干什么？你知不知道我是……是谁？” “你叫毛头吧？刚才是你给我的头上来一下，再给我来个安乐的吧！你那话是什么意思？”我来到他的跟前，没有立即动手，只是冷着脸反问他。 毛头没有回答我，仍旧重复道：“你不能打我，你如果知……知道我是谁的话，最好就别……别打我，否则就算三……三爷饶过你，我哥也不会……不会放过你的！” 我愣了一下，回头问孙天：“吴海洋是谁？”我记得大华哥出电梯后第一句话就是调侃我，问我抓毛头是不是想向吴海洋换钱，愿意用钱来换那么个大活人的，我想不是他爹就是他哥吧，所以才这样问孙天。 “吴海洋你都不认识？兄弟呀，不是我你，想做大哥，有时间还是对社会、对江湖的事多了解一些，不然实在是没大哥的风范呀！” 孙天揶揄了我一句后，这才回答道：“洋哥嘛，就是东北帮的帮主喽！” 第四百三十二章大华哥的感悟 其实我也不知道东北帮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连学校那些老大我都还没认全，何况是社会上的这些帮派呢？ 既然孙天都称那吴海洋为“洋哥”，想必是有些地位的人，要知道自打相识以来，除了大华哥外，我还没听孙天叫过谁一声“哥”呢！ 所以我转头看着毛头，一字一句地道：“我以前不知道吴海洋是谁，但现在知道了。看在他洋哥的面子上，今天如果你老实地回答我两个问题，那我就既往不咎，今天各走各的。” 毛头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噌”地一下站起身来，倒把我给吓了一跳，差出尔反尔还没开问就上前给了他一刀。 “你的是真的？”毛头有些不相信似的，看了看我后又看着孙天，好像对孙天的顾忌比对我的要大得多。 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问他：“把我安排来这精神病医院，是柯副省长的主意吧？” “这……”毛头顿时就愣了，支吾了一会后才像下定决心了一般地应道：“你也不必看我哥的面子，要杀要剐随便吧！我没有我哥的能力，但吴家祖传的骨气还是有一的。” 这倒让很出乎我的意料，我觉得他要么就是如实回答，要么就是像我求饶，谁知他却如此的硬气。 孙天好像也有些意外，但却没什么表示，只是冷眼旁观着。 不过稍作停顿后，我却没有任何表示。对于有骨气的人，我历来都比较敬重，再从毛头的表情神态上，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所以我接着问了第二个问题：“你觉得我帅不？” “噗嗤！张世明，你还要脸不？” 我的话音未落，孙天便直接笑得喷出了口水…… 毛头更是愣在那，半天不出话来。 那么一个无喱头的问题，是我的一个即兴发挥，因为我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问的了，可没办法呀，谁让我之前要毛头如实回答我两个问题的？ “你现在的样子……我觉∴∴∴∴，m.⊥.co≧m得任何人见了可能都有畏惧，帅不帅我不知道！不过我女朋友了，世界上最帅的男人除了周润发就应该数我了！” 见我正色地盯着他，毛头还是回答了，不过他的回答比我的提问更不要脸，把我都给直接逗得笑出了声，孙天更是笑弯了腰。 犯二归犯二，狠话还是要放的，笑过之后，我用匕首指着毛头道：“你想打死我，所以我给了你一刀，这算是一报还一报，公平交易！” 可能是气氛缓和了的缘故，毛头也不再那么害怕了，张嘴回辩道：“我想打你，那是迫不得已，再我也没打呀！” “正因如此，我那一刀才扎你的手，如果你真打了我，你觉得现在你的心脏还会跳吗？你要是觉得自己亏了，大可过后来找我！我叫张世明，是职校二年级机械班的，只要你敢来，我随时都很乐意恭候你。”我狠着脸回了一句后，见电梯门重新打开，便带着孙天一起钻进了电梯。 有仇报仇、有冤申冤！我跟毛头才认识不过十余分钟，能有多大化解不开的仇恨？他是东北帮帮主的弟弟，留个人情给他又不吃亏！ 我们是直接乘电梯到地下室车库的，大华哥早已坐在了车上。令我意外的是这次他们开来的车并不是大华哥平时用的那辆奔驰，而是换成了一辆常见的桑塔纳轿车，所以我上车后不是第一时间感谢大华哥的相救之恩，而是有些好奇地问：“大华哥，你的车呢？” “我一还没毕业的学生狗，哪来的车？我连两个轮子的单车都没有！”坐在我身边的大华哥平静地回了一句。 他其实是明白我的意思的，随后又调笑了我一句：“你狗日的不会坐惯了奔驰，看不起我们孙教头这辆000型吧？我告诉你，这车也值二十来万，够你去学校搜刮个一年半载的了！” 我顿时反应过来，他以前的那辆奔驰轿车，我曾听孙天过，买到手的时候花了一百多万大洋，就算他是省长的儿子，那也不可能有那么多钱买这么一辆天价车呀！现在他家里出了他哥哥的事，好像还挺麻烦的样子，他又怎么能再开那样的车招摇过市？ “听你今天闹出的动静不，从现在开始攒钱的话，估计毕业的时候也可以开这车了！你别看不起这桑塔纳000型，政府部门可是副处一级才配得到这个级别的哟！”孙天上车后，顺着大华哥的话玩笑了一句。 虽然知道大华哥是在开玩笑，但我还是赶忙澄清道：“大华哥别误会，我这德性能坐上四个轮子的就不错了，哪还敢挑三拣四！我就是有好奇，另外还有为你抱不平。” “没什么抱不平的，这次几个月的牢狱生活，让我明白了一，人生短短几十个秋，一切不过都是浮云！那些物质上的享受，是要用其它代价来换取的。”大华哥还算平静，讲的话竟忽然间让我感觉他老成了好多。 但他叹了一句后，接着却又像孙天一样调笑我：“头上挨一棍，换来一年几十万的收入，毕业后开这种车是肯定的了，不过你得先去学本驾照。” 我又赶忙解释：“大华哥，我挨这一棍可不是为了去跟陈校长抢着搜刮学生，纯粹是为了我的兄弟们打抱不平。” 大华哥有些好奇地问：“听你都订自己的规矩了，难道没让学校那些混混把收来的月票上贡？” “没有呀！我就是为了反抗月票才走上混混道路的，现在有了你大华哥作后盾，怎么能反过来去收别人的保护费呢！就算现在收了，就不怕毕业后加倍的吐出来？”我认真地回答，顺便把假期回家遭受师弟反拔毛的事简略讲了，只是没最后的结果。 大华哥听了后沉默了好一会以，然后才严肃地问我：“田龙做了学校大哥大，你是怎么看的？” 我心头一沉，有些没好气地回道：“他做不做大哥大，与我何干？” “别堵这种气，你一直都是大气量，所以才会有很多人看得起你，但我希望你以前的气量不是装出来的。”大华哥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我也实在装不出来，有些自嘲地：“我哪有什么大气量，装的也没有过，对于那些欺负我的人，哪个我没有想方设法地还回去？我那么这么气，称得上有气量吗？” 大华哥顿了一下后道：“那不叫气，那叫血性！与气量无关。我的气量，是你对某些人、某些事的包容和忍让！” 反正都是接受教育，我干脆就不再言语了。不过随后大华哥的一句话宽了我不少的心，他看着窗外：“大哥大不是谁封一下就可以做的，你今天把派出所所长打了，把东北帮帮主的兄弟也给打了，还不够你牛皮的吗？哪个学校的大哥大有这种魄力？” 孙天也：“那些虚名有什么好争的，关键还是要看实力！” 大华哥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接过话头：“就算实力和名气都有了，其实也是枉然！你刚才不也了，自己在职校那么一个牛的人物，回到乡村地方，却栽在一个混混手上吗？人生呀，最重要的是看能不能顺着那条路走到最后！” 我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便借机打岔问大华哥：“大华哥，你们是怎么找到我的？要是你们晚来几分钟的话，我怕真的拉着毛头一起就义了！” “还不是多亏了你那个无声电话！”开车的孙天抢着笑道。 随后他告诉我，接到那个电话他就感觉不对劲了，恰好大华哥也在他身边，于是赶忙联系木代。听木代简略了我们今天的事后，大华哥也慌了，直接打电话给了武警三支队的队马正明，这才得知了我的去处。 而得知我被送到了那个特殊精神病医院时，大华哥坐不住了，当即带孙天一起赶了过来，因为他知道不由他出面的话，我即使不死也得真被弄成个神经病不可。 我听得有些心惊，忙问大华哥：“刚才我在的那个地方真的是精神病医院吗？为什么我觉得倒像是一个专门关犯人的地方。” “精神病人犯法可以免罪，而医院里死人则很正常！那地方名义上是卫生厅直管的医院，实际上是市局设立的一个刑场罢了！” 大华哥的回话让我的心跳加速，想起在病房的幕更是心有余悸，便把在医院的所有遭遇向他托盘而出。 大华哥听完后倒没有太过震惊，反而是孙天连声骂道：“东北老三那狗日的也太黑了吧，竟然想让世明沾上毒品来达到控制他的目的。” 第四百三十三章又失去一个兄弟 我心里又是一惊：“毒品？什么毒品？” “四号呀！那东西别说注射，就是吸一次也差不多是终身难解，瘾发起来道德沦陷不说，六亲不认也是家常便饭，看来今天我们还是来晚了呀！也亏得你命大，否则你这个兄弟我可算是白交了！”大华哥回道。≥頂≥点≥小≥说，x. 我那一个恨呀，想不到那些人居然如此歹毒，不由得咬着牙齿地道：“柯副省长那个坏蛋，终有一日叫他不得好死，把那些毒品全部注射还他的身上去！” 但大华哥的回答却出乎意料：“柯叔叔身上不用你去注射，他自己有手，而且早就注射了不知多少了！但抛开这一点点错误的话，他还算个好人，也算是个好官！” 我知道自己在这些问题上一窍不通，听他如此说，便又改变目标问道：“那个什么三爷呢，他是什么人？好像你说他是什么警卫局的副局长，难道他和艾所长一样是个黑警察，只不过级别更高？” “什么黑警察，姓艾的那种角色，就是给东北老三提鞋都不配！”大华哥哼了一声后不再言语。 还是孙天回答了我：“那个三爷是警卫局的副局长，跟马正明他们一样都是现役武警，级别倒是一般，但工作却很牛，是专门负责保护省里那些大佬安全的，说得直观一点，就是领导的保镖。” 我不问了，既然又涉及到领导和军人，我真的不想问。原因有两点：大华哥的父亲就是大领导，问多了好像对我这学生狗没任何好处；其次，我一直对军人怀有一种特殊情怀，而且我遇到的军人都很正直、印象很好，我不想因为这个三爷而破坏了军人的在我心中的形象。 不问不代表我没疑问，相反，我心里有太多不明白之处。 比如说我一个学生，就算在学校闹一点，张狂了一些，也断不至于到了要灭我的地步呀！如果想灭我的是陈校长、艾所长甚至是职校或周边两所学校的人，我都能想通，可现在要灭我的人却是过去自己想都不敢想的高级领导。 又比如说柯副省长，我觉得要害我就是他的意思，但我没招他惹他，我跟他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去的人，他为什么要这样。偏偏大华哥还说他不是坏人，听大华哥的口气，柯副省长好像还是个瘾君子，那还不是坏人？ 但那些疑问对我的处境没什么实质改变，我已经决定好了，过了今天就去找周叔，相信他会给我一个圆满的回答。 不知不觉间已回到学校，早上的打斗对校园秩序好像没什么影响，事实上身为职校学生，对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恐怕也只有新生才会感一点兴趣。 大华哥没有下车，以他的话说，现在社会上关于他们家的传言已经是满天飞了，学校里知道的人也不少，他现在要做的事是尽量省露面，即使是这个曾让他风光无限的学校。 我理解他，所以下车后便目送他们离开了。只是看着他们的车离去时，想着奔驰和桑塔纳的差距，我还是免不了有种凄凉的感觉！ “二哥，你回来了？怎么脸上的伤口没去处理？”一个关切外加讨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头一看，却是凌晨时差点被我给收拾了的黄英豪，于是我便冷着脸回了句：“你不去打扫厕所，在这晃悠些什么？” 黄英豪把头四处探了探后，小声回道：“厕所我都打扫干净了，要不宁哥早就把我给撕了。二哥，我给你个情报，如果立功了的话，可不可以免了我扫厕所的惩罚？” “有屁就放，不然的话再让你去校门口跪两个小时！”我仍没有好语气。 黄英豪吐了吐舌头，赶紧说道：“龙哥中午又来宿舍楼了，把我们朱哥、还有猴子哥和孔万都给打了，我听说是因为他们早上支持你的缘故！” 我听得有些气愤，不过表面上却没表露出来，只苦笑了一下道：“谁让他们来支持我的，这下惹了祸难道也要记在我的头上不成？再说你这算什么狗屁的情报？” “这当然不是情报，我要说的情报也不是这个。我中午去打扫花园的公厕时，见你们班的王子轩，还有王宸宝鬼鬼崇崇地往花园那个角落里跑，于是就悄悄跟了过去，你别说，还真让我听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 “原来他们都是去那里，跟龙哥一起讨论收拾你们兄弟的事。我听他们商量，说是你那个王豪东兄弟和雷岩木代兄弟都太猛了，还有那个小保安，必须先把他们暗中除掉才行。” 我心头又是一声冷笑，今天王豪东和木代的凶残，那可以说是有目共睹的，小向的实力也摆在那，田小龙带着我们班那几个不成器的三角猫就想除掉他们，那简直是打死！ 但黄英豪却接着说：“他们想得很周到，说让王子轩先别搬出你们宿舍，找机会把雷岩木代的长刀给偷了，然后再让刀疤哥把他约出来，出其不意地把他的手脚给忘掉；那王豪东他们估计约不出来，最好是对他妈下手，逼他就犯的时候把他打残；至于那个小保安，听说是让外面的什么人来收拾。” 我听了后“哈哈”大笑一声，冲着黄英豪就骂开了：“你狗日的说谎也得先想好行不？当我是三岁的娃娃吗？再在这里胡说八道，老子就不是让你跪两个小时那么简单了！” 不是我不相信黄英豪，他要是不提到刀疤也就算了，把刀疤给扯进去就真的太没水平了。当然，这也不能怪他，他可能不知道，刀疤可是跟我一起杀过人的，就那次在球场对付彭老师叫来的杨梅头那次，如此过命的交情会来害我？再说，众人都知道刀疤是刘允诺的“贴身侍卫”，而现在刘允诺好像是我承认的女朋友吧！ 黄英豪不知我为何而笑，听我开骂后赶紧跑得两步，但仍不甘心地回头说：“二哥，你不相信我的话不要紧，但事先作好防备总是好的！” “好你妹！信不信我现在就把刀疤叫来给你对质？”我忍不住了。 犹豫了一下后，黄英豪好像发现自己的破绽了，又向前跑了两步，确认我没有追上去的意思后才接着说：“二哥，你不知道吗？问题就是出在刀疤哥身上了！他一直暗恋诺姐，但诺姐却一直喜欢你，你说他郁闷不？” “以前你有那几个女朋友，诺姐跟你虽然亲近，但更像是兄弟，那也就算了。可今天你当着大家的面说诺姐是二嫂，那等于是断了他的希望呀！他要收拾你的那些人，正是要你跟诺姐发生矛盾而分开。” “我听他们商量的时候，刀疤哥出的主意最多，还说轮到你的时候，他一定要亲自出手呢！信不信由你，我也是听来的，有什么差错不关我的事！” 几句话说完，他夹着尾巴跑了。 我怔在那里半天都没回过神来，回想起刀疤这个人，确实有好久都没跟我来往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见了好像对我也爱理不理的样子。细想之下，黄英豪说刀疤暗恋刘允诺的事好像是有点合理…… 田小龙那样已经令我很想不通了，现在刀疤也要跟我作对，那下一个离开我的兄弟又会是谁？莫非我真的那么背，要注定最后变成孤家寡人？貌似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呀！ 不过为了印证黄英豪的话，我拿出手机拨打了刀疤的电话。 “刀疤哥，你现在在哪？”电话接通后，我尽量很平静地问道。 电话那头刀疤的声音冷冷地回道：“有事说事，我在哪还得向你汇报不成？” 我的心有点凉，但还是呵呵笑得一声后道：“没事，我就想问问，你是不是暗恋诺姐？” “你可以喜欢她，难道我就不行？阿诺在学校打拼的这些时日，没打一百架也不会少于八十架，那个时候你在哪里？凭什么现在要毕业了，你一句话她就变成二嫂了？你有了那么多女人，还跟吴晶都睡了，为什么还要来追求阿诺？” 刀疤一番质问后没等我回答便挂了电话。我的心却直接沉到了谷底！看来黄英豪这家伙说的并不假，刀疤这个兄弟算是失去了。 不过我却没心思想这些，刚才刀疤电话里提到吴晶倒让我想起一件事：好像在精神病医院的时候白大褂说过，让陈校长和吴晶一起去那里领我的《病危通知书》了。我回来的时候匆匆忙忙，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呢！ 赶紧又打了一个电话给孙天，让他把大华哥送到后回来接上我，再一次直奔精神病医院。 有时一个不经意的决定，便注定了一些痛苦的发生！ 孙天的车在医院门口便停住了，那医院的门是由武警把守的事都是后来孙天告诉我的，因为在孙天停车的时候，我已经见到了我想见的人，还见到了我不想见的一幕！ 吴晶和陈校长都在医院门口，两人正不顾公共场合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吴晶的头伏在陈校长的肩膀上，而陈校长的手正肆意地抚摸着吴晶的后背…… 第四百三十四章伤情 见我还没拉开车门就把匕首和甩棍拿了出来，孙天忙轰了一脚油门就将车子给开走了，冲出近百米后才劝道：“为了一个被人家玩腻的女人，值得吗？” 我没话，却将那未甩开的甩棍照着自己的头上就是猛地一下，那冲动的行为把孙天吓得赶紧又是一脚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 这一棍下手太狠，直打得我自己眼冒金星。虽然没有击中之前右额上的伤口，但还是牵引着一阵疼痛，那伤口本来已干涸凝固的血疤裂开，又有汩汩的鲜血顺着眼角淌下。 打开车门后，我跳下车痛苦地蹲在绿化带边上，捂着头踡缩在那里，嘴里发出有些嘶哑的“嚯嚯”声，活像一只受了重伤即将死去的野猫…… 其实我对吴晶的感觉很奇妙，直到跟她同吃同住一起生活了十来天，我也没有承认过爱她！反而是她一直强调很爱很爱我。甚至在我认为自己跟蔡老师、悠悠、徐蔓和楚芸已经走到尽头、在好多人都知道我和她那些事的时候，我宁愿承认刘允诺是自己的女朋友，也没有给她一个“名分”。 以前我以为跟她就是一次碰巧的游戏，所以才会那样的！也正因如此，早上在宿舍里对吴夕洁“坦白交待”时，我都没提及自己对吴晶有过感觉。 可此时我才知道，原来自己早已把吴晶深深地刻在了心里，见到她跟陈校长这样的时候心才会如此之痛！她跟陈校长之前的事我是知道的，可无论怎么，她都是我的第一个女人，叫我如何能放得下？我可以不在意她的过去，但却无法容忍她跟我都已经那样后，还继续保持着那种关系！ 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不可能爱上的人，那种痛苦才是致命的！这也许就是我对自己下狠手的真正原因吧！不打出那一棍，我怕自己会心碎到变成真正的精神病。 孙天来到我的身边，不阴不阳地问道：“打自己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 我抬起头微微苦笑，然后才回应道：“不爽！” “那就别再做这样的蠢事！”孙天，m.☆.co⌒m有些不屑。 “我发誓，一辈子也不会了！刚才的那一棍，我只当是某人打的，早晚我要一百棍打了还回去。” 我的回话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要孙天为证，无论什么原因，早晚我都会把那个老色蛋校长给收拾了，他让我伤心、我就要让他粉身！ 重新上车后，我算是平静了好多。心都快死了，还有什么不能平静的？ 当得知我要去张鑫的医院里时，孙天可能以为我已经看开了，微笑着了句：“这样就对了，你本不该回来这精神病医院！男人嘛，就要拿得起放得下！你现在当务之急是把职校那些该拿下的人全部给搞定，我倒觉得伤口可以先别处理，趁这难得血流满面的样子，回去给那些人一颜色。” 我却不那样认为，因为我头上的伤并非要留着向谁示威，我头上的伤口不严重，拿来吓唬别人的话我觉得太过寒碜，再男人的伤受了也就受了，何须要与人知晓？自己慢慢痊愈就好。 话虽那样，但到了医院的时候，听刘医生秦立等人还在医院打滴，我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直接就跟在刘医生屁股后面进了兄弟们的病房。 在学校里跟庄老师和保安对峙的时候，秦立他们几个兄弟后来都起身去宿舍里拿家伙冲了出来，所以我一直没在意他们的伤势，谁知到了病房后才发现，四个兄弟这次伤得其实挺严重，全部都躺在床上动不得了。 但他们见到我的时候，却全部挣扎着想起身跟我打招呼，感动得我都顾不上病房里的其他人，连忙冲过去对床上的兄弟一一进行安抚。 “对不起！” 一句道歉的话，是我唯一能给兄弟们的表示。 “世明哥哥，对不起的应该是我，都是我连累了秦立哥哥他们！”在病房里照顾兄弟们的吴夕洁见状没忍住，拉着我的手一边流泪一边自责。 木代却有不同的见解：“麻烦要上门，不怪哪一个！阿立他们了，校长在会上就动员过了，来宿舍找洁的麻烦只是个借口而已。就算洁去参会了，那些保安也会找其它的理由打上门来的。” 我知道木代这是在宽我的心，也是在安慰吴夕洁。我的内心何尝不明白，庄老师带保安来，真正找麻烦的对象其实是我，所以我对兄弟们才会如此愧疚。 直到刘医生告诉我兄弟们都没伤到要害时，我的心才回复平静了一些，病房里那悲愤的气氛也才平静了。 在病房里照顾四个兄弟的，除了王豪东、木代和吴夕洁外，还有向、刘允诺和花姐。 等我们安静了一后，王豪东才低低地问我：“二哥，你去了什么地方，怎么又跟人打起来了？早知道我们就不听清风帮那个荣哥的，拼死也跟你一块去。” 我不想让大家担心，便回复道：“没去打架，只是去接受一些问话而已！时间有长，所以一直到现在才来弄头上的伤口。” 自我进来后就没吭过声的刘允诺忽然插口道：“你谎，那你解释一下头上那个包又是怎么回事？我问过了，在学校时你可没再被打过。” 我看着她一脸的关怀，心里不由得柔情流转，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反而问了她一句：“你被他们抓去后没被为难吧？” 刘允诺没好气地应道：“有你这个大哥大罩着，我会有什么事呢？” “我是什么大哥大？你见过连自己的兄弟也保护不了、女朋友被抓了也束手无策自己的大哥大吗？” 我那本来是一句自嘲的话，却让刘允诺羞红了脸…… 本来我是不想开那玩笑的，精神病医院门口看到吴晶和陈校长的那一幕还压得我喘不过气来呢！但我知道刘允诺一直以来对我的感情，她为了我受那么大的委屈，如果我连一句当面的情话都舍不得，那又如何对得起她？ 兄弟们是理解我的，方自鹏很适时宜地插了一句：“二哥，诺姐肯定是被吓到了！你如果真有心的话，倒应该单独安慰她一下！” “不行，张世明头上的伤都多长时间了？必须先去处理伤口，否则会留下疤痕的！”刘医生却不解风情地反对。 孙天跟着笑了一句：“留个疤算什么？对于世明来，最好还是先去安慰女朋友要紧，头上的疤总比心里的疤要好！” 我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孙天这话算是一语双关，但我还是从内心感激他的好意。孙天知道我先前的痛苦不是装出来的，他是希望刘允诺能让我忘却吴晶带给我的伤！ 更不好意思的是刘允诺，不等我回应，她便直接出了病房，只留下低低的一句话：“不把伤口处理好，就别来住院楼后的花园找我！” 我最终还是先让刘医生给我清洗包扎了头上的伤口，这才迫不及待地赶往楼下的花园。正如孙天开导的一样，我想尽快在刘允诺身上寻到一丝柔情，借此抚平心里那道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创伤。 但刘允诺没有给予我期待中的柔情，在花园里见到她的时候，她正在跟人打电话。我见她没发现我，便闪身躲在一边候着。 “……我跟你，我们以前那是好兄弟，我不是故意在气你！” “我懂，怎么不懂呢！你当我是木头呀！那次你约他单挑我就感觉出来了，你是吃醋了！要不你不会约他，更不于要让他回身杀人来救你！” “好吧，什么我都答应你，这下你放心了吧！” “我不是被老头子和我哥给逼得急了，这才让他去我家的嘛？他是我的冒牌男友，我们真的没正式好上过……” 跟刘允诺打电话的人，一听我就知道是刀疤，但我的心头却是越听越往下沉。刀疤为了刘允诺，要跟着田龙合谋与我为敌不怕，可刘允诺居然好像什么都答应了，刚才的电话听语气分明是人家在向她表白呀！ 我是等刘允诺挂了电话后才出现的，而她见到我的时候也明显有些慌乱，有些不自然地问了句：“伤口不要紧吧！” 见她这样，我也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头后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今天出那么多的事，你出来怎么怎么也不带上刀疤哥那个贴身保镖？” “这家伙自己找到了实习单位，已经走了！”刘允诺应了一句后，忽然变得有些伤感地道：“世明，我也要走了！我的真实身份已经被陈校长知道，家里担心我再在学校呆下去不安全，我哥要我暂时先回家呆着，可能要到领毕业证的时候我们才能再见面了！” 我“哈哈”一声大笑后喃喃地道：“好！好！都走吧，最好一个也别留下！” 虽然是笑着的，但我心里可谓是百转千回，一句话完后也不等她回应，转身自顾冲回了住院楼…… 第四百三十五章探望对手 刘允诺没有追上来，只是在我返回兄弟们的病房后她才发了一条短信给我，短信的内容是这样的：缘来，聚！缘去，散！帮我照顾鹿嘉嘉，我交待过了，她现在是女生老大！ 我觉得这算是分手的告白吧！可怜我早上才当着众人的面说她是“二嫂”，却还没牵过她的手缘就已去！心里冷笑了几声后，我平静地把短信删了。※％頂※％点※％小※％说，x. 也不知孙天有没有把我在精神病那些事告诉兄弟们，反正我回去的时候他们都没再提起，只有小向有些迟疑地问我：“二哥，我是不是该回去收拾行礼回矿山去了！” “不，我还需要你！我保证那个保安的工作你还能干下去！” 我的回答有些自私，但如果不这样说的话，小向肯定是不会再在省城呆下去的，这兄弟今天被吓成那样，打死他也不会相信大城市遍地黄金这样的鬼话了，唯一能让他继续留下的理由，可能只剩下时间不长却一生难忘的兄弟情。 王豪东也附和道：“向兄弟，你不能走！就算你干不成保安了，肯定也不至于卷铺盖走人。我们这孙教头是体校的散打教练，我打算把你介绍给他。”回过头来，他对着孙天笑道：“孙教头，这向兄弟是一条生牯子，比我还生猛，如果你稍加点拨的话估计你也不是对手，不知道你有没有胆量收他为徒？” 孙天有些不太相信的样子，看了看小向后回道：“我孙天手下走出去的学生一两千了，但真正的徒弟倒没收过呢！”话中带有那么一丝婉拒之意。 “难道我们也不算？”木代发问。 “不算！”孙天笑了一声，接着解释道：“我训练你们是大华哥的意思，你们连我的学生都算不上，只能算朋友！当然，世明是我的第一个兄弟，你们也应该算作我的兄弟吧！” 那小向虽然进城只有几天，人却是特别机灵，他自然知道我的保证也很没把握，此时听了孙天他们的对话后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一头便向孙天跪倒，诚恳地大声道：“孙师傅，你收下我吧！做牛做马都可以，只要有口饭吃，能好好活着就行！” 我见他下跪的时候就知道王豪东的提议没戏了，孙天最看重的便是骨气，对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向自己下跪的人，就算是个好苗子他也不可能收作徒弟的。 果然，他也不上前相扶，反而看着我调侃了一句：“兄弟，你说呢？” “拜师收徒的事以后再说，倒是有空的话劳烦像指导我们一样，对他操练操练吧！” 我明白他的意思，打了个圆场后把小向拉起，语重心长地教育道：“男子汉大丈夫，跪天跪地跪父母，我知道你不是软蛋，但以后千万要记得别动不动就下跪，不然别人不但看不起你，还会看不起你二哥！” 看着他唯唯诺诺的样子，我却比他更为惭愧！记得当初在花园他也教育过我，说身体受之于父母、无论何时都不能自残，可我之前却朝自己的头上来了一棍…… 对于小向的事，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恳求孙天帮忙，如果不行的话托他想办法找个落脚处。这虽然有点为难孙天，但对于他的主子大华哥来说，应该是小菜一碟吧！ 小向的事算是有了解决的方向，孙天因为有事便提前告辞，只留下我们几个兄弟和吴夕洁在病房里闲聊。 但我也没闲着，见自己兄弟都没伤到要害，我决定去看看那些保安的情况，学校里早上闹那一场后，其实我的心一直都在悬着——木代和王豪东当时出手太狠，万一要真闹出两条人命的话就麻烦了！我倒无所谓，反正心已经快死得凉透了，但我不想让最亲的兄弟被连累。 得知我的想法后，木代第一个反对，他反对的理由很简单，就只一句话：“张老表，你以为我这么多年的刀法是白练的！” 见我有些不明白，王豪东笑道：“木代老表砍人的动作吓人，其实他的分寸掌握得很好，基本就只把那些保安的狗屁给划破而已，我敢保证他们没一个露出狗肠子的！” “我那多半还是仗着老族长传的这把好刀，要说身手，除了孙教头外我就没见过有你豪东老表那么猛的。拳拳见血，但每一拳都不是要害，你说自己那是从小打野架练出来的，骗谁呢？”木代谦虚外加恭维了一句。 王豪东倒不谦虚，有些得意地回道：“你忘了我是怎么和二哥走到一起的了？我自打会跑就开始打狗，专业打狗16年了，下手不知轻重的话，有九条命也还给人家了！” 玩笑归玩笑，见我执意要去看看对手的时候，王豪东他们还是不放心地跟着，但我没让他们跟进病房，只是守在门口。其实我心里也没底，自己这一去万一又起个什么冲突，那不是就亏大了？ 保安们住了三间病房，第一间病房里可能是因为有李田宇在的缘故，见我进去后倒也没什么尴尬，连躺在病床上的四个伤员也没有对我表现出特别的敌意。询问了李田宇一番，果然如王豪东和木代所说，这些保安流血不少，但其实也都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我觉得除了询问伤势，也应该说点什么才好，这些人跟我们并无真正的仇恨可言！想了半天，我却找不到话说，只憋出了一句：“你们为什么要与我作对，记得我还请你们吃过烧烤的呀！” 李田宇见无人应答，叹了一声回道：“没办法呀，米口袋捏在人家手上，做的又是这么个工作，总不能不听领导的话吧！” 他这话倒提醒了我，接过话头算是解释：“我理解你们的难处，但我也希望你们理解我兄弟的难处。你们是为校领导出做事，我那几个兄弟是为了我，所以你们今天受的伤如果要算账，那就都记在我的头上。除了校领导的安排外，我不希望你们再有任何针对我那些兄弟的行为。” 那些保安应该是明事理的，听了我的话后，一个躺在床上保安回了句：“张二哥，谢谢你理解我们！我们也知道其实那个老民族是刀下留情了的，而且我们最初也不想对你们宿舍那几个人下狠手，无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呀！” 经过李田宇的讲述我才知道，庄老师在召集那些保安的时候是专门下过命令的，直接点了几人的名，要他们就算死也得把我给拿下，否则就别在学校工作了。而被他点名的这些人，其实都是些和小向一样，从农村来城市里打工的人而已，为了这份难得的工作，他们算是被逼动手的。 以前我从没想过自己的学生生涯结束后，将会面临什么样的问题，但自从结识了小向后，我才体会到生活的艰辛和不易。听了李田宇的话，留下的更是一阵唏嘘！ 正因如此，虽然我来这里的目的不是道歉，但还是向他们诚挚地说了声“对不起”。 出门的时候，李田宇一边送我一边道：“其它房间也就被你打那个兄弟严重点，不过好像都没你伤的重，就没必要再去看……” 话未说完，他见到王豪东他们三人站在门边，却又改口道：“哦，原来是这样呀！那去看望一下、解释解释也好，要不然想不通的人还真以为你要灭了我们这些看门的呢！” 我不知他是什么意思，劝着劝着忽然又改变主意了，当下也没多想，抬脚便往另外一间病房钻了进去。 第二间病房里守着的人是豺狼，他虽然不像李田宇那样对我很友好，但终究也没像早上那样反常地露出敌意。有了上一间病房的交流，我进去后依然不卑不亢地进行了一番解释，并且也向伤员进行了道歉。 不得不说，有些时候一句服软的话，比一幅了得的身手要更管用！包括豺狼在外，听了我的话后都解开了心中芥蒂，看得出来他们对我主动过来探望还是比较感动的。 所以从第二间病房出来时，我让王豪东他们先回秦立他们病房去。我的理由是不放心吴夕洁一个人守在那，但其实我真正的想法是觉得他们跟着，如果被人发现了反而显得我没诚意。 这是个非常愚蠢的决定，看着兄弟们离开后，我步履轻松地进入了第三间病房，但还没等我看清里面都有谁在的时候，一把匕首便已横在了我的脖子上。 第四百三十六章王超跃的条件 事实上即使兄弟们还守在门口也无济于事，因为那锋利的匕首横在我脖子上的时候，别说喊叫呼救，我连个屁也不敢放了。☆→頂☆→点☆→小☆→说，x. “我是来还刀子给你的，如果你识相的话，我就照单还你当天那两刀，但要是你非要逞强，那我也不介意往你的其它地方还！” 一听那是王超跃的声音，我知道坏了，他先前带着那些校卫队跑来我们学校门口，果然不是来帮我的。 看床上躺着的庄老师和另外几个保安都是满脸得意，在房间里站着的另外两个保安和三个迷彩男也同时提着橡胶棍围上来，我的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你他妈这时候不威风了？你不是很牛的吗？这下咋变哑吧了？”王超跃把匕首拿开后，退朝一边得意地嘘着我。 看着他右手仍旧垂着，拿刀柄的是左手时，我直骂自己太蠢太弱，怎么就忘记十余天前才给过他两刀呢？刚才自己反应快一点直接反抗的话，就算身子再虚，逃出这间病房应该还是不成问题的。 现在才想这些显然没用了，我可不认为自己能逃脱五个手持棍棒专业人士的包围圈，再说庄老师也已起床走了过来，如果我想逃，无异于加速被灭亡。 微一镇定后，我对其他人视而不见，只看着王超跃平静地问：“怎样才算识相？” 王超跃对于我这明显服软的话很满意，脸上笑得跟个烂柿子一般，一边晃着手里的匕首一边回答：“我知道你是一个说话算数的人，所以要求也很简单！你把我表弟给弄进少管所去了，我要你三天之内把他弄出来。” 从他给了我一小顶高帽子的语气来看，这威逼倒像是恳求一般。如果说的是其它事，保不准我就应下了，可惜这事我不能乱答应，他都说了我说话算数，我岂能胡乱答应？所以当即拒绝道：“赵建军道德沦丧，连自己继母都想陷害的人，不该在里面好好学习一下仁义道德吗？” “你这话的意思，是有点不想要命了吧！”王超跃没料到此时我还能讲出那样的话，收起笑容后便又慢慢走向我。 已经走到我前面的庄老师却伸手一拦，及时插了一句：“张世明，摆谱也是要看场合的。今天你落在我们手上，就别再指望还有什么救星出现，所以我劝你要软就软到底，鱼死网破对谁都没有好处。” 这一番劝告还算中肯，也让我有些出乎意料，以我对庄老师的了解，在学校他差点就被我们给废了，是绝不可能有此表现的，他没过来把我直接撕了我都觉得不正常。 而王超跃也是铁了心要为他那小表弟出头，虽然看起来他有些忌惮庄老师，但还是坚持道：“不把建军放出来，我一定不会让他活着走出这道门！” 庄老师的反应让我底气足了一些，微笑着冲王超跃应道：“你有那个胆量吗？我倒是很想看看。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们，从学校到派出所的时候，艾所长被我狠狠地修理了一顿，还是当着武警的面！你们别说弄死我，就算把我扣在这半个小时，我也敢保证你们一个个今天都得直接运往火葬场。” 没错，我开始有些强硬了，既然对自己的安全有了一点底，此时不装笔更待何时？从第一间病房出来我就已经进入装笔模式了，不是吗？ “这你还真不要看不起王队长，当年有人在技校门口，他要某人一只手掌的时候，那人比你现在还牛，结果最后还不是落得终身残疾，而且那人绝对比你这个打所长的学生要牛得多！”庄老师语气不变，却又开始给王超跃说话了。 炫耀加威胁了一番后，他又接着劝我：“蔡莉莉那个假儿子跟王队长感情不一般，你最好答应下来，不然我们没继续谈下去的可能，只得选择鱼死网破。” 我知道今天的事没那么简单，但王超跃提的这事我可真办不了呀！那少管所又不是我家开的，我说放人就放人呀？ 庄老师听了我的疑问后笑道：“你可以，因为你被大领导指名、被三支队抓走都能平安无事回来，所以要从少管所捞个人对你不难。那少管所说白了就是所警察管理的小学校，不像看守所、监狱那种地方管的严。” “但就算管得再松，我也没有办法呀！我的靠山以前还有个陈校长，现在就只有大华哥和清风帮，去派出所是太子荣撑着，但遇到武警他们也保不了我；最后是大华哥把我弄出来的。”我如实诉说自己的难处。 庄老师却不那样认为，他觉得我还有其他后台，他的理由很简单：清风帮也好、大华哥也好，都不值得让省里面的领导对我“另眼相看”。 其实为什么今天柯副省长会出现？为什么大华哥说柯副省长不是坏人？马队长又是奉了什么人的命来抓我的？这一系列的疑问也都像阴魂一样缠绕在我心间。我想所有的问题还是只有见了周叔才会明白一些。 想到周叔时倒让我有些惊慌，听庄老师这语气，会不会是我的身份暴露了？要真是那样，我怕就真有大麻烦了。 所以我试探着问道：“你觉得我还能有其他的什么后台？我就一农村来的，家里三代可都是贫农出身呢！” 还好看庄老师的样子并不知道太多，因为他愣了一下后回道：“我不管你，不把王队长的事搞定，你是真有麻烦的！他的伤口现在都还没拆线，还你两刀走到哪也都说得过去吧！” 无奈之下，我只得含糊地应道：“我尽量试试，找找看能不能联系上内部的人再说。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只是尽力、不是保证。” 被如此要挟令我极度不爽，应完之后我便立即放出了狠话：“王队长，你身上那两刀是怎么挨的，我想你比谁都清楚，你要还我的话我只得接着，但我之前就提醒你了，一切后果你自负。当然，如果你们都不想活了，我不介意到了阴间再给你两刀。” 可能是和刚才的反差太大，王超跃愣了一下后也火了，身子拐了一下挣脱庄老师的阻拦就，抬着匕首便向我扎来，嘴里还高叫了一声：“老子是你吓大的不成？” 他毕竟带着伤，那动作显得有些笨拙，我轻轻一让避开后，也毫不客气就将手往怀里摸去！看来今天我的匕首和甩棍是注意不会得闲的了。 可好汉不敌人多，我还没来得及把家伙掏出来，身子便被两个保安给牢牢抓住，见王超跃面目狰狞地拿着匕首慢慢逼近，我张嘴就是一口唾沫向他吐去。 “够了！”庄老师一声怒吼后上前抓住差点被气疯了的王超跃，冷冷地向我说道：“张世明，王队长的事也好，我们今天的事也好，绝对是没完的！我们固然不敢弄死你，但往你身上捅几个窟窿应该不在话下！陈校长的关系你怕是知道一点的。” “那还废什么话，有种就来呀！”我也不想再软下去。 不是我真的已经牛气到可以看破生死，而是听他提到陈校长的那一瞬间，吴晶和刘允诺的身影猛地就出现在我脑海，让我真有了一种不想活着面对的冲动。 可能没想到我就真能如此硬气，庄老师脸上一阴，但随即又舒缓开来，自顾说道：“找死也别急，等我把话说完了！你要是不配合，我们宁愿花点代价把你废了，因为只有把你废了，才有机会一个一个把你那些兄弟收拾，最重要的是，废了你以后，你那几个妞恐怕也不敢对毛朕宇有什么不从了吧？她可早就说过，那几个妞要搞定了，可是日进万金的货色呀！” 我听得心里一寒，心里可谓巴凉巴凉的差点窒息，当初信誓旦旦要保护自己那几个学姐的一幕涌上心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庄老师见自己一语中的，接着说道：“把赵局长家公子弄出来的事你也说了，尽力而为！我们相信你，但就算成了，也只是了结了你给王队长的那两刀，我们之间的账还在。” “我倒有个办法，你如果配合的话，所有恩怨就此一笔勾销！而且，如果你配合我们，那赵公子的事无论成败与否，你和王队长间那两刀也就算了！” “说吧！”我轻轻挣了一下，两个保安也就识趣地放开了我。 我妥协的另一个原因，还有我那些为我拼命的兄弟。 庄老师把手一招，一个技校校卫队的队员便从最里面那张病床下拖出个小皮箱来。 “现在把这个东西送到医院大门口，那里有辆车等着，车牌号是04693，你把东西拿去交给他们，就这么简单！” 第四百三十七章可疑之处 如果我不是周叔安排到学校的“药引子”，庄老师的话对我来无疑是捡了个天大的便宜！杀了人家两刀、打倒人家一片，却这样轻而易举就一笔勾销了，我不是该高兴自己拾到宝了？ 可惜我是！所以心里顿时就是一个咯噔，愣了好一会才迟疑道：“这……这么简单？” “当然！不过我得提醒你，这箱子里的东西非常重要，而且你送下去后，某人便不再是你的靠山了，因为不出意料的话他会弄死你！”庄老师好像忽然变得好心起来了。 我一听就明白了，敢情这又是陈校长安排的，是针对大华哥家哥哥或者直接针对华省长的什么证据吧？庄老师的某人，那自然只的就是大华哥了。 “你想挑拨我和大华哥？我们就一个平头百姓，何必要去动省长的心思呢？” 我也不忌讳，直接向庄老师提出疑问。但实话我心头平静了很多，大华哥家那事早已沸沸扬扬，我上次送东西去给那什么沈维明的时候，也是告知过周叔和大华哥的，当时他们都没什么指示，那现在应该也不会怪罪吧！ 庄老师却把脸一黑，只应了句：“多余的事你最好别问，对你没什么好处。你只用回答我，配合不配合？” 我算是没选择了，在庄老师的态度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时，三个迷彩男生和王超跃都慢慢向我靠拢，身后的两个保安也重新将手搭在了我的双肩和臂膀上。 “好，我答应！”我冷静地应了后，接着向庄老师提出了一个要求：“但我要你和王队长跟我一起去。谁知道里面会不会放着个炸弹，等我下楼就被炸个稀巴烂呢！” “我操，你电视剧看多了吧！”王超跃忍不住骂了一句。 但庄老师却一下将皮箱的拉链拉开，打开箱盖笑道：“炸弹能做成纸的样子吗？” 不仅如此，他还把那些东西一一给翻整了下，我看得清楚，箱子里除了一摞一摞的单据和文件之外，确实没有其它东西了。但让我有些惊奇的，是那些单据＄＄＄＄，m.◆.c≠om和文件好像和上次的不一样，上次送的那些都是复印件，而这次的好像全部都是原件的样子。 难怪庄老师会那样提醒我了，要真把大华哥给得罪了，我该何去何从呀！不过转念一想，这些真的是华家那大少爷犯罪的证据，那与罪恶势力作斗争也是我一个普通公民的义务，大不了让周叔给我想条后路就是。 我内心那些想法，庄老师自然是猜不透的，见我呆在那若有所思，他把皮箱拉链重新拉好后，像是宽我的心一样道：“华家虽然称霸一方，但你也不用害怕，毕竟我们是正义的一方，而且我们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庄老师他们怎么看也不像是正义之人，但我听他口气是答应与我同行，也就懒得再多言了，过去提起皮箱就准备出门。 谁知庄老师却又把我给拦住了，见我脸有怒气，他微笑着解释道：“如此重要的东西，你害怕，我们更担心呢！你等会，我给你叫几个‘保镖’上来再，我过不会让你一个人去的。” 看来我会错了意，要与我同行的人不是他们。 果然，庄老师拿出电话也没打，拨弄了几下应该是发送短消息给谁，然后便是等待。 我已经没有了反抗之意，不过庄老师还是很鬼，示意技校的三个迷彩男站在门边，应该是防止我在这等待的间隙逃跑吧！ 不反抗因为我真的有害怕了，我对自己的安危可以置之度外，但悠悠、徐蔓和蔡老师她们呢？还有那个校花刘此琪、大熊猫吴夕洁！甚至是楚芸，虽然好像她现在与我无关了，但我可是亲口答应过要保护她们的。 另外就是我那些兄弟，他们再猛又能如何，要真的被人给惦上，除了退学回家外，真的不敢保证他们就不出任何意外。 所以，我得想个万全的办法，把这些问题解决了再。换句话，眼前我只有顺从庄老师他们。 也没等多长时间，可能就只五分钟左右吧，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出现在门口，对庄老师招手示意了一下后，庄老师便让堵着门的人让开，向我道：“可以走了！” 我提起皮箱的时候，心里很是憋得慌，忍不住向王超跃放了句狠话：“答应你的事我尽力而为，但你今天吓我的账我也记好了，改天可别我没事就来吓唬你玩！” 也不管他是何反应，我一个转身便跨出了病房门。 我觉得庄老师让我干那搬运工的活，他自己可能比我还紧张，因为他叫来的“保镖”足有六人，全是那种彪形大汉。庄老师他们不跟着我，想必是怕大华哥怪罪报复吧！而且他叫来的六人也都戴着大口罩，不以真容示人。 虽然不在同一楼层，但在电梯口的我还是遇到了王豪东他们三人。他们估计是见我好长时间没回去，终于还是担心了，正急急地从楼梯上赶下来。王豪东的手上已经套了钢指虎，向也不知从秦立他们哪个兄弟那弄了一棍钢管提在手里，加上木代抱着的户撒刀，一看就做好了开打的准备。 见到我的时候他们愣了一下，还好“护送”我的那几人没什么反应，对三人只是视而不见。 不等他们开口，我便低声喝道：“你们不在病房里照顾兄弟们，又跑下来干什么？” 向却忙着解释：“我们以为你又有麻烦了？” 我没理会向，只对王豪东和木代解释：“我为那些受伤的保安大哥送一样东西下去，最多三分钟就上来，你们先回去吧！” 王豪东和木代肯定是看出来不对劲之处的，虽然我已经解释了，但他们却站着不动，只是冷眼看着等电梯的另外那几个口罩男。 “我们可以跟下去吗？”电梯门打开的时候，木代开口了，似在问我，更像在问那些跟我一起的人。 口罩男们没反应，我心一横应道：“走吧，但只能在大厅里等着，我送到门口后就出来了。” 庄老师和王超跃有顾忌不敢露面，那明送这东西是有风险的，我不能让我的兄弟受累，即使那些风险是什么我还摸不透。 还好大厅里今天人虽然多，而且都是些看似忙碌实则像些无头苍蝇一样的可疑男人，但我送那东西的过程却很顺利。 找到停在医院门口那辆轿车后，那车的后备厢像长了眼睛似的自己打开了。跟我最近的那个口罩男低声了句：“把东西放进去！” 我依言摆好皮箱，那车却没等我的手缩回来就呼一下开走了，后厢盖也是车子窜出后才慢慢合上。还未等我回过神来，车子一个转弯已经冲出了我的视线，我连开车的是男是女都没看见，只感慨这车是不是被人遥控的！ 六个口罩男不再理我，自顾散开分成两队向两个方向走了，不知道的人根本就看不出来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 也只愣了一秒，我忙回身返回医院大厅，兄弟们还都惦记着我的安危呢。 见我平安回来，向想问什么，我却摇手示意了一下，带着他们便向电梯口走去。王豪东和木代仍旧不发一言，跟着我就走，我想他们应该也看出来了，大厅里那些晃悠的男人真的非常可疑。 等真正进入电梯的时候，我又觉得自己太多心了，因为那些人无论真是医院客人还是另有所图，好像都与我们无关，他们都没看我们一眼。 我没有跟兄弟们解释什么，出了电梯门后就拿出手机，拨通了大华哥的电话。这事与大华哥扯上关系，我得给他一个交待或是坦白什么的。 第四百三十八章又被利用了 “还是忍不住要对陈校长动手了吗？别忘了你现在还带着伤不说，翅膀也没硬到那个份上。☆→頂☆→点☆→小☆→说，x.所以呀，你还是省省吧！倒是我觉得你往自己脑门上来一下很是聪明，没把握之前宁愿把气撒在自己身上，也不能冒然出手。” 电话接通后，还不等我开口，大华哥便是一番嘻笑一阵抢白，很显然他已经听孙天说了后面的那些事。 我很尴尬，不仅因为我的“自残”举动被大华哥取笑，关键是我那破手机声音奇大，跟着我的三个兄弟都一脸不解地盯着我…… 顿了一顿后我才回答大华哥：“大华哥，我自己有几斤几两心中还是有数的！别说陈校长了，就刚才孙教头离去后，我差点就又命丧庄老师和技校那个王超跃的手里了……” 也不顾兄弟们越听越是气愤的表情，我缓缓地向大华哥讲述着刚才受挟持被迫送皮箱下去的经过。 还没讲完，王豪东忽然转身便朝楼梯那奔去，小向和木代一见也立即跟上，急得我大叫了一声：“回来！” “怎么了，对我这个当哥的讲话都那么牛？就算是对我下命令也用不着拿这种语气吧？”大华哥不知道我这边的情况，有些疑惑地问了句。 我一听头上当即就冒出了冷汗，还好他的语气不坏，更多像是在调侃我的样子。但我见三个兄弟站住了后，还是连忙紧张地向他解释。 大华哥真的只是开玩笑而已，我只解释得一句他便打断道：“行了，你霸气一点不是坏事，只是要看用在什么地方，我倒真希望有一天你可以用这样的语气来命令我呢！” “永远也不可能！”我嘴上这样说，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你的不可能，是不敢、还是不会？换作你刚进校的时候，你有想过对你那几个兄弟这样讲话吗？”大华哥忽然有些严肃，问了一句后教育我道：“没有目标，就算再有实力也成不了气候，你是该给自己定目标的时候了！你为什么要当二哥，你的追求是什么，为什么学校两千多人，那些人却都不约而同地只针对你，而你接下来又该如何面对？” 我答不上来，不过我记住了大华哥的两句话：有点霸气不是坏事，但要用对地方；我是该给自己定目标的时候了！ 所以我什么都没回答，只是平静地继续把事情说完，也没向大华哥请教任何问题。 当听我说了那箱子里的东西后，大华哥安慰道：“你不用把我家的处境想得那么糟，那些东西对我家没有任何影响。” “陈校长背后是有一大片看不见的关系网，而且都省里上层的关系，他们针对我华家也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还没摆在台面上来而已。这也是你现在动不得他的原因！” “你看到的那些东西都不可能是原件，因为原件早已被我父亲亲自送到检察机关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和内疚，而且我明确告诉你，以后再看到关于我家的任何东西，你都不用有所顾虑。” “陈校长关系再硬，内部再有多少人，有些东西也不是他能弄得到的，就算弄到也绝不可能是原件。你别忘了，再怎么说他也就只是个职校的校长，一个正处级别的小角色，别人手下的爪牙而已。” 听了他的话，我心里放下不少，但怕大华哥太自负，以致出现什么纰漏，我还是再次提醒他，自己亲眼见过那些东西，确实都是原件。 “张世明，遇事学会一点点分析好不！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出现在庄潜福那种角色手上，稍微一个差错，参与操作的人不直接搭上身家性命才怪！” 大华哥教训了我一句后，话锋一转说道：“不过说起来，你可能错过了一个扳倒庄潜福他们的机会，最麻烦的是你可能已经被某个专案组列为重点嫌疑人了。” 我好不容易才放下的心，因为大华哥的这句话又悬了起来。而本来就忿忿不平的三个兄弟，听到后也是一脸的好奇，显然他们也是担心不小。 见我不解，大华哥也没解释，只是问我那小皮箱重不重，当得知并不是很重的时候，他喃喃地说了句：“那说明皮箱夹层里放的东西不多，看来不是他们想用来控制你的那种玩意，但又会是什么呢？莫非还真的只是试探一下你，给你点警告而已？” 我一听他说到“夹层”二字，大脑便如被人重重击了一下，我怎么没想到那箱子可能有夹层呢？大华哥他们想说用来控制我的玩意自然就是四号，所以才问我箱子重不重。 但我忽然想起那次给吴晶送的箱子，里面是一幅字画文物，看来这次箱子夹层里装的，应该也是那一类的轻盈之物。便试探着地问道：“会不会装的是一些字画之类的？我记得看过一个电视，剧里面的坏人就是用文件夹带着名画逃过了警察的法眼！” 我没敢把那次的事说出来，因为我怕大华哥察觉我和周叔的关系，所以只是编了一个谎来说出自己的猜测。 没想到这个想法立即就得到了大华哥的认同，他在电话里连连说道：“我去，怎么这事我就没想到过？看来事情真的复杂了！世明，你这次的麻烦怕不只是嫌疑人那简单，看来我得马上跟我家那老头子汇报一下。唉，我怎么没把那两宗事往一处想呢？或者本来一开始我就搞错了方向！” 他的话我听不太懂，但他的语气却让我越发紧张，忙问他说的“两宗事”是什么？ “现在来不及跟你解释，我问你，你说的医院大厅里那些可疑的人，手上有没有拿什么家伙，比如长棍呀、扁担呀什么的？”大华哥没回答我，却追问刚才的情况。 我如实回答：“没有，他们都空着手！” 但大华哥仍旧不太放心，又问了一遍：“一个也没有！” 刚才在楼下时我因为心里起疑，所以观察得还算比较细致，便肯定地回答了他。 “鑫哥那家伙是怎么混的？还真打算做一辈子缩头乌龟不成？”大华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后，接着又交待道：“不管你跟清风帮是怎样混在一起的，也不管你们的关系到了哪一步，从现在起，我这边没答复的时候，你可别再让他们帮你办什么事了！” 可能怕我想歪，他说完后笑了一句：“我知道清风帮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黑社会组织，我向你提这个要求，是不希望他们受到你的牵连被人给灭了。我现在就联系我家老头子，让他把你的麻烦搞定，在这之前，你就自求多福吧！哈哈……” 即使大华哥是在笑声中挂的电话，但我仍能感觉得到他的担忧之情。其实别说他，我自己也感觉这次被利用的事好像严重了，要不大华哥也用不着动用他家老头子，要知道，他老头子可是日理万机的省长呀！ “怎么回事？”大华哥刚挂电话，木代便迫不及待地开口问我。 王豪东抢着应道：“你没听清楚？二哥被人利用了！” 小向却看了看手上的棍子，向我小声问道：“二哥，是不是又要开打了？你放心，我现在好像不太怕了。” 我没有向他们解释，也没有回答他们的话，而是接着又拨打了周叔的电话。大华哥说事情严重，那绝对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糟糕，再说今天的事也真的要赶紧向周叔汇报了。 给周叔打电话我却不能让兄弟们听见，我知道不该瞒着过命交情的人，但周叔的交待我可不敢忘。所以我一边拨号一边独自走向楼梯口，目的是隔兄弟们远一些。 正是这个不经意的举动让我免了一难！才进楼梯口，我就赶紧把电话装进了裤兜，都没来得及转身便急步后窜退了出来。因为我看见一群人正悄无声息地从楼梯摸上来，恰好上到拐角处，上来的有多少人我不知道，但我还是能辨认出来，这些人正是之前大厅里的那些可疑男人，因为走在前面的那个穿着条鲜红的裤子，我送箱子下楼的时候看见他时还曾在心里暗笑过他一句“变态”呢！ 第四百三十九章跟便衣对峙 虽然我拨周叔电话的时候对兄弟们做了个“勿扰”的手势，但他们却并未离去，此时见我像是被电了似的从楼梯间弹跳出来，三人都很是意外。￡∝頂點小說，x. 王豪东的反应最快，只愣了一秒便冲向楼梯口，跟着便向里面一记闷拳打了过去。 一声长叫响起！应该是冲在前面的人被他那一拳给打了退回去了，不知是不是我看到的那个红裤子。但与此同时，一条黑色棍棒也打在王豪东的左肩，生生将其逼得退了几步。 “让我来！”小向真的是不怕了，紧接着冲上前堵在楼梯出入口，手里钢管狠狠向里砸出。 “嘭”一声闷响，那是棍棒与棍棒之间的碰撞发出的，听那声音，对手的棍棒应该是橡胶棍。 不过未等小向的棍棒收回，里面同时又有两根棍棒跟着打出，逼得他忙后退一步避让。 木代见状也慌了，嘴里骂了一句听不懂的话，抽出户撒刀便奔上前支援小向，不过他没向里面砍，而是单手拿刀朝着出入口便是一阵猛刺。 小向又再抢上，棍棒继续砸出，嘴里也是一串听不懂的语言，应该是在叫骂吧！ 那楼梯出入口也就只那么大，有了两人一刀一棍的镇守，上来的人好像无招了，都不见棍棒再打出来。 王豪东不再上前，而是转身冲到电梯门前，看样子是防备有人从电梯里钻出突袭我们。 我抬头看去，只见里面的人全部都或上或下地退到了楼梯上，不过木代和小向也不敢冲进入口，就只把守在那里。这些被木代和小向逼退的对手中，没有一个我认识的人。 在稳住局势的时候我已经冷静了许多，把匕首和甩棍都掏出来后，这才大声向对手喊问：“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要针对我就直说，偷偷摸摸的算什么好汉？” “张世明，我们是市公安分局‘猎狐’专案组的便衣，现在怀疑你与一起国宝走私案件有关，请你配合接受我们的调查！”里面传出一声回应，接着又朝小向和木代喊话道：“那两位同学，你们别阻碍我们执法，如果执意帮张世明拒捕的话，所有人都要追究法律责任！” 穿着警服的警察我都信不过，何况这些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又自称便衣的家伙。听了他们的回话后我有些激动地应道：“什么都是你们讲的，我一个学生哪能跟国宝扯到一块去，要调查也没有你们这样抬着棍棒上来调查的呀！” “要我们配合也成，你们先拿出证据来！还有，你们说自己是便衣就是便衣呀？你们的证件呢？”木代也不等他们回答，接着我的话便向里喊。 谁知里面喊话的那人是个暴脾气，直接来了一句：“别废那么多话，再不配合的话，我们可要掏枪了！” 那句话没吓到木代和小向，但吓到我了。刚才大华哥说我麻烦大了，还让我自求多福，看来真的不是开玩笑的！无论来者是不是真的便衣，但听口气他们有枪，我出什么问题倒没什么，但如果连累木代和小向有个三长两短，那他们可就冤枉大了。 所以几乎没有犹豫我便下了个很大胆的决定，一边重新向楼梯口那走近一边吩咐两个兄弟退回来。 木代对我的吩咐置之不理，仍旧抬着他的户撒刀站守在那，小向更是回身一把挡住我道：“二哥，这些人不像警察，他们都没穿警察衣服，肯定是假的，你别上当！” 我感动之余也有些好笑，这个土得掉渣的矿工兄弟好像不懂便衣是什么意思，他判断对方不是警察的依据便是人家没穿警服。 轻轻推了一下小向后，我朝木代喊道：“木代老表，退回来！刚才大华哥说他马上打电话给华省长帮我解决麻烦，你们都是听着的，如果他们真是便衣警察，我绝对会找回清白；你赶紧给我打电话通知孙教头，让他把所有人带来，如果他们是假警察或者敢在楼梯间里害了我的话，告诉他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活着出这幢楼。” 木代是掏出了电话后才退回来的，王豪东也没阻止我，反而还过来把小向拉开了。两个兄弟知道阻止不了我，而且这样对峙下去对我们没有好处，再说对方说要掏枪的事，我们也没有资本去跟人家赌真假。 我走进楼梯口的时候，里面那些人倒真没为难我，十多个人就只把我夹在中间便转身下楼。我觉得这除了我刚才的那番话以外，外面传来的木代和孙天通话的声音也是原因之一。 “张世明，我们早就怀疑你了，你今天闹这么大的动静，果然是转移别人的视线跟人交易的。没想到吧！我们早就得到线索，你们今天要在医院交易，就等着你的狐狸尾巴露出来了！”那个向我们喊话的人是个看起来五十岁左右的男子，一边下楼一边得意地问我。 我不想理他，直接问道：“我有权保持沉默吗？” 那男子被我一噎，当即住口不语。倒是之前被王豪东一拳击退的红裤子男在后面叫道：“狗日的还嘴硬，我们早就把和你交易那人给拦下来了，看来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死不交待了吧？今天就让你知道小锅是铁打的！” 我有些奇怪这家伙怎么挨了王豪东一拳，却好像并没有受伤的样子，那王豪东的钢指虎可是带刺的呀！但我也没问，对他的话更是听而不闻。 “**的，狗日的不是牛得很吗？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站出来我们就不追究你那些兄弟的责任了，就刚刚他们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袭警的事实，关个一年半载的都不为过。特别是那个打我的，至少也得吃三年牢饭。他妈的，那狗日的也真他妈狠，要不是老子穿了这防弹背心，只怕要糟……” 红裤子见我不答，嘴里一直絮絮叨叨骂我个不停，要不是楼梯上被他们自己人挡着，我怀疑他会直接给我先来顿棍子。还好其他人都不言语，从11楼下来的过程中就只有他一人像个泼妇一般的叫骂声。 我们是一直顺着楼梯下到大厅的，红裤子差不多到了二楼时才住嘴了，但见到大厅里一切正常时，他再次忍不住叫道：“狗日的，你不是叫人吗？人呢，你倒是叫呀！”接着还转头向领头的男子抱怨道：“头儿，你也是谨慎过头了，被这小杂种三言两语便唬得话都不敢说，你看他这点能耐，也就那些不成器的混混被他那纸老虎的架式给唬得团团转……” 那领头人终于听不下去了，大声叫道：“闭嘴，你少说叨两句会死呀？” 也不怪人家生气，红裤子那损我的话太没水平，把他这些没发声的同伙全说成了混混和纸老虎，换谁听着也不会高兴。 领头喝住红裤子那张臭嘴后，看了看电梯门那，然后回过头代低声吩咐身边的人：“这医院有点他妈的邪门，大家赶快点，要是真让那华家少爷来插上一脚的话，各位的奖金恐怕就真泡汤了！” 我也感觉有些奇怪，他们们刚才上去的时候为什么不乘坐电梯而宁愿爬楼梯，如果是防备乘电梯遇到我们的其他人而惊动我，那我顺从他们跟着下楼时，却也是一样要走楼梯呢？ 所以听他说医院有点不对劲的时候，我心里是很开心的。虽然我让叫孙天来只是劝退兄弟们的借口，没抱太大的希望，但对手起疑，也就暂时没时间来对我怎么样，这样在大华哥找关系来帮我的这段空档里，至少我还是安全的呀！ 我是想故意放慢脚步拖点时间的，却被两人给左右一架，拉着就快步朝门口走去。 还好快出住院楼大门时，从外面进来的刘医生拦住了我们，他也不理会那些真假未知的便衣，直接冲我便唬道：“谁让你下来的，你知不知道自己已经是严重脑震荡了？给我滚回病房去，不得我允许不准下床。” 我很感激刘医生，这位和蔼的医生叔叔一直对我都照顾有加，但我没想到他还挺会看势头，明明就没安排我的床位，却说出了那样一番话。 想借此就脱身是不可能的，刘医生好像也看出来我是身不由己的了，转而拦住两个架着我的人道：“你们是他的老师还是家属？我告诉你们，要包庇他私自离开医院的话，就得和他一起去我的办公室签字去，否则他要出什么问题，我可担当不起那责任！” “让开，警察办案！”便衣领头凑过来，拿着个小皮夹向刘医生的眼前晃了一下。 刘医生应该是看清楚了，神色立即就变得有些谦恭，但却没有立即让开，而是哈着腰拉着那领头道：“警官，你得给我签个字才行，这病人是有生命危险的，大家相互理解一下好不？” “再不滚开，连你一起抓了！”先前那像人泼妇一般的红裤子本来就心头不爽，此时忍不住上前一把抓住刘医生的手，但他这回学乖了，喝斥的声音压得很低。 我见状也笑着劝道：“叔叔，你先忙去吧！就算死了我也会记得你对我这个陌生病人的好处！” 能如此轻松，还帮着对手们说话，是因为我看见救星来了！不是大华哥和孙天、也不是周叔和清风帮，而是一大群完全陌生的男人。 第四百四十章 同样是一群完全陌生的男人，但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他们是救星，只因我听了刘医生的啰嗦后，猛地就想起了刚才给大华哥打电话时他的一句话，也猛然地想起了一个人来！ 从医院大门进来的那一大群男人有近二十个的样子，一看就是劳动人民，他们穿着朴素，大多穿的还都是打有补丁的上衣，在这个年代来即使是农村里也真的很少见了！ 但朴素的装扮掩饰不了他们那凌厉的眼神和气势，因为他们手上都拿着一根长棍或是扁担，而且他们的长棍和扁担都是统一的黑色，看起来不像是木头做的。这让我想起了一个只听见过一次的词——“重庆棒棒”！ 我怎么忘了一件事，这个医院可是当年叱咤风云的重庆棒棒张鑫开的呀！难怪不见我那三个冲动的兄弟影子了，以他们的性格，我们才从楼梯转身，他们恐怕就乘电梯先一步下来守着了。 那牛轰轰的的鑫哥跟我倒没多大交情，我们也就那次被孔夫子收拾的时候，才算跟他有过那么一次交道，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帮我，因为他跟阿荣是好兄弟呀！ 便衣那领头看见那些“棒棒”的时候也愣了一下，但很快就镇定下来了，低声对那红裤子道：“你先走，让分局派支援过来！”然后又变得很客气地大声跟刘医生：“好吧，我带他跟你去办手续，放心吧，不会为难你的！” 刘医生好像没看见身后不远处大门口那的情况，听领头如此了，笑着回了声谢谢，便头也不回地走进了住院楼。领头赶忙带着身边的人，架着我转身想要跟上。 可还未移步呢，身后便传来一道痛苦大叫的声音，不但惊得十余个便衣都转身查看，连抓着我的那两人都押着我回转了身。 叫声是那个红裤子发出的，此时他正抱着肚子缩成一团地在地上痛苦叫喊翻滚，不知是被人给踢了还是打了。 那些“棒棒”却好像不关他们的事一般，看都没看那个倒地的便衣，仍旧快步朝住院楼大门涌来。 “妈的！快路1∷1∷1∷1∷，m.□.co＠m！”领头终于忍不住了，大叫了一声便猛地扑向刘医生，手里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支手枪。而原本跟着他的便衣们则四散奔跑开了。 刘医生像是吓坏了，连本能的闪躲都没有，被领头给抓了个正着，头上立即被枪口住。 我看得一阵愤怒，猛地挣扎着想扑上前把刘医生推开，但却未能挣脱抓着我那两人的四只爪子。 “妈披哟，啷个勒过医院头今天在演戏！那个瓜娃子叫朗们过来怕不是挑东西搬家，是过来当群众演员哩吧！”一个“棒棒”高声得一句，那典型的重庆话拖声怪气的，听起来有些搞笑。 便衣领头不话，只是警觉地押着刘医生慢慢向侧面移动。 大厅里其他的人虽然不多，但都已经发现气氛不对，跟着那些四散逃走的其他便衣们一起乱窜开了。不过棒棒们好像真把这突入其来的一幕当成是演戏了，不但没乱，反而还迅速就围成了一个圈，把我们两个人质和三个便衣给团团围住。 便衣领头忍不住了，大声向“棒棒”们警告道：“我们是警察，在这里办案捉拿嫌犯，你们别乱来，赶快散开，免得我们伤到无辜！” “还演得怪球真，给是演哩警匪片？” “逗是嘛，活干不成得看现场拍戏，也没得哪样发（划）不着哩嘛！” “啷个都不见明星勒？志些演员好像没得化妆哩嘛……” “棒棒”们不但没让，反而还一边嘻笑一边缩了围上来的圈子。 “这不是演戏，赶快让开，再上来我们不客气了！”便衣领头估计也是慌了，话音未落抬手对着屋“砰”地就是一枪。 我是被吓着了，明明看得清楚他那一枪是对着屋开的，但还是为刘医生的安危惊得一阵颤抖。 便衣领头这鸣枪示警的举动是愚蠢的，因为除了我外好像并未吓到别人，反而是他枪才抬起的时候，一个“棒棒”已经挥棍抢上前，在他枪响的同时，一棍便狠狠地招呼在了他的手臂上…… 我的心差就从嗓门口跳了出来，不仅因为枪声，更因那“棒棒”的惊险动作。感觉抓着我的那四只手同时一松，也顾不得什么情况，冲上前一把将刘医生从大声叫喊的便衣领头手中拽了过来。 现场瞬间便乱得不可开交，那些“棒棒”的重庆话吵闹声和便衣领头的叫喊声交织在了一起。冲上前来的其他“棒棒”们把我和刘医生紧紧夹在中间，快速地向大门左侧的一道房门涌去…… 乱得快静得也快，我们被“挤”到门边的时候，现场基本上已经没了声音！ 从人缝中看去，之前抓住我两个便衣已经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身边站着两个“棒棒”；便衣领头倒是没有躺下，但也没有再嚎叫了，左手抚握着下垂的右手呆立在那，因为他被打落在地的手枪已经被一个“棒棒”拾起，此时正隔着一米左右指着他的头呢！ 我不想进那间屋的，此时已经掌握了局势，何须再做那缩头乌龟呢？所以见刘医生快退进屋的时候，便轻声对身边的“棒棒”们道：“大哥们，让我出去跟你们一起面对吧！” 一个“棒棒”同样声地回了句：“鑫哥在屋头等到你哩！” 既然真正的“重庆棒棒”张鑫在等我，想要出去装一下毛的念头只得强行打住，跟着刘医生一起退到屋内。 屋里却不见张鑫身影，仔细一看原来还有一道门，刘医生让我独自走了进去，而进去后我才发现，那里是医院的监控室，工作台前面，张鑫和三个工作人员正对着整齐的两大排屏幕指指。 “刺激不？”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张鑫就带着调侃的味道。 我没心情跟他开玩笑，只是有些急迫地问道：“我的兄弟们呢，他们怎么样了？” 张鑫没回答，只是微笑指着其中的一个显示器，用鼠标了一下后放大了画面。 看着屏幕里，三个兄弟和吴夕洁好好地在秦立他们病房时，我长出了一口气后才了句“谢谢鑫哥”！ “别忙，先看好戏！”张鑫笑了一句后便不再话。 我来不及先看他的好戏，兄弟们虽然都无恙，但看得出他们全部都是坐立不安，木代、王豪东和向在屋里走来走去不，连秦立他们四人也都下了床来，好像很想冲出病房的样子，我得先打电话给们报平安再。 拿出手机的时候我心里又是微微一惊，原来先前我打给周叔的电话是拨通了的，而且此时都还未挂断，仍在通话状态，显示的通话时间已经快接近二十分钟了。 因为张鑫他们在，我若无其事地将电话摁了，然后才拨通了木代的电话，告诉他们我平安地在监控室。 木代虽然很平静地回复他们也遵从张鑫的安排，很好地呆在病房。但在挂了电话后，我却看见他们几人在病房里欢呼雀跃，那情景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好消息一般，那一幕让我的眼睛不由自主地就有些许湿润。 挂了电话，我才把视线移到张鑫丁着的另一面也是放大了画面的屏幕，这一看心里又是一阵喜悦，原来那些“棒棒”大哥还不止刚才进来的那些，有好多显然早就隐藏在了医院，此时正押着那些先前被领头叫了逃散的便衣，从电梯、花园、卫生间等处走出来汇聚在大厅。 第四百四十一章原来如此 “凌晨我就等在这了，为了隆重地迎接你们，我们刘医生昨晚可是一夜未眠，亲自督促工人把所有死角全部装上了伪装成应急灯的监控，可惜我准备了十个房间，你们一半也没用上，看来你也不是传中那么牛嘛嘛！” 见我跟着他看大厅里的情况，张鑫毫不客气地打击了我一句。 我听了以后却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忙向他请教：“鑫哥，难道你昨天就知道我们今天要起冲突了？这……这难道是一场提前就准备好的阴谋？” “不是阴谋，是预谋或者是某一项计划！你想知道真相吗？”张鑫掏出一盒“中华”，拆开后抽出一支递向我。 他的烟我不得不接！张鑫这人和我所见过的其他人都不一样，明明是一张和气的容貌，又是一幅友善的态度，但我却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就是那种不能抗拒的压力。他的这种气势与周叔的正气、大华哥的霸气和阿荣他们的豪气都不一样，是那种不出来感觉。 但我终究没，香烟在手的情景是那么熟悉却又如此的陌生，特别是这“中华”烟，令多少唏嘘的往事一齐涌上心头…… “我已经退出江湖好多年了，手下兄弟有的自立门户，有的改邪归正，也有的亡命天涯，更多的却和我一样隐姓埋名地生活在这座美丽的城市。不过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我当年的付出总算没白费，至少那份情还在！” 张鑫自己了一支烟，先感慨了一番后后才缓缓道来。 “我来这里开医院，目的很明确，就是专门针对职校、体校和技校三所生猛的学校！我和三个校长都有合作，为他们联络和打有些关系，作为回报，他们每个学期保证一部分伤员来我们医院就医。” “不过你可别误会，你们学校的乱象与我可是无关，在我这医院开起来之前，学校就已经是那个样子了。我们这只是一种利益上的相互利用、互惠互利的关系！” “本来合作一直还是愉快的，但后来我◎◎◎◎，m.∷.cvom发现了有些不对劲之处，我好像被某些别有用心的人给利用了，把医院当成了他们藏污纳垢的保护伞，公然在这里干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不得已，我在三家学校的门口不远处都设了眼线，就是你娟姐开的那火锅店。你别，还真给我找到了端倪。具体的情况现在给你，想来你也不会明白多少，我只告诉你，那些事一旦败露，别他们，就算是我等这些不知情的人恐怕也得死一大片！” “不得已我才重新伸了只手再进江湖，却发现江湖已经不是当初的江湖了。现在干那等污事的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亡命徒，反而是红旗下宣誓过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我能怎么样，社会是要靠那些人来领导的呀！” “还好仗着当年的几分威名，我把那些事从医院，也是从我的身上撇了开去。但也因为此，我的身份被少许人给挖了出来，清风帮、大华他们也就是从那时起跟我结交上的……” 张鑫讲述的既不是他的往事，好像与今天的事也没太大关系，不过我还是耐着性子听着，因为我知道，他必定会告诉一些我所不知道的真相。 从屏幕上看见那些“棒棒”把所有便衣全部押着，从楼梯间下到地下停车场，进了一间看起来像是仓库的房间后，张鑫把快抽完的香烟往嘴里一卷，连同一口痰吐进脚下垃圾桶后，出了我最想听到的来龙去脉。 “三天前我得到消息，有一个重要的交易要在那些人和韩国人之间交易。本来是与我等无关的，可这些不长眼的居然重新打起了我的主意，要把交易地定在我的医院。” “起先我以为是技校的人，但后来发现不是，根据我某个兄弟比较确切的消息，他们交易的东西早在两年前，就经人从金水世界中转到了职校。” “一提职校我就想到了你，大华上学期是半休学状态，他不在学校的话，你是出场定了的。只是怎么也没让我想到，你会亲自出场来进行交易！” 即使再没社会经历，听到这番话也足以让我微微颤抖。难怪大华哥听了我的电话后会如此紧张在意，难怪张鑫和刘医生如此有心，难怪我挟持别人时警察都没开枪、被便衣挟持时他们却开枪了…… “你在学校的事我不用想也能猜到一些，但我更关心的是医院的事。我这些‘棒棒’兄弟早就潜伏在医院里里外外了，只等你们进来。而且，你从庄潜福手上接过皮箱之前，他们就准备行动了的。” “我知道有些人在抓我的把柄，想用我来转移这些年他们干那些好事的视线，所以根本没向外吐露过半句线索。谁知你进了医院后，却发现大批分局的便衣也来了！” “所以看了你在10楼庄潜福们的病房里那一幕后，我让所有兄弟按兵不动，只把医院外面的事略为安排了一下，还好来得及时，没让他们把你这只替罪羊给拉去宰了！” “这也算是最好结果了，如果不是把正品抢到手上，我还真不敢那样光明正大地出来护你。还好，总算对大华，对我那些交情还算不错的朋友有了个交待。” 我一直等张鑫大完，这才轻轻地问道：“他们交易的是什么东西？” 张鑫回道：“好像是一封当年高丽棒子王向明朝皇帝求援抗倭的书函，艺术价值倒没什么，但却关系到国家尊严，是我中华大明朝当年称雄的重要文物证据。换在其它国家人手上也没啥，但听无论是韩国还是日本，愿意出几百万上千万买去销毁的大有人在。我这个大老粗不太懂，只知道那东西是很值钱的。” 听了他的话，我不禁气得将拳头重重地砸在身前的监控工作台上。虽然只是个混混学生，但基本的忠孝礼义我还是从就学起的，这些人贩卖文物我只看成是一种犯罪行为，但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卖给韩国人去销毁，那跟汉奸卖国贼还有什么区别？ 张鑫可能是没想到我心里在想什么，见我突然发怒后笑了一声，安慰我道：“事情已经解决了，以后别再被人当枪杆子使就行。吃一堑长一智，当年我和你娟姐上过的当和吃过的亏，比你这冤枉的多了去了。” 我也不问张鑫的过去，冷静了一下后开口问道：“鑫哥，你告诉我，干这出叛国勾当的人是不是陈校长。” “这个我还不好回答，我没见他参与任何事，起来就只看见医院的事。假的东西是庄潜福从身上拿出来装进箱子内层的，真的东西是你在跟病房里跟他们谈判时，你之前去过的第二间病房里一个保安拿出来给送你的便衣的。”张鑫一边，一边把之前的监控画面调了出来。 画面有两段，一段是庄老师从卫生间出来后，走回病房便从身上拿出一个红色锦袋，装进了病房里那个箱子的夹层里；另一段是之前庄老师叫上楼去，护送我下来的六个口罩到了楼道后，保安的第二间病房里有个保安出来，将一样东西递给了其中一人。 我看得很糊涂，对张鑫的话也听得糊涂。张鑫解释道：“你帮他们进行的交易是明面上的，虽然庄潜福重重掩饰，但其实夹层里的那东西是个仿品，真正的东西却被他们随随便便就带走了！不过你放心，仿品已经被便衣们自己给截下了，而真品嘛，现在在我的保险柜里。” “便衣自己？什么意思？还有，那么贵重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保安和庄老师身上，那么一样东西，他们直接找个人装兜里交易了也就是，干吗费那么大的劲，反而引起人的注意呢？”我还是不解。 “唉，这里头的事你不懂，你以为那些人的钱就那么好赚，他们不一千双眼盯着，总也有至少十双眼睛在轮流监控吧！而且你还没看出来吗，庄潜福、王超跃还有这些便衣，都是他的爪牙。” 我想问真正的卖主是不是陈校长，但转念一想，如果真那么简单的话，张鑫也不会出那样的话了。于是好半天后才问道：“那个箱子呢，是谁送来医院的？” 张鑫又打开了一段视频，示意我自己看。而这段视频，看得我又是一阵气愤、一阵心痛！气愤是因为那个皮箱，竟然是田龙在庄潜贵等一大干人的护送下送到病房里的；而心痛则是因为镜头里自始至终，楚芸都在不，她还一直亲密地挽着田龙的手臂。 第四百四十二章 我怎么也没想到，送箱子来的人会是田龙和。楚芸以前可是吃过亏被人栽脏过的，让田龙送箱子来医院不用想也知道是陈校长安排的，难道她就不会长记性给提醒一下？ 不过话回来，我这十多天来最想不通的事只有一件，田龙为什么要跟我对着干？如果楚芸和他好上也算情有可原的话，他自立门户的事可就着实是太不地道了。 爱需要的是两情相悦，别就只一年多的爱情，就算几年几十年的爱分了也能理解！可义呢？兄弟之间那种付出和相处，难道不是一辈子的事？如果不是，田龙当初为何要跟我一起携手浴血校内外？ “别愣着了，你那个兄弟就算是个大集团公司的少董，但也绝对没那本事来安排这桩交易。他呀，估计也是老陈安排的！”张鑫见我在那发呆，脸上忽忧忽怒，便开口安慰我。 我不想发表什么意见，这些天对田龙和楚芸我都采取逃避的态度，要不也不会在吴晶家里一住十日了！耳不闻为清、眼不见为净，我觉得还是继续逃避的好。 所以我便低声回应张鑫：“我知道他没那本事，就算陈校长，估计也就是别人的马仔。我想不通的是，他们既然安排别人送来医院，何不一次性安排他们交易了，为什么偏要等我呢？” 张鑫笑道：“如果那样简单，他们何必把交易地选在我的医院，何必让保安冒着生命危险跟你干那么一架？今天你不主动去他们病房，这些人也会逼得你就犯的。” “可万一今天我被弄走的时候，那个三爷把我灭了，他们岂不是空安排了一场？”我忘了张鑫好像还不知道我精神病院那一遭，直接出了心中疑问。 不过张鑫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接着笑道：“他们决定的事，别你被什么三爷弄走，就算你被绑走了，他们也有办法让你这时出现在医院里。” 者无意，但听者有心。我不知道张鑫这是不是在暗示我一什么，我是被大华哥从三爷手里抢回来的，莫非这也并◆◆◆◆，m.⊙.co◆m非巧合？ 虽然我现在除了躺在病房里那几个兄弟外，觉得谁都可疑，但无论如何，我不敢把大华哥和这次的“交易”联系在一起。所以便不再追问这些，只是接着问：“鑫哥，那些便衣既然是交易方一伙的，那你打算怎么处理他们？” 张鑫笑道：“我能怎么处理，把手脚打断了还给他们也就是了！”他完后眼里忽然就多了一道寒光，看得我也跟着心里一寒。 “可他们是警察，那样做怕是会惹麻烦的。” 张鑫自然不需要我的提醒，但他帮了我这么大的一个忙，我还是把自己的顾虑讲了出来。没想到他眼里寒光更甚，盯着屏幕冷冷地回道：“不是警察也就罢了，是警察还敢来我的医院撒野，摆明是要让我这重庆棒棒好看嘛！不给教训都不过去呀。” 我觉得今天自己真的长了好多见识，但要最震撼的，还得数这个“棒棒”大哥，他那样的回应真的不只是而已，在我跟他又聊了一阵后，我从屏幕上看见他手下那些兄弟将十几个便衣给抬出来了。 除了那个在大厅里就被打断了手臂的领头，其他所有人真的都是抬出来的，一个个像死狗一样被一字儿排开摆放在了地下停车场的地面上。不！死狗是不会动的，那些人虽然躺在地上，但却不停地翻滚或颤动着，从监控屏幕上我都能感觉到他们的痛苦。 见地下室安排好了后，张鑫才拿起电话拨了个号，而他对着听筒所讲出来的话也让我感到震惊，居然是直接打给什么督察队。因为他是这样讲的：“督察队吗？我这里发现一群冒充便衣警察的人，但是却在跟一群挑夫打在了一起，麻烦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真的警察。另外你们可要心了，那些人手上是有真枪的。”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觉得自己该走了，我怕那些什么督察过来后，又会带给我什么麻烦。 张鑫没有留我，不过他却笑着揶揄了我一句：“张世明，你不会是看不起我们这群靠体力吃饭的吧？”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来上这么一句，站在那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以前我不是过，你是大华的兄弟，有什么事要多跟你娟姐联络，但你呢，好像一次都没跟我老婆联系过吧！” 张鑫的话让我恍然大悟，而他随后又强调道：“大华不会常出现在学校了，以后有什么疑惑的话，你就去邓娟那吃饭吧，毕竟直接联系我也不太妥当。” 我应过后倒是没再客气地道谢，大华哥当我是兄弟，张鑫和他的关系又不一般，自己人了有什么可客气的！ 在我走出第一道门的时候，张鑫追了出来，我以为他还有什么重要的事，但他却只是了句：“你可能觉得我太狠，不过你忘了我的另一个绰号？让他们断一只手呀脚呀什么的，明我已经很慈悲了！” 我这时才想起田龙曾经讲的张鑫往事，他还真有另一个绰号，叫“全家捅”！ 不过这全家捅给我那只烟，我却一直都没有燃，出门的时候给扔进那里的垃圾桶里了。 按打了那么个漂亮的胜仗，我该高兴才是，但在回病房的时候，我却没有一丝丝的兴奋，反而是心头那块大石头感觉更沉了。 所幸的是我没事的同时，兄弟们也都没事，本来想接着打电话给周叔汇报一下情况的，但想张鑫那监控室里随时都看得见我们的一举一动，所以也就干脆免了，等把医院这边的事忙完了再吧。 孙天也已去而复返，在病房里对着向问长问短。他进来医院的时候我在监控里就看见了，当时张鑫还笑孙天借他的人，又让我多承了一份情。所以我也没有太多意外，只是捡要紧的事粗略地向兄弟们了事情来龙去脉。 我以为兄弟们听见我被人利用的事后会很担忧，因为我有麻烦的话他们也跑不掉。可听了我的讲述后，木代带头便表态了：“从决定跟着你的时候，我就知道麻烦不会少，今天人都砍了那么多，还怕其它什么麻烦？” 其他兄弟没有什么，只有秦立躺在病床上问道：“二哥，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怕连累我们，不要我们这些兄弟了吧？” 我看着这几个一直不离不弃的忠心兄弟，一字一句地回应道：“我不会不要你们这些兄弟，一辈子也不会的。” 我的是真心话，我知道爱情终究会变，但兄弟间真正的感情是不会变的！我内心想的是：为了这些兄弟，我一定会把所有的麻烦都解决掉，即使最后我真的有什么事，我也不会连累到他们中的任何一人。 孙天听了我们兄弟间的一番真情“告白”，笑呵呵地不发一言。不过对这个大哥我清楚，他跟我之间的情谊，何尝不像我和木代他们之间的一样！所以为了让气氛不那么沉重，我便调笑着问他：“孙教头，木代老表打电话让你带人来救我，怎么就只见你一个人来呀？” “我带来了呀！不过我能力有限，所以只提前打电话给鑫哥，让他代劳一下解决木代提的要求，而我带的人嘛，他们怕你这个当二哥的不待见他们，所以不敢随便上楼来，只在医院门前等架打。”孙天笑着回应。 我知道他带的人肯定是沧六他们，沧六他们帮我其实不止一次，回想起往事种种，心头不由感慨！以前因为悠悠的事，我确实对这群体校生没什么好感，不过经过今天的事后，我对他们有的只剩愧疚了。 “把他们叫上来吧！以后我和他们只会是兄弟，不再有什么怨仇了！” 孙天听了我的话后又笑了一句：“打都能打出一群兄弟，你不算亏呀！不过没必要叫他们进医院来，那些便衣吃了鑫哥的大亏，没必要让他们又把气算在六他们身上。再你这边安排差不多后，也应该回学校去处理一些事情了。” 他不我还差忘了，先前他和大华哥送我回学校的时候，黄英豪的那些话不知是真是假。于是连忙问木代：“有没有刀疤的消息？” “有呀！那家伙也真奇怪，我们明明听诺姐他找到单位，今天参加完开学大会就要走了，但后来他却发了个短信给我，约我明晚自习后单独去花园喝一次酒，顺便单独地最后切磋一下！” 一听木代的话我就坐不住了，看来黄英豪没有谎，田龙还真是准备向我们这些老兄弟们来真的了！ 我没有再犹豫，当即带着王豪东、木代和向便回了学校。秦立他们没什么问题，再有张鑫的监控，安全方面也不用担心，留吴夕洁守着也就够了！我得先回去把自己的事情处理好才行，否则刚才下决心不再给兄弟惹麻烦就会变成一句空话。 看来，是该面对田龙的时候了！ 第四百四十三章与体校生结义后的回校琐事 我们下楼来的时候，督察已经来了。对那些督察我其实并不陌生，那交与铁警在学校里混战的时候，这群特殊的警察便出现过，这些人一看形象就比我印象中的那些警察要好，最主要的是他们见了我们后根本就不管，连看见木代抱着把长刀招摇过市他们都没过问一声。 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见沧六、龙佑等人正在路边的一家吃店门口转悠。那些体校生零零散散总有十几个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是在闲逛，但眼睛却无时无刻不在盯着医院大门，直到见我们出来后，这才又装作视而不见的神态。 不过我却主动走上前去，对着沧六了一声：“六哥，谢谢你前来捧场！以后不用再顾忌我了，你喜欢悠悠就去追吧，追上了算你的能耐，我绝不再插手。” 沧六嘴里含着半截火腿肠，听了我的话后愣了两秒才一口吐出来，连忙站起回道：“不敢当，不敢当呀！” 我看着他笑道：“有什么不敢的？我倒欣赏你这种爱就放手去追的人，至少是爱得光明正大！” 这也算是在感慨田龙和楚芸给我措手不及的那种打击吧！相对于他们那种偷偷摸摸的突然行为，我真的觉得沧六算是很不错的人了。 但沧六却解释道：“你误会了，我不敢当的意思，是不敢当你的六哥！如果你不嫌弃，叫我一声六弟的话，我就倍感荣幸了！至于雪悠嘛，我早就跟你过了，就算你打死我，做鬼了我也是阴魂不散的！” “哈哈哈……” 我一声长笑后也不跟他矫情，便大声笑道：“六弟，我自认为已经很专情了，但跟你一比，还是巫见大巫呀！兄弟是做定的了，不过刚才在楼上的时候我就跟孙教头和我这几个兄弟过，做我的兄弟会有很多麻烦，你们可要想好了再决定！” “做兄弟有风险，拜二哥需谨慎！我们要是不明白这个道理，也不会凭孙教练一句话就巴巴地赶过来了。二哥可能不知道吧！我们体校的老大是六哥，孙教头虽然是大华哥的保镖，⊥◇⊥◇⊥◇⊥◇，m.≤.co≧m但其实他是使不动我们任何人的。”龙佑接口笑了一句。 “是呀，我们可是见识过当你兄弟的下场的！就我们对打那两次，你的兄弟好像也没占到过什么便宜呀！” “六哥都要跟随你，我们做弟的岂有不抱你大腿的理！” “二哥不嫌弃我们就行，只要你以后别有事没事揍我们一顿，那你这个二哥我们跟随到底……” 其他几人也连声附和。 我见动静有大了，赶忙抬手示意他们噤声，毕竟医院内还停着两辆督察的警车呢，再那些便衣难免还有同伙在遗漏在外，如果让他们知道体校这些兄弟在这跟我结义，保不准要对这些兄弟不利。 沧六他们没有跟我们一道离开医院，孙天安排他们在这守着，如果秦立他们做完治疗没必要住院的话，还得劳烦他们送进职校大门。兄弟们在医院里的安全有张鑫罩着，但出了医院大门就不好了，就算张鑫罩他们我也得欠他人情不是？所以孙天这安排还是非常周到的。 孙天是一直送我们回到宿舍的，但却没作停留就又走了。 王豪东的意思是想让他留下来陪陪我们，现在我的势头倒是好像很牛，但势力却比以往更弱了！秦立他们四人受伤、田龙和我对立、而欧阳默王子轩等一干人又舍我追随田龙了，如果有心人要来对付我们的话，只怕还真是个好机会呢！ 但孙天却回应道：“你们忘了我是谁的人了？只想着你们二哥的安全，我那主子就不需要我吗？”不过他这是玩笑话，完了后接着安慰我道：“别把弦绷那么紧，你需要的时候，别我孙天，就是大华哥也保不准就从天而降了！” 我知道大华哥有他无他在身边都一个样，他平常在体校工作虽然轻松，但也不是全天跟在大华哥身边的。这也不禁让让我深思：我要追赶大华哥的路还很漫长，现在一切牛气的资本，大多都是兄弟们给打出来的，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像大华哥那样，光名字就是一个盾牌或一把利剑，更别提他亲自现身了！ 孙天离去时还提了一个要求，并给了我一个建议。要求是从明天开始，我、王豪东和木代要恢复他的操练，意外的是他虽然没收向为徒，但却向也要参加，看来已经有那个意思了；而建议也是关于向的，他的意思是工作不用去求陈校长和任何人了，直接去给张大娘打工，但工资不用张大娘付，由他来承担就行了，标准按当保安的标准发。 孙天的建议得到了我们的认可。我们也都明白，他这样的安排其实是听我了黄英豪那番话后，故意把向安排在张大娘身边加以保护她的，平时我们毕竟还要上课，没办法时时刻刻保护张大娘。至于我们去接受操练的时候，倒可以让陆誉宁或者刘允诺的人给罩着一下。 没回学校的时候觉得有很多事要回学校来办，但真正回来的时候，我却发现其实也没啥事，倒是身子骨困得慌。 王豪东提议他和向一起搬来跟我们一个宿舍住，反正王子轩自己主动地搬走了，外加搬到楼房的田龙，空出的两个床位刚刚好。本来学校是严禁私自搬换宿舍的，但我现在绝对不会再把学校的规矩放在眼里，我要学大华哥就得学全，以后在学校里，涉及到我和我兄弟的事，都得按我的规矩来办。 把宿舍里的事安顿好以后，我再也支持不住，躺倒在床两秒钟都不到便呼呼睡去…… 醒来时已近黄昏，第一感觉便是饿得慌，昨天在吴晶家里吃过晚饭后，都快4时的时间了，我可是粒米未进呢！还好兄弟们早就打了饭给我留着，还放在热水盆里给我保温着，这些都是事，最重要的是上医院的四个兄弟全部回来了。 以王豪东的意思，是等我吃好饭就立即去找田龙，让他把事情给我们清楚。但木代却阻拦了，他我现在想要在学校立足，就不能再打一次败仗，我们要么请刘允诺和陆誉宁帮忙，要么就暂时隐忍一段时间再。 我也觉得眼前先自保要紧，威名再盛也难逃我们现在外强中干的实情，如果现在再被学校这些普通混混给打得趴下，那别与田龙那个新大哥大及陈校长抗衡，恐怕在学校想留住以前的地位也都更难了。去年当了一个月一楼楼主后被打回原形的惨状还历历在目，我们再也不能重蹈覆辙了！ 所以我决定不要轻举妄动，最好连门都不要出，静静休养好以后，看明天刀疤约木代会闹出什么花样。 但我注定是不能静养的，在我睡觉的这两三个时里，手机上显示有19个未接来电，电话里最重要的一个是阿荣打的，刘允诺也打过两个，其余的全部都显示的是吴晶的号码。 吴晶的我是不想理会了，我才发现自己对她的爱意，她就跟陈校长当众给了我那么一出，我对她的心早在看见那一幕的时候就已经死去！ 但刘允诺的电话我是要回的，只凭一段偷听来的电话聊天声音就怀疑她，那只能明我太气。况且我今天虽然当众坦白了自己对她的感觉，我们毕竟没有恋人之实，做不成她真正的男朋友，我也不想失去这个兄弟一般的女汉子。 阿荣的电话更不用，我猜想他应该是知道我后来的情况的，打电话给我除了问候外，必定还因为我在医院给周叔的那个电话，或者是周叔想了解我后来发生的这些事吧！ 拿着手机准备出门的时候，木代笑道：“吴老师打电话给你，我们都不敢接，后来她来宿舍里看过你和阿立他们了，见你睡得很死，她都不忍心叫醒你，所以你现在过去安慰一下她无可厚非，但却别再钻进温柔乡就出不来。你知道没有你在的话，我的刀再快、豪东老表拳头再硬，我们也很难在学校里混得下去！” 第四百四十四章打电话时偶遇的怪事 木代得真切，兄弟脸上也都流露出关心的神色。 我微微笑道：“你们想多了，我不是去吴老师家，那吴老师跟陈校长关系一向不明不白，你们觉得我跟她会有结果？我呀，是去花园散散心，顺便打电话跟家里面报下平安。” “我也觉得你和老师好上是没有结果的，不管是蔡老师还是吴老师，她们都长着你好多岁呢！其实我倒觉得，你跟诺姐不错！”木代也不知是开导我，还是劝告我。 陈亿波却笑道：“木代老表，你是不是跟诺姐旧情未了，想借二哥的名再续前缘呀？” “放你的大头屁！心我拿刀给你的舌头割下来。”木代嗔了一声后，却有感而发地对我接着：“诺姐真的是个不错的女孩，其它的我就不了，这种女人外刚内柔，是适合一辈子陪在身边的人。可惜我是个老景颇，还是特殊的老景颇，否则倒还真舍不得让给你呢！” 他话音未落，陈亿波接着笑道：“木代老表，你要不要脸？诺姐是你让给二哥的吗？人家一开始看上的就是二哥吧！谁看不出来呀，她认你这个假男朋友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接近二哥而已……” “行了！”我打断陈亿波。不知怎么回事，提到刘允诺，我的心里也是一阵刺痛，那种感觉不亚于中午见到吴晶在陈校长怀里的那一幕！ 也没跟兄弟们再解释什么，我一边回拨阿荣的电话，一边出了宿舍向花园走去。 阿荣给我打电话果然是周叔的安排。他告诉我周叔在电话里隐约听到了我们在医院楼上和便衣对峙、以及后来我被棒棒们解救的过程。 “二哥，当时其实我们就在附近，得到消息后很快就赶过来了。但看见鑫哥的兄弟也在聚集，我们就知道你会没事，所以便没有露面。” “周叔知道你的安全无恙后，也就没有太多指示！但他后来告诉我们，你打给他的电话可能已经被监听，所以让我转告你，以后尽量别给他打电话，如果要打也只能打他市昊贸易公司办《《《《，m.↖.co★m公室的那个座机。具体原因我想你应该是清楚的，还望你谅解！” “不过他还让我转告你，每个月5号下午，可以去市昊贸易公司找他。” 阿荣的一番解释让我轻松了许多，只是听他什么电话被监听让我有些不安。阿荣得知我的顾虑后，赶忙宽我的心，因为周叔身份特殊，他的电话被某些上级领导监听实属正常，但我们通话时一言未讲，想来不是什么大事，让我也不用为自己的处境担心。 不过他也给我带来了一些不利的消息。在接着闲聊了一会后，他支支吾吾地道：“二哥，现在有些人的所作所为已经慢慢浮出了水面，事情可能比原来周叔他们得到的线索要复杂一些，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清风帮可能不太方便随时来保护你了，特别是在学校，周叔指示我们是绝对不能再来支援你的，所以你……” 我听得心里一阵寒，清风帮和大华哥现在可是我在学校里称霸的主要靠山，大华哥我不敢让他随叫随到，如果清风帮也不能帮我了，那以后怕就只得靠我们兄弟自己了！学校里那些见我们得势时示好的人虽多，但像兄弟们那样真正愿意和我们出生入死的又有几个呢？ 可历经了这将近两年的职校生活，我的心态早已不自觉地变得有些清高了，心里虽觉遗憾，但也没表露什么，跟大华哥打电话时他也过，让我尽量不要再牵连清风帮，否则会害了他们的。 所以我只是笑了一句：“放心吧！我又不是三岁娃娃，再我能让你们照料我一辈子不成？” 阿荣就该是理解我的，知道他这样肯定会让我失落，话题一转道：“二哥，其实我倒有个主意，看得出来鑫哥很看得起你，否则也不会把他多年没召集的那些‘棒棒’兄弟叫过来救你了，我觉得你以后可以让他来罩着你。凭他的实力，不管谁定的规矩，他都完全可以在校园里为所欲为。” 他的这个主意很好，也是在为我的安危着想！但我却不太感冒，想我跟张鑫也就今天才打第二次交道，就算他再看得起我，我好意思去求他？求了他保护我又如何，同样不可能一辈子罩着我呀！ 见我没有回应，阿荣也就又交待了几句注意安全、别搞出人命之类的话，我们便结束了通话。 晚霞照耀下的花园里，除了三三两两饭后出来散步的人外，还有一对对情侣躲在那些角落里，明天就要正式上课了，加上一个假期的相思，这些情侣都不愿错过这个惬意的黄昏…… 触景生情，曾经和楚芸、悠悠和徐蔓在花园里的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伴随着出现在脑海里的，还有刘允诺单独和我交谈时突如其来的眼泪、鹿嘉嘉约我单挑时的怒气和刘紫琪与我在那里的偶遇…… 不知不觉中，我又来到了那个叶子花围成的角落。可能在内心深处，最值得我回忆的，还是这个角落里仅有的几次甜蜜或苦涩吧！ 历经一个寒冬后，那面叶子花墙略显枯老，已经看不到往日那紫色和粉红的花叶了。我来到墙边后却没有走向入口，因为从那些枯叶的缝隙中，我看见里面有人影晃动。 我不想打扰任何一对沉浸在甜蜜中的人，可正当准备转身的时候，里面却传出了一声高叫：“闻桃花，我最后问你一句，你究竟同不同意？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的诺姐已经跟刀疤一起私奔，做了缩头乌龟，再也不会管你们了！” 伴随而来的，还有一阵低低的哭声，听声音正是花姐的。这花姐一直都是刘允诺的真实跟班，还经常充当她代言人的角色，中午那会还跟刘允诺一起去医院照顾秦立他们呢！虽我们接触不多，但同样是有感情的。当然，是兄弟之间的那种感情！ 所以我当即就有些激动！但激动不是冲动，我没有马上冲进去查看情况。郑勃彤是庄潜贵的女朋友，如果那个老酒鬼也在场的话，我这样进去不但帮不了花姐，弄不好还会自取其辱，要知道今天我才把庄老师给弄得那么狼狈地躺在医院，庄潜贵绝对有弄死我的那份心。 “你仔细想想，刘允诺跟刀疤就算不跑路，也是马上就毕业的人了，还能罩你剩下的一年？你这两年跟着他们一起得罪过多少人自己心里有数，赶紧为自己选条后路才是正事。再你同意了，对你也没有什么损失呀！我们又不逼你跟我们一起去工作上班！” 可能是夜色渐临的原因，里面的人并未发现我站在花墙外。郑勃彤接着了一句后，另一个声音接过话笑了一句：“彤姐，就她这种货色，去金水世界上班的话天天打白条吧！她父母也怪好意思的，还偏偏给她起了这么个名字，害我现在一见到桃花就想吐，连桃子都有两年吃不下去了！” 话的是人我也认识，是那个叫梅的，这女生在金水世界害过我一次，又是后来去找张大娘麻烦的主角，那次被我收拾后见了我们的人就绕着走的，但没想到此时却对花姐如此嚣张。 花姐的表现有些反常，换作平时她那火爆脾气怕早就开始撕开了，但此时却只一边哭一边低声应道：“你们现在应该也都知道，诺姐的哥哥就是原来公安局的政委，她爹还是市局的老局长，如果我用那种方法去对付他的话，诺姐不会放过我，还会对你们也不利的。” “啪！” “跟你多少次了，你的诺姐已经跟刀疤一起私奔了！你觉得她还会护着那个人吗？” 花姐的话音刚落，梅便大叫着赏了她一记响亮的耳光。我见花姐虽然捂着脸，但却呆呆地低着头不敢反抗，心里更是好奇！就算刘允诺和刀疤走了，那大姐大的势力总还在吧？花姐为何会如此软弱呢？还有，郑勃彤她们要逼花姐对付谁呢？ 不管怎么，我是看不下去的了，我清楚郑勃彤她们是毛朕宇的人，但我连艾所长都敢打，现在还会怕她们几个女生不成？我还巴不得她们把毛朕宇再招来学校，看那个定规矩的陈校长会怎么呢！ 可还未抬脚，我便悄无声息地被人从身后给拦腰紧紧抱住。 第四百四十五章突然的反常 我的心还未提得起来，便知道这不是危险！如果真是危险，也只是一个温柔的危险，因为我的后背能感觉到，压在我后背上的是个女生！ 回过头还没看清来人是谁，我的嘴已经被另一张湿润的嘴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我转身，然后一把将那人给推开。 从嘴唇上传来的感觉，我也知道是吴晶！这十来天的朝夕相处，我对她身体的每一个地方都是那样熟悉，不用看也知道是她，何况我的鼻孔里随即就充满了她独有的香水气息。 也许是因为我那一推有重了，吴晶后退中差就跌倒在地，吓得她“啊”地一声叫唤。但我却没有上前搀扶，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便转身奔向入口。 这一叫也惊动了角落里的人，两三个穿着高跟鞋的女生“啪啪啪”就从入口那跑了出来，跑在最前面的那女生和我撞了个正着，也是急速后退。 我这下的反应倒还算快，连忙抢上伸手想扶人家一把，谁知那人的后退之势被后面的同伴给挡住了，反而让我伸出的手不偏不倚正按在她的胸口…… 被我撞到的是那个叫燕子的女生，她当时也有呆住了，而我更是愣在那连手都忘记缩回来。 “是谁？”里面的郑勃彤喝了一声。 听了郑勃彤的喝叫后，燕子和扶着她的两个女生赶紧后退了两步，那燕子没有回答，而是媚声媚气地道：“张二哥来了呀！你是来找我们姐妹的吧？要不然怎么一见面就直入主题呢？不过我告诉你呀，我们在金水世界上班的时候你可以随便，在这里对妹这样动手动脚的可不太合适哟！” 我没理会这个妖艳得根本不像是学生的女生，一步跨进入口后冷冷地喝了一句：“除了花姐外，其他人都给我立即滚！” 郑勃彤可能是对那次我在食堂收拾庄潜贵时的狠劲给吓得留下阴影了，听了我的话后身子一颤，语无伦次地回道：“张世……二哥，你过你不打女人的！” “我只数三声，留在这里◆◆◆◆，m.∞.c∞om的无论是男是女都一个下场！” 话虽这样，但我还是把手伸向了怀里，其他女生倒也罢了，郑勃彤、梅、燕子和菲菲四个，我可是在金水世界的包房里吃过她们亏的，今天要是被几个娘们给打倒在这花园角落，那不用其他男生出面为难，我自己就没脸再在学校混了！ 反常的是花姐过来一把拉住我，用很正常的语气道：“张世明，别忙着发狠！她们是我约过来的，她们想租用一下这个角落，但诺姐好像因为实习的事，匆匆忙忙的就走了，所以我约她们过来谈谈。” 我愣了一下，见花姐眼睛虽然红红的，左脸上还留有明显的被掌掴的印迹，但神色镇定，搞不懂这玩的是哪一出，于是换了平静一的语气道：“我正要找你问问诺姐的事，至于其他人，我不喜欢重复话。” 出乎意料的是郑勃彤也很反常，完全没有了我在叶子花墙外偷看到时的气势，而是一幅很不安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后，她把外衣的拉链一拉，将手从领口伸进自己的胸口处，拿出一样东西往花姐手里一塞，嘴里还声恭敬地了句：“花姐，谢谢你赏脸！这是妹们的一心意，请你收下！” 花姐接过后看都没看一下就塞进了自己的裤兜，毫不客气地回了一句：“再不走的话，我也保不了你们！”吓得郑勃彤领着她那在场的五六个妹赶紧转身。 不过那燕子却一边转身一边大声调笑道：“张二哥，只要你看得起妹，来金水世界翻我的牌子吧，我保证一个月免你5次单！” “为什么只免5天不是0天，看来你心不诚！张二哥，你要翻我的话，我免你0天！”一旁的菲菲跟着媚笑道。 那燕子已经跟着郑勃彤出去了，但声音还是传了过来：“菲菲，你他妈不抽几天出来欢迎你家姨妈了……” 我对这群在外面兼职的女生算是彻底无言了，金水世界我去过，而且那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以前田龙也跟我们讲过，她们堂而皇之地出那样的话，看来是真没把最基本的廉耻放在心上了！ 郑勃彤给花姐的东西我看得清楚，那是一卷裹起来的50元纸币。令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她们会如此默契地转变，如果不是刚才在外面看见的一幕，进来后的场景打死我也不相信花姐刚才是在被欺负的人。 但我没有戳破，只看着花姐问道：“这些人不是什么正经角色，怎么你会单独来跟她们在一起！不怕她们趁机报复你？” “这里是诺姐的地盘，她们就算有一百个胆也不敢！”花姐一如既往地冷冷应了一句，反过来问我道：“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的？” 但不等我回答，她却像是恍然大悟地接着：“哦……我明白了！这个空间还是宇姐在的时候就专门留给大华哥的，虽然大华哥基本不来这里，但规矩却订了下来。现在你是大华哥指定的接班人，当然是要将这里利用起来呐！” 我见她这话的时候，似笑非笑地看着入口的地方，顺着她的眼光看去，吴晶有些害羞地正站在那呢！ 看来花姐是误会我了，不过我也懒得跟她解释，只是故意有些好奇地问她：“花姐，你眼睛怎么了？哭过？谁惹你生气了，给我听，我保证不打死他！” 花姐有些不好意思地又揉了揉双眼，轻轻了声“谢谢”，看得出她是有些感动的，却露出个笑脸回道：“在这所学校里，除了你们这种大哥大和诺姐外，恐怕还没人敢惹你花姐呢。” 但随即她就又有些哽咽地问我：“诺姐走了，你知道吗？她虽然是因为实习的事走的，但我好舍不得她！”话声未完，两滴泪水便又滚了出来。 这是我面对面第一次见她哭，无论中间有任何隐情，她对刘允诺的那种姐妹情深不是作伪，让我也不禁有些感动。于是连忙笑着安慰：“我也听了，别难过！诺姐找到好的实习单位是好事呀！再她毕业后我们始终是要分开的，但那不是永别，我们都还会再见面，感情也不会变，不是吗？” 花姐了头，打了哈欠后道：“我昨晚没睡好，现在有些困了，得回去早休息，改天有时间再聊吧！” 我有些尴尬，听花姐先前的解释和现在的话，搞得我好像是和吴晶约好了，要来这里偷情幽会一般，于是忙找借口问道：“诺姐走的时候跟你们打过招呼没有，她有没有过什么时候再回来？” “她走得好像很突然，就只来收拾了一些书籍，都没有要我们姐妹相送，只草草地交待自己不在的时候，让鹿嘉嘉来处理女生楼的具体事情，至于什么时候回来她也没，不过你可以自己打电话问她呀！”花姐回了一句。 但她好像真的是困了，完后打着哈欠又看了两眼吴晶，接着调侃我了一句：“你们继续，我就不打扰了！”转身快步走出了这个角落。 我明白花姐的调侃是什么意思，但却没有对吴晶有任何表示。先前我安慰花姐的话，其实有像在安慰自己，只是我不知道，自己跟刘允诺还能再见几次，曾经的感情真的不会变吗？ 吴晶见花姐走远，又是一个箭步跑上前来，这次是正面一把抱住我，双唇同样凑上前来封住我的嘴。不过她跟着却抽泣着浑身颤抖，眼里也是两行清泪滑下，嘴里还发出含混的“呜呜”声。 第四百四十六章吴晶苍白的佯装 我没有拒绝吴晶，但也没有迎合她，就如一截木桩般地站在那。我倒要看看，这个女人要跟我玩什么花样！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你吓死我了？他们你得了精神病，还很严重，要我去医院接什么《病危通知书》，你知道我都差就昏倒在了阳台上！” “要不是想着就是死也要见你一面，我都要从阳台上直接跳下去了。你都不知道，这几天我的心已经完全交给了你，没有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还好，他们只是骗我的，你是被人误诊了！我不相信，一时又回不来，打你电话也没人接，直到回来后见你好端端地睡在床上，这颗心才真正放下了！” “刚才我去宿舍找你，木代他们你来花园了，你是来这里等我的吗？怎么也不回个电话给我呢……” 我直到她絮絮叨叨地一边亲吻我一边叙完毕，这才平静地了句：“谢谢吴老师的关心！但这里是公共场合，你这个样子怕有不合适吧！” 吴晶愣了一下，放开我后有些警惕地去叶子花墙边，从缝隙里朝外看了看，这才转身带着羞涩的语气嗔道：“你坏死了！走，去我家！” “你有什么话不可以在这里吗？你家那单元门可是装着监控的，让某些人看见了恐怕不太好吧！”我仍旧用那种不咸不淡的语气回应着。 吴晶终于发现了我的异样之处，呆了一下后慢慢地走到一条石凳上坐下，这才抬起头问我：“世明，你这是怎么了？是怪我在你们早上打架的时候没来帮你吗？你听我解释，校长那老家伙早有预谋，才一散会就把我给拉到办公室去，借口谈工作的事情跟我东拉西扯缠住了我。” “我是在你们打完后才得到消息，我们班有人受伤给送去医院了。我第一时间就赶去了医院，但却没能看见你，他们你没事，又有什么社会上的大哥跟着在保护你，所以我在医院把受伤的那几个人安顿好了，这才回来学校找你的，但却听你好像去派出所了！” ▲◎▲◎▲◎▲◎，m.v.c→om吴晶坐在那解释了一番。但她不解释也好，这一解释又把我的心刺得生疼！ 不过我没发火，还是淡淡地回应了一句：“我们这群不听话的学生，打扰了你跟陈校长的正事，倒让你给操心了！不过以后我们的事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好好的陪你的校长就好了！” 这话又让她一愣，愣过后便有些失控地冲我吼了一句：“张世明，你……你是什么意思？” 我冷笑道：“什么意思？你自己还不清楚吗？我问你，精神病院让过去接《病危通知书》的，除了你以外还有谁，你是跟谁去到那个医院的？” “那还有谁，当然是陈校长呐！他是学校的校长，要是有学生出意外了，他能脱得下干系吗？所以我是跟他一起过去的。”吴晶倒没否认，直接出了真相。 我见她那一幅坦然的样子，心里气得直想骂娘。不过再怎么这也是我一生中直到现在真正拥有过的女人，我下不了心去骂她，只是质问了一句：“你去那真的是为了我担心，还是借机找个与某人出去鬼混的地方秀恩爱？” 吴晶一听就火了，“腾”一下从石凳上站起来怒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与什么人秀过恩爱？你把我吴晶当什么人了？” 吼完之后，她却低下头声哽咽道：“我以前的事又没瞒过你，那次故意勾引你是我不对，但那不是因为人家对你有感觉吗？你要是嫌弃我这个身子不干净的女人，这次干吗要提前回校找我，还跟人家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是怎么了，你今早离开的时候以为我不知道吗，你那些温柔和留恋的举动我都知道，你走了后我都感动得哭了！” 着着，她还真的低低哭了起来。但我的内心只有两个字：戏子！ 我觉得自己这些天真的是头壳坏了，会坠入这么一个心机婊的被窝里爬不出来，要不是亲眼所见，我还真就信了她这装出来的一往情深了！ “我没把你当什么人，只是有人把我当傻子了！那个精神病医院虽然在城市的另一端，但你们在那大庭广众之下无所顾忌地亲热，也不知多少双眼睛看着呢！难道那还不算秀恩爱？” 吴晶停住哭声，有些失控地道：“张世明，你听乱的？是不是陈校长造的谣？你别相信那些鬼话，我真的没和他在医院秀恩爱。从那次跟你以后，我就没再跟过他了，我没有对不起你过呀！” 我笑了，都到了这种地步，她还在试图掩盖，我也就不客气了，等她完后便回道：“这种事不用谁造谣，也不存在造谣的法！别其他人了，就是你的老相好陈校长，要是敢在我面前这些事的话，他现在恐怕早就在火葬场里呆着了！” 看她仍在装作不解，我直接补充道：“是我亲眼所见的，那还会有假吗？你可别告诉我看花眼了！话你当初把你老相好送你的相机给我，为的就是要让我给你们拍照吗？可惜今天我去得匆忙，把这事给忘了！” “你……你……”吴晶有些无话可的样子，终于露出了一丝惊慌。 我额头上的绷带旁边，那个我自残弄出来的包还未消散，我指着那里苦笑道：“吴老师，你看清楚了，这个包是我自己给打的。我为什么要打自己，因为我觉得自己的脑袋进水了，竟然被一个女人当猴儿一样戏耍。” “所以我要打醒自己，事实上我也已经醒了！不管你当初出于什么目的，我都不想再追究，因为你知道的，我跟你那是人生最富贵的第一次！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随便，我把曾经的这些事看得很重，所以最后奉劝你一句，无论怎样，最好都别再为了达到目的而献出身体！” 被我这样裸地揭穿后，吴晶终于不再装作激动了，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平静地问：“世明，我在你眼里，就真的只是一个那样的女人？” 我看着她的样子，自己也真的很不好受，虽然跟她在一起我好像什么都没付出过，但心里就是莫名地痛得慌，终于也就换了一幅正常的语气叹道：“我没你是什么样的人，只是亲眼看见的有些东西，让我不敢再去继续。你可能也不知道，我女朋友虽然多，但我对你却绝对不是玩玩而已，以后就大家都自重一吧！” 吴晶却有些不甘心，还是追问道：“你看见什么了？我不相信。” 我不想再提，甚至不愿再回忆，因为我怕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好不容易才没冲动的情绪。所以只是装作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缓缓向入口处走去。 “张世明，原来我以为你的心胸很大，所以才能容纳那么多爱你的女人！可我没想到，你不但心胸比针孔还，而且还从不问青红皂白。” “我明白为什么下午遇见蔡莉莉时，她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了，她她们对你已经死心了，你就算得再好听，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的过去。无论有多少女人爱你、或者你爱多少个女人，就算在一起了最终也会被你逼走，你这种人，都注定要孤独一生的……” 吴晶的话从身后传来，但我一个字也不想再听，拔腿就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冲出了那个角落、冲出了花园、冲向宿舍楼…… 第四百四十七章大哥大对决的第一堂课 兄弟们留在宿舍里哪也没去，包括受伤的四个兄弟也都拿着家伙坐在床上，像是如临大敌的样子。我在询问过后，得知他们是因为担心我有什么事、在准备着随时又跟人开干时，鼻子感觉有些酸酸的。 我承认就像吴晶那最后的嘶吼所，自己的心胸真的很，确实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的某些事情。但她的不完全对，我容不下的并非她们的过去，而是她们一次又一次对我的伤害！ 我觉得自己在爱情上也许真的会孤独一生，要不为什么就这么短短的十余天，自己爱上或即将爱上的女人，一个个都像约好了似的离我而去？ 安慰好兄弟们后，我很早就睡下了，但却没有真正睡着，差不多是一整夜都没合眼。一遍遍地想着往事，我很久没有湿润过的眼睛忽然就像决堤似的，怎么也忍不住。我的眼泪不但在为自己悲催的爱情祭奠，同时也是被兄弟们的感情触动，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像别人所：女人情深一时、兄弟情长一世…… 第二天开始正式上课，早上起床早操的时候，我交待让兄弟们都带着家伙，所以那天我们是很牛气地进教学楼的，这种场面，连现在管理着教学楼地盘的朱桢胤也望尘莫及。 没人敢管我们，包括教务科的老师和守在教学楼门口的保安，我觉得他们这叫识相，因为我们的打算是，无论谁站出来，结局都只有一个——直接开打！ 田龙也来上课了，不得不承认，他现在是真有大哥大风范的，进教学楼的情景我不知道，但他进教室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先一步到了，所以亲眼见识了他的派头。 赵敬和陈路亲自护送田龙到教室门口，也不知是从楼房接过来还是在教学楼门口先等着的。田龙一进教室，王宸宝和许波就带着全班0来人站了起来，大声呼喝道：“欢迎龙哥来上课！” 田龙很有气势地摆了摆手，面无表情地来了一句：“以后别搞这些没用的仪式” 不过他随后却又来了一句：“这次就算了，明你们→→→→，m.≈.c±om都是看得起我田龙的人，是我兄弟的，这周五放学后到学校外面的火锅店集合，到时我包场，大家不醉不休！” 此话不但让那些拍马屁的同学一阵欢呼，连先前没站起来欢迎他的那些同学，也有三四个站起来，主动跑到他身边去赔礼道：“龙哥，刚才我们没长眼，望你大人大量不要计较！” 田龙回应道：“嗯！另外要宣布的一件事，就是从今天起，我田龙的兄弟在学校所有月票全免，管他天王老子来，想要钱的一律让他们来找我！” 这下的欢呼声更甚了！田龙这人的号召力和组织能力不是我们可比，再加上他是个土豪，有钱有能力，还怕统治不了这个学校？ 我在田龙进门的时候看了他一眼后，就只是拿着一本新书胡乱地翻着，再也懒得理会这与自己不相干的表演。但心里怎么也还是有些感慨的，曾几何时，我在班上也是那么牛气的，只是到今天我才明白，以前我能牛气最主要的原因，是田龙甘愿站在我的座下，现在他坐下了，我的座下便只有少得可怜的寥寥数人了…… 木代他们也是一幅事不关己的神态，对教室里的一切视而不见。 倒是坐在我前面的宋波忍不住了，他本来是一进教室就趴在课桌上睡大觉的，此时便猛地一头站起来，高声叫道：“我操，我还以为王子轩那老狗又在早读吵醒我了！谁知不是，是一群哈巴狗饿了的讨饭叫声。” 不但如此，他还拍着脑袋看着我笑道：“二哥，我差忘了，王子轩那狗不长眼，被你打进医院去还没回来呢！你看我这记性，准是被哈巴狗给吵糊涂了！” “我！” 宋波的话刚一落地，坐在王宸宝身边的刘威第一个骂开了，接着便气势冲冲地站起朝着我们这边几步冲过来…… “刘威，滚回来！” 可能是因为田龙没发话的缘故，王宸宝连忙呼唤着想阻止。 可惜已经晚了，我们是在第三组，第一组的刘威此时已经跨上了中间隔着那组的课桌跃到了我们旁边，而且已经被坐在第四组、同样从宋波课桌上一步跃过来的木代给抓住。 对付那个软蛋，木代一只手也就够了！他左手还拿着装户撒刀的刀鞘，右手紧紧地掐着刘威的脖子，直把刘威给捏得“呜”一声轻叫后便憋得出不了声，本来举起要攻击宋波的拳头也僵在那动弹不得。 田龙没发话，王宸宝却坐不住了，一边从讲台那绕过来，嘴里一边大声叫道：“刘威，你他妈反了？木代老表，手下留情！” 他很聪明，见田龙不出头，便先自臭骂了刘威一句，这才向木代求情。可惜木代没理会他，只捏着刘威问我：“张老表，你再不发话，我觉得一分钟后他就永远叫不了了！” 我见刘威的脸都因为窒息而开始变白了，便抬头微笑道：“先放开，捏死在这教室里不吉利！” 木代依言将刘威放开，那家伙身子一软跪倒在地，不及叫唤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我接着却训斥木代了一句：“木代老表，你们老景颇是不是都特别假慈悲？你昨天的那份狠劲还真狗吃了不成？我告诉你，以后见到不咬人的哈巴狗也就算了，见到咬人的豺狗，直接给我把头下了！你那户撒刀是拿着吃素的吗？” 那王宸宝本来是要过来扶刘威的，听了我的话后怔了一下，接着又转头呆呆地看着田龙。不仅他如此，在我完后班上除了我和我的几个兄弟外，所有人都在看着田龙，似在等他发话。 我心里倒不害怕，秦立他们四人虽然还带着伤，我的头上也还缠着绷带，但我们都是带着家伙的。当然，我不敢肯定班上其他人是不是也在身上带了匕首什么的武器，但就算带了，也远不及木代的长刀和兄弟们的钢管吧！ 所以我也不管田龙的反应，低下目光看着刘威道：“威哥，这两年来，我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跟我爹在一起时间都长，是块木头怕也有那么一感情了！所以今天我给你机会，这学期学校除了宿舍里外，其它公厕的卫生就包给你了，如果哪天我上厕所蹲不下去，我就叫你去舔干净，滚吧！” 虽然我们没逼刘威，但他是自己学狗一样爬回去的，坐下后才带着哭声向愣在讲台那里的王宸宝轻呼了一声：“宝总……” 而王宸宝却有些绝望地继续看着田龙，嘴里也是一声轻唤：“龙哥……” 我知道如果田龙此时再不发话，他这大哥大恐怕就成笑柄了，连我们班他都罩不住，那还怎么谈其它的？便带着戏谑的表情看他怎么。 田龙还是很淡定的，先抬呼王宸宝道：“宝总，你先回来坐下！你又不是老师，站在那讲台上摆什么造型？” 他的威风和气势一开口就显露了出来。刚才我发话的时候，班上虽然没有一片闹喳喳，但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所以并不安静，但田龙的话音才响起，教室里便静得连根针掉下可能也听得见，除了我们兄弟几个外，我怀疑其他人都是屏住呼吸在听的。 见王宸宝回到座位上，他才把头转过来，直视着我的眼光道：“世明，如果你现在收回自己的话，那还来得及！我就当现在之前什么也没发生过。否则别这事，连同昨天的事我都会记下来！” 我微微一笑后慢慢站了起来，把手缓缓伸向怀里。兄弟们知道我那个动作意味着什么，都拿着钢管一齐站起，木代也把户撒刀拔出了一些…… 第四百四十八章课堂上的嘴仗 田龙没动，只是坐在那不语。我们寝室的几个兄弟站起来后，班上的其他同学也都站了起来，不同的是其他人站起身后便立即向教室前后门边靠去，看样子不是想跟我们动手，而是想要准备好随时避让的打算。 我笑得更灿烂了一些，因为我不会掩饰心里的想法！从形势上看，我们还没开打就已经占据上风了。 笑过后，我才冷冷地回应：“你该要记住的事多了！现在我给你时间，你想在哪算账我都奉陪，而且一定不会让我这间教室外的人来参与此事。” 不是我托大，田龙跟我之间曾经的兄弟情，绝不亚于我和木代、王豪东，要我真正把他给打下去，我从内心就办不到。所以一旦开打，我真的不会向清风帮、大华哥和其他任何人求援。 其实我对他介怀的，并不是当那大哥大的问题。如果他直接跟我要做那个位子，我绝不会反对，甚至肯定会带着一干兄弟鞍前马后同他一起打拼！我生气的，除了他和楚芸的事外，还因为他居然对曾经最贴心最亲近的这几个兄弟下手。 听了我的话后，田龙也笑了，不紧不慢地回道：“我们身为学生，就该做学生该做的事！昨天陈校长才强调了学校的纪律，加上好多四年级的学生要陆续外出实习，所以在这个月之内，我不想看见任何人在学校里闹事，包括你。” “不过以为我这是在跟张世明念旧情，或者以为我怕了他的，这个周末我那邀请尽可不来。但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不来的人以后有任何事也别来找我，我这人什么都好，唯一的缺是喜欢记仇！”他后面这句话不但是在对我讲，更是给其他那些以为要打架想躲开的人听的。 两句不卑不亢的话完后，田龙轻声对王宸宝道：“宝总，麻烦你去把这里发生的事告诉朱桢胤，让他自己看着办吧！” “现在吗？马上就上课了，还是等中午的时候再去吧！” 不知是不是对田龙刚才的表现有些不满，王宸宝有不太情愿的样子。 ▽▽▽▽，m.▽.c↓om 田龙脸一黑回道：“给你个威风的机会都不会珍惜！原来你连个老师都降不下来，难怪当老大也只能用钱去买了！看来你自封的这个宝总称号倒还真是名不虚传。” 我们站起后就一直护在田龙身边的许波这时发话了：“龙哥，宝总不愿意去，就把机会让给兄弟如何……” 恰在此时，上课铃声响起，碰巧这第一节课就是吴晶老师机械物理课，同学们全部都回到了座位上。但田龙对那铃声好像并不感冒，对走进教室的吴晶也只当不见，等铃声响过后才对许波：“去吧，讲这些事的时候别遮遮掩掩，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我理会得！”许波应了一声后，直接开门去了。 吴晶进门后站在那看着这一幕，没有出声询问什么，直到许波出去后，这才走过去把门关好走上讲台，大声叫道：“上课！” 按照上课的惯例，此时班长应该发“起立”令，然后全班站起来后一齐叫“老师好”，老师示意坐下后才开始上课。但吴晶当我们班主任后立的班长王宸宝刚叫了个“起”字，就被田龙给强行打断了。 “上课就上课，玩这些虚的干什么？我们来这上学是交了钱的，直接我们是学校的顾客，是被誉为上帝和天使的消费者，凭什么每天都要无时无刻地问好呀、敬礼呐？” 田龙看似很有道理的一句话完，接着对王宸宝道：“宝总，再给你一个机会！你去楼房广播站那宣布一下，从今天起学生上课不用再起立向老师敬礼问好，反过来，老师们进教室第一件事是先向学生敬礼和问好。有谁不遵守的，过了这个月我田龙找他算总账。” 王宸宝又犹豫了一下，但随即有些得意地看了看站在讲台上有些尴尬的吴晶，然后乐呵呵地也开门出去了。 吴晶对眼前的一幕显然有些措手不及，站在那里呆呆地看着我。她的眼光我懂，除了一些质问外，更多的是求助！田龙如此捣乱，她这课根本就没法上呀，何况她还是我们的班主任。 我没有回避，看着她眼睛上那道眼影也遮不住的红肿，我的心又隐隐作痛。但一想到昨天在精神病医院前面看到的那幕，我却又是满腔的怒火是，将那种心疼的感觉压了下去。于是只作不理，就只那样盯着她。 吴晶见我无动于衷，便也没辙了。不过她好歹是有工作经验的，应该像我们这类学生她见过不少吧！ 所以愣过以后，她便很有女王范地道：“好吧，你们爱闹就继续闹吧！今天这节课我们也不讲课本了，大家想怎么闹就怎么闹。但我恳请你们，闹完这节课，以后无论哪个老师的课都配合一。龙刚才也了，你们是交钱来上的学，希望你们别把钱浪费了，再这是你们父母的钱，不是你们自己苦来的！” 我在那一分钟已经下定决心了，谁要在课堂上继续捣乱，那我绝对不会对他客气。 我听过一个大华哥的故事：那是他第一次留级时，有一次他们班上政治课的时候，平常跟他关系比较好的一个兄弟捣乱，被他当场就直接踹出教室、踹到教学楼下去跪到放学，还让那兄弟事后专门却给上课的老师道歉。这不是重，重是当时上课的老师，就是后来被大华哥亲手送了归西的李副校长。 此事不是大华哥讲的，但我曾向孙天求证过。记得当时孙天告诉我：“大华哥了：课堂是神圣的，在那里无论多牛的人，只要他坐在台下，与台上的人就是师生关系。而‘师’，是除‘天’、‘地’、‘国’和‘亲’以外最该尊敬的人，家家户户都是供在神位上的。所以一切与之作对的，都应该尽力打出去！” 这只是一个插曲，正因为想到这个插曲，所以我才会有此决定。我的决定也不只是在心里想想，而是把匕首和甩棍都掏出来，重重地往课桌上一放，接着大声冲吴晶道：“吴老师，既然你也认同我们学生是消费者这个观，花的还是父母的钱，那你就应该好好讲课，不能让我们的父母交钱让我们来看别人闹腾呀！” 吴晶又愣住了，全班学生其实都愣住了。我这话是在对吴晶讲，但向田龙挑衅的意思也很明显！ 木代跟着也把户撒刀往桌上一拍，嘴里却了句：“木代老表，先把你的东西收回裤裆去，别吓到吴老师！有人要让我们花父母的钱看戏，那得先问我的刀同不同意，就算有人想见识你的家伙，那也要先从我的刀口下走一趟了再。” 这景颇老表的第一句话的表达方式有误，收回东西就收回东西，什么叫收回裤裆去呀？我裤裆里的东西有掏出来过吗？ 果然，他话音都没落，吴晶脸上一红后第一个忍不住笑了起来，大家见状跟着便也都忍不住了。还好木代后面的话气场很强，同学们都只是窃笑，场面还不算太闹，而且跟着吴晶一起最先发笑的是秦立，所以我也就只瞪了大家一眼，始终没有发起飚来！ 经过这么一闹，气氛轻松了很多。吴晶见再没人捣乱，也就借着这个台阶翻开书本讲起课来…… 那天早上的课还算正常，吴晶下课的时候意味深长地盯着我看了好久，不过我只低着头记黑板上的内容，全没把她的暗示放在眼里，她见些后，最终还是黯然地走了。 许波去朱桢胤他们班应该是威风了一把，因为下第一节课的时候朱桢胤就来找我了，目的只有一个，求我放过刘威。他教学楼是他的地盘，但他现在得罪不起田龙，所以只能自己把我的打扫公厕的任务完成，然后收的月票里面，他会跟兄弟们解释，把第一个月留给他们的那份全部给我。 当老大混到要主动去打扫厕所的地步，朱桢胤也算是前无古人了！虽然我有鄙视朱桢胤，现在是需要人的时候，至少不能与太多人为敌，所以即使我没回朱桢胤的话，也算是默认了！ 广播里也确实宣布了田龙的新规矩。他是个聪明人，所做的每一件事除了立威之外自然是拉拢人心，从这件事的效果来看，他达到目的了，因为很多学生听了后都是吹声不断。 那早上唯一还值得提的，是在最后那堂课结束后，田龙站起来向我了一句：“世明，我答应过别人，这个月在学校里绝不闹事。我看了，4月号是周五，那天晚上八，我会在球场准备好啤酒，还望到时你和你的兄弟赏脸光临！” 这算是下战书吗？显然是的！ 第四百四十九章平静下的不对劲 那天跟田龙的闹了那么一出之后，下午我没有再去上课，因为我得休息一下，看看晚上刀疤约木代是不是真的想下黑手。兄弟们见我翘课，便也都没有去，秦立他们本来就是伤病号，不去也得过去，至于我和木代，估计都没老师敢问吧！ 我跟向是下午吃过饭后就钻到花园里去的，直接到了那个比较隐蔽的叶子花角落里，一袋花生米、两瓶二锅头，一直坐到天黑。因为是不是周末，所以到花园来的人也不多，特别是到了晚自习时间后，花园里除了我跟向碰瓶子的声音外，就只剩下一片蛙鸣和虫叫声了。 但是晚上木代到了花园后，找遍了整个花园也没看到刀疤的身影，最后找到我们后，便当着我的面打了个电话给刀疤。奇怪的是刀疤语气虽然不太友好，但却矢口否认自己约过木代，并自己昨天中午就已经出发去实习单位了。 我示意木代试探一下刀疤，问问他跟田龙合计准备收拾我们兄弟的事，但还不等木代问，刀疤便放了一句狠话：“木代老表，我跟你的张世明老表可能迟早有一战，看在我们一起喝了那么多酒、切磋了那么多次身手的情分上，到时你可千万别让我为难！我希望你最好那时候都不要在学校里。”完后便自挂了电话。 刀疤的事我是给木代听了的，他之前一直不相信，刀疤就算为了某种目的跟田龙联手，也不至于会来对付我们，更不会先下手害了他，因为他俩过去结下的友谊，都和我们兄弟之间的感情差不多了。他今晚的主要目的，本来也是想着把事情问个清楚。 但此时的电话内容却让木代不得不相信。把电话装好后，他沉默了好一阵，抢过我手里只喝了一半的二锅头抢过去，一口气直接喝了个精光，随后将酒瓶往空中一抛，接着猛地抽出户撒刀，照着落下来的酒瓶就是一刀辟过去。 “叭”一声响，酒瓶被被刀辟碎后，“叮叮当当”掉了一地。我能理解他的心情，这种兄弟决裂的感受我也体会过，应该丝毫不亚于失恋吧！ ∽∽∽∽，m.⊥.co∷m我没安慰什么，男人的苦闷无须跟人，也无需别人的安慰。就像兄弟们其实都看出来我和吴晶、和刘允诺好像也就这样了，但他们却谁都没有安慰过我什么，不提及那些伤疤，便是兄弟间最大的理解了。 往后的日子清静了好一段时间，不过那只是针对我们几个兄弟而言。 向没有再回到保安队伍，因为我没去求陈校长，加上张大娘对这个矿工兄弟的喜欢程度不亚于我，所以我按孙天的建议让他到张大娘的那个“世明洗衣坊”去帮忙。至于工资嘛，就算孙天不出我也会想办法补偿他，我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给周叔打工的，他得给我付工钱而且工资不低呢，分个头给向也比他干保安强。 田龙的气势还是逐渐显露出来了。 他那天当着我们的面三月份之内在学校绝不闹事，也不许别人闹事，但学校里三月份打的架却不见得比以往少，大多是因为一些老大快毕业了，大家为了争地盘而决斗，或者是为了争老大的位子的内哄。 那些事大多还是秦立他们转述给我的，因为孙天话算话，正式上课的第二天下午便来接我、王豪东、木代和向去健身会所操练了。不过学校的这种事在去年我们就有所见识，还亲自经历过一次：楚义辉把一楼地盘交给我，后来被熊磊等人来帮陈维东抢过去了。所以也见怪不怪，自己不去招惹，也让兄弟们别去管人家的闲事。 可田龙身为大哥大，至少名义是这样的，他可不会坐视不管！所以那些打斗的最后，基本都是他出面来定夺输赢的。只是用木代的话来，真正服他的未必会有多少！ 木代这话是有根据的，在三月份田龙一共请了两次客，听每次都是十多桌的大场面，但他出现在那些打斗场合的时候，身边带的除了王子轩、许波、赵敬他们几个老兄弟外，主要还是学校的保安，真正去帮他的学生并不多。 其实那天早上我们在教室的时候就看出来了，班上看起来很多人支持他迎合他，可一见我们要动手的时候，站在他身边的又有几个？这也许应了我的观：靠吃喝出来的兄弟，永远没有一起打拼的兄弟靠得住！ 我是5号下午去市昊贸易公司找的周叔，找他有两个目的：要钱和请示。 要钱的事现在我看得很开了，我并不是贪财之人，但如果不是他安排我的那个“药引子”身份，或许我不会经历如此多的事情，再谁能料到今后会发生什么事。我和兄弟们在学校里倒还好，如果有什么损失或受伤什么的我可以直接逼陈校长负责，但问题是现在好像社会上也有不少人虎视眈眈地盯着我，我出问题出不，如果兄弟们要有个什么意外，没有钱怎么能行，周叔难道不应该为此买单？ 请示对我来也是迫在眉睫，我得清楚自己以后该做些什么，只有那样我才可能分清一敌我，不然别社会上那些复杂的关系，就是学校里的人我都越来越看不清是敌是友了。 周叔还是老样子，和蔼中带着严肃！钱给的很多，足够向半年的工资和我们兄弟一个学期的花销了。用他的话，我在假期里也应该计酬劳，而且他对我在精神病院对付三爷和毛头、以及回来后在医院里对付便衣时的表现给予了肯定，有一部分钱算是奖金。 不过在给钱的时候，他却调侃我道：“药引子，你在给人家背黑锅交易那书函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起敲诈那姓庄的一马呢？我敢肯定，当时你就算要个一万两万的辛苦费，他们也一定是会给的，那王超跃对你提的要求，只不过是他们压价的筹码而已！” 周叔的话我是不会怀疑的，因为事隔差不多一个月了，王超跃也没来找过我什么麻烦，那庄老师上体育课的时候也不多看我一眼，平常见我还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避着我呢！ 在我向周叔提出“工作”请示的时候，他这回没有像以往一样让我随意了，而是郑重地了句：“这些人潜伏了那么多年，现在已经感觉到压力了，而这份压力正是你这药引子的功效！” “你这个学期只有一个任务，那就是想办法再帮他们一次，无论谁让你送东西什么的，你都立即照办。但你要记住，东西送到手后，马上现场将其毁掉，管他送的是什么！”这便是周叔的指示。 可以我这次见他是收获最多的一次，无关钱的问题，主要是自己心里有了那么一底。但也有失落之处，那就是周叔印证了阿荣的话，他现在已经有人怀疑清风帮了，清风帮过多地露面跟我在一起的话，对他们的行动是不利的。 我也请教过周叔，问他关于那个柯副省长的事情。周叔的回答跟没问差不多，他还是用他之前对华省长的那番评论来回答我，柯副省长为百姓做了很多实事，是不是好人不知道，但至少可以算得上是个好官。 在临别的时候，周叔着实交待了我一番：“世明，别等着指示，很多事等指示下来黄花菜都凉了！你得多动脑筋自己思考，特别要学会自己去判断。比如你这久看起来很安稳，但你有没有仔细想过平静之下又有多少暗流在涌动？” “你闲下来了，但那些看似同样闲下来的人，未必就真正闲着。别的不，这么长时间了，陈校长为什么没来找你谈谈话做做政治工作？艾成云为什么没来找你讨个公道？他的兄弟和以前你得罪的那个保安早就出来了，却又为何没来找你报仇？” “最主要的，我知道你那些真真假假的女朋友中，老刘家闺女突然不辞而别、以前你那个姓楚的跟了你以前的兄弟，但为什么其他人也没来跟你联系过一次？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什么矛盾或者分手的举动，难道所有人跟你在一起都只是逢场作戏，幕布拉下后就成陌生人了不成？” 周叔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我这久也隐隐期盼过蔡老师、悠悠和徐蔓能联系我，有时甚至都忍不住想要主动联系她们，只是自尊心作祟才没有那样。可她们就真的像不认识我一般，不联系不，见了我以后还都又绕着走了！ 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她们没脸见我，自己愧疚才会如此的，听周叔这么一，我才发现自己的反应还真跟猪没多大差距。不过回到学校后，我还是没有立即联系她们，因为近一个月来，我脑海里一直只记着一件事，那就是4月号，田龙约我和我的兄弟晚上八在球场喝啤酒，顺便可能要跟他谈谈人生了！ 第四百五十章先热热身 我记着田龙的话，兄弟们也没忘。4月号那个周五下午，我们宿舍的兄弟以及王豪东一起集体翘课，连向也破例没有在洗衣坊帮张大娘，为此我还专门提前一天跟孙天打过招呼，我们今天不参加他的操练了。这样做为的就是晚上的那个邀请。 具体的准备工作也没什么，基本上就是我让秦立买了些外卖来宿舍饱餐一顿，不过没喝酒，人家田龙本来就是请我们去喝啤酒的，总不能先在宿舍干了个晕乎乎的去赴约吧！ 我在学校现在唯一靠得住的帮手是陆誉宁，不过这个大哥早在一个星期前就跟随班上去省外实习去了。刘允诺的女生势力本来也是使得动的，但接手的鹿嘉嘉带着花姐和白林，在这段时间好像也没有什么动静，她们不出事我就算少了麻烦，又怎能让人家给再卷进来？所以我们在学校里想来是不会有什么援助的。 木代提议让我把沧六他们叫过来，这样万一兄弟们应付不过来的话，好歹也有人一帮撑撑面子，可我却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沧六要带人做我兄弟的事，那天回来后我没对任何人提起过，所以就算是秦立他们几个也不知情，听了木代的话以后他们异口同声地跟着反对，我们就算被打死也不会向体校生称臣。 我也不向他们多解释什么，只安慰了兄弟们一句话：“赤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个社会历来的规则都一样，那就是善的怕恶的、恶的怕不要命的。只要动起手来，抓到一个就朝死里整，到时候全部算在我头上就是。” 这样的话我是有底气的，同样还是来自大华哥那些故事的启示！ 据大华哥真正确立他在学校的地位，并非他省长公子的身份，而是在他和李副校长的冲突以后。当时学校里也有几个足以跟大华哥匹敌的老大，而且之前他们与大华哥之间也是那种对立的关系，但大华哥闹出了一条人命之后，所有人便都对这个“亡命徒”俯首称臣了。 不知何时，我也有了这样的想法！我几次在学校其实都赢得过一地位的，却都又在∫⌒∫⌒∫⌒∫⌒，m.※.c■om很短的时间内给打回原形，以前我以为是因为自己没有靠山的缘故。但后来有了清风帮和大华哥做后盾，我的处境却没有根本的改变，想来便是因为我没有狠到可以要人的命那个地步。 所以，开学那次与庄老师带队的保安对决，我才会让王豪东和木代下那种狠手。 当然，我绝对不会连累兄弟，那样的底气不会凭空而来。前两天面见周叔的时候，他在提到清风帮可能不便再随时帮我的时候，同时也暗示了我，无论校内校外，但凡与我对立之人，十之六七都有问题，以后遇上那些家伙的时候不必留情。换句话，我觉得即使真步了大华哥后尘，周叔也会帮我想办法让我们无事…… 提前五分钟，我们兄弟开始出门。关于田龙这次“邀请”我们的消息，学校里早已是传得沸沸扬扬，所以我们出门的时候，不但靠路那面的男生宿舍窗户里探出了很多好奇的人，门口也有不少看似闲逛其实是在看热闹的学生，就连一些女生也赶过来花园和球场的那条路上“散步”了。 出大门的时候，我手机上收到的一条信息却让我又有些犹豫，虽然那信息是个陌生的号码，但我还是知道是谁发的。 信息的内容是这样的：张世明，记住我曾经跟你过的话，如果闹出人命，任谁也保不了你！对我过这话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曾经的政委哥哥刘允承。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已经上路，就必须得按原计划走下去…… 球场上已经布置好了：在球场看台的下方，一字儿排开了足足有二十箱左右的啤酒。当然，那里的人也不少，原来我们的那些个老兄弟全都到了，像是在守着那些啤酒似的。 球场上的人也不少，陈维东、丁鹏、程浩浩、孔万等都带着人在草坪上嘻闹，也不知这些人是来当观众，还是来帮田龙的？ 令我意外的是鹿嘉嘉和花姐也带着人在球场上，见我们进来的时候虽然鹿嘉嘉没过来打招呼，但她那些兄弟姐妹却大声起哄：“张世明，把我们诺姐叫回来……” 走到看台下后我才发现，田龙居然没到。秦立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然后抬头对站在啤酒旁边的王子轩问道：“轩哥，你们的主人呢？” 秦立叫得尊敬，开口却是毫不客气地将那些人形容成田龙养的某种动物。不过王子轩嘴角动了一下后却没有回话，倒是木代提醒我们道：“别忙着耍嘴，家狗还拴着，野狗好像要等不及扑上来了！” 我回过身，见原来在球场上玩耍的人，有一些正慢慢地向这边靠近。如果靠近的是其他人，我们也不一定在意，可现在靠过来那些，却显然不是要看热闹的，因为走在前面的两人，是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我对头的老七齐兴昊和川耗子程浩浩。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这两人跟我之间有一个共同：两人过去都只跟我有过一次冲突，而且两次冲突都有清风帮的人在场，所以两人最后的下场都很惨，一个被逼得在球场吃我们兄弟留下的呕吐物、另一个则是在医院躺了近一个月。 关于老七和川耗子，我都不止一次听别人他们要来找我的麻烦，但却都只停留在嘴上，渐渐的我以为那不过是他们为了颜面放出的狠话，此两人是永远也不敢再在学校和我作对的。 但现在看来不是，他们只是在找一个机会罢了…… 不容我回忆与他们过去的过节，老七率先发一声喊，带着四个人就向我们冲来。 我的匕首还未掏出来，木代便叫道：“你们留着力气喝酒，这种菜交给我！”话音落下，他已经“唰”地抽出户撒刀，向着老七迎了上去。 向提着根钢管想要上前帮忙，王豪东拉了他一把后低声道：“木代老表对付得了，你来守这边！” 王豪东的安排不无道理，木代经过孙天那么长时间的训练后，身手已是今非昔比，何况他手上的家伙那么霸道，对付老七那几个人绰绰有余！何况程浩浩带着另外近十人，也已从另外一面快速围了过来。 “一个人扛得住不？”王豪东拉着向问了一句。 向还有些犹豫，一旁的宋波已经挥着钢管大叫着冲向了程浩浩他们，急得王豪东一跺脚后叫了声：“守好二哥！”转身就跟上帮宋波去了…… 向这时才反应过来，提着钢管想跟着冲上的时候，却被秦立从旁窜出又拉住叫道：“别先忙着打，二哥还在这呢！” 我何尝不想第一时间冲上，但我不能！在老七和程浩浩围上来的时候，我看见王子轩他们那一干以前的老兄弟已经亮出钢管了，那个许波还拿出了一把比木代的户撒刀短不了多少的长刀片子。我得留下来对付他们，因为他们才是今晚的主角。 木代的生猛立竿见影，见他冲上前去，老七那软蛋嘴上虽然骂骂叨叨，脚下却没加快步伐，反而拿着棍子向后退了一步，他身边的那四个学生倒是上前了，并排着差不多是同时朝木代各打出一棍。 木代不得已向侧边闪开，挥刀再上前时，对手好像也怕了，转身便向后逃窜散开。木代也不再追击，但他提刀准备走回来时，老七却又招呼着那几个人反追过来，等木代迎上前的时候，这些人便故伎重演，排成一排打过来一棍，然后不再纠缠转身就逃…… 王豪东他们这边倒不一样，他冲上前去的时候，宋波已经一棍砸翻了冲在最前面的对手，不过他不像我们是经过专业训练的，冲上去靠的纯粹就只是自己的勇气，在他打出那一棍的时候，自己的后背也结结实实地挨了程浩浩一棍，所以他钢管都还没收回来，整个人便已趴在了草地上。 第四百五十一章打死了狗，引来了狼 如果不是王豪东跟着就赶上去了的话，宋波估计真会被打成狗。 王豪东在及时冲上拦下程浩浩甩下的第二棍时，边上已经有三四条棍棒跟着挥过来了，。以他的现在的身手本来是可以避开甚至直接硬接过去的，但为了拦下程浩浩打向宋波的那一棍，他身上也挨了结实的两棍。 不过王豪东天生就是个打狗的人，抓住程浩浩的棍子时便是猛地一拉。那川耗子也深知他的厉害，急忙松手向后跃开，但王豪东顺势拿起那条棍子一个横扫，虽然他的左肩好像又挨了一棍，但却在同时一棍就把围上来的三人给全部扫倒，剩下的那人一个走神，被他跟着抬起的右脚一下就踹得后退躺倒在地。 宋波趁势爬起想要冲上前去，王豪东用棍子将他一拦，嘴里喝了句：“回去二哥边上！” 话音未落，王豪东已经冲了出去，在他面前的是四五个拿棍棒的人，但他却正眼都没看一眼，直接冲向了退在同伴身后的程浩浩。一个学生冲上前想拦住他，被他用抢来的棍子拦了一棍后，接着一拳打在胸口…… “啊——喔——” 对手长叫倒地，王豪东继续向前冲，剩下的几个对手被他的气势所迫，竟然吓得连连后退，程浩浩见状更是转身就跑，嘴里高叫道：“他妈的，其他人呢？不是答应龙哥一起上的吗？” 王豪东因为被对手阻了一下，见程浩浩已经先跑了两步，干脆停住脚步，但手里的棍棒却甩向了奔跑叫喊中的程浩浩。 他甩出的棍棒与众不同，并不是像标枪那种直着飞出，而是横着向程浩浩砸过去的。程浩浩万没想到对手的袭击来得如此之快，话刚讲完后背便挨了这一飞棍，“噢”地叫了一声后一个踉跄。 王豪东这才抢上前去，未等程浩浩回头查看就一个轻跃，左腿横扫将其放翻在地，身子落下时右腿也已踢在程浩浩的脸上。可怜程浩浩喉咙里那一声还没叫出来，已经被王豪东给踢得失去了知觉。 王豪东不再出手攻击，而是一个俯身，▲▲▲▲，m.︽.c△om右手抓起程浩浩的一只脚踝，看都没有再看其他对手一眼，就那样把一个大活人给拖着慢慢向我们走来。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可能三分钟都不到便解决了这群讨打的对手，不但让我看得有些惊奇，连向那个猛人也是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等王豪东把程浩浩拖过来扔在我们身旁的跑道上时，我才连忙转头查看木代这边的情况。 这一看心里又是一喜，原来不知何时，老七带着的四个学生有两个已经躺倒在地不知死活，而老七自己则乖乖地跪在草地上连连向木代磕头，嘴里低低着含混不清讨饶的话语，而木代则双手握住刀柄将长刀高高举起。那情景像极了古时在北京午门外刑场上的囚徒和刽子手。 带头微笑，我转头看向那些老兄弟们，他们虽然全都拿着家伙，却同样因为刚才这两场打斗，震撼到呆立在看台下没有任何动作。 “我再等五分钟，如果龙再不出现，过后可别怪我们不讲信誉失约了！” 我没有把话讲得太绝，田龙怎么也是近两年的铁杆，我们之间曾经有过太多过命的交情可言，就算翻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何况他约我的只是喝酒。那个时候，我倒觉得如果他就这样一直不出现，对于大家来未尝不是双方都好下台的选择。 不过那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我的才开口的时候，王子轩已经拿着手机在窃窃私语了，不用想也知道，这学霸应该是在向田龙汇报球场的情况；而另外一边的欧阳默，却等我话音落下后便大声叫道：“张世明，龙哥请你喝酒已经是给足了你面子，你是什么角色，难道还要龙哥亲自来作陪不成？” 我听了后也不生气，反而笑了一笑后就保持沉默。只要没人再来生事，我五分钟就是五分钟，等完后除非田龙上门找麻烦，否则我是不可能再赴约的了！ 还好老兄弟们没再示威叫嚣，那些在球场上的各方老大不但没人再围上前，还都带着手下退得更远了一些……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五分钟到了的时候，我没有拖延半秒，直接向木代叫道：“放了老七，我们得回宿舍继续玩牌了！” 木代把刀从老七头上方拿开的时候了句：“姓齐的，你给我记好了，我这刀砍过很多动物的头，唯独没砍过狗头，我希望你不要当这第一个！” 我们回身的时候没人敢拦我们，包括守候在啤酒旁边的那些曾经的兄弟，但还没到球场大门，我们却又都停住了脚。因为一群穿着警察才穿的那种背心、两手分别拿着棍棒和盾牌的人正从大门涌进来。 虽然这些人的盾牌上真的写着“警察”二字，但我知道他们并非真正的警察，因为除了他们背心下的穿着花里胡哨、手里的棍棒都是那种工地上才用的钢管外，最主要的是领头那一高一矮的两人，分明是久违了的艾成林和高宗强！ 不过也很难会不会有辖区派出所里的警察混在里面，因为来人中有三四个带着大口罩，看不出真实的面目，但从身材上来看，艾所长是肯定没在这些口罩男当中的。 我愣了一下后才反应过来，艾成林是艾所长的亲弟弟，他们有那警察的背心和盾牌并不足为奇。看来艾所长虽然给了我这一个月的安宁，但心里却并没有忘记他在自己的老窝里被我暴揍那段恩怨！ 看见这群约莫二十个左右的大汉子正不紧不慢地向我们逼来，不紧张那是假的！艾所长把派出所压箱底的家伙都配备给这些人了吧？不知有没有给他配枪？ 兄弟们的感觉应该和我一样，连王豪东、木代也都在慢慢地后退，只有向呆呆地看着那群不速之客没有动，却被方自鹏上前一把将其拉回了队伍。 那一瞬间我的心中全是悔恨！之前我不止一次在脑海里预想过这次赴约的情景，在我的想象中，田龙的力量除了学校保安外，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学校那些跟我有过冲突的老大势力前来帮忙，这也是我最终没有向任何人求援的原因。我觉得凭自己和兄弟们的狠劲，就算全校与我们为敌，那也有至少六成的胜算，因为我们是一群敢要人命的人！试问全校上下，有人敢吗？ 可我没想到田龙真正的力量会是我的这两个老对头。他们的人比我们多、装备比我们好都不是我畏惧的原因，真正让我感到不安的，正是因为这些人和我们一样，是群敢要人命的亡命徒！ 而我懊悔的原因不是来赴约，而是把兄弟们全都给带来了。我多次对自己过：自己有个三长两短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好汉一条！可我的兄弟们呢？他们任谁出了事，我觉得自己都没脸苟且偷生于世…… 还好艾成林和高宗强都是见识过我们的狠劲的，没有一进来就冲上前直接开打，而是在慢慢逼近的同时，一部分人分散后移向了侧面草坪不远。 我是看他们已经快开成了一个半圆才反应过来，不是这些人仁慈，他们这架势分明在包围我们，防止我们见势不对后逃跑，誓要把我们一网打尽的节奏呀！ 更为糟糕的是，那些原本守在啤酒箱前没有动的老兄弟们，此时竟拿着家伙也是一字排开，他们的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阻断我们几个兄弟后退的路。 “等会动手的时候，先把我们的老兄弟废了，千万不要留情！弄死一个就算够本！”我看清这像是毫无生机的局势后，对左右的兄弟交待了一句。 第四百五十二章找麻烦更要找东西 木代低低地接口道：“就算废了他们，我们的出路也只有大门一条！那看台太高了，别其他兄弟，就算我和豪东老表从那跳下到外面的路，估计也非给摔断腿不可！” “从看台上撤确实不是好主意！倒是弄翻这些叛徒后，我们可以尽快散开分散对手，让二哥有机会接近大门！”秦立明白木代的意思，接口轻声应了一句。 我有些感激地看了看兄弟们，这都什么时候了，他们首先想到的竟然还是我的安危！ 给了他们一个微笑后，我郑重地道：“我们永远都是站在一起的兄弟，我又怎么会先行离去呢？尽快打倒我们老兄弟的目的，不是想要逃走，而是怕他们不给我们喝酒。龙好心请我们喝啤酒，我们又怎么能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王豪东一听便明白了我的意思，那几乎被头发全部遮住的面孔下冒出一句：“向兄弟，你和我负责动手；木代老表负责尽快把纸箱划破；阿立你们负责投弹！” 除了向以外，其他兄弟顿时明白了我的计划，大家有些忧郁的脸上顿时又露出一丝兴奋的表情。不过我倒不用担心向，他听得懂王豪东那句负责动手的意思也就足够了！ 我有些庆幸自己刚才装笔等了田龙五分钟，如果制服齐兴昊和程浩浩我们就离开的话，现在估计又已被打回球场来了。回来倒是简单，关键是那样的话就算最终能逃出去，恐怕以后也再没机会跟任何人叫板了！ 既然等等待有好处，那我现在可得再拖延一下时间才行！刚才王子轩已经打电话给田龙了，我想证实一下艾成林和高宗强是不是来给他撑腰的，只有这样我们在和以前的兄弟们开打时，才能真正放开手脚。 “看在曾经兄弟一场的份上，现在你们退去的话还有机会！” 当我冷着脸向王子轩他们这句话的时候，他们没有后退。不过这不影响我们的计划，都准备打了还怕他们反抗不成，我那样只是不想让我们手沾上真正兄弟的血！ 回过头来的∴∴∴∴，m.∽.covm时候，那些手持盾牌的人已经把我们围得差不多了，除了看台和我们身后站成一排的王子轩他们外，连条路都没再留给我们。 看着艾成林和高宗强居然站在了人墙外，我有些鄙视地看着他们，先调侃了一句艾成林：“鲤鱼哥，艾所长的伤好了？他看来胆子变了嘛，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的话不过是句玩笑，他还真要躲我一辈子不成？” 不等艾成林接话，我接着调侃高宗强：“读书强，你混得不错嘛！每次带来学校的都是不同的面孔！不像我，走到哪里都只能求大华哥和清风帮守在一旁给我打气！” 对艾成林那话不是在炫耀，我打艾所长的事除了当时在场的那几人知情外，我从没向人提起过，此时讲出来是气那艾所长知法犯法，纵容自己的弟弟再来跟我作对；而对高宗强的话意图很明显，我要让他们明白我不是没有后台。 可能是我的话刺激到艾成林了，我才把对高宗强的话完，他便大吼了一声：“干死他们！一个活口也别给老子留！” 我心里一惊，正想转身抢上前把王子轩他们挡住，好让兄弟们实施“啤酒弹”计划的时候，却听高宗强大声阻止道：“别忙！” 接着他还冲艾成林吼了一句：“鲤鱼，你狗日的还以为自己是辅警我还是保安呀！老子带你来报仇出气已经够给你面子了，别他妈动不动对老子的兄弟吆喝，我们乡……乡的这些人任何一个站出来，都不是你可以瞎机吧使的！” 他们这一个的内哄看得我有些傻眼！我记得当时在学校的时候，高宗强对艾成林可是一口一声“鲤鱼哥”，叫得比他亲爹还亲热的呀！怎么现在换过来了？艾成林就算再不成器，那派出所所长亲弟弟的头衔却不假吧，看来高宗强还真是混好了！ 高宗强混好对我可不是什么好消息，但我却反而有些喜悦。我虽然和高宗强打交道的时间不长，但好歹也是干过几次架的对手，我很了解这个人的性格，应该是一见面就迫不及待地把我往死里打的那种暴脾气。但他现在却阻止手下的兄弟不忙动手，看来他今天来对付我还有其它事。 果不其然，高宗强把艾成林教训得一脸尴尬后，踮着脚从站成人墙的两个同伴肩膀中间对我叫道：“张世明，你当日杀我和在学校门口让警察来抓我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会有今天的下场？” 我故作轻松地把甩棍往地下一杵收了起来，只握着个手柄笑道：“读书强，你问问学校里的人，我张世明有哪一次会主动去找人麻烦的？你不来咬我，我会打你的狗屁股吗？” 话音一落我又挥手把甩棍甩出，接着道：“学校大门口那次打你的人，此时正跟你们站成一线，我只是凑了个热闹而已！你要是有本事就打当时的主谋楚义辉去呀！跟仇人一起来找我的麻烦算个什么事？” 高宗强听了我的话后，用有些怨毒的眼神看了看陈路和赵敬他们几个以前楚义辉的兄弟，从他的眼光里也能看出，这个心眼的家伙显然不会忘记曾经栽在过他们的手上。 这边陈路却忍不住了，大声斥责我道：“操，张世明，你不用那么绝吧！” “我绝？我有你们绝吗？”我转过头冷笑一声。 “至少你也不用把什么都推到辉哥吧！他以前在学校那么照顾和器重你，把我们都交到你手上了，你这样做未免也太……太他妈忘本了！”陈路声音更大了，好像有些气愤。 我不敢回头时间太长，因为我得注视着那群随时有可能扑上来的饿狼。但虽然看着高宗强，话却是回应陈路的：“你还记得辉哥是把你们交到我手上的呀？你们他妈现在跟的是我吗？” 其实我觉得陈路的斥责很再理，所以才没讲更多难听的话！可我却不是他口中的那类忘本之人，楚义辉现在的身份可能学校没人知道，他现在可是武警边防指挥学校的学员，高宗强要真找上他，那恐怕就等于是找到阎王了！ “别瞎机吧扯这些没用的！”高宗强喝了一声，接着又向我叫道：“今天你是跑不掉的了！不过别我读书墙不给你活路，现在就把那东西交出来，那今后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各走各的路，不但你我之间所有恩怨一笔勾销，鲤鱼和你的事也就到此为止。” 这话让我听得一愣，好半晌才听明白他好像让我交出什么东西，于是带着好奇的语气本能地问了一句：“什么东西？” “你他妈一个瘪三还能有几样东西？当然是那天那个呐！”高宗强可能是见我的脸色不似作伪，所以还算耐心。 我在脑海里迅速想了一遍，但实在想不出我手上有什么是高宗强想要的。这一想倒让我想明白了一个问题，高宗强他们这一伙人来找我的麻烦，收拾我倒在其次，主要目的好像是想要我手上的某种东西。 于是我便笑着回道：“我手上的东西真的不少，手上这两样就是个宝，你要的是什么不妨直！” 我话才完，高宗强边上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大声骂道：“我！那天老子在医院送你下楼后，身上那东西明明是被你叫来的那些老民工给抢去了，你狗日的别不承认。我告诉你，那东西就算你拿在手上一辈子，也别指望别人会敢来跟你交……” “阿武，你给老子住嘴！再多一句，别怪唐……堂堂的读书强不给你面子！”高宗强又喝了一声。 我地瞬间明白了一切，话的口罩男就是那天我在医院里被庄老师所逼后，护送着我把皮箱送下楼的口罩男之一，而且他是我的一个老熟人——罗升武！难怪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呢！不仅如此，我算明白高宗强他们是什么人了，这些人便是湘帮唐堂的手下。 想通此节后，我感觉有意思了，张口就问高宗强：“你们的唐哥呢？这么重要的事，他不可能不露面吧！还有，武哥，你大热天晚上戴个破口罩干什么？那个马飚哥是不是也来了？” 第四百五十三章啤酒弹之战 高宗强愣了一下，随即“呵呵”了一声：“狗日的倒是不笨，记性也还可以，竟认出我们是正宗湘帮了！马飚那狗日的嘛，他个叛徒还敢露面不成？” 笑过之后，他从前面两人中间走了出来，将手中棍棒向我一指，厉声叫道：“张世明，别揣着明白装糊涂，快把你们从从阿武身上抢去的东西交出来！我告诉你，那东西你吞不下去，别以为有大华做靠山就想黑了我们，你不交出来只会害了他，你觉得他会帮你吗？” 事情真相已经明了，这些人要找的，正是张鑫所的那个什么明朝时期高丽棒子的求助书函。那天庄老师让我送的箱子夹层里虽然有那东西，但是个假的，真的是由阿武给装怀里带走的，谁知被“棒棒”大哥们给抢了，所以高宗强来找我要。 问题是东西在张鑫手上，我真拿不出来呀！就算我能拿出来，可能交给他们吗？ 我也不跟他绕圈子，直接如实回答：“读书强，你要来报仇，那我接下了！但你来要什么见不得人的鬼东西，你二大爷还真拿不出来。” “不见棺材不掉泪！他妈的，给老子打到他吐出来！”高宗强火了，挥着手里的棍棒便大叫一声。 我还没任何反应的时候，兄弟们已经动起手来了。 王豪东冲上前向着陈路便一把抓出，揪住了他的领口后生生将其拎得双脚离地，跟着打出的一拳却停留在他脸前不足两厘米的地方。顿了半秒，王豪东把陈路向前猛地一推，嘴里低吼了声：“识相的就给老子滚快！” 向也按之前王豪东交待的冲过去，见王子轩一棍扫来，他忙矮身避过，同时一拳打在王子轩的左腿上，直把王子轩打得站立不稳，叫了一声后向前扑出。 向趁机站起，但他个子太矮，这一站，肩膀正好扛上前扑的王子轩肚腹。他的反应也很迅捷，身子一个原地急转，借着惯性直接把还叫唤着的王子轩给转了甩出去，横摔在了全是煤渣的跑道上…… 这边王豪东手下留情推出陈路的同≤≤≤≤，m.◇.co￠m时，许波的长刀片子已经朝着他的肩上砍来。 “找死！” 王豪东一声低骂中，右手直接挥出一拳向那挥下的刀刃迎去，他手上虽然套着钢指虎，但这般的勇气实在是无人能及。 许波对王豪东了解甚深，风状后赶紧将刀收回，但不等他再有第二下攻击，王豪东跟着快速踢出的左腿已踹中他的腹…… 与此同时，木代挥着长刀，躬着身对着那一排啤酒箱子便奔跑着划出。秦立、方自鹏、陈亿波和宋波也是转身抢上，俯身便朝那些纸箱里抓去…… 我并没有慌张，只是盯着冲上前来的那群汉子，大声叫道：“来送死吧！” 在我的喊叫声中，四瓶啤酒已经率先砸出，除了一瓶落空外，其余三瓶都砸向了冲上来的人，惊得他们连忙举起手中盾牌相挡。 “嘭嘭嘭” 啤酒瓶爆开，白色的泡沫夹杂着碎玻璃渣子四处飞溅。虽然啤酒都是砸在盾牌上，好像并未伤到那些扑上前来的人，但那啤酒炸开的声音却让他们所有人都给吓了一跳，不明就里中全都本能地滞了一下，好几个人还给吓得后退了一步。 也亏得这样，我们才没有一开局就落于下风。他们扑上来的人多，又是呈半圆形地围冲上前，如果不是这么阻得一下的话，纵然我们的计划进行得如此顺利，那贴身肉搏的结局也在所难免，跟这群人数比我们多、装备比我们专业的社会人士对打，鹿死谁手可就真是胜负难测了。 王豪东踹翻许波、向甩出王子轩后，原来守着啤酒的那些老兄弟已经溃不成军，全部转身向看台上退去了。他俩也不追击，立即回身抓起啤酒，向那些还未回过神来的盾牌军用力投掷过去。 木代执长刀划破了所有啤酒箱后，起身之时也已是一瓶啤酒在手，借着转身之势看都没看便将其向高宗强的人马砸去。 可能是看出刚才那三瓶啤酒的威力有限，秦立他们再俯身抓酒的时候，干脆把手上的棍棒扔在脚下，改成双手各一瓶，站起来就是连环甩出…… 当那些扑上前的人反应过来并没多大危险，欲借着人多强行扑上的时候，我们这边投去的啤酒已经像雨一样砸向他们了。 “嘭嘭嘭嘭……” 一时之间，啤酒炸开的响声与混乱的叫喊声交织在一起，我们和高宗强的人形成了一种僵持的局面。 但我的心头却不乐观，从场面上前是我们在攻、对方在守，可因为他们的盾牌呈一字排开，所以我们兄弟甩过去的啤酒瓶几乎都只是砸在盾牌上，根本就伤不到盾牌后面的人。虽然田龙这个土豪给我们准备的啤酒不少，但这样下去，我们的“弹药”迟早得用完，到了那时，只怕就是我们兄弟血溅球场的时候了！ 我没有参与“投弹”，而是一直在旁观察。见高宗强和艾成林把盾牌举在身前，一直缩着身子向后慢慢撤退，而他们的同伴那原本围成半圆的圈子，在我们啤酒炸弹的袭击下，已经变成了长长的一排，也在不断地后退着。 见此情况，我向身后同样把户撒刀插在跑道旁草地上的木代叫道：“木代老表，拿刀上前把狼崽子腿给我砍了！” 木代的反应也够快，手里的两瓶啤酒狠狠砸出后，什么也不，抓起户撒刀便向对方盾牌挡着的人墙冲去，嘴里还大声叫道：“给我继续狠狠地砸，别怕伤到你家老表！” 木代这话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我们的攻势弱了，对方随时有可能凶猛地反扑上来，那样别我这安排不能成功，他冲上前去行动不成功不，只怕立时也就会遇到危险！ 我自然也知道情况危急，见兄弟们虽然听清楚了木代的话，但却仍旧有所顾忌，赶紧又强调道：“继续砸呀！伤了木代也不怕！” 木代的生猛我怀疑是与生俱来的，对身后连续不断飞过去的啤酒视而不见，只顾低着头冲向人墙。还是刚才那个划纸箱的动作！他接近人墙后一个俯身，明晃晃的长刀已经向着那些对手的双脚挥出。 那些人因为把盾牌举高保护头和身子，加上啤酒和碎玻璃渣四散飞溅，也没注意到木代已经接近，他们露出的双脚遇到那锋利的刀刃，结局可想而知！还好因为对手人数多，木代用的是“划”而不是“斩”，否则这个世界上又得多出十余个残疾人了。 原本安静地进行防御的对手中爆发出一阵呐喊和叫骂，有人发现双脚被偷袭后，也曾试图放下盾牌挥棍还击。 无奈木代不但出手不留情，动作还异常敏捷且不拖泥带水，等那些跛脚狼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长刀早已划向了下面的对手了。反倒是这边兄弟们看准机会，掷出的啤酒瓶正中两个露出头来的对手额头和脸上，让他们的伤上加伤的同时叫得更响了！ 分分钟的事情，近二十名对手中有一半多的人双脚全部被木代的长刀给划伤，剩下的人听到同伴那哀惨的叫声后，也不管是什么情况，当即转身就逃，有三四个人还将那明显使不太习惯的盾牌给扔在了地上。 不过木代也付出了代价，不但背上挨了自己兄弟掷出的一啤酒瓶，连左边肩膀上也着了一瓶。见到对手被其击伤和撤退后，他倒也不恋战，当即转身便奔了回来。 兄弟们见状赶紧停止了“投弹”。在木代转身的时候，王豪东已经闷声向前冲出，他的目标很明确，那就是还没搞懂自己同伴为何惨叫和溃散原因的高宗强。 向愣了一下，口里大叫一声“中搞哩”，跟在王豪东的身后也向前冲了过去，但他是看准了另一个人冲过去的，就是那高个子艾成林。 秦立他们剩余四人则赶忙抓起几瓶啤酒在手，转身盯着散去看台上的陈路他们，以防我们背后受袭。 我那时的心情还是很复杂的，刚才我们算是全力对付高宗强的“正宗湘帮”，根本无暇顾及身后的陈路和许波等人，但事实上这些以前的兄弟真没敢有什么动作。虽然动手前王豪东和向给了他们一个下马威，我觉得这些人也不至于就彻底怂了呀！ 有那么瞬间，我都有种以前的兄弟从未离去那种错觉了，所以直接迎向木代，查看为我们能控制局势立下汗马功劳的木代，好在他只向我摇了摇手便跟秦立他们一样，全力戒备着看台上那些人了。 再看球场上的情况时，高宗强已经反应过来情况不妙，吼叫着在逃跑了，王豪东见一时追逐不到，在追击时抓起了一块对手弃下的盾牌横着向其甩了出去。 “妈呀！” 王豪东甩出的盾牌还真砸在了高宗强身上，如果不算啤酒弹的话，这已经是他今晚第二次用这一招了！可笑高完强刚才还那么硬气的一汉子，扑倒在草地上的时候却叫得如杀猪似的。 后面才进攻的向反而已经追上了艾成林，或许是因为艾成林心中有气，根本就没有跑，又或许他就没把那孩童身材一般的个子矿工放在眼里。见向奔到身前，盾牌向前一档之后，手里的钢管跟着便对着向的头砸了下去…… 我没继续看下去，因为只看得一眼后，球场入口处终于传来了田龙的一道响亮的声音：“反了吗？是谁不想活了？” 目光移过去后，我的心去在不断下沉：田龙是出现了，同时出现的却还有学校的另外几个老大，最关键的是还有久违了的毛朕宇和一大群源源不断涌进来的社会人员…… 第四百五十四章小向凭实力抢了风头 我以为今晚的主角应该是我和田龙，但万没想到我盯着这群从球场入口进来的人，那些人一进球场却都不约而同地将眼光看向了球场，田龙这个领头的人和跟在他身边的毛朕宇甚至只用眼角扫了我一下便盯着球场上，都忘了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了…… 愣了一下后，我见那些让我紧张的人没有冲过来，便也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去。这一看我算是明白了，这道风头是球场上的一串“嘭嘭”声和一个人的吼叫给抢去的，而抢风头的人正是向我艾成林。 那艾成林以前好歹是个辅警，又在学校干治安协调工作，身手虽谈不上出类拔萃，但也还算是个会打架的痞子。可此时却被向打得只能举着盾牌不断后退，盾牌后另外一只手里的钢管都没机会朝向甩出。 之所以这两个不是主角的人对打会吸引了那么多人，主要是那场面确实太过震撼：艾成林的个子可是和沧六相匹敌、比王豪东还高出一些的，比对手向更是高出了一个肩膀加一个头还多，却被向给打成了这样！ 更牛的是向虽然身手灵活，并经过了孙天一段时间的调教，但看得出来他在遇到我之前真的是没什么实战经验，连最起码的出腿都不会，只是用双拳一下接一下地向着面前对手的那面盾牌打去，却又偏生把对手给逼得如此狼狈。 虽然我见过向之前出手那种震撼的对打，但还是同样被那一幕给看得目瞪口呆！ 王豪东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也就他回来的时候把我的目光暂时从向和艾成林的身上收了回来。这家伙又像刚才追击程浩浩一样，是抓着对手高宗强的一只脚踝把人家给直接拖着回来的，只是高宗强并没像程浩浩一样失去知觉，还在长声是不断呻吟着。 把高宗强扔在我的脚边后，王豪东站在我的身畔，没被长发遮住的那只眼睛冷冷地看向球场进来那群人。事实上我怀疑他是整个球场上唯一没被向和艾成林对打吸引的人！ 我再次看向那边的时候，场上的情况又有了一变化…2…2…2…2，m.△.c￡om：之前那个被我认出来的阿武已经加入了战团支援起艾成林来了。 罗升武敢那样，肯定也是因为看见了田龙们的到来，拿准我身边的兄弟不敢轻易上前相助之举。 尽管罗升武没有拿盾牌，但手里那根钢管却使得很是威风，一上前就把向给逼得反退了好几步……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心里打定主意：只要向挨一钢管，我是不顾一切也会冲过去支援的。田龙他们既然视我为无物，那我也不得不把他们的到来当成是空气。 但我的担忧显然是多余的，向灵巧地躲过了罗升武快速扫来的几棍后，竟然不进反退又逼了回去…… 艾成林估计是因为有了援手得以缓气，加上有想挽回自己刚才的狼狈相，盾牌向身子左边侧了一下后，右手那根钢管便猛砸了下来。 那时正逢向回逼。这个子身子前扑的动作太过迅速，在艾成林的钢管还没砸得下来的时候，他已经窜到了对手身边，右手顺势将艾成林盾牌一拨、左手的拳头同时打在艾成林的右肋上。 罗升武的钢管也打过来了，不过他的钢管好像短了一，只是从向后背的方向击在了草坪上。不过也亏得如此，钢管要是再长一的话，打实倒是可以肯定的，但绝对是打在艾成林的身上。 艾成林长叫一声后，竟然把双手的东西都给扔了，那么高的一个人马上就蹲在地上缩得比向还矮。从他的叫声可以判断得出，向那一拳把他打得很痛很痛！ 一击得手后，向没有停下，而是继续向前窜了一步后才敏捷地回身。这一下直看得我都差忍不住鼓掌叫好，因为他那一下就好像是后背上长了双眼睛，能看得见罗升武跟着上前的一棍似的。 又是一棍打空后，罗升武来不及再抬起钢管了，他的见机倒也不慢，硬是在那瞬间把脚控制得朝后急退。 只可惜他反应快，向的反应更快。在他退得一步的时候，回过身来的向又一个急窜，跟他差不多是脸对脸地亲密接触了。 向自然不会与他亲密，凑近的同时右拳是跟着身子一起击打而出的。因为罗升武那时是斜背对着我的，我没看清向到底打中了他身子的什么地方，但他缩向地下的动作和艾成林是几乎没有区别的，连两人的叫声都是一浪赛过一浪。 高宗强带来的那些同伴好像也有想上前帮忙的，但看见这一情景后，估计再有天大的胆也是不敢上前自讨苦吃的了，全都只是一边戒备一边把头转向我这边，看样子应该对高宗强的安危还是比较上心的。 向是雄纠纠地慢慢向我走回来的，这个矿工兄弟不像是我们，微微观察便知道真正的危险和威胁已经来临，他对田龙等人的到来算是真正做到了视而不见。 当我重新把目光看向球场入口的时候，兄弟们已经各自拾起手上家伙，靠在我的两侧了。我来不及观察他们的表现，但可以想像得出他们的神情！我们既然是过命的交情，他们应该都是那种作好决一死战准备的。 “木代老表，如果二哥要你向龙的颈上狠狠来一刀，你能下得去手不？” 问话的是刚才比我能沉得住气的王豪东。 木代打了个哈哈大声回道：“豪东老表，如果我让你的钢拳头照着龙老表头上来一下，你能打得下去吗？” “不能！”王豪东的回答并不令我意外，换我我也不能！田龙以前可是我们几个中最亲近的兄弟呀，在我的心里早把他当成了除父母外最亲的人，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和他会成为了对手。即使今天这种看似永远不可能的事真发生了，我内心是真有那种让他受到伤害不想法的！ 在向打翻两个对手的时候，田龙已经带着毛朕宇等人慢慢向我们走了过来。 王豪东与木代的对话他们是听见了的，只是让我心寒的是田龙竟面无表情，连个感激的眼神都没回报这两个昔日的兄弟。 田龙他们走近后，在距离我们五米开外的地方停下了，一个男人用很拽的语气对向喊道：“喂！那个屁孩，以前练过家子的吧？想不想来跟我们宇姐混？” 向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些害怕这些对手一般，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没有搭言。 我只是看着田龙，看着这个忽然觉得很陌生的人，也一样没有先开口。 秦立却忍不住了，大声质问田龙：“龙哥……田龙，你既然请二哥带我们兄弟过来球场喝啤酒，却又带着那么多校外的人过来，这算是什么意思？” “我操你娘的，你个狗日的是哪颗葱，敢对龙哥大呼叫的？信不信老子一会把你的牙齿全部打下来？”之前对向喊话的那男人见人家不回话，听见秦立的话后便转过头冲田龙发飚。 秦立没有冲动，但刚才有些腼腆的向却先开口了，他站来王豪东的身侧后用那带着深厚民族口音的方言回道：“中搞哩利际抱（注：此为他们苗语骂人的话，我听他讲过多次）！你又是哪根葱，在我二哥面前大呼叫的？有种就过来跟我二哥单挑，但前提是先过我这一关再！” 毛朕宇闻言后“噗嗤”地笑得一声，拉了拉她那只把胸口盖过的紧身皮衣，然后才对我笑道：“张世明，你丫行呀，不知从哪里搜罗到这些奇奇怪怪的人来！不过让我佩服的是你这些人身手不赖，好像对你也还算有情有义！这样吧，今天你要是给我把话清楚了，我就在龙哥面前给你求一下情，怎么样？” 我没有理会毛朕宇，眼睛都没正眼看她，只是冷冷地直视着田龙。 “世明，我好心请你来喝酒，你却约人在球场决斗不，还约的是社会上的人，好像有不够意思呀！”也许是我的眼光里有太多太多复杂的表情，田龙待毛朕宇向我叫板的话完后，跟着也开口了。 我仍旧没有回话，心情平静了一些后，我的大脑在快速是思索着应对之策。田龙嘴上在质问我，但他何尝不是带着一大群社会上的人？而且高宗强他们明显就是他叫过来打前站的。看来我们兄弟今天确实是凶多吉少了！ 复杂的想法也就只是刹那之间的事，那个叫板的男人可能是见我有些呆呆愣愣的样子，转而又朝向叫骂开了，但向见我好像不敢接话回应毛朕宇和田龙后，不是太了解情况的他又有些唯唯诺诺了，直接过来低低地问我：“二哥，这些人很厉害吗？那个骂人的家伙是谁？” “无论是谁，你一会都记得把他的牙齿给我全部打下来！”我沉吟了一下，语气坚定地开口了。 田龙可能也有些不太耐烦，听了我的话后用和我一样的语气了声：“各位兄弟，你们一会也最好把某些不知死活的人那口牙齿给我全部打下来！不过更重要的是，你们得给当哥的把我要那东西让他先吐出来！” 第四百五十五章绝情一棍 田龙的某些人肯定是我！他身后那些人听见他的前半句话是都是欢呼雀跃，举起手中的家伙就要冲上前来，但听了他的后半句话后却都又立即顿在了原地。 我们的人反应也快！我的反应快，是对手才刚有了动静的时候，他们也立即就举起了家伙向前迎上，而对手顿住后，他们同样马上站定。眼前的这种局面，我们纵然有王豪东、木代和向等人这种高手，群欧起来吃亏也是必定的，能拖得一刻是一刻呀！ 当然，向除外！他的反应比对手慢一拍不，比自己兄弟也都慢了半拍。对手要冲过来的时候，他还在我身边呆呆地看着那个之前骂他的男人；等兄弟们都停住脚步时，他却径直朝着那个人冲了过去，而且还没有停。 我们的目光再次被这个子吸引…… 虽然向是空着手冲上去的，但那个男人也不敢怠慢，赶紧伸手就向怀里摸去。 我没看见对手拿出的是什么武器，应该不是长家伙，但一直守在我边上的王豪东却忽然叫了一声：“心！向！” “别让他那东西碰到！”木代也紧跟着高叫了一句。 王豪东和木代的提醒声未落，只见那男人已经将从怀里抽出的右手按朝了向。 我终于看清他手上拿的东西了，原来是一个电筒样的黑色电击器。这东西我熟悉，毛朕宇去年来学校找刘允诺麻烦的时候，对手马飚就是用这东西把王豪东都给电翻的，马飚的电击器后来被孙天在医院里抢了交给我，但我们都很少使用，因为我觉得打架用那种东西的话，就算胜了也是胜之不武，所以后来就被我压在了箱子底。 此时再次见到对手使和电击器，难怪王豪东和木代都会如此沉不住气！ 可惜向的动作太快，而且自我结识他以来，就很少见他对危险有过躲避的时候。他冲上前的时候，右手的下勾拳是跟着打向那个男人的，但在一拳击中那人左脸时，男人右手的电击器也结结实实按在了他的腹上…… 》￠》￠》￠》￠，m.⊥.c←om我的心一紧，第一反应便向他们冲上，奔跑中早已熟练是把甩棍和匕首拿出握在手上。 不过我这个紧张的举动却显得有些多余。向被对手用电击器按了一下后，不但没有触电倒下，反而是他的那一记重拳，把对手给“噢”一声直接打得后退了几步。 我没有心思去探寻向是不是绝缘体，电击器竟然都伤不了他！我既然已经冲上前去，那就得有一表示才行。所以纵然使用电击器的对手已经被向打退，在田龙和毛朕宇身边被另外两个男人扶住了，我还是抡着甩棍朝他的头上砸了过去。 “二哥心……” 身后那担心而又急促的叫喊声是秦立叫出的。在他的喊叫声起时，我的甩棍已经打中了那个男人，疼得那家伙又是“噢”的一声叫唤！与此同时，一根钢管却“啪”地一下打在了我的后背上，把我打得向前扑了一步后，差扑在了另外一个手里拿着把长西瓜刀的人怀里。 左手握着匕首向前胡乱划了一下后，我退得两步后才将头完全抬起。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心里还真是又气又急：我身前的对手被我匕首乱挥已经给逼退了，但打我的人却拿着钢管站在我身侧不远！气的是这趁机打我的不是别人，正是昔日兄弟、今晚对手田龙；急的是兄弟们可能是怕我有危险，见我向前冲时也都赶忙跟上，但此时却和我一样被对手给围住了。 就算是有我这些兄弟跟着冲上，田龙也没有任何顾忌，趁我帮向的时候打了我一棍不，此时竟直接对兄弟们视而不见。他好像是要装笔装到底，在本方占尽优势的时候，反过来又抬起手示意自己那些想要动手的同伴。 “张世明，曾经兄弟过一天，我不想别人我田龙是个不念旧情的人！刚才那一棍是还你打我兄弟的。只要你把那天在医院门口从阿武身上抢走的东西交出来，那今晚我请你的啤酒随你喝不，之前那些对你不敬的兄弟，我也会让他们亲自登门向你道歉。”田龙眼见大家都再次愣在原地了，这才把手和钢管一同垂下，用那低沉的声音看着我道。 我的甩棍和匕首倒是握得更紧了，此时情势不容乐观，虽然我装起笔来绝对比田龙要更专业，但我不敢拿兄弟们的安危来冒险。听了他的话后只是冷冷地回应：“我不管你的是什么东西，我都没有从谁手上抢走过。当然，要我真抢了的话，那也绝对是不可能再交出来的。” 田龙笑着了头没话，毛朕宇却上前一步，媚里媚气地插了句：“张弟弟，别不承认了！都了那东西在你手上没用。这样吧，只要你交出来，龙哥在这请你喝酒的情不，等你喝好了，今晚我再请你们去我的场子，我单独来侍奉你一晚上如何？” “再不闭上你的臭嘴，我敢保证还会破例对女人动手一次！” 对这个厚颜无耻的大姐大，我不想有太多的纠缠，也顾不得危险在即，一开口就是直接威胁加挑衅的话。 哪知她的脸皮厚度超出了我的想象，听了后不但不怒，反而继续调笑道：“那正好，以前你把我左胸这陀肉拉长了一些，我一直都感觉有些怪怪的不对称，那今晚你就再拉拉我这右边的。反正我听了，胸前肉长的人，以后生了孩不会缺奶水。” 田龙可能也有些听不下去了，伸手将毛朕宇向后拉了一把后道：“宇，别胡闹！” 见毛朕宇哼了一声后悻悻地站朝一边，他这才又对着我道：“世明，你知道我不喜欢多话。如果不出意料的话，今晚的酒将会是我们之间的绝情酒，你是重感情的人，不会是想酒都没喝就真的拔刀相向吧？所以我再一遍，东西交出来，你和你的兄弟们都会没事。” “我龙老表，你都还没忘记曾经兄弟过一天，怎么就忘了张老表从来是个一不二的人呢？你的什么狗屁东西，张老表既然没抢，那就肯定是没抢过的，找这些没用的借口干吗？”木代横握着刀抢了一句。 王豪东也接了句话，但他的话有些让人莫名其妙，居然是用带着相求的语气：“龙，二哥你都打了，麻烦你再动一次手，顺便也给我的身上来一棍吧！” 田龙没有理会木代，对王豪东的话倒还好像更感兴趣，斜着眼睛微笑地看着王豪东回道：“豪东，你这又是何苦？难道我对兄弟们的付出，就不如一个成天只顾自己泡妞和不断闹事的人？” “打不打随便你，反正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今后你别给我身上来一棍，就算只是有那种想法，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王豪东回了一句后，不再看田龙一眼，那冷冷的目光只在围着我们几人那些脸上扫来扫去。 木代这时把刀横了一下，跟着笑道：“龙老表，豪东老表你都不打，那我这棍你是肯定也是不用的了！不过我也是丑话讲朝前，你打不打是你自己的事，我雷岩木代心中是只当你已经打过了。” “木代老表都这样，我们其他兄弟就更没什么的了！不过我们也是一样，都当被你打过了，再你打二哥一棍，跟打在我们身上又有何差别？”宋波有些忿忿地大声插话。 田龙“呵呵”一笑，向兄弟们嘲讽道：“好一群有情有义的兄弟呀！只是都没把情义用到正路上。张世明那东西捏在手里不交出来，别今晚你们讨不了好去，就算全部卷着行礼滚出职校，怕也不会有什么安稳的日子。” 我没有接口，现在不是打嘴仗的时候，再嘴上占到了便宜又如何，反正改变不了我们此时的局面。我明白王豪东和兄弟们的那一棍是什么意思，田龙尽管与我对立一月有余，但以往大家兄弟感情太深，要真的刀枪相向，我们对他还真有些下不去手，如果他先向我们动手的话，那就是他先抛弃那份情义，我们便可以在动手的时候再无顾忌。 “怎么样，还是想把那不属于你的东西给咽下去不成？”田龙嘲笑完我们这些老兄弟后，向我下起了最后的通牒。 我把手里的家伙扬了扬，正色回道：“如果你觉得在我身上能拿回去什么东西，那就别再绕圈子了，直接来吧！” “放心吧，我们龙哥不会亲自动手了，他曾经跟我们这些人交待过，他要是动起手来，那就不会像以前那样只是打闹，至少都得要有人的手脚断下来给我们下酒。”毛朕宇始终还是不甘寂寞，此时又接了一句。 我的回应很简单：“那你就先上吧，不过这次我的手忙不过来，恐怕没机会拉长你身体的某些地方了，倒是有可能直接给你那两块肉割下来，让你从大姐变成大哥！” 毛朕宇脸上一股怒气闪过，不过随即又露出笑脸道：“你这张嘴确实毒！真还是让人又爱又怕！但龙哥给面子不让我们动手，想要对你们动手的人也永远不会缺。” 毛朕宇这话一都不夸张，在她开口的时候，他们身边的人已经让开了一些，而不知何时来到球场的唐堂带着另一干人，正从那向着我们挤了进来。 第四百五十六章短时混战 “向老表，一会你的任务就是先把走过来带头的那个打倒！记住：要学会用孙教头教的用脚和武器，别整天只知道提着你的两个拳头。”木代在见到唐堂等人进来的时候，拉着有些紧张的向低低交待。 王豪东也在我耳边轻声道了一句：“他们这谁是真正的老大还不一定！龙和婆娘都得第一时间拿下，二哥你选吧，要不把龙交给我，你去干那个婆娘？” 这话差让我笑出声来，实际上我也已经紧张不起来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几个兄弟想要在田龙手上全身而退已经不太可能，他再叫多少人来也都无关紧要，最好的办法就是我经常用的那个法子——擒贼先擒王！ 兄弟们的表现还好，反正包括向在内都没有紧张，只是漠然地注视着唐堂他们那一群人。 唐堂带来的那些人手上也没持任何家伙，他们是社会上专业的混混，不像我们这些年轻的学生，一听要动手便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行动，他们即使带了家伙，那也是藏在身上的。 我觉得这倒是需要我们学习的地方！棍棒在手，是因为心中无底，心头有底的人不会把武器亮出来吓唬对方！ “张世明，想不吧！这风水轮流转，以前你借龙哥的势力，把我们灰溜溜地赶出职校，还把我这杨梅头兄弟的匕首也给借走了，这才多长时间，我们却站在这里跟随龙哥一起来对付你了！” 唐堂过来后，先向田龙头打了个招呼，随后才一脸得意地向我示威。 对这个抢了湘帮老大，却屁股都没坐热就又被赶下台的混混，我心里虽有忌惮，但更多的却是不屑，见他们没有一上来就动手，便冷笑着回应：“唐哥，我就奇怪了，你那湘帮老大的宝座，没理由跟我打那么一架就弄丢的道理呀！现在我算懂了，你这人天生就是做弟的料，根本不适合做老大。” 看他脸上尴尬，我接着损了他一句：“都人往高处走！就算做人家的弟，你也寻思一进取好不好？放着湘帮的弟＠＠＠＠，m.≧.co→m不做，却跟来我们学校做学生的弟，这要是让孔夫子知道了，难对当年带你出来混的事得把肠子都悔青了！” 唐堂终于忍不住了，伸手进怀里同样掏出根甩棍，嘴里叫了声“我操”后便要扑上来。他身边那些人更是有半数以上从外衣里亮出了清一色的长刀，高高举在手上跟着他大声对我叫骂。 反正早打迟打都是要打，我也没有太介意，拿着家伙便欲冲上开打。田龙却大声喝止道：“住手！” 能不打当然是好事，因为我们与对方的实力悬殊和差距不是一！所以见唐堂他们站住了，我们也赶紧收手站着不动。向却再次例外，冲锋中顺势一把将身边方自鹏的钢管拽了过去，举着便闷声冲向了唐堂。 唐堂以前在湘帮便身份不低，要不也不会把孔夫子给收拾了，他身边那些兄弟自然不是吃干饭的，眼向冲近，几把长刀便一齐朝他砍了过来。 向的冲劲太猛，那几刀挥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收不住自己的前扑之势了。还好这个子的身子不是一般的灵巧，见自己的钢管已经无法打中唐堂，当即便向侧面一跃、身子一个翻转后从草地上直接滚到了田龙身边，躺在地上便将手中钢管挥起砸向田龙的右大腿。 这下变故太快，在向跃起避让的时候，我来不及有任何思考，拔腿便扑向了田龙。我倒没预料到向会在临危中还能攻击田龙，我冲上去是想控制住田龙。今晚起来终究是我和田龙之约，无论对方谁是谁的老大，拿下他我们就有希望突围。 田龙的反应也很快，向自下而上打去的一棍竟被他在仓促之间给牢牢抓在了手上。但他却没料到先前已经被自己喝停了的我会赶上前去，所以见我迎头扫过去一甩棍后，就只得狼狈地低头躲避了。 我一击不中，左手的匕首胡乱向外一划，右手甩棍跟着便要砸向田龙的肩上。不过我却忘了，田龙身边那些人都不是站在那吃素的，我的手臂还没拉开，右手臂上便已挨了一棍，跟着背上和肩上也是几棍同时砸在身上…… 兄弟们肯定也都立即跟上了，因为在我身中棍棒的时候，现场已经是各种叫骂和呐喊声大作，而且我的身体瞬间就被很多人给挤到了一起。 这时已经由不得我担心什么，就这样打起来，之前我想过的那些计划可都白想了。但我还是尽力而为，不管身上挨那些棍棒带来的疼痛，看准了同样被挤倒在地的田龙，右手匕首猛地就向他的腿上扎去。 “住手，都他妈给我住手！” “让开，没听见龙哥叫住手了吗？” “他妈的全部给我退后，保护好龙哥就行了！” “围住这几个不要命的，别让他们趁机跑了……” 田龙倒地后又是一声大喊，毛朕宇、唐堂和其他的人也跟着大声呼叫…… 好一会后，所有的人终于都停了下来，而且一停下来便顿时变得死一般的寂静。 我也不知自己那一刀有没有刺到田龙，反正在我的匕首递出去后，左手臂便被一只脚给跺下死死踩住，后背上也被另外两只脚和一双手给牢牢压着。此时场面一静，才抽出机会抬头查看兄弟们的情况。 这一看后才知道，刚才真还是乱到了极：我们兄弟迎上前的时候，直接被跟着围上来的对手们给挤在了一堆，不过还好，因为大家都施展不开，所以无论是我们的人还是对手都没有受什么伤。 但我就有些狼狈了，踩我后背的人不知道是谁，但踩着我左手的却是毛朕宇那娘们，别看她那双凉鞋的鞋底超厚，那力量却丝毫不比男生的差，直让我无法动弹。 好在兄弟们还算给我挣回了一面子！木代的长刀横在已经站起身来的田龙肩上；王豪东站在我的头前，一只右手伸在毛朕宇的脖子下面；不远处陈亿波手上的一个半截啤酒瓶在唐堂的腹上，只是他自己也被两把西瓜刀一左一右给架住；而方自鹏他们另外三人和仍倒在地上没起来的向就不太妙了，都被人给用刀子或棍棒逼在身上…… “世明，让豪东和陈亿波收手，放了老唐跟宇的话，我也保证不为难你们！”田龙首先开腔。 田龙很了解我那些兄弟，愿意跟着我来打这场没有一丝胜算的架，他是要挟不住他们的，所以才直接跟我谈条件。他的语气镇定，丝毫不受木代那刀的影响，仅从这看的话，也还无愧于大哥大的那个称号。 我不得不同意，因为他已经拿出了诚意。看见他一个手势后，那些原本控制住我们的人都收起了手上的家伙，只是退到一边继续围着我们。 踩我后背的人也都退去了，唯独毛朕宇却在王豪东放开她后没有离开，而是蹲下身来看着我的脸，阴阳怪气地道：“张世明，现在你明白了吧，就算你的兄弟再猛，能伤龙哥十人八人，但你们也挡不住龙哥半分钟。龙哥可以拿十个八个兄弟让你伤，你呢？有这资本没？” 我确实没有任何资本，即使有，我也不会想看见自己的兄弟受伤！但我不会允许一个女人用这样的语气讥笑我，所以她话音才落，我便四肢用力往地上一蹭，身子便如一只青蛙似的扑向了身前的毛朕宇。 第四百五十七章为了决斗，重抽一口烟吧 毛朕宇没想到我会突然来这么一下，被我扑倒后才吓得“啊”地一声惊叫。不过这大姐大也算临危不乱，躺倒时顺势把我给抱住了，这让我在扑倒她的同时，自己也没能及时起身，仍旧如一只青蛙般地趴在那里，只不过身下多了另一只仰着的青蛙。 当时的画面应该是很“美”的，过后脑补起来我都不禁脸红！ 边上的兄弟和对手们又是一阵骚动，幸而田龙又大声叫道：“谁他妈的别再动，老子可就不客气了！”这才重新控制住了局面。 田龙喝住大家后，对着我调笑了一句：“张世明，你这样对宇无礼，就不怕某些人伤心吗？” 这话戳到了我的痛处，本来还打算赶紧起身的，但听田龙这样后，心头一阵气苦，也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场，抬起右手便往毛朕宇的前胸抓去…… 毛朕宇毕竟是个步入社会只一两年的青年，搂着我的手刚刚放开便被我如此袭击，嘴里惊得发出一声尖叫，但我的嘴跟着盖住她的双唇，强行把她的叫声给捂在了嘴里，那声音反而变得有些奇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迎合我呢！ 也许这一幕把所有人都惊呆了，现场竟然再次鸦雀无声。 最后还是木代打破了沉默，他“呵呵”了一声后笑道：“张老表，你不会把人家压在那里一直等到当爹了才起来吧？” 我何尝不知道此时自己尴尬至极，但刚刚我试着放开过毛朕宇，谁知她一得自由后立即张嘴来咬我的脸不，还挣扎着伸手想抓我的下身那脆弱处，吓得我起忙又紧紧地把她从嘴到身体紧紧压住了。 “看见你们的二哥是什么货色了吗？现在知道我为什么离开他、知道他那些所谓的女朋友为什么要离开他了吗？因为他一直就是个到处乱发情的人。”田龙也不上前解救毛朕宇，只是有些幸灾乐祸地向我那些兄弟教。 我知道兄弟们没有反应也是正确的选择，现在他们只要稍有风吹草动，面对的都将又是和刚才一样的混战，对我的处▲『▲『▲『▲『，m..c→om境更是没有半帮助。但田龙的话却像刀子一般，一句比一句锋利，如果我的脸皮没有经过千锤百炼的话，羞也得给他直接羞死了。 作为一个男生，以前我以为被恋人遗弃是最痛苦的事，但现在却不这样认为了，比那更痛苦的，是你不得不亲着一张你并不爱的嘴、把一个你并不爱的身体压住，而且还不敢轻易地结束那个僵局。 我是趁一道手电筒强光的照射，猛地一个弹跳朝旁边翻滚开后，才结束了那我自认有史以来最尴尬一刻的。那一刻时间并不算长，但在感觉差就跟永恒一样，如果再多一秒钟，我怕真的要和毛朕宇亲出感情来才会结束了。 “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这个不省心的垃圾，胆子倒还不，居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非礼女生，还是非礼大名鼎鼎的宇姐！我看你是真的活腻了吧！”一道喝斥的声音叫起。 我有些狼狈地爬了起来，见用手电筒照射并义正言辞地教训我的，是带着一群保安匆匆赶到的庄老师，心头倒也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田龙是陈校长亲封的大哥大，连校外的毛朕宇和唐堂都到了，学校这群“御前侍卫”不到场的话才是怪事呢！ 毛朕宇也爬起了身，却满不在乎地回了一句：“庄老师，我没事的！只要他真有金刚钻，就让他在这草地上给办了，那也不算太亏。倒是如果他只是玩玩老娘，没有那真本事的话，倒要麻烦庄老师把我给他那只不老实的手帮我跺下来。” 我没有跟这些无聊的人纠缠，转头看着田龙问道：“你约我们到球场，如果只是为了消遣我和败坏我的名义，那我觉得你的目的应该算是达到了！没什么其它事的话就别让这些狗挡着道，如果还要较量一下的话也就干脆来直接的。” 田龙了头回道：“我再问你一次，阿武那东西真的不是你抢走的？” 我没回答，因为我不想多话。寻找那东西看来才是田龙约我的真正目的，而那东西明显又是一起走私贩卖文物交易的证据，别让我去抢了，就是沾在手上也还嫌烫手赶紧甩开呢。 见我一幅爱理不搭的表情，田龙微微一笑后接着：“看来应该不是！好吧，那我们就不谈其它的了，就谈谈学校里的事吧！今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学校里所有敢当哥当姐的人应该都会到，就当着大家的面把话清楚吧！” 田龙一边一边向我走过来，从兜里拿出一包大中华弹出一支向我递来。此时如果我要突然袭击攻他个措手不及的话，是肯定能控制住他的，但我却没有！ “你知道的，我已经不抽烟了！”我拦住同样想扑上前的木代和王豪东后，这才冷冷地拒绝了一句。 田龙也不勉强，自顾把烟往嘴里塞上燃后，转过身长叹了一声道：“你不抽烟我自然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抽我也知道，没想到事已至此，你还在对她念念不忘！看来今天约你来，我也不用再为以前的交情感到愧疚了！” “张世明，我就不和你绕圈子了。你自己也可以寻访一下，现在的职校里，除了你以外还有谁敢对我田龙半个不字？今天请你来，我是先礼后兵，你如果当着大家的面宣布，从今往后服从我的管辖，那什么都好，刚才被你们浪费的酒我也马上安排补上，任你们兄弟喝个痛快。但如果你还在想着做大华哥的继承人，那不得，只有先把我打下去再。” 我看着走回去后缓缓转过身来的田龙，一字一句地回应道：“你的酒留着自己喝吧！我们前来也没打算真来这喝酒。既然要打，刚才何必又要假惺惺地阻拦呢？你的人那么多，把昔日这些兄弟全部打趴，扔出校门也就是了！” 田龙对我的嘲讽也不在意，一边抽烟一边交待毛朕宇和唐堂他们：“我要跟张世明单挑一场，没经过我发话，谁也不许擅自动手！” 一旁的庄老师却冲我冷笑了一句：“如果没被打死的话，今晚十到校办公室来一下，好好谈谈你们宿舍抗交月票的事！”完后也不等我应答，带着保安过去查看之前被打翻的艾成林他们去了。 如果不是庄老师这句话，我倒只想看田龙要耍什么花招，但现在却改变主意了，我差都忘了，今天的约会在学校里那些人看来，好像是一场“大哥大之争”才对呢！ 所以不等田龙把烟抽完，我便插话道：“你不用那么自负，就算我再不成器，但也未必就会输给你！而且我先把话放这，那大哥大的位置，你就算把所有人都打服了，也休想真正坐实，除非我死了！” 此话一出口，田龙愣住了，手上的烟递到嘴边后便停在那里，一脸诧异地看着我没有话。反而是他边上的人再次忍不住，大声向我叫骂起来： “张世明，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刚才你那样非礼老娘的账我都还没和你算呢，没想到你那么不识抬举，竟然敢跟龙哥抢大哥大的位子！” “这狗日的是被宇姐给迷糊涂了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做白日梦！” “你以为还会有人来帮你吗？告诉你吧，我们唐哥早就安排人打探清楚，今晚别清风帮不会来，就是体校那几个想来凑热闹的蟊贼，也早就被我们打发走了！” “他可能还在指望大华哥来帮他吧！这子也真好笑，大华哥已经早在一个星期前就去了澳大利亚，听他亲自过，三五年之内是不会回国的了，护照都还是我们陈校长亲自帮办理的呢！” “人家要当面丢这个脸，我们龙哥自然是会成全的……” 直到田龙抬手示意，那些嘈杂的声音才慢慢了下去。 猛地吐了一口后，田龙再次走上前来，把那剩得一半的香烟重新递向我道：“来一口吧！如果你不重新捡起这个老本行，我怕自己会忍不住把你给打死了！” 我接了，没有犹豫就狠吸了一口。不是我被他吓倒了，恰恰相反，我也是一样的想法，如果不抽这口烟，我怕自己忍不住会把田龙解决在这里！ 第四百五十九章向谁表态？ 兄弟们还有些犹豫，但王豪东看了一眼庄老师和那些保安，又看了看田龙和他身边剩下的那些同伙后，示意兄弟们跟着他走了。～頂點說，..这个兄弟话虽不多，但一直是最了解我的那个！他知道眼前唐堂虽然带人离去了，但就凭毛朕宇和庄老师这些人，我们的处境仍旧没啥改变，刚才我已经在田龙身上扳回了面子，要是田龙重新发飚，那对我们来仍旧只是自讨苦吃。 学校的广播里已经在大声宣布，我和我们宿舍已经彻底臣服于田龙了，要学校里所有的老大都到球场见证，有不服气的要他们今晚就向田龙挑战。 我听着陈路的声音，心里有的只是冷笑，田龙的这排场声势，搞得我听过那大华哥称老大时的还要隆重，但他真的就有那资本吗？我想我还是拭目以待吧！ 待广播里宣布完毕后，原本散布在球场上的那些人开始围过来了，他们虽然带着兄弟，但这些学生在学校保安和毛朕宇带的社会人士面前，怎么看都是那么稚嫩，更不用比气势了。 学校的各方老大应该算是过来向田龙表态的，其实也就是过来打个招呼叫一声“龙哥”而已！田龙也不客气，不但对那些老大没个好脸色，还不时数落一下他们应该要注意的地方。 我也算是明白了，今天田龙约我喝酒是假，要我见证或者当着我的面“加冕”才是主要的。但我的心里倒也没有什么失落感，自封个大哥大都必须得我在场，那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我其实比他这个加封者更重要呢？ 那些来表忠心的老大也有例外的，二楼陆誉宁的那些兄弟就是其中之一。 陆誉宁因为外出实习去了，是由几个男生护着他女朋友张梦寒过来的，她走近后对毛朕宇等人看都没看一眼，先对田龙打了声招呼道：“龙哥，宁哥让我代他恭喜你当上大哥大！宁哥祝愿他们二楼在你的带领下，所有兄弟能够平平安安、无灾无难。” 田龙也算给陆誉宁这个前辈面子，他以前跟张梦寒也不陌生，听了她的话后回笑道：“有阿宁的带领，二楼肯定是比其它地盘都兴旺的！还望妹子转达他，让他日常多帮我分担一些。” 张梦寒很有礼貌地了头，微微一笑后却走到我跟前道：“二哥，宁哥去实习的时候走得匆忙，没有专门跟你道别，他让我代他向你表示歉意。他还了，在学校里除了大华哥外，他就只服你，学校谁跟你过意不去就是跟他为敌，他欠你的架，等他回来后会按你的吩咐给打回来的！” “哟，口气大得很嘛，以前我怎么没发现陆誉宁还是个那么狂躁的人呢！不会是被你这狐狸精给迷惑的吧？”一旁的毛朕宇看不下去了，等张梦寒完后，立即就发飚讥讽。 这也怪不得毛朕宇看不下去，张梦寒转达的这话态度明确：对田龙祝贺，但在陆誉宁心里面，谁当大哥大不要紧，他服的只除了大华哥以外只有我！ 我本来对田龙闹的这场大戏只抱观望态度，但听得毛朕宇挑衅张梦寒后，心里不禁又提了起来！陆誉宁对我向来不错，还几次三番交待过如果他不在的话，托我保护张梦寒安危，要是毛朕宇对张梦寒发难的话，那就不得又要干他一场了，反正兄弟们已走，我有的是底气来跟这些人拼命。 还好张梦寒大方得体，听了毛朕宇的话后，转身就是一高帽子送了过去：“宇姐，我家宁哥经常对我，以前他在学校不敢惹的只有两人，那就是大华哥和你。有你在学校的时候，他就算要狂躁也得躲着些，哪能让你给发现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毛朕宇听了张梦寒的话后，哼了一声便也不好再什么了。 但张梦寒却没有消停，接着对我道：“二哥，宁哥走了后，虽然让我帮看着二楼的这两三百号男生，但我哪有那种能耐，其实那些麻烦事也就是落在你的头上了！这些哥哥们我是了解的，他们平常该交月票交月票、该叫大哥叫大哥，但真正遇事的时候，他们有百分之九十是愿意真心实意地站出来的，就不知二哥你看不看得起他们了。” 这话得更明确，她来这哪是臣服田龙的嘛，分明是来跟我这个赴约输了的人表忠心的。 尽管田龙脸上很坦然的样子，但我仍旧难掩心中得意，礼貌地对张梦寒笑了一句：“大家不是一天两天的兄弟，那种感情我明白的！只要二楼宁哥那些兄弟们别看不起我，那就是我的荣幸了。” 完后我接着又催促张梦寒：“学校里周末向来都不太平静，宁哥不在身边，你就让兄弟们早送你回宿舍休息吧，免得宁哥在外地担心！” 张梦寒这个学妹今晚算是让我开了眼界，她平时一幅文文静静很内向的模样，谁知还是很能察颜观色的。我那样催促她，是因为我已经看见田龙身边那些人面色开始不善了，连毛朕宇脸上都又一次黑了下来，而她也看出来了，听了我的话后很是乖巧地应了一声，便识趣地带着护送她的那两个男生走了。 当然，过来打招呼的人也不乏趁机嘲弄我的，就如庄潜贵！他虽然过来打招呼的时候，对毛朕宇的恭维还更甚于对田龙的，但恭维的话完后，却转身看着我笑道：“张世明，东仔、丁鹏和良子他们一直都叫你垃圾，不管你后来觉得自己有多牛皮了，你始终都是个垃圾。今天被龙哥打出原形来了，你没什么话了吧？我可告诉你，我们之间还有好多账没算，相信龙哥会为我作主的。” 我没有发怒，走到今天后，像庄潜贵这样的角色已经不值得我怒了！听了他的话后我反而有些为田龙感到悲哀，难得地调笑了一句：“看来你以后会更累了，自己一不缺钱二不缺爱，值得吗？” 田龙脸上闪过一丝不悦，还没开口时一边的庄老师便喝斥道：“贵，这里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多嘴？滚回宿舍灌你的黄汤去！” 庄潜贵估计之前就喝了不少酒，打了个酒嗝后又对我来了句：“你现在没人撑腰了，哪天有时间我们好好理理关系，你既然已经亲口承认当我干儿子了，为什么……” “滚！”回应他的还是他的哥哥庄老师，这次是直接接着橡胶棍追上来，作势欲打地把话都没完的他给赶走的。 大家都被那有些滑稽的一幕给逗得捂嘴偷笑，但田龙没有，他反而有些表情严肃地警告我：“张世明，你是识相的人，老鬼那些玩笑话我希望你别放在心上，否则你和你的兄弟只会再吃一次我的亏！” 我没有回应，对付庄潜贵这种角色，我自有分寸，今晚程浩浩和齐兴昊的例子还摆着呢！就算我不一般见识，我也不会被田龙一句话就唬住，即使我现在看来已经是他的手下败将了，可我压根就没有承认过他自封的那个角色。 最后上前来的是鹿嘉嘉，她的身边带着花姐和白林，这个泼辣的女兵没有像其他人一样先跟田龙打招呼，而是上前就冲我一顿数落：“你把诺姐逼走了有什么好处？众人都知道她是你的大靠山了还那样，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了？” “我们诺姐交待我，她不在的时候暂时带着这些姐妹和兄弟。我不管大华哥也好、龙哥也好，反正谁做大哥大对我们女生楼都一样，谁要是敢欺负我们，那别现在大家都知道诺姐的底细，就是我鹿嘉嘉也敢放言，绝对不会给他什么好果子吃！” 第四百六十章伤我的楚芸和劝我的刘允诺 鹿嘉嘉不给我面子，但也没给田龙他们面子，摆明自己的立场后，这才礼貌性地叫了声“龙哥”，转身便很有范儿地走了。∮頂∮∮∮，..反倒是花姐和白林跟田龙打过招呼，又忙着对毛朕宇一番问候，这才赶紧跟上前去。 球场里只剩下田龙的人了后，我把匕首和甩棍收好，也懒得再跟他们叫劲什么，慢悠悠地向球场外走去。 田龙他们没有对我怎么样，只是我的心里却并不轻松，今晚球场里是不会再有什么架可打了，但走出球场呢？庄老师好像还让我去校办公室，要谈谈我们抗交月票的事呢！既然在田龙这没把气给出了，那到学校办公室去闹上一场，何尝不算是一个补偿呢？ 但出了球场后，我便打消了约兄弟们一起去校办公室的念头，因为我在球场与花园路口时，看见几个身影站在绿化带的一棵路灯下。那几个人都是我这一个多月以来朝思暮想的，不但有蔡老师、徐蔓，还有吴晶，除了已经出去实习的悠悠和已经回家了的刘允诺外，连楚芸也正站在那里，只是不知她等的是我、还是田龙？ 我不知她们怎么会在一起，吴晶和蔡老师可一向都是对头般的存在，而这个月以来，好像楚芸也几乎不再跟其他人在一起活动了，听课余便整天和田龙窝在楼房呢！ 但我还是有些抑制不住地朝那盏昏黄的路灯下走去，她们之间是友是敌，曾经对我做过些什么，此时不容我再在心底一一地去清理。我只知道，这久她们中除了楚芸外的任何一个人，都已经让我想到快要发疯。 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我曾质疑过她们对我的爱，但我不能怀疑她们真的是爱过我的！因为不等我走近，她们中已经有人迫不及待地向我奔来了，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最先跑过来的，却是我不曾想念、只留怨恨的楚芸。 那一秒我想我的大脑是有些短路了！无论之前在人前表现得多大度和多么的无所谓，但背地里我却不止一次在心底大骂过楚芸的无情，并且暗自发过誓，决不会再对她动心。可当她向我跑来的时候，我却控制不住微微张开双臂，甚至差就忍不住也向她跑去！ 直到她跑到我跟前，停在那诧异地看了我一眼后，接着便绕过了我一些朝我的身后跑去时，我才明白自己是有多“孔雀”，心头那份对安慰的渴望瞬间就变成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恨意——楚芸压根就不是奔我而来，而是跑向不知何时跟在我身后出来的田龙怀抱。 我只回头看了一眼，便低着头从路上快步向前走了。我不敢再看任何人一眼，包括路灯下另外那几个人的身影，因为我怕所有的一切原谅、所有的一切思念和真情，都和自己对楚芸的期待一样，只是我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今晚我赴约输给了田龙，而在压抑多时的感情上，好像也是输得体无完肤了！ 虽然我很有自知之明，但心里还是隐约有着某种期待，可背后始终都没有传来一句叫我的声音，所以内心的失落也就像自己的脚步那样越拉越长、越走越快…… 我没有回宿舍，而是一头钻进了花园，此时的我，只想找个没人能看见的地方，好好把自己那颗破碎的心重新拼凑起来。 不知是不是因为广播才宣布田龙征服了我的消息，花园里有些反常地不见一个人影。我先拨了个电话给木代，告诉他自己已经没事了，想先在花园里转转再回去，随后便拨出了那个拨了好多次、却都又在接通之前便挂断的刘允诺的电话号码。 好久后电话才接通，电话那头却没人话，只是传来一阵熟悉的音乐声：好久没有你的信，好久没有人陪我谈心…… 我怀疑刘允诺是故意的，否则不会让我听到这首歌，但那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从歌声的第一句传过来，我就有种想要放声大哭的冲动。 我没有哭，一直静静地把那首张信哲的《别怕我伤心》听完，然后才轻轻地开口道：“诺姐，我好像……好像有想你了！” 电话那头又沉默了几秒，然后才传来刘允诺低低的声音：“老娘不相信！” 我没有强调和解释，只是问了一句：“你现在在哪里，这久还……还好吗？” 刘允诺一定是听到我语气有异，终于正常了一些，带着有些担忧的语气反问我：“世明，你怎么了？”但也只顿得一下后，立即提高声音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你那些女朋友都又不理你了！我听楚芸跟了龙，不会是其他人也都移情别恋了吧，要不你会想起给我打电话？” 我的心头一痛，随即苦笑了一声追问道：“诺姐，你回答我，现在你在哪里，是跟刀疤在一起的吗？” “操！我知道了，你又是心头闷酸——吃醋了吧！告诉我，是悠悠在外面实习出了问题，还是徐蔓也跟了你的哪个兄弟了？”刘允诺叫得一声，随后又笑道：“不会是蔡老师要二婚了，或者跟那赵局长复合了吧？” 我没有回话，刘允诺猜的虽然都不对，但我的苦恼何尝不是因为心头那股醋意？ “世明，我觉得你有时疑心太重了，你发现什么的时候，应该去听对方的解释，或者心平气和地跟人家摆在桌面上谈，而不是一味主观地就去给人家下定论。”刘允诺听我沉默，在电话那头关了音乐，劝了我一句。 我“呵呵”笑得两声，然后叹道：“亲眼所见、亲耳所听的东西，难道也要去听那些欺骗的解释吗？楚芸的事你既然听了，那我也不多；我亲眼见到吴晶和陈校长热烈的拥抱，亲耳听见你和刀疤通话的内容，难道是我的眼睛和耳朵欺骗了我？” “操！”刘允诺在电话那头又骂了一句，突然变得有些耐心地解释道：“世明，你看到和听到的其它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我只想告诉你，你误会我了！刀疤是跟我表白过，但表白的当天他就走了，他自己一直在默默地喜欢我、暗恋我，但知道我对他没有那个意思，他明白自己表白后便再不可能像以前那样做我的兄弟了，可他不想让自己的青春留下遗憾，你能理解他吗？” “我也在当天离开学校，但原因你是清楚的。我没想到你会把这个和刀疤联系在一起，所以才没有跟你解释过什么，现在你要问起，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我没和刀疤在一起，我被我哥安排到警官学校培训了，而且我从离校直到现在，唯一保持联系的就只有鹿嘉嘉一个人。” 刘允诺的话像是一道初升的太阳，终于让我那已经冰冷得凝固成形的心开始渐渐溶化。她告诉我，感情最怕的就是主观，这样不仅伤了自己，也会伤害那些真正对自己付出真情的人。这些道理其实我不是不懂，但以前没有人如此开导，我遇事的时候真的也就是凭主观的直觉。 和她的通话持续了好长时间，我答应她会一个一个地找曾经的那些恋人问清楚，即使真的分手也会分得明明白白，其实我也想对她吐露一番自己这久对她的思念，但话到嘴边的时候却又忍住了。我在这里向她大谈自己和别人的感情纠葛，同时却又向她表达真情，那是不是有太那什么了？ 挂了电话后，我有些条件反射似的走向那个叶子花围成的角落，花园里不见平日的情侣们约会，但我却想去那角落里找回一当初自己约会的回忆，以抚慰自己始终无法安宁的心。 不过还未到角落，我便赶紧闪身躲进了一个绿化灌木丛中，因为那角落的入口处，有几个鬼鬼崇崇的身影正从那走出来，刚才在球场上提前离去的唐堂和杨梅头、还有整晚都没有露面的陈校长、以及早就被陈校长开除了的彭素伟都赫然在列。 第四百六十一章我真的误会吴晶了？ “外面我已经查过了，今天确实没有任何人来帮那个狗崽子，艾那边也是准备好了的，我们直接出去就行了！”那群人从我的身边走过时，我听见彭素伟低声在嘀咕着。 陈校长接过话头道：“你做事就是毛毛躁躁的！张世明敢跟田龙叫板，你以为真的那么简单？还真当他只有刘家那靠山不成？我打听过了，清风帮以前跟他可是真没什么交集，好像是受了上面哪个领导的交待才来罩他的。” 彭素伟不话了，唐堂却应道：“清风帮倒不用怕，他们在帮张世明的这件事上，已经引起了道上很多人的不满，连洋哥都发话了。我觉得以后他们即使还要罩他，也是不敢明目张胆的，倒是大华那边……” “华家现在自身难保，大华更是已经出国寻后路去了，那个不用紧张！”陈校长应了一声后接着强调道：“这我是没有骗你们的，护照真的是我亲自办的，省长那个秘书这两天还正在托我办理大华的移民手续呢！” 唐堂笑道：“我们谁敢不相信你老陈的话嘛，只是这次的东西数量有多，如果出什么差错的话，那损失可不是一呀！” 陈校长笑了一声应道：“那好吧，这次你们直接带走，如果有什么闪失的话……” 声音越去越远，我已经听不到他们在嘀咕些什么了，但内心的失落却更甚了！听陈校长他们的对话，清风帮是彻底抛弃我了，大华哥也真的走了。以前他们自己这样，包括周叔都肯定后，我都还抱有那么一希望的，现在希望算是彻底破灭。 不过我也肯定了一事实：大华哥没有骗我，学校里的犯罪集团与他无关，而且我可以肯定了自己以前的判断——陈校长才是那个犯罪团伙的主谋，他们刚才交谈的肯定就是某种犯罪交易。 心灰意懒之下，我也再没有心思去想那些问题，刘允诺电话里的那些话让我感触颇深，我觉得趁这个周末，是该一一找吴晶、蔡老师她们问个清楚或者作个了断的时候了。 在花园里游︽￡︽￡︽￡︽￡，m.v.co♂m荡了两圈后，我先回宿舍查看了兄弟们的情况。他们虽然早就得知我已经脱险，但那关切之情却仍见一斑，对于今天晚上的遭遇，大家倒表现得还算平静，虽然吃了一些亏，但在那么多人的注视和围攻下，还能把程浩浩、老齐、高宗强和艾成林等给收拾了，我们也还算是威风的了。 见他们都没什么要紧的，我跟他们解释了一番，这才动身前往吴晶家去。 周末的校园夜里虽然喧嚣，但已经恢复了往常的气氛，路上遇到几个校友，他们都带着恭敬的神色跟我打着招呼，这让我有些许意外。今天明明自己在和田龙的较量中输了，却反而好像赢得了一些罕见的尊重，确实算是意外收获。 吴晶没有在家，打电话问她时居然回答我在蔡老师家，这让我更加意外了！她俩为了我可一直都是水火不溶的，难道真的是要把我放下了，同时也才放下恩怨的？ 蔡老师家我是不想去的，没有什么原因，反正就是有那种感觉，也许是因为她的家里承载了我太多难以磨灭的往事，我不愿意再去触碰那份不清是苦是甜的记忆吧！再了，当初在她家里的四个人，悠悠已经实习去了、楚芸肯定也不会在、剩下的徐蔓在不在她家也还不一定呢！ 所以尽管从电话里我能听得出吴晶的期待，而且她好像开着免提，蔡老师同样期待的声音也是清晰可闻，但我还是拒绝了，只推我并没有什么事，如果吴晶不在家的话改天我再找她算了。 电话打过后我并没有走，而是坐在吴晶家门口的台阶上，掏出刚才从卖部买的一包烟，燃了一根在那慢慢品尝。 香烟的味道可以很快就适应，即使我已经戒了好长好长的时间！但烟雾缭绕中那些印在脑海里忽隐忽现的影子，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一支烟还没抽到一半，手机又震动了起来，拿出一看，是吴晶回拨过来的，但我接通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一楼的声音却比手机听筒里的还大：“我回到家了，你过来吧……” 我没话，就只静静地听着楼梯上和电话里同时传来的脚步声！ 吴晶听我不出声，一边走一边压低着声音问我：“你怎么了？你在哪里？为什么不话……” “啊……” 话还没问完，她已从楼梯上转过来看见我坐在那，那一大声尖叫也不知是惊吓还是惊喜，反正叫得特别夸张，整栋楼都听见了！楼上楼下有两三家的老师都开门出来查看情况呢，只不过见了我俩后却都又不约而同地关门回避了。 叫过以后，吴晶忽然把手上的电话向上朝我砸来，嘴里再次发出“呜——”地一声后，也不顾自己还穿着高跟鞋，三两步便跨上了那七八级台阶，借着上冲之势把我直接扑倒在了地上。 其实我一大男子汉，是不可能被她给那样轻易扑倒在地的，但我怕手上还拿着的香烟烫到她，自然地把手给让开了，才会让她给扑了个正着。 身子仰倒后，后脑勺撞在地板上的感觉很疼，不过被吴晶这样把我压着，那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再她也不容我叫唤，那张湿润的嘴已经紧紧地压在了我的唇上，大滴大滴的泪珠却哗哗地直往我的脸上掉。 “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你遇到挫折和困难的时候，就只会来向我倾诉，因为我这里才是你真正拥有过的港湾！”亲得好一阵子后，吴晶把头抬起，哽咽着喃喃地。 我轻轻扶着她站起身来，只淡淡地了句：“进屋再！” 吴晶拿钥匙的手都在颤抖，可见她刚才的激动和疯狂不是装出来的。 我把她刚才扑我时甩掉的一只高跟鞋捡起，走进她的家门后门都还没关好，她又是一头扎进我的怀里，紧紧地抱着我泣不成声。 “吴老师，你别那么激动，在你抱我之前我可得提醒你，这里不是精神病医院门口，没有半个观众不，你眼前的男人也不是学校那个呼风唤雨的陈校长！”我没有推开她，但出的话却连自己都感觉很冷。 吴晶愣了一下后，慢慢地放开我后，盯着我问道：“你什么？什么精神病医院门口？什么观众？你是在怀疑我还跟陈校长有关系？” 我把她那只高跟鞋放好，起身冷笑道：“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必要装下去吗？我告诉你，那天你和那个老色蛋在医院门口表演的那场激情戏，我全部都看到了！” 看着她惊讶得张大了嘴怔在那，我哼了一声后叹道：“我本来不想来问你这些的，但有个女生告诉我，眼见的并不为实，让我无论如何来跟你解释一下，或者听听你的解释，所以我才过来的。现在我的解释已经过了，你呢？可别告诉我那是因为听我已经快不行了，所以才立马跟那老色蛋旧情复发哟！” 吴晶的表情缓和了一些，问了我一句：“那个女生是谁？”不等我回答她又自言自语地道：“无论是谁，改天我见到她时都要向她鞠躬，感谢她让我们能有相互解释的机会！” 她一边一边回过身去坐在沙发上，但我却就站在门边，如果没有得到我信服的解释，吴晶家绝对是我最后一次涉足，我又怎会再坐下和她长聊呢？ “那天接到通知，你在医院病危了，我不相信，可你的电话也打不通，而我又不知道那精神病医院在哪里，恰巧陈……陈校长也接到电话，我便搭他的车赶了过去。谁知到了医院却看不到你，我想冲进去找你，但那医院有武警守着不让乱闯，所以就只焦急地等待在那。” “一直到陈校长叫三爷的那个人下来，我们才终于有了你的消息，谁知等来的却是晴天霹雳，那个三爷告诉陈校长，你已经死了！当时我只觉天旋地转，他们再什么也听不清了。” “不知过了好长时间，我才在医院的急救室里醒了过来，但醒过来后的第一的对话清，便是下床就跑。我想跑出医院，跑到大路上找个车撞死算了！” “你还记得我过的话不，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是绝对活不下去的！第一次和你那样的时候，你是我继续呆在学校的唯一理由；而经过开学前那一段时间的相处，你已经变成了我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了！” 第四百六十二章重新找回的爱 吴晶的话让我的心塞塞的，但我不会怀疑自己的眼睛，就算真如她自己的爱我爱得死去活来，那又怎么样，她不是一样跟陈校长在精神病医院热情相拥吗？ 所以我没有插言，就只静静地看着她，听她诉。 “我是被人给从路上拉回来的，我当时不知拉我的是谁，也不知他是男是女，被拉回后就扑在他的怀里，一直哭到自己差不多虚脱，这才发现拉我的人正是一同前往的陈校长。” “他劝让我回来，我不听！直到他告诉我你好好的活着，已经回到学校了，我才跟着他回来了。” “但那个死老鬼还真的没安好心，我到学校后本来就要去找你的，谁知他你在他的办公室，把我骗过去后还氢我给反锁在了他的办公室里！” 我听到这里，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叫道：“那老色蛋又非礼你？” 看着我那愤懑的表情，吴晶本来也是气愤的表情忽然就笑了，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我起先也以为他又心怀不轨，所以打定主意，只要他敢乱来，我就反抗到底，大不了一死，反正不会再由着他了。” 完后她站起身来到我旁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好像有些开心地笑道：“世明，你还是很在乎我的，对不对？” 我没有回答，这种问题用不着回答，如果不在乎的话，我何必表现得如此呢？ 吴晶应该是知道我的答案了，把我朝沙发上一边拉一边：“世明，他把我关在那里，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好像陈校长跟我们班的田龙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我从窗帘的缝隙里看到他把一样东西交给田龙，让他送到医院去给庄潜福，还要加害给你什么的！” 这倒让我有些诧异，她提起此事，不但让我对开学时在医院那些事有了更清楚的眉目，也让我有种想试探她对陈校长的所作所为是否清楚的想法，所以故意开口道：“那有什么奇怪的，田龙本来就是他提拔的大哥大，做了他的走狗有什么奇怪的。” ∮∮∮∮，m.★.c＄om“你忘了我给你那相机里其它的照片了？我早就发现陈校长的不对劲之处了，他好像还有个生意人的角色，以前就一直跟那些神神秘秘的人经常交接什么东西，要不我怎么会把那些场景给拍下来？” 吴晶提醒我一句后接着道：“而他做得最多的事，便是让学校的一些老师和大部分学生，包括已经毕业了的老生来给他捎各种东西出校门，交东西给他的那些陌生的神秘人，反倒像是送东西来给他的。我怕他迟早会盯上你，怕你惹上麻烦，所以才把照片给你的。” 这不不知道，我听了后顿时醒悟，难怪当初吴晶给我那台相机的时候，要交待里面的有些照片有可能我会用得到了！ 我看着眼前这个看似风情、实则单纯如水，看似简单、却又如此心细的女人，心里渐渐涌起了一股愧意！她不但把自己的身体交给了我，还早就把心也真正地交给我了，当时她给我的那些照片，从某种角度上来看，其实是在让我防备、是在留给我保护自己的资本呀！ 可是我呢，对她除了身体的占有外，还如此这般地误会她、冷落她，要知道吴晶可真的如她所，在这个城市也是个无依无靠的人呀！ 吴晶哪里知道我在想什么，见我脸上忽阴忽晴，低低地问道：“世明，是不是我的不对？” 我看着她的眼睛，轻轻捧起她还带着泪痕的脸，深深地吻了上去！ 吴晶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等她想回应我的时候我已经放开了她，坚定地了句：“对不起，以前是我不好，误会了你，以后我会保护好你的！记住，无论陈校长如何花言巧语、威逼利诱，你都不要沾上他的任何东西，他提什么要求的话马上第一时间通知我。” 她了头，见我起身要走的样子，忙跟着站起身胆怯地拉着我道：“世明，今天周末，你可以留下吗？我这久一个人真的好孤独，其他老师知道我和你、还有陈校长之间的关系有复杂，见了我都像躲避瘟疫似的，只有蔡莉莉还会主动接近我，要不我也不会去她家了。要不，你就……”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肩，安慰道：“我一定会为你正名的，那些人冷落你，你也不用稀罕跟他们近乎，大不了我离开学校的时候，带着你一起远走高飞就是！” 这话好像让吴晶心花怒放的样子，她脸上呈现了我很久很久都没有看到了的兴奋，抱着我想了几口后，她才问道：“那你现在要去哪？是回宿舍去吗？今晚你才被田龙给压了下去，早回去也好，你都不知道，我在球场外边等你的时候，那种心情不会比那天在精神病医院好受多少。” 我不想骗她，直接告诉她我急着离开，是想去蔡老师家一趟。 吴晶听了后脸上虽然黯然了些，但还是叹道：“你去吧，我理解的！其实我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刻起，就知道这辈子你不会是我一个人的。再如果要分个先来后到的话，倒是我对不起莉莉，还有你的那几个学姐。” “你别想多了，我急着去蔡老师家，是因为你给我的照片被我保存在了她家的电脑上，那些照片既然如此重要，不把它拿回来的话我心里不安！”我解释了一句，对着她郑重地道：“爱情没有先来后到，只要你从一而终，我也必不负你！” 见吴晶还是有些怏怏然，我凑近她的耳朵轻语了一句：“你是我到目前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女人，懂了吗？” 回应我的，是吴晶一个深情而热烈的吻…… 从吴晶家单元楼里走出来的时候，我看见那个不知是陈校长还是陈夫人装的监控探头，掏出怀里的甩棍，也不甩出便向那只“眼睛”砸去，顿时将其砸得歪了个头。我曾经发过誓，当日自己给自己头上的那一棍我要百倍加在陈校长身上，看来距离那天不远了！ 蔡老师家的门我敲了半天才开，因为我是用手掌按住她家门上的猫眼后才敲响的。这不是什么恶作剧，我只是怕蔡老师也会像刚才吴晶那么激动，惹得楼上楼下的老师们出来围观就不好了。 不过我好像想多了，门打开的瞬间，不但没有激动的惊叫和拥抱，反而是一条棍棒招呼了出来。 我看得清楚，拿着那塑料扫帚棍子的人确是蔡老师，所以便没有避让，任那棍棒打在我的左肩上。 “啊！”一声轻呼后，蔡老师惊叫道：“怎么是你？” 也不等我回答，她一把便将我拉进了屋去并关好了门，这才微笑道：“你是来找吴老师的吗？她有事已经走了好一会了！”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后，直接去到她家的电脑前，翻看我拷在上面的照片是否还在。 蔡老师站在我的身边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我回头问：“你家里有u盘吗？”她才赶紧去倒了一杯水过来，并去茶几的抽屉里找了一个u盘给我。 把水喝光后，我开始把那些照片全部复制到u盘上，本来我想拷了照片就回吴晶那里去的，但起身的时候蔡老师拦着我微笑地问道：“真有那么急吗？来到这里就连坐都不坐一下？” 我还是有些心软了，纵然对吴晶冰释前嫌后我觉得不应再对其他人抱有幻想，但蔡老师那幅端庄文雅的姿态还是让我难以挪动脚步，何况我从宿舍出来的时候，本就打算一一听她们所有人解释的。 最终我还是过去坐在了那张熟悉的沙发上。只是想起这解释的主意是刘允诺出的时，难免心头一阵惆怅：如果我真的决定对吴晶一心一意了，那又该如何对给我出谋划策的刘允诺解释？ 第四百六十三章和蔡老师也是稀里糊涂 蔡老师坐在我侧面的沙发上，轻轻地了句：“田龙和楚芸的事我们以前就有察觉了，但楚芸一直不承认，而且和我们争你争得最凶的就是她，所以才都以为是我们想多了，没想到……” “田龙和你本来就是好兄弟，谁做那大哥大想来你们都不会在乎吧？但最后何必为了一个女生打得头破血流呢？” 我的心头有些凌乱，反正从坐下沙发的时候就感觉身体有不对劲，头有昏沉却又有亢奋，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祟的缘故。所以听了蔡老师的问话后，我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并极力压制着身体上的那股不适感。 蔡老师靠了过来，接着轻声道：“楚芸我不知道她怎么想，但悠悠和蔓我是知道的，她们真的真的很爱你，连吴晶老师对你的爱我也毫不怀疑。可是很早以前我就跟你过，你想过将来吗？毕竟你不可能一辈子在学校，她们也是很快就要毕业离开的呀！” “世明，我最初就跟你过，我爱上你、你爱上我都不会有什么结果，但你知不知道，你爱上悠悠和蔓她们，同样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身体的那股不对劲渐渐变成了一种情感的冲动，那种感觉我不出来，反正就是大脑慢慢地在变成空白，只觉得蔡老师的声音很好听，她的话好像也很有道理…… 但听她这样后，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蔡老师微微一笑，看着我回答道：“如果你只是爱上她们其中一人，那我就不会这样的话了，可是你当初同时爱上了三个，我就知道那不可能会是完美的爱。所以我才会毫不掩饰自己对你的好感，并且在离婚后就跟着掺合到了你们的恋情中。” “你知道她们当初迷你迷到什么程度吗？本来都是些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却整天想着要怎样把你给‘吃’了，都想争着做你的女人。但我知道你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如果不注意真的跟她们走到那一步的话，也许你得到的只会是终生的愧疚和痛苦。所以我才多次有意无意地阻〖〖〖〖，m.↗.c¤om断你们的好事，让你们始终保持着最后的那距离。” “世明，现在你知道我的良苦用心了吗？我不是真的要想独占你或者阻拦你，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让我重新找回青春的男人，最后却因为不经事而做出让他自己后悔的事。” 我还是很感动的，如果不是内心一直莫名地蠢蠢欲动，我想我会很理智地跟蔡老师讨论这个问题，可我在镇定了好一半天后，才勉强问了她一句：“你何必事事都想着我？” “因为我也真的很爱你——很理智的爱！我不会求结果，因为我知道没有结果。如果你真的要犯了错才迷途知返，那我宁愿你在我的身上犯错。” 到这里，蔡老师忽然探过身来，有些难得地带着羞涩的表情轻声道：“我以前会对你表现得那么主动，现在你知道原因了吧！因为我是可以不求结果，而把自己交给你的人！” 我再也忍不住了，一把将蔡老师抓过来，嘴里疯狂地叫道：“那好吧，我现在就要了你！” 蔡老师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反抗，任我一把将她扑倒在了沙发上…… 我不知自己是怎样离开蔡老师家的，反正离开后我没有再回到吴晶那里去，而是跌跌撞撞的回了宿舍，只记得我去卧室拿了一床毯子盖在她身上的时候，蔡老师抓着一个抱枕捂在脸上，身子似在不停抽泣。 那天深夜，我收到了蔡老师的一条信息，信息是这样写的：世明，你别责怪自己，也不要恨我，今晚你之所以会这样，是我故意的安排。我为了今天早就准备好了，你记得进屋我递给你的那杯水吗？我在里面下了一些药，那药还是以前老赵用来找回他男人感觉留下的。别问我为什么，我只想如果你一定要找到爱的感觉，那我会给你，别去伤害其他人，因为那样最终你会伤得比她们更深！ 好长时间，我都没有再去找吴晶和蔡老师，因为无论我去找她们中的谁，心里注定都会对愧对另一个人。还好她们从那天后，见到我的时候都不再回避，虽然没有什么过多亲密的表现，但至少跟正常的师生一样了。 我也没有去找徐蔓，我知道她还经常跟蔡老师在一起，关于感情上的事，蔡老师懂的比我多，最好就这样顺其自然吧！至于没和刘允诺联系，那更不用，是因为我无颜再面对她，尽管她并不知道我身上发生的那些事。 至于楚芸，我算是彻底看开了，她既然能心安理得地跟着田龙，我又何必再去想着她。 田龙的大哥大角色做得还算不错吧，至少把以前的大华哥学了个十足，我在课堂上都很少看得到他了。但关于他出面摆平学校里的各种争斗那些事，兄弟们倒没少往我的耳朵里灌，我听了后也不在意，只交待兄弟们别去惹事就行。 安静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直到接近期末的时候，我的心里才又开始不安起来，除了对某些人回校的期待外，我发现周叔真正安排我的任务好像还没完成。 那是六月底的一个周二傍晚，我、王豪东、木代和向正在健身会所里被孙天操练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王豪东的手机忽然响了，而他接起来叫了一声“妈”以后便是一阵沉默，一直到挂断电话都没再一句话。 王豪东历来都是个冷静的人，但把手机放下的时候左手却重重地在沙袋上击了一拳，嘴里大声骂了句“操”。 从他接电话的时候开始，我的心就一直紧张得不得了，打电话给他的明显就是张大娘，而张大娘一般是根本不会打电话给她儿子的，为的是省那几毛钱的电话费。此时打电话，肯定是遇到什么事了！ 所以等他那一拳发泄完后，我直接就吩咐道：“走，马上回去！” 木代和向立即收拾东西，王豪东也忙着穿他的t恤，孙天却有些诧异地问我：“怎么回事？” 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回身对王豪东道：“如果大娘有什么事，我保证明天全市、全省甚至全国看新闻的人都会知道我们的名字，因为我绝不会让那些人活过今晚！” 王豪东愣了一下，看着我了头后却来了句：“你想出名恐怕有难度，因为我娘好端端的在帮人缝衣服，一事也没有。” 这下该我愣了！连木代也有些不解地问道：“刚才不是大娘打给你的吗？她打电话给你不会是喊你回去吃饭吧？对了，莫非是洁妹妹怎么了不成？” “洁也好好的，在帮我娘打下手呢！有事的是二哥要保护的那个女娃娃，就是那个宁哥的女朋友张梦寒，听中午在街上就直接被毛朕宇给带人抓走了，我娘也是刚刚才听那个叫什么燕子的在跟人炫耀，这才知道消息的。”王豪东解释道。 虽然知道张大娘和吴夕洁都平安，但我的心却一也没平静下来，陆誉宁以前多番交待我保护张梦寒，但我见他出去实习后，原来他那些兄弟是由张梦寒代管的，所以几乎就没问过他们的事，毕竟二楼那些朋友的齐心程度我是见识过的。可现在她却偏偏出事了，这要我怎么对得起那陆誉宁嘛？ 尽管平常我们再也不问孙天关于他和大华哥的事、他也不问我们在学校的事，但他对我们的事应该是知根知底的，听了我们的对话后，这亦师亦友的大哥一边带我们下楼一边对我：“沧六他们的人手多，这两天等着毕业也没什么事干，人家既然认你这个二哥，何不在别离前联络下感情，让他们过来助上一臂之力？再凭你们几个想要去砸金水世界的场子，恐怕有不自量力了！” 我没有拒绝孙天的好意，让他招呼沧六他们直接奔赴金水世界的同时，又让木代打电话通知宿舍里的兄弟，尽快去招集二楼陆誉宁的人一起赶过来。 第四百六十四章放心去闹 在赶往金水世界的路上，开车的孙天侧头对我问了一句：“兄弟，有把握吗？” “这种事情有无把握都得尽力和拼命地去做，如果只做有把握的事，那是朋友，不是兄弟！”我了一根烟，递到孙天的嘴上后又给自己了一支。这香烟戒而复抽后，我忽然发现烟瘾变得很大了，有事无事总就想来上那么一根。 孙天吸了几口后，在一个红灯路口时忽然侧头问后排的三个兄弟：“你们有没有发现，世明这学期转变好像挺大的！” 木代接口笑道：“那是因为他失恋了，听失恋总会让人变得更成熟。” 王豪东却来了句：“人总是要不断成熟的，如果他永远都像当初那么冲动和幼稚，木代老表和我，我们所有兄弟不可能一直那么铁地跟着他！” 孙天启动车子后，忽然冒出一句：“今天如果不受伤的话，从明天起你每天单独抽出两个时，来体校的球场里跟我学车，大华哥的要求是十天之内你必须拿到驾照。” 我心里一阵激动，不是因为孙天教我学车的事，而是这学期那么长时间以来，我终于从孙天的口中听到了大华哥。 从那日跟田龙闹了一场后，“大华哥”这三个字就像是一种禁忌，学校里所有的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起，包括我们兄弟与孙天之间。但我的心里却没有忘记这位前任大哥大，并不是因为他的特殊身份和牛气冲天的存在，纯粹是因为他过，我是他少有的几个兄弟之一！事实上包括阿荣、阿才和阿勇他们，我也经常在心间挂念着。 孙天是能感觉到我激动心情的，因为他话都没完，我手上的烟头便掉落在了双膝之间，把我的牛仔裤都给烫出了两个黑疤。但他却叹了口气道：“用情太深的人，很容易被人给找到弱，对父母、对亲人、对兄弟、对爱人都是如此！” 我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要戴着面具用虛情待人，天生我就不会。 下车的时候，秦立等人已经站在金水世界门口那个停车场的路边¤±¤±¤±¤±，m.◎.co⊙m等我们了，但奇怪的是除了我们宿舍剩余的四人，就只有鹿嘉嘉和花姐跟了来，女生势力里的白林等兄弟姐妹不见踪影也就罢了，二楼那些陆誉宁的兄弟一个未到却着实让我意外。反而是沧六带着十来个体校的学生跟在那，让他们看起来稍微有气势，但这些体校生也不知才闹了什么事，大多脸上都还带着淤青挂着彩，好像刚从“战场”上撤退下来的残兵。 “妈的，二楼那些忘恩负义的家伙，平时看起来对宁哥那码子恭恭敬敬的，原来早就被龙那狗日的收买了，我们上去召集人的时候不搭理也就算了，还差跟我们动起了刀子，最后还是孔万那家伙出来帮了我们的腔，才让我们脱身赶来的！”秦立一见面就气愤地向我解释。 鹿嘉嘉上前补充道：“田龙这久可没闲着，不但把宁哥以前的人都拉拢了，连诺姐交给我的那些人手，现在也只剩花姐一个还傻傻地跟在我的身边。据我所知，那个张梦寒被抓根本就是他们二楼内部的人里应外合给抓走的。” 孙天看了看沧六他们，对我笑道：“六他们估计也尽力了，还要不要冲进去要人，你可得三思后再作决定哟！” “别他们抓了我兄弟的女朋友，就算是我和毛朕宇的私人恩怨，怕也是到是该有个法的时候了。”我语气坚定，但完后还是回头对聚拢的人群大声道：“现在你们面对的是一群社会上的帮派，而且是一场几乎没有胜算的架，现在我丑话在前，进去后能不能活着出来都不一定。” 掏出一根烟上后，我环视着那些人接着：“现在退出还来得及，我可不想过后跟我进去的人来找我还情！” 我的话绝不是吓人，事实就摆在面前，大家都能看得出，而且我已经表明了态度，谁跟我打这一仗，我都不会承他的情。虽然我绝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这次跟以往在学校里的打斗不一样，得难听，受伤了都没人给我们负担医药费的，我不得不把话绝。 众人沉默。 对于我的几个兄弟是不用怀疑的，我落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要退的话也等不到今天，早跟田龙吃香的喝辣的去了；鹿嘉嘉和花姐也不用怀疑，花姐是刘允诺的死忠，刘允诺把大姐大的位置传给鹿嘉嘉，那花姐自然对新老大也是忠心的，而鹿嘉嘉嘛，我觉得她没有选择。 所以我那几番话，主要还是对沧六他们的。 沧六也听出来了，上前一步后却起了另外的事：“二哥，你可能对我们这些兄弟的伤感到奇怪，我告诉你，就在我们过来之前，你以前的好兄弟田龙刚带人去体校，挑翻了我们体校所有能打并且敢站出来的人。我们几个最后虽然被打得没了还手之力，但直到我们赶过来前，心头也没服过他们。你我们既然来了，会怕死吗？” 我听得心里一惊，孙天更是惊声叫道：“体校被田龙挑了？龚总教呢，他是干什么伙食吃的？” “别提那狗日的校长了，我们被打的时候他袖手旁观不，体校几十个兄弟跪在运动场的时候，他还打电话给职校的校长赔礼认错呢！”沧六身边的龙佑在回答时，双拳握得“咯咯”直响。 我没精力去了解体校发生的一切，正准备带人开始行动的时候，孙天却拉扯了我一下笑道：“当年大华哥去体校逞威的时候，那场面也跟他们的差不多，看来田龙是把他学了个十全嘛！” “天哥，你也跟我们进去吗？”我哪还有心思再听这些故事，直接问他。 孙天摇了摇头，好像示意他不参与，但却凑到我的耳边神秘地：“你放心进去闹，就算你一个人进去，今天你也绝不会吃亏！” 兴许是孙天的话给了我一底气，在进了那道金碧辉煌的大门时，迎宾姐那句“欢迎光临”还没完，我便直接将已经拿出的甩棍甩出，低声喝道：“叫毛朕宇滚出来见我！” 六个迎宾姐吓得齐声尖叫后鸟兽状散开，我的甩棍倒是事，跟在我身后的木代忽然把户撒刀亮了出来，那场景确实吓人。 “干什么的？”大厅里两个保安向我们迎了上来，一边吆喝一边伸手去抽挂在腰间的橡胶棍。 木代抢上前把刀一横，吓住那两个保安后，我大声叫道：“不想死的就赶紧滚，我是来找毛朕宇的，不想伤害无辜！” 两个保安的反应倒也算快，当即回转身跑得几步后，其中一人才拿起对讲机大声叫道：“宇姐，有人来砸场子！” “等他多时了，让带头的那个上来四楼梦之缘包房见我，告诉他们其他人，一分钟内不滚出去的话，后果自负！” 对讲机的声音很大，毛朕宇好像早有准备，回话带着一股子霸气。 我不等那两个保安传话，直接向兄弟们叫道：“给我先从一楼砸着走！”并率先向大厅里摆着的一只比人还高的大青花瓷瓶扑去，用力将其给推倒在地。 花瓶破碎的“哗啦”巨响声中，兄弟们已经跟着冲上！ 沧六带着他体校的兄弟直接冲向收银台，那台上的验钞机、收款机什么的顿时全部被砸在地，收银台里坐着的四个女孩惊叫着四散逃走…… 王豪东却直接冲向那两个之前让开的保安，未等那两人的棍子抽出来，早已一拳一个将他们打倒在地嚎叫…… 其他兄弟也没闲着，拿钢管的都在找各种能砸的东西下手，连花姐都不知从哪弄了根钢管，去砸那大厅时摆着的一大面镜子…… 一时之间，大厅里东西破碎的声音大作。 第四百六十五章一波接一波的对头来了 砸了差不多有半分钟的样子，大厅里已经被我们破坏得差不多了，于是便带着兄弟们冲进了右侧的一道门里。 也怪我那时太过激动，竟然没注意看门上的标志，冲进去的地方先是一排排的柜子，也就只有一面镜子和一块梳妆台可砸。接着往内冲进去后，里面惊叫声大作不，我和兄弟们也尴尬地赶紧退了出来！因为我们闯进的地方，竟然是女宾泡澡的大池。 那场面是难以想象的，傍晚到金水世界泡澡的女人不少，最主要的是这些人泡澡时可都是一丝不挂的，我不知沧六他们体校的兄弟有几个是经过人事的，反正我们宿舍的除了我以外，其他人肯定都是童子功，乍一见那种大场面，能不尴尬才怪。别我们了，就连鹿嘉嘉和花姐都赶忙红着脸退了回来。 回到大厅的时候，情势又发生了变化。毛朕宇虽然仍旧没到，但阿武带着十余个汉子已经到大厅了，看来我们在一楼的这些动静，还是把这些看场子的人给引出来了。 我并不怕他们，因为这些人都没带武器，见我们退出后也没有立即扑上来。但我也没有立即冲上，因为我的脑海里还呈现着刚才在女宾部里看到的那些惊慌逃窜白花花的身体。 事实证明那有些龌龊的思想还是有用的，就因为那一愣神，我看出了阿武他们的并不好惹，他们手里其实是拿有东西的，而且就是那让王豪东都有些胆寒的电击器。 沧六可能没看清楚，带着龙佑等人想要直接冲上，我赶紧喝住了他们。回过头来，我对向轻声问道：“兄弟，那次在球场的时候，人家用那电棍电你的时候，为什么你会没反应？” “哦，我原来在矿山上就习惯了在腰间系一条胶腰带，他电我的时候正按在我的腰带上，所以才……” 向的回答让我有些失望，我还一直以为这生猛的个子是个绝缘体，准备让他去打个前站呢！ 但这样对峙也不是办法。我闷着头上前冲阿武叫道：“把我们学校那个女孩放出来，我们马上走∟♂∟♂∟♂∟♂，m.⊕.c□om人，否则今天这幢楼里别想剩下一件好的东西！” “口气不呀！”阿武笑了一句后，阴阳怪气地接着：“职校在这里上班的有二三十人，不知张二哥要的是哪一个呀？” 他们这摆明是揣着明白装糊涂，但我现在很乐意先跟他们打打嘴仗，因为我暂时还没想到该怎样对付这些手上有“料”的人。 阿武那些手下听了他的话后一齐大笑，其中一人边笑边大声道：“张世明，听你的女朋友很多，不会是也到这里来挣钱养你了吧？” “那还用，这狗日的本来就是女人养着的！”另一人跟着大声附和，引得他们的笑声更响了。 沧六低声问我：“二哥，现在怎么办？” 我没回答沧六，而是低声对木代道：“冲上前去把带头那家伙砍翻，然后马上跑回来的话，你有几成把握？” “我也正有此意！”木代虽没直接回答，但却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过一旁的鹿嘉嘉却不同意，拉住木代后劝我道：“趁他们好像还不想动手，你先不要冲动。”见我不解，她接着轻声道：“你听见身后那些叫声没有，不出三分钟，刚才让你们大饱眼福的那些女人肯定就会涌出来，到时浑水摸鱼再动手的话，效果会好得多。” 一语惊醒梦中人，鹿嘉嘉毕竟不是真正的学生，见解真的比我们这群粗人要高明得多。女宾部那间房里已经是嘈杂声大作，那些来泡澡受到惊吓的女人显然是在穿衣服准备跑路了！其实此前我要等的，也就是鹿嘉嘉的那样一个机会，但我却没有想到机会就在身边。 阿武等人还在嘲笑我，这些人估计是以前跟我作对的时候都没占到过上风，这时也就只拦着我们占嘴上的便宜。 也就分把钟的事，刚才被我们砸了的女宾室里，果然涌出了一大群惊魂未定的顾客来，一些人出门就张嘴破口大骂，但在看清了大厅里的情况后却又赶紧噤声。 我知道机会来了，趁那些匆忙离去的人绕过我们身边，从我们和对手的中间经过的时候，便大声招呼道：“打死这些狗日的！” 兄弟们早就准备好了，全部都卯足了劲、挥着手上的家伙便向阿武他们冲了过去。 那些本欲离开的女顾客再次惊慌了起来，尖叫着在大厅里四处逃窜。 这正是我想要的效果，避开了两个向我撞来的女人后，我直接扑到了还没反应过来的阿武跟前，先是一甩棍打在他还没完全抬起来的右手上，接着左手的匕首便狠狠地扎在他右腋窝上方。 阿武还没开战便嚎叫着退开了，我转过身来，一把将又一位女顾客推开后，甩棍一挥打在另一名侧对着我的对手头上…… 大厅里的惊叫声和嚎叫声大作，不过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因为在短短的几分钟内，阿武和他带来的那十余人已经全部被我们给解决了！有四个躺在地上长声呻吟、其余的都是挂了彩后退到了左侧那道写着“男宾部”的门边。 这么快摆平他们，除了兄弟们卖力外，还真得感谢那些从女宾部里不断涌出却又争相挤了退回去的顾客。但纵然如此，沧六带来的体校生还是有一个被对手给电翻了，一同被击昏的还有两个来泡澡的女人。 兄弟们都很聪明，打倒对手后第一时间都是把他们手上那个不起眼的电击器给抢了过来。 我见阿武左手捂着伤口想钻进男宾部的门，挥着甩棍大声叫骂道：“姓罗的，如果你再不让毛朕宇露面，把张梦寒给放出来的话，我们可要来真的了！” 阿武没有回答我，而是把眼光看向大门处，大声叫道：“艾哥，你们可来了！赶紧把这些行凶的家伙抓起来。”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见久违了的艾所长果然正从大门走进来，身后还跟着四个民警。 艾所长没有理会阿武，也没有一进门就对我们大呼叫，不知是不是因为开学时被我当众修理过的缘故。一直来到我们跟前后，他才开口道：“我们接到报警，有人来金水世界闹事，扰乱这里的正常营业，应该就是你们了吧？” 见来人只是区区五个警察，我心里也不紧张，只淡淡地应了句：“你们来得正好，我们学校的一个女生，中午被这里的人在大街上给抓过来了，应该算是非法拘禁吧！请你们警察作主，救出我们的同学。” “别给瞎扯，我们可没接到那样的警情，我们过来是处理干扰这里经营的事。你们只需要回答我，是不是你们在这闹事，如果是的话，恐怕要到所上去接受我们的调查了！”艾所长确实低调了很多，但却只盯着我们不放。 鹿嘉嘉大声插嘴道：“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是来救同学的。他们随随便便就把学校的女生抓进这种肮脏的地方，你们警察还管不管了？” “没用的，嘉嘉妹子！你没看出来人家是一伙的吗？我就了，这些家伙刚才怎么堵着我们只不练，想来就是等这些保护神的到来吧！”木代接口了一句。 艾所长对他俩的话只作不闻，继续看着我：“张世明，如果你拒不配合的话，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冷笑一声后回应道：“艾所长，记不记得当初我过，以后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的，还有那天你用枪吓我账没算呢！我可不想让你再出一次丑。” 艾所长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的神色，后退了两步后才回应道：“张世明，虽然上面的领导名要你，我们不敢对你怎么样，但你别以为就没人收拾得了你。一会要死的时候，可别哭着求情！” 见这些警察好像拿我们无招，我的底气更足了，看着他身后的几个警察笑道：“警官同志，如果你们不管我同学被抓的事，那就别挡着我们的道。要是耽误了我们救人的话，恐怕到时候账要记在你们头上了！” 艾所长冷笑了一声，向旁边一个警察示意了一下后，那警察便向裤兜里摸去。 我的心一紧，怕这些恶警又用枪来威胁我们，正想不顾一切冲上对他们动手时，却见那警察拿出的只是一个型相机，对着一片狼籍的大厅便是一阵狂拍。 看来艾所长真的是不敢跟我们作对了，我便回头对兄弟们招呼道：“砸上二楼，看毛朕宇有多大的耐心！” “口气好大呀！这里砸了后可不是百八十万就能恢复的，你砸得起吗？” 不等我们动身，大门那便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抬头看去时我真正紧张起来了，只见唐堂从门口走了进来，他身后跟着的，是清一色穿运动装的彪形大汉，整齐地排着队进来，至少都有三四十人。 艾所长忽然恢复了往常的形态，大声调笑着我道：“怎么样，我过了，会有收拾得了你的人，这下你想跟我走，也要看还有没有那个命了！” 第四百六十六章激战后，我要死了？ 眼看唐堂带人进门来把我们围住，那边阿武也重新嚣张了起来，大叫了一声：“张世明，今天就是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可惜只叫得一声，身子便往地上缩了下去，惊得他身边的同伴连声呼唤。 唐堂闻声后咕哝了一句：“废物！”然后安排身边的弟：“把这些不成器的家伙先送去医院！” 我有些后悔，后悔刚才没有乘胜追击把阿武他们一行再收拾惨一！他们虽然都受了伤，但有半数以上的人还能自行走出去，只有那么六七个人是由唐堂带来的人给扶着或抬着出门的，要是刚才我们把那些人全部打翻的话，此时唐堂这伙人至少得分出三分之一还多来救他们，那样的话我们是有反击余地的。 只可惜现在懊恼也没用了，唐堂的人纵然有几个搀扶着阿武他们出去了，剩下的人也比我们多出一半，我没有勇气用兄弟们的安危与他们拼命！ “艾，你可做好见证了，我们这是在保卫金水世界，这些歹徒拒不投降，如果死了伤了什么的，我们可是不负任何法律责任的。” 唐堂没有废话，先回头对艾所长打了个哈哈，随即便大声叫道：“兄弟们，我们正宗湘帮那些地盘得而复失，这几个月来还被夫子给撵得鸡飞狗跳，起来都是拜眼前这张世明所赐，其他人要是识相也就算了，不识相的一起给我废了！” 我没有应话，直接抬起甩棍和匕首向唐堂冲去！同时大声叫道：“豪东木代，保护嘉嘉和六他们回学校！” 这时候废话是没有用的，唐堂带进来这些人不一样，一进门就等不及要扑上来的样子，我想要逃是没门的了，又怕兄弟们跟着上前受罪，只得以保护鹿嘉嘉的借口让他们先撤，反正事已至此，要死死我一个就好。 还没冲到唐堂身边，早已有两个男人先一步迎了上来，他们的右手都伸在运动外衣里面。我顾不得他们是不是也会掏出阿武他们先前用的电击器，照着其中一人的脸便是一甩棍挥出。 那人侧身让过，但紧接着却大，m.△.c↖om叫了一声后身子跟着倒飞了出去。我也不及细看发生了什么，左手挥着匕首对身子另外一侧的男人挥出。 这边的对手让得也快，后退中躲过我的匕首后掏出了一根短棍来，不过他正欲重新扑上的时候，我身畔一个人影却从面前窜上，双拳一前一后打在他拿棍的右手和左边太阳穴…… 那对手哼都没哼一声便重重倒地。我也算看得清楚了，帮我出手的人是向兄弟，这家伙在和我们一起训练的时候孙天就过，他的拳力超乎常人太多，而且爆发力也很惊人，所以一出手便特别震撼。刚才让开我甩棍的那人，想必也是被他的铁拳给打退的。 唐堂的手下疯狂扑上，但奇怪的是却并非只是扑朝我和向，我微一回头后才发现，不但兄弟们一个也没退走，连鹿嘉嘉和花姐都已经跟在我身后冲上前了。 我没有余暇来感动这些人的情深义重，只继续朝唐堂冲去，就算兄弟们都和我一起拼命，但我知道仍旧胜算不大，唯一的希望就是我经常用的那一招——先把带头的擒到手再。 唐堂虽然近在眼前，但要冲到他身前却谈何容易！我脚步才动，前方已是三根短棍从头上盖了过来。 向又窜回到我的身边，他这下是在躲避两根同样上前打向他的棍子同时，顺便过来替我接过了身前的一棍。 我的身子向右斜窜，让开了中间那一棍后，左肩却被右边的一棍打了个正着。来不及感觉那道钻心的疼痛，我左手用力将匕首向那人的腹刺出。 我左手都还没收回来，后背上好像又挨了一棍，但我不及回头，踉跄中又把甩棍砸在了前方拦路的一个男人大腿上。 那一分钟是我大脑有史以来最空白的一分钟！从到大，我打过的架不在少数，尤其是来到职校后，以命相搏的架我也打过不下十场，但都没有像今天这样。得具体，以前打架我好歹是存有那么一丝理智的，就算被打昏打吐血，都还保留着最后的那底线，但现在没有了，我眼里这些起来并没有血海深仇的人，此时在我眼里却变得比当年进村的鬼子更可恶，恨不得把他们全部斩于刀下…… 也许正是我这种玩命的状态，让自己在挨了近十棍后，还是顺利地冲到了唐堂跟前，这其中对手应该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我记得自己匕首刺进别人的就有至少四刀，甩棍更是有六七次都结实地打在对手的身上或是脸上。 唐堂的眼光应该就没离开过我，反正我奔上前的时候，他是直视着我的，在我甩棍刚抬起来的时候，他手里的短棍忽然照着我的脑门上就是一下。 唐堂站着没动，也没有打我第二棍，但我却支持不住了，那一记闷棍让我的大脑“嗡”地就是一声，神志随即便有些恍惚，有像曾经喝得烂醉的那种感觉，连身体也站立不稳了。 有那么一瞬间，我都觉得耳朵里那些呐喊嚎叫声好像越来越远了，眼里的唐堂也好像变得越来越虚幻！只是潜意识里的硬撑，才没让我的身子轰然倒下。 直到我的右臂被一个人紧紧抓住，一把匕首在了我的心窝位置时，我才猛然惊醒了些。 “他妈的全部给我住手，你们还要不要张世明的命了？” 一声如雷般的大叫过后，整个大厅安静了好多。 我抬头看去，见抓我和喊话的人都是“老朋友”杨梅头，不过在看清大厅里的情况后，我却抑制不住心头的喜悦！兄弟们实在是太给力了，十来个人竟硬生生把唐堂带来的这些“运动员”给打倒了一大片，只留得包括杨梅头在内的三个人守在唐堂身边。 兄弟们肯定也是和我一样在不要命地拼斗，所以才会有这种效果！别的不，被木代用长刀砍伤的几个对手血流了一地，就足以明连这个用刀的专家都没有手下留情了。 不过也有让我担心的事：沧六带来的那些体校生有半数都或坐或躺，我们宿舍的陈亿波也倒在地上好像不醒人事，宋波满头满脸的血迹扶着吧台才勉强站稳，其他人虽然还是一幅雄纠纠的样子，但或多或少好像都挂了彩，连王豪东露出的半张脸上都紫了一大块。 “你们还真他妈能干嘛，竟然用我们场子里的东西反过来对付我们！全部他妈的把电击棍给我扔过来！” 杨梅头的喝骂让我顿时醒悟，我就什么时候兄弟们的战斗力如此逆天了，原来除了拼命以外，他们把之前打倒阿武那一众人时抢来的电击器给用上了，难怪那些对手好多都是躺倒在地不见呻吟，看来早就被电成“昏猪”了。 我落入了对方的手里，对我们那些兄弟影响还是很大的，杨梅头这一吆喝，王豪东等人顿时愣在原地不敢妄动了。 鹿嘉嘉的反应也快，忙招呼手里还着电击器的兄弟们道：“愣着干啥？快全部交给我，不见二哥有危险吗？” 她一边一边上前把那几个电击器给收了拿在手上，慢慢地向着我们走过来，颤着声道：“这……这位大哥，东西我给你收过来了，把张……二哥放了吧！” “哈哈哈！”杨梅头得意是笑得一声后却道：“你们这群蠢猪要走的话，我们也不拦！张世明嘛，哈哈哈……” 回过头来，他把脸一狠，盯着眼神迷离的我低吼道：“张世明，你可还记得这把刀！当日我是送给你了的，没想到你却转手送给王，你很不给面子嘛！现在，我把他重新送给你，希望你保管好了！” “住手！” “不要！” “张世明不能杀！” “杨梅头，别弄死了！” 木代、鹿嘉嘉、艾所长和唐堂同时发出几道呼声，让他们如此激动，只因为杨梅头手一抬，匕首对着我的心脏那位置便狠狠捅了过来…… 第四百六十七章收拾艾所长后的对峙 我以为自己不死也得放半身血了，因为从杨梅头抬刀的姿势看，这家伙真的是要把我的心脏给捅穿的，而且我也看得出，包括艾所长和唐堂的呼喝声对他都不管用。 不过还好，那匕首位置捅得不错，但刀尖还没把我的t恤刺破，杨梅头便一阵颤抖，然后如一滩烂泥般地软倒在地上了。 我的身子也传来一阵极不舒服的麻木感，但那种感觉却反而让我清醒了好多，回过身的时候，见鹿嘉嘉站在我的身边，除了左手抱着刚才她收来的几个电击器外，右手还拿着一个。看着她右手上那个还在“嗤嗤”作响的电击器，我算明白了，这妞刚才除了动口阻止外，还动手了！ 死里逃生之后，满腔的愤怒瞬间烧透了我的全身，再也顾不得之前打我的唐堂了，我弯下腰，左手里的匕首对着已经昏死过去的杨梅头腹部就是一刀。 现场又是一声惊呼！那种呼声我能理解，群架的时候毕竟场面太乱，谁也顾不过来去看别人打斗的场景，但此时我这一刀，大家可都是在以观众的角度来看，那种震撼程度让人惊呼还算是正常吧！ 可惜我挨了唐堂那一棍后，身体的知觉还没完全恢复，手上也根本没有力气，只把匕首杀进杨梅头肚子里一段。换作三分钟前有这机会和这股怒气的话，他的腹早被我捅成筛子了！ 兄弟们那时也已要冲上前的，却又立即停住了，因为唐堂身边的三个人已经冲上，一齐把短棍举在了我的头上，而我在给了杨梅头一刀后，此时都还未来得及起身。 我们的人被镇住了，本来被我一贯用的那招“擒贼先擒王”，此时却被别人反用在了我们身上。 我也被那三根短棍给吓住了，这三棍要是全打在我头上的话，我想自己起码得脑浆迸裂。不过也就只是愣了片刻，我便不管不顾地撑着站起身来了，嘴里还大声叫骂道：“我操你老母的！” 让我如此愤怒的原因，是我看见鹿嘉嘉也被人给控制了，她冲上来电翻杨梅头，被人控制住不稀奇，问≡◆≡◆≡◆≡◆，m.≈.c↑om题是控制住她的人居然是跟着艾所长的其中两个民警，而且那艾所长也跟着上前，大头皮鞋抬起对着鹿嘉嘉的腹部就是一脚。 用短棍威胁我的三个人显然是受了刚才唐堂阻止杨梅头的影响，见我站起来的时候犹豫了一下，竟然没把短棍甩来我头上。 可能艾所长也没料到我在被控制住的情况下还能扑过去，刚把头转向我，便被我的甩棍给直接砸在了左腿上。 他毕竟是个老警察了，“哎哟”地叫唤得一声后，这家伙抬手便是一拳打在我的腮帮上。我本来甩棍打出后就要跟上给他一刀的，却让他这一拳把我给打得撞倒在地。 我刚倒下，一个身影便叫骂着从我的身上跃了过去，听那很有特色的“中搞利”腔调，便知道冲上前来的肯定是向。 “啪啪啪拍”一阵闷响，夹杂着艾所长和向两人的低吼声，王豪东、沧六已经带着兄弟们迎上前去了。 我是花姐把我扶了站起来的，起身后看去我终于松了一大口气！ 鹿嘉嘉已经被龙佑和秦立给解救过来了，两个原本抓着她的民警都跑到了大门边，其中一人的警服自左肩一直破到了右肋下，不过却没见血，想来应该是木代长刀的杰作。 而艾所长就没那么幸运了，这个高大的所长此时被向给按倒了骑坐在地上，脑袋却被沧六手上的棍子给紧紧抵住。 另外的两个警察也好不到哪去，一个鼻血长流的被王豪东抓着护领，想来是吃了他的苦头；还有一个却被四个体校生给牢牢抓住动弹不得。 我重重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把手上的甩棍紧了紧，这才在花姐的搀扶下狞笑着朝艾所长走去，嘴里冷笑道：“给脸不要脸，今天都不打算打你的了，但你偏要来找揍。既然你皮子贱，那我就把今后十八年的一次打完算了，省得你整天烦我！” “唐堂！狗日的还不把所有人叫出来！”艾所长刚才见识了我收拾杨梅头的手段，对我的话哪里还有怀疑，也顾不得被向和沧六双管夹击着，大声叫了起来。不过这所长还算有个性，不是开口向我求饶，反而是向一边的唐堂求救。 要不是他这一声喊，我都忘了还有唐堂这个大对头在边上了，忙又回头戒备。不仅我，木代带着方自鹏和龙佑他们，也连忙向我们这边聚拢，生怕唐堂他们趁机对我下手。不是我们被打怕了，因为听艾所长的语气，唐堂似乎还有所保留，我那家伙快被我们弄得全军覆没了，怎么还能如此镇定呢。 不过我们的担心显得有些多余，唐堂站在那一也没有要动手的意思，他那之前吓我的三个手下也只顾去查看同伴的情况。我觉得唐堂是个聪明人，此时要在动手的话，他真的是在自寻死路，我这些杀红了眼的兄弟连派出所长都踩在地上了，还会怕他这个痞子？ 看见我们一齐盯着他，唐堂拿着短棍双手一摊笑道：“我只负责保护场子，你们跟其他人的矛盾我管不着！不过我得提醒你，算完你们的旧账也不能走，至少你不能走，得把你们今天消费的单买了才行！” 对我完后，他看着对艾所长接着：“艾，这些年你得到的好处不少，也应该为领导的革命事业做贡献了嘛！他们袭警并造成严重后果了，暗里支持他们的那人还坐得住吗？所以呀，稍安勿躁，忍忍就过去了！你不见我的那么多人都献身了？” 唐堂还真是个聪明人，至少听了他的话后，我没有立即过去收拾艾所长了，只是对着他回道：“你有多少人就叫出来吧！男人做事别藏着掖着的。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要人，让毛朕宇把张梦寒交出来，我们立马就走人，否则砸烂这藏污纳垢的地方是肯定的，单嘛还真没人会来买。” 不知是不是我的话得太有气势，反正唐堂脸上神情明显地变了一下，但他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干咳了一声后道：“我的人倒没有了，但你们想要在这需玩流氓就走人，恐怕也不会那么容易，就算把我也打倒了，找你们麻烦的人也自然会有，除非你们现在就坐航天飞机跑路。” 木代凑到我身边低声道：“张老表，我看今天要救出那妞确实有困难，要不先撤了再，不行的话我们想办法走其它渠道，弄个大一的队伍再杀回来。” 鹿嘉嘉却大声道：“没事的，今天的事警察也在场，不问谁对谁错就直接帮人来打我们，不个清楚我们还真别先走！” 我觉得鹿嘉嘉始终是个女的，心胸难免有气！木代给我那样的建议并非因为胆怯，而是在大门外好像接着又来了好多辆车，那些晃来晃去的车灯证明这些人都是来金水世界的，在分不清来人是敌还是友的时候，撤退确是上策。 但我还是有些犹豫，艾所长这个嚣张的家伙现在已经是俎上鱼肉，不修理他的话难出心头恶气，但如果真的又有大批对手到来的话，我们是不可能再有刚才两场恶架的运气了，最主要的是艾所长不可能成为我们手上的人质，因为那样做的话真的有可能会被直接爆头的。 在我还没作出决定的时候，唐堂忽然笑道：“张世明，你要弄艾也应该果断一呀，否则怕是来不及的了！” 确实如他所，我们好像快要失去逃走的机会了，就在我们话间，大门里又涌进了一大批男人，这些人虽然没穿运动服，但一看就知道是唐堂的手下，因为他们一进门便站到了唐堂身后，其中两个看起来像是带队的还走到唐堂身边恭敬地打招呼。 我们这边的人也不由自主地靠到了我身边，连本来控制着艾所长的向和沧六都放弃对手聚了过来。进来的人太多，差不多是挤满了半个大厅，而且他们手上都拿着砍刀和狼牙刺之类的吓人武器，由不得我们不紧张呀！ 第四百六十八章横空出世的湘帮和孔夫子 “你们可来了！妈的，这些本地人真他妈的靠不住，还什么统一着装统一装备呢，全他妈的花架子。湘帮湘帮，看来还是我们湖南的兄弟才靠谱呀！”唐堂等人来齐后，这才拖着声调在那感叹了一句。 他边上原来那三个身穿运动装的同伴脸上尽是尴尬，而我却更是后悔到极了，看来刚才唐堂的镇定是装出来的，我们真的错过了好时机！要是刚才别忙着想收拾艾所长，转而控制唐堂的话，现在牛气的应该是我们而不是他呀！ 也许是看出了我的不安，鹿嘉嘉凑到我耳边轻言了一句：“二哥别怕，我们也不是没人来，想办法再拖他们几分钟，看这些人怎么收场！” 鹿嘉嘉的话我是不会怀疑的，要她仅是代替刘允诺的女老大，这话当然会有安慰之意，但她可跟我一样，是周叔的人，而且还是一位老兵呢！ 我看着唐堂，冷冷地了句：“唐哥，虽然你刚才给兄弟头上来了一棍，但那是因为我想打你在先，我也不记在账上了。看在刚才你提醒我的份上，现在我也提醒你一句，如果你们马上走人，别插手我们要人的话，那也还来得及！” 唐堂“呵呵”一声干笑回道：“张世明，我唐堂在道上混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你倒是出去打听打听，我是被人吓大的吗？” 话虽这样，我觉得他还是被我吓到了，因为他话的时候，眼睛似不经意地直朝门口看，应该是在验证我们是不是还有援手。 我本来想再回两句话拖延住时间的，但唐堂却不再给这样的机会了，他上句话才落地，跟着便又大声叫道：“兄弟们，除了张世明外，帮我把其他人全部给我赶出去，有反抗的就直接扔出去。” 我们兄弟自然不会退缩，两场硬架都打过来了，还怕再打一场不成？只是我没想到，第一个冲上前的会是鹿嘉嘉。 刚才围到我身边的时候，鹿嘉嘉已经把之前收来的那几支电击器分发给了秦立等几个兄弟，不过她自己手上却留了两支，此时冲上前后，照着冲在最前↓↓↓↓，m.∞.c︾om面的两个男人便是左右各一按。 鹿嘉嘉的身手绝对要超过她的前辈刘允诺几条街，她这一下攻击有出其不意，对手可能也没太把她当回事，所以虽然也抬刀起来了，却被她给轻轻巧巧便即让过，反而是她按出的电击器，把其中一人当场就电晕倒地，另一个对手不知是没电实在还是电击器快没电了，只是身子愣了一下，便又重新抬起了刀。 我们这边的兄弟也都跟着冲上了，王豪东动作最快，鹿嘉嘉没能电倒的那男子刀才抬起来，便被他一把抓了横起，直接朝冲上来的那些男人给扔了过去。 王豪东这一手是孙天教的，前几天还拿我和木代做过“道具”呢，只不过训练的时候并没有把我们真正给扔出去，没想到他此时在实战中使将出来，威力竟是如此惊人，硬生生把冲上来的那群男人给砸退了一片。 与此同时，沧六也使出了同样的一招，都是经过孙天拨的人嘛，同样的招式倒也不奇怪，只不过他抓的是被鹿嘉嘉电晕过去的那男子，相比下来好像就要略逊王豪东一筹了。 两具人弹暂时阻止了对手的进攻，鹿嘉嘉趁机大声叫道：“特警来了，大家都别动！” 我也不知她这算不算虚张声势，反正那声大喊还真让对手给暂停了，有两个不识相的冲上来时，一个被向一拳打在肚子上蹲了下去，另一个被龙佑晃了一下用电击器朝脸上一按后直接昏倒。 愣得一下后，唐堂举起右手叫道：“妈的，别是特警过来，现在就是军区的集团军开坦克来，你们都得给我横着出去，天王老子也别想救得你们！” “真的吗？那我呢？”一声如雷般的声音在唐堂身后响起，让唐堂那即将挥下的手凝固住。 那些即将要再次冲上的男人也愣住了，其中几人还回声低低地叫了声“老大”，气得唐堂破口大骂道：“老你妈笔的大，你跟谁吃饭都分不清了？” 那大叫的人正是湘帮老大孔夫子，我们校友孔万的父亲，起来我跟他可是有过节的，也不知他的到来是不是我们的救星，所以我和我的兄弟们都只是静观其变，反正即使他不是来救我们的，只要他跟他手下的叛徒唐堂闹腾起来，那也绝对是我们得利。 这孔夫子也不知搞什么鬼，穿着一件金水世界里顾客才穿的长睡袍，应该是来这里泡澡消费后闻声赶出来的，但他手里却拿着一把纸扇站在那轻摇着，怎么看都有不伦不类的样子。 听了唐堂的骂声后，他也不怒，微笑着反讥道：“难怪这湘帮让给你了你都把握不住，有你这么胡闹的吗？对兄弟们这种态度也就算了，偏还要狗拉耗子地来管我场子里的事，看你几十号人换了一批又一批被几个学生娃儿打得屁滚尿流的丑样，我都没脸跟别人你是我带出来的。” 唐堂的脸涨得通红，转过来瞪了我一眼后，用手里的短棍指着孔夫子回道：“姓孔的，你还要不要脸，这场子你都多久没管了？你带着一群外地人还好意思再称湘帮吗？我可告诉你，今儿的事你要是插手，我是不会再像当日那样留你一线生机的了！” 唐堂的确有向孔夫子叫嚣的底气，因为孔夫子此时就只一人，身边连个跟班的都没有，而我看大门外也没有人影来。不夸张地，此时唐堂要是不废话直接冲上前的话，孔夫子怕是死得有难看了。 但老大就是老大，孔夫子似乎料定了唐堂不敢向他动手的样子，仍旧气定神闲地摇着折扇回道：“你不还罢了，起来我就有气，你把我从老大的位子赶了下来，害我把家底全都拿出来才招集了一批外地兄弟，最后还是得贵人相助才重新把我的屁股放回到原位。”顿了一下后，他却又笑道：“不过还好，我原来的老兄弟也都回来了好多，我的头也总算可以抬起来一些了！” 趁唐堂还在犹豫的时候，孔夫子把扇子一收大声道：“兄弟们，愿意回来老哥哥身边的，只要你们现在站过来，我就当以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我承认自己是个心眼很的人，但我在记人仇恨的同时，更记的是恩情！人人都会犯错，以前我也有不对，大家可能都听了，回到我身边那些兄弟，有谁我会给他穿鞋的！” 我不清楚他们那些所谓道上的事，但我对现在的孔夫子却莫名有一种仰慕！无论他是友是敌，但那种气势都不是我所能及的，甚至我怀疑自己就算再混三五年甚至十年，也未必能达到他那种境界。 我佩服老夫子，是因为他的话音过后，还真就有两三个唐堂身边的人过去他身边了，直气得唐堂大声叫骂道：“操你奶奶的，尽他妈是些白眼狼！大家给我上，先把这个假湘帮老大干了再。” 此时才想着要对孔夫子动手，唐堂好像下决策得太晚了，号令发出后竟然没一个人冲上，一些有那种意思的人也只冲得一两步后，便发现了更多同伴没动，于是便跟着停了下来。 见唐堂还要张嘴什么，孔夫子忽然面色一沉抢先叫道：“我最后给你们一分钟，今天不站过来的，以后见了我可别再叫我老大了！我今年是凭外省兄弟重新起来的，但我可以告诉你们，那些人现在都在门外，今天凡是跟了唐堂的人，出了这道门后一个也别想再在这座城市里呆下去！” 这话无疑像一颗重磅炸弹，话音才落后唐堂身边至少有半数的人竟都走了过去，直接站在了孔夫子的身后与刚才还携手的同伴对峙。 “我们现在怎么办？”沧六轻轻地碰了碰我，他可能是怕我看着眼前这场好戏入迷，所以特意提醒我。 但不等我回话，鹿嘉嘉再次插嘴道：“别慌着走，二哥要救的人都还没着落呢！而且真正的帮手、主持正义的警察好像已经到了！” 第四百六十九章救星来了，想念的人也来了 鹿嘉嘉的声音不，唐堂、孔夫子和他们那些手下都听到了，不约而同地看了我们一眼后，便都又不由自主地向大门那看去。▲∴頂▲∴▲∴▲∴，.. 我也随众人看向了大门，可别，鹿嘉嘉的话好像还挺准，大门那真有几个警察涌了进来。 但看清楚来人后，我不由得大失所望，因为进来的人哪里是什么主持正义的警察，分明是刚才趁乱逃出去了的艾所长他们一行。 不过这几个辖区派出所的民警进门的样子实在太过狼狈。怎么呢，他们就像是被人追到穷途末路的猎物一般，明明只有五个人，却是争先恐后地挤着进来的，连门边那些玻璃渣子都没避让一下。 艾所长一进门就直奔孔夫子，嘴里大声叫道：“夫子大哥，过去我可没敢得罪过你呀！求你让孔少爷开恩，别与我们为难了！顺便求你跟局里的领导解释一下，我们真的只是奉命行事的呀！” 连两个“求”字，可见这艾所长是有多么的紧张！ 但孔夫子却重新把折扇打开，晃着脑袋应了句：“外面有我两百号兄弟是不假，他们不知道我在里面的情况，为难一下你肯定也是在所难免，但你要我跟局里解释，难道局里也来人了？是分局还是市局的人过来？” 艾所长是不用解释的了，因为孔夫子话音未落，孔万带着几个戴着安全帽、手里拿着钢管像是民工样子的人走了进来，进门就接过他父亲的话回道：“不是市局也不是分局，是晋城公安局的局长刘允承，带着二十多个荷枪实弹的特警来了！” 孔夫子好像对其儿子的话也有些不解，不过他却没忘了自己先前的话，抬头又对唐堂边上那些人强调道：“时间快到了，你们还要站在他那边吗？” 那些人见艾所长们都被逼了回来，还是那么幅模样回来的，哪里还对孔夫子先前的话有怀疑，几乎是都没考虑的样子便一窝蜂地站到了他那边去。 唐堂的表情是可以想象的，因为他那些后面进来的所谓“靠谱”的那么多兄弟，此时只有两个留在了他的身边，反而是他的“花架子”那三个穿运动装的人一直都没有动。 不管怎么，我都是心花怒放的，因为我看见了艾所长和唐堂的窘相！对手不开心对我们来本身就是件开心的事，不是吗？ “这家伙倒还真有老大的派头，就不知他开学时要来拜在你门下是不是诚心的！”木代声对我嘀咕，他的自然就是孔万。 我却有些感激地看着鹿嘉嘉轻声道：“嘉嘉，谢谢你了！是你早就安排好了的吧？” 鹿嘉嘉此时却反而羞涩起来，低着头回道：“我跟孔万可不熟，哪里安排得动他？我只是得到消息后，打了个电话给诺姐而已！” 我自然知道她不可能使得动孔夫子的湘帮，我要谢她的正是因为她把刘家政委哥哥给请来的事。刘允承带着特警来到，那是我们真正的帮手到了呀！ 我们这边低声谈话之际，那边孔夫子也没闲着，见唐堂几乎已经变成了孤家寡人，他很是得意地笑道：“姓唐的，你可别觉得自己错失了机会，你过后去问问里面的服务员，今天像我之前一样戴着口罩进来泡澡的人有多少？” 孔夫子这话一完，男宾部那道门里忽然接二连三涌出了近二十来人，那些人全都跟孔夫子一样穿着睡袍，但手里拿的可不是折扇，全部都是斧头和长刀。 艾所长可不管他们湘帮的争斗，见了孔万进来后，连连低声跟他求着情。孔万还真是范儿十足，直接朝他摇了摇手，好像是要放他走了。 但艾所长没有走，接着又对孔夫子求情：“夫子大哥，看在以往的情面上，跟局里打个招呼吧，否则我这真的是……唉！” 孔夫子瞪了一眼他，但还是回话了，只不过他也是带着疑问：“这刘允承虽然在分局做过政委，但现在他是晋城的局长，怎么也轮不到他带特警来管这里的事呀！” 孔万却接口笑道：“我问过诺姐了，是市局辛局长直接安排的，这里分局的反而是想管也管不了！” 他们后来的对话我没听清，因为自从孔万那句“诺姐”出口后，我的心就差蹦出了嗓门。那个整整四个月没见到、中途只打过两次电话，却在梦里无数次出现的人，难道也跟她哥哥一起来这里了…… 这些时日里，我有时也会扪心自问，除了跟着田龙风光无限的楚芸以外，那些在我心里印下地烙迹的老师和学姐，我究竟最在乎谁？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答案，但我却知道，只跟我有过那么一暧昧关系的大姐大刘允诺，我对她的在乎程度不比其他人低。而她和同样外出实习了的悠悠，好像带走了我大部分的思念！ 我是被花姐掐了一把后才从那些思绪里回过神来的，孔夫子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正微笑地好像问着我什么，见了我呆愣的模样后，他重复地问道：“张二哥，你还有什么安排和吩咐吗？这几个人是你亲自解决还是我来代劳呢？” 我看了一眼这个曾经的对手，心里不知怎么就生出了一股傲气，先淡淡地了声“谢谢”，然后才接着道：“您老可别这样叫我，我算是什么哥了？应该我叫您爷，叫孔少爷做哥才对！” “哈哈哈！”孔夫子笑得一声后回头对孔万道：“儿子，张二哥对你这气派好像有醋意哟！” 孔万快步走上前来，一脸诚恳地对我：“二哥，当初我就要做你的兄弟，可惜你看不上我。但我却是时时刻刻都把你当哥的！我今天是仗了我爸爸的势，而没有你的话，我爸爸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势，别你是我二哥，我爸爸叫你一声二哥也是当得的。” 见我有些不懂的样子，孔夫子补充道：“我也不怕谁笑话，我孔夫子能东山再起是因为遇见了贵人，而那个贵人就是你张二哥！不是你的面子，清风帮荣哥会为我出头吗？所以我今天接到万的电话后，那可是带着兄弟们连闯了三个红灯飚车过来这里候着的呀！我过了，我这人记仇，但更记恩，今天晚上我是还恩情来了。” 孔夫子会几句话把唐堂手下策反，看来这还真是有原因的，就凭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这番话，就足以明他这个老大是个坦荡荡的老大。 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他们父子客气了，借坡下驴对我们来，无疑是个明智的选择吧！所以我客气了一番后，直接出了自己的要求：“孔……孔叔叔，这艾所长和唐哥他们，就让他们自己走了吧！我来这里的目的，是想救一个被毛朕宇抓来的女生，所以请你看是不是帮个忙，还有就是今天我们把这给砸了……” 孔夫子还真是爽快人，我还没完他就直接应道：“放心吧，包在我身上了！改天你见到荣哥的时候，还请多替我两句好话！” 回过头后，他对唐堂和艾所长他们吼道：“二哥发话了，让你们滚！还不快谢谢他的宽宏大量！” 唐堂带着他仅有的五个兄弟走了，别谢我，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艾所长一众却站在大厅里没敢动。我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收好手上的家伙后慢慢地走过去轻声道：“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别再想着让我打你的事！既然来这里的那些好警察是你的老上司，又是我的政委哥哥，那请你放心，我会让他当你们没来过这里。” 这话不仅让他眼里一亮，连跟着他的四个民警都连连向我鞠躬，虽然也没谢我，但看得出他们离去时的轻松，以及对我那番话的感激。 孔夫子要送我们，但被我拒绝了，只让他安排一下我们这边受伤的几个人去医院。 救张梦寒的事我是不用担心的了！走出金水世界的大门后，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掏出手机，拨出了那串一直想打却又鼓不起勇气的号码。 第四百七十章烟花已冷，人亦即别 我的兄弟们是理解我此时心情的，一个也没上前打扰我！沧六本来想上前跟我什么，却被秦立给拦着了，连搀扶着我的花姐都放开了我退朝一边。 可失望的是我拨了两遍，电话都一直无人接听。反倒是孙天笑嘻嘻地从街对面走了过来，这家伙手里提着一袋冰淇淋，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支，一边舔一边笑道：“辛苦了！特别是六他们，你这二哥估计是请不起你们宵夜的了，就让我代劳请你们吃冰棒吧！” 见我的神色有些忧郁，他把手上的冰淇淋递给沧六后，带着调笑的口吻问我：“怎么了，怪我刚才没跟你们并肩作战？” 对这个大哥我是没有什么怨言的，虽然刚才我们在里面拼命的时候他没现身，但这么长时间来，我知道光是他训练我们的场地费就是一笔不的开支，何况他还得每天抽出时间来教我们呢。 所以我微微一笑后应道：“宵夜是吃不成的了，倒不是因为我气或者穷，而是有几个兄弟要上医院，他们为了我躺在病床上，我吃不下去！我想兄弟们也应该是一样的心情吧！不过你也别误会什么，先送我们回学校再！” “唉，这驾驶员的工作可不好干呐！”孙天叹了一句后，接着笑道：“还好我有准备，叫了辆大一的车过来。” 话还没完，一辆依维柯客车停在了我们身边，我以为这车是孙天的大一的车，但一看却又不像，因为车上坐满了人，停住后下车来了十余个男人。 下车来的这些男人不知是什么来路，明明大热天的夜晚，却都统一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不，还全部都戴着个墨镜，那笔装的让我看了都难受。不过话回来，这样打扮的效果就是气场惊人，任谁见了都有种想要回避的冲动。 孙天看着我笑呵呵地了句：“我跟你们冲进去的话，也只是多砸得几块镜子而已，但我在外面安排的话，只要你们愿意，再进去砸一次也是没问题的。你可别以为我孙天只是个满口黄腔的人！” 再返回◆◆◆◆，m.←.co︽m去砸一次是不可能的了，别刘允承带的特警已经到来，就是看在孔家父子才替我们解了围的份上，我们也是不好意思的。 那些人真的就是孙天安排过来的，是什么人我不知道，但从带队那人对孙天打招呼的态度可以看出，应该是属于孙天的弟之类吧！而他们之所以下车来，主要目的还是给我们腾话你们来了。 我只留下王豪东、木代和向，让他们跟我一起去医院安顿受伤的兄弟，但鹿嘉嘉和花姐却也执意不走。我知道她们跟我之前那心思一样，都是想借此机会看看刘允诺，便也不拦她们。 送走沧六他们后，我站在金水世界门口，仍旧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刘允诺的电话，只是结果也仍旧一样，还是没人接听。 终于，见孔万亲自安排车辆将陈亿波他们送往医院时，我放弃了，交待鹿嘉嘉和花姐在那等着后，我慢慢走到孙天那辆缓缓开到路边停下的桑塔纳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走吧！”我坐在副驾上了一句，头却仍转向窗外，心里期待这最后一秒能有奇迹出现。 车没动，而我也发现了不对劲之处：我那三个兄弟仍陪着鹿嘉嘉她们站在门口不，连孙天也还站在他们身边没动。 难道我上错车了？急忙回头想要道歉时，却发现一个穿着警服、留着短发的女生坐在方向盘前，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问道：“这位大哥，你要去哪？” 开车的人不是刘允诺还有谁？ 我没有话，就那样静静地看着她！ 她也不再话，迎着我的眼光静静地看着我！ 好久好久后，我才伸出颤抖的左手，把她的头向我拢过来，然后毫不犹豫地便吻了上去…… 那一刻，我忽然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甜蜜！但吻着吻着，我却发现自己的脸湿了——被刘允诺的泪给淋湿了的！ “怎么了？阿诺。”我不再叫她诺姐，并决定从今天起，一辈子都只叫她阿诺。 刘允诺没话，拉过安全带系上后，缓缓启动了车子。 她没有送我去医院，也没有送我回学校，而是一直把我拉到了市中心的林溪河边。下了车后，她揉了揉眼睛靠近我，轻声道：“我听吴雪悠过，你带她来这里看过一次烟火表演，她那是她这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 我心头一颤，却不知该如何接话。 还好刘允诺随即便是一笑，忽然把手放在嘴边呈喇叭状大声叫道：“张世明，这久你想我了没有？”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林溪河畔仍旧有不少来来往往散步的人，听见刘允诺的叫声时都投来了好奇的目光。我有些难为情地四处看了看之后，才轻声应道：“想，非常想！” “我听不见，你什么？”刘允诺却仍旧我行我素，声音比刚才还大。 我把心一横，对着宁静的河面也放开嗓门叫道：“想，我太想你了，我天天都在想你！” 刘允诺笑得很开心，但却没有罢休，又扯着嗓门问道：“你为什么要想我？” “因为我爱你！”这次我没犹豫，大声回应。 话音才落，河对岸忽然升起几朵烟花，“砰砰砰”地在半空散开。刘允诺张臂向我扑来，紧紧地拥在我的怀里…… 烟花散尽，激情却没有随之冷却！我和刘允诺在那拥抱了多长时间我不知道，反正分开的时候我的手都有些麻了。 “今晚浪漫吗？烟花漂亮不？”回到车上后，刘允诺一边开车一边问我。 我掏出一支烟燃，盯着她的红潮未褪的脸庞回道：“这是我一生中最浪漫的一次，可惜烟火短了！” 刘允诺转头很快地白了我一眼，但看着路后却又笑开了：“你是想让我破产吧！那几箱礼花可足足花了我爸两个月的退休工资，再平白无故的放烟火也多亏了他跟市局的辛局长亲自打招呼呢！不过起来还是你上路，刚才叫得那么响，否则那些烟花可不会以燃哟。” 我感动得有些哽咽，但还是装作平静地：“我答应你，等过两天你拿到毕业证真正毕业的时候，我会尽力为你安排一场更漂亮的烟火表演，还在这里，还发这样的暗号！” 刘允诺却没有我想象中的那样兴奋，反而有些伤感地道：“世明，知道我为什么这样安排吗？因为过了今晚，我们可能要很长时间才能见面，甚至有可能很多年后才会再见了！” 她得平静，但听在我的耳里却犹如晴天霹雳，怔得一下后才结结巴巴地问道：“为……为什……什么？” “我去读职校本身就是一种错误，我和你讲过，那是为了我爸爸要扳倒陈校长的心愿。他根陈校长其实也没什么来往，甚至以前都不太熟，弄倒他纯粹是因为学校里的那种风气。” “那是他退休前一年的事，介入了这事后他忽然才发现，陈校长没那么简单！而随着事件的深入，他发现陈校长的后台比他这个市公安局长还硬，所以才会后来才会在退休后，安排我进职校去上学。” “你也知道，陈校长是个什么样的角色，我们弄不倒他，是因为他只是某个领导、或者是某股势力的爪牙。至于他们在背后所干的那些勾当，只有天才知晓了！” “我在被他们发现了真实身份后，不但自己已经不再安全，连我爸和我哥都受到了影响。不过还好，我上了这三年半的职校也不是全无收获，因为我结识了大华哥。” “我们家的事他也知道了，便告诉了华省长，华省长亲自出面，让我家搬到了安全厅的住宅，并安排我到警队去，是实习，其实是为了保护我。但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前久，大华哥又通知我，让我去吉林公安高等专科学校继续升造，并且告诉我，很有可能毕业后就分配在那边工作了！” “为了我的安全，大华哥和我爸都多次交待，我的去向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你是除了我的家人、大华哥外第一个知道这消息的人，我想应该也是最后一个吧！明天，我就要走了。” 刘允诺完后便沉默地开车，我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她不像是在笑，所以虽然我还坐在她的身边，却感觉自己还站在林溪河边上，看着她渐行渐远离我远去！ 第四百七十一章酒店里的刘家父女 刘允诺一直把车开到市区另一端的一间酒店，停好车后便走进了酒店，见我仍旧呆立在车旁，她又回来把我拉了进去。而我，只是木然地跟着她。 “放心吧！这个学期我在警队里已经学到了很多，一个人在外生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你看我车开得多好，就是在警队学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在外面苦不了我的。”进了一间好像是她事先开好的房后，她开口安慰我。 我不知道她带我来这有何用意，但我也清楚分别的局面真的难以改变了。仔细看刘允诺的眼睛，虽然她不回避我，可迎来的目光中除了浓浓的深情和淡淡的不舍外，我还是看出了一丝伤感。 所以我给了她一个微笑后，终于开口话了：“我倒不担心你，因为你一直那么优秀、那么出色，无论到了哪里，我相信你都是天生的大姐大。我只是在想，你要走那么远后，刘叔叔该有多思念、多牵挂你呀！” 没想到刘允诺也跟着笑了，轻声回道：“你倒是好心，这时候了还在替我爸爸着想！但是，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了？要知道你和我相处的时间，可能只有十多个时了哟！” 我能什么？我只能试探着提出自己的要求：“可不可以不要去？如果一定要去的话，可不可以不要走得那么早？你既然是去上学升造，可马上就是暑假了呀，难道不能过完假期再去吗？” “我是去避难，上学升造只是个手段，你懂吗？”刘允诺听了后有些黯然。 又是一阵沉默，那种气氛让我之前那种重逢的喜悦消失殆尽，或许刘允诺也一样吧，因为在我自己伤怀的同时，也感觉到了她的忧伤。 这次还是她先开口：“世明，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因为我在要临走前作了个决定，决定把自己交给一个深爱过的人！” 她的声音越来越，脸上又泛起了红晕。 在她把嘴重新凑上来的时候，要我不动情是假的，但我还是轻轻推了她一下以示拒绝。 自从跟吴▲▲▲▲，m.↖.c⊙om晶那样后，我在爱其他人的时候，内心总是充满了一种歉疚，我都差放弃所有的人了，心里就想只一生一世和吴晶过。可我却始终放不下自己动过心的人！而前久跟蔡老师也那样后，我忽然就多了一份深深的罪恶感，感觉自己真的是那种很坏很坏的男人，明明给不了别人什么，却还是要无情地去占有。 如果没有和吴晶、蔡老师的那种关系，此时我不会做出那样的举动，因为我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青年，没有那种坐怀不乱的抑制能力！ 刘允诺被我推开后显得有些愤怒，气鼓鼓地瞪着我问道：“你不是你很爱我的吗，难道我还不及吴晶那只狐狸精？”我和蔡老师的事没人知道，但我跟吴晶开学前的故事，知道的人却是不少，当然也包括刘允诺。 “因为爱，所以才不想伤害！” 我的回答不假，因为之前看着刘允诺迷离的眼神时，我身体的某个地方已经有了反应，连那条并不薄的牛仔裤都掩饰不了。 刘允诺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接着追问道：“那你跟吴晶呢？可别告诉我你不爱她，所以才对她那样！” 我的心很乱，理了好半天思路才声回答：“我不知道！也许那是我一辈子的错，也正因如此，我才不能对你……否则我是会跟你一起走的，无论天涯海角！” 刘允诺低下了头，但我还是看见了她似不经意间抹去了眼角的两颗泪珠。再抬起头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忽然间已经变得如此陌生，我连要为她拭去泪痕的勇气都提不起来了。 “既然这样，那要不我送你去医院看你那些兄弟？”刘允诺毕竟是个性格豪爽之人，瞬息之间便已恢复了常态，若无其事地问我。 我还是摇头，但出了自己的想法：“既然你也了，可能我们明天后会好长时间都不再见面，那就让我一直这样看着你，直到离别的钟声响起，好吗？” 刘允诺又哭了，但却做出了一个令我不解的举动，她从穿着的警服下面拿出一个黑色盒子，一边抽泣一边叫道：“爸，你都听见都看见了吧？我有没有爱错人了？你再不过来，我就先跟他生米煮成熟饭，然后和他私奔了！” 我以为她这是太过伤心而导致情绪失控而已，忙上前想要安慰一下，谁知门外却传来一阵喊：“诺，爸知道错了，可别犯傻，我来了！” 随后我们的房间门便被人给打开，刘允诺的父亲闯了进来。 我是真的懵了，对这一切都不理解。刘允诺见到自己的爸爸后也不打招呼，只是看着我扔了句：“我在车上等你！”便独自出门去了。 愣了一下后，我的心里却重新燃起了希望，难道刘允诺跟我演了一晚上的戏，只是在试探我而已？她要离去什么的，只是事先想好的借口和设的圈套？ “张世明，看来我老刘还真是有走眼了呀！年轻人里如此正直的后辈，少呀！”未等我缓过神，那刘伯伯便开口称赞了我一句。 我赶紧起身让坐，他也不客气，坐下后接着问我：“今晚在金水世界里的事，怎么不再闹大一？” 见他不提刚才我与刘允诺的那些事，我也免了尴尬，只恭敬地回道：“我们去那胡闹，倒多亏了刘伯伯和政委哥哥相救，谢谢您老了！” 他笑着了头，却仍旧接着自己的话题道：“你跟唐堂和艾不是都积怨很深吗，怎么到头来却又放他们走了？以你的个性，要放走至少也得先修理修理他们出出气才是呀！” 在这个老局长面前，我不敢油嘴滑舌，所以诚实地回道：“有孔家父子在那里，我不敢再耍那种威风！” “他们不是来帮你的吗？那孔家的少爷好像还特别崇拜你呢！”刘伯伯好像什么都知道，就像当时他在现在一样。 我虽然心存疑问，但还是耐心地回答：“他们突然出现，我觉得有不太对劲。再之前打了两架后，我们已经是自身难保了，能全身而退都是多亏了你们。” 刘伯伯先是了头，随后却又摇头道：“警觉感不错，不过胆子还是了！我听孙天你进去的时候，他交待过你尽管往大里闹的，谁知你们冲进去后，就只吓了吓那群光着身子的婆娘，可惜呀！” 短短几句交谈，让我忽然感觉今天的事情好像并不那么简单了，于是连忙虚心请教。刘伯伯倒也直爽，直接从头讲起。 “那个毛朕宇抓那个姑娘是有原因的，听你们在学校争老大位置的时候，那姑娘虽然表面顺从田龙，但却对你更为推崇，这才埋下了祸根。” “白天他们才一动手，我们便接到消息了，因为得知那女孩安全无恙，所以原本我们是打算晚上再想办法通知你，毕竟我们也要花时间布置一下。谁知你们却还是提前知道了，为此大华还以为是孙天忍不住先透露的，为此而责备他呢。” “也正因为你们的行动比我们预料的提前了，所以你们进去后才不得不先苦战两场，否则的话，今天你的威风可又得耍足了！” “孙天因为跟你在一起，不便通知我们。还好那个姓鹿的女娃娃机警，听到消息后先打电话给诺，这才没让你们吃更大的亏。不过话回来，大华安排过去那几个人，要应付那场面也算是绰绰有余了。” 第四百七十二章我的身份暴露了 我忍不住了，有些激动地插话问道：“大华哥？大华哥不是已经去澳大利亚了吗？难道……难道他在那边还摇控指挥？” 其实我不敢直接问，大华哥是不是还在省城，陈校长他们之前那些传言，全部都只是蒙骗我的。 “华胜志是去了澳大利亚，而且他走之前曾说过一句话：能不能风光地回来，就要看他唯一认可的那个小弟表现了。但华胜志虽然走了，李华却还在省城呀！”刘伯伯好像在卖着关子。 李华？这名字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难道这又是另一个大华哥？ 刘伯伯没有正面回答我，只是颇具玩味地笑道：“小诺明天就要走了，她会有一个新的身份，市十中今年高考警校志愿的第一名——刘思明！”笑完之后，他却面色一沉意味深长地接着道：“思明！大华的意见本来是稍后顶替个今年的清华生的，谁知她一看见这个名字，便借口警校对口，非要了这个身份！” 我听明白了，刘伯伯说的前一句话，已经算是回答了我，大华哥真的没有走，走的只是“华胜志”这个身份而已，难怪孙天一直对他讳莫如深避口不谈呢！ 但我的心里却是五味杂陈，欣喜、失望、感叹，各种感觉交织在了一起，竟分辨不出是喜是悲、是甜是苦。 喜的是大华哥还在，而且还一直关注着我，也对我充满信任和期望；失望是因为刘允诺好像不是在试探我而开玩笑；至于感叹，却是忽然想到那个被刘允诺顶替掉的学生该是多么的失望，她的一生可能都为此而不得不被改写了吧！另外感叹的，自然是因为刘允诺执意选择的“思明”这个身份。 思虑再三，我才说了句：“开学不是得等到九月份吗？阿诺……不，刘思明为什么非要明天就走？” “警校和其他学校不一样，要提前两个月进行集训。”刘伯伯一语带过，随后又把话题转到了今晚的事情上。 “你要解救的那个女娃儿，允承已经带人救出来了，但介于某方面的原因，我们也不能把那毛朕宇怎么样？机会已经错过了，但也并不可惜，那些人已经等不及要亮剑了，我们正好也可趁机收网，所以不出三天，你可能还得面临一场更严峻的考验。” 他的话我只听懂一半，但即使那一半我也不想顺着杆子上，所以只是低低地问了句：“我可不可以明天跟阿诺一起走？你放心你的女儿，我却不放心自己心爱的女孩！” 我的话其实是在逃避，但那份冲动也是真的！刘允诺“思明”，难道我就不“念诺”吗？至于逃避，是因为我发现刘伯伯或者说大华哥好像也要让我去干某一件大事，也要把我当成一味“药引子”，但我已经是周叔的“药引子”了，那身份我可没敢忘呀！ 不是我不愿意帮大华哥和刘伯伯，我只是觉得这事恐怕要得先经过周叔的同意才行。 刘伯伯不知我心头所想，直接拒绝我道：“不行，你要真爱小诺，那就好好呆在学校，因为经过今晚的事之后，你很可能已经成为某些人追杀的对象了，你跟着她才是对她最大的威胁。” 我又懵了，而且懵得很严重！周叔说过，如果我的身份暴露，那将会有生命危险，难道说我的身份已经暴露了？所以刘伯伯和大华哥才会如此安排我。 刘伯伯身为一个老局长，我的表情逃不过他的眼睛，见我愣住，他轻轻地安慰道：“世明同学，你尽可不必害怕！你身后站着的，可是我们省的省长，还有我们一群有点正义感的人呀！而且你放心，只要你在学校，那些人是不会动手的，因为他们还得让你给他们办事呢！” 我有些心烦意乱，站起身礼貌地回了句：“生死有命！有些事好像不是我能主宰的。既然您这么说，那我照办就是！只是我有一个请求，现在让我跟阿诺在一起好不，她说过自己这一去有可能几年才能回来，我想珍惜已经不多的时间了！” “呃……世明，其实小诺是随时可以回来的，至少以后的假期她都可以回来，她说有可能几年不能和你见面，主要是因为你，因为你这个学期以后，可能要离开省城几年了！”刘伯伯也站起身，拍着我的肩膀回道。 我是越来越不懂了，内心开始有一种恐惧感在蔓延。莫非我的好日子走到头，过去干的那些捅人之类的账要被清算了？否则怎么可能会离开省城几年呢？我的职校生涯可才过了一半呀！ 还是刘伯伯解开了答案，他拍完我的肩膀后又拉着我的手，就这样站着向我娓娓道来。 “当日大华虽然看得上你，但也根本没想到你会成为保护华省长的一颗重要棋子，直到你忽然和清风帮扯上关系。” “现在我可以告诉你清风帮的真实身份了。清风帮还有另外一个称号，叫武警总队四支队。这个支队的直管领导是总队的副队长郑贤周，但这个支队属于暗中编制，所以知道的人不多，省内除了书记和省长外，可能也就只有军分区司令、省公安厅厅长等人知道。当然，总队里其他支队的队长，我估计也应该知道，但知道这个秘密的人绝不会超过二十个。” “大华能知道他们的身份，当然也是有原因的。而我能知道，则是因为大华找上了我。” “既然那么神秘的清风帮都称你为二哥，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你跟老郑关系非同一般，甚至有可能你就是老郑在外面的代言人！” “老郑那家伙本身就是负责卧底这块的，连大华都看中的人，他培养你那也在情理之中。所以尽管没有点明，但大华还是让他的省长父亲提前准备，安排好你的退路以保证安全，你完成这次任务之后，便会被立即停止学业，去向只有两个可能：北方沙漠的边防部队或是本地安排到国外的卧底，并且服役时间至少会在五年。” 我感觉自己真的有些撑不住了，这都开的什么玩笑呀，还把玩笑开到北方沙漠和国外去了。那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是世间最悲催的那位，我的理想是好好在学校享受那虽然苦涩但却带着希望的生活，给周叔完成任务后像楚义辉一样上个军校什么的，可不是要这样的结局呀！ 但此时我却不能倒下，一切事情都来得太过突然，我要是自己先垮了，那不是真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了吗？要是我现在倒了，那我曾扬言要保护的女人、还有一直跟随我的兄弟们该怎么办？ 所以尽管我知道自己的身份在刘伯伯前算是暴露了，但还是坚守自己的信念，用迷惘的眼神看着他喃喃地说了句：“刘伯伯，您说的这些都是真的吗？可是我不认识你说的郑贤周呀！会不会是大华哥弄错了？清风帮以前帮我，是因为我无意中救了太子荣一次而已。” 也不知刘伯伯有没有看出来我在说谎，但我那懵逼的神态他是看出来了，长叹了一声后，他表情有些沉重地轻声道：“你走吧，小诺在车上等你呢！告诉她今晚可以不用回来，但我也希望你刚才那彬彬君子的形象不是装出来的！” 老局长说话果然不一般，给我机会时不忘了警告我，还顺带对我刚才装出来让他难辨真伪的话敲震一番。 那天晚上我和刘允诺哪也没去，就在酒店楼下的车上坐了一夜。我们什么也没做，甚至之前那相吻的亲热也没有过，最亲密的举动便是到了凌晨后，她靠在我的肩膀上睡着了！ 第四百七十三章纷争的起因 天亮的时候是孙天过来接我的，他开着辆警车过来换回了他那辆桑塔纳。 因为刘伯伯和孙天在场，所以离去的时候刘允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只是在上车前把嘴凑到我的耳边悄悄地说了一句：“世明，你给我记好了，老娘的第一次交给了你的拳头，第一次见面你就把老娘的膜给打破了，无论是三年五年还是三五十年，再见面的时候你都得对我这一辈子负责！” 看着那辆警车离去，我的心里一直在回味刘允诺那句话。话不长，但相信这辈子即使到死去那一天我也不会遗忘！ 仍旧坐在昨夜来的车上，但开车的人却换成了孙天，可惜孙天说过教我开车的话好像不能实现了，要是他早点教我，我想我应该会不顾一切地驾车去追赶，追赶那辆开向另一个方向的警车。 孙天应该是理解我的，点了支烟递给我后像是在打岔地问道：“对于昨晚帮你的湘帮，你怎么看？” 我也想尽快把思绪拉回到现实，因为脑海里老是回荡刘允诺那句话会让我的心很痛，所以便回道：“情我领，但要是不安好心的话，仇会比唐堂那所谓的正宗湘帮更深！” 而且我在回答完后还反问道：“昨天从那辆依维柯上下来的是什么人？还有，大华哥在哪？” “大华哥在澳大利亚！”孙天调侃了一句，接着又冒出了一句：“他现在不宜露面，但在你真正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会空降到你的身边。” 玩笑开完后，他才回答了我的第一个问题道：“昨天那些人，跟开学时你见过的那个三爷东北老三是一个系统的，只不过他们是专门负责保护书记和省长安全的，可以说从档次上要高出东北老三一个级别，因为东北老三只是警卫局的副局长，而那些人则是由局长直管。” 看来昨天我们还真是没有放开，早知有那么牛皮的后援，我也不必去领孔家父子的情了。不过孙天却不那样认为，他倒没提孔夫子他们玩的是什么花招，只告诉我说趁机把湘帮收入旗下不一定是坏事。 我又问了他关于兄弟们的伤势和张梦寒的消息，当得知兄弟们都无大碍，张梦寒也被刘允承带着特警亲自送回了学校时，我心头感到安慰了好多。 去到医院的时候，发现不但吴晶和吴夕洁在病房里，连蔡老师和徐蔓也赶来照顾兄弟们了，这让我莫名就有些感动。多长时间了，这熟悉的一幕好像才又重新回来！ 可是我没时间去感受那份温存，虽然看见我额头上那道被唐堂短棍打出的印迹时，所有人都心疼地劝我住院诊疗，可我还是拒绝了，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落实，那不但关乎我自己和兄弟们的安危，好像对大华哥家也很重要。 出了医院大门后，我拨了一个电话给阿荣，虽然好久没有通话更没有见面，但这个清风帮的老大跟我却并没有生疏的感觉，电话一通便在那头大声问道：“二哥，是不是又有麻烦，这可巧了，我就在技校附近。” 我忽然想调侃一下这个表面是黑社会头目的武警支队长，所以便打趣道：“你在技校附近？又在执行什么任务呀？支队长！” 阿荣显然没料到我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顿了一下才低声道：“二哥，别开玩笑！你在哪，我马上赶过来。” 我怀疑阿荣开的车是飞着走的，虽然路途不远，但电话挂了后不到三分钟他便来到了医院门口。 “二哥，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身份的？”看得出阿荣是有些紧张的，但他还是一直憋着直到把车开到郊区的时候才问了句。 我笑了笑，先以不置可否的语气说了句“我要立即见周叔”后，才如实回答他道：“是刘允诺的父亲告诉我的！” 阿荣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自言自语地笑了句：“我倒差点忘了，刘老局长已经下定决心要保华省长了！” 我听他的语气，好像知道这些事件的来龙去脉，于是看着他郑重地说道：“荣哥，我知道一直以来，除了周叔那层关系外，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也正因如此，过去我才很冒昧地以二哥自称，要是真论起来，我恐怕给你做最小的那个小弟都不配！但是……” 我话还没讲完，阿荣便是一个急刹将车停在了路边。我不知为什么自己一句话会让他如此激动，一时也就打住不再言语。 阿荣掏出一只烟点上，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知道我不抽烟，所以也没有递烟给我，自顾抽了一口打开车门下车去了。我见他下车后抬手示意让我也下车，搞不清楚这个被我揭穿身份的家伙要做什么，所以有些忐忑地便跟随他走下车去到了路的对面。 郊区的路上没什么人，连车都很少。阿荣把烟抽完后才开口低声道：“我们的工作性质特殊，车辆上不但装有隐蔽的卫星定位，而且在车上的所有声响都会适时记录，以接受某些主管领导的监督。” 我不知道他说的主管领导是不是周叔，如果是的话又有什么话是不可以让其听到的，我只觉得这一天多算是大长了见识，原来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进入了一个极其凶险的圈子，所有行动似乎比电视里演的间谍电影还要精彩。 解释完毕后，阿荣看着我有些动情地接着说：“你对我们是什么样的感情我不管，但自从周叔让我们配合你后，你的一举一动我们是随时关注着的。而关注越久，我们越发现你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其他人我不知道，但人才、疯勇和我，是绝对对你有感情的！” 我无言，之前就已想到自己可能被不止一股势力随时关注，所以已经惊奇不起来了！阿荣这番话无论是真是假，我有的都只是感激。 怕我不相信，他又补充了一句：“其实你也知道，田小龙现在和你处处作对，而他的父亲是我们清风帮的财神，基于这些原因，如果我们对你仅只是你认为那种关系的话，我是不可能来见你的。” “谢谢荣哥！”这是我唯一能表达的话语了。 阿荣却抬手做了个制止的手势，嘴里笑道：“还叫我荣哥，我们叫你声二哥是白叫的吗？你不认我这个兄弟可以，但如果你不认疯勇那小子的话，估计他会和你拼命！” 我不知自己何德何能，竟能得这样几个牛人的厚爱！于是也不再客气，轻轻地说了句：“阿荣，兄弟归兄弟，但这声谢谢还是要说的！有你们的一声哥足够了，以后水里火里的时候，也希望你们兄弟给我个机会，让我能冲在最前面。” 看阿荣露出笑容，我把自己肚里的疑问一股脑地向他说了，包括昨天发生的一切，也只保留了刘允诺冒名顶替别人去上学的事。 阿荣静静地听完后，这才接口道：“现在时间不多，有很多事情我也不及向你解释，只能把自己知道的简单地跟你解释，希望对你有所帮助。” 他先介绍了自己的清风帮，果然与刘伯伯讲的几无区别，对此他的解释是：有好多事情政府或执法机关不便出面解决，或者说出了面也解决不了，所以便设了他们这样一群表面是匪、实则是军的组织，专门去应付此类事件，以维护法律之外的正义。 解释完后他还开了个玩笑道：“有人说最大的黑社会是那些天天上电视上的人，其实并不是完全的谣言，就如我们清风帮，虽说不上大，但也正是上电视那些人培养出来的。” 接下来他说到了我最想知道的话题，好像总是由我挑起来那些纷争的直接原因： 原来华省长是从东北某省调回本省任职的，在他回来之前，省里的高级领导中已经形成了一股强大势力，这股势力贪污受贿、违法乱纪无所不为，原来正直的人民公仆大多被同化后蛇鼠一窝，搞得本地经济在全国大好政策和形势下不进反退。 起初也有一批良知尚存的官员，在前任老省长的带领下与之抗争，想要将这众祸国殃民之徒绳之以法，无奈那股势力是由省内坐头把交椅的那人领导的，所以在这场斗争中以老省长为首的正义势力一直处于下风。 但华省长的到来改变了这种局面，他最初调来的时候是任副省长，一上任就黑白两道同时出手，很快便协助老省长把带头那股势力压了下去，并把带头的一把手给赶了下来去国家其它部门任职。 不过那股势力已经根深蒂固，涉及的官员太多不说，有背影的人也不在少数，任华省长再如何努力，也不能将其一网打尽。加之时值老省长退休，华省长上任后忙于省内百废待举的经济建设，那股势力转入地下后仍旧在继续为非作歹。 表面看似平静的官场，争斗其实并未信息，双方都在通过各种手段和方式，想要把对方给早日铲除。这些种种，其实也是大华哥为什么会成为为黑白两道通杀的原因。 第四百七十四章周叔的言辞 俗话说“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两天不到的时间里我已经感悟了很多，特别是昨晚刘伯伯跟我长谈过后！所以在阿荣讲述完这些官场之争后，我便直接问道：“阿荣，这些事情说到底我也不太懂，现在我已经卷入了这场纷争也没得选择，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跟我讲这些，是周叔的意思吗？” “如果是周叔让我说的，你觉得我有必要把车停在住，专门跟你在这里解释吗？”阿荣的话也印证了我心头的某些想法。 我是个从来不会轻易怀疑别人的人，但经过昨晚的事后，我却觉得看谁都可疑。既然阿荣之前说了那番兄弟情的话，我也就真的不客气了，接着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如果只是你说的对我有感情，我可不太相信！” 阿荣点头认可，表情忽然有些忸怩地轻声应道：“我感觉你最后是一定会帮大华打赢这场仗，所以实际上也是有求于你，相当于是押宝吧！” 我没有接着问，如果真如阿荣所说，求我做什么他自然也会提。 果然，顿了一下后，他接着叹道：“我们这工作对于某些人来说会很羡慕，因为既拿着国家的工资，还在外面赚着很可观的外快。但对于我们自己，却绝对不这样认为。” “我们在道上已经是众所周知的黑社会组织，甚至是列入市公安局严打的修补名单里的，不到退役的那一天不会被洗白。而且即使退役了，我们的身份也永远不可能公开，说得难听点，那本《退役证》都只能一辈子压在箱底。” 说到这里，他忽然有些动情，抬头看着我颤声道：“二哥，你知道吗？我们就只在入伍的时候，秘密集训那半年穿过军装，还只是训练装，我怕自己的儿子长大后，会跟我的家人现在一样，任我在道上多牛皮，都因为我的黑色外衣而看不起我。” “还有，我们在道上得罪的人不少，一旦退役了、退出这个组织了，那就真不知还有几天可活了！所以，我想请二哥帮我们兄弟一个忙——让华省长把我们这个不可能抬上桌面的四支队取缔掉，最好能让我们所有兄弟都都真正空上军装。” 我从小就崇拜军人，但没想到军人还有这么一种方式的存在，更没想到他们风光的表面下有那么多苦楚。无论我能不能帮得上，我心里都暗下决心，要尽我所能去帮阿荣完成他的请求。 不过我口头上却没答应他，因为我不喜欢把不确定的事说出来，那样的话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内心会愧疚一辈子。况且阿荣既然跟我说了那么多，那说明他绝对是因为信得过我。 这次阿荣一直拉着我去到郊县的一个劳改农场，周叔的办公地点看来还真不是一般的多，在这个偏远的农场武警驻地里，他的办公室仍旧是最大最好的一间。 我也没有隐瞒，把所有的事情和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跟他汇报了，只是把阿荣告诉我那些官场的事说成是刘伯伯讲的。 之所以把阿荣那些话也说出来，是因为我想证实一下，周叔究竟是不是华省长的手下。 但我没能试探出来，周叔听完后只是微笑道：“之前我就看出你比较羡慕楚义辉的归宿，所以那个让你到部队服役的决定，其实是我向华省长提的建议。” “之前我本来是想让你毕业后加入清风帮的，后来却发现不太可能，除非让你直接去任那四支队的队长，因为在短短的时间里，你把阿荣、阿勇和阿才都给征服了。” “但你跟楚义辉又不一样，你也知道，楚义辉在学校的作用发挥出来了，但他性格温顺，只适合做小头目，不是那种统领群雄的料。也正因如此，他树敌很少，最终也才能全身而退，正大光明地穿上军装继续学业。” “而你却不行，短短时间便把陈继荣都搞得束手无策，在帮助我很好地发挥‘药引子’功效的同时，也注定我们只有把你如此安排才能保你今后不会成为社会上的毒瘤！” 我不明白他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责怪我，因为事先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也不太在意，就像别人说的那样：在没办法反抗的时候，又何必去浪费那力气呢！ 所以我也只是在他说完后，才略带不满地嘟哝了一句：“您怎么就那么肯定我以后会成为社会上的毒瘤呢？” 周叔“呵呵”一笑，回答道：“你才来学校多长时间？几百个日夜里就有本事跟社会上那些老油箱抗衡了，这要是让你带着你那帮兄弟混到社会上，你觉得还有人能降得住你吗？我知道你是个正义的人，不会做那些违法犯纪的事，但你能保证自己不会被人利用吗？” “说得简单点，你这种人要用好了，是真正可以做出贡献的，反之，那就是一个大毒瘤！我要华省长做那种决定也是不得而为之，毕竟你是我的人，希望你能理解。” 说实在的，周叔的话我不大认同，但我感觉他也真的是在为我着想，便不再说别的，直接请示他：“接下来我该怎么做，不会到了你们收网的时候，我该做什么还没个明确的要求吧？” 周叔应道：“你说对了！你的代号之所以叫‘药引子’，就是任其发挥的意思，只是你别忘了，再好的药，如果引子用得不对效果也是枉然，所以就算到了最后的决战，你在其中也是举足轻重的！华省长还能不能坐在那个位子上继续带领他那套班子改革前行，你的表现也是因素之一。” 就算没多少见识，我也知道周叔这话有点夸张了，一个省长、一个职校的混混，不至于有那么紧密的联系吧？ 但他却不那样认为，并给了我另一个重磅消息：华省长确实也有可以直接进监狱里呆一辈子的可能！ 这个消息让我呆在办公室里半天说不出话，我知道进监狱一辈子是什么意思，就算大华哥的哥哥犯下滔天大罪，那也是不至于连累华省长落到那个下场的，何况他大儿子已经被他亲自带头给法办了！现在又不是株连九族的封建社会。 如果周叔所说属实，那结论就只有一个：华省长也不是什么好人！ 不过我那种想法被周叔否定了，他告诉我华省长真的不坏，还把华省长从一个普通的农家娃到优秀的清华大学学生、再到小职员奋斗成为省长的故事也讲给我听了。对于我的那种猜测，周叔是如此解释的： “任何人都有七情六欲，华省长为官不坏，比一个普通的村主任还要清廉，但他却有一个缺点：志向太大且锋芒太甚！” “被他打入暗地里的那股势力，随时随地都没有放弃反击的机会。在大儿子出事后，他的家庭也出现了一些不和谐，主要是他夫人为了此事与他闹翻了，几十年的夫妻之间算是彻底反目。” “这就让人找到机会了！他们选了一个看似忠良的女人接近他，在一切看似自然实则是别人的精心安排下，他没能逃出那个女人的裙下。于是，在面对女人摊牌的威胁下，为了自己的志向，他犯了一个错误，到目前为止第一次闯了红灯，用手中的权利为那女人谋取了一份不大不小的利益……” 我听得直感叹，原来我以为电视上出现的那些领导，都是像神仙一般的存在而不食人间烟火，想不到也跟常人无异是会犯错的。但仔细一想，相比下来华省长还真算不上什么坏人。 把我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后，周叔也没否认，只是长声叹道：“成王败寇，被华省长收拾的原来那个一把手，直到调任国家某部任职时也未有什么犯罪证据，但却在不长的时间里便逃出国外彻底消失了。我说的这些只是我知晓的，有些事情不到最后是不能盖棺定论的。” 那天上午，我跟周叔谈了很多，虽然没有弄明白自己想知道的很多事，但也不是一点收获都没有。 首先，是兄弟们的安全问题，周叔虽然说我的对手们是不屑也不会花精力去对付除我之外的那些普通学生，但还是答应会在今后很长时间内给予他们安全上的照顾。 其次，就是钱的问题，昨天我们是在校外闹的事，受伤的兄弟们肯定得自己承担各种费用，而我肯定是没那能力的。对此周叔现场就给了我一张储蓄卡，告诉我上面有很大一笔钱，并交待说在我完成任务被安排走后，剩下的就算是对我父母的一种补偿。 还有，就是我最后还被周叔给训了，这是他第一次训我，原因是我没完成他特意交待的那件事——再给学校想要利用我的人送一次东西，并在送到后当场毁掉。 其实那事也不能怪我，前几次被利用的时候我已经有种助纣为劣的罪恶感了，心里不由自主就有了种拒绝感，再说从田小龙当上大哥大以后，在学校里我好像就已经被人给遗忘了，都没人再来理会我，总不成我要主动去跟庄老师或者陈校长他们去套近乎讨苦吃吧！ 我是接到孔夫子的电话后才离开的！孔夫子告诉我，金水世界的事他已经处理好了，但因为那个场子真正的老板是一个大领导，我去砸场子的行为让其面子上很过意不去，所以关于赔偿的事，还得我亲自出面以便大家都有个台阶好下。 临走前我就此事又请示了周叔，而他还是那句话，让我自己作主就好。 第四百七十五章陈校长有所求的帮忙 回到学校的时候，我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好多学生见了我后，都是低头匆匆而过或者直接就绕道而行。这应该不是惧怕我身边跟着那阿荣的原因，学校里的好多普通学生，恐怕连清风帮的名头都不知道吧，即使见过阿荣以前来学校帮过我的，也绝不至于这样嘛！ 不过也有例外，有些人是老远就向我奔过来，带着尊敬的语气大声跟我打着招呼！那食堂的老大猴子候瑞祥就是其中之一。 兄弟们在中午的时候也先我一步回校了，因为今天是期末考试的最后一天，我们兄弟因为在医院而缺考了早上的科目，经检查没有大碍后就得先赶回来补考。 孙天和沧六在宿舍里陪着兄弟们，跟他们简单地打了个招呼后，我便直接赶往校长办公室去了，之前孔夫子电话里过，他会跟陈校长一起在那等我。 阿荣留在了宿舍，不但如此，在我走之前他还电话通知阿才、阿勇带几个兄弟一起过来。回到宿舍我就看出来了，孙天和沧六之所以赶过来，肯定是放心不下兄弟们的安危！我能看出来，阿荣自然也不例外，作为才跟我真情交流还有求于我的兄弟，他肯定要得有所表示。 孔夫子还是那么的客气，一见面就又旧事重提感谢我和清风帮，能重新做回湘帮老大完全是因为我们的大恩大德。 我赶紧谦让，要感谢也得是我感谢他才对，虽昨晚的事没他我肯定也不会有多大的事，但始终是他的出现直接排解了我的困境，何况我们砸人家金水世界于理来真的不对，那赔偿之事还得仰望他呢！ 不过陈校长是很高兴的，虽然也跟着我向孔夫子客气，但言语之间却颇为自豪，表面上是在谦虚，实则却是在为我的行为骄傲不已。这家伙对社会帮派好像很巴结，看来因为我的事，他又和孔夫子打成一片了，否则孔夫子也不用把我们的见面地安排在这了。 一番客套完毕，孔夫子对我解释道：“他二哥，昨晚的事已经全部安排妥当了，现在让你过来，就像电话里我的，『『『『，m.◎.co∞m主要是为了顾及那个领导的面子。他知道砸场子的是你，我过去送赔偿的时候便怪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怎么也不肯接受，所以可能得麻烦你亲自给他，顺便低个头顺气的话。” 我不语，跟领导道歉什么的倒无所谓，我本来就不是什么牛人，不用顾及那个面子！我只是在想，这孔夫子出力虽然爽快义气，但涉及到钱的事，他还是显得家子气了。 这也正常，再多的钱买不来感情，不过再好的感情也经不住钱的折腾，这本身就是一种社会的规律！ 陈校长见我不话，忙跟着孔夫子一道向我解释：“那领导的级别跟华省长只差半个台阶，起来也是省上开会坐主席台的人。世明呀，孔老大得轻巧，但实际上他今早是差被领导安排警卫给打出办公室的，所以这事呀，你可别放不下面子！” 其实在陈校长解释之前，我就知道自己想岔了，孔夫子不是舍不得钱的人，因为他随后便从沙发后面拿出了一个大皮箱出来，并摆在了我们两人之间。 听了陈校长的话后，孔夫子却反过来又客气道：“相比他二哥的恩情，我受的那委屈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这事要不是老陈你来出力，我这钱可还真没有送处呀！那金水世界每天营业额都在四五万块，我湘帮纵然有家底，可也赔不起几天呐！” 陈校长又是连忙谦让，但看起来更得意了！而我，只是冷眼看着这两个明显都是老油条的人在那你来我往。 可能是见我面色有异，孔夫子忙向我了事情的原委。 今早他去找那个领导赔偿时，确实是受了一气，这些江湖老大平时在社会上耀武扬威，见了一般的领导也从不放在眼里，但在省上一级的领导面前，却又不一样了。因为那级别的人要较起真来，别灭他一个湘帮，就算是把他们整个圈子给打得鸡飞狗跳也是不无可能的。 孔夫子碰了一笔子灰后，起来还是金水世界里那大姐头毛朕宇给出了个子，这大姐头原来就是湘帮罩着，虽她对孔夫子好像不那么忠心而更倒向于唐堂，但此时孔夫子已经重振雄风，她不识时务都不行了，于是便又重新反过来巴结于人家。 是子，其实也就是一个建议。毛朕宇告诉孔夫子，陈校长跟那领导关系不错，学校马上就要举行一年一度的毕业典礼了，以往那领导曾来参加过此类活动，如果由陈校长相请的话领导一定会再来，届时让我去跟他道歉并把赔偿金给他的话，事情也就算有个了结了。 孔夫子当即跟陈校长联系，陈校长得到消息后也立即就联系领导，把事情委婉地大体一后，领导还真就同意了，所以孔夫子才打电话让我过来商谈。 听了事情的经过后，我还是有些感激眼前这两人的！特别是陈校长，自打看见他占吴晶便宜，特别是后来又扶持田龙之后，我和他便彻底断绝了来往，没想到他遇到我的事时还能那么不计前嫌，换我的话是肯定做不到的。 “明天所有在外实习的学生就会全部回来，毕业典礼会在后天早上举行，到时候领导来讲完话后，会来食堂跟所有毕业生一起进餐。孔老大这箱赔偿款会先放我这，到时候我会给你，你拿到食堂里交给领导并顺便几句好话，也就算万事大吉了！” 陈校长交待完毕后，我先起身向孔夫子鞠了一躬，感谢他从中周旋并为我破了费，然后才由衷地对陈校长了声“谢谢”！事情一桩归一桩，陈校长跟我以往的恩怨以后慢慢算，昨晚这事还是要谢的。 可陈校长却把手一摆笑道：“你也不必谢我，因为我帮你这事一来是看孔老大的面子，二来嘛，其实我也有事需要你的帮助。” 我心头一动，微微有些欣喜！周叔才训过我，莫非陈校长马上就给我机会了不成，他能求我什么事，肯定是要我给他带东西给什么人吧！ 谁知陈校长却是这样的：“领导是很忙的，他之所以答应来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其实冲的不是我的面子，而是学校里另外一个人的，那人就是一年级的那个女生刘紫琪。” “也不知是哪个好事的人，在去年新生入校后便把刘紫琪的照片传到了领导那，为此领导专门来学校里暗中观察了一下，谁知这一观察就给学校惹上麻烦了！” “起来还真算巧合，那女生人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偏偏还长得跟领导的初恋情人很像！我看过他保存的那张黑白照，不知道的话真以为就是刘紫琪的照片呢！” “领导以前是个大龄知青，下乡后吃了不少的苦头，幸得他那初恋从各方面给予照顾，最后才熬到了政策落实。但因为历史原因，他们那对情深意重的恋人却就那样失去联系，并且一别就是二十多年。” “这些年来，他无时不在想着她，但因为公务在身，加之自己回城后有了家庭，所以一直不敢也没有联系上那个初恋。但在他的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她。” “你们不知道，他来学校见到刘紫琪的时候，差当场就痴狂了，最后还是我提醒他，这刘紫琪还只是一个未成年的娃娃后，他才没有再把人家认错而要马上扑上去叙旧。” “不过从那以后，领导便开始有些上心了，为了打探刘紫琪的消息，他把自己的警卫员都安排过来学校当保安了，工作任务只有一个，那就是每天向他汇报那女孩的情况。” “其实我是明白他心思的，有的人一生中有了遗憾和牵挂，就是到死那一天也不会瞑目。这领导虽然跟他的初恋好了三年，可那时候的人封建呀，他们连手都没敢牵过几次，更别提进一步的亲热了！他与其是牵挂那女的，还不如是一种占有上的遗憾！” “可他是领导，还是身居高位的领导，对于自己的只能强压于心，何况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人根本就不是当年那个姑娘！可发现刘紫琪的存在后，这个女孩子成了他生活中的唯一，他甚至已经无心工作，整天就关注着刘紫琪的动态。” “他自己也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有个了断。所以，他一直在找机会，想让刘紫琪扮一次他的初恋，让他圆了多年来的遗憾。” “我知道你和刘紫琪关系非同一般，所以一直找借口推脱为他安排，他把我逼急后，我没办法就骗他刘紫琪是你的女朋友，在得知你跟大华的特殊关系后，他才没敢再有非分之想。现在你有求于他，所以他便趁机提出要求！” “他来参加学校的毕业典礼，并答应接受你道歉和赔偿的唯一条件，就是明天晚上，要刘紫琪到金水世界，让他找回那种初恋的感觉。” 我听完后，欣喜变成了满腔的愤怒，控制不住地便伸手去摸甩棍。 第四百七十六章陈校长真是好人？ 甩棍还没掏出来，孔夫子的手已经压住了我的手臂。作为一个黑帮老大，我的手一动他便看出了我的意图。 “老陈只是个传话的人，即使那女孩子是你的女朋友，他也不能对他怎么样！他能把事情告诉你，就已经是在偏袒你帮你了。”一句话说完后，孔夫子接着教育我道：“你的潜质巨大，但你想要成长就必须继续学习，现在我就冒昧教你一点：任何时候都要分清敌我，做任何事都别搞错对象。” 我觉得孔夫子说的很在理，所以找了个台阶笑道：“孔叔叔误会了，我只是想掏根烟抽而已！”见他放开我后，便真的当着陈校长的面掏了盒烟出来，还给他和孔夫子各散了一支。 学校是明令禁止学生抽烟的，但我却当着校长的面抽不说，还发烟给他一起抽，最牛的是陈校长接过烟后还亲自给我点燃了。换在以前，我肯定会满足得不得了，可此时我却没有一点快感，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烟。 作为重点关注我的人之一，陈校长刚才肯定也感受到了我的敌意，感激地看了一眼为他解围的孔夫子后，他只把目光盯着孔夫子要我拿去赔偿省领导的那个箱子，也是抽着闷烟不再说话。 孔夫子把烟点上后，也许是为了缓解尴尬，便接着说道：“这领导其实不坏，大华在学校刚开始的那两年，他好像没少照顾，对吧，老陈！” 陈校长点着头，嘴里却回道：“我不敢轻易评价领导，但说实话，他要在刘紫琪身上找初恋感觉这事，我个人感觉是比较恶心的！其实世明是了解我的，我对那方面也很有爱好，男人嘛，食色性也！但拿未成年下手，我这个学校里著名的色蛋都做不出来。” 我笑了，没想到陈校长还有如此坦白的一面，同时也笑他在说实话的时候又睁着眼睛说瞎话。他能把领导请过来，孔夫子又说连毛朕宇都知道陈校长与领导关系不错，可此时他却对领导极尽鄙夷，明显是怕我现场发飚的即兴发挥。 笑完后，我虽然没再想直接动手，但还是无情地揭穿他道：“校长，你让毛朕宇在金水世界里做的那些肮脏事，后台应该就是这位领导吧？此时你说他的坏话，就不怕到时我如实转告吗？” 陈校长尴尬地笑了笑，吐着烟圈笑道：“关于这件事，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解释，但我知道你不但人正直，观念还有些保守，所以就一直在等，等合适的时候才跟你交流。而现在，我觉得是时机了！” “我们学校在高校扩招、国家政策已经没有铁饭碗，不包分配以后，还能有今天的名气，最主要就是我们学校的理念：只培养适应社会的最强者！” “相对男生来说，女生本来就有着一定的劣势，这在学校可能并不明显，但进入社会后就会暴露出来。但她们相比男生，又有一个潜在的优势，那就是性别！” “改革开放都多少年了，我们不能再有保守的思想。只要不是去偷去抢去危害别人，对于女生利用性别优势快速在社会上打拼站住脚的做法，我们并不反对。就像毛朕宇带领的那一群姐妹，她们在金水世界兼职虽然有点不光彩的样子，但我敢肯定，这些女生毕业后绝对比其他女生会更出色更能干！” “我知道这样的解释你很难听进去，可能还会更憎恶我。所以我最后的话就是，任何人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别人在笑她们无耻四年，她们可能笑那些人穷一辈子呢！人家自己选择的，我们何必强行把道德的外衣强加于她们身上呢？” 不得不承认，陈校长说的很有道理，特别是最后这句话。尽管到现在我也只跟寥寥几个社会上的女人打过交道，但我明白现在的社会是个“笑贫不笑娼”的社会。 可我仍旧觉得陈校长这是在强词夺理，所以继续质问他：“那些被毛朕宇强迫去兼职的女生呢，那又该作何解释？既然你说人人都有选择的权力，可人家选择了道德，为什么你还要配合着去逼良为娼呢？” 这次轮到陈校长笑了，他回道：“我什么时候配合人逼良为娼了？至少你没看见过这种事发生吧？在这里我当着孔大哥的面向你保证，那种事以前从没发生过，以后肯定也不会发生。” “以前你看到的那些，不过是一种表象而已！毛朕宇确实经常把送那些不听话的女生拉去兼职提在口上，我也是在配合的，可她从没做过那样的事，这表面上是因为大华存在的原因，其实我才是那个能做决定的人，大华从来不会干涉这种事情的。” “之所以要这样做，也是有原因的。我不希望自己学校的女生进入社会后，真的发生那种被人逼良为娼、或者是误入歧途的事，提前吓唬她们一下，可能比向她们灌输一百条理论知识都有用！” 不得不承认陈校长的口才，竟然把我都给说动了。话说仔细想想，如果他真的没有做过配合毛朕宇的事，那种苦心倒还真的让人很是信服！我能如此理解，是因为我已经深深地感受过这个社会的凶险和残酷。 既然此节揭过，我也就不再纠结，想起自己有可能近期就真的结束学生生涯了，最好是把有些话也当面向陈校长说明，顺便也给自己探探路。 “校长，你的话让我明白了很多道理，但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既然讲得如此有理，可为何却对那些女老师做出某些见不得人的事呢？” 听到我这话的时候，陈校长重新变得尴尬起来，只含糊地回道：“那不过是所有男人都梦想的东西，我的家庭是那么个情况，所以就……呵呵！” 他可能也知道我真正想知道的答案，随后又镇定地补充说：“我知道你对我和吴晶的事一直耿耿于怀，但苍蝇不叮无缝的蛋，要说你以后真的要找个学校的老师做真正的女朋友和对象，从我的角度来说更建议你选择蔡莉莉。” 提到这个问题，那尴尬的就又换成我了，于是干脆改变话题，问了他最后一个问题：“可是，你这个学期为什么忽然支持田小龙做大哥大了，过去你不是一直明里暗里地表示过，要培养我在学校的势力吗？” “学校的大哥大都不敢惹你，那些名上的事情对你还有意义吗？西游记里玉帝纵然是掌管天庭的老大，可遇事还得请教那个不爱搭理他的如来，这就是你和田小龙的现状写实。你觉得是做那个无能的玉帝好，还是做那个通天的如来好呢？” 陈校长的话让我有些释然，但我不是想争那个名分，我要问的，是为什么田小龙作为我曾经最亲的兄弟，抢了我的女友也就罢了，却为何还要与我翻脸。 烟抽完后，陈校长幽幽地道明原因：“我要培养你，可有些人不愿意呀！借此机会一直来想办法把你拉下水，你如果出事了，我这个培养你的人自然也跑不掉，你懂这个道理吗？我知道培养谁对你来说都不会构成威胁，所以才刻意那样做的。选中田小龙，是因为我发现了他和楚芸的事，反正他跟你应该尽早都有一战，何不用好这个机会，也少给别人造成伤害呢……” 本来是孔夫子约的我，但好像却变成了我和陈校长的坦诚交流，不过孔夫子约我的事已经有了结果，所以跟陈校长的交流倒成了我意外的收获了。本来我以为对陈校长是不可能再有和好这一天的，却不想这次谈话还真让我放下了很多东西。 陈校长讲的话很有道理，因为我是某些事情的当事人，如果还有机会在学校继续学业，那我想我应该重新审视一下这个变化无常的校长了。 其它的事也没再多说，我们又聊了一下关于我该如何向领导道歉的话后便自散了。关于刘紫琪的事我没有再提，但我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所以我没去参加早上的补考，而是直接去了女生宿舍。 我要去找刘紫琪，虽然没跟陈校长说明，但我觉得自己应该保护那个校花，因为据我所知，她到学校后面对上百的追求者，只接受过我那并不是送给她的鲜花。 来到女生宿舍门口的时候，我却被张大娘给拉住了，对昨晚的事一番问长问短后，她神秘兮兮地告诉我，说那个出去实习的悠悠刚刚提前回来了！ 悠悠回来不是重点，重点是张大娘告诉我，刚才有个高高大大的男生拿着鲜花过来，把悠悠给约出去了。张大娘是知道我和老师、学姐之间那些事的，于是便赶紧打电话给王豪东，谁知王豪东告诉她，此人就是昨晚帮了我们大忙的沧小六。 王豪东也不知道我去了哪，但想如果我知道悠悠回来的消息后，难说会去女生公寓守着看上一眼，所以叮嘱张大娘不干活都行，必须要注意看我会不会来这里，如果来了的话就劝劝我先别冲动。 第四百七十七章悠悠回来了 虽然张大娘极力相劝，但我还是暂时打消了去找刘紫琪的计划，转身便往我自己的宿舍里跑。 回宿舍的路上，我想打个电话给悠悠，但号码还没拨完便放弃了，因为我怕电话接通后自己的情绪会失控；想直接打给沧小六问他们在哪，却又觉得很难为情。 兄弟们应该都是去参加补考了，只有后面赶来的阿才和阿勇从在宿舍里，跟阿荣一起斗着地主。 “沧小六呢？”我进门便追问阿荣。 阿荣见了我的慌张的神情后，赶紧站起来应道：“之前接了个电话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后来王豪东也接了个电话，又带着孙天、雷岩木代和那个小个子匆忙出门。” “我以为是你出了什么事，带着阿勇和阿才追出去后，却发现你那三个兄弟和孙天居然都鬼鬼崇崇地朝花园走，再一细看才知道，他们居然就是在跟踪体校那沧小六。我们见沧小六只带着一个女生，应该是与你无关，所以就回来了！” 解释完后，他又有些忐忑地问我：“二哥，莫非我们看走了眼，那沧小六表里不一，竟想对你不利吗？” 我懒得跟他解释，再说这种问题也难以启齿，只草草安排了一句“在这里等我”，然后便又回头朝花园里奔去。 我怀疑兄弟们是不是猜到了什么，王豪东和木代居然都没去补考，而是和小向一起在花园里追赶那些闲逛在里面的学生，把人家给全部悄无声息地撵出了花园。 见到我的时候，木代迎上前来笑道：“张老表，都什么时候了，应该能看开了吧？” 王豪东也上前低声说了句：“孙教头看着他那学生呢，他说过了，要是小六敢对悠悠有半丝不轨，他上前去阻止的话效果会比我们甚至比你出现都好！” 而小向则只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问道：“二哥，是不是又要打架了？” 我心头有些悲哀，想不到自己苦苦痴恋的学姐，此时却要兄弟来帮我看着！但悲哀的同时却又有更多的歉意，对兄弟们的歉意！这么长时间了，我给过他们什么？却要他们为我操心到恋爱了。 装作满不在乎地应了句：“你们这样明目张胆地‘霸占’花园，就不怕田小龙过来找麻烦？” “刚才孙教头和那太子荣在宿舍里交流的时候，他们都说了，我们和小龙之间迟早还是必有一战，我感觉好像那一天已经不远了，何不将就先给他来个下马威呢！”木代见我不提沧小六和悠悠的事，便也轻松地回应道。 王豪东却直接劝我道：“二哥，现在学校上百号混混都明确表态支持小龙，我们双拳难敌四腿，虽然有你在我们就很安心，但为了保险起见，我个人认为你不值得为了个两面三刀的女生和小六翻脸。” 其实我对沧小六真的没什么偏见，这个体校生除了一年多前跟我交手那两次外，更多的时候还都在帮我，他来追悠悠也是光明正大为之，不像田小龙和楚芸那般偷偷摸摸。我心头过不去的那道坎，主要还是来自于悠悠，这个之前和楚芸、徐蔓为了我而争风吃醋闹得不可开交的学姐，难道最终也要和楚芸一样，告诉我以前的种种只是一场游戏？ 我没跟兄弟们解释，只是故作平静地回了一句：“先去看看他们俩什么情况再说吧！”见三人都没动，又苦笑道：“楚芸和田小龙那个对头搞在一起我都能成全，难道还不能成全小六那个兄弟吗？” 虽然我说得洒脱，但深知我脾性的三个兄弟还是一脸沉重。我也不多解释，只是下决心要让兄弟们看到一个真正拿得起放得下的我。 不出我所料，沧小六和悠悠去的是花园那个叶子花围成的角落。因为我们老远就看见孙天坐在那面叶子花围成的墙下，好像正侧耳倾听里面的动静。 六七月份正是叶子花的茂盛时节，绿荫荫的枝叶和紫色的花朵把那面墙遮得严严实实，在孙天那噤声的手势下轻轻走近后，里面的声音随即便也传到了我的耳朵。 “……你真的想好了，这条路可是不一定有结局的。我沧小六虽然敬重二哥，但也知道他比我还要花，要是算上吴老师和刘允诺的话，他现在可是有六个女朋友了！就算楚芸跟了田小龙，都还有五个呢！” 沧小六不知是在劝解悠悠，还是在离间她跟我的关系，但悠悠却没有回应。 “我也听说了些二哥在职校的事，好像对他有意思的女生还有几个，以前我也为是传言，但昨天跟他一起并肩打了那架后，我觉得传言未必有假，至少那个新大姐鹿嘉嘉是真对他有意思的，而二哥好像也很关心她。” “你不知道，昨天我们打起来的时候，那鹿嘉嘉为了二哥完全就是在拼命，虽说二哥为了兄弟历来都是不顾一切，但如果同伴是个女人的话，怎么感觉都有点怪怪的。他和刘允诺的例子还摆在那呢！” “我承认自己以前是花了一些，但自从那次在啦啦队见到你，我就真的收心了！包括良心发现后来跟二哥站在一线，可以说也是因为喜欢上你后的转变，你就不体谅我的这份心……” 一直都是沧小六在喋喋不休，他的话让我有些不爽，不过我没打算向这个背了我后、还口口声声叫我做“二哥”的人发飚。他爱上悠悠不是他的错，当年我不也是从李正良被窝里把悠悠给强行抢来的吗？ 所以我在静静地听了一会后，便打着手势示意孙天和兄弟们跟我一起悄悄离开。 不过只走得两步，我便停住了脚步，因为我终于听见那个魂牵梦萦的声音了！ 悠悠先是叹了一口气，这才回应沧小六道：“我不管，张世明是我的第一个男人，我想让他成为我一生中唯一的那个。反正我跟家里说好了，两年后再给我安排工作上的事！” “我要实现自己的诺言，我对他说过，毕业后就会在学校边租上一间房子，一有时间就让他来跟我在一起做对真正的恋人。现在我要毕业了，是兑现的时候了！” 沧小六好像有些惊讶，大叫一声“不会吧”，接着又质疑地问道：“我听说你近一年来对二哥都很冷淡，特别是这学期更是没有联系，难道你真的是个善变的人，见二哥又牛起来了后才会这样说的？” 悠悠这回立即就回应道：“你认世明为二哥，难道就是因为见他牛起来了的势利行为吗？” 沧小六没回答。但悠悠却接着说了句：“在我见到他的第一天，我就认为他很牛，比你这个拿了冠军就沾沾自喜的运动员牛多了！并且他在我心里的感觉就没变过。我和楚芸她们一样冷落他，只是要他意识到女人其实有多么的靠不住，当所有女生都冷落他的时候，我就有机会把他拴在我身上一辈子了！” “唉……”一声长叹后，沧小六说了句：“只可惜你的机会没来，除了你们外，所有女生都只对他更热情了！” 悠悠听了后冷笑了一声，反驳地说道：“那又怎样，他不是一听我回来，便让你过来给我送花了吗？” “如果我告诉你，这花是我送给你的，二哥都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我那样说是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愿意跟我单独出来，那你会怎么做？”沧小六语气有些颓然地问了一句。 还没听见悠悠的回答，但便有一束鲜花从那叶子花后面飞了出来，掉落在了我的身边。 “沧小六，我谢谢你的痴情，但我警告你，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就算你再优秀再专一也是枉然。我爱的是张世明，是你口中的二哥！要是你再这样捉弄和缠着我，我就让世明把你打了去参加残运会！” 悠悠好像火了，说完后便从那角落的入口处冲了出来，恰逢我把她扔出来的鲜花捡起，见我拿着那束花站在那，当场便呆在那入口处。 随后追出来的沧小六也看见我们了，同样呆在那里，不同的是他脸上除了尴尬外，还透着一丝恐惧。 “兄弟，谢谢了！”我走上前，先摇着鲜花跟沧小六打了个招呼，然后柔声问悠悠：“你一回来就耍脾气，是怪我没去接你吗？这花是我特意让小六代我送过去的，为什么你要将它扔了？难不成是不想接受我的心意？” 悠悠没说话，愣了一下后猛地就扑上来，抱着我不由分说地便将嘴压在我的双唇上…… 我想感受那份温存，可还没等我激动三秒钟，一个冷冷的声音便传进耳朵里：“昨晚的事我都还没来找你问个明白，你倒先来抢花园的地盘了！张世明，现在的职校里，要秀恩爱怕也得先问问我田小龙答应不答应吧！” 第四百七十八章重新找到的初恋感觉 我没理会田小龙，甚至看都没看他一眼，因为我身边有三个兄弟不说，还有孙天和沧小六，就算田小龙把全校的混混都带来，我也不用担心自己没时间和悠悠温存。 我和悠悠足足激吻了好几分钟，现场再没有任何一句打扰的声音。所以在我们终于分开的时候，我是很得意地转身的，在这并不算太短的时间里，我能想象得到田小龙的尴尬！ 但终于回过头来看见田小龙时，我那得意的心里却又猛地开始下沉，并且隐隐有一种被刀割般的疼痛。这一切，只因田小龙身边还站着一个人——楚芸！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在学校早就已经是人尽皆知了，对此我也是早就看开了的，此时心痛是因为我忽然发现，楚芸居然是含着泪水地看着我和悠悠的。 我离来就见不得女人掉泪哭泣，何况是那个曾经自己深爱过的女人？她跟着田小龙要是过得开心快乐也就罢了，我最多就只有一点遗憾；可她的眼泪显然不是开心的泪，叫我怎能不跟着心疼？ 除了楚芸以外，田小龙没带任何人，可能是见我没反应，王豪东和木代也只对他冷眼相望，只有小向一脸警惕。 我握着悠悠的手，平息了一下心情后才开口道：“昨晚的事已经过去了，如果你非要问什么，那也别来找我问！花园是学校的地盘，不可能是你田小龙的。至于我秀恩爱的事，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我不着。” 话是在回应田小龙，我的眼睛却没离开过楚芸，看见她的泪水终于在脸庞滑落，我的心也跟着碎成了渣！ 田小龙没说话，纵然他气势逼人，此时好像也不敢嘴硬了，只冷笑着低声道：“既然花园是学校的地盘，你秀恩爱却为何要把所有的学生都给赶出去？” 小向终于忍不住了，抢着回骂道：“中搞利！再他妈啰嗦打扰我的二哥，老子就要不客气了！”不知何时，这个忠实胆小的矿工兄弟也变得有了些流气，开口便是强硬的脏话。 不知是不是真的姐妹情深，在与此同时，悠悠忽然挣脱了我的手走上前去，掏出一张方巾为楚芸擦了一下眼泪…… 我见小向不但嘴里开骂，还真的想扑上去，赶紧开口喝止：“向兄弟，别乱来！” 等他站住，又补充了一句：“把力气给我留着点，有需要你出手的时候，但不是现在。” 不是我仁慈，如果田小龙过去跟我们没有那段兄弟情，我可能早就出手亲自把他打得学狗一样爬出花园去了！其实在站我们的边上，就算他没表露出害怕的神情，但在我看来他也是那么孤单、那么可怜。 谁知我这边才劝住小向，学校里的广播里却传来了陈路的声音：“某个自以为了不起的人在花园里称霸，小龙哥已经过去查看了！结果不用想也知道，大家要看热闹的都在花园口等着，可千万别错过机会！不过龙哥亲自出手时不喜欢被人打扰，建议大家暂时别擅自闯进去……” 这下连木代也听不下去了，抬着嗓门大声质问田小龙：“小龙老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称王称霸，就非得踩着张老表才能上位吗？” “听见了吧！今天的事反正我已经管上了，要么你现在给我滚出去，立马卷铺盖走人再也不要回来！要么你趁现在自己有优势，把我打死在这里，大华哥留下的那小楼房以后就是你的。”田小龙没有理会木代，却直视着我说了一句。 我知道以现在的情况，真有打死田小龙的实力，而且我也看出来了，田小龙好像有点反常，不像木代说的那样是想来踩着我上位的。 犹豫了一下后，我对孙天笑道：“孙教头，麻烦你带几位兄弟先回宿舍，阿荣他们几个在宿舍里好像挺无聊的，去和他们吹吹牛皮，我秀完恩爱就回来！” 我是这样想的：甭管田小龙是何用意，我都不想以多欺少！就算他要跟我决战，我不占便宜也不会怕他。这样安排也还有另外一层意思，陈路在广播里宣传肯定是田小龙的意思，难说是在召集兄弟过来围堵我们，让孙天带人回去，也是想让他们出去跟阿荣等人汇合，以免又节外生枝弄出事来。 也不知孙天是不是明白我的意思，反正听了我的话后便挥手示意兄弟们跟他走了。 悠悠亲热地拉着楚芸的手，虽然没有开口，却似在相互诉说着离别这几个的想念。我却只站在那看着田小龙，看他是还有什么话说，还是要跟我手上一较高下！在内心里，我却在想：如果一会我俩真动起手来了，悠悠和楚芸还会那么亲热吗？ 田小龙的手慢慢伸向怀里了，我却没有动，先让他亮出家伙，也算曾经做过他二哥的我所能做的最后一点心意。 谁知他拿出的不是武器，而是一包未拆开过的中华牌香烟，并且一拿出后便向我掷了过来。 我接住了，心里虽然不解，但还是马上打开了抽出一支点上。 “你不愿滚，好像又不愿跟我动手，那不这样好了！听说你又重新抽烟了，我俩因一包烟结识，也以这一包烟结束吧！”田小龙见状后大声说了一句，忽然转身走了，一边走一边补充道：“以后抽烟自己买，别抽他人给的了！还有一件事——我已经戒了好长时间，直到最近好像已经真的戒掉了。” 我愣住了，不懂他这举动是何意思！田小龙不战而退也就罢了，可是他却没带楚芸走，楚芸也没有要跟着离去，这究竟是什么意思？ 好一会后，楚芸向我走来，还是含着眼泪，就那样看着我走来。我的心隐隐有些激动，却还保留着刚才的心痛，只是一口接一口地抽着田小龙“施舍”的那包烟。 “答应过我的不再抽烟了，为什么要改变？” 这是四个月以来，楚芸第一次开口跟我说话。 我心头忽然就有千言万语，可张了张嘴后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说出来又能怎样呢？改变一个人本身就很不容易，我戒烟和重吸都是因为她，她却在这装糊涂。 “悠悠姐，记得有一天有个人说过，他的梦想就是安安静静地在这个角落里约会，现在你愿意满足那个人的心愿吗？”见我不语，她又回头问悠悠。 悠悠倒是很高兴的样子，也朝着我跑来，还兴奋地应道：“对，不过我们应该把小蔓也叫过来！反正有他那些兄弟出花园去，又有你的龙哥发话了，肯定是没人敢来这里打扰的，这才是我们当初也梦想的，是真真正正的安静了！” 来到我的跟前后，楚芸想要上前牵我的的样子，见我本能地退了一步后，她又有些尴尬地掏出电话打给徐蔓，只说了一句话：“我跟悠悠姐和他在花园那个角落。” 我是悠悠牵着走进角落去的，楚芸跟在身后。被悠悠牵着手很甜蜜，但想要回身却又强自忍住的感觉又有点伤感！ 徐蔓是好几分钟后才赶过来的，在她来到之前，我和悠悠就那样牵着手，楚芸也就那样站在我们身后。我们都没有说话，甚至好像都没有动，时间就像凝固了一般。 徐蔓来到后却没先跟我打招呼，而是一把抱住楚芸激动地叫道：“芸芸姐，你终于回来了！我就知道，我们永远都是好姐妹，你始终都会回来跟我们在一起的，呜……” 我不理解她们之间的感情，但看着悠悠也跟着徐蔓一样偷偷地抹眼泪，楚芸同样任由泪珠在脸上流淌时，我的心里又开始一阵又一阵地绞痛不已。我在问自己，如果田小龙也回来了，我还会不会像徐蔓悠悠接纳楚芸一样，只有激动而没有责怪呢？ 抱完楚芸后，徐蔓又拥抱了悠悠，仍旧是那种久别重逢的激动，只是她们都没多说什么。 最后，徐蔓才一把抱住早就像根木头一样的我，呜咽地在我耳边低语道：“我一开始就知道，无论你爱上蔡老师、吴老师，还是爱上诺姐和其他的人，就算你爱得再多，我们三个在你心里也是不一样的……” 徐蔓不说我也知道，她那我都有些陌生了的拥抱，真的和其他人的不一样。那种感觉说不出来，我只是忽然有点理解陈校长说的那个领导要找刘紫琪的行为了，因为这种初恋的感觉，不是我自己也一直怀念和寻找的吗。 心情激荡之下，我也顾不得楚芸在身边和怕悠悠吃醋，直接用嘴唇把徐蔓脸上的眼泪给擦了个干干净净。 待徐蔓放开我后，我将身边的悠悠揽了过来，同样品尝着她那晶莹的泪珠…… 徐蔓已经坐在了那条石凳上，见我搂着悠悠也要坐下时，她有些调皮地笑道：“世明，还有芸芸姐呢，那么长时间了，你就不想好好亲亲她？” 我回身看着楚芸，虽然见她好像很期待的样子，但我却没有动，看了她一会后回身对徐蔓轻轻地摇了摇头。 第四百七十九章再回金水世界 “别说田小龙曾经是我的兄弟，就算他一直都是对手，我也不可能对属于他的女人做那种事！”看着徐蔓和悠悠疑惑的眼神，我解释了一句后，又想过去和那两个好像还属于我的女生坐在一起。 徐蔓和悠悠很默契地各自从两边让了让，以便我能坐在她们中间。我双手分揽着她们的腰，忽然有种自己在做梦的错觉。 两人也是真的动情了，一齐依偎着把头靠在我的双肩不说，还都紧紧地用双手抱着我。但我还来不及感受那种温馨，楚芸忽然走上前来，侧身一屁股坐在我的双腿上，不由分说便把我的脸捧起向我吻来。 我想反抗，但悠悠和徐蔓很默契地用力抱着我的身子，让我动弹不得。当那条温润的舌头伸进我的嘴里时，我便彻底放弃了…… 好久以后，楚芸才站起身来，扬着嘴角带着些笑意看着我。 盯着她那挑衅般的眼神，我苦笑着问道：“何必呢？用亲过别人嘴再来亲我，你觉得还有当初的意义吗？” 楚芸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左边的悠悠却笑道：“男人果然是自私的！你刚亲完小蔓又来亲我，我好像也没什么意见呀！” “悠悠姐，你也把我看成那种人？”楚芸有些不高兴地对悠悠嗔了一句，随后看着我淡淡地说：“所有的事我都不想解释，关于我和田小龙之间的事开学时我也给你说过。但我告诉你，这个学期虽然我和他一起住在小楼房，但我们从来没做过什么，就算住在一起和在外面搂搂抱抱，那也是不得而已的。” 我冷笑，忽然觉得之前自己对楚芸的态度未免好过头了！都已经住在了一起，还说什么都没做过，我说楚芸你这是得有多么的无耻呀！ 楚芸看出了我的不屑，嘴角动了一下后对悠悠和徐蔓低声道：“你们好好跟他约会，我在这里反而显得多余，就先走了！” 转身走了不由分说便步后，她又回头看着我说道：“世明，田小龙让毛朕宇今晚在金水世界留了间房给我，有缘的话，晚上金水世界708房间见，我会证明自己没有对你撒谎。” 她说完后又对悠悠和徐蔓说道：“你们如果真不介意我跟你们抢他，那也是可以一起过来的，不过得做好某种心理准备。” 徐蔓的意思是让我去把楚芸追回来，她说我们的爱情一开始就是四个人，少了楚芸的话她会觉得内心不安。悠悠虽然没表态，但看起来对徐蔓的话是认同的。 追回楚芸是不可能的了，不是我不想，我只是知道最近学过的一句话——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在花园里三个人的约会也不必详说，反正是极尽甜蜜极尽柔情！入学两年以来，这次约会是我最幸福、最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约会，我把它看成是此生真正的、唯一的一次约会！ 如果不是因为心里还记挂着刘紫琪的事，那我觉得我们的约会难说没有结束这两个字。就算那时我心里隐隐有种对不起早上才离开的刘允诺的感觉，但我仍愿意让这份情延续直到永远！ 在享尽了各种温柔，走出花园的时候，欧阳默、王子轩带着几个人守在花园入口，他们见了悠悠和徐蔓后态度还算友好地打着招呼，却唯独对我看也不看一眼。我这两年受过的冷落多了，也不跟他们一般计较，目送两个女友离开后，便连忙赶往宿舍。 我原是想把刘紫琪的事情交给清风帮，反正现在试已经考完了，就等学校的毕业典礼和毕业晚会便放暑假，让阿荣他们把刘紫琪安排了带走，或者贴身保护她一下不让她受到欺负。但阿荣带着阿才、阿勇和孙天一起已经走了！ 据沧小六说，他们出来花园的时候，确实遇到了很多学校的混混守在那里，一度还有要跟他们动手的意思，但庄潜贵和齐兴昊见到孙天后，便赶紧给制止了，随后田小龙也跟了出来，便只留他的几个亲信守在了那里。 “二哥，我一直都没看错你，你确实牛！我要是有你一半的魄力，别说体校会被田小龙挑掉，要反挑你们职校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沧小六叙说完毕后，有点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 我笑应道：“你刚才没听喇叭、也没听田小龙在花园里对我说的那些话吧？我哪有什么狗屁魄力了！” 沧小六笑道：“我听见了！田小龙再牛，能有清风帮牛？能有我们孙教头牛？能有昨天那个孔夫子牛？那么牛的人见了你都必须得给面子，你再不承认自己有魄力的话，我觉得你就是在装笔了！” “二哥本来就是个装笔的二哥，哈哈……”考试回来的秦立回应沧小六。 王豪东跟着附和道：“一直都是！” 就连木代也这样认为：“我们跟着张老表，为的就是一起装笔一起飞！” “哈哈哈……” 我没有笑，因为我忽然想起刘伯伯和周叔说的那些话，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机会，跟兄弟们在一起这样装笔。 昨天田小龙挑了体校的事，我从沧小六嘴里问了个大概：田小龙也没带多少人，但全部都是些狠角色，主要还是去找沧小六的麻烦。沧小六其实也还是强硬的，本来完全可以不那么狼狈，但问题却出在他自己的一个兄弟——曹月辰，那家伙突然带着一些兄弟倒戈，弄得沧小六很被动，所以不得不向田小龙俯首称臣。 沧小六输掉的另一个原因，还有他们体校的校长吃里扒外，竟然在赶到现场后公然支持田小龙。 在得知我要去往金水世界消息的时候，沧小六他们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而田小龙在把体校挑了后，又直接赶往技校，在技校校卫队的协助下，把那所邻校本来就不多的几个混混也全部给收拾了一遍。 我不难理解田小龙的行为，既然要学大华哥，肯定得征服旁边的两所学校，可能假以时日的话，他还要征服附近的街道呢…… 傍晚时分，我收到了楚芸的短信，短信内容很简单：我已经在金水世界708房间了，这间房是你砸了这里后，唯一还营业的房间。 我默默地把短信删了，因为我就没打算去。 倒是吃过晚饭后，我去了女生公寓门口，本来是要直接上楼去找刘紫琪的，谁知那个宿管阿姨竟不卖我的账，不让我上就是不让。对于一个老女人来说，我又不好用武，于是只得无奈地守在门口，让相熟的女生上去给我叫那个校花。 也许是巧合吧，我遇到比较熟的女生是田小龙的前女友王晓彤。她上楼去了一会后，没把刘紫琪给我带下来，反而把悠悠和徐蔓给我叫了下来！一问才知道，刘紫琪中午就出去了，直到现在也没有回来。 悠悠跟徐蔓像是商量好了的，见到我后不由分说，便一左一右地搂着我，直接朝学校大门处走，出了校门…… 因为是她们俩这样架着我，所以我没有反抗，直到来到金水世界门口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她们的用意。想要回身走的时候，徐蔓把小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芸芸姐说要把她自己给你，让你明白她没有在骗你，还要我和悠悠姐做见证人呢！” 悠悠也笑道：“你还记得以前我们三人之间有个约定吗？这楚芸呀确实是个心机货，她这是想做你以后的正牌夫人呢！不过我跟小蔓说好了，她要真敢做，我们也就有做观众的勇气。” 我不知自己是怎样想的，反正就真的进了昨天被我们砸了后还未收拾的大厅，在悠悠和徐蔓的陪伴下上了七楼。 第四百八十章收拾光猪柯副 心情说不复杂是假的，我听出来徐蔓和悠悠她们话语中的意思，楚芸约我来好像是要给我什么福利的，我已经在吴晶和蔡老师身上经历过人事，所以在想通此节了之后，心里有的却不是兴奋，而是很复杂。 具体说来，我主要是有一种负罪感！对刘允诺的，特别是对吴晶和蔡老师的。 刚才路过的金水世界大厅一片狼籍。中午在陈校长办公室已经听他们说过，光是我们推倒砸碎的那对青花瓷大花瓶就值十几成，所以孔夫子准备的那一箱子赔偿款好像真的不算太多。 尽管如此，守在大厅里的两男两女服务员对我却好像没有敌意，像是知道我一定会来似的，热情地把我们三人带进电梯上了七楼后便恭敬地离去。 708室好像是在走道的心头。这些房间表面是留给那些来泡澡的人休息过夜，但具体是做什么，从我们学校郑勃彤等人身上我也能猜到一二。所以我出了电梯后，就又多了一分羞涩感，好像我就是专门来这地方做什么肮脏交易的一般。 还没走到708房间门口，我便停住了脚步，因为在隔壁的706室门口，我听到了一道凄烈的女声。 按理说这种地方有那声音不奇怪，我停住是觉得那声音好像有点熟，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刘紫琪的声音。 不但我，悠悠和徐蔓也听到了，悠悠倒没啥反应，徐蔓见我停住脚步声后却有些鄙夷地说了句：“那校花除了世明外，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片高傲的样子，想不到也是小宇姐的徒弟！看来有些外表高贵的人，内心还真的是……” 我没等徐蔓说完，便一边掏怀里的甩棍匕首，一边大力地抬腿踹向706的房门。因为这回我听清楚了，房里尖叫的正是刘紫琪。 木质的房门挺厚实，我用尽全力连续蹦了六七脚才把那门给踹开。 一进那道房门，我的怒火腾地一下便烧遍全身：平时我和全校男生都敬若天仙的女神刘紫琪，此时却被脱光了衣服，四肢各被一条白布拴住，白布的另一头却拴在了那张大床四角的一个大铁环上，把那具美得没有一点瑕疵的身体给强行拉成了一个“大”字形。 最让我愤怒的，是床前面站着个老男人，同样是光着的身上只披了一条浴巾，身上还有未擦干的水珠，看样子是刚刚冲了个澡的样子。 可能是被我踹门给吓到了，此时那个老男人正呆立在那不知所措地看着我，脸上神情比床上的刘紫琪还要恐慌。 我想都没想，嘴里大骂了一句“禽兽”后，举起甩棍对着那老男人的头上便是狠狠的一横棒。 老男人的嚎叫声很响，和仍在尖叫的刘紫琪那声音交辉相应。 在他倒到地毯上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被自己打倒的是个熟人，就是我曾在派出所里见过的那个柯副省长。 犹豫了一下后，我没有继续对柯副省长施暴，因为我感觉刘紫琪叫的更大声了，那叫声和我进来前的不一样，之前的是纯粹的惊恐，而现在的好像完全就是崩溃。 挥动左手的匕首，绕着床三两下把捆住刘紫琪的白布带给割断后，我把甩棍和匕首同时往床上一扔，快速脱下自己那件薄薄的外衣，遮住刘紫琪已经缩成一团的身体，大声向悠悠和徐蔓叫道：“快给她找件衣服来，你们先保护着她下楼。 悠悠和徐蔓没有回应，等我转过头来的时候，却又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我操”！ 原来在我转身的时候，两名男人正从房间里冲进来，那两人我也算熟悉，一个是武警三支队的马队长马正明，另一个是省警卫局的副局长东北老三，只是他们都没穿制服。 没有任何考虑，我便急忙抓起床上的匕首，这次是用右手抓的。也来不及再拿甩棍，便纵向跃向了还躺在地上的柯副省长。 这个举动很英明，因为在我左手抓住那条光猪的头发，把他拉得坐起来并把匕首横在他脖子下面的时候，马队长和三爷手上的两支手枪已经不约地指向了我。 其实赶来的人不止他们两个，还有好多在他们的身后，只是因为房门狭小，房门后卫生间前的通道也不宽敞，所以他俩冲在了前头而已。 “别……别他娘的开枪！”出声的不是我，而是我手里抓着的那只老光猪。 我左手用力狠狠地扯了柯副省长的头发一下，紧张地也说了句：“就算用死前的0.1秒，也足够让我割断他的嗓管，你们要不要赌一把？” 那两人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保持着握枪的姿势不动。听了我的话后，三爷应了一句：“放开柯老板，我保证让你安全出这道门，安全地回到学校！” 我没理会他，这东北老三开学时在精神病医院差点要了我的命，我不可能买他的账。 马正明见我无动于衷，也板着脸开腔了，不过他好像比较熟悉我，劝说的方式不一样。他是这样说的：“张世明，领导如果有什么闪失，我们大不了一起陪葬！我知道你不怕死，但你忍心看见门口那两个女孩，还有床上的这个小姑娘也跟着我们一起死？” 我这才注意到，他们那群人身后的门外，悠悠和徐蔓好像给被控制住了。 看见这一幕，我本来就烧得快不行的怒火更旺了！不过我没发作，因为我已经想明白了一件事情，这柯副省长应该就是孔夫子和陈校长口中的那个领导吧！ 所以在平静了一下后，我回应了一句：“要我放开他可以，马上把太子荣、孙天给我叫来。只要他们到了，我绝不再伤他半根毫毛！” 马正明和三爷都没说话，但总算是不约而同地把手上的枪给收回去了。 “张世明，我知道你和华胜志交好，你知不知道，我和华省长是一个战线上的，他们想害华省长，还是我多次阻挠的呢！” 手上那只光猪哼叫两声后，竟然还比较镇静地回应了我。见我们都没开腔，他又连忙吩咐道：“还不快去给我打电话，把大华先叫过来！” 三爷退出去了，而且是招呼着他身后那些同伴一起退去的，出门的时候竟没忘了把门也给拉了过去。话说回来，柯副省长光着身子被我这样挟持着的样子，看起来确实有那么一点不雅观。 “张世明，你应该知道我和太子荣的关系，你让我难堪也就是让他为难，所以我再奉劝你一句，现在放开领导的话还来得及，否则就算大华来保你全身而退，今后你也必遭厄运！”留在房间里的马正明还在试图劝降我。 我有些心动，倒不是我怕死，多少大风大浪过后，生死于我来说真的好像已经不那么重要了，我想放开柯副省长，是因为仍蜷缩在床角的刘紫琪，她显然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一直在那连声接一声是重复着：“不要，不要……” 那僵持的时间应该是很长的，因为我的手都有些酸了。也不知那三爷出去后通知没有，反正阿荣没来、孙天没来，就更别提大华哥了。 最终我还是放开了柯副省长，因为我的手机响了！把右手的匕首靠柯副省长脖子紧了一点后，我才腾开左手拿出电话，却不敢看是谁打过来的，因为我的眼睛不敢离开马正明，如果因为一个电话而让这武警队长打到机会重新抬枪对我扣动扳机的话，那我可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马上放开你手上的人！不过你可以给他身上留点记号。别怕，有小马在，你就永远是安全的，别再把阿荣他们给牵连进去！” 电话里的声音很小，不过我仍能听出来那是周叔的声音，他讲完后便挂断了。 把手机装回裤兜的时候，我已经完全放松了对马正明的警惕，这个队长是周叔的手下，所以我根本不用怀疑周叔的话。 柯副省长却哪里知道我的想法，仍旧半坐着在那不敢动。我略一思索后，抓着他的头发让他站起，右手的匕首却从他的脖子顺着胸前向下滑去。 刀锋停留在他身体最关键的地方时，我狞笑道：“领导，恭喜你即将成为中国最后一个太监！” 第四百八十一章校花和相扑 我话音才落，柯副省长已经吓得又开始大叫，全身瞬间便湿漉漉地渗出一层虚汗。在我的匕首微微用力时，这家伙居然四肢一挺，眼睛上翻地直接晕了过去。 让我放心的是就像周叔所说，马正明一直都没有任何可疑举动，就只冷眼看着那一切。直到柯副省长晕过去后，他才轻声道：“如果我是你，就找他谈谈条件！就他这点胆量，只要能保命，估计你要跟他身份调换他都会答应你！” 说完后他便转身向房门走去，侧耳听了一下外面后又回头低声道：“这家伙倒真不是要害华省长的人，而且他出面的话，还很可能成为华省长反击的利器。你要真是大华的兄弟，就自己看着办吧！” 门外本来就已没有声息，马正明出去后更显得安静了，我的耳朵里只剩下床上刘紫琪的低低啜泣。 我拿起匕首的时候，见自己轻轻的那一下，还是给柯副省长本来就又黑又小的要害处留下了一条浅浅血痕，难怪这家伙会晕过去，换我被这样吓唬我也得晕呀！ 重新把带血的匕首扔在床上后，我先是把上身的t恤衫给脱了下来，接着又去解自己的裤子皮带…… 刘紫琪可能已经镇定了些，见到我的举动时愣愣地看着我忘了再哭，直到我把长裤也脱下来后，她才像是突然醒悟一般地小声轻呼道：“二……二哥，你……你要做……做什么？求……求你不……” 我也不好解释什么，因为在见到那具我薄外套遮掩不住的美妙身体时，自己的某个地方已经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原形。我不是神，身体更是正常，唯一还好的是我的神情还算正常。 所以我赶紧背过身去，以便掩饰自己那条三角小底裤下的窘态，这才把长裤和t恤一起反手扔给刘紫琪，嘴里低声吼道：“马上给我穿好出去，找刚才出去的那人，让他先把你送回学校，我回来前再不要出门！” “二……二哥，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刘紫琪回应的声音细若游蚊。 我不敢回头，只怒吼了一声：“赶紧地！不然一会我受不了，可别怪我人面兽心！”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刘紫琪又轻声叫道：“二哥……” 我以为她已经穿上我的衣裤了，加上此时身体和心情都平复了好多，便转过身来查看。哪知这一转身，我左边鼻孔瞬间便有一股热乎乎的液体喷出，本来已经冷静了一些的某个地方瞬间就又变得似只猛兽…… 这真的由不得我！刘紫琪倒是把我的裤子给穿在身上了，但因为裤腰较大，她正双手提着裤子站在床边不知所措，刚才那声叫喊应该就是向我求助的。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白痴校花竟没先穿衣服，光着上身娇羞地站在那。那道风景，对我的杀伤力可比之前半遮半掩时要强了上百倍。 还好不受控制的还只是身体，我的思维纵然混乱，毕竟还由得我支配。 又是一声低骂后，我解下一条之前捆绑她的白布，窜上前去俯身在她的腰上当裤带给系了起来。 起身的时候，见刘此琪还是很白痴地呆站在我身前，我的大脑猛地抽了一下，再也控制不住了，身子重新一俯便将嘴向她的胸口处亲了下去…… 刘紫琪没有惊叫，但身体像被电到似的明显一颤。 也就是她那本能的反应，让我忽然清醒了好多，连忙把床上的t恤给拿起来，一把就从她的头上套了进去。 手忙脚乱地终于把她的身子给重新包装好，我抬起右手对着自己的脸庞就是狠狠一记耳光，这才低声说了句：“妹……妹，对……对不起！” 还好她不但没有生气，还红着脸从床头柜上抓了两张纸巾，过来给我擦鼻孔里流出的鲜血。 当那纸巾从我鼻孔下掠过的时候，我一把便将她给推开了，嘴里有些疯狂地叫了一声：“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小嘴一撇，刘紫琪的眼泪又掉了下来，一脸委屈中带着丝惊恐，不解地看着我呆愣着。我不再犹豫，不由分说地拉扯着她粗鲁地推向房门，推出了门外！ 关上房门后，我先冲进卫生间，打开沐浴喷头用冷水将全身冲了个透。刚才要是再和那个小美女多纠缠一秒钟，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只有冰凉的水才能让我的身心平静，以便再去应付还躺在地毯上的那头光猪。 心理还好控制，不过身体有时真的不是说消停就可以消停的！足足用冷水冲了好几分钟，我才让那不听话的家伙彻底垂下头去。 卫生间里的毛巾都是潮的，看来是之前被柯副省长用过，我不想和那个肮脏的家伙一起共用，于是抹着脸上的水珠走出卫生间，想先找个床单什么的把身子给弄干。 谁知刚一出门，我便被吓得愣在了原地！因为那原本吓晕过去的柯副省长，不知什么时候竟然醒过来了。可能是听到我的动静，他也来不及遮掩光溜溜的身体，抢到床前便抓起我的甩棍和匕首，躬着身一齐指向我。 我的惊吓也就只有一秒，因为柯副省长那个警惕的姿势实在不像是个会打架的人。所以在愣过之后，我冷笑道：“领导，你现在如果敢再动一下的话，下身那大姨妈绝对会流得更凶，到时只怕是华陀再世也保不住你的命根子了！” 这话算是我的临场发挥，因为我见他刚才被我划伤的地方还在流血，虽然不多，但一滴一滴地正从蛋蛋上掉落。不过听在他耳里肯定比一颗重磅炸弹更强，我见他看着自己的身下，整个人都已经傻了。 我慢慢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从他手里把匕首和甩棍都拿了过来，这才接着开口笑道：“领导，如果你坐下和我好好谈谈，那我保证你的小弟还有得救！” 柯副省长好像真的傻了，对我的话似是不闻，仍旧呆呆地看着他自己那丑陋的地方。 “你再这样撅着屁股，我可要学我们职校里那个李正良，把你菊花先给爆了再说！” 在我又狞笑着把甩棍轻轻地敲向他臀部的时候，那家伙终于给吓醒了，“扑通”一下便在床前向我跪下，嘴里惊慌地回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呀！” 一两句话就把人给吓得缴械不说，还下跪求饶，这对我来说还是第一次，内心只有说不尽的得意！同时也有深深的不屑，我没想到一个身居高位的大人物，在生死面前却连个娃娃都不如。 我先把床单扯下来，当作个围裙暂且把身体给包住。跟这头光猪在这房里独处，要是让人给看见了，肯定会往某些歪处去想，我倒无所谓，但如果让悠悠她们怀疑我是李正良的徒弟，那我不得又失恋一次才怪。 其实此时我已经注意到房里的衣帽架挂有一件浴袍，但想来肯定是这老东西穿过的，我就不想去穿。不但如此，我还在围好床单后，过去把那浴袍给直接拉开窗帘扔出了窗外，这才回身过来喝令道：“起来，坐床上！我问你答。” “张……张英雄，我这里……这里血真的流得很厉害，能不能……先帮我叫……叫人来处理一下？”柯副省长却仍旧跪在地毯上，颤声地哀求着我。 我知道自己那一刀只是划破了他的一点皮而已，他只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于是笑嘻嘻地回道：“你要是乖乖听话，那我问完话就给你叫救护车！” 但他却摇着头拒绝：“别，千万别叫救护车，单独叫个医生来就……就好！我这……这要是让其他人看见了，你叫我今后怎……怎么做人？” 我不想跟他纠缠，那马正明出去后也不知能不能把三爷等人给拦住，还有刘紫琪出去后是否安全，再说悠悠、徐蔓和隔壁楚芸的此时情况又怎么样了…… 微一思索后，我让那个老家伙站起身来，又解下一条之前捆绑刘紫琪的白布，权当一条绷带使用，往他的小腹下面用力一缠扎住伤口。 还别说，他伤口被我这一包扎后好像真的把血给止住了。我看他的形象实在不太雅观，便又去床头解下一条白布扔给他道：“前后一拴，你也就不怕被别人看见自己的丑态了！” 等他战战兢兢地弄好后，我乐得差点没当场笑喷！好好的一个柯副省长，此时却活脱脱一幅日本相扑选手的装扮！ 第四百八十二章柯副的坦白 即使是两个男人单独相处，都把关键部位遮挡住以后，便都感觉自然了很多。不过我的匕首和甩棍可没放下，有了这两样家伙在手，我相信已经吃过亏了的柯副省长不敢跟我耍什么花招。 “为什么要对刘紫琪那样？你这把年纪都快可以当人家爷爷了，你不觉得羞耻吗？”我在质问他，不过语气还算平和。 长叹一声后，柯副省长缓缓地说道：“你还小，没尝到过男欢女爱的快乐，你不会懂的！我这次栽在你们手上，我认了。不过我想问一句，那小姑娘是你的女朋友吗，好像听说不是的呀？还有，你和小陈在我的地盘设计这样弄我，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反问，一时反应不过来，疑惑道：“小陈？哪个小陈？谁设计来害你了？我来这可是来约会的！谁知道碰见你这只老色猪了！” 柯副省长一冷静下来，那气场顿时便恢复了强大的本色，只是严肃的面孔配着那身狼狈的相扑装，怎么看都是那么的滑稽。 思索了一下后，他若有所思地回道：“如此说来，你和陈继荣不是一伙的？利用这小姑娘来做诱饵引我犯错的事，你其实并不知晓？” 见我点头，他又是一声长叹，然后才缓缓道来。 原来柯副省长还在东山地区任地委书记的时候，便通过当时的省领导与陈校长有了来往，这也是为什么职校里的东山老乡会有一席之地的原因。不过这姓柯的深知，省里那股势力并不是什么好东西，违法乱纪的事直如家常便饭，所以一直和他们保持应有的距离。 据他自己说，为官几十年来自己是真正在为人民服务的，唯一的缺点就是喜欢女色，为此难免会暗中出入声色场所，而省领导对此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至少没有公然对其警告之类的。这除了他比较“识相”外，大家都是同道中人也是他得以安然享受的主要原因。 华省长调过来后，有一次去东山视察，老柯曾安排了20位上等姿色的女人供其选择，以示作为接待。但华省长不领情，当众把他给教训了一番，然后拂袖而去。 弄巧成拙，华省长回省城后，要求省纪委彻查关于他的问题，不过查了两个月，除了这寻花问柳这方面外，却没查到他有任何问题。 省里的两股势力相争，作为地方官员的老柯自然知道内情，他在几经思索后，主动向华省长坦白自己作风方面的缺点，并揭发了对方的一些证据，协助华省长狠狠地打击了对手。但在同时，他又怕已经转入暗中的那股势力报复，所以便格外关照老相识陈继荣，特别是调任副省长后，更是对陈校长多方支持，因为他知道陈校长和那股势力渊源很深。 陈校长自然也知道投桃报李，近年来多次安排学校城外出“兼职”的女生供其享用。 去年八月，陈校长发现了刘紫琪的照片后，立即送去给柯副省长。看见如此姿色的女生时，柯副省长不能自拔，马上给陈校长开了绿灯做了很多事情。 终于，今天中午柯副省长等到机会了，他接到陈校长的电话，说已经让那女生在金水世界706房等候，就等他来满足了。 “他说这个小女生有个嗜好，喜欢玩被强行凌辱的游戏，让我不要怜香惜玉。所以我进来后才……但是你要相信我，小女生是被他们提前捆绑在这床上的，真的不是我动的手，而且我连她的半根毫毛都没碰到，才冲完澡都还没来感觉，你就……就在踢门了！” 说最后这句话的时候，他终于露出了一丝惭愧，并重新又对我有了点害怕的样子。 我算是明白了，中午陈校长跟我讲的那些什么领导寻找初恋云云，从头至尾便都是一套鬼话，他是知道我和刘紫琪关系不一般，怕我事后不顾一切地报复，这才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而已。 不过我觉得柯副省长说的也不完全可信，所以当面揭穿地问道：“这金水世界的幕后老板，好像就是你这位副省长，而且昨天我带人来砸过后，听说你连赔偿都不接受，非要我付出点代价。” 柯副省长老脸一红，低着头道：“你说的没错，这一切我也不想解释。只怪自己好这一口，最后着了他们的道！不但跟他们苟合着一起对付华省长，还赚了不少泯了良心的钱！无论你信不信，我其实都只是他们手上的一个傀儡。而且，我赚的那些钱一分也没用，全部都好好的留着。” “我是怕呀！天网恢恢，我怕自己终有那么一天，好留着各种证据，证明自己的本质不坏而得到从宽处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这个年过半百的高级领导流出了两行浊泪。 我也感慨良多，但却没时间和这样的官员探讨心中疑问了，只接着问：“有人告诉我，如果你现在站到华省长这边的话，会再一次协助他打击那股邪恶势力，不知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也不知为什么，他听了我的话后眼睛忽然一亮，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后像是恍然大悟一般，激动地过来拉着我的手道：“是呀，我怎么没想到呢！现在华省长是可以保我的，而反过来，如果我肯出面作证，那也能保他不被陷害呀！” 说完之后，他才发现我手上还握着匕首，又赶紧将其放开。 他怕我对他再动手，但好像还更警惕门外！在听了一下外面没有动静后，他才接着小声对我说：“如果你真的不是陈继荣的人，那就请你配合一下。把我押出去，逼杨三和小马放了你们，今天的事就算收场了。” “我听说陈继荣会让你送一箱东西给我，我希望你到时候别交给我，而把那东西当众打开，并想办法证明那东西其实是他的货。那样的话，我会没事！更能保证华省长的平安。” 他的话让我有些摸头不着脑，原来孔夫子要给他的赔偿，他是早就知道了的，但这与华省长的安危有什么关系呢？ 但看他说得一脸虔诚，我还是点了点头，并示意让他过来，重新把匕首横在了他的脖子下。 门是柯副省长自己打开的，出得门来的时候，我却有种上当了的感觉。 外面的楼道上根本就没人，而且才刚一出门，柯副省长忽然就浑身抽搐了一下，接着便软软地倒在了地上，白眼又开始上翻不说，嘴里还有白沫吐出。 这绝对是在跟我演戏，他跟我废话一大通原来就一个目的：引我出门！ 我的衣裤虽然之前脱给了刘紫琪，但我脚上的运动鞋还在，虽然冲凉的时候已经湿透，但丝毫不影响我的腿功。 上前对着柯副省长的胸口蹦了一脚的时候，我有些紧张地大声叫道：“别给老子装死，再不起来的话，看我不真的送你上西天才怪！” 但这老家伙却好像不是装的，头抬着看了我一眼后，一边挣扎一边痛苦地呻吟着道：“快给我……给我药……” 我更紧张了，不会那么巧吧，这柯副省长是才被我就突发疾病？要是他就此一命呜呼，那我是不是就把麻烦给惹大了？ 记事以来，我还是第一次被吓得懵了，待三爷等人冲到我身边，两人紧紧地把我控制住之后，我居然都没有半分挣扎和反抗，脑海里只是一片空白。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三爷见了柯副省长的情况后没有惊慌，更没有安排送医，只是镇定地和手下一起把他重新扶进了706房间。 第四百八十三章痴狂的三个学姐 愣了一下后，我想要离开，三爷的手下却把走道堵了个严严实实；想要回房去查看一下柯副省长究竟怎样了，又被接着推门出来的三爷给拦住。回过头来，见隔壁708房间探出半个头来，正是约我来这金水世界的楚芸，忙回身就朝那间房奔过去。 不知是不是马正明事先打过招呼，三爷和他的手下倒都没为难我。直到进入708房间关上门以后，我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向来不承认自己胆小，任你再大的胆，有生命危险时不紧张那都是假的。要不知道三爷的身份倒也罢了，这些省警卫局的人可都是现役编制，听阿荣说他们身上的枪可是随时上着膛的，要是碰上两个忠实一点的警卫员，见自己保护的领导被我给弄成那样，手上没枪估计都会把我给活活掐死！ 大口大口喘了两下后，我的心又提到嗓门。这次不是因为紧张和害怕，而是激动！ 刚才实在是太紧张了，以致我被楚芸紧紧地抱住时都没有什么感觉，直到镇静下来，我才发现这个贴在我身上的学姐，身上好像就只穿了件薄薄的丝质睡袍。之所以如此肯定，是因为我不但感受到了她身体的柔软，还看见房里的沙发上摆着她的裙子和内衣裤。 所以我才激动，何况在706的时候，心里那股本能的欲火就差点被刘紫琪的身体给激得控制不住了，何况在我转过头的时候，悠悠和徐蔓不知何时也换了同样的睡袍，正坐在那张大床上微笑地看着我呢！ 激动归激动，我用还拿着甩棍和匕首的双手轻轻把楚芸给推开，对着悠悠和徐蔓先问道：“你们没事吧？”不等她们回答，又轻喝道：“穿成这样干什么，这里是什么地方难道你们不知道？没的败坏了自己的名声！” 悠悠羞红着脸垂下头，徐蔓也把头转向窗外不说话。反而是楚芸低声嗔道：“那你为何又穿成这幅模样？” 我也不想跟她解释，转身便朝房门那走去，想要查探一下柯副省长的情况。那老东西要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铁定是走不出金水世界大门的了！ 不想楚芸却扑上来将我拉住便朝里拽，我腰间那床单本来就是随便围着的，她这一拉立即便被扯了下来…… 虽然里面还穿着湿漉漉的底裤，但我还是本能地用双手把关键地方捂住，这才愤怒地低喝了一句：“你要做什么，都他妈啥时候了，还有心情在这捉弄我！” 楚芸的脸上满是尴尬，显然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一拉会让我走光。原本坐在床上的悠悠却站起身靠过来拉着我的手臂劝道：“人家楚芸对你是一片好意，你可别把她精心安排的温馨破坏了！” 我承认我的自制力很差，特别是徐蔓随后也像悠悠一样，过来把柔软的身体往我手臂上贴的时候，我差点都不敢动弹了。因为我那不听话的身体又有某些地方发生了变化，还好没有再流鼻血！ 紧紧地捂着我难为情的地方，我任由悠悠和徐蔓把我手上的匕首和甩棍拿下，拉着我去坐在了床上。 “世明，放心吧！那个柯副省长只是毒瘾突然犯了，没什么大碍的，要不了三分钟，他肯定就会恢复过来。” 楚芸慢慢走上前来，安慰了我一句后，忽然就动手开始解她睡袍上的腰带，嘴里接着说道：“你要怎样看我、怎样责怪我，我都不管！就算你离开这里后再不见我，我也没什么怨言。” “我乞求小龙、乞求小宇姐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我没有对不起你，当初我说要把自己交给你，真的不是在骗你，我是发自内心的……”把身上那件睡袍脱下后，楚芸哭了。 我听着其实也很难过，但我的眼睛却出卖了我肮脏的思想！楚芸的身体同样很美，甚至都不比刚才见到那刘紫琪的逊色…… 当她走到我身前，扭着头把双手搭在我肩上的时候，我才突然重新捡拾起一丝理智，猛地用力挣开悠悠和徐蔓的手，从床上一个倒栽跟头翻到了床的另外一侧。 “楚芸姐，我……我相信你！你别……别这样！”我当时那种如临大敌的姿态，绝不比面对任何对头时轻松。见她要跟着扑过来，我又赶紧向悠悠求助道：“悠悠姐，你……你劝劝她，我……我怕……我快要受不了了……” 谁知悠悠站起身来一身叹息，跟着也开始解她自己的睡袍腰带，嘴里低低地问我道：“世明，难道我们三个黄花大闺女，加起来还比不上吴晶那个残花败柳？我们都这样贱自己了，你还是看不上我们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讲，当从前梦寐以求的场景真正要出现时，我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勇气去面对！我想要逃，但悠悠说完后早已是清泪两行落下，让我真的不忍也不舍得离去。 不得已，我把求助的眼光看向坐着没动的徐蔓。她的目光和我一碰后又转了开去，嘴里却说道：“世明，你不明白，当我们得知你和吴老师已经那样的时候，我们的心有多痛！以前我们三个总喜欢争你，可到头来却让别人走在了前面。” 我转过身，不敢再看眼前的一幕。我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如果再多看一眼的话，我知道自己会彻底变得疯狂。就算她们三人是心甘情愿，可我真的不想做出任何伤害她们的行为，因为在心底里，我还深深地爱着她们！ 徐蔓见状后，从床尾转了过来，站在我的面前轻声道：“悠悠姐和芸芸姐我不知道，但我告诉你。你的第一个女人是谁对我来说不重要！你今生会有多少女人我也无所谓！但你听好了，从爱上你的那天起，我就已认定你会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能做你生命里其中的一个女人，对我来说就是幸福。” 我的眼朦胧了，好久好久以后，我才低声回应道：“想我上辈子积了多少德，才能碰见你……你们，但你们越是这样，我越承受不起！你们……你们懂吗？” “我们不懂！我们只知道那句‘爱不是占有’是句彻彻底底的谎话，你这样的表现，只能说明你根本就不爱我们！张世明，我脱下的衣服可以穿回来，但你对我们心灵的侮辱，我想我们会记住一辈子！” 身后的楚芸忽然的点歇斯底里，那叫声听得我的心阵阵颤抖。 但我还是没有勇气转身，想要安慰两句，却又实在无从下口。只得低着头，默默地走到床尾，拾起那块被楚芸扔在地毯上的床单，把自己那总是出卖我内心的身体重新裹住。 悠悠可能以为我要离去，忽然也有些失控地叫了一句：“张世明，你要敢走出这道门，那我后天拿到毕业证后就来这里接客，你相信我是说得出做得到的！你可以不在乎，但我会记住是你毁了我！” 我的心里忽然一痛，看来女生要较起真来，比我这种混混流氓要疯狂得多，看来今天的事还真得有个交待才行。 擦了擦双眼后，我把右手放在身后，两个手指紧紧掐住自己的后腰，这才鼓起勇气把目光抬向悠悠和楚芸，强行挤出了一丝微笑后，我用坏坏的表情转向徐蔓说了句：“小蔓姐，把衣服脱下来，跟悠悠姐和楚芸姐比一下，看看是谁的身体最美！” “你坏死了！”徐蔓忽然有些忸怩，红着脸低声道：“我就知道你爱她们俩胜过我，她们几次三番用其他男生刺激你，可你却没在意，这下又来想办法损我了吧！” 话虽如此，徐蔓说完的时候，却也已把把睡袍给扔在床上了！ “看你说哪里话？你们三个原来都是一样的美，就像我对你们的爱一样，分不出轻重也无法分出先后！” 我决定不再拘束，把眼光肆意地在三人身上扫去扫来的同时，嘴里却接着说：“今天你们都会真正变成我的女人，而且一辈子都是！不过在我们谈情说爱之前，得先商量下怎样离开这里的事。外面有很多拿枪的人守着，而我还想留住小命，再爱你们三个一百年呢！” 这招故作不羁和转移视线的方法果然有效，三人竟都不约而同地点头表示同意。 我趁机过去拾起一件睡袍，先往楚芸的身上披去，嘴里笑道：“要是这样说话，还没商量两句，我估计就会全身血管爆裂而死了！所以还是先穿上吧，我保证一会亲自再脱下来！” 话没说完，我鼻孔里忍了好久的血忽然喷涌而出…… 第四百八十四章楚芸和田小龙的故事 三个学姐换穿衣服的时候，我并没有回避，能平静地看着她们回复正常，这还得感谢我的右手！我用右手一直大力掐着自己的后腰，以此来让自己强行平静。 “世明，你已经把那个校花妹妹给救出去了吗？”直到楚芸开口问我，好像已经在跟我商量正事了，我仍旧不敢过去接近坐在床上的三人。 点了点头，我反问道：“楚芸姐，你怎么会认识柯副省长，你说他刚才是毒瘾犯了，这是真的吗？好像你知道的比我知道都多，能不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是不是因为我对她说话的语气忽然变得温柔，楚芸呆了一下后，眼泪猛地又滑出眼眶，站起身向我慢慢地靠过来，似想拥抱我的样子。 我赶紧迎上前去，一把将她拉住后按坐在床上，嘴里笑道：“如果我俩借谈正事亲热的话，悠悠姐和小蔓姐恐怕会吃醋的哟！” 徐蔓笑着朝边上挪了一下，给我在她和楚芸的中间留了个坐的地方，悠悠却微笑着回道：“你要和楚芸、小蔓亲热，我是不会吃醋的，因为我绝对会要你跟我亲热回来！不过你要是跟其他人亲热，特别是再去跟吴晶老师一住就不知道分开的话，我想我们真的会吃醋。” 她这话让我有些伤感，我不知道自己在重新拥有了她们三个的时候，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要失去其他我爱过的人！于是赶紧打岔道：“楚芸姐，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嘛！” “嗯！”应了一声之后，楚芸却先向我道歉：“世明，这个学期我跟着田小龙，其实是有原因的，你……你真的能原谅我？” 我愣了一下，有些违心地叹道：“既然是有原因，那为何不能原谅？此事以后就永远都别再提了，好不好？只要你回来了就好！” 尽管我不想听，在她还是固执地解释道：“只要你还爱我，我知道这件事就有可能是你永远的心结，所以我还是把话说明吧！我跟田小龙在一起，正是因为太过爱你，为了你的安全呀！” “上个假期我们接到大华哥的通知，春节都没回家过地在蔡老师家等你。你没来，反而是小龙三天两头地过来看望我们，这你是知道的！据小龙说，他来看我们好像还是受了你的托付。” “起先也没什么，但有一次我回女生公寓找复习资料的时候，却发现了他可疑的一幕。你们记得他以前那个小女朋友王晓彤不，就是长得个娃娃脸但胸肌却很发达的那个！” “那次我发现小龙躺倒在走道上，那症状就跟刚才外面那个柯副省长一模一样。当时我被吓坏了，本来想要上前去相助，但却看见王晓彤和朱桢胤在她身边，也就只得藏起来静观其变。” “朱桢胤和王晓彤把田小龙拖进一间寝室，那态度可是非常恶劣，就像把我也一条死狗一样！那还不算，在拖曳的时候两人还对其拳脚相加呢，看得我又是气愤又是不解，王晓彤那女娃娃，我记得小龙为了她可是付出过很多的呀！” “可我还是不敢露面，等他们关上门后，才趁机溜回了自己的宿舍，并且一直到从窗户见他们三人走出女生公寓，这才惊魂未定地想要回蔡老师家跟她们说说。” “奇怪的是他们出门的时候，田小龙不但已经恢复正常，三人还有说有笑甚是亲热的样子。而且，我才出门便接到了田小龙打过来的电话，他告诉我说有些事要单独和我谈谈。” “我也想问问他刚才是怎么回事，毕竟他是你最好的兄弟，所以便在花园等他。谁知一见面他便判若两人，有些凶狠地问我刚才在女生公寓看到了什么，原来他躺倒在地时神志是清醒的，看见了在楼梯间偷窥的我。” “我反问他是怎么回事他也不说，只是仍旧狠着脸对我说：给我两个选择！一是听他的安排，等他成了学校大哥大以后做他表面上的女朋友；二是立即选择回家，永远别再回校也别再跟任何人联系，包括你在内。” “具体的过程我也不多讲，反正最后就是，我得知他已经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瘾君子了，好像让他染上毒瘾的正是他的女友王晓彤，更可怕的是东山那帮人这样来害他，目的好像并不是为了他的钱，而是要他帮助一起做那种杀头的交易。” “我被艾所长害过，深知那是一条不归路，当时便害怕得要死。之所以后来答应他选择了第一个条件，一来是我真的舍不得离开学校；其次，我隐隐感觉那些人最后要害的并不止小龙，最主要的目标好像是你。” “后来的事有些你们是知道的，但很多你们都不明内情。小龙当的那个大哥大其实就只是个傀儡而已，他所做的任何事都来源于陈校长的指示。并且那陈校长好像也只是个小弟，就跟艾所长兄弟、高宗强他们一样，真正的大老板是一群在电视上经常可以看见的高官……” 楚芸的话听得我们惊心不已，我是咬着牙齿握紧拳头听完的。陈校长他们也就罢了，我早就隐隐猜到他们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没想到田小龙也堕落到跟他们一伙，难怪一开学就反常地对我们这群老兄弟下手呢！ 沉吟了一会，我有些痛心地问：“真正的大老板是不是就是刚才那个老色鬼柯副省长？你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真相，差点毁了我们之间的爱不说，是不是还在其中也沾上了麻烦？你既然知道那些事情一旦败露是要杀头的，就该早点说出来。难道你是不相信我，不相信我有办法应付这一切吗？” 悠悠却接口问道：“他们既然不图小龙的财，最终目标又是我们世明，为何要绕那么大的圈子呢？” 楚芸解释道：“我也是因为弄不懂其中的关系，所以才一直装作顺从小龙，来跟世明作对的。不过我感觉世明也不是他们的最终目标，他们是想通过世明来把一切见不得人的勾当都加到大华哥头上，也正因如此，世明才一直没有遭到毒手。” “而且，这个柯副省长我也搞不清是什么样的人，我只是听小龙说过，说好多领导其实都有那瘾，参与吸毒贩毒队伍里的，大多其实就是他们内部的人，甚至还有军警人员在内，我知道的不多，只是感觉这个社会一切都虚假得可怕。” 我的思维乱得厉害，我觉得此事应该立即向周叔汇报，还应该以上给大华哥说说，因为我现在好像不是药引子那么简单的处境，而是要与那伙人以命相搏的时候了。 见我不语，楚芸可能是误会了我的意思，搂着我的肩柔声安慰道：“小龙虽然变了一个人，还让我给搬到小楼房跟他一起住，但他还算尊重我，一直都让我独自睡在外面那间房里，除了外出时和我假装亲热外，平时对我还算有礼。” 说完后她又很三八地小声对悠悠们道：“倒是那个外表清纯的王晓彤，经常偷偷去跟田小龙过夜，你们不知道，她那叫声可放荡了！就五月中旬的时候，终于搞出问题来了，还是我悄悄陪她去医院把田小龙的种给流掉的呢！” 悠悠和徐蔓都低低地笑了，我却笑不出来，只接着问楚芸：“小龙现在那毒瘾经常犯吗？你跟他长期在一起，他就真的没害你？我说的是用毒品来害你？” “我就知道你其实是重感情的人，小龙对你都那样了，你还如此关心他！”楚芸轻笑道：“放心吧，你没听中午他在花园里跟你说，他已经戒烟而且还真的戒掉了，其实说的就是这事。这也还真苦了他！他给自己定做了一幅铁链，只要没其他人在，他瘾一犯就自己把自己给锁起来，看他痛苦的样子，我都真的发自内心地心疼。” 我听得微微有些醋意，不过楚芸这次却没留意到，只笑着对我说：“倒是你要注意了，那烟还是别抽为妙，我听小龙说他就是因为两支烟而沾上那玩意的。” 第四百八十五章无意间听到的质问 跟三个学姐在一起的时间永远过得那么快，如果不是秦立把找我的电话打到悠悠手机上来，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在那间房里跟她们聊到什么时候。 其实在准备离开的时候，我心里是有些后悔的。我一直在和楚芸交流心头的疑问，悠悠和徐蔓也不时插嘴帮助分析，我们都忘了最初要燃烧的那份激情。 学姐们好像也感觉到了遗憾，在起身的时候，悠悠过来搂着我笑道：“世明，我记得之前是谁说过，要亲手把我们的衣服给换了的吗？” 在我还来不及敷衍的时候，她忽然把手伸进我围在腰间的床单里，跟着便大惊小怪地叫道：“楚芸、小蔓，你们当初把他给踹肿的地方，到现在都还没消呢！以后世明要是想起来报仇，看来可有得你们受的了。” “我不信！”楚芸叫得一声后，和徐蔓一起围上来，两只手跟着同时伸了进去…… 我感觉有些害羞，心里却甜得无法形容，想要反抗却又强自忍住，只轻轻笑道：“姐姐们别闹，等把我手上的事解决了后，我一定把今天没来得及给你们的温存加倍补上！” 悠悠和楚芸连声叫好，只有徐蔓低低地回道：“你的……底裤好像还潮着，要不脱下来我去卫生间用电吹风给你吹干了再穿着走吧！要不对你那……不好！” 徐蔓的体贴令我心里感觉暖暖的，但我却没有听她的话，因为我怕兄弟们又过来闹，也不知柯副省长和三爷他们走了没，万一要再节外生枝，那可就乱上加乱了。 还好金水世界昨天被我砸了之后，这里已经停止营业了，所以我那幅裹床单的装扮也没几个人看到。来到一楼后也顾不了那么多，冲进男宾区随便找了套睡衣穿上，便跟三个学姐一起回了学校。 因为楚芸在金水世界时曾提醒过我，田小龙和毛朕宇答应她来这里与我相会，条件是让她不该说的就别对我说，所以回到学校后，我没有向任何人透露从楚芸口中得到的信息，连原本打算和周叔、大华哥的电话汇报都免了。 所以当晚我就只呆在宿舍哪也没去。不过为了犒劳兄弟们昨天的辛劳付出，我拿出了一些钱来，请秦立去食堂买了好多夜宵、并顺便在小卖部带了几瓶二锅头回来，给我们在宿舍里享用。而且，我还打算明天再请兄弟们一起聚餐，让大家在放假前吃喝个痛快！反正周叔早上给我的卡我看过了，里面那笔钱我就是大手大脚地再读五年书估计也花不完。 三个学姐回校后没跟来我们宿舍，因为她们之间也好久没聚了，说要去蔡老师玩上个通宵…… 兄弟间最能表露真情的时刻，一般只有两种情况：并肩战斗和一起喝酒时！ 有了酒的助兴，大家便海阔天空地吹起牛皮来，连身上还受着伤的陈亿波和宋波都不听劝告忍不住拿白酒干了起来。还有小向，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矿工兄弟红着张小脸，大声讲着他在矿山上那些经历，逗得大家笑声不断…… 谈笑正欢之间，田小龙却找上门来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除了跟在身边的王子轩和许波外，还带着一大干保安。 虽然声势浩大，但田小龙却不是来找麻烦的！相反，他推门进来后对我们的态度很好，见我们都在喝酒时还开玩笑道：“什么时候你们也变得如此土豪了，可别只顾大吃大喝，弄得放假回家的路费都没有哟！” 兄弟们不买他的账，就只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不说话。 自讨了一个没趣后，田小龙直入主题了，对着我轻声说了句：“世明，你跟我走一趟吧！有些事我想问问你！” 我还没开口，木代已经站起来握着酒瓶冷冷地回了句：“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吗？难道真的角做大了，看不起我们这个集体宿舍？但好像某些人也是从这走出去的吧！” 木代站起的时候，兄弟们可能以为是要动手了，全部一齐跟着站起，陈亿波还忙着一瘸一拐地扑向他床边拿家伙。只有我和王豪东没动，我在忙着吃一串炸鸡脚，而王豪东却只低着头喝酒，长发遮住他的脸，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我亲自过来已经给足了你们面子！世明，来不来随便你！不过你下午做过什么事自己知道，我请你总比其他人来请你要好一些！”田小龙不卑不亢，说完后便转身带人走了。 我忽然觉得田小龙有些可怜，白天我没留意，他这学期可明显比以往瘦了好多呢！ 示意木代等人坐下继续吃喝，我们却都没有了之前高谈阔论的心情，就那样沉默着吃东西、喝着闷酒…… 酒喝得差不多的时候，我站起身笑道：“不早了，大家都早点休息！特别是亿波和宋波，你们两波可要养好身体了，明天我们好好去校外娟姐的火锅让甩一顿去。” 说完后我便起身，轻轻拉开宿舍门走了出去。 没有人阻止我，但出门时我还是在门口站了一下，确认没有兄弟跟我出来后，这才慢慢向外面走去。 临近放假，又是老生的毕业季，虽然已经有点晚了，但宿舍楼内楼外还是喧哗声一片。有的人在弹着吉它唱着忧伤的离别歌曲，有的人在大声是嘶吼发泄，还有的好像在打架斗殴了结着曾经的恩怨…… 出大门的时候，宿管大伯忽然叫住了我，这倒显得有些反常。一年级的时候我经常和这大伯打成一片，没事就找他吹牛聊天，但自从我开始在学校称王称霸、特别是把清风帮的阿荣他们带到学校后，他好像就有点回避我，而我为了不给他添麻烦，也就不再和他来往，只是见面时才点个头打个招呼。 这次他叫我，显然是受人之托，因为他转身进值班室里，拿出了一大束包扎得很漂亮的鲜花，一边递给我一边笑道：“我来这上班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女生给男生送花过来呢。” 花的卡片上有几个字：我在花园的角落等你，直到你来！ 我以为那花是楚芸送来的，谁知一看便否定了，因为那卡片上的字迹虽然娟秀，却有些陌生。要知道我爱着的那几个女人的字迹，我可都是记熟了的。 既然是不认识的人，我也不想浪费时间！这么晚了出门，我是要找田小龙谈谈的，他对我们下午的事好像很清楚，这让我不由得有些怀疑楚芸回来后是不是又见过他，并跟他把什么都讲了！之前没跟他走，主要还是不想给他长那大哥大角色的脸。 所以我又把花还向宿管大伯，嘴里回了句：“大伯，你不会搞错吧？这花你确定是送来给我的？” “是呀，听说学校追那女娃娃的男生不在少数，人家却只对你情有独钟，你可千万别辜负了她才是。”宿管大伯没接，笑着回应了一句后，又有些神秘地对我小声道：“她送花给你的事，好像很多男生都知道了，有些人还早你一步去了花园呢！不但有男生，连女生也都有人过去，听说是要看看那个女生能不能追上你。” 我反应过来了，送花的人是肯定是刘紫琪。一想到是她我就有些不淡定，因为傍晚我跟柯副省长交流时得各，刘紫琪就是陈校长指使学校里的男生女生一起给挟持到金水世界的，此时既有不少人去围观她，谁知会不会又再绑她一次。 我的担心不无道理，飞快地跑到花园角落的时候，那里已经非常热闹了。 因为是夜晚，花园的灯光有些昏暗，加上我是一个人赶过来的，一路上倒是没人注意到我，到了好多人围着的角落入口时，大家也都只把眼光停在入口处。 顺着大家的眼光看去，我见入口那并没有刘紫琪的身影，心里略微有些着急，刚想挤进去到角落里看个究竟时，入口上的一道声音却让我连忙停住脚步。 说话的是好久不见的陆誉宁，而他好像是在质问自己的女友张梦寒，大声地喝道：“小梦，兄弟们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跟张世明真的就从没来往，那他怎么会为了你把小宇姐的金水世界都给砸了呢？” 第四百八十六章花园里算旧账 张梦寒铁青着脸不说话，倒是旁边围观的一个人大声应道：“那还会有假吗？宁哥，你的码子要是跟张世明那狗日的清清白白，你那些兄弟会见死不救？别的不说呀，我敢肯定你毕业后，张世明肯定立即就会来吃你的剩饭。那狗日的好色程度，全校人可都知道。” 我听得一阵气苦，既为陆誉宁的多疑，也为刚才那个附和的声音。等看清那家伙是老冤家丁鹏时，立即把手伸向怀里，掏出甩棍…… 甩棍甩出的轻微“咔嚓”声没有惊动几人，而在我挤进人堆去的时候，那些看见我的学生也只是安静地让了让，不知是慑于我的威风，还是害怕正在气头上的陆誉宁。 等丁鹏也看见我的时候，已经晚了！他都好像还来不及恐惧，我那一甩棍便结实地打在他那刚转过来的脸颊上。 丁鹏嚎叫着抱头倒地，但我却没有住手，甩棍如雨点般地砸落在他的手上身上。 现场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住了，一时竟全部怔在原地，只有我甩棍打下的“啪啪”声和丁鹏的叫声交织。 等我打得累了收手后，和丁鹏一起过来看热闹的孙虎等三四人才反应过来，一齐叫骂着想要扑上。 我伸手继续将匕首拿出，倒也不觉得慌，只是冷笑一声等他们扑上来。经过孙天长时间的操练后，对付这样几上学生狗，我还是颇有信心的。 冲在最前面的是熊磊，想着这个反复无常的家伙那过去的种种，我一个跨步踩在丁鹏身上，身子一晃看准时机便将左手的匕首向他小腹上捅去。 熊磊没有大叫，只是“唔”地闷哼了一声，身子便僵在原地，手上还高高举着准备打向我的一棍，反而是被我踩着的丁鹏叫得更响了。 “这刀是替辉哥收拾你这个叛徒的！”我冷哼了一声，把匕首从熊磊的腹部抽出后，跟着一甩棍打在他脖子上，接着大声叫道：“这棍是我跟你算旧账的。” 已经扑到我跟前的孙虎等人呆住了，不怪他们胆小，我那一刀捅得实在，抽出刀来的时候满手满刀都是血，别说他们这群对手，连围观的人和本来在质问张梦寒的陆誉宁都愣住没有出声。 之所以如此愤怒，除了跟丁鹏、熊磊等人的深仇旧恨以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陆誉宁对我的怀疑！冷冷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后，我转过身他：“宁哥，既然信不过兄弟，当初为何几次三番交待我要保护你的女朋友？” 陆誉宁很快便回过神来，先对孙虎等人喝道：“再不赶紧叫救护车送医院，你们怕就再也见不到老狗熊了！” 等孙虎他们手忙脚乱地把丁鹏和熊磊扶走后，他才看着我笑道：“张二哥，好久不见！” “你要找我的麻烦就直说！昨天张梦寒被毛朕宇抓走后，你的兄弟们在哪里？我们宿舍两个兄弟被打得住院，体校沧小六的兄弟也有多人被打趴下，最后还是孔万的父亲孔夫子给解了围。你不领情我没话说，为何还要来败坏我的名声？” 我一步一步走向他，语气从未有过的冷淡地问着他话。 陆誉宁见我不留情面，也上前得一步站上前来，嘴里哼道：“无风不起浪！你要凶也别忙在今晚，要是不讲情面的话，我早就带人上门先找你去了！留点时间给我去核实，等后天毕业典礼后中午12点，还是这里，我们再行分辨谁是谁非！” 陆誉宁这人和学校里其他的混混老大还真不太一样，居然没被我的凶狠给吓倒，话说我对熊磊的那一刀一棍，可是把我自己都给吓着了的，要是让我现在再来一次的话，我真不知还下不下得去手呢！ 但我的气势绝不会让他给压下去，今晚才收拾了一个副省长，难不成回来学校便被打回原形！所以我仍旧是那幅语气：“你最好调查清楚一点，从今天起，谁他妈再在学校里背着我造谣，老狗熊就是他的下场。” 陆誉宁看了看他身边的张梦寒，又看着我点了点头后，转身挤出人群走了，随他一起离去的还有几个他二楼的兄弟。 我也跟着转身，但是脚下却没动，而是对着那些围观的人吼道：“还有谁要等着我算账的，一起来吧！” 那些学生都是识相的人，见陆誉宁都走了，熊磊的例子又摆在面前，便都回身一窝蜂地散去。 不过也有例外的：孔万、程浩浩和鹿嘉嘉还留在原地。程浩浩我过来时就发现他在人群里，但对这个手下败将我真没放在眼里；孔万我也是先看见的，而且说起来我还是仗着他在这一点底气，刚才才会如此的硬气；但鹿嘉嘉事先我真没发现她也在。 “二哥，你真牛！听说宁哥可一直都是大华哥的心腹呢，你把他压下去了，也就是变相地把大华哥的痕迹在学校里彻底抹去，这个连龙哥都没做到呢！”孔万上前来对我笑了一句。 我没理会他的马屁，而是问了他一句：“如果刚才宁哥跟我干起来，你帮谁？” 孔万看来还真精通迎合之道，先是笑了一句：“二哥出手还用得着人帮吗？”接着才答道：“我可能谁都不敢帮，但我肯定我家那老头子会在第一时间赶来，帮他的恩人！” 我的脸色缓和了一些，露出一丝微笑道：“时间不早了，四年级那帮学生一旦拿到毕业证后，可是会立马凶性大发的，你最好离我远点的好，省得惹火烧身！先回去吧！” 见他好像还有什么犹豫，我忽然想起一事，补充了一句：“万爷，麻烦你转告夫子大哥，领导那的事已经搞定了，他一定会来学校参加毕业典礼，也一定会接受我们的赔偿。至于你父亲帮的忙，你知道我是个恩怨分明的人，迟早我会连本带利一起还给他的！” 看着孔万在连声的谦虚声中离去，我的心情却轻松不起来，接着转头看向程浩浩问道：“川耗子，如果你觉得我们应该还有账要算的话，是不是现在也彻底了掉算了？” 谁知程浩浩却应道：“张……张二哥，不打不相识！我对你其……其实是很佩服的。不过我听说琪琪在那个角落里等你，所以想……想问问是不是真的！”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我把匕首上留下那熊磊的血迹先在t恤上擦了擦，这才没好气地问道。 话音才落，身后突然传来刘紫琪的声音：“浩哥，我知道你喜欢我！但今天我被坏人拉到金水世界时，我可是暗中发过信息给你的，可是你在哪里？二哥他本来不知道这件事，但却为了我去跟人拼命。你觉得你还有资格来为难二哥吗？” 程浩浩说话更结巴了，辩解了一句：“我……我收到就信就……就……告诉……报告陈……陈校长了！”可能自己也觉得惭愧，又转头看着我问道：“张二哥，你真的不……不知道琪琪出事？我听说你下午就去……去女生公寓找她，如果不知道的话怎么就那么巧去那碰上了呢？” 他这一说，还真显得我好像别有用心一般，心里有些恼火，也顾不得面子问题，大声叫了一句：“你不敢去救人怪不得你，但明知我在找她，你至少应该来跟我通声气吧！我本来是去那地方跟人约会的，却害得我被人给用枪指着。他奶奶的，这笔账我想起来了，怕也得给你记上一笔才行。” 程浩浩慌了，赶紧解释道：“不是的，二哥！我先去通知陈校长，谁知东哥也在办公室，然后他就吓唬我，说要是敢把小宇姐抓琪琪的事透露出去，就把我直接打到火化场。我没办法呀，只得在那陪着他爷俩，一直到他们说琪琪已经回来了，我才敢脱身。所以……” “那还不快滚！”我懒得跟这个怂啰嗦，直接喝了一句。 “二哥，我知道我再没资格跟你抢琪琪了，以前我和你作对也是不对的！但有句话就算滚，我也得先跟你说了！”这次程浩浩不再紧张，说话也顺畅了。 他走上前来时，我是全身都在防范的，装了这一阵的笔，可别被他给出其不意干翻了，要知道现在可是三个女生在看着我们呢，我丢不起那个脸。 第四百八十七章鹿嘉嘉的醋意 但我的疑心看来是多余了，程浩浩上前来只是不想他的话被人听到，面对面地小声对我说：“二哥，我看出来了，琪琪被小宇姐的人抓走，根本就是陈校长指使的，我怀疑他们的目的就是引你上钩。虽然我不知道你们在金水世界发生了什么，但希望这点发现对你还能有用。” 说完后他便转身跑了，跑出一段后却又大声叫道：“二哥，如果可以重来，我一定选择做你最铁杆的那个兄弟……” 说实话，程浩浩的话让我有些伤感，因为我突然想起刘伯伯跟我说的那些话，马上要离开的好像不止毕业生，还有我这个惹事生非的学生混混。要是我能再呆在学校完成学业，难说不止这川耗子，还有其他的一些人也会慢慢变成我的铁杆兄弟呢！ 不过让我感慨的时间不长，因为我随后便被一个柔软的身体从身后抱住。不用回头我也知道，鼻息中那道淡雅的香味是刘紫琪身上发出的。 我很享受那种感觉，特别是昨天今天连续的甜蜜不断！这也正是我伤感的主要原因！ “要秀恩爱就应该刚才当着那许多的人秀，现在观众都走完了，何必秀给我们看呢！” 鹿嘉嘉的一声冷哼让我赶紧轻轻扳开刘紫琪的手，有些尴尬地问道：“嘉嘉，你怎么也来了？” “诺姐才走，你就又是跟人开房约会，完了又来她曾经的地盘上公然秀恩爱，你对得起她吗？要不是她今天三四个电话交待我说，要我一定要在你进花园时保护你的安全，你以为我耐烦来这当灯泡吗？” 她的话酸味很重，但真的让我有点无地自容，只得讪讪地应了一句：“嘉嘉，你误会了！我……唉，不是你想的那样！阿诺打电话给你了？怎么我打她的号一直都是关机呢？” 我的本意是要岔开话题，哪知她却不上道，接着数落我：“敢做还不敢当吗？那个吴雪悠回来就在女生宿舍门口宣布，说她跟楚芸、徐蔓一起变成你的女人了。别人不要脸，你也不要吗？吴雪悠和徐蔓也就算了，楚芸那种货色你都还要，你还有没有底线呀？” 这下我真不敢接话了，听她折扣楚芸的时候心头虽然不爽，但也没有表露出来，干脆来信沉默应对。 可鹿嘉嘉不消停呀，见我不接话，先是把话头转向刘紫琪来了句：“我说校花妹妹，那么多人来追你，找个更高、更帅、更牛的富家公子多好，偏偏来跟这只臭鸭蛋做什么？别怪姐没提醒你，要是你爱上他，以后有得你哭的时候！” 鹿嘉嘉以前虽然是刘允诺的小妹，但她那泼辣的风格在学校还是颇有名气的，刘紫琪红着脸也是不敢回话。 “还有你，宁哥刚出去那段时间，你带着他那些兄弟是何等威风，现在别说兄弟，连宁哥都怀疑你了。你自己说，如果不是跟张世明扯上关系，会走到这一步吗？”鹿嘉嘉也不知怎么了，炮轰完我轰刘紫琪、轰完刘紫琪后又轰张梦寒。 张梦寒同样不说话，而鹿嘉嘉机关枪似的嘴还在说个不停：“本来你是学姐，我也不想说你什么！但刚才宁哥在场的时候，你为什么连句解释都没有？你可别不承认，同为女人，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吗？你就是……” 我听她越说越过分，把没有的东西都快说成真的了，忍不住你喝了一声：“够了！女兵！” 鹿嘉嘉愣住了，盯着我看了两三秒后，忽然转身就走。 “嘉嘉姐……” 张梦寒想要上前追鹿嘉嘉，我却接着喝道：“行了，这个啰嗦的三八婆今晚吃错药了，你再去触她的霉头，只会又被她泼一身的脏水而已！” 张梦寒却没听我的，一边追一边回道：“你看不出来吗？她吃你的醋了！” 我又愣住了，不过却只当那是句玩笑话。不过心里却有了一点主意，待我安顿好刘紫琪的事后，就立即跟鹿嘉嘉坦白自己那“药引子”的身份，也好和她商量一下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反正我都要离开了，大家对接过后也好多点对策。 转过身来，我柔声问刘紫琪：“你……你没事吧？能不能说说白天是怎么回事？” 刘紫琪有些紧张地向四周看了看，红着脸回道：“二哥，谢谢你！要不是你的话，我……我现在恐怕已经不在人世了！” 我听得咬牙切齿，甚至都有点后悔之前在金水世界放过柯副省长了。但我怕吓到眼前这个小妹妹，因为无论在什么时候，她总是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去呵护！所以仍旧柔声问道：“告诉我怎么回事，改天我帮你打那些坏人的屁股！” “真的吗？我就知道你是疼我，你对我是真心的！”刘紫琪之前还有些忧郁的脸上顿时流露出兴奋的神色，又是一把搂住我的脖颈，嘴里接着轻声道：“不过你打坏人的时候，最好别打那个沙阿杰哥哥！” 我本来想把她推开，但始终狠不下那个心，听她说起沙阿杰，便赶忙追问：“难道你被毛朕宇他们抓去的时候，有学校的人在场？” 刘紫琪任性地把滚烫的小脸在我的脸上磨蹭了一下，这才放开我低声道来。 “中午的时候，那个郑勃彤忽然找到我，莫名其妙地说我曾经答应过小宇姐，要去金水世界帮她的什么忙，我说自己对小宇姐都只是听说，从来都没说过一句话，哪里会答应过她什么。郑勃彤不信，非要我去跟小宇姐对质。” “我想身正不怕影歪，也就跟她去了！谁知到了金水世界后，那里的人却不由分说就把我给抓了关住。他们抓我的时候，刚才被你教训的丁鹏和熊磊都在现场，还有那个东哥、孙虎和沙阿杰他们。” “不过沙阿杰哥哥真的不是坏人，他先是悄悄告诉我赶紧想办法通知你，可我没有你的号码，所以只得发信息给随时来缠着我的程浩浩。” “下午在给我送饭的时候，沙阿杰哥哥又偷偷跟我说，要我尽量别反抗，说他会通知你来救我。二哥，你是不是他通知后专门赶来救我的？” 她的话让我百思不得其解，虽然现在可以肯定抓刘紫琪是陈校长的安排，但沙阿杰这样做，显然是真的不想害刘紫琪的，可我并没有接到他的任何通知呀！这家伙会不会只是想给自己留条后路，而编个谎言来骗刘紫琪的。 我没把疑问说出来，刘紫琪这个单纯的小女孩什么都不知道，我问了肯定也是白问，徒增她的恐惧而已。 “谁知那些人太坏了，到下午吃过饭后，郑勃彤带着几个女的忽然闯进房来，把我的衣服给全部脱了不说，还把我绑了起来。我叫救命，她们就吓我说再叫就划花我的脸！但见那个老男人光着身子进屋，我明白他们要做什么了，也顾不得那么多，这才又大声叫喊的，只可惜在你闯进来之前，都没人来救我。” 刘紫琪说到这的时候，身子又开始因恐惧而颤抖。我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安慰道：“别怕，我会把那些坏人全部打怕，让你一辈子都不会再被欺负和伤害！” 刘紫琪忽然从校服的包里拿出我的手机递过来，颤声说道：“二哥，你的手机我还给你，号码我已经记住了。你的衣服，我想一直留着，假期你不在的时候，我想你了就拿出来闻闻你的味道，这样就会感觉你在我身边了！” 我有些感动，想要劝说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内心却有些舍不得，一时怔在那里。 “好个一往情深呀！你们这算是在相互承诺点什么吗？”身后的一个声音却让我心头一颤，连忙接过刘紫琪手上的电话，然后又慌乱地退了两步。 第四百八十八章张梦寒的直觉 抬起头来，正是张梦寒把鹿嘉嘉给拉回来了。那鹿嘉嘉也不知是不是真如张梦寒所说，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意思，反正这话比刚才她在这向我开炮时的醋味更加浓了上百倍。 刘紫琪也被吓到了，还轻呼了一声！对鹿嘉嘉这个新大姐头她应该也是比较了解的，见其正怒气冲冲地看着我们，这小姑娘赶忙迎上前小声说道：“嘉嘉姐，规矩我是懂的！约二哥的时候我找过你们的人，想交占用这个角落之处的门票，谁知他们都不敢收，又找不到你……” 鹿嘉嘉却哼了一声回道：“别啰嗦了！有什么情话就赶快说。现在我们女生宿舍的势力已经快垮了，有人来找麻烦的话我可挡不住多长时间！说完了就快滚，我也还有话要问这个陈世美。” 刘紫琪听后吐了吐舌头，嘴里却仍小声反驳：“他不是陈世美，他是个好人！” “我说他是他就是！昨晚才跟我们诺姐过夜，分开几个小时后又跟楚芸她们几个不要脸的一起去开房，这还不是吗？我还是那句话，你要是爱上他的话，反正有得你哭的时候！”鹿嘉嘉的语气仍旧那么冲。 谁知刘紫琪转身过来，拉住我的手臂柔声道：“就算天天哭我也愿意爱上二哥这样的好人！反正我是不会吃他醋的，他爱几个与我无关，只要他爱的人有我就好！”说完后还娇羞中带着点幸福的样子，小鸟依人地往我的肩膀上靠。 鹿嘉嘉这次好像真的怒了，重重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后，忽然黑着脸往我们这边走来。 一旁的张梦寒忙将她拉住，轻声劝了句：“嘉嘉姐，你先别动怒！等我们跟二哥把正事说了，再来做这些口舌之争吧！反正明天也没什么事，我们就是在这里坐个通宵也不影响什么的。” 刘紫琪见机后，拽着我便想往角落的入口处钻。那边劝住了鹿嘉嘉的张梦寒却又冲过来一把将她拉住，嘴里笑道：“妹子，你跟二哥去亲热之前，让我先跟他进去单独聊几句吧！很快的。” 刘紫琪可能是没料到张梦寒会那样，一时愣在那，双手却仍旧紧紧地抓着我。听鹿嘉嘉冷笑道：“刚才还说什么来着，现在马上就怕被人家给抢走了？”她才慌乱地放开手朝张梦寒点了点头。 我是被张梦寒推着进了那个角落的，今天我好像命犯桃花，搞得我都有点懵了，刚才一直有点呆愣。直到进入那有些黑暗的角落深处后，这才回过神来，忙站住脚步对张梦寒说：“家门，别……别这样，宁哥是不该误会你，但如果我们这样的话，他可就不是误会了！” 那张梦寒倒还坦然，笑应了一句：“呵呵，他要真怀疑和误会你，当初就不会帮你，走的时候也不会交待我要尽量跟着你了！” 我有些糊涂，张梦寒接着解释道：“宁哥要毕业了，他那些兄弟提前有点新的打算什么的，那是很正常的事。但我们一起过来这里，却不是存心要给你心头添堵的！” “先前那会我过来找宁哥，恰巧遇见你们班那个霍昱钢在男生公寓门口打电话，我一听是通知程浩浩过来这里，说他看见刘妹妹给你送花，还要约你到这来什么的。之前我也找过你几次，奈何你都没在宿舍。” “所以我当即便往这赶，同时打电话给宁哥让他也过来。亏得我们动作快，所以才赶在那些得知讯息不断到来的人前面。” “那刘妹妹可能是被吓到了，我们过来时还见她在这入口处躲闪的身影，但在你来之前她硬是没敢出来，一直躲在这里。那些来看热闹的人肯定是没安好心，见宁哥和我守在门口时，虽然不敢乱来，却也不肯散去。” “到丁鹏、程浩浩和孔万他们都带人带了后，他们终于有点不给宁哥面子了，便有人开始撺掇我和宁哥的关系。因为刚才我跟你说的兄弟那些关系，所以宁哥便顺水推舟，开始了解关于我和你之间的那些传言。” “二哥，你记不记得两个多月前，你在球场收拾那一高一矮两个保安那场人时，我们虽然都向田小龙称臣，承认了他的大哥大地位，但在离开的时候，我却很尊敬地先向你打招呼。我记得好像食堂那个猴子也是这样！我们的举动不言而喻，心里真正服的就只有你！” “那些人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我那样肯定是宁哥的意思，所以随后便软硬兼施大手笔地来破坏二楼的关系，把兄弟们都收买得差不多了，昨天更是直接对我下了手。” “宁哥回来知道后，感激你的同时也很愤怒，奈何他那些兄弟人心散了，不足以和田小龙那个大哥大对抗。刚才他对我那样，说得不好听点也是无奈之举，想以和我闹翻的代价，借以往余威来把大家有视线转移，这样才能保得刘家那小妹和你的安全呀！” 张梦寒的话令我唏嘘不已，想不到眼见的东西还真的并不为实，同时我也更加佩服陆誉宁的智勇双全，也许真正的大哥就是能伸能屈，也能分得清轻重吧！换作是我的话，处在他那角度上说不定又要闹出多少大事、再吃多少的亏呢！ 点了点头后，我也不跟张梦寒道谢，想起今天刘紫琪的遭遇，忙开口问道：“昨天你没受到什么伤害吧？金水世界那些恶狗有没有逼你做什么事？” “他们拉我去的目的，我感觉就是为了试探你和宁哥的关系而已，他们会逼我做什么事！就只毛朕宇唠唠叨叨地问我关于你的事情。后来你带人打进去的时候，我被她押到监控室里是看到整个过程的，只是到你跟孔万他爹在谈什么的时候，诺姐便带着一群警察把我给解救出来了！” 她回答了后，探过头来低声补充道：“二哥，我总觉得那个小宇姐有点怪异。你们昨晚在大厅里跟第一帮人打起来的时候，她小声交待旁边的人，说千万别把你伤得太那个！我感觉她好像对你有点……有点那种……反正我觉得她好像很关心你！” 我冷笑道：“那女人最是恶毒，以前来学校的时候被我打过，所以她是想把我好好控制住，然后再慢慢折磨我吧！” “不是的！”张梦寒却不那样认为，她低着头仍旧很小声地说：“那小宇姐是坏，但我觉得她怕也是喜欢上你了！” “噗嗤——”我差点没把大牙给笑出来，极力忍住后重新板起脸道：“家门，玩笑可不能这样开！你说守你们宿舍那阿姨喜欢我，我觉得都没有说毛朕宇喜欢我好笑。这话要让她本人听到了，对我的恨怕就要多出几倍来了。” 张梦寒没有笑，只顾接着道：“我没有开玩笑，你不知道，女生对这方面的直觉是很准的。为兄弟、为心爱的人去拼命的人，我相信大有人在！但像你这种为了兄弟的女友都可以不计后果的人，真的很少！” “最关键的是，你平时好像也不牛，但再牛的人在你面前都会相形见拙。这是一种气质，一种男人身上少有的气质！这种气质宁哥有、学校里很多老大也都有，可不及你十分之一。” “所以男生见你后要不就想打你，因为嫉妒；要不就会成为你忠实的兄弟，因为敬佩！而女生见了你，要不就敬而远之，因为怕被拒绝；要不就不顾一切地喜欢你，就像你公开过的那几个女朋友、还有诺姐、刘家妹妹和嘉嘉姐一样！” 我又笑了，不是因为张梦寒的夸赞，而是我忽然发现，自己那么爱惹事上身，好像不是因为曾经他们说的那样，是因为我长得欠揍！ 不过我自己几斤几两我还是有数的，所以笑过后，我说了一句：“你这观点也太片面点了吧！就比如你这样的朋友，我们其实就……” 话还没说完，张梦寒打断道：“一点都不片面，包括我也一样！如果不是先遇到宁哥了，那我……我……”支吾了一句后，她忽然拉起我的手道：“二哥，我耽误你这几分钟，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我的心有些慌，因为我和这个家门妹子真的没太多交往，忽然被她这样把手拉住，竟有种难以言状的感觉，连忙应道：“有什么你说，我一定尽量去做！”说着后试着想要把手抽回。 第四百八十九章两个人永远的秘密 “二哥，这么说你是答应了？”张梦寒没有放开我的手，只是有些激动地确认。 我更慌了，点着头本来想说“只要是不违背良心不违背道德的事我就一定答应”，谁知嘴才张开还未出声，这个家门妹子猛地就抱住我，用她柔软的嘴唇将我的嘴给堵了个严严实实…… 这个吻很长，却是迄今为止最令我不安的一个吻，我没有体会到丝毫的甜蜜、快乐和幸福，有的只是极度的害怕、内疚和苦涩！我不知道张梦寒这毫无征兆的一吻意味着什么，只知道如果被人看见的话，陆誉宁之前那些质问都会变得理直气壮，而且我恐再无颜面对所有身边的人…… 当她终于放过我了的时候，我早已是全身汗水涔涔，额头上更是豆大的汗珠从脸上滑落。还好机警地看了一下入口那时，发现并没有人在那人看，否则的话我得考虑是不是该灭口了。 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张梦寒竟吃吃地笑了，还取笑我一般地边笑边轻声道：“我早就觉得你那情场老手的形象是装出来的，果然，刚才不会是初吻吧？” 我心头有些气苦，只盯着眼前这个本来就陌生的女孩问了句：“这……这是为什么？” “女生心里都有一个英雄梦，就像你们男生都有一个热血梦一样！”张梦寒倒是坦然，叹了一声后答非所问地说：“以前我很不理解吴雪悠、楚芸和徐蔓，对蔡老师和吴老师更是觉得不耻，但昨晚我梦里尽是你，醒来后我想了半夜，发现自己如果没在之前爱上宁哥的话，肯定也会不计一切后果地爱上你！” “二哥，你知道吗，我到职校两年，最深的记忆就是那次在这里跟宁哥约会时，你醉醺醺地闯进来，要把我从宁哥手上抢走的场景。那个回忆甚至比我和宁哥在一起所有的甜蜜时候都要深刻，我有时恨不得你当时真的把我给抢走了！” 女人是个永远让男人捉摸不定的物种！说着说着，张梦寒竟哭了，我想要安慰，但却找不到安慰的词。 低低地抽泣了几下后，她接着说了句：“谢谢你，二哥！谢谢你让我实现了一个埋在心里最深的梦！我知道自己不该也没资格向你要什么，所以才会……才会……对不起！” 我忽然想起小时候，邻居堂弟新买了一个汽车玩具，当时我太喜欢了，但我知道那不是我的东西，所以就只敢哀求他给我玩一会，哪怕就只让我拿在手上摸摸也好！可他不给！那段时间我都想那小汽车想疯了，白天晚上尽是那个玩具的影子在脑海。不过到最后那小汽车被他玩坏了扔进火坑，我也没有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时想起儿时的事，是因为我忽然就理解了张梦寒此时的心情。看着她擦干眼泪要转身离去，我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便将她拽了过来，轻轻揽进怀里后说道：“妹子，二哥要跟你分享一个秘密，这个秘密此生只有你和我，只能我们俩知道！你可以保守这个秘密吗？” 张梦寒有些不解地看着我，但还是没有犹豫便点了点头。 我没说话，一把将她横抱了起来，然后慢慢地把嘴向她的嘴唇压了下去…… 这下应该是轮到她愣了！但也只是愣得一秒钟，她便反应过来了，把双手挽在我的脖颈上后，伸出柔嫩的舌头配合着我的吻…… 直到双手麻得再也支持不住的时候，我才轻轻将她放下地来，待她站稳后，我轻声说道：“妹子，我不是第一次吻女生，但是刚才，是我第一次、也将是此生唯一的一次这样吻一个女生，这就是我要和你分享的秘密。” “我知道自己辜负了很多人——很多爱过我的人！但我没办法，我只能把你们默默地记在心房，在没人的时候翻出来偷偷回忆。我不值得你们这样爱我，因为爱上我就等于爱上了痛苦！宁哥还在等你，我会永远站在你和他的身后，为你祝福、为你祈祷一生一世！” 我的话很动情，说得自己都快要忍不住落泪了。但张梦寒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开心！轻轻转身后，她不再说一句话，只向我轻轻摇了摇手，便轻快地从入口那走去。 仰望着夜空那满天的星斗，我一直沉浸在满满的伤感中，直到刘紫琪进来重新挽住我的手臂。 见鹿嘉嘉也跟了进来，我莫名地就感觉有些慌张。刚才对张梦寒那样我不知是对是错，我只愿真像自己说的那样，那一幕永远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 “二哥，刚才小梦姐出去跟我们什么都说了！”刘紫琪的话让我还没干透的冷汗“涮”一下又冒了出来。 还好她接下来说道：“她跟你说的那些都是真的！她是最早和宁哥一起过来的，他们故意闹矛盾真的是因为另外那些人在使坏。” 我轻轻地拍了拍胸口后应道：“哦，要真是那样的话，我就放心了！要不，我还真不知该如何向宁哥解释呢！” “哼，本来是个胆小鬼，偏要去做那些胆大的事！”鹿嘉嘉哼了一声后，走近我们身边说道：“别说陆誉宁了，以你现在的牛皮程度，就算抢了大华哥那个做主持人的女友，估计也用着去解释什么！” 这话模棱两可，我还真不敢接口，故意转移话题道：“学校里这些恶狗，灭我之心不死呀！才听说我在这，便一齐扑了过来……” “废话少说！”鹿嘉嘉打断我道：“我问你，你叫我女兵是什么意思？” 经过刚才和张梦寒闹的那一出后，我也不再那么拘束，轻轻搂住身边的刘紫琪，对着鹿嘉嘉笑道：“我来职校读书，第一个学期后几乎就是另一个人在供着我，我叫这个供我的人做周叔，他愿意出钱给我读书，只因为他叫我照顾一个外号叫‘女兵’的人！” 这话说得很明白，我是在向她袒露周叔给我的那个身份。 原本以为鹿嘉嘉听了后会大吃一惊的，谁知她却无动于衷，只是不露声色地回了一句：“别编那些无聊的故事给我听，我那个绰号是初中时无聊的人给起的，我不喜欢人家这样叫我，希望以后你能尊重我一些，别到处去查探我的老底！” 我有些佩服她的应变能力，看她说得郑重，连忙也认真地点头道：“对不起！我……我也是无意中听你以前的同学说起的。” 鹿嘉嘉好像倒不在意，把眼光转向刘紫琪后笑道：“刘妹妹，现在你后悔还来得及！你爱着的这个二哥其实是个花心大萝卜，他为了追我，连我三岁的事都跑去翻了出来！而且我敢肯定，他爱上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都快成娘子军的军长了。你要是还选择爱她的话，那我也……” “嘉嘉姐，我什么都告诉你了，你刚才不是说我要对他怎么样都行吗？难道现在又反悔了？”刘紫琪却打断她应道。 鹿嘉嘉叹了一声，转过身道：“那好吧！你们要谈情就给我快一点！我和他还有些事要谈，只能给你半个小时。” 快出入口的时候，她又回头说道：“张二哥，你要我给你站岗放哨倒没什么。但你在这谈情说爱，让你那些兄弟在外面替你把风，这架子怕是玩过着点了！所以请你最好给我利索点。” 我听明白了，想来王豪东和木代他们刚才还是跟过来了，只是见我没什么危险了，所以才一直没有现身，这会想来是把守在不远处。 所以我连忙连忙叫住鹿嘉嘉，还跑过去把她拉了回来，嘴里笑道：“浪费那么多时间做什么，一边谈情说爱一边谈点正事，其实也是不冲突的！” 第四百九十章好流氓 尽管鹿嘉嘉好像很不解的样子，但还是没有拒绝，只是被我拉回来的时候叹了一句：“人比人，气死人呀！我就是一辈子当灯泡的命！” 刘紫琪见她回来后一边帮着我把她拉到石凳上坐下，一边劝慰道：“嘉嘉姐，小梦姐说你刚才是吃醋了，其实完全没必要的呀！你也喜欢二哥吧？那就一起来爱他就好了，我相信二哥也会爱上你，也会像保护我一样地保护你的！” “真的吗？你不吃醋？”鹿嘉嘉纯粹是在拿刘紫琪取乐。 但那校花还真是个单纯的女孩，一脸天真地回道：“怎么会呢？自己爱的人有很多人来一起爱，只能说明他本身很优秀，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干嘛要去吃醋？” 其实我把鹿嘉嘉叫回来，本意是要向她证明我和刘紫琪并没有想象中那种你侬我侬，还有一点想要证明自己是个正人君子、以掩盖刚才对张梦寒那样的意思。谁料到我还没开口，她俩倒开始探讨起爱不爱我的话题来了。 不过刘紫琪的话语和神态，让我从内心有了一点震撼！我忽然感悟到，自己在职校过的经常都是两重天的生活，跟我那随意和装笔的个性不无干系，在以后的岁月里，是不是应该收敛一些了，以免与人痛苦的时候，自己好像也轻松不到哪去。 所以我接过刘紫琪的话，有些教条地笑道：“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我们都还小，以后进入社会后大家是什么样很难预料。别的不说，看看我们的父母和身边那些成家了的人就知道了，真正的生活不会像学校里这样单纯！所以，我们最好遵守校规，在学校里都别谈恋爱的好！” 刘紫琪只是单纯，但并不傻，看来已经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不等鹿嘉嘉发表意见，她便疑惑地问我：“二哥，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觉得我不好，不想爱我了？” 我不忍伤害这个漂亮的小妹妹，便笑着开导：“怎么会不爱呢？我说的是不应该谈恋爱，像同学之间的友爱、兄妹之间的亲爱，那可是越多越好，一生一世都爱着的！” 她的眼光变得黯淡了些，虽然没有说话，两滴泪珠却含在眼里，随时都有可能掉落的样子，直看得我心里一阵阵隐疼。 我知道自己的话让她伤心了，但又找不到更好的说辞。想要什么都不管给她一场热烈的爱恋，却又知道那是在自讨苦吃！抛开我其他那些爱人不说，光是我好像铁定要在这几天就永远走人的情况，我也不敢那样奋不顾身。 关键时候还是鹿嘉嘉给打了圆场，她笑得一声后对刘紫琪说道：“刘妹妹，刚才你还说什么来着，现在怎么就那么伤感了？我告诉你，你这二哥的意思呀，是说在不敢保证以后娶你的情况下，他不会学大人一样跟你做那些恋人之间做的事。他对你的爱呀，好像超过了他那几个正牌女友，好像都快赶上对诺姐的爱了！” 刘紫琪仍旧有些不信，抬着头向我求证道：“二哥，真是这个意思吗？” 我赶紧借坡下驴，点着头回道：“嘉嘉说得对！以前**说过：不以结婚为目的的恋爱都是耍流氓！说的呀就是这事。你放心吧，我不会对你耍流氓的，也没有对其他人耍过流氓。” 我不善于说谎，违心地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脸都红到了脖根，还好这里比较暗没被她们看见。 “我倒没听**那样说过，但我相信你！”刘紫琪好像终于恢复了正常，脸上重新露出了迷人的微笑。 在笑完之后，她接着说道：“本来我约你到这来，是做好了让你耍流氓的心理准备的，因为看你傍晚那会在金水世界的样子，比那个老流氓也好不了多少。但你是一个好流氓，所以我才会爱你。” “但现在既然你这样说，那我就不和你谈恋爱了。不过我会继续爱你，等你想和我谈恋爱的那一天，你也不准不爱我，因为我还需要你的保护，一辈子都需要！” 刘紫琪的话有些矛盾，不过我总算能听得懂。看着她有些楚楚可怜的神态，我忽然下定决心般地把她的双手捧起来，有些动情地回道：“放心吧，即使我们明天就分别，永远也不能再见面，我也会永远把你放在心里、永远爱你、并永远保护你！” “真的是骗三岁小孩了！张世明，你真的太那个了，连我都有种想扁你的冲动！”鹿嘉嘉实然发话说了一句。 刘紫琪却反驳道：“嘉嘉姐，他不是在骗我，二哥说话一向都是说到做到的！” 说完后，她站起来有些害羞地小声道：“二哥，我可以亲亲你吗？这是我的初吻，我想先献给你，就当做我爱你和你爱我的信物，好让我安心地等待你来找我谈恋爱的那天。” 她如此的直白令鹿嘉嘉也有些震惊，竟忘了打断和阻止。 我不知该如何是好，只是觉得连张梦寒的梦我都可以圆，何况是这个校花妹妹呢！于是点了点头，便微微俯身将额头伸向前去。 但刘紫琪却双手抱住我的头，直接吻在了我的嘴上…… 还好她毕竟是初吻，就只嘴唇过来沾了一下，然后便连忙放手分开了。 得逞之后，她却不敢再看鹿嘉嘉一眼，只低着头轻声道：“那就这样吧！二哥，既然你和嘉嘉姐有正事要谈，那我就先回去……”话都还没说完，转身便朝入口那跑了。 让我安慰的是，出了入口后，这个校花忽然发出一阵银铃般的欢快笑声！ “恭喜你，好流氓！恭喜你又骗了一个小姑娘的初吻！” 好一会后，鹿嘉嘉开口打破了沉默。 我挨着她坐下去后，这才郑重地回了句：“我没有骗她！” “你说就算永不见面，也会爱她我相信，但你说还会保护他，就算有那个心也做不到吧！这难道还不算骗？”鹿嘉嘉似有些厌恶我似地把身子向边上让了让，这才质问我。 而我仍旧严肃地回道：“她既然相信我，那我就会做到！” 又是一阵沉默…… 在我忍不住想要开口的时候，鹿嘉嘉忽然像被触电了似的轻呼了一句：“天呐！张世明，你刚才跟张梦寒进来，都对她做了些什么？” 我心里一惊，但随即就镇定下来，鹿嘉嘉不可能发现什么，要不她不会如此大惊小怪，更不会等到现在才来问我。便回了一句：“就只谈了些之前她和宁哥在这里对付那些恶狗的事，还跟我讲了她昨天被抓去金水世界的经过。怎么了？” 鹿嘉嘉忽然向我挤过来，在我身上嗅了嗅后，坚定地说了句：“不可能，你身上有她的味道。张梦寒好像擦过桂花蜜，那个味道很独特，刚进来时我以为是她进来留在空气中的，现在才发现是你身上的散发出来的。能留下她的味道，你们的谈话绝对是拥抱着谈的！” 这下我是真的慌了，想到那事要是败露，自己难说就得身败名裂。于是再也顾不得那么多，趁鹿嘉嘉不备，一把将她抱起来让她坐在我的腿上，故作轻狂地笑道：“想让我抱着你谈话就直说，用不着这样拐弯抹角！” 这样做的结果，是鹿嘉嘉甩手就给了我一记响亮的耳光。 随着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升起的，还有心头那股无名的怒火，我不但没有将其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嘴里狠狠地叫道：“打呀！再打一耳光试试，看我会不会现场就把你给办了？反正周叔说过，我在学校想做什么事都可以，他是不会怪罪我的。” 第四百九十一章坦诚相对 虽然之前我就透露过周叔的底，我的话还是让鹿嘉嘉再一次愣住了，又抬起来的手呆在我的肩膀上方不敢动弹。 轻叹一声后，她轻轻地挣扎了一下，想逃离我的怀抱，但发现那是徒劳后也就放弃了，只把脸转向一边轻声问道：“张……张世明，你也是郑队长的人吗？” 我不出声，只把她抱得更紧了。那时其实我的大脑又开始抽筋得厉害：我抱过学姐、老师、学妹和校花，还抱过穿着警服的刘允诺，但想着怀里的是一个正规的解放军女兵时，心里竟有种莫名的兴奋。 沉默了一会后，鹿嘉嘉再次“你要抱我到什么时候？木代他们还在外面不远处守着呢！再说我得到消息，学校里最近这两天要有大动作了，你就不想真正跟我商量一下正事吗？” 我轻轻地将她放开，但嘴里却不正经地笑着说：“我被打懵了，现在什么正事都想不起来，除非打我的人亲亲，才会恢复正常。” 这本是一句玩笑话，我在讲出来的时候都在防备着她再次发飚抬手打我，哪知鹿嘉嘉小脸一红，把眼睛闭上后竟真的捧着我的脸亲了过来。 我心头一阵激动，但她随即便把我放开，从裤兜里掏出一包湿纸巾，抽出一张递给我道：“把嘴好好擦擦，有那个校花和张梦寒留下的味道，我亲着心头不爽！” “只要你愿意，我马上去洗个澡漱漱口再过来！”我有些魂不守舍地应了一句，不过还是接过纸巾来认真擦了擦脸和嘴。 女人一旦疯狂起来，那可不是男人能比拟的！在我还不知该如何化解尴尬继续谈话的时候，鹿嘉嘉猛地扑上来，把我给按得横躺在石凳上，一步跨坐在我的身上，头一低便把整个上身压在我的胸前，双唇压住了我的嘴…… 石凳很硬，鹿嘉嘉也不轻，但我的心却为此而醉！ 此时此刻，仿佛时间都在为鹿嘉嘉的疯狂凝固。如果说之前把张梦寒用公主抱的姿势吻了是我的第一次，那此时被这个女兵压睡在石凳上“强吻”，也绝对是我的第一次！ 等她终于起身的时候，感到不好意思的反而是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后，我才讪讪地轻声说：“我就开个玩笑而已，你这又是何苦呢？” 没想到突破那层关系后，鹿嘉嘉却变得很大方了，紧挨着我坐下后，她拉着我的手笑道：“我和她们不一样！她们爱上你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但我相信我和你是会走到最终的那个！” 见我不解，她的语气变得更加温柔：“郑队长说过，来学校执行任务的士兵，最后都会安排进入军校升造。我之前不敢对你怎么样，是因为我不能确定我们的未来，但现在不一样了，在你毕业后，我们肯定还能再做同学、再续这段缘分的吧！” 我感动得身子都有些颤抖，把她轻轻地重新抱住后，开开口低声问她：“如此说来，你不是刚才这会才被我征服的，而是早就爱上我了？” “嘚瑟了吧！连校花和诺姐眼睛都瞎了，我就不能瞎吗？”鹿嘉嘉可能是感受到了我的爱意，小鸟依人地偎在我的怀里，有些调皮地抬头看着我。 结识一年来，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展露出女生该有的温柔一面，忍不住又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 鹿嘉嘉笑得更灿烂了，接着小声说道：“进校前，我就听说过大华哥和你的名头了，为此专门暗中把你俩的事给查得清清楚楚。大华哥我没机会接近，但在接近你之后，我却发现自己……自己竟有点喜欢你！” “但我时时刻刻都在记着自己的身份和任务，我知道自己和你不可能，所以只得把那份爱埋藏在最深处，不让任何人发现。再说了，这万一你就是那犯罪团伙之一的话，那岂不是……” 说到这里，她忽然伸手在我的脸蛋上捏了一下，调皮地来了句：“如果不是这样的话，就凭你这幅讨打的嘴脸，我早找你单挑一百次了！” 我反击了一下，不过用的不是手，而是直接用嘴。把她搂得紧了一些，这才叹道：“以后你要找我单挑，我想我会很乐意的。不过不要再把地点选在这石凳上了，最好是提前通知我，选个环境好一点的宾馆之类的！” 我自以为很浪漫的一句情话，鹿嘉嘉却不那样认为，忽然挣脱我的拥抱坐直以后，她看着我正色道：“二……二哥，你可别以为我把心里的话告诉你了，就可以对我……对我为所欲为。我虽然爱你，但跟你那些女朋友是不一样的，今天我们这样已经是底线了，你不得对我……对我胡来！” 看她认真的样子，我心头一震，连忙赔礼道：“对不起！嘉嘉，我也就嘴那个，其实……” “嗯，我知道的。刚才刘妹妹在外面跟我什么都讲了，你见了光着身子的她都能把持住，何况是我呢？我也就是提醒你而已。这种玩笑要是让别人知道了，特别是郑队长那个老古董，不把我俩棒打鸳鸯强行拆散了才怪。” 鹿嘉嘉一边说，一边又重回我的怀抱里。 我不敢再行造次，当下便把自己如何识得周叔、以及自己在学校里发现的那些可疑情况，毫无保留地慢慢说与了她听。当然，和吴晶以及蔡老师那点事，我却没有说出来，我不是想隐瞒她，但那些事真的很难启齿。 鹿嘉嘉的身份来历我是知道的，但她还是从头给我讲了。随后，她也说了她一年来在学校的收获，那些事情有好多我俩掌握的其实差不多，最主要是见解也大同小异，这让我对她很是佩服。 我能打探到诸多内幕，是因为我有大华哥、清风帮作为靠山，说起来很多事情都是从他们口里听到的。而鹿嘉嘉就只孤身一人，还能打探得如此清楚，可想而知她平日付出了多少！ 在她的叙述中，对我最有用的一点，就是她告诉我田小龙的事。据鹿嘉嘉所说，她已经可以肯定，田小龙这学期确实是染上毒瘾了，他那个大哥大真的就只是个傀儡，学生里真正的大哥大，其实是控制了他的陈维东，或者说就是陈校长本人。 “陈维东藏的很深，你没发现他几乎都不露面了，在学校感觉还不如普通的混混老大，而跟着他的那些人也都收敛了很多。但真相不是这样，因为有一次晚上，我独自在这花园里散步时，发现他正在训斥田小龙，还追问楚芸的情况。” “那是田小龙请你去球场喝酒后不久。虽然表面一直跟你作对，但我感觉田小龙还是维护你的，当时陈维东的意思是，让田小龙把楚芸也给毒了，好让他占楚芸的便宜，可田小龙死活不干，说楚芸必定会回到你的身边，最后还是把陈校长给搬出来，才没让陈维东得逞……” 我听得很感慨，一方面是因为我好像误会了田小龙，另一方面，也因为楚芸真的没有骗我！ 所以，我当着鹿嘉嘉的面，当即便表态道：“一会我们去先把那个东仔给干掉，你觉得如何？” “我打头阵！因为我早看他不顺眼了，要不是怕郑队长怪罪，加上诺姐一直阻拦，早在那次发现的时候，我在这花园里就把他给废了！”鹿嘉嘉一听我要收拾陈维东，竟显得很是兴奋。 “不过在收拾陈维东之前，我觉得还有更重要的事！”我轻声笑了一句，把自己有可能这两天后就必须得离校的事告诉了她。 鹿嘉嘉听了后差点没直接蹦起来，竟大声叫道：“那太好了，我也不想再在这破学校呆下去，很怀念部队里的生活。等这两天事情过了，我去跟郑队长说，让他安排我们下学期一起去读军校！” 第四百九十二章主动雄起吧 和鹿嘉嘉走出那个角落的时候，天色已近深夜，这让我在回味甜蜜的同时，心里也充满了深深的歉意，因为正如她所说，宿舍里的兄弟都散落在花园入口处不远，连昨夜才受过伤的陈亿波和宋波，也提着根钢管守在花园的入口处。 以兄弟们的话说，是我请他们把夜宵吃得太饱，所以才过来这帮助消化的！ 待见到鹿嘉嘉跟着我们一起走进男生宿舍楼的时候，兄弟们都有点吃惊。木代轻轻笑了一句：“张老表，要不我们兄弟出去消化个通宵，让你和嘉嘉表妹到宿舍秉烛夜谈！” 木代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把兄弟们都逗笑了，我以为鹿嘉嘉会反感这样的玩笑，可她却大方地回了句：“我没问题，就怕你们二哥受不了通宵！” 这一问一答的玩笑反而把我给弄得很不好意思！忙应道：“去花园里消化有什么意思？昨晚那几架打得有点窝囊，反正要放假了，干脆在学校里打几场，找找存在感算了！” 此话一出，兄弟们立即便明白了我的意思，秦立凑上身前问道：“二哥，等你这句话等两年了！” 木代也接口笑道：“张老表有史以来第一次主动找人麻烦，不知那倒霉的下家是谁？” 我微笑道：“我哪有那么差，以前不是主动找过别人报仇了嘛！” “那是报仇，不是找麻烦！”王豪东纠正了一句后，撸着头发感叹道：“要是早点有这魄力，也不会让那些没点义气的人做大哥大了！” 看来兄弟们不但没有因为昨天在金水世界的事而气馁，反而还一直都憋着一口气，听说要打架就像被注射过鸡血似的。 我怎么可能辜负兄弟们难得的激情呢，当即又笑道：“那好吧，今天晚上就让你们的二哥雄起一回！都给我回宿舍拿家伙！” 除了王豪东、小向和鹿嘉嘉外，所有人听了我的话后都是齐声欢呼，那叫声在已经开始安静了的宿舍楼里显得有些刺耳。 兄弟们其实出门跟着我的时候是有准备的，之所以把他们叫回宿舍，我是想商量一下怎么来找陈维东的麻烦。 商量的时间也就几分钟，点子主要还是鹿嘉嘉出的！大意是让她的人先出马，直接去跟陈维东叫板，看能不能引出田小龙这个大哥大来。至于我们嘛，先缓口气准备准备，然后直接去来个下马威。 鹿嘉嘉先打了电话给白林和花姐，刘允诺虽然早就把女生地盘转到了她手上，但实际能起领头作用的还是那两人。 花姐的反应倒还算迅速，几分钟后便听见宿舍外面一群女生叽叽喳喳地嚷着从楼道上经过了，一听花姐那标志性的大嗓门便知是她带人过来。 秦立本来是要带人跟着出去的，却被鹿嘉嘉给叫住了，她低低地笑道：“二哥不是一般人，牛人就要在最后才出场！” 不过等了约四五分钟，外面却未传来打斗的声响，连句吵闹好像也没有。 就在我都有点等不及的时候，宿舍门被人推开了，进来的是花姐。这火爆妞一进门便大声骂道：“他娘的，白林那狗日的不是人！这个时候了，别说那些带把的兄弟，连他都没有下来露个脸！” 我见她手上提着一根细钢筋，但看样子应该是没跟人交手过，先放下了心来后才问了句：“东仔呢？难道没在？” 花姐点了点头，眼睛却看向鹿嘉嘉道：“他们宿舍里只有一个人，听说其他人都去医院照顾丁鹏和老狗熊了，但那人说东仔之前是在的，接了个电话后赶在我们过来之前就跑了！” “嗯，白林这家伙果然是叛变了，我一直都很怀疑他，但却一直找不到证据。”鹿嘉嘉好像在预料之中，嘀咕了一句后，忽然上前盯着花姐，表情有些严厉地问道：“闻桃花，我问你，现在诺姐走了，你还是不是我们自家姐妹？” 白林出问题对我倒不意外，记得很早前，我从楚义辉手上接过一楼地盘的那段时间，跟李正良约架失约时，他便从中挑拨过我和当时那些兄弟的关系，但后来碍于刘允诺的面子，我也就一直没有深究。但鹿嘉嘉此时的态度却让我有些不解，这花姐无论对她还是对刘允诺，那可是历来都很忠诚的呀！ 本来是想立即阻止的，但我随后便想起一事，开学那会也是在花园，我无意间撞见她好像被郑勃彤和谢小梅要挟，当时她的态度和行为比较反常，难道说她也是早就有了外心？ 花姐见鹿嘉嘉这样质问，表情也有些慌张，但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嘉嘉姐，诺姐让我跟着你，我就绝无二心！是不是好姐妹不是我说了算，但现在只要你发话，就是立马去校长家放火，我也是不会犹豫的。” “那就好！不过要先做到再说！”鹿嘉嘉仍旧有些不屑，哼了一声后接着说：“你如果真能做到，那我一定想办法让你脱离那烟瘾！” 这听在我们耳朵里很平常的一句话，花姐听了后却是满脸喜色，接着鹿嘉嘉的手用有些颤抖的声音问道：“嘉嘉姐，你知道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不等鹿嘉嘉回答，她接着激动地大声说：“我一直都没有违背过姐妹间的情义！宁愿自己受点苦，我都没有同意她们要用那东西来害人的安排，别说你和诺姐，连她们要害二哥的想法我都没有同意。” 鹿嘉嘉点了点头，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摸着花姐的头发应道：“我自然知道，要是你真的被她们收买了，你还能在我身边混到今天吗？放心吧，只要你没有二心，那东西我保证你三天就可完全戒掉！” 花姐兀自有些不相信的样子，喃喃地回了句：“二心我是不敢的，但那东西我试过了，根本就戒不了……” “她们算是对你仁慈的了！那东西叫卡苦，不是太毒，方法对了真的很好戒的。”鹿嘉嘉说完后忽然笑出了声，嘴里接着解释道：“其实卡苦不像四号，会吸出很多问题来，那东西说起来还是个奢侈品，就是你一个女人家，抱着个水烟筒的样子实在太不雅观。” 我和兄弟们都被她俩的话给听得一愣一愣的，但兄弟见我没表态，便也都没有发问，就只看着她们在那一唱一和。 鹿嘉嘉笑过之后，忽然吩咐花姐道：“带姐妹们去找白林，把那些带着把却没有种的家伙全部给我灭了！你嘉嘉姐说话算话，明天给你一瓶药，保证吃上三天之后，你想到卡苦都会吐。” 花姐眼睛一亮，大声应道：“你等我的消息，今晚我保证砸碎那些叛徒的蛋蛋。”说完后也不跟我们打招呼，转身便急急推门出去了。 回过头后，鹿嘉嘉向我笑了一句：“二哥，东仔逃了，我们是改日再找他呢，还是现在直接杀到他家里把他给揪出来？” “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我没回答，先问了一声，见他们点头后，才接着说道：“今晚可能不只要跟学生狗们打交道，难说得先和保安狗较量一番了。”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我觉得陈维东既然跑了，肯定不会是躲起来，得知我们要找他的茬，他必定会去搬他老子的“禁卫军”——保安队伍过来。 木代却笑道：“那正好，昨晚那个阿武送的电筒，全部都被嘉嘉表妹收了回来，今天你没在的时候她专门拿来让我们充满了电。对付学生狗用那个不光彩，但先让保安狗尝尝被电的滋味，那还是不错的！” 我听了后精神大振，长笑一声道：“对付学生狗也是可以用的，能不硬拼的时候就没必要逞强。”转过身后，我握住鹿嘉嘉的手，真诚地说了声：“谢谢！你想得可真周到。” “打完狗再谢也不迟！到时我要你的兄弟出去通宵散步帮助消化，好让我俩秉烛夜谈！”鹿嘉嘉红着脸回应完后，从她裤兜里也掏出个电击器来，转身便率先出了门。 第四百九十三章校长，我要收拾你儿子了！ 出宿舍门的时候，我又被宿管大伯给拉住了，这个其实很善良的大伯警惕地环顾了一下四周后，低声说道：“世明，你们这是要去哪？我之前见陈维东出去了，一边走一边打电话叫保安呢！你们最好回去避着点，那家伙这次好像来真的了！” 我还没回答，边上的秦立便笑道：“我最佩服二哥的一点，就是他看事情总是那么准！” 鹿嘉嘉跟上前，把宿管大伯拉开后笑道：“大伯，放心吧！二哥自有安排，你什么时候见他吃过亏了？” 我本来要问问宿管大伯具体情况的，但还没开口，他便知趣地回身钻进了值班室。回过头我才发现，原来就在此时，陈维东已经带着一队保安来到了宿舍大门口。 “我操你妈！鹿嘉嘉，你个臭婆娘，这刘允诺都还没毕业，你屁股就先翘到天上去了！想动别人老子懒球得管你，没想到你竟然把歪脑筋动到我的头上，想给我来个冷不丁，你他妈这是要翻天呀！” 陈维东看来是真被气着了，脚都还没跨进宿舍楼大门，那骂声已经是整个宿舍楼都听见了。 不过骂完之后他却犹豫了，之前估计他的注意力只集中在鹿嘉嘉身上，再加上有些气急败坏，所以竟没注意到她身边跟随的是我们兄弟。等看清我们后，他把已经跨进大门的那只脚又缩了回去。 我没说话，只是带着点坏坏的笑看着他。鹿嘉嘉也没应声，却慢慢地上前迎了两步。 陈维东退着出去站定后，可能才想起来他身后那些保安来，忙又上前了一步跨进门来，看着我冷笑着问了一声：“垃……张……张世明，你这是要去哪？难道是来给这个小娘们撑腰的？”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对鹿嘉嘉喝道：“嘉嘉，回来！” 待鹿嘉嘉嘟着小嘴一脸不乐意地回到我身边后，我把手慢慢地伸进怀里，拿出匕首和甩棍来，这才不阴不阳地看着陈维东回道：“见到你我就先不去哪了！但你说得不对，我不是来给我的小娘子撑腰的，因为要来找你麻烦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是我！” 这话不但是在向陈维东叫板，还狠狠地捧了鹿嘉嘉一把！听我把她说成是我的小娘子，这才跟我表白亲密过的女兵兴奋得差点没当众扑上来抱我。 “贱人、贱货，真是乌龟配王八、臭鱼找烂虾！你他妈这么不要脸，也不知楚芸是有多瞎才会看上你！”陈维东的反应倒是够快，立即还嘴骂我。 我没生气，也懒得跟这个旧敌斗嘴，同时还伸手拦住了想要扑上去的小向。 看了看陈维东身后的保安后，我对着那个保安队长叫道：“豺狼哥，你们这是要来保护校长家公子的？” 豺狼跟上前来护在陈维东身边，然后才对我笑道：“世明兄弟，我俩是有那么一点交情的，希望你不要再为难我们这群职责所在的兄弟！” “职责所在？这也太扯了吧！学校养那么多保安狗，我们还以为是保卫学校安全的，现在才知道原来是养来保护校长家儿子的！”秦立忍不住了，插嘴高声嘲讽了一句。 此时虽已深夜，但校友们大多没睡，听见陈维东刚才那声叫骂后，已经有人从楼梯上下来看热闹了。 我见有了观众，又见豺狼和他身后那些保安听了秦立的话后脸色都是一变，忙出声喝止道：“阿立，别乱说！我们做学生的才是学生狗，做保安的应该是保安大哥！” 回过头后，我却向豺狼笑道：“豺狼哥，我这兄弟刚才说的话，也正是我想问的。难道你们的工作职责上，还把保护校长儿子也当作任务给写进去了？” “世明，我再说一遍，别为难我们！我们过来是要找想暗算东仔的主，没有针对你，所以请你别来掺合。”豺狼看来真的有些火了，叫我时连“兄弟”二字都省了。 我保持着微笑道：“我纠正一下：第一，刚才我说过了，要找他麻烦的人是我；第二，我不会为难你们，反倒会帮你们。如果还信得过我的话，现在你打个电话给他老子，听听他会怎么说！” 豺狼愣了一下，随即一边掏手机一边用手里的橡胶棍指着我们大声道：“我警告阿，在我打电话的时候谁要敢动手，今晚我会把他打到亲妈都不认识。” 我暂时没动手的意思，既然把帷幕拉开了，也来了观众，那就应该要把这场戏演好。 陈维东自不必说，在保安们没有动手之前，他还没动手的那个胆量。 所以在豺狼拨打电话的时候，他就只和我们一干兄弟大眼瞪小眼怒目相视。 豺狼是拿着电话到外面去小声讲的，但没讲几句便折身进来，把手机向我扬了扬后道：“校长要跟你讲话！” 他还是很忌惮我们兄弟，准确来说应该是忌惮我身边木代手上的长刀，所以不敢把手机送上前来。 我走过去接下放在耳边，还没出声呢，电话里便传来陈校长带着怒气的声音：“张世明，我白天才帮了你一个忙，而且都还没帮完呢，你现在卸磨杀驴未免也太心急了吧！你别以为已经万事大吉了，没有我的话，我敢保证孔夫子替你赔的那钱领导绝不会收！” 等他叫完，我才回道：“校长，你不会没听说傍晚金水世界的事吧？那校花被你安排去侍奉那家伙的事我还没来问你呢！你倒先……” “什么？你知道这事？你去金水世界了？”陈校长好像真的不知道我在金水世界救了刘紫琪的事，语气显得有些惊慌。 我回答道：“何止知道，还是我亲自阻止了他犯错误呢！你跟我扯什么他要找初恋，好像是在把我当三岁小孩嘛！” 陈校长更慌了，电话里都能听到他紧张的喘气声：“你……你……不可能吧！你没对领导怎么着吧？” “没怎么着，我俩就是都光着身子聊了会人生。关于请他来的事，他也表过态了，我乐意，他就来！要我不乐意嘛，他也就免了！” 我告诉他这事的目的，是想让他知道我已经不需要他帮忙了。但他好像会错了意，忙在电话那头叫道：“要他来，一定要请他来！你提条件吧，只要你请他来，并把孔夫子那箱子交到他手里，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笑了，把手机开成免提后，才看向陈维东大声回道：“什么条件都可以？那也包括欺负一下你这个嚣张的儿子吗？” “只要你高兴，给他点苦头让他长点教训也是可以的！但请你看在我的面下，吓唬吓唬他就可以了，别伤害他。” 陈校长那类似哀求的声音，是现场所有人都听得清楚的，那陈维东听了后受不了了，立马大声叫道：“爸，我还是不是你亲生的了？” 电话那头的陈校长应该是愣了一下，随后却骂道：“畜生，你以前咋欺负人家张世明的了？现在就不该让人家占点便宜了？”但骂完后，他却语重心长地接着说了句：“放心吧！张世明这人最了不起的，就是他说话最讲信用，他说过不会打你的，你低个头也就可以了！” 把电话挂了后，我心里暗自骂了一句陈校长“老狐狸”，这家伙反应过来我是开着免提的后，竟然用话来挤兑我，好让我不至于对他儿子下手。 不过我的办法多的是，把电话交给豺狼的时候，有些得意地问了他一句：“豺狼哥，怎么说？还是要以保护这家伙为职责？” “没办法，校长没说叫我们不管！”豺狼却狡辩了一句。 我心头怒火一烧，不再跟他们客气，对着兄弟们叫道：“动手吧！” 鹿嘉嘉说到做到，我话音才落，她便迫不及待地冲上前来。看来这女兵还真的要打头阵！ 第四百九十四章跑不掉的陈维东 我是跟在鹿嘉嘉身后冲上前的，虽然我知道这个女兵身手不凡，手里又有那个不起眼但很厉害的电击器，可我既然叫她小娘子，就必须要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鹿嘉嘉跟我还真有些心灵相通，在经过陈维东身边的时候，她直接便闪身而过绕开了。而陈维东的手才伸向腰间，我的甩棍已经挥上，结结实实地砸在他的手臂…… 令我气愤的是，在陈维东高叫一声的时候，豺狼不但嘴上叫骂，手里的橡胶棍还猛地就朝鹿嘉嘉的头上甩下。 还好鹿嘉嘉的确配得上“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在豺狼攻击她的同时，手里的电击器已经准确地按在了对手的腋下。 豺狼那一棍最终还是打在了鹿嘉嘉的肩上，不过我在心头一紧后，却又立即放松下来，因为那一棍与其说打，还不如说是“挨”。原来豺狼在棍子击下之前，身子一颤便已翻着白眼瘫倒。 鹿嘉嘉这一下也算是技高人胆大，那种自信不仅令我拜服，连随即跟着冲上的兄弟们也不禁轰然叫好。 我是一把揪住陈维东的头发后，这才又连忙把还想冲上的鹿嘉嘉给拉住的。在那个时候，兄弟们已经冲出宿舍楼大门，扑向了门外那一大群迎上来的保安。 “给我看着身后！” 我的理由让脾气火爆的鹿嘉嘉不得不停下！的确，保安只是我们此刻直接面对的敌人，陈维东既然才是大哥大幕后的那个人，谁知会不会有不要命的学生从后面攻击我们。 陈维东是的嚎叫声虽大，但在我的控制下却不敢动弹，因为我除了用拿着甩棍的右手抓住其头发外，左手里的刀子也横在了他的脖子下。 确保身后的安全后，我转头看向门外兄弟们的情况，这一看心头不由得又是一阵热血沸腾！ 兄弟们最先冲出的是王豪东和小向，两人居然没用电击器，而是直接空手迎向冲在前面的两个保安。 王豪东右手向上一撩，直接抓住了其中一名保安打来棍子，猛地向自己身前一拉后，左手顺势抓住了对手的衣领，随即用力向上一提，右手松开棍棒后再探向对方胯下，竟在瞬息间一把将那保安给横举了起来，“嘿”地一声，像扔垃圾一般便把那具比他矮小不了多少的身体给砸了出去…… 而小向面对另一个保安的攻击则是不趋不避，借着冲上之势向前一纵，同时右手一个直拳，如闪电般地便击打在对手的胸前。那迎上的保安棍子甩下时，身子早已被他给打得在急速后仰倒退了。 这两个猛人的攻击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但把面前的对手给收拾得透彻，还利用他们的身体把跟在后面的保安撞得连连后退。 有三个没被撞到的保安从侧面冲上来，可能是被王豪东和小向的身手给震住了，竟一时忘了攻击。秦立、方自鹏和陈亿波哪会给他们机会，一对一地已经把手中的电击器按到了他们身上…… 其余保安稳住阵脚后又待扑上，但看见冲在最后面的木代舞着户撒刀从那三级台阶上跃下，又赶紧拥在一起重新退开。 “够了！” 听到我的吆喝，兄弟们没再扑上，那些保安也只警惕地聚成一堆，面带惊恐地看着我们。 抓着陈维东走出宿舍楼大门、走下门前的三级台阶后，我对着那群保安微微一笑，声音不高不低地发话道：“刚才的电话大家都听见了，连最护犊子的陈校长都已经表态，你们是要继续维护这个公子哥呢，还是识相一点当个观众？” 保安们沉默，鹿嘉嘉却在我身后笑道：“二哥，你的嘴可没有你的手霸气呀！” “这些保安大哥很多都是我的朋友，过去我们一起吃过烧烤喝过酒的！”虽然我嘴里向鹿嘉嘉解释了一句，但随后便声色俱厉地朝那群保安喝道：“我数到三，不表态的，我敢保证你们在五分钟内会全部躺在这里过夜！” 话音才落下，保安队伍里便站出一个人，大声叫道：“二哥，我们只是过来巡逻的，不敢跟你作对，再说你是知道的，我们对学生之间的争斗一向都是不管的，除非校长发话！现在既然校长都打过招呼了，我们哪还有不识相的？” 说话的是个头高高的张之语，这保安给我的印象不差，刚才又和李田宇缩在后头只是装样子，浑然没有要真正与我们为敌的意思。所以便借机笑道：“那样最好！但我希望从今而后，你们都别再与我张世明和我的人过不去，否则，可别怪我不讲往日交情！” 张之语回过头，对着他那些队友说了句：“要给别人当狗的留下，反正从今以后，我是只做自己保安份内的事，要我继续做狗，一个月给一万我也不干了！” 说完后他率先扭头就走，李田宇见状后连忙跟上，嘴里也附和道：“老子也是一样，我来这里上班是干保卫工作，不是给人当狗的！大家要信得过我，比这工资高的工作多的是。” 那些保安其实大多是些农村来的务工人员，有几个会真正卖命的？见张之语和李田宇开了头，大部分便跟着一轰而散。 陈维东见状后不干了，不顾自己现在已成了我手上的“鱼肉”，大声叫道：“你他妈的这群野狗，还真他妈养不家了？现在走了的，都他妈卷铺盖滚蛋吧！” 那些本来正快步离开的保安在听了后，好多都又停住脚步，转过头来对陈维东怒目相向。我见之后忽然心生一计，随手放开了陈维东，嘴里笑道：“东哥，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去劝这些保安大哥，如果他们中有人愿意为你说句好话，那今晚我就放你一马！” 陈维东有些不相信似的愣着没动。 我接着补充了一句：“当然，如果你要是敢跑，我今晚会让你把学校所有的化粪池喝光，你喝不完的就让你爹喝，你爹喝不完的就让你大姨妈、二舅母、三姑婆和四表婶接着喝。” 试探着退了两步，见我的兄弟们真的没有要对他动手的意思，陈维东慢慢向那群保安走去，但还没走到保安身边，这家伙忽然拔腿就跑，嘴里还高叫道：“谁给我拦住那狗日的垃圾，我让我爹涨他一倍的工资！” 小向想要扑上，但被王豪东给拉住了，因为就在陈维东跑到保安身前时，他已经完全没了去路！那群保安一个个面带怒色，不约而同地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人墙。 陈维东也看出了不妙，想要从侧面溜走，却被比他反应更快的保安人墙再次拦住。 那个场面有点搞笑，所有的保安都不说话，也不出手，但就是排成一排拦着陈维东不让他走，像极了我小时候玩的老鹰捉小鸡游戏。 我没动，兄弟们也没动，我们身后出来了不少的观众，所有人都就只屏住呼吸看着这滑稽的一幕…… 在连续冲了几次也冲不出那道保安人墙后，陈维东放弃了！转过身来可怜兮兮地求我：“二哥，对不起，我陈维东不是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得罪你呀！你放过我，我一定会报答你，我保证从明天起，你就会成为学校的大哥大，好不好？” “学校的大哥大，是你说做就做的吗？”鹿嘉嘉抢白了一句，这话有点一语双关，似在说他满嘴黄腔，也似在暗示其实他才是现在真正的大哥大。 我保持微笑，看着陈维东说道：“我先教你一个乖，这些保安大哥虽然明里向着我，但暗里却是向着你的，因为他们知道，你刚才如果跑了，那你陈家三亲六戚，以后都别想着吃饭，只有喝粪水的份了！” 陈维东的身子在微微发颤，却不敢接口。 我慢慢走向他，仍旧笑道：“差不多两年了，当初我欠你一泡尿，现在是还给你的时候了！” 将手上的甩棍和匕首相碰了一下，我脸色忽然一变，厉声问道：“是你自己过去当年的地方，还是我们抬你过去？” 第四百九十五章撒出来的热血 陈维东的脸色也变了，噎了好一阵后，忽然双膝一软，当着保安队伍和我的兄弟、还有众多的围观学生，便直接跪在了我的面前，嘴里大声叫道：“二哥，我错了！楚芸就让给你了，从此后我不敢再对她有半点邪念，求你看在我爸爸的面子上，放过我吧！” 我很想放过陈维东，而且以我的性格，事情闹到这个份上，我绝对不会再继续下去。因为无论陈维东是不是真的大哥大或幕后人，今晚他的脸都已丢完丢尽，恐怕是再难逞强下去了。 可一旁的木代却发话道：“东哥，你要张老表放过你也可以，但必须得把当年的账还了！”说完后，这个景颇老表又扯着嗓子叫道：“各位亲朋、各位父老，我们入学的那年，张世明——那么帅的一个老表，就因为去跟女朋友见个面，就被我们的校长公子，伙同丁鹏、还有李正良，把他暴揍了一顿！” “打就打了，可他们竟然捡我张老表的要害打，把他的蛋踢得比驼鸟蛋还大！你们知道驼鸟蛋吗，大小可是跟我们吃饭的洋碗差不多！从此以后呀，我张老表就有了一个外号，叫张铁蛋。” “踢蛋也就算了，他们这群有人生无人教的畜生，还把我张老表拉到花园，用热尿来浇灌我的张老表。你们说说，这泡尿我张老表忍了两年，该不该还？” 我觉得木代是猴子派来的，这什么场合呀，竟把我的丑事给翻了个底朝天！还好他最后那句问话过后，那些围观的学生有那么点回应。 “应该——血债血偿！二哥威武……” 其实宿舍楼的窗户里那些探出头来看热闹的声音更响，甚至盖过了现场那些有点犹豫的观众。 我看着跪在地上的陈维东，思绪猛地就回到了我进职校的第一天…… 半晌后，我才低低地叹道：“东仔，我再问你一次，是你自己过去花园，还是我们抬你过去？” 陈维东的头已经贴在了地上，全身只顾颤抖而发不出半点声音，反而是我的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二哥，东仔要干，但在干他之前，请你先把我那泡尿还给我吧！” 我回过头，见另一个人已经跪在宿舍楼大门前，正一脸虔诚地看着我。 此人正是李正良。说起这个变态，其实只是一个可怜人！记得当日他托我办一件事，就是跟他那当项目经理的舅舅杨志方求情，让他能和蘑菇莫谷兴走到一起。对于这件事我可是真办到的，就是上学期放假前的一天，而且当时我还真的就劝通了他的家人！因为我对他的家人说了个重点：他这是病，得治！ 对此李正良对我可是感激万分，多次来求我说要当我的小弟。可我毕竟是个逃离不了世俗的人，始终都没有接受这个变态！没想到这个时候，他又以这种方式忏悔来了。 我示意木代去把李正良扶起来后，缓缓地讲道：“血债，未必要血偿！大家年少不经事，做了些过分的举动，这不奇怪！也希望各位学长学弟别对他人年少之失放在心上。今天我要还东哥一泡尿，原因他自己知晓！像良子这样的人，虽然他也冲我头上撒过尿，但我们理解就好！” 李正良有些感激地应了一声：“我良子曾经把悠悠给睡了，但对我来说，悠悠只是我的闺蜜，后来是我的二嫂，我没碰过她半根毫毛，只是闺蜜间讲过故事给她听，我的真爱是蘑菇！现在，二哥饶我一尿，我这尿就还给二哥的对头吧！” 他的话听得我有些心塞！尼玛呀，当众对蘑菇示爱的同时，还宣布他睡过悠悠，我不心塞才怪。 但把话说完后，李正良做出了一个惊呆我们眼球的举动：这家伙忽然冲到陈维东跟前，一脚便踹翻了这个校长家的公子爷，随后把裤门一拉，掏出小鸟便对着陈维东一阵狂射…… 我算服了他了！这家伙显然对当日凌辱我的情景记忆深刻，尿到一半的时候便忍住了，一脚又蹬在陈维东的肚子上，待那东仔张嘴嚎叫的时候，他才尿出了另一半…… 看着陈维东被李正良的热尿给呛得连连咳嗽，我真的是感慨万千：当日我受了一番尿，却结识了木代这个兄弟，更抱得三个学姐和蔡老师归，可他呢，能有什么收获？ 李正良尿完后还抖了几抖，让我都有点为他害羞！别的不说，这现场怎么说也还有一个瞪大了眼睛的鹿嘉嘉女生呀！ 等他来到我身边想要跟我打招呼的时候，我摆了摆手抢先说道：“我祝福你和蘑菇，但我也希望你照顾好你的家人！” 我和李正良永远不可能成为兄弟，但我还是以兄弟的口吻交待了他，至少祝福的话是发自我内心的。 李正良见此也不多说，点了点了头之后，仰头大声叫道：“我良子在学校是独行侠，但我记住二哥的话，今后学校有半句二哥的闲言，我保证叫两车民工来干死嘴臭的人！” 说完后，他再不看别人一眼，竟自走到宿舍楼大门前，挽着守候在那的蘑菇的手，返身回到宿舍去了。 我抬头看了看保安队伍和围观校友，把手上的匕首和甩棍慢慢收起装进衣兜后，这才缓缓吼了一句：“跟我有恩怨的，我给你们十分钟出来了结！不出来的，一会我送你们到校外那马路上睡着好好讲！” 秦立应着我的话大声叫道：“跟二哥有恩怨的，最好自己滚出来！” 木代却又扯着嗓子补充道：“跟二哥兄弟或者跟各位二嫂有恩怨的，也给老子自己滚出来！不然今晚我的户撒刀不是血祭，而是要命祭！” 我听在耳朵里，忽然想起自己曾经的诺言，就是要保护某些人的诺言！所以接着应道：“对！跟楚芸、吴雪悠、徐蔓、蔡老师、吴老师，还有刘允诺、刘紫琪！跟大华哥、辉哥、宁哥、包括良子他们有恩怨的，给老子滚出来！” 本来有些沸腾的宿舍楼，瞬间便静得跟个空洞子楼似的，我听不见任何一点声音，甚至感觉得出那些校友呼吸都在尽量控制的气氛…… 隔得一会后，三楼响起了一个声音：“张世明，老……我老鬼干醉球了，但我是跟你有恩怨的！你说，要我从三楼这跳下来赎罪都可以！从今……今后，我不是你的干爹，我……我庄潜贵是你二哥的干儿子，一辈子的那种！” 庄潜贵的这番话让我有些意外，他这两年可没和我少斗，而且直到此前，我有大华哥和清风帮撑腰的时候，他也没有屈服过我，想不到此时却不顾及颜面地来当众服软了。 我微微一笑后，也不谦让，直接笑道：“老鬼兄弟，干儿子就算了！但如果想当我个干兄弟，我还是很乐意的！就是不知道改日见了你的亲哥哥，他要跟你干哥哥作对的时候，你会如何选择？” “老子酒醉心明白，被他操控了四年，也该是我做主的时候了！老子……老子从今天起，就只认你这个干……干哥哥，什么亲哥，让他操控真正的鬼去吧！”庄潜贵应该是喝多了，那说话时嘴都有点含混不清。 我向上挥了挥手，大声应道：“既然醉了，那就给哥好好休息吧！” 话音未落，楼上忽然又响起另一道声音：“二哥，我过去错了！以后要是我在学校听到谁讲二哥，我先打掉他的门牙……” 是老七齐兴昊！ “二哥，就算毕业后天各一方，我也只认你这个二哥，过去不懂事多有得罪之处，二哥恕罪……” “我也得罪过你，二哥！如能够不计较，今后水里火里，二哥说了算……” 一阵阵声音响起！我分不清谁是谁，反正这些声音有楼上传下的，有观众里传出的，还有保安队伍里响起的。 我知道，这是属于我和兄弟胜利的号角！ 待得差不多的时候，我轻声笑道：“好吧，是兄弟的，就下来集合！我们今天把体校、技校全部给他挑了，把社会上那些打我们学校主意的家伙也挑了，让我们职校兄弟、让我张世明的兄弟，雄起吧！” 第四百九十六章挑了体校和技校 当时的我虽然只是一时冲动，但那类似玩笑的一句话还是招来了不少的人。庄潜贵、陆誉宁领头，候瑞祥、程浩浩、孔万和齐兴昊等人都带着兄弟下来了！ 鹿嘉嘉小声地对我说了句：“让你装笔，都是要走的人，也不知道个消停！” 本来我之前的想法，是只要出得楼来的人都算给列面子，架不让他们打，反而要请他们吃一顿夜宵，以示我对他们这些兄弟情义的看重。 但鹿嘉嘉的话却让我忽然想起，自己是要跟随毕业生一起离校的那一个，我走了倒算是一了百了，可我的兄弟们呢？我爱的那些学姐、学妹和老师们呢？这万一我走了，对头都把账算在他们身上，叫我如何能放得下？ 所以在聚齐了那些给我面子的人后，我看着仍旧躺在地上装死狗、不时还低低咳嗽的陈维东，用很屌的语气冲他说了句：“东哥，抬头看看吧！谁才是学校里真正的大哥大？” 陈维东可能以为我要打他，或者还要用我的尿淋他一次，身子颤动了一下后，连忙颤声应道：“我知道了，你张垃……张二哥才是大哥大，以后无论你在不在学校，我们都要把你记在心里，早晚向你请安！” 我得意地笑了，把拳头按得响了几声后说道：“那倒不必，我只想让你记住，以后无论你做了多大的哥，统领多少兄弟，或者继承了校长的宝座，在动我这些兄弟和与我有关系的人之前，能想起我就好！我可以当着这许多兄弟保证，就算我离开学校十年八年，一样可以把那泡尿亲自还给你！” 放完狠话，我向那些给我面子聚到一起的人大声宣布：“体校、技校都惹过我，但性质不一样，体校的沧小六是我的兄弟，大家要挑的不是他，而是帮他重新找回体校大哥的地位。但技校就不一样了，直接把他们的校卫队灭了就是！” 那些人没说话，脸上的表情也各不相同！有的兴奋跃跃欲试、也有的忧郁外加犹豫。不过我接下来的话还是让他们有了统一的反应。 “今晚挑了两个学校后，宵夜算你们二哥的！而且，我在这里提个建议，关于学校那月票的事，从今后就都别收了，我们有啥吃啥，犯不着为了那点没有肉的骨头，去出卖同窗的感情，去走上违法的道路，去做别人的走狗！” 这番话只是临场发挥，谁知却引得全宿舍楼又是一阵欢呼，那些聚下来的人也有大半跟着欢呼雀跃。 我也是直到此时，才发现那月票的规矩，是连收取的各方老大都极其反感的。 陈维东慢慢地爬起身来，有些胆怯地看了看我，又环顾了一下四周在为我欢呼的人，也不跟我打声招呼，便慢吞吞地向着教工区方向去了。 看着他落魄的背影，我心头又有些感悟！抬手示意那些人停止了对我的歌功颂德后，我又缓缓地说了句：“只要你们看得起我，我就永远是你们的二哥！但有几句话我希望你们记住：这学校里真正的大哥永远只有大华，就算大华哥离开学校十年八年也是一样！而现在以后，你们该尊谁为哥，那还是不能变的，能守住原则守住底线就好！” 之所以这样说，是我忽然意识到，陈维东很有可能会废了田小龙，那个傀儡到现在都没露面，东仔能不记恨才怪！所以我想在自己离开后，田小龙还能在学校有一席之地，至少他能够自保吧！ 其实有王豪东、木代等一干兄弟在，我相信以后要保个人什么的还不是问题，可他们对田小龙的情况不了解，说什么也是不可能帮这个“叛徒”的。 陆誉宁带头叫好，他是大华哥的拥趸，听我如此说自然是极力赞成。而那个庄潜贵去跟着大声叫道：“干哥哥，你这话不对，就算十年八年后，学校里的大哥大也永远有两个，大华哥和二哥！”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庄潜贵的话令我心里热热的，便干脆安排他道：“老酒鬼兄弟，一会去体校和技校，都由你来打头阵！”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也不知是不是幸灾乐祸。但庄潜贵这次好像真的改邪归正了，拍着兄弟大声应道：“没问题！” 就在我准备带着他们到校外也大闹一番的时候，宿舍楼内却传来了一阵小小的骚动，还没等我弄清怎么回事，鹿嘉嘉已经快步冲了进去。 等看清是满脸血迹的花姐从宿舍楼大门出来时，我心头之前的那些得意又重新化为了怒火，大声安排庄潜贵道：“老鬼，你表现的机会来了！给我上楼去，把白林那厮的双手双脚都下喽！” 能下此等命令，是因为我真的怒了，花姐还好，就只脸上流着血，但跟她出门来的那几个女生，竟全部都挂了彩不说，还有两个的衬衫被撕得破破烂烂，都差点遮不住突出的重要部位了。 试想一下，我等兄弟在这豪情万丈时，花姐和她的姐妹们却在楼上被人欺辱，换谁能不愤怒呢？ 庄潜贵应了一声，带着兰新平等几人冲上楼去了。而我也再不耽误，吩咐鹿嘉嘉照顾好花姐她们后，便和宿舍里的兄弟们一道，被那些才收服的兄弟们前呼后拥、浩浩荡荡地向校门外走去。 我们的目标已经明确，今晚就是要挑了体校和技校，扬我职校威风的。 具体的经过也不必详述。反正在去体校的路上，秦立先打电话和沧小六打了个招呼，然后到体校之后，在沧小六的里应外合之下，顺利地捉到了那个曾经跟我叫板过的曹月辰，然后让他和他的跟班吃了好大一顿苦头。 值得一提的是，也许是深夜了的原因，面对我们的闹事，体校的老师、领导都没露面，连孙天都没有踪影。还有就是打完体校后，我们的队伍里多了一群运动员——沧小六带领的体校兄弟，一起又开赴不远处的技校。 在技校时，我们的动作小了很多，就只在校门口把校卫队的人抓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并让他们告诉队长王超跃，以后见了职校的学生最好让远一些。 当然，这两场架我们都以压倒性的优势胜了，而且我和我们宿舍的兄弟们都没轮得到出场。这不禁让我感叹：当大哥的感觉好像还真的不赖！ 这两场架的场面算不上血腥，但动静绝对不小！在技校叫板的时候，我还接到了陈校长的电话，他似乎还因为我之前拿柯副省长要挟他的事而有所忌惮，都没有责怪我在学校时把陈维东给收拾得不成人形，只是交待或者说哀求我，让我别把事情给闹得太大！ 从技校凯旋回来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要让大家来个通宵烧烤，好好感谢这些醒悟了来追随我的人。但都还没走到校门口，我便接到了鹿嘉嘉的电话。 “二哥，你们快回来吧！那个小宇姐带了好多人来学校，把男女生两幢楼都给吓得不敢出门。” “我现在也没办法跟她叫板！而且，他们现在好像冲教工区那边去了，我怕他们是去蔡老师或者吴老师家，找她们和你那几个女朋友麻烦的。因为小宇姐在女生公寓时放过话，说要让你和与你有关的人鸡犬不宁！” 鹿嘉嘉挂了电话后，我抬头看着仍旧挂在天际那些星辰，心头叹道：今晚，看来还真的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既然天意如此，那就闹个痛快吧！ 第四百九十七章好像不对劲 “兄弟们，宵夜吃不成了！但我会记在账上，今晚吃不了就明天吃，明天也吃不了就后天吃！反正这顿酒我是一定要跟你们喝的！” “今晚吃不成的原因，是在我们去挑翻了体校和技校的同时，有人反过来挑我们职校了！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但今晚他们既然来了，无论是谁，我们都要让他们有来无回。大家有没有信心保卫我们学校？” 来到学校大门的时候，我在那盏明亮的路灯下大声做着最后的动员。 “有！” “二哥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 “打得他们永远不敢来学校捣乱……” 回应的声音很大，但只是几个稀稀拉拉的声音，回应的除了我们宿舍的兄弟外，就只陆誉宁、候瑞祥等少数几个人，这和刚才打那两架时的热血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相称。 我也不太在意，因为我知道，学校里这些混混兄弟，大多是手头上要远比嘴上狠的人！所以便带着他们，朝着学校教工区进发。 那时已经到了凌晨，教工区里一片静谧，除了忽远忽近的蛙鸣蝉声外，别说人影，连个鬼影子都看不见。 兄弟们面面相觑，站在教工区的路上没有出声，都在等着我的指示。 我的心头却没放松，因为我知道鹿嘉嘉不会骗我，再说刚才进校门的时候，给我们开门的值班保安李田宇那脸色也极不正常，好像在跟我暗示着什么。这极不正常的安静，一定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我再次拨打鹿嘉嘉的电话，好一阵后电话才接通，但接电话的人却不是鹿嘉嘉。 我还没出声，一个陌生的声音妖里妖气地在电话那头笑道：“张二哥，你怎么那么心急呢？才征服了东哥和学校那些老大，就迫不及待地要去校外逞威了，难道你就没想过，在你去收拾别人的时候，学校里还有要你保护的人？” 我在脑海里迅速地想着这接电话的人是谁，但却想不出来，于是低低地问了一声：“你是谁？鹿嘉嘉呢？” “我是谁不重要，但是现在球场这很热闹，什么蔡莉莉、吴晶呐，什么楚芸、吴雪悠、徐蔓呐，什么刘紫琪、吴夕洁、闻桃花呐，好像都在这呢！”对方应了一句后，在得意的“哈哈”声中便把电话挂了。 我没有怀疑这个女人的话，因为刚才我注意看了一下吴晶家的窗户，整栋楼就只她家还亮着灯，这明显很不正常。 可能是见我脸色难看，秦立上前轻轻问了句：“二哥，什么情况？” 我没回答他，看了看身后几十个才和我一起战斗过的兄弟，陆誉宁好像也在小声打着电话，孔万在低头按着手机好像在发信息，其他人则全部一脸疑惑地看着我，应该都是在等我回答是什么状况。 沉默了约一分钟，我才低沉而又缓慢地说：“兄弟们，今天我谢谢你们各位！但是现在，事情好像才刚刚开始，毛朕宇之前趁我们不在，带人冲进学校里，不但把几个女生给抓到了球场，好像还抓了几个老师过去。” “我这人一向是恩怨分明的，今天之前的那些事已经一笔勾销了！今晚大家对我的情义我也会铭记一生。但是现在，我想请大家再帮我一个忙，让我们一起到球场去，把学校的人救出来，把来捣乱的人赶出学校去！” 说完这些，我感觉身体像是虚脱了一样，因为我隐隐觉得，自己今晚好像冲动了一些，而且这冲动的行为好像被某些人给利用了！ “二哥，你说这话就不对了！之前我们就表过态，你的事就是兄弟们的事，怎么能说请我们帮忙呢？”回应的是打完电话的陆誉宁，他好像知道我心事似的，脸上挂着无比愤怒的神色。 说完后他又把手里的一把弯刀高高扬起，大声叫道：“兄弟们，让我们杀到球场，干死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 兄弟们至少有半数一齐举着手里的家伙高声回应！看得我消沉的内心重新又是一热，之前因为担心牵挂而被浇灭的激情重新开始燃烧…… 带着这群人离开教工区时，木代在我耳边低声问道：“张老表，你有点反常呀！两年了，这还是我第一次听见你求人！” 我轻轻地应了一句：“对方把凡是和我有点那种关系的人，全部都给抓到球场上去了，显然是冲我而来！这和刚才去挑战体校和技校不一样，不是为了学校而战，而是为了我个人而战！” “要不要我电话通知孙教头？”沧小六冲上来一边跟着我小跑，一边问我。 秦立也跟上来说道：“二哥，实在不行的话就把你认识的清风帮那几个大哥叫来，他们下午离去的时候说过，从今后只要有你的电话，二十四小时随叫随到的！” 他们的话让我一怔后站住，因为我发现了身后的不对劲之处：除了我们宿舍的兄弟、沧小六、龙佑、陆誉宁、程浩浩和候瑞祥等二十来个兄弟外，其他更多的人都没有像我们一样小跑，而是缩在了后面好大一截。 原来秦立和沧小六都是看见这种情况，所以才跟来向我提建议的。 我这一停，陆誉宁也看清了后面那些人的异常举动，转身向后大声叫道：“你们这是干吗？才两架被被打衰了？刚才那两架不是都打赢了吗？来到自己的地盘反而变狗熊，不敢打了是不是？就这点出息还想跟二哥混！” “二哥，我们不是怕了，只是觉得既然有人敢深夜来学校挑战，应该是有备而来，我建议你先派人去看看情况，以免最后闹得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回话的是孔万，他没回答陆誉宁，而是直接对我发表着他的看法。 方自鹏有些火了，大声质问着孔万：“孔少爷，昨天晚上在金水世界的时候，你那个湘帮老大的爹不是说了，你们对二哥是感恩戴德的，会永远都报答二哥的吗？难道就是像你这样报答的？” 孔万的脸红了一下，却有些牵强地对着我说道：“二哥，正因为要报答你，所以我才会出这个主意，因为我不想看到你受伤害！兄弟们才跟你出去打了两架，这要是再动起手来的话也会吃亏，你也不想看到别人为了你而受伤吧！” 我点了点头，只说了一句话：“不愿意去的，就先回宿舍休息吧！我不会因此而怪罪大家。如果还有力气的就跟我走，你们出任何问题，都由我一力承担就是！” “可是，你拿什么承担？请我们吃个宵夜都推三阻四，难道我们认你这个二哥，就必须得无条件地听你指使、为你拼命吗？”孔万身边的付强忽然抢过话头质问我。 我无言以对，因为付强说的纵不全对，但也很有道理。 “走吧！别耽搁时间了！以前没有这群势利的兄弟，我们不是一样都闯过来了吗？”在我身边一直没说话的王豪东冒出一句话后，有些不屑地转过身。 看了看身边依然跟随的兄弟，我忽然觉得自己是个懦弱的人！正如王豪东所说，以前我们什么都不怕，这才招揽了学校这些混混几个小时，难道我就生出了依赖之心？ 但在我要转身继续前进时，孔万又大声叫道：“二哥，要想成为王者，就该听人劝告！否则的话，永远只是莽夫一个！” 我们再次站住，不是因为孔万的那句话，而是就在我们转身的时候，两辆面包车忽然从宿舍那边与我们相向而来。学校有车进出不奇怪，但在那车停在我们前方不远处时，下来的竟是昨晚才和我们在金水世界干了一架的唐堂，以及他那一众穿着运动装的兄弟们！ 第四百九十八章和我翻脸的下场 毛朕宇趁虚而入来学校捣乱，唐堂出现在学校里也不足为奇。 他们下车后慢慢向我们走来，而我却颇为意味深长地看着身后还在劝阻我的孔万。 但未等我开腔，唐堂便大声笑道：“万爷，现在你可以放开了！这狗日的压了你整整一年，现在该给他点颜色看看了吧！” 我以为唐堂是在拿孔万开涮，哪知孔万听了后却并不惊慌，反而压着声音问了一句：“唐叔，领导他们的事都办妥了？” “那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办妥，我们又岂敢站在大名鼎鼎的张世明向前！昨天晚上的教训还摆在眼前，阿武他们一干兄弟还躺在医院呢！”唐堂又是一声大笑。 听着他们的对话，我开始变得非常不安！孔万和唐堂之间，显然不像是仇人之间的又一次相见，反而像是一伙的人。 我身边的兄弟们也很诧异，秦立忍不住问道：“孔万，什么事情办妥了？你难道跟这个曾经抢了你父亲位子的人有一腿？” 孔万没有回答秦立，而是大声对我说：“张世明，毕竟兄弟一场，如果你乖乖的听话，让你那几个兄弟夹着尾巴回宿舍去，那我保证唐叔他们不会为难你！” 事情好像已经很明了了，我回过头冷冷地盯着孔万回道：“原来到学校里来捣乱的不是毛朕宇，而是你万爷呀！刚才在技校的时候我见打得最卖力就数你呀，你可还真能隐忍，也真能装样子，是在为东仔抱不平吗？” “呵呵，陈维东那个废物，哪里值得我为他做什么！”孔万先否定了我的猜测，接着又否认道：“我们湘帮的人到学校可不是来捣乱的，而是来帮领导们拿点东西。当然，如果你硬要说是捣乱，那也只是针对你一个人，没有要把学校挑了的意思。” 前方的唐堂却大声插嘴：“万爷，东西已经装好了！别跟他浪费口舌。” 孔万点了点头，对着身边那群让摸头不着脑的学生混混解释道：“兄弟们，今天晚上学校有件大事要发生，不是我吓唬大家，参与这事的人，搞不好都是要掉脑袋的！你们识相的话，最好就离张世明远一点。” “当然，以后你们要如何追随他是你们的自由，反正从明天起我恐怕也不会再到这个破学校来了。但现在我还在，希望你们别让我为难。” 他身边的那些学生开始变得犹豫，齐兴昊带头向侧边让开，但这家伙对我还是有所顾忌的，让开的时候对着我抱歉道：“二哥，我是铁了心要跟你混的！不过现在已经把体校和技校都弄下去了，天色又实在太晚，有什么事干脆就明天再说吧！” 齐兴昊这一开头，一大群学生也就跟着散开，纷纷表示今天实在太晚，应该明天再解决有些事情，其中一个学生还大声建议我道：“二哥，如果真有人敢在学校控制老师，那个性质可不一样，应该报警来处理为妙！” “妈的，明知二哥挑体校和技校没有任何问题，就一窝蜂地跟着去沾光！现在你真正有事了，却又诸多借口，这些狗日的也太势利了一点吧！”候瑞祥低低地骂了一句。 陆誉宁却轻声笑道：“学校的传统一向都是这样的，有什么奇怪。以前大华哥还不是一样，只是能震住所有的人，要是他真正有事，恐怕也就二哥、辉他们少数几个人会挺身而出！” 我也没指望过那些缩在后面的人帮忙，所以见状也不失望，趁得那些学生散去时有些混乱的现场，轻声交待王豪东和小向：“这次不准装笔了，先让兄弟们直接用电击器！” 待那些感到“劳累”要回祥宿舍的学生离去后，唐堂看着我们仍留在现场的近二十个人笑道：“不怕死的人倒也还有，哈哈……” 那边孔万却带着付强等两三个手下，也从侧边慢慢地绕到唐堂他们身边，回头对我笑道：“再见了，二哥！本来我要找你算算收拾我那马俊兄弟的账，但现在看来是没机会的了，等你明天还能出现在学校里再说！” “呵呵，万爷，那也得你现在能走掉再说！”我低喝了一声，率先扬着手里的家伙冲了过去。 兄弟们也没有犹豫，齐声高叫着便往那两辆面包车旁猛冲。 唐堂大叫一声：“除了张世明，不用管其他人的死活！” 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此时叫喊的领头人唐堂，昨晚放过他既然是一个错误，那今天我就让他在学校里知道我这个地头蛇的凶狠。 还未近他的身，他身边的两个人忽然把手向我一扬，顿时一团鱼网状的绳索便向我飞来。我的冲势太大，竟一下被其网了个正着，还好木代已经跟着我冲上，见状后手上户撒刀一挥，顿时将那张大网给从中划破。 而跟上的兄弟们也出手了，秦立、王豪东他们都是一伸手便按翻一个，沧小六、陆誉宁等人则是带着人直接挥棍就打！ 即使大多数人已经离去，但我们人还是比唐堂他们要多，再加上出其不意，他们不知道秦立等人手上有昨晚缴来的电击器，所以瞬间便有七八个对手被我们给弄翻在地，或长声叫喊、或昏迷不醒…… “我操，这些狗日的不好惹！”唐堂大叫一声后一步跳上面包车。他的反应太快，上车后就关了车门，我冲上前的那一甩棍便只砸在了车门上，震得我的手臂都是一麻。 先就上了另一辆车上的孔万跟着叫道：“他们手上有古怪，我说豺狼怎么会随随便便被被干晕呢！” 我暗自庆幸到体校和技校时，兄弟们没有把看家底的东西亮出来。此时孔万才明白我们还有这一手时，好像已经太晚，他话音落下的时候，除了跟着唐堂一样急急钻上车的两三个人外，湘帮的人已经全部横在地上了。 就在兄弟们准备强行弄开车门把他们全部揪下来的时候，两辆面包车突然同时启动，倒着便向来路方向逃窜。 那是我第一次见车倒着走比开着走还快！但我赶忙出声阻止兄弟们追赶的脚步，因为我怕他们的车又直接开过来，要是躲闪不及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但王豪东却没听我的阻止，身子向下一弯后，他拔腿就朝那两辆急速倒着的面包车追去，追得几步后手忽然一挥，就见一根短棍划出一道弧线、还发出“呜呜”的声音向前飞去。 “哐啷”一声响，他甩出的短棍不偏不倚正打在左边那辆面包车的挡风玻璃，玻璃倒好像只是裂开，可正在倒车的人显然被吓到了，一个急打方向盘后车尾一甩，便直接撞向了右边那辆几乎并行倒退的面包车。 右边那辆车正全速后退，被撞到后来不及刹车，后轮在路边的街沿石上一撞后没能骑上去，整个车身由于惯性便当场侧翻向路边绿化带。 而被王豪东打中的那辆，驾驶员可能是吓得不轻，撞翻了同伙的车后忽然横着前窜，冲向了左侧的绿化带，“砰”一声巨响后直接撞在路边的一大块景观石上。 唐堂和孔万算是全军覆没了，不过见两辆车翻了和撞了后，车门随后便慢慢打开有人爬出来，车上的人就算伤了也应该没有闹出人命。 我是带着兄弟们慢慢向两辆车走过去的，不过在那四五个人爬出来的时候，我们也赶到他们身边了，方自鹏、宋波和陈亿波扑上前，不费吹灰之力便把惊魂未定的其中三人直接电晕，只剩得唐堂和孔万一脸惊恐地看着我。 “你的预感是正确的，明天后这所破学校里将不会再出现孔万这两个字！”我来到他俩身边，先向孔万笑了笑，接着毫无征兆地一甩棍便横扫在唐堂的左脸上。 唐堂没有倒下，长嘶一声后大叫道：“你打死我们，你们也活不了！” “废物，几个学生娃儿都搞不定，两次三番栽在同一个人的手上，以后也别在道上混了！” 我还没出第二棍，一道愤怒的声音从路口转角传出，孔夫子带着一大干人马转了出来。 第四百九十九章大动作开始了 转出来的那些人别说气势，在数量上就绝对性地压倒了我们！跟在孔夫子身后的，总有四十来人，都是清一色的黑西装、白衬衫加蓝色领带。可以说，这是我见过的最专业、最有架势的一群黑社会，至少架势上是这样。 我没等他们扑上来，便向前一探将匕首对准孔万的心窝，右手的甩棍从他脖颈后圈过来以防他逃跑。 这是我的一贯伎俩：擒贼先擒王！虽然孔万不是眼前这群对头的王，但他是老大孔夫子的宝贝儿子呀！ 但我才控制住他，便听小向大叫了一声：“二哥小心！” 同时我的眼前一花，孔万比我还略高的身躯便闷叫一声向后被撞了出去，而身边刚吃了我一棍的唐堂却瞪着眼慢慢瘫倒下去。 暴起攻击孔万的人是王豪东，这家伙一个飞腿把孔万踹翻在地后，回头撸了撸垂下的长发冲小向吼道：“行动永远比话语管用，等你把话说完，黄花菜都凉了！” 我看清情况后，心头不禁一颤！原来孔万那家伙手上也有一个和兄弟们手上一样的电击器，难怪这家伙被我控制时都没半分反抗，想来就是等我主动凑上去呢！ 而忽然倒地的唐堂，正是被孔万手上的电击器给击翻的，想来是孔万在按下开关的瞬间，被王豪东察觉将他踹出去后，不小心便碰到了自己人。 孔夫子之前肯定是对他儿子充满信心，因为在我控制孔万的时候他表情还很正常，但此时却气急败坏地叫道：“打死那个长毛狗！” 他身后那群专业的黑社会一齐扑上，不过还没近我们的身，便又一齐站住看着孔夫子。 能让他们住手，自然还是因为孔万。小向在听了王豪东的教训后，猛地便窜上前来，在孔夫子发号攻击号令的时候，这个矿工兄弟已经一拳轰孔万的头上！可怜这位刚才还志在必得的少爷，被王豪东打倒在地后才抬起脑袋，都还没来得及叫骂呢，便又重新躺倒了。 “一命换一命，值呀！”木代跟着冲上，把户撒刀竖在孔万的胸口前，高叫了一声。 孔夫子毕竟是老江湖了，见自己儿子性命攸关，却也只是惊慌得几秒。伸手制住他的手下后，这老家伙掏出折扇上前一步，看着我低声说道：“张世明，今晚你是跑不掉了，如果现在放开小万，那我保证今后不找你任何一个兄弟的麻烦！” 我后退了一步，故意站到了躺在我身边的唐堂肚子上，可惜这厮被孔万电得太厉害，哼都不知道哼一声！ 感觉自己高了一些后，我才开口道：“中午还称我二哥，要想尽办法为我排忧解难的人，晚上却趁我不在，来学校搞这些小动作，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这个嘴上无毛的人？” 一边的沧小六也附和道：“亏你还是大名鼎鼎的湘帮老大，连个学生都不如！你妹的，今年的城市邀请篮球赛上，我一定要在赛场做条布标，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湘帮全是说话不关风的鸟人！” 孔夫子也不和我们做什么口舌之争，脸上怒色一闪而过后，接着平静地说：“我也不妨告诉你们，如果今天小万死了，那他就是为老子献身的第三个儿子！在他之前，他的大哥孔百、二哥孔千都是被人当着我的面杀的。但是杀我大儿子二儿子的人，到今天也骨头都化成渣了！” “呵呵，如此说来，你得赶紧准备生老四了。不过像你这种人，别说三个儿子，就算生三十个，估计也都活不过二十岁！”陆誉宁插了一句。 我走下唐堂的身体，接过话头问道：“要放你儿子不难，但你得告诉我，如此大张旗鼓煞费心机地来对付我，究竟是为了什么？难道是因为昨晚金水世界的事？” “有些事情，知道的越少对自己越有利！如果不想让你这些兄弟的后半生全部断送，那你按我说的去做就可以了！”孔夫子仍旧非常镇定，看来还真打算把孔万的命给陪上了。 我笑了笑道：“这个天下好像还是法制的天下，你现在这样威胁我，就不怕我报警？” 孔夫子跟着微微一笑，把折扇收起来向后一指回道：“报警？你不知道警察是我的兄弟吗？”随后他又像醒悟过来一般，对着我说道：“哦，我差点忘了，你跟刘老局长有交情，现在你就可以打电话给他那个分局儿子，看看他怎么说！” 我没有客气，眼前的情况好像真的很复杂，凭我这二十来号兄弟要想摆平，那无异于天方夜谭，难得他主动要我打电话，之前我都不敢轻举妄动，怕激怒于他呢！ 那个政委哥哥的电话拨通后，不等我说话他便先问道：“世明，是你们学校里干起来了吗？你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也参加进去了！那些人你惹不起。” “怎么回事？”我低低地反问。 “我也是刚才才接到我爸爸电话的，说市局今天在你们学校有个大动作，要打击一个集走私、贩毒、贩卖国家文物等一体的大型犯罪团伙。”刘允承说得一句后，又接着交待我：“你可千万别去参与！现在进入你们学校里的，肯定都是些亡命之徒，和以前那些学生对头不一样，弄不好是真要出人命的……” 情况紧急，我也不想听他啰嗦，只打断了问道：“你能把昨晚那些兵马带过来不？” 刘允承意识到了什么，顿了一顿后回道：“我会过来，但我带不了任何人！昨晚那些是特警，我不是特警队长，即使是也得听命令行事的！” 孔夫子还算有耐心，话说回来他儿子的命在我手上，没点耐心也不行呀！一直等我挂了电话后，他才问道：“怎么样，还要来跟我们拼命吗？” “要我怎么做？” 我这句话问出的时候，好几个兄弟都不约同地叫道：“二哥……”显然是不想让我妥协。 “能屈能伸，确实是个人才！之前得到那个消息的时候，我还以为省里那些大佬头被门夹着了呢！” 孔夫子先叹了一句，然后才说到正题：“很简单，你们学校办公区现在停有一辆拉冰棍的货车，你跟随我一起，等天亮后把车开出去，到了目的地后，我会给你钱让你拦车回来，就那么先简单！” 我没有感到意外“如果我听你的，会有什么好处？如果不听，你又打算怎么样？” 孔夫子似不经意地看了看被木代用刀逼着不敢动弹的孔万，看着我抬高了些声音道：“不听，你死，你的兄弟、你的女人，凡是我看不顺眼的人，都得死！我们大不了把车留下，然后可以大摇大摆地出校门。听了，没什么好处，但所有人都会没事！” 我觉得他没有吓我，因为我已经感觉出今晚的事绝对是前所未有，而且我觉得孔夫子其实应该也有苦衷，就算为了钱为了势，也不至于连他儿子的命都不要了呀！ 所以我点了点头后，暂时没有理会对手们，而是回身对兄弟们说道：“宁哥、六弟、猴子哥和川耗子，你们在场的所有兄弟都是我的好兄弟，但现在是我的私人恩怨，所以请你们暂时带着你们的人先回去，等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了，明天一定到校门口那火锅店喝个昏天黑地。” 孔夫子没有插嘴，那一干兄弟们也没有动，而且没有说话，就只虎视眈眈地看着对手。 “你们就别来掺合了，对付社会上的渣滓，我自然有社会上的兄弟！我实话告诉你们吧，清风帮马上就到，这里已经不需要你们了！”我见沧小六他们无动于衷，有些生气地叫了一句。 我这不是在吓唬孔夫子，因为刚才我打电话给刘允承的时候，先拨了阿荣的电话，一接通他就轻声道：“我们在学校里了，现在在男生宿舍，马上就会过来！” 见我生气，陆誉宁终于回了一句：“你有多少兄弟我们管不着，我们只知道你是二哥！” 兄弟们轰然回应！我示意木代将孔万抓起来，慢慢走到他的身边后，对着孔夫子笑道：“夫子，现在我告诉你，我不答应！放马过来吧！” 第五百章互揭老底 “找死也不选时候！”孔夫子叫骂了一句，竟然手势一打，带着他那些造型摆得一流的手下转身了，似乎要就此离去。 但到了岔路口那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大声叫道：“你那些据说都是你真爱的女人和女生都在球场呢，要是你敢对小万做什么，我就在那些女人身上十倍奉还！” 刚才在和唐堂、孔万以及孔夫子叫板的时候，我没有一秒忘记过学姐学妹和两个老师被绑的事，但也明白鲁莽只会添乱，对手的目标显然是我，应该在我到场之前不会对她们如何！这时听孔夫子如此讲，牵挂的心更放下了一些。 所以在秦立的电击器和木代的户撒刀把孔万给押起来的时候，我又劝了一下沧小六他们，我知道宿舍里的兄弟劝不走，况且我好像也真的需要他们，但对于其他人，我真的不想让他们跟着我出什么事。 可结果还是一样，特别是程浩浩那家伙，还真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他说自己喜欢刘紫琪不假，但过去为了校花对我做了很多不地道的事，现在他想找机会做我最铁的兄弟！ “你们可想好了，平时跟我的兄弟被打出个脑震荡或者留下点记号什么的是家常便饭，这次面对这帮凶残的家伙，更有可能把命都贴上，不死难说也要犯个命案什么的，真的没半点油水、半分好处！” 尽管如此，我还是把话说得有点绝，但绝不是在吓唬他们。 陆誉宁笑了笑，忽然从腰间抽出小小的一把跳刀，来到像个死猪一般的唐堂身边，对着他的大腿便猛扎下去…… 唐堂被孔万电得太厉害，对那一刀只是身子本能是一个抽搐，却仍旧没能醒过来。这让我暗中吸了口凉气，如不是小向他们一直紧紧地挨着我，刚才王豪东又及时出手，我被孔万给暗算到的话，估计会被电晕三天三夜。 抽出跳刀来，陆誉宁简单地应了一句：“二哥别废话了，你不会让每个兄弟都像我一样立下这投名状吧？命案你又不是没犯过，忘了那次你穿着个囚服回来的事了？” 话已至此，我不再多言，最关键的是路口那来了我的一大众援手——阿荣、阿才和阿勇事领的清风帮。 清风帮的人看起来不比刚才孔夫子带的湘帮人少，这不但让我欣喜，也让跟着我的兄弟们士气大振！而且他们居然也是一样的西装革履，好多人的外套下还都明显鼓起，想来是带着家伙的，站在阿荣旁边的一个大汉还戴着个黑口罩外加墨镜，看起来比黑社会还黑。 汇合之后，我看着阿荣也只简单地说了一句：“跟我一起，把里面的老师和学生们全部救出来就行！” 阿荣没有多问，反而是阿才看着被我们挟持的孔万笑骂道：“又是孔夫子，看来这次他弄假成真，是真的要下课并没翻身机会了……” 球场里寂静无声，但我们一群几十人雄纠纠气昂昂地走进去的时候，我还是又惊又怒！ 看台上坐满了人，有多少我不知道，反正超出了我的意外，加上在下面押解蔡老师她们的，想来总有百十号吧，看来这次湘帮真的是倾巢而出了！ 一长排近十个女人站在看台下方，每人均被一个大汉从后面押着，另一名大汉拿着一把宽宽的那种西瓜刀横在她们的脖颈上，那场景像极了古装片里刑场砍头前的剧情。 如果不是王豪东拉了我一把，当时我估计就会失控冲向她们，因为除了花姐外，剩下的那些人任何一个可都是我的心头肉呀！ 气极之下，我转过身就想将匕首朝孔万的心窝捅去，却被阿勇一把拦住，阿荣也低声劝了句：“二哥稍安勿躁，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能把她们救出去！” 回身再看远处那一排女人，我满是歉意、愧疚和难过，慢慢在草地上跪下，抬头大声叫道：“孔夫子，出来！我答应你，什么我都答应你，但你得先把她们放了！” 我叫完后，从看台上冲出来的却是陈校长和庄老师，他俩见了我们后有些犹豫，但只那么一下，便又奔了过来。 “张世明，你可来了！我刚才就一直在求他们，谁知……唉！”陈校长一把将我扶起后，长声哀叹着。 庄老师却低低地补了一句：“这些家伙凶得很，手上不但有刀，好像还佩得有枪！张世明，最好所你这些兄弟散了，不然我怕……” 但他俩话音刚落，阿荣、阿才和阿勇忽然一齐出手，阿荣扑向陈校长、阿才和阿勇扑向庄老师…… 陈校长几乎没有反抗就被阿荣制服。庄老师也只出得一招，刚把阿才逼退一步便被阿勇一脚蹬翻在地。 跟上的风个清风帮兄弟把两人控制住后，阿荣才微微笑道：“陈继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必要装吗？看来你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 “哈哈哈……老陈，看来你那些保安里内鬼不少呀！怎么把太子荣给放进来了都不知道？”看台上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 我也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了，定了定神后大声叫道：“我不管你们是谁，要做什么，先把人放了！如果再这样对她们的话，我今天拼了命也要和你们对着干，大不了一拍两散！” 看台上走下来了一个人，远远地也看不清是谁，但显然是真正的领头人。他在那低低地说了句什么后，押着那一群女人的手下竟真的放人了。 蔡老师她们显然受惊不小，自始至终都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但刘紫琪、吴晶却是被鹿嘉嘉和花姐搀扶着才没有瘫软的。 看她们还愣在那，我赶紧大声叫道：“回去！马上回去！全部都去蔡老师家，我们来接之前一个都别离开！” 对头的目标果然只是我，在蔡老师带着悠悠她们缓缓离去的时候没人再阻拦。 我看着她们蹒跚的脚步，心头的痛已经无法言喻，对着看台下那人叫道：“你他妈谁呀？这是为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 “先放了老陈和孔家少爷再说！”那人说话的语气很得意，但可能还是有些顾忌清风帮，只是站在原地没动。 但阿荣还是听出来了，那人话音才落，他便接话道：“韦中吉，我说你是越来越没出息了！本来你在太平镇占山为王，专抢豪车的丑事不关我们的事，但今天既然你已经自动送来这里，那我们可能就要替道上除掉你这个败类了！” 阿荣一开口我就想起来了，那边说话的人是曾经来学校闹过事的，就是那铁警的队长韦中吉，没想到他居然是阿荣口里的那种人。 韦中吉听了阿荣的话后，语气变得有些愤怒，大声回道：“太子荣，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其实就是某些领导养的狗而已！你有什么脸来跟我说道上的事？” “我叫太子荣，太子二字已经早就说明我是官二代，只是你们这些蠢猪理解不了而已！”阿荣倒不生气，平静地应了一句后，反问韦中吉道：“你说我是狗，那你是什么，你不就是郭书记以前培养的野狗吗？” “既然知道我是郭老大的人，你们还不自量力要来触霉头，你还真以为那姓华的做了省长，就真的可以只手遮天了吗？” 韦中吉的话让我心里舒坦了好多，因为蔡老师她们已经出得球场去了，此时我们手上有了三名人质，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周叔和华家应该是一路的。我个人觉得，现在我们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因为我们目前来说是占尽优势的。 阿荣应道：“好吧，你要怎么说随你！这学校里不是解决恩怨的地方，要是你有种，现在我们就出去分个是非吧！我倒想看看你养的那些藏獒是怎样吃人的！” 我也觉得是该走的时候了，我不怕与这些人纠缠，但我更关心蔡老师她们的情况。 但韦中吉却笑道：“这时候还想着出去，你真幼稚得可以！我告诉你们，除了张世明，其他所有人都别想直着出去。” 我先以为是他是在说笑，但听到看台上一阵“咔嚓”声，再看阿荣他们的脸色都是一变时，我也意识到好像处境有点不妙了。 第五百零一章忽然冒出来的大角 “尼玛呀！这些狗日的有枪！这……这是要来真的吗？”陆誉宁忽然低低地冒出一句，听得出他的声音在颤抖。 今晚一直跟着我的那些兄弟听了后好像都被吓到了！这也难怪，连我听了这话再结合刚才那好像是枪上膛的声音时，都忍不住心头一寒，何况是这些学生兄弟呢。 清风帮的人也听到那阵声响了，他们的反应出其地一致，一齐将手伸向腰间…… 阿荣见状连忙伸手制止，并问身边那个带黑口罩的人：“老马，你看是他们吗？” 那人伸手轻轻抬了抬墨镜，低声应道：“应该不是，这些人的家伙听声音很杂，不像是局里的佩枪！” 我听出来了，那个大晚上装酷的人是武警三支队的队长马正明，看来他真的是自己人。不过我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他的话证实了陆誉宁的说法。我们站在这开阔的球场上，如果对方真的不要命开枪的话，估计我们全都很难逃脱。 阿荣听了马正明的话后，又大声对韦中吉笑道：“韦队长，你哪里招来那么多的杂牌军？可别说是你养的兄弟哟，谅你也没那个本事！孔夫子就更别说了！” 也不知这话如何就激怒了韦中吉，他转身朝后面直接命令道：“给我把清风帮的这些败类灭了！” 清风帮的人看来真的是武警扮的，除了押着陈校长和庄都的阿才、阿勇外，其他人几乎是在同时猛地就全部扑倒在草地上，而且都掏出了同样的东西——手枪！ 我那时精神可谓高度紧张，也是没有考虑便向前一站，双手用力张开。只是摆出那个造型后自己都觉得很可笑，我那是本能的一种反应，就是听对方说要开枪的时候想拦在大家身前，但跟着我的人至少有六七十，那动作不是很幼稚吗？ 枪没响，因为韦中吉的话音落下后，看台上的孔夫子和被阿才押着的陈校长同时叫开了：“别开枪……” 陈校长叫完之后，还大声喝斥韦中吉：“老韦，你狗日的想过河拆桥不成？你忘了自己只是来打前站的了！” 韦中吉低笑一声，忽然大声叫道：“太子荣，你们清风帮还真他妈还是领导养的！告诉我吧，是不是华家的狗，如果不是的话我可以请示放你们一马！” 阿荣没有和他的兄弟们一起卧倒，马正明也没有。站在我的身后，回话的是马正明，他先是上前和我站成一排，轻声说了句：“二哥？呵呵，你这二哥有点意思！” 说着他慢慢把墨镜和口罩拿下，这才对着看台高声叫道：“你们有警卫局的人吧？跟黑帮一起来学校持枪行凶，你们以为领导能捂得住吗？除非你们有种把这学校里杀得蟑螂都不剩！” “哟！马队，清风帮是省城出名的黑帮，你现在跟他们混在一起，那又作何解释？”看台上走下来一个人，由于雨棚的阴影遮住，我看不清是谁，但敢肯定那声音也是非常的熟。 马正明笑道：“原来是三爷呀！你是华省长从东北带过来的，难道现在真的要吃里扒外？” 原来下来的人是警卫局的东北老三。得知是他后我的心头也很是愤怒，不等他再发话便高声叫道：“柯副省长那狗日的呢？让他出来见老子！他娘的，下午那会他狗日的是怎么跟老子讲的，早知道老子在金水世界就该把狗日的直接灭了！” 我是真的怒了，平日不太说脏话的我，竟一声一个狗日的、一句一口老子！ 东北老三愣了一下，我估计所有人其实都愣了，我竟敢当众如此辱骂一个副省长，他们不愣才怪。 果然，东北老三听了后好像火了，也不回答马正明的话，对着我回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仗了谁的势呀？还真以为我们不敢动你？我可告诉你，大不了车上那些东西不要了，再牺牲几个垫背的走狗，对我们可没影响。所以你别把我惹急了！” 东北老三的话音才落，清风帮卧倒的兄弟中忽然站起一个人来，大声应道：“三爷，你的话对我这兄弟来说没用，这个事件他是关键，但他到现在绝对也还是蒙在鼓里的！如果你要问他仗了谁的势，那当然是仗我华家的势呀！” 我回头一看，说话的不是大华哥还是谁？跟着他站起来的，正是孙天。 我的眼睛忽然有些湿润，好久都没见到这位一直罩着我的大哥了，之前我也是太过激动，竟没注意他和孙天早已混在了清风帮的兄弟中。 大华哥出面，那情势自然不同，别说韦中吉了，就是东北老三也当场语结。 走上前来，大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对马正明和阿荣笑道：“听说要对手要开枪就冲在前头，想保护自己兄弟的人，你们见过几个？”见马正明和阿荣都摇头，他又叹了一句：“相比下来，我大华却都相形见拙了！” 回过身后，他吩咐道：“把老陈他们放了吧！即使他们该死，也不应该死在我们手上！阿荣，你跟世明说说怎么回事，我去看看是哪个大角在操纵这件事，都想动枪火并，看来是有点好戏了！” 见大华哥带着孙天，毫无顾忌地朝看台那走去，我有点想追随这两个大哥，可只走得一步，大华哥像知道我会那样似的回过头，轻声说了句：“兄弟，你跟着我的话，就大家都不一定安全了！今晚，你才是真正的主角。” 我停住后，阿荣对马正明轻轻问了句：“老马，你是华家的人？” 马正明好像也有些摸头不着脑地反问：“难道他不是你安排进来的？我早就发现了，还一直以为这是你的安排呢！” 我听得有些奇怪，忙问阿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华哥那些话，还有今天晚上这些事，我都想知道原因。” 阿荣示意阿才他们放了陈校长和庄老师，接着又示意木代和小向放开孔万。阿才和阿勇倒是松开了手，但木代和小向却仍抓着孔万只是看着我！ 我赶紧让两个兄弟放开孔万，那家伙在球场外对付孔夫子时是人质，但来到球场内我却反而觉得他是累赘。 阿荣的意思是让我跟他走远一点再作解释，但我却放心不下身边的兄弟，坚持说道：“现在能站在这球场的，都不是外人！虽然他们与此事无关，但一起听听也无妨！”完了后又对着兄弟们交待：“你们跟着我这个做二哥的，今晚全部都只是梦一场而已，过后谁要能想起今天的事，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噩梦重演。” 见我如此说，阿荣笑道：“那我就长话短说吧！学校里的事你是知道的，这里是一个生意场的中转站，但因为做的是见不得光的生意，所以入货比出货要多。几年下来，这里都已经变成一个仓库了！” “时至今日，这个仓库再不解决的话，很多势力都会因此遭殃。所以今天这个状况，便是到了清仓的时候！而你是这次清仓的主角。” “还记得周叔说的吗？你的线人代号为‘药引子’，上级在发现了这个情况后，便发出一道指令：货可以从学校拉走，但有一个条件，必须是你亲自送走！” 阿荣讲完后，马正明轻声接了一句：“这下你懂了吧！他们就算舍弃这老陈和孔夫子的公子爷，也要把你抢到手。谁得了你，谁就得了那批价值可以连城的货！” 我听得不明白，但心头的震撼还是可见一斑！是什么样的诱惑，要这些势力下出那么大一盘棋？ 看了看兄弟们的表情，几本都是听得云里雾里。不过陈校长和庄老师被放开后，并未像孔万一样立即朝看台奔去，而是站在旁边听阿荣的讲述。 见我不说话，陈校长忽然插了一句：“张世明，这位荣哥讲的不假，但你站在他们那一方，未必就是站在了你一直推崇的正义一方。” 第五百零二章主角的疑问 阿荣没有跟陈校长争辩，只反问了一句：“老陈，你潜伏职校多年，人前人后当孙子，甚至被被你的学生骑在胯下，为的是什么？” “我承认自己爱钱不爱权，一生抛荣求华、舍贵求富，但华省长呢，他来破坏郭书记在本省的势力后又如何？郭书记倒了吗？他还能百尺竿头吗？”陈校长变得有些坦白，连续反问了几句后，又大声质问道：“他华家如果真的代表正义，会出了那么一个败类儿子？他姓华的会去给那个老婆娘要那块地？” 马正明笑道：“陈校长是吧？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大华混在清风帮里，不代表清风帮就是华家的人。我们来这里是想把这批货送到该去的地方，并把与这批货有关的罪犯绳之以法。我们不是谁的势力，我们是法律的势力！” 陈校长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抬头便是仰天长笑，一边笑一边离开。 但他没有走向看台，而是走向球场入口那，笑完后嘴里大声说道：“富贵险中求！这些年我也累了。货谁拿走我不管，反正这个孙子我是当够了，大家一拍两散、各安天命吧！” 清风帮没有阻拦，看台上的人也没有阻拦。庄老师跟着他走得两步后，又有些彷徨的样子站住！而我看着那好像忽然苍老的背影，心头竟也莫名地充满凄凉。 陈校长离去一会后，大华哥和孙天转身回来了，看着我笑了笑后，仍旧先向阿荣和马正明开口：“老郑已经被我父亲叫过去谈话了，老柯已经醒悟，鉴于地区的稳定，省里的意见是让世明兄弟把货送出去，看还有多少势力在盯着，以便一往打尽！” 带着点歉意看了我一眼后，他接着说：“老郑马上就会下令，让你们先行撤退。至于兄弟这边，我会做好安排！” 转过身来，他对着我和我的兄弟们笑道：“折腾了一晚上，现在是彻底安全了，今晚的事你们说出去不会有人信，只会给你们带来无尽的麻烦，都回去好好忘记吧！” 我不知道球场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我和大华哥、还有孙天一起到花园散步去了！让我心安的是，兄弟们都安然回到了宿舍，沧小六也带着他的人顺利回到了体校，他们到了后都统一给我发信息报了平安。 与花园一路之隔的球场没有传来打斗声，更别提枪声了！这也让我得以和大华哥交心长谈。 “其实，我早就注意到你了！”大华哥的开场白很有新意，让我宛若今晚才与他初识。 顿了一下后，他慢慢跟我讲述了好多内幕。关于学校里的事，他和阿荣说的差不多，但不同的是，他多告诉了我一件事：鉴于本地官场参与的这场犯罪活动，早就引起了最高级别的机关注意，也正因如此，我才会变成那个最关键的人，因为上级发话，除了我以外，任何人押送货物出去都就地正法。 大华哥说完后，忽然问了我一句：“兄弟，你是什么时候和最高级别那帮人联系上的？” 我心里一惊，正犹豫要不要把跟周叔结识的过程说给他听的时候，他却补充道：“你可别拿和郑贤周认识的那些过程来骗我哟！因为疯勇他老爸跟我爸是清华同学，我俩可算是发小！” 此话让我心头的好多谜团有了解释，既然他清楚我的真实身份，那我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实话实说道：“除了周叔外，我没有和什么最高级别机关的人有联系！” 大华哥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后便绕开话题：“那可能是他们在学校里也是早有线人！眼前的情势已经超出预料，对方显然已经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所以我们不能硬来！” “本市的公安、武警已经不能相信了，况且对方也把邻省的武警请了一部分过来，现在只能让你冒险，把这些东西送出去，把对方的势力全部引出来。” “我们的宗旨没有变，那就是要将犯罪团伙一网打尽。但可能用不着我们这方出手了，最高机关肯定会有安排，我们的任务就是保护你的安全！今天对方既然有所保守，我们其实也有保留。” “你记得医院那个院长吗？就是那个外号‘全家捅’的重庆棒棒张鑫，此时他正带着几百个棒棒守一个地方待命，你把东西送出去后，他会在适当的时候保护你安全回校。” 我还有好多问题想问，但身边的孙天却似无意地碰了我后腰一下，让我把话又生生地咽了回去。 大华哥见我犹豫，微微笑道：“是有点怕了，还是不放心我？” “我也不怕什么，对你就更不用说了！我只是担心此事会连累了我身边的人。那些家伙总有漏网之鱼，我担心会在日后报复。”这是我心里的真实想法，所以说起来也还算自然。 大华哥风状后点了点头，安慰我道：“我早就想好了，你的那些兄弟和与你有关系的女生，下个学期全部转成大学新生；蔡莉莉和吴晶，直接借调省政府，机会合适再转编制。至于你，可能也听老刘说了，会直接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服役几年。” 可能看穿了我仍有心事，他掏出一支烟给我，但我却摇了摇头道：“楚芸已经回来了，我这烟还是戒了吧！” 他也不勉强，自顾点了一支后拍着我的肩膀道：“当哥的向你保证，最多两年，你就可以回来了。到时你要想闯江湖，哥给你当膀臂！你要想做官，哥保你飞黄腾达！”深吸一口香烟后，他双笑道：“但如果你想做个平凡人，别说其他人不同意，我就会第一个把你揪出来！” 为了掩盖自己的局促，我笑道：“我自己和同窗们倒也罢了，只是那个向忠朝小向兄弟，他……” “那家伙我可以给你安排！”孙天忽然插了一句：“我操练你们的时候叫上他并非大华哥安排，而是我擅作主张。因为我发现他真的是个天才，我想让他用拳头光明正大地打出一片天下！” 我点了点头，问大华哥道：“那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大华哥的烟头在夜空划出一道弧线：“按他们的原计划，老陈驾车、你和孔夫子押送，凌晨五点准时出发……” 从花园出来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一事：今晚最初来学校惹事的毛朕宇，好像自始至终都没见踪影。便问大华哥：“那个小宇姐呢？我想见见她！” “张世明就是张世明，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把妹！那次你把小宇的胸给袭了后，我就跟老孙断言说你绝对忘不了她，你看被我说中了吧！”大华哥取笑了我一句，然后回应道：“反正时间还有近两个小时，回宿舍去看看兄弟们吧！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把小宇给扣在1007好一会了！” 大华哥没有随我一起去宿舍，他说自己还有些事得与那个东北老三他们交涉，只让孙天和我一起回去。 宿舍楼应该是被毛朕宇闹过了，或者是提前回来那些人说过什么，反正就算是亮着灯的房间，也是死一般地寂静。 但我们进楼的时候，那个宿管大伯又出来了，拿着个本子非要孙天进行登记，说今晚学校好像出大事了，他觉得自己想要保住这个工作就得履行好职责。还好孙天也没啥意见，接过本子便写起来。 “现在应该算是几号，是该算晚上还是早上？”孙天在本子上划了几笔后，忽然问我。 我不经意地凑上前看了一眼，嘴上笑了句“我也不知道了”，话没说完心里却微微一惊，因为我看见孙天在那登记本上写了一句话：千万别给他们把货送出去！ 第五百零三章凌晨枪声 孙天见我看到了，便把登记本一合，递给宿管大伯后笑道：“管他几号，反正记录过我进来也就是了，你们这不是有监控吗？要真有什么事的话估计保安早就过来了！”说完后还冲我又笑了笑。 我忽然明白，刚才他们俩一唱一合，原来是因为我们已经进入了监控区的原因，看来今天晚上的事还真没那么简单。但是孙天一向都大华哥的贴身保镖，难道说他竟然不是真正的华家人？还有宿管大伯，显然和孙天是一路的，这老头伪装得也太好了吧！ 大华哥说的还真准，宿舍里我那些兄弟都没睡，毛朕宇也真的在我们宿舍，让我意外的是除了这个大姐头外，田小龙也回到他曾住过的地方来了。 毛朕宇和田小龙坐在靠窗那陈亿波的床上，没有带其他的人，兄弟们还算客气的，未对他俩怎么样。 但我却控制不住，一见到毛朕宇便向她扑去，嘴里高叫道：“你个卑鄙的娘们，抓我的女朋友干吗？” 我右手挥过去的巴掌被坐在她前面的田小龙一把抓住，但我的反应也不差，左手跟着一拳便重重地轰在田小龙胸口，直接把他给打得横倒在床，后脑勺撞在墙上“咚”一声响。 田小龙没有还手，我想那种情况下他也不敢还手吧！ 毛朕宇却“嚯”地一下站起身来，面对我重新抬起的手掌，她不但没有闪避，反而将头一侧把左脸迎了上来…… “世明！”孙天大喝了一声，让我的手掌在毛朕宇的脸前强行停了下来。 走过来我的身后，孙天轻轻说了句：“如果没有小宇的努力，你们昨晚……不对，应该是前晚上就可能全部被废了！昨天你也不可能碰上刘紫琪的事并救她出来！” 我怔住了，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两天会那么巧，看着毛朕宇面带倔强的微笑，却有两行泪水从眼中滑落，心头的愤怒忽然就变成了感激，本来要打她的手掌顺势轻轻将脸颊上那滴泪抹去。 “天哥，我倒希望他能打下来，最好把我打了破相！那样我就好永远赖着他了。”毛朕宇虽然在流泪，但脸上去在微笑。 兄弟们都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他们看来是已经听过关于毛朕宇的解释了，我就说怎么他们都忽然失去了血性，对“敌人”还如此客气呢！ 我不想跟毛朕宇纠缠，因为我隐隐觉得一旦纠缠下去恐又将是没完没了，所以只求证了一句：“你……你也是大华哥的人？” “不，她是郑副队长的人，跟你一样！”回答的仍是孙天，他笑着解释：“只是她比你的命苦，一个初中时的三好学生，又是个女娃娃，硬生生在职校被逼成了个问题少女，毕业后还得接着在道上混，故作凶残也就罢了，还得在那些人面前装萌卖笑！” 可能是怕我不信，孙天接着说了一句：“要不是这样的话，你觉得当初她会让刘允诺接班？” 毛朕宇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应：“没什么的，因为这一天总算到头了，说起来我应该感谢张弟弟这个药引子呢！” 我不怀疑他们的话，但还是感觉有些太过突然，随即把头转向重新坐起来的田小龙，淡淡地问道：“你也是周叔的人？”不等他回答，又看了看宿舍里的兄弟们问道：“你们呢？” 兄弟们一脸茫然，田小龙摇了摇头回道：“我也是刚才从小宇姐口中才知道周叔这个人，但我要抢你的位置，却是大华哥的安排。” 我的思维更混乱了，又有些气愤地追问：“你他妈真的没对楚芸怎么样？” “如果我说对她什么都做过，你是相信我还是相信她？”田小龙慢慢站起身来，直视着我反问。 “无论你做没做过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我们之间那一架都不可避免！”我咬着牙齿回应。 兄弟们可能是以为我要动手了，一齐站起向我们围来。但田小龙随即却笑道：“大华哥安排小宇姐和我到宿舍等兄弟们的时候，说今天来到学校的对头不少，事情完结前谁都不安全，你如果真的关心楚芸，那就应该现在过去查看一下她的安危。我们的架，过了今夜我随时奉陪。” 我正想笑他多事，孙天却好奇地问了句：“大华哥是这样说的？” 见毛朕宇和田小龙同时点头，他咕哝了一句：“糟了，我忘了大华哥改变主意了！” 我不知道大华哥改变了什么主意，只知道好像楚芸她们的情况好像不妙，转头就对兄弟们叫道：“都跟我走！” 一边朝着教工区奔跑，我一边拿出手机想拨打蔡老师家的电话，却发现在这关键时候，手机居然没电了。 我也不怕学校里究竟来了多少对手，兄弟们和孙天、毛朕宇、田小龙都跟着我不说，大华哥不也还在学校里吗？虽然现在这个大哥大也让我有了疑心，但至少他还不知道我心里想什么吧！ 才刚刚到教工区，孙天便一把拉住了我，也不说话，直接把他的手机拿到我眼前。手机上是一条信息，只显示了四个字：速来大门！发信人显示是大华哥。 我没说话，又和孙天一起带着兄弟们往学校大门处跑…… 学校的大门已经全部打开，一辆大警车闪着警灯停在大门外的空地上，但没有拉响警笛。让我惊奇的是一群身着军装的人正抬着手枪，指着那辆警车将其团团围住。 军人把枪口对准警车已经很不可思议了，而更不可思议的是：那个警卫局的东北老三带着一群更多的人在军人外面又围成了一个圈，同样抬着枪，可枪口却都指向那群军人。 现场没有半点多余的声音，双方似才刚刚开始僵持，紧张的气氛仿佛把空气都已凝固！ 那场面太震撼，反正别说是已经见惯了大场面的我，就是孙天这个让我捉摸不透的人都当场愣住了。 “大家都冷静一点吧！正主出现了！”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把现场的人好像都吓了一跳，还好那些抬枪的无论是军人还是穿便装的东北老三他们，都没有让手里的家伙走火。 我这时才注意到，在空地外的路上还有两群更多的人在对峙！一方由张鑫和邓娟夫妻两领头，手里均拿着黑色的长扁担，一看就是我曾见识过的“重庆棒棒”；另一方我只认识一个人，就是开学时在精神病医院打过交道的毛头。 大华哥也在现场，他站在学校大门左边的那棵桂花树下，身后站着的是我好久未见到的刀疤。但清风帮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发话那位是毛头身边一个穿着休闲装的中年人，他说完后瞪了一眼张鑫夫妇，随即转头向大华哥道：“大华，你不地道呀！不是说由你负责把那些多管闲事的人引开的吗？这双保险的计划你也是同意了的，但现在这些家伙又作何解释？” 大华哥没有回答，只是向着我们走过来，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孙天后，这才向我问道：“兄弟，这些人是你叫过来的？” 他指的是围着警车的那七八个军人，我定睛看了看后，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开口应道：“是蔡老师的兄弟，叫蔡正学！” 大华哥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兄弟，现在如果出什么问题的话，你会是第一个遭殃的人，而我会是第二个，跟着的就是在场的所有人。” “其它事情过后我再跟你解释，现在我让人把蔡老师她们送回去，或者让她的弟弟们带走。但有一个条件，你马上跟我一起，去把学校他们装货的那辆车开出来！” 就在我准备点头的时候，忽然想起之前孙天写在登记本上的那句话！便又强行忍住，嘴里问道：“大华哥，我不明白，既然要打击那些罪犯，为什么还要配合他们？” “因为他们手上有一份足以让我华家翻船的证据，只有把他们的证据也带出学校，大家双方都才能暂保平安。请你放心，我保证以后还会有机会将他们绳之以法！”大华哥的的表情好像有些不太淡定，也许是因为这话涉及到了他的家丑吧。 我还未回答，大华哥忽然伸手到腰间，以迅雷之势抬手便是一枪。 第五百零四章黄雀在后 夜空中那“砰”的一声，惊得我一个呆愣，心差点就跳出了胸膛。还好现场除了在路上对峙的两群人有些骚乱外，围在警车边的两圈人都没动。 大华哥的枪是向我侧边开的，等我回过神来转头看时，孙天已经单膝跪地，血从他的左大腿上不断涌出。而之前站在大华哥身后的刀疤，则拿着把西瓜刀摔坐在不远处。 看样子是刀疤出手想攻击孙天，被反击打出后，大华哥便对他自己的兄弟开枪…… 愣了一下后，王豪东和小向同时向大华哥扑上，随后却又硬生生地停在我的身边，因为大华哥开完枪后，随即将那冰硬的枪口顶在我的脑门。 “世明，直到现在，你仍然是我大华唯一的兄弟。”大华哥的表情回复正常，对王豪东和小向看都没看一眼。 现场不再安静，几个女人的叫骂和呼喊声从警车内传出，而警车外的那两圈人也好像开始骚动。 “都别动！” 这是我大声喊出的，尽管感觉有些汗淌，但我害怕的不是大华哥顶在我头上的枪，而是担心警车上那些人的安危。 待得现场好像平静了一些，我才直视着大华哥，开口问道：“大华哥，什么叫兄弟？难道就是像现在这样？” “我不想解释，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我爸爸倒了，只会更加助长那股势力。现在我表面上在帮他们，实际上是迫不得已的权宜之路。”大华枪口未动。 孙天是条真正的硬汉，撕下衣服上的一条布带，一边自行包扎枪伤，一边抢了一句：“大华哥，如果领导真的有什么冤情，也应该趁和最高机关解释，你这样做只会让他越陷越深加速灭亡！” “老孙，你埋得太深了！可你的缺点和世明兄弟一样——太重情！所以他一个眼神便让我知道是你！”大华哥冷笑了一句后，又看向我说道：“时间不多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兄弟！” 我不敢犹豫，只轻声应道：“我答应你，但让我的人先离开。” 在那一刻我已经打定主意，绝不会和大华哥一起押车！我的想法是先把大华哥稳住，让我的人离开后，再和他们纠缠到底。人生一世，死不足惜！但不能再让人因为我而受到伤害了。 不过我的心思被大华哥看透了，他收起笑容拒绝道：“那不可能，你本末倒置了。现在抬枪的除了警卫局的人外，其余的都是市局的便衣，他们不会轻易向军人开枪，因为无论谁先开枪，赢了这一仗后也必定是死路一条。” “但是你开枪了！”我见他不答应，便想跟他玩心理战。 可这招仍显然不会凑效，因为孙天单脚站起后接了句：“他现在不是华胜志，而是李华！所以不怕。世明，看来我们的任务失败了，你没必要再帮我，保重自己的安全吧！” 我忽然有些绝望，慢慢转身向校园内走去。 “鑫哥，我把车开出来后，如果吴老大不把那些东西交出来，就放开手脚干吧！”大华哥交待了一声，随后跟在我的身后。 我不知道他的枪口有没有收回，但那并不重要，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即使他收起枪，我在他跟前也没有反抗的余地。 毛朕宇在身后叫道：“大华，醒悟吧！你这不是在保你爸，而是在害他！” 大华哥没有理会，他轻微的脚步声仍紧跟着我。 办公楼前，一辆密封的箱式货车稳稳地停在那，孔夫子带着他那些兄弟围在车子周围。 “你和我们一起押车，其他人可以滚了！”大华哥走近后，冲孔夫子说了一句。 孔夫子应该是早就得到我们回来的消息，虽然大华哥的语气不善，但还是笑呵呵地挥了挥手，对着手下叫道：“抓紧时间走人，记得去校门口和东北帮的吴大哥汇合。” 等现场只剩下我们仨的时候，孔夫子才笑道：“大华，早知如此，刚才何必脱裤子放屁呢？” 大华哥面无表情地回道：“你肯定是不放心的，所以把我这兄弟押好，我来开吧！” 孔夫子又是一笑，接过大华手里的枪，拉着我便从驾驶室的另一侧上了车。那车是双排座的，但可能要借我这张脸用的缘故，这家伙硬是把我给挤坐在了他的膝头，把我抱在了他的身前。 大华哥从驾驶位那侧上车后，点着了火，随即长叹了一声。 孔夫子把枪顶在我的后脑，也跟着叹道：“总算要结……” “砰”又一声枪响！ 这次是真把我吓傻了，忍不住“啊”一声大叫，而且尿差点就出来了！ 背上汩汩的热流让我忍不住回头，只见孔夫子的头垂在我的左肩，圆睁着双眼，嘴里有一丝血迹渗出，而大华哥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支手枪，枪口正按在孔夫子的脖子左侧…… “把你那个肉垫沙发扔下车去！”大华哥收起枪后，镇定地吩咐我。 直到此时，我才知道自己有多胆小！打开车门把那个死鬼掀下车去的时候，我终于还是耻辱地尿了裤子。 我再也不相信影视剧里演的情节了，大华哥那一枪在孔夫子身上留下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弹孔，而是差点打断了他的脖子，只剩下一点皮让他的身子和头颅连在了一起。 平生第一次见到那种情景，我没被吓疯已经是好的了！还好孔夫子流下的那些血将座位浸湿，大华哥好像没发现我尿裤子的事。在我重新关好车门后，他笑了一句：“不让老孙吃一枪，东北帮那吴海洋还真不会放你走！以后有机会，你可得为老孙养老才行！” 我全身颤抖得厉害，不知如何接口。 大华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低低说道：“见东北帮出面，我就知道上当了！我们即使答应把货送出去，也只能成为他们的工具。就像老孙说的那样，我爸爸的事应该由上级来定！” 定了定神，我才问道：“那现……现在，我……我们该……怎么办？” “我说过了，他们不敢对军人开枪！所以你别担心你那些女朋友的安全！孔夫子的事，我会处理，不会牵连你的！现在，我们……” 大华哥说得一半忽然停住并举起双手，我也愣住了，因为不知何时，后排座位上伸过来一支手枪，慢慢地顶到了他的头上。 我都快要发狂了，明明才尿过裤子，可还是感觉膀胱账得紧。余光斜过去，那之前不知所踪的陈校长正坐在后排“啧啧”地阴笑。 大华哥倒是镇定，只愣了一下便苦笑道：“黄雀在后呀！老陈，看来你舍不得你这些库存嘛！” “这倒是巧合！我本来是想过来藏在这里，想办法把这辆车的油箱点燃了让它烟消云散的，谁知孔夫子的人回来得也够快。不过现在好像不用了！你们既然来送货，那想必是吴海洋已经控制了场面吧！”陈校长掩饰不住兴奋。 不等大华哥回话，他便命令道：“开车！” 大华哥慢慢将举起的手放向方向盘，我却慢慢试着将手伸向怀里…… 但随后我就知道自己的举动是徒劳，因为陈校长低喝了一句：“张世明，你再动老子就先干掉他，大不了重新把车炸了！” 见大华哥迟迟没有启动，陈校长怒了，接着叫道：“别以为我不敢杀你，你现在的身份只是李志而已！” “不是，你老婆和东仔来了！”大华哥还是很镇定，重新举起双手后回道。 我抬头看去，心头一喜。那刘允承不知何时潜进了学校，此时正用手枪逼着陈维东和陈夫人向车前走来。 第五百零五章再见（大结局） 陈校长的手在颤抖，大华哥却在和我一样在微笑。 这一喜也让我反应过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咯到我的屁股了，拿出一看，正是之前大华哥用来射伤孙天、后来递给孔夫子那把手枪。于是赶忙拿起，向后指着陈校长后，慢慢地试着将他手上的枪缴了过来。 待把陈校长押下了车后，大华哥对我笑道：“兄弟，那枪就只一发子弹，现在已经是空枪了，要不我也不会放心交给那个死老孔了！我说过，你永远都是我的兄弟。” 转过头去，他对陈校长笑道：“我相信你是最重要的证人，本来你是活不了的，但看你刚才手下留情，现在给你个选择：烧车或者带上你的家人跟我走！” 陈校长能有什么选择，立即连声说道：“谢谢！谢谢大华哥！” “不，我叫李志，以后也是这个名字了！”大华哥笑得一句，转身过来握住我的手，忽然就有些伤感地说：“我走了！天亮也许就来不及了！以后天各一方，也不知再见何日。兄弟一场，唯有一声珍重。” 我见他们要走，忍不住问道：“大华哥，外面那么多人，你们怎么走？那些人的势力如此大，我怕……” “放心吧！有老陈和我一道，会有办法的！你也不用担心，我和他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大华哥没有转身，但我看见他好像抬手擦拭了一下眼睛。 刘允承看了看我，像请示一般问大华哥：“是不是通知老郑他们回来？” “不用了！那家伙安的什么心说不清楚，刚好让上面下来那些人探探，让他和清风帮吃点苦头也是应该的！”大华哥说得一句后，再不停留，带着陈校长一家快步离去。 刘允承看了看我，长叹一声后也跟着去了。现场只留我一人愣在那！ 好一会后，我忽然反应过来大华哥最后那句话，阿荣他们好像是要吃亏，连忙向宿舍楼冲去。我手机没电了，但当务之急是要去通知清风帮的人。 我冲进宿舍后才想起，自己的号码存在了手机上，竟不记得阿荣和周叔的号码，于是又冲出来直接进了值班室。 宿管大伯倒是淡定，仍如平常一样躺在床上，见我冲进来的时候，他才吓了一跳猛地爬起身来，大声问道：“受伤了？你手上拿的是真家伙吗？” 我简单地把事情经过急急说了，让他赶紧打电话通知相关人员。 他见我没受伤，倒也不再着急，缓缓地问道：“如此说来，大华和老陈一家跑路了？” 见我点头，这大伯拿起座机听筒一边拨号一边说了句：“他们走不了！” 我一听赶紧抢上把电话按掉，嘴里哀求道：“大伯，让他们走吧！” 宿管大伯像不认识一般看着我，好一阵后才缓缓地道：“我来学校这些年，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好吧，把你手上的家伙拿来，这东西不能随便玩，会出事的！” 我手里还拿着那支从陈校长手上缴来的枪，原来那支空枪已经被我扔在办公区那货车旁了。 听宿管大伯发话后我赶紧把枪放在了桌子上，接着哀求：“大伯，快打电话吧！一会自己人打起来，便宜了那些罪犯。再说我们的人还在校门口那不知如何了呢？” 宿舍大伯把枪拿去装在身上后，才重新拨下了一个号码，把我刚才汇报的那些情况说了。他也还真够意思，竟真的没说大华哥他们已经走了的事，而且打完电话后，便和我一起往校门处跑。 但我们还没到校门口，便见一队穿着军装的人冲了过来。 那些军人显然不是刚才蔡正学领着那队，因为他们人多不说，还都抬着冲锋枪，再说他们发现我俩后便停住用枪指着我们，也让我分不清是友是敌。 不过随后我便放下心来，因为他们带队的人大声叫道：“大家别紧张，是张世明！三排长，你带兄弟们继续前进，务必把证据和现场保护好。” 命令完毕，那个军官向我走来，先是笑了一句：“好像长壮了不少呀！”待见我满身血迹，又惊叫道：“怎么，你受伤了？” 我仔细打量了一下，才发现眼前站着的，竟是我才进学校时结识的军训教官李大力，说起来我用了两年的甩棍还是他送给我的呢！一时百感交集，好半天才吃吃地招呼道：“李……李教官！” 李大力好像知道我的心思，见我无碍后点了点头，安慰道：“放心吧，你那辉哥已经把他们都送到安全的地方了！” “辉哥？”我有些不解。 “就是武警指挥学校那个楚义辉呀！要不是他带着一群学员过来，又得张鑫夫妇的帮助，加上华省长和柯副省长及时赶到，我们还真不可能那么快就把东北帮搞定呢！”李大力说完，忽然一个立正，对着宿管大伯就是一个的军礼。 宿管大伯竟也是一个立正，身子站直后回了个标准的军礼，看得一旁的我目瞪口呆…… 七月的第一天，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但职校的毕业典礼如期举行。 主席台上除了王副书记和我以外，其他的人全是校外的：宿管大伯、郑贤周、李大力、蔡正学、楚义辉、刘允承，清一色都是穿制服戴大盖帽的，也是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宿管大你们的的真实身份——公安部领导！ 我敢肯定这是职校绝无仅有的一届毕业典礼，不仅有几十名武警官兵持枪守在现场，门口还停了两辆警车。 会上除了通报一起发生在学校的犯罪活动外，王副书记还宣读了省教育厅关于学校进行整改的决定。 那些冗长的过程不必详述，反正我相信从此后，学校不会再有什么老大和混混，也不会再有往日那种乱相了！ 毕业典礼的最后，是颁发毕业证，王副书记特意请几个学生代表上台领取，悠悠、陆誉宁和刀疤，并由我把毕业证送到了他们手中。 当我把毕业证一一发到三人手上，并准备上前当面亲吻一下悠悠的时候，见主席台幕后走出两个警察，径直向我走来，便长叹一声放弃了。 这是毕业典礼最后的程序，事先周叔就告诉过我，所以我并不惊慌，任由两个警察向我亮出一张《通辑令》和一幅手铐…… “张世明，昨天发生在学校的命案凶器已经找到，我们在那支手枪上发现了你的指纹……” 我被押解着走下主席台的时候，会场开始有些骚动，但守在现场的那些武警官兵太过威严，没人敢怎么样。 “二哥！”王豪东大叫了一声。 “张老表！”木代跟着叫道。 接着是田小龙、秦立、方自鹏…… 会场最后响起了一阵整齐的叫声：“二哥，我们等你！” 一直候在警车上的孙天把手铐给我打开后笑道：“放心吧，大华哥已经到了！他特意交待，要落实蔡莉莉和吴晶的工作事情。” 我点了点头后，先问了句：“天哥，你的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要害？” “大华哥的枪法是我教的，你觉得会伤到要害吗？”孙天应了后，忽然好像也有些伤感，看着警车外不断后退的风景低低地说了句：“就是伤了也是活该！他这一走是回不来的了，留点记号，也不枉了这些年！” 开车的阿荣见状后，从后视镜里看了看我们，打岔地说道：“二哥，你的兄弟都安排好了。木代本来就是黄副主席的侄子，黄副的意思是让他去民族大学读几年；豪东是以前李大力就看上的，这次他的军装是穿稳了；小龙要带着其他人在学校当镇校之宝，有楚义辉的时适关照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倒是那个向忠朝……” 顿了一顿后，他才接着道：“那小兄弟被吓到了，听说你要消失一段时间，便死活不肯留在省城，说要先回老家去！” “那个你放心，我会随时注意他，一定会在他的黄金年龄把他请出来，让他成为一个真正的职业拳手。”孙天接过话头。 我没说话，只重重地握了握孙天的手。 阿荣接着说道：“你的几个学姐学妹我们也安排妥当了，她们得知情况后是有些激动，不过刚才你也看到了，她们情绪都已经恢复正常。只有鹿嘉嘉好像有点那个，现在还在总队等着说要找周叔理论。” “二哥，我觉得你真的太有一套了。她们能坦然面对，其实都是因为对你满满的爱呀！” 这是阿荣说完后的感叹，我听了后却再也忍不住满眶热泪，任其顺着脸颊滑落…… 傍晚时分，我在阿荣和马正明的陪同下，坐在市中心林溪河边的乡村酒吧靠窗的那个位置。雨后的空气格外清新，但我的心情却清新不起来，脑海里只回荡着周叔下午跟我的谈话！ “恭喜你，张世明！你成功完成了任务，我们现在安排你进武警部队正式服役。” “你的‘药引子’身份今天正式终结，但鉴于你的人身安全，从明天起，你将会被送往缅甸密支那邦继续做卧底。那里虽然也有危险，但总好过在国内。” “你的家人和身边所有的人我们都已经妥善安排，你不必担心！至于新的任务，你只要记住一点，走进毒贩的圈子，借机接近大毒枭奈德温。” “现在你的新代号为‘鹰眼’，真实身份除了我以外，只有省厅缉毒总队杨队长知道，希望最后也只有我俩知道……” 一道烟花爆开的声响将我的思绪拉回。我知道，自己要求安排的那场烟火表演开始了！这场烟火，我送给特意送给两位老师、还有几位学姐学妹的礼物。 酒吧的舞台上，王豪东弹着吉他、木代吹着葫芦丝、沧小六打着架子鼓，田小龙在放声歌唱：我独自走过你身旁，并没有话要对你讲，我不敢抬头看着你，噢——脸庞！你问我要去向何方，我指着大海的方向，你的惊奇像是给我，噢——赞扬……你要我留在这地方，你要我和它们一样，我看着你默默地说，噢……不能这样！我想要回到老地方，我想要走在老路上，这时我才知我已离不开你，噢……姑娘…… 一曲未尽，我又已泪流满面，心里默默地呼唤道： “再见，我的兄弟！” “再见，楚芸！” “再见，徐蔓！” “再见，悠悠！” “再见，莉莉！” “再见，阿诺！” “再见，琪琪！” “再见，嘉嘉！” “再见，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们！” (全书完)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