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悍妃天下,神秘王爷的嫡妃 作者:雪夜妖妃 红袖一品红文VIP2015-05-12完结 阅读27925149 收藏10375人 【本文已签约出版】 简介: 未嫁先休再赐婚,她与他成为京中最大的笑柄,因为他们是绝配的废物组合! 新婚大堂,宾客嘲笑。喜帕之下,她挑起红唇,素手翻转,瞬间便掐住那人的脖子,语气轻轻地说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南阳候世子可还记得,今儿早上从你房中扔出的娈童尸体? 战火连天,她被逼落大海。他指天发誓:她若不还,他屠尽天下人为她陪葬! —— 他是大燕国手握重兵的废物王爷,身残面毁性情阴郁!却无人得知,他身残之下拥有怎样强大的力量,他面毁之颜是何等卓绝! 她是大燕国第一废物太师府千金,一张丑颜胸无点墨!世人却不知道在她废物的同时,手中握着庞大的消息来源,更无人得知她便是那天下间绝世的第一公子! —— 本文,女强,男强,强强联手!打小鬼,灭小强,夫妻同心振朝纲! 风格:轻松 结局:喜 情节:斗智斗勇 男主:沉默是金型,深不可测型 女主:事业型 背景:架空 ==================   ☆、第一章 废物小姐梅素婉 偏僻简陋的小院里,结满红杏的歪脖树下,一个美人靠中斜躺着一个水嫩白皙的美人。细看一下,却见美人右侧额头盛开着一朵妖娆火莲,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一双如墨的双眼,专注地盯在手中的书本上,轻轻的翻了一页,素手捏起一颗红彤彤地樱桃放入红唇之中轻轻的咀嚼起来! 那惬意怡然的样子,怎么跟大燕有名的废物小姐挂得上钓呢? 不错,此女便是燕京城中有名的干啥啥不会、吃啥啥不剩、问啥啥不知的太师府千金小姐——梅素婉。也是满京城未婚女子嫉妒的对象。只因什么都不是的她,却与燕京城最最风度翩翩、英俊潇洒、博学多才、武功盖世地三皇子燕涵奕绑在了一起。更不要说这个婚约,还是十二年前三皇子的生母禧妃娘娘亲自向皇上求来的! “小姐,小姐……奕王大胜西韩回京了……”随着一声惊呼,一道翠绿的影子闪进了简陋的小院。 “奕王?”梅素婉挑眉,啥时候京里又出了个奕王? 碧瑶急忙道,“奴婢还没来得急向您汇报,今儿早皇上才下的旨,封三皇子为奕王。”一面说,一面抽走了梅素婉手中的书,拉起她便跑!碧瑶心里太过兴奋,奕王回来了,那她家小姐的婚事还能远了吗?所以直接忽略掉她主子那微蹙的双眉,“咱得快点,不然晚了就看不到奕王凯旋而归的风采了!” 凯旋而归的风采? 因私欲,而让原本早应该结束的边疆纠纷,持续了四年之久,如今西韩内乱自动退了兵,他不得不回,这也叫凯旋而归?这种荣耀,他也有脸要? 此时的碧瑶只一心想奕王回京了,那小姐就能出嫁,不用在年底送入家庙,所以兴奋的拉着梅素婉一路跑出小院,迎面却与三小姐梅素婷碰到了一起。 “哟,二姐姐这是要去见二姐夫吗?”梅素婷一脸讥笑,丰满的身材,让她在梅素婉看来的目光中,又挺了挺傲人的胸bu。 看着一身淡青色罗裙,未施粉黛只松松的挽了一个简单发髻的梅素婉,她特意在“二姐夫”三个字上重重的咬了一下。 只不过,看到梅素婉右额那朵妖娆的火莲,却是狠狠的瞪了一眼。心中就不明白,掉个荷花池撞的满脸血,怎么就给她撞了一朵莲花上去?而每次见到梅素婉那不妆却妖的脸,都让她产生一种想撕下来踩了又踩的冲动! 再说燕京城里谁不知道三皇子燕涵奕最讨厌的便是她这个“丑”的要死的废物,所以,四年前西边关发生战乱,二十岁的三皇子更是在婚期将近的情况下,直接去了西边关!而梅素婉,啧啧……一晃过了四年,现如今二十岁的她,早已成了全京城的笑话! 看着梅素婷眼中毫不掩饰的嘲笑,再看着她一袭粉紫色罗裙,妖娆的身姿,精质的妆容,梅素婉只是淡淡的挑起嘴角,“三妹打扮的真漂亮,也是出府去见你二姐夫吗?” 同样的,梅素婉也在“二姐夫”三个字上咬了一下。因为所有的人都知道,梅素婷暗恋着燕涵奕!当然,京中就没有几家小姐是不喜欢他的! “哼!”冷哼一声,梅素婷送了梅素婉一个白眼,扭着水蛇腰走了!嫁入奕王府又如何?毕竟她梅素婉可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早晚还是被休的命! “二小姐,长的丑不是你的错,出来吓人就是你的不对了!”梅素婷的丫头秋桐自认说了讽刺的话,忙追她主子去了。可她却不知道,梅素婉对这话根本是当成了个屁,还是个没味的屁! “死丫头,我撕了你的嘴……”碧瑶却听不得这话,上前就想揍秋桐,却被梅素婉拉了一下,只见她冲着前方那道粉紫色的影子淡淡的唤了一句,“三妹妹……”   ☆、第二章 心情变的倍儿爽 梅素婷连都没有应她一下,只是一脸不耐地扭身看她。 “你的发簪歪了!”说着,梅素婉从她身侧走过,更是伸手轻轻的扶了一下她头上的发簪,似乎没有看到梅素婷眼中的厌恶,随后退了一步,对着她露齿一笑,“真是极美!” “哼!” 而梅素婉的眼中却快速闪过一抹狡黠,更是直接无视梅素婷的冷哼,对着碧瑶道,“咱们走吧!” “小姐,你干嘛总是认人欺负啊?”碧瑶撅嘴,她就不明白,小姐明明厉害的瞬间可以杀死一头凶猛的黑熊,可对着梅府里这几个没事找茬的小姐们,干嘛要这般的隐忍着啊? 刚走了两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惊叫,碧瑶下意识地捂上了耳朵,回头,却见梅素婷那身衬托她妖娆身姿的粉紫衣裙,腰部以下早已碎成了片片落了一地,更是露出里面白色的底.裤! “啪!”梅素婷一巴掌扇在秋桐的脸上,“不要脸的贱蹄子,怎么给本小姐拿的衣服,看我一会不打死你……” 呃…… 碧瑶偷偷地看了一下自家小姐……那个啥,她能收回先前的话吗?她家小姐不是隐忍,只是不屑与这些女人为武。当然,收拾起她们来也是不声不响……嗯,对!就是这样! —— “嘘~嘘~嘘~!”梅素婉流mang兮兮的打个一个口哨,因为有的时候欺负欺负人,心情会变的倍儿爽! 脚步轻快的出了相府,心下诧异,这燕涵奕竟然有这般的影响?满大街人头涌动,平时就够繁华的燕京,今儿这街道上的人,竟然比往日多了三倍不止! 被碧瑶拉着钻人群,跑胡同,最后进了一家茶楼,挤上了二楼。看着姹紫嫣红、叽叽喳喳的吵个不停地场面,微咽了一个下口水,话说,这大燕什么时候这般的开放了?姑娘们都直接上大街上对着男人示爱了? 然而这时,梅素婉却轻轻的蹙了一下双眉,目光寻着而去,角落里一白一黑两个男子坐在那里。那白衣灼灼,慵懒靠在椅背上的男子,对着她骚包地打开手里的折扇,笑的一脸荡漾! 梅素婉直接送了个白眼给他,便扭过了头。只是心头却微颤了一下,那黑衣男子满身都透着一股子生人勿近的气息!一只白净的大手轻转着茶杯,沉静的目光随意的看向窗外,梅素婉很肯定,他,并不是来看传说中的奕王! “小姐,奴婢花了十两银子买了一个临窗的座位,一会小姐就能看到奕王走过来的每一步……”身后的碧瑶得意地说道,看咱这丫头当的,多贴心。 “你真的花了十两银子?”梅素婉收回目光,打量那两男子也只是一瞬间的工夫。 听着自家小姐那毫无波澜的声音,碧瑶道,“那当然了!” 梅素婉点头,“嗯,回头从你的月银中扣出来!”花十两银子买个座位,这丫头的脑袋被门夹了吗?这要是被那视钱如命的青衣知道了,只扣月银都不够,非得剥她一层皮下去不可! 碧瑶一顿,从她的月银中扣……那她岂不是要五个月没有银子花了?“小姐,你不会吧……”她这还不是为了小姐吗? “你应该庆兴青衣这会儿不在这!”话落梅素婉抬脚向前,只是,临窗的桌边早以坐满了五花十色的各家小姐,哪里还有空位? (妖妃新文,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第三章 有些熟悉 碧瑶瘪着嘴,却见她订的座位已经被旁人坐下,忙走上向,不失礼貌地说道,“这位小姐,这个位置是我们家小姐的……” 然而迎上碧瑶的却是一大锭银子! 碧瑶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避开了头,那银子咻的一下向后飞去,梅素婉顺手抓住,上下惦了一下,五十两啊,出手够阔气的了! 不想这一幕却正好被某个收回目光的男人看在了眼里,他只是下意识的挑了挑眉,便垂下了头。 “小姐,这银子……”却见穿插在人群中的店小二,盯着梅素婉手中的银子咽了咽口水。 梅素婉将手里的银子上向抛了一下,“这银子是这位小姐给我的,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那小姐是买那座位的……” “据我所知,这座位是我家丫头先买的吧……”梅素婉抓着银子,似笑非笑! 店小二不识得梅素婉,可一想到今儿来的不是富就是贵,尤其是梅素婉右侧额头的印迹,他还真没敢跟她较真,忍痛看着梅素婉转身拿着银子就这么走了。 梅素婉却没工夫理会小二的心情,只想着这就是所谓的黄牛票啊!直特么的赚钱!唉,要是青衣知道燕涵奕回京还能卖点银子,而自己却把这机会给丢了,那丫头还不得跟自己拼命?啧啧,真真是白瞎了这掠银子的机会了!所以这五十两可不能浪费了! “小姐小姐……窗边那还有位置……”还没走两步,碧瑶就拉上了她,“这些女人的眼睛都瞎了吗,放着那么一个大好的位置不坐,都挤在这头,还要抢别人订下的位置,真是服了她们了……” 这话,听的梅素婉想伸手抚额,姑凉,你的眼睛是摆设咩?没看到对面坐着两个大男人吗?而且时不时的还放出一股子冷气! 梅素婉被自家心比水桶还要粗的丫头拉到椅子上,目光便从那偶尔放出一丝冷气的黑衣男子脸上扫过,随后微怔一下,只因那男子的左脸上有一道狰狞的疤痕,顺着左眼角到腮边逞一道弧型,而他竟然还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一双眼沉静深邃,薄薄的双唇紧紧的抿着,周身散发着冷然地气息,这也难怪没人敢坐过来了呢!不过这道疤痕却让梅素婉的心尖微微的颤了一颤,有些熟悉! 胳膊被碧瑶拉了拉,梅素婉扭头看她,轻轻的“嗯”了一声。 “小姐……那十两银子……”就看到笑的贱兮兮,一脸讨好的丫头,拉着她的手臂,摇啊摇,摇啊摇…… “不还!”梅素婉清晰地说道。 “小姐,奴婢有没有说,那十两银子是奴婢刚刚从韩夫人那给您领取的月银……”碧瑶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家小姐突然咧嘴笑了,而且那笑容越来越大,额角那朵火莲红的更加绚丽,碧瑶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呀,她忘了她家小姐其实比青衣还视钱如命……这十两没经过她的同意就这么花了,呃……貌似她家小姐要开始收拾她了! “唔,杏树上长虫子很讨厌……”梅素婉慢悠悠的说了半句。 碧瑶顿时垮下了脸,小姐这是要她的命啊,抓虫子?还不如让她到山谷里去趴泥坑呢!不行不行,她死活也要把那银子要出来才行!“小姐,奴婢这就去跟掌柜要银子去!”话音还没有落下,人倒是跑没了影子! 梅素婉与碧瑶说话也没有背着前面的两个男人,毕竟梅府为了降低她的存在度,根本不放她出来,更不要说,传言中她向来是丑陋不堪的,如今突然出现在人前,又有谁能知道她便是那个废物梅素婉呢?而无人识得她,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去特意的做什么,所以,她们主仆的话,便一句不落的被对面的二人听到了耳中。 看着碧瑶那落荒而逃的身影,白衣男子扬了抹自认帅气的笑容,刚想张嘴搭上一句,却在这时,楼下传来震耳的鞭炮声响,梅素婉目光淡淡的撇向窗外,不得不说这位置的角度真心好,将楼下正德大道的全景全部览在眼底! 此时,身穿一袭银色铠甲、头戴银色头盔的男子,骑着高头白马远远的走了过来。   ☆、第四章 收起你骚包的贱样 看着凯旋而归的将士们,楼下百姓的欢呼顿时一浪高过一浪! 自从十年前几国间的那一场大乱之后,已然平静了太久!如今奕王大胜西韩,好吧,不管是什么原因,西韩退兵了,所以对于百姓来说那就是胜利,于是高兴,便有大胆的姑娘,将手中的绢帕、荷包、发饰对着白马上的男人投去。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转眼间奕王手里已抓了许多五彩的物件,只不过,那傲娇的眉头却是紧紧地锁着,双臂更是紧紧地护住了怀中一袭粉红的佳人! 梅素婉看向楼下的目光平静如水,只不过,心头却有些懊恼,因为一旁那白衣男子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放肆的让她想发火! 终于在燕涵奕带着佳人走过了正德大道,她起了身,转身对着一黑一白两人道了一声谢谢,便下楼了!只是心下骇然,那黑衣男子至始至终未动一下,而他手里的杯子却已经碎成粉沫,竟然还逞杯状立在他的手里,足见他的内功修为有多强大! —— “呵!”突兀的低沉,轻轻的从黑衣男子的嘴里溢了出来,随后松开手,桌面上立时浮现一堆白色的粉沫,微风吹过,扬起一道烟尘,桌上再无痕迹。 那白衣男子跟见了鬼一样,伸手指着他,“你你,又要算计谁?” 黑衣男子抬头,深邃的眸子让人望不到尽头,薄唇似勾非勾,目光从白衣男子的脸上扫过,却是伸手轻轻的抚上了脸上的疤痕,那个女人竟然没有一丝害怕?唔,今儿也算没有白白出来! 白衣男子“唰”的挥开手中折扇,“王爷不会看上那个废物小姐了吧?”以他的消息来源以及京中传言而总结,此女便是京中有名的废物小姐梅太师的二女儿!只是,貌似有些不一样啊,一个废女不应该是那般的沉静,而且这种沉静,让他有种熟悉感,于是目光撇向身边的男子,随后撇嘴,真是脑子抽了,一个天一个地,怎么能相提并论! “收起你骚包的贱样!”黑衣男子淡淡的说道,目光幽深地撇了他一眼,手指轻轻一弹,却听“咔嚓”一声,白衣男子面前的茶杯应声而碎! —— “小姐……”看到自家小姐下楼,碧瑶迎了上来讨好的说道,“银子要回来了,奴婢不用抓虫子了吧?” “嗯。怎么要的?” “小姐又没有坐那位置,掌柜自然要还钱了,他要钱,当然要找坐在那里的小姐要钱了,再说,他不还好使吗,我打掉他的牙!”碧瑶扬了扬紧握的拳头,可随后小脸便暗了下来,“小姐,奕王他怎么可以这样……”原本高涨的心情,在见到奕王怀中那一袭粉红时,如被人浇了冷水,瞬间来了个透心凉! 难道奕王忘了他还有一个未婚妻了吗?还这么光明正大地抱着一个女子,这不是打自家小姐的脸吗?偷偷的撇了一眼自家小姐,碧瑶想,小姐的心一定很疼吧?可惜,她家小姐的脸太过平静,根本看不出一丝心绪! 却在这时,身边响起了几个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们说奕王这是什么意思啊?可是真正的不想娶梅家的大小姐了?” “谁知道呢!不过,若是想娶,四年前干嘛还要跑到边关去啊?” “说不定,奕王这一次拿了军功就是用来退婚的呢!” “是啊是啊,谁不想娶个如花似玉又年轻貌美的姑娘啊!那个谁谁谁就等着被退婚吧……” “呵呵……要不,你积些德,要你未婚夫纳了她做小吧……” “你讨厌,你怎么不让你的未婚夫纳了她……” 渐渐的,几个小姐走出了茶楼。 “走吧!”梅素婉撇了一眼自己的丫头,看着那咬牙砌齿的样子,有点好笑。 (动动小手加入书架吧,动小手的都是好娃子!!!)   ☆、第五章 有什么猫腻吗? 回了梅府,梅素婉将自己窝进美人靠中,脑子里却是那挥之不去的黑色身影,她眉头微锁,擎王——晏寒天。 宁安侯晏正磊的长子,一个传奇一样的人物。 三岁能文五岁能武,十岁济身武林十大高手之内,十二岁随宁安侯入军中,足智多谋降敌二十万,十四岁更是以三十万兵力击退南唐七十万大获全胜,十六岁力挽狂澜护住南唐南楚合力进攻,即便是面毁身残,可却是保住了大燕的南大门。 加官进爵自是不在话下,更是被皇上亲封为一字并肩王——擎王,意寓国之擎柱!只是,那一战之后,他便再也没有站起来!而宁安侯夫妻也于那一战之中,双双身亡! 梅素婉心下合计,按时间来算,那时正好是梅如海初升太师,大燕朝内大换血的那一年,也是她刚刚醒来的一年!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吗? 只是这擎王向来很少出府,今天出现在茶楼是几个意思? 还有那白衣男子,如无意外应该是南阳候府的庶子南煜,自诩潇洒,**倜傥,据说其实他穷的只有一套衣服。 碧瑶端着茶水走进来,看到的就是她家小姐紧锁双眉的样子。 唉!都是自己善自做主非拉小姐出去见什么奕王的风采,早知道奕王有佳人在怀,还不如不去看,更不会听到那些小姐们在背后对自家小姐的议论!也就不会害的小姐不开心了! 于是轻轻的说道,“小姐……对不起!都是奴婢的错,才害的小姐伤心又难堪!” 梅素婉支着下巴抬了抬眼皮,懒懒地回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伤心又难堪了?” 平静的语气让碧瑶怔愣着。 她是知道她家小姐与常人不同,可是,再不同也还是女人啊!看着未婚夫归来,怀里还抱着一个佳人,难道不应该伤心吗?再加上亲耳听到那些小姐们嚼的舌根子,不应该难堪吗? “碧瑶,外面的野狗咬了你一口,难道你还能再咬回去?” 她梅素婉两世为人,看事看人早已淡如云烟,又岂是这区区几句话就能惹了心绪的?那她还不如直接死掉,别重生了! 碧瑶咽了口水,她家小姐就是彪悍啊,轻轻一句话,那些女人便都成狗!唔,还是野狗! “二小姐……”院门口响起呼声,碧瑶走出去,却迎进了管家梅承良,“二小姐,圣旨到了,老爷要您去前厅前接旨!” 梅素婉双目微眯,这个时候来下圣旨?几个意思? ——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梅太师之女素婉与奕王燕涵奕订婚多年,今奕王凯旋而归,故择日完婚!”太监尖细的嗓音落下,看着跪在地上那额头带记的女子,眼中快速地闪过了淡淡的不屑! “臣女接旨,叩谢皇恩!”梅素婉轻声说道,并接过了圣旨,心道,这圣旨下的有点意思啊!   ☆、第六章 成婚是吗?好 “陈公公,这边请,太师已备下了茶水……”梅承良弓身请传旨太监走了过去。 “小姐,还好奕王心中是有您的呢,不然哪里会刚刚入宫就求了这圣旨!您就要成为奕王妃了,看这京中哪个不要脸的,还敢说三道四!”碧瑶的脸上,满是兴奋之色,伸手扶起了梅素婉。 “呀,这三皇子去一趟边关没想到,这性子还变了呢,如今这圣旨一下,二姐可算是如愿以尝了!恭喜恭喜啊!不过,听爹说,大哥快回来了,似乎正好能赶上大姐的二女儿满月呢!”梅素婷冷冷一笑,话里的刺儿不用耳朵听也能听得出来。 梅如海的大女儿梅素蕊只比梅素婉大了半月,嫁给太子三年已生了两个女儿,而她梅素婉呢,至今未嫁!老姑娘一枚! “正是呢,二姐如今可就快要成为奕王妃了,终于不用等到今年年底去家庙孤独终老了,呵呵呵……”五小姐梅素雯掩嘴而笑。 跟在身后的四小姐梅雪晴,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终是垂下了头,没敢吱声。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四年前,梅素婉回来后,每次看到她,梅雪晴都觉得自己的心突突地跳着,难道是因为那件事吗? 梅素婉目光平静如水地从三人脸上滑过,最后落在梅素雯的脸上,半响才道,“谢谢!” 随后转身离开了前厅,回了自己的小院。 怎么说两世为人,还跟几个小丫头一般见识,没得掉了自己的身价! 唔,也不知道是谁,中午用手指中的刀片将人家好好的衣裙变成了破布! 看着她的身影,梅素雯搅紧了手中的帕子,“三姐,她对我说‘谢谢’?她傻吗听不出我是在讽刺她?” 梅素婷只是目光冷嗖嗖的盯着梅素婉的背影,心底却恨不得戳死她!凭什么她这个废物能嫁给风度翩翩的奕王?还有那禧妃娘娘,干嘛要守着这个婚约呢,怎么说梅素婉她娘都死了这么多年,难道她不知道这个废女对奕王一点用处都没有吗? 想到燕涵奕即将娶梅素婉为妻,梅素婷的心便翻江倒海般难受了起来,也没心情理会梅素雯转身走了! —— 奕王府中,燕涵奕捏着手中的圣旨,手背上青筋爆起,双眼目眦欲裂,帅气的脸庞上多了一抹狰狞,父皇不明白自己根本不想娶那个废女吗?还有母妃,为什么要这般的逼自己? “周炎,母妃可是执意要本王娶她?” 周炎回道,“王爷,娘娘一切都是为了您好……”他身为禧妃最为亲信的人,自是明白主子的意思,因数主子在乎的是名声。 “为本王好?要本王娶一个又丑又废的女子是对本王好?”燕涵奕的声音抖的拨高,甚至有些尖锐!母妃怎么不明白,这个连棋子都算不上的女人,对自己来说根本毫无助力! “王爷,梅夫人与娘娘有救命之恩,而娘娘一向心善,对承诺更是注重……”周炎这话看似说完了,其实也不过只说了一半。 燕涵奕那捏紧的双拳蓦然被他慢慢放开,嘴角也渐渐的挑了起来,承诺?呵呵,成婚是吗?好!   ☆、第七章 得寻个下家了 这道催婚的圣旨下的快又急,不想当天傍晚,奕王府的聘礼便紧随而至,更是下了更帖,表明近半年内,只有这个月二十六是个黄道吉日,所以,想尽快娶梅素婉进府。只不过,因为四年前婚期将近的情况下,他仍下了未婚妻跑去边关,打了梅府的脸面,所以,奕王决定同时娶梅太师三女为侧妃,并已请得了皇上的另一旨赐婚的圣旨! 这消息一出,所有的人心中都为之一震,奕王这位三皇上,不怪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瞧这势头,猛啊! 于是,在大燕战胜西韩的余热中,奕王要履行婚约迎娶一无是处的梅家二小姐和文采出众的三小姐的消息,转瞬间便传便了大街小巷,所传之处,无一不在说,奕王重情重义,奕王是个真君子!奕王与梅三小姐可谓是男才女貌,天生良配。而反过来,自是念道着这要文没文要艺没艺的梅二小姐,哪里能配得上保家卫国的奕王殿下啊! 只是大家似乎都忘了,奕王回京当日怀中抱着的那一袭粉红的身影! —— 此时的梅府内,梅太师气的摔碎了一方名贵的砚台,一手支在书案上,脸色发白,身子发抖! 好个奕王,生生打了自己一个狠狠的嘴巴!他这是在怪自己在这四年中没有想办法解除这个婚约,便让自己再搭进去一个女儿!更是让自己与太子生下嫌隙,毕竟太子几次暗示他让梅素婷入太子府做侧妃,他都给拒绝了,可如今却嫁到了奕王府,以太子的多疑,又岂会再拿自己当心腹? 一个废物的梅素婉他从未当过棋子,因为她不配,奕王娶与不娶都不影响大局。可梅素婷不一样,那是他精心培养的,也从来没有想过送入奕王府,如今可好,自己一丁点好处没捞到,还惹了一身的骚回来! “老爷,依奴才看,这也许并不是坏事……”看着梅如海发过了脾气,渐渐的平静下来,梅承良才缓缓开口。别看他是梅府的管家,可他却也是梅如海的谋士、心腹。 “这话怎么说?”梅如海胸口直喘,双眼更是瞪的老大。 “依奴才看,皇上同意奕王的请求,似乎并不想太子太过强大……” 梅承良这话如醍醐灌顶,瞬间让梅如海清醒过来,想一想近几年皇上的暗示加提醒……梅如海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自己从来都是皇上的人,可自打梅素蕊嫁与太子之后,自己的心就偏了,而如今皇上正当壮年,自己早早的站到了太子这一边,此时皇上更是二话没说下旨让婷儿嫁入奕王府,这,这,这是对自己的再一次警告! 双手倏的握紧了拳头,半响后,梅如海转头对梅管家道,“去告诉夫人,好生伺候两位小姐的出嫁!” —— 是夜,梅素婉看着夜空中那闪亮的星星,静静的躺在美人靠中。静如处子般一动不动,双眼熠熠生辉盯着夜空中那璀璨的星星,心下感叹,还是这里好啊,看星星都这么清楚!你就说那个勺子吧,就连她这星盲都找得出来,足以说明这夜空多亮,多透,多清啊! 咋吧着小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心想,自己这点东西,不能造成太大的污染吧?嗯,放吧!于是空中一个绚丽的烟花悠然出现。 唉,这么平静的日子好像不多了!只是奕王那个眼见浅的并不是她的好去处,看来,得寻个下家了! 蓦然,脑中闪过擎王晏寒天的身影,随后猛的摇了摇头,不行,那个男人不是自己能驾驭得了的。更不要说,擎王瘫是瘫了,那手里的兵权,可没有交出去。大燕三分之一的兵力握在手里,会有安稳的日子可过吗? 这般思虑着,却见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落到了小院之中,来人单膝跪在地上,对着美人靠中的女子,恭敬地唤道,“小姐……”   ☆、第八章 宠妾灭妻 第二天一大清早,梅太师府便忙碌了起来! 来量嫁衣的,来送礼单的,来教宫庭礼仪的,一时间梅府人声鼎沸、络绎不绝。当然这些人都是奔着梅素婷的雅婷院去的。人来人往,阿谀奉承之声让梅素婷嘴角高高挑起,与之相比,梅素婉这个正妃的小院子,可真真是清汤寡水,冷清的狠啊! 宫里来教礼仪的嬷嬷早已应负完差事走了。 傍晚时分,梅素婉吃过碧瑶做的食物,正处于每日一游的神游之中,梅素婷一身大红雪云缎走进了梅素婉这没有名字的小院来。 “二姐,你看妹妹这身衣服怎么样?”那张扬得意,尽在眼中。 碧瑶看着她丰满的身材,心下冷嗤,白痴!这个只长身子不长脑子的蠢货,日前那裙子毁的还不彻底吗,又来找茬! “嗯,很美!”梅素婉被她拉回现实,双眉不自觉的蹙了一下,撇了她一眼说了一句。不过,不得不说,梅素婷这身材真心赞,胸大腰细屁股圆,不说男人,就是女人也想多看两眼,更想伸手去掐上几把! 其实韩惠珍对她们三兄妹可谓是花尽一切心思,将她们打理成燕京城中最为惹人注目的才子才女! “呵呵,我也觉得挺美的,只是可惜,这衣服不是妹妹的……”一边说,梅素婷便将大红色的衣裙给退了下来,随手一扬,扔在一旁的桌子上,长出一口气,“这嫁衣可是姐姐的,您是正妃嘛,妹妹刚刚也就是借来穿一下,毕竟妹妹可没这个福气了。” “你若喜欢拿去便是了。”梅素婉毫不在意。 可就是她这副模样落在梅素婷的眼里,那便成了无声的挑衅! 拿去便是…… 你让她一个侧妃拿你正妃的大红嫁衣,去做什么?无时不提醒着自己是个侧妃吗?明知道,拿去了只会涂曾烦恼,还一副施舍的样子,梅素婷气的抿紧了双唇,梅素婉你这个废物,你等着,等到了奕王府,看我不整死你! 原以为梅素婉这个废物看到这大红的嫁衣会发飙,可哪里想到,人家一动都没动,还夸她穿的好看,好看个屁!气的梅素婷都想飙脏话,却也只是扭了身子便走了! 碧瑶垂头,使劲憋着笑,人说吃一堑长一智,可几年来,梅素婷的智商不长反退啊!最初欺负小姐的时候,还能做出面不改色,如今可好,一切算计都写脸上了,就她这个给人家当奴才的都看出她的不怀好意,更不要说是那算计成精的自家小姐了! “要笑就笑,可别憋出内伤来!”梅素婉起身伸手拎起那件嫁衣,啧啧啧,白瞎这料子了。 碧瑶撇嘴,耳朵一动,便走了出去,看到韩夫人身边的徐婆子走了进来。 “二小姐,这是陪嫁折子,夫人说拿给你过目!”徐婆子将手里的一个折子放到了梅素婉的身前,看着梅素婉这瘦不拉几的身子,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当个正妃又能怎么样?到时候还不是恁三小姐搓圆了捏扁了! 梅素婉没在意她的目光,倒是觉得这“夫人”二人犹为刺耳啊! 若不是梅如海宠妾灭妻,她韩惠珍能当夫人?梅泓泽兄妹三人能半路上由庶变嫡? 若不是仰仗外祖父一家,他梅如海能仅用十年的时间便从一个五品文散官一跃成为当朝太师? 然而他梅如海又做了什么?   ☆、第九章 这个债该还了 然而他梅如海又做了什么? 荣升太师的第二天,竟然将养在外面的外室以平妻的身份娶进了梅府,梅素婉瞬间便从大小姐变成了二小姐,而梅老夫人,念了十年的孙子,更是一下子蹦到了眼前!对儿子这抬平妻与不念妻恩的行为瞬间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起了糊涂。 高伊萱是骄傲的,她受不得这个委屈更受不得梅如海对她的背叛,便带着梅素婉直接去了乡下的别苑。在那兔子不拉屎,鸟不生蛋的地方,一年没到头便香销玉殒了。梅素婉被接了回来没到三天,便掉进莲花池摔了个头破血流,昏迷了三个月。可最终也没能逃开死亡的命运,再次醒来,就是如今的梅素婉了! 可也就是在那三个月,梅如海祝事不顺,梅老夫人莫名发起高热,长子梅泓泽又摔断了腿,各小姐也总出差错,不得以,新夫人韩惠珍便请了大师到府里去去秽气,结果却说造成这一切的源头正是那昏迷的梅素婉,因为她的命太硬,克死了生母现在便来克其它亲人了!于是,还没有清醒的梅素婉,就又被送回了乡下的别苑,说穿了就是扔那犄角嘎啦恁她自生自灭了! 梅素婉的脑子浑浑噩噩了大半年,才渐渐的整理清晰所有的一切!也就这九个多月的时间,由于皇上的放任,梅如海大刀阔斧,将高家的势力连根拨起,丢出了朝堂!从此百年大族高家,便在瞬息间殒落。 而这不得不提一下当年名盛极至的三大世家,晏家、王家与高家! 晏家与大燕皇室是同宗,晏家的祖宗为表忠心,将燕改成了晏,从三代世袭亲王到如今的宁安侯,手里都把持着一定的兵权,到了宴寒天这里竟是再次将晏家带回了鼎盛,可也让他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王家,是整个大宴文官之首,哪怕是从朝中退出百年,可大燕朝的百官中,十有七八仍是师从王家。 高家,是地道的武将出身,一步一步爬到大燕朝中的至高的位置,差一步便要封候进爵,却葬送在高家那唯一喜文不喜武的女子手中。手中的兵权,由高老太君亲自宗交回了天家,却也不过是换得女流的生存而以! 四年前若不是梅素婉的婚期将近,估计梅如海这辈子都不可能将她接回来,可不成想燕涵奕借着西韩做乱,跑了。若是再将她送回去,尽管她背着命硬的理由,他梅太师的脸在这京里也别想要了。于是,便将梅素婉扔到府中最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饿不死得了! 梅素婉并没有去动那个折子,里面的东西,她很清楚是什么,因为以韩惠珍的为人,定会做足表面功夫,但,指定都是些用处不大的!目光从折子上移开,对着徐婆子淡淡的一笑,欠了她的、欠了她娘的、欠了她外祖一家的,这个债该还了! “麻烦徐妈妈跟太师说一下,我要我娘当年的陪嫁折子!” —— “这个该死的贱丫头,她想的倒美!”韩惠珍一脸怒色的站了起来。 “夫人,老奴并没有去跟太师说这事,您看要怎么办才好?”徐婆子气喘吁吁地说道。 韩惠珍双眼看向窗外,抿紧了双唇,想到那人的安排的事情,半响后转身去了里间,打开一个暗格从里面翻了翻,抽出一个陈年旧折子。 “夫人……”徐婆子是韩惠珍的随身老奴,自然知道这折子是什么,看着夫人捏在手里的折子,一脸的肉疼! “该死的小贱蹄子!”韩惠珍低声骂了一句,手里的折子就快捏的变了形,最后却是松开手,平静的说道,“你去告诉老爷,说我给二小姐送她娘的陪嫁去了!”   ☆、第十章 父亲梅如海 “婉儿……”随着这声亲切的呼声,一袭罗蓝色高腰襦裙的韩惠珍走了进来,一张保养得宜的悄脸,浮现着焦急的忧色!不知道的还真当她在担心梅素婉呢! “都是母亲的错,你跟婷儿的婚事太急,母亲思虑不周,竟是出了这样的差错,不过好在有你提醒,不然,外人还道母亲贪图姐姐这些嫁妆呢……” 你是不是贫图娘亲的嫁妆你心知肚明,只不过,梅素婉懒理她的话而以,接过折子轻轻的回了一句,“谢谢姨娘!” 韩惠珍噎了一下,心里恨的要死,这十来年所有的人都唤着她夫人,两个庶女也都叫着她母亲,只这个贱丫头,一直姨娘姨娘的叫着,就是告诉她,她的地位明不正言不顺!别看是平妻,说穿了,还是矮着嫡妻一头! “婉儿啊,我知道你恨我,若是我知道我的来到带给姐姐这样的痛苦,我,我,我宁肯在你爹身后呆一辈子……”韩惠珍说着低泣起来,并拿帕子擦了擦眼角,接着又道,“婉儿,母亲跟你说声对不起……” “姨娘你想多了,我娘自幼体弱,陪着我过了近十个春秋已是极限了,她的生死与你无关!”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便是告诉韩惠珍,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从梅素婉的记忆中,她知道,高伊萱对梅素婉的保护与疼爱,却也更知道她的身子一直很羸弱,离开只是早晚,可梅如海竟是连一刻都等不得了! 而高家又哪里能想到,倾尽全力辅助的女婿,回头却狠狠的给了他们一刀!养只白眼狼也不过如此! “梅素婉,这就是你的礼仪教养吗?”门口,突然响起一道厉声,一袭墨蓝长衫,腰间系着一条镶着红宝石腰带的伟岸男人走了进来,正是她的父亲梅如海!却见他顺势将韩惠珍揽在怀中,目光熠熠的瞪向梅素婉!似乎梅素婉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一般! 撇了一眼做作的韩惠珍,再看到梅如海这德行,梅素婉心下冷笑,忘恩负义的男人她见过,可如梅如海这般恩将仇报的,更是几乎灭了人家满门的,她还是头回遇到。看着韩惠珍就势扑近他怀中,高song的胸口蹭在梅如海的身上,梅如海下意识的紧了紧搂在她腰间的手臂,梅素婉轻轻的挑了下嘴角,男人,还真是对得起那几个字——下半身思考的动物! 而她不得不承认韩惠珍这个女人,很懂得拿捏男人的心,从梅府三个姨娘只得两个庶女,便能看得出她不是一般的有手段,不然,梅如海也不可能将她藏的那样深,更不可能让她生下三个子女! “父亲,对不起!是我太笨,我娘教了我九年的东西,竟然都还给她了!姨娘,我不知道你的心里竟然背了这么多年的自责,抱歉!”声音不高不低,平平淡淡,却能气死个人! “梅素婉,你太让我失望了!”梅如海双目深沉,狠狠的甩了甩袖子,未看她一眼,因为一看到她,就能想到那一直压他一头的高家人! “父亲,我要我娘当年的陪嫁,我也知这实属不孝,只是,女儿也是没有办法,毕竟那是我娘的临终遗言,父亲总不会忘了我娘临死前写给您的信吧!”梅素婉平静却直接的说道。 而此话一出,梅如海的脸色不由一暗! (妞们,前面的九章略微的小修了一下,回头看下也行,不看也不影响后文,今天开始连载,大胆的跳坑吧!!)   ☆、第十一章 说到底仍就是个妾 梅如海拧紧眉头,脑子里闪过高伊萱那瘦弱不堪、苍白无血色的脸,还有那一往情深的眼,突然就有些喘不过气来,眼前更是浮现出那满纸的血,那上面每一个字他都认识,每一个字都似乎在控诉着他的欺骗,每一个字都让他心如刀绞!! 要说这辈子梅如海唯一有过愧疚的人,那便是高伊萱!因为高伊萱对他是真心实意,而他除了利用她还是利用她!所以,他自私的不愿去想起这个女人! 手臂突然传来一阵刺疼,梅如海揽着韩惠珍的手下意识地紧了一下,随后有些生硬地说道,“好生待嫁!”便搂着韩惠珍向外走去。 梅如海不是不在乎高伊萱的那些陪嫁,可是他的心,到底是没有底气,更何况,以如今梅府的势力,若是传出苛待发妻的女儿,名声可不好听,所以,她要,就只能给了! 高伊萱是高家疼在手心的女儿,当年她出嫁的时候,高家将最好的田产、铺子、金银珠宝都给了她,用十里红妆来形容也不为过!如今被韩惠珍吃到嘴里,现在让她吐出来她又怎么甘心? 只是心下虽有不甘她却很懂得拿捏梅如海,咬咬牙,先给她又如何?以她这个什么都没有学过的废物来说,早晚有再拿回来的一天! 待人离开,梅素婉挑起嘴角看了看手里的折子,如今到了自己的手里,韩惠珍,你觉得你还能再拿回去吗?毕竟,这些东西,四年前就应该回到自己的手中,可燕涵奕那男人却是扔下自己跑去了边关,害自己又丢了这么多的钱财,不过,没关系,她会要他一点一点还回来!! —— 梅如海与韩惠珍一起回了惠荷院,韩惠珍倒了茶给他,双手揉在他的双肩上,却轻轻的说道,“老爷,婷儿怎么说也是咱们的心头肉,又聪明文采又好,就这么嫁给奕王做侧妃,实在是有些委屈了……” 一面说,韩惠珍的眼泪便流了下来。那楚楚动人的模样,实在是惹人怜爱。 梅如海放下茶杯,起身拉过她拥到怀中,“珍儿,别哭。” “老爷,妾身怎会不哭?妾身虽是平妻,可说到底仍就是个妾,所以我从没有想到,我的女儿有步我后尘的一天……唔……” 梅如海听得韩惠珍的话,心下微酸,直接含住她的唇,吞下余下的话。 “老爷,你都是当外公的人了……”韩惠珍娇嗔着拍了梅如海一下,却是靠在他的身上没有起来! 梅如海看着她双腮粉红,伸手捏了捏她的脸,便笑道,“珍儿,永远都是我的珍儿!”略缓了一口气,接着道,“珍儿不用但心,这些年婷儿可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落下,到了奕王府,那风头也是无人能极的,再说以婷儿的手段,你还怕她吃亏不成?” “可说到底还是侧妃……” “珍儿,这话不要再提了!”梅如海当然知道正妃与侧妃的差距,可梅素婉身上的婚约却不是他们想毁便毁的,那是圣上赐下的。 韩惠珍心下虽恼,可脸上却笑了起来,“老爷,是珍儿糊涂了,老爷向来喜欢婷儿,又怎么会让婷儿吃亏?只是,先前妾身以为姐姐的陪嫁早就成公里的了,所以蕊儿嫁给太子的时候,我便将高家陪嫁来的两个体面的铺子和三个庄子拿了给蕊儿,婷儿又嫁奕王,我也拿了两个铺子和三个庄子过去,这会却不知道要怎么还给婉儿了,唉,都是妾身思虑不周,婷儿的,咱们可以再换,但蕊儿的怎么办?她都嫁给太子这么多年了,这个时候去要,是不是……” 梅如海笑道,“无妨,不过就是几间铺子,她闹起来再说……珍儿,天晚了,你是不是该好好的陪陪为夫……”话落,梅如海抱起她走入了内室! (咖啡不花银子,给妖妃送上几杯吧,谢谢!)   ☆、第十二章 爷要出手吗? 连着又忙了两天,也就快到婚礼了,所以这个夜晚,本应该与母亲与姐妹与朋友诉说情怀的梅素婉,此时正躺在美人靠里,拿了一本小册子,看的津津有味,不时的发出几声叹息! “啧啧,关键部位挡住了,谁画的,太没职精道德了!” …… “咳咳,谁的道德水准这么低,这么肥丑的女人也有人要,骗鬼呢!” …… “呀呀,这么大的年级还玩,老伯,不怕闪了腰咩!” …… “哟西,这角度也行,人都卷成圈了!” …… “靠,连蛇都上来了,玩老子呢这是!” …… “啪!” 梅素婉扔了手里的小册子,伸个懒腰站了起来,看着满屋晃荡的碧瑶道,“你晃的我头晕,麻烦你去睡觉行吗?” “不困!”碧瑶穿梭在打包好的嫁妆中间,她在核对有没有什么露掉的,这会走回来,将那小册子——唔,就是春.宫图捡了起来,却弄了个大红脸,急道,“小姐,你太坏了!” 她家小姐特损,扔地上还是打开的,她捡起来难免就看到了,呃,她能说,跟小姐私藏的那几本比,这个,画工太过粗糙,太模糊吗? “呵呵,一般一般啦!不过,你不困……可你在这,有些事有些人就不能做了,所以,睡觉去!”梅素婉眨吧着眼睛,这丫头,不会真以为明天会有婚礼吧,傻样! 高伊萱死后,身边的丫头奴才被韩惠珍挑着各种借口不是卖了就是赶了出去,所以,等到梅素婉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就只剩下这个瘦的皮包骨还在照顾着她的小丫头了,若不是碧瑶,估计梅素婉早饿死了,而梅如海不是不知道,只是任她自生自灭罢了。 “小姐,奴婢想跟着你一起去……”碧瑶听了梅素婉的话,双眼倏的一亮,每次跟小姐一起那一定是又刺激又过瘾! 梅素婉挑起嘴角,“不行!” 碧瑶顿时垮下了脸,拉着梅素婉的手臂,摇了起来,“小姐……” “这小声音含糖量挺高啊!要不,你跟绯烟换换……” 碧摇瞬间扔下梅素婉的手臂,捂脸跑回了自己的屋子,一边还道,“小姐,你就会来这一招!”跟绯烟换,她可没有绯烟那八面玲珑的能耐!穿插在几个男人之间也是游刃有余! 梅素婉暗暗一笑,管它哪一招,管用就好!于是躺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 月上柳梢头,一条黑影窜进了梅府那偏僻的小院,不多时,黑影又快速的离开,只是肩上多了一个人,不是梅素婉又是谁! 碧瑶缩在门缝后面,看着离去的身影,咬牙跺脚:小姐,我也想去玩玩玩玩玩…… —— 黑乎乎的巷子里,一袭黑色锦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身后站着一个同样黑衣的男子,轻声问道:“爷,要出手吗?” “不用!”男人声音低沉,双眼盯着那方向一眨不眨,半响后平静地说道,“去王家了吗?” “去了!” 锦衣男子说话就够惜字如金,这当奴才更甚! “回府!” —— 梅素婉凤眸悠然而睁,冷气浓浓的放了出来,一挥手,劈晕身边那喘着粗气的男子,素手抓起床边的衣裙快速穿好。看着床上因情欲而面色暗红的男子,梅素婉撇了撇嘴,这德行竟然还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 没一会,窗边动了一下,一道人影闪了进来,肩上还扛了一个女子。看到梅素婉,他恭敬地道,“小姐……” “把她放过去,其它的事都做好了吗?” “回小姐,万无一失!”来人将肩上的女子快速地脱光扔到床上,回身立在梅素婉的身边! 梅素婉拿出一个小瓶子点了几下,再撇一眼大床上光光光的两人,燕涵予,你还能不能坐稳太子的位置,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第十三章 未嫁先休 翌日清早,太师府内一片喜气洋洋,以梅太师在朝中的势力,除了被人巴结还是被人巴结,所以宾客们早早的便来到梅府,等着送二位小姐出嫁! 只是,当吉时越来越近,迎亲的队伍还不见踪影的时候,大家的心里便七上八下了,毕竟世人都知道,对于这桩婚事,奕王可是相当排斥!却在这个时,一顶四人抬的轿子远远的走了过来,奕王府的管家鹏坤陪同一位太监一齐进了梅府。 “见过梅太师!”二人直接给梅如海见了礼,梅如海虽心下有着疑问,还是回礼道,“不必客气,二位快请坐!” “梅太师,咱家……唉!皇后娘娘说,二小姐与奕王的婚事就此罢了吧!不过,三小姐那侧妃却示必要迎过去的!”那太监刘公公说完了话,将一个纸封递给了梅如海。 梅如海打开,那脸色瞬间就变了,这竟是一张因为梅素婉婚前失贞而写下的休书!还是盖了凤印的休书!也就是说奕王休妻,天家已经同意了! 梅如海手抖的跟筛糠一样,“啪”的一掌拍在桌子上,狠狠地道,“孽障!那孽女在哪里?” 他就说,怎么这么久了,梅素婉这个废女怎么还不出现在前厅!(因为出嫁为嫡,女子是要向父母拜别的!) 也可就是说,梅如海直接选择相信天家的言论,置梅素婉于悠悠众口之下! “老爷,出了什么事?”韩惠珍急忙问道。 梅如海把手中的休书扔给了她,未嫁先休,还是这样的名目,他这张脸还往哪搁?太师府的脸快被那废女丢尽了! “啊——!”韩惠珍手一抖,那休书便落到了地上,一把抓住梅如海的胳膊,“这这……老爷,这怎么可能?婉儿怎么会爬上太子的床?”韩惠珍的惊呼,瞬间让所有的宾客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 众宾客面有难色,原来是来祝贺太师的,谁能想到会出这样的事,也难怪这么久了,那二小姐还没有出来! 这时那刘公公又道,“太师,皇后娘娘请梅夫人进宫把人……”(领回来)可这话还没有说完,却见大堂门口,一袭大红嫁衣、凤冠霞披的梅素婉由碧瑶与一位瘦小的婆子扶着走了进来。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鸦雀无声。 面对梅如海,梅素婉款款而来,双膝微曲跪了下去,“女儿拜见父亲……” “啪!” 梅素婉的身子还未跪下,半路上便被梅如海狠狠的扇了一巴掌!她承受不住梅如海这狠戾的一掌,竟是一头栽到了地上,头上的凤冠滚出了好远,手掌更是擦破了皮,冒出了血丝。 “你这个丢人现眼的孽障!你还有脸出现在人前……我打死你……”犹见梅如海怒眼圆睁,向着梅素婉冲了过来! “老爷,你不要打婉儿……”韩惠珍忙上前拉住梅如海。她从来不会忘记在人前争得一个好名声!   ☆、第十四章 女儿这就去家庙吧 梅如海这一巴掌可是用足了力气,梅素婉的嘴角都流下了血迹。看着光洁地面上那一张白纸,梅素婉捡了起来,随后却无力的笑了起来,最后直直的跪在梅如海的面前,“女儿竟然不知自己昨夜不在府中!是女儿的错,给太师府丢脸了。” 清雅的声音,任谁都听得出无比的委屈还有强装出来的坚强。宾客们看着传说中的废物小姐,瞬间惊异起来,大家只道梅二小姐又废又丑,可真正见过她的又有几人?却不想竟是这般清秀又温柔似水,一时间众宾客心下竟生起了无限怜惜! “你……你这个畜生……”梅如海因为她的话,更是恼火。他刚才有些急,又被韩惠珍拉住,待反应过来刘公公说的若是真的,此时的梅素婉又怎么会出现在府中?可他是梅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他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哪怕他打错了,他也是对的! 那瘦小的婆子早吓的晕了过去,碧瑶一人上前,将梅素婉扶了起来。 梅素婉手里捏着那休书,对着梅如海凄苦的笑笑,“父亲,女儿这就去家庙吧……” 思来想去,觉得家庙里再合适不过,所以,也不枉她白白的受了这一巴掌! “梅太师,这事有些蹊跷啊……公公不是说二小姐在宫里吗?难不成这二小姐长了翅膀,这么快就从宫里偷飞回来了?”一道带着戏谑地声音从宾客群里传了出来。 一时间宾客们便交头接耳起来。 梅素婉眼角的余光撇见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南煜正对着梅太师咧嘴笑着。可梅素婉却觉得,他,的目光虽然看在梅太师的身上,可他观注的却是自己!而这小子的一席话……怎么都有一种要坏事的感觉? 一旁那刘公公咽了口水,是啊,难道这梅二小姐长翅膀不成? 鹏坤目光闪了闪,对着梅如海弓身一礼,“太师,在下还是先接三小姐回府吧……” 梅如海突的瞪向鹏坤,蓦然惊觉,自己是掉进奕王设计好的坑里了!一个不只甩了废女又狠打自己一嘴巴的深坑! 好个奕王! 这个时候还想将人接走?门都没有! “哼!接三小姐回府?等本太师从宫里回来再说吧!”一甩袖子,先一步离开了前厅! —— 圣仁皇后看到跪在下首的梅素婉与韩惠珍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这位是梅家二小姐,那太子拎来的那个呢? 一旁的禧妃娘娘看着跪在下面的梅素婉,一直在抹着眼泪,到是什么都没有说。 皇后对一边的丫头打了个眼神,那丫头转而退了出去。 “皇后娘娘,是臣妾教女无方,还请娘娘恕罪!”这时,韩惠珍小心意意地说道。 梅素婉安安静静的跪在那里,只是心里冷笑,韩惠珍还真是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抹黑自己,这一声“恕罪”看似讨好皇后,却也是在对皇后讲明自己不好的名声! “这是梅二小姐素婉?”圣仁皇后语气没什么起伏地问了一句,让人摸不透她话中的意味! “回娘娘,这是素婉!”韩惠珍不傻,她心底与太师想的一样,自是明白梅府被人算计了,如今看不明白皇后的态度,只能老实地回着话! 皇后没有说话,一时间坤宁宫里静的只剩下呼吸声了! “皇上驾到,太子到,奕王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落下,五十多岁的燕皇大步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脸色铁青的太子和奕王,还有一脸僵硬的太师——梅如海!   ☆、第十五章 奕哥哥我是媚儿 “臣妾给皇上请安!”皇后与禧妃迎着燕皇走出来福身行了一礼,而后太子与奕王又对着皇后与禧妃行了一礼,燕皇便坐到了上首。 韩惠珍伸手扯过傻不愣登的梅素婉忙给皇上太子奕王磕头,太子怒目相对,奕王直接无视! 燕皇的眉头轻锁一下,转头看着皇后道,“不是说梅二小姐……这又是怎么回事?” 皇后叹了一下,“皇上,这事,原本清楚着,可是现在……出了两个梅二小姐,臣妾也糊涂了。” 皇后说完了话,对着一旁的宫女点了点头,那宫女离开,没一会便扶着一个只穿了里衣的女子走了出来。 大家目光齐齐的看去,不是梅素婉又是谁? 只是,这只穿里衣的梅素婉脸色苍白,眼里全是恐慌,在看到奕王的瞬间,突的便扑了过去。 然而,奕王跟躲瘟疫一样,快速的闪身离开,恁她扑到在地上,泪眼朦胧,哭成个泪人,张了半天的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哪里来的这般不知礼数的女子?”大燕重礼仪,所以,看到此女这般,燕皇便恼了! 被燕皇这么一喝斥那女子便哆嗦一下,却是仍向奕王爬去。 圣仁皇后见燕皇着恼,忙道,“皇上息怒,这就是那梅二小姐!先前她一直昏迷未醒,又是从太子府里出来的,哪怕太子与她什么都没有,可她毕竟……所以,臣妾也只能应下奕王,同意他未娶先休了。可,不想,却又出现了一位梅二小姐……” 听了皇后的话,燕皇冷着脸看向梅如海,“梅卿,你可看仔细了,这可是你女儿?” 梅太师再傻再不喜欢梅素婉,也不能去乱认闺女,更不要说,满京城的人,如今都知道了,宫里有一位二小姐,府里还有一位二小姐,他就是想全着天家的脸面也全不了,所以对着燕皇鞠了一躬,便道,“回皇上,此女不是素婉!” “太师可看清了,难不成本太子还能冤枉了你太师府不成?”太子怒哼一声,甩手立于一旁!梅太师的长女是他的太子妃,所以他自然在第一眼便认出了废物二女的梅素婉,恼火的二话不说,敲晕了直接拎着就扔进了宫里,让皇后为他做主。 而这女子又即将成为奕王妃,自是要将奕王叫进宫。不说奕王的身份,就是普通百姓家里未进门的媳妇做出如此下作之事,也定是要休的,所以,皇后也只好同意奕王这未娶便休的举动,而因着是皇上赐婚,所以,便由皇后出手在休书上盖上了凤印! 梅素婉虽然没有抬头,可却一直注意着宫内的众人,在听到皇后的话后,嘴角微微的挑了一下,衣袖下的手将一个小小的瓷瓶打开,手轻轻的转动,随后便将瓷瓶放进了袖袋之中,继续装傻。 燕皇冷目一扫,眼里一片厌恶,沉声道,“来人,将此女拖出去,乱棒打死,以儆效尤!” 宫外侍卫走上前来,将地上那女子抓起来往外拖去。 “奕哥哥,救我,我是媚儿!”突然一道浅浅的呼声从那女子口中传了出来,瞬间让众人变了脸色! “媚儿?”燕涵奕一怔,脱口而出。 “奕哥哥……”那女子哭的无限委屈,被抓在侍卫手中扭着身子,瑟瑟发抖。她这一动,领口微开,胸前几个深浅不一的印迹便露了出来! 太子脸色瞬间变的不自然,而奕王却如吃了苍蝇一般,只不过他掩饰极好,上前将那女子从待卫手里接了过来。 “奕王,你识得此女?”燕皇那双深邃的眼睛让人不敢直视。 燕涵奕的身子便是一僵,就算皇上再喜欢他,可这般堂而皇之,皇上也不会给他好脸看。 “父皇,这,这,这事有蹊跷……” (祝大家十一快乐!!出去玩的看管好自己的物品,在家的天天睡到自然醒!)   ☆、第十六章 二小姐你可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蹊跷?三弟好深的算计啊!名声有了,废女不用娶了,还捞了一个冰雪聪明的四小姐当侧妃,如今更是扣了本太子一脑门子的屎,当真是赚的盆满钵满……” “太子住口!”皇后瞪了他一眼,这个不长进的,现在是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吗? “皇兄误会了。”燕涵奕扶着韩欣媚站到一旁,心下狐疑梅素婉怎么会变成媚儿?眼角余光撇向那一直低垂着脑袋,身穿大红嫁衣的梅素婉,无由的一阵厌恶,到底是谁在背后帮了这个废物? 燕涵奕的心思转的飞快,转而便明白他这是掉进了别人的圈套中!不过,不管是谁的套,反正他休书已经下了,这个女人这辈子也休想再进他奕王府半步!自是不在言语,毕竟这个时候多说多错,少说少错! “误会?”太子冷哼一声,他差一点就把那女人给……好在他清醒的早些,不然,他染指奕王妃的罪名一但确立,他这太子之位,就别想保住了!可恶的奕王,一走四年,回来便给送给他这么一个大礼,真真是小看了他!转身跪了下去,“请父皇与母后为儿臣做主!也请父皇与母后还梅二小姐一个公道,一个清白!” 太子这话,说的极好!正义凛然!毕竟这事实就如大家眼见的一样!被太子拎来的梅素婉是假的,而真的此时还被奕王休弃了,她梅素婉才是真真正正受委屈的人! 燕皇深邃不见底的双目,撇了一眼太子,又看了看冷脸的奕王,最后才看向地上一直垂头,默不作声,强烈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梅素婉,轻声道,“二小姐,你可有什么话要与朕说?” 皇上的话让众人瞬间又变了脸色,一向冷硬的皇上,什么时候这般温和过?奕王跟吃了大便一样,而太子却挑起了嘴角似笑非笑。 “婉儿啊,我苦命的孩子,是本宫做的不好,才害得你受尽了委屈,如今有皇上为你做主,你有什么委屈但说无妨!”直到这时一直未说话的禧妃,却从椅子上起来,扑向了梅素婉! 梅素婉是没有想到这个刚刚同样降低自己存在感的女人,此时冲了过来,被抱住,只闻一阵浓重的桂花香气,差一点没呛的咳出来,忙退出来,一边磕头一边“诚惶诚恐”地说道,“臣女惶恐,臣女并无委屈,一切担凭皇上做主!” 禧妃怔了一下,却是上前硬将梅素婉拉了起来,转身面向燕皇,“皇上,这婚可不能就这么毁了,如今知道是有人从中做梗,那婉儿自然便是清白的,所以……”禧妃的话还没有说完,脸色发黑的燕涵奕急忙叫道,“母妃!” “你住口!”禧妃瞪了燕涵奕一眼,转头看向皇上拉着梅素婉一并跪了下去,满脸泪痕,“皇上,若不是伊萱,又哪里还有臣妾,臣妾又岂能做那种知恩不报的小人,臣妾求皇上收回成命……” “妹妹,你这是要天家做那出尔反尔的小人吗?”皇后突然拨高了一点声线,毕竟那盖了凤印的休书已下,那便代表着天家已经休了此女,这个时候,禧妃却要皇上收回成命,那不是在打自己的脸吗? 禧妃似乎一肚子的话,此时却只能憋在心里,看着皇上,眼里带着祈求! 燕皇看着梅素婉,尤其是看到她左腮上红肿的掌印,心下也生出了些许的不忍,但毕竟休书已下,哪怕就是在民间,休了就是休了,更何况是天家!“二小姐,这虽是一场误会了,可毕竟休书已下,这一桩婚事也只能做罢!如今你对奕王还有什么要求,但说无妨!” (假日万岁!!!)   ☆、第十七章 不若再赐一门婚事与二小姐吧 皇上这话一出口,燕涵奕算是彻底放心了! “臣女谢皇上抬爱!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只是臣女年龄大了,最好的归属便是家庙,臣女入了家庙,定会诚心归依我佛,祈求大燕国泰民安,祈求父亲身体健康,所以,还请皇上为臣女做主,让臣女去家庙吧!”梅素婉说的平静。 原本,她是想好了在奕王的身上狠敲一笔,可突然听得皇上的话,她便改了主意,既然皇上这般说,那必会补偿与她,她又何必再去开口呢?还不如说几句大家都爱听的来的实在! 听得梅素婉的圣仁皇后长叹一口气,转头看向燕皇,轻声道,“皇上,这梅二小姐倒是个玲珑剔透的可人,若就这么入了家庙,当真是误了她的一生。再说今天这事,毕竟咱们天家也有错,所以,依臣妾看……不若再赐一门婚事与二小姐吧!” 梅素婉一怔,突然间发现,她想要的自由,正长着翅膀对着她直挥手,越来越远了!!! 燕皇听完圣仁皇后的话后,微微一笑,“皇后说的是,倒是朕给忽略了,那依皇后看,可还有适龄的公子?” 圣仁皇后抿嘴一笑,“皇上,您忘了擎王了吗?虽说擎王命运多舛,可却是不可多得的将才,再说,擎王也该娶媳妇了!” 圣仁皇后的话音一落,梅素婉的心便突的一颤,擎王?大燕的废物王爷? 废女配废男,还真是绝配了啊! 可,那擎王真的废吗?不不不,此时不是想他废不废的,而是擎王府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处,干嘛要去趟那浑水,于是立马磕头,“臣女……”(不嫁行吗?) “嗯,皇后不说,朕倒是将擎王给忘了!哈哈哈……梅爱卿,朕这不肖子毁了二小姐一生的幸福,如今朕与皇后还二小姐一位如意郎君,你看如何?”燕皇心情大好,顿时乐了起来。 完了!梅素婉千算万算,也没有算到在她刚刚被休之后立马又被赐了一婚,而这个丈夫,可比奕王要麻烦的多了!她仿佛看到那即将到手的自由,就这么长着翅膀飞走了!而她,貌似还跳进一个水深火热的大坑里! “臣,谢主隆恩!”梅如海急忙跪了下去。 韩惠珍更是伸手拧了一把呆兮兮的梅素婉,梅素婉腰间一疼,白着一张脸回过神来,跟着韩惠珍一道磕头谢恩! 尼玛,自由,她的自由,她计划好的自由,计划好的复仇,如今一旨赐婚,满盘子皆废! “嗯,小竖子,马上去擎王府传旨!另外,因奕王的毛躁而毁了梅二小姐的清誉,奕王就拿出五万两白银做为赔礼吧!”皇上说完这话,便起身向外走去。 “恭送皇上!”皇后带头,送走了燕皇。 “皇后娘娘,臣告退!”梅如海弯腰行礼带着韩惠珍与梅素婉退出了坤宁宫。   ☆、第十八章 给我一个不娶的理由 擎王府 南煜一身白衣看着圣旨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哈哈哈……” “好笑?” 阴气袭来,南煜瞬间闭紧了嘴吧,可一想到那圣旨上的内容,南煜那嘴就往两边咧去!这皇上老儿脑子里哪根筋没搭对,竟将奕王休弃的女子送到擎王府来,当真是忘了眼前男人的阴狠了吗? 端起茶杯,目光轻轻的撇向那没有太多表情的脸,南煜突然发现,王爷似乎不大排斥这门婚事啊,一瞬间惊的汗毛倒竖,抖着音道,“王爷,您,您老该不会真的要娶吧?” “给我一个不娶的理由!”晏寒天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端起茶杯轻抿一口。 就凭她身上的那份镇定,就凭她的计谋,看轻她的人,被她算计也实属活该!只是,她所有的算计之内并不包括自己而以!唔,也只有这样有脑子的女人,才能当他擎王的王妃! 南煜看向那深沉的男人,心下翻转,理由? 那梅素婉是个废物——可,自家王爷外人也道他是个废材! 那梅素婉才被奕王休掉——只,王爷好像也死了两个王妃! 那梅素婉长的丑——而,王爷不但丑还身残! 嘶——南煜倒吸一口气,但但从这外表上看,王爷好像真没有什么理由不娶! 晏寒天撇了下一脸纠结的南煜,嘴角轻挑,轻声道,“陌痕,将这个锦盒送到梅府,亲自交给梅二小姐!” “噗!”南煜听完晏寒天的话直接喷了,两眼瞪的老大,看着晏寒天就那么走了出去,那冷面冷眼的陌痕对他主子的命令从来都没有异议,捧起锦盒也走了! 南煜这下真的不淡定了,这擎王不但没有反对这门婚事,还主动出击送礼去了?! “王爷啊王爷,您乃圣上亲封的一字并肩王,这理由够不?” 然而留给南煜的只是一个淡淡的背影! 难道这世道变了,废女也开始值钱了吗? —— 梅府 梅如海撇了一眼左脸肿的高高的梅素婉,想说什么,看了她半天却是袖子一甩,一转身去了书房。 “婉儿啊,你不要生你父亲的气,你父亲只是太心急了……” 梅素婉伸手摸摸左脸,似笑非笑地说道,“姨娘说笑了,自己的爹,别说是气头上打一巴掌,就是打死了,当女儿的又能说什么。只是可怜三妹妹就这般的被一顶小轿抬入奕王府!唉,都是我这个做姐姐的错啊!” 刚才,在梅府大门口的时候,那奕王府的鹏坤管家直接堵着梅太师,更是拿了圣旨出来,不得以,梅太师也只能让他将人抬走了! 而这会,韩惠珍听完梅素婉的话,那心瞬间就塞了起来,看着这废女从奕王妃瞬间变成擎王妃,而自己疼爱的女儿就要那么被抬走了,这胃便绞劲的疼了起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出大事了……” 韩惠珍这胃疼还没缓过来,那边徐婆子便跑了过来,脸上冷汗直流,脸色更是苍白一片! “出了何事?”韩惠珍急忙问道。 “三三三小姐……”徐婆子上下嘴唇干哆嗦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个老货,作死呢这是!”韩惠珍的心一下子便提了起来。 徐婆子可算是缓过这口气了,眼圈通红,“夫人……三小姐……三小姐被云王妃光溜溜地扔在了府门口……”   ☆、第十九章 我看谁敢给这贱(人)穿衣服 韩惠珍的脑子嗡的一下呈现了一片空白,却见梅素婉上前扶了她一把,“姨娘,你没事吧?” 徐婆子那心一咯噔,她竟没有注意到这个废物在这,当真是让她看了笑话去! “姨娘我陪你去看看三妹妹吧……”也不等韩惠珍说话,梅素婉便紧跟着又说了一句,并一脸关心地看着她。 “呃……婉儿如今可是擎王未过门的媳妇,哪里能劳你的累,再说,你三妹妹又能出什么事呢?所以,你这未来的擎王妃还是回去休息吧,!” 韩惠珍只觉得自己这脑子一抽一抽的,更觉得眼前这女人碍眼,只想快些打发了她。 “可是,徐嬷嬷不是说三妹妹光溜溜……”梅素婉睁着一双“焦急”的眸子,大眼晴里全是“忧色”。 “没有的事,是你听错了,回吧!”韩惠珍立马打断梅素婉的话,脑仁都快跳出来了! “哦,好吧,那姨娘注意休息,我回去了!” 韩惠珍哪里还顾得上她,几乎是小跑着向府门口跑去。 而梅素婉,看着她的背影只是扬了扬嘴角,所有的事,一但开始了,便没了回头的路! —— 梅太师府的大门口已经被人围的里三层外三层,而在正中央,一顶轿撵下,坐着一个美人。美人头上挽着高高的发髻,一只七尾金凤簪竟是要飞起一般,插在美人的发间,让美人高不可攀!她凤眸微眯,红唇抿紧,身穿一件时下最为流行的鹅黄色抹胸儒裙,怀里抱着一只雪白的猫咪,一只手正有一下没一下的扶在猫的身上。那猫正眯着一双眼睛,很是享受一般! 而她的脚下,却是卷着一个光着身子的女子,不是梅府三小姐梅素婷又是谁! 韩惠珍赶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幕,她一个趔趄差一点摔倒在地上,怎么也想不明白,那刚刚被奕王府抬走的闺女怎么会被云王妃扔到了门口?只是一想到宫中有个假的梅素婉,眼前这个梅素婷说不定也是个假货,是有人想毁了太师府的名誉!只是不管是真是假,在她太师府门口这般行为对太师府的名声来说都极为不好,给身后的徐婆子一个暗示,便佯装镇定上前,对着云王妃福身一礼,“梅韩氏见过云王妃!不知云王妃这是何意?” 韩惠珍上前行礼,那徐婆子倒是明白主子的意思,便去给如一摊烂泥一样的梅素婷婷披上了衣服! 这时,那美人却并未理会韩惠珍,从轿撵上走了下来,却是一脚踢在徐婆子的身上,“没有本妃的吩咐,我看谁敢给这贱.人穿衣服!” 周围的百姓早以议论纷纷,这大燕城最有名的醋坛子非云王妃莫属,更不要说这女人泼辣起来,连云王都敢揍,不成想今儿这奕王侧妃竟爬上了云王的床,这云王妃能放过她? 云王妃白络歌目光阴冷的撇了一眼韩惠珍,随后似笑非笑的看着梅素婷,轻声道,“这么想要男人,今天本妃心情好就送你一打如何?”   ☆、第二十章 绝配的废物组合 梅素婷早被这突来的一切弄的六神无主,两眼空洞无神,看到韩惠珍的时候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可惜,她口不能言,身上又没有一丝力气,只能拿两只眼睛急切的盯着她娘! 可惜,她运气不好,她娘这会正当她是个假货,根本不想多加理会她! 这时,云王妃身边一妙丽女子带着十来个乞丐走了出来。 看到那邋遢又带着猥亵目光的男人们,梅素婷又惊又惧,不顾一切的往韩惠珍的身边爬去。 在看到她背心上一块青色的胎记后,韩惠珍才傻了眼,这真是她闺女啊!韩惠珍哪里还管那些,急忙上前,将梅素婷抱在怀中,转头,怒呵:“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这些叼民赶走!” 门口的守卫早都傻眼了,听得韩惠珍怒呵之声,才将自己那被吓丢的魂招了回来,忙上前将围观的百姓驱散! 韩惠珍将梅素婷交到徐婆子的手里,那边云王妃白络歌去冷哼一声,“梅夫人,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羊肉没吃到反惹了一身sao!相信这话送给梅三小姐正适合不过啊,呵呵……” 韩惠珍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对着云王妃道,“云王妃,看在白太医的面上,你也不应该这般……” “哼!本妃该不该这般还不用你一个外室抬上来的夫人教导!今儿若不是看在家父的面子上,送回来的可不是活的!管好你的闺女,告辞!”白洛歌毫不给韩惠珍面子,一佛衣袖,转身便上了轿撵!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开了梅府! 韩惠珍看着她的背影更是恨的直咬牙,她的上位众所周知,可是这么大厅广众之下说出来的,也只有这个混不吝! —— 梅府内鸡飞狗跳,而京城里却因为天家的这一道圣旨哗然而起,那胸无点墨的废物大小姐配身残面毁的废材王爷,当真是——绝配的废物组合!!! 再加上这梅三小姐奕王侧妃却爬上云王的床,这一次,京中可有戏看了! —— 碧瑶手里拿着鸡蛋滚在梅素婉那肿的老高的脸上,满脸心疼,“小姐,就算是做戏,可也不能拿自己的脸开玩笑啊,看这肿的……” 梅素婉目光平静的看向前方,眼里却是一片冰冷。梅如海的心,够狠,也够硬!他想做一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可惜,每次看到自己,便会想到高家对他的帮助,而借妻光发家又灭妻家,这事是他这辈子都不想再被提起的,所以,他恨高家,可也忌惮高家,哪怕高家已远离朝堂十年!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梅素婉问了一句。 碧瑶道,“梅素婷口不能言身子软的没力气,跟个废人一样躺在床上,而韩惠珍正到处求医,可惜没人医得了,她正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乱转转呢!而奕王怒气冲冲的来了又走了,这会太师已去了雅婷院……”   ☆、第二十一章 擎王府来人了 碧瑶说完了话,便安静的看着自家小姐,如果说今天的事小姐没有插手,打死她,她也不会信!这些年,那梅素婷仗着梅太师的宠爱,在外面一直诋毁自家小姐的名声,如今可好,她一瞬间便从天堂跌入了地狱,哼哼,多行不义必自毙,她活该啊!想想都觉得解气! 梅素婉点了点头,这一切都按着她设计的走着,也不用多去理会,看着碧瑶那解了气的样子,有点好笑,遂摸了摸鼻子,心道,难道这些年,自己真的被人家欺负惨了吗?以至于见到梅素婷这般,就把这丫头乐成这样了? 不过,这梅素婷也就是一碟小菜,关键是韩惠珍。 这十年来,她一点一点将人手积累,发展到如今掌握着全京城的信息,可是韩惠珍真正的背景她却一直查不到,是梅如海掩饰的太好,还是她本身就不正常? 梅素婉起身看向窗外,那颗被压弯的杏树上,满满的是熟透的红杏,只看着,心底便微微地酸了起来。这颗杏树是高伊萱种下所有植物中,唯一还存活的! 脑子里对高伊萱的记忆太深刻,深刻到让她都产生了一种错觉,她不是穿来的,而是带着记忆重生的。高伊萱爱梅素婉,她将自己所学的一切,恨不得全都教给小小的梅素婉,可她更知道梅素婉太小了,她不舍得她累,不舍得她哭,只把她保护的如温室的花朵,捧在手心中,爱,就怕给的太少。她的离开对当年的梅素婉来说更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梅素婉想,也许是小小的她,在那三个月中,已感觉出了世态炎凉吧,所以,她追随母亲而去,换个角度来说对她,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若她真的活着,这十年的生活,相信并不是她能承受的! 闭了闭双目,再次睁眼已没了刚刚的心绪,只剩下平静无波的深邃。 “碧瑶,青衣去了基地,可有说什么时候回来?” 见梅素婉并不理会梅府内的事,碧瑶也正了脸色,“上次青衣说要在基地历练三个月,算算日子该到了。” “嗯,让她回来吧,另外,你告诉雷叔,如今我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让大家行事小心些。” 梅素婉不得不多加小心,虽然这些年韩惠珍有意的放纵,梅素婷兄妹的特意宣传,让她成为家喻户晓的废物,可如今她大婚之日未嫁先休又被赐婚与另一废材,放在她身上的目光,比之以往多出的可不是一倍两倍,在擎王这个意外出现后,她必须谨慎行事才行! 毕竟小心驶得万年船! “是,请小姐放心,奴婢晓得熟轻熟重!”碧瑶点头,平时嘻嘻哈哈的丫头,到了正事上倒是变的玲珑剔透! 要知道这十年,她不能说见过大风大浪,至少,她的眼界比普通的丫头要宽的多! 碧瑶还想说什么,却是转头看向屋外,却见梅承良走了进来,他倒是从不越雷池一步,站在门口微福低身子道,“二小姐,擎王府来人了,老爷请您去一下前厅!”   ☆、第二十二章 满满一盒金子 “二姐,没想到你这个长年嫁不出去,大婚之日又被休弃的女人,如今倒成了炙手可热的名人了,这圣旨也不过才下没多久,擎王竟然就紧着人来给你送礼物了!”一道明显带着嫉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让梅素婉停下了脚步。 转身,看到假山后走出来的梅素雯,眉头微锁,“有事吗?”梅素婉语气平淡的问着。 这梅素雯是梅如海的侄女,因梅老夫人还在世,所以,这梅府一直未分家,梅如鸿只是一个四品太常寺少卿,而这,若不是梅如海在上面罩着,估计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进ru仕途。而梅素雯向来嫉妒梅素婉有那么高的身份背影,哪怕高家已殒落,可在梅素雯看来,那仍是高不可攀的!所以她打小便看梅素婉不顺眼,更不要说这么多年过去,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面对婚姻上,她仍就不如梅素婉! 今天听到梅素婉未过门就被休弃,她就差拍手叫好,可进一趟宫回来,这个废物竟然瞬间就成了擎王未过门的王妃了! 是,擎王身残面毁,可他却是圣上亲封一字并肩王,除了皇上,他最大! 凭什么这废物这般的好命,凭什么? 梅素雯紧紧的拧着手里的帕子,看着梅素婉那张平淡又有些妖娆的脸庞,她很想将她撕碎,她总是想,当初梅素婉摔到池塘里怎么就没摔死,哪怕没摔死淹死也行,可为什么,她就没有死? 见梅素雯一直用她那歹毒的小眼神瞟着自己,梅素婉也懒得跟她一般见识,转身走了。 “二姐这还没过门呢,就开始摆上王妃的架子了……” “……”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里,梅素婉直接无视,继续走人! “二姐,三姐病了你都不去看看吗……” “五小姐,难道见一个爬别人床的奕王侧妃比见擎王府的人重要吗?”碧瑶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你这个狗奴才,主子说话哪有你的份,今天我就替二姐教训教训你,什么是主,什么是奴!”梅素雯可算是找到了发泄口,挥着她的小巴掌对着碧瑶就打了过来。 然而预料中的响声并没有传来,只见梅素婉冷着一张脸,挥开她的手,语气轻轻,却异常冰冷,“我的人再不对也是我的人,注意你的身份!” 梅素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梅素婉,一时间呆愣在原地,看着碧瑶对她吐着舌头搞着怪,才清醒过来,指着早没了身影的主仆,呲牙发狠道,“梅素婉你这个废物,还真以为自己就是擎王妃了,不要脸!” —— “见过王妃!”一身黑衣的陌痕对着走进来的梅素婉恭敬的行了一礼,随后将手里的锦盒递给梅素婉,又道,“属下告退!” 来去不过一眨眼之间,梅素婉的手里多了一个盒子,大厅里少了一个人! 碧瑶咽了口水,“小姐,这擎王是几个意思?” 而且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有意思的男人啊,还真就是送礼啊,不过,送礼不得说点好听的吗,为什么这男人一个屁都没有放? 梅素婉耸耸肩,带着碧瑶捧着锦盒走了,身后,梅承良也是一肚子不明白,却是赶着给梅如海送信去了。 —— 打开锦盒,梅素婉的双眼倏的一亮,金金金子!!!满满一盒金子!!!   ☆、第二十三章 伊家当铺 梅素婉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雪中送碳,什么叫济困解危了!手一抖,满满一盒子金子哗啦一下就倒在床上,满床金灿灿的小叶子,让梅素婉顿时有种当土豪的赶脚了! “老天啊……”碧瑶咽了口水,紧张的碰都不敢碰一下。 “碧瑶,你,你掐你一下,看看疼不?”梅素婉盯着那满床的金叶子,目不转睛!生怕这只是一个梦,一眨眼梦醒了,她的金子飞了! 要知道养人是最废钱的,哪怕她手下有个能赚钱的丫头,可是,这十年来,她也就能维持个收支平衡啊! “啊!”突然梅素婉叫了一声,胳膊上传来的疼意,直达心底,却是碧瑶在她话音一落的时候,便掐了上来,这会,那丫头满眼里全是金子,手却一点没松! 梅素婉回身一跃便是一个下劈,死丫头胆肥了啊! 而碧瑶急忙闪身,那要是劈上了,还不劈残了! 一脸激动地看着她主子道,“小姐,你疼吗,你疼吗?” 梅素婉咬唇,“死丫头,拿你主子开涮,找打!” 于是,一主一仆在狭窄的小屋里,转眼便过了百招! “不打了不打了……” 碧瑶上窜下跳,跟只耗子似的,难得梅素婉露出大大的笑容,额头上的莲花红的似乎能滴出血来,出手更是快如闪电,打的碧瑶发髻散乱,一瘸一拐,掐主子一把,负出的代价可不一般啊!! “呼——舒服!看来,这擎王府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哈——哈哈哈!”梅素婉躺在床上,在一堆金叶子中,翻来覆去,貌似嫁给擎王也不错啊,她嫁过去是王妃,月银至少比现在多,而且王府的钱还有她一半,话说,那她不就成富婆了吗? 啊,哈哈哈! 有钱就是爽啊,有钱就是大爷啊,她拼死拼活,如今还是个穷光蛋呢,这大爷倒好,一出手就是一大盒子的金子,这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不过,突然间想到高伊萱的嫁妆全数拿到了手里,那也是一笔不菲的银子啊,于是从床上一跃而起,“碧瑶,收拾一下,咱们去看看娘亲留下来的铺子!” —— 然而梅素婉所有的好心情在走过三个铺子后,早已飞到了九宵云外。 掌柜不像掌柜,伙计不像伙计,店铺里灰尘满地,又脏又乱,别说人了,动物都不愿意往里钻。 在看到眼前这伊家当铺,看着那宽敞的门面,还算干净的门口,梅素婉的心情略微有一点好转,带着碧瑶走了进去。 “哟,这位小姐,可是要当物件?”一个伙计迎了上来,双眼在看到梅素婉的时候倏的一亮。 梅素婉额头的火莲艳红如血,不知道还只当那是特意贴上的花钿用于妆饰呢,再加上,梅素婉很少以这张脸在京中走动,自然认识她的人就少。 梅素婷兄妹只传她奇丑无比,又有谁能想到,这从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梅二小姐,竟生的这般动人! “收回你的狗眼,小心姑奶奶把它挖下来喂狗!”碧瑶凶悍地吼了回去,实在是这小子的目光太过放肆。 伙计撇撇嘴,“切,要当快当,不当赶紧滚蛋!我还当是哪家的大小姐呢,小门小户出来的,也敢到咱伊家当铺来得瑟……”   ☆、第二十四章 高伊萱是我娘 “你说什么?竟然让我家小姐滚蛋,我看该滚蛋的是你!”碧瑶上前就想撕了这小子的嘴,真是太臭了!这可是她家小家的铺子,有当伙计的让主子滚蛋的道理吗?这小子是找死呢,晚上装鬼非吓的他小便失.禁不可! “你……疯婆子!快来人,将这对疯子赶出去!在太子妃的地盘上撒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长了几个脑袋?”那伙计看着碧瑶一脸凶悍后退一步,挥手叫来店内其它伙计。 梅素蕊!梅素婉眉头紧锁,看来韩惠珍暗渡陈仓将高伊萱的产业给送人了! “这是伊家当铺?”梅素婉一直未说话,如今却是语气平淡不温不火的问了一句。 “眼没瞎的都知道这是伊家当铺!”那伙计及其嚣张,此时看梅素婉主仆更是鼻孔朝天,想他娘可是太子妃的亲信,谁敢惹?更不要说还是在自家的地盘上! “你那你可知,这伊家当铺的主人是谁?” “当然是我家太子妃,难不成还是你?”伙计嘲笑的看着梅素婉,心道,长的不错就是脑子不大好使,可惜了这张脸! “我姓梅,高伊萱是我娘!”梅素婉却没有再看他,倒是将目光看向坐在椅子里陪同一白衣男子说话的掌柜的! 这几天当铺得了一只成色绝好的玉箫,而南阳侯府的二公子素来喜箫,所以,便让人送了消息给他,不想,店里竟来了这么一对主仆。 而这白衣公子不是别人,正是刚离开擎王府的南煜! 自打这对主仆进到店里,李掌柜就发现南煜脸上的表情甚是古怪,便多心看了一下,这一看却另他的心猛的一跳,只因那女子竟与那人有着三分相似的脸庞!李掌柜心眼极多,立马让伙计去了太子府!毕竟,这位现在也不好得罪! 听到梅素婉的话,李掌柜便上前对着她抱拳一礼,“见过二小姐。” “二小姐?姓梅?啊,你就是那个废物丑八怪?”那伙计怪叫一声,却又道,“你是梅二小姐又如何,想这伊家当铺如今可是我们太子妃的,你来装什么大爷?” “吴玉,你还不住口!”李掌柜眉头紧皱,这小子也太口没摭拦了!虽然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但明说了,还是不好! “二小姐,里边请!”李掌柜不是笨蛋,现在这事,可不是他们给人家当伙计的能说得明白的,而叫了太子妃过来,不管结果是哪种,都跟他没有什么关系! 而这吴玉,是梅素蕊身边吴婆子的儿子,一向都被人捧着,如今被掌柜呵斥,他自是不服,“李掌柜,我看你是不想做了吧,正好太子妃日前还说,几个不懂事的老家伙也该换换了,我看你早点收拾收拾回乡养老吧!” 李掌柜没理她,却是亲自给梅素婉倒了茶,他在等,等太子妃到来,这中间,吴玉骂骂咧咧地说些有的没有,而梅素婉也在等,她知道,有人去通知了梅素蕊,那正好,她今天就要把是她的东西,全数拿回来!!!   ☆、第二十五章 回头给你打个折你看如何? 梅素蕊的排场摆的可不小,身边不只跟了四个丫头四个婆子,还带了一位官员一队衙差! 一身灿金色儒裙,胸口高高song起,眼神高傲没有看向任何人,径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到本妃店里闹事,胆子可不小,齐大人,你说呢?” 跟在梅素蕊身后的男子,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双鼠眼直往梅素婉的身上瞟着,听到梅素蕊的话忙点头道,“太子妃说的是,这种刁民就应该绑起来游街示众!”随后一挥手,“来人,绑了押入大牢!” 梅素婉突然笑了,伸手挡住上前的衙差,轻轻的开口,“太子妃好气势啊!真真是让素婉长了见识!只是素婉不明白,这伊家当铺,何时成了太子妃的了?” 梅素蕊眼里闪过一丝诧异,她只道有人来闹事,却没有想到是梅素婉。再说一看到她,脑子里就闪过今早太子府里发生的一切,这个贱人敢爬太子的床,找死! “我当是谁,原来是在大婚前夜爬上太子床的二妹啊,怎么被休了不好好在梅府里反醒着,你跑这来捣什么乱?” 梅素蕊这是绝对的黑她! 梅素婉心下冷笑,自是没有客气的说道,“太子妃是不识字,还是眼肓亦或耳背,连皇上都说素婉是被陷害的,怎么地太子妃比皇上还能耐吗,竟然不相信皇上的话!” “你……”梅素蕊是没有想到,梅素婉竟然也拿皇上来说事,可是,她说的又没有错,让她还真不能拿话反驳!反驳了,就是说她比皇上强,那是死罪,不反驳,倒是让她闷了一肚子的气。 梅素婉可没有给她时间,直接道,“太子妃,你还没告诉素婉,我娘是何时将这铺子送与你的?” 世人的知,高伊萱身体羸弱,可若不是韩惠珍带着一子两女进门,她又怎么会郁郁而终离开的那么快! 所以她怎么可能将自己的财产送给情敌的女儿,那简直是开玩笑! 梅素蕊脸色大变,手往椅背上一拍,嚯地站了起来,双眼恶狠狠地盯着梅素婉,大有将她碎尸万断之意,“大胆梅素婉,谁给你的胆子,敢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梅素婉笑了一下。 而这笑容还有这份镇定却让梅素蕊的心头一颤,忽然发现有些不认识眼前的女人了。 以往在太师府,这女人几乎不出那个小院子,她胆小,又怕事,就算是碰到她们姐妹几人,也都是绕道走,难道是今天被休受了刺激反而壮了胆了! 只是不管什么原因,她让自己没了面子,就别怪自己对她太狠心,指着她带来的官员,便道,“你还等什么,还不将她绑了!” “绑?太子妃真当这大燕没有王法了吗,还是觉得自己便是这大燕的王法?太子妃是妃,擎王妃就不是妃了吗?是,擎王是个废材,可再废材也是皇上亲封的一字并肩王,齐大人想绑素婉,只是不知道,你脖子上的脑袋长的结实不结实?” 梅素婉后一句话自然是对着那齐大人说的,此人叫齐民辉,靠着祖产巴结上太子,三年前在京兆府尹下谋了个五品官,可命不大好,碰上了一个刚直的顶头上司,便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梅素婉忽然发现,这擎王妃的头衔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用,瞧瞧梅素蕊那脸色跟吃了大便一样,胸口上下起伏,貌似气的不轻! 话说,估计就算是奕王妃,梅素蕊都不一定能放在眼里! “太子妃,小妹也不是不讲人情的,倘若你真的喜欢这铺子,小妹可以卖给你啊,咱是自家姐妹,回头给你打个折,你看如何?毕竟,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是弄的满城皆知太子妃强占妹妹的产业,这话好说可不好听啊,您说是吧?” “噗!”一直看热闹的某位白衣男子,直接喷了! (妞们,动动小手送几标咖啡吧,哈,妖妃都快睡着啦!!!)   ☆、第二十六章 人群背后走出来一对主仆 “梅素婉,你别欺人太甚!”梅素蕊因她的话,已经气的满面通红,这个从没有放在眼里的废物,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巧舌如簧,真是打自己个措手不及! “欺人太甚?太子妃,到底是谁欺人太甚?满京城的人,哪个不知这带‘伊’字的铺子我母亲的,是我欺人太甚吗?若不是太子妃自己承认这铺子是你的,我会要你说个清楚吗?”梅素婉说完了话便面向店门口,此时,当铺门口已汇集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实在是太子妃这一出场太过华丽,想不引人注目都难。而这最后的一句话,正好堵住梅素蕊想改口的心! 碧瑶在心里对着梅素婉竖起了大拇指,主子就是主子,瞧这情煽的,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受了极大的委屈似的,厉害! 而这时,梅素婉却伸手掐了她一把,把她掐的呲牙咧嘴,倒是明白主子的意思,悄悄的退了出去!唔,她得上场去配合她主子才是! 看着梅素婉,门口众人似乎就想到今天一大清早从太师府传出的消息,看来,这梅二小姐在梅府活的不是一般的艰难啊,真是个可怜人啊! 突然一声不大的疑问从人群中传出,“都说这梅二小姐是个废物,可看样子倒不像啊?” “唉,高门大户,什么勾当没有啊……” “那韩夫人看着端庄大气,没想到心肠这么黑……” “何止是黑啊,简直就是恶毒!可怜这二小姐孤身一人怎么能对付得了这么多的豺狼虎豹啊……” …… 一句又一句的议论,听的梅素蕊想撕了他们的嘴,她真是后悔,当初为何不把铺的名字改了! 再看梅素婉,此时她眼圈通红,跟个受气的小媳妇一般,倒是博取了众人的好感。 于是人群中又传来一句,“快点将二小姐的产业还给她……” 顿时人群鼎沸了。 “别以为你是太子妃就可以明抢,太不要脸了……” “二小姐,说不定不只是这一间铺子被太子妃抢了呢,你可得把眼睛擦亮点,早些将伊萱小姐的产业拿回来……” “就是,当年伊萱小姐可是常常周济咱们这些穷人呢,好人啊!” “好人的铺子可不是你能抢的,还铺子……” “还铺子……还铺子……还铺子……” 一时间门口众人竟然齐齐的喊了起来,梅素蕊的脸都快要滴血了,对着那齐大人直眨眼,那齐大人也才反应过来,急忙招乎着一众衙差去赶人! “梅素婉,你好样的!”这几个字,几乎是从梅素蕊牙缝里蹦出来的一样。 梅素婉勾唇一笑,送给她一个平静的眼神。 所谓不鸣则以,一鸣惊人,估计也就是她梅素婉了,不但借此事,揭翻众人对她废物的印象,更是将韩惠珍母女推到了风头,至少,众人在议论她的时候,可就带上了那一直装腔作势的女人了! 当铺门外汇集的人群被衙差驱散,人群背后却走出一对主仆,他们一身黑衣,一张轮椅,一道狰狞的疤痕,瞬间让所有的人都禀住了呼吸,一动不动!   ☆、第二十七章 来到她的身边 突来的安静让梅素婉挑了挑眉角,看到那一身黑色锦衣的男人,她的眼睛倏的一亮,金子啊! 晏寒天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可目光却艰定的放在梅素婉的身上,径直来到她的身边! 哪怕一句话没有说,可那种保护之势却是一目了然!随后撇了一眼齐大人,便再没有动作! 众人回神,忙跪了下去,“见过擎王!” “下下下下官见过擎王!”齐民辉那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垂头跟着也跪了下去,冷汗涔涔。 虽说这十年擎王未踏入朝堂半步,可原本高傲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擎王,据说如今是性情阴郁,杀人如麻。 众人皆说,擎王是因为身残而毁,从而心里开始**了,看到美的事物,通常会不则手段地摧残,直接比他还丑他才放手! 而齐民辉之所以吓的这般德行,那是因为他觉得他比擎王好看,生怕擎王嫉妒而直接灭了他! 跟在晏寒天身后进来的,还有一位官员,他一身三品官服,一脸正气,正是燕京城的父母官,京兆尹宋衍宋大人! “不知道是什么案子,让齐大人连汇报的时间都没有,就带人跑来了?”宋衍刚正不阿地说道。 “宋宋宋宋大人?”齐民辉今天的运气不好,不但会碰到擎王连他的顶头上司也碰到了,而这宋衍,油盐不进,可以说是他未来仕途上的绊脚石,可惜,他搬不倒他!!! “见过太子妃!”宋衍在未理齐民辉,对着梅素蕊行了一礼,至于梅素婉,他只是点了个头,毕竟,梅素婉还没有嫁于擎王,身份上也不过就是一个大家的小姐! 梅素蕊双拳紧紧的握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本是一件小小的事情,却弄到如今进退两难的选择! “哈,宋大人,又见面了啊,好巧,呀,擎王,太子妃,小的有礼了!” 这时,那一直看戏的南煜,一手捏着他的扇子,一手抓着一只通般翠绿的玉箫,就晃荡过来了! “二公子!”宋衍看到他,眉头皱了一下,似乎对此人不太感冒啊! “嘿,宋老哥,你别一看到小弟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啊……哈哈……那个啥,你问案子是吧,我知道,我从头到尾都看的明白……”见某人给了他一记眼刀,南煜摸摸鼻子转移了话题! “二公子请说!”宋衍也瞪了他一眼。 “哦,是这么回事,这位梅二小姐……当然,是未来的擎王妃,是到自己铺子巡查的,结果这店里的伙计不当她是主子,还硬说这铺子是太子妃的,梅二……咳,擎王妃自是不乐意就说了几句,再后来,太子妃来了,太子妃说梅……擎王妃以下犯上,让这位齐大人绑了押入大牢,梅……擎王妃自是不同意,于是就吵了起来,这些围观的百姓都可以做证的,太子妃的态度……那个啥的说……”南煜嘻嘻哈哈倒是把事说了一遍,只是眼睛不时的从梅素婉的脸上扫过,话说,这真是个废物吗?   ☆、第二十八章 王爷现在就这么惯着好吗? “太子妃,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这铺子当真是二小姐的,还请太子妃归还!”宋衍就事论事,对着梅素蕊礼了一下,便一本正经开了口。 对于宋衍的这种口气梅素蕊自然不喜,可一向会表面工夫的她,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张口想说什么,却突然捂住了胸口,脸色顿时变的煞白,额头冷汗直冒,身子一晃就向后倒去。 身边的丫头婆子一阵手忙脚乱将她扶住,却听某婆子大声喊道,“太子妃,太子妃……快去请太医,送太子妃回府……” 太子妃身体抱恙,自是没人赶拦着,于是梅素蕊被众人拥着离开了当铺。 转眼间当铺里便又回复了冷清。而那吴玉早随着太子妃的人悄悄的溜了! 宋衍对着擎王行了一礼,“擎王,下官先带人回去,至于这铺子……”宋衍转过身面向梅素婉,“二小姐,宋衍官级虽不高,却从不畏强权,在此送您两句话,一说‘人活一世草木一秋’,另一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告辞!” 莫名的,梅素婉的心便是一暖。这意思她懂,很懂! 京兆尹宋衍带着人离开了,当铺一众人却还在地上跪着,因为擎王一直没有开口,众人也就没敢起来。 梅素婉看着那李掌柜,虽知此人极其滑头,但此时,她并无人可用,便道,“李掌柜,你带大家起来吧,至于这当铺,先关门吧,在我与太子妃没有交涉清楚当铺最终的所有权时,不许开门营业,否则……擎王府地方大,倒是可以请大伙去坐坐!” 梅素婉本是想说别她怪不客气,可转而一想自己的威胁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屁,可不如眼前这个力度大,于是话峰一转,擎王被她毫不客气地拿来利用了。 南煜双眼瞪成了铜铃,心道这女人胆子真的不小啊,利用起擎王,那还真是信手拈来啊!真不知道她有几个脑袋给擎王拧的? 不过,瞟了眼自家王爷,人家正眼观鼻、鼻观心,似乎默认了一般!南煜嘴张成一个圈,话说,王爷,你现在就这般的惯着,好吗? 梅素婉说完了话,接过陌痕的手,推着晏寒天走了! …… “谢谢!”出了当铺,梅素婉便对晏寒天道了一声谢!毕竟,今天若不是他,梅素蕊也不可能装病跑了。 “嗯!” 破天荒的,晏寒天竟然应了一下。只是,也不过就是一声,却是没了下文,也没有其它指示,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梅素婉,似乎在等着她继续说,可惜,梅素婉两辈子加起来也没处理过男女感情这种事。 以前,她有队友,有搭档,到这里,她有的是亦师亦友的雷叔,还有一群比她还玩命的手下,虽说身上一直绑着婚约,可到底是从来没有跟奕王相处过,如今,这奕王变擎王,又站在她眼前,一向心思玲珑的她,脑瘫了,穷词了!瞪着一双大眼,跟晏寒天直接来了个眼对眼,也是一眨不眨,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泥塑呢! 晏寒天看着她的双眼渐渐的失了焦距,明显是这女人晃神了,心情忽然不美丽了。 多少年来,自己几乎不理世事,如今为了她,这浑水也趟了,她倒好,一句谢谢了事,竟然还有时间晃神,想谁呢? 有点恼火,结果便是身上的冷气骤然外放。冷哼一声,一扭头走了。 梅素婉猛地回了神,嘴比脑子快地说了一句,“王爷,回王府的路不是这一条!!” 本就不美丽的心情,瞬间跌入谷底,雪上加霜!   ☆、第二十九章 金子感谢你八辈祖宗 碧瑶伸手捅捅自己的主子,悄声道,“小姐,奴婢怎么都觉得擎王这是要送你回府的意思呢。” 梅素婉一直跟在晏寒天的身后,也在狐疑,这男人走这条路要去哪?被碧瑶这么一提,她眨了眨眼,不得不自作多情一把,可却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送自己呢? 难道他不知道,梅府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去了会惹一身的sao吗? 前面自行滑动轮椅的男人,脸都快黑成锅底了。哦,先前利用自己的时候倒是牙尖嘴利,这会却成了哑吧!也没个眼力,眼瞎啊,没看到自己在滑着轮椅吗?这手都快磨起泡了,这死女人,心真是黑! 若不是她身上绑着他擎王府的标签,他才懒得送她呢! 唔,反正不是怕她应负不了送她回家就是了! 看着那泛着冷意的身影,碧瑶缩了缩脖子,拉了一把梅素婉,“小姐,你说若是擎王就这么一路滑着轮椅到太师府时,他的手会不会废了?” 梅素婉摸摸下巴,这是个问题!于是手一推,“你去推着!” 碧瑶翻了个大白眼,她家小姐的情商都快底到地狱了! “小姐,那是你的未婚夫!而且你别忘了,你床上还有一大堆的金子呢!” 金子? 梅素婉那腿顿时跟拧了发条一样,两步冲到前面,将晏寒天的手拿起来放到他腿上,又蹲到他面前,笑的一脸甜蜜,“金子,感谢你八辈祖宗!” 碧瑶差点没呛死! 陌痕直接想跪了! 南煜嘴巴忘了关了! 晏寒天的脸更黑了! —— 梅承良得了太师的令,在大门口堵着梅素婉,见到她便直接押入祠堂,谁让她敢跟太子妃叫板抢铺子,她长了几个脑袋! 但,梅承良怎么也没有想到,梅素婉回是回来了,那多少年不理事的擎王怎么也来了?这让他以及身后一众想拿人的家丁皆愣在了原地。 可梅承良不亏是老管家了,怔愣过后急忙上前行了一礼,“见过擎王!” “让梅如海来见本王!” 就这几个冷冰冰的字,梅府里便乱了套了! —— “擎王?你没弄错?” “奴才怎么会弄错,老爷,您看这事……” 梅如海与韩惠珍一下午就呆在雅婷院,因为梅素婷仍然说不出话,后来太子妃身边的吴婆子来了,将下午发生在当铺的事说了一遍,气的梅如海想直接撕了梅素婉。 早上打了她一巴掌,心里多少的还有些歉疚,不想这下午就给他弄出这么多的事,还让太子妃下不来台,更是惊动了京兆尹宋衍那个油盐不进的,梅如海只想抓着梅素婉问问她长没长脑袋!你说你既然是个废物,你就老实地当你的废物就好,你还惹什么事啊? 然而,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擎王来了! 可不管擎王怎么废,他也是大燕开国至今唯一的一个一字并肩王。 于是,梅府里人仰马翻,乱成了一片! (送上小剧场一段!) 某日,某王爷坐在那颗歪脖红杏树下,看着某王妃正左一个右一个往嘴里塞杏子,看着那嫣红的双唇,咽了咽口水:爱妃,咱们来做个游戏吧! 某王妃:怎么做? 某王爷:你来演啄木鸟吧! 某王妃:怎么演? 某王爷:把我的脸当成树!   ☆、第三十章 本王今晚与素素成婚 “下官……” “咻咻咻!!” 梅如海迎向擎王的礼才行了一半就被打断了。此时梅如海的面前插了一排能亮瞎人眼睛的银色小箭! 梅素婉双眼倏的一亮,却是撇了一眼酷酷的男人,心道,有钱给你sao的啊,拿银子当暗器!随后赶紧给碧瑶打了眼色:一会将银子收起来啊,浪费可耻! 碧瑶直点头:主子放心,保证一个不会少! 得,一对财迷! 那对主仆在那“眉目传情”,这边梅如海的脸色跟吃了苍蝇一样难看了起来。 自从梅如海上位,在这十年里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礼不可废,虽然见了众王也要行上一礼,可哪一个不知道,梅如海是皇上的心腹红人,有谁敢真的承了他的礼,就连皇上最宠的三皇子,也不敢明着跟他如何,要不,早就蹬门毁婚还用得着用那卑鄙的手段吗? 可,在梅如海之前,那是晏寒天的天下! 他张狂,他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那是因为他有那个资本,他少年得志,可为人正值,他武功高强,却从不恃强凌弱,他善用兵法,更能保家卫国,其它人行吗? 至于这十年的隐退,世人虽称之为废材,那也不过是学会了隐忍而以,可,不代表他的张狂不在,不代表他可以任人欺凌! “准备一下,本王今晚与素素成婚!” 晏寒天的话不吝是一枚炸弹,顿时将所有人炸的外焦里嫩,撒上一把椒盐估计可以直接入口了! 就连梅素婉都同样的睁大了眼睛,闪婚啊!甚至都忽略了他叫她尤为特殊的名字! “王爷,今天吉时已过,再说,嫁妆也没有准备妥当,三媒六聘也没有行过……”倒是韩惠珍先回了神,急忙说了一句。 她女儿受了一肚子的气,怎么能便宜这个贱人就这么嫁了? 而梅如海被晏寒天一排银箭打掉了面子,又被晏寒天这话雷的脑子短路,除了瞪着梅素婉,他竟是连话也说不出口了! 不让成婚?那是皇上下旨赐的婚,不成行吗? 让人打出去?那是擎王,不说手握兵权,只说他一身出神入化的武功,谁能打得过?就算是他腿**于行,可想来也不是一般人能对付得了的! 梅如海是怎么也想不通,他这个废物女儿,怎么就让擎王这般地积极上了! 晏寒天双眉一蹙,冷哼一声,“嫁妆?素素今天不是应该出嫁的吗?”那言外之意就是那嫁妆不是现成的吗? 韩惠珍老脸顿时通红。 这时陌痕上前,对着韩惠珍抱拳一礼,“夫人,三媒六聘,马上就到!” 若说刚刚韩惠珍因为晏寒天的话而只是脸红,这会陌痕的话,倒让她脸白了,三媒六聘也到了,她还拿什么借口不让梅素婉这贱丫头出嫁? 气的她拿眼睛直戳梅素婉。恨不得在她的身上戳出几个洞来! 晏寒天眉头微挑,撇了眼梅素婉,却看到她呆呆愣愣的,晏寒天直接无视!没出息的,屁大点的事,还值得晃神这么久! 其实这也不能怪梅素婉啊,自打皇上赐婚后,一切都不走寻常路了!更是脱离原定的轨道越来越远了! 就在几人心思翻转的时候,一队人马快速的向着太师府走来,瞬间让太师府门口的众人张大了嘴巴,满眼透着震惊! 大红色的队伍,大红色的马车,大红色的箱子,大红色的盒子,大红色的轿子…… 这一水的红,和着夕阳的余辉,让梅素婉生生的打了个寒颤! 怎么看着这么诡异呢! 当首的男子,来到晏寒天的面前,单膝一跪,朗声说道,“爷,三媒六聘皆已到齐!” “嗯!给她!”擎王指向了韩惠珍! 如果说刚才他的话是一枚炸弹,那这一队人马出现就是一颗原子弹,炸的太师府从此之后寸草不生!   ☆、第三十一章 哪里有晚上出嫁的又不是搞冥婚 梅素婉觉得她的脑子不大够用了,尤其突然多出六个婆子,六个丫头后。她被这些人扶着回了自己的小院上妆换衣,据说这十二人从此以后就是她的了! 碧瑶看着这十二人身前身后忙活着她家小姐,是乐的合不上嘴。虽说擎王名声不好,可就看他今天维护她家小姐的做法,她就打从心眼里支持擎王,这才是男人,甩那奕王十条街也不为过! 若说这梅府里还有谁希望梅素婉有个好归属吧,估计也就只有一个碧瑶了! —— 大厅里,梅如海冷眉冷目,看着满院子的聘礼,还有几个官媒,再看一眼自故喝茶没有说话的擎王,怎么都觉得浑身不舒服! 韩惠珍的脸上早没了以往的和谒,如今她两个女儿一个“病”一个气,她却还要张罗这贱丫头出嫁的事,她就是再贤惠,也没有那个心情! 于是她扯了扯梅如海的袖子,道,“老爷,就算是三媒六聘都过了,可哪里有晚上出嫁的,又不是搞冥婚,多不吉利……” 韩惠珍的话并没有背着众人,自是一句不落的听进了众人的耳中。 “不吉利?世人皆道本王乃不祥之人,而素素又是个命硬克亲的,还有什么比这更不吉利的吗?”晏寒天嘴角挑起,极其嘲讽的说了一句。 一边一直看热闹的南煜缩了缩脖子,看着韩惠珍露出了一丝怜悯,韩夫人擎王不是那么好得罪的,竟然咒诅擎王早死,这女人脑子已经不是进水了,是装粪了吧! 梅如海不语,因为他不懂晏寒天! 十年前,梅如海的身份不如现在,也没那个身份与年少的晏寒天打交道,只知道此世子(没封王前,晏寒天是宁安侯府的世子)狂妄,却不知道十年后,他的狂妄不减,还多了难缠! “老身见过擎王!” 梅府里一直吃斋念佛的老夫人,拄着拐杖由梅素雯扶着走了进来。 晏寒天没有说话,梅老夫人自顾起了身走到一侧坐了下去。 “母亲,您身子不好,怎么出来了?”韩惠珍急忙上前,福身一礼,极其关心的问了一句。 “我再不出来,这梅府还不翻天了!”梅老夫人不喜欢韩惠珍,可她又极喜欢梅泓泽这个孙子,所以,面对韩惠珍她一向矛盾,最后来个眼不见为净不理事了。 只是她不理事并不代表她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 看着擎王,梅老夫人道,“王爷,虽然您不在乎世俗的眼光,可是女子出嫁,一生也不过就这么一次。素婉的命够苦了,若您真的心疼素婉,还是择个良日吧。” 梅老夫说话的声音并不高,甚至带着一份恳求,在说到梅素婉命苦的时候,还是禁不住红了眼圈子,她这辈子一对不起高伊萱二对不起的便是这个孙女了。 可是梅家不能没有后啊,高伊萱不能生,抬的妾也只是生了个闺女,她急的天天拜佛,直到梅泽泓进府,她才了了心愿,不再理梅府的事! 晏寒天挑眉,“原来老夫人也知道素素的命很苦,可即便是这样命苦的人儿,却还是被很多人算计着,老夫人,您说,本王如何能放心让素素继续生活在太师府?”   ☆、第三十二章 这女人没事化成个妖精这是想勾(引)谁? “擎王,就算您贵为大燕的一字并肩王,可也没有置喙别人家事的道理吧,王爷似乎逾越了!”梅如海忍了一晚上了,终于算是开口找回他太师的身份了,袖子一甩,拿了侧脸对着晏寒天。 “别人的家事?”晏寒天冷冷一笑,“那是今天以前。今天以后,素素是本王的,本王护着本王的王妃算是逾越吗?还是太师觉得,本王十年不出王府,便真的成了废材!可即便本王真是废材,可本王仍就是这大燕的一字并肩王!” 狂妄的语气、霸道的转头,也唯有晏寒天才敢如此! 大厅里顿时安静一片。 梅素雯站在老夫人的身后,她心里瞬间产生了强烈地嫉妒,嫉妒梅素婉这个废物竟然有此好命,一个被休弃的女人,还能得到别人的保护! 哪怕晏寒天有着如此丑陋的容貌,可他却有着那样高不可攀的身份,若是自己成了擎王妃,也一样会被世人仰慕!梅素雯忽然发现梅素婉怎么就那么地碍眼惹她心烦呢! 梅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手捻佛珠轻声道,“王爷说的是!老身知道王爷今儿因何而怒,老身在此担保,是素婉的那便是素婉的,谁也不会拿走,王爷可放心了?” 而这话,却让晏寒天露出了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来。 这时,梅素婉缓缓的走了进来,一袭青衣精质的妆容,蛾眉粉黛,丹唇微启,一朵火莲煞是惹人眼球,本就妖娆的脸,此时更是妖气横生,引人移不开眼! 晏寒天眉头轻蹙,这女人没事化成个妖精这是想勾.引谁?一时间大厅里寒气斗升。 梅素婉不明白为什么她一来,这室内的温度斗降,看了一眼晏寒天,貌似这男人一直就是这种表情,便道,“王爷,咱的婚事,还是按程序走吧!” 于是,某王爷在心里骂了一句“不知好歹”后,直接摔脸子走人了! “王爷,慢走,不送啊!” 碧瑶暗自摇头,真心替擎王屈的荒啊! —— 让梅如海憋屈一晚上的晏寒天走了,梅太师顿时长了能耐,指着梅素婉骂道,“孽女,都是你惹的事,你倒是长能耐了……” “住口!”梅老夫手里的拐杖往地上那么一捶,冷目叫住了梅如海,“你骂她做甚?这起子肮脏的事是谁惹出来的?若她真的行的正,会有今天的事吗?” 梅老夫人伸手便指向了韩惠珍! “母亲,话不能这么说,姐姐都死了这么多年了,她的东西自然要充公的,都是公里的,媳妇拿来给闺女做陪嫁有什么错?”韩惠珍委屈地说道。 梅素婉听着这话有些好笑,真是大开眼界了,气死了原配再来霸占她的东西竟是如此的有理啊! “你听听你听听……”梅老夫人抖着手指着梅如海,“伊萱的东西能充公吗,你自己说,那能充公吗?” 梅如海自然知道高伊萱的东西不能充公,但是,他已经默认了,又能怎么办? “母亲,擎王府不会在乎素婉那点陪嫁,再说,那些铺子,素婉也不会打理……” “哗啦——咔嚓!” 一套茶具就那么落到了地上,碎成了渣渣! “抱歉啊,手滑!”梅素婉耸耸肩,面色平静的说道。 而站在她身后的十三人,齐齐心颤,手滑打的是一个杯子,会滑到一套茶具吗! 梅素婉原本还想着,如果梅素蕊给了相对的银子,那么那几个铺子庄子卖给她又如何?可如今听到亲生父亲如此说辞,不好意思,她就是将铺子送给乞丐,她也不可能给她梅素蕊!   ☆、第三十三章 王妃小心你那位祖母 “母亲,您瞧她连个茶都切不好,怎么能打理那些产业?怎么能让下人服她啊?”韩惠珍的脸上隐去了以往的贤惠,只剩下满满的厌恶! 梅素婉径直坐到了椅子上,心道,两女儿出这点事,你就扛不住露出这表情,要是你儿子再出点事呢? 听着韩惠珍的话,梅老夫人紧紧的闭了闭眼睛,眼里闪过痛苦和后悔,若是她早些将素婉接过去养着,会不会好一些? 可这世上唯一没有卖的便是后悔药!所以,她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将伊萱的东西都要回来! “她能不能管理好,能不能让人服她,那是素婉的事,你们该做的,便是将拿走的全数还回来!” “母亲,那是太子妃,是将来的皇后,三年前便给她做了陪嫁,如今怎么要?”韩惠珍这是给老夫人敲警钟呢! “你还有脸说!伊萱怎么死的你心里没数吗?拿她的东西给你闺女,你不要脸,老婆子我还要呢!现在满大街是太子妃强占亲妹产业的流言,你要是想被唾沫星子喷死,也不能拉着梅府跟着你一起倒霉,总之,你送出去的,就得想办法拿回来!”老夫人瞪着韩惠珍,刚才听到梅素雯跟她说外面的流言,差点没气死她! 梅如海眉头紧皱,原是没把梅素婉当回事,以为她根本翻不出什么浪来,结果可好,她不翻则以,一翻便是满城皆知!就像老夫人说的,如今太子妃强占妹妹产业的流言已经到处都是了! 这还真不是个好兆头! “母亲,天晚了,您先回去休息,这事,容我想个法子吧!” 梅如海撇了一眼一直安安静静的梅素婉,看来,也只能从她的身上下手了! 梅老夫人点点头,看着梅如海语气越发的沉重了,“儿啊,当年咱们已经对不起伊萱对不起高家了,不能再亏了伊萱给你留下的孩子了!” 老夫人说完走了,可却让韩惠珍如梗在喉,格外的不舒服!瞪着梅素婉,恨不得喝了她的血一般拧碎了帕子,拉着梅如海也走了! —— 小院里,梅素婉看着身边突然多出来的十二人,无耐的笑笑,“嬷嬷,您看素婉这小地方,委实是住不下这么多的人,请嬷嬷回王府替素婉给擎王带个话,今天的事对素婉来说冲击力太大,素婉说话没有考虑那么多,可能是伤了擎王的面子,所以,素婉,改天做东请擎王吃饭,以此陪罪!” 王嬷嬷不住的点着头,世人说王爷是废材,说此女是废物,却也不过是太过妒忌罢了!看着梅素婉她眼里是满满的心疼,福身行了一礼便道,“王妃的话,奴婢一定转答王爷,也请王妃一定要保护好自己。还有,这是王爷要奴婢交与王妃的腰牌,可以调动城外西大营五千人马,若是有事,王妃拿此腰牌找千煞将军即可!” 梅素婉看着手中一块黑呼呼带着暗纹的令牌,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这是调动晏家军的鹰令,她想不通他为何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自己? 可梅素婉也不是矫情的人,直接收入怀中,对着王嬷嬷郑重地点了点头,“嬷嬷放心,素婉会保护好自己!” “老奴告退!”可王嬷嬷却上前一步,对着梅素婉轻声道,“王妃,小心你那位祖母!”   ☆、第三十四章 梅素婉堪堪披上浴巾遮住自己的春光 梅素婉撰着这鹰令,想着王嬷嬷最后的一句话,眼里渐渐的透出了冷意,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梅府,才是一个真正的地狱!看似和谒的夫人,却处处算计着她的一切利益;看似吃斋念佛的祖母,却最是佛口蛇心! 高伊萱那么多的嫁妆,老夫人林氏这种小家子气的女人,又怎么会真的甘愿让她带走? 双手倏的握紧,手中的鹰令硌的手心一疼,梅素婉回神,垂首看向掌心黑呼呼,丑了巴几的令牌,心底,微微的暖了起来! 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长的这么丑,可还挺吸引人!就像某人一样,在自己第一次见到后,便清析地将他丑陋的容貌记在了心里!嗯,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看看他脸上那道疤,何以那么熟悉呢? 收起鹰令,梅素婉轻轻的唤道,“碧瑶,传信给雷叔,彻底查一下擎王,我不想打没有把握的仗!” “是,奴婢晓得,只是,小姐,您真的要请擎王吃饭吗?”这一点,碧瑶最是好奇了。 “你觉得他会去吗?”梅素婉送给她一个看白痴的眼神后回房了! 碧瑶:“……”小姐,你这样真的好吗? —— 水雾枭枭的浴室内,梅素婉洗去一身铅华,双手扶着浴桶刚想起身,双眼猛的射出一丝凌厉,手挽水花,两枚花瓣对着窗子便射了出去,与此同时,她的浴桶也应声而碎! 而素婉,堪堪披上了浴巾遮住自己的**! 脚边,落下的是一块拇指大的破碎瓦片! “小姐……”碧瑶冲进了浴室,看到梅素婉安好后,脸色略缓,却是纵身一跃追了出去,小院里,除了凉风席席,连只耗子也没有一只! “碧瑶,人走了。你进来,帮我清理一下……” 梅素婉抿紧了嘴,会是什么人来到她这里? 不但特意露出杀气,还逼得她出了手,可结果却只是打碎了她的浴桶?什么意思? “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小姐,请主子责罚!”碧瑶直直的跪了下去,甚是自责。看着那破碎的浴桶,碧瑶心底一阵后怕,若是针对小姐呢? “起来!那人的身手在我之上,你没有发现也属正常。你让白浪查查,最近京里可有什么异动?”梅素婉围好了浴巾,一面擦着头发一面冷静地对碧瑶吩咐着。 碧瑶听着这话却尤为震惊,“小姐,那人身手还在你之上?” 梅素婉点头。 其实也不怪碧瑶吃惊,这世上,身手在梅素婉之上的,还真不多,毕竟,遇上一个疯子一样的师父,不将梅素婉操练成武林第一,已经让他遗憾不已了!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收拾妥当,咱们去看看梅素婷!”梅素婉不再去想那人,既然来了一次,那么便会再来第二次,她等! 捡起地上的小小瓦片,再看看她可怜的浴桶,随后将它抛起又接住,这份礼她接了!   ☆、第三十五章 该死的贱丫头当年怎么就没有摔死她 今夜的雅婷院灯火辉煌,甚至比前几日准备要大婚还热闹,一院子的人,都在窃窃私语,猜测她们的主子,到底有没有被云王破了身子! 今日里梅府发生的事都太过离奇,就算是韩惠珍她八面玲珑,可此时也没了主心骨,好不容易将梅素婷哄睡,看着那一双红肿的双眼,她的心也不好受。 “老爷,你说婷儿的命怎么就这么苦?还有蕊儿……那些流言蜚语会要了她们的命的,怎么办啊?” 韩惠珍扶在梅如海的怀中,脸上全是担忧,却没有提一句梅素婉,这就是她的聪明之处。 梅如海双手搂紧了她的腰,脑子在飞速的转着,怎么才能将两个女儿身上的流言移开! “今夜,你就陪在婷儿的身边吧,我去书房!”梅如海拍拍韩惠珍的肩,轻声说道。 韩惠珍点头,“老爷今夜去四妹那里吧,总得有人照顾着老爷才行!” 梅如海摇了摇头,“不了,我去书房,有些事我得好好想想!” 韩惠珍的心便笑了,可脸上却是一片关心,“老爷不要太过劳累,早点休息!” 梅如海走后,韩惠珍脸上贤惠的表情不在,剩下的只有狰狞,该死的贱丫头,当年怎么就没有摔死她! “夫人,您休息吧,让那几个丫头来侍候着三小姐!”徐婆子拿了大毡披在韩惠珍的身上。 韩惠珍瞬间抬头,双眼带出一片阴狠,盯着那三个丫头道,“秋红,秋桐呢?” 秋红是梅素婷身边四个丫头中最不受宠的,这会被韩惠珍看的直接跪了下去,抖着身子颤着音道,“回回夫人,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韩惠珍上前,一脚踢在秋红的身上,“你们都是婷儿身边的大丫头,少了一个人,竟然不知道向本夫人汇报,养着你们有什么用?” 秋玲秋盈见韩惠珍真的恼了,忙道,“请夫人原谅,不是奴婢不去通知,是昨夜里,小姐吩咐秋桐姐姐一早去去去……” “去做什么,说!” 秋玲秋盈对视一眼,秋玲垂头道,“是小姐吩咐秋桐姐,今早奕王府大门一开便找机会进去,打点好关系,准备今夜抢了二小姐的洞房……” “一派胡言!”韩惠珍眼里全是冰冷,对徐婆子打了个眼色,“给本夫人关进柴房!” 徐婆子点头,“请夫人放心!” 招手叫进门外的婆子堵了三个丫头的嘴就拖了出去! 其实,秋桐在哪,韩惠珍心里清楚,可今天发生在梅素婷身上的事,不能再传出去,所以这院子里的人便一个也不能留! 韩惠珍坐到了床边,伸手摸着梅素婷的脸,“你这个傻丫头,还让秋桐去打点,却不知那秋桐早已扮成了你,被抬进了奕王府了!” “唔!”突然,韩惠珍的双眼一翻,直挺挺的向后倒去! 屋子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黑衣蒙面人,就站在她的身后!   ☆、第三十六章 没想到阁下便是绝世公子沈傲君 梅素婉与碧瑶主仆二人一路向着雅婷院而来。 突见一道黑影夹了一个人快速地从雅婷院中出来消失于夜色。 梅素婉双眼一眯,拉住碧瑶,“那边你去,回头绯烟那里见!” 说话了完,梅素婉身形一闪,跟了上去! 碧瑶原地跳脚,主子你又甩了我!!! —— 梅素婉很快追上了那道人影,一路跟了几条街,在一条幽暗的巷子中停了下来。 那人却突然一掌就劈了过来,梅素婉忙闪身避开,回身一个下劈毫不迟疑还击回去。那人身子向后一措,一个转身,又是一掌,转眼两人打在一起,只一个照面已过了三十余招! “阁下的身手好诡异,在下佩服!只是你跟了一路,也该说说来意了吧?” 两人双掌一碰,迅速分开,那人双眼露出寒茫,开口说道! 声音有些低哑,倒不是难听,看他露在外面的双眼,梅素婉只觉得跌入寒潭,冰冷一片,可见此人内力不是一般的雄厚! 但,梅素婉也不是吓大的,遂压低了声音,手中一支乳白色的短笛敲在另一手上,道,“在下只是路过,看热闹而以!毕竟劫持这种徐娘半老,不想让人好奇都难!你继续,不用理我!” 那人双眼紧紧地盯住梅素婉,见她身姿挺拨、面若冠玉,又是一袭青衣,衣手中还握着一只短笛,更有诡异的身手,于是道,“没想到阁下竟是绝世公子沈傲君!只是,沈公子,好奇害死猫还是少些为妙!今夜第一次相遇,没带什么礼物,就将她送与公子吧!” 话落,那人将韩惠珍直接扔了过去,眼里更是闪过一片厌恶,若不是想给她一些教训,他才懒得出手! 梅素婉抬腿,直接将人踢了回去,“这份礼太过贵重,恕在下无法接受,还是阁下留着吧!” 那人向后一退,可怜韩惠珍直接拿脸亲吻了大地,“砰”的一声,落在那人身前一步远的地方! “哼!送出去的东西,岂有再拿回来的道理?”冷冷一哼,那黑衣人双足一点,走了! 梅素婉愣愣的,做事不是要有始有终吗?你将人扔到这里,就搞定了? 转头看了看,梅素婉咽了咽口水,小倌馆!! 难怪他走了! 韩惠珍在这里躺到明天早上,那么这京城里便又多了一起子热闹看了! 梅素婉耸耸肩,反正人不是她弄这里的,跟她无关! 闪身,走人! —— 而所谓冤家路窄,估计说的就是梅素婉与那黑衣人吧! 在燕京城中最大的舞坊——妙舞天下,梅素婉又碰上了他。哪怕他此时去了脸上的布巾,可是梅素婉就是一眼认了出来! 他坐在角落里,垂首环臂,对周围的一切视若无睹,似乎在等什么人。也不过就是一瞬间,他猛地抬头,一双如刀般的目光射了过来! 梅素婉遥遥地举起了手中的杯子,示意他一下,便含着微笑一口干了! 可自己的心,却是狠狠的颤了一下!   ☆、第三十七章 刀剑无眼小心小心 梅素婉不能说看遍天下帅哥,可是生活在现代,真帅哥假美女看的太多太多,但,她从来没有见过眼前这样的! 霸气! 除了这两个字,梅素婉觉得任何词都不足以用来形容他! 那棱角分明的脸庞上,镶着一双如墨的黑眸,深深的盯住你,让你不自觉的想要臣服,对,就是这种感觉! 梅素婉稳住心神,双眼毫不躲闪地看了回去,那抿紧的薄唇,如一条粉色的细线,那刚毅的下巴,像刀刻一样。只是他的脸色太过苍白,若是他的脸色再健康一些,他的表情再和暖一些,梅素婉想只要他招招手,天下女子估计会很愿意任他采撷吧! 梅素婉感叹,男人,你要不要长的这般让人移不开眼睛呢! “难道主子这是红鸾星动了?只是,主子,别忘了你现在也是一个男人啊!这般盯着另一个男人看,会让人爆怒杀人的!不过,这男人长的真的不赖,很吸引人!”歪倒在梅素婉怀中身披粉红薄纱,身姿曼妙的绯烟,巧笑地看着她的主子! 梅素婉垂头,脸上的笑容放的大大的,“如果我告诉白浪,你今天被一个男人吸引了,你说……” 绯烟毫无形象的翻了个白眼,“主子,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梅素婉无所谓的耸耸肩,纤长的手指在她细软的腰身上下浮动,“去,请那男人上来,本公子请他喝酒!” 绯烟脸色绯红地站起身来,“主子,若不是奴婢知道你是个女的,真的会以为你是哪家的纨绔公子!不过,奴婢听说您那位新任未夫婚的脾气不大好,您真的要在这里钓凯子?” 梅素婉双眉一挑,绯烟咽了口水,一溜烟没影了! 然而,梅素婉再看向楼下的时候,却发现那男人不见了! 梅素婉起身,却猛的僵在那里,只觉得腰侧被一把冰冷的利器顶住! “阁下,刀剑无眼,小心小心……”梅素婉小心意意的,在感觉那利器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后,慢慢转了脑袋,看着那一袭黑衣,脸上挂了一抹苦笑,“沈某自认没有得罪您吧?” 一个晚上,碰上两个武功高于自己的人,还真是让人不痛快! “嗯,在下来此只是想与沈公子谈笔生意而以?”那人声音仍旧冷淡,收了手中的匕首,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倒上一杯美酒,品了一口便放下了杯子,一脸的嫌弃! 世人皆知这绝世的第一公子沈傲君最是个怜香惜玉的主,这名满天下的第一舞坊中的台柱子,绯烟姑娘可从来是不陪客人的,但,只要沈傲君在此,绯烟必随身相侍! “说说看是什么样的案子?” 梅素婉也坐了下去,端着酒杯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对这个男人,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至于有超于晏寒天的趋势!! 黑衣人双眉紧锁,“如果沈公子别用这么**的目光看着在下,在下会十分感谢!” “噗!”梅素婉口中的酒差一点喷在他的身上,急忙拿起桌上的巾帕擦了擦嘴,“抱歉抱歉!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多看几眼,并无其它意思!” 那男人似乎很不喜欢梅素婉这种调调,不在看她,则是从杯中拿出一打银票拍在了桌上,“我要——太子妃强占亲妹产业的流言越传越凶;我还要——明天一早的早朝之上是参梅太师教女无方、养女**的折子!” 呃——如果刚才是喷出去,这次,却是呛回来!   ☆、第三十八章 阁下与梅府有仇吗 梅素婉收敛心神看着眼前的黑衣人,她自认不认识他,可,他为何要帮着自己? “这案子又不难,银子还这么多,沈某不接岂不是傻子!不过,容沈某有个小小的疑问,阁下与梅府有仇吗!”谁也不会跟银子过不去是吧,更不要说,她今夜出来与他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 “据在下所知,沈公子向来是只见银子不问事的,看来,传言也并非如此!”那人眼里露出一丝嘲讽,随后又道,“沈公子,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好好办事!” 好不狂妄! 有那么一瞬间,梅素婉的眼前,浮现了晏寒天的影子,因为就刚刚一瞬的气势,太像了! 可,梅素婉很肯定他的脸不是易容的。 梅素婉双臂环胸,看着他走出房间,走下楼,走出舞坊,甚至都没有惊动任何的人,脑中快速的思考着,这人到底是谁? “属下见过主子!”悄无声息地,一道黑影出现在梅素婉的身后! 梅素婉淡淡的应了一声,“嗯!” 来人道,“请主子责罚,属下将人跟丢了!” 梅素婉摇头,“这不能怪你!”以她的身手与那人过了三十几招都有些吃力,白浪跟丢了,也正常!这也就更能说明,他有着不为人知的身份! 接着又道,“先前让碧瑶传消息给你,可查出最近京中有何异动?” 白浪道,“回主子,一切正常!” 梅素婉抿紧了唇,她自是相信白浪带领的团队,既然一切正常,那么也就能与自己猜测的放到一起,看来,有必要对京中人员的底细再深挖一下了! “白浪,好好查一下奕王这次回京都带了什么人?咱们既然做的是这一行的生意,就一定要将所有的信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是,属下晓得!”白浪恭敬地回道。看着眼前这个化身为男子的女子,心底由衷地佩服。她不但头脑聪明,身手更是了得,最主要的是她对手下是一百二十个相信! 梅素婉想起被扔到小倌馆门前的韩惠珍,于是嘴角一扬,一条毒计计上心来,对白浪耳语几句,便将桌上的银票抓过来全数递给了他,“给兄弟们发些奖金好喝酒!” 白浪话不多,接了过来,便闪身离开了做事去了! 妙舞天下的舞台上,姑娘们跳的火辣性感,出来消遣的男人们双眼放肆的盯在她们的身上,就如苍蝇看见肉一样,可,无人敢在妙舞天下放肆! 据说,沈傲君是这里的长客,可别看天下第一公子总是笑对所有的人,可他的狠辣无人敢试! 看着楼下火热的场面,梅素婉一口一口饮着杯中的酒,笑的一脸荡漾!唔,梅如海,看看咱俩谁厉害! 碧瑶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饮酒如饮水般的主子,默默叹了一口气,唉,遇上个贪杯的主子,作的就是给她当奴才的自己啊! “你该不会装鬼吓虎那小子去了吧?”梅素婉挑起嫣红的双唇,看着晚到的碧瑶,笑的一脸得瑟,更是伸手一勾就将绯烟搂到了楼里上下奇手! 不公平啊,凭什么都是女人,这个长的这么大,她却那么小? “呃,知奴婢者主子也!”碧瑶笑兮兮地坐下来,对她主子**绯烟视若无睹,专心地进攻着满桌子山珍海味,反正不吃也是浪费! 要知道,那小子在当铺敢对自家主子不敬,就一定要收拾了才行,嘿嘿! 而此时,吴婆子家里,吴玉已吓的小便失.禁、口吐白沫晕倒在床上人事不醒了。 没办法,恁谁睡的迷迷蹬蹬起身想那个啥的时候,看到个血肉模糊的半拉脑袋对着你直笑,你还能视若无睹、安然无恙!   ☆、第三十九章 撤其一品诰封 早朝 燕皇面色肃穆地看着文武百官,龙案下已散落了一堆的奏折!可见刚刚燕皇定是发了不小的脾气! “怎么,都没话说了?刚才不是都挺能讲的吗?”燕皇声音没什么起伏,双眼从百官头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梅如海的身上! 梅如海站在百官之首,可额上已是冷汗涔涔! 他想不到,以他的手段,今早的流言应该涉及不到太子妃,可怎么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把韩惠珍拉了进来? 而御史台的那些老匹夫可算是逮到了机会,竟然连名上奏不但弹核他连太子妃也带上了,更是请旨要废去韩惠珍的诰封! “梅爱卿,你怎么说!”燕皇看着梅如海眼里一片阴郁! “回皇上,臣冤枉!”梅如海上前一步,弯腰垂首。 “冤枉?你看看这些折子,一个人可以冤枉你,难道还能整个御史台的人全都冤枉你不成?全京城的百姓也一并冤枉着你?”燕皇语气极快,最后更是拨高了声线,遂又平缓了语气,“朕看太师这些年是养尊处忧惯了,倒成了睁眼瞎!” 燕皇当众责骂梅如海,便说明他已怒到了极点,梅如海诚惶诚恐的跪了下去,“请皇上责罚!” “责罚?除了这两字,爱卿就没有别的话说吗?” 梅如海默不作声,因为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既然爱卿无话可说,那朕替爱卿说!梅韩氏品行不端,做出如此下作之事,实在有讳一品夫人的表率!拟旨!撤其一品诰封!” 此话一出,百官有一瞬地安静!却是御史台秦大夫上前一步朗声道,“皇上圣明!” 于是百官齐呼! 燕皇眼里闪过一丝满意,接着又道,“子不教父之过,太子妃乃太师长女,却做出强占亲妹产业之事,与太师的娇惯脱不了干系,所以,太师禁足一个月,罚奉半年!” “臣,叩谢皇恩!”梅如海压下心中的气恼,磕头谢恩,只是他心底甚是不舒服。 燕皇转身看向太子,“太子说,对于太子妃该如何处置?” 燕涵予忙上前一步,“回父皇,儿臣昨儿个问过太子妃,太子妃当真不清楚那是二小姐亲母的嫁妆,本应该昨天就将所有的产业一并归还,只是太子妃刚出月子,身子不大爽利,故今天定会将这些产业整理妥当归还二小姐!” 太子的话说的甚是诚肯,可他袖下捏紧的双拳,却显示出他隐忍的气愤! “皇兄还真是舍得啊,据说,当年高将军嫁女,可是下了血本,如今到了皇兄手中,真舍得全数归还吗?别拿了鱼目当珍珠糊弄了旁人啊!”燕涵奕冷笑着出声,却是提醒众人,梅素婉是个废物,别的被太子夫妻俩骗了! “奕王这个时候到来关心你刚刚休弃的未婚妻了,就是不知是不是后悔没有拿到这么庞大的一笔嫁妆?”太子反唇相讥。 燕涵奕淡淡一笑,“皇兄,当谁都像太子妃一样,见财眼开吗?” “你……” “够了!”燕皇揉揉额头,一脸疲色,随后道,“太子妃做出此等有损皇家颜面之事,禁足三个月,命其三日内归还所有产业,不得有误。退朝!”燕皇龙袍一甩,大步离开!   ☆、第四十章 责罚韩惠珍 “咣当——咔嚓!” “贱人,贱人……” 太子府,太子妃气的满面通红,手里的东西一件又一件地往地上摔去,皇上这样做岂不是让她没脸?撤了母亲的诰封,禁了自己与父亲的足,倒是全了梅素婉那个贱人,凭什么? 燕涵予满脸阴郁的回府,看到满室狼藉,心里的怒火更盛!上前拉住梅素蕊,恼怒地吼道,“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你不帮我教训那个贱人就算了,却要还她那些东西,我看疯的人是你才是……” “啪!” 燕涵予抬手一个嘴巴打了过去,并上前捏住她的下巴,咬牙切齿道,“是不是这三年本宫对你太好了,以至于让你忘了本宫的身份?你听好了,再敢发疯本宫不介意废了你!” 梅素蕊眼露惊恐,直接摇头,含糊着道,“臣妾不敢了!”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太子,那阴狠的双眼看着她如同看一个死人,梅素蕊xin底发寒,都忘了脸上的痛! 太子将其一甩,“马上将那些东西还给你那废物妹妹,若是再有有损皇家名誉的流言传出,本宫会亲自拉你去京兆府尹!” 看着燕涵予大步离开,毫不故念夫妻情份,梅素蕊暗暗地咬紧了牙关! 贱人!都是那个贱人,真以为有个擎王撑腰她就不敢动她了吗? 梅素蕊擦掉嘴角的血迹,双目露出了狠辣,看着吴婆子道,“你过来……” 对着吴婆子耳语几句,那吴婆子吓的一抖擞,可看着太子妃那双要吃人的双眼,还是点了头,“太子妃,奴婢知道了!” 梅素蕊这才觉得松了口气,对另一个婆子道,“皇上不是说三日之内还给她吗,那咱就再等等!另外,去太师府,让母亲过府一趟!” —— 梅如海憋了一肚子气的出了宫门,却被焦急地梅承良快马加鞭地送回了梅府,才知道韩惠珍被老夫人打了三十板子扔进了祠堂去反省。 “老爷,老夫人是真的动了怒,而且三小姐今早也已醒来,却是发了疯一样又摔又闹,怎么也哄不好……” 也就是说,此时的梅府里,早已鸡飞狗跳,闹的不可开交! 梅如海回到梅府,老夫人林氏似正在唉声叹气,倒是一旁的梅素雯一直在安慰着她,看到梅如海,林氏瞬间泪如雨下,“儿啊,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母亲……” “你看看,你看看你娶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啊,你为了她背上了恩将仇报的骂名,为了她对素婉不理不睬,可是她呢,你看看她做了什么好事?”梅老夫人手里的拐杖往地上敲的咚咚响,梅府的脸啊,都被这对母女丢尽了,好在孙子没在府中,这要是在府里,让她孙子还能抬起头来做人吗? “母亲,那都不是真的!”在朝堂之上听到这些,可梅如海始终不相信,他爱了这么多年的女人,会在女儿生病的时候,去小倌馆? “不是真的也传成真的了!”梅老夫人是垂胸顿足,她都没法张口啊,听听外面人都说什么,说她儿子无能,满足不了媳妇,才让一个一品诰命夫人偷偷地去找小倌满足一己之私! 哎呀,难堪啊,难堪的都不能出门了!   ☆、第四十一章 老夫人掌权 “呜呜呜……父亲,父亲,你要为婷儿做主!”却在这时,梅素婷像疯子一样跑了进来,一下子扑到梅如海的身上,死不松手! “父亲,有人害我,有人害我……我不要嫁给云王那个混蛋,呜呜呜……不要!我要奕王,父亲,我要奕王!” 梅如海这边刚被老夫人轰完,还没还过神来,梅素婷又跑了进来,吵的他只觉得脑子里正奔腾着五百只鸭子,呱呱呱叫个没完没了! “够了!” 梅如海甩开梅素婷怒吼一声,大厅里立时安静了。 梅如海长出一口气,回身看着老夫人,“母亲,惠珍被你责打过了就不要再罚她了……” “罚?如海啊,你糊涂了不成?这个时候,能放她出来吗?连皇上都下令撤了她的诰封,若不对她做点处罚,你梅太师的脸还往哪搁,天家又会怎么看咱们梅府?”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这个时候,倒是梅老夫人相对冷静些! 梅如海被老夫人这么一说,也渐渐的冷静下来了,确实是这样,皇上下旨废了韩惠珍的诰封,自己若再不做出点样子,皇上对自己的不满只会越来越多,想一想,自己为了皇上,这十年里,做了那么多,可到了现在,皇上年龄越大,这疑心却越发的重了,紧紧的捏了捏拳头,至少现在,不能让皇上有太大的疑心! 梅老夫人见他深思,自是知道他会想明白,看着一旁哭哭啼啼的梅素婷却是别开了眼,“疯言疯语,像个什么样子?还不滚回你的院子里呆着,没得掉了梅府小姐的份!” 梅如海看着梅素婷也皱眉,叫了两个婆子将她拉了下去,回头看着老夫人道,“母亲都是儿子不孝,这段时间还要劳母亲出来支掌太师府了!” 老夫人的双眼快速的闪过一丝笑意,却连连叹气,嚷着自己是个操心的病。 “我不走,你们这些狗奴才,放开本小姐……”梅素婷被拉到了门口才反应过来,几下就将两个婆子推开,又跑了进来,她一定要嫁给奕王一定要!“父亲,你会帮婷儿的对不对,你一向最喜欢婷儿,婷儿要嫁给奕王,父亲……” 梅素婷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她钻进了一个牛角尖里。 老夫人眼里全是厌恶,直接挥手,命人堵了她的嘴,拖了下去。 梅如海双眉紧紧的收拢着,“母亲,儿子总觉得这事不同寻常,自打奕王回京皇上下了催婚的圣旨后便处处透着怪异!” “嗯,这些年,虽不说能京城里的人都来巴结着你,可也不敢给你下套,自打这奕王回来……只是,奕王也就是想退掉他与素婉的婚事,与今天这起子事……说不通啊!” 梅老夫人摇头,脸上也现出了一片凝重!她有再多的想法,若是这个儿子倒了,那一切也都成了空,所以,这个儿子一定不能出事! 梅如海来回的踱着步子,脑子快速地转着,可惜,他怎么转也不会想到,这一切都是他那个废物女儿小试牛刀搞出来的而以! 而此刻,梅素婉正好梦连连睡的正香,废物也有废物的好处,那就是她天天可以睡到自然醒!当然了,有些欠收拾的除外! 比如那被送回雅婷院的梅素婷,在听说梅素婉被赐婚与擎王做正妃后,火冒三丈蹦起老老,她不能嫁进奕王府,她到成了擎王妃,凭什么!   ☆、第四十二章 擎王府来人议亲 “梅素婉,你这个废物,你给本小姐出来……” “你这个被奕王休弃的Jian人,我诅咒你再次被休……” “你这个没人要的jian蹄子,若不是你,本小姐又岂能遭人暗算……” “表子,jian人……” 站在红杏树下,梅素婷破口大骂,毫不顾及自己大家小姐的身份,比之泼妇也不如。 梅素婉睡的正香,却被梅素婷的叫骂声扰了清梦,含着浓重的起床气,随手在床头抓了抓,也不知道抓了个什么,反正是直接扔了出去,只听“砰”的一声,随之,院子里便恢复安静了,梅素婉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碧瑶放下手中的水盆,推门走了出去,理也没理那脸肿的跟包子一样还挺尸在地的梅素婷,看着一地能亮瞎人眼的金黄后,不住的咋舌,话说,小姐咱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啊,打这个女人,你用得着拿一盒金子砸吗? 倒是手脚麻利地将散落在地上的金叶子全数捡起来,数了又数少了一片,便将梅素婷拎起来甩甩,从她领口掉下一片金色,于是,手一松,梅素婷便如一块破布一样,被碧瑶扔出了小院爱哪去哪去! 将金叶子装好,扣紧了盒子,没敢再放回床边,装柜子里后,看了看时辰,她家小姐也快醒了,她得给她家小姐准备早餐了! —— 梅如海与老夫人正在捉摸到底是谁在背后坑自己呢,梅承良一脸便秘之色走了进来,“老爷,老夫人,擎王府来人商量二小姐的婚事……” “让他们滚!”梅如海恼火的大吼。可吼过之后用着比梅承良还便秘的脸色看着老夫人道,“母亲如今惠珍正在禁足期,那丫头的婚事,就劳您多废些心吧!” “嗯,我知道,你有事就去忙吧,只是,唉,素婷的事,你也得想想,这万一有了身子……” 老夫人不说还好,这一说,梅如海那本就难看的脸色,此时比僵尸也强不了哪去了,僵硬的点着头,转身离开了。 如今皇上禁了他的足,他到是有时间好好的查查了! —— 擎王府的来人,连老夫人也没有想到,竟然不是晏家的人,而是擎王外祖家的长媳,也就是擎王晏寒天的亲舅母,当今皇后的亲嫂子! “侄媳见过老夫人,您身体可还好?”王夫见人三分笑,一身浓郁的书卷气息,典雅高贵,却不失礼数的对着林氏福身行了一礼。 老夫人急忙起身,“可使不得,老身哪里能承了王夫人的礼,快快,请上坐!” 别看王家早以退出朝堂,可王家对大燕的影响却不曾减少过! “来人,看茶!”老夫人手捻佛珠,脸上一直挂着和气又讨好的笑容!转身对身边的丫头道,“紫鹃,快去请二小姐过来!” 紫鹃福身退了出去,老夫人却是拉过了一直安安静静的梅素雯板起脸来道,“你这丫头,见了王夫人怎么还不行礼?”   ☆、第四十三章 三小姐您自求多福吧 梅素雯被老夫人一扯,忙回过神来,身姿轻巧上前便是盈盈一拜,“素雯见过王夫人。刚刚失礼,请王夫人见谅,实在是素雯从没有见过像夫人这样仙姿罩绝的女子!” 若说梅素雯其实她也有些聪明的,这不,立马表现的温顺贤良,毕竟若是给王夫人留下了好的印象,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 只是可惜,她的马屁拍马腿上了! 读书人向来心气高傲,王夫人也一样,看似随和却带着疏离,那是一道永远跨不过去的沟壑,看着梅素雯故作贤淑的样子,反倒心生不喜起来!听过梅素雯的话,只是淡淡一笑说了声不客气,便没再看她。 转脸看向老夫人,拿出一份写着擎王生辰八字的庚书,放到了她的面前,“今儿就是来换庚书回头测日子的!” 老夫人林氏便讪讪地笑了一下,“是啊是啊,只顾着与夫人说话,都忘了正事了!” 而梅素雯则是满脸通红,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着温婉的女人,却是个硬钉子,将她碰的满头血,却连发作都不能! 心底暗恼,便将这一切又算到了梅素婉的头上! 再说梅素婉,因为被梅素婷闹的睡的并不好,而她一睡不好,心情就会不爽,她不爽别人就别想爽,所以,听到碧瑶说完梅府的事后,又说她拿金子砸了梅素婷,梅素婉腾的一下从床上跳了起来,“我的金子呢,要是没了,我扒了她的皮做鼓!” “小姐,在柜子里……”可惜,碧瑶的话还风中摇曳,她家小姐已经如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 —— 梅素婷悠悠转醒,只觉得脑袋发晕,眼冒金星,还没从蒙圈的状态中回神,便听到一声咆哮,接着又是一阵天璇地转,随后晕了! 碧瑶直接捂眼,彪悍的主子,不出手则以,出手……唔,看着那颗摇摇欲坠的树枝……三小姐您自求多福吧! 梅素婉拍拍手心情爽了,这才回来洗脸吃饭。 “碧瑶,你这手艺有长劲啊,至少这次的蛋糊虽糊了,可还能下咽!”梅素婉夹起煎的看不出形状的糊蛋吃了一口。 碧瑶刚想回话就见院子里走进来一个丫头,便迎了出去,却是拉着她走了进来,一脸喜色,“小姐,擎王府来人送庚书了?” “嗯!”梅素婉淡淡的应了一声,此时吃饭事最大!低头,喝了一口煮的有点糊味的豆浆,默默地叹了口气,大鱼大肉能给你做的色香味具全,可,早餐……算了,将就吃一口吧! 梅素婉默默的将早餐吃完,一抬头,就看到紫鹃满眼含泪的样子,更是转身捂嘴跑了出去。 梅素婉问碧瑶,“她怎么了?” “谁知道呢?”碧瑶收拾碗盘摇了摇头。 可谁又能想到,紫鹃看着梅素婉的早餐,那一碗看不出原料的汤,一个看不出是蛋的蛋,黑呼呼的馒头片,竟然心酸地心疼起她来,都说二小姐是废物,可二小姐却从没有欺负哪个下人,蓦然觉得二小姐好可怜,结果,这个府里竟然又多了一个真心相对梅素婉的丫头!   ☆、第四十四章 你这丫头倒是会享福 梅素婉来到老夫人的清草堂,还没走进院子就听到里面传出的欢声笑语,才发现人还挺多! 看门的婆子见到梅素婉,笑笑的见牙不见眼,“恭喜二小姐,贺喜二小姐……” 梅素婉含笑点了下头回了句谢谢,倒是把看门的婆子弄的受宠若惊,直道不敢不敢,打了帘将她迎了进去。 梅素婉一走进来,原来热闹的屋子,瞬间冷场,竟无人在说话。 梅素婉目不斜视,莲步轻移来到老夫人的面前,福身一拜,“素婉来迟,请祖母原谅!” 梅老夫人长期吃斋念佛,所以就免了众人的请安,可今日里,人家叫你来了,你自然要懂规矩懂礼数,免得落人口舌! “你这丫头倒是会享福,竟是睡到这般时候,还不让人笑话了去!”老夫人拉起她,话里看似乎宠溺,却似一把利刃直刺心窝! 梅素婉又岂会不明白这中间的意思,在看到二婶娘与梅素雯装模做样坐在那里,心里便明白过来了! 感情,她这还没嫁进擎王府,人家就把备胎备好了! 没想不到,原本被人避如蛇蝎的擎王,此刻竟也这般受欢迎! “怎么还没睡醒?还不快来见过王夫人!”老夫人笑眯眯的,抬手拍了一下梅素婉,无一不显示出去她的宠! 可,每一句话都能挖下你的肉喝了你的血! “晚辈素婉,见过王夫人!刚有失礼之处,请夫人见谅!”梅素婉这话,其实与先前梅素雯说的一样,只是梅素婉并没有去解释她失礼在哪,毕竟,这也不过就是一句客套话而以! 王夫人但笑不语,等梅素婉站在她的面前行完了礼,才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双眼对上了她。 只见她一身青衣,一张素颜,一根银簪简单将长发挽了个髻垂在脑后,右额上一个红色的莲形印迹,将素颜的脸庞映衬的刚刚好。 眼里清明,口齿清晰,举止稳重,嗯嗯,至少第一眼看来,倒是能配得上天儿! 老夫人见王夫人没有说话,又怕冷了场,便笑道,“让王夫人见笑了,我们素婉自小便没了娘,也没有人教她更为周道的礼数,如今能赐给擎王当正妃,可是素婉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王夫人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老夫人,语气略轻地说道,“想我们家擎王脾气又大身子又残,素婉肯下嫁于他,对擎王来说,这才是福气!” 老夫人脸色一僵,撇了一眼同样变脸的梅素雯,心道,都快忘了擎王是那样一个人了,只是,擎再废也是大燕的一字并肩王,能进擎王府当侧妃,自是比那些小户家的强,于是又笑了起来,“王夫人说笑了!” 王夫人却是拉过了梅素婉的手,一双凤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顺势将手腕上一个翠玉镯子戴到了梅素婉的手上,“这是我们家老太君,让我交给你的!”   ☆、第四十五章 素婉觉得擎王很好 梅素婉在王夫人将镯子套在手腕上的时候便要拿下来,可听到王夫人后面的话,便恁她给戴上,随后对着王夫人福身行了一个大礼,“素婉福薄,得老人家的惦记那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回头,必定请外祖母亲自蹬门道谢!” 梅老夫人脸色变的有些难看,更是对梅素婉的话生了许多的不满。于是道,“素婉啊,你外祖母年级大了,别总去烦扰她,这回礼,祖母给你准备……” 可话还没有说完,那王夫人便道,“高老太君可是有些日子没到府上坐坐了,咱家老太君前儿个还念叨着呢,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最近身子骨怎么样?那腿疾好些没有?” 梅老夫人一口气憋在胸口,却是上不去也下不来,脸上跟调色盘似的,一会红一会黑,看来气的可不轻! 梅素婉目光撇见老夫人的模样,嘴角忍不住的上扬了一分,这老夫人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虽然她的身份也不低,一朝太师的母亲,可那要是放到诰封一堆的几个老人家眼前还真是什么也不够看!哪怕高家王家落没了,却也不是一般家族可比的! 轻声回道,“劳老太君惦记,外祖母的身子骨还算硬朗。” 王夫人心细地发现她嘴角微起的变化,再想到自打自己到了这梅府,梅老夫人的总总,也就明白了,心下替这孩子不甘,可想到她就快嫁过来,倒是多少的也算是松了口气,心想,皇后这次总算是做对了一回! “老人家年级大了,要多多的注意保养。我今天是来请庚回去测日子的,擎王性子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如有哪里做的不好,请二小姐多担待着。” “看夫人说的是哪里的话,素婉觉得擎王很好!”一出手就是一大盒金子,更不要说院子里还摆了那么多的聘礼没收拾呢,想这世上这么大方的男人又能有几个,所以,他,真的挺好! 王夫人听了这话顿时乐的合不拢嘴,直接拉着她又说了些家常,羡慕的梅素雯恨不得将梅素婉拍飞取而待之! 王夫人看看时间也不早了,那边庚书上也填上了梅素婉的生辰,便起身告辞。 见梅老夫人要起身相送便道,“老夫人,就让素婉送送我吧!” 老夫人讪讪的坐了回去,便对梅素婉道,“你向来胆小,让你五妹陪着你一起送送王夫人吧?” 王夫人挑眉,轻声道,“这不大好吧,我是打算与素婉说说擎王那些小性子,五小姐一个未出阁的闺女听了不大妥当!” 灭了林氏最后的希望,梅素婉陪着王夫人离开了清草堂! “素婉,人生十有八.九并不如意,对于擎王,请你多担待些。”王夫人脸露无耐,那样骄傲的一个人却成了如今这个样子,没有废掉已算是不易了! “请夫人放心,素婉看人看心,不会因为擎王的不便而看不起他!”更不要说在决定趟了这浑水之后,她便将擎王纳入自己人的阵营,唯一不同的,只是她还不了解他而以!   ☆、第四十六章 父亲的头是不是又疼了素婉给你揉揉 听了梅素婉的话,王夫人的脸上才算是真正的露出了笑容,她拉起梅素婉的那纤瘦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最近京中不太平,有事,你自搬出擎王府来,不会再有人欺负于你!” 梅素婉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一双温暖包裹,心头一瞬间闪过高伊萱的身影,有那么一刻,她似乎觉得母亲回来了! 眼里带了湿气,重重的点了点头,“夫人放心,素婉会保护好自己!” 送走了王夫人,梅素婉对碧瑶道,“咱们去书房,找太师!” “小姐,这个时候去,不大妥当吧,太师正在气头上!” “梅素婷不是还挂在树上吗,不找她爹找谁?再说,这时候回去,你想面对梅素雯那几人?” 想也知道,那几个人在看到王夫人上门后,心思更活了! 碧瑶撇嘴,“算了,奴婢情愿看太师跳脚!” —— “父亲,父亲不好了,三妹,三妹……”梅素婉“上气不接下气”一路跑到梅如海书房。 梅如海与几个幕僚正在商议这几天发生的事,听到梅素婉的呼喊,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二小姐,请小点声,老爷正在忙……”梅承良拦住了想往里冲的梅素婉。 “可是,可是,三妹,三妹她……不好了!”梅素婉表现的很急,最后三个字,更是用了力气叫了出来。 “梅素婉,你还有没有点规矩,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梅如海满脸阴郁地走出来,双眼狠狠的瞪着梅素婉。 “父亲,你快去救救三妹吧!三妹不知道为什么爬到了树上,那树枝摇摇晃晃,万一摔下来……” “一个个的就没个省心的!来人,去将三小姐送回雅婷院没本太师的吩咐,不得外出!”梅如海与府内幕僚一直都没有理出头绪,早已恼怒不以,这个时候,梅素婷又来个寻死腻活,不是火上添油吗,他没劈了她算她好运! 梅承良叫了人去了内院,这边幕僚团也离开了书房,梅如海冷哼一声回了房内坐到椅子上,只觉得脑袋一阵一阵的抽搐! 突然一双冰凉揉在他两个太阳穴上,梅如海一惊,却听头顶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父亲的头是不是又疼,素婉给您揉揉……” 那手指力度刚好,竟是瞬间减轻了梅如海撕裂般的头痛。也让他的心底,蓦然浮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他恍惚记得,早年前,他每次回府,双眉一皱,那小小肉肉的手便会轻轻的揉上来,嘴里直念着揉揉就不疼了! 而如今的这双手,似乎过于纤细了!心,猛的一抽,像是被什么狠狠的拧了一下一样。 “父亲,素婉虽不如大姐与三妹聪明,可是这两日发生的事,素婉心底也带着狐疑。奕王想退婚这天下人皆知,可他为何会弄个素婉出来扔到太子的床上?莫说他要毁素婉的名声用以退婚,可略微有点脑了的人都能想到,素婉一介柔弱女子怎么能进得了防范甚严的太子府?” 梅素婉的话,让梅如海的心忽地快跳了一下,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什么,快又急的,竟有些没有抓住,可身上却突然冰凉,竟是出了一身的冷汗!   ☆、第四十七章 父亲你的头还疼吗? 梅素婉见梅如海的身子一僵,高高的挑起一则嘴角,双手不停的揉着他的太阳穴,却又轻声的下了一记猛药! “素婉觉得皇上很怪,思来想去,素婉也没想到做了什么让皇上高兴的事,可他为啥要奕王赔给素婉五万两银子呢?还跟皇后像唱双簧似的又给素婉赐了一门婚?素婉笨怎么也想不明白,父亲,你说皇上是何意?” 要说梅如海刚刚没的抓住什么,不如说他有意不想去抓,他与幕僚团思来想去,从没往那个方向去想,可是…… 可是被梅素婉这么直白的点出来,他只觉得心跳加速,手脚越来越冰!都说伴君如伴虎,他不是不懂,只是觉得皇上如何也不会对自己发难! 可是,在这个世上,真正能做到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也只有那坐在龙椅上的一人! 就像素婉说的,她一个弱女子如何进得了太子府?更不要说还被扔在太子的床上?太子的警惕性会那般的低吗? 还有婷儿,竟是在自己的府中被人偷梁换柱…… 而惠珍呢?昨晚自己离开的时候,她还在为婷儿的口不能言而伤心,今天一早就出现在了小倌馆门口…… 原来这一切不过都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父亲,你的头还疼吗?” 不知过了多久,梅如海忽听到梅素婉的声音,身子倏的一紧,瞬间站了起来。双目紧紧的盯着她,他竟然将脑袋放在另一人手中这么久? 可是看着那双清澈的双目,他的心,却莫名的发虚想也不想移开了眼睛,过于生硬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你快出嫁了,没事去你祖母那里,听她给你讲讲如何为人妇!” 梅素婉点头,却见梅承良走了进来,“老爷,太子妃叫人来接夫人过府一叙!” 不待梅如海说话,梅素婉便对他福身一礼,道,“父亲,你好生休息,女儿回去了。只是,请不要生姨娘的气,这么多年过来,姨娘要照顾着父亲,还得操劳着这一大家子的吃喝拉撒,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别让外人觉得咱们太师府不尽人情,寒了她的心!” 梅素婉温婉柔顺,带着碧瑶离开了书房,可,梅如海却如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定定的站在那里,看着她的背影,忽然发现,她看自己的眼神是那般的小心意意! 十年,他对她不闻不问了十年,可如今来宽慰自己不是精心赔养的太子妃,也不是溺爱疼宠的梅素婷,却是一向被称为废物的她! 梅如海的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苦笑,撇了一眼等着回话的梅承良,有些无力的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内室,忽然发现,此时的他,面对龙椅上的人,竟是那般的渺小那般的无力! —— “小姐,你是打算找回失去的父爱吗?”碧瑶发现,她家小姐自从离开书房后,嘴边一直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睛也特别有神。 梅素婉给她一个看白痴一样的眼神后,便向内院走去。中途到三姨娘李清玉的院子里呆了一盏茶的工夫,又绕去了大厨房,在厨娘们不屑又好奇的目光里,挑挑捡捡了两个食蓝,便去了祠堂。   ☆、第四十八章 我母亲已经死了十年了 梅府因为这二十几年渐渐发迹起来,便在府里建了家祠。高大的建筑相当的气派,所有用料皆为上等,因为它是彰显一个家族发迹的象征! 祠堂门口站着两个壮硕的婆子,看到梅素婉与碧瑶走过来,其中一个婆子上前,虽然看着梅素婉眼里有着不屑,可想到昨天擎王亲自蹬门,便讪讪地开口,“二小姐,这祠堂可不是戏闹的地方,还是回去吧!别的也跟夫人一样,被老夫人罚了!” 梅素婉看了眼碧瑶一眼,那丫头立马露出甜死人不尝命的笑容,挽上那嬷嬷的胳膊便道,“嬷嬷说的是,这是祠堂是最为肃穆的地方,只是二小姐奉老夫人之命来给韩姨娘送晌午饭的,倒是可怜了两位嬷嬷一直守着门,所以……”碧瑶从手中食蓝里,拿了一壶酒出来摇了摇,又悄声道,“这可是碧瑶孝敬两位嬷嬷的哟……” 两个婆子双眼倏的一亮,像她们这样的婆子,多多少少的都有此腿疾,一到下雨阴天那叫一个遭罪,此时喝上两口老酒,浑身都跟着舒坦! 于是,半推半就之下,两个婆子跟着碧瑶坐到祠堂前面的亭子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恁梅素婉走了进去。 —— 看着那脸色虽白,额角还有一大块擦伤,发丝略乱却仍安静跪在祖宗灵前的韩惠珍,梅素婉给她点了个赞!在这种情况下,她还能保持这份冷静,足以说明她的心机不是一般的深沉! “姨娘,是在等着父亲吗?”梅素婉平淡的开口,蹲在她的身前,将食蓝里的吃食拿了出来。 一盘回锅五花肉,一盘小炒鲜羊肉,一盘红烧牛蹄筋,一碗老鸭汤! 浓浓的肉香,瞬间冲散了枭枭燃起的檀香,而韩惠珍却别开了头,却没有说话。 “姨娘,吃些吧,不说你昨晚太过劳累,就是今天一早空腹至今对身体也不好啊。”梅素婉夹了一筷子五花肉递到了她的唇边,看着她隐忍,嘴角高高的扬着,等着梅如海来看她这副乖巧的样子,做梦吧! “姨娘不爱吃五花肉吗?也是,姨娘喜欢小鲜肉才对,毕竟这种油腻的老肉总吃,谁不够!” 梅素婉说的话平平淡淡的,没什么高低起伏,却让韩惠珍越听心底越发的硌应起来。 当梅素婉再夹起羊肉送过来的时候,韩惠珍一把挥开梅素婉的手,筷子连着羊肉一并落到了地上。 “姨娘你不吃就不吃,发什么脾气啊!”梅素婉惊呼! 韩惠珍咬紧牙关,却是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竟也平静的开了口,“婉儿,母亲知你孝顺,可母亲不能进食,婉儿还是将吃食提回去吧!” 梅素婉看她隐忍的样子,抿嘴一笑,拍拍手站了起来。 信步来到灵位前,轻轻的捧高伊萱的牌子,视如珍宝一般拿袖子在上面擦式着,随后低低地,带着一丝伤感似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母亲已经死了十年了……”   ☆、第四十九章 听说梅泓泽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山贼 韩惠珍本就苍白的脸,听了这声低喃,瞬间变成了红色,那是气的! “姨娘你说你做出此等下作之事,祖母竟然罚你来祠堂忏悔,这不是对祖宗的亵渎吗?而我母亲一生干净,见到你,不知道会不会污了她的眼?”梅素婉双目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看着那她气愤的样子,淡淡的笑了一下。 韩惠珍没有一点思想准备地听到梅素婉这般直白的话,双手悠然一握,只听“嘎崩”一声,修剪得宜的长指甲竟齐齐的断了。 四目相对,韩惠珍眼里是深悠不见底的深沉,梅素婉则是对她不屑的轻视,因为,韩惠珍,她也不过如此!讽刺的话语对她来说,还是能引起情绪上的悸动! 轻轻的扬起嘴角边的笑容,不紧不慢地道,“三妹今早已能说话了,可惜,却一直骂着云王是个禽shòu,直嚷着要嫁给奕王,你说你教了她这么多年,怎么还把她教成了一个草包?你说,万一她有了身子,是该被浸了猪笼呢,还是bā光了游街示众!唔,我想你们娘几个应该会选后种吧,毕竟还有命在……” “够了!”韩惠珍歇斯底里般地低吼一声,“你恨我,就冲着我来,何必看你妹妹的笑话!她不好,你脸上有光吗?” “姨娘这话说的真有意思!多年来我的臭名声也没见你们脸上没光啊,怎么到了她这里,我的脸上就没光了?” 韩惠珍紧紧的盯着她,这么多年竟没有看出,她倒是牙尖嘴利! “姨娘……”忽然梅素婉轻轻上前,手里一方帕子轻轻的压在她的额头上,又低语道,“听说,梅泓泽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山贼……” “你说什么?!”韩惠珍身子一僵,脸色顿时变的惨白! —— “呵呵呵……”梅素婉含着低低的笑声,提着食蓝走出了祠堂,里面,韩惠珍头绑白色巾帕,如木头桩子一样僵在那里。 “小姐……”碧瑶见梅素婉出来忙迎了上来,而她的身后,两个婆子已经歪在柱子上睡着了! “唔,你小姐我,忽然发现梅府里竟是这般的充满了乐趣,有些不想嫁人了!”梅素婉伸手搭在碧瑶的肩上,像个软骨头一样,将全身重量放在碧瑶的身上。 “小姐,你重死了……”碧瑶嘴快地说了一句。 “胡说,你家小姐身轻如燕怎么会重死了,是你最近太缺乏锻炼了!” “小姐,奴婢不经折腾,您老人家若是手痒,不如去找绯烟,不但能练还能摸!” 梅素婉呵呵一笑,拍拍碧瑶,目光在她胸前扫过,“嗯嗯,说的对极了!” “小姐你要不要这么打击人!”话虽这么说,可这丫头却看了回去,心道,装个男人都没有人看出来,还好意思闲她的小! “欠揍了是不?”梅素婉低声却阴森地说道。 碧瑶拨腿就跑,保不齐她主子忍不住抓她就练了! 可惜,碧瑶跑的再快,回了小院,仍就没逃开被操的命运,被梅素婉揍的惨兮兮,躺床上挺尸,直嚷着不给梅素婉煮饭,饿死她得了!   ☆、第五十章 姐有钱姐愿意败你咬我啊 梅素婉小幅度的活动了一下筋骨,浑身舒坦,抱了本书就窝到了杏树下的美人靠里。 来这里十年,她有大把的时间,倒是将古武与现代武术相融合研究出了一套适合自己的武功。 只可惜她遇上雷霆那个疯子过晚,修练内功的时候已经十二岁了,所以,她的内力并不浑厚,如果不是因为本着打不过就跑的原则,她的轻功也不会被雷霆操成现在这么强悍! 默默地翻过一页,看着上面的兵法,大为惊叹。这本书是高家先祖实战经验的总结,如果这本书给了当年的晏寒天,梅素婉想,估计他的传奇会再上一层楼吧! 想到晏寒天,梅素婉就想他送的那盒金子,于是跑去柜子里翻出来,财迷一样紧紧的撰在怀里,一脸陶醉! “看来这男人挺对你味口的,竟然能让你露出一脸的白痴状,真是难得!”一道带着戏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梅素婉头也没回,一把金叶子甩出去直击对方面门! 这一个两个的都被她惯上天了,哪还有个当奴才的样子! 青衣身轻如燕,手脚更是麻利,一个转身十几片金叶子就被她紧紧的撰在了手里,脸却黑成了锅底,两步来到梅素婉的面前,哇哇直叫,“有你这么败家的吗?” 梅素婉耸耸肩膀,“姐有钱,姐愿意败,你咬我啊!” “哼,没收!”青衣上前毫不客气的将梅素婉手里的盒子抢过来,也不知从哪拿出一个口袋,将金叶子全数倒了进去。 回身,空了的盒子塞回梅素婉的怀中,还一脸的不舍,“若不是这是人家送你的定情物,这盒子我一准给它卖了,还能卖二百两银子!” “你钻钱眼儿里吧!”梅素婉伸手拍在她的头上! 这丫头的脑袋跟别人的结构不一样,只认钱!当然也会赚钱! “这能怪我吗?你说说,我好好的一个大姑娘这几年都被你操成老太婆了,你还嫌我?再说了,没有我帮你把持银两,就以你这大手大脚的,基地能有现在的发展?哎呀,听说昨天晚上,你给了白浪不少的银子?”青衣小眼一眯,向前迈了一步,就差贴到梅素婉的身上了! 梅素婉有点心虚,“也也也不是很多……”至于是多少,她也没看啊,反正那黑衣神秘男人扔那桌上,她抓起来就给白浪了,难道不少的银子吗? 青衣认命的叹口气,“唉,我这命啊,遇上你这样的主子,不知是我的幸还是不幸啊……你看看我这眼角,才五年的工夫,多了多少的褶子啊,我十九,不知道的以为我九十了呢!” “九十岁长你这样,那是妖精!” 青衣:“……”你装吧你! 忍不住暗自翻了几个白眼,这就是她的主子,有的时候比狐狸还要狡猾,有的时候比狗熊还笨!嗯,好听点的俗称——大智若愚!   ☆、第五十一章 韩惠珍你太让我失望了 韩惠珍的脑袋里只剩下梅素婉最后的话,她已经有两天没有收到儿子的来信了,难道那贱丫头说的是真的?再想到自己也遭人暗算,不得不去相信,梅泓泽是真的遇上了危险! 顾不上屁股上的伤,也顾不上她的仪容,急忙从祠堂里跑了出来,直奔梅如海的书房。 “老爷,泽儿出事了,你知道不知道……”韩惠珍仪态全无,心里只念着儿子,更是横冲直撞地冲了进了书房。 可是她怎么也不会想到,梅如海不是在处理事务,竟然一脸陶醉的抱着个女人。 想也没有想,韩惠珍上前就将那女人从梅如海的怀中扯出来,直接扇了两了耳光,再看清楚竟然是府中的三姨娘后,更是给了一脚,“下贱的蹄子,府里这么乱,你却来勾.引老爷,给我滚出去!”她到是忘了昨天夜里还很贤惠的劝着梅如海去四姨娘那里休息。 李清玉柔弱不堪打,两巴掌下去便满嘴流血胡了一下巴,看着让人胆寒! “你做什么?”梅如海回过神来,直接挥开韩惠珍,看着她的双眼甚是陌生,倒是让韩惠珍生生的打了个寒战,马上换上了温婉贤淑地面孔,“老爷,你原谅妾身的鲁莽,因为妾身得到消息,说泽儿遇上了山贼,真是心乱如麻了!” 梅如海却没有理她,将倒在地上的李清玉扶了起来,甚是温柔地擦去她满嘴的血迹,看着那红肿的双腮,眼里现出了一抹心疼,“你先回去,好生照看着兰儿,晚点,我去看你!” 李清玉柔顺地点着头,对着梅如海福了福身子,又同样的给韩惠珍福身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韩惠珍双眉紧蹙,可她却没有多余的心思去猜梅如海这般温柔是为了什么,只是上前抓过他的手腕,急切地问道,“老爷,泽儿……” “惠珍,你太没规矩了!”不想,却是梅如海少有的板起了脸,打断了她的话。 几番话没有得到梅如海的回答,韩惠珍异常恼火,更是顾不上梅如海的不同寻常,直接吼道,“儿子如今生死不明,老爷倒是有心思温柔缱绻,就不怕断了梅家的后吗?” 梅如海双眼倏的一冷,看到她头绑白纱,又想到先前李清玉的那翻话,看着韩惠珍的目光里竟多了一丝冷漠!“在你说也这番话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泽儿听到会不会寒了他的心?如今你还真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竟然拿儿子争宠,韩惠珍,你太让我失望了!” 转身来到书案前,拿起几封信扔了过去,信件顺着韩惠珍凌乱的衣角滑到了地上。捡起地上的信,确是梅泓泽每日两封的平安封两封信!这,是昨日与今日上午的! 韩惠珍抖着手,瞪大了眼睛,她被那个贱丫头耍了? “来人,将夫人送回祠堂,严加看管!违者,本太师剁了他的脑袋!”梅如海满脸寒霜,直接让人将韩惠珍拖了下去, 若说男人,宠你的时候能将你送到天堂,若无情的时候,那便是送你下地狱! “老爷,求你放了妾身吧,妾身错了,妾身真的错……”韩惠珍很会示弱,她不能失去梅如海对她的信任与宠爱,所以,她满脸泪痕,满眼哀求! 可这一次,让她失望了,梅如海竟是一甩袖子转过了身没再看她!   ☆、第五十二章 五千两买梅素婉的项上人头 “轰隆隆……” 晌午过后,天空中打起了闷雷,一声紧似一声,没一会,豆大的雨点如瓢泼一般下了起来。 就在这种天气下,碧瑶送来白浪的消息,说有人出五千两银子买梅素婉的项上人头! 梅素婉嘴角抽抽,也太便宜了,不过梅素蕊还真是狗急跳墙啊,连这个都能想得到!既然她想玩阴的,那就别怪她手下无情! 让碧瑶给白浪回信,没五万两,这买卖不做,并放出话,道上的,哪个敢接梅素婉的人头,那便是与擎王府做对! 王夫人不是说了吗,有事就搬出擎王府来,现在不用,什么时候用! —— 沉闷的雨天里,让人心浮气燥。梅素蕊来回的踱着步子,暗恼对方狮子大开口,五万两,那可不是一笔小的数目,她哪里有这么多的银子!! 紧紧的咬住嘴唇,早知如此,在太师府的时候就应该弄死她。 可时光不能倒流,更不要说如今的梅素婉还有另一个身份,擎王未婚妻,杀她,还真是得废些脑子! 只是五万两…… 梅素蕊转过了头,看着吴婆子,“本妃就不相信了,这道上还就这一个杀人的组织不成,五万两,她梅素婉也值!让吴玉再去找一找。” 吴婆子瘪着脸道,“奴婢自是知道五万两不是个小数目,早吩咐那小子另寻他路,可是,除了这个其他的都不接,说不想若恼擎王那个**……” 梅素蕊嚯的转过了身,“他擎王一介废材有什么好怕的!” 可话虽这么说,梅素蕊却不得不多去合计一番,擎王再废手里还握着大量的兵权,也确实是让人害怕! 此道不通,难道她就不能出了心头这口气?若是恁她嫁入了擎王府,她再想出气,可就更不容易了! “太子妃,不日便是小郡主的满月宴……太子妃不如请那废物到府上来,到时候她就是插上翅膀也飞不出太子妃的手心……还不是任太子妃搓圆捏扁,为所谓为!”吴婆子可不想自己的独子再去接触那些人,万一得罪对方,没得她好处没捞到还失了个儿子! 梅素蕊双眉一蹙,女儿的满月宴就在三日后,正好是皇上让她归还那些铺子庄子银子的最后期限,到是一个好锲机…… ——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了三天,梅如海在梅素婉一席话下,将近几日发生的事,都往那人身上一想,竟是神奇的符合各种逻辑,再加上如今禁足在府,倒是过起了清闲的日子! 一早起来,命人将韩惠珍接了回来。 韩惠珍被关了三天,竟是瘦了一圈下去,脸色灰暗,过于憔悴。 来到清草堂,见老夫人与梅如海一并坐在上首,她并没有使小性子,倒是上前规规矩矩的跪了下去,“媳妇不孝,让母亲丢脸,也害的梅府无光,请母亲与夫君原谅!” 老夫人放下茶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可是,不做做样子,焉能安了人家的心?这三天委屈你了,回去洗洗一会好去太子府。” 韩惠珍满脸泪痕,“是,媳妇谨尊母亲教诲。” 起身对着二人福身一拜,转身离开,可她却皱起了眉头,忽然发现,梅如海对她竟带着浓浓的疏离,为什么呢?   ☆、第五十三章 庶女变嫡子 韩惠珍带着满腹疑问回了房间,寻了个清静,拉着徐婆子问着这几日府里发生的事,不问不知道,一问苍白的脸色瞬间变成了死灰! “那个贱人生的竟然是个儿子?”韩惠珍声音尖锐,仿佛被人捏住了脖子一般。 恁谁忽然发现,在自己的眼睛子底下,一个养了七年又体弱多病的庶女一跃变成了庶子,还能如此镇定! 徐婆子点头,“老爷不但没有怪罪三姨娘,竟然将六小姐……哦,是二少爷,过继到已故的高夫人名下养了起来!” “你说什么?”韩惠珍一把抓住徐婆子的衣服领,声音里带着颤抖,尖锐已经不能形容了! 如果只是一个庶子还成不了气侯,可过继到高jian人的名下,那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嫡子,就可以与她的泽儿平分梅府,不,她决不让这种事发生! 徐婆子点头,“夫人,这也没有办法,奴婢想给您送信,可是老爷命人将咱们院子看的死死的,谁也走不出去!” “没用的东西!”韩惠珍推开徐婆子,却也让自己很快的冷静下来,看来那jian丫头已经开始报复自己了! 匆匆的洗漱一番用了些点心,便向前院而去,可却觉得少了什么,走了两步拉住徐婆子问道,“大少爷呢?” 徐婆子一脸的茫然,“夫人,大少爷没有回来啊?” 韩惠珍的心猛的一颤,“不是说昨儿个应该到府的吗,怎么会没有回来?” “奴婢不知!这几日老爷也不过来,三小姐更被禁了足,倒是老夫人与五小姐在府里的声望渐起……”徐婆子越说声音越小,看着韩惠珍变的阴狠的脸,缩了缩脖子,垂下了头。 “什么都不知道留你还有何用!”韩惠珍暗骂一声,转身走了。 —— “你来的正好,才太子妃着人送信过来,说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去太子府了,免得过了晦气到小郡主的身上!”老夫人看着走进来的韩惠珍,直接说道。 韩惠珍一僵,莫名的竟然觉得有心底发寒。却是福身一礼对着老夫人道,“媳妇明白,媳妇不去太子府!” 哪怕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可此时,韩惠珍却将自己稳住了,她得梅如海二十年的宠爱,靠的可不只是一张脸! 老夫人对她的识相比较满意,点了点头,“你回去好生休息吧!” 韩惠珍还能说什么,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闭嘴! 老夫人嘴角露出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得意,转头看着梅素婉道,“素婉,你与岚儿过来扶着祖母,咱们得去太子府了。” 太师府六小姐梅芝兰,如今入了宗谱,成为名副其实的少爷,梅泓岚! 他一身锦衣小袍,精神饱满,挽着梅素婉的手,紧紧的没有松开。他知能有今天,不只他娘亲聪明懂得隐忍,而是这个姐姐给了他们母子一个机会,他更知只要他真心对姐姐好,那么在这梅府里,便再也没有人会看不起他,而他,也不再是以前那病弱苍白的小丫头了,他,从此以后,可以堂堂正正的活在世人眼中!   ☆、第五十四章 你拿什么嫁给我表哥 韩惠珍见众人离去,心里挂念着梅泓泽,便去寻了梅如海,可惜,梅如海以禁足为由,闭门不见! 韩惠珍将脖子上的一条链子拿了下来,递给了梅承良,请他交给梅太师,随后便直挺挺的跪到了门前,她赌,赌她与梅如海二十几年的情份! —— 太子府 老夫人带着梅素婉、梅素雯与梅素岚从马车上下来,便被迎进了府中。 “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吉祥!”祖孙四人给太子妃行了礼。 屋子里,已来了不少的贵妇,就连向来极少出门的王家老太君也坐在太子妃的身旁! 梅素蕊伸手虚扶,“祖母快快请起。” 老夫人面含微笑慈祥和气,拿出一对玉如意和十颗大东珠放在梅素蕊身旁的小床里,里面的小小婴孩粉红的小脸,煞是惹人怜爱,老夫人伸手碰碰她肉肉的小脸道,“老太婆可就这点压箱底的东西了,小郡主可不要嫌弃哦!” 屋内顿时一片笑声。 老夫人落了座,便与几身边几位贵妇闲聊几句,那边梅素蕊看到梅素婉安安静静的,眼神如刀子般射了过去,可想到今天便是梅素婉的死期,她心情顿时舒畅了起来。 “二妹,过来坐……”梅素蕊招手笑呵呵地叫着梅素婉,不知道的还当这姐妹的感情多好,多深呢! 梅素婉柔柔顺顺的来到她的身边,不失礼数的福身一礼,道了句太子妃万福! 梅素蕊忙拉上她的手,笑的一脸亲密,“二妹也太见外了!快过来见过外祖母!” 梅素蕊将梅素婉拉过来,看着王老太君又道,“让外祖母见笑了,二妹胆子有些小!” 说起来,太子燕涵予与擎王晏寒天那还真是正儿八经的表兄弟! 当年圣仁皇后与宁安侯妃同年出嫁,前后不过相隔了月余时间,在当时那可是一段佳话美谈! 梅素婉温婉大方的对着王老太君福身一礼,“晚辈素婉见过老太君。” 王老太君面含微笑,一双看穿世态的双眼里充满了智慧,却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王老太君的身边坐了个十三四岁的标志美人,一双大眼滴溜溜地转着,一刻也没有离了梅素婉的脸上,看到最后竟是皱了皱眉头,起身道,“祖母,屋子里好无聊,不如我陪着素婉姐姐逛逛太子府吧?” 梅素蕊听到这话却是笑了起来,“静怡是越大越坐不住了,也好,本妃还要陪着客人,表妹就陪着二妹在府里走走吧!” 那少女忙点了头拉上梅素婉就跑了出去! —— “喂,大家都说你是废物草包,长的还丑,又被休掉,你说你拿什么嫁给我表哥?”王静怡将梅素婉拉到后花院,将梅素婉上下打量个便,于是双手挟腰,很有气势地问着。 梅素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看着她强装的凶悍,刚才还“素婉姐姐”,这会就成了“喂”,还真是什么都写在了脸上,便道,“大家也说他是废材王爷,脸比我还丑,又死了两个老婆,你说他拿什么娶我?”   ☆、第五十五章 本王的王妃何需他人来看 梅素婉的话才一落下,不成想王静怡竟然红了眼睛,眼泪毫无预警地落了下来,她一手在脸上抹了一把,语气急促地说道,“不许你这么说表哥!” 梅素婉眉头一蹙,看来玩笑开大了。 王静怡气的小脸通红,止不住的泪水更是流个没完,狠狠的吸了吸鼻子,道,“我娘天天在家夸你,可你怎么能瞧不起我表哥?你是他的媳妇,若你都看不起他,这世上还有谁能看得起他?” 梅素婉没有想到这丫头的心,竟是这般清澈透明,遂正了脸色,拿了帕子递给她,“我,只是跟你开玩笑,我并没有看不起他!” “你最好是开玩笑,不然我饶不了你!”放了狠话,小丫头转身便跑开了。 梅素婉两手一摊,其实这话是她先提起的不是吗? “你很在意我的脸吗?”蓦然,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梅素婉一惊转过身来,却见不远处,黑色身影出现在树林中。 那人自己滑着轮椅来到梅素婉的身前,微扬了头看着梅素婉,伸手摸上自己左脸上的疤痕,“你害怕吗?” 梅素婉不得不去正视他的脸,哪怕脑子里早就清晰的印下他的轮廓。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如果怕,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便不会坐在你的对面!” “为什么不怕?”晏寒天又紧跟着问了一句。 梅素婉挑眉,“我应该怕吗?” “你不应该怕吗?” 梅素婉:“……”幼稚!无聊! 转身走人! “站住!”某王爷的脸立马黑了,他竟然被她笑话了。 梅素婉转身,“王爷,虽然咱们有着婚约在身,可是孤男寡女呆在一块儿,还是会惹人诽议,素婉一介废物倒是不在乎那所谓的名声,可连累了王爷就不好了。所以,素婉先行一步,告辞!” 宴寒天心道,这女人永远都是这么的不解风情吗?人家不是说婚前了解婚后才能好好生活在一起吗?他都为了她来参加这无聊的宴会了,她怎么一点不领情? 只是话又说回来,擎王啊,就您刚刚跟要吃人似的问话,哪个姑娘不跑? 更不要说梅素婉也不是您肚里的蛔虫,哪里知道您来太子府的目的? 而梅素婉被个小丫头威胁,又被擎王莫名其妙的追问,弄的她现在心情很不爽! 而人要是点背,喝凉水都能塞牙,好死不死的,梅素婉竟然撞破了奕王的好事,人家正怀抱佳人,低头亲密的相抚。 转身,眼不见为净! “站住!” 尼妹的,一个两个都特么吼她,她长的很好欺负吗? “打扰了本王还想一走了之吗?” 梅素婉转身,直视奕王,语气有些嘲讽,“若民女知道有人打算在此播种,定不会走这条路!” 燕涵奕不由的脸色一暗,“原来是你。倒是学会用脑子里了,不过,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本王都不会娶你!” “奕王大可放心,民女从未想过要嫁给王爷!” 燕涵奕突然笑了起来,他竟然被一个废物嫌弃了,看来这梅素婉也学聪明了,至少她还知道玩欲擒故纵的游戏! “别以为你这样说本王就会多看你两眼……” “本王的王妃何需他人来看!”傲气又狂妄地语气自晏寒天嘴里传了出来!   ☆、第五十六章 素素说怎样就怎样 “本王的王妃何需他人来看!”傲气又狂妄地语气自晏寒天嘴里传了出来,“有这时间,奕王不如多看看你怀中的女子,免得哪天再跑到别人的床上!” 燕涵奕双手倏的一紧,是个男人都不会愿意看到自己的女人身上,有了他人的印迹!脸色瞬间变的很臭。 晏寒天似乎没有看到燕涵奕那张有些发青的脸,竟破天荒地对着他扬起了一丝浅浅的笑容,“让奕王看了笑话,素素正跟本王闹小性子呢!” 梅素婉差点没被口水呛死,晏寒天,你说话要不要这么吓人?小性子这东西,她梅素婉的身上有吗? 可没想到,晏寒天的话还没完,竟然来到她的身边,将她的手包裹在掌中,有些讨好地说道,“素素,不生气了好吗?” 鸡皮疙瘩顺着手背悄悄的爬了上来,梅素婉不动不语,因为她怕忍不住拍飞眼前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握手就握手,竟然敢掐她! 燕涵奕默不作声,只是挑眉看着二人! “奕哥哥……” 娇娇柔柔的声音自怀中响起,燕涵奕低头,“嗯?” 韩欣媚看了一眼擎王又向他怀中又缩了一分,双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胸襟,明显的,她害怕他! 而这一幕,却让梅素婉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气愤!竟然有种想要将那女人拍飞的冲动! 被握的手,明显感觉到他僵了那么一下,哪怕只是轻微的一下,仍没有逃开梅素婉的感官! 想也不想,上前一步蹲了下去,双手一同包住了晏寒天那微冰的大掌,放在他的膝盖上,扬起一抹温柔的笑容,轻轻的开口,“素婉岂是那小心眼的人,哪里有真的生气,不过是与天哥开玩笑罢了,却没有想到,你那么不惊吓!好啦,回头我身自下厨,请你吃饭如何?” 这一笑,就连额角的火莲也散发着柔软,那独属于女人的娇媚,瞬间绽放! 晏寒天看着眼前的娇颜,听她口中叫出“天哥”二字,明知是她有意做戏,可心,仍是不受控制地狂跳一下。 竟然有些抑制不住嘴角的笑容,大掌反握住她的两手,突然发现心情出奇的舒畅,语气不自觉的带上些许欢yu,“素素说怎样就怎样。” 看着那笑脸,梅素婉竟有一瞬间的呆愣,明明一道丑陋又狰狞的疤痕横在脸上,可她竟然觉得是那么的和谐,出奇的顺眼,平静的心湖,如被投入一枚小石子,荡起了一圈一圈的涟漪!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没有移开!有那么一刻,仿佛这世上,只剩下这二人般宁静、安祥! “做的不好吃,你不要嫌弃就好!”这话竟是不经大脑思考,梅素婉脱口而出。然在说出来的这一刻,她突然发现刚刚当真生了给他煮饭的念头。 晏寒天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猛然发现,眼前这个女人,除了聪明外,竟也有迷糊的时候,而且竟然迷糊的这么可爱! 忍不住的,伸手将她腮边的碎发,扶到了她的耳后!   ☆、第五十七章 挑起梅素婉的秀发圈在手指上 微凉的手指轻轻的碰触到梅素婉那小巧的耳垂,蓦然惊醒般地回了神,梅素婉神迹般的红了双腮,伸手抓下他的大掌,眼神带着懊恼瞪了晏寒天一眼,余光向侧看去,才发现,奕王两人早已不知去向! 连话都没有说,拨腿便跑! 晏寒天看着她逃也似的身影,脑中闪过她小巧微红的耳垂,忍不住的,呵呵笑了起来。 —— 梅素婉站在水榭亭台地桥上,看似在欣赏溪水中游嬉的锦鲤,可实际上,她却是在调息自己体内有些燥动的血脉! 此时的梅素婉,脸红心跳,口干舌燥,身子发热,扶着栏杆的双手手背上已青筋爆起,尼妹的,她竟中了梅素蕊的毒! 知道梅素蕊会对付自己,却没有想到,她竟胆大到在刚一见面的时候就下了手! 服下一粒解毒丹调起不算浑厚的内力快速解毒! 深吸一口气,只要给她一盏茶的时间就好! 然而却在这个时候,燕涵奕竟走上了桥头。 看着立在桥中间的女人,燕涵奕突然扬起了一丝嘲讽的笑容,一步一步向着桥中走来! 刚刚不是还在他的面前上演浓情密意吗,怎么这么快就将擎王抛去脑后了? 站在梅素婉的身后,看着没有逃跑也没有回头的女人,燕涵奕又向前迈了一步,高大的身躯几乎是贴到她的背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后吐出一个字,“香!” “你真的学聪明了!”这一句,似乎含了赞赏,伸手挑起梅素婉的一缕秀发圈在手指上,“不吵,不闹……脸红心跳……很想本王拥你入怀温柔帐暖是也不是?” 梅素婉:“……”是你个大头鬼,我特么想一巴掌拍飞死你喂鱼! 圈着秀发的手指,不断的把玩着,目光看着梅素婉的侧脸,突然发现她其实一点也不丑,反而很美!想到刚刚她对着擎王的那个笑容,燕涵奕的眼里便闪地一抹阴郁,明明是自己不要的女人,转个身却能对着别的男人笑的那么下jian,还真是水性扬花! 不过,那笑,也确实勾人! 面对梅素婉的“默许”,燕涵奕大手自是自加放肆。 指腹轻轻的摩挲着那粉红的脖颈,猛的发现,手下的触感竟是那样的细腻。双眼微眯,如果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那么,他是不是还会省下五万两银子来? 见梅素婉因他的触碰皮肤变的更加粉红,明显的感觉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热气,燕涵奕眼里闪过一丝情欲,放肆的大掌顺着她的脖颈向下摸去。 梅素婉稳住燥动的血脉:放心,我一定让你亲眼看着这双爪子一点一点变成灰烬! “砰!” 梅素婉预想中的侵犯并没有来,身子突然腾空,却见一枚拳头大小的石头砸在了桥梁上。 燕涵奕抱着梅素婉落下,却见桥下岸边正站了一个男孩儿,他手里撰着几块石头,绷紧的小脸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第五十八章 本王腿残至少脑子未残 那男孩子瞪着燕涵奕,双眼里充满了愤怒,手里的石头一块接着一块的砸了过来! “扑通!” “扑通!” …… 石头一一落入桥下。 “我打死你!”石头越来越少,可他的声音却含着坚定。 燕涵奕的脸色瞬间黑成了锅底,一个小屁孩儿,竟然也敢挑衅他! 毫不温柔地将梅素婉夹了起来,双足一点,左手成爪毫不留情的抓向那男孩儿的脖子! 却在这时,一道黑影斜刺里飞了过来,猛烈的一掌对着燕涵奕的后心便击了过来。 燕涵奕已在半空,想要躲开那凌厉的一掌实属不易,想都未想便将梅素婉向后掷去! 一这切,也不过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而以! 只见燕涵奕极其狼狈的落到岸上,手捂腹部,一丝殷红从指缝中流了出来,他抬头见梅素婉已被那黑影抱着坐在轮椅上,站在那男孩儿身侧,双眼微眯,晏寒天都已经这般的废了,竟然还能让他受伤! “不想你的麻烦太多,你最好老实别动!”低低的声音自梅素婉耳边响起,也让她安静地坐在他的怀中!因为她听到不远处,有人走了过来! 然,晏寒天所指,其实是燕涵奕!以燕涵奕的卑鄙,他若知道她非但不废还有一身高超的武功,定会想尽一切将梅素婉掠回去! 梅素婉脸色不好,听着脚步声,便知自己自从进了这梅府,就一直在梅素蕊的眼皮子下面活动着!不然,燕涵奕怎么会这么赶巧地在她落单又毒发的时候就来了?更显然,这会她便是来捉.奸的! 好样的梅素蕊,比梅素婷多吃三年干饭,倒真没有白吃! 燕涵奕摸在腹部的手动了动,理也没有理那越来越多的殷红捏出一片薄如蚕翼的刀片,看着晏寒天,冷冷一笑,“擎王的身手不减当年,竟不想连暗器也换了花样,本王佩服!” “本王腿残至少脑子未残!奕王下次再想寻花问柳,最好惦惦自己肚子能承得了几把刀!” 燕涵奕冷冷一笑,“本王的肚子就不劳擎王废心了,擎王还是想想,一个水性扬花的女人,是否值得你为她废神!”话落,转身离开。 燕涵奕前脚离开,一众贵妇拥簇着太子妃梅素蕊一边奉承一边走了过来,在看到一身黑色锦袍的男人时,众人皆是一愣。 而最愣,还是梅素蕊!怎么会是擎王在这里?还是说她来晚了?奕王已带着那jian人…… “见过擎王!”梅素蕊回神到快,礼貌的问候了一声! 只见晏寒天理也未理众人,滑着轮椅从众人视线里离去! 该死的,等太子登基,第一个就灭了你擎王府!梅素蕊搅紧了帕子,眼里一片阴毒! “太子妃……”不远处一个婢女快步走了过来,福身行礼,“太子妃,吉时已到,太子请众人前去观礼!” 梅素蕊不死心的再次看向水榭亭台,别说桥上,就是桥下也无一人! 只好借此下了台阶,带着众人去了前厅给小郡主祈福!只不过,却对身边的婆子看了一眼,那婆子自是会意,悄悄的退了出去! 没多久那婆子却又回到水榭,桥上桥下转了一圈后,才真正的离开! 梅素婉抱着那男孩儿攀着桥栏爬了上来。而离去的晏寒天,正目光冷冷的看着梅素蕊离开的方向,却对着梅素婉开口道,“还真成了废物吗?连点防备都没有!”   ☆、第五十九章 晏寒天你别无理取闹行吗? 梅素婉听着他略带嘲讽的话语,有些恼火,瞪着晏寒天没好气地说道,“要你多事!” “我多事?”晏寒天火大,他是为了谁!看着梅素婉那还未全部退去红润的脸色,语气比她还差,“那本王干脆成人之美送你到奕王府如何?” “晏寒天,你别无理取闹行吗?”梅素婉本不想跟他多说,可听到他的话,还是觉得心底莫名的不舒服起来。 若是她当时能动,她会恁燕涵奕那死王八乱来吗? 是,她承认小看了梅素蕊,可她是人不是神,不会未仆先知,不然就是十个梅素蕊也动不了她! “无理取闹?梅素婉,本王就值你这四个字?”晏寒天真的恼了,她若不是他看中的人,他管她是阿猫还是阿狗,死了也与他无关!可她到好,非但不自省,却还恼他,他天下第一jian啊,非要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 想到这里,晏寒天几乎是用尽了全力,一拍轮椅腾空而起,几个闪身,离开了太子府,而陌痕紧随其后,拎着轮椅也不见了踪影。 梅素婉紧咬下唇,看着他离去的方向,莫名的有些委屈,她被人轻薄,她心情会好吗?他到还来埋怨她! 可是梅素婉却没有发现,她向来冷静自傲的个性,却在晏寒天的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姐……”一双小手拽上梅素婉的衣袖。 梅素婉低头,却见她新鲜出炉的弟弟梅泓岚,双眼睛锃亮地看着她,红唇微启,“姐,擎王是关心你才会如此!” 梅素婉扯扯嘴角本想笑一下,却发现有些无力。胸口一热嗓子一甜一缕鲜红涌了出来。 看着梅素婉吐出鲜血,梅泓岚小脸蓦的一白,有些焦急地喊到,“姐……” 梅素婉抹去嘴角的鲜红,努力压下紊乱的气血,伸手揉揉梅泓岚的头,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姐,我们回家,找大夫……”梅泓岚拉着她就要跑。 梅素婉将他拉了回来,“我没事,你不要怕!” 不管梅泓岚对她是什么心态,可在看到他毫不顾忌一块石头接一块砸向燕涵奕的时候,她便决定,只要他不弃她,她便永远都是她姐! 所以,在看到燕涵奕毫不留情下手的时候,才会宁肯气血紊乱,也要给他一刀! “姐,你真的没事?”梅泓岚不放心的又问一句。 “真的没事,来,告诉我,你怎么以这里的?”梅素婉知道自己的身体,刚才那一口血,不过是紊乱的血脉给心脉带来的负担,吐出来反而好受些! 见梅素婉露出了笑容,脸色也慢慢恢复正常,梅泓岚便道,“我是无意见听到有个婢女对着奕王说你在这边等他什么的,就跟了过来,我猜不是什么好事,就找了个小厮给了他些银子,让他去找擎王,好在来的及时……”梅泓岚说完话有些懊恼地挠挠头,都是自己无能,不然,怎么会让姐受伤! 因为来太子府的人太多,所以,便将奴才们都留在了偏院里,只有太子府的奴才们伺候着! 听他说完,梅素婉点了点头,“以后遇上危险的事,记得要先确保自己的安全再行事,明白吗?” 梅泓岚不大懂,却还是点了点头,“姐,等岚儿长大了,一定会保护好你!” 梅素婉牵起他的手往外走去,一面道,“那姐就等着你长大!”   ☆、第六十章 她姐是我表哥的第二任妻子 若大的太子府,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此时正是吉时,众人皆在前厅围观八十多岁的安雅大长公主给小郡主梳洗祈福。 梅素婉来的时候,祈福已接近尾声,目光看向台上,梅素蕊一脸虔诚立于一侧,待到安雅大长公主给小郡主的眉心点上朱砂痣后,祈福完成! 众人皆是一番奉诚,随后入席。 “素婉姐姐,快来快来……”却是王静怡极为热情的招手。 梅素婉好笑地看着她,先前还气乎乎地跑了,这会又兴高彩烈!不过,想到晏寒天随后便到,大约也猜到是怎么回事,有些好笑的坐了过去。 “素婉姐姐,平日里你也不常走动,估计是不大认识这些人,一会我给你介绍着,不过,你不愿意理她们就不用答理……”悄声的,王静怡对着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点头,借着机悄声说,“你先前不是还生着我的气吗?” 王静怡小脸一红,“嘿嘿……”傻笑装听不懂拉着她坐到桌边。 “素婉姐姐,这是朝阳侯府的大小姐,南静,跟我的名字一样哦……这位是钱国公府的二小姐钱珊珊……这是平王府的小郡主,燕敏……这是……” 每介绍一人,梅素婉都含笑点头示意一下,然而静怡的介绍还没有完,坐在燕敏身边的一个女子却嘲讽的说道,“这京里哪里还有人是不相识的,王小姐弄只阿猫阿狗过来,是想我们食不下咽吗!” 这人,素婉有些印象,她是燕涵奕搬师回朝的那日,抢了碧瑶买下的座位又仍给她五十两银子的那姑娘。 “柳小姐不说本小姐倒还真的忘了,还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同桌而食,不过一介养在主母名下的庶女,还真将自己当成千金小姐了!”王静怡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她向来是家里的宠儿,哪个敢跟她呛声呛气。 “你……”那女子脸色涨红,有些恼怒的瞪着梅素婉。 “哼,以为本小姐愿意与你同桌而食吗?素婉姐姐,咱们走,免得一会吐出来!” 拉了梅素婉起身便走,却是悄声说道,“她姐是我表哥的第二任妻子,不过,一过门就死了!” 梅素婉哦了一声。其实,在王静怡叫出柳小姐三个字的时候,她便已经猜到了。 擎王曾娶过两任妻子这不是什么秘密,众所周知,第一任太傅张伯安的嫡孙女,据说是洞.房花烛夜揭起盖头后,被晏寒天吓死了! 第二任是武安侯柳咏的长女。只是此女自小病弱,过门不到三日就病死了,而这两女皆由圣仁皇后赐的婚。 而她是第三任,话说,这京里该不会已经在猜测她何时会死吧? 梅素婉眉头轻蹙一下,要不要开个赌局,是不是还能赚上一把? 而她才这么想着,那家那青衣却早已坐庄,每滋滋的数银子呢!因为常言说的好啊,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她家主子够祸害的了!   ☆、第六十一章 太子妃你在想什么? “二姐,可算是找到你了!”迎面而来的梅素雯是大方又得体,好不亲切的挽上梅素婉的胳膊,“太子妃正到处找你呢?” 梅素婉脸上一直挂着温婉的笑容,听到梅素雯的话,心道可算是来了。 三人走过去,梅素雯拉了王静怡笑眯眯地说道,“王小姐咱们去那桌吧,这边都是王妃们!” 王静怡看着梅素婉,梅素婉对她点了点头,那丫头才不情不愿地被梅素雯拉到一旁,而梅素婉,则被迎到了太子妃这一桌。 梅素蕊看着那明明年龄已经不小的梅素婉,可在两个花季少女中间,竟独有一番风味,让她抓着帕子的手是紧了松,松了又紧! 看着完好的她,梅素蕊xin底带着狐疑,那么强的药,她竟然没有事,还是说她已与奕王暗度陈仓,自己却没有抓到? 想到这一丝可能,心下有些讪讪的,还真是白忙活了!不过,她也不是只有一计! “太子妃,你在想什么?” 突来的声音,将梅素蕊拉回了现实,这才看到大家均看向她,脸色不大自然的回了一句,“我刚在想,若是小郡主将来能有二妹这般漂亮,那本妃便知足了!” “太子妃说笑了,素婉一介丑颜何能与小郡主相比,小郡主有太子妃这等美貌的母亲,自然会像太子妃才是!”梅素婉的声音不高不低,也不软不硬,却是将话给顶了回去。 梅素蕊佯装未听出她话里的意思,上前挽上梅素婉的胳膊,又看着满桌大燕最上层的女子们,笑道,“二妹,不日你便要嫁入擎王府,以后定要与大家常走动才是……这会又来的这样晚,当是要罚酒三杯才行,不过,看在擎王的面子上,你自罚一杯吧……”梅素蕊半开玩笑半将酒杯放在了梅素婉的面前! 这一桌坐的皆是同辈的女子,除了太子妃便是各王王妃,而她这个准擎王妃,京中有名的废物丑女千金,前几天还与太子妃上演抢商铺大战,今天又来姐妹情深,太子妃上来便要她自罚一杯,就是不知这位名头过盛的废物小姐,会不会喝! 其实,众人皆知这是太子妃给她的一个下马威! 梅素婉看着那酒,又看了看梅素蕊,脸上笑容不变,只是双眼染上了一层异样的色彩,只道,“太子妃当真要素婉喝下这酒?” “那若是二妹说出来晚的理由,这酒不罚也罢!”梅素蕊笑吟吟地双眼却射出狠毒的光芒。 梅素婉眉眼微挑,“先前被静怡小姐拉着认识各家千家,来晚还请太子妃见谅,不过这杯酒,小妹喝了便是,也免得太子妃心里惦记!” 梅素婉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拿起帕子轻轻的拭了拭嘴角的酒渍,也拿起杯子倒满递到梅素蕊的面前,“小妹前日多有得罪还请大姐多多见谅,这杯酒全当是小妹为前日的鲁莽对大姐的赔罪吧,大姐,请!” 梅素蕊接过酒,“自家姐妹说那些做甚,回头大姐想想,还是大姐做的不对,也望你这未来的擎王妃,不要再与大姐计较了,干!” 梅素蕊倒是干脆,直接喝了! 看着梅素婉,她眼里都是笑,不怀好意的笑!   ☆、第六十二章 能让你得逞一计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吗? 放下酒杯,梅素蕊回头从身边婢女手里拿过一本册子放到梅素婉的手里,一脸柔和地说道,“二妹,今儿当着众王妃的面,大姐可是将那些产业完壁归赵喽,你收好了!” 梅素蕊的脸上一直扬着得体的笑容,哪怕是还将这些东西,也未曾减少一分! 看着她的笑脸,梅素婉也笑了起来,翻开手里的册子,看上几眼,抬头道,“大姐对小妹的厚爱,小妹铭感于心,大姐,小妹再敬您一杯!” 一桌子王妃就跟看戏一样,没人说话,也没有人出面挡酒,看着这对笑的一脸亲善的亲姐妹,其实心底都明镜的,做戏! 梅素蕊接过酒杯一口饮下,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梅素婉,就让你得意一会,看我怎么弄死你! 看着梅素蕊喝下酒,梅素婉也笑了起来,弄个太子妃当间碟,也不错啊! 梅素蕊放下酒杯,脸上扬着最美的笑容,招乎着众王妃们,吃饭,喝酒! 酒过三巡,梅素蕊轻轻的抚了下额头,隔了一会又抚了一下,这时梅素婉没什么精神地对她轻声地说,“太子妃,素婉不太舒服,出去透透气。” 梅素蕊一把拉住她,看着仿佛就要睡着一般的梅素婉,忙道,“我与你一起吧!”转头对众王妃道,“你们慢慢吃,本妃去去就来。” 随后姐俩好的一起向外走去。 “好些了吗?”九曲回廊,梅素蕊扶着梅素婉慢慢地走着,极“关心”地问了一句。可随后却紧紧地皱了皱双眉,今天可是奇怪了,她的头怎么会一个劲的抽疼着,这种疼就好像有什么在啃食你的脑子一般! “太子妃头疼吗?”素婉转身看着梅素蕊,甚是平静的问了一句。 梅素蕊猛然抬头,看着她正常的再不能正常的脸色,还有那双波澜不惊的双眼,心下咚的一跳,满脸惊疑,怎么会……嘶——头好疼!疼的她竟有些站不稳,慢慢地蹲了下去。 “太子妃,你说,如果我晕倒了,这世上还会有素婉的存在吗?”梅素婉也蹲了下来,却是伸手捏住了梅素蕊的下巴,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低低地又道,“能让你得逞一计,你觉得还会有第二次机会吗?” 话落,一记手刀便敲在了她的脖子上。梅素蕊双眼带着不可置信晕了过去! 看着她身穿的裙子,素婉淡淡地笑了下,谢谢你如此配合,还换了套与我相差无几的青色衣裙! 伸手将她头上的过于华丽的头饰一一拨除,只余下一枝金簪,再拿了一方帕子将她的头包住,看着挺尸在地的梅素蕊,梅素婉嘴角露出一丝冷酷的笑容,冷眼看去,有谁知道这是太子妃! 刚要离开,却听到有脚步声传来,眉头微锁,快速地将自己的头发挽了个髻并将所有的发饰插在头上,不远处,两个婆子已走了过来。 “太子妃,奴婢按您的吩咐都准备好了……” 梅素婉转了个身背对着她们,学着梅素蕊的声音与语气道,“还不将人抬走,难道让本妃亲自动手去不成?” “是是是,奴婢这就将人抬走!”两个婆子哪里还敢多加停留,虽然不解为何将脸都蒙上了,却还是快速地将人抬走了。 九曲回廊里再无他人,梅素婉拨下头上珠光宝器的发饰,扬起嘴角打了个口哨,全数收尽怀中!唔,算计自己总得付出点代价才行! 随后,给碧瑶打了个信号,便大摇大摆的从大门离开!   ☆、第六十三章 天黑前没十万两银子就切了她儿子的手指 回了梅府却看到韩惠珍斜躺在她的美人靠里,很明显是在等她! 显然,梅如海已经解了她的禁,与她合好了! “回来了!”韩惠珍起身,语气平静地问了一句。 “姨娘这是来还我娘的嫁妆吗?”梅素婉斜倚在门边,脸上一抹嘲讽的笑意。 韩惠珍冷笑一声,仍了几封信在桌上,向外走去。 越过梅素婉的身边,她挑起红唇,不屑地看了她一眼,“泽儿只是晚归,梅素婉,你除了吓一吓我,还能做什么?真以为给你那死人娘弄个儿子,你爹便会丢下养了二十几年的泽儿?你祖母便会不顾已经走上仕途的长孙?你,还是太嫩了一点!” 梅素婉双目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压下心头的怒气,看着韩惠珍,语气平缓地说道,“谢谢姨娘给素婉的忠告!放心,素婉向你保证,姨娘定会很忙,忙的再没有时间来算计其它!” “我等着!”韩惠珍冷哼一声。 梅素婉却道,“太子妃已经将我娘的东西还给本小姐,梅素婷手里的那些,还请姨娘快些还给素婉,不然,素婉可不能保证,梅素婷下一个男人,还有没有这般好运的碰上一个王爷!” “是你!” 韩惠珍似乎被人踩了尾巴一般跳到了梅素婉的面前,可是她想不通,梅素婉,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能耐? 梅素婉耸耸肩膀,“姨娘病了就好好吃药,别逮谁咬谁!” 走过去,将美人靠上的铺垫扯下来,随手扔出窗外,“真脏!” —— 看着韩惠珍高傲的背影,梅素婉眯了眯眼睛,足下一点离开梅府,去了妙舞天下。 绯烟瞪大了两眼,“小小小姐,你怎么这样就过来了?” 妹的,原来就是又废又丑的名声,再加一条逛舞坊,她是想再被休一次吗? 梅素婉理也没有理她,直接坐到椅子上,双手环胸,“剪下梅泓泽的头发送给韩惠珍,告诉她今天天黑前没十万两银子,就切了她儿子的手指!明天再要十万两,少一纹送一对耳朵回去!三天后再齐三十万两,拿不出来直接送回梅泓泽的人头!再让东来适当的砍死几个,降降他们的锐气!” 想到梅素蕊那阴狠的手段,韩惠珍那恶心的嘴脸,梅素婉就想杀人,敢坑姐,姐就让你们知道什么是坑! 该死的天气,闷热闷热的,灌了口凉茶,去去心底的火气,看着眼睛瞪成铜铃的绯烟,眉头一挑,“快去啊!” 绯烟一抖擞,谁惹了这只狮子?腿脚麻利地去安排,回来的时候,又带了一桌的吃食,“小姐,吃点吧!” 想也知道气成这样,定是饿着肚子呢! 梅素婉拿起了筷子,直接化气愤为力量——大口地吃了起来! 再说,她还受了内伤呢,不补一下,怎么行! 看着梅素婉很快的吃光了一桌子的饭菜,绯烟心道,这是饿了几天呢?也没敢去缕这刺毛的狮子,直接将盘子碗筷端走,再回来,就看到手捏茶杯出神的主子,站到梅素婉的身后,双手捏上她的肩膀,轻轻地开口,“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梅素婉抬头,看着两年前嫁给白浪的绯烟,她道,“白浪摸你耳朵的时候,你有什么感觉?”   ☆、第六十四章 老爷泽儿出事了 “噗!”绯烟地双手瞬间僵硬了一下,竟然有人敢摸主子的耳朵?不知道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吗?呸呸呸,说什么呢,可对于这个人,她心里已经开始膜拜了! “说啊!” “小姐,那个,是谁摸了你的耳朵啊?”一脸八卦地坐到了梅素婉的身边,就差抓把瓜子了! 梅素婉脸色不大自然,伸手推了推她,“别往我身边凑,天热,再说了,谁说是摸了我的,我好奇问一下不行吗?” “那小姐你干嘛不好奇问摸脸摸脖子什么感觉呢?” 梅素婉:摸脸摸脖子唯一的感觉,就是想要捏死那个人。可就是碰了自己耳朵的男人,她就想不通,怎么就没有想剁了他双手的想法呢? 所以,才想着问问她这个长年混迹男人堆里的女人啊! 可是,明显是白问了! “小姐,依奴婢来说,摸耳朵什么的都太没劲了,要摸就胸摸屁股那才爽呢……”绯烟说着双手托着下巴,脸泛潮红,可目光却撇向她家小姐那没什么起伏的胸口,话说,这样的男人愿意摸吗? 梅素婉一巴掌扇她脑袋上,“让白浪到基地去呆三个月!” 特么的,竟然在本小姐面前秀思爱,还敢嫌弃本小姐,找虐吧! 哼! 绯烟真的不知道他家夫君哪里得罪了小姐,真的不知道!只苦哈哈地看着她家小姐的背影,心里默默地替自家夫君祈祷,亲爱的,你自求多福吧! —— 韩惠珍的脑子里一直回响着梅素婉那是是而非的话,可她又想不通,梅素婉这个没跟老师学过一笔一划,又一直养在乡下的丫头,哪里来的心计? 如果说婷儿的事是梅素婉所为,可她一个jian丫头,哪里来的能耐? 别说是云王府,就是一个平常人家,也不是轻易的就能进去的啊! 还是说这jian丫头的背后有着什么人在支持着?可谁又会支持她这个要身份没身份要钱没钱的女人呢? 毕竟她不如自己还有着那样高贵的身份! 在联想到前几日她拿泽儿对自己的威吓,冷冷一笑,那丫头玩弄人心倒是有一套,说不定这也是她信口糊说吓虎自己的! 心下微定,韩惠珍心想,是该问问那人,什么时候取这jian丫头的命了! 暗自思忖,不知不觉间,竟已过了大半天,突然她脸色一凛,身子一偏,只听“咚”的一声,她面前的桌子上,竟深深的插了一支飞镖,韩惠珍的心“砰砰砰”跳个没完,撕下镖尾上挂着的玉佩和信时,越看手越抖,到最后化成一丝尖叫,冲出了房间! 迎面与匆匆而来的徐婆子撞到了一起,“夫人,出大事了!太子要休了太子妃……” “啪!”韩惠珍扬手就给了她一嘴巴,“滚开!” 她心下十万火急,直接跑去了前院,也不管有没有外人在,她直接扑到梅如海的身边,一把抓住梅如海的胳膊,脸上全是冷汗,更没有仪态,急促地喊到,“老爷,泽儿出事了……”   ☆、第六十五章 若不将那山寨铲平了他就不是梅如海 第六十五章若不将那山寨铲平了,他就不是梅如海! 梅如海脸色一暗,都跟她讲了泽儿是遇上了山贼,可是泽儿想将那山寨平了以此再添上一份业绩,她怎么还嚷嚷着出事,是不是泽儿安好,她不舒服? 梅如海对面坐着一中年男子,他面色白皙红润,只是看着韩惠珍有些皱眉,轻轻的咳了一声,给梅如海提个醒。 梅如海瞪了一眼韩惠珍,“我看你是魔怔了!没看到安公公在这此吗,如此没规矩,让人看了笑话!” “老爷,妾身不是魔怔了,是泽儿的,你看……”却不想韩惠珍跟没有听到一样,颤抖着将手里的纸团递到他面前,里面还有一缕发丝极一块玉佩! 梅如海原本有些恼怒与韩惠珍的不懂事,可在看到那玉佩的时候,竟是瞬间惊的站了起来,快速地看了一遍纸上的内容,脸色也黑了起来,“来人,叫梅总管来见本太师!” “梅太师,咱是不是该去太子府了……” 一旁安公公起身,他感觉自己被人遗忘了,遂出声提醒,不管什么事,还能大过太子妃偷人不成? 然,梅如海却冷脸看向安公公,“公公请回,太子妃即已嫁入太子府,那便是太子的人,她是生是死,与太师府无关!来人,去太子府接老夫人与二公子回府!” 梅如海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恼的安公公老脸通红,胸口直喘,却是没有说话,一甩佛尘,走了! “这是从哪来的?”梅如海一把抓住韩惠珍的双臂,比她还急促地问道。 “是一只镖,打进妾身的房间……”此时的韩惠珍已哭成了个泪人,她儿子是真的出事了,那先前的信件,定是儿子被迫写下的平安信了,泽儿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十万两,不就是区区十万两银子吗,梅府还承担得起! “老爷,给他们吧,只要泽儿安好,十万两银子……” 韩惠珍抓着梅如海,她现在就想拿十万两换了她儿子的平安! 梅如海点头,安抚地将韩惠珍搂到怀里,“放心,泽儿定会平安无事的!” 其实梅如海想的要比韩惠珍多得多,但,他也不可能拿他儿子的命开玩笑,所以在第一时间,他已决定拿钱赎人,至于赎完人之后,哼,敢在他梅如海的头上动手,他若不将那山寨铲平了,他就不是梅如海! —— 梅素婉坐在树上,看着梅府里乱成一团,高高的扬起嘴角,儿子女儿一同出事,韩惠珍选择了儿子,呵呵,以梅素蕊的阴狠,心里会不记恨你们这对父母!唔,到时一定很精彩! 心底暗爽,跳下树来,却见陌痕站在小院子里。 摸摸鼻子,梅素婉道,“你怎么来了?” 陌痕什么话也没有说,放下一个翠绿色地瓷瓶后足下一点,如风一样没影了!   ☆、第六十六章 砍死三个回来的都是重伤 碧瑶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而梅府里一片肃穆,奴才们连大气也不敢喘,见梅素婉也坐在前厅,碧瑶自是来到她的身后。 目光一扫,哟,挺齐的啊,连三个姨娘还有二老爷一家子都在了! 看来是出大事了! 伸手捅捅自家小姐,你干的啊! 梅素婉:小意思而以! 碧瑶:拿人家心肝下手,你也好意思! 梅素婉:想挨揍了是不是! 碧瑶:哦,奴婢是说,他们活该! 梅素婉这才收回如刀子一般的视线,碧瑶拍拍胸口,看来,这母女是将主子惹急了,唔,看好戏! “泽儿回来没有?”老夫人一进来就急切地问道! 在她的心里,这个孙子可不是旁人能比的,他重过一切,一听到梅泓泽被山贼所劫,那还真是扔下梅素蕊,恨不得再借个十条八条腿地往回赶! “应该快了,按对方的要求,承良带着银子去赎了!”梅如海话音刚落,梅承良却被几人扶了回来,满身是伤! “怎么弄成了这样?”梅如海本就难堪的脸色,更是冷若冰霜! “老爷,他们,他们说,这十万两不过是他们看看梅府的诚意,要要咱们再准备十万两,明日傍晚来收,不然,不然,送回大少爷的一对耳朵!” “他们敢!”梅如海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站了起来,浑身的气势锐不可挡。 而梅老夫人则是脸色一白险些没晕过去。 “你看到泽儿没有,看到没有?”韩惠珍抓住梅承良急切地问道。 梅承良身上到处是伤,被这么一抓险些没晕了过去,咬牙道,“回夫人,奴才没有见到大少爷,但却听到大少爷的声音了,大少爷受了惊吓,要奴才告诉老爷,快些准备银子……” 韩惠珍看着众人急吼道,“都是死人吗?还不快去准备银子!” 梅如海挥手让人扶了梅承良下去治伤,脑子却快速地转着,到底是哪个山寨,胆子竟然这么大,劫到他的头上来了! 梅承良被人掺扶着,有气无力地说道,“老爷,对方是一群穷凶恶疾的山贼,几句话不来就砍人,奴才带去的几人,被他们砍死了三个,回来的也都受了重伤!” 梅如海点头,原来以为几个小毛贼没当回事,给点银子了事就完了,却不想,对方竟这是这般的狂妄,真当他这太师是当假的吗? “梅五,你拿本太师的印章去京兆府尹找宋大人,本太师的儿子被山贼所擒,要他速速查办……” 梅五点头接过印章,大气不敢喘地跑了出去! “唉,难道是犯了太岁不成?这一个两个的到底是怎么了?”梅老夫人手捻佛珠,叹气摇着脑,她实在不知道,好好的怎么就被山贼抓了呢? 韩惠珍满脸担扰,却又想起了梅素蕊,转头脸色苍白地看着老夫人,“母亲,蕊儿那里出了何事?” 恍惚记得,徐婆子说太子要休了蕊儿……   ☆、第六十七章 掐着李清玉的脖子眼里全是暴怒 “素蕊,她……”老夫人看着屋子里什么人都有,说出去,只觉得自己的脸上毫无颜面,摆摆手,看着大家道,“都散了吧,围在这里,看着都堵的晃!” 二房的梅如鸿,向来在梅如海的面前是没有话的,这会得了母亲的令,对着老夫人礼了一下,便带着他媳妇儿子和才回来没多久的闺女先一步离开了! 三个姨娘及梅素婉紧随其后,毕竟这种事,少掺和为妙! 不想梅如海却叫住了三姨娘跟梅素婉,“清玉,素婉,岚儿你们留下来!” 李清玉的身子便是一僵,握着梅泓岚的手现出了冷汗,却是点了点头,沉默地折了回去。 梅泓岚自从回来后双眼便没离开过梅素婉,他一直记得梅素婉吐血的事,也不知道姐好没好些? 原还想着,离开前厅去看看姐姐,不想又被留了下来,可他却拉着他娘坐到了梅素婉的边上。伸手偷偷地拉了拉梅素婉,扬着一张紧张的小脸很是认真的拿目光询问着梅素婉。 梅素婉伸手将他拉到了怀里,看似安抚,却是在他耳边低低地吩咐了几句,梅泓岚默默地点了点头,垂头的靠在了她的怀中。 “是你,是你这个jian人,是你搞的鬼是不是?” 听到梅如海的话,韩惠珍像是被打了强心剂一般,猛地跳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掐住李清玉的脖子,双眼里全是暴怒。 靠在梅素婉怀里的梅泓岚猛地颤了一下身子,却是紧紧的抓着梅素婉的袖子,他听话,他不说话! “你做什么?”梅如海心疼地看了一眼新鲜的儿子,上前就将韩惠珍拉了回来,眉头紧皱,“你发什么疯?” “老爷,一定是这个jian人谋划的。她将儿子当闺女养,你说她的心机有多深,现在终于忍不住了,指定是做好了打算,若是泽儿出了事,那么他生的这个孽种便会是你唯一的儿子,好算计啊,好阴狠的手段……”韩惠珍抖着手,指着李清玉,恨不得将她扒皮抽筋。 李清玉“扑通”一下跪了下去,“老爷,老夫人,奴婢没有!” 李清玉原是书香门弟,家道中落被家人给卖了,后来被韩惠珍看中买进了府中为人侍妾。而她的骨子里还是有着读书人的高傲,哪怕此时被韩惠珍冤枉,却也没有多说,只是直直的跪着! “没有?哈哈哈……你当然会说没有了,如果你承认了,那么不但你要死,就是你生的孽种也不会活下去……就是你,就是你与那废物联手……”韩惠珍又将手指向梅素婉,“我就说你怎么长了能耐了,原来是跟这jian人弄到了一块!” 而梅素婉却是连个眼神都懒得送给她,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不言不语,旁人只道她是被韩惠珍的话语吓到,只有碧瑶最是清楚,她家小姐其实是在盹儿呢! (妞们,看了就收了吧,免得下次想看的时候,找起来麻烦!\\*o*//)   ☆、第六十八章 云王怎么又是云王? “够了!韩惠珍,你还要疯到什么时候?泽儿出事,谁的心里能好受,可你也不能像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老夫人手里的拐杖“咚”的一声敲在地上,看着韩惠珍满脸冰霜。 她这辈子就两个儿子三个孙子,那都是她的心头肉,哪个也不能受了欺负,这会看着被吓着的二孙子,那真是怒极攻心,冷目以对! “母亲,你怎么就想不通呢,如果不是这个jian人搞的鬼,怎么就会这么巧?媳妇一入祠堂,她就把女儿变成了儿子?一定都是她算计好的,只要我儿子女儿出事,那我自是无心理会这府里的事,她才有机会……” 韩惠珍哪里还有理智,在收到信的那一刻,她向来冷静的理智,便被她抛到了九宵云外! “你还好意思说,如果你真的贤良,岚儿会当这么多年的闺女吗?别把你自己想的那么神圣!”老夫人冷哼一声,看着她,“也难怪太子妃会做下如此下作的事,那是因为有你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娘!” 韩惠珍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浑身颤抖,“媳妇自认嫁入府中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祖宗的事,母亲就算再不喜欢媳妇,可是素蕊是您的孙女,你怎么可以……” “我的孙女?若她不是我的孙女,我一早便打死了她,也免得她丢人!”老夫人唬地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拐杖直指韩惠珍,“都是你教的,你嫖小倌,你女儿就在府里勾搭小叔子,你们还真是好娘俩,呸!” 老夫人似乎看她一眼都觉得脏,手里的拐杖一扔,抓着紫娟的手,直接走人了! 老夫人的话就像晴天霹雳,霹的韩惠珍与梅如海怔怔的回不了神…… 勾搭小叔子,太子妃的小叔子,襄王?奕王?云王? 襄王在封地,奕王心气高,那便只剩下游手好闲又被管的严严的云王了!? 怎么又是云王?他梅家与他有仇吗? “老爷,宋大人来了!”却在这时梅五回来,虽不明白这屋子里怎么会这般的压抑,却还是出声叫了梅如海。 梅如海猛的回神,看到一边缩着膀的徐婆子,压低了声限,“你家夫人累了,扶回去好生休息!” 看着徐婆子将怔怔的韩惠珍扶走,梅如海伸手抹了一把脸,竟是生出一股无力感来! 转身跟着梅五离开前厅,去了书房! —— “姐,你真的没事吗?”梅泓岚站在梅素婉床边,一脸严肃的看着梅素婉。 “真的没事了!”梅素婉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知道吐的那口血把这孩子给吓着了,可没有想到,他竟是这般的草木皆兵了,不许她快走,不许她大声说话,也不许她下床! 好嘛,就像现在,从前厅离开后,这小子就将她扶回了屋里,送到床上,然后,隔一会就会问问,她有没有事! 碧瑶看着自家吃瘪的主子,心情大好的去煮晚饭,话说,真没有想到,这半路认的弟弟,竟会对主子这般上心,唔,当然,让主子内伤的奕王,看来得好好的收拾收拾了!   ☆、第六十九章 朋友你是来闯府的还是来看热闹的? 今夜万里无云,星空下梅太师府里灯火通明,只可惜安静如无人之地,毕竟谁也不是活腻了,在这个时候大声喧嚷? 不说府里的各种糟心事,就是如今太子妃的事,也够让早没了脸的梅府再蒙上一层灰了! 梅如海负手而立,静静的看着天空中的月亮。他最爱的三个子女相继出事,到底是谁在针对自己? 脑中将京中所有的人都过滤了一遍也没有找出一个相符的,就连皇上,如今都被他排除了。 梅如海紧紧的捏着窗沿,难道真的是老天在报应他吗? 不管梅如海怎么想,此时的梅素婉正捏着手里的翠绿小瓶子,一脸的纠结! 晶莹剔透的小瓶子里面,装了一粒奇香的药丸——易经洗髓丹! 听名字就知道这东西的作用了,并且这玩意千金难求! 这晏寒天他到底在干什么,不是生气恼火的离开了吗?怎么会知道自己受了内伤? 想到晏寒天,梅素婉就能想起他那一抹碰触,蓦然,两只耳朵变的通红,隐隐开始发起热来。 梅素婉双手捂住耳朵,要命,干嘛要这么不自在呢? 而梅素婉这人一向好学,既然想不通,她问明白总归是好的吧! 想到这里,她一跃从床上跳了下来,刚出门,就看到碧瑶一身黑行衣,鬼鬼崇崇地往外摸。 “干嘛去?” “啊!”碧瑶迅速转身,看到梅素婉拍拍胸口,“小姐,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您老不是睡了吗,怎么又起来?万一二少爷知道了,估计明天又得冷脸对着你了?” 梅素婉暗自翻个白眼,出声叮嘱道,“小心些!” 碧瑶笑笑,“奴婢知道,不过小姐你要出去啊?” 梅素婉没应她,却先她一步出了屋子,一跃上了墙,再一跃已消失在夜色之中了! 要说,梅素婉住的这地方,真心好,离着府外就一墙之隔,出府,比去前厅还要方便! 碧瑶耸耸肩,算了,忙自己的去! —— 梅素婉坐在擎王府的墙头上,看着漆黑的府邸,默默地为自己未来的生活叹了一口气,特么她来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已经碰上了两拨闯府的人马,若不是她躲的快,早被万箭射成马蜂窝了,这擎王府到底有什么好东西,值当这么玩命的? “朋友,你是来闯府还是看热闹的?” 突然一道轻轻的声音从身后想起,梅素婉倏的转头,却见一男子正架着梯子往上爬,然后他便坐到了梅素婉的身边,借着星光,才看清梅素婉的衣着,忙向一边挪了挪,“原来是位小姐,抱歉抱歉……” 梅素婉耸耸肩,抬头看着漆黑的星空,悠悠地道,“月色正好,不赏赏,岂不是对不起自自己!” 那男子一愣,看着僚僚的几颗星星,笑的有些腼腆,却道,“是啊,月色真好!”   ☆、第七十章 南唐质子唐浩铭 两人安静的坐在墙头,看着又一队人马抵达,默默的叹口气,擎王府的人,心脏真好,至今未亮一盏灯,未出现一个人! “你住这里?”梅素婉指了指身后的一个小院子,不大,与擎王府就这一墙之隔,别看她和他坐在这里挺安全的,可梅素婉很肯定,只要你跳下去,瞬间便会死的不能再死! “嗯,我住这里十年了,晚上睡不着,就上来看看,呵呵……你呢,一个姑娘家这么晚出来,可不安全!” 这男人声音清脆,笑起来露着一对不虎牙,看着梅素婉,双眼比空中的星星还要亮! 住这里十年?梅素婉细细的打量起他,难道这就是南唐送到大燕的质子吗? 十年前,晏寒天大败南唐与南楚的合攻,虽身受重伤却将两国联军全数歼灭!后两国与大燕讲和除去赔尝的银两外,南唐送来刚满八岁的七皇子为质子,而南楚则送给燕皇两位公主。 据说南唐的质子就被囚与擎王府隔壁,难道是他! 抿抿嘴,道了一句,“天晚了,我走了!” “等一下!”唐浩铭也不知为何,竟是一把拉住了梅素婉的手,随后又蓦的放开,脸上微红,“对,对不起,我,我,我只是想请你,请你……”本想说喝茶,可是大半夜的,一个男人请一个女人,好说不好听啊! 梅素婉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突然明白,他只是太过寂寞,不然,他也不会与她坐在这里不言不语一个时辰之久!于是道,“你家里能允许朋友进ru吗?” 梅素婉暗zì模了摸怀中的小瓶子,心想今夜是进不了擎王府了,可再坐下去,她相信这小子能陪她到天亮! 唐浩铭眼神一呆,“你,你知道我是……” “猜的!但看你现在这样子就确定了,不过,没关系,改天再来看你吧,拜!”梅素婉笑笑,这一次却没有给他抓住的机会,几个闪身便消失没影了! —— 擎王府漆黑的房间里,晏寒天问着身边的陌痕,“什么时辰了?” 陌痕两眼看天,一刻钟前,他主子才问过!不过还是回了一句,“回爷,子时了!” “这么晚了吗?她怎么还没来?”晏寒天双眉紧蹙,以他的了解,那女人收到那瓶子,再加上白日里的事,她百分百应该来的才是,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到? “爷,府里机关全部打开,是不是王妃她进不来?”这时另一护卫石仁开口问了一句。 “会是这样吗?石仁,你去巡视一下……如果可以,带她进来!”晏寒天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如果这女人因为这些破机关而进不来,他真的要好好的笑话笑话她了! 石仁领命出去,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他主子要找的人,最后看着那个即将爬下墙的身影,身子一晃站到墙头,“七皇子好雅兴,这么晚了还没有休息?”   ☆、第七十一章 你砸我浴桶做什么? 唐浩铭才从墙上下去一半,听着声音抬头看着石仁,有些不好意思地来了一句,“今夜月色太美,看的忘了时间!” 石仁:“……”特么的三十晚上有月亮吗? 见唐浩铭下了梯子,石仁提醒一句,“七皇子,热闹还是少看为妙,免得被伤可就得不尝失了!” 唐浩铭郑重点头,“石护卫的提醒,在下铭感于心,晚安!” —— 听石仁说没有看到某个女人的身影,晏寒天周身瞬间寒气逼人,“这个没良心的!”话落,便离开了王府,那速度快的惊人! —— 梅素婉坐在浴桶里,看着手里的瓷瓶,不知是叹了今夜的第几口气了,低语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前儿个送金子,今儿个送一金难求的易经丹,话说,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吃了,欠他好大人情的说……” 突然面色一凛,抓着瓷瓶裹上浴布瞬间离开浴桶,只听“砰!”的一声,她新换的浴桶就这么报废了! 碎成了一地渣渣不说,还喷了她一身泥! 尼妹! 梅素婉双手攀着窗棱,双脚一用力,一个翻身便到了房顶,却见一黑衣男子手里撰着个泥球正上下抛着玩的不亦乐乎! 梅素婉一愣,怎么是他!那天劫了韩惠珍的男人! 那男人本来傲慢的目光在见到梅素婉光着身子,不,是中间只裹一条白布胳膊腿全露在外面的时候,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怒火,“咻”地撕下自己的黑衣,只一刹那就把梅素婉包了个严实! “伤风败俗!”男人冷声冷气说了四个字! “败你妹的俗!”梅素婉回神却没能挣不开他的钳制,只好用最原始的方法想踹死他! 一踹两踹三四踹,五踹六踹七八踹,九踹十踹……呃,脚让人夹住了! 白白的脚丫子,被夹住也不老使,扭来扭去,扭的男人身上竟起了热气,语气极其恶劣地低吼了一声,“疯够了吗?” 梅素婉气的脸通红,被他夹住的脚,怎么也抽不回来,看着那张霸道又帅的想脱掉衣服的脸,冷声道,“别以为你长的帅就可以放肆,放开!” “不放!”莫名的,男人的声音带了一点欢yu。 “你——有病!三更半夜不睡觉,跑人家房顶看月亮,可你看就看了,你砸我浴桶做什么?”梅素婉挣不脱他的钳制,一腿站在房顶,怎么看怎么狼狈! 那男人挑眉,“我愿意!” 梅素婉一愣,你愿意?愿你妹的意! 心底火起,双手倏的抓住他的胳膊,一个起跳,那还算自由的左脚,对着他两腿间就踢了过去! 我让你愿意! 男人不防竟被她踢了个正着,身子向后退了两步,本就苍白的脸色这会成了死灰,可见梅素婉踢的是毫不客气! 该死的,这是谋杀亲夫!   ☆、第七十二章 寻了她十年终于还是找到了 没给他还手地机会,梅素婉对着他的面门直接就是连环踢无影腿,“砸了一次还来第二次,你这是找死!” 看着梅素婉那白皙的大腿,有那么一瞬间男人的脸红了一下,对着那“衣裳不整”的,直接抓住她的双脚一扯,便将梅素婉拉到怀中,一手毫不客气地敲在了她的脖子上。 “尼妹!” 梅素婉晕前只来得极骂出这两个字! 她跟他动过手自是知道他武功极高,所以她踢的一点没客气,可却没有想到,竟然连一招都没走完,就被人给敲晕了,这对她来说是莫大的耻辱! 怀里的女人终于安静了,男人将裹在她身上的黑衣又紧了紧,抱起她跃下房顶,看着那简陋的小院简陋的床,男人挑了挑眉头,这是人住的地方? 将梅素婉放到床上,伸手抓过她的手腕,却看到她紧抓在手里的翠绿色瓷瓶,叹了口气,“不知道我上辈子欠了你多少银子!” 默默的把了她的脉,将瓷瓶里的小药丸倒出来塞到她的口中,随后将她扶起来坐好,跟着也上了床,双掌放在她的后背上,用自己浑厚的内力,去激发她体内的潜能,将经丹全部吸收掉并发挥它最大的作用! 不知不觉间,梅素婉那受损的心脉已然完好,在易经洗髓丹的作用下,身体发生着改变,本就白皙的肌肤此时晶莹剔透,让人爱不释手,更将她不算深厚的内力提了一个层次! 男人收掌,梅素婉便靠在了他的怀里,陷入深深的睡眠之中! 男人低垂着双目,看着她脸上的泥巴印子,竟是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是他砸她浴桶后溅到她脸上的! “明明就是一只狮子,可这么多人将你当成病猫,是该说世人皆眼瞎还是该说你太会做戏?” 一面低喃,一面伸手轻轻的擦着那几个泥点。 手指下吹弹可破的肌肤散发着热度烫着他的指腹,也烫着他一颗冰冷的心。 不知不觉间,手指来到她的耳边轻柔僚绕,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爱不释手。 他的脸上,霸气不在却多了一抹深深的凝望,寻了她十年,终于还是找到了! 目光悠然一深,竟然再也没有移开视线。 什么时候,围在她身上的衣服敞开,里面的浴布也松了下去,胸前的美好若隐若现,瞬间落入他的眼里。 心,砰砰跳了起来。 小腹一紧,竟连被她差点踢残地方都忘了疼痛的滋味,有一种冲动,想将她按到身下。 这陌生的感觉,让男人捏紧了拳头,低低的吼了一声,“该死的!” 手指提着那浴布,不知是该往上遮住那泄露的**,还是往下彻底地扯下来,手越发的颤抖,蓦然手背上落下一滴红色液体,一滴两滴…… 男人跟炸了毛的鸡一样,猛的跳了起来,胡乱地拉过被子盖住梅素婉的身子,两步窜出屋子,消失于夜色之中。   ☆、第七十三章 看着浴布上几滴暗红色的印子怔怔也神 翌日,梅府里的气压仍然很低,可这不会影响到睡到自然醒的梅素婉,然而一声怒吼却从小院里传来,吓的杏树上的虫子扑愣愣地往下掉,再抬头看着高高的杏树,泪流满面,万里长征啊,什么时候才能爬回去呢? “尼妹的,老娘踢爆你兄弟!” 听到吼声,碧瑶冲了进来,就见她家小姐,斜披一件黑袍露出大半个香肩,一块快要掉到地上的浴布松松地系在腰间,一手掐腰,一手直指前方,不算高song的胸bu正上下起伏忽闪忽现。 碧瑶咽了咽口水,就算咱再不忌讳世俗的眼光,可总得考虑到旁人的感受吧,万一哪个倒霉的路过看到了呢?她家小姐会挖了人家的眼珠当弹珠打! 忙关上门道,“小姐,您老这玩的又是什么?” 梅素婉怔怔的,她脑子里的印象还存在于昨晚被人敲晕的那一刻,所以,一醒来直接发飙! 特么的太丢人了!这要是让雷霆那老家伙知道了,说不定直接笑到地府找他老婆去了! 气恼的一屁股坐到床上,却听“咔嚓、咣当”,她那本就不算结实的破床,寿终正寝了! “小姐,你吃大力丸了不成?”碧瑶看着弹跳性极佳的主子,再看着那惨不忍睹的床榻时,低低地吼了一声! 这也不知道练了什么功,不但床碎了,就连浴室里的浴桶都碎成了渣渣,捡都捡不起来! 梅素婉回神,似乎想到了什么,两步冲到那堆废墟间,左扒拉右扒拉,终于捏了一个翠绿色的小瓶子出来,然后发现——空了! 蓦然感觉体内内力的变化,还有那受损的心脉已经完好,这说明那人帮她做了决定,喂她服下了易经丹!不但是服了下去,还帮她调理好了,可是,他是谁有什么目的? 没理会碧瑶的震惊,直接去了浴室,将自己埋进新浴桶的热水里,脑子里一直是那张霸气的脸,这个男人太过神秘,让她捉不到头绪!这种无力的感觉太糟糕,只恨自己的力量还是那么弱小微不足道! “哗啦”! 从水里抬起头扒在浴桶的边缘,有气无力地说道,“碧瑶,我饿了!” 碧瑶在门外,扬声道,“早餐早准备好了,小姐出来便可以吃了!” —— 梅素婉看着浴布上那几滴暗红色的印子,怔怔出神,难道她被他给那个啥了?甩甩头,不就是一层膜的事吗,大不了下次再见他,切下来喂狗给自己报仇,哼!可话是这么讲,到底还是有点遗憾,她不记得昨晚那个啥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唉,可惜了! 从浴室出来,将手里的黑色袍子还有叠的整齐的浴布扔给了碧瑶,“收好!”随后进了屋子里,换了身衣裙,看着桌上丰盛的早餐,瞪大了眼睛,“你做的?”至于那个啥的事,早被她丢到脑后了! 她的豆浆变成了燕窝,煎糊的馒头片变成了香香的小笼包和透明的水晶饺,那煎蛋更是又圆又黄,还多了两荤两素,碧瑶行啊,终于会做早餐了吗? 看到梅素婉那略有期待的眼神,碧瑶耸耸肩,“紫娟一早送来的!千叮万嘱让奴婢放到灶间给温着,不许冷了!” 正往嘴里送小笼包的梅素婉,撇了她一眼,“还以为你对早餐开窍了呢!白期待了!”随后瞪大眼睛,“唔,好吃!”招呼着碧瑶,主仆俩坐下就大筷朵地吃了起来! 刚放下筷子,门口一道小小的身影便走了进来!   ☆、第七十四章 没想到奕王竟是个道貌岸然的变态 第七十四章没想到,奕王竟是个道貌岸然的** “你吃早饭了吗?”看到梅泓岚,梅素婉笑着问了一句。 梅泓岚撇了眼外头那快爬到正中的太阳,随后道,“姐,你身体好些了没有?” 梅素婉扬扬嘴角,捏了个小包子就塞到他的嘴里,“好了,先前请的老师来了没有?” “姐,我已经下课啦,你进屋去,我请了大夫来……”梅泓岚牵起她的手便往里间走,可在看到那一片狼藉的床榻后,又默默的将梅素婉牵了出来,“就坐这里吧!” 梅素婉没有拒绝他的好意,含笑点头,那边碧瑶已经将站在门外的周大夫请了进来。 给梅素婉诊了脉,对着梅泓岚再三确定了二小姐身子无碍很健康后,梅泓岚才将周大夫放行! 这周大夫一直给梅泓岚打掩护的医生,若不是他,梅泓岚估计也到不了这个世上,所以,梅泓岚才会在不惊动梅府任何人的情况下将他请了过来! 梅素婉揉揉他的软软的头发,“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其它的事都不要去想,因为那些我跟你娘会处理好的!” 梅泓岚抿着嘴,渐渐的红了眼圈,却是倔强的点了点头,“我懂!”他只恨自己太小太弱,不能保护娘也不能保护姐姐! “回去吧,少往我这跑,会少很多麻烦!”梅素婉推了推他。 梅泓岚点头,“姐,我一定会变的很强大,很强大!” “嗯,姐等着!”梅素婉郑重点头,看着他离开了小院。 碧瑶给梅素婉倒了一杯温水,看着她红润的脸色轻声问道,“小姐,你的内伤好?” 梅素婉点头,“嗯。对了,你昨晚回来的挺晚啊,怎么遇上麻烦了?” 碧瑶脸色一红,“麻烦谈不上,就是没想到,奕王竟是个道貌岸然的**!前半夜还当他是个勤政的好王爷,一直跟几个幕僚谈着什么,不想后半夜,竟是叫了两个侍妾,害奴婢在屋顶听了大半宿的拍肉声!” “噗!”梅素婉差点将喝到嘴里的水给吐出去,看着气恼的碧瑶笑的一脸yin荡,“怎么你听的上火了,要不要姐弄两个小倌给你开开荤?” “小姐!”碧瑶翻了个白眼,反正最后她将气都用在了剑上,在他的身上捅了两个窟窿出来,才解了恨返了回来,不过想到浴室里那一片狼藉……碧瑶看着梅素婉,“小姐,你又学了什么新招术,竟将浴桶练的稀碎?” 梅素婉瞪她一眼,练个毛的新招术,那是她弄碎的吗,是那个jian男人好不? 想起那个神秘兮兮的男人,就有些不大愉快。她放下杯子,起身拍拍碧瑶,“咱们出去走走!” 碧瑶了解自己的主子,估计是心情不大好了,这是要找人发.泄的意思,便紧跟其后,离开了梅府。   ☆、第七十五章 麻烦这东西不是你想躲它就不粘的 梅泓泽被劫,梅如海报了官,京兆府尹宋衍更是**未睡排查案情,可不想天将大亮,又传来奕王被刺的消息,这**可是忙的他脚后跟打后脑勺,可惜,得到的消息简直让人崩溃! 燕京城十里外,别说梅泓泽先前信中所写的西郊十里歪头山,就是南郊北郊所有的山山沟沟,皆一片太平,别说山贼了,连只耗子都没逮到一只!而刺杀奕王的凶手那更如大海捞针! 梅如海冷哼一声,“宋大人的意思是本官拿你开玩笑了?” 宋衍双手抱拳,回道,“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想,梅公子原来的信,是不是已经被人做了手脚呢?” 梅如海看着他,“你是京兆府尹,是这燕京城百姓的父母,犬子遇害这些来往信件是不是被人做了手脚,你却来问本太师,难道下面的事,也要本太师来给你安排吗?那还要你这京兆府尹有何用?!” 宋衍心底其实也是一片恼火,他这是例行公事,如果不问明白,让他怎么查?可显然这梅太师有气没地撒想找个出气筒,宋衍是刚直却不是笨蛋,他才不会平白受人家的气,点头,“下官会安排妥当,告辞!” —— “二小姐这是要去哪里?”回府衙的半路上,宋衍看到慢步街头的主仆俩,走下轿来。 看到宋衍,梅素婉上前福身一礼,随后道,“宋大人出公务吗?” 对于宋衍,梅素婉心里是含着好感,这种好感不同于男女之情,却又像极了至交好友! 宋衍回一礼,“你家里出了事,其它人都闭门不出,你还有心思出来闲逛,就不怕惹上麻烦?” 梅素婉笑笑,“麻烦这东西不是你想躲它就不粘的,人家有心要往你身上泼脏,可不会管你人在哪里。” 宋衍也笑,都说她是废物,可他却觉得她看的比谁都透!“听说太子妃归还了你母亲的产业,宋某在此先给你道个贺,恭喜了!” “嗯,谢谢宋大人的喜。其实素婉就是去看看铺子的,知道宋大人公务繁忙,就不占用大人的时间了。”又是太师府的事,又是奕王府的,不忙才怪! 宋衍道,“也好,宋某先行一步,二小姐多多保重!” 看着宋衍的轿子向着府衙而去,梅素婉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小姐,宋大人的为人真不错,一点架子都没有!” “呵呵……走吧,先去当铺!”人好不好,可不是只见两面便能确定的,当然,她不反对碧瑶对宋衍的评价,那人,确实没有架子! —— 再次来到“伊家当铺”,看着打扫一新的店内陈列,心头舒服了一些,在当铺里转了一圈,才坐到了椅子上,端着茶杯,一下一下荡着茶叶,那杯盖碰着杯身的“叮叮”声,让李掌柜莫名的心颤起来。 却在这时,梅素婉轻抿一口茶,轻声道,“李掌柜,说说太子妃给你们立了什么规矩。”   ☆、第七十六章 太子妃的城府可以甩梅素婉几条街了 在梅素婉的目光下,李掌柜额头上现出了冷汗,他想过一千种结果,独独少了一个,那就是太子妃——完败! 此时硬着头皮回道,“回小姐,这两年,当铺做的有些强势,只准当不准赎,所以,相对来说,死契,还是更为赚钱的!” 梅素婉冷笑一声,“伊家当铺越发的会做买卖了!我说这两年当铺的名声怎么渐渐的沉寂下去,却原来是做了死活!” 李掌柜嗫嗫的没敢言语,因为那双澄清的眸子,让他不敢直视! 世人皆传她是废物,可至少这两次的接触中,他感觉得出她不但不废反而很精明。如今不知道这主子是什么脾气,所以,还是少说为妙! “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好好的打理当铺,做一个当铺该做的事,别欺行霸市,毁了我娘的名声!”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先是讽刺,再给予重任,打的李掌柜心颤颤地应了下来。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这当铺要做回真正的当铺了! “好好打理一下,不急着开业,明儿我会安排人过来,帮你一起做宣传,总得将伊家当铺原有的名声做回来才行!” 梅素婉临出门的时候,给李掌柜说了一句,那李掌柜忙点头应着,亲自送她离开。 想到李掌柜那小心意意的样子,碧瑶就觉得好笑,她家小姐又不是吃人的老虎,那老家伙竟然也怕成了这样!估计这就是所为的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门吧! “小姐,你真打算一直用他?” “嗯,他这辈子也就只能做到这里了!”对于李掌柜这种心眼儿比头发丝还多的人,并不能委以重任,他虽会审视适度,但,不会忠心对人! 谁对他有利,他便会跟谁走!所以,做一铺的掌柜也就算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能耐了! 主仆两个边走边说,自是听到一些流言蜚语,在这些流言中,莫不以太子妃**、奕王被刺为最,而梅府的那点破事早被甩出了几条街,不值一提了! 梅素婉扯了扯碧瑶,“云王真的把梅素蕊给那个啥了?” 碧瑶道,“谁知道呢,反正当时云王妃是毫不留情地甩了梅素蕊几个嘴巴,骂的更是难听,不过,梅素蕊死活不承认,她说她是被人设计陷害的!” 梅素婉笑道,“她倒是能稳得住!” 不过,至今没有传出她被休的消息,看来,梅素蕊也不是吃素的,在那种情况下还能转危为安,可见,她的手段也不是一般的厉害! “小姐,奴婢觉得太子妃的城府可以甩梅素婷几条街了,还真得多注意着才行!”当时碧瑶是跟着紫娟一起伺候老夫人的,所以倒是看到那异常冷静地梅素蕊。 “嗯,她确实有些算计,就连我也没有想到,昨天一见面,当着王老太君的面,她便给我下了毒。”那一刻是梅素婉唯一没有防着她的时候。   ☆、第七十七章 擎王您老要被戴绿帽子了了了 “也难怪奕王被她拿来当枪使了!”说起奕王,碧瑶直想把早饭给吐出来! “嗯说起来我觉得挺怪的,你真的就只刺了她两剑吗?”梅素婉实在不明白,为毛大家都说奕王被揍的连她娘都认不出来,还说他的右手差一点废掉,唔,那右手,她想自己废! 碧瑶点头,“奴婢自知身手不如他,想伤他只能唯快,所以,捅了他两剑便撤退了!” 也就是说,碧瑶连给奕王叫人的机会都没有,捅完就跑了! 梅素婉突然挑起了嘴角,不过想想,擎王府天天被刺杀,也应该换换别的王府了,其实真不用大惊小怪啊,哈哈哈…… “走,奕王还欠我五万两银子呢,咱收银子去……” 梅素婉心情大好,主仆俩相视一笑,嘿嘿,雪中送碳什么咱不懂,雪上加霜才更好玩! 不想却在奕王府附近碰上了一袭白色身影的南煜! 梅素婉突然就更开心了,说要收账,还就又碰上一个欠她银子的! “二小姐……”南煜**不减的抱拳礼了一下,扬着招牌笑容,却细细的打量着梅素婉。这个女人,倒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惹的他家王爷,最近很不正常! 就说今天早上见到王爷,王爷竟然出现了两个浓浓的黑眼圈,怪哉! “二公子!”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梅素婉回了一礼,接着道,“二公子,那玉箫您可还喜欢?” 南煜一愣双眼闪着不明,“什么玉箫?” 梅素婉好心的提醒一下,“前几日伊家当铺,二公子当时看热闹看的倒是兴致勃勃,该不会忘了您手里可还拿着小店的玉箫!” 南煜脸色赧然,他还真把这事给忘了,至于那箫,南煜心道,那箫在你家男人手里呢! “那那那不是看着当铺一直没有营业……在下一会就让人把银子补上,补上……”言外之意就是不是他不送银子,是她关着门! 梅素婉点头,“那就不打扰二公子了,告辞!” “这天还早,难得二小姐出府,一起喝杯茶吧……” 梅素婉看着他那双闪着探究的眼睛,似笑非笑地轻语道,“二公子你要请我喝茶?这合适吗?” 南煜这**倜傥的翩翩佳公子,当街约擎王未婚妻喝茶,那还真是老寿星上吊啊! 南煜一时哑言,看着梅素婉主仆去敲开了奕王府的大门,手中折扇一下一下敲着,心道,她去奕王府干什么呢? 脑子一抽,猛然想起奕王遇刺的消息,嘛?她这是看望前未婚夫? 大掌一拍,拨腿就跑,擎王啊,你未婚妻对前未婚夫余情未了,要给您老戴绿帽子了了了了了了!!!   ☆、第七十八章 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说过了我是来要账的 碧瑶敲开奕王府的大门,没想到竟被管家鹏坤亲自迎了进去。 燕涵奕被封奕王自是要修建新府邸的,可燕涵奕以节俭为由只把三皇子府改成了奕王府,倒让燕皇大为开怀,自是又封赏又嘉奖的,但,在燕涵奕看来,再多的封赏都不如讨得皇上欢心为重。 这奕王府占地广阔修建的虽没有太子府那般富丽堂煌,可同样透着精质。 鹏坤引着梅素婉主仆二人走进府里,对这个被王爷休弃的女人,心中存着好奇。 订亲十二载,一朝成亲却被扣了那么大的一个屎盆子,放在哪个女子的身上还能好好的活下去?可这女人倒好,不吵不闹,不但没受影响好想还很开心! 至少以往的她从不出现在公众面前的她,这被休了之后还去了太子府参加小郡主的满月宴了窀! 啧啧,此女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 “二小姐,王爷请您一人进去!” 站在门口,鹏坤拦下了碧瑶,伸手请梅素婉进入。 梅素婉挑眉,早在鹏坤引路的时候就发现,他将她引进了内院。这会拦下碧瑶,看来燕涵奕那男人还真是被揍轻了! 好,她不介意再帮那谁谁谁再揍他一顿,对碧瑶打个眼色,抬脚走了进去。 室内一片昏暗,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得见。站在门口梅素婉并没有动,她的双眼深遂闪着精光。比耐性,她有的是! 有一柱香之久,内室的门帘动了一下,燕涵奕只披着里衣双眼阴郁如盯上猎物的豹子般,盯住了梅素婉。 “你是死人吗?没看到本王受伤竟还死站在那里!”燕涵奕声音带着嘶哑,看着梅素婉扬声说道。 燕涵奕的右手包的像个大馒头,还吊在脖子下,而且他微低了头,那样子过于滑稽,害梅素婉差一点笑出来。 福身行了一礼,收敛眼底的幸灾乐祸低低地道,“民女见过奕王,民女今天来……” “少废话!过来!”燕涵奕打断梅素婉那平静的话语,随后转身走了进去。 梅素婉双眼微眯,又吼她,欠收拾了! 倒是跟在燕涵奕的身后走了进去。站在门口又不动了,看着吊着个膀子脱下衣服的燕涵奕,梅素婉特么的想打个口哨赞一声,身材不错,可惜,腰间缠着绷带! “过来!”燕涵奕脱下了上衣,赤着上身,坐在了床上看着傻站着的梅素婉又喊了一声,在他看来,他能让她进来,让她进府,她应该感恩戴德才是! 不过看到梅素婉放在他身上的目光,嘴角微微上扬,不知为何,对于她的这种直视,他的心里竟闪过了一抹欢愉! “王爷,民女是来……” “闭嘴!!”燕涵奕不喜欢梅素婉那太过平静的语气,似乎自己的种种优势在她的声线里顿时变的一纹不值一般,所以,有种冲动,想缝上她的嘴,至少她不言不语,在他看来,心里舒坦! 这内室的光线更暗,可不影响梅素婉的视力,看着缠在他肚子上的绷带透着丝丝红印,心道,碧瑶不亏是自己教出来的,瞧瞧下手的位置竟然与她白日里那一刀的位置没有二样!估计第二剑也离着那不远! 好嘛,伤上加伤,呃,得时间恢复了! 再看他身上的青青紫紫,噗!要不要打的这么五彩缤纷! 还有那一张肿胀的脸,梅素婉垂头,还真如传言所说,被打的他妈都认不出来了! 她低下的脑袋,在燕涵奕看来,那只是她的一种羞怯,但她死站着不动,又让燕涵奕挑了挑眉头,想到昨天指腹下的温柔,他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梅素婉走来。 居高临下的看着梅素婉给他的头顶,竟是伸出左手抬起了梅素婉的下巴,“既然是来看望本王的,总这么低着头,又是什么意思?” 难得的,燕涵奕竟放低了声音,似乎怕吓着谁一般。 此时手指下细嫩的肌肤,让燕涵奕再次挑了挑眉头,竟然比昨天摸着还有感觉? 再说,她额头上的那朵莲形印迹,哪里是丑,却是让她的脸平添一份独特的滋味! 看着那红艳艳又微启的双唇,喉结微动他很想尝尝她的滋味…… 而燕涵奕还真就这么做了! 他双眼紧紧的盯住她的眼,红唇一寸一寸向前逼近。 梅素婉素手翻转,指缝中一片薄如蚕翼的刀片对准了他的肚子,只要他再往前一寸,她可以让他二次重创的肚子受第三次的伤。 然,梅素婉还没有动,却见燕涵奕眼中闪着不可置信,随后竟向地上倒了下去,“咚”摔了个结实! 再看燕涵奕的身后,一抹黑色身影坐在床上,他满脸阴戾、一身寒气,手里还捏着一个瓶子,双眼更是狠狠的盯在梅素婉的身上,恨不得将梅素婉吃了一般。 梅素婉耸耸肩,收回手指间的刀片,看着晏寒天,说了句,“你怎么来了?” 晏寒天一拍床沿,身子腾空,竟是一把扯过梅素婉,两人双双倒在了床上。 晏寒天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手将她的双手压在头顶,一手捏着她的下巴,语气更加阴寒,“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地要爬他的床?” 爬你妹的床啊! “你有病啊,他欠我五万两银子,我来要账的!” 他不只钳住她的双手,连双腿也被他压的死死的。 梅素婉扭了扭身子,却发现他重如泰山,压着她纹丝未动!只是脸色更加难看,双眼中的阴戾被悠深取代!想到他的不便,竟无由的生出一抹心疼,没在动,任他压着! “缺银子你不会找我?我是死的吗?”晏寒天看着她的双唇,捏着她下巴的手,便使劲的擦了起来。 哪怕知道燕涵奕没有亲上,可他还是觉得不舒服! 擦擦我擦擦擦! “你……唔……你的是你的……唔……这是……他欠我的……唔……皇上让他给我的青春补偿费……唔……我这是嘴,你特么就不能轻点!” 梅素婉好不容易解释了一下,可她的嘴,似乎被擦秃噜皮了,这会火辣辣的疼!火大的瞪着他狰狞的脸,突然看到他的双眼中快速闪过的一抹担忧。 蓦然,梅素婉的心,竟“咚”的漏跳一下,想也未想,抬起了头对着他那薄薄的几乎没有血色的唇就印了上去。 那一刻,两人一动未动,双眼紧紧的看着对方,为这突来的一吻而不知所措! “我……唔!” 梅素婉脸发热,心更囧。 其实,她只是下意思的,想碰碰他安抚他的不安。并没有想要轻薄于他,于是开口想解翻释,不想,晏寒天竟压了回来,冰凉的薄唇紧紧的抵在她红肿的双唇之上。 二人的双眼一刻未离开对方,除了压在一起的双唇,梅素婉似乎还听到了一种强烈的心跳,不知是她的还是他的! 晏寒天压着那热热的双唇,一抹燥热从心底上涌,烫热了他冰凉的身,敲上了他那冰封的心! 不知何时,晏寒天放开她的双手,捧住了她的头,舌尖轻轻的刷着那抹柔软,哪怕此时晏寒天心跳如雷,可他的双眼,仍清澈不见一丝迷乱。 梅素婉一动不能动,心底最初闪过一丝窘迫、一丝不好意思,可在看着那双越发澄清的眼,梅素婉竟无由的产生了一抹怒气,谁特么的接吻还瞪着彼此的? 不只是瞪着双眼睛,还跟有仇似的使劲往下压,到底会不会亲嘴啊? 不会亲让开,让姐来! 免得把她的嘴压麻了! 姐不把你吻的意乱情迷,姐前世那特务呸呸呸,那特工就白当了! 想到这里,一双还了自由的双手便勾到了他的后脑,双唇微启便缠上了他的冰凉! 两人你来我往,接吻跟打架一般,谁也不服谁也不让,直到梅素婉尝到一丝腥甜,才发现,她将他的嘴咬破了! 喘着略急的呼吸,梅素婉发现,他双眼依旧清澈!貌似身体也没有什么变化! 尼妹! 这让她情何以堪! “唔……” 此时地上一丝嘤咛传来,让两人快速分开,却见晏寒天眼里精光一闪,人已经坐到了地上,抓起先前的瓶子,毫不客气的再次劈在了燕涵奕的脑袋上,刚刚苏醒的燕涵奕再次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梅素婉满头黑线的从床上下来,竟然忘了这不是自己的地盘! 扶起晏寒天,坐到椅子上,“你怎么出去?”好像刚刚亲的难舍难分的不是这两人一般! 晏寒天的双眼喷着怒火,像是要将奕王烧出几个窟窿,听得梅素婉的声音,转过头来,“记住,你是有未婚夫的人,别再想其它的男人!” 梅素婉伸手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说过了,我是来要账的!” 晏寒天手捂着脑袋瞪着梅素婉,这女人胆肥了,竟然敢拍他的头? 梅素婉耸耸肩,反正刚刚反常的事做了不是一件了,也不在乎再多一个! 回身对着燕涵奕的右手狠狠的踩了下去,要知道这只爪子,昨天可是从她的头发开始摸,一路摸进了脖下,她不废了他,她就不是梅素婉! 左右碾了那么一下,只听“嘎崩嘎崩”两声传来,估计燕涵奕这右手想恢复如初没个一年半截是不可能了! 碾完了他的手,脚一勾,就将挺尸的燕涵奕踢到了床上,盖上被子,向门外走去。 至于晏寒天,唔,他能来自然就能出去,不用管了! 看着她不慌不忙的拉开门,又不慌不忙地对着门外跟碧瑶闲聊的鹏坤脸不红气不喘地说道,要了五万两银子,晏寒天的嘴角不住的抽抽,这女人到底还有多少个面孔拿来给他看呢? 看着向室内来走的鹏坤,晏寒天如来时来一般,快速离开内室,离开了奕王府! 鹏坤看到自家王爷脸色发红,睡的极沉,才默默的退了出来! 再看到梅素婉那略微闪乱的发丝,还有那红肿的唇,心道,女人啊,哪个能敌得过自家爷的魅力! 就这才被休了不久的女人,不一样被王爷玩弄于股掌,五万两银子,呵,先前就觉得她的脑子跟常人不一样,那是啊,一个废物能一样吗,今天你拿走五万两,明天再回到奕王府,那还不是一样是王爷的财物,蠢啊!!! 不管鹏坤怎么想,梅素婉拿着这五万两银票是乐呵呵地带着碧瑶离开了奕王府! 没多久,奕王府中传了一声紧似一声的哀嚎,再不久,那白老太医,又被迎进了府中。 —— “小姐,你是不是被奕王给那个那个啥了?”碧瑶瞪着一双比绯烟还八卦的眼睛,看着她家小姐那朝红的脸色,心道,这奕王真是太贱了,给不要,却想着偷,啧啧,昨晚那两剑刺的轻了!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放心,你小姐我不会亏了你的,明儿就给你弄个十个八个的壮男……” “小姐,奴婢错了,奴婢真的错了,那个,那个啥,奴婢刚刚跟鹏管家闲聊的时候才知道,奕王竟然没有杀了代替梅素婷入府的秋桐,还留着呢。”碧瑶虽然知道这是她家小姐跟她开玩笑,可是,就怕她家小姐哪天心血来潮,真给她找几个男宠…… 梅素婉白了她一眼,她当然知道秋桐还在奕王府,那是因为她还有用处,所以,燕涵奕才没有杀! “瞧你那点出息!”吓够了碧瑶,梅素婉心情大好的往太师府走去。 至于梅府里的乌烟障气,唔,跟她有一纹钱的关系吗? —— 梅太师府里的十万两银子再次被劫,别说人没抓着,连人影都没见到,除了梅泓泽嘶声力揭地让人再准备三十万两银子明天收,再没有看到一个人! 对方身手诡异出手更快,别说梅府的家丁,就连官府的衙差也没能抓到一只! 为此梅如海气的七窍生烟,韩惠珍直接晕了过去。 整个梅府,阴沉沉的,连空气都变的稀薄起来。 不想奕王府的管家却紧随梅素婉的身后就到了梅府,杀气腾腾的要见梅素婉。 梅如海直接将他给赶了出去,不能帮忙就别来添乱! 可是,鹏坤你赶得出去,那晏寒天你也敢赶吗? “不知擎王到访,下官有失远迎,望擎王海涵!里面请!”梅如海脸色铁青,可这是擎王,再恼火还是要请人进府! 晏寒天冷目冷颜,被陌痕推进了府里,只不过今天的他有一点不一样,他的嘴角破了! 抿了口茶,难得的晏寒天送给梅如海一个正眼,“听说府里出了事,太师有用得着本王的地方但说无妨!” 梅如海听着这话如梗在喉,只道,“多谢王爷,犬儿的事,就不劳擎王废心了,就是不知擎王今日到访是有何事?” 晏寒天冷笑,心道,这可不是我不帮忙,是你不要的啊!于是拿了份贴子放到了桌上,“本王与二小姐皆命硬之人,所以,钦天监算了个大凶的日子,易于本王与二小姐成婚,你看看吧!” 这话,差点没把梅如海噎死! 哦,这边他儿子被山贼掠去了,你当未来姑父的不帮忙就算了,还要我给你们准备婚礼,有这么好的事吗? 可,梅如海还就得办!谁让人家是当朝的一字并肩王!除了皇上他最大! 梅如海脸黑成了锅底,捏着那贴子手背青筋暴起,是忍了又忍最终还算平静的将贴子打开,快速地过了一遍,看到时间定在了一个月后,才放下贴子,“既然王爷已将日子订妥当了,婚期梅府自不会延误,请擎王放心!” “那小婿在这里,祝福太师,早日迎回我那未来的大舅子,告辞!”擎王话落,陌痕推着轮椅向外走去,身后传来一声杯裂,惹得晏寒天挑起了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梅如海摔了桌上的茶杯,直想将那群山贼五马分尸! “来人!” 梅五忙跑了进来,“老爷,有什么吩咐?” “备轿,去京兆府尹!” —— 面对晏寒天那阴冷又狰狞的脸,冷霜吓的说话结结巴巴,可想到要是请不回王爷,她家小姐非扒了她的皮不可,便努力让自己冷静,但眼神却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向那一张脸,道,“王王王爷吉吉吉吉吉祥!奴奴奴奴婢不不不是是是……小姐请请请请王爷花园一叙!” “你家一个未出阁的小姐,约未来姐夫花园一叙,冷霜,你觉得这真的好吗?” 不是擎王的回答,却见碧瑶一身翠绿衣裙走了过来,有些讽刺的对着那个丫头说了一句,随后对着晏寒天福身一礼,“奴婢碧瑶见过王爷。王爷,明儿午时三刻,醉仙居,小姐请您吃饭!” 蓦然看到晏寒天好结了痂的嘴角,碧瑶心露跳一拍,谁这么大胆的将王爷的嘴咬破了?再想到自家小姐在奕王府出来后的样子,碧瑶双眼倏的发高,呀,她家小姐下手够快的啊,就这么把擎王拿下了?只是,擎王那个时候在奕王的房间干嘛? “好!”晏寒天倒是干脆,一个字回了碧瑶,示意陌痕走人! 冷霜哭丧着脸,盯着碧瑶,发狠地说道,“贱人,要你多事!” 碧瑶冷笑一声,“哟,你主子还没当上侧妃,你就跟着摆上主子谱了,没看出来啊,你还怀了别样的心思!” 言外之意就是说冰霜含了当姨娘的心。 那冷霜气的捏紧了拳头,恨不得掐死她这个半路打劫的。她没将擎王请过去,以她家小姐那不将奴才当人看的还不得打死她! 看着她阴冷的小脸,碧瑶转身离去,却道,“告诉你家五小姐,有些人有些事并不是她可以肖想的!” —— 花园里,梅素雯一身粉红色衣裙,敞开的衣领中抹胸若隐若现,正双手托腮,一脸甜密的坐在桌边,等着擎王来到。 “小姐,冷霜回来了!”冷月眼尖看到一抹黄蓝相间的身影,忙开口提醒着自家小姐。 梅府里的丫头们衣服都一样,黄蓝相间,除非是那几个有头有脸的大丫头,才会不穿这种难看的衣裙,可她们,没那个命! 梅素雯急忙转身,手中一只美人扇,轻轻的遮住半边脸,眼里一片柔情似水,挺直的纤细的后背,对着冷霜回来的方向。 只可惜,她这情拿错了,她想的人没来! 冷月伸手扯了扯自家小姐,看着冷霜满眼嘲笑,“小姐,冷霜一人回来的!” 梅素雯拿了一半的情,突然被泼了冷水,满眼不可置信的转身看着立在一旁的冷霜,上前就是一个嘴巴,“王爷呢?” 冷霜捂着脸跪了下去,“回小姐,是是是二小姐半路上将王爷劫了去,奴婢没请来……” “跟个废物抢人你都抢不到,要你还有何用?”梅素雯抬脚踹了过去,冷霜只嘤嘤哭着。 她命不好,碰上这么一个主子,身份不高,可摆的谱却不小,尤其是这几日那脾气是越发的见长,一句话不高兴,抬手便打! 梅素雯看着她小媳妇样,不解恨的将脚踩在她的手背上,狠狠的一碾,冷霜倒吸一口冷气差一点没晕了过去,眼泪哗哗地落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来。 “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惹得五妹这么生气,罚个奴才竟是连院子也不回便动了手?” 梅素雯哪里能想到,在这竟然会碰上才说抢了她人的梅素婉! 而她平时里惩罚奴才都是在自己的院子里,刚刚太过气恼,直接在花园里便动了手。 听到梅素婉那不高不低的声调,她抿着笑转过了身,看着梅素婉,柔柔地道,“原来是二姐!二姐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吗,竟然有心情逛起花园来了!” 梅素婉也没有理她的冷嘲热讽,只走到那还跪在地上的冷霜面前,蹲下身子,拿起她那血肉模糊的手,满眼心疼,“天啊,五妹,这丫头做错什么了,害你下这么重的手,要知道这手,对女子来说那就是第二张脸,脸毁了,将来还有谁要啊,碧瑶,快扶她去上药!” “二姐,你还真是好心,妹妹惩罚她是因为她不懂规矩。要知道,她竟以本小姐的名义去约见王爷,这样的奴才不打杀了,留着她来祸害本小姐的名声吗?”此时的梅素雯甚是严厉,满脸冷若冰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要知道这几日梅素婷被关在院子里出不来,梅素婉这个废物向来不得宠,所以在这府里,还有谁的身份能高过她,可是好不得意了几日。 “五妹你又何必呢?王爷他一表人材,自是受女子爱戴,她若真有这种想法,你拦也拦不住的。可就算她命好真的嫁过去当个侧妃又如何?可说句不好听的,那还是个妾!五妹,你知道妾是什么吗?妾永远都是主母的奴才,主母想打想杀,就算是王爷宠着,也一样该打打该杀杀,所以,你真没有必要生气的,没得让自己不自在!”梅素婉见她气的脸色通红,竟还上前挽了她的胳膊,好脾气地劝着哄着。 可这话听在梅素雯的心上,差点没激动的抽手扇梅素婉几嘴巴,她这是在赤果果的炫耀还是赤果果威胁? 这个该死的废物,为什么这么好命,先一个奕王又一个擎王,这世上高贵的男人,难道都为她生的不成? “好啦,别生气啦,几天没有看到三妹了,也不知道她的病好些没有,咱们去看看她吧!”梅素婉笑的一脸真诚,好姐妹的挽着她就要走。 可梅素雯在这个府里,第一恨梅素婉有那么好的身份,第二恨的就是梅素婷与梅素蕊姐妹,凭什么两个一纹不值的庶女竟摇身一变成了太师的嫡女,身份上高出她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更可恨的是那梅素蕊竟一跃嫁给了太子成了当朝尊贵的太子妃! 这几日梅素婷出了那么大的丑,她终于不用跟在她有屁股后面拍马屁了,想一想,她睡觉都笑醒好几次! 可这个废物竟然要去看她,她脑子又没病,看个残花败柳没得污了自己的眼睛! “哎呀,我肚子好疼,啊,啊……”突然梅素雯弯下腰,一手捂着肚子,脸皱成了包子。 “五妹,你,你怎么了?”梅素婉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只呆呆的看着她。 “二小姐,我家小姐可能是吃坏了东西,奴婢这就扶她回去休息……”冷月倒是机灵,看到梅素雯叫疼,急忙上前。 “啊,吃坏了东西不是应该找大夫吗……” “二姐不用那么麻烦,我,我,我先回去了,肚子好疼,歇歇就好了……”梅素雯抓着冷月的手,便往西边院走去。 太师府很大,而二老爷梅如鸿也成家,所以,将西边院子划出来,给二他用。中间是老夫人的清草堂,东边是梅如海与韩惠珍的院子,南边住着三位姨娘,北边是下人住的地方,而梅素婉住在北边的北边。 看着梅素雯匆忙离去那做假的样子,梅素婉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撇了一眼花丛,随后与碧瑶也离开了。 —— 雅婷院 梅素婷将房间内的陈设砸了个稀烂,此时扶着唯一没有砸掉的桌子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双眼里全是怒火。 原来梅素雯那个贱人以前都是在奉承自己的,如今自己出事,她立马就迫不及待地躲自己远远的,还真是好姐妹啊! 若不是有人送了自己一张字条让自己看清了她虚伪的嘴脸,她还想着以后嫁给奕王便给她说门好亲事呢? 如今可好,若不是自己偷听到她们的对话,还不知道她心里也惦记着奕王呢,梅素雯你还真是长了不少的能耐啊! 梅素婷手里的字条被她捏的粉碎,可越想越觉得有什么是自己落掉的,又从头去想,忽然她身子打了个抖擞,自己到底是被谁算计的? 再想想刚刚梅素雯的表现,梅素婷的脑袋似乎被人敲开一般,难道是她这个总跟在自己屁股后转着的贱人干的? 忽然觉得除她再不会有人这般对待自己了!毕竟,她心仪着奕王,只要自己嫁不成,她便有一线希望,再让自己的丫头去勾搭勾搭,以奕王那温柔的个性,她再积极些,难免不会落入奕王的眼! 想通这一切,梅素婷也不发疯了,她抱了套衣服,竟又偷偷的从后院的狗洞里钻了出去,随后出了梅府! —— “小姐,这梅素婷的脑子还真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她真的离开了太师府!” 碧瑶笑嘻嘻地对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道,“嗯,叫人看着,那没脑子的,别做出影响大局的事!” “是,奴婢明白,小姐,您今天晚上要吃什么?”碧瑶心道,可怜那三小姐,自认聪明绝顶,却是一个大草包! “一会咱们去醉仙居吧,我总得先练练手,不然,我怕明天煮出的东西,把他毒死了!”梅素婉说这话的时候,眯起了眼睛,她就不信,她诱.惑不了他! 梅素婉之所以想请擎王吃饭,不是她良心发现,而是她措败的发现,她的亲吻与他,竟然一点反应没有起,所以,对于这种越措越勇性格的人来说,那就是一个绝对的挑战! 而这醉仙居以前是高伊萱的,后来变成了梅素蕊的,现在又是她梅素婉的了,白日里已让碧瑶去找过掌柜的了,所以,她决定,今晚去练练手! —— 翌日,梅素婉带着碧瑶刚要出去,却被梅老夫人身边的紫娟劫住了。 “奴婢见过二小姐。” “紫娟姐,什么事啊?”今天早餐又是紫娟送来的,所以,碧瑶与她倒是熟悉一些。 紫娟有些腼腆,却对着梅素婉轻语,“二小姐,刚刚太师发了好大的脾气,老夫人让奴婢来叫您过去,可依奴婢看,不是什么好事,二小姐,您要做好心里准备。” 紫娟心底微微的疼着,看着梅素婉,她就觉得老天忒不公平,已经夺去了大小姐的身份,又夺去了亲娘,如今府里出了事,竟又被拉出来当出气筒,唉! 梅素婉点头,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对于真心对她的人,她向来不会摆什么架子,当然,在梅府里,她也不屑摆什么架子! 紫娟福身一礼先一步离开,随后梅素婉与碧瑶便去了清草堂! 近来,府里的大事小事都是梅老夫人把持着,所以都聚在了这里。 看门的婆子打起帘子将梅素婉迎了进去,就见韩惠珍红肿着双眼在轻轻抽泣,脸色泛白的梅如海将她圈在怀里,老夫人手捻佛珠半闭着眼睛如老僧入定。 室内到是安静,却可以嗅到一丝不同寻常的火气。 “素婉给祖母请安,给父亲请安。”梅素婉对着二人福身行礼,立在一旁。 “梅素婉,你还有没有点规矩,眼瞎的没看到你母亲坐在这里吗?”梅如海一肚子的火气,看到梅素婉并没有给韩惠珍见礼立马就火了。 梅素婉眉头一蹙,这么多年来,她看到她,什么时候给她行过礼?看来紫娟说的还真没错,真想拿自己出气! 只是,此时的梅素婉已经不想再去隐忍,看着梅如海,不急不慢地回道,“父亲这话说的素婉就不懂了,我母亲死了十年,难道父亲您不记得了吗?还是说父亲您娶的这位平妻,已入了官籍?” 梅如海的脸色顿时更加难堪! 而韩惠珍也不哭了,看着梅素婉恨不得掐死她。 入官籍,她这辈子最大的痛就是入不了官籍! 如果她是以续弦的身份嫁入梅府,她也可以入了官籍,可她不是,她是以平妻的身份嫁进来的,可大燕律,只有嫡妻才可以入官籍,而她这平妻不论不类,其实更是尴尬无比! “你……你这不孝女……你……”梅如海哪里想到这个从来没有大声说过话的女儿,竟然这么不给他留下一丝情面。 “祖母,您叫孙女前来有何事?如果是要素婉给一个姨娘行礼,那容素婉告退。素婉还还有事要忙!”梅素婉根本就没在理会梅如海的没事找事。 “你一个废女能有什么事?你大哥生死不明,你却天天往外跑,怎么定亲给了擎王就觉得本太师管不了你了?”梅如海似乎瞬间找到了一个理由,竟是虎着脸就站到了梅素婉的面前,一副要将人生吞活剥的模样! 看着他如此,最开心的莫过于韩惠珍,打死她,打死这个贱路蹄子!而老夫人只是摇着头,嘴里直念着“阿弥陀佛”。 梅素婉面色平静的看着梅如海,她大哥?谁家大哥会往妹妹身上撒尿?谁家大哥会想猥亵一个不到十岁的妹妹?谁家大哥会想奸了妹妹?大哥这称呼,他梅泓泽也配! 呸! 只道,“父亲也道素婉是一介废物,大少爷的事,一介废物的素婉能帮上什么忙呢?还是说对于大少爷的事,父亲已经是一愁莫展,狗急跳墙地想听听素婉这废物的废话!” “啪”! 梅如海扬手就挥了一巴掌过来,哪知这一巴掌却犯犯地拍在了韩惠珍的脸上。 梅如海愣愣的,韩惠珍只觉得眼冒金星,她不明白这一巴掌怎么就扇到自己的脸上了? 梅素婉松开抓着韩惠珍的手,似笑非笑的看着梅如海,“素婉不是出气筒,既然你们叫素婉过来并没有什么事,那么素婉就好心的告诉你们一件事,梅素婷离家出走已经一夜了!” 说完了话,梅素婉转身便走,想打自己,那也要自己愿意被你打,自己不想,这辈子你都休想碰到我一根汗毛! 出了清草堂,屋子里发出一声凄厉的嚎叫,那是韩惠珍脑子转过个的反应! 可这,跟她梅素婉又有一纹钱的关系吗?   ☆、第七十九章 干杯以后还请王爷多多关照 坐在醉仙居的包间里,梅素婉冷笑地吩咐着碧瑶,“叫东来剁下梅泓泽的手指送给梅如海!估计这个礼物那对夫妻一定很喜欢!!” 别怪她这么早就拿梅泓泽下手,实在是他有一对蠢笨如猪的父母! 遥想高伊萱离世不久,梅泓泽兄妹三人便明目张胆的欺负起梅素婉来。 那日梅他们兄妹三人将素婉逼倒在假山上,按住她手脚嘻嘻笑着,恁梅泓泽骑在她的身上撒了一泡尿,最后还将手伸进了素婉的裤子里,素婉才吓的滑落假山摔入池塘,撞的满脸血离开这个让她伤心的世界! 四年前,她被接回来的时候梅泓泽刚被授与乌城某县令一职马上就将上任,可不想胆肥的他竟在半夜摸上了她的床,结果她一脚踹在裤档上,第二天一大早便跑了妲。 这一走就是四年,在梅如海的操做下,竟是一步一步高升,从乌城某小县令做到乌城知府,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如今受命回京,不拿他开刀简直对不起他窀! 碧瑶知她主子是动了真怒,反正那梅大少爷向来是个草包,唔剁了就剁了,也省的拿他的狗爪子去欺负女人! —— 梅素婉从包间里走出来,醉仙居的周掌柜子便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跟只哈巴狗似的。 没办法,这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以前有太子妃罩着,他们这些人向来横着走,哪个能把她这个废物小姐放在心上,就算是知道她才是自己的东家,可一介废物,谁能怕了? 可是,结果…… 周掌柜摸了摸还肿着的脸,他决定了,从此以后,唯小姐之命是从,呜呜,真疼,打的牙都掉了! “东西都准备好了吗?”梅素婉轻轻的问了一句。 周掌柜忙道,“回主子,都按主子的吩咐准备妥当了。” “嗯,着人把包间给我弄好!”随后便去了后厨, 后厨,昨天晚上一进来的时候,梅素婉只有一个冲动那就是将这厨房给拆了。 见过黑心的没见过这么黑的,整个厨房臭气难闻,简直跟进了猪窝,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所以,梅素婉昨晚根本没有练手,一个收拾了整个醉仙居的人,二个就是命他们将厨房打理出来。 此时进来,看着宽敞明亮一尘不染的厨房,心底略略舒服些。 碧瑶随后来到,看着周掌柜那小心意意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掌柜的,动作挺快啊。不过,不会在这厨房里下了药吧,药死了小姐,你们可就又消遥了!” 周掌柜小腿肚子转筋,吓的脸都白了,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不不不不不……给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小的保证,从今儿起,指定勤快起来……” 碧瑶给了他一个我看好你的眼神,就站到了一旁,要说她主子下厨,唔,这么多年来,她还是头回看到! 梅素婉净了手,看着准备好的面粉,耸耸肩,开工! 唔,她……除了会煮方便面,其它的食物,它们认识她,她不认识它们! 所以,想来想去,梅素婉决定,做意大利面吧,反正都是面条,应该不难吧? 看着梅素婉和面,包括周掌柜在内的几个面点师,无一不睁大眼睛,吃惊的张着嘴,满脸不可置信! 就见此时的梅素婉正努力想把粘在手上的面抖下去,可那面好像爱上了她,紧紧的粘在她的手上,就是不愿意落到盆里! 然后就见梅素婉的眉头越皱越紧,眼里暴风雨般汇集了些许怒气,一个面点师想到昨晚被揍的惨兮兮,为免再次遭殃,忙上前一步,恭敬地说,“小姐,手上的面,您一直和一直和自己就下去了……” 梅素婉撇了他一眼:“……”不早说! 终于是将面和的差不多,梅素婉双手掐腰,话说,怎么弄成面条? 抻? 手里的一团面,此时正一小块一小块地落满整个面案,就没抻出一根条,恼火的,将一面案的面疙瘩倒进了烧开的水中,算了,面条不会弄,做疙瘩汤总成吧! 好嘛,本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意大利面,转眼就变成了土憋矫情无下限的疙瘩汤了! —— 看着一碗看不出颜色也看不出模样的面糊糊,梅素婉咽了下口水,捏着把勺子往身后一递,“碧瑶,你尝尝!” 好半晌碧瑶也没有接她的勺子,一转头,得,整个厨房除了她再无一人! 梅素婉眯着眼睛,跑?跑得了和尚你跑不了庙,给你们留着! 随后梅素婉继续和面、抻面、和面、抻面…… “小姐,擎王来了……”跑了的碧瑶又回来了,站在厨房门口,声音还真没敢太大,可,看到她主子手里那一根悠然而断的面条,碧瑶抱着脑袋转身就跑! 梅素婉手里的面团,“啪”的一声就拍在了门板上,她抻根面条出来容易吗? —— 午时已过,幽暗极具格调的包间里,晏寒天看着桌上燃了一半的烛火安静地坐着,无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直到包间的门被打开,看到一身黑色衣裙,脸罩面纱的女人,晏寒天才挑了挑他的眉。 换了套黑色衣裙是为了与自己相配吗? 这么一想,晏寒天的心,小小的雀跃了一下,眼睛上移,看着她手里的托盘,并没有闻到什么香浓的味道,她到底煮了什么? 梅素婉稳住自己的心,莲步轻移来到桌边,将手里的托盘放下,居高临下的看着晏寒天,突然她弯起嘴角送了个大大的笑容给他,一扭身坐到了他的怀里,勾下脸上的面纱,双手往他脖子上一搭,嗲着嗓子说了句,“王爷,这可是妾身亲自为您煮的面哦!” 晏寒天挑眉,听着她的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有一种想将她扔出怀抱的冲动,可到底还是忍住了,他想知道,她想玩什么! 看着晏寒天千年不变的脸,梅素婉暗自叹了一口气,就知道他不是那么好诱.惑的,不过,这难不倒她! 从他身上离开,挑起碗里的面条往他面前一送,“这是我第一次下厨,一碗炸酱面,味道不错,来,吃一口!” 唔,妥妥的意大利面,变成了疙瘩汤,最后某女终于忍不住的拿起了刀,切!切成了一碗炸酱面! 看着比筷子还要粗的面条,晏寒天抿紧了嘴,这个吃了,肚子能受得了? 不但比筷子粗,看着还比筷子硬,那颤悠悠的样子似乎想反过来夹住筷子一般。 抬眼看她:你确定这是面条,而不是面棍? 梅素婉举着面条,冲他点头,嗯,这就是面条!吃吧! 能吃吗? 能吃,放心吃吧! 就在梅素婉举的手酸想硬塞的时候,晏寒天竟然张开了嘴,将那一根面棍唔是面条吃了进去。 他轻轻的咀嚼,双眼不离梅素婉的脸上,不急不慢咽了下去,之后淡淡的应了一下,“嗯。” “嗯……?”是好吃还是不好吃? 梅素婉看着他吃下没什么不良反应,难忍心中好奇,夹起一根面条就往嘴里送去,心道,虽然面相不好,但,味道应该很好吧,至少那酱是碧瑶炒的! 不想却被晏寒天半路劫走,一手捧过了碗一手拿着筷子,“我饿了!” 然后以风卷残云之势,将一碗面棍唔面条扫进了肚子,放下了碗,竟是破天荒地露出了一丝笑容,“谢谢!我走了!” 此时的晏寒天已经不想去探究她请他吃饭的目的了,因为那一碗东西吃下去,肚子就不大舒服了。 走?往哪走!拉住他的轮椅,“王爷,还没有喝酒呢!” 虽然没有尝到面条的滋味,可看着晏寒天这架势,心中倒是破有自信了,后厨那几只真的是有口服了,竟然跟王爷吃一锅出来的食物,那可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看着笑靥如花的娇颜,明知她有意为之,晏寒天却还是用内力压下肚子的不适,想着这女人,不知道又要怎么豁豁他了! 梅素婉倒了两杯酒,坐到了他的对面,捏起桌上小碟里的水果块吃了一口,“王爷您尝尝……这樱桃味道很好,是素婉的最爱!” 红红的樱桃,被她雪白的贝齿咬破,一滴樱桃汁滑下嘴角,小巧粉红的舌尖绕着唇边轻轻一勾,那一滴快要落下的樱桃汁就被她吸了回去,双眼闪着一千八百伏的电压射向对面的男人! 可惜,那男人是个绝缘体,身子纹丝不动,双眼更是清澈见底,双臂环胸就那么看着她。而且你若细看,会看到他千年不变的脸上,竟然挂上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梅素婉那略施粉黛的小脸,妖娆中透着魅.惑,手中酒杯轻摇,起身压着桌面将身体往前送了一下,拾起他面前的酒杯递到他的手里,与他轻轻一碰,“干杯!以后还请王爷多多关照!” 扬头喝下杯中的酒,那细长白嫩的脖子上下缓动,胸口起伏,那虽不能称之为熬人的丰满却也透着另类的唯美! 晏寒天目光未离开她身,一口喝下杯中的酒,便专注的看着她继续表演! 如果先前不知道她的目的,此时看到她处处对他勾.引着要还不明白,他就不用当男人了! 那长长的脖颈,雪白的胸脯都让晏寒天有一种想将她生吞活剥的冲动,更有一种冲上去按在身下,狠狠嘶咬的念头!不过,晏大爷稳坐泰山,表情不变,就连双眼都是幽默澄清,可谁能知道,他脑子里已经闪过无数个不要脸的念头呢! 梅素婉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心道,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身子一璇离开桌面又坐回他的怀中,手,轻轻的抚在那道疤痕之上,明显感到他身子一僵,低低的笑了一下,心道,还当你是传说中的柳下惠,原来这里便是你的禁忌!手才移开,火红的唇就贴了上去,那圈在她腰间的双手,悠然一紧,惹得梅素婉放肆大笑。 “哈哈哈……” “知道你年龄大了有些迫不及待,不如本王好心些,现在要了你如何?”低低的声音从男人的嘴里传来。 明明就是那般不正经的话,可他却说的脸不红心不跳。 大笑的梅素婉差一点呛到,“大叔,素婉再大,上头还有你顶着呢,哦!” 晏寒天双眼一眯,大叔?竟然敢嫌弃他!一手猛的抓住她的衣领往下一撕,双唇就压了上去,咬在她跳动的血管上。 让你胡闹! 梅素婉倒吸一口冷气,她似乎听到血管破裂的声音,狠劲推他,“你属狗的吗?” 晏寒天嘴下未停,一路向下。 唇下温热的肌肤,让本想惩罚一下梅素婉的晏寒天,有些收不住嘴,他想,他很想,真的很想很想……这种强烈的***,让他显些把持不住自己,心底苦笑,这是惩罚她还是惩罚自己? 在他狂野霸道的亲吻下,梅素婉有些慌神了。 她今天的一切,就是因为不服昨日的亲吻,不大想承认自己挺有感觉,可是他一个男人却跟碰了碰手一样,让她情何以堪?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可是莫大的羞辱! 所以,她才会想再试他一下。说穿了就是这个女人,死不要脸的在闹小家子气,嗯,当然,她是死也不会承认的! 可这会身上男人狂野又霸道的掌控着一切,她心里反倒没了底了!尤其是上半身几乎全部露在了空气之下,梅素婉的心“咚咚”的乱了起来,双手死死的抓着他的双臂往上推着,不再让他向下。 “不是你想这么玩的吗?”晏寒天抬头一脸戏谑的看着她。 放开此时的她,他用了一万个不愿意,可是他更知道他与她并不是在这个时候,只是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逃避,一抹酸楚蓦然袭上心头,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总之晏寒天周身泛起冷意,履在她身上的手,渐渐的收紧,最后拉上她的衣服,只看着她。 “我……”我只是想知道你对我,有没有感觉!可这话,梅素婉却是问不出口的,她与他,说起来不熟,不是吗? 没等她继续说,晏寒天突然变了脸色,额头现出冷汗,却是将梅素婉从身上移开,向外走去,随后传来他淡淡的声音,“好好待嫁吧!” 梅素婉说不出自己心底是什么感觉,她其实算是诱.惑了他不是吗?可是,却没有她想要的快意,尤其是他最后的离开,莫名的竟生了一股子忧伤出来。 “王爷怎么了,一脸死灰的颜色?”碧瑶走过来,就看到她家小姐跟木庄子似的,立在门里。 看到梅素婉心情极差,碧瑶咽了咽口水,立马转移话题,“小姐,那蹲了一夜的梅素婷终于找到机会混进了奕王府……” “真是够蠢的,整整一夜的时间,笨死得了!”梅素婉甩去脑中不适合自己的忧伤,走出包间,一边嘟嚷一句。 “哎哟……哎哟……” 刚下了楼,就看到周掌柜几个捂着个肚子,有气无力的呻.吟着。 “他们怎么了?”梅素婉问着碧瑶。 碧瑶咽了口水,眼睛不敢与她对视,却还是回道,“中毒了!” “谁下的手?”梅素婉脸色一怔,一股恼意袭上心头! “那个,小姐您真的想知道?” “哪来的这么多废话!” “还没吃完面条就中毒了!”碧瑶快速地说道。 梅素婉一愣,突然想到晏寒天那变了色的脸,双眼一眯,撇着碧瑶,“为什么你没事?” 碧瑶嘿嘿傻笑,“那个小姐,奴婢已经给周掌柜几个服了药了,相信很快就能好,很快……” 梅素婉狠瞪了她一眼,感情这丫头是没吃!转身便离开了醉仙居! —— 一回府,就听到韩惠珍那死命的哀嚎声,不用多想定是收到了梅泓泽的手指了! “这几天韩惠珍就没有向外送什么消息吗?” 这些年,梅素婉一直在背后查着韩惠珍的身份,那太过简单又一目了然的身份,总是让梅素婉觉得哪里不对! 如今她三个子女相继出事,梅素婉相信,她不可能还坐得住,正是揪出她身份的最好时机! 碧瑶摇头,“小姐,她谨慎的狠,至今没有任何动作!” 没有动作,那就逼着她出动作! 对碧瑶耳语几句,碧瑶看着梅素婉,“小姐奴婢有没有说,这些人上辈子一定没做好事,这辈才遇上你这么个妖孽!” 梅素婉抿嘴一笑,全当成这是碧瑶对她的夸讲,“唔,还成吧!” 韩惠珍的娘家,并不在皇城下,而是住在燕京城的城北。虽不是大富之家,却也吃喝不愁,做着小买卖,平时也从不来梅府找韩惠珍要些好处,更不会顶着太师岳丈的身份招摇过市! 而韩家除了韩惠珍这么一个女儿外,就只有一个儿子,小辈里也只有一个孙子,那还真是宠上了天。</p在城北,韩家小公子韩松,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十八岁,却整日里游手好闲,不是偷鸡就是摸狗,没事还赌个小钱,韩家老爷子到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反正小来小去,拿银子打发了倒也轻松。 至于梅素婉给碧瑶说的事,好吧,有些小损,但,所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咳咳,就这意思,梅素婉也不能盯上他! 碧瑶得令下去安排,就在想韩小公子啊您自求多福吧! —— 梅府里本就乱的一锅粥,不想,梅素婷被奕王府的鹏管家五花大绑的送了回来。 梅如海气得想一巴掌扇飞她!他就说,怎么到处也找不到她! “鹏管家这是何意?” “梅太师,若不是王爷知道三小姐是一介柔弱女子,这刺杀王爷之罪可就落到了她的头上!既然三小姐当日不想嫁于王爷做侧妃,那便别再处处寻着王爷,也免得污了我家爷的名声!”鹏坤语气极差,可以说是一点没给梅如海面子,便将梅素婷推到了梅如海的身边。 这两日鹏坤被燕涵奕操的掉了几层皮,有武功的能进来奕王府,她这种柔弱的女人也能混进来奕王府,他奕王府成什么地方了?菜市场吗?什么人都能来? 梅如海被个管家顶的脸红脖子粗,可他毕竟是一国太师,一甩袖子,厉声道,“鹏管家,素婷一介弱女子都能进得了奕王府,本太师看,鹏管家有空在这里说些有的没的,还不如回府好好安排着,也免得王爷再遇到危险!” 鹏坤憋着一口气,却道,“是在下鲁莽,请太师原谅。只是在下有些事情想请教一下二小姐,还请太师允许!” 说到梅素婉鹏坤恨不得掐死她,那个贱人竟然敢打晕王爷还骗走了五万两银子,害他被王爷骂的狗血淋头,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送客!”梅如海一丝机会没给,直接赶人! 鹏坤恼火,出了太师府,打发了人回王府后,摸着下巴捉摸了起来,于是眼睛转了转,就绕到了太师的最北边,因为大家都知道,北边往往住着些奴才,守护也是最为松懈的,就是梅府,最北边的北边,梅素婉那小院里,别说守卫,就是奴才也就碧瑶一个! 从墙上跳下去,本想抓个奴才问问,不想正好看到梅素婉与碧瑶一起进了小院,双眼一眯,好嘛,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 几下窜到小院里,听到主仆二人在说话,二话不说直接闯了进去。 “二小姐……” “啊!”梅素婉死命的尖叫,鹏坤一愣神,后脑就被敲了一闷棍,瞪着一双不可置信的眼睛华丽丽地晕了过去。 “干的漂亮,扔出去喂狗!”梅素婉与碧瑶击掌,随后碧瑶跟拖死狗一样,将鹏坤拖了出去,顺着墙直接扔了,管他扔哪去了,反正与她们无管! “小姐,看来奕王是将他收拾的惨了,只是,奕王为干嘛要将偷袭他的事,推到你的身上啊?” 碧瑶拍着手回了院子,看着梅素婉不明白地问道。 “他没脸呗!”梅素婉耸耸肩,想调戏女人的时候被人敲了闷棍,放哪个男人身上,他能说! 当然,他也没有脸往自己身上推,那不过是鹏坤自己猜测的而以,毕竟,推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更没脸! —— 火辣的太阳终于偏西要回家休息了,可对于绑架梅泓泽的那群山贼,京兆府尹还有梅如海放出去的人,都没有找到丁点线索,跟无头的苍蝇一样,到处乱转。 看着京中喧嚣热闹,梅如海是恨的咬牙切齿! 将筹积的三十万两银子装上车,按要求准备送到指定地点。 什么,你说拿假银子的去换梅大少的人身自由,那怎么可能啊,人家都丢回来的手指了,你还敢拿假的吗? 梅如海骑在马背上,他胸间冲刺着怒火,捏着马缰的手背青筋暴起,过了今日,他誓要将那群山贼戳骨扬灰! 昨晚上,他写了折子交给宋衍今日早朝逞给燕皇。 折子里,他几乎是声泪俱下诉说着山贼肆虐,扰乱京中百姓的安危,还将回京赴任的梅泓泽给绑架了,他想去救儿子,更想保卫为京城百姓,他肯请皇上解了他的禁,更请求同意守城军出兵,围剿那群不法份子! 有理有面,皇上自是同意,于是梅如海便带着银两,与守城刘将军定下计谋,准备一锅端了那群恶徒。 碧瑶从树上跳下来,笑的眼睛眯成缝,“小姐,奴婢要怎么评价太师呢,他傻吗,又不是约战,谁会真的去事先准备好的地点,等着送死啊!” “他只是关心则乱,唔,告诉东来,别急着劫银子,拖的他们一点耐性没有的时候再下手!” “是,奴婢这就去办!”碧瑶是喜欢看到她主子算计人的样子了,简直是帅爆了! —— 梅如海带着一众家丁与京兆府的衙差出了梅府,还没走出三丈远,一个手捏着糖人的小孩子便跑了过来,舔着甜甜的糖人,乐呵呵地将手里的信塞给了梅府的人后跑开了。 约定地点换了! 梅如海瞬间将手里的信撕了个稀碎。 换了?换了他先前的部署岂不是都白白的废了? 可再恼火,也得按着人家的要求来!马上命人去给刘将军送信,让他带人去下一个地点。 然,这一晚上,梅如海在不断的收到小孩子送来的信,那守城刘将军便带着人不断的换地方再换地方,等到大家都在城外汇合时,守城军已累的完全脱力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 刘将军满脸大汗,看着梅如海道,“太师,对方会不会只是耍着咱们玩的?” 梅如海同样是满头大汗,他带着三十万两银子,已从傍晚绕到了大半夜,这出了城,再往前五里便有一片树林,那里才是最好下手的地方。也不知道对方多少人,除了前天梅承良带人与他们碰了头,这两日都没有遇上,万一,他们只是想劫银子,再撕票的话,那前方的树林可就是最好下手的地方! 梅如海眯了眯眼睛,对梅刘将军道,“让大家都打起精神,前方五里是块险地……” 然话还没有说完,就一阵眩晕,眼见着身边的人一个一个倒了下去,暗叫声不好,才一转眼他便跟着从马摔了下去。 再看城外,除了一只只落地的火把,所有的人都跟周公下棋去了! 城墙角下,几块不起眼的石头,瞬间变成黑衣男人走了出来。 彼此间对视一眼,眼里全是嘲讽的笑意,人多又如何,还不是被主子耍的团团转! 将一个大麻袋扔到了梅如海的身边,劫了三十万两银子转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 “轰隆隆——” 夏日里的大雨,那是说来就来,雷声刚过,一阵又急又大的雨水便落了下来,浇熄了燃燃的火把,也浇醒了“睡”在城外的守城军及梅府众人! 一个机灵,梅如海从地上坐了起来,双眼一扫,那装着银两的马车果然不见了! “太师太师,没了,没了……”守城的刘将军两眼发直,三十万两啊,就这么没了,这梅如海还不得砍了他的脑袋! “没了还不去找……”梅如海嗓子发哑,身子有些虚晃。 三天的时间,前前后后五十万两银子就这么没了,他甚至连对方长的什么样都没有看到,就将他的太师府给掏空了? “唔……唔唔……” 脚边传来一阵声响,梅如海低头,却见那不停蠕动的麻袋,蓦然想起他的儿子。 两下扯开麻袋,就见梅泓泽脸色苍白,又是鼻涕又是泪,更不要说他的衣着,哪里还有翩翩公子的样子! 扯掉绳子和嘴里的布,梅泓泽顿时扑到梅如海的怀中,嗷淘大哭。 “泽儿……”至少,至少那些人还没有撕了他的儿子,他的儿子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他一定一定将那些人抓到,一个不留! “啊……父亲,父亲父亲,泽儿废了,泽儿废了……” 一只包着布巾透着血迹的左手被他举了起来,满眼痛楚,“父亲到底是怎样激怒了他们,让他们硬生生的砍下泽儿三根手指!” 梅如海如被人狠敲一棒,他一直在期待着那手指不是梅泓泽的,可看着眼前的血迹斑斑,一阵晕弦上袭,只得抓紧他的手,“马上回府,白老太医一定可以接得上!” 白太医的医术无人可极,更不要说梅如海与白老太医还有一份恩情在,这大半夜的请人,倒也请得来。 “接?怎么接?哈哈哈……我废了,我废了……”梅泓泽甩开梅如海的手,晃着身子趔趔趄趄地蹦哒着,剁了他手指的打击,让他难以接受,再加上如今终于安全了,没走几步便一头便栽到地上,人事不醒。 —— “回来了,回来了,我的泽儿回来了……”梅老夫人那还真是健步如飞,连紫娟都被她甩在身后,几步冲进了屋子,就见屋子里乱成一团,白老太医不住的摇头。 那还真是来了火气,几步冲了进去,就见韩惠珍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不过,老夫人是理也没有理她,两步窜到床边,看着睡熟的梅泓眼睛便红了起来,“怎么了,我的泽儿怎么了?” 这话才一落下,就看到梅泓泽重新包扎过的左手,一把将他的手捧了起来,声音顿时变的有些尖锐,“啊——泽儿,奶奶的泽儿……是谁,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害了我的泽儿……” 老夫人眼睛更是瞪的大大的,心在滴血,对于白日里收到那三根手指,其实大家都抱着不是梅泓泽的希望,如今看到这还真难以承受。 这边徐婆子几个将韩惠珍抬了下去,那边陆续的梅府里的人便走了进来。 三姨娘带着梅泓岚老实的缩在一边不声不语,就连那最近称病的四小姐梅雪晴,也抓着二姨娘的手,生怕遭了鱼池之殃。 “老天啊,大少爷,大少爷这手岂不是就这么废了……”后进来的二房夫人才喊到一半,被老夫人一瞪,急忙捂住了嘴,再没敢说一句话。 “滚,都给我滚,马上给我滚出去。”老夫人狠瞪一眼江氏,手指着一屋子的人,破口大骂。 梅如海眉头紧皱,一屋子的人,谁知道哪个是真心的,哪个是假意,还不如眼不见为净。 梅如鸿临出门的时候,难道主动跟梅如海说句话,他道,“大哥,泽儿出了这么大的事,我知道你心里难过,可,你要挺住了,梅府还要靠你,你要振作。” 梅如海点点头,“我还挺得住,你先回去吧,免得让母亲烦……” 梅如鸿点点头,带着江氏便回了西院。 屋子里终于清静了,老夫人哭的两眼睛都是肿的,只抱着梅泓泽不肯放手。 “母亲,泽儿服了药,明日才能醒来,若您这般不睡,那泽儿知道了岂不是会责怪自己,所以,母亲还是先回去休息吧。”梅如海好声劝道。 就向梅如鸿说的,这个府里,谁都能倒,就他不能,所以,他必须要挺住了才行。 梅老夫人哪里肯走,屋子里终于清静了,看着白老太医,她竟是“扑通”一下跪了下去,“太医,老婆子求求你,求你一定要帮帮泽儿,泽儿还这般年轻,还没有成婚,如果这般的就废了,那让他怎么活,怎么面对世人,太医,求你,求你救救泽儿,老婆子给你磕头了……” 哪个能想到,梅老夫人竟然给人跪了! 不说白老太医怔愣,就是梅如海一时也没有反应过来。 “老夫人,您快快请起,公谨一定尽力……”白公谨白老太医忙上前将老夫人扶了起来。 白老太医是老年得女,其实他的年龄与老夫人倒还真是不相上下。 老夫人一边念叨着一边被娟几个丫头扶了下去。 送走了白老太医,梅如海坐在梅泓泽的床边,脑子里是刚刚儿子对自己的怨念,他说,自己怎么得罪了那群人,害他的手指被他们砍下去,可,梅如海想破了头,也想不起,他今天到底得罪了谁? 看着儿子消瘦的脸庞,一抹自责由心底漫开,如果,如果那日惠珍说儿子被山贼所抓,他便相信便开始寻找,会不会好一点? 伸手,抹了一把脸,却听见开门声,起身迎出来,却见梅素婉提着一个食盒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梅如海沙哑着嗓子,说了一个字。 “父亲,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素婉让碧瑶炒了几个小菜,你多少的垫垫肚子吧!”梅素婉将食盒里的四菜一汤端了出来,便安静的看着梅如海。 梅如海想到早上那一巴掌,虽然打在韩惠珍的脸上,可到底是他的错,捏着筷子,他道,“素婉,父亲脾气不好,你不要记恨父亲!” “是素婉的不对,再说过去那么久了,再提来做甚,还是吃饭吧……”那点气早出了。 唔,不是已经砍了他儿子的手指了吗,所以,她真的消气了! 盛了碗汤递给梅如海,随后来到床边,看着梅泓泽,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你唯一有用处,也就是送我这五十万两银子了!! 梅如海吃了两口便放下了筷子,也跟着来到床边,看着一脸沉静地梅素,轻言,“擎王府定下了婚期,在下个月十五,那日子……算了,这些日子你便好好准备一下嫁衣,安生待嫁吧!” 一想到晏寒天订的那日子,梅如海就想骂人! 是,他是不喜欢这个女儿,可,有谁家正儿八经成亲是放在中元节的!!! 中元节是什么?俗称鬼节! 你弄个鬼节结婚,真的吉利吗?可,人家说了是软天监算的大凶的日子,那就那天吧! 对于婚期,梅素婉是没有什么太多想法的,鬼节也好,春节也罢,不就是从这家搬到那家就去吗? 所以点了点头,道,“父亲,我娘的祭日快到了,我想去岐云山住些日子陪陪她。” 梅如海一愣,看着梅素婉那张与发妻相似的脸,晃然间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那个时候,高伊萱也如她这般安安静静的站着,哪怕面对匪徒的不怀好意,她不哭不闹仍就冷静以对。 那一幕,梅如海永远的记在心里,想抹却怎么也抹不掉!因为从那时起,他对她的利用就已经开始了! 沙哑着嗓子,对梅素婉道,“去吧!不然你出嫁后再想去看她就不那么容易了。” “嗯。只是,素婉不明白,大少爷被抓了,那梅锁他们几个哪去了,怎么不回来通个信?”梅素婉眉头皱着,努力想为梅如海分忧一般。 梅如海心底默默的叹了口气,看着这个女儿,其实,他若不用有色的目光看她,她应该是他几个子女中最为乖巧的那个才是! 小小的她,会努力背诗,会爬上他的腿,拿着书指着字念与他听,更会看他的脸色,可……这些早已不复存在! 从袖袋里拿出几张银票递给了梅素婉,“这些事你就不要想了,另外此去岐云山,也不能空了手,我知你向来没有几个银子在身上,这些,你拿着吧,路上遇上喜欢的就买些。” 梅素婉摇头,“不用,素婉的月银花不完,都赞着呢,再说,这几日府里已经拿出不少的银子,父亲不能为了素婉再浪费了……” 梅如海将银票塞到她的手里,“府里再穷,也不差这百十两的银子,走吧,回去休息吧!” 梅如海推着她往外走,哪里想到躺在隔壁的韩惠珍就站在门口。   ☆、第八十章 擎王病了?推莫大王的文 韩惠珍一脸阴鸷的看着这父女俩,一张狰狞的脸,撕裂了她所有的伪装! 和着在她的背后,梅如海一直都这么对着那贱人留下的孽种啊! 温温柔柔,和谒可亲! 那在她面前的种种都是做戏给自己看的? 早上那一巴掌其实目的就是自己妲? 越这么想,韩惠珍越觉得就是这个样子,心底一把火熊熊燃烧起来。 看着梅素婉那张与高贱人相似的脸,韩惠珍就想上前撕了她,更恨不得扒了她的皮喝了她的血窀! 她儿子被山贼绑架,到底跟她有没有关系,为什么她会知道?为什么? 突然上前,一把将梅素婉手里的银票抢了过来,什么贤良淑德,温婉大度,早被她丢到了脑后,此时,她恨梅素婉,也恨梅如海,更恨他对自己的海誓山盟!! “你又发什么疯?”梅如海有些心力交瘁,看着韩惠珍无力的低吼。 “老爷,山贼横行,一个马上要出嫁成为王妃的女儿,你也敢放她去岐云山?就不怕遇上点意外香消玉殒了吗?到时府里上哪弄个废物嫁给擎王!”韩惠珍这话说的极其讽刺,看着梅素婉的双眼更闪着恶毒。 如今她三个孩子个个不得好,而这废物却要一飞冲天,这世上的好事,都成她梅素婉的了不成? 梅如海知她心情不好,也不与她一般见识,可经她一提到是想起了将群山贼,便道,“素婉,你先回去吧,明天一早我会要梅五准备马车,再带上几个人,陪你一同前往岐云山。” 梅素婉点头,福身一礼之后便离开了。 至于那百十两的银子,唔,她还真没看上眼! —— “咣!” 韩惠珍用尽全身的力气,将桌上的食盒扫到了地上,看着梅如海,眼里闪着泪,却隐忍着不让它们滑落,倔强地说道,“老爷照顾泽儿一晚,也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现在,她谁也不相信,她的儿子,以后她自己看着。 梅如海将她拉入怀中,哪怕她有着抗拒,却仍没有放开,长长的叹了口气,“珍儿,向来冰雪聪明的你,为何没有看透?我老了,还能在朝中几年?如今她的身份今非昔比,对她好些,以后对泽儿,对岚儿都没有坏处……” “呵!老爷的心里还有泽儿吗?依妾身看,还是对你的岚儿好吧!” 韩惠珍推开他紧捆的双臂,扭身坐到了床边,伸手摸着梅泓泽的脸,眼泪终是没有忍住地落了下来。 “我的泽儿,怎么就这般的命苦!明明有着大好的前途,可如今却遇上这般恶事,让泽儿怎么活,怎么活?” 梅如海只她伤悲,便也坐到了床边默默地陪着她。 不知不觉间,天边已泛起了鱼肚白,这一夜梅府中的人没有一个睡的好的! 韩惠珍盯盯的看着梅泓泽,似乎决定了什么一般,转身看着一脸疲惫的梅如海,轻声慢语道,“老爷,你不要生珍儿的气,珍儿只是太急……” 梅如海笑笑,拥她入怀,“我什么时候生过你的气?这辈子,也就你一个敢对我发脾气了。” 韩惠珍回身抱着他,“对不起!” “傻瓜!”梅如海揉着她的头顶,眼里是一片柔情。 没有她便没有他,也不可能有如今的太师身份,所以,梅如海一直将她放在心中最重最重的位置上。 可惜女人的怀疑一旦形成,就不是那么容易抹去的!就如此时的韩惠珍,她被梅如海抱在怀内,若是以往,她定会好好享受这种只属于她的宠爱,可如今却睁着一双冲满恨意的眸子看向窗外。 “老爷,熬了一夜了,你先去睡一会吧!” “好,珍儿若是累了就叫门外的奴才来照看着……”这一次梅如海没有再推却,她不说,他也要离开,他解了却禁是要上早朝的! 梅如海走出皓月轩,韩惠珍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可那笑容却将她的脸扭曲的没有一丝美观,看了更让人心生寒意! 将梅泓泽那只废手握到手中,她轻轻的却含着无比的阴冷地声音,悠悠传了出来,“泽儿,这断手之仇,娘向你保证,一定给你报!”随即转身走了出去。 —— “小姐,韩惠珍出府了!”碧瑶有些激动的跑进了屋子。 自从她主子让她去把韩惠珍弄醒,又让她看到梅如海那般轻言地对着自家主子,碧瑶便躲在暗处,一直监视着! 功夫不负有心人,她还真的行动了! “让东来稳住,有消息再传。”梅素婉也激动的站了起来。 要知,韩惠珍的行事那稳妥的都成精了!想抓她的底,难上加难! —— 早饭是紫娟送来的,可看着桌上的早餐,主仆两个却是将眉头皱的死死的,有太多的困扰让梅素婉想不通了! 韩惠珍出府后,一条直线走到正德大道,然后在刘家豆汁儿那买了一份豆汁儿与油条? 随后她又一条直线的回了府,去了皓月轩! 梅泓泽爱喝刘家豆汁儿,这事整个梅府的人都知道。曾经为此,府里的厨子对老刘头一阵威逼利诱,可惜,做出的豆汁儿,梅泓泽不喝。 所以,每日里梅锁会亲自去买,如今梅锁不知所踪,韩惠珍亲自去买,似乎也说得过去。 可,她是韩惠珍,是京城中梅太师的夫人,是最高贵的贵妇,一言一行都甚是稳妥的女人,让她亲自走上街头,与平民一起排队买一份早餐? 梅素婉怎么都觉得有什么是她没想通而漏掉的! 这时,小院门口响起了梅五的声音,“二小姐,马车已经备好了,何时起程?” 对于受命送梅素婉去岐云山,梅五是很烦感的。这山贼还没有抓到,这二小姐又要往外走,还是那穷乡僻壤,万一运气不好,遇上那群穷凶恶疾的山贼呢? 这废物,怎么就不知道消停些! 主仆两个相视一眼,不管韩惠珍有什么猫腻,将她看的死死的再说! “告诉东来,将韩惠珍给我盯死了。发现任何可疑先稳住了,等我回来再做决定!” 随后主仆俩快速的解决了早餐,碧瑶提着一个小包袱,跟在梅素婉的身后走了出来。 梅五脸色很臭,驾着马车横冲直撞地出了城门,梅素婉抿紧了双唇,给碧瑶打了眼神,那丫头便叫住驾车的梅五,随后跟他说了几句好听的,就将几人打发回去了! 碧瑶一跃坐到马车前沿,挥着马鞭迈向官道! —— “小姐,鸿县到了。”碧瑶勒紧马缰,轻声地说了一句,可等老半天也没有听到自家主子的回应,一撩车帘,顿时发出一声哀嚎! “啊——小姐,你又玩阴的!” 看着只留下一张纸条的空车,碧瑶气的跳脚,因为她主子甩她先走了!她就说,干嘛叫她不要打扰她,哼哼!!! 从燕京城到岐云山那鸟不拉屎兔子不下蛋的地方,要经过两县一城,共一天半的时间,不过通常以梅素婉这种变态,半天也就到了! 唔,人家走的是路,她走的是直线,山河与她来说,如履平地! 而看着头顶娇阳似火,碧瑶默默的看着上面寥寥几字,随后牵着马车,进城了! 七拐八拐,碧瑶来到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住户前,有节奏地敲着门板。 “碧瑶姑娘你咋才到呢,主子数银子都快睡着了!”开门的汉子一脸憨态,笑的见牙不见眼,可碧瑶听到这话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咻”的冲了进去。 “梅素婉,你丢我好玩吗?!”碧瑶冲进屋子,按开墙壁上的机关,又冲入地下室,熬熬怒吼了一声! 然,若大的地下,哪有梅素婉的身影,就见翩翩佳公子沈傲君拿着一支白玉短笛立于人群之中,看着碧瑶笑的好不开心! 唔,梅素婉这十年来,还有一个兴趣就是逗着身边几个丫头! 看到这张脸,碧瑶咽了咽口水,胸口砰砰直跳,要不要这么妖孽! 梅素婉大步向前,站到碧瑶的面前,居高临下,拿笛子“咚”的敲在她的脑袋上,“你的口水流出来了!” “吸!”下意思的,碧瑶倒吸一口气,蓦然听到梅素婉那低沉的笑声,才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 “哼!”碧瑶自是知道自己主子是什么德行,冷哼一声,便冲着那敞开口的几个大箱子跑了过去,“哇,哇哇哇!好多银子,好多银子啊!!!”一边叫一边抓起一块放到嘴里狠狠的咬着。 “瞧你这点出息!”带着一点鄙视的轻哼,自身旁传来,碧瑶转头,才看到两眼通红的青衣坐在地上,怀里还抱了一大堆的银子,细看,那银锭上还带着牙印! “你得红眼病啦!”碧瑶憋着笑回了一句。还说自己,也不看看她是什么德行! 青衣暗暗地瞪着她,红你妹! 她只是太兴奋好不好?她只是三天里一眼未合好不好?于是眼睛有点冲血好不好? 青衣的性子大家都知道,那是视钱如命啊,恨不得一纹钱拿来当一两银子用的主,猛然间拿到这么多的银子,她要睡得着那才见鬼了呢! 梅素婉拍拍青衣,“我不会跟你抢银子的,这些统统由你支配,所以,马上去休息,两个时辰后我有事对大家说!” 以她对梅如海那些当官的来说,这个时候应该反应过来了!再有两三个时辰估计好到这周边的县城了! “主子,我不困……”一听这些银子都由她来支配,怎么可能去睡觉,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精力值满满哒! 化成沈傲君的梅素婉,额角光洁无暇,身形也高出许多,有谁能把这反差奇大的两人往一块想去? 她嘴角上挑,手中的白玉短笛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在另一支手上,看着青衣,“若是不睡……那好,现在你们就听我说……” 转身看着地下的十来人,除去东来在燕京城中接手白浪的工作,绑架梅泓泽的人,目前,都在这里。 正了正脸色,想了想语言,于是轻声道,“几国间太平了十年,可,大家心里应该清楚,没有一个帝王会甘心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儿的!如今的平静,不过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而我们虽没有害人之心,可,防人之心却不能少,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未雨绸缪,不能只盯着燕京这块地儿,早前我曾与雷叔商量过,将咱们的关系网再撒开一些,以确保在第一时间掌握各方动态,保护大家的安危……” 十人面色肃穆,虽然知道主子的脑子不是一般人可比的,但,从来没有想过,主子竟然有这么强大的想法,也难怪主子要拿梅泓泽换取梅府的五十万两银子。 毕竟没有银子是寸步难行,如今按主子所说的,这笔钱虽然也是九牛一毛,可,到底是给了他们本钱,再加上有青衣那个赚钱机器在,主子所说的关系网,也许真的可以很快便建立起来了! 一瞬间,大家眼中充满了斗志。 他们都是五六年前便跟在她身边的,那个时候,大家只要有一口饭吃就好,哪里又会想到,现在,他们不只是有饭吃,他们还有一身了不起的武艺,这世上,还有谁能欺负得了他们?但,他们更知道,这一切都是主子给的,所以,他们这辈子唯一要做的就是忠诚与主子! “而我要说的就是,也许用不了几天,你们就会很忙很忙,唔,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梅素婉说完转头笑眯眯的看着青衣,“你的任务嘛……就是将你的徒弟放手,让他们出去一搏!” 青衣赤红着眼睛,心跳加快!她一直不明白,三年前,主子让她接手所有事务的同时,还让她亲自培养那十人的作用,原来,原来主子的目光竟是这般遥远! 不服不行! 于是重重的点头,“奴婢明白,请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嗯,好!” 梅素婉话音一落,手里的短笛却突然敲在了青衣的脖子上,青衣瞪大的眼睛,你特么不能点个穴吗? 接住往下倒的她,梅素婉打了个口哨,将她往那憨厚的汉子身上一扔,“梁生,让她好生休息,再熬下去,小命就没了!” 碧瑶咽了咽口水,她主子下手可是一点没留情啊,估计青衣这脖子得遭几天的好罪啊! 相比主子只是扔下她来说,还真不是什么事! 没多久碧瑶也换好了装素,一身灰衣短打扮,标准的小跟班,就站在了挺拨俊朗的梅素婉哦是沈傲君的身边。 “梁生,这三天县城里的排查也差不多了,一会将银子装车,出城!” 那叫梁生的汉子,看着虽然敢态可鞠,此时却是眼露精芒,对梅素婉的吩咐,重重的点着头,“主子放心,车马已备好,出城不会很难。” 这话,才一落下,却见一毛头小子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对着梁生道,“梁头,京里来了一批捕快,为首的是京兆府尹与大理寺,正带头,开始重新挨家挨户的排查,咱们是不是要快些将东西转移了……” 梅素婉双眼一眯,她京里下来官员应该是在两个时辰以后到达,然,竟比自己预想的快了这么多!看来这宋衍还真不是吃素的! 而这时想将银子送出城,显然不是个好主意! 可,没有银子,她的计划却是寸步难行的,目光撇见自己的马车,于是双眼精光一闪,“将十万两银子装袋,绑到梅府的马车下!其它的——连着地下室,马上埋了!” 说是迟那是快,十余人毫不混乱,井然有序地分工合作,转眼间,一箱银子便都稳妥地绑好,而那箱子扔回地下,瞬间若大的地下室,土崩瓦解! 再看梅素婉,已换好一身青色衣裙,一枝简单的青玉簪插在头上,额角那莲形印迹,越发的火红,莲步轻移,坐到了车内。 一身翠绿的碧瑶驾着马车便离开小院,拐个弯走上大街,一路向城门走去。 —— 此时鸿县城门口的衙差比已往多了三倍,碧瑶驾着马车排着队,心道,还是主子有先见之明,让梁生准备了一车的祭祀用品,不然还真说不好为什么要进到这鸿县又为什么要出去! “干什么的?”一满脸凶神恶煞的衙差拦下碧瑶的马车,上下打量着她。 “扫墓!”碧瑶柔声回了一句。 “扫墓?”那衙差围着马车转了一圈,伸手就想撩起车帘,却被碧瑶拦下,“这位大哥,车里坐着我家小姐,您这样,不大妥吧?” “你说车里坐着你家小姐就是你家小姐了?万一坐着山贼呢?”那衙差冷哼一声。 不过碧瑶却在心中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太有眼光了,这车里可不就坐着那群山贼的头子吗! 却低眉顺目地说道,“我家小姐是梅太师的女儿……” 碧瑶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衙差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梅太师的女儿?你编,你继续编……我就瞧着你咋这么面生,那是因为你不是本县的人。哼,来人,给我扣起来,说不定她就是那伙山贼中的一员!还梅太师的女儿,梅太师府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家小姐还会往外走吗?编也不知道编个好点的,你不如直接说车里坐着擎王妃了!” “头,擎王妃不就是梅太师的女儿吗?”身边一小捕快接了一句,那衙差扬手给了他一拳头,“一边呆着去!” 碧瑶再次暗暗的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厉害!这车里坐着的不只是山贼头子,还是即将嫁入擎王府的擎王妃! 可她却一脸紧张往后缩着,“你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我们真的是梅府的……你没看到这马车上有梅府的标记吗……” “梅府的标记?你若做假,哪个府的弄不出来……押下去……” “走开,我们真的是京中梅太师府的……” 这时,那坐在一角一直闭目的捕头起了身,“遇上什么事了—咦,是你!” 看着碧瑶,他愣了一下,这不是那梅二小姐身边的丫头吗? 拦着碧瑶的衙差对他甚是恭敬,又见他似乎认识碧瑶,便小意的笑笑,“常捕头,你,你认识她啊……” 常山对他点了点头,又看着碧瑶道,“可是二小姐在马车里?” 碧瑶对他有一分印象,那日在伊家当铺,跟在宋衍身后的就是他!看来,自己与主子的运气不错,碰上个熟人! 于是点头,“夫人的祭日快到了,小姐想去岐云山扫墓,毕竟,下个月小姐就要出嫁,以后再想去看夫人,就不是那么方便了!” 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梅素婉,轻轻的撩起了车帘,走了出来,看着碧瑶道,“碧瑶,怎么还不走?” 常山见果然是她,双手一揖,道,“二小姐,在下京兆府常山,奉命排查出入鸿县的人员,给你带来的不便,还请见谅!” 梅素婉福身一礼,“没有不便,是我家人给大家带来了不便,还请海涵!” 常山抱拳,“二小姐您客气了,为民除害是常山的职责,耽误了时间还请见谅,您走吧!” 梅素婉道了声谢谢,却转身撩起车帘,“常大人,让您身边的大人检查一下吧!” 常山身后的几个衙差顿时睁大眼睛,还没见过大家小姐马车内是什么样的呢,结果,马车里却堆满了祭祀用品,只余下一个座位。 在一众衙差惊诧的目光下,碧瑶驾着马车出城了! 看着马车渐渐失去踪影,常山眉头微锁了一下,两个女人外加一车的祭祀用品,怎么会有这么深的车印? —— “驾!驾!” “二小姐,二小姐,您等一下……”常山追来的速度极快,没一会便拦下了梅素婉的马车! 碧瑶拉住缰绳,看着常山一脸的茫然,“常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 常山目露精光,对着马车道,“二小姐,在下拾到一块玉佩,您看,是不是您的……” 碧瑶一顿却已被常山拉到了一边。见他全身戒备的站在马车边上,碧瑶心道,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于是暗暗的将匕首捏在手中,可不能让他伤了小姐! 而坐在车里的梅素婉,对常山的这般的机警倒是露出赞赏的目光! 转眼收回心绪,撩起帘子还没等步下马车,却被常山一句得罪了,带离了马车,紧随而至的衙差刹那间便将马车围个严实! “啊……”梅素婉失声尖叫! 却见常山极快将梅素婉放到地上,后退一步,“二小姐,情势所逼多有得罪!” 话落,他一个空翻折了回去,对着马车极其冷漠地道,“隔下劫持一介女流,怎能配上英雄名号,出来吧!” 远在人群后的梅素婉,只能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还真是惊弓之鸟了! 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常大人,您误会了,车里没人,车里真没人……” 这边常山看着那纹丝不动的车帘,又听到梅素婉的话,双眼一眯,持刀跃上马车。 很快,常山又提着刀退了出来,他涨红了一张脸,怀里抱着一大块光洁发灰的大石头! 哭笑不得地道,“二小姐,没事您放弄那么多的石头在车上做甚?” 梅素婉绷着脸憋着笑,上前道,“鸿县出产理石,素婉这一次不只是给母亲扫墓还要修坟的。” 常山抿紧双唇,将石头放回车上,别提多别扭了。 可他向来光明磊落,回身对梅素婉一礼,“是在下鲁莽,得罪之处,请二小姐原谅!” 梅素婉道,“哪里哪里,是素婉的不对,在这关键时期,却还出来捣乱,大人不怪就好!” 一痛客气,梅素婉主仆再次上路,常山带人折回鸿县,可越想,越觉得自己丢人,这叫什么事啊。 “头,那就是要嫁给擎王的梅二小姐吗?”官差甲凑了过来,直接无视自家那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的头,好奇的问道。 “对啊,听说她又废又丑,未嫁先休,就是她啊?”衙差乙也不落人后。 那衙差丙更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来了一句,“头,你抱着是什么感觉?” 常山顿时内牛满面,感觉,他就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跟自己说再见了! 你说你抱了谁不行,为毛就抱了擎王的未婚妻呢? 冲动,冲动是魔鬼啊! 这会才反应过来,要是她的车上真藏了人,她怎么能撩起车帘想要下车,那拿她当人质的人,不是傻子吗? 唔,感情,自己才是那个傻子!!! —— “哈哈哈……”扬着马鞭,和着笑声,主仆二人的马车,越行越远。 “小心笑掉下巴!”梅素婉翻了本书出来看,本来是想以沈傲君的身份离开,那会快一些,也会自由一些,可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算了,就这么走着吧,反正明天也到岐云山了! “小姐,我估摸着,那常捕头回京后一定会蹬上府门负荆请罪的,你说万一你家擎王一个没忍住砍了他一双爪子可咋整?好歹人家也是为了你的人身安全,才不分青红的抱了你哇!!” 碧瑶一想到那男人那紧张的一刻,和捧着块石头的模样,就笑的肚子生疼,哎呀,太搞了,不过,也怪主子心眼太多! 十万两银子可不轻,昨夜里又下了雨,想没有车印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弄几块大石头放在车里,谁能往银子上联想呢? 梅素婉默默的翻了一页过去,轻轻道,“你要是想救他,就把他拉来当自己人啊。不然,回头我就找擎王哭去,说他轻薄我……” “唔,小姐,你就作损吧!”碧瑶憋着嘴,扬着马鞭一路朝着岐云山而去。 —— 晚上住进平城一家“客来酒家”,碧瑶将马车交给了掌柜的,“掌柜的,马车里祭祀用的物品,我就不往下搬了,回头你着人给我看着点!” 那掌柜的是个胖呼呼的老头,光溜溜的脑袋锃亮锃亮的,不知道的还当他是个和尚呢。 老头笑的一脸和气,“放心放心,小姐楼上请!” 这掌柜的倒是热情,竟是亲自将梅素婉主仆两个送到客房,随即就见笑的一脸阿弥陀佛的他倏地对着梅素婉单膝一跪,“杜缘见过主子!” “有什么消息?” “昨夜里皇宫进了刺客,而今儿一早,奕王在上朝的途中也遇到刺客,再加上太师并没有抓到山贼,所以,皇上恼怒,命京兆府尹与大理寺全力追击彻查此事!另外,还有一个消息是擎王府传出来的,说,擎王病了?” “擎王病了?”梅素婉忽而转头,那第一个消息与她来说,似乎成了空中的浮云,想不通,明明昨天还好好的晏寒天,怎么就病了? 碧瑶扯扯梅素婉的袖子,“该不会是吃你那碗面条中毒了吧?” “乱讲,老周他们不是都没事吗?”梅素婉是怎么也不会承认,那是她的原因的,那不是自打嘴巴吗? 碧瑶咽了口水,“老周他们,其实一人也就像征性的吃了一两口……” 梅素婉:“……” 那杜掌柜暗自抹了下自己的头,心道,感情让擎王生病的是自家主子,听这话的意思是吃了主子做的东西,唔,以后一定要记得,千万不能让主子下厨! “主子,属下先下去了,一会将晚餐送上来!” —— 是夜,梅素婉在床上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 擎王病了! 这几个字,一直回荡在脑子里,让她内心小小的纠结一下,到底要不要回去看看他? 长出一口气,梅素婉翻身下床,虽然不想承认那是自己造成的结果,可那却是个无法抹去的事实! 换好衣服,直接走了窗子,就见院子里放了一匹马,毫不客气翻身上马,向京城而去。 躲在暗处的碧瑶与杜缘相互击了一掌,各自笑眯眯的回房睡觉去了! —— 梅素婉知道擎王府的戒备森严,所以,甚是小心的从墙上跳了下来,老实的站着不动,细心的观察着周边的机关,随后抬脚向前万了一步,可这时,一道低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当你这个没良心不会来呢!” 梅素婉迈着步子还没有落下,就那么立定的看着出现在眼前的一主一仆! 梅素婉:“……” 没注意他语气里的一丝埋怨,却觉得她走哪一步,他都给算计好了。 “二小姐,这里的机关已经关了,你可以走出来了!”站在晏寒天身后的陌痕,看着金鸡独立的女人,好心的提醒一下。 梅素婉抿紧了嘴,跟在两人身后默默的走进了王府! 丢人!</ 陌痕将晏寒天推进屋子,对梅素婉抱拳一揖之后便离开了。 安静的屋子里,除了彼此的心跳再无他音。 梅素婉看着晏寒天那有些腊黄的脸,咽了口口水,看来,那碗面让他拉的挺惨! “哑吧了!”晏寒天扭头瞪她,牙尖嘴利的,这会倒装上熊了! 梅素婉:“……”你才哑吧了! 从袖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桌上,“早中晚各服一次,一次两丸!正常的话,一天就会缓解,两天痊愈,要是严重三天也好了!” 晏寒天捏着瓶子阴寒的脸上闪过一丝和暖,虽然此时他已无碍,可捏着她的这瓶药,还是美美的。却道,“这个时候出城转移你的银子,你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梅素婉抿紧了双唇看着他一派云轻风淡,在他的眼里,自己还有秘密吗? 知道他与自己一样,并不真的是废物,相反都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可是,此时的自己就像没穿衣服一般被扔到人前示众,梅素婉忽然发现,自以为是的优越,在他的面前,似乎变的很可笑。 晏寒天收了瓶子,见她并不想谈的样子,却冷冷一笑,他得让她看清现实! “你也就是碰上宋衍身边的那块木头,几块石头就将他打发了,可你就不想想,遇上个精明的,会上你那几块石头的当吗?” 梅素婉仍就抿紧了双唇,她自是知道,如果角色换过来,她是指定不会相信的,但,常山不是她,而她睹赢了! “舌头让猫叨走了?”晏寒天一拍轮椅便跳到了床上,双手在两腿上来回搓着,看着脸色不自然的梅素婉,缓了些语气! 梅素婉向来是能看清事实的人,他都把话都的这么直白了,她自是没有必要在他的面前做戏,而唯一让她有些担心的是……“我们……会是敌是友?” 忽然发现自己的心跳猛然加速,竟然有些不想听他的答案! 寒天瞬间挑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伸手握住她的手,“素素,我们不是敌人亦不是战友。” 梅素婉眉头紧皱,在她的思想里,除了这两种关系,便不会存在第三种,他都否了,那她与他是什么? 看着她双眼闪着疑惑,晏寒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素素,你忘了吗,你是我的妻!” “可是,还有一句话叫: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 晏寒天哭笑不得,“这么没有营养的话,以后不要说!”因为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的手! 回身从暗格里拿了一枝翠玉箫,放到她的手里,“送你!” 吹.箫?!!! 梅素婉瞬间瞪大眼睛,又看着他难得和暖的脸——性暗示!!! 那火一下子冲到了脑门子! 你丫身残脑子到是不残,不但不残竟然还有这么多的想法,行啊,晏寒天,你小子想玩的花样还挺多啊! 看着梅素婉一瞬间变化的脸,晏寒天一愣,“不喜欢吗?” 他恍惚记得,那支箫,一直未曾离开她的手,他猜她应该是喜欢的才对,所以,他一直在收集玉箫,一直想送给她! 梅素婉:“……”喜欢你妹! 两手抓过那箫,也不管是不是价值连城,对着膝盖一磕,“咔嚓”断了! 把断成两截的箫往他身上一扔,“谁特么喜欢吹这玩意你送谁去!” 话落,直接闪人! 心道,那碗面条怎么就没拉死你! 哼!!   ☆、第八十一章 一个披了女人外衣的变.态 看着梅素婉莫名其妙发起脾气就跑的背影,晏寒天满脸阴鸷。 都说自己性情不定,他倒觉得这女人变脸比变天还快! 他好心送她礼物,她不感谢就算了,还发起了火?自己贱的啊,拿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石仁!” 咬牙切齿地唤道,更是恨不得将梅素婉抓回来,打烂她的屁股,不知好歹的! 转眼,石仁出现在室内,看着自家爷那要吃人的样子,眼观鼻鼻观心的垂着头,“爷!窀” “你——”晏寒天阴冷冰寒的吼了一个字,看着石仁静等他的吩咐,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了余下的话,“暗中护着她!” 石仁颔首离开,心道,爷这么积极地惯着王妃,真的好吗? 晏寒天看着落在自己身上的两截箫,抓起来两手一挥,那上好的玉箫瞬间化成了齑粉! 他就不明白了,一支箫怎么就让她恼了? —— 回到平城的梅素婉胸口起伏不平,死男人,臭男人,吹.箫吹.箫,吹尼妹的箫啊!这世上特么道貌岸然的男人还真多! 火大的倒了杯凉茶,刚想喝,却发现门缝中探进了一把匕首,目光一凛,拎着椅子快速闪到门边! 然而,门边的匕首还没有撤回,窗纸被捅开,正有一道烟雾吹了进来。梅素婉双眼一冷立马屏气,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却忽然看到一道血雾,散在窗上! 那身影渐渐的倒了下去。 紧接着,门口传来一声闷哼,那匕首就那么斜在了门缝中。 梅素婉立在门内按兵不动,毕竟门外那是敌是友还不清楚! 隔了半晌,门外再无声音,梅素婉谨慎地拉开门,除了没有清理的血迹,再无他人! “小姐……” “主子……” 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到来,正是碧瑶与杜缘! “请主子责罚……”杜缘说着就要跪下去。 在他的地盘上,有人要刺杀他主子,让他情何以堪?最主要的是,杀人和被杀的,一个没抓到! “你们先回去!” 其实这前后也不过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而梅素婉却已跟了上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 出客栈没多远的一条巷子里,梅素婉就看到了两具尸体。 跃到屋檐之上,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过了两刻钟,梅素婉来到二人身边。 看到二人那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衣着与两张脸,梅素婉蹙起了双眉。 伸手在二人耳际轻轻的揉.捻,却不见任何易容之物,也就是说,这就是二人本来的面貌! 二人皆是被震断心脉,瞬间毙命。 在他们的身上翻了翻,除了几支迷香,几块碎银子与铜板之外,梅素婉并没有发现什么让人识别身份的东西! 再见二人的双手幽黑粗糙,细闻一下身上还有一股子油烟味,梅素婉轻蹙起了眉头,厨子?可又不像?典型的普通百姓,只是谁家的老百姓会有着高超的武艺? 显然这二人一直就跟着自己,寻了黎明之际在人睡的最熟之时动手! 到底是干什么的? 可,这两人的身上,就真的如一张白纸,透明,又一目了然! 收起那点东西,梅素婉回到了客栈,见碧瑶与杜缘一脸紧张,只是摇了摇头,“没事,都去睡吧!” 可,那个救了自己的,又是谁? 天将大亮,梅素婉收整心绪,与碧瑶出了平城,向岐云山而去! —— 从京城到岐云山要路过鸿县、平城与岐县。 岐云山脚下的别苑,原先是高家祖先的一间茅舍,后来高家发迹了,便将那间茅舍与周围的土地买下来,随后修建成了自己的别苑! 可,别看岐县离着京城不远,却因四处环山,出入不易而穷困潦倒,难以发迹起来! 也正是因为这里穷,地势不好,所以,当年的高伊萱才会带着梅素婉回到这里生活! “小姐!!”看到梅素婉,看守别苑的福伯,顿时老泪纵横,上前就要跪下来,却被梅素婉死死的拉住! 梅素婉面含温柔,眼里一片温暖,双手紧紧的握着老人的胳膊,轻柔地,一字一顿时慢慢说,“福伯,我回来了!” 这四年,虽然也会回来,可,都是来去匆匆! 这座别苑,最初也被韩惠珍安排了人,可实在是没有任何捞头,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找着各种借口离开这里,最后韩惠珍倒是将之弃了,可,留在别苑的,也就只剩下耳背的福伯与身材矮小的福婶,这一对最忠心的仆人了! 耳背的人,通常都能读懂唇语,所以,老眼闪着泪花的福伯,看完梅素婉的唇形,更是乐了起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他佝偻着身子,将梅素婉迎了进去。 “爹,你别哭啊,小姐的心里,记着你与娘呢!”碧瑶笑眯眯的上前,挽住福伯的胳膊,笑着将头枕了上去。 福伯福婶一辈子没儿没女,碧瑶跟着梅素婉住在这里六年,就将这对夫妻当自己的爹娘了! 虽然在这里生活的六年挺苦,可却是最简单最快乐的日子! “你啊,老大不小,还这么皮,在大宅院里,你有没有给小姐惹祸,有没有让小姐跟着你操心?”迎面走来那身材矮小的福婶,伸手就戳上碧瑶的脑袋,又转头看着梅素婉,心底感叹,小姐这沉静的样子,是越来越像萱小姐了! 碧瑶吐着舌头,“我去拿东西!”转身跑了。 福婶摇头,“你这丫头……” “别念她,别念她……”福伯可舍不得碧瑶被念,拉着她赶忙离开,去牵还停在门外的马车。 梅素婉呵呵笑了几声,“福婶,你就让她玩吧,要知道在梅府里,她一直憋着呢……” “那丫头……小姐啊,你就惯着吧!唉!你又瘦了!”福婶拉着梅素婉的手,满眼心疼。 “瘦点好看啊!”梅素婉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哄着老人家。 “老婆子,你若是看小姐瘦了,还不去弄吃的,记得,煮红烧肉,小姐爱吃!”福伯已经将马车牵了进来了! 福婶自是点头,“我去做,小姐,咱一会吃红烧肉好不好?” 还记得当年小姐醒来后,直嚷嚷着饿,嚷嚷着要吃红烧肉。 那时候,这座别苑里别说肉,四人没饿死就不容易了。 结果,那天小姐却拉着碧瑶跑了出去,一走就是三天三夜,把她与福伯急的拉着全村找人,而原本还能听到些声音的福伯直接就失聪的一点声音也听不到了! 后来,当小姐与碧瑶回来的时候,不说俩口子呆了,就连这仅有的十余家百姓也呆住了! 那个病了大半年的大家小姐,不但人回为了,还拖了一头野猪! 所以那次她不只有了红烧肉吃,就连这小村里数十人,也跟着她吃了两天猪肉! 梅素婉听福伯的话,那脸有点发热,可还是点头,应着,“好!” 唔,这真的不能怪她,本身就是一肉食动物,浑浑噩噩大半年,醒来后指定是想吃自己最爱吃的了,而这红烧肉,向来是她的最爱! —— 饭桌上,梅素婉看着仍就拘谨的福伯与福婶,给二人倒上一杯酒,“福伯福婶,这些年,多亏了你们照料着这座宅子,素婉敬你们。” 福伯福婶直道不敢当,可看着梅素婉,还是高兴地喝了酒。福伯随后就将一大碗的红烧肉放到了梅素婉的面前,“你福婶的手艺可又精进了,快,尝尝!” 梅素婉二话不说,自是夹起色香味俱全的肉段放到了嘴里,双眼一眯,爽口! 接连又吃了三块肉,才看着碧瑶笑眯眯的,“好好学吧!” 见梅素婉喜欢,福婶自是乐的合不拢嘴,一会夹肉一会夹鱼,而这一次的梅素婉相比以往话也多一些,让老俩口格外的开心! 饭后,福婶拉着梅素婉,眼泪就流了下来。 她们俩口子并不是高家的家奴,是当年高伊萱带着情伤离开京城时,在路边捡到咽咽一息的他们。 这也就是为什么,高伊萱身边的仆人一个个的死的死没的没,他们却活下来的原因! 可,别看不是高伊萱的家奴,他们夫妻的忠心,却不比任何人少! “老奴听说,那三皇子不分青红的就把小姐休了,他,他怎么可以啊?当年,若不是萱小姐,哪里还会有他们母子,难道禧妃娘娘就任三皇子胡来吗?”福婶语气里含着埋怨,她后来与高伊萱的奶娘相处的极好,自是知道了许多事。只是可惜,高伊萱命短,奶娘也莫名的死在了房中。 “福婶,这事已经过去了,就不要提了,不然,母亲也会伤心的!” 毕竟很多事并不如表面看到的,这里面藏了多少猫腻,又有几人能看得清楚! “好在皇后娘娘是个开明的啊,虽说擎王身残,可,到底比那三皇子要强上许多,小姐,擎王府可有下聘,可有换庚,订下婚期?”福婶话峰一转,又觉心慰,被三皇子拖到二十岁的小姐,终于还是要嫁人了! “嗯,擎王府的聘礼在当日便下到了梅府,婚期也在昨天订下了,下个月十五,中元节那天!”梅素婉一一回着。 至于皇后为何将她与擎王赐婚,这个还有待商榷,但,没有必要让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多去牵挂。 福婶一愣,随后双眉微锁,“中元节?”大阴之日?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自是明白她的意思,道,“这日子是软天监算出来的,因为素婉与擎王皆非凡命,普通的日子是压不住的,所以,这个大凶大阴之日,倒是合了我们的命格!” “这样……” “是啊,福婶你不用担心!唔,我会在这边住上十天半月左右,一是母亲的祭日快到了,二是,我想给母亲修修坟。” 梅素婉转移了话题,说起了高伊萱的事上,福婶自是不再去多想,默默的叹了几下,点了点头,“是啊,萱小姐的祭日又快到了。” 主仆俩又说了一阵子的话,福婶才起身离开,因为她看到梅素婉的眼周有些黑色印迹,想来赶路赶的定是没有睡好才是! —— 在别苑里睡了一下午的梅素婉,到了晚上便来了精神,看着福伯福婶都安然睡熟,对着夜空打了信号,没多久,几条人影便窜进了别苑中。 “属下见过主子!” 为首的不是别人,正是莫名其妙被罚来历练的白浪! “唔,起来扛银子吧!”梅素婉倒是直接往马车那一指,好不大气! 一身黑色紧身衣,包裹着她曲线优美的身躯,让人看了可以直接喷出鼻血,可,在她这群兄弟眼里,她,只是一个披了女人外衣的变.态! 脚蹬一双牛皮靴,长发利落盘在头顶的女人,与众人一样,扛着一袋银子,对碧瑶打个眼色后,跟着白浪几人离开了别苑。 因为昨天晚上那两个人,让梅素婉心存怀疑,所以,留下碧瑶,一是保护福伯福婶,二是留意着到底是什么人想对付自己! 几条人影忽高忽低,速度奇快的离开村子,转眼便入了山林! 岐云山并不是一座山,它是一座此起彼伏连绵不绝的山脉!此山高而悠远,越往里走,越接近与原始山林。 深山中猛兽横行,障气撩绕,而山下的数十村民,都只是围在外围打猎打柴,从没有人往里走。据说曾经有人进过深山,好不容易出来了,却疯癫地嚷嚷着什么神仙啊,什么神龙猛兽啊,然而没一会便咽气了! 而古人向来信奉神明,都认为那是因为扰了山中修行的大仙而受到了惩罚,便是让他来警告村民,不得擅入此山中!所以,岐云山脚下的数十,从来不会钻到深山里去。 当年梅素婉饿的眼冒金星,小人身上带着一个成年人的灵魂,就算这山被传的再诡异,也休想拦下想要吃肉的她! 也就是那个时候,碧瑶才知道自己的主子变了,再说那个时候碧瑶比梅素婉还小,她又能懂什么,一个大人,要诱.拐一个小孩儿,一块糖搞定的事,更不要说是送了她一只烤兔子了! 梅素婉当年带着碧瑶直接钻进了山里,那一呆就是三天三夜,杀死的野兽先不说,看着山底的形状,让梅素婉顿时蒙生了一些念头,而后,拖着一头野猪与碧瑶下山后,先是吃的饱饱的,她才一点一点,开始了她的计划…… 基地的形成,是梅素婉拉着碧瑶出出进进了不下百余次深山后,一点一点弄出来的! 后来,梅素婉渐渐的知道,当年那个闯入深山的人,何以出言又是神仙又是神龙猛兽,那是因为,岐云山的深山之中,不只有长久不散的瘴气,还生长了满山的罂粟! 吸入瘴气,再加上误食罂粟,还能走出来,已算是奇迹了! 然而这些东西对于梅素婉来说,却都是宝贝! 越过瘴气林,穿过罂粟田,再过一道悬崖的天然屏障,却是又一翻景象! “主子回来了,主子回来了……” 梅素婉几人一进到山谷,四周便响起誉跃之声! 突然一道刚猛的劲风毫不客气地朝着她的脑袋袭了过来! 梅素婉只来得急骂了句:我X! 便如离弦的箭一样,“咻”的飞了出去,就连将肩上扛着的银袋子都扔了! “咦?”一道带着疑惑的短音紧随而至! 梅素婉是卯足了劲,撒腿再跑! “哈哈哈……”转眼,满山的笑声,便回荡在山谷之中! 看着向来镇定自若的主子,能吓成这德行,白浪摸着鼻子,瞬间觉得自己被操的这些日子也不是那么难过了! “咦?”那道浑厚的疑问,再次响起,紧追那急闪而逝的身影! 梅素婉这一跑就是两个时辰,最后气喘吁吁地躺到山坡上,直接摆手,“不玩了不玩了!” 一道如风般的银色身影几乎是在梅素婉一停下来便来到她的身边,却见一仙风道骨般白发白眉白须的老者,站在了她的身边,随后蹲下身子,拎着她的手婉,一脸深思! “易经丹?” 梅素婉点头,上气不接下气,这易经丹还真不是普通的好,以往,她被雷疯子追也就顶多能持续一个时辰,今天,竟然跑了近两个,简直是帅暴了! 而下面的兄弟,最初的笑闹过后也都露出了一脸的深思,主子的身手又精近了!所以,自是不能被主子落下太多,大家憋了一口气,转而开始各自的训练! 雷霆捋着胡子,轻轻的点头,“晏寒天给的?” 梅素婉一怔,挑挑嘴,最后点了点头,“嗯。” “你内力稀薄胆子倒是不小,那刚猛的东西,没让你走火入魔却还将之完全吸收,丫头,你身上还有多少东西是老道没挖掘出来的?” 看着雷霆一脸严肃的样子,梅素婉愣了一下,“那东西还有后遗症?” 雷霆拍拍她的肩,随后一银一黑的身影离开了林间,走入一旁的一座小楼。 “那男人看来对你不错,赠药又助你提升内力,可嫁!” 梅素婉却是抿紧了双唇,药是晏寒天送的,可,那个人却不是他! 他,到底是谁? “不是他!” 雷霆一愣,“不是他?” “丹药确是他赠的,可,让我服下药丸的不是他!” 于是梅素婉简单的将两次遇到那神秘男人的事说了一遍,当然,自是将自己那个那个丢脸的给去掉了! 丢人的事,总不能到处张扬吧! 雷霆双眉紧蹙,看着梅素婉道,“你将与他过的招式演一遍,老道看看……” 梅素婉点头,这一次来,也是想向雷霆求证,自是会记得那天与那神秘男人动手的一招一式,然,第一招过后,雷霆的双眉便深锁一分,三十余招过后,雷霆摇头,“精明的男人,每一招都是是是而非的,看着像,却又不是!” “是,所以,素婉猜不出他一丁点的身份,最主要的是,他很强大!”不管梅素婉如何想灭了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拍马也追不上他! 雷霆慢慢的踱着步子,“老道七年没有在武林中行走了,难道,这七年出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自从七年前,意外来到岐云山,看到这丫头一拳头解决掉一头凶猛的黑熊后,便被她的冷静与胆识吸引了目光! 随后见她带着另一个比她小的丫头,越过了沼泽,穿过瘴气林,对那一大片漂亮的不容忽视的花朵视若无睹,又穿过一道悬崖来到这里,看着那初具成形的训练场,雷霆已经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震憾了!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站到她的面前,看到的,不是她眼中的害怕,却是她誓死想杀了自己的寒光! 而他,唔,若问他这辈子,最最后悔的一件事是什么,那就是遇上了她缠上了她! 直到七年后,雷霆有的时候都觉得,不是自己想缠着她,应该是自己反被她缠上才对!唔,这一缠就是七年,还缠的他心甘如饴! 梅素婉摇头,“十年前的战乱不只是各国间折损名将,就连武林也同样失了许多的高手!你说过,当年你也受了重伤,那年来到这里,其实也是为了寻一味草药,可同样消失的还有那许安南……这些年,杳无音讯。” 雷霆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许安南与老道的年龄相近,不会是他!” “嗯,我没往他身上想,再说那人年龄也不过二十六七的样子,那张脸更是好看的难以形容,可,我觉得,平时的他,定是做过易容的,那脸,太过苍白,是长久不见阳光所致!” “还有谁的易容能超了你?”雷霆撇着她的额角,似真似幻,害的多少人看不明白! 梅素婉笑笑,伸手摸摸额角上的莲印,眼中掩示不住的闪过一丝狡黠! “我的易容,虽不是盖一张皮,可别人却还是用着老法子,只是,我想不通,如何给一张假皮赋予生命……” 梅素婉想,如果那男人平时便生活于京城,那么他脸上的那张皮,如何做到可以化出多种表情而不被人发现? 这才是关键! 毕竟假脸怎么都是假脸,还是会生出许多破绽的! 雷霆抿紧了双唇,“当年许安南的易容术便被世人称为传奇!可他性格古怪,至消失前也没有听说他将一身的医术传给了谁,所以,如果还能有人做出那样的皮,老道不得不多想,是不是他已经死了,又被人挖了坟!” 梅素婉咽了口水,要这般诅咒人家吗,不就是打了个平手,没分出个胜负吗?唔,当然,人家的身上比你还多了压轴的东西,就是那堪称一绝的医术! 看到梅素婉嘴角那渐渐露出一丝笑意,雷霆伸手给了她一个暴栗子,“欺师灭祖!” “唔,我可没有拜师!”梅素婉耸耸肩。 雷霆被她噎的脸红脖子粗,“哼!” 有谁跟他似的,想要个徒弟还得求着哄着,可这死丫头,至今没叫过他一声师父,急了管你是谁,直接喊疯子。 雷霆心道,不就是平时狠了点,严了点,下手重了点吗?可,瞧,她的轻功被他操的简直可以媲美武林第一了!当然那个第一是他自己,她至今没有超过去! 梅素婉懒理他的自恋,直接道,“我劫了梅如海五十万两银子,先运来十万两,你知道,我之前的打算,所以,加紧行动吧!” 雷霆听的双眼精芒一闪,“你这丫头……真的要行动了,真的想大干一场了?” 雷霆的声音含着颤,他还真没看错这丫头,心够大! 梅素婉点头,“嗯,下个月嫁入擎王府便不会在有如今这般消遥的生活。而,擎王府又是个不太平的地方,不管将来会怎样,我总得为大家留条后路才行!” 雷霆眯着眼,看向膝黑的山林,“只要有钱,老道可以给你弄出一支这世上最为神奇的军队!” 梅素婉撇嘴,“我要军队做甚?再说,咱的训练,人数在精不在多!”她又不想做这世上第一人,没得把世人再吓到! “哈哈哈……”雷霆大笑,“丫头,老道把话放这,事事难料,这几个字你就慢慢捉摸吧!” —— 梅素婉回到别苑,见碧瑶正等着她,脸上闪着一丝疑惑。 “有情况?” 梅素婉轻声问道。 碧瑶点头,“半夜,有人在别苑外堆了稻草还淋了油,大有想要烧死咱们的念头,可当奴婢出去的时候就只剩下一瘫血迹,一道黑影提着两人快速的没了踪迹,奴婢怕是调虎离山之计,只好将那稻草毁了,一直守着别苑。” 梅素婉冷哼一声,还真是锲而不舍啊,看来这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是谁? 梅府里唯一恨着自己的就是韩惠珍母女,难道是她们? “往哪个方向去的?”想到昨晚那两人,梅素婉就想再去看看今夜的二人! “往西,因为西侧有那一条河……” 如果那个杀了人又扛走尸体的不想她们发现,唯一销毁尸体的便是扔到河里! 梅素婉点头,留守碧瑶,便向村西头而去。 浓浓的夜色下,梅素婉看到躺在河边树林中的两具尸体。 上前检查,死因与昨晚的两人一样,皆是震断心脉瞬间毙命! 看着二人的长相与衣着,身上传来淡淡的油烟味,梅素婉很肯定,与昨夜的人是一伙的! 翻出他们身上为数不多的碎银子与铜板,放入小袋子中,与昨天的放到一起,随后转身离开! 至于这两具尸体,如果说最初还在怀疑杀了他们的人是什么身份,现在她却能肯定一点,不是她的敌人! 若说昨晚她追的急,那人扔下了尸体,可今夜又何必特意留给自己呢? 所以,梅素婉直接走人了。 河对岸,石仁见梅素婉离开,眉头紧皱,王妃就不能顺手点了那俩死人? 直到梅素婉不见了踪迹,石仁才如蜻蜓点水般从对岸疾驰而至! 将两人拖出来,点了一把火,还没等他离开,却如被人点了穴位一般,动弹不得! 只因,那把抵在他腰间的利器,瞬间便可以废了他的根本! 石仁一动不动,直到听到一声冷笑,“将手举到头顶!你说你家爷这是让你监视我呢,还是保护我?” 妹的,一个喜欢吹.箫的男人,身边的奴才也特么的一个德行,倒知道小心护着他的肾! 得,一瞬间,石仁等人在梅素婉的眼里,一纹不值了! 相比陌痕的少言寡语,石仁的话还能多一些。 “王妃,爷,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哦?那就是说保护我的了!那你说,昨夜今晚,这四人到底是什么来头?”既然杀了还留下来给她查探,她相信他不可能不事先查看一遍的! 毕竟能在晏寒天的身边,想来也不会是个草包! 好吧,她承认,晏寒天除了人品不咋地外,还是比自己强大那么一点! 嗯,就一点点! 石仁咽了口水,双手举在头顶。他能说什么,因为他的心里也含着疑惑啊! 可他还必须得说,因为他觉得腰间已经传来了刺疼,他想,没有意外的话,应该是出血了! “王妃王妃,属下这就说,这就说,只是咱能将匕首收起来吗?”石仁急忙说道。 不都说女人是温柔的动物吗,为啥他家王妃出手却是一点不留情? “收了你会说?别废话了,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我手一抖,会不会把你的腰捅个窟窿出来!”下意思的,梅素婉的手还真的抖了一下,把个石仁吓的瞬间出了一身冷汗。 哭着一张脸,高举着双手,道,“王妃,您想想,最近有什么人想杀你而后快……唔,是与你有愁……” 梅素婉道,“想我死的人还真不少,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发现了什么?” “属下,就是感觉他们来自同一个势力,而那势力很穷,真的,他们身上的银子少的可怜不说还油腻腻的……” 石仁看到那几点钱的时候,真替他们心酸一把,一身武功还穷到这份上,真不容易啊! 然,梅素婉却是一愣,银钱上油腻腻?为什么她没有注意到? “你擦掉了银子上的油?” 石仁摇头,“我抓出来后一手油腻,想到王妃若是也抓了一手油……所以,我便在他们的身上抹了抹后才塞了回去……” 梅素婉抿紧了唇,脑中瞬间闪过什么,却一下子没有抓住,看着石仁,她想知道晏寒天到底知道自己多少的秘密,那么……眼珠一转,收了匕首道“没必要躲在暗处,跟我进别苑吧!” 石仁苦笑着,却是默默的点了头,常年打雁,如今被雁啄瞎了眼睛,唉! 二人看着那燃烧殆尽的尸体,将之投到河里后,便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别苑。 —— 翌日清辰,梅素婉“嗷”的一怕从床上跳了起来,她想到了,她想到了…… “啊啊啊……” 听到梅素婉的尖叫,碧瑶、石仁一同出现在门口,然,石仁立马转身退了出去! 丧风败俗! 这未来王妃会不会太不注意了,只穿了里衣就敢出了内室? 碧瑶是早就习以为常,而梅素婉向来不太去注重这些小节,更不要说她穿的还算严实。 将小袋子中的银钱全数倒在桌子上,看着那铜板缝隙中的油灰,梅素婉笑了! 呵呵,呵呵…… 油烟味、带油的银钱,尼妹的,手里没有油,何以钱上会有油?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人在接银钱的时候,手上的油还在! 梅素婉心道,难怪韩惠珍会主动去给梅泓泽买豆汁儿油条,这一刻,所有想不明白的,现在都通顺了! “咦,你们来干啥?”一抬头就看到碧瑶瞪大了眼睛,还有一个背对她的男人,不远处,福婶矮小的个子却努力往她这跑着,满脸焦急! 碧瑶道,“小姐,你没事吧!” “咳,没事,就是梦到天上掉银子了而以!” “小姐,您您怎么了……” 福婶人未道,声先至,看到石仁,她只是蹙了蹙眉头,早上碧瑶告诉她,说是擎王知道小姐回来扫墓,命人来送银子的! 可这个人并不像仆人,身上也带着一股子煞气,此时虽然只是站在门口还背对着她家小姐,她还是觉得有些放肆了,但,福婶却并没有说什么,只是对着碧瑶道,“丫头,你带着这位先生下去休息吧!连夜赶路而至身体怎么受得了!” 碧瑶见梅素婉什么事都没有,又知对于身边这个大个子,她娘会怕,便点了头,请走了石仁! “小姐,做恶梦了吗?” 福婶走进屋子,看着梅素婉赤着脚站在,急忙拿了鞋放到了她的脚边。 梅素婉摇了摇头,整眼装傻,“福婶我没事,害你担心了,对了那个大个子是谁啊?” 福婶道,“碧瑶说是擎王命他来给小姐送银子,好好修整萱小姐坟墓的!” 梅素婉点头,一副恍然明了的意思,心底却道,碧瑶你挺狠啊,就这么敲了石仁一笔银子出来! “福婶,我饿了……”梅素婉向来知道福婶的软胁,略一撒娇福婶好脾气地退了出去,直道,马上给她端过来! 几乎是福婶才离开,碧瑶就闪了进来,“小姐有什么发现?” “一会我会找机会让你离开,你亲自回京城,告诉东来去给我彻底清查正德大道上那卖豆汁儿的老刘头!”梅素婉眯着双眼,闪着危险的光芒,一个卖豆汁儿的还能玩暗杀,能说明什么? 碧瑶看着桌上那几块零散的银子,再加上梅素婉的话,很快便明白过来,“小姐,如果那老刘头与韩惠珍是一伙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正文一万零二百字!妹的莫大王,我要找你拼命!!!) 推荐莫大王的爽文《奉旨七嫁,狂妃贵不可言》文/莫颜汐 简介:她终年戴着面纱,超强克夫命远近闻名,最佳战绩:两年六驸马! 国破之日,她被当成贡品献给敌国。和亲途中被某男当成猎物捉住,朝夕相处七天。 宠妃陷害她,把她送给废物王子,某男一刀挥下,让那王子从此做不成男人。 太后丢她去殉葬,在冰凉漆黑的陵墓中,某男以唇哺食渡水,用身体温暖她。 王爷、将军、巨商、和尚,她的爱慕者众多。某男眼睛红了,狠狠撕碎她的伪装,丢下一句话——你是我的! 可是,你到底是谁? 他说:你忘了,其实我们见过,说过宠你,我做得到。   ☆、第八十二章 王妃王爷的命会很长的 第八十二章王妃,王爷的命会很长的! 【碧瑶看着桌上那几块零散的银子,再加上梅素婉的话,很快便明白过来,“小姐,如果那老刘头与韩惠珍是一伙的,那么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呵呵,查出韩惠珍的底,还怕不知道目的为何吗? 梅素婉眯着凌厉的双眼,阴冷的笑了起来! 她有感觉,韩惠珍一定不简单,一定! —窀— 想让碧瑶有个借口离开是再简单不过了,以理石数目不对为由,命碧瑶再赶一趟鸿县,立马搞定了! 一天一夜其实真的很快,第二天上午,碧瑶便驾着马车,带了一车的理石回来。 毕竟,路过鸿县还有梁生可以帮忙! “小姐,东来让奴婢捎回一则消息,是太子想废了太子妃,理由是梅素蕊那半路上由庶变嫡的身份上不得台面,更有损皇家颜面,而梅太师却说太子一派胡言,说太子妃乃他平妻所生之女,怎么可能不是嫡女?结果这两日原来一直和睦的太师与太子,已闹的不可开交!然后,还有一个消息,说是西韩来了使者,另外随同的还有西韩恭亲王家的郡主,听说是来和亲的!”碧瑶说完便安静的立于一旁,给她主子以思考的空间。 “呵呵,太子好算计。可惜,梅素蕊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更不要说她还生了两个女儿,太子府的其它女人却连个蛋都没下出来,想废了梅素婉,目前,他就算是有一千个理由,却没有一个有力的,所以,他废不了!”梅素婉冷冷一哼,看来燕涵奕遇刺受到皇上的关心,让太子有些坐不住了! 可惜,太子并不打算好好去利用梅素蕊,不然,以她那阴森的心态,许是那太子之位太子不的就会坐的更久了呢?但,太子过于自负,又怎么会去依府一个女人?更不要说还是一个目前来说名声奇臭的女人! “呵呵,那个咱就不管了,任他们狗咬狗去,只是,擎王府却在咱们离开京城的那个晚上进了刺客,刺伤了擎王!不过暗道上相传,这个刺客是第一次真正意义上闯进府中的,虽然也没了命,可却是给后面人的一个激励,所以连着这几个晚上,那想潜入擎王府的人,又多了不少!”碧瑶看着自家主子那双倏然一窒的双眼,耸耸肩,她百分百肯定,主子与擎王之间绝对不简单! 背着她不定干了什么好事呢! 梅素婉却是叹了口气,“世人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晏寒天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祸害啊!” 被刺杀了这么多年,又遇上皇宫进了刺客,奕王几度受伤,唔,他那擎王府总不应该成为铜墙铁壁吧?皇宫都进了刺客了,他擎王府天天被刺,却从来没有受过伤吧,也说不过去啊,干脆借梅素婉进府的那条道,给人家一个机会吧,然后借机正好弄个什么伤出来,正好堵了众人的嘴! 听了主子的话,碧瑶耸耸肩,算了,想真正得到自己主子的认可,那可不是一般的困难! 主仆俩又说了一些话,碧瑶便去村子里找人帮忙修墓! —— 翌日清早,十余家村民,与梅素婉主仆四人,一起上了岐云山,来到高伊萱的那座孤坟。 村民们抬着从鸿县带来的理石,将坟墓修整一新,便被福伯请回了别苑吃饭去了! 看着这孤灵灵的坟墓,梅素婉的心底,莫名的有些哀伤起来。 高伊萱对梅如海,从未言过一个不字,可在她的心里,对梅如海有多爱,她就有多恨,恨的到死也不允许自己入梅家的祖坟! 她爱的男人断尽她娘家香火,独留下一府的老弱妇孺,从此平步青云、美人在怀;而她,却早已长埋地下,永远不得而知。他,甚至未来看过一眼! 抚着那冰冷的石碑,梅素婉跪了下去,“娘,我知你善良,我更知你爱他,可他不爱你,哪怕他的心里,有着你一分,或许他都不会这般对着你生下的素婉,任素婉被人欺负任素婉自生自灭。你爱的那般纯真,他却处处谋算,或许你与他的相遇都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而这对你不公,对外祖一家更不公,这份不公,我会向他一分一分的讨回来,还给你,还给外祖母!” 梅素婉说完了话直起了身子,将酒撒在高伊萱的坟上,随后又摆上了祭品。 “娘,他不配做你的男人,但他却可以做你的狗,早晚有一日我会将他送到这里,埋在你的脚下,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任你一人差遣!” 听着梅素婉的话,碧瑶也跟着落下了泪,“夫人,小姐这十年过的好苦,真的好苦,若您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小姐,保佑擎王成为小姐的良人!” 在碧瑶的心里,她这主子,那是被逼无耐才走上这么一条路的。 当初,小姐带她进入岐云山的时候,只问她想活还是想被饿死,碧瑶自是点头,她想活。 所以,她看着她家小姐,撕了裙子下了套子抓了兔子,后来,又看到小姐飞奔在山林之中,哪怕是遇上那头体积庞大的野猪,小姐也将唇抿的紧紧的,竟是毫不畏惧,用一块尖锐的石头,硬生生的划开了野猪的喉咙! 那个时候,她小,并不知道野猪有多难杀,看着小姐死也不放开那头猪的时候,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学会自立,更要学会保护小姐! 后来,当她第一次杀死野猪的时候,她才知道,当日的小姐有多难! 她用匕首刺入野猪的咽喉都是那般的困难,小姐却只是用了石头,这一点,更是激励碧瑶下了苦心学习武功的原因! 如今十年过去了,过了最苦的前三年,小姐赖上那个练武成痴的雷霆才算是渐渐的活的像个人! 哪怕雷霆向来以揍倒小姐为目的,可在这七年中,却帮着小姐,以他的方式爱着小姐,让小姐可以放心的回到梅府,放心的放手一搏! 如今皇上再给小姐赐婚,那擎王虽然冠着废材的名声,可配着同样被扣上废物名声的小姐,似乎还蛮不错的! 至少,赐婚这些日子以来,擎王对小姐的表现,她还看在眼里! 寥寥的几次接触,她知道,擎王并不如传言那般真的废材! 梅素婉拍拍碧瑶的肩膀,“跟娘说这些做甚,没得让她担心我!不过,娘你放心,我会给碧瑶找个好婆家的,而我,你女儿就算是没有男人,这辈子也会过的很好!” “小姐……”碧瑶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暗瞪一眼梅素婉,闭紧了唇,可脑子里却闪过了常山那张刚直的脸,还有那抱着石头的窘态! 而一直当个隐形人的石仁,此时正眼观鼻,鼻观天,听到梅素婉的话,他挑了挑眉头,终于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的叹了口气,王妃似乎不大待见自家爷啊! “娘,我要回去了,下次我再来的时候,一定会将梅如海放到你的脚下!”梅素婉,对着那石碑磕了三个头后,毫不迟疑的转身下山。 对于自己的种种,石仁表现的一片平常,梅素婉就知,晏寒天看来已经查了她的底! 但她并不相信,晏寒天能将她的基地查出来! 也许七年前的雷霆可以走进来,但,七年后,别说一个雷霆就是十个,也走不进去! 奇物毒物自是不用说,那数目数不胜数,因为不只是拦着外人进入,还是对兄弟们的一种历练! 另外,临近谷中的基地,还被梅素婉埋下了机关,谁碰到谁死! 三人下一同下了山,石仁默默的跟在她的身后,快到别苑的时候,他终是忍不住地说道,“王妃,王爷的命会很长的!” “呃……?”嘛意思? 梅素婉怔愣的看着他有些纠结的眉头,道,“我也没说你家王爷命短啊!” 石仁挑眉,“可刚才在山上,王妃不是说:就算你一个人也会过的很好吗,那,那不是在说……”王爷会早死…… 梅素婉深深的看着他,最后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她想,这男人,身手了得,对晏寒天又忠心,可这脑子…… 另类啊,诡异啊,她那一句比喻,他都能想他家王爷身上,还想成她觉得晏寒天命短,为此特意来解释一下…… 石仁啊,你难道不是你主子派到我身边的逗比吗? —— 石仁其实挺悲催的,他只是同大家一样,一起吃了福婶煮的饭,喝了福婶熬的汤,可,他怎么就中招了呢? 此时的他被一条铁链锁住了脚,另一端锁在墙壁的铁环上,窄小的屋子里,有张床供他睡觉,还有个椅子与一张桌子供他坐下喝水吃饭,就连那角落里……马桶都给备全了,石仁仰望头顶,王妃石仁哪里做错了,这打算就这么囚禁了自己?死刑犯不给个审诉的机会呢,您怎么可以这么武断! 要说梅素婉哪去了,唔,她与碧瑶正在基地做着最为密集的训练! 十天,整整十天,两人各带十人钻入深山,此时两队人马,从不同的方向“爬”了出来。 一个一个满脸疲惫,在看到雷霆脸上挂着满意的笑容后,包括梅素婉在内二十二人直接坐到了地上。 十天不眠不休的穿行,不但要防着毒虫毒物,还要防着别被另一队人马偷袭,更要防着不时出现的第三方战队,这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演习,更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实战!因为一不小心,可能就真的把小命给弄丢了! “雷疯子,你特么玩我!”梅素婉低低的怒吼。 翻山越岭,路线难走,这些对于梅素婉来说,那都不是事,可,那明明没有走过的山脉,却不知什么时候被雷霆埋下了许多陷阱,里面不是尖刀长茅,却是成窝成窝的毒兽,谁特么不小心掉进去,就别想再爬上来了! 雷霆嘿嘿笑着上前踢了踢她,“还有力气骂人,看来也没有难到你啊,瞧,碧瑶睡的多熟,估计你现在上去捅她几刀,她都不会醒!” 梅素婉转头,结果,除了她之外,这二十一人,集体睡着了! 梅素婉咬牙切齿,若不是记恨着要骂他一句,当她不想睡吗? 努力的爬起来,踢了踢碧瑶也不过只是让她翻了个身接着睡而以后,梅素婉睁着一双赤红的双目进了一旁的小楼,“叫人把碧瑶抬进来……” 随后,梅素婉眼睛一闭,直接去梦周公了! —— 睡了一天一夜后,在一阵浓浓的肉香中,梅素婉睁开了双眼,只觉得饿的她可以吃下一头牛,摸着瘪瘪的肚子,梅素婉下了床,身上的衣服已经换过,想也知道,定是碧瑶先她一步醒来的! 当看到那陷阱中的毒物,梅素婉的精力瞬间提到全盛状态,就怕身边的十人,哪个有个万一,所以,一旦放松下来,她睡的却比任何人的时间都长! 走出小楼,就见平地上升起了篝火,兄弟们正欢呼的大口喝酒,大声歌唱,有什么好事发现不成? 碧瑶见梅素婉走出来,忙迎上去,“小姐,快来,白浪与向飞正在切磋,有彩头的啊,快来看……” “什么彩头?” “绯烟的一吻!”碧瑶捂嘴哈哈大笑,白浪本就是个大醋坛子,向飞这小子当面让他难堪,不是找揍吗? 梅素婉一听,顿时来了精神,从一旁的架子上撕下一块烧的火候正好的牛内,一边吃一边挤到了前面! “下注下注啊,五局三胜,现在可是二比二平,输赢可就在这一局,赢不赢得到银子也在这一局啊,快点下注……” 那不高不低的吆喝声,正从那一脸笑意,搂紧银子不放手的青衣嘴里传出来。 青衣看着桌子上的银子,心道又发账了,又发账了,爽啊,爽! 早知道这样也可以赚银子,没事就把绯烟那丫头拉出来溜溜了! “怎么个赔率?”梅素婉问着碧瑶。 “碧瑶道,白浪赢的话,一赔三,向飞赢一赔十!” “唔,感情白浪的呼声很高啊!”低喃一句,走过看了看那下注的情况,两人倒是势均力敌! 梅素婉转头看向对打的二人,果然这最后一局,二人打的难舍难分,而那燃着的香,也快烧光了,在这规定的时间里,显然,要打成平手的机率更高一些! 再看青衣乐的嘴都合不上了,梅素婉双眼一眯,小样,就你会算计吗? 拿了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她的面前,“我买白浪赢!”好歹白浪也跟了她不少年了呢,再说,绯烟的一吻能随便给别人吗,那可是自己的! 看着那面额,青衣咽了咽口水,一百两,一百两啊!收不收,收不收……收了万一白浪真的赢了,好像自己亏的挺大,不收的话,一百两啊! 拿眼睛看了一下那即将烧光的香,咽了咽口水,赌了! 收! “小姐,你可不要后悔哦!”青衣嘿嘿笑着,将银票折了又拆,“啪”的拍在桌子上,随后拿起银子一点一点压了上去,生怕梅素婉反悔一样! 梅素婉高高的挑起一侧嘴角,看着那马上就要熄灭的香,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听说,绯烟怀孕了……” 话音刚落,白浪那挥向向飞肚子的拳头,一下子偏了,不但偏了还偏的极其离谱,正正的砸在了向飞的鼻子上,鼻血瞬间散了出来,向飞蹬蹬后退两步,那香,灭了! “哗……”一瞬间,全场安静了,白浪双眼赤红的看着梅素婉,眼里闪着狂喜的激动。 梅素婉下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完了,玩笑开大了! “主子,真的?”白浪几乎是一瞬间便来到梅素婉的身边,虽是问着,可他确相信他主子不会乱说! 梅素婉真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那个,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 老天保佑,让绯烟怀个宝宝吧。 默默的梅素婉在努力祈祷着! 白浪几乎是立马转身,“属下知道这次历练的时间未到,不能善自离开,但,属下必须要回趟京城,请主子成全!” 成成成全? “嗯,去吧,回来再加一个月的特殊训练就可以!”却是雷霆在一旁拍了拍白浪的肩膀,直接放行了! 白浪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几个空翻就闪进了山林,随后,山林中,突然传来了一声激烈的吼声,众人知道,那是白浪高兴不知如何发.泄的欢呼! 青衣满脸死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你你……你太损了,小姐,你这样真的好吗,真的好吗?要知道你这可是作弊,作弊!不能算不能算……” 梅素婉咽了口水心道,你不喊我都快忘了要不是想阴你一把,我至于胡说吗,“谁规定我不能自言自语了,赶紧的,一赔三,赔银子……” 青衣咬牙切齿,满心不舍的数了银子给梅素婉,可,梅素婉的身后却站了一排兄弟,个个脸上乐开了花,赢了赢了,要知道这青衣每次做庄都是大赚的……想赢她的银子简直是做梦! 唔,跟着主子就是好,赢了! “啊——”太阳西下,山林中传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惊起林中鸟儿片片。 “该死的向飞,你这个大笨蛋,你怎么可以输,怎么可以输,你赔我银子,赔我银子……”某个做庄赔了的女人,抓着向飞的衣领,使劲的摇着,恨不得时间倒流,她将向飞固定在那个位置上,就算是打掉脑袋也不会移动一步! 向飞无耐的翻着白眼,这世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发生的! 红肿着鼻子,拍拍青衣的肩膀,“你应该偷着乐,主子买的是白浪赢,要是买我赢,你就不会只拿出一两银子了,想一想,一赔十,你得拿出多少……” 青衣瞬间僵硬在原地,连向飞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 回了山脚下的别苑,碧瑶收拾了一下东西,就与梅素婉离开了岐云山向京城而去! 在她们离开一天后,福伯才佝偻着身子,捏着钥匙,将石仁给放了! 回了擎王府准备复命的石仁,在晏寒天三步外,就看到他主子难得的蹙起了眉头,“爷,属下……” “臭!”晏寒天突然闷哼了一声,拿手挡在了鼻前! 身后陌痕,拉着晏寒天后退一大步,看着石仁难得说了一句话,“你掉粪池里了吗?” 石仁立马石化,他他他不过就是十几天没有洗澡……味道有这么重吗? (妖妃码字向来龟速,见于一号弄出的大乌龙,二号的我,快要累吐血了。好吧,好在我写完了,也向各位妞保证,没有意外,妖妃会在每天的零点十五分更文,保证六千字打底,不定时加更!如果有特殊情况,更新的时间我会在评论区留言!更欢迎广大妞们留言与妖妃互动,妖妃还是那句话,谢谢你们的支持,我永远爱你们!)   ☆、第八十三章 小姐难道那真是她的亲侄子? 【“你掉粪池里了吗?”……石仁立马石化,他他他不过就是十几天没有洗澡,味道有这么重吗?】 看着哥们跟主子一脸的嫌弃,石仁瘪着脸,往后退了退,“爷,属下无能!” “呵!”晏寒天笑了一下,“你遇上她,只有一个命运!” “什么?”石仁好奇的抬头问着。 “永远被欺负的命!”晏寒天也没有问他这十来天杳无音讯遇到了什么事,因为单纯的石仁遇上狡诈如狐的梅二小姐,把他装笼子里的可能性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她发火离开后妲! 石仁垂头,主子,这么直白的否了我,真的好吗? “可是,爷,这不正能说明,王妃还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呃,属下告退!”看着晏寒天悠然而变的脸色,石仁捂着嘴退了下去窀。 心里默默地叹口气,爷,你这么惯着王妃,王妃她知道吗?唉! 王妃她知道吗?王妃她当然不知道,王妃她还记着他家王爷让她吹.箫的事呢! 所以,哪怕是先石仁回了京城,也没有去看他家王爷! 而此时的梅府里,那简直比菜市场还要热闹! 一个天天嚷嚷着要嫁给奕王的三小姐,一个时不时发出兽吼的大少爷,再加上一个不被丈夫待见的太子妃,作的韩惠珍一个脑袋八个大了! “啊——啊啊啊啊——该死的贱婢……” 比鬼嚎还要凄厉叫声从皓月轩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阵又砸又摔的声响。 缩在小院里的梅素婉挑挑眉头,早知回来后自己的耳朵会被如此虐待,还不如在山里多住些日子呢! “碧瑶,那小子又发什么疯?” “嘿嘿,他发疯自然是跟他的残手有关呗……”骑在树上,鸟瞰整个太师府的碧瑶,轻轻的说道,目光一凛,道,“小姐,梅素婷又要往外跑了,要不要帮她一把?” 自从上次梅素婷跑出去后,梅太师便将那一院子的奴才挨个揍了一顿,后来梅素婷再想跑就难上加难了! 不过这女人有股子契而不舍的劲头,越措越勇,可惜,就是不知道用脑子了!以往的一点小聪明,早在被白洛歌扒光的那个时候,便离她而去了! “一个除了蠢之外什么都不是的女人,管她做何?”现在的梅素婷在梅素婉的眼里,连一颗棋子都不是了! 你说你既然那么想嫁给奕王,你都混到府里了,你就不能先站稳脚,再找出奕王的弱点,然后再一步一步行动吗?直接就往奕王的卧房闯,你以为你与燕涵奕有着多深的感情啊,当自己是西韩小郡主那么受人欢迎啊? “哦。”碧瑶应了一声,随后惊疑一下,“咦?”只见空中闪过一抹光亮,那是东来发来的信号,急忙从树下退了下来,“小姐,西城那边搞定了!” “搞定了,就继续搞,将时间缩短,逼着西城县令,明天判刑!”梅素婉的嘴角顿时高高的扬了起来,韩惠珍送你一份大礼如何? 没多久,梅府里来了一位满头白发的老爷子。 —— “父亲,你怎么来了?”面对韩家老爷子韩景祥,韩惠珍挑起了眉头,她并没有行礼,问了一句,便坐到了椅子上。 神情极奇淡漠! 韩老爷子在面对韩惠珍的时候,有些拘谨,双手一直在拐杖上来回抚摸着,张了几下嘴却没有发出一个音来。 “父亲,你若无事便回家吧,要知道如今太师府里事多,惠珍真的没有太多的时间陪你!” 韩惠珍说完便起了身,那意思很明显,她在赶人! 韩景祥却突的扔了手里的拐杖,冷不丁的跪了下去,“我求你,求你救救松儿,求你……” 韩惠珍眼现凌厉之光,以着从没有过的速度,上前一把将韩家老爷子抓了起来,“你想要我死吗?” 韩老爷子满脸愧疚,“若不是实在走投无路了,我哪里敢来麻烦你……” 韩惠珍回身将门关上,再回头,脸上的神情比之最初还要冷淡。 “出了什么事?”她低声问道。 “松儿,松儿将整个韩家赌没了,还惹下了一条人命官司!钱没了可以再赚,可韩家不能没后啊,老汉求公……” “住口!”韩惠珍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韩景祥怔怔的愣着,看着韩惠珍眼中的怒意,他突然明白,这种向来高高在上的人,有多不屑与他这种平民为武,哪怕她还要拿他打掩护,可在她的眼里,自己还不如她身边的一条狗! 可,银子没了可以再赚,人没了却什么都没有了,所以,他才只求她救下他的孙子,但是,显然,她并不想帮忙! 韩老爷子随即也冷笑一声,不帮忙?他逼着她,也得将他孙子弄出来! 随后直起了身子,也冷下了脸,看着韩惠珍道,“这么多年来,老汉从未给你找过一丝麻烦,如今我只求你救救我孙子,对你来说,很麻烦吗?只是,如若救不下松儿,老汉便会发疯,发了疯说了些什么,可就不是我能控制的了……” “你敢威胁我!”韩惠珍寒目冷对,“不要忘了,你还有个女儿在我的手里!” “呵呵,那又怎么样?一个四十岁的女儿,如何能与我十八岁的孙子相比?如今就算你们放了她,又能如何?”韩家老爷子这话说的狠,他就是在告诉韩惠珍,她手里的那张牌,废了,不起作用了!! 韩惠珍突的一愣,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一直听话的老爷子,竟然也有这么倔强的脾气,突然发现,最近她所有的事都不正常起来。 “你先回去,韩松的事,我会想办法!”韩惠珍冷声妥协。毕竟,现在还不是她暴光身份的时候! “三天,我只给我三天的时间,如果,三天后,松儿还没有回回家,相信我,就算我现在死了,你们的事,也会马上暴光与世人眼前!” 这话,直接将韩惠珍那阴损的想法扼杀在萌芽之中。 韩老爷子说完了话,捡起地上的拐杖,再没有看韩惠珍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韩惠珍抿紧了双唇,死死的盯着他的背影,二十几年过去了,为什么他还不死,还不死! —— 是夜,韩惠珍煮了银耳莲子粥,来到了梅如海的书房,却看到梅如海正在闭目,满脸放松,而一双莹白的玉手正捏在他的肩上! 顿时,韩惠珍脸便阴了下来,又是哪个sao货,来勾.引老爷? 慢步轻移走了进来,便见李清玉正满脸温情的给梅如海揉着双肩,梅如海闭着眼,不时的说上一句,惹得李清玉脸色绯红低低浅笑。 “夫人……”李清玉看到韩惠珍,忙走上前来,对她福身一礼。 这两个字让梅如海一下子从椅子上坐了起来,看着脸色不大好的韩惠珍,有些讨好的说道,“天晚了,你,怎么来了?” 韩惠珍满眼冷意,对着脸色不大自然的梅如海道,“看来妾身来的不是时候!” “怎么会……”梅如海一把拉住扭身要走的她,对李清玉道,“你先回去吧!” 李清玉什么都没有说,行了礼,便退了下去。 然,就是她这什么都不说,才更让人心生猜疑! 可韩惠珍还有事要求着梅如海,哪怕心里恼火,却还是压了下去,温婉一笑,将粥拿了出来,“妾身见书房的灯还亮着,便给老爷熬了碗银耳莲子羹,老爷,你尝……” 晶莹的玉碗往桌上一放,一旁一个同样的玉碗,却落入了韩惠珍的眼中。 不同的,只是那个碗是空的,看着残留之物,竟也是一碗银耳莲子羹,韩惠珍捏着玉碗的手,微微的颤抖一下,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原来老爷已经吃过了……” 梅如海却是接过了碗,喝了几口,可,实在是吃不下,便将碗放下,拥着韩惠珍,“泽儿怎么样了?” “唉,还是那个样子呗!”韩惠珍长长的叹着气,随后往梅如海的身上一靠,轻轻地道,“不知蕊儿那边如何了?” “哼,太子的目光还是太过浅显,早知如此,当年怎么会将蕊儿下嫁与他!” 说起燕涵予,梅如海就一肚子的气,“他还真以为西韩送个郡主过来,能嫁给他?就算他废了蕊儿,他也娶不到那个小郡主!” 这件事在京里闹的沸沸扬扬,韩惠珍又怎么会不知道,靠着梅如海,她问,“这话怎么说?” “你还记得,当日奕王休弃素婉时,宫中出现的那个假素婉吗?” 韩惠珍挑眉,“被扔到太子床上那个?” “嗯,就是她,我得到消息,有八成可以肯定,那个女子,便是西韩送来和亲的郡主。可见,奕王在西边关这四年,并没有闲着,也许,早与西韩达成了某些协议。” 韩惠珍转身,“这事当真?” “应该不假,因为那女子,没有人知道她到底来自何方,但,她却是随着奕王一同回京的!” 梅如海放开韩惠珍,看向窗外,他会毫无顾忌的将这些话说与韩惠珍听,是因为他信韩惠珍。别看她是女人,可她的头脑却比很多男人精明! 隔了半晌梅如海也没有听到她的声音,才转过头来,却见韩惠珍双眉微促,不知她在想些什么。 “是不是累了?” 韩惠珍恍惚一下,回神后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 “那就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好……” 听到梅如海的话,韩惠珍直觉他在说谎,可想到自己还有事求他,便继续忍了! “老爷,妾身有一事相求……” “你说。” “妾身的娘家出事了。”韩惠珍话音一落,眼泪也落了下来,轻轻的抽泣起来。 “别哭,慢慢说。”梅如海急忙凑了过来。 “松儿那个败家的孩子,不知何故竟将那还算丰厚的家业全部输了出去,不但如此,还惹上了一条人命……相公,怎么办,韩家可就那一颗独苗,松儿他不能有事啊……呜呜……相公……我已经很对不起生我养我的爹爹了,如今我吃好穿好,奴仆成群,可他们,却从没拿到过我一丝好处……相公……你说,我是不是很不孝……” 韩惠珍那相公一叫出来,梅如海的心都化了。 他想到二十几年前,她把第一次给了他这个穷小子的时候,她一口一个相公,叫的他心花怒放,叫的他决定从此只要她一人,只是世事难料。 如今听到那久违的称呼,别说让梅如海把她侄子弄出来,就是将梅府拱手相让,估计他都能应下。 “就这点事?” 韩惠珍一愣,一双满是水雾的眸子看着有些哭笑不得的他的,愣愣的问道,“这这是小事吗?”那傻傻的样子甚是惹人怜爱。 梅如海伸手捏上她的脸,随后将她拉起来,“明天我会让人去办,走吧,咱们回去休息……” “啊,老爷不是还有公务没办完吗?”此时的韩惠珍那一脸纯真的样子,别说是梅如海看了,就是梅素婉看到,也会对他竖起大拇指,真心佩服一下,真是好演技! 更是不废吹灰之力,就将梅如海拐跑了! 梅如海一把将她抱了起来,“为夫现在,只想办了你!” 韩惠珍顿时将脸埋进了他的怀中,透过他的胳膊看向南院,目露凶光,下践的sao货,就凭你也敢跟我挣男人?你给我等着! —— 第二天韩惠珍起的有点晚,一脸的疲色。揉了揉酸疼的腰,与两条吃不住力的腿,心底暗暗恼火,也不知道昨晚那sao货给老爷吃了什么,竟让他生猛如二十岁的小伙,害她这一夜都不得不去迎合他,竟然折腾到了天边放亮! 徐婆子伺候着韩惠珍洗漱过后,刚把早餐端上来,梅承良便在门口说道,“夫人,老太爷来了。” 韩惠珍捏着筷子的手一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狠,却抬起头,道,“嗯,你请老太爷进来吧!” 没多久,韩家老爷子又走了进来,只不过,这一次,比之昨天,还要急一些,“松儿要被斩立决了,快,快救救……” “咳!”韩惠珍轻咳一下,给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随后对徐婆子道,“将早餐撤了,我与父亲说说话!” 徐婆子应着,端了还没有动过的早餐一脸好奇的看着韩家老太爷那过于激动的脸,倒是没敢多留,退了出去。 韩惠珍转身便将门给关上了,“你又来做什么?” “我来做什么?今天一早县衙发了通告,松儿被判了斩立决,就在今天中午,我能不来吗?”老爷子双眼赤红。 韩惠珍双眉不展,“不是说三天的时间吗,怎么这么急?” “说是人脏并获,证据确凿,老汉要急死了,怎么就怎么就……”韩景祥一拍大腿,他恨不得那个被判的人是他! “急?急你也得等着太师……” “我等得了,可时间等人吗?太师上了早朝,还要忙公务,等他想起来,午时早过了!不行,你马上去给我救人,不然,不然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韩老爷子说完这话,转身便走,一丝留给韩惠珍回转的余地都没有! 韩惠珍紧紧的捏着双拳,恨的牙根直痒痒! —— “怎么样,韩惠珍有什么行动?” 梅素婉撇了眼又爬到树顶的碧瑶,轻轻的问道。 “哦哦,梅承良带着人去劫人,梅五去堵太师,分工倒挺明确的,看着韩惠珍这么不顾一切的,小姐,难道那真是她亲侄子?” “你对几年见一次的侄子有这么深的感情吗?”梅素婉冷冷的笑着,韩惠珍这般积极,看来,那韩家老爷子一定拿捏着可以要了她命的东西! “小姐!”突然碧瑶尖声叫了一下。 “嗯?”对于碧瑶那拨高的声线,梅素婉挑了挑眉,这丫头又玩什么? “天,天啊,小姐,许是奴婢看错了……”表小姐?高家四姑娘?“不不……真的是四小姐,还有九小姐,来了来了骑马进府了……”碧瑶“咻咻咻”的从树上退了下来,脸色激动的犯起红润,对着梅素婉道,“表小姐来了,奴婢去迎迎……” 撇见碧瑶风驰电闪般的跑了出去,梅素婉目光悠长的看向门外,表姐怎么会主动蹬上梅府的门? —— “小姐小姐……四小姐和九小姐到了………”碧瑶额头全是汗,她迎出去的刚刚好,四小姐与九小姐,刚刚下马! 这话音才一落下,小院门外,便响起了一声怒喝,“没长眼睛的***才,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 听着这汉子味十足的声音,梅素婉抿着唇露出一丝笑意! 起身迎了出来,“四姐……” 那刚刚还冰若冰霜的一张脸,顿时化成了春日里的柔风,一个箭步上前,就将梅素婉给抱到了怀里,“想死我了!” 梅素婉回抱着她,随后分开,身子一璇,却还是慢了一步,高颖一拳头便敲在了她的肩上,“死丫头,还敢躲?” “呵呵……”梅素婉立马傻笑。 “这么大的事,也不知道通知我们一声,难道要等到七月十四那天再来府里吗?”高颖凤目一瞪,锐气逼人! 梅素婉揉着肩膀,继续傻笑,她能说,她都快忘了她还要成亲的事了吗? “这不是还早吗,啊,呵呵……呵呵……” “你啊,就装傻吧!”高颖伸手点着她的脑袋,拉着她走进了小院。 看着简陋的院子,高颖叹了一口气,“何必让自己这么委屈?” “住哪里不是一样,再说这也不过就是个临时住所而以,而我,住的时间并不长!” 梅素婉亲自倒了茶,放到了高颖的面前,目光扫过那一直安安静静的九小姐高帆! “小九……” 高帆脸色微红,却不输高颖的英气,上前一步,双手抱拳,“表姐,好久不见!” 可你若细听她的声音,你便会发现,她的声音相比女孩子来说,略粗略沉一些。 梅素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又长高了!” 高帆用力点头,“我正在努力长高长壮!” 这个孩子是二舅的遗腹子,当年高府出了事,所有的男丁皆被处以极刑,皇恩浩荡,留下一众女眷,这个孩子那个时候就落在了二夫人的肚子里,生她的时候,高府整个还被天家监视着呢,直到确定是个女婴后,天家的视线才渐渐的离开了高府! 毕竟一群女人,能蹦达出什么来? 高颖听到她的话,眼里快速的闪过什么,随后握上她的手,给她鼓励。 高帆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梅素婉道,“表姐,祖母的六*寿快到了,这一次,祖母说要办的风光无限、人尽皆知!” (月票哇,妞们,丢出来砸我吧!!!)   ☆、第八十四章 来人有刺客 【高帆重重的点了点头,看着梅素婉道,“表姐,祖母的六*寿快到了,而这一次,祖母说要办的风光无限、人尽皆知!”】 听着高帆的话,再看到她双眼崩射出的冷意,梅素婉蓦的一怔,看向高颖,“四姐,可是出了什么事?妲” 高颖伸手将高帆拉到身边,看着她露出一丝心酸的笑容,才对梅素婉道,“大姐的日子不多了,而且,帆儿今年都九岁了,还能再掩饰几年?” 梅素婉倏的捏紧了双手,沉默了半响,“不能再依着大姐了,把她偷出来,我会医好她……” 高家的女儿向来没有男丁兴旺,可仅有的几个女子当中,又只有高伊萱最为娴淑文静,所以一向是大家捧在手心的宝。 而大孙女,高雅,却是继高伊萱之后,另一个被高家众人捧在手心的宠儿! 高雅她文韬武略、英姿飒爽决不输给任何男儿。 十六岁被燕皇封为雅妃接入了皇宫,然,两年荣宠随着高家遇难被打入冷宫。 那时她怀有七个月的身子,却被迫打去胎儿,一连串的打击将她生生击倒,如今活着的唯一念头就想看着燕皇如何还她高家的血海之仇! “嗯,祖母也是这个意思,可你也知道,皇上的多疑,又怎么能真的将视线移开高家,所以,祖母说这事,只有你这计谋过人的丫头能办!”说完便又看了看小九高帆,心下感叹,当日若不是素婉那般乃时赶到,小九还能活下去吗?估计二婶早随了二叔离开人世了窀! 梅素婉点头,“今晚我会去见一见大姐。” 高颖点头随之两人便都沉默了,大家心知,高家老太君,做出这一步的决定,冒着的风险可不是一般的大! 可,任谁,放着那么大的仇恨过了十年,还能再忍下去,这个灭家之仇,高家老太君,又怎会不报! 更不要说,早做打算,总比外人发现小九的身份再来防备的好! 看着两个姐姐沉默不语,一直未在说话的高帆上前一步,看着梅素婉,她无比认真的道,“表姐,早年你说我太小,不能去你那,如今我九岁了,四姐又将一身武艺皆已传给了我,所以,我想,我是不是可以去你那好好学习学习?” 梅素婉伸手拉着他,并揉着她的头,“小九,那地方不讲情面,只看实力,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高帆重重的点头,“准备好了!” 梅素婉抬头看着高颖,见她跟着点头,便知,这是她与祖母商量过的,“行,祖母的寿诞过后,我来安排……” 高颖羡慕地拍拍高帆的肩膀,“小九,四姐祝你好运!” 高颖曾想去,可那一个阶段最少是三个月,她却不能离开高府的时间太久,所以,心底一直存着遗憾! 高帆眼露坚定的光芒,她不会给高家人丢脸,绝对不会! “听说,你给姑姑弄了个儿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传言高家听到好些日子,可一直想不明白,素婉是怎么想的。 梅素婉看着高帆再想到梅泓岚,忍不住的笑了笑,“相比小九,岚儿的命要好很多!” “别打岔。”高颖瞪她。 梅素婉淡淡的笑了一下,“没什么,我只不想看着韩惠珍独大……” 高颖挑眉,“你啊,有的时候真不知道脑子里想的是什么,算了,你既然做了自是有你的打算,我跟小九也该回去了,大姐的事,还要麻烦你……” “嗯,放心,外祖母的事,就劳你多操着心吧。”梅素婉起身送她往外走去。 高颖爽朗的笑着,“那是我份内之事,你啊,挑个时间去看看她,也免得她心里一直惦记着你,对了,梅府老夫人那我就不去了,这贴子,你看着办吧……” 那贴子自然是高老太君寿诞的请贴,意思是梅素婉若是愿意让梅府的人去,便将给老夫人,若是不愿意,就自己处理了! 梅素婉目光一闪,“放心,梅府的人会到,怎么说也是亲家嘛,嘿嘿……” 一听她突然发出的奸诈笑声,高颖耸耸肩,“你这声音真是难听的要死,不过,我喜欢!小九,走了!”回头叫上小九,两人骑上马,扬长而去! 看着那潇洒的背影,梅素婉的双眼闪着悠深的目光,看了看清草堂的位置,再容你们消遥些日子! “小姐,东来送来了消息,梅承良堵住法场,而太师也往西城赶去。” “嗯,进行下一步。”淡淡的说完,梅素婉折回屋内,她得想想,晚上去皇宫,要怎么劝着大表姐。 —— 是夜,天空中飘起了小雨,梅素婉一身紧身夜行衣与碧瑶离开了小院,一路急驰,轻车熟路的从冷宫摸到了高雅的宫殿。 这是一座废弃多年的宫殿,唯剩一座东殿还算完好。 此时,正殿里一盏昏暗的灯光从殿内飘出,一闪一闪。突然一阵急剧的咳嗽声传了出来,过了一会就见一身影骂骂咧咧的上前,没多久又是一阵瓷器摔裂的声响。 “该死不死的,以为我愿意伺候你!”怒气横气的推开了门,一个宫女满脸怒火的走了出来,门,在雨夜里飘荡,冷风悠悠的吹了进去。 对碧瑶打了眼色后,梅素婉身形一闪便移进了门内。 昏暗又潮湿的屋里,似乎许久未点熏香,一股子霉味,让人极不舒服。 床前一地碎片,床上一片水渍,就连那纤瘦的身上,也湿了大半。 高雅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润,加上刚刚那一阵猛咳,似乎耗尽了她的力气,此时正大口喘着气,似乎又感觉到有人进来,想睁眼,却又发现那有些徒劳。 看着这张与记忆中的高伊萱及其相似的脸庞,梅素婉的心,顿时疼了起来。本来还想与她先谈谈,可看着此时的她,梅素婉打消息了念头,打个口哨叫进碧瑶,“去冷宫弄个身形与大姐相似的过来。” 碧瑶看到床上的女人,双眼闪着不可置信,上个月小姐来看青小姐的时候,她虽瘦弱却还算精神,这才一个月的时间,怎么会…… 可却一点不敢耽误,快速的离开,向冷宫摸去。 梅素婉借着屋内唯一的小小烛火,扒开高雅的眼睛,却见她眼底已泛起浑浊,心口一窒,手指翻飞,一把薄如蚕翼的刀片便划开她皮包骨的手指,一抹粘稠的黑血,带着腥臭现了出来。 “可恶!”噬心!七虫之毒。 梅素婉急忙捏开她的嘴,塞入一粒解毒丹,双手打在她的后心,将自己的内力缓缓送了过去,暂时压下她体内的毒性。 “咳咳咳……婉儿,我,知是你,谢谢……”羸弱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高雅的口中传了出来。 “不要说话,今晚咱们就走……” “我不走……”高雅倔强的双眼看着燕皇的长极殿,她就是死也要看着他的江山如何易主,看他如何尝还她高家四十七口男丁之血,看着如何为她腹中胎儿陪葬! 这时碧瑶扛了个人回来,将人扔到地上,便去柜子里翻着高雅的衣服。 她与梅素婉从小一起长大,梅素婉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她皆猜个八.九不离十,更不要说在这一刻,她主子让她弄个人回来,还用问吗,一定是要表小姐金蝉脱壳! “小姐,这一殿的人,先前被奴婢全部迷晕,而这个,很巧合,身形与表小姐完全一样,奴婢找过去的时候,她已断气了。”话落,一套高雅平常所穿的白色里衣,已经套在了那具尸体的身上。 梅素婉二话不说,将高雅手上那个白玉镯撸下来递给碧瑶。这是高雅身上唯一的饰物。 高雅摇头,“婉儿,这是父亲送我的成人礼,不可……” 十年的磨难,早将她身上的英气磨的一丝不剩,如今的她只是一个羸弱的女人,一个满腔恨意的女人! “表姐相信我,我会帮你找回你所失去的一切,一定!” 碧瑶已将那尸体搬到了床上,梅素婉看着不合作的高雅,伸手砍向她的脖子,可看着她那纤瘦的身子,最终难得温柔的点上她的睡穴。 翻出一件黑色的袍子将她全身包裹在内,随后被碧瑶背起,梅素婉挥手打翻那荧荧之火,看着火,一点一点烧起来,看着小火变成大火,烧着了床踏烧着了屋内的一切,梅素婉才与碧瑶在雨夜中离开。 “来人,快来人,有刺客……” 蓦然响起的惊叫,让梅素婉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拉着碧瑶钻进了冷宫后那茂密的林中。 而这时,却见一队御林军举着火把奔跑过来。 “收,明明看到跑到了这边……” 就见几人走进了树林,手中的刀剑挥舞胡乱砍着。 梅素婉双眉紧蹙,手中又蓄积了几把刀片,看来今日免不了要拼上一拼了! “在这边……” 树林外,一御林军高声喊道。 却见一道黑色身影瞬间没入夜色急驰而去。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御林军全数离开。 稀稀的小雨,应着梅素婉的不解,那个黑衣人在离开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他是下意识的呢还是他发现了自己…… “走水了走水了……”同一时间,废殿那方已发现了大火。 火光冲天,就算是雨水也烧不灭它燃燃升起的力量! 一时间敲锣打鼓声捉拿刺客声便在皇宫中响起。 “小姐……” 碧瑶轻轻的碰了碰她,“那火好怪……” “管不了了,走!”梅素婉抿着双唇,不管他是何意,这会若不离开,便没了机会,! 主仆俩动如脱兔,很快从皇宫离开。 —— 有惊无险离开皇宫的梅素婉与碧瑶,连着偷出来的高雅一起回了梅府。 高雅的情况极为不妙,本就瘦弱的身子,如何能承受噬心这种阴毒之物,而想解了这七虫之毒——梅素婉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笔,一笔一笔的写下她要的东西。 可心里却无比清楚,就算是查出这七虫为哪七虫,也找到了与之相克的另外七虫,可那个比例分配呢?说穿了,除了治毒之人能解此毒,其它的人,想解毒,那简直是做梦! “碧瑶,将方子上的东西给我买全了……”梅素婉将手中的药方递给碧瑶,她只求上天看在高家如此凄惨的份上,放过这条生命吧! 碧瑶捏着单子,快闪的离开了小院。 梅素婉也没有闲着,去小厨房烧水,别看她不会煮东西,可点火她还在行! 毕竟在野外能不被饿死不被冻死,首先就要学会生火,学会烤肉! —— “小姐,有一味药买不到……”雨水和着汗水在碧瑶的脸上流淌,可都敌不过救不了高雅的那股失落。 梅素婉捏着拳头,哑着声道,“我知道,先用这些试试……” 热气腾腾的浴桶中,泡满了草药。 高雅双手垂在桶外,顺着手指还在不断的滴着黑臭的稠血,她的后背上插着七根银针,满脸痛苦的闭着双目。 胸前,是梅素婉在缓缓的输着内力,还要不时的注意着小桶里的血,免她失血过多而死! 如此隔小半个时辰,梅素婉便止了她的血,再喂她大补的药丸,再划开她的手腕放血,一直循环着,直到高雅的情况渐渐有些好转,才停了下来。 别说她本就百病缠身就是好人,这么一老放血,也受不得这个折腾啊! 将高雅送到了床上去休息,梅素婉则累的倒在了美人靠里,一动不想动。 如今真的要感谢晏寒天了,若不是他送的易经丹,今天,以她原有的内力,唯一能做的就是看着高雅慢慢死亡。 梅素婉双眼倏的一亮,易经洗髓丹,它它是不是可以救下高雅的命? 猛然从美人靠里坐了起来,直接向外走去。 在看到杏树下坐着的男人时,梅素婉愣住了,他什么时候来的? “不自量力!”低低的不屑声,从男人的口中传出。 丧风败俗! 突然梅素婉就想起,大半月前的那个晚上,他见到她,张口也是四个字的成语,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这男人,他是乎管的够多的了! 可惜,梅素婉太累,不想与他抖嘴,甚至连眼神都懒得送给他,打又打不过,只好装做无视,爬上墙,准备走人。 “啊!”梅素婉就连叫,都叫的没有一丝力气。 可被人如提小鸡一样提在手里,这感觉,真心不爽! 听到她短浅的呼声,男人双眼闪了闪,将她扔到了美人靠中。 “你要去哪?”他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闪着戏谑。 梅素婉抬头,看着他那明明是一双极冷漠的眸子,却不知为何,看到了一丝嘲笑,顿时生了一种想法,如果挖他眼睛当弹珠打,会不会很爽? “哑了?”男人对于梅素婉的不言不语有些不高兴,双臂环胸,那意思很明显,她走不了。 梅素婉暗自翻了翻白眼,三次的相遇,她已经可以肯定这男人有精神病,还是很严重的那种! “大哥,你哪出来的,是不是忘了吃药?” 男人蓦的挑了挑眉,一手在下巴上来回摸了摸,不大确定的问道,“你在骂我吗?” 梅素婉摇头再摇头,承认了那自己不是傻子吗。 “那你就是在关心我了。”为着这个想法,那男人似乎很开心,就连阴冷的双眼里也闪过了一丝笑意。 这一下,突然让梅素婉愣了起来,脸还是那张霸气横生的脸,可,为嘛她就觉得他变样了呢? 怎么说呢,就觉得他似乎去整容了。 可到底整了哪时又说不上来,脸还是那脸,霸气也还在,却越发的——美! 对,就这是美! 一个形容女人的字,放到一个霸气十足的男人脸上,就连梅素婉都觉得有些好笑了,可,还就是事实! “看在你如此关心我的份上,我送你一份礼物!”他一面说一面递来一个小瓷瓶,“我想你应该会很需要!” 梅素婉打开瓶盖,一阵恶臭传来,可她却激动的跳了起来,“噬心?!” 这玩意奇臭无比,可遇水立马没了味道。 毒噬心,解噬心也!就是说,解药亦是毒药,毒药亦是解药! “嗯,应该可以解了她的噬心!”男人靠在杏树上,准备享受来自梅素婉的崇拜,然,却见几片晶光对着他身体的各个部位急驰射来,男人顾不得耍帅,几个后翻才避开那薄薄的刀片,气的哇哇大叫,“你谋杀……啊” 而梅素婉却已抵到他的身前,手中一把小刀抵在了他的下颚,脸上全是阴冷,“你到底是谁?” 男人玩味的看着她,“想知道?”</ 梅素婉手中的刀往里抵了一分,那血丝顺着刀刃滑到了她的手上。 其实如果可以,梅素婉真的想一刀捅死他。想到那日她浴巾上那几滴暗红,她就皱眉,是她的吗? “你亲我一口,我就告诉你我是谁……”极不相符语调从男人嘴里说出来。 “我杀了你!” 男人瞬间捏住了她的手腕,“你还真是不自量力!你全盛的时候都打不过我,现在行吗?若不是陪着你玩,你觉得你这刀能放在这里?” 男人说完捏着她手腕的手又松开了,然后再捏住,再松开,一双悠深的眸子就放在她的脸上。 “你到底是谁?”梅素婉完全抵不住他的力量,这种猫捉老鼠的游戏,她非常反感! 妹的,谁特么愿意当耗子啊! “呵!”一声低笑从他的嘴里传出来,抓住梅素婉的手腕,将她往怀里一带,看着她小巧的耳垂,忍不住的去轻轻的舔了一下,“你会知道的!唔——” 男人手捂着肚子,夹着刀片,不知是恼自己还是恼她真的也下手,咬牙切齿的将刀片扔在地上,恨恨的道,“死女人,你等着!” “怎么不穿死你!”梅素婉看着那翻飞而去的身影,暗暗的骂了一句。 这男人,时疯时癫,一会这样一会那样,如今又来送药,他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着手中的药丸,梅素婉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肯定,这一定是解药。 算了,自己与他的账,以后再算! 捏着药丸回了室内,倒了水将药丸融化,一点一点畏高雅喝了下去,看着两条被她划的伤痕累累的手腕,梅素婉甚是心疼的捧在手中,“表姐,一定要好起来,一定!” (很久没有写这么多字了,自从一号晚上手抖了那么一下之后,这几天就一直在赶稿子啊,赶啊赶的,突然发现今天手腕开始疼了,妹的,我只想说一句,人啊,真不能闲太久!)   ☆、第八十五章 只要擎王同意我没问题啦 翌日清早,碧瑶将紫娟送来的早餐放到小厨房温着,打了水便来到梅素婉的房间,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握着表小姐的手,伏着床边皱眉睡着。 碧瑶拿了被子想给梅素婉盖上,而梅素婉却睁开了一双凌厉的眼,看到碧瑶,微蹙了双眉,沙哑着嗓子道,“什么时辰了?”随后揉揉发麻的胳膊,站了起来。 “还早,小姐,不若您到床上再睡一会吧,奴婢来看着表小姐……妲” “不用了,我起来活动活动……”梅素婉伸手摸了摸高雅的额头,发现她体温已恢复正常,脸色也不再是死灰的苍白,那颗吊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 走出屋子,闻着清晨那清新的空气,梅素婉深深的吸了一口——舒服啊!!! 看来以后还是少赖床吧! “姐……” 一道不大确定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看着站在院中的梅素婉,眼里一片惊疑。 “岚儿,你怎么过来了?窀” 梅素婉上前,将他从门外扯了进来,有些好笑的看着他。 “呃……没有,我只是,只是路过,我要去上课了,老师……” 梅泓岚脸色不大自然,带上了些许的红润,目光也不敢看着梅素婉,他能说因为担心她,也因为想她,所以天天早上来她的门口报道吗?哪怕就是看不到她,知道她在睡觉,他的心里也是暖的。 对于梅泓岚这小小的动作,梅素婉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去理会,只是不想,他竟是每天都会如此。 揉揉他的头,“在姐的面前不用说谎。” 梅泓岚的脸瞬间红成了虾子。 “这两天,你娘怎么样,有没有说什么?”拉着他,两人坐到了杏树下。 “没有,娘她就告诉我,不许忤逆姐姐,要听姐姐的话……”其实,他没有说,娘还说,若是她不在了,也不许他为她报仇,可是,他不明白,好好的,娘为什么要说她不在了? “岚儿,府里最近有些乱,你安生的上课,下了课也不要乱跑,老实呆在你娘的身边,告诉你娘不许乱来,乱来,谁也救不了她。” “姐,我知道了。”梅泓岚抿紧了唇,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大好的预感。 梅素婉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老师没来,你却可以先温习一下功课,不用每天都往姐这跑,姐又不会丢了。” 梅泓岚羞赧的低垂着头,轻轻的点了点,便起身要走,不想又被梅素婉拉住了。 “姐?” “这个,你放好了,如果感觉身体不对劲的时候吃上一颗!”想了想,梅素婉将一瓶解毒丹塞到了他的手里。“记住,这是咱俩的秘密!” 梅泓岚立马便将那小瓶子塞到了怀里,郑重点头,“嗯。” 拍拍他的肩,“走吧!” 梅泓岚才撒腿跑了出去。 “小姐对二少爷倒是真心喜欢。”碧瑶站在门口,语气酸溜溜的说道。 梅素婉挑眉,“你要是缩回去十年,我也一样疼你!” 碧瑶撇嘴,“你还好意思说,十年前,我被你害惨了,若不是你拿着肉来诱.拐我,我怎么就上了你的贼船?” “唔,你怎么就肯定,我不是在诱.拐岚儿?”梅素婉挑起眉角,似笑非笑,这丫头,这么大个人了还跟一个孩子争宠! 碧瑶:“……”好吧,你就是一披着人皮的怪兽,想拐谁就拐谁! “嗯……”一声短暂的嘤咛传了出来,主仆俩以极快的速度回了房间,见高雅已坐了起来,正低垂着头,看着一双缠着绷带的手腕。 “表姐……” —— 三天后 韩惠珍看着坐在身前的韩松,眼里闪着凌厉,“你来做什么?” 她的语气没有一丝温情,更多了一丝厌恶。 韩松长的还算是一表人才,可惜就是被惯的生了一颗无赖的心。 自从进了这太师府,他的一双眼睛就不够用了,看哪都好,看哪都稀罕,更不要说府里的丫头也个个貌美如花,可比西城那些小媳妇好看多了!心底就有个声音告诉他,若是能在这生活,那岂不是更加美哉? “姑姑,侄儿是来感谢您的!”韩松将手里拎着的礼物放到了桌上,唔,是几包点心,倒是说的一脸诚肯。 “嗯,有你这片孝心就行了,拿回去吧,如果没事,你就多看些书,别整天的惹事生非,还要你爷爷给你擦屁股!” “是,姑姑教训的是,侄儿以前不懂事,以为家里有几个小钱,就以为自己是老大,整日里醉生梦死,可,出了这次的事后,侄儿觉得应该长大了,应该要孝敬家里的老人了,所以,所以,侄儿今日前来,是想跟姑姑借点银钱将铺子给赎回来,重新将韩家的生意做起来……” “行了,我知道了!徐嶙嶙,给他拿五百两银子……”韩惠珍听他这几句倒还像个人话,但,以后的路却跟她一点关系没有,所以,不如拿点钱早早的打发了他。 “姑姑,五百两不够,先前那铺子被我抵了出去,换了两千两银子,如今想要赎回来,人家却要五千两,所以所以……” “你还真敢开口,五千两,你当太师府是什么地方,你一张口就是五千两,那即是你输出去的,你就自己想办法拿回来,这五百两你愿意拿就拿,不愿意就马上离开,没事,少往太师府里钻,徐嬷嬷,送客!” 韩惠珍本来就不待见韩家的人,这会他却还闲少,一丝情面未留,直接赶人。 韩家就这么一个独苗,一直是被捧在手心里的,哪里受到如此的对待?韩松捏着那五百两银票,脸现阴郁,“你是我姑姑吗,你发达了,连自己的娘家都不管,别忘了我要是死了,韩家就绝后了!” 韩惠珍看着他的无赖样,冷笑一声,“韩家绝后与我有什么关系?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难道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再说,如果不是我,你以为韩家在西城也能小富一方?你这个只知吃喝玩乐的,享的是谁的福?这时你倒有脸来说我,也不想一想,是谁把韩家弄到如斯地步?” 韩惠珍的话直指他的脑门子,恼的韩松一下子站了起来,想也不想的吐了一口,“呸!”捏着五百两银票就走人了。 “这这这个泼皮……”看着落在韩惠珍脚边那口唾沫,徐婆子急忙叫了一旁的小丫头来擦掉,不然以着夫人那喜好干净的性子还不得发疯! 韩惠珍可不是想发疯吗,只是她忍了又忍,硬生生的将那口气给压了下去。 再说韩松揣着五百两银子离开惠荷院,一脸的气愤,边走边踢着一个石子,越踢越气,猛的一脚将那石子踢飞,似乎松了心底一口怨气。 “啊——哪个混蛋敢打本小姐!” 好死不死,那石子正正地打在梅素雯的头上。她恼火的站了起来,却见一个男子站在花园外。 “你是哪院的奴才?不在外院呆着到在内院横行,还动手打了五小姐,来人,把他抓起来,杖责三十!”冷月气势超强的指着几个婆子,上前就将韩松给按住了。 “放开本少爷,你们这些***才……” 韩松看到梅素雯有那一瞬间,看的有点呆,瞧这大家小姐,长的多水灵,那小脸嫩的都能掐出水…… 还没等他想完,就被人给抓住了,可他本就一肚子的气,这会更是恼火,“我是夫人的侄子,我看哪个***才也……啪!” 他话音未落,却不想脸上便被人扇了一个耳光。 那耳光打的又脆又响,打的他两眼直冒金星,愣愣的看着面前这张怒气横生的小脸,不正是让他刚刚看的有些出神的女子吗。 “再看,信不信本小姐挖了你的狗眼!”梅素雯极为火大的看着韩松,她承认他长的不错,可,她一个大家小姐,哪里能让一个陌生男子这般直视! 再说,这要是说出去,害她嫁不进擎王府怎么办? 韩松管她是谁,打蒙一时却不代表他就被她吓住了一世,好歹他姑还是太师夫人呢,这一府的奴才都是他姑的,是他姑的那就是他的! 所以反应过来的韩松,抬起脚便踢到了梅素雯的肚子上,我管你是什么小姐不小姐的,竟然敢打他?在西城,向来只有他打人的份,哪有被人打的,这群该死的奴才,找死! 韩松再怎么说也是一个十八岁的大小伙子,几下便将几个婆子放倒,管他是奴才还是主子,他挨个揍了再说! 一肚子的火气顿时都放在了梅素雯主仆几人身上。 而这近一个月的时间,梅素雯当着大小姐,那可是当的有些习惯,哪个敢在她面前放肆,哪个敢不给她五小姐的面子,哪里能想到一个该死的男人,不但打了她的头还踢了她的肚子,找死! “啊——该死的,给本小姐打死这个小贼……” —— 二夫人江氏抱着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梅素雯,跪坐在老夫人的清草堂,“母亲,你要为雯儿做主……好好的一个姑娘家,瞧被打的……这要是被打的破了相,以后可怎么嫁人啊……” 老夫人那个恨啊,看着韩松脸上全是冷漠,本来她就不喜欢韩惠珍,如今可好,她侄子胆大到不但在她的府里动了手打的还是她孙女,这简直是没把梅府放在心上。 “韩惠珍,你怎么说?”老夫人冷着脸,直点韩惠珍的名头。 韩惠珍能说什么,心里有再多的气,这会都得咽到肚子里。 “母亲,弟妹,打了雯儿这是松儿的不对,但媳妇做为他的姑姑,没有尽到看管也有责任,就请母亲弟妹看在松儿他年少不懂事的份上,放过他吧!” “放?嫂子,你也不想想,这被打的要是三小姐,你还能放?”平日里,江氏在韩惠珍的面前,一直不敢大声说话,但今天她好好的闺女被打成这模样,她哪里还能再憋去下去。 韩惠珍轻轻的蹙了蹙眉头,“那弟妹你说如何吧?” “要我说就直接送官!他就是个流氓,让官府好好教育教育他这种有娘生没娘养的……” “是她先动手打我的……”韩松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地上,可听到见官,他便吓的一抖擞,他才从牢里出来,他不要再进去。 “是他先拿石子打雯儿的,祖母,伯母,雯儿在花园中赏花,是他拿石子先打的雯儿,还一直目露yin光地看着雯儿,雯儿自然恼火,更不知他是大伯母的侄子只当他是哪个院的下贱奴才,自然要打,可可……呜呜,好疼,雯儿没法见人了……”梅素雯缩在江氏的怀里,放声大哭。 “姑姑,我错了,我不要见官,我不要见官……” 韩惠珍只想将这小子的脑袋拧下来喂猪,却还是忍着,笑对江氏,“弟妹,大夫也说了雯儿这是皮外伤,养几日就好了,我这里还有一千两银子,你拿回去给雯儿买些好的补补,再说,如今雯儿也大了,这亲事也该定了,回头我跟太师说说,怎么着也得给咱们雯儿说一门响当当的夫家才是……” 老夫人听到这里眼里才算是露了点笑意,对着江氏打个眼色,江氏便接过了银子,又叹了口气道,“嫂子,咱是一家人,哪里能说了两家话,并不是弟媳得理不饶人,非要治这孩子个好歹,可说实话,这孩子你真的好好管管,这是在咱们府时,打的是自家的人,说多说少,翻过去就算了,可你说这要是在外面,谁家能放过他?好好的前程可别因为自大而毁了!” 韩惠珍赔着笑,“是啊,弟妹说的对。松儿,还不过来给二婶娘与你雯儿妹妹赔个不是?不然送你去见官!” 韩松哪里还敢说别的,对着江氏母女磕着头道着歉,现在别说让他赔理,只要不见官,让他叫爹叫妈叫奶奶都行! 江氏理也未理他,倒是看着韩惠珍道,“嫂子,这二小姐的婚事也是近了,你看,擎王府家大业大的,二小姐过去便是王妃,可以她的性子,又怎么能掌得了那若大的一个家?还是要自家姐妹帮衬着才行啊,你说是不是?” 韩惠珍一听,和着这是要在梅素婉的身边放人,那跟她可没有什么关系,想放就放呗,于是点了点头,听着江氏接着说。 “嫂子,你看咱们家雯儿,虽不如二小姐出身娇贵,可说到底也是个正经人家的闺女不是,陪着二小姐嫁过去,不丢人!” 韩惠珍脸上一直挂着笑,不过这事想拿她当枪往前捅,她们可就错了,于是道,“只要二小姐同意,我自是没话说,弟妹便去问问那未来擎王妃吧!” 得了韩惠珍首肯,江氏母女顿时乐了! 老夫人念着阿弥陀佛,看着韩惠珍道,“这孩子你就带回去,好好教导教导吧……” 韩惠珍看着脸上露出笑容的老夫人,便福了福身子,“媳妇晓得了!” —— 回了惠荷院,韩惠珍恨不得几巴掌拍死韩松,“你那脑子里装的是粪吗?” 韩松瘪着脸,“我哪里知道随便踢个石子就打到了她,姑姑,你是不知道,那个贱丫头她有多嚣张,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我都说了我是你侄子,可她不但让人抓了我,还上来打我,打我可就是打姑姑你啊,所以我才气不过,揍了她们。” “呵!和着你还是为了我好了!”韩惠珍被他气笑了,她想如果不是手里没刀子,她第一个就先捅死他! “呵呵,姑姑,我是你侄儿啊,那个,你看你刚才都给那贱丫头一千两了,你,你能不能……” “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要是再来太师府,别怪我不讲情面打断你的腿!” 韩惠一声怒呵,冷若冰霜的指着门口。 韩松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在敢说什么,走了出去。 “看着他别再若出事来!”韩惠珍对徐婆子说道,气的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 梅素婉与高雅坐在杏树下对奕,却还要听着碧瑶像只麻雀一样喳喳喳地讲着梅府里那点事。 梅素婉轻轻的落下一子,一瞬间吃掉高雅面前一大片白子,随后双臂环胸地往后靠了一下,看着碧瑶,“那石子是你打在梅素雯的脑袋上的吧?” 碧瑶一愣,她家小姐要不要这么犀利呢? 随后抿嘴嘿嘿一笑,“什么都瞒不过小姐啊,嘿嘿……不过,这不是重点啊,重点是他们掐起来了……” “呵,一个游手好闲的小子,踢个石子能飞的那么准?简直是开玩笑!” “呃……反正打的挺热闹就行呗,再说,看着二房那边一直憋着,奴婢不是也怕她们憋的便秘了吗,正好给她们个机,不然,以二房那懦弱的性子,借她十八个胆,也不敢找韩惠珍说要梅素雯跟着你一起嫁到擎王府啊!” “和着你这是怕我婚后太幸福,现在就给我弄个小三呗……” 碧瑶撇嘴,“小姐你说话不好听啊,什么叫奴婢给你弄个小三,还不是那三自己往上钻,奴婢这是给你机会,去着立威的,咱亲妹妹都不放过,其它人行吗?嘿嘿……” 看着碧瑶与梅素婉的相处方式,一直不言不语的高雅也忍不住的笑上一笑,虽然不大懂小三是什么意思,可,就是觉得这主仆是在相互逗着彼此! “咦,表小姐,你笑了……” 碧瑶惊呼,高雅顿时一愣,笑了吗? 她有多少年没有笑过了? 可却在这时,小院外传来一行脚步声,碧瑶耸耸肩与梅素婉对视一眼,来的还真快啊! 碧瑶扶上高雅便去了她的小房间。 梅素婉双手一挥,连着棋盘棋子,一并扫到了美人靠下。 往上一躺,随后捞了一本小人书看了起来。 这是最近燕京城中最新流行的画本,听说卖的很火,各家小姐夫人争先购买,于是醉仙居的周掌柜就跟着买了一套送给她! 碧瑶梅素婉一直没看,这会翻了开来,只看了三页,她就已经很肯定了,这女主角写的是她! 只是不知道,谁这么有想向力,把她写的这么苦逼!直接堪比后世的小白菜了!梅素婉都想给她配首歌了,就唱: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二小姐看书呢啊……”二夫人江氏扭着身子就走了进来。 “二婶怎么有空过来,快坐!”而对梅府的人,梅素婉的脸上永远都是一种温婉又得体的笑容,轻轻柔柔的说了一句。 江氏一脸笑容,回头从一个婆子手里接过一大红色的被面放到了她的面前,“二小姐,你的婚期就快到了,二婶绣了套鸳鸯戏水的被面送你,你看看可喜欢……” 梅素婉伸手摸着那面料,又看着上面的绣的鸭子哦是鸳鸯,一脸赫然之色,“真好看,谢谢二婶。” “你这丫头,跟二婶可别这么客气……”二夫人乐的合不拢嘴,只是眼里却是一片轻蔑,但一想到她这样的,自己的女儿拿捏她又更容易些,眼里又露出一片欢喜。 “嗯,二婶你快坐……”转头看着站在一旁的碧瑶道,“傻站着做甚,还不快给二婶上茶!” “不用不用……婉儿啊,你看这时间过的可真快……想当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还这么大……”江氏坐到石凳边上,伸手比了下那个高度,又笑着,“粉雕玉琢煞是可爱,没想到一转眼都要出嫁了……唉,想想,那就跟在昨天似的……” 梅素婉脸上挂上了一丝红润,也带上了一抹回忆,“是啊,当年二婶嫁过来的时候,跟五妹一样大,这一转眼,五妹都快说婆家了,是够快的了……” “你五妹那不急,倒是你,你这嫁过去虽说是擎王妃,是这大燕国最尊贵的女人,可二婶就怕你这善良的拿捏不住擎王府中的那些贱蹄子啊,再被人欺负了,你说你可咋办?” “那二婶有什么主意吗?”梅素婉睁着一双大眼,有些心慌的问道。 “唉,二婶能有什么主意。毕竟那是若大的擎王府,不是咱这梅府,你看,就算是咱这梅府,也没二婶说话的份不是?哪怕早知道她把你娘的嫁妆暗度陈苍给了你大姐,可二婶不敢说啊……不过好在婉儿长大了,如今你娘的嫁妆你也全数拿到了手里,可,婉儿,你带着那么大一笔的嫁妆入了擎王府……二婶说句不好听的,人心隔肚皮,那王府里到底是什么人,咱也不知道,别的再将你的嫁妆都占为己有了,到时候你再想往回要可就不如现在这般容易了……”江氏默默的叹了一口气,满眼怜惜的看着她。 梅素婉咽了下口水,脸上的红润已然退了下去,双手一把抓住江氏,脸色更是苍白,忙问道,“那怎么办,我不能丢了我娘的嫁妆?” “所以,二婶倒想了个两全的法子!”没想到她这么容易上勾,江氏脸上露出一片欢喜。 “二婶你快说是什么?”梅素婉紧跟着便问了一句。 “你让雯儿陪你一起嫁过去,有雯儿在,自是没有人敢来哄骗你的嫁妆!”江氏快速的说道,生怕她变了卦。 “雯儿一起嫁过去……”梅素婉低喃了一句,似乎不大明白,又恍然一般,“啊,二婶,你是说要五妹给擎王做小?” “这孩子,做小这话多难听啊,你是王妃,雯儿又是你亲妹,做小那不是给你丢脸吗,怎么着你还不得给你五妹一个侧妃当着,不然怎么帮你拿捏那些sao货?”江氏有些不乐意。 “哦,二婶,素婉明白了!”梅素婉垂了头。 “那你是同意了?”江氏就差跳起来放鞭了。 “哦,只要擎王同意,我没问题!”梅素婉抬头,突然扬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她,“所以二婶你得去找擎王啦,呵呵……” 江氏:“……”就觉得对牛弹了好久的琴…… (再抖,我就把手剁了,哼哼!!)   ☆、第八十六章 上天保佑保佑表小姐别被揍的太惨 【“哦,只要擎王同意,我没问题!”梅素婉抬头,突然扬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给她,“所以二婶你得去找擎王啦,呵呵……”】 “好个人心隔肚皮!好个将嫁妆占为己有!好个拿捏住人的两全法子!她江氏以为就她是聪明吗?还真当小姐你是死的哩!”碧瑶真想上前拧下她的脑袋,见过欺负人的,没见过骑人头上拉屎的!什么玩意妲! “找死!”蓦然一道冷若冰霜的声音从高雅口中传来。 就见高雅眼里脸上皆是一片冰冷,身上都闪发着浓浓的寒意。 “表,表小姐,你在说话吗?”碧瑶轻轻的问着,似乎怕吓着她一般。 高雅蓦地皱了皱眉,身上刚刚所散发的气势转瞬即逝!脸上闪过了一片茫然,她,有说话吗? 梅素婉双眼眯了眯,人格分裂? 三天前,宫中一场大火烧死了病了十年的雅妃,连着一殿的奴才也无一生还! 然而三天前的夜里还下着雨,虽雨势不大,却也不可能任宫殿燃烧殆尽,所以皇上振怒,为此下旨彻查! 听说宫人将那遗体上的手镯捡起来的时候,皇上落了泪,再之后,宫中传出,皇上封雅妃为皇贵妃,风光下葬窀! 然而,得知这一消息,高雅湿了一双眼,却未再说话。 不想刚刚江氏诱.拐自己的话,竟激起了她的另一面! 有点意思! 梅素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脸不怀好意看着高雅,满眼算计! 唔,不说江氏是不是把自己当成了傻子,就说她引出高雅的另一面,也算是大功一件,所以她决定了,对江氏今天的表现既往不咎! 回身拍拍高雅的肩,“你不但说话了,连杀气都出来了!” 高雅更为怔愣,“杀气”这词她懂,可对于十几年未动过手的她来说,她身上会有那东西吗? “表姐,我跟你讲的够多的了,真的,有的时候我真的很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被人装了草包!”梅素婉的话,说的一点不留情面。 你心里有恨,有伤,可你却不能一味的横冲直撞,那不只你自己会撞的满头是伤,就连关心你的人,同样会因你而伤心难过! 噬心?那么毒的东西,世间又有几人能拿得到? 这时,碧摇切了茶出来,听她主子的语气,已是在胜怒边缘,所以,将茶放到了桌上,就爬到树上看风去了。 梅素婉拉着高雅便坐到树下,倒了杯茶放到她的面前,看着这她副死死不起活活不起的样子,心底的怒火蹭蹭地往上升,瞬间将自己手中的茶杯向她面门击去。 看着那急驰而来的茶杯,高雅微张了嘴,却不躲不避,似乎被人点了穴道一般。 然,那茶杯却在半路被紧随而至的一把小刀打掉地上。 “咔嚓!” 茶杯碎裂的声音拉回了高雅的神志,她的双颊蓦一红,瞬间有些无地自容。 梅素婉冷哼一声,“没想到当年文可战百官,武可战群雄的高家大姐,如今竟废成了这个模样!还真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梅素婉她两辈子加起来,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为了爱抛弃自我的女人! 扔了自己的信仰,所做的一切都只为迎合那个男人,这样盲目的爱,到最后,又有几个得到男人的真心相待? 高雅,大燕曾经的第一才女,同样为了一个男人,为一个目的不纯男人,丢了她满腹经论,丢了她一身武功,甘做他后院中的一枚花瓶,可他珍惜了吗? 捧着一只手镯落了泪,她为他的付出,到头来也就只换来他的一滴泪,值吗? 女人,为什么就不能活出自己的精彩! 看着依然木纳的她,梅素婉抓起她,忍着想拍飞她的冲动,声音平淡的道,“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也不管高雅愿意不愿意,抓着她跳出后墙左右转转就没影了! 还呆在树上的碧瑶,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上天保佑,保佑表小姐别被揍的太惨!” 这三天,是她自打夫人去逝后,主子脾气最好的三天,若不是看着她刚刚几次捏紧自己的拳头,碧瑶都要想,是不是她主子转性了,可看着那有些粗鲁地提着表小姐离开…… 碧瑶一激灵,“阿门!” —— “啊——”短暂的惊呼,却随着耳边传来的劲风而扼止在喉间! “砰!” 高雅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打飞出去,摔到了地上。 一阵晕眩过后,高雅转头看着那立在身边的身影,满眼惊悚! 这是一间大宅子,可里面住的人却不多,梅素婉拉着她一路走进来,碰上三三两两的人,却都远远的躲了,她也不知道梅素婉要做什么,但,她为什么要打自己? “婉儿,你……” “这会知道说话了,还知道我是谁了,啊,你可知道,我想打你很久了!”话音才落,梅素婉一把将她抓了起来,紧跟着又一拳头紧随而至! “砰!” “啊——”高雅就连那疼呼声,都似乎夹在嗓子里。 梅素婉再次抓起她,双眼闪着寒光,“你这个蠢的要死的女人,不就是一个男人吗,你就要死要活了十年,你若真心想死,你又何必折磨自己,折磨着身边的人跟着你着急上火,你死啊,死了就一了百了,死啊……” “砰!” 可怜高雅如一个破布娃娃被梅素婉左一拳头右一脚的摔打在地板上。 “你还是不想死,不是吗?你是个懦夫,你不配为高家的女儿,不配做二舅舅的长女,不配让高家人以你为荣!” 高雅却死命的摇头,不是这样子的,不是! “呵,摇头?你还好意思摇头?哪个高家的人会任人欺凌,哪个高家的人会做这种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事?你说你还是高家的人,你丢得起高家人的脸吗?” 高雅眼的泪滑了下来,她是高家的人。 “高雅,你文武全才,我娘她不如你,可,我娘比你有志气,真的,我娘就是到死,也没有丢了高家人的脸,她虽不会武功,却比你要强一百倍,至少,她还懂得保护她的女儿,你呢?” “你不行,你被太多的光环包围,迷了你的心,瞎了你的眼,所以,那孩子才会早早的离而以,因为他知道,碰上你这样的母亲还不如早早的死去……” “啊——我不是我不是……”猛然间高雅疯了一般,挥开梅素婉的拳头,双腿一跃站了起来,看着梅素婉她满眼赤红,“有种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她双眼发狠,紧紧的盯着梅素婉。 梅素婉双眼一眯,随后冷哼一声,“我说你不配做母亲,不配不配就是不配!” “混蛋!”高雅一声怒呵,以极快的速度一脚踢向梅素婉的小腹。 梅素婉身子后移,双掌格开她紧随而至的双拳,身子一转,弯腰扫向高雅的双腿! 高雅跳起来,凌空一翻,一脚踢向梅素婉的面门。 梅素婉轻松躲过,嘴里却道,“瞧瞧你这点出息,说到你的痛处你便怒火中烧,有这能耐当初他逼你喝下堕胎药的时候,你倒是跟他拼了啊?所以我还是那句话,你不配做母亲,不配不配你就是不配!” 这话句句戳在高雅的心窝上,戳的高雅的心鲜血淋漓,恨不得死去的是她自己! “你知道什么,不是我不想保护我的孩子,是他给我服下了软劲散!软劲散是什么你知道吗,你知道吗……燕箫,你这个王八蛋,你那么爱我,你曾那么期待过那个孩子,你怎么可以这般的对我,你怎么可以……”高雅疯一拳一脚皆疯狂的击向梅素婉,此时在她的眼中,梅素婉瞬间就成了她心底的那个人,她的恨,在这一刻全部爆发出来! 整整一个下午,练功房里除了梅素婉那戳人心的话,就是高雅那愤愤不平,憋在心底十年的情绪,被梅素婉用她那还未见过世面的孩子而击发出来! 院子里的男人听着从练功房里不时传来那砰砰声响,直接无视。 再见过自家主子的变.态后,女人在他们眼中,皆成了彪悍的代言词,从不小觑! 天色渐渐的黑了,可练功房里的打抖一直未完,就连东来回来,都摸了摸下巴,远远的避开了,唔,这时候谁碰上谁倒霉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练功房里的声音渐渐的歇了下去。 梅素婉与高雅双双躺在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梅素婉扭头看着有些脱力的高雅,“还打吗?” 高雅甚是别扭,转脸不理她,却回了三个字,“不打了。” 十二年,她整整十二年未动过武,却在今天被梅素婉逼的忘了一切,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揍死眼前这个污蔑她的人! 却从没有想过,那郁结在心底十年的怨气,在这一架中,全数散了出去! “既然不打了,那咱们吃夜宵去……”梅素婉扶着腰站了起来,跟个疯子打架,妹的,真特么的累人! 期盼已久的门终于打开了,当东来带着兄弟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人时,集体张大了嘴,这这这是女人吗? “哇!”碧瑶的惊叫一声,垂下了头,将手上的衣服捧到梅素婉的面前,“主子,热水已经备好了,请去洗漱换衣服!”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倒是先一步向前走去。 高雅眉头微锁,却紧跟了过去。 “啊——” 看着镜中的脸,梅素婉与高雅同时惊叫出声,这是自己? 梅素婉转头看着高雅,妹的,她一直以为只有她的脸上开了染房! —— 不论是哪一个城市,白日有白日的热闹,夜晚亦有夜晚独特的风光! 叫卖的夜市上,人来人往,车水马笼。梅素婉三人粗布麻衣穿梭在人群之中,瞬间便成了市井百姓。 “怎么样,热闹吧?”梅素婉去了额角的莲印,在脖子上粘个喉结,再化个简单的妆,瞬间就成了一普通小年轻了。 高雅看着眼前这张陌生的脸,不知是该哭还是笑,这丫头,这些年都跟谁学的啊! 自打梅素婉在她这脸上描描画画开始,她就被她那精湛的技艺折服了,更不要说,此时她脚底下这双鞋! 竟是生生地将她的身形抬了一巴掌高,走起路来却丝毫不见别扭! “表姐,别傻愣愣的,在这,没人识得你,放松放松……”梅素婉悄声对她说道。 可眼里却带了浓浓的幸灾乐祸,丫的,让你自己不知道爱惜自己,害家里人跟着担心十年,呸,早知道揍她好用,真应该早早的偷出来胖揍一顿! 高雅瞪了她一眼,她知道现在这张脸别说是这些普通的百姓就是皇……看到了,也认不出她。可是她就是紧张! “你到底带我来干什么?” “吃东西啊!” “吃……”高雅微愣,不说她做了十二年的雅妃,就是以前的高家小姐也没有当街吃东西的。 “男人,你现在是男人啊,呶呶,就这家!”话落,梅素婉拉着高雅坐了过去。 “老板,小龙虾三份,再来壶烧酒!” “好哩,小哥等着,马上就来……” 老板极是热情,很快便炒了三大盘红红油油的小龙虾,梅素婉咽了口水,直接上手抓起来开吃! 碧瑶自是为自家主子倒上一杯烧酒,随后也吃起了自己的那一份。 高雅不能说目瞪口呆,却还是瞪大了一双眼睛,简直无法相信,姑姑那样文静的人,怎么可能教出如此粗俗的表妹? “你看我就能吃饱吗?别忘了啊,你此时是最最普通的老百姓啊,老百姓吃东西可没那么多的讲就啊,来来,尝尝……” 梅素婉轻声对高雅说着,双手更是飞快转瞬便剥了一只递到她面前,“吃!” 高雅看着梅素婉手上那红红的,再看她吃的不亦乐呼,最终咬了咬牙,伸手将那剥好的虾子抓起来直接塞到了嘴里,然后她瞬间瞪大了眼睛,辣死她了!急忙抓过一旁的酒杯,直接灌了下去,辣辣辣辣…… 一路辣到了底,辣的她眼泪都流了下来。 “嘿嘿……”梅素婉奸奸的笑着。 高雅暗恨的瞪她,欠揍的! 瞬间化气愤为力量,也学着梅素婉与碧瑶,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饭喝足,梅素婉拉上有点晃的高雅走上湖中的拱桥。 站在桥中,迎着夜风,高雅微微的眯着眼睛,突然呵呵的笑了起来。 “表姐,对不起!”梅素婉为着下午说她不配做母亲而真心道歉。 “没有,婉儿你做的对,若不是这样,也许我,还缩在那个角落里,永远不想走出来……” “呵呵……揍你,是万不得以!表姐,你永远都要记得,女人是独立的个体,不是依俯男人生存的动物!这世上,男人能做的事,女人一样可以做,别去祈求别人的爱,因为谁的爱,都不如自己的爱,记得,以后好好爱自己!” 把风的碧瑶竖着一对耳朵,听着她主子的话,抬头望天,还真是主子的风格,讲理也讲的这么霸道! 只是不知道,那可怜的擎王,要怎么攻下她家小姐那固若金汤的心? —— “阿嚏!” 擎王府中,某爷莫名其妙打了个喷嚏,双眉紧蹙,怎么回事? “嘿,难不成是咱那未来的擎王妃念道咱爷了?”南煜风雅不减的摇着扇子,一脸嬉笑的看着某冷着脸的王爷! 陌痕不言不语立在晏寒天的身后,石仁听到王妃二字,缩了缩脖子。 晏寒天给他一个无聊至极的眼神,随后道,“没事就回你南阳侯府去。” 南煜立马跳脚,“王爷,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我天天为您老做牛做马的份上,难道收留我一晚都不成吗?” 晏寒天冷哼一声,“呵!我这可不是你的温柔乡。” “嘿嘿,这个……那个……您又不是不知道,小的什么时候留宿过那里。那个啥,小的去睡了,睡晚了,这脸上的皮肤可就没有光泽了……” 南煜唠唠叨叨地就去了客房。 看着他的背影,石仁上前一步,对晏寒天道,“南阳侯府中近日里抬出了不少的少年尸体……” “败类!”陌痕恨恨的说了一句。 “石仁,还没找到她的老窝吗?”晏寒天挑眉撇了他一眼。 石仁继续缩了缩脖子,默默的转身走了出去。 王爷您老这不是开玩笑吗,那女人的老巢是那么好找的吗? 您说在岐云山,若大的岐云山,奴才就差带人往地下挖了,唉! —— “怎么样,想明白我的话了没有?”梅素婉看着默不作声的她,扬唇笑了笑。 高雅转头看她,看着那晶光闪闪的眸子,看着那自信的样子,随后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若再想不明白,今天这顿时揍,岂不是白挨了!” “呵呵,你即想明白了,那我再告诉你一件事……”转身对她轻语,“小九……” “你说什么?”高雅神情略显激动,这是真的吗? 梅素婉点头,“你可是看到高家的希望了?想要重振高家,表姐,你觉得少得了你吗?” “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高雅似乎瞬间被注入了生命一般,双手紧紧的抓着她。 “你又不想离开那里,告诉你做甚?再说小心隔墙有耳啊!” “呀,你这个坏丫头……”高雅握拳打在她的肩头,这么大的事,竟然才告诉她,找揍!而眼中却有什么悄然而下,高雅知道,她随着那一场大火真的离开了人世! 而人的心态若是变了,身上的气势自然也就跟着变了,此时的高雅便是如此,渐渐的有了十二年前的气势! “哈哈哈!”梅素婉爽朗的大笑起来,于是三人相携慢慢地走入了人群之中。 然,一道人影却从不远处走了出来,他眉头微锁,似乎有什么困惑着他,再抬头却又发现芒芒人海之中早没了那三人的影子! “主子,属下无能,跟丢了!”一条黑影,默默的出现在男人的身前。 男人皱了皱,挥手道,“关键时期,让人多留意一些,别坏了大事。”只是他并没有说,别看那跟在一侧的少年内力平平无奇,可他的可侦察力却不可小觑,若再往前,他便会发现他们的存在! 何时,这燕京城里出现了这么一伙人? 他敢肯定,那定不是她们的真颜,实在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看了再多次也记不住的面孔! 可,明明脑子里已经不记得那三人的样子,为何对那年长的男人仍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乃们都不乖,我不说要月票,乃们就都捂着,生扉子吗?哼哼!!!)   ☆、第八十七章 是本王你又如何 韩惠珍快疯了,看着一脸无赖的韩松,她强烈的想将他撕碎了喂狗! 该死的贱民! 可惜,她恨她恼却不能再次贸然行动! 上次以为杀个贱丫头很简单,结果,却莫名其妙的折损了四名成员不说,那贱丫头还完好无损,如今还不知道那人知道后会如何惩罚自己。可若是任这泼皮这般放肆,她又心下不平,这前前后后才几天的时间,他已从她手中,拿走了两千两银子了,如今仍就一事无成! “要多少?”努力平复自己那澎湃的心,韩惠珍尽量放缓自己的声音,挑眉问了一句妲。 “姑姑啊,做生意是要下本钱的,两千两怎么能够,要不这一次,你多给一些吧,五千两,侄子保证用不了几天,就可以回本了……” 韩松心底甚是不服气,想要赢大钱,没有大本钱怎么成?这一次五百,五百,连塞牙缝都不够,能赢个屁啊,你看拿个五千两,他还不翻了本窀! 韩惠珍看着眼前这张让人生厌的脸,挑了挑嘴角,做生意? 他若真的做生意,她还真的不在乎这几个钱,可他却当自己是傻子,当自己是钱庄,好好,不教训了他,还真是咽不下心底这口气! 双眼闪着寒光,对着立在身后的徐嬷嬷道,“叫梅五过来……” 韩松一听,愣了一下,五千两,这么痛快就答应了?嘶——!早知道应该要一万两就好了! 正在做着美梦的韩松,却忽然听到韩惠珍的声音,之后为之一愣,打他? 此时的韩惠珍,正满脸阴郁,对梅五道,“给我打,狠狠的打!” “姑姑……”韩松撒腿就跑,他怎么也不能相信,韩惠珍叫来家丁不是给他送银子,却给他送棒子的! “给本夫人打,打死了,也免得这畜生再去若事生非!”韩惠珍看着被几个家丁按住的韩松,毫不留情的说道。 “韩惠珍,你敢打我,我爷爷会扒了你的皮……”韩松脸红脖子粗的大吼。 韩惠珍目色一冷,那个贱民还敢扒了自己的皮,找死! “打!” 韩松拿韩家老爷出来那还真是往韩惠珍心窝子上捅刀,不打死她,真是难解韩惠珍的心头恨! 梅五得了令,对那几个壮汉打了眼色,几人按着韩松,就扒下了他的裤子,手里的棍棒跟掉雨点一样,噼里啪啦就落了下来! “啊——韩惠珍你个贱货……啊啊——” 要说韩松这小子还真是个没眼力的,你在家里人人宠着惯着,你以为天下人都是你家老爷子啊,这挨了打,不知道说些小话,还火上浇油,那还真是老寿星上吊——找死! 气的韩惠珍脸色煞白,指着梅五,“打打,打死这泼皮,打死这个无赖……” “啪啪啪……” 家丁得令,自是不在客气,一顿爆打,没多久,韩松那屁股便开了花,血肉模糊,更是进气少出气多,翻着白眼,可嘴里的不干不静倒是一点没歇着! “夫人,不能再打了,再打会把表少爷打死的……” 徐嬷嬷拉了拉韩惠珍,虽然对于这表少爷,天天上门要钱的做法也看不惯,可到底是娘家侄子,总不能真的打死吧。 看着那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韩松,韩惠珍那多日憋屈的心,顿时闪过一丝快意! 听到徐嬷嬷的话,只是眯了眯眼睛,会打死他?若不是时机不对,她还真想就这么让他下去见阎王!! 挥了挥手,“把他送回西城韩家,告诉……我爹,他若是管不好韩家这根独苗,我不介意帮他好好管管!” —— “嘻嘻……小姐小姐……那韩松被韩惠珍打的只剩一口气,让梅五送回去了……” 碧瑶满眼兴奋,跑了进来。 梅素婉没什么表情的点了点头,“嗯,差不多了,收网吧!” 碧瑶应着,转身走了出去。 高雅看着梅素婉,“我只当你遇到了奇缘,学了一身的本领,但显然我是看错了,表妹,你到底在筹谋着什么?” 梅素婉抬头,“‘筹谋’这词对我来说太重了,我没有筹谋任何,我只是想找出一个真相而以!” 高雅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你觉得姑姑的死有问题吗?” 梅素婉起来,来到窗边,摇了摇着,“不是,我娘她身子羸弱,就算当年梅如海没有娶韩惠珍进门,我娘也顶多再陪我个两三年,而我想查的,只是韩惠珍这个女人!”说完这话,梅素婉转了头,看着高雅继续道,“表姐,梅如海借高家上位,这是无庸置疑的,可,你不觉得奇怪吗,当年我娘怎么就那么巧的遇上了匪徒,又那么巧的被梅如海这一介文人所救?” 高雅一脸所思,那个时候,她年级不大,却也能记住一些事情,更不要说还是全家最宠爱的小姑姑,所以,高雅想了想道,“我记得,那个时候,小姑姑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会去太极寺许愿还愿,若以你这般说,想对小姑姑下手,其实真的很简单。” “是啊,外祖母也说那是一场有组织有预谋的绑架,只是待她与外祖父去查探的时候,那群人却如空气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不是没有怀疑过梅如海,可对于一青二白的他来说,弄这么大的阵仗出来比蹬天还难,再加上有母亲在中间的说辞还有他身受重伤,倒是让外祖家对他除了感激之外还就是感激了!” 高雅点头,“嗯,当年他确实是身受重伤,在府里养了半个多月……我还记得,小姑姑会去照看他,可他向来彬彬有礼,又文采出众,倒是一个难得的君子。后来他伤势好转,便离开了将军府,对于祖父送的银两也一纹未拿,再然后,我就听说,小姑姑要成亲了,那个时候,每次看到小姑姑,她都是满面羞红……” 梅素婉叹了口气,唉,爱情就像沙漏,心满了,脑袋就空了! “那你可是查出了什么?”高雅见她有些难过,便不再提极二十多年前的事,问着眼前的进展。 “嗯,有些苗头,但为免万一还是等拿到答案再说!”梅素婉做事向来谨慎,正是禀着“不出手则以、出手便要你命”的原则行事! 高雅点了点头,随后起身,“那我回去练功,记得有消息告诉我!” 自从被揍之后,那间练功房便成了高雅的了! —— 是夜,碧瑶一脸急色的走了进来,“小姐出事了。” “嗯?”梅素婉才从浴室里出来,头上的水还没有干,就看到碧瑶满脸冷若冰霜。 “西城韩家跟刘家豆汁儿的人全死了。” 梅素婉擦着头发的手顿时了一下,手里的布巾,“嘶啦”一下被她撕破了。 “死了?”她布了这么久的棋,马上就要收到结果的时候死了? 碧碧点头,“东来在外面……” “让他进来……”随后梅素婉转身进屋,没多久一袭黑色夜行衣的她走了出来。 “请主子责罚!”东来单膝盖在了地上。 “别整这没用的,起来说话……” “西城那边,丁健刚从韩家老爷子嘴里套出她不是他女儿的话,便出现了一批黑衣蒙面人,转眼十九口死的一只不剩,而丁健也身受重伤。刘家这边,咱们一直监视着,对于那黑衣人,那刘家老爷子显然是认识的,因为在他们动手之间两人单独谈了有一盏茶的时间,随后那些人才动了手!” 梅素婉双眼倏深的看向膝黑的天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难道自己的行动已落入他人的眼中? “主子?”东来沉声的唤了一句。 “这不是你们的错,将丁健送回基地,好好养伤,另外,告诉兄弟们别放松了警惕,多注意下身边的各种人,这次事情说明两件事,一是有人盯上了咱们,二是韩惠珍被后的人发现了端倪,直接舍了两方棋子,断了咱们的线。” 不过,这也足以说明了一件事,韩惠珍的身份不简单! 她不是西城韩家人,那她是哪的人,而这事,梅如海他知道吗? “东来,去查下二十几年前,韩家可否发生了什么事?另外,再叫人查下,刘家是什么时候来到京城的。” 说完了话,梅素婉足下一点,身轻如燕的消失与夜色之下。 —— “啪”! 突来的声响,让韩惠珍为之一振,转身从内室走了出来,却见桌子上多了一个被匕首钉在桌上的纸团! 韩惠珍极奇冷静的拔下匕首,打开了纸团,待看完上面的内容,韩惠珍的脸色蓦的白了一下,双手支在桌子上,却一动没动,没多久,韩惠珍似乎下了什么决定,将纸再次团了回去并将匕首插好,突然扬声尖叫。 “啊——” “夫人……”徐婆子忙跑了进来。 “有有有贼……”韩惠珍看到徐婆子立马跑到她的身边,指着桌子。 徐婆子看到那明晃晃的匕首,也吓了一跳,招呼着一边的小丫头,“去去去,看看是什么……” 两个丫头被逼无耐而走上去,将匕首拨下来,捏着纸团急忙退了回来,“夫夫夫人……” 徐婆子接了过来,将纸团打开,看了两眼,忙叫了一声,“天天啊,夫人,出大事了,西城韩家十九口全都被杀了……” 韩惠珍快速的从她手中将纸条抽过去,上下看了一遍,竟是眼一翻,真接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徐婆子忙叫道,一面吩咐丫头去找老爷,一面又让丫头们去找大夫,一时间这惠荷院倒乱起了套。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梅素婉,双眼崩出悠悠的冷光,以前都没有发现,现在却觉得韩惠珍除了不会武功之外,还真是一个训练有术的好手! 她这么一叫一晕,只能说明一件事,她只是一个弱女人,因娘家出事而伤心过度昏厥了。 好个心思缜密的女人! 伏在屋顶的梅素婉没有动,因为已经看到梅如海往这边赶来了! “珍儿,珍儿……”梅如海冲进来,直接将韩惠珍抱在了怀里,转头阴冷着脸看着徐婆子道,“出了什么事……” “老爷,韩家出事了,所以夫人晕了过去……” 徐婆子急忙将那匕首还有纸条递上去,到现在她的心还在砰砰跳着,也不知道这是真是假,更不知道这是谁送的消息! “哪来的?”梅如海看完了纸上的内容,眉头皱的死死的。 “就,就在刚刚,由这匕首打进来钉在桌子上,老奴听到夫人尖叫,跑进来看到的……两个丫头拿下来,夫人看过便晕了……”徐婆子快速说道。 却在这时梅承良带着大夫走进来,却对着梅如海道,“老爷,宫里来人了,要您快速进宫!” “可有说是什么事?” 梅如海将韩惠珍放平,对那大夫点头示意,起身问着梅承良。 “公公说,京城里出了命案,一家七八口全部被杀,就连京郊也出了命案,说是十几口被杀,这么大的案子,京兆府尹自是上报,所以,皇上才叫老爷您进宫的……” 梅如海自是知道那京郊是谁家,可京里呢?“什么人被杀了?” “唉,就是大少爷喜欢喝的那个卖豆汁儿的老刘家!” 这话,梅承良说的无意,可刚刚“醒”来的韩惠珍,却两眼一翻,这一次竟真真的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 梅如海忙返回身,将她抱在怀里,“怎么回事?” “回太师,夫人这是急火攻心所至……” “老爷,公公还在等着……” 梅如海点头,放下韩惠珍对一众奴才道,“好生伺候着……”这才走了出去。 屋顶的梅素婉冷哼一声,看来,韩家人的死,对韩惠珍来说是个喜事,而那刘家倒让她心疼不已,那刘家又是什么人呢? 然,梅素婉并没有马上离开,仍然窝在房顶。 终于在夜半时分,这惠荷院才算是安静下去。 “都下去吧,吵的我头疼……”韩惠珍头上绑了个带子,只觉得脑袋一抽一抽的疼着。 “夫人若是闲几个丫头碍手碍脚,不如奴婢陪着您吧!”徐婆子看着她脸色并不好,有些担心的说道。 “不用,今晚值夜的丫头就睡在外间吧,这屋里,给我留盏灯就行!” “是,那奴婢这就退下了……”徐婆子应着,挥了挥手,将一屋子的奴才赶了出去,她吹熄了所有的灯,徒留下韩惠珍床头的一盏! 待人全部离开,韩惠珍披衣下了床,她举着一盏灯,放到了窗边,随后才回到床上,只是辗转翻侧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色蒙蒙亮,韩惠珍才渐渐的睡了。 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梅素婉心下不解,原以为她会打出什么暗号,却发现,这一夜安安静静,什么人都不有来过,直到天色大亮,梅素婉才静悄悄的回了小院。 她知道那一盏灯一定有着猫腻,可是,是什么呢? —— 早朝上,燕皇振怒,大骂百官是一群饭桶,更是将京兆府尹宋衍和大理寺卿莫廖骂了个狗血淋头! 山贼抓不到,刺客抓不到,如今连杀入民宅的杀手也抓不到,他们能抓到什么?大燕养着他们还有何用? 皇上恼了,三天内再破不了案,就砍了他们二人的脑袋!免得等到西韩使者进京丢人! 宋衍莫廖两人无耐的相似一笑,看来这人头,还真要不保了! 没办法,山贼也好,刺客也罢,都跟人间蒸发一样,无一丝线索,无一丝头绪。如今又突然多出了一群黑衣杀手,就跟平空出现,又平空消失一般,还真是在寒冬腊月又浇了一桶水啊! 皇上能不怒吗,如果连老百姓的安危都顾不了,那他这皇位还能坐久了吗? “宋大人,看来,咱们不能再斗了,再斗下去,咱俩可是连命都没有了……”莫廖苦笑,伸手拍拍宋衍的肩膀。 宋衍点头,“合作吧!” 向来大理寺看不上京兆府尽破些小偷小摸的案子,而京兆府也看不上大理寺,尽耍嘴皮子不玩正事! 哥俩好的勾肩搭背出了宫准备合作看看能不能保住两人的脑袋! 再说梅素婉,实在是想不通韩惠珍放那一盏灯的目的,便与碧瑶出府,想歇歇脑袋,也不知是不是想的太多,这头隐隐有些疼! 今儿天气正好,小镜湖上画舫一艘一艘,听着琴声,与不时传出来的歌声,倒也让人心情平静。 “砰”! 也不知船家是怎么开的船,竟与别家的画舫撞到了一块,就听见船家一直在说着对不起,对方却不依不饶,碧瑶那爆脾气就恼了上来,“不就是撞一下吗,退开就搞定的事,吵什么吵?” 然而再看到对面画舫里坐着的男人,碧瑶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妹的,没事出什么头? 果然,那男人听到碧瑶的声音,也转了过来,看到清碧瑶的脸后,那男人几乎是一瞬间,便从他的画舫跳到了自家画舫上! “你在这,那你家二小姐必然也在船上了……”男人说完伸手推开碧瑶打起帘子就钻入了船室! 要说有时候人点背,喝水都能塞牙缝,梅素婉怎么也想不到,从来不坐画舫游玩的自己,头回坐上就碰到了端着一只手的奕王。 梅素婉见到那杀气凛然的身影,只得福身一礼,“民女见过奕王!奕王万福!” 看到梅素婉,燕涵奕的双眼倏的一眯,随后一步一步向她走了过来,“你觉得本王万福的了吗?躲了本王这么多的日子,本王倒要看看,你还能往哪躲?”燕涵奕将那端着的手往她眼前一送,“说,那日的人是谁?” 梅素婉身子往后移了一下,“奕王,民女不知您在说什么?” “不知?梅素婉,你装,你继续装!还真是小看了你,竟能哄骗的鹏坤那废物给了你五万两银子,你还真不简单啊!” 燕涵奕满脸阴郁,越看她这张平静的脸,他越想将它撕下来、 梅素婉眉头轻蹙,向后退着,“奕王,那银子是皇上命你给民女的,民女取回来有什么不对吗?” 燕涵奕阴寒着眼,将梅素婉逼到了画舫边缘,没有受伤的左手一把捏住她纤瘦的手腕,“私传本王的话,你有几个胆子?” 梅素婉拧着眉,因为燕涵奕快将她的手腕捏断了,“奕王,请你自重!” “说,那天敲晕本王的到底是谁?”燕涵奕紧紧的盯着她的眼。 不待梅素婉说话,却听画舫外传来一道能将人冰冻三尽的寒音! “是本王,你又如何!” 话音才落,一袭黑衣的晏寒天便被陌痕推了进来。   ☆、第八十八章 这饭冷了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画舫外传来一道能将人冰冻三尽的寒音!“是本王,你又如何!”话音才落,一袭黑衣的晏寒天便被陌痕推了进来。】 “擎王?你还真是阴魂不散,走到哪都能遇上你!”燕涵奕捏着梅素婉并没有放开,却似笑非笑的看着宴寒天,大有挑衅之意。 晏寒天狰狞的脸深遂的眼,让人心生胆寒,而比之更寒的还是他的声音。 “这话,正是本王想说的,奕王到处纠缠本王的王妃是何意?后悔了?” 这话才一落下拍着轮椅腾空而起,手中的小银箭跟不要钱似的“咻咻咻”的射向燕涵奕妲。 “擎王对本王休弃的女人,倒是上心!”燕涵奕嘴上毫不客气的还击回去,而手也没有闲着,抓着梅素婉往前一送直接当了挡箭牌。 “唔——!”燕涵奕蓦的变了脸色,双眼死盯着被宴寒天掠走的梅素婉,手捂着肚子,一丝鲜红慢慢流了出来窀! 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暗器,同样伤他个措手不极! 更不要说,他的身前,还齐刷刷地排了一排能闪瞎人眼睛的小银箭! “是你!”燕涵奕满脸不可置信,这一次他看的清楚,这插在腹部的刀片,竟是那个被她休弃的女人以诡异的手法刺进体内的!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梅素婉冷着一张妖娆的小脸,揉着那被燕涵奕捏的有些於青的手腕,冷冷地道,“是我,又如何?” 同样的话语,同样的冰冷,同样的没将大燕奕王放在眼中! 梅素婉的心情十分不爽,她特么爬了一夜屋顶,又没有想通那盏灯的意义,加上头疼,出来游玩总算是得到一点平静,不想被燕涵奕强行打破,不但打破还被他当了挡箭牌,我去你个XX的,姐不发飙还真当她是病猫了? 燕涵奕双眼一眯,捏出腹部的小刀子,在手心中转了转,随之射向梅素婉的面门。 没等梅素婉出手,那小刀子便在半路被一只小箭打落到地上。 “奕王越大越出息了!”擎王保护之欲非常明显,哪怕他是残的,他也要站在自己女人的身前! 而这话更是嘲讽意味十足! 燕涵奕的脸色却极为难看,不是因为晏寒天嘲笑他的话,而是因为宴寒天对于她伤了自己并没有表现出惊讶,那说明了什么? 说明这男人早就知道这女人会这一手! 废物?丑女? 燕涵奕并不是笨蛋,转眼便想明白一切。 再加上两人刚刚那“默契”的嚣张满眼阴郁的燕涵奕,嘴角上挑,笑了起来,“你们,好样的!” 未再说什么,捂着肚子离开了船室。 梅素婉只觉得脑袋越来越疼,鼻子也有些发痒,忽然发现,自己好像感冒了! “不后悔?”晏寒天淡淡的声音从身边传来。 梅素婉明白他说的是什么,随后点了点头,略带鼻音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我废,不是吗?” 也就是说,谁信她是废物那只能怪他耳根子软而以! 拿帕子拧了拧开始流鼻涕的鼻子,抬头却见他轻蹙起双眉。自打上次“吹.箫”事件后,她再没有看到他!今日再见,梅素婉的心,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有点酸,有点涩还有一点想哭的意思。 晏寒天看着她红通通的鼻子,再听着那带了鼻音的话,上前坐到她的身边,伸手往她额头摸去。 梅素婉却条件反射的一躲,又被他拉了回来,那冰凉的大掌“啪”的拍在了她的额头上,毫不温柔! “怜香惜玉一下会死吗?”眉头紧紧的皱着,瞪了他一眼,越发觉得他那淡漠的样子有些碍眼了! 宴寒天冷哼一声,“你是香还是玉?”却放下了手,想不通她怎么就风寒了!随手挥出一把小银箭,将支着的窗子全部落了下来。 然而,这一幕落到回到画舫的燕涵奕眼中,却他的莫名的产生了一丝火气! 一边给他包所伤口,一边眼中带上湿意的韩欣媚柔柔地问着,“奕哥哥,你疼不疼?” 然而燕涵奕的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那落了窗的画舫上,莫名想上去将那窗子全部打开! 关上了窗子,定是做起了见不得人的事,该死的,水性扬花的女人! 双拳不自觉的捏紧。Jian夫yin妇!似乎有种披上绿皮的感觉! “奕哥哥……”韩欣媚低低地唤了一句,看着他仍就紧盯着那画舫,双眼精光一闪,又道,“再有两天,使者便要进京了,奕哥哥,你说燕皇会将我许给你吗?可是,若是不许给人,那媚儿腹中的孩子要怎么办?” “你说什么?”燕涵奕猛的回神,双眼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 “今儿早上媚儿有些呕吐,月事也迟了好些日子,叫了大夫进府才知道,媚儿已杯了月余的身子……”韩欣媚脸现红润,小手拉起了他的大掌,轻轻的放到了肚子上,“这里,有了咱们的骨肉!” 燕涵奕的手下是她温热的肌肤,可他的心,却毫无喜悦而言! 明知道,如果她生下个儿子,对他来说是最为有利的,可此时,他却说不清楚自己的心,到底在想些什么。 目光莫名的转了回去,却见窗外的画舫已远远的划走,只余下一道浅浅的背影。 —— 画舫慢慢的划着,坐在船室内的晏寒天与梅素婉相对无言,其实明明有很多话要说,可两个都不是很愿意开口的人,却都沉默着。 隔了半响,看着梅素婉那越来越红的鼻子和一会白一会红的脸色,晏寒天道,“上岸!” 几人离开画舫,晏寒天看了一眼没什么精神的梅素婉,“我送你回府……” “不想回去。能不能给我一个安静的地方,我想好好睡一觉,头,很疼!”梅素婉伸手揉着额角,没想到这次感冒来的这么凶! 而这话却让碧瑶瞪大了眼睛,嘛?想找个休息的地方却找上王爷?呀,主子这是将王爷当成自己人了还对着他撒娇? 其实就连梅素婉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他开了口,可心底莫名的就是觉得他可以! 对于梅素婉的要求,晏寒天直接点头,“好!” 嗯,难得这女人主动些,好现象! 梅素婉也没有问他去哪,转身便上了擎王府的马车,闭上了眼睛靠在车壁上。 马车渐渐的离开热闹的街道,便开始晃晃悠悠起来,梅素婉靠着车壁就跟那不倒翁似的,一下一下撞来撞去,看的晏寒天眉头越皱越紧,这是要练铁头功不成? 突然马车一个颠簸,梅素婉直接向前飞去,晏寒天手快的一把将她拉住,一个惯性梅素婉撞到了他的怀中,在感觉她的身子滚烫滚烫后,宴寒天忍不住道了句“笨蛋”,可抱着她的双手,却紧了又紧。 马车外的碧瑶双眼转了转,放开拉着陌痕的手,嘿嘿傻笑了一下,示意他继续赶车。透过车帘看着被王爷抱在怀中的自家主子,碧瑶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 唔,这擎王也是个笨蛋,还好意思骂主子?不过,好在碰上咱这即聪明反应又快的丫头,不然,小姐那脑袋上可就长满鸡蛋了! 陌痕目光直视前方,可心却砰砰直跳,他哪里能想到,边上那丫头会突然拉住他的手,唔,他被一个女人拉了手,多多多么惊悚的一件事啊,太可怕了,那女人太可怕了! 待碧瑶笑够了回了神,却是瞬间瞪大眼睛,手脚并用的去扯陌痕手中的缰线!“啊啊啊……悬崖啊!” 马车一忽悠猛的停了下来,却听到车内传来“咚”的一声,之后是晏寒天咬牙切齿地崩出两个字,“陌痕!” 陌痕心有余悸,听到主子的声音,咽了嗯口水双唇微启,“爷,属下错了。” 晏寒天额头肿起一个大包,可怀中的女人却睡的脸色绯红,努力平复想要捏死人的冲动,咬牙道,“走!” 马车再次上路,陌痕赶紧收拢自己的心,死也不去寻思刚才那一抓! —— 梅素婉这一觉睡的极香。床铺柔软,薰香也恰到适宜。翻了个身,暗暗的吸了一口气,这味道极淡极淡,却是她最为钟爱的薄荷!若不是她对这味道敏感,还真是闻不出来! “咕噜……” 突来的声音,让梅素婉倏的睁开了双眼,映入眼睑的却是一双悠深悠深的深潭,望不到尽头,却又不想移开眼睛。 伸手,轻轻的摸上那狰狞的疤,“谁为你缝合的这伤口?” 晏寒天挑眉,没去回她的放,只是想一个正常的女人在一个男人怀里醒来,不是应该大叫吗?怎么他的女人,除了刚一睁眼的凌厉外,却慵懒的像只猫? “你,还真跟正常的女人不一样!” “你的意思是说我不正常了?”梅素婉的手从他的脸上滑到他的脖颈处,轻轻的游走在那跳动的血脉边缘。 宴寒天低低的笑了起来,“呵呵……呵呵……”他敢说,他若点头,她会毫不犹豫的掐断他这根血脉! 听着他的笑声,梅素婉有些恼,倏的从他怀里坐了起来,骑在他的腿上,双手搂上他的脖子,“我哪里不正常,要胸有胸,要腰有腰,要腿有腿,怎么就不正常了?” 晏寒天随着她的话看像她所说的每一处,最后抬头看着她的双眼道,“你确定要什么有什么吗?” “你说什么?”梅素婉眯起了双眼,手中小刀片闪闪发亮,就如一只看到猎物的小豹子一般,想挥出它凌厉的爪子! 晏寒天看着她的眼,一眨不眨,任她将薄薄的刀片放到了他的脖子处,“看来,世人要跌破眼睛了,不是擎王妃过门几日挂掉,倒是擎王提前见了阎王!唔,你会守寡的!” “死道友总比死贪道要好,不是吗?” 晏寒天双眼一闪,看着那上扬又自得的嘴角,张嘴便咬了上去,“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素素,这辈子你都休想离开我!” “呵,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话音一落,梅素婉从他的身上翩然而起,落到了地上,随后伸个懒弯,“碧瑶,什么时辰了……” 身后的晏寒天一动未动,却阴了脸,这该死又杀风景的女人! 碧瑶在门外,看着膝黑的星空,道,“小姐,快子时了!” “嘛?”梅素婉惊的叫了一下,子时? 她竟然睡了整整一天? 急忙回头去看晏寒天,却见他还保持着她醒来的姿势,一动未动。 “哼!”晏寒天别开脸。 梅素婉悄悄的向后移去,在快到门口的时候,那脚下跟按了轮子一样,“咻”的没了踪影! “糗大了,死丫头,怎么不早点叫醒我?”梅素婉伸手揪上碧瑶的耳朵。 她以为,她只是睡了一会,睡前又与她共乘马车,被他抱那是再自然不过的,可她哪里会想到,她竟然在人家的怀里睡了一整天? 不说他双腿不便,就是一好人,也因血液不流畅而麻痹整个身子啊! 他他他…… 碧瑶终于将耳朵从好主子手里解救出来,一脸委屈,“小姐你风寒发起了高热,王爷想将您放到床上,可您死搂着他的脖子,又哭又闹,就是不放手,没得办法,王爷只好继续抱着你,就连喂药,都是王爷一口一口喂给你的……不然,你以为你怎么会好的这么快?” “胡说,本小姐睡品向来很好,怎么可能是你说的这种……”打死也不能承认,梅素婉却细细的品着,唔,别说嘴里还真有股中药的味道,只是,他怎么喂的? “小姐,先不说您的睡品好不好,你可知道,王爷为了抱着你,一天没有吃东西了。”碧瑶呶呶嘴,让梅素婉转头去看。 却见陌痕端了食物正站在一边。 梅素婉推了一下碧瑶。“你去!” 碧瑶撇嘴,“少来,又不是我男人!不过,你若不想去,自然有人愿意上前,瞧,白小姐来了……”所谓的白小姐,其实是这庄园管事的女儿。 “陌侍卫,怎么还不将饭给王爷端进去?”一身杏黄抹胸裙的女子,婀娜多姿地走了过来,直接无视梅素婉主仆二人! 陌痕这人话少,再加上这女子也不过是个奴才自是没有必要去理会,便眼观鼻,鼻观心的等着梅素婉自动来取食物! 见陌痕未理会她,女子脸现不悦,上前伸手想将食物端过来,却不想陌痕手里的食物很快易主,而陌痕竟对她极为有礼,退到了一旁! “你是谁?”白馨萍伸出双手拦着梅素婉,不让她走进去。 看着这个额头印着一朵莲印,又被王爷抱了一整天的女人,她甚是不顺眼。心底暗骂着不要脸,更是暗道,不能让她再接近王爷! “碧瑶。”梅素婉淡淡的唤了一声,随后那拦在她身前的白馨萍便被碧瑶毫不温柔的提到了一旁,“小姐,请!” “拿开你的爪子,该死的下贱坯子,你知道我是谁吗……啊呜……” 碧瑶毫不客气的点上她的穴,随后拍拍手,搞定! 白馨萍连死的心都有了,哪来的野女人,该死的,为什么她不能动也不能说,王爷王爷快来救救馨萍,王爷…… 梅素婉端着食物进来,晏寒天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让梅素婉的心,小小的有那么一丝过意不去。 将饭放到一旁,什么都没有说,走过来双手捏上了他的腿和胳膊,以加速他的血液循环!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晏寒天那失了感觉的双腿与双手终于热了,麻了,随之才渐渐的恢复了知觉。 “谢谢!”梅素婉看到他的手指轻轻的动了,随后深吸一口气,虽然他有不正常的喜好,但,说实话,晏寒天这人挺好! 晏寒天的脸色在她揉上他双腿的时候就缓和了不少,这会听她道谢,这脸却是莫名的热了起来,冷声道,“嗯。” 梅素婉一愣,好吧,他接受也很正常! 将饭拿过来,却发现早已凉透,又想到他先前的肚鸣,“这饭冷了,我去给你下碗面吧……” 晏寒天的脸简直比六月天变的还要快,转瞬就成了灰白,一双眼睛更是盯在了她的脸上,手也快速的伸了过来,哑着嗓子道,“不不不用,你身子刚好,还是休息一下……” “哈哈哈……” 梅素婉瞬间爆出大笑,却捧着食物走了出来,塞给了陌痕,“太油腻,去让厨房弄碗粥配几个小菜来……” —— 晏寒天臭着一张脸,梅素婉却忍着笑,将温度刚好的清粥摆到他的面前,“吃饭。” 晏寒天挑眉,一脸嫌弃地扭过了头,谁不知道他不喝粥! “那你是想吃我煮的面条喽……” 晏寒天却阴着脸,瞪了她一眼,端过粥碗,一口一口吃将粥给吃了下去。</p“晏寒天咱们讲和吧!”梅素婉看他吃完了饭,随后伸出了一只手。 晏寒天将伸到眼前的白嫩爪子挥到一边,淡淡的说了一句,“本王何时与你吵过?” 梅素婉一愣,细细想想好像是自己在对他发脾气,于是耸耸肩膀,“好吧。那个,这是哪里?” “南城若熙山!” 若熙……山…… “你母亲的……”坟地…… 梅素婉嗷的一下跳了起来,搞毛啊,把她带到了这里! “你说要个安静的地方你想休息,可京城里哪都没有这里安静啊……”宴寒天说的理说当然,话落,便滑着轮椅向外走去,“还不跟上我,愣在这里干嘛?”晏寒天头也没有回地说了一句。 梅素婉默默的对他竖起了一根中指,却老实的跟在他的身后。 “既然来了,就跟我去见见我娘吧!”宴寒天说的自然,出了门,直接无视那根木桩子一样的白馨萍,带着梅素婉远远的走开了。 —— 王若熙的陵墓修建甚是豪华,大气的墓门,金光闪烁,梅素婉敢说这定是纯金打造的,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招贼? 晏寒天按开机关,墓门缓缓的向两侧开去,瞬间墓地被门后的亮光照的有如白昼。 梅素婉看着那一颗颗有如拳头大小的夜明珠,狠狠的咽了口口水,梅府里那点银子,跟这一丝,那简直是弱爆了! “你家,太有钱了!”梅素婉甚是感慨的说了一句。 “呵呵……”不想晏寒天却低低的笑了起来,“几百年拿命换的,再说,这些,不是晏家的,是皇上赏的!” “啊……对哦,据说当年你捡了一条命回来了,你父母……难道皇上就赏了一座陵墓给你父母吗?” 晏寒天道,“我父亲没有葬在这里。” “啊?”梅素婉为之一愣,那么一对情深意重的伉俪,竟然没有葬在一处? “想听故事吗?”晏寒天说的平淡,可他手背上的青筋却已根根暴起。   ☆、第八十九章 你下来告诉本王本王何时抢了你媳妇? 【“想听故事吗?”晏寒天说的平淡,可他手背上的青筋却已根根暴起。】 梅素婉:“……”不听行吗? 以她的感觉来说,这指定不是一个好听的故事! 但,显然人家并不是真的在询问她。就听晏寒天那平板的声音一点一点传来。 “那一战,其实死的应该是我,而非我父母!” 听着这明明很淡的声音,可梅素婉的心,却紧紧的抽了一下,何以她竟听出了他的无耐与他的痛苦窀? “当年,南唐与南楚的合击加上大燕军中的叛军,几乎将晏家军全部灭杀,若不是我母亲挡下那致命的一枪,我早在十年前便化作一坯黄土,而我父亲更是为了母亲而被乱箭射成了蜂窝,又被南唐铁骑踏成了肉泥!” 这也就说了为什么宁安侯与侯妃没有葬在一起,因为捡都捡不起来,怎么葬? “父亲与万千将士一起葬在了钱门关!”晏寒天的音调平静无波,可却让梅素婉挑起了眉头,说实话,他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可她却能听出他的伤! 那个时候他多大?十六岁。 亲眼看着双亲死于眼前,又亲眼目睹他的将士一个一个被敌军斩杀,他的心得多痛!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想来让他极为痛恨吧。 梅素婉紧紧的抿着双唇,瞬间明白他这十年为何如此的消声匿迹,又为何要紧捏手中的兵权。更明白他活着,不只是为了他自己,更多的却是为着那几十万晏家军的性命! 默默的走过了七道门,停在一座水晶棺木前。 晏寒天拉着梅素婉去看那被冰封的女子。 她静静的,嘴角挂着一丝安祥的笑意。可见能救下唯一的儿子,对她来说那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梅素婉看着看着,竟然发现在她的脸,好些熟悉,咦? “你母亲与圣仁皇后好像啊!” “嗯,一母同胞,皇后大母亲一岁。”晏寒天上了三柱香,回了梅素婉的话。 梅素婉点了点头,虽是一母所生可却是截然不同的命运。 这时晏寒天握上了她的手,轻言,“素素,过去给母亲磕头!” 听到这话,梅素婉的心倏的跳了一下,突然觉得自己的双脚重了起来,看着地上的蒲团,每踏出一步,都觉得晏寒天将一些东西加在了她的身上,可她,准备好了吗? 看着晏寒天,又看了看水晶棺中那沉睡的美人,最终停下了脚步,转头,目光清澈地看他问道,“晏寒天,你可知做我的丈夫是要绝对的忠贞?” 晏寒天扬起一侧嘴角,“嗯,我同样有着洁癖,不干净的我也不喜欢。” 梅素婉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那,若我早非完璧呢?” 晏寒天一愣,双眼倏的崩射出阴冷的利箭,一字一顿,“我会杀了那个男人!” “还要娶我?”梅素婉双臂环胸。 晏寒天重重的点了下头,“娶!” “还会对我忠贞?” “不变!”咬牙切齿,他一定要将那个夺了她美好的男人剁成渣渣。 “为什么?” “你到底要不要给母亲磕头?”晏寒天有些歇斯底里,双眼狠狠的瞪着她。心下翻转,她真的已非完壁了吗? 晏寒天捏紧了拳头,若真是这般,那唯能怪自己来晚了,却怪不得她一分! 梅素婉突然笑了,笑的一脸春意盎然,哪怕接触的并不多,却知道他晏寒天若是说出口的话,那便是颗钉! 转身,直直的跪到水晶棺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头,“母亲,从今天起,晏寒天的命我来守候!您若地下有知,就保佑他别在受到伤害!” 清冷却字字清晰,悠悠的声音瞬间传遍这地宫的每一个角落,更是敲在了晏寒天的心上。他目光深深的盯着那道纤瘦的背影,到底是怎样的自信可以让她说出她来守候他的话? 蓦的扫去刚刚的阴郁,这世上,也只有这样的她,才能呆在自己的身边!身子腾空而起,跪在了她的身边,伸手握上了她的手,“不后悔?” “你会给我那样的机会吗?” 晏寒天点头,“曾经给过,你没有要,所以,再无机会!”万千人群中,碰上了她,他又怎会轻易放手? 梅素婉挑眉,“什么时候?” “赐婚当日。” “你……” 梅素婉磨牙,那叫给她机会吗?拒绝皇上的赐婚,她还要不要脑袋了? 等等,什么叫他给过?难道这赐婚是他搞的鬼? 还没等她问,却听他对着水晶棺说,“母亲,这是素素,您儿子这辈子的媳妇儿!” 没容梅素婉说话,直接将话堵死,拉了她起来,向外走去。 —— 从墓地出来,梅素婉就觉得自己的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但,却很清楚一件事,他带自己来见他的母亲,自己很高兴! 只是,脑抽的突然想起他那传说中死去的两位前任妻子! 推着他走着走,不只是脑抽嘴也抽的就把这话给问了出来,“那个,她们来过吗?” 晏寒天回头看她,显然是没明白她问的是谁。 “她们啊,就是你那两位前妻……”梅素婉都没有发现,她说这话的时候,双眼是怎么样的凌厉,更没有发现,一股子酸气自她周身冒了出来。 “前妻……呵!你在意?”晏寒天蓦的挑起了眉。 “我……在意她们做什么?”梅素婉瞪了他一下,却垂下了头,可心头那丝见了婆婆的雀跃却淡了很多! “既然不在意,那……想来也不会在意答案了……”晏寒天看着她的样子,难得的眼中带上了笑意。 “你爱说不说!”梅素婉扔了他,走到了他的前面,哼,当她愿意听啊,不说拉倒! “没有!” 晏寒天看着那倔强的背影摇头淡淡的道了两字!因为她们不是他想要的! 梅素婉的步子一顿,回身看他,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眼睛都笑了,“没有什么?”不自觉得,语气轻松了起来。 “没有没有!”晏寒天瞪了她一下,从她面前滑过。这女人,给点阳光就灿烂,蹬鼻子上脸啊! “什么没有?到底没有什么……”梅素婉拉住他的轮椅,不让他走,却难掩她的自得。 晏寒天突然回手将她拉到怀里,重重的咬了一口,有些认命的说道,“只有你是我认定的媳妇,只有你有资格见我娘,行了吧!” 梅素婉嘴角的笑,越来越大,哪怕脸上被他咬出了牙印,还印着口水,她都乐的搂住了他的脖子。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臭,她的心情便越来越好,越来越美…… “呵呵……呵呵呵……” 晏寒天听着她的笑声,莫名的就有些恼,这女人,要不要这么得寸进尽,敢笑话她! 按住她的脑袋直接封住了她的唇,让你笑! 突来的一吻,让梅素婉倏的睁大了眼睛,这男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 “你,你到底是不是女人?”晏寒天有些哭笑不得,他们一共有过三次亲密接触,可每次都跟打架一样,要不要这么的——有情调啊!! “我若不是女人,你却还要娶,那你是不是有问题?” 在这个时候问一个男人有没有问题,实在是没事找抽型的! 果然,在她话音才落下的时候,那紧锢在腰间的大掌掐着她的腰,蓦的一转,他上她下。 “你重……”死了……还没等说完,那抵住她的,却让她瞬间瞪大了眼睛,他他他他…… “你你你……”梅素婉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什么来,只觉得天雷滚滚,她特么的色.诱过他啊,可那个时候他嘛反应都木有啊!!! “如果你觉得我还有问题,那么不妨亲自检查一番,你说如何?”晏寒天一本正经,双唇抵在了她的唇瓣之上,呼出的气,烫的她脸色越发红润,心更是不规则的跳了起来。却更恼他双眼的清明。 她算是知道了,他这样的人,想从他的眸中看出情绪波动,那比蹬天还要难!除非是他愿意让你看到! 可恨! “你……起来一些……” “起不来了……”话音一落,便重重的吻上了她的唇,大掌直接盖在她的双眼上,终于可以好好的品尝她的美好了! “唔……”晏寒天一声闷哼,从轮椅上掉了下来,这该死的女人,这地方能常踹吗?咬牙切齿,“你这是谋杀亲夫!”该死的,疼死了! “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不想做下面的那一个……不是不是……”梅素婉有些语无论次,手脚并用的将蜷着身子的他扶到了轮椅之上。 “对不起对不起……” “你给我等着!”晏寒天从牙缝中挤出了这么几个字,滑着轮椅自己走了。 心里老大憋屈了,谁特么亲自个儿媳妇还要防着的? 可不防着的结果就是被踹中命自个儿兄弟? 我靠了! —— 回了庄园,晏寒天臭着一张脸直接上了马车。 碧瑶伸手拉了拉她家小姐,“怎么一副欲求不满的表情?”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小孩子家家的,知道什么?”随后也上了车。 碧瑶撇嘴,这两人不正常! 陌痕本就无话,哪怕是看到主子脸色不好,唯一能做的就是更安静的做他自己! 马车出了庄园,那还定在门口跟木桩子一样的白馨萍,瞬间被大家遗忘到了脑后。 可怜那丫头大半夜守着个空房,待到能动的时候,直接摔到了地上,麻了大半个身子。 马车一路安安静静的回了京城,更在梅府门前停了下来。 梅素婉看着晏寒天那张臭脸,默默的叹了口气,伸手搬过他的头,对着他的脑门“啵”的亲了一口,“乖,不气了……” 不说还好,这一说,晏寒天身上的温度直逼那遥远的北极! 梅素婉瞬间抿紧了嘴,好吧,她下车! 才抬起屁股,却不想被他一把拉了回去,一翻身又将她压了下去,那踹到一半的脚,被梅素婉硬生生的勾了回来,看着脸色极黑的他,装傻的笑了笑,“那个,我到家……唔!” 唇瓣上倏的传来一丝痛意,而他却放开了她的唇,安安静静的坐到一边。 伸手,抹上嘴角,果然,出血了! 看着他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梅素婉倏的对他竖起了中指,没风度的臭男人! 火大的踢了一脚轮椅,撩起帘子下了车。无视门口站着的人,直接往内院走去。 “多谢擎王送小女回府!”梅如海阴着声音,冷冷的说道。傍晚擎王府来人说擎王请了二小姐过府相商婚事,晚些时候送二小姐回来,可这一晚,竟晚到了下半夜! 马车上的晏寒天心情大好的道,“无妨。” 随后马车便离开了梅府,消失在夜色之中。 梅如海一甩袖子,转身回了府里,直接去了梅素婉的小院。 耐着性子道,“你这丫头,怎可在王府呆到如此时间,这传出去,你还要不要你的名声了?” 梅素婉回身,“父亲这时说起素婉的名声,不觉得好笑吗?” 听着这不善的口气,梅如海皱起了双眉,却在看到她破了皮的嘴角后,眼里瞬间染上一抹怒气,大掌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你还要不要脸,就这么迫不及待往男人的床上爬吗?” 梅素婉一点都不想跟他周.璇,听了他的话,真接回道,“父亲有这时间来管素婉,还不如去看看三妹妹,她的月事可是迟了些日子了!” “你……”梅如海却因她的话,眼里闪过一丝不确定。 “父亲,请回吧,素婉要休息了。”直接下了逐客令,更是关上了房门。 梅如海怔怔的看着眼前紧闭的房门,突然发现她不同以往的气势,这是怎么回事? —— 梅素婉洗了个澡,挽着湿发从浴室出来,却忽的僵在原地,一把冰冷的利器,直直的低在了她的脖间! “这干瘪的身材,也能留住男人,还真是不简单!”那嘲讽带着酸气的声音,不是白日里被梅素婉刺伤的燕涵奕又是谁? 燕涵奕咽不下这口气,自是找了过来,不想,梅素婉不在! 他却不死心的左等右等,眼看天边都快泛起鱼肚白了,才听到梅如海与她说话的声音,忙隐了气息躲到了梁上! 看着她赶走了梅如海,又看着她走进了浴室,燕涵奕先将她那个丫头解决了,便来到门后,给她来个守珠待兔! 这会看着她只围了一条白色的浴巾的梅素婉,燕涵奕只有一个想法,干了她! “奕王不在府中芙蓉帐暖倒跑到素婉这犄角旮旯,还真是好雅兴啊!”梅素婉知道,碧瑶定是着了他的道,不然,不会这么久都不出现,看来这燕涵奕玩起鸡鸣狗盗的事,还真挺在行!只是那落在身上太过放肆的目光,让她生了一种想挖他眼珠子的冲动! “呵!比不得二小姐……说,你与晏寒天那废物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燕涵奕一把捏住了梅素婉的下巴,手中的匕首已抵在了她的胸口,只要往下一挑,她身上围着的浴巾便会应声而落! 而燕涵奕还就是这种想法,匕首慢慢下移。 “奕王,容素婉给你提个醒,若不想肚子被素婉戳成蜂窝,你最好住手!”哪怕此时处于不利之地,梅素婉也没有落了气势! “若本王不呢……”伴随燕涵奕落下的话音,梅素婉身上的浴巾紧跟着便掉了下来,只是,屋子里的灯,也在转瞬间熄灭! 梅素婉已管不了她的灯为何会灭,她只知道这是一个踢死燕涵奕绝逼好的机会! 于是双腿不客气的踢向那个脑残的王爷,只听燕涵奕紧着两声闷哼,便隐去了气息! 梅素婉忽的一怔,身上便落下一件衣服,那极淡极淡的薄荷味让她为之一振,晏寒天!! “燕涵奕,你说我若是拧下你的头,你爹会不会怪我?”冷冷又嚣张的话,自梅素婉身边响起,也在那一瞬间,梅素婉被搂到了他的怀中。 莫名的梅素婉就这么安心了! “滴哒……滴哒……”安静的屋子里,一点一点的滴水声,那是那么的清晰,又是那么的刺耳! “看来,就算不用本王拧下你的头,你也会流血而死了!” “晏寒天,你这个卑鄙小人,若不是你偷袭,你觉得本王会被你所伤吗?”头上,燕涵奕阴狠的说道! “这叫兵不厌炸,看来你在西边关四年,也没学到什么……” “哼,至少我没有学你一样去抢别人的媳妇!” “呵!” 不想燕涵奕的话倒是让晏寒天笑了起来,“这话说的有点意思。如果本王没有记错,某人可是未娶先休的吧!如果本王再没有记错的话,本王的媳妇是你爹下旨赐的吧!来来,你下来告诉本王,本王何时就抢了你媳妇?” “你——晏寒天,你别拿着圣旨说事,梅素婉还没有嫁给你,而你更不要忘了她与本王有着十二载的婚约,本王定会求得父皇将她再嫁与我……” “嘶——十二载的婚约,还真是个问题!只是你想做现成的爹,却也要问本王的儿子愿意不愿意!”话音一落,晏寒天一手抄起梅素婉,竟是瞬间冲上房梁,转眼便与燕涵奕打在了一起!敢肖想他的女人,找死! “噗——砰!” “晏寒天我与你势不两立!”落下狠话,被打成重伤的燕涵奕落荒而逃! 晏寒天心情大好的坐到了房梁之上,手一直没有放开梅素婉! 大掌之下是她滚烫的肌肤,也烫到了他的心上,忽然觉得,若是她肚子里真的有个宝宝,那样的日子似乎也不错。 “我什么时候就怀孕了?” “本王说你怀孕,你自然便怀孕了。” “怀你个头!”梅素婉捶了他一下,却是将头靠在了他的胸前,听着那有力的心跳声! “嗯,没有我的头,你怎么能怀上孩子……” 梅素婉顿时一噎,脸上竟莫名的发起了热,明知他在调.戏自己,可,她还就觉得这话,他说的甚是动听! 伸手绕到了他的腰间,狠狠的一掐,“不正经!” “呵呵……”头上传来晏寒天低低的闷笑声,搂着她的手,又紧了紧! 难得的,这两只之间也有这么温馨的时刻! 没有问他为什么会折回来,就如同他没有问她何以失了警惕一般,两人默默的坐在房梁之上,静静的静静的…… —— 一大清早,雅婷院里传来了失声裂肺的嚎叫。 梅素婉翻了个身继续睡,却怎么也睡的不安生,最后火大的起身,披了衣服直接向雅婷院走去。 “小姐,冷静啊……”碧瑶歪了个脖子跟在身后,努力的提醒着梅素婉! 没办法,昨晚……呃,应该说是今天凌晨,那两只只顾着浓情密意根本是把她给忘了,等到她自己醒来后,脖子就歪了,妹的,被砍的后遗症! 梅素婉主仆来到雅婷院的时候,一院子的奴才都堵在了门口,而屋子里,是梅素婷的嚎叫! 梅素婉左右看了看,那窗下不知是哪个偷懒的奴才放了一只瓷盆,走过去拎起来往地上一摔,“咔嚓”一声,这雅婷院瞬间就安静了! 众人急忙回头,竟集体打了个哆嗦,向来温婉的二小姐,竟像是被鬼付身了一样,满脸冷若冰霜。 众人让开一条路,梅素婉走了进来。 一地的狼籍,还有一个摔碎的碗和着药汁!显然,梅素婷是想打掉自己肚中的孩子。 “你……你来做什么?”韩惠珍看到梅素婉脸色非常不好。 “三妹你在闹什么?”梅素婉倒是没有理会韩惠珍,直接来到梅素婷面前坐了下去。 “你来看我笑话的是不是?你这个废物,你滚滚滚啊……”梅素婷嘶吼着。 她不要生下别人的孩子,她要生也是给奕王生,她要嫁给奕王,哪怕就是做小,她也愿意…… 转过了身子,跪到了韩惠珍的身前,“娘,我求你,求你帮帮我吧,娘……” 韩惠珍的眉头紧紧的皱着,这个不长进的,这脑子怎么就这么一根筋呢? “三妹妹,容我说句不好听的,你这肚子里怀的可是皇上的孙子,更是云王的长子,你觉得你打掉胎儿,天家会放过你吗?”梅素婉的话直戳重点,哪怕这话,刚刚韩惠珍也说了一次,可梅素婷那个时候却是听不进去的,此时再次被提起,梅素婷倒是停止了挣扎! 扭着头,眯着眼睛瞪着梅素婉,“你怎么知道的?” “这府里,还有谁不知道吗?姨娘,你说呢?”梅素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韩惠珍道,“二小姐嘲笑别人的同时,你也想想你自己,别自打了嘴巴?” “多谢姨娘关心!”梅素婉的脸上又挂上了以往的微笑,“我来只是想告诉三妹,做人,别太阴损了,上天……”梅素婉指了指头顶,“眼睛亮着呢……” “你……”韩惠珍的心咚的跳了一下。 “姨娘好好劝劝三妹吧,毕竟嫁不成自己心心念念的男人,那种滋味可并不好受,唉,也三妹曾经做了什么损吧,估计上天看不过眼对她做下了惩罚……” 梅素婉说完便起身离开,走到了门口又停了下来,“三妹妹听说秋桐已经被奕王宠幸了……还真是……啧啧……”梅素婉说了半截话,直接走人了! “你站住,你这个该死的废物,你站在,站在……”刚刚冷静一些的梅素婷,听到这消息,瞬间暴起! 韩惠珍叫了两个婆子死死的拦住了她,对梅素婉,却恨的要死,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很想掐死她。 梅素婷死命的叫着梅素婉,只可惜,梅素婉理也没有理她,带着碧瑶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雅婷院,走了。 —— “小姐,你干嘛要帮着梅素婷啊?”还以为小姐怒发冲天冲到雅婷院会大开杀戒,却不曾想,她家小姐还好心的劝她留下腹中的肉! 梅素婉挑了挑唇,“这多好,太子爷一个女儿,云王一个女儿,奕王府还有一个丫头,擎王府也有一个女儿,你说,他梅如海还有哪个王爷能相信他?那高位上的皇上,见他拉拢了他几乎所有的儿子,你觉得梅如海还能再蹦多久?” “啊?”碧瑶睁大了眼睛,“怎么这么多的道道……算了,奴婢的脑容量不够,还是去给你端早餐吧……” 歪着脖子,碧瑶退了下去。 吃过了早餐,看着她歪着的脖子,梅素婉撇撇嘴,“你那脖子,要不要我帮帮忙……” “那个,那小姐您能轻点吗?” “嗯,我保证非常温柔……” “咔嚓”! 梅素婉话音才落下,就听到一声脆响,紧接着碧瑶一声惨叫:“啊——” 屋外杏树上晒着太阳的虫子扑愣愣的又落下了一排,个个仰天无泪,尼妹,这才爬回来几天啊,又特么掉下去了! “唔,搞定!”梅素婉拍拍手,小事一桩嘛! 碧瑶捂着回正的脖子,泪眼朦胧,“小姐,你说好会温柔的……” “嗯,我多温柔啊,不然,你还能站着吗?” 碧瑶憋着嘴,算你狠! 气哼哼的扭头就走,她决定好好找个地方去画圈圈! 今日心情绝逼好的梅素婉决定哪也不去了,就窝在小窝里好好的绣她的嫁衣,怎么说两辈子加一起,终于要出货了,入乡随俗,她也要好好的穿穿嫁衣! 等碧瑶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满地的大红布料,大小不一的布料,扔的到处都是! “小姐,您这是……” “做裤.衩!唔,还不错,想必晏寒天穿着应该会很好看!”梅素婉心情极好的拎起她的战果! 一条大红色四角裤.衩!! 当然,若是忽略那一长一短、一肥一瘦的两腿儿,这裤.衩那是做的相当成功! 碧瑶咽着口水点着头,将裤.衩接了过来,叠好,包起来,放到柜子里,唔,这以后就是人家两口子的事,做奴才的还是少管为妙! “小姐,奴婢见梅素婷也不打算要那孩子,于是就给云王妃送了条消息过去,当然,奴婢也没有落下云王,想必,明儿个那俩口子好该蹬门了,再估计京城里已经开锅了……”碧瑶刚刚画圈圈的时候总觉得心里怎么就那么不爽呢,于是发挥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精神,将梅三小姐未婚先育的消息当做福利放了出去…… 梅素婉伸了个懒腰,做针线活真累啊! “那啥,我睡一会去,没事别打扰我,怎么说我也是大病初愈……” 打着哈欠梅素婉直接闪人了,看的碧瑶直想摇她,你大病初愈,你病个毛线啊,一个小小的风寒,还大病……唔,她家小姐这不要脸的境界越来越高了!!! —— 云王府 白络歌得到梅素婷怀孕的消息,第一感觉就觉得那纯是扯蛋,她嫁云王四年,都没有生养,怎地她就一次就怀上了? 可惜,确定了这个消息后,再看到燕涵云一脸兴奋之色,她这心,就揪的生疼生疼的! 她觉得自己还年轻,云王更年轻,再调理个几年再去想生养的事,应该不是问题,可现在看来,她的想法太过美好了! “王爷是想要留下那个孽种?”白络歌咬牙问着。 燕涵云是燕皇燕箫的第四子,是宫女所生,今年二十,却在四年前由皇上赐婚娶了大他两岁的白终歌,并赐王府封为云王! 这白络歌长的极好看,刚成亲那会云王倒是极宠爱于她,可那新鲜劲一过,也就失了耐性,折磨起其它女来人,不想,白络歌是个性子爆的,当下便将他刚刚宠爱了的丫鬟给打死了,更明明白白的告诉他,少给她沾花若草! 而男人向来是认为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的,于是他的心里对于女人就总存着一丝幻想! 那天一翻身,就摸到一个白花花水嫩嫩的大姑娘,他能放了? 更不要说还是在他的府里,心里第一直觉就认定这是一个胆大的丫鬟,于是带着偷的快感,直接就把人家给办了! 可他哪里想到,刚办完她那泼辣媳妇就进来了,更是二话不说将人就这么光溜溜的给抬走了! 后来他才知道,他办的是当朝太师梅如海的三女儿! 吓的他这一个月都没敢出府!不想刚刚竟然听到消息,说那女人怀孕了!? 怎么能让他不兴奋!这要是生了个儿子,那父皇会不会对他另眼相看? 听得白络歌的话,燕涵云终于爷们一把,抬起头,梗着脖子,看着她,“本王告诉你啊,这孩子本王要定了,若你再你再……本王就以不生养为由,休了你!” 白络歌听着这话,那心就跟被捅了刀子一样,疼的她眼泪哗哗地就流了下来,“那王爷不如现在就休了臣妾吧!” 从来没有见到白络歌落泪,这一刻却让燕涵云慌了手脚,“你你你哭什么,别别别哭,不不不休你不休你……” “王爷,这四年来,臣妾是管着你,可,王爷就不想想臣妾为什么管着你吗?臣妾还不是为了王爷好,王爷年龄小,却过早的贪恋女色,伤根伤身……可到头来,王爷却记恨着臣妾,这四年,臣妾真的不明白,到底为什么啊……呜呜……” 白络歌越发的觉得委屈,原来还只是落泪,这说着说着竟然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燕涵云瘪着脸,走到她身边,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别哭了,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我是男人啊,你也不替我想想,不说太子哥哥,就说三哥,你看看他还没成亲呢,那府里多少侍妾了,你总得让我这脸上有点光吧,再说了,我都二十了还一个子嗣没有呢,这好不容易怀了一个,你总不会让我绝后吧……” “我又不是不能生,怎么就让你绝后了?” “好好好你能生你能生,放心放心,本王不会休了你的,以后你若生了儿子,将来这王位,我一准传给他行不?” “你说的啊,不许反悔!” “不反悔不反悔……只要你同意那梅三小姐入府就好……那个,你看,她的身份总归不低,上头还有梅太师罩着,那个侧妃的份位你不会多去计较吧……” 别看这燕涵云年龄不大,这事倒想的够周到的了,这才转个眼的工夫,他就决定要娶梅素婷为侧妃了! 白络歌还能说什么,也只好点头同意了! 翌日,云王夫妻俩带着聘礼直接蹬上了梅府! “太师,小王这襄有礼了,日前是小王多有不对,请太师原谅,小王与王妃今儿前来,是诚意十足,只想尽快娶婷儿妹妹过府!” 燕涵云这话说的极是客气,却也不失皇家的傲气。 梅如海如吃了大便,脸色极其难堪,胸口上下起伏,“云王打算给素婷什么份位?” “太师,若不是我家王爷心慈,就以三小姐这德行的,早应该拉出去浸猪笼!可王爷念着太师的情,与本妃商量,给三小姐一个侧妃之位,不知太师可还满意?”白络歌说话毫不客气,先是贬了梅素婉,再抬出王爷的仁慈,最后再给一个还算高的份位,真真是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的典范! 可惜,她面对的却是老狐狸一样的当朝太师,她这抬不管用! 梅如海冷笑一声,“和着这事,倒还都是素婷的不对了?那本太师不如直接浸了她,正好也拉上那jian夫一块,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白络歌的脸顿时一阵羞红,却抿紧了嘴,没在说话! 燕涵奕笑眯眯的,起身忙道,“太师太师,您不要跟络儿一般见识,她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这样,若是婷儿妹妹诞下个男孩儿,那小王在这里向您保证,将来这王位,小王指定传与他,您看如何?” “砰!” 白络歌一脚就把燕涵刚才坐着的椅子给踢个底朝天! (抱歉,今天更的晚了一些!明明一点可以更的,却不知道我这后台怎么就一直蹬不上,唉!)   ☆、第九十章 青婉见过王爷王爷万安 (今天晚了是因为我去败家了……防火防盗防败家!哈哈哈,我败了,你们呢?) 【“砰!”白络歌一脚就把燕涵云刚才坐着的椅子给踢个底朝天!】 突来的变故,让众人皆为一愣。 却见白洛歌忽然笑了,看着众人语气柔柔道,“不好意思,刚才脚滑了!” 云王是长期生活在她的yin威之下,刚刚那冷不丁的一下,瞬间吓的他抱住了脑袋,还往一边跳去妲! 这一幕,看的梅如海心底更为恼火,这是女人吗? 而云王却想到昨天对她说的话,顿时有点底气不足,偷偷的瞄她一眼,又见她笑的甚是甜蜜,这女人笑的越好看,就越说明她生气,她生气就真的敢打人,心底顿时慌了神,伸手扯扯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呢,啊,呵呵……窀” 梅如海眉头皱的死紧,以前还都只是听说,如今却是亲眼所见,这样的王妃,又岂能容下他人? 白洛歌冷哼一声,好,不就是一个王位吗,那你也得平安生下来才行! 起身对着梅如海道,“太师,王爷的话已说道如此份上,您若还不同意,那么,本妃自请下堂让出这王妃之位,你看如何?” 白洛歌的嚣张丝毫不下与其王孙贵族!更不要说她此时满眼的厌恶之色,让一朝太师梅如海也有些下不来台! 梅如海抿紧了唇,这云王府,梅素婷若是嫁了过去,日子可不好过,可若是不嫁……顿时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 “怎么,王妃之位,太师还嫌弃吗?” 然而一旁的云王却白了脸色,自打白洛歌说出自请下堂后,他就觉得手脚冰凉,这心跟少了什么一样,莫名的有些火气,突然握上了她的手,双目凌厉的瞪着她,“你是皇上御赐的云王妃,谁准你下堂!” 真难得,向来软弱的云王,竟也有如此强势的时候! 白洛歌一愣,却不想云王已经转头,对着梅如海,放下了狠话! “梅素婷爱嫁不嫁,但,太师最好给本王放规矩些,她肚子里的肉若是有什么闪失,本王定不会放过太师!” 说完了话,扯着白洛歌转身就走,把个梅如海气的就差揭桌子了! 他堂堂当朝太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最近,却忽然发现,这些小辈们一个个都不将他放在了眼里,难道,他的脸上写着好欺负几个字? 一直没有说话的韩惠珍也是满脸惊疑,“老爷,这云王他吃错药了吧?” 梅如海脸色铁青,最近还真是注事不顺!似乎如一团乱麻一般,牵不出一丝头绪! “唉,收拾一下,把素婷送到云王府吧!” “老爷,你疯了!”韩惠珍一下子站了起来,“就这么送过去,那还真是连个妾都不如了,婷儿是你的女儿,你是当朝太师,这脸还要不要了?” “脸?梅府还有脸吗?我这脸早都被你们丢尽了!”说完了话,梅如海转身便走。 韩惠珍狠狠的剁了剁脚,真是气死她了! —— “小姐,老夫人请你去清草堂……”碧瑶对着那又开始缝裤.衩的主子说道。 梅素婉活动了一下脖子,“哦。你说裁个嫁衣怎么就那么难呢,为嘛我裁来裁去就只能做条裤.衩呢?” 碧瑶摇头,说什么都不对,所以不说为妙! “呼,走吧,婚期越来越近,想来那老太婆也坐不住了……”拍拍手,梅素婉起身向外走去。 到了清草堂,却见二房的母女也坐在这里,梅素婉便知,这仨人是真的着急了! “素婉给祖母请安,见过二婶!”柔和一笑,对着二人各福身行了一礼,随后安静的立在一旁。 “素婉啊,坐到祖母身边来……”老夫人扬着笑,招手示意她坐过去。 梅素婉点头,坐到她脚下的绣墩上。 老夫人拉着她的手,“唉,转眼这婚期又近了,你还能在娘家呆几日啊!” 梅素婉将头枕在她的腿上,“都在京中,祖母以后若是想素婉了便可以去坐坐……” “你这孩子尽说些异想天开的话!对了,你外祖母的寿诞快到了,你可是准备好礼物了?” 梅素婉摇头,“这两日正愁着呢……就怕到时候丢了梅府的脸!” “嗯,祖母这有尊玉观音,待你外祖母寿诞之日你送与她便是了……”老夫人笑的见牙不见脸,招手让紫娟将东西送过来! 却见紫娟捧了两个盒子走来,两个盒子都不小,她打开上面的一个,一脸笑意的递到梅素婉的面前,“二小姐,您快看看吧,这几日老夫人就想着给你准备什么礼物拿到高府,如今可算是没有白废工夫……” 梅素婉就见盒子里一尊一尺多高的、晶莹似水又泛着柔和光华的玉观音,静静的躺在里面! 梅素婉双眼中快速地闪过一丝精光,好个寿诞礼物! 拿着高府的东西去祝贺人家过寿,老夫人还真是会算计! 老夫笑眯眯的可眼里的不舍谁能看得出来! “这是你母亲嫁进来的时候,送我的寿礼,我可是喜欢的紧。可梅府里出了你大哥的事,真真是拿不出什么银子再去买高价的物品了,我想了想,也唯这玉观音还能上得了台面,你便拿去。回头,也让你王妹陪你一起去,整日里呆在府中,没得浅了眼皮子……”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不过梅素婉当没听出来,笑着道,“祖母,这玉观音不但但是价值千金也是我母亲对您的一片心意,还是祖母留着做个纪念吧,至于高府的礼物,我再想想,这两日也让当铺那边多留意些,许是就碰到好的东西了……” 当铺那边,有青衣安排着,早已营业,听说这几日当铺的收入还不错! 其实对于寿诞的礼物,梅素婉早已准备妥当了,不过那东西不能放在明面上,所以对于当日的礼物,她只是很平常的让当铺李掌柜准备了一副百寿图! “你这孩子,祖母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另外,呶,这是一套头面,我瞧着你那头上,插来插去就那么一支金簪,这套青玉的,正适合你个年级的戴着……” 这也就是紫娟何以捧了两个盒子过来的原因了! “这……” “二小姐,所谓长者赐不可辞,你啊,哪能拂了老夫人的心意,快快收起来吧……”二夫人眼里闪过一线嫉妒,可脸上倒是挂着笑,催着梅素婉,让她收起来。 梅素婉脸色羞红的收了起来,“那素婉就谢谢祖母。” “嗯,乖孩子!对了,你母亲的铺子,庄子可是都换成你自己的人了?”老夫人笑着点头,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换成自己的人? 梅素婉心下对于她的算计有些不耻,却摇了摇头,“没有,因为那些管事和掌柜的,对母亲还算忠心,还都念着母亲,打理的还不错。” 老夫人叹了口气,“你这孩子啊,心眼怎么就那么实呢,他们若真的对你母亲忠心,又怎么会就跟了其它主子,傻丫头啊!” “啊?那祖母是说他们背地里,不干正事……” “你啊,得学着点了,看人看事哪里能只看表面,这若是放你五妹身上,早都把那些泼皮无赖赶走了,你说就这你心软的,嫁到擎王府,如何能撑起那么大的一个家啊……更不要说,擎王府中也并非只有擎王一人……唉,真真是得给你找个帮手……”老夫人一脸焦急的样子。 “祖母,先前二婶说让五妹过去给擎王做小,还顺道能帮衬着我一些,那,二婶可是找擎王说过此事了?”梅素婉心道你们绕来绕去还不是往这上面绕,不如我直接点出来! 可她这话说的又极其难听! 给擎王做小! 惹的二夫人江氏直翻白眼,却还不能得罪了她! 再说,她找擎王说去,当擎王是府里的阿猫阿狗吗,说叫来就叫来,说见就见得到的?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什么做小不做小,难听死了,那是你五妹,这话说出去还让不让她活了……”老夫人伸手点着梅素婉的脑袋,可话里却带上了喜悦之音! 梅素婉揉着脑袋,一脸傻笑,“哦哦……” “祖母叫你来呢,也是为着这事,擎王可以接你入府商议婚事,那,想来你去擎王府,应该不难,不如,一会你就再去一趟……” 老夫人好算计,拍着她手,笑的见牙不见眼! 梅素婉心下冷笑,她就说,十年没见她对自己多表示亲切,却在被皇上赐下婚后这般的积极,她心里的盘算还真不少,只是可惜了,自己不是废物,那擎王更非他人可以掌控的! 到是一脸羞涩地垂下了头,“祖母,素婉没有借口去擎王府……” “嗯,祖母给你准备好了……” 招了招手,紫琴捧了一套衣服走了出来。 “呶,你就说给擎王制了套衣服,拿去让擎王试试合不合身……” “呀!”梅素婉瞬间捧住了脸,那样子真跟要出嫁的女儿一样,娇羞万千。 可惜,她捂着却是因为要挡住自己想做呕的脸! 这梅素雯到底是有多恨嫁啊,也太不要脸,她敢百分百肯定,这衣服一定是梅素雯做的! “哈哈哈……你这丫头……那是你丈夫,你做的衣服拿给他穿,他会很喜欢的……” 嗯这话梅素婉倒是同意,只可惜,她除了会缝大裤衩外,还真不会做别的衣服! “啊,真的会是这样吗?”梅素婉睁大双眼,看着那洁白似玉衣服,话说,向来只穿黑衣的晏寒天穿上这么一套,只一想都觉得别扭! “听祖母的,去吧去吧……哦,别忘了带上你五妹,就说带她出来见见世面……” 老夫人推着她,还真是将所有的借口都给找好了! 而且那一直未说话却一脸娇羞的梅素雯显然是经过经心打扮的,却站了起来挽上了她的胳膊,不言而喻了! 梅素婉就这么坐上了马车,被送到了擎王府的大门口。 递了牌子进去,没一会,石仁走了出来,“属下见过王妃……” 却在看到一脸羞红,似乎想钻地缝的梅素婉了时,咕咚一下咽了口水,这是什么状况,太太太惊悚了! “我我还没有嫁,你,你不要叫我王妃……” 娇滴滴的声音自梅素婉的口中传出来,害的石仁激灵灵的打了个冷战,哎玛,王妃这玩的又是哪一招? “里,里面请!”石仁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挪了身子,看着梅素婉扭着身子,迈着小碎步,过了一盏茶的工夫才走进王府大门后,石仁得出一个答案,王妃被鬼附身了! 赶紧给王爷送去消息。 用蜗牛的速度终于来到了前厅,还没进门就感觉到了一抹寒意,梅素婉顿时脚底抹油,“啊……肚了好难受……” 突然以迅雷之势拉着碧瑶逃的无影无踪! 废话,明显感觉出那男人怒了,还要往里凑,不是找死吗,所以,早跑早超生! 而捧着那套白衣的梅素雯在一愣之后,突然换上了一抹自认为最美的笑容,心道,这废物这一次倒是不废了。 在石仁的带领上,带着冷月走进了大厅! “咔嚓!” 茶杯碎裂的清脆声自厅内传来,吓的梅素雯僵住了笑容,“王王王爷……” 哪怕是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在见到那狰狞的脸后,还是有些花容失色! “石仁!”晏寒天叫住想继梅素婉之后再逃的石仁,“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带进王府吗?” 这话打的梅素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可却又不甘心,忙道,“王爷请息怒,民女……民女……哦,二姐内急,她一会便过来,这个这个,这个是二姐为王爷制的衣服,王爷……” “唰唰唰……” 梅素雯捧到前面的衣服,就在银光闪闪中,化做片片白雪,落了一地! 再看白雪之后的男人,正手握一把长剑,抵在了她的下巴上,连眼神都没有给她一个,只淡淡的道了一个字,“滚!” 梅素雯两眼一翻,咚的倒在了地上,吓晕过去了! “啊——不要杀我,我只是个奴才……呃……”冷月抱头蹲在地上,只觉得脖子一疼,顿时不醒人事! “拖出去喂狗!”晏寒天冷冷的落下话,滑着轮椅走了出去。 而早已经跳到墙上准备外逃的梅素婉,看着陌痕根木头一般蹙在前方,眉头就打了结,“你是让开呢还是让开呢还是让开呢……” “王妃,王爷备了茶点,请!” 真难得,说了好几个字! 梅素婉捉摸了一下,若是动手,她的胜算有几成,可在看到墙下那不知何时露出来一排排带着绿光的银色小箭的时候,放弃了硬拼的想法,冷哼一声,原路返回! 这是梅素婉第一次在白日里来到擎王府,看着气势恢宏的王府,默默的叹了一口气,这,就是她以后要生活的地方啊! “王妃,请!”陌痕带她来到一处湖泊,请她上了小船!划着桨,直奔湖心亭! 亭中坐着一黑衣男人,梅素婉长出一口气,抬腿走了上去。 “出息了啊!”男人话里带着一丝嘲笑,看着她的眼似笑非笑,也给他跑,堵死她的路。 梅素婉双手背在身后,抿着唇坐到了他的对面,对他的嘲讽,不加理会。 却在看到一大盘红彤彤的樱桃后,十指大动,唔,真甜! “舌头不会是让猫叼走了吧!”看着她那德行,男人的语气放软了一丝。 捏了一颗樱桃塞到他的嘴里后,梅素婉才道,“对于,对你有着非分之想的女人,你打发比我打发有效果啊!” 对于她的解释,晏寒天简直是呲鼻,什么叫他打发有效果,明明就是她懒! “唉,这樱桃可都落了呢,你府里咋还有?” 对于这种没有什么智商的问题,晏寒天直接无视! 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嫁衣准备的怎么样了?” 真难得,某只王爷竟然问了这么一个有智商的问题! 梅素婉嘿嘿一笑,“我的是没得做了,不过我倒是给你做了两条了……” 两……条……晏寒天眯着眼睛,“裤子?” 梅素婉点头,“嗯。”裤.衩不也是裤子吗,所以,她一丝犹豫都没有直接点头! 晏寒天的嘴角忽的上扬,既然她都给他缝了两条裤子,那他便还她一套嫁衣吧! 忽的将她拉了起来,双手搭上了她的双肩,然后又滑到腋下,又到腰间,又到屁股……还有下滑的趋势…… 梅素婉不得不拉住他的手,“王爷就算你着急入那个啥,可您老是不是要看看场合呢?” 晏寒天白了她一眼,抽出手却又毫不迟疑的抓了一把她的胸口,随后双手环胸,挑唇看着她。 梅素婉被他抓的一愣,可随之而来的便是恼羞成怒,你大爷的,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 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有你这么耍流氓的吗?” 晏寒天倒吸一口气,第二次拍了他的头! 一把将她拉到怀里,一巴掌落在她的屁股上,“胆肥了,本王的头是你说拍就拍的吗?” “啪啪啪!” 连着几巴掌,打的梅素婉呲牙,跟他在一起,就别想好好的呆着,不是这事就是那事,你特么抓了姐的包子,还不让姐反抗一下! 心底火大,却怎么也扭不过他的力气,想也不想,张嘴就咬,身下的肌肤顿时一僵,转而一股腥甜透了出来。 晏寒天的脸都绿了,拉起她,“玩点有营养的东西行吗?” 梅素婉:“是你先起事的不是吗?” 晏寒天却抿紧了双唇,却扭过了头,他这人一向不大喜欢跟人解释什么,而对于梅素婉,他已经做过太多例外的事了! 伸手摸着大腿,眼里一片阴郁,该死的女人,下口还真是一点没留情。 一时间两人都默不作声,自顾生气。 梅素婉撇撇嘴,有些懊恼,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特么的就在他的面前总是绷不住自己的脾气! 微风轻轻吹过,吹起了梅素婉的头发,也吹上了她的心! 她双目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腿,前晚给他的腿按摩手下的双腿是极瘦的,刚刚那么一咬,好像那感觉又不一样…… 于是来到他身边,哪怕他脸再臭,还是伸手按了上去。 双手来回的捏了捏,忽然发现,他的腿瘦是瘦,却并没有造成肌肉的萎缩! “你的腿……” “你嫌弃了?”不等梅素婉说完,晏寒天便拉开她的手,冷冷的问了一句。 “大叔,咱别耍小孩子脾气什么吗?不说是不是你先无耻的摸了我,我现在只是想看看你的腿,怎么就成为嫌弃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嫌弃你了?!”说完了话,梅素婉双手捧住他的头,让他直视与她,“来,告诉我是哪只眼睛,我把它挖下来泡酒,也免得你以后再冤枉了别人!” 晏寒天双目深深的看着她,看着她清澈的双眼,看着她明明很生气,却还在跟他讲道理…… 忽然晏寒天拉下了她,扬唇就印了上去。 “唔——!” 晏寒天的吻来的又急又快,梅素婉只觉得双唇火辣辣的疼了起来,眉头紧锁,伸手推他,神经病! 晏寒天放开她,看着她红肿的唇,却牵起了一侧嘴角,却道,“我的腿之所以站不起来,是因为,那一刀砍在我的后腰上……” 说着便拉上她的手,放到了他的腰间! 梅素婉手下是一条鼓起来的伤疤,很长,很宽,在尾椎骨的位置。 也就是说,那一刀造成他尾椎骨严重粉碎…… 因为尾椎粉碎,所以他下肢瘫痪…… 等等! 梅素婉双手微微一颤,他瘫了这么多年,他的双腿还会有知觉吗? 前天抱了自己一天是麻的,今天咬他,他又觉得疼…… 依着他这种阴沉的心性,会不会…… 心底带上一点希翼,小心的问道:“有没有试过针灸……” 只见他悠深的双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听着她问,便轻轻的点了点头。 “没效果吗?”梅素婉不自觉的挑眉。 “有,至少现在双腿都有了知觉,不然,你觉得你咬我,我又怎么会感觉得到!”晏寒天笑着将她拉了起来,“不论你是否嫌弃我,我都不会放手!” 梅素婉站起身,双臂环胸,双眼微眯,他每说一句话,都是那么的让她挑不出问题,可她的心底,为什么就觉得有什么是不对的呢? 晏寒天伸手扯了扯她,“你不会真的是嫌弃我,所以,把你那个妹妹弄来了吧……” 梅素婉瞪他一眼,“我的东西,就算是我不要,别人也休想染指!” 听着她这般霸道的话,晏寒天一点没恼,反而觉得心情很是美丽,捏了颗樱桃放到她的嘴里,“我收到高府送来的请贴,那,后天我去接你,咱们一起去参加你外婆的寿诞!” 梅素婉摇了摇头,“不用,梅府这边也是要过去的……” “就这么决定了!”晏寒天直接拍板,没理她的话。 梅素婉瞪他一下,算了,爱接就接吧! 梅素婉嘴也没有闲着,一会工夫一盘樱桃就被她解决。 “哎,梅素雯怎么办,还躺在你家大厅里吗?” “不知道!”反正他都让石仁提去喂狗了,谁知道在哪! 梅素婉撇撇嘴,倒是他的风格! 还不等再说什么,却看到一条小船向这划来! 船上坐着一粉一白两个姑娘! “表哥表哥……素婉姐姐……” 那清脆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喜悦,对着湖心亭直摇着手里的帕子。 梅素婉转头,“静怡?” 却见晏寒天的眸子中带上一丝笑意,然那丝笑容却快速的隐去,梅素婉也没有在意,起身对着那丫头招了招手,“在这呢……” 小船划的很快,转眼便到了跟前。 王静怡欢脱的像只兔子,又蹦又跳的跑了上来。 “素婉姐姐你怎么都不去找我玩呢,你是不是忘了我了……”王静怡上前挽上她的胳膊。 “怎么会呢……”梅素婉心底小小的内疚一下,她还真把这丫头给忘了。 王静怡笑眯眯的,看向晏寒天道,“表哥也是,有月余的时间没有去看祖母了!哼,有了媳妇忘了外婆!” “噗!”梅素婉忍不住的笑起来,“这话,你跟谁学的?” “祖母啊。祖母说表哥是有了媳妇都把她给忘了,唉,儿大不中留啊!”那悄皮的样子惹的梅素婉都笑了起来,可,晏寒天倒是又恢复了以往的脸色,只是看着王静怡,没有接她的话,算是默认了! 这时,那一直被大家忽略的白衣女子,款款上前,对着晏寒天福了福身子,“青婉见过王爷,王爷万安!”又不失礼的转身对着梅素婉行了一礼,“青婉见过梅二小姐。” 梅素婉忙回了一礼,“青婉小姐有礼了!” 这女子白衣飘飘似入凡尘的仙子,一张修长的瓜子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声音更如黄鹂清脆动听,让人很难忽略她的存在,只是她虽一身姑娘妆,可梅素婉就是觉得她至少比她还要大上一两岁! 而她脸上的笑,却也让她觉得有一丝熟悉,只是心底却在想着,京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比自己还要老的姑娘? “素婉姐姐,这是我表姐,跟你的名字一样哦,也带个婉字……嘻嘻,听说当年表姐差一点就嫁给表……” “静怡!”一道悠而冷漠的声音,打断了王静怡的话。 只见晏寒天双眸悠冷的看着她。 王静怡往梅素婉的身后缩了下,却是悄皮的吐了吐舌头! 梅素婉挑眉看着有些不大对劲的晏寒天,便明白王静怡那没有说完的话,应该是:差一点就嫁给了表哥!只是,怎么没有听说,晏寒天还有这么一段感情? 晏寒天也回望着她,随之却蹙了眉头,“风凉,回去!” 轮椅滑着来到梅素婉的身边,牵上了她的手,打先上了小船! 那肖青婉在后,身姿款款,上了船之后静静的坐在船弦上。 晏寒天握着梅素婉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可梅素婉的眉头却越蹙越紧,该死的,她这是手不是石头! 四人坐在船上什么话都没有说,王静怡一会看看这个,一会又看了看那个,这诡异的气氛让她心里没底,往梅素婉的身边凑凑,“素婉姐姐……” 她才一张口,那坐在船弦上的肖青婉身子一晃,便向船下跌去。 梅素婉以迅雷之势,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微一用力,便将她给拉了上来,“肖姑娘,船弦上危险,还是坐到凳上吧!” 梅素婉声音清冷,脸上更冷。 说完这话,梅素婉再没有坐回去,竟是抬腿走向船尾,站在了陌痕的身边! 静静的看着水中的倒影,有那么一刻,梅素婉生了一种杀人的冲动! 就在刚刚,那女人一晃的瞬间,她明显的感觉到身边男人悠然而僵的身子,还有那即将暴发的动作,只是,梅素婉比上他要快了一步,既便是救人,那也得她救! 可是,心,却堵的死死的。 原来他还有在乎的人! 哪怕两人间一个动作都没有,一句话都没有说,可她就是知道,她,与他来说,不简单! 小船靠岸,梅素婉落在最后,深深的吸了两口气,平静下心绪,才步上岸来。 “怎么这么慢?”晏寒天冷漠的声音,带了一丝不耐! 梅素婉耸耸肩,“湖水太美,看的忘了船已停下了!” “想看,以后有的是时间看。”说完这一句,滑上轮椅打先离开。 王静怡左看看,右看看,这是怎么回事,说的话,明明很简单,可她怎么就有些听不懂了? 拉上肖青婉,“表姐,怎么回事?” 肖青婉淡淡一笑,“没事!走吧!”拍拍王静怡,慢慢的离开了湖边! 看着她嘴角的笑,梅素婉终于知道为什么有些熟悉了,竟与晏寒天那笑一模一样! 梅素婉有些自嘲的笑了笑,原来也不只是自己不在乎他的样貌! 从擎王府离开,梅素婉的神情便厌厌的,回了梅府,梅素婉直接回了小院,至于那还没有醒来的主仆,她懒得去理!石仁有真的将这主仆二人扔去喂狗,倒是直接给扔到了梅府的马车里了。 “碧瑶,我是不是很失败?”梅素婉倚在门边,看着在院中忙碌的丫头轻轻的问了一句。 碧瑶抬头,“小姐,你指什么?” “我自认掌握了京中各人的消息,可是那些人家藏起来的,却永远没有办法打探得到。就比如晏寒天!一个月以来,关于他的消息永远都只有那么廖廖的几字,毫无突破,还有那神秘男人,似人间蒸发一般,你说,这样的我,又怎么不失败?” 碧瑶咽了口水,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却知道与擎王有关,因为她感受到了那种挺诡异的气氛! 可谁也不能否了她家小姐所做的一切! “小姐,你告诉奴婢,这世上信谁也不如信自己,因为只有自己才能给自己依靠!可是你刚才的话……简直是弱爆!”淡淡的说了一句,碧瑶垂下了头。 她不喜欢这样的小姐!一点自信都没有! 梅素婉为之一愣,突然笑了一下,伸手拍了下脑门子,来到碧瑶的身边,“来,陪我练练……” “不要……”碧瑶撒腿便跑,可惜永远都只有被操的命! 活动了一下,梅素婉心底的郁气散了一些! 碧瑶说的对,靠谁也不如靠自己,最近还真是过的太安逸了,都让她的脑子退化了! 挥挥手,看着一脸惨兮兮的碧瑶抿嘴一笑,“晚上带你出去玩,乖啊!” 碧瑶冷哼,什么破主子,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 是夜,化为沈傲君的梅素婉与小跟班碧瑶来到了大宅,二话不说,先拉上高雅打了一架,这些日子高雅没日没夜的练功,到是将自己扔了十二年的东西,慢慢捡回一些,再加上这宅子里的人身手都相当的诡异,没事便拉着他们出来练一练,现在她的实战精验可比以往还要强! 这会跟梅素婉对打,两人打的都异常过隐,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呼着心底的浊气! 梅素婉起身,拉起她,“走,咱们玩去……” 心情超爽带着高雅去了妙舞天下! 高雅什么时候来过这种地方,哪怕此时她一身男装,也难掩她的不自在! 化成沈傲君的梅素婉手中一支短笛,轻轻的敲打着另一支手上,一脸邪气的笑容,亦正亦邪。 那笑挂在绝世容颜的脸上,惹的人频频回头观望。 “公子……”甜的腻死人的小声音从门内传来,就见绯烟一身绯色纱衣,身姿曼妙的走了出来,“公子,您可有日子没来了……” 梅素婉手中短笛抬起她的下巴,“怎么,想本公子了?” 一旁的高雅瞪大双眼,看着表妹调.戏人家姑娘调.戏的那么自然,真的要怀疑,她其实就是一个男人了! “我带了朋友,叫袭人过来……”这袭人是要接绯烟班的,只有梅素婉放了话,她才会出来陪客人! “不用,傲君,你,你自己玩,我,先回去……”高雅一听梅素婉要给她找个姑娘,那心瞬间就乱了起来,不行,她做不到她这般应对自如,万一…… “古宁大哥何必这般自歉……来都来了,就好好玩玩,放松放松……”梅素婉脸上笑容不减,来到她的身边,伸手拍拍她的肩,更是给她取了个有些怪异的名字! 高雅瞪她,却惹得梅素婉放肆大笑。 随着绯烟走上二楼,那一袭桃色纱裙的袭人,挽上高雅僵硬的胳膊,拉到了房间,不时还能听到高雅那略带惊慌的声音! 无良的梅素婉,扬着邪笑的笑容,去了他专属的房间!   ☆、第九十一章 梅素婉遇刺 扮做沈傲君的梅素婉,她的脸上永远都只是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 摇着手中的酒,身旁还有这妙舞天下第一台柱子相倍,那还真是惬意非凡! “主子,你快些给白浪那厮弄点事做吧,这死男人嘛事不干见天地围着我转,更别提那两眼珠子还跟铜铃似的,猛盯我的肚子,该死的,我都想挖下他的眼珠子泡酒了!”瞧这话说的,还真跟她主子一个德行! 然而绯烟的话,却让品着小酒的梅素婉直接喷了! 她还真把她惹出的这事给忘了! 上下打量着绯烟,目光也放在她那平坦的小腹之上,“你月事有多久没来了?窀” “噗!”碧瑶急忙捂嘴,“我,我下去转转……” 她家小姐太彪悍了,问的还真是直接! 绯烟一怔,见碧瑶逃跑,又见她主子那跟白浪一样的目光,双手下意思的摸上肚子,瞪着眼睛,“不会吧,你们该不会都认为我有了,那怎么可能……” 梅素婉只道了一句,“把手给我……” 绯烟却莫名的有一丝害怕,“小姐,不用看,指定没有,我心里很楚的,真的……” “别废话!” 拉上她的手腕,梅素婉搭上了一根手指! 对于中医,梅素婉初接触的时候那叫一个惊奇,见天的拿着碧瑶当试验,后来碧瑶干脆给她弄了条狗,惹得梅素婉直想在她身上戳刀子! 绯烟抿紧了唇,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主子。 其实她的心里甚是紧张,这辈子若是能有个孩子,她也没算白活!可惜,她真的不敢抱太大的希望! 梅素婉收回手指,只是盯盯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的肚子,“你到底有多久没有来月事了?” 绯烟隐下跳动不安的心,露出一丝苦笑,“小姐一直都知道,奴婢的月事向来不准,更不要说奴婢的身子也不可能孕育一个孩子,小姐就不用宽慰奴婢了,真的,奴婢……” “一提到孩子你那无形的自卑就马上露了出来,何时是个头?行了,将你手里的事交给袭人,也该让她学着独掌一面了,另外,叫白浪到我那去一下,我有事安排他……” 梅素婉这些话,让绯烟不安的跳了起来,“主子,是绯烟做的不好吗?” “我有说你做的不好吗?”梅素婉挑眉。 “那为何……” “自然是有别的事要你去做……回头让白浪与你解释吧!” 见绯烟点了头,梅素婉偷偷的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 在妙舞天下,喝了许多的酒,而高雅却早找了借口跑了,那袭人瘪着脸来到她的身边,“主子,奴婢无能,才劝了古宁公子喝了三杯酒……” 梅素婉挑唇一把将她搂到怀中,“不容易了,你还能给她灌下三杯,来,这杯赏你……” 袭人巧笑,看着主子那一张绝世的容颜偷偷的咽了口口水,暗暗的叫了句妖孽,便一扬头将杯中酒全数喝下……“ 梅素婉大笑,袭人身子一转,随着音乐柔软的腰身一扭便跳起了优美的舞蹈! —— 放纵了一夜的主仆两个才回了梅府,却看着满室狼籍,直接傻眼了! 就她们这小小的破院子还能遇上贼吗? 然看到床铺上被砍的七零八落的锦被,主仆两瞬间反应过来,进来的是不贼而是刺客! “小姐,难道有人发现了什么?” 梅素婉眯了眯眼,是韩惠珍还是梅素蕊?道上人的都不可能接梅素蕊的案子,那么就只是韩惠珍了? 难道那一盏灯的意思是让人来杀自己? 而然不容她多想,此时却是要先做上一场戏才行! 打了信号出去,没多久,一袭黑衣的东来与白浪相继来到。 看着眼前的一切,两人均是一愣,“小姐,你这里不安全,要不要……” “不用,先做场戏在说吧……”换了衣服的梅素婉冷静的对二人讲了讲,随后扯着嗓子,没命的叫了起来! “啊——来人啊——救命——救命——有刺客——” 梅素婉的嚎叫,瞬间在静寂的夜晚响起,也瞬间扰了所有人的清梦! “来人啊——救命啊——” 一声紧似一声,一声高过一声,就算是守侯东西南院的侍卫,想装做听不见,也不可能! 更不要说,就连梅如海老夫人都被惊醒。 “怎么回事?”看着跑进来的奴才,梅如海冷目问道 “太师,二小姐的院子出了刺客……” “来人啊——来人啊——” 没命的嘶喊在这深夜之中,犹如鬼嗷。 梅如海一激灵,梅素婉现在可不能出事!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 “大胆狂徒,哪里跑……”当侍卫冲进院子,看到的就是那明晃晃的大刀,砍向了梅素婉那纤细的脖子,而碧瑶早已倒在了血泊之中! 听到呼喊,黑衣刺客收回了刀,却瞬间向外逃去。 “站住……”侍卫紧随刺客追了出去。 “二小姐,二小姐……”紫娟心疼的来到身边,将瑟瑟发抖的梅素婉抱在怀中。 一院子的奴才,除了她,竟是没有一个上前。 “都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大夫……”梅老夫人急忙吩咐着,“天杀的,到底还有没有王法了……”老夫人手捻佛珠,脸色苍白,这个时候,这丫头可不能出事! “碧瑶碧瑶……”梅素婉跌跌撞撞的跑到碧瑶的身边,“不要离开我……呜呜……娘已经不要我了,你不能离开我,不能……” 听着她凄厉的哭声,看着她苍白的脸,梅如海的心瞬间揪紧。 紫娟抱着她,忍不住落下泪来,“二小姐,碧瑶一定没事的,一定没事的……” —— 太师府二小姐遇刺的消息在燕京城中不径而走,转瞬间就传遍了大街小巷! 最高兴的莫过于韩惠珍母女! “哈哈哈……砍的好砍的好……”梅素蕊一脸阴森的随后却有些惋惜的道,“可惜没砍死她!” “是啊,太子妃,只是听说她昏迷一直没有醒来,她的命还真的够大的了……” “哼!”梅素蕊是相当记恨梅素婉,若不是这个该死的女人,她如今的处境怎么这般难! 还有那该死的云王,她早晚要杀了他!早晚! 随后眯了眯眼睛,先解决了那该死的女人再说!不是没醒吗,那她就再送她一程,干脆别醒了! “吴嬷嬷……你去取支人参,另外……”梅素蕊对着吴婆子叮嘱一番,吴婆子点着头,转身离开! 看着吴婆子的背影,梅素蕊抿紧了唇,那日被她敲晕,她便知道梅素婉不简单。所以她一直按兵不动,也没有告诉任何人,哪怕是她母亲韩惠珍,她亦没有透露一丝! 如今听着她遇刺的消息,倒是解了她一口於气! 不过,她是梅素蕊,她定会让她死的尸骨无存! —— “二小姐,王夫人来了……”紫娟挑起帘子将王夫迎了进来。 因为碧瑶受伤,梅素婉的身边便没了人伺候,所以,老夫人便将紫娟留了下来。 梅素婉急忙起身,“夫人怎地来了……” “快快躺下躺下……”王夫人忙按住她,眉头不展一脸忧伤,“有没有吓到?” “多谢夫人关心,素婉没事。”梅素婉温婉的回道。 王夫人摇头,“唉,今天一早听到这消息,老太君急的连早饭都没有吃,这不,紧着就让我来看看……怎么样,伤到哪了……” 听着王夫人的话,梅素婉的心紧了一下,莫名的就想到了晏寒天,自然又想到那位白衣仙子肖青婉。 随即暗自摇了摇头,一事归一事,人家对自己的关心,总不能因为他有个前任就全部抹杀了吧,所以,梅素婉挽起衣袖,将那包着白布的胳膊递给她看,“只是一些擦伤,劳夫人回去给太君说一声,素婉谢谢她老人家的关心。” 王夫人松了一口气,“真是万幸!好在婚期快到了,不然真得跟擎王商量着把婚期提前了,你看看你这里,哪里是一位主子住的地方啊。” 梅素婉脸上的笑容没变,心底也渐渐的平静了,听着她的话,慢慢道,“素婉命硬,无碍的。” 却在这时,紫娟走了进来,对王夫人福了福身子才对梅素婉道,“二小姐,擎王府来人了……” “唔,我还想着一会绕道去一趟擎王府呢,就怕那小子脑子笨转不过来,还好,他不知道叫人来看看她这未来媳妇……”王夫人捂嘴,笑着打趣道。 梅素婉脸上挂上了一丝红润,对紫娟点头,“快请进来……” 擎王府来的不是别人正是上次送梅素婉鹰令的王嬷嬷。 王嬷嬷一进来,看到王夫人还愣了一下,随即急忙见了礼,“老奴,见过夫人!” 王夫人却是起身扶了她,“嬷嬷多礼了,真没有想到,那小子竟是让嬷嬷前来……” 王嬷嬷点头,“王爷担心着二小姐呢……” 梅素婉温婉的笑容一直没有变,听着王嬷嬷的话,道,“多谢嬷嬷前来看望,也谢谢王爷的挂念,嬷嬷回去告诉王爷,素婉很好,不劳他挂心。” 王夫人与王嬷嬷全当她这是客气,并没有听出她话中的异样。 三人说了一会话,却又迎进了太子府的吴嬷嬷! 王夫人与王嬷嬷皆是一愣,然,梅素婉却笑了,这笑不同于刚刚的温婉,多了一丝耐人寻味,让紫娟将吴婆子请了进来。 看着坐在床上,又看到王夫人,吴婆子还真是挺愣的,不是说这二小姐昏迷着吗? “老奴给二小姐见礼了,二小姐,这是太子妃听到消息后,命奴婢送来的千年人参,还有雪山灵芝,请二小姐收下……” 梅素婉点头,“劳吴嬷嬷回头告诉大姐,素婉定不望她的好意!” 吴嬷嬷点头应着,也没敢再说什么,赶忙离开了。 吴嬷嬷走后,王夫人也起了身,“素婉好好休息……” 梅素婉点头,想送送她,却被她按在了床上,只好由紫娟代劳! 王嬷嬷似乎有话要说,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最后只好随着王夫人一同离开。 看着桌上大包大包的东西,梅素婉耸耸肩,一出戏却还捞了不少的好处! 然,没多久,高府四小姐上门来了…… 这一天梅素婉倒是没有闲着,这京里跟梅府略能挂上勾的,或多或少都派人送来了礼物以示慰问! —— 是夜,小院里终于安静了,紫娟去了小厨房给梅素婉做些吃的,而憋了一天的碧瑶终于“醒了”。 看着梅素婉,她直呲牙,“见天的躺在床上,还真不是人受的!” 梅素婉抿嘴笑着,“胳膊上的伤怎么样了?” 为了逼真,所以这胳膊上的伤口却是真的。 碧瑶摇头,“无碍。主子,才得到东来的消息,那肖青婉今年二十四,六年前出过一次嫁,只是还没有拜堂,新郎就暴病而亡。京中没有她的消息,是因为她一直生活在夫家,只是最近才回来,而她父母也已离世,便被王夫人接到了王家。” 怎么说,那也是王夫人的亲侄女,总不能看着她沦落街头吧,到也说得通! 梅素婉挑眉,“就这些?” 碧瑶点头,“嗯,能查到的就这点东西。” 梅素婉便不在说话,看来,曾经晏寒天很是保护着她了,所以,一点消息都没有! 这时紫娟端着夜宵走了进来,见到碧瑶忙道,“碧瑶你醒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碧瑶笑着摇头,“紫娟姐,今天真是谢谢你啦。” 紫娟笑着摇头,“咱们做奴婢的唯一的任务就是照顾主子嘛……” 放下夜宵,扶了梅素婉起身,“小姐,奴婢瞧着太子妃送来的燕窝挺好的,就煮了些,您尝尝……” 梅素婉双眉一蹙,梅素蕊送的东西能吃吗? 倒是接了过来,拿勺子慢慢的搅动着,双眼渐渐的冷了起来。 碧瑶一见她主子的样子,便知道那燕窝有问题,身子一歪向梅素婉撞了过去。 “咔嚓——” 好好的一个碗,就这么摔到地上,摔了个稀碎,一碗燕窝也撒的哪哪都是! “二小姐你的胳膊有没有事……” 紫娟脸色一白,急忙上前,就怕那热热的燕窝烫到她的伤口上! 梅素婉摇了摇头,“没事……紫娟麻烦你扶碧瑶下去休息……” 紫娟点头,扶着碧瑶离开。 梅素婉下了地,看着太子妃送来的东西,双眼倏倏的闪着冷光,好个梅素蕊,胆大包天了! 将东西挑出来,单独放到了一边! 紫娟回来的时候,梅素婉躺到床上了! “紫娟,我挑出来的那份,你帮我包好,回头我有用,另外,这些,你看看,挑一些祖母能用的,明早你便拿给她……” 紫娟点头应下,就将桌上其它的东西,一样一样归类放了起来。 —— 一整天,韩惠珍的心情都出奇的好,这会正陪着梅泓泽说些轻松的话。 “母亲今天的心情不错!”梅泓泽倚在床头,看着被白老太医接上却长的扭曲的三根手指,满脸阴郁! “还好!”韩惠珍将削好的苹果切成了小块,放到他的面前,轻松的回了两个字。 “母亲这模样,就不怕父亲看了生气吗,就不怕祖母看了骂你吗?怎么说,她才是这梅府正儿八经的嫡小姐!”梅泓泽眯着眼睛,心底算计着。 “嫡小姐?”韩惠珍冷笑一下,放下手中的刀,将屋子里的奴才赶了出去,才看着梅泓泽道,“若不是娘心慈,你觉得她会来到这世上吗?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 梅泓泽却只是冷呲一下,从床上走了下来,右手一顺将那把削水里的刀抓在了手里。 “你要去哪?” “去看看我那受了伤的妹妹!”梅泓泽没再理她,却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泽儿……” 然,梅泓泽跟没听到一样,阴着脸,径直向北院走去! 四年了,他被她踢的四年不能人道,这个仇,也该报了! “大少爷……”一声惊疑从紫娟嘴里传来。 梅素婉抬头,却见梅泓泽已经走了进来,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他来做什么? “奴婢见过大少……啊……” 紫娟的礼还没有行完,却被梅泓泽一巴掌扇倒在地,随后紧跟着便是一脚,正中紫娟的太阳穴,直接将她踢的晕死过去! “紫娟……”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到梅素婉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梅泓泽却已上前,扑倒在她的身上,手中那把削水果的刀紧紧的抵着梅素婉的脖颈,阴沉着脸,冷冷的笑着,“二妹觉得大哥这见面礼如何?” “梅泓泽,我劝你最好放弃你心中所想,不然,我不介意帮那山贼剁了你另两根手指!” 梅素婉看着那张扭曲的脸,眼里一片冷意。 “呸!臭表子,你早晚都是被人骑的货,让老子骑了你会死吗?竟然还敢踢老子……你可知,这四年老子是怎么过的?”梅泓泽手里的水果刀又压了一下,看着那丝丝血迹,突然间笑了,“老子四年来碰不了女人,你说你要如何赔尝老子?” 说完了话,梅泓泽伸出舌头舔了下那殷红的血迹,腥甜的血腥,似乎刺激到了他,一丝莫名的快感瞬间席卷了全身! 他疯狂的舔着梅素婉的脖子,最后干脆扔了刀,在那伤口上狠狠的吸着! “呵呵……呵呵……”阴森的笑意,从他嘴里传来,可下一秒,梅泓泽便被梅素婉揭翻在地。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那断了三指的左手便被梅素婉按在了地上,手中的水果刀紧紧的压了下去,冷冷的道,“这是你自找的!” “咔嚓——” 整整半个手掌就这么被梅素婉给切了下去! “啊——!” 凄惨的嚎叫自梅泓泽嘴里传来!抱着那没了手指的左手在地上滚来滚去,嘶吼的叫声瞬间冲向云宵。 “小姐……”碧瑶冲了进来,满室的血腥,让她皱起了眉头,看着冷冷的梅素婉,她站到她的身边。 梅素婉道,“你还没醒,回去躺着!” “可是小姐……” “我自有安排!” 不得以,碧瑶回了她的房间,而梅素婉双目幽冷的看着地上的男人,静静的等着。 没多久,院子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 梅素婉嘴边挂上一丝冷笑,手中的水果刀横在了脖子上,在原来的伤口上狠狠的一划,那细小的伤口瞬间血流如注,扔了水果刀,往角落里一缩,一张满是惊恐的小脸瞬间浮现!   ☆、第九十二章 据说大少爷要不行了 【梅素婉嘴边挂上一丝冷笑,手中的水果刀横在了脖子上,在原来的伤口上狠狠的一划,那细小的伤口瞬间血流如注,扔了水果刀,往角落里一缩,一张满是惊恐的小脸瞬间浮现!妲】 “素婉……”竟没想到,第一个到的,却是梅老夫人,“泽泽儿……” 突然看到那抱着胳膊打滚的男子,梅老夫人当下吓的身子一晃,差一点就晕了过去。 “泽儿……”老夫人冲过去,就将梅泓泽抱在怀中。这个时候,她哪里还能顾上梅素婉,“天杀的,怎么会这样……大夫,叫大夫,快去找大夫……” 梅泓泽嘶哑着喊着,“杀了她,杀了她……”喊了两句便眼一翻晕了! 紧随而至的梅如海与韩惠珍,怎么也不会想到,竟会看到这样血腥的一幕。 尤其是韩惠珍,她跟疯了一样,看着梅泓泽的断掌,又见梅素婉身前通红一片,想也没想,奔她过去就想掐死她。 “你做什么?”却是梅如海抓住了她的手,“还不快去看看泽儿……” 将韩惠珍拉回来,一家子都围到了梅泓泽的身边。 三姨娘眉头不展,来到梅素婉的身边,梅素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之头袋一偏,“晕”了过去,而她脖下的伤口却立时露出人前,血,一直在流…… “二小姐,二小姐……”李清玉伸手扶住了她,“老爷老爷,二小姐不行了……窀” 梅如海回头怒目冷对,“你乱讲……素婉……”吼到一半的梅如海,在见到梅素婉脖下鲜血如注时,顿时惊了一下,他以为她身前的血是梅泓泽的,却不想竟是她自己的! “怎么会这样?大夫呢,大夫呢,怎么还没到?”梅如海伸手按着梅素婉的脖子,只是那顺着手指而下的鲜红,却让他的心,砰砰直跳着,不知为何,心里竟产生了一股子害怕。 “哈哈……死了,哈哈哈……”突然传来的笑声,让屋内所有的的人都抬头看了过去,却见梅素婷带了两个新丫头站在门口,一双看向梅素婉的眼中,满是快意。 她好恨她,明明什么都比不了她的一介废物,凭什么要成为一王之妃,而她却被迫要嫁给一个她不喜欢的男人,如今死了倒好,哈,她就说,她怎么会有那么好的命! “该死的!来人,将三小姐给我带回雅婷院,谁在放她出来,就别怪本太师砍了他的脑袋!”梅如海大吼,随后抱起梅素婉,放到了她的床上。 “放开我……我要看着她死,我要看着她死……” “拉下去!”听着梅素婷的咒骂,梅如海的心格外的烦燥。 “泽儿,泽儿,你醒醒,泽儿,不要吓奶奶啊,醒醒……”老夫人抱着一身是血的梅泓泽,一直在喊着。 而韩惠珍握着他的断手,脸上一片苍白。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刚刚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成了这副模样,她的儿子,她向来骄傲的儿子,如今没了手,还让他怎么活? 对,是那个贱人,一定是她! 突然放下梅泓泽的断手,韩惠珍站了起来,看着梅如海抱着她,她双眼眯了又眯,竟是悄悄的捡起扔在地那的那把匕首,一步一步向床边走来。 只要捅死了她,她一切的烦恼都没有了,没有了…… “去死……”韩惠珍竟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刀子捅向梅素婉的胸口。 “晕”着的梅素婉身子倏的一紧,却没等她出手,李清玉竟是用自己的身子顶了上去。 “唔……”李清玉紧紧的握着韩惠人的手,那刀,却已刺入了她的腹中,随即一点一点倒了下去。 “清玉……”梅如海是顾了这头顾不了那头,眼睁睁的看着李清玉倒下,“大夫……大夫都死哪去了……” “贱人……”韩惠珍见李清玉挡下了她的刀,却是伸脚踢去。 梅如海见韩惠珍已失了理智,放下梅素婉,起身就给了她一巴掌“啪!”更没有理会她怔愣的表情,直接喊道,“来人,将夫人送回去,谁也放她出来,就别怪本太师不讲情面!” “梅如海,你打我?”韩惠珍冷眉看向他,眼里一片阴郁。 “滚!”梅如海怒吼。 这时梅承良已将大夫带了进来,好在他多了个心眼,找了两个大夫,然,却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转眼的工夫,又倒下一个。 两个大夫忙了一阵子,可算是将三人的血止住了。 —— 梅如海默默的坐在梅素婉的床前。他知道,他应该去看看他儿子,可不知为何,他的脚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移不开,双眼更是一眨不眨的看着梅素婉脖子下的绷带,大人说,若是再深一些,那她可就真的香消玉殒了…… “咳……咳……”轻轻的咳嗽,从床上传来,惊的梅如海瞬间回了神,又急却又轻的问道,“素婉,你醒了吗?” 梅素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梅如海那不大好的脸色,却有些想不通,他为何要陪着她?他不是应该去看他的儿子吗? “素婉……” “父亲……”一说话,梅素婉便皱了眉头,伸手摸上脖子,随后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梅如海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以示安慰。 “不是,是女儿的错,女儿,女儿切下了大少爷的手……” 梅素婉抖着身子,一点一点将自己卷了起来。 那无助的样子,让人心底紧紧的揪着。 “发生了什么事?”梅如海眉头不展的问道。 “他,他……大少爷不知为何,一进来就踢昏了紫娟,然后,然后压在素婉的身上,他他……他手里有刀,压着素婉的脖子……好疼……割出了血,他,他就趴下来喝……还笑,还说我早晚都会被人骑,为为什么就不能给他骑……我,我好害怕……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就抓到了他手里的刀,就就切断了他的手……” 梅素婉这话,梅如海一点没有怀疑,因为在大夫给她包扎伤口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啃咬的痕迹! 紧紧的捏了捏拳头,这个不知长进的,瞎了他对他的那些期望! 对着梅素婉点点头,“不要怕,以后都不会有人再欺负你,你好生休息着……” “嗯。” 梅如海起身,给她身边的被子盖了盖,又对一边四个丫头叮嘱了几句,便转身离开。 梅如海知道他应该去皓月轩,然,却走去了清玉轩,站在门口,看着他那个当了七年女儿的儿子正俯在她的床边,一动不动,那背影是那么的凄凉! 许是感觉到有人在看他,梅泓岚转头,便看到了那一抹高大的身影,“父亲,您来了!” “嗯!”梅如海应了一声,来到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他,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出来。 梅泓岚抿着唇,低了头后轻轻的问道,“二姐,醒了吗?” “嗯,你二姐已经醒了,大夫说好在没有伤在要害,只是,却害了你姨娘……” 梅泓岚吸了吸鼻子,抬头,“姨娘不会有事……” 梅如海点了点头,“嗯,你姨娘心地如此善良,自然不会有事。岚儿……” “嗯?”梅泓岚抬头,不明白父亲为何叫他。 看着他这双清澈的眼睛,梅如海的脑子里便想到,当年梅泓泽如他这般大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眸子,只是,那个时候,他问的最多的是他何时能光明正大的对人说,他是梅如海的儿子…… “岚儿,你还小,待你长大,一定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子,不要学父亲,更不要学你大哥!”这话一出口,梅如海似乎瞬间老了十岁。 梅泓岚有些不明白,却还是看着他点了头,“岚儿一定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给父亲丢脸。” 梅如海有气无力的笑了一下,拍拍他,“你若累了就去休息,让丫头婆子们来伺候着你姨娘!” 梅泓岚摇了摇头,“岚儿不累,父亲去忙吧!” 梅如海双手背在身后离开了清玉轩,天空不知何时竟是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来的又急又快,梅如海伸手看着雨水落在手上,随后无力的扯了扯嘴角,报应啊! 这辈子对不起韩惠珍,更对不起高伊萱! 一步一步向皓月轩走去,每走一步都是那样的重沉! 小的时候,他们兄弟三个欺负那一个,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理会,哪怕是那丫头跌入池塘,他也装做什么都不知道,也任由她找了借口将那丫头送走。 四年前那丫头被接回来,他又做了什么,虽不是很清楚,却也感觉出不是好事,可怎么也没有想到,今天夜里,他竟趁着她有伤在身,去行那苟且之事……看着那啃咬的青紫,梅如海紧了紧拳头,那是他妹子,哪怕不是一个母亲生的,可也是他亲妹子啊,他怎么能下得了手? 看着皓月轩灯火通明,人头涌动,莫名的,梅如海就是不想往里迈那一步! “泽儿,泽儿……你不要吓祖母啊,不要吓祖母啊……” 突然传来老夫人的惊呼,随即又是一众奴才上前,梅如海心底的火气一下子就窜到了头顶,大步走了进去。 却见一众奴才死死的抱着他,他却目眦欲裂挣扎着想要撞墙! 梅如海上前,几下将一众奴才挥到了一边,指着墙壁,看着梅泓泽眼里一片冰冷,“撞,这一次,我看谁敢拦着你!” 这话瞬间让屋子冷却下来,就连梅老夫人也僵在那里,半天才缓过神来,“如海,你你你……” “来人,送老夫人回清草堂!” “如海……”老夫人叫他,“泽儿他受了伤,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们都是聋的不成,听不到本太师命你们送老夫人回清草堂吗?”梅如海冷眉以对,屋里的奴才瞬间都垂下了头,紫弦忙上前,与另外两个婆子半扶半驾的将老夫人带了出去。 “滚!”看着一众奴才,梅如海一声震怒,将人全赶了出去。 梅泓泽呆呆的看着他,似乎有些不认识他一般,却没有想到,梅如海赶完了人,回身竟是毫不犹豫的给他一嘴巴! “啪!” 这一巴掌打的又脆又响,更是打的梅泓对睁大了眼睛,满眼不可置信! “父亲,你,你是不是听了那贱人嚼的舌根子,你你怎么可以信那贱人的话,父亲……”梅泓泽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舌头,尖锐的声音冲刺在屋内,更不要说他双目赤红,一副要吃人的模样了。 “泽儿,你太让我失望了。”梅如海坐到了椅子上,语气甚是平缓,不高不低,“你若没有贼心,你的手会断吗?” “我……父亲,合着她受伤了,我去看看她也不对了……” “白天不能去看吗……” “白天她那不是来了不少的人吗……” “好,就如你所说,你去看你妹妹,那,为什么你的手会断?” 梅如海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梅泓泽咽了口水,耍起了无赖,“我哪知道她抽的哪门了疯,我好心去看她,她却发疯了拿刀扎我……” “泽儿,你做了四年的官了,四年啊,不短的时间,你觉得你的说辞成立吗?更不要说,那把刀上还刻着你皓月轩的字!还要为父再说吗?” 梅如海叹了口气,又接着道,“素婉脖子上的伤口怎么回事?那伤口边上的青紫又是怎么回事?你嘴里的血腥又是从何而来?还要为父为你一一道来吗?” 梅泓泽却是冷呲一声,“父亲这会倒成了慈父,怎么,是因为她即将嫁入擎王府成为擎王妃吗?不过,就是不知道,若她勾.引亲兄的话传出去,那擎王可还会娶她!” 梅泓泽说完这话直接上.床,将被子盖到头顶,对梅如海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你这人孽子!”梅如海恨恨的甩着袖子转身离开,却气恼他的阴狠! —— 梅素婉看着立在屋内的四个丫头,轻声问道,“你们可知,紫娟如何了?” 其中一个年长的回道,“回二小姐,紫娟已经醒来了,只是一直晕着,所以,老夫人给她休了假,要她好生休养着。” “哦,那还好,我想睡一会,你们出去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来。” 四人应着便退了出去。 梅素婉瞬间换上凌厉的目光,身形一闪,从窗子离开,极速来到了清玉轩。 推开窗子,便闪了进来。 “姐!”梅泓岚见到来人,瞬间冲了过去,小手紧紧的拉住她,看着她脖上缠着的绷带,眼里一片阴寒。 “无事,你娘醒来没有?” 梅泓岚摇了摇头,然而坚持了一晚的眼泪,却在这一刻流了下来,一下子扑在梅素婉的怀中,呜咽道,“姐,我害怕!” 这七年,他娘提心吊胆的守着他,如今他的身份终于得到了太师的认可,只是他娘的心,却仍就没有放下。他知道,他娘与他姐之间有着秘密,但他相信,他娘与他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梅素婉的心瞬间揪的紧紧的,双手不自觉的将他环到怀中。 “不要怕,有姐在呢!” 梅泓岚抬头,看着她晶亮的眼重重的点了点头。 梅素婉拉着她的手向床边走去,“来,咱们去看看你娘……” 揭开被子,解开绷带,看着那还在流血的伤口,梅素婉皱了皱眉,转身看着梅泓岚,“一会,不管看到什么,都不要怕,你要相信姐一定能将你娘救回来……” 一面说着话,一面拿出一个小皮卷,打开,里面竟是不同样式的银针还有一卷晶莹的线! 梅泓泽在看到李清玉那伤口的时候,脸就白了,可听着梅素婉的话,还是重重的点了点头。 “去拿一盏灯过来……” 梅泓泽转身,梅素婉的手,便毫不迟疑的压向李清玉那肚子! 鲜红的血,一下子涌了上来,抓着白布将它全部擦掉,手中一把薄薄的小刀子,轻轻的将边上的坏掉的肉割下来,昏迷中的李清玉发出一声闷哼! “二二小姐……” “你再睡会,醒来,便什么事都没有了……”话音一落,伸手点上了她的睡穴,李清玉双眼含着不解,昏睡过去。 梅泓泽拿着灯过来,就看到他娘肚子上全是血,而他姐手里拿着一个弯弯的针,正在捏线。 “来,别怕……”梅素婉轻声哄他,便将手里的针放在火上,随后便在梅泓岚的眼下,开始缝合李清玉的肚子! 一层,两层,直到全部缝合好,才又重新将伤口包好。放下她的衣服,盖上被子。 再看梅泓岚,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在盖上被子那一刻,竟是转头吐了起来。 梅素婉净了手,任他吐着,并没有去安慰。 “姐,我,想学!” 却不想吐过的梅泓岚,双眼坚定的看着她,吐出这么几个字! 梅素婉却什么都没有说,拍拍他的头,“那先从给你娘换药做起,记住,只能你来换!” 将一个小瓶子塞到他的怀中,梅素婉如来时来,便回了她那无名的小院。 —— 翌日,碧瑶吊着一支胳膊,伺候在梅素婉的身边,而梅如海扔到这的四个丫头,便被碧瑶安排在外间侯着。 “小姐,哪怕你的伤口不深,但这种损人不利己的做法,奴婢还是深深的鄙视着。”碧瑶瞪着在床上养伤的主子,满脸气愤。要是知道她打的这主意,打死也不能放她这般任性。 唉,就是不知道,雷疯子知道了,会不会扒了小姐的皮? 梅素婉跟没听到一样,翻着手里的书看着。 “小姐,你怎么就不急呢,明天老太君寿诞啊,你这模样怎么去?” “坐马车去呗!”突然有点想吃樱桃了,可惜,她穷啊,没有冰窟,不然也就能存下一些了,正好这时候吃着,还消炎! “小姐,我跟你说正经的呢……” “唔,正经的啊……那,那边有千年人参,还有燕窝鱼翅,你给大少爷送去,最好是今晚让他吃下去……”梅素婉眯了眯眼睛,看了一眼桌上,她昨晚留出来的那包东西。 “还给他送千年人参,真是美的他了!回头,我一定剁了他另一只手,看他还用什么拿刀子!” 碧瑶气哼哼的,却拎着那包东西,走了出去。 待碧瑶回来,却撇着嘴,“小姐,梅太师的脑子哪根筋没搭对啊,竟然真的禁了韩惠珍的足,都没有让她去皓月轩。” “不用理他……”梅素婉又翻了一页书,毕竟昨晚开始,他就不太正常了! 傍晚,皓月轩突然传来惊叫,满院子的奴才四处奔跑,找大夫的,找太师的……据说大少爷口吐白沫,出气多进气少,要不行了……   ☆、第九十三章 我说过去接你一起过来你怎么先走了? 【据说大少爷口吐白沫,出气多进气少,要不行了……】 这两日民间相皆在传,梅太师一定是得罪了哪路神仙了,不然,怎么到了晚上就找大夫? 而大夫这几天逛梅府,都快成家常便饭了! 这不,又见几个大夫被请进了梅府,就是不知道,又是哪个主子出事了! 再说进了府的大夫,给梅泓泽一请脉,顿时吓的一抖擞,“怎么会中毒……旆” “胡说,谁敢给大少爷下毒?”老夫人手中的拐杖咚咚的敲着。 几个大夫均是一致的答案,最后总结,是砒霜窠! 梅老夫人的手里的拐杖“咣”的掉到了地上,一屁股坐到了椅子里,吓的脸色苍白,不知所措。 “可是确定了是砒霜?”梅如海问道。 “回太师,确定了,好在量不是很大,但,但,小的没有办法解这东西……” 几个大夫几乎是一样的说辞,梅如海眉头紧紧的皱着,叫人拿了他的贴子,一是去请太医,二是去白府请白老太医。 梅承良与梅五分头行事,毕竟这会时间就是生命。 梅如海叫来皓月轩的管事婆子,问着今晚大少爷都吃了些什么,那管理刘家婆子一一道来,最后想了想说,燕窝不是府里的,是二小姐身边碧瑶送来的! 拿来二小姐送来的所有东西,扔给了几个大夫,几人看过闻过又舔过后,均露出不可思议又极为肯定的表情。 梅如海眉头皱的死死的,却是甩手去了北院。 梅如海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碧瑶吊着胳膊在给梅素婉换脖子上的药! 看着她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口,顿时让梅如海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径直坐在椅子上,看着碧瑶给她上了药又缠上绷带。 一边几个丫头给他上了茶,梅如海轻轻押了一口,才轻声道,“感觉怎么样,还疼吗?” 梅素婉点头又摇头,“好多了,只是父亲怎么来了?” 梅如海看着她脸色仍就苍白,想了想道,“你外祖母明儿个寿诞,我是来问问你,可有准备好寿礼了?” “哦,前儿个祖母拿了一尊玉观音给我,说是给外祖母过寿最合宜,因长者赐不能辞,素婉也就留下了,不过,素婉想等祖母过寿的时候,再寻一尊好的送她吧!” 梅如海点头,“明儿个西韩使者进京,为父怕是没办法腾出时间去参加你外祖母的寿诞,不过,我这里收集了一套你外祖父当年的铠甲,明儿个你便一并代过去吧!” “哦,只是,父亲不去,祖母不去,似乎不太好看吧……” 梅如海挑眉,最后想想,“嗯,我会跟你祖母商量一下……对了,可有让人准备些燕窝鱼翅补补身子?” 梅素婉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精芒,点点头道,“有在吃,都是大家送的……父亲,刚听说大少爷中毒了……是真的吗?” 梅如海看着她,随后点了点头便直言道,“管事嬷嬷说,是吃了你让碧瑶送的燕窝……” 梅素婉的脸色顿时一白,“父亲,我就算是气他为长不尊,但我却没有给他下毒……” 梅如海点头,“我知道,只是,你想想,那份东西是谁送给你的……” 梅素婉眉头纠结着,似乎在努力的思考,最后抬头,“可是有支千年人参?” 梅如海点头,梅素婉便道,“那是太子妃送给我的……昨晚紫娟还煮了些燕窝给我,可却因为我胳膊疼手腕没力气给弄撒了……”说到这,梅素婉的脸色更加苍白,“我,我没有吃……” 梅如海放在桌上的手一抖,直接将茶杯扫到了地上。 “父亲……我没有下毒!”梅素婉急急的说道。 梅如海却已起身,抖去身上的茶水,忙道,“你好生休息,为父想起还有事要办……”便转身离开。 “小姐,你发现没有,太师真的不对劲,不说这么多年来,他见过你几面,又什么时候这么和气过?”碧瑶撇着嘴,想不通啊想不通,难道是被鬼附身了? 梅素婉拍了她一巴掌,“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去,看看,那些大夫给梅泓泽的毒解到什么地步了。” 碧瑶吐吐舌头,“真要按砒霜之毒去解,得,估计梅泓泽那小命可是快要不保了!” 她家小姐够狠啊够狠!将梅素蕊的砒霜换成自己研制的毒,那症状却与砒霜发作是一个模样,只是解药,靠哩,一锅绿豆水就完全搞定的,真是坑死人不尝命啊! “我折腾不死他!” 梅素婉阴阴的说着,却又继续翻看手里的书。 碧瑶撇嘴,“小姐,难道你要换路子了?打算学你手里那书的主子,走上邪道……” 梅素婉撇她一眼,“我不介意拿你试毒……” 碧瑶嘿嘿一笑,你不介意我介意,转身便跑! —— 碧瑶来到皓月轩的时候,屋子里围了很多的人,碧瑶挤到里面,却见梅泓泽正在被催吐。 此时的他,满脸死灰冷汗直流,看的碧瑶直咧嘴,再次在心中默默的念着,这世上,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她家小姐,太可怕了! 正想着,外面又走来一行人,却是白公谨老太医。 老太医看着梅泓泽的状态,又把了脉,随后皱着眉头,“砒霜的毒不是很重,不能再催吐了,再折腾下去,不是被毒死也吐死了,先喝些解毒的药吧。” 有白老太医的话,那就跟有了圣旨一样,所以,梅泓泽这会不用吐了,却是大口大口喘吸着。 然而喝下解毒的药物近半个时辰,梅泓泽的状态,却也没有一点好转。 这可是急坏了梅老夫人,“太医,这这,怎么还不见强,泽儿,我的泽儿……” 白老太医的眉头也一没有松开,可毕竟他研究的并不是毒药! 宫里来的张太医,看着白老太医,道,“先生,您看要不要将解毒的药,加些量,再给梅大人喝一副下去?” 白老太医摇了摇头,“解毒之物也是毒物,喝多了,却也会伤极身体……” “可,看梅大人的样子,却是……唉……” 梅如海的眉头早以皱了起来,这真的是砒霜吗?想到这东西是太子妃送来的,便转头对一旁的梅五说了两句,梅五脸上表情一僵,随即却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这边众人商量不出结果,碧瑶倒是离开,回去复命了。 “小姐,你是没有看到梅泓泽那德行,太解恨了,哼,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嘿嘿,让他再使坏!!” 梅素婉伸了个懒腰,在床上躺了一天了,这腿都快生锈了,下了地来,伸手拍拍碧瑶,“不会这么容易就让他死的,走,去给他解毒!” “啊,这就解毒啊……” “走吧……” 主仆俩一前一后来了皓月轩,却把众人吓了一跳,这二小姐怎么来了? “你怎么来了?”梅如海挑眉。 梅素婉福了福身子,娇娇弱弱的,“我只是听说大少爷的毒还没有解,想着那些东西,毕竟是从我那里拿过去的……” “什么?是你?梅素婉,梅家哪里对不起你了,你竟起了这起子肮脏的心思?”梅老夫人瞬间暴起,看着梅素婉满眼皆是冷意。 “母亲……”梅如海叫了一声。 可梅老夫人哪里能听得进去,几步来到梅素婉的面前,伸手点着她的脑袋,“你翅膀硬了,是不是,是不是?可你不要忘了,没有梅家,你什么也不是!” 眼里根本看不到梅素婉那受伤的脖子,直点的梅素婉不得不仰着脖子,随即,脸色变的苍白,额角浮现了冷汗! “老夫人,求你放过小姐吧,那燕窝是太子妃送给我家小姐的!” 突然,碧瑶跪了下去,又大喊了一声。 梅老夫人一怔,目光盯盯的看着梅素婉,又看了看梅如海,见梅如海脸色难看,她才猛然想起,他刚刚唤着自己。 屋子里的人不少,碧瑶那不低的声音,瞬间敲进了所有人的耳朵里。 这些大夫也好,太医也罢,哪一个不是人精,在心里略一打转便明白,合着,太子妃想毒死这个二小姐,而这二小姐可马上就要成为擎王妃了,那么,也就是说,太子正面向擎王发起了挑战…… 瞧瞧这就是人的脑子,两个女人的战争转而便到了两个男人身上,瞬间又升华到了政治层次! 这时梅五赶了回来,来到梅如海的身边,对他轻声耳语几句,就见梅如海的双拳瞬间捏紧,冷冷的哼了一声,看着太医道,“太医,总不能看着泽儿就这样,不如就再喂一副解毒的药吧!” 梅素婉目光撇过梅泓泽,就见他很努力的在大口呼吸,只是很可惜,他仍然感觉气不够用。 听着要喝药,眼睛翻了翻大有立马死过去的意思,于是上前,握住梅如海的手,“父亲,用绿豆吧,当年在岐云山别苑,那些吃错青草的畜生,喝下绿豆水很快便解了毒的……” “你——素婉啊,那是你大哥啊,怎么能与畜生相比?”梅老夫人满脸不赞同,心下却道,这就是生活在乡下的,还真是上不得台面。 “绿豆……”白老太医捻了捻胡子,“绿豆虽是下贱之物,可却真真是个解毒的好东西……相比这些药物来说,却是甚好甚好……” 有了白公谨的话,谁还敢说不,只拼着两条腿赶紧去熬绿豆水。 生怕熬的绿豆水少不够喝,几个丫头没一会的工夫就抬了一桶过来。 “快快,赶紧给大少爷服下……”老夫人急忙招呼着人,又扶着梅泓泽坐稳了,那被折腾掉半条命的梅泓泽,只剩下任人摆弄的份,大半桶绿豆水就这么被灌了下去,再看梅泓泽的肚子,瞬间跟怀了六七个月的娃娃一样,鼓了起来。 “哇——” 梅泓泽只是想大口的喘一下气,却不想一使劲,那一肚子绿豆水便被他给吐出来了! “泽儿……”老夫人惊呼,梅泓泽却扬了扬手,“让让让我死了吧,别再折腾我了……” “泽儿,你,你能说话了?”老夫人一脸惊喜,双手抓着他,眼里的泪就跟着流了下来。 而梅泓泽也是为之一愣,不但能说话了,那种喘不上气的感觉也顿时消失了,好了,他好了! “阿弥陀佛,老天保佑啊,老天保佑啊……”老夫人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地对着天空拜了拜。 梅如海拍拍梅素婉的肩,便将她带了出去。 “素婉,不要怪你祖母,她只是太过但心你大……但心泽儿,为父谢谢你。” “父亲,他是做了对不起素婉的事,可是素婉也对切下他半个手掌感到愧疚,也算是两清了吧,以后,他只要不来招惹素婉就好,素婉回去了。”梅素婉淡淡的说道,对着他福身一礼后,便带着碧瑶回去了。 看着她纤瘦的背影,梅如海的心里,莫名的闪过了高伊萱那向来挺的直直的背影! 何时,他竟将那个女子记的这般清晰了? —— 折腾一晚上,梅夜里终于安静了,看着梅泓泽入睡,梅如海亲自送梅老夫人回了清草堂。 “可是有话要与我说?”梅老夫人问他。 梅如海点头,“母亲,明日高府那边还得劳您走一趟。” “哦?你呢?” 梅老夫人是从心里没有打算去,因为在高老太君的面前她就是觉得抬不起头,那是一种强烈的自卑感。 梅如海叹了口气,“儿子知道让母亲过去有些为难,可,明天西韩使者进京,圣上命儿子前去接待,儿子怕走不开……” 老夫人挑着眉头,最后还是点了头,“我知道了,明儿我去!” 大不了,她就找个角落呆着吧。 梅如海点头,“母亲,那您早些休息。” 看着梅如海离开,老夫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随后被紫弦伺候着上.床休息了。 —— 翌日清早,徐婆子在府门口便将梅如海劫到了惠茶院。 韩惠珍一身简便妆容,倒是规规矩矩的给他见了礼,随之却流下了眼泪,“老爷,妾身那天真的是急了,并不是真的想伤了婉儿伤了妹妹,求老爷原谅妾身吧。” 梅如海叹口气,“惠珍,你向来是那么聪明,可最近你是怎么了?” 韩惠珍摇头,“妾身就这么三个孩子,最近个个出事,妾身也是关心则乱,老爷,妾身想去太极寺上香,求求佛主保佑孩子保佑老爷……” 韩惠珍说的极奇认真,更是一脸的忏悔,梅如海又怎么可能不同意,自是点头允了。 韩惠珍这边先一步离开,梅素婉那边也收整妥当。 一身青色衣裙,一个简单发髻,一张略施粉黛的悄颜,一朵妖娆火莲,一身文静,她只是乖乖的坐在那里,就可以吸引住太多的目光! 这就是梅素雯走进前厅看到的梅素婉! 她一身粉红抹胸儒裙,一张精心修过的妆容,却在梅素婉的面前,顿时俗气起来,更不要说那被她硬是拉来的四小姐梅雪晴了。 “雪晴,见过二姐。”梅雪晴微垂着头,心底却暗恼梅素雯非拉她出来。 “四妹的身子可是好些了?”梅素婉不冷不热的问着。 梅雪晴努力扯出一抹笑容,“谢二姐关心,好很多了。” 这一个月,府里各种状况,她本就是一个庶女,所以,她不想掺和进去,便只好远远的躲着。 梅素婉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其实,住在深宅大院的女人,又有几个是傻的?只要少些贪念,至少,她们不会被卷入一些是是非非之中。 “二姐,怎么没有戴上祖母送你的那套玉头面,是嫌弃了吗?” 梅素雯不咸不淡的来了一句。 梅素婉指指自己的脖子,“五妹可是忘了二姐这有伤呢,那么珍贵的头面,万一不慎掉了怎么办?” 梅素婉不指着她的脖了还好,这一指,梅素雯真想将她脖间那条丝巾给撕下来! 原本还寻思,她脖子上缠着绷带,自是会躲在人群后,又哪里想到,她倒是会讨巧一条飘逸的丝巾,倒是将那绷带给藏了起来,可恨! “二小姐,马车已备好,老夫人命你们先上车。”这时紫弦走了进来,对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点头,便起身走了出去。 三人上了马车,没一会老夫人才姗姗而来。 老夫人今天穿了件紫红色带暗纹的对襟宽袖外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戴着一支翡翠凤尾簪,倒不失庄重,至少她的穿戴上,没失了她太师母亲的身份! 马车悠悠而行,车里是梅素雯不时对着老夫人撒娇   ☆、第九十四章 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 【“我说过去接你一起过来,你怎么先走了?” “我也说了,梅府里有马车。”梅素婉淡淡的回道,站在他一步之外。 晏寒天的双眉微蹙,突然在她的身上,感觉到了一丝疏离。】 这种疏离令晏寒天的心,莫名起了一股子烦燥。 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脑子里回荡的是那日在棺木前,她脸上虽带着笑,可说出口的话那是那样的认真。她说:母亲,从今天起,晏寒天的命我来守候…… 那时,他心是震憾的,更能感觉到她与他之间那若有似无的联系与她对他的情意,然,此时的他除了那丝疏离,却是什么也感觉不到,这是为何窠? 这两天,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他都知道,可他觉得她可以处理的很好,所以,他并没有出现,只是象征性的要王嬷嬷去看了看她,难道她因此生气了? 这想法让晏寒天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因为她,不是那种喜欢腻崴的女人! 可,看着她今天明显经过精心打扮的妆容,晏寒天莫名的有一种冲动,他想将她脸上那丝妖媚摸去,该死的,难看死了,化出来给谁看? 想到燕涵奕那个出尔反尔的小人频频有所动作,晏寒天就想将梅素婉拖回家,锁起来! 可恶! “擎王若是无事,素婉先便先行一步了。” 梅素婉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转身便走。如果他只是想问问她为什么没有等他,坐他的马车,梅素婉只想呵呵笑笑,因为她也不知道,反正就是不想等他,就是不想看他,就这样! “站住。”晏寒天滑着轮椅抢到她的身前,“你怎么了?”连他都没有想到,这四个字竟问的是那般的小心意意。 梅素婉挑眉,其实也说不清自己为何就是不想面对他,所以对于他的问题,也不知做何回答,只是转了头,看向他处,就是对不上他的脸他的眼。 莫名的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浓浓的压抑。 然而,两个人还没有理会彼此之间的烦乱,却被另一道声音打破了这层压抑。 “表哥……”王静怡欢快的跑了过来,她的身后,是那嫡仙一般的女子,静静的,只要站在那里,瞬间可以夺去所有人的目光! 梅素婉见晏寒天转了头,随即转身离开,她一刻也不想留在这里。 晏寒天自是感觉到她的离开,周身倏的泛起寒意,说不出的烦,看着王静怡自然也就看到了那个她。 “青婉见过擎王!”好听的声音,让人不能忽视。 “素婉姐姐怎么走了?我还没有问她,伤好没有好……”王静怡看着梅素婉消失的方向眼里闪过不解。 “怎么,梅二小姐受伤了吗?”肖青婉轻轻的问了一句。 “嗯,我听母亲说,有人想要杀她……真不知道,她一个弱女子,谁要杀她呢……不行,我要去看看她……”这丫头说完了撒腿就跑,根本没有注意到晏寒天看向她的目光。 肖青婉并没有追着王静怡而去,她静静的站着,与晏寒天之间有一步之遥,双目直直的放在晏寒天的脸上,“你过的好吗?” 这五个字,肖青婉问的很轻,似乎怕惊了谁一样。 晏寒天却转了身,打了个口哨送给陌痕后滑着轮椅便走。 “寒天……”肖青婉上前一步,却又停下了步子,看着他不言不语的背影轻轻的咬紧了下唇。 “爷……” “回府!” 晏寒天冷冷的说出两字,那向来是唯晏寒天之命是从的陌痕自是推着他很快便离开了高府。 静静的花园,只余下白衣袅袅的女子,她,静静的站着。 —— 梅素婉回到前厅,找到高小九上前便是一个暴栗子,“竟然出卖我!” 小九揉着脑袋,精明的双眼却露出一抹傻笑,“表姐,我不是想着,多弄点机会让你,好让你多了解他一下吗,这样有宜于婚后的夫妻感情。嘿嘿……” 梅素婉瞪她,“多事!” 小九抱住她的胳膊,心细的发生这会的表姐跟刚刚来的时候有些不一样,难道,那男人欺负表姐了?摇了摇她的手臂,“姐,你是不是有心事啊……” “小孩子家家的就要像个小孩子的样子,想那么多不累脑子吗?”梅素婉送她一个无聊的眼神后,说了这么一嘴。 小九耸耸肩,“我要是想的少,早没命了!走啦,去看祖母,祖母念了你一早了,要是知道你来了没先去见她,却去见你男人,不定怎么批你呢!” “还敢说……”梅素婉扬手做势要打她,结果小九嘻嘻哈哈拉着她就跑。 跑到主宅,直接拉着梅素婉就钻了进去。 屋子里,高老太君沈茹坐在正中,身边是她的几个儿媳妇。 沈茹一身暗红色绣着金丝的对襟外袍,头上更是戴着她一品诰命夫人的头饰,那满身正气让她看上去丝毫不输当年战守边关时的英姿。 见到冒失的小九拉着梅素婉跑进来,几个媳妇倒是笑了起来。 沈茹招了招手,“素婉,到外婆这里来……” 梅素婉上前,恭恭敬敬的给她见了礼,又转身对着几位舅母行了礼。 沈茹拉着她的手,看着她脖上缠着的丝巾,不赞同的摇头道,“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那起子泼皮,直接灭了了事!又何以给自己的身上,留下伤痕?” 高老太君是在军中呆的时间有些久,故而身上便带了些军痞的气息。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身上的正气顿消,痞气十足!哪怕她如今六十六了,那股子劲却是越来越浓,看着眼前的女子,沈茹默念着,若不是她,十年前,她便带着她这些寡妇媳妇与上头那位来个鱼死网破,可,好吧,她听她的,忍一时风平浪静! 听着这霸道的话,梅素婉嘴角的笑却越来越深,将头歪到她的身上,“杀人是容易,但对他娘带来的也不过就是一时的伤痛,不如让他生不如死来的刺激!您看,向来很少出府的韩惠珍,今天竟然去了寺庙。” 高老太君一挑眉,脸上的痞气顿现,手往椅背上一拍,“可是确准了?” “嗯,素婉百分之百肯定,她不是西城韩家的人,只是,可惜了,让她背后的人察觉到,竟是将西城韩家给灭了口。所以,一切都要从来,慢慢查!” 梅素婉的话不只是让高老太君扬起了眉,更让几个媳妇也皱紧了眉头,彼此相视一眼,由大夫人开口,“素婉,这事,回头让你四姐去查,你撤回来,安心待嫁。” “大舅母,素婉做事从来没有缩头缩尾半路而废的,哪怕知道几位舅母是为了我好,可这事,停不下来,不说这中间牵扯了多少人的关系,但就为了我娘,我也不可能停下来。”梅素婉知道大家对她除了怜惜便是疼爱,可,她又何尝对她们不是这种感情。 高家,四十七口男丁之血,这中间梅如海到底扮演了怎么样的角色,又有韩惠珍多少的掺与,她必须要查个水落石出。 如今梅府已让她搅的乱成一锅粥,也逼的韩惠珍在今天有了动作,她怎么可能停下来。 二舅母上前,伸手摸上她的脸,眼里一片哀求之色,“素婉,不管你要如何做,二舅母求你,别再做伤害自己的事了好吗?” 二舅母燕淑琼,是老平王的女儿,当年因为高家之事,还显些将平王府牵连其中,后以老平王让出王位将此事翻了过去。 然,现任平王燕建良却十分不待见这个妹妹,他心底恼恨于她,若不是她非要嫁入高家,平王府会受到牵连吗,以至于让皇上从此不再重用平王府这一脉,而这十年来不管他如何努力,皇上仍就如十年前那般,将平王府束之高阁! 所以十年来,但凡与高府有一点关系的,全部被他丢的远远的,对燕淑琼更是漠视到底。 当年燕淑琼怀有遗腹子,向娘家求救的时候,燕建良直接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为由,将人打发了。 那个时候,燕淑琼几近崩溃,因为她知道,唯一能指上的娘家也帮不了她的话,她肚子里这个孩子即将不保! 当日她生产几乎是做了与孩子一同赶赴黄泉的打算,就在孩子刚一生下的时候,一个明明她认识,却又觉得十分陌生的孩子抱了一个小布包就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了她的产房中! 更不要说她以极快的动作撒了一把不知名的药粉,瞬间产房里所有的人都僵硬的立住不动,包括宫中派来的人,也包括了她自己在内。却不想,那孩子手里一块湿布紧跟着就贴上了她的脸,让燕淑琼亲眼看着她接下来的行动!燕淑琼已不知用何来形容她当时的震惊! 因为她打开了那个小布包,里面竟是一个刚刚出生还未剪下脐带的婴孩儿。以着极速将两个孩子互换,对她点了点头后,将小九包好如来时来一般,撒了解药,转眼离开。 那一切也不过就是发生在转眼间,那一切快的让燕淑琼以为自己做了梦,也让一众僵硬之人只觉得一个恍惚便回过神来! 还记得产婆抱起孩子说是个女孩时,她那高高提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眼泪顿时流了下来,因为她的孩子就在这转眼之间,被保了下来。 所以相对于其它人对梅素婉的感情,燕淑琼更多了一层恩情在里面。 梅素婉自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于是点了点头,“素婉不会拿自己的命开玩笑,请大家放心。” 众人点头,哪怕知道她的厉害,却还是想听她亲口承诺。 “素婉,与擎王的婚事,你打算怎么处理?”老太君却是问出了众人心中所想,也一脸的严肃。 这门婚事,她极不满意,并不说晏寒天身残面毁,却是因为他手中那让天家忌惮的兵权,那擎王府并不是一个好地方! 所以,只要素婉说不嫁,那么,高家拼着一死,也不会让她嫁过去。 “我嫁!” 尤其是老太君沈茹更是不可置信,“婉儿,擎王府不同其它,太过复杂,外婆不想你再去冒险!” “外婆,我知道你们关心我,可是,擎王府不见得只对我有危险却没有帮助,再说晏寒天这人并不是个简单的角色。”对于晏寒天她如今并不想多提,所以转了话题,“外婆,这事就不要再提了。嗯!今天可是您的大寿呢,怎么样,素婉日前送来的寿礼可还满意?” 高老太君无耐的摇了摇头,却对她一点办法没有。 随后笑着,“你啊,唉,真不知道你随了谁?你娘那丫头整日了不是看书就是看书,你爹又是个诡计多端的,可你呢,这脑子里,唉……不过,外婆喜欢!” 这话才一落下,老太君沈茹却是扬起手,一扯腕上那与外袍同色系的绷带,再撩起那宽大的衣袖,手腕一抬,腕间竟套了一个膝黑的小盒子! 老太君足下一点,身轻如燕般的腾空而起,手腕对着前方紧闭的房门,按下机关,那小盒子竟是一连射出了数十枚细如毛发的铁针,毫不规则的钉入了门板之内。 再看老太君,已双脚落地,脸上挂着欢愉的笑容。 一面将宽大的衣袖用绷带绑住,一面豪气不减地道,“我看谁还能躲得过!” 几位夫人脸上也同样露出了喜色,各自拍拍腕间,五夫人道,“素婉,不说老太君这次大寿会不会惹来皇上的注视,但,你大可放心,有了这东西,我们自保不成问题。” 梅素婉的脸上也露出了笑,这东西虽然看着简单,可里面的结构却极为复杂,因为它便是暴雨梨花针的精缩版。 当初弄出来后,雷霆还嘲笑她,弄个破盒子吓唬人,结果,就他那武林第一,不一样没有挡掉那多如牛毛的细针,被她打在脚上,麻了半天,唔,因为那些针她涂满了曼陀花粉! 老太君听到五儿媳的话,双眼顿时迸射出慑人的光芒,轻轻的道,“放心,在他的眼里,一群女人是搞不出什么名堂!不然,你们又觉得他因何要放过咱们这群寡妇!” 老太君的话说的简单,可,这话里的沉重,却让梅素婉的心又跟着痛了一下,是啊,当初不也就是看准了他想要个贤名,才赌的这条路吗? 众人齐齐的垂下了头,这个仇,一定要报! “咚咚……”轻轻的敲门声传来,随后门被推开,就见高颖走了进来,见大家一脸肃穆,自是知道刚才的话题一定是沉重的,也没有过问,便道,“祖母,前方来了不少的宾客,就连王家的老太君也到了,您,要不要出去见见……” 沈茹点了点头,“时辰不早了,这就出去吧!” —— 高老太君手持龙头拐杖,英姿不咸当年的走进了大厅,她的身后,是她的五个儿媳,个个英姿飒爽,满脸英气,毫不卑微,寡妇怎么了,高家的寡妇那也不是谁说动就敢动的! “见过高老太君,老太君寿比南山,青松不老!” 大厅里坐了不少的人,齐齐起身给沈茹见了礼。一个是她今天是寿星,二个其实也是关键的,便是因为沈茹手中那个拐杖! 那是因为当年与东齐之战,援军没到,边关城池即将丢守,是沈茹发动全城百姓,抵死护城给援军取得时间,而保住了边关时,先皇赐与她一品诰封的同时,赐下的一支龙头拐杖! 不说这里的众人,就是当今皇上燕肃见了也要行上一礼! “大家坐大家坐……” 沈茹说话声音极为响亮,脸上的笑也不似普通女人那般遮遮掩掩,豪爽的性子,一瞬间暴在人前,说穿了她就是个爷们性子。 众人落座,沈茹对着大家拱手,“老婆子过了今年的寿诞,还不知能不能等到明年的,所以今儿在这,就谢谢大家了。” 一旁王老太君摇着头,拉了她一把,“妹子就你这身子骨,你若没了明年,那我还不早进了棺材!” “哈哈哈……”沈茹哈哈大笑,拍拍王老太君楚琴的手,“开玩笑开玩笑呢……”她怎么可能会提前进棺材,不报了高家大仇,她死不暝目! 随后便与王家老太君就这么聊了起来。因着沈茹的不拘小节,大厅里的宾客呆的也轻松,那还真是一片和谐。 聊着聊着,沈茹就发生,众人的目光时不时的看向角落,好奇的看了过去,在见到那白衣袅袅的女子时挑了挑眉,又看着王老太君道,“那不是肖家的闺女吗?怎么这身打扮?” 王老太君楚琴叹了口气,“唉,许是受了刺激吧,嫁了六年还是个姑娘身,她夫人没落了,婆婆怜她是个可怜之人,便给送了回来,可肖家已经也没有什么人了,艳彤(王夫人的闺名)也不能看着她沦落街头吧,就接到了府里。” 然,沈茹却转头看了一圈,发现她那外孙女正与高颖在说着什么,便收回了目光,“老姐姐,我一介粗人说话若是哪句不中听你也别嫌弃,但,我们家虽是武夫,那规矩却与你们王家如出一澈,若是他不能给我们家素婉一个好的归宿,我看这门亲……不如做罢!” 楚琴在她一开口便知她要说什么,却双眼定定的看着她,“阿茹,有道是好马不吃回头草,别看天儿是个废人,可他的心性比那好马要高出不知多少倍!” 沈茹挑起嘴角冷冷一笑,“那我便视目以待,若是他碰了那回头草,别说我那素婉会如何,老婆子第一个不会放过他!” 然,却在这时,门口一阵***动,又听门房高声报喊——奕王到! 就见燕涵奕大步而行走了进来。 他目不斜视,直直的走到沈茹面前。 “涵奕来晚,还请老太君不要责怪,在此涵奕祝老太君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沈茹忙回了礼,“老婆子谢谢王爷,王爷快快请坐。” 燕涵奕点头,却又对着一旁的王老太君行了礼,大燕两位重量级的女人,此时都坐在这里,哪怕他是皇上的儿子,却也要对着这两位先皇亲封的太君行上一礼。 跟着小童坐到上位,燕涵奕的目光便看向人群,在见到梅素婉的那一刻,他的眼里闪过了势在必得! 这两日他带着伤求着禧妃娘娘,又求皇上,虽然皇上并没有应下,但也没有回绝,那便是好事。哼,晏寒天,你说她肚子里怀的是你的孩子就是你的吗,我还说是我的呢,咱们走着瞧! 才想到这里,就听门房那又是一阵高呼——擎王到!! (我能说看跑男,把更新耽误了吗?)   ☆、第九十五章 等你生下他我指定打他屁股谁让他折腾你 擎王到! 随着这三个字的下落,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众人齐齐的看向门口,就连与高颖说话的梅素婉都为之一愣,不是早就到了吗? 就见陌痕步子沉稳的推着晏寒天走了进来,径直的来到老太君沈茹的面前。 晏寒天双手抱拳,声音不高不低,却也足以让大厅里的众人听的一清二楚,他道,“寒天祝老太君长命百岁,心想事成!” 随后他自双腿之上拿起一个盒子递给了沈茹,“我知太君早年与将军征战沙场有些腿疾,故寻了这副豹骨,望老太君笑纳!窠” 豹骨,这词一出来,便让大厅里的众宾客倒吸一口气,就连梅互婉也正眼看向了他。 豹骨,顾名思义它就是豹子的四肢腿骨旆! 但,并不是所有的豹子腿骨都可称为豹骨。这豹骨只是一种体形较小,却凶狠无比的文豹的四肢。 大家虽知它治筋骨疼痛有着奇效,哪怕腿脚没病,却也可以用来强身健体,但,这种文豹,大燕没有! 所以,豹骨,在大燕可谓是价值千金! 沈茹双眉微锁,“王爷,不是老身不接受王爷的这一片心,但,老身觉得,这豹骨王爷留下会比送给老身还有用处!” 晏寒天嘴角微扯,似乎想笑,但那狰狞的疤痕倒是让他脸上的表情更加骇人! “老太君,您就当这是素素送你的一片心意吧!” 晏寒天说完了话,转身便对上了梅素婉那有些吃惊的双目。 微微挑了一下眼皮极快的眨了下眼睛,便收回了目光。 一旁王老太君楚琴冲着自己的外孙子点了点头,便拍了拍沈茹,“孩子的一片心,你啊,就收着吧!再说,这东西对寒天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的!” 沈茹向来不是那种拘泥的性子,接过了这副豹骨,看着晏寒天道,“王爷请坐吧!” 晏寒天点头,“太君不用招呼我,也不是外人,我去陪着素素……” 晏寒天这一出,让众人瞬间跌皮了眼睛,不是说这擎王性子暴虐吗,可今儿瞧着除了一张骇人的脸,这性子,倒是够和善的了啊!!! 然,那先一步进来的燕涵奕,却是捏紧了双拳,看着他与梅素婉那“眉目传情”,他就有种被戴了绿帽的感觉,更不要说,晏寒天还一副孙女婿的德行,还真是将他的脸,打的“啪啪”响! 这该死的瘫子! 不管众人心下怎么想,梅素婉的心却“咚”的不规则地跳了一下,脸更是不自觉的红了。该死的,她竟觉得刚刚的他打了一记飞眼过来! 看着径直走来的晏寒天,莫名的,梅素婉扭开了头,竟是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心底对自己这逃避的动作小小的鄙视了一下。更不明白,他这前后判若两人的态度从何而来? 高颖推了她一下,“丫头,你可以啊,要知道他脸没毁之前,那可是相当出色的,曾经,京中的姑娘们可是削尖了脑袋想往宁安侯府钻呢。” 梅素婉瞪她,“少说风凉话,还不去看看大姐来没来。” “好好,我走还不行吗,不影响你们了……”高颖拍拍她的肩,一脸嘻笑的转身走开。 却听到门房高呼,“南阳侯到!” 高颖的心瞬间一紧,在看到南阳侯身后身影时,心顿时一抽,可脸上笑容不减的对着迎面而来的南阳侯抱拳一礼,“没想到,世伯也来了,里面请!” 南阳侯撇了一眼世子南坤,眼里闪过一抹尴尬,却点了点头,“有劳四小姐了……” “父侯,你们怎么才到?”难得的向来白衣飘飘的南二公子,今儿竟换了套浅蓝的衣服,只是那***包不减的摇着扇子,从高颖的身后走了出来。 高颖瞬间松了一口气,就见南煜伸手搭上南坤的肩头,“没想到世子也来了,正好,里面有几个哥们正无聊的紧,咱们这就去跟他们赌几把去……” 也不管南坤脸色多难看,南煜是连拉带拽就把南坤给扯走了。 南阳侯无耐的摇了摇头想跟高颖说些什么,终究还是只张了张嘴,跟着小童走进了大厅。 “四姐四姐……”小九不知从哪跑过来,拉上她的手,就往后院跑去,“快快快……” 高颖双眼瞬间闪过凌厉,撇去心头的烦乱,跟着小九去了后院,她知道高雅来了。 —— 大厅里人多眼也杂,面对晏寒天那直勾勾的目光,梅素婉还真没练到对他无视的地步,便转身向外走去。身后,却是亦步亦趋的晏寒天。 “素素,你是在跟我闹别扭吗?” 离开大厅走在高府中,梅素婉刚刚松了一口气,不想身后那男人,却不轻不重的问了一句。 梅素婉暗自翻了翻白眼,他这问的是什么话? 不过,梅素婉还真的在心里问了下自己,她是在闹别扭吗?那源头又是什么?肖青婉!< 这个名字竟是奇迹般的现过脑际! 梅素婉将唇抿的紧紧的,对于那个女人,说实话,不管晏寒天有没有爱过的她,让她与她相处,抱歉,她做不到!这感觉怎么说呢,反正就是她很不喜欢她身上的那种气质,太过飘渺了竟感觉有些失真一般! “素素……” “我一直很奇怪,何以大家都叫我素婉,而独独你一个唤我素素,合着,你是不想叫那个婉字,是怕我亵渎了谁吗?”忽然梅素婉扭身就来了这么一句。 晏寒天一怔,随即竟笑了起来,“呵呵……”低低的,却让梅素婉觉得十分刺耳。 “很好笑吗?”梅素婉有点恼,总之,在他的面前,她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制力,早已分崩瓦解,那她也不用再刻意地将它们捡回来。 “嗯,好笑。” 不想晏寒竟很是肯定的说了一句。 梅素婉火大的转身,却被他拉住了手。 晏寒天握着她的手,不让她挣扎,又抬头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你,从来没有问过。” 梅素婉挑眉,一下子就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然后看着他有些无辜的样子,竟然气笑了,合着闹了半天还都成她的不对了! 你要不是弄出那么一副被抛弃的死样子,我特么闲的啊,跟你玩这一套! 忽然梅素婉还就发现,自己这还真是跟他在闹别扭。 “素素,只要你问,我就会告诉你。” “懒得理你!”梅素婉瞪了他一眼,她才不要问,好像她多在意一样。 不过几日来,梅素婉那低迷的心情,竟奇迹般的消失了,手也任他抓着,看着他看来的目光,梅素婉特没出息的没绷住,笑了。 这一笑,和风化细雨,这一笑,润物细无声。 —— 远处回廊的石柱后,燕涵奕站在那里,看着池塘边上那画面顿时目眦欲裂,想抢回梅素婉的念头更加强烈了,强烈到他想杀了晏寒天的地步。 该死! 到底是谁说她是个废物、是个丑八怪以此来误导自己的? 大掌狠狠的拍在石柱上,燕涵奕满眼阴郁之色。 女人,他就不信,她宁肯面对一张能吓死人的脸也不喜欢他这风华绝代的样貌! —— 看着这笑,晏寒天瞬间怔了一下,一早还觉得她这脸难看的要死,怎么现在却看越觉得移不开目光了呢? 努力了很久,双眼的目光终于移开那妖娆的脸落在她的脖子上,很没营养的问了一句,“脖子上的伤,还疼吗?” 梅素婉撅了下嘴,“是伤哪有不疼的……” “我给你揉揉……” “不要吧……” “没事,这没人……” 晕寒天左右看了看,在看到石柱后那一抹身影,眼里瞬间闪过一抹精光,大掌一捞就把梅素婉捞到身前,一手放在她脑后,一手还真就放在了她的脖子上。 梅素婉被她这么一捞就蹲了下去,待他真的揉着她的脖子后,竟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越揉她越想笑,最后干脆趴在他的腿上双肩直抖,而晏寒天微扬了头,落在她脖后的手,一直没有松开。 梅素婉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转眼的工夫,她就被眼前这个不要脸的男人设计了,因为此时的画面,任谁看了都只会往一个方向去想! 吹.箫! —— 燕涵奕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领,脸比锅底还要黑。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池塘边上的那对男女! 奸夫yin妇! 光天化日之下竟做起了苟且之事,不要脸,杀杀杀,该千刀万刮的晏寒天,我杀了你! 终于是没有忍住,燕涵奕黑着一张脸就从回廊走了出来。 他走的极快,他恨不得手现在就拧下晏寒天的人头,他更恨不得,坐在那里的人,是他! “晏寒天是不是给你一个女人,你就这么迫不急待?” 人未到声先到,那严厉又冷然的声音,让梅素婉转了头,也让晏寒天的双眼闪过了一抹得意。 “本王当然迫不急待,本王的王妃脖子疼,本王给揉揉也碍了奕王的眼?奕王什么时候这般的闲了,连人家夫妻的事也要管了?” 燕涵奕脸上顿时跟开了染房一样,那颜色变化那叫一个快,更不要说在看到梅素婉眼中的不解后,他只想敲死晏寒天这个卑鄙的男人,他一定是特意的一定! 可对他说的话,燕涵奕更不爱听,“本王记得,擎王还没娶媳妇吧,哪里来的王妃?” “哦?奕王回京的时间不长,对本王倒是极为关心,难道在边关呆了四年,倒是学会如何去觊觎别人的东西了吗?” 晏寒天双目一眯,意有所指。 而慢半啪的梅素婉看着这两个尖锋相对的男人,终于明白过来燕涵奕那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有一个想法,灭了这两个王八蛋! 晏寒天一瞬间就感觉出她的情绪变化,大掌抓着她的小手,任她在掌中又挠又抓却是怎么也不放开。 看着两人的小动作,燕涵奕上前一步,却还是生生的撤了回来,转头,看着梅素婉,“婉儿,你太过单纯,别被有心人利用,再说,不管皇上是否给你们赐了毁,可终究对你的名声不好。” 梅素婉刚张了嘴,晏寒天竟劫了她的话,“奕王还真是看中名声的人啊,只是可惜,本王与素素,都是没有什么名声的人,就免了奕王的关心了。唔,吉时快到了,本王与素素要去为老太君贺寿,奕王若是觉得大厅里无聊,大可在此好好逛逛,将军府的景色虽不能与奕王府相比,却也有它养眼之处,奕王自便,本王与素素就不奉陪了!” 这话说的,就跟在自己家里一样,更不要说他那张丑陋的脸上,还硬要挤出一抹笑,看的燕涵奕直想撕下来喂狗! 抓着梅素婉转身离开的晏寒天,眼里一片委屈之色,微微放开一下抓着梅素婉的手,那厚掌之下,竟然见了血丝!可见梅素婉挠的有多狠! “疼!”晏寒天低低的说了一个字 “别讲笑话了,这会疼才怪!” “是伤哪有不疼的……”这话竟是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害梅素婉狠狠的白了他一眼。 晏寒天那幽深的眸子精光一闪,突地低喃,“什么味?” 梅素婉回头,突然一股恶臭传来,害她一个没忍住,弯腰捂嘴就呕了两下,而那味道竟是转瞬即逝! “怎么了又开始吐了吗?” 却不想晏寒天竟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而且声音还不小,更无比温柔的拍上了她的背,“你说这孩子怎么就这么能折腾人呢?不过你放心,等你生下他,我指定打他屁股,谁让他折腾你!” 梅素婉真想起身给他两巴掌啊,她敢百分百肯定,那味道一定是这男人弄出来了,这死男人要不要这么不要脸啊不要脸! 燕涵奕目露惊疑,怎么也无法相信,她真的有了? 这一战,晏寒天完胜!打的对手毫无招架之力! —— 梅素婉深深的做了几个呼吸,不然,她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一刀子戳瞎那双带笑的眼! “我说你有了你就是有了,来,走路轻一点,脸上别僵着,听话……唔!” 梅素婉从来不知道晏寒天竟然如此能讲,平时拽的二五八万人五人六的,这会贱的她就想堵上他这张碟碟不休的破嘴,而她还真的这么做了,手里的帕子团了团就塞了进去! 晏寒天眼里全是放纵的笑意,就连迎面走来的白衣女子,看了都为之一怔。 梅素婉转头,眉头倏的一挑,看了一眼晏寒天,见他眼里的笑意渐渐的散了,她心底那股子不爽一下子就冒了出来!然后,手,却被晏寒天撰在了手里。 梅素婉看着他嘴里还塞着帕子,突然就生了一股子看戏的性子,行,我倒要看看你要做何。 梅素婉静静的立在他的身旁,不言不语。 肖青婉抬步上前,“青婉见过王爷,见过梅二小姐。” 晏寒天这一次没有避开她,到是点了点头,拉了梅素婉便从她的身边越过。 “二小姐,可以陪我走走吗?将军府,我不熟。” 在梅素婉越过她身边的时候,肖青婉轻轻的说着。 梅素婉停下脚步,看着她,见她一脸真诚,大大方方的看着自己,梅素婉目光一凛,点头道了一个字,“好!” “呜……” 听到晏寒天的呜音,梅素婉竟弯腰,拍拍他的脸,“说错话的代价,在这等我,我没回来不许拿下帕子!” 晏寒天瞪她,梅素婉便挑眉直他直视。 晏寒天:你别跟她走。 梅素婉:姐就要看看你这前任,到底想做嘛? 晏寒天:不许跟我闹别扭。 梅素婉:看你表现喽! 晏寒天:好吧,我等你! 梅素婉看着他妥协的眼,嘴角瞬间扯出了一抹笑意,想到他先前那有意无意的一记飞眼,梅素婉原封不动的还了他一记,随后转身走人! —— 看着梅素婉与晏寒天之间的互动,肖青婉目光清澈没有一丝波动,直到梅素婉起身与她一并向府内走去,肖青婉也没有多说一句。 看着繁花锦簇的各种鲜花,肖青婉淡淡的道,“还是京中的花娇美艳丽。” “还好。”梅素婉同样淡淡的回了两个字与她。 肖青婉转身,伸手拉过她的手,不知是巧合还是有意思,这只手,正是一直被晏寒天握着的那只,她道,“二小姐,寒天这人性子傲些,若是他哪里做的不对,你也别太与他计较,要知道,两人能走到一起,其实是不容易的,多些包容吧。” 梅素婉抽回她握着的手,伸到了眼前,看了着手指,又将手伸到了空中,道,“他性子是傲,可那也要分他对谁。毕竟不管是什么人,总要分个家里外面是吧。至于包容……婚姻若只靠包容,我想并不能长长久久。再说,想要结为夫妻的两人,也并不是你包容我,我包容你就能过一辈子的,如果心里没有对方再多的包容,也都如风中飘过的那抹尘埃——无足轻重!” 听着这话,肖青婉心底微微差异,不是说她的是个废物吗? 目光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那还任风吹着的手,似乎正在丢掉她说的尘埃一样,那般的自信,更是那么的狂傲! 无足轻重了吗?肖青婉默默的念了一句,垂头看着刚刚握着梅素婉的手,脑子里却是梅素婉脸上的自信,还有他嘴里塞着的帕子,心底莫名的产生了一丝不舒服。 “肖小姐还想去别处逛逛吗?”梅素婉收回手,看着她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 “嗯?嗯,好!” “肖小姐似乎有些心事?”梅素婉似是无意的道了一句。 “嗯,想起一些以前的事,那时候真好……不过,与寒天无关!”肖青婉急忙加了一句。 梅素婉便看着她笑了起来,“肖小姐这谪仙的模样,真真是让人过目难忘。” 肖青婉怔了一下,不明白梅素婉怎么会无故夸了她一句?抬眼,看着她。 “只是……”梅素婉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看着她的眼,“只是这一身白色衣裙虽清新脱俗,可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典故,让肖小姐如此难以割舍,哪怕是在人家的寿宴之上也仍穿着它,还是说,肖小姐离开燕京太久,久到竟忘了人情世故……” 梅素婉双眼越来越清明,直到说完了话,周身已泛着了冷意,若的肖青婉竟是生生的打了个抖擞,看着她,满眼惊惧! “我……” “吉时快到了,肖小姐要去观礼吗?哦,差点记了,晏寒天的嘴里还塞着帕子,我得去将它拿下来,也免得一会被大家看了笑话!” 话落,梅素婉先一步离开,肖青婉跟在她的身后,在看到晏寒天真的呆在原地,并没的拿下口中帕巾时,肖青婉双拳一握“咔嚓”一声,竟是捏断了自己的指甲。   ☆、第九十六章 你在我眼中无人可极 第九十六章你在我眼中,无人可极! 【“吉时快到了,肖小姐要去观礼吗?哦,差点记了,晏寒天的嘴里还塞着帕子,我得去将它拿下来,也免得一会被大家看了笑话!”话落,梅素婉先一步离开,肖青婉跟在她的身后,在看到晏寒天真的呆在原地,并没的拿下口中帕巾时,肖青婉双拳一握“咔嚓”一声,竟是捏断了自己的指甲。】 梅素婉并没有急着扯下晏寒天嘴里的帕巾,她弯着腰,竟是将自己的额头抵上了他的,看着他不解的眼,轻轻的道,“你的眼光真的不怎么样!” 她都没有对肖青婉怎么样,结果走一圈回来,只是看到他真的呆在这里,真的没有拿下嘴里的帕子,那表面平静的女人,竟然没控制好她自己的情绪,看来,她这一次回来,应该不只是夫家怜她这么简单了! 唔,有点意思了! 当然,素婉也没有想到,晏寒天竟然会这么听话,不知他这个不要脸的,脑子里怎么想的窠! 晏寒天指指自己的嘴,梅素婉低低一笑,伸手将帕子扯了下来。 “何以见得?”晏寒天轻声问了一句。 梅素婉却轻哼一声,并没有回他的话,推着他向前厅走去。 —— 梅素婉与晏寒天回来的时候,典礼已经开始了。大家的祝贺之声一浪高过一浪,而坐在上位的沈茹,脸上挂着大气又不失英气的笑容,每个前来送上祝福的,她都回以一份红包以示同喜同乐。 待高颖与高帆送上一套金丝铠甲之后,梅素婉便走上前来。 “素婉祝外祖母,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更祝外祖母事事顺心,心想事成!生日快乐!” 沈茹满脸含笑,早将一份准备好的红包由身边的婢女送到了她的手中。 一旁碧瑶也已将礼物全数奉上。 梅素婉,将一个大盒子打开,“外祖母,这套凯钾是父亲千辛万苦收集而来,想来外祖母应该不会觉得陌生吧?” 在梅素婉打开那大大的盒子时,老太君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又听梅素婉的话,她几乎是踉跄着走了下来,“阿远……” 一向坚强的沈茹,竟落下了她眼中那坚韧的泪,抖着手轻轻的放到那凯钾之上! “阿远……” 众宾客听着她那低低的呢喃,心,却莫名的揪的紧紧的,脑子里瞬间闪过那一抹高大又刚直的身影。 梅素婉双眉紧锁,她没有想到,这套凯钾会惹来沈茹如此不平静的一幕,忙在她失态之前,上前挽上她的手臂,“外婆……” 沈茹回神,蓦然发现刚刚自已脑子里竟一片空白。 梅素婉给碧瑶打了个眼神,那丫头忙将盒子盖上,打开另一个画卷,“老太君,您看这个……” 碧瑶话音一落,便将画卷打开,却见大红画卷正中,一个大大的烫金“寿”字呈现在众人眼前。 可你若细看,便会发现,那“寿”字竟是由大大小小不同个“寿”字绘制而成! 百寿图! 所谓百寿图,就是由一百种不同字体的“寿”字绘制成一个“寿”字图形! 众宾客也没有什么惊呼,毕竟这么一幅图,出现在此时,也应时应景,再说这图基本上每个寿宴场上都会出现一幅,所以,也便没有什么惊讶之处! “杜若先生的画作?”突然在宾客之中出现一道疑惑之音,随后那人上前,上上下下将图仔细打量一边,随后瞪大眼睛,激动地道,“前朝杜若先生亲手为慈孝太皇太后所绘的百寿图?” 碧瑶看着他,点头道,“朝惜先生真是好眼力!这图,确实是前朝杜若先生为慈孝太皇太后所作之物!我家小姐为寻这百寿图,可是废了些劲呢!” 众人哗然!已不去想一个废女如何能寻到此物,自然,这一个月内梅二小姐屡屡出现在人前,名声也与废物挂不上什么钩,倒是让人们已不在去想她因何而废,因何而丑。 此时大家目光都汇集在那一副百寿图上,听到那婢女的肯定,都禀住了呼吸,双眼一眨不眨的盯在那图上。更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介奴才的丫头如何能认出当朝文学大儒王朝惜! 几百年来,这图早以流广与世,吉祥之意流广与民间,然,那真品却独独只有一副,据,早以不知去向,哪里会想到,今天会在高府老太君寿诞之日再次出现于世! 王老太君听到碧瑶的话,没理会碧瑶说的朝惜先生,却将目光放在了梅素婉的身上,这女子……也难怪天儿那孩子会主动上心了。 看来,月前她被休一事……老太君目光幽幽的看向自顾看着梅素婉的晏寒天,与他没关系吗? 不然,何以他会主动要人来找自己,说他想娶媳妇,说可以求着皇后为他赐一门婚事? 以着当时的情景,再加上皇后的做为,将刚刚被休的她赐给天儿,似乎一切水道渠成? 然,楚琴,是怎么也不想到,她   ☆、第九十七章 姨娘去哪了?鞋底染的全是绿色 【该死,他就不能将话说清楚!韩惠珍平复了不稳的心绪,一步一步下了山走进了太极寺。】 梅素婉走在这及为古老的寺庙之中,双眼一一扫过那极为宏伟的建筑,身边走过形形色色的香客。 每一个香客都是那般的虔诚认真,就是不知那一身金装的大佛,可否知道每一个人心底的贪、嗔、痴、恨!? 然,那一身淡紫的身影,却让梅素婉停下了脚步。 “主子,这……”东来与碧瑶同样看到了她,不说碧瑶,东来却是瞪大了双眼旆。 梅素婉背着双手,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她正虔诚地跪在佛前,默默的许着她的愿望。 “碧瑶,你留下,东来,跟我去找找……窠” 梅素婉心下转的很快,东来说跟丢了那就是跟丢了,而这时她又出现在此,只能说明,她是先来这里,现在她的事办完了,那,自是要从太极寺走出去才是。 难道,这太极寺跟她的身份有关吗? 脑子快速翻转的同时,只身扮作一普通公子的梅素婉也与东来走在了太极寺中。 “阿弥陀佛,不知施主在找什么,可否告诉老纳?” 梅素婉的身前,一个白发白眉的大和尚拦下了她的脚步。 梅素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大师,在下听说太极寺的风光无限无美好,便慕名而来,若是哪里做的不对,还请大师海涵。” 那大和尚听她说完,便道,“多谢施主光临,只是,若说风光无限美好,老纳建议施主去后山逛逛,那才是另一番天地。” “多谢大师!”梅素婉弯腰,看着他离开,却不明白,这大和尚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后山? 似乎有意引着她往那走一般? “东来,这太极寺的后山是什么地方?” “后山……有半面山除了草什么都没有……” “走,瞧瞧去……”若只是一片草原,他却道风光无限美好,显然是要自己去看看,难道,这大和尚知道些什么? 东来与梅素婉很快出了寺院,来到山坡之上。 看到眼前那一片郁郁葱葱的青绿之色,除了草还是草,连一颗树都没有,梅素婉竟自嘲的笑了一下,若是有心安排之下,这里,还真是一个谈天说地的好地方! “呵呵……”梅素婉站在半山坡居高临下,将山下一览无疑,顿生“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站在这里,将山下一切看在眼里,别说密谋个什么事,就是论谋反,估计也不用但心被外人听去! “主子……”东来叫了一声,却见他弯腰从草地上捡起了个什么东西。 “嗯?” “主子,她先前一定来过这里,您看……”东来捡志了一只紫色的耳环,递到了梅素婉的面前。 梅素婉捏着那耳环,又看了看那片草地,伸手摸了摸,随后嘴角牵扯出一个好看的弧度,“猜的没错,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应该没有讨到什么好处……” 这片草地有点乱,明显有压过的痕迹,若是猜的没错,她应该是摔在了这里。 心下却在翻转,看来,那盏灯应该是一个信号才对,那么说,那梅府中应该至少还有一个接应之人……只是,那信号代表的是干什么意思呢? 目光在草地之上继续寻找,却发现竟有一个深深的脚印。 “东来,你来看一下……” 东来上前,细细的看了一下,“主子,看来她刚刚与之接触的应该是个男人,并且这个男人的身手不错,若不是韩惠珍哪里惹到了他,这个脚印他是不会留下的!” 梅素婉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手里的这只耳环,“嗯,不然,它不会掉下来,再找找,看着她们离开的路线……” 然,除去韩惠珍回到太极寺的几个轻浅脚印,草地上再没有其它! 看来,对方并不是一般的谨慎! 与东来回到太极寺的时候,韩惠珍已经坐着梅府的马车离开。 “小姐,车夫是府里的,他只当自己睡着了,更不要提那一直到韩惠珍上车才醒来的徐婆子,因为韩惠珍没有责备她,更是小心地伺候着……” 梅素婉点了点头,“嗯,走,回城……” 梅素婉并没有再去高府,这一来一回,天色已经晚了,估计就连老夫人也该回来了。 “哟,咱们的二小姐,可真行啊,这还没嫁呢,就这般不要脸的跟个男人到处走,竟连外祖母的寿宴都不参加了,啧啧,还真是孝顺……” 才回来,就被梅素雯逮到,阴阳怪气的说了一通。 看着她那张经过精心描绘的脸,此时竟然有些扭曲,就想不明白,好好嫁个男人不行吗,非要这般着急的给人做妾,做妾就那么好? 不过,她这德行,梅素婉还真不想多去理她,只是淡淡的道了句,“没吃药吧?”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梅素雯一愣,而当了一天隐形人的梅雪晴,站在她的身后,又往后缩了一下,总之,她就是害怕梅素婉,明明她还是那个她,可她就是害怕,而这种怕,就好像生在了心底,扎了根,发了芽,大有继续成长的趋势! “你说什么?”梅素雯这一个月那脾气是渐长,虽然没有听懂梅素婉的话,却也明白不是什么好话。 “我说你该回去吃药了,别跟只疯狗似的,逮谁咬谁!”梅素婉白了她一眼,懒得理她更懒得与她周.旋,越过她径直走了进去。 “贱人,这个该死的贱人,她竟然在骂我了……雪晴,一会你给我做证,看祖母怎么收拾她……” “哎呀,我肚子好疼……五妹,你你先去祖母那,我,我去方便一下……” 梅素婉一走,再听到梅素雯的低喃,梅雪晴直接借尿道遁了! 梅素雯恨恨的眯着眼,“下贱的坯子,呸!” —— 梅素婉没有回小院,却是去了雅婷院,看着被一院子奴才看的死死的梅素婷,梅素婉也不跟她兜圈子,直接道,“想出去?” 梅素婷看到她就想掐死她,听到那有些冷漠的声音,眼里全是怒火,“不要你的假好心,滚!” “我对你的厌恶从不比你对我的少,想当年你们刚刚进府的时候,仗着兄妹三个来欺负我一个的时候,我就将他们恨到了骨子里,若不是你们这三个孽种,若不是你娘,我娘也不会那么早的离开我。” “你,你说谁是孽种?梅素婉,你别觉得赐婚给了擎王,你就有了靠山,要知道,那擎王也不过就是一个废材……”听着梅素婉这平静无波的话,梅素婷先是愣了一下,却立马发飙。 “废材?呵,至少比燕涵奕那个虚伪的男人要强上百倍!” “你……奕王英俊有才华,你别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被他休了便来毁他名声……你滚,给本小姐滚出去,本小姐不想看到你……”梅素婷上前推她,只是梅素婉身子一转便坐到了椅子上。 手里摇着一只耳环,却冷哼一声,“他有没有才华倒是与我无关,至于毁他的名声,我倒觉得没有你毁的厉害。不说我没有真的失.身与人,就你肚子里揣了一块别人的肉,还天天嚷嚷要嫁给他的……啧啧……梅素婷,你说咱们谁毁他毁的多?” “你……”梅素婷的脸色有些发白,双手捂着肚子,对这个肚子,她其实是又爱又恨的,她心里很清楚,凭她肚子里这块肉,嫁到云王府,只要她小心些,再上心些,她一定会过的风声水起,可,她却不甘心,她爱了那么久的燕涵奕,她却嫁不到! 梅素婷收了耳环,看着她,“想嫁给燕涵奕,其实也不是那么难,我到是可以帮帮你……” 其实,男人与女人一个样,总觉得得不到的那个才是最好的! 男人看美女,脑子里无外乎在想如何亲到她如何骑到她,而女人看帅哥,其实也一样,想被他亲,也想被他骑,嗯,若是那帅哥年轻又多金,就会多想一条,嫁给他,死死的守住他的一切! “你说什么?你可以?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可以!如果可以,那你怎么被休的?哈哈,你这废物的脑子简直是在做梦……”梅素婷听她说可以嫁给燕涵奕,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可让一个废物说出这番话,她还真觉得那是笑话。 梅素婉却是一巴掌扫掉桌上茶杯,“咔嚓”一声,让梅素婷住了口。 梅素婉上前捏住了她的手腕,阴森森的说道,“如果你这辈子还想被燕涵奕骑的话,那么就乖乖的听我安排。不然,我保证,你就是脱光了他都不会能碰你一根汗毛!” “你胡说……他怎么可能会不喜欢我……”梅素婷倏的后退一步,看着梅素婉,她心底竟然,产生了一丝害怕。 梅素婉将她的手腕甩开,冷笑道,“呵,咱俩还真不知道是谁在做梦!听不听我的给你一盏茶的工夫!” 梅素婉说完了话,倒了一杯茶,静静的品着。 梅素婷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为什么她与以前不大一样了?可,她还是那个她,额头上还是那朵让她又爱又恨的莲印,脸还是那张她想撕了又踩的脸,可,为什么,她的气质竟不一样了呢? 她心里迷糊,可身边却没有一个可用的人,秋桐背判了她,其它的人又都被母亲处死了,如今的奴才,又没有一个能信任的,想做什么事都让她畏头畏尾、缩手缩脚,哪怕心里有再多的想法,她一个人却终是做不了。 可她说能帮她,她到底有什么目的?她又为什么要帮自己? 梅素婉品完了茶,见梅素婷还没有想通,起身向门外走去。 “你站住!” 梅素婷几乎是下意识的喊了出来,只是,梅素婉仍没有理她。 看着梅素婉马上就要走出去,梅素婉上前一把抓住她,“帮我!” 梅素婉停下脚步,看着她眼里的气恼,却伸手挥掉她的手,“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态度,不是吗?” 梅素婷只想一巴掌扇在她的脸上,可看着她的眸子,竟莫名的开口道,“我想离开这里,我想嫁他,你帮帮我。” 梅素婉挑了挑嘴角,折了回来,“那么,乖乖的收起你全身的刺,我就会让你躺在他的床上让他骑!” 听着这犹为刺耳的话,梅素婷却莫名的了头。 “马上,收拾你的所有,告诉你娘,你要嫁到云王府……” “我不要嫁到云王府,我要嫁奕王府……”一听要去云王府,梅素婷立马炸刺,哇哇直叫。 “带着你肚子里的孽种嫁吗?”格素婉双眼倏的一冷,竟让梅素婷生生的打了个哆嗦,“嫁过去,得到云王的爱,不过,你能不能斗得过白洛歌就要看你的手段……” “那不是我想要的,我要的是奕王的爱,奕王……” “那好,你自己嫁去吧,别来烦我……” 梅素婉甩开她转身便走。 “不要走……”梅素婷紧紧的抓着她的袖子,眼里是一片祈求之色,“我听话,我听话,只要,只要你真的能让奕王爱我,我听话。” “听话?就赶紧去跟韩惠珍说你要嫁云王,你想通了,你去做云王侧妃,好好生下孩子再不给她填乱……” 梅素婉一口气说了一堆,拍拍梅素婷的肩,“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一年后,燕涵奕会爱上你,会求你嫁给他!” “为什么要一年后……” “你是智障吗?”梅素婉转身离开。 梅素婷看着院子里的奴才对她及为恭敬,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什么时候,她竟是这般的有声望了? —— 梅素婉回了小院,碧瑶已煮好了饭,见她主子嘴角微微的挑着,打趣道,“小姐,看你嘴边的笑,用你的话说是踩了狗屎走了大运,让你发现了韩惠珍的什么秘密不成?” 梅素婉伸手给她一个暴栗子,“我饿了,吃饭!” 至于秘密……没有,给她填填堵倒还容易! 主仆俩个刚刚吃过了饭,梅素婉摸着肚子,躺在美人靠里神游外太空的时候,韩惠珍冲冲的走了进来,“你与婷儿说了什么?” 梅素婉没有理她,因为她神游的时间还没有到。 “你到是说啊……”韩惠珍没有一丝耐心,今天她的心情极差,不但没有得到那人的支持,还被他好个数落。 回来没多久,梅素婉那丫头竟说想通了要嫁到云王府去,是,她是觉得嫁到云王府这脸面上,也总归是好些,也可以让她有个归宿,可,为什么却是这个贱丫头走了之后,她才要去云王府的,为什么? 当梅素婉回神时,韩惠珍已经在暴怒的边缘了,双目赤红,紧紧的盯着她,似乎要将她吃到肚子里一般! 梅素婉眨了眨眼,“姨娘你离着我这般的近做何?” “你……你到底跟婷儿说了什么?”韩惠珍有些歇斯底里。 “哦,只是看着姨娘与父亲为三妹操碎了心,就去劝劝她啊,其实云王府挺好的,她若是生下孩子,那可是云王长子,更是将来的云王,为什么不嫁呢……”梅素婉张口就来。 “我信你个鬼话!”韩惠珍直接暴了粗口。 梅素婉挑眉,“姨娘不信,又何必来问素婉?还是说,姨娘想听素婉说,这只是一个迂回之计,先嫁云王再嫁奕王,然后梅素婷没脑子就同意了?” 韩惠珍当然不可能信这话,可却怔怔的看着她,脑子里突然想起那人的话,他说她在查她,她真的在查她吗,那她查到了什么地步? “咦,姨娘今天只戴了一只耳环吗?好特别的戴法啊!”梅素婉笑眯眯的,盯着她的左耳看着。 韩惠珍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发现右耳垂上空空的,便道,“许是掉到哪里了吧,回头找找……” “嗯,那姨娘若是没有什么事,还是去找耳环吧……” 韩惠珍心下莫名有些不安,耳环掉了没什么,只是,怎么就觉得她这话里有话呢? 双眼在她身上身下看了无数遍,最终还是向外走去。 “姨娘,你今天去哪了?鞋底子上,竟染的全是绿色?咦,还有你的袖口和裙摆啊……” 梅素婉忽然飘来一句,韩惠珍却急忙转了身,并捂住了胳膊,急道,“我去太极寺上香,许是在那碰到的吧……你休息吧,我回了……” 韩惠珍竟是落荒而逃,可她却忘了,她身上这件裙子在回来的时候便换了条新的了! 碧瑶洗了葡萄放到石桌上,撇嘴道,“唔,常言道‘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叫门’,瞧她那德行,还就被小姐给诈出来了……” 梅素婉捏了一粒葡萄,“至少说明,我们的猜测没有错,看来,我要留意一下,那盏灯的信号了……” “小姐,你觉得她还会用那信号吗?” “逼着她用呗!”梅素婉笑的一脸无邪,可眼中却充满了算计! —— 深夜,梅素婉忽的从床上跳了起来,尼妹,当她这房顶是市场吗,一个接一个的来,还特么的将一众侍卫全部打晕! 因为她连着两晚上出事,梅如海不知哪根筋没搭对,竟然派了侍卫来守着她这小院。 赤着脚,倏着窗棱,梅素婉只着了一身白色里衣就上了房顶。 就见两个男人正在大眼瞪小眼,看谁先瞪成斗鸡眼。 一个是那个神秘男人,另一个则是燕涵奕! “还特么让不让人睡觉了?要打滚一边打去,滚滚滚滚滚!” 梅素婉上来就一人送上一片瓦,将两个对峙的男人直轰到小院外的街道上,“再来烦我,别怪我报官!” “婉儿,你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 可却没有想到,燕涵奕竟倏的又窜了上来,而那神秘的黑衣男人也同样没有落下,可他却是将一件袍子扔到了梅素婉的身上,“穿这样就出来,成何体统?” “统你妹的统……”梅素婉抬脚踹去,那男人却一跃跳出三丈远,抱着双臂一幅看戏的样子。 梅素婉狠瞪他一眼,收回目光,看着燕涵奕道,“奕王请自重。” 婉儿?婉儿是他叫的吗?听的她有一种缝上他嘴的冲动,难听不说还让她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还好,身上多了一件袍子,伸手扯了扯将自己包紧,看着燕涵奕,不明白他又来做什么。 燕涵奕挑眉,看着她拢着身上的衣服,心下甚是不舒服,“把衣服脱掉……” 梅素婉顿时瞪大了眼睛,擦,这么生猛上来就脱衣服?   ☆、第九十八章 不爱却还要娶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 【燕涵奕挑眉,看着她拢着身上的衣服,心下甚是不舒服,“把衣服脱掉……” 梅素婉顿时瞪大了眼睛,擦,这么生猛上来就脱衣服?】 然,梅素婉脚却比脑子还有意识,“咻咻咻”直接踢飞脚下的瓦片,送给燕涵奕当礼物! 燕涵奕双手翻飞,将瓦片打落,“你……有话不能好好说,非得动手吗?旆” 真不知道那些说她是废物的人,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瞧这身手,燕涵奕保守估计一下,应该不会比他差! 呸!废物都这样了,大燕没人了! “姐没动手,姐动的是脚!”梅素婉冷笑,“总比你这道貌岸然、上来就让人脱衣服的好吧!禽兽!” “你……你这个疯女人,我让你脱的是那男人扔给你的衣服,你你脑子想什么……”然,想到她想的,突然就住了口,燕涵奕看着她露在外面那雪白的脚丫子,就挪不开眼,忽然发现,她要是真的脱了,那也不错窠! “啪!”一片碎瓦直接拍在他的脑袋上,就见不远处那看戏的男人,眼里一片阴寒。 “该死!”燕涵奕足下一点,女的不能打,打你这该死的男人总行吧! 转瞬间两头蛮牛就打在了一起。 “咔咔咔……嚓嚓嚓……” 屋顶上的瓦片转眼便碎了一大片! 碧瑶不知何时也跳了上来,手里捧着大把瓜子,来到她家小姐身边,“来来,闲着也是闲着……” “就你会享受!”梅素婉嘟囔一句,却是接了过来,主仆俩找了个不会被连累的角落坐了下去。 “小姐,别说这奕王的身手还不错啊,看来,也没有白被京城中那些姑娘们惦记,还是有些资本的……” 燕涵奕听到这话,嘴角不自觉的挑了起来,心道,还是这丫头有眼光! 只是可惜,他不了解这对主仆,往往若是先夸你几句的,那接下来损你的话,就不堪入耳了! 唔,你听! “只是……奴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奕王这花拳秀腿,除了好看一点,都没有一丝暴发力,就不如对面那霸气的主有魄力……唔,小姐,奴婢说对了,奕王被踹了一脚……” 梅素婉嗑瓜子跟嚼豆子一样,没工夫理她的碎碎念,心道,那还用说,那男人的身手自己是领教过的,一招能把我制住的,这世上还真不多! 他,算个人物! 抬眸子看向他,蓦的挑了挑眉,他的脸,怎么又有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霸气仍在,俊美不凡,但,为什么感觉就是不对呢? “碧瑶,你觉不觉得那男人有些不一样?”梅素婉低低地问道。 碧瑶摇头,“奴婢看着还是那个他啊,没有什么不一样,脸像鬼一样白,霸气的有种睥睨天下的感觉,不将任何人放在眼里的目光,还是那样啊,小姐你觉得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吗?” 梅素婉点头又摇头,碧瑶说的都对,可她就是觉得有丝不一样,是什么呢? 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的脸,就像碧瑶说的,还是那种长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脸上的霸气也仍就存在,眼神也确实是狂傲无比,可,到底是哪不一样? 燕涵奕因着碧瑶的话,一个闪神被对方这男人踹了一脚,恨的他牙痒痒,因为那一脚正踹在他小腹上,前几天被梅素婉刺中的位置,而让他恼火的是转身后背又受了一掌,那位置,又是晏寒天那晚送给他的一剑! 专往人受伤的地方打,还能不能好好打一架了? 燕涵奕虚晃一招,退了出来,脸色不大好看,又撇了一眼交头接耳的主仆俩,看来,今晚他是白来了! “阁下身手极好,再会!” 话落,燕涵奕便一跃跳下了屋顶。 “等一下!” 梅素婉忽然叫住了他。 燕涵奕心头莫名一喜,转头,眼露一丝期待,却听梅素婉说,“把银子留下,明儿我得买瓦!” 燕涵奕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 咬牙切齿地看着梅素婉,这女人,眼里只认钱吗? 再撇一眼那个该死的男人,却见他正将一张银票,很规矩的递给了碧瑶,燕涵奕恨的只想劈了他,却仍装做极有风度的抽出一张银票,扔到了屋顶,潇洒转身。 “咦,小姐,奕王竟然给了五百两银子,哈哈,可以买座宅子了,难道,奕王这是要包.养你的意思吗?”碧瑶捡起银票哈哈大笑。 “我有主了,他要是包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打包了!”梅素婉打个哈欠,转身下了房顶,该死的,觉不够睡,是会影响肌肤的! 至于那个男人,打不过,干脆直接无视! 碧瑶紧随而下,然,身子突然被人点住,只剩下那还能转的眼珠子,死死的盯着那道不请自来的黑色身影:小姐,快跑,有贼——! 梅素婉转身横在门中间,看着他,“阁下这是想进来喝杯茶的节奏吗?” 男人霸气的脸上闪过一抹邪气的笑容,有点无赖的感觉,却指着她道,“我来取衣服……不过,你若是请我喝茶,我倒也不介意……” 梅素婉垂头,伸手拽住那上好衣料的黑衣,想到柜子里那件,还有那浴布上的点滴暗红,梅素婉又抬了头,正了脸色,“你是谁?” 男人挑起好看的眉,“你想知道?” 梅素婉双眉紧蹙,给他一个废话的眼神,却仍看着他的脸。她不明白,明明就是一张脸,那种让她觉得不对劲的感觉,到底从哪里来的呢? 男人突然咧嘴一笑,“嫁给我,我就告诉你我是谁!” 梅素婉耸耸肩,“那抱歉了,本人名花已有主,不过,相信我,我会找出你是谁的那一天!” 男人却上前一步,将她压在门板上,低头,低低的道,“你就那么甘心嫁个瘫子,嫁一个丑的可以吓死人的男人?” 他热热的呼吸直接喷在梅素婉的脖颈上,气氛一瞬间上升,然而梅素婉的心底,却滑过一丝气愤,这世上,可以骂晏寒天的人,只能有一个,那便是她自己,所以扬手想也没有想,对着那张霸气又帅的想让人脱下裤子的脸就挥了过去,只是,却被那男人握在手里。 “恼羞成怒了?是因为我说对了吗?” 梅素婉冷冷一笑,“这辈子,谁都不可以骂他!”倏的抬腿,顶向那男人的两腿间。 男人向后一措,却不想那膝盖竟顶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抿紧了唇,看着她得意的脸,这女人要不要下手这么狠? “呵,就知道顶不上,不如换个位置……”伸手推开他。 “素……婉……”那男人却抓住她的手蓦的向怀里一扯,“跟我走……” 梅素婉听他叫着自己的名字,却是那般的别扭,“放开我!”蓦的眉头一紧,什么味道? 然,那男人却扯过她身上披着的衣服转身跃出小院,消失与夜色之中。 却听见几个侍卫幽幽转醒的怒骂之声,与向小院走来的脚步声。 梅素婉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玉佩,那是刚刚从那男人身上顺下来的,随后上前将碧瑶解放,主仆俩什么都没有说,各自回房,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 翌日 “二小姐,老爷请你到书房一叙。”梅承良站在门口轻声对梅素婉说着。 梅素婉放下手中的剪刀,看着一块好好的布料又被她剪的七零八落后,叹口气,跟着梅承良去了梅如海的书房。 “父亲,您找我?”梅素婉看着埋头在书案之后的男人轻轻的道了一句。 梅如海抬头露出一丝微笑,“素婉,你进来,为父批下这折子,马上就好……” 梅素婉坐在椅子上,安安静静,只是心底却有些想不通,自从日前他见到自己脖上的伤口后,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就变了呢? “昨天西韩使者进京,为父一直忙到很晚才回来,你外祖母有没有生气?”梅如海放下了笔,起身坐到她的旁边,端起茶,轻抿了一口。 梅素婉摇头,“外祖母不是那样小气的人,她也知道你忙,只是昨天素婉也没有在高府中用膳,擎王约了我出去……” 梅素婉脸不红气不喘的按到了晏寒天的身上。 梅如海点头,看着她道,“我听你祖母说了……只是,虽说擎王是你的未婚夫,可总这么单独出去,还是不好听的……” “父亲。”梅素婉忽然抬了头,看着他的眼,“有话您就直说吧。” 梅如海脸上闪过一抹尴尬,端起茶杯掩饰一下,才道,“只是你祖母有些生气,今早对为父说了一些有的没的……不过,父亲倒是觉得你祖母有一句说的很对,她说这些年,也没有个人教你,怕你不会管理产业,你这一大笔的嫁妆,还真得有个能帮衬你的人在身边才行……” “那父亲也觉得,让素雯跟着我嫁过去是个好主意吗?”梅素婉语气极冷的说着。 梅如海摇头,“没有,为父是想送个人给你,至少外面这些个铺子庄子,也有个人可以帮衬着,总比你两眼一抹黑的好……” 梅素婉忽然就笑了,她就说,高伊萱那么一大笔嫁妆,他怎么会那么痛快就还了,合着在这等着她呢,唔,他还真沉得住气。 “你不同意?”梅如海看着她脸上的笑,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她在嘲笑他,可,他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她怎么会嘲笑他? “没有,父亲安排就好,只是,对于素雯,父亲你怎么看?” 梅素婉干脆同意,至少把那人放在眼前看着,总比他们在背后搞小动作的强。 梅如海看着她道,“你不喜欢素雯跟着你一起过去吗?” 梅素婉愣了一下,接着道,“父亲,你还记得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吗?” 梅如海脸上的笑容顿时一僵,随后有些无耐的叹了口气,“素婉,有些事,并不向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与你母亲……我只能说,这辈子,是我负了她,若是……” “不爱,却还要娶,这跟耍流氓有什么区别?”梅素婉一时没忍住,顶了一句回来。 最看不惯男人这种理所当然,找着各种借口,懦夫! 梅如海一愣,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话竟是她说出口的? “素婉……” “父亲不用为祖母当说客,若是素雯非要跟我一起去擎王府,那只有一条路,签下卖身契给我当一辈子的奴才。”梅素婉说完了话,起身便走。 看着她气愤的背影,梅如海眼里一片深思。 再加上韩惠珍的话,他眼里划过一丝阴郁,到底是谁在背后操控了她? ——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梅素婉做的大裤衩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精,可惜,独独剪不出她的嫁衣! 扔下手里的剪刀,有些无耐的看着碧瑶,“看来我是没命穿上自己做的嫁衣了,算了,找绣娘做吧,估计还来得及!” 碧瑶一面叠着大裤衩一面听着她家小姐的不知念了多少次的话。 随后主仆俩收拾一番出了府,唔,她有正当理由,要出嫁了,所以,要去挑些女儿家要用的东西。 转了一圈,买了几包胭脂,走啊逛啊,便去了大宅。 如今的高雅,一改往惜的萎靡,眼里女儿家的柔情不在,凌厉中带着精光,身手更是恢复的极快,此时一身男装,拉着几个男人没命似的进行一实战训练。 一转身,一劈腿,再一下压,就看着被她压下去的男人,呲牙咧嘴趴在地上,没办法,那顶的可是后心,若不是这腿下留情,不死也伤了! “啪啪啪……”梅素婉拍着巴掌走进了练功房。 高雅双眼一眯,回身一把暗器倏的射向梅素婉的面门。 梅素婉双脚离地,一个后翻,将一把把小飞镖全数抓在手里,起身,嘴里还叼了一把。 “呸!” 转眼梅素婉就吐掉了嘴里的小飞镖,哇哇大叫,“臭死了臭死了,你这玩意从哪抓出来的,这么大的味……” 高雅双臂环胸笑的一脸邪气,“我从那哥们脚底下抓出来的……” 梅素婉脸都绿了,转圈找水,靠,要不要这么欺负人! 高雅哈哈大笑,走过来揽上她的肩,“开玩笑啦……” 梅素婉给她一拳,姐俩笑眯眯的坐到了地板上,而室内的人,自动离开,留给她们足够的空间。 “时间过的好快,表姐,做好准备了吗?” 高雅看着她点了点头,“小九这几日总往这跑,问我,什么时候可以走,正好,最近我找回了不少的感觉,我觉得我应该通过你那个高强度的训练了……” 梅素婉点头,“今晚走吧。婚期近了,我不能离开梅府太久的时间,而这几日我也有安排一对手下出城,他会先将你与小九送到基地……” 白浪与绯烟今晚也该离开燕京去他们要去的地方,所以,正好可以将高雅与小九一起带过去,这样,她也能安心些! “这样……婉儿,你的婚礼,表姐却是不能参加了,虽有着遗憾,但,表姐还是希望,晏寒天可以给你幸福……”高雅的脸上露出淡淡的哀伤。 梅素婉道,“呵呵,表姐放心,素婉的命在自己的手中,谁也摆布不了!” 高雅抿紧了唇,“那就好,千万别走表姐的老路……” 说完了话,高雅闭紧了双眼,不让眼泪流出! 然,只一瞬间,高雅便睁开一双水眸,目光坚定地看着梅素婉,“这辈子除了我自己,再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听着她这坚定的话,梅素婉也为她高兴,至少说明她从那段感情中走出了一步! “我希望,颖儿也能快些走出来,至少可以再找到自己的幸福……” 梅素婉笑了一下,“表姐应该感到庆幸,还好四姐没有嫁给南坤那个人渣……” “此话怎讲?”高雅一愣,有些不明白。 “南坤就是一块扶不上墙的烂泥,因为他不只玩女人,最近比较喜欢玩娈童!”梅素婉阴阴的笑着,所以,她一点都不恨南阳侯府当年的毁婚,反而看到南阳侯,她都是笑着,因为她谢谢他们的不仁不义! 只是想不到,外婆大寿南阳侯也有脸上门,不但如此,还带上了南坤,啧啧啧,看来哪怕就是当年毁了与高府间的联姻,不一样得不到皇上的重视,就如平王一样,只有一个身份,却没有实权! 这消息可谓是惊的高雅不知说什么可好,只是怔怔地看着梅素婉。 “不信是吧,我也不相信,但那就是事实,本来那天我是打算找个机会跟四姐说说,也让她忘了当年那青涩的感情,可惜,那天我临时有事先走了……” 高雅努力了好久,终于回过神来,“让我静一下让我静一下……” 梅素婉耸耸肩,双手托腮看着高雅,突然笑了起来,“你静什么啊,跟咱们也没有一丝关系,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你啊,不用那么迟疑啦!” “我我……我难以想象,一个男人去玩弄一个男孩儿……” “只能说你以前看到的学到的都是正能量,不过,放心吧,待你到了基地,世上一切黑暗的东西,你全部都能学得到!还有,表姐,基地不是玩的地方,优胜劣汰,很正常,你没办法强大,那么便只有被淘汰,那下场便只有一个,死!” 梅素婉这话说的极其认真,看着高雅的双眼,也带了一丝冷然。 当年百十来个十岁八岁的孩子,可真正活下来又成为一名合格特工的,也不过五六人,那些呢,就是在那没有一丝人性化的训练中,被一批又一批的淘汰了…… 高雅自是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自嘲的笑了一下,“高雅早已死在宫中那场大火之中了,如今的生活皆是我偷来的,我还有什么是怕的,又有什么是不能克服的……” 梅素婉听着她的话,重重的点了下头,“高家的儿女,是越措越勇的,素婉相信,表姐与小九,一定能从基地走出来……” 随后伸出手,高雅重重的拍了上来,两手相握,给彼此加油,互一用力,两人从地上站了起来,“那表姐就收拾一下吧,我先回了。” 高雅低点头,“好!但,虽知我不说这话,你也做了十年,可,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为高府做了那么多,尤其是小九,婉儿,谢谢你,没有你,就没有小九,就不会有高家的未来,谢谢你……” “停!别矫情了,咱不适合!” “噗!”高雅忍不住笑了一下,这丫头啊。 随后哥俩好的相拥着从练功房里走了出来。   ☆、第九十九章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会嫁我吗? 碧瑶大包小包抱了一堆东西跟在梅素婉的身后,可就见她主子走在前方,极没形象的吸着口水,眼睛一直盯着怀里的油纸包。 “小姐,咱能不能别这样啊,跟几辈子没吃过肉似的,不就是一只烤鸭,你至于吗?”终于是忍不住了,碧瑶翻着白眼叫了一声。 “嘶……”梅素婉狠狠的吸了一口,回身看着被埋在大小包后面的她道,“来来,你敢说你不馋……”妹的,她就是受不住这个味,怎么着? 拿着纸包在碧瑶面前晃了一下,后退着道,“小样,赶紧的,回去咱就把它解决了……旆” “砰!” 梅素婉一个时没注意,就撞人身上了。那力道还不小,就见她手里的油纸包“咻”的逞抛物线状飞了出去。 “啊,我的烤鸭……” 刚要跳起来去抓她的烤鸭,却不想碧瑶怀中的大包小包兜头就盖了下来,梅素婉倏地停下了脚步,才发现,自己撞的人还倒在地上,看着那张脸,梅素婉瞬间瞪大了眼睛——宋衍窠! 而宋衍也同样一脸震惊,手里的大扫帚倒在一边,脸上蒙着的布也掉了,看着梅素婉,忽然就无耐的笑了一笑,“竟是二小姐……” “呃……宋……大哥……”见宋衍摇头,那“大人”两字生生的转了过去,忍不住笑着道,“您这是……体恤百姓亲力亲为还是体查民情呢?” 宋衍从地上爬起来,赶忙将脸围上,又对着身边围上来的百姓拱手示意没事没事,看着大家离开,才捡起了大扫帚,摇头道,“别提了,刺客没抓着,刺杀百姓的流寇也没有抓着,皇上震怒,罚在下扫一个月的大街……” “噗!”梅素婉没忍住笑了一下,“这惩罚……还真有够特别的了……” “是啊,皇上说是念在西韩来使的情况下,不然……”宋衍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梅素婉便捂住了嘴,笑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像宋衍这样的官,燕皇又怎么可能真的杀了,不过就是吓唬吓唬而以。毕竟,他是人不是神,可以上通天文下晓地理,掐指一算就把真凶给抓出来了。 “我刚听二小姐喊着烤鸭……看来是因为在下害的二小姐没得烤鸭吃了……”宋衍刚正不阿的眸里,闪过一丝笑意。 梅素婉也笑,“是啊,不过,也是我害的你又要忙一阵了……”指指他四周散落的凌乱。 “可不是?不如这样好了,你在这等我一下,算是赔尝我,然后我请你吃烤鸭……” 梅素婉抿嘴点头,“好啊!” 宋衍冲她笑笑,便挥着大扫帚将散乱四周的垃圾归到了一块,随后对着不远处招了招手,就见几个同样蒙着脸的男人走了过来。 “你这……该不会是组团来扫大街的吧?” “我都被罚了,还能跑得了他们,一起罚……” 宋衍说完将大扫帚和身上的外袍一块扔到一个高大男人的手中,“剩下的你们收拾一下吧……另外,叫两人把这些东西送到太师府……” 看着碧瑶努力将散落的大包小包归到一块,宋衍又对着他说了一句。 “是,大人慢走!” 瞧着这一出,梅素婉与碧瑶相视一笑,真没有想到,刚直的宋衍,竟也有幽默的时候。 “走,咱们吃烤鸭去!”宋衍双手背在身后直接先走了一步。 “哎哎,宋老哥宋老哥,吃烤鸭这么好的事,怎么不带上小北啊……呀呀,二小姐也在啊……”南煜风***无限的走出来,也不管人家宋衍愿意不愿意就搂上了他的肩膀,其实,他看热闹已经好久了。 宋衍立马挑眉,“你从哪钻出来的?” “啧啧,瞧瞧这话说的,怎么就钻啊,我头上又没有犄角,哈哈哈……”南煜嘻嘻哈哈笑着,冲着他挤眉弄眼,小声道,“话说你单独与未来擎王妃出去吃饭,你就不怕擎王灭了你,所以带着我才是最合适的,嘿嘿……” 听着南煜这jian兮兮的笑声,宋衍瞪了他一眼,耸掉他搭在他肩上的手臂,“要去就去,勾勾搭搭的成何体统?” 听他的话,南煜直接甩了他,来到梅素婉的面前,弯腰伸手,“二小姐,请……” 梅素婉原就不是那种矫情的人,瞧着宋衍似乎有话要说,便也没有推辞,跟了上去。 一行人这就去了那家新开的烤鸭店,而最欢乐的当属碧瑶了,终于不用再抱着那堆重的要死的东西了。 “客官,您里边请里边请……”小二哥热情的招呼着四人上了楼。 南煜道,“来来,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这个……快点上啊,不然咱擎王妃不高兴,你这新开的小店,可就别想再做下去了……” 狗仗人势,估计也就南煜这德行了! 一转眼的工夫,南煜毫不客气地点了十五六道菜。 宋衍皱眉,“二公子,咱就四个人,吃的完吗?” “吃不完打包呗,怎么着,老哥请二小姐吃个饭,难道真的就只点一只烤鸭,瞧你那德行,出去可别说你是京城百姓的父母官啊!” 南煜说完了话,便讨好的看着梅素婉,“二小姐,您还想吃什么,尽管点,别客气!” 梅素婉挑眉,“等哪天二公子请客的时候,我再点吧!” 南煜急忙摇头,“别介别介,小的穷着呢,请不起二小姐啊……” “唔,那算了,本来我还想着,明儿就拉着我四姐出来尝尝这烤鸭,听二公子这话,看来是没必要了……” 梅素婉双目紧紧的盯着他,不放过他眼中任何表情。 南煜一怔,愣愣的看着她,隔了半晌才道,“你是在说那个没成为我家世子妃的高家小姐?” 梅素婉点头,“二公子不是认识吗,又何必与素婉装迷糊!” 南煜耸耸肩,“谁能想到你说起了别人,自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不过,二小姐要是还想吃烤鸭,在下在穷也请还是请得起的,嘿嘿……” 梅素婉眯着眼睛,却只是笑了一下,这小子,滑的跟只泥秋,这话说的滴水不落,不过,小样,你特么都24了,却不娶媳妇,天天装个风***样,从来跟世子南坤是不对盘的,却在外婆寿诞那天搂着他远离四姐的视线,那点狗心思,当别人不知道吗? 小二上菜倒是快,十几道道很快就将桌子摆的满满的,宋衍道,“二小姐,别客气,尝尝看,这烤鸭合不合你的胃口……” “宋老哥,你这可不对啊,哪里有只吃菜不喝酒的,来来,小二上酒……” “你……怎可让二小姐饮酒……” 宋衍瞪了他一眼。 “这个……咱俩喝呗,没事,你喝不过我,我是不会笑话你的……”南煜笑的跟个傻帽一样,可梅素婉就是觉得他有意不让宋衍与自己说话,为什么呢? 难道是为了晏寒天?嘛意思?怕自己给晏寒天戴绿帽子? 梅素婉便眯起了眼睛,突然想到那天去奕王府收债,晏寒天跟去的那般及时,合着是这小子告的密啊? 好嘛,拿风***当晃子,却背后给晏寒天做事,呵!那男人到底还有多少是为外人所不知的存在? 听着他不时的与宋衍扮着嘴,倒没有理会他,拉着碧瑶专注与眼前的美食,唔,一只烤鸭就这么被主仆俩解决了,摸摸有些吃撑的肚子,还直咋吧嘴,好吃,肥而不腻,又香又醇…… 正眯着眼睛回味着,包间门被推开,就见燕涵奕似笑非笑的站在了门口,他似乎已经醉了,却又似清醒着,一双深遂的眼睛,看着梅素婉,一眨不眨。 “下官见过奕王殿下……”宋衍自是起身,一边的南煜也跟着对燕涵奕行了礼。 燕涵奕却冷哼一声,“什么时候,咱们大燕这刚正不阿的京兆府尹也喜欢上了女色,还请到了酒楼?” 宋衍挑眉,“奕王有何事?” 燕涵奕不请自来,径直走到梅素婉的身边坐了下去,伸手肢着头,看着她道,“想吃烤鸭,你叫人买了就是,何要亲知上这酒楼抛头露面?就算你名声已经废的无人理会,可终究还是要顾及下太师的面子吧……” 梅素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并不想理会与他。 “奕王……”宋衍双手抱拳,“梅二小姐是下官请来的客人,还请奕王不要为难二小姐……” “你的地扫完了吗?”不想燕涵奕竟是抬头冷目问了一句。随后又露出一丝冷笑,起身来到窗边,看着楼下道,“啧啧,这成堆的垃圾,还真是……还不快去扫干净,又脏又乱,难道你这是想让西韩使者嘲笑大燕不成……” 宋衍看着楼下那一堆一堆,又被人踢的倒处都是的垃圾,气的捏紧了拳头,“不知下官哪里得罪了奕王,奕王却要这般羞辱下官?” “羞辱?宋大人可别冤枉了本王啊,本王只是好心的提醒大人而以,不过,你不想去扫也成啊,想来御史衙门最近可是有些闲,明儿早朝之上,可是有事干了……” 燕涵奕笑的一脸无赖,宋衍气的胸口直喘,却又不得不抬脚离开,看着梅素婉,他道,“二小姐慢慢吃,下官先去忙了……” “宋大人,我陪你一起……”梅素婉放下了筷子,对于燕涵奕身上的酒气与这泼皮的德行,甚是看不上眼,便跟着他要下楼。 “不用,若是二小姐不愿意呆在这里,那不如由南二公子相送回府吧……” “呀,这垃圾可是越来越多了……” 宋衍脸黑成了锅底转身离开了包间。 梅素婉挑眉看着得意的燕涵奕,“好玩吗?” 燕涵奕却看向门口,“来人,撤了这桌菜,上新的……” 南煜缩着身子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燕涵奕又怎么能放过他,双眉一挑,倒了一杯酒握在手里,转着杯子道,“南阳侯府二公子,呵呵……听说那瑰丽坊的花魁为你要死要活的,二公子竟还有心情坐在这里陪着二小姐吃饭,真真是潇洒不羁啊……” “奕王慢吃,在下告辞,告辞……”南煜极没脾气的退出了包间,丫是撒腿就跑啊。 擎王啊,那不要脸的燕涵奕逮着你未婚妻不放,您老快去救人吧吧吧吧…… —— 梅素婉靠向椅背,看着燕涵奕挑眉道,“没人了,说吧,有什么事?” 燕涵奕忽然将脸贴近了她的脸,语气轻轻的,伴着一丝说不清的楚的情绪在内,道,“我要大婚了,婉儿,我要大婚了……” 梅素婉只是看着他的脸,她对他从来没有好的印象,可他此时眼里却流出了一抹伤,做什么,爱上自己了? 那简直是笑话! “你为什么甘愿嫁给晏寒天那个瘫子,为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有着十二年的婚约,我再去求求皇上,我便可以将你轻易抢回来,可……呵呵……我忘了我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很多……”燕涵奕猛的灌了一口酒,再抬头看着梅素婉,忽然发现,她竟是那般的好看,一双澄清的眼睛挡在那长而卷翘的睫毛之后,遮住了她眸中所有的精光,呵呵,世人皆道她是废物,却不想全被她玩弄在股掌之间,也包括他自己。 “如果时间可以重来,你会嫁我吗?”燕涵奕的双眼闪过一丝迷茫。 “这世上没有如果,奕王又何必多此一问。”梅素婉向后靠了靠,实难忍受他身上的酒气,看来刚刚他已喝了不少的酒。 “为什么会没有?你这个可恶的女人,我甚至怀疑那天的事,皆由你所为?”燕涵奕眯着眼,瞬间捏住她的下巴,看着那嫣红的唇,他真的很想很想尝尝它的滋味! 却在这时,包间门再次被打开,一袭粉色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燕涵奕瞬间放开梅素婉靠向了椅背,看着她,“怎么来了?” 她无视梅素婉,直接来到燕涵奕的身边,伸手挽上他的胳膊,轻轻的道,“奕哥哥,我们该走了……” 燕涵奕伸手将女子往怀中一带,挑眉对梅素婉道,“我的王妃,西韩恭亲王的小郡主,韩欣媚。” 梅素婉对她福身一礼,“郡主吉祥。” 韩欣媚只是满脸娇羞的点了点头,倒也回了一礼,“恭喜二小姐即将成为擎王妃。” 梅素婉笑笑,“民女还有些事,就不打扰郡主与王爷了,告辞!” 看着她的背影,燕涵奕眼中闪过一抹精光,没关系,她虽不能做他的王妃,但却不会影响自己将来对她的宠爱,唔,待大功告成之日,就算得到她之时! 韩欣媚扶着他,“奕哥哥可是喝多了?要不要媚儿叫些醒酒汤来……” “不用,坐一会就好,使者走了吗?”燕涵奕揉了揉额角。 “嗯,都回去了,所以媚儿才来寻奕哥哥啊,只是没有想到会见到梅二小姐……” “嗯,本王也没有想到,本是想与宋衍说些公事,倒是看到了她,一个不安于室又水性扬花的女人!” “唔,都说她又废又丑,可媚儿倒没觉得她废,其实她倒是不丑,若不是额头上带了一朵怪异的印迹,想来,她应该是顶美的……”韩欣媚还记得,那日她顶着她的脸,看着镜子里的那张脸,其实,她是惊艳的,如果,如果那额头上没有那道疤,再精心打扮一番,她当真可以说是惊艳于世的。 “她的美与丑又与本王有关吗?媚儿可是还在想着,她曾是我的未婚妻?”燕涵奕挑眉,眼里闪着一丝戏谑,只不过,还有一丝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厌恶伴随其中。 起身,搂着韩欣媚走了出去,只是目光却飘向楼下,那一道青色身影,刚好被小二送出了店门。 —— “小姐,那奕王什么意思,后悔没有娶你?” “不,在他的心里,没有什么是能与那把椅子相比的!你看吧,大燕的天快乱了!” 梅素婉冷声回道。 这大燕看似强大和平,其实却是不堪一击! 目前燕皇的精力还可以,那把椅子再坐下十年八年不成问题,可,问题在于,他的儿子们已不安分了! 太子的不耐已渐渐露了出来。 那远在封地的襄王看似老实,到底在做什么,谁又知道? 而这奕王,他的野心向来是昭然若揭的,可,燕皇全然不予理会,所以,朝堂之上,太子与奕王向来是和不到一处去的。 还有那云王,虽是消遥自得,可若有心人去挑拨,难免不勾起对那椅子的***。 而此时四国若是联合出击,大燕必会被分割的四分五裂,当然,那也要四国齐心才行! “小姐,那若是奕王真的夺下了那把椅子,你说他会不会对你……” 梅素婉挑眉看着她,“你想的还真够远的了,不过,这是个问题……” 以前是没有想过,燕涵奕想吃回头草的可能,但,刚刚他那样子,也不得不去重视,毕竟男人都有个通命,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嘶,那晏寒天的心里,是不是也认为肖青婉是最好的呢? 直到回了梅府,梅素婉的心也没有平静下来。 深夜,碧瑶过来告诉梅素婉,白浪他们已经安全的离开了京城,梅素婉点了点头,看着她道,“我出去一下……” 看着梅素婉那迅速的身影,碧瑶撇嘴,“小姐,你对擎王这么积极,真的好吗?” —— 梅素婉坐在墙头,看着膝黑的擎王府,心里纠结着进去,还是不进去。 “姑娘,是你吗?” 一道轻浅却又含不确定还伴着惊喜的声音,从身下传来,梅素婉转头,就见一男子顺着梯子正往上爬来。 是他! “是你。”梅素婉挪了挪身子,“又上来看热闹?” 唐浩铭两下爬了上来,满脸激动,“姑娘,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梅素婉有些不好意思,曾经说过,她有空会去看他,结果她再没有来过。 唐浩铭却是满脸喜色,“我不是来看热闹的,我是来等你的,终于等到你了,终于等到你了……” 梅素婉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有些不可思议,“你这是……” “我请你喝茶啊……”唐浩铭说的很急,脸上带了兴奋的红润,看着梅素婉满眼期待。 “你……请我喝茶?难道可以了?”梅素婉伸手指了指他小院子的四周,又问着他。 “嗯!”唐浩铭点头,一脸认真又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又没有什么其它的心思,只是交个朋友,可以陪我喝喝茶、聊聊天、下下棋……” 梅素婉很明白那种感觉,曾经她们百十人在岛上,却还要相互防备着别被他人杀死,那种寂寞,那种空虚,没有经历的人是很难想象的。 不过相比自己,唐浩铭其实很幸运了,毕竟,他只要安安分分的就不会有生命危险! “你,你,能陪我喝杯茶吗?”唐浩铭看她没有回答,于是小心意意的问着。 梅素婉撇了一眼下方的擎王府,算了,其实没有必要去亲自问他的,他若是有觉得她是得不到的那一个,亦没有必要让自己交出心来! 拍拍手,看着唐浩铭道,“那就走吧……” 唐浩铭顿觉得心跳失控,看着她翻身而下,翩然落入院中的身姿,眼睛都直了,好俊啊!   ☆、第一百章 当年母亲的死也许并不是意外 梅素婉走在小院里,若是忽略各处放在她身上那猜测的目光,其实倒也挺自在的。 身边的唐浩铭小心意意,不时偷看她几眼的目光,弄的她有些哭笑不得。 “别再看我了,再看我,今晚这茶就不用喝了……” 唐浩铭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急忙收回视线,微红着脸请她坐到亭子里的石凳上。 没一会一个老妇端了茶走了进来旆。 她看看梅素婉,又看看唐浩铭,眼里是一片喜色,直笑着对着梅素婉点头,随后将茶放到两人面前,便对唐浩铭打了几个手势。 梅素婉一怔,这老人,竟不会说话窠? 却见唐浩铭蓦的红了脸,也回了几个手势,那老人便摇头,一脸无耐,伸手比了比,才对着梅素婉含首微笑,离开了亭子。 唐浩铭见梅素婉一直盯着老人的背影,脸上红润还没有退去,又怕她多想,有些着急地道,“秋姨口不能言,还请你不要见怪,她刚是跟我说,说你,你……” 突然唐浩铭就垂下了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他实在是张不开嘴。 梅素婉挑眉,端起茶杯看着那如热锅上转着的蚂蚁一样的小男人,就笑了。 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刚刚那个女人在说:七皇子,这姑娘长的真好看,你要加油,最好是把她永远的留下来,做你的七皇子妃! 所以他才会红了脸的急急忙忙地回她:不是你想的那样,也不要乱说,她是我请回来的朋友。 那秋姨才摇了摇头,叹着:可惜了。之后才对梅素婉打了礼退了下去。 梅素婉抿着唇笑着看他,“你很怕我不与你做朋友吗?” 唐浩铭点头又摇头,“是也不是,我是渴望遇上一个朋友,可我也知道这个没有办法强求,遇上你是个意外,也是也是我的期待。” 梅素婉便笑,“你就不怕我把你卖了?” 唐浩铭一脸的腼腆之色,“我也不值钱啊!” “噗!呵呵……”梅素婉低低的笑了。 两人一时无言,唐浩铭显然是有些急,放下茶杯,“我我,我给你弹首曲子好不好……要不,我们下下棋……” 素婉知道,他只是怕那种没有语言的静寂,便点了头,“那听你弹曲吧!” 唐浩铭几乎是小跑着进了屋子,没有一会出来,怀里便抱了一把琴,放到了桌上,他眼里看着琴,胸口还有些喘,“我我只是小的时候在宫里学过几年,这些年,都没有人教我,你要是觉得不好听,那那你一定要告诉我……” 素婉点头,“我也不是顶懂音律之人,你弹吧……” 看着那光滑锃亮的琴身,梅素婉也知道,他定是极爱它,不然它的琴身又怎么会如此晶亮。 唐浩铭微调了几个节音,便轻轻的弹了起来,高低起伏的音符随着他细长白皙的手指流淌出来。 听着那时轻时柔的乐音,看着他专注的脸,梅素婉猜想,这十年来,能让他平静的估计也唯有这琴音了吧。 哪怕就是她这不懂行的外人,听着这心境也极为的平静,有一种如沐春光的感觉。 —— 擎王府 晏寒天手里把玩着一枚极其精巧的墨色耳钉,如果没有记错,那女人身上唯一的饰品也就只有这么一对小巧的东西了! 这是他在那家店里寻到的,南煜说燕涵奕又缠上了她,当时他想也没有想,便赶了过去,但,他们已经离开,而他,便在椅子下看到了它! 虽然不但心她会吃亏,但,对于燕涵奕他还是不太放心。 “陌痕回来了吗?” “回爷,还没有。”石仁回了一句,心道,这奕王还是成铁打的了不成,今儿被爷收拾一顿,明儿再收拾一顿,却仍顽强又坚.挺的活着,厉害! 晏寒天点了点头,随即却皱了皱眉,“可是南唐那小子又在弹琴了?” 石仁细听一下,点头,“是他,只是奇怪了,今儿他倒是没爬到墙头去看风晃?” 晏寒天便没再去理会,将小巧的耳钉放到怀中,伸手摸在桌上那件大红色的嫁衣,眼里是一片笑意。 “爷,您说王妃要是知道,这是您亲手为她剪制的嫁衣,会不会嘲笑您……”石仁看着他主子那德行,忍不住的问了一句找抽的话。 晏寒天只是给了他一计眼刀,嘲笑不嘲笑,他不在乎,他只是觉得有些可惜,因为第一眼看到她穿上这嫁衣的不是他! 想到南煜那小子的分析,晏寒天轻轻的咳了一下,算了,给他记一功吧! 那日在高府,他负气而去,却被南煜碰个正着,那小子逮着他吧啦吧啦说了大堆,最后他从中总结出两条,一是肖青婉这个事他得跟梅素婉坦白!二是女人得哄着! 原本他还不信,以为像梅素婉这种性格的,哄这个字放她身上极为不配,可想一想,她再强势也是女人,所以,哄还真有必要! 于是他哄了,然后他也看到结果了,再然后,他突然就觉得哄她竟是一件趣事! 突然,晏寒天的双耳动了一下,“什么声音?”心竟跟着莫名的跳了一下。 石仁道,“好像有人在和七皇子的琴……” —— 唐浩铭的琴音轻轻浅浅,如溪水弯转,如黄莺轻呤,忍不住的,梅素婉素手翻飞,一只短小的玉笛出现在手中,竟是随着那琴音轻轻的和了起来。 笛音锐细,忽高忽低,穿插在琴音之间,却并不突兀,由最初的生熟,到后来的熟练,琴音与笛音和的越来越熟,曲子也越来越美,和的唐浩铭心生荡漾,和的梅素婉忽觉心情是那般的轻松…… 然,却在最后一个高音,梅素婉忽的停了下来,“嗡”的一声,唐浩铭弄断了琴弦! 唐浩铭怔怔的看着那断弦,就连弹破的手指也没有去理会,只是看着那弦出神。 却在这时,梅素婉身子瞬间一僵,“遭了。” “嗯?” “千万别说看见了我……”话音一落形一闪,倏的窜进了屋子,唐浩铭微微怔愣僵直了眼神,也在这时,两道黑色身影落在墙头之上,转身,一起落到了小院里。 “七皇子好雅兴啊,不是爬到墙头看月色,就是坐在亭子里弹琴,只是,在这寂寂的半夜,七皇子不觉得是在扰人清梦吗?”石仁推着晏寒天,一点一点走了进来。 “在下见过擎王,如有打扰请擎王海涵。”唐浩铭胸腔里的心砰砰直跳,脸上了挂了些不自然,对着晏寒天弯腰行了一礼。 只是心下却极快的想着,那姑娘与擎王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晏寒天只是摆了摆手,看了看石桌,随后视线落在了那断琴之上,“弦断了?” 低沉又带着冷漠的声音,让唐浩铭的身子倏的一紧,僵硬的点了点头,“一时没注意,给弄断了。” “刚才谁在这?”晏寒天盯着琴对面的茶杯双眼迸射出凛冽的寒芒。 原就紧张的唐浩铭,瞬间不会呼吸了,脸色越来越苍白,额头上的冷汗也越积越多…… 在晏寒天的面前,他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压力,哪怕十年来,他从未踏足他这小院。 “没没……” “七皇子,你不适合说谎的,在说,擎王也没有什么恶意,只是随便问一下而以……”石仁见自家主子吓到了这只兔子便好心的劝了一句。 —— 缩在屋内的梅素婉看着石桌上的茶杯,想仰天哀嚎一声,尼妹啊! 再看唐浩铭那样子,便知他打发不了晏寒天,伸手拉过同样担心的秋姨,就打了几个手势,秋姨震惊的瞪大了眼睛同时又露出一份欣喜:你会手语? 梅素婉:先别管这些,你快去拿药箱,你就说那是你坐在那里听他抚琴,快去,不然来不急了。 秋姨点头:我知道怎么做。 —— 唐浩铭咽下口水,僵硬的摇着头,“真真没有人来,我,我,我只是睡不着,就坐这弹琴,却也不知道是是谁,竟莫名的来和我的琴音,后来,后来和不住了,我我便弹断了琴……” “你确定那人不是坐在这里与你和琴的吗?”晏寒天瞬间指向了他对面的位置。 然,却在这时,秋姨从屋里走了出来,怀里抱着药箱,看到晏寒天僵了一下,却对着他福身一礼,伸手比了比,便径直的来到唐浩铭的身边,又比了几下,就见唐浩铭摇头,又看了看手指,道,“不用,没关系。” 晏寒天挑眉,看了一眼石仁,石也不明白,就去看唐浩铭,然就见秋姨,冷了脸硬拉出了他的手,随后上药,缠上了绷带。 “擎王,不好意思,其实,刚才是秋姨坐在那里陪着我,我划破了手指,她回房去取药箱,至于你说的那个人,实在是在下也不知道那是何人,抱歉!” 此时的唐浩铭已经不似刚才那般紧张,心底慢慢恢复平静,看着晏寒天轻轻的说道。 晏寒天冷哼一声,却是什么都没有说,转了轮椅便与石仁回了擎王府。 唐浩铭一屁股坐到了石凳上,手捂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看着秋姨,脸色发苦的笑了一下。 那女子她竟然会手语,而且只一转眼就解了他的困!该说她太过机警又机智吗? 隔了半晌,唐浩铭才起向屋内走去,只是,屋子里已人去楼空,再没有梅素婉的一丝身影,一丝黯然袭上心头,唐浩铭耷拉着脑袋回了房澡! 看着他的背影,秋姨摇了摇头,有的时候人与人相处,只在一个瞬间,一人便可以俘获另一人的心! —— 碧瑶看着自家主子不大自然的脸色,问,“出了什么事了吗?” 梅素婉叹了口气,“也不算吧,只是今夜没想太多的放纵了一下自己,结果,也许会给别人带了麻烦!” 其实只是看着他的清寂,便想到曾经的自己,那个时候,她也一样,想要朋友,更需要朋友。 然而在她的潜意识里,又怕这种朋友带去的不安定性,就如曾经的她,交了心更丢了命…… 抑头,长长的喘了一口气,自己虽没有害他之心,可就怕因自己带给了他太多的危险! 垂头,看了看手中的玉笛,她是梅素婉的时候,这东西从不现与人前,只有他是沈傲君的时候,她才会拿出来,也才会放肆的吹奏与它,宣泄她心中的苦闷。 “小姐,你……” 碧瑶看着她拿着玉笛,心道,难道她的身份被人暴光了? “没事,去睡吧!”梅素婉收回玉笛,转身进了内室。 “不是,奴婢是说你的耳朵上,少了一枚耳钉!”碧瑶指了指她的耳垂。 梅素婉一怔,伸手摸去,随后皱眉,难道是掉在了唐浩铭那里?若是掉他那里,再被晏寒天捡到…… “嘶……”梅素婉倒吸一口气,不过又挑了眉,她也没做什么啊,干嘛要怕他知道呢? —— 最近京里盛传,细数人生最大的赢家还得是太师梅如海。 瞧瞧人家,大女儿嫁给太子,三年抱俩女儿,二女儿也马上就要嫁给了当朝一字并肩王的擎王,三女儿虽然不是正妃,却也嫁入了云王府为侧妃,与皇上的亲家关系,那绑的可是越来越紧了! 然,各中滋味也只有梅如海一人知道。 这月余时间以来,太子对他半信半疑,奕王简直是针峰相,可此时此刻,这两人却同时出现在了太师府,更怀着同一个目的,想纳他那个庶女梅雪晴为侧妃! 若不是他二人提起,梅如海几乎都忘了他其实还有一个女儿的存在! 二人目的相同,既然梅如海不能成为自己的人,那却也不能成人对方的人! 而这消息不径而走,吓的一直装病在床的梅雪晴白了脸,看着二姨娘张氏,满眼皆是惊恐! “姨娘,我不要嫁……” 二姨娘看着四姨娘,“这消息可准确?” 四姨娘点头,“太子与奕王还都在府里没有离开……看样子,四姑娘这次是难逃了。” “不不,我不嫁!”梅雪晴脸色发白,扔了手里的绣绷子,转身便跑了出去。 “四小姐……” 二姨娘追出来,却没了她的身影,她进府虽早,可性子却软,哪怕就是高伊萱病重,府里也只她一个姨娘的时候,却也没有得到梅如海多少宠爱,更不要说韩惠珍进府后的佛口蛇心。 “姐姐不要追了,四姑娘心里其实很明白……”四姨娘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眼里闪过一丝精光。 “妹妹为何要当着她的面说这些话,万一四小姐冲动跑去找老爷……那那……” 四姨娘看着二姨娘,“姐姐的担心真是多余的,若是四姑娘就是那个命,你就是藏她一辈子,也逃不开做一枚棋子,若四姑娘精明着,这也许就是她的转机。” “妹妹何必说着风凉话,若晴儿是你的闺女,你又如何能坐得住……”四姨娘眼泪吧吧的来来回回踱着步,只恨自己的无能,就连女儿的亲事也坐不了主。 然,四姨娘听着这话,却是脸色一僵,手下意识的放到了腹部,她不是没有孩子,只是因为她年轻气盛,更因为那是一个男孩儿,所以没保住! 目光悠悠的看着惠荷院的方向,夺子之愁,她一定要报! “姐姐也别担心了,四姑娘精着呢,没看她并没有往前院跑,而是去了北院吗?” “嗯?”二姨娘突然抬起头,看着四姨娘,“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说什么,我只是告诉你,这府里的天快变了!”说了几句,四姨娘一脸冷漠的走了出去,留下二姨娘一脸不解与深思的站在屋子里。 —— 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梅雪晴,梅素婉挑了挑眉,不明白她站在门口却不进来是为了什么事? “四小姐,您这是……”碧瑶轻声问道。 却见梅雪晴倏的跪了下去,“二姐,我知道小的时候她们欺负你,我也知道你跌落池塘并不是你失足,我更知道我没有理由求你帮我做什么,但,我还是来了,我求你,求你帮帮我,我不要嫁入太子府更不要嫁进奕王府……” 梅素婉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听着她急快的说着,并没的接口,她只是看着她。 燕家兄弟蹬门,碧瑶已以第一时间告诉她了,而她亦能想到他们对梅府的下一步,只是没有想到,梅雪晴竟有这么大的抵触,毕竟若是嫁进这两府,她也算是一步蹬天了! 梅雪晴抿紧了唇,跪的直直的,看着梅素婉那深深的目光,咬咬牙,最终道,“我我还知道一件事,若是二姐可以帮我,我我……” “想跟我谈条件,你最好是掂量一下,它的份量!”梅素婉双眼如刀子一般刻在了梅雪晴的身上。 梅雪晴本就苍白的脸瞬间变的死灰,忍不住打了个抖擞,她道,“当年母亲的死,也许并不是意外,因为我有看到,有人在她的吃食中掺了东西……” “你说什么?”梅素婉倏的一下站了起来,上前一把将她抓了起来,“你在说一遍?” 阴寒的声音,冻的梅雪晴倏的闭上了眼睛,不敢与她直视。心更是跳的快要越出胸口,可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快迅地道,“夫人没有进府的时候,母亲身边有个叫玉容的丫头,我曾看见她在母亲的燕窝中倒上一些白色粉沫,随后送给了母亲吃,那时候我小,我只是远远的躲着,我害怕我说出来会没有命,所以这个秘密我一直藏在心底,我谁也没有说……” 玉容?那是一个从来不多言不多语的丫头,是掌管母亲膳食的…… 梅素婉的心,跳的连她自己都说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咚咚咚……” 她看着梅雪晴的眼睛,看着她吓的有些发青的脸色,她相信,她不会说谎,难道,难道……难道母亲的羸弱其实是一种人为? 记忆中,高伊萱永远都是病秧秧的呆在屋子里,她很少外出,也很少打理府里的事物,更没有出过府……忽然梅素婉眉头一挑,高雅曾说过,高伊萱在没遇到梅如海的时候,每月初一十五必会前往太极寺…… 抓着梅雪晴的手瞬间松开,梅雪晴跌坐在地上,她觉得刚刚已是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了。 “二姐,我没有说谎,我真的没有说谎,求你帮帮我,我不要嫁到那两府中,哪怕就是给我配一个小厮,我也不要去给人家当妾!”梅雪晴缓了口气,抓着梅素婉的腿哀求地说道。 梅素婉满脸冷若冰霜,低头看着她,随后将她提了起来,不管她有着怎么样的目的,在此刻她能说出她心底的秘密,对梅素婉来说那就是一份人情,而她也从没有做过为难自己的事,所以,这份情,她梅素婉要还。 “你不会嫁过去。” 得了梅素婉的肯定,梅雪晴两腿一软倏的坐到了地上,眼里滑下了泪水,又似乎因为自己心里没了包袱,顿时哭了起来,“其实我早应该说出来的,当年母亲对我是那般的和善,可却因为我的懦弱,我不敢,我不敢……” 梅素婉的心底已纷乱不堪,又听她说着这些后悔的话,怎么听怎么都觉得刺耳,忽的抬手,一记手刀砍在了她的脖子上,屋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唔!”梅雪晴瞪大双眼倒了下去。 “小姐……”碧瑶担心上前,看着情绪有此失控的她,极为担心。 梅素婉双手在不停的颤抖,她很难想象,如果如果高伊萱是被毒死的,那这些年她到底在做什么?是不是浪费了太多的时间? “去岐云山!”冷冷的,梅素婉蹦这几个字。 —— “你说什么?” 梅如海看着今天有些不大对劲的梅素婉,心下狐疑,前些日子不是已经去过了吗,为什么还要去? “刚睡觉的时候,我娘托梦与我,说想我了。所以,我想再去看看她。”梅素婉平静地说着。 从小院走过来,她已经很快的平息了自己的情绪。 “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易外出……” “父亲,我的伤并不碍伤,不过,在我去岐云山之前,我想问问你,四妹的婚事你做何打算?真的要嫁入那两府之中吗?” 她答应了梅雪晴,那她就一定会办到。 梅如海看着她,“她一介庶女,若是可以嫁到两府之中,也不失是个好去出,至少吃穿用度上不用人愁……” “父亲,四妹不能嫁到任何一府!”梅素婉却快速又肯定的说了一句。 梅如海一愣,猛然发现,她的双眼竟是那般的凌厉,而且还带着强势! 梅素婉却又道,“可父亲若是觉得皇上对你的猜疑还不多的话,将四妹嫁过去倒是不错的法!” 这轻蔑的一句,竟让梅如海自脚下升起一丝阴凉,双眼一眨不眨看着梅素婉,她刚刚在说什么? “太子急着娶四妹,是因为三妹去了云王府,免得父亲因他想废太子妃而记恨着转而去支持云王。至于奕王,他是因为想要拉笼与你,毕竟他与西韩联了姻,表面上皇上很高兴,可到底是多年的父子,奕王又怎么会不知道,皇上必是开始防着他了,那么,拉住你,对他只有好处没坏处,当然,他拉不住你,其它人也别想拉住你!” 梅素婉一气呵成,说的梅如海双眼一片空洞,可这些话又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他在心里已经想了一遍,但却存着侥幸想赌一把。毕竟一个庶女的使命,就是给家族带来利益,所以,他先前并没有直接回绝了太子与奕王! “父亲仔细想想吧,至少在素婉看来,雪晴还有更高的价值,没必要提前扔出去,好了,我去岐云山了……” 也没有给梅如海说话的机会,梅素婉知会他一声后,便与碧瑶离开了梅府。 待梅如海回神,梅素婉却早已出了府,他就是抓都没得抓去。更不要说这些话,让他心底抓挠的厉害,那种想窥探到底是谁掌控她的***更浓了。 —— “小姐,你这样会不会将你的身份暴露?”碧瑶有些担心的看着抽着马屁股狂奔的主子。 梅素婉冷哼一声,“露什么,我一个乡下长大的娃子,又怎么可能不会骑马,哼!” 碧瑶转而一想,似乎是这个理,便没在说话,主仆俩一路狂飙直奔岐云山。 到了岐云山天色已落下了黑影,看着那孤零零的坟,梅素婉抖着手摸到了石碑上,脑子里却闪过了高伊萱那羸弱的样子。 心底竟伴着一丝矛盾,到底要不要揭开棺木? 古人向来示扒坟为一种忌讳,可,如果想找到答案,她是必得看到尸骨…… 随后双眸一暗下定了决心,双手翻飞,用尽所有的内力推开那盖着棺木的厚厚泥土。 看着泥土下的棺木,梅素婉更不在迟疑,凝聚内力将棺盖打开,然,看着棺内,梅素婉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空的! “怎么会是空的?”碧瑶满目惊疑。 “我娘呢?”梅素婉怎么也无法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她脑中的记忆明明清清楚楚的回放着她下葬的那一幕,可,怎么会是空的? 梅素婉那颗心高高吊了起来,抓着棺木就扔了出去,棺木下,除了一个泥坑,却什么都没有。 “怎么会这样,我娘呢?”梅素婉伸手抓了抓头,她相信记忆不会错,可尸体到底哪里去了? “小姐,小姐……” 看着几近失控的梅素婉,碧瑶吓的脸色苍白,上前紧紧的抱住她,“小姐你冷静些,既然有人偷了夫人的尸体,那就说明有些事是咱们忽略的,早晚会有找出来的那一天……” 梅素婉大口大口喘着气,她无法冷静,所做一切皆因高伊萱对梅素婉或者说对她记忆中渴望的那份爱,如今却不见了她的尸体,让她怎么能冷静的下来? 不不不,梅素婉突然愣了下来,玉容,对,先找到她,找到她…… “找玉容……”梅素婉低喃着,碧瑶点头,“嗯,我们先找她!” 梅素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看着被她挖开的坟墓,眯了眯眼睛,她一定要找到真相。 碧瑶没用她在说什么,便将棺木放好,随后将泥土推回原位,重新修整坟墓使之看上去与原来一样,才回到梅素婉的身边。 “走,去基地!” 梅素婉冷静下来,脑子也运转起来,与碧瑶两个便入了岐云山的深处。 —— “你怎么来了?”看着梅素婉,雷霆一脸惊疑之色。 “给我几个人……” “嗯,这两天,我正打算将向飞几个送到你的身边,听说你遇刺了,怎么回事?”雷霆看着脸色并不是很好的她问道。 “那是我做的戏,但,却也真实存在,只是我没有府中。” “是你那个继母?”雷霆火气上来,想去捏死姓韩的那个女人。 梅素婉摇头,“不清楚,这事先不说,我表姐与我表弟这几天表现如何?” 不错,小九就是高家唯一还存活的男子,九年来一直扮做女孩子活着,这也是为什么,她能看穿梅泓岚的伪装。 雷霆点头,“好苗子,只是你表姐年龄大一些,相对来说辛苦一些。若是十年前她遇上我,我保证她如今的身手必不低于新一辈中的晏寒天!” 梅素婉冷哼一声,“你到是很认可晏寒天!” 雷霆挑眉,“高手,并不能用容貌来形容,更不要说当年的他,可是大燕第一公子,想嫁给他的女人,排着队能绕大燕几圈了!” “呵,那肖家的女儿也是其中之一了?”梅素婉冷声冷气的说了一句,这话,这几日可不只一人在说。 雷霆摸了摸鼻子,“这个……是听说他有一个喜欢的姑娘,但,他保护的太好,所以外人知道的并不多。” 梅素婉挑眉,肖青婉他就保护着,到了自己这,他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忽然发现与肖青婉相比,自己还真是后娘养的了。 双眼看着雷霆阴阳怪气的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吗?” 雷霆眉头都快翘起来了,“呃,虽说人不能太过自满,但,我不得不说,我知道的很多!但是,像晏寒天师承何处,像你一身医毒之术的来源,还有许安楠身在哪里,那据有毒圣之称的女人是被自己毒死了还是让别人毒死了……啧,呀呀,忽然发现,老道不知道的还真是多啊,真多……” 梅素婉冷笑一声,“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什么身份……” 雷霆白胡子一撅,“我是你师父!”然,却转身离开。 看着他有些逃避的身影,梅素婉眯了眯身影,毒圣吗?却张口道,“先前的定下的计划明日就开始行动……” 就见走在夜色之中的雷霆猛的一个趔趄,“你这是要赶着投胎啊……”寂寂之音消失在风中。 梅素婉没有去见高雅与小九,挑着她要的人连夜离开了基地。 —— 翌日回到梅府,梅如海看着她满眼都是猜疑,“你会骑马?” 梅素婉挑眉,“乡下娃,别说马,牛,驴都一样骑,有什么好奇怪的。” 梅如海被噎了一下,却也知道她说的是事实,但,怎么就有一种被忽悠的感觉。 “我累了,回房睡觉了。” “嗯,再有几日就到天元节了,你别再往外跑了,还有,这几天宫里会来教习嬷嬷……” 梅如海跟在她身后叮嘱着,可梅素婉却摆了摆手,表示知道便回了小院,却让碧瑶去叫梅雪晴过来,她心底还有些问题要问她。 梅如海深深的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越发觉得他不了解这个女儿。 这时,紫娟走了过来,“老爷,老夫人请您清草堂一叙。” —— “如海,这婚期可是没几天了,素雯的事,你跟那丫头说了没有?”老夫人开门见山地说道。 梅如海看着一旁坚着耳朵的母女,眼里闪过了一丝厌恶,“好好的一个嫡小姐,怎地就非要去给人做妾……” “放肆!”却不想梅老夫人竟拍了椅背站了起来,“什么叫给人做妾?那是擎王侧妃,是一般的妾可以比的吗?再说这是你侄女,你当大伯的怎可如此诋毁与她?不说你从没有为她的亲事想上一分,如今却也不可以这般说她。” 梅如海被老夫人训的跟孙子一样,脸色泛着青看着老夫人道,“我是当大伯的,可素雯的父母难道不在吗,要我为她的亲事着想?再说,这京里难道就没男人了,非巴巴的嫁进擎王府?” “你你你……可你放眼看看,这京城里,还有哪个能配得上素雯,虽说擎王废了,可那身分摆在那里,素雯跟着素婉嫁过去,不吃亏……” “呵,和着在母亲的眼里,也就这么一个孙女了是吧?行,嫁可以,但素婉说了,签了卖身契,她便可以将她放在陪嫁丫头里一起带过去!” “咔嚓!”江氏手中的茶杯直接掉到了地上,抬头满眼不可置信。 梅老夫人气的胸口直喘,伸手指着梅如海,“你你你说什么?那废女竟敢如此……” “哼!这事,素雯若是仍然想嫁,自己去找素婉吧!”梅如海一甩袖子,转身便走。 他就想不明白,都同样是儿子,何以母亲就独独喜欢老二,同样是孙女,却天天把素雯挂在了嘴边? “我劈了那个jian女人,她竟敢让我卖身当奴婢,我杀了她……”梅素雯气的满脸通红地从椅子上跳起来便向来外去。 “都愣着做什么,还不跟上去……”老夫人也气的不轻,指着屋子里的几个丫头吼道。 而早一步离开的紫娟,正上气不接下气的冲进了小院中,“二小姐,不好了,五小姐杀过来了……”   ☆、第101章 想要梅素雯的自由就拿我说的来换 第101章想要梅素雯的自由,就拿我说的来换! 梅雪晴心惊胆战的来到小院,对着梅素婉福身一礼,“二姐姐……” “你可知玉容是死了,还是被韩惠珍卖了?”素婉站在窗边看着那颗杏树,冷声问道。 梅雪晴看不到她的脸,却是咽了口口水,“我恍惚记得,好像是在母亲带你离开后,犯了错,被韩夫人打了三十板子扔到乱葬岗,至于是生是死,我不知道……” 梅素婉听着她的话,双眉倏的一锁,答的挺顺啊! 凌厉的双眼倏的对上梅雪晴那飘忽的眼神,“雪晴,你知道欺骗我是什么下场吗?窠” “嗖——”手中一把小刀子,直接向她面门射了过来,那刀片擦着她耳际一缕秀发钉在了墙壁上。 梅雪晴瞬间僵直了身子,脸上一片死灰,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有些陌生的梅素婉,心,似乎快要跳出胸膛,猛然觉得,她并不认识她,更觉得自己这点小聪明,在她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双腿倏的跪了下去,“二姐,你饶了我吧,我错了,我不该骗你……” “嗯?” “二姐,我不想嫁到那两府中任人摆布,所以我才拿母亲说事,其实,玉容下没下药我根本没有看到……” 梅素婉上前将她一把抓了起来,眼里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可那深遂的幽黑,却让一旁的碧瑶都打了个哆嗦,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主子,似乎如地狱中的罗刹充满了煞气…… “小姐……”碧摇轻轻的唤了一声。 梅素婉拉着梅雪晴,在她的耳边,轻轻的,轻轻的说,“从来,没有人可以欺骗我,雪晴,你的胆子真的不小!不过,你放心,嫁那入两府,也许只是一枚棋,但我保证从今儿起,你会后悔与我谈了条件,后悔没有嫁入那两府之中……” “二小姐,不好了,五小姐杀过来了……”突然,院子里传来凌乱的脚步声,紫娟上气不接下气地冲了进来。 这话才落下,就听院子里传来梅素雯的叫骂声,“梅素婉,你个jian货,你竟然敢让本小姐签下卖身契,你以为你是谁?给脸不要脸的***蹄子,看本小姐今天不打死……” 听着这叫骂声,梅素婉的脸上悠的露出一丝极至魅.惑的笑容,放开梅雪睛,身形一闪便从屋里来到了院子,站到了梅素雯的面前。 梅素雯倏的住了口,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明明认识却又觉得陌生的梅素婉,竟生生的了冷战——妖精。 一时间这两字就从脑子里闪了出来。 “啪!” 梅素婉挥手就是一巴掌,打的梅素雯直接飞了出去,撞在杏树上随后落了地,跟着吐了一口血,两眼一翻,晕了。 到晕的那一刻,梅素雯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身后的跟了四五个丫头,个个吓的花容失色,睁大了眼睛,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死了? 二小姐把五小姐一巴掌拍死了? “啊——” 才叫一半,那丫头便在碧瑶的手刀之下,翻着白眼倒到了地上。 本来想跑的丫头,几乎是立马跪了下去,大气不敢喘,缩着膀子,就怕下一个倒霉的会是自己。 这一切也不过就发生在转眼之间。 紫娟满脸震惊,却又觉得这一切就应该如此发展,毕竟二小姐被府里的人欺负了多年,也该爆发了! “还想继续骗我吗?”梅素婉转头,看着两眼僵直的梅雪晴,有点小聪明,就以为可以把人玩弄与股掌之间吗?那也要看,你玩的是谁! 梅雪晴张了张嘴却什么声也没有发出来,只觉得手脚冰凉! “碧瑶,把她弄醒……” 一盆冰水兜头盖脸就灌了下去,梅素雯悠悠转醒,只是两眼惊恐的看着梅素婉,“我不要死,不要杀我?” “呵!刚,不是挺有气势的吗?”梅素婉将落汤鸡一样的她提了起来,“你刚骂我什么来着,来,再骂一次给我听听……” 梅素雯死命的摇着头,“没没没,二姐我错了,我再也不骂你了,再也不敢了,我也不想去擎王府了,我不去了……” 这世上就是这样子,弱肉强食。 以前,梅素婉不吱声不吱气,一府的人都当她是病猫,这个骂一句,那个挤兑两声,梅素婉心情爽,也就不在乎,可今天,她心情极不美丽,甚至可以说是糟糕透顶,你还往上撞,不灭了你,灭谁? “那哪行呢,你们废了这么大的劲,若我还不让你跟着一起去擎王府,那我岂不是太不通情达理了,所以,你必须得跟我一起嫁进去,当然,我也有我的原则,那就是,你只能成为我的奴才……碧瑶,将卖身契拿来,让她签了!我要她做我一辈子的狗!”梅素婉先前还笑眯眯的与她说着,到最后双眼已露出阴森森的目光,看的梅素雯想再度晕死过去。 “不要。二姐,我不要嫁了,我不要……”梅素雯死命的握紧了拳头,摇着脑袋。 这会倒是怕上了,可却忘了没进门的时候,那一幅雄心壮志! 那边碧瑶也速度,拿了卖身契出来,就扔到了梅素雯的身前,“五小姐,签了吧,说不定,你当陪嫁过去,擎王万一看你对眼了,就宠了你了呢……小姐再一高兴,直接给你个侧妃当当,再说不定,哪天你在吹吹擎王的枕边风就可以把小姐废了,唔,让擎王将你抚正也不是没有可能啊……” 听着碧瑶的话梅素雯那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不不不,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呜呜……二姐,我不要了,我不该对你的嫁妆还有身份存了贪念的,求你放了我吧……” 梅素雯抱着脑袋,想到擎王那张脸,那些旖旎的想法,早被她抛到了九宵云外! 可惜,她碰上了梅素婉。 “晚了!”梅素婉抓起她的手,毫不客气地用刀子划破便按到那张纸上。 “啊……不……我不要……” “闭嘴!”梅素婉倏的冷哼,吓的梅素雯立马抽了回去,满目惊慌失措。 “你手上的伤怎么来的?”梅素婉转着手中的小刀子,阴鸷的看着梅素雯问道。 “我自己划破的……”梅素雯小脸煞白,哭着说道。 “脸怎么肿的?” “撞撞树上了……呜呜……” “衣服怎么湿的……” “呜呜……掉池塘里了……” “滚!” 一声低喝,吓的梅素雯连滚带趴的跑出了小院。 而梅素婉,毫无掩饰她双目中的凌厉,回头看着梅雪晴,“我现在心情很不好,雪晴,你掂量着接下来的话,是真是假……” 梅雪晴满目死灰,盯着梅素婉,几乎是禀住了呼吸,点了点头,“二姐,我保证说真话。” 相比梅素雯的无能,不得不说,梅雪晴还能沉得住气,至少没有哇哇大叫。 梅素婉回身进屋,往椅子上一坐,双手环胸,看着站在眼前的她,“说。” “当年,我偷溜进母亲的厨房想偷些吃的,就只是看见了玉容往垃圾桶里扔了一个蓝色的纸,就端着吃食离开,至于先前她做了什么,我并没有看到,我只是觉得那个纸片很好看,就捡起来放到袖袋中想留着以后玩,后来就把这个忘了,过了好久,我再穿那件衣服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袖袋烂了,可那个蓝色纸片还好好的,昨天……昨天那些话我都是糊说的,我想你回过神来必会找我问玉容的下落,所以,我才想好,说被韩夫人打了三十板子扔出去,其实,是我根本不知道她的下落……二姐,这一次,我若说谎,天打雷劈!”梅雪晴举手发誓。 “那纸还在吗?” 梅雪晴摇头,“没,我衣服坏了很气愤就将它团一团扔了……” 梅素婉没在说话,却只是深深的看了看她,见她没有惊慌才道,“你先回去吧……” “二姐,求你,我真的没有说谎……”梅雪晴不知她到底何意,脸色死灰的求她,就怕梅素婉不相信她更怕梅素婉回头再害她。 梅素婉挑起嘴角,一时的激愤过后,她已经很快的平息了自己的怒火,又恢复已往那温婉的样子。 只不过因为她的话,而让她发现母亲遗体不见了,倒也算是她大功一件,虽没有跟她说,但,若不是她的胡说,她也不可能去揭了高伊萱的坟,也不会发现这件事,所以,没在做声,扭了头不再理她。 “四小姐,小姐让您回,你就回吧,只是有时候人呢,往往会犯一个错误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四小姐还是想一想,有什么是没有说的,再来告诉小姐也不算迟!”碧瑶扶着她走到门口,可话里的意思,却让梅雪晴生生的打了个冷战,倒是点了点头,迈着沉重的步子离开。 —— 江氏见到女儿失魂落魄又极其狼狈的样子,真真是吓的不轻,“雯儿,你这是怎么了?” 梅素雯跟炸了毛的鸡一样,声嘶力竭吼着,“别靠近我!” 脑子里一闪过梅素婉的脸,她就觉得身子如坠寒潭冰冷一片,妖精,魔鬼,明明笑的一脸jian样,可怎么就那么吓人,抱着身子就冲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氏怎么也想不明白,女儿这是怎么了,看着冷月,“你主子怎么了?” 冷月摇头转身就跑,她这一跑另几个丫头也瞬间反应过来,不跑那就等着挨揍,倒也溜了。 江氏大为惊奇,逮到一个跑的慢的,上去就是两个嘴巴“说,二小姐对五小姐做了什么?” 那丫头死命的摇头,气的江氏挥手又打了几巴掌,那丫头受不住,哭泣道,“二小姐打了五小姐……” 江氏听的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那废物打了雯儿?” 那丫头跪在地上直点头。 江氏浑身都气哆嗦了,叫人将梅素雯抬着,奔着老夫人的清草堂怒气冲冲的就赶了过来。 “母亲,你要为媳妇做主,要为素雯做主啊……呜呜,您瞧瞧,这二小姐还没嫁入擎王府如今在府里就已经摆起了王妃的架子,瞧她把雯儿打的……” 梅老夫人眉头微锁,“紫弦,你去看看,二夫人这是怎么了?” 紫弦转身离开,刚打了帘子,江氏就冲了进来,“母亲,你快看看素雯,快看看她……” 梅素雯却冲着江氏大吼,“你是想害死我吗……我都说了我没有事……” 老夫人挑眉,“素雯,大吼大叫,成何体统,你这样,怎么能站在擎王的身边……” “我不要到擎王府,我不嫁了,不嫁了……” 却不想梅素雯一听到擎王二字,情绪更为激动,眼里也是一片惊恐。 她被祖母的话诱.惑的忘了那是一个阴狠的男人,更忘了他拿剑指着她脖子的模样了,如今又被鬼一样的梅素婉欺负,她还嫁过去,那她还有命吗,不不,她早应该丢弃那想法了,不嫁了,真的不嫁了…… 老夫人眼里透着不解,看着疯疯癫癫的梅素雯直皱眉,不嫁,那怎么行!指着两边的奴才,“给我把五小姐按住……”她废了这么多力气,终于就快要拿到所有的东西,在这个时候她说不嫁,合着这么多天来,她都陪着她们玩了吗? “你发什么疯,可别忘了,这离着婚期没几日了,想想,那大堆的嫁妆,想想擎王将你捧在手心的荣宠,你怎么能不嫁?” “不不不要……我不嫁了,我就是不嫁了……”狗屁的荣宠,那也得她有命在才行! “素雯,可是她逼着你签那卖身契?所以吓着你了?”老夫人想到先前梅如海说的话,便问道。 “母亲,所以媳妇才说,这二小姐还没成为擎王妃,如今已摆上王妃的架子了呢……”江氏撇着嘴,反正只要老夫人站在她这边,那她们家素雯将来就一定会飞煌腾达。 “啊——我说不嫁了你们听不懂吗,听不懂吗……”梅素雯没命的嘶吼,以前听着那话,她会勾画出一幅美好的画面,可想到刚才梅素婉的阴狠,她真的害怕了。不管有多少的荣华,你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命没了那些东西还是你的吗。 却在这时,紫娟从门外走进来,“老夫人,二小姐来了……” 梅素雯的身子倏的一僵,“嗖——”的一下躲到了老夫人的身后。 “素婉给祖母请安,给二婶请安。” 梅素婉落落大方的行了礼便站直了身子,看了一圈,在见到那缩在老夫人身后的影子时,挑起了嘴角,“素雯,我说怎么找不到你,却是躲在祖母这里……” 梅素雯便一哆嗦。 “二小姐,不是我这当婶子的说话不好听,素雯虽不是你嫡亲的妹妹,可却也没脱了那层血源,你怎么可以欺负她,你看看她……” “我欺负她……”梅素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二婶说这话的时候可有摸着自己的良心?” 江氏微愣,看着与平时没有什么区别的梅素婉有些想不通,谁给了她胆子,让她顶撞自己? 梅素婉也没有再理她,只是看着老夫人,“祖母,我是来告诉你,我的陪嫁丫头,你只要准备两个就行了……” “这话怎么说?”老夫人不解,却没有像江氏那般去质问她。 “哦,五妹对擎王一见钟情,死活要跟我一起嫁过去,先前让二婶去问擎王可否愿意纳了她,二婶却推三阻四,可跟我一起嫁进去的只能是我的奴才,所以没得办法,只好让她签了这张卖身契……”说完,将那张糊了血的纸亮到了二人的眼前。 江氏与老夫人瞬间禀住了呼吸,满眼不可置信。而身后的梅素雯早已跌坐在地上,目光呆滞。她以为,只要她不嫁了,她便会将那纸做废,可看来她想的还是太过美好了。 “你,你……”老夫人抖着手,指都会那张纸,突然失去了声音一般,竟无言以对。 “祖母没必要这般激动,这不正合了你们的心意了吗,哦,素雯,你别只坐在那里,今晚你当值,别忘了给我烧洗澡水……”梅素婉将自己主子的架势摆的足足的,转身便要离开。 “咔嚓!”老夫人随后扫掉桌上的茶杯,指着梅素婉怒喝,“你这孽障,你给我站住!” 梅素婉转身,身上忽的飘起一股阴冷的气势,“老夫人还有何吩咐?” “把素雯的卖身契留下……” 梅素婉看了看手里的纸,又看了看她,道,“留下可以,但,将你吞了我母亲的东西全数吐出来,再拿十万两银子买了她!”随后伸手指向梅素雯。 梅素婉这话一出,可以说是与老夫人瞬间撕破了脸。 梅老夫人满脸不可置信,“你,你说什么?” “您没听错,要想梅素雯的自由,那就按我说的做,当然,您若不想要她的自由,那便留着那些带进棺材吧!” “你混蛋……”梅老夫人扬手便打了过来,却被梅素婉握住了手腕,“这三个字,我早想还与你了!” “你……不尊孝道,来人,将二小姐给我拉下去打,重重的打……”老夫人气的直喘,眼里也是一片阴冷。 几个婆子便上前来,却不想梅素婉轻轻的道,“碧瑶,将梅素雯拉出去,打在我身上的,加倍打在她的身上!” 这话一落,还有谁敢上前抓她,几个婆子看着老夫人嗫嗫不语。 而梅老夫人更是浑身发抖,嘴唇发紫,大有晕倒的意味。可她没倒,她看着梅素婉,生生的打了个哆嗦,因为她在梅素婉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那恨意让她清醒过来,也让她不得不去思考一些她从没有想过的问题。 “想要梅素雯的自由,就拿我说的来换!” 梅素婉转身便走,就连那江氏都没了刚刚的气势。 “祖母你会救我对吗,会救我对吗……”梅素雯抓着老夫人的手,想到老夫人向来喜欢她,心下便生了各种希望出来。 —— 梅如海听着梅承良的诉说,心下冷哼看着他,“对于素婉的前后转变,你怎么看?”至于她对老夫人的不敬,梅如海连提都不想提。 梅承良躬着身子,想了想,道,“老爷,奴才想不通。” “所以,我说,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了她,否则,这些日子以来,何以她的变化会这么大?你说会不会是擎王?” 毕竟从发现她的变化开始,她唯一接触时间久一点的,就只有擎王。 若真是擎王……那就是说明擎王已不安分,看来是要用她来试水了……   ☆、第102章 嫁衣……嗯试试合不合身…… 【梅承良躬着身子,想了想,道,“老爷,奴才想不通。” “所以,我说,定是有人在背后操控了她,否则,这些日子以来,何以她的变化会这么大?你说会不会是擎王?” 毕竟从发现她的变化开始,她唯一接触时间久一点的,就只有擎王旆。 若真是擎王……那就是说明擎王已不安分,看来是要用她来试水了……】 “老爷,若说是擎王在背后操控了二小姐,可还是说不通啊,您说擎王他图的是什么?毕竟没几日二小姐可就要嫁过去了!”梅承良低声说道。 梅如海手指敲在桌面上,一时没了声音,因为梅承良说的也对,可,若不是他,还会有谁? “老爷,擎王来了……”这时梅五在门口道了一句。 “谁?”梅如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才说着他,他就来了? “擎王,在前厅……窠” 对于晏寒天,梅如海就算是再不待见,可却还是抬脚走了出去。 “下官见过擎王,不知擎王到访,有失远迎。”梅如海走进来,拱手说道。 晏寒天回他一礼,“太师客气了,其实原也没有什么事,只是知道素素不会做嫁衣,所以送过来给她试试……” 梅如海撇了一眼桌上的大盒子,心道试个嫁衣还用得着你擎王亲自来一趟吗,真是闲的! “来人,去请二小姐……” “不用,太师着人带着本王亲自去一趟吧,关于婚礼,还有些事要与素素说……”晏寒天伸放在盒子上,并没有看梅如海。 “王爷,这恐有不妥吧,毕竟二小姐还没有嫁过去……”正巧走进来的韩惠珍理所当然的说了一句,见晏寒天看过来,便福身一礼,“臣妇见过王爷……” 然而晏寒天却是将桌上的盒子放到了双腿之上,不用他吩咐,陌痕推上了轮椅,走到梅承良的身边,晏寒天伸手指着他道,“你,带我去见二小姐……” 彻底的无视了韩惠珍那还矮着的身子,更是极其嚣张。 梅如海对梅承良点头示意一下,梅承良便带着晏寒天去了内院。 韩惠珍恨恨的瞪着他的背影,“这该死的瘫子……” “惠珍,祸从口出。”梅如海看了她一眼,又道,“你怎么过来了?” 韩惠珍收回目光,上前给梅如海倒了一杯茶,道,“我听几个奴才说,因为婉儿逼着素雯签了卖身契,母亲很是发了一通脾气,本是想去劝解一下,可母亲向来不喜欢我,走了一半便折了回来,想老爷是母亲的亲儿,这时候,老爷去劝劝倒是比我这媳妇来的要强些……” 梅承良抿了口茶道,“这事关系到二房,咱,别管……再说,二房打的什么主意,你我心里清楚着呢,婉儿这一发飙,我到觉得发的好……” “哼,一群自命清高的,可那肚子里还不都是绕在婉儿那一堆的嫁妆上,只是,老爷,几位小姐这么一嫁,再加上先前泽儿的事,咱府里,可真的空了,今早我听承良说,这个月,府里入不敷出,可是连下人的月钱可还都欠着呢……” “有这事?”梅如海眉头微锁。 韩惠珍点头,“嗯,这个月的账本妾身没有看到,但,妾身按以往的账估了一下,哪怕是去掉姐姐的那些产业,只咱们府中的产业,也应该小有剩余,不可能弄到如今这般,却是连下人的月钱也发不出去,若这事传出去,梅府可真的没脸了……” 梅如海目光幽深的看了看清草堂的方向,对她点了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婉儿大婚的日子马上就到了,这几日府里的事你还得多督促着些,至于母亲那里,我去说……” 韩惠珍眼里闪过一丝精光,福身一礼,“嗯,该妾身做的,妾身一定不会推脱的,妾身先去看看该准备的如今都准备的怎么样了……” 韩惠珍离开前厅,嘴角却是高高的挑了起来,而梅如海皱着眉,去了书房。 —— 看到晏寒天,梅素婉愣了下,“你你怎么来了?” 晏寒天看着她这小院子,眼里一片嫌弃,可想到这女人甘愿在此,也没有多说,将手里的盒子递到她的面前,“试试。” 晏寒天一想到梅素婉穿身大红嫁衣,他却不是第一个看到的人时,心里便有些不爽,思来想去,他决定亲自将嫁衣送过来,让她试穿,唔,他便是第一个大饱眼神之人! 想到这,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挑了一下。 梅素婉看着那盒子,“什么?” 晏寒天道,“打开不就知道了?” 忍不住的,梅素婉打开了盒子,却见里面,一袭大红色裙子叠的整整齐齐的躺在里面。 “嫁衣?”梅素婉低呼,伸手将之提了出来,那缀地的大大裙摆,那托胸的束腰,用金丝勾勒的凤凰于飞,还有用于点缀的珍珠翡翠…… 梅素婉咽了口水,败家啊败家,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吧? “喜欢吗?”晏寒天看着她眼中那一抹惊喜,顿时觉得那几日亲手的裁剪,值! “我的?”此时的梅素婉,那智商绝对是负数的,瞧她问的白痴问题。 晏寒天低低的笑了起来,“嗯,去试试,看看合不合身……” “好。”目光直直的,梅素婉提着这大红嫁衣就往内室走去,然,只顾着看衣服,“砰”的一下撞到了门框上,不想,她却露出一丝傻笑,挪了一脚进屋了。 晏寒天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等了许外,也不见梅素婉出来,晏寒天挑眉,“你穿好了吗?” “你能让碧瑶进来一下吗?” “怎么了?”晏寒天向前滑到轮椅,来到门口。 “也不知道是哪个秀娘做的,那扣子竟放在了后面……我碰不到……”梅素婉眉头皱的死死的,原是想着转个方向,扣好了再挪回去,可,不知是哪个白痴,竟给她剪的一丝不差,她根本转不动! “碧瑶……” “碧瑶……” 晏寒天唤了两声,却没有得到碧瑶的回应,眼中瞬间闪过一抹异色,轻咳一声,“不知你那个丫头跑哪去了……要不要……”(我帮你一下)还没有说出口,就听梅素婉道,“算了,回头我再试吧……” 那一片热情早因穿不上而消失殆尽。 晏寒天顿时抬手一翻,那关着的门便被他用内力打开,一手拍在椅背上,转眼便落到了屋内的床上。 然,眼前的一幕,却让他瞪大了双眼,随后快速的转了身,可脑子里,却是她挥之不去的玉肌还有那只退了一半的嫁衣。 顿觉得鼻间一热,毫无预兆地滑下一滴鼻血,晏寒天看着手背上的鲜血,忽的想那天晚上……脸,莫名的热了。 梅素婉是根本就没有想过,他会冲进来,结果上身除了围在胸前的束胸,什么都没有穿,看着晏寒天那极速转身的动作,竟忽然产生了一丝恶做剧的念头。 轻手轻脚来到晏寒天的身后,伸手,从他脖颈两侧滑了下去,一手放在他心脏的位置,一手托起他的下巴微微的扬起他的头,而她则偎近了他,看着那张丑陋的面孔,吐气如兰,“你冲进来,可是想做些什么?” 话落,梅素婉将插在她头上的那根发簪轻轻一拨,一头如墨的秀发便落了下来。 晏寒天双眼清澈,看着她妖魅的样子,又看了看他所在的位置,低声道,“此时的你,是不是也想做点什么?” 梅素婉看着他的眼,突然发现,他双眼不见一丝混乱,不是他不受她的魅.惑,而是他这人越是紧张的时候,双眼反而越清明,脑子也越冷静,忽然就笑了,原来,她与他竟是一路的人! 梅素婉这一笑,晏寒天的心竟“咚”的乱了一下,然,他的双目却更加清明了。 梅素婉的手在他心脏位置上打着圈圈,感觉衣服下那滚烫的肌肤,嘴角挑起的弧度将她脸上最美最妖的一面表现的淋漓尽至,晏寒天倏的按住她那不安分的手,微一用力,便将她拉到了床上,一翻身将她压了下去,“素素,你在玩火……” 听着他暗哑低沉的声音,梅素婉“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抵着他的身子虽不丰满,可那高低起伏的还是撩的他心痒难耐。 晏寒天双眼一眯女人,不教训是不行的,于是他不在控制他的感觉,身上的变化,瞬间让梅素婉瞪大了眼睛,“你……唔……” 微一张嘴,晏寒天趁虚而入,直逼的梅素婉节节后退,让梅素婉心情大为不爽,虽然反击的有些被动,却也不能一直被压迫着,一个翻身,两人换了位置,梅素婉眼里挑衅的看着他:姐才不要做下面那一个! 却不想晏寒天又翻了回来,双眼瞪着她:女人,还是老实的做女人的好! 梅素婉再翻,却发现怎么也翻不上去,顿时耍赖倏的咬下去。 “啊——” 梅素婉捂着嘴,她的牙啊! 看着晏寒天奸诈的笑容,真想劈了他。 晏寒天腰部一用力,梅素婉的脸便绿了,有根棒子了不起啊! “不玩了!” 晏寒天趴在她的肩头,突然笑了起来,忽然发现这个女人,无赖起来,街上的混混也不为过! “素素,你逃不掉的……”晏寒天两手捧着她的脸,正了脸色。 梅素婉挑眉,“也没有想逃啊,只是你觉得今天合适吗?” 晏寒天在她有些红肿的唇上轻啄一下,“唔,还是好好的试试嫁衣吧!” 话落,晏寒天翻身躺在了她的床上,目光掠过她那晶莹玉肌,那软香玉怀的感觉,突然让他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的叫器起来,看了看腰间,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晏寒天坐了起来,瞪着那始作俑者,“笑什么笑?” 梅素婉指指他的两腿间,“我记得在醉仙居的时候,我那么那么诱.惑你,你都没反应,今儿是怎么了?憋久了?” 晏寒天眯起了危险的双目,“素素,我突然发现其实今天的日子也不错……” 话音一落,晏寒天做势去扑她,梅素婉脚底跟按了弹簧一样,瞬间跳到了地上,看着大笑的晏寒天,才发现,自己被他耍了,咬唇,对他竖起了中指,无良的男人! 晏寒天虽不知她这手势是什么意思,但,想也知道不是好意思,双眼眯了眯,心道,等成了亲的! 梅素婉套上大红嫁衣,将头发扰到身前,把背给了晏寒天,“帮我扣一下……” 晏寒天看着那玉肌深深的呼了一口气,心里念了一句,妖精!才伸手一颗一颗将扣子扣好,蓦然发现,自己的手心竟被汗浸了个透! 梅素婉拿簪子将头发挽上,站到了他的面前,“好看吗?” 微微的转了一圈,便转到了镜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梅素婉挑起了唇角,“真的想给裁剪的师傅跪了……” 先不说这裙子上面绣的图案与点缀,只说这合身的裁剪,梅素婉彻底的服了! 晏寒天眸色深暗,突然发现,让她穿上这件嫁衣,真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原来,她的胸线并不高,那日他脑子一抽,便弄了几个褶皱在上面,还加了一个束胸,此时在看,忽然发现她的胸口极为丰满,腰线极为纤细,脖径极为白嫩,悄脸极为妖魅…… “不好看!”晏寒天突然说了三个字! “噗!”梅素婉瞬间喷了! 回头,挑着得意的嘴角看着他,“就这件了,替我谢谢那裁剪的师傅啊……”再转身看回镜子,“啧啧,平板都成D杯了……了不起!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我没记得有人来量我的身子啊……” “我会让人再做一件,总之成亲那日不许穿这件!”晏寒天这辈子没做过后悔的事,独独眼前这件衣服让他又爱又恨。 梅素婉懒的理他,在镜子面前左转一下右转一下,越看越好看,嘴角上挂着的笑容也越来越大,最后臭美的将头发放下来,挽着各种形状在脑袋上,看的晏寒天只想将那衣服化成齑粉,却也知道,在这女人情绪极高的情况下,真不能惹她。 捏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她折腾来折腾去,忽然发现,其实也是一件挺享受的事!当然,也只限于穿给他一人看! 瞬间打定了主意,今晚重新赶制一件出来,将她所有的美好全部藏起来,那就没有人再打她的主意了! 梅素婉从镜子里看到他若有所思的目光,也同样眯了眯眼睛,这嫁衣,她是铁定要穿的! 于是二人各有所思都沉没了下去,待碧瑶回来的时候,就只看到外间一张轮椅,而内室的门若忍若现,似乎还能感受到一种诡异的气氛,转头去看跟在身后一脸不自在的陌痕,吐着舌头做着鬼脸,指了指里面,轻声问道,“都在里面啊……” 陌痕垂头,没理她,心下却叹着,爷,属下容易吗,要知道这丫头属驴的,纯属于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把她勾.搭出去,差点没把他累吐血了! 碧瑶看他又一幅半死不活的样子,抬腿就踢了过来,“你哑吧啦!” 陌痕想哭,想他堂堂鹰军中慰,今天被个丫头喝来喝去,这脸都特么丢回老家了! 呲牙咧嘴的瞪了碧瑶一眼,“你,立正……” “我正你的妹的正,赶紧的,把你家爷弄出来,我家小姐的名节啊……” 两人说话都夹着嗓子,可内室里的两都是人精,又岂会听不到? 梅素婉看着大爷模样坐在她床上的男人,挑眉道,“哎,你手下那木头刚把碧瑶给带哪去了?我可告诉你啊,我家碧瑶心粗又单纯,不是你家那根木头的对手,让他给我悠着点。” 晏寒天道,“你家那心粗又单纯的丫头?别开玩笑了。要知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那丫头跟你一个德行……”晏寒天话还没有手完,就被梅素婉扔来的梳子打断了。 “你什么意思?” 晏寒天抓着梳子翻了翻,悠的放到了怀里,“全当你送我的定情之物了……” “定你妹的情……” “陌痕……” 晏寒天突然唤了一声,结果把梅素婉所有的脏话都憋到了肚子里,气的她横眉冷对,最后上前伸着两爪子抢她的梳子。 “爷……”陌痕可不敢进来,在门口低低的回了一句。 “让碧瑶把轮椅给本王推进来……”晏寒天死活不还她梳子,双手驳开她的小手,可说出口的话却平稳至极。 “是!”门外,陌痕应着,可就觉得奇怪,虽然他家爷说话的语气没有变,可,他怎么就听到一种两人交手的声音呢? 将轮椅推到了门口,无声的交给碧瑶,碧瑶接过来却踩着他的两脚走了进去。 陌痕盯着两个脚印,愣愣的出了神,不知今天到底是他勾.搭了她,还是她勾.搭了他! “小姐,奴婢进来了……”碧瑶心粗是心粗,可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情况下,她怎么也不至于冲进去就是了! 梅素婉抢不回梳子,对着晏寒天的脖子就下了口,听到碧瑶的声音,才放开他,起身顺了顺有些凌乱的头发,看着他脖间那一道紫色印迹得意地笑了。 “进来吧……” 碧瑶推着轮椅走进来,却在看到她家小姐那一身大红嫁衣的时候,倏的愣住了,“天啊,小姐,你,你什么时候那么大了……” 梅素婉上前给她一个爆栗子,“欠揍!” 碧瑶咽了咽口水,眼睛一刻也没有离开她那妖娆的身段,“美,真是太美了……明眸皓齿肤若凝脂冰清玉洁艳若桃李风情万种仪态万千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碧瑶瞬间一口气说了一串的四字词语,夸的梅素婉瞬间就变成了“此女只应天上有”了! “这还像话!”梅素婉美的就差鼻子冒上两个泡了。 然而却害的坐在一旁的晏寒天忍不住的想翻白眼,真是有够臭屁了! 梅素婉高兴了,自然心情就好了,挑衅的看了眼晏寒天,“哼,不懂欣赏!” 晏寒天懒得理她,身形一闪便坐到了轮椅上,自形滑着出了门,却在门口道,“我会让人再做一套送来,总之,这件,成亲的时候不许穿!” 却不想,梅素婉竟毫不迟疑的回了一句,“好哩,小的听您老的吩咐!” 晏寒天手一滑,差点没让自己撞墙上,便听到梅素婉得意的笑声,“再说再说啦……” 梅素婉终于是臭美够了,换下了嫁衣,才走了出来,就见梅承良走进了小院,在门外,他道,“二小姐,宫里来了懿旨,皇后娘娘请你进宫……”   ☆、第103章 天儿姨母给你准备了四个美人(1/2) 梅素婉今天的心情可以用坐过山车来形容了,一早从岐云山回来,又发觉梅雪晴的欺骗,以极梅素雯的不要脸,又跟老夫人撕破了脸,最后却因晏寒天送来那太过漂亮的嫁衣而欣喜回暖,这会儿听到梅承良的话,心情瞬间跌到了谷底! 皇后让她进宫,会有什么事? 看着晏寒天,见他带起不屑的眼神,心下便带起了狐疑,对梅承良道,“我知道了,梳洗一下便去前厅。” 梅承良点头,目不斜视的离开。 晏寒天道,“我陪你一起进宫……”说出这几个字,晏寒天用了很大的决心。要知道这十年来,他从未踏入皇宫一步。 不管皇后有怎么样的借口,他一律以身体不适为由,拒绝了。 “不用,皇后又不是黑山老妖还能吃了我不成?” 梅素婉说完便回了内室。 进宫可不比去平常人家,薰香沐浴必不可少,梳洗打扮也不能丢下一丝。 晏寒天见她进了内室,却对她的话嗤之以鼻,宫里那位虽不是妖,可心却比妖还黑,到底是不放心她,等在了门口。 梅素婉换好衣裙,又梳了个髻,插上几枝簪,出来就看到跟门神一样立在门边的陌痕,而他主子,一手支着头,坐在轮椅上,似乎睡着了,却在听到脚步声时抬起了头。 一双幽黑的鹰目闪着凌厉的光芒,看着梅素婉眉头微皱了一下,“这么慢。窠” 梅素婉道,“哪个女人出门前整理的时间会是短的,更不要说我这还是进宫……” 晏寒天看着她头发梳的十分整齐,一时间真有些不大适应,要知道这女人向来以简便为主,那秀发也就是松松的挽个髻插只簪子不掉则以,如今这样子,晏寒天撇嘴,难看! 见他一直跟在身后,梅素婉停下脚步,接过了陌痕的手推着他往前走,道,“你真的要跟我一起进宫?” “嗯。”晏寒天没多说,因为对于皇后,他并不是十分了解。 在他的记忆中,母亲王若熙若没有传唤也不会进宫去见她,她们姐妹之间似乎带着某种隔阂。 这会莫名其妙的传她进宫,他心底没底! 见到梅素婉走进来,刘公公脸上闪过不耐,可在看到她身后的身影,那还真是迅速变脸,就见他手往大腿上一拍直接就冲了过来,“王爷唉,奴才可算是找到您了,要知道您在梅府,奴才早早就过来了……” 晏寒天送他一个有屁快放的眼神,便没再看他,一脸冷然傲气十足。 刘公公咽了嗯口水忙道,“皇后娘娘请您与二小姐进宫,奴才就先跑去王府……不过还好,还好……” 梅素婉心下一怔,还叫了晏寒天?俩人一块被叫进宫,要行赏吗? 那刘公公却是来到梅素婉的身边,一脸讨好的笑意,“二小姐,咱们是不是可以进宫了?” 素婉点了点头,“公公请……” 刘公公抹去额头上的汗,示意她先走,却不想竟看到梅素婉推着擎王就这么上了马车,一时没留神左脚绊了右脚,差一点没栽到了地上,好不容易稳住了身心,心道,今儿真是见鬼了,这擎王要进宫? —— 坤宁宫 刘公公带着几人进来,看到和惜姑姑站在门外,便上前说了两句,得知皇后正在休息,小心意意地看了一眼晏寒天,看到他目光如刀子一般射了过来,便打了个哆嗦,“王王爷,娘娘还没有起,等会等会……” 和惜对着晏寒天福身行了一礼,哪怕面容毁的早以判若两人,可那一身的气势却没有减少一丁半点,随后又对梅素婉行了一礼,便命上奉上茶水。 一盏茶后,晏寒天看着刘公公道,“既然皇后娘娘这般的繁忙,本王还是等成亲之后再带素素进宫给娘娘行礼吧。” 话落,拉着梅素婉转身便走。 宫人自是不敢阻拦,刘公公脸色苍白直对和惜姑姑打眼色,和惜忙道,“王爷,容奴婢去看看娘娘是不是已经起了……” “惜儿,可是梅二小姐到了?”却在这时,传来皇后有些疲惫的声音。 和惜忙回道,“回娘娘,正是王爷与梅二小姐。” “哦?天儿也来了吗?”淡淡的疑惑之声后,便见皇后娘娘由四个婢女扶着走了出来。 “民女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梅素婉自是跪了下去,给她见礼。 一边的晏寒天也象征性的道了安。 皇后却走向晏寒天,“天儿?”她有些不可置信,哪怕心里做足了准备,见到晏寒天的脸,却还是白了脸色。 “臣鲁莽吓到了娘娘……” “天儿,在你的面前,我什么时候是皇后了,我是你的姨母啊,天儿,宫里的太医都是死的吗,这脸这脸……怎么就将我好好的天儿给毁成了这般……” 早忘了那一边还跪在地上等着她免礼的梅素婉了! 晏寒天道,“无碍,不知娘娘叫臣与二小姐进宫所谓何事……” 听他的话,皇后似乎才想起一边的梅素婉,忙转身伸手虚扶一下,“二小姐快平身吧……” “民女谢皇后娘娘。”梅素婉急忙道谢,却是垂着头,与月余前被休进宫时没有什么区别。 “和惜,看座。”皇后坐回上首,脸上已从刚刚看到晏寒天的震惊恢复到了镇定。 梅素婉自是又道了谢,才小心意意的坐到了椅子前端,心下却道,还不如站着。 皇后看着她的样子眼里闪过一丝满意,又见晏寒天满脸狰狞直摇头叹息,“每次着人送去东西,你都说身子好了不用了,可你,真的好了吗?” 晏寒天回道,“谢娘娘挂念,好多了。” 皇后便叹了口气,“天儿,姨母知道那件事给你的打击太大,可,男人哪一个不是经过风吹雨打千锤百练才能成才的,姨母相信,你定会再站起来的!” 晏寒天不急不絮,“借娘娘吉言,我也希望还有能站起来的那一日。” 皇后点头,又去看那个安安静静的梅素婉,“二小姐不怕吗?” 梅素婉听到叫她急忙抬头摇了摇头,“民女不怕。”其实梅素婉以为她问的是婚前恐惧,这玩意梅素婉还真没怕,毕竟这婚建立在什么之上,大家心知肚明,所以没必要去怕。 然,听了她的话,皇后摇头笑了笑,“嗯,好在你不怕天儿,要知道,本宫可是听说天儿的上任妻子,就是在看了他的脸之后吓死的……” 梅素婉倏的一怔,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之后垂下了头。 “不过,你不怕就好。天儿,至于姨母为什么叫你们一起进宫,唉,其实就是想让你们提前见上一面,也免得再有意外发生……不过,这些日子事多,姨母倒是忘了,你们早先便碰过面了……可如今听着二小姐亲口承认,姨母这心也就算是放下了……你娘在天有灵,也自会高兴,晏家不地断后了……” 皇后拉拉杂杂说了一堆,最后对和惜点了点头,那和惜便福身退了下去,没一会带了两人进来,她们手上捧着大大托盘,上面盖着大红色绒布,很是神秘的样子。 梅素婉心道,还真是送礼啊,皇后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没个万八两的银子,肯定是拿不出手的啦! 和惜揭开第一个大红色的绒布,却见上面摆满了大枣、花生、桂圆、莲子等物。 “二小姐,这是娘娘对你的祝福,希望你与王爷成亲后‘早生贵子’……” 梅素婉的脸瞬间红了,不是臊的是被那布下的味道熏的一口气没提上来憋着了,看着那外表光华无比,内里却早已溃烂的东西,梅素婉瞬间想将面前的女人秒杀掉,可却不得不接过来,还要千恩万谢! “民女谢皇后娘娘!” 面若桃李,心如蛇蝎,阴阳怪气,看似祝福,尼妹的却是一堆诅咒! 皇后和善的笑了笑,便对和惜又点了点头,那和惜再次揭开另一个大红绒布,却见大大的托盘之上,摆满了瓶瓶罐罐,和惜道,“王爷,娘娘体恤您,所以,命人制了些补药补酒,以期望您与王妃成亲后一举得男!” 晏寒天冷目倏的射向坐在上位的女人,“臣谢谢娘娘的体恤,后宫这般繁忙却还要抽出时间挂念着微臣,微臣真是罪过。” 皇后摇头,“天儿你这话说的太过生疏了,不过,姨母知道你那王府甚大,这成了亲后,二小姐恐怕有阵子要忙了,所以,姨母给你准备了四个美人,在二小姐太过劳累又没办法伺候你的时候,就由她们候着吧!” 皇后话音一落,便拍了拍手,转眼便走进来四个高挑的美人。 梅素婉偷偷看了晏寒天一眼,丫都这么丑了,怎么还有女人这么积极?府里一个梅素雯,外头一个肖青婉,如今皇后又明目张胆的送来四个,啧啧,真是太好命了! 不过,那是因为他还是单身,如今他的身上可是贴上了她的所有,若他敢收到房中,哼哼…… 一把把冷嗖嗖的小冰剑从眼中飞出,晏寒天你收下试试! 晏寒天倒是没客气的挨个看了一遍,更是眼露一丝淫光,似乎要将那四人的衣服扒下一般,至于那装熊对自己放冷剑的女人,他直接无视,最后对着皇后道,“臣谢谢娘娘的美意,这人,臣收下了!” 梅素婉眯着眼睛,好你个晏寒天,你真的收下试试! 皇后顿时高兴的挑了挑嘴唇,撇了一眼没有什么动作的梅素婉,便道,“天儿喜欢就好,本宫瞧着二小姐也不是那种善嫉的女人,希望以后擎王府人丁旺旺的,至少不要像你父侯,这辈子就娶你母亲一个,也就只生下你一个……” 晏寒天点头,对着皇后又道了谢,这才与梅素婉走出了坤宁宫。 “王爷请等一等……” 刚出来了坤宁宫,和惜跟了出来,福身一礼,“王爷不知您可要那四个美人前来候着……” 晏寒天眼里闪过一丝阴郁,“难道还要本王抱着她们不成?” 和惜的身子瞬间打了个哆嗦,福身行了一礼便叫来那四人,至于其它,便没有她在管的份了! 然而和惜怎么也没有想到,才一个转身,就听得“咚咚……”四声,紧随而至的却是一股子浓浓的血腥之味,瞬间僵硬的转了头,就见那四个美人,齐齐的倒在了地上,脖颈处一把牛气闪闪的小银箭,可那鲜红却如溪水般流个不停!身下还压碎了一托盘的“早生贵子”! “呕!”和惜脸色变的煞白一阵反胃。 “啧啧,真是可惜了四个美人了,就是太不懂事,让本王在这里等她们四个贱婢这么久,连拿个托盘都拿不住,真真是该死!” 晏寒天冰冷的声音如地狱上来的魔鬼,听的和惜紧紧的抱住了自己的胳膊靠在了廊柱之上。 说完了话,晏寒天滑着轮椅拉上傻掉的梅素婉走人! 梅素婉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晏寒天竟是说杀人就杀人,还真真是应了京中那些传言,说他杀人如麻了! 不过,敢在皇宫杀人,估计这世上也就他晏寒天敢如此狂妄了吧! “你这样,不是打皇后的脸吗?”梅素婉悄声说道。 不过她的心情却是莫名的有些高兴,嘴角的笑意竟是怎么都忍不住,弯了起来。 晏寒天撇了她一眼,“别说你心里没有这打算,再说,我不是怕某人心里又乱想,再起幺蛾子吗?” 梅素婉伸手捶了他一拳头,“你若没前科,我会乱想吗?” 晏寒天呲牙咧嘴捂着胳膊,“你这女人,下手就不能轻点,我这是肉长的,不是铁做的……” 梅素婉耸肩,“你不说我还真当你是铁打的呢……” 晏寒天瞪她,可心底却因为她无意间承认乱想而有些悸动,原来并不是自己在这边一头热。 两人一路走到宫门,还没等出宫,就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呼唤,“王爷,王爷等等……” 梅素婉瘪嘴,眼里一片笑意冲他直眨眼:皇后找你算账来了…… 晏寒天没理她,转了身,就见跑来的不是坤宁宫的奴才,而是燕皇身边当红公公小竖子。 “王爷,王爷,奴才可算是追上了……”小竖子上气不接下气,来到晏寒天身边,“王爷,皇上皇上请您移步上书房……” 晏寒天看着他手支着下巴,“你弄错了,本王不议政十年了……” 话落,示意梅素婉走人。 然,小竖子却苦着一张脸堵在了前头,“王爷,奴才就是算是有一百个脑袋也不能乱传圣旨,王爷,皇上真的在等您……” “没空!”晏寒天回的好直接,弄的小竖子都想跪下求他了。 “王爷,您全当可怜可怜奴才吧,若是等不到您,皇上非扒了奴才的皮不可,王爷……”小竖子目光倏的撇见那相握的两手,脑子倏的闪过一个灵光,对着梅素婉就求了下去,“王妃,奴才求您,您您给奴才说两句,皇上不跟王爷议政事,只是十年未见,如今王爷终于进宫,皇上只是想见见王爷,王妃……你就可怜可怜奴才吧……” 不得不说,能成为皇上面前的红人,他的脑子还有反应都比一般人强百倍,就小竖子几句“王妃”,就把晏寒天的心情给叫爽了。 梅素婉虽没有太大的表现,可却也觉得这两字越来越受听了,看了看晏寒天,那男人正挑着眼儿看她,见她望过去,竟打了个飞眼儿过来,随后又恢复的一本正经! 梅素婉顿觉得哭笑不得,这男人…… “王爷,若您担心王妃一人出宫不安全,奴才马上就叫人送王妃出宫,不,不,送王妃回到梅府,您看如何?”小竖子见两人打着哑迷,后见晏寒天身上有寒气渐渐的散了,顿时来了精神,脑子也快速的转了起来。 这话就说到了晏寒天的心坎里,看着小竖子,“着人务必将王妃送回梅府,不然……”晏寒天手中突然出现一把闪亮亮的小银箭。 小竖子二话不说,点头如倒蒜,“请王爷放心,奴才用这颗脑袋向您保证,保证将王妃送回梅府,不会少一根毫毛……” 梅素婉碰了下晏寒天,那意思是行了,你该去就去吧,别逮着人吓个没完。 晏寒天瞪她一眼,不知好歹! 那边小竖子已经叫了两人过来,千叮万嘱,看着两人亲自送梅素婉出了宫门,这才带着晏寒天去了上书房。   ☆、第104章 看不惯你分家单过啊(2/2) 走在通往上书房的路上,晏寒天的心却不甚平静。 十年了,他从未再踏入这里,不是说燕皇为君不义,相反,他却给了擎王府太多的荣耀,然而在整理王若熙的遗物之中,晏寒天的找到了一块被她深藏的玉佩。 而这块玉佩,却让他的心,产生了极度的不安,所以,他不进宫,不见他。 上书房的门,被小竖子轻轻的推开,对晏寒天道,“王爷,皇上命您一人进去,奴才就送您到这里……” 晏寒天并没有理他,自行滑着轮椅走了进去。 门,在他的身后,轻轻的关上窠。 晏寒天轻轻的滑着轮椅,一点一点走了进来。 而那坐于龙案之后的男人,睁着一双虎目,紧紧的盯着他,却在看到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而产生一丝婉惜之情,因为如今在他的脸上已也没有她的影子了。 “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晏寒天沉着声,打破了上书房中的静寂。 燕皇摆手,“与朕,你何时也这般的客气了?” 随后走了出来,竟是亲自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看着他的脸,摇了摇头,“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晏寒天点头,“臣是个废人,再说容貌与臣来说,唯一有用的,便是可以用它看清人心!” 曾经他叱咤朝堂之时,多少人捧他,如今他身残面毁,便有多少人远离他。 燕皇眉头微锁,“可你总不能顶着它,再吓死一个媳妇吧?” 听着这话,晏寒天的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低沉的笑声,“呵呵……不知皇上今日用命威胁一个奴才让臣过来,有何要事?” 燕皇听着他的笑声,挑眉看他,“没事,朕就不能让你过来坐坐吗?给——” 说完仍了一个锦盒过来,晏寒天却没有打开,“皇上对臣的厚爱,臣铭感于心,若无其它的事,臣告辞了。” “你……你就不能在这陪陪朕吗?要知道,朕已有十年未见到你了……”突然,燕皇语气有些哀求,看着晏寒天的目光,也变了样子,竟是一片柔和之色。 晏寒天闭了闭眼睛,十年前,这种目光长长出现在他的身上,那个时候,他从没有发觉有什么不同。 因为每次进宫,晏寒天所有的进步都会得到来自燕肃的肯定,这也让小小的他,心底的自满飞涨。 更是从未将几个皇子放在眼里,哪怕就是他揍了太子揍了襄王奕王云王,却从未被他训斥,得到的却是来自于燕肃更为肯定的笑容。 然,在发现那块玉佩之后,如今再见这目光,晏寒天的心,莫名的寒了起来。 “臣,告辞!”晏寒天转身他一刻都不想停留在此,这目光,让他极不舒服。 燕皇并没有再留他,只是满眼留恋的看着他的背影,眼里一片心痛之色。 —— 梅素婉回府的时候正是晚餐时间,就被梅五请了过来。看着梅府中所有的主子都坐在这里,梅素婉挑了挑眉,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吗,这种家庭聚餐竟叫上了自己? 见到她,梅老夫人冷哼一声,直接将手里的筷子扔到了地上,而梅素雯则吓的一哆嗦躲到了江氏的身后。 “过来坐吧!”梅如海话音一落,有丫头便上前在梅泓泽与梅泓岚的中间,放了一张椅子。 待她坐下一双小手便将她的手紧紧的握上。而梅泓泽只是撇了她一眼,便默不作声的饮着面前的酒。 就听梅如海说,“吃饭吧。” 梅如鸿脸色铁青,见梅如海根个没事人一样,便将筷子往桌上一放,冷声道,“大哥,素婉她强迫素雯签下的卖……” “吃饭。有什么事,吃过了饭,再来解决……” 不想梅如海竟打断了他的话,用着比他更冷的声音说了一句。 “气都气饱了,还吃得下吗?”老夫人撇了他一眼。 梅如海却没有理她,慢慢的吃着他面前的东西。 韩惠珍是打算看戏,自不会插言。 梅泓泽除了一杯一杯喝着他的酒,什么都不去想。 梅泓岚握着梅素婉的手誓与她共进退。 而梅雪晴一个庶女自是没有说话地儿,更是缩着身子,强烈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这会除了二房一家子紧紧的盯着梅素婉,其它的人倒是各自吃着饭,一时间餐厅里再没人说话,只除了二房的公子,梅府的三少爷梅泓轩不时叫身边的丫头给他夹菜的声音。 “吃吃吃,就知道吃,怎么就没撑死你……”突然江氏嗷嗷的骂了两句,更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身上。 “啊……”梅泓轩被她骂的莫名也被揍的委屈,哇的就哭了起来。 “你以为你是猪吗,整天就知道吃,一个嫡子,却连个庶出都不如,整天混吃等死,当府里的有多少的银子可以给你挥霍……”</ “哇啊啊……我才不是猪,我又没有败家,府里没钱跟我有什么关系,不骂大哥却来骂我,我怎么就惹到你了……祖母……哇啊啊……”梅泓轩直接从椅子上跳下来就跑到了老夫人的身边。 梅泓轩这几句话,却让韩惠珍坐不住了,嘛意思,何着府里空了,赖到她儿子头上了? “二弟妹有话不如直接说多好,又何必借三少爷的嘴,倒显的没品了……” 江氏脸色有些发红,她打儿子并不是要梅泓轩说这些话,不过就是不想见到长房这边平静如此,凭什么逼着她女儿签下卖身契却还一副什么事都没发生的样子,这不是欺负人吗。 但,却没有想到,平时跟梅如鸿报怨的话,竟被她儿子给兜了出去,这会又听着韩惠珍那阴阳怪气的,就算是再仰仗长房过活,却还是忍不住的回了一句,“难道三少爷说的不对吗?” “对也好不对也罢,我就不相信,若是换了三少爷被山贼所擒,二弟妹会因为舍不得银子而无动于衷?当然,也要三少爷值那个价才行!” 韩惠珍的话,说的江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却又无言反驳。 “看不惯,你分家单过啊!”蓦的一句话,就从梅泓泽的嘴里飘了出来,却见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看着江氏一脸不怀好意,却让江氏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泽儿,你说的是什么话?”老夫人一下子毛了,脸也冷了下来,看着梅泓泽挑眉说了一句。 “分家啊,二婶不是觉得因为我花空了府里的积蓄吗,那分开过就好了。长房再出现什么事,也不会花银子花到二房的身上。不过,我就怀疑了,就算是现在没分家,二房有什么脸报怨长房花空了府里的银子?毕竟这么多年来,二房的吃穿花销,可都是长房出的。就是不知道,没了长房,二房单靠二叔那点月俸,还能请得起丫头用得起奴才吗?”梅泓泽的酒话直白又直接,不要说江氏没脸,就连梅如鸿也脸色涨红,可却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转身便跑了出去。 谁让他没能耐,谁让他永远都矮着梅如海一头,谁让他没有遇上高伊萱,啊——他恨啊,恨这种长期不被待见的感觉! “泽儿,你你怎么变的这样,真是太寒奶奶的心……”老夫人痛心疾首,“不要说你二婶什么都没有说,就算是说了,你当晚辈的又怎么能这样戳你二叔的心窝子啊,泽儿,我的泽儿是那么明事理,又通人情……” “闭嘴!我听够了你的假仁假义,不喜欢我,就滚,滚出我们家,滚啊……”满身酒气的梅泓泽满目阴寒。 老夫人满眼不可置信,瞪着双眼看着他,就跟不认识一般,更不要说,这么多年以来,她在府中,就连梅如海都一直低着一头,今天竟却她最疼爱的孙子顶撞,那愤怒真是一下子便冲到了头顶,指着他,抖着手指,竟说不出一句话来。 “砰”! 吼完之后的梅泓泽摇晃着身子绊到了椅子腿,竟一头栽到了地上,直接晕了过去。 “泽儿……”韩惠珍急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绕过来,“啪啪”几巴掌拍在几个丫头的脸上,“都是死的吗,连大少爷也扶不好,滚!” 急忙命人抬着梅泓泽就跟了下去。 梅素婉没觉得今晚这饭有什么香味,就是觉得两房之间的那层皮算是彻底的撕开了! 撇了一眼稳坐泰山的梅如海,看来,有什么惹的他极度不快了! “父亲,我吃完了,可以与二姐一起离开吗?”梅泓岚看着梅如海扬头问道。 梅如海点头,“去吧,记得将老师教的课明早给我背一遍。” 梅泓岚点头,便拉着梅素婉走了。 江氏张了几下嘴最终却一个声都没有发现来。 梅如海擦了擦嘴,看着江氏身边的梅素雯道,“素雯,告诉伯父,你为何要与你二姐签下那纸卖身契?” 面对梅如海的明知故问,老夫人挑了眉,一肚子的火气便找到了发.泄点,“如海,若不是你说了那起子话,素雯又怎么会想去找那贱丫头问个明白,又怎么会被她逼着签了字?” 梅如海转头,眼里一片凌厉,冷声道,“母亲年龄大了,这月余时间一直替不孝儿子掌管着太师府,真真是难为您了,是儿子不孝,这个年级本应含饴弄孙,却还在操劳着,所以,儿子想,明儿起,这府里的一切,还是交给惠珍吧……” “你说什么?”老夫人简直不敢相信,“如海,她不行!” “她不行,儿子还有三个妾,也不能白养着,总归要给梅府做些什么才是……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梅如海强势的定下了这件事,没再看老夫人便将头转向了梅素雯,“素雯,你还没有回答伯父的话……” 梅素雯摇头,想到梅素婉如鬼魅一样的凶残,她就紧紧的抓住了江氏的胳膊。 梅如海道,“你若说不出个理由,伯父没办法,帮你赎回那张卖身契……” 梅素雯咬着唇,想了想最终还是道,“伯父,素雯知道这月余来做的有些过分,但,素雯想好了,真的不跟二姐嫁到擎王府了,素雯求伯父,还了素雯的自由吧……” “也就是说,你先前是要跟你二姐一起嫁到擎王府,所以,才会去签了那张契约是吗?” 梅如海问道。 梅素雯抿着唇点了头。 “既然,你二姐都同意你嫁过去了,你又做何反悔?”梅如海反问一句。 梅素雯摇头,“伯父,素雯现在什么都不想了,求您……” “你有见过府中哪个奴才在签字卖身之后还能反悔的?除非你拿出赎金来……”梅如海打断她的话,随后起了身,“若无其它之事,就到你二姐院子里候着吧……” 江氏面如死灰与咬紧下唇的梅素雯对视一眼,齐齐看向老夫人,想赎回梅素雯的自由,就要拿出梅素婉开出的条件,而这些东西,却全都握在老地人的手里,怎么才能将那些东西拿过来? 而老夫人听着梅如海的口气,哪怕是气的直喘,却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搂紧了梅泓轩,心下却转和飞快,这梅素雯她再喜欢,那将来也是别人家的人,要她拿出所有去换,怎么算这笔买卖都不划算,所以,她只一瞬间便决定弃了梅素雯! —— 梅泓岚拉着梅素婉的手,走在梅府院内,心里是暖暖的,他好些日子没有看到她了。 “怎么不说话?”梅素婉拉住他,蹲了下来,伸手捏了捏他的脸。 这月以来,他这个二少爷,已经渐渐的在梅如海的心下扎下了根了。 梅泓岚任她捏着,看着她眼中的笑意,心里就觉得踏实,“姐,你快成亲了呢……” “嗯,所以呢……” “我,我以后,还能见到你吗?”梅泓岚小心意意的问着。 “姐向你保证,你随时都可以去擎王府……”梅素婉又捏了捏他的小鼻子,心想,如果她以后也有这样一个懂事的孩子那这辈子便足了! 梅泓岚傻兮兮的笑着,“哪,可是姐说的哦,姐成亲以后,我一定去看你。” “嗯,好好读书,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但防人之心也不能没有,这府里乱的狠,记得照顾好自己,还有,姐给你的那瓶东西,别丢了,若觉得身子不适就赶快吃上一颗……” 梅泓泽废了,梅如海自然会把目光放在梅泓岚的身上,那韩惠珍又怎么可能不做些什么,所以,防范自是必然的! 拍拍他的肩膀,“回去吧,别让你娘着急。” 梅泓岚点点头,“姐也早些睡,会美美的!” 梅素婉便耸肩笑着,看他跑的没影才直起身子,脸上的笑意转瞬间即逝,轻声道,“看够了,是不是该出来了?” 转角的树后,走出一个身穿青蓝色衣裙的女子,她年轻的脸上,却带着深深有恨意,看着梅泓岚的背影,眼里虽有着羡慕,可更多的去是嫉妒! “四姨娘在此等着素婉,有何事?” “真想不到,二小姐竟然如此喜爱二少爷……”四姨娘阴阳怪气的说着。 “有话直说,别绕弯子。” “二小姐还真是现实,奴婢也不废话,我这里有二小姐想要的消息……” 此话一出,梅素婉的双目便倏的闪过一丝阴寒,盯的四姨娘郭氏生生的打了个哆嗦,“看来,四妹倒是没少与姨娘接触,不然,以二姨娘的性子,怎么可能养出四妹这种姑娘出来?” 郭氏咽了口水,捏紧了帕子,看着梅素婉几乎是豁出去的道,“自从孩子被她打掉之后,这几年来,奴婢便一直盯着她,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奴婢终于知道了一些东西,只是,奴婢想跟二小姐谈个条件……” “先衡量一下你的条件够不够格,再与我说!” 梅素婉抬脚便走。 看着梅素婉的冷然,郭氏急急地道,“二小姐,一盏灯……够不够格!”   ☆、第105章 想谁呢……想肖青婉〔1/2〕 【看着梅素婉的冷然,郭氏急急地道,“二小姐,一盏灯……够不够格!”】 梅素婉脚下未停,理也没有理她,转了弯便向北院走去。 碧瑶看着自家小姐一脸深思,倒了茶水来到她的身边,“小姐,可是出了什么事?” 梅素婉挑起嘴角,“有的时候我觉得凭自己可以掌握很多的东西,可现在看来,其实也不然,我还是一平凡至极的人。旆” “嗯?”碧瑶不解。 “刚在回来的路上,四姨娘堵我,你猜她拿什么与我谈条件?”梅素婉双手双胸靠向椅背。 “四姨娘与你谈条件?这简直是开玩笑,她一没孩子二没银子三不受宠,她拿……韩惠珍?”碧瑶拜着手指头一一数着,脑子灵光一现,瞪大眼睛看着她主子眼里露出的笑意,咽下口水,满脸不可置信,“不会吧,她怎么知道……” “所以我才说,其实我真的真的很平凡啊……”梅素婉耸耸肩窠。 碧瑶的脸色却愣怔一下,随后紧张地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去灭了她,万一她乱说怎么办?” 梅素婉伸手推向她的脑门,“灭灭灭,灭了我上哪听她给我说一盏灯的事……” “可是小姐你不是没答应她吗?” “这不废话吗,答应那么早,我能拿到什么好处?不过,显然她是忍不住了,看样子,这府里有些人有些事,还真得好好查查,唔,正好,让向飞几人练手……”梅素婉说完便起身去了浴室,她相信四姨娘既然能堵她,就说明她等不及或者她自己做不了,那正好,自己等着她就是了! 然而没等向飞几人去查,当晚,四姨娘扮了个丫头便来了小院。 屋子安安静静,四姨娘纠结半响最终还是忍不住的开口了。 “二小姐,关于那一盏灯……这么讲吧,她这些年虽然很少出府,但,每次出府前,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她在前几晚,都会在她屋子中间的窗子前放上一盏灯,行到一个回应后,她便会出府,只有一个目地,那便是太极寺!” 说到这里,郭氏停了下来,看着梅素婉那没什么变化的表情,突然对自己的决定有些不确定起来,与她和作,正确吗? “姨娘既然找不到其它可以和作的对象,想在素婉的身上赌一把的话,那不如干脆地把知道的都说出来,这样,才会让素婉看到姨娘的诚意!你也才能得到更大的胜算!”梅素婉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也让四姨娘郭氏的心跟着打起了鼓。 看着梅素婉一脸的平静,郭氏心中不由的想起那日韩惠珍逼她喝下堕胎药时的得意,搅紧了手中的帕子,这个夺子之仇她一定要报! “府中马厩喂马的年伯,便是那个得她信号与外面联络之人!”郭氏一口气将这条线给说了出来。 梅素婉眯起眼睛,马厩……年伯…… “我想姨娘应该还有话告诉我才是……” 看着梅素婉的镇定,郭氏忽的有些后悔,她算好以她与韩惠珍之间的仇恨,在得知那条线后,应该会有很大的反应,并不是如今揪着她不放,可现在,郭氏有些捉摸不定了。 梅素婉也不逼她,对碧瑶打了眼色,碧瑶便转身出去,并将门给带上。 看着夜空中那闪亮的星星碧瑶默默的祈祷,小姐必胜。 忽然碧瑶目光一凛,就见自家墙头上露出一个脑袋,看着那脑袋,碧瑶翻了翻白眼,轻咳一声,“怎么看月色竟从王府看到了这里?” 那脑袋不是别人正是白日里陪着擎王来此的陌痕。 陌痕一跃一翻便落在了她的眼前,道,“我来见王妃,有要事……” “那要等一下了,小姐也正在忙着要事……” 陌痕看着紧闭的房门,眉头不自觉的皱了起来,大夏天的,关这么紧的门还弄一看门的,王妃不会是…… 脑袋上突然挨了一下,陌痕捂着就跳到了一边,死瞪了一眼碧瑶,母老虎啊! “再乱想,信不信姑奶奶我挖了你的眼珠子?”碧瑶手指勾着,在他面前晃了晃。 陌痕抿着唇后退一步。 而这时,门开了,一个丫头从里面走出来,垂着头,径直离开了小院。 梅素婉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看着陌痕道,“王爷可是有事吩咐不成?” 陌痕摇头,看着素婉上前便单膝跪下,“属下请王妃过府一趟。” 梅素婉道,“有话起来说……” “王爷喝了五坛酒,属下来的时候,已开了第六坛……”陌痕这人向来说话简单,这会对着梅素婉已经算是破例了。 喝酒,真是好兴质啊!梅素婉忽的一笑,“他愿意喝,你就让他喝呗……” “王妃,王爷的胃不好,不能饮酒,如今这般,不妥。”让陌痕来劝人,真是难为他了,因为他这话一说完,梅素婉转身便进屋了,一股子火无由的就窜到了头顶,胃不好还喝不是作死吗,再说,喝的时候不叫自己,才不管他呢,喝死拉倒! 也就在这时,石仁跟了过来,“王妃,不好了不好了,肖小姐陪着表小姐蹬门了……” 话音才落,就见梅素婉“嗖”的一下从屋了里出来,足下跟按了弹簧一样,跃过了墙便向擎王府奔去。 陌痕看了看直咽口水的石仁,“你要出事了!” 随后紧跟梅素婉也离开了。 石仁看了眼碧瑶,有些艰难的开口,“碧瑶姑娘,你若是惹了王妃,她怎么收拾你啊?” 碧瑶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围着石仁转上两圈,“其实我觉得真什么,看你皮糙肉厚的,耐打!” “你是说,王妃会动手打人?” “不不,打人这词不适合小姐,小姐吗……这么说吧,不把你揍的三天三夜下不来床,是不会罢休的……”碧瑶学她主子,双手环胸靠在了门上,看着石仁,眼里一片戏谑之光! 石仁默不作声,想了又想,对着碧瑶抱拳一礼,“谢碧瑶姑娘的告诫,我知道了,在会!” 看着石仁那矫健的身姿,碧瑶耸耸肩,“其实三天三夜也不过就是小姐嘴上挂着的而以,真的……” 然而石仁又哪里知道,在被梅素婉彪悍的锁了小半月后,感觉那三天三夜也不是没可能,可怜他连王府都没敢回,直接出城躲了…… —— 梅素婉一路狂飙,心里默念着晏寒天,好马还不吃回头草呢,你别那么不要脸行吗,人家一回头,你就管不住你的裤腰带! 陌痕追在她的身后,先前还能看到她,可那身影却越来越淡越来越淡,一眨眼,梅素婉竟不见了踪影! 陌痕心里那差异可不是一星半点,知道王妃有些本事,可他怎么也没有想过,王妃的轻功竟如此了得?而他基本是用了全力,竟然没追上不说,还让王妃就这么把他甩了? 满眼不可思议,直到回了王府,看到那站在王爷身前的身影,才默默的找了个角落,独自面壁思考去了! 晏寒天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一双清明的眸子闪过一抹差异,支着头似笑非笑道,“素素……” 王嬷嬷听到他的唤声抬头看去,顿时为之一愣,“王王妃……” 梅素婉对王嬷嬷点点头,“嬷嬷是我。” 王嬷嬷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王妃你来的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快,劝劝王爷吧,再喝下去,可不妥了……” 素婉点头,“嬷嬷下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已经转过心思的梅素婉,自是知道自己被石仁那小子耍了。可她却不得不去反思一下,为什么会上了那小子的当? 王嬷嬷老大放心的离开了,而梅素婉已坐到了晏寒天的身前,抓过他手里的酒坛倒了一碗,一口喝了个精光! 好酒! “你喝了几个?”放下酒碗,看着晏寒天问了一句。 晏寒天伸出手,五个手指晃了晃,梅素婉冷笑一声,“叫人再搬十坛过来……” 晏寒天直接招手,门外小童吓的脸都白了,撒腿就往陌痕住处跑,“陌侍卫不好了,王妃哪里是来劝酒的,王这是来拼酒的啊,竟让奴才再去搬十坛过来……” 陌痕抬头看天,随后对小童摆了摆手,“照做吧!” 小童默默无语两眼泪,转身去了酒窖,叫人搬了十坛上来,又站到了门口,再默默的祈祷:王妃没酒量,王妃马上喝醉…… 梅素婉二话不说,撕开封口,直接就那么灌了一口,放下酒坛,道,“不亏是大燕的一字并肩王,这酒味道真纯,喝着够爽……” “怎么素素很贪酒吗?倒是没听说你还有这喜好……”晏寒天捏着酒碗,喝的极斯文。 梅素婉挑唇露出一丝笑容,“王爷不同样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再说喝酒嘛,哪个不会喝上几口……” “也是,我的王妃既然喜欢,那本王定保你够!” 梅素婉看着他凑着碗喝着,一把夺了过来,向后一扔,“没劲!” 随后捧着坛子,递给了他,“来,一个人可以喝五坛,今晚我陪你,看看你还能喝多少下去……”我让你喝酒不叫我,这次喝死你得了! 晏寒天挑眉,看着她仰头喝酒,嘴角也挑起了一丝快意,身子坐正,拎起酒坛便也喝了起来。 门外小童默默的离开,还是去告诉陌侍卫准备药吧,唉唉唉…… “素素好酒量……”晏寒天斜在轮椅里,支着头看着酒兴正浓的梅素婉,嘴角挂起了笑容。 梅素婉不知道这十坛酒,晏寒天喝了几个,可现在却已经全空了,身子有些摇晃,坐到了他的身边的地上,靠在他的轮椅上,“你家的酒真好喝……” 晏寒天手里还有半坛子,被她拿了过去,“我喝吧,听说你胃不好……不过我胃好,我可以替你喝……不对,他们是让我来劝酒的,嘿嘿……结果我却喝上了……唔,以后你若是想喝酒,别一个人喝,叫上我啊,我可以陪你……”已经有些语无论次了。 晏寒天点头,用内力压下胃中的不适,看着脸色红润的梅素宛,伸手轻轻的摸上她的脸,“素素……” “嗯……”梅素婉抬头,正好碰到他歪下来的头,露出一丝傻笑。 晏寒天眼眸清澈,却因着这一笑闪了一下,手指轻轻的在她腮边抚摸,摸的梅素婉一阵发痒,拍掉她的手,醉眼腥松的坐到了他的身上,换他抬头看她。 她也伸手摸向他的脸,“我自打第一次看到你这个疤,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你知道为什么吗?” 晏寒天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因为是你的杰作。可他却摇头,“为什么?” “我感觉应该是我的手法,可我想了好久,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你的脸上动了手,呵呵……好玩吧……对了,你不知道我会医术……” 明显的,梅素婉有些醉意了。 晏寒天道,“你醉了……” 梅素婉伸着小舌舔了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可能吧,所以我才说你家的酒真的够劲啊……不过,这不是你想知道的吗……” 晏寒天扶住她,胃里一阵搅疼,却面色不变的搂着她的腰,对她的话没有否认,“嗯。” 梅素婉就笑,“想知道什么拿出你的诚意来问我,我会告诉你的……”而她的手却在他腮边游走。 晏寒天好笑的看着她道,“做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易容了……” 晏寒天点头,“我说是,你信吗?” 梅素婉哈哈一笑,“信你才有鬼!”靠着他的脖子,闻着他身上那极淡极淡的薄荷味,低低地道,“你身上的味道是我喜欢的,不要换了这种香……它会提神……” 晏寒天点头,可脑子里却瞬间闪过肖青婉那一张委屈的脸:寒天,你身的味道我不喜欢,你换了吧…… “想谁呢?”梅素婉眯起危险的眸子,她就是感觉得到,他刚刚有那么一瞬间走了神。 晏寒天伸手扶着她,“想起了肖青婉。” 梅素婉瞬间炸毛,本有几分醉意的脑子也清醒了,想也没有想,一巴掌就扇了下来,却被晏寒天一把抓住,“你问的……” 晏寒天的意思是,你问我便答,可他却忘了南煜还说过,女人不但在哄还得骗……毕竟有的时候真话人家不喜欢听! “你这个臭男人,想她,那你去找啊……”梅素婉火大的起身,却不想因为喝太多的酒,双脚根本不吃力,向后倒去直接把晏寒天也拉了下来,两人就这么一上一下的跌在地上。 “我找她做什么……” “你不是想她吗,正好原本就是一对,现在她单身了,你直接娶了吧……” 晏寒天眉头皱了起来,“不要闹……我胃不大舒服……” “要我去把肖青婉弄来,估计你就舒服了……” “素素,不说她已经嫁人了,就是没嫁,我也不会娶她,你相信我好吗,别闹,我的胃真的不舒服……” 晏寒天耐着性子再说一次,随后倒向一边,伸手按住胃部,卷起了身子。 梅素婉坐起来看着他一时间有些发懵,在她的脑子里,晏寒天就是一块钢,怎么也不会将生病与他联想到一起,看着卷着身子的他,也忘了他说肖青婉了,莫名的就有些心疼。 爬起来,甩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将晕天拉了起来,“用内力把酒逼出来……” 晏寒天回身抱住她,摇头道,“没用的,你陪我好不好……” 听着他那低低的声音,梅素素直接道,“别呆在地上,我送你到床上……” 扶着晏寒天跌跌撞撞的倒在了床上,“晏寒天……” “嗯?” “我们,怎么到床上的?” 晏寒天大手一伸将她搂在怀中,下巴放在她的颈间,左右蹭了蹭,热热的呼吸喷在她的颈间,惹的梅素婉下意思的向后撤了一下,不想,晏寒天却将她拉了回来,炙热的又唇在她颈间游走,梅素婉体内那兴奋的酒精因子便活跃起来,脑低晕晕的,伸手推着她。 却听晏寒天道,“你抱我过来的……” “哦。”有什么东西从脑子里滑过,梅素婉没有抓住,也没有时间去抓,只躲着他那不安分的双唇。   ☆、第106章 你不会是害怕吃药吧?(2/2) 暧昧的气息渐渐高涨,晏寒天已不满足于只亲吻着她的脖颈,炙热的双唇快速又凶猛的扑捉她柔软的红唇,双唇辗转反侧贪婪的吸.吮,此时只觉得她就是他的全部,搂着她的双臂似乎要将怀中的女子嵌进胸膛一般。 梅素婉在酒精的作用下,脑子也渐渐的当机,只寻得本能,依偎在晏寒天的怀中,任他予取予求,竟不知不觉沉沉的睡了过去旆。 看着怀中像只小猫一样的人儿,晏寒天顿时哭笑不得,可拥着她,却又觉得心底是那般的满足,此时,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看着梅素婉的目光有多么的温柔,而所谓“百炼钢化为绕指柔”也不过如此。 将她往怀中再搂搂,晏寒天叹了一口气,闭上眼睛与她一起睡了过去。 —— 翌日,梅素婉如沐阳光般的伸了伸懒腰,这一觉睡的真是舒服,只是才伸到一半便倏的停了下来,双眼猛的睁开,在看到眼前一张狰狞的脸时,脑子里顿时跟倒带一样,把昨夜来此后与他拼酒的情形过了一遍。 只是拼酒之后的记忆有些不全,断断续续的,惹的她皱起了眉,没说什么不该说的吧? 咽了咽口水,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喝断片的一天。 看着他紧闭的双目,还有那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掌,心道,要不要趁他没醒,自己先撤呢?想到这里伸手去抬他的胳膊,忽的发现他双眉紧锁,脸色也并不是很好,梅素婉便停了下来,好像他说胃疼来着,最后又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拉开门,见陌痕跟个木桩子似的站在门外,便道,“你家王爷胃不舒服,有药吗?” 陌痕点道,便见一边小童手里托了个托盘,梅素婉耸耸肩接了过来,才发现,那药还温在小炉子上窠。 放到一旁,便又爬上了床,反正昨晚都睡了,也不差再睡一个白天,在他怀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便玩起了他的脸。 毕竟这种机会难得,不好好珍惜可是会被雷劈的! 梅素婉手指在那道弯延的疤痕上慢慢的轻抚,看着这道因缝合而留下的疤痕,越看越觉得像自己的手法,可脑子里真的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救过他……想起他腰间还有那么大的一个疤,忽然心便跟着抽了一下,当年那一战,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形呢? 然而梅素婉却突然挑起眉,不对啊,自己没去过边关啊? 没去边关怎么可能遇到他? 再去看他的脸,发现哪怕就是另一侧完好的脸上,也带了大大小小不一的细小伤疤,只不过见了这一道都不足为奇了,可那疤,竟似擦伤留下的。 梅素婉瞬间坐了起来,他的身上,是不是也同样到处是伤? 伸手拉上他两侧的衣领,猛的撕开,果然,他胸口上也全是伤疤…… “我的妃,你竟是如此迫不及待吗?”一道低沉又带着暗哑的戏谑传来。 梅素婉不慌不忙地合上他的衣服,看着睁开眼的他,耸耸肩,“想看看你的胃,还疼不疼了……” 晏寒天眼中闪过笑意,貌似胃在中间你看上面就能看到胃了?伸手一带,便将她拉到了怀里,翻身压了上去,“我饿了。” 随即扑天盖地的吻便袭了上来。 晏寒天的心,其实一直在颤抖着,在他说话之前,他已醒来,只不过却是眼含锐气,在见到梅素婉的时候瞬间散去。 十年来,他向来少眠,然而昨夜里竟睡的是那样的沉,沉的晏寒天只觉得后怕! 双唇在她唇舌之间寻取那可以抚慰他心底不安的甘甜,直到心颤停了下来,晏寒天才放开梅素婉,伸手抚上那红肿的双唇,抚上她额角的印迹。 “都没有漱口,你也亲的这么起劲……” 梅素婉搂着他的脖子,脸上一片潮红,说出口的话更是软绵绵的。 晏寒天双眼幽深,嘴角挑起一抹邪气的笑容,顿时让梅素婉一愣,要不要笑的这么银荡…… “再看下去,我不介意做些可以深入的事情……” 梅素婉双眼眨眨有些不认识他一般,这话是他这一本正经的男人说的?哦,看来还真是应了那话,男人,都是假正经的! 晏寒天附身下来,梅素婉伸手挡住嘴,“起来,先保住你的胃吧……” 把晏寒天从身上揭下去,扶他坐起,又端来温热的药,都没有发现,自己竟然也有一幅小媳妇的样子,还能伺候人了。 晏寒天双唇抿的紧紧的,药,他真的喝怕了! “喝啊……” 晏寒天摇头,还扭过了头,就跟那三岁孩子一般。 “何着你不会是害怕吃药吧……”梅素婉真想大声嘲笑着他,不就是喝个药嘛,小意思啦,倏的将药一口倒进了嘴里,在晏寒天怔愣的时候,抓过他的脑袋嘴对嘴的灌了进去。 晏寒天双臂环胸,看着梅素婉擦去嘴角的药渍,来了一句,“唔,其实这药也不难喝……” 梅素婉恨的想敲他的脑袋,特么有大半进了她的肚子,可不是不难喝吗? 瞪了他一眼,转身走了出去,拉开门,将药碗递给陌痕,之后道,“你进来伺候你家王爷吧……” 陌痕看着空空的药碗愣愣的,爷啥时候吃药也这么容易了? 对着梅素婉点了点头,便走了进来。 对于晏寒天身边没有丫头的伺候,梅素婉能说心里很高兴吗? 见门口小童瘪着张脸看着她,心情倍好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童缩着肩膀,回道,“回王妃,奴才叫庆丰……” “噗!”梅素婉突的一笑,庆丰包子……随后足下一点跃到房顶,转眼便没了踪影。 小童庆丰挠挠头,他的名字有什么好笑的地方吗?想不到,瘪着个包子脸走了进来,开始打扫起室内。 —— 回到小院,碧瑶看着她主子一脸的凌厉之色,手里拎了个扫帚,恶狠狠地道,“死丫头,敢夜不归宿了,说,你跟那男人到底做了什么?” 梅素婉对着她脑门子就是一个爆栗子,“给我准备洗澡水没有,身上快臭了……” 碧瑶揉着脑袋,“准备啦,知道你的毛病,还敢不给你备着,快去洗啦……”见梅素婉进了浴室,碧瑶又来了一句,“哦对了,小姐,要不要给你准备避子汤啊……” 话落,碧瑶捂嘴向后躲去,就见一只鞋从浴室里飞了出来,还伴着梅素婉的低吼,“碧瑶,你把皮给我收紧了,等我出来的……” 梅素婉出来的时候,桌子上已摆好了饭,肚子竟不知不觉的响了起来,话说,中午了呢,好饿…… “见于你昨夜里运动量过大,所以,为了犒赏你,给我炖了红烧肉……”碧瑶手里托着个盘子,站在门边看着她主子。 “死丫头,还不快拿来……” 梅素婉就跟饿了几百年一样,拼命的吃。 “我说,擎王府不是穷的连吃的都没有了吧?” 看着梅素婉那毫无吃相的样子,碧瑶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梅素婉摇头,“吃的我真没看到,倒是那酒味道真好……” 梅素婉举着筷子一脸回味,就连嘴里的肉,也觉得没了刚刚的味道,想起那酒就开始馋上了,唔,嫁到擎王府也不错啊,有酒喝! “你不是去劝酒了吗?” 梅素婉顿了一笑,耸耸肩,早忘脑后了! 吃完了饭,梅素婉擦擦嘴,“昨晚,四姨娘可有行动?” “嗯,半夜的时候,偷着在韩惠珍窗子那放了一盏灯,今早又给拿走了,倒是没有忍起韩惠珍的怀疑……”碧瑶回道。 别看昨夜里梅素婉离开了,可对于她走之前无声的动着嘴角,碧瑶却看的清楚明白。 主仆俩正说着,便见梅老夫人走了进来。 梅素婉示意碧瑶赶紧撤桌子,便迎了出来,“素婉见过祖母。” 老夫人冷哼一声,“我找你有事,是进去说还是在这说?” 梅素婉让开身子,“进来说吧……” 老夫人在她这逼仄的屋子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我今天不跟你套圈子,就直说,你说这件事你预谋多久了?” 梅素婉冷笑一声,“我从没有害人之心,若不是你们处心积虑,我也不会将计就计!” “那,那你的废物表现呢,装的?”老夫人急道。 梅素婉靠在墙上,看着她,似笑非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废的?” 老夫人一怔,眼神一呆,是啊,那都是她们说的…… “可你也没有反驳……” “我说了,将计就计啊……” “你……”老夫人伸手指着她,对于她这种状态,甚是恼火,“你……把素雯的卖身契还给我……” “我说了,要那张纸,就拿我娘的东西和十万两银子来换!”梅素婉毫不畏惧,不冷不热的顶了回去。 “我也说了,我没有拿你娘的东西……” “祖母,饭可以乱吃,可话不要乱说,你拿没拿你心里清楚,我心里也清楚,没关系,你舍不得它们,就留到棺材里吧。”梅素婉瞬间倾身上前,对着她的耳边,轻语,“不过,我保证,就算是你带进棺材那天,我挖了你的坟也会将我娘的东西拿回来!” 梅素婉这话可以说是大逆不道,就见老夫的的身子瞬间颤抖,指着她,“你你你……不孝子孙……” 气死她了,这该死的丫头竟然诅咒她早死!却更因她说挖了她的坟,而让她觉得不吉利。 “‘孝’?什么是‘孝’?‘老’与‘子’组成一个‘孝’。可不要忘了没了‘子’,‘老’,什么也不是!为老不尊,又让子如何去‘孝’?” 梅老夫人从来不知道一个“孝”子竟让她解释成了这般,看着她,咬牙道,“也就是说,你就是不还素雯的自由是吗?” “难为你吃斋念佛这么多年,却没有参透何为‘贪’?祖母,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为了一个早晚都要出嫁的孙女,你值得吗?” 老夫人怎么也没有想到,梅素婉竟然反过来劝她,睁着眼睛看着她,当真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了。 梅素婉叹口气,转身看着紫娟紫弦,“扶好老夫人,天热路又远,这么走过来当真是难为她一把年龄了,这回去,可别摔了碰了,倒成了素婉的不对了……” 老夫人脸色煞白,手里的拐杖对着她就砸了下去。 “想清楚,这打下来的后果……” 幽幽的,梅素婉说了一句。 梅老夫人的拐杖就停在她脑袋不远处,却是怎么也砸不下去,恨恨的转身离开,这死丫头就连她后面的打算也都给堵死了。 梅素婉看着她的背影,心下微寒,难怪人家说,“一入侯门深似海”,还真不假啊!看看,这还是一家子人呢,都这般的斗来斗去,更何况是新嫁娘了? “小姐,老夫人走这一趟是为了什么?” “为了回去的路上摔一跤,好懒到我的头上!”梅素婉双手背在身后,脑子却在想,那嫁到擎王府呢? 晏寒天的父母是不在了,可其它的亲人呢? 双眼微眯,何着晏寒天那死男人还给自己留了一手,行,算你狠,到时就别怪她出手狠辣,让你擎王脸上无光! —— 连着四个晚上四姨娘不余遗力的做着手脚,终于在清晨,四姨娘看到了对方回复的消息,看着窗外那同样放着的一盏灯,脸上露出了笑容。 “二小姐,年伯通知了韩贱人,今天那贱人一准出府!” 梅素婉点头,看着她过于兴奋的脸,轻声说,“姨娘,脸上的笑容太明显了,所以我建议姨娘今天还是呆在屋子里哪也别去了。” 郭氏一呆,咽了口水点头道,“是,奴婢明白了。” 梅素婉看着她离开,抿紧了唇,脑子快速转着,最后招来碧遥耳语几句,碧瑶点头,转身离开。 梅如海早朝回来之后,韩惠珍寻了他说想去太极寺上香,求佛主保佑素婷肚子里的孩子健康平安,梅如海又怎么会不同意,便点了头,叫了府里的马车。 没一会,碧瑶回道,韩惠珍只带了徐婆子一人出府了。 梅素婉点头,“向飞几个出发了吗?” 这几个小子都是刚刚下山的,没有人认识,对于今儿的行动倒是稳妥。 “嗯,小姐放心,疯子对向飞的评价可是极高的哦。” 梅素婉点头,“走,咱们也该出发了!” 如今梅素婉出府,连报备都免了,与碧瑶二人,骑马直奔太极寺,看着梅府马车遥遥而来,想来,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换了,见马车在寺外一处很不起眼的地方停妥,车夫左右看看,果然将车夫从车里拖出来摆好,便消失于此。 梅素婉冷哼一声,百密一疏,有心人的话,还是会看到,不过,谁会管这些? 与碧瑶上前,挑起车帘,果然,徐婆子睡的正香。 碧瑶二话不说,将徐婆子拖了出来,转身便与梅素婉快速离开。 —— 碧瑶手里的冰水对着徐婆子的脸便浇了下来,那徐婆子机灵灵的打了个哆嗦,便睁开了眼,可当看着碧瑶那张笑的如花似玉的脸时,却吓的后退,“你你你要干什么?” 碧瑶手里一把匕首上下摇着,“徐嬷嬷,有些话,我家小姐想问问你,你若好好回答,这匕首可就长了眼睛不会伤你一根汗毛,可你若不好好回答,它就没长眼睛了,说不定还会因为嫉妒你的双眼,一下子戳了过去……噗!!眼珠子可就碎了……” 徐婆子何时遇到这种情况,在府里,多少下人巴结着她,可越是这样她越惜命,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碧瑶手里的匕首,“二小姐问话,奴婢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保证一句不落。” (二更到,这几天牙疼,快折磨死我了!)   ☆、第107章 你到底是哪国的公主 【“二小姐问话,奴婢定知无不言,言而不尽,保证一句不落。”……】 “来来,咱们先试一下啊……你垂涎太师多久了?”碧瑶先前笑嘻嘻,转而便冷了声,一本正经的问了一句。 “二二十年……”徐婆子老脸通红地低喃一句。 “噗!”碧瑶直接喷了,转头去看她主子,“我,我只是乱讲的……旆”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没个正形,不过却拿眼睛在徐婆子身上扫了一圈,二十年,随后眯了下眼睛,“你说谎!” “没有没有,二小姐,奴婢看有没有说谎……”徐婆子直往后缩着,至于怎么落梅素婉手里的,她已经不想了。 “你进府多少年?说!”碧瑶马上就明白她主子的意思,一把提起了她的衣服。 徐婆子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匕首,结巴道,“十十八年……窠” “这么说,在你没进府的时候就认识了太师?” 徐婆子点了点头。 梅素婉嘴角一扯,“还要我继续问吗?” 徐婆子立马摇头,“不不,奴婢自己说……当年,夫人买奴婢的时候,是因为大小姐没有奶,而奴婢那个时候也正缺银子,就得了她一百两卖身跟在她的身边,待到大小姐不用再吃奶后,夫人说,夫人说要安排我进梅府……” “也就是说,你是韩惠珍放在府中的一棵钉子?”碧瑶总结一下,看着她,却没有想到,那个时候韩惠珍就已经开始部署了。 “还有谁是她安排进来的?”碧瑶提着手中的匕首敲在她的脸上,冷声问道。 “二小姐,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徐婆子吓的胸色苍白。 “那我问你,玉容,你可还有印象?”梅素婉目光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任何表情。 徐婆子脸色一僵,随即苦笑的点头,“二小姐怎么地就想起了她?” “她在哪里?” “她在哪……”徐婆子苦笑一下,“三十板子打下去,也许正常人还能扛住活下来,可一个被割了舌挑了筋女子,她还能活吗?” “你说什么?”碧瑶怔愕,转头看梅素婉,“这么说,那玉容真的有问题了?” “当年大夫人带着二小姐离开梅府,玉容想爬老爷的床,被夫人逮个正着,就将她打杀了。”徐婆子幽幽的说道。 “徐嬷嬷,你跟着韩惠珍久了,也确实是学了些东西,所以才真真假假地说着,因为这样,我便没办法去查证哪真哪假,不过,我相信,玉容还活着……”梅素婉转身看着窗外,这里是太极寺后院的一个柴房,她到不怕有人过来。 接着道,“因为是你救下了她……” 徐婆子垂头不敢看她,却不想肚子上突然挨了一拳头,在她倒地的时候,就见梅素婉一脸阴沉的看着她,“我的耐性用光了,你不说,我就打到你说为止……” “砰砰……咚咚……” “二小姐,二小姐,我说,我说……”徐婆子捂着肚子,满脸痛苦之色,从来不知道打肚子竟是这般的痛,痛的你不敢喘气,痛的你直不起腰身,痛的你后悔干嘛不直说,痛的她更是连自称都忘了。 “玉容住在……”徐婆子说完了话,看到梅素婉眯起双目,吓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奴婢没有说谎,这是真的……”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救玉容……” 徐婆子嗫嗫的,看到梅素婉倏的举起了手,忙道,“我想为我儿子积点德……” “此话怎么说?” 徐婆子摇头,“二小姐,求你,求你别问了,奴婢真的不知道了,真的不知道了……” “好啊,回头,我就把你想上了太师的消息透出去,我倒要看看韩惠珍会不会割了你的舌头挑了你的筋……太师会不会直接剁了你这半百的婆娘去喂狗?” 徐婆子捂脸就大哭起来,“二小姐,你这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你还有点时间,若是答案我满意,我保证韩惠珍不会发现你离开了马车,如果你的话让不满意思,我不介意,让她知道你早已发现了她的秘密!” 徐婆子立马停下哭声,看着陌生的梅素婉,也不去想她怎么就变的不一样了,只是快速地说道,“还没进梅府的时候,我曾看到一个男人来找夫人拿了些东西,还说什么‘身子已有了好转的起色’什么的,不过,夫人很气愤,一面给那人东西一面说什么‘贱命’‘苟延残喘’‘让她再活几年’然后那人就走了,那人长什么样我没有看清,也没有注意,后来我就被夫人安排进了梅府,一开始我只是看守大夫人院门的,有次偷嘴馋进小厨房想寻个酒喝,就见玉容将什么倒在大夫人的吃食中,我见四周无人也不敢声张就退了出来,也就留心上了,后来就多次偷见到她在食物中掺了东西……再联想那个时候听到的话,我吓了一身冷汗,就觉得那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我是夫人的人,更知道夫人的手段,为了我儿子,我只好将这个烂在肚子里……” 徐婆子说这段话,梅素婉只静静的听着,听的心都木了,看着她,淡淡的问了一句,“那纸包是什么颜色?” 徐婆子忙道,“蓝色,那个纸并不是寻常可见的,所以,奴婢记得清楚……” 梅素婉再联想梅雪晴曾说的,便肯定了高伊萱的羸弱是人为的了,恨的她一拳头砸在窗边的墙上,鲜血四溅,落在了徐婆子的脸上,吓的她哆嗦着向后缩去。 “小姐……” 碧瑶拿了帕子将她的手包起来。 梅素婉摇了摇头,“把她送回去……”随后先一步离开,摸去了后山。 —— 韩惠珍看着身前的男人,还是那样的打扮,也还是那样的高傲,不明白他叫自己出来,却又一句话不说是什么意思。 “把我过来,难道只为陪你看风景吗?”男人冷漠不带一丝感情的说了一句。 韩惠珍一愣,看着他高傲的扬着头,好笑的道,“我叫你出来?不是你叫我出来的吗?” “你觉得玩这个有意思吗?”男人倏的欺身上前,冷漠中带了丝怒气。 韩惠珍向后退了一步,脸色顿青,“大胆,离本公主远点!” “公主……有话快说,别浪费彼此的时间!”男人叫着“公主”二字,甚是不屑。 “都说了是你叫我出来的,你却来问本公主出来做何,你到底有何居心?” 男人面具下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转头向四周看去,然却道了一句,“不好,有人设计了咱们,快跑……” 男人说完双足一点腾空而起,不想,扑天盖地的一张大网就落了下来,男人逃到一半被迫逼落,而韩惠珍,根本连逃都没来得急,怔怔的看着突然出现的四个蒙面人。 “你们是谁?”韩惠珍的心扑通扑通的使劲跳着,她只知道,如果她的身份被拆穿,面对的不只是死路一条。 脸色灰暗,眼带惊恐,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我命令你,快把他们杀了……” “闭嘴、蠢货!”男人吼了一声,突然发现有些中气不足,才知道,这张网上竟被下了药。 四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后便向二人走来,三人对上了黑衣男人。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黑衣男人就划破大网破空而出,与迎面而来的三人对上。 三对一,竟一时不会胜负,打了个平手。 刀光剑影中,是那不要命的黑衣男人,拼死的打法,他,只想杀出重围,渐渐的,三人竟有些不敌! 走向韩惠珍的男人见同伴一时拿不下那人,伸手直接将韩惠珍敲晕,加入战斗,瞬间那黑衣面具男便以一敌四! “你们到底是谁,为何要抓我?” 四人默不作声,目的只有一个,拿下他,最好是活的! “哼!”面对身手极为诡异配合更是极为默契的四个男人,面具男心下飞快的翻转,不能恋战,对方四个就是车轮战也把他托死了,更不要说,若是身份暴光,这些年的准备可就白白的浪费了,恨恨的看了一眼晕迷不醒的韩惠珍,一枚飞镖倏的向她射去。 “叮——”兵器相撞的声音让面具男一怔,却见一风度翩翩的公子凌空出现。 “沈傲君——”面具男人低呼一声。 “阁下好身手,以一敌四都不见下风,厉害!”沈公子手中一只白玉短笛,站在不远处遥遥的说道。 只是你若细心些就会发现今儿的沈公子,个子有些矮…… 只是,凌乱之中,又有谁能去注意这个? “在下与沈公子素来无仇,沈公子今日又何必为难在下?”男人一面应负四人的围攻一面却还要防着沈傲君的突袭,没一会,便满身是伤。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相信这话阁下应该听过吧……” 男人恨的咬牙,这沈公子亦正亦邪,又无人得知他的身份背景,如今对上自己,还真是讨不到好处! “若在下出双倍价格买自己的命呢?”男人本就中了毒,此时越发觉得身子有些沉。 “不好意思,本公子做事向来只凭心情……”话落,就见沈傲君足下一点瞬间便落到了战斗圈内,四人变五人,出手更为凌厉的击向黑衣面具男。 “以多欺少,沈公子不会觉得没脸吗?”男人身上又中一剑,本就难应负的四人,如今多了身手都高与四人的沈傲君,男人便开始节节败退。 “对事,本公了向来只要结果,至于过程——受死吧——” 一个转身,手中的玉笛直戳他的咽喉! 男人身子倏的向后一扬,下盘顿时露了出来,双被狠狠的横扫一腿,男人身子顿时向后倒去。 迎面五人的合击,男人目光幽幽的盯在沈傲君的脸上,手中一个圆球突然扔了出来—— “退!”沈傲君大喝一声! “砰”! 那黑球刹那间便在五人面前炸开,浓浓的烟雾从四周腾起,五极快速的脱离烟雾,却再也不见黑衣面具男人的身影! “该死!”化作沈傲君的梅素婉,恨恨的骂了一句。 “主子,不好了,韩惠珍不见了……” 待烟雾散去,山坡上,只余下了他们五人! “操!”梅素婉一拳头砸在草地上,更是爆了句粗口出来。 本就受作的手背,这会又见鲜红流了下来。 “主子,韩惠珍自称:本公主,可见她的身份不一般……而且这人身上的斗篷也与那群黑衣人是一样的。” 四人中的丁健走出来急忙说道。 月余前他奉命陪着韩松做戏,差一点死在那群黑衣人之下,伤好后回来,更是想拼尽全力查出真相。 梅素婉一面听他的话点头,一面冷静的思考,韩惠珍是自己逃了还是那被男人掠走了? 不,她是自己逃的,她虽然没有武功,但一定也经过了训练,所以,她醒的要比普通人早,更不要说她定是知道那男人会用什么法子逃脱…… 突然,梅素婉起身,足下一点直奔山下而去,空中只传来她的吩咐,“向飞丁健你们去跟着梅府的马车,盯着那车夫,给我盯紧了,盯住了,却记不可打草惊蛇……” —— 韩惠珍一身狼狈,从太极寺中跌跌撞撞的走出来,垂着头直奔梅府的马车而来。 “姨娘,你这慌慌张张的是怎么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道温婉的声音,让韩惠珍趔趄一下,倏的停住了脚步。 慢慢的转过了身,看到梅素婉的时候眉头皱了起来,“婉儿怎么地来了太极寺?” “哦,我听外婆说,我娘以前总来这,而我的婚期这也马上就到了,所以也学着我娘来拜拜佛主……再说,我也想看看,当年我娘怎么就碰上了劫匪,又怎么被我爹救下的……”梅素婉轻语,笑意盎然。 韩惠珍心砰砰的跳着,却没有接她的话,因为不知道她到底知道了多少东西,更是后悔,当年自己怎么就没有杀了她,为自己留下了祸患! 梅素婉轻步莲移向她走来,伸手向韩惠珍的头上摸来,韩惠珍下意识的躲去,可梅素婉还是从她的头上,捏起了一根草,“姨娘,你去哪了,头发上都是绿草,还有你慌张的样子,该不会是私会什么人,被人给撞见了吧……” “你乱讲什么!”韩惠珍夺下她中的草扔到了地上,心下却不甚平静。 “我没说什么啊,只是很奇怪,你为何要弄晕车夫还有徐嬷嬷,却又独自一人进寺,这会又这幅模样的出来,你这是……” “你……梅素婉你到是想说什么?” “其实真的没什么,只是想问问,你……”梅素婉欺身上前,对她耳语,“到底是哪国的公主……” “砰”! 韩惠珍后爷的脑袋顿时撞向了马车,脸色苍白的看着眼前这张如鬼魅一样的脸,“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咱们慢慢来,你总有懂的那一天,我想想,先从谁下手呢……你说,你是保女儿还是保儿子,啊,不对,我若是将这个消息传出去,别说你一个也保不下来,就连他们也得跟你一起赔葬!” “你没有证据!”韩惠珍伸手推开她,却再也平静不下来,转身上了马车,她要杀了她,她一定要杀了她…… 看着她弄醒车夫年伯,又弄醒假装晕着的徐婆子,驾车离去,碧瑶不解,“小姐,你这不是打草惊蛇吗?” “呵呵,与她接头的人已经弃了她了,与其我去杀了她,让她死个痛快不如折磨着她,让她生不如死,你不觉得会更好玩吗,再说我不杀她也有别人来杀她,当然,她若有能耐也可以来杀我……不过,就是不知道,她还有没有机会,因为我婚期马上就到了……”梅素婉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闪过嗜血的光芒。 而那年伯,才是她留下的线索!韩惠珍一定会在回城的路上下手,年伯正好可以借此逃离,那么,便可以顺滕抓住他! “回府。”淡淡的说完这两个字,梅素婉打先上了马,挥舞着马鞭直奔京城而来。 —— 韩惠珍从来没有这么怕过,哪怕就是回了府,她提着心也没有放下。 她醒来看到身边落下的两枚暗器就知道那人想杀她灭口了,不行,她不想死,唯今之计就是她得将后路铺好。 “你傻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将我的头发梳好?”韩惠珍瞪着徐婆子。 徐婆子被碧瑶送回了马车里一直都是醒着的,所以,先前梅素婉与韩惠珍的对话,她听的一清二楚,心尖颤颤的公主,可她是哪国的公主哇? 这会被她呵斥,也只是嗫嗫的上前,忍着身上的痛,将她凌乱的发丝梳整齐,又将她身上的草屑扫掉,便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 “徐嬷嬷,你,跟了我多少年了……” 马车逼仄的空间里,突然传来韩惠珍阴森的问话。 徐婆子忽的僵了身子,这么问可是要杀了她的意思?但她却直直的跪了下去,还是老实的回道,“夫人,奴婢跟了您二十年了……” “你觉得我有什么不同吗?”韩惠珍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刚刚的话不知道这二人有没有听到,为免万一,她不得不多做一手…… “奴婢伺候夫人二十年,没觉得夫人有什么不同,若硬要说有什么不同,奴婢想就是心太软又太过仁慈吧……” 韩惠珍见她与平时没有什么不同,便闭上了眼睛,暂时先留着她,因为她的身边,可用的人并不多,这也是多年来,怕被别人看出什么的原因,她的身边,没有丫头的原因。 暗暗思忖着,回去的路上,有一条河…… 马车悠悠的走上玉带河的桥,然,不知为何,马儿受了惊,年伯怎么都控制不住它,说是迟那是快,整辆马车就在路人的视线里,落下了玉带河! “救命……救命……”马车落水后韩惠珍与徐婆子从深深的河水中露出了脑袋,徐婆子大声求救,转身几个精壮的年轻人便跳了下去。 很快,韩惠珍与徐婆子被救了上来,有好心的大娘拿了衣服给二人披上,韩惠珍便指着河水,花容失色地道,“年伯,年伯还在水里……” 几个青年在河水里摸了好久,连马车都推到了岸边,可却没有年伯一丝影子,无耐的对着她摇了摇头。 韩惠珍的泪瞬间落了下来,“年伯……年伯……” 徐婆子紧紧的搂着她,“夫人,请您节哀。” 韩惠珍靠在她的怀中,眼泪流个不停,只是心里却道了声可惜了,怎么没把她也一块淹死了…… 周围百姓中的四人,顿时明白了主子话中的意思,向飞四人彼此示意一下后,留下一人在此,三人悄悄的离开人群,向玉带河的上下游摸去……   ☆、第108章 说老夫人的钱财在哪里? 韩惠珍与徐婆子被好心的人送回了太师府,看着一身狼狈的她,梅如海眉头不展,命人将她送回房中,便叫住徐婆子问道,“出了什么事?马车呢?” 徐婆子忙跪了下去,“回老爷,奴婢陪着夫人尽完香回城路过玉带河的时候,不知怎么就惊了马,连人带车一块儿掉进了河中,奴婢与夫人命大,从车里逃了出来,可是,年伯……年伯却不见了踪影……旆” 梅如海一脸冷峻之色,“好好的,怎么就惊了马?” “奴婢也不知,待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落水了……”徐婆子真的是不知道啊,虽然心中有感觉韩惠珍会对年伯下手,可关键是夫人还没下手的时候,马车就落水了,若不是她对韩惠珍的性子有些了解,早做了准备,估计这会她也淹死了。 梅如海未再理她,转身去了惠荷院。 “珍儿……” 韩惠珍已经泡过了热水,这会正盖着被子躺在床上。心思翻转,她刚想动手怎地就惊了马? 难道,是那个该死的丫头? 不不,还有一个他!! 梅如海进来就见她浑身直打哆嗦,将她抱到了怀中,“来人,都是死的吗,没看到夫人病了,还不快去请大夫……窠” 韩惠珍不喜欢太多的人侯着,所以她这惠荷院里,除了一个跟在她身边的徐婆子,剩下几个也就是打扫的丫头婆子了。 听得梅如海的怒吼几个奴才扔下手里的活计便去找管家找大夫了。 —— 碧瑶从树上下来,对梅素婉道,“小姐,韩惠珍与徐婆子回来了……” “嗯,不用理她。让东来散些谣言出去,说燕京城里出了别国的隙作,再传几国间的大战即将来临,再传些其它的。总之,就是让韩惠珍还有跟她接头的男人都害怕的东西出去……” 碧瑶点头,人言可畏啊,小姐是逮到了人性的这一弱点,玩起来没头了!唉,得罪谁也别得罪自家小姐啊! “另外,让东来将玉容给我送到妙舞天下,今晚我要见她,” —— 梅素雯与江氏已经相对无言一个时辰了,母女俩个都为刚刚一瞬间的提议惊住了。 江氏的心砰砰直跳,想不通,女儿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就在这时三少爷梅泓轩拿着风车跑了进来,见到这诡异的气氛便想退出去,却被江氏上很忙扯住,抢下他手里的风车撕碎扔到了地上,寒着脸,冷着声,“你这个不知长进的,大少爷你比不过,难道你连个庶子也比不过吗?玩玩玩,就知道玩,你真是让娘寒心,让你父亲失望……”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我不要学习,我不要学习……”梅泓轩看着地上被撕碎的风车,又听她娘永无止境的唠叨,扭着身子要挣开江氏的钳制。 却在这时,一直不动的梅素雯倏的站起了身,上前一把抓过梅泓轩,竟是想了不想对着墙壁就扔了出去。 “咚——” “啊——” 梅泓轩一头撞在了墙上,直接晕了过去,而江氏惊叫一声,吓的脸色顿时苍白,待反应过来,急忙跑过去将倒地的梅泓轩抱到了怀里。 “你疯了……” 江氏转眼怒瞪着梅素雯。 “娘,这机会刚好,真的,真的没有比这再好的机会了……”梅素雯双眼露出阴森的凉意,她要自由,她不要被当成奴才供人使唤。 起身,突然大叫一声,“啊……快来人啊,快去叫祖母,三少爷晕过去了……” 二房这边突然乱了,没一会老夫人被叫了过来,看着那不省人事的孙子,心疼的她直抱在怀中,“天杀了,这是怎么弄的,都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去叫大夫……” 再说梅素雯,她知道时间有限,更是拼了命了,带着两个丫头,拎着准备好的棒子斧子在老夫人一离开的时候,就窜进了清草堂! 看着如此一般的五小姐,院子里的婆子吓的边叫边跑,却在梅素雯一棒子砸晕一个后,都蹲了下去,没人再敢吱声,任她闯进屋子里疯狂打砸。 “冷霜,给我看好了这些奴才,哪个不听话,你给我往死了打,若是放跑一个,就别怪本小姐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连恐带吓,更不要说冰霜本就知道她主子是什么脾气又哪里敢不听话,拎着个棒子,冷冷的站在院门口谁也别想出去! 梅素雯窜进老夫的屋子,砸开她平时放钱财的小箱子,里也不过只有百十来两的银票。 “这么少……该死的,藏在了哪里……” 一边冷月也跟着一起砸,反正她是知道了,怎么都是死,还不如将心底的恶气都发.泄出去! 转眼间,老夫人这屋子便被砸的七零八落,冷月转身拉过一个婆子,“说,老夫人的钱财在哪里?” 平时近身侯着的紫娟紫弦这会都跟在老夫人的身边去了西院,这会院子里的婆子也都是些打扫看门的,怎么可能知道那些,只不过,也许是这对主仆的运气好,冷月这么一抓就抓了个心眼多的婆子,那婆子一面大叫着不知道,一面指了指老夫人的床下。 梅素雯双目赤红直接就滚了过去,四处看了看,就看到墙壁上一个突起的机关,蓦的笑出了声,伸手毫不迟疑的打开,看着墙壁向两侧散开,梅素雯顿时哈哈大笑。 我让你不救我,我让你不救我…… 墙内竟是一间藏宝格,珍珠翡翠一应具全,更不要说还有许多的珍玩古奇! 梅素雯已管不了哪个是梅素婉要的,哪个不是,她通通搬了出来,指冷月,“让这些婆子给我搬过去送给梅素婉,哪个敢偷懒给我剁了她的腿……” 冷月冷霜这对奴才是豁上命了,更知今天难逃一死,彼此对视一眼,哪怕平时两个勾.心斗角,到了此时,却是心往一块想了,抓着一院子的奴才,捧着这些珍宝就往北院走去。 梅素雯将东西搬出来后,却在下面发现一个紫檀木的盒子,拿出来怎么也打不开,根本不管这盒子值不值钱,直接拿斧子劈了下去,一盒子大东珠咕噜咕噜滚了出去,盒子底,竟是一落厚厚的银票! 伸手将床单扯下来,胡乱的将东珍倒进去,将银票揣在怀里,随后抱着这布包就跑去了北院。 —— 碧瑶怔怔看着冲忙进院的婆子,放下怀中的东西又走了回去,如此一般,没多久,小院的地上,已摆了许多的宝贝! “小姐,难道老夫人想通了……” 梅素婉冷笑,老夫人能为了梅素雯舍了她多年得到的财富,那是做梦,如果没猜错,应该是梅素雯耍了手段,偷了这些东西出来…… 招招手,对四个被梅如海送来做打扫的小丫头道,“把东西收进小仓库中……” 四个小丫头从震惊中回过神,倒是手脚麻利的将东西存了起来。 她们原就是在府中做着粗活的,可自打来了这小院,不但活计少下来,还碰到了一个会与她们说话、打趣的主子,四个小丫头心里对梅素婉便多了一层亲密,也多了一层保护,那就是做好自己的事,不外传主子一句谣言。 梅素雯最后进来,将怀里捧着的东西,往桌上一放,“我想这些东西,应该只多不少,现在,将卖身契还我。” 梅素婉挑唇,好笑的看着她,又看了看她身后两个满面死灰的丫头,伸手放在那布包上,手下是圆滚滚的珠子,梅素婉的双目便眯了一下,真的在她这! 九九八十一颗印着梵文的大东珠! “十万两银子呢!”梅素婉可没有忘了她还加了一条! 梅素雯咬牙,从怀中拿出厚厚的一落银票,“跟你商量一下,少两万两行吗?” “哦,为什么?”梅素婉挑眉,撇了一眼冷月冷霜两个丫头,心下已猜出了八分。 就见梅素雯转头看了看冷月与冷霜之后,回头对着她诚肯地说道,“没有她们,我也拿不出这些东西出来,一人一万两,放她们离开,不然,等着她们的只有死。” 梅素婉却突然点头,“好!” 梅素雯抿着唇,从银票中抽出两万两,分给冷月与冷霜,“从这里爬墙离开,走的越远越好,相信这些钱,够你们这辈子生活的了……” “小姐……”冷月眼中含泪,“可是小姐你怎么办?” “没事,我总归是她的孙女,她不会杀我的,快走……” 梅素雯倒是在梅素婉的面前上演了一出温情大戏,直到看着两个丫头跃出墙外,才回身看着梅素婉,满眼期待地道,“还我自由!” 梅素婉将那纸卖身契给了她,随后道,“没想到五妹的算计还真是够深的了,不知道的,还当真以为五妹与奴才主仆情深,心疼下人,却原来,五妹竟是连后路都找好了……” 梅素雯将那卖身契“唰唰唰”的撕了个粉碎,抬头看着梅素婉,“别以为只有你才会算计着一切,梅素婉,我这辈子与你誓不两立!” 说完,梅素雯转身便走。 “小姐,她不是真心给冷月冷霜银子,而是在找替死鬼?”碧瑶脸色极差,就边一旁四个小丫头都不由自主的打了哆嗦,碰上这样的主子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呵呵……你说祖母那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她能放过梅素雯,就算是亲孙女又如何?所以,梅素雯必是早就算计好了,更是找好了替死鬼,以便东窗事发将她自己摘出来,那最有利的就是她身边的两个丫头,因为她们心疼主子,所以冒死偷了老夫人的东西,至于梅素雯也参于到了其中,唔,只能说被这对奴才哄骗诱.惑了而以……” 说完,梅素婉拎着那一包大东珠回了室内。 听完梅素婉的话,碧瑶看了看院中的几个小丫头,几人同时咽了口水,阴!损! “我跟你们说,跟对了主子就像嫁对了相公是一样的,所以,跟着二小姐这种事是永远都不会发生的,而二小姐要的是什么,我想你们都知道吧?”碧瑶借此再给她们洗脑。 四个丫头一致点头,“忠心!” “哎,这就对了,往后啊,少不得给你们吃香的喝辣的……” 四个小丫头顿时捂嘴笑了起来。 —— 再说老夫人抱着三少爷,那叫一个心疼啊,看着他头上的大包,伸手一直揉着,“我可怜的三少爷,怎么就撞了呢,这得多疼啊……” 江氏身子发抖,心更没底,这会儿子又被老夫人抱过去,万一醒来他就给嚷嚷出来,那可怎么办? 这时大夫走了进来,看了看梅泓轩脑袋上的伤,又扒开他的眼睛看了看,只道撞的重了些,养养就好。 开了药方递给一旁的丫头,便提着药箱走了。 然,半个时辰过去了,梅泓轩还不见醒,江氏的心便没了底了,抬头看了看外面,正瞧见梅素雯转回了她自己的房内,江氏便知她得逞了,可心,却更加颤抖了。 “母亲,您这么抱着会累到,放三少爷躺平吧……” “奇怪了,只是撞一下,怎么会这么久还不醒来……”老夫人眉头不展,心底有些发慌,而那感觉竟是越来越浓,“不行,你抱着轩儿,我去找太师,请他的名贴着人去请白老太医……不然,我实在是不放心……” 江氏接过三少爷,就见老夫人下了床,被紫娟紫弦扶着就去往前厅走去。 内室没人,江氏再也忍不住,跑到梅素雯的房内,正见她心情大好的倒着茶,还哼着小曲,上前便是一巴掌,“你这个孽女,你怎么能拿你轩儿下手,你还有没有心,他是你弟弟啊……” “娘,你不为我高兴吗,我自由了呢……”哪怕脸上挨了一下,可梅素雯这会就是高兴。 “你自由了,可轩儿到现在都没有醒来……” 梅素雯愣了一下,尽管脸上被打了一巴掌,可笑意却怎么也掩不住,“没事啦,我又没有让他撞的太狠,一会就醒了……” 江氏看了看她满脸冷若冰霜,“我告诉你,若是出事了,你别把我扯进去,我什么都不知道……” 说完话,江氏转身便走。 梅素雯冷哼一声,“你的心里除了一个儿子还有谁?” 然而,江氏没有等来白太医,等来的却是京兆府尹的捕快常山。 “将院子包围,任何人都不得离开……” 江氏大愣,抬眼看向窗外,在看到一众带刀侍卫时,便傻掉了。 没多久,就见梅素雯被带了出去。 江氏心知不妙,急忙跑了出去,“放手,你们做什么?” 常山对她行了一礼,“在下京兆府捕快常山,梅府五小姐梅素雯涉嫌偷窃、抢劫、打人等嫌疑,现要带回衙门……” 江氏瞬间跌坐到地上,脸色煞白,“胡胡说……” “带走!”常山不再理她,一摆手,几个官差就将梅素雯带了下去。 “娘,救我啊,娘……放开我,我没有偷东西……娘,救我啊……”梅素雯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会惊动了官府。 她以为老夫人顶多会用用家法,到时候她就全部推到两个丫头身上,再带人到梅素婉那里将东西搬回来,也就解了她的气了,可,怎么就报官了? 这还真不能怪到老夫人头上,从西院出来,便直奔太师书房,想去去求他的名贴,可才走到一半就碰到她院子里跑过来的婆子,那婆子一见她直接跪了,直嚷嚷屋子里进了贼,老夫人慌忙返回清草堂,看着一屋子的凌乱,又在地上看到那个被劈坏的紫檀木盒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往床下一看,顿时眼一翻连句话都没说出口,直接晕了过去。 而梅如海听到下人来报说老夫人的清草堂被砸个稀烂,老夫人赞了一辈子的小金库丢了,直接命梅承良去报官,再叫梅五去请大夫毕竟老夫人年级大了,别再出了什么意外。 而他则是继续处理手头上的公务,等他处理完之后才向清草堂走去。 也就这样,京兆府尹受理了这个案子,宋衍事务繁忙,便叫常山前来。 一院子的奴才为了保命,不用常山多问,直接全说了。 所以这才有了常山带人捉拿梅素雯的一幕! 这会梅如海才知道这贼竟是家贼! 原本他还当真的出了贼,毕竟府里在准备梅素婉出嫁事宜,人比以往多些,也乱些,所以,下人说清草堂丢东西,梅如海自当是这些人动了手脚! 看着常山,他斟酌了一下,道,“常捕头,这个,我们不报官了,您看行吗……” 常山一本正经,“太师可是想好了,真的不报官了?” “嗯,不报了,麻烦常捕头回头跟宋大人解释一下……”梅如海对着梅承良点头示意一下,梅承良便拉过了常山,塞了几张银票过去。 常山推了回去,他向来光明磊落,只道,“多谢了,不过就是跟兄弟出来转转,也没废什么事,这银子就没必要拿了……” “常捕头,你别这么见外,拿去跟几个兄弟喝点酒……” 梅承良将银票硬塞到他的怀中,便请他们离开。 然,常山倒是将那银票又扔了回来,带着几个兄弟离开了梅府。 身边跟着的几个官差不解地问道,“头,不就是几十两的银子,你干嘛吓成这德行?” 常山摇头,“不是谁家的银子都可以拿的,别说几十两,就是三五两,也得分是谁给的?” 梅太师的银子那么好拿吗?别的拿个几十两回头你就是再搭个千百两进去都不够还的! 不说常山等人离开,就说梅如海,看着一脸梨花带雨的梅素雯,那脸冷的,给座冰山都不换! 不是他心疼侄女才撤了这案子,是因为梅素雯真的被带走,那他的脸可就丢回老家了! 梅素雯见不用跟官差走,那心也就落了大半,顿时将所有的一切都扔到了冰月冰霜跟梅素婉的头上。 “大伯,素雯鬼迷心窍,因两个奴才的主意,一时没受不得住那诱.惑才做下此等错事,求你,求你放了我吧,我这就去二姐姐那里把东西拿回来,还了祖母……” 梅如海横眉冷对,看着她眼中闪烁的精光,看来这丫头把后路都算的妥妥的了,可惜,不管是谁也不可能任她玩弄。 “你的那纸卖身契呢?”梅如海冷冷的问了一句。 梅素雯一怔,抬头不解地看着他,“我我我撕了……” “你如何拿回来的?” 梅素雯脸色顿时一白。 梅如海道,“给我跪着,等你祖母醒来,再来发落与你!”   ☆、第109章 偷鸡不成蚀把米 “小姐,外面闹翻天了……”碧瑶笑的眼晴都成一条缝了。 “嗯,能想到,那四个丫头可是把东西分出来装好了?”梅素婉放下手中的大东珠,这些珠子数目不对,看来还在老夫人的手里。 “嗯,分好了,小姐要去过目一下吗?” 梅素婉点头,让碧瑶将珠子收起,便起身走了出来。 小院里,四个小丫头分两侧站好,中间的桌子上,摆放着挑选出来的东西。 梅素婉看了看,这些东西虽值钱,但不是高伊萱的陪嫁,所以她不会留着窠。 转身进了小仓库,见东西也被几个丫头收整齐的摆放一侧,挨个看去,虽有损坏,但到底还都算完整,看着这数目过于庞大的珍宝,梅素婉真的很难想象,当年高伊萱的婚礼得是如何的盛极一时啊! “嗯,装箱子里吧。”梅素婉叮咛了一句,走了出来。 这时碧瑶道,“小姐,向飞回来了……” “让他进来……”梅素婉转身进了屋。 没一会向飞便走了进来,“向飞见过主子。主子预料的不错,那车夫当真没有死,没想到,他水性极好,一没有沉在水底不动,二没有顺水向游到下方,竟是自玉带河底游到了上方,好在丁健去了上方,他年龄虽大但人极为机警,一直在树林里绕着,若不是丁健跟踪隐蔽之术都属上层,真的难以跟住他……” 梅素婉点头,脸上并没有露出多少笑容,年伯可以做为中间人,来传递消息这么多年,想来他的心思也定是够缜密,就怕丁健应负不来他这老姜,可人多却容易打草惊蛇,想了想道,“告诉丁健,一切以自身性命为前要,小心行事,不行就撤!” 向飞点头,“是,属下明白。” “嗯,正好,你来了,便将院中打包好的两箱子送到高府去,亲自交给高家四小姐。” 向飞应下转身离开。 梅素婉也走了出来,正看到碧瑶在玩桌子上的这些珍玩,“别稀罕了,以后少不了你们的就是了,去,拿块布,包上咱们去看戏……” 碧瑶那叫一个积极,三步并两步冲进屋里就把梅素雯包大东珠的那块床布捡过来,将桌上的东西划拉划拉再打个结,往肩上一背,那模样就跟背了个乌龟壳似的。 梅素婉瞧着她眼中的笑意,也知拿回这些东西,她心底也甚是高兴! 打了个响指,“走!” —— 还没进清草堂,就听到里面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不知道的当被虐成什么样了呢,毕竟死了爹妈和亲儿也不过如此! “你来干什么?” 梅素雯听到脚步声一转就看到了这辈子她最不想见的人,满眼都是厌恶之色。 梅素婉上前,微弯了腰看着她笑道,“五妹可要跪好了啊,这跪的不好,别的一会祖母一怒之下,几板子打下来,再给你的身上留下几道疤,别说你这辈子还能不能嫁个好人家,就是配个小厮估计人家都不愿意要了!” “我撕了你这张臭嘴……” 梅素雯做势就要起来,却在见到梅素婉手中一把闪亮亮的小刀子时萎了下去,瞬间就将双手放到了背后,哪怕眼里带着不甘,却震慑于那日带给她的恐惧。 “乖,好好跪着……” 梅素婉拍拍她的头,就跟拍一只土狗一样,笑的一脸和谐进屋了。 屋子里,梅如海梅如鸿皆在,就连落水的韩惠珍也来了,却独独少了二夫人江氏,听说,梅泓轩还没有醒来,已经将给老夫人看病的大夫请了过去。 “这些个杀千刀的啊……啊啊啊……做孽啊,我这是做了什么孽,日防夜防到头来却被亲孙女砸了抢了……啊啊啊……老天爷啊,你劈个雷下来,把那孽障劈死吧……” 老夫人嗷嗷叫着可反来复去就这几句,梅素婉便知,若不是打着把东西再要回去的打算,估计这会她能跳起来直接踹死梅素雯,话说,要不要帮她一把呢? “你怎么来了?”梅如海见她进来眉头挑了起来。 “素婉见过父亲,素婉是来还老夫的东西的……” “嘎!” 嚎叫的老夫人瞬间停止,都不用人扶“嗖”地从床上就下来了,一把抓住梅素婉的手腕,急急的问道,“在哪里在哪里……” 梅素婉挑眉,这老太太的手劲还真够大的,便对碧瑶打了个眼色,那丫头便将身后的“壳”卸到了桌子上。 老夫人扔了梅素婉,急急的将布包扒开,左翻又翻,前翻后翻,高伊萱的嫁妆,皆无! “天杀的啊!”老夫人坐地上瞬间嗷了起来,更是指着梅素婉大骂,“你这个不孝的孙女,你这是还我东西吗,你看看这都是些什么破烂货……” 梅素婉向后退了一步,看着她脸上气愤的红潮,又撇了一眼院子中跪着的梅素雯,轻轻的道,“老夫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何着卖身契赎回去了,我娘的嫁妆我还得还回来?怎么这世上的好事,还都被成你们祖孙的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赎她那纸卖身契了,那是她偷我的东西去赎的……”老夫人火大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拐杖都不用,指着梅素婉就道,“赶紧把东西还我!” 梅素婉对碧瑶打了个眼色,“看来这些东西老夫人是看不上眼,那咱就承了五小姐的好意,收下。走,都是些白眼狼,吃着碗里的望着盆里的,什么人?” “你这畜生,你骂谁是白眼狼呢,你爹就这么教你的吗?”不想,梅二老爷竟然突的上前,拦住了梅素婉的去路。 老夫人更是手快的将那一包东西挽在了手里,死活不撒手。总不能西瓜丢了,这芝麻也不要了吧,有总比无好。 “畜生骂谁?” “畜生骂你……”梅二老爷瞬间惊愕,张口结舌,恼恨这丫头把他绕了进去! 梅素婉冷哼一声,“畜生跟白眼狼还真是一家,二叔不用自骂,有这时间来教训我,不如想想怎么教训你女儿,偷,抢,砸,打,还真是做全了,哦,听说为了引着老夫人离开清草堂,连亲弟都不放过,好像,三少爷到现在还没有醒吧……” “你说什么?”一屋子的人,被她这消息惊的瞬间站了起来,就连梅如海都一脸冷然之色。 “你别血口喷人!”梅如鸿语气不足,心下有开始有些怀疑,毕竟,江氏也没有说清楚,轩儿是怎么撞的,难道,真是那孽女动的手? 梅素婉似笑非笑,还不走了呢,转身坐到了椅子上,看着老夫人那满眼的算计,轻轻道,“忘了告诉你,那些原来就属于我娘的东西,已经被我送回我外婆家了……” 老夫人眼一翻,咚的一下晕了过去。 “老夫人……” “母亲……” 屋子里顿时又乱了起来,将老夫人抬到床上,紫弦紫娟皆素手无措不知怎么办是好。 梅素婉慢慢的道,“都别围着,会憋死她的……” 这话一落,围着床榻的众人瞬间向后退了一步,又听素婉接着说,“碧瑶,去掐老夫人的人中,只是怒极攻心而以,掐掐就醒了……” 碧瑶虽不解主子干嘛要好心的帮她,却还是上前,伸手毫不温柔的掐了下去,没一会,老夫人悠悠转醒,却一下子坐了起来,“天杀的,天杀的啊……” 碧瑶退回梅素婉的身边,梅素婉便不在说话。 “母亲,您再哭,这东西也是拿不回来的,还是想想怎么处置您院子里的这一众奴才还有五姑娘吧……”韩惠珍悠悠的说了一句。 “嫂子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呢,若不是二姑娘逼着五姑娘签下那纸卖身契,会有今天的事吗?说穿了,还不都是长房教女不严!”梅如鸿一改往日温吞的性子,满脸怒色。 梅如海道,“老二,听你的意思,你是有了处理的办法,那就说说看吧……” 梅如鸿一愣,摸了摸鼻子,他能有什么办法,他不过就是不想他二房牵进来,这事最好是他长房揽身上,他那个闺女,回去他自己收拾就好呗! 然,这世上会有这么美的事吗? “紫娟……”却在这时,老夫人喊了一声,“去西院,把二夫人给我带来……” 紫娟只好退了出去。 而二老爷却皱了眉,“母亲,三少爷离不开他娘……” 却听老夫人道,“那就把三少爷一并抱过来……” 梅素婉暗自好笑,老夫人虽然素来偏着二房,可在动了她利益之后,她的心便定在谁还能给她带来更多利益之上,那,也只会是梅如海了! 所以,她不会再跟自己要嫁妆,可这口气,她誓必是要出的,梅素雯,你自认聪明,呵呵,这一次,看看向来护着你的奶奶,怎么收拾你? 没多久,江氏带着还没醒来的三少爷,走了进来。 “说,三少爷是怎么撞的?”一上来,老夫人便横眉冷对,更不要手她中气十足,一掌拍在床上,那声响更是吓的江氏一哆嗦。 她抬眼看了看二老爷,却见他正眉头紧锁,也不知要怎么回话,便嗫嗫不语,垂着头? “说啊,你哑吧了?你这个当娘的,就眼睁睁的看着你闺女这么不折手段吗?” 江氏扑通就跪了下去,“母亲,媳妇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转眼,轩儿就撞晕了……” 其实江氏也没有说谎,真就是一转眼的工夫。 “紫娟,去把二房一众奴才给了带到院子里,狠狠的打,看个少爷都看不住,打死了也省粮食……” 老夫人是发了狠了,韩惠珍则是一声不吱,坐着看戏的同时,间或送梅素婉几个眼刀,梅如海也没有说话,梅如鸿只是脸色很僵。 一时间屋子里一片压抑。 不久,院子里便传来了哀嚎声与棍棒声,那凄厉的声音直冲云宵! “老夫人,奴婢说,是五小姐将三少爷扔到墙上的……” 一个受不住的婆子嗷嗷就喊了出来,她只是在门外侯着,好死不死一转头的工夫正好看到了那一幕。 “胡说,我缝了你的嘴……” 就听梅素雯的叫骂声也从院子里响起。 老夫人倏的下了床,真真是健步如飞一般就冲了出去,上前对着梅素雯扇了几个耳光,“该死的畜生……” “祖母,我没有扔轩儿……” “当时屋子里只有你们娘仨,那你说,轩儿是怎么撞的?难不成是你娘撞的?” 老夫人话让梅素雯怔了脸色,却看着缩在身后的江氏,目光一闪便道,“祖母真的不是我扔的轩儿,当时轩儿被母亲训斥还撕了他的风车,轩儿在母亲怀中挣扎,是母亲没有抱住他,他才撞到了墙的……” “啪”! 老夫人回身毫不含糊的对着满脸惊愕的江氏一巴掌就扇了下去,“贱货!” “真的是你没的抱住轩儿?”梅如鸿也上前来质问她。 江氏一面摇头,一面看着梅素雯瞬间松口气的表情,心跟着紧紧的疼着,都是她生的,虽说喜欢儿子多些,可女儿她也没有想着扔出去,不然,她也不会事事而非的说着,可是,显眼她女儿并不是这么想的,她只是想快些找个替死鬼出来。 幽幽的说道,“养女不教父之过,相公,你可曾管过孩子,可曾知道素雯想些什么?我只说,轩儿是我的手心,雯儿亦是我的手背……” “素雯,你身边的两个贱婢哪去了?”老夫人一下子便反应过来,那不可能是江氏所为!只是盯着梅素雯,她要将她的谎言全部拆穿! 梅素雯缩着膀子,“她们得了二姐姐的银两后就不知踪影了……” “噗!” 看戏看的正热闹的梅素婉一下子喷了,又扯上她? 老夫人皱眉,看着梅素婉,碧瑶便上前一步,“老夫人,事到如今,这事,奴婢再不能瞒下去了,奴婢就将今儿的事从头给您缕一遍,您听听就知道了……” 碧瑶声音嘎吧溜脆,又字字清晰的表述完了之后,看着梅素雯,轻言道,“五小姐,不如咱们将那两个丫头叫上来,听她们说说,也好让众人知道知道,咱们的五小姐是如何的没有人性?” 碧瑶的话音一落,梅素雯的脸色便变,“你这贱婢明知那两个丫头逃了,却在这里胡说一气,有种你把那两个贱婢叫出来对质……” 碧瑶挑唇一笑,“五小姐就这么胸有成足,冰月二人逃了吗?” 碧瑶转身便走,再回来,她的身后就跟了两上人,两个衣裳有些凌乱的丫头。 梅素雯的脸色骤变! “你们……” 冷月二人直直的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不用人问自己便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请老夫人责罚,奴婢二人也是没有办法,要听命与主子的。小姐这几日便一直在想着如何拿到二小姐所要的东西赎回卖身契,这眼看着后日便是婚期,小姐便急了,因为老夫人不离清草堂她就没有机会下手,便想着法子引老夫人离开才行,所以,才会有了今天这后面的事……” “贱婢,我缝了你的臭嘴,让你胡说,我让你胡说……” 梅素雯是冲过来,对着二人就是一阵乱踢,不想,却被梅如鸿上前削了几巴掌,“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不担摔了轩儿还推到你母亲的头上,我看你是疯了!” 梅素雯捂着脸,今天已被三个人打了,她再好脾气也爆了,看着梅如鸿,她嘶吼着,“那你就甘愿我去给一个废物做下人?在你们的眼里,除了他梅泓轩,我又是什么?” 说着梅素雯低头捂着脸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指控着所有的人。 “先前哄我骗我,只要我跟着这废物嫁给那个丑鬼,我以后便会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的妃位,她的嫁妆,以后都是我的,可你们又有谁知道她那个废物,疯起来比疯狗还要吓人……” 梅素雯的话让老夫的脸讪讪的,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她不但没将高伊萱那大堆的金山银山弄到手里,还将先前弄进来的丢了出去,真真悔之晚矣! 一旁的梅素婉眯了眼睛,敢骂晏寒天是丑鬼,我弄不死你! 刚起身就见老夫人恨恨的道,“别装可怜,难道你上门去打婉儿,婉儿还就等着你打吗?” 别说梅素婉愣住,就连梅素雯都忘了哭,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呆呆地看着这态度突然转变的老夫人。 “来人,把五小姐给我押到柴房,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给她送吃的,至于这些奴才,全部杖毙!” 老夫人这会儿倒是雷厉风行直接下了命令。 所有的奴才均被拖了出去,有人上前来拉冷月冷霜,到是被梅素婉拦了一下,“老夫人,我大婚在即,不易见血光,这些奴才,您若是看不顺眼,就卖了吧……” “是啊,母亲,婉儿说的是,在说一下子打杀了这么多,府里的人手更不够用,而且你也知道咱们府里,现在的银子是捉襟见肘……”梅如海跟了一句。 老夫人面色铁青,“何着,我丢了东西,这些人还都不能死了?” “拿您东西的,不是被你关进柴房了吗,至于这些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而以……”目光一闪,见碧瑶从屋里走了出来,对她点头示意,梅素素便起了身,伸手在冰月冰霜的肩上一拍,“这两个奴才我要了……” 轻飘飘的,除了一个梅素雯简单几句话,便救下了两个院子里的奴才,还怕以后这梅府里的眼线少了吗? 呵呵…… 梅素婉满载而归,至于二房与长房的脸什么时候撕破,那就与她没关系了,至于老夫人肚子里的气要怎么撒,那也没她什么事,总之她回了院子又从碧瑶手中接过几颗大东珠,那情不只是一个愉悦来形容了。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才走出来,看着冰月冰霜,“好了,你们也可以离开了……” 这时,碧瑶将两人的卖身契递了过来。 做一个好的奴才,就是想主子一切所想,分主子分一切之忧! 冰月二人却跪了下来,冰霜哭着道,“二小姐,奴婢不走了,求二小姐留下奴婢吧,若不是二小姐,奴婢二人已经没命了……” 这不,才爬出墙就被人家盯上了还没跑出几米,身上的银票就被抢了,若不是碧瑶极时出现她们俩个估计活不过今晚。 更不要说看着如此的碧瑶,她们再笨也知道要抱着这条大腿!更不要说她们不笨! 能在梅素雯的银威这下活了这么多年,没一点本事是不行的。 梅素婉看着她们的目光渐渐深遂了起来,“我的身边用不上你们……” 冷月冷霜相视一眼,满眼认真道,“二小姐,奴婢二人是从五小姐那里过来的,奴婢知道二小姐顾及什么,奴婢只请二小姐放心,出卖主子的事再也不会做了!” 梅素婉只道,“我不用你们侯着并不是但心你们加害于我,而是,我要你们去二少爷的身边,哪怕就是用命,也给我护好了他!”   ☆、第110章 出嫁 今天的晚饭,碧瑶做的是相当丰盛,还有梅素婉最爱的红烧肉,再加上心情倍爽,这女人一不小心吃多了。 此时正靠在美人靠中,做她每一日必做的神游之课,待神游结束,碧瑶也走来开始跟她汇报东来送过来的消息了。 “小姐,早年宁安侯在世的时候,侯府并未分家,只是因为十年前的事,宁安侯的庶弟们才带着庶母分了出去,但,宁安侯的爵位没有落在那些庶子的头上,是因为,宁安侯还有一位胞弟,行九,年龄只比擎王大了四岁,如今还住在府中。旆” “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说过?”梅素婉挑眉,这事,应该不难打听啊?可京里却从来没有流传出什么谣言来。 碧瑶道,“小姐,他这里有些问题……”碧瑶比比脑袋,接着又道,“估计当年包括宁安侯在内都极为保护着他吧,所以,世人并不知道那府里还有一位老公子九爷。而老侯妃便陪着他住在府里的偏院中,至于那爵位为什么没有落到其它人的头上,奴婢猜测,也许老侯妃有意让这位九爷的孩子继承吧!” 梅素婉点点头,有这可能,只是,三十岁了,还未娶媳妇吗? “小姐不是奴婢说东来的坏话,只是,奴婢想,该不会是有人特意为之,才让他打探到此消息的吧……”碧瑶眼睛转着,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在这会被东来给挖了出来? 梅素婉看着她,“你怎么就不说,也许是东来的工作,越作越精了……” “嘿嘿……”碧瑶傻笑,便道,“还有一则消息,就是南坤那畜生不如的东西,最近越来越张扬了,并且听说,南坤得了太子的意,如今两府走的很近……还有传言,说,太子想要拿下擎王的兵权,便授意太子妃下毒,毒死擎王未婚妻……窠” “噗!对上晏寒天,算是太子倒八辈子霉吧,再说,就燕涵予那德行,其实真不够晏寒天一盘炒的……传吧,传的越多,假的也就变成了真的了……对了,白浪与绯烟可有来信?” “嗯,白浪说已经到了,正在安排后续事宜,而绯烟则问奴婢,为什么她最近总是想吐,还开玩笑说真的有了不成,奴婢想了想,便写信郑重其事的告诉她,真的有了,让她多加注意一些。” 梅素婉点头,之所以那日未告诉她,也是怕她过于紧张反而更易出问题。 看了看院子里在收拾的几个小丫头,脸上挂上了笑容,“这四个丫头,都十一二岁,倒是好苗子,算了,陪嫁,就让她们四个吧……” “小姐,能行吗,毕竟四个都不大,就怕遇事处理不当,再坏了小姐的事……”碧瑶眉头皱着,若只是一般的陪嫁丫头还好说,小姐这会的意思,就很明显了,是打算将她们放在身边,若这样只有机灵没有眼色与胆识却是不行的。 “所以,这个任务就教给你了……” “啊——”碧瑶一愣,瞬间咧嘴一脸哭相,“小姐,您饶了奴婢吧,奴婢一天天给你当老妈子累死累活,你又扔四个没断奶的娃娃过来,你还让不让奴婢活了……” 梅素婉拍拍她的肩,“谁让我的碧瑶是那么的万能呢,所以,叫进来,我给她们取名字,之后咱们去妙舞天下……” 碧瑶垮着肩膀走了出去,看着四个小丫头一脸的哀怨,其中一个个子略高的上前不解地道,“碧瑶姐,你怎么了,腰疼吗,要不要我给你揉揉?” 碧瑶摇头,“我胃疼……” 不等四人反应过来,便伸手将四人揽到怀中推着进了屋子。 四人虽不解碧瑶是何意,但还是给梅素婉见了礼,便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 “你们都叫什么?”梅素婉问着。 “奴婢叫小芳。”小红,小华,小丽…… 听了四个丫头的名字,梅素婉默默的了点头,小学课本中的四大金刚快全了,估计再来两个小童应该叫小明和小刚了! 这梅管家还真是会省事,进府的奴才这名起的,还真是够敷衍的了! 看着四个小丫头,梅素婉轻咳一下,“后日便是我大婚之日,我想问问你们四个,可愿意跟我一起到擎王府?” 四个小丫头彼此看了看,便一同跪了下来,“奴婢谨尊小姐的吩咐。” “那好,我今儿给你们改个名字,从此便好好跟着你们的碧瑶姐姐,跟她学着大丫头们要做的事……” “是!”四个小丫头高高兴兴的站起来,毕竟能得主子赐名,如再造一般。 “从今起,你们就叫……金钗、银钗、瑞珠、宝珠吧……” “谢小姐赐名!”四个小丫头相继皆喜。 “行了行了,四位小祖宗,去干活吧……”碧瑶将四人送出去,才对梅素婉道,“主子,四姨娘来了……” “让她进来吧……” 郭氏一进来便怒火冲天的道,“你怎么办事的?死的竟然不是韩惠珍?” 梅素婉挑眉,看着她半晌没说话,四姨娘才讪讪的行了礼,“二小姐请见谅,奴婢只是太着急了……” “你急什么,她死了你的仇就报了,你就能离开梅府跟着他生活了?”梅素婉的反问,让郭氏抿紧了唇。 “你能做的已经做完了,现在,就安安静静的呆在你的院子里别给我找麻烦!”说完梅素婉便起身去了浴室,撵人的意思不言而喻。 四姨娘恨恨的起身,却不得不离开。 —— 夜深人静,梅素婉与碧瑶化好了妆,避开几个侍卫便出了梅府直奔妙舞天下。 袭人一袭烟紫纱裙,走了进来,对着扮作沈傲君的梅素婉福身一礼,“袭人给公子请安。” 那柔柔的小声音,男人听了当真是麻了半边身子走了走动了。 梅素婉伸手一捞就将她搂在了怀里,伸手捏了捏,“相比你绯烟姐姐小了点……” 袭人脸色通红,“主子,咱能正经点吗?” 梅素婉手中玉笛点在她的鼻子上,“到这里找正经,那不是脑子有病吗?” 袭人躲她怀里嘻嘻笑着,梅素婉便默默的泪了一把,上天真真是太不公平了,同样是女人,为毛人家都那么的凶涌澎湃,而自己…… “准备的怎么样了?”梅素婉放开袭人捏着酒怀轻轻的抿了一口。 袭人道,“柳姨已经将属下的名头打响,十六那天正式出台。” 梅素婉点头,“跟着你绯烟姐这几年来,相信你也学会了不少的东西,后面有柳姨顶着,不要怕,遇事,首要的是放平心态……” 袭人应着,知道主子是怕她顶不起大梁,所以,在绯烟“赎身”后,这妙舞天下,便让柳姨来接手过去,也算是找人陪着她,让她心里更有底气。 “主子,奕王要大婚了,只是,西韩的使者,看似已全数离开,背后却又潜回了三人,住进了奕王府中。”袭人轻轻的说道。 梅素晚点头,“嗯,知道了。好好休息,准备十六那晚一惊天人!” “那,主子会来吗?” 袭人忍不住的问了一下。 梅素婉眉头微挑,她十五大婚,十六……突然发现,成亲后多了注多的不便! “我尽量……”说完话,就见门被敲响,没一会柳姨走了进来。 “主子,可是要去见玉容了?” 梅素婉点头,放下酒怀转身从密道走了出去。 —— 看见玉容,梅素婉的心是震憾的,她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的心,可以狠到如此地步。 徐婆子说韩惠珍割了她的舌砍了她的手脚筋,还真没说假。 到底,玉容做了什么,让她如此残忍的将好好一个人折磨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玉容,梅素婉是有些印象的,她向来不多言,又极为老实,若说她有心爬上梅如海的床,在韩惠珍没有进府的时候,机会多的是,可为何却要在她进府,母亲离开后才有了行动呢? 想来,不过也就是一个借口。 眼前那灰发苍苍,佝偻着身子的女子,她卷缩在床榻的一角,是那样的单薄,那样的无助。 梅素婉伸手,将她的头发撩起,就见她紧闭双目,不敢睁开一分。 “玉容……”梅素婉轻轻的唤了一句。 那双眼睛轻轻的颤了一下。 显然,她听得到。 “玉容,我是梅素婉,你还记得我吗?” 玉容的双眼倏的睁开,在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时候,两行清泪泣然而下。 “唔唔……”她似乎急着想说什么,却在一张嘴之后又恨的闭了起来,伸着弯曲的手臂狠狠的捶打着床榻。 梅素婉未在说话,她在等,等她心绪平静下来。 隔了半晌,玉容才渐渐的停止下来,看着梅素婉,她一双眼里全是悔恨,倏的对着梅素婉竟磕起了头。 磕到最后,她无力的歪倒了身子,抱着头又开始哭。 这一夜,梅素婉就这么看着她一会哭一会平静,接着又哭,再平静下来,直到天色大亮,玉容渐渐的真正的平静下来。 她双眼亮晶晶的,似乎下了什么决定一般,将自己那弯曲的手伸到了嘴里,狠狠的一咬,随后扭着身子,拿着满是血的手,在床上写了几个字。 悔、狠、毒、西韩! 至此,梅素婉心底的疑问全然打开! 悔,是玉容自己的忏悔;狠,是说韩惠珍这个人;毒,是在说高伊萱的身子;西韩……呵呵,梅素婉看了看那一侧,原来,你竟是西韩的隙作! 那么便想到日前丁健所说的公主一事,梅素婉细细思量着,这韩惠珍竟是西韩的公主,按她年级来算,只有三十多年前,西韩有位四公主病逝,其余皆在! 看来,西韩对大燕的垂涎,早早就已经开始谋划了! 只是,你西韩想对大燕如何与她无关,但,你却千不该万不该若上高伊萱,陪上高家!!! 然,却在这时,玉容竟是一头撞到了墙上,她苟且了十年,今儿,终于可以解脱了。 —— 天麻麻亮的时候,梅素婉与碧瑶回到了小院,梅府里已经人头涌动,张罗起明日的婚礼了。 睡了一觉,梅素婉才起来,就听碧瑶道,老夫人送来了人。今儿一早老夫人不知哪根筋没搭对,据说竟是亲自挑选的婢女还有几个婆子,似乎将昨日的事忘了个干净,倒是关在柴房中的梅素雯,据说仍没有放出来,只给她送了些水进去。 吃过了饭,梅素婉便来到院中,看着一排八个婢女八个婆子,便的点了点头,让碧瑶带了下去。 “小姐,这是这十六人的卖身契,老夫人一并叫紫娟送来的。” 梅素婉没接,只看着她道,“放你手里吧……对了,丁健那里,有没有消息?” “有,奴婢还没来得急跟您说,丁健跟住了,只是还不清楚,年伯住进的那家农户是不是他们的人?” “嗯,让向飞四人盯紧着,回头我请他们吃大餐!另外,叫东来给我几个人,我要带到王府,还有,梅府里,待咱们走后,应该会处理一批奴才,还会再买进一批,正好,将咱们的人安排几个进来……” 原来没在府中安排钉子是没有想过韩惠珍那么大的来头,如今看来,却是有必要了,起身,“我去清玉轩走走……” 事到如今韩惠珍这人,已不只是给高伊萱报仇这么简单了,而她梅素婉的所有行事,也必须得进行下去,冥冥之中,这一切已脱离了最初的掌控,她不得不打起精神,将目光放到更远的地方。 找到高伊萱的尸体,找出毁灭高家的一切源头。 而韩惠珍与年伯便是如今她所能掌控的那一条线…… “奴婢见过二小姐……” 才走到清玉轩的门口就见三姨娘站在那里。 “姨娘要外出?”看着她手里抱着个包,梅素婉轻声问道。 李清玉笑笑,“奴婢绣了床鸳鸯被面,想给二小姐送过去,这不,您就来了……”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啊……” 梅素婉跟着她走进了院子,李清玉清退身边的丫头婆子,后给梅素婉倒了杯水,跪在了她的跟前,“二小姐对二少爷的情义,奴婢无以为报,只要二小姐吩咐,奴婢定当万死不迟!” 最初看到冷月冷霜两个丫头并不理解,然,转念便明白过来,有这两个丫头在二少爷的身边,不得不说,多了一层保护。 梅素婉拉起她,“姨娘这般说就生疏了,这府里,以后可还要指着姨娘呢,如今这些事务在姨娘的手上,姨娘管着可还顺当?” 梅如海从老夫人的手中强行将权利收回,不知梅如海怎么想的,并没有将府内的一切全部教给韩惠珍,倒是丢一半出来,给了李清玉。 这,是好也是坏。 好,至少说明李清玉母子受梅如海重视;坏,却也让李清玉母子同时站在了韩惠珍的对立面。 这就是要看李清玉以后的手段了。 “这人,不是老夫人就是韩夫人的,奴婢目前也只好先维持着……不过二小姐你放心,这梅府里的一草一木,奴婢都会想办法,全部拿到手中……” 梅素婉起身,看了眼窗外的景色,“小心老太太,她心狠着呢……” “奴婢省得。” “别让岚儿的功课落下,梅家以后可就指着他了……” 说完,梅素婉抱着李清玉绣的鸳鸯被面离开。 —— 转眼间,梅素婉的大婚之日便到了眼前,一大清早,梅素婉被一众婆子拉起来,开始梳洗打扮,却在看到那嫁衣的时候,梅素婉挑了挑眉,“碧瑶,这衣服是怎么回事?” 碧瑶吐着舌头,打趣道,“小姐,昨儿您出去的时候,擎王府来人,送来了这件嫁衣,据说王爷千叮万嘱,一定要穿这套……” 放屁!弄块红布缝了个水桶出来,再在中间加条带子,就成嫁衣了? 那她岂不成了这世上最丑的新娘子了? 更不要说,她还打算在今天惊艳全京城呢,哼! “换!” 碧瑶立马奉上先前擎王拿来的那套,眼里全是笑意。 待梅素婉穿好嫁衣,收整妥当,被一众婆子看着如变了一个人似的二小姐,眼睛都直了,可没人敢说什么,扶着她便来到了前厅。 前厅里,坐满了宾客,大家心里一个想法,月余时间,梅家二小姐嫁了两次了,不知这一次能否嫁的顺利? 但,当众人看着那妖娆身姿的影子时,再联想月余前见到的容颜,无不咽了咽口水,脑子瞬间打结,擎王艳福不浅啊! 众婆子扶着梅素婉上前跪拜,梅如海的脸上挂满了笑容,就连一旁的韩惠珍的脸上也露着真心的笑,这该死的贱丫头终于要滚蛋了,我倒要看看这府里,谁能还再与她斗!至于她的秘密,这贱丫头又没有证据,她不怕! “婉儿,切记出嫁从夫,以夫为天,要大肚为容,更要注重妇德!”梅如海语重心肠的说道,那一幅慈父的脸孔,任谁又能想到月余前,也是在这里,他毫无怜惜之情地挥着巴掌。 “素婉谨尊父亲教诲。” 听着梅素婉那温婉的声音,众宾客一面叹着擎王的好命,又一面替奕王惋惜,同人不同命啊! 突然府外传来鞭炮声响,梅承良走进来对着太师一礼道,“老爷,迎亲的队伍来了……” 转眼便见大门口身披大红喜服的晏寒天,一脸傲气的被陌痕推了进来,在见到梅素婉身影的那一刻,眼里深深的闪了闪,这女人,她就不能别这么张狂,把最美的那一面只留给自己吗? “见过擎王!” 一众宾客起身行礼,晏寒天狰狞的容颜却是扭头看向众人,竟露出一丝笑容,“大家随后可转到擎王府,本王略备了水洒,供大家畅饮!” 晏寒天的话音才落,众宾客瞬间跌破了眼睛。 想不到,擎王也有这么和气的时候,更想不到擎王也能拿正眼瞧人!看来,皇上这婚赐的当真是合他的心意啊! 众人自行脑补了一下前两次婚宴的情形,话说,没记得擎王有出来接新嫁娘啊? “小婿拜见岳父大人……”晏寒天清冷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倒是叫回了梅如海的神,梅如海有些尴尬的轻咳一下,“擎王多礼了。” 韩惠珍是坐好了等着擎王向她行礼,但她显然是多想了,因为这即将成为夫妻的二人,没有一人鸟她,只见擎王转了身,竟是一把将梅素婉拉到了怀中,在众人惊讶之下,他朗声说道: “吉时到,回府!”   ☆、第111章 大婚1 随着晏寒天狂妄的语气,大手一挥大红广袖瞬间遮住梅素婉那玲珑有致的身姿,这姿态即霸道又是那般的恣意! 只是谁也不知道,他衣袖下的手腕,已经那女人狠狠的咬住了。 你丫抽疯也不提前打个招呼! 晏寒天嘴角挂着肆意的笑容,衣袖下的大手倏的捏住了梅素婉的鼻子…… 这一局,梅婉素完败旆。 看着擎王这不按牌里出牌的动作,明显是他老人家不准备继续那些繁琐的礼节,众宾客顿时哄然而笑,“王爷,就算您再急,可也不差这一会吧,总该让家兄背着新娘子上轿才是啊?” 宾客中响起一道戏谑的声音,窝在晏寒天怀中的梅素婉一下子便听出是那自诩风流的南煜,唔,这家伙,怎么今儿又来了窠? 就听晏寒天道,“本王的女人,除了本王,哪个还有资格来动一下……” 狂妄! 而蹙在一旁的梅泓泽,虽然并不愿意去背那个该死的女人,可,听了擎王的话,竟是让他更加没了颜面,只是,今儿,众人的目光,还真没放在他的身上。更不要说他还佝偻个身子,不知道的还当是梅家老爷子从坟里爬出来了呢! “老爷这不和礼法啊……”梅承良小声的对梅如海提了一下。 不过这一次,韩惠珍却没在多言,她巴不得这贱丫头早点滚蛋! 而梅如海虽心头不悦,却并没有多加阻拦,“上轿吧……” 于是,晏寒天就这么抱着梅素婉出了梅府,更让人想不到的,竟是这新郎不骑马,抱着新娘子一跃进了轿子就再也没有出来! 而这身姿也顿时让人想起十年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是那样英俊那样潇洒却也同样狂妄!! “起轿——” 十六人抬的大轿,显然是有备而来,稳稳而起,渐渐离开了梅府。 —— 今儿是中元节,也就是民间俗称的鬼节,更不要说还是大燕这传奇废柴王爷与废物小姐成亲的日子,要知道,错过这场热闹,不知此生还能不能再遇到一次! 总之街头上的人们,除了怀中抱着的冥纸驻足观望之外,无不张大了嘴巴,只因那十六人抬的大花轿,还真是算不得什么! 她这废物梅二小姐的嫁妆,才是众人震惊的原因! 不是说梅太师相当不喜欢这个女儿吗,怎么她的嫁妆,竟是比太子妃当年出嫁还要盛大壮观? 就是这二小姐的母亲当年出嫁与之相比也要逊上一筹啊! 那是,也不看看咱擎王昨夜里,偷渡了多少箱箱车车到了梅府,目的只有一个,只为给他媳妇长脸的! 至于梅府给梅素婉的嫁妆,只能说就那么回事吧! 再配上擎王府的聘礼,如今这队伍绕城三圈也不为过! 街道两边围满了人群,就连街道两侧的商铺也坐满了人,听着那锣鼓喧天的热闹之音,茶楼二楼的角落里,一个男人挑了挑眉,看着他对面的白衣女子,道,“甘心?” 女子轻抿了口茶水,并没有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轻手支着下额,以一个绝对优美的姿势坐于窗前,淡淡的道,“十二年未回京城,现在回来做什么?听说她被烧死了……” 男人沉默,好看的俊颜闪过一丝痛,捏着茶杯的手背显现青筋,也不过就是一转眼,便恢复了温文而雅。 只是脑中却闪过了那么三个到现在他连样子也记不住的男人背影,为此,他在京中又多留了半个月,可那三人,却如人间蒸发一般,无头无绪,无影无踪。 隔了半晌,男人抬头,并没有因为眼前这谪仙的姿容而产生任何悸动,只轻轻的道,“不管你甘心也罢不甘心也好,都不要再伤他,你知道的,他很苦了!” 女子听着这话,倏的回过头来,好看的双眉紧紧的皱起,“我从来没有伤害过他,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他好……” 男人双臂环胸,“青婉,看在小时候一起长大的份上,我给你一次忠告,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美人,也并不是所有的男人都喜欢吃回头草……” 男人说完话,便不再理会她一刹那的愕然,放下一锭银子,起身离开。 这个京城若说还有什么值得他留恋的,曾经也不过就是那一个她,如今,她已香消玉殒,那么当他再回到这座城市的时候,便是他…… 看着男人高大的身躯,肖青婉捏紧了双手,没有人知道她心底想些什么,更无人知道这六年来,她到底做了些什么。 此时街道上人声鼎沸,显然,娶亲的队伍已经走了过来。 肖青婉收敛心神,转头向下看去,双眼放肆的盯在那高头大马之上,然,却为之一愣,没人! 倏的起了身,扶在了窗棱之上,不是说他亲自迎亲去了吗,怎么会不见…… “听说了吗,这擎王还真是个异类啊,不骑马,倒是挤进了新娘子的花轿里……” “是啊是啊,不过咱能理解,毕竟擎王身有不便,坐坐轿子倒也说得过,就是不知,会不会吓坏轿子里的新娘子,听说,梅家二小姐那性子可不是一般的软……” “哈哈,那擎王岂不是有福了……” “是啊是啊,女人是水做的,越软越好……” “就是不知,咱擎王能不能硬起来……” 越来越不正经的话,从身旁传来,肖青婉越听越蹙眉,他竟陪她一同坐着轿子,他当真那般爱她吗? 难道,他忘了曾经与她说过的话吗? 悄然转身,肖青婉冲下楼,来到了大街之上,看着由远而近的红色浪潮,心猛的一疼,呼吸不稳的眼露焦急……不要,寒天,不要娶她好不好,不要…… 看着十六人抬的大红花轿就这么来到眼前,肖青婉便一路跟着,她想大叫,她更想坐在里面的女人是她自己…… 寒天…… 寒天…… —— 坐在宽敞大轿中的两个新人,此时正大眼瞪小眼,已经瞪了几条街了! 没办法,那男人无赖至极的躺在了她的腿上,正从喜帕下往上看她。 梅素婉眼睛发涩,好吧,她不看他了总成了吧,扭头,心下却飞快的跳着,这该死的男人,目光露骨又猛浪,一点不知收敛。 可惜,晏寒天能放过她? 伸手将她的头扭回来,一本正经,“媳妇,你真好看……” 好死不死的向来不知害臊为何物的梅素婉,脸红了! 于是,梅素婉靠向轿壁,决定眼不见为净,却听腿上男人又道,“你闭着眼睛更好看……” 梅素婉伸手捂上他的嘴,“晏寒天你吃错药了吗?” 晏寒天挑眉,却伸出舌头轻轻的刷着她的掌心。 湿湿热热又痒痒的感觉,让梅素婉的身上顿起一片鸡皮,想不明白这向来冷静的男人,为什么会如此的“饥不泽食”! 更不想明白自己的心干嘛要这么不规律的乱蹦达! 深呼吸深呼吸,越深呼吸,梅素婉身上的热度越高,只觉得腿上那颗脑袋是那么的热,热的她有种将他扔出去的冲动。 挑起轿壁边上的小帘子,梅素婉透过红喜帕向外看去,忽然发现,她就好像是那大熊猫关在笼子里,被人围观一样。 从没觉得燕京城里人那么多,今儿这街道上都被围的水泄不通了,不过,那走在人群中,目光一刻未离开轿子的雪白的身影,却让她身上的热度倏的降到了冰点,伸手本想将腿上的脑袋挪走却不知为何竟放在了他的下巴上,轻轻的游走,目光隔着大红喜帕就这么对上了她的眼睛,静静的看了一下,梅素婉转了头,轻轻的问道,“晏寒天,你爱我吗?” 人群中那抹身影不时转过头来看着那大红花轿,却在窗口见到了那一抹大红色后,瞬间刺疼了她的眼,她一眨不眨的看着,她知道她必定已看到了她。 肖青婉随着花轿一步一步前行,人群中的热闹她皆无视到底,她的双眼直直的看着梅素婉,忽见那一抹红色扭过了头,露出的雪白下巴上的红唇轻轻的动了动,肖青婉的身子倏的一僵,脚步一动不动,突的扭过了头,不再看去。 因为心底瞬间很怕知道那个答案! 梅素婉问完了话,却眯起了双眼,她竟懂唇语? 晏寒天伸手放下轿帘,坐直了身子,将梅素婉拥到了怀中,下巴轻轻的放在她的颈边,轻轻的磨着,“你想我爱你吗?” 梅素婉未说话,本来只是一时兴起,可听了他的话,心思却变了味道,闻着他身上那极淡的薄荷香,她知道她的心是安定的,而这种感觉旁人从未给过她。 此时,她只想靠着他不想放开手,别说那只是他的前任女朋友,就算是中间那两任妻子活过来,她也会一一消灭,因为这个男人,她要定了! 蓦的下定了决心,梅素婉握上他的大掌,“这世上没有哪个女人不想得到男人的爱,但,爱是什么,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你可以把后背交给我来保护,只是……晏寒天,你是否能保护好我的后背?” 从来,梅素婉的生命都只交在自己的手中,这一刻,她想把它交给眼前的男人。 晏寒天身子倏的绷紧,虽然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可晏寒天就是明白它的意思,他正经危坐,“舍了命,也一定保护好你的背!” 梅素婉大红喜帕下的红唇高高的挑起,“那么,你是不是就不介意我去欺负肖青婉了……” “呵呵……”突然,晏寒天低低的笑了起来。 梅素婉挑眉,薄如蚕翼的小刀子倏的捏在手中,她忽然不介意帮晏寒天醒醒脑子,若是他敢说介意的话。 就在梅素婉快失去耐性的时候说道,就听到晏寒天那清冷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世上,除了你能想欺负人,再无人来欺负你……” “叮——”梅素婉手中的小刀子就那么落到了地上。 眼泪,竟是悄然而落。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落泪,可她却知道她的心满了,一瞬间就被他这不是甜言的密语灌满了。 晏寒天弯腰将她的小刀子捡起来,挑了挑唇瓣,“你这个小东西长的不出奇,却没有想到力量倒是不小……” 想起燕涵奕那个被她捅了几次的肚子,晏寒天就觉得舒坦,转身将小刀子收了起来,“这可是素素给我的定情之物,一并留着!” 梅素婉瞬间哭笑不得,上次拿走了她的梳子,这一次就拿走了她的刀子,下次还会是什么? “我有没有说,你今天真好看……” 蓦然,晏寒天又说了一句。 梅素婉点头,“说了。” “喜欢吗?” 梅素婉笑了起来点头应允,“喜欢!” “我也喜欢!” …… 隔了一会,晏寒天又来了一句,“素素,你今天真好看……” 梅素婉开始有翻白眼的冲动,他能不能不要再说这么没智商的话了呢? “素素,你今天真好看……” …… “素素,你今天真好看……” “素素……” “王爷,王府到了……”突然,轿子停了下来,跟在轿外的陌痕揪紧了嗓子说了一句。 这一路,两位主子的话,但凡不是特意压低的,几乎一句不落的听在了他的耳朵里。陌痕默默的泪了一把,这还是他那英明神武又极具睿智的王爷吗? 他真的很想学石仁,早知王爷也有这么弱智的时候,他甘愿去集训…… 晏寒天眨了眨眼,这么快就到了吗?是不是他们偷懒少转了一圈? 正了正身子,挑开轿帘坐到了轮椅之上,才看到,太阳已快到正中了!抿着唇,被陌痕推到了一旁。 “射轿帘……” 晏寒天接过一旁小厮递来的一张弓,捏着那弓眼里渐渐的冷了起来,手在弓上轻轻的走了一圈,却是一把将弓掰断,往旁一扔,冷声道,“陌痕,取本王的破日……” 这一幕让四周围观之人均觉不明,但坐在轿内的梅素婉却知道,一准是那弓被人做了手脚。 眉头微锁,她还没嫁进来呢,就这么不被待见吗?看来那位老侯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瞬间觉得这“老”字辈的,还真心难伺候! 不过,有但子拨晏寒天的毛,就有要胆子承受他的怒火才是! 没多久,就见陌痕双手托着一张通身悠黑足有一人之高的大弓走了出来。 所有的人均倒吸一口冷气,据说,此弓重达千斤,力量张大到可以射下天空中的太阳,故而得名“破日”,不想今儿竟有兴得见它的真容,更不要说,当年争战沙场擎王用它多次击杀敌国将领! 见擎王只是一手接过那重达千斤的破日,更是将之拉满了弦,对着空中倏的放出空箭,只听“嗡——” 那似乎是一声悲鸣,又似乎是一声嘶吼,总之这震耳之音让人幽然起敬! 紧接着晏寒天捏着它对着地面,对着轿帘,皆放出了空箭,那弓弦的呜鸣,已经让围观的人失了先前嬉闹的心情,无不正了脸色,看着一对新人!也让大家的心底浮现了当年擎王还只是宁安侯世子时的英姿。 晏寒天长弓披身,看着梅素婉从轿子中走了下来。 梅素婉在晏寒天的叫出破日的那一刻,便已热血沸腾,对于她这种人来说,一把好的兵器,那可不失是一个好的战友,晏寒天沉默了十年,竟在这个时候将破日展现人前,看来刚刚的那张弓让他极为不快了!! 碧瑶与官媒婆子各扶了她一侧,跨出轿子,送到晏寒天的身边,接过他手中的喜带,透过喜帕,梅素婉便见他身披破日坐在轮椅之上,这一幕,竟让她的心生了一股子疼,莫名的就生了想医好他的冲动! 晏寒天牵着她向府内走去,然,没走两步,却见他突然停了下来,而梅素婉瞬觉一阵冷意袭来,却又听一声“跨火盆……” 梅素婉抬头,眼前那又宽火苗又高的火盆,终于让她知道这冷从何而来了。 “素素,我们……”晏寒天本想说绕过去,却见梅素婉摆了摆手,指指他身上的弓,做了一个手势出来。 晏寒天一口气憋在嗓子,眼里一片心疼,却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将破日从身上取下,拉满了弓,悠然而放,“嗡嗡嗡……”破日似乎为即将来到的命运表示不满,只可惜,今儿在他主子的眼里,一切媳妇最大! 破日的弓弦带出的内力,瞬间将火苗掐灭,就见晏寒天默默的将破日放到了大火盆上,随后梅素婉抬脚,踏着破日跨了过去! 所有的人都咽了口水,啊——擎王竟然将他最为心爱的破日当了玩物任由擎王妃踩过,老天,看来这位王妃甚得王爷的喜爱了…… 过了火盆,梅素婉心下已定,还要踩瓦,她倒要看看那瓦片又会做何手脚! “踩瓦片……” 梅素婉轻轻的踩了上去,青脆的声音敲在众人的心头,梅素婉顿了一下,喜帕下的脸冷冷的笑了下,便大步走了过去只是走了过去。 新郎牵着新娘子向大厅走去,离着大厅越来越近,大厅中的热闹之声便越来越大,但,伴随着那热闹之声的更多的却是众人想看好戏的不怀好意。 “废柴对上废物,话说他们的下一代是什么?” “哈哈……那世子觉得是什么?” “本世子觉得是废货,哈哈……你们说,都废了这么多年了,就继续废下去呗,娶什么媳妇啊……” “南世子,您喝大了吧,这话可别说,让人听了去可不好……” “有什么,他擎王不就是一个挂名的王爷吗,怕他做甚?不过,到是不知道那废物小姐今天会是何种模样?” 而这时,大厅顿时静了下来,就见大红喜服的晏寒天,牵着身披凤凰于飞图案的梅素婉轻轻的走了进来。 大厅里的喧闹一瞬间停止,看着那玲珑有致的身段,一屋子的男人瞬间目露银光。就连南煜也眯起了眼睛,手里捏着杯酒,猛的灌了一下,那胸口的丰满,那纤细的腰身,那修长的身姿,南煜只觉得眼前的女子让他有了一种对女人的冲动,他伸手扯了扯衣领,手中的酒杯扔到了桌上,看着梅素婉竟向前走了两步,“这么美的新嫁娘,不知王爷能否消受得起?” “哈哈……是啊,王爷您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只是,您那腰能用吗?” 围在南煜身边的几个公子顿时哄然而笑。 大红喜帕之下,梅素婉挑起红唇,双目幽然而冷,素手翻转,瞬间便掐住他的脖子,语气轻轻的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南阳侯世子可还记得,今儿早上从你房中扔出的娈童尸体?” (顶着肿了半边脸半个嗓子半个嘴的我,努力的爬出六千,妞们,明天我还得去打针,更新继续这个点……)   ☆、第112章 大婚12 【大红喜帕之下,梅素婉挑起红唇,双目幽然而冷,素手翻转,瞬间便掐住他的脖子,语气轻轻的道,“水至清则无鱼,人至贱则无敌!南阳侯世子可还记得,今儿早上从你房中扔出的娈童尸体?”】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得到,一个废物的女人,竟然可以隔着众人,转眼便来到眼前,更不要说她还伸手掐在南世子的脖子上,那声音,清、冷、不屑,更不要说她话中的含意! 所有的人都将目光放在南坤的身上,当真没有想到,南坤长的人五人六的,这背地里却还干嘛那么肮脏的事! 就连坐在人群中的高颖都惊愕的抬起了头,看着南坤她满眼不可置信! 南坤被梅素婉掐的呼吸不畅,却又发现那纤细的手腕,几乎再一用力就可以拧断自己的脖子时,有些惊慌,双眼微突,“疯……女人……放……开……本世子……” 话落却转眼去寻找着什么,在看到高颖时眼里一片急切,“救……我……” 高颖心在滴血,从来不知道他是这般的恶心,他在她的心里,曾是那般的美好,那般的温文而雅,哪怕就是他退婚,她也不曾埋怨他一句,可这会……双手紧紧的抓着裙摆,有些不知所措。 坐在她身边的王家大夫人却瞬间握住了她的手,轻言道,“颖儿,人不可貌相,我相信素婉不会信口胡说。” 高颖僵硬的点了点头,忽然发现,她应该对她的过往画上一个圆点了。 听着南坤那两字的低喃,梅素婉眯了眯眼睛,该死,这个时候竟然敢去打扰表姐,我掐死你! 掐着他的脖子向上一提,南坤惊恐的睁大的双目,那种涉临死亡的恐惧让他不断的挣扎,可惜,脚已离开地面,又没有办法呼吸,他除了抓着梅素婉那纤细的手腕就只剩下不停踢踏的双脚! 梅素婉的突然出手,已让众人跌破了眼睛,更不要说她单手将一个大男人就这么简单的给提了起来,所有宾客的心都已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在这时,却见梅素婉将手里的男人倏的扔了出去,正正砸在刚刚与之同流合污的几位公子身上。 “还有谁质疑擎王能力的,站出来,我不介意帮你们一次性醒醒脑子!”话落,抬脚狠狠的劈向一旁的桌子窠。 “哗嚓——” 整张桌子刹那间便碎成了一地粉末。 满堂皆惊,无一人敢再出声。 “啪啪啪——”却在这时,门口传来击掌的声音,梅素婉转头,梅门,燕涵奕脸上挂着不明的笑意,身旁跟着一袭粉红衣裙的韩欣媚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当真是当本王大开眼界!” 奕王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看着头罩喜帕的女人,他的眼里闪这一丝妒意,当真没有想到,这女人穿上嫁衣竟是如此之美! “见过奕王……” 突然回过神的众人忙给燕涵奕见礼,却见他只是随意的摆了摆手,众人便坐了回去,脑中都闪过一个念头,月余前奕王回京,将行大婚,要娶的不就是眼前这跟变了个人似的梅家二小姐吗? “天儿,吉时可是快过了,怎么还不行礼……” 却在这时,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却见一满头银发,身披棕紫色对襟宽袖外袍,又身材娇小的老妇人驻着拐杖走了进来。 她不是别人,正是宁安侯的母亲,杜氏淑芳。 别看她的个子小小的,可她的双眼却闪着精明的光,她并未看向任何一人,只是将目光放在了梅素婉的身上,眼里瞬间闪过一抹惊艳,随后看着晏寒天,又道了句,“别玩了,吉时快过了!” “祖母身子不好,怎地出来了?明儿一早新媳妇自会去给您敬茶的,还是说您已经等不得了……”晏寒天歪着头,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笑容。 老侯妃听他的话,只是挑了挑眉,便轻咳一声,只道,“天儿,快些行礼吧……” “那祖母的身子可能挺得住?要不要坐在上首……” 老侯妃摇了摇头,“老身子身子不爽利别的过了病气到新媳妇的身上,来来,你们快些将这里打扫出去,另外,快些行礼……” 老侯妃看着大厅里收整妥当,这才被人扶着离开,似乎她的身体真的很不好一般。 “一拜天地……” 在司仪的高呼声中,晏寒天与梅素婉牵着喜带拜了一拜,梅素婉心下跟着念了句:从此受尽老婆气! “二拜高堂……” 回身,高堂上摆放的却是宁安侯燕正磊与侯妃王若熙的牌位! 我睡地板她睡床…… “夫妻交拜……” 从此勒紧裤腰带…… “礼成,送入洞房……”随着司仪的话落下,晏寒天与梅素婉便被送入了洞房,而大厅之中,也再次热闹起来。 回了喜房,王嬷嬷将喜秤递给了晏寒天,“王爷,该揭起喜帕了……” 晏寒伦不类的披在这个男人身上,梅素婉的心就憋了一口气,也太欺负人了吧! “娘,这媳妇真好看……” 突然,燕正山伸手扯了扯老侯妃的袖子,眼里一片喜色。 却在这时,老侯妃突然一动,竟是在梅素婉惊愕之下来到床边,一把掐上了她的脖子,看着梅素婉眼露的惊恐,她眯着眼睛,“中了老身的毒,就算你醒着又如何?我实话告诉你,不管你与寒天有着怎样的情,今儿你若乖乖的给山儿睡了并诞下一个儿子,我就保证,你还可以活着见到明天的太阳!” 梅素婉摇头,“我是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你不可以这般对我,晏寒天呢,晏寒天在哪里……” “他不会要你,他也不敢要你……”老侯妃冷言冷语,竟是伸出一只手握上了梅素婉的衣领,向下一撕…… 却在这时,梅素婉倏的抬脚踢向她的腹部,身形一转,如豹子般单膝跪在床榻之上,一副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 “噗——”老侯妃哪里能想到梅素婉竟然没有中了她的毒,更不要说这一脚力度实在是太大,竟生生让她受了内伤吐了血。 “你……” “好玩好玩,我也要玩……”却见那身穿晏寒天喜服的燕正山足下一点,如老鹰捉小鸡一般扑向梅素婉。 梅素婉向后一措,转眼便与燕正山打在了一块! 越打,梅素婉越震惊,越打,梅素婉越觉吃力。 老侯妃起了身,抹去嘴角的血渍,“当真没有想到,你不但不废身手还如此了得,更能破了老身的毒,看来这一次,皇上的婚指的到是有些意思了,不过,进了擎王府,你就别想再出去!” “老夫人似乎也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难怪老来得子却生了个智障出来,要知道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梅素婉一面应负着燕正山,一面抽空回了老侯妃一句。 不过对于燕正山那越打越轻松的表情,梅素婉却是恨的牙痒痒! 这是即神秘男人之后,她再次碰上的难缠对手。 “山儿,别与她废话,点了她的穴,睡了她了再说……”老侯妃听着她的话,是恨不得一巴掌劈了她。 “哦哦,睡觉觉睡觉觉……”燕正山似乎对于她的提议相当满意,双手的速度迅速加快,转眼梅素婉就被他擒在了怀中,他的手放在梅素婉的腰间,笑的一脸得瑟,“媳妇媳妇我抓住你了……我们睡觉觉吧……” (今天起来先写的,先传上,我打针去!)   ☆、第113章 大婚3 (有个小错误在此纠正一下:上章中提到的宁安侯燕正磊,与九爷燕正山,姓打错了,应该是晏正磊与晏正山!)【“媳妇媳妇我抓住你了……咱们睡觉觉吧……”】 晏正山那张好看的脸上挂着最为单纯的笑,他抱着梅素婉,只觉得怀中的身子是那般的柔软,又是那么的香,一时间竟凑近了鼻子,狠狠的闻着。 “山儿,撕了她的衣服……”老侯妃急切地说着,却在腰间被利器顶住后失了言语。 碧瑶捏紧手里的匕首,紧紧的抵在她的腰间,一个擒拿手,锁住了她的脖子,“九爷,你当真只要媳妇不要你娘吗?旆” 晏正山闻着梅素婉身上的味道正在陶醉,突然听到另一个声音竟是瞬间睁开一双虎目。 别看他智商不高,可所谓老天爷给你关上一扇门的同时,必定还会给你打开一扇窗,这晏正山智力低下,可对武功的领悟却是相当的高,只见他反手便将梅素婉扔了出去,双手成爪直取碧瑶的双目,那速度,已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快的惊人! “放开我娘……” 而碧瑶若不是这些年来跟着梅素婉摸爬滚打,就这一目估计直接就毙那了,却见她反应到是快,明知躲不过,拼了同归与尽的念头,将匕首瞬间捅进了老侯妃的后腰,直接将老侯妃扔了出去,就地一滚便来到床边,险险避开那致命的一爪窠! “娘……娘……你不要死啊,不要死……”晏正山接住老侯妃,摸了一把红,又见她下巴上也挂着红,吓的就哇哇大叫起来。 老侯妃哪里能想到这丫头当真胆大,说下手就下了手,而且她忽然发现,她的双腿竟渐渐的没了感觉,便知这事不好,今晚想让她儿子办了这女人,可是不容易,于是道,“山儿……抱着娘,咱们回去……” 晏正山是唯母命是从,将老侯妃抱起就想走,只是,当梅素婉是死的吗? 这么久,晏寒天都没有回来,而这老侯妃却来了这里,他若是没有着了她的道,打死她,她都不相信! 就见梅素婉忽的闪身,堵在了门口,看着晏正山,“九爷想要媳妇吗?” 她柔柔的声音,瞬间敲在晏正山的心上,竟是叫的他腿下一下趔趄,差点没把抱着的老侯妃给扔出去,看着梅素婉他便点了点头。 老侯妃一见她这表情便知这女人要使计,忙呼疼,“山儿,娘要死了,好疼……” 晏正山的注意力一瞬间便回到了老侯妃的身上,看着她皱紧的眉头,脸色顿时苍白,“娘你不要死……”抱着她双足一措,竟是从梅素婉的身边穿了过去。什么媳妇不媳妇,他只要他的娘。 看着空空的屋子,梅素婉捏紧了发抖的双手,这擎王府里到底都是些什么妖魔鬼怪啊! “碧瑶,咱们去找王爷……” “小姐,去哪里找?”碧瑶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这两个瘟神终于走了,那种后怕瞬间浮现。 梅素婉也知她很害怕,却更知只有临战经验实足,碧瑶才能反应过来,也才可以毫不手软的下手。 “去偏院。” 碧瑶上前扶着梅素婉,主仆俩出了喜房。 看着空荡空荡的王府,心便跟着颤了颤,这叫什么事啊,好好成个亲,到了晚上的洞房花烛夜,竟然来个智障要当新郎! 特么的,关键是这智障身手又极为了得,差点没着了这对恶心母子的道! “就算他被埋在地上,给我掘地三尺也要将他挖出来!”梅素婉声音阴森森的说道,转而打了信号出去,只消一会,四个身穿黑衣男人便来到了喜房的院中。 “属下见过主子……”这四人是东来依她吩咐放在陪嫁队伍中的小厮! “跟我去偏院,挖也要将王爷给我挖出来!”话落,当先一步离开。 老侯妃住着的偏院,并不在王府之内,与隔壁那唐浩铭一样,住着一个独立的院子,只是这院子相比唐浩铭那个窝居,大的可不止是一倍! 六人身轻如燕落到了院中,梅素婉对四人打了个手势,四人便四下穿了出去。 梅素婉与碧瑶便大摇大摆的向亮着灯的正房走去。 “什么……人……”门口那婆子忽见一个身影飘过,大声问了一句,却不想脖子瞬间就被碧瑶拧断。 干净利落,毫不拖泥带水! 主仆俩就这么从门口一路杀了进来,身后已放到了一地的奴才! 而梅素婉心下却有着狐疑,这老侯妃到底是什么来路,这些奴才中,身手上层的大有人在! 见到门口的身影,晏正山目露喜上,“新媳妇?”一边喊着一边就要上前,却被老侯妃一把抓住。 只因屋子里,已被四个来路不明的男人给控制住了。 “怎么是你?”她的下半身仍没有感觉,这种情况让她不得不去深思,这是一个巧合还是…… 看着眼前冷目俊美的容颜,老侯妃皱眉暗道,就算是这个女人优秀的可以诞下优良的子嗣,却也不能赔上她儿子。 见梅素婉走进来,四人便站到了她的身后,老侯妃眯了眯眼睛,倒底是还是轻敌了! 梅素婉毫不废话,“明人不说暗话,王爷呢?” 梅素婉直言,她要将那个临阵逃脱的男人扒皮抽筋再油煎! 该死的,白日里才说着要将对方的后背交给彼此,晚上就背信弃义,不灭了他,她就不是梅素婉! “不在我这!” “老夫人觉得这话,是你,你会信吗?”梅素婉双目微眯,在屋子里看了一圈,最后盯着她的床榻道,“如果你不介意我拆了你的房子,你可以不说!” 老侯妃双目阴冷的看着她,“到底是谁给了你的胆子,胆敢对我这般不敬?” “那又是谁给你的胆子,胆敢让你的智障儿子去侮辱我这新嫁娘?”梅素婉直接顶了回去,这种为老不尊的,不值得她去尊重! 老侯妃忽的一笑,“梅素婉,你还真是好样的,难怪,晏寒天那蠢货竟对你如此上心……” 面对老侯妃的辱骂,梅素婉就跟炸了毛的刺猬一样,瞬间竖起满身的刺,双足一点,直接便跃到床上,“啪啪啪”竟是扇了老侯妃几个耳光,哪怕最后是被晏正山扔到了墙上摔的她差点吐血,可她却觉得打这个老巫婆甚是过隐! “你是坏人,我要打死你……”晏正山几乎是在梅素婉一落地的时候,便来到她的身前,一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一只拳头对着她的头便落了下来。 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梅素婉暗恼,却也让她的反应极为迅速,几次见他护着老侯妃,便知这老巫婆在他心中的地位无人可极,紧着嗓子喊道,“你娘,快死了……” 艰难地说出这话,就见晏正山急忙回头看去。 也就是这一瞬间,便给了梅素婉反扑的机会,抬脚便狠狠的踢在晏正山的脑袋上,那高大的男人就这么被她踢到了地上。 “山儿……”老侯妃急的大叫,一翻身从床上跌了下来。 梅素婉双腿一璇便站了起来,捏了一枚药丸就塞到了晏正山的嘴里,一拍他的后背,“咕咚”咽了下去。 “你对山儿做了什么?”老侯妃目眦欲裂,手中一把暗器对着梅素婉便射了过来,可惜双腿的不便,让她的行动大大折扣。 梅素婉只是扯过了晏正山,便拦下了所有的飞镖! 晏正山后背中了三镖,哇哇的哭了起来。 “疼,好疼,娘……娘……我好疼……我没力气……” 一这切不过就发生在转眼间而以,快的让林丹四人与碧瑶汗颜,同时心下也做了决定,定要更加勤快练习,好保护主子。 梅素婉好心的将三只飞镖扯了下来,扔了软了身子的晏正山,看着老侯妃道,“我这人没什么耐心,你若识相将王爷交给我,我便答应你不伤害九爷,不然,待我找到王爷,发生在他身上的,我百倍还在你儿子的身上!” 可这话,梅素婉当真是说的早了,当看到晏寒天的时候,她只想将老侯妃戳成筛子! 老侯妃心底盘算再三,才道,“我床头有个机括,你拨下来,便……” 这话还没有说完,梅素婉便提着晏正山走了过去,却道,“你最好不要耍花招,不然,遭罪的只是你儿子……” 老侯妃暗恨,急忙道,“住手!” 梅素婉看着床头上的突起,只是冷冷的笑着。 “床尾的机括不会打开下面的机关……”老侯妃妥协。 梅素婉将床榻上的一切都打到了地上,任你什么妖魔鬼怪全部显露出来,当然也不可能放开晏正山这个当箭牌,果然在床尾见到了同样不起眼的一个小突起,捏着晏正山的手,毫不迟疑的按了下去。 却见床榻向两侧移开,一道地下通道浮现在众人的眼前。 还真是应了梅素婉先前的放,掘地三尺也要将晏寒天挖出来! 下面,灯火通明,却静的出奇,梅素婉提着晏正山就要先行,却被林丹接过了手,“主子,你在外面等着……” 话落,就见四人提着晏正山走了下去。 梅素婉回头看着老侯妃,看着她眼中对晏正山的但心,却想不通,为什么要设计她的亲孙子? 上前,将她拉起来,“老儿子大孙子是一个女人的心头肉,为什么,你要设计晏寒天?” 老侯妃却只是冷笑一下并没有言语,然而,却在这时,通道内传来了惊呼的声音,梅素婉心道不好,抓着老侯妃便跳了进去。 可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梅素婉突然就觉得不能呼吸了。 “鬼鬼鬼,放开我,我害怕,有鬼……” 地下,除了晏正山的叫声,便只余下众人那浓重的呼吸之音了。 只见不大的地下室,各种刑具一应具全,陌痕晕死在一个角落之中,而晏寒天却被吊在了半空。 只是,这吊着的却是穿过他琵琶骨的几根铁链! 如果,你不用内力将自己上托,但但只靠这几根链子,那两根琵琶骨,估计早已断裂! 梅素婉不知他为何要承受这般的痛苦,脑中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救下他。 林丹四人在梅素婉一个眼神之后便极有默契的上前,托住了晏寒天的双腿,另两人解开铁链,却见到那喷涌而出的血迹时,四人不敢再动了! 梅素婉几乎是下意识的动作,竟是将手中无数把小刀子,齐齐的扎进了她的身体中,听着她的哀嚎,晏正山哇哇直叫,却因服下软筋丹让他无力应对! 梅素婉只恨自己刚才的话说的太满,现在,她不只是想将老侯妃戳成筛子,她更想将晏正山吊起来,让她也尝尝心如刀割的滋味! 她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晏寒天的身边的,更不知道她怎么就下得了手,将一根根铁链从他骨间拨出,几乎是麻木的盯着晏寒天的双眼,只有一个念头,她要好好揍这男人一顿! “对不起……”晏寒天说完这三个字便倒在了她的怀中,华丽丽的晕了过去。 梅素婉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就这么抱起了他,一步一步走了上来。 “人已经还给你们了,还不放了山儿?” 老侯妃咬紧牙关,忍着身上的各种痛疼,瞪着碧瑶说道。她从来没有想到,就这几个人,就可以破了她院中的防御,更不要说连身边得力的几个婆子也都着了道! 只是她并没有觉得她这般对晏寒天有什么不妥,却因为晏正山还被碧瑶抓在手中,有些不悦。 梅素婉僵硬的回头,“你,我都不放,更何况是他!” 话落,林丹便毫不温柔的拎着身材娇小的老侯妃跟在梅素婉的身后离开这偏院。 “你这该死的女人……” “放开我娘,坏女人,放开我娘……” “我不想听到任何声音,给我封了他们的嘴!” 梅素婉清冷的说着,一刹那之后便安静下来,这母子二人,也不知道嘴里被塞了什么,总之臭气熏天,难闻的要死,也恶心的要死。 回到了喜房中,将晏寒天放到了床上,梅素婉一脸肃穆之色,清洗伤口,再缝合,再上药,再包扎,看着任她摆布满身伤疤的男人,她的心,就像是被什么东西一下一下撞击着,钝疼钝疼的。 直到天色将亮,梅素晚才处理完这所有的一切,给晏寒天穿上衣服,在他身边眯了一会。 —— 一大清早,王嬷嬷一脸喜意的来到喜房门口,看着几个睡眼醒松的丫头,有些好笑的挨个拍了一巴掌,“瞧瞧你们这德行,就困成了这模样?还不赶紧下去收拾一翻……” 几个丫头顿觉愧疚,倒是跑了下去。 听听房中什么声音都没有,王嬷嬷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上天保佑,保佑王妃一举得男……” 却在这时门开了,碧瑶从里面走了出来。 见到碧瑶,倒是将王嬷嬷吓了一跳,“碧瑶姑娘……” 碧瑶伸手竖在嘴边,忙轻声道,“嘘——嬷嬷王爷王妃才睡下……” 随后拉着王嬷嬷走到了外间的门口,才道,“是这样,昨夜里老侯妃心悸发作,王爷与王妃伺候了一夜,这才回来睡下!” 王嬷嬷眉头紧锁,“老夫人病了……怎么都没听说?” “嗯,突发的心悸,那都大半夜了,王爷与王妃便没有惊动旁人……”碧瑶说完也打了个哈欠。 王嬷嬷拍拍她,“多谢谢碧瑶姑娘了,你也快去休息吧,这边,老奴伺候着……” “嬷嬷原就一堆的事务要忙,这边让金钗四个丫头候着吧……”碧瑶说道。 王嬷嬷点头应着,只是心下却一片狐疑,那为何先前守门的丫头个个没睡醒的样子,难道她们都不知道王爷王妃一夜未在房中? 见碧瑶叫了那四个陪嫁的小丫头站在了内室的门外,王嬷嬷也知此时不是她该多话的时候,便走了出来,对院子里的奴才叮嘱几句便去找了管家。 —— 房中,梅素婉眉头不展摸着已经发起高热的晏寒天。当真是又气又心疼。 拧了湿帕子擦着他的身子,又将温热的开水嘴对嘴的喂给了他,忽然发现,这辈子她竟也有这么女人的一面。 “该死的,你怎么还不醒来……”只是可惜,根本维持不了几秒钟,便低低的咬牙骂道。 还记得那天晚上她撕开他衣领的时候,看到他胸前有不少的伤疤,那时也有看到两侧琵琶骨边上的疤痕,虽然过于密集,可谁能往这上面想呢,只当是他当年争战沙场时留下的,只是如今才知道,这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那他身上的伤,到底有多少是老侯妃留下的呢? 此时的晏寒,却身处恶梦之中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梦里,他亲眼看着父亲被敌军的铁骑踏成了肉泥; 梦里,他亲眼看着母亲惨死在他的眼睛; 梦里,那一刀一剑刺入身体的感受是那般的真实; 梦里,在回京路上的再次被袭…… 晏寒天只想大声的呼唤,可有什么勒住了他的嗓子,更将他置身火山之中! 不不不,晏寒天觉得他就快被烤死了,可他突然想到了那一张带着火莲之印的面容,是了,那是他的妻,他娶媳妇了,他还与她说过,要将对方的背交与彼此,所以,他一定要走出去,对,他要走出去…… 天降红雨,一阵清凉袭来,晏寒天只觉得身子极为舒服,更是大口大口的喝着那如甘露一般的雨水,他喝饱了,他知道他该离开这个该死的地方,他要回去,他要回去守侯他想与之共进退一辈子的女人…… “素素……” 艰难的两个字,从晏寒天嘴里传出,扶在他身边的梅素婉急忙坐了起来,“可是醒了?” “素素……”晏寒天的听到了她的声音,可沉重的眼皮却怎么也睁不开,脑袋一动,脖下传来的疼意差点让他再次晕死过去,是了,这种感觉,他又怎么能够忘掉。 十年来,祖母将失去父亲的恨放到了他的身上,所以,每年父母祭日的那天都会在他的琵琶骨上穿过铁链,目的,只为让他不要忘记父母亲的大仇,而遇上大婚,也不过就是格外加上那么一次…… “不要动,晏寒天,不要动,我知道你听得见,有话,等你醒来再说,好吗?”梅素婉抱着他的头压着自己的怒气,尽量语气轻柔的说道。 听着那柔柔的声音,莫名的晏寒天就是知道她生气了,而且是非常的生气,是,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捏紧了拳头,竟是倏的双眼一双鹰目,看着头上女人抱着他脑袋的冷颜,艰难地道,“媳妇,我错了!”   ☆、第114章 大婚4 【“媳妇,我错了!”】 当晏寒天艰难地说出这五个字后,两个人同时愣住了。 不说他晏寒天在大燕这般高的地位,只说曾经一介平民的梅素婉都极少向人低头,这高傲的男人,怎么可能说出这几个字? 莫名的,梅素婉的怒火就这么消了散了。 伸手轻轻的抚着他的脸,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受制于老侯妃,但,她相信,一定有他不得以的理由! 目光柔的能滴出水来,轻轻的道,“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窠” 晏寒天怔怔的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就不气了,听她问话,便略略的动了下脖子,随即脖下传来的疼,便让他皱紧了眉头。 这时金钗在门外轻轻的开口,“王妃,药煎好了,可要送进来?” “嗯,进来吧……”梅素婉一面应着一面想扶起晏寒天,却在伸手后,又停了下来,“你就这么躺别动了,待伤口愈合的差不多再起来吧……” 晏寒天苦笑,“素素,你真的决定要这样……” 他虽然身残,可他亦不愿意在床上躺着,以往,几乎都是他自己挺过来后才进行包扎的,可都觉得没有太疼,不想这一次,时间不算长,还有人上药,他反到觉得这伤口更疼了。 脸皱的跟只包子,尤其是闻到金钗手中的药味后,直接闭上了眼睛。 梅素婉接过金钗手中的药碗,看着晏寒天那突发的小孩心性,顿觉有些哭笑不得! “别逼我发火,痛快好起来,有一堆的问题等着你呢……” 晏寒天睁开一只眼睛,“不喝行吗,让我躺一天,就一天,我保证明天便还你一个生龙活虎的男人,我保证将昨晚没做的在明晚补回来,我保证让你一次就生个大胖小子……唔唔唔……” 晏寒天的嘴上罩了只白皙晶莹的玉爪子! 梅素婉恨恨的瞪他,“都这般的不正经了,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话落,一手操在他的身下,扶着脖子与头,一手抓着他胸前的衣服,向上一提,瞬间就将晏寒天提着坐到了床上。 拿过药碗往他嘴边一送,“本来我见你的伤势挺重的,决定用嘴踱药给你,看来,真是我想多了,沙场上的血腥不比这重得多,只是穿个琵琶骨而以,对于你这铁人来说,有什么了不起的啊,是吧,来来,喝药……” 晏寒天瘪着张脸,将嘴闭的紧紧的。 他要是知道她有这想法,打死他,他也不逞口舌之快,想到她那软软的唇,晏寒天刚刚退下高热的身子又热了起来。 梅素婉就这么端着碗,一步不让。 僵持半柱香的时间,在梅素婉越发不耐想捏开他的嘴硬灌的时候,晏寒天眼一闭,含着碗,一口气喝了下去。 梅素婉将碗放下,环臂看他,自打认识他以来,他脸上的表情,倒属今天是最多最丰富的。 “你被穿琵琶骨的事,陌痕与石仁都知道?”梅素婉忽然问了一句。 晏寒天挑眉,随后摇头,“他们不知道,每次下去,他们都会中祖母的药,随后昏睡三天三夜,这期间我基本上已经好了……” 梅素婉点头,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拍的他呲牙裂嘴,却听梅素婉道,“那我还真是白担心了,早知道你这铁人只用三天的时间便可以恢复,我昨晚又何必挂心,到处找你,以至于还得罪了老侯妃,碧瑶更是将她扎成了半身不遂!” 晏寒天一怔,看着梅素婉,“半身不遂?她对你做了什么?” “你问了,那么咱们便来好好说说,说,你前两任王妃到底是怎么死的?” 如果,他知道老侯妃所做的畜生事,却任她昨晚独自面对,梅素婉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她不介意立刻送他去见他父母! 晏寒天靠向床头,看着梅素婉那张没什么变化的脸,却又阴寒的眼时,他便知她发现了什么,最终,他轻言,“我能说,当我醒来后,得到的消息便是她们的离世吗?” “也就是说,你根本是连她们的面都没有见过,你便去受邢了?”梅素婉见他点头,心底莫名有些悲哀。 他两任妻子,再加上他的不上心,被老侯妃与晏正山那般的对待,不说本就是体弱,就是正常的,估计也没法活下去。更不要说,皇后的有意为难,那两位身娇肉贵的怎么能应负得了晏正山的所作所为? 只是,看着晏正山那只有三岁稚儿的智商,他懂男女间的情事吗? 昨天他搂住了自己的腰,哪怕嘴里嚷嚷着睡觉觉,可梅素婉却没有发现他有任何那方面想法。 “素素……”见梅素婉发愣,晏寒天轻唤一声。 “来来,继续说,她为什么穿你琵琶骨?你为什么就不反抗?” 梅素婉回神,接着问话。 晏寒天却突然闭上了眼睛,“啊,好疼,好疼……” 这一逃避的样子,气的梅素婉想拧下他的脑袋当球踢了。 伸手毫不温柔的将他放到,看着他疼的额头出汗,心下虽不知自己为何如此生气,却还是伸手轻轻的擦了去,“你要知道,我想知道的事,我怎么都能挖出来,自己想想吧……” 转身,梅素婉便向外走去。 “你去哪?” “去杀你祖母!” 晏寒天咽了咽口水,算了,任她去吧! 只是脑子里却想不明白,祖母到底对她或者说对前两位王妃做了什么? —— 梅素婉走出内室,便叫银钗去叫王嬷嬷,她有太多的疑问,她需要从老嬷嬷的口中找出线索。 王嬷嬷还没有到,碧瑶已经回来了,“主子,昨天夜里,梅府进了刺客,韩惠珍母子受了不同程度的中重伤,而同一时间,太子府,与云王府也都遇袭,梅素婷小产……” “还真是个废物,连个孩子也保不住。”梅素婉冷然说了一句,她十分肯定,这次的遇袭,一定与那个面具男人有关! 看来,京中的传言,让他十分的忌讳! “碧瑶,让东来再加把劲,将这流言最快的传到燕肃的耳中……”她不但要逼出那人,还要逼的韩惠珍狗急跳墙,最后是逃回西韩! “是,奴婢明白,这就去办!” 一旁宝珠已端来几道简单的吃食,梅素婉才觉得,自己还真是饿了。 送给她一个感激的笑容,便也不再言语,快速的将熬的软软的香粥喝掉。 看着那多备出来的一只碗,梅素婉抬头看着她,“你的心倒是细致。” 宝珠红着小脸垂头福身礼了一下,“宝珠只会煮饭,想着王妃与王爷一大早都没有吃东西,便也只能看着火温着这些粥……” 梅素婉笑笑,盛了一碗粥,“既然会煮饭,回头跟你碧瑶姐姐学学其它的吃食,也问问王嬷嬷王爷爱吃什么,以后,我与王爷的肚子就交给你了。” 宝珠瞪大眼睛,根本不可相信,王妃就这样将这重大的任务将给了她,“奴奴奴奴婢一定好好学,不会让王妃失望的……” 梅素婉点头便端着粥回了内室。 然后再一点都不温柔的将晏寒天提起来,冷着一张脸,舀了一勺子粥递到他的嘴边。 晏寒天也没有说话,倒是忍着疼,将一碗粥给喝了下去,随后拉上她的手,“不气了好不好?” “……”梅素婉直接无视,抽出手,走人,这一次连送他躺下都没有。 晏寒天再次叹口气,自己忍着疼躺了下去,忽的他又笑了,生气也好啊,说明她在乎自己,这么一想,心里顿时美了,肚子里有了食物,再加上药效中的镇定成分,浓浓的睡意转而即到,没多久,晏寒天便睡了过去。 —— 梅素婉出来的时候,王嬷嬷已经到了,对她福身一礼后,便站在一旁等着梅素婉问话。 可心下却带着狐疑,为什么她闻到了一股子药味? “嬷嬷,你陪我在院中走走吧……” 梅素婉打先出了门。 王嬷嬷没有多言,只是跟在她的身后,两人亦步亦趋,一时间谁也没有言语。 隔了半晌,梅素婉步入凉亭,坐了下去,“嬷嬷,坐,素婉有些疑问想向嬷嬷问个清楚。” 王嬷嬷点头,坐了下来,“王妃有什么便问,老奴知道的一定全部告诉王妃。” “嬷嬷可知老侯妃的底细?” 王嬷嬷脸色一僵,她以为梅素婉要问的定是关于擎王的事,却不想,问的竟是老侯妃? 只是老侯妃太过神秘,她知道却不是很多。 略斟酌一下语言,王嬷嬷道,“奴婢陪着我们家小姐入府的时候,老侯妃便已住进了偏院,那偏院就像是个禁忌,没有她的吩咐,谁也不可以踏入一步,就连老侯爷去世,老侯妃都没有露面,有人说是老侯爷休了她,也有人说是她身子有问题,还有人说,她疯了……” 疯了?可不就是疯了吗,所做的一切,皆为了她那智力不足三岁孩童的老来子! “那嬷嬷可知,九爷的存在?” “九爷?”王嬷嬷吃惊的抬头,“据说九爷才刚过三岁便夭折了,所以,老侯妃伤心之下从此住进了偏院中,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哈,还真是好计算,就这样将九爷掩藏在了死亡的背后,养到这般的大,可,若说想给晏正山找个媳妇来绵延子嗣,梅素婉相信,以擎王府的势力,就算他只有着三岁的智力,娶房媳妇也应该不难,为什么她偏偏要晏寒天的女人呢? “嬷嬷,当年宁安侯夫妻还在世的时候,你可知老侯妃对王爷或者对侯妃有什么不同之处吗?” “没有,老侯妃一年中能出现在府内的次数极为有限,我们家小姐当年嫁过来,第二日本应该敬茶的,可老侯爷以她身体不适为由,并没有让小姐过去,只是给老侯爷敬了茶,不过,倒也没有受到老侯妃的什么气,小姐与当时还是世子的侯爷感情很好,又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自是相敬如宾,只是老奴唯一不解的就是侯爷与侯妃之间,老奴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哪怕就是后来世子,哦,是王爷出生后,那种感觉也不曾减少过……” 王嬷嬷似乎陷入了回忆之中,一点一点说着。 梅素婉静静的听着,见她停下来才又道,“那王爷与老侯妃亲近吗?” 王嬷嬷摇头,“老侯妃不出院子,更不许他人进入,怎么可能得到老侯妃的喜欢,到是老侯爷,总是默默的看着他,而侯爷当年可是将王爷疼到了心坎上……” “那嬷嬷可知这十年来,王爷有什么不一样的吗?” 王嬷嬷道,“王爷的命是捡回来的,性子也自是跟以往有些不同,再加上六年前青婉……” 突然,王嬷嬷住了口有些尴尬的看着她,不知要如何接下去。 梅素婉点头,“我知道肖青婉,嬷嬷但说无妨。” 王嬷嬷便道,“肖小姐听到皇后娘娘为王爷指了婚,连给王爷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便远嫁他乡,这对王爷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嗯,那比如王爷会不会每年都有几天不在府中?” 王嬷嬷皱眉,“王妃,有话您直问吧,这般的问,老奴实在是不知要如何回您的话……” “也没有,就是晏寒天这些年来,有没有一个固定的时间不在府中,三天,或者两天,五天……” 王嬷嬷点头,“有,每年小姐与姑父的祭日,早早的,王爷便会离开王府去若熙山呆上三五天……” “那你就没有发现,他回来后身体虚弱脸色不好吗?”梅素婉倏的起身,语气瞬间带上了严厉,如果说王嬷嬷从来不知道,那她不会怨她,可是嬷嬷是从小将晏寒天带到大的,她怎么会如此粗心? 王嬷嬷怔怔的看着梅素婉,“奴婢有发现,可王爷只说伤心,不许奴婢们靠前,要过个半月左右,王爷的脸色才会恢复……”越说,王嬷嬷的声音越小,身子莫名的抖了起来,忽然就见老嬷嬷拨腿便跑,她闻到那浓浓的药味,难道是王爷出了什么事? 那她要如何跟她家小姐交代? 梅素婉闭了闭眼睛,心酸疼不以,晏寒天,你这个该死的男人,你这个蠢驴,脑子锈豆了吗? 你不是很精明吗,为什么要甘愿被她折磨?为什么? 一肚子气的梅素婉几乎是用尽全力跃去了偏院,就算是橇,她也要橇开她的嘴。 —— 一早老侯妃与晏正山便被送了回来,只不过,身边是林丹四人在守候。 看到梅素婉进来,晏正山往老侯妃的身边蹭了蹭,他害怕这个新媳妇。 因为她让他浑身无力,这感觉不好。 老侯妃一直不能动,而且此时脸色极差,小腹快憋爆了。 看着梅素婉,她恨的牙痒痒,“你这个可恶的女人,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梅素婉抬手对着林丹比了几下,林丹点头,拉上晏正山向外走去。 “娘,救我……娘……救我……坏人,放开我,坏人……唔唔唔……”显然,林丹对他根本没有客气。 “你,你要做什么?放开山儿!”老侯妃一脸焦急,看着晏正山被带离的方向,一眨不眨。 “不做什么,我只是想让他尝尝被穿琵琶骨的滋味……” 梅素婉话音一落,门外,顿时传来晏正山凄厉的哀嚎。 老侯妃身子一抖,一把抓住梅素婉,“放了山儿,你想知道的,我全告诉你……” “说,你说的我满意,我便放了他,说的我不满意,有一丝隐瞒,我便要他生不如死,你就不怕为了保护他,到头来却是白忙一场吗!” “我恨那个女人,若不是她,我好好的儿子怎么会废掉,我们晏家怎么会绝后?”老侯妃目眦欲裂,冲着梅素婉吼了一句。 “谁?” “哈哈哈……谁?你婆婆王若熙那个贱女人,下贱的表子……” 老侯妃瞬间疯狂的大笑起来,更是口出污言。 梅素婉震惊,不是说她并未刁难侯妃吗,怎么会有这么重的恨意? “可你再恨,晏寒天是你的孙子,你怎么就下得了手?” “我的孙子?哈哈哈……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若不是她怀了这个孽种,若不是为了替她隐藏,若不是一切为了她,我那个傻儿子怎么会自宫,晏家怎么会绝后?怎么会?” 老侯妃嘶吼着,双目赤红的盯着梅素婉,似乎她便是王若熙一般,那目光中赤.裸.裸的恨,更似要将眼前人生吞活剥一般! 而梅素婉顿时睁大的双眼,自宫? 倏的后退一步,难怪王嬷嬷说她觉得他们夫妻之间少了什么?难怪说他们相敬宾? “我好好的儿子,他文韬武略、他英姿飒爽,他有大好的抱复,更有大好的前程,却都毁在了那个下贱表子的手里,更不要说为了她,最后连命都搭了进去,尸骨无存,尸骨无存啊,你知道那是什么滋味吗,你知道吗?你知道吗?”老侯妃双手狠狠的拍着床榻,又有谁知道她的心底的痛,白发人送黑发人,谁知道她的苦谁知道? 所以她要毁了晏寒天,她要他这辈子永远活在痛苦之中,永远! “可这一切都是父亲愿意的不是吗?”梅素婉虽然震惊,可却也明白,晏正磊当年有多爱王若熙。 这是他自己选的路,更是他心甘情愿为王若熙给晏寒天一片快乐成长的天地。 虽说这是一段悲催又卑微的爱,可他晏寒天又不知道,却在那么多年后,老侯妃将这一切都加注在他的身上,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公平! “放了山儿,我对晏寒天的理由已经告诉你了……” 老侯妃冷冷的说道。 梅素婉拍拍手,没多久林丹便牵着晏正山回来,他脸上挂着天真的笑,怀里抱了一只毛绒绒的小狗,正玩的不亦乐呼。 而他的身上,别说伤,就连污渍也没有,换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再见到老侯妃的时候,一跃便跳到了床上,“娘,它叫小白,你看它是不是很可爱?” 老侯妃看着他,又看了看梅素婉,心下冷笑,“好算计,梅素婉,我当真是小看了你……” “我没你那么没有人性!” 说完,梅素婉转身离开。 老侯妃摸着燕正山的脸,她忽觉自己的日子不多了,可是这个孩子怎么办? “为什么要大叫?” 她怕,这辈子就这么两个孩子,已经死了一个了,她不能再看着他离去。而这个,天生当年一场大病,差一点夺去他的命,却也让他的智力永远的停在了三岁。 “林大哥说我叫了他就把小白给我啊,娘,山儿喜欢小白,你让小白陪我玩好不好?”晏正山高大的汉子,可他的脸上却浮现出最为单纯的笑容。 老侯妃苦笑不得,却还是点了头。 所谓一步棋走错,满盘皆输。 梅素婉,这个传言中的废物,当真是让她小看了。哪怕月余以来,用人试探过她,虽然那夜扑了个空,可她却自演了一出好戏出来,倒是让她知道她的不简单,可终究没有当她是一回事,输了个彻底! (明天的更新,回到零晨!后天给妞们加更!捎晏寒天这个混蛋!)   ☆、第115章 大婚5 梅素婉离开了偏院,情绪十分的低落,脑子里是老侯妃说晏正磊自宫的消息,她的心,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到底是怎样的爱,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宁肯自宫也要守着王若熙的清白? 想到玉棺中王若熙那安祥的样子,真的很难想向,她会与不是她丈夫的男人发生关系,那,王家知道吗旆? 据说王若熙与皇后王若璃只是相隔了月余便出嫁了,曾经这两段佳话是大燕百姓最喜欢相传的,如今看来,却也不是这么回事! 老侯妃说晏寒天不是晏正磊的儿子,那他自己知道吗? —— 回到喜房,就见王嬷嬷跪在院中,碧瑶一脸急色,见到她终于松了一口气,“小姐……王妃,您终于回来了,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嬷嬷去见了王爷后就这么跪了下来,她年级大,这腿怎么能受得了?” 梅素婉看了眼王嬷嬷那哀恸的样子并没有理会,只是看着碧瑶道,“你去将陌痕给我弄醒,之后让他联系石仁,给本妃马上滚回来!” 听着梅素婉这平静无波的声音,碧瑶嗯了口水,她家小姐这是发火了窠! 腿比脑子快,转眼便消失于院内。 梅素婉脚步未停回了屋子,看着晏寒天,越发的生出打人的冲动。 “你回来了……” 晏寒天睁眼,看到梅素婉静静的站着,心下忽的没了底。 “你曾说过,只要是我想知道的,你便告诉我,大男人,说话算话吗?” 晏寒天抿紧了唇,心下也知道,今天是逃不过,闭了闭眼睛便道,“素素,我说。” 梅素婉上前,将他扶起,“说吧。” “我很小的时候,祖父便离世了,可我知道府中还有一位祖母,哪怕她性格孤僻,我也想亲近于她,因为她是我的祖母。只是,不论我如何努力,祖母都不喜欢,不过,祖母也不喜欢其它的兄弟,我心里也倒还算平衡,直到十年前,我回来后,祖母出现在我的屋内……” 晏寒天挑了挑眉,停了一下,接着又道,“我以为我满身是伤,祖母定会心疼于我,可,我想错了。祖母并不是来安慰我的,她是来骂我的,她骂我是个灾星,她说因为我父侯才惨死沙场,她说她恨我,她说为了我父侯这辈子都没有再要一个孩子,当日她甚是激动,而我也是在那时才知道,祖母的身手甚是了得,因为她只一招便刺穿了我的琵琶骨……” “后来,祖母似乎消气了,只是,第二年到了父母祭日的前一晚,祖母又来了,她说父亲与母亲的死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我既然活下来那就必须要为他们报仇,再次刺穿我的琵琶骨,她说这是一个教训,要我必须记住父母的大仇……” 晏寒天闭了闭眼睛,停了下来。 梅素婉的火便窜上了脑门子,想都没有想,上前便是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他的脸上,“你就这么蠢每年都任她来穿?你以为这是你的孝?愚不可及!” 晏寒天抿紧了双唇,待梅素婉的火气下了一下,才接着道,“可,只有这样,我才能探得她的秘密!” 梅素婉倏的一顿,看着晏寒天那双黝黑的双眼,想着他的话,眯了眯眼睛,道,“什么意思?” “你先告诉我,祖母与你说了什么?我便告诉你我探得的一切!” “这个时候你觉得你有跟资格跟我讲条件吗?”梅素婉双目幽冷的看着他,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她梅素婉才不会去做! 哪怕对方固如金汤,她也会一点一点橇开。 晏寒天苦笑一下,“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其它的法子吗?可当我说完下面的话,你就知道,对付她,不容易!素素,昨夜你下去之后,有没有发现,陌痕的身下还有一道暗门?” 梅素婉摇头,这个她真的没有注意到,昨晚发生的事太让人不可思议,再加上看到他那幕的震惊,当真没有去多加注意。 “你说我愚也罢蠢也好,这我都承认,可那个时候,当我得知我双腿再也不能支起身体的时候,你知道我曾经想过一死了之。她来刺我,我也只是任她为之,总之贱命一条,她恨我害死父侯我还给她便是,可后来我还是活了下来,因为我可以一死了之,可我却不能任性的不顾那几十万晏家军的性命!” “所以,当被她刺了三次到第四年的时候,我再蠢也会觉得这其中有些问题。也就是那从时起,我才发现,每次,陌痕,或者石仁被迷倒,祖母都会将他们放在同一个位置上,而且她的毒很是了得,两年前我的内力上到九层可以凭内力减轻自己的重量,也就是那个时候,我第一次从上面下来,挪走陌痕或石仁,我才知道,原来他们的身下,竟还有一条暗道。” “当我走进去,却发现机关重重,我没敢进去太深便折了回来,后来我多次夜探她的屋子,都发现,我根本进不去,各种计谋她皆不上勾,也就是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那早二十几年便死了的人还活着。到是身手了得。第二次也就是去年我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她为何那般的谨慎!” 说到这,晏寒天停了一下,见梅素婉双眉不展的等着他的话,便道,“她,不是大燕的人,是东齐的细作。” “这怎么可能?大燕哪一个不知,她是英国公杜安的嫡女,你却说她不是大燕人,这这……”梅素婉简直不敢相信,梅府中的韩惠珍是西韩的细作,这擎王府中又出来个东齐的细作?她多大年级了,近七十了吧,你说她是细作,老天,那是不是说她这细作,做的真是彻底? “她是东齐的,那暗道中有她与东齐往来的书信,只是,近三十年来少了很多……”晏寒天的语气平静的不能再平静。 梅素婉咽了口水,特务,间碟,这古代的女人,还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那她刚刚与自己说的这些话,又有几分真几分假? 还是说全是假的?不过是她用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托辞? 梅素婉忽的起身,如果晏寒天发现的是真的,那么——不好,林丹四人有危险! 几乎是刚一想到梅素婉便冲出了屋门,晏寒天见她脸色不对,紧追其后便追了出去。 到了偏院,果然见到林丹四人倒在血泊之中,而床榻已变了模样,老侯妃母子,早无踪迹。 “别下去!”紧随而至的晏寒天一把将她拉住坐到了地上,而他的脸色已经全白,额头上全是冷汗。 “下面的机关全开,此时,我也没收有办法追得上……” 梅素婉点头,所谓穷寇莫追,这一点她还是知道的。 急忙回身,搬过林丹四人,除了林丹之外,其它三人皆被一剑封喉。 梅素婉不心疼是不可能的,可此时却不是她伤心的时候,看着林丹腹部那喷涌的鲜红,一面撕着衣服去压他的伤口,一而伸手压在他的心口做心脏复苏,嘴里不断的念着,“林丹,林丹,说话,不可以睡……” 似乎过了好久林丹猛的咳了一下,一口鲜红喷了出来,满脸自责,“主子,属下无能……” “别说话,保持体力,给我清醒着,我没让你死,你就必须给我活着……”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倒了三粒药丸塞入他的口中,“我现在给你止血,你忍着点……” 林丹点头,就见梅素婉瞬间撕开了他的衣服,那刚刚压住的鲜红又涌了上来。 梅素婉从袖袋中拿出一个羊皮小卷,从中拿出几个小巧的东西出来,竟是以着诡异的手法,掐住那不断喷涌的鲜红。 一旁坐于地上的晏寒天,知道自己帮不上忙便安静地坐着,脑中,忽然浮现十年前那个大雨之夜…… 他在回京的路上,被人袭击又从山顶滚到了山下的村子,命悬一线的时候遇上了一个疯丫头。 她根本不管他到底伤成了什么样,竟然拖着他一条腿就给拉进了一边的牛棚中。 “别挣扎,保持体力……睁开眼睛,不许闭上,要知道你的命是我捡回来的,我没让你死,你就得给我活着……” 小小的乡下女娃子疯疯颠颠,说出口的话却是别样的强势,强势到满身是伤的他以为自己见了鬼。 就那么睁着一双幽黑的眸子,看着小小的她,在他的身上、脸上一针一线的缝着。 疼,他忘了,他独独只记下了她额角的一道伤疤,还有她腰间一只玉箫。 如今又见她这气势浮现,晏寒天微微的叹了口气,她怎么会将他忘记? 看着她极为娴熟的手法,晏寒天的眼中不知不觉浮现了一丝笑意,到底,你还有多少震惊要给我? 待梅素婉将林丹腹部伤口缝合好之后已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林丹在她药物的作用下,已经睡了过去,此时的她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脑袋根本抬不起来,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她的脖子已经僵硬的快断了。 一双大手,轻轻的抚了上来,温柔的捏着,直到她的脖子能转动,才停了下来。 梅素婉看了看一旁死去的三个成员,心,紧紧的揪着,爬过去,将他们的遗容挨个整理一遍,只是心,却像露了一个洞一样,补也补不上! 因为,是她的疏忽才造就了他们的死亡,都是她的错。 “不是你的错,别将责任揽到你的身上……” 晏寒天低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梅素婉回头,“是,不是我的错,却是你的!是你不跟我坦诚的原因,如果你早些告诉我,如果你不那么蠢的想再去探她,我的人怎么会死,你可知道,他们每个人有多金贵?该死的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那个智障叔叔究竟又对我做了什么?” 梅素婉的情绪本来就处于崩溃的边缘,此时直接爆发,大吼出来。 眼泪更是流了下来,这三人,每个都是她的兄弟,可却因着她的疏忽而丢了命,是她不合格,是她脑子笨! 老侯妃既然懂毒,那么对于解毒又怎么可能不在行,在她说了那么多是是而非的话后,自己离开,便是她为晏正山解毒的最佳时机,以晏正山的身手,杀他们四人,简直是易如反掌,而林丹可以活下来,是因为那条小狗,他手下留情! “混蛋,该死的晏寒天,都是你的错……” 晏寒天任她打在身上,眉头紧紧的皱着,“晏正山,他做了什么?” “哈哈,你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我还以为你不娶肖青婉是怕晏正山玷污了她,原来你竟然不知道你那恶心的祖母做了什么恶事?” 梅素婉又哭又笑,所有的话都不由脑子,全倒了出来。 晏寒天挑眉,眼里渐现寒意,“你是说……” “对,我被他玷污了。” “砰!” 晏寒天竟是一掌击碎了老侯妃那张床。 胸口直喘,却是猛的将梅素婉抱在了怀中,“素素,相信我,我一定杀了那个畜生。如果你不解恨,那你捅我几刀,只要你不恨,只要你好好的,我任你捅……” “有用吗,有用吗?”梅素婉反问着。 晏寒天将唇抿的紧紧的,他知道老侯妃有着诸多的秘密,也查到晏正山的存在,可他却怎么都没有想到,老侯妃会在他被穿的时候让晏正山去侮辱他的妻子? 等等,这么说,那,那两位呢? 可否也是这个原因,才在他回来后,只剩下一具尸体? 晏寒天捏紧了拳头,心,莫名的带起了一丝自责。 —— 待碧瑶与陌痕赶到偏院的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 “小姐……” 碧瑶扶起梅素婉,看着三具尸体眼泪也流了下来,她想不到,这才转眼的时间,怎么好好的人便没了生息? 她去给陌痕解迷.药,不想老侯妃的毒竟然太过特别,普通的水、药根本解不了,害她最后拿出了梅素婉的独门解毒丹才将陌痕弄醒。 “爷……”陌痕吃惊的看着晏寒天那过于苍白的脸色,还有他脖上的绷带,想不通,有谁还能伤了他主子? 听到他的声音,梅素婉淡然的瞟了一眼,挺精个人,怎么遇上他主子就成了傻子? “石仁回来没有?”梅素婉淡淡的问了一句。 “回王妃,在回来的路上……”陌痕心下在打鼓,不知她找石仁何意,却是将晏寒天背了起来。 “将王爷送回去,叫人来清理一下偏院,之后,你到我院中来……” 陌痕点头,背着晏寒天先行离开。 梅素婉抓了一扇门下来,与碧瑶两个将林丹抬了回去。 给东来去了消息,因为擎王府并适合林丹养伤,带回去,林丹的伤才能好的快一些。 东来没有想到,这才几天的时间,便丢了三个兄弟。可却也后怕,好在主子没有出事! 心是沉的,却也更知道主子的心比他还要沉。 梅素婉无声的画了两张素描,“这图上的两人,你让兄弟们留意些,找到了人,来通知我……” 这个仇,她一定要报!只是也不排除他们易容,可再易容却有下是易不了的,那就是老侯妃被碧瑶扎瘫的事实。 “格外留意一下,行动不便的老妇人……因为碧瑶扎坏了她的脊椎,造成她下肢瘫痪。” 东来点头,将图放到了怀中,才带着林丹离开了擎王府。 陌痕见梅素婉回来,便上前一步,“王妃有何吩咐?” “嗯,去院子找石子多的地方,好好跪着,想明白原因,再起来!” 梅素婉从他身边经过只说了这么一句,便进了屋。 —— 这一转圈的时间,梅素婉心已经平静了,她能理解晏寒天为什么要去查老侯妃,因为他是大燕的王爷,他的身上背负了太多的东西,至少保家卫国,安居思危是不可避免的! 只是,梅素婉苦笑,他把她想的太厉害了。 至于老侯妃的话,梅素婉已经不敢全部相信,所以,这些没有办法印证的消息,便不能对晏寒天道起。 平复一下心情,梅素婉便躺倒了床上,伸手挽上晏寒天的手臂,轻言,“你知道夫妻之间贵在什么吗?” “相诚以待。”晏寒天伸手握住她的手。 “这是第一次,我希望也是最后一次,别再来试探我,我怕那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这一次,因为自己的自大,也因为他的自信,她失去了三个兄弟,这种教训,她不想再要。 晏寒天点头,“如果你想听,我会告诉你关于肖青婉的事……” 梅素婉本想说不听,可,却也怕因为自负,再给身边的人带来伤害,便道,“我听!” “素素我不是一个会讲故事的人,所以,你别觉得故事无味……” 感觉胳膊被抱紧,晏寒天想了想,接着道,“我与她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十年前我上战场前,向她允诺,我凯璇而归的那日便向全天下人宣布她是我的未婚妻,让她正大光明的走在我的身边,只是造化弄人,我回是回来了却成了个废人。” “嗯,后来呢。”梅素婉心底小小的酸一下。 “后来,后来我痛不欲生,她虽来劝我,可她的父亲已经开始阻拦更给她说了一门亲,其实,那个时候我反到觉得,她不嫁我挺好,至少我不这个废人不会托累到她……” “哦哦,娶我就不托累我了?”梅素婉觉得这理由让她不舒服。 晏寒天苦笑,“还要听吗?” “听,快点说……” “只是她宁肯自毁清誉也要留在王府……” “你碰了她?”梅素婉顿时炸毛。 晏寒天叹口气,“我这辈子除了对你产生过悸动,对其它的女人皆是废人。” “哦,接着说……”梅素婉心底好受一些。 “那是六年前,我刚刚振作起来,也打算跟她说,如果她真的不嫌弃,那就成亲吧的时候,皇后的赐婚懿旨便到了,所以,你应该能知道我为何不待见张太傅的嫡孙女了吧……更不要说,听到这消息,她直接答应她的父亲远嫁他乡……” “那如果她要是没嫁呢?”梅素婉坐了起来。 “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如果?只是,你若说我心中没有怨气,我承认那是扯蛋,我向来自傲,这世上只有我不要的人,怎么可以有人不要我,所以,那日见到她,我才会怨气横生,才会冷了你……”晏寒天忙道,只不过后来遇上南煜,那小子几番话下来,才让他明白过来他要的是什么。 “那,我再问你,你是不是说过,她穿白衣最好看?” 晏寒天忽然发现,什么事说几句就可以,说的越多,错的就越多啊,瞧,这马上就来了。 (明天加更!)   ☆、第116章 大婚6(1/2) 主子看似无情,可主子对每一个手下都最为真心,主子长说,此时累些苦些,却可以让你们保命,每次出任务,主子还会叮嘱一句,量力而行,保命要紧! 顿时碧瑶眼圈又红了,这样的主子,瞬间措失三个兄弟,她的心又怎么可能好受?更不要说,连王爷也受了那么重的伤! 而梅素婉,迈着潇洒的步子,就这么走进了妙舞天下。更被柳姨亲自迎到了楼上的专用房间。 —— 房间里,丫头们送上酒水之后便逃了下去,梅素婉喝了杯酒,看着一楼舞池中,摇摆身姿的舞女还有眼里一片寒芒。 摇着酒轻轻地道,“袭人,你准备好了吗?” 袭人回道,“请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一举打响名头。” 梅素婉回头,看着脸然并不是很好,而且眼中明显带了悲伤的神色,手中的酒杯,“啪”的一声,扔到了地上。 “这么多年,你所学的一切,难道连最基本的掩饰都做不好吗?” 听着梅素婉那森冷的言语,袭人哆嗦了一下。 可,她的心真的好疼,东来说失了三个兄弟的时候,她的心真的真的好疼。 “若是做不到,今晚便不用去表演了……” 梅素婉接下来的话,让袭人瞬间跪了下去,“请主子放心,袭人一定不负主子的期望……” “给你一柱香的时间,去整理自己的仪容。另外,收起你眼中的哀戚,哪怕只有一丝,我不介意今晚便将你竞价卖出去!” 基地里,女孩子本就少,每一个能通过训练再出来做事,那都是万里挑一的,她可不想,这些丫头太过感情用事,担不起交给她的担子! 袭人郑重点头,才退了出去。 柳姨一直未说话,在袭人退出后,才道,“主子,袭人一是年轻二是还有待磨练,请主子再给她一点时间,奴婢相信,袭人定不会输给绯烟。” 梅素婉抚身在窗边的围栏上,目光如红外线一般向四处扫射,最后收回视线关了窗子道,“柳姨,我知她小,我也知她有待磨练,可,命等不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兄弟了。” 柳姨顿时上前,伸手将她揽到了怀中。 柳姨,十年前在江湖中有个让人听了发毛的名字, 梅素婉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可却被她生生的逼了回去,她不能哭,她也不能弱,她要做出一个表率,这样才能让下面的人不失主心骨! 好一会,梅素婉才离开她的怀抱,淡淡的道了一句,“谢谢!” 柳姨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福身一礼便退了下去。 没多久,楼下锣鼓响起,今夜的重头戏马上就要上演了! “柳妈,快些将你的宝贝女儿带出来吧,别让咱等了……” 楼下,男人们已将柳姨团团围住。 “哎哟,我说各位大爷,这吉时可是很快就到了,大爷再等等啊,来来,今晚袭人的第一支舞免费……随后哪位大爷的价高,袭人便可以单独为其再舞一曲……” 柳姨脸上挂着职业笑容,不得罪这个,也不得罪那个。 “柳妈,那个,这妙舞天下都换了台柱子了,那个,可否能告诉我们一下,这袭人,她……啊,那个那个卖不?” 男人,磨拳擦掌,一脸淫.秽之色。 柳姨一脸为难之色,“王大爷,这台柱子是换了,可咱这规矩却没有换,您知道的,咱妙舞天下之所以一直这般的红火一是各位大爷们的捧场,二也就在这个原因上!当然了,姑娘们自己愿意,奴家可不会拦着,所以,各位大爷若是想得到袭人的青睐,可要加把劲啊……” “啧啧啧,绯烟那小妖精就只终情于沈公子一人,你们说,这袭人今晚第一次蹬台,据柳妈说,那可是把她夸的只应天上有,地上哪得几回何的,不知,那位沈公子会不会又来抢人……” “别说,那沈公子到底是个什么来路也不知道,倒是向来出手大方,而且身上了得,听说有位爷想强上绯烟,听说就被那位公子给废了……” “啧啧,咱啊,就祈祷别再碰上那煞神了,祈祷今晚沈公子不在京中……” “对对,这是正点,他只要不在,咱们努力努力,就一个小姑娘,那还不手到擒来……” 楼下一众男人抱成了一团,楼下梅素婉抿着嘴角的笑,笑话,她人也是别人可以染指的! 就在这时,鞭炮声响轰鸣,很快舞台上的灯光便变了样子,乐声也随之响起。 柳姨腰姿款款的走了上来,“各位爷,让你们久等了,奴家在这里先谢谢各位爷的莅临,再谢谢各位爷对我家袭人青睐,接下来,就请袭人,为各位爷舞上一曲!” 柳姨话落,乐音便渐渐响起,柔和之音,听在耳中那样的安祥,更不要说一阵烟雾缭绕中,白衣飘飘的仙子从天缓缓而降,长长的水袖如空中云朵一般荡漾在她的身边。 是   ☆、第117章 大婚7(2/2) 公的是假的,装的再潇洒,她也是母的,结果是碧瑶看不下去,上前将袭人拉起来,“别玩了,主子不能多喝,当还是以前吗,这一身酒味回了王府,没法跟王爷解释……” 袭人吐吐舌头,“是,我错了!” 其实,袭人又怎么不紧张,哪怕这些技艺她早学了十成十,可真正陪着客人,却是头一天,就算是上一次主子请来的古宁公子,在一接触之后也发现她是个姑娘的事实,所以也就大着胆子逗着她,可今晚不同,她先前情绪本就不好,后又被主子训,强行压下那些伤心,又连跳了三支舞,再陪着太子饮酒做乐,其实,她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了,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太子再呆下去,她会不会崩溃! 捏着手中的酒一杯一杯喝着,想麻痹自己的神经,可惜,她千杯不醉。 碧瑶将袭人送给柳姨,随后扶了有些醉意的梅素婉离开。 唉,这不省心的主子啊,你成亲了,不是以前单身没人管的时候啊,你说这一身的酒味,回头怎么跟王爷解释呢? 然而去大宅换了衣服与妆容的梅素婉,却一点都不省心的拉着她去了梅府。 看着梅泓泽那倒霉蛋躺在床上嗷嗷直叫,看着梅惠珍吊着个膀子,苍白脸色,如惊弓之鸟一般时刻紧张的样子,梅素婉坏了一天的心情终于回暖了! 唔,老话说的对啊,我的快乐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的! 坐到擎王府的墙头上,看着契而不舍前来找死的某些刺客,梅素婉,嘿嘿傻笑起来。 “碧瑶,你说这些人的脑子到底是怎么想的,连个外围都进不来,还想进到里面去杀那个男人?都特么被驴踢了吗?你说,要是你,你怎么进?” “主子,别闹了,咱们该回去了……” 碧瑶都快哭了,碰上个让人操心的主子,可怎么是好! 再说主子问的这话能答吗,谁知道哪个犄角旮旯蹲没蹲着什么其它人啊? “姑姑姑娘,是你吗?” 这碧瑶才想着别在哪旮旯蹲个人,身后的墙下就传来了一道急忙还伴着激动的声音。 回头,就见墙下一个大梯子已经立了起来,一个男人正快速的往上爬。 “姑娘,真的是你,太好了……” 唐浩铭满眼激动,看着梅素婉眼里是一片又一片的欣喜之色。 梅素婉挑眉,看着他半晌,突的笑了起来,“是你啊,唐公子又出来看风景吗?” 唐浩铭腼腆的笑容挂在脸上,只是眼中却极快的闪过了一丝失落,他天天等她,可显然她并不是十分的想见自己。 “你好像瘦了啊,最后吃的不好吗?”梅素婉低低的话,让唐浩铭的双眼瞬间闪过一丝喜意。 “喂,你是哪家的蹬徒子,再这么盯着我家小姐看,小心姑奶奶挖了你的眼睛?”碧瑶就觉得这男人看她小姐的目光太过炙热,这要是让王爷知道,可不是好事。 “碧瑶,这是我朋友唐公子,告诉你啊,他的琴声特别好听,改天有空你可以跟唐公子好好学学,怎么弹琴……”梅素婉伸手拍了下碧瑶的脑袋,暗自瞪她一眼,让她收起一身的刺! 碧瑶瘪着嘴,心道,小姐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什么公子,却还是对唐浩铭礼了一下,“碧瑶见过唐公子,刚才多有失礼请唐公子原谅。” 唐浩铭却并没有因梅素婉说他是她朋友的话而有多少的开心,反而越加的失落了,对碧瑶只是点点头,目光却从未离开梅素婉的脸。 猛的瞧见梅素婉挽起的头发,脸上顿时一白,“你,你……你,成亲了?”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心竟是那样的酸、涩,耳朵里竟然渐渐的产生了一种鸣音,除了看到她张嘴说着,却一字没有听到,唐浩铭伸手摸上了自己的耳朵,他失聪了吗? 可突然发现,失聪也不如失了她来的让他心碎! “砰砰砰……”他似乎又能听到了,好像是他自己的心跳,是了,他的心在跳,在狂跳,伸手摸了上去,耳中的鸣音渐渐的消失,他扯起一丝笑意,“恭喜你!” 梅素婉挑眉,“你怎么了?” 他摇头,“没什么,我只是无聊上来看风景,对了,天晚了,我下去了……” 梅素婉点头,“哦,那你慢点……” 唐浩铭深深的看着她,似乎想将她的脸印在心底,又似带着某种绝然,悠的伸手,将梅素婉耳朵上的一枚小巧的耳钉扯了下去,“它很独特,送我吧!” 说完,不待梅素婉应下,便从墙上跳了下去,直接摔了个狗啃泥,可他毫不在意,爬起来便一步一步的向房内走去,第一步都是那样的深那样的重。 “小姐,你到底在想什么?”碧瑶不相信她主子躲不开。 梅素婉只是怔怔的,那一刻她突见他眼中的哀伤,她突然间就不知道要怎么办了,任他将那只剩一枚的耳钉拿走。 听着碧瑶的问话,梅素婉只是长长的   ☆、第118章 回门1(1/2) 一夜无话,第二日起来的时候梅素婉这头便开始隐隐作疼,鼻子也有些塞,大有感冒之意。 吃过了早饭,梅素婉站在窗边看着直挺挺的陌痕与石仁,便跟碧瑶道,“把那两头笨驴抬走,看着就来气……” 许是知道梅素婉在看他们,二人齐道,“请王妃责罚。” “罚罚罚,罚什么?赶紧滚蛋,自己反思去!旆” 两人垂头,谁也没敢吱声。 小童庆丰大气不敢喘,看着这两位爷被训的跟三孙子一样,缩了缩肩膀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缩什么缩,还不敢紧着人把他们抬下去,找大夫看看他们的腿……” 没想到梅素婉一转头就对上了他的包子脸,现在,她看擎王府里的人,哪个都有气窠! 庆丰提着一口气,急忙叫了人来,便将两位爷抬下去,更是清了院子里的人,没事别往王妃面前凑啊,免得挨收拾! 他到是精明着。 这时管家文昌走了进来,“王妃,回门的礼物都装到马车上了,不知王妃与王爷何时起程?” 回门? 哦,她都快忘了,今儿是她大婚第三天! 揉揉脑袋,对文伯道,“文伯不提,我倒是把这事给忘了,我去问问王爷……” 看着梅素婉回屋,文伯对碧瑶道,“王妃今儿的脸色不大好,病了?” “许是夜里受凉了……早起有些鼻塞……” “我看还是进宫去请太医吧……” “嗯,回头我跟王妃说说……” 内室的门被打开,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走了出来,只道这便前往梅府。 回门,梅素婉恹恹的,若不是想看看梅泓岚,这个梅府还真的不想再踏进来一步! 可梅府中的人并不是这么想的,每个人心中各有所思,也各有个的算计,尤其当听说大婚当日梅素婉将一个大男人提起来还扔了的传言后,老夫人咽了口水,梅如海抿紧了唇,而韩惠珍只是白了脸,二房那俩口子脸上虽平静,只是起伏不定的胸口说明他们的情绪并不似表面那么平静。 今儿一大早,梅府里人仰马翻都在忙着接待这即将回门的二小姐,老夫人更是亲自上阵,早早就等在了门口。 梅如海道,“母亲,天热,也不知素婉什么时候能到,您还是先回去休息吧,到了,我便着人通知你……” “是啊母亲,不若您先回吧……”二房夫妻也跟在了一旁。 “不不不,我一定要在这等着,三天了,想我家婉儿都出家三天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好,有没有变瘦……” 老夫人肚子里的肠子是一转一个道,此时一副和谒慈目的样子,眼里还伴着泪,让周边的百姓无不测目,没想到啊,这老夫人还这般的心疼孙女?只是,这二小姐不是向来不受重视吗? 老夫人才不理会旁人怎么说,此时的她正抓着梅泓岚的手,翘守以盼。 没多久远处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老夫人眼睛一亮,拉了拉绷着一张小脸的梅泓岚,“岚儿,你看是不是你二姐姐的马车?” 梅泓岚伸长了脖子,兴奋的双目在马车渐行渐近中撇开了眼,因为那是太子府的马车! “下官(老身)见过太子太子妃!” 梅如海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太子与太子妃竟然到府,当真是稀客! 大红的地毯上,太子府的马车就这么压了上去,留下几道深深的印迹! “父亲祖母二叔二婶你们快快请起……”太子妃坐在马车上,并没有下车的打算,可看着老夫人竟然亲在,眼中闪过一抹恨意,她大婚回门,这老家伙可是缩在她的壳里,何时,那废女竟也让她这般的上心了?只是她与她娘一样,向来比较会做人,所以开口说的话极是亲切。 “太子与太子妃请进府……”梅如海与梅如鸿只得陪着太子与太子妃走了进去。 “二婶,听说三弟病了,我给他带了些上好的药材过来,你来一并带回去吧……” 想巴结梅素婉,哼!做梦! 江氏嗫嗫的跟在马车之后进了府。 相隔不久,擎王府的马车才到,只是梅素婉当真没有想到,老夫人竟然会亲自相迎! “老身见过擎王擎王妃,快快有请……” 梅素婉从马车上跳下来,“祖母快请起,紫娟紫弦大热的天,你们竟放老夫人这样站在太阳下,晒坏了怎么办?” 两个丫头忙上前跪了下来。 “婉儿啊,不怪她们不怪她们……是我要在这等你的……”老夫人连忙上前,脸上的笑容,当真是亲切的无加以复。 “起来吧!”梅素婉原也不是真要去说这两个丫头,不过就是做样子罢了。 一旁,晏寒天已从马车上下来。来到梅素婉的身边,牵上了她的手,看着老夫人轻言,“寒天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顿时受宠弱惊,眼里更多的自是一种骄傲,激动的连话都没有说出来。 梅泓岚见梅素婉大家不再说话,这才上前一步,规规矩矩的对着二人行礼,“岚儿见过姐姐姐夫……” 梅素婉伸手拉过他,揉了揉他的脑袋,撇见因一句“姐夫”而自得意满的男人,收回目光好笑的点了点梅泓岚的鼻子,“就你精明!” 梅泓岚装傻嘿嘿笑着,窝在她的怀中,却是那般的惬意。 看着梅素婉这般对待梅泓岚,某男人目光闪了闪,突然出手,一把将梅泓岚从梅素婉的怀里拉了出来,更是努力让脸上的表情轻一些,轻言道,“听你姐说,你学习向来用功,可是当真?” 梅素婉顿时抬头看天,她什么时候跟他说过岚儿的事,这男人…… 不明白晏寒天这话是什么意思,可梅泓泽还是回了话,“回姐夫,我只是尽力而以!” 晏寒天便再未放开他,哪怕他这从不与人亲近的,此刻也不想见他去缠着他的女人! 而这一幕倒是让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如今大孙子的仕途,唉,前途一片渺茫,本来回京是述职的,如今可好,出了这些事,还不知道皇上会不会再任用,就算是有着他爹在那摆着,皇上用了他,可依着他那性子,还不知道能不能胜任呢,而小孙子至今未再醒来,寻了白老太医来诊,只道是伤了脑子,就算是醒来…… 唉,老夫人默默的叹了口气,如今,他们梅家的希望可都在这捡来的二孙子身上啊!!! 看着这新婚夫妻对他的样子,梅老夫人似乎已见到梅家人封侯拜爵的那一刻了! 众人向院内走去,碧瑶凑到梅素婉的耳边,轻道,“紫娟要奴婢告诉主子,梅府中这两日气氛不对,而且太子与太子妃刚到不久……” 梅素婉点头,难怪地毯上那么脏! —— “婉儿啊,擎王对你好不好?” 擎王自是由梅如海招待,梅素婉便被老夫人接进了清草堂。 她亲切的问着,似乎曾经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梅素婉喝了口茶,“祖母,此时已没有外人,有话您直说吧。” 梅老夫人噎了一下,有些讪讪的。 那边,碧瑶已经将礼物分给了大家,自然也没有少了她的这一分。 老夫人打开盒子,看着那一套金光闪闪的头面,双眼顿时圆睁,心头更不是滋味,这些百年大族家里的东西,当真是让人嫉妒啊! 就这一套看似普通的金饰,可里面那每一颗宝石都属上层,更是经过各种角度的打磨,啧啧啧,她这要是戴上了,还不羡慕死那些老太婆! 忽然老夫人就抬了头,看着梅素婉淡然的表情,所有的热情顿时消失无尽,此时更是后悔,梅素雯那个扶不上墙的货,若是她听她的安排好好地跟着嫁了进去,梅府两个姑娘在擎王府中,将来梅府还能少了好处? 只是不但没有嫁进去,还跟梅素婉弄的极为不合,心道,还好,这丫头喜欢岚儿那小子,只要在岚儿的身上加把劲,只要她改了对自己的看法,那么…… “这头面当真极美,婉儿,祖母谢谢你。” “嗯,你喜欢就行,若是无事我便回去休息了……” 梅素婉头疼不想敷衍她。 老夫人只好放人,只道,中午都在前厅吃饭。 —— 回了小院,倒是打扫的干净,但,梅素婉也发现,她这屋子也被人翻过,哪怕是翻过便放好,可,还是变了样子! “王妃,您的脸色一直不好,喝点水吧……”早一步回来的宝珠已经烧好了水。 梅素婉点头,喝了水爬到了床上,却见瑞珠打了帘,晏寒天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带了浓浓的鼻音,梅素婉问了一句。 “你可好一些?”晏寒天伸手贴上她的额头。他不想听太子那漫无边际的混话,更讨厌被人奉承,自然找了借口便过来了,此时眉头微锁,“怎么有些发热?” “嗯,风寒,我刚喝了热水,估计睡一会就好,你,要不要也来休息一下……” 难得梅素婉主动,晏寒天又怎么可能放过,抿着嘴角的一丝笑意,直接上了床。 梅素婉动了几下,没挣开她的怀抱,便也由他,浓浓的睡意来袭,转而便睡了过去。 临近晌午,紫娟前来寻问,碧瑶摇头,说王妃还没有起,那边的梅素蕊便跳脚了。 “她什么意思?回来不来拜见母亲不说,连我也不见,如今还要一家子等着她才开席,她真当她是个人物了,该死的……”梅素蕊摔了套茶具,气的胸口直喘。 韩惠珍皱眉,“蕊儿……” “娘,你到底是怎么了,自从大哥回来,你看看你现在,做事总是瞻前顾后的,忘了你曾教我的了吗?” “蕊儿,你记着,做事不要求急,那丫头,你别去理会她,她不会碍着你什么的,还有,你要尽快为太子诞下个儿子才是正事!”韩惠珍自打遇到刺杀这事后,又听着满京城都在相传什么高官之家隐匿着细作的疯言疯语,她再强的心脏也开始慢慢动摇了。 所以,她不得不去做最坏的那个打算! 若是那些谣言进了燕皇的耳中,若那丫头再使些坏,韩惠珍当真不知,她的命还能不能保住,所以,她已顾不上太多了! “娘!”梅素蕊双眼不赞同她的话,看着她受伤不好的脸色,想了想便道,“算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去看看大哥……” “蕊儿,记着娘的话别去惹她……” 韩惠珍现在算是知道那丫头的厉害,只不过,不是她怕了而是她的牵绊太多,毕竟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若是有,她第一件事便是在十年前,一并将她杀了! 梅素蕊没理她的话,只身前往皓月轩。 还没走进去就听到那一阵一阵的嬉笑声,冷脸进屋,就见梅泓泽敞着衣服支着条腿靠在一个婢女的怀中,正饮着她手中的酒,根本没有理会他那带着伤的身体。 小桌子上摆着酒与吃食,床上还坐了两个衣裳不整,脸若桃红的丫头! “哟,什么风竟把咱太子妃妹妹吹到了府中?” 梅泓泽显然喝的有些多,看见梅素蕊进来,脸上露出无尽的嘲笑,他可还记得,上次他差一点没命都是拜她所赐! “奴婢见过太子妃……”两个婢女见梅素蕊那冷若冰霜的脸,急忙跪了下去。 梅素蕊却是二话未说,抽出一边墙上挂着的宝剑,一人一剑直接刺死。 到死两个婢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碍着了她。 梅泓泽也没在意,倒了酒继续喝着,“咱太子妃妹妹越发的凌厉果断了,佩服佩服!” “梅泓泽,你想死吗?这么重的伤,不但饮酒还玩弄女色,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命太长了?”扔了染血的剑,梅素蕊上前扫落他那饮酒的小桌子,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吼道。 梅泓泽冷哼一声,趔趄着下地,一步一步向她逼进,“耍威风耍到爷的地盘上来了?怎么,太子府里不够你耍的吗?” 梅素蕊看着他阴郁的双眼,扬手便是一巴掌,“大胆,你跟谁发疯?” 清脆的巴掌声响,让跟在太子妃身后的丫头婆子吓的大气不敢喘。 “啪!——啪啪!” 不想,接连又响了三声,几人抬头去看,竟看到大少爷甩着手,似笑非笑的看着太子妃,而太子妃的脸已经肿起来了。 妈啊,几个奴才心中顿时一声哀嚎! “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是太子妃又如何?今儿太子还活着你是个妃,若是明儿他死了,你觉得你又是什么?”梅泓泽毫不在意这大逆不到的话,会不会惹来杀身之祸,只是冷漠至及的说道。 捡起酒壳猛的灌了一口,却是哼哼冷笑,“滚吧,统统给我滚吧……” 梅素蕊傻愣愣的看着他,自从嫁到太子府,这三年来,除了太子,还没人敢给她气受,如今到好,一个梅素婉害她差点身败名列,一个梅泓泽竟然敢打她,一个个都不把她放在眼里,都不当她是回事,好好好,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 看着梅泓泽那可恶的脸,心下恨的要死,那群山贼怎么就没直接杀了他!!! 转身迈着脚坚定的脚步离开,走了两步却是向梅素婉的院子折去,擎王妃打了太子妃,哼哼,这罪名,够她喝上几壶了! —— 而这时,梅素婉被晏寒天硬拉了起来,端过药碗,送到了她的唇边,“吃药。” 这是在梅素婉睡着后,晏寒天着碧瑶去买的风寒药。 “不用,挺挺就好了……”梅素婉一脸嫌弃的看着那黑呼呼的东西,她一般都是加点辅料浓缩成丸,塞嘴里喝下就好,这种,她真的不想喝,太苦了。 晏寒天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谁笑话我不吃药的,看来咱俩也就半斤八两……” 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院中金钗惊慌的道,“见过太子妃。”   ☆、第119章 回门2 【“见过太子妃!”】 “啪!”在金钗话音一落之后,一声清脆的巴掌声瞬间在小院中响起。 “贱婢!胆敢不用尊称!你主子不会教,今儿本太子妃就好好教教你,怎么做一个奴才!” 梅素蕊扬手便要在打,却忽的发现,手腕被人握住,蓦的回头,就见梅素婉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色,站在她的身后,双眼闪着阴寒,抓着她的手也越来越紧了, “太子妃这是在哪受了气不成?竟想从本妃这里找回去?窠” 听着她那不高不低没什么起伏的声音,梅素蕊莫名的心尖颤了颤,脑中一阵嗡鸣,脸便白了起来。 梅素婉将她一甩,伸手拉起金钗,瞧着那脸上通红的巴掌印,满腔怒火,她的人,除了她可以欺负外,别人休想旆! 一阵怒意上涌,身形一闪便来到梅素蕊的身边,一把就掐上在了她的脖子上,“梅素蕊,你简直是找死!” 心底上涌的嗜杀意念越来越浓,掐着梅素蕊的手便越来越紧。 梅素蕊双手在她手腕上乱抓,一群丫头婆子却早以伏跪在地,看也不敢看一下。 却在这时,晏寒天倏的上前,快速上前,一抓一驳,将两人松开,却捏着梅素婉,看着被梅素蕊抓破的手背上,那浓黑的血迹变了脸色。 梅素婉自然也注意到了自己这血的不正常,暗自一动气,心口猛的一痛,脑中快速转过,想到今日起来的一切不正常,梅素婉眯了眯眼,有人给自己下了毒? 看了一眼晏寒天,随后收回手,奔着梅素蕊便冲了过去,“梅素蕊你好大的胆子,贵为当朝太子妃,你一再欺负于我,你到底是何意?” 梅素婉正倒在一群奴才的身上,刚缓过一口气,就听到了梅还给婉的大叫。 “梅素婉,你别血口喷人!”不错,她是想除掉她,却也不会笨的当真在这下手。 “太子妃当真恶毒,众人之下,竟也下毒毒害亲妹,有你这样的太子妃,还真是大燕之福!”晏寒天冷冷的说道,随后对着空中发了一个信号出去。就见十几个黑衣人瞬间自四面涌入小院之中。 “你胡说……” “来人,将太子妃押住,进宫面圣!” 如今,不是她梅素蕊做的又如何? 这个黑锅,她背定了! 黑衣人不言不语,上前毫不怜惜的抓住太子妃,一众人便向外走去。 “大胆,还不放下太子妃?” 得到消息的太子与梅如海几乎难以相信,太子妃在今天要下毒杀死梅素婉,这不是找死吗? 再说太子妃有这么笨吗? 看到被反拧着胳膊的梅素蕊,燕涵予脸色发黑,怒呵一声。 “太子来的正好,你劝着太子妃快点将解药拿出来,不然,就别怪本王不讲情面!”晏寒天说完手在空中一划,太子身后的一颗树,便应响而碎! “晏寒天,你不要太过分……” 世人都道皇上喜欢奕王,可,十年前,大燕皇燕肃最喜欢的却是眼前这个该死的男人,哪怕他打了自己,皇上也会夸他,武功又有进步! “我没有下毒!”梅素蕊急忙大吼了一句,她是想找梅素婉的麻烦,可她却没有下毒,这夫妻俩明显是在栽脏自己! 瞬间想明白的梅素蕊,心底竟一阵悲凉,总觉得自己的聪明,无人能急,却不想,那个废物竟也如此了得! 唔,这一次,梅素婉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做! “擎王,你说太子妃下毒,你可有证据?” 梅如海问了一句。 晏寒天冷笑一声,抓过梅素婉的手,递到他的眼前,“太师,可是看清了,不信,你自问问太子妃,这抓痕是不是她所谓?” 燕涵予转头,梅素蕊道,“是我抓的,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不管是哪样,见了皇上再说……” 晏寒天二话不说,对黑衣人点了头,提着梅素蕊竟是先一步离开,而后,晏寒天抱上梅素婉,碧瑶推着轮椅也极快的跟了上去。 燕涵予捏紧了拳头,瞪着梅如海,“还真是太师的好女儿!” 梅如海一口老血憋在心头,他这是招谁惹谁了啊? —— 太子妃对擎王妃下毒一案,很快便在大街小巷传了个遍,传着传着又传成太子联合梅太师,对回门的二女儿夫妻下毒手…… 大殿之上,燕皇看着晏寒天,目光是赤.裸.裸的热情之色,弄的一旁的小竖子不得不提醒着皇上,别失态啊,殿上不少官员呢! 而这会,梅素婉已被抬到了便院,由太医诊治。 晏寒天是眼观鼻,鼻观心,对他漠视到底。 这时太医进来,对燕皇道,“皇上,这毒当真歹毒,若不是擎王妃身子强壮,已经伤极心脉……” 太医的话,不说燕皇,就是大殿之上的百官也都为之一振,原只当是一个小毒,竟是这般的厉害? 晏寒天的脸顿时铁青,滑着轮椅直接去了偏殿。 见他进来,梅素婉便对他点了点头,无声道了句,帮我护法,随后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倒了粒药服下。 只是,在她解毒的时候,却不能被人打扰,比如上次在太子府,被燕涵奕干扰,最后还是得了内伤,不过好在有晏寒天送的洗髓丹,现在她内力大增,相信解毒,用的时间不会太长! 强行运转内力,梅素婉就觉心尖针扎一般的疼痛,前额顿现冷汗,倒吸一口冷气,脸色煞白。 “噗——!” 梅素婉一口鲜红喷了出去。 晏寒天脸色顿变,倏的跳到她的身边,伸手抱住了她,正想输送内力,却听梅素婉道,“快,回府!” 晏寒天二话没说,抱起她几个起落便离开了皇宫,回到擎王府,将梅素婉放在床上,梅素婉的脸上已逞一片死灰,“放……血……” 气若游丝,确也知道自己这一次当真是栽的彻底! 此时的她,一丝力气都没有,就连拿刀子,都拿不出来,不然,也不会让晏寒天给她放血! 晏寒天抖着手,听着她的话,化指成刀,在她腕上划下。 瞬间,浓黑的血顺着她的手腕流出,才发现,竟是那样的浓稠。 看着虚弱不堪的梅素婉,晏寒天的心竟颤了起来,突然发现,他在害怕。 “再放!” 梅素婉憋着那口气,此时她不能运用内力,所以只能靠解毒丹慢慢去化解那毒,只是,就怕她的毒还没有解,她的小命便交待掉了! 所以,必须要放掉那些污血才行! 而脑子也极快的旋转着,昨天夜里不可能中毒,那么这毒便只有昨天之前种的,唯一的可能只有一个,老侯妃! 而唯一的机会,便是那毒下在林丹的身上! 老奸巨滑!! 就在这不断的放血之中,半个时辰之后,梅素婉的脸色有了一丝缓和。 失血过多,加之中毒极深,梅素婉沉沉的睡了过去。 看着她的睡颜,晏寒天双眉紧锁,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探上她脉,却不见他眉头松展,竟是越皱越厉害。 “叫李晨来见本王!”晏寒天极淡的说了一句,似乎怕吵醒梅素婉一般,却听一道极低的应和传来,没多久,一道身影自屋内显现。 “爷!” 来人罩在黑色大披之内,单膝跪地。 “本王先前让你查找毒圣颜汐一事,你可查到了?” “回王爷,属下无能,未能查到颜汐的下落!只是,很怪,最年来江湖中出现的一缕小小势力,所用药物很像毒圣颜汐之手,可,又有不同之处,属下正在极力探查……” “尽快将这个不明势力找出来,只是,先别动它!另外东齐那边,有什么进展?” 李晨不明白主子这是何意,却仍就点了头,又道,“东齐皇尉迟景仁太过软弱,朝政大权已全部落入摄政王尉迟敬之手,属下猜测,以尉迟敬的野心,恐怕并不能甘愿做一个摄政之王!” “嗯,他们乱不用理会,除去先前让你查的,别外再给我寻一种毒,中毒之症与普通风寒症状无疑,鼻寒,头痛发热,只是运转内力,毒素加具,血黑浓稠,心尖刺痛,身体无力……”这是晏寒天从梅素婉的表象上了解到的。 李晨点头,一一记下,见晏寒天摆手,便转身离开。 回身看着梅素婉,晏寒天握住了她的手,心,却带起了浓浓的自责! —— 待梅素婉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落了山,夜色正起。 “醒了……” 晏寒天伸手探上她的额头,发现温度已不是那般的热。 梅素婉点头,坐了起来,“我……” 只一个字,才发现,她的嗓子哑的极奇严重。 该死的!狠狠的垂了下床榻,她的嗓子不能受伤,不然扮成沈傲君会穿帮的! “别急……”扶起她,送上一杯温热的白开水,“润润嗓子……” 梅素婉点头,喝了下去,随后道,“我,睡了多久?” “只小半天而以,还难受吗?” 梅素婉看了看被包成棕子一样的胳膊,微动了下内力,却猛的倒吸一口气,心疼的她想死过去。 晏寒天一把抱住她,“别动!” 梅素婉大口喘气,“那该死的老太婆,到底下的什么毒?” 坐正了身子,摸了一粒解毒丹,却被晏寒天拦下,“我知你这丹药可以解毒,但,现在不明白这是什么毒,我想你最好别乱吃,这几天好好养养,我着人去东齐查探一番……” 梅素婉点头,算了不就是内力吗,不用,难道她就成了废的? 将丹药塞到晏寒天的怀中,“给你了……” 晏寒天苦笑,“你是巴不得我出点舍事啊……送礼,哪里有送药的……” 梅素婉耸耸肩膀,现在除了不能运转内力之外,其它的症状已经没有了,只道,“我这是关心你,不要拉倒!” 晏寒天手比她还要快,直接放了起来,“别说这是解毒的就是下毒,我也甘之如饴!” 话落,晏寒天一把将梅素婉抱在了怀里,他的心一直在狂跳着。 “素素,素素……” 梅素婉一怔,听着他这明明没有什么变化的声音,何以,心就跟着疼了一下呢? “你……” “素素……”晏寒天一遍一遍叫着,如获珍宝般的将梅素婉拥在怀中。 梅素婉未再说话,只任他抱着,却也发现,这怀抱,让她的心渐渐的平静,也让她,寻到了一种安定! 隔了半晌,梅素婉才道,“咱就那么离开了皇宫,也不知梅素蕊怎么样了?” “理她做何?”晏寒天霸道的将她再次抱在怀中,只有抱着她,晏寒天才觉得心不那么空落。 “松手啦……” “不要……” “你勒的我喘不上来气了……”梅素婉无力的翻翻白眼,这男人,要不要这么的幼稚! 又来这一套! 晏寒天放开她一些,梅素婉身形极快的脱离他的怀抱,穿鞋,下地…… 晏寒天瞪大了眼睛,“你好了?” “没有!”看着地上那些血迹,梅素婉皱眉,拿出小刀子,刮一些,找个小瓶子装了进去。 “你干嘛?” “回头研究一下……”梅素婉起身,去了浴间。 “不能洗澡,你胳膊上全是伤……” “……”谁说进来就是洗澡的,她嘘嘘不行吗? 梅素婉回来,就见晏寒天正傻愣愣的呆着,也没理他推开了门,就见金钗几人正在交头接耳,似乎很急的样子。 “出了什么事?” 梅素婉的声音,让四个丫头瞬间回了头,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金钗上前一步,“王妃,刚刚来了一个人,把碧瑶姐叫走了,奴婢听到,他说林什么中毒……” 梅素婉原就因失血而没了红色的脸,更白了! “林丹!” 金钗忙点头,“嗯嗯,就是这个,碧瑶姐的脸色也不是……” “住嘴!”却在这时,晏寒天走了出来,冷声喝住金钗的话。 梅素婉只是看了看他,“我出去一下……” “不行!”晏寒天却是快速的拦了下来“你身体还没有恢复,再说你去了也……” “晏寒天,如果现在是陌痕石仁中任何一人出了事,你会做视不理吗?” 晏寒天当然不可能不理,只是,她不一样,她不能再受到伤害! “别让我看不起你!” 梅素婉这话,让晏寒天的心底升起了怒气,可看着她的脸,最后还是隐了下去。 看着她坚定的眼色,最终晏寒天就此妥协! “要去可以,我陪你!” 梅素婉看着他认真的眼,最后道,“好!” 梅素婉痛快应下。 晏寒天却是扬起嘴角一抹笑容,在梅素婉推上他的轮椅,在感觉一阵阴风袭来之际,晏寒天道,“素素,你若忍心让我的脖子再伤一次,你尽管下手!” 梅素婉的手,就停在他后脖子处,听着他轻淡的声音,紧紧的抿上了唇,“晏寒天……” “你说过,我们来保护彼此的背……” 梅素婉怔在那里,看着他的眼,随后闭了闭眼睛,“那不要问我,你想要的答案,就要自己去寻找!” 随后推着他离开了王府。 当梅素婉推着晏寒天出现在大宅的时候,东来碧瑶等人均愣在了原地! 梅素婉没有多话,只是将晏寒天扔给了碧瑶,便闪身进了室内。 “主子,您来了……” 屋子里一袭白衣的沈昊,看到她行了一礼。 沈昊原就是名医世家之后,折服于梅素婉医病的手法,甘心留在基地为大家服务! “什么毒?” 看着林丹只吊着一口气的样子,梅素婉的心揪的紧紧的!   ☆、第120章 大火(1/2) 【“什么毒?看着林丹只吊着一口气的样子,梅素婉的心揪的紧紧的!】 沈昊摇头,“就是不知是什么毒,所以才叫了主子过来……只是,我们并不知,主子也中了毒。” 梅素婉摆摆手,“这毒若是下到了王爷的身上许是有用,下到我的身上,基本没用!” 梅素婉看了一眼晏寒天,却是很不屑的说了一句。 晏寒天没理她,只是上前看了看仍就晕着的林丹。 问道,“什么症状?窠” “恶心、呕吐、腹疼难忍,不得以,只好弄晕了他……” 沈昊一脸无耐,原以为是他伤口感染带来的症状,可当止吐的药喝下去,却越发的严重起来,才感觉不对,一查,才发现他是中毒,而这毒,沈昊不识得,所以不敢给他乱用药,这才叫了梅素婉过来。 在沈昊第说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症状时,他的脑中都闪过今天早上梅素婉那头痛,鼻塞,发热…… 于是晏寒天看着梅素婉道,“他中的毒应该与你一样,所以,你的解毒丹可以一用!” 梅素婉自也想到了这一点,对沈昊点了点头后,便看着晏寒天道,“你即已发现了她的问题,那我想,这一年,你应该做了不少的功课吧?” 晏寒天点头,“我已让人在东齐寻之……” 梅素婉点头,“等你的好消息!” 晏寒天便挑起了嘴角,忽的发现,这女人这话中,他怎么听,都觉得有一种不屑的味道呢? “怎么了?” 推着他,与碧瑶三人折回擎王府,见晏寒天一直心头不展,梅素婉问了一句。 晏寒天摆了摆手表示没问题,却听梅素婉道,“晏寒天,你有没有觉得,你祖母,做下这么多,有没不感觉,她好像在玩一个游戏……”一个拖延时间的游戏! 晏寒天点头。 “只要你、我,手忙脚乱起来,那自然是她脱身的机会……”说到这里,梅素婉与晏寒天彼此对视一眼,晏寒天猛的用力,抓着轮椅腾空而起直奔擎王府! 而梅素婉更是卯足了劲的向擎王府跑去,该死的老妖婆,既然就躲在密道之中!!! 而碧瑶也紧随其后,却发现,就算是没有内力,她也同样追不上她主子,渐渐的她便被落到了后面。 当梅素婉与晏寒天到达偏院,进了老侯妃的屋子里,一股子诡异的味道冲入鼻间。 晏寒天坐在轮椅之上立于屋子的正中央,而梅素婉则站在门中间,两人谁都未动,目光在屋内搜所,要知道,老侯妃虽残了,可晏正山的武功并不低于晏寒天! 甚至有可能还在晏寒天之上! 更不要说老侯妃诡计多端,难免这屋子里不会再被她动了手脚! 却在这时,“咔嚓”一声极小的声响传来,就见老侯妃那被晏寒天拍碎的床榻正中,以极快的速度飞出一支小箭,那箭尖闪着绿光,不用说也知道定是淬了剧毒! “小心——” 梅素婉轻呼一声! 不想晏寒天竟是不躲不闪,伸手便将那支箭抓在了手中! “有毒!” 见到这一幕,梅素婉的心猛的提到了嗓子眼,双脚更是以百米冲刺的速度跑到他的身边,伸手抓过他的手腕,却见晏寒天的手上,不知何时已戴上了一副金丝软套! “这上面的毒,再毒也不如那里的毒!” 晏寒天顺手一指,正是这箭可以射到的位置! 梅素婉点头,心归原位,以老侯妃那奸诈的性子,定是做足了准备。 你用手接,箭上有毒,你不接射到墙上打中毒包,你们同样还会中毒,哪怕是你伴游接,打落它…… 忽然梅素婉看向四周,蓦然发现,四周竟多了些瓶瓶罐罐,顿时明白,时间于她来说就是生命,所以,这第三步的东西,便没有必要去埋,因为她要逃命…… “估计她逃离的时间并不久……” 因为也只有今天她回门,她与晏寒天才会都不在府内,也只有今天她才有机会再来布置她的机关,也只有今天才是她逃离的最好时机…… 该死的,怎么才想到! “轰!” 突然一声闷响传来,屋子顿时一震,晏寒天暗道一声不好,抱起梅素婉直接便向门口滚去! 一道火光顿时从老侯妃那床榻下冲了上来,大火瞬间便将屋内的设施点燃! “快跑……” 晏寒天大吼一声,一把将梅素婉送了出去! 火势迅猛转眼屋子整个着了起来。 “晏寒天……” 梅素婉爬起来,看着屋子里的大火,瞬间发现那老妖婆将所有的一切都算计到位了,现在才明白一进屋后那诡异的味道是什么了,那是油! 只是被她掺了东西,改了味道,让她与他只会往毒上想! “晏寒天……” 梅素婉看着那大火也知她冲不进去,但,若这么看着晏寒天被大火烧死,那她还有何资格去做他的战友? 目光一禀,撇见院中有个养鱼的池子,一个跟头栽进去,打了个滚跑了回来,一头就扎进了大火之中!! “晏寒天,晏寒天……你在哪里……” 大火加浓烟,让梅素婉根本看不清眼前,用袖子挡着口鼻,四处寻着。 “素素……” 突然,从外面传来了晏寒天的呼唤! 梅素婉一愣,随之一笑,他出去了! “我……” 头上一根横梁突然下落,梅素婉就地滚,只听“咚咚砰砰”再回身,顿时一阵苦笑,得,她成笼中之鸟了! 几根冒着浓烟的横木搭在一起,将她逼进了一个角落之中! 眼睛已经开始疼了起来,袖子上的水份很快就会被烤干,梅素婉想,到时候,她不被烧死,这些浓烟熏也将她熏死了! 只是看着这几根横木,竟然巧合一根依着一根,不动不塌,动一发而牵全身,便会将她砸死! 所以,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此时,她多希望她的内力还在,便可以毫不犹豫的将这几根该死的木头挥到一边! 眼睛越来越疼,而晏寒天的呼叫之声也不时的从外面传来,本想应着,可想到他的腿,梅素婉便闭紧了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瞧准边缘这根横木,猛的踢了出去,借机向外冲去! 只是,她的速度还是没有快过那些倒下来的横木,就在那横木眼看砸在她腿上的时候,晏寒天竟是破天而降,恢宏的气势,连连两掌便将横木打飞! 抓过梅素婉,瞬间抱在了怀中,那一刻,他突然间好像就明白了一些东西,一些他以为会发生在肖青婉身上的东西! 此时,他才知道,这种东西,是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让他体会与得到的! 将梅素婉紧紧的拥在怀中,微用内力,抱着她从破碎的窗子离开,这也是他先前出去的地方! 之前之所以没有从窗子离开,是因为以着对老侯妃的了解,那窗上,一定也淬了毒才是。 所以,在梅素婉脱离危险后,他一直在摸着东西,只要打破那窗子,他便能出去! 可也就是这般的巧合,他打破窗子的时候正是梅素婉冲进来的时候,所以措开了! 看着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跟猫画糊一样的晏寒天,莫名的,梅素婉就笑了。 笑的眼泪一直流个不停,被他抱住的那一刻,梅素婉是那般的安心,有一种她不再想承认的感情自心底升起。 她想,他应该值她所爱吧! 这一刻,梅素婉知道,她当真是爱上了这个男人,爱上这个没貌身又残的男人! “呵呵……呵呵……呜呜……”梅素婉紧紧的抱着他,张口咬上了他的肩膀,狠狠的,狠狠的! 此时已不想他脖子上是否有伤,她只知道她与他都从老妖婆的算计中逃了出来! 晏寒天任她咬着,任她哭着笑着,心,却是满满的,她在,真好! 待碧瑶赶来的时候,看到就是她家那从来都将情绪掩藏很好的小姐,正又哭又笑…… “走水啦……走水啦……” 一时间敲锣声,人喊声,便在院中响起…… —— (头疼,许是我下午被吹了三个小时冷风的原因,先更三千,明天中午补上另外的三千!)   ☆、第121章 七皇子逃了(2/2) 距擎王府大火已过了三天,听说三天前,皇上对于太子妃下毒谋害擎王妃一事非常振怒,认为太子妃德行有亏,有失皇家体统,直接便要太子休了她! 只是大殿之上,梅素蕊以死明志,撞向殿中龙柱,当场撞了个头破血流,百官求请,以证据不足为由,求皇上妄开一面,最后皇上也认为她不识大体,心胸狭隘,夺了她太子妃之位,降为了侧妃旆! 后来京中关于细作的谣言四起,今天一早,皇上已经大怒到当堂大骂,更是责令各府衙加紧搜寻,誓要将所有的细作一网打尽! “噗!” 梅素婉将嘴里的葡萄皮吐出来,看了眼一旁兀自看书的晏寒天,轻言道,“对于京中细作一事,你怎么看?” 晏寒天翻过一页书,回道,“没看法。” 梅素婉捏了粒葡萄塞到他的口中,“可那是你祖母啊,你心底就不担心?” 晏寒天撇她一眼,“在我没找到她卖.国的证据前,她还是我的祖母,若当真她做了卖.国之事,我不会放过她。” “好气魄!!”梅素婉拍拍他的肩,抬头便见陌痕与石仁走了进来。 两人灰头土脸,这几天,他们已经从全能护卫变成了专业民工,专门挖地道的窠! 三天前,也不知道那老妖婆在偏院里倒了多少的油,那偏院竟是整整烧了一夜,直到烧成一片废墟才渐渐的熄了火。 好在,那天晚上没有什么大风,不然这周边的住宅……当真不好说啊! 前儿命陌痕与石仁去挖那条密道,一算是对他们进行惩罚,二也是因为怕老妖婆再做手脚,其它人应负不来! “爷,挖出来了……” 石仁说道。 晏寒天放下书,看了一眼梅素婉,那还用说吗,自然是要去查探一番的! —— 梅素婉推着晏寒天站在偏院临时搭建的帐篷中,看着被两人挖出来的东西,都没有说话。 两副破架子,几个破碎的瓷罐,还有一堆纸屑…… “架子是普通的木架,没烧光,许是因为受潮的原因,而这几个瓷罐,破的里面都空了,没破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另一个是在地上,属下没敢打开,而这堆废纸,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应该是先被烧掉的,除了纸屑并没有字迹……”石仁解释着。 梅素婉点头,“你一会将破的没破的瓷罐包好,送给碧瑶……” 石仁点头。 晏寒天便伸手抹了一把脸,随后握上了梅素婉的手,心底竟然莫名的揪了起来! 以着祖母的算计,这一炸一烧,还能找出这些东西,还真是不容易! 梅素婉拍拍他,“相信我,她跑不远的,咱们总能抓到她……” 晏寒天点头,“回去吧!” “好!”梅素婉推着他转身离开,不想有什么晃了她的眼睛,定睛看去,却见那堆纸屑下,一抹蓝色瞬间映入眼帘。 “怎么了?”发现她的异样,晏寒天抬头看去,却见她双眼死死的盯着那堆废纸。 梅素婉来到那废纸屑旁,捡了一个棍子在废纸中一扒拉,一张完好的蓝色纸张浮现出来。 它只有巴掌大小,正是用以包住小量药粉的纸片,颜色亮丽,也难怪当日的梅雪晴会将它捡走玩…… 想到梅雪晴与玉容的话,梅素婉转头看着晏寒天,“借你怀中的金丝软套一用……” 晏寒天二话未说将手套给了她,梅素婉戴着手套将这张纸小心捡了起了,才发现,它的纸质相对来说在厚一些,硬一些,随后用手套包好,随后揣入怀中! 她得去问问梅雪晴,当日她捡到的,是不是这种纸! “可是有毒?”晏寒天问道。 梅素婉摇头,“我不确定,但我想,它跟我母亲的死可能有关……” “哦?” 晏寒天挑眉,“你母亲不是病死的?” 梅素婉摇头,“我母亲虽然体弱,可在没嫁梅如海之前,却也并非长年卧病在床,每月初一十五她必会去太极寺上香,可在生下我之后身体便羸弱到只能卧在床上,你觉得,这可能吗?” 晏寒天道,“许是月子里做了病……” “对,这就是所有人的想法,包括我在内!可是,却都忽略了一个细节!”梅素婉推着他一边走一边道,“那就是当日梅如海娶韩惠珍进门,她一天未尽食,竟然在第二天下了床,带着我一路长途跋涉去了乡下……你觉得她的身体可以吃得消吗?” 晏寒天不语,等她继续说。 “虽说她还是只活了半年,可这半年,她的气色极好,晏寒天,那半年虽然生活极苦,却也我最快乐的半年,因为她不再天天吃药,我见到的是她脸上越来越多的笑容,哪怕到死,她的脸上,也挂着笑……” 如今再去回想,梅素婉觉得高伊萱在那半年中,应该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却什么都没有告诉她,唯一叮咛的便是要她好好的活着,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两人回来,相对无言,晏寒天并不是一个会劝人的人,所以,他宁可陪着她,默不作声。 “爷,出事了!” 却在这时,石仁脸色不大好的走了进来。 “何事?” “七皇子逃了……” “嗯?”晏寒天挑眉。 石仁道,“今儿李头领进行例行检查才发现,床上躺着的不是七皇子,而哑婆直接撞墙自尽了!” “找,杀无赦!”晏寒天冷漠说道。 一旁的梅素婉早因石仁的话,思绪飘散了。 他走了,不过也好,逃了,总好过寄人篱下! 听着晏寒天那冷漠的语言,梅素婉也知他有他的立场,可,唐浩铭却还是她的朋友,要怎么办? 杀无赦? 梅素婉心下乱了! —— “主子,主子……”碧瑶伸手摇了摇梅素婉,一脸不解,她家主子这是怎么了?这两天就这样,总是时不进的出神。 梅素婉回神,看着她道,“怎么了?” 碧瑶道,“小姐,你是不是有心事?” 梅素婉挑眉这般的明显吗? “没事,你继续说,青衣怎么说?” 碧瑶再重复一遍,“青衣来消息说,各地的情况都还在预料之中,一切请你放心。只是,基地中,没什么人了,问你,要不要再招……” “嗯,要各地的人马留意六到十岁有资质的男孩儿女孩儿吧……”梅素婉手中握着笔,慢慢的画着,脑中,又闪过唐浩铭那年轻的脸。 “碧瑶……”本想让她告诉东来,若是发现唐浩铭保护一下,可随之又想到了晏寒天,梅素婉心里纠结。 “嗯……” “算了,没事,你下去吧……”梅素婉最终没对她吩咐,只是心闷的起身向外走去。 “王妃要出府吗?” 金钗问道。 “嗯,你跟银钗陪我出去走走吧……” 两个丫头什么时候出过府,跟着梅素婉走在大街上,顿时就发现,两只眼睛不够用了! 看什么都新鲜,看哪都好奇,看的梅素婉也跟着笑了起来,“喜欢就买喽……” 金钗银钗立马摇头。 “为什么?银子不够?”梅素婉好奇,相对来说,在王府里当大丫头,那可比普通人间的千金小姐还在体面,怎么她这两个丫头倒没见着有那大丫头的架势呢? 正在这时,人群乱了起来,前方一道娇声跋扈地传来,“让开让开,挡了敏郡主的路,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还不让开,该死的贱民……” 梅素婉挑眉,敏郡主?燕敏?在太子为小郡主办满月晏的时候见过一面。 当真是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牛气哄天啊! 转眼,一个粉色衣裙的十七八岁的丫头就走了过来,她的身后,是一袭浅绿色衣裙的燕敏,她脸上带着笑,身边还跟了一个丫头,正陪着她看着各色铺子上的珍玩。 一个开路的,一个相陪的,啧啧啧,人家才一个郡主,瞧这气势,她这一王妃跟人比,简直弱爆了! “你俩瞧瞧人家,同样是大丫头,看看人家那气势,好好学着吧!” 金钗摇头,“王妃说不对!” “哦?”梅素婉挑眉。 金钗脸色涨红,“她这是仗势欺人,不好不好!” 梅素婉顿时笑了,“你还知道仗热欺人?谁教你的啊?” “奴婢的爹!”金钗似乎发现说错了话,就垂下了头。 梅素婉笑笑拍拍她的肩,“好吧,仗势欺人不好,那咱们不学,走,去前面的古玉斋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玩的东西,买两件回去……”   ☆、第122章 赠簪 百年老字号的古玉斋,向来是各大家族的最爱,因为这是一种身份的象征,说穿了就是一种品牌效应,当然,这个年代还不流行这种说法! 梅素婉带着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走进大气恢宏的古玉斋,当下两个丫头的眼就直了旆! 不过,梅素婉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丫头回神到快,竟然只一瞬间两丫头就站在了她的身边,眼观鼻,鼻观心,不再斜视! 梅素婉嘴角微微一笑,不觉对这两个丫头又多看了一眼。 店里伙计第一次见到梅素婉,见她只着了一件极为普通的青色衣裙,头上的饰品更是简单,一枝金簪就把头发挽了起来,心道定是个穷鬼。 老伙计个个人精,直接将在店里做打扫的一个小伙计给推了出来。 心道,找个人打发了了事! 那小伙计年岁不大,十四五的样子,极为腼腆,红着脸上前对梅素婉做了一揖,“请问夫人是要买些玉器吗?” 梅素婉一脸和气地道,“只是随便看看……” 小伙计急忙道,“那夫人您看,小的在后面,随时为您服务……窠” 梅素婉应着,就在店内转了起来。 从大件到小件,从首饰到摆设,从一楼到二楼,每看一件,梅素婉的心底都不时的感叹着,难怪人家是百年的大店,看看这东西,当真是绝佳。 却在这时,一支墨玉簪映入眼中。 “可以把它拿给我看看吗?” 梅素婉越看越喜欢,就觉得它戴在晏寒天的头上,一定会非常出彩,想他一身黑衣,这墨玉簪,似乎就是为他准备的一般! 小伙计虽然脸红不敢直视梅素婉的脸,可在见到梅素婉看的东西后,他壮着胆子,看着梅素婉,“夫人,您当真要买它?” 梅素婉挑眉,“你觉得本夫人在跟你开玩笑吗?” 那小伙计看着梅素婉,心砰砰直跳着。 他不想当一辈子扫地的,刚被那群狗眼看人低的推出来,他当然知道他们是觉得这位夫人穷,觉得她买不了什么东西,便拿自己来打发,可是,若是这位夫人当真买下这支簪…… “您等等,小的这就为您将簪取出来……” 小伙计瞬间下定决心,她买了,自己就可以扔了扫帚当伙计,她不买,大不了自己还扫地呗,没什么损失! 小伙计小心意意的将墨玉簪取出来放到绒布上,以供梅素婉观看。 梅素婉并没有伸手碰那支簪,只是伏在案上细细的看着,才发现,它竟是天然形成,笔直成线,由细到粗是那般的均匀,而且那簪头,越看,她越觉得像晏寒天的眸子! “多少银子?”梅素婉抬头,嘴角的笑容极大极深,自从大火那日发现自己的心意后,梅素婉其实并没有刻意去掩藏,爱一个,并不丢人,不是吗? “混蛋,你有几个脑袋,竟将‘龙眼’拿了出来?”却在这时,一道严厉却又凶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梅素婉转头,却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正陪了一位白衣飘飘的仙子站在楼梯口。 “朱掌柜……” 那男子满眼厉色,更是上前扬手就挥了一巴掌,只是那小伙计极为精明,竟是一把将玉簪抓起来便挡了回去,那朱掌柜这一巴掌硬生生的停了下来,“你现在就给我滚,古玉斋不缺你这个扫地的……” “朱掌柜,你赶小的走可以,但请小的将这单生意做完……” “哈,这单生意,你开什么玩笔,就这穷鬼……” “多少银子?” 梅素婉道是没有理会这什么朱掌柜,对于小伙计的做法倒是相当的赞赏!所以直接打断那男人的话,直视着小伙计又问了一遍! 小伙计咽了口水,便道,“六千八百两!” “哈,别说是六千八百两,就是六十八两,你是不是也得掂量一下!更不要说,这支簪,已经定给肖小姐了……”那朱掌柜对肖青婉倒是不心意意的。 肖青婉便上前一步,满脸温婉的笑容,对梅素婉福身一礼,“二小姐,可否请您割爱,这支簪青婉当真喜欢,只是前日没有带够银钱,所以才缓了两日来取……” “听到没有,这是肖小姐看中的,所以,你这位什么二小姐,还是赶紧滚蛋……” 梅素婉微挑眉头,看着肖青婉,“听说肖小姐的丈夫已经离世,肖家也没了什么人,这只簪,您要去何用?” 梅素婉这话说的极直白,当下便让肖青婉一脸的笑僵在了脸上! 而梅素婉却又接着说道,“金钗,过来告诉肖——小姐,她,应该怎么称呼我?” 金钗咽了口水,却仍上前一步,扬着一张稚气的小脸,冷冷的看着肖青婉,“肖小姐,请您称呼我家主子为擎王妃,或者擎夫人!” 这话,顿时让楼上所有的人都陷入了震惊之中,前几日擎王大婚,皇上当日便封了擎王妃为一品擎夫人一事,可是传遍了大街小巷,如今这女人就站在这里,只是,她的打扮,要不要这么的随常啊!! 那朱掌柜已白了脸色。小伙计脸更红了,只觉得心跳越来越快! 梅素婉打了个响指,尽管这丫头还在害怕,可这话却说的极到位,不错! “听明白了吗?”这话是对肖青婉说的,只是,却连眼神都没有送她一个,便对小伙计道,“‘龙眼’这名子当真俗不可耐,本妃倒觉得,‘魔心’更为合适!” 嚣张又狂妄,绝对不低于晏寒天,那气势瞬势爆发! 小伙计直咽口水,点头如倒蒜,此时别说只是给改了个名字,就是梅素婉说,这是坨米田共,他也一定说不假! “唔,包好,马上送到擎王府,至于银子,你去取七千两,剩的二百两,本妃高兴,全当是给你的打赏了!” 梅素婉说完话了,便从肖青婉的身边走过,只是脚步轻缓,轻言道,“二十四了,也确实是该想男人了!” 肖青婉脚下一软,跌到了一旁的椅子中,双眼盯着她的背影,紧紧的捏住了双手。 梅素婉下得一楼,就见一众伙计突间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点头哈腰,一路送她走到门口,就差抬个轿子了! 还未出门,便见门口一道白影飘了进来。 梅素婉冷哼一声,现在对白衣就是烦感! “哟,擎王妃……小的见过擎王妃,王妃,小生这厢有礼了!” 梅素婉直接无视,金钗上前,“公子,麻烦您让让……” 南煜一愣,银钗便道了句,“好狗不挡道!” 一推,便将南煜给推到了一旁,将门口让出来,梅素婉抬脚便走,金钗银钗紧跟其后! 南煜手中的扇子不停的摇着,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双目闪着幽光,半晌后才抬脚走了进去,正巧肖青婉下楼,南煜目光一闪,难怪她刚才那般的不待见自己,原来是这么回事! 随后摇着扇子便在店内转了起来。 “肖小姐,实在是抱歉……”朱掌柜跟在她的身后走了下来。 “无事。” “当真没有想到,那擎王妃竟是这般的不讲理……” “朱掌柜祸从口出啊,你别乱说,再说,青婉本也没有交订金,这怨不得人,只能说青婉与那墨玉簪无缘而以,这样,如果再遇到好的,你着人来告诉通知我吧……” 朱掌柜自是点头哈腰的应着。 南煜在店内转了一转,随后离开,却是转去了店后,竟是从后门再次进入,更是熟门熟路的打开一扇门走了进去。 “公子,您来了……” 他一进来,里面一五十余年的男人便起身迎了出来。 南煜点头,“刚发生的事,钱伯你听到了吧?” 老者点头,“是,这些家伙越发的懒散了,看来,店里的伙计们要重新洗牌了……” “嗯,这您就看着办吧……” “是,请公子放心!” 南煜点头,转身离开。只是心下合计,不知王妃知道不知道,其实这古玉斋是王爷的? —— 梅素婉脑中是肖青婉那惨白的脸,连日来因为唐浩铭扰乱的心情,这会格外的美丽! 走路随后买了不少的东西,没一会两个丫头的怀中已经抱了大包小包,待回了王府,梅素婉直接将大包小包的东西赏了四个丫头,看着桌上放着的锦盒,脸上笑意浓浓。 “刚才古玉斋送来的,你买了什么?”晏寒天手里握着一本书,被陌痕推了进来,随后便闪身离开。 梅素婉将锦盒子放在身后,转身笑道,“不告诉你!” 晏寒天挑眉,“这么神秘?” “唔,对了,你哪天生辰?” 晏寒天挑眉,“你没看庚贴?” 梅素婉耸耸肩,“没看……” 晏寒天忽然道,“难道你在为我准备生辰礼物?” 梅素婉将身后的盒子直接往他怀里一塞,“生辰什么的我记不住也没礼物,这个你就拿着玩吧!” 说完,转身便走! 晏寒天看着她急促离开的背影,蓦然惊觉,他媳妇这是害臊了? 伸手,打开锦盒,一支通身墨色的玉簪静静的躺在里面,那簪尾的幽深之色,瞬间吸引住他的目光。 晏寒天抽出发间那支木簪,将这墨玉簪插了上去,眼中的幽深之色与之是那般的相衬,一时嘴角高高的挑了起来,看着手中的那支木簪,随后手指微一用力,“咔嚓”断成了两截,看着它,轻言道,“是自己太过习惯,都忘记,你,不应该再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了……” 随后手指微弹,断裂的木簪直接扔进了垃圾桶中! 晏寒天看着镜中的墨玉簪,嘴角的笑意怎么也藏不住,唯一的遗憾就是这簪不是她给自己戴的,若是她给自己插上,那才完美! 晚饭,碧瑶看着这个看了看那个,怎么就觉得这两人之间就有着一股子诡异的气氛呢。 前两天两人吃饭,偶尔也说上一句两句,为毛今晚这般的安静? 伸手扯过金钗,无声的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金钗偷偷指指擎王那头顶,碧瑶看了看,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金钗又指指梅素婉,金钗便点头,碧瑶猛的咽了口水,太惊悚了,她家小姐竟然主动送男人礼物? 呀呀呀,这么说,那小主子是不是就快有了? 目光往她肚子上扫去,结果一只筷子“咻”的就射了过来。 碧瑶伸手抓住,随后放到了身后,太败家了,这象牙筷子,说扔就扔! 晏寒天却随着碧瑶的目光看向了某处,随后一脸所思,看了看自从送给自己簪子后就变的各种不自在的女人,眼里快速闪过一抹精光,随后优雅的吃着东西,仍就未说一句话。 两人可算是把饭吃完了,晏寒天去了书房,梅素婉似乎才松了口气一般。 “小姐,奴婢给你准备了玫瑰花浴,保证你洗的香喷喷,迷的王爷明儿早下不来床……唔……” 碧瑶的嘴里被梅素婉寒了个桃子。 梅素婉瞪着这打趣自己的丫头一眼,“你若是恨嫁,我不介意,马上给你弄几个男人出来……” 碧瑶狠狠的咬了一口桃子,对于她主子这话,直接无视,吃着又甜又脆的桃子便道,“小姐,不是奴婢说你啊,女人啊,该主动的时候就得主动,再说你也要为王爷考虑不是?所以,为着小主子着想,奴婢觉得您一会洗白白后,直接将王爷扑到……啊啊啊……” 碧瑶抱头鼠窜,因为她主子手中的抹布已经将她的衣裙打湿了…… “桃子也堵不住你的嘴,我看你是找揍……” 话落,梅素婉手按在浴桶边缘直接翻了出来,在浴室里,就跟碧瑶过起了手。 梅素婉不能运用内力,可体力上也不输与碧瑶,在这种情况下,碧瑶还被揍的节节后退,没一会身上便已全湿,倒在地板上挺尸长喘。 梅素婉这一活动那有些别扭的心态便被抛到了九宵云外。 长腿一迈直接坐到了浴桶之中,看着呼呼直喘的碧瑶,毫不吝啬的道,“谢啦!” 碧瑶手往地板上一拍,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没事,您成功的怀了小主子,再被揍一次,我也甘愿!” 不过,这一次,碧瑶说完了话,就跑了,今晚不想再被揍了! 梅素婉忽的一乐,想到有个小小的晏寒天,其实应该也不错吧! 回到房中,梅素婉坐在镜前,碧瑶便拿着干布擦着她的头发。 “奴婢就觉得小姐的头发当直是美极了,又直又黑,真让人羡慕!” “哼哼,少奉承我……”看着镜子里,面若桃红的自己,梅素婉的心倏的乱跳一下,今夜似乎要发生着什么? 碧瑶抿嘴笑着,这些日子以来,今儿出去逛街回来后,小姐的心情终于好了,当奴才的,主子高兴自己就高兴哇! 头发擦干后,梅素婉便打发碧瑶回去休息,自己梳着头发,哼着小曲,不想目光一闪,一旁垃圾桶中的东西吸引住了她的目光。 捡起来,看了看,随后嘴角笑意不断扩大,手一松那东西又掉进了垃圾桶,唔,她能说,这簪她换的当真极好吗?! —— “王爷,老侯妃的身影出现在若熙山陵园附近,只是待属下前往查探,却又不知所踪……” 石仁回报。 晏寒天眼睛眯了眯,在母的陵园,她要做什么? “加些暗卫在附近,千万不可以打扰到母亲的安宁!” “是,另外,唐七皇子,没有踪迹……” 晏寒天手指轻轻的敲在桌面之上,“唐浩铭的逃跑看似意外,其实也在预料之中,宫里有什么动静……” 其实,依着晏寒天的想法,早两年他便应该逃脱不想他倒是能忍! “宫里,皇上自然是震怒的,不过,除了震怒又能怎么着,真的向南唐开炮?” “爷,四国会不会联手?”突然,陌痕问了一句。 “我倒是希望他们联手……”晏寒天轻轻的说了一句,因为只有联手,这片土地真的乱了起来,他想查的事才会容易,只是,却又苦了老百姓,所以晏寒天的心里又矛盾着。 常言道保家卫国,没有家就没有国,所以,老百姓的家才最为重要! “让各处的人还是盯着吧……” 晏寒天极为无耐的说了一句,哪怕五国间的战争是必不可免,可能晚一天还是晚一天吧! “爷,您换簪子了?”石仁惊呼一声。 多少年了,十年十一年,主子头的簪子一直只有那么一根! 晏寒天的嘴角倏的挑了起来,“怎么样?” “与爷简直是绝配,谁这么有眼光啊?” 晏寒天却没告诉他,只是脑中却闪过那女人那别扭的样子,心下一热,手滑着轮椅直接走了出去。 “爷,您……”石仁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陌痕拉住,看着陌痕,石仁一脸不解,“你干嘛拉我?” 陌痕道,“想要小主子,你就别缠着爷!” 石仁顿时一愣,随之手往大腿上一拍,指着陌痕,“你你你是说,爷回去,回去……” 啊啊啊,小王爷啊,石仁仿佛已经看到他家小王爷正笑的一脸阿弥陀佛,跟他摆手示意呢! —— 晏寒天回房,见梅素婉已经睡下,便轻轻的去了浴间,洗了个澡回到了床上,伸手,将她轻轻的往怀中一带,极为满足的叹了口气,闻着她身上那淡淡的香气,忍不住的咽了口水,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唔!” 一声嘤咛,自梅素婉的口中发出,晏寒天低低的笑了。 “笑什么?”梅素婉极为懊恼。 今夜,她虽早早的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知道他回来,紧闭着双目装睡,祈祷,他安分些,却不想他的怀抱越来越紧,勒的她不自觉的低呼一声。 “素素……”晏寒天紧贴她的耳际,低声呼唤! 热气喷在她的脖颈之上,让梅素婉忍不住的缩了缩脖子,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晏寒天将她转了过来,看着她躲闪的眼,心头一热,将她的手提上来放到了他的胸口,轻轻的问她,“可以吗?” 梅素婉手下是他光裸的胸膛,手下是他滚烫的肌肤,肌肤下是他狂乱躁动的心,听着他小心意意的话,梅素婉想到那垃圾桶中的断簪,忽然就不再躲避他的目视,直接对上,“你可以,我就可以!” 话落,晏寒天倏的封住了她的唇,吻是那般的小心意意,那般的视若珍宝!   ☆、第123章 算计(1/2) 翌日艳阳高照,梅素婉才懒懒的睁开双目,皱着鼻子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腰和腿,脑中瞬间闪过昨夜里的激情,嘴角不自觉挑起,这一切似乎发生的极其水道渠成。 晏寒天是狂野的,却也是温柔的旆! 他由最初的笨拙到后来的一发而不可收拾,一夜,二人几乎没有停过! 天将亮时,梅素婉才在他的怀中沉沉的睡去。 梅素婉揉着腰的手突的一顿,急忙回身,就对上了寒天那幽深的眸子。 “你怎么还在?”脸上顿时一热,几乎是下意识的便将薄被搂紧,只余一个脑袋在外面。 晏寒天大手一捞,就将梅素婉给捞了出来,毫不客气的吻上她的唇,大手一点不客气的摸上她的腰。 梅素婉一惊,还来? 刚一挣扎,才发现,他粗造的大掌只是深深浅浅的揉按起来,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梅素婉懊恼的白了他一下,随后眯着眼睛任他揉着。 但梅素婉真的想的太美好了,一大清早,一个刚开了浑的男人,看着一个专属于他的女人,还是一个光着的女人,你觉得他当真会真的给你揉腰吗窠? 所以,当梅素婉娇喘连连的任他欲取欲求时,脑中只剩一个念头,以后在这事上,一定要给这男人定时定量! —— “咕咕……” 梅素婉再次睁开睡眼醒松的眸了,太阳已经偏西了。 身上那四处游走的大手,让她无力的推了推,“晏寒天,你若再放肆,我不介意,让你永远吃素……” 可惜,这话说的有气无力,更让那男人闷笑不以! 梅素婉握着他的大手,按在瘪瘪的肚子上,可怜兮兮地道,“有吃的没有?我饿了!” 晏寒天盯着她红肿的唇瓣一脸坏笑,“还饿?一天一夜为夫一直在努力耕耘,你都没有饱?” 梅素婉抬脚踢去,却被晏寒天捏在手中,将她那雪白的脚丫子移到面前,深深的嗅了一口,轻语,“端正纤足如玉削,掌上细看才半搦……” 梅素婉一阵恶寒,看来男人真的不能只看那张没有表情的脸,特么都一个德行! “晏寒天,你再无赖,信不信今晚我就叫你睡书房……”还念诗,你要不要再做作些! “唔,娘子你当真狠心,吃饱喝足就将为夫踢开,我的心,好疼……” 梅素婉抖落一身鸡皮疙瘩,抓过衣服披在身上,耍无赖什么的真的不是所有的人都适合的。 这男人,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疤痕,再皱成个包子,当真无法直视! 直奔浴室而去。 —— 梅素婉泡了个温水澡出来的时候,屋内已经收整干净,王嬷嬷正抱着什么离开了房内。 “素素,帮我梳头……” 晏寒天滑着轮椅,毫不客气的支使她。 梅素婉道,“平时不都是陌痕在伺候你吗,干嘛要我给你梳……” 却还是走了过来,拿起梳子。 待梳好,绑好,晏寒天竟将那墨玉簪递了过来,意思很明显,要她给他戴上。 梅素婉忽的就笑了,将簪插在发髻之上,将他轮椅转了过来,对上他的脸,伸手按上他的胸口,认真的道,“这里,可是住了我?” 晏寒天按在她的手上,看着她的眼,“这里,住了你!” 梅素婉嘴角的笑便越来越大,越来越抑制不住心底的狂喜,竟傻兮兮的笑了起来,便又霸道地道,“那,也只能住着我!” “嗯,只住着你!”随后晏寒天将她一拉,便抱在怀中,大掌毫不客气的按在她的胸口之上,“我有没有住进来?” 梅素婉低低的笑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偷吃我的豆腐……”话落,拉下他的大手,看着他眼中的不满,低低的道,“你猜!” 随后身子一璇,离开他的怀抱哈哈大笑向外走去,因为她饿了,要吃饭! 晏寒天听着她的笑声,心道,这女人是不是欠揍了,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竟然让他猜? 哼哼,女人,看来为夫的努力还是不够,让有力气让我猜! —— 吃过了饭,梅素婉便带着碧瑶去了梅府。 太阳西落,二姨娘与梅雪晴母女俩个正在吃饭,见到门口的梅素婉,梅雪晴手里的筷子直接掉到了地上。 “二小姐……”二姨娘惊呼一声,忙迎出来,福身行礼,“奴婢见过擎王妃,王妃吉祥!” 屋里几个丫头便也跟着跪了下去。 梅素婉抬手虚扶一下,便走了进来,“突然来访,到是忘了这个时辰正是姨娘与四妹用餐的时候了,” “无妨,王妃快请坐!”张氏急忙请她入座,又给她倒了茶。 张氏是没有心机又极温柔的女子,正是当下女人的典范,也正是因为她这性子,才会得了高伊萱的喜欢,抬她做了姨娘。 “四小姐,还不快给王妃见礼……” 张氏不明白今儿这四姑娘是怎么了,傻愣愣的看着王妃,当然她也更不知道,王妃到好这来做何事! 梅雪晴咽了口水起身,对梅素婉行礼问了安,便老实的呆在一旁。 梅素婉脸上挂着温婉的笑容,便道,“四妹吃好了吗,若是吃好了,二姐有几句话想与你说说……” 梅雪晴点头,“王妃这边请……” 张氏看着梅素婉离开的背影,心下一片狐疑,只是却是怎么也想不通。 却在这时,四姨娘走了进来,“听说擎王妃来了?” 张氏点头,“不知王妃有何事,只叫了四姑娘出去了……” 郭氏眯着一双尖酸的眼,拧了帕子转身就走。 这二小姐答应自己的还没有做到,现在她整天提心吊胆就怕哪天她的事被太师知道,那她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梅雪晴跟在梅素婉身后一步之遥,来到南院一处平静的角落,梅素婉也不罗嗦,直接从怀中拿出一只金丝手套,打开,里面露出一张蓝色的纸片,“是它吗?” 梅雪晴倏的后退一步,满眼惊愕的看着她,“你从哪里弄到的?” “这个你不用管,你看仔细了,是不是这种纸?” 向前递去,梅雪晴便又后退一步,当年虽然她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可她清楚的记得,她那件衣服当真是烂了。 点头,“我记得清楚,是它没有错!” 梅素婉收好纸,看着她一脸谨慎的样子,笑了一下。 虽然当日为了目的骗自己答应她不用嫁到那两府之中,第二日又为脱身再次说了谎,当时自己虽恼火,可此时却理解她。 若与她互换,梅素婉想,自己做的话,也许比她还会过分! 生在大家之中,如果没有一点小聪明,当真是不好活啊! 更不要说,在梅素蕊与梅素婷的身后,这十年,她也活的极为小心! 回头想想,若不是她的话,自己也不会发现高伊萱那空着的棺木,所以相对来说,那一点她对自己的帮助到是不少! 看着她真诚的说道,“雪晴,谢谢你!” 梅雪晴瞪着眼睛,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急忙摇头,“不不不……” 梅素婉上前,“虽说你有些聪明,但,还是要多用心去看看人,多用心去看事,不然,很容易做出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事。” 话落,转身便走。 梅雪晴按着扑腾不平的胸口,虽不明白她今日这番话是何意,却还是将她的话劳劳的记在了心底,小心的回了院子。 梅素婉今天来梅府的目的就是确认手中那张蓝色纸的,这会得了梅雪晴的确认,心道,一个西韩的公主,一个东齐的细作,却都拥用这一种材质的纸,这是不是可以说,西韩与东齐看似够不到一起的两国,其实早有联系…… 还未走出南院,被便四姨娘郭氏堵了个正着,她福身行礼,却道,“王妃如今是嫁的好,可是忘了曾答应奴婢的事了?” “四姨娘,你若这般纠缠,别说你想与他远走高飞,估计明儿韩惠珍就挖出你的把柄,将你浸了猪笼!” “你——若不是你无能放她回来,我又怎么会活在胆惊受怕之中?” “你怕什么?”梅素婉眯着眼睛,这女人有胆子偷人,倒是没胆子承担事发的后果了。 “我,我……” “别再出现在本妃的面前,不然,本妃不保证,还记得与你的约定!”说完,梅素婉越过她向外走去。 郭氏紧紧的捏着帕子,心里越发的没有底了。 “香儿,你又找了她?”却见一书生打扮的男子,从树后走了出来。 郭氏上前便扶进他的怀中,“怎么办,怎么办,我越来越害怕……” “别怕!”男人拥着她,却忍不住的叹了口气。 “你快走,快走……”突然郭氏推开他,“别被太师发现了……” 这男人叫孙志平,是梅如海的一名谋士,在无意间与郭氏相识最后相爱到一发不可收拾,也是因为他,郭氏才将韩惠珍与年伯之间的暗号挖出来。 本是想借梅素婉之手除掉韩惠珍让梅府大乱,再借梅素婉之手助她与他逃出梅府,却不想,梅素婉却让韩惠珍活着回来了! 而且时间越久,郭氏越害怕还有一分不甘心在内,一是韩惠珍没死,二是不想再应负梅如海,哪怕梅如海甚少到她们这三个妾处过夜,心中有了他人的女人,便不想再去应负其它男人! 孙志平搂紧她,“别冲动,我相信王妃即已答应,如今你我也无他事,她就一定会做到底,所以,你定要稳住……” 如果不是担心她,他又怎么会在偷进内院。 郭氏点头,“我知道了!你快走吧!” <看着他离开,才小心意意的四下看看,快带的折回她自己的院子,呆,她却不知道,不远处七岁的梅泓岚竟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中。 他本是得知梅素婉来到,追她的,却不想被他看到了刚刚的一幕,小小的心脏扑腾扑腾使劲跳着,他知道他看到的一切代表着什么,可他却不知道要不要将这些告诉父亲? —— 梅素婉才步出南院,便碰到了紫娟。 “奴婢见过王妃,老夫人听到王妃到访,便让奴婢在此等候,请王妃去清草堂一坐。” 碧瑶上前挽上她的胳膊,“老夫人的耳朵倒是灵……” 紫娟抿嘴一笑,“谁让王妃不鸣则以一鸣惊人,现在满京城的哪个还敢说王妃的坏话!” “呵呵,那到是!” 梅素婉也没有搭她们俩的话,只是向清草堂走去。 身后,紫娟看似无意,其实每说一句话,都是在向她透着一个信息。 到了清草堂,老夫人身自相迎,笑的满脸开花! “哎哟,老身见过王妃,王妃吉祥……” “祖母快快请起,当真是折煞素婉了……” 老夫人将梅素婉迎到了屋内,那边紫弦给见了礼后便上前倒了茶。 “不知祖母叫素婉前来有何事?”梅素婉不想听她奉承,直言问道。 老夫人便笑,“前儿个你父亲说岚的功课大有长近,入秋后完全可以进学院去学习,只是若是送普通的学院,又怕那些老师教误了岚儿的学业,所以,想送他入皇家学院,你也知,皇家学院中哪个不是皇亲国戚,你父亲的身份再高,可还是差着一筹,我寻思,你与岚儿向来投缘,若是你出面,相信,岚儿入皇家学院就再容易不过了……” “岚儿也是这个意思?”梅素婉轻抿茶水问道。 老夫人道,“岚儿他一个小孩子哪里懂那些……” “祖母就没想过,要岚儿去麓山学院吗?”梅素婉放下茶杯,看着她说了一句。 五国之中有三大著名的民间学院,一是大燕的麓山学院,二是位于东齐的庐山学院,三是南楚的嵩山学院! 而麓山学院的院长不是别人,就是晏寒天的亲舅舅王朝惜先生! 而所谓王家退出朝堂百年,可声望却仍就极高,就是因为,当下朝堂之上的文官,十有七八出自麓山学院! 老夫人听了梅素婉的话直摇头,“不不不,麓山学院再有名,又怎么极得上皇家学院,所以,我觉得岚儿还是去皇家学院的好!” 在她的心中,去皇家学院,可以结识更多更高身份的同窗,对他将来的仕途来说,可是一个相当大的助力。 只是她想的很好,可她却忘了,皇家学院中的学子,又怎么可能看上梅泓岚那一介庶子的身份? 梅素婉看着她满眼算计的德行,心下冷笑,便道,“这事我会放在心下,祖母若是无事,我便告辞了……” “等等……那个,祖母还有一事相求……”老夫人急忙叫住她。 梅素婉坐下,“你说!” “雪晴也到了出嫁的年龄,你父亲的意思是在求亲的人中,选一个庶子嫁了吧,可我觉得那是给你脸上抹黑,擎王妃的亲妹,怎么可以嫁个庶子?所以,我寻思,要嫁不说做当家主母,至少也要嫁个嫡子吧……所以,我便从京中还未婚配的几家公子中选了选,你看,英国公府中有位嫡次子,钱国公府里有个嫡三公子,还有,平王家的世子,武安侯家的嫡次子……这么多公子中,我觉得平王家的世子,最好,年龄啊,样貌啊,与你四妹倒正正相配,你看……” 梅素婉终于是忍不住了,起身向外走去。 “素婉……”老夫人在后叫着,不明白怎么说走就走了。 梅素婉出了清草堂,长长的呼了口气,伸手搭上碧瑶的肩,“我忽然发现,老夫人的身上,也有我们可以学到的东西!” 碧瑶终于压下想吐的***,看着她主子实在想不到能学什么,便问,“是什么?” “厚脸皮!”   ☆、第124章 厮杀 梅素婉与晏寒天的小日子过的越来越舒坦,两人之间的感情更是与日俱增。 王嬷嬷手里捧着一落账册站在院门口,看着梅素婉跟晏寒天说着什么,目光悄悄的偏向了她的肚子,上天保佑,保佑王妃怀个小王爷吧! “嬷嬷……”梅素婉实在是不能当她那热情的目光不存在,只好转头看去。 王嬷嬷笑意浓浓的走了进来,福身一礼道,“王妃,这是这个月王府的账册,还请你过目……” 梅素婉呼出一口气,也知这是她以后的任务,便认命道,“好吧,嬷嬷教给碧瑶,回头我若是哪里不明白,再来问您?” 王嬷嬷笑了笑,便将手里的账册递给了碧瑶,回头对着梅素婉轻言,“王妃,这只是内府的账,不多的……窠” 却在这时,晏寒天抬头看着王嬷嬷说道,“嬷嬷,麻烦你告诉文伯,这个月外府的账一并教给王妃吧……” 梅素婉一愣,看着晏寒天,双臂环胸道,“王爷当真大方,您就不怕我发现王府钱多偷偷的拐跑了?” 晏寒天挑起嘴角,“嗯,你若能拿得动,我也不介意……” 随后合上手时里的书,递给她,“我去书房……” 那王嬷嬷却笑的合不拢嘴,王爷信任王妃,这是好事! 是以便乐呵呵的去找文昌,她们老俩口,终于可以歇歇了! 擎王府有钱,梅素婉在晏寒天送来那一盒金子的时候就知道了,可到底有多少钱,她还真没有问过晏寒天! 看着一本本账册上的数字,梅素婉已从最初的惊讶到震惊再到平静,再到最后的麻木! 当最后看了看那个总结性的数字时,梅素婉平静的将账册合上。 都说曾经的嘉庆帝是抄了何绅才富了国库,不知若是大燕皇燕肃抄了擎王府,会将国库翻几翻? 有钱,真有钱,不是一般的有钱啊! “王妃,吃饭了……”宝珠轻轻的唤道。 梅素婉起身,默默的走向厢房! 午饭后,梅素婉又钻到了她的研究室中! 这屋子是才腾出来给她鼓捣从老侯妃那弄来的几个瓷罐的。 毕竟不知道那都是些什么东西,所以,还是弄一间专用的房子好些! 当最后一个瓷罐里的药粉弄出来后,梅素婉叹了口气,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奇特的毒药,都是些很普通的药粉。 将最后手里的瓷罐毁掉之后,便从怀中拿出晏寒天的金丝软套,看着那蓝色纸片,当真是也发起了难! 这纸是西韩的还是东齐的呢? 拿出绢帕将纸包住放到了一旁,她要看看,这纸当真有腐烂的作用吗? 随后出来去了书房。 书房外,庆丰看她来了便缩了缩脖子,“王妃吉祥!” 梅素婉特爱逗他,伸手捏上他的包子脸,“你家爷可是在忙?” 庆丰瘪着脸,点头,就是不知,为何王妃总爱捏他的脸呢? 要知道,每次王妃捏后,他都要承受来自王爷那能冻死人的低温! “还不去通报!” 得了自由的庆丰包子,撒腿便跑,冲到屋里看着晏寒天那冰冷的目子,咽了咽口水,低头,“王爷,王妃来了……” “嗯!”晏寒天应了一下,看着他脸上那明显被掐过的痕迹挑了挑眉,冰冷的视线便射了过来。 小童庆丰一哆嗦急忙就退了出来,“王王王妃,王爷请你进去! 梅素婉步进来,就见晏寒天挑眉望着她。 “这是在开会吗?”看着屋子里,陌痕,石仁皆是一脸沉思的样子,梅素婉道了一句。 晏寒天点头,“有事。” “嗯,还手套来了……” 梅素婉将手套放到了桌上。 晏寒天接过,挑唇道,“喜欢吗?” “……”梅素婉耸耸肩没说话,要知道这东西有了是助力,没有,也不见得她就少了什么,毕竟有些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 却见晏寒天从书案下取出一个盒子,递到了她的面前,“遇到你之后就让人着手准备,呶,才送过来,给你……” 梅素婉好奇的打开,却见一副与他那一模一样的金丝软套浮现在眼前。 “不会吧?”梅素婉嘴上质疑着,手却一点没客气的直接取出来,便戴了上去,“哇!大小刚好……” 梅素婉毫不掩饰她脸上的笑容,双手翻翻,左右看看。 一边石仁捅捅陌痕,“咱跟了爷这么多年,怎么就没见爷给咱备一副?” “你嫁给爷,爷就给你备一副!” 木着脸的陌痕竟是回了一句捅心窝子的话,捅的石仁口吐白沫,特么他怎么嫁王爷? 王爷有的他都有好吧? 就在这时,梅素婉竟忽的出手,直取石仁的咽喉,陌痕的双眼! 两人瞬间分开,看着挑衅意味十足的梅素婉,石仁道,“王妃,您这是在打击属下的自尊……” “来,拿出你的兵器,陪本妃玩玩……” 话落,梅素婉欺身上前,双手凌厉的击向他的腹部。 石仁身体向后一措,看着晏寒天道,“王爷,您该管管王妃了……” “石仁,若你在十招之内胜不了王妃,本王觉得,你还是回军营从头做起吧……” “爷,对负没有内力的王妃,别说十招,三招就……唔!” 话还没有说完,肚子上就挨了梅素婉狠狠的一拳头。 打脸啊当真是打脸啊! “王妃,你要不要这么伤人自尊!” 石仁发了狠,一定要在三招内搞定王妃! 可惜,转眼便过了十招,梅素婉近身博击,打的石仁毫无还手之力! 武功套路,在梅素婉的纠缠这下,竟连一层都发挥不出来! 这一幕,不说在挨打中的石仁,就是观看的晏寒天与陌痕,也顿觉这手法极是精妙,打的更是精采,忍不住的,陌痕拍起了手。 “啪啪啪!” 梅素婉放过石仁,站到一旁,看着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瞬间有些不好意思,“那个,抱歉,打了你的脸!” 其实只是想试试手套是不是当真刀剑不入,却没有想到,他根本没出兵器,也没有想到,戴着手套打人,这力度竟还翻了一倍! 石仁捂着脸,哭笑不得,“王妃这身法精妙,属下输的心服口服……” 晏寒天道,“你家王妃这身法速度,别说你,就是本王的十招,相信她也抗得住!” 只是心下却不住的想着,虽说那与男人其妙的身法有着不同,可却怎么看都有些相似,她与他有什么关系吗? “那个,王爷,属下当真要回军营吗?”石仁觉得丢脸啊,这脸都丢到姥姥家了! 梅素婉笑笑,“不用,你家王爷逗你呢,只是,以后别小看别人就是了!” 晏寒天点头,石仁才讪讪的退到一旁,脑子里却在回想着梅素婉的手法,却挑眉,真是想不出,王妃这手法出自哪家哪派呢? 晏寒天看着梅素婉,忽地说道“素素,有件事我想不通,他们也没想明白,你帮我想想吧!” 石仁陌痕几乎是瞬间怔了神色,将目光放到了梅素婉的身上。 “什么?”梅素婉没理会那两人的目光,只是看着晏寒天问道。 “前些日子,下面的人查到,祖母出现在了若熙山,结果这些日子以来,几乎是翻遍了整座山都不见她的踪影,你说她会藏在何处?” 这些日子若熙山的守卫多了不少的人,而擎王府的暗卫也加了几倍,可,老侯妃就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了! 然而,梅素婉却忽的想到老侯妃那天骂着王若熙的话还有她话中的恨意……所以,她若当真出现在若熙山那么唯一的去处便是…… “陵园!”梅素婉说完这二字,突然站了起来,不好,如果以她对王若熙的恨意来看,她大有可能会毁了王若熙的尸体…… “晏寒天,快,去陵园!” -- 陵园,晏寒天与梅素婉真奔入口。 晏寒天伸手便按上机关,梅素婉想拦,却见他的手上已戴上了金丝软套。 墓门缓缓向两侧打开,然而亮如白昼的墓地中,却突然射出一排排精密的箭羽。 “闪!” 晏寒天大喝一声,抱上梅素婉一霎间便腾空而起。 身后来不急躲闪的侍卫瞬间便被箭羽射伤倒地不起。 晏寒天与梅素婉对视一眼,当真是想不到,祖母还真就在这里。 “祖母,寒天来接您回家了!” “嘻嘻……那你进来啊……”突然,陵墓中传来一阵笑声。 “晏正山!”梅素婉低喃。 “有没有其它入口,如此被他们堵在外面,可不是个好事!” 晏寒天挑眉,带着她转身向后山行去。 梅素婉对碧瑶打了手势,那丫头便拉着石仁窝在墓门口跟里面的晏正山聊起了天。 “九爷,你要不要出来,奴婢手里有只雪白雪白的小兔子,哟哟,好可爱啊……” “是啊,我还抓了只山猫,瞧瞧,它们俩到是能玩到一块儿……” “我有小狗,才不要你们的兔子,哼!” 陵墓里,传来晏正山的冷哼。 碧瑶撇哟,看来这招不管用,不过抓了石仁转身便跑。 陌痕盯着她抓着石仁的手,眉头渐渐的蹙了起来。 “干嘛?”石仁被她拉了一个趔趄。、 “去弄个锅,弄些肉来……嘿嘿……我就不相信,他们躲在里面还能吃到好的……我馋死他……”< 没多久两人回来,就在墓门前支起了锅烧上了水,煮起了肉! “哇哇哇,红烧肉啊,好香,好香……” 碧瑶拿着扇子使劲的将升起的肉香往墓门内扇去。 没多久浓浓的肉香,便传了进来。 晏正山咽着口水看着怀里不住乱动的小狗,还有一边仍在橇着棺木的母亲,憋着嘴道,“娘,好饿!” 老侯妃满目赤红,手中的铁凿子一下一下戳在水晶棺木上,嘴里不住的低骂着,“贱女人,我要将你撮骨扬粉,还我儿命来,还我儿命来……” 晏正山捂着肚子,“娘,又弄不开,咱们出去吃东西好不好……” “山儿,来来,你用内力,将这凿子给娘钉进去!” 皇天不负有心人,老侯妃终于扣出一个凹陷,只要顺着这打进去,就一定可以将水晶棺木打开,她要一把火将这贱女人烧成灰,再将她的灰扔下山顶,她要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娘,都打了很多遍了……” “乖,山儿乖,这一次,一定可以……” 此时的老侯妃全凭着一口怨气吊着这条命呢! 被梅素婉打的内伤,又被那贱丫头刺成残废,伤口感染,现在她满身高热,若不是心愿未了,估计她已撒手人寰了! 晏正山哦了一声,便动行全身的内力打向铁凿,只在这时,一道极强的内力霎那间打向晏正山,就见晏正山足下一点,身子向后一翻,躲了过去! 抬起脚,对着那铁凿就踹了进去,只听“噗”的一声,竟是铁凿穿透了棺身! “不!” 晏寒天带着轮椅几乎在同一时间来到棺前,双掌横扫,将晏正山与老侯妃瞬间逼退!看着被破坏的棺木满身颤抖! 晏正山堪堪躲过,看着晏寒天,满眼都是兴奋之色,“来来,太有意思了……” 话落,便卯足了劲,与晏寒天打在了一起。 倒在一旁的老侯妃正努力向棺前爬去,“哈哈哈……老天有眼老天有眼……” 看着近在眼前的铁凿,老侯妃伸手够去,却蓦的怔住,眼前突然出现的一双绣着红梅的绣花鞋,抬起头向上看去,梅素婉那一张冷落的容颜便映入眼帘! “该死的,给我滚开!” 梅素婉却将她提了起来,看着打的不可开交的两人,轻声道,“晏正山,你娘要断气了……” 话落,就见晏正山虚晃一招,冲着梅素婉单手成爪抓了过来。 “素素——”晏寒天紧随其后,抽出腰间一把软剑便刺了过去。 却见梅素婉手中一把薄薄的刀片紧紧的抵着老侯妃的脖子,不躲不闪,对着晏正山一字一句冷冷地道,“我死,她必死!” “杀了她,杀了她……”老侯妃嘶哑着嗓子,急促地吼着。 “小媳妇……”晏正山五指成勾,怔怔定在梅素婉的眼前。 “噗——”晏正山突的一口血吐了出来,慢慢垂头,却见胸口处一柄长剑当胸穿透! “山儿——”老侯妃睁大双眼,眼泪倏的滑落。 “娘——”晏正山缓缓闭上眼睛向后倒去。 “晏寒天,我要你的命——”突然老侯妃的身子爆涨,话是冲着晏寒天说的,却是反手把抱住了梅素婉,“哈哈哈……你杀我儿子,我便杀你媳妇……我要你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之中……哈哈哈……” “素素……”晏寒天满目赤红弃了轮椅向老侯妃袭来。 “哈哈哈……”墓地里,是老侯妃肆虐的笑声,她要所有的人为她儿子赔葬! 老侯妃的内力在瞬间爆涨了十倍不只,一手夹着梅素婉一手将晏寒天逼的也近不了她的身。 一时间两人不相上下的过了百余招。 “他还没死!”突然梅素婉大叫一声。 老侯妃抓着她倏的立在棺木上! “晏寒天,你若不想我自爆,炸的你媳妇与你母亲尸骨无存,便给我退到一旁!” 见晏寒天退下,老侯妃才垂头看着梅素婉,“你在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还没有死,不过,也离死不远了……” 老侯妃瞬间抱着她来到晏正山的身边,“你当真能救活山儿?” “你都可以服药增加内力,我为什么就不能救下只是重伤的他?” 梅素婉得了自由后,从怀中拿出几颗药丸塞到晏正山的口中,随后却一把提起晏正山,看着坐在一旁吊着一口气的老侯妃道,“拿解药来!不然我现在就要了他的命!”   ☆、第125章 溃烂 老侯妃爆涨的身体,显然已经到了极限,看着被提在手里的晏正山,她凄然一笑,是不是这辈子她做孽太多,所以,都报应在她儿子的身上了燔? 大的死无全尸,小的智力不全,她已是将死之人,要留他独活在这肮脏的世上吗? 不! 老侯妃眸子一沉,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瓶子扔向梅素婉,“给你解药!” 话落,突然欺身上前,将晏正山夺了过来,蓦然哈哈大笑,“梅素婉,老身的毒从来没有解药,想用山儿威胁我,你还嫩了些……哈哈哈……王若熙,老身要将你炸的尸骨无存!” 话落,她纵身跳起奔向水晶棺木,然,不知为何,她爆涨的身体竟瞬间停在了半空。 “照顾好他,不然我做鬼也要将王若熙撮骨扬灰!” “轰!”一片血肉模糊中,却见晏正山被她扔了出来。 老侯妃前后的变化太快,没有人知道她为何改了主意! 这一切很快便都归于平静,晏寒天望着梅素婉,梅素婉回望着晏寒天,突然晏寒天纵身来到她的身边,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素素……” 看着晏正山对她出手,他的心都炸了,当真是害怕的要死,想也没有想,手中的长剑,直直的刺入他的身体,他,只想拦下他窠。 “没事了!”梅素婉轻拍他的背,安抚他那极度紧张的情绪。 老妖婆虽死,只是唯一一憾的却是她与林丹身上的毒没有解开,不过,只要命还在,她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解药! 晏寒天紧紧的抱着她,却在这时,那倒在地上的晏正山竟发出了一声嘤咛! “小媳妇……” 晏寒天的手一僵,就想到梅素婉说,他曾轻薄于她,本就狰狞的脸,此时更如地狱恶鬼,让人看了便生出浓浓的寒意。 “算了,看在老妖婆没有炸了棺木的份上,留他一命吧!” 梅素婉轻道。 晏寒天只是紧紧的抱着她,“你说了算!” 待三人走出来的时候,碧瑶与石所煮的肉已经烂在了锅底。 “王爷王妃……”䦃 晏寒天将晏正山扔给陌痕,转身对石道,“着人进去,将内室清理干净!” “咕噜咕噜……” 众人寻声望去,却见昏迷中的晏正山,正狠狠的吸着气,大有醒来之势! 果然,晏正山睁开眼,先是呲牙叫疼,随后便嚷嚷着饿。 梅素婉叹了一下,对碧瑶打了眼色,便推着晏寒天回了房。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将他的伤处理一下……”晏寒天那把剑还在他的体内没有拨出来,总归不是好事。 晏寒天摇头,“我陪你!” “……”梅素婉本想拒绝,可看到他那认真的眼,便点了点头,“好吧!” 梅素婉与晏寒天来到厢房的时候,晏正山刚好吃饱放下碗筷,垂头看着胸口透出的剑。 “王爷王妃……” 碧瑶见了礼退到一旁。 晏正山看到晏寒天,嘴一瘪直言,“你是坏人!”转头看着他身后的梅素婉,极委屈地说,“小媳妇,我好疼……” 晏寒天眸子一凛,该死,这是他媳妇好不好? 梅素婉上前,指着他胸口的剑,“是你自己弄出去,还是我给你拨出来?” “我疼……我疼……我够不到……” 极度的撒娇语气,说完还向梅素婉走来,看着梅素婉的怀抱,大有想一寻安慰之意。 晏寒天想也没有想,直接上前,用轮椅将他拦住。 晏正山低头看着他,伸手跟扒拉小鸡一样,将晏寒天的轮椅推开,嘴里嚷着,“你是坏人!” 这话,晏寒天一点也不爱听! 见晏正山越自己,伸手便将插在他体内的软剑,直接给抽了出来。 抽的晏正山猛的吐了一口血,伸手捂着胸口,指着他,张张嘴,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眼一翻,晕了! 陌痕将他接住放到了床上,梅素婉看了眼晏寒天,“给他止血吧!” 止血?晏寒天想直接灭了他! 可想到父亲,想到祖母最后的话,晏寒天还是上前,伸手点在住他周身几处大穴。 一边碧瑶已将屋内的烛火都拿了过来,站在一旁给梅素婉当起了助手! —— 晏正山的伤极重,梅素婉缝合他的伤口,脑中却突然闪过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大雨之夜,她似乎曾经做过这样的手术,而那男人身上的伤口似乎比这多了好多……只是画面极为模糊,弄的梅素婉直挑眉头,想不通,到底是发生在什么时候? 晏寒天看着她专注的神情,越发觉得她是那样的吸引他的目光,只是不知为何她的眉头越皱越深? “素……”刚开了口,就见石仁脸色发青的冲了 进来。 “何事?” “王爷,出事了,夫人,夫人……”石仁几乎不知要怎么组织自己的语言,那一幕过惊疑,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娘?” “侯妃的尸身突然开始溃烂……” 石仁这话不只让晏寒天瞪大双眼,就连梅素婉也停了手,“你说什么?” 石仁咽了咽口水,“属下着人正清理那些污渍,可不想一转头,就看到了夫人的脸,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 梅素婉将余下包扎的任务交给了碧瑶,转身便推着晏寒天向外走去。 脑中,却想着那被晏正山踹入棺木的铁凿。 难道,那水晶棺木里是真空状态吗? 所以,王若熙的容貌被保存的完好无损,如今因为进了空气氧化了…… 几人快速进入墓室,就见几个下人缩在一起,显然对这诡异的现象极为害怕! 毕竟在古人的思想中,死人是不可亵渎的! 以前王若熙只呈现一副安眠的睡容,可定时进来打扫的下人,也不会害怕,可此时却不一样,她死了十年,早应化作一坯黄土,这会她氧化的过程被他们瞧见,当真不是好事! 而晏寒天早已扶到棺上,看着里面已不见容颜的露枯骨的尸身,当真是恨的捏紧了拳头! 目光扫到那根铁凿之上,紧紧的抿住了双唇,一面是自己的母亲一面又是自己的祖母,他除了恨自己的无能外,又能怎么做? “祖母为何要这般对待母亲,为何?” 梅素婉已叫石仁将几个下人带出去,此时来到晏寒天的身边,伸手,将他揽在怀中,“王爷,请你节哀!” 晏寒天紧紧的闭着双眼,随后对着棺木狠狠的磕了三个头,“娘,是儿子无能,是儿子不孝……” “这不怪你!”梅素婉陪着他,跪在地上,看着他痛苦的脸,心底为他心疼,却不知,自己要不要将老侯妃说的那些是是而非的话告诉他? 晏寒天默默的跪着,一个时辰之后,才与梅素婉离开了墓室。 晏寒天下令,将墓门封住,以后谁也不可以再去打扰母亲的安眠! 至于今天发生的事,都把嘴闭严了,谁若是胆敢透出一句,就别怪他晏寒天心狠,拧下他的脑袋! 白管事自是点头,命大家把嘴闭严了,才看着晏寒天问道:“王爷,奴才已着人收拾好了房间,王爷与王妃可是要先去休息?” 晏寒天点头,白管事便叫了白馨萍带着过去休息。 到了门口,看着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进房,对着梅素婉道,“王妃,您的房间在隔壁。” 梅素婉还真是愣了一下,转头看着她,“本妃不该与王爷同榻而眠吗?” 她知道这个女人对晏寒天的心意,只是那也不能将两口子分开吧,这是什么道理? 白馨萍道,“王妃这里是陵园,陵园您该知道是什么地方吧?” 梅素婉双目幽冷,“有话你当可直说!” “好,奴婢只是想告诉王妃,虽然夫人离世十年,可在陵园中,王妃不该守孝吗?” 白馨萍恨极了这个女人,该死的,为什么他就不怕王爷那张脸,为什么? 若是世人都怕,只有她一个不怕,王爷总有娶她的那一天! 梅素婉冷笑一声,转头对着晏寒天道,“王爷,你也同意这丫头的说辞吗?” 晏寒天早已不耐,听着她唧唧歪歪只觉得自己的脑仁生疼! 大手一挥,房门直接关上,差一点将白馨萍的鼻子撞歪! “王爷!”白馨萍大叫! “滚!”只一个字,便打断了白馨萍的话。 白馨萍泪水在眼里打转,“王爷,奴婢这么作有什么错?” “呼啦”门被晏寒天打开,冷目看着她,“若再让本王听到你的声音,本王不介意拧断你的脖子!” 冷漠又无情的话,让白馨萍满脸苍白,拧着手中的帕子捂着唇,转身便跑! “我有什么错,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白馨萍一怒之下竟跑出了陵园,待她反应过来后,天色已经大亮,而她也远离开南城进了主城之内。 看着四处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她的眼里浮现一丝喜意,十年了,她跟着父亲住在山上十年了,如今,她竟再次回到了京中? 一大清早的街道上,叫卖声便不断响起。 白馨萍摸了摸肚子,在一家早点铺子上坐了下来,点了一份包子一碗粥便吃了起来。 这时不远处三人的谈话便入了她的耳中。 “你们听说了吗,老王家那条狗死而复生的狗,昨儿夜里生了十只小崽子出来……” “这有什么好奇的,别说是狗,就是人,那下了葬还有跳起来跑了的呢,不过,你们有听说死了却容颜不改的吗?” “死了还容颜不改?” “嗯,据说,那葬在若熙山上的宁安侯妃,这十年来就如睡着了一般,睡在了水晶棺中!” “真的假的?”两人好奇的看着他,“这传闻到是听说过,不过,你见过吗?” 那人便道,“我跟你们说,我还真见过,那年我在若熙山的陵园里做工,正巧就赶上侯妃的祭日,所以,一园子的人都进了墓室前去祭拜,啧啧啧,传闻不如见面,那宁安侯妃当真是漂亮,只是红颜薄命啊!” 另两人便道,“还真有这事,呀,今年侯妃的祭日好像又要到了,那我也去做工,也去瞻仰一下她的仪容……” 听到这里,白馨萍冷哼一声,“溃烂成一片枯骨,还见什么见!” “你说什么?”不想她这冷哼之声,却传入那三人之耳。 白馨萍脸色一僵,想到晏寒天的话,吓的扔下银子转身便跑,完了完了,她是不是惹祸了?不不不,我什么都没有说,对,我什么都没有说! 自我安慰的白馨萍,却再也不敢在京中呆下去,顿时还是觉得陵园安全,急急忙忙的便出了城,向南城走去,然而,她想的很好,可惜,这流言却像长了翅膀一样,一天的时间内便传便了大街小巷! 更是传入了宫中,更是传到了燕肃的耳中,“此话当真?” 燕皇大步向前走向了小竖子。 小竖子缩着脖子,瞪了几眼几个小太监,忙道,“皇上,都是几个奴才胡说做不得准,做不得准……” “哼,胡说?小竖子你的胆子当真大了!还不给朕去查?”燕肃袍下的双手紧紧的捏着,刚听到她尸身溃烂已成一具枯骨,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 小竖子哪里敢说不,咽着口水就出了宫! 然而听到的消息,却让他的心冰凉一片,满面哀戚之色,“师父啊,您老倒是将那些事告诉徒弟做甚,做甚啊?” 嘴里嘟囔着,回了宫,却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听到的传言说与了燕皇。 燕皇坐在龙椅之上,一双幽深不见底的眸子,紧紧的盯在小竖子的脸上,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燕肃只是摆了摆手,让他退了下去。 小竖子捂着一颗狂跳的心,退出了上书房,随后只听一声清脆的“咔嚓”声外,便再无其它声音! 而这一天,燕皇谁也不见,直到傍晚,才步出了上书房,只道,让小竖子通知百官,因上天爱戴,今年又是一个丰收年,所以,秋猎的时间提前,三日后前往点苍山守猎! —— 当圣旨传到擎王府的时候,晏寒天双目幽冷地看着小竖子,“十年来,本王何时参加过秋猎?” 今儿一早回到京中,宁安侯妃王若熙尸身溃烂的谣言便传入耳中,恨的晏寒天只想将那个放出消息的人五马分身,大卸八块! 这会突来圣旨,晏寒天的心莫名的就起了一丝烦感。 小竖子哪里敢驳他的话,只是笑道,“王爷,奴才也只是听命办事……” 晏寒天未理他,转身便走,却在这时,梅素婉道,“今年的秋猎,王爷会去参加!” 晏寒天挑眉看她,却见她眼中一片平静,待小竖子离开,晏寒天才道,“为什么要应下?” “王爷不觉得那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太过牵强,就不好奇他真正将秋猎提前一个月的原因?” 梅素婉本不是好奇之人,但想到老侯妃的话,还有皇上这道圣旨,再看着晏寒天那双幽深的眸子,梅素婉莫名的咽了咽口水。 晏寒天看着她的双眼,“素素在想什么?” 梅素婉摇头,“等这次秋猎后,我会将我心中的猜疑说与你听!” 晏寒天只是深深的看着她,最后点了点头,“好。” —— 三天的时间很快便到,一大清早,燕皇便带着一众百官,向点苍山进发,进行为期半月的秋猎行动! 浩浩荡荡的人马,走了近一日的时间才入了点苍山。 入营扎寨,很巧合的擎王府的营帐竟夹在了太子与奕王的中间! 宽大的营帐中,梅素婉看着晏寒天一直绷着的脸,伸手捏了捏,“你觉不觉得这营帐搭的当真有些意思?” 晏寒天抓过她的手,拉她入怀,“这样更好!” 梅素婉低低的笑着,“德行!” 晏寒天在她唇上咬了一口,“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一件事!当然,那个傻瓜退了你的婚,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蠢的一件事!” 两人说着话,石仁陌痕与碧瑶便在帐外搭了简易小厨房煮起了饭。 其实,说是被夹在两个营帐之中,这距离也还是颇远的。 主帐周边还搭着其它一些小帐篷,以供随从啊,婢女休息的。 这一次出来,梅素婉未带那四个丫头,所以这煮饭的任务又交到了她的身上。 待碧瑶将饭菜送进来,梅素婉还没等入口,那被贬为侧妃的梅素蕊与嫁入云王府为侧妃梅素婷,姐妹俩个走了进来。 “奴婢见过太子侧妃,云王侧妃!”碧瑶不失礼的对二人见了礼后,便站到了一旁。 “见过擎王,擎王妃!”梅素蕊与梅素婷倒是聪明的福身对着晏寒天与梅素婉行了礼。 梅素婉挑眉,“大姐三妹请坐,不知前来有何事?” 梅素婷道,“很长时间没有见二姐姐了,难得这一次有机会,便来找二姐说说话,只是,没有想到,二姐与姐夫还未吃饭。” 梅素婉当真要拍手叫好了,这梅素婷被换了脑子? “嗯,三妹有话可以直说!”梅素婉闻着那浓浓的红烧肉味,当真是不想敷衍她。 “二妹,你先吃饭,一会我与三妹再来寻你!”却见梅素蕊起了身,拉了梅素婷又福身行了礼,便退了出去。 “天啊,这大小姐与三小姐,又抽的是哪门子的疯要来害主子?”碧瑶惊呼。 对于这对姐妹,她真的很想很想,抽死她们,也免得没事出来硌应她主子! 梅素婉便冷笑一声,“狗是改不了吃……”想到自己还要吃饭,为免恶心到自己,梅素婉只是摇了摇头,便未再说话。 晏寒天夹了肉放到她的碗中,轻言,“太子妃上次吃了那么大的一个亏,又怎么会甘心?所以,这次秋猎,她定是作下了计谋,素素,面对她的时候你小心些。” “嗯,我会小心……”也夹了肉放到了他的碗中,却见他眉头一挑,一脸嫌弃。 “很好吃的!”梅素婉笑着一面吃一面看着他,与他生活这些日子以来,发现他口味很淡,甚少吃肉。 晏寒天看着肉,一脸为难,“真的要吃?” 梅素婉没说话,只是看着他,晏寒天抿唇,夹了青菜中的一块胡萝卜放到了她的婉中,“一起吃!” 梅素婉是食肉动物向来不喜素菜更不喜欢胡萝卜,这会却被他逼的不得不吃下去,而晏寒天顿时心情大好的吃了一块红烧肉,看着她瘪着的脸,眼里一片笑意。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却突然笑了,一顿饭,吃的她心情极为舒畅,至于梅素蕊,梅素婉心道,有耐心陪你好好玩玩,没耐心直接灭了你了事!   ☆、第126章 待五国一统,我定封你为后 傍晚的点苍山是那么的美丽又是那么神秘! 夕阳下,梅素婉姐妹三人走在草地上,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极为温婉的笑容,可每个人的心里也都含着各自的算计! “素婉,我知道咱们平时多有误会,可那日你回门,我当真不是有意找你麻烦的,我也知我应该早些上门向你道歉,可,可我又放不下颜面,好在今日大门都聚在了这里,二妹,请你原谅大姐好不好?” 梅素蕊脸色微红,一脸真诚的跟梅素婉道歉。 “大姐又何必说这些过去的事呢?再说我都已经忘记了……”梅素婉将话扔了回去窠。 只是当真还要感谢她,若那日若不是她抓破自己的手背,还真不知自己中毒!若是喝下碧瑶买回来那治普通风寒的药,说不定她也会与林丹一样,身体出现各种不适呢! “二妹,你不计较就好,真的,呶,这个镯子送你……”说着梅素蕊从手腕上摘下一个羊脂白玉镯子,抓过梅素婉的手就给套了上去,只是目光看到那个翠玉镯子目光闪了下,却笑道,“老太君还真是喜欢二妹……唔,这镯子是我大婚的时候,皇后娘娘送的,今儿就送给二妹吧,瞧二妹的肌肤竟是这般的柔嫩,戴着这玉镯真好看!燔” 这话,梅素蕊倒是没有说假,她手托着梅素婉的手腕,摸着那丝滑的肌肤,眼里闪过一丝嫉妒。 毕竟女人,哪个不希望自己的肌肤更水嫩,更白皙,脸蛋更漂亮,身材更能留住男人! 梅素婉只是笑着,却是将镯子退下来,“大姐,既然你也说了,咱们是姐妹,这镯子又是这般的贵重,怎可随便送人……” 梅素蕊抓着她的手腕,佯装嗔怒,瞪着她,道,“二妹你不收下,可还是在埋怨我?” “我……” “二姐……”一直没有说话的梅素婷上前握住梅素婉的手,脸上没了笑容,却一片哀戚之色,“二姐,你就别推却了。这话,大姐自是不好意思说出口,可我能说。二姐,以前是我与大姐的不对,欺负你,也是因为嫉妒你身份过高,说你坏话,也就是不想你过的比我们好,可是,我们真的错了!如今大姐的身份大不如从前,我也没有嫁给想嫁的男人,可,若我们三个再不抱紧,再那样斗下去,以后这京里可就真的没有我们的立足之地了!” 梅素婉眉头微锁,看着梅素婷,“我说过,一年后会让你嫁给奕王的……” “二姐,我相信你有那个实力,可是,二姐,我想明白也想清楚了,嫁到奕王府,也许还不如我在云王府的生活,那日遇刺,若不是云王护我,也许我丢的就不只是一个孩子了,那可能是我的命,所以,我决定好好跟云王过日子,可,我也清楚奕王的野心,若当真他成功了,那我与大姐便没有好活了……”梅素婷跟变了一个人一样,说话条理分明,脑子里想的也极是清晰,这会拉着梅素婉,大有寻找合作之势! 听着梅素婷的话,梅素婉心底顿觉好笑,看来这姐妹俩是决定要全力合作了,而且,云王的心似乎动了,不然,梅素婷又何来她说的奕王得势,没有她的好活? 只是,梅素婉却摇头,温婉地说道,“三妹,你说的这些,我不懂也不明白,再说,自古,女人便不得干政,若这话被旁人听了去,咱们的脑袋……更不要说,我家王爷又不理朝政,你们拉我这个有名无实的王妃合作,当真不是名智之举。不过,我到觉得三妹有句话说的很对,若是奕王得天下……太子……” 梅素婉顿了一下,看着梅素蕊,“所以我觉得,大姐,你应该去找父亲,拉住父亲,这天下就拉住了一半……” 梅素蕊却笑了,挽上梅素婉的胳膊,柔柔地道,“倒是我与三妹糊涂了,竟是忘了女人不得干政一事,这话,若是真的被旁人听了去,咱们的命……唉……算了,三妹,咱们还是好好的服侍着自己的男人吧……” “哦!”梅素婷只低低的应了一声,“大姐,别再往前走了,前面是猎区……” 梅素蕊停了下来,看着梅素婉,“三妹,这里你从来没有来过,明儿个围猎,你可得跟紧了,至少我与三妹以前来过,多少的知道哪里安全些!” 梅素婉点头,“好!” 于是三人折返回来。 回到营帐,梅素婉看着晏寒天,摇了摇手腕上的镯子,“唔,羊脂白玉镯,我发财了!” 晏寒天撇了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准没好事!” 碧瑶接过话,“王爷说的太对了,要知道这梅家姐妹俩心里可还在拿王妃当傻子呢,哼,什么人!” 晏寒天拉过梅素婉,“怎么跟你道歉来了?” 梅素婉将镯子拿下来,对着烛光左右看着,别说这镯子的成色当真好,那粉粉的润色,看着就极讨喜,只是,梅素婉却是随手扔到了一旁,回身捏上晏寒天的双肩,便道,“嗯,真的给我道歉来了,不过,我想云王与太子应该是联手了……” 只是,不知梅素蕊给梅素婷出了什么主意 ,竟让她放弃了爱了那么久的燕涵奕,而且还哄的云王带她出来守猎? “呵!”晏寒天低笑一声,“其实,若说这成年的四王中,谁最有帝王之相,当真要属远赴封地的襄王……” “为什么皇上为他赐封的那么早?你看云王奕王,可都没有封地!” 据说襄王离京十多年,为什么年少的他就甘愿放弃皇位,远卦边疆? 晏寒天突然扬头看着她,看的梅素婉愣愣的,“我脸上有花吗?” 晏寒天伸手将她从身后拉过来,随后进了内室,“你当真不知?” 梅素婉摇头,“我不知道啊,难道和我有关?” 不会吧,十多年前,她才几岁啊,难道当年禧妃求了自己给奕王,其实襄王那个时候也对自己有意,没抢到手,所以,一走了之了? 晏寒天伸手敲上了她的头,“又不是白天,你做什么梦呢!” 何着是在说她做白日梦,这男人! 瞪了他一眼,“那你到是说啊?” 晏寒天叹了口气,“涵襄他终情于你大表姐!” “噗!” 梅素婉当真是想不到竟是这样的答案。 轻咳一下,“那他去封地,难道是皇上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将他送走了?” 晏寒天摇头,“皇上当然不知道!而去封地,是他自己求的。因为,当年你表姐很幸福,在涵襄的心里,只要你表姐幸福,他便心满意足,所以,他才远离。” 听着他对襄王的称呼,梅素婉挑眉,看来他与襄王的关系倒是不错,十多年前,他们都是些十四五岁情窦初开的年级,有喜欢的女子,倒也说得过去! “只是,他既然喜欢表姐,为何不跟表姐表白,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表姐入宫?” 晏寒天道,“那个时候终情于你表姐的可不只涵襄一个,难道个个去跟你表姐表白?” 梅素婉撇嘴,“那我表姐后来那般的凄惨,他为什么不想办法将表姐从宫里偷出去,也不会造成今日的结果,让她惨死宫中!” 晏寒天盯着她的眼,却一时没有说话,看的梅素婉心里毛毛的,嗯,只是回看他的目光,却仍就平静,让人猜不出她的想法。 半晌后,晏寒天再次叹口气,“你觉得涵襄至今未娶任何一房妻妾,会对她不闻不问,没做过打算吗?” 梅素婉顿时想到那日她偷高雅出宫,引走侍卫的那一神秘人,难道,是襄王? 会这么巧吗? 只是却对晏寒天道,“你不是不理事吗,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不是她不想告诉晏寒天高雅还活着的消息,只怕是说了这一事又要说其它的事,当真是有些说不清楚,还不如带他一点一点去看,去发现! 晏寒天呵呵笑了两声,随手将夜行衣拿给她,便道,“自己找答案吧!” 梅素婉撇嘴,看来,这男人打的主意与自己一样喽! 只是心下却转着,表姐可知燕涵襄的心意?要不要告诉她? 夫妻俩未在说话,换好了黑色夜行衣,相拥倒在床上,听着彼此的心跳。 —— 夜越来越深,刚过子时,就在大家都已进入梦乡之后,帐外传来两声奇怪的鸟叫,就见晏寒天倏的坐了起来,双目幽深地看着梅素婉,轻言,“他出帐了!” 梅素婉点头,夫妻俩静静的离开了营帐,避开巡逻的侍卫,直接向若熙山行去! 若熙山原是点苍山的一个支脉,十年前被皇上赐给了擎王晏寒天,以做亡母陵园! 转过山头,看着前方那修长的身影,梅素婉与晏寒天对视一眼,都抿紧了双唇,紧跟其后。 果然,就见那身影直奔陵园而去,只是,却走向后方。 丛丛树林之中,那身影停在一块极为普通的大石头旁边,极是谨慎的左右看了看,才按开机关,便见那极为普通的大石头向一旁移去,那身影倏的跃了进去,那大石头又缓缓的回到原位! 晏寒天紧紧的捏着拳头,原来他竟另开一条密道以进入母亲的墓室? 该死,他这是在亵渎母亲的名誉! 双拳捏的“咔咔”直响,转身拉着梅素婉来到后山的暗门,夫妻俩小心的走了进去! 这道门就是日前晏寒天为避开老侯妃在前方入口布下的毒阵,带她进来的后门! 这个入口光线极暗,机关又全开,是以两人走的极为小心! 还没有走入停放棺木的内室,就听到一声嘶吼,二人忙跟了过去,躲在暗门后,就见那修长的身影,极是痛苦的扶在棺木上,呜呜低泣! “若熙……若熙……” 那一声一声的呼唤,含着浓浓的深情,更含了浓浓的伤痛! 梅素婉双眉紧蹙,老侯妃骂着王若熙,说她怀的是野种,难道,王若熙真的与燕肃有些什么? 可,若是当真有什么,为什么嫁给他的却是王若璃? 那她若是珠胎暗结嫁给晏正磊,王老太君,可知这事? 悄悄转目向看晏寒天,就见他目色极冷,双目一眨不眨的盯着室内燕肃那修长的身影。 “若熙……若熙……” 室内燕肃除了呼唤王若熙的名字,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透着门缝,梅素婉瞧着他毫无帝王形象的眼泪鼻涕横流。 过了半晌,燕皇终于起了身,他摸去脸上的泪痕,脸上露出了深情无比的笑容,手在棺木上,轻轻的移动,梅素婉觉得,他应该是在描给王若熙的模样,只听他道,“若熙,当年的凶手,我已有些眉目,你等我,等我报了大仇,我便来陪你,以后我们永生永世都不再分开!” 门外,梅素婉紧紧的抱着晏寒天,若不是晏寒天还存着一丝冷静,相信,他定破门而入,管那是皇上还是谁,定杀他个片甲不留! 然,却在这时,燕肃的一句话,顿时让晏寒天瞬间傻掉。 他说,“若熙,既使你不告诉我,我也知道,天儿他是我的儿子!也只有咱们的孩子,才会有那般霸道的气势!” 梅素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垂头看着晏寒天那毫无血色的脸,还有那呆滞的眼,梅素婉咽了咽口水,看来,有必要将老侯妃的话,全数告诉他了! “若熙……那四国已不安分,你说这是不是就是一个时机?等我,待五国一统,我定封你为后!” 梅素婉不知自己是怎样坚持听着燕肃说着他的爱,直到燕肃离开许久,晏寒天才推开那道暗门,滑着轮椅来到棺木前。 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坐着,梅素婉知道他对这件事的震憾,便默默的陪着,待到天色将亮,梅素婉才推着晏寒天离开。 —— 离开若熙山,两人并没有回营地,寻着水声,梅素婉推着晏寒天来到瀑布之下。 “晏寒天……”梅素婉蹲在他的面前,握着他冰凉的大手,轻轻的唤着他。 “素素,他胡说的是不是?他一定是知道我跟了过去,所以才会说这些话的是不是?是为了我手中晏家军的军权是不是?” 只一转眼,晏寒天已连问了三个是不是! 看着他,梅素婉很想说是,是,是! 可,若没有老侯妃的话,她会毫不犹豫的告诉他,燕肃说的都是屁话! 只是现在,有了老侯妃的话,她还能说吗? 伸手扶上晏寒天那狰狞的脸,她道,“不管你父亲是谁,可你都是我梅素婉的丈夫,王若熙的儿子,晏寒天,你的王位是你用命换回来的,不要去质疑自己,因为你永远都是你,是旁人无法代替的晏寒天!” “素素!”蓦的晏寒天红了双目,那眼中渐渐凝结的晶莹,转而被他硬生生的逼了回去,他一把将梅素婉拉到怀中,刚刚不平的心绪,却因她这两句话,竟奇迹般的平静了,是,他是王若熙的儿子,他又何必去计较其它? —— 借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梅素婉与晏寒天回了营帐,双双躺在床上,晏寒天将梅素婉搂到怀中,轻轻的道,“我现在终于明白,祖母因何而恨我了……” 梅素婉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她已死,这事你就翻篇吧。” 晏寒天蓦的一笑,“若没有你,我当真不知要如何去面对!素素,谢谢你!” “真要谢我的话,唔,那就亲一个吧……” 梅素婉突然一个翻身就将晏寒天压在了身上,毫不客气的封上了他的唇,恣意的品尝,眼中更是闪着一丝得逞的笑意。 晏寒天挑眉,嘴角忽的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一翻便将梅素婉压下,“早上起不来,可别怪为夫……” 芙蓉帐暖,***一度! 日上三竿,梅素婉才幽幽转醒! 碧瑶将水打开,拿了衣服过来,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促狭的笑意。 “死丫头,再笑我挖了你的眼睛……” “是是是,奴婢不笑了还不行吗……唔,大小姐三小姐一大清早便来叫您,若不是被王爷拦在帐外,估计早冲进来了……” “就你话多!”梅素婉却暗恼,那男人一点不节制,她不过是想亲亲他转移转移他的思想,可他到好,直接做了个彻底! 唔,回头她真的研究一下,为毛下肢瘫痪的男人,房事竟那般的生猛? 才穿好衣服,就见晏寒天滑着轮椅走了进来。 梅素婉瞪他一眼,却道,“你没去守猎?” “你见过瘫子打猎的?” 梅素婉被他噎了一下,却道,“你是一般的瘫子吗?” 晏寒天嘴角扬一扬,看着她脖间那青紫的印迹,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却道,“也是,我可不一般!” 碧瑶虽听不懂两人话中的意思,可却能感觉出两人之间的那种 不同寻常的眼神,蓦然碧瑶竟觉得这帐内的温度渐渐的高了起来,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碧瑶垂头默默的退了下去,怎么都感觉,自己在那里面,都是各种的别扭! 饭后,梅素婉推着晏寒天从帐内走出来,便见已有人从林间走了出来,手里多多少少的都拎了些猎物。 “素婉……”梅如海手里拎着只兔子,身边是几个随从,便向梅素婉走来。 “父亲!” “下官见过擎王擎王妃!”梅如海倒是不失礼。 梅素婉又怎么能让他真的行下去,便伸手扶住他,脸上挂着温婉不变的笑容,“当真是想不到,父亲一介书生,竟也敢前往林中打猎……” 梅如海呵呵一笑,“也只敢在外围,呶,这兔子倒是乖巧,送你玩吧……” 素婉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要知道自打韩惠珍入府后,她别说是一只兔子就是兔子毛,梅如海也没送一根来啊,今儿这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吗? “父亲你当真是偏心!”却在这时,梅素婷由两个丫头陪着走了过来。 梅如海脸上有些挂不住,却只是轻轻的咳了一下。 却见梅素婷上前挽住了梅如海的胳膊,“父亲我与你开玩笑啊,父亲送的再好,也不如夫君呢!” 随后伸着脖子向林内望去! 梅素婉只是笑着,没有接她的话,却想不明白,白洛歌怎么就甘心云王宠着其它的女人了呢? “驾!” 林中传来一声打马的轻喝,随后马蹄声四起,没多久就见林中出来一队人马,当先的男人,怀中抱了只雪白的狐狸,样子好不得瑟,就冲了出来! “吁——!” 一身银色铠甲的燕涵奕,撇了眼梅素婉,然,只一眼,便瞧见她脖下那若隐若现的青紫,眼一眯,对着晏寒天冷冷一笑,“真是难为擎王这幅残破的模样还要入林守猎,唔,打只兔子,当真是难得……”   ☆、第127章 五千对五千,你敢不敢应战? 对上燕涵奕的目光,晏寒天双目深邃,手指微弹,一支银色小箭,瞬间射向他怀中的银狐,随之一道血线倏的蹦射而出,染红了燕涵奕那银色铠甲锫! “你……晏寒天你该死的混蛋!” 燕涵奕拨出腰间长剑,对着晏寒天的胸口刺了过来。 梅如海脸色一白,护着梅素婷向后退去,急呼道,“擎王小心!” “找死!” 晏寒天冷冷的吐出两字,竟是伸手毫不迟疑的抓向那刺来的长剑! “咔咔咔……”几声脆响紧随而至。 随后就见黑色身影抓着轮椅轻轻一转,再看银色铠甲的燕涵奕,已跌落马下,一身狼狈! 头盔跌落在地上,头发更是散乱不堪,而他的手中,除了一把剑柄,那长剑已碎成片片,插在了他的身前身后及身旁! “奕王这身手大不如从前了,怎么,女人太多,腿软了?” 晏寒天骂人不带一个脏字,可这话却更让人浮想联翩,却忘了奕王可是骑在马上,这败了,跟腿软有毛线的关系啊蠊! 燕涵奕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扔了手里的剑柄与那死掉的银狐,看着晏寒天冷笑道,“你不用得意,晏寒天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跪在我的面前!” 话落,翻身上马,仰长而去。 晏寒天回身握上梅素婉的手,“你喜欢那小狐狸?” 梅素婉耸耸肩,“你觉得我会喜欢这些弱不经风的小东西?” “那你看着它做何?” 听着晏寒天那有些发配的语气,梅素婉扑哧一下笑了,“那小狐狸,当真是可怜,遇上你们这两个混蛋!想来,你不杀了它,一会等待它的命运更惨吧?” “你又知道?” “所谓银狐难得,成色上佳的银狐毛皮更难得,因为那必须要在它活着的时候,将整张毛皮扒下,这样才可能保住它绝佳的毛色,是也不是?” 所以,燕涵奕一个大男人才会小心的捧着活着的它。 晏寒天点头,“嗯,因为皇上喜欢银狐毛裘大毡!” 所以,燕涵奕每年都会扑捉银狐,集攒毛皮! “呵!”梅素婉只是低笑一声,“晏寒天,这次守猎的真正目的就在昨晚,而昨晚他的话让我不得不去多想一下,你说,他是不是已经做好了打算,要灭了四国……” “五国一统,并不是只有他有这想法。大燕土地肥沃,百姓富泽,早已成了其它四国眼里的肥肉,可想拿下大燕,却不是一朝一惜便可行的,若没有全全的把握,五国开战,受益的只会是大燕!” 晏寒天抬目看向远方,就如十年前,若是西韩与东齐也与南唐与南楚一样齐心,他相信,大燕早被四国划分的一点不剩! 又怎么会如今天这般仍屹立不倒,还收着南唐与南楚的好处? 双拳轻轻的捏紧,那一仗,让他家破人亡,这个仇,他一定要报! “晏寒天,若是开打,你会出征吗?” 晏寒天握上她的手,“我是大燕的子民,我想大燕的百姓永远生在这太平盛世,更不要说我身后那几十万晏家军,他们的军魂旨意,是宁可战死,也不会偷生,素素,若当真有那么一天,我只希望你……” 梅素婉却截断了他的话,“我会陪着你,一起征战沙场,相信我,晏寒天。” 晏寒天突然挑了眉,却紧紧的握上她的手,“你,当真与她们不同!” 是,她自然不同与其它女子,她的智谋不输任何男子,她的身手更敏捷快速,他都快忘了,她是一只小豹子,他的小豹子又怎么可能当成一只家猫?安于室? “当然,都说媳妇向婆婆嘛,婆婆一介文弱女子都可以征战沙场,我怎么能落了后?”梅素婉心下却十分明白,这些年晏寒天看似养伤不理政事,可每一件事,又真的能逃得了他的眼? 他是大燕的王爷,他的肩上肩负着他的责任,不管他们如何看他,他的心里,都有他自己的定位,所以,当真有那么一天,梅素婉相信,第一个走上沙场的,必是坐在轮椅上的他! 听着她有些调皮的话,晏寒天道,“那要不要给你个将军头衔用用?” “若真那般,也不错啊!”梅素婉挑眉,“当年我大表姐有机会持剑带兵上战场,只是可惜,她被养在了笼中做了只金丝雀,若我可以做大燕第一个女将军……唔,我想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外公都能从墓里跳出来,竖着大指摇头,大声道:是我孙女!” 晏寒天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我相信,我的素素有那个能力!” 梅素婉听着他的笑声,双眉紧锁,怎么都觉得他有些笑话她的意思呢? 忽然想到他送她的那块鹰令,五千士兵……嘶——要不要将这五千人弄出来,来个特训,与他比比? “晏寒天,若是你不服,咱们就比比如何?” 晏寒天收敛 脸上的大笑,看着她认真的眼,道,“怎么比?” “你曾送了我一块鹰令,嬷嬷说我可以调动五千人马,不如这样,我就拿这五千兵将,与你的五千兵将来场实战比试如何?” “实战?” “嗯,真刀真枪做战,他们不再是战友,而是死敌!五千对五千,你敢不敢应战?当然,这真刀真枪上会涂上颜色,碰到身体就是受伤,以颜色的多少来衡量是生是死,死,自然便是出局,以攻下对方营地为目标,你可有信心?” 晏寒天对于她口的实战瞬间产生了好奇,立马点头,“好,就五千对五千,什么时间什么地点?” “这次秋猎后,回到京城,我便调走你的五千人马单独训练,为期一个月,至于地点……”抬头看了看这巍峨的点苍山,“相信今年不会再来守猎了,那么点苍山这个皇家猎场当真是个不错的地点,你觉得呢?” 晏寒天点头,“好,就这里,我倒要看看,我媳妇会给我送上什么样的惊喜?” 这夫妻二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而那回到营帐的燕涵奕正满腔怒火,转眼间整个营帐内便一片狼籍,凌乱不堪! “请王爷息怒!”地上跪着一名女子,正不住的磕头,不是别人,正是那莫名成为奕王侍妾的秋桐。 这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她活的小心意意,她根本不知道怎么到的奕王府,她也不知,奕王为什么没有杀她。 “息怒息怒,除了这句话你还会说什么?嗯?让你办的事,你办了没有?”燕涵奕上前将她提了起来,看着她惊慌失措的眼,心底一片厌恶之事。 “回王爷,三小姐她根本不见奴婢……” “废物!”话落,晏寒天甩手一扔,可怜的秋桐如一个破布娃娃一样被扔到柱子上,可她却不敢叫也不敢哭,立马又跪下不住的磕头。 “去,告诉她,本王今晚在湖边等她!”不想燕涵奕竟又眯了双眸对她又吩咐了一句。 秋桐不住的点头,在燕涵奕的挥手中,退出了营帐。 看着不远处,与梅太师走在一起的梅素婷,秋桐咬咬牙迎了上去。 “奴婢见过太师,见过三小姐……” “啪!”梅素婷上前便是一个嘴巴,满目怒容,“贱货,你这个背主求荣的,本夫人放你一条狗命,你竟又来拦截本夫人,当本夫人不敢打你吗?” “婷儿,为父先回营帐了……”这秋桐当日顶替主子坐着小轿被抬进了奕王府,燕涵奕还跟他好个发火,所以,这会,他也不想见奕王的人,便转身离开了。 秋桐跪在地上,捂着脸,不住的摇头,“小姐,奴婢没有背叛小姐,没有,当日奴婢醒来便已身在奕王府,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奴婢想逃离,却被奕王宠……奴婢离不开,也不知道要如何跟小姐解释……” “贱人贱人……”梅素婷本就爱幕着燕涵奕,又听她那半截话,自是知道她说他宠幸了她,该死的贱人! 抓着秋桐,梅素婷就是给她一顿好揍! 她喜欢爱幕的男人,她费尽了心机也没能得到,到最后却嫁了一个自己不爱的男人,这口气她咽不下去,咽不下去! “小姐,小姐,奴婢求您放过奴婢吧,呜呜,奴婢是来传话的,是王爷约小姐傍晚在湖边相见!”秋桐捂着脸,快速的将话说完,而这脸已经肿的老高,火辣辣的疼着。 “你说什么?”梅素婷倏的停了下来,她没有听错吗,这贱婢说王爷约她湖边相见? 秋桐不住的摇头,“小姐,您没有听错,是奕王,他约您今晚在湖边相见!若奴婢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 “哼!他当本夫人是什么人,说见就见,给本夫人滚!”梅素婷脸色涨红,眼里却含着泪意,说完了话,转身便跑。 可她的心却扑腾扑腾使劲跳着,奕王约她,奕王约她了! 眼泪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若是一个月前,奕王说出这话该多好,多好啊! 为什么要在她下定决心不再爱他的时候出现,为什么? 该死的,这都是梅素婉的错,对,就是她的错,若不是她乱出意,自己又怎么会同意嫁到云王府去当个侧妃,该死,梅素婉,你等着,等你落我的手里,看我怎么折磨你! 再说梅素婉,此时正坐与帐内,将什么是实战与实战的细节写出来,给晏寒天看,一边给他解释着不是很理解的地方。 晏寒天越看心底越惊奇,这就是一场小规模的战役啊。 他长年带兵自是明白参加过战役的士兵与没参加过的区别与不同。 这十年,晏家军虽没有断过一天的训练,可那也只是训练! 当真发生战争,可还会向十年前一样勇猛一样善战吗? 晏寒天眼含激动,浑身血液沸腾,看着梅素婉,“我已经开始在期待这实战的到来了!” 梅素婉抿嘴笑着,“那咱们就拭 目以待喽!” 这话才说完,便见碧瑶走了进来,福身一礼,随后道,“王妃,秋桐见了梅素婷!” “应该没少被揍吧?”梅素婉眯着眼,回了一句。 碧瑶点头,“以三小姐的性子,不揍她是说不过去的,她替奕王约三小姐见面……” “嗯,不用管,看着就好!” 碧瑶点头,随后便退了下去。 晏寒天冷笑一声,“我有预感,燕涵奕所做的一切,都会给旁人做下嫁衣的……” “你是说云王?”梅素婉一怔。 “你相信,有哪个皇子对皇位不为所动吗?” 梅素婉却忽的一笑,“至少你从来没想过那个位置!” 晏寒天呼吸一滞,“素素,你觉得我与他长的像吗?” 梅素婉极其认真的看着他,摇摇头,“我想不出,燕皇脸上弄上这么一道疤痕,会不会是你这样子……” 晏寒天却忽的白了她一眼,“没个正形!” 随后又垂头看着梅素婉写的那些东西,不再言语。 —— 守猎的官员在夜幕来临之际早已回到了营帐,燕皇见得大家都是满载而归,自是高兴,为着今年又是一个丰收的好年景,与百官举杯同庆,随后便回了营帐,处理公务! 百官都知,秋猎半月时间,而皇上也只是在最后三日才进得山林,所以也都没有多去留意他眼角下的暗色,全当出来玩,燃着篝火又喝又跳。 云王喝了些酒,回来后就见梅素婷一直闷闷不乐,上前拥住她,“今儿可是生小王的气了,因为没有猎到活的小动物?” 梅素婷摇头,“妾身怎么可能生王爷的气,妾身不过就是觉得有些闷罢了,不然,王爷明儿入林,也带上婷儿吧……”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梅素婷那衣裙的束带松了,胸口大片雪肌便入了燕涵云的眼,看着她胸前的丰满,燕涵云伸手便掐了一把,在她惊呼声中,封上她的唇,一番辗转,梅素婷已娇喘连边,却听燕涵云道,“那就看爱妃的表现了,若是爱妃将小王人伺候的舒坦了,别说只是带你入林守猎,就是你要头老虎,小王也猎来给你当坐骑!” 话落,燕涵云翻身躺在床上,眼里对她的欲.望之色,一点不加掩饰! 梅素婷脸上一片绯红之色,却娇声柔柔,“王爷,这天还没有全黑……” 燕涵云挑眉,“那就别怪小王明儿不带你入林……唔!” 梅素婷急忙翻身压下,封住他的唇。 没多久,云王的营帐内便传来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哪怕那声音有所压抑,却还是让守在营帐之外的侍卫们,发了汗,干了唇! 一番*之后,燕涵云搂着梅素婷那光洁无比的香肩,眼里一片贪欲之色,却道,“婷儿的身子当真是细嫩……” 梅素婉悄脸通红,却抵着他的胸口,伸手打着圈圈,“王爷你难道忘了吗,婷儿也不过才伺候了王爷三次……” 第一次莫名的失了身,第二次便是她入府那日,却因着有身孕在身,燕涵云不敢太过放肆,如今小产,做了一个小月子出来,昨儿又因周车劳累,早早的睡下,不想今儿这天还没有全黑,这男人就这般的忍不住了。 听了她的话,燕涵云的身子便是一紧,那种想要的欲.望瞬间升起,转眼便化身为狼。 许是终于得到了满足,或者再加上酒劲上来,这一次,云王却是翻身沉沉的睡了过去。 梅素婷得到滋润的身子泛着红朝,可,她却怎么也睡不着,想着秋桐的话,莫名的,她便起了身。 看着睡熟的燕涵云,鬼使神差的,下了床,又洗了一个澡,挑了条极其性感的裙子,偷偷的出了营帐,竟真的去了湖边。 离着湖边越来越近,听着那从上而下的水声,梅素婷的心,跳的就越来越快,当看到那站在湖边的修身身影,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忽的滑落下来,想着日前,她哭着喊着要嫁于他,他却极其冷漠,如今却又相约,这又是为了什么? 他约她傍晚相见,如今已近子时,他却没有离开,难道,他在自己嫁人之后才明白,他其实也是喜欢自己的? 就见湖边男人,重重的叹了口气,似自言自语,又似与谁诉说一般,有些落寞的轻言,“我只是想见一见她,老天,你不会这么残忍,连这一个小小的请求都不满足于我吧?” 梅素婷再也忍不住的,忽的跑上前去,竟是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奕哥哥,你,可是想起了婷儿?” 燕涵奕的嘴角顿时露出一丝嘲讽之意,可他却突然回身,紧紧的将梅素婷抱在了怀中,“婷儿,当真是你?” “奕哥哥,是我是我……”梅素婷又哭又笑,扑在他的怀中,却又是那般的满足。 其实若说她与燕涵奕有多深的感觉,也不尽然! 不过就是燕涵奕不想娶梅素婉,想逼梅太师悔婚 ,便撩了小小年级的梅素婷,可不想,梅素婷却当真对他心生情素,念念不忘! 只是为了他的大业,他如今却又不得不利用这个女人对他的心意,以便监视云王! “婷儿,我错了,我当真是错的,你嫁了人,我才知道我错过你,今生到底错过了什么……” 对于梅素婷来说,哪怕燕涵奕就是一句不说,只是抱着她,她便已满足,此时听到他的话,她原本因梅素蕊的话而对云王有所坚定的心,顿时便如秋风中的落叶,不知被风吹向了何处! “奕哥哥,我嫁人了怎么办?呜呜,可我只爱你啊,奕哥哥……唔!” 梅素婷的心忽的露跳一拍,老天啊,奕王亲了她,亲了她! 看着她的眼睛,燕涵奕的眼前,蓦然浮现了梅素婉那双清冷的眸子,想也未想,直接吻了上去,梅素婉,梅素婉…… 这一吻当真是一发不可收拾,再加之梅素婷的努力回应,有些事,似乎做的是那般的自然,那么的水道渠成! 而燕涵奕在做完之后,才蓦然惊觉,自己做的不是他脑中的女人! 虽然有些懊恼,可他向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既然已经做了,那便要做到最完美,在湖水岸边,他轻拥着梅素婷,“婷儿,若是我想娶你,你,可还愿意嫁我?” 梅素婷又怎么可能说不? 就是现在,燕涵奕让她去死,估计她都会二话不说,直接跳到湖中,死给他看。 “那,我要你,将云王的动向告诉我,你可愿意?” 梅素婷忽的起身,“奕哥哥可是要这天下?” 被人拆穿目的,燕涵奕却没有脸红,倒是大方的承认,“我若想夺回你,那便只能做这天下的王,婷儿,待他日我荣蹬大宝,我定封你为后后!” 梅素婷已傻傻分不清楚什么是幻想什么是现实,点头如倒蒜,“奕哥哥定会夺下这天下!” 相比梅素蕊许她一字并肩王的王妃之位,这后位,却更加吸引着她的目光!   ☆、第128章 我夫君胃不好,不能饮酒 第128章我夫君胃不好,不能饮酒 秋猎第二日,晏寒天心情大好的带着梅素婉与碧瑶几人就入了山林! “素素想要猎些什么?” “家里不是还有一个永远三岁的大孩子吗,要是能抓些活物,回去哄他到也不错啊!”梅素婉轻言。 想到他怀中那只被晏寒天刺死的小狗,梅素婉昨个儿才接了梅如海的那只兔子,若是再可以抓些其它的小动物,想来可以哄他一阵子了! 晏寒天一顿,撇了她一眼,“你倒是对他挺上心的!蠊” 梅素婉看着他明显不乐意的表情,眼里一片好笑,鼻子动了动,“谁家醋坛子打了吗?” 惹的身后石仁扑哧笑出了声。 却听晏寒天道,“石仁,你家九爷缺一窝狼崽子当玩伴,也不用多,十只八只够他玩了,唔,你看着办吧!” 石仁特么想将自己的嘴缝上,狼崽子,王爷你要不要这么狠? “石大哥,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至少主子只是让你抓了狼,还没有让你抓虎……”碧瑶拍拍他的肩,“你偷着乐吧!” 石仁刚想回拍碧瑶的肩膀,却见陌痕木着一张脸就将碧瑶挤到了一旁,站在了他的跟前。 “干嘛?” “借过!”冷冷的,陌痕道了两字,随后抬脚离开。 石仁看看四周,这么大的地方,他跟自己借过?有病吧! 只是一想到主子让他抓狼,石仁哀嚎一声,却还是拨腿入了林中! 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说是出来打猎,其实梅素婉却知道,他是带她入来看地形! 昨夜这男人兴质高涨,竟是跟她谈了一夜的实战,而且梅素婉发现,这男人的脑子当真灵活,也难怪,年少的他可以那般狂妄。 只是对于这些地形,梅素婉都不甚满意,她轻言,“晏寒天,这里应该是点苍山的外围吧……” “嗯!点苍山虽是皇家猎场,可,每年带着百官来秋猎,也只是在外围三重山中,毕竟,这些百官可都是大燕的栋梁之才,人身安全更是重要!至于最里面……”晏寒天抬头看着她挑了下唇角,“地形险峻,与你小时候生活的岐云山不相上下!” 梅素婉看着他,来了句,“你去过岐云山?” 却对他话中的试探不予理会,都说了,他想知道,就要自己去挖。 晏寒天摸了摸鼻子,收回目光道,“去过!” “什么时候?”梅素婉好奇的问一下。 “我从战场逃命回来,更是在一个大雨滂沱的夜里,可惨了……” 莫名的,梅素婉的脑中又浮现出那日的情形,大雨之夜,伤痕累累的男人…… 梅素婉眉头皱的死紧,拉住晏寒天的轮椅,来到他身前,“你说,你脸上还有你身上那些伤疤,可是我为你缝的?” 晏寒天唇角微挑,淡淡的飘出两字,“你猜!” 梅素婉忽的咬住下唇,该死的,这男人又拿她的话堵了她! 瞪了他一眼,又推着他继续往林中走去。 “王爷王妃,看,陌痕抓了只雏鹰!”碧瑶抱了一只灰色的大鸟,就跑了过来。 晏寒天看了看那灰蒙蒙的颜色还有那弯着如钩一样的嘴角,道了句,“这是雕!” 可心下却不明白,这种动物怎么会出现在猎场的外围? 梅素婉便道,“这种动物,你若是将它养好了,将来许是还能给你组个庞大的队伍回来呢!” “真的?”碧瑶摸着它的脑袋,看着梅素婉极其认真的问着。 “嗯,雕是一夫一妻制的动物,对夫妻感情极为忠贞,若一只出了意外,另一只绝不独活……”梅素婉着停了下来,看着碧瑶与陌痕,“你们从哪抓的这只雏鸟?” 碧瑶道,“前面有个山崖,不是很陡峭,它就挂在那崖上的树上,在那里叫着,陌痕将它抓了上来……” “走,去看看!” 梅素婉推着晏寒天,四人便向碧瑶说的山崖走去。 果然,一处不算陡峭的崖上斜着几颗树,再上面,却是另一个山头。 却在这时,便见云王带着梅素婷与几个侍卫从一旁走了下来。 见到梅素婉,梅素婷眼里先过一丝恨意,随即却露出笑容,迎了上来,“二姐……妾身见过擎王擎王妃……” 随之燕涵云也走了过来,几人见了礼,梅素婷便道,“二姐,真没有想到你也会进到林中,打到了什么猎物吗?” 梅素婉摇头,“我们的运气不算好,至少也没有遇到一只动物,许是都被大家赶跑了……” 梅素婉咯咯笑着,“相比二姐,妹妹的运气当真不错了,呶,王爷为我射了只大鹰,你看……” 话落,便指向身后,几个侍卫抬了只体形庞大的棕色大鸟出来,只见它还不时的挣扎几下,嘴里更是发出一声声的 哀鸣。 而在这时,碧瑶怀中的小雕也叫了几声,就见那大雕蓦的寻声望去,在望见碧瑶怀中的雏鸟时,叫声更响,眼里一片凌厉之色。 碧瑶向后退了一步,“我不会杀它!” “呵呵……碧瑶这心还真够仁慈的了!”不想,梅素婷接了一句。 梅素婉撇了眼燕涵云那文弱的样子,心道,他可以打下勇猛的雕? “云王好身手!”不吝啬的说了一句。 燕涵云轻咳一声,“哪里,是小王捡了一个便宜罢了,不知因何,它重伤在上头,所以……” 所以,他射了它一箭! 能抓到一只雕,想来,也够出采的了! 梅素婉点头,没在说话。 云王便点头示意,随后带着扛着雕离开,只是那雕的目光却一直放在碧瑶的怀中,嘴里呜呜哀鸣。 “主子,难道,云王他们猎到的是这小雕的父亲或母亲?”碧瑶上前,手却一直在小雕的身上抚摸以示安抚! “应该,不过,我想有人猎了另一只,而这只不想独活,却又极但心你怀里这只,估计才会将它扔到树上,而它才会被云王所擒,小的便被你们抓住,唉,弱肉强食啊……” 梅素婉叹了一句,推着晏寒天向上走去,至少过了一重山,也要看看二重山是什么样子! 所以,这一天,晏寒天与梅素婉爬了三重山,带了只小鸟,回到了营地,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后来听说,太子与奕王今儿过了三重山,同时发现了一对大雕,相争之后,两只大雕竟落入山涧,不见了尸体,可不想,云王竟也擒了一只回来,一时倒成了今天最出采的人了! “擎王今儿也入了山林,不知抓了何许猎物?”这时,奕王手持酒杯对着晏寒天摇了摇。 目光从梅素婉的脸上扫过,见她只是看着晏寒天,手紧了一下,那一张丑陋的脸,有什么可看的?就不怕晚上做恶梦? 晏寒天伸手握上梅素婉那莹白的柔荑,轻言,“本王所猎之物岂能与奕王的美人相比,不提也罢!” 燕涵奕顿时一怔,目光幽深的盯住晏寒天的双眼。 一边坐在云王身旁的梅素婷便僵直了身子,小心意意的转头看向云王,却见他似乎并没有听到擎王与奕王的对话,正扬着笑与太子说着什么,于是轻轻的吐了口气继续默不作声。 却听奕王道,“本王的美人再美也不极擎王妃之美啊,擎王才是艳福不浅之人!那日婚礼之上,王爷是一进洞.房便没有出来,就算是想敬王爷一杯喜酒却也只能等在今天了,擎王,本王敬您……” 说着燕涵奕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晏寒天只是摇着杯中的酒,看着他似笑非笑。 燕涵奕道,“怎么,擎王这是嫌弃本王……” 晏寒天却道,“当真是要谢谢奕王了。” 随后举杯。 燕涵奕双目盯着他,可目光却一直注视着梅素婉,他就想不通,若说美色,自己比晏寒天那丑鬼美上不止面倍,若说交际,自己的能力也不比晏寒天那个自闭的差,为何,她却只看着他? 当他一口饮尽杯中的酒,却见梅素婉竟一把夺了晏寒天手中的酒,更是直接地撒在了地上。 然,她抬头,目光清冷地道,“奕王,我夫君的胃不好,不能饮酒,还请您见谅!” 燕涵奕如吃了苍蝇一般,脸色涨红,目光紧紧的盯在她的脸上,“你……” 打脸,当真是毫不留情的打脸! 十年前晏寒天抢走落在自己身上所有的目光,十年后,他高调的迎娶了这个他不要的女人,竟在众百官的面前,再一次狠狠的打了他的脸! 该死的梅素婉,这个脑子抽疯的女人! 梅素婉收回目光,仍安静的坐在晏寒天的身边,这会倒与梅素婷一个德行了! 晏寒天顿时哈哈大笑,“伤了本王的胃倒没什么,可伤了素素的心,本王就大错特错了,奕王,抱歉!” 话落,便是毫无顾及的握上梅素婉的手,双眼专注的盯着她的眸子,目光瞬间柔的能滴出水来,语气更是软的让百官瞪目,他道,“若没有素素,不知我这残破的身子,又会被糟蹋成什么模样?” 梅素婉却伸手抚上他的脸,眯着眼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再拿我当晃子,信不信今晚让你睡地上?” 见晏寒天目光微闪,才一脸灿烂笑容地说道,“王爷,咱们该回了……” 看着离开众人视线的夫妻,燕涵奕便抿紧了唇。 —— 回到营帐,梅素婉双臂环胸,挑着唇,“这肖青婉还真能跟,不过还真是难为她憋了两天才出来,更是难为她换下了一身白衣!” 晏寒天摸了摸鼻子,去拉梅素婉,却被她躲开,脸色不愉,却道,“素素,为了不相甘的人,你与我吵架不值得啊!” “我有跟你吵吗?”梅素婉挑眉。 晏寒天本不是一个会说情话的男人,更不要说,那缩在人群中一直落在他们身上的目光,让她不想去发现,都难! 当真是没有想到,肖青婉竟换下一身白衣,着了宫女装,混在燕皇带出来的宫女中! 晏寒天未说话,虽说他是有意说给肖青婉听,但,当他说完,却发现,他心底竟真的是那般想的,他伤无所谓,却不想她伤! 梅素婉未再理他,坐到案前,提笔开始写策划! 五千对五千的军事实战,其实就是一个小型的军事演习,只是,这种军事演习,她知道的也不过就是一个理论! 毕竟她所参加的实战,大多是一对一,一对多,玩了命的不是生就是死,与军事演习相差甚多,对于她这个不懂战略的人来说,指挥一支五千人马的队伍,当真有些困难! 不过好在,她这十年拜读了不少高家祖宗留下的战略秘笈,心里对于这次实战演习,倒是含了期待! 晏寒天见她埋头写着东西,便也不再打扰,叫进石仁去了解最近发生的事。 对于东齐那边的消息,却是格外注重。 “没有结果?” 石仁点头,“爷,是不是他们的方向不对?” 晏寒天不语,因为他并不知道老侯妃在东齐是什么身份,所以,想缩小范围当真是不容易。 却在这时,梅素婉转过头来,看着晏寒天,“晏寒天,东齐临海,你让人查查,东齐人可知道海中有什么有毒的东西,或者海边生长的毒物……另外,再让人查一下西韩,可有什么奇花异草,是大燕没有的!” 最近晏寒天听石仁汇报消息,并不避着梅素婉,所以,这会她才接了话。 她想起,她得到的那本书上,略略的提了一句,东齐有一种奇毒,只产于海边! 虽没详细记载,可既然晏寒天在东齐有人,不如先查查看。再联想到韩惠珍也有那蓝色的纸片,干脆连西韩也一并查了吧! 晏寒天看她,虽见她脸色还不是很好,却没有问她为什么,只是对石仁点头,石仁便退了出去。 “你发现了什么?”晏寒天凑了过来。 梅素婉放下笔,看他,“如果我说,我那后母韩惠珍,她是西韩早逝的四公主,你信不信?” 晏寒天一愣,双眼瞬间闪过凌厉的光,“当真有这事?” 梅素婉耸耸肩,“我娘的死因全京城的人都知道,可最近我才得知,我娘的死另有原因,所以用了些法子,当然,我想是捏死她,可却发现了她的另一重身份,所以,我觉得留下她,也许还有用处!至于为何在你说东齐的时候却让你一道查一下西韩……” 梅素婉停了一下,接着道,“上次,我拿你的鑫丝软套捡起的那张纸,你还让得吗?” 晏寒天点头,“小心意意,却没有什么收获?” 梅素婉便笑,“有没有收获现在还不知,但,当年梅雪晴因那纸片好看,就揣进了袖袋之中,只是她小,也不记事,过后便忘了,结果,许久之后,她想起那蓝色小纸片的时候,再去翻找,才发现,装着纸片的袖袋已经全烂了,而那纸片却完好无损……” “带有腐蚀性的毒?” “不清楚,而我从老侯妃那堆烧废的纸堆中发现它扔然完好,要知道,那纸的质地绝对与大燕的不一样,可你想,一个东边的东齐,一个西边的西韩,中间隔着南唐与南楚还有大燕,是如何用着同样纸张的?” “你是说东齐与西韩有所勾结?”晏寒天瞬间便想到了这里。 梅素婉却呲笑一下,“勾不勾结我是不清楚,因为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手想长的那么长,可我人力财力都不够,所以,只能感觉有一定的联系,其它的却是查不到的!” 晏寒天的手指一下一下的敲着椅背,一脸沉思。 梅素婉也没有再说话,也在同样思考,她手里的人也在她大婚那日将从梅府劫走的银子带了出去,如今各自出发,虽然报来的都是喜讯,但,梅素婉想,这各中的艰辛,不知兄弟姐妹们可否能顺利渡过? “王妃……”碧瑶脸色不是很好的走了进来,随后道,“向飞传来消息,年伯死了。” “怎么死的?” 梅素婉倏的站了起来,这年伯可是她想顺腾抓出那面具男的一条线,如今竟然死了? “向飞说许是他在水下的时间太久,受了伤,这些日子他便一直呆在那农户家里,只是今儿竟被毒蛇咬到,而那农户夫妻又进山不在家中,待向飞丁健发现不对赶过去的时候,年伯已经断气了!” 梅素婉抿紧了双唇,怎么就那么巧被毒蛇咬了? “让向飞将尸体给我看好了……另外,好好研究一下那尸体……” 她不相信,年伯可以闭气游到上游逃离韩惠珍的陷害,怎么可能避不开一条毒蛇? “嗯, 他们已经将尸体抬走,等着主子的安排!” 碧瑶想向飞与丁健估计好气死了吧!看了这么久,竟然被一条毒蛇给搅和了,或许他们仨人已将那蛇给剁成了肉泥! “素素,若事情很棘手,咱们便回京城吧……” 晏寒天插话进来,虽不知道那年伯为何人,但却也知道,对梅素婉来说,一定很有用处。 “不,明天你陪我进山,咱们去最里面……” 她相信她的伙伴,若年伯当真是死了,她回去也无济于事,若只是一个假象,梅素婉相信,她的伙伴一定可以将他拿下。 碧瑶应下,便转身离开。 营帐内,晏寒天看着梅素婉,竟忽的笑了,上前拉住她,“我忽然发现我捡了一个宝!” “少来!”梅素婉挣了一下,却被他反用力,竟拉进了他的怀中。 “你说,若是燕涵奕那小子,知道你有这么多的能耐,会不会想砍死我,将你抢回去?” 梅素婉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就是他不知道,现在也想砍死你!” “哈哈,这到也是!不过,本王真的很想很想挖下他一对死鱼眼睛,也免得他的目光总是放在不该放的地方!”晏寒天大笑之后眯着眼睛,一点一点卷起手指。 “好啊,若当真有那么一天,算我一份吧,死男人,浪费我那么多的青春!” 梅素婉撇嘴笑着,看着晏寒天为她吃醋,因着肖青婉惹的不悦的心情,忽然就变的十分美丽了! 晏寒天伸手拧住她的鼻子,“我吃醋,也不知咱俩谁是个醋坛子,配了一晚上!” 话落,两手挠向她的腋下,惹的梅素婉哈哈大笑,扭着身子,从他怀里跳开,向外跑去,“晏寒天,你有种!” 撩开帐帘,却不想撞上一位宫女,那女子垂头跪地,忙道,“请擎王妃息怒,奴婢不是有意的!”   ☆、第129章 来人,给我用邢 梅素婉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看着这婢女,眼角余光却撇见不远处的一抹身影,目中精光一闪,嘴角上浮现一丝不屑的冷笑。 却听那宫女低道,“王妃,皇上有请!” 梅素婉将她拉起来,看着她的眼睛,一眨不眨的轻道,“当真是皇上叫本妃过去?旆” 那宫女看着她那清澈的眸子,却是咽了口水,目光便移,最后却是下了决心一般点头道,“是,请擎王妃跟婢女过来……” 梅素婉点头,便跟着她的脚步向前。 那奴婢的确是将梅素婉带往燕皇的营帐的方向,只是才走到一处僻静之地,脑后忽来一阵阴风,梅素婉就势向前,倒到了地上! “打打打到了!” 一个哆哆嗦嗦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就听带梅素婉前来的宫女道,“快点将她绑起来,送到奕王营帐之中,不然,咱俩会没命的……窠”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梅素婉便被绑了手,嘴里还寒上了帕子,随后两个丫头将她抬起就走。 “小翠,要怎么送到奕王帐内?” “你要死了,叫我的名字!万一被人知道了……” “小翠,你说,咱们不说能不能避开那些护卫将王妃送入帐内,万一被乱箭射死,那咱们可就白忙活了,再说,若是咱们成了功了,那事后,万一擎王妃她死了呢,再化成厉鬼找咱们……” 那叫小翠的丫头越听脸色越白,只想着拿银子,当真没有想到,万一王妃死了,真的化成了鬼…… “那咱们把她扔树林中吧……” “哦!”短短的应了一声,梅素婉便觉得被这两个丫头放到了地上。 “小翠,不是听说擎王妃很厉害吗,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我们抓到?” “你还叫我的名字……快跑,那女人给了五百两,也够咱们活的了……” 这声音渐行渐远,梅素婉便睁开了眼睛,被反绑的双手微微一措,便挣开了绳索,虽说没了内力,可脚力却一点不弱,转眼便赶到那两个丫头的前面,将头发打乱挡住眼睛,便堵住了两个丫头的前路。 “还我命来……” 逃跑的两个小宫女,本就害怕,眼前突然出现一个还披头散发的,还含着怨气的声音,吓的两个小丫头瞬间抱在了一起哇哇大叫,“啊——有鬼!” 梅素婉只觉得耳膜都快被这叫声穿透,脚下不停,瞬间来到两人面前,伸手就掐上那个叫小翠的丫头,“为什么要害死我……” “啊——鬼啊——” “闭嘴,再叫我吃了你!” 那丫头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倒是那打人的丫头咽着口水看着梅素婉,不住的退着。 “王王王妃——”那丫头声音不大,却结结巴巴。 “是你,是你打晕了我,又是你将我扔到了林中被野兽咬死……” 那丫头直摇头,“王王王妃,您大人有大量,不要找奴婢,是是是那个姓肖的女人,是她给了我奴婢姐妹银子,让奴婢将你扔到奕王帐中……呜呜……王王王妃,有仇,你找她报,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听着这后面的几句话,梅素婉忽然乐了,将头发一缕,挽了个髻便蹲下了身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那丫头不住的点头,看着梅素婉咽着口水,“王妃,您您没事?” “怎么,你们当真希望本妃出点事?不要忘了,我是擎王的妃,我出了事,你们俩觉得还能有活吗?逃,孙猴子什么时候能逃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那丫头不住的点头,“王王王妃,我们只是被鬼迷了心窍……” “那知道怎么做?” “知道……” 那丫头爬到晕到的小翠身边,翻了翻将五百两银票拿出来,“王妃,这是姓肖那女人给我们的银子……” 梅素婉看了看上面印着的钱庄名字,并没收有接这银票,只道,“你们留着吧,不过,我头上那一棒子也不是白挨的,若是你们还敢有别的心思,我便将你们扔到湖里喂鱼!” “是是是,奴婢再也不敢了!” 梅素婉却是转身入了夜色之中,那丫头半晌没有听到声音,偷偷抬头,才发现,除了那晕倒的小翠,哪里还有梅素婉的身影? 伸手狠狠的掐上小翠的大腿,那丫头一高跳了起来,“要死了,你掐我……啊,有鬼……” “你疼吗?” “擎擎擎王妃呢?”小翠惊魂未定,看像四周,除了树林还是树林,风吹沙沙之声,让她更加害怕。 “小翠,我们逃不了了,擎王妃刚刚留下我们的命……我们回去吧……”这丫头说话慢悠悠,倒是牵上那快吓破胆的小翠,折返了回去。 再说,梅素婉被宫女带走之后,晏寒天看着她先前所写的实战策化,目中尽是兴奋之色,忽然极为好奇,他媳妇这些都是从哪里学 来的,便听到脚步声走了进来。 晏寒天随即眉头轻蹙,将那写好的东西,卷起便放进袖袋之中,扶着轮椅转过身,刚好看到肖青婉一袭白衣袅袅的走进内室来。 因为晏寒天与梅素婉都不是喜欢被很多奴才围着的,所以,这营帐之中除了他们夫妻,还真没有什么下人! 就是碧瑶与陌痕石仁三人,也并非总是随身相侍,有事,他们也会去忙! 就如此时,梅素婉跑出去后,这帐内,也就只剩下一个晏寒天了。 肖青婉站在门口,看着晏寒天,目中情意毫不掩饰。 晏寒天将身子斜在椅子中,支着头,看着她,轻言,“有事?” 肖青婉的眼中便蓄了泪水。 看着她目中的晶莹,晏寒天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双眼,眼中便闪过丝丝凌厉之芒。 “素素刚刚出去,你便这般旁若无人的走了进来,是打定主意,素素不会回来!肖青婉,本王当真是小看了你!” 话落,晏寒天滑着轮椅便走了过来。 肖青婉脸色发青,看着他从身边经过,哽咽地道,“你就这么不相信我吗?” 晏寒天没有理会她的话,向帐外滑去。 只是轮椅却被肖青婉抓住。 “寒天,难道你忘了我们之间的情意?” 肖青婉泪如雨下,“你当真以为我想要嫁到那偏僻的地方吗?” “放手!”晏寒天双眉皱的死死的,看着那白皙的手背,脑中浮现的却是梅素婉那莹白的小爪子! 这女人,跑出去也不知道上哪了,这么久还不回来! 肖青婉摇头,看着他不耐的脸,满是伤心的说道,“十年前,你说过你回来便会娶我,可是现在呢……你娶了京中最废的女人,晏寒天,你怎么可以对我这般的残忍?” 晏寒天不语,也未动,只是看着她,突然发现,曾经觉得那般美好的她是他这辈子的唯一,可在经历这多番事故之后,忽然发现,她也不过如此! 十年前,她饱读诗书,一身文雅之气,十年后,她的气质犹在,却不在是他眼中的唯一,想想与她相处的感觉,晏寒天摇了摇头,竟是记不起了! “寒天,我们一起长大,我们比谁都了解方,我们私定终身,难道还比不上一个你才认识没多久的女人吗?”肖青婉软了语气,站到他的面前,“你曾说过,我是你的仙子,如今我回来了,寒天我回来了……” 肖青婉一边说一边伸手想向晏寒天的脸,眼中一片柔柔之光。 就在她的手快要摸到晏寒天那道狰狞的疤痕上,晏寒天却扭头避开,“你走吧!” 肖青婉顿时怔在原地,突然凄然的笑了一下,“你不要我了,呵呵……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不想,肖青婉竟是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毫不迟疑的刺向自己的肚子! 晏寒天扬手一抓一拨,便将她的匕首挥掉。 肖青婉就着这个惯性便扑在了他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呜呜哭了起来。 “你还是舍不得我对不对?寒天……我想你,六年来我没有一天不在想你……” 晏寒天抿紧了唇,伸手抓住她的两个肩膀,本是想推开她,不想竟将她的衣裙给拉了下去,双肩上大片白皙的肌肤顿时应入眼帘! “寒天……”肖青婉悄脸通红一片。 “哟,看来我回来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 一道含着戏谑的声音从帐门处传来,就见梅素婉双臂环胸,靠在帐门的门框上,脸上是满满的笑,只是没人有知道,她的此时有多想将肖青婉扔出去。 她刚刚回来,才走到门口就听到肖青婉那含着浓浓春情的“想你”之音,本不想进来,可却抵不住心底那浓浓的杀意。 看着晏寒天并没有将她扔下去,还让坐在身上,便眯了双眼。 晏寒天突然举起了双手,看着梅素婉,急道,“素素,求你帮忙将她扔出去可好,至少,她要死,也别死在咱们的营帐里……” 肖青婉悄红的脸色,霎时变的煞白,满眼不可置信的看着晏寒天,这话,竟是他说的? 梅素婉二话不说,上前抓住肖青婉胸前那有些松散的衣裙,脚下一勾,便将那把匕首给勾到了手中,随后提着她,当真就将她扔了出去!连着那匕首一块扔到了地上。 拍拍手,看着倒在地上,衣裳不整的肖青婉,梅素婉道,“想男人了?” 随后将守在帐外的一个侍卫抓了过来,往她身上一扔,“这个年轻又貌美,相信今晚肖姑娘可以再做一次新娘子!!” 在那侍卫一落下来的时候,肖青婉便就地一滚,滚到了一边,裹紧身上的衣裙,看着梅素婉,眼里满是恨意的光芒! “梅素婉,你这个悍妇,总有一天我会嫁到擎王府,总有一天!”肖青婉恨恨的站起来,手腕擦破了眉,此时火辣 辣的疼着,看了一眼那紧闭的帐帘,怒火的转身离开。 梅素婉看着她僵直的背影,“肖小姐我在擎王府恭候你的大驾!” 肖青婉脚下一顿,随后走的更快了。 看着肖青婉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梅素婉眯着一双豹子眼就回到了帐内,忽然发现,晏寒天不见了? “晏寒天!你少给我装神弄鬼,出来!” “唔,媳妇,我在洗澡……”晏寒天似乎没有发现她不善的语气,回她的话,竟还带了些欢愉。 梅素婉极快的来到浴间,就见他坐在浴桶之中,不住的搓啊洗啊……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这男人以前洗澡是小童庆丰侍候,等成亲以后,他洗澡从来都得她给他搓背清洗,什么时候自己动过手? 这是做了亏心事的节奏啊! “当然,不洗干净,我媳妇会不喜欢的……” 梅素婉那胸中的火气,就这么散了,散的梅素婉自己都觉得好笑! 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转身离开。 坐在浴桶中洗白白的男人,长长的松了一口气,随后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撇嘴,一片嫌弃,又狠劲的搓了起来。 —— 夜已深,情更浓,晏寒天抱着梅素婉,做着夫妻间最为亲密的事,可缩在宫女营帐中的女人,却满目狰狞,一副好好的容貌也变的极其丑陋。 看着她手中从晏寒天身上顺来的纸张,看着上面写着什么点苍山什么战略规划什么什么她不懂的东西,肖青婉双眼眯成了一道缝,随便将那纸张放好,看着手腕上的擦伤,却心下却道,梅素婉,你当真就这么确定,晏寒天他不会娶自己吗? 软的不行,那她就来硬的! —— 秋猎正如火如荼的进行,转眼便过了十二天,今晚一大早,燕皇亲自带队,入了山林,为期三天的守猎之行。 而这十二天中,梅素婉与晏寒天,除了前三日在营中出现,第四日便入了山林,再未出来,若不是陌痕石仁两个不时的将一些猎物送出来,燕皇都要派人进去捉人了! 而这八.九日的时间,这夫妻没干别的,寻找那适合实战演习的场地! 梅素婉在进入点苍山的中心时,看着那巍峨耸然的山峰,看着那极是茂密的丛林,有高有低的沟壑,梅素婉脸上便挂了大大的笑容。 “这地方当真是好!” 梅素婉毫不吝啬的赞了一句。 “还能比得过你的岐云山?” 梅素婉冷哼一声,“晏寒天,别酸了……” 晏寒天眯了眯眼,岐云山的地势比之这点苍山要险峻的多,这些日子看着他媳妇爬山涉水挑着地形,那专注的模样,脑子里便道,以她媳妇在岐云山呆了六年之久的情形来看,那岐云山应该早被她摸透,摸熟,至于到了闭着眼睛也能进能出地步才是。 那么,他让石仁去查……看来,若是将那岐云山摸透了,应该有他要的答案了吧! 又走了两日,梅素婉终于找了一个满意的山头,易守难攻,于是这夫妻俩做下全全的记号,才向山外走去。 然而,才一出山林,竟被一群侍卫,提剑包围。 就见太子一马当先,居高临下的看着晏寒天与梅素婉,满目清冷! “太子,你这是何意?”晏寒天挑眉。 “呵,大胆擎王以下犯上,竟敢谋害皇上,有话,你去天牢里说吧!” 太子双眼赤红,一挥手,从侍卫中便走出几人,手中拿着绳锁,想将晏寒天与梅素婉绑起来。 晏寒天冷哼一声,挥手将几人逼退,看着燕涵予,冷言道,“燕涵予,本王劝你做事前,多用用脑子,也免得将自己的后路全部堵死,最后,赔上的却是你自己!” “擎王你敢绝捕?” “我知道路,自己会走!” 晏寒天拉住梅素婉,看着她,柔声道,“素素你怕不怕?” 梅素婉摇头,“不就是一个天牢吗,我陪着你!” 他们没有收到消息,看来,碧瑶陌痕石仁三人,也定是被抓了起来,只是,这是太子的计还是奕王之计呢? 一次秋猎,本是高高兴兴的前来,却不想,竟是以皇上捕猎遇刺身受重伤,晕迷不醒,抓了大批官宫为结尾,浩浩荡荡回了京城! 只不过这一次,受伤的并不只是皇上一人,奕王与云王同样受伤不轻。 天牢中,燕涵予看着晏寒天,低低的道,“擎王,明人不说暗话,刺杀皇上可是死罪,擎王与王妃若是还想留命,最好是老实交待……” 晏寒天冷哼一声,“太子是不是还想说,若是本王交出晏家军的兵权,便可留在下一命?” 太子脸色涨红,瞬间从椅子上站起来,看着他道,“晏寒天,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能受得住天牢中八十一邢具,你就不想想你的擎 王妃?她如花似玉,可能受得住?” 晏寒天撇了一眼坐在草席上的梅素婉,似乎是在想着什么,最后看着燕涵予,道,“好吧,既然太子说本王刺杀皇上,那您总该告诉本王,皇上伤的是哪里,怎么受的伤,被什么所伤,也好让本王将这个事情给你说个圆了,也免得三司会审的时候,本王说错了……” 燕涵予捏紧了拳头,看着晏寒天那油盐不进的德行,对牢头点头示意,好牢头便去打开梅素婉的牢门,当真要抓梅素婉用邢! “太子,你法真要对素素用邢?” “那擎王就别再兜圈子……” “太子,我那丫头在哪里?”突然一直未说话的梅素婉,竟张口问道。 燕涵予忽的冷呲一声,转头对一侍卫点头,那侍卫便走了出去,没多久,三个侍卫,各拖一个被血浸红的身影走了进来。 那三个侍卫将人往地上一扔,便立到了太子的身后! 梅素婉在看到那卷着身子的纤瘦身影时,心一下子提了起来,“碧瑶……” “小小小姐,他们冤枉您与王爷……”碧瑶才说了半句,就见太子竟当胸一脚,踢了过去,碧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看着太子却突然笑了起来,“我家主子清清白白,太子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去冤枉我家主子!” “哼,清白?我倒看看你家主子怎么个清白法,来人,给我用邢!” 燕涵予是铁了心要将这刺死罪名按在晏寒天与梅素婉的头上。 梅素婉眯着眼,“太子,你别后悔!” 被人抓着两条胳膊绑到了十字架上,那牢头满眼猥亵之光,拎着皮鞭,对着她不算丰满的胸口就挥了过来! (写的有些急,若是有错字,乃们就将就看一下,周一编大上班再改一下!)   ☆、第130章 缉拿王妃 “住手!” “啪!” 燕涵奕大步走进来,手中一枚闪亮亮的飞镖,打在那牢头的鞭子上,那鞭子应声而断! 不过,真正打断鞭子的却是早那飞镖一点点的一枚小石子,只是大家的目光皆被闪亮的暗器吸住了目光,无人发现关在牢中的晏寒天那一点小动作! 不过,梅素婉的嘴角却挑了起来,她就有种感觉,晏寒天不会让她真的受刑窠! 晏寒天看到燕涵奕走进来,未在有所动作,看了一眼梅素婉,便安静的坐在他的轮椅之上! “三弟!旆” 燕涵予眯了双眼,看着手托黄色圣旨走进来的燕涵奕,不满的叫了一声! “太子接旨!” 燕涵予冷冷一笑,“奕王,假传圣旨可是死罪!” 皇上昏迷不醒,怎么可能下旨? “皇兄大可放心,皇弟我可没有假传圣旨的能耐。皇上刚刚已醒,皇兄,这旨,你是接还是不接?” 燕涵奕看着太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皇上醒了?燕涵予心下颤了颤,便带着一竿侍卫牢头跪了下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请太子速将擎王夫妻放行,此次事件,交于大理寺与京兆府接管!”燕涵奕说完话,就将圣旨放到了燕涵予的手中,“皇兄,圣旨上的内容,皇弟实在无法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读出来,你还是自己看吧!” 说完,一摆手,身后的侍卫走进来,便将晏寒天夫妻放了出来。 尽管燕涵奕心底有一千个一万个呼喊:就让晏寒天死在这里,却又不得不将他放行。看着晏寒天出来,也只好别开了脸! 燕涵予打开圣旨,看着上面的字迹,手越抓越紧,转而便青筋爆起,大叫了一声,“啊!” 谁说他得意忘形了,谁说他急功近利了,谁他不安好心,谁说他……这一字一句,都让燕涵予越加气愤。 圣旨不能扔,却是狠狠的一拳头打在柱子上,竟是将柱子生生打断,足以说明,他对这圣旨有多大的不满。 满目阴寒的盯着燕涵奕,“三弟当真是好手段,这一次,本宫认栽!” 话落,燕涵予转身大步离开。 “多谢奕王的及时赶到!”晏寒天上前,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这该死的男人一早便到,却在这关键的时刻出来,好让自己承了他的情,当真会算计! 燕涵奕将目光看在晏寒天的身上,似笑非笑的道了句,“擎王既然残了,不如就如这十年间一样,还是呆在府中,别再出来了,也免得让人跟你受了连累!” 目光轻轻从梅素婉的脸上扫过,只不过,梅素婉并未看她。 因为她正在检看碧瑶三人的伤情。 晏寒天同样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当真要谢谢奕王的忠告!回头,本王定会备下厚礼亲自答谢!” “免了,本王怕受不起!”话落,燕涵奕转身带着他的人便离开。 嘴角高高的挑着,这么多年被晏寒天踩在脚下,今天终于让他站了一次上风,当真是圆了他多年的夙愿! 梅素婉查看了下碧瑶的伤势,顺势又看了看那两个男人,除了碧瑶刚刚被太子那一脚跌的受了些内伤外都是皮肉伤,看着三人声音极淡的问道,“能走吗?” 碧瑶点头,扶着墙壁一点一点站了起来,哪怕疼的她想大叫,可她还是站了起来。 看着如此的碧瑶,地上那两个比她伤重的男人,竟也爬了起来。 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走在前头,身后,跟了三个伤痕累累的血人。 —— 回到王府,自有大夫给三人看伤,梅素婉那悄丽的小脸,绷的紧紧的,看着晏寒天道,“灭了太子吧!” 不等晏寒天说话,梅素婉接着便道,“太子心胸狭隘,目光短浅,不适合做一国之主,所以,咱们灭了他吧!” 梅素婉这话说的相当轻松,好像在说灭一只老鼠一样。 晏寒天拉过她的手,“素素,他人正等着咱们出手,以便坐享渔翁之利呢!” 太子这德行,也确实如梅素婉所说,不适合做一国之主,只是,他想的要比梅素婉多很多,因为留着太子,却可以牵制住变王,若当真灭了太子,那大燕皇子之中,便成了燕涵奕独大。 到时,不说其它四国会不会动手,只一个燕涵奕,便可以将大燕的天揭翻了! 梅素婉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可这口气不出,她当真憋的难受! 双眉紧锁看着晏寒天却没有说话。 晏寒天道,“我知你心里憋屈,所以,不能让他死,却可以给他添堵,更可以揍得他下不来床……想不想去玩?” 然而却在这时,文伯脸色不好的走了进来,“王爷王妃,大理寺与京兆府来人了……” 晏寒天转头,“何事?” “放屁!” 向来优雅的男人,竟暴了粗口出来,更是转身向前厅而去! 大理寺卿莫廖与京兆府尹宋衍正抿着茶,顿觉阴风四起,两人抬头看向彼比,随后转头就见晏寒天满面阴冷的被梅素婉推了进来。 “大理寺莫廖(京兆府宋衍)见过擎王,擎王妃!” “缉拿王妃?” 晏寒天冷言而语,说了四个字。 莫廖看了一眼宋衍,随后上前不大自在的回道,“下官也没有办法,因为有人拿了新的证据出来,说刺杀皇上,王妃预谋已久。” “何人何物?” 莫廖道,“王爷,您也知道,在事实没有弄清楚之前,是要保护证人证物的安全,所以,请王爷见谅。” “既然这样,莫大人与宋大人还是回去继续查案吧……” “王爷……” “送客!” 晏寒天直接下了逐客令。 莫廖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与宋衍带着人离开了,不走不行啊,人家那可真的是送客,刀啊剑啊,直接脑门子。 “大人,那些东西毕竟是擎王妃所写,这已足以证明她的动机不存,为何不抓?”常山不解,问着宋衍。 宋衍看着莫廖,随后道,“还是莫大人来说吧!” 莫廖忙道,“宋大人,你这可不厚道,还是你来解释吧?” “不不,宋某嘴笨,解释不清楚……” 常山看着两人推来推去,当真是越发的迷茫了。 最后,以宋衍欠下莫廖一顿饭为代价,莫廖开了口。 “唉,那几张纸确实是王妃的笔迹,只是那内容,本官是当真不明白啊,若说这就是王妃谋划已久的东西,确太过牵强,毕竟那纸上未有一字提极刺杀一事!” 宋衍点头,他虽没有说话,可脑子里一直在不断的回想着那纸上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常山道,“不提刺杀一事实属正常,谁也不可能将这些写与他人知道……” “我说常捕头啊,你说的虽有道理,可却也要看看那些字才能这般说!你来说说,点苍山战略规划预案是个什么东西?” 常山目瞪结舌,战略他懂,规划他也懂,预案他还懂,可为毛放到一起,他就不懂了呢,战略规划预案? “呶呶,你不理解不了吧,那还只是一个标题而以!来来,你说何为‘地形样板’?” 地形他明白,样板他也懂,组在一起,常山就不理解了,地形还有样板? “看看,我也不懂啊,你能说这跟刺杀有关吗?” 常山摇头。 “那你能说没关吗?” 常山还是摇头,加了点苍山三个字,没关也有关了! “唉!” 莫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拍拍宋衍的肩膀,“皇上当真是太过高看咱们俩了!” 宋衍眉头不展,“莫大人,你说王妃刺杀皇上,那她的动机是什么?” 莫廖顿时双手一拍,“在理,所以,那份东西,根本与本案无关!” “也不然!”宋衍又说了一句。 莫廖如吞了一枚鸡蛋一般,瞪着眼睛,看着他,半天才憋出一个字,“你耍我吗?” 宋衍刚直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其实说什么都白废,还得将那些内容弄清楚,王妃有没有嫌疑便一目了然了!” 莫廖点头,“好吧,咱们分工合作,你研究那东西,我去查别的,总不能都指着这玩意,万一跟这次的案子没一丝关系,那咱俩可真的提头去见皇上了!” “不错,那就这么定下,我去研究王妃写的那些东西……” 决定好,两人便分道扬镳,各忙各的。 —— 宋衍手里的三张纸,快被他捏成粉了,这上面的字,他一字不落的可以倒背如流,却还是弄不懂这东西的真正含意。 背着手来回踱着步子,额头上更是皱成了一个“川”字! 想到梅素婉那精明的小脑袋,可若说她真的有刺杀皇上的意图,宋衍还是摇了摇头,当真是没有任何的动机! 看着这些字,他双眼便闪过一丝凌厉的精光,只是转瞬即逝。 “大人,莫大人那边来了消息,说在案发不远处,捡到了一块令牌,邀你过府一叙!” 听到常山的话,宋衍点头,“一起去吧!” —— 莫廖将一块黑色令牌放到了桌上,“宋大人,您瞧!” 宋衍拿在手中,前后翻看,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黑色,还有看不懂的暗纹?莫大人,难道这是鹰令?” 莫廖咋吧着嘴,“如果它真的是鹰令,这事当真就麻烦了……” 宋衍自是明白他话中 的意思,“这令牌,可有多少人知道?” “只我的四位副手!因为是他们捡到的!” “莫大人,今晚我们请擎王夫妻吃个饭,你看如何?”却不想,宋衍却瞬间转移了话题。 莫廖眯着眼睛,顿时笑了起来,“宋大人你这脑子转的当真是快,唉唉,你若是再脱了那刚直的性子,我想,一个京兆府,早留不住你了!” “性子是爹娘给的,我是改不了了,不说这个不说这个了,你到是同意不?”宋衍摇头,最后又问了一遍。 “好,黄鹤楼,你看如何?”莫廖笑意盈盈的说道。 宋衍点头,“那你去安排,我去擎王府……” 莫廖收起令牌,与宋衍一并出了大理寺! —— “王妃,京兆府尹宋衍,求见。”文伯站在梅素婉那研究室外,大声对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正小心意意的打开绢帕,看着覆盖在纸片上的绢帕,那染上一丝晕染的印迹,心脏小小的跳了一下,这蓝色的纸真的带有腐蚀毒性? 带着金丝手套,将蓝色纸片拿起,却见紧贴纸片的绢帕上,竟出现一个小洞,梅素婉的双眼倏的睁大,却在这时,听到文伯的声音! “哦,让他等一下,我马上便来!” 握着纸片与绢帕,梅素婉便向晏寒天的书房跑去。 心下激动,没有理会守门的庆丰,直接推开门便冲了进去,“晏寒天……” 却见晏寒天身前一个全身包裹在黑色之中的男人,听到她的声音,竟迅速抽出一把短刀,向她出手。 “李晨住手!” 李晨根本没有听晏寒天的话,速度不减,力度不减,手中的短刀,寒光幽闪,直取梅素婉的咽喉! 梅素婉双腿微弯,下腰向后一撤,只是双手却极快的抓住李晨持刀的手臂,借力向上一提,身子腾空,随后一个下劈,对准了他的脖子。 李晨歪头一闪,同样下腰一撤,不想梅素婉早他一步落地下蹲,一个扫堂腿,横扫李晨没有稳住的双腿! 李晨不得以,双脚离地,双手一支,一个后翻跳到书案旁边,双手抱拳,“王妃,属下得罪了!” 梅素婉却上前,伸手成爪直取他的咽喉。 李晨足下一点,直道,“王妃,属下得……” 梅素婉再次来到他的跟前,这一次,梅素婉不再让他逃脱,紧紧的缠住他,一拐一挑,李晨披在身上的黑色大斗篷,直接落地,而李晨,捂着哗哗流血的鼻子,一脸郝然之色! “啪啪啪!”晏寒天双手轻拍,却见梅素婉一眼瞪了过来,晏寒天拍到一半的手就停在了半空中。 梅素婉收回眼神看着李晨,“可是觉得我配不上王爷?” 李晨脸色不大自然,因为梅素婉的话直取要害! 见李晨未说话,梅素婉冷哼一声,“晏寒天,你的人也不过如此!” 李晨倏的抬头,“王妃,属下承认自己的做法欠思考,可您却不能嘲笑王爷……” “本妃何时说嘲笑你家王爷了?本妃只是在说你目中无人!仅此而已!” 李晨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 晏寒天挥挥手让李晨退了下去,看着梅素婉,“别生气啊,那就是一头笨驴……” “没什么,只是我觉得我把我的人教的太好了,至少见到你的时候,并没有因传言而将未将你放在眼中!” 话落,梅素婉转身离开。 去了前厅,见宋衍还等在那里,便不好意思的笑笑,“让宋大哥久等了。” 宋衍忙抱拳行了一礼,“宋衍见过王妃……” “宋大哥,你这可是见外了!”梅素婉伸手示意他坐,没一会,下人便送上了新茶! “不知宋大哥,找我何事?” “哦,昨日宋某与莫大人的行为实属鲁莽,更是有欠思考,所以,配了一点水酒,请王爷与王妃赴宴!”宋衍将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梅素婉点头,“其实宋大哥你不必如此,昨天的事我也理解你,只是你即已备下水酒,那素婉若是不去,岂不是扶了宋大哥的面子?” “呵呵……那么王妃,酉时初(下午五点至七点),宋某在黄鹤楼等着您与王爷!” 梅素婉应下,宋衍双手抱拳,转身离开。 (还有一更,在中午!)   ☆、第131章 主题是:议京城流浪孤儿之安所 梅素婉如约来到黄鹤楼,本是想带着金钗银钗,可碧瑶却怎么也不同意,硬是跟在了身边。 包间之中,宋衍与莫廖两个大男的,默不言语。 看着他们梅素婉温婉的笑道,“怎么都不说话?” 宋衍毕竟与她认识的时间较久一些,而且还吃过饭,相比莫廖的浑身不在自,要好很多旆。 轻咳一声,道,“本以为王妃会与王爷一同前来……” “哦?难道,宋大哥其实想请的并不是本妃,而是王爷吗?” 宋衍脸色涨红,忙摆了手,“王妃误会了,宋某与莫大人,想要相请的其实是王妃,毕竟,昨日之事,让王妃脸上无光。” “呵呵,宋大哥,跟你开玩笑的。”梅素婉笑了笑,“宋大哥,莫大人,我瞧着这一桌子菜,咱们也用不完,而门外还站了五个大男人,不若,你们叫了他们进来一同用餐吧……窠” 梅素婉的性子本就是豁达的,不是不知道相邀几个大男人同桌而食是为不守妇道,可“妇道”这二字,在她的眼里,说难听些,连个“屁”都算不上,更不要说,她心底甚是明白,眼前这二人定是要向她寻问些什么,那只他们俩听着,还不如将人都叫进来,一起听了! “王妃,这可使不得!”莫廖摆手。 “没有什么使不得的,没看到我的丫头也坐在我的身边吗?出门在外大家便只是朋友,把那些尊卑之念,放到一旁吧!而我更相信,莫大人办安的时候,外面四人应该与您是同桌而食的吧!” 莫廖看了一眼宋衍,见宋衍眼中带笑,便只好叫五人走了进来。 五人中,常山与梅素婉和碧瑶是见过面,而且还闹了个大“乌龙”出来,自是坐在了碧瑶的身边,依次,四人坐了下去。 酒过三巡,梅素婉便放下了筷子,看着宋衍与莫廖,“说吧,有什么要问的,我定知无不言。” 莫廖轻咳一声,“既然王妃心下明白,那下官也就不做作,心底不明白之处,还请王妃解答一二!” “嗯!”梅素婉点头。 “王妃,请问你与王爷因为在山中呆了那么久的时间才在秋猎即将结束的时候走出来?” 莫廖提了第一个问题。 梅素婉点头,“这是一个好问题,那么我反问莫大人,秋猎是,可有说过,不许露宿在猎场?” 莫廖摇头。 “那,奕王云王包括太子在内,虽然在猎场中的时间没有我与王爷呆的久,却也有三五天不出来的时候,莫大人怎么看?” 莫廖掩嘴,还真没有想到这擎王妃竟是牙尖嘴厉的! 一旁的宋衍却是轻笑出声,看着莫廖,“莫大人,王妃是性情中人,有话你直问,别拐弯,不然,王妃非将你带沟里去不可!” “宋大哥,我有那样子吗?” 宋衍双手抱拳,“王妃,请原谅在下的用词不当!王妃,你可是写过一份:点苍山战略规划案,这么一份东西?” 梅素婉一愣,他这么问,定是那东西落在了他们的手中,只是他们从哪里得到的? 原以为是晏寒天收起来了,却没有想到…… 脑子极转,有什么人在他们离开后进了营帐,可也不应该啊,有用的东西,都带在她与他的身上…… 身上? 蓦然,肖青婉坐于晏寒天腿上那一幕映入眼中,难道是那女人顺手牵羊,从晏寒天的身上牵走了? 若是她牵走的,而晏寒天还没有发觉,那这女人,当真有点意思了!!! 只是此时她却双眼清澈的看着二人,手中捏着酒杯,慢慢的道,“写过。” 莫廖见她应着,忙道,“那王妃,这是什么意思呢?” 梅素婉挑眉,看着他们,半晌才道,“难道她给你们的并不是我所写的全部?” 宋衍与莫廖顿时语塞,彼此对视一眼,忽然发现,想从她嘴里套出什么来,那简直是天方夜谭,还不如大大方方的说出口! 莫廖摸了摸鼻子,有些迥然的道,“王妃,是这样,确实是她拿了这份东西到大理寺,毕竟,皇上遇刺这案子,不同寻常,更不要说在这关键时刻,那一份明明白白写了着点苍山三个大字的标题,我们自是要甚之又甚……只是,三而纸张,所写的字,我们都认识,可组到一起,我与宋大人,包括他们五人,都发现,不懂其意!” 梅素婉静静的听着他的话,待他说完,才眉头不展的轻道,“有那么难理解吗?要知道,王爷可是一下子便明了其中的含意……唔,我想起你们为什么不明白了,因为我没有说它的主题!” 梅素婉是毫不客气的将晏寒天一并拉下水,愚蠢的肖青婉,以为我死了,你就能嫁给晏寒天了,做你的春秋大头梦去吧! 我死,我也要拉着晏寒天当垫背的! 我让你嫁! “主题是:议京城流浪孤儿之安所!是 因为在来的途中,王爷发现,京中有不少的流浪孤儿,心生怜悯之意,到了点苍山之后,便与我谈论起来,于是我便起草一份规划,那是看到点苍山地大宽广,想着建一所孤儿院,应该不错。” “孤儿院?”二人皆是瞪目结舌,这跟战略又怎么能挂得上钩? “嗯,孤儿院!只是我目光短浅,在点苍山便写了‘点苍山战略规划’其实,你们完全可以将其换成‘若熙山’、‘东营山’、‘西华山’等等,而这战略规划,不过是说:若是这些孩子们找一处容身之所,由朝庭来养,他们长大了,自是会为朝庭出一份力,总不至于饿死街头,或者长大成为问题少年,打架斗欧,让各府衙门为这些少年操心头疼!” 这话,还真的就说到了两位的耳中,虽说。 街头大架这种小事他们管不到,可到底是下属的衙门不断的为这些事操心。 想一想,若当真将街头上的孩子们放在一起,由朝庭养子,想想五六七八年以后,这些孩子长大了,唔,学了些东西,自是不会再耍无赖,也许还能到衙门中某一份差事,更有可能,还会到军中去守卫边关…… 嘶—— 当真是……极美的梦想啊!! “或许是我看小人书看多了,所以,明明很简单的一件事,却当成一个战事般来认真对待,还道,让王爷回头为我准备一个‘地形样板’,那个,宋大哥,你们,该不许是觉得这是我们夫妻二人,打算谋害万岁的证据吧?” 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调皮,眼里一片笑意,可心底却十分明白,肖青婉当真是阴损的。 这东西,肖青婉看的事事而非,在梅素婉与晏寒天被放出发来后,她便将这东西,交与大理寺,关键的时刻以便将梅素婉再次缉拿入狱! 她的算盘打的当真是好! 可她却不知道,晏寒天不在是十年前那个对事对人存着幻想的少年。 他长大了,他成熟了,他的心更为宽阔,只是肖青婉还是露想了另一点,他护妻! 也许曾经的他,迷恋过她,幻想过她,可当再多的现实摆在眼前,在他发生那样大的变故之后,不管肖青婉有什么原因,在她转身离开的那一刻,她就失了做他背后女人的资格! 当他应着梅素婉,“他的心里只住了她”之后,肖青婉在那一刻,便什么都不是了! 宋衍在脑子里的战略规划,一一与孤儿院联想到一起,忽然发现,竟是那般神奇的吻合,这孤儿院,看似简单的一个案子,若当真运行起来,也不比打仗来的容易,这丫头的脑子,当真是不一般! 而那擎王,外人道他性情阴冷多变,可却不成想,真正对朝厅思虑的,却还是他! “咳!请王妃见谅,只能说我们目光短浅,心胸狭隘……” “不不,若是没有出现皇上遇刺这件事,也许你们早以将这个规划案参透,只是出现的时机不对,二位将自己的思维定在一个空间里,并没有放开,自是认为那是我为谋害皇上所写的计划了!” 宋衍点头,“确实如王妃所说,确实是认为,这份东西,意欲不轨!” “可是宋大哥,你怎么不想想,我哪里有谋害皇上的动机啊?皇上为我与擎王赐下的婚,又在我大婚之日封我为一品擎夫人,更不要说赏赐的金银珠宝数也数不完,我感激还来不急,怎么会谋害?更不要说,王爷一心为国,如今喝身残,可却也远离朝堂,为的是什么,大人心中应该明了!” 梅素婉说到最后,已没了刚刚的调皮之意,眼中蓄满了泪水,转而悠然滑落,“两们大人,若是皇上也怀疑我们夫妻,那便请二位转告皇上,撤了我们所有的一切,贬为庶民吧!” “王妃……” 宋衍没有哄女人的习惯,看了眼莫廖,意思你快想想办法啊? 莫廖对他挤眉弄眼,人家是王妃,咱能怎么着? 转头去看他的四大金钢,那四人极其一致的放下筷子,“王妃,大人,属下用好了,您慢用!” 说完,抬脚走了出去,竟然遁了! 常山紧随其后,转眼包间里便只剩下他们四人。 “王妃,奴婢相信公道自在人心,王妃与王爷心中多为百姓着想,皇上又怎会是那般小计量的人,王妃放心好了!” 碧瑶倒了茶放在她的面前,然而却不知哪句话说的不对,梅素婉,瞬间将茶杯扫到了地上,“该死的贱丫头,给本妃滚出去,滚!” 碧瑶本就因失血脸色苍白,此时看着梅素婉那凌厉的双眼,紧紧的咬着唇,瞬间跪了下去,“王妃,不知奴婢哪里做错了?” “哪里做错了?皇上也是你可以议论的吗,下贱的蹄子,越来越不安分了,给我滚!” 梅素婉上前拎起她,往外赶去。 碧瑶眼泪婆娑,也了包间。 “王妃,碧瑶姑娘也是好意思,她并非有意议论皇上!”宋衍忙道。 <梅素婉却低泣两声,“我也知道她并非有意,可是你们不知,这丫头大了,也渐渐的不安分起来了……” 二人顿时便明了她话中的意思,何着,擎王妃这是借题发作,难怪刚刚骂她下贱的蹄子…… 梅素婉默默的饮了两杯酒,才起身对着二人道,“若无其它的事,本妃就先告辞了!” 二人点头如倒蒜,将她送出门外。 梅素婉目光掠过门外四人,独独少了常山,眼中笑意一闪而逝,随后直接下楼,坐上也车,扬长而去。 —— 回到王府就见晏寒天冷着一张能冻死人的脸,看着她冷冷一哼,转身便回了房间,“砰”的一下将门关上。 梅素婉瞪了一眼那紧闭的房门,看着四个丫头道,“给我将厢房收拾出来。” “是!”四个小丫头急忙开工。 看着厢房整理妥当,梅素婉,二话不说,踢开.房门,走了进来,理也没有理会晏寒天那一脸的冷若冰霜,直接将他推出去,扔进厢房后,转身便走,回了正房。 晏寒天睁着眼睛,看了看空着的屋子,脑洞大开,何着这女人跟他玩真的,分居!! “梅素婉!” 蓦然,厢房内传来一声大吼,随之一阵“兵兵乓乓”之声,紧接着,正房的门便被一掌拍到地上,从此寿终正寝了! 而晏寒天抓着轮椅就那么飞了进来!所到之处无一不砸个稀烂! 吓的几个小丫头缩成了一团,躲到了一旁。 “该死的,晏寒天。你这败家的男人!”看着一室凌乱,梅素婉当真有些风中凌乱了! 晏寒天上前揪住她的手,竟是一甩就将她甩到了床上,紧跟着身子腾空,压了下来。 “赶本王走,你胆子肥了是不是?”晏寒天压着她,看着她满眼怒意,心下也甚是气恼,这女人,背着自己出去赴两个男人的约,还有理了? 梅素婉毫不妥协,哪怕此时处于劣势,却仍冷声道,“我赶你怎么了?先不说你的人如何瞧不起我,你来告诉我,我的‘点苍山战略规划案’哪去了?” 晏寒天一怔,“你没有收起来?” 梅素婉冷哼一声,借机会抬腿将他踢了下去,翻身骑在他的身上,拉住他的衣领,“我收的?你特么是不是忘了,我写完,放在桌上我便离开了营帐!!!” 晏寒天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眼中闪过的恼意,皱了皱了眉头,“我是放在了袖袋之中,后来不见了,我以为你收了起来……” 唔,何着,他当她收起来了,她却当他收起来,结果却被肖青婉顺走,还弄的这么麻烦,真是该死! “我收,我收你妹的收!特么,你都不有发现,你那小青梅骑在你身上的时候,将它顺走了吗?你晏寒天什么时候变成了一根木头,连那一丝小计量都没有发现?” 抓着他衣领的手越来越紧,当真有将他勒死的冲动。 晏寒天眸子幽深,肖青婉? 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竟顺走了他袖袋之中的东西? 这些年她到底学了些什么出来? 只是,不管她学了什么,都与他无关,他要的只是身上这个全京城最废的女人而以! 这辈子,下辈子,他只要她,这个敢跟他吼,敢跟他打,也跟他讨论一切的女人! 晏寒天一用力将她翻下来,“难道这就是你背着我出去的原因?” “少来!我特么是光明正大的去赴宴,若是背着你,你又岂会知道?要知道,是你先惹了我的!”翻不过去,梅素婉只好安静的任他压着。 晏寒天伸手捧住她的脸,蓦的压了下来,将唇封在她的唇上。 梅素婉紧紧的闭着唇,瞪着他! 晏寒天双眼也看着她,一个努力想要橇开,一个努力紧闭,这毫无维和感的画面,却被两人演的如火如荼,不知疲惫! (更新完毕)   ☆、第132章 给我查一下肖青婉这六年来都做了些什么 这夫妻俩撕杀的厉害,却听到门外,碧瑶与金钗说话的声音。 梅素婉急忙开口,却不想晏寒天趁虚而入。 瞪大眼睛,看着那男人眼中一闪而过的笑意,恨的她直接咬了下去。 “你还能再狠点吗?”晏寒天挑眉,看着梅素婉。 “起来,没空跟你玩!”梅素婉那火还没消呢,踢了他一脚,“有这时间,你还不好好想想,陵园那个丫头你怎么处理呢!燔” 将晏寒天推下去,整理下有些凌乱的头发,梅素婉便走了出来。 “让你受委屈了!窠” 碧瑶摇头,眉头不展地拉着梅素婉向外走去,“小姐,事情不妙,常山说大理寺的人,在案发现场的附近找到了一块鹰令。” 鹰令? 这东西难道似大白菜吗,到处都有? 却也知道事情不对,拍拍碧瑶的肩膀,“让东来查下这几天几王的动态,然后回去休息,我与王爷商量一下……” 梅素婉返身折回,见晏寒天正要外去,便拉住了他,“我有事与你说!” 夫妻俩关紧了门,晏寒天听到这话,直接摇头,“假的!” “可却很明显,这事是针对咱们来的!” 晏寒天拍拍她的手,“别急,等李晨的消息!” 梅素婉也知道,她急也没有用,如今只能等大理寺与京兆府的调查,还有李晨送回的消息了。 “小媳妇,小媳妇你回来了吗?”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晏正山的声音。 晏寒天眉头紧紧的皱着,看了一眼梅素婉,却当先走了出去。 晏正山正一脸不愉的坐在椅子上,听到门声,急忙抬头,在看到晏寒天的时候,立马垂下头,还瘪起了嘴。 “谁带你过来的?” 晏寒天冷声问道。 晏正山瞪他一眼,“我自己知道路,不用人带,你这个坏人,你还我小媳妇!” 晏寒天看着他,却没有说话,也说不出话! 他有再多的气势,在一个三岁智商的人面前,也都成了惘然! 梅素婉走出来,那晏正山就欢快的跳了起来,“小媳妇,小媳妇……” 晏寒天伸手想拦下他,却被梅素婉瞪了一眼,只好讪讪的看着他奔到梅素婉的面前。 面对他,梅素婉的心情也极为繁杂,死于他手下三个兄弟还伤了一个,可是他虽三十岁,可那脑子却只有三岁,你怎么与他计较? 不过好在老侯妃已死,她心底的那口气多少也出了一些。 “夜已经深了,你怎么过来了?”梅素婉上前,拉他坐到椅子上,顺便摸了摸他的脉。 那当胸一剑,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 好在这男人身子骨强壮,再加内力深厚,倒是好的奇快。 晏正山吸着鼻子,“我无聊啊……娘不回来,小白也不见了呢……” 梅素婉伸手叫来瑞珠和宝珠,“那,没有人玩,叫这两个丫头跟你玩好不好?但是有个条件,不许动武,不许用内力……” “我不要,这两个丫头不好看,我要你陪我玩……”晏正山直摇头,还向她扑了过来。 晏寒天能看着他扑上去? 当先便将他拦住,突然缓了面色,“你是男人,找个女人玩,多没出息,走,回你的院子,我陪你玩!” 梅素婉直接瞪大了眼睛,这话是这男人说的? 果然,就见晏正山一听到晏寒天说,他是男人不能跟女人玩这话,就站在了那里不动了,似乎在想着他这话是对是错一般。 随后撇了一眼梅素婉,又看着晏寒天,眼里虽带着一抹嫌弃,却还是道,“你说的对,男人不能跟女人一起玩!看在你陪我玩的份上,我就不说你长的丑了!” 晏寒天听他的话,本升起的怒气,却怎么也发不出来,冷着脸,倒是牵上他的手,走了出来。 其实晏寒天也不容易,为了让这男人离他媳妇远点,他可是豁出去了,要知道他向来很少与人有肢体上的接触! 两人走出院子,转了一条路,便向他的院子走去,可晏正山却越来越害怕,抓着晏寒天的轮椅,一脸不安的看着他问道,走着,“你要带我去哪里?” “去你的院子!” 听到晏寒天的话,却没有让晏正山抹去不安,他摇头,“我,我想找我娘,我不玩了,你带我找我娘吧?” 晏寒天转过头,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道,“找你娘可以,但你得告诉我,是不是找到你娘,你就不找小媳妇了?” 晏正山点头,“我要我娘!” 晏寒天便指指天上,“因为你不听话,所以就去了天上,倘若你现在开始,听我的话,那说不定哪天你娘一高兴就回来了……” “真的?”晏正山看着满天的星星,想不通,娘在上面 做什么,那么黑! “真的,所以,现在你就要乖乖听话,回房去养伤……” “天上怎么上去?” “你看,你又不听话了……” 晏正山垂头,半响才道,“我听话,我回去,只是,你能帮我找小白吗?是不是小白也觉得我不听话,跟娘去了天上?” “你若听话,明天,我就叫人拿很多的小动物过去陪你玩?” 对于老侯妃的死,晏寒天的心里还是带些伤感的。虽知她的身份不妥,可到底还是做了他二十六年的祖母。 不管他是不是晏正磊的儿子,在晏寒天的心里,他都是他的父亲! 这个晏正磊唯一的弟弟,他义上的叔叔,他却势必是要将他好好养着的! 听到有玩的晏正山一秒变成乖宝宝,自己蹦蹦跳跳的就回了他的院子! “我当真是想不到,你也有这么多耐心的时候!”梅素婉从他身后走出来,握上轮椅,推着晏寒天往回走。 “呵!”低低的,晏寒天笑了一下。 耐心这东西要看用在谁的身上,蓦然发现在梅素婉的身上,别说是打发一个男人,任何的事,他都可以有耐心! —— 翌日清早,文伯就来说梅府来人了,梅素婉还愣了一下,却听文伯说是梅二少爷来了的时候,梅素婉就笑了。 “是泓岚?真真是有些日子没有见到他了!” 看着梅素婉直接便要出去,晏寒天黑着脸低吼一声,“梅素婉,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去见其它的男人吗?” 梅素婉哭笑不得,七岁的孩子,在他的眼里也成男人了?更不要说,那还是她认的弟弟! 不得以,只好回来推着他一道去了前厅。 “姐!”梅泓岚一下子扑了过来,不想竟扑进了晏寒天的怀中! 梅泓岚那小脸顿时就是一白,急忙起身,对着晏寒天弯腰一礼,“请王爷见谅……那个,姐夫,我不是有意的!” 要说这小子其实也是一个小滑头,在他刚说完“请王爷见谅”时,见到晏寒天那不愉的脸色后,立马就改了口,这“姐夫”叫的,可是让某个男人大大的满足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晏寒天就站在他与梅素婉的中间,问着梅泓岚! 梅泓岚回道,“前两日我便想来,只是父亲说你与姐姐需要好好休息,今儿一早这才准我过来,唔,父亲说,还有些东西要一并带过来……” 说完了话,就指了指不远处地上的几个笼子。 竟是在点苍山所抓的那些动物!当然,主要是石仁的功劳,当真是逮了十来只小狼崽。 梅素婉道,“我说这厅里的味道怎么有些怪,竟是它们。” 梅泓岚小脸微红的垂了头。 晏寒天便指着一旁的两个奴才,让他们抬着送给九爷! 梅素婉拉着梅泓岚,“我瞧着你有些瘦了,怎么最近吃的不好还是遇上了什么烦心事?” 梅泓岚摇头,“姐,你不用担心,我没有瘦,只是长高了而以!” 梅素婉摇头,柔着他的脑袋,“你长没长高,我会看不出?” 梅素婉也知道定是老夫人总念道他要去皇家学院上学的事,加重了他的心里负担! 于是便道,“岚儿,你想去皇家学院上学?” 梅泓岚顿时将头摇的跟波浪鼓似的,“姐,我不要去皇家学院,如果如果可以,我我想去……”说了半句,却抬头看向了晏寒天,在见到晏寒天眼中那了然的笑意后,瞬间红了脸,却还是道,“我想去麓山学院!” 梅素婉讶异的看着他,这么有主意? 梅泓岚的脸红成了虾子,却努力的将自己的理由说出来。 “姐,姐夫,老师说天下之师唯朝惜先生也,若能得朝惜先生指点一二,做人做事,必是人中龙凤!而我,我想做人中龙凤!” 晏寒天顿时哈哈大笑,也学着梅素婉,伸手揉了揉他的头,“人中龙凤?梅泓岚,那并不是说说而以,却要知道在成为人中龙凤之前,是要比旁人付出多少倍的努力!” 梅泓岚点头,“我不怕吃苦,我也决不会给姐丢脸!” 晏寒天听着他的话,眉头一挑看向梅素婉,“你给他灌了多少蜜,竟让他以你马首视瞻?”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你帮不帮忙?” 晏寒天支着头,“娘子亲自发话,相公我怎可拂了娘子的意。” “好好说话!”梅素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下。 晏寒天轻咳一下,“我就这给舅舅修书一封去!” 梅素婉瞪大眼睛,这男人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而晏寒天却正奋笔疾书,他能不同意吗,将这小子送的远远的,也免得有人来跟他抢媳妇,真好! 所以,晏寒天这会极大方的将媳妇留给这小子,就让 他再缠一会吧! 前厅里只剩下姐弟俩个,一时间,梅素岚倒是越发无措起来,他知道他有好多话要跟梅素婉讲,却一时间不知从何说起,搓着小手,低头不语。 梅素婉含着笑,拉他坐下来,轻声道,“可是有什么要叮嘱我的?” 梅泓岚立马点头,“姐要小心,这件的事,显然是有人给你与姐夫下了套!” 梅素婉一愣,看着他,“这是你的想法?” 梅泓岚点头又摇头,道,“父亲回来后将事情给我讲了一遍,也分析了一下,我知道这不是你们做的,那便是别人做了来栽脏与你们的。” 梅素婉看着他,极认真的道,“那你觉得是谁来害我们?” 有的时候,你真的不能小看了小孩子,说不定从哪里,他就会说出什么,给你一个启发了。 梅泓岚脸色涨红,“我我不知道了,可我还觉得谁都有可能。” 梅素婉点头,“确实是这样子,不过,岚儿,去了学院后,你只要安心学习就好,其它的事,不要去想,姐想看你凭自己的本事出人头地!” 梅泓岚点头,坚定的眼神看着她,“姐,我若走了,我但心娘……” “不用担心,你娘不会有事……” “哦,对了,姐,老夫人这些日子正在看人家,说是要将梅素雯嫁出去,还有,泓轩一直没有醒,而且他好瘦好瘦……” “你想帮他?”梅素婉看着梅泓岚问了一句,只是对于梅泓轩的这种情况,别说是在这古代,就是在医术发达的现代,做了手术也未必就会醒过来! 梅泓岚道,“我不知道要怎么帮他,其实我们一般大,他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所以我求了何大夫偷偷给他看过,何大夫说,他这辈子估计是醒不来了,说他的脑子摔坏了!” 梅素婉点头,“所以呢……” “所以,姐,若是我学业不落下,我可不可以再学点医术?” 这是在见过梅泓轩之后,梅泓岚心里生出的念头。 梅素婉道,“常言道,一技在手行天下,你有这想法足见你心路广阔,原来我是打算再过两年,问你是否有别的想学,不想你现在就有了主意,挺好!只是去学院,学医并不是很方便,但,我可以帮你将书本送去,至于经验与手法,就要你自己想办法了……” 路,我给你捕出来,怎么走,走成什么样,就看你自己了! 梅泓岚点头,“谢谢姐!” 又与梅素婉说了会话,梅泓岚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才送走了梅泓岚,便见向飞丁健跟在文伯的身后走了进来。 “参见王妃!” “你们怎么来了?” “东头说,碧瑶受了伤,再加上你身边的人手本就不够用,便要我俩来助你……” 梅素婉点头,便将二人带了回去,“年伯当真是死了?” 向飞无耐的叹了口气,“我们一直觉得年伯应该是假死,所以一直看着他的尸体,结果,尸烂了,不得以,只好将他下了葬。” 梅素婉抿紧了双唇,这条线段了,真是可惜了! “那农户夫妻可是回了家?”突然,梅素婉反问一句。 向飞点头,“回了,也对年伯的‘不告而别’念念有词,仍就在家过日子,未见异常。” 梅素婉道,“叫人没事的时候多去那走走,转转……” “主子是觉得那夫妻有问题?” “只是一种感觉,西韩这群细作的忍耐力是超强的,所以不能掉以轻心!” “是。主子,另外,你让东头查的事,目前来看,太子,奕王,云王,还有几位年少的皇子,都很正常,除了太子将太子府砸的稀烂,与被不明人士揍了一顿后,并不见其它异常!” 被揍,梅素婉都不用去想,就知道定是晏寒天干的了,所以,也懒得去问。 只道,“出了这么大的事,奕王云王受伤,皇上昏迷,却又在那么巧的时间里醒来,这看似正常,其实根本就不正常!另外,叫人去南唐关,给我查一下肖青婉这六年来都做了什么,再一个给我跟紧了这个女人,将她一日内的作息全数报给我!” 原本不想动她,虽然给自己添了些堵,可到底没有做的太出格,如今可好,她竟暗算自己,好,既然如此,那就别怪自己将她查个老底朝天! 向飞丁健去送消息,梅素婉便去了书房,不知,晏寒天那边查的如何? 包子庆丰,进去通报,梅素婉才走了进去,果然见到一身黑衣的李晨正在回着晏寒天的话,直接坐到了一旁,玩起了手指甲! 李晨极其尴尬,该回禀的都禀报完毕,便见晏寒天对他打了眼色。 李晨转身对着梅素婉恭敬的道,“王妃,属下鲁莽多有得罪,还请您大人大量饶恕属下吧!” 梅素婉冷哼一声,“天下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这句话,李大人没听过吗?” 李大人?李晨哪里敢当?虽说这句话,他多少明白一些,却不敢乱言语,只是轻微的点了点头。 “所以,本妃,即是女子,又是小人,心胸狭窄着呢,饶恕不了!” 李晨那蒙在斗篷下的脸,顿时红了起来,看了一眼晏寒天,见他主子正眼观鼻鼻观心地盯着桌面上一只蚂蚁看着,当真是憋了一口气在胸口。 王爷命他势必将王妃的气消了,可他到底要怎么做啊? 当真是逼死他了! 一咬牙,一狠心,将腰间的短刀抽出来,向前一送,“属下耳聋眼也瞎,王妃若还不消气,不如您割几刀在属下的身上,属下必不叫喊一声!” “好,这是你说的,若是你叫了,就要答应我一件事!” 李晨没有想到,梅素婉竟这么爽快,可话是他提的,自是只有答应的分,点头应下,“是!” 梅素婉接过他的刀,好意提醒着,“小心啊……” 手中的短刀毫不客气的直接下落,目标:他的下体。 李晨瞬间瞪大双眼,脑中闪过一个念头,王爷你这是要死属做太监吗? 却不想,右眼竟突然被打了一拳,下意识的低呼一声,只觉得眼冒金星,眼泪哗哗的流了下来。 “你输了!” 梅素婉将短刀扔给他,双臂环胸看着他。 一旁,晏寒天看着那一幕,瞬间就不好了,双腿夹的紧紧的,他媳妇彪悍啊! 右手向下的同时,左手更是力道不减的向上,右手停下,左手也打了出去,这是怎么做到的呢?晏寒天咽了口水,再次惊叹,媳妇彪悍啊!! 这一拳头打的李晨不只是眼冒金星,还晕头涨脑,自是明白,王妃下手是一点没留情面,更是教训他昨日的挑衅! 可输了就是输了,李晨单膝下跪,“属下输的心服口服!” “那好,我要你从此扔了这一身的黑衣,让手下的兄弟们穿上正常的衣服!” 李晨目瞪口呆,他们是暗卫啊!脱了衣服,他们还怎么当暗卫? 慢动作转头去看晏寒天,仍见他主子盯着桌面,李晨闭了闭眼睛,难道擎王府的天要变了吗? 主子,你怎可这般的任王妃胡闹? 却又掩面而泣,不得不应下,只道,兄弟们,我对不起你们啊! (16号更新完毕!)   ☆、第133章 放出消息,太子夜宿妓馆 书房里只剩下夫妻二人,梅素婉直言,“有什么发现?” 晏寒天摇头,“一切正常,所以我觉得一切都不正常!” 梅素婉抿嘴一笑,“看来,我倒是觉得岚的那句话说的很对。” “什么?” 晏寒天挑眉,心道,看来,把那小子送走,简直是太对了燔! 瞧,如今才七岁,就可以让他媳妇赏识,长大了还得了? “岚儿说,他觉得谁都有可能!所以,晏寒天,有一个人,咱们都给忘了。窠” 梅素婉双目幽深的看着他。刚刚梅泓岚说这句的时候,她心底闪过什么,却没有抓住,此时,蓦然想到,那高高在上的人。 晏寒天一怔,“难道会是他自演的一出戏?为什么呢?” “你别忘了,若没有他的允许,他的仪仗队中,肖青婉可以混进去吗?还有,你的鹰令,世人皆知调动晏家军唯一的兵符便是鹰令,可世人又有几个见过它的模样?所以,我在想,第一,你的人当中出了叛徒,而这个却被你否了,那么就听第二和第三。这第二,就是肖青婉见过鹰令,暗中动了手脚。而第三,便只有他做的了。” 梅素婉并不是针对肖青婉,只是就事论事。 你想,燕皇可以坐稳龙椅这么多年,又怎么会是草包,连自己的仪仗中混进了人都没发现? 晏寒天沉默不语,心下却转的极快,半晌道,“再等等!” 这话才落下没多久,门外传来庆丰叫王妃的声音。 梅素婉转身出来,而这时,李晨便悄然而入。 梅素婉见向飞脸上挂着笑,便道,“可是遇上好事了?” 向飞点头,“主子,有消息传来,这一次皇上遇刺事件,刚得到消息,是他国所为!” “进来说!”梅素婉忽的眯了眼睛,将向飞叫了进来。 对于李晨的出现,梅素婉毫不意外,若是自己的人能得到消息,那晏寒天的人若是得不到,才是一个笨蛋呢! 梅素婉看着脱下斗篷的李晨,那不自在的样子,嘴角高高的扬起,围着他走了一圈,“请问李大人,衣服怎么没有换?” 李晨那长久不见阳光的脸庞,有些苍白,此时右眼青紫肿涨,脸色却红的能滴出血来,微垂着头,道,“回王妃,做衣服需要时间……” 梅素婉眯头,“也是!” 便不再理会他,对向飞示意一下,向飞便对着晏寒天抱拳一礼,“属下见过擎王。” 晏寒天脸色不佳,只淡淡的应着“嗯。” 心下却在腹议,看来他有必要为他媳妇弄几个女侍卫在身边了,瞧这一个两个不只是男人还个个长的极为俊悄,当真是让他不舒服! “向飞,将你的消息告诉王爷。” 向飞对梅素婉点头,便对晏寒天道,“王爷,属下得到消息,这起刺杀案件,为他国奸细所为,而目的,是嫁祸擎王府,原因是王爷手中的晏家军!” 向飞简要的说完,便立在梅素婉的身后,瞬间就失去了他的存在感。 而李晨却讶异的抬头看向向飞,他也不过刚得了这个消息而以。 晏寒天却对梅素婉道,“同样的消息!” 梅素婉忽的一笑,“所以,我觉得我们先前的猜测是对的!他这可是一箭几雕的好事,等着吧,有戏看了!” 所谓几雕,一,有意拿肖青婉试探梅素婉。二,让几个儿子之间的猜忌更大。三,让晏寒天对自己的人产生怀疑。四,让几国间的细作如坐针毡!若是再细想想,也许还有一个五,便是晏寒天手里那几十万的晏家军! 毕竟不管是哪个国主,也不可能看着在枕边的几十万大军,又掌握不了其军权还能安眠的! 晏寒天冷哼一声,“但愿他别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书房内一时间沉默下来。 而这消息才传出不久,大理寺莫廖便蹬门拜访了。 “下官见过王爷!” “哼!” 晏寒天直接冷哼一声,敢约他媳妇吃饭,活腻了! 于是突然出手,毫不客气。 手中软剑直取对方咽喉。 吓的莫廖一个没稳住,便连滚带爬撞翻了椅子撞倒了桌子,才堪堪站住。 官帽歪了,宫服也脏了,脸涨成了猪肝色,“王爷,您这是……” “若再有下次,本王切了你的脑袋!” 一边的梅素婉只是耸耸肩膀,这小气的男人! 可莫廖却没有反应过来,还当晏寒天说的是前儿晚上,他们来缉拿梅素婉的事,忙道,“王爷,下官不是来缉拿王妃的,下官是来还王妃清白的。” 晏寒天只是收了剑,却没有理他。 梅素婉也未说话。 莫廖稳了稳心绪,才道,“王爷,大理寺与京兆府已经发现了新的线 索,所以,对于日前的事,下官表示抱歉。” 可心底却将宋衍骂个半死,这该死的家伙,难怪他死活不肯前来,还好意地说回头请自己吃饭,何着他是知道擎王会发飙啊。 “说完了?”晏寒天可算是给他一个眼神。 莫廖急忙点头,“说完了。” “说完了还不走,等着本王请你吃饭?” 莫廖一口气噎在喉间,却是夹着尾巴逃出了擎王府,这擎王的性子,可怜王妃怎么受得了啊?!!! 唉! 难怪世人道擎王性子阴晴不定,唉唉唉! “哟,莫大人……” 白衣灼灼的南煜潇洒的站在莫廖的面前,嘻皮笑脸的叫了一声。 莫廖抬头,“哦,是二公子,你这是……” 指指他来的方向,那隔着几条街的位置,好像是条花街柳巷,南煜便嘿嘿一笑,“小爷我就这点爱好!” 莫廖点头,“行,二公子当真是逍遥!本官还有要事在身,就不与二公子说笑了。” “好好,莫大人慢走,慢走啊……” 看着莫廖上马离开,南煜眯了眯眼睛,转过擎王府,却从侧门走了进来。 “呀,都在啊?” 才进书房便见擎王夫妻都呆在这里。 梅素婉没理他,自打第一次见面,就这两只呆在一起,能说他们俩之间清白了? 当真不知,晏寒天这样的男人,怎么能看得上南煜这种性子,还合作的亲密无间! 直接对晏寒天道,“我要出趟府,晚些回来。” 晏寒天皱着眉头点了头。 心底是十二万分不愿意,可他却也知道,他媳妇不同与其它女人,他若绑了她的翅膀,那还真是在残害她的生命! 向飞跟着梅素婉就离开了书房,看的南煜睁大了眼睛,往晏寒天身边凑了凑,“碧瑶姑娘何时变成了一个男人,还是一个长的挺俊的男人?” 本来晏寒天心里就在发酸,被他一提,更是没个好气,理也没理他,直接对李晨道,“将飞雁与灵雀叫过来!” 李晨一愣,随即点头离开书房。 —— 妙舞天下 梅素婉看着袭人,“太子可有来?” “回主子,除去前些日子秋猎,太子每晚都来……” “放出消息,太子夜宿妓馆!” 相信,燕涵奕会很喜欢这消息的! 袭人点头,又道,“主子,这几日舞馆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他只观舞,却从不叫陪,而且他从不饮酒。” “哦?” “那人年级大约在四十上下,属下估计今夜他还会再来。” “嗯,这种不定的因子,你想办法,将他的底细摸出来……回头,我给你两个人,以便你行事!” “是!”袭人点头,又听梅素婉交待一些事后,才将梅素婉送了出去。 —— 去了大宅,喝了口凉茶。 “事情进展的怎么样?” 东来掌握的消息,并不是一定要全部传给碧瑶,每天中,也只是捡着最紧要的,所以,梅素婉偶尔还是会来亲自听一听。 东来道,“白浪与绯烟行动的早些,落脚后,小买卖也初有所成,属下相信,以绯烟的精明,不出一年,便会打进西韩上层之中!至于其它人员,刚刚才安稳下来,至于要一个月后才能得知各自的情况!” 梅素婉点头,对于白浪与绯烟,她自是相信他们的能力,只是绯烟要生孩子,白浪那人又不愿意说话,看来,势必要给绯烟送个人过去,想了想,也唯有青衣最合适,“叫青衣过去帮着她,再有几个月,绯烟生产,只白浪一人,怕是难以行事!” 东来点头,“属下也正是这个意思,所以,便传信让青衣回来,在走之前,我想那女人定是要亲眼见见你的,更不要说,前两天那事件传的太过!” “也好,她回来,你捎信给我。” “是。主子,你要不要去看看林丹,那小子最近的情绪可是有些低……” 梅素婉点头,“我正要去找他,不过,若只因没了内力就这模样,那当真是欠揍了,要知道,我梅素婉的伙伴中,绝对不可以存在这种自暴自弃的人!” 来到林丹的房间,果然见这小子正独自喝着闷酒。 梅素婉上前,拎起酒壶便喝了一口,一脸嫌弃,“真难喝,我当是什么好酒,让人这么贪杯。” 林丹哪里想到是梅素婉,急忙起身,“主子……” “内力没了?” 林丹点头。 “我的内力也没了,怎么,我就不活了吗?” “是属下无用。” “少给我废话,出来!” 梅素婉提着他的衣领就将他拖了出去,那是相 当的不温柔! 直接拎进了练功房,“向飞,给我揍,揍到他清醒为止!” 向飞的身手是得到雷庭认可的,这小子心黑着呢,得了梅素婉的令,当真是毫不留情,招招直取林丹要害。 要知道,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看他不顺眼了,只是中毒封住了内力,又不是真的没了,再说了,他们主要修的是身手与体能,内力那玩意本就不浑厚,有与没有没多大的区别,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呢! 所以,向飞出手一点都不客气! “眼睛!” 向飞话音才落,林丹瞬间就长了副熊猫眼,被揍的后退两步。 “鼻子!” 瞬间鼻血横流。 “我顶你的肺!” 瞬间倒吸一口气,脸色苍白。 一转眼,向飞拎着林丹,几乎将他全身软胁打了个遍! “太阳穴……” 听着向飞那嚣张的声音,林丹心底怒气横声,几乎是下意识的,在向飞拳头到来之前,一拳头打在向飞的肚子上。 向飞憋着气捂着肚子后退两步,坐到了地上,半晌才道,“林丹,你有种!” 林丹满面通红,却是连话也没有说,就地一滚,来到向飞跟前,出拳毫不客气,直取向飞咽喉! 向飞脑袋向后仰去,双腿却扫向林丹的耳迹! 林丹低头躲过,伸手想去抓住向飞的脚,向飞却借力踩在他的掌上,一跃便跳到了梅素婉的身边,“主子,还要再揍吗?” 林丹憋了一口气,“向飞,我不服!” 梅素婉顿时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伸手抓过进来看热闹的几个兄弟,“给我一起揍!” 兄弟几个早被林丹这几日的德行弄的一肚子火,见向飞揍的痛快,几个更是毫不留情,招招对着林丹的脸就招呼了过去。 林丹被打的哇哇直叫,却身手灵敏的左躲右闪,各种偷袭! 梅素婉眼里带起了一丝笑意,少年得志,可却没有经历一丝措折,而她要的就是往死里措他,以便日后遇上事,也可以有个宽阔的心境,不再拘泥与一时的成败! “你们仨,若是连林丹一个都打不过,回头给我负重十公斤,跑五公里为期一个月!当然,林丹,你若打胜了他们仨,我请你喝酒,擎王府的美酒,那绝对是上品中的上品!” 场内的四人,瞬间哀嚎一声,为了不负重跑,仨人瞬间默契配合,一时打的林丹节节后退。 而林丹为了那美酒,也是杀红了眼,没有内力又怎样?主子说的对,还能死吗?他不能再萎靡下去,死了三个兄弟,他心痛难忍,可他更知道,主子的痛比他更深! 双目赤红,双手狠辣,可惜,他再能打,也打不过同出一门的三个兄弟! 于是,林丹带着他的熊猫眼华丽丽的躺在了地板上,再也起不来了! “啪啪啪!” 梅素婉拍着手,上前蹲下身子看着大口喘息的林丹道,“还活着?” 林丹点头,“活着!” “还给我玩情绪低落?” “不玩!” “那成,回头我将美酒给你送过来,当然,你们仨也有份!” 那三人其实也累的气喘吁吁,听到有酒,自是欢呼。 等着他们笑够了,梅素婉道,“你们仨虽胜了,可惜,打倒他太慢,所以,明天起,早晚负重五公里,谁偷懒给我再倍!” “不是吧,主子……”三人顿时哀嚎。 “呵呵,活该!”林丹气还没顺过来呢,道是兴灾乐祸上了。 梅素婉一转头,“别笑,你以为你就不用跑了?若不是因为你,他们仨会负重跑?所以,你也脱不了清静!” “哈哈哈……” 刚刚还哀嚎的仨人,此时倒是抱成了一团,看着林丹,眼里各种不怀好意! 梅素婉将林丹拎起来,“别一副要死不活的,打起精神马上给我出任务!” 林丹瞬间怔了脸色,包括那仨人,也都一脸认真的看着梅素婉。 “你们四个,由林丹带头今晚便去妙舞天下,协助柳姨与袭人,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她们的人身安全!” “是!”四人的声音倒是响亮! 梅素婉转身向外走去,走到门口蓦然回头,“唔,别忘了,明天开始,负重跑!” 四人瞬间垮下了肩膀,三个转头盯着林丹,在林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人一拳头,随后一扬头,仨人先一步向外走去。再看林丹,那脸上立马跟开了染房一样,青紫一块块! —— “主子,不知是不是属下多心,属下怎么觉得擎王看属下十分不顺眼的意思呢?” 梅素婉转头看着向飞,伸手摆正了他的脸,“唔,面对一个年级比他轻,脸比他好看,身材嘛,也不差的帅小伙,还 陪在他老婆身边,你觉得,他看你会顺眼?” 向飞瞬间瞪大了眼睛,“不不不会吧?就你……” 向飞瞬间捂住了嘴,话说,若不是知道他们家主子真的嫁人了,他们一直当她是男人好不好?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就你这么看着我,当心王爷挖了你的眼珠子!” 向飞瞬间垮下了脸,“主子,那个,能不能给我换个任务……” 太没安全感了,这话才落下,就觉得冷风阵阵,一转头,果然,就见那一身黑衣的尊贵王爷,正在门口支着头看他呢! 唔,与其说看,不如说研究来的正确! 向飞夹着腿,瞬间跳离到了屋内一角,那一角是离梅素婉最远的地方。 忽然发现,丁健那小子特精,只站在了门外,根本没有进来。 “忙完了?”梅素婉上前,推着晏寒天走进来。 “咱俩做笔买卖怎么样?”突然晏寒天问了一句。 “哦?” “我拿两人换他们俩,如何?” 梅素婉看着晏寒天指着向飞与丁健,眼里闪过一丝笑意,却道,“我怕你用不惯我的人!” “应该可以!” 梅素婉道,“那就试试吧!” 晏寒天拍了拍手,两道黑色身影便走了进来。 单膝一跪,“飞雁(灵雀)见过王妃。” 只是不同与普通女人的尖细嗓音,这两人声音略沉,目光不躲不闪看着梅素婉。 而梅素婉却牵起嘴角的笑意,“双胞姐妹!” 飞雁、灵雀一齐点头。 梅素婉目光从她们脸上扫过,心下却道,这两姑娘怕是大有来头吧。因为她们不像大燕女子有那么细腻的脸庞,到与塞外女子极相似,生了一张红扑扑的脸蛋。 “飞雁……”黑衣墨发,不是挽成髻却是绑成了一个马尾斜在左边,双目凌厉不染杂尘,一颗小小的黑痣,落在左侧眉际,腰间一把圆月弯刀,倒颇有女侠风范。 飞雁上前一步,“王妃有何吩咐?” 梅素婉抓过向飞往前一扔,“来,让他试试你的刀……” (未完待续,18号见!)   ☆、第134章 南唐西韩联手进犯大燕 【飞雁上前一步,“王妃有何吩咐?” 梅素婉抓过向飞往前一扔,“来,让他试试你的刀……”】 飞雁一愣,目光从晏寒天脸一扫过,见晏寒天只是皱眉看着梅素婉,她便也皱起了眉头,却拨刀挥向了向飞。 梅素婉似乎并没有发现飞雁看向晏寒天的那一眼,只是转头看着灵雀。 一个在右脑绑着马尾,除了左眉角未有黑痣,这面容几乎与飞雁一模一样,而她的腰间却带了一把短剑,明显姐妹俩走的不是一个路子。 招手叫过丁健,伸手一推,便道,“灵雀,让我看看你的剑!窠” “是!” 灵雀对梅素婉抱拳一礼,便拨出短剑,对向了丁健,道了句,得罪了,身轻如燕般的缠了过来。 “他们有手有脚,不用你推!” 晏寒天的脑门上都快可以种地了,满眼不满的对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呵呵一笑,伸手拎住了他的衣领,可那动作在外人看来,好似整理他的衣服一般,是那么的惬意。 却听梅素婉笑容不减,声音极寒地道,“你都丑成这样了,怎么还能惹来一朵又一朵的烂桃花?” 晏寒天轻咳一声,“我只要你!” 梅素婉一怔,随后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本是抓着他衣领的手,也渐渐的松了,轻轻放在他的胸前,“太不像你了!越来越不严肃,越来越没有往日的深沉了!” 晏寒天向后轻仰,难得媳妇主动“抚摸”,不好好享受太对不起自己了。 至于他媳妇说的什么严肃什么深沉,那玩意能放在媳妇身上吗? “她们来自塞外,而那飞雁的心气还满高的,怎么,身份不简单吗?” “嗯。这话要从十几年前说起。当年,我虽年少,却也曾外出游历过……” “哦,不说你母亲同不同意,就是上面那个也放心你走?” 晏寒天笑笑,便一一道来。 当时十四岁的晏寒天,外出游历的时候,甩掉那些暗中跟随之人后,一时兴起偷出了嘉兴关入东海绕去了塞外的匈奴之地。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让他的心胸顿时广阔不以,从而决定深入草原,探索一下。 两天后的一个晚上,他遇上被狼群袭的四五个男人,自是帮忙解救,随后得知为首的男人名叫韩至,相谈甚欢之下结为兄弟,却不想,他竟是一方部落的首领。 只是当时的晏寒天游历的时间有限,在塞外呆了十天左右,便回了大燕。 两年后,也就是在那场战场爆发前,晏寒一又去了一次塞外,结果就遇上身负重伤的韩至夹着两个孩子被围攻,当时晏寒天便出手相救,只是他已精疲力歇,最后将一对女儿托付于他,只求晏寒天可以给她们一个安身之所,更是告诉她们,忘了自己曾经的身份,以后以晏寒天为主,便咽气了。 晏寒天总不能看着她们命丧贼人之手,只得将两个七八岁的孩子送了回来,不过,因为她们的身份特殊便交给了李晨。 这一晃便过了十年。 “哦?也就是说,其实她们俩见过以前的你喽?”梅素婉忽然发现自己有些嫉妒这两个姑娘。 都说曾经的晏寒天是燕京第一的美男子,可到底美到什么程度呢,她却不得而知! 晏寒天点头,“我住了十来天,这两孩子倒是没少缠我!” 梅素婉撇嘴,何着这又弄出一对小青梅了? 伸手毫不客气的捏上了他的腰侧,“把恋幕你的女人弄到我的身边了,怎么着,是看我日子过的太顺吗?” 晏寒天眉头一挑,“下手这么重,是因为晚上,为夫没有伺候好你吗?” 梅素婉脸上顿时一红,瞪了他一眼,随后看向对打四人。 “得罪了!”不过三十招,向飞一招小擒拿,就锁住了飞雁的咽喉,道了句得罪了,便放开了她。 飞雁脸色涨红,抱拳退到一旁,只是微垂着头,却不时的看向晏寒天。 那边,灵雀到是全力与丁健对招,眼中那认真的程度,让梅素婉挑唇露出一抹赞赏! 不知不觉二人已打了半个时辰,梅素婉撇了一眼飞雁,嘴角一挑,瞬间冲入院中,将丁健抓着往外一扔,转而便缠上了灵雀。 “王妃……” 灵雀大惊,向后退去。 却不想梅素婉用上了缠字诀,口中道,“想留下,就拿出你的真本事,若是被我打飞,可对不起这么多年的苦练!” 灵雀抿紧唇瓣,不再躲闪,一招一式发挥自己的最好的状态。 一边的飞雁看的越发的睁大了双眼,根本没有想到,这王妃的身手竟这般的厉害! 转眼过了三十余招,一个转身,梅素婉双手如钩,同向飞的招式一样,锁上了灵雀的咽喉。 “啪啪啪!” “精彩!”</ 晏寒天拍手,目光看向打的恣意的女人,只见她双眼晶亮,心情也似乎极好一般。 “这丫头的身法当真极妙。”梅素婉拍拍灵雀的肩膀,毫不吝啬的夸着。 灵雀本就红润的脸,听到梅素婉的话立马变成了酱紫,直道,“不不不,是王妃没用内力,更是王妃让着奴婢!” “雀儿!”飞雁眉头不展的叫了一声。 她们是匈奴单于的女儿,若是按大燕的称呼来说,她们便是公主,怎么可以自称“奴婢”?这丫头当真以为父亲是真的将她们送人为奴吗? 飞雁的呼声,引得几人注视,晏寒天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凌厉,“本王叫你们过来,不是逗你们玩的,以后你们的主子便是王妃,保护王妃的人身安全就是你们的责任!” “王妃的身法,比雀儿还要好,我们怎么能保护得了她?” 飞雁虽声音不高却也让人听的清楚。 “飞雁姑娘的意思是,要本妃来保护你们是吗?” 梅素婉冷哼一声,却没有再理会她,转头看着晏寒天,“这笔买卖我不做了!” 搞什么?弄个对她男人有心思的女人在她身边不说,却还要她再花时间去调教?当她闲的没事做吗? 转身招手带着向飞丁健直接向外走。 抓了庆丰,装了一车的酒就离开了王府。 有那时间还不如跟兄弟们好好喝喝酒! —— “晏大哥……”飞雁看着晏寒天一直未收回的目光,唤了一句。 晏寒天收回了目光,低头转着手上的板指,道,“看来,十年过去,你们倒是将韩至的话忘的一干二净!” 不待二人说话,便又道,“你们走吧。” 十年来,晏寒天很少见到她们,可刚刚若是他媳妇不说他招惹烂桃花,他是真的没有往那边想去。 如今被她一提,他才发现,飞雁眼中,竟藏着爱慕之意。 听着晏寒天的话,姐妹俩均是一愣,飞雁忙道,“晏大哥,你答应父亲会保护我们的……” 晏寒天未抬头,只道,“飞雁姑娘只记得前一句话,却记不得后面的话吗?” 飞雁一窒,有些不敢相信,“晏大哥,我我……” “灵雀,你是怎么想的?” 灵雀看了一眼飞雁,摇头后对着晏寒天道,“奴婢只知若是当日没有王爷,别说今日让我们当奴才,就是命也没有了!” “灵雀,你,你,你……”飞雁着急,却又一时语塞。 因为她也知道灵雀说的很对。可是,再对,她们仍就是草原上的霸主啊,入了中原就要为奴,她怎么也过不了心底的那道坎! 今儿被李头领叫来王府,她心中便存着兴奋,见他,是她这些年来的梦想,可却没有想到,是要她们来见王妃,见就见啊,更没有想到,他竟是将她们送给了王妃,她当真不愿的。 “与本王相交的是你们的父亲,再说,本王并无愧于他,更没有义务白养着你们,不能看清自己的身份,那便远远的离开,也免得让本王见了眼烦!” 飞雁脸色煞白,眼中挂了泪,走,她往哪走呢?回塞外,她与妹妹就是想报仇,都没有那个能耐,更不要说,她不想走! 看着一直没有抬头的男人,飞雁强忍着心中的委屈,道,“奴婢知错!” “王爷,求您不要赶奴婢姐妹离开,求您了!待王妃回来,奴婢定替飞雁跟王妃道歉。”灵雀双目微红跪了下去。 晏寒天想到韩至的为人,想互曾经的兄弟相处,便道,“留与不留,王妃一句话。” 说完这话便滑着轮椅离开。 心里却是怒气横生,本是想将向飞与丁健弄远素素的身边,结果可好,惹了她一肚子的气,这李晨是怎么训练手下的? 这丫头的脾气弄的都快比他这主子还要大了! 然而,就在这时,李晨急匆匆的来到王府,见到晏寒天第一句话便是,“王爷,出大事了,西韩与南唐联手,同时向我大燕进犯,已经各自拿下了五城!” “此事当真?” 晏寒天双目倏的圆睁,深邃的眸子里,是狠辣的厉色。 南唐,好个野心勃勃的南唐! 而且西韩这才与大燕联行了联姻之举,婚礼还没有举行,就又来做乱! 看来,西韩的恭亲王应该是出事了,只是,为何没有收到消息? “当真,相信宫中也很快就收到捷报!” “等!” 此时的晏寒天双手紧紧的握着,南唐,这个仇,该报了! 却更知道,皇上是不会那般容易让他再上战场的。 双手紧紧的握着,半晌才道,“李晨,去西郊大宫,给我点五千精兵,明儿我会亲自操练!” 李里应下,转身离开。 — — 皇宫 皇上突然招集百官入朝,可见事情之重! 满朝文武,听到八百里加急文书,均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 “啪”的一声,燕皇大掌拍在椅背上,起身看向台下的百官,“都是哑吧吗?” “请皇上息怒!” “息怒息怒,除了这两个字你们就没有别的可说吗?太子——太子何在?” 燕皇向下一看,如今就连从不上朝的云王都出来了,这太子却没了踪迹,更是火大的怒吼! 燕涵奕撇了眼太子监国的位置,眯眼冷冷一笑,难道真的去了那家舞妨? 他也是才得了消息,说太子最近迷上了一舞妓,好像还有夜宿不归之言,只是,他还没有得到确切的消息,所以,此时他只是垂着头,并未上前! 若当真消息准确,这一次,他便可以要了他的命!!! “奕王,与西韩联姻的是你,如今却出了这样的事,你说如何?” “父皇,儿臣愿带兵前往,定将敌寇赶出大燕!”燕涵奕上前一步单膝请缨! 他自有他的算盘在打,想他才从西边关回来两三个月,如今又起战事,他请缨前去,再合适不过! “你?只一个边关纠纷你都能平个四年,若让你去击退敌军,不知朕有生之年,还能不能见那到城池的收复?” 燕涵奕顿时脸色通红,当日回归,皇上可是将他夸的只应天上有,不想,一个进犯抢夺城池,就将他贬的一纹不值了? 皇上的心思,会不会也太难猜了? “皇上,臣觉得,让秦将军出征比较合适。”这时,梅如海上前,举荐了他的人选。 “何以见得?” “皇上,十年前几国间的动.乱,秦将军有带兵打过仗,自是不乏经验之谈,若是,由秦将军带兵,速速前往支缓相信,定能角一时之困!” “皇上,远水解不了近火,此时调秦将军离京,赶到战场,最快也要二十日之久,这其中还不包括凑备粮草的时间,更不要说,日夜兼程人马的劳累。所以,臣觉得不若从平城与浙州调齐兵马,先去支援,京中开始凑备粮草,做两手准备!”竟是远离朝堂十年的老平王开了口。 燕皇点头,百官顿时争议起来。 却在这时,太子惊慌失措的跑了进来,一时间大殿内,雅雀无声。 “儿臣来迟,请父皇责罚!” “哼!” 燕皇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理会与他,倒是让燕池奕皱了皱眉头。 “皇上,是臣疏忽,也觉得老平王的法子可行!” 梅如海上前又说了一句。 百官均以点头,燕皇便直接下了圣旨,以八百里加急之势送往两城,命两城,各出十五万兵马,前往支缓! —— 再说大宅里的一众兄弟,见到向飞丁健推着一车的酒进来,本就已经欢呼了,更没有想到,梅素婉也跟在了后头! 一时间就拼起了酒,喝的相当的痛快! 要知道在这群男人的眼里,可根本就没拿她梅素婉当个女人看! 不管你是划拳还是行酒令,是大碗拼,还是论坛喝,梅素婉可是一样不会落下,更是样样在行! 喝的过隐,可大家却都没有罪,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任务,一时的放纵之后,还是要紧守自己的岗位。 就如此时,林丹四人便已去了妙舞天下。 梅素婉心道,然而在梅素婉化妆想伴做沈傲君也去逛逛的时候,与林丹同行的江柯急急的赶了进来,“主子也事了!” “何事?” 梅素婉刚将鞋穿上,便走了出来。 “西韩与南唐同时出兵,已连下五城!” “这消息哪里来的?”梅素婉推门走了出来,只见她额角的火莲却不见了踪影! “太子今儿又早早的便去了袭人的房,刚正玩的热闹,却见一奴才匆匆赶来,对太子耳语了这些。” 要知道,唇语,手语,可是他们在基地中,除了练体能之外,学的最基本的东西! 江柯的话才落下,东来也匆匆走来,“傍晚,皇上下了急召,所有百官均入了宫,应该是出了大事!” 梅素婉点头,让大家各处盯处,带着向飞与丁健便回了擎王府。 一路直接去了书房。 庆丰见她行礼,却顿觉奇怪,今晚的王妃,哪里不一样呢? “晏寒天,你可收到了消息?” 一进来,梅素婉便直接问了出来。 晏寒天抬头,刚点了头,便怔在了那里,看着她光洁的额角,还有那莫名高了起来的个子,双眼眯了一下,“素素你就这样子回来的?” 就一直在好奇,她的额角明明应该有一个小小的疤痕,怎么就生了一朵莲花出来,原来如此,原来 如此,看来她定是用了特殊的东西画上去,想洗下来,自也是要用特殊的材料才可了! 梅素婉忽的捂上额角,瞪大了眼睛,心道一着急,当真是忘了,而她此时的脚上…… 转而坐到了椅子上,“你怎么想的?” “没有什么想法,我在准备一个月后咱们的实战演习!” 晏寒天滑着轮椅从书案后走出来,伸手摸上了她的额头,看着她眉际一块小小的伤疤,眼里却是一片深邃望不见底。 “你就不能当做没有发现?”只是脑中却在想,他何以在这个时候又想着要去实战了? 这秋猎回来他与她便麻烦缠身,而她所写的那份不完整的战略规划案,还落到了旁人的手中,万一人家不相信她的胡扯,怎么办? “没办法,谁让你是我媳妇呢?” 梅素婉没好看的瞪他,伸手捧住他的双颊,摇了摇道,“嘴巴抹了蜜吗?” 一旁被当做空气的向飞与丁健一个仰头看天,一个低头看地,心想这就是传说中杀人不眨眼,情性阴郁的擎王? 这两只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想缝上那造谣者的嘴! 晏寒天便呵呵笑着,“我喜欢你这个小疤,以后,晚上给我看好不好?” 梅素婉白了他一眼,“不要,太麻烦,再说你干嘛喜欢这疤啊,为了与你相称吗?” 向飞丁健忽觉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简直有些受不了了! 要知道他们一直当梅素婉是个男人啊!突然这么女人的撒着娇,那可是相当惊悚! 而听到梅素婉的话,晏寒天却笑而不语。 只是若是旁人说了这话,相信,早没了命了! 他知道,梅素婉说他丑,说他的脸,那是因为心里有他,所以,他不气,只当是夫妻间的小调剂,还觉得十分的受用,但,你若换个人试试,不灭你,他就不是晏寒天! “夜深了,回去吧!” 梅素婉没有放开他的脸,就这么捧着说道。 晏寒天点头,“娘子都发了话,为夫怎敢不同意?” “你就贫吧!”话落,却是坐进了他的怀中,“我不想走,你抱我!” 晏寒天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精光,便抱住了她。 “喂,你们俩听够了吧,是不是该推着王爷回屋了?” 梅素婉搂着晏寒天的头,爬在他肩上,看着那两个木桩子说道。 (未完待续……19日见!)   ☆、第135章 歪头山集训 (乃们都不乖哦,评论区木有留言,连咖啡都不给我送,可是要我喝死的节奏咩?可怜我努力的爬了一万字出来啊,唉!) 王府的夜晚是极其安静的,当然,要将那不时出现的不和谐声音过滤出去。 以前梅素婉只是觉擎王府过于庞大,嫁进来才知道,擎王府的大,也是有原因的燔! 也才知道为何每夜里偷袭刺杀不断,可里面的人却仍然睡的安稳了! 擎王府分内府与外府! 梅素婉曾经坐过的墙头上,看着一片漆黑的王府,是因为外府将内府摭住,站在墙头看去,自是黑呼呼的一片。 而外府住着的便是擎王府精良的守卫军,与埋伏着的各种机关! 内府,自不用再去解释,是生活居所。 此时的梅素婉趴正在晏寒天的怀中,被向飞推着向正房走去窠。 “你喝酒了。” “嗯,谁让你这头笨驴那么气人,连两个丫头也训练不好,给我添堵呢。” 梅素婉嗡声嗡气的说道。 这会,她竟隐隐有了些睡意,许是酒劲上来的原因。 不得不说,擎王府中的酒是好酒,喝着爽口,可那酒劲当真不小。 “呵呵……”晏寒天低低的笑着,“我当真不理解女人的心思。” “嗯,若你理解了,想必此时的擎王府,已经住满了莺莺燕燕!” 晏寒天垂头看着脸色陀红的她,眼里一片笑意。 “咦,你听到了吗?”梅素婉眉头轻挑,问了他一句。 她怎么听到打斗的声音,还是从她院子里传来了呢? 话音才落,几人便快速走进了院子。 几人根本就没有想到,那玩小狼崽子玩的挺好的九爷,这大晚上的又跑了过来。 不但如此,还跟院子里两个姑娘打了起来,而此时的一幕,就是长的帅气十足的九爷晏正山,手里一把弯刀左躲右闪中,不时的拍向飞雁与灵雀的——屁股! “你这个蹬徒子……” “流氓……” “混蛋……” 很显然,飞雁早已气红了眼,只是可惜,她们姐妹俩打不过他! 与之相比,灵雀就要安静许多,努力躲着那不时拍向自己屁股的弯刀。 “咦?不跟你们玩了……”看到院门口的人,晏正山扔了手里的弯刀,直奔梅素婉就扑了过来,嘴里还不时的念着,“小媳妇,你可算回来了……” 晏正山的速度极快,寒天想带着梅素婉一同离开,却已来不急,只好将轮椅倏的一转,给了他一个背面! 晏正山不满的掐着腰,“晏寒天你这个小杂种,你竟敢拦下爷的路?” 晏寒天的身子蓦然一紧,坐于他怀中的梅素婉,双眼瞬间一眯,抬起头,看着晏正山,冷声道,“你这话是跟谁学的?” 晏正山在喊完之后,似乎也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这会听到梅素婉那阴冷的声音,低着头瘪着嘴,嗫嗫地道,“我我我……唔,小媳妇,你不要生气好不好,以后我不说就是了……” “谁教你说的这话?”梅素婉的心在扑腾着,其实心底已知,定是老侯妃说这话的时候,被他听了去,所以,这会一着急就骂了出来,可见,老侯妃有多恨晏寒天。 “我,我,我偷听到娘说的话!”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低头看,搅着手指。 而这一幕,却让两个被他耍的团团转的丫头瞪大了眼睛。 这么一个大男人,他脑子没病吗,被王妃训,还这么老实? “素素,回房吧。”晏寒天的声音含着低落,而且他的心很疼。 其实,他也知道,以晏正山的智力,能说出这样的话,自是从旁人口中听得,而这个旁人,自不用说,定是他的祖母。 梅素婉点头,向飞将他们夫妻推进了房中。 梅素婉换了一双鞋,之后将头发散下来,挡住额角,才走了出来。 “说吧,为什么打架?” 坐到桌边,宝珠送了确莲子羹过来。 “谁让她们说小媳妇的坏话!”晏正山瘪着嘴,也坐了过来,看着宝珠顿时露出一张畜生无害的笑容,“我也要吃!” 宝珠被那张俊颜晃的立马红了脸垂下了头。 “味道不错,还有吗?”梅素婉先前喝了酒,这会喝点粥,浑身都觉得舒服。 而对于晏正山的话,她也明白,定是那飞雁多有不满,说了些话,被他听了去,才出手教训的。 宝珠忙点头,“有。” “那就给九爷盛一碗上来吧,另外,再盛一碗送给王爷!” 宝珠点头应下,与瑞珠两个退了下去。 “金钗,叫外头那两个丫头进来。” 飞雁灵雀进来,那灵雀便拉着飞雁跪了下去,“王妃,奴婢知 错了,请王妃责罚。” “你们是王爷的人,要罚要赏,本妃说了不算,你们走吧……” “王妃,奴婢姐妹真的错了,王爷说,若是王妃不留,奴婢与飞雁,当真是无处可去了,呜呜……王妃,求您,求您不要赶我们走……飞雁只是性子直,她没有坏心的……” 灵雀的哀求,倒是让飞雁红了眼睛,她抱住不住磕头的灵雀,直摇头,“雀儿,我们不要求人……” “呵!”梅素婉冷哼一声,当真是心高气傲看不清形势。“擎王府不养废人,来人,将她们教给王嬷嬷明儿找来人伢子,卖了出去……” “梅素婉,你别以为你是王妃,你就可以胡作非为,我告诉你,我是赤焰部落的公主,就算你是大燕一字并肩王的王妃,你也不能随便卖了我们……”飞雁本就心里堵的厉害,这会是什么也不顾了,直接呛了回去。 “大燕何时多了个赤焰部落?” 不紧不慢的声音,让飞雁脸色顿时红了起来,与梅素婉相比,自己当真是太嫩了! 梅素婉也没有看好,接着便道,“我只知,十几年前,固城之外的塞外匈奴有个赤焰部落,只是可惜的狠,在十年前,便易主了,请问,你这公主之身,从何而来?” 梅素婉拿了个苹果,说着话的时候,便已经将皮削好,一条长长的苹果皮,瞬间将晏正山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而梅素婉,削好了苹果又给切成了小块,放入盘中,招手叫过瑞珠,“给王爷送进去……” 至于,她刚才的话,梅素婉冷冷一笑,伤自尊驳面子什么的,也只怪她们看不轻自己的位置,自取其辱罢了! 而这会,抓了水果刀的晏正山正努力的开始他的削皮之旅! 飞雁张着嘴却说不出话,看着梅素婉那高高在上的样子,心,顿时沉了下去。 跌坐于地上,两行清泪,瞬间滑落,呜呜地哭了起来。 “将她们拉出去,本妃见了心烦!” 她这又不是幼儿园,有一个晏正山已够她烦的了,还要弄俩别有用心的在身边。 虽然对于灵雀,她欣赏她的身法也赏识她的时务,可她的心底,当真就甘愿为奴为婢吗? 不见得吧!! 只是心机比姐姐深一些,能很好的掌握自己的情绪而以! 但,她梅素婉可不是东郭先生,求一头狼,回头再将自己搭进去! “嗯嗯,拖出去,我也心烦,都不能好好削苹果了!”一转眼,盘子里的苹果,皆被晏寒天祸祸了! 正巧这时宝珠将莲子羹端了过来,又将他的目光吸到了另一边! 两个丫头被带了下去,屋子里终于算是安静了,梅素婉没好气的看着他,“你怎么可以去打人家姑娘的屁股?” “谁让她们不听话啊罚跪还敢乱讲话。”晏正山一口气便将莲子羹喝光,目光还撇向那备给晏寒天的,咋吧着嘴说着,接着又道了一句,“娘说不听话就要打屁股!” 梅素婉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将莲子羹倒给他小半碗,将这多半碗递给宝珠,让她送进内室,才对晏正山说,“这么晚不睡觉,你又跟过来做甚?” “哦,那鸟要死了……”似乎才想起来,他来的原因,忙放下碗,一脸哀怨的说道。 鸟? 雕? 梅素婉原还以为,梅如海收回来的,只有一群狼崽子,不想,连那雕都给送了过来。 便叫过金钗,“你去问问你碧瑶姐,那鸟快死了,她要不要?” 金钗得令,转身退了出去。 “哦,狼也死了几只!” “被你玩死的吧!” “他们都不听话,也没有小白好看!” 瞧,这就是他的理论。 “还有几只?” “三只,长的像小白,还都病秧秧,像他以前娶的那媳妇似的……”说着这话,还一脸嫌弃的嘟嘴,指向内室。 不提还好,一提梅素婉那火就上来了,立马冷脸道,“你有没有脱人家的衣服跟人家睡觉?” 晏正山站了起来,大声道,“才没有呢,长的也不好看,还一身病,我才不要跟她睡觉。” 梅素婉一愣,心道,怎么地,你还挺挑人?何着是自己倒霉,对你的眼了呗! 可你跟他能说得清楚吗,说的明白吗? 怪只怪自己心软救下了他。 无力的说道,“我知道了,回头给你找个跟小白差不多的陪你玩,成了吧?” 见他点头,梅素婉又道,“那粥也喝过了,回去睡觉吧!” “哦!”晏正山起身,一步一步向门口挪着,又低头瞄着梅素婉。 “还有什么事?”梅素婉顿觉自己就成了幼儿园阿姨了。 “我,我想跟他说句话。” 晏正山一下子跑回来, 眼里带着小心意意。 “说什么,还要骂他?” 晏正山顿时摇头,“我不骂他不骂他。” 梅素婉道,“等着。” 便起身进了内室。 才一进来,忽觉一阵冷风袭来,下意识弯腰避开,回掌劈去,一转眼,便与晏寒天打在了一起,只是可惜,没几招,就被晏寒天抱住倒在了床上。 “干嘛?睡前运动?” 晏寒天嘴角高高的挑着,“那也不是这个运动!只是手痒,活动一下。” 梅素婉推他,“你叔叔在外面,说有话要跟你说。” 晏寒天立马冷脸,“不见。” “你跟个三岁孩子怄气,当真是越发的出息了。” “我……” 梅素婉直接将他拖轮椅上,给推了出去,“有什么话,你们俩好好说吧。” 话落,关门,洗澡准备睡觉! 只是目光闪闪,便去衣柜下将刚刚藏起来的鞋拿了出来,“当真是大意了,以这男人的心性,估计已经发现了……” “不管了,他没说,就当他不知道!” 自言自语,将鞋包起来,又塞到了衣服的最下方。 洗澡出来,见晏寒天还没有回来,好奇推开门,却见外室空落,早没了两人的身影了。 “王爷呢?” 金钗回道,“王爷说要您先睡,他陪九爷过过手,一会回来。” 梅素婉点头,便没有再理会,回了床上,加上酒意便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到了几时,只觉得一双大手极不老实,不是捏就是揉的,随即又觉衣裳被退了下去,身上一沉,不得不睁开一双迷蒙的眸子,“好困!” “唔,你睡吧!”一道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随之肉肉的耳垂便被某人含在口中,又吸又咬,弄的梅素婉不住的缩着脖子,却怎么也躲不开他的痴缠。 身子越来越热,睡意也渐渐的抛弃了她,忽的睁大双目,将身上的男人狠狠的一推,压了下去,“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了不成?今晚,看我不窄干了你,也免得你天天得瑟!” 晏寒天正乐的享受,当真是极极的配合着他媳妇。 转而阵阵让人脸红的低呼自屋内传出…… —— 第天醒来,已日上三竿,身边早没了晏寒天的身影。 一动,只觉得两个大腿跟抻筋了一样,倒吸一口气,心道,这就是纵欲的结果啊! 浑身酸疼,呲牙咧嘴的下得床来,却见镜子中,她双眼含春,满面绯红。 “主子,你醒了吗?” 门外,传来碧瑶的声音。 梅素婉急忙去推开窗子,让新鲜的空气进来,以趋走一室的旖旎之情。 随后应了一声,碧瑶才推开门走了进来。 “怎么不多休息几日?”梅素婉挑眉,见她放好了洗漱用具,问了一句。 “已无大碍。”看着梅素婉那脸上的神色,抿嘴偷笑,目光往她肚子上瞄去。 “再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碧瑶嘿嘿一笑,“小姐,我记得你的月事,可就这两日……” 梅素婉当真记不住那些,却也挑了挑眉,“别给自己太多的希望啊,要知道,你们的希望越大,到时候那失望可就越大!” “呸呸呸!主子你这是说得什么不吉利的话!”碧瑶瞪了她,随后拧了布巾,伺候她洗漱。 “对了,那雕儿,你可是拿了回去?” “嗯,奴婢昨夜从九爷那拎了回来,只怜那雕儿,浑身连根毛都没有了……” “噗!”梅素婉吐了嘴里的漱口水,“当真是小孩子心性!” 碧瑶耸耸肩,看着她洗好,从下便拿起梳子给她挽发。 收拾妥当便走了出来。 喝着宝粥熬的粥,梅素婉问道,“王爷呢?” “哦,出城去军营了。”碧瑶回了一句。 梅素婉微愣,想起他昨夜所说要训练五千人马,想了想,便放下手中的筷子。 对碧瑶道,“你家爷这是当真要与我比比了。你将鹰令交给向飞,让他去西大营找千煞将军,要五千人马,另外,让这五千人马给我带上斧头大锤,随后到歪头山集合。” 碧瑶点头,随后问道,“主子可是要先一步过去?” “嗯,让文伯备马,带上丁健,咱们一块去。既然都应下了王爷,要做一次小规模的实战演习,那便要全力而行!” 碧瑶点头走了出去。 梅素婉回房,换了衣服与发髻后,又画了几张简明易懂的图纸,塞进袖袋中,才走了出来。 却见丁健、碧瑶还有陌痕已站在了门外。 “你的伤好了?” “谢王妃记挂,已无大碍!”</p “你这是要跟我一起?” 陌痕点头,“王爷吩咐属下,不离王妃左右!” 其实,晏寒天吩咐这话的时候,真的是咬牙切齿。 他终是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明明叫飞雁与灵雀回来是想换走她身边的向飞与丁健,结果可好,非但没有将人换走,却又不得不送一个过来。 哦,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背后他又让李晨拨了六个暗卫,想想晏寒天就想吐血,当初怎么就只让李晨训练男暗卫,就没弄几个女暗卫呢? “噗!”梅素婉一下就乐了,脑中蓦然闪过,晏寒天那纠结的脸。 “陌痕,你想好了,若是跟在我的身边,便只能是我的人,不然,我不会让你跟!” 陌痕单膝跪地,“请王妃放心,属下从今以后只是王妃的人,与丁兄弟向兄弟还有林兄弟一样,唯王妃命是从!” “哇,木头,没想到你也能说这么多字的话啊?”碧瑶伸手揽上他的肩膀,“既然是兄弟,那么晚上,咱们可得好好喝点……” 陌痕脸色不变,只是微垂了头,僵硬的点了点头。 梅素婉默默的叹了一口气,陌痕这条追妻之路,长着啊! 几人打马便出了京城,一路奔着歪头山而来。 -- 歪头山,之所以选在这里进行训练,还有一个好处,那就是先前绑架梅泓泽的时候,不是没找到歪头山的山贼吗,若她这五千人,不小心走了风声,被有心人拿去做文章,她也有借口啊,来抓山贼了! 谁让她不如晏寒天那般方便,在军营便可以操练了呢! 一路走,丁健一路留下记号,便进了深山。 要说还是在古代,随便拿个山头出来,都是那么富有原始色彩,这深山老林的,除了打猎的,也就只有打柴的才能进来,可,而打柴的也不过只在外围,打猎的,离着京城这么近,这山上又能有多少野兽? 所以,不得不说,其实这歪头山当真不错!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嘛! 看了看四周带着三人转了一圈,随后问道,“你们觉得这里怎么样?” 来的路上,碧瑶已经给丁健讲解了一番。 丁健道,“五千人马的训练,还是不够大,若是放到基地,再多五千出来都不是问题!” “你这不是废话吗,那能随便说话就放的吗?”碧瑶给他一脚,丁健便嘿嘿笑着,“碧瑶,你这越来越没有女人味了,小心嫁不出去啊!” “要你管!” 然而说到这,碧瑶抬眼看了一眼陌痕,忽的发现,他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瞬间撇了开了眼,可心底,却闪过了一道伟岸的身影,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时情绪极为低落,暗然的低下了头。 梅素婉只是撇了她一眼,便将目光移开,她不是小孩子了,有些事,她自己应该分得清楚! 只是在梅素婉的心中,却更便向于陌痕,这男人虽然话少,可却简单,更比较直接。 因何在牢中他的伤势要比石仁重太多,只是因为他将用在碧瑶身上的刑,用到了他的身上! 而常山,虽说同样话不多,个性也比较耿直,只是,碧瑶若当真痴心于他,却不见得能得到他同样的回应,毕竟,两人之间还有些太大的鸿沟。 “别闹了。碧瑶陌痕,你俩伤势未愈,在这等着向飞,丁健你与我一同将规划画出来,以便节省时间。” 丁健点头,正了脸色,砍了树枝,与梅素婉,开始在这深山谷底画分区域。 正值中午,这深山之中,一小队一小队的人马走了进来,只是个个脸色很臭,在见到陌痕时,还是上前行了礼。 梅素婉忽然发现,晏寒天将陌痕送过来,当真是个明智的选择! 毕竟有陌痕在此,他们还能收敛一些。 她知道晏家军这些人自是骄傲无比,突然被传来由一个女人特训,自是不服气的! 只不过,梅素婉才不会管他们心底如何不服,因为她会打到他们服! “主子……”这时向飞也赶了过来。 “嗯,可是有些难度?” 向飞苦笑,“还好,因为五千人马上路,目标过于庞大,便分开走小路过来。” “好,集合!”梅素婉点头,对他说道。 这片谷底到是还算平坦,面积也够大,站了五千人,也不算拥挤。 看着不是拎大捶就是扛着大斧的五千人,梅素婉道,“五千人马分成十队。” 向飞丁健上前,很快每队之间便留出了空隙。 梅素婉转而将为何将他们带到这里的原因讲了一遍,随后在每队前拎出一人。 “从现在开始,你们十人,便是每队五百人的大队长,目前的任务便是照顾好每队中的人,负 责各队的起居吃喝,另外,当前的任务……” 说到这,梅素婉将袖袋中先前画的图纸拿了出来,每人一张,待他们看完,梅素婉才又道,“今天还有半天,明后两天,我要你们将图上的东西给我弄出来!” 随后伸手指向丁健与向飞,“以后的任务,由他们二人,带着你们每队去完成!出发!” 话音一落,却不见大家动弹,挑眉看着他们,“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王妃,不是说训练后要与王爷的五千人进行实战吗,怎么又要咱们打桩子,钉栅栏?” 难怪叫他们不是扛斧头就是拎锤子。 “你叫什么名字?”梅素婉问了一句。 那人道,“回王妃,小的名叫刘铁柱。” “嗯,你的胆量倒是不小,只是,你当兵几年了却不知道军人要无条件的听从上级命令吗?” 面对梅素婉的厉色,刘铁柱脸色顿时涨成了猪肝色。 梅素婉道,“与王爷的五千精兵比实战,你们不战却怕,当真是丢了晏家军的脸!” “王妃,小的没有!” “好,若是不想死的太难看,就按本妃说的做!” “是!” 有了这刘铁柱打的前阵,倒是将其它人的话给憋了回去。 结果五千人马大刀阔斧,两天半的时间,便将这歪头山的谷底给变了样! 一小型基地浮现在梅素婉的眼前。 又将手中的所画所写的东西,交于十个队长,那十人看过简直是瞪大了眼睛,却因梅素婉的一句,军人要绝对服从命令,将话全数又都憋在了肚子里! 十公斤负重长跑一柱香的时间内跑完五公里;(而给林丹四人的时间却是一盏茶的时间) 做单双杠一二练习各200个以上; 二十丈障碍不超过半盏茶的时间; 投掷标枪百次,每次须超过十丈;俯卧撑100个或70斤杠铃手推60下。 (注:一柱香大约三十分钟,半盏茶大约十分钟,十丈大约是三十五米。) 这基本上就是一个特种兵,每日里的必修课! 也是梅素婉当年最初初入手的东西! 自然,这些与她所训练的要简单多了。 因为时间有限,所以,想要在短期内将人体的机能发挥出来,只能用这个法子了。 而这只是三天的内容,五千人,要一个不落的全数通过,过不了,淘汰,没有资格呆在她的队伍中。 五千人忍着心中的不明,足足练了三天,全数通过。 随后梅素婉,又开始在这基本的训练中又加了些内容进去。 到了十日后,已有半数人不满了。 他们哪里是来练兵的,他们存是在这陪王妃胡闹呢! 梅素婉面露浅笑,比她预计的多忍了两天! 看着半数不满的士兵,梅素婉道,“我知你们这五千人中,有半数人已极为不满,另半数,也有所想,那么,此时,你们只负责看,看完后再决定要不要继续下去!” 随后叫过碧瑶,“她有内伤,还有外伤,如今还未全愈,所以,你们这些晏家军的士兵,都给我睁大了眼睛,好好看着!” 话落,便与碧瑶钻进一旁的帐蓬中开始武装。 “主子,你不可以……”碧瑶有些急,她主子的月事可是迟了好几日,可不能冒险! 梅素婉淡淡一笑,“你啊,别瞎操心了,没事!” 碧瑶眉头皱的死死的,万一主子有了,却不注意…… “行了,别皱眉了,我把过脉,没有,而且我有感觉,我的月事快来了……” “小姐,你别拿这事开玩笑。” 碧瑶低声说道。 “我又不是傻子,再说,我也盼着一个肉肉的宝宝,行了吧!”梅素婉从未说过孩子的事,这会对着碧瑶说了,也算是安了她的心! 而山坡上的五千人马在看到梅素婉与碧瑶走出来后瞬间傻掉。 只因她们身上各自负重十公斤后,点燃一支香,便以一个极速围着场地跑了起来。 那速度,让五千士兵瞬瞪的眼睛都快掉了出来。 一支香才燃了不到三分之一,梅素婉的五公里跑完了,刚过三分之一,碧瑶也回来了。 脚步不停,单双杠一气喝成,随后二十丈的障碍,一个速度下来,再来单手俯卧撑,一瞬间搞定,随后等等……他们要用一天的训练的项目,这两个女人竟在两个时辰内,全数搞定,之后主仆俩个一刀一枪,就在场中为他们上演了一出好戏! “好!” “哗哗哗……” 瞬间掌声四起。 梅素婉收了长枪,看着众人,“好吗?” 五千人,瞬间低下了头。 梅素婉道 ,“你们的体能根不上,有再多的招式,也是惘然!就如此时,西韩与南唐同时进攻,若从京城调兵,不分日夜兼程赶往,你们觉得,到了战场,你们还有体力去应战吗?就算你们是晏家军那又如何?” 五千人瞬间鸦雀无声。 “你们都知道,二十日后,咱们会与王爷的五千人,进行一次实战演习,若不想被淘汰的太早,便给我打起精神,在这些基础的训练之后我会教你们一些招式,还有,最为重要的是与你身边的战友,训练默契的配合度!” “当你们完好的配合,一个人的力量便可以瞬间发挥出两个甚至三个人的力量!来,刘铁柱,你叫三十人出来包围我们四人!” 那刘铁柱精神抖擞的叫了三十人。 “不要想着王妃什么王妃的,只当我们四人是你们的敌人,全力出击!”梅素婉主仆四人被围在中间,对三十人说道! 又转头对着山坡上的五千人马道,“看清楚,什么叫战友之间的配合,什么叫战友之间的默契!” 一声令下,三十人集体攻向四人! 也不过在转眼之间,三十人全数被倒在了地! 五千人一片哗然,却又立马静了下去。 突然发现,他们的王妃,很不一般啊! “所谓配合,就是要你们为同一任务分工合作,协调一致地行动;所谓默契,就是要心灵相通,不经言传而心意相投。当然,在这极短的时间内,想要做到心灵相通却是有些难度,可你们却可以通过彼此的了解,熟悉对方的性情,以便达到最初初的默契配合!可懂?” 五千人沉默不语,是啊,刚刚看着王妃主仆四人却是以一种极为默契的方式,瞬间将三十人全数扫倒在地。 如果,在战场上,他们也有这般密切的配合,那还当真如王妃所说,一人可敌二人甚至三人? “给你们一柱香的时间去思考,是留下与我继续训练,还是退出?退出,也仍然会回到军中。” 话落,梅素婉便去了一旁,只是突然间,却觉得小腹一疼,一股热流滑了下来。 脸色蓦然一红,该死,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月事? 伸手拍拍碧瑶,“想办法,给我弄些吸水的干净布巾来!” 碧瑶一愣,“啊,不会是……” 见梅素婉点头,碧瑶心道,也太准了吧! 倒是起身进了一边的帐蓬中。 将她的衣服撕了撕才转身,就见陌痕走了进来。 “啥事?” “你的身子可吃得消?” 陌痕问了一句。 梅素婉的一切,已让他震惊不起来了。 想想也是,从一个被传的什么都不是废物小姐,到发现她竟身赋武功,再到发现她武功不凡,再到她一根银针缝合了这个那个的伤口,再再到这这那那,陌痕当真觉得,没有什么好去震惊的了!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他,他家王妃还有一个什么什么组织,陌痕都觉得那再正常不过了。 毕竟他家王妃,就是一个神一样的传奇! 碧瑶摇头,“早好了,刚才主子那般说也不过是告诉那些汉子,我们只是弱女子而以。” 陌痕嘴角抽抽,可真是“弱女子”啊! 看着她手里捧着衣服,只道,“你要跟王妃回去?” “啊……都是你,我都忘了王妃要的东西……” 碧瑶捧着撕下的衣服塞入衣裙中,急忙跑了出来。 陌痕摸摸鼻子,看着地上移落的布条,捡起来,又看到碧瑶那散落的衣服,也不知想了些什么,脸色迥然的将布条放回去,便退了出来。 梅素婉打理好自己,那一柱香的时间也到了。 便问道,“有要退出的吗?” “没有!” 突然五千人齐齐的喊道。 声音之嘹亮,惹的林中栖息的动物瞬间逃跑。 “既然如此,那就给我好好训练,二十天后,给那五千人马一个今生难忘的教训,有没有信心?” “有!” 五千人兴致高昂,劲头十足一改这十日来的萎靡之色,步下山坡,认认真真的开始各自的最基础的训练! 在他们的心中,连王妃与她婢女这种“弱女子”都可以完成的训练,他们这些大男人有什么是不能完成的?带着这份挣强的心,个个拼劲十足! 看着这一面貌,梅素婉便放了心,看来,她今儿可以早些回府了!   ☆、第136章 战事吃紧,燕皇为太皇祝寿 梅素婉回到王府的时候,蓦然发现,府中气氛极为诡异,院子里安安静静,一个下人都没有。 轻轻的推开门,就见金钗四人东倒西歪的睡在了地上。 而内室的门并未关严,从缝隙内传出浓重的喘息声燔。 梅素婉眉头微锁,难道晏寒天找了小三? 她这正室即将要上演捉女干大戏? 伸手轻轻的推开门,内室的一幕,瞬间落入她的眼中。 蓦然的,梅素婉扑哧一下就笑了出来! 就见穿着黑衣的晏正山,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色,倒在她的床上死抱着自己的身子,躲着那女子的撕缠。 而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被王嬷嬷拎去做打扫的飞雁窠。 此时她衣裳不整努力的扑向滚来滚去的晏正山。 “救我,小媳妇救我……”晏正山一见梅素婉回来,便使劲喊着。 只可惜,他的声音粥爆了,软软粘粘的。 也就是这一停顿的时候,飞雁瞬间扑在他的身上,只听“嘶啦”一声,飞雁竟是将晏正山身上那黑色衣服给撕破了。 这是什么情况? “救我……呜呜……小媳妇,我不要跟她睡觉……” 睡觉? 梅素婉对碧瑶与陌痕打了眼睛,两人上前,毫不手软的,将在她床上折腾的二人劈晕! 一手一个拖了下来。 梅素婉上前把脉,眉头却是皱了起身,“将他们扔到冰水中……陌痕,去看下,院子中的其它人,都去了哪里?” 情药? 这两个人怎么中了情药?目光一撇,晏寒天的轮椅竟倒在一旁的地上。 晏寒天回来了? 回头将金钗四人弄醒,四个丫头一脸的懵懂,金钗年长一些,反应也快,一激灵跪了下去,“请王妃责罚,奴婢几人不知怎就睡着了?” 梅素婉摇头,“睡着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金钗想了想,“奴婢看的不大清楚,好像是王爷回来了,再之后,奴婢就睡着了。” 晏寒天? 转身走出去。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远远的传来晏寒天的怒吼之声,“晏正山,你给本王出来!” 梅素婉一怔,从外面回来的? 忙向外迎去。 就见晏寒天一身凛冽的寒意,竟是坐着马车赶到了门口。 “你……” 没想到会看到梅素婉,晏寒天愣了一下。 “你才回来?” 梅素婉反问一句。 晏寒天忍着怒火,“该死的,他竟敢打晏本王还偷了本王的轮椅……” “噗!” 明明是件很严肃的问题,可不知怎地,梅素婉就是想笑。 想想晏寒天自打成名以来,什么时候吃过这种鳖,也不知那天晚上两人谈了些什么,这些日子晏正山就如一条小尾巴一样,跟在晏寒天的身后,晏寒天说什么他听什么,看来,今儿定是晏寒天先惹了他了? 不然,他干嘛要偷轮椅还要穿他的衣服? 不过,那些药是谁下的? 陌痕将已将轮椅推了过来,晏寒天坐了下去,梅素婉便将刚刚的事说了一遍! 晏寒天冷着一张丑脸,跟梅素婉去看那两个晕死在水桶中的人。 许是晏正山内力浑厚,这才多久的时间,便又幽幽而醒。 “好好好难受啊……”晏正山大口喘息着,然而却在见到晏寒天的时候,吓的一激灵,脸上那不正常的红润,瞬间退了下去,变成了白色,目光躲闪,就是不看他。 “好玩吗?”晏寒天阴戾的问了一句。 晏正山垂头,在水下搅着自己的手指。 “问你话呢?” “谁让你说话不算话!” 晏正山嘟囔了一句。 晏寒天抿紧了唇,“我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 “你说了,我听话,你就让小媳妇陪我玩,,可我听话了,也没见你让小媳妇陪我,哼!” 晏寒天一口气没上来,憋的脸通红,指着他,半晌才道,“我说的小媳妇是给你找个你自己的小媳妇,而不是让我媳妇陪你玩!” “我不管,我就要这个小媳妇!” 话落,便从水桶里跳出来躲到了梅素婉的身后,伸手握住梅素婉的两条胳膊! “啊!”晏正山嗷地叫了一声,倏的一下就又跳回了桶中,“你你你身上有什么暗器?” 梅素婉不解,又听他道,“我泡在水里都不热了,怎么碰了你的胳膊,我就又热了呢?” 晏正山满脸不解的看着双手。 “哗啦!”晏寒天听完他的话,一掌劈向浴桶,就见晏正山那浴桶应声而碎,而后拎着他,直接就扔进了院子里那小 池塘里。 “晏寒天,你这不孝子孙,想打架了是吗?”晏正山从池塘里跳出来,头发上挂着水草,衣襟里还往外蹦了条鱼,一手掐腰,一手指着晏寒天,放下了狠话。 只是这话才一说完,就见他足下一点,直接向院外跑去,方向正是他的院子。 何着他是觉得讨不了好处了,遁了! 梅素婉怔怔的盯着那稀碎的浴桶,怎么都觉得这一幕太过眼熟呢? 蓦然发现那男人好久未出现了? “素素……” 梅素婉听到晏寒天的声音,才发现,飞雁也已经醒了。 而晏寒天则已转身向屋内走去。 “说吧,这计量是谁教你的?” 先用迷.药,再用情药,只是可惜,自己也着了道! 梅素婉的眼里闪过一片幽深之色。 飞雁一直泡在冰水之中,就算现在天气不是很冷,可时间久了还是让她打起哆嗦。 “飞雁没有下药!”飞雁倒是直视梅素婉,“飞雁承认喜欢晏大哥,却没有想过要用这么卑劣的法子……” “你没下,难不成还是九爷下的了?”梅素婉冷哼一声。 智力不全的晏正山,开什么玩笑? 飞雁却是将唇抿的紧紧的,“信不信由你,总之飞雁没有下药!” “碧瑶,我不想身到她……” 话落,转身进了屋。 此时,内室里已被四个丫头收拾干净,打扫一新,晏寒天冷着目子兀自生气。 院子中的对话,他听的一清二楚,看着梅素婉,将她拉到身前,抱住了她的腰,“我当真不了解女人的心思,刚刚已吩咐石仁,将她们送回塞外……” 梅素婉没有说话,只是任他抱着。 晏寒天抱了一会,才收敛了心神,看着她道,“平城与浙州的缓军,只是刚刚抵住了两国的进攻趋势,可想夺下丢掉的边送与城池却是难上加难,若是两国再派缓兵,很快便会再次进攻!” “你着急也没有办法!”梅素婉叹了一下。 晏寒天点头,不到万不得以,燕皇是不会允许晏家军出征的! 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他还可以监管着,若当真晏寒天带着大军离开,万一有个不臣之心,还真够他喝上几壶的! 而这,却也是晏寒天的无耐! 他从未有过不臣之心,可为保几十万晏家军的性命,他却不能将兵权交出去! 每夜里的刺客络绎不绝,而这些人的来源,其实晏寒天的心中,有个大概的了解,所以,也就全当不知道,只能加紧自己的防护了! 而如今,想到边关百姓的生活,晏寒天的心,却是更加沉重了! “你有没有觉得,南唐与西韩的进攻,似乎只是一个试探……” “何以见得?”晏寒天将她拉到了怀中,有丝不解。 “南唐与西韩国小,兵力自是有限,传言,西韩有八十万大军,这数字基本上就与晏家军是一样的,而南唐也不过只有百万,你说,一百八十万大军联合,对抗明面上数字是二百四十万的大燕,你不觉得有些以卵击石吗?” “再说,按消息来报,西韩与南唐此次先锋兵力各为五十万,似乎是一夜之间就冒了出来,所以,才将两边关各二十万边防军打的措手不及,极快的占领了五个城池。” “可是有一点,我却怎么也想不通,大燕这二百四十万的兵力到底有多少的水分?” “毕竟这二百四十万里面还有燕皇支配不动的八十万宴家军。” “那么,余下一百六十的兵力,除去京城外面西大营之外,还有三大营,我保守估计了一下,不可能低于百万。” “毕竟这些兵将,一是看守你的晏家军,二是保卫皇城。所以,剩余的六十万的兵力分布四周。只是,一个边关放上二十万,临着的每个大城也有二十万的驻军,算算,这可是一百六十万出来,那突然多出百万大军,你不觉得有些诡异吗?” 梅素婉说完站起了身,向浴室走去,她都快忘了,她家亲戚来了! 晏寒天兀自坐在轮椅想,脑子却在快速的思考着梅素婉的话,这些,也许是他身在其中,所以没有去注意,可如今被梅素婉这么一提,当真发现有些什么是他忽略的了! 也就在这时,石仁在门外唤了他。 “何事?”晏寒天打开门走了出来。 石仁在他耳边低语,晏寒天挑眉,“有这事?” “是!” “在边关战事吃紧的时候,皇上要为太后过六十六岁大寿?” 这不是开玩笑吗?更何况,若他没有记错,太后的六*寿应该在去年就过过了? “而且属下还得知,皇上已经向四国发出了邀请!” 晏寒天抿紧了唇,蓦然想起那日在墓室中,他曾说过, 若五国一统,他定封母亲为后? 看来,这十年,他是做下了太多的功夫!! “出什么事了吗?” 梅素婉走了出来。 “王妃……” 碧瑶走进来,看她的脸然,显然也得了消息! 晏寒天便将石仁的消息说了一遍,碧瑶便看着梅素婉点头。 “去书房。”晏寒天突然说了一句。 —— “这次他以太后名义邀请四国来访,定不是表面上所示的这么简单!” 梅素婉坐下,看着晏寒天说道。 晏寒天点头,看着她,“所以,二百四十万的兵力,只是一个晃子,这十年来他暗自屯兵应该也不下少数!” “嗯,多了我不敢说,但五十万的兵力,应该不在话下!毕竟,哪个国主,都不可能没有些后手!”梅素婉心下不住的合计着。 在这个关键的时期,他非但不紧张还要搞大寿,看来,燕皇心下定是十分有底,包括南唐质子逃离,他也只是发了些火,便不了了之,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或者说,他与唐浩铭之间,是不是达成了什么协议? 蓦然想到梅府里的韩惠珍,梅素婉倏的抬头看向晏寒天,“四国在大燕放了细作,那以皇上的精明,这种事他是不是同样做了?如今这般,我忽然觉得,是不是在四国之中的细作,已掌握了大局……” “也就是说,这一次,他不想被动挨打,他要全面出击……”晏寒天双目倏的变的极为深沉。 梅素婉点头,“看来是这样没错了!” 晏寒天便沉默不语。 “可是主子,其它四国国主也不是傻子,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前来?”碧瑶想不通,问了一句。 “嗯,他们自不会前来,可却一定会让自己看着闹心的人前来,比如,东齐的东齐皇尉迟景仁!他再弱,他也一定想要将皇权握在手中,而不是任摄政王为所欲为!所以,这一次,他定会将摄政王尉迟敬赶过来。若他胆子再大些,或许,他还会借摄政王不在的这段时间,拉笼权贵,甚至夺权!然后,东齐内乱,咱们的皇上,再横插一刀,基本是手到擒来了!” “啊?这这这这也行?”碧瑶瞪大眼睛,拍拍头,以她这个一切以梅素婉为天的脑袋,当真是想不出也想不到啊! 梅素婉嘴角带了一丝笑容,心道,燕皇当真是打的好主意,能来的都是手握一方大权的权贵,就算没有内乱,少了这部分人出谋,各方势力也定会削弱不少! 想来,这也不过只是他这些计谋中的一计,或者一小计而以,更甚者也许只是顺道一行而以! 到底,他在谋化什么呢? 看着沉思的梅素婉,晏寒天的眼里却是一片赞赏之意。 就连一旁的石仁也不住的咽着口水,他们家王妃到底是不是女人? “九爷九爷,您不能进去……王爷王妃在议事……”门外传来庆丰哀求的声音。 “再不让开,小心九爷拧你的脑袋哦……” 晏正山,正抓着包子庆丰,威胁着。 “让九爷进来吧!” 听到梅素婉的声音,晏正山扔了庆丰,撒着欢的跑了进来。 “小媳妇,我身上不热了……” 一进来,晏正山便奔梅素婉而去。 可在看到晏寒天的时候,倒是剁了剁脚站到了一边。 “过来坐。”梅素婉拍拍身边的椅子。 晏正山顿时送给晏寒天一个示威的眼神,乐不殿的坐到了梅素婉的身边。 “你告诉我,为怎么中毒的?” “中毒?”晏正山似乎不大明白,随后问道,“就是我身上为什么那么热,又好想要小媳妇抱抱的感觉吗?” 石仁碧瑶顿时便感觉一阵阵的寒气从自家那黑脸王爷身上传来。 梅素婉叹口气,“先说你为什么穿着王爷的衣服到我房中吧?” 再问下去,估计这男人该说想找她睡觉了!那他男人还不得将屋顶给拆了! 晏正山撇了一眼晏寒天,“他说让小媳妇陪我玩,却说话不算数,那我就偷回来找你好了。” “所以,你就扮成了王爷的样子,坐着轮椅进了院子?” 晏正山点头。 “你进来的时候,屋里那四个小丫头在干嘛?” 晏正山想了又想,摇头,“不记得了,我就是坐他的轮椅进来,又进你的屋子,然后翻了他的衣服穿上,刚躺到床上,那个疯女人就进来了。她好不知羞,羞羞脸……那疯女人说她喜欢你……” 晏寒天简直想缝上他的嘴,却也知道,梅素婉这般问他是想知道,今天院子的毒到底是谁下的? 万一不是那双胎姐妹,而是另有其人,这府里,可就真的好好查查了! 所以,晏寒天,只是别开了脸,想来个眼不见为 净。 晏正山吐着舌头,扮着鬼脸,可惜了一张帅气的脸庞了! 忽然,梅素婉一怔,何以在他的脸上,她看到了那个神秘人的影子? 只觉得在他刚刚一挤眉眼的时候,竟有着几分相似的熟悉? 少的,便是那霸道的气势? 却听晏正山道,“嗯,也不对,我以为是小媳妇回来了,我就蒙着脸躺着。然后,她就走过来,说什么喜欢,侧妃,还有什么复国……我又听不懂,我就想起来,一挥手,好像有些面粉被我拍她脸上了,她就傻傻的……可是不知道怎么了,她想跑,我就没让她跑,喷我脸上面粉,我要揍她,可是我就有些热,有些没力气,她就后来就像个疯子一样,伸手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摸的我越来越热,又爬上.床开始扯我的衣服,我又跑不了,然后小媳妇你就进来了……” 何是是想给晏寒天下.药,却运气背的被晏正山拍她自己脸上了?还嘴硬说没下.药? “主子,王嬷嬷醒了。”陌痕走了进来。 梅素婉点头,“身子有没有大碍?” 陌痕摇头,“无碍!” 梅素婉便对晏寒天点头示意一下,随陌痕去了王嬷嬷的房间。 王嬷嬷精神不济的坐在床上,见梅素婉进来,忙起身,却被梅素婉按住了,“嬷嬷躺着吧。 “唉,老奴是年级大了啊!”王嬷嬷叹口气,看着梅素婉,直言道,“刚听陌侍卫说,那两个丫头被送走了?” 梅素婉点头,“嗯,哪来的送回哪去,王爷不欠她们的!” “可惜了王爷的一片心,却养了两只白眼狼出来,老奴还道,灵雀那丫头为何将主子院中的奴才叫到了奴婢这里,刚一上前,就看那丫头露出好看的笑容,只觉得一阵天璇地转,奴婢就再也不醒人事了。” “嬷嬷可看清了是灵雀?” “嗯,是她,她们姐妹长的虽一样,但飞雁性子直有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与眼中,灵雀看似本分,也有些能耐,却心机深沉啊。” 梅素婉确有些不解了,会是灵雀暗中帮助飞雁? 陌痕道,“主子,飞雁买通了门房的一个小厮。” 也就是说,今儿晏正山装成了晏寒天的样子,那小厮就告诉了飞雁,飞雁便想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好吗,这丫头的胆子倒是够大的了! “那灵雀当真是可恶,竟在左眉际点上了黑痣,让老奴一时也没有认出她来,待到晕倒之时才发觉,竟是灵雀假扮了飞雁……” 梅素婉忽的一怔,先前在浴桶之中,她一口咬定飞雁没有下毒,不会做这卑劣之事,何着,那根本不是飞雁本人,而是灵雀假扮的! 好嘛,自己心烦于她,也没有多想,她散落的头发,为什么一直摭着眼角…… 何着,灵雀这丫头定是打定了主意,想做成晏寒天的人,以便去塞外复她的仇! 该死,当晏寒天是什么,踏脚石吗? 行,现在算你们走运,离开了王府,若再有碰到的一日,她必将灵雀这个鬼计多端的丫头,抽筋剥皮不可!   ☆、第137章 被劫 看着晏寒天,梅素婉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出来,说他阴狠的人,当真是眼瞎。 其实,晏寒天,很念旧情的。 “我脸上生了花?让你这么直直的盯着?”晏寒天拉她坐到床上,眼里是一片温情。 “你脸要生,也是生个蘑菇,还能生出花来?”伸手在他那道疤痕上点了下燔。 脱了鞋上了床,看着晏寒天,“今儿把那姐妹俩送走,是怕我对她们下手?” 晏寒天摇头,“只是觉得对韩至,算是仁至义近了,我原想,过了十年,她们对原来的生活已经忘却了,以为会安心的听我的安排,安安静静的过着下半生,看来我是异想天开了。” 梅素婉忽而一笑,“其实你挺念旧情的,就是不知,对于肖青婉,你打算如何对待?” “素素,我的心里只有你。”晏寒天抱紧了她窠。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一次我放过她,若有下一次,到时候,你别怪我心狠!” 晏寒天便道,“哦对了,东齐那边打探到一个奇怪的传闻,说桅牙山下的海域中生长着一种带刺的植物,带有剧毒。我已命人想办法,取回来,到时你看看有没有用处……” 面对晏寒天聪明的转移她的话题,梅素婉只是看了看他,忽然发现这个男人心思还算缜密。 不管他怎么回答,梅素婉想,自己的心,定是不会舒服的! 于是,张嘴咬在了他的唇上,“该死的男人,明明都这么丑了,却还到处惹桃花!” 晏寒天忽尔一笑,“只能说,你的运气比旁人好,谁让我只属于你……” “噗,呵呵……” 一室温情。 晏寒天正当情浓,却被梅素婉握住了那不老实的大掌。 “我家亲戚来了,所以,不行!” 晏寒天挑眉,“府里何时来了人?” “哈哈……”梅素婉大笑,随后对着他耳语几句,便见晏寒天脸色大囧。 看着那嚣张的笑脸,晏寒天拉过她张嘴咬在她的脖子上,“让你得瑟!” —— 翌日,夫妻俩并没有向以往一样早早的离府,看来这十日的训练都趋于稳定,不似前些日子那般的紧张了。 晏寒天捏着一封信递给了梅素婉。 “什么?” 一面问着一面打开,在浏览一遍后,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挑了起来,“这是说,朝惜先生打算收下岚儿了?” “所以,给我那半道上捡的小舅子,捎个信吧……” “那我一会回趟梅府……” “亲自去?” “嗯。” 未在说什么,梅素婉叫来金钗,梳洗之后,带着她回了梅府。 对于梅素婉的突然到访,唯二不高兴的,就是韩惠珍母子,不过,梅素婉也同样不想看到她们。所以,便在紫娟的陪同下直接去了清草堂。 老夫人的脸上,挂着九月盛开的菊.花笑,笑的当真是见牙不见眼。 “快去,将二少爷叫过来……” 忙叫紫弦去叫人,这边便拉过梅素婉的手,“哎哟,瞧瞧我们素婉,这脸色当真好,也不妄老婆子日念夜念,求得佛主保佑……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看着老夫人那虔诚的样子,梅素婉当真觉得应该好好跟老夫人学学了! 以前觉得韩惠珍诚府深会演戏,可若拿她与老夫人这块姜比的话,还真是嫩了些! 瞧瞧这脸皮,瞧瞧这话给你说的,何着她与晏寒天的这段缘,是老夫人念佛念出来的啊! “祖母的脸色也越发的红润了,可是有什么喜事?” 老夫人还在笑,“前儿个简亲王府上门来求亲了。” 梅素婉当真是一愣,“简亲王府?是五妹还是四妹,听说简亲王府的嫡孙,年华刚好,若是配以四妹五妹,倒是高攀了……” “不是不是,那孩子还小着呢,小着呢……”老夫人忙摆手,可脸上的笑容却没减少一分,似乎对这门亲事极为满意一般。 “那是……”梅素婉当真好奇了。 简亲王一门虽有落没之势,但好在这支嫡孙中,出了个年极为上进的少年燕泽启,年十五,风华正冒,好好培养,想必将来走上正路,前途不可估量! 能瞧得起四妹这个庶出,或者五妹这小家碧玉,真的是高攀啊! “是简亲王!” “噗!” 梅素婉顿时一噎,抬头看着她,“简亲王?” “是简亲王,求你五妹做续弦!”老夫人甚是骄傲的说道。 梅素婉还没有接话,就见门帘被猛的打起,梅素雯那娇小的身影便窜了进来,“我不嫁,我不嫁!” “素雯,你当真是无理,没看到擎王妃在此吗?” 老夫人冷了 脸,喝了她一句。 梅素雯胸口直喘,看了一眼梅素婉,又扭了头去瞪着老夫人,“我说了我不嫁,你听到没有?” “不嫁?这亲我应了,聘礼我也收了,你说你不嫁?” 老夫人走下来,伸手拧上她的耳朵,“偷我东西的时候你怎么不想一想这以后的日子?” 这话声音虽小,可梅素婉还是听的很清楚,更不要说,那简亲王府的速度也当真是快,竟将聘礼都下了。 却听老夫人又道,“你以为没有你大伯你们一家子还能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小蹄子,你给我听好了,你就是死,也得给我嫁过去!” 梅素雯眼中带泪,“你是我祖母吗?你吃斋念佛,却不过是佛口蛇心,我咒诅你,死了下地狱,尝遍各种酷刑,永世不得超生……” “啪!” 老夫人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更是气的浑身颤抖。 而梅素婉嘴角含了一抹极浅的笑意,古人本就迷信,更不要说向老夫人这种土埋到脖子的年级了,此时梅素雯对她的诅咒,无以只是加重她的怒气,不过,却是骂的好! “反了反了,一个个的都蹬鼻子上脸了……” 梅素婉心下冷哼,这还是将自己也骂了进去了。 “我宠着你,疼着你,没得你一分孝,倒是宠出个畜生来……来人,给我将五小姐关到柴房,没我的吩咐,不准放她出来。” 梅素雯却顿时抿嘴一笑,“简亲王府有钱,你卖我了才能得几个聘礼,不如你自己嫁过去,那整个简亲王府都是你的……” “孽畜,我打死你……”说着老夫人便举起了手中的拐杖。 “不劳你废心,就是死,我也不会如了你的愿!” 这话一落,梅素雯竟对着墙壁就撞了过去。 梅素婉伸手抓过身边的一个婆子就扔了过去,梅素雯的脑袋瞬间顶在那婆子的肚子上, “啊哟!”一声哀呼从梅素雯身下传来。随之那婆子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梅素雯那一撞是当真存了死意,力气极大,顶的那婆子还能叫出一声,也当真不容易。 怔怔的坐在地上,眼里一片空洞。 老夫人也吓了一跳,见她没事,一拐杖敲在了她的肩膀上,“死丫头,你这是作死吗?” “祖母,你也别心急,想以五妹这青春年华嫁给简王那可以做祖父的男人,这心里像也确实过不去,你要给她时间,不若,我帮您劝劝?” 梅素婉倒是好心,可这话说的却也极不受听,才梅素雯说让老夫人自己嫁,她这会又说人家可以做祖父,是,那年龄确实是够,可这两句话这么一前一后,怎么听,怎么都有种骂她的感觉。 再加上她对梅素婉不太了解,却也知这丫头一肚子的坏水,可不能让她去劲梅素雯,这不劝都直闹着不嫁,万一她一劝,给劝跑了怎么办? 忙道,“不用不用,女孩子家家的就是面皮薄,过几日便好了……”对身边几个婆子打了眼色,那几个婆子忙上前将梅素雯给拖了下去。 梅素婉耸耸肩,不用更好,当自己时间多到闲的蛋疼了吗? 看着梅素雯被带了出去,老夫人这才又复了笑脸,“其实,我也知道,让素雯嫁给简亲王是委屈了她,可,你也不想想,不给人家续弦,她也就嫁个小门小户,就她这性子,哪家愿意要啊!” “是,祖母说的对。”梅素婉应了一句。 “所以,想来想去,嫁过去,肚子再争点气,给简亲王再生个老来子,你说她的地位还能差了?是也不是?” “是!” “还是素婉看的远啊……对了,岚儿上皇家学院的事……”老夫人话峰一转,问到了她最为关心的事上。 “今儿我来也是为了这事,等岚儿来了,再说吧……” 老夫人一听,立马又笑了,双手合十直念着阿弥陀佛,老天保佑…… 梅泓岚一身淡青色的锦衣,足蹬墨色小皮靴走了进来。 看到梅素婉,他目子一亮,却不失礼的给老夫人见了礼又给她见了礼之后才跑到了她的身边,将手偷偷的放在梅素婉那垂下的手中。 见梅素婉笑着他看,蓦的脸色一红低下了头,却没有将手抽出来。 “瞧瞧这小子,有了嫡姐就不要祖母了,哎呀,当真是寒心哦!” 老夫人做戏那是相当有一套。 若是外人见了此时的画面,只会道一句,梅太师当真是有福气,上老下小一片奇乐融融啊! “祖母……”梅泓岚叫了她一声。 老夫人才摆手,“好好,难得见到你嫡姐,祖母不吃醋!” “谢祖母!那岚儿带姐回房了……”梅泓岚赶忙道了谢,生怕梅老夫人后悔,拉着人就往外跑。 出了清草堂一路回清玉轩,便道,“娘,我将王妃请来了……”</p 李清玉对着梅素婉便行了大礼下去,“贱妾见过王妃。” “起来吧。” 李清玉起身。 那边梅泓岚对冷月冷霜打了眼神,两个丫头便带着屋内的奴才退到了门外。 而梅泓岚则拿了本书坐到了窗边。 “出什么事了?”梅素婉看着她并不是很好的脸色问道。 再说,紫娟来叫梅泓岚也不会用那么久的时间,定是李清玉叮嘱了他什么。 所以这小子进屋子便撒娇的拉住了自己的手,而后再撒娇的将自己人老夫人屋子里拉出来。 李清玉点头,“不知是不奴婢多心,总觉得最近二房很不对劲,尤其是老夫人应下简亲王府的亲事后……” “上次,从你的被面中得知二老爷有些异常,可是查出了什么?” 对于梅如鸿,梅素婉并没有去查,这京中有秘密的人多了去了。 再说有人帮她盯着,她自是没有必要多去废心。 李清玉摇头,“西院里最近多了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男子,那男人是给二老爷赶车的,可奴婢总觉得他并不像普通的车夫,他从不说话,眼睛也深沉的可怕……” 梅素婉忽然一怔,袭人林丹那边一直查不到那个人的底,这西院又多一人,这么巧合吗? “他来了多久?”梅素婉问道。 “近一个月了!而且奴婢还发现,韩惠珍最近又有些动作了……” “韩惠珍那边,你不用去盯着,还有,二房那边你多小心些。另外,就是岚儿,我打算送他去麓山学院,姨娘,这事我没告诉你,便给定了下来,只是觉得,麓山那边,也许更适合岚儿!” 李清玉的眼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双腿直直的跪了下去。 “呜呜……二小姐,奴婢母子已不知要怎么去回报您的大恩大德,请您接受奴婢的磕谢!” 说着李清玉便“吭吭吭”地磕了三个响头,脑门上,瞬间就出了血丝。 梅素婉拉起她,“你这是干嘛?” 李清玉摇着头,“世间三大学府,以麓山学府为首,想进魔山学院的学子何其之多,如今二少爷去麓山学府,当真是三世修来的福气。” 随后叫过,早在听到梅素婉说让他去麓山学院的时候就傻掉的梅泓岚,“二少爷,还不快谢谢二小姐。” 梅素婉眼圈通红,看着梅素婉,当真便跪了下去。 哪怕他心下知道,只要擎王一句话,他去麓山不是梦,却在真正得知这一消息的时候还是震惊住了。 梅素婉又岂能真的让他磕下去,急忙拉起了他,伸手捏了捏他的鼻子,“男子汉,红着眼睛可是让人笑话吗?” 梅泓岚吸了吸鼻子,将眼中的泪意逼了回去,双眼闪着晶亮的看着梅素婉,手却一直不舍得松开,“姐,若是我去了麓山,可是有好多日子见不到你……” “傻瓜,说不定什么时候,我便去麓山看你了呢,你说是不是?”揉着他由黄变黑的头发,心里一片温暖。 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一个兄弟姐妹,这半路上捡的,却当真是个乖的懂事的。 听得梅素婉的话,梅泓岚的双眼便更加亮了起来。 “什么时候起程?”李清玉不舍的看着梅泓岚。 “就这几日,正好去了那里,可以赶上入学考试。虽说岚儿不用参加,但我觉得,考一下总比不考要强。”说着将手中的信交给了梅泓岚,“这个,你拿着去找朝惜先生。有你姐夫的举荐,朝惜先生已决定亲自教导与你,所以,别给我丢脸听到了吗?” 梅泓岚狠狠的点头着,“姐,你放心,岚儿,决不给你跟姐夫丢脸。” “嗯,回头我去见见太师,也让他为你准备一下。”话落,梅素婉看着李清玉又道,“学院那里是学习的地方,自是不能带着婢女,时间又紧,这两日,姨娘就教教岚儿,自知自立吧。” 李清玉将梅泓岚搂到怀中,虽不舍,却还是点头,“二小姐放心,奴婢省得。” “那好,我便离开了,你做事也多加小心些……” 叮嘱之后,梅素婉才离开了清玉轩。 对金钗耳语几句,便向南院中那花园走去。 梅素婉走的慢,所以到了之后,就见四姨娘一脸阴郁的等着她呢。 “奴婢见过擎王妃。” 梅素婉倒没有太在乎她的脸色,只道,“给我看住了韩韩珍,这这若你当真做的好,我便答应你的请求,放你离开。” 郭氏一愣,“当真?” 梅素婉却是转身便走。 郭氏看着她的背影,心思便活了。 —— “下官见过擎王妃……” “父亲快快请起,都是一家人,您何必行这么大的礼……” 梅如海直起身子,“礼不可废。素婉,你今儿来府 中,可是有什么事?” “哦,是这样的,回门那日祖母说想要岚儿去皇家学院,可素婉觉得皇家学院不大适合岚儿,所以,暗自做主,给他联系了麓山学院……” “什么?麓山?”梅如海瞪大了眼睛,随后却又抿嘴笑了一下,“也是,朝惜先生可是王爷的亲舅舅……” 其实,那日高府老太君沈茹过寿,他当真没有想到,难得回家的朝惜先生会去了高府,若是他早知,就是祸上这张脸也一定前往。 “嗯,所以父亲你着手准备一下吧,不过,我希望父亲可以低调一些。” 梅如海点头,他自是明白梅素婉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是心下仍就有些激动,文人,哪一个不想去麓山学习的。 梅素婉又与他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梅府。 马车里,梅素婉在想着,应该给梅泓岚弄个伴读,可她手里,这般大的孩子还真没有,而高帆却是不可能去麓山,看来,还得跟晏寒天要个人! 才想着,马车便晃了一下,停了下来。 “出什么……啊!”金钗才问了一句,打起车帘,顿时便惊叫一声。 却见车外,一片鲜红,车夫已然断了气。 只一个缝隙,梅素婉才发现,竟是进了一条胡同。 该死的,是她大意了! 瞬间拉起金钗,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转眼,马车便被射成了筛子网。 “王妃,你快走……” 不想在这个时候,金钗倒是护起了她,推着她快跑。 “往哪里走?” 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瞬间便将主仆两个包围在中间。 梅素婉看着这些人的打扮,瞬间眯起了眼睛,西韩那些细作? 是韩惠珍还是那面具男人? “擎王妃,麻烦您跟在下走一遭吧!” 这人说话又低又粗,显然是不想她听出他的声音,难道,这人她识得? “王妃可是在想你认不认得在下?”那人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不用废脑子,因为王妃确实不认识在下,请。” 梅素婉估量了一下,看着围住自己的这十来人,当真是个顶个的高手,不说打不打得过,就是逃跑也并非易事,看来,她势必是要跟他们走一遭了! 略一衡量,梅素婉拉着金钗上了对方留在胡同里的马车。   ☆、第138章 九殿下 梅素婉蹬上马车,却见车内密不透风,完全漆黑。 安抚的拍拍金钗那发凉的手背,便静静的靠在车壁上,闭着眼睛,去感觉马车的方向。 金钗害怕的缩在梅素婉的身边,几次想张嘴,却都忍了下来,她知道,王妃定是在想计谋! 梅素婉心道车夫被劫持,处于暗处的几个暗卫却没有出现,看来,多半已遭不遇。 显然,这些人,是将她身边的人事摸的一清二楚了燔。 只是,为何自己这些日子都没有任何的发现? 马车颠簸了几下,便又趋于平稳,没过多久,便听到了一阵鸟鸣与水声,似乎是进入了山涧之中窠? 紧接着,一阵花香便冲入鼻间,梅素婉脸色瞬间一变,再去闭气已然来不急,暗道句不好,便晕了过去。 待她再次醒来,却已躺在一间古香古色的屋子内,枭枭升起薰香,让人顿感舒服。 起身看着身上已被换下的衣服,眉头紧紧的锁了一下。 如今当真是赤手空拳了! 随后下床,推开门走了出去。却见一片夕阳之下郁郁葱葱之间,盛开着遍山的秋菊,蝴蝶蜜蜂恣意飞于其间。 已经一天了吗? 不知晏寒天是否已发现她失踪之事? “小姐,您醒了。”一道柔柔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梅素婉扭身看去,却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端着托盘站在那里。 她身着一件嫩黄的衣裙,却不似大燕女子那种抹胸儒裙。 小衣紧领窄手腕,足下一双小皮靴,足见并不是普通的女子。 “姑娘可知,我那丫头身在何处?” “小姐放心,那丫头无事。小姐,奴婢叫青伶,煮了晚饭,请小姐入房用膳吧。” 梅素婉点头,极为配合的回了房间。 没办法,别看这小院子似乎极为安静,也极为简单,可四周暗暗藏着的人,却不少! 看来,对方倒是极为谨慎之人! 小菜极为清淡,只是对于梅素婉这种喜欢吃肉的人来说,当真不觉得开胃好吃,随便的吃了一些,便放下了筷子。 目中顿时闪过一丝嘲笑,这饭菜之中竟下了禁制内力的药物。 还当对方将她的底细摸的极透,却也不尽然啊! 至少,对方并不晓得,她的内力早已被禁住了。 “小姐不多吃一些吗?” “请叫我擎王妃,或者擎夫人。”梅素婉看着她,极认真的说道。 青伶却道,“那小姐就请休息吧。” “不必了,让你主子出来见我吧!” 梅素婉叫住了青伶的步子。 总不会废这么多事请了她过来,却只是让她住在这里,看风景吧? 青伶一顿,便点头道,“请小姐略等。” 听着她一口一个小姐的唤着,梅素婉的眉头渐渐的收扰,这是不承认她嫁人的事实! 没多久,一道黑色身影来到门口,却也只是站在那里。 “不知阁下请本妃前来,所谓何事?” 既然对方极沉得住气不开口说话,那她便要橇开他的嘴。 男人未说话,只是看着她,那一双水目中,盛满着梅素婉看不懂的晶莹。 却在这时,男人的身后出现另一道身影,那人伸手搭在他的身上,低低的说了两句。 只可惜,梅素婉无法得知他说了什么,因为他的脸上蒙着布巾。 就见先来的男子,微微的低下了头,随后又看了一眼梅素婉,便转身离开。 看着这个劫持她到此的男人,梅素婉双臂环胸,“总不是请我来吃顿饭这般简单吧?” “请王妃稍安勿躁。只要安心住在这里便好。” “哦?废这么大的劲,却让我只是安心的住着,难不成,你们想对付的是我家王爷?” “王妃您不必试探在下。”话落,那男人转身离开,只是走了两步又转过了头,“其实有人是要你的命的,只不过我们家主人心有不忍,王妃,也只好请你多住着日子了!待我们家主人,办好了事,便会带着王妃离开!” 梅素婉抿紧了双唇,听他最后的一句话,倒是告诉了她,他家主人办完事,可不是放她离开,而是带她离开,又叫着她王妃,那青伶却叫她小姐,看来,倒是两伙人了!! “青伶!” 蓦然,梅素婉叫了一声。 “小姐,请问有何吩咐?” “把金钗带给本妃,本妃用着你不方便,别外,给本妃准备一些东西,本妃的衣服既然你换的,那想必你定知晓本妃身子不爽利的吧。” 一口一个“本妃”,便是要青伶看清认清现实。 青伶脸色微的涨红,却是点头道,“东西已经准备齐全了,只是小姐,有事您 吩咐青伶就好,金钗,就让她休息必日吧……” “呵呵,本妃内力已被你封住,你还但心什么?” 被梅素婉这般直白的指也来,青伶倒是大方的承认了。 “封住小姐的内力还请小姐见谅,这并不是我家主人的本意!” “哼!叫金钗来伺候本妃!” 话落梅素婉便扭了身过去,一身的傲然之势! 听着脚步离开的声音,没多久,便听金钗被送过来的声音。 “王妃……”金钗叫了一句,就跪了下去。 梅素婉转身将她拉起,却并未放开她的手,“起来,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见金钗的衣服也被换过,心下当真是对对方的谨慎另眼相看。 金钗摇头,“王妃都是奴婢的错,若非奴婢牵了您的后腿,您又怎么会受制于人?” 梅素婉挑唇却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你去叫青伶煮碗红烧肉,便说我饿了。” 金钗点头,却撰紧了自己的手,见梅素婉目光深沉,便退了出去。 梅素婉来到门口,借着太阳西落的余辉看着那满山的景色。 若非此时所处的角色不对,她当真想冲入那片花海,大声呐喊! 大声呐喊? 梅素婉倏的一怔,眼中精光一闪,不试试又怎么行! 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一个房子,透着敞开的窗子,梅素婉清楚的看到那男子坐在那里,目光柔和的看着她,而他的面前,正放着一把琴,那琴上的弦断了一根,却没有接上。 梅素婉的眉头轻锁一下,是他!!! 怎么会是他? “小姐,不是刚刚才吃过饭……”青伶被金钗叫了出来。 梅素婉并没有理会她的话,只是收回先前的目光,看着前方的花海道,“本妃可以去那里看看吗?” 青伶看向那屋子,就见那黑衣男人已站在了窗口,将男子的身影挡住。 “王妃就不能安生一些吗?” “怎么着,你还怕本妃一个没了内力的女人带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逃跑不成?” 那男人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最后到是点了头,“希望此处的风景可以让王妃喜欢……” 梅素婉便抬脚走了出去。 身后,金钗亦步亦趋的跟着。 这山当真是好看,只是不知离着歪头有有多远? 在她未晕迷之前,她是感觉着向城南而去,就是不知,是否又改了方向? “喜欢这里?”那男子负手走了过来。 看着他,梅素婉渐渐的将他的眸子与那男孩子相重叠起来。 “既然走了,又何必再回来!” 梅素婉淡淡的说了一句,却仍向山顶走去。 南唐七皇子唐浩铭,在大燕做了十年的质子,却在她大婚的时候逃走了! 那男子,忽的一窒,看着梅素婉的双眼,竟再也移不开一下,“你,认出了我?” “嗯,一起坐在墙头看风景,一起喝茶一起弹琴,又怎么会忘记!”梅素婉却是转过了头未再看他,伸手扯了一朵秋菊握在了手中继续向山顶走去。 而站于她身边的男人,却呼吸急促,半晌才道,“可我却不知,你便是他的王妃!” “可你也从没有问过我啊?”梅素婉撵着花朵看了他一眼。 唐浩铭呼吸一窒,看着她那娇美的容颜,一时怔在了那里。 十年来,他除了与哑婆相依,便是皇家禁卫军。 每日睡不着的时候,他会爬上墙头,去看那夜夜被偷袭的擎王府。 在他的心中,他恨着晏寒天,若非是晏寒天死死的守着那道屏障,将两国联军全数击溃在长峪关,他怎么会只身来到大燕,怎么会成为质子十年? 可他更知道,在他恨着他的时候,他亦恨着他,不,是恨着南唐! 若非南唐南楚,他怎么会失了双亲,怎么会变成如今的样子? 唐浩铭心下是矛盾的,在这种矛盾之中,他生活了十年,便在那个晚上,让他遇上了那样的她。 她的不同,让他铭记于心! 她的聪明,让他心生爱慕! 可当知她已婚,他的心便碎了! 更想不到的便是,她竟是他的妻子! 那个传说中的废物小姐! 只是目前的形势极为不好,在大燕算计着其它四国的同时,这四国又怎么会甘心被他所设计。 那接下来的形式…… 唐浩铭蓦的伸手拉住了梅素婉,“跟我走!” 这三个字不吝是一枚小型的炸弹,不要说,梅素婉就是暗藏于身边的黑衣人,也都将耳朵坚直了,想知道,这擎王妃,会不会给擎王戴顶绿.帽子出来! 而对于唐浩铭来说,这句话 ,在那天晚上他便想说,却没有勇气。 如今他终于说出口,却是在这种情况下。 “你……” 梅素婉手抚胸口身子转晃了两晃,看着他,“这便是没走,或者又回来的原因?” 唐浩铭一脸苦涩,却又目坚定的看着她,“跟我走!他可以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跟我回南唐,你便是南唐的七皇子妃!唯一的七皇子妃!” 梅素婉放下手怔怔的看着他,随之叹了一口气,“你有你的责任,我亦有我的牵挂,唐浩铭,你走吧!” “主子,他们的人来了!”却在这时,青伶急步走了过来。 “素婉……”这是第一次,唐浩铭叫着她的名字。 梅素婉扬起了一丝笑意,“所谓道不同不想为谋。只是在我的心中,仍然有着那个懵懂的少年,那个想要一个朋友与之相交的少年!” 话落,将手中的菊花瞬间撒向天空,抬头看着那扬扬洒洒落下的花瓣,蓦的仰声长啸,一道嘹亮的凤鸣清音,直穿云宵! 当真不知,在歪头山的背后,竟有着这么一片天地。 青草,秋菊,蝴蝶,蜜蜂,景色虽美,可却不是她喜欢的,更没有她要的人在身侧相伴!! 瞬间,藏于暗处的黑衣人拨地而起,而那向着山坡而来的面具男人,更是以着飞驰的速度来到了她的身边。 “原来是你!” 意料之中却也是意料之外,这个不将西韩公主放在眼中的细作,没有想到,当真是他劫了自己。 “撤退!” 那人看着梅素婉,藏于面具下的双目精光四射! 梅素婉极其想看清他的双眼,只是可惜,他那面具做的当真是好,除了一双眼珠子,真的是什么也看不到! 梅素婉嘴角含笑,看着那人,站在山顶一动不动。 “怕是来不急了!”轻轻的,梅素婉说道。 —— “王爷,王妃出事了!”石仁陌痕抓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冲进了书房。 晏寒天见到那身影,蓦的上前抓住那男人,“说!” “黑衣人,剿杀了我们,劫了王妃出城了。” 而这话才说完,那男人吐了一口血,脖一歪咽了气。 晏寒天浑身寒气逼人,手指咔咔做响,“叫暗卫。” “王爷,可要三思啊!” 石仁叫了一句。 “砰!”不想晏寒天回手就是一挥,石仁竟被扇到了一边的墙上。 而晏寒天则滑着轮椅几乎是一转眼便消息于王府,陌痕紧随其后。 “我小媳妇呢?”晏正山蹦达着就跳了进来,看着地上一死人,那边还倒着的石仁,提了起来问着。 石仁胸口血气翻涌,被晏正山抓起来,倒是帮他顺了气,忙道,“王妃被人抓走了……” “啊,谁敢抓我小媳妇,快点,带本爷去救小媳妇……” 晏正山抓着石仁身子一跃就出了书房,提着他跟拎只小鸡一样,在王府上空团团转。 “九爷,你放属下下来,属下带你去找……” 石仁晕头转向,心下更震惊于他的功力! 脚踏实地,先打了信号出去,石仁才带着晏正山离开。 “石仁,到底出了什么事?”碧瑶劫住了他,刚见到陌痕发出信号,她还愣了一下,赶到出书,只见庆丰脸色发白,竟说王妃被劫持了。 石仁点头,“保护王妃的六暗卫死了五个回来一个,只道王妃被劫便死了过去。” 碧瑶脸色顿时一白,撒丫子往大宅跑去。 —— 东来碧瑶集合众兄弟,开始四处排查。 从梅府离开,一直摸到胡同,正好见晏寒天离开。 碧瑶东来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王爷。” “将你们的人,放在暗处,这么多年她不容易,别给她露了太多出来,另外,向南,向西,力度大一些排查!” 难得的,晏寒天竟心平近气的对他们说道。 而这,也是第一次见到了东来。 碧瑶东来得命分头而行。 碧瑶心思转的极快,南城歪头山上有着五千人马,若当真将王妃劫到了南城,五千人,一人一脚踩也踩死他们! 晏寒天双唇抿的紧紧的,陌痕推着他离开胡同。才转过来,不想竟碰上一也流.氓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 本是不想上前的,却在撇见那一袭白色身影的时候,石仁叫住了晏寒天。 “爷,好像是肖小姐……” “走开,臭流.氓,光天化日之下,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肖青婉即便是骂人,也是那般文雅不失风采。 晏寒天闭了闭眼睛,竟是腾空而起,转而将几个流.氓 打到在地。 “表哥……”一声惊呼从肖青婉的身后传来,竟是王静怡。 晏寒天眉头紧锁,“你在这里做甚?” 王静怡道,“跟表姐出来逛街啊,却被偷了钱袋,追到这边,又不见了人,就遇上这么几个败类……” 王静怡抬脚踢向几个晕倒的男人。 “青婉见过王爷,谢王爷的搭救!”肖青婉上前,盈盈一拜。 晏寒天看着她,脑中却闪过大理寺前来抓人的一幕,瞬间撇开眼,看着王静怡道,“出门也不多带几个丫头,石仁,你将表小姐送回去……” “表哥,你好久未到府里了,祖母还念着,你是娶了媳妇就忘了她老人家了,对了,素婉姐姐呢……” 话落,看着肖青婉还吐了吐舌头。 而这时,晏正山却上前将她一把抓开,“走开了,耽误我们找小媳妇的时间,真是烦人!” 竟是推上晏寒天,径真走了。 “你这个臭男人……你给本小姐站住。” 王静怡被他一抓一放弄的极为狼狈,本就是一个千金小姐何时受过这样的气,自是奔着他便跑来。 “臭女人,真凶!才不要理你!” 晏正山回骂一句,推着晏寒天的速度竟是越来越快。 “出了什么事?”肖青婉看着石仁问道。 石仁摇头,只是看着王静怡道,“表小姐,属下送您回府!” 王静怡小脸气的通红,“最好不要让我再见到那个臭男人,不然我非打的他满地找牙不可!” 肖青婉拉住跳脚的她,“表妹,你又忘了姑父与姑姑对你的叮咛了?” 是一脸无耐的将她的衣服整平,便拉着她回府而去。 —— “该死,那丫头哪去了?”面具男人站在了梅素婉的身边,这才发现,那一直紧随她身后的小丫头不见了! 至于是何时不见的,黑衣人皆是一脸茫然,可略一回想,众人将目光齐齐的放在了梅素婉的身上。 是这个可恶的女人,用着“好奇心会害死猫”的引着,引着他们将主意力全数放在了她与唐七皇子的身上! 这还真是直接给那个无声无息的小丫头开了一条路出来! “杀无赦!”面具男人指了两个黑衣人看向了那一望无际的深山。 随后看了一眼唐浩铭,“唐七公子,咱们的协议取消!” 话落,抓上梅素婉的胳膊便想离开。 却见唐浩铭忽的上前一挡,“九殿下,可不是你单方面说取消便取消的!” 九殿下? 西韩一惯病弱从不见外人的九皇子? 擦! 难道当韩惠珍是个屁啊!   ☆、第139章 让本王来领教领教阁下的精妙身法 太阳渐渐的偏向西方,京中百姓仍就忙碌着各自的生活,只是一过晌午开始,百姓中的流言渐渐的变了样子。 “什么?你说擎王妃被绑架了?” “什么?奕王对擎王妃余情未了,绑了过去……” “什么?擎王妃被抛尸荒野……燔” “什么?擎王将擎王妃赶出了王府……” 不同的流言四处飞起。 梅如海听着梅承良的话,眉头紧皱,“擎王妃才从咱们这离开没多久,怎么会失踪?” “老爷,要不要着人去王府打探一二……窠” 梅如海点头,“你叫二少爷……不,你去叫四小姐,让她去擎王府走一遭……” 本想叫梅泓岚前往,可想着梅泓岚与梅素婉的亲近,生怕他知道了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吩咐了梅承良,后又叮嘱一句,“这事,别让二少爷知道了,免得他受不了……” 梅承良点头,退了下去。 “那丫头失踪了?”韩惠珍看着徐婆子,那嘴角再也隐不住她的笑,“好好好,绑匪最好将她先女干后杀,再女才再杀,杀了喂狗,杀了剁肉……姓高的,你就快与你女儿相见了,你就偷着乐吧!” 徐婆子听的不住的咽口水,何着这二小姐当真是让夫人恨的不轻啊! 与此同时,高府内,老太君手中权杖咚咚的敲在了地上,“劫人劫到高家的头上,颖儿,叫人前往擎王府,配合擎王寻人,寻到了直接搅杀!” 瞧这气势,绝对的霸气外露! 高家一众女眷,看着高颖齐齐地道,“杀无赦!” 王家 老太君双眉紧皱,“静怡,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什么叫擎王妃不见了? 王静怡脸色煞白,抿紧了唇,她不过是一时气恼,并不是有心的。 看着一旁的肖青婉她直打眼神,表姐救命啊! 肖青婉倒是不负她所望,上前福身一礼,“老夫人,是青婉的错,请您不要责骂表妹了,她只是小,也不是有心,再说,民众的嘴,也自不是咱们可以封得住的。” “唉,肖家丫头,你不用给她说情,静怡,还不快将事情如实道来!”老太君的目光严厉的看着她,见她扭捏,便道,“王家书香门弟,你父又是当世大儒,你兄长乃当世第一才子,那你就算是一女子,却也要懂得,做人便要顶天立地,却不能做那背后嚼人舌根子的小人!” 王静怡的脸瞬间通红一片。 而肖青婉,却立到一旁,垂头,不再开口。 “祖母,是静怡错了。事情是这样的……”王静怡将事情说了一遍,却没有敢说她们遇上流.氓,只道被偷了钱袋后遇上了晏寒天。 “只是这样?”老太君追问。 “原因是这样子,只是我气恼于那个疯子,又见表哥一脸严肃,便从石侍卫嘴里扣出了表嫂失踪一事,所以,我不平之下,跟表姐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可也没有想到,这些人竟听了去还越传越凶……”王静怡低头,她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 老太君摇头撇了一眼肖青婉,却对王静怡道,“一点大家小姐的风范都没有,从现在起,不许出府,罚你抄书女戒五百遍。” “祖母……”王静怡脸色顿时一白,五百遍,她要抄到何时? “还叫,你可知你的不注意,对擎王妃是多大的一种伤害?这是毁了一个女人的清誉,若当真因你的无知而害了她的性命,你觉得五百遍的女戒,还算是一种惩罚吗?” 话落,老太君起身向外走去。 王静怡瞪着眼,眼里一片惊恐,若当真害死了表嫂,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身子悠的一晃,她真的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子,真的没有想到。 肖青婉上前扶住了她,“不会的,梅二小姐吉人自有天象,她不会有事的。” “都是我都是我的错……”王静怡瞬间哭了出来。 “不哭不是你的错……”当真不是你的错,只是你太小,还不懂人心隔肚皮,静怡,原谅表姐的诱.拐…… —— 擎王府 晏寒天看着手中一则接一则的消息,脸色越来越冷。 这绑匪当真是聪明,别看现场是向两个方向而去,可很不巧的,在同一时间,四个城门出现了同样的马车,奔向了四个方向。 找一人当真如大海捞针! 却在这时,文伯将高颖带了进来。 “王爷,高府的四小姐求见。” 晏寒天突然皱起了眉头,“高府的四小姐?” “是,正坐在前厅。” 晏寒天双目倏的扫向石仁,“可是你将事情透了出去?” 石仁一愣,蓦然想到了什么,“请王爷责罚是属下是了表小姐的计,被她套出了话。” “哼,当真是越来越出息了,被个十几岁的小丫头套出了话……军中规矩你自己清楚!” 话落,晏寒天向前厅走去。 “高颖见过王爷。”高颖双手抱拳,行了一礼。 晏寒天摆手,“四小姐请坐!” “不必了,家中老太君听到了消息,着我过来,不知王爷可有了什么线索?” 晏寒天摇头,“四小姐即是前来帮忙,那便与本王去书房……” 可话还没有说完,便见文伯迎进了满头白发的王老太君楚琴。 “外祖母……”晏寒天唤了一句。 楚琴叹了一口气,上前握上了他的手,“我已知道发生了何事,怪只怪静怡那丫头太不知轻重……不过,眼前却是要先找到王妃,回头,你想怎么惩治那丫头,我不会拦着。” 晏寒天静静的听着,可心底却十分悲凉,她到底变了多少?谁都可以利用! “外祖母,您坐,素素不会有事。” “王爷,梅府四小姐过来了……” 晏寒天摆手,一个两个的都来了,那是不是说满大街都在传他媳妇失踪一事了? “雪晴,见过王爷姐夫……”梅雪晴低着头走了进来,福身一拜。 “你过来可是知道了你二姐姐失踪一事?” 晏寒天说道。 梅雪晴点头,“父亲很着急,着雪晴过来看看……” “那你便坐吧!” 话落,看着老太君道,“外祖母,孙儿今儿怕是对您有所怠慢,不若您先回府,等素素回来,我定带她蹬门看望您。” “也好。”楚琴知道自己在这里也办不上忙,拍拍他的手,“往宽了看,素婉那姑娘看着就是个有福相的,不会有事!” “借外祖母吉言。” 王老太君来去匆匆,晏寒天便折回了书房。 这时碧瑶赶了回来,“王爷,南城这边,五千人马已经得令向四周山脉村落摸去,以空中信号来通知大家,只是奴婢觉南边的可能性不大,不知西城那边如何?” 碧瑶话虽如此说,却还是命十队人马分山头的寻找! 也全全当做是一次解救人质的演习! 晏寒天未做声,他一直在想着是什么人劫了梅素婉,如果找出了人,也便能找出突破点。 “奕王可在京中?” 高颖问道。 奕王看梅素婉的眼神,让她感觉不妥,会不会是他在失去之后才惊觉不对,便想再掠了回去。 “奕王在京中,就连他身边的人也没有异常……” 陌痕说道。 而就这在时,晏寒天蓦地问道,“石仁,那小子可离开了?” 突然想到了那窝在南城一处偏僻山坳中的唐浩铭。 早前得到消息,晏寒天却没有动他,只是想看看他到底在做什么。 难道,是他劫了素素? 石仁一愣,回道,“未曾离开,难道王妃的失踪与他有关?” “走!” 晏寒天一句话落,当先离开。 半路上,看着空中的信号,碧瑶突然大叫,“王爷有消息了……” —— 【九殿下?】 面具男人并未因唐浩铭点出他的身份而有所发怒,只是抓着梅素婉并没有放手,撇了一眼立于唐浩铭身旁的青伶,向后退了一步。 这一小小的细节,看的梅素婉微微一怔,这男人的武功,当日在太极寺的后山领会过。 而此时,他竟忌惮一个小姑娘,好像说不通? “七皇子当真不想放人?”面具后的男人,眼里闪着阴狠。 “九殿下不是想问素婉几个问题吗?现在问还来得急……”话落,也伸手抓住了梅素婉。 唐浩铭只是一介文人,此时敢与这个九殿下较之,看来他的仰仗应该不小! 这青伶到底什么来路? 而就在这时,空中蓦然回应了几声啼鸣。 “该死!”男人低吼一声,看着梅素婉,眼里竟闪过一丝繁杂的阴冷。 梅素婉微微一怔,蓦然惊觉,这人她认识! 虽然那面具上只能看到他的眼珠,可她就是知道。 但,梅素婉更知道,此时恐怕他是要下杀手了!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梅素婉是不会给他任何机会! 身子蓦然向后一翻,转而便挣脱了面具男人的钳制,竟是瞬间掐在唐浩铭的脖子上,看着青伶,冷声道,“想你主子活命,将他给我拿下!” “你没有中毒?” 面具男人震惊地看着被她挣脱的手掌。 梅素婉冷哼,却带着唐浩铭向后移了两步。 青伶虽也想不通因何梅素婉在中了她的毒 后还可以用武,却也知不能伤了主子的性命,转而一支精巧的竹笛浮现在嘴边,一声似短又浅的嗡鸣悠悠传出。 “素婉,别离开我。”唐浩铭低低的说着。 梅素婉的心情瞬间繁杂起来。低低的道,“你又是何必?” “我定保你无恙。” 梅素婉渐渐的松开了掐住的脖子,只是手并没有拿下。 就在青伶笛音一响之后,面具男人,撇了一眼梅素婉却是身形一闪便想逃离。 却在这时,一只只又大又黑的蜘蛛竟不知从何处爬了过来,所过之处,无一不是一种摧残。 粘液下方,那原还盛开的秋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缩下去,枯竭到死。 而这时,山下方已传来蠕动之声,显然,有人,从另一侧山坡爬了上来。 看来,金钗运气很好。 不时的空中信号,一闪又一闪,让山上的黑衣人,眼露焦虑! “撤!” 再三衡量,面具下的男人,却不得不做出这最后的决定! 只是看着唐浩铭,“七皇子最好不要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 青伶笛声再传,那蜘蛛竟以极快的速度向黑衣人等包去。 “王妃!” 一声惊呼,自山岗上传来。 正是第一个被梅素婉委婉教训的刘铁柱。 紧随其后,山岗上冒出一个又一个身影。 梅素婉看着那还未来得急逃离的面具男,嘴角一挑,五百人对五六十人,呵呵,还是有胜算的! “包围!”梅素婉已放开了唐浩铭,负手而立。 此时的她,哪还有被人劫持做为人质的模样! 看着那些黑衣人,就如看着那苟延残喘的蝼蚁一样,傲然,彪悍,狂妄! 刘铁柱只打了几个手势,众人便快速的将黑衣人包围其中! “小心别碰到那些毒蜘蛛,若是与它们配合好了,会是你们的助力!” 就在这个时候,梅素婉也没有忘记,告诉兄弟们什么配合! “主子……我们走吧……”青伶上前,站在唐浩铭的身边。 唐浩铭未应她,只是看着梅素婉的侧脸,眼中是痴痴的爱幕之意。 若此生能与她相伴,即便没有大权在握又何妨? “主子,如今您一事无成,就算求得了美人归,您拿什么保护与她?”青伶的话,让唐浩铭的心狠狠的颤了一颤。 可他的目光仍留在她的脸上,只是其实的韵味已渐渐的变了。 青伶说的对,他想与她携手天涯,那他必要有所作谓才行,至少,他要护她一生无忧! “素婉……” 梅素婉没有回头,只道,“你走吧,再不走,怕是来不急了!” 相信晏寒天已得了消息,若他前来,新仇加旧恨,怕是够唐浩铭喝上几壶了! “素婉,我定有回来的一天,我定会带你离开!” 唐浩铭落下此话,便在青伶的保护下向山下行去! “主人,您先走!”黑衣人将面具男人围在中间,以挡住越来越多的蜘蛛与站在蜘蛛后与他们拼杀的几百人! 面具男人看着梅素婉,那明明只是温婉恣意的姑娘,知道她有些能耐,却怎么也没有想到,说谎她竟是信手捏来,连草稿都不用打! 论京城流浪儿童之安所? 简直就是狗屁! 还有这几百人,旁人看不明白,却难逃他的眼睛,明明就是军人,为何不在军中,却在这片山区之内? 只是再想弄清楚,却也经看清自己的形式,男人点头,收回加在梅素婉身上的目光,足下一点踏着几个黑衣人便向远处逃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梅素婉双脚一措,直接将他拦下。 “让本妃瞧瞧你到底是何许人也!” 话落,梅素婉伸手摘向他的面具! 男人挥手停下脚步,看着她,冷冷的道,“你这是找死!”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话落,梅素婉便近身缠住了他。 “哼!小小的计量!” 男人冷哼,顿时与梅素婉打在了一起。 男人招招致命,梅素婉的出手却也不弱,一拐一撞之间,也让那男人吃了不少的暗亏。 只是梅素身上东西都被青伶拿走,不然,下一点她精质的药粉,就算是放跑了他,却也能找出来! 可惜了这么好的一次机会! 耳际略微一动,身子突然的向后撤去。 男人微怔,却见她的身后,竟又多出十来人! “任你武功再高,耗,本妃也会将你耗死在这!” 这十来人可不是那些只训练了十来天的军中人马。 这十来人 ,是出自她基地的兄弟们! 这一次,我看你往哪逃! 话落,一摆手,十几人瞬间便他团团围住。 “卑鄙!” “卑鄙?九殿下,是在说自己吗?” 男人看着双臂环胸的梅素婉,当真是想捏死她。 “主人,大事不好,擎王到了!”几个黑衣人从山下上来,惊慌失措的喊着。 只是一转眼,便被兄弟们灭了个干净! “给我揍,揍死了算他们命好少遭罪!揍不死,那就别怪姐手狠!” 梅素婉双目撇见山坡下那急速而到的身影,脸上,挂上了浓浓的的笑意。 十几个兄弟得令,默契配合,便将面具男人缠在其中。 打着打着,男人心中的疑惑便越来越深,为什么这种打法竟与太极寺后山他以一敌四的那一幕极其相似? 当日里,那三个默契十足的男人,让他记忆深刻,后来沈傲君一到,四人间的配合更打的他措手不极,只是今天再见这种打法,他却怎么也想不通,她与沈傲君又有怎么的关系? 看着她对这十来人的不陌生表情,心道,难道那沈傲君,也钟情于她? 还是说,沈傲君其实本就是擎王的人? 那么,那日太极寺后山,他说拿人钱财,难道只是一个晃子,而是晏寒天早已开始怀疑了。 毕竟,将梅素婉与沈傲君当成同一人,当真是难上加难! 一个潇洒风.流不下于京中第一纨绔穷公子南煜的沈傲君,一个是流浪千金,怎么能联系到一块? 就在他各种猜测之下,晏寒天大气恢宏坐着轮椅自空中而下。 “让本王来领教领教阁下的精妙身法!” 话落,十几人瞬间散开,将面具男人留给了晏寒天! 对十几人打了眼色,十几个兄弟便退到了暗处。 再说刘铁柱这边,一小队人马在毒蛛打掩护之下,倒是一个一个的灭掉黑衣人。 转眼,五六十人,便去了一半! “杀!一个不留!” 却在这时,紧随晏寒天身后到来的高颖,竟是一把将梅素婉揽在了怀中。 看着一君黑衣人,冷冷的喝了一声。 陌痕碧瑶石仁紧随而至,转眼便加了进来。 没多久,陌痕三人带着一个小队,散了开去。 地上,除了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之外,就只剩下一地的毒蜘蛛。   ☆、第140章 因祸得福 【地上,除了一具具黑衣人的尸体之外,就只剩下一地的毒蜘蛛。】 再看那面具男人,此时在晏寒天的掌下,竟只有挨打的份。 “擎王,在下认输!”男人扔了手中的长剑,立在了原地。 晏寒天却似并没有听到他投降的话一般,掌势不减,一掌便拍在了他的胸口之上。 那男人瞬间倒了下去,面具下,竟是喷出一口鲜红,顺着面具下沿一一滴落下燔。 “本王倒要看看你是何许人也!” 晏寒天上前,伸手摸向他的面具窠! 就在手指即将碰到面具的那一刻,晏寒天忽然收回手指,一击拍向他的面门,那面具应声而碎! 四目相对,除了一双眼睛,竟又是一张面具! 只这一愣的瞬间,却见那男人眼中闪过诡异的精芒。 “小心!” 梅素婉一声惊呼,极驰而至! 只是可惜,那蜘蛛仍打在了晏寒天的脸上。 梅素婉忽的一顿,随后目光一挑,看着那从晏寒天脸上滚下的死蛛,与落在她手背上的黑蛛,才知,自己上了人家的当! 他的目标本就是她! “素素!”晏寒天.怒吼,“本王杀了你!” “砰”! 突然一声巨响,一阵烟雾从二人身边冒出。 这一切也不过就是发生在转眼之间! 待烟雾之后,却已不见了那面具男人的身影! “素素……”看着梅素婉手臂上渐渐的变了颜色,晏寒天伸手快速地点住她的几处要穴,将她抱在怀中,“别动……” 以免毒性顺血液流动太快。 “噗!” 梅素婉没有动,只是胸口翻涌的血气却怎么也压不住,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 “素素!” “婉儿!” “主子!” 众人大惊!瞬间赶了过来! 梅素婉只觉得心头疼的紧,血气更是翻涌,一口一口的腥甜向上涌来。 心下却道,难道自己的小命就要交待在这蜘蛛之上? 晏寒天抖着手,擦着她嘴角不住流下的乌血,心下不住的呐喊着。 而梅素婉此刻更是难熬,身上竟忽冷忽热起来。 也才知,那些黑色的蜘蛛并不普通! 南缰毒蛛! 难怪那面具男人忌惮着青伶! 只是刻死的,南缰的东西,怎么会跑到大燕来? 怎么会适应大燕的气候?毒性还这般的毒! 耳边是晏寒天的呼喊,更能感觉得到,晏寒天想喂她服下什么东西,只不过,因为心头的疼痛加之冷热不住的交替,让她牙关紧闭。 然而就在梅素婉处于这两种极端的煎熬一盏茶后,忽然睁开了双眼。 伸手搂上晏寒天的脖子,看着他眼中那惊慌与害怕,竟是直接吻住了他的唇。 她知道,在他的心里,自己中毒甚至比他要中毒还难承受。 那种无力之感,让他有种废人的感觉。 晏寒天傻傻的任她吻着,只是抱着她的双手却怎么也不肯松开! “晏寒天,以毒攻毒,因祸得福!” 放开晏寒天,伸手抹掉他唇上的血迹,满脸笑意! 晏寒天仍处于一种极端的恐惧之中。 哪怕就是当年他身处沙场被铁骑包围,哪怕返城路上的偷袭,让他身残面毁,可他都坦然面去,从没有生过恐惧的感觉。 如今,却因着梅素婉,让他变成了知道怕是何物的普通男人…… 晏寒天的心蓦的一紧,她,便是他致命的弱点! 一个强者,一担有了弱点,就会让他变的有所顾及。 他双手紧紧的搂着梅素婉,却也知,若非自己,她又怎可能中毒? 自己同样成了她的弱点! 搂着她的腰紧了又紧,瞬间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间,可这该死的弱点,却让他上隐更让他难以割舍! 而这相拥的一幕,让众人心下顿时安,更是羡慕于王爷王妃的相爱相知与相携! 高颖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眼中的羡慕,油然而生。 心底那男人的身影,也渐渐的淡了,高颖抬头看向天空,放下,当真是好,至少好的心里,不再会纠着疼痛。 碧瑶扭头,就看到了陌痕放在她身上的目光。 心下顿时一紧,伸手拐了他一下,只是心却微微的颤了颤,那目光当真是大胆又热烈! 这木头一样的男人,什么时候竟这般的大胆了。 “晏寒天……”梅素婉唤了一句。 “唔。我们回家!”晏寒天抱着她径直离去。 “向飞……” 碧瑶叫 了一句,缩在人群后面的向飞丁健走了出来。 他们第一时间赶了过来,只是梅素婉却对二人打了手势,不能出现,毕竟,在太极寺后山围攻那面具男人的便是他们。 “把这个给东西装好,回头好好的让他咬一咬林丹那小子……”碧瑶抓了只蜘蛛仍给了向飞。 只是那放在身上的目光,却让她的心不规则的乱跳。 “走吧!”石仁拉上陌痕,向山下行去。 碧瑶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才回身看着那两道下行的身影。 “其实这男人不错……” 向飞站在碧瑶的身边,说了一句。 碧瑶瞪他,“你很闲是不是?” 向飞耸肩,“我看你是根在主子的身边太久,久到没有一丝女人味了,唉!可怜那男人了!” 话落,向飞摇头叹息,与丁健带着军中人马开始打扫战场。 —— 一行人回到王府,就见晏寒天一路抱着梅素婉,从前厅走过。 梅雪晴等的天已经黑了,却不敢离去,心下也不住的狐疑起来,可是她真的遇到了危险? 蓦然心下微颤,虽然忌惮与她,可想到若她当真发生了什么事,好像也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她便老实的在擎王府呆着。 看着梅素婉被王爷一路抱着,梅雪晴抿紧了唇,若她也能寻到一位疼她爱她的男人,她此生也就足了! 跟着走进了内府。 晏寒天将梅素婉放到了床上,眼睛一刻也不离开她。 梅素婉有些无耐地摇头,“我真的没事了。” “先躺着,有没有事,待孟夏过来之后再说。”话落,晏寒天便随着她一道躺下,怕她不听话,直接将她搂在怀中。 “孟夏是谁?” “孟帮是我的大夫,并且是我唯一相信的大夫!” “哦,专属的哇!” 这话才落下,就听到门外传来几声倒抽气的声音。 晏寒天一僵,低吼一句“该死的”,便拿被子将梅素婉盖了个严实,还将她的头往内搬了搬,让她去看墙壁! 随后便是晏寒天那有些咬牙切齿的低吼,“来了还不快点滚进来!” 门外的石仁撇了那男子一眼,默默的带着他走了进来。 “孟……” “别废话,你快过来看看王妃……” 晏寒天伸手就将他抓了过来,却用半个身子挡住了梅素婉的脸。 一条帕子落在梅素婉的手腕之上,随后腕上落下两根手指。 梅素婉除了能看到两根纤嫩白皙的手指外,就只能看着晏寒天那宽阔的后背了! 伸手推了推晏寒天,这男人干嘛挡着她? 晏寒天支将大掌放在身后,转而罩在她的脸上,竟是推着她的脸继续向内,去看墙壁! “回王爷……” “简单明要!” 孟夏无耐的道,“王爷,总该让在下将话说明白吧……” “还不快说……” “王妃体内已无毒素,只是以毒攻毒让她体力耗费的比较大。另外,王妃有些寒症,虽不严重,还是调理一下比较好……” 晏寒天点头,“行了行了,你走吧……” 而梅素婉早在男人开口说话后,便愣在了那里。 只因,这男人的声音太过好听。 好听到她竟不知用什么去形容。 你说男人的嗓音,大多是低沉的。 比如晏寒天的声音,只是低沉中带了些清冷,让人听了便觉得此人难以相处,高不可攀。 再比如南煜的声音,他便多一层***.包在里面。只会让人觉得他风.流不羁。 而她自己扮作沈傲君的嗓音,应该说是处于中性的,比女声低,又比比男人的好听。 可这个男人的声音…… 梅素婉犹记得,当年也曾追逐过哥哥的脚步,最喜欢的便是哥哥那天簌般的声音。 有人说哥哥的声音如美酒一样甘醇。 也有人说完整的音域是十六度,哥哥的声音之所以吸引着大家,是因为他的音域是十七度以近完美。 还有人说,听哥哥的声音就如吸了罂粟,让人无法自拨的沉醉其中…… 而这个男人的声音便如哥一般却又多了一份温文尔雅在其中! 梅素婉挪开晏寒天的手,攀着他的肩膀坐了起来,入眼的只是一个单薄的背影外加一件泛白的青色长褂。 “等一下!” “你身子弱着点,躺下躺下……”晏寒天回身就将梅素婉给抱住了。 “晏寒天你再挡着我,信不信以后给我睡地板?” 这略带威胁的声音,让那迈出门外一只脚的男人,扑哧笑了起来,竟是收回 了脚,转过了身。 “不知王妃有何吩咐?” 梅素婉努力的将晏寒天压在身上,听着他的声音,一抬头,便惊在了那里。 “呃……” “该死的,孟夏,你信不信我会将你的头拧下来,也免得你顶着一张可恶的脸来招摇过市?”晏寒天见他媳妇那表情,气的挥手将一旁的茶杯向那张俊的人神共愤的脸上扫去。 “咕咚!”梅素婉咽下口水,脑子里浮现了那神秘男人的样貌,那人已经帅的让人想脱掉衣服,可这人却是美的让人根本穿不上衣服…… 都说小龙女一出古墓,美艳惊醒世人;而神仙姐姐更是让大理皇子一眼钟情。 这孟夏,若非是个男人,当真要与那两位比肩而站,成为一代红颜妖姬了。 “孟夏,你这该死的,戴上你的皮,给本王滚回军营去。” “是,小的这就离开!”孟夏不紧不慢的说道,看着晏寒天眼中的怒气,脸上笑意不减,又道了一句,“王爷,平心静气啊!不然肝火上升,易肾虚!” “噗!”梅素婉蓦的笑了一下。 搬过晏寒天的脸,就在孟夏不解的目中,亲上了他的唇。 随之扭头看着孟夏,却见他张着嘴,目光呆直,跟见了鬼一样,吓飞了三魂六魄。 而晏寒天,却一脸傻相目露空洞,盯着不知明的地方。 “孟大夫,不知对毒物可有研究?” 梅素婉那清冷的声音,叫回了孟夏吓的魄。而梅素婉的眼中,再无刚刚的惊艳之色。 “呃……”孟夏终于闭上了嘴,看着梅素婉脸不红气不喘的,垂了头。 这是女人呢? “有研究吗?”梅素婉又问了一句。 “略懂略懂……”孟夏急忙讨巧的回道。 梅素婉眉头微挑,怎么一股狗腿子的味道?而且这声音也顿时没了先前的韵味!更不要说那张脸,当真是白长了!瞬间毁的没了形! “碧瑶,回头送几只蜘蛛给孟大夫……” 梅素婉说完了话,再未看他一眼,便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孟夏背着药箱一转身又成了那温和恭顺的公子了。 门外,三个小丫头早已脸红成虾子,看也不敢看一眼,碧瑶是跟了梅素婉久了,在惊艳之后倒也恢复了本色,而高颖才刚刚想着要放下那人的身影,自不会多去看他,所以,除了痴痴看着的梅雪晴,屋子里的倒都还算正常! 碧瑶得了梅素婉的令,对孟夏福身一礼,“孟大夫,回头我取了蜘蛛便请陌痕交于你!” “好说好说。”孟夏回了一礼,便跟随石仁一道出了王府。 “你还要跟着我回军营?”孟夏看着一直陪着他快要出了京城大门的石仁问了一句。 “嗯,回军中受罚!”石仁回道。 “呀?你还能犯了错?”孟夏一脸好奇之色。 石仁瞪了他一眼,“懒得理你!” 到是挥了一马鞭,先一步冲了出去。 “唉,石仁,你还没说啥事呢?等等我,等等我……” 得,难怪这京中第一美男子的名号不在他的身上,除了一张皮外,还真找不出什么优点来! —— 第二日清晨,金钗被送了回来。 看到梅素婉,金钗双眼瞬间滑下泪水,“奴婢参见王妃。” 梅素婉上前拉起她,伸手摸上那满是划伤的小脸,“疼不疼?” 金钗摇头,“奴婢不疼!” 梅素婉将她搂进怀中,这个丫头才十三岁,就是一个干粗活的,后被送到她的院子中,又被她带进了王府,什么训练都没有受过,昨日将那放出去,梅素婉,却也是存了赌的心思。 刘铁柱一队人马来的那般快,也是因为最先遇到了她。 在她的头上见到了她的发簪。 梅素婉,拉她坐下,“昨儿个,可有害怕?” “嗯,只是若奴婢不跑,就怕再也没有逃跑的机会,更何况,也是因为奴婢,王妃才受制于人的。” 对于梅素婉白日里的相护,金钗心底十分感激。 “傻瓜。”揉揉她的头发,转头对银钗道,“这两日,你便陪着金钗,别让她一个人,免得害怕。” 金钗忙摇头,“王妃,奴婢已无大碍了,不用人陪。只是,只是奴婢有个请求……” 说着脸上便带起了红润。 “哦?说说看!” 金钗扬头看了一眼碧瑶,随后又跪了下来,对着梅素婉道,“奴婢想跟碧瑶姐学功夫,那样,以后奴婢就可以保护王妃,不会再害王妃束手束脚……” 梅素婉与碧瑶当真是一愣,对视一眼看着她,“你当真要学?” 金钗脸色红红的,却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可你知道吗 ,学些功夫虽好,却不是一朝一惜便可完成的,更不要说这其中的辛苦,还有,你已经过了那最好的年龄……” 梅素婉将最残酷的现实告诉于她。 金钗却点头,“奴婢不怕苦也不怕累,奴婢的年龄是大了,可奴婢一定会更加用功,保证不丢王妃的脸!” “主子,我教她。”却在这时,碧瑶上前一步。 她能理解金钗的心情,若是当时她有武功在身,那么昨天的事还当真不好说了谁抓了谁了! 金钗脸上立刻挂上了笑容。 梅素婉便点头,“金钗,做我的人,有一条要记住,那便是不认输!若现在,你想退,还来得极!” 金钗摇头,“奴婢不退!” “王妃,奴婢们也与金钗一同学习!”一旁银钗宝珠瑞珠三人同时跪了过来。 “你们……”梅素婉知道她们四人聪明也忠心,却从来没有想过,让她们去受那份累。 在她的心里,她们四人,只要像普通女子一样便很好。 可是如今……她们若真的来学,却是要比旁人多下几倍的努力! “王妃,让我们四人一同学习吧,金钗说的话,奴婢三人也一定会做到,决不给王妃丢脸!” “主子,就一起吧,她们四个情同姐妹,一起学也能相互鼓励着,倒比一个人来的好些。” 梅素婉点头,“那便一起学吧,碧瑶这时间你来安排吧。” 碧瑶应下,其实她知道,梅素婉让她带着这四个丫头,最初的本意是减轻她的负担。 只是在她的心里,要的却只是梅素婉的安好! 若这四个丫头可以用心学些粗浅的功夫在身,倒不失是一件好的事情。 于是从这一天开始,这四个丫头也就跳上了那么一条艰辛的道路,每学会一招一式,心下都是那般的高兴。 —— 梅素婉被劫之事已过了三日,京中各种传言早已变了模样,可怎么变,都发现一件事,那便是,越来越多的传言是说她不守妇道的。 只是对于当事人来说,当真没去理会,正因那毒蜘,解了被封住的许久的内力而高兴呢。 此时,夫妻二人正对月当歌,小酌几杯。 “木枪木剑还有染料,可准备好了?” “娘子让准备的东西,为夫怎会怠慢?” 自打梅素婉在见了孟夏真容之后,又亲了他开始,这男人在二人独处之时,就是时不时的***.包一下。 就比如此时,他双眼含春,手捏酒杯,靠着一个大靠枕,正斜斜的躺着,那敞开衣襟的胸口,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落下了几滴酒滴。 梅素婉挑眉,看着他恣意的样子,明明一张奇丑的脸,一身大小的疤,何以,此时,竟觉得他十分的醉人? 嗷! 梅素婉放下酒杯,这该死的男人,有些事,这暗示也太过明显了吧! 瞬间化身为狼,扑了上去。   ☆、第141章 嫌疑人 书房里,晏寒天看着各处送来的消息加以整合,却见梅素婉一身便装的走了进来。 “睡起了?”晏寒天眼中含着笑,看了她一眼。 梅素婉瞪了他一下。 随后坐到椅子上,庆丰给奉上茶便退到了门外。 “太后的寿诞,你打算送什么礼?燔” 晏寒天道,“这种事不应该是你擎王妃的职责吗,人情来往,本王不懂啊!” 梅素婉扑哧一笑,“要不我亲手煮碗寿面送去?窠” 晏寒天顿时僵了一下,抬头,“你不要这么狠吧?人家过的是寿辰!” “哈哈……所以,我只是来提醒你,给太后送寿礼的事还得你办!唔,我要出去一下,要知道,咱们的比赛时间可所剩不多了!” 梅素婉起身。 晏寒天点头,“小心些!” 毕竟那个什么九殿下可还没有找出来! 梅素婉认识的男人,虽说不多,可若一一去查,也绝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毕竟那人,也定会多加防范。 “嗯,我会小心,对了,那东齐的毒物若是也到了,送给孟夏一些吧,你要知道,有此人要用起来才行!” 梅素婉每次提起孟夏,都让晏寒天咬牙。 若说他晏寒天还有什么怕的,那就是怕他媳妇受不了孟夏那小子的蛊惑,弃了他而去。 所以,那日里他才只想着将孟夏赶走,还有不让梅素婉看到那张脸。可他却忘了,他媳妇可不是一般的人。 结果就是这些日子以来,时不时的,他媳妇就会拿这事来损一损他的小肚鸡肠。 看着梅素婉离去,晏寒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上,随后眼里露出一抹苦笑,叹了一口气,执笔继续先前的工作。 梅素婉带着陌痕与碧瑶三人出了南城门,打马前行,却在半路中,顿觉不对。 “吁!”梅素婉拉住马,看着二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官兵?” 前方是几个府衙的捕头带着衙差急速前进。 “绕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主仆三人打马绕向了小路很快便赶到了那队伍的前方。 “主子,你看,是常山。”碧瑶一眼就把那男人给认了出来。 “还有大理寺的四大金钢。”陌痕也道了一句。 就在梅素婉还在捉摸的时候,官道上又来了一队人马。 主仆三人立即伏低了身子,却见大理寺莫廖与宋衍一起赶了过来。 隔的远,自是听不清他们的对话,可,梅素婉与碧瑶却瞬间脸色大变。 “不好!时间紧急,碧瑶,你马上进山,让五千人,立即回营!不得耽误一刻!” 她清楚的读出莫廖的口形是“歪头山”、“抓叛.党”。 碧瑶点头,也知事情的严重,一刻不耽误的骑马从小道向歪头山行去。 梅素婉眉头紧锁,秘密训练五千将士,这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若是万一传出什么风声,可就好说不好听了。 只是,这是巧合吗? 她才从歪头山后面劫后余生的回来,这边就出现叛党在歪头山? 心道,碧瑶的速度再快,五千人的撤离,却也不是转眼的事,所以,还是需要时间! 于是从身上摸出一个胭脂盒。 打开,却一个多宝盒,每一格都装着不同颜色的东西。 随后梅素婉又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将一些液体滴进其中几格中,便拉过陌痕,“闭上眼睛别动。” 随即梅素婉便在陌痕的脸上涂涂抹抹,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便将陌痕放开,自己开始涂涂抹抹。 待陌痕看着那一点一点就变成一个完全陌生的脸孔时,两个眼睛就直了。 “别傻愣着,快你把衣服弄破,越破越好,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我们只是进山打柴的!” 梅素婉一面吩咐,一面撕了衣服将头发包好,左右看看,伸手便将陌痕身上的外袍扯了下来,卷一卷便塞到了她的衣服中,转眼便成了一身怀甲的少妇。 看着傻不愣瞪的陌痕,瞪了他一眼,“难道撕衣服还要你主子我来动手吗?” 陌痕咽了口水,摇头,倒是极快将衣服又撕又扯,转眼就成了一农家汗子。 可梅素婉却挑眉,衣服虽破,却都是上好的料子,遇上那眼尖的官差还是会起疑心的。 抿着唇与陌痕打马便拐进了歪头山下的村子里。 拿了银子买下两套极为普通的衣服,便与陌痕换上。 梅素婉临出门的时候问那家娘子,“大嫂子,你们这村子叫啥子名子啊?” 那大嫂子得了银子只顾着高兴,却是有问必答的。 梅素婉嘴角含笑,便与陌痕进了山中。将马放了,两人以极快的速度打了些柴捆在了一 起。 一低头,看着一双莹白的爪子,梅素婉眉头皱了起来。 哪个村妇的手是她这样子的? 可自从服了那洗髓丹之后,她这肌肤可不是一般的莹润嫩白。 该死! 将盒子拿出来,又涂了一层棕色的,抓过陌痕也涂了涂,在身上又抹了抹,又抓着陌痕的手在地上抓一抓。 再看两人的手,又黑又脏不说,指甲里也全是黑乎乎的泥土。 “呵呵……” 这时山下衙差已到。 “你什么都不用说,若非得让你说话,便装结巴,极严重的那种,明白?” 陌痕点头。虽然木纳,不他却不是有笨蛋。 其实,相对于石仁,陌痕算是有些心机的。 两人拉着柴就开始在林中,转了起来柴! “什么人?”突然一道声音从身后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脚步声,随后两人便被几个衙差围了起来。 梅素婉顿时吓的抱住陌痕的胳膊。 “各各各位大爷,民民妇夫妻,只是进山打柴的……” 边说边往陌痕的身后挪去。 陌痕木纳的一动不动,那一张本就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这会,倒显得是见了衙差的无措了。 “你们围在这里做什么?” “常捕头……” 几个衙差对常山抱拳一礼,让了一条路出来。 见只是一对寻常夫妇,脚边还落着柴,常山便道,“进山打柴?” 梅素婉抱着陌痕的胳膊看着常有些惶恐的点了点头。 “住在哪里?” “山山下白家庄……”梅素婉颤着音的回答。 却没有忽略常山脸上的疲惫之色。 而常山却也将二人的从头到脚打量了个遍。 从头上的包布到衣领中透出的麻布,再从脸上的神情,到手上的泥土,常山无一放过,看着陌痕,他道,“大哥身上可带了酒?” 陌痕摇头,“我我我我我我家家家娘娘娘娘娘子不不不不让喝喝喝……” “行了,我知道了。今儿这边不适合打柴,你们还是下山吧。”常山打断了陌痕的话,转身对几个兄弟道,“你们几个将他二人送到山下,别扰了百姓的正常生活。” 常山话落,便转身离去。 几个衙差上前,“走吧。” 陌痕抓着柴点头哈腰,而梅素婉拉着他的胳膊,一手还托着肚子,这才走了两步,就突然蹲了下去大叫一声,“啊——我的肚子好疼……” 梅素婉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就坐了下来。 几个衙差互看一眼,他们还急着进山抓叛党呢,这可是大功一件,可又碰上这么一对,若没有捕头叮咛,他们许是就走了,可这会…… 撇着常山大步爬山的身影,几个衙差忙喊道,“常捕头……” “啊……好疼,二哥哥……我肚子好疼……” 梅素婉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抓着陌痕的手臂,手背上青筋暴起,转而额头也上了细汗。 更不要说陌痕,被主子抓的心尖直打颤,更不知他主子接下来要演什么,到是急的一头冷汗出来。 “我我我我我……” 陌痕是“我”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我”出来,“急”的他额头渐渐的现了汗珠子。 “常山你们在磨蹭什么?”突然就听到了宋衍的声音。 不多久,宋衍竟是与莫廖一同赶了过来。 莫廖那一张略显苍白的脸色,瞬间应入梅素婉的眼中,蓦然让她的心跳了一下。 而跟随他的四大金钢,自是围在了他的左右。 “大人……”莫廖摆摆手。 却见宋衍问道,“这夫妇是怎么回事?” 梅素婉不住的叫唤着,却被莫廖吸去了目光。 “回大人,许是这位大嫂子被咱们吓到,动了胎气,有了要生产的迹象,此时并不适易移动……”常山说道。 “这……”宋衍看着莫廖,“这二人,你说怎么办?” “大事要紧,不若就着人在这陪着吧,咱们还得进山……”莫廖放落,随后揉了揉胸口。 “各位官爷,你们,你们可是要去找那些人……”梅素婉突然说了一句。 莫廖宋衍倏的回身,“这位娘子,你可是知道些什么?” 梅素婉点头,额上不断冒着汗,“民妇,民妇与二哥哥打柴,有次不小心遇上了……啊……好疼……好疼……呼呼……” 这才说了一半,又叫疼起来。 宋衍急忙着人铺了个平整的地给她,看着那汗子笨手笨脚的将这娘子放上去,便道,“这位娘子可是要生了?” “不会那么快……呼呼……”使劲喘两口气,“我,我告诉你们从哪走会近一些 ……啊……”梅素婉靠在陌痕的怀中,满头汗水,那模样绝对逼真。 陌痕不住的咽着口水,若非知道这是他主子,他还真以为是哪个要生娃的妇女呢! 从开始不敢给她擦汗怕擦掉妆容,可见梅素婉左抹一下右抹一把,竟是什么变化都没有,便拿着袖子,不时的擦着她的头。 这副模样,倒也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那些人,住在这里好久好久了,好神秘的样子,从不与人说话,而且若有人跟上去,若得不耐,他们还会杀人……啊……呼呼……” 在深吸几口气后,又道,“你们,你们从这走是不对的,这里,上去是悬崖,你们,从北面过去,那里,那里是近路,大概要走三个时辰才能进了深山……啊,我们就知道这些……不行了,二哥,你抱着我,我们,我们回家,这孩子怕是真的要生了……” 陌痕听了这话,几乎是条件反射般的趔趄一下,抱着她向山下去。 莫廖眉头不展,这女人好奇怪啊!随后叫了两个人跟了上去。 而宋衍的眸中却快速的闪过什么,只是看着莫廖道,“你受了伤,不若在这里休息一下,我带着兄弟们进山吧……” 可就在这时,有人从上面跑下来,“大人,前方是悬崖,无法走过去,看来,要绕行了……” 莫廖捂着胸口咳了一下,前几日竟有刺客钻入府中,若不是他命大,估计就不只是受内伤这么简单了。 “无碍,不若这样,宋大人带人从北抄过去,我与常山还有他们四人从另两侧抄进去吧。” “嗯,不过,我想我们都忘了一件事……” 宋衍眉头紧锁。 莫廖问道,“什么事?” 宋衍道,“后方!若是他们打了密道什么的,却刚好可以逃走!” “那我带人从后劫住他们的后跟吧,这前方就有劳宋大人了!” “绕过去怕是山路不好走,你身上还带着伤,不若让他们四人中的二人带人过去吧……” 宋衍说道。 莫廖想了想,指了二人,“你们带两队人马以最快的速度绕过去,将人给我劫住!” 二人抱拳应道,“是!”便点了两队人马,下山顺着官道向后绕去。 —— 陌痕抱着梅素婉下了山倒是往那村子里跑去。 身后的二名官差,一直跟着他们进了一间民宅。 听到屋子里就传来撕心裂肺的哀嚎,又见一个女人跑去烧水,又是叫稳婆的,二人对视一眼便转身折了回去。 “主子,他们走了。”陌痕缩在门口向外看着,见二人跑没了身影,才回头看着梅素婉说道。 随之目光一呆,就这一会的工夫,他家主子又变了个模样。 梅素婉抓过陌痕手下不停的涂涂抹抹,却道,“三个时辰,应该够他们撤离了,只是为防万一,我们一会去后山看看……” 随后两们扔下一锭银子,便悄然离去。 陌痕打了哨音,不多时两匹马儿跑了过来,主仆两个翻身上马,从小路穿插,向后山绕去。 “王妃,那莫大人的脸色不对,像受了内伤一般。”打马前行,陌痕说道。 梅素婉点头,“嗯,我也奇怪着呢。想着回城后着人查下他最近的动向。” 到了后山脚下,却只看到那一片郁郁青青之中盛开的秋菊,如今在毒蜘的粘液下枯萎的一片又一片。 这是一处山坳,所以,想逃出去很容易,想藏身也容易,可找想人也不难! 主仆二人找了处隐蔽的地方藏了起来。 就见对面的山坡上,从下往下,爬上来廖廖的十数人,唔,竟是她的十个大队长? 他们极为谨慎,只是梅素婉眉头渐渐的锁了起来,若宋衍他们分了人过来,会将这十来人劫住,当真是不妙。 只是,宋衍他们如何会想到,要绕来后面呢? 这想法才一落下,听就到远处打马而来的声音。 梅素婉一惊再抬头去看,那一条小道上,竟来了大批人马! 再回首看向山坡,蓦的发现,竟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了。 唔,这隐蔽之术倒是学的极快! 只是看着打马而来的人,梅素婉的眼里顿时平静了。 四大金钢中的二人! 为什么会是他们过来?还这般的极时? 想着莫廖那模样,再加之在这里出现的这二人,对于莫廖的怀疑,梅素婉瞬间由两成提到了五成! 大理寺卿,多好的身份! 再说这莫大人为人极为随性,当真与那面具男人往一块联系,却也联系得上! 莫府里,听说除了一位夫人,连奴仆都不多! 看来,当真要好好查一查他的底了! 唔,再顺便查一下宋衍!对了 ,还有这二人还有常山…… 忽然,在梅素婉这决定之下,就发现,这些她认识的男人,竟然都有着嫌疑的身份! 每一个看似简单的人,那么是不是都透着不寻常? 就在梅素婉合计之时,两队人马很快便入来到了山脚之下。 “头,这山坡好奇怪,还有那边怎么会有一个院子几间房子?” “头,难道这里才是那些叛党的窝点?” 有衙差好奇的问道。 “搜,不过小心些,我听说前些日子擎王妃遇险就是在什么山上,别咱们运气不好就碰上了。你们看那山坡上的枯草,这个季节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大家也小心些,别有毒什么的……” 四金钢中的连锐说道。 “嗯,你们连头的心最是细致,听他的没错,大家小心些,搜!”杨勇点头,也对他身后的衙差说道。 这边如火如荼的搜山,那边陌痕道,“主子,要不要引开他们?” “没必要!估计是他们留后毁掉那些器材有些滞后,不过,这却是一次难得的实战。理论讲的再好,也比不上实际体验来的要好。” 因为中间还有向飞西健与碧瑶三人,所以,这十人,逃出去,应该不成问题! 梅素婉对于她自己摸索的东西,其实是极具信心的。 这边才说着上,就见两人竟出现在了衙差的身后,随之成功逃掉,隐蔽到了小道的两则的树林之中,一闪不见了身影! 梅素婉嘴角含笑,“成功!” 陌痕咽了口水,他对这五千人,并不陌生,因为被向飞提来的五千人,并不是十分精锐的兵力,他们的悟性也好,身手也罢,都不是上层,如今这才多久,竟然可以突出重围,当真让他另眼相看了。 忽然,陌痕突然有了一种感觉,过些日子的演习,他们王爷会赢吗? 只一晃神的时间,又有四人逃了出去。 再看连锐与杨通的人马,当真是搜索的十分认真小心。 只是可惜,遇上了他这狡诈的主子,将最危险就是最安全这几字用的淋漓尽致! 目前逃出的六人,皆是从他们的眼皮子下离开的!! “连头,有发现……” 突然,山坡上一衙差大声喊道,几乎是瞬间将所有衙差的目光全部集了过去。 就在这一瞬间,四下里竟然瞬间有七条身影向四处散去,转眼就离开了包围圈! 梅素婉摇头,看着大家全数离开,再回头去看山坡之上,只是一衙差拖出一稻草人,只不过,那让衙差尖叫的是因为那稻草人的身上,穿了一套完整的衣服! 唔,她说刚才七人一瞬间之间怎么有些怪,何着有个人只穿了里衣! 不在逗留,梅素婉也与陌痕悄然而退,回了王府。 (妞们,圣诞快乐!)   ☆、第142章 千煞将军 “大理寺莫廖?”晏寒天看着陌痕反问一句。 “是,属下已查明,在王妃失踪那日,莫大人受了内伤,不知是巧合还是太过刻意。” “若是莫廖,他又怎么会出现在人前?”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所以,他出现在人前,才会抹去嫌疑。”梅素婉将话接了过去,“不然,为何是他的人去了后山?” 所以说要抹掉自己对他的怀疑,就要挺而走险窠。 “当然,他也不过是我第一个怀疑的人而以。” 晏寒天想了想,“那好,我会着人多注意一下莫廖的行踪。燔” “晏寒天,我忽然就发现,其实,很多人都是值的怀疑的了。” “哦?” “你看,除了莫廖,宋衍也有可能,还有那四大金钢,还有常山,处于他们这种公位置,做事,其实挺容易也方便的。最主要的是,他们的名声都极好,家里人口也简单,所以,我打算将他们都查上一查!” 晏寒天摇头眼露笑意,“我看啊,若非我是你相公,估计此时的我,也成了你的嫌疑人了!” “呵呵,其实认识的男人虽然不多,却也不是很少。那天在他眼中看到的杀意,却也让我感觉到,他眼中的惋惜,所以,我觉得,我与他,应该不只是认识那么简单,应该也有所相交……嘶,我漏掉一个人!” 梅素婉说到这吸了一口气。 “谁?” “南煜!” 晏寒天直接翻了一页书过去,白紧张了! “那不子,我给你保票,绝对没问题。” “呵呵,我逗你玩呢!唔,该吃饭了,走吧!” 拿下他手中的书,推着他便离开了书房。 夫妻俩才坐下,那刚刚被某王打了保票的男人,就冲了进来,一脸的垂头丧气。 “这是死了爹还是死了妈啊?瞧这德行?” 梅素婉撇了一眼,夹起晏寒天递来扒好的虾,粘着酱汁吃掉。 南煜毫不客气的坐到了桌边,看着宝珠瑞珠便道,“给小爷加碗饭,饿死了。” 见梅素婉点头,宝珠便折了出去。 “唉,老头子不知道抽的是哪门子的疯,在府里闹着呢,要收回世子的封号……” “唔,一个玩娈童的世子,大燕少见啊,哈哈,难怪最近你家世子,总是跟在太子的屁股后头……”何着是想攀住太子保证他的世子之位。 毕竟世子之位保住了,他便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侯位。 “唉,你不会以为太子就好受了吧?” 见梅素婉抬头看他,南煜抿嘴一笑,“最近御史台日日参奏太子,说太子行为不端、夜宿妓馆、有失德行!所以,请皇上责罚太子。哦,还有还有,说什么太子纵容手下欺男霸女,抢地抢田,总之啊,那折子,落起来好有一人高了!我估摸着,若非是赶上皇上要给太后过寿,将折子都压了下去,这会,也够太子喝上几壶了……” 梅素婉忽然一笑,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南煜。 南煜被她看的发毛,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左右,发现一切正常后,双手突然将自己抱住,“你你你你看我做什么?” “自诩潇洒、风.流倜傥、流恋花丛,油腔滑调、不务正业……” 南煜蓦的一怔,咽了口水,却突然发现刚刚的自己太过恣意了,好像说过了头。 梅素婉伸手撩起他的袖子,“啧啧啧,五国中最最有名的青云山雪姬云锦,听说一年也就出那么三批二批,而咱这穷的只有一套衣服的南二公子,却从不用其它料子做衣服……” 突然话峰一转,看向了那垂头扒虾的男人,“王爷,你说这样的二公子,怎么会知道太子的事,还知道参奏的折子都有一人高了呢?” “咕咚!”南煜咽了咽口水,他得离这女人远点。 一把将袖子从她手里扯回来,往旁挪了挪身子,撇了眼一心为媳妇服务的男人,装糊涂地道,“男人,做到你这份上,当真是丢脸丢到家了!” 晏寒天没理他不说,竟直接将蘸了酱汁的虾送到梅素婉的嘴里。 “吃饭,不必理会的事,去理他没得累到自己。” 梅素婉便抿嘴笑了起来。能得晏寒天赏识还能随意出入王府的,应该不只是亲信那么简单了吧? 看来,这晏寒天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存在。 唔,有意思! 南煜是直瞪眼,看着晏寒天,心道,这是他那冷酷的王爷?不近人情的王爷?这才多久的时间啊,他家王爷咋就变这德行了呢? “王妃,给四小姐的这蓝梅子,要现在送过去吗?”这时,瑞珠提着一只小蓝子进来,明显的还能感觉到丝丝凉气,显然是冰震过的。 “不用送了,洗洗放桌上,大家一起吃了吧!”梅素婉说着这话,却拿眼角余光扫着南煜 。那小子在听到四小姐几个字后就僵直了身板! 只不过,话才落下,那瑞珠还没应下,手里的蓝子就异了主子了。 “那啥,我突然觉得梅子的味道极好,不吃饭了,我吃梅子去,我走了……” “回来!” 梅素婉一声呵斥,叫住一腿在门外一腿在门里的南煜。 “只是告诉你,自己做不到,就别去说别人。吃饭吧,吃过了,你再给送去也不迟!” 南煜面色微红,想了想撇嘴到,“我不是看你有个丫头受伤了吗,所以寻思着正好顺路,就带过去了……” “一个住西,一个住东,你这是怎么个顺路法呢?!”梅素婉毫不客气的扫了他的面子。 “二公子,请用膳。”宝珠送上饭,让南煜感激的看了一眼,这饭上来的太是时候了! 默默坐下,捧着碗大口吃了起来,只是目光时不时的从那吃个饭也直腻崴的两人身上扫过,心里,却不住的羡慕,不知自己这辈子能不能有机会,也能喂她吃东西…… 面煜饭吃的极快,放下碗,提着蓝子转身就走。 “王爷王妃慢用,小的告辞了!”脚底跟按了风火轮一样,抱着蓝子一阵风一样消失在厢房里。 “你在给他制造机会?” 晏寒天拿起一旁的布巾擦着手,看着梅素婉说道。 “总不能让我四姐真的去孤独终老一辈子吧。” 梅素婉不知道南煜适合不适合高颖,却知道,南煜爱极了她,不然,他不会将自己的形象弄成这样子,为的,也不过是逃避南阳侯为他议亲而以。 你想,谁家好好的姑娘能嫁给一个有些过气的侯府庶子?更不要说还是一个穷得瑟的公子! “不过,他说南阳侯打算收回世子的封号,这事,你怎么看?” 晏寒天道,“当年若非南煜母亲的身份低微不被他祖母所喜,今日这世子之位,也不会是他南坤的。” “那何着南阳侯要收回世子封号,南坤玩娈童也不过只是他的一个借口?” 晏寒天却抿嘴笑着。 梅素婉道,“呐,那南坤玩娈童一事,该不会是南阳侯有意放出的风声吧?然后借着别人的口将这事给传了出来,正好那小子倒霉撞我头上,我便发飙地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事给抖了出来。啊——他南阳侯个老女干巨滑的,这是算计了我一把啊?” 梅素婉忽然站了起来,这种被人算计的感觉,当真是不好。 “错,他并非是要算计你,而是我!是想借我的嘴说出来,只是新婚那日有娘子代劳了而以!”晏寒天笑着,拉她坐下,“你也不用气,全当帮他一个忙了,要知道,他原就欠着高家一份人情呢,如今又欠着你的,什么时候想要,你直接蹬门便好。” 梅素婉看着晏寒天眼中那狡诈的目光,白了一眼,这男人,当真是一点亏都不肯吃。 就着他的手坐了下来,“对了,五千人马都回了军营,我再找场地再设计就太过浪费时间了,跟你打个商量,在你军营中给我一个角落吧……” “嗯,可以,明天一早咱们一起去军中,若是安排妥当,后儿咱去一趟外祖母家吧!” 梅素婉听完他的话就看着他,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去他外祖母家?难道要去找肖青婉那个贱女人?别以为,她不知道,京里那四起的谣言怎么出来的! 就王静怡那个傻大姐的性子,肖青婉设计她还不跟玩一样! 晏寒天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脑子里想什么呢?那日你出事,外祖母亲自来了府中,我说过,你回来我们一起去看她老人家的!” “哦!”梅素婉应了一下。 没办法她想起肖青婉也不过是一个条件反射而以,谁让她住在王家呢! —— 翌日 梅素婉起的略早些,简单的收拾一下,换了一套男装,便与晏寒天一同去了军中。 这是第一次,梅素婉踏入正规军队之中。 听着呼声整齐、看着队伍整齐的晏家军,心下竟突然有些骄傲起来! 她男人统领了八十万大军,呵,金光闪闪、牛.逼哄哄啊! 别看她男人残了,可她男人的能力却一点不弱。 “属下参见王爷!” 两名身材魁梧的彪形大汉双手抱拳对着晏寒天行了军礼。 “两位将军免礼。吴将军、赵将军这几日军中的训练怎么样?” 一面说着一面进了议事厅。 梅素婉跟在他的身后,目不斜视,却也知道,这是晏寒天在告诉她,哪个姓吴,哪个姓赵。 那吴将军满脸落腮胡,听到晏寒天问道,却是大叹一口气,“唉,也不知皇帝老儿怎么想的,两处边关出了这么大的事,却不让咱们上战场,让兄弟们,心下十分不爽!” “是啊,这几日又听到皇上要为太后祝寿,军中将士顿觉皇上有些胡闹。”那赵姓将军年约四十岁,虽没有像吴将军那般发牢***,言语间却也尽是对皇上的不满。 晏寒天双手奉上,“皇上自有皇上的想法,不可言论皇上的不是。只是,什么事都不能只去看表面,告诉各位将士,做好自己的职责,其它的不要去讨论,难免这些话不会传到皇上的耳中,会给大家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吴将军是个性子急的,“他奶奶的,天天操练,都练了十年了,可这仇,何时能报?” “总一天会报的!对了,赵将军,军中的西北角,我记得有块空地是吧?” 赵将军点头,“不知王爷要做何用处?” “哦,叫人将那里给我圈起来,另外,没有本王的吩咐,军中的人不得靠近。” 这边说着话,那边又走进来十来名将军。 一一与晏寒天打了招呼,各自坐到了位置上。 那赵将军得令,先退了出去。 晏寒天与众将军说了些事情,便让大家散去,却叫住了坐在尾端的两位年级略轻的男人,“何聪,千煞留步!” 梅素婉听得千煞的名字,便抬头看去。 却见只是一个年约二十出头的男子。 面若冠玉,长的极为英俊。只是,怎么叫这么一个凶神恶煞的名字呢? 晏寒天暗地里捏了她一把,梅素婉收回了目光,瞪了着他的后脑勺,恨不得瞪个窟窿出来一般! 这男人是喝干醋喝上隐了吗? “何将军,本王特训的五千人马,这两日训的如何?” “回王爷,那五千人个个磨拳擦掌,劲头十足,只是,属下怎么问,这帮小子却都不肯说为了什么。” 晏寒天撇了一眼梅素婉,又看着何将军道,“过些日子,你们便会知晓答案!” “王爷,属下有一事不明,属下手中的五千人,昨儿为何突然折回?”千煞问道。 “千煞,这也正是本王要赵将军去圈地的原因,你这便将那五千人马集和起来,带到西北角,本王另有安排。” 千煞虽好奇,却还是领命离开议事厅。 “好好的一个人,叫个煞,也不知是谁这么有文采啊?”梅素婉嘀咕一下,“我原来还以为,这千煞必是个老家伙,更是长的极凶恶的才是,却不想,年龄似乎与我差不多。” 晏寒天突然笑了一下,“别立人家了,咱们去西北角吧!” —— 梅素婉与晏寒天到了西北角,那里已经被将士们圈好了! 赵将军看到晏寒天,忙上前,“王爷,您看这样成吗?” 晏寒天撇了眼梅素婉,见她点头,便道,“可以,叫兄弟们出来吧,另外,在没有拆除之前,任何人没有命令都不得靠近!” “是,属下尊命!”赵将军应着便带着他的人离开。 那边,就见千煞带了一队人马过来。 梅素婉看着他们,蓦然就笑了。 还记得大半月前,这些人还都极不情愿,可你看看这会,个个脸上一副期待的表情。 那眼尖的刘铁柱,看到了她,竟是瞬间长大了嘴巴,随后抿紧唇,伸手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见到她极为高兴。 梅素婉脸上带着笑意,回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一瞬间,五千人马,一下子就惊住了。 晏寒天眉头一皱,那边千煞也同样不解,怎地王爷身后一个小小的随从,竟有这般大的影响? 晏寒天也怔愣了一下,却忽然觉得又很正常,若他媳妇连这点能耐都没有,身后又怎么会跟了那么一堆的男人? 唔,想想,他就挺呕的啊,千方百计想他媳妇身边男人少点,可她失踪那日来看,却又不得不让他认清一个事实,那便是,他媳妇身边的男,估计不会比他的少! 对千煞点了个头,五千人便跟在他的身后走了进去。 “王爷,人已经带来了,如无他事,属下告退。” 虽然心中也好奇的要死,可他却十分清楚军中的规矩,自是先一步离开。 “等等,本王与你一起!”不想,晏寒天叫住了他,行了过来。 千煞目露疑惑,可看着那站在五千人马身前的纤瘦男子,有什么似乎应该是他明白的…… 伸手推着晏寒天,两人默默的离开了。 陌痕碧瑶便将大门毫不客气的关上。 晏寒天回头,心里挠抓的,真的很想,扒开那扇门,看看他媳妇是怎么训练的! “王爷,可是要去议事厅?属下猜测,鹰军首领康庄,应该已经在等着王爷了!” “嗯,去议事厅,另外,将石仁叫来吧。” 千煞应下,将他送到议事厅,便转身离开。 —— 围帐之 中,五千人马可就开了锅了,看着梅素婉,双眼直冒金星。 这大半月的集训,基本将他们的浅能挖了出来,结果昨天撤回,晚上没训练,个个觉得浑身不自在,弄的,他们自发的围着军营负重跑了几圈,却又不能太过,让其它将士发现,这把他们憋的,手脚各种痒痒! 刚刚集和,大家的心理就在期待可是王妃来了,没想到,见到的却是王爷,只是,刘铁柱那小子突然一得瑟,才让他们发现,原来王妃竟穿了一向男装,站在王爷的身后,就说,那人怎么那么面熟呢! 王妃当真是千变万化啊,厉害厉害! “王妃,咱从今儿以后,可是在这里训练?”刘铁柱是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梅素婉点头,“没有办法,遇到特殊的情况了,基本的技能大家可都掌握好了?” “是!”五千人齐齐的回道。 “那,这地方虽然小些,训练却是不影响,一会大家就简单的做些模具来,可还记得那些东西怎么做?” “记得。” “那便好,只是,这里是军中,我来去不太方便,以后便由陌侍卫与碧瑶带着大家训练。” “是!” “这往后的十日里,大家主要练攻击与撤退,间或相互配合,打默契战,五千人马,分成两大队,进行为期十日的实战练习,回头,我会将刀剑兵刃着人送来。” “是!” 梅素婉便挥手,“制做场地吧!” 随后对碧瑶与陌痕道,“未来的十几日,可就不只是他们之间的相互配合,要练的还有你们!” 二人点头,“请主子放心。” 梅素婉拍拍碧瑶的肩膀,“待这次事结束后,给你放假,回去看看福伯福婶吧!” 碧瑶便嘿嘿笑道,“那奴婢就先谢过小姐了。” 每次碧瑶唤着她“小姐”,要么就是撒娇,要么就是极为严肃的事情,总觉得“小姐”这个称呼,让她与她的感情更为贴近! 这边梅素婉才吩咐着,那边已经有不少的人回来,开始按照歪头山下的模式制做场地了。 一个上午,五千人很是速度的,做了半成品的小型基地出来。 “兄弟们,我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话落,梅素婉在陌痕的陪同下,离开了围帐。 (剩蛋快乐!迈瑞亏死莫斯!)   ☆、第143章 大补的好东西 (我从零晨一点开始上传,到二点,也进不了作者后台,我都打算早起再来更新了,试了最后一次,竟然进来了,坑大婶的袖娘啊!!!燔) 晏家夫妻二人从军中回到王府已是下午,自是不能去王家了,所以,商量着明儿再去。 晏寒天去了书房,梅素婉也没有换下男装,便准备去妙舞天下走走。 书房外,梅素婉看着被晏寒天叫回来的石仁,只见他脸色略有苍白,走路略不自然。 双臂环胸,倚在门边风凉凉的说了一句,“挨军棍了?” 石仁知道王妃有意看他笑话,却还是点了头。 “该!让你不长记性。” 石仁垂头,“这世上的女人,我只当你一个是诡计多端的,哪里会想到,还有?” “哦,何着我还应该谢谢你对我的高看了!石中尉!” 去了一趟中军才知道,石仁与陌痕这两只并不只是晏寒天的奴才,还在军中有要职在身。 也才知道,原来晏家军中,还有一个所有将士向往的队伍——鹰军窠! 这就好比,没当兵的人想当兵,当了兵又想进晏家军,进了晏家军的将士又严格要求自己,想进晏家军中的鹰军! 据说鹰军是晏寒天直接领导,军中五万人马,个个身杯绝技,个有所长,一人能敌十人! 听的梅素婉大为好奇,那鹰军中的人物,倒底有何模样? 更好奇,若是与她的人碰上了,哪方能赢? 嘶——要不要找个时间,将大家集齐了,来一场比赛…… 石仁脸色微红,对她拱手作揖,“王妃,请您高抬贵手,饶了小的吧!” 挨打受罚他不怕,可他就怕他家王妃那张损人的嘴啊! 唉! 梅素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把眼睛放亮些,要知道,这世上,长的越漂亮的人,越有毒!别哪天被人家毒死了,你还要对人家感恩戴德呢!” 说完这话,梅素婉便带着向飞与丁健出了王府。 而石仁,默默的向书房内看了一眼,爷,王妃说的这话,当真有理啊!!! —— “主子。” 袭人上前行了一礼,“挺奇怪的,那人竟连着几日未来观舞,却在昨晚又来了,只是仍然那般小心。” 林丹道,“主子,他的警惕之心非常人能极,不过,昨夜里,属下还是摸到了他大概的方向。” “哦?”梅素婉扭头看他。 “梅府!” “你是说……”蓦然想到,被劫那日,李清玉的话,梅如鸿的车夫换了,韩惠珍又有了动作了…… 只是,有几日未来…… “袭人,他昨夜里来观舞,有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样?” “回主子,他从不与人交流,打听是打听不到,只不过,昨夜里,他的面色却不是很好。” “面色不好……” 有没有一种可能,当日他参加了绑架自己一事…… 那人说:不用废脑子,王妃确实不认识在下! 他说的可极其肯定啊! “他大约在什么时辰到这边来……” “亥时!很准时,并且也只呆半个时辰便离开,那个时候,刚好是每日所排新舞的时间。”袭人回道。 “也就是说,他来看的都是新舞……” 见众人点头,梅素婉又道,“咱们的新舞,是每月只排五支,五日一轮,可看六日……六日的时间,想偷学了去,却也不难……” “主子是说,他是来偷艺的?可他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当真是没有往这上面想!”柳姨拍了一下大腿,“真是大意了。” “也不一定,我只是猜测,不过,今晚我来,我来绘绘他!” 打定了主意,梅素婉又交待了一些事,便回了王府。 半路上向飞收到消息,凑到梅素婉的身边,“主子,南唐关那边来了消息,东头在大宅等咱们。” “哦,难道是查到了什么?” 让人去南唐关查肖青婉这六年来的所作所为,已有些时日了。 —— 到了大宅,早有兄弟等在那里,随后几人便进了密室。 “主子,南唐关那边来信了,信上说了这六年来,肖青婉在夫家的生活,看上去,清清楚楚,毫无破绽,只是,马三哥说,太过透明反而是一种假象,让主子不要急,他再查查!” 东来简单的说过,便将手中的信交给了梅素婉。 梅素婉打开,一一看去。 肖青婉的夫家姓张,丈夫名叫张源。 张源的父亲原是南唐关知府,只是十年前发生的事,累了他被罢了官。 张源的父亲与肖青婉的父亲私交甚好,再加上晏寒天出了那样的事,肖青婉几乎是 不要名声也要嫁到擎王府,所以,肖青婉她爹一怒之下,就将她给嫁的远远的了! 只是那张源本就是一介文人书生,喜好风雅,大婚前夕却因游湖不甚落水染上了风寒,结果越来越重,竟在大婚当日病死了! 原本,好好的喜事变成了丧事,这放到一般人家,早将新娘子打死了,这不是娶个丧门星吗?却不想,张源的父母到是极为通情达理,还劝着肖青婉回京再嫁! 只是,肖青婉却以嫁夫随夫为由住在了张家,一住便是六年。 这六年来,她伺候公婆,更是做人处事低调又低调。 原来南唐关的百姓对于那日喜堂变灵堂也多有谣传,可却在见到她每月里必有两次为穷人施粥,又为人和善,那些谣传也就渐渐的平息了,更是将她孝顺的美名传了出去。 六年中,张源父母也因独子的离去,而备受打击。 四年前,张源的父亲离世,而张源的母亲身子骨更差了,也在去年冬天,驾鹤仙游了。 临死,却叮嘱家里的老奴,将肖青婉一定要送回京城。 只是,肖青婉并没有回来,却隔了半年之久。 梅素婉放下手中的信件,道,“以肖青婉那做作的性子,这种面子上的功夫,到是她可以做得出的。只是,我就不明白,这样一个整日里窝在府中的女人,何以,会读唇语?” 她可没有忘记,大婚那日人群中肖青婉那一白的脸色! “所以,马三哥说再查查,估计也是不相信肖青婉当真是这样温和兼恭之人。” “去年冬天的时候,那张府中就只剩她一人,到了今年春暖花开之时也没有回来,却在晏寒天大婚的时候,赶了回来,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东来点头,“属下综合马三哥的来信,分析了一下,应该是主子与王爷赐婚的消息刺激到了她,所以,她便连夜赶回来,只是却不知做何打算,明明已经到了京中,却又缓了些日子才出现在主子与王爷的面前。” “还有一点……”梅素婉说了一句。 “什么?” 梅素婉起身,嘴角含着一抹嘲讽的笑意,“第一次的赐婚,她很驽定,晏寒天不会要那个女人,因为那个时候晏寒天的心还在她的身上。第二次赐婚,她仍就驽定,是因为柳家的千金是个病秧子根本不可能活太久。至于到了我这里,她原本也不是很在意,却突然得知,晏寒天对我的不同,所以,她才会坐不住,更不要说,她已不在年轻……” 梅素婉住了口,来到窗边,“而我刚才说的那一点便是:她自认六年来做的功课已经很足了,要的便是嫁入王府中。” 东来道,“主子的意思是,她有什么阴谋?” “并不是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只是,一介文人的后代,因何会读唇语?你们都知道,学这个并不是一件易事。这六年,张家不过就是她的一个晃子,所以,南唐关那边,一定有着什么……而她想嫁进擎王府,也定有着她要谋的东西。” 只是这件事,要怎么跟晏寒天说? 不管晏寒天现在心里是否还有她,却不能抹去,曾经存在过! 也许晏寒天的天平会倾向自己,只是,他的心里也一定不会好受! 将心比心,若自己曾爱上过一个男人,不管如今自己如何的爱晏寒天,遇上他的事,自己也一定会有诸多的无耐! 叫东来吩咐马三哥多加小心,不急于求成,便与向飞丁健回了王府。 —— “岚儿,四妹,你们怎么来了?” 才回府就听文伯说,梅府二少爷与四小姐来了。 二少爷,她却不觉得愣,只是这梅雪晴怎么也跟着来了? 要知道,这丫头可是属兔子兼鸵鸟的,胆小又逃的快的那种。 “二姐!” 听到声音,梅泓岚嗷一声叫了起来,直接冲过来就扑到了她的怀里,一双小手,紧紧的将她抱住,竟然还有些颤抖! “怎么了?”梅素婉被他的冲劲撞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便伸手拥住了他。 抬头看着梅雪晴,眼里闪着疑问。 梅雪晴盈盈起身,见她身着男装,也没有什么太多的惊讶,对着她福身一礼,“雪晴见过二姐姐。二少爷这……还不是今儿从下人的口中得知日前二姐遇上的事,所以,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没得办法,父亲便也只好同意他来看看你,更不要说,明儿,二弟便要起程去读书了!” 听着梅雪晴的话,梅泓岚却更要抱紧了她,却是将脸埋在她的腰间,就是不抬头。 梅素婉对梅雪晴道,“四妹坐……” 随后拍拍梅泓岚,“男子汉大丈夫哭鼻子可是让人笑话的哦。” “我没有哭!”小子就是趴在她的身上,死不抬头。 他都快要吓死了,可更是气恼,大家都瞒着他。 若不是今儿他 下学早,回清玉轩的时候拐了一条路,还真听不到那几个丫头的嘀咕呢。 跑去问了太师,见太师点头,这小子就发了火。 要知道,现在的梅泓岚那在梅府中的地位,当真是无人可极的! 他这一发火,那就是在撕老夫人的心,不管梅如海如何保证,梅素婉已无大碍,梅泓岚都不买他的帐。 结果就是梅如海被老夫人狠训了一顿,直接叫了梅雪晴陪着他过来转转。 不亲眼看到梅素婉无碍,他是不会放心的。 “我本来想今晚去梅府看看你,你竟然来了,那便不用了……” “哼,你们都是坏蛋,出事都不告诉我!”翁声翁气的,却还是不抬头。 “告诉你有何用?无外乎是增加你的担心与烦恼罢了?再说,我这不是没事吗?” 梅素婉这话才说完,晏寒天那边就走了进来。 看着那小子把他媳妇抱的那么紧,就挑了挑眉,不过想到他即将远行,心道,就让你抱一会! 却又心下不爽,便道,“舍不得你姐,依本王看也别去什么书院了,就住在府中,天天围着你姐转吧。” 梅泓岚倏的从梅素婉的怀中退了出去。 睁着一双兔子眼看了一眼晏寒天,急忙道,“姐夫,我错了。” 当真是让梅素婉瞪大了眼睛。 一把拉过他,“你跟他道什么歉?” “姐,我错了,不该任性撒娇。”这德行当真是前后判若两人! “呵!” 梅素婉突然就笑了一下,忽然就发现这会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看着他那一脸委屈的样子,又看着晏寒天那不变的脸色,总觉得有什么是她不懂的存在。 梅泓岚乖乖的坐到了椅子上。 那边雪晴就给晏寒天见了礼,也老实坐了下来。 “岚儿,是不是快去书院了?”晏寒天竟叫了他的小名,问了一句。 梅泓岚右手绕着放在左胳膊上,似乎是不经易的,上下搓了搓,一边点头,“明儿就要起程了。” 梅素婉没有说话,可看着他那样子,怎么都感觉,好像在搓鸡皮疙瘩? “东西都准备的怎么样了?书童,你父亲为你找了吗?”晏寒天抿了一口茶,又问了一句。 没等梅泓岚说话,梅素婉便道,“我原就打算跟你说一下,看看有没有适合的人选,结果这几日事多,便给忘了。” 晏寒天拍拍她的手,“没关系,为夫替你想着了。石仁,回头你便将曲风那小子送到梅府,陪在二少爷的身边,一是与二少爷一同学习,二是保护二少爷的生命安全。” “啊……姐夫,不用不用,父亲已为我找了书童了……”梅泓岚急忙摆手,他可不要一个晏寒天的眼线在身边,自己的一举一动还不都落了他的眼里,哼哼! 现在自己小,抢不过他,等着自己长大的,姐是他的,姐夫要自觉才行! 唔,当真没有想到,这小子的心眼还挺多! “哦,准备了啊,那便一起去麓山吧……” “姐夫姐夫,我是去上学,不是去享福,若非我年级小,其实,也不用书童的……”说着,梅泓岚低下头,脸红到了耳根子。 其实对于自理,别看他只有七岁,这些年,姨娘虽当他是女孩子在养,却从没有娇惯着他,该会的,他都会。 听着这两人打太极的对话,梅素婉便叫上梅雪晴离开了前厅。 “二姐,可是有话要问?” 梅素婉点头,“嗯,上次去府中,听老夫人说,素雯的婚事订下了,这几日可有什么变故?” 梅雪晴的脸色便顿时一白,语气也带上了无耐,“二姐,素雯不再寻死腻活,已答应嫁到简亲王府,只是,条件却是带走所有的聘礼,到是狠狠的打了祖母一巴掌。” 梅素婉便笑,“那丫头并不是傻子,只是,老夫人又怎么会同意让她将聘礼全数拿走?” “嗯,老夫人是不同意,可简亲王府应下了素雯的请求,叫来人通知了老夫人。”听着梅素婉称呼老夫人,梅雪晴便也改了口。 那个家里,可都是她的亲人,可除了她娘,她当真没有感到一丝亲情所在! “也就是说,素雯与简亲王勾.搭上了?”梅素婉当真是瞪大了眼睛,这才几日,那么一个小姑娘,竟也学会了以利益为诱饵了。 梅雪晴点头,看着梅素婉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你可是怕,老夫人的损失从你的身上找回来了?”梅素婉直接了当的问道。 要知道,如今梅府中,可只有她一个没有出嫁的女儿了。 那老夫人先前损失了那么大一堆的东西,本想从简亲王府捞一把回来,可又哪里想到,梅素雯竟会以带走聘礼为条件,才肯出嫁呢?结果反倒是什么好处都没有捞到。 梅雪晴点头,忽的跪了下去,“二姐,雪晴是有些小聪明,可是雪晴真的不想被老夫人摆布,雪晴当真只想嫁个简单的人,哪怕一辈子吃糠咽菜,却不想与人为妾。” 这话,当日里她求着梅素婉的时候,便已经说过一次,今日又重拾话题,无非便是想让梅素婉为她做主。 “可是雪晴,不说是不是生在官宦之家,就是普通的百姓,也没有哪家会放任自己的女儿自己挑男人的!”就是她穿来的,不也仍然被迫嫁了一个身残面毁的男人吗? 人家不会管你们是不是相爱,他们要的只是一种平衡,一种有利可图! 梅雪晴的脸便更白了,“二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当真不想给你做妾。” 她娘给人家做了一辈子的妾,到头来呢? 个种苦涩,她从小便看到大,所以,她这辈子唯一的愿望就是不做妾。 “这事,我想你应该去求父亲,我的手再长,却也不能伸到太师府中。”梅素婉拉起她。 梅雪晴点头,“二姐,若是二姐与父亲说上一句两句,我想老夫人有多少主意,父亲都会搪塞下来的。” 这就是梅雪晴的聪明之处。 她已看的很清楚,如今的梅素婉,在梅如海心中的地位,已大为不同。 梅素婉只是看着她,若说那府中唯一没有做出对不起她与她娘事情的,还当真要属她们母女了。 “你,可有中意的人?” 这般问,顿时让梅雪晴眼睛一亮,只是她却摇了摇头,“雪晴,整日里缩在院中,怎么会有中意的男子?” “你年级还小,也不用太过着急,回府吧,你的婚事,我自会与父亲说一下。” 生在古代本就已经很可怜了,更不要说还是生为女人了! 生来便是男人攀俯权力的工具,哪有婚姻自由可言? —— 回到前厅,不知梅泓岚与晏寒天达成怎样的协议,气氛到是不错。 晏寒天竟破天荒的留了他们姐妹在府中用晚膳。 梅素婉也亲自带着二人在府中逛了起来。 “哇,姐,你家里好大啊!”梅泓岚发出一声声感叹。 他来是来过,却真的没有逛过,只是在前厅与姐姐说了说话,便离开了。 而梅雪晴,日前来的也是匆匆而行。 结果在看到那么一个美的让人喘不上气来的男人后,脑子里根本就忘了擎王府长什么样了。 只是她还是有些自知之明,那男人可不是一般的女子能驾驭得了的! “咦,四姐,你脸红什么?”梅泓岚倒是眼尖,更是毫不客气的问了出来。 “瞎说,我哪里有?”梅雪晴满脸通红,这辈子当真还是第一次遇上那样的男人。 太美了,美的不食人间烟火一般。 在他的面前,所有的女人,也只有仰望的份了。 “四姐,你该不会是想男人了吧?” 梅雪晴做似要掐他的耳朵,“你再胡说,我撕了你的嘴。” “咯咯咯……姐,我一定是说中了四姐的心事,所以四姐才发火的……”梅泓岚围着梅素婉转着躲着,可小嘴却怎么都不肯停下来。 他越是闹,梅雪晴便越急,可却又耐合不了他,看着梅素婉了然的眼色,急的她直剁脚,“二姐,你别听二少爷乱讲,我才没有想那人……” 一瞬间捂上了嘴,当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梅素婉便笑,“才不是还说没有心上人吗?” “就是,府中姐姐们都嫁了,剩四姐,也着急了。”梅泓岚不依不挠着。 梅雪晴张嘴,却发现越急越说不出话来。 “哎呀,不是啦,二姐,那样的仙人,任谁看了不想多看两眼,可我却明白那人可不是自己能攀得上的,更不是自己可以肖想的,只是多看两眼罢了。” 她这般说,倒是让梅素婉点了头,也更明白她说的是谁了。“嗯,那人看着美却是一身的毒刺。你不迷恋着他,当真是做的太对了。” 只是这话才落下,身后便传来那天籁般又温文而雅的声音。 “属下孟夏见过王妃。王妃吉祥!” 姐仨急忙转头,就见孟夏背了个药箱站在一丈外。 何着刚刚的话,他可是一句不落的听到了耳中! 梅素婉眉头一微锁,这男人的身手不错啊,不说先前自己没了内力略影响听力,如今全身的毒都解了,却没有感觉得到,当真是不简单。 “不知是我府上哪个又病了,才请得阵大夫前来?” 孟夏抬头,一张本就让人看的穿不上衣服的俊颜,在他有意卖弄之下,笑的更是让人心乱神迷。 “王妃,难道是忘了您送给小的的那几只小可爱?” 这话是对着梅素婉说的,可他的目光 却有意无意的扫过梅雪晴那红的快滴出血来的小脸。 这世上的女人,哪个见了自己不是如恶虎食,可这几日倒好,遇上一个梅素婉,离开的时候,又被那高家四小姐不屑的冷哼,原来还当这个丫头是正常的,至少眼里的迷恋是他所长见的,可不想竟听到她说不肖想他,怎么,他孟夏难道是洪水猛兽,让人生寒吗? 总之就是一个自负又自恋的男人,突然发现不受人待见,心下扭曲,发浪想要证明自己还是有魅力所在的。 只是可惜,梅雪晴只在他说话的时候,吃惊的看了一眼,便垂头躲到了梅素婉的身后。 “哼,花孔雀!”梅泓岚冷哼一声。 竟是站到了俩姐姐的身前,一张小脸冷冰冰的。 “啪啪啪!”晏寒天拍着巴掌被石仁推了过来,看着孟夏吃憋,心里当真叫着爽啊! “你们你们的眼睛有问题,不实货!” 孟夏这话一出口,原来嫡仙的气质瞬间丢的无影无踪,就连躲在梅素婉身后的梅雪晴都睁大了眼睛,露出了不可思义! “孟夏,我突然发现,我这小舅子的话,当真是对的啊!你还真是只花孔雀!”晏寒天毫不客气的损了他一句。 孟夏冷哼一声,“你们这群平凡之人,不过是嫉妒本仙的姿色而妄下狂语罢了,哼哼!” “噗!”梅素婉直接笑喷了。 这男人,太能搞了。 梅雪晴直接摇头,突然间还真的就不觉得这男人又有什么特别之处了,拉着梅泓岚转向了内府中的大花园。 梅素婉叫了金钗几个跟着,便看着孟夏,道,“别显摆你那独特的魅力的了,说说看看,那几只小可爱,有什么收获?” 一边说,几人便去了梅素婉的研究室。 看着这室内的设计,当真让孟夏瞪大了眼睛,“王妃对毒也有所了解?” 看着那一只只装在笼子里的小白鼠,孟夏忽然发现,这可比他用的时候现抓来的好啊! 唔,这个回头他也弄些养着。 “略懂略懂!”梅素婉便将当日他的话,还给了他。 孟夏便摸了摸鼻子略有不自在。 倒也没有废话,便拿出了三个小瓶子,一字排开。 “那毒珠的毒辣自不用小的再说,只是,是毒也是宝!” “哦?” 梅素婉愣了一下。 “王爷王妃,其实最开始,大家都被它那又黑又大的体型所吓到,只知它来自南缰,可它却不是普通的毒蛛,它是南缰圣女所喂养的金蟾蛛!” “什么?”梅素婉惊呼,听说南缰金蟾极不好养,可那青伶竟弄出那么大的一堆,开玩笑吗? 孟夏点头,“变异的金蟾蛛,多产多毒又好养!” 孟夏研究的这几日,得出这一结论都想哭了,真的不知道,那些南缰女子怎么就那么偏爱这些东西。 变异? 梅素婉来这里十年,吃惊的次数也没有这一会来的多啊! “这三个瓶子,第一瓶是提取粘液上的毒,这个毒有很强大的腐蚀性,若是遇在伤口上,除非割内惕骨,不然,你别想那肉会自然恢复!” 话落,伸手捏出一只小白鼠,在它的腿上划开,随后倒上一点粉末,只见那小白鼠的腿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腐烂。 “先说这第三瓶,这是巨毒,提取自它的胆。”话落,捏出小白鼠,直接便将一小粒药丸塞了到了嘴里,扔了小鼠,却已七孔流血,直接便死掉了。 “难不成,你这第二瓶,还是什么解毒的灵药?”梅素婉问道。 孟夏却抬眼看了一下晏寒天,“第二瓶,是提取它的血桨,这可是个巨宝啊!” 手里上下垫了两下,打开,倒出一粒赤红的不药丸,却顿时满室芳香。 梅素婉一愣,“你加了什么进去,这么大的香味?” “嘿嘿,不加香料不行啊,那血的味道太大太大,只是,王妃就不好奇,这药丸有何作用吗?” 梅素婉看着他那忽然变的有些猥亵的目光,“难不成,你做了什么情药?” 孟夏顿时白了她一眼,伸手抓了只小白鼠出来,看了看它的肚子便放到一边的空笼子里,接着又抓,如此抓到第五只的时候,便将他手中的药丸捏醉了,用银针挑着一点点,塞到小白鼠的嘴里,随后将它放到那四只小白鼠一起,搓了搓手道,“让你们看一场好戏!” 这话才落下,那吃了药的小白鼠顿时化身为狼,竟抱住了一只小鼠,做起了让人脸红的事! 如此这般,那一只小鼠,竟然当了四次新郎! 晏寒天冷哼一声,“你也就能研究这些下三烂的东西了。” 话落,拉着梅素婉就走。 “唉,王爷,这话怎么说的呢,我只是想告诉你,这是大补的好东西啊,呶呶,给你!!”孟夏 说完了话,便将手里的药瓶一股恼的塞到晏寒天的手里,笑的一脸得瑟! “本王不需要!”晏寒天毫不怜惜的交那瓷瓶向后一抛。 孟夏足下一点,急忙抓在手中,“王爷,你这是暴殄天物!” “你当本王如你一般四肢无力,腰肌酸软吗?”话落,拉上梅素婉回房了。 —— 梅雪晴与梅泓岚看着王府中的风景,心下自是感叹。 “二姐嫁的当真是让人羡慕啊!”梅雪晴虽羡慕,却并无嫉妒之心。 “四姐,可觉得你若嫁进来,也一样可以做这人上人?”梅泓岚蓦然间冷下了脸。 梅雪晴一愣,看着他,却忽然笑了,“其实,我更羡慕你与二姐的感情。岚儿,生在大家之中,亲情是每个人都想要拥有的,只残酷的现实,却将亲人间的亲情磨成了渣,当真是碎了一地。但,我却更明白,二姐如今能有今天的生活,那是因为她是二姐,换一个人,我想,也许早已死了不知几百回!” 梅泓岚看她,“你不会生了跟抢王爷的想法吗?” 梅雪晴伸手捏上他的鼻子,“我虽是庶出,可我这辈子,就是死,我也不会给人做妾!” 就在姐弟俩说着话的时候,他们的身后却一直跟着一个身影。 “做妾是什么?”突然听到一个他不懂的词,便跳了出来。 突来的男声,让梅雪晴吓了一跳,忙转过了身,背向那男人。 梅泓岚小脸绷的紧紧的,看着那高大的身影,“你为何偷听人家说话?” 晏正山这两日正无聊,刚出院子就看到花园中的两个陌生人,便摄手摄脚的跟了上来,他怕再遇上两个坏人,背后偷着骂他小媳妇。 可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到,却对他们的对话有些似懂非懂。 忍不住的,问了出来。 看着梅泓岚,他低下了头,“你怎么会长的这么小?” 在他的世界里,男人都跟他差不多高,突然看到一个小的,还挺愣的。 梅泓岚一僵,“我我才七岁,怎么可能长的像你一样高?” “哦,七岁……三岁……”晏正山嘀嘀咕咕的,还在掰着手指头,半晌抬头,一脸笑容,“我三岁,咱们做朋友吧!” 噗! 梅雪晴梅泓岚姐弟二人瞬间石化般的僵在了原地。 就连什么时候燕正山走到她面前,她都傻愣愣的看着他抱着的梅泓岚,而忘了回避,直直的看向他那清澈的双眼! 三岁——啊! —— 吃晚饭的时候,厢房里的气氛极为诡异。 梅雪晴怎么也无法相信,高大的晏正山,他的智商只停留在三岁。 而梅泓岚却极其高兴,不时的跟他说几句话。 刚在花园里,两人不知怎么就玩到了一起,更是越玩越疯。 若非梅素婉叫着回来吃饭,估计两人能玩到天黑。 晏寒天一如既往的喜欢给梅素婉夹她喜欢的肉吃,梅泓岚也不时的夹一下,晏正山却看了一眼只知道拿筷子戳饭的梅雪晴,随便夹了菜放到了她的碗里,“你怎么都不说话?” 梅雪晴当真是一惊,急忙抬头,“没有,只是想心事。” 晏正山撇嘴便垂头开始与晏寒天抢起了肉来。 梅雪晴被叫回了神,看着几人并无拘束,蓦然惊觉,这才是家的感觉,看向梅素婉笑了起来,“二姐姐当真是这天下间最为幸福的女人了!” 梅素婉撇了眼两只拿筷子打架的二人,夹了菜放到了梅泓岚的碗里,倒也没有落下,也给她夹了一些,才道,“只是帮我夹了菜,你便觉得我幸福了?” 梅雪晴脸红红的,却点头道,“当然了,不说姐夫贵为大燕的一字并肩王,就是普通的人家,男主人,又怎么可能放下尊严……” “此话甚妙,甚妙……” 竟是那去而复返的孟夏,拍着手就走了进来。   ☆、第144章 逃跑 听到孟夏的声音,梅素婉挑了挑眉,梅雪晴便垂着头侧过了身子。 孟夏竟是直接落座,对着宝珠道,“这位小姐,烦请你给在下盛碗饭。” “啪”! 晏寒天手中的筷子直接就敲在了他的脑袋上。 “啊!燔” 孟夏捂着脑袋跳了起来。 “王爷,就是一口饭,你不会这般吝啬吧!窠” 晏寒天只是瞪了他一眼,孟夏摸摸鼻子,倒是老实了。 人都来了,你还能给赶走了? 所以,梅素婉对宝珠吩咐道,“给孟大夫加副碗筷吧……” “谢王妃,还是王妃大度……”孟夏讨巧的说道,目光却看了一眼晏正山。 因为晏正山看他的目光太热烈了,热烈的让他的小心肝不大听话的跳了几下。 “二姐,姐夫,我吃好了,你们慢用。” 梅雪晴说完,便盈盈起身,退了下去。 梅素婉本想叫住她,却也明白,她就算是庶出,却也是一大家闺秀。 自是不能与外男同桌而食的! 若是传了出去,那些流言非将她埋了不可。 便看着瑞珠道,“你陪四小姐到西厢里休息一下。” 梅雪晴的脸上便露出感激的笑容来。 “天儿,他是谁?”突然晏正山一本正经的看着晏寒天指着孟夏问了一句。 “噗!” 孟夏一时没忍住,直接喷了。 天儿? 你谁啊,竟敢这般放肆的叫着王爷? 晏寒天瞪了晏正山一眼,“吃你的饭。” 晏正山却是一哼,“长的比小爷还要好看,讨厌!” 说完话,拿起一托盘,就开始扫桌上的东西。 转眼,除了梅素婉面前的红烧肉,这桌子上,剩下的就都是清淡的素菜了! 再看晏正山一手举着托盘,一手就将梅泓岚给拉了起来,“咱们去西厢找小雪雪吃饭!” 便乐不殿的走了。 晏寒天没什么太大的表情,只是慢慢的吃着。 而梅素婉也低了头,往嘴里扒饭。 可心底却极好奇,小雪雪啊,那晏正山却是极不好相处的人,还真不知道,梅雪晴怎地就入了他的眼儿,竟让他连“小媳妇”都不要了! 孟夏看着桌子……虽不能用残羹冷炙来形容,可却也差不离了! 端着饭碗,忽然不知从何下筷子了。 他不属兔子喜欢吃草,他属狮子,爱吃肉啊!!! 而桌面上唯一的一碗肉,也就这一会的工夫,都进了王妃的肚子了…… “怎么不吃?”晏寒天看着孟夏问了一句。 孟夏咽了口水将碗放下,“小的想起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好,先行告退,先行告退!” 孟夏背着药箱,什么形象不形象的,全部抛到了脑后,撒腿便跑出了擎王府。 梅素婉抿嘴直笑,“白瞎那张脸了!唉!” 这么说吧,若是把孟夏点了穴,老实的站在那里不动不语,那还当真是这天下嫡仙的美男子。 可惜,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再装怎么装,也有露馅的时候。 晏寒天放下筷子,对一旁的丫头挥了挥手,与梅素婉回了正房。 “一会,我陪你一起送他们回梅府吧。” 梅素婉道,“不用,我正巧要跟你说,今晚要出去一趟,回来的能晚些,你不用等我,先睡。” 晏寒天便挑眉,想了下道,“小心些。” 梅素婉点头,“嗯,我会小心的……” —— 晏正山极不高兴的,摔起了东西,原因是他刚认识的朋友要回家了。 梅素婉摇头,“九爷,岚儿明儿要起程去麓山学院读书,今儿不能睡太晚的……” “我不管,我就要跟他玩!” 晏正山抓着梅泓岚就是来个不放手。 “九爷,你总不会看着你的小朋友,因为陪你玩,而睡不好觉,没有精神吧……” 晏正山想了想,又看了看梅泓岚那有些疲惫的脸色,不情不愿的将他放下,“那,那我也要送他。” “不行……” “小媳妇,你变坏了,不让他跟我玩,还不让我送他,呜呜呜……娘,我要娘……” 五大三粗的汉子当真是说哭还就哭。 那眼泪竟哗哗的落了下来。 他这一哭,把个梅泓岚还给吓着了,拉了拉梅素婉的手,“姐,你快别让他哭了,他他他挺可怜的……就,就让他送我吧……” 梅素婉不得以只好同意。 晏正山瞬间收住了眼泪,抓着梅泓岚又蹦又跳的就先冲了出去。 梅雪晴哭笑不得 ,“二姐,怎么都没有听说,擎王府里还有这么一位?” 梅素婉摇了摇头,“我也是嫁进来才知道的。别想他了,走吧!我送你们回府。” 梅雪晴应着,与她一起走了出去。 到了梅府,晏正山看哪都觉得好奇,这还是他第一次到别人家里做客。 “岚儿,这就是你家吗?”晏正山问道。 “嗯,我家。” “你家没有我们家大,而且你家里女人好多啊!” 从大门口一路走进来,晏正山的眼睛就不够用了,这看看那瞧瞧,不时的问着梅泓岚。 走在后面的梅如海,眼里闪着不解,轻声问道,“素婉,最近京中有传说,擎王还有一位叔叔在世,难道就是这位?” “父亲当真是消息灵通,的确是王爷的亲叔叔,九爷。” 梅如海眉头紧锁,“可传言,那九爷不是在年幼的时候便因病去世了吗?难道,是因为……”梅如海比了比脑子,又道,“所以,便养在了深宅之内?” 梅素婉点头,“嗯,老侯妃亲自抚养,只是日前有贼人打扰到了老侯妃,不得以之下,老侯妃也只能将他托负给了王爷……” “你是说,老侯妃已经……” 梅素婉看着他,“父亲,您就全当不知道吧,这事,王爷不喜欢有人多加提起。” 梅如海是何许人,自是明了,不再言语。 转了口气便道,“老夫人一直以为岚儿这是要去皇家学院,倘若她知道岚儿去麓山,不知又会闹成什么样子,唉?” 梅如海叹了一口气,“如今这府里,沉闷的狠啊!” 梅素婉看着,“父亲你何出此言?” 梅如海脸露无耐,摇头道,“没事,去前厅坐坐吧……” 梅素婉也没有真的想去听的意思,只道,“父亲,不知对于雪晴的婚事,你有何打算?” 跟在身后的梅雪晴,瞬间绷紧了身子,心也跟着扑腾着。 梅如海一愣,看了一眼梅雪晴,又看着她道,“雪晴还小……” 梅素婉便微微一笑,“父亲,素雯比雪晴还要小上一岁,如今不也快出嫁了吗?” 梅如海眉头轻锁,“素雯的亲事,父亲做不了主,那是你祖母与你二叔同意的,若是换做雪晴,我不会应下这样的亲事。” “自古子女婚姻皆由父母做主,家里养了女儿十几年,女儿自是要为家族带来利益的。可是,请父亲看在二姨娘这些年规规矩矩老老实实的份上,将来哪怕就是为雪晴择个寒门妻,也请您不要给她选一高门妾吧!” 身后,梅雪晴搅紧了帕子,一声也不敢吭。 梅如海当真愣住,看着梅素婉,“可是在王府里受了委屈?” 这话就是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不许让梅雪晴做妾! 只是,平时也没有见着她们姐妹的关系有多好啊? 梅素婉摇头,“不,只是雪晴虽有些小聪明,却难在高门大院中生存,进去了也不过是旁人的踏脚石而以!或许还会累的梅府遭人埋怨!” 梅如海从未真正的去看这个庶出的女儿,如今却发现,这个庶女却也出落的十分得体大方。 梅如海叹了一口气,在高伊萱活着的时候,他一门心思在韩惠珍那里,为的,只是拿更多的时间去弥补那三个孩子。 等到韩惠珍进门,他更是没有多余的时间去理会其它,因为他已身居要职更加忙碌了。 经梅素婉这么一提,他恍惚记得,当真是好久好久未见到那温柔如水的张氏了。 看着梅雪晴,心下突然就明了,为何她不要为人做妾。 有些心酸,对着梅素婉点了点头,“父亲答应你便是了!” 只一句话,梅雪晴那泪水更如泉涌,只是这一次,却是高兴的泪水。 赶忙跪了下去,对着梅如海便磕了三个头,“雪晴谢谢父亲,更谢谢二姐姐!” 随后捂着嘴转身就跑了,她要将这个消息告诉姨娘,姨娘一定会为她高兴的! 梅素婉其实也没有想到,梅如海竟真的会答应,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只是,脸上露着笑,“素婉替四妹谢谢父亲!” 梅如海摇头,“是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尽到责任!宠着的,一个个都觉得那是应该应份的,有求必应的,可是……” 梅如海住了口,“不说了这些扫兴的话了。” 梅素婉点头,“父亲,王爷说此去麓山路途遥远,怕岚儿在麓山一时难以适应,便送了个小童给他。” “哦?” 梅素婉将跟在身后的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儿叫了过来,“曲风,过来见见太师。” 男孩儿长了一张黝黑的脸庞,脸上没有什么表情,拱手对着梅如海一揖,“曲风见过太师。” 梅如海摆手,曲风直起身子立在一旁。 <“学院不可以配带婢女,而岚儿的年龄又小,虽然我也知道父亲会给岚儿准备书童,可就怕孩子太小不够尽心,曲风在王爷的手下,已有几年,让他陪在岚儿的身边,一来做个伴,二来,也是最关键的,他可以保护岚儿的生命安全。” 梅如海抱拳一礼,“下官多谢王爷的厚爱。当真要委屈这孩子了。” 曲风摇头,“曲风定会用命保护少爷的安全。” 梅如海突然就有些不知说什么了。 其实,他对于擎王送来的人,还是有着排斥的,就算是好意,可,怎么说都是在他儿子身边放了一个眼线。 但,就像梅素婉说的,他买的书童,才来府里几日,当真不是很适合陪在梅泓岚的身边。 梅素婉忽然开口,“父亲,曲风只是暂时陪在岚儿身边,待到岚儿大些,便吩咐曲风回到王府即可!” 梅如海的脸色顿时有些窘迫,也正好走到了前厅,便道,“那就是岚儿的事了,咱们没有必要去操心了,走吧,进屋……” “小媳妇你怎么就变成了小乌龟,走的这般的慢!你看,我茶水喝完了,点心也吃光了……” 才一进来,那晏正山便嚷嚷了起来。 梅泓岚捂嘴笑着,拉了他与曲风便道,“你们跟我来……” “岚儿,不得无礼!”梅如海呵斥了他一句。 “父亲,让他们去吧,岚儿就算再早熟,却仍然是一个七岁的孩子,今儿在王府里,倒是跟九爷投缘,玩到了一处,只是到了书院,你就是让他这么疯,他却也不会了。” 梅如海只好点头。 梅泓岚得令,抓着两人就跑。 只是谁都没有想到,若非是晏正山,也许,梅泓岚的小命,就交待在这一晚上了。 —— 前厅里,梅如海放下茶杯,看着梅素婉,轻言开口,“素婉,这次皇上为太后祝寿,你可做好了准备?” 梅素婉喝茶的动作愣了一下,“准备什么?” 梅如海起身走到窗边,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扶在窗棱上,“这两个月,你锋芒渐露,已经让很多人不舒服了。” 梅素婉放下茶杯,“父亲是说,太后的寿诞之上,这些不舒服的人,会向我发难?” 梅如海回身,“所以,为父才问你,可做好了准备。” “若是父亲,当要做何准备?”梅素婉反问了一句。 她可是盛名远播的废物,用得着准备吗? 梅如海一怔,却是摇头笑了笑,“也是,当真是不晓得要准备什么了。” “这是要准备什么呢?”不想,韩惠珍由徐婆子扶着走了进来。 “不是说身子不舒服吗,怎么又出来了?”梅如海看着她说了一句。 梅素婉却是连一个眼神都未送于她,只是起身,“天色不早了,素婉该回府了。” “王妃当真是好大的架子,我一来你便要走,何着是我打扰到你们父女共享天伦之乐了不成?”韩惠珍有些挑衅地说道。 这么久,她也未能把自己如何,又何必怕她。 眼睛微眯,今夜,我便要你们统统去死! “姨娘说话又何必说的这般尖酸刻薄?本就是相看两厌的人,自是不需要再去演戏,当真是倒足了胃口!” 梅素婉冷哼,瞧着她的嘴脸就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觉得这么久的时间,自己没有动作,她便有持无恐了! “梅素婉……” “住口!”梅如海喝斥住了韩惠珍,脸色发青的道,“你病糊涂了吗?徐嬷嬷还不快些扶着你家夫人去休息?” 徐婆子忙扶上韩惠珍的手臂,“夫人,咱们……” “哼!梅如海,你竟这般喝斥于我?好好好,有种你今晚就别到我房里来!” 韩惠珍竟地低吼一声,一甩袖子直接走了。 梅如海伸手抹了一把脸,“当真不知道这些年,我都做了些什么……” 梅素婉对身后侯着的一个丫头道,“去二少爷那里,请九爷过来,得回府了。” 那丫头福身离去。 只是,前厅里,却再不复先前的平和,梅素婉与梅如海,再无话可说。 不多久那丫头进来,对梅素婉道,“王妃,九爷说今儿不回王府了,等明儿送了二少爷,再回去。” “胡闹!”梅素婉起身,对着梅如海福身一礼,“父亲有事便去忙吧,素婉接了九爷就回王府了。” 梅如海点头,“那下官便不送王妃了。” 梅素婉由丫头带着去了清玉轩。 却不得不摇头,当真是小孩心性,大晚上的就将一外男给带回了院子。 才一进来,就听到一声又一声的欢呼与笑闹。 李清玉早以等在了门口,看到她,便福身行礼,“奴婢见过王妃!” “ 姨娘起来了吧。可是闹到了姨娘?” 李清玉摇头,“难得有个人能让二少爷这般肆无忌惮的玩耍,再说,明儿二少爷便要起程前往麓山,这样的时刻,不知这辈子可还会有?” 听的李清玉的话,梅素婉那抬起的脚便又落了回来,想了想便道,“若是姨娘觉得方便,那便让九爷陪岚儿一起住吧!” 李清玉的双眼倏的一亮,急忙福身下去,“奴婢谢谢王妃。” “不必客气。只是九爷虽是个大人,只是心性单纯,如三岁的稚童,还望姨娘多多包涵。” 李清玉点头,“请王妃放心,奴婢不会让人委屈了九爷。” 梅素婉又看了看那窗子上映着的身影,笑着转身离开。 —— “王妃,王妃请留步!” 梅素婉这才出了梅府,一个丫头便追了出来。 “何事?” “王妃,您的帕子掉了!”说着将手中的帕子递了过来。 梅素婉眉头微锁,掉没掉东西,她心中有数,看着那丫头轻轻的含首,便将帕子接了过来,只是一碰便知里面夹薄纸。 那丫头福身行礼后便退了回去。 梅素婉捏着帕子坐到了擎王府的马车上。 “主子,有个丫头送来了一蓝桃子,说是主子爱吃。” 向飞将一果蓝送到她的面前,“那丫头说是四姨娘让送来的。” 梅素婉点头,便放下了帘子。 借着车内的灯光,打开帕子便见一娟秀字迹印入眼中,待看完那短短的几字,梅素婉的双手瞬间捏紧。 逃? 韩惠珍,你当真打的好主意啊! 信是她安插在梅府中的人送来的! 随后又人那果蓝下翻出一张纸,上面的意思与她的人送来的一样。 看着两封信上的内容梅素婉心下冷笑,做足了准备要逃跑! “向飞。” 梅素婉蓦的叫了一声。 “主子。” “我与丁健去大宅,你送了马车直接去妙舞天下,咱们那里见。” “是!”向飞应着,转弯的地方,梅素婉便离开了马车,与暗中的丁健向大宅疾驰而去。 —— “东来,燕京城中有多少兄弟?”梅素婉来了大宅是直接问道。 东来虽不解却还是如实回道,“不多,还有七十人!” 梅素婉点头,“将兄弟们集合,我有任务安排。” 若说郭氏的信可以猜疑,但,她自己的人,却信得过! 韩惠珍想逃跑,也一定是觉得在大燕已不安全,更不要说那九殿下并不买她的账! 只是梅素婉眯了眯眼睛,留你活着,是不想你死的太快,却从没有想过,让你逃回老窝! 这一次,我便将你一网打尽,替大燕灭了你西韩的一支细作队伍! 东来领命打了信号出去。 梅素婉看了看时间,戌时过半,待兄弟们赶到,吩咐了事情,再赶去妙舞天下,倒还来得急。 借着这一空档,她转身进了房间,开始着装。 不多久,潇洒的沈公子出现在众人眼前。 陆陆续续的,各处的兄弟都聚到了大宅之中。 梅素婉手拿一支短笛,看着大家道,“除了重要的位置,留下一人两人留守之外,其余的人,都给我蹲到梅府,因为韩惠珍要逃跑了。” “主子,那咱们是当场绞杀还是抓了她?”有兄弟问道。 梅素婉道,“跟,将与她接头的人,一拼抓住。” “是!” 众兄弟应着。 梅素婉双手抱拳,“让兄弟们废心了。” 东来摇头,“主子总是这般的客气,请主子放心,属下与兄弟们定不辱命!” 梅素婉点头,“妙舞天下中还有一不定因素,我先去看看,大家行动小心些,以信号来彼此联络。” “是!” 待梅素婉离开东便事后来梅府整体图形,开始与众人详细分析进行任务分配! —— 妙舞天下 “人来了吗?”坐在专属包间内,梅素婉问着柳姨。 柳姨摇头,“当真是奇怪,今儿过了一刻钟了,竟没有出现。” 梅互婉眉头微锁,看着楼下那热闹的景象,手中短笛一下一下的敲打着。 直到亥时过半,也未见那人出现。 到是太子又来了。 “柳姨,袭人可是被太子……” 柳姨忙道,“没有,也许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才会惹得男人念念不忘吧!” 梅素婉眯着眼睛,“太子在自寻死路,让袭人不用太认真,更不要委屈了自己。” 柳姨点头 ,“是。” “看来,今夜那人是不会来了,我便先走了,有事,让林丹来传。” 说完,转身离开。 只是越想,越觉得事情不对劲,先前在梅府里,韩惠珍那挑衅的模样,好像正掩饰了什么? —— 梅府惠荷院 韩惠珍回来后便一直立于窗前,一站便是一个时辰。 她一动不动,一言不语,让陪在一旁的徐婆子略敢不安。 看了看沙漏,徐婆子上前道,“夫人,夜凉,还是把窗户关上吧。” 韩惠珍转身看她,“嬷嬷,你跟我了多久了?” 徐婆子咽着口水,“时间久的,奴婢都不记得了。” 韩惠珍便挑起了嘴角,“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一直用着你?” 徐婆子摇头。 “因为你知道什么事是可以看见的,什么事是看不见的……不过,都没有关系了……” 徐婆子向后退了一步,想不通韩惠珍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夫人……” 才叫了一声,徐婆子突然脸色大变,伸手捂向胸口,脚下一晃,便向一旁倒了下去。 徐婆子只觉得被什么勒住了咽喉,竟喘不上气来。 看着韩惠珍那镇定的样子,心下恍然明白了什么,只是好像明白的太晚了。 她已经很小心了,至少感觉出韩惠珍的不正常,只以为她会在太后大寿的时候进行,因为那时全城的兵力都将围在皇宫,想逃跑,再容易不过了。 可,谁又能想到,她竟这般的不按常理出牌。 “夫人,你……你……下毒……” 韩惠珍并未答她的话,只是坐到了椅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轻轻的喝着。 双眼就那么盯在徐婆子的脸上,看着她在死亡线上挣扎,看着她扭曲到极致的面容,直到她再也不动一下。 不久,院子里便传来一声接着一声的闷响。 也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整个惠荷院,便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突然一道黑影闪了进来,“公主,他并没有去清玉轩,他去了倾云阁,现在收手已然来不急了。” 韩惠珍一下子站了起来,却又坐了下去。 “呵呵……” 竟是发出一声如兽般的笑声。 倾云阁,那个他大概有几年没有进过的院子,却在今夜走了进去? 该说是他的命吗? “公主,咱们该走了。”男人年约四十左右,若是李清玉在此,定能认出他便是那给梅如鸿当车夫的男人。 而,若是袭人在此,也能认出他,他便是夜夜去观舞的男人! “大少爷离开了吗?” 那人道,“已经出城了。” 韩惠珍起身向外走去。 看着清玉轩的方向,眼里一片不甘,只因为整个梅府,除了清玉轩,皆被她下了巨毒,要人命的巨毒。 又看了看倾云阁,眼里终究还是落下了泪水。 二十几年啊! 她即便不爱他,可仍与他一起生活了二十几年,如今她却不得不离开,只因他的女儿已将她逼上了绝路。 “公主……” “韩彬,让我看他最后一眼吧。” 不会有人想到她会在今夜动手的。 不管是那个人还是梅素婉那个贱丫头! 一个想让她死,一个想顺着她这条线再摸出些什么,只是唯一遗憾的是她却不能亲手杀了那个贱丫头! 只是,他们想拿下自己……呵呵,统统给她做梦去吧! 那被她唤作韩彬的男人,便来到她的身边,“时间不多了,只是公主想看,奴才定陪在公主的身边。”   ☆、第145章 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倾云阁 梅如海不知怎么就走到了这里。 脑中那女子温柔甜笑的样子。她喜静,她也极为心善,虽不是大家闺秀,却也是小家碧玉。 犹记得,当年她进府的时候,她那小心的样子,还有她娇羞的面庞。 虽然自己的心思都在韩惠珍的身上,可没有哪个男人去排斥有几个侧室的窠。 她安静又不争宠的性子,倒让他宠了一些时日,直到她怀了身子。 梅承良跟在梅如海的身后,“老爷,听说二姨娘院子里的秋菊,已经全数盛开,可要进去看看?燔” 梅如海回身看了他一眼,“什么都逃不开你的眼睛。” 梅承良只是笑笑,便陪着他走了进去。 —— 梅雪晴跪坐在二姨娘张氏的身后,伸手搂着她的脖子一脸娇笑。 张氏拍着她手,“好了我的四小姐,夜深了,快些休息吧。” “不要,今晚我想陪着姨娘一起睡。”她可是洗好了澡才过来的呢。 今儿得了父亲的承诺,她高兴的根本睡不着。 张氏名叫张倾云,这倾云阁,便是当年高伊萱为她起的名字。 张氏便握住了她的手,微微的叹了一口气,“晴儿,不管你嫁与谁为妻,娘只希望你这一辈子活的简简单单,活的开心些就好。” “娘。” 梅雪晴将头埋在了她的脖颈处。 “看来,娘也该为晴儿准备嫁妆了……”说着,拍拍她的手,下地从柜子里搬了一个小箱子过来。“这些,是娘为晴儿攒的嫁妆,你不要嫌弃……” 箱子里是几个张银票,还有一些首饰。 张氏拿起一只白玉镯子,套在了梅雪晴的手腕上,“这是我当年进门的时候,夫人送与我的……” 张氏又拿起了一支金凤钗,上面镶着几颗蓝宝石,当真是极美。 “这是,当年我怀你的时候,夫人赠的一整套头面,只是,这些年来,其它的东西,娘也不得不拿了出来,唯独这支金凤钗给你留下……” 随后,张氏又拿起几件,皆是高伊萱在世的时候,送给她的。 待到小箱子里的东西都搬到了床上,张氏的眼睛也越发的红了,“晴儿,以后遇上事,你便多听听二小姐的的意见……” 梅雪晴点头,将床上的首饰一一放到了箱子里,看着她道,“娘,这些东西都是你的,晴儿不要。再说钱财乃身外之物,够用就好,晴儿不求多。” “啪啪啪!” 突然门外传来了掌声,紧接着,门被打开,梅如海走了进来。 “老爷?” “父亲?” 坐在床上的母女皆是满目不可置信。 “怎么,见到我很吃惊?” 听得梅如海的话,母女俩才回过神来,忙下了床,对他福身行礼。 梅如海伸手将母女二人扶起,看了看张氏,又看了看脸色通红的梅雪晴,转身对梅承良道,“你去库房中,挑几套首饰送到倾云阁来……” “是,奴才这便前去。”梅承良嘴角挂着一丝笑意,转身离开。 梅如海将张氏拉到了怀中,“这些年,委屈你了……” 张氏直摇头,“老爷说的是什么话,妾身未觉委屈……” 一边的梅雪晴,却也知这里已不是她该呆着的地方,吐吐舌头,便跑了出去。 梅如海看着她的背影,嘴角带笑,又看着纸氏,“你到是将她养的很好。” 张氏微低着头,“四小姐的性子随了老爷,不用妾身教,便很懂事了。” 梅如海大喜。 拉着她坐到了床边,“没想到,除了一个素婉让我惊讶之外,雪晴也这般懂事,好好,甚好!” 张氏脸带暗红,多少年来,他未进这院子,一时间,当真是让她有些心跳加速。 “老爷……” 张氏有些无措的叫道。 梅如海看着她面若桃红,似乎又回到十几年前,她刚刚入府时的情景,一时难以自持,便摘了床幕…… 一番*,梅如海拥紧了张氏。 “这些年倒是冷落了你……” “老爷说的哪里话,老爷身处要职,公务繁忙,又怎么可能……唔……”张氏才说了一半,忽觉胸口一痛,有些喘不上气来。 “怎么了?”梅如海忙坐起,扶住了她。 只一会的工夫,张氏便已脸泛暗红,“老,老……” 梅如海眉头一紧,蓦的伸手捂住了胸口。 “老,老爷,快,快走……”张氏竟憋着一口气,将梅如海推下了床,大口喘息着,却终是敌不过那窒息的感觉,晕了过去。 梅如海眸色一变,却是捂着胸口站了起来向门口走去。 —— 清玉轩 李清玉站在院子里,看着梅泓岚屋子里的影子,脸上的笑便一直没有退去。 冷霜上前,拿了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姨娘,亥时三刻了,该回去休息了。” 李清玉摇了摇头,“霜儿,你看,二少爷多高兴……” 冷霜点头,“是啊,若非此时,奴婢当真忘记,二少爷,也只是一个七岁的孩子……” “这些年,当真是委屈他了……” 李清玉说完了话,只觉得一阵晕弦,伸手抚了抚头,“看来是真的被夜风吹着了……” “姨娘,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冷霜的话才落下,便直挺挺的向地上倒去。 李清玉一惊,突然又是一阵头重脚轻的晕弦,顿觉不好,一抬头,便见屋子里的影子,顿时只剩下那一抹高大的存大。 “岚儿……”李清玉心跳加速,冲了进去,只见梅泓岚被晏正山抱在怀中。 “岚儿……”李清玉只又叫了一声,却再也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晏正山有些茫然无措,好好的,怎么就睡觉了呢? “岚儿……”晏正山,伸手点在梅泓岚胸口的两处大穴,不住的叫着。 “岚儿,岚儿……你怎么了?” 梅泓岚在晏正山的拍打下缓缓睁开眼睛,“九爷,我,我怀里有个瓶子,你,你帮我……” 梅泓岚永远都记得,梅素婉说过,感觉不对劲的时候,就吃一粒那个药丸。 如今他莫名的没有力气,还晕倒,指定就是姐姐说的,不对劲! 晏正山手到是快,将瓷瓶打开,倒了药丸就往梅泓岚的嘴里塞去。 对于服药丸,晏正山很明白,看着梅泓岚咽下,便伸手打在他的背心,缓缓输着内力,转眼,梅泓岚便可以起身了。 捏着散落的药丸,塞给晏正山,“快,给曲风……” 自己便将药丸塞进李清玉的口中! “小雪雪……”晏正山忽然叫了一声,转身便往外跑去。 —— 梅素婉从妙舞天下出来便来到了梅府。 “怎么样?可有什么异样?” 东来道,“没有人外逃,只是很奇怪,梅府内死气沉沉……” 虽说以前也来过,却偶尔也见几个奴才,可今儿,是因为夜深了的原故吗? “跟我上去看看……”梅素婉话落,便足下一点跃到了屋顶之上! 灯火通明,却如东来所说,死气沉沉,安静极了! “不对!”梅素婉眯了眯眼睛,“出事了!” 话落,冲着那一道跃在府中的身影便冲了过去。 向飞丁健紧随而至。 而下面的东来,也叫了一半的兄弟入府。 “九爷?” “你,你是谁?”晏正山正在府中横冲直闯,他要找小雪雪,却怎么也不得见?听到叫声,急忙回头,可,他不认识这个人! 梅素婉一愣,差一点忘了她此时的装扮。 随之道,“九爷可是在找人。” 晏正山没理他,却在看到赶来的向飞时,脸上顿时一喜,“向飞,快快,带我去找小雪雪……” “九爷,出什么事了?”向飞拿眼睛看了下梅素婉。 “满院子的死人,岚儿也晕了,不过现在好了,我怕小雪雪也晕了,所以要找她,因为岚儿有解药……”晏正山说的语无伦次,却也能听的明白。 只是,看着他眼中的慌乱,却让梅素婉挑起了眉,他眸中的神色,就好比那日老侯妃离世……他在害怕…… 梅素婉对向飞点了头,几人转身便向倾云阁而去。 只是才一道门口,就看到了两道身影站在那里。 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便是韩惠珍! “小雪雪……” 晏正山才不管那些,到了这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 随之便冲进了屋子里,只一圈,便又跑了出来,钻进了旁边的屋子。 “小雪雪……小雪雪,你醒醒……我有解药……” 听着晏正山的呼声,显然是找到了梅雪晴,也放下了心,便看向韩惠珍。 韩惠珍满目迟疑,一转身,便见一身材修长的男子站在了身后。 韩惠珍的脸色顿时一变,“你是谁?” 而梅素婉也没有想到,她才得了消息,才做了部署,韩惠珍就动了手? 在离着太后大寿还有十几天的时候。 也是,为着太后的寿诞,全京城的城防军日操夜练,看似关卡深严,其实,要比平时松上几倍! 韩惠珍,还真是算计的妥妥的啊! “公主这是要去哪里?” “你到底是谁?”因为梅素婉点破她的身份,韩惠珍震惊的后退一步,又问了一句。 “公主好计谋,只是,公主,您当真是觉得自己的计谋万无一失吗?” 韩惠珍目光阴寒,对身旁的男人道,“杀了他!” 韩彬直接跃起,手中一把短刀直取梅素婉的咽喉。 梅素婉双目微眯,一手背在身后,一手短笛直接抵挡,身形一转便来到那人的身后,一掌拍向他的后心。 韩彬向侧一移,回身一脚踢了过来,紧随而至的还有一把闪着绿光的五角飞镖。 梅素婉冷哼一声,手中短笛上下翻飞,叮叮当当之下,拦住所有的飞镖。随之足下一点,手中短笛,直取韩彬心脏。 韩彬下腰躲过,转而与梅素婉打在了一起。 也不过短短五个回合,梅素婉牵起嘴角的一丝冷笑,手中的短笛直接敲向了他踢来的小腿。 只听“咔嚓”一声,韩彬瞬间向后移去,脸上顿时冷汗直流! 自不用说,他那小腿骨显然是被梅素婉敲碎了。 “也不过如此!”话落扭头看向韩惠珍。 而她更加肯定,这男人,便是那日劫她说自己不认识的蒙面男人! “公主,走……” 韩彬知不能恋战,挽了韩惠珍的胳膊,转身就想逃。 “想跑?也要问问我同意不同意。” 足下一点,后发先至,手中的短笛更是毫不客气招招向着二人身上打去。 更不要说,向飞丁健,就抱着长剑,站在屋顶之上。 “韩彬下去。”韩惠珍直接吩咐,一落了地,竟是上前将那出气多进气少的梅如海,抓在了手中,随后一把匕首抵在了他的喉间。 梅如海脸色涨红,吊着眼睛看着韩惠珍,“珍儿……这,便是你不许我今晚到你房中的真正原因吧!” 梅素婉没有上前,只是对身后赶来的东来道,“能救的救上一救,看看还有多少人活着……” 东来点头,便吩咐了下去。 “我自认不认识你,你又何来与我为难?”韩惠珍看着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挑唇一笑,本就俊逸的脸上,顿时一丝邪气。 “公主,这世上,认识也好,不认识也罢,想要为难一个人,并不需要理由,您说不是吗?” 韩惠珍眉头不展,“也就是说,你本宫是耗定了!” “不不不,公主说笑了,公主有时间,可在下却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要公主将这二十几年来大燕的所作所为一一交待清楚,在下倒也可以放公主一马,全当做是一个人情吧!公主您看如何?” “你是那个人称大燕第一绝世公子的沈傲君?”忽然站在韩惠珍身后的韩彬说了一句。 梅素婉只道,“拿人钱财,总得把事办了吧,公主,您觉得在下的提议如何?哦,忘了告诉你,再有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大理寺与京兆府的官差便要前来抓拿他国细作……” 韩惠珍胸口直喘,却是低头看向了梅如海,“你,你竟出卖了我?” 梅素婉双眼一眯,看来,梅如海当真是知道她的身份? “你救过我,又委身于我,再助我娶了大燕第一将军家的千金,借她之手将我推上那至高无上的位置,珍儿,我又怎么人出卖于你?对你,再有怀疑,却总是告诉自己,你是我的妻,你是我的妻……” “哈哈哈……妻,梅如海,你若当真觉得我是你的妻,你又为何在那日生生将我以平妻的身份抬进了太师府?”韩惠珍突然大笑。 梅素婉却只是静静的听着,瞬间明白,原来韩惠珍并不想在那日进府的。 是啊,那样子,她在官府中的记录,其实仍就是一个妾。 “十几年的时间,你早已对我怀疑在心了吧?” 梅如海看着她,气若游丝,只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吗?她本就是个可怜的女人,你仍加害于她……” “她就是一个贱人,说好的,她只是助你爬上高位的踏脚石而以,你怎么可以对她产生感情?”韩惠珍瞬间有些歇斯底里。 “公主……”韩彬忽的叫了一声。随即蓦的对着空中发了一个信号出去。 “你做什么?”韩惠珍脸色突变。 “公主,只你我二人逃不出去……” “该死的,谁让你善自做主,泽儿,泽儿的身边不可以没有人保护……” “你竟想将泽儿带走……珍儿……” “如海,你别怪我心狠,谁我都可以扔下,独独泽儿我扔不下,扔不下……”话落,手中的匕首对着梅如海的脖子便刺了下去。 “叮——当——” 竟是一薄刀一铜板同时打向那把匕首。 梅素婉猛的抬头,就见屋顶上,一霸气十足的男人,负手而立! 是他? 那个神秘的男人? 而那男人,却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戏谑 之色。 却双足一点,出手狠辣的直取韩彬的咽喉! 来势凶凶让韩彬顿时变了脸色,伸手接招,却只听“咔嚓咔嚓”,再看韩彬,已以跪在了地上,嘴角一点一点滑下鲜红的血迹! “你……”韩惠珍大惊,捉着梅如海却不知要如何是处。 “沈公子,又见面了!” 那人一招便将韩彬击倒,再无还手之力,便负手而立看向了梅素婉。 梅素婉嘴角笑容不变,却将他骂了个千遍万遍,砸碎老娘浴桶不说,还敢敲晕老娘,这个愁,早晚要报! 却拱手道,“兴会兴会。只是不知阁下如何称呼?” “在下……敬木!” 敬木?信你个鬼! 却道,“原来是敬木阁下,久仰大名久仰大名……” “沈公子今夜这是……”敬木伸手批了一下。 梅素婉痞痞的笑着,“阁下又不是不知道,在下做的是什么生意,这拿人钱财的……总是要将事情做好是吧……” “嗯,沈公子的信誉倒是可信度极高极高,那,沈公子您忙,在下不打扰就是了!” 说完了话,敬木却是身形一闪,便跃到了屋顶,只是他并没有离开,坐了下去,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梅素婉眉头不展。 只是却无暇理会与他。 这会晏正山也跑了出来,怀中是刚刚转醒的梅雪晴。 晏正山的脸上扬着纯真的笑容,“向飞向飞,小雪雪醒了醒了……” 向飞看了一眼梅雪晴,随后道,“爷,咱们来玩个游戏,若是爷赢了,小的明儿一早便给爷买只雪白雪白的小狗怎么样?” “什么游戏?” “就是不叫我的名字,还有他的名字,我们也不叫爷的名字,你看如何?”向飞指了指丁健。 他们就大意了,也应该学主子化个妆才是,若这四小姐给传出来了什么,当真是不大好啊! “好啊,不叫就不叫,这狗,你是给爷买定了,我要小白,要一只跟小白长的一模一样的,不然,就叫使劲叫你们的名字!” 晏正山,伸手指着二人,笑的是一脸兴奋。 今天真好,有这么多的人陪他玩。 只是看到被韩惠珍抓着的梅如海,他的眉头便锁了一下,“小媳妇的父亲,你也中毒了吗?” “九爷,能不能麻烦你,麻烦你,救救父亲……” 梅雪晴浑身无力,可见这毒有多厉害。 可是她根本没有想到,她才说完,只觉得阴风一扫,再睁开,却见梅如海,就在自己的眼前。 而韩惠珍,竟是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脸上一片死寂的白。 “小雪雪,我就拿了一粒来救你……” “啪!”一个瓷瓶从空中落了下来。 竟是那自称敬木的男人,“可解百毒的!” 梅雪晴抓了药,跌跌撞撞的向屋内跑去,“娘,娘……你千万不要有事,千万不要有事……”   ☆、第146章 杀,一个不留 韩惠珍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一抹伟岸的身影,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绝色男子,她却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般周全这般谨慎的计划,怎么就失败了? 她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撰着一枚黑色的弹丸,那可是她唯一还能逃命的东西,只是,却不是她此时能用的燔! 这时,东来过来对着梅素婉耳语几句,梅素婉点头,最后对他轻言一句,东来便退了下去。 梅素婉对晏正山低语几句,晏正山点头,扛着梅如海便进了屋子。 回身对着空中打了几个手势,立于四周的兄弟,瞬间隐蔽起来。 梅素婉欺身上前,点住了韩惠珍的穴位,令她动弹不得。 再看这倾云阁,安安静静的如同死寂一般! 梅素婉手中短笛轻轻的敲打,忽然挑起嘴角,对着韩惠珍道,“你的人,回来了。” 话落,几条身影便闪了进来,而韩惠珍的眼里顿显一片惊慌之色。 “公主!”几人看着立于韩惠珍身后的男人,停住了脚步窠。 韩惠珍有千般想法,可唯一没有想到的却是她会受制于人,就算她有逃跑的武器,却没有机会让她用! “杀!一个不留!” 梅素婉冷冷的下着命令。 一霎间,隐蔽于暗处的兄弟们,从四周袭来,瞬间便将几人团团包在其中! 出手更是毫不留情,招招致命! 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几个黑衣人全数倒在血泊之中。 “告诉我,你打算与他们从哪个城门逃走?”梅素婉手中的短笛,挑起了韩惠珍的下巴。 听着那平静无波的声音,韩惠珍当真是想将他大卸八块以解她的心头之恨。 “哦,忘了,你不能说话……”白玉短笛在她身上一点,不屑的冷哼一声,“这回可以说话了。” 韩惠珍看着他,“沈公子,咱们做个交易如何?” 梅素婉吸了口气,“说说看。” “我出双倍的价钱买我的自由,你看如何?” 这会,韩惠珍倒是平静了心绪。 梅素婉点头,“说说看,你现在有多少银子?据我所知,当日为救你儿子,你可是将梅府给搬空了,五十万两,如今,你还拿得出来吗?” 韩惠珍冷哼一声,“你即知本宫的身份,区区五十万两,对本宫来说,还算是个事吗?” “五十万两,对公主来说,当真不算什么,只是……”梅素婉上下打量着她,“一个过气的公主,不,应该是说一个死了几十年的公主,不说五十万两,就是五万两,估计拿出来了,也不容易吧!” “你……” “所以,公主,你当真没有与在下谈生意的本钱……我突然想,若是将你交给一个人,我想,那人应该很喜欢的才是……”梅素婉双目一眯,又何必脏了自己的手,那个面具男人九殿下,估计应该更想要她的命才对! 嘴角一挑,对身边一个兄弟无声的吩咐几句,那兄弟点头应下,转身便走。 “你要做什么?”韩惠珍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京中最想自己死的便是那个人,若是这男人将自己真的交给了他,不说是自己的命没了,就是泽儿也将性命不保。 梅素婉似笑非笑,看着她满脸惊色,“有件事,我想与公主请教一下,若是公主合作的话,放你儿子一条生路倒是可以……” “你要问什么?” “是有关一张蓝色纸片的问题,不知公主可否跟在下告知一二!” “蓝色……哈哈哈……她果然是知道了什么,只是,太晚了,哈哈哈……你告诉梅素婉,让她死了这条心吧,就是我死,我也不会告诉她任何消息。” 梅素婉眉头微锁,眼中闪过一丝阴芒,“既然如此,那么公主,就别怪在下心狠!” 话落,伸手拎起她的手腕,一拉一夺,一直被韩惠珍撰在手中的黑色弹丸,便落了梅素婉的手中。 “你还给我……” 梅素婉看了看这精质的弹丸,这么小的一个东西,却有着那么大的爆发力,该说这些古人的脑子好使吗? 只是她却冷冷一笑,拱手对着天空,“秋猎之时,万岁爷受了重伤,早已查明是细作所为,依在下看来,此时将公主交于两府,相信,还是可以拿到不少银子的!” 韩惠珍咬紧了牙关,浑身颤抖,“你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一分。” “没关系,你不说,东齐也有人说的!” 韩惠珍的脸色顿时大变,眼中已不只是恐惧二字可以形容的了。 梅素婉嘴解一挑,看来,西韩与东齐当真有着联系! “梅泓泽在哪里?”蓦的冷声问道。 若只是一个韩惠珍,皇上即便再怒,也顶多降了梅如海的职,可若是梅泓泽那个蠢货若跟着逃,哼,当真是够梅如海喝 上几壶了! 不是梅素婉想保下梅府,只是,若是梅如海进去了,一府的人,也都没有好果子吃,她身为梅如海的女儿,再不受待见,却还是会被牵连,甚至牵连到擎王府! 她怎样都可以,却不能因为她,而让晏隐隐了十年的晏寒天,在这个时候浮出水面! 看着韩惠珍,眼里,更多了一层恨意! 只是刚听她与梅如海那几句话,却有些不明白,他们不是很相爱吗? 梅素婉的耳朵忽的一动,却仍双目盯着韩惠珍。 韩惠珍大笑,“我不会告诉你的,不会告诉你的……哈哈哈……” “噗!” 韩惠珍疯狂的笑声之下,突见梅素婉口吐鲜血,倒了下去。 而她的身后,站着的,便是以为死掉的韩彬! “砰!” 一声巨响,一阵浓雾,韩彬与韩惠珍便从众人眼前消失不见。 坐于屋顶的敬木脸色顿时一变,几乎是在梅素婉一倒下的时候,便欺身上前,只是,却也失了抓住韩惠珍的机会。 敬木伸手想去扶起梅素婉,只是他的双手却抖了起来。 那一掌他看的清楚,正中她的背心! “素……” “我擦!到底是什么东东,炸的力度竟然这般的大?” 梅素婉双耳有些嗡鸣,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胸口,一抬头就看到了敬木立于眼前。 他的双眼带着一丝慌乱,还有一丝惊喜? “咕咚”,忍不住的咽了口水,“你……” 敬木瞬间转身,负手而立,“好计谋!” 话落,足下一点,转身而去。 “有病吧!” 梅素婉看着那似逃也一样的身影,低骂了一句。 只是,很久很久以后,梅素婉才知道,她起的有些极了,不色,她定早已发现了他的秘密! 低骂了一句,一招手,四周的兄弟们立时而上。 “可是看清了?” “回主子,看清了,是东城的方向。” “走。” 一摆手,当先离开。 幽暗的街角,那伟岸身姿的男人,看了看自己的手,因为此时仍在抖着。 他霸气的脸上现出一丝笑容,负手而望她那急驰而去的身影! —— “有没有追来?” 韩惠珍与韩彬逃的极其狼狈。 终是到了城外,可韩惠珍的脸上,惶恐仍在。 韩彬将韩惠珍交与属下兄弟,“保护好公主,保护好少爷,快走……” “统领……” 为数不多的黑衣人,看着韩彬关切的叫着。 “我怕是不成了……”放落,便靠向了马车,嘴巴里的血,竟是止也止不住,跟不要钱一样哗哗流下。 “韩彬……”韩惠珍撩起车窗,看着他那渐失的生命,眼泪顺势而下。 “惠儿……”韩彬抓着韩惠珍的手,眼里却是一片笑意,“三十年前,我便说过,舍我命也要护你周全,哪怕你我皆身不由己,可我却知,惠儿的心,比我还痛。” 韩惠珍咬紧下唇,呜呜哭泣,却是不住的点头。 “那人武功极好,奴才的肋骨极五脏具已碎裂,终是活不了的,所以奴才定会为公主守住这最后的追兵……走!” 话落,手中的匕首,瞬间刺入马屁上。 马儿嘶鸣,扬蹄奔跑。 只是,也只是跑了几步,便在马儿又一声嘶鸣中,马车停了下来。 韩彬一愣,却见梅素婉一身傲然之姿,立于马前。 “你……”韩彬脸色大变,瞬间便反应过来,是中了人家的计了! 梅素婉嘴角微挑,一摆手,身后的兄弟们皆已上前,便将韩惠珍极她的手下团团围住。 “杀!” 短短的一个字,却如鬼魅一般,传入众人耳中,是那般的凄凉又是那般的阴寒! 刀光剑影之间,每一刀每一剑皆是直取性命。 晚风轻轻吹过,一阵阵血腥的味道,充入鼻间。 马蹄声悠悠而来,东城门瞬间开启,转眼大理寺与京兆府的人马便到了眼前! 只是,除了一个双腿受伤瘫在地上的韩惠珍之外,却再无他人! 莫廖与宋衍对视一眼,命人押了人,抬着尸体回了府衙! —— “主子,梅泓泽逃了。” 梅素婉捏紧了拳头,“叫人多加留意,回城。” 只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梅泓泽竟然撇下了他娘。 许是因为韩彬的信号让他不安吧,所以,他直接弃了韩惠珍,那么也就可以说得通,因何,他后来在梅府中的沉默了! 看来,是韩惠 珍将自己的身份皆告诉了他。 “向飞,将梅府中郭氏的尸体给我抬到大宅去。”走了两步,梅素婉又吩咐了一句。 “是!” 先前,已命东来,若郭氏活着,便让她服下假死药,也正好借此机会离开了梅府,若她没活过来,那也只能说是她的命了! 毕竟,谁能想到,韩惠珍心狠手辣的想将一整府的人统统毒死! —— 待梅素婉回到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子时过半了。 宝珠与瑞珠两个当值,看到她上前福身一礼,“王妃回来了。” “嗯,王爷睡了吗?” “没,王爷去了书房一直没有回来。” 梅素婉道,“去看看王爷忙完没有?”便回了房,直接去了浴间。 才刚刚洗好澡,便听到了晏寒天的声音,他正吩咐两个丫头下去休息。 梅素婉嘴角带笑,披着浴巾走了出来。 “要洗澡吗?”梅素婉上前推着他。 晏寒天摇头,“洗过了。” 梅素婉点头,“很忙吗,要忙到这个时间?” “不忙,只是你不在,这屋子里,我总觉得太过清冷……” “就你会说!” 只是梅素婉的心,却因他的话而热了起来。 也许,这便是一个家的味道吧! 今夜的晏寒天,极其君子,只是拥着她,说着暖暖的话,没一会,梅素婉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素素……”晏寒天轻轻的唤了两声,梅素婉却没有应一下。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晏寒天坐了起来,伸手,拉过了她的手腕,轻轻的探了上去。 除了略有一点点的内伤外,倒是无碍。 许久之后,晏寒天才长出一口气,看着那一张娇巧的容颜,无耐的叹了一口气,“那血,是说吐就吐的吗?” 话里带着埋怨,却拿了药丸喂她服下。 —— 翌日 满京城在传,梅太师抬的那平妻,竟是西韩的细作。 听说,大理寺与京兆府尹在昨夜一并将细作抓获。 更是将人的身份给审了出来,谁能想到,那人竟是西韩已故的四公主! 皇上震怒,下令凌迟致死! 而对于梅如海,皇上念其为大燕付出一辈子的时间,劳苦功高,功过相抵,便削去了他太师一职,留他在京养老吧! 至于韩惠珍的三个子女,命大理寺追杀梅泓泽,又将梅素蕊与梅素婷贬为了庶民。 梅素婉听说这些事后,只是叹了一口气,便直接去了梅府。 梅如海瞬间老了十岁,看着梅素婉,无力的笑笑,“养虎为患养虎为患啊!” “父亲,姨娘怎么会是西韩的细作,这,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 梅如海摇头,“算了,不提了。” 梅素婉点头,“府里如今怎么样了,死伤的大吗?” “奴才们死了大半,至于这主子……唉,除了你四姨娘香消玉殒外,倒都还活着,当真是要谢谢昨晚出现那些义士。若非是他们,梅府,没人了。” 梅如海摇头,看着空荡荡的府邸,忽然竟不明白,他这一辈子,倒底为什么而活? “祖母怎么样?” 梅如海叹了一下,“命是捡了回来,却因年迈,身上的余毒无法清净,这余生,便只能躺在了床上了。” 梅素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还好命还在。那二叔他们呢?” 梅如海大手拍在了自己的腿上,一脸的气愤,“这么多年,我养着他们一家子,却不成想,反过来,他来害我。” “此话怎讲?”梅素婉愣了一下。 “你以为,皇上罢我的官,只因为韩惠珍吗?是你二叔!他背地里告我挪用了修建西凉山水渠的公款,只因证据不足,皇上正好借着这由头,便罢了我的职!而二房,昨夜并不在府中,一家子回了江氏的娘家!” 梅素婉未说话,只是双目眯了一下。 “小媳妇,你来了……” 晏正山蹦跳着跑了出来,身后是背着包袱的梅泓岚与曲风。 曲风上前,跪了下去,“曲风见过王妃,请王妃现罚,属下没有保护好少爷。” 梅素婉摆手,“起来吧,你的经验尚浅,多加历练便可以了,这事不怪你,回头,多用些心便好。” “曲风谢王妃不罚之恩。” “岚儿,出了这样的事,你还要起程?”梅素婉将他拉了过来。 梅泓岚坚定的点头,“姐,岚儿无事。” “好吧,路上小心。记得,多给你娘写信,也免得她对你牵挂太深!” 梅泓岚对她弯腰一拜,又对着梅如海一拜,便带着曲风上路了。 “父亲,请你节哀。” 梅如海点点头,“府中没事,你便回去吧。” 梅素婉点头,却又叫了一句,“父亲……” “嗯?”梅如海抬头看她。 “有件事,不知素婉当讲不敢讲。” “你说。” “早朝还未下,圣上对您的惩罚便下来了,所以,素婉觉得,那些还活着的谋士,父亲已不适宜再养着了,免得圣上觉得父亲有不臣之心,毕竟,大少爷可还没有抓到!” 梅如海一愣,满眼痛苦,却是点头了,“你若不说,我当真是没有想到。” 转头看向梅承良,“清点一下府中的钱财,给大家一些盘缠,让他们另谋出路吧!” 梅承良应着便退了下去。 “如今府中能用的人并不多,我便将碧瑶留下,帮着父亲处理一下府中的事宜吧……” 梅如海点头,“那就有劳碧瑶姑娘了……” 梅素婉对梅如海福身一礼后,便带上晏正山离开了梅府。 “向飞,我的小狗呢?”才上了马车,晏正山便对向飞发起了难来。 向飞咽了口水,看着他道,“九爷,若是你不对外人道起昨晚你看到我与丁健的事,我便将买来的一对小白狗一并送给你!” “真的?”晏正山眼里一片喜意。 人都是这样子的,有多少的玩具,却总是终情于第一个。 向飞点头,好在昨夜里,跟林丹一块,去了那户农家,小狗崽子还有两只,就一并买了来。 “好,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晏正山举手便与向飞击了一掌。 “那九爷便与小的一同走吧,咱们去拿狗狗去。” 晏正山乐呵呵的便跟着向飞走了。 “主子,要去大宅吗?” 丁健问了一句。 “嗯,去大宅。” —— 郭香怎么都没有想到,她不但没有死,还离开了梅府。 虽然身子有些弱,可看到了梅素婉,她眼里还是一片感激之色,急忙从床上下来,便跪了下去。 “奴婢谢谢二小姐。” “你不用谢我,这是我答应你的,如今你若无事,便收拾一下,我送你出城,想来,这会他已经在等着你了。” 郭香两眼泛红,不住的点头。 梅素婉拿了些银票递到了她的手中,“事出突然,你的积蓄也都留下在了梅府之中,这些,你也别嫌少,拿着谋些生计吧。” 郭香摇头,“二小姐,奴婢不能要,您给奴婢自由之身,奴婢已感激不尽了……” “让你拿着就拿着吧,总不能出去了,要饭吃吧。” 郭香只好闭嘴,握着银票又对梅素婉磕了三个头。 这才起身,由丁健蒙住了她的双眼,送上了马车。 “姨娘,他已在城外等你,从今起,以后的路,你便好自为知吧!”梅素婉最后说了一句。 郭香在马车中,回了一句,“二小姐的大恩大德,奴婢永生难忘,若有来世,奴婢定当做牛做马,以报此生之恩。” ——   ☆、第147章 实战演习 目送马车驶离大宅,梅素婉轻言,“死了吗?” 东来道,“死了。皇上亲下圣旨,凌迟致死,若不是碍于太后寿诞将近,皇上是打算将那一副骨架挂与午门之上,以儆效尤。所以,如今的她,只被一纸草席卷着扔到了乱葬岗。” 梅素婉扬头看着不知名的远处,她再未言语,而东来,只是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 韩惠珍这辈子,自从在西韩传出死讯后,她便永远都是见不得光的了! 可怜她一心为了西韩,却最终死于西韩燔! 昨夜里,她让兄弟给两大府衙送去消息,是因为她想知道,莫廖到底是不是那所谓的九殿下。 可惜,每一个人都像,每一个人又都不像,就算是如今,刺杀皇上一件案子破了,韩惠珍这个细作也被凌迟至死,可,那九殿下,她还是没有找到窠。 “其实,她也不过是一个可怜之人。算了,给她一口薄棺,葬了吧!” 人已经死了,那些过往,也便随风消散了吧! 再说,如今还得找到母亲遗体的下落才是正事! “那件事,可有消息?” 东来摇头,“毫无进展!” “再查!”梅素婉也知道,想查,很难很难。 因为她一点头绪,一丝线索都没有! 若非是梅雪晴那日的话,梅素婉想,至今,也许都不知道,母亲的棺是空的吧! 东来自是应下,随后问她,“主子,这件事已告于段落,接下来,您要如何做?” “与王爷的实战演习迫在眉睫,随后是太后的大寿,都不能太过松懈……” “是,属下明白,这便去安排。” “嗯,对了,白浪与绯烟那边,让他们留意下,我想,以梅泓泽的狗心机,应该是向着西韩逃去了。” “是,属下知道。”东来退了下去。 梅素婉转身,看着丁健道,“这几日,你便与向飞交换着去西大营与他们一起训练吧!” “是,属下明白!” ——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一月之期已到。 点苍山下,梅素婉与晏寒天看着空中落下的两枚铜钱,同时出手。 “我攻,你守!” 夺了铜钱之后,梅素婉看着手中那铜钱上贴着的一个攻字,看着晏寒天,唇角高高的挑起。 晏寒天眉头皱皱,“本王其实比较喜欢做掠夺之人……” “天命所归,你只好守着你的至高点了!” 晏寒天点头,随之眼中一片戏谑之色,“媳妇,输了的话,可不许哭鼻子!” “哈哈哈!” 晏寒天身后将士顿时哈哈大笑。 梅素婉双眼一眯,却道,“相公,你若输了,可别怪我不让你上.床!” “噗!哈哈哈……王爷,您可要加把劲啊,万一这上不了床,咱们的小世子,可就不知何时能与咱们见面了?” 以刘铁柱为首,五千人马顿时嬉笑不止! 晏寒天挑眉,“看来,本王是不能放水了,上不了床,那可是会本王的命的,素素,回见!” 话落,转身带着他的人马向目标地移去。 —— 山下的山坳之中,梅素婉拿出地图,脸上一派正经之色。 其实对于这么多人的团体战,她,当真没有太多的把握。 指着地图上的各个关卡,一一布置起来。 这座山,是她与晏寒天一起从重山中选出来的一个,两人一起走遍所有的地方,相对来说,都比较公平! 指着地图上的位置,一一安排,最后看着十个队长问道,“有没有信心?” 十人脸上扬着必胜的光芒,齐齐呐喊,“请王妃放心,咱们必定在规定的时间内,将王爷拿下!” 那刘铁柱话多,接着又来了一句,“王妃,咱给王爷求个情,即便是王爷输了,您还是许他上.床吧!” “是啊是啊,王妃,还是让王爷上.床吧!” 十人眼里全是笑意,若不是一个月接触下来,这话,打死十人也不敢这么放肆的说出来! 大家都知道,王妃这人,其实极好说话的! 开个玩笑无伤大雅,王妃都会一笑而过! “哟!你们家王爷,给你们吃了多少的迷.魂.药啊,连上.床这事,都要你们求着!” “哈哈哈……王爷哪用迷.魂咱们,不用不用……” “好!我就应下你们!就是他输了,我也让他上.床!不过,你们……哼哼!”冷哼一声,让十人瞬间一惊,竟是有志一同的搂紧了自己,梅素婉瞪了他们一眼,“午时开始进攻,时间为三个时辰,攻下来,咱们胜,攻不下来,他们胜,这一仗没有平局可言!不过,若是攻不下来,你们十人,就给我等着!”</ 十人转身夹着尾巴就跑,王妃太吓人了,那眼睛,似乎要吃人一般,不行,一定要赢才是! 十人归队,抓紧一切时间安排下面的任务。 总之就一条——小心,赢! —— 晏寒天带着五千人马已上了高地。 时间就是生命,以最快的速度将人马分配下去,随后看着众人,“这便是战场。他们是你们的敌人,是要夺取你们国家的敌人,守住关卡,便是你们的任务!哪怕战到死,也不可以丢关而逃!午时开始,给本王都打起精神,若本王知道,有谁在为一仗中放水,回去,军法处置!” “是!末将定不辱令,定牢牢守住关卡!” “行动!” 晏寒天话音一落,帐内的将军中,便如临大敌般带着自己的人,向四处设置的关卡走去。 —— 午时一到,梅素婉手中红色的冲锋旗子一挥,这次演习便算正式开始了。 “王妃您不上去吗?”陌痕有些奇怪,怎么地他家王妃没有跟上去,还去了反方向,走上了半山坡,坐了下去了? 梅素婉脸上挂着自信满满的笑容,“我不上去,这次实战,就是锻炼他们这些没上过战场的新兵,也借这次机会,给他们最大的发挥空间。” “王妃是说,这次是胜是败,全看他们自己了?” 梅素婉点头,“该布置的我已全部布置完毕,该讲的我也全都告诉了他们,我在与不在,也没太大的分别了。若他们的脑子不好使,只以自己的利益为前提,我即便是在上面,败也不在话下!若他们想到了一处,我就是不在上面,也一样赢!” 陌痕未在说话,安安静静的去想着,这月余时间来,梅素婉在五千人马前所讲的每一句话。 碧瑶将脖子上挂着的一个长筒状东西,递给了她。 随后主仆三人,坐在林荫之下。 而向飞与丁健二人已入了林中,他们的角色相当于裁判。 “陌痕,十年前你可上过战场?” 梅素婉用那长筒状的东西看了看对面山坡后,转头问着陌痕。 陌痕点头,“去过。” “你觉得王爷会设下几道关卡?” “三道。” “你倒是对你家王爷很了解!” “明面上三道,背后数不清!” “噗!” 碧瑶差点被口水呛到。 可想一想,却也有些道理。这是战场,可不是闹着玩的,一不小心那就是要丢掉性命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中扬起一面红黑相间的旗子。 “咦,这么快,王爷的人便有出局的了?”碧瑶惊呼一声。 不多久,三名将士灰头土脸的走了出来。 “碧瑶,去告诉他们安生些,别吵别打,本妃在这看着呢!” 兵痞兵痞,就是因为他们性子刚烈,几句话不来就吵了起来,所以,才让碧瑶下去。 碧瑶领命下去,没多久,那三人却跟了上来。 “属下参见王妃!”三人哪里会想到,王妃竟没有上战场? 梅素婉自是看到他们上来,脸上挂着缓和的色彩,只道,“辛苦了,先去休息一下。” 三人虽心下不明所以,却也听话的坐了过去。 而林中,灭了三人的二人组,正满面兴奋,二比三,竟胜的毫无悬念! “不可大意,王妃说过,这就是战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所以,要提高一切警惕!” “是,不能因为一时的胜利就乐的找不到北,小心行事!” 兄弟俩立马收了心,小心前行,注意着四周的一切。 而这种情况,同样发生在其它队友的身上。 转眼,一个时辰便过去了,山上却出奇的安静。 却在这时,一面绿白相间的旗子升起,预示着梅素婉的人,有牺牲的了。 果然,一个垂头丧气的小伙子走了也来。 “王妃,属下大意了。” “无碍,去休息。” 梅素婉什么都没有说,仍就看着山上。 若安她的预计,应该有人,已经快接近至高点了。 只是,这却是一个弊端,不知道,上去的人,会不会想到? 毕竟,有些东西,是要战士们,临场发挥的,她想到了却不知,他们想没想到? —— 晏寒天坐在帐中,不时的听着石仁的回报,随后抿紧了唇,“出去看看。” 石仁推着他来到临时城墙边上,晏寒天向下看去,一片青青之色,却不见任何人影。 “请王爷放心,天罗地网,别说五千人马,就是一万人,也必无生还。”此人是名老将,对于晏寒天的安排更是佩服的五体投地,所以,自是 不会将梅素婉放在眼中。 “刘将军不要说大话,王妃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不可小觑。”石仁脸含微笑的说道。 晏寒天只道,“咱们有五人出局了,而王妃却只有一人出局。” 却在这时,西北方向,蓦的爆起一片喊杀之声。 那刘将军一愣,举剑赶了过去。 却见足有五百人马,竟攻了上来。 那刘将军也倒冷静,并没有先前说了大话而就此大意,立马指挥手下人马,围了上去。 就如刘将军说的,别说五千,就是一万,他也拿得下,那更不要说五百人马的小队了! 只是一转眼的工夫,五百人,全数歼灭。 —— “主子,您看……”突然碧瑶站了起来。 只见林中两而旗子同时闪过,林中不是静寂一片,而是从山顶向下,出现一片波纹。 梅素婉摇头,她刚刚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太过心急了,看来是被人全数歼灭了!” 这话才落下不久,整队五百人,全数从山上下来。 身后,还跟了数十个王爷的人马! 五百对几十,惨败! “王妃……”带队的是个年级不大的小伙子张忠良,此时他满面通红,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一般。 “无事,去一旁休息。”梅素婉还是谦和的笑容,目光仍就看着山上。 山上,因为一整队人马被全数歼灭,自是让大家都开始多想了一想。 —— 刘铁柱从丛林之中,摸到一处崖壁,这里是后山,地形险要,易守难攻。 而他的小队人马,也已快临近至高点,却突然听到山顶传来的打杀之声,不多久,便消声匿迹了,让他,多了一个心眼。 不说对面的人是不是王爷,他们都忘了一件事,团队合作! 王妃一直以来在讲的配合问题! 他们都只顾着与自己身边的兄弟们配合,却忘了,此时的他们是五千人马一个队,并不是训练时的几个小队! 唉! “大春,你过来……”刘铁柱招手,叫来一个兄弟,“你带两兄弟去看看,咱们这附近,是哪个队的人马?” 希望还来得急,别死的太难看! 没多久大春带了个人回来。 刘铁柱一下子乐了,“老李!” 正是另一小队的队长李柄。 相互一掌一勾,两人站在了一起。 “出大事了!” 李柄说了一句。 “嗯,五千人,现在去了一队,再不能有所损失了,我看,咱们得合计一下了!”刘铁柱说道。 “正有此意,都忘了,王妃一直叮咛咱们要配合,可并不是指自己小队人马,要知道,现在是打杖,配合,便是整支队伍!” 李柄说道。 刘铁柱抿紧了唇点头,“咱想到了一处!这样,咱们做个暗号,一起发起进攻,你看如何?” 李柄点头,想了想,从怀里摸了个鞭炮出来,“距离时间结束还有一个半时辰,我想大家应该都差不多摸到了咱们这个位置,这样,我也叫人去通知其它人马,半个时辰后,以鞭炮为信号,九队人马一起进攻,你看如何?” 刘铁柱点头,“好,就这般决定!” 二人分开,刘铁柱便叫了身边的几个兄弟,吩咐了几句。 随后便又带着人,向上摸去。 —— 因为有张忠良的例子在先,倒是将这九队人马给来了个当头棒喝! 再加上有刘铁柱与李柄二人的说辞,倒是让一路过关斩将的游击队员们,脑子清楚了。 一个个不住的打着激灵,真是将王妃的话,给理解错了啊!!! 王妃说过,不管你是卑鄙无耻,还是正大光明,总有一点不能忘记,团队做战讲的是大家同进同退. 如今,他们卑鄙无耻的摸了上来,脑子里有一个想法,那便是攻上去,他们就赢了. 却忘了,上面的是人,不是死物,不会只守不攻的! 所以,还要多想想,怎么攻上去,才能将人身伤亡降到最低! 在所有人都隐蔽着思考着,怎么样拿下至高点的时候,上边守城的人也没有闲着。 “王爷,据上次攻击已经过了快半个时辰了,怎地,就没有动静了呢?” 刘老将军,有些摸不清王妃的路子了。 按理说,那一队人马若说是先锋的话,已经上来了,虽然败了,可不也应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才对吗,怎么就消声匿迹了呢? 晏寒天手指敲在椅背上,目光向下看着。 他媳妇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呢? 而他,又哪里知道,他媳妇根 本就没有上山。 将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那些将士! “刘将军,距离这次演习结束还有多久的时间?” 刘将军回道,“还有一个时辰!” 晏寒天,抿着唇,看着山下,太过安静,反而有种暴风雨来临的趋势。 “让大家打起十二万分精神,严守各处关卡,本王觉得半个时辰后,是王妃发起总攻的时间。” “是,末将这便交待下去。” 可话音才落,便听到一声巨响。 “咚!” 巨大的声响让刘老将军脸色顿时一白,“不好!” 晏寒天的眸色也为之一变,这么快? 紧随而至的便是四周的呐喊之声。 —— 对面的山坡之上,也为那一声巨响而哗然变色。 只是相对于晏寒天的震惊,梅素婉的脸上是欣慰的笑容! 即便是败了,至少让他们掌握了一点,什么才是真正的团队合作! “阵亡”的游击团兄弟们,却是有些羞愧的低下了头。 梅素婉举着长筒状的东西又向对面看去,只是陌痕的目光,却一直看着那东西,眼里一片不解。 “呆子,你再看王妃,不心我挖了你的眼睛。”碧瑶伸手拧了把陌痕。 实在是这男人的目光太露骨。 陌痕看她,“我没看王妃,我只是看王妃手里的东西,那是什么?” 梅素婉又怎么会感觉不到他的目光,只是没理他便是了。 听到他的话,便将东西递给了他,“呶,你自己看!” “这……” “让你看,你就看!” 陌痕学着梅素婉,闭起一只眼睛,将它凑近眼前,随之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叫了一声,“啊!” 碧瑶捂嘴笑了起来,而梅素婉的眼里也是一片促狭之意。 “怎么了?” 难得的,在这木头人的脸上,看到了一丝红润。 陌痕低头,收了下自己的心绪,才又抬头,看着梅素婉道,“王妃,这东西好奇怪,对面的山坡,明明很远,可通过它,却感觉近在咫尺……” “嗯,你心里有了数,再看看吧……” 陌痕咽了口水,小心的将它移到眼前,有了刚刚的心里准备,这会,倒不怕了,只是在看到,那人头涌动相互进攻的情景时,还是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言语。 就连什么时候,这东西被碧瑶拿了回去,什么时候,战事结束,他都没有注意到。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若是当年王爷手中也有一个它,那场悲凄的战争,是不是会有不同的结局? (妞们,新年快乐,咱们2015年见!)   ☆、第148章 宋衍,果然是你 一声巨响,四起进攻。 五千对五千,除了要用脑子,还要有精良的身法。 可想而知,这一战,双方又怎么可能讨得了便宜。 当最后刘铁柱将绿白相间的旗子插在山上的至高点时,除了晏寒天之外,所有将士皆已被全部淘汰出局! “咣咣咣!” 林中响起锣声,时间到了窠! 待大家全部集在山坳之中,晏寒天,看着从对面下来的梅素婉,摇了摇头,“这一仗,打的漂亮。” 梅素婉上前,“虽说我赢了,可我却知,若是在真正的战场上,他,早已被你灭了!” 伸手,指向了刘铁柱。 晏寒天摇头,“若是真正的战场之上,我的身上,也早已伤痕累累,他们……” 晏寒天伸手指了指,九个小队长,最后,坚起了大拇指,“好样的!” 得了王爷的夸,哪个不是乐的合不上嘴,双眼看着王妃看着王爷,个个心底都是佩服的紧,却也在这一场实战中有所收获,似乎懂了什么。 太阳已经偏西,整合队伍,秘密返回西大营。 只是,待到所有人马离开点苍山,这片山林归与平静之后,一道黑色身影从山上直飞而下。 细看之下,这不正是梅素婉要找的九殿下吗? 面具之下的一双鹰目,却难掩他看到的真象! 这里,今天下午,发生了一场小规模的战役! 他看着那个山顶,又看了看离开山坳的那条山路,心底瞬间冰凉一片。 “难怪晏家军向来勇猛无敌,可有谁知道,竟是如此训练的呢?这般实力,西韩就算有百万大军,又焉能有所胜算?” “九殿下既知毫无胜算,束手就擒如何?” 蓦然响起的女声,让九殿下震惊的转了头。 待看到梅素婉那含笑的嘴角,以极霸气不减的晏寒天时,他向后退了一步! “呵!” 突然,四处的山坡上响起嘹亮的呐喊,转眼间群起而立,站满了将士! “这……” “九殿下是想说,不是离开了吗,为何却还在山中?”梅素婉上前,“若不是为了诱你出来,我又何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在此时练兵!” 太后大寿将近,全城戒严,这个时候,城外不管是哪个大营,善自调动百人,都会列入皇上的眼中,又何况是晏家军中的一万人? 只是,若不冒此险,又怎么会将他诱出来! “这是你的计?” 他日夜让人盯着这夫妻二人,让人盯着西大营的动静,所以,才会有他此时在这里的原因! “让本妃来看看,你到底是谁!”梅素婉话音一落,手中一把匕首直取对方面颊。 九殿下回身急忙躲避,手中的长剑也挥了过来。 梅素婉不躲不闪,竟是徒手抓了上去,只听一声清脆之音,九殿下手中的长剑,竟是应声而断! “宋衍,果然是你!” 梅素婉冷喝一声,看着手中的断剑。满眼伤痛! “你是如何而知的?”九殿下,扔了手中的断剑,却如何也想不通。 此时,他想逃,却是难如蹬天。 “你为了掩饰被王爷打成的内伤,竟连夜将莫廖打伤,让他为你顶缸,宋衍,你当真是阴狠手辣。可你却不知道,王爷的手法,又怎是常人可以模拟的?只要王爷见了他的伤,便知莫廖不过是谁的幌子而以!” “可你,又怎么知一定是我?” “宋衍,你名声太好,刚直,正派,为官清廉,很难让人怀疑你的身份。只是,又从不招女色,可你却忘了,若是正常人,你这年龄,却也该成家了。不过,你身为九皇子,心性自然是高,普通女子又焉能入了你的眼?即便是有喜欢的,却也因为顾及太多,而宁肯独居!更不要说,你府的中奴才少之又少,那是因为,他们皆是你从西韩带来的人!你不相信任何人,只从常山的身上便可以看到!”梅素婉一一说着。 “就凭这,就怀疑我,有些不公吧?” “想韩惠珍死的最快就只有一个九殿下。所以,当韩惠珍被抓,随后的结果也没让我失望,如此……” “如此,你便可以缩小怀疑对象的范围了?” “不错!只是,为了想确认是不是你,也只好在你的剑上做下手脚!剑断,是你,不断……” “便是莫廖了!”九殿下接下了梅素婉的话,无耐的笑笑,“呵呵,所谓一步错步步错,留下梅二小姐你,当真是大错特错了……” 话落,那人摘下了面具,不是宋衍又是谁! 梅素婉的心,顿时说不出是何等的难受! 怀疑是一回事,亲眼所见又是一回事。梅素婉摇着头,眼中有些湿润,这感觉就像是被朋友背叛一样,让她的心,紧紧的揪着。 晏寒天却在这个时候来到他的身边,将梅素婉掩在身后,看着宋衍,目色清冷,只道,“你是束手就擒,还是让本王出手?” 宋衍,哦,不,应该称为韩束九殿下,他透过晏寒天看像梅素婉,“我其实很欣赏你的,那日劫你,也不过是想问几个问题,不过,现在看来,却已没有必要了。” 话落,他看着晏寒天,“不管是束手就擒还是让王爷动手,等待本殿下的,也只有羞辱而以,本殿下计不如人,甘愿服输!” 话落,他的嘴角缓缓滑下丝丝黑色的血迹,目光却落在梅素婉的脸上,嘴角微微的扬起一抹真心的笑意,“这辈子能入我眼的女人并不多。素婉,你,多加——小——心!!” 晏寒天回身便将梅素婉抱到怀中,蒙上了她的眼睛,“不要看。” 他知道,梅素婉心底坦荡荡,可惜宋衍却并非有她的心胸。 所以,在死前,他还是忍不住的说了他对她的喜欢,更是毫不掩饰他对她的那份欲.望,那直勾勾的目光,让人看了生寒,所以,他便将她抱住。 命陌痕石仁将尸体收着,便收队,回了京城。 “直接去皇宫!”晏寒天吩咐着,随后看了眼梅素婉,“怕吗?” 梅素婉摇头,“有你在,我有何惧?” —— 大殿之上,燕皇一身明黄龙袍在身,听着梅素婉一一将事情道来,最后,梅素婉道,“皇上,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王妃是说,你的亲生母亲是被那韩氏毒死的,所以,你才会在回到梅府这四年,暗中查寻韩氏的一切?” 梅素婉点头,“回皇上,是这样的,只是,臣妇也没有想到,这一查却查出了这样的结果,臣妇胆小,又不敢生张,最主要的是臣妇没有证据,所以那韩氏便有持无恐,更与她上头的人想杀我灭口,若不是王爷安排了人在我身边,这条小命也早就没了!” 燕皇点头,日前那韩氏已被他下旨凌迟而死,到与她说的极为吻合。 此时一想,若非两府有些私心,怎么会小半个晚上便让那韩氏签字画了押? 转头对竖公公道,“你去看看,检查的结果如何,可是西韩皇室中人?” 小竖子点头,退了下去,没多久便跑了回来,“回皇上,死者胸口确有些特殊的记号,只是,那些记号已被划花,那些印迹也不是很全……” “哈哈哈……”燕皇却大笑出声,“若非他心虚,又为何要划花身上的印迹!哼!小小的西韩接连在我大燕动手,真当朕是软柿子吗?” “皇上,那眼下该如何处置?”御史台秦大夫上前一步。 “哼!”燕皇只是冷哼一声,却没有回他的话。 而这时兵部尚书上官留说道,“皇上,虽然擎王妃擒下细作有功,可,善自动兵,擎王又不加以制止,实为不妥。” 燕皇看着晏寒天的目光,从他进入大殿起便没有离开,这会听得兵部尚书的问话,便道,“擎王,你怎么说?” “臣无话说。”晏寒天拱手回道。 燕皇的眉头就紧紧的皱着,暗自瞪了他一眼。 “皇上,臣妇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梅素婉说了一句。 “擎王妃,你说便是。” “谢皇上恩典。其实,上官大人说的对,善自动兵,实为不妥。只是,若非动了兵,却是难以将对方引.诱出来。因为对方太过狡诈,又不知这朝中可还有那细作的乱党,所以王爷才出此下策,先斩后奏。” 燕皇点头,看站上官留,“上官爱卿可还有疑问?” 上官留拱手,“是臣愚昧了。” “好好,来人,拟旨,朕要大大的奖赏擎王妃,因擎王妃足智多谋,又为我大燕除去一祸害……就赏……赏金万两,良田千顷,奴仆百人,特赐封固国夫人称号!” 皇上的奖赏并不让人意外,让人意外的只是最后的赐封,固国夫人? 有那么一瞬间大殿之中静悄悄的,却又集体回了神,齐呼万岁! 梅素婉上前谢礼,可心下却又冷了起来,这看似风光的背后,却是将她瞬间推到了风口浪尖的顶点之上! 西韩,想为九皇子殿下报仇,不要找我燕皇啊,这事是那擎王妃固国夫人做的,找她! “太后驾到,皇后驾到……” 随着太监尖细的嗓音,百官忙跪了下去。 就见皇后与一白衣女子扶着太后走了进来。 “臣等参见太后,参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燕皇也走了下来,“儿臣见过太后,太后吉祥。” “快快免礼。”太后和气的脸上,显着笑意。 那边圣仁皇后便给燕皇福身一礼,“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后免礼。”目光一扫,便看到那一抹清冷之色,那嫡仙般的气质瞬间映入眼 中。 燕皇的目中惊艳之色一闪而逝! “民女肖青婉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燕皇看了一眼圣仁皇后。 皇后脸带微笑,却上前道,“臣妾与母后在诵经,忽听奴才们说起,又抓到了一个细作,还是,还是身居要职,所以,臣妾与母后便来恭喜皇上的。” 燕皇点头,拱手对太皇道,“劳太后挂记于心,朕心甚慰。” 只是目光又扫了一眼肖青婉。 圣仁皇后上前,亲自拉起了肖青婉,“皇上,此女是家嫂的亲侄女,她饱读诗书,满腹经论,只是命运坎坷,如今回了京城,臣妾便将她宣入宫中,为臣妾抄写佛经,陪臣妾诵读佛法,如今,臣妾已认了她做义女,所以,也是特来请皇上赐于封号。” 而这话一落,燕皇的目子便是一沉,却只是摆了摆手,“大家都退下吧!” —— 回王府的路上,梅素婉一直紧闭双唇,肖青婉当真是不一般,竟攀上了皇后。 “你在想什么?”晏寒天握着她的手,眼里带着笑的看着她。 “你还有心情笑,皇上这看似对我加奖,可事实呢?这不是把我往死路上逼吗。” 晏寒天却笑,“能让人推到那个位置,也不容易的,素素,相信我,我会陪着你!我的固国夫人!” 梅素婉有气无力的道,“我宁肯不要这个名号,固国夫人,俗到家了!” 说完了话,便趴在了晏寒天的腿上。 晏寒天紧了紧手,给她找个舒服的位置,大掌一下一下的抚在她的背上,眼里,看着她微红的耳垂,带上了柔柔的笑意。 “素素,我当真没有想到,只一个月的时间,你便将一群末等兵,带出这翻模样。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 “唔,这一个来月的时间,中间还这事那些,场地也不好,不然,应该比这还厉害才是!” 晏寒天笑的胸膛一鼓一鼓,“你知道吗,那九人围攻我一人的时候,若非都是木制武器,以他们的身法与力量,就算我全力以赴,也不见得会毫发无伤,当真是了得!更不要说我是主将,我脱不开身,下面的人,打起来便都是碍手碍脚的,他们攻上来,当真是如鱼得水了!” 梅素婉挑眉看他,“你想知道我怎么训练他们的?” 晏寒天点头,“确实,太吸引我了。” 梅素婉却道,“回府后,你去看那四个丫头都在练什么,再结合你大营中西北角的场地,看看你能不能总结出来。” “哦,你这是给为夫上一课了?” 梅素婉便笑了起来,“算是吧,我这人很挑惕的,可不是什么徒弟都收……” “呀,胆肥了……”晏寒天伸出两指食指,微微一弯,便袭向了梅素婉的腋下。 “啊——唔!”梅素婉一声惊叫,全数,被晏寒天含在了嘴里。 这一吻,他已经从白天忍到了天黑了,这一吻,从下山的那一刻,他就想吻上她的唇了。 马车外面坐着陌痕与碧瑶。 陌痕蓦的红了脸,手里的鞭子,下意识的抽在了马屁上,马儿受疼,撒着欢的跑了起来。 只是在街角的时候,碧瑶跳下了马车,看着那一抹身影,她的心,揪了起来,随后轻轻的踱了过去。 看着她的身影,陌痕的眼中,闪过了一抹落寞之色。 碧瑶迎上那抹孤单的身影,轻唤一声,“常大哥……” 常山点头,“打扰到你了。” 碧瑶摇头,“没有,你来找我,可是问我宫里传出的消息……” 常山脸色极不好看,却是点了头,“我,怎么也无法相信,大人会是……” 碧瑶点头,“我们也无法相信,可是,宫里已经确认了。” 常山伸手抹了一把脸,极其无耐的道,“谢谢你告诉我实情。你回吧。” 看着常山那有些寂廖的背影,碧瑶追了两步,“常大哥……” “嗯?” “陪我喝点酒吧,我知道前面有家小酒馆不错的……”碧瑶话落,便向前走去。 常山眼里露出一片感激之情,随后跟了上去。   ☆、第149章 拜见老太君 一大清早,擎王府的马车便在王家大门口停了下来。 石仁上前敲门,看门的王伯看到石仁好个怔愣,“石,石护卫……” 石仁道,“王伯,王爷与王妃到了……” 今日早起,夫妻俩便决定前来王家拜见老太君。 先前便说要过来的,却因各种事情拖到了此时。 那王伯怔愣过后,脸上顿现喜意,竟是转身就往院子里跑去,“老太君,老太君,王爷来了,王爷来了……窠” 王伯这一喊,王家顿时便开了锅。 在门外的梅素婉,推了推晏寒天,“我发现,老太君还有王夫人,似乎都对你格外的亲厚!” “没办法,你夫君我,太着人爱了!”晏寒天一本正经的说道。 “德行!”梅素婉白了他一眼,便推着他走进了王家大院。 王家的宅子不小,扑面而来的便是那文雅的气质,一看就是书香门弟之家,不浮夸却又极为讲究。 才走了没几步,就见王夫人扶着老太君有些着急的走了出来。 身后,还跟了一众的丫头婆子。 “孙儿,拜见外祖母,见过大舅母。”晏寒天拱手对着二人拜礼。 老太君楚琴的眼里,便现了湿意,上前握上他的手,“可算是来了。” 晏寒天眼带笑意,看了看梅素婉,梅素婉便上前,对着老太君与王夫人福身行了礼,“素婉,见过外祖母,见过大舅母。” 晏寒天有两个舅舅,只是,在京中王家主持大局的却只有大夫人,二夫人陪着二老爷住在了书院之中。 老太君立马放开晏寒天,上前拉起了梅素婉,“好好好,咱们进去坐,进去坐……” “母亲,奴才们都还等着见礼呢……”王夫人提醒了一句。 听说,昨儿这夫妻俩将西韩细作京兆尹宋衍拿下了,立了奇功,皇上大喜,封了素婉为固国夫人。 王夫人看着她眼里带起了一丝忧虑,风芒太盛,并不是好事啊! 经王夫人提醒,老太君才放开梅素婉,一院子奴才跪了下去,磕头见礼。 “好了好了……”老太君摆手,“都散了吧,那个,彩枝啊,中午多煮些王爷与王妃喜欢的菜色……” 老太君身旁一个年龄与她相差不多的老嬷嬷连忙点了头,“太君放心,奴婢这便吩咐下去……” 老太君笑眯眯的便将梅素婉给拉进了前厅里。 一转眼,晏寒天便被甩在了人群之后。 有些无耐的摇了摇头,“本王,就这么被嫌弃了?” 只是晏寒天却也没有想到,被人嫌弃这画面,忽然有一天他媳妇就这么陪着他了,因为被人争来争去的位置,就被某个小包子取待了。 “爷,还是属下推您进去吧……”石仁眼带笑意,推着他与碧瑶一同走进了王家大门。 才走两步,便见回廊拐角,肖青婉立在那里,那一身嫡仙的气质,让人无法忽视。 晏寒天只是对她点头示意一下,便移开了目光。 肖青婉行了一半的礼便被凉在了原地。 看着他头上那支发簪,心头忽的疼了一下。 这簪,当真是配他,只是可惜,不是自己送的! 也不是今日才见到,只是心底一直存着一个希望,可惜,他真的换了下去! 想来,那支木簪应该是被他放起来了吧? 可恨,若不是自己无那么多的银两,怎么可能让梅素婉那个贱人捡了便宜,还将她羞辱了一番? “小姐,咱们该走了……” 身旁一个不起眼的丫头,提醒着她。 肖青婉抿紧了双唇,哪怕已看不到晏寒天的身影,却仍盯住了前厅的方向。 “小姐……” “催什么催!”肖青婉喝斥了一句,哪怕声音极低,却仍让那丫头打了个哆嗦。 “进宫。”肖青婉收回目光,一转脸,便又成为那温柔婉约的样子。 可恶! 该死的梅素婉! 日前,王爷便说好要来府中,她等了好几天,都未见动静,却不想,今日竟直接蹬府,打了她个措手不及,不过…… 肖青婉眯了眯双眼,进了宫,她还可以出来啊!便蹬上了马车! “哎哟,天儿这孩子心粗,王府里也没个细心的人,都不知道要素婉多吃些吗,瞧这瘦的……” 老太君握着她的手,瞪着晏寒天,“你个皮糙肉厚的,吃什么都无所谓,可你怎么不知道心疼你媳妇呢……” 晏寒天忙道,“是,外祖母,回头孙儿就买个十头八头的猪,给媳妇好好的补补!” “泼皮!说的是什么话!”老太君便横了他一眼。 晏寒天摸摸鼻子,“好好,孙儿错了。” “哼!”老太君不再 理他,只是拉着梅素婉,是看哪都喜欢的紧。 “外祖母,不是王爷的错,是素婉就这种体质,吃多少也不长肉的……” 看着晏寒天那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梅素婉便抿嘴笑着,只是,万一这晏寒天当真买了那些猪回府,可真成了笑话了。 “你不用为他说好话,我还不知道他!素婉,我跟你说啊,这小子,小的时候,那叫一个不是东西,专做那些让人恨的牙痒痒的事,那年他七岁,他……” “外祖母外祖母,孙儿真的错了,求您高抬贵手,放过孙儿吧!”晏寒天一看这架势,显然是要揭他的短啊,急忙告饶。 老太君没理会他,这才又张了嘴,便见王静怡跑了进来,“素婉姐姐,素婉姐姐……” 老太君眉头微锁一下,“静怡……” 王静怡忙吐了舌头,小跑的步子瞬间改成了莲步轻移。 盈盈福身拜下,“静怡,见过表哥表嫂……” 梅素婉笑笑,便将她拉到了身边,“听说,你最近一直在抄书……” 王静怡立马就垮下了脸,“表嫂,我知道是我不好,才害的你名声受污,若时间可以倒流,打死我我也不说一个字!” 梅素婉摸了摸她的头,“你年级小,涉世未深,又怎么知这世间人心的险恶……” 一旁王夫人喝茶的动作略微顿了一下。 梅素婉便看着老太君,“外祖母,表妹年级小正是爱玩的时候,您啊,就别再拘着她了,再说素婉不是无事吗。” 老太君摇头,瞪着王静怡,“看在素婉的面子上,剩下的书便不用再抄了,不过,若是再范错,老太婆可就不再给你机会了!” 王静怡一听到可以不用再抄书,立马乐的合不拢嘴,“谢谢祖母,谢谢祖母。” “你谢我做甚?若不是你表嫂求情,你想都不要想。” 王静怡自是知道,原就喜欢着梅素婉,这会更是挽紧了她的胳膊。 梅素婉笑笑,随后对碧瑶点了点头,“将礼物拿上来……” 梅素婉拿过一个锦盒,里面是一镶着蓝宝石的护额,便送到了老太君的面前。 “金银珠宝,家里自是不缺,所以,素婉与王爷商量着,便求人做了这一护额,这颗宝石是经过药物浸泡的,起到提神的作用,另一个,这蓝宝石也只有老太君,才配得上。” 一面说着,一面将护额放到了她的手里。 王家是书香世家,送金送银都太过俗气,所以,梅素婉最后才决定做护额,因为只有这东西,才会长时间的伴在她的身边。 只说是经过药物浸泡有提神的作用,却没有告诉她,还可以解毒的。 肖青婉那女人,太过神秘,谁知道她到底回来做什么,又住在这里,别的什么时候狗急跳墙,与韩惠珍一个样,下一把毒,那可就不妥了! 老太君眼现喜意,“这个好这个好,来来,给我戴上……” 梅素婉见她喜欢,也放下了心。 起身来到她的身后,摘下她头上原有的护额,将新的戴上。 “母亲,这蓝宝石,当真是适合母亲的。”王夫人笑着,看了眼梅素婉,这丫头当真是会选东西,老太君顿显精神。 只是看着梅素婉,眼里总是带着一丝歉意。 一旁的小丫头,忙取了镜子过来,老太君左看右看,心下竟是十分欢喜,转身便对身后的柳嬷嬷道,“彩枝啊,你去取那套金凤朝阳的头面过来……” 王夫人当下便摇头笑着,“母亲啊,您可还真是……真是……还藏着这么好的东西?” 即便是当日的太子妃,也未见她拿出来。 老太君眼中带笑,“你若是我,你也得将它拿出来……” 王夫人好笑的点头应着,“是。” 梅素婉只是抿嘴笑着,将另一个锦盒打开,却是支镶着碎钻与流苏的金凤簪。 “舅母,这簪虽普通,可精致之处却是这几枚碎钻,经过六面打磨,又浸了药物,可是养颜美肤的,希望舅妈不要嫌弃。” 王夫人正是风韵犹存的年级,养颜这词当真是敲在了她的心上。 “素婉送的,舅母又怎会嫌弃……”那碎钻虽小,可她却看的清楚,打磨的极为精质。 “那素婉便给舅母戴上……”拿下她头上的一支簪,将这个插上,拿过镜子,“舅母看看如何?” “哇,娘,你好漂亮啊,唔,这簪子还带着香气呢,素婉姐姐,这是什么香啊……” 王静怡便凑了上来。 梅素婉也没藏着,便道,“玫瑰,甘菊,百合,牡丹等花,加以药物浸泡,才能留在钻石上,而且闻之,可以舒缓心绪,这作用可多着呢!” 王静怡当下便缠了过来,“若是用来泡澡呢?” 梅素婉忽的一愣,看着她,却见她脸上闪过一丝红润,忽然明白, 女子哪有不爱美的,更不要说,还是生在这种富裕之家! 点头,“你不提,我当真没有想到这些,回头,我给你配些。” “谢谢表嫂!”王静怡便又凑到王夫人身边,去闻着那极淡雅的香气。 “是啊,这香,比衣上的熏香要舒服的多。母亲,您闻闻……”说着,王夫人便将簪拿下来,递给了老太君。 老太君轻嗅一下,看着梅素婉,便道,“你这丫头,唉,你外祖母那老婆子,估计又该在我面前得瑟了!文武双全,当真是不可小觑啊!” 梅素婉脸色微红,福身便是一礼,“外婆这可是笑话素婉了,素婉哪里就那般的好了。” 话落,又拿了几个盒子过来,“舅母,这一幅字迹是前朝杜若先生的遗迹,王爷知道舅舅喜欢,寻了多年,才寻到了它,便送了过来。” 王夫人直接站了起来,她本也是书香之家,对于前朝大学儒家杜若先生当然也是熟悉的,看着那字,眼里也是一片狂热。 “天儿,当真是难为你了!” “舅母客气了,只是这字迹放在王府当真是糟蹋了,我是粗人,怎么懂欣赏?还是送于舅舅来的妥当。” 梅素婉又拿过两个盒子,“这是一副暖玉黑白棋,送于二舅舅的,这个是与舅母头上金凤簪作用相差无几的手镯,请大舅母代为转送给二舅母吧。” 王夫人点头,“好好,我定亲手交与你二舅母的手上。” “哦,王爷说表哥喜欢扇子,便寻了这把,只是,素婉对扇子一窍不通,想是王爷送于表哥的,应该不会太差吧,也烦请大舅母代为转交吧!” 待所有人的礼物都分发完毕,王静怡巴巴的小眼睛,眨啊眨啊,“素婉姐姐,你,你有没有落下礼物……” “扑哧!” 梅素婉一个没忍住笑了起来,看着她眼中的希翼,也不忍再逗她,拉了她的手,便将自己手腕上一个五彩的链子套了上去。 “怎么会落下你?逗你呢!呶,好看吗?” “哇!”王静怡微张着小嘴,满眼的喜意。 她抬着手,双眼放在自己这莹白的手腕上,那一串五彩宝石,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当真是让人爱不释手。 “素婉姐姐,这个这个,也有养颜的作用吗?” “你这孩子,小小的年级,你养什么颜啊?”老太君摇头,只是看着梅素婉的目光,却多了一层深意,这每一样礼物,看是普通,却又废了多少的心思在上面啊。 想着日前她外祖母过寿时的表现,老太君又看了一眼满眼是笑的晏寒天。 再一次肯定了,这媳妇他娶的用了心计。 心里默念了一句强盗、土匪,可眼里却笑意满满,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她的孙儿! 至于奕王,老太君也只能念着阿弥陀佛了! 便听梅素婉道,“没有。” 王静怡一怔,随后脸上又带起了笑容,“没有就没有,不过却是真的好看!” “虽无养颜的作用,却也带着一丝香气,提神静气还是可以的。”梅素婉低低的笑着。 听得梅素婉的话,王静怡忙抬起手腕凑到了鼻下,轻轻的嗅着,“咦,这是什么香,好特别啊?” “没闻出来吗?” “有些像檀香,还有些清凉的味道,而且这味道我好像在哪闻过?” 梅素婉转身从晏寒天的身上取下一块麒麟佩,在她鼻间晃了晃,“熟悉吗?” 王静怡便瞪大了眼睛,“表哥身上的熏香?” “是啊!你年级小,也别弄的那般花哨,所以,这香,我便给你做的淡了些,另一个,我也怕这清薄荷味道太刺鼻,怕你不喜,就加了檀香进去熏制,所以,这味道就是这个样子了,希望没有让你失望。” 王静怡急忙摇头,“不失望不失望……”便站到了王夫人的身旁,一会去闻着王夫人头上的花得,一会又闻自己的手腕,一时间倒是将大家给逗笑了。 而这时柳嬷嬷也走了回来,身后两个丫头的抬着一个大大的盒子。 “快快打开……”老太君放下茶杯,直摆着手。 柳嬷嬷笑的见牙不见眼,心下却叹着,多少年了,未见老太君,这般的高兴了。 手下也没有闲着,小心意意的将三个盒子打开,顿时金光闪闪,让屋内的众人都禀住了呼吸。 梅素婉双眼显过一丝惊艳,难怪那盒子那般的大,因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主簪,是一只纯金打造的凤凰展翅的形状。 栩栩如生,华丽精致。 细看之下才发现,就是它的一根小小羽毛上的细纹都打磨的及有深度! 更不要说它的凤睛了! 明明就是一个死物,可却雕刻的如活了一般,那双眸子中,带着凌厉之色,让人不敢直视! 再看那 小件,配套的细簪,独簪,流苏,耳饰,到手镯,竟全是一水的凤凰图案! “喜欢吗?”老太君问道。 梅素婉点头,却道,“外祖母,这礼物太贵重,素婉不能收。” “收着吧,我们身上的书卷气太浓,带着有些压不住,倒是你比较适合,而且你身为固国夫人,这套头面,又正配你的身份。” 老太君的话,让王夫人又挑了挑眉头,听这话的意思,是让她在太寿大典那日配戴了? 本就有些过盛的风芒,这般当真好吗? 更不要说,宫里那位看到这套头面,会不会…… 老太君看了一眼自己的媳妇,自是明白她的担忧,“无碍的!” 王夫人便没有言语。 “素素,别扶了外祖母的一片心,你收着吧!”倒是晏寒天说了一句。 梅素婉对老太君再次行了礼,“那孙媳妇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收了!” 老太君这才点头笑了。 梅素婉看了眼碧瑶,“将给大家准备的红包拿来,分下去吧!” 梅素婉是第一次蹬府,给主子们带了礼物,自也不可能将奴才们落下,便准备了红包分给了众人。 “静怡,你过来……” 招了招手,从碧瑶手中,拿过一个锦盒,“我知你表姐住这,这是我送给她的,你帮我转交一下吧,另外,这有两个红包,是打赏她的婢女的。” 王静怡点头,只拿了一个红包在手,“表姐只有一个奴婢在身边的。” 只又凑向了她,小声道,“素婉姐姐,你该不会不知道,表哥与表姐曾经论及婚配……” “咳!” 晏寒天咳了一下。 王静怡便吐了吐舌头,拿着东西跑回了王夫人的身边。 一时间屋子里有些安静,老太君叹了一下,“素婉啊,让你舅母与静怡陪你转转吧,咱家虽没有王府大,景色,倒也不错的。” 梅素婉点头,“素婉知道。” 王夫人放下茶杯,便带着她走了出去。 老夫人看着晏寒天,“你跟我进来。” 晏寒天忽然就觉得,怎么有种要挨训的意思呢? 进了内堂,老夫人伸手便拧上了他的耳朵,“你说,你对那肖家那丫头可还有心思?” 晏寒天顿时哭笑不得,伸手捂着耳朵,“外婆,疼疼疼……” “这点就疼了?我告诉你,不许忘了咱们王家的规矩,就算你姓晏,可你娘却姓王,王家的男人,一辈子只许娶一个女人。” 晏寒天点头,“外婆,让您为天儿操心了,不过外婆请放心,天儿这辈子也只要素素一个。” “哼,你小子是不是一早便知那丫头不同寻常,所以,才搅和了她与奕王的亲事?我就说,你怎么会突然开窍,想要娶媳妇了?” 晏寒天摇头,他是有心,可人家根本就没用他伸一个手指头就将事给搞定了。 “外婆,孙儿真的没有,要怪,只能怪燕涵奕那小子没有福分!” 晏寒天忽然就觉得自己说这话的极有道理,若那小子有福分,怎么会分不清美玉与石头? 楚琴挑眉,“难道就这么巧合?” “巧合,当真是巧合,外婆,您累了,快坐下休息休息……” 谁又能知道,晏寒天也有这么狗腿的一幕呢? 楚琴坐下,“你没有最好,万一素素将来知道了,就怕她心里再生了埋怨,毕竟女人的名声,比命还要重要!” 名声这玩意确实是女人的一个致命伤,但,这里的女人却不包括他媳妇,他媳妇向来视名声如粪土! 只是这话却不能说与老太君听便是了,毕竟老太君所接受的东西与他们俩口子不一样! 所以伸手捏上了老太君的双肩,便道,“外婆,有事件,天儿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只是,不知道外婆能不能为我解答一二?” “什么事?” “我娘她当真爱着父侯吗?” “天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老太君怔愣的看着他。 晏寒天伸手摸了一把脸,随后从怀中拿出了一块玉佩放到了桌上,“外婆,此物,不用我说,我相信,外婆也识得它的出处吧?” 楚琴的手便抖了一下,将玉佩拿了起来,眼里闪过一丝痛苦的神色,“怎么会在你这里?” “多年前,我在收拾母亲遗物的时候,找到的。” 楚琴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却已恢复清明,将玉佩放到桌上,不想,竟是提起手中的拐杖,毫不迟疑的砸了下去。 “咔嚓!” 好好的一块玉,应声而碎! “外婆!”晏寒天哪里能想到楚琴竟是这般的干净利落,说砸就砸。 “天儿,若想保有你母亲的清誉,外婆求你,你便当从 未见过它吧!”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晏寒天还能再说什么? 更不要说,王家最为注重的便是名声! 这无疑就是告诉了他,他心中所想的答案。 双手倏的捏紧,眼里一片酸涩。 “外婆,天儿以后都不会再问。” 楚琴捧住了他的双颊,“是外婆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父侯,更对不起你娘!天儿,你若有恨,便恨着外婆吧!” 晏寒天摇头,便再未说话。 楚琴一脸疲惫之色,推着他走了出去,“这府里,你自是熟悉,外婆乏了,去休息一下。” 晏寒天点头,“外婆,慢走。” —— 王夫人陪着梅素婉走在府中,挑了个借口便将王静怡给支走了。 “素婉……”王夫人有些难言启齿。 梅素婉脸上一片温婉之色,“舅母,您知道的,素婉向来不喜拐弯磨角,有话,您便直说吧!” 王夫人叹口水,“我还能说什么,这嘴皮子都快磨破了……可是……”可是那丫头却是怎么也听不进去! 梅素婉又岂会不知她的“可是”,扶着她,慢慢的走着,轻言道,“舅母,你还记得第一次到梅府,临走的时候,您与素婉说了什么吗?” 王夫人愣了愣了,那日说了太多,当真是有些忘了。 “您说:素婉,人生十有八.九并不如意,对于擎王,请你多担待些。” 王夫人恍然,这话她确实说过。点头,“是啊,哪有尽如人意的!” 梅素婉便道,“我知她是舅母的侄女,如今的局面让舅母夹在中间难做。” 王夫人的脸便闪过一丝羞愧,“素婉……” “这不是舅母的错。”梅素婉转身,看着满院盛开着的秋菊,声音虽轻,却铿锵有力! “十年前晏寒天的生活中并没有我的出现,我自是没有权利去计较他那年少轻狂的感情。” “只是,请舅母转告她,不管她当初离开晏寒天的理由是什么,在她转身的那一刻,她已不配拥有他!” “晏寒天是骄傲的,不管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他可以伤,可以痛,更可以死,却从来不可以躲在女人的身后!” “她的离开,不是爱他的表现,是对他的一种侮辱,不管有着怎样的理由,我希望她,可以看清楚,别做出让大家都难堪的事!” 这话,梅素婉当真是说的一点不留情面。 更让王夫人羞愧的有些无地自容。 看着梅素婉眼中坚定,王夫人叹了口气,“素婉……若是青婉做了对不起你的事,舅母求您,放她一条活路吧!” “舅母,难道,你还不知,我已给了她两次机会?” 王夫人一愣,“她竟是做了什么不成?” 梅素婉只道,“舅母,‘人生十有八.九并不如意’这句话,还要劳请您一并转送与她吧!” 王夫人身子竟是一晃,一阵晕眩袭来,脸上便一片苍白之色。 那孩子到底做了什么? 梅素婉扶了她,走到亭子里坐下,“舅母您歇会……” —— 晏寒天远远的看着亭子里的王夫人与梅素婉,却没有上前。 “表哥!” 王静怡背着手来到了他的身边。 “表哥,要不要去池塘边上坐坐?” 晏寒天收回目光看向她,眼里是一片凌厉之色,看的王静怡垂下了脑袋。 “静怡,你的脑子被狗吃了吗?被人当枪使了一次二次,还觉得不够吗?” 晏寒天的声音虽然放的低,可这话却说的太过直白,直的让王静怡本有些羞愧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更是无地自容,紧紧的咬住了下唇,眼泪便流了下来。 “没脑子!” 再骂一句,晏寒天看了眼石仁,石仁便推着他走了过去。 池塘边,肖青婉再见到那一抹黑色身影后,双眼立刻现出了喜意。 “寒……” “咻--” 肖青婉才迈了一步,一只能闪瞎人眼睛的银色的小简,便插住的她的裙摆,另她动弹不得。 “人可以无知,但却不能无耻!这只箭只是一个警告,若是再利用她一个不暗世事的孩子,这箭,便不只是插在你的裙上!” 话落,石仁推着他便转身离开。 一腔热情,就在晏寒天的冷漠之下,化成了齑粉。 肖青婉脸上的笑都没有放下,晏寒天便走了! 垂头看着那只箭,肖青婉抖着手拨了下来,紧紧的捏在手心之中。 人可以无知,但不能无耻! 这话当真是打脸! 还打的直响! 可是,晏寒天,我这辈子却不能没有你 ,怎么办? 原本进了宫,以为要废些口舌才能早回,不想,皇后竟以头疼为由,给她放了一天的假。 她高高兴兴的回府,只是想见他与他说说话,可他竟绝情到连听都不想听的地步? 寒天,你可知,我的心有多痛? 垂头看着手中那个锦盒,是一只成色极佳的玉镯子。 捏着那镯子,她恨不能捏碎了,摔在梅素婉那张张狂的脸上! 可她却生生的忍住了,不但忍住了,还将手镯戴在了手腕上。 梅素婉,即便你现在拥有他又如何? 就让你再嚣张几天! —— 午饭,准备的是极为丰盛,一家子坐在桌前,看着满满一桌子色香味具全的佳肴,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浓浓的笑意。 “素婉啊,你第一次来,外祖母也不知道这菜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尝尝看看……” 梅素婉刚要张口,却被晏寒天抢了过去,“外祖母,素素好养的狠,不挑食!有肉就行!” 老太君一愣,随后摇头笑着,“你这小子,哪有这般说你媳妇的……” 梅素婉瞪他一眼,“兔子!” 晏寒天耸耸肩,“狮子!豹子!老虎!” 一串三个词,倒是把老太君给叫愣了,却难得的让梅素婉红了脸。 这该死的男人,看给自己起的什么外号! 桌下的手便狠狠的掐了一把。 “啊!”晏寒天竟是叫了一声。 害的众人的目光全看向了他。 “天儿……” “哦,没事,外祖母,就是被只小猫抓了一把!” 这话让老太君先是一愣,随后摇头笑了起来,“抓的轻了!” 王静怡最小,又最为单纯,自是不明白,伸手拉了拉肖青婉,“表姐,表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肖青婉一脸温柔,“夫妻之间的乐趣,待你长大了,便明白了。” 她这话的声音不大,却也让人都听得见。 王夫人与老太君对视了一眼,便看向了晏寒天与梅素婉。 梅素婉也不是傻子,自是听得出她话中的意思。 别看她说的温婉,却带了刺一样,讽刺梅素婉没有教养,大厅广众之下与男人***,哪怕就是夫君,却也是不守妇道! 晏寒天转身对身边的婢女道,“将那碗红烧肉移过来……王妃喜欢吃……” 待那红烧肉移到面前,晏寒天便夹了放到她的碗中,“尝尝,看看外婆家的厨娘手艺如何?” 梅素婉吃了一口,细细的品品,“味道极好。只是火侯有些大,嚼不动,肉老了。” 肖青婉拿筷子的手便是一顿,随后轻轻的放下。 而晏寒天也吃了一口,他这举动,倒是让老太君不可思议的睁大了眼睛。 要知道,晏寒天是极不喜欢吃肉的男人! 晏寒天吃了一半吐了出来,“这看着品着,味道倒是不错,却不耐吃,也不好吃……来,尝尝这道虾……” 说着,晏寒天便夹了只虾,直接动手,扒了起来,更是将去了皮的虾粘了酱汁,递到了梅素婉的嘴边,“吃吃看,我闻着不错。” 梅素婉张嘴吃下,不住的点头,“还是相公的目光好。这虾煮的刚刚好,早一分嫩了,晚一分又老了!就这会个时间出现,最是美好!好吃!快,给外祖母与舅母扒些……” 晏寒天擦了手,便对身边的婢女道,“王妃说这虾极好,你将厨娘叫来,本王大大有赏!另外,端过去,给老太君,给夫人尝尝!” “外祖母,孙儿与媳妇今儿突然到访,多有打扰,请您见谅,这杯酒,孙儿敬您!祝您身子健朗,笑口常开!” 晏寒天举起了酒杯,对着老太君说道。 老太君点头,“好好!只是你的胃……” “外祖母,相公的胃不好,所以,这祝酒词他来说,这酒,孙媳妇喝!” 话落,梅素婉接过晏寒天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   ☆、第150章 距离产生美(1/2) 梅素婉饮下晏寒天的酒,肖青婉手中的筷子便“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脸色极其苍白的站了起来,对着老太君与王夫人福身行礼,“太君,姑姑,青婉身子不舒服,先退下了。” 老太君点头,王夫人却皱起了眉头。 “表姐,你没事吧……” 王静怡看着她,有些踉跄的步子上前扶了一把。 只见肖青婉推开她,却是头也没回跑出了前厅窠。 “素婉,来尝尝这狮子头的味道怎么样?” 一时间的静寂之后,老太君夹了菜,递了过来。 梅素婉忙起身接过,“谢谢外祖母。” “素婉,快尝尝,这可是咱府里,厨娘最拿手的一道菜……”王夫人也示意着。 梅素婉自不再推托,也更知道,老太君与王夫人不过是不想这大家太过尴尬而以! 借着一道菜,五人间的气氛没多久便和暖过来。 而没有了肖青婉的餐桌,也更加的齐乐融融。 晏寒天仍就给梅素婉夹菜,遇到需要动手的,都是亲力亲为,而梅素婉,也自是礼尚往来地夹着他喜欢的菜色。 看的老太君眉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 王静怡双手托腮,满脸羡慕之色,“素婉姐姐好幸福哦!” 梅素婉摇着手中的酒杯,看了她一眼,随后对着王夫人道,“舅母,看来,表妹这是想嫁人了呢?” “表嫂!” 王静怡顿时满面羞红。 王夫人倒是一边笑着一边摇头,“这丫头啊,被我们宠坏了,性子也不好,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会想娶她?” “娘!” 王静怡叫了一句,见大家都看着她笑,那脸更加的红了,剁了脚转身便跑了出去。 王夫人对一旁的丫头示意一眼,那丫头便跟了上去。 一时间前厅里便又静了下来。 老太君看着王静怡的背影,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这般宠着她,是对还是错?” 梅素婉扬唇笑道,“外祖母,可是担心,皇上为太子赐婚?” 毕竟,现在的太子妃的位置可是空了出来! 三年前,王静怡也不过才11岁,自是不可能下嫁太子,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唉,王家的女儿,都是为宫里准备的。”王夫人叹了一口气。 大燕当政这数百年来,皇后,却大多出自王家,更是很好的控制了外戚专权这一现象。 而王家的女儿,每一个都是典雅大方,文采卓绝的! 她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皆是天下间女子的争相学习的对象! “舅母,皇上正当壮年,过分的担忧,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王夫人摇头,“不说这些了,吃饭吧……” —— 王静怡跑了出去,便在池塘边上看到了肖青婉。 “表姐……” 肖青婉回头,露出一丝有气无力的笑容,“你怎么出来了?” “表姐,你是不是很伤心?” 肖青婉笑笑,“没有。” “可是你在流泪。”王静怡看着她有些红肿的眼睛,轻轻的说了一句。 肖青婉忙转身对着池塘,又拿帕子拭了拭眼角,便道,“静怡,我想一个人静静,可以吗?” “哦。”王静怡便转身离开,却又回头看着她,心底像有什么堵着一样。 一面是表哥与表嫂的恩爱,一面是情系表哥又形单影只的表姐,她要怎么办,才能让大家都高高兴兴的呢? —— 王静怡满副心事,回到前厅的时候,梅素婉与晏寒天已准备要回王府了。 “表哥,素婉姐姐,你们这就要回去了吗?” “是啊,王爷与王妃要回府了。”王夫人上前拉了她一把。 一行人送着夫妻俩向外走去。 大门口,王静怡拉了一把梅素婉,“素婉姐姐,你还会再来我家吗?” 梅素婉看着她低落的情绪,又目微眯,拉上了她的手,向旁走了两步,“静怡,你有心事?” 王静怡急忙摇头。 梅素婉道,“静怡,这世上没有后悔药这东西可以买的,做某一件事,要三思而后行。” 王静怡的脸色便暗了下去,忽然间,她就明白,这是梅素婉对她的忠告! 看着梅素婉,她扬着头,“素婉姐姐,与人共夫,当真很难吗?” 梅素婉只是看着她,一个被保护太好的女子,这样的她,若是当真送入了宫中,怎么死的,估计都不知道! 而肖青婉却正是看准了她太过单纯的一面,反复利用为之! “若此时,有位爱及了你父亲的女子,因得不到你父亲的回应,而伤 心难过,你会将她接到府中,与你母亲共夫吗?” 王静怡瞬间向后退了一步,头摇的跟波浪鼓一样。 “自己做不到的,就不要强加在他人的身上!”说完了话,梅素婉拍拍她的肩,转身上了马车! 马车上,晏寒天看着她,“说什么说了这么久?” 梅素婉摇头,“你表妹想为你做媒而以!” 晏寒天便挑起了眉,撩起窗边的帘子向外看去,果然在院内的门边,看到了肖青婉的身影。 若说当年她能吸引住他的目光,却是,因为她善良与温婉的气质是他所没有又极为向往的,而如今,心机颇深,无所不为其用的她,却让他有些避之唯恐不极了! 放下了帘子,看着梅素婉满眼的嘲讽之色,晏寒天耸耸肩,“六年来,我从未听过她之字片言。” “六年来,人家可是将公婆全部伺候死了才回来的呢!” 梅素婉冷哼一声,靠向车壁不去理他。 晏寒天伸手将她拉了过来,“再闹小孩子脾气,我会打你的屁股!” 梅素婉窝在他的怀里,抬头瞪他,“无赖!” —— 太后的寿诞很快便到了,此时的京燕城极其的热闹。 各国使臣,也一一到达。 坐在府中吃着瓜子,听着八卦的梅素婉倒是一脸的惬意。 撇了一眼晏寒天,来了一句,“我忽然发现,找一个没有公务在身的老公,还真是不错,至少,天天可以陪着我。” 晏寒天放下手中的书,撇了一眼,脚踝上绑着重物的四个丫头,又看着一磕了一地瓜子皮的媳妇,道了一句,“你当真这么觉得?” “嗯!” “可我怎么都感觉,你其实挺烦我天天在你身边转着呢?” 晏寒天支着下巴,眼露促狭之意。 梅素婉也支着下巴,将头凑到了他的跟前,“这个……有句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 “距离产生美!” 晏寒天伸手敲上了她的脑门,“你就不怕距离有了美没了!” 随后却是弹了弹衣服,“我去书房了。” “干嘛?”梅素婉站了起来。 晏寒天扬起嘴角的笑意,“不是你说的,距离产生美吗!” 摆了摆手,石仁便推着他出了院子。 梅素婉抿嘴忽的就弯了起来,“碧瑶,走,咱们去高府叫上表姐逛街去!” 碧瑶捂嘴笑着,“王妃是觉得闷着了吧。” 要知道,以往住在梅府中,她家小姐,看似天天窝在府中,其实,一天中,除了睡觉外,在梅府的时间,当真是少之又少! 梅素婉手往身后一背,“你又知道了!” “奴婢就是主子肚子里的那条虫啊,当然知道主子想的什么了。”碧瑶跟了上去。 梅素婉上下看了看她,“你觉得我肚子里,能将得下你……这么大一条?” “小姐!”碧瑶瞪着她,而梅素婉擒着嘴角的笑意,已向府外走去。 好久没有逗碧瑶了,唔,当真是怀念她娇嗔的模样! 明儿便是太后的寿诞,这京城里,人来人往,身穿各色服饰衣服的人,也多了起来。 主仆俩,悠闲地走着,便到了高府门前。 “表小姐……不不,王妃,老太君夫人们,王妃来啦……” 奴才们的惊呼,顿时引得高府内一片惊乱之色。 “谁来啦?” 府内练武场中,几位夫人正在相互切磋武艺,不想,丫头们便跑了过来。 “夫人,是擎王妃,王妃来了。” “叮、咣、咚、砰!” 剑啊刀啊枪啊棒啊的,直接便与大地亲吻起来,再看几位夫人那当真是毫气万丈,跑的跳的飞的跃的,转眼间练武场中,只剩下一地孤伶伶的兵器了! “婉儿婉儿……” 来到前厅,却见老太君沈茹正拉着梅素婉说着笑着呢。 几位夫人相视一眼,瞬间就轻步莲移来到二人身前,福身轻轻一拜,“臣身见过擎王妃固国夫人!” “噗!舅母们,你们这是在嘲笑素婉吗?” 梅素婉上前将几位夫人扶了起来。 看着她们面色红润,一身便装,更是一齐过来,便知正如外婆所言,练功呢! 二夫人上前,“日前听到那赐封的消息当真是吓了一跳。不过,舅母们事后便觉得,一个固国夫人还算他识相!倒是对于韩惠珍的死……我们都要恭喜你,终是报了你母亲的仇。” 在第一时间听到韩惠珍被株的消息,高家人一夜未睡。 不是不想去恭喜她,却更知,在那个时候,不露面反而更好! 高伊萱是众人捧在手心的宝贝,她的死, 让一家人悲恸万分,如今韩惠珍那个贱人得到凌迟的下场,当真是解了她们胸中一口恶气。 只是,谁又能想到,韩惠珍,还有着那样的一层身份? “舅母,咱们的仇,总有一天会报的!” 她们从未想从梅如海的口中得到什么,因为没有燕皇的默许,当年的梅如海,又怎么敢那般放肆! 毕竟,府中出一细作,株连九族也不为过,更不要说,对方还是他国的公主! 可,燕皇却只是削了他的官,府邸财富均未动他一分。 便知,燕皇对他,还是放心的,也更知道,即便是千般折磨,也难从梅如海的嘴里得到她们想要的答案! “嗯,早晚有一天!”老太君冷目哼到! “外婆,明儿,太皇的寿宴,高家要参加吗?” 梅素婉转身问了一句。 沈茹道,“自是要去!”手中的权杖往地面上一敲,“还要全部都去!” 高家这些寡妇们,可都有诰命在身,太后的寿诞,她们进宫,再正常不过,更不要说,此时的梅素婉,风头太高,怎么可让她一人处于危险之中? 梅素婉又怎么会不知道老太君的想法,自打她做寿那日起就已无形中支持着她了。 “大家要多加小心!” “你还安慰我们,你才要更加小心才是!” “嗯,素婉不会大意的,今儿无事便想叫四姐出去逛逛,可来了这半日也未见她,出去了吗?” 大夫人点头,“你进门的时候,她刚走,去古玉斋取预定的寿佛。” 梅素婉点头,“那我便去那寻她吧,正巧有事要与她说。” 老太君眼中带着不舍,“在王家还吃了午饭,怎地到了咱自己家,竟是连饭也不准备吃就走?” 梅素婉听着那略带醋意的话,忽的就笑了,挽上她的胳膊,“外婆也说了,这是自己家啊,自己家,那素婉,自是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喽,又怎会去拘着那些小节?” “就你会说!” 老太君伸手点头她的脑门,“若你脚程快些,这会去了古玉斋,还真能碰上你表姐。” 梅素婉便对大家福身一礼,“那素婉就去古玉斋了。” —— 梅素婉与碧瑶还未走到古玉斋的门口,就看到人山人海将古玉斋的大门围了个水渠不通。 “这是做什么呢?”碧瑶上前,却发现,怎么挤也挤不进去。 “大娘,大家都围这做啥子啊?”碧瑶扶着梅素婉,主仆俩向一旁的小摊子走去。 “听说是高家的四小姐,与平王家的敏郡主吵了起来,那敏郡主命人将古玉斋的门给堵上,不让高家四小姐离开。”那大娘一边说一边指着古玉斋的大门。 “不会吧,敏郡主凭什么不让人四小姐离开了,这古玉斋是她家的不成?再说就算是她家的,买卖自由,也没有听说不让顾客离开的。”碧瑶心道,燕敏那个柔弱的,四小姐一只手还不就将她摆平了,怎地还被堵着走不出来了呢? “哎哟,丫头啊,你是不知道,那敏郡主身边跟了个外族女子,逼着要与四小姐动手,四小姐不理她,这就吵了起来……啧啧啧,那些蛮夷,当真是一点礼仪兼耻都不知道,飞扬跋扈的狠啊!” 碧瑶一听,找她家表小姐的麻烦,真真是不想活了?看了梅素婉一眼,碧瑶拿了一锭银子出来,“大娘,你有碎银子吗,给我换换。” “哟,十两,我这小本营生,哪里能有这么多的钱,换不开换不开……” 碧瑶一脸心疼,却还是道,“没事,你有多少给我吧,我要碎银子有用!不然,不然,我买你的扇子吧……” 那大娘一听,“那成那成……”将衣服里的银子铜板一并给了碧瑶,就连摆摊的小车,也都一并给了她。 只是碧瑶咽了口水,看着她道,“若是大娘方便,不若您再帮我送到妙舞天下如何?姑娘们正好缺些扇子用!” 那大娘热闹也不看了,直接推着车子走了。 而碧瑶,手里掂着大把的铜板,大把的碎银子,肉疼抓了一把往上一扬。 “啊,天上掉银子啦……” “哗啦啦啦……” 有谁不爱钱的吗? 结果,碧瑶就这么扬了一路,带着梅素婉穿过了人群,来到了古玉斋的门口。 果然,两个身穿南缰标准五彩服饰的少女,手腕上各盘着两条五彩小蛇,一脸冷色地站在门口,不准任何人进入! (还有一更,大家早起再看吧,我滚去码出来!)   ☆、第151章 两府议亲〔2/2〕 古玉斋内并没有传来打斗的声音,过分安静,似乎并没有人一般。 碧瑶向内走去,两个身着异族服装的冷面丫头,竟是伸手拦下。 “古玉斋不正儿八经地做生意,弄两门神在这,什么意思?” 两个丫头瞪了碧瑶一眼,示威性质的抬了抬胳膊,那五彩小蛇,便吐着信子冲碧瑶扬起了头! 碧瑶冷哼一声,“张狂!当这里是你们那没有开化的南唐吗?燔” 话音才落,银光一闪,两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瞬间便刺入两条蛇的七寸。 两条刚还耀武扬威的小蛇,瞬间没了生命窠! 两个丫头顿时瞪大了眼睛,还未有所动作,却觉得身子一麻,竟被碧瑶点住了穴道! “主子,请!”碧瑶拍拍手,弯腰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梅素婉擒着嘴角那一抹温婉的笑容,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而外面一众看客便瞪大了眼睛,这对主仆是谁? “好像是梅二小姐啊?” 人群中有人惊呼。 “什么梅二小姐,是固国夫人擎王妃啊!” “对对是她,我看到她额头上那朵莲花了……” “擎王当真是艳福不浅啊!” “听说这擎王妃很厉害的,大婚当日单手就将南阳侯世子给提起来,还当众揭了南世子玩弄娈童一事……”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我还听说啊,这南世子…… 男人们瞬间就开始讨论起南世子玩弄娈童一事。 “哇,好美啊!” “天啊,就跟帖了花钿一样……” “真美啊,我也要画一朵在头上……” “嗯嗯,你看她身上的青色衣裙,都觉得好好看……” 女人们瞬间就着梅素婉的穿着打扮议论纷纷起来,至于古玉斋门口那两个蛮夷,皆抛到了脑后! 再说梅素婉进了古玉斋,看到店内的情形,顿时笑了起来。 她就说,她四姐怎么可能会被人欺负了?这古玉斋怎么那般安静? 果然! 高雅正手中把玩着匕首坐在椅子上,在她对面,坐着的却是白衣飘飘的南煜,他正不住的对高雅说着什么,而一边,掌柜的正不住的点着脑袋。 而这掌柜模样的老者,也不是她上次来的时候,捧着肖青婉马屁的那位。 在看南煜,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他好像在讲解那把匕首…… 随之目光一闪,一个异族女子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地上。 她正不住的扭着身子,满脸痛苦,却又发不出一个声音。 另一边,一个雕像般文静娟秀的女子,乖乖的扬着右胳膊站着。 只是那好看的面颊上,却扬着一张过分的扭曲容颜,而那胳膊的形状…… 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她要打人的意思? 在听到脚步声,南煜与高雅同时转头。 “看来,我来的很不是时候?”梅素婉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目光。 高雅足下一点,便向她冲了过来,一把就将她抱到了怀中,压低声音道,“死丫头!” 梅素婉忽的就是一笑,也以着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这小鲜肉怎么样?” 高雅狠瞪她一眼,“再乱来,小心我打你屁.股!” 随后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便道,“你怎么走到了这里?” 南煜偷偷的看了一眼高雅,见她看到梅素婉,眼里全是笑,转而偷偷的松了一口气,目光一转,狠狠的瞪向了燕敏。 随后手中的扇子忽打开,风.流不减的迎了上来,“小的见过固国夫人擎王妃!” 梅素婉眯着双眼,“二公子也是来买东西的吗?” 南煜轻咳一下,目光往高雅身上一送,才回着梅素婉的话,“是啊。” “原来也是顾客,我还当二公子是这古玉斋的……”梅素婉目光向四周瞟了一下,忽然就发现,这店里的伙计,好像换了挺多的……而那冲着自己使劲笑着的男子,不正是上次接待自己的吗小伙计? 梅素婉点头示意一下,便又去看南煜,见他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突然笑了,“也是,若你与这古玉斋有关系,又何以穷的只能穿一件衣服……” 南煜双手抱拳,不住的打礼,“王妃,王妃小的错了,固国夫人就固国夫人,王妃就是王妃,何以乱叫乱叫,嘿嘿,请您嘴下留情……嘴下留情……” 梅素婉目光看向高雅,只见她眼中带笑,心道,看在四姐的面子上,饶了你! 便与高雅一起坐到了椅子上。 “刚进来,看到四姐在摆弄一把匕首,是什么好东西?” 那掌柜忙道,“回王妃,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玄铁匕首……” “削铁如泥?”这玩意当真 存在吗? 抓起来,对着桌角猛的砍了下去。 “唔……” 梅素婉没有用内力,只是硬碰硬的砍下,却不想,振的手腕生疼,而那桌子还完好无损,将匕首往桌上一扔,“女干商!还削铁如泥呢,连桌子都砍不断……” 掌柜一脸黑线,高雅笑的胸口直喘,而南煜,抖着手,将匕首握到了手中,再拿到她的眼前,“王妃,您没有将刀鞘拿下……” 话落,轻轻的一推,只听“锃”的一声,那乌黑八七的刀鞘就落了下去,同样乌黑却带着寒芒的匕首现于眼前。 南煜将匕首尖端向下,手一样,那匕首对着桌子就落了下去。 “吭!” 一声闷响传来,却是那匕首将桌子穿透,落到了地上,还插.进了大半截! 梅素婉双眼瞪着,看着桌上的窟窿,心道,这世上,真的有这东西啊! 南煜将匕首捡起来,套上刀鞘,放到了桌面上。 梅素婉拿起来,随后耸耸肩,“没看出这上面还有一把刀鞘,其实也属正常,谁让这鞘做的,跟刀差不多呢?” 高雅点头,“嗯,你说像就像吧!” 随后将匕首往梅素婉面前一送,“给你!” 梅素婉摇头,“君子不夺人所好!还是四姐留下吧!再说,我若想要,我家王爷会给我寻来的!” 这该死的南煜,瞧他听了自己话那放心的样子。 嘶——! 这古玉斋难道是她家王爷的? 不是梅素婉要往晏寒天的脸上贴金,实在是以她家王爷那财大气粗的德行,也不是做不出来! 自己看过王府的账,那些钱那些产业,让梅素宛震惊,可,那也都是王府的啊,没看到有晏寒天的! 这么一想,梅素婉便眯了眯眼睛,好你个晏寒天,还敢给我藏私? 干嘛,打算金屋藏娇吗? 高雅听得梅素婉的话,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你家王爷?瞧把你幸福的!好吧,既然你家王爷可以为你寻来,那表姐我可就收下了……” “唔唔唔唔……” 听到高雅的话,地上那像虫子一样不住扭啊扭的女人,便发出极着急的声音。 她不出声,当真还忘了店里还有那么两位了呢! “这是怎么回事啊?” 梅素婉指指一站一躺的两个女人。 高雅嘴角一挑,“我哪知道这疯婆子哪来的?更不知道我哪就得罪了平王府的敏郡主?” 平王府,与高府,明明应该是极亲的两府,却因平王的小心眼小算计,如今已是老死不相往来了。 “你,给她下药了?”瞧那女的扭来扭去的样子,不是身上有虫就是下了痒痒粉,只是对于痒痒粉这玩意,高雅那高傲的性子,会用这玩意? “我给她下药?” “不是不是,我可以作证,是这个丑八怪,想对四小姐下手,四小姐只是将这些东西还了回去而以……”南煜急急的说道。 梅素婉抿嘴一笑,“听说这位是南唐的什么公主?” “我管她是公主还是公猪,我的东西,她也来抢,当这是她家炕头吗?” 高雅冷冷的哼了一哼。 要知道高雅的骨子里可有着一个军人的骄傲,抢她的东西,那就哪抢她的地盘是一个道理! 也不过是以牙还牙,还真是给南唐留了面子! “听说,敏郡主也来了,怎么半天没有看到她?” 梅素婉的话才说道,只觉得两道恶狠狠的视线盯在自己的后脑勺上。 蓦的转身,看着那拧曲的脸,咽了口水,拉了高雅,“这个丑八怪,该不会就是……” 高雅没说话,只是拉了她的手,“走,咱们出去说。” “哦好!” 梅素婉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走到门口却拉住了她,“表姐,咱们走后门,外面,被围的死死的,走不出去。” 一转身,便对那小伙计道,“瞧着你这是真的当伙计了,恭喜了。” 那小伙计受宠若惊,忙上前行礼,“王妃还记得小的,可是小的三生修来的福气。” “别这么说。对了,有后门吗?” 小伙计点头,“王妃,请随小的来……” 就这样,梅素婉与高雅碧瑶从后门离开了。 南煜看着高雅大步离开,并未回头,眼神渐渐的暗了下去。 伸手摸了一把脸,眼里却又燃起了希望,她今天与他说了不少的话,哪怕有其它的万分在内,至少也是一个好的现象! 握了握拳,唔,加油南煜! 手中的扇子摇了起来,转身对着老掌柜道,“钱掌柜,本公子告辞了。” 钱掌柜点头,“二公子慢走。” 只是南煜却也向 后门走去,没办法,前面被围的死死的。 那老掌柜看着燕敏与地上那南唐公主子摇了摇头,招手叫来一个伙计,“你去趟平王府……” —— 高雅与梅素婉走在街头,说着姐妹间的知心话。 只是话峰一转,梅素婉道,“表姐,上次那梅子可还好吃?” 高雅眉头轻蹙起来,“你这是打算为我做媒吗?” 梅素婉嘿嘿一笑,“不是打算啊,是已经在实施了!” 高雅摇头,“真不知道,你怎么还有这闲心!我的事,你自是不用操心了……” 只是高雅没有说,她从来就没打算,再跟南阳侯府有什么牵扯! 唔,难怪那敏郡主今天跟吃错了药一样,对自己百般看不顺眼。 “嘶……不对,婉儿,平王府与南阳侯府好像在议亲?”高雅停下步子看着梅素婉。 这还是刚刚从燕敏嘴里得知的。 “啥?你说燕敏于南煜在议亲?”这怎么可能? 没听晏寒天说,更没有听南煜说! “我也是才想到的。咱们家与平王府的过节也不是一天两天,燕敏那浪蹄子看到我,从来都是没有好脸色的,今天却因为南二公子与我一起讨论这匕首,而起了冲突,她说就是天下的男人死光了,也不会嫁一个一无是处的庶子。” 先前,根本就没将两人往一块想,只是听不惯她那高冷的语气也看不惯她高高在上的表情,便讽刺了她几句,不想那丫头竟举手想打人,高雅能惯了她毛病? 点不死你! 更不要说,在此之前还发生了抢匕首事件。 梅素婉却道,“南阳侯要废世子,你可知道?” 高雅的步子轻微的一顿,摇头笑道,“那样的德行,侯爷不废,皇上也会废的!” “所以,你说两府议亲,也不是不可能!不过,你放心啦,南煜那小子一根筋,心里就一个不解风情的女人,不会娶旁人的,再说要娶的话,他早娶了!” 说着还冲眨了眨眼睛。 高雅狠瞪她一眼,“以为人妻,还这么不着调,小心你家王爷,给你弄几个女人回去,让你忙的再也没有时间来调侃我!” “好好好,我不说了还不成吗?对了,告诉你个好消息,小九跟大姐的初步考核全数过关!” “真的?太好了!”高雅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意。 “而且我已将大姐调了回来……算算时间,应该快到了。” “你让大姐回来,为什么?” 梅素婉却渐渐的收了脸上的笑,“大姐虽然站了起来,可,却总不能让她一辈子活在阴暗之处吧,所以,我打算给她做几个手术……” “什么意思?” “我想将她身上的一切原有印迹以植皮的手法,全数掩盖住……包括她的脸……” 她的亲人就这些,她不想每一个都活在胆战心惊中,所以,她要给高颖一个新的身份,从新走在阳光下。 高雅顿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看着梅素婉道,“晚上我去王府找你!” “好!” 高雅拉住她,“婉儿,谢谢你!” 梅素婉拍拍她的肩,回头从碧瑶手里将马牵了过来,塞到了她的手里,“别矫情了,快些回府吧。” 高雅摇头,“你啊!晚上见!” 一跃骑到马背上。 “晚上见!对了,有空的时候,你也好好想想那小子啊,他对你,可不是一年两年的感情了……” 梅素婉的话还没有说完,高雅双腿一夹马腹,已经窜出去好远好远了…… “唉,只是让你试着去接受一个男人,干嘛弄的好像要逼她上断头台似的,跑什么嘛?” 梅素婉自言自语的摇头说道。 碧瑶在身后,“小姐,这也就是四小姐,若是换一位,估计此时应该跳那湖里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干嘛要寻死?” “你这大声嚎气的让一个姑娘家去想男人,是觉得人家活的太好,要让谣言臭死她吗?” 梅素婉叹了口气,“谣言谣言,有多少人受不得外界舆.论的压力啊,唉,人命啊,太不值钱!” 不过想到高雅手里的那把匕首,梅素婉大大的心动一下,拉上了碧瑶,“走,咱们回府!” (更新完毕!)   ☆、第152章 小媳妇,我惹小雪雪不高兴了 梅素婉与碧瑶主仆二人转了一圈后便回了王府。 只是想着高雅那把匕首,梅素婉便跑去了燕寒天的书房。 “晏寒天……” 话落,人也飘了进来,更是来到他的身后,伸手,捏上了他的肩膀,“有没有想我?” 晏寒天嘴角擒着一抹笑,将她拉到了怀中,“媳妇,咱打个商量行不?窠” “什么?”梅素婉看着这张狰狞的脸,倒觉得极有个性,一个霸气男人的象征! “咱能换个称呼吗?这晏寒天晏寒天的,好像叫的是陌生人!燔” 梅素婉挑了挑眉,“我不叫你晏寒天,难道要学肖青婉,叫你寒天?还是学外婆叫你天儿?” 晏寒天瞪她,“我记得在太子府中,你叫过我……” 晏寒天只说了半句,便停了下来。 梅素婉睁着大眼,“我叫你什么了?” 晏寒天在她唇上啄了一下,“天哥!” 轻轻的两个字,却让梅素婉生生的打了个冷战,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僵硬的抬起手腕,将袖子往下撸了一下,“你看!” 晏寒天看着她胳膊上竖起了汗毛,那叫一个咬牙切齿! “梅——素——婉!” 梅素婉从他怀中跳了起来,两手搓着胳膊,“打个商量打个商量……那两个字,我还真叫不出来,不过,晏寒天你又不喜欢,那,叫晏晏吧!” 晏寒天:“……” 晏寒天直接无语,瞪着眼睛看着梅素婉。 只是,梅素婉不知道此时的他,浑自也是一阵战栗,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梅素婉:“晏晏……” 晏寒天:“……” “晏晏……” “……” “晏……” “还是晏寒天吧!” 说完这句话,晏寒天低头未再理她。 梅素婉凑上来,“看什么看的这么认真?” 晏寒天没理她。 梅素婉本想跟他说那玄铁匕首的事,结果因为一个称呼,好像弄的他很不高兴,而她又不是很会哄人的,想了想,梅素婉抬脚走了。 可心底,却莫名的有些不爽。 忽然就看到晏正山的身影,忽隐忽现,进了他的院子。 梅素婉便跟了进去。 晏正山虽说是个大男人,可他的智商只停留在三岁,而他的武功又太高,想利用他真的是太容易了,所以,便将陌痕放到他身边,只是,这两日这男人却常不在府中。 一进院子,晏正山便跳了出来。 “小媳妇?” 弄的他还挺愣的。 “你在干嘛?” 见他背着手,梅素婉问着。 晏正山摇头,往后退了一步。 梅素婉上前。 一退一进,晏正山就靠在了墙上。 “听说,你这几天总往梅府跑?”梅素婉眯着眼睛,阴森森的说道。 晏正山便咽了口水,“我我我……” “不说实话,我明儿就将梅雪晴给送走……” “我说我说……”晏正山急忙摆手。 梅素婉才看到,他手里正抓着一只雪白的小狗。 不正是向飞给他寻到的两只小白中的一只吗? “我我我……” “慢慢说!”梅素婉拉着他坐到椅子上。 “小媳妇,我惹小雪雪不高兴了……”晏正山将小狗放到桌上,双手往桌沿上一搭就趴了上去,眼里一片暗淡。 “你做了什么惹了她?” “她睡午觉,我偷偷钻进她房里,上了她的床。她身上香香的,又软软的,可我抱着抱着就跟着睡了。然后……然后,她醒了就开始哭,还赶我走,让我以后都不许去找她……” 睡在了梅雪晴的床上?还抱了人家? 晏正山啊晏正山,你说你一个大男人,抱了人家姑娘……这叫什么事啊? 梅雪晴是知道你脑袋有问题,不然,她非杀了你不可! 可就算是知道,以她的思想,难免不会再做出点什么…… 想到这里,梅素婉是转身便走。 “小媳妇……” “若想你的小雪雪还跟你玩,你就安生的呆在院子里,不然,这辈子你可能都再也见不到你的小雪雪了!” 梅素婉出了院子,叫上了碧瑶,便直接去了梅府。 —— 不想却赶上那离府多日的梅如鸿夫妻,正闹着要分家! “王妃……”梅如海愣了一下。 梅素婉停下脚步,难怪门口连个下人都没有,全都窝在前厅外看热闹了! “我只是来找雪晴的 ,你们忙。” “哟,咱们固国夫人这架子摆的当真是高啊,到了别人家里,却是连通报都不用……” 到是梅素雯一身新衣,头戴珠钗,正摆弄着那大红蔻丹的指甲,说的话却能酸死个人! 梅素婉懒得理她,一个看不清现实的蠢女人而以! 只是对梅如海点了点头,便穿过前厅,向内院走去。 “梅素婉,你站住!” 不想,梅素雯却指名道姓的叫住了她。 梅素婉脚步未停,当你是谁,你叫我站住我便站住? 梅素雯挥手将茶杯扫到地上,指着一旁两个丫头,“你们俩上去,将她给我抓住。” 她可还记得那日里被她欺负的样子,若没有那天的事,她又怎么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这一切,都是她这个贱人的错! 两个丫头身手到是灵敏,竟急步而驰,赶到了梅素婉的前面。 “擎王妃,我家王妃叫你留步!” 一个黑瘦却身材高挑的女子,伸手拦住梅素婉。 “你们家王妃?”碧瑶上前,看着这个比她高出差不多一个头的女人,“这里是梅府。” 那女子却只是伸着手。 “碧瑶,废了她!” 梅素婉的心情本就有些低,这梅素婉倒是往上凑,以为嫁个老男人很了不起吗? 碧瑶得令,当真是毫不客气,直接出手,直接对方要害! 那女子身子极为灵活,转眼便与碧瑶过了五招。 “流云,打死这外贱婢。流风,你还愣着干什么,把梅素婉给本王妃抓住,本王妃要报仇!” 从前厅追出来的梅素雯,满眼快意之色。 梅素婉心里挂念梅雪晴,当真是不想与她废话,直接转身,竟对着梅素雯走了过来。 那叫流风的女子,虽没有流云的个高,却也目露精光。 只是她却还没能入了梅素婉的眼! 只一招,梅素婉便将她打飞出去,撞在树上,竟没有站起来。 梅素雯大惊,刚想跑,却被梅素婉毫不客气的伸手点住。 “跳梁小丑!” 梅素婉冷哼一声,直接走向西院。 —— “陌痕?”一进倾云阁,就看到陌痕以一个诡异的姿势立在那里。 就说怎么没见到他,竟是被晏正山给点住了! “王妃,王妃,快快,四姑娘有些想不开,要做傻事……” 看到梅素婉,陌痕顿觉世界是那般的美好! 梅素婉上前伸手在他胸前点了两下,便冲进了屋里。 “雪晴……” 梅雪晴双眼红肿地站在凳子上,手把着那悬在梁上的三尺白凌,看着梅素婉进来,哇的一下就哭了起来。 “二姐……” 梅素婉上前,将她拉了下来,“有死的心却没活下的勇气,当真不像你平日里的做风!” 梅雪晴却摇头,抱着她的胳膊不撒手。 “你娘呢?”梅素婉问了一句。 “去伺候老夫人了……” 将她拉起来,“被个三岁的娃娃抱一下,至于寻死吗?” 梅雪晴却没有说话,只是垂着头。 “你也不是不知道,他的智商永远停在三岁,在他的脑子里,怎么会有男女大妨的意识?” “上吊自杀,啧啧啧,梅雪晴,你当真是越来越出息了!” 梅雪晴仍就没有说话。 “行了,赶紧将那玩意拿下来,难道你想吓死你娘吗” 梅雪晴被梅素婉催着,倒是将白凌给扯了下来,可心里却怎么也过不去自己的那道坎! 最主要的却是晏正山爬上她的床,外面还有一个人知道呢? 看她目光瞟了一眼窗外,梅素婉便知她想到了什么。 伸手拍拍她,“陌痕向来话说,更不是乱嚼舌头的人!” “他话少?”梅雪晴瞪大眼睛,“自九……九爷走后,他,他一人的话,都快赶上集市上五百只鸭子的叫声了!” 院子里,陌痕满头黑线,他一辈子加起来说的话,也没有刚刚多! 不说怎么办? 还能看着她真的上吊? 梅素婉忽的就笑了起来,“真的假的?” 让梅素婉又哄又损的说了这几句,倒是将梅雪晴那点勇气给打的烟消云散了。 “二姐,他当真不会乱说……” 其实,这世上,没有人真的想死的。 梅素婉伸出手指,就按在了她的脑门上,“才对你改了些看法,别做出让我发寒的事来!” 梅雪晴立马低下了头,搅着手帕,有些不知所措。 “九爷,他的智力 虽低,可他并不是傻子,他自是从你的言行中,感觉到他做错了事,所以,回了府,便将他最喜欢的玩具,拿来,想哄你开心!” 梅素婉叹了口气,其实,她也是有私心的。 这几日晏正山总往梅府跑,她却从未拦一次。要知道,这世上,真正能陪你到老的,只有你身边的另一伴。 梅雪晴的出身并不高,如今梅如海又被罢了官,再想嫁个好人家,可以说难如蹬天。 而难得晏正山有一个能看得上眼的女人,她想,若是晏正山能入了梅雪晴的眼,也不失是一个好事。 可,显然,她想的太过美好了。 看着梅雪晴因她说的话而白了的脸色,梅素婉试探性的问道,“你,不喜欢他?” 梅雪晴眼里有着震惊,可随即却无耐的露出一丝笑脸,“二姐,你又怎知,我不是他的另一件玩具?” 梅素婉微愣,还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算我什么都没有说。对了,梅素雯是怎么回事,二叔因何要闹着与父亲分家?” 梅雪晴见她转移了话题,想了想道,“不是二叔要分家,而是二叔要梅府的宅子。” 梅素婉拉她坐下,“你说给我听听……” “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素雯日前就被抬进了简亲王府,摆了简单的几桌,就算是嫁了。父亲又被皇上罢了官,二叔位居四品,素雯又成了王妃,这梅府,二叔便想掌权,昨儿个从江家回来,便一直在跟父亲要府库的钥匙,还有让父亲给他腾地方办公……” 梅素婉冷哼一声,“不说这梅府有没有他梅如鸿一分,就是梅如海,他也不敢独占这宅子!” 梅雪晴自是知道梅素婉这话中的意思,只是,她一个庶女,哪里有发言权? “如今府里刚太平了,你别再做傻事了,我去前厅……” —— 还没从内院走出来,就听到江氏那死命的哀嚎声。 只是如今这嚎叫之声,却不同往日,她的底气相当的足! 转过来,就见一众奴才们,都在了地上,而江氏看着梅素雯正,大哭不止。 碧瑶见梅素婉走进来,忙迎了上去,“哎呀,当真不知道这二夫人竟然这般能哭。” 梅素婉目光一闪,便见那瘦高的丫头被定在了原地。 而那个被她打伤的,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放了一个?” 碧瑶嘿嘿一笑,“我不但放了一个,我还叫人回王府叫了王爷,说主子您被简亲王府的人欺负了……” 梅素婉抬脚踢去,“你这是给我填乱呢?” 碧瑶身子极为灵活的躲过,“奴婢不是见主子您心底不舒服吗……” 那正嚎叫的二夫人,一下子就看到了梅素婉,真跟打了狗血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就冲了过来。 “梅素婉你这个小浪蹄子,你对素雯做了什么,你快还我素雯……” 梅素婉眉头微锁,这二夫人到底是仗了谁的势,这般嚣张? “碧瑶,以下犯上,在大燕该当何罪?” “死罪!就是打死了,大燕律,也不会怪罪一分!” 碧瑶脸上的笑容,让到跟前的江氏,生生的停住了脚步。 “梅夫人,这是我家主子,大燕一字并肩王,擎王的王妃,嫡亲嫡亲的嫡王妃,您身为四品太常寺少卿的夫人,是不是要行礼拜见呢?” 江氏如吞了一枚没去壳的鸡蛋,就那么张着嘴,瞪着一双大眼睛,似乎忽然间发现,自己女儿的身份再高,在面对梅素婉的时候,还是矮了一头? “哦,二夫人,奴婢倒是忘了,五小姐也是王妃,只是,二夫人,您家五小姐,可有诰封?” 又是一记闷棍敲了下来。 “二夫人,我家王妃不但有诰封,还不只一个,前些日子捉了西韩的细作,皇上封了固国夫人,二夫人不知道吗?”碧瑶抱着胳膊,一手支在下巴上,也不用江氏说话,便又来了一句,“嘶——!你不知道也情有可原,谁让你只是一个四品官的媳妇呢!” 话落,伸手推开如木桩子一样的江氏,便带着梅素婉向前厅走去。 这才一进来,就见梅如鸿那铁青的脸色,看着碧瑶,似乎想要吃了她一般! 刚刚碧瑶的声音不小,那一句一句的四品官,他是听的一字不落。 “简亲王到!” 突然来的呼声,到是让众人为之一愣,就见在院子里的江氏,瞬间就活了过来,冲进来指着梅素婉,冷冷的笑道,“你也不过就是有诰封在身的王妃而以,在简亲王面前,我看你还能怎么蹦达?” “擎王到!” 那江氏的话音才落下,门外,又响起了呼声! 江氏那脸,瞬间就变的苍白起来。   ☆、第153章 你那干醋能少喝点吗 简亲王与擎王一前一后便走进了大厅。 众人自是上前行礼。 “二位王爷,这边请!”梅如鸿在梅如海说话之前便上前一步,一派主人之姿,迎二位入座,转头对一旁的婢女吩咐道,“还不快些上茶!” 梅如海只是挑了眉头,未有说话。 “本王的王妃呢?”简亲王坐下,直接开门见山便问了一句窠。 江氏满眼含泪,上前便道,“王爷,您快救救王妃吧?王妃被人点了穴道,定在院中,动弹不得啊!” 话落便瞪了一眼梅素婉,哼,我身份低微,简亲王的身份总高过于你吧燔? 我看你还能得瑟到何时? 而梅素婉连理都没有理她。 只是与晏寒天四目相对,渐渐的,渐渐的,两人嘴角便挑了起来,四目中闪着只有两人才能明白的笑意。 晏寒天滑着轮椅上前,便握上了她的手。 先前在王府因为一个称呼而闹了情绪的二人,此时,却突然觉得是那么的任性,再回头,看着对方,忽然就发现一个称呼,叫什么还不行! “素素……” “晏晏……” 晏寒天无耐的摇头,捏了一下她的手,“算了,你喜欢便叫吧……” 遇上了她,他的威名……算了,只要她高兴就好! 两人目光极其腻崴,待回过头,那简亲王,已大步离开了前厅。 “雯儿……雯儿……这这是怎么了?” 院子里传来简亲王的呼声。 晏寒天看着梅素婉,“你又欺负谁了?” 文伯气喘吁吁的说梅素婉在梅府里被人欺负了,晏寒天想都没有多想便直奔梅府而来。 可坐到马车上,心下也平静了,却摇头苦笑了一下,在她娘家,她被人欺负? 不说韩惠珍已经死了,就是没死的时候,也没少受她的气啊。 如今人少又太平的梅府,谁还能欺负得了她? 她不欺负别人就要谢天谢地了! 可在看到简亲王大步走进梅府,晏寒天便冷哼一声,难怪了! 梅素婉道,“我才没时间欺负人呢,是梅素雯自己没长眼睛,在我心情欠佳的时候撞上来的。” “你心情欠佳?”晏寒天抬头看她。 梅素婉便瞪他,“你说呢!竟然敢不理我?” 晏寒天轻咳一下,好吧,是他的错。 这会就看到简亲王跑了进来。 看着梅素婉与晏寒天,他收了步子,上前道,“擎王妃,纵然是素雯她有千般不对,还请看在你们姐妹一场的份上,放了她吧!” 梅素婉当真没有想到,简亲王竟然这么会说话? 与晏寒天对视一眼,便对简亲王道,“王爷,您即说了我们是姐妹,那我便放了素雯,只是,不知王爷知道不知道,我这个当姐姐的,为何要对妹妹如此?” 简亲王便怔了一下,回身去看江氏。 江氏后退一步,看着简亲王的目光,便有些讪讪的。 “这这……” 梅素婉却没等她说出什么,便对碧瑶道,“你去将简亲王妃放了。” “王爷,您坐。”随后大大方方的便招呼着简亲王入坐。 “本王代贱内谢过擎王妃。”简亲王拱手一礼。 梅素婉坐到了晏寒天的身边,对简亲王摇了摇头。 看着坐于主位的梅如鸿,轻声道,“二叔,您似乎坐错了位置?” 一句不轻不重的话,却狠狠的扇在梅如鸿的脸上。 “你……” “虽说我父亲被罢了官,可这梅府,二叔应该很清楚,它是谁的。” 梅素婉以前对他无感,此时只觉得烦感。 梅如海对他,是做足了一个兄长该做的做的。 可他做了什么? 他在捅梅如海的刀子!这样的亲兄弟不要也罢。 而她也并非是在给梅如海出头,可这梅府,却不能落入梅如鸿的手中,因为这是她母亲的! “梅素婉,你父亲大逆不道,你觉得他还有资格掌着梅府吗?”这时被扶进来的梅素雯,竟是豪气万丈的说了一句。 “我父亲若当真是大逆不道,简亲王妃说说,为何万岁爷不直接砍了他的脑袋?还是说,你比万岁爷还要厉害。” 梅素婉不软不硬的将话推了回去。 却砸的梅素雯满脸铁青,她能说她比皇上厉害吗? 那她的脑袋还不立马搬家? 可若任梅素婉为梅如海撑腰,她父亲要如何将梅府握在手中? 今儿已是撕破了脸,若不将梅府握到手中,这梅府里,便再也无她娘家人立足之地了! “二姐,大伯已经被罢了官,这梅府,以后便要靠我父 亲来撑着,难道,我父亲不该住进主宅吗?” “你父亲若想要用到主宅,也不是不可以,搬出去,住你们家自己的宅子,我保证,没人跟他抢!” 梅素婉说完了话,便看着梅如鸿,“二叔不会忘记,这宅子当年建的时候,二叔在哪吧?” “父亲念着亲情,接了祖母与二叔一起住进来,又将这宅子的四分之一分与你住,给你娶媳妇,供你花销,可最终的结局呢?” “二叔,不知你那位车夫,现还何处?” 梅素婉最后一句话,说的声音不大,可却让梅如鸿脸然瞬间变的苍白。 他看着梅素婉淡然又一脸温婉的梅素婉,有确定她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虽说那人已死,可他却不敢冒太大的风险? “二叔,你说怎么就那般的巧合,就在那天晚上,你们一家就去了江家呢?” 梅素婉又下一剂猛药。 梅如鸿忽的起了身,对简亲王与擎王拱手一礼,“二位王爷坐,下官,忽感子不适,先行告退。” “父亲!” 梅素雯不明白她父亲这是怎么了? “二叔!”而梅素婉也唤了一句。 却见梅素婉起身,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就站在了梅如鸿的身前,“二叔,虽说祖母还在,不宜分家,可,本妃觉得,如今当真没有必要在住在一起,也免得因为父亲的名声,而连累了二叔。” “所以,二叔还是搬出去吧!我想,二叔应该是准备好了宅子的吧!哦,西院里的东西,任你们搬就是了,至于其它的,二叔还是不要去做他想的好!” 敢说让梅如海倒地方,那自是早已做好了打算。 “素婉,你怎会如此绝情?”梅如鸿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 梅素婉冷冷一笑,“我再绝情,却还是不如二叔,我至少,没想要你们的命!可二叔呢?” 梅素婉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是一点都没有减小! 简亲王自然便听了个全。 别看简亲王府日渐没落,可,简亲王又不是傻子,便见他起身,对着自从进来就没有说话的晏寒天道,“擎王,本王府中还有些事要料理,先行一步。” 晏寒天拱手回礼,“简亲王慢走!” “王爷!”梅素雯哪里会想到,这简亲王这就要走了?若是走了,那这梅府…… “你即是嫁入简亲王府便与娘家再无瓜隔,以后无事,不要出府的好!” 简亲王却冷下脸来,对梅素雯说了一句。 敢拿他当枪使,还真以为自己宠了她几天,她便可以蹬鼻子上脸了? “还不走,难道要本王背你不成?” 简亲王的声音抖的提高一分。 梅素雯忙应下,看了一眼焦急的江氏,却是自身难保,低着头,跟在简亲王身后,向外走去。 “相公……”江氏凑到了梅如鸿的身边,伸手扯了他一下。 梅如鸿瞪了她一眼,对梅如海道,“大哥,是我对不起你,我,我自会搬出去,只是,能否容我……” “二叔,如此,只会让满京城的人,更加瞧不起你而以!” 梅素婉直接掐死他心底的小九九。 梅如鸿伸手抹了一把脸,随后一甩袖子,看着江氏道,“还不走,等着人家赶你吗?” “这这……” 江氏看了看梅素婉,又看了看大步离开的梅如鸿,最后只好跟了上去。 —— “偷鸡不成蚀把米,活该!”碧瑶冲着那夫妻二人的背影,嚷了一句。 “素婉,谢谢你!” 梅如海无耐的摇头,心底却是一片冰凉。 “父亲你不用谢我,毕竟这宅子可还有我母亲的一半!” 话落,梅素婉推着晏寒天便向外走去。 “素婉……” 梅如海在后面叫了一句。 梅素婉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 “素婉,是我欠了你母亲,父亲不求你原谅,但求你,以后,要好好的,幸福的生活。” 梅素婉的心莫名的疼了一下。 却是点了头,抬脚,推着晏寒天离开。 马车上,晏寒天看着她冷落的小脸,将她拥到了怀中,“你,有没有想过,他对你的不闻不问,其实,也是一种变象的保护……” 梅素婉立马炸毛了,“保护?别开玩笑了!在他的心里,我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他是如何掘起的,这种伤男人自尊与面子的存在,他自是希望眼不见为净的好!” 只是心里,却因晏寒天的话,又疼上一分,他会吗? “好好,我把他想的太过美好了,不说他不说他,对了,我来的时候,府里来了一位客人,在等着你呢。” “谁?” “他说他叫古宁。” 梅素婉倏的站了起来,却是忘了坐在马车里,“咣”的撞了脑袋。 “这古宁又是何人,让你这般的激动?”晏寒天抓她在怀,揉着她的头,可这话,却说的酸气十足。 梅素婉想起来,却发现被他压的死死的,只好趴在他怀中,翁声翁气的说了一句。 “什么?”晏寒天没听清,又问了一遍。 梅素婉瞪他,“回府再说!” 回了王府,梅素婉直接跳了下来,便将晏寒天给甩在了身后。 冲进了前厅,便见一身男装的高颖,正负手而立,看着墙上的挂画与大字。 “古宁公子!”梅素婉憋着笑,唤了一句。 高颖立马回身,看到她,眼里全是喜意。 “婉儿……”也未做他想,直接上前就扑向了梅素婉。 “咻咻咻……” 一排小银箭,便落在了高颖的身前,拦下了她的步子。 随后赶到的晏寒天,挡下高颖后,上前便将梅素婉拉到了怀中,宣誓着对她的所有权! “公子,请坐!本王与王妃招待不周,还请公子不要见外!” 梅素婉的脸瞬间变的通红。 而高颖眼里却是一片笑意盈盈。 梅素婉使劲去扒晏寒天的手,耐合这男人抱有死紧,怎么也离不开他的怀抱,气的她扬手捶了他一记,“放手,竟让表姐看笑话!” 晏寒天一怔,表姐? 梅素婉从他怀中离开,狠瞪他一眼,“你那干醋,能少喝点吗?” 一旁进来便遣退下人的碧瑶,正低头努力的憋着笑呢。 “还笑,还不快去告诉厨房,做几道大小姐喜欢的菜。” 碧瑶点头,“是,奴婢这便去。 晏寒天却未在说话,看着与记忆中并不相同的面庞,再想到身边女人那些能耐……随后目光闪了闪便未在说话。 “表姐将在府里住几天,你不会不同意吧?” 晏寒天摇头,“我去书房。” 他并没有问,这是她的什么表姐,因为他心底已经很清楚了。 他就说,怎么再也没有她的消息,却是被他媳妇藏起来了。 看着晏寒天的背影,高颖道,“可是给你填了麻烦?” 梅素婉摇头,“没有,走,咱们回房去说。” —— 给高颖换了衣服,坐在椅子里,梅素婉,看着她并不如往日白嫩的脸庞道,“这些日可是让你受苦了。” 高颖摇头,“苦是苦了点,可却发现,自己是一个活人。不过,你叫我来做什么?” 梅素婉道,“表姐,我并不想你这往后的日子就生活在阴暗之中,所以,我想,给你的脸,还有身上,做些不改变?” 高颖微怔,“这脸是父母给的,如何能变?” 梅素婉只是笑着,“这个你不用管,对了,一会四姐会来,晚上咱们好好喝上几杯,然后借着太后的寿诞,你便好好休息几天,之后的事我来安排!” 高颖还能说什么,自是点头应下。 —— 吃过了晚饭,梅素婉与高颖坐在屋顶上。 高颖手里拎着一个酒壶,不时的喝上几口,脸上却一直挂着笑。 “我真的没有想到,世人相传性情暴躁的擎王,却是如此温柔的一个男人。” 梅素婉手里摇着酒杯,嘴角上扬的一抹笑,“其实在我看来,这只是一对夫妻之间再正常不过的表现了。” 高颖伸手点向她的脑门子,“别不知好歹,还正常,你父亲这般对那韩氏了吗?就算是在咱们高家,也没见几位叔父如此对待婶母啊!” “那是你没看到而以!当年舅舅们,说不定都是关起门,给舅母们洗脚呢,这种伤面子的事,怎么可能让外人看到?而我家王爷,只能说他不要脸而以!” 高颖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话,让王爷听了,得多伤心。” “没什么,我家王爷脸皮厚,这话伤不了他。”梅素婉没心没肺的笑着。 而房下,那个被她称为不要脸的男人,却臭着一张脸经过,心道,不要脸是吗,那今晚…… 晏寒天一脸的不怀好意,好久没有做到她下不来床了!!! 既然是不要脸,自是不用想太多了是吧? 可怜某女啊,还在大言不惭,却不知,今晚的命运已然定下了。   ☆、第154章 当年的大战,素婉,你不会知道,我其实也在其中 说话间一道身影从天而落,不是高雅又是何人? “看来,我来的晚了!” 高雅一坐下便捧起了一坛酒,仰头灌了几口,“好酒!” “那是自然!” 梅素婉手里的酒坛子便拎了起来,“大姐,四姐,咱们能聚在一起,当属不易,来,干!” 三个女人,坐与屋顶,手持酒坛,豪气不减的说着聊着,天南海北,地阔天宽,不知不觉便已到了深夜窠! 晏寒天放下手中的书,“几时了?” “爷,子时一刻了!”陌痕回道。 晏寒天眉头微挑,这么下去,天亮的时候估计能结束就不错了。 所以,得想个办法…… “你去告诉南二公子,就说四小姐正在谈论她心中的理想男人……” 陌痕含首退了下去,出了屋子撇了一眼屋顶,便出了王府。 高颖已有了七分醉意,“不能再喝了……” “表姐可是醉了?嘻嘻,醉了多好,醉了便可以将一切烦恼都抛到了脑后,可惜,我是喝多少都不会醉的人!”梅素婉嘿嘿笑着,难得的在她的脑上见到一丝不女儿的娇态。 高颖横了她一眼,“就你厉害了行吧!” “哪有嘛。”有些撒娇的靠在了高颖的怀中表姐,“表姐,有个人,不知道你可还有印象?” 梅素婉陀红的双腮,双眼更是如宝石一般晶莹,蓦然就想到了那远在封地的襄王。 “谁啊?” “远赴封地的襄王,燕涵襄!”梅素婉知道自己醉了,这襄王也不应该提起,可,她却为他的那份情所感动。 若可以,她,真的真的很希望,他这辈子可以得尝所愿,更希望换个身份与面孔的高颖,能找到那份独属于她的幸福! 高颖眉头微锁,“襄王?” 她心底微微滑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姐,我知道他,他是当年早逝的杨淑妃之子。他文武双才,又极为稳重。若非当年宁安侯世子的美名在他之前传出,想来你也不会没有印象的。而在你入宫不久,他便自请离开京城。皇上便将与南楚相邻的柳州赐于了他。柳州地广却贫瘠,山贼横行,盗匪不断,只是近年来,听说柳州被治理的已日渐强盛起来,” 高雅接过了话,从她的话中,显然能听出,她对襄王的赞赏。 “哦,十年前那场大战,若非柳州动兵支援了……”高颖伸手指了指,接着道,“也许,这世上早已没有了他。” 梅素婉忽的一怔,从没听说过,当年的混战,支援晏寒天的竟是柳州的襄王? 那时他也不过十六,才接管柳州两年,本就穷困的柳州又怎会有兵可援? 坐直了身体,看着高雅,“四姐,你怎么知道的?” 高雅拎起酒坛灌了好大一口,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当年的大战,素婉,你不会知道,我其实也在军中!” 高家奉旨守在与西韩相接的古门关,而若非抵死相抗,也许,在南唐关,晏家军都等不到晏涵襄的援军! 若说那是援军,却也并非真正的军队,却是燕涵襄招集的武林人士! 看似是大燕武林各门各派前往支援,可实际却是燕涵襄招去的! 十年前的那一战无人愿意提起,实在是,实在是大燕的一大耻辱! 牵扯在其中的太多太多,每次提起,都会让人心疼难忍! 明面上说的是南唐、南楚两国联合,策返了守在南楚长峪关的守将林成则,南楚大军从长峪关进入包抄去了南唐关,劫住晏家军的后退。其实,还有西韩参与其中! “四妹,这可不是开玩笑的,西韩竟也参于在内?”高颖的酒都醒了一半,坐正了身子,一脸惊讶! 梅素婉也同样惊异,可转眼便知,因何高家未有上报了,因为还没来得急,就入了大牢! 即便是说了,燕肃也不会相信的! 高雅捏着酒坛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当年……” 当年,高家大军在古门关全数中毒,却仍就抵死相抗,拖住了西韩抄去南唐关的路,可却也无兵去支援南唐关! 算是违抗了圣旨,二个便莫名的被押入了大牢,说与外敌勾.结! 什么都没有讲清楚讲明白的时候,燕肃一旨而下,高家男丁全数被砍了脑袋。 而沈茹在梅素婉的授意之下,交出了兵符,燕肃便以证据不足为由将一众女眷全数放回,给高家大量的补偿,就算是将他的错全数翻了过去。 一时间姐妹三人再无人说话,气氛便凝重了下来。 当年三国联手,那东齐却未参与其中,可能吗? 这些年来,东齐也一直安安分分,看似与大燕结百年之好,到底在谋着什么? 而坐在屋内的晏寒天,却早已捏紧了拳头,脸上皆是一 片肃穆之色。 “爷,南二公子来了……” 陌痕回来,顿觉王爷的神态不对。 晏寒天将目光移向他,“叫他回去吧。” 陌痕什么也没有问,转身离开。却见石仁匆匆而来,对晏寒天低低的说了几句,晏寒天眯了眯眼睛,便道,“只管盯着,若他敢,自不会允他!” 石仁应着,转身离开。 层顶上,除了闷声喝酒的三人,却也再无人说话。 梅素婉抬头,看着弯弯的月亮,那闪烁的星光,可心底却是那样的寒凉。 双眼能看到表面,却耐何看不到人心! 那一仗,最大的赢家,便是那高高在上的燕肃! —— 翌日清早,梅素婉起来脸色并不是很好,看着过于沉默的晏寒天道,“我是不是起晚了?” 晏寒天摇头道,“你脸色不好看要不要再睡一下……” 梅素婉摇头,“不睡了,今天要入宫,还不知道迎接我的是什么妖魔鬼怪呢?” 晏寒天将她拉了过来,“我给你揉揉……” 温热的大掌按在她的脑际,轻轻的揉了起来。 梅素婉闭着眼睛,半晌才道,“你有心事,是不是四姐的话,你都听到了?” 晏寒天的手一顿,随后嗯了一声。 “今天的日子特殊,你,多加小心。” 梅素婉握上了他的手。 最近,他们夫妻的风头太过,难免不会成为别人的靶子。 “该小心的是你。”晏寒天抱起她,看着那略有苍白的唇色,轻轻的覆了上去。 梅素婉哪里能想到,这个时候,他竟然会亲她,竟是一愣。 直到他温柔辗转,直到他离开她的唇,她才觉得这唇,有些火热,还有些涨…… “好看多了!” 晏寒天的眼里闪过一抹促狭之意。 梅素婉横了他一眼,“你还真有心情!” 不过,却在那一吻中,感觉到他对她那浓浓的爱意。 转身拿过衣服,为晏寒天穿上。 —— 早饭过后,夫妻二人便上了马车,向宫门行去。 只是看着梅素婉的妆容,晏寒天的双眉便紧紧的皱了起来。 他媳妇化起妆来有多妖艳,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也更加清楚,这副容颜,会惹来多少男子的观注! 梅素婉伸手捏上晏寒天的脸,“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好像要撕了我的衣服一样?” 晏寒天冷哼一声,“你这副容颜,这身衣服,可是要勾.引谁不成?让那个谁知道自己放弃你,做了多么错的一件事?” 一身桃红绣着金丝芙蓉花的宫装,将她的脸色映衬的极为出采,而胸前那大片的水肌,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球。 该死的! 是哪个该死的,竟学他缝制的那件嫁衣,将胸前捏了好多褶皱与束带出来? 那不高的胸线,看着竟极为饱.满! 头上挽着凌云髻,戴的便是日前王老太君赠与的金凤朝阳簪。 相比与平日里只用一支簪子挽住乌黑的长发,此时盛妆的她,格外的夺人目光! 更不要说,她额角的那朵妖艳的火莲印迹! 如此的她,让他看的极为不爽! 听得他的话,梅素婉忽的咧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若说我要勾.引的……其实一直都只有一个你而以!” 晏寒天轻哼一下,却也因这句,而舒服了一些些。 梅素婉接着道,“不过,今儿的目的,却不是你,而是——肖青婉!” 忽的提起她,倒是让晏寒天一怔,“为何?” “因为今儿个的她,绝对会用心打扮,目的便是压住我!更不要说,皇后有意收她为义女,我想,等着我的,应该还有一场硬仗才是,所以,我自不可以输给了她,一丝丝都不行。” 梅素婉说完眼里露出一丝精光,肖青婉想嫁给晏寒天,当真只是一份爱吗? 晏寒天被她说的,有再多的怨,却也发不也来,可心里却着实不爽,想了想便身上的披肩解下来,披在了她的身上,“是我们。素素,不管是什么仗,我们一起打!” 梅素婉看着他那极认真的目光,本想将披肩拿下去,却鬼使神着的紧了紧,“嗯,我们!” —— 擎王府的马车到宫门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官家的马车等侯入宫了。 却见竖公公老远便迎了上来。 “奴才叩见王爷。王爷,请您与王妃下车,随奴才入宫吧。” 晏寒天没有说话,倒是与梅素婉一起下了马车。 梅素婉一出现,瞬间便夺去了所有人的眼目光,没别的原因,擎王府身上为何要披一件 黑色的披肩呢? 晏寒天本意是摭住她的美好,可却忘了,他的黑色,放在梅素婉的身上,却让此时的她,更填了一份神秘! “那便是擎王妃吗?” 人群中有人小声的嘀咕着。 真美啊! “你看到擎王妃额上的花钿了吗,好特别啊?” 另一位小姐,伸手抚上自己的额角,从来不知道,花钿还有这样的。 “什么花钿,那是擎王妃小时候跌入池塘撞坏了,留下的疤痕!” “别乱说,哪有疤痕长这样的。” “是真的,我听梅素婷说的,还说这擎王府琴棋书画样样不通……” “对对,以前大家都说她是个废物……” 一时间,梅素婉又成了众人议论的对象了。 “婉儿!” 突来一道呼声,让梅素婉停下了脚步,推着晏寒天转头,便见高府老太君手持龙头拐杖,站在不远处。 “外婆!”梅素婉惊呼一声。 太君沈茹身后是高家的一众女眷,今儿皆盛妆出席! 虽没有浓妆艳服,可个个都精质不减,素衣也无一丝不妥之处! “见过擎王妃!”一众女眷皆盈盈拜下。 “舅母,你们,你们这可是要看我笑话吗,快快起来快快起来……” 梅素婉忙弯腰去扶众人。 大夫人与二夫人上前,便拉直了她的手,“为何要披上王爷的衣服?” 梅素婉脸色微红,“我家王爷小气啊……” “咳!” 晏寒天掩唇轻咳一下。 却听他道,“寒天见过外祖母,外祖母身子可还好?” 梅素婉吐吐舌头,倒是把她男人给忘了。 “劳王爷挂念,老身身子还硬朗着。”沈茹拱手回了一礼。 晏寒天便点头,看着一众女眷,也知都是真心疼爱梅素婉的,便道,“寒天便不一一见礼了,谢谢众位舅母对素素的喜爱!” 他本就不是多话的人,更不要说,他何时将人放在眼中,如今因着梅素婉,和言悦色对着高家人,便让一旁看热闹的心底多转了几转。 “王爷客气了!” 晏寒天示意一下,“素素,要叙话,一会有的是时间,咱们还是先入宫吧。” 梅素婉点头,“外婆,舅母,四姐,一会宫中见。” 老太君点头,“去吧,小心些。” 小竖子将晏寒天与梅素婉迎了进来,那边一些宫娥太监也陆续将百官迎入。 —— “王爷,皇上在上书房等您……” 晏寒天撇了他一眼,“你打算将王妃送到何处?” 小竖子咽了口水,“皇后娘娘请王妃……” “不必了,你着人,带着王妃在御花园转转吧,待本王与皇上说完了话,也会在第一时间找到王妃。” 小竖子一脸的为难,“王爷,奴才奴才……” “王爷,你别担心我,进了宫不去见见皇后,也说不过的。”梅素婉冲晏寒天眨了眨了,让他放心。 晏寒天看向她身后的碧瑶,与四个丫头,“你家王妃性子软,别让人欺负了,若有人敢欺负你家王妃,你们就给本王揍,管他什么宴会不宴会的,以王妃的安全为第一考虑,听到了没有?” “是,请王爷放防,奴婢定不会让人欺负了王妃!”碧瑶带着四个丫头应下,可心底,却都快憋出内伤了。 王爷这担心当真是多余,谁能欺负得了主子,除非是主子自愿的! 而晏寒天这话,其实也不只是说给她们听,更是说给屋子里头的人听! 目送主仆六人离开,留下陌痕在外后着,他才进了上书房。 一进来,便见太子奕王云王与几位朝臣皆在房内,只是众人皆闭紧了双唇,无一人说话,看着他的目光更是异常诡异。 “臣,晏寒天参见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晏寒天不良于行,只是坐在椅子上,双手抱拳弯腰行了一礼。 燕皇摆手,目光幽深的看着他,“擎王对王妃倒是宠爱,生怕受了委屈一样!” 晏寒天拱手,“臣的段姻缘可是皇上赐下的,臣自是宠爱无限。” 燕皇瞪了他一眼,那前两位王妃难道就不是朕赐的?可也没见你谢上一分! “男人,总缩在女人的裙子底下,成何体统?”燕皇冷下了脸。 “不知皇上叫臣来所谓何事?” 燕皇看着他,目中闪过一抹精光,“朕,已与众位爱卿商讨妥当,觉得你休息的够久了,明儿,便上朝议政吧!”   ☆、第155章 寿宴1 燕皇的话让晏寒天的心为之跳了一下,放在椅背上的手,不自觉的握了一下,随后放开。 轻言,“皇上,臣这副容貌还是呆在府中的好!” 一个心中有着极大抱负的男人,却不得不被迫窝在府中,对他来说,那就是一种慢性自杀! 他想倡言于朝堂之上,他想将自己的抱负展现天下,他更想用自己的力量,为百姓做事燔。 可,一场劫难,他身残面毁,不得不退避三舍。为的,是保全他身后那八十万晏家军的性命! 如今皇上抛给了他这么大的一个诱饵,晏寒天他又怎么能不动心? 可他却更知道,若他当真走入朝堂,等待他的,也绝非不是什么好事! 可,这却也是他现今唯一的机会…窠… 燕皇看向太子,“太子,你觉得呢?” “回父皇,不管儿臣与擎王有多少的私怨,可,儿臣却也不得不折服于擎王的聪颖果决。儿臣觉得,擎王该入朝堂!” 太子心道,他当然不希望这该死的男人再入朝堂,可,他却更知道,皇上想他回来。 如此,也好! 燕肃看向太子的目光深了一些,点头,看向奕王,“老三,你说呢?” “回父皇,先前已经议过,儿臣与太子的想法一样!” 云王不用燕皇点头,便已上前,“儿臣从未参与过朝政,不过,倒是知道擎王智谋过人,呆在府中埋没其才华,却是可惜,可惜。” “哼,你到是会说。当谁都与你一般,整日里游手好闲吗?”燕皇冷哼一声,可看着燕涵云的目光倒不是从前那般嫌弃,又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明儿起,你也入朝,听听政务吧!” 燕涵云大惊,这时候让他入朝,那不是明显拿他当靶子,让太子与奕王对他生下不满吗? 这看似皇恩,其实是把他往火坑里推呢! 忙跪了下来,带着哭音道,“父皇,儿臣愚笨,难成大器,更起不得那个早,请父皇收回成命……” “行了,老大不小的,哭什么鼻子,没得丢人!”燕皇摆了摆手,这事就这么定下了。 太子与奕王同时转头,“恭喜四弟!四弟终于长大了……” “恭喜擎王,恭喜云王!” 上书房内几位大臣,也拱手道喜。 燕皇看着晏寒天,脸上也挂上了笑。那笑,极暖极暖,可这暖暖的笑容背后,又有谁知,他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 因着今儿是为太后祝寿,皇后带着众嫔妃便去了太后的宁寿宫。 梅素婉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十分热闹了。 “擎王妃到!” 随着一声唱喝,梅素婉被迎了进来。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臣妾参见皇皇,娘娘吉祥如意!” 梅素婉谦和的地跪了下去。 太后一脸和祥,招手对身旁的嬷嬷道,“快快扶起固国夫人,赐座。” 梅素婉起身再行一礼,“谢太后娘娘!” “啧啧,这擎王妃的名号,哀家可是听的够久了,今儿却是第一次见,可真真是个可人啊!楚琴,你这孙媳妇儿,长的可真是好看。” 太后先是看着梅素婉,后又笑着看向下首的王老太君。 老太君道,“这可是托了天家的福呢!” “母亲,您可别这么说,只能说,天儿与梅二小姐有缘!”倒是皇后接了一句话。 而立于她身后一袭白衣,却绣着银丝暗纹的肖青婉,倒是极规矩的垂着头。 梅素婉放眼看过去,王家老太君与王夫人的身边还坐着另一位夫人,心下微转,难道这便是晏寒天的二舅母? 见老太君回了身,这才上前福身一礼,“素婉见过老太君,见过夫人……” 楚琴拉上她的手,“自家人,客气什么。过来,见过你二舅母。” 梅素婉看着那年轻的夫人,盈盈一拜,“素婉见过二舅母。” 王二夫人忙拉起了她,“别客气,这一回来,就听母亲与嫂子一直在夸着你,今儿这一见面,方知可真是个可人儿!皇后娘娘这婚赐的,却是在好不过了!” 话落,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却是露出了手腕上的镯子,眼里一片笑意。 梅素婉也笑,估计是大舅母已经将这镯子的好处告诉了她。 皇后娘娘只是笑着,“我自是希望天儿幸福的!说起来,素婉,其实也应该唤我一声姨母的。” 圣仁皇后掩嘴笑着,伸手便拉住了梅素婉,话家常般的说了一句。 随后拉着她,看向了她的左手边,“这位是东齐摄政王的王妃,这是小郡主,而这位是南楚的太子妃,这是南唐的三公主,这位,是西韩六皇子妃。” 这四位便是这一次入大燕为太皇祝寿的四国女眷,瞧着身 份上都不简单。 梅素婉却也没有失礼,除了与南唐的公主有那么一面之缘外,其它的人都不认识,一一行了了平礼,便坐了下去。 那南唐的公主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她,从她一进来,她惊艳之下,便发现她就是那日在古玉斋与那个死女人一起的,那日的耻辱她一辈子都不会忘,哼,给她等着! 而皇后的心,也极不舒服,大婚前送了四个美女给晏寒天,没出宫便直接给杀了,毫不客气的打了她的脸。 而她更没有想到,明明就是一个一无四处的女人,却没想到竟是暗里藏刀,倒是让晏寒天那小子,捡了这么一个大便宜! 这个婚赐的,她是要多呕有多呕! 可她的脸上,永远都挂着最为得体最为大方最为温柔的笑意。 “素婉,刚刚大家还在说老太君今儿这护额甚是好看,结果老太君却说是你送的,你这丫头,真没有想到,手还这般的巧。” 梅素婉忙摇头,“回娘娘的话,这哪里是素婉做的,素婉手笨的狠,是请了绣娘做的,素婉只是提了个意见而以。” 她自是不能承认,万一皇后兴起,让她绣个什么山山水水的,那可会要了她的命! 皇后一愣,这世间的女子,哪个不都说自己的女红了得,可这个梅素婉,她到底是真精明还是在装傻? “皇后姐姐,您也别只顾着话着家长,也让咱们这些姐妹与擎王妃说说话吧,大家可都好奇,王妃到底是怎么捉到那西韩的细作的呢?”却是禧妃起身拉起了梅素婉。 “行行行,去吧去吧,一会时辰到了,咱们便一起入永和殿。母后,您说呢?”皇后笑着点头,倒是又问了下太后,太后自不会多说。 梅素婉就被禧妃拉到了一旁。 她眉心微锁一下,转而却笑道,“哪里是我擒了那细作,是我家王爷布的局,我也不过是白捡一便宜罢了。” 禧妃笑的面靥桃花,拍着她的手道,“若是说起来,我与你,还真是无缘,唉!” 梅素婉笑着摇头,“是素婉没有福分。” “是我没有那个福气才是!你看看这前前后后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就从我的准媳妇变成了别人的媳妇了,婉儿,你可有委屈过?” 禧妃这话,说的可没有避讳着谁,一时间倒是让宁寿宫中寂静了下来。 众人皆看向了梅素婉,老太君楚琴却眯了眯眼睛。 王家大夫人便笑着迎了过来。 “禧贵妃娘娘说笑了,当初若非是奕王弄了个大乌龙出来,想来我们家擎王也捡不到这么一个大便宜。毕竟人嘛,不接触只听传言,却是会软了耳根子,瞎了双眼的!” 王夫人的话句句踩在禧妃的心头。 拉了梅素婉,便道,“禧贵妃娘娘与你娘可是有些深厚的交情,看在禧贵妃娘娘如此喜爱你的份上,你便唤她一声姨母吧,至止,你娘在九泉之下,也可安心了!” 梅素婉点头,看着禧妃道,“不知素婉可有这个福分,认了娘娘做姨母?” 禧妃搅着帕子,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答是好。 倒是在她身边的张贤妃接过了话,“夫人说笑了,皇后娘娘才说,擎王妃应该唤娘娘一句姨母,此时,贵妃姐姐又怎敢认下这个外甥女儿呢?您说是不是禧妃姐姐!” 禧妃忙道,“还是贤妃妹妹看的清,我刚刚一时激动可是差一点就应下了呢,这应下了可就是大不敬……” “怎么会,我们本就是姐妹,她唤你一声姨母,却也是应该的……” 不想圣仁皇后竟接过了话。 禧妃与张贤妃顿时没了话,讪讪一笑,“娘娘说的是!” “高老太君到!” 这一声唱喝,让禧妃与贤妃顿感亲切,瞬间便解了她们的围。 “臣妇叩见太皇,叩见皇后娘娘……” 高家一众女眷除了老太君沈茹手持龙头拐杖不用下跪,其余几位夫人,皆跪了下来。 “快快免礼,赐座!”皇后竟是亲自起身,扶了老太君,并扶着她来到身旁。 老太君坐到了太后的身边。 太后看着二人,一时间笑了起来,“老喽!” 大燕国的三个最尊贵的女人,此时都坐在上首,这三位,想当年也都是不可忽视的人物,只是时过境迁,她们早已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母亲说的哪里话,怎么会老,依臣妾看,却是老当益壮!” “是啊是啊,一点都不老……” 一时间,这宁寿宫里倒是其乐融融,可又有几分真心? 梅素婉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底。 可即便如此,放在她身上的目光,仍就太多太多…… “素婉……” 皇后唤了一声。 “臣妾在。”</ “四国的贵客,都是第一次来到大燕,本宫要陪着太后,不如你陪着逛逛御花园吧……” 梅素婉点头,“是。不过,娘娘可否能麻烦和惜姑姑跟在身旁……” 皇后微怔,“为何?” 梅素婉露出一丝赧然之色,“回娘娘,因为,臣妾也不知去御花园的路要怎么走……” “啊……呵呵……是本宫疏忽了,竟是忘了,你虽非第一次进宫,却也从未在宫中走动过……”皇后为着自己的疏忽摇头,看着和惜道,“你便陪在擎王妃的身边,以供差遣。” 和惜应着便来到了梅素婉的身旁,“王妃……” 梅素婉起身,“谢谢和惜姑姑。” 她倒是从来都极是客气,便抬脚上前,打了个请的手势,将四国的贵客请了出去。 “行了,你们也别傻坐着,去玩吧……”皇后看着众家年轻的小姐摇头笑着。 “谢皇后娘娘!” 一众小姐们贵妇们便出了这宁寿宫。 宁寿宫中一时便清静了不少。 “青婉,你也去玩吧,这边不用你侯着。”皇后拍拍肖青婉的手轻柔的说道。 肖青婉摇头,“婉儿在这陪着娘娘吧。” 王夫人便笑,“你啊,别仗着皇后喜欢,就缠着她,出去玩吧。” “姑姑……”肖青婉的脸上挂上了一丝红霞,霎是惹人怜爱。 “肖小姐,不如咱们一起走走吧。” 却是高雅起身,虽然带着疏离,却也不失礼数。 肖青婉见皇后再次点头,便对高雅福身一礼,“四小姐,这边请吧!” “皇后,可是有话要与咱们说?”楚琴双眉轻锁,目光犀利的看着她。 圣仁皇后点头,“母亲,是这样的,青婉这孩子倒是得女儿的喜欢,这些日子有她伴在身边,到是多了些人生乐趣。只是也知她一生清苦,那日子又怎么是她一个年级轻轻的不女子所能受的,所以,女儿怜她,想收她为义女……” “你有这份心,当真是青婉的福气。可,这是天家,你是天家的媳妇,认一个义女,并不是一件小事。我想,你还是与皇上商量一致比较好!毕竟,我听说,日前你提这个话,皇上并没有同意!” 老太君的声音虽不高,说的也极有理,可这些话中,却带了一丝警告之意。 皇后是从她生的,她是什么样的性子,老太君比谁都要清楚、了解。 圣仁皇后面露微笑,“女儿自是与皇上商量过,今儿又赶上了母后的寿诞之喜,皇上说,要女儿自己作主便好。女儿想,这可是双喜临门的大事。” 楚琴看着她,“青婉倒也是好命,遇上了你,你即怜她,便认了吧。” 皇后抬头笑着,看向了高老太君沈茹,“那便请高老太君做个见证吧。” 沈茹点头,心底极不舒服,却也不能扫了皇面的面子。 -- “皇上,四国使臣都已经到了大明宫等待面见陛下,可否现在移驾?” 小竖子从外走了进来,边轻声问道。 燕皇点头,“那就过去吧!” 众人起驾,去往大明宫。 陌痕推着晏寒天走在最后,晏寒天道,“王妃呢?” “在太后的宁寿宫中,两位太君都在。”陌痕回道。 晏寒天点头,“其它的事都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王爷,石仁一直在监.视着,太子不动则以,只要他动……” 晏寒天看了看天空,虽然太子无德也无才,可,此时却也不是他上位的时机。 唉,希望他不要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还要再带上几个垫背的。 -- 御花园中,梅素婉与东齐的摄政王妃慢步其中,只是二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就连那一旁的小郡主,也安安静静的。 和惜跟在一旁,心下却不甚狐疑,这擎王妃难道不懂待客之道吗,怎么可以冷落了来者? 可她再着急,却也不能随便开口,正在她焦急万分的时候,那南唐的公主,终是忍不住心底的怨念,对梅素婉开口了。 “都说大燕是礼仪大国,可依本公主看,全是狗屁,出为这么久,这固国夫人竟是连个屁也没有放一个!” 梅素婉没有说话,只是拿手掩了掩鼻子,看了眼摄政王妃,“有股子臭味,王妃可有闻到?” “嘻嘻……”却是那小郡主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一笑腮边便露出两大大的梨窝。 梅素婉的眼睛忽的一亮,伸手毫不客气的捏上了她的脸颊,“小郡主,你怎么可以长的这么可爱?” 那小郡主七八岁的样子,白白嫩嫩的,看了就让人忍不住有下口咬的冲动。 这会被梅素婉“虐”了双腮,却没没哭也没闹,只是待梅素婉放开她后 ,便也伸手,摸向了梅素婉的额角,“夫人好漂亮!” 其实从梅素婉一进宁寿宫的时候,她便一直盯着她看着,就觉得她额上的红色印迹太美太美,美的让她移不开眼睛,却没有想到,她竟然可以伸手摸到。 那和惜,被两人的动作吓的脸色苍白,一是觉得梅素婉太过放肆,怎么可以捏人家郡主的脸,二是觉得这小郡主竟毫无礼貌,可她却没有想到,梅素婉与她,就这一捏一摸,便成了好朋友! 梅素婉被个孩子夸好看,心底那泡泡“咻咻咻”的上升,“可我脸上没有郡主这么深的梨窝!” 小郡主咯咯笑着,“我额头上也没有夫人的莲花,好美……” 摄政王妃摇头笑着,“夫人不用夸她,再夸她,她便飞起来了。” 而那南唐的公主,早被抛到脑后,无人再理她。 西韩六皇子妃,与南楚的太子妃也围了上来,南楚太子妃道,“夫人,小群主说的一点都不假,是真的好美,这是什么花钿,好细致……” 梅素婉看着她,还有六皇子妃,笑道,“哪里是什么花钿,只是我年幼的时候,不甚跌入池塘,撞在石头上,却不知为何,那一道疤痕长平后便形成了一个莲印。” “啊,这么神奇?” 那西韩六皇子妃眼里皆是一片惊讶。 摄政王妃道,“许是这就叫因祸得福吧!” “是啊,小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好怪,渐渐的大了,反到是觉得不用再去装饰了,呵呵……” 几人就这样聊了起来,由和惜带路,便进了御花园。 现已入秋,御花园中开满了各色菊花,那小郡主的双目顿时便瞪的大大的,“菊花还有红的?啊,还有紫的?哦哦,母妃,您快看,还有绿的?” 一时间因为小群主的欢呼,便将众人的目光全部引到了菊花上。 这边乐呵呵的,那边与高雅一起离开宁寿宫的肖青婉,却停住了脚步,转看看着高雅,“你妹妹曾说我是到了该想男人的年龄了,不晓得,她可为你这个当表姐的找了男人?” 高雅看着她,忽的挑起了一丝不屑的笑意,“我忽然间发现,为何他会爱上我表妹了。” “你……”肖青婉竟是被高雅一句话,说的脸色苍白,可她却眯起一双阴毒的眸子,“不过是一时的迷.惑而以,有什么可炫耀的!要知道我与他的感情,可不是一日两日一月两月!他可以爱我一次,自然就会爱我二次!哼!” 肖青婉冷哼一声,带着无比的自信,转身离去。 高雅摇头,“原还担心,表妹与晏寒天的感情时间太短,可,只她这两句话,却也不足以让晏寒天去爱!当晏寒天是什么人,爱上你一次还可以再爱上你第二次,除非你将他的心换了!” 看着一旁的小宫女问清梅素婉她们真的去了御花园,便也走了过去。 —— 大明宫乃百官早朝议政的金銮殿,此时燕皇大步走了进来。 看着四国使臣均起身迎向他,便摆手客气地道,“免礼,都坐吧。” 便走到上首,坐到了龙椅之上。 “摄政王,这几日住在行宫,可还习惯?” 燕皇看着东齐摄政王尉迟敬先开口问道。 东齐摄政王尉迟敬,年三十五岁,是东齐皇的亲叔叔。 东齐先皇于五年前去逝,年十六的太子即位,只是尉迟景仁性子太过软弱,先皇又怕皇权旁落,便封了尉迟敬为摄政王! 如今五年过去了,东齐皇尉迟景仁的软弱没有长进,可皇权却被尉迟敬抓的劳劳的。 此人长的极为斯文,面若冠玉,目若朗星,长身玉立,英姿勃勃! 见燕皇点了他的名,便起身拱手一礼,“大燕富民强,行宫的安排自是无可挑惕!” 燕皇哈哈大笑,“这几日政务繁忙,却未来得极招待几位贵客,请不要见怪!” “燕皇说笑了。” 南楚太子拱手道,“大燕的人杰地灵,这几日在燕京城中走走,除了能感觉到大燕的富泽之外,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也是极其深厚的!” “哈哈哈……要说大燕人与人之间的深厚感情,要属七皇子最为熟悉了,七皇子您说呢?” 燕皇的话却看向了南唐的使者,不是唐浩铭又是谁? 唐浩铭拱手回道,“皇上说的是,在下对燕皇的放行,深表感谢。” “好说好说……”燕皇看着他的目光深邃无际,让人猜不透他心底到底做何想法,可他脸上却扬着和善的笑容,更不容他人窥探一二! “皇上,吉时到了,该起驾去太和殿了……” 燕皇一幅恍然的样子,“这么快吉时便到了?” “是,请皇上移驾……” “那便走吧!一会让大家尝尝大燕厨子所做的一百零八道菜色……” 燕皇起 身。 殿外太监高声唱喝,“皇上移驾太和殿!” -- “太母,皇后,吉时到了,请移驾太和殿。” 皇后点头,对着一旁的宫女道,“去御花园,请擎王妃与四国贵人前往太和殿吧……” 随后便招呼着还在宁寿宫的众人起起。 太和殿乃宫中举办宴会的场所,也是每年过年,过寿招待大臣与家眷的地方。 今儿这太和殿里里外外早已收拾一新,张灯结灯,富丽堂皇! 皇后带着一众女眷便入了太和殿,由宫女扶着一一入座。 这边梅素婉等人也紧跟其后便走了进来。 太后的寿宴也可以说是家宴,所以,并未分开男女,皆是一府一桌,倒显得极为和乐。 因为大燕讲礼仪更讲人情! 皇后对和惜吩咐一声,没多久,柔和的乐曲便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皇后带着众人忙起身相迎,“恭迎万岁。” “平身吧!”燕皇步到上首,对太皇弯腰行了一礼,“儿臣拜见母后,祝母后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太后扶起他,“皇上日里万机,将大燕治理的日渐强大,母后深感欣慰,待百年之后,却是可以闭目去见你父皇了。” “母后,今儿是您的好日子,怎可说这样的话,快快入座……今儿,儿子就好好的陪着您……小竖子,还不将朕送与太皇的礼物拿出来……” 燕皇说着便扶着太后入了席,只不过,却是扶着她坐到了正位上。 “皇儿……这不可!” 太后怎可坐于正位?她虽是他的母后,却还是他的臣子,脸色有些苍白,却见燕肃跪了下去。 “母后,您虽非朕的亲生母亲,可您却胜过朕的亲生母亲。若非是母亲,朕早在襁褓之中便命丧贼人之手了。今儿是您的大寿,没有皇上,只有您的儿子,所以,您坐正位,再合适不过!” “是啊,母后,您就看在皇上一片真心的份上,成全了皇上的一片孝心吧!” 皇后也劝道。 一旁的嫔妃自是紧随其后便劝了起来。 太后终是没有敌不过燕肃的一片孝心,坐到了首位上。 梅素婉眯了眼睛,对晏寒天道,“不大对劲。” 晏寒天握上她的手,“看来,有人今儿要遭殃了……” “你是说太子他想……” “他最好是长点脑子,别上了别人的当……” “摆宴!” 随着太后、皇上、皇后的入席,一旁太监高声呼道,“摆宴!” 宫娥们身穿粉白相间的褥裙,手托金盏,露出白净的脖子,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盏盘,一一放于面前的桌上,一道道精美的食物摆在众人眼前。 皇上举杯,说了些吉祥话,便看着太后道,“母后,今儿是您的大日子,儿子先敬您一杯!” “是啊,母后,媳妇与皇上一起敬您!” 有皇上带头,这宴席便算是开了。 小竖子手捧着锦盒,在燕肃点头示意下打开,却是一幅山水画! 由两名宫女将之伸展开来,足有三丈长! “母后,儿子亲手绘了这幅山水图,祝您青春永驻,享尽世间极乐!” 太后目露大喜之色,看着皇上,“皇上有心了,只要皇上高兴,母后自然高兴了!” 小竖子忙将画作收起,放到一旁。 皇后对和惜点头,和惜便招手,送上了她的礼物。 “母后,皇上亲手绘了长青图,媳妇便为您亲自裁了件宫装,您看,可喜欢?” 和惜将大大的锦盒打开,由四名宫女扶着将锦盒中的衣服打开,却是一件暗红与暗金相结合的盛大宫装! 上成,是一针一线绣制的松鹤与长青树,可细看之下,这宫装的暗纹却是绣着锦绣江山! “皇后有心了……哀家甚是喜欢!” 太后是似乎当真高兴,脸色也红润了许多。 这边紧接着便是其它嫔妃、皇子、大臣们送上礼物,那边梅素婉捅了捅晏寒天,“皇上与皇后,这表现是不是太明显了?全是山山水水,这不是摆明了告诉他们……” 眼睛瞟向四国使臣,接着道,“明着告诉他们,他这是想将四国并吞吗?” 晏寒天冷笑,“不只是告知,想来,他应该有所行动了吧?只是,不知道,他知道不知道他儿子也在行动?” 梅素婉向太子的方向瞟去。 结果却与唐浩铭的目光不期而遇。 唐浩铭眼中是一片炙热的光芒,却只是举了举杯子示意一下。 坐于唐浩铭邻桌的燕涵奕,将他唐浩铭眼中的一切尽看眼底,心底老大不爽,捏着酒杯的手微微的用了用力。</ 一个晏寒天,已让他恼火不已,却不想,这个质子竟也对那女人有些心思? 只是,他是如何识得那女人的? 看他的目光,倒不像是头一次见到! 可恶! 对于唐浩铭的眼神,晏寒天锁了锁眉头,“你认识他?” 梅素婉回应唐浩铭点了下头,便看着晏寒天道,“你还记得,太子家小群主满月那日,你让陌痕送了药丸给我吗?” 晏寒天点头。 梅素婉接着道,“夜里我是打算去谢谢你的,结果发现你家守备森严,就走到与他那小院相连的墙上了,正在想着要怎么谢谢你的时候,他从下面爬了上来,问道:朋友你也是来看热闹的吗?然后就认识了他!” 晏寒天看着她便眯了眯眼睛,何着那天晚上,她被那小子劫住了,他就说,他等了大半夜,她怎么都没有出现,还害得他亲自去了一趟,还害他流了一夜的鼻血…… “你这是什么眼神?”梅素婉瞪他。 晏寒天却转了头,看向唐浩铭。 发现唐浩铭并没有收回目光,于是将梅素婉往怀中一带,目光未离开他的双眼,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那占有的意味,没有比这再明显的了! 梅素婉伸手拧了他一把,“你干什么?” “没事,对了,咱们也将礼物呈上吧!” 晏寒天没给她再问的机会,握着她的手,便坐到了轮椅之上。 梅素婉只好推他走了出来。 “太后,这是臣与内人的一点小小心意,还忘您收下。” 晏寒天十年来未参加各种宴会,不想大婚后,倒是频频传出他与新媳妇的各种传言,全京城的人,那好奇心早就被提起来了,这会人家夫妻俩一出来,倒是让百官与家眷一饱眼福! 只是男人的目光在看到梅素婉那妖艳的容颜,纤细的腰身后,再也移不开目光。可女人,却在看到晏寒天一张狰狞的脸后,再不想看第二眼! “丑八怪!” 一道细微的声响从人群传出,梅素婉的双眼倏的看了过去,竟是坐于简亲王身边的梅素雯,她正挑衅的看着她。 梅素婉的手中一把小刀子转手便要扔出去,只有人比她还要快一步。 只见梅素雯的面前,正插着一把银光闪闪的小箭! 而梅素雯却是变了脸色,苍白一片! “本王长的丑,可当日找着各种借口想爬上本王床的,不知可是简亲王妃?” 这一句话,梅素雯瞬间如入十八层地狱。 她只觉得被人勒住了脖子,呼吸不畅,目光轻轻转转向身旁的男人,只见简亲王脸色铁青,大有将她杀之而后快的想法。 “王王王爷,妾妾妾……” “只不过,本王很挑惕的!你这种货色,焉能与本王的爱妃相比?简直是可笑至极!” 晏寒天却并没有因为她快吓破胆而放过她,又暴了一句。 “啪!” 简亲王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滚!” 梅素雯本想借机羞辱梅素婉与晏寒天番,以报当日之仇,可她哪里能想到,晏寒天那张嘴竟然如此之损,根本不顾她的清誉! 简亲王再老,他也是一代亲王,娶了个小媳妇,本以为挺开心的,却不想这小媳妇竟给他戴了绿,那火,却是怎么也压不住,若非皇上给他一记警告的眼神,他真想一剑捅死她! “好了好了,简亲王,你都多大的年岁了,还与他们一般见识没得少了自己的风度!这擎王也不过是与你开个玩笑罢了。” 燕皇这话算是给了他台阶,可这台阶给的,还不如不给,开玩笑,有这样开的吗? “来,上歌舞……” 燕皇的话一落,那柔和的曲声,瞬间变了个调子。 势头迅猛,如猛虎下山,一阵极驰的曲声中,一位白衣飘渺,戴着面具的女子,从空而降!   ☆、第156章 寿宴2 疾驰而下的曲音中,那从上而落白衣飘渺的身姿,那脸上戴着的金色的面具,让晏寒天瞬间捏紧了双拳! 却忘了,他的手中,还握着梅素婉那白白嫩嫩的小爪子!! 梅素婉看着两人相握的手,看着晏寒天手背上的青筋,微蹙了双眉,却一动未动。 那曲子,梅素婉虽没有听过,却能感觉出,这曲子并不一般燔! 只是,演奏者无法理解这曲中的含意,少了此许灵魂。所以,弹出来的也不过就是一个比普通舞曲更为大气一些而以! 再看场中那面具下的水眸,梅素婉有膝盖想,也知,唯肖青婉再无他人! 而她的目光,从未离开晏寒天一刻。 她的舞踏,也并非普通宫宴之舞的柔美,手中长绫伴着音律飞速旋转,似乎征战沙场的战士,正在与敌撕杀,身上的气势,也多了一份英气窠! 梅素婉只觉得自己的手快被晏寒天捏断了,终于在一曲终了的时候,终于在如雷般的掌声中,晏寒天回了神。 看着梅素婉双眼中的那一抹了然之意又带了丝丝恼火,晏寒天的心,莫名的漏了一拍。 “素素……” “我懂。”梅素婉这两个字说的如吞了一枚鸡蛋一般不爽至极! 可她却更懂得,她发火才是那女人最想看到的! 于是拍拍晏寒天的手,等着,回头再找你算账! 而她此时的手却是酸麻酥麻,快没了知觉一般。 晏寒天将她的手拉住,捶下了头,看着被他捏的白一道红一道的柔夷,心微微的颤了一颤。 “素素,那是我的面具……”揉着梅素婉的手,晏寒天低声说了一句。 “嗯。”梅素婉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下。 没有太多的情绪,也没有太多的言语,面不改色,看向舞池中央。 此时,肖青婉已摘下了面具,面含微笑,跪在中间,为太后送上祝福呢。 晏寒天听着梅素婉那淡淡的一声,忽觉心底没底,拿眼睛偷偷的瞄她。 “别看我,好戏要来了!”梅素婉抿了一口酒,撇了他一眼。 晏寒天垂头闭目靠向椅背,只是抓着她的手,却没有放开。 果然,就听皇后极力夸讲了肖青婉一番。 转头,看向燕皇,“皇上,臣妾极喜欢这孩子,日前,臣妾向皇上提过,想收她为义女……” “皇后喜欢,就收了吧。”燕皇倒是应下了,看着肖青婉道,“这首曲子的气势相当霸道,你一柔弱女子可以舞出这般,实属不易!来人,看赏!” 皇后却挑了眉,“皇上……” 她认下的义女,那便也是皇上认下的义女,皇上已同意,却为何不封? 燕皇脸上一片祥和的笑容,“皇后,朕乃一国之君,义女不是儿戏,自不可乱认,你即喜欢,便义去吧!” 言外之意,也就是说,肖青婉这个义女只是她皇后一人的! 肖青婉的脸色顿时苍白起来。 何着,却抿着唇,磕头谢恩。 皇后没有想到,皇上当众驳了她的面子,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了。 却在这时,王夫人起身说道,“青婉这孩子当真好命,如今认了皇后为义母,想来臣妾的兄嫂泉有知也定感念万分,臣妾代兄嫂谢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还能说什么,只是挂着最美的笑容,“嫂嫂,看你说的,青婉是你的侄女,本来与本宫就亲厚,本宫认了她,也再正常不过了!母后您说是不?” 太后点头,“是,青婉,到哀家这里来……” 一旁宫娥扶了肖青婉上前,太后却是摘了手腕上的镯子戴在了她的手上,“哎哟,瞧瞧,当真是好看。” 太后都给皇后面子了,下方众人自是跟着,道了句,恭喜皇后,贺喜皇后。 梅素婉憋着笑,看着晏寒天,“你说皇上为什么不认她?” 晏寒天跟睡觉了一般,没回话。 “还是说,你心里不舒服,因为皇上没认她?” 梅素婉若是想从一个人的嘴里扣出话来,那人最好不要装死,乖乖回着比较好。 就如此时的晏寒天,他若再不开口,这女人不定又往他身上泼什么了! 于是道,“她的利用价值,还入不了皇上的眼,所以,皇上才不会认下她。” “哟哟哟,原来是没价值啊,我还当某人心塞,人家没当成公主呢?” 晏寒天本就垂着头,听完她的话,直接将手里的小爪子抓起来,咬了一口。 梅素婉倒吸一口气,“我这是手!” “我饿了。” 梅素婉恨恨的夹了个猪蹄子塞了过去。 “媳妇,你看,长的挺像的啊……” 晏寒天握着她的手,就挪到那猪蹄旁边,眼里全是 笑意。 梅素婉暗暗的瞪他,“晏寒天,你给我等着!” “唔,放心,一会散了宴席,回府后,为夫一定洗的干干净净,香香喷喷,在床上等着你……” “擎王,擎王……”却是小竖子来到了身边,挤眉弄眼的看着他。 晏寒天与梅素婉齐齐抬头,才发现,众人的目光皆在他们的身上。 “公公不去伺候皇上,到本王这里所为何事?” 晏寒天将桌上的手放到了桌上,却仍没有放开手中的柔软,倒是一本正经的看着小竖子,更是一本正经的问着。 梅素婉心道,你个装大尾巴狼的! 小竖子道,“王爷,皇上问您话呢?” “哦?”晏寒天转头看过去。 燕皇却是板着脸,“你这小子,与你媳妇就不能不腻崴?” 晏寒天摇头,“回皇上,臣尽量!” “本宫看着擎王与王妃这般好的感情,当真是羡慕,父皇,您这婚赐的实在是太好了。”太子脸上扬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与燕皇一模一样的双眼,极其深邃! 燕皇大笑,“寒天啊,你要如何感谢朕与皇后?” 晏寒天歪头,“皇上,您这可是难到臣了。” “听说擎王妃能歌能舞,不若借太后大寿的机会,表演一翻吧!”倒是站在皇后身后的肖青婉柔柔的说了一句。 “是啊是啊,擎王妃智谋过人,想来舞一曲,定不在话下。” 接话的,却是坐在平王身旁的小郡主燕敏! 紧接着,就见永安侯府二小姐柳纤纤,也就是晏寒天的二任妻子的妹妹,也跟着符合了一句。 有一就有二有二便有三,转而大殿之内,所有的人都将目光对向了梅素婉。 梅素婉慢条斯理、不急不躁、有条不紊的开口道,“你们弄错人了吧?” 众人皆为一愣,却听梅素婉又道,“素婉可是大燕有名的废物,这又歌又舞,又足智多谋,你们确定说的是我?” 晏寒天一听这话,便知他的小豹子要发火了! 只是他却没有任何阻拦,天蹋了有他顶子,发火吧! 肖青婉捏紧了手中的帕子,看到晏寒天那宠溺的目光,心下极其不是滋味! 便道,“夫人真真是过谦了。如今的大燕谁人不知,夫人舌战前太子妃,单手提起南世子,智擒细作京兆府尹宋衍,只是为太后助兴,不必这般推三助四的吧!” 梅素婉脸上挂上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手中摇着酒杯,看着肖青婉道,“你真想看我跳舞?” 肖青婉对自己的舞技是相当的有信心,这京城中她还真不怕比! 却道,“夫人说笑了,青婉何德何能,能让夫人为青婉跳舞,只是为太后助兴吧了。” 这两人你一言我语,已经众人心下翻转不定了。 可大家却都知道,这皇后刚认的义女想看擎王妃出丑!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梅素婉竟应下了! “好,即是为太后的寿诞助兴,那本妃便献丑了!” 只见梅素婉一口饮尽杯中的酒,便站了起来。 揭了身上的黑色披风,一身桃红镶金的宫装,一头金光闪闪的宝簪,纤细的腰身,高耸的丰满的胸口,细白的脖子,让在坐的众人均倒吸一口气! 天啊,难怪她身上要披件男子的披风,何着是擎王有意想藏起她的美啊!! 梅素婉的身材本就高挑,此时一席缀地宫装,更将她的身量又提了一档,那么一站,美自不在话下,却又多了一层女子少有的英挺! 燕皇眯了眯眼睛,看着晏寒天.怒瞪的又眼,竟笑了起来。 而那燕涵奕,却一不小心捏碎了手中的酒杯,只是,他向来会掩饰自己的情绪,倒没有人发现他的异常。 不过,此时也没有人去注意他! 唐浩铭看着梅素婉的目光,又暖了三分,眼中闪着骄傲之色。 东齐摄政王看了眼王妃,“这擎王妃,可不简单!” “父王,如意喜欢她。”却是那小郡主悄声说了一句。 尉迟敬伸手点了下她的鼻子,“先别说话。” “嗯,王妃姐姐一定会赢。” 尉迟如意,别看年级小,却早以看清了肖青婉的意图。 梅素婉站在中央,面对主位,福身一礼,随后道,“肖小姐,即为助兴,单单一舞便少了乐趣,不如咱们加些采头如何?” 皇后与燕皇对视一眼,便笑看她,“王妃所为何意?” 梅素婉道,“回娘娘,就是,堵一把喽!” “怎么个堵法?”倒是燕皇来了兴致问了一句。 “堵输赢喽!”此时的梅素婉,身上多了些痞气,目光更是狡诈,“臣妇本就是一介废物,与当年名声才气第一的肖小姐相比 ,这胜算当真不大,不过,太后的寿诞,大家高兴嘛,所以,不如皇上做庄,大家下注怎样?” 燕皇哈哈大笑,“好!那就朕来坐庄!押擎王妃胜的一赔十,押皇后义女胜者,一赔五,大家看如何?” “皇上,这般是否不公平?因为青婉的却要一赔五?” “这……那调一下吧,这比率总有个大小吧,肖小姐胜一赔十,王妃胜一赔五!就这么定了!小竖子,将底注注好。” “是!”小竖子头上都冒了虚汗了,想不明白,这擎王妃到底要做何? 而燕皇这一吩咐,这场看似玩乐的赌局也就算是定下了。 晏寒天嘴角一挑,从怀中掏出一打银票,往桌上一扔。 肖青婉的脸上顿显喜色,她的舞技,别人不知道,晏寒天却是极为清楚的。 只听晏寒天沉声道,“十万两,堵我媳妇赢!” 肖青婉脸上的笑容顿时龟裂! 梅素婉转身送了一个飞眼过去。 晏寒天竟挑起一丝嘴角回她一个笑。 这一幕,又让肖青婉恨上了一分。 “皇上,那本宫是不是也可以下注?” 皇后问着。 燕皇点头,“在座的都可以下,不管输赢,朕这个庄,还赔得起!” “臣妾的银子虽无擎王丰厚,五万两却还拿得出来,臣妾赌青婉赢。” 不是皇后看不起梅素婉,毕竟她巧舌如簧,战了太子妃这事大家知道,她扔了南阳侯世子大家也知道,可谁知道她会跳舞? 生于岐云山脚下六年,谁能教她? 就算她有些舞技,这十年,也荒废的差不多了! 而皇后这样的想法,也正是大殿之中,所有人的想法。 皇后下了注,紧跟着一众宫妃也下了注,再来就是各位大臣,一圈下来,小竖子前面的两落银票,有一落,已有一人来高了! 至于另一落,不提也罢! 肖青婉看着梅素婉,眼中极尽挑衅! 只是梅素婉却冷呲一下,一群蠢货! 却在这时,燕涵奕也扔了十万两的银票出来,“这是本王全部的家当,本王赌王妃赢!” 燕涵奕的这一注,大殿之中顿时阴冷下来,众人莫名的觉得寒气阵阵。 而那寒气来源,却阴着一又眸子,死死的瞪着他。 燕涵奕却送了一记笑容给了晏寒天。 “皇上,我们是来客,也可以下注吗?”不起这时,东齐小群主竟问了一句。 她扬着娇好的面容,一对大眼睛忽扇着,娇态可爱。 燕皇点头,“群主要赌谁赢?” 尉迟如意,顿时一笑,伸手指向了梅素婉,“我赌漂亮姐姐赢!” 燕皇顿时哈哈大笑。 “夫人,如今大家都下了注,您是不是也该去换身衣服……” “慢着。”梅素婉抬头看着肖青婉,“大家是都上一了注不假,可,肖小姐还没有下。” 肖青婉瞪向她,“夫人可真是说笑了,你我要如何下注?” “我赢,你答我一个条件。你赢,我适应你一个条件。你觉得如何?” 肖青婉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这对她来说,可是极大的诱.惑! 她看了一眼晏寒天,却见他的目光仍锁在梅素婉的身上,便抿紧了双唇,抬眼看向梅素婉,“你别反悔!” “决不反悔!” “我赌!” 肖青婉这两个字一出,有些心思转的快的,便都将目光放到了晏寒天的身上,哦,何着,这位,看上了他! 却见梅素婉一转身,“天哥,你为素素弹一曲怎么样?” 这一声“天哥”,叫的晏寒天心儿颤颤,连想都没有想,便点头应了下来。 再看肖青婉的脸,顿时绿了! 而那燕涵奕,却也是紧了紧双拳。 这该死的称呼,他竟又一次听到! “肖小姐,借你刚刚飞舞的白绫用用可好?”梅素婉巧笑兮兮,此时痞气不见,到是一身柔弱。 而在她说话的时候,碧瑶便知她主子要做什么,眼中全是笑意,便对一旁的宫娥说了两句。 待梅素婉将那白绫拿在手里,转头看着晏寒天,“天哥,就弹刚刚的那支曲子如何?” “不……”肖青婉一个“不”字才说出来,便住了口,却是皇后瞪了她一眼。 肖青婉眼中露出急色,看着晏寒天,不要弹不要弹…… 你说过,此曲只会弹与我听…… 可她却忘了,他还说过,这曲子别人不能弹!而她,却送于了宫中的乐师…… “来人,取朕的绕梁……” 燕皇脸上的笑更深了。 待琴取来,却见两个宫娥竟 在大殿中央摆上了一张大大的屏风,而屏风却是一张纯白的布,下面,还摆了两大盘的墨法! 晏寒天调了琴音,与梅素婉对视一眼,这一眼,晏寒天在梅素婉的眼中看到了她不服输的傲,这一眼,梅素婉在晏寒天的眼中看到了他的情! 随着第一个音符而下,大殿之中,竟再无人说话,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得见! 不是梅素婉想出风头,只是有些人不想放过她! 那既然如此,她便将她们打成落水狗! 肖青婉自认舞技过人,可她却不知,身为京中最大舞妨的老板,当年妙舞天下的舞踏却是她教出来的! 她能带着妙舞天下,在京中成为独树一格的存在,一个舞踏与她来说,还有什么难事? “咚!” 随着琴音,梅素婉身上的那条白绫如活了一般,蘸着墨汁,便狠狠的砸在那白色屏风之上! 一个黑色的墨点,带起墨汁四散而落! 琴音抖起,瞬间让人精神一振。 这曲子却比刚刚听过的多了些东西在里面! 燕涵奕脸色铁青,看着晏寒天沉着的样子,他明明没有看向梅素婉,却在梅素婉停下的时候,等着她。 而梅素婉,她明明只听了一遍的琴音,却知道在什么时候有停什么时候有转。 弯腰抖袖,转身抖袖,下腰抖袖,后扬抖袖,二人间的配合竟是那般的默契,默契到他想杀人的地步! 却在这时,一声锐细的笛音突然加了进来。 原本让人振奋的琴音在尖锐的笛音之下,竟有些被压制! 晏寒天寒目转首,却见唐浩铭正手持一只短笛,双目中爱意不减的看着他媳妇。 晏寒天心底十二分的不爽! 目光一挑,却见那屏风之上,初初成了一副水墨之画! 梅素婉身姿婉转,似舞似画,浑身的气势,可不是肖青婉一介弱女能比的! 她的身上充满了力量,白绫两端每次击向屏风,都会发出似鼓的闷声。 此时因为笛音的加入,她虽有些震憾却没有被困扰一分! 而再听那琴音,竟在转而间调到了高处,琴音瞬间将笛音就压了过去! 忽然又一道箫音切了进来! 晏寒天火大的抬头瞪着燕涵奕,该死的,他也来凑这热闹! 只是不同于唐浩铭的笛子,这箫,燕涵奕却是含了内力在吹! 比内力晏寒天会怕了他? 只是这一下却是苦了唐浩铭! 只见他脸色越来越白,越来越白。 而梅素婉的动作却是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殿上之人只感觉一道桃红带金的旋风在转,“咚咚咚……” 一声接一声,就在所有人都觉得心血澎湃的时候,目不转睛看着梅素婉的时候,只听“噗”的一声,却是南唐七皇子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而就也在这时,琴音与箫音也齐齐停下。 就连那桃红色的身影也停了下来。 大殿之上,瞬间安静无比! 梅素婉双眉微锁,看了一眼唐浩铭,却见他眼里一片柔和之光,而一旁的青伶,正给他喂药。 只一眼梅素婉便收回看向了晏寒天。 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怒气。 梅素婉微微一笑,“天哥,我跳的好看吗?” 这一声,唤回众人的目光。 晏寒天却横了她一眼。 梅素婉并没有立刻回到坐位上,她将白绫取下,送还肖青婉,“不好意思,将你的白绫弄脏了。” 肖青婉已不知要如何面对她这张脸。 如果可以,她只想将她的脸撕下来,狠狠的踩在脚下! 不过,她却道,“夫人舞技自是无话可说,只是,青婉却看不懂,夫人画的是什么?若夫人不弄这屏风,自是胜了青婉,可这屏风上的画作,却大大的降低了夫人的舞……” 梅素婉在她说完后,笑的一脸无邪,轻言,“有些话,说的太早并不好……” 就见梅素婉来到屏风前,在大家不解的目光中,双手相交一挥一收间,那屏风便被她上下调了个方向。 却见大殿之上,所有的人都目露惊讶,瞬间禀住了呼吸! 却见那屏风上,那一幅水墨山水画,竟是整片大陆……大燕、东齐、南楚、南唐、西韩…… 四国中能画下此画的人,不是没有,可倒着画的,却从未听说过! 而这擎王妃前后作画也不过就是一首曲子那么长! 不说肖青婉那毫无血色的脸,就见燕皇竟踉跄的走了下来。 他疾步来到屏风前,伸手想抚摸却又收了回来,双手负在身后,在见到那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后,双眼中的精光四射,“好!好!好!” 却是连着叫 了三声好! “臣妇以‘四海升平’图,献给太后,祝太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太后满目惊讶之色,听到她的祝福之语,竟是张着嘴半晌才说道,“好好好!” 竟也与皇上一般,说了三个好字! 那方,两位老太君相视一眼,是知道这丫头不一般,可这一出,却还是惊了她们的心! 燕涵奕除了心头血气上涌,再看到那画的时候,头一回知道,“后悔”这两个字,竟然是那样的苦,那样的涩! 若当日他不使计休了她,如今,这个采头,却是已是他的了! “啪啪啪!” 晏寒天拍手,见梅素婉看来,便伸出了一只手。 梅素婉将白嫩的爪子放了上去,晏寒天一个用力便将她劳劳的锁在了怀中,向众人宣示着他强烈的占有欲。 “皇上,这舞是不是也该分个胜负了……” 晏寒天的声音叫回了燕皇的目光,燕皇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握拳放下唇下轻磕一下,以掩饰自己的失态,便道,“肖小姐的舞姿,美慢美以,只是配此曲却还是难以驾驭!王妃的舞姿却是霸气十足,这……还用朕再说吗?” “臣妾恭喜皇上,这一桩坐的,可真是赢了百家!” 却是禧贵妃上前扶了燕皇,笑容满面的说道。 “哈哈哈……小竖子,将采头分下去,另外,朕这桩坐的舒坦,却也是借了太后寿诞的光,你将余下的银票,拿一半送到太后的宁寿宫,另一半,朕便留作私己来用了!” 燕皇话音一转,看着梅素婉问了一句,“只是不知擎王妃,你的条件是什么?” 梅素婉扒开晏寒天的手站了起来,看着肖青婉,“若是肖小姐不想赌了,素婉便不提这个条件!” 肖青婉已是输了,可输了里子却不能再输了面子,明知她的条件一出,在这么多人的面前不能反悔,可是却不得不应下,这梅素婉,当真是小看她了! “青婉输的心服口服,夫人你开条件吧!” 肖青婉自觉输人不能输阵,站的直直的,那仙姿卓绝的样子,倒是惹人怜爱。 可惜,梅素婉不是一个怜人的主,即便是要怜,却也不会是她这个对自己男人有着想法的女人! “我的条件便是——你永远都不可以肖想我的男人!” 梅素婉这话说的极为霸道! 不只肖青婉脸色窘迫,就是在座的所有人,也都露出不可思议的目光! “大胆梅素婉,你这可是犯了‘妒’!”却是皇后冷目瞪向她。 梅素婉低低一笑,“皇后娘娘,不过就是一个赌局,素婉怎么就犯了‘妒’?还是说,肖小姐,其实早已在打我家王爷的主意?” 梅素婉的话竟是让皇后顿时哑口无言。 燕皇摆手,“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愿赌服输啊,皇后你说呢?” 圣仁皇后这气算是就憋在了胸口,可却对皇上点头,“是臣妾想多了……” 按说,此时梅素婉便应该退下,这话题也就算被皇上揭过去,当不存在了。 可是,她是梅素婉,身后有个不在乎她捅破天的男人宠着,她又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就见她盯着肖青婉,又问了一句,“本妃赢了肖小姐,这个条件,肖小姐你应下了吗?” 肖青婉牙关紧咬,双目闪着寒光,低声道,“梅素婉,你不要得寸进尺!” “唔,那肖小姐就是承认,你一直在肖想我的男人了?” “你——梅素婉,你别欺人太甚!我本不想对你赶尽杀绝,可你却一再逼迫,那便怪不得我!”说着,肖青婉竟是跪到了燕皇的面前,“皇上,民女有要事要禀,这擎王妃,她是一个假货!” 却不想,肖青婉竟一返刚刚的柔弱之势! “假货?” 梅素婉有些好笑的冷哼一声。 燕皇双眉微锁,“青婉,你可知,欺君,乃死罪!” “回皇上民女知道。民女之所以说她是个假货,那是因为,一个生活在乡下六年的女子,怎么可能文能武?” “肖青婉你有何证据?” “证据就是你的亲姐妹。她们可以证实,你除了在十岁前,你母亲教了你一些诗词歌赋外,在你母亲离世后,再无人教你!而你所在的岐云山脚下,也只是一个不足百人的山村,你一住便是六年,被接回府,你父亲也从未给你请过老师。” 肖青婉极有力的说道。 “荒唐!”沈茹冷愣一声,“是不是我的外孙女,难道老身还不如你一个外人?” “老太君又何必发怒?梅府里本就出过细作,谁知道,她是不是也是哪国的细作,将你外孙女的一举一动学了个十成十。” 这一转眼的工夫,梅素婉竟从假货,变成了细作。 这肖青婉还真是无所不 用其极! “那,肖小姐下面是不是要说,一个妇道女人,怎么可能写出‘点苍山战略规划案’,这个东西?” 梅素婉的话一出口,便见肖青婉愣了一下。 燕皇看着她,挑眉道,“这东西,上次太理寺与京兆府与朕回了……” 梅素婉转身看向人君,见莫廖双眉不展便道,“莫大人,您可还记得,当日本妃是如何与你解释的那个东西?” 此时大殿之上的众人皆有一个想法,今儿这宴会,就不应该来! 而莫廖起身,道,“记得。” “那劳你再将那份规划的内容重复一遍可行?” 莫廖见燕皇点头,便将梅素婉所说的“论京城之流浪儿童之安所”,从头讲了一遍。 在坐的人都是高贵无比,哪一个想过流浪儿童的事,可在听完莫廖的口述之后,皆无言以对,不可置信的看着这夫妻二人! 燕皇长出一口气,看着肖青婉,“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断,哼!” “皇上……民女……” “皇上。”却在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晏寒天开口了,却也正好打断了肖青婉的话。 肖青婉转而露出一丝希翼的目光,只是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却见晏寒天看了她一眼后便道,“皇上,素素能文能武,是臣教的!” 这话一出肖青婉瞬间跌坐到了地上,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摇着头流着泪,“你在说谎!” 晏寒天道,“皇上,十年前,臣身受重伤返京的路上再遇埋浮,从山上滚下,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岐云山!而救下臣性命的,就是素素!” 梅素婉面色如常,可心底却莫名的狂跳起来,这这这是真的? 又听晏寒天道,“那时,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可也就是她给臣一个避难之所,一口饭一碗水,才救了臣了的命!待臣身体好些后,便每隔三个月去一次岐云山,教她诗词,教她武功……” 我靠! 女干夫银妇啊!原来她与他的女干情,从十年前就开始了! 靠哩!说的跟真的一样!若非是发生在自己身上,她都要信了! 梅素婉只想仰天长啸! 尼妹的!晏寒天,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她都不用回头,就能感觉到来自燕涵奕那愤怒的目光! 肖青婉睁大双眼,看着晏寒天,又看了看梅素婉,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她怎么都不知道? 可是细想一下,从战场回来的晏寒天,却是变了很多,难道,这都是真的? “素素渐渐的大了,被梅太师接回府中,与奕王完婚。却没有想到,奕王弃她而去,一走便是四年。这四年中,臣为免她的清誉受损并未与她来往。却没有想到,四年后,奕王仍是休了她,那时,臣只想说,奕王眼瞎,不识鱼目与珍珠啊!可,阴差阳错之下,竟皇上赐了婚,臣甚感荣兴,这也是为何,臣与素素的感情甚好的原因!” 晏寒天越说越顺,说到最后,连他自己都快相信了。 而众人也从他的话中,不住的点头,是啊,梅二小姐被休,又瞬间被赐婚,这二人,可都没有说反对啊! 原来,二人竟是旧识! 难怪难怪! 至于难怪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所以,素素并非假货,也并非细作!”最后晏寒天做了总结性的结束语! 而这众人里头,最呕的还要属燕涵奕,他拳头捏的咔咔响,对着晏寒天那丑陋的脸,一拳头就挥了过去,更是咬牙切齿地道,“女干夫银妇!” (终于赶出来了,错字什么的,明天再改!)   ☆、第157章 寿宴3 晏寒天没躲,竟是受了这一拳头,他的嘴角瞬间滑下鲜红的血丝。 而梅素婉蓦的冷下脸,一巴掌便扇了回去! 擎王妃当众扇了奕王的脸? 大殿之上的众人,心中顿时产生了一个想戳瞎自己眼的冲动,为什么要看到这一幕? 那可是奕王啊!!燔! 这般让他下不来台,这这这…… “你这个下贱的女人,竟敢打本王?”燕涵奕蓦的回神,竟是扬手挥了过去窠。 他心中的愤恨已到了一个顶点了! 他心底那没有娶到她的悔,那被晏寒天扣了一头绿的恨,还有此时的臊,都让他的理智,濒临一个暴走的边缘! 梅素婉捏住了他的手腕,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上前一步,“下贱?当日是谁在婚期将近的时候弃我而去的?又是谁为逼父亲退婚,躲在边关四年?再是谁大摇大摆地带着其它女人回京?更不要说,大婚前夜竟将我送上了太子的床?” “哼,只是,总有人会棋高一着的!奕王没有想到,那人却换成了你那红颜知已了,那滋味还不错吧?”梅素婉脸上的嘲笑,人尽可见! 燕涵奕原就一直在怀疑着那偷梁换柱的到底是谁,却在这时,已经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不是她又是谁? 这该死的女人,即便自己不使诈,她也不会嫁给自己! 一想到这个可能,燕涵奕便生了一种杀了她的想法! 不,杀她也太简单了,他一定要将晏寒天杀了,再让她求生不能求生不得! “你……” “老三,你犯什么浑呢?”燕皇声音倏冷的问了一句。 这一句,看似简单,却让燕涵奕瞬间回了神。 只是看着这夫妻俩的目光极是不甘心,却转身跪了下去,“儿臣刚刚饮酒有些醉了,口出恶言,请父皇责罚。” “即是醉了,便出去醒醒酒吧!”燕皇却是将他给支了出去。 “太子,你陪着他,别的又犯了混!” 太子本在看戏,却不想皇上竟是将矛头指向了他,却是立马起身,“是,儿臣这便好生看着三弟!” 燕皇点头,便将目光放在了一脸死灰的肖青婉脸上,“如此心机深沉,手段恶毒的女子,当真不可留!” 无人能想到,皇上对肖青婉竟是起了杀意。 只是,皇后却上前一步,“皇上,今儿太后寿诞,如今这一出一幕,已扰了大家的兴致,多有不妥,若在见了血,真的是有些晦气……” “皇后,她是你的义女,你看着办吧!” 燕皇倒是给了皇后的面子。 皇后哀叹一句,“皇上,难道,你都没有看出,青婉这般所为何来吗?” 燕皇目光幽深的看着皇后,却没有说话。 圣仁皇后轻步莲移竟当众跪了下来。 “皇上,青婉与寒天本就是一对恋人,他们青梅竹马,感情深厚。若非是出了十年前的事,他们早已完婚生子,又怎可到如今劳燕分飞的地步?臣妾斗胆,求皇上一道旨,成全了他们吧。” 梅素婉没有想到,在她逼肖青婉应下她的条件,却逼出了她心底的恶毒时,再加上刚刚皇上的话,圣仁皇后非但没有说责罚肖青婉,却还打起了苦情戏,还要圣旨,她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咔嚓!” 酒杯碎裂的声音传来。 便见燕皇抬头看了过来。 晏寒天轻轻松开自己的手,碎杯渣便落到了桌面上。 “我晏寒天是残是丑是废,可我的擎王府,却也不是收.容.所,什么样的女人都能进!” 听到这冷漠又无情的话,肖青婉只觉得自己的嗓子有些腥甜,却是努力压下那上涌的不适! 看着无情的晏寒天,心头一片冰凉之感,此时,对于他刚刚的话,竟是再相信不过了! 若非他们之间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又何以会在短短的二三个月间,便为了她,不看其它女人一眼,甚至直接在宫中,就杀了皇后送他的四个美人? 是自己太傻吗? 以为他的爱永远不变。 不管自己走了多远,他永远都会在原地等她! 寒天,你当真是伤我的心,哪怕我所为,一切都是为了你! “天儿……”皇后眉头紧锁的看向他,“你怎么可这般认性?” “皇后娘娘似乎忘了一件事。” 皇后一愣,却听晏寒天接着道,“她已经嫁过人了!” 这话一出口,肖青婉那下压的气血,竟是一下子冲了上来,拿手掩嘴,却也没有堵住那一口鲜红。 那白衣瞬间落上红梅,配上她毫无血色的脸,到像是来自地狱间的幽灵一般。 “青婉……” 皇后脸色大变。 燕皇大手一 挥,“看在皇后的面子上,朕可以不计较她对擎王妃的陷害,可,此女却不可以再留在身边……” 转首,看着王夫人,“王夫人,念其初犯,带回去好生看管!” 王夫人自是应下,上前将肖青婉扶起,对皇上皇后又叩谢一番,便出了大殿出了宫门。 梅素婉只是抿紧唇,她就知道,这肖青婉不会那么轻易的死,看来,有必要亲自去一趟南唐关了! “小竖子,将这屏风抬下去,另外去将朕的那对玉如意拿来送给擎王妃……”不想皇上竟快速的转移了话题。 皇后顿时大惊,“皇上……” 那玉如意,可以说是皇家的传家宝,皇上竟要送到擎王府,这怎么可以? “没事没事……来人,歌舞继续……” 燕皇倒是毫不在意的样子。 这一插曲似乎就这么过了,可是所有人的心中,竟不可抑制的震惊,皇上这是要开始重用擎王府了…… 拿了采头的尉迟如意,便跑了过来,“王妃姐姐,你看,我赢了好多银子……” 梅素婉笑着捏上她的脸,“你怎知我就一定会赢,就不怕将你的私房钱输光光吗?” “没想过。姐姐,明儿我母妃想请你吃饭,你有时间吗?” 小郡主的话并没有避着晏寒天,梅素婉看了他一眼,随后对小郡主道,“这样,明儿姐姐做东,请你与你母妃如何?” 如意点头,“那我去告诉母妃……” 这边歌舞再现,只是因为梅素婉那一得瑟,再看这些,只觉得淡如清水,乏味的紧。 只是,却在这时,数十名黑衣蒙面刺客,手刺长刀长剑便弃了进来。 “狗皇帝,拿命来!” “快来人,保护皇上……” “护驾……” “护驾……” “乒乒乓乓……” “叮叮当当……” “啊……” 桌椅倒地声,杯碟撞碎声,女人尖叫声,在大殿之上,此起彼伏! 梅素婉与晏寒天对视一眼,在其眼中均看到一丝了然,夫妻俩倒是极有默契地向后退去。 “狗皇帝,还我们公主与九殿下的命来!” 那刺客目露凶光,竟是直奔燕皇而去。 一众侍卫上前阻挡,却仍免不了,人员的伤亡。 太和殿一片混乱,就见那穷凶恶极的刺客,根本不理会自身,刀刀剑剑追着燕皇而去。 燕皇的身边有皇后与太后,还有几个宫娥太监,身前是宫中侍卫的相护。 “皇儿小心……” 却听太后大喊一声,只是那穿胸而过的长剑,却让所有的人,都震惊的张大了嘴巴。 “母后……”燕皇抱太后太怀,那一声凄厉,让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他的悲哀。 “给朕杀,一个不留!” 燕皇怀中抱着太后,目中一片冷漠。 所有人都在这紧张时刻中,保护自己的命,无人再去理会皇上与太后。 燕肃抱着太后一声一声唤着,那真切的样子,谁看了都会伤心一把。 只是太后却露出一丝苦笑,“你终究还是知道,是我杀了你母亲。而我小心了几十年,却还是没能躲过你的毒手。” 燕肃脸上一片悲凉之色,只是他却道,“朕已让你多活了这么多年,享了这么久的荣华,你也该为朕付出一些了。” “所以,你便做了一场好戏出来……”太后已是进气少出气多。 她想过千万种他报仇的法子,可都没有想到,竟是在这一刻,他将自己推了出去,做的是那般的不留情。 原来他不是不想杀自己,只是都没有好的机会,看来这一次,西韩是再劫难逃。 “躲了一辈子,终还是没有躲过去……做孽啊……这后宫,便是一个吃人的地方,不是你死便是我活……这一双手,到底浸染了多少鲜血,我已数不清了……肃儿,余下的日子,你便好自为知吧。” 太后说完了话,便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她的心够狠,可,也许是老了,也许她心底还存了一丝希望,只是,她在希望什么呢? 明知养了一头狼,却在那剑刺来的一刻,还是上前了一步。 这一辈子,为了那无上的宝座,死了多少无辜的人啊…… 这后宫中的女人啊……看似风光无限,却最是悲哀可怜! “母后……母后……” 燕皇将太后抱在了怀中,只是无人得知,他那悲伤的面具之下,又带着怎么样的阴毒! 梅素婉将二人的唇形全数读出,脸色,却已是苍白,额头也浸上了一层虚汗! 晏寒天握着她那微凉的手,轻言,“怎么了?” 梅素婉摇头,一时间那些黑人刺客在羽林军进来不 久后便被全数歼灭! 她知道,这就是弱肉强食的社会,她也知道,上位者从来不在乎他人的死活,可,看着这么多人为着他那虚幻的想法,而就此送了命,心,还是微微的颤着。 “臣救驾来迟,请皇上责罚!”羽林军统领卫虎单膝跪上。 “来人,叫太医……” 燕皇没理他,只抱起了太后便入了偏殿。 一众宫妃紧随而至。 没多久偏殿内传来燕皇一声嘶吼,所有的人均跪了下去,太皇薨了! 梅素婉轻道,“他当真会演戏。” 若是放到现代,估计可以拿个小金人了! 就在这时,一身明皇的身影,从偏殿内闪进了大殿,一把抽出一侍卫腰间的长刀,拎着刀一在刺客的身上又胡砍一气,“该死的!卫虎,马上给朕将这个刺客的身身份查出来,朕要将那主谋之人,戳骨扬灰!” 而那西韩六皇子夫妻在这些黑衣人进来的时候,便一脸死灰了。 自己的人,在这个时候出来刺杀大燕的皇上,到底是谁主使的? 可他们却知道,这个黑祸,他们背定了! 羽林军将黑衣刺客拉走,好好的一个寿宴,此刻竟变成了灵堂。 —— 在皇宫里折腾到了天黑,宫门才打开,也才放人离开。 晏寒天夫妻二人回了擎王府,相对竟有些无言。 而这时石仁走了进来。 “爷,太子的人还未动手便全数被羽林军抓进了大牢。” 晏寒天点头,“他不可能不做安排的,只是他这般,一是怕太子搅了他的局,二也算是给太子一个警告,三,他更清楚,此时太子与奕王一个不能少……不然,他也不会在大殿上,将二人给赶了出去……” 石仁点头,“爷,咱们呢?” “撤回所有人马,按兵不动。” 石仁点头便退了下去。 晏寒天拉过梅素婉的手,“在想什么?” “我在想,人命,在他的眼中,当真是一纹不值!” “唉!” 晏寒天长出一口气,“不出两日,便会有更多的消息从各处传来。我想,这两夜,很多人都不可能睡着了。” 梅素婉点头,“你可知,皇上的生母是怎么死的?” 晏寒天微怔,却道,“听说是难产,求着太后保住了小的……” “可是,我从他们的对话中,感觉出,是太后杀了他生母……而皇上早已知道一切,却没有杀她,却在今天,将她推向了刺客的长剑……” 梅素婉一想到眼中的一幕,就觉得心头揪紧。 也许,自己还是太过仁慈了。 晏寒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握着她的手,一刻没有放开。 “主子……” 碧瑶匆匆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同样脚步极快的陌痕。 碧瑶道,“刚得到消息,宫中那些刺客均为西韩所为!” “已经确认了吗?” 碧瑶点头,“确认了,他的兵器,以极衣服上,均是西韩的标记。有人怀疑是他人栽脏,可皇上却说,西韩打的就是这个主意,才会这般明目张胆!已将行宫中西韩六皇子夫妻缉拿到了大牢。” “陌痕,你也是一样的消息?” 晏寒天问道,见陌痕点头,晏寒天便摆了摆手,“知道了,退下吧!” 碧瑶与陌痕退下去的时候,金钗四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这屋子里,便只有梅素婉与晏寒天了。 梅素婉觉得自己有一肚子的话,要对晏寒天说,可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想了想,却从广袖中,将肖青婉跳舞时戴着的面具拿给了他。 这是在她接近肖青婉的时候,从她腰间顺下来的。 晏寒天接了过来,却是闭了闭眼睛,手指微微一动,那面具应声而碎。 “这东西于我,早已没有用处了!” “可是,看到它,你的心,还是会疼!” 梅素婉轻言,看着他一脸平静。 今日,他的话太多,也够无情。 可他的心,想来,也不会好受吧! “素素……” “我懂!” 梅素婉还是这两个字,哪怕心底,极不舒服,却已没了收拾他的心情。 转身进了内室,卸去一身的妆容。   ☆、第158章 刺青 梅素婉洗去一身铅华,可却洗不掉心底的烦燥,看着镜中的自己,蓦然发现最近的她,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若是绯烟青衣都在,估计早就嘲笑自己了吧? 叹了口气,回到房中,便见晏寒天手持酒杯,自斟自饮矬! 梅素婉想也没想上前便将酒杯夺下来,“你不要你的胃了吗?” 晏寒天看着她,忽然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翻身倒在了床上。 梅素婉眉揪紧,却挣不开他的钳制。 “你干什么?” 晏寒天擒住她的双手,置于头顶。 “你这个女人,怎么也学着那些无趣的,把话憋在了心底,这还是你吗?舴” 梅素婉一怔,却抿紧了唇,该死的,这还不是因为他! 以为她喜欢这样的自己吗? 优柔寡断,畏首畏脚,她最恨的就是这样的人! 晏寒天却没有给她说话的机会,便道,“听也不听我说,你便道‘你懂’,你懂什么?你什么也不懂却暗自生气,素素,你在闹什么?” 今儿,她用这二字两次,堵回了他的话。 梅素婉用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的力气永远敌不过他。 “你放手。” “放手,你岂不是又说‘你懂’。” “晏寒天,你非让我说出什么吗?”梅素婉火大的瞪着他。 “对,我就是让你说,你不说都不行,说!” “你混蛋!” 梅素婉抬腿踢向他的后脑。 让她说什么?说在乎他吗?说怕他说出他心里还有着她吗? 她宁肯不让他说,也不要听到这样的话。 晏寒天一只手便将她的腿抓住,两人以一个诡异的姿势扭在了一起。 “我混蛋?梅素婉,你这个该死的笨女人。” “你才该死!” “你……简直不可理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与她之间曾经有着几年的感情……可在她离开之后便一切化为灰尽。更不要说今儿当着那么多的人面,无情的对她……你,你还要闹什么?” 梅素婉心底的气一下子涌了上来,何着他无情对肖青婉,还是对自己的高看了? “呵呵……怎么,你无情的话伤了她?你心里难受了?那你去哄她啊?你压着我干什么?” 晏寒天蓦的冷了脸,这该死的女人,她不知道,为了她,他可以变成一个冷血的男人,不知道她在自己心中的位置吗? 他都说的这样明白了,她怎么却理解成那般? 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冷声道,“你再说一遍!” 该死的,竟说这样的话来伤他,当真是欠打! 梅素婉瞪他,“放开我!唔!” 双唇被晏寒天封住,瞬间夺取她口中的美好。 只是,他的大掌竟狠狠的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梅素婉扭着身躯,这该死的男人,想打架是不是? 拼尽一切力气,不管是唇上的激吻还是手上的动作,梅素婉一点不输给他! “你这女人……” “该死的男人,你这个蠢货,哄女人不会哄吗?你不知道,我在嫉妒吗,你这个混蛋,为何与她有着那么多年的感情?”撕扯之间,梅素婉将心底的话吼了出来,突然发现,竟是那般的舒服! 该死的这是她男人,她又何必客气! 一不做二不休,炸干了他再说! 转眼间,晏寒天那一身锦服就变成了一堆破布! 听到“嫉妒”这两个字,晏寒天的心,终于松了一口气,眼中瞬间闪过了一抹笑意,心底的郁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 只是,她介意自己与肖青婉之间,而他又何尝不介意她与燕涵奕之间那十二年的婚约! “你这可恶的女人……还不是一样的与燕涵奕那小子有着十几年的婚约,还不是又勾搭了南唐那该死的小子……就许你嫉妒,却不许我吃醋吗?至少,我没有像你一样,闹小性子!” 晏寒天的话落,梅素婉的衣服也落了下去。 “我就闹小性子了怎么了?再说,我与燕涵奕那蠢货有婚约又怎么了,我又没有与他谈情说爱,更没有说要嫁给他,可你呢,你说了要娶她……” “我又没有认识你……” “谁说没有?你不是跟我相识了十年,每三个月到岐云山去教我诗词歌赋,教我武功,却在这时候还说要娶别人,晏寒天,你特么怎么对得起我……” 梅素婉在他的身上留下一串串的印迹,可说出口的话,却让晏寒天顿时哭笑不得! 她这借口…… 一翻身将她压下,封住她喋喋不休的唇,用最为温柔的方式对待了她,也对待了他自己。 …… * 过后,晏寒天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低语而道,“是为夫的错,明明每三个月去见你一次,却还说要娶旁人,是我不对,不生气了好吗?” 梅素婉点头,“这还差不多,也算对得起,你扣在我头上的屎盆子了。” “那也是权宜之计,堵住了所有人的嘴,也免得以后再有人来怀疑你这怀疑你那的乱嚼舌根子……” 梅素婉瞪他,当她不知道,这法子是最蠢的一个吗?死男人脑子里全是龌龊的想法! “切!你当这样子人家就不嚼舌根子了?倒是因为就你的话,你便成了我老师,咱们如今这就是乱.伦……” 梅素婉忽的笑了起来,尼妹的,搞的跟真的样,还乱.伦…… 越想越觉得好笑,小爪子便在晏寒天那满是伤疤的胸前打起了圈圈,双眼泛着春光,红艳艳的双唇起轻,“老师……要不要再来一次……” 如此妖媚的样子,当真是让晏寒天恨的牙痒痒,咬牙切齿的翻身压下她,“女人,这可是你自找的……” %¥……&…… 听着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声音,屋外枝头上的鸟儿,害羞的捂起了耳朵,夜空中的月儿,也悄悄躲进了云层…… —— 第二天梅素婉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身子跟辗过一般,酸疼不已。 “碧……” 才一张嘴,那沙哑的声音,让她自己也为之一愣。 不会吧,昨晚是热情了一些,可也不至于将自己的嗓子喊哑…… 啊,表姐还在府中…… 老天,下个雷劈了她吧! “婉儿,你起了吗?”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高颖的声音。 屋里的梅素婉顿时就成了鸵鸟,用被子蒙起了自己的头,要不要这么丢人呢? 碧瑶脸上全是笑,将门打开,看着床上缩成的一坨,早已是见惯不惯的,推开了窗子,放好了水,又去柜子里将衣服拿出来,这才来到床前,“主子,该起了……” 倚在门口的高颖眼里是一片了然之意,看着碧瑶将她托出来,竟是毫不客气的大笑,“看来,我当阿姨的日子不远了。” “表姐!” 梅素婉的脸蓦的一红,瞪了她一眼,却是下了床,由碧瑶服侍着梳洗起来。 吃饭和时候,已经是中午了,而梅素婉才知道,晏寒天今儿竟去上早朝了! 她吃惊的看着大家,何着,她这个枕边人倒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了! 高颖摇头,“你对你男人能不能多上心些?” 梅素婉咽了嘴里的饭,才道,“我怎么不上心了,可那死男人昨夜也没给我说话的机会,该死的,竟是往死了折腾……” “噗!”高颖差一点呛到自己,拿帕子拭了拭嘴,才道,“你偷着乐去吧!” “哼,等他回来的……”只是心底却在何计,皇上这又是为何? —— 饭后,梅素婉拉着高颖进了她的研究室。 “表姐,咱们先将你身上的印迹去掉,回头再改你的脸,这件事说起来简单,可是这个过程却不是那般好受的,你……” “做吧,没有什么是我不能忍受的。” 高颖打断了她的话,认真的看着她。 梅素婉点头,拉开帘子露出了一张床。 高颖没有再多话,侧躺了上去,伸手去掉自己的左肩上的衣服,“婉儿,先将它去掉吧!” 梅素婉点头,待看到那刺青后,心,蓦的一颤,“表姐……” 她的左肩上竟刺了一个“肃”字! “去了吧!”高颖平静的说着,随后闭上了眼睛。 当日刺上这个字的时候,她的心是甜蜜的。 还记得,他看到这个字的时候,他那惊喜的表情,还记得他对她说过的每一句话,可如今…… 梅素婉的双眼有些湿,这是高颖对燕皇爱的证明。 只是,这东西当真是不能留着,可她也没有想到,她的身上会有刺青,去掉它,却并非易事。 而且这个地方不能留下疤痕,也免得日后有所麻烦。 “表姐……” “婉儿,我意已决,去了吧!”高颖淡淡的说着。 梅素婉点头,“我知道,只是,我没有想到你的身上会刺下东西,而去掉刺青,却并非易事,也不是一次两次可以完成的,为了不给你留下疤痕,又因这刺青过深,我想,我们至少需要三次……” “不,一次便足以!” 高颖竟突然伸出手,一把抓了上去! “表姐!” 梅素婉哪里能想到,她竟对自己下了如此重的手。 这一抓,顿时血肉模糊。 “呵呵,应该可以一次除去了……” 高颖目光极为坚定的看着一处。 梅素婉拿了一个小瓶子,将里面的药粉,撒在了她的肩上,“你这是何苦,你想一次去掉,我来想办法,何必这样自残!” 高颖摇头,却感觉肩上的疼痛少了不少,“你这是什么药?” “曼陀罗花粉,用来麻醉的,好了,你别说话了,我来将你的肩膀弄好……” 看着那五道深深的指痕,梅素婉不得以,只好拿起薄薄的刀片,将那个字,挖了出去。 将伤口缝合,包扎了她的肩膀,扶她坐了起来,“这几日千万别碰水,回头,我再给你配些消炎的药……” 高颖点头,“其实没什么大碍,想当初,祖父与父亲叔叔们征战沙场的时候,这种伤,根本不用包扎的。” “咱们现在不是没在沙场上吗。”梅素婉一边收拾工具,一边笑道。 高颖下床,看着这间极是讲究的屋子,“看来,王爷已经知道你很不一般了?” “谁知道呢?”梅素婉耸耸肩,“反正我弄出来,他也没表现出什么惊讶之色。” 收拾好东西,扶着她走了出来。 叫过金钗与银钗,“大小姐的肩不能碰水,你们俩近身伺候着。” 两个丫头点头,便扶了高颖回了房间。 梅素婉净了手,刚拿起书,那晏正山便跑了进来。 “小媳妇,我可以去看看小雪雪吗?” 本来以他的性子,自己跑了去也没有什么事,可想到那天梅雪晴的眼泪,他便折回来,来找梅素婉了。 反正他就是觉得,他小媳妇说可以的事,便一定行。 梅素婉将书放下,想到梅雪晴的话,便道,“那丫头能陪你玩什么?” 晏正山眉头微锁,似乎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被梅互婉一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就是缺个玩伴吗,回头给你找几个,你看可好?” 晏正山却立马摇头,“不要,我要小雪雪。” “那你总得告诉我,她陪你玩什么吗?” 晏寒天便坐到她的对面,双手往桌上一放,便趴了下去,“嗯……她在绣鸭子,我就在看着……她在看书,我也在看着……她在切茶,我还看着……” 梅素婉忽的一愣,这个男人很难定下来,他就是在院子里,这一天没有一刻是安静的,什么时候,他却可以安安静静的坐着看着一个人了? “想看人家刺绣,看人家看书,看人家切茶,找别人行吗?”梅素婉试探着问了一句。 晏正山摇头,“不要,别人不好看。” 其实,在这美女如云的京城,梅雪晴的样貌,并不出众,只能算得上是中上的姿色。 “那给你找个比雪晴好看的……” “没有人比她好看,我的小雪雪是最最最最最好看的。”晏正山说这话的时候极自豪,似乎梅雪晴真的是他的一般。 “那我也没有她好看?”梅素婉也趴到了桌上,起了逗他的心思。 晏正山忽的一窒,似乎是下了很大很大的决心一样,点了点头。 梅素婉顿觉打击,“你你你……” “你也好看,你也好看,只是,比我的小雪雪,差那么一点点一点点,就那么一点点……” 他伸出手指比着那一点点…… “跟小白比呢?” “不能比!” 晏正山急忙直起了身子,又道,“我到底能不能去找她啊,我都好几天没有看到她了……也不知道她的气消了没有……” “你不可以去找她!”梅素婉说道,在看到他眼中的焦急后,又道,“你若不听我的话,你的小雪雪还会生气,就不会再理你,所以,你要老实的在府里,我明天一早就让人接她过来,你看行吗?” “行行行,我会听话的,我先回院子里,我要将好多好多玩具拿出来,明天我要好好的跟她道歉……” 一边说着晏正山便跑了出去。 就跟一个得了糖吃的孩子一样,高高兴兴的。 梅素婉看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叹了口气,要如何让他明白,喜欢的是一个,而不是一件玩具呢? “主子,昨天你答应请东齐摄政王妃与小郡主吃饭,要去酒楼安排一下吗?”碧瑶过来问道。 梅素婉点头,“我正要叫你,你看订哪里好?” “只是主子,这个时候请东齐的客,好吗?”碧瑶有些担心,她主子才被人扣了假货与细作的帽子,现在又与王妃与小郡主吃饭,别的再被扣顶勾.结外敌的帽子上去。 “呵呵,人家若是想泼脏水,你就是不与人来往,找着机会也扣上了。”梅素婉起身,似笑非笑的看着窗外。 碧瑶点头,“奴婢明白,奴婢这便去安排。”   ☆、第159章 为保东齐百姓安居,我家王爷,自废武功…… 第159章为保东齐百姓安居,我家王爷,自废武功…… 擎王府的马车到了皇家行宫,就这么大摇大摆的接走了东齐的摄政王妃与小郡主尉迟如意。 看着马车离开,唐浩铭扶着廊柱的手,紧了又紧。 “主人,咱们只有早日夺下大宝,才能早日将梅二小姐夺回来。”青伶扶住了他,将药丸喂他服下。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擎王府的马车,已经出了行宫了,便知她主人想的是什么燔。 唐浩铭什么都没有说,却是极为认同青伶的话,他,不可以再手软了。 想到大殿之上,梅素婉与晏寒天之间那默契的程度,他的心便紧紧的揪着窠。 晏寒天那残破的身子,怎么能配上那般美好的女子,当真是糟蹋了! “青伶,收拾一下,咱们回南唐。” 青伶目中一闪,忙道,“是。” —— 马车上,摄政王妃笑道,“这个时候,夫人不应该来的。” “无碍,天踏下来有王爷顶着呢。”梅素婉这话说的有些咬牙切齿,到现在,她浑身还有些软绵绵的呢! “嘻嘻……” 却是小郡主捂嘴笑了起来。 “如意小郡主,可是碰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不如说出来,让我也听听,跟着你一起笑笑……” “姐姐,我父王说,你非一般的人,让我向你学习呢。” “如意……”摄政王妃脸色微红,叫了她一句。 梅素婉伸手将尉迟如意拉到了身边,“你父王让你学我,你就要学啊。他又不了解我,万一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那岂不是教坏了你?” “不会不会,姐姐才不是坏人!父王说要如意学姐姐,那姐姐的身上,定有如意应该学到的东西。” 人虽小,可说的话却像个大人一般,而从她的话中,也不难猜出,她对摄政王的崇拜。 “请王妃谅,这丫头小,有什么便说什么了……”摄政王妃忙解释着。 梅素婉抬头看着她,轻轻的道,“这世上,最为纯真的也就是孩子,想什么说什么,无所顾及,活的简单又不累,当真是让人羡慕。更不要说生在皇家,小郡主的心性却还可以这般的纯真,足见王妃与王爷对她的宠爱与保护,小郡主,可真是幸福至极……” “唉!”摄政王妃叹了口气。 “皇家就是一个大染缸,想让孩子活的简单,可又怕孩子太天真,反而被别人利用了,想一想,还不如做一个普通的百姓了!” 梅素婉轻轻的拍着小郡主的,看着她忽闪的大眼睛,心底是满满的喜欢。 可对于摄政王妃的话,却没有接过来,车内渐渐的沉静下来。 “主子,得福楼到了。”碧瑶于车外轻轻的说了一句。 梅素婉看着摄政王妃,扬着笑道,“王妃,咱们下车吧……” 三人从马车上下来,碧瑶带路,便进了这京城中最大的酒楼。 据说这酒楼是皇上开的,可到底是真是假,却无人得知。 只是知道,这得福楼在京中,屹立不倒,也没有人敢来挑衅滋事。 生意更是火到爆! “姑娘您来……哟,小的见过擎王妃,王妃吉祥。” 那小二哥看到碧瑶,急忙迎了上来,却在见身碧瑶身后的女人,顿时瞪大了眼睛,更是唱着好的跪了下来。 梅素婉上前虚扶他一把,“小二哥怎认识本妃?” 小二哥长的极为机灵,一张嘴更是能说会道,“王妃,现如今,咱这燕京城中,哪还有人不识得您的!你可是咱大燕的女中豪杰,先前您将南世子的恶行照之天下,后又智擒京兆府尹,昨儿太后大寿,听说您又舞了一段别居一格的舞蹈,还画了一幅山水水墨画,更不要说,您额头上的印迹如今已经成为京中流行之势了……” 那小二哥说着还看了看她的额角,脸上更挂着讨好的笑容。 梅素婉去看碧瑶,见那丫头偷偷吐着舌头,显然,她额头印迹成为一种流行,这事她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瞪了她一眼,便看向小二哥,“没有你说的那么传奇的……” “嘿嘿……哦哦,擎王妃,里面请,里面请……” 小二哥急忙将梅素婉几人迎到了楼上。 “王妃,小的就在门外侯着,您有事直接吩咐就好。” 梅素婉点头,便请了摄政王妃入内。 摄政王妃一直抿着笑,直到进了包间才看着梅素婉道,“看来王妃是真的不知道,今儿这大街上,卖的可都是您额角这种火红的各种花钿呢!” 梅素婉有些苦笑不得,“我这其实是道疤痕,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看的,这疤也能流行的起来,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姐姐额角就算是道疤,却也一道最最漂 亮的疤,也不是什么人都能撞出来的……” “唔,你倒是会说!” 梅素婉捏了捏尉迟如意的那肉肉的小脸。 随后转身对碧瑶道,“吩咐传菜吧!” 待菜色一一上来,梅素婉道,“也不知王妃与小郡主喜欢什么,便让厨子挨样做了些,来,尝尝看看合不合胃口。” “其实是我想请夫人的,结果却是……” 梅素婉摆手,“来到大燕,自是我做东,他日有机会去了东齐,王妃再请也不迟。” “是哦。母妃,父王说了,相知相遇是一种缘份,不用过多的计较。哇,这狮子头,好好吃。” 摄政王妃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摇头叹息,“就知道吃!” 碧瑶为摄政王妃倒了酒,梅素婉便举杯,“王爷说的对,相知相遇是一种缘,王妃不用客气,来,素婉敬您一杯。” 话落,梅素婉便一口饮尽杯中的酒。 摄政王妃掩唇喝下,那脸上顿时便染了一层红霞,“这酒,好醇!” 摄政王妃身后的两个丫头掩嘴笑了起来,看着梅素婉道,“擎王妃,我家王妃是滴酒不粘的……” 摄政王妃横了她一眼,“就你多事。” 而梅素婉却是笑而不语,慢慢的吃着菜肴。 看着小郡主吃饱了,摄政王妃便有些不好意思的对梅素婉道,“夫人,能否麻烦碧瑶姑娘带着如意去买些小女孩儿喜欢的小玩意……” 碧瑶微怔,看向了梅素婉,见梅素婉点头,便道,“主子,那奴婢带着小郡主出去走走,半个时辰后回来。有事您唤陌痕,他在门外侯着。” 梅素婉点头,“好生照看着小郡主。” “是。”碧瑶便带着尉迟如意离开了包间。 梅素婉似笑非笑的看着摄政王妃,“王妃有话便直说吧。” 从昨儿个大殿之上,小郡主前来相邀,梅素婉便知,不论她应不应,尉迟敬想比都会找着各种借口,让王妃接近自己,那还不如应下来的好。 这会支开尉迟如意,想来,也该说正事了。 摄政王妃却是倒了一杯酒,一口饮了下去,本就绯红的脸色更红了。 她看着梅素婉,眼里露出一丝无耐,“若非是逼不得以,王爷又怎么会出此下策!可惜,景仁那孩子却不知王爷的用心良苦。” 话落,她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推到了梅素婉的面前,“我虽不知王妃身上的毒是如何解的,但,为表诚意,我会将你与擎王想知道的事,告知于你。” 梅素婉拿着那小杯子,忽的笑了,“王妃此时送上解药,想来,在她死前还是送出了消息……” 摄政王妃点头,“不管王妃相不相信,我都要告诉您,我家王爷未参与此事!如今女干党横行,一意撺掇着景仁掌权后好争霸天下,可,这天下是那般好争的吗?” 摄政王妃起身,来到窗前,“这本不是我一个妇道人家该说该管的,可是,王爷若与擎王接触,那意义就不一样了,不得以,才出此下策。” 摄政王妃回头,却见梅素婉双臂环胸看着她,却一句不说,抿了唇,看着她摇头道,“你,当真是不同!” 忽的自嘲一笑,“擎王祖母,是在她出嫁的那一天,被掉包的。她本名叫泽樱,是东方帝亲手高教出来的女干细……” 简单的一句话,便是确认了老侯妃的身份。 东方帝是尉迟敬的父亲,这也就能说得通,为何晏寒天说,近十年来,老侯妃甚少与东齐往来。 又听摄政王妃继续道,“先帝本与东方帝一样有着庞大的心腹愿望,各国细作与之关系也甚为密切,可,大燕之大,哪里是那般容易便吃下的?而我家王爷,他沉迷与武学,早年更是游走四国,他所要了解的,自是比坐于宫中听人家说的皇上,知道的更多!所以,十年前,我家王爷回到东齐后,便再未离开,因为他发现了燕皇的野心……” “曾经,东齐,南楚,南唐,西韩四国联手,想一举攻下大燕,再进行分割,而燕皇却按兵不动,我家王爷就在想,他当真是不动吗?结合总总迹象,我家王爷猛然发觉,燕皇等的便是四国联手,他才有借口将四国并吞。” 梅素婉摇头,“可十年前的大战,大燕损失惨重……这说不通!” “那是因为,我家王爷撕毁了与其它三国的合约,明着告诉他,东齐不会出兵……他的大计不得行,便借此机会肃清朝中异党……” 梅素婉手中的酒杯“吭”的一声,被她捏碎了。 肃清异党? 晏家军损失一半,高家军为托住西韩的进攻,可以说是全军覆灭,可外祖父与舅舅父却又被他全数砍杀……朝中动荡…… “这一次,我家王爷之所以选择与擎王合作,为的,也不过是阻止燕皇即将要发动的战争,而我们东齐想要的,也不过是它的安稳,百姓的安居!”摄政王妃 说完了,又坐了回来。 可是,尉迟敬如何就让尉迟恭退兵毁约了呢? 看到梅素婉眼中的不解,摄政王妃叹息,“先皇又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说得通?十年前,先皇的身体已经是每况愈下,我家王爷的武功又无人能及,太子年少又软弱无能,王爷便成了所有人巴结的对象……夫人,那种巴结,我想你应该能明白所谓何事,可我家王爷却从未对那位置有一丝肖想,为求先皇退兵,保全东齐百姓的安居,我家王爷,自废武功……” “你说什么?”梅素婉忽的一愣,自废武功? 摄政王妃双眼通红,“夫人没有听错,王爷废了一身的武功,求的便是东齐一时的安宁!五年前,先皇离世,封我家王爷为摄政王,为的,是保东齐永世安宁,可,我家王爷自废武功的传闻不知为何传了出去,朝中女干党近年来,日渐横行,再加上景仁长大了,更是不满王爷手握皇权,可是,若是不握着,这东齐……早乱了……” “夫人,我家王爷说,这天下,与他有一样想法的,便是擎王晏寒天,哪怕十年前他年轻气盛,可他的心却在百姓的身上。十年了,想来燕皇也不会再坐下去,如今,却在南唐西韩共侵的时候,为太后祝寿,这事,不简单。” 梅素婉听着摄政王妃的话,心却不住的颤着,自废武功,换得东齐十年安稳,若非是觉得以他一人之力,已难保东齐,想来,他也不会出此下策,寻一合作对象。 她什么都没有说,因为此时的晏寒天,已经再次踏入朝堂,一个不对,燕皇便可以将他砍头…… 哪怕,晏寒天是王若熙为他生下的儿子,可在江山面前,他会在这个儿子吗? “夫人……” “王妃,这事,并不是你我二人便可定夺的,王妃已将话讲的很明白很清楚,更不要说连摄政王的*也告之,素婉自是明白你们夫妻的真诚,可,素婉却要与王爷商讨一二……” 摄政王妃点头,“我也知我是急了些……” 坐到椅子上,摄政王妃似乎有些虚脱一般,额角上净是冷汗。 却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却是碧瑶与小郡主走了回来。 原来,已过了半个时辰这样久了。 “母妃,街上好热闹……” “你啊,就是淘气……” 摄政王妃拿帕子擦着尉迟如意的小脸,脸上是满满的爱。 —— 这边饭也吃过了,事也谈了,梅素婉便与摄政王妃一块出了包间,只是看着对面包间里走出来那一袭白衣的女子,梅素婉忽的笑了,当真是冤家路窄! 摄政王妃对梅素婉道,“夫人,要人打发掉她吗?” 梅素婉摇头,“她,我喜欢自己打发。” “那好,我便不打扰夫人了。” “王妃慢走。” 两人道了别,摄政王妃便带着她的人下楼了。 “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碰见她?”碧瑶嘟嚷一句。 而显然,肖青婉也看到了梅素婉,她立在原地没有动,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渐渐的泛起了红。 “青婉,怎么不走了?” 肖青婉身后走出一身穿蓝衣的男子,极为关心的说道。 肖青婉急忙拭去眼角的泪,转头看他,“没什么,走吧。” 看着她与那男人下楼,梅素婉问碧瑶,“那男人不是京中的。” 碧瑶点头,“头一回见到,主子,你看,那男人腰间是一把弯刀,而他的身形,也不像大燕人士……” “南唐南疆……” 梅素婉低喃,不只是他腰间的刀,还有他身上的味道…… —— 梅素婉回到王府,听说晏寒天回来了,便直接去了书房。 “晏寒天……” “你来的正好,这个,你看看……” 晏寒天见她进来,拉了她便坐到了椅子上,将手中的字条递给了她。 “什么?”虽是问着,却快速的看了一遍,随之道,“南楚内讧,景王弑君夺位……”   ☆、第160章 王爷,这是祖母让我送给你的 南楚内讧,景王弑君夺位…… 梅素婉瞪大双眼,“怎么这么快的速度?” 虽是这般问着,可心下却快速翻转,看来这应该正是燕皇所想看到的才是。 “你今儿上朝可有什么事?”梅素婉放下字条,他都没有表现出什么,自己又何必担心? 再说,也不是她能担得了的。 晏寒天只是抿着唇,又塞了一字条给她,梅素婉回看他,“还有?窠” 上下看了一遍,眉头揪了起来,“南唐圣女,主废太子而改立七皇子唐浩铭?这女人脑子没抽吧?” 看到南唐的信息,就想到先前在德福楼看到的肖青婉,想了想便道,“今天看到肖青婉与一南疆男子在一起。” 晏寒天眉头微锁,却没有说话。 梅素婉嘴角抽抽,屁股一扭就坐到了他的怀中,双手搂住他的脖子,“在你的印象中,肖青婉是不是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你说她外男接触,还是它国男子,这正常吗?” 晏寒天挑眉,伸手在她屁屁上捏了两把,惹的梅素婉瞪着他,他才道,“我已经教人去南唐关了。” 梅素婉便咧嘴笑了起来,“我就怕你被感情蒙了理智,其实吧,我觉得你应该是查不到什么的。” “难道你已经在查了?” “呵呵……”梅素婉才不会告诉他,看了看手里的字条,还给他便道,“这两国都有了动静,西韩与东齐不可安那般安稳吧?” 晏寒天点头,“西韩本就乱上加乱,个个想要那个位置,如今皇上算是拿它开刀,今儿早朝上,因为太后被刺死的事,已经发兵了。倒是东齐,当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尉迟敬不在,正是尉迟景仁夺权的最好时机,却不想,竟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梅素婉挑眉,“不应该吧?摄政王妃说,近两年女干党横行,这么一个好机会怎么可能放过……” 晏寒天将她往怀中紧了紧,“今儿那摄政王妃都说了什么?” 梅素婉想了想,便将摄政王妃的话从头说了一遍,一句不落。 “自废武功?若他当真如此,也便能说得通,尉迟景仁因何不动手了,因为,尉迟景仁真正相信的是他,而并非那几个女干党,所以,这十年中,包括大燕在内都在休养生息,而东齐却已然悄悄的壮大了……” “你是说,摄政王妃找我,其实是一个晃子?而东齐的野心,也不小,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而这个合适的时机,就是几国间再次大乱…… 那么,兵强马壮的东齐,便可以趁机一举拿下大燕! 至于其它三国,若是服臣自是很好,若是不服,他一样可以将它们吃下…… 嘶—— 这尉迟敬好大的野心! “皇上的野心,早已昭然若知,以尉迟敬的细心,不难发现哪此是皇上的细作,却按兵不动,更与东齐皇做了几年的好戏,这一次,又想借晏家军之手牵制皇上……他当真是下了一盘好棋……” 夫妻俩四目相对,突然发现,如今的局势,还真是动.荡的难以掌握…… “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一场劫难,看来是在所难免了……” 梅素婉悠悠的说道,看着她男人那紧锁的双眉,也知他心中所想,是那无辜的百姓。 “唉……” 晏寒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下巴放在了她的肩上。 夫妻二人就这么坐着,直到门外庆丰说话,夫妻俩才恍然回神,发现天已经全黑了。 却是文伯等在了外面。 梅素婉从晏寒天的身上下来,便推着他向外走去,“文伯,何事?” 文伯道,“王爷,王妃,高府四小姐来了。” 晏寒天点头,看着梅素婉那晶亮的双眸,便道,“以后四小姐再来便直接请进来吧。” 文伯笑着应了下来。 梅素婉推着他往院子里走去,突然说了句,“谢谢你。” 晏寒天拍拍她的手,“我媳妇什么时候也这么客气了。” 梅素婉便低低的笑了起来。 —— 高雅过来,并不是单纯的来看她,却见她脚边放了一个箱子。 这箱子梅素婉太熟悉了,“典籍?” 这箱子里的东西,那向来是不外传的,怎地今天搬到了王府? 高雅笑道,“你这丫头的眼睛还真是尖!王爷,这是祖母让我送给你的。” “我的天……”梅素婉垂头看着晏寒天,“你哪得了外祖母的眼儿呢?” 晏寒天瞪了她一眼,却对高雅拱手道,“不知这是……” 高雅未只是笑看梅素婉,梅素婉有些咬牙道,“这是高家列祖列宗用实战,绘制的一本本战略密籍!” 当日自己看的时候还在想,若是这些东西给了晏寒天,十 年前的他,不一定又得瑟成什么模样了呢? 没想到,十年前他没看到,十年后,外祖母竟然送了过来? 哼哼,这男人,当真是好命! 这时,碧瑶已将箱子打开,拿了一本递给了他,晏寒天随手翻开,原来随意的坐姿,却是瞬间坐正,眼里更现一片敬重肃穆之色。 蓦然合上书,“四小姐,这份礼太重,我不能收。” 高雅拱手一礼,“王爷,你应该知道我祖母的为人,所以,您就不要推迟了。再说,这些东西,放在高家,也没有什么用……” “你收着吧,这可是外祖母的一片心意。”梅素婉说的酸不溜丢的。 晏寒天横了她一眼,看着高雅道,“那烦请四小姐代寒天转告外祖母,这箱东西,寒天先代为保管,等到他日,寒天定会奉还。” 这话,说的高雅犹为一愣,看了一眼梅素婉,梅素婉轻轻的摇了摇头,高雅便道,“王爷言重了。” 晏寒天拉过梅素婉,“我先回房了,你与你四姐也别聊的太晚。” 梅素婉点头,晏寒天便被碧瑶推进了内室。 “大姐可还好?” 梅素婉叹了口气,“我没有想到,大姐的身上会有一个刺青,所以,这伤口有些重……” 说着姐妹俩个便向外走去。 —— 金钗银钗看到梅素婉与高雅走过来,忙上前行礼,便将二人迎了进去。 “睡下了吗?” 梅素婉问道。 金钗摇头,“没有,大小姐在看书……” “婉儿吗,进来吧。” 便听屋内,高颖说了一句。 梅素婉与高雅走进去,果然看到高颖坐在桌前。 这会已起了身。 “大姐……”高雅上前,满眼的心疼。 高颖拍拍她的肩,“无碍的,正巧婉儿来了,也免得我去找你……” “表姐可是有事?” “嗯,我身上除了这肩上的一个刺青,在后腰还有一个胎记,我想,你明儿为了除了吧……” “大姐何必这般急?” “多等一日就会有一日的危险,若是可以,我是想让你,连着这张脸,一并做了的……” 高颖今儿回来一直在思考着,就怕自己的存在,会给擎王府带来不便! 那怕这擎王府带戒备森严,可万事还有一个一呢,所以,不如让表妹早日动手了。 梅素婉自是明白她的顾虑,可若一次做那么多,怕她承受不住。 高颖看着她拧紧的眉头便笑,“婉儿,表姐并非柔弱的女子,这些伤痛与战场上的厮杀相比,根本无足为其,做吧。” 高雅也点了头,看着梅素婉道,“婉儿,你就听大姐的吧……可还缺什么,我明儿给你们带过来?” 梅素婉摇头,“王府中什么都不缺,既然大姐与四姐都觉得可以,那就一起做!” 高颖笑着点头,梅素婉又叮咛道,“明儿早起,大姐不要吃东西,免得服曼陀罗花粉的时候呕心又吐……” 高颖点头,随后拿过桌上的书,“我从书架上拿到了这个,只是有些我不懂……” 梅素婉接过来,却是她收来打算送到书院给梅泓岚的医书。 “怎么表姐想学医了?”梅素婉笑道。 高颖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只是闲来无事……好吧,人家不是说,医毒是一家,我想,若是我学会了医,是不是也可以学会毒……” “大姐你学毒要做什么?”高雅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高颖垂头,半晌才道,“有的时候,用毒,可以达到事到功倍的效果。” 就比如她在宫中,最后所承受的那些,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那毒是谁下的…… 所以,她想,若是有一日,她用自己做出来的毒,下在他的身上,他会不会跪地跟她求饶…… “看这个没用,今晚你好好睡,明儿做完手术,我给你拿别的看。” 梅素婉却没有任何阻止,眼里还带上了浓浓的笑,她有了往前走的目标,这是好事! 至于目标是什么? 呵呵,那又何尝不是她的目标!!! —— 翌日清晨,梅素婉先是将梅雪晴接到了府中,那丫头看着梅素婉想问又不敢张口,便一直憋着。 梅素婉笑道,“我又不是吃人的老虎,想问就问喽。” 梅雪晴脸色微红,却是摇头,“我不问,二姐你一会也会说的。” “你倒是知道。”与她一并走出院子,便道,“那件事也过了好多天了,我想你的心也该静了。而这些日子,九爷一直想去找你,都被我拦了下来,可他的耐心也有是有限的,所以,我昨天答应他,今儿接你过来……” 梅雪晴 点头,看着梅素婉,似乎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问道,“二姐,你打算让我嫁给他吗?” 梅素婉停下了步子,“你觉得我会逼你吗?” 梅雪晴摇头,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她的心底也不时的会浮现出晏正山那张俊脸,可她却不知道,是因为她从未与男人接触过,还是他当真已住了进来? 更不知道她在晏正山的心里,到底是不是一件玩具? “除非是你亲口告诉我,你要嫁他……”梅素婉说完了话,便与她继续往前走。 转个弯,便到晏正山那院子门口了,“他在等你,你去吧……” 梅雪晴抿紧了唇,福身一礼便走了进去。 —— “主子,孟大夫来了……”这时碧瑶走了过来。 梅素婉点头,便与碧瑶直接去了研究室。 孟夏背着一药箱,远远的看着,那便是一文质彬彬的大夫。 可几次接触,梅素婉暗自摇头,所为人不可貌相,这话说的还真是一点不假! 这就是一禽兽,还是只禽了之后让人舍不得责骂的兽! “孟夏见过王妃,不知王妃差小的过来,可是想再要几粒毒蛛的药丸?只是可惜,那毒蛛就那么几只,小的当真是没有办法了……” 好听的声音,又说的一本正经,可却让梅素婉有了想撕了他的冲动。 这男人,还真是谁的玩笑都敢开! 还没等她说话,只听破空一把长剑对着孟夏那单薄的小身板就穿了过来。 孟夏双手捂住耳朵,脚下一滑,如泥秋一般,“哧溜”一下就躲到了梅素婉的身后。 “吭”! 那剑直直的刺到了地上,插在那上好的地砖上! 剑尾一摆一摆…… 孟夏咽着口水,从梅素婉的身后探出脑袋,看着那由远及近的身影,不怕死的道,“王爷,无故旷掉早朝可不好……” “你来做什么?” 晏寒天被石仁推着,走了过来。 “回王爷,是王妃着小的过来的……小的在想,是不是王爷你不够用力,王妃才找小的……” “孟夏,你再胡说,信不信我缝了你的嘴!”即便是梅素婉,却也有些受不得他的口无遮拦! 真是白瞎这张畜生无害的皮了! 禽兽! 这时高颖在金钗银钗相陪之下走了过来。 “婉儿……” 那孟夏听到声音转首看去,瞬间瞪大了双眼,“你你你你……是人是鬼?” 高颖倏的一怔,便看向孟夏,只是眼中却了无记忆,但,这男人问也是人是鬼,那自是知道她的身份…… 突然双脚一措,伸手便抓向了孟夏的脖子。 “呃……唔!”孟夏哪里能想到,这才一个见面自己的脖子就成了人家手中的玩具。 “表姐……住手。”梅素婉喊的不快,却也恰到好处,让孟夏吃了一点苦头。 高颖转首看过来,“婉儿他,他……” “他是王爷的人。” 高颖抿紧了唇,便将手松开,站到了一旁。 孟夏得了自由,正大口大口的呼吸,看着梅素婉,又看了看高颖,最终他决定还是站在晏寒天的身边比较保险。 “该!”石仁憋笑都快憋出内伤来,见他如霜打的茄子一般,终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可石仁才笑到一半,突然捂住了肚子,额角便滑下了冷汗,伸手指着孟夏,“你你你……有种!” 话落,是转身就跑。 “噗!”梅素婉忍不住呲笑一下,这男人,还真是吃柿子挑软的捏啊! 就是不知道,石仁这肚子要拉多久…… 上前一步,来到晏寒天的身边,“今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晏寒天道,“昨儿主要是因为太后薨,所以留在宫中,今儿早朝就那些事,我挑了借口便先走一步……” 梅素婉点头,“那你去忙……” “好,中午咱们出去一下……” 梅素婉应下,晏寒天便去了书房,她便与高颖一块进了研究室。 “碧瑶,点了他的哑穴,我不想听他说话。” 孟夏才走进来,就被碧瑶给点住了,瞪着眼睛问着为什么,只是可惜,梅素婉却没有理他。 只看着他道,“叫你来,是要你做我的助手,另外,我想,这手法,以后你在军中也能用到……” 说着便与他一同走向帘子后而,却见高颖已躺在了床上。   ☆、第161章 宫中阴气重,所以百事衰 碧瑶拿了白色大褂出来,为梅素婉穿上,又将一件扔给了孟夏。 孟夏张了张嘴,随后又闭上,到是学着穿了起来。 梅素婉看着高颖,温和的笑道,“表姐不要怕……” 高颖点头,“我不怕!” 看着梅素婉,她目中坚定。在知道小九的身份后,在与高雅谈过之后,她已知道,这个小她好几岁的表妹,俨然成了整个高家的主心骨了燔! 梅素婉喂她服下一粒药丸,随后点住她身上的几处要穴,如哄婴儿一般,轻言道,“睡吧,睡醒了一切便都成为往事……” 药物作用之下,再加上梅素婉那令人安心的目光,高颖渐渐的陷入了沉睡之中窠。 “表姐……表姐……” 梅素婉叫了几声,又伸手在她的手臂上捏了两下,都未见她有所反应,便知,药,已经起效了。 转身看着孟夏,“你到对面,看着学着……” 手术这东西,在她来到大燕这十年中,还未有发现,有何人运用,可,若真的到了大战之中,将士们难免有所受伤,缝合之术,却是比硬性包扎,更让作品容易复合。 碧瑶拿来已消毒后的手术包裹交给了梅素婉。 梅素婉却是将高颖翻了个身,揭开她的衣裙,那孟夏立刻转了身。 “你是大夫,在你的眼中还有男女大防吗?” 孟夏微之一愣,是啊,从他开始当大夫的那天起,在他的眼里,可从来没有男人与女人的区分! 可是,她不是别人啊,她是涵襄喜欢的女人,所谓朋友妻不可戏…… 孟夏眉头紧紧的揪着,这王妃到底要做什么? “孟大夫,这世上有名话叫做: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碧瑶提醒了一句。 随后梅素婉主仆二人便再未出声。 梅素婉的目光,已放在了高颖腰间那块青色的印迹上了。 孟夏心里挠抓的,他深知,若非极为精湛的东西,梅素婉又何必废这么大的劲,将他叫进来,到底要不要看? 再加上碧瑶的话,孟夏心里默默的念着,她不是她,她不是她,也不算对不起兄弟…… 待他看过来后,顿时倒吸两口气…… 王妃,竟然在剥皮…… “咕咚”! 孟夏就咽了口水。 孟夏僵硬着身子,看着梅素婉将高颖大腿内侧的皮放到了腰后…… …… 孟夏看着梅素婉利落的手法,眼中的震惊越来越大,抬起头看着那张平静无波的脸,脑子里却全是当日看到晏寒天的时候,他脸上与身上的伤口…… 难道,十年前,救下王爷的是她? 那个时候她多大?十岁,八岁? 孟夏收起满是震惊的目光,再看梅素婉,眼里却是一片敬重之色。 “看我的脸,你能学会吗?” 梅素婉轻言,手下却没有停顿。 孟夏低头,“小的明白了。”随后专注的看着她如行云流水般的运作手中的刀片…… 不知过了多久,梅素婉已直起了身子,碧瑶将包扎好的高颖翻了个身。 —— 梅素婉看着高颖的脸,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稳稳的落刀…… 碧瑶不时的擦去她额角的汗水,孟夏在经过震惊之后,也渐渐的适应了梅素婉的节奏,这助手当的,倒也渐渐的顺手了。 待到梅素婉将高颖的脸包好后,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转头看着脸然不是很好的孟夏道,“看明白了?” 孟夏点头。 “那就将表姐抱着,送到卧房吧!” 孟夏没在说话,稳稳的将高颖抱了起来,跟在碧瑶的身后,送回了客房内。 梅素婉出了研究室,便看到晏寒天走了过来。 扬了扬嘴角,迎了上去。 “做完了?” 晏寒天看着她有些疲惫的脸,轻轻的问道。 梅素婉点头,“精神过于集中的原因。” 晏寒天将她抱起放到腿上,“躺会!” 整整一个上午,她怎么会不累? 身后石仁偷偷的撇了撇嘴,主子自有娶了媳妇后,当真是温柔的不能再温柔了。 这要是让军中那群小子看到,还不吓掉下巴! 晏寒天抱着梅素婉回来后,便一起躺在了床上。 伸手轻轻的揉着她的太阳穴,“我瞧着她的头上包着,因何?” “换张脸,你信吗?” 梅素婉嘟囔一句。 然而晏寒天的手,却顿了一下,目中闪了又闪,再低头,却发现,梅素婉已经睡着了。 “素素……”还有没有吃饭…… 晏寒天看她睡的极沉,蓦然 有些心疼。 将她放平,伸手在她脸颊轻轻的游走,这些年,她的心里到底承受了多少? 算一算,她也不过二十岁,梅家有仇,高家有恨,这些,却都压在她的身上,嫁给自己,也是诸事不断,若非她心智坚定,哪一个能承受得了? 素素,我晏寒天在此发誓,此生绝不负你! “主子……” 门外,传来碧瑶的声音。 晏寒天转身下床,拉开门,竖起手指,示意碧瑶轻些,便滑着轮椅走了出来。 “何事?” 碧瑶轻言,“只是收到了书院二少爷写给主子的来信……另外,饭已摆好,王爷可要先用膳?” 晏寒天摇头,“等素素醒来一起吃吧……另外,劳你叫孟夏到我书房来一下……” 碧瑶点头,转身出去。 —— “你的舌头让猫叼去了?” 晏寒天撇了一眼自打进来,就没说话的孟夏。 孟夏咽了口水,那好看的容颜上,此时都快皱成包子了,看着晏寒天,“想来爷是早就知道她还活着了,不知涵襄那边……” 晏寒天摇头,“他不知。” 孟夏一愣,“为什么?难道王爷不想了却涵襄的心愿?” “她是涵襄的心愿,可涵襄却不是她的心愿!她活着,还是离开,你觉得这辈子,涵襄与她还能在一起吗?即便涵襄不介意,可她呢?她能迈过她心里的那道坑吗?所以,与其告知还不如不说。” 本来,他已写好了信,可,思来想去,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 他不是迂腐的男人,他也愿意看到自己的兄弟得尝所愿,只是,有人想过她的感受吗? 那日里,听到她们三姐妹的谈话,显然,她从来不知涵襄对她的心思,更不知还有着那样一个偷偷爱幕着她的男人。后因高雅说起十年前的战事,他媳妇便也没在开口。 孟夏未在说话,沉思了半晌,看着晏寒天的脸,轻言,“爷,十年前救下你的,便是王妃吧。” 这看似问着,却也带出了肯定。 晏寒天伸手摸向自己的脸,眼里一片笑意盈盈。 “是她。”那疯疯颠颠的丫头,腰间插着一支短笛,结果害他一直以为是只玉箫,寻了十年,才发现,他寻偏了方向。 突然想到那日送她玉箫,她恼火的一幕,忽的大笑起来,“哈哈哈……” 孟夏听着突来的笑声,瞪着眼睛道,“爷,您没事吧?” 晏寒天摇头,他怎么能不笑,吹.箫? 他终于知道,她因何发那么大的脾气了。 噗! 自己也是,送人家女孩子箫…… “我这脑袋……”晏寒天狠狠的拍了拍,竟也有转不开的时候! “王爷,要不,小的给您把把脉……” 晏寒天收了笑,横了他一眼,便将一个瓷瓶扔给他,“这是东齐摄政王妃送来的解药,你拿去看看,另外,东齐送回来的那个特殊的带刺的东西,你研究出来没有?” 孟夏翻着白眼,“有本公子研究不明白的东西吗?毒蛛本都能给你提出大补的东西出来,那几根刺还能难倒我?简直是笑话……” 见晏寒天瞪了过来,孟夏忙道,“再给我两天的时间……” “行了,没事你就滚回去吧。” “王爷,您不至于吧,一大早,王妃就将小的从军营里提出来,忙到现在,连口水还没有喝,您又赶小的走……不走!” “等着爷送你不成?” “这小命都差不点没了,连口饭都不给吃。不走!”孟夏说完背着药箱就出了书房,“我给九爷请个脉去……” 晏寒天瞪着他的背影,请脉?找晏正山玩去还差不多,不过,估计晏正山不可能待见他! 到没再理他,随他去了。 —— 梅素婉睡醒的时候,天已经落黑了。 肚子咕咕叫,起身便看到晏寒天倚在床边看书。 “好饿……” 晏寒天放下书,将她抓到了怀中,在她红唇上啄了一下,“这一觉睡的可够沉的了。” 梅素婉懒懒的靠在他的怀中,“我饿了……” “嗯,已经准备好晚饭了,我叫她们摆饭……” “哦,可我不想动,晏晏抱抱……” 梅素婉撒娇地眯着眼睛,伸着两条胳膊,一脸娇态的看着晏寒天。 晏寒天突觉小腹一紧,竟然有了某些冲动。 将她抱在怀中,翻身压了下来,看着她红扑扑的脸,邪气地道,“不如,让为夫用另一种方式喂饱你如何?” 梅素婉撅着红唇,“没力气,软绵绵,你觉得做起来有意思吗?” “没试过怎么知道没意思……”话落,晏寒天 的大掌便探进了她的衣服里。 梅素婉瞪大眼睛,软绵绵的嚷道,“你还真来啊!” 她是真的饿的没力气,这男人,还得瑟上了。 晏寒天蓦的大笑,“逗你呢!” 抱起她,便走了出去。 -- 吃饭的时候,晏正山那嘴撅的老高。 梅素婉也没理他,等到肚子填饱了才道,“谁惹了咱家九爷啊,瞧这嘴撅的,都能挂油瓶了!” 晏正山就等着她问呢,这立马将手一指,就对向了闷头吃饭的孟夏。 “哼!这个死花孔雀,他来了,我的小雪雪就走了,讨厌死了!” 说完了,还扭了头过去,胸口起伏不平,以此证明他现在很生气。 梅素婉道,“那你就让她走了,怎么不想办法留下你的小雪雪啊……” “小雪雪说她是未出阁的女子,不能见外男,再说,我也不喜欢小雪雪看他,谁让他长的比我好看,哼!” 也就是说,其实梅雪晴离开,他根本没拦着! “那你还生什么?” “哼!”晏正山扔了手里的筷子,却是一把抓住了孟夏的衣服,“我要揍他,揍的他再也不许出现在小雪雪的面前……” 孟夏猛咽口水,“九爷,小的只是给你请个脉……”外加逗逗那个小丫头而以…… 只是这话,打死他他也不敢说! “我才不管,我就要揍你……谁让你长的比我好看,比我会说,比我……我就要揍你……” 没一会院子里便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晏寒天老神在在没理会,夹了肉放到了他媳妇的碗里。 梅素婉忽的皱眉,“我不想吃肉了,我想吃你的青笋……” 好久没有吃素了,尝尝也不错。 晏寒天道,“你今天的胃口似乎不大,可是不舒服……” 梅素婉摇头,放下了筷子,“没有,只是今天见了血,胃口不大舒服……”转头看着宝珠,“大小姐可是醒了?” “回王妃,大小姐醒了,奴婢为大小姐做了清粥……” 梅素婉点头对晏寒天道,“我去看看表姐……” “嗯。” 晏寒天应着,看着她走出去。 -- 是夜,因为太皇薨,所以燕京城里到处挂着白布,以示哀悼。 即便是舞妨青.楼,也都不似往日那般热闹。 王家府外的胡同里,肖青婉看着面前的黑衣人,有些生怨地道,“我什么时候能嫁给他?” 那黑衣人中等身高,包在一个黑黑的大袍子里,看不到他的脸也看不清他的身材。 听了肖青婉的话,却有些冷哼与不屑,“你的冷静与沉着呢?是谁让你去找那女人的晦气,你还有命在,你便偷着乐吧!” 只是,这声音,却不男不女,更带了沙哑,让人听着极不舒服。 “你……你也别忘了,若我不嫁给他,你想要的东西,也不会拿到!” 肖青婉冷哼。 她也知道在对待梅素婉这件事上,她欠了思考与冷静,可,她是人,看着她爱的男人拥着其它的女人,你让她怎么冷静! “别忘了,当年若非是你,我怎么会离开他?” 神秘的黑衣人却是突然出手,掐住了她的脖子,“我让你生,你便生,我若要你死,也不过是撵死一只蚂蚁而以!” 肖青婉只觉得喉间火辣辣的疼,那种喘不上气的窒息感让她脸色大变,伸手拍打着那毫无血色又骨瘦如材的鬼爪。 黑衣人看着她渐渐的翻起了白眼,蓦的松了手,肖青婉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滑倒在地,大口大口的呼吸着。 看着他的目光,闪着惊惧! “这几天,你给我安分些,若再做出蠢事,我不介意灭了你。”黑衣人说完了话,便负手而立。 肖青婉拼命的拼点。 那黑衣人突然扔了一个纸包给她,“这个你收好,在你大婚的时候,想办法给他喝下去!” “是什么?” “你的话太多了!” “是,我知道了。”肖青婉缩了缩脖子,将那纸包捏的紧紧的。 一阵阴风吹过,肖青婉偷偷抬头,这胡同中,却只剩下她一人。 紧了紧双臂,肖青婉悄无声息的回了王家。 -- 时间一日快过一日,转眼便到了太皇出殡的日子。 只是,这些日子以来,满京城中却多了一种闲言。 据说,擎王妃大殿之上与肖小姐赌舞,赢了便不许肖小姐入擎王府。 而这种传言大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渐渐的就走了味,成了擎王妃是个悍妇妒妇,用一个赌局阻止擎王纳妾。 这天晚上,梅素婉挽 了个包袱带着金钗来了客房。 “婉儿,你怎么过来了?”高颖放下手中的书,便起身迎了出来。 “表姐,我也不与你多说废话,最近的日子看似太平,可我有感觉,明儿入宫,有什么在等都会我,所以,王府中,我不便留你。另外,我将金钗送给你,你们连夜出城,回岐云山的基地。”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梅素婉摇头,“没有,只是我的感觉而以。不过,我到是期望有事发生才对,因为我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大燕,也许明儿太后出殡是一个好机会?” 有的时候女人的第六感很准,而这种感觉,这些日以来,梅素婉犹为强烈,所以,她要将一切事情安排妥当才行。 这时,碧瑶赶了过来,“主子,向飞过来了。” “嗯!”梅素婉看着高颖,“表姐,你回基地,先不要去训练,你的脸,还不能过多的浸汗,要按时换药,千万不能留下疤痕。” 又看向金钗,“我叮嘱你的,你可都记下了?” 金钗跪下来,“请主子放心,奴婢定不会让王妃失望。” “好,你这便扶着大小姐离开吧。” 高颖简单的收拾一下,带着梅素婉给她准备的书,便与金钗出了府,与向飞回了基地。 “主子,这事没有告诉王爷,好吗?” 梅素婉摇头,“先不要说,毕竟我也没有多大的把握,只是先行预防罢了……” 只是话是这般说,她还是觉得,明儿一定有人会珍对擎王府,或者说是针对她的。 —— 一大早,因着太后薨,所以,各国使者倒是一并留下来,参加了葬礼,只是,却独独少了南唐的唐浩铭。 据说,他在寿诞第二日便着人上书,以身体不适为由,先一步离开了。 今儿是太后出殡的日子,一早满京城中的命妇皆奉命入宫,参加太后大葬仪式。 梅素婉身着丧服,看着晏寒天道,“这几天太过安静了,似乎正预示着一场暴雨来袭的样子。” “嗯,不管是什么,我们一起面对。”晏寒天握上了她的手。 “王爷王妃,马车已经备好了……” 碧瑶进来,身后还跟着王嬷嬷,她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斗篷。 看着梅素婉,上前将手中的斗篷披到了她的身上,“天气转凉,这几日,奴婢瞧着王妃的脸色并不是很好,还是带上吧。” “嬷嬷,谢谢你。”梅素婉紧了紧脖下的带子。 王嬷嬷却看向了她的肚子,一时惹的梅素婉有些发窘,“嬷嬷……” 王嬷嬷却笑,“哎哟,我似乎看到了小王爷正在招手呢……” “嬷嬷,您就别说了,瞧素素都快找地逢钻进去了。”晏寒天拉上梅素婉手,倒是笑着调侃了一句。 王嬷嬷摇头,“进宫,你们小心些。碧瑶,你别离开王妃,宫里的主子个个揣着好向个心思,说话遇事,多想想……” 碧瑶点头,“嬷嬷就放心吧……” 这边扶着梅素婉与晏寒天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离府,王嬷嬷默默的祈祷着,小姐保佑,侯爷保佑!! 马车一路到了宫门,由领事太监,带着便入了皇宫。 梅素婉垂头在晏寒天耳边低语了几句,晏寒天蓦的拉住了她的手,满眼的阴寒,“素素,我不同意!” 梅素婉却只是笑笑,“我去坤宁宫,你自己也小心些。” “素素,我们回府!”晏寒天却是紧紧的抓住她的手,想到她说的话,他的心忽的就大跳一下。 这女人若是打定的主意,便一定会做下去,所以 脸色一本正经,却带着暴雨来袭的平静。 梅素婉缩缩脖子,走过来,又对他说了一句话。 晏寒天顿时目瞪口呆,双眼失了焦距,一动不动! 梅素婉吐吐舌头,看着石仁道,“伺候好你家王爷,我去坤宁宫了。” 在晏寒天愣的无法回神时,梅素婉便与碧瑶在领事太监的带领下,向坤宁宫而去。 “主子,可是真的?”碧瑶满脸不可思议,双眼就盯在了她的肚子上。 难道这里,已经有了个小生命? 梅素婉,伸手拍开她的眸了,瞪了她一眼,“别乱讲。” 这几天的身体的不适,再加上她家亲戚略微迟了两日,梅素婉就算是再不注意小节,也多少的明白一些,再加上刚刚出府的时候,嬷嬷那句小王爷,她才惊觉,也许,可能,似乎,她,怀孕了!!! 只是刚刚在车上偷偷给自己把脉,许是日子尚浅,她还不能确定。 但,她想,应该是八.九不离十了。 人家不都说,怀孕后,女人的各种反应都会发生极大的变化吗? 你看她,平时最是喜欢吃肉,更是 无肉不欢,结果这几日她看到肉就有种想吐的感觉,倒是对晏寒天的素菜起了浓浓的兴趣。 更不要说还有各种疲惫感啊,嗜睡症状啊,所有的表现不都在说明一件事吗? 想晏寒天那般勤快的耕云,没有的话,似乎有些说不通。 碧瑶的嘴角渐渐的咧开,越咧越大,双眼也慢慢的湿润了,“上天保佑……” “行了,别嚷嚷了,快走。” 主仆俩的话别人也听不懂,前头那领路的太监直撇嘴,心道,这擎王妃跟她的丫头,还真是神神叨叨的。 —— 到了坤宁宫,梅素婉发现,已来了不少的人了,上前对着圣仁皇后福身行礼。 皇后满眼哀伤之色,无力地道,“和惜,为擎王妃赐座。” 坤宁宫里的人,也没有往日般说这说那,个个脸上挂着愁容,似乎太皇薨这事对大家的打击很大一般。 梅素婉老神在在的坐着,眼观鼻,鼻观心,也没有与旁人说话,就只是坐着。 “听说了吗,如今满京城可都在谣传,这擎王妃是个悍妇妒妇呢……” “嘘——!你小点声。” “怕什么,本来就是啊,那日宴席上,她可是真的说了不许肖小姐入府的话。” “人家王妃说的是不许肖想她的男人,怎么就变成不让入府了?” “都一样啊,不让想跟不让入府还不是一个意思……总之,这样的女人,哪家能受得了……” “你别乱讲了……” 离着梅素婉不远的几个贵妇在悄声说道。 只不过,这话,在她们看来许是小了声,可,却是一句不落的,听到了梅素婉的耳中,而梅素婉,心下冷笑,若非有人授意,她们怎么敢在此时嚼舌头根子? 这时,却见圣仁皇后起身走了下来,身后肖青婉亦步亦趋的陪着。 “青婉,我心里闷的晃,出去走走,只是大殿里,却不能没有人招呼着,你便留下来吧……” “是。”肖青婉应着,便停下了脚步。 只是目光从梅素婉的脸上扫过,却平静的移开。 “擎王妃,你陪本宫出去走走吧……”皇后来到梅素婉的身边,看着 梅素婉没有想到,皇后竟是这般的急不可待。 低眉顺目地跟在她的身后,便走出了大殿。 —— 坤宁宫中的景色,其实也不逊与宫中的御花园。 满院的秋菊,盛开的甚是好看。 只是,各种美花,均摆在花架上,估计也是给她闲来无事,打发时光用的。 圣仁皇后与梅素婉一前一后站到了花架前。 就见圣仁皇后便拿起了修剪,开始剪花。 “唉。”剪了两朵,皇后叹口气的看向梅素婉,“你这丫头,本宫要说你什么好呢?本宫让你出来陪着,是为本宫解闷的,你可好,死木疙瘩一样,一句话都没有!” 梅素婉福身,“是素婉的错。” 圣仁皇后摇头,“你这样的,天儿那孩子真不知道喜欢你什么?” 这话说的,就好像一个挑惕的婆婆一样,看着儿媳妇是百般不顺眼。 梅素婉垂头,并没有方语。 “素婉,不是本宫要逼你,只是,你已嫁入王府几个月了,可如今还是没有动静……你知道的,我就若熙一个妹妹,这些年来,我是即当姨母又当亲娘,不管是哪一方面,我都不会让天儿那般任性下去,更不可能任他胡闹的。” 梅素婉心下冷笑,还真是够直接的了。 只是面上却一派恭敬之色,“娘娘说的是。” 皇后哪里会想到,今儿个梅素婉竟是这般的好说话,竟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可梅素婉却又道,“素婉这里没什么可说的,至于王爷,素婉,做不了主。” 皇后的脸便冷了下来,还当她脑袋开窍了呢,却仍死绑着寒天! 手里的剪子,往地下一扔,冷声道,“你也不听听,如今大街小巷都在说些什么?就算你不要脸,可你怎么可以不顾天儿的脸面?” 梅素婉道,“娘娘,还是那句话,若王爷同意,别说接一个肖青婉入府,就是十个八个,素婉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即便是这王妃之位,素婉也可以拱手相让。” “你这是在威胁本宫吗?”皇后横眉冷对,对于这桩婚事,是她最呕最呕的! 以为眼前这是个废的,却哪里想到,竟是一个披着羊皮的狼! 可恶! “素婉不敢!”梅素婉有些咬牙,却是跪了下去,一片诚惶诚恐之色。 皇后当真是有些恨的牙痒痒,一甩袖子,便回了大殿。 梅素婉起身,却没有跟回去。 垂头看着那被皇后剪掉的几朵秋菊,心道,今儿这葬礼,有得看了。 —— 哀鸣的号角,一声一声的吹响,太和殿上,已是一片白绫。 在礼部伺仪的唱喝之下,燕皇腰系孝带,带着文武百官,与一众妇孺行叩拜之记。 又鸣鞭炮声响,长鸣号角,才抬着棺木,缓缓驶出太和殿。 经过各种礼仪,太后的棺木终是上了陵车,前往皇陵下葬。 一切尘埃落定,百官皆回到皇宫。 燕皇哀戚的面容,让人不忍直视,百官皆相劝,节哀! 这时,皇后却带了一位僧人走了进来,身后是一众命妇贵女。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燕皇挑眉,看着她道,“平身吧。皇后来此,可是有事?” “皇上,最近宫中百事不顺,臣妾求了太极寺的高僧前来相看,只是……”圣仁皇后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转而对着那高僧念了句“阿弥陀佛”,便不在言语。 那高僧上前,单手竖起,对燕皇行了一礼,“老纳绝尘,叩见皇上。” “大师免礼。大师可有何见解?” “老纳,谢主隆恩。”那老和尚便直起身子,“皇上,素老纳直言,宫中最近阴气重,所以百事衰。若此时有一庄喜事相冲,自是可以化解一些。” “喜事?”燕皇有些不明。 “皇上,太子,奕王,包括远在封地的襄王,可都未有婚配,而宫中,几位公主也到了适婚的年龄,皆是种种喜事。” 立于人群之中的梅素婉有些不耻,这老和尚,应该改行了,不做红娘都亏了他! “是啊,皇上,臣妾此次前来,也是因为这件事。太子妃被废,如今太子可是孑然一身,而奕王,却因为西韩毁了条约,拒不完婚,至于襄王,十几年未回来了,嘉琳公主,嘉倩公主,可也都十六七岁,不小了……” 燕皇眉头微锁,“你不说,朕都快忘了,嘉琳与嘉倩也这般的大了……” “儿臣拜见父皇。”被点了名子的两个公主,却是走了出来。 燕皇点头,“起来吧,朕恍然觉得,你们还在朕的怀中撒娇,可一转眼,却也该嫁人了……只是,这人选……” “皇上,臣妾也知,一时间为公主选驸马有些难,可,眼前却有一桩现成的……” 这话一落,晏寒天便挑了眉。 只听燕皇问道,“哪桩?” “臣妾的义女青婉,她年龄也好,身份也罢,配与擎王,自是再好不过!” 果然! 梅素婉嘴角抽抽的迎向了晏寒天的双眼。 双眼微微一眯,张嘴无声的道:应下! 晏寒天的眸子越来越冷,看着她似乎要将她吃了一般,而梅素婉却偷偷的将手放到了小腹间,与他直视。 晏寒天捏紧了拳头,见梅素婉不再看他,气的他想拎着那女人打屁股! 竟敢私自决定一切,这女人,越来越大胆了! 而燕皇这一次,并没有直接驳回,看着晏寒天,半晌才道,“擎王,你意下如何?” “皇上,臣已娶妻!” 晏寒天的话,说的是咬牙切齿。 皇后却道,“本宫知你与王妃感情深厚,自不会做那棒打鸳鸯之事。只用你们这桩喜事,冲去宫中的煞气阴气,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以。” “嗯,清青婉,你可愿意?” 没想到,燕皇竟是同意,问起了肖青婉。 还真是皇权社会,一言堂! 肖青婉上前跪下,“民女能为皇上与娘娘做事已是万分荣幸,自不会挑惕,民女愿意!” “好!擎王,你府中的妻妾本就不多,这一次,朕便将肖家小姐赐你为侧妃,另外再送你八个室妾,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儿入府成亲吧!” “皇上……”晏寒天冷声唤道,“若臣不同意呢?” 燕皇眉头微挑,眼里露出一丝不赞同,“你想做何?” “皇上,臣又废又残,这九位美人入了府,恐怕会守一辈子的活寡,依臣之见,不若送到太子府,以此冲喜如何?” 太子忙站了出来,“擎王过谦了,本宫又怎可夺人所爱,再说,本宫府中,不缺美人……” “是啊,擎王,你又何必推却……”燕涵奕一脸不怀好意之色。 “皇上,肖小姐与我家王爷青梅竹马,这侧妃之位,当真是委屈了她。”却在这时,梅素婉走了出来。 晏寒天满眼警告之色,可惜,梅素婉此时是个绝缘体,一律收不到! 燕皇与皇后对视一眼,齐齐看向她。 “王妃之位送与她,如何?”却见梅素婉,将头上的凤冠摘了下来,来到肖青婉的身前,“这般处心积虑,那我就祝你早生贵子,白发人送黑发人!” 话落,手中那诰命凤冠,便扔在了她的身前。</ 转身潇洒的向宫外走去,那身姿挺的直直的,惊的所有人无法收回目光。   ☆、第162章 守空房 晏寒天追出去的时候,梅素婉早以离宫! “回府!”咬牙切齿,这该死又独断的女人,抓了她,非打烂她的屁股不可! 马车快速向擎王府驶去,马车里的晏寒天阴寒着一张脸,更是透露着生人勿近的信息! 突然目光一扫,坐椅下交掉落了一个信封。 大掌一扫便拿在手中,可看着上面的字,晏寒天的心竟忽的产生了一丝不安。 再加上一早入宫的时候,梅素婉在他耳边所说的话,让晏寒天快速的撕开了信封窠! “亲爱的晏晏,不许生气,不许皱眉,不许冒冷气哦!” 一行龙飞凤舞的狂草,便映了晏寒天的眼! 接着往下:“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也是我预料的事发生了。别怒,好好看完。” 晏寒天捏着纸张的手,已经是青筋暴起,这女人,竟然还会知道他会怒! 忍着看过多所有,晏寒天,双唇民的紧紧的,生生压下心中的怒气,才将信放入了怀中。 只是,周身的冷气,却一点都没有断! 靠向椅背,晏寒天闭了闭眼睛,那女人什么性格,他比谁都要了解,如今她既然留下了信,想来,他赶回王府,也已经来不急了,那还不如遂了她的愿! 忽的睁开一双虎目,“石仁!” “王爷,属下在。” “收整王府,准备婚礼。” 八个字,让赶车的石仁瞪大双眼,惊的连嘴巴都合不上了,掏了掏耳朵,“爷,小的没听错……” “你说呢!” “是!”石仁咽下口水,圣旨一下,现在满京城皆知,肖青婉连着八位美人一块被赐给了擎王,只是,大殿之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让王爷与王妃分开,而且王爷还要举行婚礼? 带着一千个问号,小马鞍挥的“啪啪啪”响,马车一路便回了擎王府。 一回到王府,晏寒天就看到晏正山坐在了他院子的门口,而梅素婉的几个丫头,皆已不见了踪影! “晏寒天,你这个蠢货,连个媳妇都看不住。” 看到晏寒天,晏正山嗷的一下子窜了上来,却是被晏寒天拨开,只是瞪了他一眼,便进了屋子。 一眼便看到王嬷嬷倒在了躺椅上,她的眼角还挂着泪水。 上前,解开嬷嬷的穴道,嬷嬷悠悠转醒,看到晏寒天,眼里的湿意顿时上涌,“王爷,好好的,这到底是怎么了?” 好好的,王妃竟收拾了她的东西,风卷残云般的离开了王府。 走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这这是怎么了? 晏寒天一声未吱,打开衣柜,却见柜子里,梅素婉的衣服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可恶的女人,即便是做戏,你怎么可以做的那么绝? 忽然目光一扫,看到柜底一个包袱。 伸手拿出来,打开,入眼的却是一色的红。 红色的——大裤衩!!! 给你做了两条裤子! 忽然就想到,那日里她说给他做了裤子,可成亲至今,却也没有见她拿他穿…… 何着这裤子是这样的…… 一时间晏寒天的心突然就酸了起来,他媳妇什么样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能做出几条大裤衩,已属不易了! 看着这一大包的大红裤衩,晏寒天酸过的心,也变的渐渐无力起来。 “素素啊……你这个主意正的女人……” “王爷……” 王嬷嬷实在是不懂,便又叫了一声。 “嬷嬷放心吧,我这辈子也只有一个媳妇,她的名子叫做梅素婉!” 嬷嬷含泪点头,“王爷,还是要将王妃寻回来的……” “嗯,会的!只是要麻烦嬷嬷着人准备婚礼吧,另外,叫石仁带侍卫守在主院中,没有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善入!” 说完了话,晏寒天便自行向外走去,根本没有看到,王嬷嬷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目光。 —— 肖青婉从来不知道,幸福来的如此的快。 即便是以着这样的名义,可她还是嫁给他了不是吗? 垂头把玩着手中那诰命夫人凤冠,嘴角渐渐的挑了起来。 梅素婉,女人善忌,性子太烈,终是不好的!要知道这世上,你的特别是能吸引住男人的目光,可,想留住男人的心,终究还是要如水一般才行! 侧妃? 哼! 算你识相自己离开,不然…… 倏的!肖青婉捏紧了拳头。 不行! 梅素婉,她必须死! 肖青婉心下翻转,这轿子就被抬进了王府之中。 轿子一路送到了雅院,才停了下来。 肖青婉恍惚回神,眉头微锁,怎么 停了,还这么安静? “可是到了王府?”肖青婉问了一句。 却是无人回话。 肖青婉又坐了一会,心下不甚舒服,挑帘,走了下来。 空空的院子,别说轿夫,就连个人影都没有。 看着那张灯结彩的院子,肖青婉的眉头越锁越紧。 “奴婢青枝(青叶)见过,小姐……” “啪!” 肖青婉一扬手,便扇在走出来的两个丫头的脸上。 满目阴冷,小姐?她可是皇上与皇后明令赐下的擎王妃! “你们叫本妃什么?” 两丫头急忙跪了下去,满脸惊恐,她们是今天下午被买来的,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侧妃娘娘息怒。” “贱人!” 听着“侧妃娘娘”这几个字,肖青婉胸口的怒火更是难掩。 “肖姑娘因何发这么大的脾气?”突然身后传来一道略有苍老的声音。 肖青婉回身,便见王嬷嬷由两个丫头陪着,走了进来。 “嬷嬷……” “圣旨下的急,府里也只准备到了这般,王爷说,王妃身边也不过只有四个丫头,所以,您的身边自是不能多了,便准备了两个,若您觉得少,王爷说,再添。若无他事,姑娘还是休息吧。” 嬷嬷说的极其官方,并没有因为早前相识,而有所偏袒。 肖青婉目光渐冷,“嬷嬷叫我姑娘不大妥吧,青婉可是皇……” “老奴告退!”王嬷嬷福身一礼打断她的话,便后退出去。 “站住。” 肖青婉怒火的叫住了她,“王爷在哪里?” “王爷去了八夫人的院子。” “八夫人?”肖青婉一脸不解。 “姑娘不会忘了与您一同入府的,还有八位夫人吧?” 说完该说的话,王嬷嬷带着两个丫头转身离开。 而肖青婉身子一晃,若不是被两个丫头扶住,许是就会摔到了地上。 八夫人? 寒天,你当真这般的绝情吗? 宁肯去个妾的房里,都不肯见我一面? 我以为,念在曾经的情分上,你即便不与我拜堂,却也会来陪陪我……寒天,我到底哪里做错了…… —— “爷……” 书房外,陌痕唤了一声。 “进来。”晏寒天手下未停,他在整合梅素婉的战略规划,还有观察四个丫头的训练。 “爷,王妃说……” “哼!”晏寒天冷哼一声。 陌痕一时语塞,他说话本就不如石仁,刚组织了下语言,被晏寒天这么一哼,竟给哼没了。 “说啊!”晏寒天等了半晌,发现,陌痕木头桩子一样傻站着,便抬头倪了他一眼。 忽然发现,他媳妇叫他木头还真是对啊! 你说当初,自己怎么就选了这么一个寡言少语的跟在身边呢? 陌痕嗯了口水,道,“王妃说……晏寒天,你丫给我听好了,要是敢碰其它女人一根指头,老娘回来就剁你两根,要是着不住你的寂寞,你丫给我滚到军营里呆着,也不许你与那谁谁谁有一丝接触……” 陌痕顿了一下,挑眼看着晏寒天,见他没什么反应,便又接着学着梅素婉的语气道,“吃的穿的用的,一概不许接受其它人的,我告诉你,这府里的人,除了你身边的几个,其它的一律不许相信,另外,照顾好了你叔叔,他心思单纯,别的被人利用了……” 巴拉巴拉陌痕说了不下半个时辰,忽然发现,自己的记忆竟是那么好,竟将王妃的话,一字不落的学给了王爷听! 最后说的有些口干舌燥,深吸一口气,“王爷还有一句……王妃说:晏寒天,照顾好你自己,记得每天想我一千次,想孩子一百次……” 忽然陌痕停了下来,目光呆直的看着晏寒天,“爷,属下,刚说了什么?” 想孩子一百次…… “咕咚”! 陌痕嗯了一大口口水,他家王妃这是带球跑的节奏吗? 晏寒天那寒了半天的脸,终于和暖了! 他嘴角不易察觉的挑了起来,眼里一片柔和之光。 这女人啊! 他就是气,却也气不起来! 不这,等找到她的,他一定要打她的屁股! “陌痕,你通知李晨,让他选出十名身手均为上层的暗卫,追着那第一公子沈傲天的身边,一定要保护好他的安全,不可有任何闪失,另外,叫人明着暗着寻找王妃的下落……” 陌痕点头,便转离开,可他的心脏却一直跳个不停,主子有后了,主子有后了,却根本没有它想,为何他家主子要去保护那第一公子的安全。 — — 而这一夜,晏寒天拥着被子,却是翻来复去,怎么也睡着,失眠到了天亮。 这一夜,肖青婉独坐窗前,一夜到天明。 这一夜,那个让晏寒天又爱又恨的女人,因为错过一个村子,却再没有遇城镇的她,正一身男装恣意的躺在了树枝上。 看着那星空,嘴角挂着一抹痞痞的笑容,“男人,忽然发现才离开,我竟有些想你了,你,可想我?” “啧啧啧,真肉麻!” 碧瑶撇嘴,将烤好的兔肉,往上扔去。 梅素婉翻身而下,一巴掌拍在了她的肩上,“你敢说,陌痕没跟来,你心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你敢说,你没想过常山那个傻大个?” 碧瑶一张平凡无奇的小脸,染上一抹红润,瞪着梅素婉,“你动作轻点行吗,别吓到我的小主子。” 梅素婉一个手指敲到了她的头上,“心虚!” 不然,干嘛转移话题。 碧瑶当没听到,拿着枝子去摆弄着火,可心底,却长长的叹了口气。 “主子,你说,咱们要不要去看看绯烟……” “嗯,先去南唐关,解决了肖青婉,咱们再满世界的转转……” 来这里十年,有六年的时间生活在岐云山,偶尔用沈傲天的身份出去转转,却还是有限的,更不要说,回了京城,在梅府的四年,她更不可能离开。 终于,如今终于可以走出来了。 伸着双臂,梅素婉便向后倒在了草地上。 “其实,如果可以,我还想找找娘……” 高伊萱是她看着下葬的,可那棺木却空空如也,即便是遇上了盗墓的,却也不可能偷走一个尸体,更不要说,根本就没有人盗,所以,她能不能认为,高伊萱还活着呢? 假死? 只是,假死又是为了什么? 碧瑶挑着柴和的手顿了一下,“小姐,你是在怀疑夫人并没有死?” 对于高伊萱的记忆,碧瑶已有些模糊了,记忆中只记得,她是一个极其温婉又长卧病榻的女人。 “我自是希望她还活着。”梅素婉悠悠的说道,看着那闪亮的星星,默默的叹了一口气。 —— 翌日清早,晏寒天与晏正山坐于桌前,吃着府中厨子做的早餐,可是,两人却是食之乏味,最后晏正山扔了手里的筷子,“真难吃。” 也不过就几个月的时间,宝珠的手艺,已征服了府中几个主子的胃了。 晏寒天点头,“我也觉得难吃……不如,咱们去梅府蹭饭如何?” 晏正山是举双手双脚赞成。 跳下来,推着晏寒天便往外走去,却见院门口,两个侍卫,拦下了想强行进来的肖青婉。 见到那一身黑衣,肖青婉的脸上,挂上了一丝自认最美的笑容。 “王爷……” 晏正山推着晏寒天就这么从她的身边经过,只她是空气一般。 肖青婉的笑顿时僵在了脸上,还等她收起,就听晏寒天冷冷的说道,“没有本王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善入主院,违令者——斩!” “寒天……” 肖青婉终于回过了神,转身追上来,可那明明就在眼前的身影,却任她跑断了步,也追不上! 肖青婉累的气喘吁吁,那个男人是谁? 该死的,他一定是有意的! 距离就那么远,可自己却怎么也追不上他! 晏正山偷偷笑着,“丑八怪,累死你!” 嘟嚷一句,推着晏寒天脚步轻快的就出了府。 一路直奔梅府而去。 晏寒天瞧着这轻车熟路的,抬头看了看他,“你对这路倒是熟悉。” “你要是将小媳妇找回来,我就告诉你为什么?” 晏寒天忽的一笑,“你知道,媳妇是什么意思吗,你一直叫着我媳妇为小媳妇?” “媳妇……是什么意思?” 晏正山眉头皱了一下,娘说媳妇就是要陪着睡觉的。 可是他小媳妇从来没跟他睡过啊。 只是,一想到跟小媳妇一起睡觉,晏正山竟打了个冷战,不要! 那天抱了小雪雪……他突然就想,即便是在睡觉,他也不要小媳妇了,他要小雪雪! 晏寒天看他一脸所思,坏心的问道,“可是想清楚媳妇是什么了?” “媳妇是跟自己睡觉地。”晏正山说完后直点头,发现自己的想法真是太对了,唔,他决定了,要小雪雪当他的小媳妇,“天儿,我决定了。” 听着这称呼,晏寒天默默的翻了翻白眼,天儿? “我决定,要小雪雪做我的小媳妇,嘻嘻……”这话一出口,晏正山突然就笑了,笑的一脸甜蜜,如吃到想往已久的糖一般,甜到了心底。   ☆、第163章 二房再生事端 晏正山欢快的推着晏寒天就入了梅府,想到可以抱着小雪雪睡觉,他双腿就捣鼓的极快,跟在后头的梅承良,是一脸苦哈哈的,差点没跑断了他的两条老腿。 “九爷,九爷,您等等……燔” 可惜,晏正山没听到。 而晏寒天也没有说话,心底蓦然想到一件事,若梅雪晴嫁给了身后这位,他这小姨子可就摇身一变,成了他婶母…… —— 晏正山推着晏寒天一路就进了前厅,只是厅里的气氛却是极诡异的,而且,怎么有几个丫头还身穿素服? 晏寒天回神,目光微闪,做丧? “老爷……”梅承良气喘吁吁的跟了进来。 梅如海摆了摆手,也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看到晏寒天。 “小婿见过岳父大人……”晏寒天拱手说道窠。 视一旁梅如鸿夫妻如无物。 梅如海忙道,“不知王爷到访,还请海涵。” “这是……”晏寒天低问了一句。 “小雪雪……”看到走进来的梅雪晴,晏正山撒着欢的就凑了过去。 梅雪晴的脸,顿时一白,垂下了头。 “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晏正山是直接拉上她的手,就给拖到了晏寒天的身边。 梅雪晴想抽回手,却怎么也抽不回来,急的她的脸,便有些红。 晏正山不懂这些,可她懂啊,这般大厅广众,更不要说二叔一家子又开始闹缰起来,这个时候,碰上晏正山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 “九爷,放开四小姐。” “不放。”晏正山看着那个黑脑袋,心里不大舒服,所以,想也没想便呛回了晏寒天的话。 “雪晴,你带九爷先下去吧……”不成想,到是梅如海说了一句。 而这话,却让梅雪晴瞪大了眼睛,在看到梅如海那双了然的眸子后,梅雪晴心虚的拉着晏正山走了出去。 而且还能听到晏正山那欢快的声音,直说他没吃早饭,有些饿! 而晏寒天,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他也没吃,要跟谁说去? “王爷,草民还未用早膳,若王爷不嫌弃,一会便与草民一道用吧!”梅如海起身,对梅承良示意一下,梅承良转身出去吩咐。 晏寒天点头,“这是怎么了?” 梅如鸿夫妻并未对他见礼,到一直是气呼呼,生人勿近的德行。 梅如海叹道,“家门不幸啊!小侄几个月前便被简亲王妃所伤,一直昏迷不醒,终是没有挺过去,昨晚……” “什么叫没有挺过去?若不是雪晴那***蹄子,轩儿怎么会醒不来?” 江氏一听便嗷嗷叫了起来。 与梅雪晴有关? 梅如海摇头,“弟妹,你莫要血口喷人!” 叹口气,坐到了椅子上,却没有多说。 晏寒天看着这被罢了官的梅如海,他的身上,竟少了不少的戾气。 如今还真的很像一个富家老爷,一脸的慈悲。 其实,梅如海的心态,因着接二连三的变故,确是真的变了不少,如今无官一身轻,更多了时间与家人在一起,也看到了许多他从前没有珍惜的亲情。 这也是为何,他并没有对梅如鸿赶尽杀绝,撵出去的原因。 只是,梅如鸿对他的怨恨,却从未减少一分! 本以为女儿嫁了简亲王,至少他再也不用看梅如海的脸色,可哪里能想到,一个寿诞,他女儿便身败名裂! 而这,却还要拜梅如海那个一字并肩王的女婿所赐! 如今他本就岌岌可危的官位,更是摇摇欲坠了,寸步难行了。 “我血口喷人?若非是梅雪晴昨天将吃食,倒在了轩儿的身上,我那苦命的儿子,怎么会,怎么会……呜呜……此时,你倒是会说好听的了……” 原来,因为韩惠珍一把毒药下去,梅府里的人死了一大半,而西院里,除了几个主子逃了,所有的下人死的一个不剩。 本来,这梅家二房就是赖着长房生存的,如今梅如海被罢了官,这府中又生了那样大的变故后,也没再填人,那西院里的日子过起来就更苦了。 每到吃饭的时候,都是大厨房里做好给送过去的。 昨个儿晚上,厨娘生了病,西院的晚饭便是雪晴送的,可哪里想到,梅素雯竟在西院中。 那梅素雯是个什么样的人? 几句话不来,伸手便挥向这个庶小姐的脸。 梅雪晴又岂会任她打,身子一转,梅素雯那一巴掌就打在了她提着食盒的胳膊上,那食盒便扔了出去,好死不死,正落在那只剩一口气的三少爷梅泓轩的脑袋上。 直接就将那三少爷的一口气给砸没了。 江氏与梅素雯,便一咬口定是雪晴害死了泓轩! 而那梅素雯早跑回了简亲王府,没再出来。 从昨晚到今早,这二房便对长房闹个不休,其实,说穿了这江氏就是想要银子罢了。 毕竟,一直没有搬走,其实也就是没因手里没钱! 可当真没有想到,第一次闹分家,被梅素婉搅和了,这一次,又遇上了擎王。 所以,在晏寒天进来后,梅如鸿便未再说话。 听着江氏哭闹不止,晏寒天厌恶的道,“既然一口咬定三少爷的死是四小姐所为,不报官在这里哭什么?” 晏寒天一句话,吓的江氏白着一张脸,直接没了声音。 她可从来没有想报官的,不然,梅素雯是保不住的。 更会将几个月前的事一并扯出来。 “都都都是一家人,报报报什么官……” “即是一家人,二老爷与二夫人此时在此所为何事?” 晏寒天的话堵的梅如鸿夫妻俩满面通红。 “承良,将准备好的一千两银子,给二老爷送过去吧……” “一千两你就想打发我们,梅如海,我告诉你,没门!你儿子几十万两的往外掏,到我儿子,就一千两打发了,你想的美!” 一听到一千两,江氏立马跳了起来。 指着梅如海,不管不顾的骂了起来。 “老爷……”却在这时,李清玉走了进来,而他的身后还跟着京兆府的常山。 看到了晏寒天,李清玉的眉头轻轻的锁了一下,却是福身一礼,“奴婢见过王爷。” 晏寒天只是摆了摆手。 常山却上前,“卑职见过王擎王。” “你来了。”晏寒天点了下头。 “回王爷,夫人报官,说府里有人闹事……” 常山的话,顿时让江氏慌了神。 “清玉……”梅如海不赞同的唤了一句。 李清玉上前,摇了摇头,“老爷不想兄弟阋墙,可也要看看是什么兄弟?” “你个贱人,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梅如鸿目露凶光,瞪着李清玉。 “梅大人,李姨娘报官,府中三公子被四小姐打死了,可有此事?” 常山上前,对着梅如鸿拱手一礼,随即问道。 江氏简直想掐死李清玉,若是当真想要报官,他们夫妻就报了,又何以等到今早让他这个下贱的女人去报官? “没有!”梅如鸿这两个字说的,跟被人掐住嗓子了一般。 儿子没,他总不能再将女儿送进去吧,当真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可恨可恨! 常山看向李清玉,“李姨娘……” “大人,既然二老爷说我家四小姐没有打死三少爷,那奴婢现在告他们污蔑之罪,污蔑四小姐的名声,请二老爷还我四小姐的名声!” 李清玉倒是的个硬的,此时倒是站在了梅如海的身前。 紧跟着进来的二姨娘张氏,一下子就跪了下去,“对,二老爷二夫人若是不给我们一个交待,今儿咱们就一起对薄公堂!” 梅如鸿瞪了眼江氏,江氏嗫嗫不语。 “丢人!”梅如鸿骂了一句转身便走。 “站住!” 倒是晏寒天唤了一句。 这梅雪晴,他媳妇好像另看了一眼,为了他媳妇,这梅家,他好像得保下来才行! 梅如鸿的心,忽的乱了一下,回身,对着晏寒天礼了一下,“不知王爷叫住下官有何事?” “本王记得,早前,王妃便命你们搬离梅府,怎么,你们一直住到现在吗?” 梅如鸿捏紧了双拳,转身对着不知何时走回来的梅雪晴道,“是二叔糊涂,污了你的名誉,还请你原谅。” 梅雪晴愣愣的,看了看梅如海,又看了看晏寒天,结果却是晏正山走上来一步,“你儿子不是被他姐姐摔成了活死人,干嘛要说是小雪雪的打死的,哼!” 这话,让江氏的心,一下子就提到了嗓子眼儿,“老爷……” 拉了梅如鸿,不知所措。 府中的人,哪个不知,三少爷被他嫡姐扔到墙上摔的没有再醒来,几下月下来,早已便是一具活死人,可这夫妻,却一点都不去反醒自己,倒还想借着这个儿子,敲自家哥哥一把? 这世上,再没人情味的,也不过如此了。 梅如海叹气上前,“常捕头,今儿这事,麻烦你跑了一趟,多谢多谢。只是这是家事……” 常山点头,“梅老爷即说了是家事,那常山便收队回府,只是,常山劝您一句,虽不在朝为官,却也不能失了你的本性,告辞!” 见常山待人离开,梅如鸿夫妻算是松了一口气。 梅如海上前,将一千两的银票拿起来,放到了梅如鸿的手中,“二弟,这是我仅能拿出来的,你拿着为泓轩办场法事吧,小小的年级,便逢 此恶,怪只怪造化弄人了。” 梅如海这是又放他一马。 梅如鸿抿着唇,只觉得这脸上火辣辣的,一扭身,拉着江氏走了。 “王爷,让您看笑话了,这边请……” 晏寒天摇头,“不了,我来,不过也是做做样子给他人看而以,这便告辞了。” “王爷,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素婉只是闹些小孩子脾气,待寻到她,我定将她亲自送回王府。” 晏寒天点头,“多谢。” 叫了晏正山,便离开了梅府。 晏正山一路不高兴,“你又没吃饭,干嘛走这么急?” “你吃了饭?”晏寒天问他。 晏正山点头,“小雪雪弄的少,我没有吃饱……” 结果就是这一大早上,这叔侄二人,就在街边吃了生平头一顿有家不能回的早餐! 馒头花卷清粥小菜,吃了几口晏寒天竟忍不住的笑了一下,看着晏正山吃的满脸花的,想也没想,便伸手擦去。 忽然手指一顿时,看着他眼中满满的笑决,心竟微微的疼了一下。 好像,从昨天得知素素有了宝宝后,再看到这男人,他的心态就不一样了。 也渐渐的明白,祖母那样阴狠的人,对自己的孩子,哪怕到最后,她自爆,想到的,却仍然是他…… 一时间,晏寒天很想知道,父亲与母亲还有皇上之间,到底存了怎样的感情? “天儿,你怎么不吃?”晏正山回眸,就看到晏寒天望着他的目光。 “好吃吗?” “不好吃,但是以前都没有吃过!”晏正山将面前的清粥往他眼前放去,又夹了花卷给他。 晏寒天接过,轻咬一口,正如晏正山所说,只是,行军打仗的途中,连这样的早餐,其实也是吃不上的! 低头喝了两口粥,看着晏正山道,“在素素不在府中的这段时间,府里那些人,你别接触,免得被人算计了。” 晏正山点头,想想又道,“没事的,我是百毒不侵的,她们毒不死我,倒是你,小媳妇不在,你可不许跟其它女人睡觉。” 百毒不侵? 晏寒天怔怔的,看着他那小有得意的目光,心底却是震憾的,难怪,当日他在梅府,所有的人都中了毒,他却无恙。 “娘说,我要做一个百毒不侵的孩子,这样就没有人能伤了我了……”晏正山说完就趴到了桌子上,“天儿,我娘什么时候回来?” 晏寒天的手,微的一紧,蓦然就不想说任何欺骗他的话了。 半晌才道,“吃完了吗?若是吃完了,咱们就该回府了。” 晏正山点头,见晏寒天拿了银子放到了桌上,就推着他离开,“有银子,就可以弄到想要的东西吗?” “嗯,你想要?” “小雪雪的发簪好丑,我想给她换相新的……” “小雪雪的衣服也没有小媳妇的好看,我想给她做新的……” “小雪雪的鞋子也是旧的,我要弄新的给她……” “小雪雪……” …… 晏寒天一直没有说话,回府的路上就听他一直讲着小雪雪。 可心下,却在想着,等他媳妇回来,这擎王府应该再添一庄喜事了…… —— 深深的夜晚之中,睡在榻上的肖青婉,倏的睁开了双眼,在看到身前那道掩在黑袍之下的身影时,心,忽的乱跳起来。 “青婉见过大人!” “可有将东西下到他的吃食中?”来人,尖细的嗓音,入耳极是不舒服。 肖青婉摇头,“我根本近不了他的身,所做的东西,他也从未吃一口……我原以为,只要我嫁进来,那便不是问题,可是,我连他的面都看不到……” “啪!” 黑衣人一巴掌就扇在了她的脸上,“你这个废物!” 肖青婉倒在地上,捂着脸却抿紧了双唇。 “难道,与男人行.房这种事也要我来教你吗?” 肖青婉捏紧了拳头,“是属下无能。” “以为你是个机灵的,却没有想到,你连那废物的一半都不如,你可知她已去查了你的底?” 肖青婉猛然抬头,“她查不到的。” “哼!若不是老夫,你以为,你还能安坐于此?蠢货!再不快些拿到我要的东西,我便亲手杀了你!” 那神秘的黑衣人,如来时一般消失与室内,若非肖青婉的脸上,印着高高肿起的印子,还只当是做了一场梦!   ☆、第164章 王爷是断袖 “爷,如您所料,当真有人前来了。”石仁静悄悄的出现在了书房中。 “什么样的人?” “全身罩在黑袍之下,除了能看到是个中等身高的人形外,其它皆看不清楚。那人武功极高,属下没敢离的太近,听不到他们的对话,不过,属下看到,他打了肖小姐……” 晏寒天嘴角抽抽,到没有再问,转而道,“你家王妃可有来信?” 都走了这么久,那女人当真是心狠,竟一点消息没给他燔。 石仁小意的摇头,“属下没收到。” 晏寒天,手指轻轻的敲在椅背上,摆摆手让石仁退了下去窠。 也不知向飞与丁健那两小子在哪里? 双眼微眯,唤了陌痕便悄悄的离府,去了大宅! 东来看到晏寒天,目光冷凝,却没有多做其它! 晏寒天直接道,“向飞丁健,在何处?” “不知王爷寻这二人有何事?”东来看着晏寒天问道。 虽然离京,是他家主子自愿的,但是,若他没有那些破事,他主子用得着离开吗? 还背了一身的骂名,可恶的男人! 现在满大街的人,哪个提起擎王妃,不是摇头,说着她是悍妃是妒妇! 至于她的好,早已被抛到了九宵云外! 晏寒天看着他眼中渐现的冷意,道,“你打不过我,明天一早,叫向飞,丁健,到王府见我。” 狂妄的话放下后,便转身离开。 东来看着他的背影,忽的露出一丝笑意,能成为主子的男人,他的狂妄还真是一点不在主子之下啊! 不过,他也不笨,还知道要寻主子的两个助手。 看来,定是有他的人解决不了的事了。 主子说,只要是他要的人,便给了,看来,主子也早已料到了。 于是对着空中打了两个信号出去。 —— 扮做沈傲君的梅素婉,一路向南唐关行去。 这日在距南唐关还有一天路程的折州落了脚。 “主子,还有一日便到南唐关了,要与马三哥联系吗?”碧瑶问道。 梅素婉摇头,“我怕马三哥已是凶多吉少。” 这一路而来,东来送来的各种消息中,独独少了来到南唐关的。 东来道,马三哥失联已有五日了。 看来,马三哥定是发现了什么,所以…… 碧瑶道,“若是三哥真的出了事,主子,要不要告诉王爷一切小心行事。” 梅素婉摇头,“没必要,他又不是笨蛋!” 碧瑶撇嘴,“主子太能耐,还真快将王爷显没了。” “找揍了是不是?”梅素婉瞪她! 碧瑶翻了个白眼,却道,“这几日一直跟在咱们身边的人,什么动作也没有,主子,这是怎么回事?” “能怎么回事,孩儿他爹的人呗!” 早在那日让他看到她光洁的额角后,她就猜想,许是那男人,早已发现了她的另一个身份吧? 所以,在感觉到有人暗中跟随,几日观察下来,便也确认了此事! “碧瑶,叫他们下来,本公子有事安排。” 既然马三哥那边出了事,那她明儿入了南唐关,一个要找出马三哥,二个便要从头查起,只她与碧瑶二人,做起来难免会慢些! 如今晏寒天送了十人给他,不用白不用! “主子咱们现在在客栈中……” 一下子叫进十来人,也太让人注目了不是。 梅素婉看她,“客栈啊……” 于是主仆俩相视一笑,身形一闪,便离开了客栈。 夜色下,主仆二人的身影如鬼魅般的冲出折州城,便入了树林。 十名暗卫,皆是不明,跟入树林,却失了沈公子的身影。 “头,怎么办?” “找!” 话才落下,兜头便落下一张大网! 几名暗卫看着站在身前的沈公子,相皆咽了口水。 梅素婉手中的短笛一上一下的敲着,嘴角挑着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看的陈凌生生的打了个哆嗦。 碧瑶上前,一把揪住他的衣服,随后手中便转起了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小眼睛一眯,匕首就放在他的鼻子上,“说,你们是谁派来的?跟着公子多日有何目的?” 梅素婉目光扫向四周,悠悠在道,“都呆在原地别动啊,不然这小子手一抖,保不齐,你们头那鼻子,可就要弃他而去了!” 陈凌抿紧了唇,“兄弟们对公子没有恶意!” “当然,不然,你们觉得还能活到今天吗? 碧瑶那闪着寒光的小匕首又紧了一下,陈凌鼻子边上,便见了血丝。 梅素婉心道,看来,晏寒天的暗卫倒也不都是飞燕灵雀那一德行的! 对碧瑶摆摆手,碧瑶收了匕首,又收了网,便站在了梅素婉的身边,以随时保护她的安全。 如今她主子可金贵着呢,一大一小的安全皆在她的身上,她的责任重大着呢! 陈凌起身,对梅素婉抱拳行礼,“公子,若无他事,在下便退下去了。” “别的,既然来都来了,就别退了,来来,叫他们几个也出来吧,总呆在暗处,没病也憋出病来了。” 梅素婉指了指四周,而每指一处,那里都藏着一个暗卫。 陈凌脸色大囧,打了个响指,便将人都叫了出来。 知道这位公子亦正亦邪,也知道这位武功套路不一般,可这一接触才发现,这位还是一只笑面虎! “我记得,你们王妃打赢了李晨,好像是说要你们脱了身上的黑衣服吧,怎么……” 伸手指指众人身上的黑衣,梅素婉似乎不解的问道。 陈凌身子一僵,这位,连这事都知道? 这王妃不见了,他们主子却要他们来保护这位公子,咳咳咳……陈凌脑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画面,难道,王妃会来加害这位? 其实,那肖小姐,根本就不是问题,这位才是…… 不只他这么想的,身后的兄弟们,都一个想法! “你在想什么?”忽然梅素婉上前,手中的短笛,就挑起了他的下巴。 陈凌倏的冒了一身冷汗,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是头一回在出任务的时候走神了! “公子,出行方便!” “不对吧,你脑子里是不是在想,本公子与你家王爷……当然了,还有你家王妃……那措综复杂的关系……” 梅素婉这话说完,蓦的想到,若是晏寒天被传出有断袖之僻…… 嘶——挺好玩的啊! 想到那一本正经的男人,要是听到这传言…… 梅素婉不厚道的笑了,拉过了碧瑶,在她耳边低语几句,就见碧瑶的双眼瞪的溜溜圆,“主子,你要多加小心你的屁股!” 梅素婉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随后抬手敲了一个暴栗子在碧瑶的头上,“多管闲事!” 碧瑶揉着脑袋,恶声恶气的道,“知道啦!” 母老虎! 十个暗卫听不明白这主仆的话,可却也没有乱动,个个垂头,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对于这主仆间的互动,个个心底都冒出一个想法,王爷真是瞎了眼了,遇上这么一个不专一的男人! “那个,你叫什么?” 梅素婉双手负在身后,看着陈凌问道。 陈凌咽了口水,后退一步,“陈凌见过公子。” 梅素婉点头,可眉心却微锁了一下,怎么听,都觉得他话里带了丝小心意意与浓浓的阴凉。 便道,“行了,都别在暗处呆着了,一会去客栈住下,之后你到我房中来一下!” 话落,便与碧瑶出了树林,悠闲的漫步,回了折州城! 陈凌双脚如生了根一般,左右看看身边的弟兄,“你们听到公子最后一句话说的是什么?” “头,公子说,到客栈住下后,要你去他房间一趟……” 陈凌双眼眨眨,小腿打转,“我我是正常的……” 刘虎拍拍他的肩,“头,佛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为了弟兄们,头,你一定要挺住!” 话落,九个暗卫皆一至对他点头,更有致一同的后退一步,再有致一同的向他行了注目礼,最后,九人在陈凌暴怒的那一刻,撒丫子尥了! —— 回了客栈,梅素婉感觉有些饿,便要碧瑶去煮了碗清汤面。 这清汤面,也吃过了,可还不见陈凌进来,到是一直在门外徘徊着,便看着碧瑶道,“他在干什么?” 碧瑶道,“主子,你说他该不会真的以为你是王爷的男.宠……然后,你又叫她到你房里来,会不会是觉得你想把他变弯了……” 跟了梅素婉十年,有些词,她说的也很溜。 “噗!”梅素婉差点没喷了。目光闪闪,想到她在树林中的话,再联想到那时他的表情,好像,可能,也许,就如碧瑶所说了! 越想就越觉得好笑,肩膀不住的耸着,“看来,我这男人的形象扮的还真是逼真!” 话落,摸了摸她那自制的喉结,眼里闪过一抹笑意,看来,她出来的这趟行程将不会再无聊了! 拿脚踢了下碧瑶,“把他给我叫进来。” 碧瑶瞪了他主子一眼,“你留点德吧,别的教坏了我的小主子!” 梅素婉伸手放在小腹上,眼里闪过一丝温柔,随即道,“你家小主子抵抗力强着呢,再说有些事也得 从小培养,唔,赶紧将他叫进来!” 碧瑶呲牙,却起身来到门边,倏的一开.房门,把门外的陈凌吓的一高跳出老远。 见到是碧瑶咽了口水道,“小兄弟,公子他睡了吧,那我就明天再来,明天再来……” “陈大哥,公子等不到你,怎么能睡,您快些进来吧……” 碧瑶一张嘴,里面的梅素婉差点笑喷了,这死丫头,还说自己,你看看她!玩起人来,还不是一个顶俩! 陈凌脸色顿时变的惨白,走起路来,不知为何还夹紧了自己的双腿。 “公子,陈大哥来了……”碧瑶将门“砰”的一下关上,吓的陈凌差点没从窗跳出去。 梅素婉坐在桌边,支着个头,而碧瑶这会已经来到她的身边,双手,轻揉的捏在了她的肩膀上。 嘴角还挂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 陈凌只觉得今夜他可能就交待在这两男人的手里,小腿肚子直转筋,站在门边上,就再也迈不动步了。 “你站那么远,难道是怕我吃了你?”梅素婉眯着眼睛,被碧瑶捏的有种想要睡的感觉,接着叹口气道,“唉,最近还真是越来越能睡了……” “公子这是疲劳过度,可不能再这么折腾了……” 梅素婉道,“还行吧!不过,你累不累?” “小的不累,只要公子满意,小的怎么都好说……” “放心吧,回头,本公子少不得你的好处!”话落,梅素婉还伸手捏了捏碧瑶的脸颊。 那陈凌本就觉得这主仆关第不对劲,再看到这一出,心底便产生了一些火气,妄废王爷废这么大的心思,还让他们保护他,他到好,这一路到是风流快活了。 看这样子,早把自家王爷给丢脑后了,真不知道,王爷稀罕他什么? 不行,回头得给王爷去封信! 梅素婉对于陈凌情绪上的变化,可谓是掌握的刚刚好。 她眯着眼睛,盯着陈凌那若有所思的脸庞,笑的像一只狡诈的狐狸! “咳!陈凌,本公子有事安排你一下,明儿起你的小队分成两队,一队跟着我,一队先一步,进入南唐关,给我找这个人,记住了,要秘密的找!” 说完了,从怀中拿出一张纸交给了碧瑶。 碧碧将纸塞到陈凌怀中,又回到了梅素婉的身边,“公子,夜深了,您该休息了!” 梅素婉未再理会陈凌,到是起身便进了内间,没一会,碧瑶便走了出来,看着陈凌还站在那里,眉头一挑,“陈大哥怎么还在?” 陈凌咽了口气,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腿脚倒是有意识的迈开,直接走了出去。 看着那僵直的背影,碧瑶嘴角的笑都快扯到耳朵根子了! 在陈凌刚迈过门槛的时候,忽的喊,“陈大哥……” 陈凌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出去。 “公子说了,不喜欢看你们穿黑衣,明儿一早便换了吧!” 陈凌如机器一般点了点头,突然一跳三尺高,没影了。 碧瑶抿着笑,随后将消息发出去,心道,估计这消息一出,京城里便又多了一则热闹可看了! —— “爷……” 石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看着埋头的写着什么的晏寒天。 “说啊!” 晏寒天头也没有抬,专注于眼前的信上。 那该死的女人,走了就算是走了,别说信了,就是个屁也没捎回来一个! 可他却知道,他媳妇与大宅那头肯定有出联系,所以,他打算,将写好的东西,交给向飞,让他给他主子送去。 石仁咬咬牙,张嘴快速的说了一句,“%¥!#%!” 晏寒天提笔蘸了些墨,看着他道,“你说的什么,没一个字听得清的!” “外面都在谣传王爷是断袖!” 晏寒天目光直直的看着石仁,“你再说一遍?” 石仁向后退了两步,嗯了口水道,“外面都在传,说王妃之所以当堂将凤冠扔给了那位,而且又出走的杳无音讯,其实是躲哪偷着乐,因为她终于可以逃开你与那绝世公子的断袖之情了!” 话落,石仁再后退两步,就到了门边,时刻准备着,情况不对,转身就跑! “啪嗒!”晏寒天手里的毛笔一下子掉到了纸上。 晏寒天关晌才回过神来,目光一扫,看着他好不容易写的一封声情并茂相思信,就这么毁了,再加上石仁的话,他心底的怒火,倏的窜起老高,“该死的,梅素婉你等着,我非打烂你的屁股!” ——   ☆、第165章 公子,可是姓沈? 京城中关于擎王是个断袖的传闻是越传越疯,越传越厉害。 这日早朝后,燕皇留独独留下了晏寒天。 燕皇双眼一眨不眨的盯在他的脸上,满眼的研究之色。 晏寒天那本就狰狞的脸,这几日下来,可以说是雪上加霜,不论男女看到他皆躲的远远的。 “你真喜欢男人?” 大半天了,燕皇终于憋出了这么一句窠。 晏寒天咬牙切齿道,“就她一个!”假男人! 该死的! 这女人,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燕皇轻咳一下,起身走了几个来回,最后又立在了他的面前,“你跟他几年了?” 晏寒天没说话,只是瞪了一眼燕皇眼中那闪着的八卦之色。 “咳!”燕皇收回目光,又开始走了起来,几个来回后又站在了他的面前,“这么说我送你八个美人,其实是什么用都不顶,嘶——回头,我再挑八个美男送你……” “如无他事,臣告退……” 晏寒天懒得理他。 “等等等……那个,不管你是喜欢男人还是女人,你总得给晏家留个后吧,那啥,那八个美人……” 燕皇的话还没有说话,晏寒天已经走到大殿门口了,手握着轮椅扶手,微一用力,就跃过了门槛,走了…… “这小子,怎么过了十年,这脾气还没一点变化……”燕皇嘟嚷了一句。 小竖子端了茶送上来,笑的眼睛都成一条缝了,他轻道,“皇上,王爷的性子,还不都是您给惯出来的……” “你小子……”燕皇伸手指指他,随后接过茶笑道,“是啊,都是朕惯的,可谁让他是她的儿子呢,朕,又怎么可能不惯着!对了,那梅家二小姐去了哪里,可找到了?” 小竖子摇头,“回皇上,杳无音信。” “你安排下,让如海进宫来见朕!” “是!”小竖子应下。 燕皇便拿起折子看了起来。 只是双眉却锁的紧紧的,有东西脱离了他的掌控,这种感觉,不好! —— 南唐关 梅素婉到此已经三天了,可马三哥仍未找到。 而多方面所得肖青婉的消息,也与先前得到的一样。 “主子,要不要再叫些人过来……” 碧瑶心里没底,这毕竟不是自己的地盘,更主要的是她主子现在还怀了身子,可不能有任何闪失! 梅素婉摇头,“不用,人越多反而越难找出什么来……” 站在窗口,看着街上行人来来往往,可这却又与燕京的繁华截然相反,这里,才刚刚经历了一场战争。 大燕将南唐侵入的军队赶了回去。 听说,西韩也退了兵…… “这打仗,怎么跟闹家家似的,东一头西一头的……” “上头人除了玩弄于权数,怎么会管下头老百姓的死活?”碧瑶站在她的身边,看到楼下匆匆而过的行人,便知,她主为何说了这么一句。 梅素婉看她,“哟,你长进不少啊,都明白搞政治人的想法了……” 碧瑶瞪她,“别没个正形了。”随后扶了她坐到椅子上,道,“主子,咱们出来这么多天,你要不要给王爷去封信……” “写什么?”梅素婉挑眉,看了她一眼。 碧瑶一愣,随后摇头笑道,“唉,娶了你这样的媳妇,不知是不是老晏家坟头上哪柱香没烧好……” 这么多年来,她主子除了下发任务,还就是下发任务,真不知道那信怎么写,她知道不知道。 梅素婉没理她的碎碎念,却一直看着客栈的对面,那个大宅子就是肖青婉住了六年的地方。 张家即便是被罢了官,可生活上应该不是问题。 突然想到,那日在古玉斋,肖青婉想跟她抢簪子,七千两的银子拿不出来…… 张家没人了,她怎么说也是张家的媳妇,张家的家产还不都是她的,怎么可能连七千两的银子也拿不出来? “主子,你弄这断袖的戏码出来,可是给了人家来寻你麻烦的借口了!” “我就怕她不来!”梅素婉冷哼一下,看着张家那宅子,目兴闪闪,随后笑道,“你收拾一下,今晚咱去楼子里转转。” 碧瑶点头,“只是,咱们先说好,不许饮酒……如今您这身子还不稳……” “这是我跟晏寒天那男人的种,岂会这般不经折腾?放心吧!” 碧瑶撇嘴,这是什么调调? 却没再说,去收拾一翻,借着夕阳的余辉,叫上了陈凌,三人就出了客栈。 眼前这家怡红院,是南唐关仅存的一家青.楼了。 才走到门口,那浓浓的胭脂俗香的气气便扑鼻而来。 “公子……”陈凌 锅了一句。 梅素婉转身看他。 陈凌后退一步,虽然几日来,这位对自己没有实质性的什么什么,可,可他身上不时流出的痞气,还是让陈凌,十刻保持着警惕,可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来逛青.楼? “公子,不妥吧!” “哪里不妥?”梅素婉似笑非笑的看他,其实,心底很明白他的不妥为何! 这些日子,他早把自己当成晏寒天的男宠了! 更是十刻警惕,梅素婉前来寻仇! 哎呀,快笑死她了! “公子,咱们还是回吧……”陈凌小意的说道。 “那你陪我……” “公子,里边请!”陈凌忙上前,弯腰打个请的手势。 碧瑶憋着笑,看着陈凌那一本正经的样子,抬脚踹了过去,“你咋这么没原则呢?” 陈凌瞪她一眼,却是亦步亦趋的跟在了梅素婉的身后,心道,若是这位喜欢女人,那他家王爷不就可以脱离他的魔爪了吗?嗯嗯,大不了以后就带他钻楼子,找姑娘,让他知道女人与男人的差别,想来…… 想来王爷应该不会捎他吧? 迎头而来的几位美娇娘,瞬间就将三人给围住了。 “哟,公子,你好俊啊……”绿衣女子,一把就挽上了梅素婉的胳膊,看着梅素如,便如饿狼扑食一般,眼里冒着精光。 那晚了一步的粉衣姑娘,也紧紧的挽上了梅素婉的另一条胳膊,“公子,您可是从外地来的……” “公子,到绿桃屋子里吧,绿桃给你唱曲……” “公子,到粉桃这来吧,粉桃给你跳舞,这可是从京城学来的呢……” “公子……” “公子……” 至于碧瑶与陈凌,早被围上来的姑娘挤到了圈外,没办法,这沈傲君实在是长的太好看了! 在这刚经过战争洗礼地南唐关,遇上这么一位,姑娘们恨不得倒贴! 梅素婉任她们挣着抢着,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断,在她们渐渐消了声后,才道,“大家对本公子这般喜欢,不如,一起好不好……” “好啊好啊,公子……” “公子,你人真好……” …… 一窝蜂的,梅素婉就被众女子给拥进了屋内。 陈凌喉结动动,看着碧瑶,“白老弟,怎么办?” 碧瑶在众人面前自称白石,所以,陈凌一伙十人,皆叫她白老弟。 碧瑶叹息,“还能怎么办,跟进去呗!” 早知道,她也画个俊男妆了,吃亏! 那陈凌更不用说,暗卫总不能弄一个帅的掉渣的男人吧!所以,入选条件之一,样貌上就是极普通极普通,让人看十眼,都记不住的才行! 二人随紧其后走了进来,倒让一众美人们,愣了半晌。 “哦,美人们,我的两位随从,好生招呼着,本公子,少不得你们的好处……” 梅素婉泰然处之,嘴角那痞气十足的笑意,惹人爱又惹人恨。 那抢得先机的绿衣与粉衣姑娘,可一直没有放手,就围在梅素婉的身边。 倒了酒递到梅素婉的嘴边,“公子,走一个……” 梅素婉挑唇,手中短笛压了下来,再向上一挑,就送到绿衣姑娘的唇嘴,目光从人家胸口扫过,色眯眯地道,“姑娘先走……” 若是以往,她喝喝也没什么,只是这种加了料的东西,为了她肚子里那块肉着想,还是不要碰了。 绿衣姑娘顿时面若桃红,直接喝了。 “绿桃……” 梅素婉挑起人家的下巴,看着人家的双目,轻轻的念上一句。 那姑娘心儿砰砰乱跳,心道,要死要死,这么帅的男人,当真是生平第一次遇到,今儿她是走了红运了。 瞧这公子眼里那赤果果的性质…… “公子……” 绿桃软绵绵的应了一下。 那如坐针毡的陈凌,此时已不知用什么来形容他所看到的一切,王爷啊,这男人可是一把老手啊! 忽然想起,京城那妙舞天下,可是这位爷长去的地方! 一把心酸泪,流在陈凌的心间,王爷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位,还将好好的王妃给得罪了! “给本公子唱个曲怎么样?唔,粉桃啊,给本公子跳支舞……”话落,一锭银光闪闪的银子就落在了桌上,“唱好了,跳好了,这银子可就规你们了……” 这大边塞,苦寒不说,一下子遇上一个长的俊,又出手大方的男人,姑娘们可是用尽了心思! 这话才一落下,“叮叮咚咚”曲子就响了起来。 那绿桃一曲类似‘十八.摸’的曲子,叫的姑娘们嘻哈大笑,那粉桃的舞蹈跳的也更加欢脱。 看着粉桃的舞姿 ,梅素婉暗笑,这么多年来,抄袭模仿妙舞天下舞跳的不计其数,没想到就连这小小的边塞也学了起来。 虽没有得到舞跳的精华,却也跳的像模像样。 梅素婉怀中的银子如流水一般,没一会桌面上就摆了七八锭。 伸手一把将绿桃拉到了怀中,酒杯往她嘴唇送去,手还在人家腰上捏了捏,那绿桃立马醉了。 一双玉臂,紧紧的攀在梅素婉的脖子上,“公子,你好坏……” “嘘——”梅素婉竖起一根手指,放在她的唇边,轻轻的嘘了一下,“回答本公子的问题,会有更多的惊喜哦!” 绿桃胸口起伏不定,除了点头,还就是点头。 “本公子听说,这南唐关有个小寡妇,长的如仙女一般,向来只穿白衣,还是个处子,美人,你说,本公子能不能做了她的入幕之宾?” 那绿桃咯咯咯的大笑起来,“公子,你来晚了呢……” “哦?”梅素婉,将杯中的酒喂她喝下,手掌在她腰间不断的游走着。 那绿桃吃吃笑着,双眼渐渐现出迷离之光,将银子拿在手中把玩着,道,“那女人是不是处子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与关外的人有联系,而且还是个美男子……” 梅素婉双眼微眯,就想到那日德福楼里看到的那个南疆男子。于是接着道,“小妖精,你怎么知道的?” “那女人一本正经的,这南唐关中的男人,哪个不想上了她,自然就有那些男人暗中盯着……所以,绿桃就知道了一些……” 她是青.楼女子,接触的男人,自然就是个猫三狗四的男盗女昌的,知道也不足为奇。 “公子,绿桃再告诉你一下,听说,当年那张家公子的死并不是意外……”绿桃伏在梅素婉的肩上,轻轻的吹着气。 外人看来,绿桃是在挑.逗着梅素婉,可梅素婉的双眼却闪过一丝精光。 手中的短笛,也就抵在了她的腰间,看似应着她的挑.逗,其实只要绿桃一动,梅素婉瞬间就可以取了她的命! “绿桃姑娘知道的还真不少,看来,你是一直在等着本公子了?” 梅素婉轻轻的说道。 绿桃一动不敢动,笑容里多了一丝无耐,“公子,可是姓沈?” 梅素婉却什么都没有说,将她抓了起来,脸上带着邪气的笑容,对碧瑶点头道,“白石,本公子甚是喜欢这绿桃姑娘,问问老.鸨,赎了她要多少银子?” 碧瑶点头,转身出去,屋子里的姑娘们,见绿桃伏在帅哥的怀中,无不羡慕。 没一会碧瑶拿着绿桃的卖身契便折了回来。 梅素婉拥着绿桃,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这怡红院。 回了客栈,梅素婉便将绿桃放开,倒了怀清水,又拿了粒药丸给她。 绿桃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服下。 “不怕我毒死你?” “奴婢不怕,马三说,奴婢只要寻到公子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你说什么?”碧瑶上前一把提起了她,“马三?” 绿桃点头,从怀中拿出一枚虎头班指“公子若是不信,您看看这个……” 碧瑶抖着手接过,这虎头班,是主子亲自赔养几人才有的! 而如向飞之流,他们的信物却是蛇信班! “主子……这枚班指确是马三哥所戴。” 里面可是梅素婉亲自刻着的记号。 梅素婉捏着这班指,看着那绿桃,一句话都没有说。 绿桃咽着口水,脑袋也渐渐的清明起来,安静的跪在地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这种寂静,压的绿桃喘不过气来,猛的磕起了头,“公子饶命……公子饶命……” “说!” “绿桃该死,想讹公子些银子,其实,其实,绿桃也是无意中,得知了那位公子的身份,还有这枚班指……” “继续说……” 梅素婉把玩着那班指,目光却阴寒的放在她的身上。 绿桃生生打了哆嗦,“我我我偷听到弟弟与一男子说的话,然后,偷了这枚班指出来……” “你怎么就认定了是我?” “这南唐关,还有什么人长的如您这般俊美,那马三说,公子一定会打听那贱人的事,所以,绿桃就上了心,不过,不过就是想要些银子,再赎了自己……” 梅素婉冷笑,却没有回她一句,起身向外走去。 碧瑶“咣当”一声将门关上,绿桃抱着身子缩在了角落中,突然发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 (明儿个一万五如何?)   ☆、第166章 素婉失踪 那绿桃被扔在空荡荡的屋子内,整整一夜,未有人理会她,那种极至的寂静,让她越来越恐惧,缩在墙角,整整一夜燔。 天方将亮的时候,屋子的门被打开,却见一男子,被碧瑶推了进来。 听到门声,绿桃吓的心惊胆颤,头都不敢抬,深深的埋进了双腿间。 “桃……桃……” 声音不高,又含着极度的惊恐,那男人抓着绿桃的胳膊,再也没有松开手。 绿桃抬头,眼里是一片不敢置信,“我不是让你跑吗?” 那男人缩缩肩膀,“我我我跑了,可这些人,这些人……” “绿桃,这世上有句话,你可听过?”碧瑶如地狱的般阴冷的声音自背后响起。 吓的绿桃,直接扑进了男人的怀中,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那话是这样说的:没有不透风的墙,也没有能包住火的纸!你这小小的计量……哼!”话落,将绿桃从那男人怀里一把揪了出来,往那床铺上一甩,随后揪住那男人,手中的匕首,便压在他脖间的血管上。 “绿桃,只要我的手微微一抖,他的小命,也就与这个花花世界说再见了!窠” 绿桃“哇哇”大叫,随后跪在床上,“我说,我什么都说。” “说,别让我们主子等的不耐,你即便是想说,我们也不想听了。” 绿桃咽着口水,“我们遇到那男人的时候,他就只剩一口气了,给了我们一百两银子,求我们帮他送信,可,可我们怕死,应下了,就就将信给烧了……” 碧瑶那叫一个恨,可是耽误了多少事,这对可恶的贱人! 手中的匕首扬起,刀柄狠狠的敲在那男人的脑袋上,那男人叫都没叫一声,滑到在地,晕死过去。 “啊……” 绿桃破音长叫,吓飞了三魂六魄。 碧瑶上前抓过绿桃,“带我们去他死的地方。” 陈凌一句话都没有,毕竟这三四天来,他们几乎是将南唐关翻遍了,却也没有找到沈公子要找的男人! 虽然不明白沈公子找人的原因,却还是对身后两个暗卫打了眼色,要他们看住这男人,便跟在碧瑶的身后快速离开。 绿桃带着碧瑶与陈凌来的地方是一处山崖。 “是这里?”碧瑶揪着绿桃,看到那崖边挂着几条变暗的血迹。 绿桃拼命点头,“大侠,就是这里,这里过去就是南唐了……那日我与勇哥在此寻欢……” 看到碧瑶凌厉的眼神,绿桃忙道,“那男人浑身是血……将东西与一封信交与我们,又给了银子,让我们快走,只求我们将信放出去……可可,我们怕死,也没敢跑,就缩在草丛里,然后,然后……看到,几个黑衣人,手里都握着大刀……他们,他们将马三逼落了悬崖……大侠,求你放了我们吧,我知道的都说了……” 碧瑶伸手将绿桃敲晕,却从衣下拿出一个包裹,左右看看,将目光锁在一颗大树上,随后从包中拿出了一卷银色闪亮的东西,将一端缠在树上,对着陈凌道,“陈头,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 话落,便向岸下跃去。 陈凌看着碧瑶就这么跳下去,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看着那抻的比直,又极细极细的银色线状物,目中便闪过一抹不可思议! 看着碧瑶身形越来越小,而这极细的绳,却未有断裂的印象,摸着下巴,眼睛就转了起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碧瑶自崖下上来,更是快速的将那“细绳”给收了起来。 脸色并不是很好,拎起早已经醒过来的绿桃,与陈凌便回了南唐关内。 —— “主子,那悬崖极深,壁斗光滑,不说三哥已是身受重伤,就是好人也很难上来。” 绿桃眼里带着深深的哀伤,三哥用命也想将信送出来,可那两个可恶的,拿了钱,却还将信给烧了。 梅素婉手指敲在桌面上,那绿桃谎话连篇,这些话中,又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她说是她弟,结果害她们多浪费了半个晚上的时间,才发现,什么她弟,却是她的野男人…… 他们到底是怎么拿到三哥的信物的? 起身,去了隔避房间。 绿桃与那男人正抱在一起,显然是吓的不轻。 “绿桃,我只问你,你的话可都是真的?” 梅素婉的语气极平淡,让人听不出她是喜是怒。 绿桃二人吓的直点头,“公子,若有半句谎言,我们必被天打雷劈!” “那好,这里有一粒毒丸,你们自己选吧。” 言外之意就是二人只能活一个! 二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动手拿过那药丸。 “怎么,不想死?” 梅素婉风凉凉的问了一句。 “没关系,你们不选的话……白石,将药丸, 喂那男人服下!” 碧瑶还未动,那男人就急忙摆手,连滚带爬的过来,“不不不,公子,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不能死。” “你的意思是,绿桃死了……” 绿桃瞪大眼睛,“勇哥,你,你……” “那就绿桃死!”梅素婉说完了话,碧瑶就捏开了绿桃的嘴。 那绿桃拼死扭着,牙齿咬的紧紧的,更是眼泪滑滑流,使劲摇头。 看着那男人,眼里是一片恨意。 梅素婉对碧瑶打个眼神,碧瑶便放开了她。 “李大勇,我为了你,你却让我死!那你就别怪我……唔唔……咳咳咳……” 不想,绿桃话还没有说完,那叫李大勇的男人,竟夺过碧瑶手里的药丸,就塞进了绿桃的嘴里,绿桃一时不查,被迫咽了下去。 “你你你个狼心狗肺的……我跟你拼了……”绿桃心道这下是活不成了,跳起来,就扑了上去,“你想我死,我也要拉你垫背……” “疯婆子……”那男人一时不擦就被绿桃抓破了脸。 可绿桃的力气却极大,恁他怎么也甩不掉。 碧瑶上前,伸手将绿桃抓了回来,拖着就往外走。 推开一房间,就将绿桃扔了进去。 “瞧瞧你这德行,为了一个男人值吗?” “唉,可怜你为他着想,他却想你死……” “我不要死我不要死,我说的都是假话,都是假话……” 绿桃似乎一下子想清楚了什么,一把跪了下来,抱住碧瑶的腿,两眼瞪的大大的看着她。 也不用碧瑶问,她便什么都说了。 遇上马三也确是如她所说,是她与那李大勇偷.欢。 只是,却不是在悬崖上。 是在张家的老宅! 李大勇是这南唐关里的混混,虽然上有老下有小,可他心心念念的便是这南唐关里像仙女一样的小寡妇肖青婉! 自打去年张家老夫人也死了之后,这李大勇几次前去调戏肖青婉,都被肖青婉打了出来。 不想几个月前,那女人竟然只留下一个看门的老头,回了京城。 这李大勇的心里就多了一层遗憾。 所以,挑着时间就带了绿桃钻进了张府,钻进肖青婉的闺房,行了一次又一次的苟且之事。 那天两人正到情浓之时,却不想肖青婉那床铺下传来了声音,吓的二人急忙就钻进了肖青婉的衣柜里。 从门缝中,二人惊的目瞪口呆,因为那床下爬上来一个血人! 而紧随血人之后的,是几个黑衣人! 血人自是打不过黑衣人,就被黑衣人给灭了。 黑衣人将那血人包一包,扛着就着夜色,就离开了张家老宅。 衣柜里的二人,绿桃是吓掉了半条命,可那李大勇却是个贪财的。 他在那血人的耷拉下来的手指上看到了一枚班指,他说,那人身上定有不少的银子。 于是这二人竟跟了出去,一路便跟到了悬崖之上。 就见那几个黑衣人将那男人给扔了下去。 李大勇那叫一个悔啊,在黑衣人离开后,还跑到岸边去看了看,结果,他差点没掉下去。 只因那血人,竟然没死,还抓住了他的腿! 再后来,也就如绿桃所说了,马三拿银子求二人送信,只是他已是体力不支,最后落到了岸下。 而那信,也确实是被烧了,李大勇说,留着是个祸害,至于班指,留下可以再弄点银子出来…… 碧瑶拍拍绿桃,“早说,又何必被下毒……” 绿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大侠,求你,给我解药吧,我虽身在青.楼,可我不想死……” 碧瑶道,“可怜的姑娘,欺骗我们家主人,这么死,对你来说,已算得上是仁慈了!乖,睡吧!” 浓浓的恐惧加沉重的眼皮,绿桃不想睡啊不想睡,却终是敌不过药性,身子一歪,倒了下去。 —— 张家老宅? 梅素婉点头,是了,马三之前的信息,并没有张家老宅的,看来,肖青婉与之鬼混的人,身份上并不简! 那绿桃已被赎了身,倒是可以一用,只是那李大勇,竟敢不救下马三…… 陈凌不用梅素婉吩咐,便转身出去。 “你干嘛?”碧瑶问道。 陈凌道,“我将那男人,扔到南唐去。” 没有阻拦,李大勇就这么消失于南唐关了。 至于是不是真的被陈凌扔到了南唐,又有谁知道呢? 是夜,梅素婉一身简便行装,叫过了陈凌,“你带两人,再探那悬崖,切记,让大家注意自身的安全。” 碧瑶抿着唇,丢给他两个包裹。 面对一本正经的 梅素婉与碧瑶,陈凌有些不适应。 可当看到包裹里的东西时,双眼顿时睁的老大,“白老弟,这……” 这不是他白日里下到崖下用的那个“细绳”吗? “只有这两个,精心些用!你们将两卷接到一起,应该可以下到崖下了。” 碧瑶知道白日里,这男人对她的钢丝已经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这会她与主子要去探那张家老宅,自是不能分身去悬崖,让人家帮忙,自然就不能吝啬了! 梅素婉点头,“尽量帮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一根骨头,也要找到!” 陈凌应下,“请公子放心。” 便转身带人走了出去。 梅素婉与碧瑶也出了客栈,留下其余的兄弟们,一个是看住那还在睡着的绿桃,另一个,也是打着掩护。 梅素婉与碧瑶一轻便的进了张家老宅,还真如绿桃所说,只有一个看门的下人生活在这里。 两人并未直接进入内院,确是四处查看起来。 不放过任何一间屋子,主仆二人在大宅中走了一圈。 阴暗的屋子,每一间都极为正常,可却也透着不正常。 只有一个看门老头的大宅子,每间屋子里竟没有一丝灰尘,这说得过吗? 要知道肖青婉已经离开几个月了。 此时主仆二人就站在肖青婉的屋内,看着地板上没有任何血迹,又平整干净的床铺,与那绿桃所说,简直是截然相反。 却在这时,点点细微的声响从床下传来。 梅素婉与碧瑶,当下便闪身退到了门外。 绿桃与李大勇二人可以在衣柜中躲藏,那绝对是一种侥幸! 若在躲进去,便只是死路一条! 躲到屋外,二人倒挂与屋檐之下,透过窗缝向内看去。 果然,那床铺微动,不久铺在上面的被褥被揭开,几个黑衣人跃了上来。 只是,可惜,个个黑袍加身,根本看不清他们的脸。 “主人说,京里那第一绝世公子不会无故到此,让各处兄弟多留意些。” “是。只是,听说那小子,来了关里就赎了一个妓子出去,要不要查查……” “那公子一掷千金为妓子的事,也没少干过,不用理会。上头说了,要咱们看住那小子就行,别坏了主人的大事!” 几人的对话,声音虽小,却没有逃开梅素婉二人的耳朵。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便见那几人已将被褥整理好,走了出来。 “头,你说,上头让咱们找那擎王妃,又是为了什么?” “管那些做什么,让你找就找,记住了,少问便能活命!” 话落几条黑影便向四处散去。 梅素婉与碧瑶挂在屋檐下一动未动,却见离开的黑影,又折了回来,在院子里四处看着,在确定无疑后,这才转身离开。 “够小心的了!”梅素婉嘟嚷一句,随后落了下来,看了一眼屋子,便抬脚跟了出去。 出了张家老宅,却发现那黑影已不见了踪迹,心道,好快的身法。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便向那唯一的青.楼走去。 这青.楼不只是一个消遣的地方,还是一个消息来源地! “哎哟公子,可想死奴家了……”却是那粉桃,一下子就冲了过来。 这两日,她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终于还是将这俊的不想穿裤子的男人给盼来了。 如八爪鱼一般,紧紧的攀住了梅素婉的胳膊。 更用胸前的柔软,努力的蹭着,以期望,如绿桃一般,被他看上,赎了出去。 从此只服侍他一人! 梅素婉挑起粉桃的下巴,“来来,让本公子香一个,看看姑娘到底有多想本公子……” 痞里痞气,却让粉桃心儿颤颤,“公子,你摸摸,奴家的心,都快跳出胸口了……” 这粉桃,今儿可是大胆又着急了,就这么抓了梅素婉的手,往她胸口放去。 梅素婉瞬间捏住了她那柔软的小手,嘴角微挑,怎么看,怎么都是一情场老手。 伏在粉桃的耳边,流气的道,“这么猴急?” 那粉桃,伸出粉拳想拍向梅素婉的胸口,却被梅素婉半路截住,粉桃一脸娇羞“死相!” 身后,碧瑶一阵恶寒,小主子啊,闭上眼睛啊,乖啊,没看到你娘那不正经的样子,绝对没看到! 梅素婉拥着粉桃就进了包间,身后却还跟了一串姑娘。 那老.鸨李妈妈,紧随其后就走了进来,四十几岁的年级,风韵不减的身姿。 “哟哟哟,都围在这做甚,还不给老娘下去伺候客人……” 前夜里有人拿了一百两银子,她脑袋一热,就这么将绿桃给卖了。可不想这回头一想,好像 就卖低了价,她那个悔啊,心道,这肥羊再来,她一定不会放过! 哪里想到,才悔过,这位就又来了。 “公子啊,不知咱家粉桃,您可还满意?”李妈妈在这南唐关讨活了几十年,什么样的男人没见着,可看着眼前的男子,还是下意识的咽了口水,俊啊,真俊! 绿桃那小浪蹄子,运气还真好…… 李妈妈那双想将梅素婉生吞活剥的眼睛,看的梅素婉嘴角直抽。 “妈妈……”粉桃娇嗔着叫了一下。 李妈妈回神,便坐了过来,“公子……” 却见梅素婉懒洋洋的拿出一打银票,放到了桌上。 那粉桃满眼不敢置信,“公子今儿可是来赎奴家的?” 梅素婉但笑不语,李妈妈双眼盯着那银票,直咽口水。 李妈妈艰难的收回目光,看向梅素婉,眼里带了一片研究之色。 她纵横***几十年,对于天上掉馅饼这种事,看的很清楚,这么大的诱.惑这公子想要的,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 所以,她若想要银子,便一定要付出些什么,而若想要命的话,就…… 李妈妈悄悄起身,一点一点向后退去,“公子慢用……” “妈妈,何必急着走呢?”梅素婉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上,嘴角的笑容,让李妈妈生生打了个哆嗦! 突然明白过来,他找的不是姑娘,而是自己!!! 梅素婉忽然坐正了身子,看着这个老.鸨,双眼便透出的一丝阴寒之光! “妈妈可是觉得这银子有些少?” 随着话音落下,桌面上,又多了一打银票! 李妈妈咽着口水,理智在财与命之间纠结着。 看着梅素婉那张俊颜便想到几天来听到的事,难道这位便是那京中有名的绝世公子,沈傲君? 那若是他,他到这来做甚? 可,听说此人手段极其凶狠,为人亦正亦邪,他高兴了,天上的星星也可以摘下来送你,他不高兴,你就是拿下月亮,也难逃他的手掌,送你入了那阿鼻地狱…… 李妈妈忽的起身,将屋子里的几个姑娘给赶了出去,“去去去,都下去招呼客人去,当老娘没事养着你们玩吗,去去……” 哪怕就是那粉桃,也被她赶走了! 将门“咣”的关上,折回桌边。 小意的坐下,“公子,可是人称第一绝世公子的沈傲君?” 梅素婉忽的挑眉,“妈妈眼色过人啊!” 李妈妈猛咽口水,这可就是承认了? “妈妈既然识出本公子,那么想必也知道,本公子的为人……” “知道知道……”李妈妈点头如捣蒜,只叹自己贪财,遇上这么一位灾星! “那么……本公子与妈妈做笔买卖如何?” 梅素婉起身来到她的身边,付身对她低语一句。 李妈妈继续点头,“公子您说!” 梅素婉对她的识相,相当满意! 回手将桌上那两打银票拿起来,放到了她的怀中,“本公子买下你这楼里的所有姑娘,也--包括你在内!” “咚”的一声,那李妈妈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碧瑶上前扶起她,“妈妈不用怕,公子最是怜香惜玉,可舍不得您伤着。” 碧瑶不说话还好,这一说,那李妈妈浑身哆嗦起来,“公子,有事请您吩咐,只是,您要买下我这半老的婆子,当真没有必要……” 这李妈妈也不傻,京城中的一个公子,跑这边关买下一个青.楼,要做什么,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她能在这边关生活这么久,没有些眼力是不可能的! 而她不与一些人结交,也不可能,在这边关经营起一个青.楼! 如果这公子只要她这个楼,她大可拿着这么多的银子,卷铺盖走人,无忧无虑的过着她的后半生,可他却连她也要买,那她的小命…… 梅素婉本没有买下这楼的意思,可当这老.鸨猜出她的身份,她忽然想,若是在边关也有自己的连络点,做起事来,岂不是更容易? 再说,她再次走进来,身后那些眼睛又怎么可能离开? 也一定会想破脑袋,要知道她进来做了什么? 别人她不相信,只有成为自己的人,她才会放心! 只是,这女人,倒也精明,百般推脱,无外乎是不想趟她这浑水! 可惜,自己还就看上了她! 即在泥沼之中,又何必再走出去! 想到此,对碧瑶打个眼色,碧瑶便捏了一粒药丸,捏开李妈妈的嘴,就塞了进去,一掌拍向她的后心,那药丸“咕咚”一声,就被她吞了下去。 李妈妈身子一软,再次跌倒在地上,“公子,你这是要了老婆子的命啊!” “妈妈说哪里话,本公子只是觉得妈妈是个人才,本公子向来爱惜人才,怎么会要了你的命?唔,对了,刚刚喂你服下的也不是什么要命的东西,只是没有本公子的解药,你也不过就是身上奇痒无比,慢慢抓成一个血葫芦,因失血过多而死……而以!” 李妈妈脸色瞬间变的苍白,垂头丧气到,“公子想要知道什么?” “妈妈这可是同意将自己卖与本公子了?” 梅素婉嘴角挑起一抹大大的笑容。 李妈妈无耐的点头,“我虽是个下贱的人,可我也没有活够!” 碧瑶轻笑,扶起她,“妈妈不用怕,与公子相处久了,我相信,即便不用药,你也会真心为公子的……” 李妈妈耸开她,将银票一张一张捡起来,这可是她拿命换来的,可不能再丢了! 梅素婉低低的笑着,忽然就想起当年的柳姨! 唔,这李妈妈与柳姨倒是有得一拼了! 倒了酒,放到桌上,“妈妈,坐!” 李妈妈将银票放好,也没在客气,坐下一口喝了杯中的酒,“公子要知道的,老婆子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见梅素婉打来眼色,碧瑶又摸了一粒药丸,放到了桌上,“妈妈,这是解药!” 李妈妈当真是一愣,一没签下协议,二她也没有说什么,这便给了解药? 捏在手里,心底顿时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梅素婉笑笑,起身来到窗边,看着幽深的夜色,轻言道,“其实,妈妈并没有中毒,不过是一粒糖豆而以!” 李妈妈顿时便是一僵。 梅素婉又道,“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本公子,会相信自己的手下,不会背叛自己!你与我在一起呆了这么久,您上头两侧的人,会没有一丝怀疑吗?即便你说什么都未与本公子说,你说他们会信吗?” 李妈妈摇头,他们怎么会相信? 本就是多疑的人!! 只是,看着手中的药丸,却很难想象,这,其实就是一粒糖果! “李妈妈,沈某从不做强人所难的事,若您,当真不愿意与沈某做这买卖,沈某,马上离开!再不会来唠叨您!” 李妈妈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位当真是把人心看的透透的,也把握的透透的。她虽一字未说,可若不依着他,在这边关,相信他走后,这里,再无她的立足之地! “公子,蒙您不弃,李英花从此供您差遣!” 梅素婉就喜欢这种人,可以瞬间下定自己的决心! 对碧瑶打个眼色,碧瑶转身出去。 亲自扶起李妈妈,梅素婉道,“妈妈不必紧张,做我沈傲君的人,唯一要做的就是服从我的命令,忠心于我,再一个便是保住自己的命!” 李英花听着这最后一条,瞪大眼睛看着他,哪有主子要奴才保命的? 碧瑶去而复还,拿着笔墨纸张走回来,坐到一旁开始写协议。 两万两银子,可不是白花的! 虽然这李妈妈最后也成了主子的人,但,银子却仍就是她个人的! 当协议写好,双方签字画押,这怡红院转眼间便成了她梅素婉的了! 这便是事实,李妈妈心底再不舒服,可看着大把的银子,那口气,倒是散了不少! 看着梅素婉的侧脸,忽然就发现自己还真是生不起他的气! 也罢,这辈子能遇上这么一位俊美的公子哥,她也算是没白活! 叫姑娘们重新上了酒菜,李妈妈举杯,认下了梅素婉这个主子。 酒,碧瑶给挡了,李妈妈虽不明白,碧瑶却笑的贼兮兮的,“妈妈,以后你便知道了!” 梅素婉摇头,这才开口问出肖青婉的事。 果然,这李妈妈知道的,比绿桃倒听途说的要多很多。 “公子,那张家的媳妇可不简单,听张府中原来的张管家说,这女人,看着平平常常,可那心却极狠,杀鸡剁兔是常有的事……而且她的房间是个禁忌,除了她身边那个叫醉娥的丫头,谁也不能进去,曾经有个丫头偷进了她的房,据说当时她并没有任何异常,可第二天,那丫头就莫名的失踪了,再也没有出现过……” 后面这一条,马三哥的信中提过,没有打断李妈妈的话,只是点了头,让她继续说。 李妈妈抿了抿唇,上前凑近了一步,“张管家还说,她的房间之所以不许旁人进入,是因为她养了男人……因为有次张管家酒后起了歹念,想摸进她的屋子,却听到了里面有男人的声音……而且这男人还不是大燕的,是南唐的……” 梅素婉挑唇,“你知道的倒挺细的,那张管家,想来,也没命了吧?” 李妈妈脸色微囧,倒是叹气点了头,“那死鬼……奴婢想,多半是招了她的毒手了……” “你知道这些是多久前的事……” “三年前。后来张府里也就没有管家了,张老夫人的身子不好,那小寡妇便一手接管张家,只是张家的奴才也渐渐的少了,到最后,也就剩下两个做饭的婆子,四个粗史奴才,至于丫头,就她身边一个,老夫人身边一个……那女人特别会做面上的工夫,没人不说她孝顺的,可奴婢却知道,那女人阴险着呢,若不是她做了手脚,张家老爷也不会死的那么快,老夫人也不会到最后瘫在床上,口不能言手不能动……” 偏瘫? 这个马三哥没有提到。不过也是,以肖青婉的手段,自不会传出这类的话才对。 “南唐那边,你知道她与什么人来往?” 李妈妈道,“应该是南疆圣女……只是,又有些奇怪,圣女峰上从来没有男人,可与她接触的,却全是男人……” “南疆圣女……” 梅素婉低喃一下,想到圣女主废太子而立七皇子,那唐浩铭又在中间扮演着什么角色? 一时间有些想不通。 便对李妈妈道,“我先回去,你也想相要如何应该两边的人吧,有事,到客栈去找我……” 李妈妈点头,将她与碧瑶从后门放了出去。 “主子,她的话可信吗?” 梅素婉点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碧瑶便没在说话。 回客栈后,已是下半夜,陈凌几人也陆续回来了。 “可有线索?”梅素婉急忙问道。 陈凌摇头,“公子下面一片漆黑,属下几人又不敢点火,只摸黑小范围的寻了下,却什么都没有,只是,脚下的草,有些奇怪,很软……” “很软的草?”梅素婉眉头不仅锁了起来,那悬崖太高,下方长些奇怪的植物倒也不希奇,可还没听说有草是软的?难道是长年累积? “是!属下还取了些,您看……”陈凌将草往上一送,梅素婉却瞬间瞪大眼睛,快速的捏住他的腕,一抖,那几根绿极的草便落到了地上,再看陈凌的手,已青黑一片! 而那青草,却在地上不停的蠕动着,哪里是什么草,却是几条刚刚浮化的青蛇! “有毒……”陈凌大惊,这嘴里,就被梅素婉快速的塞了粒解毒丹进来。 手中小刀片翻飞,便将他的手指滑破,滴落的全是黑色。 “让小二烧些热水,再着人去买些解毒的药材回来,泡澡。不知这是什么蛇,要快些除去体内的毒才行!!”梅素婉快速说着,却将他的手臂给缠的紧紧的! 再回头去看另外两个暗卫,那脸色已逞酱紫! 什么都没有多说,拿了药给他们服下,同样放血! 其它人不用吩咐,倒是有规律的忙起来。 待到天将放亮的时候,陈凌三人的毒才算清了。 放血放的多了,身子倒是虚的不成样子。 命几个暗卫下去弄些补血的饭菜送,梅素当婉才有时间回了房。 “主子,你睡会吧……”碧瑶看着她脸带疲色,心疼的说道。 梅素婉点头,她现在的身子与以往不一样,自不能去硬撑,对碧瑶道,“我睡会,那几条蛇,看好了,别跑出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嗯,主子放心,奴婢刚要了个坛子,这就将它们装起来……” 扶着梅素婉上.床,看她睡下,才转身出来。 看着在桌上不住爬着的几条小蛇,碧瑶将它们引到坛子里,心道,青绿的表皮看着极可爱,却没有想到,竟是这般的毒! 这到底是什么蛇呢? —— 梅素婉睡了一个时辰便起来了。 碧瑶端了吃食进来,看着她吃完,便道,“主子,东来来了消息,京中因王爷与沈公子那断袖之情,而引起了轩然大波,听说擎王府的气压很低,王爷脸黑了好几天了……” 话落,碧瑶还瞅了瞅她主子的屁股,估计回京后,主子会被打的下不来床! 梅素婉瞪她一眼,“还有别的事吗?” “哦,东来还说,有人与肖青婉联系了,看描述与咱们昨晚看到的一样,黑袍罩身,除了一个身形能看到,其它的什么也看不清!另外,向飞与丁健被王爷要了过去……” 梅素婉抿着唇,那男人倒会捡便宜! 不过,看来势必要去南唐走一圈了!但在此之前,那悬崖也该下去探探了…… 然而就在这时,忽的从窗外射进无数飞镖。 “叮叮当当……” 碧瑶护着梅素婉,手中匕首,竟然变成了一把另类的锏,“噼噼啪啪”就将飞镖拦于身前。 飞镖落下,几条黑影闪了进来,出手狠辣,直取梅素婉与碧瑶的要害。 碧瑶栖身而上,缠住了几人! 与此同时,隔壁也传来了打抖之声。 梅素婉看着他们的武器皆为弯 刀,脑中闪过德福楼中,肖青婉身后的男人! 暗卫这时也破门而入,一时打的几个黑衣人有些措手不极。 不得不说,晏寒天的暗卫,身手还都可以! 转眼间,四个黑衣人便死了三个。 “留个活口!”梅素婉阴寒的说道。 话落,那黑衣人便被打折了双腿,跪倒在地上。 “咔嚓!” 突然来的声音,让暗卫四人怔了一下,却见碧瑶竟将那人的下巴给卸了下来。 而那黑袍下的男人,更是满脸惊恐,挥刀横向自己的脖子。 碧瑶嘴角含着一丝冷意,一脚便将那刀给踢飞了。 抬脚,将他狠狠的踹在地上,“有的时候,求死,比求生还要难!” 听着这如地狱幽灵的声音,那男人生生的打了个寒战! 却在这时,门打开,身体还没有恢复的陈凌带着余下五名暗卫走了进来。 “公子……” 梅素婉摇头,看了看他们,“有受伤的吗?” 陈凌摇头,“只是轻微的擦伤,不打紧!” 梅素婉点头未在说话。 众人便看向了那活抓的男人。 碧瑶捡起地上的一支飞镖,便将那人提了起来,上下看了看,“南唐的人?” 那人一脸死灰,一动不动。 碧瑶捏着被她卸掉的下巴,手中的飞镖,便伸了进去。 一勾一挑,一粒黑色的药粒便从他嘴里滑了出来。 双手毫不迟疑,一推一送,将那男人的下巴就给接了上去。 那男人的额头顿时泛起层层冷汗! 一旁的陈凌几人看的直咋舌,这公子的手下,到底什么来路,这动作干脆得落,一把好手啊!!! 看着碧瑶,也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级,心道,若是到了王爷的手下,那前途必不可限量! “说吧,为何来刺杀我们公子?” 那人却冷呲一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哟,骨头够硬啊!” “咔嚓!” 碧瑶话音才落,那男人的胳膊就被碧瑶生生的抻下来。 “呵!就这些能耐吗?”那人嘴还挺硬,直接挑衅起来。 碧瑶抿着唇点着头,“行,你是硬骨头,我倒要看看,把你身上二百零六块骨头,都卸了,看你还怎么硬!” 话落,碧瑶手快的便将那人的胳膊腿上有骨头一节一节的卸掉。 即便是那男人惨痛求饶,碧瑶也没有停下,“不是硬吗,你倒是继续硬下去啊!” 那男人除了上身还能直立,四肢如面条一般,晃晃悠悠…… 陈凌带着的十名暗卫,早已是看直了双眼,苍白了脸。 还是头一回看到不见血的,就将人的四肢卸成这模样的! 刚刚他说什么,二百零六块骨头! 何着,这小子卸骨头也不是头一回啊,连人身上有几块都数的这么清楚? 再看那男人,已经疼的晕死过去。 “看来倒是条硬汉,别逼他了,将那几条小蛇拿来,送他上路!” 梅素婉说完,转身走出去,这屋子里的血腥味让她有种想吐的感觉! 碧瑶将坛子拿过来,用泼水将那男人泼醒,看着他一双惊恐的眸子,顿时露出一脸的坏笑。 “你不说就不说吧,我这就送你回家!”话落,就将坛子里绿色的小青蛇倒在了他的身上。 那男人一脸无所谓的表情,看着那小青蛇不住的扭着身体,却瞬间睁大了双眼,“哇”的一声叫了起来! “啊——!蛇皇!” 可惜,四肢被卸软如面条,恁他多想将那几条小蛇扫到地上,却都是徒劳! 碧瑶一怔,蛇皇? 什么东西? 看着他惊惧的模样,便将小蛇收了回来,看着他,“若是不想被它们亲上,便将来刺杀的原因和主谋说了吧!” 那男人摇头,可双眼却死死的盯着那坛子! 碧瑶将坛子往前一送,那男人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你杀了我吧!” “我才不杀你,让你的蛇皇亲你吧……” “啊——是圣皇大人派我们来杀沈公子的!” “圣皇大人?”碧瑶眯了眯眼睛,对陈凌打个眼色,便又道“他是什么人?” “我只是一个下层的教民,除了接受命令,其它的真的不知道。” 见他说的倒也不假,碧瑶也没在多问,对刘虎道,“给他个痛快吧!”便向外走去。 却在门口与陈凌差一点撞头,“不好了,公子不见了!” 碧瑶一愣,“你说什么?” 陈凌脸色极不好看,“公子不见了,那绿桃晕死过去,身边留 下了公子的笛子,可公子却没了踪影……” 碧瑶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急忙冲到了对面的屋子,果然,绿桃晕着。 “公子……” 空荡荡的客栈里,一点回声都不有! 调虎离山计? 碧瑶此时已不知要如何做想,脑袋里一片浆糊! 小姐不见了,什么人能劫了小姐? 小姐肚子里还怀着孩子,若是万一…… 不敢再去想,碧瑶撒腿冲出了客栈,毫无目的满大街跑着。 客栈里,陈凌相对来说还理智一些,急忙吩咐下去,十人分成五队,向四周寻去。 然而到了天明,也未找到梅素婉的一丝踪迹! 碧瑶快急哭了,抖着手将写好的信,发了出去。 客栈门口,陈凌十人也回来了。 陈凌摇头,“如人间蒸发一般,难道有什么密道……” 碧瑶倏的拍了下脑袋,张家老宅!!! “跟我走!” 雾气腾腾的清晨,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事物,而碧瑶带着陈凌十人,却是快速的偷进了张家老宅。 熟门熟路的进到肖青婉的房间。 看着陈凌道,“这是一条密道,通往哪里,我与公子也不知道,所以,我打算与刘大哥二人进去。陈大哥,你带着大家在在城里找找,另外,这宅子邪乎着,有不少的人进进出出,你们也别总过来,免得露出马脚,若是我没有回来,我们的人来了,麻烦你将知道的事都告诉他们,更主要的是,悬崖下,还是要再去寻一次!” 陈凌摇头,“我跟你一起下去,刘虎留下……” “陈大哥,这个时候就别挣了,你现在的体能跟本不行,不说能不能帮到我,却怕你还会托了我的后腿!”碧瑶的话说的直白,也一点没留情面, 说完了话,便研究起那床,四处寻着,终于是在墙边寻到一处微小的凸起。 轻轻一按,细微的声音响传来,那床板便轻轻的两侧滑去,露出下面一条漆黑的通道! —— 再说梅素婉,因为屋子里的血腥味让她极度不舒服,出了房间,便去了对面。 推开门就看到绿桃倒在了地上,刚觉得不对,一把利器就抵在了她的颈间。 梅素婉一动未动,那人也极有耐心,握上她的胳膊,推着她,便向屋内走去。 “沈公子武功是高,可这世上毕竟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公子不信可以试试……” 听着那不男不女极尖锐的声音,梅素婉的眉头皱的死紧。 却更知道,这人的武功并不在自己之下! 而此时的自己,却又处于极度劣势之下,还真不敢轻举妄动! “呵呵……” 伴着这极难听的笑声,那人将梅素婉的笛子扔到了地上。 打了声口哨,一个黑袍人便出现在屋子里,那人对身后劫持者极为恭敬,不知得了什么信息,便上前将梅素婉绑了起来,之后二人挟着她,便消失于夜色之中。 这二人并没有必着她,进了张家老宅,便从密道下去,一路疾驰,走了大约一个时辰,才从地下出来。 看着眼前的山坳,梅素婉忽的一笑,“没想到,从张家到南唐,竟只用一个时辰的时间。” “公子倒是聪明,竟能猜得出,这便是老夫的境地!” “拜见圣皇大人!” 忽然涌现出十几个黑袍人,齐齐的跪了下去。 “一群饭桶!留你们何用?”话落,这男人黑袍下一双骨瘦如柴的手,便大力一扫,面前那十几人,被他齐齐扫到山壁上,伴着落石,十几人,一息间毙命在他的掌下! 这掌力,梅素婉佩服! 估计就是雷霆那疯子,也不见得能做到! 足见这人的内力有多强大! “咯咯咯……” 这被称做圣皇的男人,突然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让人听的想吐,即便是梅素婉,也觉得胸口血气上涌。 蓦然的惊觉不对,瞬间散了身上凝聚的内力,这才觉得舒服一些。 “小子内力不错!”圣皇大人拍拍梅素婉的肩膀,“老夫忽然间不想杀你了,也许,你可以成为一个很好很好的药人……” 这话似乎又是自言自语一般,抬脚继续走了进去。 而梅素婉,额头瞬间现出冷汗,只觉得自己的这肩膀要断了一般,心底更涌上一层小心意意。 不知道碧瑶他们发现自己不见了,会不会乱了阵脚?也不知道碧瑶能不能想到,去张家老宅? 只是,最好是等天亮后再去,这样,至少她们进来的时候,会安全许多! 想到此,向前的步子微微用力,泥泞的山路中,便留下一个不太明显的记号! —— 京城 晏寒天在整理梅素婉的训练方式,便听到门口传来庆丰的声音。 “肖侧妃,王爷在忙,请你不要为难奴才……” “王爷在忙,王爷在忙,这都什么时辰了,却不劝着王爷休息,养着你们就这样伺候王爷的吗?” 不是肖青婉又是谁? 这半个多月以来,她忍着不来寻他,可他当真没有去雅园一次! 王府中的院子,她比谁都要熟悉,终于还是忍不住,提着食盒来了书房。 可却被拦了下来。 庆丰一脸为难,“肖侧妃,没有王爷的吩咐,谁都不可以善闯书房的,请您自重!” “大胆!”肖青婉脸色微红,这该死的奴才竟然叫她自重? “谁给你的胆子敢顶撞本妃?来人,将这该死的奴才给我拖下去杖责三十……” 青枝青叶一哆嗦,哪里敢动手,却见被肖青婉接到王府的醉娥,大步上前,一脚就踢在了庆丰的腿腕处,只是,庆丰虽没有练过,却因为先前金钗四人的体能训练,好奇的陪了几天,这会,到是灵活的躲开了。 “够了!”却在这时,晏寒天的声音冷冷的从屋内传出。 肖青婉脸上一喜,忙道,“寒天,是我……” “石仁,将不相干的人打出去,在本王书房前,也敢撒野,本王瞧她是活腻了!” 冷漠的话,听的肖青婉咬住了下唇。 而石仁便从书房内走出来,毫不迟疑的将那醉娥当先打飞出去。 “你……” 肖青婉脸色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臊的! 而石仁对她原来一点点的好感,也在她利用王静怡套他的话后,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寒天,晏寒天,这还是你吗?就算你不成认我是你的女人,可却抹不去,皇上赐婚的事实,晏寒天,你躲我一时,你还能躲我一辈子吗?晏寒天……我不过只是爱你,难道爱你有错吗?你是想逼死我吗?” 肖青碗跌坐在地上,顿时便哭成了一个泪人。 书记内的晏寒天捏紧了拳头,眉头皱的紧紧的,听着外面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哭声,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 打,他一个大男人,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下手,好说不好听啊! 赶,腿长她身上,赶一回来一回! 骂,他晏寒天长这么大,还真不会骂人! 忽然想起他媳妇,若是那女人在,一定早打发了她,唉! 蓦然长喘一口气,十七天没有看到她了。 却在这时,晏寒天忽的挑起了眉头,伸手捂住了胸口,刚刚一闪而逝的窒息,让他有种撕心裂肺,抽空力气的感觉! 怎么回事? 摇了摇头,只觉有种莫名的惊慌感。 随手拿起上次陈凌送回来的消息,看着上面写着她一切安好,心底的惊慌却未减反增。 晏寒天再也坐不住了,难道是素素出事了? 额头蓦然浮现一丝冷汗,这感觉,让他有种想要杀人的冲动! 再加上门外肖青婉吵闹的声音,更是令他心慌失措。 轮椅一抓,连人带椅,转瞬间便出现在亭院中! —— (明天,一万如何?)   ☆、第167章 她这算是被囚禁了吗? 肖青婉的哭声戛然而止,看着一身阴寒气息的男人,冷目相对,心,忽的颤了一下。 她小心意意的道,“寒天……” “想嫁进来,已如了你的愿,你还想要什么?燔” 平静又极冷淡的声音,听的肖青婉心底的火气渐渐上升。 “我要什么?寒天,这是你吗?” 她要什么?她要他的爱!要他曾经的宠,要他以后的宠,要他所有的爱,要他将那个贱女人还是贱男人彻底的忘掉! 她有错吗? “寒天,我只是出去转一圈,为何一切都变了,寒天……” 肖青婉上前,伸手想摸上他的脸,却见晏寒天头一偏便闪了过去窠。 “没事,就回你的院子里。” 话落,晏寒天未再看她,叫了石仁,直接离开! “晏寒天,不管你爱的是那个男人还是那个女人,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我会要你后悔,要你求我……呃!” 肖青婉忽的大叫,她要杀了梅素婉,她更要杀了那个男人,挡她路的,都该死! 可是,她从不知道,她最爱的男人,竟然想要掐死她! 只见晏寒天一双阴戾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的眼,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渐渐的收紧,一字一字的说道,“肖青婉,我不欠你!别拿我们的曾经当借口!这世上,能威胁我的人,永远都不会是你!” 肖青婉脸成酱紫的颜色,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惧让她不住的去扒他的大掌。 看着她那张丑陋的脸,晏寒天倏的将她扔了出去,“你告诉他,若他胆敢伤害傲君或者素素一根汗毛,上天入地,我也会将他揪出来——搓骨扬粉!” 连看也没有看一眼狼狈不以的肖青婉,与石仁便出了王府。 肖青婉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脑子里却是他最后的话,心,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他知道了,他知道了! —— 晏寒天来到大宅,直接抓过东来,“你主子最近可有消息传来?” 东来点头,“王爷脸色不好,可是出了什么事?” 晏寒天摇头,手捂着胸口,那种不适的感觉,并没有减少,眉头紧紧的皱着,“我给你三十人,你即刻起程前往南唐关……” 东来看着他认真的双眼,听着他的话,便知,这男人已经知道了主子的另一层身份。于是点头,“好!” 他主子只带了碧瑶一个丫头去了南唐关那混乱之地,他其实也不甚放心,即便知道王爷已经加了人手过去,可,不是自己的人,用起来,必不会那么方便! 这几天,他就已经开始安排京里的事易,就是晏寒天不说,他也打算带人离京的! 想了想,东来对晏寒天道,“王爷,叫你的人,直接去南唐关吧,我还有一点事,做完,马上便去!” 他要回一趟基地,若是可以,手中为数不多的兄弟,也要带上几个。 晏寒天看着他道,“也好!”转身便走。 将自己的女人将给别的男人守候,若是可以,这样憋去的事,他当真不愿意做! 该死的!若没有再入朝堂,他倒是…… 目光闪闪,一计上心。 —— 雷霆看着东来,“咱们的人,如今四散,各自发展,可这么多点,唯南唐那边发展的最不好……不过人手还是可以用的,马三失了联络这点着实在扎手……不论生死,以那丫头护犊子的性子来说,她也会查个水落石出,那便会被暗算……东来,你先过去,随后我会到,一定要保住那丫头……” “是。” 雷霆越想越觉不妥,近些年他已不在江湖中走动,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如今手底下的人失联了,那丫头也紧跟着过去,可是太刻意了! 哪怕就是一身男装,虽不会让人将他与她想到一处,可,当成是晏寒天的人,还是很大可能,更不要说那丫头还让人放出了那样的消息! 唉! “道长,让我跟东来一块去吧!” 却是高颖走了过来。 “你?”雷霆看着她下巴上包着的绷带,“你的伤还没有好……” “已无大碍,对于婉儿,我也不放心……再说,南唐那边,不是说发展的不好吗,若是可以,我便留在那边吧……” 雷霆想想,“那就有劳大小姐了……” 高颖苦笑,“这里哪有什么大小姐,我不过只是一介平民,从此后,我就叫古宁!” 雷霆点头,“即是这样,东来,你便与古宁与弟兄们一起过去。” 东来点头,“我们这边走。” —— 南唐关 陈凌看着手中的信,却不知该不该发出去。 刘虎与白石进入秘道已有一天的时间了,是生是死,可寻 到了公子,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传出来。 他今天叫兄弟们继续去那岸下寻找公子要找的人,可也没有回来…… 突然发现,自打公子失踪后,他们所处的就成了一团乱麻了,一丝头绪也找不到! “头,那怡红院的老.鸨来了……” 陈凌挑眉,“她来做甚?” “她说事关公子……” 陈凌虎的一下起身,推开门,就将门外的李妈妈给扯了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家公子失踪的消息……” 李妈妈咽了咽口水,拍掉陈凌的手,“老婆子在这南唐关呆了几十年,自有老婆子的耳目!再说,你们这里,昨夜里死了那么多人,别人不知道怎么回事,老婆子我可是清楚的狠。” “你即说事关我们公子,还请李妈妈如事道来!” 李妈妈打了几个手势,正是碧瑶临走的时候教于她的,可是陈凌却不明白什么意思,看的愣愣的。 他愣,李妈妈也愣,“你不是公子的人?” 陈凌一怔,“难道你是公子的人?” 李英花,脸色微变,闭嘴,在屋子里走了走,这里的人,都是听公子调遣的,可又不懂这手势…… 李妈妈,最后停下来看着他道,“悬崖那边,你们的目标太盛,只怕今天去的几人,已是凶多吉少,另外,找公子,去南唐吧!” 说完,李英花转身就走。 陈凌双眼如炬,这怡红院的老.鸨何时成了公子的人?可显然,她对自己说的并不全! 看着李妈妈就这么离开,陈凌当真是急白了头发! “顺子,李四他们还没回来吗?” 那叫顺子的点头,“没,头,要不我去迎迎……” 陈凌点头,“小心些。” 心底的不安却越来越浓,可就在这时,门开,一身是血的李四撞了进来,一头就扎进顺子的怀中。 “四哥!”顺子惊叫,扶着他就放到了床上,可看着那一身的大小血洞,也知,李四这是强撑了一口气回来的。 “崖,崖下是,是,是南唐的一个兵工场……到处到处是蛇……” 李四一边说一边吐血,可他的力气与生命,也就到了此时,双眼一瞪,胳膊腿一颤,就这么去了。 兵工场? 这三个字,让陈凌大惊,再不能等下去,重新写了信,就发了出去。 —— 再说碧瑶与刘虎,这二人入了秘道,却处处碰壁,到处是机关毒物。 梅素婉走过用一个时辰,可这两人,九死一生爬过去,已经是又一个黑夜了! 出了暗门的二人,极其小心的看着四周。 这一片山域太陌生,更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二人出来后,便一动未动。 一个是专门当暗卫的,一个是经过梅素婉培训的,对一些生存的道理,都是极懂! 坐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碧瑶与刘虎同时看到了那面山壁下方,的不同寻常。 二人悄悄摸了过去,借着月光,看到的是早已干涸的血迹。 碧瑶的心颤了颤,却被刘虎拉了一把,“你看……” 伸手一指,却见不远处还有…… 并伴着大小不一的落石。 看着那山壁,碧瑶与刘虎的脸色均难看起来。 什么样的力量,能将数人打到山壁上? 碧瑶的脸色瞬间凝重起来。 不知道主子可有受伤? 二人抿紧了唇,向四处寻去。 当月亮爬到正空,当看到梅素婉留下的记号,碧瑶的心,顿时一松,就倒在了地上。 “白兄弟……” 刘虎一惊,窜了过来。 却看到碧瑶的脸上挂着笑。 碧瑶倏的坐了起来,伸手摸了摸早以饿的瘪瘪的肚子,“刘大哥,咱们寻些吃的吧!” 刘虎微愣,碧瑶又道,“吃饱了好去救主子!” 随后指了指那几乎已经看不清的记号! 刘虎看向那个他看不懂的记号,见碧瑶脸上放了轻松,便也笑了。 受伤也好,挨饿也罢,只要公子还安全着,他们就没有白闯进来! 这地方并不安全,所以二人只是寻了些野果子,便追着那记号跟了上去。 —— 再说梅素婉,昨夜里被劫来此处,就被那个人称圣皇的男人,扔到了这间小屋子里。 如今已经又到了晚上,这一天,除了三餐有人准时送来,便再无人来打扰她,她这算是被囚禁了吗? 有些想不通,先前还让人来杀自己,这会却只是抓了关着,真的只是要她做什么药人吗? 她能感觉出,这个院子并不简单,应该是属于那圣皇专用的,这一天,出出进进不少的 人,可这圣皇又是个什么人? 在南唐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南疆有圣女,那这圣皇…… 有着怎么样的联系? 却在这时,听到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走了进来。 “织羽圣女,圣皇大人在休息,请勿打扰!” 织羽圣女? 梅素婉心道,这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才想到这二人中有什么联系,这圣女就来了。 只是,南唐圣女不得出南疆圣地,怎么到了这边关? “休息?义父可是受了伤?” 义父? “大人只是吩咐属下,若圣女来了,便到偏殿休息等待……” 这个声音说话一板一眼,并无情绪上的起伏,而梅素婉又想到那圣皇说的药人…… 药人,就是用些阴损的法子,将一个好好的人,做成专门用来杀人工具。他们不会疼不会叫,只要有一口气在,也要听令完成任务,除非没了生命…… 却听那圣女道了句好吧,便再无声音。 梅素婉努力想探得一些消息,可却是徒劳,最后有些气恼的躺到了床上。 这种无力感,让她极为措败! 伸手摸了摸肚子,若是以往,她自是可以冒险,可如今…… 肚子里多了一个生命,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算了,即来之则安之,只能老实的等着! “不知道你爹知道我不见了,会不会发疯?” 忽然梅素婉坏心一笑,晏寒天,你娘子失踪了呢,你还不快快来寻…… —— “阿嚏!”晏寒天猛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随后揉了揉鼻子,风寒了? “王爷……”鹰军首领康庄唤了一声。 更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可别是病了! 晏寒天摇了摇头,“你们手里的东西,可都看明白了?” 今夜,晏寒天将西大营中的将领全数叫进了王府之中。 没有别的,他已将梅素婉训练那五千兵马的方式,从头顺了出来。 而且更是得到了那几个小队长的证实,甚至是比梅素婉的还要精湛一些! 毕竟,晏寒天可是专业带兵的!如何调教,如何发挥,相比梅素婉训练的单人,自是要老练许多! 这份东西,本来,他是想让梅素婉先过目的,只是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快,那女人金蝉脱壳离京了! 想到这里,心头那抹不适再次划过,可相比昨夜,却要轻上许多! 康庄统领的鹰军,那是晏家军中的强者,只是看着这份东西,却不太明白。 而这时,千煞起身,一脸的激动。 “王爷,难道,难道,属下那五千人马,短短一个月就是做了这些?然后,那群小子,个个突飞猛进的,害的其它人个个眼红……” 晏寒天点头,“确实如此!” 那日点苍山上的实战,晏寒天记忆犹新。 看着除了千煞之外,都不甚明了的其它将军道,晏寒天想了想,便做了一个决定! 当晏寒天带着数十位将军,亲身观了一场实战后,众将军再看手中的那份东西,便豁然开朗! 而那五千人马,已经进行第二次实战,每名战士的表现,似乎又有些不同了! 那康庄本就是个老将,戎马一生,又怎么会不明白? 抖着手,看着晏寒天,“王爷,若是,若是咱们的大军,个个都有实战经验,那临敌,可就会大大的减少牺牲……更会提升个人的临场发挥能力!” 晏寒天点头,“不错,所以,这往后的训练,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 康庄老将军道,“王爷请放心,这回了军中,马上开始修建训练场,只是,王爷,西北角那里,可能打开?也让咱们看看,当日咱们王妃怎么训练那群毛头小子的……” 其实对于晏寒天当日答应梅素婉训练五千人马一事,他多少存了些微辞。 可一来人数不算多,二来也算是相信王爷,便压下了心底的不爽。 可,到了此时,他才算是真正的明白,为何王爷独独宠爱那个女人了! 嗯,不一般! 晏寒天点头,“都散了吧,本王回城,便要上早朝了,不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们,都不要乱,安生的训练,西大营的营地够折腾,就好好折腾!” 康庄点头,带着大家心血澎湃的回了军营,而晏寒天,挑着嘴角那不明的笑意回城上朝了! 然而,早朝刚过,便传来,擎王善自动兵的消息,皇上震怒,乏其闭门思过一个月。 而晏寒天一字未辩解,带着没有人看得懂的笑意,关上了擎王府的大门! —— (欠五千,中午放上来!)   ☆、第168章 如此艺术的脸 肖青婉坐在窗前,时间越过越久,那人的耐性就越来越少,可她却无计可施。 撒泼也好,装可怜也罢,寒天不见她,更不理她,她当真是无从下手! 支着下巴,看着窗外已经开始凋落的树叶,更是一点精神都没有。 这时醉娥走了进来,对她道,“姑娘,上头说了,要你尽快将东西拿到,现在的时局有些操出大人的掌控,若是再拿不到,耽误了大人的事,许是会要了你的命!燔” 清青婉回眸看她,“醉娥,你说,若是从此我就躲在这里呢?” 醉娥微愣,随后冷笑道,“你应该知道,这世上,没有大人去不了的地方。而对于背叛大人的人,会有怎样的下场,相信不用我再说吧……” 肖青婉脸色僵了一下,随后无力的笑笑,“是啊,我是承受不起的……” “所以,姑娘还是想想,要如何拿到大人要的东西吧,另外,上头说,那东西,也要尽快下到王爷的身上……窠” 肖青婉从怀中摸出一个纸包,“你知道这是什么……” “蛇皇卵!” 肖青婉的手一抖,纸包倏的滑落,却被醉娥抓在了手中,“姑娘,你还是小心些为妙!” 肖青婉看她,“为什么?” “姑娘,你跟在大人的身边这么多年,又岂会不知大人的心思?” “称霸……天下……” 肖青婉低喃,却越发觉得手脚冰凉,那男人骗了她,骗了她…… 突然低低一笑,“是我太过贪心了是不是,是不是……他是当今皇上的儿子,只想着嫁给她,有一天便可以当上皇后,呵呵……却不知道,这背后的付出,竟是这般的大……” 只是这二人,却不知道,就在这面墙后,正有两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她们,更是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读了出来。 向飞看着丁健,在看到同样震惊的目光后,才道,“看来,我没有译错。” 丁健点头,“这事可不简单……” 二人回头,看向那个低头沉默不语的男人。 晏寒天听完了话,一脸的沉思,对于自己的身份,多次之下早以证实,可,再一次听到,他的心,还是疼了一下。 目光一闪,肖青婉又是如何得知的? 不说自己从没有争那位置的心思,即便是有,她怎么会肯定,自己还会爱她,还会让她做皇后? 还有,她背后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而她所说的东西…… 晏寒天冷笑一声,已大约猜到是什么了! 晏家军的最高令牌,可以号令八十万大军的鹰令! 那人……到底是什么人? 一个躲在黑暗之下,却还想称霸天下的人,这世上,难道还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蛇皇卵…… 挥手,带着二人从秘道离开,回了书房,叫进向飞丁健与陌痕石仁,秘密叮嘱之后,晏寒天悄悄的离开了擎王府。 —— 东来与高颖,带了几个兄弟,可以说是一路疾驰而去。 却在这日,东来看到那空中的一只幽黑的乌鸦飞过,随之打了个口哨出去。 那乌鸦,扑楞着翅膀,羽翼一转,附冲而下。 东来伸着胳膊,再次打个口哨,那乌鸦便落到他的手臂之上,歪头看着他一眼,低低的咕咕几声。 东来伸手摸摸它的头,那乌鸦便抬着一只脚来。 一只细小的竹筒,出现在它的腹下。 待东来看完信,整个人都不好了。 “主子失踪了!” 他们一路疾行,十几日的路程,此时已经缩短到了几日,算算时间再有两日便好到了南唐关了。 高颖身子倏的一晃,“婉儿失踪了?” 东来点头,看了看身后几人,对大家道,“连夜前行,两天的路缩成一天,快……” 哪里会有人说不! 听到梅素婉失踪的消息,个个揪紧了心,只恨自己没生出一对翅膀来! 马鞭挥的更加起劲。 —— 碧瑶与刘虎二人自打发现梅素婉留下的记号后,就一路小心意意的前行,只是进了山里,即便是记号仍在,却到处都是机关! 二人行走的极为艰难,却还在隐蔽好,不能被人发现! 碧瑶扬头看着那高高的臣山,那一面平滑的崖壁,眉头紧紧的锁着。 “白兄弟,你在看什么?”刘虎从怀里掏出两个山梨,扔给了碧瑶一个。 碧瑶与他坐下来,狠狠的咬了一口,指着那面崖壁道,“刘大哥,你看那……” “哼,山崖。就是不知崖上是哪里?” “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其实,咱们离着南唐关并不远……” 哪怕肖青婉那 秘道,她们走了一天的时间,可若非有各种机关,她觉得应该用不了多久才是! 却在这时,沙沙声传来,二人急忙爬到了树上,隐藏起来。 却见一小队身披黑袍的人,走了过去。 进了这山几乎每隔上一刻钟,就会碰这些巡山的人! 巡山如此密集,还到处都有机关…… “这是什么地方?” 碧瑶低喃一句。 看着那些黑袍人的走路姿势…… “刘大哥,你看他们走的路线……” 碧瑶轻言。 刘虎点头,“嗯,我也发了,白兄弟,不若咱们在此多呆一会……” “嗯!” 之前只顾着快些找到主子,却忽略了极重的问题。 看来,想摸进去,并不容易,不如好好看看再说。 这两人在这树上,一蹲就蹲了大半天的时间。 也才摸清楚,这些人之所以走蛇形路线,那是因为,除了这路之外,其它的地方都是机关陷井。 “你看,咱们只要避开这个不起眼的小草,便不会碰到机关……” 刘虎指了指那些绿色的草。 这南唐关的气温,要比大燕高一些,此时也不过,才入了秋天而以,所以,草还是绿的。 碧瑶也注意到,随后与刘虎相视一笑,“再走走,若是可以,咱们也弄两袍了穿上!” 那刘虎挠挠头,在碧瑶那晶亮的目光下,竟然有些脸红,赶忙收回目光,点头应着。 避开这山上的各处机关,再往前爬去,便容易许多。 只是,爬到山顶,往下一看,山谷里来来往往的黑袍人,还有那赤着上身挥着双臂,打着什么的人……两人还是咽了口水,他们这是进到了什么地方,兵工场? 碧瑶歪头去看那个高高有山崖,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那山崖上,该不会就是马三哥落下的山崖吧?! —— 东来几人跑死的马已数不清楚,只是快马加鞭,本就缩到两天的路程,却用了一天半多些的时间,赶到了南唐关! 从人不吃不喝,直接入了客栈。 因为战乱,这客栈目前住的也就只有陈凌等人。 掌柜的也不是傻子,早看出这些人不简单,所以,二话没说,直接将人带到了楼上,什么都没有过问,只道,房间有的事,随便住。 东来看着陈凌,直接问道,“公子失踪多久,白石哪去了?” 陈凌眯着双眼,却是没有想到他来的这样的快! 便将那日的事,从头说了一遍,看着东来道又道,“怡红院中的老.鸨,也许知道些什么,只是,她因我不是公子的人,而不肯告之与我。” 东来点头,“王爷又派了三十人过来,只是,我赶的紧,想必,再过两日,他们也会到,我这便去下怡红院,回头,咱们做个详细的解救计划!”、 陈凌点头,“好!” “东来,我跟你一起去……” 东来摇头,“古宁,你先休息一下,后面有一场硬仗要打,而我想信,即便再小心,咱的行踪也入了别人的眼。” 高颖抿紧了唇,最后点头,看着东来离开。 —— 怡红院 东来对李英花打了几个手势,李妈妈顿时激动起来,手有些抖的将他推进了包间中,“可算是把你盼来了,快点救公子,晚了,我怕就有大麻烦了……” 东来点头,“妈妈别急,您慢慢说!” 李英花道,“如无意外,公子应该是被南唐近些年盛起的圣教,抓了去。” “妈妈怎么如此肯定?” “你就是不信我,也要相信公子看人的眼光吧,再说,我之所以说晚了会有大麻烦,怕就怕,那圣皇大人相中了公子,拿他做了药人,而且,那圣皇大人的手段,却是极残忍的……”李英花拉着东来,“西行,那有个悬崖,那下面是圣皇大人最重视的一个地方,你下去后,切记一切小心行事,崖下机关不说,还有毒物,一不小心可能就命丧于此了……” 东来回来的时候,陈凌已将地图摆好。 东来问他,“那悬崖你们可下去了?” 陈凌点头,“先前大意了,失了三个兄弟,这几天,也一直有下去,可……情况并不乐观……” 随后指着地图上那悬崖的位置,一一讲解,并将下面的情况也一一说明,东来越听眉头皱的越紧。 最后,陈凌还道,“张家老客有条秘道,那白石与刘虎进去已好几天,却无字字片语传来,怕就怕……” 东来点头,“这关里的黑袍人,这几天可有摸清底细?” 心道,不若先将这些人给他端了,也算是给那什么圣皇一个警告! 别对主子轻举妄动! 陈凌点 头,“嗯,已经全数摸清,各行各业都有,披上袍子就是一冷血的动物,脱下来,便是最最普通的百姓,可恶!” “哼!不管他是什么妖魔,今夜咱就给那圣皇一个见面礼!” 陈凌忽的一笑,“不愧是公子的手下,却是公子的行事风格!行,老子今天就跟你干!他娘的,这几天快憋死老子了!” 陈凌大掌往桌上一拍,死了兄弟,他比谁都要憋去,今夜,就拿这些孙子开祭! 这一夜,这看似平静的南唐关,却到处透着一丝诡异的气息,待到天明,突然发现,这关里,一夜之间,失踪了好些人…… —— 悬崖下 巡视的黑袍小队,个个目瞪口呆,看着那几十具模糊不清的尸体,心都提到了嗓子。 而这一消息,很快传到了对圣皇大人的耳中! “咔嚓!” 面前的桌子,瞬间被他拍成了两半! “呵呵……倒是有些胆量!” “大人,一下子失了几十个人,当真是损失不少……” “哼,若他们行事缜密,会被人一招毙命,死了,死就死了,本教中人,如这样的废物,不要也罢!” 可说是如此,他的胸口仍就起伏不平,骨瘦如柴的双手,紧紧的握了起来。 “去,将那小子给本皇带过来……” 阴森又尖锐的声音,让下面的黑袍男人,抖了下身子,转身离开。 梅素婉这几日好吃好睡,小日子过的当真惬意。 却在这时,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转而一个黑袍男人走进来,招呼不打一下的,抓了她,便向外拖去。 若不是梅素婉的身手还算利落,这么个拖法,还不得拖掉一层皮了。 站稳了脚步,抓住那男人的黑袍,“老兄,若你再不温柔些,当心我抓掉你的袍子……” 那男人脚步微顿,却是放缓了,转头冷冷一哼,“公子手下倒是能人不少,一夜间,却肃清了我南唐关中几十个教众。” 梅素婉嘴角微挑,“抱歉,回头,本公子定会好好教训教训他们,这群猴崽子,就这点能耐吗,才几十个……” “你……哼,圣皇大人的脾气可不算好,公子还是想想,一会能不能得一全尸吧!” “呵呵……早死晚死还不都得死,大不了,十八年后本公子再成为一条好汉……” 然而梅素婉却忽的一怔,这抓着他的男人,推着她向前而去,可那推在她后背后有大掌,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竟快速的滑了几下…… 心下辗转,怎么感觉他写了一个“三”字…… 目光再次扫到了他的身上,可惜,黑袍之下,什么也看不清。 只是嘴上却道,“兄弟,兄弟,你轻点,虽说在下武功不济成了阶下之囚,可这世上不是有句话,叫什么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难保哪天你不会落我手上了啊,呵呵……” “哼!”那男人哼了一哼,抓着梅素婉就进了前方的大殿。 “大人……” 身后的黑袍人,在门外轻轻的唤了一声。 “进来!”尖锐的声音自殿内响起。 那黑袍男人推着梅素婉便向内走去,梅素婉忽的又感觉到,他在她的背上写着“小心”! 第一次若是一个巧合,那这一次,梅素婉却已经很肯定了,这人一定是马三哥! 她们在南唐关寻了他那么久,可有谁能想到,马三哥,却死里逃生,混在了这什么教里面! 而且,还是一个可以接近圣皇的教众! 梅素婉抬脚迈进大殿的那一刻,却背了手,竖起了一根大拇指! 便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大殿! 只是,当看到那摘了袍帽的一张脸后,梅素婉只有一个想法。 晏寒天,那张能吓死人的脸,竟是那般的俊美! 而眼前这张窟窿脸,即便是双眼也是一只凸一只凹,鼻子只有两个孔,嘴巴倾斜着,那脸上,本就是一层皮的,似乎皮下还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着…… 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人可以长的这般艺术! 当真是可怜了俯在他怀中,那两个如花似玉般的美人了…… 也难怪,他一直罩在黑袍之下,却不知,此时露给自己看,到底有何目的?   ☆、第169章 逃脱 “圣皇大人……” 梅素婉双手抱拳弯腰行了一礼,对看脸的社会来说,这样的脸,不蒙在袍下,还真是对不起观众! 感谢他如此为众人着想,深深的鞠了一躬! “小子,你想怎么死?” 那张过于艺术的脸,也看不出他是喜是怒,梅素婉想,他多半是恼的吧窠。 只是,问自己想怎么死,话说,人有活够的吗? “回圣皇大人,这个死法吗……我能选老死吗?燔” “啊——!” 突然一个女子的尖叫,让梅素婉悄悄的抬起了头,才看到,那伏在他怀中的一个女子,竟被他生生的拧断了脖子。 “砰!” 刚还有气的,此时却如一具布娃娃一般,被圣皇扔到了地上! 那圣皇更是身法极快的来到了梅素婉的身边,只一招,就将梅素婉给拍到了地上! 梅素婉咬牙:又是一招,尼妹! 却没有乱动,一是本也不是他的对手,自讨无趣并不是她的风格;二是她不可能拿肚子里这块肉开玩笑,所以,还不如以静制动! 歪头,痞痞的一笑,“是你让我选择的,我选了你却发火了,这说不通……” “油嘴滑舌!好好好……本皇今天就拿你来喂蛇皇!” 那圣皇似笑非笑,却见他的眼睛,竟有两条绿蛇一点一点钻了出来。 一阵恶心的感觉涌了上来,梅素婉的双眉紧紧的锁了起来,不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孕吐反应吧,宝啊,你这不是坑爹,你这是坑娘哩! 压下心中的不适,梅素婉站了起来,“大人,不若咱们来谈个条件吧!”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目前还没有摸清楚这老家伙的底,最好不要硬拼! 当然,万不得一,也只能拼了! 那爬行的两条绿蛇,梅素婉只觉得极为眼熟,忽然想到陈凌抓回来的那几条刚出壳的……只是这两条,更加粗壮罢了! 老天,难怪他长这模样又这么瘦弱,何着,他是以自身的血肉养着毒蛇! 圣皇眼框中的两条绿蛇,吐着腥红的信子,极不情愿的回到了他的身体里,而圣皇那一凹一凸的双眼,死死的盯在梅素婉的身上,似乎正是那两条蛇一般,大有将她饱餐一顿的想法。 “你有什么利用价值?” 尖锐的声音,犹为刺耳。 梅素婉道,“您养了我这几日,想必心中已有打算,不如,咱们就敞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圣皇双手负在背后,回到了椅子上,将那女子往怀中一揽,枯骨的双手便罩在了她的头顶,微一用力,五指便插了进去,五道血线,顺着那女子的脑袋流了下来,那女子应都没有应一声,便断了气。 却在这时,却见圣皇脸上的蠕动更快,只一转眼,那两条绿蛇便爬了出来,极快的吸食那鲜红。 似乎吃饱了一般,两条蛇欢脱的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不多久,那圣皇毫无血色的脸上也带起了一丝红润。 却听他道,“你与晏寒天可熟悉?” 梅素婉心下转的极快,他为何要问着她男人? 却忽的一笑,“大人的熟悉指的是什么?或者大人不若问在下,与他,是不是那种关系来的要实在一些……” “哈哈哈……”突然圣皇大笑了起来,“好好,那京城的传言竟是真的……哈哈哈……” 梅素婉微有不解,他做啥这么高兴? 圣皇笑够了,忽的看着她道,“你觉得本皇有什么要与你谈,若你说的上来,本皇可以考虑,不要你的命!” 梅素婉心道,肖青婉是他的人,他让肖青婉去接近她男人,到底为的是什么?如今得知晏寒天与一个男人鬼混,他却高兴的大笑,有什么是她忽视的吗? 只道,“肖青婉做不好的,我可以替你做!” 只要离开了这里,她就有机会将他废了! 敢抓她囚她,她一定要他付出惨痛的代价! “呵……”圣皇怪怪的笑了一下,“别以为,本皇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本皇不杀你,也确实做着这样的打算,本以为,他的青梅竹马,完成任务极其容易,却不知道那小子竟然变了心……喜欢上了男人,嘿嘿……” 梅素婉的身体倏的一怔,那种被猎人盯上的感觉,让她心下生寒,看着那忽而变绿的双眼,梅素婉心道,这老伙决没安好心! “拍!”圣皇将一个瓶子扔给了梅素婉,梅素婉转身接住,只是在这之前,已戴上了晏寒天送她的那副金丝软套。 知道晏寒天送给梅素婉这么一副金丝软套的人并不多,还都是亲信,所以,她到不怕身份暴光! 接住了那瓶子,却让圣皇的双眼倏的僵直,大掌一吸,以着梅素婉的内力,却没有敌过他的劲力,竟被吸到了他的跟前。 梅素婉的手爱便 被他一把捏到了手中! “这手套是谁给你的?” 问这话的时候,他那不对衬的双眼竟带起了一丝狂热,盯着她的手,一眨不眨! “不不不不是那副不是那副……” 不待梅素婉回答,他又摇起了头,大掌用力一甩,就将梅素婉给甩了出去。 梅素婉一个翻身,稳稳的站住,只是心却乱跳着,好在他的心思没在她手腕上,只要他细心,定能发现,她身体的不对劲。 只是,看着这双金丝软套,梅素婉心思转的更快,他本是过于激动的,却又给否了,也就是说晏寒天那副手套,他很熟悉? 还知道肖青婉是晏寒天的青梅竹马…… 他到底是谁? 忽然抬眼看向他那张已看不出原形的脸,梅素婉很努力的想找到一丝珠丝马迹,可却是徒劳,在她的印象中,京里没有这样的人! 等等! 梅素婉忽然揪紧了眉头,有什么一闪而逝,却没有抓住? “把那药丸吃了,一个月后,若是拿不到本皇要的东西,你便会混身溃烂而死!” 圣皇的声音打断了梅素婉的思考,看着手中的瓷瓶,她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服下? 却是将药丸倒出来,那泛着绿光的药丸,梅素婉很肯定,指定与那两条蛇有关。 却抬头,“圣……” “大人,不好了,那边出事了……” 却在这时,门外那个黑袍男人有些慌张的跑了进来,惊恐的说道。 “什么事?” “那边起火了,火势太大……已经漫山而来……” “混账!”话落,身形一闪便出了大殿。 那男人趁乱扯了一下梅素婉,便跟了出去。 梅素婉恨不得再借两条腿,在不跑,还等什么! 只是,看着马三的背影,默默的念了一句:三哥,多加小心! 梅素婉如兔子一般,“咻”的就钻到刚刚圣皇坐着的椅子下面了! 才趴好,圣皇便又折了回来,身后是一黑袍小分队! “该死的!给本皇将那小子抓住,本皇要将他千刀万剐!” 圣皇恼火的大掌一挥,就将一小队人马揭翻在了地上,足下一点,便消失了。 他就不信了,大白天的,在他的地盘上,那小子能逃得了! 梅素婉听着殿外传来的声音,一动没动,她在等,等一个能逃出去的机会! 至于那莫名而起的大火,还真不是意外,那是碧瑶与刘虎二人放的! 不但放了火还掠了些吃食,此时,两人正躺在山洞里,看着大火吃着鸡鸭,咧嘴笑着呢! —— 殿外的混乱之声小了很多,梅素婉左右看了看,在角落里看到了一扇门,如泥秋一般,钻了进去。 过了那道门,所有的吵闹全部被挡在了门外,这是一条长长的通廊,十分寂静,四外什么都没有,梅素婉每走一步,都不敢太过大意。 这里,若无意外,应该是那圣皇的休息之地! 一个以身养毒的人,会有什么仁慈之心。 这里,若不是机关遍地,也必是毒物横生! 可,她却没有了退路! 一定要从这里走过去! 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而她更相信,以着圣皇的为人,这里,不可能只有一扇门的! 才想到这里,便听到脚下传来轻微的“咔嚓”声! 梅素婉大惊,身子忽的腾空而起,几乎是同时,万箭齐发! 而与此同时,无数的毒蛇从四周冒了出来。梅素婉咬紧牙关,不能后退便只能快速的前进。 机关暗器,她可以躲开,可那毒蛇却极是麻烦! 短笛被丢在了房间里,如今能用的便只是她的刀片。 只是刀片却是有数的,几十把刀片,如何与能成千上百的蛇相比! 忽然就想到,当日被西韩的使者掠劫的时候,那青伶可是用竹笛,就能控制好那些毒蛛…… 这些蛇,想必,也应该是用声音来控制的吧! 想到此,梅素婉将刀片含在唇间,轻轻的一吹…… 声音并不好听,又带了丝尖锐,可却没有想到,那些蛇竟定在了原地! 梅素婉的嘴角瞬间挑起一丝笑意,果然如此! 哼,没有笛子又何妨!! 再吹一下,那些蛇顿时原地转了地起来,不住的吐着信着,失了攻击的目标! 借此机会,梅素婉奔着那道门疾驰而去! 她不懂如何控蛇,这一点点的声音,只要能干扰了它们,就是她的机会! 许是圣皇对自己的机关与毒物十分相信,这门,并没有上锁,梅素婉就这么走了进来。 过了 这道门,仍是一条幽暗的通道! 梅素婉暗骂了句:尼妹!弄这么多的通道有毛用! 可却在这时,她听到门外传来的脚步声。 该死的,那丑八怪回来了! 不容多想,奔着那门而去。 只是地上有关机,那她不走可以吗? 手中的刀片直接散入两人侧墙壁,足下微点,用刀片当跳板,几下便到了门边,毫不迟疑推开门,闪了进去。 果然是他的卧室! 而那脚步声更近了。 已经不容她多想,推开一扇门,入眼的却让她为之颤,更想爆粗口! 尼妹! 进了人家的老巢,全特么是人! 然而只一转眼,梅素婉就发现了这些人的不对劲! 他们不言不动,如木头一般! 忽然有两个字闪过脑际——药人! 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梅素婉目光闪闪,退出来去一边的门上推了把,直接又窜到了这药人屋子里。 满室的人偶,池子里面泡着的,木桶里面坐着的,还有穿着黑袍站着的。 可梅素婉却知道,池子也好,木桶也罢,里面全是毒药! 而这时,门外已传来圣皇那奇怪的笑声。 “小子,你当真能逃得掉吗?本皇今儿就陪你玩玩……” 目光扫到前方一个门,直接冲了过去,却见是一道弯曲的长廓。 听到外面圣皇那如逗.弄小狗的笑声,梅素婉将怀中的一个瓶子扔了出去,马上就关上了那门。 目光看到一个与此时的她身材相差无几的,上前将他的脖子扭断,扒了他的黑袍,便将这光溜溜的尸体,给塞到了一旁的木桶中。 所有的人,一动不动。 快速的将黑袍套在身上,整理好之后,便如刚刚那男人一样,立住站好。 一动不动。 却在这时,门打开圣皇走了进来。 他站在门口,阴戾的扫过每一个药人。又走了进来,看了看池子看了看四处,冷冷一哼,却拿出一个东西,蓦的吹响。 四处站立的药人,皆向前迈了一步。 梅素婉本就密切的观注着,所以在身旁药人一动的时候,平复心绪,随之抬腿迈出去。 “可恶!” 圣皇低骂一句,又吹了下哨子,所有的药人,全部站好。 却见圣皇上前,对着几个药人猛的拍了几掌出去,那药人倒在地上,便又站了起来,一丝慌乱都没有! 就在梅素婉捏紧双拳祈祷的时候,背后那凌厉的掌风悠然而至! 梅素婉闭紧了唇,倒在了地上,学着那药人,站了起来,一动不动。 只是小腹猛的一疼,让她额角现了大汗! 若非这黑袍罩着,必露出马脚! 可在这男人的面前,却不敢用几力去调和,只能稳稳的站着。 “哼!”圣皇没放过任何一个站着的药人,全部打了一圈之后,才离开这药室! 只是,却不是退出去,而是向前,推开了另一扇门。 难怪,他这么快就到了这里,想来,也只有这间屋是通向外面的了! 可却一动不敢动,心里默默的念着,若你是我梅素婉的孩子,就要竖强些,只一掌,若是要了你的命,你娘,保证不会留下一滴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圣皇回来了,理也未理这些药人,大步离开,却是满身的阴戾之气! 梅素婉站的双腿发麻,小腹的疼痛感渐渐消失,才惊觉,这后背似火烧般灼疼着,而且胸口血气上涌,可她更知道,一滴於血也不能吐出来! 不敢再呆下去,将身旁的两个药人往一块挪挪,捂着小腹,便向那道门走去。 重重的石门推开,抬脚迈出去,而地上先前她扔的瓶子已经不见了! 想来他进来那么久,一定是一直追出去,看来,出了这里,应该很难再被他找到! 顺着这条弯弯曲曲的长廊,梅素婉小心前行。 此时,她多少能喘一口气了! 长了不知多久,梅素婉只觉得浑身没有一丝力气,看着前面一道石门,长长的顺了口气。 看着这重达千金的石门,再看到一旁墙上的机括,梅素婉眯了眯双眼,一计上心头! 从怀中将圣皇扔给她的那个药瓶拿出来,却见里面有三四粒泛着绿光的药丸,倒了一粒捏碎了,就给涂到了那机括上! 随后扭动机括,石门缓缓而起。 —— (明天,继续加更!PS:周末,我要带孩子出去玩几天,木有办法加更,哈哈!)   ☆、第170章 普通的箭伤不了你,带了雄黄的箭呢 (随后扭动机括,石门缓缓而起。) 当梅素婉看到眼前那一张霸气,又帅的让人提不上裤子的脸时,突然一咧嘴笑了! “是你啊!”又遇见了他,这个化名为敬木的男人! “噗”! 紧随而至的一口鲜血就吐了出来,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他的怀中,不醒人事! 敬木脸色大变,“素……醒醒!籼” 梅素婉倒下,那罩在头上的袍子也一并滑落,苍白无血色的脸,让他的心,忽的一紧,生疼生疼起来。 “先生,麻烦将我家公子还我!”碧瑶上前,虽然这男人她有见过面,可却一直查不到他的底,她还是不放心的! 他来的太突然。 敬木抬头,看了看碧瑶,却是冷哼一声,“你就是这般照看你家主子的?” 没理会碧瑶僵硬的脸色,却是将梅素婉拦腰抱起,深深的看了一眼那早已合上的石门,冷声道,“回南唐关。” 那种睥睨之气,根本不容他人忽视。 足下一点,当先带着梅素婉离开。 回了南唐关的客栈,敬木看了看梅素婉那累极的容颜,双眼眯了又眯! 他今天来的还算极时,也不妄他日夜兼程的赶路。 还好,还好…… 心有余悸,放下梅素婉的手腕,脉象平稳,只是精神一直紧绷着,休息几日就可以了,看了看她的肚皮,嘴角微微一扬,好样的! 转身对碧瑶道,“她太累,脉象虽然平稳,却还是要抓些安抬的药来喝,为了你主子你的小主子,你要亲力亲为了。” 也不管碧瑶那张成个圈的嘴,这男人直接出了去来,拉上了东来与陈凌,便道,“想不想大干一场……” 二人对视一眼,更是双眼闪烁,齐齐点头。 敬木那张帅到暴的容颜,更是挂上了一丝邪气的笑容。 双眼幽深,拥着二人就进行了一系列的任务分配! 随后一撩身上的长袍,带着人便离开了这间客栈! —— 碧瑶将熬好的药放在床边,握着梅素婉的手,摸着她家小姐那苍白的脸,整张脸都皱到了一块,“主子,都是奴婢不好。” 刚刚那男人的话,直接击中她的内心,是啊,她到底是怎么保护她家主子的。 脸上,是深深的自责之色。 吹凉了药,一勺一勺喂到梅素婉的嘴里,看着在睡梦中,因喝汤药而揪紧的眉头,碧瑶的心,更疼了。 一碗汤药喂下去,拿帕子擦了擦梅素婉的嘴角,脑子里却闪过了那个嚣张的有男人! 只是这个男人是谁敌是友,她真的不知道,跟着他一起来的还有擎王爷的三十余暗卫,如今他将人全数带走,万一…… 碧瑶却没有动,目光定了定,不管一万还是万一,她只要她主子的平安! —— 梅素婉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睡的极香、睡的极饱。 梦里,她闻到了那淡淡的薄荷香,那是专属于晏寒天的味道。 翻了个身,抱紧了身边人的腰,拿鼻子左右蹭了蹭,又深深的睡去。 而被她抱在怀中的男人,嘴角挂着一抹宠溺的笑容,大掌一下下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只是看着,他便觉得心是那么的满,这女人啊,还真是胆大包天! 只是,可惜,却让那人逃了! 男人眉头轻轻的锁了起来,那张脸是那样的丑陋,可为何却又觉得如此熟悉? 那被众人称为圣皇的男人,怎么那般的像…… 男人摇了摇头,不,不可能的,亲眼看到他惨死于敌人的铁骑之下,怎么可能是他? 心,微微的颤抖着,有着太多的疑问。 却在这时,怀中的女人动了动,传来懒懒的低喃。 “晏晏,我饿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这女人说完就坐了起来,手更快的掐住了他的脖子,目光幽深,看着这张俊颜,眼里闪过一丝凌厉。 “是你?”梅素婉放开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整齐的衣服,略略的松了一口气。 可是,不对啊,她一直感觉那怀抱是那样的熟悉…… 这男人…… 而此时,敬木已经下了床,无声的向外走去。 梅素婉左右看了看,却是回到客栈中,急忙下床,叫来了碧瑶。 “他怎么来了?” 碧瑶道,“我哪里知道,跟从天上掉下来一样,凭空出现。” “你怎么就让我跟他呆在一起,还,还躺在一张床上,小心你家王爷,头上变绿,杀了你们!” 梅素婉咬牙低低的说着。 碧瑶冷哼一声,“是你,死抓着人家不放手,非让那男人陪你睡的……” 梅素婉一噎,“哪有的事?”她 没印象,所以,不能承认。 可,为何就在他的身上,闻到了晏寒天的味道呢?是太想他了吗? 只是,这男人有毛病吧,她没嫁的时候,他让自己跟他走,如今嫁了,还扮成男人,他又跟来…… 难道,他已经发现了自己就是她,她就是自己?什么时候的事?韩惠珍下毒那晚?可不应该啊! 挠挠头,想不通,“哎呀,烦死了。” 坐到了桌边,倒了怀水喝下,这男人先不管了,拉过碧瑶,“我找到马三哥了,回头,你叫东来带些兄弟过来,我们去端了那圣皇的老窝,他娘的,赶软禁老子……” 碧瑶摘嘴,“等你去端,黄瓜菜都凉了!” “你说什么?” “我说,不用你去端啦!那男人在救你回来之后就带着咱这些人,将人家给端了个干净,还毁了那座兵工厂!” “什么兵工厂……” 于是碧瑶便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梅素婉。 不过,碧瑶叹了口气,“听东来说,那圣皇的武功极高,就是这男人,也才险险地与他打了个平手,可不知为何,那男人在打掉那圣皇的头帽时,却有一瞬间的呆愣,以至于让那圣皇逃了……” “只是主子,你说的马三哥,东来没有提起,到是在圣皇逃跑的时候,有一个黑袍人跟了去……” 梅素婉心道,马三哥没有跟回来,而圣皇的身边还有一个人,看来,三哥还有他的打算。 便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那京里不是还有一个肖青婉吗,这么重要的棋子,他不会舍得扔的!所以,咱们回京,守着肖青婉便可以了……” 那人要肖青婉接近晏寒天,绝对不可能只是让她嫁进去那么简单。 又弄兵工厂……那么来说,肖青婉想要的,就一定是晏寒天的兵符了! 这圣皇,好大的野心! “对了主子,古宁小姐来了!” “古宁……大姐?” 碧瑶点头,“我去叫她。” 没多久,高颖走了进来,她的下巴上还缠着厚厚的绷带。 梅素婉看着她,忽的笑了起来,开了眼角的双眼,更大,更亮了! “还有心思笑?”高颖伸手点上她的头。 “你想吓死我吗,一身的本事,却甘愿被人抓走,有这么玩的吗?疯子!” 梅素婉掩嘴轻咳一下,知道她怀孕的只有碧瑶,以及晏寒天和陌痕石仁! “你的下巴,恢复的怎么样了?” 赶紧转移话题,扯过高颖坐到了椅子上,便解开她下巴上的绷带,看着那已经快愈合的伤口。 那天,她给她开了眼角,重做了眉毛,削了下巴,还在她的右唇上种了一颗红艳艳的美人痣! 如今的尖下巴,可以说是整个大燕的第一人了! 大大的双眼,加上英气不减的双眉,削瘦的脸型,白嫩的双颊,绝对是一个大大又极让人印象深刻的美人! 尤其是她嘴唇上的红痣,鲜红欲滴,想采撷品尝的***挡也挡不住。 即便就是站在燕皇的面前,相信,他除了感觉一抹惊艳外,也绝对不会想到,这是他曾经的妃子! 高颖暗瞪她一眼,“你还说,没事在这唇上弄这个东西做甚?” 原来一直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咬破了,可过了许久,她才发现,竟是被表妹做了手脚,每次换药,去掉下巴上的绷带,看着这红唇,高颖都有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所以,她的下巴,一直包的严严的,其实也是用来转移他人的视线。 梅素婉抿嘴笑着,“这多美啊,让人看了,就忍不住的,想尝一口……” “去,没个正形。”高颖推了她一把,却又道,“那男人是谁?长的够可以的啊?” 梅素婉笑笑,“好看吧,要不要介绍给你认识一下,话说,弄个这样的老公也不错……” “行了,越说越不像话,你啊,都嫁人了,跟其它男人,还是保持着距离的好!免得你家那个大醋坛子,什么时候把你塞醋缸里泡着,到时候,可有你受得了!” 梅素婉笑的见牙不见眼,“表姐,我现在是男人……” “还说,也不看看,满京城都传了些什么出去……” 哪怕高颖不在京中,却仍就听到了这些传言,思来想去,指定是这丫头搞的鬼了! 梅素婉嘿嘿笑着,姐妹俩相拥着说起了一些知心话。 而门外,东来、陈凌与碧瑶,将这凭空出现的男人,围在了中间。 哪怕,他带着他们,扫平了那个圣教,毁了所有的武器,可,他到底什么来路,不说陈凌怎么想的,就东来与碧瑶,对他,可一点都不放心! 查了他几个月的时间,可却一点头绪没有,这样的人,哪怕他手里端着主子的吃食,却也不能再让他 近主子的身! 谁知道,他安的什么心? 敬木嘴角挂着一丝邪气的笑容,“就凭你们三个,想拦住我?” “阁下武功了得,不说我们三人,就是兄弟们一齐上,也拦不住阁下的脚步,我们,不过是不想阁下,与公子走的太近而以!” 东来上前一步,说出大家的心声! 陈凌心下那个气啊,这沈公子玩人还真是有一套。有了王爷还这般的勾三搭四,可恨! 所以,这个长的人五人六的男人,一定不能让他离公子太近,别的给王爷戴了绿帽子! 想想,先前这男人甩了他们钻在公子的房里那么久,陈凌就想将眼前这男人扒皮抽筋,送到王爷桌上去下酒! “别闹了,她饿了!” 却不想,这男人竟来了这么一句,跟哄小孩儿似的。 东来看了碧瑶一眼,却是对着他的面门就打了过来。 也就是在这时,碧瑶上前想夺下他手中的食物,可这男人却直接送到了她的面前,身后跟长了眼睛一样,挥手挡住东来的进攻,却对碧瑶道,“饿坏了她,我找你算账,还不送进去。” “哦!”碧瑶极没骨气的点头,端着吃食,转身进屋了。 东来眉头紧锁,这男人,对主子倒是关心。 可,现在来关心,不觉得晚了吗?主子没嫁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哼! “她这般的信赖你,让我来领教领教,你到底有什么能耐!”话落,敬木双掌便到了东来的面门,那身法快如流星,掌力更是惊人! 东来哪里敢怠慢,急忙低头躲了过去,一刻未停,就与他打在了一起。 “咦,打起来了……” 正准备大吃特吃的梅素婉听到声音,急忙起身,趴在窗边,就向下看去,院子里,东来被敬木打的上窜下跳,跟只猴子一样…… “哦?何着逗我的人,好玩是吧……”以这男人的身手,不说东来了,就是她自己,也曾被他一招制住,如今,还能让东来抗了三十几招,何着耍人好玩是吗? 抓了碗里一个鸡腿(反正这鸡肉她也不爱吃),用足了内力,直接扔了出去,正对着敬木的——屁股! 敬木咬牙回头,看着身后衣服上的油渍,抬头瞪了上来,该死的女人,他还没打她的屁股呢,她到好,竟然敢打他! 头也没回,直接一招,将东来打飞,便气势汹汹的身形一跃就跳了上来。 “手滑啊,不小心啊……” 梅素婉看着那男人眼中的爆戾,莫名的就想到了晏寒天。 可再回神,看着这张帅到暴的脸,却是一点他的影子也找不到。 不是没有怀疑过晏寒天那张脸,可却从来没有发现一丝丝的假皮现象,更不要说,与他生活了几个月的时间,那张脸是真是假,又怎么能逃过她的眼睛。 可是这男人,偶尔表现出来的某些动作与神情,却真的与他很像很像…… 他到底是谁呢? 与晏寒天又有怎样的关系? 男人上来,捏住了她的手腕,看着她走神的眸子,不知心底做何想法,竟是放开了她,又从窗子跳了出去。 不久,院子里传来他的声音,“明天,起程回京。” 梅素婉看着那有些落漠的身影,看了一眼碧瑶与高颖,“这人,脑子好像有问题……” 这是唯一能解释得通的了! 碧瑶点头,“大大的有问题,不过,主子,他可是识破了你的身份啊……” “啥?” 梅素婉说完低头吃了两口饭,突然抬头看着碧瑶,“你说啥?” “他,那个把了你的脉,然后,然后让奴婢去开了些安胎药回来……” 碧瑶越说越小声,因为她主子那张脸已经开始变色了。 “何着,我睡着的时候,那些苦哈哈的东西,是你喂我的?” 碧瑶倏的抬头,主子,这不是重点好吗? 可梅素婉却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埋头开始吃饭,将那鸡肉放一点,余下的三道素菜极合她的口味,吃的到是香! 可心下,却不住的念着他的名字,敬木敬木……哪里被自己忽略了呢? 就好像看着那个圣皇,嘶—— 梅素婉拍拍脑袋,都说一孕傻三年,她现在就开始傻上了吗? —— 得知梅素婉醒来,李英花在傍晚的时候来了客栈。 梅素婉看着她,“妈妈辛苦了。” “公子可别这么说,老奴也没帮上什么忙……”李妈妈可是人精,凑近了一些,轻言道,“听说,那面被灭了,可是真的?” 梅素婉点头,“那圣皇大人逃了,其余的人,没被杀死也被烧死了,到是灭了个干净利落!” 李妈妈 点头,“那公子要找的人找到了吗?” 梅素婉抿紧了唇,想了想道,“他不在!不过,妈妈,你即来了,我也就不用再往怡红院走一趟了,明儿一早我便要回京城,而你这里,我给你留一人,一是帮你跑腿,二是保护你,你看可好?” 李英花一听,眼睛顿时一亮,其实她也怕,这公子一走,万一那些人再回来找她的麻烦,可就不好了! 没想到公子已经做好了安排了! “那就有劳公子了!” 梅素婉看着碧瑶,“你去叫梁生进来。” 此汉子长的一脸憨态,可人却极精明,放到这里,一是可以联络南唐里的人,二是联系大燕的自己,都是一个极好的人选。 (梁生此人,在本文第八十章有提到过!) 这边碧瑶出去,梅素婉对李妈妈又道,“那绿桃的为人,到底怎样?” “有些小聪明,可是胆小又贪财,以老奴看,公子不见得能瞧得上她,不若还是留给老奴吧,这样的放在楼子里,倒是有些用处。” 梅素婉点头,“好,只是妈妈要看住了,这样的人,可以成事,也可以败事……” “是,老奴知道……若她坏事,老奴可以……”李妈妈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梅素婉点头,“那就有劳妈妈了……” 这时,梁生走了进来。 梅素婉他说了几句,梁生便点头,对着李妈妈道,“在下梁生,回头就去妈妈的楼里,做个后院做粗活的如何?” “好好,只是,你的口音要改一下,回头我找人教教你柳州的口音,就说你是我的远房侄子来投奔我的,我可怜你,给你一口饭,留在楼子里做工吧……” “如此甚好!”梅素婉笑笑。 说到柳州,梅素婉眯了眯眼睛,“妈妈对柳州可熟悉?” 李英花摇头,“不算属,只是做咱们这一行的,消息上还是比其它来源要多一些,这些年,柳州那贫瘠之地,在襄王的管辖之下,倒是富裕起来了。” “那对于襄王这人,民间怎么传的?” 李英花想了想,随后道,“为人低调,不喜铺张,不喜浪费,严厉却又从不滥杀无辜之人,为人应该算得上是正直兼洁的了。” 梅素婉没有想到,就是一青.楼的老.鸨,也对燕涵襄有着这么大的夸赞。 嘴角微扬,“襄王府中,可是妻妾成群?” “没有,襄王一直未大婚,而且从不流恋花丛,这十几年来,也有那投机之人,想拿女人寻得一个出处,只是,却都襄王送走了。” 梅素婉点头,没有再问,那李英花与梁生便退了出去。 —— 第二天一早,整装出发准备回京。 这一趟南唐关之行,也算是颇为圆满了。 只是高颖却将梅素婉拦了下来,“我有话与你说。” 姐妹俩去了一旁,梅素婉问道,“怎么了?” 高颖看着她这张男人脸,露出一丝微笑,“你只留一个人在南唐关,怕是他要忙不来,不若我也留下吧。” “表姐,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梅素婉眉头微锁,她这般与自己说,看来,却是打定了主意。 “我倒觉得这怡红院是一个不错的地方……” “表姐,你这是主意已定了?” “嗯,昨晚,我想了很多,有些事,也许只有在这战乱的地方,才能找到突破口!” “既然如此,表姐,一切小心行事!” 高颖点头,便直接向怡红院而去。 从此,这南唐关的怡红院,出了一个冷艳美人,来往客商,无一不想来目睹此美的绝色之容。 梅素婉一行人的目标极大,那敬木一早起来,便冷着一张好像全世界都欠他银子的脸,先一步上了官道。 可,没有人知道,南唐关这个地方,他的心,含着怎么样的痛! 他的脑子里,没有别的,除了厮杀呐喊之声,还有他母亲的惨叫,伴着父亲见母亲惨死的痛呼! —— 肖青婉柔柔弱弱的来到书房前。 看着门口那跟门神一样的守卫,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可转而便恢复她一惯嫡仙的气质。 将食盒放到地上,轻言,“寒天,我知道你的胃不好,这天气渐渐的冷了,你别吃太冷太硬的东西啊,这里是我炒的几个小菜,记得吃。” 晏寒天自打被皇上乏其闭门思过后,便一步没有离开书房。 肖青婉虽然没有听到他说话,却知道,他还在。 而且让她心情极佳的是,这几天送来的吃食,并没有扔出去,而是被庆丰这小子给提到了书房内。 就如此时,庆丰提起食盒走进了书房,没多久出来后对她道,“肖侧妃,王爷说你有心了,天凉多加件衣服,请回吧。”</ 肖青婉嘴角微微的扬了扬,转身离开。 回了雅园,醉娥也赶了回来,将青枝青叶两个丫头打发出去。 醉娥道,“那院子守卫森严,我进不去。” “我曾经见过他有一块不起眼的黑色带暗纹的牌子,只是,大人要咱们找的,不知道是不是这块?” 那时候她与他还都年少,也没有多加注意,只是她的记忆向来很好,所以,先前才会找人仿了一块出来。 看似栽脏到晏寒天的身上,却是用来污蔑梅素婉那个贱人的! 可惜,没成功! “听说鹰令有好多种,可那能号令全军的,到底长的什么样呢?” 醉娥坐了下去,有些气馁的说道。 肖青婉道,“嗯,到底长什么样呢?”两人伏在桌上,大眼瞪着小眼。 忽然肖青婉坐了起来,“醉娥,一会你去弄些迷要,今儿夜,我要夜探他的书房!” 醉娥点头,“好,不过,你要小心点!” 才起身,却被一阵罡风扫了回来。 然而就在这时,伴着罡风而来的黑影,扬手便挥了肖青婉两巴掌。 “啪啪!” 清脆的声音,打的两人怔怔的。 肖青婉双颊立马肿了起来,更是被打的跌坐于地上。 可看着那黑袍,却连叫都没敢叫一下,急忙跪好,趴伏行了大礼,道,“不知大人驾道,请大人责罚!” “晏寒天不在府中,你不知道吗?却还做着美梦?本皇留你何用?” 此人正是圣皇大人,只见他伸手便抓在肖青婉的头上。 只要他微一用力,肖青婉这条小命,便立马可以归西了。 “您说什么?”不在府中? 肖青婉一脸不可置信,那她这些日子以来,送的东西,庆丰又传出的话…… 怎么会不在府中? 却忘了她的脑袋还在人家的手里。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这擎王府,当真不简单,姑娘已经尽了全力,只是有些地方,我们进不去,也查不着……”醉娥急忙求饶。 她与肖青婉是一条绳上的,肖青婉若死了,她也不可能独活。 “蠢货!”圣皇将肖青婉一甩就扔了出去。 那醉娥忙上前,扶住了肖青婉,却见那圣皇身子晃了两晃。 “大人……” “这几日本皇要在你这里休息……” 肖青婉咽着口水,“大人请。” 她敢说不吗? 可她脑子里还在想着,若是晏寒天不在,那他去了哪里? 是梅素婉那贱人有了消息,还是去寻沈傲君那男人了…… 手紧紧的撰着,就连指甲掐进肉里,她都没觉得疼! —— 没敢吩咐青枝青叶,与醉娥两个弄了些吃的东西,放到了厢房中。 却见圣皇正盘腿坐于床上动功行气,不敢多加打扰,二人就退了出来。 “大人说,他不在府中,醉娥,那我这些日子,岂不是一直被当成了小丑,让全府的人看了笑话?” 一想到,旁边院子里还有八个美人,她这心就在滴血! 该死的,还以为晏寒天对她……却是被他当成了猴子耍着玩吗? 晏寒天,你竟如此对我! 醉娥道,“姑娘,咱们去书房,不让咱进,咱就是闯,到要看看书房里有什么猫腻!” 肖青婉目光森森的看着书房的方向,晏寒天这是你逼我的…… —— 与醉娥到了书房前,却见晏正山正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随后便爆出他的叫声,“天儿天儿,啊,你这屋子里什么味道,臭死了臭死了……” “晏寒天在书房里?”醉娥与肖青婉对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却是继续走了过来。 “肖侧妃,您怎么过来了……”庆丰上前一步,开口问道。 “本妃有事想见见王爷……” “庆丰,让她进来吧……” 没想到,书房里还真的传来了晏寒天的声音。 庆丰没在拦着,便请肖青婉给请了进去。 只是,一进来,肖青婉便不自觉得的掩了下口鼻。 当真是晏正山所喊的那样,臭死了! “妾身见过王爷……” 肖青婉还是上前行了礼,却见晏寒天正埋首于书案前方,屋子里的窗全都是开着的。 他不在府中…… 脑子里又传来圣皇大人的话。 肖青婉的脑子一转,这臭味,该不会是这些日子以来,她送来的吃食,前期腐烂而散出来的味道吧? 却听晏寒天道,“这些日子麻烦你了,你来, 又有何事?” 晏寒天仍就没有抬头,声音也冷冷淡淡的。 没等她回答便道,“对了,以后不用往这跟,再送吃的东西了,都臭了……” 一句话,足以证明了圣皇的所说! 袖下的双手紧紧的捏着,看着他头也不抬,自打进来,便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的男人,肖青婉的心凉到了底。 “寒天,能给我一刻钟的时间吗,我只想与你说几句话……” “你说。” 晏寒天仍没有抬头。 而庆丰却在这时,将茶水送了进来。 肖青婉道,“我从来不知道有一天,你可以拿我当猴子戏耍,就算曾经的情份不在了,看在姑姑的面子上,你对我,也太过无情了。” 晏寒天道,“既然你说起舅母,也正是我想说的,你即然嫁到了擎王府中,便不许你再去王家,你即便是死也是死在了我的擎王府!” 肖青婉的心忽的一跳,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丑八怪,快走快走,我要与天儿说话,快走……”到是晏正山一脸不耐,从窗口折回,赶了起来。 而醉娥手端着茶杯,扯了扯了肖青婉的袖子,“王妃,夜深了,咱们便回吧……” 肖青婉接过了她手中的茶,看了看晏寒天,心一横,放到了他的面前,“青婉自做多情了……呵呵……呵呵……就用这杯茶,结束我们之间的所有吧,从此,我苟活在雅园之中,长伴青灯古佛……” 晏正山一把将那茶杯接过来,“怎么这么多的废话,不就是一杯茶吗,我喝……” 说是迟那是快,晏正山一口就抬起了嘴边,却不想,晏寒天手中的毛笔正中那茶杯。 “咔嚓!”那茶杯应声而碎! 茶水撒了他一身。 而肖青婉,却苍白了脸色,看着晏寒天那了然的双眼,腿,微微的晃了晃! “你……” “来人!” 却听晏寒天蓦的唤了一声。 门外,陌痕与石仁走进来。 “将人拿下!”晏寒天声音冷冷的,看也没有看向肖青婉,却是滑着轮椅向外走去。 “寒天……我,我……” 肖青婉被陌痕推着,跟着便出了书房。 —— 看着晏寒天走过去的方向,肖青婉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了,她的雅园?! “寒天,你要做什么?” “捉只大老鼠来玩玩如何?” 没想到,晏寒天竟回了她的话。 肖青婉本就吓的苍白的脸,此时,更变马了死灰,他知道,他全知道!! 这怎么可能? 刚刚进到院子里,就看到了那一张,她永远都不想看到的脸,梅素婉! “你……” “呵呵……你说你,好好的人不当,当个畜生,肖青婉,你觉得值吗?”素婉双臂环胸,看着肖青婉,似笑非笑。 而再看她的屋子,全被弓箭包围住了。 “大人,你快走……” “啧啧啧,当你有多爱我男人,真的没有想到,你爱的却是那个长的比晏晏还要丑的老男人!” “梅素婉,你不要信口胡说!” 梅素婉的话,让肖青婉无地自容,可,如果圣皇逃不出去,种在她身上的毒,便没了解药,她,她…… 想到她即将面对的惨死,却是死命的摇头,“不不不,我不要死不要死……我还要当皇后,我不要死不要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直接冲破屋顶,一飞冲天而起! “放箭!” 梅素婉冷冷的下着命令。 “哈哈哈……小娃娃,老夫还真是看走了眼……不过,想杀我,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咻咻咻……”四周的箭羽对着那身影便射了出去。 “嘿嘿,普通的箭,也许伤不了你,但是,带了雄黄的箭呢……” 梅素婉笑的如一只偷到肉吃的狐狸,又女干又诈! —— 明天见!   ☆、第171章 熙儿宁死也要护住你的孽种 那黑色身影在空中连连挥着袍袖,阻拦那些涂着雄黄的箭,向他射去。 可听到梅素婉的话,圣皇大人心底的火气却直冲脑门。 该死的!难怪,体内的蛇皇产生了惧意!令他难以调起内力! “噗!”一支箭打进了他的肩头。 那腾空的身子,忽的落了下来姣。 梅素婉看着那下落的身子,嘲讽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想得到,我们就想不到吗?这就叫聪明反被聪明误!” 在回来的路上,梅素婉早做了打算籼。 这圣皇被敬木打伤逃了,在返城的路上就收到马三的消息,圣皇的目的地,却是大燕京城! 燕京里,还有什么是他拼死想得到的,便只有擎王晏寒天手中的兵符了! 所以,在敬木离开后,梅素婉思来想去,也只有一个肖青婉了! 算算路程,应该与他同时回京才是! 于是与晏寒天通了消息,便做下这出瓮中捉鳖的戏码! 只是,梅素婉不知道的是,晏寒天也才刚刚回到府中! 连夜来的奔波加上身受内伤,这脚程上,三个方人马几乎是一前一后便到了擎王府! 圣皇落到地上,对自己毫不手软,在那伤处,一点一推,硬是连肉带箭,去了那块被雄黄侵袭的肌肤! 随后仰天大笑,“哈哈哈……小娃娃,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杀得了老夫,区区一个雄黄,当真能耐合得了本皇吗?!” 只是嘴上如此说着,可因雄黄入体,还是让他体内的两条蛇皇,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了。 所以,他才会快速的去了那雄黄箭!不然,不用这些人杀了他,自己体内的两条宠物,也会让他爆体而亡! “给本妃拿下他——不论生死!” 梅素婉这话说的极慢,却又极狠! 目光扫向那精神有些涣散的肖青婉,敢弄个女人让她不舒服,她就让他全家不舒服! 梅素婉话音一落,四周埋浮之人,群起而上! 单打独斗打不过,群殴你也要殴的你没商量! 累也累死了你! 却突然听晏寒天道,“都退下,让本王来看看,他到底是何人?” 即便是他,他也要问问,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晏寒天话落,便冲了过去。 “你,当真要与我打?”圣皇黑袍下的双眼闪着嗜血的光芒。 尖锐的声音,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怪异。 晏寒天却没有说话,只是深深的看着他,半晌才道,“是你,对吗?” 圣皇微怔,却突然摘了头帽,大笑起来。 “哈哈哈……” 那一张过于艺术的脸,瞬间映入众人眼中,无不倒吸一口冷气,就连缩在一旁的肖青婉,也吓的闭紧了嘴巴。 却听圣皇道,“你,当真是认出了我,哈哈哈……晏寒天啊晏寒天,你还真是我的好儿子!” 是啊,此人便是十年前死于那一场混战之中的晏正磊,那个深爱王若熙,宁肯自宫的男人! 梅素婉忽的一拍脑袋,那些想不通的,终于算是清明了! 难怪,他看到那副金丝软套那样激动,因为,晏寒天手上那副,是他送他的! 难怪,他知道拿肖青婉做棋子,因为他知道晏寒天的过去,自然知道与肖青婉之间的感情! 可,他更知道,晏寒天不是他的儿子! 爱着王若熙,却又做不得真正的男人,想来,他的心里,一定非常煎熬吧! 又见王若熙死在他的面前,心里如此变.态,也就可想而知了! 又有谁知道,他并没有死在敌军的铁蹄之下,却去了南唐,还混的风声水起? 梅素婉眉头微挑,不对,这原因不会这么简单! 却听晏寒天略有激动的道,“父侯,真的是你?” 看着晏寒天双眼闪烁的晶莹,就可以知道,他对于宁安侯晏正磊,带着怎样的感情。 然而,就在这时,晏正磊却突然对他出了一掌,这一掌含了他十成的内力! “小心!” “噗!” 梅素婉发现晏正磊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只来得急大叫一声。 然而,看到眼前的一幕,梅素婉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流动! 因为就在这时,晏正山竟是疾驰而去,想挡下那一掌…… 在这一刻,晏正山想保护他,而他晏寒天又岂会害了他! 身子一扭,抱住了晏正山,就将后背送了过去! “砰”的一声,晏正磊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晏寒天的后背! 直接将晏寒天打的口吐鲜血,眼冒金星! 抱着晏正山的手便松开,却被晏正山紧紧的 抓住,他的眼里瞬间闪过一片惊恐,“天儿,你不要死……” 可那臣大的冲击力,将晏正山与晏寒天推出了几丈远,晏正山直接做了肉垫,撞倒了院墙,撞倒了大树,跌入了桥下! “天儿……” 忽然空中,传来一声震天的怒吼, 那从天而落的明皇色身影,转眼就与晏正磊打在了一起。 梅素婉只觉得身子发凉,几乎是用尽了全力,冲到了桥上,直接便跳了下去! 因为有晏正山做了肉垫,之后的冲击,倒没有伤到晏寒天,而晏正磊那一掌却让他气血翻涌,嘴角不住的流下鲜红。 硬撑着一口气,将晕头涨脑地晏正山扶住,才这一转身,就听到“扑通”一声,他那个不要命的女人,就跳了下来。 梅素婉一落水,紧跟着碧瑶陌痕石仁,都跳了下来。 “该死的……”晏寒天大吼一声,大手一捞就将梅素婉给捞到了怀中。 “晏寒天……” 梅素婉脸色苍白,眼里一片惊骇之色。 见到他睁大的眼睛,管他什么火山爆发不爆发,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张嘴就咬了上去。 那一边晏正山只觉得浑身哪哪都疼,这一睁眼就看到了这么一幕,眨着眼睛,满眼的好奇。 晏寒天感觉他无碍,直接松手,可怜晏正山摇晃着身子,再次跌到水中,使大劲爬起来,就看到他的小媳妇,双腿盘在他侄子的腰上,他侄子双臂紧紧的托着她,两个正互相啃着…… 挠挠头,晏正山一边往岸上爬,一边回头看着,好奇怪啊,他们在干什么呢? 高大的汉子爬上了岸之后,就蹲了下去,继续观赏! 至于陌痕几人……咳咳,全部转身,等着两主子亲够了好上岸! 晏寒天所有的怒气,在梅素婉吻上来的那一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有的只是对她深深的思念与眷恋。 两人不知吻了多久,晏寒天抱着梅素婉,微一用力,便上了岸,坐到了轮椅之上。 梅素婉搂紧他的脖子,伸手按了按他的腿,低语道,“回头再找你算账!” 而心底,那想不通的,也在此时,明了了所有的答案! 敬木,敬木,擎与梅,他各取一旁,就组了个新的名字出来! 难怪,在南唐关,她会闻到那独属于他的味道,难怪在自己醒来后,他却快速的离开,这男人,当真是将她骗了个好! 晏寒天忽的一怔,这么多年的伪装,却在这一刻忘记了。 刚刚,他似乎是站在水中的! 露出一丝苦笑,看着他的小狮子、小豹子,开始磨起利爪,悠悠地说了两个字,“等你!” 夫妻俩披着碧瑶等人拿来的斗篷,再回到雅园,才看到,这擎王府,今儿还真是热闹。 羽林军来了!就连皇上都在! 而此时,皇上正跟晏正磊打的不分你我! 是了,刚刚好像听到了一声呼唤,只是,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赶到? 忽然发现,本应漆黑的夜色,此时,竟是亮如白昼! 目光一扫,那逍遥王爷燕涵云怎么会在此? 只是,梅素婉没空去理会,却是抬头看着那将晏正磊打的节节后退的燕后! 当真是没有想到,那高高在上的男人,身手竟是如此了得! “你这个叛徒,朕今儿个便灭了你!” “我叛徒?我就是个叛徒了,你又能耐我何?” 晏正磊却在这时,唤出两条绿蛇。 一人二蛇,配合极度默契,逞三角形,将燕皇围在中间! 晏寒天身受重伤,可看到这两条蛇,却是脸色倏的一僵,措骨阴功。 师父说,练措骨一定要十分小心,去心魔,找宁静,若一步错,便如坠地狱,这一辈子想要活命,必要依赖某种毒物才能存活! 父侯…… 燕皇大怒,“那这十年来,你给朕传回的消息,皆是假的了?” 这话一出,梅素婉顿时与晏寒天对视一眼,燕皇早知他未死? “哈哈……不只是假的,我还联络其它几国,这十年里将你玩弄与股掌之间,哈哈哈……” “为什么?” “你还有脸问我为什么?燕肃,你这个卑鄙小人,若不是你,熙儿又怎么会死?” “那是意外……” “你以为一个意外就可以抹去你所作的孽吗?你说过定保熙儿的周全,可是熙儿却宁死也要护住你的孽种……” “噗!” 晏寒天一口血吐了出来,顿时满眼哀伤! 孽种!! 他最最敬爱的父亲,骂他是孽种! 晏寒天的心,似乎瞬间被人撕裂一般,血流满地! 一阵天璇地转,便再 也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 梅素婉的身也顿时一紧,上前就将晏寒天抱在了怀中。 “你还有我,还有他……” 拉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肚子上。 晏寒天将头埋在她的小腹上,紧紧地环着她的腰。 只觉得耳中翁鸣直响,却是什么都听不清听不到。 心如刀缴,一直自责与自己连累了父母,如今父侯的一句话,竟造成了他短暂性的失聪! 而梅素婉却抿紧了唇,她突然很能体会,晏寒天的痛! 刚刚,他之所以被晏正磊偷袭成功,无外乎是因为那是他的父亲,他说过,父亲一直很宠爱他。 可是这种宠,却完全是架在王若熙的身上! 也许让晏正磊变成如今儿模样的,就是王若熙的死吧! 忽然间,梅素婉很想知道,王若熙,燕肃,晏正磊还有王若璃,这四人间到底有着怎么样的纠隔! “燕肃,你想一统四海,你做梦……”如今他晏正磊还有什么好顾及。 此时,他是拼着鱼死网破的念头。 目光忽的一扫,看到一旁的燕涵云,嘴角一挑,一条绿蛇,竟在进攻燕肃的时候,突然调头,直奔燕涵予的咽喉! “啊——” 燕涵云大叫! 抓过一旁一个侍卫,就扔了出去,那侍卫直接命尚蛇口。 “保护云王殿下……” 一旁羽林军一边喊一边将燕涵云围了起来。 只是那蛇一击不中,竟再次跳起,在羽林军中到处乱窜,追着燕涵云的身影,大有,不咬死他不罢休的架势! “将他,给朕拿下!” 突然燕皇跳出包围圈,直接命羽林军上阵! “皇上,不好了,皇上,不好了……” 却在这时,小竖子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一身狼狈带着染红的鲜血! “皇上,太子逼宫……已经杀进了皇宫,此时宫里,已如血洗……” “该死!这个孽障!” 燕肃目光倏的一冷,抓过一把弓箭,一箭正中那追着燕涵云的蛇皇! 随后一箭三发,对着晏正磊便射了过去。 “噗!” 晏正磊躲过了两箭,第三箭,却身中了他的大腿。 再加上刚刚本就受了一箭,此时,动作一缓,就被羽林军的刀剑制住。 他一受制,剩下的一条蛇皇,便随而到的燕皇,一剑砍断了身体! “押上他,与朕回宫!朕要看看那个伪装了二十多年的女人,今天想搞什么!?” 大军随撤,整相擎王府便暗了下来。 “梅素婉……”却在这时,肖青婉竟跑到了梅素婉的身前。 看着抱着她腰的晏寒天,肖青婉哪里还有曾经的嫡侧气质,又哪里还能学着晏寒天那轻笑的模样,竟是直直的跪了下去。 梅素婉撇了她一眼,低头看向晏寒天,“咱们去哪?” “进宫!” 晏寒天却只轻轻的说了两个字,夫妻俩,谁都没有再去看她。 这个女人,之前喊什么来着,她还没有当皇后,呵呵…… 还真是好大的野心! 看来,六年前,她之所以离开晏寒天,也定是晏正磊告诉了她,晏寒天的真正身份了! 所以,她从那时候起,便开始做起了她的春秋美梦! 离开六年,与晏正磊谋筹大计,以为当晏寒天身份揭开后,一定会去争那个位置,等到晏寒天当了皇上,她肖青婉又有功在身,再凭借多年的感情,她不当皇后,谁还有这个资格!? 可惜,计划永远没有变化快! 皇后…… 下辈子吧! 夫妻俩绕过她,可肖青婉却抓住了梅素婉的衣裙,“我求你,救救我……我不想死,求你救救我……” 她紧紧的抓着梅素婉,泪如雨下。 梅素婉抽回被她抓在手中的裙摆,“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活!在你害死张家那无辜的三口时,便能想到,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没有再理她,推着晏寒天的轮椅,向外走去! “自作孽,不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肖青婉低低的念着,一脸的萎靡之色,精神受挫,早没了往日的风采。 “梅素婉,你去死吧!” 就在这时,肖青婉竟一跃而起,手里更是多了一把匕首,对着梅素婉的后心就刺了过来! —— (明天见!)   ☆、第172章 每日看着你,我都想掐死你这个贱种 【梅素婉,你去死吧!】 素婉的后脑跟长了眼睛一般,身子一转,便躲了过去! 而肖青婉拿着匕首的手腕,却被晏寒天捏在了手里。 随后手指微弹,肖青婉手里的匕首便飞了出去。 “寒天……” 肖青婉跌坐在地上,期期艾艾的唤了一声籼。 “还有不杀你的理由吗?”晏寒天终算是给了她一个正眼。 蓦然发现,这张脸,竟已经陌生到相见不相识的地步了! “天哥,杀她会脏了你的手……”梅素婉握住了晏寒天的手,拿着一个帕子,擦着他刚刚握着她的那只手,悠悠的说道。 只是眼睛却狠瞪着他:还看她,再看挖了你的眼睛?还敢捏她的爪子,回头把皮绷紧了,小心我送你一顿皮鞭粘盐水! 晏寒天摸摸鼻子,皱眉头捂胸露出一丝痛苦:唔,好疼啊! “伤势严重吗,要不咱不去皇宫了?” 而对这二人的亲亲我我,肖青婉已被彻底的无视了。 气的胸口起伏不停,双眼狠狠的瞪着梅素婉,口不择言道,“梅素婉,你这个贱女人……” 梅素婉差点忘了她的存在,忽的一笑,站在了她的面前,弯腰道,“没办法,他就喜欢我的贱!不过,即便你贱的一纹不值,白送他,他也不喜欢!本妃好心些,放你一条生路,带着你丑陋的心,想去哪去哪吧……” “呵呵,呵呵……梅素婉,你好得意是不是?可你又能得意多久?他能弃了与我多年的感情,你觉得你与他这几个月的感情又是什么?告诉你,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梅素婉晏寒天,我诅咒你们不得好死!我诅咒你们生个死孩子……” “砰!” 肖青婉那嫡仙的身姿,如一道白光划过天际,随后跌到到了地上。 肖青婉只觉得背心一疼,一口血吐了出来,却见她的背心,正插着她想刺杀梅素婉的那把匕首! 而晏寒天却是欺身而上! 一手掐住她的脖子,“肖青婉,本想放你一条生活,可你的心,已太过歹毒。你来算计我,我可以不计较,但你千不该万不该,诅咒素素,诅咒我们的孩子……” “孩子……”肖青婉目光悠的扫向梅素婉肚子地,却见她正一手轻轻抚着。 “我再告诉你,你想找的兵符,早在赐婚后,我便送给了素素!” 这话说的极轻极轻,轻到梅素婉也没有听到。 肖青婉双眼闪着不可置信,他竟对她如此信任? 晏寒天闭了闭眼睛,再睁开,却又冷静一片,“你走吧!” 只听“咔嚓”一声,肖青婉那漂亮的脖子,就这么断了! 而肖青婉到死,都睁着一双大眼,看着她爱的男人,抱着另一个女人,看着那女人抱着她爱的男人。 可她这六年来,她以为一切都是为了他,到头来才发现不过是笑话一场! 也许六年前,她不离开。也许六年前,她应义无反顾的嫁进来,或许,如今她还是当年那个仙气撩人,心性单纯的肖青婉吧! 可这个世上,独独没有“也许”的存在! 当你迈开脚步的那一刻,你便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死在最爱男人的手下,是这个女人的可怜,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若她当真没有那般的野心,若她当真没存了害人之心,即便晏寒天不再爱她,却仍会给她一席安身之处。就是梅素婉,也不会对她赶尽杀绝! 可惜,还是那句话,这世上,没有“也许”…… —— 此时的大燕皇宫,早已乱成了一片。 燕肃赶回皇宫的时候,皇宫已经被燕涵予掌控住了。 刚进北宫门,便被手持弓箭的羽林卫团团围住! “皇上,对不住了!” 却是羽林军统领牛林带着副统领罗佑出现在了城墙之上。 燕皇只是冷哼一声,却未看向他,四处瞧着,便道,“若璃,若璃……你出来吧……” 即便是这个时候,燕皇仍未慌乱。 “若璃,你我夫妻近三十载,你想什么,朕知道,只要你说,朕定答应与你……” 可城墙之上,除了羽林卫,别说皇后,就是燕涵予也没有出现。 而被燕皇捉住的晏正磊此时却眉头不展,王若璃那个贱女人哪去了? “若离,你当真以为,朕随云王离开这皇宫,便成了你们母子的天下了吗?若是这样,你也太小看朕了!” 燕皇的声音冷了几分! 见城墙之上还是没有动静,却是猛的击了三掌。 随之,却见城墙上的羽林卫,竟是二对一二对一的将手中的箭,对向中间的叛军! 掌声刚落,那副统领罗佑回手便是一剑,将牛林统领给 刺死了! “开门!”罗佑一声高呼,北宫门便被打开,燕皇带着众人便走了进去! 燕涵云额角的冷汗一层一层的冒了出来! 突然想到,皇上,其实早以发生了今夜的不对劲! 所以,在他去禀报,擎王府有女干党逆臣的时候,皇上问了他三次,“你可确定”!! 燕涵云忽觉身上一片冰凉,是不是他的一举一劫,早落入了父皇的眼中? 猛然惊醒,何时,自己也不甘做一个逍遥王爷了? 突然恨不得多长两条腿,慌张的跑到了皇的身前,“父皇,父皇……” 燕肃冷冷的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燕涵云猛的跪了下去,“父皇儿臣知错,儿臣知错了……” 燕皇撇了他一眼,却从他的身旁绕过,带着他的人,直接进了皇后! 太和殿前,皇后一身明皇色宫装,一番梳洗打扮,四十多岁的她,风姿不减当年,似乎岁月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任何的痕迹! 她的身边,站着的是太子燕涵予。 “皇上,咱们即便老了,该退位,就退位吧,又何必扒着那位置,死也不肯放手呢?”王若璃,那一张温婉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狠辣。 说话,也不紧不慢,看着两方对峙的羽林卫,她的眼里,一片平静。 “若璃,朕放得下这个位置,你便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吗?” 当晏寒天与梅素婉走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燕肃那一声无耐的叹息。 两人对视一眼,看来,今天这一回来,等着他们的,还真是一顿大餐! 刚刚还想着四人间的感情纠葛,没想到,却在这个时候,似乎就要揭开那一层面纱了! 却见太和殿前,圣仁皇后王若璃,轻轻一摆手,身后数名宫人,竟是抬了一口棺木上来! 这棺木别人不识得,可燕肃却是一眼就看到,那是王若熙的水晶棺! 只是比他还要快一步的却是晏正磊,却听他大喊了一声,“熙儿……” 晏寒天握在椅背上的手,也紧紧的捏着。 梅素婉轻轻的拍着他,“稍安勿燥,且看她要做什么?” “若璃,你要做什么?” 燕肃眉头紧锁,看着王若璃,围着那棺木走了一圈又一圈。 “我要做什么?”王若璃似自言自语一般,轻轻呢喃。 随后见她蹲了下来,伸手放在水晶棺上,那位置似乎正是王若熙的脸。 她一语不发,只是含笑看着那早又不复存在的容颜! 却见她,倏的捏紧了拳头,起身抽出太子腰间的配剑,塞到了他的手中,笑的一脸甜密,慢慢地道,“傻儿子,还愣着做什么?去杀了燕肃,这天下便是你的了!” 没有人知道王若璃的心里在想些什么,没有人! 看着如此不正常的母亲,燕涵予咽了咽口水,手越发的颤抖起来,竟是连剑也拿不稳,忙跪了下去,“母后,母后,咱们不是说好了,只是请父皇去做太上皇吗?” 燕涵予是想做皇上,想的他都快疯了,可是弑父,他却从没想过! “你不杀他,一会,他便会杀你了,可怜的孩子,你若想死,母后,也不拦着你了……”王若璃似乎在讲笑话一样,慢悠悠的说道。 “若璃,你疯了不成!” 却在这个时候,从太和殿中,被绑着的王老太君挣脱旁人走了出来。 圣仁皇后王若璃双眉皱了一下,却道,“母亲,你怎地出来了,外面风大,您还是进到大殿中吧……” “若璃,你这是何苦?你这是在作孽啊,你读的四书五经,礼仪廉耻,难道都被你抛到了脑后吗?”楚琴满脸痛苦,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一样疼着爱着,可是…… “母亲,这些话,你怎么不去对若熙说……礼仪廉耻……呵呵……” 看向一旁的羽林卫,“扶老太君进殿,若再有人不服,给本宫——杀!” “若璃,你别在偏激了,在没有做出后悔的事前,你快快停手吧……” 只可惜,楚琴的话王若璃已全部当成了耳边风! 她站在高处,不看太子不看燕皇,只是看着天上的那轮圆月…… 忽的道了一句,“杀!” 四周莫名出现一众黑衣人,见人便杀,见人便砍,不多久,四周的羽林卫,皆被砍杀在地,太和殿前,血流成河…… “熙儿,你看,这颜色多好……”王若璃看了眼棺木嘴角轻轻的挑了起来。 再看向燕肃等人,脸上的笑仍就挂着,“燕肃,你按按左侧的小腹……” 忽然听到她的话,让燕皇蓦的一惊,伸手一按,钻心的疼痛传来,让他冷汗直流,差点背过气去。 却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时候,着了她的道!? “呵呵 ……等这一天,我等了好久了……” 王若璃扯着燕涵予,一步一步步下那高高的台阶,在一丈外,将燕涵予推了出去,“再不杀了皇上,等会北大营的人马入宫,等待你的便是死无葬身之处……” 燕涵予一惊,抬头看向仍就一脸平静之色的母亲,却发现,今儿的她是那样的陌生,那样的可怕! 而燕肃却是眯起了眼睛,她连北大营一事也知道,这女人,这些年来,还真是小看了她! “父皇……母后……” 燕涵予顿时如站在墙头的那根草,没了主心骨,摇摆不定! “蠢货,还不杀了他……” 王若璃一脚踢在燕涵予的屁股上,燕涵予手持长剑,对着燕肃就刺了过来。 “啊——” 他使命的叫着,看着那长剑,一寸一寸的接近燕皇的身体,眼里全是惊恐之色! “咻——” 却在这时,一支箭羽是又快又急的射了过来,直接射进太子的胸前,“噗!”的一声,将燕涵予的脚步逼停。 “咣当!” 太子手中的长剑落地,手捂着胸口,嘴角滑下鲜红的血丝,便倒了下去。 “父皇,儿臣救驾来迟,请您责惩!” 燕涵奕一身战袍,提着一柄弓箭跪在了燕肃的面前。 只是燕皇却没有看他,趔趄着来到燕涵予的面前,看着那鲜血不住的流着,眼里一片心疼之色。 这是他的长子,是他亏欠一生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不然,以他的不臣之心,早前太后寿诞之日,便不会只是剿了他的那群手下了! “你这个窝囊废!”成王败寇,自古便是这个理儿! 他若狠心,刚刚一剑刺死自己,他就是这个天下的主宰,可惜,他看着阴狠,看着有着极大的抱负,却最终下不了那个狠啊! 就从他并没有真的拿梅素蕊当个奴才看,他,就不是一个能主天下之人! 燕涵予却是咧嘴一笑,似乎一切都解脱了,“父皇,原谅儿臣的不臣之心,儿臣是被迷了心窍……” 从小,母后就告诉他,那个位置是他的,谁也夺不走,然而随着年级的增长,看着身边兄弟一个个长大,一个个都觊觎他的位置,他的心,便不安了。 可此时,他却觉得如此轻松,再不用去防着这个,看着那个,呵呵,真好! “哈哈哈……可惜啊可惜,你却不是被他杀死的,当真是可惜了……”突然站在身后的王若璃竟是大笑起来。 她一步一步走到燕涵予的身前,高贵的身姿,慢慢的蹲了下来,看着燕涵予那张几乎与她一模一样的脸,王若璃的嘴角便不自觉的挑了起来。 伸手,轻轻的摸在他的脸上,“都说你长的像母后,可是,以母后看来,你长的,像你姨母才是!” 燕肃蓦的一怔,抬头看向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然而,王若璃,却没有理他,仍就看着燕涵予,“从来没有人怀疑过,你,其实并非本宫所生,本宫只是小小的施了个计,你便从宁安侯府来到了坤宁宫……” “噗!” 王若璃的话一落下,却是一把将那插在他胸口的箭,给拨了下来。 鲜血喷涌而出。 “每日看着你,我都想掐死你,掐死你这个贱种……” “母……后……”燕涵予满脸痛苦之色。 虽说母后并不像禧妃痛爱三弟一样痛爱他,可他一直认为,那是因为母后是皇后,她着太多的事要处理…… 可听着这话,他的心,却难以承受! “早死晚死都要死的,你这便去见你那下贱的娘吧……” 王若璃,伸手摸着燕涵予嘴角的鲜红,“等这一日我等了二十七年,呵呵……” “你这个贱人,你在说一说遍……” 燕肃猛的跃起,就掐住了王若璃的脖子。 “皇上,你让臣妾说什么?说臣妾并没有给你生下孩子,还是说,燕涵予才是你与若熙那贱人的贱种……” “你再说一遍!” 燕肃咬紧牙关,手却紧紧的掐着王若璃的脖子,只要他一用力,便可以毫不废力的掐死她,可,腹部的疼痛,竟让他的手使不出任何的力气。 王若璃脸上的笑容一直很深很深,她看着燕肃,伸手轻易的就将他的钳制驳开。 脚步轻移,步上台阶,一面道,“我怎么会给你生下孩子,早在他两个月的时候,我便将他打落,哈哈哈……我恨不得你死,又怎么会给你生下孩子,哈哈哈……” —— (明儿见!)   ☆、第173章 这是朕的天下,就凭你也想毁之 第173章这是朕的天下,就凭你也想毁之 “你这个疯子……”燕肃腹疼难忍,冲着王若璃怒吼道。 在他的心里,若熙的孩子一直都只是晏寒天,而他对于晏寒天,也一直当成是自己的儿子来疼爱的。 对于燕涵予,能怪谁? 王若璃与若熙是一母同胞的亲姐妹,而且本身这两姐妹长的就极相似,燕涵予的这张脸,燕肃相当然的看成王若璃也实属正常! 可,谁能想到,她却说,他不是她的孩子籼! 燕肃忽的一怔,回头去看那坐在轮椅之上的男人,一丝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滑过! 涵予是若熙的孩子,那寒天又是怎么回事? 不不,她在骗人,她在骗人! “王若璃你这贱人,你休要骗朕!” “哈哈哈……我为何要骗你?我不过是在那夜,在你洞房花竹的时候,让门外那可怜的男人,也享了一把当男人的滋味,给晏家留个后而以……” 那晏正磊却在此时吐了一口鲜血出来。 脑子里,忽闪过一些断断续续的画面,他以为,他以为那不过是一个梦而以…… “啊——你这个贱人……”晏正磊却是猛的挣脱身上的束缚,几个起跳便冲向王若璃,“你还我熙儿……” 他对王若熙的爱已经到了一种病态的地步。 他只要看着她便好,怕亵渎了她,他宁肯自宫也要娶了她。 他从来没有想到,他的身体还给过了别人。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王若熙的爱是最最忠诚的,不管是从思想上还是身体上。 可如今王若璃的话,却是告诉他,他对王若熙的爱,也不过如此! 这是对他的爱的一种侮辱,他要杀了这个女人,他要杀了她! 自小,他们四人一同长大,而若熙不同与若璃,从小便被当做皇后来教养,她活的比若璃恣意,比若璃酒脱。 她的这份才气,夺了燕肃的目光,更夺了晏正磊的心! 晏正磊爱王若熙,爱的如痴如醉,可他却知道,若熙的心不在他的身上,因为若熙告诉他,她爱燕肃! 而燕肃同样与他述衷肠,他爱的不是那个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女人,而是他的妻妹——若熙! 那一夜,晏正磊唯一能听到的,便是心碎的声音! 在燕肃与王若璃大婚的前一夜,若熙受不得心中的苦,寻了晏正磊去饮酒。 以此想挥掉心底的那份愁绪。 晏正磊还记得,那夜里,他们喝的痛快,可他那份爱她的心,却又是那般的卑微着。 他知道,若不能在短时间内将若熙娶到身边,以燕肃的为人,一定会想办法,将若熙弄进宫去! 所以他做了一个是男人都做不出的决定! 他将燕肃灌醉,送到了若熙的床上…… 那夜,他坐在门外,抱着酒坛,喝的昏昏沉沉,却难掩心里的疼,可他却从不后悔。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彻底的拥用王若熙! 只是,他一直觉得那是一个梦,一个因为想而做的梦! 他梦到自己拥着一个女人,他梦到那女子双腿紧紧的缠在他的腰上,在那夜里,做了一遍又一遍…… 第二日他头疼欲裂醒来,听到的,便是大街小巷传来的鞭炮齐鸣与锣鼓喧闹的声音。 跳下床,去了隔壁的房间,看到的便是呆呆傻傻若熙。 他送若熙回府,却天天上府来给陪她解闷。 老太君的眼睛不瞎,在半个月后,在王若熙月事未来之时,老太君便知道了一切! 原来,楚琴是要打掉王若熙腹中的孩子,可却被晏正磊拦了下来,更是将这孩子认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一刻,不止是老太君震惊,就是王若熙,也傻傻的看着他。 晏正磊说,“熙儿,你放心,你的孩子便是我的孩子,我们一起守候他,看他长大,教他做人……” 所以,他是真心的疼着晏寒天,当成亲骨内来爱着,更是教他做一个真正的男人,只可惜,当王若熙惨死在他眼前的那一刻,他便疯了! 当年的老侯妃自是不会同意他娶一个破了身的女子! 哪怕他说了那孩子是他的,以老侯妃的精明,又岂会算不出看不明白? 可,又有谁能想到,为了得到王若熙,晏正磊不惜当着老侯妃的面,挥刀自宫! 你应还是不应? 所以,老侯妃不得以,只好去了王家下聘,王若熙便在王若璃大婚一个月后,嫁到了宁安侯府。 当年,王家这两段婚事,可谓是燕京城中的一大美谈,任谁不是羡慕着王家! 只是,这其中的真相,又有谁真的知道? 如今,王若璃将这个蒙了几十年灰尘的大布揭开,血淋淋的放到了 世人的眼下,让世人,看得清清楚楚,听的明明白白! “你不会杀我的!”王若璃却是在晏正磊逼近的那一刻,将水晶棺上那沉重的棺盖打开。 而她的手里,却多了一个火折子,那火苗,近在咫尺的放在王若熙那一身华服旁边。 “信不信我可以将她烧的什么都不剩下……” 她的话说的极轻极轻,就好像当年,他们四人常常在一起饮酒做诗一样,开着无伤大雅的玩笑。 只是此时,面对的却是你死我活! 晏正磊急冲的身体直真的停在了棺木前,“不不不,不要不要……” 他一步一步退着,就怕王若璃手一抖,点燃了若熙的尸体。 王若璃忽的一笑,看向四周,此时,已听到不远处的厮杀声了。想来,那北大营的林将军,已经带人杀了进来了。 低头,看着棺内那只余下森森白骨的尸体,轻轻地道: “熙儿,为什么你要死的那般早呢,你可知,我这一生最大的痛是什么?不是你得了他们的心,而是你死在了我的前面。” “因为,我还没有来得急告诉你,你至死相护的,其实,根本不是你的儿子……你的儿子,在一出生的时候,就被我换走了……” “我恨你啊,恨你为什么可以活的那么自然,恨你为什么不是长女,更恨你,为什么可以轻易的就得到了燕肃的心!” 太和殿前,王若璃趴伏在棺木上低低的说着。 大殿之下,在人群之后的梅素婉,却皱了皱眉头,“什么味道?” “油!”沙哑的声音,从晏寒天的嘴里传来。 梅素婉一低头,却见晏寒天那一双幽深的眸子里,盛满了哀伤! 心,忽的一紧,伸手,握住了他冰凉,“你还有我!” 这前后才多久的时间,他的身世就来了个大逆转。 今夜这一连串的打击,就是如他一般强悍的男人,也难免伤心难过! 晏寒天想给她一个放心的笑容,然而忽然发现,此时让他笑,比蹬天还要难! 不得以,只以回拍她的手,来告诉她,他还抗的住! 目光,放到了那棺木之上。 脑中,却是那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临死前的一幕,她脸上的笑,如今想来,应是一种解脱吧…… “味道越来越浓了,王若璃她想放火……”梅素婉低低的说着。 目光四处寻去,果然,太和殿四周,一些身影在忙碌着。 看来这女人,竟是存了与大家同归于尽的想法了。 而大殿门口,晏正磊跪着求她,还他若熙的尸体,几乎到了毫无尊严的地步。 却在这时,那原来萎靡的燕肃,却站了起来,原来,燕涵予已经咽气了! 他身姿卓绝的迈向台阶。 “这是朕的天下,就凭你,也想毁之,太小看朕了!”哪怕此时他腹疼如刀缴,却仍没有忘记他是一介帝王,他可以疼,可以流血,却独独不能向人低头! 更不要说,这个人还是伴他近三十载的皇后! 他知道有些事,虽然没有捅破,她却是心知肚明,以为,给她最大的尊重,便可以去她心底的怨恨,却没有想到,她的手已经这么长了! 连他的人,她都掺了一脚! 当年的晏正磊,却是他用计,使其诈死,以到南唐,做他的一枚最有力的棋子,如今看来,却是早与他的皇后联手了! 不然,不会皆在这一夜发生这许多的事来! 二十几年来,他宠错了儿子,如今又眼见熙儿的孩子死于眼前,却无能为力,这种感觉,让他想将王若璃碎尸体万段。 如今想来,也定是她,鼓捣了熙儿,跟着去了沙场才是! 呵呵,当真是没有想到,她的心机那么深,还没有大婚,她便已经开始布局了!! 她好心为晏家留后吗? 不,那是因为正磊一心一意爱着熙儿,她不舒服,她要毁了他的爱…… 想来,那孩子娘的身份也不高,更是早已命丧她手了吧…… “燕肃,你再往前走一步试试……” 看着燕皇大步向前,王若璃眯了双眼,一摆手,身后太和殿的大门立时打开,殿内,所有后宫嫔妃,包括王家老太君、王夫人和王静怡,全数被她绑了起来。 老太君,一脸死灰之色,如果可以,她宁愿用她的命,换取这所有的一切。 燕肃脚步未停,没有人可以阻挡他的大业,就算是陪上这整个后宫,他亦不会放手他的天下! 如今,五国一统,只待眼前,他不会放手,不会!! “给本宫点火!”王若璃此时才算是露出她阴狠的面目。 梅素婉挑眉,想到死在王府中的肖青婉,心道,与王若璃相比,肖青婉当真是小菜一碟!</p 为了一个爱、一个恨,她可以隐忍近三十年,厉害! “天哥,我去救老太君与王夫人……”梅素婉这天哥叫的,一点不做作,极自然的就叫出了口,转头对碧瑶打了眼色便起离开,却被晏寒天拉住了手。 便见陌痕与石仁已悄悄的摸了过去。 而随着王若璃的话落下,大殿内的宫人,却是将手中的火把扔到了地上,就着浮油,大火骤然而起。 “啊……皇上,救命啊,皇上……” “救命……” “父皇,救命……” …… 一众嫔妃公主,看着那大火,皆吓的嗷淘大哭。 燕涵奕抿紧了唇,撇了一眼死掉的燕涵予,再看一眼贪心不足,被人拿来当枪使的云王,嘴角,一丝笑意浮起,这天下,还有谁能与他争! 一挥手,带着他的人,便向大殿内冲去。 “父皇,儿臣去救人救火……” 太和殿的大火很快烧了起来,而大殿四周的大火这个时候也烧了起来。 整个太和殿,顿时笼罩在火光之下。 却见燕皇脚步未停的向王若璃走去。 王若璃手中的火折子,又像王若熙的衣服凑去。 “不不不,不要伤害熙儿,不要伤害熙儿……” 在燕肃还有两节台阶便蹬上去的时候,就见王若璃,从怀中拿出一只小小的竹哨,轻轻的一吹,四周,蓦然出现几十个黑袍武者! 梅素婉目光一眯,原来,晏正磊的药人,没想到,却是给她做的! 那小竹哨再吹了几次,所有的药人,瞬间便将燕肃围住。 不说燕肃此时中了她的毒腹疼难忍,就是全盛时期,面对几十个不知疼痛的药人,也不见得可以一举拿下! 而就在这转眼间,药人竟分成两批,一批专门对向燕肃,一批,却向这边而来。 看得出,王若璃是存了杀一个不赔,杀两个赚一个的念头,誓要让大家为她陪葬了! “大家小心,这些是药人,无疼无觉,想活命,只能直取其头颅!” 梅素婉话落,那药人已来到众人身前。 手起刀落,就将一名保护众人的羽林卫给灭了! “主子,王爷内伤极重,不能再动,你陪着王爷站到我的身后……” 碧瑶上前,将二人挡了起来。 “我们一起保护王爷……” “你们……本王即便再废,又哪里用你们两个女人保护!” 话落,晏寒天便拧下一个近身的药人脑袋! 而碧瑶,手中的短匕首,越发的凌厉,几乎是一气呵成,一刀一个。 看着碧瑶的动作,羽林卫在经过慌乱之后,也学精了,在躲闪的过程当中,要么不杀,要么直取咽喉! “素素,你与碧瑶呆在此处……” 话落,晏寒天却是直接冲了出去,便到了燕皇的身边。 不管怎样,他身为大燕的一字并肩王,都不能看着燕皇,死于这些女干逆之徒的手中! 梅素婉目光一紧,足下一点也跟了过去。 “你……” “不要忘了,我是你的妻!”梅素婉来到他的身边,与他一起,将燕皇放在了中间! 是她梅素婉看中的男人,义字当先,忠字打头! 好样的! 燕肃的身上,已多处带伤,看着晏寒天,他的目光却极为繁杂。 “这个时候,还有心思走神,皇上,你是闲命太硬吗?” 梅素婉的话拉回了燕肃流走的神儿,倒是弄了他一脸的不自在! 左腹的疼痛,已经让他有些喘不过气了,可还是那句话,他就是战死,也不能憋去着死! 三人联手,倒是将药人进攻,减缓一些。 “女干逆小人,也想妄荼我大燕江山,拿命来!” 一道中气十足的雷音,千里传音般传了过来! 就见天边一仙风道骨的白胡子白眉毛的老道,以着极快的速度,来到了太和殿前! 出手更是极速,只一招,便扫掉七八个药人! 看着他,梅素婉眉头一挑,这老家伙怎么来了! “皇太叔……” 那被梅素婉夫妻圈在中间的燕肃,却在这个时候唤了一声!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王若璃手中的火折子竟倏的落了下去。 大火瞬间自王若熙的身上燃起! “不——” 那跪于地上的晏正磊,跃起便扑了上去! —— (明天见!)   ☆、第174章 天儿,你的出身并不低 【大火瞬间自王若熙的身上燃起! “不--” 那跪于地上的晏正磊,跃起便扑了上去!】 晏寒天的心顿时一紧,就想跟上去,只是,梅素婉却压住了她,因为晏正磊跃进棺木后,却将那水晶棺盖给带了上去! 梅素婉想,他这是存了毕死的心啊籼! 转而,就听到那水晶棺内,传来了晏正磊的大笑。 “哈哈哈……生同寝,死同穴……燕肃,你想了一辈子,盼了一辈子,可到头来,你什么也得不到,得不到……哈哈哈……姣” 他那肆意的笑声回荡在众人的耳畔,而他这个早于十年前,就在大燕画上句号的男人,此时才算是真的离开了这让他憎恨的人世。 如今也算是达成他所愿,王若璃的一把火,倒是将他与若熙永远的和在了一起,从此没有人再能将他们分开! 只是,他却从没有去看晏寒天一眼,在他的眼中,只有他的若熙。 晏寒天的心已痛到无感,伴着那笑声,又是一阵嗡鸣的失聪。 却见梅素婉一刀砍掉一个药人的脑袋,双眉紧锁,站在他的旁边,“天哥,你怎么了?” 晏寒天摇头,一阵恍惚,却是那白眉老道,将他与梅素婉一并送出了药人的包围圈! 这个被燕肃称为皇太叔的老道,不是别人正是雷霆! “心神不定心神不定,你是想走火入魔吗,想随了他吗?”蓦听到这个声音,让晏寒天为之一怔。 抬头,却见梅素婉正焦急的看着他,似乎并没有听到一般。 再看那老道,却已转身杀向药人!忽然明白,他用了传音之述。 “疯子,你要小心……” 梅素婉看着那身影提醒着雷霆,至于,为何燕肃叫他皇太叔,哼哼,回头再问! 雷霆的气势无人可敌,区区几十个药人又能耐合得了他? 大气磅礴之下,几十个药人,便葬于他的掌下。 “贱人,拿解药来!”燕肃上前捏住王若璃的胳膊,脸色铁青。 可是,王若璃看着他笑了。 伸手,摸上他的脸。 双眼每看一处,手指便到那一处,最后,手指滑着燕肃那泛白的双唇,咧嘴一笑,却不想,那乌黑的血便流了出来。 只是她却无感一般,轻道,“燕肃,你不会知道,我爱你的心,从来不比熙儿少的,只是,你从来不曾看到……” 这一眼,狠狠的撞在了燕肃的心上,让他的心猛的一抽,手,不自觉的松开。 王若璃转眼看向那已熄掉火燃的水晶棺,里面,除了一层灰,什么都没有了。 她的腮边,悄然而落的滑下了一滴泪水。 “熙儿,你说当年你若爱上的是晏正磊,又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从小我便事事依着你,让着你,可为何连个男人,你也要与我抢……” “我恨啊,我为什么要生为王家的女儿,为什么啊……” “呵呵,烧吧,烧吧,把王家的女儿烧死吧,也免得过那行尸走肉的生活……烧吧烧吧……” 如魔障了一般,一边说,一边步下太和殿前那长长的九十九阶台阶,嘴角的血,却从没有断过。 那明黄色盛装凤袍,此时此刻,却渲染了一片乌黑…… 在走了一半后,她忽的抬起了手,看着夜空中那高高挂着的月亮,突然大笑了起来,“我是皇后,熙儿,你就是到死,也永远得不到他,哈哈哈……” 却见她大笑之后,竟是纵身跳进了一旁的火海之中。 “我不寂寞啊,燕肃,黄泉路上,我们三人等着你,等着你……” “若璃……” 燕肃伸着手,似乎想抓住什么,只是从手指流走的,不过是空气而以! 看着那燃起的大火,双眼狠狠的闭了闭,你们不要走的太远,黄泉路上,等着朕,待朕将五国一统,便去见你们! 直到此刻,燕肃也没有忘了他的野心! 目光一扫,北大营林将军已经带人闯了进来。 “末将救驾来迟……” 那林将军满脸的落腮胡子,当下便要跪下,却见燕皇道,“爱卿免礼,着人救火吧……” 至于叛军,皇后死了,太子死了,他们还反什么? “是!来人,救火……” “父皇,火势太大,能救的人太少了……” 燕涵奕灰头土脸的从殿内冲出来,只是,他的怀中,抱不是他的母妃,而是王静怡。 梅素婉的心,咯噔一下,心道,要不好! 而燕涵奕的身后,几名随从扶着几个女眷走出来,禧妃直接跪坐于地上,是一种死里逃生的怕。 陌痕与石仁也将王老太君与王夫人救了出来,此时正站在晏寒天与梅素婉的身旁。 <石仁不耻的暗瞪着燕涵奕,对梅素婉道,“王妃,燕涵奕那小人的手太快了,属下刚解开表小姐的绳子,他便将表小姐给抱到了一旁,他安的什么心,以为别人不知道……” 梅素婉看着老太君一言不发,满脸痛苦之色,似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般。 抬手阻止石仁再说下去,只道,“好生将老太君与夫人送回王家……” 梅素婉看着燕涵奕,心道,如今众目之下,他将王家小姐抱在怀中,还真是全了他英雄救美的名声。-------------------------------------- 本书由书快电子书为您整理制作,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而王家若不将女儿嫁给他,便会落下忘恩负义之名! 燕涵奕,你当真是好算计啊! “素素,我们回府吧!”却在这时,晏寒天低低的说了一句,极其无力,极其疲惫。 梅素婉点头,推着他向外走去。 —— 折腾了一夜,梅素婉浑身乏力的紧,什么都没有想,只是抱着晏寒天,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也不知睡了多久,一翻身,却发现身边冰凉,蓦的一惊坐了起来。 便见窗边那站了一抹高大的身影,是那样的孤独,那样的凄凉。 起身下床,拿了披肩披到了他的身上,“夜里凉……” 晏寒天回身,却是将她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梅素婉回抱着他,将头靠在他的胸口,而晏寒天的头,却伏在了她的颈处。 忽然,梅素婉感觉脖颈处,竟渐渐的湿了起来。 心下一紧,能让这个汉子流泪,他的心,得有多痛! 只是此时,她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她只要好好的陪着他就好。 所以,梅素婉只是一下一下拍抚着他的背,任他发泄! 十年前,晏寒天伤势过重,他亦没有落一滴泪,十年中,老侯妃加在他身上的恨,也没能让他倒下,然而,却在十年后的今天,他落泪了! 今夜,他以为找回了父亲,父亲那夺命的一掌,差点拍死他,可他不恨。 只是,他从来不知道,他的生母还有他人! 那个爱了他十几年,把一切温柔都给他的女子,甚至是把命都给了他的女子,在今夜,却被告之,那不是他的生母。 他享受了她儿子的一切,他顿时有种偷人家东西的感觉。 可是,他的生母又是谁呢? 谁又在乎过他的感受? “这世上,你还有一个我,天哥,哪怕世人都忘了你,你还有我。” 过了许久,梅素婉才低低的说道。 她不会劝人的,就像当年的高颖,她也是将她暴打一顿,可如今的情况不一样,此时的晏寒天,看似坚强,却极为脆弱。 所以,梅素婉,只能用她最最温柔的一面,将他团团包围住,让他感受她那满满的爱! 晏寒天又怎会不知他媳妇是怎么想的? 只是更加感动于她。 忽的寻了她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只有她,他相信,不管他是谁,她都不会弃他于不顾的! 晏寒天的吻来的突然又猛烈,将梅素婉打横抱起,便落到了床上,大掌一挥,床幔落下,挡去了一室的春色。 “素素……” “素素……” 床内传来一声又一声让人脸红心跳的呼唤声,那声声中,含着无尽的浓情无尽的蜜意,声声敲入人耳,让人无法忘怀。 —— 翌日清早,文伯来报,说老太君来了。 晏寒天一愣,抬头看向梅素婉,“你外婆……” 梅素婉摇头,“应该是你外婆才对,走吧……” 推着他,便向前厅走去。 一进来,便见王老太君没什么精神的坐在那里,而彩枝嬷嬷也是一脸的哀伤。 见二人出来,便上前行了一礼,而梅素婉与晏寒天便又给老太君见了礼,之后,几人却是相对无言起来。 老太君叹了一口气,伸手搭了一把彩枝嬷嬷,便起了身,看着二人道,“陪老婆子走走吧……” 话落,老太君当先走了出去。 这擎王府,老太君也不是第一次来,可,每一次的感觉都不一样。 今天来,有些话却是要告诉这孩子的。 花园中,老太君坐到了亭子里的椅子上。 看着满院已经凌落的菊花,叹了一口气。 “今天一早,皇上已下旨,将静怡赐婚给了奕王……” “这么快?”梅素婉微愣。 老太君露出一丝苦笑,“这是身为王家女儿的命,哪怕经过若璃若熙一事,我对静怡,从不当皇后去养,可,扣在王家头上的帽子太大,想摘也不容易摘……” 晏寒天点头,“皇上还将昨夜之事全城封锁,只道太子与皇后娘娘均得了怪病,去别苑静养了……” 老太君点头,“是啊,过几天便可以宣布这母子的死讯了……也算是全了王家的名声,全了若璃的脸面……” 梅素婉叹着,“估计皇上的心里还有是亏吧,只是,将静怡赐婚给燕涵奕,她愿意吗?” “圣旨已下,不愿意也要嫁!你们看吧,用不了三日,立诸的圣旨也会下来的……” 梅素婉点头,如今放眼大燕,还真成了燕涵奕的天下了。 看向晏寒天,发现他对这些都厌厌的提不起兴趣。 楚琴道,“天儿……” “外……老太君请讲。”晏寒天拱手回道。 楚琴心下泛酸,“天儿,外婆疼了你二十多年,却不会因为,你不是熙儿的孩子而对你有所厌弃的,天儿,你是外婆的外孙,便永远都是。” 晏寒天闭了闭眼睛,随后扬起嘴角,看着老太君,点了点头,“太君不嫌弃寒天出身卑微,寒天感激不尽!” “唉,你的出身,也不低……” 梅素婉与晏寒天一愣,均抬头看她,难道,她知道晏寒天的生母是谁? 这一夜,晏寒天有想过,王若璃布了那么久的棋,要控制住她身边的人,才能做的天衣无逢,那么,他的生母一定是她可以控制的,无外乎是她的婢女一类的…… 楚琴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轻言道,“早年,我有个娘家侄女,从小便养在我的身边,而她过于文静,一直便随侍在若璃的身边。后来随若璃要进宫了,却求了她同去,可是,却在你出生不久,若璃说她得了怪病离世了。如今想来,那丫头不是病世,而是生下了你,便被若璃……唉,老婆子一生没有害过人,可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被猪油蒙了心的女儿出来呢……” 晏寒天与梅素婉的心忽的跳了一下。 楚琴拉过晏寒天的手,“你不用去怀疑,你父侯身边的婢女也好,若璃身边的丫头也罢,在那个时间里,走的只有她一个……” “是啊,王爷,昨夜回来,太君与老奴还有夫人想了一整夜,在您出生前后,走的,只有表小姐一人……”彩枝嬷嬷抹了抹泪,将背在身后的竹筒递过来,一边道,“老奴还记得,表小姐安静的实常会让人忘了她的存在,哪怕她长的极美……” 老太君点头,从竹筒中抽出一副画象,摊在桌上。 “我老了,已经快记不得她的样子了,让你舅母画下来,才恍惚觉得,是她啊……那可怜的丫头,从来都像个影子一样,跟在她们姐妹的身后……” 梅素婉与晏寒天凑向那画,只一眼,梅素婉的眼里便闪过一抹诧异! 这画上的女子就像嬷嬷说的,极美!美的她感觉到了一抹熟悉! 若是将这画中女子鼻子以上部分的线条加粗,尤其是那双眼睛,再添些霸气进去,那便活脱脱是那敬木的轮廓啊!! 扭头去看晏寒天,却见他只是扫了一眼,便将画象卷了起来。 梅素婉忽的又挑了眉,可也不对啊,那十年前的晏寒天,大家都没有觉得他长的不像王若熙吗? 却听楚琴道,“姑表亲长的都有些像,所以年少天儿的模样,也从没有让这些人怀疑过,许是,这便是若璃为何说服了月婵的原因吧!” “你娘……呃,若熙小姐,年轻的时候与她像吗?”梅素婉问道。 王若熙长的很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梅素婉就很肯定了。只是,她真的没有觉得,晏寒天与她有些像的地方。 “像!”却是楚琴回道,“你看天儿的下巴……唉,想想,若熙若璃也好,月婵也罢,都长了一个楚家人才长的下巴……” 老太君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眼里,却闪过了一抹无耐! 她不提,梅素婉还真没有注意,想想,躺在水晶棺中的若熙,还有皇后,她们的下巴,可不都与老太君这很像吗。 楚琴接着道,“天儿,别恨她们好吗?外婆老了,活不久了天儿……” 老太君的心里同样很苦,她是真的疼爱晏寒天,不只是因为他是若熙的儿子,还有一分对晏正磊的愧疚感在内。 晏正磊以为只有老侯妃与王若熙知道他自宫,可又怎么能逃过老太君的一双虎目! 此时看到晏寒天,她却觉得,这也许是若璃所有事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那就是为晏家留了后! 不管她多恨多狠,至少,寒天活在了他应该活的地方! —— (明天见!)   ☆、第175章 燕皇命襄王回京 【楚琴接着道,“天儿,别恨她们好吗?外婆老了,活不久了,天儿……” 老太君的心里同样很苦,她是真的疼爱晏寒天,不只是因为他是若熙的儿子,还有一分对晏正磊的愧疚感在内。 晏正磊以为只有老侯妃与王若熙知道他自宫,可又怎么能逃过老太君的一双虎目! 此时看到晏寒天,她却觉得,这也许是若璃所有事中,做的最正确的一个选择,那就是为晏家留了后姣! 不管她多恨多狠,至少,寒天活在了他应该活的地方!!】 “外婆,是孙儿心窄,是孙儿不孝,请外婆不要责怪孙儿!” 晏寒天看着苍老的楚琴,脑中是这些年所有的过往。 王家人对他的疼受,并不只是因为他是她们的外孙外甥,更多的却是王家人对他的欣赏籼。 楚琴这才拍拍他的手,“这才是外婆的好孩子!” 随后起身向外走去,却道,“月婵葬在西效楚家陵园外,有空,去看看吧……” 只是她没有说,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若璃同意月婵陪她入宫的时候,就已经布下了她的棋吧! 那丫头,当真是一个做皇后的好料,看人心、玩权术都是一把好手。 可惜了,她却逃不开一个“情”字,这一生,永远的毁在这个字上! 看着楚琴那落寞的身影,梅素婉想,若说晏寒天的心是痛的,那么,楚琴心里的痛,也不比他少吧! 这一生,生了两个儿子两个女儿,却没有想到,儿子成为了世家大儒,两个女儿,却因为一个男人,成仇而亡。 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伤,这种痛,楚琴这一前一后十年间,品尝了两次! 唉! 这看似风光的世家,可谁又能想到,这其中的心酸! —— 时间就这般过了三日,然而大家都盼着等着奕王被立为太子,结果却传来,燕皇命襄王回京的消息! 梅素婉合上手里的书,抬头看向她的男人,“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已经给燕涵襄赐了封地,那就是告诉世人,襄王在储君的争夺上,已没了机会,然而却在这个时候,把人给叫了回来,那又是明摆着告诉燕涵奕,想做储君,可并不容易! 估计,此时的燕涵奕早已炸毛了吧? 毕竟这眼看就到嘴的鸭子突然飞了,若是放那心态不好的人身上,那还不得直接跑去柳州,将人给灭了! “上位者的心思,咱们没必要去猜……”晏寒天轻说了一句,却是没有睁眼,躺在躺椅上,与梅素婉一同晒着太阳! 今儿天好,梅素婉便将他给托了出来。 这三天,他一直闷在屋子里,都快长毛了! 听着他厌厌的声音,梅素婉撇了撇嘴,“一个大男人,别学女人那矫情的德行啊,看了就让人想拎起来胖揍一顿。” 晏寒天终于是给了她一个眼神,“本王倒是希望有人来揍我一顿了……” 只是可惜,无人敢为! “神经病……”梅素婉瞪了他一眼,随后拉他起来,“这么想挨揍,走,去练功房,我陪你走几圈……” 晏寒天一把将她按下,“主宗,你消停些吧,别折腾咱孩子了……” 梅素婉冷哼一声,“唔,你还知道你要当爹了啊?有你这么胎教的吗?你就不怕你闺女将来像你一样,屁大个事也不顶住,就知道沉默自怜,给谁看啊!你……” “王爷,宫里来人了……” 却在这时候,文伯走了进来,这话才说完,就看到晏寒天一副感激的样子,而梅素婉如噎了一枚鸡蛋…… 文伯想,自己来的不是时候? 梅素婉闭上嘴,拿起书往脸上一放,“没我的事,我睡会……” 晏寒天坐到轮椅上,却听那脸蒙在书下的女人又道,“那啥,一会我有事要问你……” 晏寒天瞬间就想到了她要问什么,跟有鬼追一样,眨眼便消失在院子里。 文伯直咋舌啊,王妃这是要问什么,把王爷给吓成这副模样了? 不过,只要王爷与王妃好,他们当奴才的就高兴了,所以,不管王妃要问什么,王爷不恼火就好啊,目光扫过梅素婉的小腹,眼里顿时盈满笑意,转身离开。 结果,梅素婉根本就没得到清净。 忽闻一阵浓郁的香气远远的飘来,害她胃部极度不适,有种想吐的感觉。 火气顿起,“碧瑶,这是什么味道?” 话落,却见院门口,站了一排五彩缤纷的蝴蝶……不,是一排美人! 眉头一挑,解决了一个肖青婉,倒是把后院这八个夫人给忘到了脑后了! 感情,你忘了她们,她们可没有忘了你! 只是院门口有侍卫,这八位,却不得而进。 “主 子,是皇上先前赐下的那八美人……”碧瑶眼里闪过不善的目光。 “嗯,让她们进来吧……” “主子?”碧瑶一愣,见梅素婉一脸若有所思,便将人给迎了进来。 “贱妾给王妃请安……” 梅素婉点头,“是够贱的了。” 八人均是一愣,脸上闪过那被羞辱的红润,却是将气给咽到了肚子里,不敢发作! 听说这位一回来,王爷连那什么沈公子,马上就抛到了脑后,可是,众人心底也均好奇,这位,先前去哪了? 听说好像是去挖那肖侧妃的老底了,这才回来,就搞死了那肖侧妃,可听说,王妃倒是将肖侧妃的婢女给放了。 不过没了那能装X的肖侧妃,在她们面前指手划脚,她们乐的自在。 “瞧瞧你们的衣服、首饰,竟还是宫里那一套,难道,王府已经穷的,买不起你们的衣饰了吗?贱,贱到家了!”梅素婉一脸的嫌弃! 转头去看碧瑶,“一会你叫王嬷嬷过来,咱们王府的女人,哪个出去不是响当当的贵妇?怎么可能是贱妾?这不只是丢爷的脸,更是丢本妃的脸!” 八个美人面面相矑,何着她说的贱,与她们理解的不一样? 可,怎么听,怎么感觉,还是一个味呢? 梅素婉接着又道,“碧瑶,赶紧着人去给大家买些上档次的胭脂水粉,咱们府里的女人,怎么可能用那些俗气又味重的,不行不行,马上换,马上换……你们,马上回去沐浴更衣,不然,别出现在本妃的面前,走走走……” 八个美人就这么出了主院,莫名其妙的回房去沐浴了,只是心底,却都闪着一个疑问,这位也不像传言中的什么悍妇,什么妒妇啊? 还是说,这是她的计? 这些人想什么,梅素婉没兴趣知道,此时正大口呼吸那新鲜的空气,顿觉舒服无比! “主子,这八人,您这是想要留下?” “为什么不留下?”梅素婉反问一句。 “她们名义上可是王爷的妾……” “这话说的,王爷的不就是本妃的吗,你不觉得本妃这里极度缺乏这种美人吗?宫里赐下的,那必是样样皆通,正好,回头让她们好好打扮一番,看着也养眼不是?再给本妃弹琴跳舞,唔……”一低头,看了看自己瘪瘪的肚子,伸手轻轻一摸,她觉得应该在这个时间做胎教了,这些美人们便送上了门了,“你这丫头,倒是有福了!” 碧瑶虽不太懂,却是按吩咐,忙了起来! 而此时的奕王府,却是阴云密布。 听着探子的回报,他便一直坐在椅子上,什么都没有说,没有做,可奕王府的气压却是越来越低,府中所有的人,皆是大气不敢喘。 “王爷……” 却是韩欣媚走了进来,她的肚子已经隆了起来,只是脸上却少了当日的红润,更多了许多的愁容! 她本是和亲的郡主,结果,却因为西韩毁约,马上就要进行的大婚,便不了了之了! 她哭过,她闹过,可她却发现,她的奕哥哥变了,不在温柔哄着她,也没了他的耐心,如今,她所能仰仗的便只有这个肚子了! 听说那被赐了婚的小王妃才十四岁,摸着自己的肚子,顿觉得安了不少,虽说没了王妃之位,可,她生的却是王爷的长子! 这底气又足了一些。 刚听到府中那些女人的低语,觉得此时,王爷正是需要要人安慰的时候,于是收拾了一番,提着蓝子便来到了书房。 满目阴郁的燕涵奕,听到那柔柔的呼音,忽的抬头,一双阴戾的双眼,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那水一样的美人,燕涵奕心下的怒气似乎瞬间找到了发.泄点,只道,“过来!” 韩欣媚心下一喜,莲步轻移,“王爷,媚儿熬了羹……啊……” 一声惊呼,却是燕涵奕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吓的韩欣媚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 而燕涵奕,却是将书案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扫,便将韩欣媚放了上去,大掌握上她脖下的衣服,狠狠的一撕,那美好的娇躯便映入眼帘。 然而他却视若无睹,甚至是连衣衫都没有退下一件,便长趋直入,根本就不管身下女子那痛苦的哀嚎。 初时韩欣媚还有一丝窃喜,然而却发现,越来越不对劲了! 身上男人的凶狠,不说她一个孕妇,就是没有怀孕,怕是也承受不起。 小腹由不适到疼痛,到她心惊于可能会发生的事,顿时不老实起来。 “不要,奕哥哥,你会伤到孩子,咱们的孩子……变哥哥,媚儿的肚子好疼,不要了,不要了……” “啪!” 却是燕涵奕回手一个巴掌扇到了她的脸上,“给本王闭嘴……” 想到因为一个她,他把梅素婉的婚给退了,可是,她又给 他带来了什么? 她父亲却毁了与他的约定,该死的,都是她这个贱人! “不,奕哥哥……” 韩欣媚顾不上脸上的疼痛,开始死命的挣扎起来。 “啪啪啪……” 燕涵奕连着几巴掌,打的韩欣媚眼冒金星! “贱人!” …… 可怜门外的奴才,个个缩着脖子,就这么听了一场活春。宫,还是一场重口的活春。宫。 只是当他们看到那向来温柔的郡主从书房走出来的时候,却看到,她一袭粉衣上,染上了大片大片的鲜红…… 后来,听说郡主回房不久,便小产了…… 只是,这却没有换来燕涵奕一丝怜惜,听说,燕涵奕,连看也没有去看她,那西韩的小郡主受不得这个恨,听说一病不起,不过三日便香消玉殒了! 只是,这已是后话了! 再说梅素婉,刚打发了八个美人,想休息一下,就见陌痕走了进来。 “王妃,王爷请您去前厅……” 梅素婉点头便走了出去。 只是陌痕留在她身上的目光,让她挑了挑眉头,“你这双眼珠子是不打算要了吗?就不怕,你家王爷,将它们挖下来泡酒?” 陌痕立马垂头,摘了眼碧瑶,却道,“属下只是只是……”好奇! 你这么彪悍女人,也能怀个娃娃…… 可惜,这话,打死他,他也不敢说。 梅素婉只是冷哼一声,便没理他! 这些人啊,就跟东来他们一个德行,知道她怀孕,跟看稀有动物一样看她! 可恶! —— 去了前厅,却见一口水晶棺木摆在了中间。 一看便是王若熙那口水晶棺! 只是,燕肃怎么舍得还回来? 而晏寒天只是坐在椅子上,看着那棺木发呆! 梅素婉上前,拍了下他,“其实这个结果也挺好……” “嗯!”晏寒天只是应了一下,握上她的手,轻言,“你说,将父侯与母亲葬在若熙山如何?” “嗯,挺好的,那毕竟是母亲的陵园……而且你父侯的一生,唯一的愿望就是与母亲在一起,那到是个好归处……” 晏寒天点头,看着她,“其实我理解他的爱……” “唉,这世上,最难懂的一个字,便是‘爱’了!”看着他,“你若无事,咱们去书房吧,有些疑问,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才行……” “这个,那个……” 可惜,梅素婉没在给他机会,推着他便去了书房。 命庆丰切茶放点心,一切就绪,梅素婉便坐到了他对面,等着听故事了。 晏寒天苦笑,看他媳妇那样子,也知道,若是得不到她想要的答案,她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想了想轻言道,“我腿不良于行,这是个不争的事实,没有人知道我曾经的痛苦,就连师父也断言,此生,我便要永远的靠着它活着了……” 晏寒天拍拍轮椅,无耐的笑了一下,“所以,轮椅与我而言,就是我的两条腿……” 那是晏寒天重伤一年后,他不得不去面对这双残腿的事实,又因背负着晏家军八十余万条性命,才逼着自己振作起来,便开始努力练习他的轮椅! 就这样,这轮椅他越用越熟练,到了几乎与双腿无疑的地步。 然而,却在三年前,他的师父,教了他一套新的武功,才改变了他的身体,一年后他彻底的站了起来,又在他师父的刀下,便成京了一个敬木出来! 梅素婉,一杯茶没喝完,一盘点心也就吃了一块半,晏寒天住嘴了。 “讲完了?” “嗯!” 梅素婉拍拍下地来到他的身边,将他的脸抬起,“你这张脸,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却没有找到一丝异样!” 晏寒天,抿嘴,“你看不出是自然的,因为这是我自己的脸……” 只是,话落,晏寒天在他头心下点了几下,随后,摸着耳际,轻轻一撕,一张薄如蚕翼的面皮,轻轻的被他撕了下来。 面皮下的脸,梅素婉已见过几次,可,每一次,都觉得他霸气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看着这过于苍白的面孔挑挑眉,“你十年前就长这样子吗?” 晏寒天摇头笑着,“是也不是,细看还是一样的……” 晏寒天知道梅素婉的性子,转起身去书房的内室,随后拿了两个卷轴出来,随之打开。 一个,是老太君送来月婵的画相,而另一副,却是一年少的少年,他英姿飒爽,俊美不凡,少的却是他一身的霸气,与那浸染上世俗的精明。 —— (27号晚上十点见,妞们,这是最后一张存稿鸟!我在返家的路上……)   ☆、第176章 宠老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晏寒天知道梅素婉的性子,转起身去书房的内室,随后拿了两个卷轴出来,随之打开。 一个,是老太君送来月婵的画相,而另一副,却是一年少的少年,他英姿飒爽,俊美不凡,少的却是他一身的霸气,与那浸染上世俗的精明。】 看着这两副画,梅素婉突然笑了一下,“有母亲年轻时的画相吗?” 因为这两副画,真的真的太像了姣。 晏寒天点头,没多久抱了一抱的画卷出来。 “这些是十年前,我整理书房的时候,收出来的。是父侯画的。我选了几副,你自己看吧……” 晏寒天看了看画卷下角的标号,递给梅素婉一副。 摊开画卷,看着上面那巧笑兮兮的少女,梅素婉当真是吃了一惊籼! 人的样貌,会发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将月婵那画相拿过来,除了两个人的气质不一样,那一样一样的下巴,那柳眉粉黛,当真很像的。 更不要说是亲姐妹的王若璃与王若的熙的长相了! 也难怪,晏寒天看到那月婵画相那时,并没有太多的震惊! 王若熙王若璃与楚月婵是亲表姐妹,长的像也说得过去。 “你说,为什么月婵会同意为你父侯生下一个孩子?” 这是梅素婉想不通的。 这古代的女人视名节比命重。 而月婵这么做,便相当于将命交给了王若璃!想不通,她为何要同意王若璃的计? 晏寒天未说话,却是在大大的书案上,将王若熙的画相,摆的满满的。 这是她不同阶段的画,样貌上还是她,只是,渐渐的化发生了一些细微的变化! 美还是那般的美,却是从青涩到成熟的成长,更是渐渐地展现她成熟后的大气与她的雍容。 到最后这张,便与在棺木中看到的相差无几了。 “唉……”梅素婉叹了口气,“天哥,以后,咱们便称她为母亲,称月婵为娘吧!我想,她宁肯不要命,也要生下一个你,唯一能解释的就是,她爱父侯吧。” 梅素婉这么一说,却发现,是极有可能的,便又道,“若以彩枝嬷嬷所说,她常常跟在这对姐妹的身后,又安静的会让人忘记,想来,你父侯也好,皇上也罢,应该是从将她看在眼里!只是,她少女情怀爱上了你父侯,所以……所以,又被王若璃知晓了她的芳心,然后威逼利诱一番……嗯嗯,这就能说得通,为何,她会不要名节,也要生下一个属于晏正磊的孩子了……” 忽然发现,真的不知道要说这些女人太天真还是太伟大了! 晏寒天将画相收起,走出来后,将那张皮轻轻的粘在脸上,随后又在头心处按了几下,那张皮便完完全全的看不出任何异样了。 梅素婉本是想问他为什何说这是他自己的脸皮,可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默默的坐了下去。 抱着双腿将下巴放到膝盖上,心底越发的心疼起晏寒天了。 上辈子的恩怨,他已经被拿来当棋子当了二十多年,这滋味,确实不是常人能尝的! 而晏寒天这个男人还没有长偏了,当真是万兴啊! 想来,每每看到燕皇宠着他,又冷着燕涵予的时候,皇后的心里,一定是开怀大笑的吧! 唉! 晏寒天嘴角上挑,上前将她抱到了怀中,“不问吗?” 梅素婉摇了摇头,“一定又是一个心酸的故事,所以不问了。反正,不管是这张脸还是那张脸,这世上也只有一个晏寒天!” 晏寒天将头抵在了她的头顶,“媳妇,等父侯与母亲下葬后,你,陪我去看看娘吧!” 梅素婉点头,“嗯。” —— 名义上的晏正磊,早在十年前便已离开人世,再加上那日里发生的一切,都被皇上尽可能的封锁着消息,即便有些闲言碎语,老百姓也都当成了故事听了,而这些当官的,比那猴还精,全部装聋做哑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日晏寒天夫妻俩个,才到了南城若熙山,将棺木下葬,便听到消息,说皇后与太子病逝了! 晏寒天没多说什么,却是将陵园的门给毁了! 随后看了眼石仁与陌痕,两人不用他说,便分头去了后山。 这样长眠于此,再无人来打扰一分! 而白管事却心惊胆颤的看着晏寒天,小意地唤了声,“王爷……” 只是额角的冷汗已经成珠成串的滴落下来了。 他真的不知道,好好的,这棺材怎么就被王爷从外面送进来了? 这说明夫人的棺木丢了,而他却不知道! 他是这个陵园的管事,这前前后后没有十天,也有七天吧,那,是不是说这七八天的时间里,并无人进去打扫? 那一旁的白馨萍,正在极力的后退着,降低自己的存在 感。 这时,文伯上前,“老白,你年级大了,王爷念你这么多年来,虽没有功劳,却还有着苦劳,你带着你的家人,回乡养老去吧!” 白管事当即便跪了下去,“王爷,奴才知错了,奴才知错了……” 虽说他在这边守着陵园,可是,擎王爷出手向来大方,这些年,他名义上虽是这陵园的管事,可他却当自己是一方员外老爷,吃喝玩乐,无所不做! 让他回乡养老,那还不跟要了他的命一样! 而这就是常人所说的,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啊!!! 晏寒天却是没什么都有说,自行向外走去。 “王妃,王妃,奴才求你,求你……” 白管事人倒是精明,竟是什么都不顾挡在梅素婉的身前,没命的磕头。 只是,却有一个不省心的女儿! 白馨萍一直认为,是梅素婉占了她王妃的位置,若是没有梅素婉,她又不嫌弃王爷长的丑,早晚有一天,她会嫁进王府的。 然而所有的一切,却都在梅素婉出现后,不一样了! 而这会看着白管事跪求着她,白馨萍脑子一抽,上前就将她爹给拉了起来! “爹,她算个什么东西,要你求?她给你提鞋都不配!” “啪!” 碧瑶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 “狗丈人势的东西!一个下贱的贱婢,你这是丈了谁的势?” 白馨萍诧异的捂着脸,连泪都忘了流,瞪着碧瑶。 “你才是贱婢,本小姐今天撕了你……” 白馨萍回神,竟是伸着两手抓向碧瑶。 “砰!” 梅素婉一脚将她踢倒在地上,白馨萍满脸惊愕! 那白管事一看不好,这是要出大事,忙上前,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梅素婉冷目看着白馨萍,“上次的事,本妃与王爷没有多去计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上脸了不成?文伯,将她给本妃卖到楼子里!” 一甩袖子,梅素婉未再理会她,抬脚便走! 那白馨萍脸色一片苍白,十年来,她爹是陵园管事,她虽是下人身,可仗着她爹,园里的奴才都当她小姐一样供着,久而久之,她还真的养成了个小姐的性子。 被梅素婉一踹一吼,脑子顿时清醒,吓的她连滚带爬的追向梅素婉的步伐。 “王妃,王妃,我错了,我错了……” 却在这时,晏寒天去而复返,看着梅素婉脸色不善,眉头一挑,“怎么了?”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道了句,“被个贱婢气到了!” 晏寒天扭头,就看到白馨萍一脸泪花,楚楚动人又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瞬间就明白了。 看着文伯道,“依王妃的办吧!” 说完话,没再理会任何人,握上梅素婉的手,便向外走去。 碧瑶看着那白馨萍,轻言,“脑子被驴踢的蠢货,活该!” 文伯摇头,看着跌坐在地上的父女俩,上前拉起白管事,叹息道,“你啊……若不是王爷对下人,向来仁慈,就你这十年间所贪默的,你有几条命能还上?更不要说你还存了那样的心思,教唆着你的闺女……你以为,王爷残了丑了,便什么人都能将就吗,唉!” 文伯这话说的如此的份上,那白管事早已脸无血色,只有吞口水的份了! 文伯对旁边几个奴才打了眼色,两人上前将白馨萍架了起来。 那白馨萍才知事不好,死命的挣扎着,“不要不要……王爷救我,王爷救我……梅素婉你这个贱人……唔唔唔……” 白馨萍的嘴便被堵上。 白管事起身拉住了文件,“文管家,求您,小的愿意将所有的钱财拿出来,只求只求王妃能收回成命,馨萍她她只是被我宠坏了……” 文冒摇头,“你是知道王爷的性子的,早年他年少,便说一不二,如今他独掌一府,你觉得他会饶了她?更不要说,你听听,她可有悔意?若非是我堵住了她的嘴,她的话骂出来,老白啊,别说只是卖到楼子里,此时,她许是连命都没有了……” 随即挥挥手,没再理会白管事那苍白的脸,走人! —— 对于白馨萍,这个看不懂自己身份的女人,当真是比那癞蛤蟆还要让人生厌! 瞪了一眼晏寒天,梅素婉伸手扯上他的脸皮,“这模样都趋之若鹜的往前冲,要是看到你这皮下的脸,那还不立马脱衣服裤子让你负责?” 晏寒天任她扯着,却在她的唇上偷了一口,“你看的时候也有脱衣服想要我负责的想法吗?” “没个正经!” 心道,她才不会告诉他,当时看到他第一眼的感觉,便有种想让人脱裤子的冲动的! 不然,这男人还不美上了天! 晏寒天却摆正她的脸 ,“其实,比起你的技术,我这张脸当真没有什么可看性的!” 伸手,摸上她额角的火莲,妖艳啊! 谁能知道,这朵逼真的火莲不过只是画上去的而以! 梅素婉皱皱鼻子,“那白馨萍,你告诉文伯,扔到某个庄子里,好生做活吧!” 晏寒天眉头一挑,“什么时候心软了?” 梅素婉却是撇了撇嘴,没说话。 不是她心软,只是,她想到,依着白馨萍那样的性子,卖到楼子里,心里铁定不服。 万一哪天心下生了恶,再被人赎了出去,给自己添堵,还不入扔到自家的庄子里,老死余生了! 没听到梅素婉的声音,晏寒天也没有再说话,却是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抚着她的背。 看着她消瘦的下巴,晏寒天眼里一片心疼。 最近,她的胃口比之前一个月还要差,每顿饭竟是见不得一点油星了。 如今的王府,这火食都快赶上寺院了,不只是素,还要清淡。 王嬷嬷每日里是缴尽脑汁做着素菜,可梅素婉的胃口仍就越来越小。 而她还不吐,偶尔恶心一下,也就过了。只是看在晏寒天的眼里,却是极为心疼的。 在晏寒天的拍抚下,梅素婉便昏昏欲睡,只是突然却是眉头揪了起来。 “没事,陌痕他们会解决。” 晏寒天轻轻柔柔的声音传来,大掌轻轻的安抚着。 梅素婉点头,晏寒天既然说没事,那她自是不用操心,继续睡觉好了! 果然,没多久便传来石仁的声音,“王爷,共七人,死了六个,放走一个!” 晏寒天淡淡的应了一下,马车便继续前行。 待马车到了西郊的楚家陵园,梅素婉已经睡的饱饱的了,睁开眼,摸了摸有些瘪的肚子,一块水晶芙蓉糕便递到了眼前,“嬷嬷给你备着的。” 梅素婉直接咬了一口,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一边嚼一边笑,看的晏寒天越发的不自在,“自己拿着吃。” 梅素婉咽下口中那甜却不腻让她吃的极舒服的水晶糕,看着他大掌捏着的一角,没理他有些发黑的脸,继续咬一口,然后看着他慢慢的吃。 一块本来一口可以吃下的水晶糕,这女人足足咬了五次。 “天哥,我还要……” 这软软带足了撒娇语气的话,让那似乎被人看穿心事的男人,脸更黑了。 只是,手却极有意识的捏起一块糕点放到了她的嘴边。 吃下两块水晶糕,梅素婉的肚子就有了饱胀的感觉,吃不下了。 本想调侃他几句,可看着她男人那窘迫的样子,想想便趴到了他的怀里,“宠老婆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记得下次继续啊!” 身下男人僵了一下,又听这女人道,“人家都说,精明的男人会将老婆宠的无法无天,让其它男人受不了她的臭脾气远远的躲去,而愚蠢的男人会用臭脾气让他的女人见到一个对她好的男人都生了相见恨晚的感觉……” 晏寒天嘴角抽抽,什么叫人家说?这话,他可是头一次听到! 不过,晏寒天眯着目子,撇了眼怀里的黑脑瓜,这话说的还真特么的对!!! 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宠着,也难怪要去扑其它男人…… 嘶——何着他的小女人是告诉他还没宠到位!!! 想想,她的脾气,好像没有臭到让其它男人望而生畏,尽而止步的地步啊! 想到燕涵奕那小子不善的目光,想到南唐那七皇子心里的念头,晏寒天双手紧紧了,回头还得宠!!! 就这么决定了!!! “天哥,这水晶糕真的是嬷嬷让你备着的吗?” 却在这时,那软软的声音传来,挠的晏寒天心下痒痒的。 却道,“我备的。” 说完这话,晏寒天只觉得脸上有些烧的晃。 梅素婉顿时吃吃的笑了起来。 起身,捧住他的脸,“吧唧”一口亲在他的唇上,看着他怔愣的眼,轻言,“其实,有的时候说出来,会得到意外的惊喜哦!” —— (妞们,我回来了!今天先更这些,太累了。明天的更新,今晚是写不出来了。大家明天下午两点左右来看吧,明天,给乃们加更。加更字数,视我明天起来的早晚决定!好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大家晚安!)   ☆、第177章 棺木里不是她 【“其实,有的时候说出来,会得到意外的惊喜哦!”】 晏寒天看着这张精巧的笑颜,心下顿时一紧,便将她紧紧的拥在了怀中,下巴放在她的颈窝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个随时能撩起他心底最柔软那一处的女人,当真是让他爱极宠极了! “素素,你这个妖精……” 梅素婉笑的心里暖暖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也能得一份爱,如今,这个男人,走进她的心里,那么她便一定要守好,护好,这辈子,与之长厢直到永远! 没有人可以把她与他分开!!姣! 相拥的二人,就这么一路去了西郊。 西郊楚家陵园的管事,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擎王会到这里来籼。 忙上前见了礼。 “奴才见过擎王,擎王妃,里面请……” 梅素婉摆摆手,只道,“老伯,请问月婵小姐的墓地在何处?” 管事老伯虽不解,可却明白,不该问的不要问,于是道,“若王妃不嫌弃,就与奴才来吧……” 梅素婉点头,推着晏寒天,跟在了他的身后。 楚家陵园外,有几处孤坟,来到其中一座前,管事老伯道,“王妃,这便是月婵小姐的墓……” 梅素婉点头,那管事老伯便退了下去。 看着这孤灵灵的坟墓,梅素婉与晏寒天都未说话,夫妻俩只是看着,长出一口气,还好,并未杂草丛生。 未嫁的女儿早亡是不能入主坟。 看着月婵这坟还算干净,想来,这楚家这陵园的管事,对于这些女儿们,还算是照顾了…… 梅素婉拿过香烛点燃,又倒了些酒在坟前,最后蹲下烧了些纸。 一切就绪,站到了晏寒天的身后,轻轻的道,“我想娘她泉下有知,一定会高兴你能来看她的。” 晏寒天点了点头,“回吧!” 梅素婉推着他走出来,一边碧瑶已上前,“主子放心吧,那管事的嘴很紧,不会有人知道的……” 对于月婵的名声,还是要顾及的,所以,在梅素婉与晏寒天点香烛的时候,碧瑶已与那管事谈了不少了。 至于谈了些什么,想来,只有她与那管事知道了! 反正,那管事老伯最后就回了大厅里,再没出来,就跟没看到他们这些人一样! 梅素婉点头,随后上了马车,向京城走去。 —— 回到王府,文伯送了信进来。 却是梅泓岚写来的。 看完了信,梅素婉脸然微红,吐了吐舌头,心道,最近忙的,竟是连一封信都没有给他写去,也难怪这小子要发飙了! 好笑的提笔给他写了回信,那边碧瑶进来道,“主子,收到马三哥来信!” “哦?” 梅素婉抬头。 这近一个月,马三哥就如消失一般。 那日晏正磊直到死也没有看到他的身影,原以为他出了事,叫兄弟们暗暗查查,却一直没有消息。 碧瑶道,“三哥说本来他是跟在那圣皇的身边,离开圣教后,那圣皇却是将他给支开,让他回南疆去帮助圣女……三哥说,南唐,近日会发生不小的变动……只是那圣女并不太信任他,所以,他探得的消息不多……” 梅素婉拍了下头,是了,还有一个南疆圣女的存在。 起身走了几步,“之前说圣女主废太子,立唐浩铭为太子,难道,这变故已是想篡位了不成?这南楚才换了新皇帝,还不知道那椅子能不能坐热,这南唐又有变动,再来是西韩,燕皇又在这个时候叫回襄王,看来,这一仗是在所难免的了……” 碧瑶点头,“还有消息说,大小姐如今在南唐关已成了红人,她高冷的性子,若来众多男人们的窥探……” 梅素婉点头,“表姐有分寸的……”话落,眯眯了眼睛,“碧瑶,你让东来,给襄王送点口信出去,说南唐关出现一位与文武全才的美女,长的,有些像十几年前,京中高家那一位……” 若是燕涵襄没有挣储之心,回来,便成了燕涵奕的下一个目标,还不如呆在柳州的好! 碧瑶点头便退了下去。 只是这日晚饭后,晏寒天低语道,“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的身子骨,不妥当了!” “可是皇后那毒的原因?” “应该是,这些日子以来,太医院一直在忙着,可对于他的毒,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皇后敢给他下毒,又怎么会是一般的毒?就太医院那些只能治些头疼脑热的庸医,能解毒,简直笑话!若是他对晏家军够了解,应该知道叫谁了。” 梅素婉冷呲一下,不是他们医术不行,只是这些太医们,在宫里浸淫的时间太久,学会的,大多是明哲保身。 而像燕皇如今中的毒,就算是他们有六成的把握,能将那毒解了,可 却是不敢冒然进行的! 因为一个不小心,掉的不只是他一人的脑袋,可是一家子! 所以,还不如维持现状。 “是啊,他对于晏家军还真的很了解,已经下旨,着孟夏进宫了。” 晏寒天叹了一下。 “啊?” 梅素婉愣了下,“看来,你的晏家军,他真的是想往很久了,久到,连一个军医都了如指掌了……” 晏寒天没在说话,却是转身回了房间。 梅素婉跟进去,“南唐那边要生变动,你可知道?” 晏寒天摇头,“没有。” 梅素婉道,“几国间的平衡,看来是保持不下去了……” “唉,苦的,却是老百姓,他们不过只是想要个安稳的生活,可是这些上位者,却是……” 晏寒天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没有再说。 “算了,但凭你一己之力,又怎么可能扭转乾坤!” 话落便推他入了浴室。 这一夜,夫妻俩未再多说什么,只是,日子这般过了十来天,传来的便是襄王入京的消息。 —— 燕涵奕受命出城迎接,看着这个十几年未见面的二哥,此时燕涵奕的心里却是恨的想撕了他。 “二哥,欢迎回来!” 燕涵奕上前,一把拥住了他。 燕涵襄回抱了他一下,拍拍他的背,“十几年未见,三弟都长这么大了……” “哈哈,倒是二哥,却是一点没有变化,还是那样子的温暖。” 燕涵襄一脸谦和,更是温文而雅,他的身上,少了武人的粗犷,多的却是文人的儒雅。 站在燕涵奕的面前,两人不同的气质,吸引着路人的目光。 不知是谁道了句,那不是二皇子吗? 这城门边的老百姓,便停住了脚,目光,皆放在他的身上。 更是议论之色不断。 “听说皇上着襄王回来是见皇后最后一面,听说当年,若非皇后,这襄王可能早就死了……” “只是可惜了,还是晚了一步……” “也不算晚,至少能赶上为皇后与太子落葬……” “你们说的都不对,听说皇上着襄王回来,其实,是想封襄王为太子……” “得了吧,王家的女儿可是赐婚给了奕王……” “你这就不懂了,听说宫里先前发生了大事,好像跟王家有关,所以,赐婚,其实是不想王家的女儿再当皇后……” “小声点小声点,没看到那奕王脸色不好了吗……” “别说了别说了,小心掉脑袋……” “是啊是啊……倒是这襄王,听说柳州那个穷地方,近些年在襄王的治理下,老百姓都能吃饱饭了,而且柳州的税收,特别低……” “嗯,我家有个远亲住那,听说,襄王向来亲民……” “哎呀,那若是襄王为太子将来蹬上大宝,咱们老百姓可就有福了……” …… 这些老百姓的议论,渐渐的入了燕涵奕的耳朵,他捏紧了拳头,冷目横扫。 只是,回头却道,“二哥,父皇还在等着咱们,咱们回宫吧。” 此时的他,一点都不想与燕涵襄有过多的接触,要知道,他口中的二哥,可是挡在他前面最大的一块石头! —— 燕涵襄回来的时间也确实是赶上皇后与太子出殡。 待一切忙妥善,燕涵襄谢绝所有蹬门的访客,却独独蹬上了擎王府的大门。 京中所有的人都知道,襄王打小便与擎王交好,这回来蹬门自是再正常不过了。 只是,京里的气氛却极是其妙。 而此时的擎王府中,却是另一番景象,两个多年未见的男人,此时正把酒言欢! “其实,你大婚的时候,我回来了……” 燕涵襄放下酒杯,端着温暖的笑,哪怕眼前这张脸极陌生,可他却并没有感到一丝疏离。 晏寒天挑眉,“回来看她?” 燕涵襄脸色微窘,却是点头,“可惜,我回来晚一步,她已经……” 晏寒天也放下酒杯,只是想到那个人…… 却道,“这么多了,你还真是执着,也大胆!就不怕走漏了风声,而……” “就知道逃不掉你的眼睛……” 燕涵襄笑的脸色微红,一扬头,干了杯中的酒。 每年都回来,却从不来不看他,不是不相信朋友而是因为二人的身份皆特殊的原因。 如今奉命回京,他才可以正大光明的前来。只是可惜,他心里的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寒天,你的胃不好,少喝一点,不过,这一杯你势必是要喝的,我还未祝你娶得娇妻,恭喜!”</ “襄王也知我家王爷的胃不好,那这杯,本妃替王爷喝下如何?” 随着话音,梅素婉由碧瑶扶着走了进来。 碧瑶拿下她身上的披肩,便立到了一旁。 然而燕涵襄却忽的挑了下眉头,他怎么会在这个丫头的身上,感到了一抹熟悉? 他很肯家,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对主仆! 一闪而过的狐疑,燕涵襄便看向了梅素婉,起身双手抱拳微礼一下,“涵襄见过嫂夫人……” 晏寒天脸带微笑,拉过了梅素婉,“你知道的,涵襄。” 梅素婉点头,回了一礼,“素婉这厢有礼了。听王爷提起过襄王,闻名不如见面,素婉当真没有想到,如我家王爷这般粗犷的男人,竟有着襄王这般儒雅的朋友!” 燕涵襄这个二十六岁的男人,那脸色,忽的一下就红了起来。 却惹的晏寒天哈哈大笑,拉了拉梅素婚,“媳妇,难道你忘了有句话,叫人不可貌相吗?你可别被他这张脸欺骗到!” “哦,那何着,襄王还是一猛夫了!” “猛夫?”晏寒天嚼着这词,眼里的笑意却是一片又一片,可不是猛夫吗?不然,有哪个男人感去肖想他爹的女人? 够猛! 晏寒天重复着这两个字,那燕涵襄立马知道他是何意,再加上他看他那戏谑的笑容,燕涵襄便狠瞪了他一眼。 “她表妹!”却不想,晏寒天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燕涵襄微怔,随后笑着点头,“我忘了!” “唉哎呀,你们的话我又听不懂,算了,你们聊吧,我去让嬷嬷给你们再弄几个菜,对了,天哥,你胃不好,你喝这个酒吧,暖胃……” 梅素婉对于二人这两句话的含意,其实心下却是一片明镜的,只是,却没有捅破。 将一坛酒放到了桌上,便与碧瑶转身离开。 燕涵襄拿过酒坛给晏寒天倒了一杯,拿过一闻,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寒天,你这媳妇还真是真是……竟拿了一坛的温水过来……” 晏寒天轻咳,却是欣然接受那一杯温水, “素素拿来的别说是温水就是毒药,我喝着也是甘之如饴!” 燕涵襄的手一顿,目光微暗了下去,“我想,若是她给我一杯毒药,我也会喝下去……” 随后露出一丝苦笑,“我从未想过要挣那个位置,可她没了,如今我活着,唯一的目标,便是那!” 话落,他伸手指了指皇宫的位置,这般的野心,毫不保留的放在了晏寒天的面前。 然而晏寒天却点了点头,“这大燕,若是你来做,必是一个贤明的君主,只是,如今的世局,你可看清了?” 燕涵襄抿住了唇,“我从没有说我要做一个贤明的君主,我要那位置,其实,是要给她陪葬的!” 晏寒天一愣,看着他无比认真的双眼,那眼里,是一片深深的黑暗,“你,要用大燕为她陪葬!” “嗯,我要用大燕给她陪葬。”这话说的极轻,捏着手中的杯子,却是一口喝尽了杯中的酒,目光瞪着皇宫的方向。 不知二人后来又谈了些什么,只是,当晏寒天回房的时候,已经是很晚很晚了。 “你回来了……” 梅素婉嘟囔一声,翻身在晏寒天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晏寒天轻轻的拍着她,眼里却没有一丝睡意,他的脑中是燕涵襄那肯定的语气,极他眼中那深深的恨意。 —— 回到别苑的燕涵襄那眉头一直没有展开。 木肆将醒酒汤送上,轻言道,“王爷,这擎王府之行,可是有何不妥?” 燕涵襄摇头,“不是,寒天还是寒天,只是,让本王难以理解的是他的媳妇……我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她还有她的婢女,可为什么,我却有一种相熟的感觉?” 木肆道,“许是当年王爷在京的时候,碰上过她……” “不对,那个时候,就算是碰上,她才多大?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木肆没有打扰他的沉思,只是静立于一旁,却在这时,一只信鸽落到了窗外,木肆从它的腿上拿下细小的竹筒,看完眉头不展,道,“王爷,咱们离开柳州不久,木然说南唐关出现一位古宁小姐,如今他又道,那古宁小姐,竟与高家大小姐有着七分相似乎的样貌……” 木肆的话没有说完,却见燕涵襄忽然起了身,“木肆,可还记得,几个月前咱们回京,在桥头上碰到的三人……” 木肆一愣,却是点头,“是属下跟丢了……” “不不不,本王想起来了,那种感觉,就是那种感觉……”燕涵襄莫名有些激动,拿过木肆手中的字条,看了一遍后,便道,“着人给我弄一份擎王妃的详细资料……” 能让晏寒天视若珍宝的女人,一定不会是简单的女人! 而这擎王妃又是她的表妹,记得十二年前没有离京的时候,那梅家小姐可是与高府来往密切…… 燕涵襄忽然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几个月前,他在桥头看到那三人中年长的,有一抹熟悉的感觉,难道是…… 一个懂得易容的高明之人,会将人的脸做的普通的让你看多少遍都记不住的,难道,难道…… 他急忙起身便向外走去。 已经等不得查看梅素婉的资料了! “王爷……”木肆急忙跟了上去。 —— 皇家陵园 燕涵襄一路来到陵园之中,便进了秘室,寻到那印着皇贵妃字样的棺木前。 他突然有种感觉,这棺里的人,并不是他心底的那个女子。 “王爷……”木肆四处留言,这皇家陵园可不同与其它家族的陵园,这的守卫可是极其森严的。 “木肆,将棺木翘开!” 木肆本想再说什么,可是看着他主子那阴沉的样子,便闭了嘴,将棺木橇开。 他知道,这里面的女人,是主子心心念念的。 沉重的棺木被打开,燕涵襄拿过一盏油灯,看着里面那枯,竟是伸手拿了起来。 然而却是眉头一挑,“白色的?” “王爷,你说什么?” “你过来……你看,这骨头上的黑色,竟是一层灰烬,而灰下的骨头却是白色的,这不对,她可是中了毒……” 木肆看着他主子那越来越亮的双眼,“王爷,你是说,其实,其实……” 那个答案乎之欲出,却见燕涵襄摆了摆手,将被那枯骨上的手印抹平,又放回了棺中。 木肆不用他主子吩咐,便将棺木给扣上,钉紧! 而燕涵襄,双手负在背手,心,却不住的跳着,她还活着。 这几个字,似乎在他的身体里注入了一丝新血一样,让他充满了活力。 见木肆忙完,便道,“走,去擎王府。” —— “王爷……” 碧瑶轻轻的在门外唤着,那四个丫头被扔到了基地中,即便梅素婉回来,也没有去接,所以,碧瑶便住到了主院的偏房中。 刚刚听到声音,却是陌痕来叫,说是襄王有急事找王爷。 晏寒天轻应一声,便将梅素婉放平。 披下床,来到门边,“何事?” “襄王有急事找您……” 碧瑶轻言。 “唔,天哥,怎么了?” 却是梅素婉悠悠醒来。 晏寒天对碧瑶说了一句,便回到床上,“没事,涵襄去而复还,找我有事……” 梅素婉点头,“哦。”却是起身去了浴间。 而晏寒天,穿好衣服,滑着轮椅走了出来。 书房中,燕涵襄见晏寒天进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寒天,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没有告诉我,她未死!” —— (妖妃:咳咳!妞们,我欠你们一千字,明天补上,行吗?周五周六万更,可以吗?妞们: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妖妃: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第178章 嗯,我的冲动媳妇 【书房中,燕涵襄见晏寒天进来,上前一把揪住了他的脖子,“寒天,我拿你当兄弟,你却没有告诉我,她未死!”姣】 晏寒天眉头微挑,拨开他的手,轻言道,“涵襄,你在胡说什么?” 燕涵襄面露激动,“我有没有胡说,你心中很清楚!可恶!” 此时的燕涵襄就如一个毛头小子一样,没了理智只有冲动。 一拳头就挥了过去。 却是被跟进来的梅素婉,从后面一脚踹到了他的屁股上,将他踹到在地上, “襄王,何事,让您如此动怒?” 燕涵襄满面通红,脸上的斯文不见,却是大口的喘息着,盯着梅素婉,眼里一片深沉。 “皇家陵园中的骸骨根本不是她!” “你怎么就如此肯定?”梅素婉诧异的问道。 “她在宫中已中毒,可那具骸骨却无一丝中毒现象,上面的黑色,确是一层灰烬而以……籼” 梅素婉心下叫了声,糟糕!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却道,“那你找我家王爷是何意,要知道,我家王爷这十年来,可是是事不管的!” 晏寒天支着头,看着他媳妇刚刚眼中闪过的一丝懊恼,心下闪过一丝笑意,原来,他媳妇也有失算的时候! 而燕涵襄却是怔了一下,看着她,微眯了双眼。 脑中又闪过那么三个男人的身影,似乎,哪一个,与她也碰不到一处,因为他很肯定,那三个男人的身高,皆在她之上! “夜深了,恕不远送!” 梅素婉推向晏寒天直接回房。 燕涵襄愣愣的看着这夫妻俩就这么走了,好像,他什么答案也没有得到??? —— “不行不行,得想办法,将那骸骨处理一下……” 梅素婉在地上转着圈,晏寒天坐在床上,笑看着她。 “你说,你当初能给我们送来解药,怎么就不提醒我一下呢……” 梅素婉一转身站在了他身前。 想到那个时候,他以敬木的身份前来,还真是真是什么都没逃开他的眼睛啊! 咦,也不对啊,他怎么知道,当日表姐中的是“噬心”? “晏寒天,你还有事瞒我?”跳上.床便骑在了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晏寒天抿嘴,“她是他喜欢的女人,哪怕你表姐根本不知道,我也总归要照顾一二,不然,你以为,她可以一直活到现在?” “哦~”梅素婉拉个长音,道,“何着,我们还要感谢你呢?” 晏寒天双手枕在脑下,“以身相许就可以了,其它的没有必要……唔,媳妇,你这一掌下去,你后半辈子的幸福可就没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梅素婉的手便按在他的小腹下面,晏寒天忙讨饶,可这话,却让梅素婉的心,漏跳一拍,丫就是这世上最大的流氓! 收回手,从他身上下来,拉起他,“还不快说……” “你心里不是都明白了吗,还用我说什么?嗯?我的冲动媳妇?” 晏寒天低笑,将她抱在怀中。 梅素婉一巴掌拍他脑门上,“我怎么冲动了?” “还不冲动?没有计划,就想把人从宫里偷出来,若不是我在后面,帮你声东击西,你以为,就你们主仆两个就能逃出戒备森严的皇宫?” “你这是在小看我了?”梅素婉眼睛眯了眯,若是他敢说是,她不介意让他一辈子睡书房! “怎么会?我小看谁也不能小看我媳妇啊!其实,那天晚上我就是多余的,就算是没我,碧瑶也能找到一具尸体,林中,你们也一样能避开羽林军……不用临油,在大雨夜里,大火也可以将宫殿烧毁……” 晏寒天一边说一边看着他媳妇眼神的躲闪,直到最后,他媳妇竟露出了极为甜美的笑容,晏寒天心道,不好! 可却晚了,被他媳妇掐住了脖子。 梅素婉火起,何着,他在背后嘲笑了她许久了呢! “晏寒天,我掐死你,我掐死你,让你笑话我,让你笑话我……” “咳咳咳,媳妇,媳妇小心手啊,我脖子硬,别硌着你的手……” 梅素婉却忽的怔住,只是看着他眼中的笑意,心道,这男人,这些年来,明里是他暗里又是另一个,若非有个强大的心脏,还不精神分裂了? 突然心酸,眼泪就流了下来。 “别哭……是不是手疼了……” 晏寒天拥着她坐起来,将她的手包在大掌之中,轻轻的揉着。 梅素婉咬着唇,看着他小心意意呵护的样子,心头那酸涩的感觉并没有消失,反而更浓。 一把搂住了他的脖子,将脸埋进去,瓮声瓮气道,“死男人!” 那日入宫本是想看看高雅,只是没有想到,她的情况会那样重 ,不得不临时起意,将她偷出来。 自碧瑶搬来那尸体,就有感觉有人在身后帮忙了…… 晏寒天拍着她的背,轻道,“回头,我让石仁与陌痕入趟皇陵吧,本来,他是不会去查看的,但,若是他的病好了,南唐关那边再传回消息入了他的耳,也怕事不妙……” “嗯。”梅素婉点头。 晏寒天搂着她,这才躺了下去,“睡吧,有为夫在呢……” 梅素婉扑哧一笑,,伸手在他胸口打着圈圈,“找个万能的老公,是会让我变成笨蛋的……” 晏寒天捉住她不老实的手,眸子幽深的看着她,“我不介意你是笨蛋……不过,你若再挠下去,为夫可不介意化身为狼……” 她有了身子,他可是一直忍着,可此时,她却一直在撩拨他,他有再大的忍耐力,面对自己的媳妇,他也会瓦解崩溃…… “嘻嘻……怎么还不化身……大狼……” 话落,梅素婉,竟抬头,含住了他的唇,在他诧异的双眼中,看到了自己一双如狐狸般,微眯的笑脸。 晏寒天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却小心的避开她的肚子,加深了这个吻。 长长的深吻之后,晏寒天喘着粗气,只觉得身子涨的生疼,看着眼前那绯红的小脸,沙哑着嗓子道,“素素,我怕伤了你……” 梅素婉却是身子上前,“难道孟夏没有告诉你,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只要动作幅度适宜并不会伤害到宝宝吗……” 这话才一说完,晏寒天当真是化身为狼了。 屋外不知何时已飘起了大雪,而屋内,那浓浓的春意,挡也挡不住…… —— 清晨,梅素婉起床的时候,就听到院子里传来晏正山的欢呼声。 碧瑶给她梳发,道,“四小姐一早入府,结果却被九爷拉着堆起了雪人……” “四妹来做何?” “临近年关了,四小姐过来送过年的礼物……” 梅素婉点头,“时间竟是过的这样的快了……这一晃都已经到年下了……” 收拾妥当到厢房,喝了些清粥,便走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冷风,让她的精神为之一振,看着院子里,晏正山正抓着雪,追着雪晴跑着,眼里也是一片笑意。 许是感觉到有人,晏正山停下了脚步,回头就看到一身青衣,披着大斗篷的梅素婉。 “小媳妇,你起来了……” “二姐……” 梅雪晴脸上带着红霞走了过来,福身行了一礼,“可是吵到二姐了……” 梅素婉摇头,“没有。你也许外没来了,今儿就吃过午饭再走吧……” “好啊好啊……”却是晏正山拍手叫着,极是欢喜。 也不等梅素婉再说什么,竟是拉了梅雪晴,转身就跑,一边还道,“我就说,小媳妇一定不会让你走的,快点,快点到我房里去,你看小白都长大了呢,都想你了呢……” 碧瑶道,“主子,奴婢瞧着,四小姐对九爷,也并非是无动于衷……” “这个不好说,便先这样吧……对了,学院那边是不是快放假了……” “是的,泓岚少爷,快回来了,这年前年后,会有一个月的假期……” 梅素婉点头,抬头看了看天,没有想到,这半年的时间过的倒也快! “碧瑶,绯烟快生了吧……” 本还说想去西韩走走,可却急火火的回来了。 “嗯,算算日子也就是这几天了……” 却在这时,陌痕走了过来,拱手道,“王妃,王爷下了早朝便直接去了西大营,说晚上回来吃饭……” 梅素婉点头,“我知道了。” 陌痕转身退了下去。 碧瑶扶着梅素婉,在院子中走走,却在这时,梅雪晴走了进来。 “你怎么过来了?” 梅雪晴脸上闪过一丝羞红,“九爷听到陌痕要去军中,就吵着跟了过去,我我……” 梅素婉带笑,看着她,“即是这样……左右今儿个无事,咱们姐妹也好久未一起转转了,咱这就出府吧……” 夜里下的一场大雪,整个京城都笼在那银色之下。 街上大小孩子疯闹着,脸上都扬着快过年的喜悦之色。 碧瑶与雪晴一左一右护在了梅素婉的身边,三人轻轻的走着。 “雪晴,过了年,你便17了吧……” 梅雪晴愣了一下,点点头,“嗯。” “这些日子,父亲可有为你说亲事?” 梅雪晴摇头,“父亲说,我的亲事要二姐做主……” 梅素婉停下脚步,“你也是这么想的?” 梅雪晴有些不知所措,轻轻地说道,“二姐,雪晴只求不做小就好,至于嫁给什么人,雪晴,雪晴没有说 话的权利!” 梅素婉忽的挑了唇,这丫头的话听着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可是,你细听下,会发现,她说的是她没有说话的权利,却不是她没有想法……看来,这丫头的心里,还是有人了! 会是他吗? “九爷……” 梅素婉突然说了两个字,梅雪晴,几乎是下意识的抬头寻去。 只是很快便意识到了什么,脸红成了个大柿子,头垂的低低的。 梅素婉低低的笑道,“雪晴,当真喜欢上了他?” 梅雪晴是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只觉得脸上火烧一般,别扭的狠,一转身想跑,差点撞上迎面走来的人,只是那人却是伸手一推,梅雪晴一个没站稳,就像一般摔去。 碧瑶手快,一把将梅雪晴扶住,才免了她摔倒后的难堪。 抬头,看着眼前这艳光四射的女人,梅雪晴眉头皱了一下,逞保护之势,退到了梅素婉身前。 “哟,这不是咱大燕有名的悍妇擎王妃吗?这大雪的天不在府中呆着,出来干嘛?” 素雯想到这夫妻害得她与她娘家如此狼狈,那想杀了她的念头咻咻的直冲脑门子。 可却也忌惮着梅素婉的身手。 想到这女人扮猪吃老虎,将她们当猴耍了那么多年,这肚子里的气,就越来越多。 “雪晴见过简亲王妃!” 梅素婉可以不见礼,可她不行,她只是一个庶女如今不是一介平民。 梅素雯轻瞟了她一眼,“你这个势利的小人,倒是会攀高枝啊,以前跟在素婷与我的屁股后,如今我们不如她,你便去抱她的大腿,怎么,想求她给你择门好亲事吗?我劝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一个庶女生来就是一个下贱的命,还是省了那些心思吧……” 梅雪晴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看着她却是倔强的说道,“我是庶女不假,可我却从没有做那害人之事,也从没有太多的妄想,至少我看得清自己的身份,不像某些人,以为披了件金衣,就成了凤凰,可笑至极!” “贱人,你骂谁……”梅素雯气的胸口直喘,伸手就要抓过来。 她从没有想到这个下贱的庶女,竟敢出言讽刺她,可恶,非撕了她的嘴不可! 碧瑶轻易的就捏住了她的手腕。“简亲王妃,小心些,别气成了个大肚青蛙!” “你……你这个贱婢,放开本妃……” “走吧,没必要跟只纸只老虎生气……”梅素婉轻轻的说了一句,便与碧瑶雪晴,拐进了旁边的一家制衣店。 梅素雯看着素婉那悠然自得的样子,心下呕的要死。 为什么老天这么不公平,她轻易得到一切,她却要废尽心机,如今虽也是王妃之身,可是,可是梅素婉的王爷却年轻有力,而她自己的王爷却已是土埋半截,而她,过了年才十六岁,她以后的年华要怎么过? 一想到,她将孤独终老,梅素雯便生生的打了寒战,不不不不……她一定要想个办法,她过不好,也决对不会让梅素婉这个贱女人过好的! 目光闪闪,对身边一个丫头吩咐几句,便扭身走了。 —— “主子,这五小姐就像一只臭虫,没有聪明的脑子,却还总以为自己了不起,碰上她,真提可恶至极……” “呵呵,这世上小人比比皆是……” 看着一件桃红色衣裙,扭头看了看梅雪晴,那粉红的娇颜,笑着对一旁的掌柜道,“你将这裙子拿下来……” “是,王妃请稍等……” 如今这燕京城里,有谁不知道这位主。 梅素婉也没有说话,只是挂着笑,见掌柜的亲自服侍着,心里却道,人的身份果然不一样,如果是以前的梅二小姐,谁理你是谁!!! 拉过梅素婉,挑着嘴角上若有若无的笑笑意道,“今年你过年的衣服,二姐买给你,去试试……” 梅雪晴直摇头,“二姐,使不得的……” “有什么使不得的,让你试便试……” 梅素婉推了她一把。 碧瑶便掩嘴笑道,“四小姐,你别推迟了,咱家王妃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对自己人,向来大方,再说也不过就是一套衣服……” 梅雪晴红着脸进了里间,没一会出来,一身桃红色印着粉白桃花的儒裙,将她的肤色,衬的更加亮丽。 尤其是胸前那两朵肉,更是鼓鼓的。 “嘘——” 梅素婉赤果果盯着她的胸口,打了个流.氓哨出来。 惹得梅雪晴的脸更加红了。 “二姐……” “哈哈哈……碧瑶,碧瑶,你觉得你家四小姐这衣服穿的如何?” “嗯,比主子好看多了……” 梅素婉一个暴栗子打在她的头上,“怎么说话呢……” 碧瑶捂着脑袋,瞪了 她一眼,却是敢怒不敢言。 看着如此的主仆,梅雪晴没忍住,扑哧一下笑了。 梅素婉看向一旁的掌柜的,“就这个款式的裙子,着上好的料子,给四小姐裁几身……” 几身? 梅雪晴忙摇头,“二姐,就一套好不好……就一套……” 刚刚没注意,进来才看到这家店可是京中有名的水韵阁,接的也全是京中贵妇们的生意。 如今的梅府,在京中,早已成了过去式,她又怎么可以,穿着那般华丽,而惹人非议呢? 只是梅素婉却笑道,“一套怎么够,以后,你的衣服就从这水韵阁中订制,气死她。” 梅雪晴忽的就明白,梅素婉口中这个她指的是谁了。 眼里一下子就湿了,“二姐……” “少来啊,我最讨厌煽情了……来来来,掌柜的,叫绣娘过来量尺寸……” “我当是什么人这样的财大气粗,原来是续弦的擎王妃……” 三人回身,就见燕敏与柳家二小姐一同走了进来,而说话的,便是曾有过一面之缘的柳纤纤,也就是晏寒天第二任媳妇的庶妹! 只是听着这语气,梅素婉眉头不自觉的打了起来。 她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吗,不是碰上梅素雯那酸不拉几的东西,便是她男人的前小姨子? 可这语气怎么比梅素雯还要酸? 而燕敏就跟没有看到梅素婉一样,看到梅雪晴身上那桃红色儒色,眼睛一亮,可随之又是一脸的鄙夷之色,“掌柜的,你不能因为要赚钱,而昧了良心!你当这上等的料子是,什么人都能穿得起的吗?” “王妃,您看这料子,配起四小姐那粉白的肤色,当真是美,不像有些人即便将脸涂成城墙一样厚,也难掩那黑呼呼的肤色……呵呵呵呵……” 碧瑶拿着一块水粉色布料,直往梅雪晴的身上比,而她话中的讥讽,顿时让燕敏捏紧了拳头。 这该死的贱婢! “哎呀,主子,你看,这款裙子啊,也就四小姐这种高挑的身姿才能趁得起来,那些矮冬瓜,也只有羡慕死的份了,可惜啊,就是量身订做,穿上了,也跟小孩子穿大人衣服一个效果……呵呵……” 那柳纤纤顿时脸上泛了紫,瞪着碧瑶,恨不得掐死她。 —— (明天见!30号零晨更新!万字!)   ☆、第179章 你若敢做,我便敢嫁 碧瑶这张嘴啊,那可是经过梅素婉千锤百炼的,不说得理不饶人,就是没理也能给你咬上三分出来。 更不要提这柳纤纤一进来说的那句“续弦王妃”,可是惹的碧瑶想缝上她的嘴! 冷哼一声,指了指几处好料子,便对那掌柜子道,“这些就挑那好看的款式做,做好了给送到梅府。虽说太师从朝中退下来,可,却也比那不被放在天家眼中的人强上百倍!” 而梅素婉,只是坐在一旁,脸上一直扬着放纵的笑意,轻抿着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送给她们姣。 燕敏眯着眼睛,却是坐到了梅素婉的身边,一旁小侍赶忙上前倒上一杯茶。 燕敏端着茶,轻道,“王妃倒是好兴致,不过听说王爷恋上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沈公子,就是不知,王妃是否夜夜独守空房?” 那日古玉斋中,燕敏受的委屈她可是记在心中呢。 梅素婉放下手中的杯子,却轻轻的道,“碧瑶,回头叫上表姐咱们去德福楼吃饭,另外通知南煜那小子一声,想来,他定会追在身后,表姐说东他不敢往西!籼” 那燕敏的脸色顿时一僵! 她与南煜的婚事,算是订下了,可是那男人不只是寻花问柳,却对高家那个被南坤退了婚的老女人起了兴致,追的倒是勤快! 这让她没少丢脸! 只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就算她再不愿意,平王府与南阳侯府这个亲也是联定了。 此时,梅素婉就这么说出来,燕敏那张涂的厚厚一层粉的脸,便有些扭曲了。 “梅素婉,你不要得意!我再不济,却是南煜的未婚妻,你那表姐又算个什么东西?一个嫁不出去的老女人罢了……” 梅素婉悠的转过头,终于算是给了她一个眼神,只是这一眼,却让燕敏生生的打了个哆嗦,她眼中的杀意,让她看的一清二楚! 梅素婉道,“燕敏,你可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谁笑到最后谁才是真正的赢家!你与南煜也不过只是有个婚约,那南家可以毁一次婚,你觉得会不会再毁第二次?要知道,南家可是亏欠着高家不只一个人情!” 再加上南煜向来是不按牌里出牌的,会真的娶她,开玩笑! 看着燕敏那僵直的双眼,梅素婉收回目光,没再理她,起身走向那一块黑色的锦料前,心道,这个料子不错,倒是可以给晏寒天那男人做套衣服! 燕敏的心扑腾扑腾跳个没完,手抖的跟筛康一样,要不是柳纤纤推了推她,她还傻呆着呢。 可这却让她更加难堪。 她倏的起身,跟上梅素婉的脚步,“梅素婉,你当我燕敏是高颖那个废物,任其退婚的吗?哼!” 一扭身甩了柳纤纤便出了这水韵阁。 柳纤纤想跟上去,却又停住了脚步,扭头看着梅素婉那纤瘦的身子,又低头看了看她自己,嘴角忽的扬起了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随之出了水韵阁。 这一小段插曲并没有影响梅素婉的心情,反而让她有事可做了。 一气给梅雪晴做了六套衣服,又给晏寒天与晏正山各做了一套,三人才离开了水韵阁。 “二姐,你与那燕敏有过节?” 梅雪晴轻轻的问道。 没等梅素婉说,碧瑶便将那日古玉斋的事,简单的说给了梅雪晴听。 梅雪晴没有说话,却是记在了心底。 三人又逛了逛,梅素婉却是买了许多的东西。 看了看天气,也到了吃午饭的时候了,正好前面就是德福楼,三人便走了过去。 还没等进门,却见高颖气与南煜走了过来。 看到人,高颖与梅素婉都愣了下,随后姐妹俩便笑了起来。“四姐,还真是巧,风碰上燕敏,我还说叫碧瑶去找你过来吃饭,没想到竟碰上了……” 高颖回头瞪了一眼南煜,“不许再跟了,我与婉儿有话要说……” 南煜却没理会她的话,先一步进了德福楼,高叫“掌柜的,给擎王妃一间雅间……” 高颖便生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这个可恶的自小子,就是跟自己过不去是不是? 那厢掌柜的听到呼声,忙上前指了芙蓉间想请进去,却见高颖随后进来,伸手扯上南煜的衣领子就给拖进了雅间里,“死小子,你到底要怎样?” 梅素婉三人紧随其后,碧瑶好心的将门给关上,挡了大堂中众人的目光。 南煜嬉皮笑脸地道,“我只要你嫁给我……” 别看他一脸嬉笑,可说这话却是无比的认真,看着高颖的目光幽深一片。 高颖哪里能想到这小子当着别人的面也敢口无摭拦。 上前就是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看你小子是想媳妇想疯了再跟老娘开这玩笑,老娘打掉你的牙!混蛋的玩意……” 高颖便是一顿胡拍,南煜一边叫一边躲, “谁跟你开玩笑了?高颖,我告诉你,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就是打死我,我也这么说!” 高颖气的脸色通红,一把拉起他,“好好好,你若是敢站在城门上,当着众人的面,退了燕敏的婚,再入.赘到高府,我便嫁给你!” 梅素婉一听这话,立马坐正了身子,看着南煜那双倏的一亮的双眼,心道,表姐啊表姐,你这是挖个坑把自己给埋了啊,你当这小子干不出来吗? 果然,就见南煜跳起来就拉上了高颖的手,急促地道,“你说真的?” 高颖点头,她就不相信,他的世子之位得来不易,还与平王府订了婚,他的前程一片大好,他敢去做? 于是道,“我高家人向来说一不二,你若敢做,我便敢嫁!” “那还等什么,咱们走……” 高颖一愣,“干嘛去?” “去城门啊……” 结果不知什么时候,那明明关着的雅间房门,此时却是大开着,门外大堂的食客,个个瞪大了双眼,都盯向了这芙蓉间。 “咳咳,各位老少爷们,在下是那不成器的南煜,那个,刚刚的话,你们都听到了吧,那就一起去城门,也给南煜做个见证……” 这古代的人啊,本来娱乐项目就少,如今听到这消息,那几乎是立马就应下,跟着他的身后就出了德福楼。 掌柜都要哭了,“你们你们还没有结账啊……” 碧瑶一张银票拍在了掌柜脸上,“还不快去将这事大力的宣传宣传,最好是让平王府的小郡主,亲自前往观看……” 那掌柜看着上面的千两面额直点头,立马招手几个小二哥,吩咐了几句,那几个小二哥便撒丫子跑了出去。 结果就是一转眼,南阳侯府二公子,要入.赘高府的消息,传遍了大街小巷。 转眼前,离着最近的南城门,便被围的水泄不通。 高颖咽着口水,伸手扯了扯梅素婉,“婉儿,你主意多,快帮我想想,这事好像闹大了,怎么办?” “凉拌!再加点糖添点醋,唔,一定非常美味可口……” “死丫头别闹了,我说正经的呢!”高颖瞪了她一眼,想遁,却又不是她做人的风格,更不要说,她的一只手还被那小子抓的死死的呢! “表姐,其实这小子也不错,看在他对你一片痴心的份上,你就将就将就他吧,正好高府也没有男丁,有人住进去,到也不错……” “婉儿!”高颖无力的叫了一句,“何着,你就是觉得我应该嫁个男人是不是?” “也不是啦,这男人也要分是谁,嘿嘿,再说,这话可是你自己说的,那个,咱们高家人可最重信誉啊,说出口的话,就如那钉在板上的钉,所以啊,表姐,你不如静下心来,看这小子要怎么做了……” 高颖道,“你说的倒是轻松,若他当真这么做了,那他还要不要在京中生活了,还不被人戳死了脊梁骨……” “哦哦哦,这就开始关心上了……” “婉儿!” 高颖都被她给气笑了。 “颖儿,走,咱们上城门……” 那南煜耳朵又不聋,自是将她们的话听在了耳中,看了一眼梅素婉,是不甚感激之色,只是一句“颖儿”,别说是高颖,就是梅素婉也听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高颖想挣开他的手,其实易如反掌,可临场逃壁,真的不是她能做出来的,结果就半推半就,被南煜给拉上了城门。 “你就站在这,别动啊……”南煜放开高颖的手,笑的一脸得瑟,可心里却也十分紧张,就怕她转身逃了。 高颖没说话,南煜便轻轻的松了手。 南煜转身看向城门下,目光一闪,身子跟着便是一晃! 高颖一把将他拉住,这小子却是得回身就将她抱了个满怀,“太高了,吓死我了……” 高颖却是气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而下面的人群顿时发出阵阵高呼声! “南二公子,你的话还没说呢,可不能就这么抱着咱们高将军的女儿啊……” “是啊是啊,听说你与那平王府的小郡主可是订了亲了,你可不能让咱们四姐做小……” “嘿嘿,南煜,你这穷小子,要是真的能往入.赘到高府,也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啊……” …… 看热闹的不怕事大,一时间是说什么的都有! 而那缩在人群中的小郡主燕敏,那本就不白的脸,此时更黑了,黑能都快滴出黑了! 高颖暗自掐了一把还抱着她的南煜,便退了一步。 南煜伸手呲牙揉着腰,却是嬉皮笑脸道,“听说擎王的腰也总是被拧,嘿嘿……”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心到,这死小子,还真是口无摭拦,你给我等着。 南煜而向众人,清了清嗓子,收了那嬉笑的容颜,一本 正经的道,“我知道,从德福楼传出消息到现在已过了一个时辰,这么久的时间,该来的人也都来了,那我便直说了,我南煜今天在此立誓,解除与平王府的婚约,不是小郡主不够好,只是我南煜高攀不上,另外,我即日起,便入赘到高家,从此不再是南府的公子!这辈子我只想对一个人好,生我是她的人,死我是她的鬼,颖儿,你是甩不掉我的,永远也甩不掉我!” 高颖惊的下巴忘了合上,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南煜真的敢说这番话。 “哦,好样的……” “二公子好样的……” “好样的……” “逆子,你这不孝逆子,你有种再说一遍!” 刚刚赶来的南阳侯,一口老血快吐了出来。 下面百姓顿时禁了声,齐齐看向城门上。 南煜双手环胸,“父侯是来祝贺我终于要娶媳妇了吗?” “逆子,你给我下来……” “除非你答应我嫁到高家,不然,我不下去,或者下去,便只是一具尸体……” “你……你……你大好的前程,你难道就想这么扔了,煜儿,父亲老了,南阳侯府只能靠你了,你不能不能啊……” 南阳侯见硬的不行,立马来了软了,他老泪纵横,打起了亲情牌。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却没有动,只是对碧瑶说了几句,碧瑶转身进了人群之中。 不多久,却听人群中有人道,“其实二公子就算是入.赘了高府,那还不是你的儿子,这平白的又添了个女儿多好的事,有什么想不通的,哭成这样,这不是想将儿子往死里逼吗……” “是啊是啊,怎么就想不通呢,万这一南二公子真的被逼急了,跳下来,那可会摔死的……” “哎呀,看,南二公子动了……” 大家的目光又放到了城门之上,而南阳侯看着只站了半截的脚,吓的脸色苍白,忙道,“煜儿,你,你可别做傻事……” “父侯,你是应了这门亲,你还有一个儿子,更多了个女儿,你若不应这门亲,明年的今日就是儿子的忌日……” “你这混小子,你想气死我吗……” “啊——”却在这时,南煜竟是惊叫着从城门上掉了下来。 高颖目光一闪,纵身跃下,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在城墙上一点一落,二人才毫发无损的落下,不过,高颖却上前一步,对着南阳侯道,“世伯,我还你儿子!只是,请管好他,别在出现在我的面前……” 高颖这话说的极冷,转身便走。 只是,却被南煜拉住,“你说过只要我敢毁婚,只要我同意入.赘,你便不嫁给我,你不可以说话不算话,不可以反悔……” “逆子,你住口……” “你是看我没死成是不是,好好,我再跳一次,这次,我看谁还能再救我……” 南煜是吃定了南阳侯,转身就往城门上跑去,只是心中,却道,刚刚到底是谁,拿东西打在自己腿上呢? 害的一时没得准备,差一点摔死? 只是,他才一转身,脖子处便是一疼,南煜瞪着双眼看着高颖那张冷颜,不甘心的翻了翻白眼,晕了过去。 高颖面无表情的将人往南阳侯怀中一送,什么都没有说,转身大步离开。 “主子,四小姐好像很伤心?” “嗯,看得出,其实,表姐对南煜并不是一点情意没有,只是横在二人中间的那条沟太深太宽……唉,这南府是再一次伤了她的心……” “小姐,那要怎么办啊?” “怎么办啊?吃饭去,我饿了……” 梅素婉抬脚便走,碧瑶一剁脚,脸瘪成了包子,哀嚎一声,“主子你又吊人胃口……” —— 梅雪晴被梅素婉拉着玩了一天,吃过晚饭的时候,才将她送回了梅府,那晏正山就像个跟屁虫一样,跟在了她的身后,还一脸神秘的样子。 梅素婉是没有心情理会他了,便与晏寒天将今天的事说了。 晏寒天蓦的一笑,“你四姐这辈子怕是甩不掉这块膏.药了!” 梅素婉点头,“以南煜那不要脸的德行,我估计摸着,明天他就能收拾包袱住进高府,让表姐负责了……” “呵!”晏寒天低笑一声,“你太高看他了,信不信,现在他已经住了进去。” “啊,你是说,他醒了就会行动?” “走,咱们去看热闹……” 梅素婉顿时点头,晏寒天吩咐陌痕,这擎王府的马车,便向高家驶去。 这才被迎了进去,就听到高颖那毫不淑女的吼叫,“你这混蛋,你给我滚出去!” “噗!” 梅素婉一个没忍住,就笑了起来,看了眼晏寒天,“你还真是了解他!” 而听到消息的老太君沈茹,便迎了出来。 “外婆……” 梅素婉上前,挽上了她的胳膊。 沈茹看着她的笑脸,“你啊你啊,这是不是又是你的主意?” 梅素婉忙摇头,“外婆,这回真的与我无管,是表姐亲口开的条件,然后反悔的也是表姐,哈哈……” 那边二舅母迎上来,摇头道,“我们原只是当谣言听了,可真的没有想到,这刚到饭点,二公子,二公子背着包袱就上门了……” “他来的还真是够早的了,估计快把四姐逼疯了吧!” “婉儿啊,你快去劝劝你四姐吧,我真怕她一怒之下将二公子给杀了……” 大舅母摇头,可眼里却带了一丝希翼。 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不想女儿有个好归属! 沈茹道,“四丫头知道分寸,不会弄出人命的,不过,咱们也要看看,这南家的人,值不值的颖儿托负终身,走吧,咱们去前厅……” 于是一众人便将夫妻俩迎了进去。 老太君目光犹为犀利,这才坐下,便看向了梅素婉的肚子,嘴角微挑,“你这丫头,这么大的喜事,也到算瞒着,嗯?” 梅素婉一顿,睁着眼睛道,“外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沈茹哈哈大笑,“老婆子我生了多少个孩子,你这小小的变化又怎么会逃开我的双眼?” 梅素婉嘿嘿一笑,“嘿嘿……” 结果沈茹却是面色一冷,“你这个疯丫头,可是可是有着身子的时候,弄出了那么一出来?” 她这话自然是指她去南唐关一事。 梅素婉立马逃到晏寒天的身后,“外婆,不管我的事,是他,你要揍,就揍他好了……” 晏寒天忙点头,“外婆,是寒天不对,寒天没有照看好媳妇,该罚!” 沈茹摇头,“王爷,这丫头的脾气越来越坏了,你这么宠她,会更让她无法无天的……” “没事,她的脾气还没坏到让其它人受不了的地步,所以是我宠的还不够……” 一屋子的女人,那心,瞬间都酸了起来,她们的男人其实也如王爷一样,关起门来狠劲的宠着她们,可惜,她们的男人,却都…… 老太君眼角发红,瞪了一眼梅素婉,长长叹口气道,“快当娘的人了,多注意些……” 也就在这时,高颖提了把剑冲了进来,“祖母,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她……” 一屋子的人看着双眼冒火的自家姑娘,都是一愣,心道,那小子是怎么若了她? 而梅素婉眼尖的在她的脖子上发现了一处痕迹,哈哈哈的就笑了起来。 “表姐,表姐……” 高颖瞪她,“你笑什么?” 而一般,晏寒天却道,“我出去走走……” 却是为免高颖太过尴尬,更是想将那个自认最能讨女人欢心的小子给抓出来。 不是给自己讲的很明白吗,怎么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却弄的未来媳妇想要杀了他的地步? 还没等晏寒天找到南煜,下人便来报,说南阳侯来访! 沈茹点头,便将南阳侯给迎了进来。 “清爵见过老太君,深夜到访实在是万不得以,还请老太君见谅!” 沈茹道,“南阳侯请坐,看茶!” 南阳侯见梅素婉也在,忙相互见了礼。 沈茹直言,“南阳侯蹬门,老婆子自是知道为了什么,只是,那南阳侯要是可以,便将他领走吧……” 南清爵的脸,顿时便一阵青一阵白。 本来两府的关系极好,可却因为他的一时不仁义,而毁掉了那层关系。 可如今,他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个二儿子,却做出了如此让他意想不到的事! 发现那小子不见了,便知道定是跑到这来,可还没等他追过来,那平王府的人也上门跟他要个说法。 他才将平王打发走,就紧赶慢赶的追到了这里。 这会听着沈茹的话,他,其实是无地自容的,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但,他已经毁了一个儿子了,他临睡以也不会再失去另一个寄以后望的儿子。 “爹,你怎么来了,是来履行,十年前就该履行的承诺吗?” 南煜一跳出来,一句话就将南阳侯给堵死了。 “你……”却在见到晏寒天的时候,南阳侯将话给噎了回去,起身拱手一礼,“下官见过擎王……” 晏寒天摆摆手,“侯爷不必客气,本王与王妃,只是回来看看外婆……” 一句话,便是告诉你,这高府,有他擎王府罩着呢! 南阳侯又怎么会听不出这话中的意思? 这刚张了嘴,那南煜却立马跪了下去,“父侯,咱们家已经对不起颖儿一次了,如今儿子当着全城百姓的面,发了重誓这 辈子非她不娶,您,不会是要再次伤了她吧……” “我,我何时说要再次伤害颖儿……” “那您就是同意这门婚事了?儿子谢谢父侯,谢谢父侯的成全……” 南清爵如噎了一枚鸡蛋,是吞不下也吐不出来。 他若是豁上那老脸,他还真的可以再毁一次,可是,如今年迈的他,当真是豁不上这张脸啊! 可,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儿子这样入.赘? 南阳侯顿时便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可南煜却跳了起来,一把将高颖抱住,在她怔愣的时候,拉着她就跪到了老太君与南阳侯的面前,“祖母,择日不如撞日,又有擎王与王妃在此,孙儿这便与颖儿叩拜成婚!” 不知别人怎么想,只梅素婉却震惊的张着嘴看着这小子,你的动作要这么快吗? 人家说见缝就钻,你还真对得起这几个字,堵了你老爹的话不说,还要拜堂成亲? 结果这小子就在所有人都愣神的空,拉着高颖,一边自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中,就把这三拜给拜了! 起身,看着高颖就露出了傻兮兮的笑容。 “我终于娶到你了……” “咔嚓!”南阳侯手一抖,将桌上的茶杯给碰掉了。 “你你你……” “父侯,您就回府吧,三日后,我会与颖儿回门看您的……” “你你你……” 那南阳侯顿时眼一翻,晕了过去。 而高颖,手中的剑也落了地,却是挣开南煜的手,有些失魂落迫的走了出去。 梅素婉与晏寒天对视一眼,便跟了上去。 —— 一家小酒馆中,高颖一杯接着一杯喝着,而梅素婉却安安静静的坐在她的对面。 “我曾发誓,这辈子都不会与南府的人再有所牵连……” 梅素婉点头,当一个极好的听众。 “我今天只是想逼他,打消那些不应该有的念头……” “可是,我没有想到,他真的敢当众发说出那番话……” “他是一个男人啊,他怎么可以这般轻易的就说要入.赘呢,不像话……” “该死的,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打死我我也不会说那些话……” “可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 “表姐……” 过了一个时辰之外,也听了一个时辰之久,梅素婉轻轻的唤了一声。 高颖抬头,“嗯?” “其实,你被他缠的,也有些心动了吧?” “胡说,我心里一直有着……”忽然高颖挑了挑眉头,什么时候,她竟连那个男人的样子都有些记不清了? “是不是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梅素婉轻轻的说着,像哄小孩儿一样,生怕吓着她。 高颖晃了晃头,“该死的小子,别总在我的眼前晃来晃去,我会打掉你的牙……” 就算是高颖体质再好,千杯不醉,可喝了这么久,就是头牛,估计也喝趴下了。 梅素婉嘿嘿一笑,给她倒上一杯酒,“表姐,再喝一杯……” 高颖接过一口干掉,可仍然想不通,什么时候,这小子竟取代了他哥,她想那个男人的时候,全是这小子的脸了? “表姐,其实南煜也不错啊,你看,你们在一起后,他指定一切都听你的,以你为马首是瞻,再说,那南坤可是个变态,比起来,南煜到是真诚多了,人生在世一共三万六千天,伸手数数你已经走了人生的四分之一了,能碰上一个对你死心踏地的男人,你啊,就从了吧,更不要说,这堂也拜了,你再不从,那唯一能做的便只是休夫了……” “婉儿,你这是看热闹不怕事大呢……” 高颖含糊的说道。 “嘿,表姐,你还记得燕敏吗,今儿我碰到她了,听她的意思是南煜缠着你,她很是不屑呢,可没有想到这到了晚上,南煜就成你成亲了,你就不想看到她气掉脸上那层白粉的糗样?” 梅素婉一步一步诱.惑着。 “燕敏那小丫头,又岂会是我的对手,我只是不屑与她一般见识罢了……” “对对,可那丫头却说你是个老女人,可你想想,咱一个老女人,娶个小鲜肉的老公,还不将她那小女人给气死?” “敢骂我老女人?好好,回府……” “干嘛,不喝了?” “不喝了,回府,我去洞房,我要把那小子变成我的人,我看她个小女人,还怎么得瑟……” 晃晃悠悠的,高颖就往外走去。 梅素婉扔了银子在桌上,忙跟上去,眼里是一片笑意,嘿嘿,洞房好,洞房了,这婚事也就做实了! —— 回了高府,南阳侯已经醒了,只 是却念着做孽啊离开了。 因为天色已晚,所以,高家老太君,便留了晏寒天夫妻住下,已请擎王去了客房。 看着高颖晃悠着回来,那南煜是急忙上前,便将她从梅素婉的身上捞进自己的怀中。 高颖眯着眼睛,看着他,一把揪住他的衣服,“跟老娘进来,老娘今天就与你洞房……” 这话一出口,大舅母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二舅母与其它几个舅母忙道,“颖儿,你可别胡来……” “没有胡来……” 扯着南煜的衣服领子就向自己的房间拖去。 “颖儿……” “舅母,不用叫了!” 梅素婉笑道,“其实,南煜喜欢表姐也不是一天两天一个月两个月,早在十年前,他便偷偷的喜欢着表姐,这十年来,他的形象不好,唯一的目的,就是等着今天。而表姐,她不是傻子,她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所以,大家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大舅母点头,“颖儿与雅儿都是苦命的孩子,上天保佑,别再折磨她们了……” 二舅母燕淑琼上前一步,扶了梅素婉道,“天太晚了,太君便留你们住一夜,王爷已经去了客房了……” 梅素婉点头,“我知道了,二舅母,你们也去休息吧……” 在高府闹腾了大半夜,梅素婉伸个懒腰去了西厢的客房。 —— 翌日清早,梅素婉是在一片惊叫声中醒来。 揉了揉眉心,却见碧瑶打帘走了进来。 “你怎么来了……” “奴婢来给王爷送朝服,自然就留下来等您喽。” 只是语气里带了无尽的委屈,“主子有好事也不叫着奴婢,哼!” “呵呵……”梅素婉低低一笑,“刚刚外面叫什么?” 她与王爷也只是临时起意,哪里能想到,便住了一夜呢。 碧瑶撇嘴,“南煜哦,应该说是四姑爷,正因为丢了处.子之身,面让姑小姐负责呢,四小姐烦了,刚揍了他一顿……” “噗!” 梅素婉心道,这小子,还真是变着法的逗四姐开心呢! 却在这时,高颖走了进来,只是,梅素婉眼尖的发现,她走路的姿势可与以往不一样! 高颖被她看的脸色微红,将碧瑶推出去,一头就裁倒在床上,“婉儿,男人都这样吗?” “哪样?” 梅素婉推了推她,笑的一脸狡诈。 高颖长喘一口气,“我昨夜是不是疯了,我竟真的与他洞房了,可是可是,我也没有想到,那小子,那小子竟然可以折腾我折腾一夜……若不是我怒了,揍了他,他他他……” “哈哈哈……” 梅素婉放声大笑,笑的高颖越来越怒,可眼中,却也盛满了难得一见的柔情。 她以为,这辈子,能与她一起走过的便只有屋里的那盏青灯,可,命运弄人啊,一夜之间,她的身边便多了一个男人,一个她从没有想过的男人! 梅素婉叫进了碧瑶,写了一张单子,“你亲自去买!” 碧瑶笑眯眯的转身出去,高颖有气无力的道,“你让碧瑶去买什么?” “买药,你们俩个都是只菜鸟,想来,你……会受伤吧,买些药回来泡泡澡,活活血,舒缓一下你的身体,另外,这个给你,一会泡好澡后,自己擦一下,或者让那小子给你擦也行?” —— (一万更奉上,明天见!!!!)   ☆、第180章 大胆,胆敢嫁祸与朕 待高颖收拾妥当,便与南煜一道去了前厅。 南煜一只眼睛成了乌眼青,却笑的跟只傻子一样,像个小媳妇似的,给老太君与大夫人敬了茶,后又依次给其它几位夫人敬了茶。 沈茹豪气不减,直接丢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了南煜,“既然是我高家的人了,从此便由高家罩着了!” “嗯嗯,有祖母这话,孙儿保证不会丢高家人的脸!” 那南煜跟只猴子一样,到是机灵,嘴也甜,这一圈下来,马上就成了高家众夫人的宠儿了。 老太君都赏了,那其它几位夫人还能落下籼? 尤其是大夫人,可是把大老公当年从不离身的玉佩,亲自系在了他的腰间! “煜儿,这佩你爹当年从不离身的,说是要永远的传下去,如今娘便将他送给你了……” “欸!请娘放心,南煜此生一定会好好保护颖儿的……” 大夫人直点头,是越看越喜欢,眼里全是喜意。 一旁高颖无力的翻着白眼,她才是高家的女儿好不好,弄的她现在跟个捡来的一样。 梅素婉从身边捅了捅她,“我要是你,从现在开始,就带着这男人离开高府,等到你什么时候有了身孕,什么时候再回来,不然,你这耳朵,嘿嘿……” 果然,还没等高颖回话,大夫人就张嘴了,“煜儿啊,四丫头的年龄不小了,你们可得抓紧,早些生个娃娃出来……回头,娘给你们多弄些补品……” 南煜点头如捣蒜,“娘您放心,煜儿一定努力,一定努力……” 高颖感激的看了梅素婉一眼,却是上前一步,抓住了南煜的衣服领子,对众位女士道,“那个祖母,娘,各位婶母,为了宝宝,我们先回房了,回房了……” 南煜就在众目之个,被高颖拎小鸡一样拎出了前厅。 “媳妇媳妇为夫真的没有想到,你这么着急,放心啊,为夫一定努力,咱们早些生个宝宝……唔唔唔……”南煜的嘴就被高颖给堵住了。 “砰”的一声,房门被用力手甩上! 高颖将南煜往边上一扔,打开衣柜,开始收整行囊! 极速收妥,抓着南煜昨天拎来的包袱,往他身上一甩,“还不快走……” “媳妇,你不可以这样,吃干抹净,就不想为我负责了,我不走,我不走……”南煜抱住门框,就往地上坐去。 高颖气的上前就是一脚,“不走,等着大家天天押着你与我滚床单吗?” 打开窗,拎着南煜的脖领子,就这么逃了。 —— 沈茹是满脸笑,拉着梅素婉走在花园中。 “说说,你事里,你掺和了多少?” 许是沈茹骨子里带着些许的豪气,倒是从来没有觉得南煜就这么蹬门与孙女拜堂再洞房有什么不妥,反而挺欣赏,他这股子勇劲! 梅素婉摇头,“外婆,这一次,真不是素婉做的,是表姐挖坑把她自己埋了的,我不过只是顺水推舟没拦着看了场热闹罢了。” “哼哼,你看热闹,听说那小子还从城门墙上落了下来,是四丫头救了他?” “哎哟,外婆,真是什么也逃不开你的眼睛,我只是看着这两只那动作太慢太慢,推了一把而以,嘿嘿……” “还笑!唉!” 沈茹随后叹了口气,“跑了吧?” 梅素婉只笑不答。 “婉儿啊,外婆谢谢你!”沈茹看她,却是满眼苍桑。 “外婆……这谢字,您说的太多了!” 沈茹摇头,“永远都不多的!婉儿放心,不管你做什么决定,相信外婆,外婆和高家永远在你的身后……” 梅素婉点头,“嗯!” 过了晌午,梅素婉才与碧瑶回了王府。 却见屋内的桌上,摆了大落的账册。 “怎么回事?” 陌痕道,“回王妃,这个……是王爷吩咐送来的……” “哦?” “这个,咳咳,王爷说,这些不属于王府的产业,向来是由南二公子打理,只是二公子才新婚,想来,是一段日子没法处理了,所以……”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这男人,倒是精,没等自己去问,他却挑这个机会,都扔给了她。 伸手轻轻的拍着那厚厚的账册,心道,弄半天,何着,那个挖坑自埋的,是她自己啊! “属下告退!” 陌痕赶紧撤,就怕撤慢了,下一个倒霉的是他! “碧瑶,你说四姐会带着南煜去哪?” “这个,奴婢真的不知道……” “你说我没事出什么主意,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直接抓起一本账册,眼睛忽的一睁,先前曾怀疑过,可当真的看到这明明幌幌的账本,心还是不可抑制的跳了一下,好死 不死的,这第一本就是古玉斋的账! 唔,她就说,南煜那小子真的穷的话,怎么可能穿得起那青云山雪姬云锦? 直接去看最后的数字,梅素婉咕咚咽了口水。 这要是让青衣看到,那,那丫头还不乐抽过去? 五十万两的银子,丫都可以抱着几天不睡,若是看到这以金为单位的数字,抽,还真是抬举她了! 缓口气,将账册放下,再拿起一本,却是做米粮生意的,也是直接看最后,相比古玉斋,这真不算什么,是以银子做单位的,却也只是小小的有余! 再拿一本,却是做木材生意的,接着又是做衣料的,还有做铁器的……梅素婉脸上渐渐的凝重起来…… 这些账册单看真的没什么问题,可问题就在于,这是一个人的生意。 跨行之广,让人不可思议! 回头去翻那米行的账册,细看之下,蓦然惊的心跳加速。 这哪里是米行,这明明就是为宴家军准备的粮草……而且十分充足…… 那铁器,梅素婉不用去看,闭着眼睛也能猜得出,一定是打造兵器再做铠甲,而木材,做战车,做船,至于衣料,自然是做军装…… 老天,晏寒天,你的胆子…… 就算你没有反意,可这些东西,若是被燕皇知道后,你的脑袋,估计就要搬家了! 碧瑶见梅素婉脸色不对,便知道定不是一般的账,转身将门给关了起来。 “主子……” 梅素婉摆摆手,“没事没事,我睡下,哦,这些东西,别让外人动……” 突然得知的东西太多,梅素婉决定好好睡一觉,以稳稳自己的心…… 躺在床上,梅素婉忽然咧嘴笑了,“不亏是我看中的男人,够胆心也够细!” 随之便睡了过去。 晏寒天回来的时候,碧瑶一直守在门外,对他福身一礼,轻言道,“主子在睡觉。” 晏寒天点头,扭头看她,“你家主子看了账册有没有说什么?” 碧瑶想了想,最后道,“奴婢好像听到王妃睡前说:不亏是她看中的男人,够胆心也够细!” 晏寒天的嘴角便高高的挑了起来,看的碧瑶直愣神,却听他道,“你下去吧……” 碧瑶退了下去,只是才走了两步,却听晏寒天说了句:“其实,陌痕这小子,人还是不错的,可以考虑一二……” 碧瑶脚下一绊,差点栽个跟头,有些诧异的回头,却见晏寒天已将内室的门关上了。 按按脑袋,碧瑶心道,难道刚刚是自己出现的幻觉? —— 晏寒天进来,就见梅素婉披着被子一脸纠结的看着他。 嘴角微挑道,“可是吓着了?” 梅素婉摇头,“我胆子没有那么小啦,只是从没有想过,你这男人心够大,而且南煜也挺厉害,一个人要做足表面工夫还要给你将各行各业的摊子弄起来,实属不简单了!” 其实,她只是没有说,这一觉睡起来,倒觉得这一切正常的很,如果一直仰仗着朝庭,那晏家军多半饿死冻死了。 晏寒天点头,“其实,很多时候,朝臣的谋反,大多是被逼无耐的,怎么都是丢命,不如大干一票,成了,便是王,败了,也就是那个结果!” “怎么,你也有反的意思了?” 晏寒天却是跳上.床,将她拥在了怀中,“你若是想做皇后,我可以试试……” 反正他看着燕涵奕也不顺眼,若是燕涵奕做了天下,估计他的小鞋指定不少! 而燕涵襄若是知道了高雅还活着,估计挣储的心也没有了。 想一想,唉,这男人啊,要么无情,要么痴情起来,比无情还要可怕! 至于那皇位,晏寒天撇撇嘴,他若是做的话,其实也说得通啊,毕竟晏家与燕家可是同一个祖宗! 梅素婉眯着笑,靠在他的怀里,“你这是打算一怒冲冠为红颜吗?” “哈哈哈……”晏寒天大笑。 梅素婉却道,“当皇上有什么好的?有批不完的奏折,操不完的心,还有上不完的床,想想,都替那男人累的晃……” “上不完的床……”晏寒天嘟囔一句,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摇头苦笑,“你这脑袋里的想法,还真是……” “真是什么呢,你看,当皇上的有几个是善终的?自己的女人算计着,没儿子的时候想着生儿子,好继承大统,可儿子生多了,还要防着儿子弑父篡位,儿子生少了,生的不精明,临死还得弄些顾命大臣,看好他的江山,你说吧,死,都死不清静……做个皇帝有个屁的用啊!” 晏寒天满脸诧异,“你这想法还真是奇特,可却也是最真实的……权利,会让人丧失一切……” “对了……”梅素婚礼倏的一怔坐了起来,“你跟我说说,燕肃那皇太叔是怎 么回事?” 突然就想到了雷霆,若是他想卖了她,还真是卖的连渣都没有了! 晏寒天想到那日,那老道的话,也皱了皱眉,好像,他知道很多! “那日之后,我查了许多史料,可对于他的记载都少之又少,只略略的得知,曾有一位皇子,不喜宫中拘谨,少年时便自请降为庶民,离宫了。 只是,当朝并没有真的贬之为庶民,却也没有给他任何的封号,他便从此游走于民间,也从不曾回过宫…… 那日,似乎是他自离宫后,第一次回宫……” 梅素婉道,“不行,我得回去一下……” “去哪?” “去……去基地,你一直想查的地方!” 梅素婉已然下了床,却是冲他挑衅一笑,“至今没查出来吧!” 晏寒天点头,“嗯,藏的够深的!” “想去?” 晏寒天摇头,“不,我会找到你的窝!” 梅素婉便是一笑,“好!” 只是,却被晏寒天拦了下来,“你没必要去的,若是他想出卖你,早就将你卖光了,又何必等到他在你面前露出身份的那一刻?你啊,这是关心则乱!” 梅素婉蹙起眉头,“也是!倒是我多想了,若是那家伙知道我怀疑了他,还不跳脚,想撞墙,哈哈……” 梅素婉摇了摇头,却有些小小的亏对雷霆,疯子,我不是有意要怀疑你的,罪过罪过…… 只是没等梅素婉回基地,倒是雷霆自己来了。 深夜,梅素婉睡的极熟,可晏寒的双眼却是倏的睁开,轻轻抽出被梅素婉枕着的胳膊,便下了床。 看着院子中,那一抹快速消失的身影,晏寒天快速的跟了上去。 这一跟,直接出了城。 “小子你到是有些本事!”雷霆自树后走出,他长须花白,双目却是炯炯有神。“我有件事,想与你确认一下……” 晏寒天点头,“您说。” “许安楠,他身在何处?” 雷霆并没有因为看到晏寒天站立而有所诧异。 晏寒天道,“道长为何肯定我知道他身在何处?” 雷霆挑眉,“小子,你的措骨阴功才练到六层,便出现了不适,你若还想与丫头长相厮守,老道劝你,别再练下去,不然,你伤的,许就不是你自己,还有一个她!而老道相信,你师父应该告诉你过,不可急于求成吧,那后果,可不是你能想像的!” 晏寒天抿紧了双唇,忽然道,“原来,你便是那与家师斗了多年的疯子雷霆……” “老道行不更名,做不改姓,正是贪道!” “呵呵,不更名不改姓,你个燕家的子孙,何以便姓了雷!” 雷霆一怔,叹了口气,“那是老道出家前的姓氏了,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出家了,雷霆就是贪道的道号。” “我不管你姓雷还是姓燕,素素相信你,可是,本王却是不信的,你最好是别做出伤害她的事,不然,尽我所有,也要灭了你!” 雷霆的火气可不是一般的大,不然,他也不会叫这么一个道号,所以,晏寒天这话一出,他便直接一掌拍了过去,“小子敢怀疑老道,找死!” 晏寒天在他的手下走了十余招,二人双手击掌才堪堪分开。 “不想让人怀疑你最好自己与素素坦诚去,否则,你怎么解释,那日你出现的那般及时?” “我没有必要与你解释,若是那丫头怀疑老道,你让她亲自来问!” “呵!不要将他人对你的信任当成筹码,雷霆,我不管你在我媳妇身边有何目的,你最好,都不要有异心!” 雷霆冷笑,在他的眼里,晏寒天就是一个黄口小儿,只是,却也折服于他对梅素婉的保护。 “看在你护着那丫头的份上,贪道不与你计较,告诉我,你师父在哪?” 晏寒天双手负在手后,“你不是很厉害吗,想知道他在哪,自己找!” 话落,晏寒天足下一点,身子腾空而起,便离开了树林。 反正,他跟出来的目的,就是警告他别做伤害素素的事! 可,对于雷霆提醒他的话,却也记在了心上,想到那两次耳鸣,他知道,一定是与措骨有关! —— 燕涵襄看着桌上的一幅画相,双眼顿时湿润起来,更不要提他那颗跳动的心。 伸着颤抖的手,轻轻的抚着那画相上的锥子脸,虽然不明白,她的长相何以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但,他就是认出,这是他心底的她! 只觉得心头疼痛,却是连那信件都不用再看。 “木肆,收拾行囊,明儿咱们回柳州!” 声音有些暗哑,可他却十分清楚,他要那位置就是为了一个她,若她好好的活着,他又何必执着,柳州虽穷,却是他的地盘!< 木肆微愣,“王爷,这一次奉命回京,若是没有皇上的命令,咱们就这么离开,怕是不妥?” “怎么做还用本王教你吗?” 木肆叹口气,转身退了下去。 然而,燕皇却并没有同意他离京,就在燕涵襄马上出城的时候,被升为羽林军统的罗佑截了回来。 —— 上书房 燕皇脸色不佳,虽然服了孟夏的药,腹部的疼痛减轻不少,可,却是没有彻底解去,这让他近来极为恼火。 若是连孟夏这个医毒高手,都查不出王若璃给他下的是什么毒,他想,这世上唯一能救他的,便只有那个相传消失与江湖之上的毒圣颜汐了! 如今已过月余,寻找颜汐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看着燕涵襄,燕皇轻道,“襄儿,何必这般急着走?” “父皇,柳州这几年虽然富泽了些许,可,那山贼仍然肆虐,儿臣这才离开几天,已发生了多起案件,如今,宫中无事,儿臣也该回程了。” “襄儿,你当真不明白,父皇叫你回来为何?” 燕皇起身走下来,一步一步来到燕涵襄的身前,他双眼一片幽深之色。 他将燕涵襄调回来,自然是为了平衡燕涵奕。 他不想看到燕涵奕一方独大,自是要寻一个与之旗鼓相当的对手才可以。 因为其它几位皇子还小,对燕涵奕根本造不成威胁,所以,思来想去,也唯有那个自请离京的儿子才可以。 其实,他心下十分清楚,真正具备帝王资格的人才是这个二儿子,可惜,他不喜欢这个儿子。 因为这儿子是他摸不透的。 他温和的笑脸之下,到底在想什么,燕皇不知道。 所以,他要将这个不定因素远远的丢开,总好过放在自己的边! 如今不得不将他召回,可他,却想着逃离。 不,他决不可以离开。 “父皇,儿臣心下清楚,只是,儿臣志不在此!” 燕涵襄拱手回道。 “志不在此?襄儿,你身为皇子,自出生便肩负着一定的责任,你一句志不在此,你觉得可以揭过?若是老三的性子如你一般沉稳,朕也就放心了,可,老三却是个心胸狭隘的……若是当真如了他的愿,这大燕的气数也就走到头了……所以,朕有意立你为储,这大燕的天下,难道,还不如你那小小的柳州吗?” 燕涵襄摇头,“父皇,三弟只是还年轻,再说您正值盛年,也可以多培养着三弟……” “你不用说了,朕意已决!年后你的襄王府便会动工,而朕也会寻个时机,将立储的圣旨下了,如今,你就安心的住在别苑中吧……” 燕涵襄双眉紧锁,却也知不能再谈,道了句,“儿臣告退”便离开了上书房。 只是他眼中一片阴戾。 —— 奕王府 “王爷,咱们的人,从宫里传来了消息……”袁峰凑近了燕涵奕的身边,轻声说道。 “什么?”燕涵奕忙抬头问道。 “皇上说……”袁峰将从上书房的对话一五一进说给了燕涵奕听。 “当真这么说的?”燕涵奕捏紧了拳头,说他心胸狭隘,说他不够沉稳……那为何要将王静怡赐婚给他? “只是,襄王,却没有应允……” “哼,这世上,还有人会不想要那皇位,简直是开玩笑,即是如此,二哥,那就别怪三弟不讲情面了……” 燕涵奕抬眼看向远方,那个位置,他一定要得到,因为只有得到那个位置,他才可以将梅素婉那女人从晏寒天那瘫子那抢回来! 可恶! “袁峰,你去……” 燕涵奕对其吩咐几句,那袁峰点头便退了下去。 —— “皇上将燕涵襄强留在京城?那他岂不会很危险?以燕涵奕那点小心眼,指定要对付他了!”梅素婉吃着一块松软的松子糕,一边说着。 晏寒天放下手中的笔,抬头撇了她一眼,“你对燕涵奕倒是了解!”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嘛……” “怎么个知己法呢?” 听着这有些变味的语气,梅素婉抿嘴笑着,“这个嘛……你知道他为什么誓要将那位置抢到手吗?” 晏寒天眯眼,语气又冷了三分,“你又知道了?” “当然,他后悔休了我啊,只有他做了皇上,再灭了你,他才有机会将我抢回去啊,所以天哥,你说,你是不是应该再对我好些,以便让我死心踏地的跟着你,一同赴黄泉之路……” “哼!他想的倒是美!”晏寒天一把将梅素婉拉到了怀中,紧紧的圈住,“你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永永远远,都别想逃开我!他燕涵奕,就是一只跳蚤,我看他还能蹦多久……”</p “嘿嘿……那个啥,襄王那,会有危险的,你看要不要……” “他若连这点小算计都想不到,他不如死了算了……” 晏寒天倒是打断了他媳妇的话,可语气,却是十分的不屑,这么多年来,燕涵奕的小把戏,可算是玩的如火纯青,看来,他有必要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了…… “你说,咱们要不要给他点教训,毕竟这么多年来,想必,他往咱们府中送的人,也不少吧……” 晏寒天眯着眼睛看着梅素婉,“嗯,就这么决定了!” 于是夫妻俩女干的笑了起来,可怜燕涵奕还想着去算计燕涵襄,这后背,却让人给惦记上了! —— 漆黑的冬夜,北风呼呼的吹着,几条身影不惧寒风,竟是跃进了守卫森严的皇家别苑。 渐渐摸向正殿。 看着床上那隆起的锦被几人对视一眼,毫不迟疑的挥刀砍下。 “砰!” 一声臣响传来,竟是正殿的大门被人锁上了! 转而几颗油弹扔了进来,正殿火光顿起。 “呼……”竟是从梁上落下几个重物,几人挥手砍去,只听“哗啦”一声,兜头盖脸便浇了下来。 “是油!”那带头之人暗叫一声,向门口冲去,却发现也打不开那扇厚重的大门! “咣咣咣……”一阵锣声,别苑里顿时人声鼎沸。 “抓刺客……” “保护王爷……” 而此时的燕涵襄却已骑在了马背上,目露精光看着一大片火光,笑了! 双腿一夹马肚,枣红色大马,四蹄飞扬,踏着雪花,飞奔而去! —— “该死的!” 燕皇大怒! 听说别苑起火,燕皇连夜叫百官入朝。 “莫廖,朕给你一天的时间,不将那幕后主谋给朕查出来,朕要了你的脑袋……” 莫廖跪在正中,“回皇上,臣领命!” 可心下却不住的嚎叫,这大理寺卿可不好当啊! 特么的一场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连个线索都没有,怎么查? 唉,头啊头,看来,咱们就要说再见了! “林将军,可有将襄王请回来?” 燕皇转头看着林将军。 林将军上前一步,“回皇上,襄王吓破了胆了,是死活不肯回来,他说,若是臣再逼他,他宁肯自吻,不得法,臣只好派人跟着……” “吓破了胆?”燕皇眯着眼睛,一个个都长大了,长能耐了,都跟他玩起了心眼? 好好好! 目光一闪,盯住一言不语的燕涵奕,“奕王怎么不说话?那别苑里住着的可是你的亲哥哥……” 燕涵奕上前一步,“回父皇,儿臣是在想,这京里到底有什么,竟吓的二哥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来……” “你说什么?”燕肃猛的站了起来,可腹部的疼痛也随之传来,额角立时现了冷汗出来。 “父皇,别苑守卫森严,别说是刺客,就是苍蝇也不见得能飞进去一只,更何况,并无人见到刺客的面貌,所以儿臣斗胆猜测,这火是二哥自己放的,目的,只是想回柳州……” “莫廖,你查了现场,别苑里可有尸体?” 莫廖回道,“回皇上,别苑中别说是人,就是屋子,也全部烧成了灰,至于正殿里有无他人,无从查证!” “废物!朕养着你们做何用?滚,都给朕滚出去……” 此时距离早朝的时间,也不远了。 “唉,这叫什么事啊……”有官员叹息着,进了偏殿之中。 百官并没有出宫,皆去了偏殿,毕竟出去就得马上进来上早朝了。 “擎王,此事,您怎么看?”林将军凑到了晏寒天的身边,轻声问道。 “没看法。”晏寒天回的简单。 “哼!”燕涵奕冷哼一声,“擎王向来精明,怎么会没有看法?还是说,这本就是擎王的主意?” 晏寒天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只是垂头,心道,听说南煜那小子还得了丈母娘一块玉佩,嗯嗯,他也得让他媳妇给他弄一个才行! 晏寒天对他的默视让燕涵奕极下不来台,脸色越发的阴戾起来。 “看来是本王猜对了!也是擎王与襄王自幼较好,襄王回京这期间谁都不见,却独独去了你的擎王府,想来,二位定是相谈甚欢了?” 晏寒天抬头,送了他一个:你真无聊的眼神后,转了轮椅向旁走去。 这种彻底的无视,让燕涵奕紧紧的捏住了拳头,晏寒天你给我等着,等我蹬上皇位的那一天,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晏寒天看了看天色,阴阴的,好像又要下雪,这早朝上再议也就是那些事,直接向外走去。 “王爷,皇上有请!”结 果才走到偏殿门口,竖公公竟走了过来。 “本王身子不适,劳公公回了皇上,就说本王今日早朝请假!” 百官唏嘘,这擎王仍就这般狂傲! 看了眼燕涵奕,心道,皇上的面子都不给,奕王,你的心里多少的该平衡了吧! “这……王爷,皇上说……” “没什么好说的,本王府中抓了几个刺客,还未来得极审便被传入宫中,想来这会,已经问出了什么,公公便如此说就好……” 小竖子噎了一下,这擎王府,天天有刺客,也没有见擎王抓个一二,怎么却在今晚抓了呢? 却也只好点头。 晏寒天临出偏殿门的时候,看了一眼燕涵奕,“奕王,你即说那别苑是涵襄自己烧的,那本王府中的刺客,是不是也是本王自己弄出来的,嗯?” 一个短短的挑音,却让燕涵奕为之一颤! 目光紧紧的盯着他,却没有开口。 而晏寒天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 “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就在太监这一声唱喝之下,那坐在轮椅上的人,缓缓的走了进来。 “皇上,臣有本启奏!” 燕皇眉头微锁,“擎王有何事要奏!” “回皇上,这十年来,夜夜入擎王府,想行刺臣的刺客不计其数,臣也懒得与之计较,只是,日前臣与王妃出行,在大街之上也遇到了刺客,这让臣的忍耐到了极限,所以,昨夜里,臣活捉了几个刺客……” 一时间百官互看,却都没敢言语,毕竟这刺客都从哪来,大家的心底,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猜测的,在不知擎王捉了谁派去的人之前,还真不能吱声,以免惹祸上身。 燕皇看着他,眼里幽深之色,让人看不懂他是何意,半晌后,燕皇才道,“可有审出,是什么人指使的?” “不用审,因为他们的兵器,内.衣上,皆印着一个字,臣给带来了,请皇上过目……” 燕皇点头,“逞上来……” 当殿前太监将东西逞到龙案上后,却见燕皇一巴掌狠狠的拍在了案上,“大胆,胆敢嫁祸与朕!” 那衣服与刀剑上印着一个“御”字,而这个“御”字,所有的人都知道,是出自宫中! “皇上,臣相信皇上,只是臣却为皇上担忧,这定是皇家侍卫有人对皇上不忠……” 燕皇气的胸口直喘,“着京兆府尹总捕头常山权全处理此事,定要将此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胆敢嫁祸与朕,朕看他有几个脑袋朕来砍!” 语气极冷,撇了一眼沉默的燕涵奕,燕皇起身离开大殿! “退朝——” 百官退朝,皆交头接耳,而燕涵奕几步跟上晏寒天,“你这卑鄙小人,你栽脏于我?” “奕王这是说的什么话?难道这些人是奕王你派去的?如此说来,也不用常山再查,咱们这就进宫……” “混蛋!晏寒天,别以为一个小小的刺客就能栽脏到本王的头上,我告诉你,夺妻之恨,我与你誓不两立!” 燕涵奕低吼。 晏寒天耸耸肩,“若说栽脏,怕是皇上要栽脏与你,所以与我无管!至于夺妻之恨,就是没我,你也娶不到素素,因为你不配!” “你——”燕涵奕极是恼火。 晏寒天冷冷一笑,“别说你想娶我的女人,就是给她洗脚,你都不配!” 说完这讥讽之语,晏寒天转身离开。 小样,以前是不想玩你,现在,我是玩不死你! —— (明天见,妞们晚安!)   ☆、第181章 握剑的手,会画眉吗? 回了奕王府的燕涵奕,一巴掌扇在袁峰的脸上,“你到底是怎么做事的?” 袁峰没敢吱声,只是单膝跪了下去,“属下办事不力,请王爷责罚!” “一群饭桶!虽说别苑里烧的干净,可,为免有什么遗漏,你赶紧着人,再去清理一下……” 袁峰点头,“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等……姣” 燕涵奕忽的叫住了他。 “告诉那人,找个借口将孟夏支走,支的越远越好,随后,那东西下到他的食物中……”燕涵奕单手负在身后,看向了窗外籼。 袁峰一怔,“王爷,您可是决定了?” 燕涵奕没理他,他便自行退了下去。 燕涵奕眯着眼睛,看向皇宫的位置,其实,他本不想这般着急的,可若是被皇上将刺杀擎王的帽子扣下来,他便与那位置,更加遥远了…… 不过,燕涵襄逃了…… 燕涵奕冷哼一声,却低低的唤了一声,“鬼影……” 一道无声无息的身影,便闪进了屋内,单膝跪地,“王爷。” “去将宫里那几个未成年的皇子,给本王杀了……” “是!” 随后这身影便快速的消息于屋内。 “父皇,别怪儿臣心狠……” —— 晏寒天回府,心情倍爽,直接跳上.床,钻进了被子里。 “唔,凉!” 昨夜里抓贼玩,这女人玩的特兴历,结果就是到天亮才上.床去睡觉。 正睡的迷糊呢,一冰凉的身子就贴了上来。 若不是困的不想动,她一定会将他一脚踹到床下。 忽然发现,最近的她,似乎变懒了。 “我给你暖暖就不凉了……”晏寒天痞痞的说道。 梅素婉被那冰凉的身子冰跑了瞌睡,转身,一把抓向他的两腿间,“特么的,给姐滚远点!” 晏寒天身子不得不向后退去,眼里全是笑意,“你这是谋杀啊,杀了,你下辈子可就没得玩了!” “玩玩玩玩你个大头鬼!” 梅素婉暗瞪他。 “你不玩我玩……” 这男人精虫上脑,倏的一下就压了下来。 “啊,饶了我吧,我很困的……” “你睡你的,我玩我的,咱两不耽误……” 梅素婉哭笑不得,他的大掌已钻了进来。 左右躲不过,梅素婉只好配合着自己的男人! 看着他忙活的越发起劲,梅素婉眼神忽的一闪,伸手搂住了他的后腰。 手在他后腰下方轻轻游走,那男人双眼顿时一红,而梅素婉,嘴角一挑,手指一安,那男人突觉尾骨一颤,一机灵,就结束了这场战斗! 只是,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幽深,咬牙切齿地道,“你这是在藐视你男人的能力……” 他竟然没有忍住?!竟被他女人给按的直接结束了!? 他男人的尊严啊?! “女人,你惹了我……再来……” “嘻嘻……天哥,快过年了呢,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啊?” 梅素婉搂紧了他的脖子,软软又极甜的叫他,叫的晏寒天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只在她脖间狠狠的咬上一口,才恨恨的道,“你这只妖精!” “天哥……” 难得梅素婉撒娇又耍赖,晏寒天只好起来抱她去了浴室。 两人一起洗了个澡,将梅素婉身上的水擦净,又抱她回到床上,翻出衣服给她一件一件穿。 梅素婉懒懒的任他摆弄着,当晏寒天拿起笔,想给她画眉的时候,梅素婉就笑了,“握剑的手,会画眉吗?” 晏寒天嘴角微扬,“小瞧为夫可是会被打屁屁的……” 梅素婉吃吃的笑着,待晏寒天放下笔,拿过镜子,梅素婉忽的挑嘴,打了个口哨,“你的手艺不错啊……” 虽然比她自己画的黑了点,却也不错,不似时下女子那纤细的柳叶,倒越发显的英挺,有骨子英气。 晏寒天点头,“第一次,还算成功!想来,多画画,一定会更熟练的……” “唔,你这是要跟我玩画眉的闺房乐趣吗?”梅素婉一面将他的外衣拿过来,一面说道。 晏寒天点点头,“只要媳妇愿意,为夫随时都可以为你画眉……” “来来,再给我的唇,涂涂……” 晏寒天大掌便盖在了她的脸上,“不要,我会吃一唇的!” “哈哈,你这男人,当真是不要脸……” 转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晏寒天跟在她的身后,那边王嬷嬷已将饭菜准备妥当了,梅素婉忽觉今儿胃口奇好,竟喝了一碗粥还吃了两个水晶糖三角! “一会 咱们去古玉斋吧,我着人做了几支簪子……” 吃过了饭,晏寒天对梅素婉说道。 “好啊,反正也无事,这两天你家闺女也怪的得,胃口大开了。” “哎哟哎哟,王妃,是小王爷小王爷啊……” 王嬷嬷正好走进来,手里拿着一白狐狸皮的大毡,听到梅素婉说闺女,急忙让她改口。 梅素婉呵呵直笑,“嬷嬷,人家不是说怀儿子娘勤快,怀女儿娘懒吗,你看我懒的天天起晚,怎么会是你的小王爷……” “不做准,不做准……阿弥陀佛……上天保佑,一定是小王爷……哎哟,我得去上香,求佛祖保佑……” 王嬷嬷一阵风一样转身跑了出去。 梅素婉抿嘴笑看晕天,“你也要儿子哇……” 晏寒天摇头,“咱们总会有儿子的……” 梅素婉眉头微锁,忽的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上前拧了他一把,“何着,你是打算把我当猪养,左右生个一打出来是不是?” 晏寒天呲牙,“咱们该走了……” “哼!我告诉你啊,要是因为生孩子我身材变了形,你敢找小三,晏寒天,我就敢给你的女儿儿子找后爹……” “你太瘦了……”晏寒天只说了四个字。 那边碧瑶乐的差点没抽过去,撇了眼自家那张着嘴的主子,转身去拿暖炉,外面,石仁进来,说马车已经备好了。 梅素婉撇撇嘴,推着晏寒天上了马车。 “等等我,等等我……”那晏正山几下就跳了上来,“嘿嘿,别想甩掉我,你们出去玩,我也要去!” “你知道我们去哪,你要去?”梅素婉瞪了他一眼。 “去找小雪雪……”晏正山手里拎了一个笼子,还蒙着布,特神秘的样子。 梅素婉看了一眼晏寒天,那男人正眼观鼻,鼻观心,不予理睬呢。 “你拿的什么?” “不告诉你……” “不说拉倒,不过,我们不去梅府。” 晏正山一愣,“不去吗?去吧,我好久没有看到小雪雪了……” “好久个屁!”梅素婉爆了粗口出来。 “人家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感觉,我好几年没有看到雪了呢……” 晏正山说完,还叹了口气,就支起了下巴,看向了马车外,一副愁容。 梅素婉顿时哭笑不得,却也没有再理他,这男人,最近的词量大增啊,连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都知道了! 马车在古玉斋外停了下来。 晏正山挑眉,“去梅府吧……” 晏寒天看了他一眼,梅素婉以为他不会理他,却不想晏寒天竟说,“一会去!” 得了晏寒天的承诺,晏正山拎着小笼子乐呵呵的跟着他下了马车。 一进古玉斋,那钱掌柜便迎了上来,“小的见过擎王,擎王妃……” 晏寒天摆了摆手,“日前,本王订制的几支玉簪,可做好了……” 那钱掌柜忙点头,“王爷,这边请……” 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进了雅间,小伙计便将茶水送了进来,不多久,与梅素婉有过两面之缘的小伙计,便随钱掌柜走了进来。 “请王爷过目……” 待托盘上的红绸去掉,却是排了一水十二支青玉簪! 晏寒天只是看着,却突然扬唇伸手拿起中间一支。 梅素婉还没明白他笑什么,待看清那簪,也笑了。 那与晏寒天头上那“魔心”除了颜色不一样外,几乎连形状都是一模一样的! “素素,这支如何?” 梅素婉身子一矮便蹲到了他的身前,“还不给我戴上……” 心下微跳,想来,这男人早就吩咐人暗自寻找了吧。 莫名的心下有丝小小的雀跃! 晏寒天一脸宠溺,伸手拿下她头上那支簪,一头如墨的秀发便散了下来。 大掌在她发间穿过,让他爱不释手。 一旁那小伙计瞪大了双眼,连嘴都张成了一个圈,若不是钱掌柜扯了他一眼,估计这小子都能叫出来。 谁能想到,向来不苟言笑的擎王,还有这么有爱的一面,太吓人了! 晏寒天学着梅素婉,将她的头发圈起,随后拿簪子别住。 梅素婉随后正了正那簪,以免它落了下来。 “天哥,谢谢你!” 晏寒天轻咳一声,看着钱掌柜道,“就这支吧,回头,命人去王府取钱……” 钱掌柜点头,“是!”便扯了小伙计,端着那托盘离开了雅间。 那小伙计紧跟钱掌柜身边,满脸通红,“掌柜的,那真是擎王吗,不都说擎王脾气不好,擎王杀人不眨眼,擎王……” “大川,你小子平时挺激灵的,怎么这会脑子 就打结了?你也不看看,那些传言可都是王爷没娶王妃时候传出来的……你啊,等你娶了媳妇,你就知道了……” 钱掌柜眼里却带上了笑。 别人不知道,他却是十分清楚,如今的王爷,在这几个月的时间内,这性子可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虽不了解王妃的为人,可,想着能被王爷宠着的,应该也不是一般的人才是! 那叫大川的小伙计挠挠头,“嘿嘿,反正俺就想多做些生意,等有一天,俺也能当掌柜的……啊!” 却是钱掌柜一指头敲在他的脑袋上,“你这没学会走就想跑了?当掌柜的,等我死了的……” 话虽这么说,可钱掌柜眼里却带着笑,当真没有想到这小子,自打接了王妃那一单生意后,从此可谓是势不可挡。 再加上处理了这店内一些老人,这小子的业绩,几个月以来,可都是最高的。 这孩子心实,做生意也公道,钱掌柜又极得意他,真的生了想要他接.班的念头,而最近也将他往掌柜这位置上培养着。 大川捧着托盘,揉着脑袋傻笑着。 而这时,却见两位小姐走了进来。 钱掌柜瞪了大川一眼,“还笑,快去招呼其它客人去……” “是!”大川将托盘往钱掌柜怀里一放,撒腿就跑。 —— “有特殊一些的簪子吗?” 这女子个不高,脸上带着高傲,挽着另一个女子问着大川。 大川一脸憨笑,“小姐这边请,不知小姐想要什么款式的……” 大川请二人走向一旁,那柜台里摆着的,都是各种各样的发簪。 “纤纤,这个倒是不错,你戴着会好看……”高个子的女子,指着一款桃粉色樱花簪花说道。 而这叫纤纤的不是别人正是永安侯的二女儿,柳纤纤。 今儿个的柳纤纤,似乎是经过一番精心的打扮,虽然她个子不高,可长的却很美,这一番打扮,倒是吸引许多人的目光。 “珊珊姐,这个你戴着会更好看……伙计,有没有那种玉簪……我不要这种簪花……” 柳纤纤对身边女子说过多,便将簪花推了回去,却又抬头问着大川。 大川道,“像小姐这般年轻貌美的,那种单簪,会显得过于生硬的,不若这簪花有活力,吸引人……” “是啊纤纤,咱们买簪花吧,我喜欢这个……” “我就要那种单簪,你听不懂吗?” 柳纤纤挑眉瞪了眼大川。 大川没在多说,只道,“这边请……” 柳纤纤看着那单簪,却没有一个相对眼的,却在这时,一扭头就看到梅素婉推着晏寒天走了出来。 梅素婉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她。 倒是柳纤纤身旁的女子上前一步,轻福身,“在下钱珊珊,没想到会这里碰上擎王妃,实属荣兴!” 这女子是钱国公家的二小姐,在太子为小郡主办满月宴的时候,出现在太子府,王静怡指着告诉过梅素婉。 梅素婉轻轻含首,“钱小姐请起……” “纤纤……”钱珊珊轻唤了一声。 却没有想到,柳纤纤却没理会她,竟直上前来到了晏寒天的身边。 “姐夫,我是纤纤。” 她这话一出口,不只是钱珊珊愣住,就连梅素婉也睁大了眼睛,哎呀,这女人,脑子被门挤了不成? 而晏寒天却是挑了挑眉,看了一眼梅素婉,“你妹?” 梅素婉跳脚的回道,“你妹!” 晏寒天便不语,感觉他媳妇的语气不对! 那柳纤纤涨红了脸,瞪着梅素婉,“夫人这般说话是什么意思?” 梅素婉心道,哎呀,你这是仗了谁的势? 却道,“本妃与王爷如何说话,与你这外人又有什么关系?” “谁说我是外人?我姐姐可是王爷的第二任妻子,这是不可抹灭的事实!” 却转头看着晏寒天,无视他那张丑颜,笑的满脸喜意的道,“姐夫,母亲常说,大姐嫁入王府时日虽不常,可您总归还是她的女婿。姐夫,什么时候您也去看看母亲吧……” 晏寒天支着头,看着梅素婉道,“还买东西吗,不买咱们便去梅府走走吧……” 这是赤果果的无视。 梅素婉却忽的笑了,“不急,你这突然积极而上的妻妹,咱总得招呼一下吧……” 一扭头看着柳纤纤道,“可是没带银子,所以上来认亲戚,不过没关系,你也确实是王爷的小姨子,王爷有钱,你只管挑,挑好了记在王爷的账上就行……” “你……你……”柳纤纤本就因晏寒天的无视有些无地自容,这会梅素婉说话声又不低,这古玉斋中的人便窃窃低语起来,看向她的目光,皆是一片嘲讽之意。 —— (明天见!)   ☆、第182章 你疯跑什么? 梅素婉看着柳纤纤那涨成猪肝色的小脸,顿觉没了兴趣。 别说一个他连堂都没有拜过的媳妇,就是他的青梅,在长大以后都成了他的过去,你一个前小姨子,又能翻出什么浪? 回身推着晏寒天便向外走去。 而店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梅素婉与柳纤纤的身上,却无人看到,那拎着笼子的晏正山正抓着一支又一支的簪花,直往怀里揣去。 那柜台上的小伙计,此时正瞪着双眼张着嘴,一动不动! “九爷……籼” 梅素婉唤了一声。 “来了来了……” 晏寒天将一托盘的簪花全塞到了怀中后,便把那托盘快速的扔到了柜台下方,这动作又快又利落,转身像阵风一样,跟上了梅素婉的脚步,笑眼睛都快眯到一起了。 待擎王离开,那柳纤纤咬牙切齿的一脸狰狞! 只是谁也不是傻子,钱珊珊冷冷一哼,只道,“当真是眼瞎,今天竟被你个庶女利用!” “你……” “哼,柳二小姐,我钱珊珊再不济,却也是正经的名门嫡小姐,今儿竟被你拉出来,陪你出糗!可恨!以后,你不要来找我了!” “钱姐姐……”柳纤纤急忙止前,却被钱珊珊甩开,“滚开!” 那钱珊珊带着她的两句婢女紧随梅素婉的脚后便离开了这古玉斋。 出了门的钱珊珊一眼就看到了那印着“擎”字的华丽马上。 急步上前,福身一礼,“在下钱国公府钱珊珊,拜见擎王妃。” 从在马车上的梅素婉看了眼晏寒天,见宴寒天眼里带着宠溺的笑,便对外面的碧瑶道,“告诉钱二小姐,本妃今儿身子不适,不见!” 碧瑶抿嘴偷笑,应了下来,转身打发了那钱珊珊,马车便向梅府驶去。 只是心下却道,主子越发的混了!明明就是因为这钱二小姐与那柳纤纤混在一起心里不爽,却说什么身体不适,唉! 坐在车上的晏正山是一句话都没有说,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拎着笼子,扒着车窗向外看,似乎是恨不得马车生了翅膀一样。 在他的期盼下,马车终于拐入了梅府的胡同。 晏正山一刻也等不得,“咻”的跳下了马车,就消失没影了。 晏寒天抓过梅素婉的手,“有些事,是不是也该跟你父亲提一下了……” “那你小姨子,将来可就成你的婶母了……” 晏寒天一噎,脸有些不自然。 摸了摸鼻子,没在言语。 因为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他的不言语,却也说明一件事,那便是,如今的晏正山对于晏寒天来说,那便是他真正的亲人! “父亲,家里的年货,可是置办了?” 坐下来,梅素婉轻轻开口。 梅如海点头,“如今府中人口少,事也就简单很多了……” “那便好。算算日子岚儿可是快回事了呢……” 梅如海脸上顿现笑容,“这孩子这小半年,可是出息的狠啊,这来往的书信中,看他的言行,便知他还算是用功。” 却也在这时,一个婢女端茶送了上来。 梅素婉略略的瞟上她一眼,目光微闪,一脸似笑非笑,端起茶杯,刚放到嘴边,却又停了下来。 看着那低头安静的样子,轻言,“让大姐在此端茶送水,可真是委屈了……” 那婢女身子一僵,就连一旁的梅如海,也是一振。 却见梅素婉放下茶杯,竟是上前拉住了梅素蕊的手,“可怜大姐,先是被姨娘所累,如今又不容中太子府,这回到娘家,却还只能做个下人,大姐,可是委屈你了……” 梅素蕊脸色煞时变的苍白,手心现出了冷汗,目光扫向那一杯茶,莫名的心跳加速起来。 她,发现了? “父亲,大姐这算是回了家,哪怕圣喻不可违,可她到底还是您的亲闺女,您,怎么能真的让她为怒为婢……” 而梅如海却是上前,一巴掌打在了梅素蕊的脸上。 梅素蕊一时不察,被打倒在地上,嘴角流下了鲜红的血迹。 可她的双眼里,却闪着无尽的仇恨,她死死的盯着梅素婉,似乎要吃了她一般。 “为父怜你,接你们母女三人回府,可你,可你……你这是要害的梅府不复存在吗?” 自从被罢官以来,梅如海鲜少动怒,可不想此时,他竟是胸口起伏,又目赤红。 捏起桌上的茶杯,递到梅素蕊的面前,“你把她喝了!” 梅素蕊却是一把拍掉那杯茶,并没有理会梅如海,瞪着梅素婉道,“梅素婉,你害的我如此下场,我恨不得喝你的血,吃你的肉……” “大姐真是说笑了,我何时害过你?我可是记得大姐对我的好!当日小郡主满 月宴上,大姐可是给我加了不少的料呢?而我受伤大姐也给我送了那般多的补品,更不要说这十来年里,你们母女四人对我的照顾!我梅素婉一一记在心中,这份恩情,自是要慢慢的还。” 梅素蕊捏紧了拳头,“怪只怪我们都低咕了你,竟让你反过来害了我!” “大姐你太抬举我了,我怎么可能有能力去害你们?若非是你们不够安份,谁能害得了你?” 梅素蕊冷目相看,却冷冷的转头,倒是一幅誓死如归的样子,“如今我计不如人,梅素婉,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啧啧啧……”梅素婉摇了摇头,将她扶了起来,“大姐的心够恨,可是当妹妹的却不如你啊,算了吧……” 梅素蕊诧异的抬头,双眼闪着不可置信,她会这般好心的放过自己? 便听梅素婉道,“大姐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梅府,而梅府看似还算风光,却是大不如从前,不如,妹妹好心些,帮大姐养着两个孩子吧!” 梅素蕊刚刚站起来,却是一屁股又坐了下去,眼中的泪瞬势而下,“我就说,你怎么会那般好心,梅素婉,你,你你……” 而梅如海却拱手道,“谢谢王妃放过她一马!那孩子,孩子便随王妃去吧!” “不!父亲,我求你,不要将孩子送给她……” 梅素蕊上前一把抱住了梅如海腿,如果孩子被梅素婉抱走,那么她这一生便再难复仇! 而梅素婉便笑道,“大姐,父亲即是应下了,那么从此以后,你便留在梅府,好生伺候父亲吧,你放心,我自是不会亏待了你的两个女儿!” 一旁的晏寒天一直是眼观鼻,鼻观天,全全是任梅素婉所为了! 梅素蕊却是突然跳了起身就往厅外跑去,“我不会将孩子给你带走的,你死了那条心……” 梅素婉一个眼神,碧瑶便跟了上去,直接堵住了她的去处,也打断了她的话! “大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碧瑶如鬼魅一样的身手,让梅素蕊后退了几步,眼里一片惊恐! 看着厅外的一切,梅素婉看着梅如海冷冷一笑,“父亲,我不管你有什么打算与想法,我也不去计较你与燕皇之间的’暗渡陈仓’,但,请父亲记住一点,有些事,你我心知肚明,我不问不代表我不想知道答案!” 随后起身向后院走去。 —— 梅雪晴看着手中这刚刚绣好的鸳鸯戏水手帕,越发的脸红心跳起来。 而这脑中便闪过了那高大的身影,还有那一张俊颜,可是,随后却微微的叹息了一下,不该想的。 却在这时,一支红樱簪花突然落在了她手中的绢帕上,立时瞪大了双眼,抬头就看到那个才刚刚想到的身影。 “小雪雪,你这对鸭子绣的真好看,送给我吧……”晏正山一面说一面伸手就握住了那绢帕的一角,随后一用力,就抢到了手中。 “啊,九爷,你你……怎么又来了……不对,快还我手帕……” 梅雪晴脸色绯红,大有一种被人偷得心思的尴尬。 虽然明知道这男人不可能知道她的心思,可,她还是会不知不觉中,忘记他智商的问题。 晏正山摇着手中的绢帕,左躲右躲就是不还给她,引的雪晴一跳一跳抢去,可却怎么也抢不到。 “还我……”梅雪晴攀住他,一把握到了绢帕,却不知怎么着,两人就倒在了床上。 梅雪晴只顾着将绢帕握到手中,却没有发现,那个逗着她的男人,正将她压在了身下,而且也没有再说话。 待雪晴回过神来,才惊觉两人的姿势有多暧昧,脸上本就通红一片,此时,却是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你……” “雪,你真好看!” 梅雪晴一时怔住。晏正山的大掌伸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唇,脑子里,却是那日他与晏寒天落水,随后小媳妇跳下来后的一幕。 “我想吃你的嘴……” 低低的,晏正山说完就将双唇压在了梅雪晴的红唇之上。 那一刻,梅雪晴只觉得脑子里轰的一下,便全成了空白,而晏正山,却只觉得浑身都舒爽起来,唇下那软软热热的,让他只感觉一阵暖流从脚流直冲脑门。 想着晏寒天与梅素婉那辗转的样子,他微张了嘴,便将梅雪晴的双唇给含住了。 狠狠的一吸,梅雪晴顿时一声嘤咛,随后两人瞪大了双眼,梅雪晴更是伸手一把将他推了下去。 要死要死了! 什么都不想,起身就跑了出去。 “你疯跑什么?” 好在梅素婉躲的快,不然被她这么撞上,还不撞倒在地? 梅雪晴眼里一片水润之色,心下更是矛盾重重,她知道自己是喜欢那男人的,可是,可是她却不知道那个男人对她的喜欢能唯持多久? 而让她 意外的是,他竟然懂得了男女之间的亲昵,她忽然害怕起来了。 梅素婉是过来人,看着她那不正常的双唇,双眉微微的蹙了起来,伸手拉住了她,“跟我来!” 然而回到室内,除了一个笼子与捕满床的簪花,却没有了晏正山的身影。 看着那些簪花,梅素婉摇头无耐的笑了起来。 “雪晴,你可知道,这些簪花哪来的?” 梅雪晴摇头,仍处于一种精神游离的状态之中。 “刚刚在古玉斋,我虽知他做了什么,可我却没有想到,他竟将人家一柜台的簪花都拿来送了你了……” 梅雪晴的脸越发的红了。 “唉!” 梅素婉叹了口气,伸手将那个被晏正山蒙起来的笼子打开,却见笼子里,竟是一只小松鼠。 梅雪晴顿时流下了眼泪。 “怎么了?” “二姐,若,若我说想要嫁给他,你,你会同意吗?” 看着那小松鼠,梅雪晴便想到那日前到擎王府送年礼时,她无意间说的一句话,而后,这男人便跟去了军营。 她说她在府里很闷,没有人陪着玩,想要一只小松鼠来养养…… 而此时,看着这小松鼠,梅雪晴忽然就下定了决心。 不管他对她的喜欢是一时的也好,她都想尝试着与他一起了。 她知道,她这是在冒险,可,她却也知道,如果,她不去试,也许便会是她这一生的遗憾。 看着梅素婉,她勇敢的说出了心里的话。 梅素婉点头,“只要你不觉得委屈……” 梅雪晴摇头,:“人活在世上,已经很累了,还要不忘了那些勾心斗角,于其嫁个健全却不安分的男人,那我,宁肯活的简单一些……”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你这唇,红肿的快滴出血来了,看来那男人也算是开窍了……” 梅雪晴垂头,躲着梅素婉那戏谑的目光。 “呵呵……” 梅素婉笑笑,拿起床上的簪花,轻轻的插在了她的头上,“娇花配美人,当真不假,我们雪晴,越发的俊的!” “二姐……” “不用不好意思,我会与二姨娘谈的,至于你,有空也不要多想了,就准备下嫁妆吧,我想,九爷一定会等不极,娶你过门了!唔,回头,我得将王府那偏院好好收拾一下……” 梅素婉越说,梅雪晴就越低头,眼里呈现出一片水漾的温情。 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简单的生活而以。 —— 梅素婉回府的时候,马车上多了两个奶娃娃,只不过,听说晏正山风一样的速度就将坐在前厅的晏寒天给拐跑了。 至于原因,碧瑶说只看到九爷双眼闪着绿光,像狼一样! 梅素婉撇嘴,可不就是一只狼吗! 看着这一大一小两个瘦弱的女娃娃,那大的也不过两岁,坐在角落里,睁着一双大眼,戴着惊恐,小心的呼吸着,那小的,也不过七八个月大,脸上却带着不正常的红润。 “主子,这孩子好像病了……” “不是好像,她确实是病了。”转头看着那小心意意的两岁女娃娃,轻言道,“紫幽,妹妹怎么了?” 她张了张嘴,看着梅素婉,有些惧怕,却还是道,“那些姨娘,将紫幽与妹妹扔到了冷水中……后来,紫缨就病了……母妃……娘,请了大夫,可是,可是娘没有钱,紫幽与妹妹没有药吃……” 碧瑶长出一口气,“以前大小姐得势,自是横行于太子府,那些侍妾向来忌惮于她。即使后来被废,与太子之间却也有着夫妻情份。那些侍妾,偶有刁难,却也不敢太过放肆。可,太子薨逝,那些女人心里的仇恨便再难忍受,想来,折磨这两个孩子才是她们折磨大小姐的乐趣吧!” “所谓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她当初若不是太过霸道,又怎么会在落难后让这两个孩子替她受了罪?想来,她也是不得以,才带着孩子逃出太子府,回了梅府吧,只是,她心性太过险恶,竟将一切都算计到了我的头上……”梅素婉幽幽的说道。 “只是奴婢想不通,主子因何要将这两个孩子带走?” 碧瑶一脸不解。 而梅素婉,却是轻轻的摸了摸肚子,但笑不语。 —— (下个五千,五点更新!)   ☆、第183章 我只是教他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梅素婉刚回了擎王府,嬷嬷眉头不展地进来,说,九爷将自己与王爷给关在了屋内,谁也不许进去,也不出来。 梅素婉笑笑,“嬷嬷不用但心,九爷与王爷自是有事要研究,无碍的。姣” 王嬷嬷得了梅素婉的话便放了心,一转眼就看到那一旁一大一小的两个娃娃,“王妃,这是……” “涵予太子的两个女儿,只是要麻烦嬷嬷了,找两个可靠的乳娘来带着这两个孩子……” 王嬷嬷虽然不知王妃因何要将这两个孩子养在府中,却还是点了头。 而这时,碧瑶也端着药碗进来。 一个放在紫幽的面前。 紫幽摇头,“我不要喝!” 梅素婉蹲下身子笑道,“为何不喝?” 虽然一路走来,梅素婉并没有欺负她,可她看着梅素婉,还是有些惧怕,却是垂了头,没在言语籼。 一旁已经传来紫缨的哭声。 “不要欺负妹妹,我喝……” 紫幽将药碗端起来,竟是一口喝下。 梅素婉道,“紫幽,妹妹发热,生病,你是知道的,若不吃药,怎么能好?” 紫幽小眉头皱紧,看了看不想喝下那苦药的紫缨,又看着梅素婉,娘说这个女人是魔鬼,会吃了她与妹妹,要她保护妹妹,可是为什么,她到现在都没有下口呢? 忽的开口,“你,你会吃了我跟妹妹吗?” 王嬷嬷一怔,“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紫幽便微微的颤了一颤。 在她的心里,其实还没有分出人的高低贵践,却已经从高高在上的太子女儿沦为了婢女之女。 而这几日里的冷暖生活,也让她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小小的阴影。 “可是你娘说,我会吃了你与妹妹?” 紫幽点头,算来她也不过两岁,此时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哭闹已是不易了。 梅素婉摸摸她的头,脸上现出母爱的温情,“紫幽,你知道保护是什么意思吗?” 紫幽点头,“就是紫幽要护着妹妹,不被人欺负的意思。” 梅素婉点点头,“将你们带到姨母家里,不是要欺负你们,只是,姨母想保护你们,等到你再大一些,你自会明白的。” 紫幽低了头,“可是紫幽想娘……” “唉!” 王嬷嬷叹了口气,“王妃,怕就怕你的一片好意,喂了养不熟的狼崽子了……” 梅素婉摸了摸肚子,“每个人出生的时候都是一片白纸,是不是养了头狼,就要看我如何执笔在其上描绘了……” 王嬷嬷点头,抱起了紫幽,“小姐,跟老奴下去洗个澡吧……” 紫幽害怕,却没有大叫,看着梅素婉,不知所措。 “紫幽,跟着嬷嬷下去洗澡,回头,姨母给你做好吃的……” 王嬷嬷摆手叫进两个婢女,将那个被迫喝下汤药的紫缨也一并带了下去。 碧瑶上前,“主子可是想给小主子找两个玩伴?” 梅素婉撇了她一眼,“你倒是精明……” “嘿嘿……”碧瑶女干诈一笑。 以主子调教人的手段,别说这两个还是孩子,就是大人,也能给你调教的服服贴贴的。 而不管主子生男生女,至少在她们长大之前,都是小主子的保镖,这是其一。 而其二,有她们在手中,梅素蕊做什么都要合计一二的! “对了主子,那个,王爷刚刚命陌痕与石仁出府了……” 她端药进来的时候,看到那两个男人一脸的暗红。 “哦?” “两人脸色不正常,不知道做什么去了?” 梅素婉挑了挑眉,“想不明白,那不如半路打劫来看看了……” 于是转身出去,碧瑶脸现狐狸笑,跟着她主子决定打劫那两个男人! 可,若是知道这两个男人怀里揣的是各种各样的春.宫图,打死梅素婉与碧瑶也不可能打劫的! 看着那散落在脚下的彩绘图册,碧瑶脸红成了虾子,而梅素婉却是咬牙切齿的冲进了晏正山的院子。 “晏寒天!” 一声狮子吼,那晏正山就缩了缩脖子,看着晏寒天,“你媳妇又抽疯了!” 晏寒天嘴角上扬,好现象,已经从小媳妇变成你媳妇了,嗯嗯,这半天,他的口舌没有白废。 晏寒天却道,“要是你的小雪雪,这般吼你,你怎么做?” 晏正山眨了眨眼睛,“好像不用做什么啊,她想吼就吼了,别吼坏嗓子就行!” “咳咳!” 晏寒天差点呛到,宠媳妇,难道是晏家男人的通病? 而这时,梅素婉已经一脚踢开了门,身后跟着石仁与陌痕二人。 两人欲言 又止,各自手中捏了一落书本。 晏寒天上前,将梅素婉扶到了椅子上,抬起她的脚,轻轻的揉了揉,“有没有踢疼了……” 陌痕石仁绝倒! 王爷,您的尊严啊! 梅素婉冷哼一声,“你这是在教坏小孩子……” “怎么会?我只是教他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 “屁!” “别说脏话,会教坏女儿的……” 晏寒天双眼盯着她平坦的小腹,心道,这闺女指定是长的太瘦了,这么久了,他媳妇的肚子都没怎么见长。 梅素婉,瞪了一眼晏正山,“年后,我们将便院整理出来,给你娶媳妇当新房,可行?” 晏正山双眼一亮,一高窜到身边来,蹲下了身子,与晏寒天一样指头看她,“那我以后,是不是就可以向你跟天儿那样,抱着小雪雪玩亲亲了……” “噗!” 石仁一个没夹住,就是一声笑。 陌痕抬脚踢了他一下,石仁立马禁声,可抖动的肩头却出卖了他。 梅素婉脸涨通红,“我们什么时候……什么时候玩亲亲了?” 该死的,这小子什么时候看到的呢? “切!大庭广众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哦哦,你问问这两只,那天晚上,在桥下,你们在干什么?我以为只是吃嘴,天儿说那叫亲亲,嗯嗯,以后我也要亲亲,天儿还说常亲亲会让媳妇更漂亮,嗯嗯,天儿……唔!” 一个苹果就被梅素婉塞他嘴里了。 再让他天儿下去,那点房.事都抖出来了! 可恨她男人还大萝卜脸不红不白的! 男人,这脸皮真是有够厚的了! “回去啦!” “咔嚓!”晏正山嚼着大苹果,却将他们拦住,“天儿说会教我男人对媳妇做的事,还没教你……” 梅素婉真想撕了晏寒天。 晏寒天轻咳一下,“等你娶媳妇的前一晚我再教你!现在,你好好的想想我之前说的就行了!” 那边陌痕与石仁,刚想将手里的图册藏起来,却被晏寒天扫到了手中,摆摆手让他们下去了。 晏正山听他的话,哦了一声,跳到椅子上坐下,一面啃着苹果,一面暗自合计着,再没拦着梅素婉与晏寒天离开。 出了晏正山的院子,梅素婉叹了一下,“你说,九爷与雪晴……” “不试试,谁又知道?再说,除了脑子坏了,身体条件还是不错的。而咱们虽能陪他到老,可咱们却解不了他长夜漫漫的寂寞……” 梅素婉点头,“我怕只怕,万一他对雪晴只是一时的兴起……” “呵呵,不如咱们晚上试试……” “怎么试?” “回头,让石仁弄个女人回来,你看他什么样的……” “这个这个……”好像不太好啊,可是,又好想知道,他对其它女人,会不会…… 就在梅素婉纠结的时候,夫妻两已经回了房了。 晏寒天将梅素婉抱上.床,却是抖了一床的彩色图册,不正是陌痕与石仁弄回来的呢? “媳妇……”晏寒天暗哑着嗓子,轻唤一声。 梅素婉瞪他一眼,却是捡起一本,忽然发现这可比她成亲前,韩惠珍拿的那个精美多了。 虽说真人版的也看过,可,看着这图画,却又是一番滋味,媚眼一挑,“其实,这图册是你要看的才对吧,嗯?” 晏寒天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信你才怪!” 往他身上一靠,伸手翻着,却突然发现身后那身体,渐渐的绷紧,随后梅素婉不厚道的拉了拉衣领,轻扭身子,胸口大片水肤放到了他的眼下,“你,是不是想跟我试试……” 晏寒天只觉得鼻子越发的痒痒,却是一把将她手里的图册一把抓过来,忽然发现,在这个时候看这东西,对他来说,那就是一种折磨。 所以,他决定了,将这些东西藏起来! 快速的收好,就看到他媳妇眼里一片戏谑之色。 “嘿嘿……” 梅素婉女干诈一笑,起身下床,去衣柜里翻了许久,拿出一件浴巾与一件黑袍出来。 她轻步上前,将浴巾放到晏寒天的面前,“你告诉我,这是你的还是我的?” 那浴巾上有几滴暗红,曾经梅素婉以为是她被那个叫敬木的男人偷了身去! 晏寒天撇了一眼,转身道,“我想起还有些公务没有处理,先去书房了,晚点回来陪你吃晚饭……” 看到她手里的黑袍与这浴巾,晏寒天自然想到第一次见到她那水肤时,自己流下的鼻血,那么大的糗,他怎么可能能认下! 嗯嗯,去书房是再正确的选择了! “噗!” 梅素婉忍不住 笑了起来,上前抱住他的腰,“你这男人……你可知,我一度以为是他偷了我的身子,所以才会问你,介意不介意,我非完壁?你这该死的,当时是不是很得意?” 晏寒天绷紧的身子,顿时哭笑不得。 他哪里知道,她是指这上面的血迹,还曾经……还曾经想要杀了那个染指了她的男人! 直到他与洞房的时候,他才知,她其实完完全全是他的! “这个……” “你也够精明的了,我真的不知道,你饰两人,就连这衣服上的味道都不一样,晏寒天,你,当真是可恶啊! 晏寒天的衣服都有着那极淡的薄荷味,可这件衣服上,却是一点味道都没有! 晏寒天,回身拥住了她,“素素,这十年来,想我死的人太多太多,我不小心,早已没命了!” “所以,明明衣服上没有味道,离我近,却还是怕我闻出什么?” 晏寒天点头,“这种味道在我的身上太久太久,即便外衣没有,细心的你,也一定会发现!而我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有的时候,已经到了无法开口的地步,你发现,比我说要更好些!” 梅素婉点头,自是明白他的难处! 将头放在他的胸口,“以后我们一起面对!” —— 南唐关 这个今年又一次经历战事的地方,虽有着危险,却也带着大量的财富。 毕竟,有多大的风险就会有多大的收获。 今儿这怡红院里,仍然热闹非凡,自打古宁的名号打开,来往客商,无一不想目睹她的风采与高冷! 坐在角落里的三个男人,十分安静,除了叫了酒菜,却没有叫任何女人做配。 而每晚亥时,古宁姑娘便会出来为大家弹琴半个时辰,这也是,每日里,人.流最多的时候。 这眼看着就到了亥时,李妈妈走进了古宁的房间。 古宁正在上妆,一袭大红色衣裙,让她的高冷,更上一层! “怎么了?” “小姐,近二十几来天,有个男人一直出现在咱们楼里,只是今儿个,与他同来的,却又多了二人,老奴怕是不妥?” “哦?” 古宁便是高雅,轻轻转了身,“何以如此之说?” “那三人中的一人,一身高贵之气,老奴就怕,不好打发?” “名声打开了,自然会引来不定的因数,妈妈不用担心……还是照常吧!” 至于那人,人家即是有心前来,你躲得了一时,却也躲不了一世! 李妈妈退了下去,还是不甚放心,找到梁生,叮嘱了一番。 亥时一到,一身红妆的古宁由帘后走了出来。 她一出来,大厅里众多男人,皆会出现一瞬间的屏息,随后会爆出更为热烈的声音。 那坐在角落的男人,顿时身子绷的一紧,当真是她! 哪怕心里一直肯定,在见到真人的一刻,还是压不住心内的呼喊! “爷……” 木肆轻轻的拉住自家主子,因为那古宁姑娘,已经看了过来! 能不往这看吗,他们的目光太过热切,还含了太多她不懂的东西在里面。 这才堪堪走出来,那男人的情绪上的波动,不得不让她正眼看去。 那三人中明显为主的男人,让高雅的心,带起了狐疑,她很肯定,她不认识! 可,那男人眼中的热切,却又让她知道,他认识她。 不但认识,还相当的熟!! 这一认知,让她的心顿时不安,弹琴的时候,心下快速的翻转。 半个时辰很快过去,男人们热烈的想留下此美,可惜,这么久以来,能成为她入幕之宾的男人,少之又少! 却在这时,古宁身旁的丫头,却走向了角落!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有请!” 燕涵襄咽了口水,僵硬的点了点头。 刚刚还在想,要怎样才能与她见面,却不想,她竟直接叫了他过去。 “爷,小心有诈!” 木肆还是比较冷静的,就算是这是主子心心念念的女人,可也不能大意了。 燕涵襄摇头,对那婢女道,“姑娘请带路!” 木然叹了口气,主子这辈子都毁在了这个女人的身上! 可却想不通,她因何逃出了皇宫,还变成了这样一个高冷的美人,却窝在这边关的一间小小妓.坊中? “爷……” 燕涵襄瞪了木肆一眼,“你们在此候着!” 看着燕涵襄那欢快的脚步,木然拉住木肆,“你啊,别不解风情啦,来来,喝酒吧……” “风情难道比命重要,你不知道爷如今的处境吗?” “难不成,你认为这是他的计? ”木然指了指天,木肆却是冷哼一声。 只是,在这个时候,她出现,还真的有些说不清楚…… —— (今晚不要等,头疼的紧,明天还是中午来看!继续万字更!)   ☆、第184章 不要再来了 “公子,我家姑娘就在室内,公子可以进去了……” 来到门口,那婢女弯腰打礼,可燕涵襄的脚,却顿时如灌了铅一样,重沉异常,竟有些迈不开。 对那媳妇点了点头,随后整整自己的衣服,却也不注的给自己打气,燕涵襄啊燕涵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却在这个时候,产生了一丝悚意! 狠狠的吸了一口气,一抬头,就被眼前的一张容颜震的一动未动。 就见高雅一身大红衣裙,此时,正斜靠在门边姣。 本就高冷的脸,此时嘴角微弯,带上了一丝猜不明的笑意。 燕涵襄的心,“咚”的一下漏跳一拍籼! “进来吧!” 高雅侧身,先一步回向内走去。 高雅打开门有些时间了,看着他低着头,一幅不安的样子,倒是让她的心安了下去。 此时身房,径直坐到桌前,莹白纤细的手腕提着精质的酒壳,倒上了两杯。 燕涵襄进来,就看到她异常宁静的样子。 “你认识我?” 高雅举杯,直切主题。 燕涵襄除了心跳加速外,就剩下激动了。 坐在她的对面,如一毛头小子,斯文儒雅的脸上,也通红了一片,额头上还挂上了汗珠。 听得高雅的话,几乎是下意识的就点了头,随后赶紧又摇头去。 高雅呵呵一笑,一扬头,喝了杯中的酒。 “我听闻,太子薨逝,而不久前,柳州的襄王亦被召回了京中,后又听说,襄王因别苑一场大火而逃出了京,算算日子,若是疾驰而往奔着这南唐关来的话,今儿应该正好到了!” 高雅说完了话,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张由红变白的脸,还有那震惊的双眼。 其实,刚刚弹琴的一个时辰里,高雅已经在心里翻了一遍又一遍,再想到梅素婉来信的时候有意无意的提到,她便大胆的往他的身上猜去。 这会,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再细看他的脸,其实,还是能看到燕皇的一丝影子的! 高雅只觉得心头疼痛,可脸上,却没表现出一分! 燕涵襄捏着那酒杯,有些着慌的扬到了嘴里,还呛的咳了两声,“是,我便是燕涵襄!” 高雅起身,对他重新行了一礼,“古宁见过襄王!” 燕涵襄却摇头,“我不管你如何从那里出来,也不管你如何就变了模样,可我只想知道,为什么要呆在这里?是你甘愿,还是被逼迫?” 一口气说过,却觉得口干舌燥,更不敢去她的眼睛,抓了酒壶过来,竟是连着喝了三杯,才压下心底的慌乱。 而高雅看着他,心下却翻转着,那日在擎王府,表妹为何突然提起他?后来因为颖儿说起了一些话,表妹便未在言语? 只是近来,表妹又为何在信中看似随意的提起,可,细细想来,却是她有意为之,为什么? 唔,听说,四妹将人家的未婚夫拐跑了,丢了一个烂摊子给南府? 这里,没有表妹的事吗? 忽然眯了眼睛,难道,表妹认为这襄王…… “你,看什么?”燕涵襄终是压下那股子毛燥,看着她一眨不眨的眼,轻轻的问了一句。 高雅挑唇,“我在想,襄王……是准备将我送回去,还是准备来个金屋藏娇!” “噗!” 燕涵襄直接喷了,实在是被人看穿,有些无地自容! 高雅那不见一丝笑容的脸上,带起了一丝疏离! “若无他事,襄王请回吧!” 燕涵襄顿觉如坠地狱,深深的看了看她,只是拱了拱手,“我先走了,明晚来看你……” “不要再来了……”高雅起身,并未看他,只是立于窗前,平静的说道。 她无再嫁之心,更不要说,还是他的儿子,这于她来说,是极难跨过的一道沟! 燕涵襄抿紧了唇,看着她孤傲的背影,“曾经,我自卑于不敢向你表白,才造就你被接入宫中的境地,后来,我自觉难以看到你依畏在他的怀中,选择远离,可,我却难敌自己的心,每年,我都会潜回京中去看你一眼,可,今年,我却得到你薨逝的消息,我自觉生无可恋!唯一的想法,就是想拿下那位置,还你所愿,为高家平反!可,就在这个时候,我竟然发现,那具所为你的骨骸,竟毫无中毒的印象……不管你怎么想,我只想我所为便好!” 话落,燕涵襄抬脚离去。 这番话,燕涵襄从来没有想到,一有天,他可以对她说出口,可,若非她说,不让他来,也许,到死的那一天,他都不会对她提起。 而高雅,那扶着窗棱的手,却是紧紧的捏起,难怪,难怪婉儿那日提起,是因为,婉儿早知他对自己的心思? 可是,婉儿啊,你却不知道,表姐这后半生,不不论 是嫁还是不嫁,那个男人,都不可能是他! —— “爷……”木肆看到燕涵襄下了楼,便迎了上去。 而燕涵襄却径自向怡红院的门外走去。 木然扔了银子在桌上,与木肆便跟了出去。 燕涵襄背着手,一言不发,却已经在这小小的南唐关里转了不下十圈了。 虽说这南唐关相比燕京若暖些,可,这大半夜的,还是带上了无尽的寒意,更不知何时,这夜空中,还飘起了雪花。 “爷,前面有家小酒馆,少酌一点暖暖身子吧,这天寒夜冻的,别的伤了身子……” 木然上前,轻轻的说了一句。 燕涵襄点了点头,便直接走了进支。 木肆对木然竖起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谁像你个木头脑袋,还不快跟上!” 木肆被噎住,抬脚踢了木然一下,“你才是木头脑袋……” 主仆仨进了小酒馆,才发现,小酒馆不大,里面四五张小桌,可客人却是真的不少。 唯有角落里一张桌子还有着空位,三人便坐了过去。 燕涵襄一言不发,那本坐在这里的两人,相互看了一眼,便端了酒凑到了另一桌上。 那掌柜的给烫了壶老酒,又切了酱牛肉与花生米送上来,便退到了一旁。 木然给燕涵襄倒上,“爷,您喝口去去寒气吧!” 燕涵襄,端起酒碗,却是一口便将酒全数喝下。 随后拿过酒坛自己倒上。 这老酒极淳,一口下肚浑身都跟着冒出热气。 而燕涵襄却是闷头连喝了三大碗。 “爷……会醉的……”木肆瞪向木然,意思是你就不干好事! 而燕涵襄却摆了手,捏了几粒花生米入口中。 却听这些酒客们,竟不时的谈起高雅。 “老朱,听说你这一次的生意,成功了可以赚个百金,你有什么打算?” “老子还没有娶媳妇,这生意要是成了,我回头就跟古宁姑娘下聘去,这辈子,老子要是能娶了古宁姑娘做媳妇,也算是没白活!” “哈哈哈……就你,得了吧,你没有听说吗,南唐七皇子可是她的入幕之宾,你的百金就想与那个很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唐皇的男人比?” “哼,你不试试怎么会知道?老子爱古宁姑娘的心,天地可鉴!” “呸!你问问这屋里的男人,哪个不爱……” “哈哈哈……” 一时间这小酒馆里,便哄然大笑起来。 那被叫做老朱的粗犷汉子挠头笑的憨态可鞠! 燕涵襄眉头紧锁,南唐七皇子,那不是从大燕逃离的质子吗? 怎么会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却在这时,小酒馆的门打开,又进来两人,“掌柜的,来两壶酒,再切二斤牛肉……” 听着声音是个女人,一屋子大老爷齐齐转头,就看一身材比普通女子高挑的女人,走了进来。 她的身后还跟了个男人,就听那男人道,“媳妇媳妇不能饮酒啊,听话……” “快冻僵了,不喝点怎么成……” 一扭头就看到角落这桌子空着,便抬脚走了过来,“出门在外都不是顶方便,能跟兄弟们搭个桌吗?” 燕涵襄看到这张脸,那心跟着又跳了一些,而同样看清他颜面的女人,也怔了一下。 “襄王……” “四小姐,坐!” 到是燕涵襄在她一开口的时候便盖过了她的声音。 而这一对,正是拐着南煜出逃的高颖! “媳妇……” 南煜紧跟其后,在看到燕涵襄的时候也为之一怔。 对燕涵襄点头示意一下,便立在了高颖的身旁。 “坐吧!” 高颖点头,拉着南煜坐了下去。 而掌柜的也速度,两壶酒二斤牛肉,这就送上来了。 “没想到会这里碰上二公子,请!” 高颖倒了酒,举着碗看向燕涵襄。 燕涵襄点头,“请。” “看来,二公子这是抱得美人归了。”喝过了酒,燕涵襄笑道。 南煜笑的见牙不见眼,“是啊是啊,嘿嘿……” 高颖瞪了他一下,却只是夹了牛肉,没有再方语。 却听南煜轻言,“见到了吗?” 燕涵襄点头,“见了。” 南煜摇头,“看来,这次见面,对公子来说,并不理想……” “没有,不过,我不会放弃。到是你,可有地方住?” 南煜摇头,“我们是连夜进城的,天寒地冻,看着这小酒馆还在营业,便进来暖暖……” 燕涵襄看向 木然,“你去给南二公子夫妻订间房间,一会我们便赶过去。” 木然应下转身离去。 待回头,却见高颖竟靠在南煜的身上,睡着了。 南煜脸上带着无尽的幸福之色,伸手揽着她,让她再舒服些。 “你小子,跟着寒天,倒是学的猴精,说说怎么把人家拐到手的。” 别看燕涵襄似乎十几年未回京,可,有些人有些事,他仍是了如指掌。 更不要说,他与晏寒天本就是知己朋友! 南煜笑道,“缠,追,烦,死不要脸,最后来个釜底抽薪……” 听的燕涵襄闷笑不以,指着睡的一脸安祥的高颖,“你也就敢在她这个时候说出心里话吧!” 南煜笑的一脸得瑟,“王爷,能达到咱的目的就行啊,我恋着她,也不比你恋着那个年头少,嘿嘿,女人啊,最怕的不是你有多爱他,而是你有多缠她,多宠她!” “看来,你在女人堆里泡了这么多年,却也没有白泡啊,倒是知道怎么哄女人了!” “小的,这可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啊!” 燕涵襄叹笑着摇头,“起吧,咱们一起回客栈!” 南煜便将自身的大皮盖在高颖的身上, 将她抱了起来,看着高颖在他怀中寻个舒服的位置,这才抬脚,与燕涵襄木肆一同出了小酒馆。 —— “小姐,他们并没有离城,住下了。”梁生走进来,对高雅轻言。 高雅点了点头,将手中的一封信交给了他,“你把这个传给婉儿。” “是,对了,小姐,四小姐进城了!” “你说什么?” “我跟着襄王,一路去了小酒馆,不久后,便看到四小姐与南二公子进去了,后来,他们一起离开,住进了客栈,想来,四小姐是来寻您的!” “我知道了,不过,明天一早,你先去一下客栈,告诉颖儿最近南唐关里人多杂乱,让她稳稳……” “是。” 随后,梁生退了下去。 可却在这时候,一队身穿铠甲的将士走进了怡红院。 “听说,本将军听闻古宁姑娘长的极其俊美,尤其一双眼睛,还带了塞外女子的风采,还不出来,让本将军看看……” 一个汉子坐到了椅子上,却是将手中的长剑,“吭”的一声,扔到了桌上。 得到消息,李妈妈急忙走了出来,一张堆落菊花的笑脸,便迎了上来,“将军驾到有失远迎,罪过罪过。” “少废话,本将军今儿就是来找这古宁姑娘的!” 随后扔下一落银票,“听说此女从不留男人过夜,难道是因为银子太少?这里足足有十万两,本将军今儿没别的想法,就想上了她,尝尝这高冷的美人,到底是何滋味?” “这个……这个……将定啊,咱们古宁姑娘也有古宁姑娘的规矩……” “规矩?在本将军面前讲规矩?少他.妈废话,再不将那贱人给本将军带出来,本将军今儿就烧了你这怡红院!” 李妈妈目光闪闪,“好说好说,将军稍等……”对一旁的丫头打了眼睛,那丫头忙向楼上跑去。 而李妈妈仍就笑着,“不知将军贵姓?可认识这守城祈将军?” 那将军却是突然起身,抓过一旁侍卫的腰剑,便放到了李英花的脖子上。 “别他.妈以为你提出老祈就能压了本将军一头!我实话告诉你,就是老祈在这,今儿那古宁,我也是上定了!” “没想到,我古宁,竟如此得将军的眼儿!” 一道极冷极轻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就见那大红衣裙的女子,正一步一步步下台阶。 那拿剑逼着李英花的男人,双眼顿时直了! 不住的咽着口水,手里的剑也扔上,竟是大步上前,伸出狼爪就爪向了高雅的手腕! “咔嚓!” 只听一声极为怪异的声音传来,却是那男人的手腕,竟一枚石子给打断了! “啊——哪个哪个敢伤了本将军……” 那男人握着手腕,额角冷汗直流,便向四周看去。 却见正门口一脸儒雅之色的燕涵襄,手中,正掂着几枚石子,对此不言而喻! “你——来人,给本将军拿下,本将军要拿他祭刀!” 身边几个侍卫转身对着燕涵襄便冲了过去。 就见燕涵襄身轻哪燕,一晃却来到了这将军的身前,那一脸温和,可出手却是狠辣无比。 抓住那男人的脖子,连问都没有问,直接一扭,那男人到死都不知道,是谁杀了他! —— (五点二更到!)   ☆、第185章 朕的山,朕就是毁了,也不会留给他 第185章朕的江山,朕就是毁了,也不会留给他! 燕涵襄手一松,那身穿铠甲的将军就滑了下去,咕噜咕噜从楼梯上滚到了地上。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快的让人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杀人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那满堂的宾客相继逃了出去姣。 高雅眉头不展,看着燕涵襄,眼里带上了怒气,她知道,他就是特意的! 而燕涵襄却是扭头看着她,脸上一片和气籼。 “没有人敢对你不敬的!” “你……” “木然,带上本王的信息,命南唐关知府曹俊与守军祈鸿来见本王!” 燕涵襄抬脚步下楼梯,便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他这话一出还未离开的人,突然立住不动了。 相互看一眼,皆转头看向了他。 当今天这般年级的王爷,只有三位,一位是奕王燕涵奕,一位便是柳州的燕涵襄,另一位便是身残面毁的晏寒天。 而那奕王正在京中想要那位置极为心切,而柳州襄王,听说向来是一身书生打扮…… 那木然领命而去。 燕涵襄捏起桌上那厚厚的银票,嘴角含了一抹让人看不透的笑意。 李英花捅了捅高雅,轻声道,“小姐,怎么办?” 高雅道,“静观其变!” 得高雅的话,李妈妈的心也静了下来。 不多久,只听马蹄声四起,一满脸落腮胡子,身彪体壮的男人步进了这怡红院。 “末将祈鸿参见襄王!” 燕涵襄摆手,“祈将军请起。” 祈鸿起身,一身不可忽视的霸气,“听闻襄王斩了下官手下一员将士可有此事?” 燕涵襄伸手一指,“确有此事!” 祈鸿扭头,就看到那趴在地上,眼睛都没有闭上的将军。 “不知下官这位将士范了什么罪?” 燕涵襄起身,将手中的银票往祈鸿怀中一塞,轻言,“祈将军,虽说这南唐关怎样都与本王无关,但,克扣军响,本王即得知,自是要上来管上一管,你们拿着大燕百姓的血汗钱,可你们做了什么?” 那祈将军为之一怔,看着手中那厚厚一落银票,双眉紧紧的揪着。 “这南唐关才回收大燕,祈将军不好好带兵操练以防万一,却纵容手下,夜宿妓.馆,这两项并之,就算是祈将军不知此事,却也难逃一个督察不严的罪名!” 那祈鸿看着燕涵襄,心下极速翻转,这位被召回京中夺那大位,却在这时,出现在南唐关,到底是几个意思? 而死了的这位,正是他军中掌管军响事务的中尉,上官丁生! 兵部尚书的远房侄子! 这小子自持掌握全军军响,又有兵部尚书上官留做靠山,却常常不将他放在眼里。 如今借襄王之手除之,倒是解了他心头之恨! 而襄王也不过只给他一个督察不严的罪名,却是全了他的面子! 别看这祈鸿一介粗人,可能统领三军的,自也不是酒囊饭代! 立马拱手一礼,“是末将督察不利,让小人做了崇,请王爷责罚!” “下官南唐关知府曹俊见过襄王殿下。” 一身材娇小的男人,小跑着进来,便跪了下去。 那祈鸿一见到他,便冷哼一声。 “曹大人起吧!” “是!王爷,不知唤下官前来有何事?” 这曹俊长的贼眉鼠眼的,那小眼睛一转一个道道,自十年前被派到这里,这远离京城的南唐关就成了他的天下! 什么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便也过了十年之久。 没有太大的功绩,却也没有范下大错! 一旁木肆将事情简单的说完,那曹俊便扭身对祈鸿一礼,“祈将军,这是你军中事务,下官不便插手,还请祈将军自行判决吧!” 祈鸿却是冷冷一哼,“曹大人,你也知这是本将的人,这案子又怎可本将军来定?本将军自是要避嫌的!曹大人,还是按律办了吧!” 燕涵襄上前,“曹知府,你这便立案吧,另外,最近本王不会离开南唐关,有何疑问你自到那客来客本寻本王便是!” 这话说完,起身便向外走去。 木肆随侍在旁,那木然对曹俊道,“曹大人,这怡红院在此也经营了几十年了,大人可莫要将茅头指向不相甘的人……” 那曹俊抬头看了看那一身红衣的女子,咽了口水,对木然点了点头,“下官知道了。” 这女人来此时间不长,可给南唐关带来的好处却是极大的,所以,这曹俊从也乐的装做不知道! 可没有想到,今儿这军中的人却来闹了事,唉! <拱手对向祈鸿,“大将军,那下官可就对不住要立案开查了!” 祈鸿一向看不惯曹俊那小人的德行,一扭身走了。 “哼,跟本官拽,当日南唐大军破门而入的时候,你到是别跑啊……” —— “小姐,没想到那人竟是襄王……” 李妈妈跟在高雅的身后,轻轻的说了一句。 高雅没有做声,直到回了屋内,才看着李英花轻言,“妈妈不用试探我,你即是傲君的人,我的身份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 李英花讪讪的笑一下,“老奴……这是老奴的病,更是糊涂了……” 高雅只是摆了摆手,那李妈妈便退了下去,却越发觉得那沈公子更为神秘了! 可高雅的眉头却皱的死死的,随后提笔将她心中的疑虑写下来。 今晚的事,上头不可能不知道的。 她只恨,至今没有查到什么有利的消息。 叫来梁生,将信交给了他。 “大小姐,今夜之事,您怎么看?” 梁生将信绑在乌鸦肚下,回头轻轻的问了一句。 “我知道,我的名气一旦打开,像今夜之事,早晚都会发生,可,我却没有想到,那襄王会毫不犹豫的杀人。就怕这件事,会影响到楼内的生意从而影响咱们挖掘消息。” “属下倒觉得,这也不失是一件好事!市井的消息终是来的慢一些,若是惹来一些贵族,那样才是好的……” 高雅一怔,看着这憨憨的汉子,忽然便笑了,“不亏是婉儿的人,这心思转的却是快,倒是我将目光看的浅了。” 梁生挠挠头,憨笑着退了下去。 而这夜里发生在怡红院的事,就是想压也压不下来。 一大早起来,高颖头晕脑张,显然是有些风寒了。 这才收拾换了装扮,打算去看看高雅,结果吃顿早饭的工夫,发生在昨夜的事,便全数听到了耳中。 她伸手拎着南煜就回了屋,“砰”的将门关上,“外面的谣言可是真的?” 南煜点头,将她按到了椅子上,伸手揉上她的太阳穴,“媳妇你也别动怒,不是有襄王在吗,所以,大姐什么事都没有,好着呢。” “你是笨蛋啊,就是因为有燕涵襄在,她才会有危险,万一,万一这事传回了宫中,那还不要了她的命!” “这话说的,就算是传回宫中又能怎么着,不过一个长的与你大姐有些像的女人罢了,你怕什么?” “这……” “你这是所谓的关心则乱,放宽心,放宽心,一会啊,我陪你去见见她,等你见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咚咚咚……” 一阵敲门声,南煜忙走了过去,却是店小二站在门外,“客官,这有您一封信……” “哦,谢谢!”南煜接过来,随后拿了银子塞给那小二,“麻烦小二哥帮我买些蜜饯再弄些清粥上来,我这婆娘怀孕了,脾气那叫一个大啊,唉……” 小二点头,“客官您放心,一会便给您送上来……” 南煜关了门,这耳朵便被高颖捏在了手中,“我什么时候怀孕了?” 说这话的时候,其实心跳加速,脸上也一片羞红。 “媳妇媳妇……疼疼疼疼疼……” 高颖看他那德行,狠瞪一眼,松了手。 南煜嘿嘿一笑,便去撕那信。 却被高颖一把夺过,“不明来历的信,你说撕就撕,万一有毒,你的小命,还要不要了……” 南煜突然上前,就一把将她抱了个满怀,笑的一脸得瑟! 高颖一怔,心轻轻的颤了颤。 这男人,以他这狡诈的性子,又岂会用自己提醒?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起来,“你这男人,明明精明的像只狐狸,却在我面前,扮成小丑……” “只要我媳妇开心,别说小丑,小猪我也扮了!” 难得高颖露出一丝娇态,伸手捶了他一拳头! 伏在他的怀中,瓮声瓮气的道,“我哪里值得你这般……” “颖儿,在我的心里,你无人可极!” 高颖的眼睛瞬间便湿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觉得像做梦似一样。 他对她的纵容,对她的宠,她眼不瞎,自是看在眼里记在了心上,她的心更不是铁做的,又岂会不动? 南煜脸上是那满足的笑容,一下一下拍着她,“颖儿,这辈子,你在哪,我就在哪……” “你这个没出息的,天天围着媳妇转,回了京,还不让人笑掉了牙!” “没事没事,谁笑话,那是谁嫉妒。再说了,你看擎王,不一样围着媳妇转吗……” “怎么样你都能说出个理来……” 高颖笑着推开他,将信撕开,待看清内容 ,眼里顿时露了笑出来。 “快,收拾一下,咱们会大姐……” “哦,难道这是大姐着人送来的信?” “嗯,大姐说南唐关最近人多杂乱,不怕一万就万一,所以约了其它地方见面。”高雅脸上的笑,可与十几天前是不一样的,此时的她,都没有发现,她脸上的笑容,是多么的绚丽,多么的发自内心。 —— 高雅约了高颖在昨夜那家小酒馆里见面。 这地方,此时的人并不多。 掌柜是个老者,待三人落座,送上烫好的老酒与酱牛肉,便借口去了后厨! 看着一身男装的高雅,南煜直接摇头笑了,“你们,还真是姐妹!” 只因高颖也同样换了男装! 高颖瞪他一眼,南煜摸摸鼻子,起身去了一旁,“你们聊,我给你们看门去……” 待南煜离开,高雅才露了笑出来。 “你这辈子,终究还是嫁进了南府!” 高颖皱皱鼻子,“我没有,是他入到咱们高府!” 高雅摇头,拉上她的手,“颖儿,看着你脸上的笑,还有你眼中的媚态,我便知,他对你极好极好了……” 高颖脸现红润,“大姐,咱们不说他……让我好好看看你……” 高雅笑了一下,“我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好看!不然,怎么会惹上昨夜的祸事,唉,今早我听到,差点没吓死我……” 高雅叹了口气,“没事的!只是,你们来此,要么好好玩玩,要么便快些回去,别的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高颖点头,“放心吧,虽然离家的时候,冲动了些,可,来的路上,他已经想好了,我们是以商人的身份过来的,而且他也说,别看这边关乱,却是一个赚钱的好机会……” “所以,你这是打算,与他长住?”高雅瞪了她一眼。 高颖摸摸肚子,“大姐,你是不知道我娘……我们若这么回去,估计我娘得天天押着我快点怀上个孩子……” 高雅扑哧一笑,“这到也是!所以,你们是打算,等有了孩子再回去……” “嗯,反正今年过年我跟南煜就在这陪你了……” 高雅伸手点向她的脑门,“你啊……好吧,即是如此,你们就小心些……” “嗯嗯,大姐你也小心些,你的美名传来,想来像昨夜的事,应该不会少了……” 高雅起身,“我会小心。行了,咱们走吧,反正你也要住下,那以后自是有时间再聊了……” 出了小酒馆,自是分开,高雅绕了一圈,才从后门回了怡红院,而南煜便与高颖在南唐关里转了起来。 而知府曹俊得了襄王的令,再加上祈鸿的默认,查出上官丁生克扣军饷与强抢青.楼女子一案,很快便结了。 这案子是结了,可消息也就在过年前三天传回了京中。 这日早朝,燕肃将曹俊送上的折子摔在了兵部尚书上官留的脸上。 上官留上前跪了下去,却是没敢说一句话。 “咳咳!”燕肃的身体,越来越憔悴了。 他腹部的痛难,快要折磨死他了。 即便是孟夏,却也只能调出压制的药物,却没有根除的把握。 而这压制的药物还差上两味,却生于塞外,孟夏只好亲自前往寻找! “朕只是病了,有些事,朕不去计较,却不代表,朕不知道。上官留,你各军中按放的人,别让朕将他们一个一个都除了……” “老臣知罪!” “哼!” 燕皇冷冷一哼,随之起身离开大殿。 上书房中,小竖子看着燕皇拿起的药丸,尤为担心的道,“皇上,不能再服了……” 燕皇将药丸吞下,不多久脸色缓和过来,却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竖子啊,朕也知道老三他没安好心,可是朕太疼了……” 小竖子眼泪瞬间滑了下来,“皇上,您英明一世,什么都逃不开您的眼睛……” 哪怕奕王借旁人之手将这掺了罂粟的药丸送上来,可也难逃燕皇的眼睛。 这东西从第一日一共服两粒,到如今,每隔上一个时辰便要服上一粒,再这么下去,不用等孟夏回来,皇上便也离不开它了! 燕皇苦笑,伸手拍着那盒子,眼里顿现狠戾,“朕的江山,朕就是毁了,也不会留给他的!” —— (明天仍是中午更新!5号调回零点更新!)   ☆、第186章 拿热脸贴冷腚的奕王 梅素婉手里拿着单子,一一核对马车上的物品,随后点点头,“石仁你去看看王爷可是忙好了,该去王家了!” 马上就过年了,今儿才将送到王家的年礼准备妥当。 身后,梅泓岚支着下巴,看着他姐忙前忙后姣。 “姐……” 梅泓岚唤了一声。 梅素婉转身,“可是觉得没意思了?” 梅泓岚摇头,“没有,只是觉得才几个月的时间,你好像就变了样子?” 梅素婉笑笑,“哪里变了?” “说不上来,我就是觉得你好像不一样了,可是,你明明还是你……”可看着梅素婉脸上的笑,梅泓岚忽的起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姐,你你现在的笑容,好美哦!籼” 还不等梅素婉说话,被石仁推进来的晏寒天便冷哼一声,将梅素婉搂在了怀中,看着梅泓岚,轻道,“随便夸别人的女人,可是一个轻浮男人的德行!” 梅泓岚瞬间涨红了脸,却起身拱手一礼,“岚儿见过姐夫!姐夫越发英俊了!” 晏寒天明知道这小子是在还击他,可,他的嘴角还就是挑了起来,上前揉了揉他的头,“你这小子……” “岚儿,我与你姐夫要去下王家,你若闲不住可以去找九爷……” “九爷?我来的时候,九爷正好进了院子,看到我却只是打个招呼就没影了,真不知道他去府里找谁?” 梅素婉看了眼晏寒天,晏寒天耸耸肩,表示不知道! 梅泓岚却又道,“姐,你去忙吧,我去厢房等你,反正你下午不是也要回梅府的吗?” 梅素婉便点头,“嗯,那你若是无聊,便找碧瑶,让她给你找些书看……” 梅泓岚点头,看着夫妻俩个上了马车。 碧瑶看着虽然瘦却长高不少的梅泓岚笑道,“二少爷,随奴婢来吧……” “碧瑶,我有话问你!” “哦?”碧瑶停了下来。 梅泓岚抿着唇,想了想道,“我听说,姐夫他,他喜欢一个男人……” “噗!”碧瑶直接喷了! 有些诧异的看着他,“二少爷,你这是从哪听到的消息啊?” 梅泓岚小眉头紧紧的皱着,“你别管我哪听来的,你只说有还是没有?” 在他的心里,他姐是绝对不可以吃亏的! 若是晏寒天真的伤了他姐,他可是做好了打算,虽说现在他小,还耐合不了他,可他总有长大的那一天,他一定要为他姐报仇! 碧瑶极认真的看着他道,“二少爷,王爷与主子情深意重,他们之间的感情,别说是个人,就是根针,也插不进去!” “碧瑶,你要知道,你是我姐的人啊,可不能因为某个男人对你还不错,就忘了分寸。” 梅泓岚小大人一般说着让碧瑶哭笑不得的话。 “二少爷请放心,碧瑶知道谁是自己的主子!” “嗯,这还差不多,若是有人欺负了我姐,你一定要告诉我。” “是!奴婢记下了!” “嗯嗯,帮我找几本医书吧,我去厢房等着……” —— 擎王府的马车极招摇的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去,刚刚拐过道,却与另一辆马车别在了一起。 袁峰看着石仁,石仁瞪着袁峰,谁也没有说话,谁也没有让路! “石仁……” 梅素婉轻唤一句。 “回王妃,咱们与奕王府的马车,同时拐了进来,现在堵住了。” 梅素婉看了看晏寒天,晏寒天冷哼一声,“压过去!” “是!” 与此同时,袁峰也得到车内奕王的命令,两人同时挥鞭,想将对言压过去。 “砰!” 马匹撞到了一起,顿时扬头嘶鸣! 石仁眯了眯眼睛,瞬间露出一丝不怀好意的笑容! 其实石仁除了遇上梅素婉吃了几次暗亏,其实他挺狡诈的。 就见他笑过之后,突然扔了一把炒熟的豆子到他马下。 豆香引得奕王府的马儿低头寻去,追着那散落的豆子,撒着欢地吃了起来。 袁峰狠狠的扯着缰绳,却发现越来越扯不住,那马儿一边嘶鸣着,一边乱踢踏,马车便晃了起来。 再看石仁,却是站在自家马儿身前,一手摸着马鬃,一手放在马嘴之下,马儿吃的甚是欢乐! “石仁,你这个卑鄙的家伙……” “嘿嘿……”石仁女干诈一笑,跳上马车一挥鞭子,马儿四蹄扬起,一声长鸣,就冲了过去。 “袁峰……” 身后传来燕涵奕那有些歇斯底里的吼声。 梅素婉刚刚挑着车窗将一切看的极清楚,此时笑倒在晏寒天的怀中,“当真是有什么样的主 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晏寒天摸摸鼻子,其实心情超爽! —— 擎王与奕王一前一后到了王家,周末百姓皆出来看热闹! 没一会,王家门前便被围的水泄不通了! 因为学院放假,王家大老爷与二老爷也都回京过年。 “草民,见过擎王见过奕王,二位王爷,里面请……” 大老爷,便是与梅素婉在高老太君寿宴上有过一面之缘的朝惜先生,王硕! “朝惜先生您太客气了!” 却是燕涵奕抢在晏寒天的前面,回了一句。 毕竟,这朝惜先生,如今可是他的准岳父,相比之下,他觉得他应该与王朝惜更亲近一些。 朝惜先生冲他淡淡一笑,伸手打了个请的姿势。 燕涵奕便回头扫了一眼晏寒天与梅素婉,目光幽深,让人看不懂他的意思,便见他抬脚迈进了王家。 “舅父,这是天儿的媳妇,素婉!” 梅素婉上前,对着王朝惜与一直没有说话的二老爷王晋福身一礼,“素婉见过二位舅舅!” 王朝惜伸手虚扶,“都是一家人,何必这般客气,咱们进府吧!” 那先一步进到府中的燕涵奕自是也听到了这话,却是紧紧的捏住了拳头。 老太君楚琴的精神头并不是很好,与大家见了面,便借口乏了起身离开,只是离开前,却是叫走了梅素婉。 “外婆,你可是还在为皇后的事伤心?” 楚琴叹了口气,“素婉啊,外婆只是老了……” 梅素婉扶着她,走在回廊中。 “外婆,你不老,只是你挂心的太多了……” 楚琴拍拍她的手,“你这孩子啊……陪我去看看静怡吧,自打圣旨下了,她的脸上便再没了笑容……” 梅素婉点头,“好。” —— 梅素婉与老太君楚琴走进来的时候,王静怡正坐在窗前,看着院中那树上,几只小鸟飞来飞去,眼里一片羡慕之色。 而她的身后,是她唯一的哥哥,这大燕第一才子王子皓。 至于这位嫡仙的哥哥说了什么,她是一句没听到。 “祖母……”王子皓一抬头就看到楚琴走了进来。 楚琴上前握住孙子的手,看着这个孙子,她的眼里笑意浓浓。 “子皓,这是天儿的媳妇,素婉!” 梅素婉自是要上前行礼的,“素婉见过表哥!” 王子皓忙回了一礼,“王妃客气了。” 梅素婉便又扶住了老太君。 只一眼,梅素婉便看出这男人,可不同于一般! 这大燕的第一才子,听说是与晏寒天同年,只是大上几个月,可却以一文人的身份游遍五湖,结交无数朋友。 不知何因,两年前突然回到了书院中,去做了教书先生! 老太君,拍拍梅素婉的手,又看着那发呆的孙女示意了一下,梅素婉便会意,随后来到窗前。 “静怡……”梅素婉坐到了她的身边,与她一同向外看去。 王静怡没回头,只是轻轻的应了一下,“表嫂……” “静怡,奕王到府上了!” 王静怡瞬间跳了起来,“那个王八蛋,我要杀了她!” 梅素婉急忙拦下了她,“你这是怎么了?” 王静怡的泪,瞬间就滑了下来。 “那个王八蛋,卑鄙无耻的男人,我我我……明明是陌痕与石仁救下我们,他却偷偷的点了我的穴,抱我到了一旁……还还还做出一幅有恩与我的样子……” 梅素婉相当诧异的听到这个答案。 王静怡吼过,脸色绯红,胸口直喘,一把拉住了梅素婉的手,“表嫂,我知道你精明,你帮帮我好不好,我不要嫁给那个王八蛋!” 梅素婉转头去看楚琴,楚琴道,“当时又乱又急,石仁与陌痕先一步救下了静怡,我与你舅母便安了心,可却没有想到,奕王会在那个时候抢人……” 也就是说,燕涵奕这是逼着王家吃下这个哑吧亏了? 王子皓却是无耐的摇了摇头,对梅素婉拱手道,“表弟妹,这静儿……唉,谁的话也听不进去,即便咱们都说了,不会让她嫁到奕王府,可,她还是不相信我们……” 只是看着自己疼到大的妹妹,这般信赖他人,虽然这个“他人”也是家人,可,让王子皓这个爱妹心切的男人,还是小小的伤了一把心。 “我才不信你!表嫂,你帮我好不好?” 梅素婉伸手按上她的脑门子,“刚进来看你倚窗那发呆的样子,我当你心灰意冷……哪知你却是在这等着我呢?” 王静怡装傻,表示没听懂她的话,将头靠到她的手臂上,“我只知道表嫂足智多谋!” <所为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梅素婉被她弄的哭笑不得,无耐的笑道,“哪个能让你嫁给那个心机阴狠的男人!” 得了梅素婉的话,王静怡是一跳三尺高,惊的窗外那几只小鸟,扑楞楞的飞走了。 “素婉,你可是有了什么主意?” 楚琴忙说道。 梅素婉摇头,却看向了王子皓,“我相信,表哥应该早有打算了。” 王子皓但笑不语。 梅素婉又道,“目前来硬的是不行不通的,所以,不如来软的,不过,这却要外婆抢在奕王之前上份折子了。” 王子皓笑着点头,“嗯,比我的法子好多了!” 梅素婉诧异的看他,“难道,表哥不是这个想法?” “不是,我是想着,在静怡大婚的时候,来个偷梁换柱……” 梅素婉忽的瞪大了眼睛,这男人不会是想学,燕涵奕当初与自己大婚时的做法吧吧吧吧…… 却见王子皓眼里一片促狭的笑意,只道,“弟妹不用这般惊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只是,被母亲揍了几巴掌……” “噗!”梅素婉实在是忍不住,扭头笑了起来。 而这一扭头,却见晏寒天与两位舅舅走了进来。 迎上去接过了王晋手中的轮椅。 “爹爹,二叔……” 王静怡如一只欢快的小鸟一般,挽住了王朝惜与王晋的胳膊。 王朝惜与王晋这兄弟二人相视一眼,王晋道,“二叔回来这么多天,也没有见你这般开心过,怎么,你表嫂这是来给你送糖了?瞧你美的……” 王静怡忙道,“二叔还真是说对了,表嫂给我送了好大一颗糖呢,比大哥可靠谱多了……” 王子皓忙挑眉,“静儿,你可别不知好坏,大哥可是在帮你,难道你就不想找一位如你表哥一般不惧世俗目光的男人……” 对于当初晏寒天娶那臭名远扬的梅素婉,王子皓虽未回来,可却真心的笑了。 传言,这世上的传言又有几句是真的? 人,贵在相处,没有相处过,怎么知这人的长短喜好? 别说什么耳听为虚眼见为识,有的时候,人的眼睛反而是瞎的!!! 王静怡还没有回话,王朝惜却道,“你小子那是什么鬼主意,你娘真是打你打得轻了……” 王子皓却走了过来,笑的如一只狐狸一般,“父亲,我与表弟可是许久未见,我们去聊聊……” 至于那与晏寒天一同进府的燕涵奕,却是无人问起的。 因为大家都明白,此时王家主人,除了两位夫人在忙着府里的事情,这些主子都聚到这内院来,想来那燕涵奕也是离府了。 而此时的燕涵奕,正坐着马车回了王府! 可却没有人知道,此时的他,已快气成了大肚蛤蟆了! 本以为借这个机会,拉笼住他那未来岳父王朝惜,那将来他蹬上大位,这天下学子便都是他的人了。 可哪里想到,他这是拿了热脸去贴了人家的冷腚! 更不要说还有一个搅浑水的晏寒天。 气死他了! 那该死的晏寒天,明明已经确认了不是王若熙的儿子,可这王家的人,为什么还会如此待他? “爷,宫里传来消息,说他如今每隔一个时辰便要服上一粒……” 燕涵奕应了一声。 回了王府,直接进了书房。 “袁峰……” “属下在!” “那孟夏的人头,可取回来了……” 袁峰摇头,“王爷,已有三天没有收到消息了……” “你说什么?”燕涵奕忽的起身,大掌狠狠的拍在了桌上。 袁峰不得以又重返了一句。 燕涵奕挥手扫落书案上所有的东西,“可恶!” “不过王爷,属下收到消息,襄王在南唐关恋上了一青.楼女子,听说此女子极是高冷,长的也妖魅,一双大眼一下尖尖的下巴,皮肤白皙,听闻其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更主要的是,属下得知,此女长的像极了已逝的雅妃……” “可是真的?”燕涵奕的双眼瞬间眯了起来。 “属下已命人前往收其画相,相信,年后一定会有结果……” 燕涵奕冷冷一笑,“这还算是个好消息,下去吧……” 看着袁峰退下,燕涵奕眯起了双眼,当下最重要的是要快些将王静怡娶进门,坐实与他的婚事。 于是将散落的砚台拾起,提笔写下一道奏折。 看着上面的字迹渐渐的干了,燕涵奕嘴角的笑容也渐渐的大了,过了年,他便二十五了,以这个为由,相信,没有人会拒绝他娶正妃的!!! —— (抱歉,明天只能中午更了!) 您正在阅读本章节的第 4 段,请继续往下翻页!   ☆、第187章 订下亲事 燕涵奕的打算很好,可惜他的折子,直接被燕肃扔到了垃圾桶里。 此时燕肃刚刚过了罂粟给他带来的那种虚幻又飘渺的感觉,正不住的喘息着。 小竖子拿着帕子擦着他额头上的虚汗,眼里是一片心疼之色。 别看他年级不大,可他却是已跟在燕皇身边,二十多年了。 他的命是燕皇给的,所以在他的心中,燕皇就是他的一切姣! “皇上,您就听奴才一句劝吧,别在服用了……” 燕肃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老三有什么打算?籼” “回皇上,奕王想年后择吉日娶王家小姐过门……” 小竖子奉上一杯茶,才轻轻的说道。 燕皇目光幽深,却没有再说话,靠在龙椅上闭目思讨着! 燕肃这个人,面上对燕涵奕是宠的不像话,可是,除了他身边的小竖子,无人得知,这一生,他最最厌恶的也就是这个孩子。 没别的原因,只因他厌恶禧妃! 若非当年禧妃的父亲逼的他太紧,他也不会被迫杀了杨妃,也就是燕涵襄的生母! 他虽不爱杨妃,可,他却视她为已知! 那个总是安安静静,却又可以一针见血,点出他心事的女人! 他的心事,他不会对皇后说,因为他对王若璃带了一份亏欠,所以,能与之诉谈的便只有杨妃。 杨妃无求,却能开导他的郁节,可惜,就是这份知心的感觉,将杨妃逼上了绝路! 从此在这后宫之中,再无人可以理解他,安抚他,除了无尽的挣宠,无尽的陷害,没有一丝人情。 忽然一双满是热情的双眸闪过脑际,那是一张年轻的面孔,年轻的让他不敢直接于她眸中的浓浓深情。 还记得,那日见她满头虚汗,脸色煞白,她却满脸娇羞,将肩膀露给他看,她说,爱他就要记住这份感觉,疼并快乐着! 那一个初成的肃字,让燕肃的心,乱了一分,可,他记得,他只是笑着宠着,他更知,他不爱她!、 即便她再年轻,却也只是他成王之路上的一块踏脚石! 燕肃忽然睁开了双眼,“小竖子,你说,朕是不是太过无情了……” 小竖子为之一愣,“皇上,您如何这般说……” 燕肃起身,打开书架后的一处暗格,拿出了一个盒子,打开,却是一只玉镯。 正是当日从那烧的看不出模样的骨骸上取下来的。 “皇上,可是想起了雅妃……” 小竖子轻声的说道。 燕肃点头,“你说,我的心是不是太狠了,我明知,襄儿钟情于她,却仍将她纳入宫中……更逼的襄儿远走他乡……” 小竖子摇头,“皇上,有皇上的打算,当年晏家军,高家军,已占了兵权的大半,若非如此,这天下,皇上又怎么能坐得稳?” “唉!”燕肃长长出了一口气,“最近我常常想起许久前的过往,你说,朕的气数是不是快尽了……可,朕之所愿却还没有完成,朕,死不瞑目啊!” 小竖子忙跪了下去,“皇上,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正值壮年,怎么会怎么会……” 燕肃忽的大笑,“朕当然不会,朕怎么会屈服于一个小小的腹疼!让她的女干计得逞!” 随后坐到了御案前,嘴角微挑,似自言自语一般,道,“若璃啊,不是你不好,只是你来的太晚,朕的心,已被若熙填满了……” —— 梅素婉与晏寒天在王家是吃过午饭后,才回了王府的。 碧瑶送茶进来,一脸憋不住的笑意。 “发生什么好事了不成,瞧你笑的……” 碧瑶将梅泓岚那小大人一般的模样学与她听,那边晏寒天的嘴渐渐的瘪了起来,瞪着他媳妇,“得,本王的名声,被你毁的直接跌入十八层地狱了!” 梅素婉上前,捏上他的双肩,“你敢说,你不喜欢沈傲君……” 晏寒天抓过她的手咬了一口,特么都是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你不说就是承认喜欢喽,所以,本妃根本没有毁您的名声,是您自己不要名声,那能怪了我去?” “是是是,叫上那小子,咱们回梅府!” 结果就是坐在马车上,梅泓岚不住的缩着脖子,总觉得这马车越来越冷。 梅素婉暗自掐了一把晏寒天,瞪了他一眼:欺负一孩子,你能耐了啊? 晏寒天回看她一目:谁让这小子怀疑本王,欠冻! 梅素婉:行,我抱信他去! 晏寒天:你老实坐着,我不冻他了! 梅素婉:这还差不多! 晏寒天:你还是我媳妇吗,你还是我媳妇吗…… 梅素婉:滚! …… 马车里的暗潮涌动 ,梅泓岚还不太能理解,却仍是感觉到了那份诡异,所以,马车一到梅府,他是一高就跳了下去。 “这小子出去小半年,别的能耐我是没见他有什么长进的,可原来的那份稳重倒是没了,难道学坏了?” 晏寒天嘟囔着,梅素婉全当没听到! 推他下车,往府内走去。 至于他说的梅泓岚失了那份稳重,其实也不然,只是向来紧张的生活,造就他的谨小慎微! 这去学院的几个月中,让他渐渐的找到了一个孩子的童真,再加上身边有一个与之年龄差不多的曲风在,自然就活泼了一些。 进了前厅,梅如海带着两个妾室给二人见了礼后便着人送上茶水。 如今的梅府由李清玉把持着,这一切倒是井然有序,府中倒是干净不少。 陌痕碧瑶将礼物拿进来,梅素婉道,“姨娘,你清理一下吧……” 李清玉点头,“谢谢王妃,劳王妃挂念了。” 对于梅素婉,李清玉是绝对的忠心。 梅素婉喝了口茶,看着梅如海与二姨娘张氏道,“父亲,姨娘,有件事,咱们是不是该好好的谈谈了,总不能任他这般胡做下去……” 二姨娘脸上便带了红润,她也不是傻子,最近那九爷将她闺女那小院都当成自己的了,来去自如,毫不顾忌。 梅如海点头,“是啊,可你总不会让为父,去求亲吧……” 梅素婉便笑了起来,“这是自然,所以,今儿王爷可是亲自来求亲的,希望父亲与姨娘可以应下九爷与雪晴这门亲……” 晏寒天撇了一眼拿他当挡箭牌的女人,又见那张氏有些小心意意的看向他,他只好点头,“是,王妃的意思就是本王的意思。” 张氏立马跪了下去,“王妃,奴婢不求四姑娘能大富大贵,奴婢只求她能平安幸福……” 梅素婉上前扶起她,“姨娘,虽说九爷不同与平常的男人,可是他对雪晴的心,却是毋庸置疑的!” 没办法啊,谁让她家男人缺德,那天晚上,竟让石仁弄了一青.楼女子,扔到了九爷的床上。 顾名思义,看看他是不是只对雪晴有感觉? 阿呸! 结果,晏正山那男人,面对燕京城名妓的各种挑.逗,在怔愣过后,可是一掌就将其给打飞出去! 若不是她与晏寒天就在门外,咳咳,救下那名妓,相信此时燕京城中,一定会有不少风情公子感叹,天妒红颜,红颜薄命了! 给了一大把银子加封口费,那名妓,腰枝款款的走了,还道若再有这等差遣,还可以找她! 故此,梅素婉与晏寒天很肯定,晏正山这个智力虽低的男人,心里是当真有着唯一的一个女人了。 梅如海点头,“我曾应过雪晴,她的亲事只要她同意便好。”于是转头看着张氏,“不若你去叫四姑娘过来吧……” 张氏点头,便转身出去。 没多久梅雪晴红着脸走了进来,身后,晏正山亦步亦趋的跟着。 梅如海全当没看到,只对梅雪晴将事情说了一遍,结果梅雪晴还没有应下,身后的晏正山就将她给抱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小雪雪要做我媳妇了……我有自己的媳妇了……” 梅雪晴搂着他的脖子,看着他眼中的热烈之色,心一横,这本就是一场豪赌,又何必在意其它! 便道,“你会对我好,一辈子吗?” “我不知道一辈子是什么,但只要我活着我,我就对你好,你也要对我好才行!” 梅雪晴点头,“那我就给你当媳妇了……” 前厅里的众人均露出笑意,只除了门边那垂着头的婢女。 她恨啊,她才是嫡女,可为什么她的命运却如此的曲折! 如今她却是连一介贱婢所生的庶女也不如了! 梅雪表与晏正山的事就这样订了下来,只待年后寻个吉日,便娶她过门。 临回王府的时候,梅素婉拉着梅雪晴一边走一边轻言,“雪晴,如今她在府中,虽说咱们没有害人之心可,防人之心却不能没有,你娘太过柔弱,别让人钻了空子,还有人,在准备嫁妆的时候,也多留个心眼,注意着她。” 梅雪晴点头,“二姐你放心吧,虽说是父亲怜她,接回了府中,而她的两个孩子也被你接走,可我也没有放松警惕,以她们姐妹那不计后果的心思,我只怕她会来个鱼死网破!” “你明白就好。” “对了二姐,近日来,素雯与素婷不知在谋化什么,走的很近……” 梅素婉停下脚步,看着她眼里一片笑意,“雪晴,看来,你也不似表面这般平静啊……” 梅雪晴脸一红,低头道,“我也是没有办法,想活着,就要想办法提前得知一些事情……” “那我的身边,可有你的眼线?” 梅雪晴脸色顿时 一白,摇头如摇波浪鼓一般,“没有没有,雪晴从来就没想过,只因只困……只因自打四年前二姐回来后,我我便感觉你不一般,我我害怕你,可又知道你不会对我如何,所以,我想只要我小心别碰您的逆麟,你不会对我对我……” 梅素婉忽的呵呵笑了起来,“所以,这便是素婷素雯嘲讽我,你却一言不发的原因喽?” 梅雪晴看着她没有恼意,脸上的白才退下,点点头,“二姐,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又没怪你!”梅素婉继续向前走,却也知,身为一个庶女,本身在这种社会中就极难生存,如她这般,已经算是不容易了。 “雪晴,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说死也不去做妾了……” “嗯?”梅雪晴一愣。 听梅素婉接着道,“你是怕你将来的孩儿也与你一样,生活的极难极难……更怕,将来有一天,你会手染鲜血……” 梅雪晴的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有些哽咽的道,“二姐,你说,雪晴是不是太贪心了?” 梅素婉摇头,“我想,若你有一翻奇遇,相信,你也非等闲之人!” 出了梅府的大门,梅素婉的心算是落下。 —— 回到府中,晏寒天道,“你刚刚与你四妹说了什么,瞧你一副如释负重的样子?” “没什么,为着雪晴的一份心,而感动罢了,对了,九爷若是成亲,你说住在哪,偏院?” 晏寒天道,“偏院……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有修善那里吗?” 梅素婉道,“可是觉得那地方不吉利?” “有一点,更多的却是那是祖母的地方,我总觉得不妥当,不若,将西院收拾一番给他们当新房吧!” 梅素婉想了想,虽说以晏正山的智力,难以单独支撑一府,可,不见得雪晴喜欢,还是要与她商量一下的好。 “这事,我怕咱们好心办了坏事,不然还是在外买一处宅子吧,他与家了,也该有他自己的生活了,而咱们的王府,不同一般,不能有过多的人,我不怕雪晴说出什么,怕就是怕再进来的奴才,心不在擎王府。” 晏寒天道,“嗯,也是这样,你决定吧!” 梅素婉点头,这事就算是放下了。 新年马上就到了,王府里早已开始收拾,一片欣欣向荣之色。 忙活了一天,泡了澡,靠在晏寒天的怀中,梅素婉懒懒的道,“大姐的事已传了出去,想来,也会很快传进宫中,你说怎么办?” “有人会比咱们着急,所以不用咱们担心……”、 晏寒天嘴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 燕涵襄守了十几年,如今高雅重获自由,又怎么会甘愿再次放手? 梅素婉低低一笑,“你倒是精明!” “不是为夫精明,只是为夫了解他罢了,他敢当众直接杀了一军中中尉,就说明,他这一次绝不放手!而我相信,你大姐,她心中明白的狠!” 梅素婉点头,“大姐这一生太苦了,若襄王真心爱着她,也算是她的一种福,我怕就怕,襄王与她,只是一种幻想,等得到那一天,便不会再去想要拥有……” “也许这是全天下男人的病,可,涵襄不会!如果只是一份得不到的爱,你觉得他会为其守身如玉十几年吗?” “守身如玉?” “嗯,就如本王一样啊,本王可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男人,没有侍妾,没有通房……” “哟哟哟……这是没有人夸,自夸的节奏吗?来来,让本王妃看看,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男人,长的什么样……” 说着梅素婉转身将他推倒,眼里一片笑意,伸手扯着他的衣服,一面又道,“没侍妾没通房,何着你这是后悔吗,就不怕烂.交,惹了一身的病,治都治不好……” 晏寒天越听眉头越皱,“你这女人,说的是什么话……真是难听死了……” “本来就是啊,你以为女人多了是好事啊,你以为那种.马是那么好当的啊,这个出去那个进去,恶心不死你……” “你这女人……还能不能好好爱爱了……” 为免她再说出恶心的话来,晏寒天决定堵住她的嘴,嗯,没了噪音的爱爱,真好! —— (今晚零点见!)   ☆、第188章 你还是男人吗? 大燕皇宫 小竖子躬身到燕皇的寝宫门外轻言,“皇上……战鹰大人来了……” 几声轻咳之后,传来燕肃有些疲惫的声音,“让他进来……” 没多久一个头戴面具的男人便进了寝宫。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这名被小竖子称为“战鹰”的男人才悄然离去籼。 至于,他与燕皇谈了什么,无人得知。 —姣— 时间就这般悄然而过,转眼便到了大年三十这一天。 今儿朝休,晏寒天抱着媳妇一直陪到她自然醒。 看着梅素婉那懒懒的不想睁眼的样子,晏寒天忽的心血来潮,在头心处轻按几下,就在梅素婉要睁开眼睛的时候,露出了他的真容! 梅素婉在他的怀中左蹭蹭右蹭蹭,如一只慵懒的猫儿一样。 终于算是张开了那双睡眼惺松的眸子,却被眼前的容颜震的直咽口水,“帅哥,多少钱一晚啊……” 晏寒天邪气一笑,“吧唧”一口啄在了她的唇上。 梅素婉傻兮兮的咧嘴笑道,“帅,真帅,帅的让人不想穿裤子,帅的想要倒贴,帅哥,留个电话呗……” 晏寒天眉头渐渐的锁了起来,电话是什么? 此时的梅素婉,大脑完全处于当机状态,双眼一眨为眨的看着这张脸,看着人家皱眉,还伸手扶去,“乖,皱眉不好看……” 渐渐的,梅素婉皱起了眉,“帅哥,为什么我越发的觉得你眼熟起来……啊——!” 一声惊叫,梅素婉倏的坐了起来。 谁特么敢掐她屁股? 大脑以极速恢复工作,梅素婉嗷的一声,将晏寒天压下,双手就掐在了他的脖子上,“该死的,没事你将脸露出来干什么,干什么……” 晏寒天握住她的双手,苍白的脸色也变成了红的,直道,“媳妇,你这是谋杀亲夫,还是一个帅的让你不想穿裤子的亲夫啊啊啊……” 梅素婉一怔,何着刚刚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晏寒天一翻身就将她给翻到了身下,捧着她的脸,笑的见牙不见眼,“乖,别乱动哦,告诉为夫,电话是什么?” “大清早的,别发情,快点起来……” “不告诉我电话是什么,我就不放你起来……” 电你妹的话! 梅素婉无力的翻个白眼,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你以为是什么?” 晏寒天撇撇嘴,“你迷迷糊糊的,说‘留下电话呗’,我想应该是一个东西?我身上有吗?” 有就见鬼了! “其实,这就是我问你要一个只有咱们俩才能听得懂的联落暗号!” 想一想,好像就是这个样子啊! 晏寒天斜眼倪着她,“当真?” “当真!就是你给我一个,我专属的暗号,我一叫,你便知道是在叫你,而我同样也可以给你一个我电话,你叫来,我便知道……” 晏寒天突然道,“那你先告诉我,你的电话!” 梅素婉心道,好家伙学的挺快啊,这就要上电话了! 却道,“达令——!”尾音抻的长长的,让晏寒天又是一愣。 听着这肉呼呼的两个字,晏寒天觉得身子都要麻了。 最主要的是,他媳妇叫这两个字的时候,还冲他挑了挑眼睛。 “什么意思?” 梅素婉翻了个白眼,这情是白拿了。 “没意思,反正就是电话。” 见他媳妇有点不对劲,晏寒天收了心,暂时不问,却问她,“那我要给你一个专属的电话了是不是?” “你随便……” 晏寒天忽然觉得,他一定是哪里惹了他的小母豹子,便道,“那我的电话就叫令达……” “噗!” 梅素婉一时没绷住喷了。 晏寒天见他媳妇这德行,就知那“达令”二字,指定不一般。 “算了,这电话是你一个你想我唤你的称呼也好,名字也罢,但,只能晚叫的……” “你的意思,这‘达令’便是你希望我唤你的……” 晏寒天绝对会举一反三,立马就反问了一下。 梅素婉大大方方点,“嗯,是我希望你唤我的,就这样子!” 晏寒天想想,“那你唤我相公……” 梅素婉搂紧他,“你是有多希望我这么叫你啊……” 晏寒天却只是笑,他媳妇还真的从来没有这么叫过! “这个不算,相公这个,是个女人都会叫,我才不要,要不,你不知道的话,我帮你想一个……” “什么?” “哈尼~~!” 晏寒天挑眉,“这是什么?” 可梅素婉却开心极了,这几个月来,她 自己也发生自己变的跟以往不一样了,好像活的更有感情了一般! 在晏寒天那帅的掉渣的脸上狠狠的亲了一口,这两称呼够肉麻! 却让她喜欢极了! “哈尼!!” 晏寒天回道,“达令!” “哈哈哈……” 这对话一出,梅素婉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却甜到了心里。 晏寒天抱着她坐了起来,梅素婉道,“天哥,这两个暗号,可只有咱们二人知道,所以,不许告诉别人!” 晏寒天点头,他算是看出来了,他媳妇这是在玩呢,好吧,虽是不明白这两个词的意思,但,他媳妇喜欢,他自是要配合着的! 可,却也是这两个看似肉麻的词,才让梅素婉发现,原来也有她认错人的时候! —— 吃过了早饭,梅素婉左右无事,便去了南院。 一进厅里,八个美人便围了上来,“王妃吉祥!” 梅素婉摆了摆手,“啧啧啧,瞧瞧美人今儿的打扮,这才叫养眼嘛……” 八个美人,年龄从十六到十八不等,个个貌美如花,此时也打扮的极为娇艳。 没办法,自打这位回来,说她们“穷”之后,她们每个人的衣物头饰,均从头到尾换了一套又一套。 而这主,有空没空喜欢到院子里,听她们弹琴,看她们跳舞。 她们都不知道,皇上将她们赐到这擎王府,到底是给王爷的,还是给王妃的了! 此时,八位夫人中,一个叫杨笑的上前福身一礼回道,“回王妃,奴婢们都听王妃的话,每天都打扮的美美的……” “好!”梅素婉唤了一句,便坐到了主位的软椅上,顿时如没了骨头一般,毫无形象的瘫在其中。 也不用她开口,八位美人便回到各自的位置上,却也保证留下两个在梅素婉的身边侍候着。 杨笑道,“王妃,奴婢几个新学了一首曲子,左右无事,便请王妃指点一二如何?” 梅素婉点头,“嗯嗯,今儿过年,弹些喜庆的啊……” “王妃放心,姐妹们所学的曲子,均是欢乐的……” 这些日子以来,八人算是明白了,不管是说话还是弹琴亦或是跳舞,都要捡欢乐的来! 只是,杨笑眼见的瞄了一眼梅素婉的肚子,随后微一怔,便当做没看到一般,调了调音,对其它几人示意一下,琴音悠扬,顿时传了出来。 “王妃,尝尝这个桔子,很甜的!” “嗯,好吃……” 胳膊一抻,便将这丰满的丫头搂进了怀中,“听说,你最近在练习新舞,想要与那妙舞天下的袭人比一比……” 这丫头叫揽月,柔软的身段,是梅素婉的最爱,那种在绯烟身上的感觉,在这丫头身上到是找到了。 这话说着,一只狼爪就向那胸口爪去。 相比第一次又惊又羞的尴尬,此时的揽月也只是小小的红了脸,扭了下腰,弱弱的唤上一句,“王妃,你好讨厌!” 梅素婉哈哈大笑。 一边碧瑶全然无视,心道,好在她是个女人,这要是个男人,这天下的美人,还不都被她给豁豁了? 可就算是人女人,这八个,如今也全数都成了她的人了,没见一个想着王爷的! 当然,谁要是有那个心,估计也活不到现在了! 又歌又舞,梅素婉好不协意的享受来自身边美人的服务,眯着眼睛如一只慵懒的猫咪一般。 “呀……”突然那揽月叫了一下,只因一不小心,手却碰到了梅素婉的肚子,那微微隆起的小腹,让她惊呼一下。 那小脸顿时一白“王妃,奴婢不是有意的……” 梅素婉撇嘴,“小月儿,你在怕什么?” 揽月摇头,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而这时,厅里的琴声也因她的惊呼停了下来。 揽月摇头,却不知如何去说。 王妃怀孕了,她很肯定的。 不然,以一个身材纤细的女人来说,如何会有一个不一样的肚子呢? 梅素婉只是轻轻的笑着,看着她,却没有再言语,这丫头,倒是个精的! 而在这时,陌痕在外道,“王妃,王爷来接您……” 梅素婉目光一闪,便道,“让王爷进来吧……” 不多久,晏寒天走了进来,结果看着眼前的一幕,却是紧紧的锁住了眉头。 “奴婢见过王爷……” 晏寒天直接无视,却是上前,将梅素婉怀中的两个美人给扔了出去,将她抱了个满怀,“该回去了。” 梅素婉撇嘴,“听听小曲,看看美人,这是对咱闺女进行胎教,你看你,一来就让大家脸上露出惊惧,你就不怕你这一身煞气,吓到你闺女?” 梅素婉的话,除了揽月与杨笑之外, 让其它六人皆是一愣。 而杨笑心下却是轻轻的叹了口气,其实,她要比其它人看的明白一些。 在这王府中,想入王爷的眼、爬上王爷的床,那比蹬天还要难。 还不如好好服侍王妃,许是有朝一日,王妃还能为她们指一门好的亲事呢! 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向王妃表了忠心! 如今听王妃的话,她更明白,没有孩子的王妃,王爷都宠的不成样子,何况如今这有了身子的呢? 虽然说,王妃有孕,她们的机会大一些,可,如今看着王妃那肚子,应该已经过了三个月。 前三个月,王爷都没有招任何人,这后面的又怎么可能? 杨笑这边合计着,那边揽月也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如今王妃自己说有了身子,她这颗心,终于落下了。 梅素婉在晏寒天的怀中扭了个身子,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后,看了看众美人,“今儿过年,晚上本妃请你们看烟火,当然,若是谁有能耐,明天本妃也可以抬她做侧妃!” 只是这话才说出口,她的屁股便被狠狠的掐了一把,疼的她呲牙咧嘴,搂住那男人的脖子,“我相信你!” 这四个字,也没有避着八人,自是传入八人的耳中。 八人忙跪了下去,可哪一个也不敢吱声。 晏寒天冷哼一声,抱着这没事折腾人的女人,便出了这南院! —— “呼——”一美人长长的出了口气,“杨姐姐,吓死我了……” 杨笑摇了摇头,“星儿,这话以后都不要说。” 王爷的脸,大燕的人,哪一个不知道。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王爷,我是说王妃的话,吓死我了……”这女子叫怜星,是八人中年龄最小的,活泼好动,却有一副好嗓子,王妃甚是喜欢听她的歌。 可,谁也没有想到,刚刚王妃竟向她们抛了一个大大的诱饵出来。 侧妃啊,那是多么诱人的一个位置! 其它六人也围了上来,“星儿,你何出此言?” 怜星咽了口水,“总之我不想当侧妃……因为,我怕我没有命看到明天的太阳!” “你是怕王妃杀了你?”一个美人问道。 怜星急忙摇头,“虽说咱们与王妃接触的少,可,我却感觉王妃是那种说话如钉钉的人,她说抬做侧妃就一定会抬!我怕的是王爷,还没爬上.床,小命便被王爷给了结了!” “这……” 几个美人便不在言语,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各自寻思了起来。 —— 出了门,梅素婉笑的如偷到鱼吃的猫,“你刚刚看到那八位美人没有?” “哼!” 某个男人直接用鼻子说话。 身后碧瑶推着轮椅,看着她主子,直接翻了个白眼,该! 让你毫不顾及,这下被人抓“奸”了吧?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别看是过年,惹了本妃,照样揍你! 却将脸贴向晏寒天的脸口,更是拿手轻轻的拍着,“人家只是无聊嘛,人家只是想尝尝你们男人左拥右抱的感觉嘛,人家……” “本王从未左拥右抱过!” “呃……人家替你感受一下嘛……”梅素婉极无赖的说了一句。 “哼!” 别以为他不知道,这女人自打从南唐关回来后,时不时钻到南院,其实一直都过着这种左拥右抱美人在怀的生活。 看来,他得想办法,将这些女人打发出去才行…… “天哥,人家今天可是给你福利了哦,你说今晚会不会有美人想来找你……” “我会一个一个将她们统统捏死!” “打个赌如何?” 梅素婉忽的来了精神。 坐正了,看着他道,“你猜,一个侧妃的位置,会不会有人动心?” “不知道!” “哎呀,都说了打赌嘛,我赌‘没有’,你一定要赌‘有’才行,别这么没自信好吗?” 晏寒天看她,“我要是财‘有’呢?” “那我就赌‘没有’!” “好。那这彩头不若就是你输了,以后都不许再进那院子!” “小气鬼!”梅素婉撇嘴,嘟囔一句。 晏寒天伸手放在了她的屁股下面,梅素婉忙道,“好好好,我输了不再进院子了行了吧?” 看晏寒天点头,便道,“那你输了呢?” “本王会输吗?” “别把话说的太满了!” “哼,不许做弊,本王就赌‘有’!我若输了,便将她们统统配人嫁出去!” 梅素婉一愣,好嘛,何着他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她远离那些美人了!? “你还是男人吗?”< 擎王府里,瞬间传出一声极响的疑问。 据说这疑问刚好被一卖冰糖葫芦的听到了,于是,在这个大年三十,擎王妃质疑擎王是不是男人的消息,就此传了出去…… —— (明天见!)   ☆、第189章 娘的话是错的 擎王府中就这么二三个主子,所以吃个年夜饭也甚是冷清的! 故而,梅素婉将南院中八个美人也叫了出来,又将一众奴才都叫进了大厅。 大厅里摆了三张大桌子,一府的主仆,坐的满满的。 梅素婉看着大家脸上的笑,只道,“今儿过年,大家放开了玩,别太拘着了,一会,王爷请大家看烟花!” “好啊好啊!”晏正山那孩子性子,一听有烟花,顿时笑开了。 只是,吃着吃着饭,晏正山却没了声音,而且手中的筷子不住的插着碗,就连平时爱吃的饺子也一口没动羿。 梅素婉捅了捅晏寒天,晏寒天摇头,示意她装做没看到。 这时晏寒天举杯,对着众人道,“本王敬大家一杯。” “谢王爷。” 看着众人喝酒,梅素婉直咋吧嘴,抚着肚子,轻叹着,“唉,为了你,你娘我可是把酒都戒了呢!!!” 目光倪着晏正山,仍没见他有所动,直到饭后,他也是精神不济厌厌的。 梅素婉上前,“九爷……” 晏正山抬头,看了她一眼,复又垂下了头。 “王爷说,咱们要一起去见个人……” “不想动!” “若是,祖母呢?” 晏正山倏的睁开眼睛,“娘回来了吗?” 梅素婉摇头,“没有,不过,王爷说,你有话要是想对她说,便跟着我一起去……” 晏正山应了一下,便跟在她的身后,向外走去。 这里是王府的一处僻静之地,也是府中的祠堂。 这里供奉着晏家的列祖列宗。 此时的祠堂灯火通明,晏寒天先一步到了。 梅素婉与晏正山进来的时候,晏寒天脸上一片肃穆之色。 梅素婉也未说话,上前点了香拜了拜,便将香插在香坛中。 回头,看着晏正山,“九爷,祖母在看着,有话,你自可以告诉她……” 晏正山眼睛红红的,看了眼晏寒天又看着梅素婉,“其实,我知道,娘已经死了!” 晏寒天只是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梅素婉叹了一口气,若是老侯妃不那么狭隘,不将一切算计在晏寒天的头上,或许这王府,应该会更有人情味吧? 或许晏寒天会少受一些苦吧! 可惜,这世上,却是没有“或许”的可能的! “娘,我要成亲娶媳妇了,娶我自己的媳妇……” “娘,天儿说我乖你就会来看我,可这么久你都不来,是不是山儿做的还不好,你不喜欢了……” “娘,山儿想你了……” “娘,今儿过年了……” “娘,山儿今年的新衣服是天儿媳妇买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口中的小媳妇就变成了“天儿媳妇”。 “娘……” “娘……” …… 晏正山跪在牌位前方,一声一声的唤着,唤的梅素婉的心紧紧的揪在了一起。 晏寒天上前握上她的手,“别乱想,他总要面对事实的!” 梅素婉点头,回握着他的手。 老侯妃的死,不能说是谁的错,只能说各自的立场不同。 当日老侯妃一计金蝉逃壳,不但杀了梅素婉三个得力的手下,还成功的给她下了毒。 更不要说多年来对晏寒天的折磨。 而且若非她觉得晏正山的智力是一大耻辱,又何必放出他死去的消息,窝在偏院二十多年,不让他活于世人眼中? 她觉得这是对晏正山的爱,可在梅素婉看来,却是她自私的一表现。 这小半年来,晏正山活在擎王府,走在世人的眼下,也没有见谁伤了他,谁害了他,他不一样活的好好的? 轻唤道,“九爷,相信你的话,祖母一定听到了……” “天儿媳妇,你说,我娘会不会到我的梦里来,我真的真的好久没有看到她了,我有好多好多话要告诉她……” “嗯,我相信,祖母有空一定会到你的梦里去的……” “我要告诉她,她的话不对的……” “什么话不对了?” “娘说,我应该找个机会将天儿杀了,让他下去陪大哥的,可是我不要杀天儿……” 梅素婉的手心瞬间泛起了冷汗,她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紧着嗓子道,“那你,为什么没有杀你的天儿……” 晏正山吸了吸鼻子,一幅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垂头搅着手指,“娘的话是错的!”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你向来听你娘的话,为什么这次却没有听?” 而她的心更颤了又颤,老侯妃,当真是够狠,以自身的自爆,换取她们夫妻留 下晏正山的命,却又早已吩咐他,随时准备杀了她的丈夫! 比起阴狠,梅素婉自叹不如! 晏正山斜了眼晏寒天,却使劲摇头,却是一句不说! 晏寒天却是捏紧了拳头,那日晏正山曾脱口而出,骂他是贱种,想来,他不说的话,定是这些如此了! 双眼目光放在老侯妃的牌位上,祖母,若您知道,我是您真正的孙子,可还会如此对我? 而梅素婉却看着晏正山,“九爷,如果有人说你娘是天儿杀的,是我杀的,你,你可会过来杀了你的天儿与我?” 梅素婉试探着问出话,毕竟,当日那剑拔弩张的紧张气势,他也是亲眼目睹的。 晏正山摇头,“不会!” “九爷,你真的不想杀了你的天儿……”梅素婉紧随不舍。 她不会让任何人有机会伤了晏寒天,哪怕这个是他唯一的亲人,也不可以! 晏正山抬头,看着梅素婉那没有表情的脸,有些恼火的道,“我的脑子虽然想的慢,可我还有眼睛,我看得到,天儿对我好不好,你对我好不好,我还分得清,什么人该杀,什么人不该杀,我分得清!” 最后四个字,他基本是用吼的,一转身,站到晏寒天的身边,“天儿,我不会杀你!” 可到底为什么不会杀他,他却是一直没有说出口。 晏寒天嘴角微挑,“我知道。因为你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对我下手,却一直没有动手,还因保护我而身受重伤……” 晏正山咧嘴一笑,“反正我不杀你,别人更不要想杀你了,呵呵……” 晏寒天也笑了,却突然觉得身后一阵发凉,扭头看去,只见梅素婉过于平静的脸上,一双眸子更为清明。 “素素……” 梅素婉只是笑笑,却是一扭身走了。 她生气了! 晏正山眨着眼睛,“你媳妇怎么了?” 晏寒天两手一摊,“你说呢?” “我觉得她生气了……” 晏寒天抬头,“发现你最近的智力渐长啊,连女人生气你都看得出来了……” 晏正山顿时一扬唇,露出好看的笑容,“那是,小雪雪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可我觉得,小雪雪发生气的样子比你媳妇好看……” “……”晏寒天顿时无语! 轻咳一下,向外走去。 —— 梅素婉将自己关在房内,门外的晏寒天滑着轮椅来来去去,却硬是没敢进门。 看了看时间,快到子时了,招手叫进石仁,“烟花都准备好了吗?” 石仁点头,“爷放心吧,都准备妥当了。” 晏寒天点头,想想又道,“红包准备了吗?” 石仁咽了口水,“爷,这红包在王妃手中……” 晏寒天挑眉,摆手示意他下去,便推开了门,“素素,出来给大家发红包……” 可算是有借口了! 可惜,没声音。 晏寒天进去,却发现,梅素婉躺在躺椅上,睡着了! 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可是一直小心意意的呢。 回手关上了门,便将梅素婉抱了起来,轻轻的放到床上。 却不想,腰被人搂住,那明明睡着的女人,此时睁着一双如琥珀一般的水眸,狠狠的瞪着他。 “我一直都小心着呢,再说,你就这么不相信你男人吗?” 梅素婉眯着眼睛,在他腰意的软肉上狠狠的掐了一把,以平复自己那后怕的心! “哼!” 晏寒天呲牙咧嘴,“你这女人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给爷等着!” 一使劲将梅素婉抱起来,披了大毡便出了门。 到了院子里,石仁几个已经准备点火了。 而那八位美人也都出来,相依相偎着。 而此时,燕京城中,已响起了烟花炮竹之声,天空中,也是各种闪烁! “点火……”晏寒天一声令下,擎王府的烟花便腾空而起。 “咻……砰……咚……” 绚丽的烟花在夜空中炸开,那五彩的颜色如天女撒花一般,众人抬头看眼里皆是一片喜庆之意。 可无人得知,就在五国共庆新年之际,远在南唐与南楚边界的大燕士兵,却以着势不可挡之势,向二国进军,一口气连压下各国六城池,打的南唐与南楚措手不急! 而这也是有史以来,大燕第一次向其它几国主动出击! 只是待大家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大年初二了。 这事过后再提,再说晏寒天与梅素婉这对夫妻,相拥着看着烟火,却不想一只烟花竟是倒了,那火球冲着八位美人的位置就射了过去。 八人顿时四散,可揽月却慢了一步,被自己的裙子绊了一 下,摔倒在了地上。 “啊——”眼见那火球就到了跟前,揽月吓的大叫。 梅素婉刚想出手,却被晏寒天拦下,就见石仁竟是飞起,将揽月护住,回身一脚踢飞那到了跟前的火球,那火球成功回到正轨,升到半空炸开。 揽月没空去看那五彩的烟火,只是下意识的抓紧了石仁的手臂,吓的花容失色。 那烟火若是落在身上,虽不致命,却难免要难堪一番。 石仁被抓的脸上发红,“夫人……” “谢……谢……谢谢……”揽月慌忙松手,垂头退到了杨笑的身后。 杨笑道,“谢谢石护卫的仗义相救。” 石仁摇头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看都没敢再看这些美人,着急忙活的便退了下去。 没有人知道,石仁的手在抖,他真的不是有意的,刚刚一着慌,他竟碰了不该碰的地方,那手下的触感,让他心跳如雷。 只是旁人许是没有看到,可,晏寒天与梅素婉却看的清楚。尤其是石仁那落慌而逃的德行,让梅素婉高高的挑起了嘴角,对晏寒天轻声而语,“你家石仁好纯啊!” 晏寒天撇嘴,“是咱们家的……” 梅素婉呵呵一笑,仍对他耳语道,“你说,奴才碰了主子的女人,是不是要被剁去那只手呢?” “唔,你要是够狠,你就去剁!” “切,小样吧!” 梅素婉推了他一记,随后伴着烟花落幕,推着他回了大厅。 做为王府的主人,夫妻俩坐在首位,接受众人的拜礼,随后分发一个又一个大大的红包。 却在最后,梅素婉冲那八位美人笑道,“王爷今夜住厢房……” 晏寒天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却为着那赌局,先一步离开去了厢房。 —— 碧瑶侍候梅素婉卸妆,“主子为何要抛出那么大的一个诱饵?” 梅素婉看她,“你说呢?” “奴婢猜想,主子向来不是烂杀之人,可留着八个美艳绝顶的美人在身边,就算是王爷不动心,可却难免他人心怀不轨,还不如给摆到明面上……到时候是人是鬼,一试便知!” “嗯哼!”梅素婉点头,“唔,今晚可以好好睡一下了!” 碧瑶嘿嘿一笑,“主子是可以睡了,却可怜王爷在大过年的时候独守厢房……” “小妮子,别调侃我们了,你啊,出去玩吧……” 碧瑶吐吐舌头,退了出去。 看着梅素婉屋内的灯熄了火,才回了自己的房间,收拾一翻走了出来。 迎面却碰上了陌痕。 陌痕看着明显是精心打扮过的女人,眼里闪过一丝暗然,却仍是鼓起了勇气,“碧瑶,我这人笨,也不会说好听的,可,可我只想告诉你,我会等你!” 这话,陌痕说的又快又急,说完更是仓惶落跑。 碧瑶心下微酸,不是他不好,只是她的心里已经住了一个人。 目光一闪,地上一个锦盒落入眼中,想来定是陌痕刚刚着急,而掉下的。 捡起来,轻轻的打开,却是一朵镶金的簪花。 本想追上去还与他,可才抬起的脚,却又落了回来,还是过后再还吧,若此时还了他,当真是打他的脸,让他难以下台了。 回身将锦盒放到屋内,这才离开。 —— 常山巡视之后才回到京兆府,就看到碧瑶坐在门口。 身后的几个衙差相视一笑,“头,我们先走了了……” “是啊,头,今儿晚有美女相陪,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可就回家去搂老婆孩儿了……” “嘿嘿……” 几人相继离开,常山才走上前,坐到了碧瑶的身边,“你怎么来了……” 碧瑶从身后拎出一个食盒,“今儿过年,你又是一个人,想来也不会有人给你烫壶酒包点饺子了,呶,还热着呢,进来吃吧……” 说完碧瑶起身,推开身后的门,走了进去。 常山看着她,什么都没有说跟了进去。 而碧瑶已如一个小媳妇一般,将酒菜摆在了桌上。 酒也倒上,坐了下去。 “常大哥,你尝尝……这可是王府的百年沉酿,正好可以去去身上的寒气!” 常山举起碗,倒是一口喝下,也坐到了椅子上,只是看着碧瑶,他目光幽深。 碧瑶扬嘴角的笑,看着他,“干嘛这般看我,不认识了?” 常山半响才道,“碧瑶姑娘,我孤家寡人一个,更是一介粗人,从未想过有一天会娶妻生子,所以,在下只能辜负碧瑶姑娘的一番美意,姑娘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 (明天见!)   ☆、第190章 我跟他掉水里,你救谁? 【姑娘以后还是不要来了……】 听着这话,碧瑶脸上的笑容没变,直到他说完才轻言,“你说完了吗?” 常山微愣,一般女子听了这样直接拒绝的话,不是应该转身跑掉吗? 却见碧瑶冷哼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啊?大木头一根,不解风情,蠢笨如猪,喜欢你,是我瞎了眼睛。可是,常山,我逼你娶我了吗?我要你负责了吗?你可以不喜欢我,可你却不能替我做下任何一个决定!” 抓起碗,一口喝下,将碗往地上一碎,“除非你已娶妻,或者有了心仪的姑娘,不然,我缠你到底!羿” “咔嚓!”她手中的碗扔到了地上!就如她的决定一般干脆! 转身,毫不留恋的抬脚离开围! 看着她的背影,常山目光幽深,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是一直看着,看着…… —— “咻——砰——” 离开京兆府的碧瑶,一个人走在冷清的大街上,空中不时响起一个两个的烟花,是那样的绚丽那样的夺目! 碧瑶扬头看着夜空,眼里的泪水悄然滑了下来。 一阵苦涩的味道从心间滑过,是不是,陌痕的心便如她此刻一般呢? 不知何时,空中已飘起了雪花,碧瑶缩了缩肩膀,靠向了墙角,“小姐,他不喜欢我,我该怎么办?” 刚刚话说的狠,说缠他到底,可她还要脸啊,做不到没脸没皮啊! 看着落在脚尖上的雪花渐渐融化,可她的心,却越发的冷了起来。 忽然那雪停下,碧瑶木然抬头,入眼的却是那张木纳的脸。 碧瑶就觉得心底十分委屈,眼泪唰唰的落下。 陌痕叹了口气,将大毡披到了她的身上,“傻了?” 碧瑶的心,纠结的要死,顿时扑在了他的身上,嗷嗷哭了起来。 只是,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街角那里,手拿大毡的男人,他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幕,慢慢的收回了脚步。 目光闪了闪,眉头皱了起来。 碧瑶哭的眼睛肿了,也哭废了陌痕一件新衣,可陌痕那木纳的脸上,却闪着无尽的柔情,他轻轻的拥着她,其实自她出了王府,他便一直跟着,夜深,他怕她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看着她气哼哼的走出府衙,看着她一点一点精神萎靡下去,又看着她独自哭泣,他的心都一直揪着。 他给了常山时间,真的给了,可是他并没有出现。 看到那如一只被人遗弃的小狗一般可怜的她,陌痕告诉自己,走出去,便再不将她放开! “碧瑶,你回头来看看我好不好,我,不比他差的,真的……” 陌痕鼓足了勇气,紧张的手心都是冷汗,才将这话说出了口。 “碧瑶……” 却在这时街角传来一个焦急的声音,还有一个高大的身影,他气喘吁吁,看到那相拥的二人,停住了脚步。 碧瑶的心忽的乱了一下。 而陌痕却没有放开她,转头,看着常山,“常捕头,来了有些时间了吧……” 常山没看他,却看着他怀中的女人,随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去。 “常……” “你傻啊!” 难得的,陌痕发了脾气。 这三个字出口的又急又快又大声,震的碧瑶瞪着眼睛看他不语。 “你没发现早有人在窥探我们吗?” 在碧瑶冲入他怀中不久,陌痕便感觉一道若有若无的视线扫来,可,他却没有想到,会是他! 眉头紧紧的揪着,既然他来了,为何却在这一刻才出现? 碧瑶没有说话,却也停止了哭泣,紧了紧身上的大毡转身向王府走去。 陌痕在她的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 二人一路无语,回了王府,回了各自的房间。 —— 再说住在厢房的晏寒天,翻来复去睡不着,起来坐下坐下起来,终于挨到了天将放亮,这门便被轻轻的打开。 “王爷……” 一袭香气,加上软语,一个娇娇弱弱的女子走了进来。 得了梅素婉的令,今儿夜里并没有人看守,也就是告诉八人,谁想来,都不会被拦的! 果然,不是有那受不住诱惑的! 晏寒天忽的坐了起来,满眼冷意,看着那向前的一步一步走来的女子,平静地道,“想当侧妃?” 那女子一愣,却是红了脸,垂了头,“王爷,王妃怀了身子不方便侍候王爷,奴婢……” “你多大?” 没有想到,晏寒天飞来这么一句。 那女子回道,“奴婢十六哦十七了!” 晏寒天嘴角一撇,“天明后,本王会安排你一个好去处……” 那女子 惊的抬头,“王爷……唔!” 却是忽的晕了过去。 晏寒天冷愣一声,打了个响指,石仁闪了进来,不用他主子吩咐,便默默的将此女拖到了一旁,再闪身离开。 不多久,这厢房的门再次被打开,看着那眼泛春意的女人,晏寒天连话都没有多问直接点晕她,再被石仁拖走。 结果待到天亮,梅素婉一夜好眠起来之后,就发现这院子里带了极诡异的味道。 看了看眼睛还肿着的碧瑶,道了句,“活该!” 碧瑶撇嘴,“哼哼,不用你说我,一会啊,有你受的!” 梅素婉一怔,“怎么,难道真的有人去爬晏寒天的床?” 碧瑶冲她一笑,“主子不会真的觉得这个八月的,就会有人不想赌了吧,要知道,赌成了,往后可就是荣华富贵……” “拉倒吧,荣华富贵也要有那个命在!” 穿好衣服下床收拾妥当便出了门。 偏厅里已经摆好了饭,那晏寒天与晏正山已坐在了桌边,而晏正山正笑嘻嘻的对晏寒天说着什么。 下人见到梅素婉进来,忙福身行礼唱着吉祥话。 梅素婉点头摆手示意可以开饭了。 晏寒天脸色平静,夹了水晶糖三角放到梅素婉的碗中,轻言,“你气色挺好。” 梅素婉不客气的将糖三角吃掉,笑咪咪的道,“我赢了还是你赢了?” 晏寒天向后一倚,“本王这辈子还从来没有输过!” “不会吧!?”梅素婉惊叫。 晏正山忙道,“天儿媳妇,你别叫啊,我告诉你,我可是看到了,天儿绑了三个女人,哈哈哈……” 三个?? 却在这时,碧瑶进来,“主子,杨笑与揽月求见!” 梅素婉冷哼一声,“不见!” 三个啊,让她情何以堪啊? 碧瑶耸耸肩转身出去了。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结果吗?” 晏寒天喝着粥,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 这么久以来,一直抱着她睡,她不在身边,是各种不舒服啊,结果早上回房,却见这女人抱了个被子睡的那叫一个香啊,气的晏寒天想揍她的屁股。 最后却去了练功房,将一身的戾气发泄个够才回来。 梅素婉撇嘴,拿筷子直戳着面前那盘子,没一会一盘好好的菜,被她戳的洒满了桌子。 晏正山撇嘴,“败家娘们儿!” 梅素婉倏的抬头,“你说啥?” 晏正山咧嘴一笑,“我说我昨晚梦见我娘了,嘿嘿,我娘说她想了我,我娘还说我做的对,嘿嘿……” 梅素婉翻了个白眼,何着,他这是一直等着自己问他呢。 说完了话的晏正山,欢快的扒着饭,几口吃饱扔了筷子,便来了句,“我去梅府拜年了……” 看着那极速离开的背影,梅素婉无耐的笑笑,“就你活的欢乐!” —— 夫妻俩终是吃饱了饭,出了偏厅,就见杨笑王人全跪在中间。 “奴婢给王爷给王妃请安!” “唉,都起来吧,妄我对你们,对你们……”梅素婉痛心疾首。 晏寒天掩嘴轻轻的咳了一下。 随后石仁将三个仍在晕迷中的女人扔了出来。 杨笑看着其中一个女子,不住的摇头,昨个她话说的可是极好,却没有想到,她小小的年级,心思,却是…… “石仁,给她们解开穴道!” 梅素婉没理会杨笑,吩咐石仁一句。 没一会地上三人醒来,那年龄最小的丫头,脸色苍白。 “王妃,奴婢们知道她们都太过痴心,奴婢们只求王爷王妃能放她们一条生路!” “我不用你假好心!”刚刚转醒,听了杨笑的话,她的脸便由白转红,有些恼的回了一句。 “怜星啊怜星,本妃当真没有想到,小小年级的你,却有着这么重的心机,本妃当真是看错了……” 梅素婉甚是喜欢这个会说的丫头,她活泼好动,还有一副好嗓子。 其实心下是打算,若她真的忠于自己,想再将她培养一番的,可是结果…… 怜星面色通红,一副豁出去的样子,张口回道,“我们是王爷的侍妾,不是你专属的玩具!我们是皇上御赐来侍候王爷的,可却因为你的嫉妒与跋扈,不许我们接近王爷……” 梅素婉点头,“还有什么不满,你一并说出来吧……” 怜星胸口起伏,可见其有多激动。 “没什么好说的。”怜星将头一撇,大有英勇就义之意! 梅素婉起身走到她们中间,看着其它二人,“你们也与她一样的想法?” 那二人急忙摇头,“王妃,奴婢没有这么多的想法 ,奴婢只是受不住您抛出的诱饵,奴婢错了!” 梅素婉越过她,走到杨笑与揽月的身前,伸手将二人抚起,“你们怎么想的?” 杨笑眼里一片无耐之色,“王妃,奴婢虽是御赐,可是奴婢很清楚自己的身份。 当日王妃不在府中,王爷宁肯住在书房,都没有招我们其中任何一人,便足以说明,王爷的心里只有王妃。 我们,我们若是安分,待王妃回来,许是会给我们一份其它姻缘…… 所以,所以哪怕王爷权大势大,奴婢也从没有想过,要做王爷的女人。” 那揽月直点头,她是一个名符其实胸大脑子简单的女人,除了跳舞,这些勾心斗角,她真的不会,这些日子与王妃呆在一起,她只觉得王妃和善,好相处,昨个儿怜星一番话,说的她直点头,可却从来滑想到,那不过是人家的小小计量而以。 “王妃,奴婢奴婢没想那么多……有一口吃的,有件衣服,还能让奴婢跳舞,奴婢,奴婢就知足了……” 梅素婉看着她胸口那丰满,又飘了下石仁扭过的头,没说什么,越过了揽月,而在她们身后的其它三人,也都再次向梅素婉表了忠心! “小人!” 怜星算是真正的露出了她的嘴脸,原来的单纯,全然被心机所取代。 完全是不顾一切了,看着晏寒天,直言道,“王爷,怜星比王妃年轻,自认这容貌上也比得过王妃,可怜星不明白,为什么王爷不要怜星?” 晏寒天没看她,只是看着梅素婉,平静的开口,“押下去,任其自生自灭!” 石仁一招手,便进来几名侍卫,毫不怜惜的就将三人给拖了下去。 “唉,做孽啊!” 梅素婉摆了摆手,让她们散了,靠在晏寒天的怀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晏寒天轻拍着她,“以后还玩这个吗?” “这人心隔肚皮啊,其实我知道有人对你有想法,留着她们暗中做手脚不如给一次机会,可我没有想到,八人里面有三个啊,我这心啊……我对她不好吗?怎么就背叛我呢?想不通啊……” 梅素婉这自怨自怜的话,碧瑶实在是听不下去了,福身道,“主子,奴婢先退下了……” 一旁陌痕石仁早先她一步闪了! “回来!” 梅素婉忽的起身,叫住了碧瑶的脚步。 晏寒天借机,声也没吱,闪人了! 屋子里转而便剩下了这对主仆。 看着梅素婉那不怀好意的笑容,碧瑶想跑的想法更甚了。 “主子,奴婢想起来,那边还在烫着你的衣服,我得去看看……” “别给我找借口。”梅素婉上前抓住她,一路拖着,就回了房间。 “砰”的一声,将门甩上,梅素婉便坐到了软椅上,看着碧瑶,“眼睛肿的跟个桃似的,怎么被人拒绝了?” 碧瑶的脸上通红一片,“主子,我被人拒绝,你觉得你这当主子的脸上有光吗?” 梅素婉摸摸下巴,“好像是啊,这说明什么,说明我调教出来的人,不着人爱啊?这是在否定我……” “就是就是……” “就是个屁!没出息的,被个男人拒绝还哭鼻子,丢脸丢回姥姥家了。” 碧瑶垂头。 “别一副小媳妇样,看了让我堵心!” 碧瑶长出一口气,“主子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痛……” “屁!” 梅素婉爆了粗口,“这世上,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更不要说还有一个衷情于你的,你为了一个不同世界的男人,你哭……怎么没哭死你!” 碧瑶撇嘴,“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谁让奴婢心里就有个他……” “你心里有他,那我问你,我跟他掉河里,你救谁?” 碧瑶睁大眼睛,“主子你会水的……” “在我们都不会的情况下……” 梅素婉脸色平静的纠正。 碧瑶毫不迟疑地道,“救主子!” 梅素婉点点头,“这不就得了,他根本不重要!” 碧瑶眉头微锁,“主子,这个不算的,我是你的人,当然要救你……” 梅素婉却摇了摇头,“碧瑶,若你真的爱他到无法自拨,相信我,他真的遇到危险的时候,你第一个想要救的,一定是你最爱的那个男人!” 碧瑶纠结是这样吗? 梅素婉双眼微眯,忽的来了句,“这样,你可以问问陌痕,若你与王爷掉水里,你看他是救你还是救他家王爷……” 说完话,梅素婉就将碧瑶给扔了出去,回身嘴角高高的挑起,傻丫头! —— (明天见!)   ☆、第191章 梅如海的质问 【你可以问问陌痕,若你与王爷掉水里,你看他是救你还是救他家王爷……】 碧瑶脑子里一直回荡着梅素婉的问题,正巧看到陌痕落了单,上前一步抓过他的手腕拖着去了一旁,还道,“我有话问你。” 陌痕看着她,双眼里闪着疑惑,还带了些许的小小期盼。 碧瑶想了又想,张口道,“如果我跟王爷,在不会水的情况下掉进了河里,你救我还是救王爷?” 陌痕目光闪闪,毫不犹豫地张口回道,“救你!围” 碧瑶的脸瞬间红了一片,丫是转身就跑,这一跑,心还跟着不住的扑腾起来。 陌痕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又答错了羿? 可是王妃不是说这么回答百分百的讨她的喜欢吗,那她跑什么呢? 挠了挠头,想不通也就不想了! —— 今儿初一,本应该全京城百官入朝给皇上拜年,却是因为先是太后去世,后又皇后与太子离世,皇上又有病痛,这初一大拜年,燕皇年前便下旨给取消了。 所以,梅素婉小息一会之后,便与晏寒天去了高府。 以往高颖与高帆皆在,府里还能热闹一些,可今年高帆在基地没有回来,高颖拐着南煜逃跑了,高府里便显得冷清许多。 梅素婉与晏寒天的到来,让沈茹的脸上,挂满了笑。 这才拜了年,便将一个大大的红包,塞到了晏寒天的怀中,直嚷嚷着,“哎哟,我都在想,这红包,今年是不是快发不出去了……” 晏寒天也没有客气,直接揣了起来,“寒天谢谢外婆!” 沈茹脸上是豪爽的笑容,“这孩子跟外婆还这么客气!” 那边三夫人上前一步,“王爷会不会打牌?” “不太精通……”晏寒天回道。 沈茹急一听忙招呼道,“不精没关系,一学就会,老二媳妇,快快,你们不正是三缺一吗,教教王爷,这局就成了……” 二夫人三夫人这就将晏寒天给推到了牌桌上。 那边四夫人拿过一个箱子,只听哗啦一声,满桌子落上了青玉块! 梅素婉抿嘴笑着,还不太精……这牌他晏寒天会打就怪了! 长久以来,高府中皆是一群寡妇,为给她们排解寂寞,梅素婉弄了副麻将出来,这便是几位夫人平素里,打发时间的东西。 晏寒天看着这四四方方的青玉块子,立马愣住了。 二夫人燕淑琼抿嘴一笑,“王爷,这个与咱们平素里打的小牌啊,差不多,来来,打一遍就会了……” 晏寒天挑眉看向梅素婉,不知为何,他就是觉得这玩意一定跟他媳妇脱不了关系! 梅素婉抿嘴一笑,“王爷,您可别拘着,几位舅母有的是钱,你可得多赢点,回头给你闺女买零食吃!” 三夫人摆了摆手,“这丫头,就是不赢钱,你家王爷还缺了你的吃食了……来来,王爷啊,这赌桌上可无父子亲情,我们可不客气了啊……” 晏寒天自是点头,学着大家码牌,抓牌出牌,见晏寒天与三位夫人玩了起来,梅素婉挽着沈茹便走出了大厅。 虽然天冷,可回廊中却极暖和。 “外婆,你是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老太君点头了点头,拉着梅素婉便坐到了长椅上,从怀中掏出一方丝帕,便放到了她的手中,轻言,“昨儿个,我早起的时候,在床下捡到的,当时,这帕子上还带着湿意……” “不是府中人的?” 梅素婉接过,细细看去,这丝帕上无任何饰物,料子又极为精质,并不是普通婢女之物。 沈茹点头,“不是,你知道的,咱们府里,你的这几位舅母也好,你四姐也罢,可没一个女红能拿得出来的,所以,咱们府中这些东西都是外面买来的,可是你看这……这针法,我总觉得有些许的熟悉,可我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沈茹指着这帕子的角边皱着眉头说道。 梅素婉更不善长这玩意,也看不明白,只是将帕子折起来,“外婆,这个我先拿着,回头我着人查查,只是,外婆,你屋子里进了人,你都没有察觉吗?” 沈茹叹息一下,“没有,此人武功定在我之上,所以,我一无所查。” 梅素婉抿紧了唇,燕京城中,竟然还出了这么一位女侠? 可,好在她对沈茹无恶意,不然…… 一阵后怕,梅素婉拉住沈茹,“外婆,府里的戒备要加强了……” 沈茹点头,“我知道,我已经安排下去了。” “对于这事,几位舅母怎么说?” “我并没有告诉她们,这大过年的,没得吓着了她们……” “回头素婉给你调几个人过来,虽说她没有恶意,可,这般如入无人之地,还是不妥的!” 只是不知这帕子是人家 刻意为之还是意外掉落的呢? 还带着湿意? 掉落在床下,那是不是说进来的人,坐在外婆的床边,她哭了…… 什么人会看着外婆哭泣? 看着这帕子,梅素婉的眉头渐渐的收紧,莫名的心底有些不舒服起来。 将帕子抬起,凑近鼻子轻轻的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馨香,只是这味道极淡极淡的,不注意根本闻不出来! “别乱闻!” 沈茹拍了她一巴掌。 梅素婉摇头,“外婆,有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说……” “什么事?” “我娘的棺木……是空的!” 沈茹一惊,满脸不可置信,“这怎么可能?” 梅素婉点头,“是啊,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就空了?当日我可是亲眼看着她落葬的……” 自那日,看到空空的棺木,梅素婉便一直让人查着高伊萱的下落,可却一直没有消息! 如今沈茹的屋内出现一个女人,会是她吗? 一个死了十年的女人,又回来了? 难道她也如晏正磊一般,成为燕皇的一颗钉子? 可又说不通! 她即活着,又怎么可能不知道高家男丁皆死于燕肃之手? 沈茹的手轻轻的抖着,抓过梅素婉手里的帕子,再去看那针脚,双眼便渐渐的湿了起来,一把抓过梅素婉,“你跟我来……” 老太君抓着梅素婉回了自己的房间,将丫头婆子打发出去,将门关上,便开始翻箱倒柜,终于是翻出了一件年头过久的衣服,扔到了床上。 “婉儿,你来看看……” 沈茹将那帕子与衣服放在床边,指着那衣服的角边,又指着那帕子,顿时,沈茹的手指便抖的不成样子。 “是是是是萱儿……” 沈茹是激动的,那是她自己的孩子。 梅素婉的心也忽的跳了一下。 她这个外行,看着那细密的针脚,都看得出是一样的,更不要说老太君了。 “我就说,这针脚,我为何看着熟悉,原来是……原来是……” 沈茹说着说着便向床下滑去,梅素婉急忙扶住她,“外婆,你快快平复一下心绪,不可太过激动……” 沈茹点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可却难以抚平她那起伏不定的胸口。 “婉儿,你一定要找到她。” 高伊萱可是整个高府最最疼爱的女儿,当年她的死,让全府的亲人伤心不以,可随之而来的却是高府的灭顶之灾! 梅素婉点头,“外婆,素婉一定找到她……” 倒了杯水让沈茹喝下,缓缓心绪,只是沈茹捏着那帕子,眼泪随之滑下。 吸了吸鼻子,却又笑了,“不哭!死的时候我都没有哭,活着,我更不能哭,婉儿,你说是不是?” 梅素婉伸手摸去她腮边的泪,直点头,“嗯,她是我们的亲人!” 过了许久,梅素婉才与沈茹出了屋子。 刚进了前厅,二夫人燕淑琼身边的丫头小梅便捂嘴偷笑的迎了过来,“王妃可算是回来了……” “怎么了?” “王爷快将老太君送的红包输光了……” 沈茹与梅素婉相视一笑,梅素婉便道,“王爷就算不会玩,总不至于输的这么惨吧!” 小梅道,“奴婢几个看着王爷打牌都替王爷着急,唉……专门点炮不说,还专点大炮……” 因为几位夫人常玩,府里的丫头婆子没事还会被抓来凑手,如今可都是高手呢! 沈茹的心情现在可是超级好的,推了推梅素婉,“还不快去看看……那可是十万两银票呢!估计你几位舅母的脸上都乐开花了……” 十万两? 梅素婉顿时脚底生风,这个败家的! “哟哟哟,王妃可是带着杀气过来的呢……” 三夫人正好对着门口,就见梅素婉杀气腾腾的急步走来了。 二夫人扭头,那笑的可是见牙不见眼,“婉儿啊,你不会是想将王爷赶下去吧……” 四夫人急忙接过话,“是啊是啊,婉儿王爷再宠着你,你也不可以将人家赶下牌桌啊,你若做了,舅母可跟你急!” 梅素婉算是看出来了,何着这三位可是逮到了面瓜了,不狠狠的下手才怪。 梅素婉笑的一脸灿烂,就坐到了晏寒天的身边,“三位舅母可是说笑了呢,婉儿是那么没眼界的人吗,玩吧玩吧,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舅母们放心大胆的玩吧!” 只是话是这么说,那手却凑向了晏寒天的腰,捏住一处软肉,刚要下手,就见晏寒天将牌给推倒了。 “这个……我这个是不是和了?!” 带着一丝不确定,晏寒天小意的问了一下。 梅素婉的手就此停在他的腰间,看着那放倒的牌,咽了咽口水。 三位夫人集体探头向前,就听四夫人道,“碰碰和,字一色……东南西北带发财……” 三夫人是个急性子,直接道,“大四喜青发对……一百六十八番……” (麻将的番数,东西南北的打法不一样,算法也不一样,妖妃家打的更简单,不管你多大的牌,最高四番,哈哈!这个是百度来的!) 二夫人直接坐了回去,看了看赢的银票,貌似这一把,就都没了? “我和了吗?” 晏寒天又问了一句。 梅素婉瞬间搂住了他的脖子,特么的打了这么多年的麻将,还从来没胡过这么一把牌,如今这臭棋蒌子,上来就和了,真是伤心啊伤心! 不过却是“吧唧”亲在了他的脸上,“天哥这牌和的好帅!” 转头看着三位夫人,直接伸手,笑的更是一脸的得瑟,“和了和了……嘿嘿……拿钱拿钱,三位舅母可不要玩耍赖啊……” 三夫人冷哼一声,“运气罢了!” 可话是这么说,往外拿钱的滋味可不好受! 算算一百六十八番,她赢的还不够这一把输的呢! 梅素婉一面收银票一面数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根子了,根本没机会看晏寒天又抓了一手什么牌,却听晏寒天道,“这样,是不是也算和?” 轻轻将牌放倒,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除了一对发财,全部串成了串! 天和! 一百六十八番! 三夫人咽了口水,“王爷,您没出千吧?” 这往外拿钱和往里揣钱,那可是南北极两端,绝对的不爽,所以这话说的也是酸溜溜的。 晏寒天摇头,“我没有出千……”我只是码牌的时候做了一点点的手脚而以…… 大家继续码牌,晏寒天却是又连着胡了两把,三夫人额角现汗,胸口起伏不平,梅素婉自晏寒天第三次胡牌后,便没在说话。 这会码好了牌,梅素婉忽的拿脚踢了踢他。 晏寒天轻咳一声,打了色子,随后起牌,三位夫人集体看他。 晏寒天摸摸鼻子,打出了一张二万。 下家就是二夫人,看着晏寒天那牌,手都抖了起来,直接放倒,“我我我和了!” 三夫人长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庄家点炮,与她无关! 终于不用往外拿钱了! 与四夫人相视一眼,齐齐咽下口水。 二夫人道,“这算是地和吧?” 晏寒天便数了银子,随后接着打牌,这一次又是晏寒天和,却只是一个小屁和! 随之晏寒天又给三夫人点了个地和,紧接着又是一把小屁胡后,又给四夫人点了个地和,如此下来,三位夫人便心下产生了怀疑,四夫人一边码牌一边道,“王爷,您当真第一次打麻将?” 晏寒天点头,“第一次!” 三夫人说,“那您也不会出千?” 晏寒天摇头,“不会!” 二夫人叹口气,“就是因为不会,那运气才足呢,啧啧,自打婉儿进来,我这都输多少了……” 梅素婉轻轻一咳,“哦哦,二舅母这是嫌我进来压了您的点气吗?好吧我去陪着外婆……” “我可没这么说,婉儿啊,你可不能这么想……” 梅素婉嘿嘿一笑,她算是看出来了,她家那男人猴精猴精,都不用教码牌的本领便自学成功了。 临走给他一个眼神:差不多就行啦!大过年的,不用多赢,一个舅母赢个十万八万的可以了! 晏寒天回她一眼:放心,为夫晓得! 这夫妻俩眉来眼去的,三夫人撇撇嘴,“少在我们几个半老的婆子面前打情骂悄啊,没得让我们堵心!” 梅素婉嘿嘿笑着,便去老夫人身边坐下了。 沈茹虽没有去观战,可那牌桌上的动静却没逃得了她的耳朵。 没办法啊,王爷的几手牌和的太帅了,丫头婆子哪个不在念道。 笑言,“何着,那三个没出息的,输的挺惨啊?” 梅素婉扒了桔子递给老太君,“运气运气,全靠运气!” 老太君伸手点了她的头一下,“所谓当局者密,我瞧着啊,你家那王爷可不是一般的,先前输,那一个是没通窍,一个是试路子呢,这通窍了之后,可就了不得了……” 梅素婉哈哈一阵笑,“过年嘛,反正三位舅母也要给我们红包的,嘿嘿……” “呸!那能一样吗?平时你别说十万八万两,她送你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可这是打牌哟,别说输几万,就是一两银子,那也跟要她们的命一样……” “哈哈哈……” 梅素婉大笑,却明白牌桌上输钱的滋味,不过,看着三位根 本没拿晏寒天当外人,说话直白,心底却是乐的。 这转眼就到了吃饭的时候了,那牌桌也便散了。 三位舅母唉声叹气的彼此看着,突然就笑了。 转头看着晏寒天,由三夫人开了口,“哎呀,这是学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啊!王爷,我们才算是反应过来!” 不然,怎么就这么巧合,每人被他赢了八万两过去! 晏寒天嘴角一挑,只道,“多谢舅母给的大红包,多谢多谢……” 梅素婉倏的跑了过来,“赢了多少?” “你这个没良心的……” 二夫人笑骂了一句,又道,“我说怎么来的时候杀气腾腾,坐下就蔫了,何着你是看的明白又清楚啊……来来,告诉我们,王爷是怎么做弊的?” “哎呀二舅母,我们家王爷可是正经人,怎么会做弊,没得事……” 燕淑琼冷哼一声,“总有一天我们会知道的,小丫头,还真是出嫁便从夫了……” 看着一家子其乐融融,沈茹也高兴! 招手叫大家过来吃饭。 虽说晏寒天这姑爷是大燕一字并肩王,可看着他对梅素婉的宠,高家人也都心下欢喜。 酒过三巡,大夫人便叹了口气,“也不知颖儿跟煜儿这个年怎么过?这丫头,到底去哪了呢,送个信回来,连个地址也不写。” “哈哈,大舅母,四姐可是被你吓到了,不跑才怪,不过,你放心吧,四姐这个年过的不会差……” 二夫人便跟着道,“婉儿,你把你大姐弄哪去了?” “咳!”梅素婉轻咳一下,“二舅母放心吧,大姐有她想要做的事……” 老太君眯了眯眼睛,“看来,四丫头是去找大丫头了,哎哟,一个个的大了,做事啊,都把咱们给蒙在了鼓了!好吧,好吧,咱们就别管了……天儿,老婆子跟你喝一杯……” 都知道晏寒天的胃不好,所以,高家今儿备的酒都是米酒。 (米酒养胃养颜,各位美妞可以试试!度数也不高,极好喝的!) 这边阖家欢乐,热热闹闹,可皇宫里,燕肃正艰难的忍受着那让他越发难忍的腹疼与对罂粟的渴求。 看着那罂粟丸子,燕肃两眼放光。 吴太医是太医院里,唯一能让燕肃相信的老太医,此时跪在他的床边,直道,“皇上,一定要忍住,忍住……” 燕肃觉得此时身上似乎有无数的蚂蚁在嘶咬着他一般,那滋味让他想拿头撞墙。 好在提前让小竖子将他绑了起来。 之所以今年取消了百官的朝拜,自是有他的打算! 这可以止他腹疼的药丸,他越来越依赖着了。 如今一天当中不服用这东西的时间太短了,更不要说,那药丸在渐渐的减少,他更知道,当有一天,他全然依赖着它的时候,他的江山也就要拱手让人了! 不,他的江山他绝对不会给他! 所以,他绝对不能被这罂粟丸子控制。 “啊--”燕肃低低的吼着,如困兽一般。 “皇上,您坚持住,只要坚持过了第一次,这后面的就不难了!”吴太医满脸冷汗。 “拿走,给朕毁了它,毁了它……” 燕肃沙哑着嗓子,双目如血染一般赤红一片。 “这……这……”小竖子将药盒子抱在怀中,看着燕肃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心疼的直流泪。 “吴太医,要不要不给皇上服一颗,就一颗……” “唉,公公啊,如果第一次断不下去,那就再也断不了了……”吴太医摇头。 他这脖子上的脑袋随时有可能就丢了,所以即是如此,他也是豁出去了,指定不许燕皇再服的。 看小竖子犹豫不绝,狠狠心,将那盒子抢过来,直接扔到了一旁的火盆之中。 “啊--” 燕肃像是要吃了他一般,看着火盆里升起的火苗,似乎有种绝望的感觉。 “吴用,你找死……” 虽说他嚷嚷着毁了,可心底却是极为矛盾的,此时看着那腾起的火苗,他当真是生了杀人的念头! 吴太医跪下,砰砰砰一阵磕头,“皇上,老臣就是死,也不能再让您用这个了,再用下去,不说孟夏能否拿到草药,就是拿到了,却也没有用了……皇上,您是大燕的皇上,您一生英明,从没有屈服过谁,难道,一个小小的罂粟丸子,就难倒您了吗?皇上,皇上,你一定要坚持住……” 燕肃眼中的光芒渐渐的凝聚,是,他是燕肃,大燕的皇上,他怎么可能被一个小小的药丸控制住,绝不可以! “啊--”也不知是他疼的还是恼的,这一声嘶吼之后,似乎好了许多,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双眼紧紧的盯着某一处看着,一眨不眨。 -- 奕王府< 燕涵奕心情大好,一切尽在掌握之中,他怎么会不乐! 舞娘是从妙舞天下请来的,不得不说,不管是人还是舞,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 看着那骑着一根管子,穿着火红小皮衣的舞娘,他心下越发的痒痒! 搂着侍妾的手,也越发的不老实起来。 而此时他怀中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梅素婷的那个婢女秋桐。 虽说这半年她活的小心意意,却没有再挨打。 这奕王有些让人不齿的癖好,可说实话,只要迎合着,她的日子,其实过的还不错! 若是能为奕王生下一儿半女,她的地位也就保住了。 要知道,那西韩能装的女人一死,这府里的侍妾,倒是更舒坦了。 这会伏在燕涵奕的怀中,大着胆子任他的大掌放肆起来。 “好!” 就见那舞娘正以一个大的动作,倒挂在管子最上端,双腿逞一字马,那白皙的大长腿,让男人忍不住的咽着口水,而那火红的包臀小皮裙里还是一个火红的小裤裤,让男人双眼顿时冒起了狼光! 那她却突然下落,即将碰到地面,又是一个大璇转,稳稳的站了起来,与此,那曲子也结束了! 那舞娘福身一礼,便退到了一旁,接着曲子一换,又换了其它的舞娘上来…… 就在这时,袁峰匆匆的走了进来,对燕涵奕耳语了几句。 燕涵奕脸色一变,只道,“当真?” 袁峰点头,“千真万确!” 燕涵奕的手倏的狠狠一捏,秋桐的脸瞬间苍白一片,只觉得这身上的肉就要被他捏碎了!冷汗唰的流了下来,忍不住的牙齿直打战,却没有叫出声。 燕涵奕捏过之后便放开了她,低头看着她便眯了眯眼睛,“秋桐,你倒是个长眼界的……” 秋桐忍着那要炸掉的感觉,跪在他的脚下,“奴婢不敢……” 燕涵奕捏起了她的下巴,却道,“给爷,将他杀了。” 那袁峰自是明白王爷说的是谁,应下转身便走。 而秋桐已吓的身子发抖,却不想,燕涵奕竟是一把将她拉到了椅子上,就劲撕掉了她的衣服,随之吼了一声“滚”,大厅里的奴才们皆向外跑去。 而燕涵奕毫无怜耻的就此将秋桐给办了。 “王爷,素婉好爱你,素婉好爱好爱你……” 就在那舞娘撩帘出去的时候,却听到那秋桐嘤嘤低呤。 舞娘眉头微锁,似乎是被什么绊了一下,倒在了地上。 便听燕涵奕道,“你这个贱人,说本王与那瘫子谁强,那瘫子怎么可能满足你这小贱货的……”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笨……” 门外的奴才扯了舞娘一把,舞娘起身不好意思的对他道了谢。 “还不快走?再愣下去,小心你的小命……” 舞娘点头,转身就跑了。可心下却感觉恶心至极!没想到,这奕王当真是变.态,竟然恋着自家主子,哼! -- 晏寒天与梅素婉回到王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却见石仁匆匆走进来,脸色难看的道,“王爷,吴太医被杀,死在回府的路上。” “嗯?” 晏寒天双眼闪了闪,“查出是什么人所谓?” “手法老练,一剑封喉,是个杀手都可以做出来。”也就是说没有方向去寻! 梅素婉挑起眉头,她与晏寒天已经得知,皇上取消朝拜,其实是在宫中戒毒,他想借这几日的时间,将服食罂粟丸子的毒隐给戒了。 便道,“皇上在戒毒,那你们想想,有谁不想他戒了那毒隐……” 陌痕木纳的回道,“奕王!” 不错,那毒丸子是奕王借太医院院着张太医送上的,只说是止痛的良药。 最初服食,燕皇也确实觉得是真,可三日便明白,这药不对劲了。 只是可惜,他当初并没有下定狠心去戒,闹到依赖着它的地步,才想真的戒掉! “素素,我进宫一趟……” “你疯了,你此时进宫,就算是你没其它想法,却也会让燕皇多心的……” “不会,我有要事要进宫面圣……” “他不会见你……” 晏寒天抿紧了唇,是了,他不会见的! 碧瑶脸色极其难堪的走了进来,看着梅素婉欲言又止,“主子……” “怎么了?”梅素婉问道。 碧瑶咬牙切齿的道,“那奕王个王八蛋,竟然,竟然……” “竟然如何?”晏寒天问了一句。 碧瑶憋的脸色通红,上前对梅素婉耳语,“那王八蛋竟然叫他府中的侍妾,在床上的时候自称主子您的闺名……” 梅素婉当即黑了脸, 却听“砰”的一声,竟是晏寒天一拳头将一旁的桌子给砸了个粉碎! 晏寒天是谁,只要他想听,碧瑶的轻言,自是未能逃开他的耳朵 随后连人带椅子直接消失在屋内! 梅素婉一怔,便跟了出去。 -- 大年初一的晚上,奕王府是灯火通明。 燕涵奕刚刚舒服完事,又听到袁峰的回报,心下正爽,惬意的躺在床上摆弄着手里的一尊琉璃马,还在幻想着他蹬上大位的那一刻,却忽然被出现在屋内的男人吓的坐了起来。 此人长的极英俊,一身黑衣罩在挺拨的身躯之上。 可是此人气势却也是极为凶恶,燕涵奕又不是傻子,只人家一招凭空出现,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张嘴大喊:“来……”人…… 那“人”字都没有喊出来,便被来人一招制住,更是点住了穴道。 燕涵奕的脸瞬间苍白无色,只觉得眼前一花,他已从床上跌到了地上! 来人什么都没有说,骑在他的身上,对着他的脸,不,应该是对着他的嘴,便左右开弓。 一顿大嘴巴抽下去,燕涵奕便满嘴冒起了血沫子。 可他根本不知道此人是谁,哪里得罪了他! 突然这感觉就让他想到,半年前,那莫名被揍的几次! “唔唔……” 难道又是梅素婉那个贱人? 可惜,身上的男人,根本没有理会他,只是不住的挥着拳头,用最为原始的方法,将他狠揍了一顿。 就在这时,屋子里又跳进一道身影,那身影一刻未停留,抬起一脚,直接踹在了燕涵奕的裤裆上! 丫的,让你再YY我! 燕涵奕连叫都没有叫一声,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梅素婉便大摇大摆的伸手挽上那男人的胳膊,娇柔的道了句,“谢谢大侠仗义出手!” 随后笑的一脸得瑟。 自然不用再说,这男人就是晏寒天了! 看着地上挺尸的燕涵奕,晏寒天真想将他大卸八块。 抬脚将他踢着送到床上,看了看梅素婉,“你怎么来了?” 梅素婉肩膀一耸,“我觉得你可能下不去脚……” 晏寒天咽了口水,虽说气愤,可这一脚还真不是他能做出来的。 瞬间夹紧了双腿,“你也不把脸弄弄……” 梅素婉咧嘴一笑,“没时间啊,谁让某人跑的太快……” 随后目光一扫,打了声口哨,燕涵奕这小子还真是有钱! 不知是不是先前太高兴,那墙壁上的暗格都没有关,里面全是珠宝。 唔,不拿走,都对不起他! 毫不客气的全数打包,往肩上一背,对晏寒天道,“走吧,姐今儿请你吃大餐……” 晏寒天伸手接过那一大包,这种体力活,还是男人做吧,看着她的笑脸,跟着道,“尊命!” 然后这夫妻就这么走了,走的无人察觉! 直到天蒙蒙亮,各处送来紧急情报,那袁峰才发现了燕涵奕的脸都变了形了,若不是他还穿着燕涵奕的衣服,袁峰估计都认不出他,却也是吓的忙找了大夫入府。 看着那被揍的惨不忍睹的脸,那大夫默默的给包的只余下了两只眼睛。 至少看着不吓人! -- 梅素婉看着晏寒天,夫妻俩脸上皆是一片严肃之色。 燕肃他到底有多少兵力,竟神不知鬼不觉的在两处边关放上了百万大军,势如破竹,直取南唐南楚的皇城! 好个燕肃,即便被罂粟所控制,可他的野心,却似乎被放了出去! 而南楚才换了新皇,根基本就不稳,那南唐又闹着换太子搞内讧,再加上一个大年三十最为放松的时候,燕肃,他当真是好算计! “他这是疯了!” 晏寒天喃喃地说道。 梅素婉叹息着,“为了他的野心,他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晏寒天闭了闭眼睛,“他敢这般出手,看来,对于南唐与南楚,他这是势在必得了!” 这大年初二的早上,晏寒天食不下咽,却是去了军营。 碧瑶道,“主子,你说皇上会赢吗?” “东齐与西韩也不是傻子,如果南唐南楚一灭,东齐与西韩那两个小国,还是问题吗?他们就是想联手都难了!” 东齐临海,若是大燕拿下南楚,只挥挥手臂,东齐便成了大燕口中的肉。 而西韩身后是茫茫大山,南唐被灭,西韩将来的结局也会与东齐一样! 除非逃入深山,可那仍是一条不归的死路! “那主子是说,东齐与西韩会发兵大燕?” “如果不想死的太难堪,或者做好了将国家拱手让人的准备,自是可以 不用打的。” 可惜,哪个当君主的也不会做这样的决定! 只是,东齐…… 梅素婉叹了一口气,她总觉得东齐别看国小,可想打下来,一定不会容易的…… —— 这一天,晏寒天没有回府,捎信回来,要加紧训兵,让梅素婉早些睡。 而梅素婉也没有闲着,写了很多的东西,向四周发了出去。 这一夜,梅素婉睡的极不安稳。 她了眉头紧皱,恶梦连连。 而此时,就在她的床边,坐了一个纤瘦的女子,此女子脸上带着黑纱,她轻轻的轻轻的抹去梅素婉额角的汗水。 她的眼里,一片温暖的笑意,那黑色的面纱之下,是一张极美的娇颜,若是梅素婉看到这张脸,估计也会愣住吧! 睡梦中的梅素婉渐渐的平复下来,渐渐沉入了睡梦之中。 那纤瘦的身影,轻轻的拿过她的手腕,把过脉之后,她面纱下的笑容更深了,她张嘴无声的说了几个字,随后离开了这屋子。 那沉睡中的梅素婉,却忽的睁开了双眼,沉着冷静的追出屋子,便跃到了屋顶上。 只是,漆黑的夜,却无一丝身影可寻! 梅素婉眉头狠狠的皱起,回到房内,那一丝淡淡的余香,让她的心跟着跳了一下。 这香气与沈茹那方丝帕是一个味道! 在屋内来回踱步想不通,高伊萱到底是怎么离开那棺木的? 却在这时,门打开,晏寒天走了进来。 “天哥……” 梅素婉伏进了他的怀中。 晏寒天道,“我跟丢了!” 梅素婉吃惊地看他,能让晏寒天跟丢的,这说明什么? “她的轻功极为了得。”晏寒天低低的说道。 前个儿从高府回来,梅素婉便将高伊萱可能还活着的消息与他讲了一遍,夫妻俩便做下决定,想诱她上门! 若说那真的是高伊萱,她能在沈茹的床边哭泣,对于梅素婉这个她亲生的女儿,她不可能不想看不想摸的,于是,便有了晏寒天住在军中,不回来的消息。 没有想到,她真的来了,只是可惜,她与他都没有追到! “她以前不会武功的,怎么十年间,便这般了得了吗?”梅素婉心下带着疑问,“再说习武不是要从小学起吗?怎么这十年,高伊萱便成了武林高手了?” 晏寒天摇头,“只修习轻功,也有多种,不一定要有强大的内力……” “看来,要加紧排查了……天哥,死了十年的人再次出现一个,我已不确定这中间是不是还有什么其它的阴谋了……” 晏寒天:“我已安排下去了……天色还早,我陪你再睡会……” 随后夫妻俩相拥着倒在了床上。 -- 初三起早,整个京城都带着一股子压抑的气氛。 听说新任太师张满之与六部尚书还有几大亲王皆入了宫,可惜,却被燕皇给赶了出来。 却不想,他们从皇宫离开便集体来了这擎王府! 晏寒天以身体不适为由,没放任何一人进来! 如此又过了三日,便到了初六,这个百官该上朝的日子了! 只是今儿上朝,擎王请假,就连奕王也请了病假! 早朝之上,燕肃如变了一个人一般,双目深陷,身子骨更是奇瘦无比! “朕,今日向众爱卿宣布一件事,那便是,大年三十,朕向南唐南楚这两个从来没有安分的小国进攻了。如今我军势不可挡,几天的时候,已攻下南唐南楚二十座城池。众爱卿还有什么要说的!” 事以至此,谁还敢说个屁啊! 百官齐跪,“吾皇英明!” 燕肃嘴角高高的挑着,随之大大的打了个哈欠! 又道,“只待朕拿下南唐南楚,东齐,西韩便不足为虑了,我大燕一统五国之貌,马上便可成形……呵呵……” 随之摆摆手,“退朝吧……” 燕肃接二连三的打着吹欠,着实让一旁的小竖子但心不以啊! 燕肃步下龙椅,却是快速的转到偏殿之内,将门一关,便从小竖子手中拿了两粒药丸扔到了嘴里。 “皇上……” 小竖子轻轻的唤了一声。 燕肃靠在躺椅中,只觉得身子轻飘飘的,舒服极了! 听着小竖子的呼声,他只是摆了摆手,感受着罂粟丸子带给他的舒爽感觉! 如今,他已不知道他的腹部还疼不疼了,完完全全被这小小的药丸子控制着。 自打吴太医被杀,他的戒毒计划便夭折了! 却没有想到,再次捡起这药丸子,那个瘾头,竟比先前还要大! 至少,先前他服食一粒可以顶上一个时辰,可现 在,一次服两粒,却也不过多半个时辰而以! 他知道,如此下去,他早晚会被燕涵奕控制…… 待那舒爽的感觉过去,一阵空虚袭来,燕肃两眼空洞的看着前方,好半饷才回过神来,看着小竖子他张了张嘴道,“叫战鹰过来见朕!” 小竖子点头,之后满脸悲戚之色,“皇上,刚刚得到消息,七皇子病重,八皇子薨世了……” “你说什么?” 燕肃倏的站了起来,身子却是晃了又晃。 “就在刚刚下朝的时候,后宫传来二位皇子的消息……” “怎么会是这样?快,去后宫……噗!”燕肃突觉心间血气翻涌,竟是一个没忍住,吐了鲜血出来。 小竖子吓的急忙上前扶住他,“皇上,您要保重龙体……” 燕肃摆摆手,却是大步离开。 然而却也就在傍晚,七皇子也没能逃开死亡的命运。 这个大年初六,大燕的七皇子与八皇子相继薨世。 燕肃命大理寺撤查。 看着被他压下的奏折,燕肃双眼赤红,先前皇家别苑的大火,莫廖已将查清的折子递了上来,只是被他压下,他想要一种制衡,所以,他还不能让燕涵奕死,可却没有想到,他的儿子已经等不得想要他死了! 此时的奕王府,肿成猪头一样的燕涵奕即便是听到这样的消息,却仍没有高兴起来。 连日来,下体的毫无感觉,都预示着一个结局,可他不相信! 他肿胀的脸上布满了阴郁,看着他笔下的画相,他恨不得将这个男人抽筋扒皮再下油锅! “查出来了吗?” 冷声问着袁峰。 袁峰摇头,“回王爷,这燕京城中,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哗啦!” 燕涵奕将桌上的东西全数打到了地上,紧紧的捏着双拳,可恶! “混蛋!难不成他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不成?” 看着那张过于英俊的脸,燕涵奕抓起画相,哗哗哗的撕了个粉碎。 袁峰一声没敢吱,就怕王爷的怒气牵到了自己的身上! “给本王查,就是掘地三尺,本王也要将他挖出来!” 在燕涵奕的怒吼声中,袁峰退了下去。 燕涵奕喘着粗气,目光一扫,看到一旁一个清俊的小丫头,一把就给抓了过来,往桌上一撕,大掌直接撕下那丫头的衣服。 那丫头吓的目露惊恐,可惜,燕涵奕怎么折腾也不得成事,大掌瞬间掐在了那丫头的脖子上,这是他的丑,不能外传,一用力,那丫头眼一翻,便一命呜呼了! 着人将这尸体扔了出去,可他心头的郁气却越来越盛。 他本就是一个喜好女色之人,如今多日得不到舒解,让他的情绪更为暴躁。 奕王府里的奴才们都开始小心意意的候着。 连着多日,府中的女人们莫名死去的已经有十几来个了,这其中,包括二个侍妾,三个通房。 —— 是夜,奕王府的秘室之中,燕涵奕一口气喝下那一碗黑呼呼的药汁,看着眼前的大夫,阴寒的道,“你确定,这剂药一定可行?” “王爷,您伤的是根啊,那一脚力道极大,草民之见,您应该缓个半年左右才可,可如今这般急切,草民不敢保证啊……” “不敢保证?信不信本王可以杀了你……” 燕涵奕眯着双眼,已经掐住那大夫的脖子。 那大夫已经吓的面无血色。 燕涵奕却是将他一甩,对外面的袁峰道,“给本王弄个女人过来……” 他不能再用府中的女人了,所以便命袁峰去外面买。 此时袁峰将一个打扮妖艳的女子送到了秘室之内。 初一那天晚上,被打的太狠,燕涵奕这脸一直都是青肿的,那女子进来便是一怔,随后向一条无尾熊一般缠上了上来。 “爷,让奴家好好陪你……” 燕涵奕眯着双眼任她摸来摸去,只道,“你若能让爷舒坦了,爷保你这辈子荣华富贵!” 那女子一听立马使出浑身的解术! 可惜,不管女子如何,燕涵奕就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明明满头大汗,急不可耐,可燕涵奕就是不行! 一气之下,燕涵奕一掌便将这女人给拍死了,走出来,看着那大夫,二话不说提剑了结! 于是在燕京城里,又传出了些流言,说妖物横生,燕皇惹了天.怒,宫里死人,民间也在死人,不是女人就是大夫,这是天要灭了大燕! 听着碧瑶的诉说,梅素婉挑了挑唇,却没理会这茬,只道,“让东来查的,可有眉目?” 碧瑶摇头,“如大海捞针,虽然咱们的根基也算是稳妥,可若此人真的想躲起来,或者换个身份的话,不会 容易查的!” 梅素婉也知道,她丢了帕子,那她自然会多加小心。 如今已经初十了,西韩忍不住,已开始往边关屯兵,可东齐仍安安静静的…… 这有种暴风雨前的宁静,压抑的让人极度不安! “碧瑶,我只是在想,当年是她假死,还是有人与她里应外合?” 碧瑶抿着唇,“当年咱们都小,现在想想,夫人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却已分不出来了……” 梅素婉点头,哪怕她真实的感觉到高伊萱对素婉的爱,可,就如碧瑶所说,那个时候,她们都小…… 看来,只有亲自问上一问才能探知一二了。 “王妃,梅老爷求见?” 文伯进来,对梅素婉说道。 父亲? 他怎么会来? “请进来吧!” 随后由碧瑶扶着,去了前厅。 “见过擎王妃。” 梅如海起身,对梅素婉拱手行礼。 “父亲不必如此客气,这里亦没有外人,坐吧。” 梅如海坐下,一旁的丫头送上茶后便退了下去。 在擎王府里,没得主子吩咐,这些外围的丫头奴才,不可以随意进入。 “父亲,你的脸色不好,怎么了?” 看着梅如海那过于苍白的脸色,梅素婉张口问道。 梅如海眉头不展,放下茶杯,随后从怀里拿出一枚发簪,“你看看这个……” 碧瑶接过来,放到了梅素婉的手中。 梅素婉瞧着这发簪,看着这过气的样子,心,忽的一跳,倏的起了身,“这簪,你从哪里找到的?” 她极为肯定,这是高伊萱的簪,脑子里有着极深刻的印象,这簪,高伊萱可是从未离过身的! 就是下葬,她的头上也戴着的。 梅如海闭了闭眼睛,“素婉,这簪出现在为父的枕旁,如今满京城都是在谣传妖物横空出现,可是……” “可是我母亲却已死了十年了!” 梅如海点头,“所以,为父才来找你,你,你……” “你是想说……”梅素婉脸色微僵更是极难看,“这是我所为?” 梅如海长叹一口气,“素婉,为父有为父不得以的苦衷……可是为父从没有想过,你母亲会因此丧命……” 听着梅如海的话,梅素婉捏着这发簪的手,不住的抖着。 心更是有些疼,以为这半年来,梅如海至少知道她是他的女儿要亲近的,却不想,他对自己,竟有着这般重的猜疑!! 冷笑道,“我宁可自己去查,也从未逼问过你,当年为何要将矛头指向外祖一家,可不想,如今你却怀疑到了我的头上!” 梅素婉气的胸口起伏不平,还真是她的好爹啊。 “这不得不让为父来怀疑你,素婉,你母亲的东西,最后是你经手的……” “你也好意思说,是我经手的?也不想想,做为丈夫的你,在嫡妻死亡的时候,你又身在何处?” 梅如海一噎,底气瞬间不足。 “我没有找你算账,你到先发制人,来问起我的不是!梅如海,你闷心自问,当日梅素蕊兄妹三人蹬堂入府,欺负我的时候你在哪里?我跌入池塘昏迷不醒,你都可以狠心将我送走,六年来不闻不问,你可做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五年前接我回府,奕王逃婚,你又在做何?在你的眼里,我又是什么?” 面对梅素婉的逼问,梅如海眼里露出一丝苦涩,“素婉,当年若非无视于你的存在,你觉得你还能活到如今吗?再说,半年前你对你大哥做了什么,真以为为父不知道吗?” 梅素婉一愣,忽的笑了,“你知道了又如何?” “你……那是你亲兄长……” “我呸!你有见过亲兄长想侮辱亲妹的吗?别为你的懦弱找着借口!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你觉得他也能称为男人吗?” 没等梅如海说什么,梅素婉又道,“就算你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我,那么也是你咎由自取!即衷情于韩惠珍,为何又要去惹我母亲?更不惜一切,做下陷井,你觉得你还有资格在我的面前,质问于我吗?” 梅素婉的话,毫不留情,让梅如海睁大了眼睛,心虚的跳着,根本没有想到,梅素婉会知道那件事! “我本不想揭起这些被你们掩藏的肮脏!是你自己提起来,那好,你告诉我,当年,皇上是如何说服于你,让你抄了你岳丈一家?!” “婉儿……” “别叫我!因为你不配!”梅素婉冷漠的脸上闪过一丝厌恶! 梅如海面如死灰! “你现在可以不说,但,我保证,当我自己查出来后,就算你是我父亲,我亦会毫不手软亲自杀了你!” 梅素婉说完这话,再未看向 他,转身出了前厅。 可是心,却在滴血,十年来,母亲就算是活着,亦不相见。父亲在这个时候还与自己虚与委蛇,呵呵……素婉啊素婉,若还是你,可能承受这些? “主子……” 碧瑶看着梅素婉脸上的冷漠,心疼的唤了一句。 老爷的话,当真是让人寒心,在这个时候告诉主子不闻不问是为了保护小姐的命,可他却不知道,小姐最恨的就是他这种马后炮! 再说,一个用不闻不问来保护的法子,唯一能说明的,只是这个男人的懦弱、无能! “碧瑶,母亲的事不用查了,全力给我查梅如海!” “主子可是觉得梅如海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哼,你有看过被贬的官员仍留在京中的吗?我早怀疑燕肃还有什么要做,看来,这梅如海甚得他心!既然他不想我们好过,我便搅他个天翻地覆!” 梅素婉眯着双眼,双手狠狠的捏紧,玩是吗? 要玩那就玩个大的!!!! —— (明天见!一万六的大更,会不会觉得是个惊喜!!!)   ☆、第192章 敌人,有的时候也可以是朋友 今儿个正月十五,百姓为着大燕势如破竹之势攻下南唐南楚各三十多城池,而兴奋庆祝,街上花灯无数,人来人往! 而擎王府中,东来将打探到的一切告之梅素婉。 正当夫妻俩为之震憾的时候,那远在南唐关的燕涵襄,却正被一群蒙面人团团围住围! 燕涵襄怀中抱着一袭红衣,却昏迷不醒的高雅! “襄王,请您不要为难在下,在下拿人钱财自是要为人办事,还请你将此女交还与我……” 为首之人说话倒是客气。 燕涵襄脸上一派温文尔雅,只是双眼却冰冷一片,“回去告诉老三,他想要这江山,我不会拦着,但,不该他碰的人,他最好还是给本王老实些,否则,别怪本王无情!” 那人为之一愣,却两手一摊,“王爷,在下知您朋友遍天下,更不想与王爷为难,可是,道上有道上的规矩,而在下已收了银子,这女子,还请王爷还与在下……” 这女人可不好抓,在此窝了多日特意抽了襄王离开的时候,才好不容易将她抓到手里羿。 可不想那离开的襄王却半路折返,将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更是将此女给抢了回去。 “若本王不还呢?” 燕涵襄是好说话,可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而他这一生唯一的逆鳞便是怀中的女人。放手过一此,已让他后悔半生,若再放手,那他还活着做甚? 那人没想到燕涵襄竟这般硬气,看了看对方不过就三个人,眼睛眯了眯。 抓不到人,回去也是个死,还不如拼了! 一摆手,十来个人便齐向燕涵襄主仆三人攻去。 “哼,道上的?道上哪路人马会不给咱们王爷面子,你们这群燕涵奕的走狗,冒个名也不看看咱家爷与道上朋友是何交情?”那木然手里一柄判官笔,打的身边几个黑衣人绝无还手之力! 那为首之人瞬间睁大了眼睛,“你你你,你竟是那消声匿迹多年的鬼判官陈刀!” 别看十来人围攻四人,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可,燕涵襄连出手的机会都没人,转眼间,木然木肆便将人全部解决! 只留下那为首一人,木然将判官笔往那人的脖子上一放,只道,“即之爷是何人,以后做事,就把招子放亮点。虽说爷多年没有动笔,却不代表爷封笔了,惹急了,爷手中的笔照样会在人的身上写字做画!” 那人吓的浑身哆嗦,要知道这鬼判官陈刀,当年那名声一传出来,不管正邪两道上的人,都会闻风而逃! 被杀不可怕,可怕是是被杀之前遭的罪! 这鬼判官写的一手好字,还画得一手好画! 只是,他手中的笔,不喜欢在纸上写字做画,最喜欢的便是人体艺术! 个中滋味,当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可却没有想到,这样的人,竟甘愿追随在燕涵襄的身边! 木然冷哼一声,一脚将他踢了出去,“滚回去告诉你主子,让他小心点!” 那人是连滚带爬的跑了,木然收了笔,立在了燕涵襄的身边,“王爷,看来小姐的身份……” 燕涵襄垂头看着怀中这张让他魂牵梦萦的容颜,心下紧了紧,给了她二十来日的时间了,燕涵奕可以派人来劫她一次,就可以再来接她二次,不能再等了! 看向身旁两个亦友亦仆的男人,轻言道,“回柳州!” 木然伸手搭在他的肩上,“王爷,你确定要在小姐这般情况下回了柳州?” 燕涵襄虽明白木然的意思,可他却不是一个愿意多去解释的男人,只是点头道,“我们走!” 主仆三人连城都没有回就这么走了。 他们是走了,连个之言片语也没有留下,这可是吓坏了怡红院中的李英花! 自打高雅留下,她看上去虽然还是这怡红院的老.鸨,可多半的事,却是高雅在做主! 如今人却是凭空不见,她急忙与梁生分头行事,她去客栈,梁生去了药铺。 可是,客栈里并不见襄王的身影,李妈妈急忙又跑去了药铺。 而这药铺,便是南煜与高颖初初经营起来的。 高颖一听高雅不见了,又见李英花跑了进来,面色便暗了下去! 南煜上前拥住她,“别急,还是先四处探探……” 高颖点头,“李妈妈,你先回去,咱们不能一下子都离开,总要有个人留在这里,我们负责去寻古宁小姐的下落……” —— 药铺里留下小伙计,高颖南煜与梁生便决定分头寻去。 这才到了街上,就听商贩们低低私语议论纷纷,好像是城外的林中发现了众多尸体! 三人对视一眼,上前听去,随后三人去了城外,只见官府的人正在清理现场,一具具尸体从林中抬了出来。 “来人,去客栈请襄王……” 却是南唐关的知府曹俊吩咐着。 没多久那官差又折了回来,“大人,客栈的掌柜说,襄王昨夜出去便没有回来……” 跟在人群中的高颖眉头不展,看了一眼梁生,那汉子便退了出去,没一会回来,对高颖点头,高颖拉着南煜,三人便消消离去。 回到药铺,梁生对高颖道,“我看了下,那十来个人的伤口,是两种武器所至。” 高颖转着圈子,大姐不见了,城外还死了这么多的黑衣人,而襄王从昨夜到今也不见了…… “颖儿,或许有人劫了大姐,而被襄王救下,襄王认为这里已不安全,会不会将大姐带去了柳州?那些尸体没有掩埋,应该是留给咱们的消息……” 南煜思索着,慢慢说道。 听了他的话,高颖与梁生均看向他。 随后高颖点头,“看来是这样子了,所以,想要知道确切的,那只能去一下柳州了……” “我陪你去吧……” 南煜了解高颖,高雅是她的亲人,而高家人向来重亲情,所以,她一定要看着高雅才会放心。 “你又不会武功,万一有事我还得照看你,在说这药铺不能没有人……这柳州还是我与梁生去吧!” 高颖说的直接,南煜摸摸鼻子看了她一眼,这一眼里含了太多的情素,让高颖瞬间有些不自在起来。 南煜又看了一眼那憨憨的汉子,伸手拍拍他的肩向旁走了一步,“兄弟,我媳妇可就交到你手里了啊……” 梁生憨厚的表象下是一颗精明的心,自是明白不住的点头,“南二公子放心就好!” 南煜抿着唇,也只能认命,回身将高颖的衣服整了整,又拿了大毡披到了她的身上,不住的叮咛着,“小心些,我等你回来……” 高颖拍掉他的手,脸上红红的,却道,“行了行了,别婆婆妈妈的了……” 其实心里却是乱跳不已。 转身便走了出去。 —— 东来跟梅素婉说完事情离开后,梅素婉便双臂环胸倚着窗边。 今儿十五外面特别热闹,可王府里,却冷清的紧。 看着晏寒天那沉着的面容,梅素婉知他心里定不好受,也没有多言,只是,思来想去,都觉得许是要与他分开了! 过了好半饷才轻轻地说道,“我想,你可能快上战场了……” 晏寒天伸手拉她入怀,刚刚他也想了好多,梅素婉这会提起,便道,“放心,我会保护好自己!” 梅素婉点头,拉他的手放在小腹上,这里已经渐渐的隆了起来。 “你闺女说,她来到人世间的第一眼,想看到父亲……” 她不会说要他早些回来的。 晏寒天挑着唇,将头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只是想到东来的话,他的心,却是冰凉冰凉的…… —— 此时,奕王府外是重重包围着的羽林军。 七皇子八皇子薨世的案子,大理寺这一次查的很快,为免出现纰漏,可是查了两次,其结果却都是一样的! 燕肃振怒,着罗佑带着羽林军擒拿燕涵奕! 燕涵奕斜在椅子上,看着罗佑,“怎么,不是来抓本王的吗,为何却站着不动?” 罗佑脸上挂着不得以的笑容,“王爷,您这次做的有些大了,下官……下官这也是没有办法……还请王爷跟下官走一趟吧……” 燕涵奕未动,一身慵懒却并没有一丝紧张。 摇着手中的酒杯,斜倪着罗佑,“罗统领这一次带了多少人出来?” 罗佑道,“不多,三千羽林军。” “哦,那也就是说,留在宫中的羽林军只有三千了?” 罗佑为之一愣,一时没有明白过来,燕涵奕这话是什么意思,却已见他站了起来,扬头喝下杯中的酒,随后将手中的酒杯一抛,便道,“走吧……” 走吧? 罗佑就这么看着燕涵奕向外走去。 而燕涵奕,一走出来,看着满院的羽林军,却是轻轻的打了个口哨。 那罗佑便被蓦然出现的黑衣人,劫持住了。 一众羽林军手中长枪长刀齐出,对准了燕涵奕。 “都别动,要知道刀剑无眼,万一一不小心,要了罗统领的小命,你们,哪个能赔得起?” 面对三千羽林军的长枪长刀,燕涵奕说的轻飘飘的。 见大家稳着,便转头笑的一脸无邪,看着罗佑道,“罗佑,本王不防告诉你,本王等的就是今日!是降是死,本王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罗佑脖间的冰冷让他心思翻转的又快又急。 而燕涵奕今夜的耐性似乎极大,看着夜空中那高悬的月亮,眉眼都是笑! 相传皇上最宠的但是三皇子燕涵奕,相传皇上最爱的 妃子是荣宠不绝的禧妃娘娘,可燕涵奕却心下明镜的,用他的宠,将他们母子送到了风口浪尖,在后宫,母妃处处小心,在前朝,他与太子要保持平衡…… 即便是太子死了,他却将燕涵襄给弄了回来,为的还是牵制他,要一个平衡,可惜,他燕涵襄不想再给他机会去制造所为的平衡! 这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倪着一众羽林军,便道,“明人也不说暗话,你们心底都知道,父皇大限快到了,这大燕的天下,早晚都是我的,此时,你们觉得,为难本王,对你们真的好吗?” “或者你们觉得,那远在柳州的二哥,也是可以继承大统的,可是,你们觉得他还来的急吗?” “哦,本王还在西边关呆了四年,你们觉得本王这四年来,当真只是在打流寇吗?” “唔,东大营的卫将军此时应该已经带兵将皇宫围住了,区区一万守城军,三千羽林卫,面对五万沙场兵将,罗佑你觉得有多少的胜算?” “王爷,下官唯王爷命是从!” 听到罗佑的话,燕涵奕的嘴角咧开了,拍拍他的肩,“识实务者为俊杰,罗佑,本王看好你!” 罗佑摆手,三千羽林军向两侧让去,燕涵奕不废吹灰之力,就将这三千羽林卫拿下了! 而袁峰却在这个时候上前对燕涵奕耳语了几句,燕涵奕忽的一笑,“本王可是送了份大礼给她,她又怎么会挡了本王的路!” —— “主子,奕王逼宫了……” 碧瑶急步而进,对梅素婉直言。 梅素婉转头,看着晏寒天,“他的动作倒是快!” 晏寒天默不作声。 就在这时,文伯进来,“王爷王妃,梅老爷来了……” 梅素婉冷冷一笑,便与晏寒天走了出去。 一进前厅,梅素婉连招呼都没有打,却是上前便将梅如海点住了。 梅如海睁大眼睛,手里一明黄色卷轴滚了出去,梅素婉上前踩住了它,便狠狠的撵着,那明黄色的卷轴就这么被她生生的撵碎了! 梅如海眼里满是惊慌之色,更是急不可待,可他却不能说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梅素婉将那明黄毁的一丝不剩! 梅素婉冷哼一声,上前看着梅如海,“我说过,当我查出真相的那天,我会亲手杀了你。” 这时,碧瑶已将那毁掉的明黄,扫入一旁的火盆之中,所有的一切,皆在一瞬间化为了乌有。 梅素婉解开梅如海的穴道,梅如海直接跌坐到了地上,他看着梅素婉,眼里是满满的恨意,却更知道,所有的一切,皆成了惘然! “逆女!” “逆女也好,孝女也罢,做了就要有承担做了的后果!” “梅素婉,这是皇命!皇命不可违……” 梅素婉冷冷一笑,“皇命是不可违,可,他若不是皇上了呢?” 梅如海大惊,“你怎么会帮着他?” “敌人,有的时候也可以是朋友的!更不要说,他还送了我一份大礼,我自然,会与他结成联盟!” 不等梅如海再说话,又道,“你与韩惠珍设计我母亲,后又与皇上联手夺下外祖手中的兵权,再设计晏家,战场上没能杀了晏寒天,返京的路上,却还是埋下一个又一个的暗桩,这些,我与天哥曾经怀疑过却没有证据,可所为人在作天在看,在缜密的背后也有那疏漏的时候。” 从袖袋里抽出一些信件,扔到了梅如海的面前,“别说我没有证据,这些,相信你不用看里面的内容,也知道都写了些什么!” 梅如海顿时不知所措,看着那些年头有些久远的东西,一时间竟不知要说什么! 梅素婉冷冷一笑,“女人多了,当真是麻将的紧,尤其是一个自己讨厌却又要表现出喜爱的女人,呵呵……” 转身看着陌痕,“将人给我关着,没有我与王爷的吩咐,不得放他离开!” 梅如海想逃却已被陌痕抓,他大吼,“你这是谋返,大逆不道……” “错,我们可是安分守己,今儿正月十五正与天哥把酒言欢,我们可没有收到任何旨圣……” 梅如海还想再说什么,却见梅素婉已推着晏寒天转身走了。 “逆女逆女……”大势所去,梅如海除了能叫着逆女,却是再无任何作为! —— (中午还有一章!)   ☆、第193章 登基为帝 别看梅素婉在梅如海的面前强硬无比,可是回到后院,她还是萎靡了下去。 晏寒天将她圈在怀中,“有我!” 梅素婉点头,吸了吸鼻子,这些人,当真是可恶至极,一面想要她男人的命,一面又想要他给他们卖命,当真是觉得他与她是傻子,好算计吗? 晏寒天轻轻的拍着她,微叹着,“我想过很多人要杀我,可我独独没有想到他也想要我的命!” 这种滋味是真的不好受的,曾经他一度以为,那些暗桩,是王若璃做的。可是自从王若璃抖了他的身世后,他便知道自己怀疑错了人,可却怎么也没有到想,会是他围! 梅素婉回抱着他,“我也没有想过,那个时候,他可是认定了,你是他的儿子的……” 应该说,若不是王若璃死前的话,也许到今天,大家都认为,晏寒天是王若熙给燕肃生的儿子呢羿! 可哪里想到,被王若璃来个调包,那孩子虽生在燕肃的眼皮下却从不得他的喜爱! 想到十年前大战后,晏寒天回到京城,燕肃赏下的这些东西,当真觉得是无比的讽刺!! 晏寒天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所以我在想,他对母亲的爱,到底有多少?” “那不过是一种得不到的念向而以!若他当真只爱母亲,他又怎么会娶若璃?他看似大爱,实则自私的谁也不爱,他爱的只有他自己而以!” 晏寒天紧紧的圈着梅素婉,“我当真觉得好累!有的时候,我甚至在想,若我交了兵权,归隐到某处山林,打猎扑鱼,我都觉得,一定比现在活的自在……” 梅素婉呵呵一笑,“那也要有命在才行啊!” 晏寒天看着她摇头叹息,“你总是这般的现实……” “没办法,生在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社会里,总得看的明白,想的清楚一些才行。”若是两个人都活在幻想之中,估计她与他也离黄泉路不远了! “可,燕涵奕上位,我与你,也不会有好的日子,更甚至,不久之后,我们就会被迫分开!甚至过上艰难的生活!” 晏寒天眉头皱着,突然觉得不爽。 梅素婉拉他坐到了椅子上,扒了桔子,递到他的嘴边。 才又道,“吸食大.麻,别说燕肃被王若璃下毒迫.害,就是一个好人,也将命不久矣!” 晏寒天点头,所以,在大燕,罂粟这东西是不许种植的! 梅素婉接着道,“燕涵奕荣蹬大宝,不过是时间早晚,除非你不想他当皇帝,夺了他的江山,不然,这一次咱们拦下了,过不久,他还会再坐上去的。” 这个不久,自是说燕肃的死期! 哼! “到时候,咱们与他的关系更加势如水火,还不如,借此,卖他一个人情。”梅素婉想的很透,之前想查的东西查不到,这一次,却是有人主动送出来,自是明白燕涵奕的意思! “再说,这江山他是坐下了,能否坐得稳,坐得住,却要看他自己的本领了!不说南唐南楚一定会反.攻,就是燕涵襄也不会放过他!” “哦?”见梅素婉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挑唇宠溺一笑。 梅素婉的眉眼都带着一丝不可忽视的奸.诈,“以燕涵奕的为人,在得知南唐关古宁那一高冷美人后,不可能没有动作的。所以,我让陈凌几个暗卫去南唐关守着,等燕涵奕的人动过之后,在襄王回柳州的时候,让他们假扮燕涵奕的人,再去动动手脚,嘿嘿……” 晏寒天眉头一皱,何着他媳妇这是将他朋友与她姐给算计了? “为什么?” “没什么,我说过,既然大家都想玩,那就玩个大的!”梅素婉冷哼一声,拍拍她的小肚皮,“你闺女说,咱们处处受制于人,她很不爽,不如在这乱世之中,也挑个地,做个山大王吧!” “噗!” 晏寒天一笑,眯了眯眼睛,“你就不怕后世史记乱写,说咱们明不正言不顺……” “错,你可是根正苗红的正统!要知道,这大燕的天下,可是咱家老祖宗与燕涵奕他祖宗一块打下来的,只是咱家老祖宗退出朝堂让贤罢了!” 梅素婉说的相当理直气壮! 若的晏寒天哭笑不得! —— 坐于龙椅上的男人,看着燕涵奕一步一步走向他,他的双眼闪过了无尽的阴冷。 “父皇,儿臣请你退位让贤!” 燕涵奕跪了下去,极恭敬的说道。 燕肃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你就这么有把握,你一定会赢?” “父皇,你吸食药丸的日子够久了,就算你今天不将大位传于儿臣,可用不了多久,这天下还会是儿臣的,如今,儿臣不过是请您做太上皇颐养天年,至于父皇您五国一统的愿望,还是让儿臣来替你完成吧……” “混账!咳咳咳……”许是太过激动,燕肃顿时咳了起来, 指着燕涵奕道,“你也配拥有这天下……” 听着这话,燕涵奕的双眼顿现寒光! 只是,他逼宫得位,名不正言不顺,所以,要堵住这天下的悠悠众口,便一定要他活着才行! 即便是苟延残喘! “父皇,如今你手里只有一万守城军,与三千羽林军,您觉得能抗衡得了东大营几十万的大军?” “至于擎王……呵呵,儿臣送了一份大礼于他,倒也不是什么别的东西,就是十年前那一战后,在他返城的路上,布下暗桩的幕后之手……”见燕肃的脸变了颜色,燕涵奕瞬间笑了。 他笑的极美,笑的极无害,可他随后又在燕肃的心上,再补一刀,“我允诺梅素婉,我若得这天下,第一件事,便是为高家平反……而至于父皇的另一把刀,战鹰……” 燕涵奕只说了半句,却停下来,看着燕肃不怀好意的笑着,“还是请父皇退位让贤吧……” 随后一摆手,身后走出一位公公,手里托举着一明黄卷轴。 燕涵奕指了指道,“这退位的召书,儿臣已帮父皇拟好了,父皇只要在这上面压下玉玺就可以了……” 燕肃不语,目光紧紧的放在燕涵奕的身上,可心却不规则的跳了跳,战鹰是他最后的底牌,他命他砍下燕涵奕的脑袋,却一直没有出现…… 战鹰背叛了自己? 这一想法,让他的脑子“嗡”的一下,却想不通,战鹰是因何而背叛的。 燕涵奕跪的直直的,脸上一直挂着笑,看着燕肃,他在等,等他犯那毒瘾! 至于那位被燕肃称之为皇太叔的老道,燕涵奕并没有太大的顾虑,他分析的很透彻,只要这还是大燕的江山,那位,不会来干扰的! 在说,燕肃这种身子,又怎么能担起一国之君主的责任? 时间一寸寸过去,燕肃没等来晏寒天,也没有等来战鹰统领的所有暗卫,除了羽林卫副统领卫虎还守在他的身边,就宫守城军也没有动静,在这紧张时刻,突然传来了马蹄声音! 燕肃为之一动,却见一身铠甲的东大营大将军卫荣光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大步走了进来。 看到那脑袋,燕肃几乎是瞬间起身,抽出配剑抵在了燕涵奕的脖子上,“你混蛋!” 那颗人头不是别人的,正是守城将军于源! 难怪守城军迟迟不到,却是因为于源被杀,一万守城军瞬间被架空了! 只是心下一晃,顿觉无力,眼前一暗,显些倒了下去。 燕涵奕嘴角一挑,轻轻的拨开那长剑,只道,“父皇您怎么了?” 燕肃捏着剑的手不住的抖着,明明想要将燕涵奕大卸八块,可却毫无力气,手中的长剑,“咣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燕涵奕忙起身扶住了他,“都愣着做何,还不叫太医……” 明明是来逼宫的,可逼着逼着却出现了这么一幕,逼宫的皇子将皇上给扶进了内殿,还宣了太医…… 没多久太医院一众太医跑着来到太和殿的内殿之中。 只是,真正进入内殿的,只有张太医一人! 燕肃犯了毒瘾,浑身不适,看着燕涵奕,似乎要吃了他一般,“你这个逆子……” “父皇,您看,这是药丸子,你只要将这退位召书下了,儿子保证,以后有足够的药丸子给你吃……” 小竖子早被他人拿下,所以在这内殿的,全是燕涵奕的人! 而他的手中,正上下抛着几颗药丸子…… 一个时辰之后,燕涵奕满脸笑容的走了出来。 —— 正月十六早朝上,宣的是燕肃退位传位的召书。 燕涵奕得其所得,脸上是满满的笑容,眼里更是对一切的誓在必得! 时局紧张,燕涵奕登基并没有太过喧哗,正月十八做过简单的仪式,祭了天地,祭了祖宗,便身穿龙袍登上了大位! 改国号为大和! 奉,燕肃为太上皇,居住长寿宫,由小竖子近身侍候。 封,禧妃为太后,牵居宁寿宫。 而上朝后,第一件事,便是将十年前,高府老将军通敌卖.国之罪给平.反了! 得到这一纸召书,高家上下女眷均痛哭不止! 回了寝宫,就见禧妃身边的周公公赶了过来,“老奴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起来吧!” 燕涵奕脸上没有什么起伏之色,对一旁的白术点了点头,这叫白术的太监,便将内室太监宫女赶了出去。 周炎上前一步,“皇上,太后让老奴来问问,何以这般急着给高府平.反?” 燕涵奕轻哼一声,“朕做事,何时要向母后报备了?” 给高府平反,一是守着对梅素婉的承诺,另一个,才是他真正的原因,因为,他对梅素婉是势在必得,讨了高家的喜,便 是他成功的一半! 周炎一怔,有些讪讪的。 燕涵奕双眼微眯,道,“周炎,你有事大可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这个……太后让奴才问问皇上,那战鹰,皇上打算如何处置?” 燕涵奕扬唇笑着,“难道,母后是打算将他养在深宫,做一对神仙眷侣不成?” 那战鹰之所以背叛了燕肃,原因很简单,他早在多年前便爱上了禧妃! 这些年为燕肃卖命,却是因为燕肃没有威胁到这对母子,可惜,这一次,燕肃却是要他杀了这对母子,那怎么可能? 要知道他与禧妃可是打小长大的,若不是燕肃,禧妃多年前便嫁他为妻了! 周炎听着燕涵奕的话,只觉得那战鹰似乎要大难临头了! 却不想,燕涵奕话峰一转,“战鹰统领父皇一众暗势力,自是不可能与母后长居于后宫的,你告诉战鹰,若他与母亲当真喜欢,朕,可以为他们想个办法!保他平永生永世都能在一起,却无人发现!” 周炎的脸上顿时露出喜意,忙磕头道谢,“老奴先谢谢皇上,老奴告退!” 东涵奕摆了摆手,脸上的笑容没有变过,只是双眼却越发的幽深起来。 一个不洁的母亲,是他的耻辱,他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丑闻传出去,而这世上,唯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垂头看着案上摆放着的奏书,眼里闪真正的笑意! 这天下是他燕涵奕的了! 为免大边关大军受到影响,燕涵奕立马下了几道加急的折子送往各边关。 只他却不知道,这折子,转瞬间就落入了梅素婉的手中。 看着折子上的内容与字迹,梅素婉嘿嘿一笑,提笔模拟起来。 随后拿过一旁一个青玉刻成的玉玺,蘸了红印,便给按了下去! 提起白纸轻轻吹干,再将它拓到那明黄的圣旨上,举起给身后的男人看看,“怎么样,看不出真假吧!” 晏寒天只是摸了摸鼻子点着脑袋,若非是亲眼所见,不然,他当真以为这是燕涵奕所写的东西了! 前几日他媳妇找他拿了个先前下发的圣旨,他虽疑惑却没有问她要做什么,不过现在知道了,何着他媳妇还是一个造假的高手! 瞧那玉玺做的,不知道的还以为,燕肃打算将皇位传与他呢,这不,把玉玺都送过来了! 伸手将那青玉提起,心下却不得不叹服,他媳妇果然能耐! “问你话呢,你倒是玩上了玉玺了!” 晏寒天道,“这还用问吗,若非能看出假,我会不说话?” 梅素婉便嘿嘿一笑,一气呵成将其它几个圣旨也都换了内容,再按下“玉玺”,将“圣旨”重新放到那太监手中,笑的一脸无邪,“有两条路给你选,一是做我的线人,二是死,三二一……马上选!” “奴才选一!”那太监闭着眼睛在梅素婉话音一落的时候,就叫了出来。 这还用选吗,当着他的面就将圣旨给换了,一旁还放着个“玉玺”,特么他不选一,便真的只能去见阎王了!! 梅素婉嘿嘿一笑,起身拍拍他的肩,那太监呲牙,只觉得身上疼痛无比,“王妃,奴才对天发誓,若此生背叛王妃王爷,奴才必不得好死!” 梅素婉点头,“好,本妃就喜欢这样爽快的人!” 却是扬手一捅,那太监看着胸口那不住涌出的血沫子,眼里一片不明,“为……为什么?” “因为你,还不配做我的人!”梅素婉轻轻说完我,那太监便向后倒去。 梅素婉擦掉手上的鲜红,嘴角轻挑,“一个燕涵奕的死士!真的以为几句发誓的话,就可以让本妃相信吗?本妃不过是诱你开口说话,而以!” 随后拍拍手,向飞走了出来。 “听清楚,看明白了?” 向飞嘴角上挑,“主子放心吧。” 晏寒天听着这与那太监一样的话语,倏的抬头看着向飞,当真是有些吃惊,没想到这个嬉皮笑脸的小子,竟还有这么一手!   ☆、第194章 出征 燕涵奕顺顺当当的做他的皇帝,梅府与擎王府也开始着手准备着梅雪晴与晏正山的婚事了! 离擎王府近的大宅子并没有卖的,唯一能用的就是先前质押着南唐七皇子的那座,只是,那个却要小很多。 婚期定在正月二十六,也没有多少日子了。问过梅雪晴,她同意后,便将那宅子买下,过到晏正山的名下,也告诉她,以后碰上大的再买。 时间就在晏正山天天画横线中来到了正月二十六。 这日一大清早,晏正山便爬了起来。 拎着那大红的喜服,也不用别人帮忙自己就给穿好了羿。 等王嬷嬷进来,他脸都洗完了。 王嬷嬷笑着,将衣服帮他规整妥当,又叮咛了一番,这才走了出来。 祭了家里的祖宗,时辰也就快到了。 骑着高头大马,带着迎亲队伍,一路吹吹打打就来了梅府。 在燕涵奕成功的请燕肃去坐太上皇后,梅素婉便将梅如海给放了。 没杀他是因为高伊萱。 在梅素婉没有找到高伊萱之前,梅如海还不能死。 因为他欠着高伊萱太多太多,所以,他要死,也要死在高伊萱的面前。 如今的梅如海更加的苍老了,看着被喜娘掺服着的梅雪晴,梅如海的眸子深了又深。 张氏笑的极开心,她一辈子没得到的,如今女儿得到了,她替女儿高兴。 直道,“四姑娘,出嫁从夫,要以夫家为重,别想着姨娘,姨娘会好好的。” 梅雪晴搅着帕子,看了眼梅如海,最后对张氏点了点头,“姨娘,以后女儿不能侍候在你的身边,你要处处小心着,以后没事的时候,你多去三姨娘处走走……” 那厢李清对梅雪晴也直点头,“四姑娘放心吧,我会照看好你娘的!” 刚一过正月十五梅泓岚便去了学院,虽说走的恋恋不舍,可他更知道当今要以学业为重! “晴儿啊,你也长大了你姨娘的话你要听进去,知道吗?” 这时梅如海才开了口,只是声音低沉了些许。 梅雪晴脸色微白,点了点头。 “好了好了,吉时快到了,快快将盖头放下……” 张氏忙前忙活,这辈子,最开心的也就当属今天了! “吉时到!” 随着这声唱喝,鞭炮声响,梅雪晴便被扶出来。 透着盖头,看着眼前那高大的身影,梅雪晴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羞红,可想到昨夜里,梅如海的话,她的心便又沉了下去,那新婚的喜悦,瞬间消息的无影无踪! “九爷,别愣着,咱们得回府拜堂了……” 晏正山点头,上前一步就将梅雪晴给抱了起来,“咱们坐花轿喽……” 一声高呼,惹的众人一阵哄笑。 梅雪晴低呼一声,紧紧的搂住了他的脖子,那身上传来的热度烫红了她的脸,也烫红了她的心! “雪,不要怕!” 晏正山低低的说着,倒让缓了梅雪晴的紧张! 听着这简单的三个字,梅雪晴那颗不定的心瞬间安静了下来。 “起轿——” —— “来了来了……”丫头们都挤在府门口,看着那大红色的长龙,慢慢走来,急忙高呼起来。 “快快,准备妥贴了……” 宅子里,梅素婉与晏寒天坐在一侧,上首摆放着老侯爷与老侯婉妃的灵位。 夫妻俩相视一笑,多的是安心与温暖。 这时外面传来鞭炮响,晏寒天伸手捂上了梅素婉的耳朵! 不多久,便见一身大红喜服的晏正山与梅雪晴扯着那大红绸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晏正山的婚礼并没有请太多的外人前来,毕竟晏正山的情况特殊。 这厢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再夫妻对拜,这礼便成了! 将新娘子送入洞房,过了那繁琐的礼节之后,晏正山又被拉了出去喝酒。 新房里终于清静了,坐在床边的梅雪晴,搅着帕子,一片不安之色! 门开了梅素婉走了进来。 “可是紧张?” 梅素婉轻轻开口,却不想梅雪晴手里的帕子瞬间掉到了地上。 “二姐?” 盖头下,梅雪晴惊呼一声。 梅素婉挑眉后摇了摇头,“不用这般紧张,想来,昨天夜里,姨娘应该已经教了你如何……” 梅雪晴的脸瞬间便成了红色,急忙低呼,止了梅素婉的话,“二姐,快别说了!” “呵呵……” 梅素婉低低的笑了起来,“那我便不用操心了,只是,他的情况特殊些,今夜,你自不用太过矜持……” “哎呀!” “哈哈哈……”梅素 婉哈哈大笑,随后道了句让她休息便离开了新房。 梅雪晴心绪烦乱,就连晏正山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等她反应过来,连头上的盖头都被他给揭了。 突然看到一张放在的俊脸,梅雪晴,毫没出息的看愣了。 “雪,你真好看!” 梅雪晴瞬间无地自容起来,眼里是一片水润之色。 晏正山拉起她,坐到了桌边,“嬷嬷说要喝酒的……” 端了两只杯子,递给她一个,随后绕过她的胳膊,“天儿说,这叫交杯酒,只有夫妻才可以这样喝,喝过后,我就是你的人了,从此只属于你一个人的……” 梅雪晴眼里的水润轻轻的滑下,如果如果她按父亲的吩咐做了,她还是人吗? “不哭……” 晏正山将她搂到怀中,擦去她腮边的泪水,“今天是咱们的洞房,咱们咱们……” 晏正山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这盖头揭了,交杯酒也喝了,看着那红艳艳的双唇,又想到那些小册子上的图画,咽了咽口水,大手向她腰间袭去,便解开了她的束腰。 “呀!” 梅雪晴惊呼一声,看着他眼中的炙热,心忽的乱跳一下,她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可是,可是会不会太早了些,这天,还没有黑…… 只是晏正山却没有那么多的顾及,抱着她就回到了床上,呼吸有些急,突然间就不知道要从哪里下手了。 “我我我……”晏正山一着急,急忙跳了下去,倒弄的梅雪晴一愣,却见他翻柜子,随后抱了一堆的大不册子回来,往床上一扔,“咱们学吧!” 那好巧不好,一本图册就散开了,入眼的便是那男女相交…… 梅雪晴那脸唰的一下子红成了熟透的虾子了! 手更快,一下子就按住了,“不不不许看!” 晏正山看着她那娇嗔的样子,瞬间将她扑倒,对着那红唇就吻了上去。 至于后面的事,似乎便可以水道渠成了…… —— 翌日早朝后,燕涵奕收到八百里加急情报,南唐南楚听闻大燕换了君主,竟是一气呵气,连连反击,夺回了十余座城池,并将大燕大军困在八道岭与天险沟两处险地之中! 三日来,大军损失惨重,又无粮无草,兵马极其疲惫,再无援军,饿也饿死了他们! 而这时西韩也开始发兵,打算来个混水摸鱼,于此,四国间的大战便全数拉开了序幕! 燕涵奕命晏寒天为三军统帅,出兵支援南唐南楚,另又命东大营卫荣光为讨西大元帅,出兵四十万前往西边关,任务是将西韩拿下! 这消息转瞬间便传遍了大街小巷! 梅素婉看着脸色不愉的晏寒天,拥着他道,“这不是咱们先前便想到的吗?” “只是此去,当真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燕涵奕个损冒尖的,竟命晏寒天为三军统帅,今儿出兵,不打下南唐南楚,不许回京! 梅素婉嘴角带笑,“你放心,我保证咱闺女出生后第一眼看到的一定是你!” 晏寒天紧紧的圈着她,额头抵着她的,“我只是怕我不在京里,你不安全……” “男人,我可不是那养在温室里的花朵!” 晏寒天哈哈大笑,狠狠的含住那樱红的双唇,“媳妇,等我!” 梅素婉点头,拍拍他的胸口,“我的男人,是全天下最强的男人,达令,别让我失望哦!” “我的女人也一样是全天下最强的女人,哈尼,等着我!” 拍拍梅素婉的肩膀晏寒天转身离开。 休整了十年的晏家军,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势不可挡! 梅素婉不但心晏寒天打不下那两国,她只是担心东齐,太安静了,安静的让人渐渐的不安起来。 她没有出府去送晏寒天,她只是看着桌上的地图,思考着东齐为何能坐得住!!! 却在这时碧瑶走了进来。 “大军出城了?” 梅素婉头也抬轻轻的问了一句。 “嗯,主子,四小姐过来了……” 梅素婉点头,“我这便过去……” 从书房走出来,便去了前厅。 便见梅雪晴与晏正山坐在厅里。 看到梅雪晴那陀红的双腮,又见晏正山一双冒着狼光的眸子,也知,昨夜的洞.房,二人过的还算是愉快! “四妹这脸色当真是光彩照人!” 面对梅素婉的调侃,梅雪晴的脸更红了,推了推一旁的男人,“我要跟二姐说话,你,你先出去……” 晏正山瘪着嘴,倒是什么都没有说,转身走了。 梅素婉呵呵笑道,“你当真是幸福的,想来我当日嫁进来,那情景……” 特么的新郎不见了,一个老妖婆子还想占她的便宜, 啧啧啧,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梅雪晴搅着帕子,微垂着头,“二姐,我,我有话要对你说……” “说吧!” 梅雪晴脸色微的白了一下,却没有立即开口,可她却甚为不安起来。 “既然做了决定,又为何犹豫起来了?还是说,你觉得听他的话,才是最好的……” 梅雪晴立马瞪大了眼睛,看着梅素婉那有些莫测高深的笑容,忽的就跪了下去,“当真是什么也逃不了二姐的眼睛!还请二姐为我做主!” 而她的心里也是一阵后怕,不说自己没有那能耐能伤到二姐,估计做了那才愚不可极的! 梅素婉牵起一丝嘴角,“我当日就应该狠狠心,将他杀了,也免得他拿你娘来威胁你,不过,你放心,他伤不到你娘的!” 梅雪晴泪如雨下,“二姐,谢谢你!” “不用客气,若你不对我直言,才叫我伤心呢!起来吧!” 梅雪晴起来,“二姐,都是我太蠢,昨天就应该告诉你的,可是我,可是我却不知要怎么开口……” 梅素婉未语,其实心底挺疼的。 当张氏着人送来消息的时候,她当真有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因为自己,燕肃没能等到晏寒天的援兵,将皇位拱手让人了。 而他不但被囚了三日,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入朝堂,所以他对自己可谓是恨的入骨。 这种恨,还掺杂了他对高家人的惧,所以,他可以说是狗急跳墙,命梅雪晴寻个机会下毒弄死她,不然就弄死梅雪晴的娘! 可惜,他以为拿张氏做威胁就让梅雪晴听话,却不知,他与梅雪晴的对话,全然入了她的耳中。 要知道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这个柔弱的女人为了她女儿一生的幸福,直接将一切告诉了梅素婉,只求梅素婉看往惜的情份上,若雪晴做错了,求她原谅! 可好在梅雪晴对梅素婉相信折服,所以,她思来想去,唯有梅素婉能救下张氏! “与九爷好好过日子吧……” 梅雪晴红着眼睛点头,这时晏正山牵了两条狗出来了,巴掌大的两只小白狗小半年的时间已经长成大狗了! “汪!”那两条狗对梅雪晴极熟悉,看到了便想冲上去。 晏正山一勒绳子,两狗乖乖的坐到了地上。 “雪,说完话了吗,说完了,咱们回家!” 梅素婉摇头,“哦,你这个时候倒是把王府与你家分的清楚了!” 晏正山嘿嘿一笑,“我娶媳妇了,我自然就有家啦,不过,天儿媳妇我的家是不是小了点,里里外外就那么一点点……” 梅素婉笑道,“嗯,是小了点,回头,我看看,这附近若是有大宅子再买下来送你如何?” “不用!” 没想到晏正山竟给否了。 “不是说小吗?” “小是小,可是我们家人也少,弄那么大的宅子进了小偷我都不知道,万一雪跟我生气,跑去了别的屋子,我不好找,所以,这个就好,就好……” 梅雪晴忽的红了脸,可梅素婉却已经笑开了,“何着四妹还闹过小孩子的脾气,嗯?” 梅雪晴,急忙挽上了晏正山的胳膊,“走啦,咱们回家!” “嗯嗯,回家我要亲亲,你不许不让我亲亲……” 听着那有些撒娇的话,看着梅雪晴那踉跄的步子,梅素婉是打心眼里笑了! 伸手摸着小肚皮,闺女啊,你爹的大军,已经起程了,从今儿往后,就咱娘俩一起睡吧! “唔!” 梅素婉忽的眉头一皱,双眼闪着惊喜的光芒,她的宝宝踹了她一脚?!! “主子?”碧瑶见梅素婉脸色不对急忙上前。 “动动动了……碧瑶,我闺女动了……” 梅素婉的手不住的抚摸着她的小肚皮,可惜,许是刚刚那一脚太过用力,累到了她闺女,这会,她的肚皮安安静静…… “太有意思了……”梅素婉一脸母爱之光,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笑。 碧瑶摸了一把虚汗,“主子,咱能别吓人吗?” “切,不解风情的!”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转身向书房走去。 碧瑶跟在了她的身后,一路无言。 梅素婉停下了步子,那碧瑶差一点撞她的身上。 “你想什么呢,魂不守舍的?” 碧瑶忙摇头,“没有!” “碧瑶,我可跟你说啊,这世上,永远在原地等着的人可不多!你也别以为那常山就真的是你的良配,巴巴上前,还不是被拒,再说你就没多想想,他拒了你,却又追出来,不觉得这中间有什么不对的吗?” 碧瑶点头,“主子,就是因为我在想,所以才会走神!” 梅素婉点头,“喜欢一个人 没有错,但太过盲目,就是傻!别被人当了枪使,伤了你不该伤的人!” 说完了话,梅素婉没有再理她,抬脚走了。 碧瑶站在原地,这思绪渐渐的飘了出去…… —— (明天见!)   ☆、第195章 入宫 今儿二月初一,天气阴的让人喘不上气来,梅素婉站在窗边,看着那乌压压的云彩,一丝烦乱袭下心头。 “主子,宫里来人,请您进宫吃茶!” 梅素婉转身,见碧瑶脸色并不好看,眉头一微挑,“谁?围” “刚刚被封为昭仪的秋桐。” 今儿一大早,据说那才人秋氏呕吐不止,着太医诊脉,发现怀有月余时间的龙嗣! 燕涵奕大喜,特封其为昭仪,赐居乐安宫!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随后点了点头,“备车吧!” 碧瑶道,“主子,当真要去吗……” 梅素婉看着她,“你还有什么借口,这才几天的时间,他已经变着法的请我入宫几次了,去吧,我倒要看看他要玩什么?羿” 碧瑶点头,转身出去吩咐。 没多久擎王府的马车便向皇宫驶去。 几乎是没有一丝阻拦,梅素婉便被请进了乐安宫! “臣妾见过昭仪娘娘!” 梅素婉福身一礼,不管她的品阶在不在秋桐之上,可她总归是一宫之主,这礼还是要行的! 那厢秋桐忙回了一礼,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伸手挽上了梅素婉的手臂,“王妃,快请坐!” 梅素婉什么也没有说,似乎与她当真熟悉又亲近一般,便坐到了椅子上。 秋桐忙又招手叫人上茶! “王妃,您尝尝,这是今早皇上赏下的百年古茶……” 梅素婉笑着轻品一口,轻道,“确是好荷,娘娘好口服!” 秋桐立马掩嘴笑笑,“秋桐能有今日还要谢谢王妃才是!” “哦?” 梅素婉挑了个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秋桐摆了摆手,一殿的丫头太监均退了下去。 秋桐的身边只留下一个宫女,而梅素婉这里也只有碧瑶,却见秋桐笑道,“二小姐,奴婢谢谢您!” 却不想,秋桐竟是跪在了她的面前。 梅素婉后退一步,只道,“昭仪娘娘可是折煞本妃了!” 秋桐起身,脸上的笑也不是刚刚那般灿烂,只道,“二小姐也不用怕,虽说对于当日醒来后的一切,奴婢至今想想还冷汗连连,可,若不是二小姐一招偷龙转凤,想来奴婢也如那三位一样,早被韩夫人给打杀了,又怎么能怀上龙嗣,抬头做人呢?” 梅素婉抿嘴,她将计就计反设计了燕涵奕,这件事,到如今大家心里也都明镜的了,只是,再明镜也都是猜测,只要她不点头,便没有人能按在她的头上! 于是似笑非笑的看她,“听说,你当年的主子,如今在云王府中的日子也不好过,你就没想过,把她接到你的身边,怎么说,你们也是主仆一场,你现在发达了,总不至于忘了她当日对你的好吧!” 梅素婉特意在“好”字上加了重音,只见秋桐瞬间捏紧了拳头,看着梅素婉忽的一笑,“王妃的提议当真是好!” 梅素婉不提,她都快忘了,当初在梅素婷身边那些艰难的日子了! 随后眯了眯眼睛,伸手摸了摸肚子,就她此时,想要什么,燕涵奕会不给她呢? 只是看着梅素婉,她心下却甚是不舒服! 燕涵奕想的是什么,曾经奕王府里的侍妾通房哪个不知道,就连今天请她入宫,也是因为…… “皇上驾到!” 秋桐看着梅素婉,暗暗的捏了捏拳头,她肚子里的可是皇上的长子,如果她一举得男,她定可以母凭子贵,坐到一个高高的位置上! 不过,她更知道,若是想坐得高坐得稳,那必然要得到皇上的支持,而要得到皇上的支持,就要讨皇上的欢心,如今皇上的心里…… 目光微微扫过刚刚的那杯茶,秋桐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 却见一身明黄色龙袍的男子已经大步走了进来。 “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秋桐与梅素婉一同跪了下去,燕涵奕似乎极其高兴一般,伸手扶起了秋桐,又看着梅素婉道,“王妃也平身吧!” “谢谢皇上!” 燕涵奕点头,便扶着秋桐坐到了上位,随后示意梅素婉,“王妃坐!” “王妃今儿怎么有空入宫了?” 梅素婉才一坐下,燕涵奕便有意无意的问了一句。 只是没等梅素婉回话,秋桐便道,“皇上早上不是赏了臣妾许多的好东西吗,而臣妾也没有什么亲人,这股子高兴劲,也不知跟谁诉说,便想到了王妃,这不,才切了那百年古茶请王妃喝喝呢……” 梅素婉笑笑,“皇上当真是极宠爱昭仪娘娘呢。” 只是说完了话,却是扶了扶额头。 那厢秋桐的眼里便闪过一抹笑意,随后看着燕涵奕道,“皇上,臣妾想留王妃中午在宫中用膳,您说好吗?” 燕涵奕哈哈大笑,“这是你的宫,你自可以做主!” 秋桐立马转头看向梅素婉,“王妃,请看在秋桐出自梅府的份上,您就留下来陪秋桐一同用膳吧!” 梅素婉忙起身回礼,“素婉恭敬不如从命,那就打扰昭仪娘娘了!” 秋桐立马起身,“皇上,您陪陪王妃,臣妾去让她们回几个菜……” 说着便急步走出大殿。 一时间,这大殿内的气氛便有些诡异。 燕涵奕抿着茶,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梅素婉。 梅素婉也抿着茶,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 大约一柱香之后,燕涵奕便一步一步的向梅素婉走来。 梅素婉仍就不动,却急坏了身后的碧瑶,伸手推推她,却发现,梅素婉竟是睡着了,“主子……” “主子……” 而此时,燕涵奕已站在到了梅素婉的身前,伸手一把捏住了梅素婉的下巴。 碧瑶忙道,“皇上……” 却不想,燕涵奕竟是极快的出手,点住了碧瑶。 跟在燕涵奕身旁的白术只是招了招手,就将刚刚进来的宫人赶了出去。 燕涵奕的手指来回抚摸着梅素婉的红唇,感受指腹下的柔软,让燕涵奕咽了咽口水,却是将她一把搂进了怀中,随后将她抱起,双眼眯成一条缝一般大步走向内殿! 碧瑶不能动不能言却将一切看在眼中,心下不住的叫着:主子主子…… “滚!” 低低的阴寒,内殿的宫人,急忙退了下去。 燕涵奕只觉得心跳如雷,将梅素婉放在了床上。 他伸手想摸上她的脸,可看着那娇颜,却微微的怔住,目光一寸一寸的从她的脸脸颊一路看到她的腰线,忽的眉头一挑,看着那微微隆起的腹部,燕涵奕的双目瞬间冲血。 猛的抬手向那小腹劈下,却忽的又停在了咫尺。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腿间,目光一暗,不,如今自己还不能成事,所以,不能伤她!更不能让她产生疑心! 这个女人可不同其它女人好哄好骗,这个女人相当有脑子,所以,想要得到她,只能一步一步来! 想到此,燕涵奕便坐在了床边,只是看着她,未在动手! 转身出去将碧瑶放开,只道,“你主子许是累了,你进去服侍她吧!朕还有事,先走了!” 碧瑶跑进内殿,看到的便是坐在床上的梅素婉。 碧瑶关上门,瞬间跌坐到了地上,“主子,你吓死我了……” 梅素婉却冷哼一声,“这燕涵奕倒是学精明了!” 碧瑶翻着白眼,“主子,您在做什么突发事件的时候,能不能给我一个提示,我这心到现在还跳着呢?” “唔,不跳的话,你还能跟我说话?” “主子……这个时候你怎么还有心情跟奴婢说消遣的话!” 碧瑶冷下了脸。 梅素婉耸耸肩,向后一躺,“我睡会!” 说睡还真的就睡了。 碧瑶无力的翻着白眼! 一个时辰之后,秋桐才回来,没进内殿就听到了一众宫女的声音,不多久,秋桐走了进来。 碧瑶忙对她福身行礼,“娘娘……” “王妃姐姐可是累了?” 碧瑶忙道,“回昭仪娘娘,我家王妃有孕在身,这白日里每天都要睡上个八时辰……” 秋桐一愣,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笑的有一点僵硬,只道,“没关系没关系……” 却在这时,梅素婉缓缓醒来,脸色绯红的看着秋桐,“这这这……真是越发的不长进了,在哪都能睡着……” 秋桐忙坐了下来,“秋桐也不知道王妃姐姐竟有孕在身,若是知道,又怎么能劳姐姐跑这一趟,定是累了……” 梅素婉摇头,“还好,这过了孕吐期,就是总觉得觉不够睡,你啊,也多注意些,吃食上精心点,这宫里虽说目前你最大,可不要忘了,皇上大婚后,这宫里便会有皇后,你在皇后前面诞下龙嗣,这对皇后来说,是极其不敬的,所以,这往后的日子你多加小心,有事叫人到王府找我……” 这好的坏的一说,秋桐的脸色便暗了些许,听到最后一句,重重的点了点头,“王妃姐姐,早前对您的不敬也实属奴婢的无耐,请王妃原谅。”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你是个聪明人。” 随后梅素婉下床,看着她,“时间不早了,本妃这遍回宫了!” 秋桐没有任何阻拦,只是福身行礼送了她出去。 “娘娘,奴婢不懂,皇上为何……” “啪!” 秋桐回身便给这丫头一个嘴巴,“优莲,今天的事若是传出去一个字,本宫便亲自拨下你的舌头!” 那丫头急忙跪了下去,挥着手,自掌嘴 巴,一面道,“奴婢知错了,娘娘,奴婢知错了……” “哼!以后你给本宫学精的点!还不滚出去!” 这叫优莲的宫女,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这内殿! —— 梅素婉回了擎王府,不多久碧碧便进来,瘪着嘴道,“主子,这秋桐还真是沉不住气,咱们前脚才走,后脚,她便着人去了云王府,亲自要了梅素婷进宫了!” 梅素婉嘴角一挑,“不过是被眼前的荣华蒙住了,忘了她曾经的主子,最爱的男人便是她如今的男人了,唔,想来这以后,她们便没有时间再来寻我开心了!” 碧瑶道,“还是主子,只一招,不但毁了梅素雯与梅素婷之间的联合,还给燕涵奕找了些事做……也免得他三天两头的惦记着主子了!” 只是随后碧瑶的眉头微微一锁,“主子,若万一梅素婷与秋桐联手再讨了燕涵奕的喜欢,来对付咱们该怎么办?” “你觉得以秋桐如今的地位,会与她联手吗?要知道,她要梅素婷入宫,可不是续旧情的,她可是要报仇的!” 再加上她对肚子里这块肉宝贵的紧,只能让梅素婷做脏乱累的活,怎么可能给她好处? 就算是梅素婷有能耐,再与燕涵奕苟.合,当然,那也得燕涵奕能当得了男人才行,就一定能反身? 要知道燕涵变对她并没有什么好感! 即便曾经为了得到云王的消息而与她苟.合过,可在燕涵奕看来,那不过就是打了回野.鸡而以! 碧瑶耸耸肩,反正自己的脑代不如主子。 “下雪了……” 看着窗外那洋洋而落的雪花,梅素婉低喃了一句。 碧瑶点头,“此去边关,大军日夜行走,也要一个多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南边气温比咱们这边高,似乎就好入了雨季了……” “是啊……” “主子,疯子说九少爷的身手进步极快,问你,要不要再加强训练……” 梅素婉抿了抿唇,随后道,“你安排一下,一会咱们出府,去基地!” —— 因为梅素婉怀有身孕,到基地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雷霆看到梅素婉也没有如往常那般追着打,倒是看了看她的肚子,随后撇了撇嘴,什么都没有说。 “王妃……” 金簪四个丫头,看到她便冲了过来。 “奴婢见过王妃!” 四个丫头个个扬着笑,哪怕再苦再累,四个丫头都为着能保护王妃跟在王妃的身边而努力拼博! “这四个丫头倒是肯吃苦,只是,却也就这样了,回头,你走的时候一并带回去吧!” 梅素婉点头,“疯子,谢谢你!” 雷霆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什么,便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脸过去,“这快做娘了,还就是不一样啊!” 随后抬脚离开,梅素婉便跟了上去。 小屋子里,雷霆摸着鼻子,“你都不问?” 梅素婉笑笑,“我比较好奇的是,为什么正月十五燕涵奕逼宫,你没有阻止?” 雷霆哼了一下,“那性子不一样!” 梅素婉便道,“何着,只要是你们老燕家的人,怎么样都行,外人来了你才出手啊?” 雷霆有点尴尬,却叹了口气,“其实我也明白,这大燕的气数快尽了,燕涵奕这小子不是个好君主,若是柳州那孩子能多一点心思在这上面,大燕,许是还能挺个几十年,那个时候,老道我也早入了黄土,不用再操心了……可惜啊可惜……” 梅素婉支着头,“我想当皇后,你说行吗?” 雷霆是万万没有想到梅素婉会来这么一句,睁着一对虎目忽然就不知要说什么好了。 而梅素婉顿时哈哈大笑,“哈哈哈……我逗你玩呢,不过,燕涵奕最好别把我逼急了,逼急了,许是我真的会在这乱世之中寻个山头当个山大王!” 雷霆忽的咳了几声,随后道,“丫头啊,我老了,真的老了……” 默默的起身走了出去。 梅素婉一愣,却见地面上落下了几滴暗红,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 —— (明天见!)   ☆、第196章 我后悔了不行吗? 雷霆咳了几声离开,梅素婉却盯着地上那几滴暗红,双眉紧紧的皱了起来,他受伤了? 心,跟着紧了一下,推开门走了出去,却已不见他的身影。 十年来,雷霆在她的心里是亦师亦友,甚至比亲人都要亲的存在。 这七八年的时间里,他们一老一小彼此吸引着,共同进步着,如今突见他咳出的血迹,梅素婉一瞬间就知道什么叫害怕了围! 他说他老了,那样强大的一个人,竟然说自己老了,也就是说,他根本是在数着手指头过日子了? 可是他却没有告诉她,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难怪他会说小九的训练要不要提前进入下一个阶段,是因为是因为…… 梅素婉突然很讨厌那个词羿。 “疯子……” 忽然梅素婉大叫了一声,碧瑶与金簪四人便跑了过来。 可,梅素婉的脸,却是冷冷的,带上了浓浓的疏离之感。 “主子……” 碧瑶的心忽的一提,这种表情,可是有些年没有在主子的脸上见到了! 还记夫人死后,那几年主子的脸上就是这种表情,明明是近在咫尺,可碧瑶却觉得她离她主子好远好远! “他呢?” 碧瑶道,“去了山谷……” 梅素婉抬脚,却又停了下来,她知道,一个强者,这一生中,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在他脆弱的时候,旁人对他的怜悯! 哪怕这个旁人是他极重要的人! 梅素婉扭头看着碧瑶道,“帆儿今天的训练什么时候结束?” “还有半个时辰……” “嗯,我累了,先去休息一下,帆儿回来,你叫我……” 梅素婉扭身回了小屋。 金簪扯了扯碧瑶的袖子,“碧瑶姐,我怎么觉得王妃不对劲?” 碧瑶点头,“嗯,你们先去忙吧,这边我候着。” 金簪四个只好下了山坡。 碧瑶随后进了小屋,却见梅素婉坐在桌前,根本没有睡下。 “主子,今个儿二月二,一会晚饭,你要不要与大家见个面?” 却听梅素婉道,“碧瑶,咱们去别苑看看福伯福婶吧……” “主子……”碧瑶上前,却见梅素婉的眼睛有些发红,她小心的唤了一句。 梅素婉摇了摇头,“没事,只是忽然想到,我们好久没有回去看看她们了……” 碧瑶未在说话,主仆两个便出了基地。 只是梅素婉并没有直接回岐云山下的别苑,而是与碧瑶先去了鸿县。 在鸿县最大的药铺里,梅素婉几乎是将人家药铺里贵重的药材给包了了! 后又买了些普通药材,这才回到了岐云山山脚下的别苑。 当福伯出来开门看到梅素婉的时候,当真是愣住了,随后拍着手的大叫着,“老婆子老婆子,快来看看谁回来了……” 话音才落下就见那身材矮小的福婶,趔趄的跑了出来,“可是小姐回来了?” 梅素婉只觉得心里满满的,两眼泛起了水气! 轻轻伸手拭去腮边的泪,梅素婉想,她一定是因为怀孕的原因,自己的情绪起伏才会这样大,不然,她这个向来不知眼泪为何物的人,怎么会落泪? 还落的如此迅速!! “福伯福婶,是我回来了。” 福伯福婶那纯真的脸上,扬着对梅素婉的思念。 “回来好回来好,今儿二月二,老奴煮了红烧肉,还真是把小姐给盼回来……” 忽然福婶便是一顿,眉头紧了起来,又向门外看去,只见她对主仆没有他人,她脸上的笑渐渐的淡了下去,拉着梅素婉的的手,眼泪巴巴的就落了下来,“小姐,是不是擎王府中有人欺负了你……” 那些传言,就是他们这个小地方,也都听得到,这会只见了这主仆俩,福婶就觉得一定是自家小姐受了委屈。 梅素婉听着这话,却是“噗”的笑了起来,摇头道,“没有的。” “唉!”福婶叹了口气,:“老奴知道,小姐的日子不好过,不过,小姐,你是王妃,不要怕任何人……” “你这老太婆,没完没了的在说些什么糊涂话,这天这个凉,还不快点将小姐与丫头请进屋里……” 倒是那耳背的福伯打断了福婶的话。 耳背的人,自然就能看懂唇语,所以,福婶说的话,他全明白,就有些生气,好好的,说这些做甚!! 福婶瞪了他一眼,倒是没反驳,拉着梅素婉与碧瑶就进了屋子。 屋子里暖暖的,这让梅素婉的心好受些。 “小姐,你坐着,我去端饭……”福婶乐呵呵的走出去,没一会,便与福伯将饭摆上。 一桌子菜,看的梅素婉胃口大开,竟满满吃了 两碗饭! 摸着圆滚滚的小肚皮,梅素婉搂着福婶,贴着她的头,轻言道,“福婶,你与我回京城吧!” 福婶拥着她,满眼都是心疼与不舍,那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梅素婉的心紧紧的秋着。 “福婶,那些都是传言,不要信的,你看……” 说着拉过福婶的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又道,“若是我真的受了委屈,你说我会有宝宝吗?” 福婶那原来是心疼的双眼,顿时惊喜闪现,急忙双手合十,直念着菩萨保佑,佛祖保佑。 那厢福伯坐在门口,却是将手里的大烟袋,对着鞋底敲了敲,随后给挽了起来,脸上露出满满的笑容来。 “爹,娘,王爷对小姐真的很好很好,今儿没跟来是因为王爷出兵南征了,小姐想您二老,所以,昨个我们便出来,这才到别苑。而且小姐还怕你们年岁大,生病又不去找大夫,这不,还带了许多的药材过来!” 碧瑶的话让二老放下心来,他们就说,他们家王爷怎么可能会放着自家小姐这么美的人不要,去喜欢一个男人呢,谣言都是谣言! 在别苑住了一个晚上,翌日一早,梅素婉与碧瑶才骑马离开,再次进了基地。 —— 高帆正在做体能训练,最简单的俯卧撑,看到梅素婉也没有停下,只道,“表姐昨晚去哪了,害我苦等到半夜,结果今早起晚,疯子罚我体能训练各加两百!” 梅素婉嘴角一扬,一只脚就踩上了他的背,“我踩上去,你若能做十个,今儿的体能就训练到此!” 也不给高帆说话的机会,梅素婉就这么站到了他那瘦弱的背上,话说,高帆可还不到十岁…… 梅素婉就算不重,可也有百八十斤吧,高帆两条小细胳膊小细腿,支着这么一个她,当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憋的脸通红,咬牙切齿,都快将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没缓气的做了十个,结果趴地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梅素婉下来,拍拍他那小肩膀,“难怪疯子要给你加强训练,原来你这瘦干干的小身板,里面倒还藏了一只猛虎!” 高帆扭头,无力的翻着白眼,“别说猛虎了,我现在就是一只死猫……” “呵呵……” 一旁碧瑶忍不住的嘿嘿笑了起来。 梅素婉抓着高帆的衣领就将他给提了起来,“想家没有?” “想!但我知道,现在可不是我想的时候!” 梅素婉拍拍他的肩膀,“这小半年的时间,小九再穿上女装,却也不像了!” 高帆幽黑的脸庞上闪过一丝羞郝的笑意,“表姐就不要取笑帆了!” “小样,还帆……不是帆儿吗?” 高帆摸摸鼻子,没理她。 “你姐夫再次上了战场了,小九,四国战乱,你,有什么看法……” 高帆扭头,“四国,那东齐还没有动静吗?” 梅素婉点头。 高帆小眉头皱着,“姐,我有个想法,不知你同意与否?” “什么?” “我,我想去军中……” “嗯?” “其实,先前疯子与我讲解几国间的关系时,我便想了很久了……如今我也十岁了,可以参军了,所以,我想去东齐。” “为什么是东齐?”梅素婉很好奇他的想法。 “因为我不相信东齐会没有一丝野心,反而我担心,东齐的野心最大。若是我可以在东齐混个将军……嘿嘿……” 梅素婉摸着他的头,“九,你是高家唯一的希望,所以这个要求我不能直接应下,有想法,有闯劲是好,可是,相比之下,你确实还是太小了!” 高帆摇头,“就是因为我年龄小,我才更容易在军中立足!姐,我知道你们因何说我是高家的希望,可,你们总不会怕高家断了后,就不让我涉险吧?再说,我也不是笨蛋,我晓得怎么做哩!” “哟哟哟,怎么做哩……”梅素婉学他说了一句,“这事,等我跟外婆与舅母商量好了再说!” “嗯嗯嗯!”高帆急忙点头,只要他姐记在心上就行,说完便跑了,虽说他姐说了不用再做体能训练,可是长时间养成的习惯,他不做完,还真觉得少了点什么! 梅素婉看着他活力无限的样子,眼里一片笑意。 只是没有想到,他年级不大,想法倒让她极为赞赏! 眼角撇到山坡上小屋前那白须白发的男人,抬脚走了上去。 “昨夜回了别苑?”雷霆问道。 梅素婉点头,“嗯,许久没有看到福伯福婶了,去看了看……” 这么和平的谈话,当真有些不适应,随后梅素婉看着他,“你什么也没告诉我,我想,你的内伤应该不算重,那既然不重的话,我打算再弄四十个孩子进来,你看怎么样?” 雷霆捋着花白的胡子,看着她 眉眼都是笑,“别说四十个,就是一百个,贪道也给你训出来,只是……” “嗯?” “只是贪道这一生的遗憾看来只能你来完成了……” “你还有遗憾?别告诉我,你看上了许安南的老婆……” “臭丫头,你你你你这是找打吗?” 不成想,雷霆那张老脸竟瞬间通红。 更是出了手! 梅素婉一边躲一边哇哇直叫,满眼都是惊奇,“哇哈哈哈,该不会被我说中了吧……我的天啊,难怪你揪着人家许安南不放……不拼个谁胜谁负你不罢休……哎呀,你竟然敢打我的脸……” 梅素婉躲避不急,被雷霆的拳头扫到,那脸可是生疼生疼的,丫头一个擒拿,反手抓住,就劲把了下他的脉,随后被他拨开,“你这丫头嘴上毛还没长齐,竟来笑话老道,看老道今天不揍的你满地找牙……” “哈哈哈……不行了不行了,这消息太惊人了,我得去放空去缓缓……”梅素婉挥掉他的拳头,转身就跑! 只是离开后,她的脸上露出些许的放松,还好,内伤虽重,可对于他来说,还伤不到命,但,就是怕伤了根基难以复原啊! 再加是雷霆说还能带一百个人,她的心更加安定了! 打了声口哨,那昨夜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去! “金簪银簪,瑞珠宝珠,收拾收拾咱们回家了。” 梅素婉这一嗓子喊出去,那心底的郁气瞬间一去不复返! 就连连日来因为晏寒天的离开,产生那一丝丝的思念也被她压到了心底。 看到活力再现的主子,碧瑶心底的石头落下。 这主仆六人说走就走,而看到桌上摆着的两个瓷瓶,雷霆顿时笑了,“还算有你良心!” 拧开一个瓶子,倒了粒药丸,直接扔到了嘴里,“嘎崩嘎崩”嚼吧着就给吃了。 —— 梅素婉主仆六人回到了京城,梅素婉便钻进了自己的研究室。 离开基地的时候,她留下了三瓶药,是在别苑那晚连夜赶出来的。 而鸿县毕竟还是一个小县城,药材有限,所以,这回了京城,她便钻进了研究室。 不时将缺少的药材单子丢出来,那厢死碧瑶带着四个丫头就忙开了! “碧瑶姐……”金簪扯了扯碧瑶的袖子。 话说,碧瑶姐与这个男人这般对视着,真的好吗? 碧瑶回神,对她道,“你先回府,将东西交给王妃……” 金簪应着,却道,“碧瑶姐也早些回来,免得王妃担心……” 碧瑶对她点头,心道这丫头也算是有些心眼! 金簪走了,碧瑶看着身前那高大的身影,露出一丝笑容,“常捕头这是有案子吗?” 常山下巴上带着胡茬,眼里也带些说不明白的东西,听了碧瑶的话,却是伸手抓上了她的手腕,拖着就走。 “放手!” 碧瑶没有想到这个一本正经的男人,竟也有这般失态的时候,而且他的手劲真的很大,大到她根本挣脱不开! 常山根没有听到她的话一样,拉着她一直走一直走,停下来的时候,却已经站在一个平凡的小院子里了。 “你抽什么疯啊……唔!” 碧瑶没有想到,常山竟然将她一推给推到了墙上,更加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钳住了她的下巴,还吻了上来! 碧瑶的脑子并没有那些旖旎的色彩,竟然一下子闪过了陌痕那张木纳的脸,还有初一那日,她问他,她与王爷落水,他救谁时那认真的回答。 碧瑶想也没有想,竟是扬手一巴掌扇在了常山的脸上。 “啪!” 清脆的声响,让二人均是一怔,也成功的分开了彼此! 碧瑶伸手抹了下自己的唇,竟看到了一丝血迹,难怪会那么疼! 常山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再次上前仍就抓住了碧瑶的手腕,语气急速的道,“碧瑶,你做我的妻子吧!” 碧瑶的心忽的漏跳了一拍,可随后却有些讽刺的道,“是谁说过,没想过要娶妻生子?更是谁说过,要我不要再来了?” 常山急道,“那我后悔了不行吗?” —— (明天见!)   ☆、第197章 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常山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再次上前仍就抓住了碧瑶的手腕,语气急速的道,“碧瑶,你做我的妻子吧!” 碧瑶的心忽的漏跳了一拍,可随后却有些讽刺的道,“是谁说过,没想过要娶妻生子?更是谁说过,要我不要再来了?” 常山急道,“那我后悔了不行吗?”围】 碧瑶忽的被他气笑了,伸手推了他一把,向前一步,“常山,我碧瑶不是那种厚脸皮的人,也不是任人招来挥去的,我虽是一介下人,可我也有我的尊严!” 更不要说,梅素婉从未真的拿她当下人看。 “你不是说过,你喜欢我吗?”常山看着碧瑶,极认真的说道。 碧瑶点头,“我是喜欢你,可,我还没有喜欢到太过盲目的地步!我也给过你机会,只是你自认聪明的给扔了,常捕头,我还有事,素不奉陪!” “碧瑶!” 常山忽的唤住了她,绕到她的身前,低头看她,“我承认我有些小算计!只是,我总要知道你对我到底有几分真心,所以,我才会那般说……羿” 碧瑶后退一步,拉开与他的距离,随后抬头,不得不说,常山长的很高大,而且这般近的距离之下,才发现,他的双眉竟是那样的浓密,而且他的双眼也极幽深! 那深不见底的双目,让碧瑶的心再次乱了一下。 忽然发现,他那原来平凡的脸上,此时,竟然有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我没有什么可以让你试探的,常大哥,也许没有你那日的拒绝,我还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你是一个好人,也是一个好捕头,我希望你可以找到那个真正爱你的人。” “你这是说,你不在喜欢我了?” 常山的声音异常清冷。 碧瑶摇头,“喜欢那么久,怎么可能说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仍喜欢你,可也因为你,让我看清了自己的心,常大哥,若是因为我,给你带来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很抱歉!” “是他吧!一个深夜跟在你的身边,随后给你温暖的男人!”常山的话说的酸溜溜的。 碧瑶扬起一抹笑意,“他对我很好。常大哥,我主子说的对,我与你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再好我却配不上。我走了……” 转身离开,却不想脖后一痛,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常山那近在咫尺的脸,满眼不可置信,随后眼一翻晕了过去。 常山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抬脚踢开了房门就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很普通的民宅,简单的院子简单的屋子。 一张简单的床,一张简单的桌子还有一个衣柜,便是这屋子的所有! 常山将碧瑶放到床上,伸手放到了她的领口。 如果,如果自己要了她,她会不会从此死心踏地的跟着自己? 这是常山的真实想法,而他,也这么做了! 微一用力,碧瑶的衣服便被常山撕开。 那水样的肌肤让常山的眸子深了又深! 毫不犹豫的将碧瑶脱了个精光,可他的眼里却没有一丝***之色! 常山大掌狠狠用力,毫无怜惜之情,转眼碧瑶的身上便布满了青紫的印迹…… —— 碧瑶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她急忙坐起来,身上的被子慢慢滑落,那一刻,碧瑶的脑中是空的,心是慌乱的,她什么想法都没有,看着自己胸前的印迹,碧瑶只觉得心很疼很疼! “你醒了!” 突来的声音,让碧瑶麻木的转过了头,看着常山随意穿着的衣服,还有那没有一丝慌乱的脸孔,碧瑶眯了眯眼睛。 “喝点水,润润嗓子……”常山倒了杯水递了过来。 碧瑶知道自己此刻什么都没有穿,她一手捏着被子一手接过他递来的茶杯,却是猛的一抖,那杯水整个儿洒到了常山的脸上。 常山任那茶水滑下,随后才道,“解气了?” 碧瑶抓过被子随后抬脚踢向他那张平板的脸。 常山扭头躲开,却是抓住了碧瑶的脚,嘴角牵起一丝笑意,只是那幽深的双眼,却让人看不懂他在想什么。 他抓着碧瑶那光洁的脚踝,只道,“别闹了,穿好衣服,我送你回府,另外,我得向王妃提亲……” 没想到碧瑶却点了头,“好,你给我穿!” 常山一愣,随即摇头,“我不会,你自己穿吧……” “常大哥……” 突然碧瑶软软的叫了一声。 常山一愣,看着她水漾的双眸,只觉得嗓子有些紧,却见碧瑶提着被子的手松开,那被子渐渐的滑下。 她胸前的肌肤若隐若现,上面还布满了他弄的青青紫紫…… 常山的身子极度僵硬,看着她的身子,双眼更加幽深,而他正捏紧了拳头。 似乎在极力克制着什么。</p 碧瑶舔舔嘴角,竟光着脚围了床单下了地。 “常大哥……” 她轻轻的唤着,大有我已是你的人了的感觉! 然而常山却从椅子上站起来,向后退了一步。 可就在这个时候,碧瑶以着极速,抬起脚就是一个下劈,狠狠的劈在了他的肩膀上,常山一个趔趄,却是转身向她扑来。 碧瑶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腌了他,一定要腌了他! 她主子曾说过,谁让自己不好受,那就想办法,让对方不好受一百倍一千倍! 碧瑶一扭身,回身便是一个扫堂腿,之后又是一掌,终是将常山打倒,随后骑在了身上,一手狠狠的掐住了他的脖子,令常山动弹不得。 “我碧瑶就是瞎了眼,才会觉得你是个正人君子,才会喜欢上了你。可却没有想到,你竟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还真是为达目地不择手段!不过,你想错了,就算是你占了我的身子,我不会跟你就是不会!!” 边说着,边用了力,那常山的脸就已经变成了酱紫的颜色。 只是不知常山如何动作,碧瑶只觉得一阵天璇地转,她便被常山压在了下面。 形势瞬间发生变化。 常山扯了扯衣领,“不跟我?那我就做到你跟我为止!” 说着却欺身而下,咬住了碧瑶脖子处的血管。 碧瑶知道,只要她动,他微一用力,自己的小命就会交待在他的手里。 常山忽的一笑,却没有放开嘴,大掌便不规矩起。 这种屈辱让碧瑶想一死了之,可她此时的脑子却又异常清醒! 这半年多来,她与他认识,可是却没有深交,自己喜欢他,就是喜欢他的刚直。 还记得秋猎的时候,王妃与王爷被人栽脏,也是自己从他的嘴里套出了些许的东西,那个时候只觉得他好骗,还为此心下有些不忍,总是想办法去对他好,可是现在想想,说不定,当日是他有意放出的消息…… 碧瑶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个脑瓜顶,如他这般深的心机,那他会不知道宋衍的身份? 还有他一直对自己是那种不冷不热的态度,何以在他拒绝了自己后,又说要娶她?他到底有什么目的? 她只是一个丫头,能有什么东西,让他不惜破了自己的身子,也要自己跟在他的身边…… 还是说,他只是想要自己这块踏脚石,那他的目的……主子? 想到这里,碧瑶一个激灵回了神。 而这时常山也放开了她,更是将衣服脱下,就在他抬起碧瑶双腿的时候,碧瑶却是一脚踢向他的面门,他抬手挡去,不想另一只脚又跟了上来。 “看来,不做到你没了力气,你是不会放手的……” “那你也要有那个本事才行!” 碧瑶回了一句,双腿不住的踢向他,常山许是有些恼火,大掌抓住她的两条腿,目光阴寒,一使劲就将碧瑶给甩到了床上,随后他也跟着落了下来,却不想,碧瑶竟是就劲向上一顶,膝盖正正顶在了他的两腿间! 虚虚实实之中,这一顶,顶的常山冷汗瞬间滑了下来! 碧瑶一个翻身,骑在了他的身上,抓过一旁的衣服,便将他给绑了起来。 四处看了看,碧瑶将那椅子拎了起来。 常山脸色发白,看着碧瑶,“你,你要干什么?” 他疼提不起一丝力气。 碧瑶目光阴冷,站到床边,忽的抡起了手里的椅子,对着他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砰!” “咔嚓!” 碧瑶手里的椅子瞬间四分五裂! “不干什么,打晕你而以!” 看着常山脑袋不住冒着的鲜红,碧瑶身子晃了晃,好像抽空了她所有的力气一样,腿一软,跌坐到了地上。 老天爷这是跟她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是不是? 满眼的泪水,似乎滴不完滑不光,明明不想哭的,却不知哪里来的这么多的泪,在满室黑暗中摸到自己那残破的衣服穿了上去。 随后打了个信号出,没多久,便见林丹与两个兄弟走了进来。 “碧瑶?” 带着一丝不确定,林丹唤了一声。 碧瑶抬起僵硬的脖子,从角落里起来,指了指床上那个倒在血泊里的男人,“应该还没有死,把他给我送到王府,交给主子!” 思来想去,常山的目的都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主子! 林丹点头,兄弟几人便趁着夜色离开了这小小的民宅。 —— “你这是怎么弄的,跟人打架了?” 梅素婉看到碧瑶那不同寻常的脸色,眉头不展的问了一句。 碧瑶倏的跪了下去,“主子,奴婢的眼睛确是瞎的,拿了鱼目当成珍珠,却不想差一点反被人利用!”</ 说完了话,撕开衣领,露出她胸前那青青紫紫的印迹,随后闭了闭眼睛,将泪水逼回去,道,“主子说过,连死的勇气都有,为何害怕活下去?所以,奴婢不会寻死,但奴婢对天发誓此生永远跟在主子的身边,一心只为主子!” 看到她的胸口,梅素婉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只是以一个过来人来的身份来看,自然明白她身上这些草莓是怎么发生的! 梅素婉却是一把提起她,“你竟然把他给办了?来来,告诉我什么滋味?” 碧瑶那脸一下子红个彻底,“主了,此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好吗?” “哎呀不说这说什么,快点告诉我,你怎么把他办的?”梅素婉是相当的好奇,还以为这丫头开窍了,以后能跟陌痕好好过日子,可哪里想到,这转了一圈回来,这丫头竟把人家给办了,唉唉唉,可怜陌痕啊,啧啧啧,都说了,不行就把这丫头给睡了,得白白拱手让人了! 要是碧瑶知道梅素婉的想法,估计能找豆腐撞去。 “主子,是那男人,是他打晕了我,然后……然后……” 碧瑶想说“然后把我给办了”,可总觉得这弱爆了,突然发现,让她主子这么一搅和,她那点失.身后的伤感不见了。 “打晕了你……”梅素婉撇撇嘴,“他用得到这么废事吗?你不是喜欢他吗,他要办你,勾勾手还不就办了?还用得着打晕你?” 碧瑶简直要剁脚了,“梅素婉,你到底听不听我把话说完!” 碧瑶要疯了,闭着眼睛喊完后,突然觉得这屋子里好静,才看到她主子正坐在椅子上,手里捏着茶杯,似笑非笑的看她呢。 碧瑶的眼睛一红,瞬间明白她主子是何意了。 “停,我闺女说了,她不想看到眼泪!” 碧瑶嘴一瘪,几步走到她身边,坐到了地上,抱住梅素婉的一条腿就靠了上去。 “主子,我把他绑了回来,我想,他这般不余遗力,应该有什么目的才是。而且,我忽然发现,他的身法不一般。虽说做为衙门捕快,他也会有些身手,可是以以往的接触,他的身手也就是很平常的。可是,以主子教奴婢的手法,奴婢都没能躲开他的钳制,再加上打抖中他间或用的一些小手段,还有他那深不见底的目光……奴婢总觉得不对劲!” “若按你说的这样,那你又是怎么将他给绑了的?” 碧瑶抬头撇撇嘴,“跟你学的啊!” 梅素婉点头,“看来男人都以为,在床上才能征服女人,可惜,这些迂腐的脑袋,却不知,真正强大的女人,又有几个在乎那点事的!” 随后摸摸肚子,“闺女听到没有?” 碧瑶起身,抽了抽嘴角却没有再说什么。 “你去洗洗吧……” 拍拍碧瑶,算是给她安慰。 碧瑶瞬间蔫了下去,却是回了自己的房里。 梅素婉叫来林丹,“他不适合出现在王府的牢房中,你将他送回大宅,关在咱们的牢里!记得,好生侍候!两天后,我去看他” 林丹咽了口水,缩了缩肩膀,点头应下,便将那还晕迷着的常山给抬走了。 —— “你们抓了什么人?”东来正巧回来,就看到林丹三人抬着一个大布卷,便问了一句。 林丹道,“主子的犯人,主子说要好好的侍候,她三两天后来!” 东来轻咳一下,打开那布,看到是常山,忽的怔了一下,却没有问什么,便又给盖了起来。 林丹三人,将常山送到了牢中,却见这地牢甚是讲就。 两张床铺大小的房间,却是光洁无暇,灯火通明。 除了一把椅子,就只有一个马桶,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 而林丹三人将常山扔到了地上,锁了普门后,转身便走了。 “林丹,你说这常捕头,怎么得罪咱们碧瑶那假小子了,竟被打成了个半死,啧啧啧,太狠了!” 林丹撇嘴,“这谁知道呢?唉,这半死还不如死了呢!还能少受份罪,唉……” 林丹摇头,想到主子说两天后来看他,嗯嗯,从现在开始,不吃不喝不让睡,24个时辰以上,谁特么能受得了啊!!! —— (明天见!) PS:今儿情人节,各位妞们可注意了啊,行事的时候,记得戴TT啊!!哈哈哈!!   ☆、第198章 也许我们还会合作 常山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痛欲裂外加下身肿胀无比的难受。 摇了摇昏沉的脑袋,微一睁却被刺的眼仁一片刺白! 半天才适应那晃眼的灯光! 四周静悄悄的,常山废力的坐起来,却发现这屋子里只有一把椅子。 随后伸手摸了一把脑袋,那粘呼的感觉,让他苦笑一下,撕下自己的衣服,摸索着将脑袋给包了起来。 “有人吗?羿” 常山唤了一声,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有人吗?” 随后常山便不在有所动作,靠向了墙壁,闭起了双眼。 坐在隔壁房间的林丹与东来相互看了一眼,林丹小眼神一闪,伸手按了一个小扭。 却见那闭目的常山,忽的睁开了眼睛,极其狼狈的向前爬去。 再看他刚刚靠着的那面墙上,竟密密麻麻的露出了整墙的银针。 如此,只要在他闭上双眼的时候,便会出现各种情况之下,靠了整整两天。 —— 这两天里,梅素婉可是做了好多的事。 这当天晚上,便命东来去挖了那民间宅! 当然,这一切都是在暗中行事的。 而后白日里,东来就将一些东西送到了梅素婉的面前。 梅素婉一边看一边笑,到最后,她只是抬起头,看着天空,心下无甚感慨,以后啊,不论是什么人,都不能小瞧的,真的! 所谓长年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说的便是他常山吧! 他当真以为,将碧瑶带到他的住处,再占了碧瑶的身子,就能让碧瑶死心踏地的跟着他了? 不过,以这个世上女人重视清白重视名誉来说,也确实会如此。 只是可惜,碧瑶与梅素婉一起长大,她的思想,早在这十来年中,被梅素婉给潜移默化了许多。 所以,碧瑶不但没有跟了他,还将他给抓了,这是常山永远不会想到的! 而看着面前这些从东西,尤其是那一套黑袍黑面具,梅素婉便回忆起当天试探并捉住的宋衍。 只是此时,却自嘲的笑了,有谁能想到,宋衍不过是他常山的一颗棋呢? 还以为自己多聪明,多机智,却仍被这西韩九殿下玩在了股掌之间! 一直以来,那西韩的九殿下都想捉住自己,弄出这么一出来,何着他以为,碧瑶跟了他,就一定能听他的而背叛自己,将自己将给他? 所以,如此想来,他在大年三十那日拒绝了碧瑶,其实只是想来个欲擒故纵。 想让碧瑶再对他上上心,却没有想到,碧瑶嘴上说着不会放弃,却再没有追着他! 再加陌痕的出现这,与几国间的危险形势,让他安不了心了! 正好,晏寒天又出征不在京城,这绝逼是一个最好抓了自己的时机,所以,此时不动手,还等何时? 要知道以晏家军的影响力,拿下南唐南楚不在话下,而拿下之后,那自然就会对上西韩! 他是西韩的九殿下,他想未雨绸缪,却没有想到,这一下子就栽了! 还栽的相当没有水准!!! 只是,他真的强了碧瑶了吗? 以他一介皇子的身份,他会看上碧瑶这个丫头??? 梅素婉敲着手指,目光幽深的看向远方。 —— 而第二天里,却极是热闹的! 不知何故,梅素婉与梅雪晴聊天吃东西的时候,竟然昏迷不醒了。 而这消息竟不胫而走,傍晚的时候,梅如海亲自上门看望。 可在看到那坐在软椅里,磕着瓜子,吃着水果,看美人跳舞的女人时,梅如海那张“焦急”却又难掩眼中笑意的矛盾脸孔,突然间就僵住了。 梅雪晴见到他后便垂着头一言不发,梅素婉根没事人一样冲他直摆手,“父亲来了,坐!” 声乐未停,美人继续跳舞。 梅如海是走也不是进也不是! “坐啊,都是家里人,站着干嘛!再说,这些美人可都是太上皇赐下的,这舞姿可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 梅如海不得不坐到了椅子里,却觉得自己被人当了猴耍,看着梅雪晴那低垂的模样,有种想要拧下来的冲动。 “父亲,你盯着我们家九夫人做什么?” 梅素婉略带讥讽的看着他,笑着问道。 “为父只是觉得你们都长大了,很好很好!”梅如海声音深沉,听在梅雪晴的耳中却让她的身子轻轻的颤了颤。 她知道,这是梅如海对她的警告,可她却咬住了牙,她相信二姐,相信她的丈夫一定可以接到娘亲。 “对了,父亲,您来的时候,有没有遇上九爷啊?” 却见梅素婉吐了嘴里的果核,随意的问了一句。 梅如海冷目看她,“你身子不舒服,何以不安生些,还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呵呵……谣言啊,这世上,这谣言当真是害人不浅!”梅素婉呵呵一笑,接着道,“其实不是我的身子不爽利,是雪晴。以往四妹都是二姨娘照顾着,这些新手的丫头婆子个个笨手笨脚的,让她用着过于生疏,再加上她刚刚新婚,难免会想二姨娘,而我们九爷又看不得四妹皱着眉头,所以,刚刚九爷已经去了梅府……” “你说什么?”梅如海有些失态,惊呼一声。 忽然发现她似乎已经知道了。 而这时,金簪走来对她耳语几句,梅素婉嘴角带上浓浓的笑意,可那一双眼里,却极是冰冷。 从软椅上站了起来,看着一旁的梅雪晴道,“二姨娘来了,你回去吧!” 若非梅雪晴回门那日,再次被梅如海拿张氏做威胁,又怎么可能会出现今日这一出戏? 梅雪晴看着梅素婉,又看了看梅如海,上前握上了她的手,“二姐,我陪着你!” “我无事的,你还是去看看姨娘吧……” 梅雪晴的脸便是白了一下,“可是姨娘出事了?”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没有生命危险!” 梅雪晴便对她福身一礼,提着裙摆,离开了大厅! 梅素婉冷哼一声,只是目光却没有离开梅如海的脸,若说这世上谁最无情,他梅如海若排第二,无人敢当第一了! 梅如海一听到张氏被接到了此处,他的眼里更是冲满了恨意。 “你这个孽障……” 梅素婉摆了摆手,杨笑几人便退了下去。 而金簪自是将一从奴才全数带出去,更是将门给关上了。 这空荡的大厅里,就只剩下梅素婉与梅如海这对父女! 梅如海看着一步一步向他走来的梅素婉,竟是后退了一步。 “你要做什么?”莫名的声音里带了一丝惊恐。 梅素婉眯着双眼,轻轻的开口,“这话,应该是我问父亲才是吧!! 父亲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与王爷没有出兵,让皇位落了燕涵奕之手,就让你如此憎恨,不惜想要了我的命? 难道你不知道,即便是我们出兵,以燕肃的毒瘾,你觉得这天下他还能坐多久? 还是说,在父亲的眼里心里,我梅素婉,就是这世上多余之人?” 梅如海被她逼的再次后退,竟是碰倒了椅子,他扶住一旁的桌子才算站稳,可脸色,却极其难看! 他何曾被人这般逼迫过? 如今这气势竟被亲生女儿反压了过去! 他稳了稳身形,挺起胸口,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厌恶之色,“不错,你就是这世上多余的人!我恨我手软的留下了你!” 梅素婉的心似乎已经麻木了! 她挑唇伸手拍向心口,“谢谢你如实奉告!至少这里,我不会再感到疼痛!” 随后放下手,“不过,这样也很好,如此坦白,却也省了不少的力气!” 却是突然出手,捏住了梅如海的手腕,反手一拧,绕到了他的身后,抬手,闭了闭眼睛,随后对着他的脊背,狠狠的劈了下去。 只听梅如海“啊”的惨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他怒瞪着一双眼睛,似乎想将梅素婉吃了一般,可他却极为惊恐的发现,他的双腿没了知觉。 “你……” 梅素婉蹲在他的身边,双眼闪现冰冷之色,冷漠地道,“以后的梅府,就交给岚儿吧!” 对于一个左右试探、又想要她命的人,她怎么可能放他活在世上? 若非看在他还是素婉亲生父亲的份上,她定送他下去见阎王,又岂会如此时,只打断他的脊柱,让他成为一个半身不遂的废人! 梅如海满脸惊惧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梅素婉敢对他这个父亲下手,不但下手,还如此之狠,“你你你……” “你若安生些,虽不能动,至少三姨娘还会照看着你。你若不安生,终会闹到抛尸荒野,喂了野狗的下场!” 而这话,也是再一次告诉他,她不会再对他手软! 梅素婉没再看他,转身离开。 至于会不会有人上奏弹核与她,梅素婉冷哼一声,她接着便是! —— 两天之后,梅素婉带上了碧瑶来到了大宅。 东来陪着她下了秘室,一边道,“这男人当年的训练一定不简单,属下都有些佩服他了!” 两天不吃不喝不能睡,一般的人是受不了的! 主子说过,一个人,不喝水活不过三天。 看着常山那干裂的嘴角,无力又狼狈的模样,却仍安安静静,当真让东来有些舍不得了,可惜,他是敌人,若非他的身份,他真的有种想要将他洗脑变成 自己人的想法! 梅素婉点头,“他确实不简单!” 当日千算万算,却哪里能算到,他竟弄了一个属下当上司? 心机够深! 到了地牢,梅素婉道,“将他提出来吧!” 没多久,那快脱水男人被拖了出来。 看到梅素婉与碧瑶,他很想笑一下,可惜,此时的他连牵动嘴角的力气都没有! “给他喝点水……” 听吩咐,东来亲自为常山服务,只是当常喝下那小半碗的水,还是苦笑一下,当真是一点水啊! “九殿下向来算计成精,却没有想到,会跌的这么没有水准吧!” 常山点头,“当真是栽的让人笑话!” 却是看向了碧瑶,“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动你!” 碧瑶却是扭过了头,即便没有真的占有自己,却仍是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堆的印迹,与被他占有又有何区别。 梅素婉冷笑一下,当真是让她猜到了! 他看不上碧瑶的。 “是要杀还是要剐,随你吧!” 常山没有再看碧瑶,到是对着梅素婉说了一句,大有英雄就义的感觉。 梅素婉扯起嘴角,“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常山一愣,他的身份,已被她拆穿,如今自己又被她抓住,她却反问为什么要杀他? 她不应该杀了他这个敌国的细作吗? 看到常山那诧异的目光,梅素婉道,“你先告诉我,为何千方百计想抓我?” 常山舔了舔干裂的嘴角,却道,“你像迷一样,可我却发现,你有太多常人无法理解的作法与特殊的脑子,我若将你带到西韩,我想我们大韩一定会更加强大……” 梅素婉耸耸肩,当真是有些吃惊,睁大了双眼,“我在你的心中,竟是这么神秘?” 常山看她的目光却是极为热烈的,“这十年来,晏寒天虽在暗处有着动作,却没有太大,可自从你嫁给了他,他的胆子大了,而自打你们在点苍山里的那一战,后,那晏家军的训练也不一样了……” “你告诉我,这京里,可还有你不知道的?”此时的梅素婉真的很佩服他,这男人的掩藏力太强大了! 常山无力的笑笑,“如果梅二小姐再好心赏在下一碗水喝,就更好了!” 梅素婉却摇了摇头,“常山,你若不想干死,最好不要与我藏着其它的心思,如果,你的消息让我满意了,我想,你不但不用死,也许我们还会合作!” 梅素婉抛出一个大大的诱饵,当真是让常山的双眼又亮了几分! “当真?” “当真!” 常山再次用他干燥的舌头舔舔干裂的嘴唇道,“你最想知道的,应该是燕肃暗中安排了我什么吧?” 梅素婉吹了声口哨,“聪明!” 年前,她与晏寒天那天晚上捉的几个刺客,燕肃气恼是有人栽脏与他,所以,他是命常山查的,只是却没有了下文。 所以,她想知道,燕肃暗与交待了他什么? 常山道,“逼襄王夺位!” 梅素婉一怔,忽的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如何逼迫?” “杀了你与襄王都想保护的那个女人——雅妃!” “他竟知道?”梅素婉突的站了起来。 常山点头,“他当然知道,不但如此,他更知道襄王钟情与她,只是可惜,他不会允许高家人活在世上!” 梅素婉转身便走,只道,“东来,给我看好他,别死了就行!” 只是身后,却传来常山的声音,“二小姐若去的快些,许是还能救下她……” 梅素婉脚步不停的从地下走上来与碧瑶回了王府,提笔写信。 可惜,她的手却越发的颤抖,想到常山的话,那燕涵襄的身边一定是有他的了。 “主子……”碧瑶一直没有说话,却在这时,扶住了梅素婉的手,“大小姐吉人天象,不会有事。” 梅素婉看了她一眼,那略有苍白的脸色,却仍淡定的她,忽然发现自己过于紧张了! 燕涵襄视高雅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又怎么会不好好保护着她? 再加上先前有陈凌几人的偷袭,他定会加紧防护,嗯嗯,得赶紧通知陈凌,让他也多加留意,一定要保护好表姐才行! “碧瑶,你来写信!” 梅素婉果断放下笔,虽然想的很好,可,那毕竟是她最最重视的亲人,她还是心有余悸的! 碧瑶知道主子的心情,提笔写下对陈凌的吩咐。 梅素婉转身站在窗前,心里默念着,一定还来得急,一定! —— (今晚在拉肚子中度过,所以,写的极慢极慢!唉!)   ☆、第199章 母女连心 梅素婉站在窗前,半饷说道,“还没有孟夏的消息吗?” 走了这么久,到底在寻什么药材? 再说,就是寻回来了,估计对燕肃已经没了用处! 可却没有听到碧瑶的话,回头,就看到那丫头一手拿着茶壶,一面在倒茶水,只是那茶水已经溢了出来,而她却不自知! “碧瑶……围” 梅素婉走过来,伸手拉了她一把,碧瑶一个激灵,回神后看到桌上地上的水渍,瞬间红了脸然,“主子……” 梅素婉拍拍她的肩,“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羿” 碧瑶摇头,那红过的脸色,又变的略有苍白。 这些日子以来,她忙忙碌碌,可,却每每总是会发起呆来。 梅素婉知道,常山对她的伤害很大。 即便她的思想再受自己干扰,可她,终究还是一个古人! 再说,常山那日当着东来还有几个兄弟的面,如此直白的告诉她,并没有占有她,虽让她松了口气,可也让她更加难堪! 可是你再难堪,就能将这一切抹去? 天天要死不活的,给谁看呢? 她梅素婉不需要这种自怨自怜的人! 所以拉过她,问了句,“是不是要我帮你松松皮,你才能从那消极之中走出来?” 碧瑶抬头,看着梅素婉眼中盛满的怒意,瞬间咽了咽口水,“主子,不用……” “当真不用?”梅素婉追了一句。 特么的被抓捏的满身印记,就特么当被狗咬了不就得了? 再说知道这事的还都是自己的兄弟,哪个能笑话你? 碧瑶摇头,“不用真的不用,奴婢奴婢出去一下,晚上回来!” 碧瑶忽然发现,几天来,她好像做了那种她主子最最讨厌的女人了,这会突然醒了脑子,那种强悍的气势顿时飙了上来,主子说了谁让自己不好受,咱就让她不好受千倍! 所以,自己这一肚子的气,当然要找到出气筒才行! 而她若不跑,她相信,自己一定会成为主子的出气筒的! 跑出去抓过金簪交待她们照看好主子,就不见了踪影。 金簪看着碧瑶的身形,眼里一片羡慕之色,“碧瑶姐的身手真好。” 银簪捅了她一把,“碧瑶姐跟了主子多少年,咱们才多久?相信时间到了,咱们也一定会有这样的身手的!” 宝珠瑞珠嘿嘿笑着,两个就转去了厨房。 自打这四个丫头回来,梅素婉的吃食就交给了宝珠与瑞珠。 梅素婉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撇了撇嘴,特么跑的到是快! 左右动了动胳膊,最近闲的有些蛋疼。 本想活动活动,可看了看自己的小肚皮,那升起的念头又落了回去。 晏寒天那个男人,这出了门却连个字言片语也没有捎回来,等他回来的,一定要好好的扒扒他的皮! 叫金簪搬了些书进来,梅素婉往美人靠中一躺,极其惬意的看起了书。 再说碧瑶,急匆匆的出了王府,结果好死不好死的与那柳家二小姐撞到了一起。 那柳纤纤本就是个跋扈的,又见是梅素婉的丫头,那还能饶了她? 而碧瑶本不想与她发生过多的争执,道了歉,便打算去大宅找拿常山出气,可柳纤纤却对她不依不饶起来。 一面让两个丫头上前打人,一面直道要替擎王府教训教训奴才,可嘴里,却不干不净的骂了起来,更是带上了梅素婉! 碧瑶那火腾腾的就上了脑门子。 行! 姐这一肚子的气,还不找常山出了,就地就你了! 几下子将柳纤纤身边的两个丫头揭翻在地上,一脚踢中柳纤纤的嘴,柳纤纤直接向后倒了去,连骂都没骂出口,只觉得身上一沉,就见碧瑶已经骑在了她的身上,挥起巴掌左右开弓! 初初那柳纤纤还能骂两句,可打到后来柳纤纤一点声音也没有了。 碧瑶打累了,看着那被她打成猪头一样的女人,撇了撇嘴从她身上站了起来。 随后将柳纤纤给扶起来,拍拍她身上的泥土,一面道,“柳二小姐,对不起啊,奴婢的手重了,对不起对不起……呶呶……奴婢这里有一千两银票,你拿去买些药,再买些吃的……” 柳纤纤双目呆直,猛的咳了一下,随后吐了一嘴的血沫子出来,可那血沫子里,好像还带了几颗白色的…… 碧瑶没细看那是不是牙,反正是将银票塞在她的胸口,转身走了。 嗯,连日来的郁气就这么出了,就连走道,都觉得脚步是轻的了! 金簪几个看到她还挺愣,“碧瑶姐,你这么快就回来了!” 碧瑶点头,随后进了屋。 看到梅素婉在看书,来到她的跟前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 ,“主子,奴婢惹祸了!” “杀人了还是放火了?”梅素婉翻了一下书,头也没抬的问了一句。 碧瑶汗颜,只道,“没杀人也没放火,就是揍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 “哟,出息了啊……” 碧瑶撇撇嘴,“奴婢刚刚一出府,就跟永安侯府的二小姐撞一起了,奴婢跟她道歉了,她却不依不饶,打奴婢就算了,还不干不净地骂了主子,所以奴婢也没想忍着自己的脚气,就把她给揍了……” “打脸?” “嗯,打成了猪头!” 梅素婉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放下书坐了起来,“真的打成了猪头?” 看着梅素婉眼中那一闪一闪的小火苗,碧瑶点头,“好像还把牙给打掉了,不过奴婢有给她道歉还赔了一千两银子……” “干的漂亮!” 那个晏寒天前妻的庶妹,真的让她倒足了胃口! 梅素婉拍拍碧瑶,“有事,姐给你顶着!去玩吧去玩吧……哦对了,让东来去打听打听孟夏那小子哪去了,他不在,我很累的!” 这给雷霆调制一些治疗内伤的药丸,孟夏在的话,她会很轻松! 碧瑶点头退了出去,梅素婉哼着小曲又躺了回去。 心道,可怜那柳家的二小姐了,唉唉唉,碧瑶心里的气,估计都撒她身上了,啧啧啧,一定挺疼吧! 梅素婉这才坐到饭桌边上,文伯便走了进来,说永安侯来了。 梅素婉撇撇嘴,吃饭最大,等吃饭了才有力气掐架! 于是闷头吃饭,没加理会。 等她吃饱了,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这才进前厅,就感觉如入冰窖! “文伯,前厅里没有生炭吗,怎么这么冷?” 那永安侯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看向梅素婉,这个被京中传出各种声音的女人,他的眉头轻轻的挑了起来。 文伯什么都没有说,便叫人加了些炭进来。 梅素婉坐到主位,这才看向永安侯,却见永安侯的身边,坐着一个肿着脸的女人,梅素婉想,若非碧瑶告诉她打的是柳纤纤,就此时这模样,还真认不出来。 没等永安侯开口,梅素婉便道,“哎哟,二小姐……碧瑶这死丫头,不就是二小姐骂了本妃几句吗,至于下手这般没轻没重的吗?哟哟哟,二小姐,看了大夫没有?” 梅素婉一脸关切,可她的话,倒是将柳咏的嘴给封住了! 人家直接承认打人了,还将原因给扔了出来,最后也甭管是否真心,人家可是问了请没请大夫! 柳纤纤双目赤红,拉了拉柳咏的胳膊。 柳咏轻咳一声,“王妃……” “侯爷您说!” 梅素婉的态度绝对好,脸上的笑容可亲切了。 柳咏眉头不展,想到自己那个早亡的女儿,脸色便有些不愉。 “王妃,纤纤怎么说也是一介千金小姐,纵有千般不对,却没有被一个奴才教训的,本侯今儿来,就是想跟你要了那个奴才。” 却听梅素婉道,“侯爷要个奴才,本妃自是应该毫不犹豫的将人交了才是,只是此女却不行,此女已经配了人家,不若侯爷您另选一个吧。再说了,侯爷是王爷的岳父,别说一个就是十个八个,本妃也不会皱皱眉头的!” “你……”柳咏老脸顿时通红,他说要人,她却说那奴才许了人,她当他要人做妾吗? 而她又将自己的身份抬了一下,这是打脸啊! 就是告诉他,别让他丈着自己的身份,在王府中做威做福!!! 好好,这个女人,当真是不简单! 看着梅素婉,他目光幽深,“王妃说笑了,本侯何德何能能做王爷的岳丈,本侯只想给女儿讨个公道!” “这个,唉,本妃已经教训过那个没轻没重的丫头了,只是,侯爷若是要人,还是等我家王爷回来再要吧。” “王妃这是打定了主意,不会将那奴才交给本侯了?那本侯明儿只能上书与皇上,问问皇上,这天子脚下还有无王法,一个奴籍,竟敢对世族动手!” “唉,侯爷,不是本妃不将人交与你,只是我家王爷临走的时候说了,但凡这京中有任何人敢对本妃不敬,我府中的奴才尽管照打不误!更不要说,二小姐骂本妃的话,可是极难听的,哦,二小姐,你说是不是?” 永安侯冷哼一声,“擎王妃好样的!告辞!” 冷哼一声,扭身想要离开,却见文伯急匆匆走进来,“王妃,高府老太君来了!” “外婆?”梅素婉当真是吃了一惊,快步迎了出去,那沈茹已经进门了。 她的身后跟着几位夫人,可个个脸上雄赳赳气昂昂的。 “外婆,舅母……” “哼,敢欺负我高家的人,老 婆子倒要看看,是谁给了他胆子!”沈茹手中的龙头拐杖狠狠的往地上一敲,这气势,绝对霸气十足! 柳咏还没有等走出去,就被沈茹给拦了下来。 而刚刚沈茹的话也让他老脸泛起了红。 可,他在沈茹的面前就是一个小辈,更不要说,高家被新皇平反,这一府的女人,那在京城里,顿时势气高涨! “柳咏见过老太君,老太君您身子可还硬朗?” 柳咏不得不见了礼,可沈茹却一点面子都没有给他,只道,“柳咏,你蹬门欺负一个男人不在家的女人,这可真是出息了!” 柳咏脸上自然无光,却又不得不说,“老太君误会了,柳咏并没有欺负王妃……” “没欺负你这上门来做什么?别告诉老婆子,你是来看你女婿的!!!” 柳咏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告诉你,只要我老婆子还活着,只要高府还有人在,这世上就没有任何人敢欺负我们家婉儿!再说了,也不看看自己闺女是个什么货色,天天让人盯着擎王府,你问问你这庶出的闺女,她要干啥?” 柳咏惊的瞪大了眼睛,“老太君,我敬您为长,可您怎么可以这般侮辱一个晚辈,会不会……” “我呸!我侮辱一个晚辈?你问她问啊,问她有没有让人天天盯着这擎王府?她若说没有,老婆子立马给她跑下认错!” 那脸肿的跟猪头一个的柳纤纤,此时早吓的没了魂了,更不要说沈茹这话一出口,她只觉得自己要完了。 柳咏回头看着她,柳纤纤摇头,却不敢说话。 “你是说老婆子说谎了?那要不要老婆子将那个人捉进来……” “父侯我们我们回家,我不讨什么公道了,我不要……” 柳纤纤一把抓住柳咏的胳膊。 那柳咏气的胸口直喘,挥手就是一巴掌,“你这个不要脸的……” “柳咏!” 沈茹冷声叫住了他,“老婆子给你一句忠告:以后再想讨公道的时候,先把事情的来拢去脉给弄清楚了,别的到时候这公道没讨到,反还惹了一身的***!” 沈茹话音落下,直接越过她便进了大厅! 柳咏怎么可能还呆得住,扯着柳纤纤,恨不得再借两条腿离开这里。 “文昌,以后别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府里放!这是擎王府,不是谁家后院!” 不想,燕琼淑又来了一句。 那柳咏紧紧的捏了捏拳头,今天真是丢脸丢回老家了。 其实,也不是柳咏有多在意这个女儿,非得讨个公道要个说法,不过是面子问题。 他永安侯府的人,被人当街打了,他若不上门要个说法,他永安侯府以后还要不要在京中立足了! 只是没有想到,他这说法讨的,当真是让人笑话死了! 可心里这口气,却没法咽下去,回头看着那紧闭大门的擎王府,柳咏眯了眯眼睛,这件事他与她没完! —— 柳咏一离开,梅素婉笑眯眯的挽着沈茹,坐到了椅子里,招呼人上茶,便问道,“外婆,你们怎么来了?” 沈茹瞪她一眼,那厢二夫人道,“碧瑶那丫头下午打人的事已闹的沸沸扬扬,所以太君想着,那永安侯府不上门便罢,若是上门来,那不是欺负你一个女人吗,所以我们便来了……” 梅素婉眨了眨眼睛,何着碧瑶打人,不是在暗处啊!!! 看着梅素婉那样子,沈茹伸手点向她的脑袋,“这都快当妈了,怎么还这么迷糊?” 梅素婉耸耸肩,“外婆,这跟迷糊不迷糊没关系,这人打都打了,我管她在哪打的呢,反正我们也赔了礼还道了歉,那人家若还是上门,要是态度好,我也不会不讲理,可态度不好,那我指定不会给他好脸色了!” 沈茹冷哼一声,“那柳咏也是越活越回去了,就算是要讨个公道,这事你也得憋在心里,等王爷回来再上门!哪里有这般堂而皇之不加顾及的上门问罪?糊涂!” 燕琼淑道,“太君也不用生气,依媳妇看来,定是觉得碧瑶一介奴才打了他这世家千金,这面子上过不去,不过,确实是糊涂,却也看得出,难怪那二小姐这般德行了!” “哼,敢嫌弃我们家碧瑶,老婆子今儿就认了碧瑶这丫头当干孙女,我看哪个敢再不将她放在眼里!” 沈茹这可不是说着玩的,这些年来,碧瑶这丫头对梅素婉如何,她们高家人可全看在眼里! 而这话正巧又被刚进来的碧瑶听在了耳中,碧瑶急忙跪了下去,“老太君,可使不得!” 沈茹摸着她的脑,眼里带上了湿意,“唉!你这丫头啊,若不是高家连累了一众下人,你又怎么会成为一个孤儿!?老婆子欠你的啊!” 碧瑶眼泪唰的滑了下来,“老太君,您可别这么说。” 碧瑶的爹,还有一个哥 哥一个弟弟,都于十年前,同高家主子一起,被燕肃处死。她娘也一病不起,不久便随了去了。 只是碧瑶那个时候,已经送给了梅素婉,这一路走来,碧瑶对梅素婉的忠心,让沈茹欣慰的同时,也觉得亏欠她太多太多。 梅素婉从来就没有拿碧瑶当下人看,所以,听到沈茹说要认了她做孙女,倒是一百个赞成! 伸脚踢了踢碧瑶,“少矫情了,快点磕头,叫干奶奶!” 碧瑶被梅素婉弄的哭笑不得,低唤一声,“主子!” 梅素婉仍踢她,“还让我陪你磕头怎么着?” 那厢三夫人笑道,“太君,不若让媳妇认下这丫头吧,也免得大嫂二嫂天天在我面前,显摆她们有闺女!” 四夫人却道,“这可不行,三嫂你说认就认啊,要认也是我来认,毕竟碧瑶她娘当年可是在我房里当差的,说起来,我与这丫头比你可亲!” 三夫人摇头,“四弟妹,这总得有个先来后到吧,我可是比你长,所以这丫头我是认定了!” “呀,你认定了?要不老规矩,谁赢了谁认这丫头?” “走就走,当我怕了你……” 得,三夫人与四夫人这就掐上了! 看向梅素婉,“叫人带路,我们去练功房……” 梅素婉对金簪打了眼睛,这两位就跟金簪走了。 “主子……”碧瑶怎么也没有想到,竟会闹到了这般,轻轻的唤了句。 而老太君却笑了,“碧瑶啊,一会你就可怜可怜她们俩吧,你就给她们做这干闺女吧!” 碧瑶的眼里瞬间闪过了泪意,看着梅素婉,见梅素婉点头,便抿紧了唇,对老太君磕了三个头,“请老太君受碧瑶一拜……” 老太君等她磕过了头,便拉起了她,顺势将手腕上一个镯子套在了她的手腕上,“好孩子!” 梅素婉上前抓过她的手腕,“啧啧啧,外婆来真是偏心,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玉呢,都没给过我……” 老太君,上前给了她一巴掌,“你这泼皮!哪里缺了你少了你的了?” “嘿嘿……”梅素婉偷偷一笑,倒是让刚刚那有些浓重的气氛淡了许多! 然而就在这时,梅素婉忽的眉头一紧,那厢大夫人手里的茶杯竟“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大夫人手捂胸口,脸色变的苍白,眼中莫名的浮现了泪意。 “大舅母……” “紫娟……” “大嫂……” 梅素婉,老太君与二夫人同时唤了她一声。 梅素婉更是上前,一把抓过她的手腕…… —— 柳州,襄王府议事厅 燕涵襄坐在上位,转着左手大拇指上戴着的默绿色指环,下方谋士幕僚个个激奋,而他却是一言不发。 他的人都知道他这辈子,唯一的愿望便是想守着一个她! 后来得知她去逝,他便想夺下大位为她与她的娘家平反复仇,再后来,他得知她未死,那争储的心思,顿时烟消云散,他终是找到了她。 他说过,放手一次,已让他后悔半生,而这后半生,他,不想后悔,那便死都不放手。 所以,在南唐关,当燕涵奕的人想掠她而去的时候,他恼火了,在她晕迷的时候,将她直接给带回了柳州。 可,在她醒来之后,其实发了很大的脾气,她认为是他弄晕了她,而他这人,又向来不擅长解释,结果两人之间本就有些奇妙的关系,变的更加冰冷了! 结果还没有到柳州,半路上,燕涵奕的人再次跳了出来,而这一次却是想杀了她! 下手阴狠,刀刀致命。 而她才知道,几日来她冤枉了他! 而向来高傲的她,自不可能向人低头,虽没有再对他恼火,可却也没有亲近,直到回了柳州,直到过了这么多的日子,她与他之间的相处,都很奇怪。 让人看着极其别扭! 只是,燕涵襄却觉得很好了,至少她没有要走。 可,燕涵襄想不通的是,燕涵奕他到底是在怕自己夺了他的大位,还是在逼自己去夺他的大位? 动了她一次,还来第二次……他想他的话都说的那样明白了,他燕涵奕还如此大胆,看来,那小子长大了,是不是忘了,他文弱的表象下,有着怎样强大的力量了…… 想到此,燕涵襄的手,倏的捏紧,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这小子还真以为这天下就是他的了! 然而,却在这时,一个浑身沾满血迹的婢女惊慌的跑了进来,“王爷不好了,小姐小姐……” 整个大厅瞬间陷入了安静之中,再看那上位,却已没了燕涵襄的踪影! 木然木肆紧随其后,向内院跑去。 —— “雅……”燕涵襄冲进来,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高雅 ,双腿一下子软了下去,跪坐在她的身边。 只觉得胸口气闷,忽的一口鲜红涌了上来,他想压都压不住。 抖着手将她抱在怀中。 高雅想说什么,却无一丝力气,若不是自己反应快,这一刀当真会要了自己的命! 被燕涵襄勒的上不来气,却又没有力气推开他,不得以,那贴着他腰侧的手,便学了梅素婉,用力的拧了一把。 燕涵襄腰间一疼,瞬间低头,才看到高雅那带着无尽怒火的双目。 “雅……” 高雅狠瞪着他,看着他嘴角的血迹,随后皱了皱眉,“我……还没死……” “没死……没死……好……好……”燕涵襄有些语无伦次,抱着她趔趄地向房内走去,一面却道,“叫钟鹏进来给你们王妃治伤!” 高雅自然听到他的话,若不是胸口还插着一把匕首,她当真想问问他,他的脑子是不是被驴给踢坏了!!! 只是还没有问出口,阵阵晕眩袭来,高雅只觉得嗓子里腥甜无比,随后吐出口的鲜红,脑中再无意识,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 —— 梅素婉摸着大夫人的脉,却发现她的脉象平稳,什么事都没有。 “雅儿,雅儿……” 大夫人半饷才缓了过来。 只是她的话却让梅素婉为之一怔,难道是母女连心,表姐出事了? 那就是说,陈凌他们没来得急通知表姐? 她还是晚了一步? “雅儿……” 大夫人捂着胸口,一把抓住梅素婉的手,“婉儿,你大表姐一定是出事了……” “舅母,我会亲自前往……” “不,你告诉我,她在哪时,我去,我一定要去……” “紫娟……” “大嫂,也许并不是雅儿……” “是她,一定是雅儿出了事,我有感觉的,上次,婉儿将雅儿救出来的那个晚上……我就是这种感觉……” 大夫人脸色极其难看。 梅素婉未说话,却是对碧瑶吩咐了一下。 碧瑶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不多久,碧瑶回来,对梅素婉道,“主子,准备好了。” 梅素婉扶住大夫人,“大舅母,我身上的眼线太多,如今不易离京,我也知道你担心着大姐,所以,我让碧瑶陪着你,现在就出发,去见大姐!” “婉儿……”老太君不太赞同,“虽说高府被新皇平反,可是他也一样没有真的放松对高府的警惕!” “所以,我更不能离京,只道我被碧瑶这丫头气病了,所以大舅母留在王府里照顾我……” 一转眼,梅素婉已将对策想通,对碧瑶打了眼色,碧瑶扶着大夫人便走了。 “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老太君目光如炬,看着梅素婉问道。 梅素婉点头,“若非我得到消息,我也不会让碧瑶与舅母离开。前几天,我们抓了京兆府的捕头常山……” 于是梅素婉便将事情对老太君与二夫人说了,自然也包括燕肃命他暗中对高雅下手一事! 老太君手里的拐杖敲的咚咚敲,“这个杀千刀的,当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择手段啊!!!” “太君,发生了什么事?” 这时,三夫人与四夫人已也回来了。 二夫人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三四夫人顿时恼了,“杀我家的男人儿子还不够,现在竟是连女儿也想杀!我进宫去宰了他……” 四夫人性子急,也不与三夫人争义女了,这转身就要去杀人了! “你给我回来!” 老太君恼火的敲着地面。 四夫人气哼哼的住了脚。 老太君道,“唯今之计还得为婉儿与你大嫂圆了这个谎,不能露出一丝破绽!” 二夫人点头,“是啊,我相信,雅儿一定不会出事!” 而这个时候,梅素婉就想,这交通与通讯都不便利,不然,一个电话打过去,是好是坏,瞬间便知。 这边送走了老太君,那边梅素婉叫来了丁健。 “没有人跟踪吧?” 丁健道,“主子放心,无人跟踪,碧瑶陪着夫人,另外,东头又叫了四个兄弟跟了直去,如此一家六口,倒不会引起他人的怀疑!” 做的是特工的活计,很多事情都想在了他人的前头。 被梅素婉这么多年操练下来,很多事,都不用她再去吩咐,他们已经懂得如何应对了! 梅素婉点头,便对他吩咐了一些,丁健才离开。 看了看空中的月亮,梅素婉叹了口气,“常山,你最好是祈祷,你的人不是大姐的对手,不然,我真的不介意,拿你试刀!” 话音一落,手中一薄如蚕翼的刀片,便倏的射了 出去。 只听“吱吱”几声传来,惹的金簪两步跑了过去,随后啊的一声惊呼,“王妃……” 只是金簪这叫声却有些走音。 梅素婉撇撇嘴,“不就是只老鼠嘛!!” 金簪道,“是老鼠,可是,可是王妃这刀,却是插在插在……”插在那老鼠的肚下进行方便的地方…… 银簪好奇的跑去看看,随之脸色通红的跑出来,看着梅素婉欲言又止,低头道,“羞死人了!” “我杀个老鼠有什么好羞人的!”梅素婉嘟囔一句,随后走过去。 只是在看到那耗子受伤的位置,梅素婉咽了咽口水,她真不是有意的,真的!!! 可怜这老鼠估计是鼠辈中唯一一个被腌割至死的吧!!! 梅素婉双手合十,默念了句“阿门”抬脚走了。 —— 翌日 京城里到处是擎王妃被奴才气病了的消息! 那永安侯捏着手里的折子,气的胸口直喘,他本想上书弹核这擎王妃纵奴行凶,可睡一觉起来,这谣言就变样了,而且传的有鼻子有眼的。 听说,昨夜里,擎王府里连请了好多大夫,最后都请了太医院的太医了。 而这些谣言就是这些大夫们传出来的。 说是,擎王妃在永安侯离开后,就将那打人行凶的婢女给责打了,只是婢女脾气挺大的,不服王妃的责罚,倒呛回来,就把怀着身孕的擎王妃给气到了。 而老太君一怒之下,便将那婢女给关了柴房,后来听说,擎王妃病的不轻,又没个娘家人,老太君心疼这外孙女,便将高家大夫人留在了擎王府中,以便照看擎王妃。 而这消息又从九爷府中的下人口中得到了证实,据九爷府里的奴才们说,能把擎王妃气病了,足见那婢女也是个厉害的主,难怪敢打柳家千金了! 柳咏将手里的折子又往袖袋深处塞了塞,却听坐于龙椅之上的燕涵奕唤了一声,“永安侯!” 柳咏忙上前一步,“臣在!” “朕听说,昨个你家小姐在街上被擎王府的下人毒打,可有此事?” 燕涵奕这话问的不温不火,似乎只是闲聊一般。 可柳咏却没敢报屈,竟道,“回皇上,确有此事,只是事起于小女的跋扈,与擎王妃无关!” “哦?”燕涵奕带着疑问看了他一眼。 柳咏忙跪了下去,“请皇上责罚,是臣教女无方,才若出如此祸事,害得擎王妃卧病不起!” 燕涵奕眼神闪了闪,“你即知错,朕便不再罚你。虽说一介奴才当街对世族行凶,有伤世族颜面,可,说到底,还是世族太过丈势欺人了!今儿,朕就此事告诉你们,管好自己的家人,别丈着自己有几分身份,便不将他人当人看!再有如昨日之事,你们便将皮给朕收紧了!” 这一翻话,说的百官大气不敢喘。 而这时,那御史台的秦大人却上前一步,“皇上,臣有本启奏。” 只是,燕涵奕却看着他道,“秦枫,朕设御史台,不是让你整天盯着那些家长里短,再不做些正事,就别怪朕撤了御史台!如无他事,退朝吧!” 燕涵奕直接起身离开。 百官都有些莫名,然,只有秦枫身后一纵御史心中明白,这位新皇,可是将那擎王妃护的紧啊!!! 而秦枫手中的折子,正是一本所有御史联名上奏的,弹核擎王妃梅素婉大逆不道,伤害亲生父亲的折子! —— (这两天给妞们万字更,年三十,我怕忙不来更新,但,妖妃保证不会断更,过了年,再给大家万字补尝吧!)   ☆、第200章 襄王,我是擎王府的人 (上一章妖妃写的急了些,有处地方写错了,那便是跟碧瑶离开的是二夫人而非大夫人!编辑已放年假,年后上班,我会改过来!) —— 柳州,襄王围府 连日来,襄王府中的气压都异常低冷,只因襄王带回来的那位高冷的女子,受伤昏迷一直没有醒来。 木然靠在柱子上,此时的心情就如这阴的快压下来的乌云一般! 叹了口气,看着那老实的男人道,“老肆,这一次,我是真的明白为什么老人会说,‘知人知面不知心了’!唉!” 木肆的话向来少,所以也没有回他,其实心底却是有着同感,这话说的太对了! 谁能想到,得王爷认同的丫头,会对那位出手呢?? 这丫头叫芙蓉,是五年前,被王爷救下的,见她无依无靠,便让她在王府里谋了份差事做羿。 而这丫头安安份份,稳稳当当,话又不多,还勤快,所以王府总管,便将她放到了王爷的院子里当差。 燕涵襄的院子里,丫头向来很少,而他近身的,更是没有。 不是燕涵襄有问题,只是女人啊,时间一久,大多有了其它的心思! 可这丫头却是从来没有那非分之想,倒是让燕涵襄对她刮目相看! 后来,破天荒的,她就成了唯一一个跟在燕涵襄身边的女子了! 等燕涵襄接那位回来后,便将这芙蓉送到了她的身边! 可是,谁能想到,却也正是这芙蓉,才让那位晕迷了多日了。 “你说,若王爷知道芙蓉是燕涵奕的人,会不会……” 木然说了半句,随后撇了眼南楚的方向。 燕涵奕还想称霸天下,在他第一次命人动手的时候,他们家王爷就给了他警告,可又来了第二次,王爷已有心想搅浑水了,这回,那位晕迷了这么久,王爷还不得将他揭扔了? 木肆却突然问道,“主子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三天了!” 也就是说高雅受伤三日了。 木肆转身就走。 三天没睡,就是铁人,也经不起这般折腾! —— “爷……”木肆在门外轻唤了一声。 以前王府内院没有女人,所以他们这些男人也没有太多的顾及。 后来那位住了进来,他们来了,也只在门外轻声唤着燕涵襄! 燕涵襄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爷,有要事!” 燕涵襄这才放下高雅的手,起身走了出来。 “何……” “砰”的一声,木肆手里的木棒就敲在了燕涵襄的头上。 可怜燕涵襄“事”字还没有说出来,就“再一次”栽在了他最信任的人手中! 木肆扔了手里的棒子,就将倒下来的燕涵襄给接住了。 “老肆……” 紧跟进来的木然,看着这一幕,咽着口水叫了一声。 木肆回头,却见木然高举双手,对他大大的一拜,还道,“你让我膜拜一下!不过,你放心吧,你若去了阴间,每月初一十五,哥都会给我烧纸的……” 木肆撇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有说,看着倒在怀中的燕涵襄,随后往肩上一扛,就给送到了厢房之中! 燕涵襄是怎么也没有想到,那蔫了吧叽的木肆,竟敢对自己出手? 所以,在一个时辰后醒来的时候,燕涵襄就想扒了木肆的皮! 只是他却是几步从厢房穿过,进了高雅的房间。 路过门口的时候,就见那高大的汉子,正赤着上身,还背着荆条,跪在了院中间。 不知何时下起的大雨,正淋在他的身上,只是燕涵襄怒火中烧,理也没有理他。 进到房里,看到高雅,燕涵襄那提着的心,才算是落下。 钟鹏说她伤及心脉,若非是她身手反应奇快闪了一寸,此时,就不只是昏迷不醒了! “王爷,小姐该换药了……” 钟鹏提着药箱进来。却不明白,木肆怎么会跪在雨中?看着王爷那有些阴暗的脸色,钟鹏心道,一定是那小子哪里得罪了王爷! 燕涵襄点头,那边钟鹏就将一切准备妥当,放在托盘中,便转身走了出去。 这三日,燕涵襄是谁都不放心,高雅所有的一切,都是他亲力亲为! 就如此时,他已经是很熟练的解开高雅的衣服,随后轻手轻脚,生怕弄疼了她一般,去掉她胸的绷带,看着那并没有愈合的伤口,眉头紧紧的锁着。 上了药后,拿干净的布将伤口盖上,随后起身走了出来。 “钟鹏,何以三天了,她的伤口还没有愈合?而我瞧着,竟有些恶化的痕迹?” 这也正是他为何眉头不展的原因。 钟 鹏道,“王爷,小姐的伤口太深,属下没有办法处理到最里端,如今出现恶化的现象,也属正常……” 燕涵襄越听眉头越加揪紧,看着他道,“那你的意思是说,只能慢慢的等她自己愈合,若是运气不好……” 钟鹏掩嘴,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他虽懂医术,可他却不擅长处理这种高难度的伤口啊。 燕涵襄瞬间捏紧了拳头,他要的是她完好,这该死! 阴着一双虎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还不给本王滚回去找你师父,若是耽误了雅的治疗,你信不信我灭了你……” 钟鹏摸了摸鼻子,“王爷,术业有专攻,属下主修妇科,对这外科,真的只是只懂皮毛……” 突然看到燕涵襄回身去墙上取下了一把长剑,钟鹏是捂着脑袋大叫,“啊啊啊……王爷,小的其实已经八百里加急送了信去了,相信今儿傍晚,师父他便会赶来……” 燕涵襄这才放下手中的长剑。 “若是孟夏赶不到,钟鹏,你给我洗干净了脖子!” 钟鹏咽了口水,点头如捣蒜一般。 却在这时,小丫头端着药碗进来,“王爷,小姐该吃药了……” 燕涵襄什么都没有说,从小丫头的手里端过了药碗,便转身进了里间。 燕涵襄含了口药汁,随后轻轻的扶着高雅的头,便将唇覆到她的唇上,一点一点将口中的药,度到高雅的嘴里。 如此这般,才将一碗药,给高雅喂了进去。 才放下药碗,便撇见钟鹏探头探脑的缩在门口。 钟鹏一点没有被人抓包的自觉,咧嘴一笑,“王爷,我说小姐的伤口怎么才有了恶化的现象,何着这四日来,王爷一直这般喂药啊,难怪难怪……” “砰!” 燕涵襄再好的脾气,也让他气的发了飙,手中的药碗直接砸在了他颗贼头贼脑上! 钟鹏一手捂着额头一手还接住了碗,临走的时候,却还说了句,“王爷,木肆那小子再跪下去,这好汉可就要成熊蛋了!” “滚!” 钟鹏背着药箱,打着雨伞在路过木肆身边的时候,贱贱的说了一句,“哥们,真的病了的时候,记得叫兄弟啊,兄弟给你打个八折!” 回敬他的只是木肆一记冷冷的眼神! 燕涵襄站在窗口,看着那跪的直直的男人,虽知他是好意,可他却不懂自己的心! 叫了木然将那他搬走,便又坐到了高雅的床上。 只是钟鹏并没有等到孟夏,等来的是晏寒天的亲笔书信! 钟鹏看到信上的内容,吓的一哆嗦,急急忙忙跑进了内院。 “王爷王爷……” “孟夏来了不成?” 钟鹏脸色泛白,“王爷,我师父他失了联系,这是擎王的亲笔信……” 燕涵襄一把夺了过来,可脸上却越发的凝重起来。 随后紧紧的捏住了拳头,转身道,“木然,备马车,钟鹏,备齐药材,木肆,叫上暗卫,马上回京!” —— 连着快马行了五六日,离着柳州再有三日的路程也就到了,只是燕淑琼的脸上却没有一丝放松。 她心头的不适绕的她更加心急了。 “夫人……今夜的雨势过大,我们还是寻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碧瑶看着这雨势越来越大,再加上连日来几乎都没怎么休息,就怕还没有到柳州,这二夫人再病了! 燕淑琼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看着碧瑶一脸关切,也只好点头,“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 如今早过了村镇,想住店自是不可能了,好在又走了走,便看到了一处无人的破庙,六人便走了进去。 四个兄弟不用碧瑶说什么,便开始寻些柴和,将火给升了起来。 “夫人,你往火边坐坐,这身上的衣服也都湿了,别的受了凉,再病了……”碧瑶扶着燕淑琼,轻轻的说道。 燕淑琼拍拍她的手,“我哪里有你说的这般娇弱,当年我也曾陪二老爷出征沙场的。” 碧瑶吐吐舌头,扶了她坐到了火堆边上。 那边四个兄弟将随身的干粮烤好递了过来。 “吃点惦惦肚子……”碧瑶将牛肉撕开,卷在烤饼内,递到了燕淑琼的手中。 燕淑琼接过刚吃了一口便抬起了头,而碧瑶与四位兄弟也立刻围在了她的身边。 那破门被打开,却见一汉子走了进来。 木然见到这庙里的六人,眉头不自觉的轻蹙一下。 六人已将这破庙占了大半,可想到这越来越大的雨,再想到那位的身子,也只能将就了! 便道,“打扰各位了,雨势太大,我们无法赶路,能否行个方便,容我家爷与夫人在此避个雨?” 碧瑶看着这汉子,眉头轻挑,这男人掩饰的虽 好,可他身上却带着浓浓的戾气! 可这庙宇也不是咱们家的,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多加小心了! 木然没等碧瑶几人说话,便拿了一落银票出来,“这是一点小小的心意,还请各位行个方便……” 话落便放在火堆旁的石头上,随后便转身走了出去。 碧瑶对燕淑琼道,“这男人身上的戾气太重,咱们还是小心些……” 燕淑琼点头,“出门在外,虽说于人方便也是于己方便,只是,还是多加留神些吧!” 才说完,就见先前离去的男人,打着一把,将一男人迎了进来! 这男人身材高大,只是面容却是平平无奇,他怀里抱着一个全身被大毡盖住的女人,进来后,对几人客气的点了点头,便寻了一处角落,走了过去。 而先前进来的男人,已经开始寻了些柴,升起了火。 那怀抱着女人的男人,却是极小心的,将那盖在女人身上的大毡拿下,随后满眼柔情的看着怀中的女人。 燕淑琼看着他们,脑中便闪过她那早亡的男人,曾经,她也如那女子一般被她男人抱在怀中百般呵呼! 不多久,就见先这夫妻身边跟着的男人,将热好的药,递给了那男人。 燕淑琼看到,那男人是将药喝到了自己的口中,随后低下了头…… 她的心便蓦的一紧,似低喃一般,轻轻的道,“看来这位夫人确实是病的挺重的……” 那男人并没有理会燕淑琼对他的注视,只是做着他自己的事。 碧瑶看着那一落银票,随即捡起来。 主子常说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就多条路,再说这庙也不是咱们的,怎么能收下人家的钱? 便走了过来,将银票递给了先前那男人,“这庙并非是我们的,所以这银票我们不能收……” 木然眉头微挑,看着碧瑶双眼的清明,只道,“我家爷不喜欢欠人家人情,所以你还是留着吧!” 碧瑶笑笑,将银票放下,“我们家主子也说了,无攻不受录!” 转身便折了回来,只是走了两步,猛的停了下来。 回身睁大眼睛,惊讶的看着那个男人,惊叫道,“大小姐??” 她的这声惊呼,让几人瞬间陷入了惊愕之中。 而木然却是极速出手,他满身的戾气悠然爆发,一只判官笔,直取碧瑶的左胸,当真是狠辣的一招! 碧瑶躲的有些狼狈,可双眼却没有离开被那男人抱在怀中的身影。 这边突然打了起来,那边四位兄弟立马逞四角形,将燕淑琼围在了中间。 大小姐跟在襄王身边,襄王对大小姐又是一片深情,大小姐受了伤…… 碧瑶一面急速闪躲,一面快速思考,看着那张平凡的男人脸,碧瑶当真想狠狠的给自己一巴掌了,这不是他的脸啊!!! 碧瑶这么一走神的工夫,再回神,那只判官笔已近在咫尺了,吓的她急忙大叫出来,“襄王,我是擎王府的人!” 再看那判官笔,正正的停在了她的咽喉前。 碧瑶蓦的出了一身的冷汗,轻轻的拨开脖前的判官笔,看着这男人眼中那幽深的狠戾,心道,大哥,你打哪儿冒出来的啊,要不要这么吓人?!! 木然目光紧紧的追着碧瑶,心下其实也挺惊奇,这女人内力平平,可脚步倒是奇快,能躲过他的判官笔,还可以一心二用,倒是让他对她有几分刮目相看! 而木然与碧瑶的打抖,也不过是发生在一瞬间,来的快去的也快! 听到碧瑶呼声的燕淑琼,已推开四人,一步一步的走向角落。 而早在碧瑶唤着“襄王”的时候,那男人就皱起了眉头,这会看到突然走出来的女人,他那微皱的眉头,竟展了开来。 只是,没有人能想到,这天之娇子,竟对着走来的女人,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爷?!!” 看到燕涵襄这一幕,木然是差点惊掉了下巴! 而随着木然的叫声,一张人皮面具便从那男人的脸上撕下,不是他燕涵襄又是谁!! —— (不知不觉已经两百章了,真的好快!哈哈!先更五千,下午三点左中上下一个五千!嗯,就这样说定了!)   ☆、第201章 与死神抢命 “襄王?”燕淑琼看着这张脸,有些惊讶那意气风发的少年,竟也长大了! 看着那被他抱在怀中,又如获珍宝一般的女子,燕淑琼的眼里闪过繁杂之色。 那是她的女儿,哪怕那脸改的再多,她还是能认出她来! 只是她千想万算,却没有想到,女儿会被襄王抱在怀中,而且刚刚看到襄王那细心的呵护,脑子里瞬间明白了些东西! 只是…围… 只是此时却不是去计较那些事的时候! 上前一步,将燕涵襄扶起,问道,“发生了什么事?羿” 本想将女儿接过来,可想到刚刚他们进来后,他一系列的动作,燕淑琼便打消了那念头。 而燕涵襄眼里却闪过一抹悔恨,“是我眼拙看错了人,才害了雅……” 碧瑶上前一步,“王爷,这边坐吧,这边的火能旺些!” 燕涵襄点头,随后抱着高雅坐了过来。 只是看着燕淑琼道,“不知夫人怎么会在此?” 燕淑琼的双眼却放在他的怀中,看着高雅消瘦的身形,她的心却是无比的疼痛! 那厢碧瑶道,“回王爷,日前在擎王府中,夫人忽感不适,说是大小姐出了事,所以主子才让我们连夜陪着夫人南下……” 燕涵襄眉头微锁,看了看高雅又看向面容憔悴的燕淑琼,随后开口,“夫人,雅她受了太多的苦,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王爷……”燕淑琼是过来人,在他开口的时候便想到了他要说什么,只是高雅的身份不同他人,他们之间有着那迈不过的宽大沟壑啊! 燕涵襄的双眼却闪着坚定,“我知夫人你在担心什么,可是,这一次没有人再能将我们分开!” 说完了话,他便低头去看怀中的女子。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他已命人在府中筹备婚礼了,等这一次从京中回去,他更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他燕涵襄的女人是要活在阳光下的! 不知何时外面的雨势渐渐的停了,而天边也泛起了白色,可燕涵襄的眉头却越皱越紧,看着那明明苍白无血色的高雅,竟渐渐的红了脸,他抖着手,探向了她的额头,随即猛然起身,“夫人,雅的伤势越发严重,我要带她先一步回京……” 燕淑琼却在这个时候,上前一拨一推,竟是将高雅从燕涵襄的怀中抢了过来! 燕涵襄双眼闪着阴寒,却听燕淑琼道,“要想雅儿还有命活,襄王最好带着人马上退出去……” “夫人……” 燕涵襄怎么可能离开,他视高雅为珍宝,即便是她的母亲,也不可以将他与她分开。 碧瑶摇头,“王爷,大小姐发起了高热,自是伤口恶化,夫人常年伴随二老爷在军中,对处理伤口自有一套法子,难道,你要一从男人看着夫人下手吗?” 燕涵襄捏紧了拳头,倒是将木然给赶了出去,那边四位兄弟见碧瑶点头,自是也退了出去,可,燕涵襄却没有离开,他转过了身,面对着大门,“我不会离开!” 他话中的坚定,让燕涵淑琼也为之一怔,本想说几句,终是张了张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将怀中的高雅放到火堆旁,解开了她的上衣。 看着那化了浓的伤口,燕淑琼的眼里闪过一抹诧异,“碧瑶,你可带了你家主子的刀片?” 碧瑶点头,随身拿出一个小羊皮卷,一打开,里面刀啊针啊大大小小一应具全! 只是,碧瑶却没有梅素当婉的手法,她能处理简单的伤口,可高雅这个,却让她的眼里闪过一抹不确定! 看着燕淑琼捏着刀片,想去了那些腐肉与化浓的溃烂,只是那手却抖的根本停不下来。 碧瑶震惊,急道,“夫人,咱们要快些回京吧,大小姐这样的伤口,只有主子才可以清理……” “可此时若不将这溃烂掉的拿下,雅儿她又怎么能挺到回京?” 明明什么都知道,可是,燕淑琼的手就是不听话,怎么样也冷静不下来。 努力几次,燕淑琼的额角便见了汗,可惜,却是怎么也下不了手! 却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我来!” 燕淑琼摇了摇头,可看着燕涵襄那坚定的眼神,终是扭了头,当自己没有看到一般。 燕涵襄接过她手中的刀片,看着那恶化严重的伤口,心下很很的揪着,没有想到,昨夜一场大雨,竟让她的伤口更加严重了! 将刀片在火在烤了烤,双眼无比认真的下了刀…… “嗯……” 疼痛,让昏迷中的高雅呻.吟出声,可她仍没有醒来,那脸色更加红了。 身上滚烫滚烫,让燕涵襄的心砰砰乱跳起来…… “王爷,大小姐身子太弱,这伤口上的腐肉虽去了,可,就怕再次恶化……” 燕涵襄又怎么会不知道,将伤口包好,转身走了出去。 再回来,他的手里,拎了一个酒壶! “王爷……” “用这个给雅降温!” 碧瑶点头,那边燕涵襄转了身,立时传来那浓浓的酒味。 碧瑶与燕淑琼用酒给高雅全身擦了个遍,可却也知道,这只是一时的! 如今时间就是生命,所有的人,全部上马,加快脚步反回京城! —— “你说什么……伤口恶化,溃烂面积越来越大……” 先一步赶回来的兄弟,将高雅的伤情如实对梅素婉汇报。 梅素婉心下怒火中烧,那燕涵襄的身边,难道连个差不多的大夫都没有吗? 不是没有,只是高雅的伤势太重太重。 “主子,今夜襄王便会进京……” 梅素婉转头对金簪道,“去将做手术用的东西,全数准备出来,以防万一……” 而梅素婉这边才初初将研究室准备妥贴,那边燕涵襄已经抱着高雅一路飞奔而进。 “擎王妃……” 梅素婉听到那又急又促的声音,走出来就看到燕涵襄那双充血的眸子,什么都没有多说,直接进了她的研究室! 还说半夜会到,如今还没有到晚上,又这般急促,看来高雅的伤已到了与死神争分夺秒的地步了。 燕涵襄将高雅放到床上,梅素婉直接撕了她的衣服,入眼的伤口让她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也想不明白,明明前三天还好好的,却不想,竟恶化出血至开始腐烂……” 燕涵襄的嗓子沙哑无比。 梅素婉扔了他一个瓷瓶,手下也没有停下,拿了一粒药丸捏碎了兑了一点点水,捏开高雅那紧闭的双唇,就给倒了进去。 随后阂上她的唇,在她后心一拍只听“咕咚”一声,高雅似乎将药给咽了下去。 将高雅放平,梅素婉扭头撇了一眼燕涵襄,“那是给你吃的,不是给你捏的,再不吃,别的我表姐没醒,你再过去了……” 说完,便没有再理会他,伸着胳膊,由银簪将白色的衣服给她穿上。 又吩咐金簪,将那退热的药给大小姐服上一粒,准备好消了毒的刀针线! 燕涵襄机械似的倒着药丸扔到嘴里,看着梅素婉已经弯腰去清理高雅的伤口,他的眼里闪过一片震惊! 晏寒天的信上说,让他回京找他媳妇,原来以为是她媳妇有识得的高明大夫,可哪里想到,却是她亲自动手? 燕涵襄脑子里一片麻木,现在什么都不想去想,他只要她活着,他求着老天,她已经很苦了,就给她一个快乐的下半生吧!!! 梅素婉将高雅胸前那大片的腐肉去掉,用一特殊的东西,竟是探入了那深深的伤口之中,不多久却见梅素婉惊呼一声,“该死的……我会灭了你!” 听得她的声音,燕涵襄那游离的神智才回转过来,目光一扫,却见那一旁的托盘上,竟带出了个黑色的异物…… “是什么?” “是铁球!这玩意在那伤口中,那伤口又怎么可能愈合,该死的,最初是哪个蒙古大夫处理的伤口?” “怎么会有这东西?”燕涵襄吃惊的瞪大了眼睛,谁能想到,一把匕首刺出的伤口,竟带了这种东西? “哼!”梅素婉手不停,再次探到了那伤口之中。 …… 等梅素婉将高雅伤口处理稳妥之后,已经入了半夜! 梅素婉的脸色有些苍白,她坐到了椅子之中,从怀中拿了个药瓶,倒了粒药进自己的口中,便靠向了椅背。 那边金簪与银簪将高雅的伤口包好,只是眼中皆是一片惊惧之色。 那托盘中,四五颗小指甲大小,包裹着腐肉的圆球,静静的躺在其中。 这些东西在大小姐的身体里,那伤口怎么可能愈合? 若非大小姐近半年来调养的还不错,估计可就真的要与大家天人永隔了! 梅素婉揉了揉眉心,精神极度紧张,再加上刚刚几个时辰里,几乎是与死神抢生命一般,梅素婉真的很累很累! 看着她似乎只是在做着手术,清理高雅那创作严重的伤口,可这中间,高雅几度出现休克的状态,却是让她也产生了害怕! 好在高雅的生命力完强,终是挺了过来,此时虽还在发着高烧,可好在那伤口中的溃烂已全数清理出来! 如今只能等她退了热,渐渐复元了! “金簪,去煎些消炎的药,另外,让宝珠熬些粥来……” 那边燕涵襄已经握住了高雅的手,她的呼吸虽弱,却能感觉出,她的伤情,已经被止住了。 将高雅的手贴在他满是胡荐的脸上,低低的道,“谢谢你!” 梅素婉摇了摇头,“你也不容易了,一会喝些粥,你便在这里休息一下吧…… ” “我不累!” “我知你的想法,可是,你若想陪着表姐走过往后的几十年,那你就不能用这种方法来惩罚自己!” 燕涵襄微微一怔,转了头看向了她。 梅素婉极度疲惫的脸上闪过一抹笑意,“你对表姐的感情让我很感动,我不管将来世人如何看待你们,我想要的只是表姐能够幸福!” 燕涵襄看着她,忽然间就明白,何以晏寒天那样的男人,甘愿臣服在一个女人的脚下了! 这样一个有思想又独特的女人,他晏寒天又怎么能不捧在手心之中!! 这时宝珠与瑞珠将吃食端了进来,可她们的身后,还跟着燕淑琼与碧瑶。 “婉儿……” “舅母,没事了,没事了……” 燕淑琼听到这话,露出一抹笑容,只是随后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被碧瑶接了个满怀。 梅素婉起身,抓过她的手腕,随后叹了口气,“碧瑶,将二舅母放到那边的床上吧……” 之后又去开了个方子,拿给瑞珠,让她去煎药! 连日来的极速前进,已经让她的身体到了极限了! 如今一听到高雅无碍,精神为之一放松,便倒了下去。 梅素婉坐到了桌边,看着燕涵襄道,“清粥小菜,馒头花卷,你若不嫌弃,就一起吃些吧……” 燕涵襄什么都没有说,便坐到了桌边,捧起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 “皇上……” 白术弯着腰走进了上书房。 “嗯?”燕涵奕头也没有抬的应了一声。 “皇上,奴才得到消息,昨日天将落黑的时候,咱们的人,看到一个酷似襄王的身影入了城,只是一晃眼便不见了踪影……” “酷似?不见了踪影?” 燕涵奕头也没有抬,冷冷的说了两句。 白术咽了咽口水,“下面的人说,那人速度奇快,而且他的怀中还抱了个女人,等他们跟上去,却找不到人了……” “白术,这种是是而非的消息,难道要朕来教你如何分辨真假吗?” 白术忙跪了下去,“是,奴才糊涂了!对了皇上,昨夜里,擎王府中有些动静……” “哦?” 燕涵奕的双眼闪过一抹精光。 白术道,“还不是那个婢女,倒是闹腾了一阵子……” “哼!” 燕涵奕冷哼一声,却道,“那老家伙还在挺着?” 白术点头,“太上皇的生命力当真是无人可极……” “哼,朕大婚后,有些该死的人,便让他死了吧,留着只会让人生厌……” 白术点头,“奴才知道要怎么做了!只是,太后着人来问过,最近战鹰大人出了什么任务,怎么这么久没有他的消息……” 燕涵奕捏着笔的手便又是一紧,随后冷声道,“告诉太后,战鹰大人在为朕培养新的暗卫,如今正是关键的时期,怕是不能回来!” “是,奴才知道了。” 白术这便退了下去。 可心下却是微微的叹着,这事,瞒得了一时,又怎么能瞒得了一世! 主子这是卸磨杀驴啊! 虽说那战鹰还没有死,可那也是因为战鹰的身上还有些东西是主子想要拿到的,但凡拿到手中,那战鹰必死无异! 因为主子是绝对不会允许太后与战鹰在一起,因为这种丑闻会给主子蒙丑的! 却在这时,一身桃红色宫装的秋昭仪走了过来。 “奴才见过娘娘,娘娘吉祥!” 秋桐笑道,“起来吧!皇上可是在忙?” 如今的秋桐那身份上自是无人可极,而这丫头倒也会做人,虽会摆些架子,可她到底是从下面爬上去的,自是明白怎么拿捏这些下人! 眼睛一扫,那优莲,便将一个荷包塞到了白术的手中。 白术惦了惦,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奴才谢过娘娘……娘娘……皇上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所以……” 秋桐点头,“我明白了……” 便扶着腰,走了进去。 —— (明天见!)   ☆、第202章 燕淑琼的担心 秋桐进了上书房,里面一片安静之色,从优莲的手里接过食盒,摸了摸头发,这才走了进去。 “臣妾,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你有孕在身,怎么不好生养着,到这来做何?围” 对于秋桐这个肚子,燕涵奕其实是宝贵的紧。 要知道这一个多月以来,他那到是不疼了,可他那就好像是陷入了沉睡一般,怎么也折腾不起来。 他初蹬大位,众臣已谏言几次,让他广纳后宫,可如今还可以用繁忙来搪塞,日子再久呢! 所以他一直在秘密的治疗,而那太医院的张太医,比他还要着急,若是皇上不行,话说,他还坐得稳这天下吗? 秋桐起身从食盒里端出一碗燕窝,“臣妾知皇上政务繁忙,也不知皇上有没有按时吃饭,便亲自下厨熬了些粥……” 燕涵奕接过来,吃了口便放到了桌上,扶她坐到一旁,“爱妃有心了。羿” 秋桐摇头,“臣妾只是做着份内之事!” 燕涵奕点了点头,再未与她说话,随后拿起了折子。 秋桐明白,以她的身份根本不可能入他的眼,所以,她要的也不多,于是起了身,“皇上政务忙,臣妾这便退下了。” 燕涵奕只是摆了摆手,秋桐便向外走去。 出了上书房,秋桐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扬起了嘴角,随后撇了一眼那跟在优莲身旁弯着腰的女人一眼,冷哼一声,扶着腰走了。 优莲扯了一把那女人,急忙跟了上去。 只是那女人却是扭头回看了看上书房,她的眼里闪着一片热切之势,再瞪向前方那扶着腰的秋桐,眼里闪过一抹恨意! 而这女人不正是那被贬为庶民的梅素婷又是谁! —— 高雅的伤势终于算是稳住了,也于三日之后睁开了双眼。 看到燕涵襄那削瘦又满脸胡子的样子,皱了皱眉头。 “你……”高雅的声音有些暗哑,毕竟十几天没有开口,好不容易打败了死神,终于算是活了过来。 燕涵襄双眼渐渐的湿了,他看到她手指动了,看到她眼皮也动了,更看到她睁开双眼,可他却不敢说话,生怕只是自己的幻想! 直到这会听到她的声音,他才扬起了嘴角,才敢小心意意的道,“醒了?” 他眼中的炙热烫疼了高雅的心,伸出无力的手,摸上了他的脸,“我不值得你如此……” “嘘——”燕涵襄却是竖起手指,轻轻的吹了一下,随后将她的手放下,才道,“你才醒,别说那么多的话,等我,等我给你拿吃的过来……” 虽然贪恋她手掌下的温暖,可他更知道她那要说出口的话,所以,他宁可不要她的碰触! 急忙起身,只是才走到门口,那高大的身影,竟毫无预警的摔了下去。 “砰”的一声,摔了个实成! “燕涵襄……” 高雅惊呼一声,只是微一动,却扯疼了胸前的伤口,额头上大滴大滴的泛起了冷汗。 这时门开了,却是梅素婉与碧瑶走了进来。 “襄王……” “婉儿,快,看看他怎么了,就那么倒了……” 高雅眼中带着焦急,梅素婉忙上前按住她,“表姐你别动,这才醒,难道你又要扯开伤口吗?” “婉儿……” “有我在,他不会有事!” 得了梅素婉的话,高雅才不再想起来,只是目光却没有离开燕涵襄。 那边碧瑶已将木然叫了进来,这才扶了燕涵襄到一边厢房内。 “表姨,我去看看,只是,你别乱动……” 高雅点头,梅素婉便起身走了出去。 燕涵襄其实没事,他只是太困了于是就睡着了而以! 毕竟这十几天来,他没有一天是好好休息过的,那消瘦的脸庞,青黑的胡子,无一不在说明他对高雅的挂心! 梅素婉看他无碍,便对碧瑶吩咐了几句,回了高雅的房间。 “他怎么了?” 高雅眉头不展的问道。 梅素婉叹了口气,“自从你受伤昏迷后,他便再也没有好好睡过……所以,他只是睡着了……” “睡着了……” 高雅重复一句,似乎才想起什么…… “我回京了?” 梅素婉点头,“是啊,简直像是抢命!” 高雅顿时苦笑一下,“其实这也怪我,我若不去柳州,也不会插在他与她之间,唉……” “你个傻帽……那女人是别人插在燕涵襄身边的一颗钉子,你还真以为她爱上了燕涵襄啊?” “什么?”高雅瞪大了眼睛,她真的不知道。 而这时宝珠与瑞珠端着吃食走了进来。 梅素婉长出一口气 ,扶高雅坐起来,“你先喝些粥,之后我一点一点告诉你……” 这吃的东西没拿上来的时候,高雅还不觉得饿,这闻着浓浓的粥香,高雅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就吃,可一动,却扯疼了伤口,顿时有些呲牙咧嘴起来。 “也没有人跟你抢,慢点……” 梅素婉有些哭笑不得,却是接过了她手中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喂着她。 一碗粥下肚,高雅舔舔嘴唇,满眼期待的看着梅素婉,她好象更饿了呢! 梅素婉有些好笑,却是摇了摇头,“表姐,你明知你太久没有进食,这才吃东西,自是不能吃多的……” 高雅点头,“我是知道……可是我真的很饿……” “雅儿……” 门被推开,二夫人冲了进来。 高雅的双眼瞬间湿了,“娘!” 燕淑琼却没敢上前抱她,她的伤口在胸前,她怕碰疼了她,站在离床一步之遥的地方,一边笑一边抹眼泪。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醒了,就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舅母,放心好了,表姐的好日子可在后面呢……” 听了梅素婉的话,高雅的脸,莫名的红了,瞪了她一下,“婉儿,你乱说什么……” “我也没有说什么啊……” 梅素婉眨着双眼,看着她那染上红润的双腮,心下微微的动了下,也许,经过这一生死,表姐对燕涵襄,可能就有了些不同的看法了呢? 燕淑琼只是皱了皱眉,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梅素婉命人将小桌子撤下,随后将高雅放平,盖上被子,“表姐,你的身子还很虚弱,一定要好好的养着。睡吧,睡醒了,我请你吃大餐!” 高雅撇撇嘴,却是感觉极累,点了点头,闭上了眼睛。 其实,她根本没有睡意,可,刚刚脑中莫名闪过那一张脸,让她有些想逃避。 梅素婉扶着燕淑琼走了出去。 燕淑琼一言不发,可双眉却没有一丝展开的迹象。 “舅母,可是在担心表姐?” 燕淑琼摇了摇头,“你的医术,舅母自是信得过,只是……” “只是,舅母担心,万一表姐对襄王动了心……毕竟,这些日子以来,襄王对表姐如何,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舅母心中的疙瘩,却是越系越紧了!” 燕淑琼拍拍她的手,与她一起坐到了院中那回廊的椅子上。 “就算雅儿她换个名字,可她终究还是她。她嫁了他的父亲,又如何再嫁他?” “素婉还真不知道,何时舅母的想法,也这般的老旧了呢?” 燕淑琼微微一怔,看着梅素婉却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婉儿啊,雅儿是舅母身上掉下来的肉,舅母怎么可能不希望她幸福,可是襄王不行!” “为什么不行?” “素婉,难道你还看不出,这天下即将大乱吗?可是放眼天下,将来能达顶峰的,除去襄王,便是你家王爷与那东齐的摄政王了。可若你家王爷对这江山不敢兴趣的话,他又怎么会看着大燕的江山改姓了尉迟?所以,最后还是襄王得天下!襄王得天下,你说他会封雅儿为后吗?若是不能,别人为后,雅儿怎么办?最终不还是一个凄凉的下场。” 梅素婉张了张嘴,忽然就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因为燕淑琼分析的很对。 晏寒天若不想要这江山,自然也不会让给尉迟敬与尉迟景仁这对叔侄,其结果自然就如舅母所言,那必定是燕涵襄坐下才是! 而且她还记得,晏寒天曾经分析过燕肃这几个儿子,也曾说过,只有燕涵襄才最有资格去坐这天下! 可是,若是燕涵襄当真得了天下,就像舅母所说的,他,当真会封表姐为后吗?他的后宫会只有表姐一人吗? 这么一想,梅素婉纠结了! —— (这几天更的少一点,过些日子,加更给妞们补回来!嗯哼!)   ☆、第203章 不同寻常 日子有条不紊的过着,转眼又过了十余日。 高雅的伤势恢复的也很好,只是伤及心肺,即便是表皮好了,内里,却还是要好好静养的! 也不知燕涵襄是怎么想的,竟于五日前,带着他的人走了。 他走了,燕淑琼的心也算是放下了一半,便也回了高府。 自此,擎王妃该养的病也好了! 这会,梅素婉正扶着高雅在府中溜弯羿。 高雅看着她那渐渐隆起的小腹,眼里一片羡慕之色,拍着她的手,拉她坐到了椅子上。 “婉儿,你有孕在身,虽说多走走对身体有好处,但却不能贪累!” 梅素婉点头,“放心吧,我懂!” 只是看着高雅眼中那一闪而过的颜色,她握紧了高雅的手,“表姐,有件事,也许你应该知道……” “什么?” “你醒来的那日我便说会告诉你一切,后来舅母进来,我们便没有再说……” 高雅点头,“嗯,你是说会告诉我的……” 梅素婉想了想,拍拍她的手,“不管你知道了什么,我想你都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吧……” 高雅看着她,并没有马上回她的话,看到她眼的认真,高雅想了想,才点头道,“我会以一颗平常心来对待,但,我要知道所有事情的真相!” “嗯,这话却是要从十几年前说起……” 于是梅素婉便将燕涵襄对她的情,还有她入宫后,燕涵襄的离开,再到如今燕肃被燕涵奕逼的退位,却仍想拿她做文章,一一告诉了她。 最后道,“那个刺杀你的人……是燕肃多年前安排下的!最终的目的,便是为那日刺杀你做的准备。因为,只有杀了你,才能绝了燕涵襄的情!而做为一介帝王,最要不得的就是这个‘情’字!” 高雅听梅素婉说完,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可心底却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起来。 一个爱幕着她的少年,却因为她,在最好的年华中,为免他对自己的心意被他人识破,便亦然绝然的远走他乡,高雅不是不感动,可,她却也有些生气! 他对自己的情,自己并不知道,可却要以这十多年的情来束缚自己,高雅根本是难以接受! 哪怕这次受伤,他对她所有的包容与温柔,可却不能成为她必须要接受他的理由! 可是,想到燕肃对她那两年的宠,再想到后来的狠,哪怕她以假死逃离皇宫,他都没有放心,还想再杀她一次,高雅便捏紧了拳头!!! 他那般忌惮自己成为燕涵襄的绊脚石,若是自己嫁了燕涵襄,会不会气死他? 而他最怕的就是大燕被其它四国瓜分,若是她利用燕涵襄对自己的感情,将大燕拱手让人,他会不会从地底下爬出来,再被气死一次?? “表姐……” 梅素婉看到高雅目光闪着各种光芒,轻声的唤了一下。 高雅回神,无力的笑了一下,“没事!” “表姐,不要去利用一个对你用情至深的男人,因为我怕最后,你比他还要伤心难过!” 高雅一怔,却露出一丝苦笑,“如今,我竟是将一切都表现在脸上了吗?你竟一下子猜中了我刚刚所想?” 梅素婉笑笑,“我猜得出,是因为换位思考了一下。不过,表姐,对于燕涵襄,你不要有太大的压力!因为你不欠他的!” 高雅听着这句话,眼里瞬间露出一丝轻松! 梅素婉扶起她,“走吧,你得回去吃药了!” —— 南唐关 晏寒天站在高高的山坡之上,可脑子里,却是十一年前,那血雨腥风的一刻! 他永远都记得,当年王若熙是如何挡在他的身前,他更记得,晏正磊是如何的护着王若熙,可是这一切,如今看来,又有些让他觉得可笑! 捏紧了拳头,看向南唐的方向,这一次,他不但要报了那血海深仇,他还要将南唐拿下,用来祭拜他的母亲与他的娘! “爷……” 陌痕与石仁跟了上来,石仁道,“仍没有孟夏的消息,不过发现另一股力量也在寻他,属下猜测,可能是王妃的人。” 晏寒天眉头紧锁,只是去采个药,怎么就失去了踪影? “爷,这些送回来的消息中,属下发现了一件事,只是还没有得到确切的认定。” 晏寒天扭头看向陌痕,这男人虽然话少,但向来心细,便道,“什么?” “塞外有个部落里,竟住着几个关内的人,而拒李晨描述,这几个人,很像是南唐的人……” 晏寒天没有说话,只是心下翻转,塞外地广人稀猛兽奇多,部落之人,穷苦僚倒,对关内自是虎视耽耽,可却难以越过那一道阻隔的防线,而若南唐与之有联系,想来,定是挑中了塞外之人的凶猛,而塞外之人也定是想与之在关内,分一杯羹! 如此,大燕便成了桌上的那一块肉…… “陌痕,叫李晨回报详细的情报,另外,叫人通知王妃,对于塞外部落之人,别太大意。” 说道此,晏寒天脑中便闪过梅素婉那精质的容颜,那双无时不闪着精明的眸子,挑了唇角,莫名的就觉得一阵温暖滑过心头。 “回吧!” 石仁上前,推着轮椅,三人便下了山坡,回了军营。 —— 京城 梅素婉听着碧瑶与之所说的各处消息,却是挑起了眉头,说到塞外,她便想到了飞燕与灵雀那两个丫头。 “你说这世上年前孟夏离开的时候,有多少人,不想燕肃的腹疼得到解决?” 碧瑶道,“首当其中自然是燕涵奕啦,再来,我想其它几国的人,都不想燕肃身体恢复健康吧。” 梅素婉点头,“所以,想找孟夏,就如那大海捞针一般了,你说是不是?” “可是主子,没有消息也就是好消息不是吗?” 梅素婉拍拍她的肩,“说的完全正确,可是,咱们不能等,一定要找到他,另外,让东来再加几个人去塞外,嗯,要好好做一番打算,因为那塞外,我总觉得有些不同寻常……” 随后梅素婉坐到了桌边,提起了笔,碧瑶自然开始为其研磨。 这近一个月以来,她与晏寒天很少通信,可彼此都知道近况,只是,孟夏失踪的不同寻常,再加上塞外的动作,便不只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说明白,所以,她要将她的想法,与担心,告诉晏寒天。 嗯,好吧,她承认,其实她真的想他了! 梅素婉一边写一边想,心下也不住的转着,那厢门开了,金簪探头进来,刚想说话,就被碧瑶拦了下来。 碧瑶走出去,问道,“什么事?” “碧瑶姐,王家来人了。” “谁来了?” “是表少爷,还有表小姐!” 碧瑶点头,“你亲自去打点,我这边告诉主子。” 这边刚回来,梅素婉已经放下了笔,“发生了什么事?” “主子,王家表少爷与表小姐来了。” 王子皓? 将信件折好,交给了碧瑶,又看了看自己的衣着,这才去了前厅。 “子皓见过王妃……” “表嫂……” 王静怡却是上前,一把抱住了梅素婉。 那边王子皓轻咳一声,可惜,王静怡全当没有听到。 “表嫂,救救静怡吧……” 梅素婉拍拍她,“我没瞧见你对大婚有多担心啊,瞧这小脸,粉嫩嫩的!” 王静怡吐吐舌头,“表嫂,你总不会看着我羊入虎口吧?再说,我若真的嫁了,我就怕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对他臣服!” “噗!” 这话倒是把梅素婉给说笑了。 而王子皓,却扭了头,大有“我不认识她”的感觉! “表哥,对这墙上的字,难道有什么看法,一直盯着看个不停。” 听到梅素婉的话,王子皓收回了目光,一本正经的说道,“这字,浑然天成,大气磅礴,而且字里还蕴含着无比的犀利之色,大有鸟瞰看天下之势!” 梅素婉简直要无语了,虽说她承认晏寒天的字,写的当真是好,也如他所说的大气,可至于鸟瞰天下,她怎么就没有看出来? 上前一步,“表哥,不亏是天下文人的表率,这说话,就是不一样!” 王子皓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天下文人的表率’,这话可不是说我,我这人啊,虽说一身书卷之气,可我真的很讨厌那满嘴的子乎者也,有的时候,换换角度换换位置,同样的事,就可以看出不一样的结果!” 梅素婉忽然撇了一眼那暗瞪着王子皓的王静怡,她就不相信,王家会看着女儿去跳火坑,而王子皓一直没有回学院,看来,也是有什么想法了。 “表哥不妨举个例子如何?”梅素婉坐到了椅子上,看着他,轻声的说了一句。 —— (初二见!)   ☆、第204章 表里不一 【“表哥不妨举个例子如何?”】 梅素婉说完这话,就一直看着他! 说实话,她虽与他接触了不过仅仅两面之缘,可她却觉得,这个学府五车的男人,与天下文人,并不一样! 怎么说呢? 你看他文质彬彬,一丝不苟,可,她就是能在他这种精质的表相之下,看出那绝对的叛逆羿! 嗯,一个词总结,“表里不一”!! 所以,这男人对这唯一的亲妹妹,自然是给予了无尽的疼爱与保护围。 而今,在大婚将近的情况之下,他没有表现出一丝着急,看来,定是在筹谋着什么了! 听到梅素婉的话,王子皓抬眸,却只是抿嘴笑着。 他一双薄薄的眼皮,一对浅棕色的眼睛,却透着无尽的智慧。 看着梅素婉,眉眼间闪着一抹笑意,大有一种被人识破诡计的掩盖之色! “哥……” 王静怡忽然感觉,怎么这两个人之间怎么就有一点诡异呢? 而且自己的大哥看表嫂那眼神,当真是让她的心扑腾了又扑腾,急忙上前,“哥,表嫂问你话呢!” 王子皓收回目光,只是撇了她一眼,大有一种嫌弃的意思,可那深邃的目下,却是对妹妹无尽的宠爱! 他道,“我脑子笨,还是问王妃吧!” 王静怡莫名的松了一口气,转头去看梅素婉。 只是梅素婉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盯着自己哥哥瞧着的目光,她又皱起了眉头。 自己的哥哥长的是非一般的俊美,而且自己哥哥身上的气质,可是相当吸引女孩子的目光,表嫂这么盯着看…… 哎呀! 王静怡的心忽的跳乱一下,这可不行! 虽说寒天表哥脸毁了,可是他却是相当爱表嫂的,所以,所以…… “表嫂……” 王静怡急忙叫了一下。 梅素婉微扭了头,只“嗯”了一下,又看向了王子皓。 却没理会王静怡,突然开口道,“表哥,你说,一个人突然间就变的杳无音讯了,这是怎么回事?” 王子皓眨了眨眼,“这个……有多种原因吧!” 梅素婉点头,忽的就笑了! 听着王子皓的话,脑子里一下子就变的豁然开朗了! 嗯,思来想去,去独独的漏了一个人! 呵呵…… 想到这里,梅素婉扭头去看王静怡,却见这丫头皱着眉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轻轻的唤了一声,“静怡……” 王静怡回神,看着梅素婉有一点尴尬,“表嫂,我想起还有些事要做,我与我哥先回去了……” 梅素婉也没有多做挽留,只是点头,“嗯,改天再来玩!” 王静怡一面点头,一面拉上了王子皓,跟火烧腚一样,就走了。 梅素婉耸耸肩,回头看着碧瑶,“我才想起来,那丫头不是来让我出主意,不嫁的吗,怎么这会就跑了?” 碧瑶撇嘴,“表小姐也是个大姑娘了,虽说被保护的好一些,可是男女间的情事也是懂了,而刚刚主子你那恨不得将表少爷吃进肚子的目光,表小姐不拉走表少爷才怪!!!” “你这丫头,是不是陌痕不在,你缺爱了,竟打趣起你主子了?” 碧瑶闹了个大花脸,瞪着她,“奴婢才没有打趣你,刚刚你看着表少爷的眼神,真的有一种……哎呀,主要是表少爷也是,怎么可以与你一样,这么无所顾及的互看着呢?当真是……赤.裸裸啊……” 那厢金簪银簪还不住的点头,极占同碧瑶的话! 梅素婉暗自翻着白眼,一群眼皮下浅的! 什么叫与她互看着? 什么叫要吃了对方? 她是那么没有原则的女人吗? 再说了,她的品味可没有那么低,看上这一个穿着孔雀外衣的花狐狸!!! 扶着腰便出了前厅,想想叫过碧瑶,“告诉东来,不用去找孟夏了!把全部的力量都放在塞外!将飞燕灵雀这两个丫头回去后所做之事一一查找出来!” “嗯,只是主子,为何不找孟大夫了?” “反正也没有生命危险找他干嘛,等到你家表少爷,想放他走的时候,就放了!” 碧瑶顿时目瞪口呆,“主子……怎么会与表少爷有关?” 梅素婉白了她一眼,“所以说,刚刚我就在他的眼中读出了这些东西,而你们……唉,脑子简单啊,就看些表面的……” 碧瑶的脸瞬间红成一片,而金簪银簪便垂了头,咳咳,她们看到的,真的是一种干柴碰到了烈火…… 梅素婉回房,倒躺在美人靠中! 随之挑起嘴角,对于王静怡的大婚,她当真有些期待起来了!!! 嗯,期待王子皓接下来要做的安排!!! —— 新皇大婚,大赦天下! 一大清早,燕涵奕精神抖擞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他的双眼越来越像燕肃了,也越来越学会算计了! 一身大红色喜服,脸上挂着完美的笑意,那微眯的双眼,让人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白术弯腰进来,“皇上,时辰到了,该去接亲了!” 燕涵奕点头,“出发吧!” 他一直担心,王家会反对这门毁事,担心吊胆了许久,可王家却没有提任何条件,也就是在前日里,接到王家小姐的传话,她想与普通百姓一样出嫁,并不想太过铺张,所以,她希望皇上也如普通人一样,亲自上门接亲,之后绕城一周,也算是昭告天下了! 燕涵奕自是答应,只是绕城一周…… 所以,今儿大燕城,一万城防军全数到位,不敢有一丝怠慢! 燕涵奕骑着高头大马,身后是锣鼓声声,十六人抬的大红花轿,从皇宫一路来到了王家门前。 —— 王静怡看着那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亲哥哥,“哥,我该相信你吗?” 王子皓眉头微挑,“静怡,你这话,当真是伤了哥哥的心!连你最信任的表嫂都相信我,你怎么就不信呢?” 王静怡撇嘴,“你这人,一向做事没个谱,更是喜欢胡闹,而这可是我一生的大事,你连个风都不透给我,你说我怎么相信你?” 王子皓咧嘴笑着,却道,“大不了,你就嫁呗,然后,哥给你保证,将来给你弄十个八个美男,做你的后宫……” 反正那燕涵奕也不能人.道,其实,妹妹就算是进了宫,也没什么的! 王静怡眯着眼睛,上前揪住他的衣服领子,“你是我哥吗,是我哥吗?有这么推亲妹跳火坑的吗?有吗有吗……” “咳咳咳……你再使劲揪着,我就被你勒死了……” “静怡,别闹了!” 门外,老太君楚琴走了进来。 王静怡嘴一瘪,眼睛就红了,“祖母,静怡不要嫁那个王八蛋……” 楚琴拍拍她,“相信你大哥,嗯?” 王静怡送了一个怀疑的眼神过去,却道,“我不相信怎么办?” “表妹就放心好了!”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梅素婉的声音。 便见梅素婉被碧瑶金簪扶着,走了进来。 看着一身大红色喜服的王静怡,脑子里便闪过自己大婚那日,随后嘴角挑挑,“安出的出嫁,表嫂向你保护,表哥定不会送你入火坑的!” 因为,他可能会将你扔到地狱中! 当然,这地狱也许是在外人看来,可是,在梅素婉想来,那地狱应该更为自由才是!!! 王静怡撇了眼王子皓,又看了看梅素婉,最后从楚琴的怀中起来,拉了梅素婉的手,走到了一旁。 “怎么了?”梅素婉问了一句。 王静怡似乎努力了很久,终于是鼓足了勇气,看着她道,“表嫂,我喜欢你,所以所以,我我我的话要是不好听,你不要见怪……” 梅素婉伸手揉了揉她的头,看着她那小心的目光,摇了摇头道,“在你的眼中,你哥,或者是我,是那种人吗?” 王静怡的小脸倏的红了个透,那种被人猜穿心事的尴尬,让她瞬间无地自容起来。 可是梅素婉却是将她抱在了怀中,“放心中,我不是你哥的菜,你哥亦不是我的那一盘!” 随后将一个荷包塞到了她的手中,“我想表哥应该会给我准备好,但,这是我的一份心意,以后的路,要自己走,没有了家人的保护,要学着长大,明白吗?” 王静怡相当诧异的看着她,“表嫂,你知道我哥的安排?” ——   ☆、第205章 妖艳的男人 【“表嫂,你知道我哥的安排?”】 梅素婉摇头,“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表哥必做了些什么,不然,怎么可能坐的这么稳妥?” 梅素婉拉着王静怡,一起去看那个安静的美男子! 有了梅素婉的话,王静怡这才点头,更是不客气的收起了荷包。 而这时门外传来了管家的唱喝之声,却是皇上带着迎亲队伍,到了府上了! —羿— 王静怡从闺房走出来,到被王子皓背上大红的花轿,一直到鞭炮声响出了王家大门,再到绕城一周,最后就要入了宫门,这一切简直是顺利的不能再顺利! 坐在大花轿上被颠簸的睡了一觉又一觉的王静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左右看看,竟还在轿子上!? 心道,那该死的王子皓到底在搞什么? 气的她直接抓着手里的苹果“咔嚓咔嚓”就给吃了起来。 然而就在燕涵奕骑着高头大马,安心的踏入宫门,那大红花轿还在门外的时候,蓦然从四周出现了一队人马!!! 这是一支装备整齐,配备精良队伍! 枣红色大马倍显精神,马背上的男子有着魁梧的身材,鹰一般的双眸!! 他们毫无顾及的出现,足见,这些人定是身手不凡之辈! “你们是什么人……胆敢在天子脚下行凶,不要命了吗……啊……来人,护驾护驾……” 白术本还叫的挺有气势,而然当一支无声的箭羽射穿他的鞋尖,挺入地面的时候,这家伙那叫的…… 有点惨无人道的感觉!!! 而坐在轿子里的王静怡抓着如被狗啃过的苹果,扒着窗子睁着一双兴奋的眸子努力向外看去,在看到一排银光闪闪的队伍时,就着没有拍手叫好了!! 就在这时,这队人马向两侧分开,一匹雪白的宝驹,托着一个身材纤细的美男子走了出来。 这马背上的男人,长的极其妖艳,他一双妖魅的红唇,一张阴阳难辨的面容,吸引所有人的眼睛,就连在宫门内那骑在马背上的燕涵奕,亦被这张脸勾了三分魂魄。 只是转瞬间燕涵奕便挑了眉头,眯起了双眼。 因为这个长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竟是将王静怡给拉了出来。 不但如此,还将王静怡抱在了身前。 “大胆狂徒!还不放开皇后!” 羽林卫统领罗佑,倒是先回过神来,声落便指挥着羽林卫,将这群人团团围住。 “皇后?”只见这妖艳的男人,甚是不屑的低喃一句。 不但如此,这男人更是大胆的,伸出红的似血一样的舌尖,轻轻的舔着王静怡那雪白又小巧的耳垂儿! 王静怡什么时候被人这般对待过,一瞬间那张小脸便红透了,轻轻的呼了一声,“呀”! 心儿砰砰直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可身后靠着的身体,又让她明明白白的感觉到了什么,脑子也就成了浆糊。 “燕涵奕,老子今天就是来劫你这新娘子的,老子的山寨里正好缺了一位压寨夫人!此女,甚好甚好!” 话落,转调了马头,将燕涵奕来了个无视到底! “你当朕这皇宫是什么地方,你说来便来说走便走……” 燕涵奕脸色铁青,见王静怡除了一丝脸红外,并没有任何挣扎,他第一时间就认定了,王静怡与这个野男人之间,一定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更不要说,这男人竟在大厅广众之下,做出让人***的亲密! 他这脸,还真是被人狠狠的扇着巴掌! 若是不将这对狗男女绳之以法,他还怎么去坐稳这大燕天下,怎么平定四海,一统五国? “来人……” 罗佑上前,“末将在!” “将这群乱臣贼子,给朕就地正法!” 燕涵奕说的轻,可这话里的狠,谁都听得出来! 在这宫门外的人都知道,他这是要杀鸡儆猴了! “哈哈哈哈……” 那抱着王静怡的‘男人’顿时大笑起来。 随后看着燕涵奕,眼里一片冰冷之色,却又挑起那妖艳的红唇,轻言,“燕涵奕,本寨主在这给你提个醒,别说你这三千羽林军,就是加上那被你安排在各处的一万守城军,你们也耐合不了我这二十几人!另外,我好心的通知你,有这时间跟我耗着,你还不如快些回宫去,万一晚了,你这才初初坐了不到两个月的龙椅,可就要还给你那将死的老爹了……” 燕涵奕的双眼倏的一眯,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瞬间打马向宫内奔去,至于王静怡,本也就是想拿捏住她,拿住王家,可突然间想到的事,让他心下毛骨悚然,今儿被一托再托…… 那孟夏的不知所踪,如今这男人的话…… “皇上… …” 白术紧跟其后,一面跑一面喊着,“护驾,护驾……” 羽林军就是保护皇上的,罗佑看了看这二十来人,再次衡量一下,便带着人,追着燕涵奕而去了!! 皇门外,瞬间变的冷冷青青。 “切,就这德行,还当皇上呢!” 马背上的人,冷呲一声,抱着王静怡的手,并没有放开,双腿夹着马腹,一马当先,走了。 —— 梅素婉听到碧瑶说完之后当真是诧异非凡,看着一旁老神在在的王子皓,道,“表哥好计谋啊,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将人给劫了……” 王静怡出嫁了,梅素婉并没有怪上便回了府,而是留在王家,陪着老太君,陪着王夫人说说话。 只是没有想到,在宫门口竟发生了这样的一幕。 而王子皓却是扬起一抹笑意,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王妃说笑了,在小这小小计量,自是不敢与王妃相提并论!” 梅素婉撇撇嘴,“表哥,我真是佩服,在宫门外,将静怡劫走,还放了狠话出来,不过,你是不是也该将孟夏那小子交给我了?” 王子皓顿时一怔,看着梅素婉,“你说什么,在宫门外?” 却在这时,王子皓那个常年跟在身边的随从,匆匆走了进来,对他耳语了几句。 而梅素婉看着那男子的嘴形,忽的变了脸色。 只见王子皓脸色并不是很好的看了她一眼,轻轻的点了头,便转身匆匆地走了。 梅素婉想了想露出一丝笑容,转身对老太君道,“外婆,静怡这丫头这下子算是自由了,只是这丫头被保护的太好,若想以后她可以独撑一面,自是要好好该历练历练了……” “是啊,只是这丫头从来没有离开了人,也不知,会不会吃苦头……” 王夫人有些担心的说道。 楚琴看了看梅素婉,隔了半饷道,“婉儿啊,你陪我走走,以往这个时候,静怡这丫头会陪着我的……” 梅素婉点头,扶了她起身,便向外走去。 才出了门,楚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是不是那丫头出了事,我怎么瞧着子皓的表情不对?” 梅素婉露出一丝苦笑,“许是出了意外,不过,外婆即是放手交给了表哥,便放心吧!” 楚琴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是相信他,可,我就怕,就怕一万里的那个一,出了差子,静怡一个大姑娘这辈子可就毁了……” 楚琴没有说出来的是,王家与高家不一样,那是因为王家的子女皆是手无缚鸡之力的,而高家的子女,就算文弱如当年的伊萱,却仍就还是会些拳脚工夫的!!! 梅素婉拍拍的手,“外婆,你若相信表哥,相信素婉,这事,您就与舅母放宽了心,我们一定会将静怡找到,一定保她平安无事!” 楚琴拍拍她手,“我若不信你,又怎么会单独将你叫出来!” 梅素婉便笑了,看着楚琴那张年迈的脸,心下微微的疼着,别看这个女人饱读读书,可却是个命苦的,中年丧夫,丧女,晚年再次被狠狠的打击了一番,若非她心性紧强,估计早已倒下了吧!!! 扶着楚琴走了一圈,便送她回了房,与王夫人告辞,便回了王府。 碧瑶匆匆进来,“主子,刚发生在宫门外的事,早以传的沸沸扬扬,如今这些谣言对王家这书香门弟来说,可是非常重的打击!因为当时,那个男人,竟是公然亲吻了表小姐的耳垂!另外,那病入膏盲的太上皇,失踪了!” ——   ☆、第206章 王家这是想要挟朕吗? 燕肃失踪了? 这还真是个有意思的消息! 不过,一个病入膏盲的之人,谁要他有何用? “王妃,文伯说表少爷来了……” 金簪进来轻轻的说道羿。 梅素婉点头,“请表少爷去王爷的书房吧!” 随后转头对碧瑶道,“你让东来过来一下!围” 碧瑶点头,那厢金簪扶着梅素婉便去了书房。 王子皓来的时候,脸色已恢复到以往的淡然,只是若细看,他的眼中却是带上了一丝措败之色。 “让王妃见笑了!” 梅素婉只是抿紧了唇,等他开口。 见梅素婉没有开口的意思,王子皓摸了摸鼻子,张口道,“发生在宫门前的事,我已经听说了。而我的人,全部昏倒被扔在了巷子里。” 梅素婉点头,“那表哥来找我,是为了什么?” 王子皓轻咳一下,“就是告诉你,静怡的事,你不必去操心了……” 梅素婉点头,在他进来的时候,看到他目中之色,梅素婉就明白,劫走王静怡的人,一定与他有关! 还好他倒算是直白。 于是道,“我相信表哥心中有数是谁劫了静怡,只是,我想问问表哥,我们家孟夏,你何时还给我们?” “哎哟,王妃您可不要这么说,这要是让王爷知道了,小的这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门外,那听到梅素婉张口一句“我们家”,闭口一句“我们”,孟夏吓的小心肝直扑腾啊! 再也呆不下去,急忙走了出来。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瞧着他脸色红润,好像还长胖一点点,还真是有种想上前揍人的想法! 哦,何着我们找你找的脚底都磨起了水泡,你丫倒好,窝那胡吃海喝,还看笑话,特么真是欠扁了!! 王子皓随即起身对梅素婉,道,“人,我送回来了,再丢了,可就与我无关了!” 梅素婉点头,“表哥放心好了,只是,表哥,我也给你一句提醒,你的打算是好的,可是,静怡毕竟是个女孩子,你还是要多为她想想……另外,如果静怡不想回来,那地方她又不想呆着,这个地址给她,让她去找我表姐吧……” 王子皓接过地址,对她拱手一礼,便走了出去。 有的时候,一个懂自己的人,并不需要你多说什么! 而他与梅素婉,哪怕只见过这么几面,那种对对方的欣赏,却是毋庸置异,而且似乎如多年的朋友一般,一个眼神,一个字,都能理解的非常清楚! 但他更清楚的是,这样的女子,不是他想要的,而自己这样的男人,亦入不了她的眼! 唔,她怎么说的来着,我不是你的菜,你也不是我那一盘! 真是太对了! 梅素婉双臂环胸,看着孟夏,似笑非笑地道,“坐吧,也不是外人,没必要拘着。” 孟夏小心意意的坐到了椅子上,笑的一脸讨好。 “王妃……劳王妃与王爷挂念,实是小的的荣幸……” “行了,少打屁胡闹了,快说说,你怎么被王家少爷给掠走了?” 孟夏两手一摊,急忙道,“不是王公子掠的,是我自己非要跟着去的!” “嗯?” 孟夏嗯了嗯口水,那好看的脸上闪过一丝无耐之色。 “在塞外,我确实是找到了那两种药材的所在地,可惜,却是晚了一步,被人将药材毁了,还差一点将命扔那了。可是……想我怎么说也是一代名医之后,就这么死了,也太过轻于鸿毛了,所以啊,又正巧又碰上了一个女人两男人。从谈话中,我知道这三人与王公子关系匪浅,略施小计,自然就被他们带走了……嘿嘿,那啥,想我死的人太多了,可我还没活够,就没敢将消息透出去……”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一个跟王子皓有关系的女人…… 再加上今天这一出,看来这王子皓一定是在谋算着什么了! 不过,既然他不让自己操心,那自己就安心等着他揭开谜底吧! 摸了摸肚子,将手腕伸到了孟夏的跟前,“我闺女好几个月了,我自己对于妇科又不太擅长,你给我把把脉,看看怎么样?” 没有哪个当妈的,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的,再加上孟夏自己所说的是名医之后,那指定比自己这才初初学了不到十年的人,要强很多了! 孟夏瞪着眼睛,看着梅素婉那肚子,又看了看梅素婉,最后摇头如晃波浪鼓一样,“我根本没学过妇科!” 梅素婉一怔,瞬间将自己的手收回,鄙视地看了他一眼,“以后,别说自己是什么名医之后,连我这半吊子还不如,哼!” 起身便走,却在门口说了句,“给你十天的时间,给我弄些治内伤的良药丸子,越多越好……” 孟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 发现,早没了那女人的身影了! 随后叹了口气,还以为她多挂心自己,何着她这是要自己给她当劳力啊!! 你听听,治疗内伤的药,还得是丸的,还得越多越好,还只有十天的时间…… “孟大夫,王妃说,要什么药材你直说,当然了,这几日,王妃的研究室归你所有……” 门外,银簪一本正经的说着,之后转身离开。 孟夏摸了摸自己的脸,怎么过了个年,这些女人的眼睛都长天上了吗,都看不到他是一个美男子,是美男子啊,怎么可以抓他当劳力?!! 啊啊啊!!! 孟夏想扬天长啸,最后却是耷拉个脑袋,钻进了梅素婉的研究室了。 —— 早朝,燕涵奕铁青的脸,一言未发! 而堂却,却是王家老太君会跪在正中! 楚琴声泪惧下,她问皇上,将她王家的女儿弄到了哪里? 燕涵奕扶着龙椅的双手,手背上青筋暴起,他还没有寻王家教女不严之过,王家反倒是先来找他要人了? “老太君这话当真是难倒朕了!今儿就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朕也想问问老太君是如何教导孙女的?大庭广众之下,朕的皇后,被一男子轻浮,却不躲不避,老太君,您说这是怎么回事?” 燕涵奕倒是压下了他的火气,因为他目光扫过这满朝的百官,竟有一半文人出自王家,这让燕涵奕,不得不静下心暗中思忖! 一不能伤了自己天子的颜面,二不能伤了王家人的心! “皇上这话又有何根据?” 老太君双眉紧锁,看着燕涵奕,双眼闪着凌厉之色。 这时,御史秦风上前一步,“皇上,昨日之事虽说大家有目所见,可,王家小姐也不过才初初十五岁,吓到惊慌说不出话来,也确实是情有可原,只是,臣也有想问问皇上,可有寻回未来的皇后?” “臣也有此一问!” “臣也有此一问!” “臣同问!” …… 转眼,朝堂之上,竟有三分之一的官员跪了下去。 燕涵奕呼吸急促,不出事还真不知道,竟有这么多的人,对他心存疑问!! “好好!!”燕涵奕道了两个好字,便冷哼一声,“王家这是想要挟朕吗?” 楚琴摇头,“皇上,臣妇怎么敢要挟与皇上,只是出了事情,皇上不该与臣妇说明白,解释清楚吗?” “哼!退朝!” 燕涵奕竟是来了个硬的,冷哼一声,转身走了! 楚琴摇头叹息,那方秦风等文官上前将她扶了起来。 “太君,不要伤心,王家弟子遍天下,定会将小姐找到的!” 楚琴未在说话,便出了皇宫,只是对于这种情况,进宫的时候,其实已做好了准备,只是此刻,仍觉得伤心罢了! 若不是他燕涵奕初登大宝,估计早对王家进行问责了! “太君,如何?” 坐到马车之上,彩枝婆婆忙问了一句。 “还能如何,早已料到他的态度了!彩枝,可打听清楚,昨天皇上匆匆回宫,到底发生了什么?” 彩枝婆婆道,“老奴听少爷说,太上皇不见了!” “静怡失踪,太上皇也不见了,这事,不同寻常啊!回去,我得亲自问问那小子。” 这数百年来的声望,将王家推到了一个顶峰,却也让家族中的人变的心浮气傲。 近几十年来,这家族之中的人心并不齐,各有各的算计,各有各的打算,可,做为主脉的人,老太君很清楚,这样下去,早有一日会被灭了九族! 与其被灭,她宁可急流勇退! 可,她身在族中,身边牵扯的太多,想退,却也并非易事。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如果说要再搭进去一个孙女,她真的不知道,她还能不能再坚持下去…… —— (明儿大更!将年三十到初四这五日欠的字,尽量一次补回来!!!)   ☆、第207章 阴损的燕涵奕 燕涵奕阴着一双眼,独自一人坐于桌前,一杯一杯灌着酒水下肚。 如此夜深人静,他的心却是空虚至极,他想要个人陪着,可却又不知该去找谁! 细数这些年来,他所有的事,都如他所愿,可却独独出现了那样一个异数! 每每想到那个女人,燕涵奕的情绪都会失控,就如此时一般,他手中的杯子,骤然而碎! 白术立在门外候着,突然听到声音,急忙跑了进来,“皇上……围” “滚!” 燕涵奕平平的说了一个字羿! “皇上,不要再喝了,酒醉会伤身的,不如让奴才去请了昭仪娘娘……” “滚!给朕滚出去!” 燕涵奕蓦然起身,抬脚将桌椅踹倒,双目赤红,恶狠狠的瞪着白术。 白术吓的脸色苍白,一边退着一边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然而燕涵奕的胸口却是起伏不平,脑子里,却闪过那一张永远都是平静无波的脸庞。 可恶! 那该死的女人,那个明明是自己不要的女人,她凭什么要过的如此坦然,她不应该在自己的面前委屈求全,求自己垂怜于她吗? 怎么会这么安然处之,却让他总是想起她!!! “啊——!!” 燕涵奕突然大吼一声,似乎想将胸间那郁气散尽,可却发现没有一丝作用,那张脸总是在他的眼前晃来晃去! “咔嚓!” 却不想,门外传来茶杯落地的声音。 燕涵奕身形极快,“咻”的冲了过去,抬起一脚,便将那宫女踢飞,撞到了一边的墙上,随后上前掐着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大胆!” 竟敢在上书房外偷听,他要掐死她! 大掌微一用力,那宫女顿时喘不上气来,翻着白眼,抓着他的手,那种临近死亡的恐惧让她不住的拍打着他,却仍是极力的喊着,“奕哥哥……” 燕涵奕眉头一挑,那额角的鲜红,似乎如那女人一般,瞬间捉住了他的眼睛。 让他的心,蓦然间乱了一分。 “素婉……” 低低的,他轻呼出声,却是猛的将那宫女往怀中一拖,擒住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上去。 这种掠夺,如猛兽一般,不带一丝感情。 那女人本能的挣扎了两下,可燕涵奕的吻来的又快又猛,再加上她耳力极好的听到了那两个字,明明恨的想要掐死他口中的女人,却忽然间又觉得,这不失是她的好机会! 于是顺从的任他加深了这个吻! 更大着胆子,将手探进了他的衣服里! 因为“她”的配合,燕涵奕只觉得的心跳如雷,倏的一把将她抱了起来,踢开侧殿的门,两人双倒在了床上! 这宫女似乎比燕涵奕还要急切,倒在床上那一刻,竟是用力撕开燕涵奕的衣服,更是将自己脱的空无一物! 小手火热的攀在他的身上,嘴里深情的唤着,“奕哥哥……奕哥哥……” 燕涵奕的双眼只是盯着她额角的红色,那额角似乎带着魔力一般让他移不开眼睛,也或者是他根本不想移开双眼! 他的双眼极清明,而他的大掌更是用力的在她的身上游走。 当女子双腿如水蛇般缠上来又突然怔住不为所动的时候,燕涵奕忽的一激灵,双眼一寸一寸从那额角移开,看向了她。 当看到身下女子那吃惊又诧异的双眼时,燕涵奕蓦的挥起一掌,那女子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被他拍在了墙上,随后昏死过去! 而燕涵奕,抽出宝剑,对着她的胸口便刺了下去,鲜血涌现的那一刻,燕涵奕又蓦的停了下来! 梅素婷!! 随后双眼眯了眯,垂头看了看自己,眼里一片阴郁之色扫过! 该死的,过了这么久,又吃了那么多的药,却一点起色都没有! 自登基以来,百官不时进言让他广纳后宫,他皆以政务繁忙为由,一一推去,可,他知道,推得了一时,却推不了一世! 而他又清楚自己的身体,更知道时间一久,必有传言发生! 而今儿他极力想掩藏的事情,却被这个该死的女人发现了! 所以,杀了她才能避免他的秘密外泄,可,他停了下来,因为他的脑中,闪过了梅素婷对他的爱慕! 而他又忽然间觉得,如果在这个时候,他宠了一个女人,再让这个女人怀了身孕,那么即便将来谣言四起,却也不会不攻自破!! 想到这里,燕涵奕眉头一挑,上前将梅素婷抱了起来。 还将她的伤口包好,看着她红肿的双唇,还有脖间那青紫的印迹,燕涵奕撇撇嘴笑了! 只是他的双眼却极为冰冷! 翻身上.床,拥着梅素婷的身子,一夜到了 天明! 梅素婷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疼痛无比,脑袋昏昏沉沉,刚一动,又扯疼了胸前的伤口,眉头紧皱,看着这华丽的宫殿,脑子里一时间却有些反应不来。 却在这时,一众宫女走了进来。 半齐齐跪下,道,“奴婢见过梅婕妤!” 梅素婷瞪着眼睛,脑子里有什么闪过,却又让她不解,一时间怔愣不止,可有一点她知道了,她不用再去侍候秋桐那个践人了! 却在这时,燕涵奕下了早朝,大步走了进来,挥了挥手,一众宫女退了下去,而他却是坐到了床边,挑起好看的嘴角,看着傻掉的梅素婷,“爱妃怎么了?” 梅素婉眼中的泪水,瞬间滑了下来,一下子扑进了他的怀中,“奕哥哥……” 她爱了他好多年了,虽说中间发生了各种事情,让她从天堂到地狱,可如今,她还不是再次回到了天堂之中! 她终于还是嫁给了她爱的男人了!! 燕涵奕的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之色,可手臂却是圈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声道,“婷儿你是个聪明人,朕想你说什么,不想你说什么,你应该很清楚是不是?” 梅素婷的身子,倏的一僵,蓦的想到自己昏迷前的那一刻,瞬间僵硬的点头,“婷儿知道!” 燕涵奕便笑了,拍着她的后背,“这样子才乖!只要你乖,朕保证,你一辈子有享不尽的荣华,但有一点,你给朕记在心里,在秋桐没有生下孩子前,若有一分的差错,我会将你的皮,一点一点扒下来……” 梅素婷忽感一阵阴寒,那纤瘦的小身子,便打起了哆嗦,看着燕涵奕那双深沉不见底的双眼,点了点头,“奕哥哥,婷儿想活着!” “很好,很好!” 燕涵奕放心的拍了拍她的背,“你身子有伤,朕容你在这里好好修养……朕先去忙了,晚点来看你……” 燕涵奕离开,可梅素婷却觉得这殿里更冷了,她紧紧的抓着被子,不住的颤抖着。 燕涵奕竟然不能人道了?! 这让她的心里十分纠结,她清楚的记得,秋猎的时候,她与他行的鱼水之欢是那么的舒服,而昨夜也是她大着胆子偷跑到了上书房,为的,就是再次爬上他的床,成为新皇的女人! 因为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报仇! 秋桐那个下贱的女人,一招得势,竟不将她放在眼里,竟是处处的欺负她,很好,给她等着! 燕涵奕不能人道又怎么样,只要她有一个相应的身份,她就不会弄不死秋桐那贱婢! 而目光微转,燕涵奕的心里竟然念着梅素婉,哼没关系,她会一点一点与梅素婉清算她们之间的恩恩怨怨! 想到这里,梅素婷便忽然间安心了! 而皇上封梅素婷为婕妤的消息,不只是后宫满天飞,是就宫外,也人人皆知。 —— “呵呵……” 梅素婉正在练大字,这会听到碧瑶的话,只是挑着唇,笑上一笑。 看着纸上的字,随后摇了摇头,她是极为喜欢晏寒天那一手大气磅礴的狂字,可她模拟过去,形似,却如死物一般没有那字的灵魂! “主子,你怎么还笑得出来,那梅素婷是个是什么人,你比谁都清楚,如今她咸鱼翻身,就怕要对你不利了!!” 碧瑶看着梅素婉那不急不躁的样子,都快跳脚了! 梅素婉放下手中的笔,抬头笑看着她,“那你就想想,要怎么做,她才会没时间找我的麻烦,好吗?” 燕涵奕那男人,一夜间临幸了一位宫女,又大肆宣扬封为婕妤,不就是为了掩示他那不为人知的隐疾吗? 只是,他以为他养了一只温顺的小猫,可他却不了解梅素婷,要知道从千金小姐到一王侧妃,再从一王侧妃到一介庶民的奴才,她可谓是从天堂入了地狱,又从地狱翻身出来,她虽可以保住燕涵奕的秘密,可她却不是一只没有爪牙的猫,她同样也可以用这一点,用来威胁燕涵奕,拿到相应的好处! “主子,那,那要不要奴婢将他不能那啥的事,放出去……” “先不用。毕竟燕涵奕要做戏,那想来梅素婷最近应该极为得宠才是,她得宠,对秋桐来说,便是最大的一个隐患,所以,从秋桐下手便好!” 说完了话,梅素婉便又换上一张纸,提起笔,继续练字! 秋桐接她入宫才几天,却让梅素婷翻了身,估计比谁都呕吧,而梅素婷的册封又没有超过秋桐,想来秋桐也明白什么,所以,定会利用自己的肚子来对负梅素婷了! 嗯,梅素婷又怎么会有时间来寻自己的晦气! 所以,等着看戏就行了! “你还真是能坐得住!” 高雅一身便装倚在门口,看着她那娴静的样子,摇了摇头。 她听到这消息,原还担心着,可看到此时的她,高雅就笑了! 这丫头的心计,又哪里用得到自己替她着急的! 梅素婉扭头,“是不是觉得太闲了?要不要,咱们出去转转?” 高雅瞪她一眼,“你啊,好生的给我呆着。”隔了一下,高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轻言道,“婉儿,我来,是跟你辞行的!” 梅素婉微的怔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笔走了过来,“去哪?” 高雅伸手点在了她的头上,“你明知故问!” 梅素婉就笑了,拉上她的手,向外走去。 “表姐,他人不错,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高雅只是笑笑,拍拍她的手,“我的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走了!” “不回去看看舅母吗?” 高雅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道,“告诉我娘,我会好好的!” 那厢庆丰已将马儿牵了过来,高雅翻身上马,对梅素婉重重的点了点头,双腿夹着马腹,便离开了擎王府! —— 阳春三月中,大燕京城的梨花桃花开的极为娇艳。 然而京城中因王静怡大婚当日被劫走后,一直杳无音信,更多的谣言便散了开来。 有的说王家的女儿不过也是一介凡人,不过如此。 也有的说,王家这气数似乎就要走到头了。 还有人说,王家人学府五车,却教了个不懂礼法的女儿出来,当真是丢尽了天下文人的脸! 更有人说,皇上是念着旧情,才没有治王家教女不严之罪。 种种谣言,却都是一个意思,便是王家似乎快要完蛋了! 坐在王家摇椅上的男人,晒着太阳,舒服的不亦乐呼,对于这些传言,听的嘴角直挑,满脸笑意。 却道,“这力度还不够,再猛一些!” 路过的王夫人摇了摇头,“王家任你折腾,只是静怡到底在哪,可是真的安全?” “娘你放心吧,静怡最近玩的挺爽的,并没有想回来的意思!” 王夫人瞪了他一眼起身走了! 王子皓倏的坐起来,将一封信递给一旁的王晟道,“给擎王送过去。” 而远在边关的晏寒天,正指挥着三军人马,将被围困于八道岭与天险沟的燕军解救出来。 只是这捷报传回京中,却让燕涵奕雷霆震怒! 下旨责问晏寒天,他的晏家军是吃屎的吗?竟用这么久的时间,才将大燕军队救出来? 而另一道八百里加急,更是让燕涵奕直接揭了桌子。 襄王在柳州自立为王! 宣称柳州不再受大燕的制约! 而要命的是,燕涵襄擒了那刚刚被晏寒天救出来的刘汉大将军! 仅用一顿饱饭,就将剩余的三十万人马,纳入了他的麾下! 这口气燕涵奕又怎么能咽得下去,遂命骠骑营大将军李继率兵五十万,直奔柳州! 兵部尚书上官留极力阻止,因为襄王这事属于内乱,要先安抚,直接动兵会让其它国家钻了空子! 可惜燕涵奕根本就听不进去! 他才上位几天啊,大婚当日被人直接抹了一头绿,后燕肃好好的呆在宫里,竟不见了踪影! 这人还没有找到,燕涵襄却是一点面子不给直接向他宣战,他若再让,还不如直接将这把椅子送给他得了! 所以,大燕数百年来,第一次,在敌对他国的时候发生了内乱! —— 擎王府中,梅素婉听到碧瑶的回报,噗哧一下笑了。 那厢梅雪晴也跟着撇了撇嘴,“二姐,我倒是觉得姐夫一定是故意的!” 梅素婉眨了眨眼睛,连梅雪晴都看得出来,那燕涵奕不怒才怪! 她当然知道,她男人是故意的了! 两个月了吧,别说先前攻下三十几城都没有抢回来,如今,也才初初的救出那些被困的将士,话说,真的不知道,那数十万人,是怎么挨过这么久的时间的!! “媳妇,咱找天儿玩几天吧!” 晏正山进来正好听到了碧瑶的话,这就凑了过来。 却是毫不避讳的将梅雪晴抱了起来,而他坐到了椅子上,让雪晴坐在了他的腿上。 双手紧紧的圈着,惹的梅雪晴红了脸。 “相公,你放手啦……” “不要放,你又吐又呕不舒服,我抱着才行!” 晏正山说的理直气壮,倒是忘了他玩的时候了。 梅雪晴自是挣不过他,可看到梅素婉那促狭的目光,还是将脸埋进了晏正山的怀中。 “又吐又呕?”梅素婉重复了一句。 梅雪晴更加觉得无地自容了。 晏正山一本正经的点头,“好几天了呢,早上起来就吐就恶心,本来是想找你的,可我玩着玩着就忘了, 天儿媳妇你说我媳妇是不是病了……哎呀!” 晏正山忽的大叫一声,伸手捂着腰侧,看着梅雪晴,眼里就布上了泪水,一扭头便不理她,兀自生起了气来! “相公……”梅雪晴掐了他一把,也知道惹他不高兴了,便唤了他一句。 可是晏正山却觉得极委屈,“不要理你……” 梅雪晴无耐的看了眼梅素婉,“二姐我没事的……” 梅素婉点头,“嗯,二姨娘在你身边,我自是放心!不过,有了身子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才行!再说,九爷的情况特殊,你不能要求过多。” 雪晴脸红红的点了头,“二姐,你的事已经很多了,所以,我只是不想再来麻将你,我我……” 梅素婉摇了摇头,“我不怕你来麻烦我的!” 看了看那还扭头闹小脾气的晏正山,梅素婉道,“九爷,你要有宝宝了。” 晏正山给了她一眼不太明了的眼神,“什么宝宝?” “你不是说雪晴又吐又恶心吗,那是因为她的肚子里,被你种了小娃娃啊,将来生下来,是要叫你爹爹的……” 梅素婉的话还没有说完,晏正山就伸手指向了她的肚子,“你肚子怎么这么大?” 他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好奇死了! 梅素婉无力的翻着白眼,这男人自打娶了媳妇,他的眼睛就恨不得放在他媳妇的身上,怎么可能还能注意得到他“曾经的小媳妇”? 那边金簪几个个个捂嘴偷笑起来。 梅素婉支着脑袋,躺在美人靠里,无力的说道,“我的宝宝在我肚子里慢慢长大,所以我的肚子就大了啊……” 晏正山就去看梅雪晴那平平的小腹,随后来了一句,“你骗我,我媳妇的肚子很小,没长大,怎么能有宝宝?哼!我要去找天儿,我要告诉天儿,他媳妇变坏了,开始骗人了!” 说着晏正山就将梅雪晴放到椅子上,当真是抬脚就要走。 梅素婉一激灵,这男人的脑子不正常,他说要去找晏寒天,就真能做出来,可得赶紧拦下来。 可还没等她起来,那晏正山足下一点当真是说走就走。 “呕呕……相公相公,你快回来,我好难受……” 梅雪晴突然就恶心了起来,那干呕的声音超级大,随后可怜巴巴的叫着晏正山,梅素婉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就见一黑点由远极近,“咻”地落了下来,一把将梅雪晴抱住,“哼,看你还掐不掐我?” 梅素婉瞪大眼睛,何着这男人是在处罚他媳妇玩啊! 她还真是瞎操心了! 道了句,你们俩玩吧,便走了! —— 回房小憩一会,之后碧瑶走了进来。 “主子,宫里那位,这才几天的时间,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越来越不安分了!” “又做了什么?” 前两日,梅素婷接了梅素蕊进宫,随后不久,梅素蕊便上门,打着梅素婷的旗号,想将两个女儿要回去,可惜却连擎王府的大门都没能进来。 气的她在门外破口大骂,倒是全然没了以往的冷静与智慧,如那泼妇一般,惹的一众百姓围观不止。 可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不是那在小郡主的满月宴上勾.引了云王的前太子妃吗? 随后各种带色的话语便从四处飞出,那梅素蕊捂着脸夹了尾巴灰溜溜的跑了! 碧瑶道,“又宣了简亲王妃进宫了,不过,听说简亲王自打年后就病了,这身子骨越发的不利落了!” 梅素婉摇了摇头,“梅素雯与梅素婷之前就勾.结在一起,此时梅素婷得道,自是要显摆一翻的!而梅素雯自然也想攀住她,不然,简亲王薨世之后,在简亲王府,她可是很难生存!” 虽说这两只梅素婉还没有放在眼里,可是,虱子多了还能咬死象呢,却也不能任这两只处处来害自己! “梅素婷再不济,却也是韩惠珍亲自调教的,那秋桐也不过一介下人,在玩弄权数之上,当真不是梅素婷的对手,不过,你让人将话透给秋桐,待她生下孩子的那日也就是她的死期!” 碧瑶点了点头,“奴婢明白了,想来以燕涵奕那阴损的性子,他唯一的孩子,怎么可以有一个出身低贱的母亲?” 梅素婉挑唇露出一丝微笑,“除非她是傻子,不然,她应该知道怎么做的!” 碧瑶耸耸肩,转身退了出去。 —— 深夜寂寂,梅素婷却浑身发抖的窝在床上的一角之中。 这些日子以来,她在宫中是人前风光,可是又有谁知道,人后,她是怎么样的生活? 本以为燕涵奕只是想封住她的嘴,可是,当那晚燕涵奕亲口告诉她,要她快些怀个孩子时,她便如入地狱! 她从来不知道,每天夜里与她翻云覆雨的人是谁!! 她 害怕,因为她知道,这样下去,终有一天,她会死在燕涵奕的手里! 往日对燕涵奕的爱幕,似乎在这几日里已不复存在一般,让她又惊又惧的。可人前的风光,又让她深深的陷下去无法自拨。 突然,一道人影走了进来。 梅素婷的心忽的提到了嗓子,“你是谁?” 这句话她每天夜里都要问一次,可却从来没有得到任何答案! 就如此时,那人抓住了她的脚,毫无怜惜之情的将她拖到了床边,没有任何多余的步骤,直奔主题! 梅素婷浑身颤抖,那种撕裂的疼,让她的身子一阵痉.挛,可来人却从未多加理会,直到他完成任务仍下她离开了这个房间! 梅素婷卷着身子,咬紧了牙关,一点声音都不敢有。 因为她知道,燕涵奕一定在什么地方看着,因为她有感觉,每天夜里都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这发生的一切! 恨,让她紧紧的抓住了床单。 他说,在秋桐生下孩子前不许动她,那也就是说,他很在意那个野种了? 看来秋桐定是在他成为废人之前怀上了这个孩子,若是没了…… 想到这里,梅素婷的眼里闪过一抹嗜血的笑容! —— 秋桐看到手里这个字条,身子瞬间便如筛糠一样抖了起来! “娘娘……” 优莲轻轻的唤了一声。 秋桐一刹那间便将那字条紧紧的撰在了手中。 脸色苍白无血,双眼死死的盯着优莲,倒是将优莲吓的后退了一步,急忙跪了下去,“奴婢该死!” 秋桐却是伸手将优莲扶了起来,“优莲,我能信你吗?” 只短短的时间,秋桐已经想好了对策! 优莲点头,“奴婢的命是娘娘救下的,奴婢定为娘娘孝犬马之劳!” “你起来……”随后秋桐对她耳语几句,却见优莲吃惊的睁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却还是点了头,“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要怎么做!” 见优莲退了下去,秋桐轻轻的摸着肚子,“燕涵奕,你不要怪我……” —— 燕涵奕伸手扯了扯自己的衣服,只觉得浑身燥热无比,却又无从发.泄,那种憋着的感觉,让他极度不爽,大口灌着酒,随后拎着酒坛从暗室中走了出来。 上前一把掐住了梅素婷的下巴,“很爽是不是?” 梅素婷不敢发声,只是不住的摇着头,眼里一片祈求之色。 燕涵奕的双眼赤红一片,将她压在了身下,大掌在梅素婉的身上狠狠的掐着,想找到那种曾经的感觉,可惜,仍就是徒劳一片! “啊——” 一声兽吼,燕涵奕抓着梅素婷,便扔了出去。 梅素婷连应也没有应一声,便昏了过去! 燕涵奕却是大步离开,转眼消失于夜色之下。 —— 梅素婉手里拿着一本书,在房内走来走去,傍晚的时候,便下起了小雨,她也只好在屋子里散步了! 只是看着书,却是渐渐的促起了双眉,当真是想挖了那个敢偷窥她的人的眼睛! 还没等她出手,四处几只精巧的箭羽便对着对面房顶的一处射了过去。 那一处,蓦然腾空一道身影,是又快又急又狼狈,只是脚裸似乎受了伤,竟是跌到了院中。 随后几道身影疾驰而落,手中的长剑便对着他直直的刺了过去! 几人配合的极度默契,长剑各指一处,让那人躲亦无处躲去! “住手!” 很及时,梅素婉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几人手中的长剑便停了下来,却是将那人身上的衣服刺了几个洞出来。 “若还想要脸面,就别再做那偷鸡摸狗之色!”梅素婉的话直接又毫不客气,让那人顿时面红耳赤起来。 “放他离开!” 梅素婉轻轻说完,便离开了窗边,屋子里的灯,忽的一闪便灭了。 几人收了剑,由一人将来人提了起来,便扔出了擎王府。 碧瑶凑到梅素婉的跟前,“主子你都算准了他会来,干嘛又放了他,杀了他一了百了,更省事!” 梅素婉伸手拿着书敲向了她的脑袋,“他死了,你当皇帝啊!再说了,我又不是神,我怎么知道他今夜会来!” 碧瑶微怔,“那几人不是你安排的吗?再说,他死了,王爷当皇帝正好!”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饶了你家王爷吧!再说,你什么眼神,你家兄弟中,有这种高手吗?” 其实早就感觉到在她四周有几个身手极强的人存在,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让他们现身,而今夜,也不过是觉得那燕涵奕夜夜看人真版的爱情动作片,一定会上火而以! 那他 上火了就一定会将一切扣在自己的头上,自然就会寻来了,所以,也正好可以试试那几人了! 只是真的没有想到,几人竟是这般了得! 这种高度的配合,没有十几二十年的相处,是做不到的。 碧瑶挠了挠头,“也是啊,他们好厉害的!” 梅素婉撇了她一眼,“给我整理一下,我想看看他们!” —— 书房中,齐唰唰的单膝跪了四个男人,他们一水的黑衣,身上的气息如晏寒天一样,很难让人亲近得起来! 而这四人的年龄,皆在三十五岁上下。 梅素婉忽的站了起来,“你们四人是王爷身边的死士!” 如果说是暗卫,她见过李晨,也见过陈凌,一是没有这么大的年龄,二个也没有这般卓绝的身法! 那唯一可以肯定的,这四人是常年伴随着晏寒天的人才是!! 四人点头,却并没有说话。 梅素婉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王爷离开之前,可有交待给你们什么任务?” 四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回道,“王爷要咱们一定要保护好王妃的安全。” “王爷的身边还有几人?” “四人!” 八个死士?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如果晏寒天暗地里培养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只弄了八人吧? 看来,这些人并不是晏寒天自己训练的了! 因为,以她对晏寒天的了解,这些人,应该在晏寒天的心里,有着一个大大的疙瘩! 心下微转,以晏正磊对王若熙那变.态的溺爱,他一定会将晏寒天保护的很好很好,那么…… “你们可是当年宁安侯所训练出来以保护世子的人?” 四人相继一怔,却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梅素婉未在说话,只是摆了摆手,四人便转身离开。 而梅素婉的心,似乎漏了个洞一般,不管那日晏正磊是否真的想杀了晏寒天,可,当年他也确实是真的爱过他! 死士,一定是从小的时候就开始训练培养了! 这四人三十五岁左右,而今晏寒天二十七岁…… 这么一想,梅素婉对晏正磊的一点怨念便消失了。 也许,在晏寒天还没有出生的时候,当年的晏正磊便已经开始给他准备人了吧! 缓缓起身,对碧瑶道,“明儿,咱们去下若熙山吧!” —— 若熙山上那金壁辉煌的陵寝,被晏寒天命陌痕石仁炸了毁了,将那陵寝封死在了山内! 与碧瑶金簪几个上得山来,在看到一块立于眼前的石碑时,梅素婉怔了一下,随后脸上却扬起了一抹笑容! 梅素婉上前,轻轻的摸着那刻着“母亲王若熙”与“父亲晏正磊”的石碑,眼里暖暖的笑了起来。 晏寒天啊晏寒天,你这个假冰山,竟是偷偷的来立了石碑! 从碧瑶的手里,接过香烛与水酒,一一撒在了石碑之前,燃了香烛摆好,梅素婉磕了三个头,便坐在了一旁。 她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呆了半个时辰,可梅素婉的心,却出奇的平静。 “碧瑶,我们走吧!” 转身,梅素婉脚步坚定的向山下走去! 然而刚回到京城,却发现一股诡异的气氛。 “发生了什么事?” 梅素婉轻轻的问了一句。 碧瑶道,“主子稍等一下,奴婢去打听一二……” 碧瑶随手抓了一个路人,笑的一脸甜蜜,“大娘,他们都在说什么……” 那大娘急忙挣开她的手,跟有鬼追似的撒腿就跑! 碧瑶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的感觉! 连着又问了三个人,却都一样的表情,最后碧瑶皱着眉头折了回来,“主子,不知道这些人怎么了,像被下了哑药一样,什么都不说……” 梅素婉道,“先回府吧!” 回到王府,便见东来等在那里。 “属下见过主子!” “我正要叫碧瑶去找你呢,这是怎么了,京里的气氛怪怪的?” 梅素婉坐到了椅子上,那厢宝珠便端了碗银耳莲子羹上来。 东来道,“皇上不能人道,这样的事自然气氛怪异了!” “噗!” 梅素婉一口羹就喷了出去,“我没让你们将消息散出去啊!” 东来摇头,“这消息不是咱们散的,是从宫中传出来的!” “梅素婷有这么大的胆子?” “不是她,今天一早,秋昭仪处死了身边最为得力的宫女,只因其想爬上龙床,可这丫头发现了皇上不能人道一事,就惊的大叫,之后……”东来两手一摊没在说下去。 碧瑶看 了一眼梅素婉,“真没有想到,秋桐那女人,还真会玩,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她倒也是学聪明了,先放出消息,再让那丫头去爬燕涵奕的床,只是,她这并非伤敌一千,因为没有人能证明燕涵奕是真的不行,燕涵奕大可说是这宫女对他的诋毁,这一出顶多是让他气恼心惊而以!这女人还真是狗急了跳墙,只是可惜,她太蠢了!” 梅素婉摇了摇头,没脑子啊! 以为给她送了消息过去,她会先将梅素婷弄死,结果却傻了巴几的动到了燕涵奕的脑袋上,蠢啊,蠢的将脑袋放到了梅素婷的手里! 本来燕涵奕看在孩子的份上,许是还能护着她一点,可经过了这事,燕涵奕必会选一个合适的机会给梅素婷一个与她平起平坐的身份,然后,再寻个机会将秋桐打入冷宫,只待她生下孩子后,便可以赐她一条白绫了! 东来道,“主子,属下来,并非是送这无关痛痒的消息,是因为塞外那边,兄弟传回消息,发现几大部落之间矛盾甚大,尤其是这半年以来,几乎到了要大大出手的地步了!而您让咱们注意的那两个女人,我们只寻到一个,还真如主子所想的,确实不一般了!” “哦?” “她的左眉心没有痣,应该是叫飞雁才是!她从一介舞女,坐到如今的单于妃,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这半年里,她先后弄死那位单于五位夫人,如今她成了那单于的专宠!” 梅素婉冷哼一声,“让人盯紧了,这只飞雁可不一般,兄弟们小心些,另外,找找灵雀,我欠她一个解释!” 当日飞雁假扮了灵雀,这事,梅素婉的心中一直有个疙瘩! 所以,待见到灵雀,她自是要亲自向她道歉才是! 东来点头,随后又道,“这个消息很有意思,今早燕涵奕赏了大批的珠宝给梅婕妤!” “呵呵,看来,昨夜里,梅素婷应该是受伤不轻了!” 梅素婉微微一笑,以燕涵奕那阴损的性格,这种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做起来应该是相当的得心应手了!! —— (今天就先补这些吧,明天再来个万更,太困了,我去睡了!)   ☆、第208章 小白鼠燕涵奕 梅素婉嘴角抿着笑,可这笑容还真没有坚持多久,文伯便进来了。 “王妃,宫里传旨,让您进宫一趟!” “何人来传的旨?” “梅婕妤身边的赵公公!” “碧瑶,给个荷包打发回去,就说我今天身体不适,不宜出行!围” 她梅素婷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叫自己进宫,自己就一定要进宫吗? 不说自己身上的几道诰封,单单就一个擎王妃,却也不是她一个小小婕妤能压得住的羿! 文伯看着梅素婉,他眼中一片放心的笑意,“王妃这般,老奴死了也对得起夫人对得起侯爷了!” 梅素婉一怔,那厢文伯已经转身走了。 可是心下却也明白,文伯与王嬷嬷虽是一介下人,可对晏寒天却是最为忠心耽耽的! 那厢赵公公回宫,如实回禀,梅素婷气的将桌上的东西打到了地上,坐在椅子上,兀自生着气! 这该死的梅素婉,自己请她是看得起她,她还摆上了架子,好好好,你等着,等我做了皇后,看我怎么捏死你! “皇上驾到!” 梅素婷便是一惊,忙瞪向身后的宫女,“还不收拾了!” 便起身迎了出来。 “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燕涵奕一身便装,上前扶起了她,只是,他走路却比平时慢了些,脸色也并不好看。 “婷儿起来吧!” “谢谢皇上!” 梅素婷握着他手站了起来,燕涵奕就势握住了她的手。 那大手明明很热很热,可让她觉得一阵阵的凉意袭来,忍不住的白了脸色,今天一早宫中传出的那些谣言,她其实吓的不轻,后来发现是那贱人身边人想学她一样,一步得天,却不想吓破了胆子,闹到了今日的地步。 可,她也吓的不轻,万一这燕涵奕以为那丫头的一切是自己鼓捣的,自己这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燕涵奕玩味的看着她多变的脸色,可眼中却是超发的冰凉! 回头看了一眼那张太医,便坐了下去。 那厢张太医上前,对梅素婷行了一礼,便道,“请梅婕妤把手腕放到脉枕上。” 梅素婷愣愣的,却听燕涵奕道,“朕听说这几日你吃的并不好,便叫了太医来给你瞧瞧……” 然而梅素婷的脸却越来越白。忽然发现,自己的月事,好像迟了几天了…… 张太医收了脉枕,脸上挂着笑,“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梅婕妤有喜了……” 燕涵奕的嘴角微微上挑着,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梅素婷,眼里一片警告之意。 “好好好……婷当真不亏是朕的好爱妃,来人,封梅婕妤为昭仪,赐住锦乐宫!” 而这锦乐宫离着上书房是最近的!也就是说,燕涵奕随时都可以监视到她! 那厢超公公忙伸手碰了碰梅素婷,“娘娘……” 梅素婷回神,急忙跪了下去,:“臣妾谢主隆恩!” 燕涵奕大笑着又叮嘱几句,便离开了。 上书房的秘室中,张太医收了脉枕,长叹一口气,“皇上还是要将心态放平,不能太过强求……” “你让朕如何不能强求?” 燕涵奕满身阴戾之气,哑着嗓子低吼着。 看着一个个的女人在身边晃来晃去,却不能碰不能吃,还让他平心静气,那还不如让他出家算了! 张太医摇头,“皇上,若还想雄风再起,至少半年内都不能动了***……” 这话燕涵奕听的耳朵快起茧了! 张太医说完,便低头去给燕涵奕的脚裸上药。 可心下却十分清楚,那擎王妃梅素婉一直就是皇上心底的那根刺! 碰了疼他了疼,不碰吧又心有不甘! 而今这擎王又不在京中,当真是一个最好的机会! 这就好比一块肥肉,它就在你嘴边晃来晃去,可你却吃不着! 这滋味…… 唉,张太医默默的叹了口气,心道,当初对皇上下脚的人,狠啊! 随后咽了口水,偷偷的夹了夹自己的双腿,将燕涵奕的脚裸包好,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皇上,近两日别碰水别用力……” 燕涵奕不耐的摆了摆手,那张太医便退了出去。 张太医离开不多久,袁峰走了进来,却是一脸死灰,跪了下去。 “请皇上责罚。” 不用说,自然是没有找到那人! “滚!” 燕涵奕将手中捏着的杯子倏的扔到了地上,胸中的郁气更盛了! —— 翌日早朝,众臣再一次提起了广纳后宫一事! 燕涵奕的嘴角擒着一抹笑,然而这一次,他却有反对。</ 却以后宫无主为由,从四品以上官员中,选了十余个十四到十六岁的女子,先行送入宫中。 便又着大理寺加紧寻找王家小姐,便退了早朝。 这消息也很快便在京中传了开去。 梅素婉只是抿嘴笑着,“碧瑶,你猜燕涵奕要干什么?” 碧瑶耸耸肩,“奴婢以为,优莲那一出,还是惊了他!所以,他要证明他是个男人!不过,奴婢倒是好奇,秋桐怎么知道他废了的?” “笨,你的男人,夜夜笙歌,三四个女人相倍,突然间一个也不动了,你不起疑吗?秋桐的出身虽然不高,可也不是个傻子!优莲这么一闹,燕涵奕想证明他不是个废人,一个梅素婷是不行的,那么,正好借百官之口,再纳几个女人到宫中,到了夜里,灯一息,你知道跟女人上.床的是他还是谁?” 碧瑶嘴一瘪,“燕涵奕男人倒是够损的了!这样一来,他的名气是保住了,可是,却也毁了这些姑娘们了!” “唉,命啊!” 梅素婉拿起书便又看了起来,她是人不是神,救不了这些人的! 而燕涵奕还真的就如梅素婉所说,这才初初进宫了四个秀女,他便迫不及待的招人侍寝了! 而侍寝的宫殿,在女子被抬到床上后,便熄了灯。 宫殿里,除了女子的娇喘声,与男子那低沉的呼吸,再无他声! 只是床上的女子,却不知,就在暗室之中,那正主却将一切看在眼中。 燕涵奕口干舌燥,身体里燥热难耐,扯着衣服领子,对身边一全身罩在黑色之下的人摆了摆手,那人便退了出去。 看着黑暗之中,那先前的女子被抬出去后,不多久,又一名女子被抬了进来。 如此,这一夜,燕涵奕竟是看了四场真人秀。 看到最后,忍不住的一拳头砸进了墙壁里,为什么他就是不行为什么?? —— 翌日,燕涵奕便将四位秀女封为了才人。 大量的赏赐,让四人欢喜的同时也多了一层攀比之心。 而梅素婉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一点没喷了。 “这燕涵奕就不怕把自己给逼疯了?”梅素婉将包好的一个圆溜溜的饺子放到盘子上。 “这谁知道呢,许是他就好这口呗!” 碧瑶在赶饺子皮。 今儿梅素婉馋饺子了,本来宝珠与瑞珠两个就能搞定的事,她非要拿到厢房,大家一起包! 而谈论燕涵奕,这已经快成为梅素婉的生活调剂了! 金簪道,“主子,你说,难道就没有什么药,能让他……哎呀……然后再让他又不行了……” “让他干啥,又啥不行啦了?” 瑞珠年龄最小也最为单纯,金簪的话说的又极为含糊,小丫头睁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的不明所以。 金簪弄了个大红脸,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张了半点,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 那厢瑞珠便一直看着她,等着答案。 “瑞珠,快些和面,要没得包了!” 宝珠犹为沉静的说道。 “哦!” 瑞珠便垂了头,没再盯着金簪看。 金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而梅素婉,却眯了眯眼睛,要是按金簪的法子来,话说,大喜之后来个大悲……唔,应该会很玩吧?! 拍拍手,“你们包,我找孟夏让他弄点药!” 碧瑶看着梅素婉那欢快的小背影,直接撇了撇嘴,“金簪,你这主意可是出到主子的心坎上了!嘿嘿……” “啊,呵呵……” 金簪碧瑶的笑声让人听的有些毛骨怵然。 梅素婉来到了研究室,敲了敲门,一个白衣白帽白口罩的人影现在了门口,看到梅素婉,便将门给拉开了。 “王妃……” 梅素婉这间研究室,如今被孟夏给霸占了! 倒是极快的弄了几十瓶子治疗各种内伤的良药给了梅素婉,当然,这条件就是,他想继续用这室研究室! 而梅素婉倒是极大方的同意了,还将一些东西的用法,一一告诉了他。 另外,梅素婉还好心的告诉了他几种行军打杖中,常备的消炎药的制法。 这是她这十年来,慢慢掌握的。 几天下来,这个长的如天仙一般的男人,胡子也顾不上刮了,头发也懒得梳了,吃住都在这间研究室中,为的就是多弄出一些药,好送到晏寒天的手中! 梅素婉走进来,看着他双眼赤红一片,也知他挂心的事,便道,“你这是打算,将一生献给我们家王爷吗?” “孟夏本就是王爷的人,这一生当然要给王爷了……” “那你的一生就是这二十几年吗?” 孟夏一怔,突然就明白了 梅素婉话中的意思,拍拍头,“我只是太兴奋了……不过王妃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休息的!” “嗯,那个你睡觉的时候可以想一想,用什么猛药,能让一个被废了的男人,重展雄风!” 孟夏脸一白,“王妃,该不会是王爷……”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不是你家王爷!” “王妃,你可不能做对不起我们家王爷的事啊,王妃,小的求你……” “少没正经了,给燕涵奕的,记得,要猛啊,而且断药就让他再成废人……” 梅素婉没空与他扯皮,说完转身就走了。 留下孟夏一个人在那里凌乱不堪! 燕涵奕不行了,王妃知道! 不但知道,还要给他弄药,还要猛的,还要没药就依然是废的…… 咦,王妃怎么知道燕涵奕废了? “孟大夫,你再乱想,信不信王妃会亲自让你知道知道,燕涵奕是如何废的?” 这孟夏一个神游,那边饺子包好不说都煮了出来了! 这会碧瑶正提着食蓝走了进来,叫了他几声,他还是傻傻的站着。 而以碧瑶与梅素婉的关系,自是想到了孟夏这德行是为哪般,于是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孟夏闻着一阵肉香,急忙上前接过食盒,“真香!那什么,碧瑶姑娘,你定是知道燕涵奕是怎么受的伤,告诉我一下呗,我也好想想,用什么药材?” 碧瑶点头,左右看了看,将一个凳子放到了地上。 随后眼里闪过一丝狡黠,咳了下嗓子,道,“讲呢,不如我演给你看要更容易明白与理解……” “好好……啊!” 孟夏才应下,就见碧瑶抬起脚,狠狠的踹在了那凳子的正中间,下意识的叫了一声,便夹紧了双腿! 而碧瑶却是拍拍手转身走人了! 只是那轻飘飘的话,却从门口传来了进,她道,“记得王妃说的话啊……嘿嘿……” 过了好久好久孟夏觉得腿有点麻才反应过来,自己被碧瑶那女人给耍了! 气哼哼的坐到了椅子上,“陌痕啊陌痕,你说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一个女人呢,万一哪天你在外面养了小的,这女人还不得把你给废了……啧啧啧,狠,真狠,难怪这么久了,那燕涵奕还是个废货……这得多疼啊……” 孟夏咋吧着嘴,从食盒里拿出饺却是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至于药吗? 普通的怕是他已经吃了不少了,不过…… 却是急忙起身,去那药箱中翻来翻去,翻了个小瓶子出来,打开后,顿时一阵香气散了出来! 孟夏将瓶中的药丸到在了手心中,那赤红的药丸,不多不少,只有九颗! “这东西,给燕涵奕,还真是可惜了,只是别说牛.鞭,估计以他的情况,虎.鞭也不行了!” 将药丸倒回去,小瓶子往怀中一揣,转身便走了出去。 —— 碧瑶道,“主子,孟大夫来了……” 梅素婉正在吃饺子,便摆了摆手,“你让他进来吧……” 闻着味,孟夏走了进来,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桌边,将小瓷瓶往桌上一放,便道,“你要的,给你!” 随后抓了双筷子,搬过一盘饺子便埋头吃了起来! 梅素婉一愣,“这么快?” 随后打开,忽然觉得这味道好熟悉,倒出一颗,却是赤红色的小药丸,好像是当日她被劫,摘回来的南唐金蟾蛛! “那个毒珠的血?” “王妃倒是好记性,是它!” “这玩意能行吗?” “保证能行的,正常的男人,用半粒的话,估计一夜十次郎不成问题,而他……咳咳……一粒再展雄风,可以的!” 想到碧瑶给他表演的,孟夏偷偷的撇了一眼桌下,梅素婉的脚,随后夹紧了腿,端着饺子盘就走了。 他决定了,以后得罪谁也不能得罪擎王妃,这简直就不是个女人,忒狠! 梅素婉看着这小瓶子,嘿嘿一笑,“有了他,咱们就等着秋桐被打入冷宫,再拉她一把吧!” “小姐,你说要不要先给燕涵奕试试,万一孟大夫这玩意出了差错……” 虽说当日拿小白鼠做试验,看的她脸红心跳,可那小白鼠也不是废的啊,这燕涵奕与小白鼠的情况略有不同的! 梅素婉便笑了,笑的一脸诈奸,“那就试试……” 可怜燕涵奕,估计这辈子他都不会知道,在梅素婉的眼里,他,就是一只小白鼠!!! —— (二点左右,更下个五千!)   ☆、第209章 上官淑仪 秀女入宫,本是要一步一步、一个环节一个环节的慢慢甄选,只是如今燕涵奕的后宫中,并没有品级高的女人能为他撑起这后宫的天地。 所以,前前后后送进来的十余名秀女,在燕涵奕迫不及待的“宠幸”之下,很快便从才人到婕妤封了个遍! 可惜,这些秀女的身份也不高,大多是四品官员家中的。 这日内侍监,再次将四名秀女的名单与画相送了上来围。 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着,这四人的身份,可都不算低。 其中有平王府的小郡主燕敏,还有永安侯府的二小姐柳纤纤。 而另外两人,一个是兵部尚书上官留的小女儿,上官淑仪,另一个却是户部尚书余泽的女儿余思敏! 燕涵奕看着这四女的身份,眼里闪着一抹笑,自是不用说,这四人是向他表忠心的羿! 而这四女的画相,他却一眼便盯在了上官淑仪的面容之上! 这上官淑仪生的端庄大方又安静娴熟,一双美眸中带着沉静的聪慧。 燕涵奕看着这画相,双眼微眼起来。 因为这画相上,上官淑仪的左侧额角上贴着火红的梅花花钿。 这便让燕涵奕的脑子里闪过了梅素婉那张沉静的面容,还有右侧额角的莲形印迹! 伸着手指,轻轻的在那画相之上游走,随后唤了一句,“来人!” 白术弯腰上前一步,“皇上……” 燕涵奕本想说:今夜着上官淑仪侍寝,可那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随后捏紧了拳头,半饷才道,“你退下吧!” 声音虽平静无波,可白术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同,没敢多说,便退了下去。 燕涵奕的目光阴寒中带着戾气,盯着上官淑仪那额角,越发的生起气来,随后一挥,便将画相,狠狠的扫到了地上。 一扭身离便离开了上书房! 时至傍晚,太阳已然西落,燕涵奕在练功房里打了个昏天地暗,却仍无法消除他那一身的燥热之气! 却在这时,白术匆匆走了进来,“皇上皇上,刚刚擎王妃进宫了!” “你说什么?”燕涵奕猛的停了下来,双眼盯着白术,眼里一片灸热之色。 白术道,“前两日梅昭仪请擎王妃入宫,可是擎王妃以身子不适为由推却了,今儿入宫是听说梅昭仪怀了龙嗣,带了礼品入宫看望梅昭仪……皇上……您慢点……” 白术的话刚刚说完,那厢燕涵奕已冲了出去。 —— 锦乐宫 梅素婷看着梅素婉,脸上扬着笑,可眼里却是一片冰冷之色,“二姐怎地这会想起来看妹妹了?” “日前去了趟若熙山,许是吹了风,这回来后就病了。今儿我才听说你被皇上封了昭仪,我自是为你高兴,你终是达成所愿,如今又怀了龙嗣,当真是苦尽甘来了!” 梅素婉说的温温柔柔的,可这话听在梅素婷的耳却是无比的讽刺,可她脸上的笑容却更深了,至少她不用再夜夜受那催人的折磨! 看着梅素婉那肚子,她眼中的恨又深了,可她在经历云王侧妃到云王侍妾再到一介不值钱的贱婢,最后又做到如今的昭仪,她学会了忍,学会了思考! 她母亲的身份不光彩,她爹又成了一介废人,如今,她想站稳,想走的再高一些,必须要有一个强大的后援才可以! 所以,简亲王府,擎王府,都是她必须要拉笼的对象! 哪怕她恨梅素婉入骨,可为了她的以后,今天,她还就必须在梅素婉的面前,伏低做小! 所以,她笑着,等梅素婉说完,才道,“谢谢二姐的关心!素婷记得,去年在我出府之前,二姐曾说过,只要我听二姐的,我一定会在一年后回到奕哥哥的身边,如今,还真是如愿了!” 梅素婉没有想到她会用这话来堵自己,可转而也明白经过这半年来的起起落落,她长大了! 随后挑了挑嘴唇,“之前我虽有计谋,可却敌不过变化!所以,如今的一切,都是你自己努力得来的!我答应过去,却没有帮上你的忙,所以,为表嫌意,呶,这只镯子就送给你吧!” 梅素婉倒也大方,手腕上一只翡翠琉璃镯子就被她摘了下来,随之一股子浓郁的香气,便充满了大殿。 “好香!”梅素婷轻道了一句。 刚刚梅素婷一进来,便闻到了那不同与普通熏香的味道,这味道香甜的让人想十指大动,而且越闻越想闻。 还想问问她用了什么香料,却原来是出在这镯子上。 “我怀孕初期,总是吃不下东西,也睡不好,所以,我家王爷就寻了这么一个玩意给我,安神又宁心,戴了这么久,身子骨到是越来越好了,如今我已过了孕吐的时期,这镯子与我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了,反到是你……戴着吧!” 梅素婷深深的嗅了一下,眼里一片 欢喜之色,可她的心底却转着十八道弯,她与梅素婉之间的关系,僵的不能再僵,她会这么好心的送自己镯子? 所以,便放到了一旁,只道,“谢谢二姐!” 梅素婉自是明白她怕什么,便笑了笑,反正这镯子也只是个引子罢了,轻言道,“刚刚让碧瑶拿了许多的东西进来,待会你一一挑挑吧……” 梅素婷点头,道了声谢谢! 却在这时,殿外传来太监那尖细的声音: “皇上驾到!” 随着这声唱喝,便见燕涵奕大步走了进来。 他一身清爽,精神奕奕,脸上挂着如往常一般的笑容。 “臣妾(臣妇)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梅素婷与梅素婉一同福身跪了下去。 “爱妃平身,固国夫人也起来吧,赐座!” 燕涵奕伸手扶起了梅素婷,可双眼却深深的扫了一眼梅素婉,随后与梅素婷一同坐了下去。 “今儿这锦乐宫用了什么香料,这味道倒是好闻的紧!” 梅素婷回身从桌子上将那翡翠琉璃镯子拿了起来,“是二姐送给臣妾的一只镯子,这镯子好奇特呢,发出来的味道好甜。” “哦,是吗?”燕涵奕便接过镯子放在鼻子深深的闻了一下。 那浓郁的香气,让他的心底微微的颤了一颤。 “是啊,二姐说她初孕的时候呕吐不止,又睡不好,所以擎王为她寻了此物镯子戴在身上。” 燕涵奕眼神凌厉的看了眼手中的镯子,随后放到了梅素婷的手中,“即是夫人送与你的,你便留着吧!” 可没有人知道,刚刚有一瞬间,他想将这镯子给摔碎了! “是!”梅素婷双手紧紧的捏着,刚刚燕涵奕那闻香的动作看似很平常,可她却是嗅出了一丝不一样! 再去看燕涵奕的目光,竟发现,他看梅素婉那贱人,竟是如狼似虎的一种掠夺! 该死的,这男人当真是下贱的可以。 以前是他的未婚妻,他又躲又嫌到最后来个未嫁先休,如今发现这女人不同寻常,又开始眼馋后悔,哼! 梅素婷微垂了头,可再恼她如今还都要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因为这两个人,如今都不是她能得罪的! 眼神一转,便道,“皇上,这天也晚了,不若您也留在臣妾这里用膳吧!” 燕涵奕吸了口气,道了句,“朕已经答应了秋昭仪,今晚去她那里……” “皇上,难得二姐进宫,着人去告诉秋姐姐一声,相信秋姐姐会体谅的!” 燕涵奕借坡而下,点了点头,随后对白术道,“小术子,你去庆祥宫就说固国夫人入宫看望梅昭仪,朕今日在此陪着,改日再去看望她!让她好生安胎。” 白术忙应下,转身走了出去。 不多久宫人便将膳食摆好。 吃食虽不多,却是样样具全。足见燕涵奕对梅素婷这颗棋子的爱护。 “皇上,臣妾以茶待酒,敬您一杯!” 梅素婷举了杯子,那厢燕涵奕便笑着看向了梅素婷,“夫人也一同喝吧!” 梅素婉笑笑却摇了摇头,“喝水多没意思……” “哦?难道夫人想饮酒吗?”燕涵奕一脸笑意的指了指她的肚子,“这可使不得的,擎王为朕在边关征战,朕,怎么可在此时,劝夫人喝酒,不妥不妥!” 嘴上说着不妥,心底却想着,那该死的男人,最好给我死在边关! 梅素婉却笑着,“皇上不必担心!虽说孕妇不易饮酒,可一点水果酒还是无碍的!” “水果酒?” 燕涵奕愣了一下。 梅素婉看了看梅素婷,便转身对碧瑶道,“去将那坛水果酒拿来……” 在碧瑶离开的时候,梅素婉对梅素婷,解释着,“昭仪娘娘在宫中,难免会有些必须要参加的宴会,如今这身子不易饮酒,可有些场合不喝酒又不好看,所以,我便给你带了一坛子水果酒来,以备不时之需!” 这话说完了,那边碧瑶也进来了,她怀抱一个大坛子,那边宫女已取了水晶酒壶过来! 碧瑶便将这水果酒倒在了透明的水晶酒壶中,便见那红艳艳的颜色,煞是好看! 也不用梅素婉再吩咐,碧瑶便从那宫女手中将水晶酒壶接过,自行倒了一杯喝了下去,这才给三位倒上酒。 “皇上与娘娘不妨尝尝看……”梅素婉举着这山楂酒,便先饮了一口。 待梅素婉放下了杯子,燕涵奕也便喝了一口,而后梅素婷才小口的品了一下。 “唔,酸……咦,还有些甜……” 这些酒可是东来他们几个去年弄的,结果今天却成全了燕涵奕与梅素婷! “哈哈……确是好喝,婷儿,你还不谢谢夫人……” 梅素 婷起身,“二姐,那我便借你的酒,敬你一杯……” 梅素婉笑的一脸灿烂,撇了眼燕涵奕,“皇上也陪一杯吧……” 燕涵奕被梅素婉这一眼看的,顿时就觉得心儿砰枰乱跳,眼神更加深邃了! “呀……” 梅素婉这刚一起身,手边的一对碗碟,就被她的衣袖带倒了,向桌下落去。 燕涵奕与梅素婷同时看了过去,燕涵奕更是出手极快的将那碗碟接在了手中,而梅素婷却是挽上了他的胳膊,只这一刹那,梅素婉已快速的将一粒红色的药丸弹入燕涵奕那杯中,那药丸入水即化,与那红艳艳的酒水融为了一体! 燕涵奕将碗碟抓住,放在了桌上,梅素婉便红了脸,微垂了头,“谢谢皇上,都是臣妇鲁莽。” “二姐你的身子重嘛,这不怪你,来,咱们喝酒吧……” 梅素婷可不想这两个一直说话,特意在“身子重”这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以提醒着二人! 燕涵奕眼神精亮深不见低,看着梅素婉,竟是一口饮尽了怀中的酒,只是微挑了眉头,“婷儿,这镯子的香气当真是越来越浓了!” 他竟觉得嘴里都是那甜腻的味道! “是啊,刚刚娘娘一着急,抓了皇上一下,那镯子的味道便快速的散了出来,确实是很浓……” 尼玛为了让你喝下那毒蛛的血液药丸,我容易吗,装孙子弄暧昧,要是不好使,孟夏,你就别怪老娘扒了你的皮! 这顿饭吃的燕涵奕是心花怒放,面色也越发的红润起来,梅素婉便寻了个借口,离宫回府了! “奕哥哥,可还是惦记着二姐?” 梅素婷眯了眯眼睛直接问道。 燕涵奕将她一把搂在了怀中,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里却是一片警告之色,“你要知道,你的一切都是朕给你的,所以,你最好学着聪明些,该知道的知道,不该知道的,就不要去知道,不然……我不介意弄掉你肚子里的这块肉,而后再让你怀一个……” 梅素婷忽的捂住了肚子,脸色便变的苍白起来。 而燕涵奕大笑着转身离开。 回了上书房,之前被他扫在地上的画相,已被宫人收拾到了桌上,看着那额角的红梅花钿,燕涵奕便笑了,他很想看看,这个女人是不是真的如画上所画的一样。 于是对白术道,“今夜,叫上官淑仪侍寝!” 白术应下便去传旨,至于侍谁的寝,可就不是他能管得了的了! 今夜的燕涵奕不知是因为梅素婉那一笑,还是怎么回事,他就是觉得精神奕奕,心情十分舒爽。 上书房的侧殿内,已经摆好了瓜果水酒。 上官淑仪进来的时候,便见燕涵奕独自一人坐在桌前,已经喝了小半壶酒了。 “淑仪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听到这平静略微低沉的声音,燕涵奕的便抬起了头。 入眼的是一片淡青色衣裙,头上也是简简单单的梳了一个发髻,那一张瓜子脸,干净透明,除了左侧额角一朵红梅的花钿用以点缀外,这张脸上,再无一丝胭脂水粉! 只这一露面,燕涵奕便眯起了双眼,上前一步,一把便捏住了她的手腕,“平时在府中也是这般打扮?” 上官淑仪点头,“淑仪十六年来,一直是简简单单的活着……” 燕涵奕信这话他就是这世上第一大笨蛋,可他却喜欢听这话! 伸手抚上上官淑仪那娇悄的下巴,“当真是水一样的美人……” 随后却拉着她坐了下去,“会喝酒吗?” “会!” 上官淑仪回的简单,行为更是大胆,竟是提过那酒壶,倒了一杯便一口喝了下去。 双眼清澈,看着燕涵奕一笑而过,便道,“上官府中的酒可不如皇上的,好喝!” 随后再为自己倒是一杯,那一分洒脱,立时让燕涵奕想到了梅素婉,明明知道,此女不简单,可他还就是喜欢这调调! 心头一热,而他双眼瞬间闪过了一抹诧异,他竟然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了一丝变化??? —— (二更到!,有错字,姑娘们便将就一下,我还要去医院,闪了!明天的更新,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应该在下午二点左右吧,我尽量早些写出来!)   ☆、第210章 燕肃回归 上官淑仪连着喝了三杯酒,清澈的目光莹波流转,看的燕涵奕不自觉的伸手将她拉到了怀中! 双眼一刻未离开她的双眸,手却是摸上了她额角的梅形花钿。 “皇上……” 上官淑仪即便是被燕涵奕抱在怀中,却没有一丝慌乱。 只是无人知道,她衣袖下的双手,捏的是怎样的死紧,又出了多少的冷汗围。 可为着上官家,她必须要忍! 只要她能顺利的被燕涵奕宠幸,再成功的怀上龙嗣,那么,做一个替身又有何妨羿? 她要的只是上官家在世族中的地位,更加稳固而以! 燕涵奕大掌一扫,一股劲力击像廊柱,那系在廊柱上的纱帘,便落了下来。 微风轻轻吹动之中,燕涵奕脱下了上官淑仪的衣裙! 燕涵奕的呼吸紧张又沉重,这感觉,比他第一次破.身还要紧张,可他知道,今夜他可以!! 几乎是迫切的,燕涵奕便要了上官淑仪! 那种久违的感觉,让燕涵奕心喜,看着上官淑仪那因疼痛而揪紧的双眉,伸手轻轻的抚平。 “可是朕太过粗鲁,弄疼了你?” 此时的燕涵奕,无比的温柔,哪怕现在上官淑仪告诉他,要天上的星星,估计燕涵奕看在她让他成事的份上,都可以摘下来送给她! 上官淑仪轻轻的摇头,并没有言语,至于这情爱是何种的滋味,她根本没有时间去品味去体会,此时,她一方抬高自己的屁股,一方还要想着若是梅素婉,她会怎么说怎么做! 燕涵奕极是欢喜,大喝一声,“来人……去宣旨,封上官淑仪为淑妃,赐婉字,入住凤麟宫!在皇后未回宫之前,掌管凤印!” 燕涵奕这话一出,当真是让人门口的白术跌破了眼睛! 难道皇上的隐疾好了? 只是没容他多想,却是急忙应下到各处去传圣旨了! 对于燕涵奕的赐封,上官淑仪心下诧异,可面上却没有表现出一分欢喜之情,那份淡然,倒是与梅素婉有着三分的相似! 燕涵奕自是又喜欢了一份,翻身将她压下,“这一次,朕会温柔的……” 可惜,这一次,燕涵奕却是匆匆了事,有一丝措败之色,看着上官淑仪那陀红的双腮,与略带疲惫之色的眸子,便拥着她,道了句,“朕太急了,都忘了,这是你的第一次……” “臣妾谢过皇上的体谅,改日臣妾一定好好侍奉皇上!” 略带娇喘的声音,让燕涵奕的心情变的又好了一分,便拥着她一夜到了天明。 早起,燕涵奕精神抖擞,任何的人都可以看得出,皇上今儿的心情可是好的不得了! 即便是边关送回来的各处消息,都不太好,却也没有发脾气。 退了早朝,百官围向了上官留,除了恭喜更多一层巴结。 而平王与永安侯,却是冷哼一声,甩了袖子走人了! 若说身份高,自然是平王府的小郡主身份高了,可却没有想到,昨夜里,皇上却宠幸了上官家的丫头,当真是失了大好的机会! 而上官留,老奸巨猾的双眼中,闪着精光,应付着众人,随后上了马,回府之后却是闭门谢客,谁也不见! 这一幕,倒是让燕涵奕甚为满意! —— “婉淑妃?”梅素婉忽觉无力,他这是不是太过目中无人了!!! 可,你却又不能把他怎么样,因为,“婉”这个字,却也不是她梅素婉专属的! 没得还让人看了笑话,以为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呢! “主子,那药丸那小白鼠服了那么厉害,你说燕涵奕服了一丸,能挺几天?” “那东西的药效是猛,可他燕涵奕的身子跟糠堆的一样,反而是过犹不及了!” 就看今儿一大早下的册封圣旨,梅素婉就知道了,昨夜燕涵奕做了新郎了! 他封了上官留家的女儿为妃,又掌凤印,看来,这后宫会很热闹了! “主子,咱们在宫听控子回报,那上官小姐的一切行为可与您有着几分的相似……” “……”梅素婉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拿起书看了起来。 最近她一直在读那本医书,忽然发现,那看似简单的一味药方,却也可以百变多样,所以,她一方学习,一方又拿不懂的地方与孟夏探讨,结果就是她与孟夏对医毒之术,又突破了新的阶段! “碧瑶,只要他燕涵奕别把主意打到我的身上,随他去吧!” 反正天下大乱,也不久了! 而这话,还就真的如梅素婉所想一般,不过三日,燕京城乱了! 那消失已久的燕肃,竟带着一支神奇的队伍,杀羽而归! “父父父皇……” 燕涵奕脸色苍白的看着那掐住他脖子的男人。</ 燕肃的眼里一片冰寒之色,“孽障!” 燕涵奕握着他的手腕,“父皇,儿臣知错了,你放了儿臣吧……” “哼!”燕肃冷冷一哼,“奕儿,你还是太嫩了,你当真以为,一个小小的罂粟丸子,就真的能拿捏住为父?” 燕肃提着他,来到城墙之上,伸手指着远方,“你自己看看,你才登基多久,这大燕如何了?南唐与南楚,你攻下了多少?西韩你又拿下了几分,那东齐,你却连应对都没有,不但如此,还让襄儿自立为王,呵呵……不简单啊,你当真是不简单啊……” 燕涵奕脸色涨红,他知道,这些臣子们,多与他百般周.璇,可他确实是没有办法,这才应下纳妃一事,以为这样通过后宫,可以制约百官的平衡。 燕肃不呲的冷哼一声,“朕不会让你死的,朕会让你看着,朕是如何来治理天下,平定内乱!来人,将奕王给朕押入天牢!” 燕肃以雷霆的手断,在这个早朝之上,封锁了宫门,打了燕涵奕一个措手不急! 六千羽林军怎样?一万守城军又如何? 他若没有一点底牌,这三十几年的皇上,他是白做了! 看着一众跪伏在地上的百官,燕肃的双眼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平王……永安侯……” 燕肃眼里一片讽刺之情,“你们可知,这十余年来,朕因何从不重用你们?” 平王与永安侯跪了下去,“请皇上责罚!” “不,因为朕知道,总有一日你们,会背叛朕的……” 平王心下喘息不平,“皇上,十余年来,臣一心一意忠于您,可是……臣不甘心,臣有大好的报复,臣有……” “住口!” 燕肃一声冷哼,却没有再看向他,转而看着上官留与户部尚书余泽! 而这二人,已经跪在了大殿正中。 余泽抿紧了唇,女儿扔了进去,却一点甜头没捞到,如今那燕涵奕还被废了,当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比买卖,亏大发了! 而上官留,却是挺直的脊背,“皇上,臣有负于您的厚望,罪臣,领罚!” 燕肃眯着双眼,看着余泽道,“念你多年来,未有太大的差错,你便回乡养老去吧!” 余泽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老臣,谢主隆恩!” 燕肃再次看向上官留,却是捏紧了手,“将上官留押入大牢,待朕查清楚,他在军中的手脚,朕再砍了他的脑袋!退朝!” 燕肃大步离开,小竖子紧跟其后,而后宫里中,燕涵奕的女人们,也被一个黑衣女子统统抓到坤宁宫中。 那太后禧妃娘娘,看到燕肃是惊的说不出一句话来。 “啪”! 一这巴掌,燕肃打的又狠又响,禧太后的嘴角立时滑下了血迹。 燕肃上前一步,提起发她的衣领,“告诉朕,你与战鹰暗通款曲,多久了?” 禧太后直摇头,“皇皇上饶命,臣妾,没有做对不起皇上的事!” 燕肃信了她才有鬼! 盯着她的双眼,满身的阴戾之气,“禧妃,你当真以为你的儿子会让你与战鹰双突双飞?你真的以为他出任务去了,我告诉你,你的儿子早在两个月前,便将他囚禁起来,若非战鹰的身上还有他想要的东西,你以为,战鹰还能活着吗?” 禧妃摇头,满脸不可置信,“奕儿怎么会……” “哼,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来人,将这不守妇道的女人,给朕杖责一百,扔入冷宫!” 一百棍子打下来,别说她一介身娇肉贵的宫妃,就是一汉子也不见得能扛得住。 禧妃吓的脸色苍白,抱紧了燕肃的大腿,“不,皇上,臣妾求您,看在多年夫妻的份上,求您……” “那你,是否能将杨妃还给朕?”燕肃冷漠的看着她,冷冷的问道。 禧妃怔怔的,半饷才反应过来,杨妃是何人? 随之冷笑一声,“原来,皇上的心里,除了一个宁安侯妃,还住了杨妃那个贱女人,呵呵……呵呵……” 燕肃未再理他,扭身看着这几十个抱在一块的燕涵奕的女人,冷哼一声,便全数扔到了奕王府中。 燕肃失踪这些日子去了哪里,做了什么夫人可知,也无人得知他一身的顽疾,走一圈回来怎么就好了? 可所有的人都禀住了呼吸,也不过只是一日的时间,燕肃便以雷霆手腕,肃清了朝中多位官员,而更让人想不到的,是燕肃竟将紧临东齐的嘉兴关以内三十座城,拱手送给了东齐的摄政王尉迟敬!!! 这消息,让所有的人都跌破了眼睛,可,梅素婉却只是挑了挑眉,有什么是她忽略的吗? —— 梅素婉双臂环胸看着窗外,雾蒙蒙的压的人有些喘不上气来。 昨个燕肃回宫后,便砍了罗佑等人的脑袋,挂在城门上 ,以儆效尤! 京城之中的官员人人自危,就怕燕涵奕的案子牵扯在自己的身上。 梅素婉暗自思忖,高伊萱自打年前年后在高府与她这里走了一遭后,便消声匿迹,无影无踪。 后来燕涵奕夺位,之后燕涵奕派了大军离京,再后来燕涵奕大婚,被人明日张胆的劫走新娘子,回宫后燕肃又莫名失踪,再到燕肃的回归,这看似没什么关联的事情,可细想想,似乎又透着一丝不同,是什么呢? 梅素婉静静的站着,不知不觉太阳已经偏了西。 碧瑶与东来进来的时候,梅素婉轻轻的转了头,“什么情况?” “宫门紧闭,什么都探不到,只是属下总觉得不对劲。主子,不若您先回基地吧!” 这一次的事情太过诡异,梅素婉又废了梅如海,燕肃回归,虽没有找擎王府的麻烦,可,却总透着一丝不同寻常在其中。 梅素婉抿紧了唇,“我是可以走,可这一府的人,往哪里走?他莫名送了三十城到东齐,想来,他与东齐的往来,并不是一日两日……” 忽然梅素婉一怔,当日东齐摄政王妃与她说过,当年尉迟敬可是向燕肃表明,一定不会参与当年的大战,所以,燕肃想一统五国的愿望没有实现,到是给了他肃清朝堂的一次机会,让他如愿的拿到了三分之二的兵权,若非晏寒天命大,其实,大燕兵权已经全数被他握在了手中,那么…… 这一次,难道,是东齐的人,救了他? 王若璃给他下的药,孟夏找不到解药,如今回来之后他精神抖擞,难道,东齐有什么神医,不但解了王若璃的毒,还在这段时间里,给他戒了罂粟之瘾? 不行,这种猜测,没头没脑,当真做不得准,梅素婉回身,“东来,咱们在东齐的人,如今发展的怎么样了?” “不是很强,却也可以查些小道消息了……” “让他们这段时间,全力给我暗查东齐摄政王,大事小事,就是拉屎尿尿也一一给我逞报上来!” 东来点头,主子要的这般细致,定是觉得那摄政王的不同了。 而京中的情况也有些紧张,这几日兄弟们行事都是极其小心的,不如…… “主子,不如将京中这些老手,分一些到东齐吧……” 梅素婉点了点头,“也好……” 燕肃还没有动高家,王家与擎王府,可,在梅素婉看来,只是时间长短而以! 眯了眯眼睛,“碧瑶,陪我去一趟高府!” —— 燕肃割城送人的不同寻常,让梅素婉的心不安了起来。 来到高府后,差一点与要出门的老太君撞到一处。 忙扶住了沈茹,“外婆你这是要去哪?” 沈茹抱了抱她,“还能去哪,到是你先来了!这么慌张,可是害怕了?” 梅素婉摇头扶她往屋里走去。 “怕到没有,只是没有想到,燕肃不只是回来,还解了身上的毒,这让我想不透,也猜不出来,这种感觉很不好……” 沈茹拍拍她的手,“婉儿,你是人,可不是神,自然有些东西,就不是你可以想得到与掌控得了的!这很正常!” “可我却担心,他会对高府下手!” “他不会对高府下手了,在他的眼里,高府,只是那苟延残喘偷活于世而以,到是你……”沈茹拉着她,坐到了椅子上,“倒是你,我怕他会将你囚禁,因为天儿被燕涵奕派了出去,那八十万的晏家军,在燕肃的眼里多少有些忌惮,可,若他没有一丝拿捏的东西在手里,怕是他睡不安稳的!” 沈茹没有说的是,燕肃最怕的就是晏寒天也如燕涵襄一样,自立为王! 若是梅素婉在他的手中,他便有了一张王牌,晏寒天做什么事,都要合计再三才行! 只是,他这三天还没有动梅素婉,估计也是在衡量,囚禁了梅素婉,会不会起了反作用,反到是逼的晏寒天,先一步动作了! 所以,在这个时候,不如让梅素婉先一步离开,不管他是否想拿住晏寒天,至少,没有那么重的筹码! “外婆的意思是,让我离开……” “嗯,至少天儿不会有后顾之忧!” 沈茹的话,让梅素婉的心颤了颤,她一直以为自己很强大,不会有成为晏寒天软肋的那一刻,可此时她忽然明白了,不管晏寒天有多强,不管她有多强,当他们相爱想拥有彼此的时候,她与他便成了彼此最重要的牵挂!更不要说,此时的她还怀了她与他的孩子。 若燕肃不软不硬的软禁了自己,别说,还真够晏寒天喝上一壶的了! 所以,走,当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外婆,我懂了,我这便回府安排一下,我回基地去,相信就是打破了天,也无人能找得到我!” 沈茹这才透出了笑脸,点头道,“走吧!”   ☆、第211章 逼问小竖子 梅素婉离开高府,便着手安排下去,碧瑶与金簪被她支了出去,一个去了基地,一个去了大宅,银簪三人陪着她,才走到王府门口,梅素婉便停下了脚步。 她眉头揪紧,看着立在门外那一身铠甲的男人。 “末将何风参见擎王妃。” “将军不必多礼!只是这是何意?”梅素婉看了看四周那一众士兵,双眼便眯了起来,何着,她还是晚了一步! “王妃,皇上说如今这世道有些慌乱,擎王又在沙场征战,所以,必须要保护好王妃的生命安全,便命末将来此,还望王妃理解!” “不知皇上命何将军是近身保护还是府外保护?” 何风回道,“府外!” 梅素婉点头,“嗯,本妃自是不会打扰将军的工作,将军忙吧!” 梅素婉转了身,带着银簪三人便走。 那何将军立时跟了上去,“王妃……还请王妃回府……” “你并非近身保护于我,自然无权干涉本妃的行动。” 何风一怔,何着这擎王妃是在这里等着自己啊羿! “王妃,您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所以,还是请王妃回府吧……”何风这话说的相当的不客气。 梅素婉便笑了,“本妃本就是愚笨之人,何将军的话,本妃还真是不明白,我应该明白些什么?” 何风脸现不耐,一摆手,几十个将士便上前将梅素婉主仆四人围住。 何风道,“王妃,奕王的余党还未肃清,这京城甚是不安全,请王妃回府!” “如果我不回府呢?” “王妃,这些将士都是些五大三粗的汉子,可不懂什么怜香惜玉之情,万一碰到了王妃身边的婢女,再折了胳膊断了腿,可不大好……唔!” 何风那威胁的话还没有话完,不到却被梅素婉一脚踢在了肚子上,瞬间将他踢倒在地,并滑了出去。 何风本想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却顿时发现,这一脚踢的他提不起气来! 身旁的士兵,倏的拨出了配刀,更有二人忙上前,将何风扶了起来。 “我是不知道你何风是何许人物,但,我梅素婉这人,最恶心的便是你这种拿他人来威胁我的人!” 梅素婉眯着双眼,“何风,骁骑营将军何魁是你什么人?” 那何风捂着肚子,半晌才道,“家兄!” 梅素婉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还是太嫩了!” 随后抬脚带着银簪三人回了王府,大门便在这一刻关了上去! 何风看着那紧闭的大门,明明那女子比自己小好多,却道自己太嫩了,她是不是太过瞧不起人了? 而且她明明就是回府的,刚刚为何与自己较着劲呢? “将军,您没事吧?” 扶着何风的一个小将轻声问着。 何风撇了他一眼,当真没有想到,一介女流,那脚力却是如此惊人,而且还踹的他恰到好处! 让你疼个要命,却还不是什么伤! 丢人! 转身冷哼一声,“守好自己的岗!” —— 梅素婉回了王府,老嬷嬷便一脸担忧的跟了进来,“王妃,这可怎么好?” “嬷嬷不用担心,眼下,皇上还不会对咱们怎么样,因为他也怕起了反作用,把王爷给逼极了。不过这样倒也好,从今儿往后,咱们府里的护卫可以歇歇了!反正有外面的人保护,看谁还敢来王府行刺!” 其实,自打晏寒天带兵出征后,夜里来擎王府的刺客已少了很多了! 王嬷嬷摇头,“依老奴看,还是给王爷去个消息吧!” “我相信,这消息,燕肃已经送去了,因为他不相信王爷,所以,他要将王爷逼回来,或者说,他最想要的是王爷手中的兵权!” 然而就在这时,文伯走了进来,“王妃,宫里来人了!” “谁?” “皇上身边的竖公公。” 梅素婉皱起了眉头,想了想道,“让他进来吧!” 小竖子进来后,便跪了下去,“奴才给王妃请安,王妃吉祥!” 梅素婉笑道,“竖公公快快起来吧,坐!” 小竖子嬉笑着,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又道,“奴才多谢王妃,王妃却是越来越漂亮了!” 梅素婉嘴角一挑,笑的甚甜,“多日不见,竖公公这张嘴还是这般会说话啊!只是,咱就不绕弯了,竖公公还是说说来意吧!” 小竖子咽了咽口水,轻轻的咳了一下,“咳咳——呃……那个,王妃啊,皇上命小的前来,这个……这个……” 小竖子说了半天,却没说出一句,倒是脸色越发的红了起来。 梅素婉却没理他,只是一下一下轻轻的打着杯盖,一口一口的喝着茶水,耐心的等着。 她就不信,他不说! 小竖子见梅素婉就是不理他,当真是一咬牙一剁脚豁出去了,极快的说道,“皇上命奴才前来问王妃要那能让奕王成事的药!” “噗!” 梅素婉直接喷了! “皇上难道……不是不是,皇上是怎么知道燕涵奕废了的?还有皇上是怎么知道,我知道燕涵奕废了的?还知道我有能让燕涵奕成事的药?” 梅素婉两步来到小竖子跟着,瞪着一双眼睛,跟吃人一样的问道。 小竖子紧张的向椅背靠去,却发现,再没地方躲,抓着椅背脸色苍白,“王妃,奴才也不晓得!” 梅素婉忽然伸手将他给提了起来,嘿嘿,很多事自己都理不明白,这小子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虽说他对燕皇忠心耿耿,可她梅素婉就不相信,橇不开他的嘴! “王妃……” “没事,我只是正好无聊,想找个人聊聊天而以!” 小竖子的心忽的一颤,眼睛一转便明白王妃想找他聊什么了,忙叫道,“王妃,皇上命小的一个时辰后必须回宫,现下小的出来都多半个时辰了……” “没事,你不是要药吗,我得给你做啊,得时间了!” 小竖子哭丧着一张脸,“王妃,奴才求您了,您就饶了小的吧,小的,真的什么都不能说!” “你知道我要问你什么,你就什么都不能说了?” 梅素婉挺着个肚子,拖着小竖子,却是一点都没有废劲,转身的工夫,就将他拖到了院子里,继续拖。 “咦,天儿媳妇,你在玩什么?” 不成想,晏正山这个老小子,竟是从他院子里跳了过来。 “你咋来了?” “我媳妇听到你院子里的声音不对,让我来看看,你在玩什么?” 梅素婉忽的一笑,“九爷,咱们玩游戏怎么样?” “好啊,玩什么游戏?”晏正山一听有玩的,双眼就晶晶亮了起来。 “你去将你那两条大白小白牵过来啊,之后咱们三人喝酒,猜拳,输的人呢,就在脸上抹蜂蜜,让大白小白舔干净,你看说好玩不?” 晏正山拍着手,“好玩好玩,我这就去……” 话落人也就没影了。 而梅素婉却一脸坏笑的看着小竖子,“一会呢咱们玩游戏,你要是说的我不满意……嘿嘿,我就给你的脸上划几刀,再涂上蜂蜜,你说,除了狗狗会舔你的脸以外,那些小蚂蚁,闻着那味可是会跑出来,然后在你的脸上到处钻到处钻,万一一不小心,钻进你的伤口里,啧啧啧……” 小竖子脸色顿时煞白起来,“王妃,您不如给奴才一刀……” “不不不,你可是燕皇信任的人呢,我若捅了你一刀,回头他还不知道要捅我多少刀呢,放心,我指定在你的脸上,轻轻的划开,露肉不出血……” 小竖子想撞墙啊,他还当这王妃一定会看在以往的情份上,不会为难于他,可他真的没有想到,王妃她她她…… 唔,谁让刚刚那何风让梅素婉不爽了呢,这口气,她还不得找地方给出了? 梅素婉拖着小竖子,那晏正山便将牵着两条狗跟在了他的身后。 “天儿媳妇,咱们玩什么?” “猜拳啊,唔,就那棵桃树下好了,保证蚂蚁够多!” 都不用梅素婉去吩咐,银簪几人便在树下摆好了小桌子小凳子,另外还拿了一罐蜂蜜放在了旁边! 那准备工作做的,到位极了! “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喝高啊,三杯喝倒你啊,五杯喝倒你!五十五,二十……” 梅素婉与晏正山同时喊了起来,并且两手捣鼓的特别快,那晏正山两只眼睛瞪的圆溜溜,一看就是平时总玩的主! 唔,这老小子,要说玩,那还真是学一个会一个,还会举一翻三! 就这划拳猜拳,晏寒天都得静下心来跟他玩,才能玩个平手! 而这会,两人为了都不往脸上涮蜂蜜,已经叫出老远眼看就刹不住车,梅素婉眼神一挑,极快的换了口诀,“一只青蛙一张嘴两只眼睛四条腿!” 晏正山接的倒是快,“两只青蛙两张嘴,四只眼睛八条腿!” 丫的喊完就去看小竖子,“你是笨蛋吗,前面都演了一遍了,这个还不会吗?” 小竖子咽着口水,那脑袋摇的跟破浪鼓似的,“不不不不会……” “哼,天儿媳妇说一只青蛙,我说两只,你就要说三只啊,这么笨,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小竖子直摇头,他活这么大,跟青蛙真的没有关系! “这把不算,从现在开始,你加进来啊……人在江湖飘啊,哪有不喝高!三杯喝不倒你,五杯喝不倒你!十五……” 晏正山看着他与梅素婉伸出来的手,瞪着小竖子,“你输了!” 小竖子再摇头,想到梅素婉说,要在他脸上划几道口子还不出血,让蚂蚁钻进去,吓的他看到晏正山去拿那蜂蜜罐子急忙喊道,“奴才奴才这次看明白了,重重重来……” “天儿媳妇,他耍赖!” 晏正山撅着嘴,瞪着小竖子。 小竖子心儿颤颤这男人,脑子脑子…… “他是客人,咱们再让他一次,从这次开始,输的了可就要抹蜂蜜了啊,嘿嘿……” 梅素婉那奸诈的笑声,让小竖子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更不要说她那有意无意的一瞟! 晏正山从来都是反应快的,梅素婉的话音才落下,他便喊了起来: “……十……” 小竖子胆着突的赶忙伸出了手。 晏正山嘴角一挑,“二十……” 小竖子本来就害怕,还是第一次玩,第一次没出错已经是不容易了,第二次还能让他再跑了?、 可怜他一双爪子不知如何去摆弄,那晏正山哈哈大笑,毫不客气的在他的脸上涮了一涮子的蜂蜜,然后拍拍手,“大白小白上……” 那两只狗如今早已长大,听了晏正山的命令,汪汪汪地叫着,撒着欢的往前冲。 小竖子吓的“妈”一声就跳到了梅素婉的身后,“王妃救我!” 梅素婉伸手,挡住大白小白的步伐,看着晏正山道,“让他说两句话,说的好呢,咱就放过他,说的不好,再让大白小白一起上!” 晏正山勉强点头,“那爷就给他一次机会!” 梅素婉点头笑着,“那是,这小子得咱九爷一次机会可是三生修来的福气呢,小竖子,你说是不是?” 手中不知何时摸了一把小刀子出来,在灯光下,却是闪闪发亮,吓的小竖子只想仰天长啸,天老爷啊,你劈个雷下来吧! 可惜,雷公今儿休息! 而梅素婉却收了刀,看着哭丧着一张脸的小紧子道,“这样,你不用说话,只要点头,或者摇头即可,也不算你背叛了你主子,如何?” 这是梅素婉让了步! 小竖子点头,一脸感激之色。 梅素婉想了想便道,“之前燕涵失踪,并不是他人所劫,而是他自己走的?” 她要从头捋才行! 小竖子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也确实算是自己走的! 里应外合嘛! 梅素婉又道,“他回来了,又送了东齐三十城,是因为解了他毒的是东齐的人,而且他与东齐早有联盟吧……” 小竖子眉头挑了挑,看着梅素婉,当真是不想点头,却又不得不点了一下。 梅素婉心道,这竟跟自己猜的一样了,那么…… “燕涵奕逼宫,也是他设计的了?” 如果是这样,那他为什么要服用那些罂粟丸子? 他难道不知道,罂粟会把他逼疯? 似乎有什么从脑中闪过,却又没有抓住。 小竖子眼泪都流出来了,“王妃,王妃,奴才求您,别问了别问了行不行?” 小竖子这般说,梅素婉的心便忽的跳了一下,那也就是说,自己又猜对了,燕涵奕的逼宫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可是为什么呢? 那自己要不要再大胆的猜测一把…… “王若璃其实也与东齐有来往,而且燕肃中的毒,其实他知道是什么毒,而且如无意外,他早已解掉,命孟夏去配解药,无非也是对晏寒天的一种试探,无非……” 兵权,还是兵权!! 心底,莫名的产生一股寒凉! 小竖子什么都不说了,跪在她的身前,直接磕头,却被梅素婉一把提了起来,“你不想要命了吗?” 小竖子苍白的脸上,带着一双惊恐的眸子,“王妃不问了,小竖子还可以再活几年……” “再活几年?你一脑袋的血印子,回了宫里,你觉得他会不起疑心?就算你什么都没有说,你觉得他还会再相信于你?” “王妃……” 小竖子跌坐到了地上。 晏正山看不明白,皱着眉头,顺着两只大狗的毛。 梅素婉眉头不展,撇了一眼晏正山,又看了一眼银簪,“去给那何风透个话,意思就是本妃抓着小竖子猜拳玩呢,小竖子若是赢不了,就拿不到该拿的东西。” 小竖子满眼感激之色,那厢银簪点头应下,便向外走去。   ☆、第212章 离京 “王妃,为什么要帮着竖公公啊?” 小竖子捧着只装着一粒药丸的瓷瓶回了皇宫,自然,那一脸的蜂蜜还是由大白小白出手,给他舔了个干净,不然,晏正山还要拉着他继续猜拳的! 这会回了房后,银簪不明白的问道。 梅素婉看着她笑笑,“虽说他一心忠于皇上,可他却极为圆滑,帮着他,以后或许会用到!” 银簪便点了头,服侍着她洗漱上.床躺下。 “银簪,给金簪送个信,告诉她不用急着回来,让她在大宅,先跟着东来。酢” “是,奴婢省得了!” 至于碧瑶,自是不用梅素婉提醒,那丫头也知道要怎么做了。 而碧瑶,本来去了基地做了安排这才回了京城就见到擎王府外被团团围住,眼睛眯了眯,丫是转身便走了。 去哪,这丫头竟是打马直接奔南唐沙场而去。 再说梅素婉,被囚禁着,却也没有发霉,倒是在府里,忙的不亦乐乎! 今儿听曲明儿看戏,总之燕皇曾经赐下的八夫人去了三个,剩下这五人,倒是被梅素婉收拾的服服贴贴。 孟夏看着那整筐整筐的药丸子,嘴角的笑,便又深了几分,正巧梅素婉今天,看着那笑容,却是轻咳了一声,“孟大夫,自个儿,一个人没事偷着笑,其实挺吓人的!” 孟夏便道,“不是没吓到王妃吗?” “怎么样,都弄好了吗?”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没事总是对身边几个小丫头放电,不过,却也让他极其措败,因为这几只,对他这张脸,已经无视到底了! “嗯,全部分好类了,就等着送到王爷的手中了!” 孟夏能不高兴吗,这两粒药丸子便是一碗汤药,而且用起来的时候,是又简单又容易,还携带还方便,更是省时省力,当真是上战场的必备良品啊! “嗯,晚上会有人来接应你们,另外,你去了边关后,告诉王爷,这燕肃的行为太过诡异,所以,看形势而形吧!” 孟夏点了点头,“王妃在京中,切记一切行事都要小心!” “嗯。” 梅素婉又叮嘱了一番,便离开了。 —— 天牢中,燕涵奕极度惊讶的看着出现在他眼前的四个蒙面人! 这四人,身手不凡,个个机警,却又出手狠辣。 招招致命,转眼间,便将天牢的守卫全数歼灭! 可是他却很清楚,这四人,不是他的! 看着一人从腰间拿出一枚钥匙,毫不吃力地解开了那锁着牢门铁锁,燕涵奕咽了咽口水。 可还没等他说话,已经被拖着向牢外走去。 “你们是谁?” 只是四人并没有理会与他,提着他,却是转而便离开了天牢! 出了燕京城,四人便将燕涵奕扔下,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下。 燕涵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这是不是燕肃的计,所以,并没有立时行动,等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什么人什么动静,这才潜身离去。 可那四个人,却让他猜不透也想不通,这京城里,还有谁能帮着自己! 至于他府中的那些妻妾,他自身都难保了,又哪有心思去理会她们? 梅素婉看着回归的四人,轻声道,“送走了?” “是。” 梅素婉便笑了,笑的一脸奸诈! 燕肃这辈子的心愿便是一统五国,可惜,他为人不地道,太过阴损,将所有的人都玩在手掌之间,这让梅素婉极度的不爽,所以,所以,把燕涵奕放了,让让他们父子斗个你死我活去吧! 然后,写了几封信,发了出去,这世上的人,不只你一个人有野心,嘿嘿…… 与此同时,梅素婉看了看这座大宅,又看了看那扮成她的袭有,拍拍袭人的肩膀,带着四人便消失在了擎王府中。 燕涵奕失踪,燕肃大怒,全城收捕,却是无一丝消息。 而何风回报,擎王府无任何异样,那擎王妃,日日听曲看戏,当真是活的极度潇洒极度安逸! 燕肃却是奋笔疾书,不知将这信送给了谁! —— 一辆豪华的马车上,坐着一个极为富态的老太太,她的身边有四个儿子,极为孝顺的侍奉着。 而这马车,却是慢慢悠悠的向西行去。 马车边上的四个汉子,看着那老太太的眼神极为诡异,可再细看,似乎又带着一丝无耐之色。 却在这时,听得车上那老太太喊道,“二儿啊,走累了,去前面的镇子寻个地儿,吃点好的!” 那被唤做“二儿”的汉子,脸色极为窘迫,僵硬着回道,“哦!” 老太太挑了挑眉头,“跟娘怎么说话呢?” 其它三个汉子均摸了摸鼻子,心道 ,好在唤的不是自己! 结果…… “三儿,你二哥个傻愣着的,不孝啊,你可别学他!” 那“二儿”顿时笑了看着那“三儿”。 “是,娘!” 三儿可是硬着头皮说了两字! 老太太便笑的,笑的一脸得瑟! 而这五人,不是梅素婉带着四死士又是谁! 出了燕京,梅素婉便化身为一个胖胖的老太太,身边四死士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她的四个“儿子”了! 走了这两天,梅素婉的乐趣就是逗这四个大男人! 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几十年来说的话,估计都没有这几天多。 而且四人极不习惯这种走在明面上的感觉。 可,没办法啊,王妃身边除了他们四人,连个侍女都有带。 晃晃悠悠的,五人就这么过了边关进了西韩的地儿! 梅素婉伸了伸胳膊,好了二十几天,真是累啊! “还有几天能到京城?”梅素婉问道。 炎彬也就是那“三儿”回道,“回王妃,咱们这般走去,约八.九日能到西韩的咸阳城!” 梅素婉点了点头,“就这么走吧。不过,风轩,你可有记下,路过古门关的时候,西朝的兵力如何?” 这四人,分别叫风轩、君明、炎彬与弘义。 风轩道,“西韩兵力不弱。边关至少有八十万的兵力!” 梅素婉没有再问什么,随后传了信出去,五人便继续向咸阳走去! —— 白浪接到梅素婉的信当真是吃了不小的一惊! 目光撇了眼自家媳妇,便将信件收了起来。 “你干什么鬼鬼祟祟的?”绯烟抱着孩子,转身问了一句。 白浪轻摇头,“没事,我出去一趟!” “干嘛?”绯烟就是觉得这男人在瞒着她。 白浪回身抱住她,“你啊……我收到主子的消息,所以,我自然要去做起安排了!” 白浪与绯烟是最早被梅素婉扔出来的! 这八.九个月的时间,他们到了这咸阳,从一家小小的胭脂铺子做起,如今,在咸阳城中,这“美人如玉”可是名声响当当的了。 因为,绯烟特别懂女人的心,一方面是如何让这张脸越发亮丽好看,另一方面便是如何拿担住自己的男人! 结果,这在咸阳中是的贵妇们,哪一个不识得她? 不但相熟,关系也是到越来越融洽了! 而白浪,明面上是这个胭脂铺子的老板,可背后,他却弄了一间赌妨,不为赚多少钱,为的只是要掌控一些消息。 就如,那撇了韩惠珍先一步逃离的梅泓泽! 虽说身份上高贵一些,是当今皇上的亲外孙,可惜,他毕竟生于大燕,在这个贵族圈子里,却是活的极累极低,也没有几人能看得起他! 而能让他排解心底於气的,一个是女人,一个便是赌了! 可他一没有多少的银钱,二没那个脸色,每次出来赌,都是偷偷摸摸的找些小赌妨! 当然,这其中也有着白浪的因素,不然,这千千万万的小赌妨,他又怎么会就落到了白浪的手里! 绯烟听白浪的话便点了点头,“你小心些!” 有了儿子之后,绯烟才觉得自己活的是个人了! 而这个儿子……绯烟低头看看怀中睡的正香的臭小子,眼波柔柔的,心里却是十分相念她主子,这么多年下来,若非是主子,她又怎可能有个家还生下了一个宝宝? 白浪拍拍她的肩,“放心吧,你也小心些,另外,青衣去看账了,回来后,你们先吃饭,不用等我!” 自从生下了孩子,白浪的话也变的多了起来。 绯烟道,“嗯。” 白浪这才离开。 而这时,铺子里突然传来了几道惊呼之声,绯烟将孩子交给了奶娘,便走了出去。 “哎哟,白家嫂子,你可算是来了,快快,你快来跟我一起去看看我们家王妃。” 一个丫头一把拉住了绯烟,就带着她往外走。 绯烟扯住她,“杜绢,出了什么事了?” 那杜绢眉头不展,“王妃不知怎么了,这脸上生了许多的红斑,吃了两天的药了,却一点不见强,而且那脸碰不得摸不得的,更不要胭脂水粉也不能抹了,越抹越难受……” 绯烟挑眉,“可是我也不是大夫啊?” 连大夫都没有办法,她去了能怎么着? 更不要说,她根本不想去! 这丫头是恭亲王妃身边最得力的大丫头,而那恭亲王妃,绯烟是打从心眼里感觉烦! 那女人性子极高傲,向来看不起她这种小百姓,每次让她送胭脂或是去给她化妆,都摆出一份高高在 德行! 若不是看在银子与她死了闺女的份上,就以绯烟的性格,会理她才怪! “白家嫂子,我们是当真没有办法了,我还记前些日子,韩国公府的小姐脸上也起了红斑不就是你给医好的吗?所以,我求求你了,去看看我们王妃吧,知打大燕传来小郡子病逝的消息后,我们家王妃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可是,她的心里却是极苦的,王爷又总是流恋在其它房中,王妃夜夜以泪洗面……” “好好好,我去我去,你别念了……” 绯烟收拾一番,便与杜绢去了恭亲王府。 —— “草民见过恭亲王妃,王妃吉祥!” 那恭亲王妃只是淡淡的撇了她一眼,摆了摆手,也没有言语。 杜绢将一众下人赶了出去,便上前将恭亲王妃的面纱摘了下去,“白家嫂子,你来看看我们王妃这脸,要怎么办?” 这恭亲王妃的脸上,起的大块大块的红斑,而且还干巴巴没有一丝光泽。 杜绢说,“王妃这脸,如今是又红又肿又痒又疼,大夫说是癣,可是吃了两天的药了,却一点都不见强!” 绯烟皱了皱伸手轻轻的摸了摸,那恭亲王妃便挑了挑眉。 绯烟道,“王妃,您躺下来,让草民先给您洗洗脸……” “你可有把握?” 恭亲王妃冷冷的说道。 绯烟摇头,“我并无太大的把握,但却可以缓解你此时的不适!” 恭亲王妃便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躺了下去。 绯烟转身对杜绢道,“给我弄点冰水,少放一点点的盐!” 待杜绢将水端过来,绯烟便拿着帕子蘸着淡盐水,轻轻的敷在恭亲王妃的脸上。 如此反复,半个时辰之后,恭亲王妃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和暖,“你这法子倒是管用?” “可却只是一时的。”绯烟并没有邀功。 倒又道,“如今正是鲜花盛开的季节,不知王妃最近可是与鲜花有过多的接触,还是吃了些特殊的东西?” 绯烟记得主子说过,癣这玩意,与很多东西都有关,花啊,树啊,吃的啊,所以,想将这癣去掉,却是有些难度的! 所以首要的便是要知道,最近她都吃了什么,碰了什么。 杜绢摇头,“花都是府里的,与往年没有什么不同,倒是府里新换了厨子,而王爷与王妃都很喜欢他做的菜。” “这两天王妃吃了什么独特的食物?” “鸡鸭鱼肉也与往常一样,不过就是很辣……” 辣? 绯烟想了想便道,“王妃,您想想,可是吃了辣之后,这脸才发掘出不适?” 恭亲王妃眉头紧锁,心下细细的想着,却是忽然冷哼一声,坐了起来,“那该死的小贱蹄子,定是她暗中使计……” 绯烟没作声,总之这毫门大院中的事,很肮脏! “你确定是根这辣有关?” 恭亲王妃看着绯烟问道。 绯烟摇头,“我也不是很肯定,因为脸上起癣,却是有很多种原因。不若王妃这两日吃些清淡与清火的食物吧,另外,我这里有瓶药膏,王妃每日用这淡盐水静面后给涂上,早晚各一次,这情况会有缓解的,只是,王妃这几日也不要泡浴了,过热的水气,会让脸上的癣更重。” 这药膏涂在脸上冰冰凉,那恭亲王妃便对杜绢打了眼色,杜绢拿了个大荷包给了绯烟。 随后送绯烟离府,绯烟再叮咛了几句,才回了胭脂铺子。 那厢青衣也回来了,正逗着孩子玩呢。 “怎么,又去恭亲王府了?” 看到绯烟的脸色,青衣便笑了起来。 绯烟将荷包扔给她,“若不是看在这东西的份上,我才懒得去!” 青衣惦了惦,笑的合不拢嘴,“挺厚实啊!我跟你说啊,这样的大户,可不能丢了啊!” 绯烟将儿子抱起来,瞪了她一眼,“你个财密!我饿死了,咱们吃饭去。” 这边两个坐到桌前吃饭,白浪便又送了消息回来,说是事忙,要也门几天,绯烟便冷哼一声,“这该死的男人,也不知道主子给他安排了什么任务,还不跟我说!” 青衣咧嘴一笑,“总之老白不会偷腥就行了!” 绯烟暗瞪她一眼,“你二十了啊,赶紧找个男人嫁了吧!” “切!” 青衣不屑的回了她一句。 而此时的白浪,却是正赶往边关迎着梅素婉,至于为什么不告诉绯烟与青衣,没办法,这两个女人要是知道了,估计好只恨自己没生出一对翅膀了!   ☆、第213章 大哥这一夜去哪了 白浪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梅素婉会扮成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而且还给他带了四个“兄长”过来! 这简直的是太不可思议了! 以他们家主子那爱美的个性,弄个老太太出来,怎么都不搭边啊? 他以为,主子一定会以沈公子的身份过来,所以,到了汇合的地方,便是伸长了脖子去寻找沈傲君的身影。 只是身边一个老太太前前后后的围着他,他不得不想将人打发走的时候,才蓦然吃惊的发现,这老太太竟是自家主子? 而梅素婉,她当然想以沈傲君的样子行走啦,可惜,沈傲君的肚子大了,不会觉得奇怪吗酢? 万不得以,她也只好扮个一个老太太啦,唔,身材臃肿,也情有愿啊! 看着白浪那眼里的不可思议,梅素婉心情倍爽的拍了他一巴掌,“臭小子,看到你娘,竟是激动的说不出话来了?” 白浪差点一个跟头栽到地上,他娘? “傻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去见过你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梅素婉再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指了指一旁那四个大汉。 白浪“咕咚”一声咽了口水,上前一步,拱手一礼,“小弟见过四位哥哥……” 四人回了一礼,均是扭了头,实在是别扭的紧啊!! “听说你媳妇生了个大小子,行,比你四位哥哥强多了!” 梅素婉的话,让四人低下了头,特么还没有听过死士有成家立业的! 白浪木着脸僵硬的点头,伸手扶了一把他主子,“娘,上车吧,你媳妇抱着孩子在家等着呢!” “哼,知道我要来,却没来接我,等见了面,我非收拾她不可!” 白浪就差翻白眼了,却道,“她不知道您要来,她要是知道了,你觉得我还拦得住吗……” “走了!” 梅素婉点头,也是,绯烟跟青衣要是知道她来了,那还不得飞来啊! 上了马车,便向咸阳而去。 —— 一大清早,店铺的生意便一直不断,可绯烟却总是心神不宁的,拉了把青衣,“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早起来便总觉得有事要发生一样。” 青衣点头,“我也是,这眼皮啊,一直跳个没完,左眼跳过了右眼又跳,也不知是好是坏……” “白浪走了三天了吧,到底干啥去了……” 绯烟心神不宁的在店里走来走去。 就连青衣也一样,给人家找钱,还找错了两回。 就在这时,店伙计跑了过来,“老板娘老板娘……老板回来了……” “白浪!”绯烟与青衣对视一眼,那伙计又道,“还有老夫人……” “老夫人?” 绯烟与青衣走了出来,什么时候她们家里还多了个老夫人? 从后堂走到店内,便见白浪扶一个满头华发,身体圆润,面色发红的老太太! 两人怔了一下,就见那柱着拐杖的老太太,手时的拐杖“咚”的一下敲在了地上,“傻媳妇,见到娘怎么还怔住了?” 这话一出口,绯烟与青衣一高就跳了起来,脚底跟按了火箭一样,“咻”的就冲了过来。 “啊啊啊……” 绯烟青衣各抓了一边的胳膊,高兴的跟那才学会说话的婴儿一样,“啊啊”叫了起来。 “唉唉唉……老胳膊老腿,别给我拽掉了……” “哈哈……哈哈哈……” 绯烟大笑,跟青衣两个架着这“老太太”就钻进了后堂,弄的店内一众伙计莫名其妙的直摸鼻子,老板娘与二老板疯了?! 白浪带着四位“哥哥”紧随其后走进了后堂。 那厢绯烟与青衣一边笑着一边流着眼泪,谁能想到,主子会这般无声无息的就来了呢? 大半年没见面了,尤其是绯烟,抱住了梅素婉,却是怎么也不肯放手。 风轩四人知道这主仆四人一定有许多话要说,便站在了后堂与店内之间,而后堂这厢房内,白浪与绯烟、青衣便单膝跪了下去,“主子!” 梅素婉便叹了叹嗓子,“我不可不会伸手扶你们啊!” 三人均是一笑,自己站了起来,绯烟便又缠了上来,“你怎么弄成个老太太,傲君公子不好吗?” 梅素婉拉了她与青衣的手,放到了肚子上,“傲君公子行事是方便一些,可,大着肚子的傲君公子,怎么见人?” 这话一出口,不说绯烟青衣,就是白浪也惊的差一点掉了下巴! 主子怀孕了!? 太惊怵了! “你你你……” 青衣瞪着眼睛却成了结巴。 那绯烟咽了口水,才道,“你还真是个女人啊!” 梅素婉一巴掌拍她脑袋上,目光撇了下那高耸丰满的胸口, “你这胸是越来越大,脑袋却越来越空了啊!” 绯烟纤腰一扭,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这没办法,谁让白浪夜里没事做,就喜欢揉……唔唔唔唔……” 话还没有说完,那厢白浪脸色涨红的上前捂住了她的嘴,一面还对梅素婉道,“主子,绯烟该去给儿子喂奶了!” 梅素婉哈哈大笑,拉了一把青衣,“这女人的嘴还这么口无遮拦啊!” “也不是啊,收敛很多了,就是看到你,脑子就犯抽了……” 青衣看着梅素婉,就跟看到了一箱一箱的银子一般,双眼闪着晶光,“主子,你会在这里呆多久?” “先声明,我身上没钱……” “嗯嗯,我知道,但我更知道,主子你可以生钱啊,嘿嘿……” 梅素婉瘪着嘴撇她一眼,“我怎么不知道。” “呶呶,我可是知道,你去王家的时候,送了王家老太君,夫人还有小姐几样好东西,奴婢也不要别的,就要那个配方,嘿嘿……” 青衣这么一提,梅素婉便眨了眨眼睛,她好像忘了一件事! 那个答应给王静怡配个方子,结果她给忘了。 “你要那个做什么?” 青衣眼睛里一片钱的符号,“当然是用来卖钱啊,做香料赚银子啊!要知道,这西韩国库虽穷,可贵族圈子里却不缺钱!咱们给配成香料,然后高价卖给那些爱美的女人,嘿嘿……” 梅素婉二话没说,直接拿了笔,蘸了墨就将方子写了下来。 “给。这玩意即是要嫌钱,那,那味道就不能在身上留太久,这样子就行了,一天一泡能留一天的馨香,嗯嗯……” 只是却告诉自己,回头静怡回来了,一定要将这方子给她一份! 青衣捏着那方子,眼里一片灸热之情,抬脚就走了。 结果就这么把梅素婉一人扔在这厢房里了! 梅素婉眨了眨眼,青衣这女人那爱钱的臭毛病好像越来越重了啊? 这德行,还能嫁得出去吗?难道这辈子就要拿钱当老公了? 白浪进来的时候,梅素婉兀自瞎合计呢,见到他便下了脸色,“他的情况如何?” 白浪道,“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更不要说他一外来的,即便是皇亲又如何?要知道,在这京城中,大家转着圈的都能与皇亲贴上边,所以,他也不过就是活着。再说,他舍了母亲先一步回来,韩皇,对他并很不满意!” 梅素婉冷哼一声,“他以为逃离大燕,到了西韩便可以一展他的报复,却不知,他只是一介草包而以!不过,这样的他,到是咱们的一颗好棋,安排一下,我想见他!” 白浪微惊,“以真身见他?” “嗯,而且我还要他知道,只有我,他才能爬的更高,才能被韩皇所认可!” 一年前,西韩皇上病重,内乱横生,可过了一年了,这韩皇仍坚.挺着,而恭亲王却失了势,足以说明,这病也许就是一个幌子而以! 更不要说,他那般多的计谋,怎么可能真的死在这一场病上!? 四公主,九殿下,还有至今被燕肃关在天牢中的六皇子夫妻……也不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钉子被他扔在其它三国中! 而梅泓泽,若想得到韩皇的认可,不但要讨得韩皇欢心,还要真的有脑子才行! 可惜,韩惠珍生他的时候把脑子丢了! 所以,她自有办法,让他成事,之后…… 白浪点头,便道,“主子想什么时候见他?” “越快越好!” 来的路上看似不紧不慢,却也收集了很多情报! 而如今燕肃与东齐的不正常,让梅素婉心生了警觉。 把燕涵奕弄出来制约着燕肃,南唐与南楚有她男人在不怕出乱子。那么这西韩她一定不能放掉,只有拿在自己的手中,那才能给晏寒天一个最强的支援! 绯烟抱着孩子走了进来,死瞪了一眼白浪,便将孩子递给了梅素婉,“主子,这小子醒了……” 梅素婉接过这胖嘟嘟的大小子,看着他瞪着的大眼睛,嘴角慢慢咧开,“倒是不认生!” 绯烟道,“你是主子啊,他敢认生,看我不削他!” 梅素婉撇了她一眼,“拉倒吧!亲都亲不过来呢,还能打?对了叫什么名字?” 绯烟摇头,“不是等着主子吗,所以这名字也没有取……” “你们还真是够懒的了!我若是不来,何着他还成了无名氏了?” “嘿嘿……”绯烟装傻的笑着,那边白浪却摸着鼻子,总之,他们还真的是从来没废脑子去想名字! 梅素婉摇了摇这大胖小子,“可怜你怎么就遇上这样的爹和娘啊,唔,以后有姨姨疼着哦!至于名字吗,等见了王爷,让王爷取吧,走喽……” 也不知哪句话就到这小子的心里了,突然 间就咯咯的使劲笑了起来。 他这一笑,把三个大人给弄愣了,梅素婉眨了眨眼睛,只听得“突突突”一串声响,随后一阵臭味传来…… 便见绯烟“嗷”的一声,跳的老远,死不上前! 白浪看着梅素婉怔怔的脸,道了句,“这小子拉了!” 便从梅素婉那僵硬的怀中,将孩子接了过去,之后步入对面的房间。 梅素婉扭脖子看着绯烟,“我都没有躲,你躲什么?” 绯烟嘿嘿傻笑,“那个,那个……娘啊,我带您回咱们家啊,咱们家啊……” 梅素婉拍掉她的手,“白浪真是把你宠的没边了!” 却不知,这话,在几个月后,竟是原封不动的还给了她自己。 —— 今夜的天气阴沉沉的,压在人心上,总觉得喘不上气来。 而临安侯府的气压似乎更低了。 这临安侯便是弃母而归的梅泓泽! 若非是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韩皇又怎么会给他一个侯位。 可惜,却是空有名份而以! 此时的他正阴着脸,捏着酒杯,看着自己的断手,心底无时无刻不想将梅素婉给生吞活剥了。 “侯爷,长夜漫漫,咱们出去玩玩吧?” 坐在他对面的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看着他说道。 这人叫毛六,是梅泓泽为数不多的朋友,虽说出身低一些,却总能带他玩出新花样来。 今儿正无聊,傍晚的时候,这小子担着酒拎着鱼就上门了。 梅泓泽厌厌的撇了他一眼,“玩女人还是玩骰子?” 毛六却笑的一脸神秘,“侯爷,咱们去耍两把,赢了钱,毛六请侯爷玩姑娘。” 梅泓泽的眼睛顿时一亮,“你手里有新货?” 因为这毛六说的是姑娘而非女人! 而梅泓泽又向来好处这一口,便来了精神。 毛六尖嘴猴腮笑的一脸得意,“自然有货,只是,就差点银子吗,所以,咱们先去赌两把,以侯爷的手气,一定可以赢个盆满钵满!” 那“千喜客栈”,地下的暗妨,他梅泓泽可常去,虽说从没有赢过大钱,却也不有输过,所以,没钱的时候想捞点零花的,这两人便会钻进去赌个一宿两宿的! 梅泓泽听得毛六的话,那就跟打了鸡血一样,缩着一只断手,他是连个随从也不带,就从后门离开了侯府。 两人熟门熟路的钻进了那“千喜”的地下暗赌妨,直接玩起了大小点。 可是也不知是出门没有拜好神仙还是撞了小鬼,今夜的梅泓泽,手气极差,十几把下来,便输的手里没了银子。 一脸晦气,这可是这半年来,他从没遇见的! 毛六将一把银子塞到了他手里,“再来!” 梅泓泽掂了掂这点银子,“输光了,我可没钱还你!” 毛六一撇嘴,“要你还钱,那还是兄弟吗?” 梅泓泽撇嘴一笑,便押了个小! 那骰子一开,梅泓泽便大吼一声,“赢了!” —— 那边的暗室之中,梅素婉对白浪道,“今夜就这么让他晃荡着,耗到他没了精力,再放了他!” 要说梅素婉玩人,那绝对是可以把活人玩死的,这白浪便吩咐了下去,结果这一夜,梅泓泽手里的钱,就根坐过山车似的,一晚上下来,除了本钱,还真是一纹没赢! 天色将亮赌妨里的人开始散去,那厢,梅素婉与白浪也先一步离开了,没去别的地方,他们直接去了临安侯府! 待梅泓泽蔫头怂脑的回了房间,看到那椅子上坐着的人时,直接便跌坐到了地上,连喊都没来得极,就被人捏住了脖子。 “大哥这一夜去了哪里,可是让妹妹等的好辛苦!” 梅素婉一面给自己倒茶,一面笑眯眯的看着梅泓泽那张死灰的脸。 “你你你……” “我很好,谢谢大哥的挂念!” 梅泓泽的脸色又变成了酱紫,“我才没有挂念,我恨不得……唔!” 只想逞口舌之快,却忘了这脖子还在人家的手里,被人一掐,瞬间不能呼吸了! 梅素婉笑的一脸温柔,提着手里的杯子,来到梅泓泽的身前,看着他布满血丝的双眼,却是将杯子里的水,瞬间泼在了他的脸上!!!   ☆、第214章 临安侯请客 水珠从梅泓泽的额头上滑下,一点一滴,到最后脸上的水快干了的时候,梅素婉才开了口。 “在我面前逞口舌之快,当真是不明智的选择,你应该知道,我若恨起来,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梅素婉的目光撇了下,他那掩藏在袖子下的断手。 梅泓泽瞬间就想到那日,她目光沉静,却又毫不犹豫下刀的那一刻,他的身子便颤了又颤,心头闪过一阵凉意牙。 可他却是老实了,也闭上了嘴。 梅素婉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没想到,这半年来寄人篱下的生活,倒是将你那大少爷性子给磨平了,也知道冷静思考,也学会了忍!” “你到底想做什么?”梅泓泽哑着嗓子问道。 “问的好!我们合作,如何?酢” “你这样子,哪有合作的诚意。” 梅泓泽撇着梅素婉,指了指脖子。 “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格。” 然而梅素婉却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坐到了椅子上。 梅泓泽面色死灰一言不发。 “明儿早起,你对外宣称,你的姬妾怀了孩子……” 梅泓泽瞪大了眼睛,这才看到她腹问突起。 梅素婉摆了摆手,白浪放开了梅泓泽,“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只要照着我说的做,老实些,以后的生少,只会比你现在好,这还不够吗?” 梅泓泽看着梅素婉,“不会这么简单的,梅素婉,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会那么好心……” 梅素婉却是瞬间欺身上前,手中一把薄薄的小刀子,抵在了他的脖子下面,“大哥还想再断一只手吗?” 梅泓泽双腿一哆嗦,却是想也没有想的跪了下去。 这一幕让两人均怔了一下,梅素婉挑起唇角不客气的笑了起来,而梅泓泽却是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大哥这动作挺熟练啊,呵呵呵……” “我,我与你合作可以,但是,但是你要先帮我报个仇!” 梅素婉拍拍他的肩膀,瞬间将他提了起来,“好说!” 随后对白浪打了个眼色,白浪便转身离开。 不多久,白浪扛了个麻袋回来。 随后将那麻袋往地上一扔,“砰”的一声,吓的梅泓泽差一点跳了起来。 “什什么……” 白浪声音平静的回道,“长公主府的荣郡王!” 梅泓泽跟条件反射一般,转身就想跳,可衣服领子却被梅素婉给扯住了。 “站着的你害怕,这躺着的你怕什么?再说了,你不想报仇了吗?” 梅泓泽咽着口水,捏着拳头,脑子里全是这荣郡王这半年来对他的羞辱和欺打,没有办法,谁让这半年来,长公主与驸马甚得皇上的喜欢,连带着对这个外孙子也喜欢的紧,并亲自封他为郡王! 可是韩惠珍对西韩的功劳却是不可抹灭的,所以,西韩皇心里对梅泓泽再不满,可想到那个女儿,他还是心软! 这就让那荣郡王对梅泓泽很烦感,自然能欺负的时候就会欺负了。 梅泓泽先前还不服,可在被打了几次之后,他不得不学的乖一些,结果就是在听到这荣郡王名字的时候,条件反射的就想跑,至少,皮肉会少受罪的! 这会被梅素婉抓着领子拎回来,在看到梅素婉那嘲讽的眼神后,眼一闭,大声一吼,抬脚便抬了过去。 “我打死你,我打死你……”梅泓泽心底所有的郁气,全数发.泄在这麻袋上,也不知打了多久,梅泓泽气喘吁吁的跌坐在地上。 “打够了?” 梅素婉轻飘飘的问了一句。 梅泓泽木纳的转过了头,然后点了点头。 梅素婉摇头,给白浪一个眼色,白浪便将麻袋打开,将里面的人给提了起来,此时那只穿着里衣的男人,鼻青脸肿,却仍可以看出他的模样。 也就是说,梅泓泽这一顿打,其实并没有给他带来多大的伤害! 而白浪,提着这荣郡王,两拳头打在他的眼睛上,再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随后这荣郡王便撞到了一旁的墙上,只听得“咔嚓”一声。 白浪上前将他抓回来,塞到麻袋里扛在肩上,转身便走了。 梅泓泽傻愣愣的看着梅素婉,“他他他死了……” 梅素婉白了他一眼,“死不了,只不过是遭点罪罢了!这些年的饭,还真是白吃了,白给你打,都打不明白,也活该让人欺负了!” 梅泓泽却是脸色涨红,可却一句都没有有反驳! “天色将亮了,大哥还是早些休息吧。” 话落,梅素婉转身躺在了他的床上。 梅泓泽双眼布满血丝,看着她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睡这,我睡哪里?” “这个与我无 关,不过,辰时用早膳的时候,大哥别忘了来接我就是了。” 说完,梅素婉扫下床边的床帘,将梅泓泽挡在了外面。 梅泓泽紧紧的捏着拳头,心里暗骂了几句,这才转身离开,结果一出门,就看到了四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跟门神一样立在两侧,吓的他那点子小心思,立马没了! 耷拉着脑袋缩到了一旁的厢房中! —— 辰时,梅泓泽倒是准时的走了过来。 可梅素婉却还在睡梦之中。 “侯爷还是在外候着吧!” 风轩声音凛冽,那梅泓泽便是一哆嗦,什么都没敢说,转身又去了厢房。 不时的管家前来请他前去吃饭,梅泓泽眼睛转了转,却道,“昨夜里我将夫人接了回来,一会你叫厨房煮些清淡的食物,另外挑四个机灵的丫头放到门外候着,以便夫人醒来,好侍候夫人。哦,让她们精心些,夫人怀了四五个月的身子,可不经吓!” 这一串话看着平常,可管家吴伯却是张着嘴半点没反应过来! 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了大厨房的门口将梅泓泽的话学了一遍! 于是,这临安侯府中瞬间就炸开了锅! 侯爷什么时候娶了夫人,这夫人还怀了身子,还藏在了外面? 几房姬妾瞬间抱团,产生了极大的危机感! 而梅泓泽,小眼睛眯着,该死的梅素婉,我收拾不了你,但给你上点眼药总成吧! 所以他心情瞬间超好,哪怕直接等到太阳正中,却也没有发火! 梅素婉才睁开一双眸子,拍拍枕头,道了句,“新的被褥,睡的倒还不错!”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颤微微的声音,“夫夫人可是醒了?” 梅素婉下了床,对着镜子,在右额上擦了点东西,那红色的莲印便一点一点消失不见了。 随后道了句,“进来吧!” 门被推开,四个丫头低着头,端着水走了进来。 可心下却极为好奇,这夫人倒底长什么样啊! “将东西放下,抬起头来。” 梅素婉坐在床边,跟个老佛爷似的,轻声说道。 四人心儿砰砰直跳,慢慢的抬起了头,只是在看到梅素婉这张不算顶美,可那双眸中却透出的冷意后,四个丫头不知为何,竟是蓦的提起了气,小心意意的,又垂下了头。 “记住这张脸了吗?” 梅素婉冷冷的说道。 四人忙跪了下去,“奴婢该死,请夫人责罚。” “这是第一次,本夫人便先记着,若再有下次,本夫人定将两罪一并处罚!都起来吧。” 话落,梅素婉从床上下来,两个丫头急忙上前,弯腰扶着她的胳膊。 另两个丫头忙将漱口的水递了过来,服侍着她洗脸梳头穿衣。 “侯爷呢?”收拾稳妥,梅素婉问了一句。 “夫人,侯爷在前厅等着您呢!” “嗯!” 梅素婉了一下,抬脚向外走去。 —— 当梅素婉头上挽着凌云髻,一身杏黄色衣裙款款生姿的走进来的时候,梅泓泽手一抖,手里的茶杯应声落到了地上,摔的粉碎! “侯爷……”梅素婉唤了一声。 梅泓泽的身子顿时一紧,“你你你……你起来了!” 太惊怵了! 梅泓泽看着这样的梅素婉,当真是有些不知所措! 只是双眼却紧紧的盯着她的脸,她额头上的疤哪去了? 梅素婉上前两步,伸手轻轻的拍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又不是第一次见到妾身,侯爷你,你看你到于吗?” 梅泓泽吓的大气不敢喘,因为梅素婉的眼神,太吓人了。 梅泓泽想,如果她愿意,她可能瞬间就会取了自己的小命吧! 见梅泓泽眼里现出惊恐,梅素婉才笑了。 “我饿了!” 并伸出了手。 梅泓泽急忙握上她的手,心儿砰砰直跳,却没敢说一句话,带着她坐到了桌边。 —— 吃过了饭,梅素婉便看着梅泓泽道,“侯爷,有些人,是不是该让妾身见见了?” 梅泓泽自是点头,转身去管家吴伯道,“老吴,去叫几个姨娘过来见见夫人……” 吴伯离开没多久,六七个女人,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走进了前厅。 “侯爷……” 梅泓泽撇了眼梅素婉,也不知是谁给了他的胆,竟上前坐到了梅素婉的身边,还伸手搂在她的腰上,没敢看梅素婉,却是虎着一张脸看着这七位侧室,道,“这是夫人,以后你们要记得每日里三次请安不得有勿,另外,夫人的话就是本侯的话,知道了吗?” “是——”七人尾尾 应下,对着梅素婉便福身一礼,“妾身,见过夫人!” 梅素婉摆了摆手,“退下吧!” 七人一愣,有那胆大的,便娇滴滴的唤了一句,“侯爷……” 梅素婉手中一把小刀子,唰的射了出去,直接插在她的鞋,钉在了地面上。 “啊——” 那女人吓的花容失色,倒退几步跌倒在地上。 而那只绣花鞋,还稳稳的被定在原地! 梅素婉嘴角含笑的撇了一眼脸色苍白,并自动自觉放下手的梅泓泽,冷笑一声,看着七人道,“以后,不该出现的地方不要出现,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然,我不保证,下一把刀,插的地方是不是你的左心!” 话落,梅素婉起身,由四个丫头扶着,便离开了这前厅! 梅泓泽那点小心思吧,以为几个女人能制得了自己? 当真是高看他了! 这一天,梅素婉什么都没有做,而梅泓泽也哪也没敢去,临安侯府的气氛甚是诡异,却在傍晚的时候,梅素婉叫过梅泓泽。 “你让我来做什么?” “写请贴,你临安侯的夫人貌若天仙,而且还怀了你的孩子,所以,你要宴请好友……” “请客?” 梅泓泽那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我在咸阳,就是个笑话,请客,谁也不会来的!再说我也没有银子去请客……” 至于梅素婉的口中的貌若天仙……梅泓泽咽了咽口水,他就觉得那是来自地狱的魔鬼,与天仙不搭边! 梅素婉翻了个白眼,拿了一落银票扔到了他的眼前,“让你做,你就去做,哪那么多的事!” 梅泓泽屁也没敢放,拿着银子,转身吩咐了下去。 临安侯梅泓泽要请客,还取了个貌美如花的新娘子,这事,如风后春笋疯长一般,便在咸阳城里议论开了! 不说老百姓茶余饭后喜欢谈,就是那世家大族,也一样,对这事津津乐道! 不过,这几天里,这京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那便是长公主府的荣郡王,睡着觉却从床上跌下来,还跌断了骨头! 后来又听说,那临安侯的新夫人第一天见侧室,就给了一个下马威,据说,那小妾吓的鞋都跑掉了! 可不过一天的时间,又听说皇上重病,太医皆素手无测,不想临安侯正带着新夫人进宫,没想到,那新夫人只一招便将皇上的病给解了,后来才知道,皇上是吃东西卡在了嗓子处…… 再后来,听说皇上对这新夫人甚是满意,对临安侯夸讲一番又赏了许多的宝物。 再再后来,便有各种各样的传言传出,大意便是那临安侯的夫人是真美啊;那临安侯的夫人还身手不凡;那临安侯的夫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连四书五经也略知一二……那临安侯的夫人还精通一些奇门遁甲之术还有医术还有…… 越传越悬,越传越让人想一睹其芳容的念头…… 于是便到了三天后的临安侯请客的这一天! 三天的时间里,梅泓泽小心意意的侍候着梅素婉,就连毛六都跟他在身边,大气不敢喘一下。 至于清楼,赌妨,那是连想都没敢想啊! 一大清早,府里所有的人都提心吊胆,均在合计着,侯爷是京中出了名的铁公鸡,今儿请客,也不知能来几人? “我就说这钱就是白花,我一无事处,谁能好奇我娶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既然知道自己是个一无四处的笨蛋,那就闭上你的嘴,给我安静的呆着!” 梅素婉在弹琴,可说实话,还不如让她吹吹笛子呢! 本就气恼这玩意她搞不定,那梅泓泽还在一旁放臭屁,当真是晦气! 当太阳慢慢升起,快到午时的时候,突然传了来了太监那尖细的嗓音! “临安侯接旨!” 梅泓泽是怎么都没有想到,皇上会在这个时候下了旨! 一脸惶恐的与梅素婉迎了出去。 大意就是皇上让临安侯以后好生读书,别在贪玩,之后又赏了好些东西,那在这得才离开! 梅泓泽看着梅素婉,只见梅素婉的嘴角挂着一抹驽定的笑容,咽了咽口水,突然间上前一步,低声道,“日前皇上的病,可是你所为?” 不然,怎么就那么巧合,她让他带她进宫,就赶上所有人素手无策? 梅素婉没理他,转身回了亭子里,双手又去弹那个琴。 梅泓泽快步跟了上去,“你到是说话啊!” “说什么,说我不介意再剁你一只手?” 梅泓泽蓦然将手背到了身后,再次看她,眼里便多了一层深思! 他从来都没有真正的去看过她,想过她,此时却发现,她,似乎有着什么不同?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门房那小子,也不知是太过紧张还是因为先前听了那太 监的唱词,此时也尖着嗓子,跟太监一样叫了起来。 “长公主到!” “砰”的一声,梅泓泽竟是一紧张将梅素婉手中的琴给碰的掉到了地上! 梅素婉长长的叹了口气,还真是烂泥扶不相墙! 瞪了他一眼,看着他脸色范白,推了他一下,“干什么呢?” “我我我……那那……荣郡王……” “你这就是做贼心虚,不打自招吗?” 梅泓泽便是一顿,是啊,也没有人知道是自己下的手啊! 看着梅素婉那皮藐视他的双眼,梅泓泽摸了摸鼻子,这才缓了脸色,上前握上她的手,向外走去。 “泽儿见过姨母。” 不知为何,梅素婉跟在他的身边,梅泓泽的底气莫名的就足了,这会见到长公主,虽说心里仍就带着怕,却还是上前行了一礼。 梅素婉紧随其后,柔柔的福上一礼,“木安见过长公主!” 晏寒天可以取一个敬木的名字,她便仍葫芦画瓢取了个木安出来。 反正她叫什么都无所谓的! “嗯,起来吧!” 梅素婉这才抬头看向她, 她的年龄与韩惠相应该相差无几,可这张脸,却带着三分相似,看来,她们并非一母所生了,不然,她亦不会容她的儿子欺负梅泓泽了! “日前,本宫离开的早,倒是没有看到你,如今一看,还真是一个妙人!虽说出身低了些,不过看在你救过侯爷一命的份上,到也过得去了!” 话里话外,也不过是在贬低梅泓泽罢了! 梅素婉再礼一下,“公主请上坐!” “怎么就本宫一位客人吗?” 这话才落下,便听得那门房尖着嗓子再次叫道,“三皇子妃到!” 长公主的双眼便眯了一下,看着那款款而行,进得厅里来的女人,便冷哼一声,“三弟妹,倒是勤快啊!” “没想到长公主在这,萧芙这厢有礼了!” 两个女人一见面便有些针尖对麦芒的意思,那梅泓泽跟傻子一样,看着三皇子妃那张无暇的面容就失了神。 梅素婉伸手毫不客气的掐在了他的腰上,让他瞬间倒吸一口凉气,才回过神来,更是涨红了脸,垂着头上前道,“泽儿见过三皇子妃~!” “唉,你也不用客气,虽说咱们有些生分,可我到底还是你舅母,日后有事,你便去寻我吧!能帮上一二的,我自会帮你,总不会看着你让人欺负了就是!” 梅泓泽不住的点头,那边长公主便冷笑一声。 这三皇子妃才刚刚坐下,那门房的小子,紧跟着又叫了起来,“恭亲王与王妃到!” 随之…… 李尚书与夫人到! 钱将军夫人到! 张大人到! 郭夫人到! …… —— (明天见!)   ☆、第215章 想知道你女儿死亡的真相吗? (上一章中我竟然将大公主写成了长公主?估计是我脑子烧坏了!周一编辑上班,我会改过来!) 临安侯府,宾客满堂! 所有宾客看着临安侯无不笑脸相迎,说话也无往日的尖酸与刻薄。 目光看向梅素婉那微微突起的腹部,大家均猜测,这便是那临安侯在回大韩的路上的救命恩人! 听闻此女出身武林,随后便这样那样这样那样了…… 大家心照不宣,毕竟以着这临安侯那臭名远播的名声,京中谁家的好女子能给了他酢? 先不说他是不是外来的,就他一只断手,也让好人家的姑娘退避三舍了! 只是看着这女子,那较好的面容,给了这样一个男人,当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了! 可那与临安侯有着那么一分两分相似的面貌,却也让人不住的叹着,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还真有夫妻之相等等了! 梅素婉与梅泓泽分坐与女宾与男宾的主位上,虽说身份上与大公主三皇子妃等人矮了不是一截两截,可他们是主人! 男人间虽也有着攀比,可大家今日却都不住的羡慕着这临安侯,美人嘛,哪个男人不爱! 而女宾席上,呵呵,女人多了向来是非多,更不要说,本就是不对付的女人坐在了一起。 梅素婉笑容不减的敬着几位贵客。目光却留意着所有的人! 言语间,梅素婉不经意的说起自己的一记药方,曾让一位十余年不孕的夫人怀了双胎。 这一下子便炸开了锅,三皇子妃目光热切,而大公主却是带着嘲讽,至于其它的人,均看着情势,以便好站队! 那方三皇子妃欲言又止,目光扫向梅素婉的肚子,便笑着道,“看夫人的身形,可是有五个月了?” 梅素婉笑着点头,“是啊!” 大公主便不冷不热的说了一句,“夫人那药方若是好用,即便是价值千金,三弟妹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要知道,自打三弟妹滑了第一胎后,这十几年,可没少吃药,只是可惜……” 可惜至今仍无所出! 那三皇子妃面红耳赤,她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被人这般当众揭了短,自是气的不轻。 刚要回嘴,梅素婉却在桌下拍了拍她的手。 三皇子妃微怔。 却听梅素婉道,“三皇子妃,安儿在来咸阳的路上,听说三皇子妃向来仁慈善,而三皇子对三皇子妃十几年来恩爱不减,这般神仙卷侣的情分,当真是让人羡慕的紧啊!” 似乎觉得自己说错了话,立时掩嘴看向大公主,一脸的抹不开,轻言道,“大公主,我没有说驸马的意思,您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不解释大家心照不宣也知道她是何意,她这一解释,桌上的人便个个憋着笑,可却谁也不敢吱声。 “哼!” 大公主却是冷哼一声,转身便走了。 “大公主……大公主……大……” 梅素婉象征性的叫了几句,可大公主的步子却是越走越快! 那厢三皇子妃却露出了笑颜,“安儿你就别叫了,大皇姐,可是大韩的大公主呢,人家忙着哩……来来,咱们吃酒……” 这才转眼的工夫,已从侯夫人变成了安儿。 梅素婉一脸的懊恼,“您看我这破嘴!” 这京中的人,哪个不知道驸马背着大公主,在外养了一个又一个的外室,只不过,大公主一直便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再说,她是大韩大公主,哪个敢在她的面前放肆! 可却没有想到,这初来咸阳的临安侯夫人,也不知是没脑子还是太过嘴直,竟然变着法的说了这么一嘴,这大公主只是扶袖而去,也不知是该说她运气好,还是该说临安侯点背,刚刚被皇上喜爱一点,却又得罪了大公主? “哼!一个出身下贱武林女子,却敢嚼我大韩大公主的舌头根子,本宫该说你太过大胆,还是该说你愚笨无知?” 却在这时,一道凌厉的声音传了过来。 众人转身却见一满头银发的老妇,柱着龙头拐杖走了进来。 身后侯府的下人,缩了缩脖子,见梅素婉摆手,便退了下去。 “长公主?” 满室宾客均起身跪了下去。 “给长公主请安,长公主吉祥!” 这位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是大韩明副其实的长公主! 而且,据说当今圣上,对这位亲姐向来敬重,所以,年逾七十的长公主,在大韩的地位,那是无人可极的! 梅素婉暗自挑了挑眉,与众人一起跪了下去。只是心道,这么大的人物,怎么可能看得上她这小小的门户? “都起来吧!” 这老太太声音洪亮,头发梳的更是一丝不苟,眼角竖起,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 就见她转而便又道,“手头上的政务可是都忙完了?便在这里吃喝玩乐起来?” 本来在大公主离开的时候,就有官员想走,这会听得长公主的话,哪个还敢再呆下去,相互对视,便寻了各种借口,离开了这侯府。 很快的,男宾席上便只余下寥寥数人了。 女宾席上也有些想动,可却因为长公主径自坐了下去,也只好憋着,小意的陪着。 梅素婉道,“不知长公主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长公主恕臣妾无罪!” 长公主一双凌厉却没什么温度的眼睛盯在梅素婉的身上。 她一句话没有说,也没有让梅素婉起来,如此便过了一柱香的时间。 “皇姑母……”三皇子见梅素婉额角滑下了汗珠,便上前一步,至少,在她这短短的接触中,她还是很喜欢梅素婉这个孩子的。 “皇姑母,侯夫人可是还怀着孩子呢?” 三皇子妃小声的提醒了一下。 长公主便撇了她一眼,才看着梅素婉,淡淡的道,“起来吧!” 三皇子妃立马扶住了梅素婉的胳膊,“你怎么样?” 梅素婉冲她摇摇头,无力的笑笑,可心下却十分清楚,这长公主,是来找荐的! 转身对四个丫头道,“还不上套新的餐具!” 随后梅素婉便坐了下来。 长公主不开口,其它人自是垂头闭嘴,免得惹得自己一身的***! 那厢恭亲王妃兀自抿着酒,一直以来,她并没有说一句话。 京里的人都知道,她性子本就高傲,可自打那小郡主的死讯从大燕传来后,她便更冷了。 只是这会,她却突然举了杯,看着梅素婉说了一句,“夫人倒是八面玲珑。让本妃佩服,本妃敬夫人一杯!” 梅素婉举杯的动作怔了一下,转而看着她,脸上带着不明所以的表情,“王妃这话是何意?” “没什么,本妃乏了,先走一步!” 恭亲王妃说着便起了身,即便是长公主,她也没有多加理会。 梅素婉上前,扶了她一把,却是对着她的耳边,极快的说了一句,“想知道你女儿死亡的真相吗?” 那恭亲王妃诧异的瞪着眼睛,看着她。 梅素婉却只是笑着,“王妃慢走!” 恭亲王妃走了两步,却是突然转了身,看着梅素婉,忽的上前拉住了她的袖子。 遂开口道,“夫人,这件裙子竟是彩锦?本妃还真的没有想到,这彩锦做出来的裙子也是有模有样的!” 彩锦的面料过软,很少拿来做宫装,因为支撑不起宽大的裙摆还有领口与袖口。 恭亲王妃也没等梅素婉说话,便又道,“这倒是让本妃想起,我那也有一批,不知夫人明儿可有时间到府上来坐坐,也帮我看看,我那批彩锦能做个什么款式的衣服?” 梅素婉的眼中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自是点头,“那安儿便恭敬不如从命了,王妃别嫌弃安儿身份低微便好!” 恭亲王妃放下她的袖子,却是捏紧了自己的手,点了头,便走了! “这恭亲王妃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那长公主便念了一句。 可却无人敢去接她的话,虽说恭亲王失势,但恭亲王在军中的影响力还是存在的。 那厢三皇子妃给她添了酒便道,“皇姑母怎么到这来了?” “我本是进宫去看看你父皇,后来得知日前你父皇的急病却是这临安侯妃医好的,便想过来瞧瞧……” 说着长公主便撇了一眼梅素婉,眼神一转,便道,“我还当是什么神仙女子,却也不过是一常人,更是一个出身卑微的长舌妇!” 桌上的人都有些尴尬,这长公主向来是说话不饶人的。 而梅素婉只是垂头吃了宴席,似乎没有听到长公主骂她一般。 看着一道红烧肉,梅素婉吃到嘴里,随后便吐了出来,眉头紧皱地道,“这肉这么老,怎么还端了上来了?没得让人以为咱们临安侯府竟是拿老肉冲数,做那倚老卖老之事!” 那长公主的脸色顿时变了。 可还没等她说话,三皇子妃竟是抚住了脑袋,大声叫了起来。 “哎哟哎哟,我这头疾又范了,疼死了疼死了……” “三皇子妃……” “不行了不行了,安儿,我看这宴席还是散了吧……哎哟哎哟……” 那三皇子妃捂着脑袋,还扶住了长公主,“皇姑母,这宴席也散了,让侄媳妇送您回府吧……” 连说带掺,便将长公主架出了这临安侯府! 三皇子妃与长公主这一走,其它的宾客便也就散了! 梅素婉双眼微眯,今儿这宴席本就是想拉住两个人,一个三皇子妃,再一个便是恭亲王妃,如今也算是圆满,只是独独却露算了这个长公主!</p 不过,这老太婆的德行还真是让她恶心,该死的,最好别挡了她的路,否则…… —— 梅泓泽喝的酩酊大醉,摇着身子,进了房间。 看到梅素婉正在合算今日收到的礼品账单,便倚在门上,看着她。 其实他心里很清楚,今儿的一切,都是拜梅素婉所赐! 而这种感觉,让他十分不爽,这明明就是一介废物,为什么转眼之间,她便被众星拱月的捧了起来? 可此时的脑子却是无比的清醒。 因为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他再不爽,却也不能跟她对着干! 看着那细腻的侧脸,梅泓泽的心砰砰直跳。 若想在大韩站得一席之地,就看梅素婉初展身手,他便知道,只有抱住她,他才可以! 虽说这种依靠一个女人的想法,让他不耻,可这却是现实! 他是男人不假,可到了西韩这半年,还不如她给他的三天! 想到这里,梅泓泽竟是鬼使神差的走上了前,站在她的面前,有些紧张的轻喊着,“素婉……” 这两个字,是二十几年来,第一次叫出来! 他在门口站了许久,梅素婉并没有理会。 可这会听到他叫着她的名字,当真是诧异的抬起了头,却看到梅泓泽一双带着精光的双眼。 她双眉不仅一皱,“做什么?” “素婉……” 他又唤了一句,随后竟是突然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 梅素婉抬脚便想踹去,却听他道,“我知道,我曾经做了太多太多对不起你的事,可是,可是,素婉,你能不能原谅我,我是真心悔过……” 梅素婉放下脚,听他断断续续的说着。 “我曾经嫉妒你可以时时伴在父亲的身边,我更嫉妒你的出身是那样的高贵,而我们,想破了头想要的身份,却在你的眼里不屑一顾,我知道我们曾作了太多伤害你的事,可我,真的后悔了,求你,求你原谅我吧……” 梅素婉推开他,似笑非笑,双臂环胸地后退一步,“梅泓泽,你会原谅一个往你嘴里撒尿的人?还是说你会原谅一个想强.奸自己的人?如今我还留着你的命,你就偷着乐吧!别再来惹我,不然,我不保证,我会不会突然想到,当日你们兄妹三人逼我喝尿的一幕而杀了你!” 梅泓泽脸色涨红,不知是因为梅素婉不给面子的拒绝,还是悔恨于他曾做过的事,一句话没有说,只是立在那里,看着梅素婉。 “还不走,等着我送你吗?” “这是我的房间,你是我媳妇……” 梅素婉翻着白眼,“君明,将他给我扔出去!” 话落,一道身影飘然而至,梅涨泽连叫都没有叫一声,便被扔出了门外! 梅素婉撇撇嘴,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子那么好骗吗? 几句好话,自己便将一切翻过去,再不计较? 想得到美! —— 翌日清早,吃过了早饭,梅素婉叫了梅泓泽到了书房。 梅泓泽两眼暗淡无光,坐下后,梅素婉便扔了一张纸过来。 他没什么精神的撇了一眼,却见是礼单明细。 还没反应过来这要干什么的时候,却听梅素婉道,“昨日收了不少的礼,我从中将先前给你的银子扣了出来,剩下的咱们俩均分,呶,这是你的那一份!” 梅泓泽眨着眼睛,“你这就要走了?” 莫名的他竟然感觉到了一丝害怕! 急忙站了起来,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梅素婉忽然发现他当真是没脑子的紧,也难怪,为官的四年,除了靠梅如海打通关系,他却是一点政绩也没有了! 白了他一眼,“你若无事,便去找你的一二三四五六七房姨太太滚床单,少来烦我!” 随后带着那四个丫头便出了侯府。 梅泓泽本想再上次,却见门口闪过一抹黑衣身影,迈出的脚便缩了回来。 只是想不明,那擎王怎么就在她的身边放了四个男人,就不怕她给他戴了绿帽子? —— 梅素婉的马车直奔恭亲王府,而路上,却不住的翻着手上白浪送来的资料! 这是连夜里,白浪收集的长公主的资料! 梅素婉看完所有,便将资料消毁。 难怪她昨天那般对自己,何着,她的驸马当年便与如今大公主的驸马一个德行! 背地里,养了左一个右一个的妾室,还生了左一个右一个的孩子! 她身为皇帝的姐姐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气,可为着颜面,她与大公主一样选择了沉默。 可是,当她的驸马因病去逝后,长公主,却是毫不手软,将那几房连女人带孩子折磨够了之后,一个不留的全数烧死! 这是她昨日里对自己的原由,再一个,也是梅素婉没有想到的,这长公主的手中,竟还握了十万兵马的军权?! 这是当年姐弟两个夺下这西韩的皇位时,韩皇送于她的! 只是,既然她的手中握了十万的人马,半年前,这西韩又怎么会发生内乱,而她却并未理会? 恭亲王是当今皇上亲侄子,却想燕涵奕来往密切,代表西韩与大燕签了和平协议后,韩皇却将恭亲王耍了一通,转而便不认账了! 而后,韩皇便对长公主与大驸马相当的宠信,这又是为什么? “唉,真应该早些年就让白浪几人分出各国发展!” 默默的吧了一句,梅素婉便闭起了眼睛,她要整理一下心绪! “夫人,恭亲王府到了!” 梅素婉步下马车,刚走上前,便见杜绢迎了出来。 她急忙上前福身行礼,便道,“奴婢杜绢见过夫人,夫人快随奴婢来,我们家王妃已将那彩锦找了出来,就等着夫人前来指点一二了……” 梅素婉点头,便随她走了进去。 “安儿见过恭亲王妃!” 进来便闻到一丝淡淡的檀香味。 “你别客气,过来坐吧!” 内室里传来了恭亲王妃的声音,只是她的声音却是带了浓浓的鼻音。 不多久,恭亲王妃从内室走了出来。 却见她额头上绑着根带子,也是一脸的病容。 “王妃可是病了?” 恭亲王妃摆了摆手,看了眼杜绢,那丫头便将屋子内的下人都带了出去。 梅素婉对身后四个丫头摆了摆手,这四人便跟着杜绢走了出去。 “屋子里没有外人了,侯夫人便不用与本妃绕弯子,本妃想听真相!” 这恭亲王妃就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她疼着宠着,却不想她还是偷偷跑出去,认识了那样一个让她什么都不顾的男人! 梅素婉抿唇笑着,看着她一脸的病容,轻声道,“王妃,即是有求于人,那王妃是不是也要拿出相应的东西来还于我?” 恭亲王妃脸色一怔,忽而挑起了唇笑了一下,“你到底是谁?” “王妃觉得我是谁?” “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却很肯定,你并非我大韩的姑娘!” “王妃,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您若有诚意的话,是不是让您屋子里的人,出来的比较好!” 梅素婉的话音一落,便看到恭亲王妃那双眼中闪过的震惊,于是唇角微挑,便眼里露出一丝戏谑的光芒! —— (未完待续!明天见!)   ☆、第216章 这药,见血封喉 恭亲王妃看着梅素婉那笑意盈盈却又甚是驽定的眸子,有丝懊恼的看了眼内室。 却在这时,一个长的极为英俊的男子从内室里走了出来。 “在下韩贞。” 梅素婉起身对他福身一礼,“原来是世子殿下。” “夫人请起,不必客气!” 韩贞回了一礼酢。 梅素婉自是起身,看着恭亲王妃眯着双眼,不言不语。 只是撇了一眼那内室,便没有再多说! “夫人,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如何?” 韩贞扶其母亲坐下后,便坐到了一侧,伸手一面倒着茶一面轻柔的开口。 梅素婉点头,“甚好!” 韩贞道,“燕涵奕只是修书一封,告知我们,说媚儿得了怪病,不过三日便离开了人世……可我们知道,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只是,恨只恨恭亲王府如今失势,即便想去找他问个明白,却是寸步难行!” 梅素婉点头,“原因就在于,恭亲王府突然间的失势,让他失了一条极有力的臂膀!不然,他因何迟迟不肯履行婚约?据我所知,小郡主不是得病死的,而是……而是被燕涵奕打掉了孩子血崩而亡的!” “你说什么?”那恭亲王妃倏的站了起来,脸色顿时苍白,身子一晃眼一翻便晕了过去! 而内室里,也传来了一声轻轻的闷哼之声。 而韩贞却是急忙叫道,“母亲!” 便抱起她,踢开内室的门,放到了床上。 “夫人不是懂医术吗,就麻烦夫人……” 梅素婉上前枕了脉,却是怒火攻心,并无大碍! 随后伸手按在恭亲王妃的人中穴,没多久,恭亲王妃悠悠醒来,一把抓住韩贞手腕,双眼赤红,恶狠狠地道,“一定要杀了燕涵奕那个混蛋!” 韩贞点头,“母亲放心,我必不会放过燕涵奕!只是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如今父王颓废,若母亲再倒下,咱们恭亲王府,可就真的……” 梅素婉未说话。 恭亲王妃却转头看向了她,“夫人,你到底是谁?” “我即来到王府,自是要对王妃坦白,不然,你与世子又怎么会甘愿与我合作!我也不欺瞒与王妃,我不是临安侯的夫人,我是他的妹妹,大燕擎王晏寒天的王妃,梅素婉!” “怎么是你?” 恭亲王妃与世子韩贞均是一愣,恭亲王妃一把抓住了梅素婉的手,“你,你,你就是那被燕涵奕未娶先休的女子……” 梅素婉点头,“看来王妃也并非全然不知大燕的情况!” 王妃看了一眼韩贞,韩贞便道,“擎王妃的名头,又有谁人不知?要知道,我朝九殿下,可就是折在了您的手里!” 梅素婉忽尔一笑,“那九殿折了,不也正合世子的心意吗?” 韩贞一愣,看着这张素净的面孔,竟有一瞬间的失神,随后轻咳一下,便道,“王妃还真是神通广大,那么,昨日的宴席,王妃不只是想与我们王府结盟,应该还有其它的人吧?” “难怪大韩人称恭亲王世子为第一才子,转的真快!” 梅素婉这话,也不吝是告诉他,他说的对! 韩贞双目变的悠深,“王妃倒是很有把握,就不怕我将您抓了,再送到皇上面前?也许我们还可以借着擎王妃您这个梯子重获圣宠……” 韩皇对梅素妃的恨,要比对燕肃还多! 对燕肃不过是强者之间的相争! 可梅素婉,一个小小的女人,却将他多年来的计划全数打乱,如此折了他最大的钉子,更是将六子夫妻囚在了大燕! 这种恨自是不能用言语来形容的! 梅素婉却笑了,“世子也说了是‘也许可以’,只是,我抓的那个当真是九殿下吗?” 韩贞忽的一怔,却见梅素婉笑的一脸奸.诈,“真正的九殿下没有死。不过,也确实是在我的手中!” 之所以一直没有杀了常山,也是因为她拿他还有用处! 韩贞无耐的笑笑,“王妃,还真是将什么都算计到了!” 梅素婉摇头,“我也不是神,我以为今日与我相见的除了王妃还有恭亲王,却没有想到,会是世子本尊!” 韩贞苦笑,“若非王妃抛出了媚儿这只诱饵,我又怎么会回来。” 他们恭亲王府的人,出去进来,盯在身上的眼睛,可不只是皇上。 梅素婉点头,“既然这样,素婉便长话短说。我要大公主与长公主的悄然离世,而我,会解决了燕涵奕!如何?” “王妃还真是会算账,大公主与长公主,两条命,换燕涵奕一条,这买卖,擎王妃是怎么算,怎么赚啊!”韩贞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梅素婉目光向床后扫去,又极快的将视线拉了回来,“其实,我即便不提此议,世子想暗杀大公主与长 公主,也只是时间早晚而以,而我,不过是一剂推化剂!”说完,梅素婉从怀中拿出了一只小瓷瓶,放在了床边! “韩皇的几个儿子除去九殿下让恭亲王府忌惮之外,其它几个又岂是恭亲王的对手?太子就是那扶不起的阿斗,三皇子又志不在此,五皇子早逝,六皇子身陷大燕天牢,九皇子在我的手中,七八公主以大公主马首是瞻,长公主手中还握有兵权,这阴盛阳衰的大韩,恭亲王还有何留恋的?成王败寇,世子,不会不懂我的意思吧!” 韩贞眯起了双眼,脸上身上再无刚刚的儒雅之气。 而心下却又极为的震憾,这个女人,将大韩分析的太过透切了! 可是,恭亲王府成事,于她又有什么好处? “你,到底要什么?” “我要——西韩全数攻进大燕!” 韩贞一愣下意识的扫了眼王妃的床后,却又急快的收回了目光,“为什么?” “不为什么,因为你们若不出全力,相信,等我家王爷将南唐南楚拿下后,这西韩便如大燕瓮中之鳖,捉起来,很容易的!” 梅素婉拍拍床边,“这药,见血封喉!” 随后起身,对着恭亲王妃福身一礼,“王妃,您这彩锦的花色,做宫装过于娇悄了,还是做常服吧,穿上了更显得年轻!” 恭亲王妃的面色,已恢复如初,听到梅素婉的话,也知她这是要离开了。 遂点了头,“你与我也算是有缘,这花色,若是穿在你的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就送于你吧!!” “那安儿便谢谢王妃的厚爱,告辞!” 梅素婉抱着那彩锦转身走了出来。 —— 屋内,恭亲王妃的床后,却走出一身形高大,又有韩贞有着七分相似容貌的男人,正刚刚韩贞口中,那“颓废”的父王! “父王,您怎么看?” 韩贞将那瓷瓶捏在了手中,有些急切的问道。 恭亲王韩玉里步履稳健,双眼闪着凌厉的光芒,哪有一丝颓废的样子! 却是从韩贞的手上,拿过那瓷瓶,随后道,“此女不除,必是一大祸患!” 韩贞一愣,“父王你的意思是,将其送给皇上?” “不,本王是说,待咱们事成,便是她人头落地之时!” “为什么?”韩贞问了一句。 恭亲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当真以为,她信了你的话,以为为父真的颓废了吗?要知道,她几次看向床后,是因为,她早知为父便躲在这里。更何况,她背后还有一个晏寒天,那个不可忽视的废人!” 韩贞眉头轻锁,“那咱们如今呢?” 恭亲王捏紧了双拳,“她说的很对,待晏寒天平了唐与楚,大韩,若不想被大燕吃下,必得进死亡森林,去寻出路了!” “死亡森林?那那还不是将大韩白白的拱手相送了?” “是啊,所以,想寻得一个出处,便就得如她所说,夺下皇权,全力进攻大燕!” “砰”的一声,恭亲王韩玉里一拳头打在了墙上。 这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当真是不爽! “你们父子想做什么我不关,但,媚儿的愁,你们必须给我报了!” 却在这时,恭亲王妃清冷的开了口。 韩玉里坐到了床边,伸手去握王妃的手,王妃便扭过了身子。 韩贞叹了口气,“父王母妃,儿子告退了。” 等韩贞离开,韩玉里便搬过了王妃,一脸无耐的看着她,“你还不信我吗?” “我信你什么?天天住在几个小妖精那里,你让我信你什么?” 韩玉里摇头,“爱妃,只有这样,才能混淆视听啊!你要知道我的心里永远都只有你一个!我若真的喜欢她们,又岂会不让她们生个一儿半女?” “哼,你八不得让她们生吧,只是你老了,生不出来了……”、 “你这女人,越老越发混,我生不出来,我就这让你再给我生个闺女出来……” “韩玉里,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让开……你这个老不正经的……你放手…唔唔……” 那刚走到门外想敲门的杜绢,立时停住了脚步,随后如门神一样,乖乖的立在门口,任谁也不可以进去! —— 大燕 是夜,晏寒天负手而立,看着窗外的星星,心头上却闪过了他媳妇那一张带着娇嗔的小脸。 只是,燕肃如今这般防着他,到是让他很不爽。 而燕涵奕那个笨蛋,被他媳妇救出来,这月余的时间,却没有什么大的作为,当真是瞎了他媳妇的一片心! 目光闪了闪,坐到了轮椅之上,轻唤了句,“碧瑶……” “王爷,你唤我……” 碧瑶走了进来。 她从 基地离开后,便直接来了边关,本想通知了王爷便前往西韩,却被晏寒天留了下来。 “你去燕涵奕的身边,就说是你主子让你去的,给他出谋化策,让他加紧行动!” 碧瑶怔了下,随后便点了头,“奴婢明白了了,这便起程!” “嗯,路上小心!” 碧瑶点头,转身离开。 陌痕悠悠的目光,一直没有收回来,倒是让一般的石给踢了一脚,才垂下了头。 “不放心的吧,你可以跟过去。” 没想到,晏寒天竟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陌痕倏的一怔,“王爷……” “去吧,刚才没说是怕她直接拒绝!”晏寒天说完便没再理他。 陌痕拍了拍石仁,“兄弟,我走了,你要警醒着些!” 石仁嘴角一撇,“我等着喝你的喜酒啊!” 陌痕恨不得再长两条腿,是撒丫子就跑了出去。 “爷,这不像是您的做风啊?” 石仁嘴贱的问了一句。 晏寒天头也没抬,便来了句,“怎么,你可是想回京,看看本王那个名叫揽月的小妾?” 石仁顿时如吞了鸡蛋一般,噎在了那里,可是脑子里却莫名其妙的想到,过年那晚,她一摔,他一接,再一碰…… “销.魂吗?” 晏寒天起身,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三个字,看着石仁那僵直的样子,莫名的晏寒天心情特爽的回了内帐! 想到他媳妇以往逗.弄碧瑶几个的样子,才发现,挺有意思啊!! —— 西韩 梅素婉看着镜子,她除了长了一个小腹,其它的地方倒仍就纤细。 可就是这个小腹,也就像是被扣了个西瓜瓢一样,哪里有七个月身子的样子? 也难怪那三皇子妃问她是不是怀了五个月的身子了! 算算时间,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再过一个月,她便可以从这直接去南唐,在她男人的身边待产了! “唔!”梅素婉低呼一声,刚想到晏寒天,她闺女便狠狠的踢了她一脚。 手下是清析可见,肚皮上鼓了一个小包出来。 梅素婉伸着手指,对着那小包戳了进去。 “唔!” 梅素婉再次低呼,太好玩了,这小家伙,竟然因为她戳了她,反而又踢了回来? 如此,梅素婉那一颗刚硬的心,瞬间化成了柔和的春风,隔着肚皮,跟她闺女玩的不亦乐呼! 过了一柱香的时间,许是宝宝累了,才渐渐的不动了。 梅素婉那浓浓的母爱之情,溢的满满的,竟是提笔,将这一幕一一画了下来。 嘴角带着笑,眼里一片精光,轻唤了一声,“风轩……” 无声无息的身影翩然而落,梅素婉便将这一副副画折好,交给了他。 “传给王爷!” 风轩应下,便消失在屋中。 梅素婉带着嘴角的笑意,躺到了床上,心道,不知道晏寒天看到那画,会有什么想法,便带着对晏寒天的思念,进入了梦乡! 这一夜,梅素婉睡的相当舒服。 刚坐下来吃早饭,那管家吴伯便进来道,“夫人,三皇子妃送来了请贴……说是请你去三皇子府观戏!” 梅素婉了然一笑,接过了贴子,看着吴伯道,“备车吧!” 吴伯忙点头退了出去,没办法,他对这位夫人从心里感觉到怵,也不知是为啥。 所以,他还是老实的办法吧! 梅素婉垂头喝了两口粥便抬头看向梅泓泽,“你不吃饭,看我做何?” “你昨天去了恭亲王府,今儿又要去三皇子府,你想干什么?” “多事!” 因为只有两人吃饭,所以,梅素婉也不去演戏,直接翻了他一眼,喝下粥,便起了身。 “你……” 梅泓泽急忙上前拦住了她。 梅素婉眉头微挑,“你想找打吗?” 梅泓泽咽了咽口水,一面摇头,一面道,“我,我只是想进宫去看看皇上……” “你老实的呆在府中,哪也别去,该进宫,我自会带你进去,另外,叫你那七个小老婆,把嘴给我闭严了,多嘴的话,我不介意帮你拨个一条两条舌头出来玩玩……” 话落推开他,大步离去。 梅泓泽咽了咽口水,有些措败的挠了挠头,目光闪了闪随后也跟了出去。 —— 梅素婉收拾稳妥,离开临安侯府到三皇子府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 她今儿是一身粉紫色的宫装衣裙,头戴珠钗,高高的挽着,细长的脖颈,下是高耸的丰满。 怀孕这几个月来,梅素婉唯一满意的便是这胸口,唔,看那几个 臭丫头还敢不敢笑话她! 水嫩的肌肤,泛着莹光,别说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多了一丝想法! 拿着请贴便进了三皇子府,才发现,今儿来了不少的贵妇! “安儿,你可算是来了……” 三皇子妃亲自迎了上来,更是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连礼都没让她行,便道,“啧啧啧,这临安侯当真是好命!前儿个太过匆忙都没来得极细看,瞧瞧这水灵的样子……” 梅素婉面带红润,“舅母这话可是让安儿有些无地自容了!” 一声舅母,叫的三皇子妃心花怒放! “快来,快来,今儿我府上的金牡丹可算是开了,那叫一个漂亮,走走,我带你去看看……” 梅素婉被她拉着左拐右拐便钻进了一个花棚之中。 至于那些什么夫人什么小姐,除了前儿到临安侯的有些印象,其它的都不认识,而三皇子妃也没有给她介绍的意思,倒是合了她的心,也免了去一一应酬了! “相公相公……” 不想三皇子妃却是急呼起来。 那花棚的一角,一个短衣打扮的中年男子,转头看了过来,“芙儿,什么事这么高兴?” 三皇子额头带着汗,倒是起了身。 三皇子妃上前拉住了他的手,“唔,这便是我跟你说的临安侯的夫人,安儿啊!” 梅素婉便上前一步,福身一礼,“安儿见过三皇子。” 三皇子妃却道,“什么皇子嘛,你要叫舅舅!” 梅素婉便垂了头,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 那三皇子才晃然的张了张嘴,“这这,是四妹那个儿子的媳妇?” 三皇子妃无力的道,“你啊,除了你的花花草草,你你看看你心里记得住谁?” 三皇子便不好意思的笑着,摇了摇她的手臂,“你看,我这又是泥又是土,你,你带着侯夫人过来,多不好!” “哼,你就跟你的泥你的土过一辈子去吧!” 三皇子妃扭着身子,拉着梅素婉便走。 “芙儿……” “别叫我,我生气了!” 梅素婉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你还笑……”三皇子妃,拉着她却是进了一旁的一间小屋子。 这里,正好将花棚中的花色尽揽眼底! “这是他专为我设计的屋子,在这里,我可以看着他,也可以看着花,他说,他会为我种出这世上最美的娇花,就如我一般。” 可说话说完,三皇子的眼泪便滑了下来。 她知道他爱她,可就是因为这份爱,她才更想为他生个一儿半女,只是,她还能生得出来吗? “把手给我……” 梅素婉看着她轻轻的说道。 本来,这位三皇子妃萧芙就是她的第二个目的! 如今的心里,便多了一成感情在中间,若是可以,她定会帮她的。 这萧芙是萧将军的掌上明珠。 她娘家对她的宠爱,就如大燕的高伊萱一般,只想让女儿快乐,只想让女儿平安, 所以,也就看中了三皇子对她的爱与宠,才不会因为三皇子大她十岁,又一无事处还是下嫁了! 三皇子妃听到梅素婉的话,微愣一下,随后红着脸,伸出了手,“安儿,我我……” “这是人之长情,没有人会笑话你的……咦?” 梅素婉的眉头忽的揪了一下,脸上带着一抹不可思议看向了她。 —— 明天万更,求月票!!!   ☆、第217章 【1/2】 萧芙见梅素婉一脸诧异,忙问道,“可是我的身体……” 梅素婉摇头,“不知舅母能否将您那次滑胎的前后经过告诉我一下……” 萧芙叹了口气,“那天早上起来,一切如常,我与三皇子一同进入花棚,摆弄花草的时候,却一不小心碰到了花叶下的小蛇,被它咬了一口,中午的时候便出现了滑胎的迹象,到了晚上……” 说着她的泪便流了下来,“都是我太过大意,以为那小蛇无毒,却,却没想到,耽误了诊治,生生的落了五个月的胎儿……” 梅素婉拍拍她,“我并非让皇子妃您提起伤心事,只是……怎么会有蛇?牙” 萧芙指了指花棚,“玉清他最喜欢的便是这花花草草,这间花棚里种的是极为高贵的花种,而府中还有多个花棚,植物多了,蛇虫自然就会多起来……” 梅素婉点头,倒是这样子酢。 “咬你的小蛇,你可是常见?” 萧芙点头,“嗯,那种小蛇无毒,却极喜欢花叶下的潮湿,所以,我们摆弄花草时,会常看到,只是,经过那次的事,这府中便再也没有蛇出现过了!” 梅素婉点头,难怪刚刚在花棚外看到许多地方都撒了雄黄粉…… “让我看看你被咬的伤口……” 萧芙便将左腿放到了椅子上,将小腿露了出来。 “说来也很奇怪,被咬的脚裸处,却留下两个血红的小洞,好像随时都能出血,却又从来没有出过血一样……” 梅素婉看像那两个红点,就像三皇子妃所说,就像两个血洞一样! 伸手摸上去,却又格外的光滑! 只是想到自己刚刚摸出来的东西…… “叫人弄点鸡血过来……” “鸡血?” 见梅素婉点头,萧芙眼睛转了转,脸色便蓦的一白,却是对身边一丫头道,“按夫人说的,快去准备!记着,别让人发现了!” 那丫头点头,退了出去。 萧芙一把握住梅素婉的手,“是不是我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 梅素婉点头,“如里不出意外,用鸡血可以引出它……” “蛊?” 梅素婉挑眉,“皇子妃既然知道,为何这么多年,却留着它在体内?” 萧芙手一抖,桌上的茶具被她碰到了地上,身子如筛糠一样,直摇头,“我我我哪里知道,我,我不过,是猜测……” 如果真的是蛊,这也就说得通,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她好好的却就是怀不上孩子了…… 可是,她与韩玉清,不争权不夺利,又能碍着谁? 不多久那丫头便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随后从中拿出大半碗的鸡血。 “新杀的,红公鸡!” 梅素婉摸着那带着热度的碗,便笑了。 将大半碗的鸡血倒在食盒中,便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些粉末进去,立时一股奇香散了出来。 梅素婉对那丫头道,“去外面守着,谁也不许进来!” 那丫头立马转身出去,将门关上。 梅素婉伸手点上萧芙身上的几处大穴! 随后手中一把小刀子,极快的将萧芙那两个光滑的血洞划开。 那血,瞬间喷涌而出! 萧芙脸色越来越白,脚裸处的两个血洞的血,却是没有停止过。 直到最后,血流渐渐变小,而萧芙却感觉阵阵头晕袭来的时候,她的脚,却被梅素婉抓着浸在了食盒那带着奇香的鸡血中! 却在这时,萧芙只顿觉小腹一阵刀缴般的疼痛,她牙齿紧紧的咬着,耳边传来梅素婉那冷静又安抚人心的声音,“我相信你可以坚持住!” 萧芙便瞪着眼睛,看着她,是,她一定可以坚持住,她是大将军的女儿,她们萧家满门忠烈,她又岂会败在这小小的蛊虫之下! 就是这股毅力,支持着她看着那鸡血中忽的翻了一个浪花出来。 似乎浑身的力气都被她用尽了一般,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梅素婉将她脚裸处的伤口上了药重新包扎好,又拿了一个瓷瓶给她,“这是补血的良药,一天一粒,三天后你便会好起来。” 萧芙点头,倒了一粒服下,便将瓷瓶放进了怀中。 “芙儿……”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三皇子韩玉清的那带着焦急的声音。 “进来吧!” 萧芙有气无力的唤了一句,那韩玉清便冲了进来,“芙儿,芙儿……你……” 看到满室的血迹,韩玉清的脸瞬间变的苍白,只是看到她脸上的笑,却又皱紧了眉头,上前一把将她抱住,“这是怎么回事?” 他并非不冷静之人,所以,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玉清,我们,我们被人暗算了,是蛊……” 其实她很早前怀疑过,只是都没有诊出来,便不了了之了。 可在刚刚看到梅素婉那个表情的时候,她的心又提了起来。 而这会,看着那在鸡血中翻滚的东西,她的心底,却是一片悔恨,却又带了几分庆兴。 “蛊?” 梅素婉点头,“是蛊!三皇子妃失血过多,这三日一定要安心竟养,我想这下蛊之人,您二人心中应该有数了,那么,今儿这宴席……” “要继续下去!” 却不想,是三皇子说了一句。 萧芙点头,“不能让他人知道我解了蛊!安儿,今儿要多谢于你了!” 梅素婉摇头,“我也不过是帮你解了蛊,可你的身体被它浸了这么多年,却是伤了根基,想要怀个宝宝也并非易事……” 萧芙一把抓住了她的用,“帮我,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梅素婉便笑了,“三皇子妃,因为这般驽定我有条件……” “这天上是不会掉馅饼的。” 梅素婉便笑着点头,“我对妇科并不是很精通,所以在来的时候,我已通知了我的人,算算时间,也就在这两日便会到达咸阳,所以,三皇子妃,这几日先养好身子,回头,我定帮你调理好身体,让您生下白白胖胖的孩子出来!” 前往西韩的时候,便让孟夏叫钟鹏赶过来了。 韩玉清与萧芙对视一眼,“那好,我便与你做了这笔生意!” 梅素婉拱手抱拳,“三皇子妃好气魄,那在下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 梅素婉是从三皇子府后门离开的,离开的时候,府内还一片热闹之色,只是心底却是一片寒凉! 皇家,当真是一点亲情都没有了! 回了侯府,便听说“美人如玉”的老板娘带着新胭脂已经等了许久了。 “草民见过侯夫人,夫人当真是美人如玉啊!” 绯烟与青衣上前行礼,绯烟便眼带笑意的调侃了一句。 梅素婉暗地里白了她一眼,却道,“本夫人并未订制胭脂……” “哦,这是侯爷去订制的……” 说着绯烟还眨了眨眼睛,一片戏谑之意。 “进来吧!” 如此,便将绯烟与青衣带进了卧室之中。 “属下见过主子。” 绯烟青衣嬉笑着上前。 梅素婉坐到椅子上,“不会真的是来送胭脂的吧?” 绯烟上前,搂住了她的脖子,“人家想你嘛!” 好不容易见了面,结果却住到了这里,绯烟青衣念了好几天了。 梅素婉推开绯烟,挺了挺上半身,“咳咳!” 绯烟一怔,随后目光扫向那高耸的丰满,顿时满脸惊讶之色,“哇,你还真是个女人啊?” 青衣直接哈哈大笑。 梅素婉伸手就给了绯烟一个爆粟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绯烟缠着她,眼睛一直在她胸口流连,“不会是假的吧!” 梅素婉毫不客气的伸手拧了一把绯烟她儿子的口粮,顿时让她惊呼一声,放开了她。 “主子,你可别把我儿子的粮仓捏坏了!” “滚犊子!”梅素婉爆了句粗口。 绯烟捂着胸退到青衣的身后,“你看,跟你的一般大小,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 青主回手给了她一巴掌,“别拿我跟她比,那能一样吗,我肚子里可没货!” “你俩找揍了是不是?何着以为,我这个样子,不能打你们了是不是?哼哼,要知道,我闺女刚上身的时候,我就离京去了南唐关揭了她爷爷的老窝,都这个月份了,还对付不了你们俩?还是说你俩觉得这大半年的,你们身手不错……” 梅素婉才不管那些,说着说着就欺身而上。 青衣反应快些,却是一步蹬上桌子,随后凌空一跃,就跳到了柜子上,那绯烟慢了一步,就被梅素婉抓到,只听“啪啪啪……” 青衣在柜子上直眨吧眼睛,哎玛,绯烟这腚……不肿才怪! 然后老白今晚会不会因为绯烟这腚肿了,而怀疑这女人给他戴了绿帽子,再揍她一顿呢? 嗯嗯,看主子打的位置……何着主子心里也这么想的?? “哇啊啊啊……主子我错了我错了……” “哼哼!” 梅素婉拍够了撇了眼青衣,“这大半年,你脚下功夫见长啊!” “嘿嘿……”青衣蹲在柜子上,笑的一脸得瑟! 命要紧啊,自然要将轻功练好,也免得被人揍! 瞧,绯烟两手捂着腚……啧啧,主子刚才下手可没留情! “说吧,那梅泓泽去胭脂铺做啥?” “主子啊,这 么久没见,你下手咋还这么狠呢……哎哟,我的屁股……” 绯烟呲牙咧嘴的坐了下来。 青衣却没从柜子上下来,只道,“毛六那小子给他出的主意,不过,主子你绝对猜不到,梅泓泽找毛六怎么商量的!” “下来吧!”梅素婉白了她一眼,靠在了椅背上。 青衣这才笑眯眯的从柜子上跳了下来。 自己寻个坐,倒了茶,便道,“毛六那小子来报,说梅泓泽找他商量如何留下一个女人,那小子就装迷糊,给他出了一堆的馊主意,一一被梅泓泽这贱男否了,最后便让他先从对你好开始做起,于是就有了这么一出,送些女人喜欢的胭脂水粉……” “不要脸的,才刚刚尝到一点甜头,他就动起了歪头筋?”梅素婉冷哼一声,可也正好说明,梅泓泽的脑子有多简单! “真不知道这样的他,那韩惠珍知道了,会不会从地下爬出来,想扒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了草包!”绯烟嘿嘿笑了起来。 “呵呵,所以,主子你看,要不要咱们让毛六逗着他玩……” 梅素婉想想,“不用理他,告诉那毛六,能应负就应负他不行,就带着他找女人玩……” 只要别在她的眼前晃荡,她就不管他! 青衣绯烟点了头,却听到了敲门声。 “夫人,管家来说,有个叫钟鹏的男人,他自称是您的老乡,前来寻您……” “钟鹏又是什么人?”绯烟问道。 梅素婉便笑了,对着门外的丫头吩咐道,“告诉管家,将他迎进来吧!” 绯烟青衣见她有事要忙便起了身,梅素婉拉开.房门,吩咐道,“带着两位去账户支银子!” 绯烟青衣对她福身行礼,“夫人,那我们便告退了!” “嗯,劳二位亲自走一趟,当真是谢谢了。” 绯烟青衣对她再行一礼,便转身离开。 —— 钟鹏是第一次看到梅素婉,可是她的名号却听了太多太多。 接到他师父传来的信,还吓了一跳,后来他家王爷便让他赶快动身,别耽误了擎王妃的大事! 这不,他便按指示马不停蹄的寻了过来。 “你便是孟夏的徒弟?” 这小子小眼睛叽里咕噜的转着,一看就是那心眼特别多的。 倒没有想到,孟夏那个如玉的美男子,没收女弟子,倒是收了一个跟他年级差不多的男人! “回夫人,正是在下。” 晏寒天相信孟夏,她自然也相信,孟夏说这小子可以,那她当然不用去怀疑,于是直接把手伸了出来,“给我看看。” 都说女人生产是去鬼门关走一遭,别看她要强的紧,可她的心里,也没有底! 之前让孟夏看,那男人却说他没学过妇科,靠哩! 钟鹏倒没多言语,伸手把脉,随后抬头,看着梅素婉,轻言,“胎儿稳定,夫人身体也健康,但,夫人却是要调节好自己,虚火有些上升啊!” “哦?” “哦,阴阳不调上火了!” 钟鹏一本正经的说着。 梅素婉双眼眨眨,忽然间才明白过来,什么阴阳不调,何着是说她缺男人? 顿时一巴掌拍了过去,“跟你师父一个德行!” 钟鹏捂着脑袋,瞪着眼睛,“夫人……” “滚犊子!” “哦——不过,不知夫人让我往哪滚啊?” 梅素婉起身走出来,对那四个丫头吩咐道,“带钟先生去客房!” —— 梅泓泽回到侯府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他手背在身后,一路进了大厅,便见梅素婉正在吃饭。 笑眯眯的上前,“看来本侯回来的正是时候!” “嗯,一起吃吧!” 梅素婉抬头看了他一眼。 梅泓泽便坐了下去,随后却将一个锦盒放到了梅素婉的面前,“送你!” 梅素婉吃饭的动作停了一下,便放下了筷子,看着那锦盒。 而梅泓泽却是低了头,猛往嘴里扒饭! “谢谢!不过,你没必要花费这些银子的!” 梅泓泽没有想到,梅素婉接受了,有些受宠若惊的看着她,至于后面的话,他全当没听到! 却急忙说道,“你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梅素婉想说什么,最后只是叹了口气,便道,“我吃饱了,你慢慢吃!” 便起身回房了。 梅泓泽看着她的背影,嘴角露出了笑意,毛六那小子说的还真对,要对她好才行! 嗯嗯,明儿继续! —— 【还有第二更!】   ☆、第218章 【2/2】 一大早起来,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哭声,弄的梅素婉格外的烦燥,唤了句,“春喜,怎么回事?” 这春喜是四丫头之首牙。 那春喜忙走了进来,“回夫人,是三姨娘在闹。” “她闹什么?” “三姨娘怀了身孕,却没有告诉侯爷,结果今早起来,却莫名的滑了胎……” “那就安心的养着,到我这来,难道那孩子还能再回她肚子里?” 梅素婉揭开被子下了床,梅素婉的起床气极重,当日在梅府中,梅素婷闹她,她可是抓了盒金子那么一撇,便将梅素婷给砸晕了! 这会还忍着没发作,当真是那三姨娘的福气。 春喜忙上前拿了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 梅素婉走出来,就看到一个女人,披头散发的跌倒在院子里,只不过,她的双手却是死死的抱着梅泓泽的腿酢。 “侯爷,侯爷,你要为妾身做主,你一定要查出是哪个杀千刀的夺了我的孩子……” “放手!” 梅泓泽见梅素婉走了出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就觉得心下一荒,竟是想也不想,抬脚对着那女人的脑袋便踢了过去。 “你动一下试试!” 却不想,梅素婉竟冷目喝住了他。 梅泓泽抬起的脚便悄然落下,“素……夫人,我我……” “他是你的妾室,如今落了子,你不但不安慰,却还想打杀了,有你这么当男人的吗?” 那三姨娘却是一扭身,瞪向了她,“用不着你猫哭耗子假慈悲!是你,一定是你,是你害我滑了胎,是你……” 梅素婉一口气憋在胸口,难得的她没有因为她的吵闹而惩治与她,还出口叫住了梅泓泽的那一脚,结果,结果反而惹的自己一身的***? 那三姨娘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便起了身,伸着手指着梅素婉立时破口大骂起来,“你这个下贱的表子,自从你来了,我们便没有一天好日子过的,也一定是你怕我生下了儿子,夺了这侯位,所以,你才让我滑了胎,就是你!你还我儿子命来……” 说着,那三姨娘竟是奔着梅素婉跑了过来。 梅素婉虽恼火,却碍于她刚滑了胎没有出手,身子一扭便躲了过去。 不想这三姨娘的速度太快,竟是直直的撞向梅素婉身后的那道门上。 只听“咣”的一声,这三姨娘便倒了下去! “贱人!” 梅泓泽上前一把将她揪了起来,却见她的脑袋上破了一个大洞,那血竟不住的流了下来,更是糊了她一脸,甚是吓人! 梅泓泽的心瞬间一荒手一松,那三姨娘直直的摔了下去。 若非梅素婉手快,再摔一下,不死也残了! 只是,梅素婉却是眉头不展,撞死了? 回头再去看那道门,才发现,那门栓竟伸了出来,这女人好死不死的,正好撞在那门栓上! 难怪会出现这么一个大洞! 只是,也太过巧合了吧? 将她放到地上,看着梅泓泽,“你的女人,你自己看着办法!” 随后抬脚回了屋子。 “春喜,给我梳洗换衣服!” 门外死了人,她要是还能呆得住才怪! 再说,她今儿还有要事要做! “你,你又要出去……” “那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梅素婉回头看着梅泓泽问道。 “哦,我刚问过与她的贴身丫头,那丫头说,她的月事刚迟了几天,正暗自心喜,结果今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一下床,不知怎么就踩到了一块果皮,滑了一跤,之后就滑胎了。” “果皮?她自己吃的?” 梅泓泽点头,“那丫头是这么说的,昨夜里临睡之前,她吃了个苹果……” “看来,我来这几天,倒是惹得你的七个女人极为不满了……” 梅素婉说完,转身便走了。 钟鹏紧随其后,出了侯府。 梅素婉坐到马车上,便将三皇子妃的情况一一说与钟鹏听,最后钟鹏道,“那王妃是想我怎么办?” “本来,我是打算先稳住她,以便让她与我合作,但是现在不用了,不管什么情况,你都如实告诉她!” 钟鹏便点了头,“那小的明白了!” 梅素婉便闭目养神起来。 只是快到三皇子府的时候,钟鹏实在是忍不住心底的八卦,便道,“王妃,小的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你觉得可以说就说不可以说就憋着!” 钟鹏噎了一下,却道,“那我觉得可以说,我说了啊。” 梅素婉撇了他一眼。 他便道,“我怎么觉得,你那哥哥看你的眼神不大对劲啊,那,那好像看自 己女人……啊哦!” 梅素婉胳膊肘一抬,向旁一顶,便撞在他的心口窝上,顶的钟鹏一口气差点没上来,直接交待这地儿了。 “聒噪!” 也就在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三皇子府到了, 要说这韩皇也挺有意思的,不知怎么想的,太子立了几十年,其它几个儿子却仍未封王,如那三皇子,如今四十几岁了,却仍被称为皇子殿下,还真是有些非议所思啊! 三皇子妃萧芙面色苍白,可眼里却是真诚的笑,“别行礼了,快坐!” 梅素婉也没有与她客气,坐下道,“可是昨个儿强行招待宾客,累到了?” 萧芙点头,“确实是这样子!不过,好在有你留下的药丸,今儿起来到现在,已经觉得身子越发的好了!” 随后看着跟在梅素婉身旁的男人道,“这位是……” “我昨日所说的人!”转头对着钟鹏道,“三皇子妃的情况你已经知晓了,你看看,要如何调理,三皇子妃才能再怀上个孩子?” 钟鹏点头,便上前一步,那厢有丫头便将丝帕放到了萧芙的手腕上。 过了好久,钟鹏才收了手,看了眼梅素婉。 梅素婉道,“如实说!” 钟鹏便道,“就如夫人所说,三皇子妃的身子被蛊虫侵害了太久,该伤的全伤了,只是好在皇子妃的身子骨强健,而府中又到处都是雄黄粉,这才那样蛊虫不敢乱动。只是,想再怀个孩子却是难上加难!” 萧芙那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苍白了,无力的说道,“我这辈子当真就不能做母亲了?” 那三皇子韩玉清便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芙儿,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我不好!” “不,相公,是我的错,是我太过大意,若是我小心些,又怎么会……” “不不,芙儿,你不要自责,有没有孩子不要紧,要紧的是你的身体,要快些好起来才行!” “咳咳!” 那大杀风景的钟鹏却在这时大声的咳了两下。 “这个……三皇子妃,小的只是说难上加难,却并没有说,不能啊!” “啊——”萧芙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心不住的跳着,“你是说,是说我还能为三皇子生下个一儿半女?” “当然能啦,别说生一个,就是生一窝……咳咳……” 被梅素婉瞪着,钟鹏瞬间收敛了那一脸的得琴,垂头道,“三皇子妃,您的身体底子好,小的给您开个方子,保您吃上半年,就可以了!当然,这半年内,三皇子您就忍忍,千万别与皇子妃行.房……” 说完,便坐到了一旁,提笔开方子去了。 那厢萧芙激动的握抓着韩玉清的手,“玉清,玉清……” 韩玉清便紧紧的抱住她,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钟鹏将开的方子交给了萧芙,“三皇子妃一定要坚持住,药虽苦,可为了孩子,您就忍忍吧!” 萧芙点头,“别说只苦药,就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钟鹏笑了,却是将又一张主子交给了韩玉清,“王爷也趁着这半年,好生调理一翻吧,保证半年后,让皇子妃一举怀个大胖小子!” 韩玉清点头,萧芙那苍白的脸上,便现了红润,随后对一旁的丫头摆了摆手,那丫头便端了个大托盘过来,上面还盖着红绸子。 梅素婉摇了摇头,看着萧芙只笑不说话。 萧芙长出一口气,道,“你们都下去吧!” 转眼间,屋子里,便只剩下三皇子夫妻与梅素婉和钟鹏了! “安儿,直说吧!” 梅素婉便点了头,“实不相瞒,在来此之前,我也确实是打算糊弄着三皇子妃,可,就在昨天,我改了主意,这事成与不成,我都会帮三皇子妃一把的!” “哦?” 萧芙愣了一下。却并没有因为梅素婉的话而产生不满。 “我要三皇子妃,说服萧将军,支持恭亲王!” 萧芙便蹙了眉头,“我做不了我父亲的主!” “三皇子妃就不想,让那下蛊害你之人得到报应?还是说三皇子妃觉得,你即便是调理好了身子,就能顺利的为三殿下生下一儿半女?” 梅素婉的话,说的直接又恰到好处,说完了,便起身对着这对夫妻行了一礼,带着钟鹏走了出去。 “王妃就这般驽定,这三皇子妃会同意吗?” “呵呵,就如今西韩的形势,也不容她不与我合作!若大公主成事,你觉得还有她们的好日子过吗?” “那韩皇就看不出大公主的心思?” “看得出,只是,他也不相信其它的人,所以,这局势便只能这般僵着。” 出了三皇子府,两人上了马车,没走多远,这马车便被拦住了。 钟鹏撩开车帘,便见 几个女子拦在了车前,当首的女子是个长的一脸凶相的半老婆子。 她冷声又傲慢的说道,“临安侯夫人与我们走一趟吧!” “你是何人?” 梅素婉眉语气平静的问道。 “哼,也不过是一只飞上枝头的野鸡,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 钟鹏跳下马车,“谁家的狗没栓好了,怎么就跑了出来,这到处乱犬,咬着了谁,可是会得病的……” “钟鹏……” 梅素婉叫住了他。 而那婆子却脸红脖子粗,“下贱的人就是下贱的人,光天化日之下,就这般不要脸的与外男同乘一辆马车,贱人!” “我与你走便是。” 梅素婉却在这时,平静的开口了。 她知道,这是谁的人! 那位年逾七十的长公主! 那婆子还想再骂,却突然发现没了借口,讪讪的冷哼着,上了一旁的马车! —— 果真如梅素婉所料,被带进了长公主府! 这长公主府甚是豪华大气,却也是戒备森严。 五步一岗,十步一哨! 心下冷哼,这老太婆还真是怕死啊! “野鸡就是野鸡,没见过世面!” 那婆子再次出言讥讽,梅素婉便眯了眯眼睛。 被带到大厅,便见长公主已等在那里。 梅素婉便没有失礼,对她福身行礼。 长公主便又摆出了那德行,并没有让梅素婉起身。 梅素婉自是不可能再惯她毛病,便又问了一句,“长公主吉祥!” 只是这看似平静的声音中,却带了内力,直接穿过长公主的耳膜。 老太婆只觉得这耳朵“嗡”的一声,便传来阵阵耳鸣之声,一失手一套上好的茶具全然打的稀砸。 “这这……” 长公主脸色苍白,先前带着梅素婉来的婆子急忙上前,“公主,公主……” “本宫,本宫……” “长公主可是不舒服了,妾身正好通晓医理,不知……” “你,你……你还不快点给本宫过来,本宫这耳朵……” 长公主听着这些人说道,便觉得离她好远好远,那“嗡嗡”之声,一直响个不停,吓的她顿时失了往日的镇定! 抓过梅素婉,吼道,“你能医好皇上,那本宫,你自是可以医好,本宫命你快点医好本宫的耳朵,不然,本宫剁了你喂鱼!” 梅素婉一脸的惊恐,忙跪了下去,“长公主饶命!” 她声音说的小,那长公主根本没有听到,脸色更加苍白,身子一晃,竟是晕了过去。 “这这……你这个下贱的野鸡,来人,将她拿下!” 那婆子也吓的不轻,要知道长公主虽是年级大了,可身体向来很好,怎么这女人一来,公主就病了? 而梅素婉却起了身,看着那婆子,直言道,“嬷嬷现在着人进宫请太医,请来也要小半个时辰,你就不怕这小半个时辰里,长公子再发生点什么?要知道,这里,除了我,可就没有人会医了,哦,我身边那男人也会,只是他只会妇科!” 那婆子被她呛的怔住,却也知道她说的是实情,虎着一张脸,让侍卫离开,便道,“你若医不好长公主,老婆子就拿你开刀!” 梅素婉便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拿人将长公主扶进了内室。 梅素婉自是要拿捏一翻。 对那婆子道,“长公主的年龄大了,这耳朵……你应该能明白我说的是什么吧?” 那婆子一惊,“你是说,长公主,她她……聋了?” 梅素婉点头,长叹一口气,最后才将长公主弄醒,却道,“长公主,您最近要好好静养,火气上升,才造就耳朵短暂性的耳鸣,不打紧的,吃几副药,好好调理调理便可以了……” 长公主双眼紧紧的盯着她,虽说耳朵里的嗡鸣还没有退,可她离的近,说的话,她还是听清了! 却是抓紧了她的手,“我这耳朵还能恢复?” 梅素婉点头,“能,只是近日,你可千万别操心啊,也免得虚火再次上升!唔,回头您让太医给您开个清火的方子吧,那妾身便走了!” 长公主点头,没再多说什么,便让那婆子送梅素婉离开。 梅素婉上得马车,看着那狗仗人势的婆子,一脸笑容的拍拍她的肩,“嬷嬷,您回吧!” 那婆子也没言语,看着这临安侯的马车离开,便扭身走了回去。 只是,也不过走了五六步,却是突然栽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死了! —— 【求月票,明天继续万更!】   ☆、第219章 加把火【1/2】 “王妃,您这也太大胆了吧?” 钟鹏撩起车帘,探头进到马车内,看着老神在在的梅素婉,是直咂吧嘴啊~! 梅素婉道,“我咋了?” “切!别人不知道,王妃您那一手,可没能逃过小的的眼睛。” 钟鹏奸诈的一笑,随后又道,“我就说,以王妃这彪悍的性子,怎么可能容忍那老婆子左一句那啥右一句那啥而没啥表示呢,呵呵……” “笑够了?酢” 梅素婉平静的说道。 钟鹏点头,却是闭紧了嘴巴! “想尝尝?” “不不不……”钟鹏使劲摇着脑袋,咽了口水,瞬间将车帘拉上了! “胆小鬼!”梅素婉嘟囔一声,随后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 嗯,如不出意外,这长公主府的侍卫应该快到了! 才想到这里,马车再次被逼停了下来。 车里,梅素婉嘴角挑起了一丝了然的笑意! 恭亲王,两日了,您老还不行动,我再帮你加把火吧! “临安侯夫人,请您下车,随小的再走一趟长公主府!” “哦?出了什么事情?”梅素婉打帘,轻声问道。 当首的侍卫一脸冷漠,却道,“我们家刘嬷嬷突然身亡,可她最后接触的却是您……长公主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叫夫人回去问几句话。” 梅素婉点头,“那好吧!” 没有任何推托,梅素婉再次入了长公主府! —— 因为耳朵的嗡鸣之声不断,长公主的脾气便特别大。 梅素婉上前行礼,“妾身见过长公主!” 长公主直接摆了摆手,“你说,是不是你杀了刘清。” 大厅正中,那婆子被摆在正中,已有忤怍在验尸。 梅素婉当下便跪了下去,脸上一片惶恐,“长公主,妾身虽说出身低微也会点拳脚工夫,可却没有杀嬷嬷的动机啊?” “哼,刘清的为人本宫甚是了解,她向来眼高于顶也喜欢丈着本宫的势,请你来的时候,是不是说了什么得罪了你?” 长公主年龄虽大,脑袋倒是清析,对自己的人,倒也了解,不过,我就是弄死了她,你有什么证据? 梅素婉苦笑道,“长公主,嬷嬷的言语上确实是说了些让妾身下不来台的话,可,妾身也确实出自民间,没什么好争辩的。再说,就算是妾身恼怒,可,妾身,要如何杀人?” “回长公主,小的已然查明,嬷嬷是中毒而亡的!”那忤怍起身,对长公主说道。 “木安,你还敢狡辩!说,你是如何下的毒?” 长公主虎的一下便起了身,那一身想杀了梅素婉的气势,还真是势不可挡! 梅素婉摇头,“长公主,捉贼捉脏,捉奸捉双,更不要说杀人是要讲证据的,就算是妾身出身再低,这种罪名,却也不会扛下的。”梅素婉昂胸站了起来,“我倒是想问问忤怍,嬷嬷中的是什么毒,又在哪里中的毒?何时中的毒?” 长公主因为梅素婉的顶嘴更加恼火,可还没等回话,她便觉得自己的耳朵,一下子什么都听不到了,吓的脸色苍白,还没等她叫出来,那耳中的嗡鸣又开始了。 而这会,那忤怍已经径直回起了梅素婉的话,“嬷嬷的发髻中暗藏了一粒毒丸,而她之所以中毒,是因为头皮破了一点皮,碰到了那毒丸导至而成的。小的刚刚验过,那毒丸毒性奇大无比,可谓是见血封喉!” 梅素婉扭身对长公主福身一礼,“长公主,忤怍说的很清楚,这毒是嬷嬷自己身上的,所以,与木安无关!” 长公主的脸色更加难看了,看着那忤怍,厉声道,“当真是她身上的毒?” 那忤怍忙跪了下去,“回长公主的话,小的不敢说谎……所有的东西均在这里……长公主可亲自查看……” 那忤怍也是被吓的不清,竟想让长公主亲看去看。 一旁另一个婆婆便上前,“大胆,冲撞了长公主,你担当得起吗?” “你去看看,可是这样子?” 那长公主坐在椅子中,支着头,一脸的铁青。 这个婆子便应下,走了过来,那忤怍指着一旁摆放的证据,一一解释起来。 最后,那忤怍将刘嬷嬷的后脑搬过来,扒开她的头发,道,“您看,就是这里,有一道划痕,而这药丸也是从自里找到的。” 那婆子脸色发白,回到长公主的身边,“公主,忤怍没有说谎……” “长公主,妾身也不过只是今儿才遇见了嬷嬷,自是不可能有太大的矛盾的,再说,妾身怀着孩子,怎么可能去碰毒物,只是,让妾身想不明白的是,嬷嬷天天跟在长公主的身边,用得着藏着毒,还藏的那样隐蔽吗?还是说她要害……嘶——” 梅素婉说了一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双眼不敢看再去看长公主。 “长公主,如无他事,妾身告退了!” 长公主也没有理她,只是黑着一张脸,紧紧的抓着椅背! “给本宫查,刘清近日来都与什么人接触过!” 梅素婉的话,她当然听到了耳中,就算是她耳朵里带着嗡鸣,可一个下贱的女人都能想到的,她又岂会想不通? 该死的,她藏着毒,还藏的这般隐蔽,想害谁还用言语吗? 而这若大的咸阳,想自己死的,也不过就只有那么一只两只…… 双眼带着寒光,皇上已不再宠信与他,这半年多来,看来是把他逼急了,竟想对本宫下手? 好好,本宫今儿便要了你的命! 一屋子的人,顿时都跪了下去,大气不敢喘。 而梅素婉,早乐的上了马车,悠哉悠哉的赶往临安侯府了! “王妃,小的已经听说了,那婆子发髻里藏了毒,嘿嘿,只是,王妃您什么时候动的手呢?” 回了侯府,钟鹏便凑了过来,他记得啊,离开长公主府的时候,王妃只是拍了拍那婆子的肩膀,怎么那毒就跑头发里了呢? 梅素婉也没言语,直接在他背上拍了两拍,再抓着他的手,去摸他的后脑,那钟鹏当即一愣。 看着手中一绥发丝,双眼瞪的大大的! 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这女人,竟然将他的头发弄断了? 不不,不是这事,是她怎么弄断的呢? 他没感觉啊? “王妃,小的下去了!”钟鹏耷拉个脑袋,走了。 —— 今儿的夜晚没有风,燥热中带着让人心烦意乱的沉闷。 恭亲王如常的又钻到了哪个小妾的院子,满院子的艳舞笙歌,瞬间传遍整个王府。 “杜绢,将窗子给本妃锁上,烦死了……” 恭亲王妃坐在床上,烦不胜烦。 可却并没有见杜绢走上前来,正想发火的时候,却见几道黑衣人跃了进来。 恭亲王妃一怔,暗道不好!便靠向了床壁。 却又极冷静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 来人阴狠狠的说道,几人对视一眼,手中的长刀,直接刺向恭亲王妃! —— 梅素婉一夜好眠,今儿早上倒是破天荒的起的挺早。 春喜几个进来服侍她洗漱的时候,梅素婉问道,“欲言又止的,不会是这府里,又哪个姨娘滑胎了吧?” 春喜忙摇头,“回夫人那到不是,是,是其它几个姨娘说,说看到前晚上,夫人夫人去了三姨娘的院子,而且昨天咱们没在府中,回来后,奴婢听到有人说,三姨娘其实是吃了些不干净的食物,才会在摔了一跤后就小产了的……” “放屁!” 梅素婉当真是火起,她连理都没理会那几个女人,何着,她们倒是合起伙来欺负她了? 春喜立马垂马。 梅素婉道,“还有什么?” “还有,还有有些传言说,夫人怀不见得就是侯爷的孩子,毕竟这么久没有在一起……” 梅素婉一下子就笑了,“哎呀,这谁啊,眼睛这么厉害,那她能否看出,本夫人怀的是男是女?” 春喜脸色不大自然的笑笑,没敢接话。 而那三个更是大气不敢出。 梅素婉手往桌子上一拍,“好好,今儿本夫人便去会会她们几个!当真是觉得本夫人好欺负了是不是?” 这边穿好了衣服,梳洗打扮妥当,梅素婉便起身去了前厅,她得吃饭! 要打架,更得吃饱了才行! 梅泓泽看到她走进来,立马起了身,“昨夜睡的可好?” 梅素婉点头,“今早吃什么?” “挺多样的,都是捡了你爱吃的煮的……” 梅素婉坐下,那桌上果然都是她喜欢的,撇了一眼梅泓泽,那男人正拿余光虚着她。 “谢了!” 梅素婉说完,便坐下吃了起来,待吃饱了,擦了擦嘴看着梅泓泽道,“三姨娘的尸体在何方?” “昨天买了口薄棺,给葬了!” “你还真是速度!”梅素婉说了一句,便又道,“挖出来,我有用!” “噗!” 梅泓泽一口粥喷了出去,呛的直咳嗽! “咳咳咳……你,你说什么?” “挖出来,我有用!” 说完,梅素婉转身走了! 既然那几个说她给她下了毒,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看来,这三姨娘滑胎,便不会是简单的一件事了! 所以,她的尸体便可以告诉她一切了! —— 梅泓泽看了看管家,“还不快 去按夫人说的做,将她挖出来……” 其实本来是想用草席卷卷扔了了事,可是想想,以梅素婉的性格,必不会同意他这般做,这才买了口棺材埋了! 唔,现在想想,这要是用草席卷着扔了,一天一夜,还不被野狗吃了个干净? 还好还好! 吴管家那脸当真是难看的要死,“侯爷挖死人的墓,可是大忌啊,您您怎么能什么都依着夫人……” “去去去,让你挖你就挖,哪那么多的废话!” 梅泓泽摆摆手,未再理会吴伯,也走了。 嗯,看她的意思,今儿是没有要离府的打算,正好,一会请她逛逛咸阳城! 临近午时的时候,吴伯来报,说是那三姨娘的尸体抬回来了,放在了后院之中。 梅素婉便带着钟鹏去了后院。 “你看看,她当真只是摔一跤便滑胎这么简单吗?” 钟鹏一跳三尺高,死不靠前,“我是大夫,我不是忤怍!” “少废话,赶紧的!” 梅素婉抓着他就扔了过去。 “不要!”钟鹏再次跳了起来。 梅素婉咬牙切齿,知道这男人是想从她手里捞点好处,该死的! 看着他眼中那狡诈的笑容,梅素婉当真是想捏死她。 若不是自己不会验尸,还能用得到他? 只是,如今还就得用他! “给我验了,回头教你一个大招!” 钟鹏嘿嘿一笑,“遵命!” 钟鹏也不是忤怍,可是多少的也了解一些。 而如今儿,也不过是验验这三姨娘到度中没中毒,又中了何毒,也就这么简单而以! 钟鹏不负所望,对梅素婉道,“很普通的堕胎药,而且量计很小,再加上她这才刚刚怀上,本就不稳,再加上摔一跤,不滑胎才不正常!” 梅素婉点头,对春喜道,“将其它六个姨娘还有三姨娘院子里所有的奴才,都给我带到大厅!” 敢往她身上泼脏水,那就在要承受的能力! 梅素婉一身凌厉之气,坐在上首,看着六人走了进来。 “妾身给夫人请安!” “免了,钟鹏,给她们诊脉!!” 这本是梅泓泽的后院,她并不想管,可惜,这些女人太蠢了,将脑子动到了她的身上,找死! 不过,一些风尘女人,又能期待她们能有什么脑子? 六人均是一愣,紫衣的四姨娘上前一步,“不知夫人因为何为我们诊脉?” “免得谁在有了身子,却背后搞鬼,又推到本夫的头上!” 四姨娘讪讪的,却是扭了身子,“妾身身子大好不用诊脉,夫人若无他事,妾身告诉辞了!” “走?你走一下试试?别说本夫人一片好意,就是什么原因都没有,本夫人将你打杀了,哪个能说出什么话来?” “你……”那四姨娘脸色涨红,却道,“你说你是夫人,你就是夫人了?你也不过比我们命好,先怀上孩子罢了……” 梅素婉便笑了,“今儿你的脉,我把定了!” “你敢!” 四姨娘,后退一步。 梅素婉眯起了眼睛,一丝恍然滑过心头,“四姨娘,该不会,你也怀了身子吧?所以,弄掉三姨娘的孩子,再泼本夫人一身的脏水,你便可以悄悄的养起了胎,等到三个月后,胎儿稳定了,你便可以母凭子贵,拿个侧夫人当当……” 那四姨娘揪着帕子,直接摇头,“你这个恶毒的女人……” 而这时,钟鹏已来到她的身边,这男人在自己人面前向来滑头,又爱闹,可是,在外人面前,便是一副老诚的样子,也极为冷酷! 竟是一把抓过了四姨娘的手腕,只探了一个指头便松了手。 “这位姨娘已经怀了两个月的身子了……” 一句话,其它五人均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而她却是一脸死灰,“我没有怀孕……” “哼!春喜,将三姨娘那个贴身的丫头,给我带进来!” “是!” 那小丫头,胆颤心惊的走了进来,却是先撇了一眼四姨娘。 这小小的一幕,便让梅素婉的心,有了个大概! “四姨娘什么都说了,你还不从实招来!”梅素婉这话,先前还算是平静,可最后,却是拨高了声音,更是出手极快的点住了四姨娘的穴位,恁她干眨吧眼睛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那丫头,吓的直求饶,转眼间便全招了! —— (双更,一更到,二更在后,会晚些,妞们明早起来再看!)   ☆、第220章 事成【2/2】 这四姨娘也算是个有心计的,自打入府那日,便一点一点将其它六人,来月事的时间给摸了个透! 所以,这三姨娘才过了没几天,这女人连确定都没有便开始动手了! 只用了十两银子就将三姨娘身边的丫头给收买了。 几天前就开始在她的吃食中,加入少量的药粉,然后前天晚上两人闲聊,那三姨娘自己便说露了嘴,说怀上的可能有八成,本是打算昨天早上便找大夫的,结果,一块苹果皮,直接帮她解决了牙! 而这苹果皮,也是这四姨娘授意,那丫头放的! 至于后院的谣言,也跟她脱不了关系,她怀着身孕,却因为害怕其它人的迫.害,所以一直瞒着梅泓泽,结果,梅素婉大着肚子来了,就成了夫人,她怎么能不恨? 干倒了三姨娘,再干倒梅素婉,她就可以当侯夫人了! 啧啧啧,心计还真是重酢! 梅素婉眯着眼睛,看着那四姨娘,随后解开她的穴道,窝到椅子里,拿眼睛觑着她,“我瞧着你的年龄也不大,咋这心眼这么狠呢?哦,你怀的是孩子,人家的就是块烂肉?说打就打啊!三姨娘死了,你竟还能睡的安稳,啧啧啧,还真是够没人性了!” 如今的一切都被这丫头抖了出来,她也不在言语,梗着脖子一翻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你来告诉我,我屋子里这四人,你收买了谁?” 如果,昨天早上,那三姨娘撞到了自己,自己向后退去,便会撞到那门栓上,那位置刚好是自己的后腰…… 那后果…… 梅素婉的眼里闪过了狠戾,该死的女人,还真是会算计! 春喜四个的脸顿时煞白,四人便跪了下去。 “春喜,你告诉我,昨天早上,是谁开的本夫人的门?” 春喜摇头,“回夫人,奴婢,奴婢没有注意……” 梅素婉冷哼一声,撇着那最后一个从来不吱声不吱气的丫头,“她叫什么来着?” 梅素婉除了记住这叫春喜的,其它三人,均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也不是梅素婉傲性不屑去记,只是,记住了有的时候便要多放一分感情出去,而她从来没有打算在这里呆太久,自然不想有太多的牵挂。 春喜看向梅素婉手指的丫头,心下咯噔一下,却还是回道,“回夫人,那是冬香。” “冬香,我想听你说话。”梅素婉平静的说了一句。 那丫头脸上一片死灰,额头也冒出了冷汗,对梅素婉磕了三个头,直起了身子,看了一眼四姨娘,又看着梅素婉道,“夫人,是我做的,冬香一人做事一人当……” “啪啪啪!” 梅素婉拍着手打断了她的话,“还真是有骨气……” 却是没有再理会,转身离开。 而这一切,自然有人会告诉梅泓泽,所以,梅素婉前脚离开大厅,那梅泓泽为讨梅素婉的欢喜,直接下令,将四姨娘与冬香乱棒打死! 春喜眼睛红红的进来,服侍着梅素婉睡午觉,梅素婉道,“你退下吧,下午不用你们服侍了……” 春喜忙跪了下去,“夫人,可是奴婢哪里做错了?” 梅素婉摇头,没再看她便躺了下去,只是却是了无睡意! 她本无害人之心,可她亦不是那被欺负了却不还手的人! 她知道,春喜红着眼睛,是因为冬香的死,可,她不是善人,明知人家对自己不怀好意,还要留在身边! 不过,好在她在这里,不用呆太久! 春喜出来,便对另两个丫头说了下午不用服侍的话,三人均是一脸的不知所摸! 正好钟鹏路过,便道,“唉,你们三个别瞎猜了,夫人知道那丫头的死,让你们难过,所以,这是给你们放假,也可以让你们大大方方的去给那丫头烧点纸,送点香火钱,啧啧啧,有谁能碰上这么好的主子,那丫头真是有眼无珠,白死了……” 春喜三人甚是诧异,再想问一句,钟鹏已经出府了。 梅素婉只是小憩了一会便起来了。 整理好自己走出来,便见梅泓泽在厅里来回踱着步子,梅素婉道,“你在干嘛?” 梅泓泽急忙回头,摆摆手让厅里的下人都退了下去,才上前一步,小意的道,“素婉,你来了这么多日子,我也没有陪你转转,你下午若无事,咱们便出府走走吧……” 梅素婉挑唇看着他,看到他眼中那小心意意,还有一丝期盼,便点了头。 “嗯。” 轻轻一个嗯字,让梅泓泽如获珍宝一般,咧开嘴笑了起来。 转身便走出去,“我去备马车……” 梅素婉耸耸肩也抬脚跟了出去。 —— 梅泓泽与梅素婉走在咸阳城的大待上,并没有坐马车。 即是出来走走,那自然就要走的才 行! 这会两人走在一起,梅泓泽紧张的手心全是汗,眼睛更是不住的瞄着她,只要是梅素婉目光所到之处,他一定会叫身后的下人去买了。 这咸阳城也确实挺大的,只不过,因为所处的地势没有大燕那般肥沃,种植物的收产没有大燕高,老百姓相对来说,要穷一些! 就看这些出门做小生意的,看着他们的穿着也能看得出,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 更不要说,还有那越收越高的赋税! 西韩的税收,可谓是五国中最高的一国! 如今想来,也难怪税收要高了,因为西韩皇各种用银子的地方太多了,国库越来越空,那没办法,只好加税了! 只是,真正到国库为他所用的,又有多少? 就看这些贵族,哪个不是穿金戴银,哪个不是挥钱如土? 难为的也只有老百姓而以! 前面围了一些人,远远的看着好像是几个靠杂耍卖艺为生的汉子。 听着不住的叫好声,梅素婉便走了上去。 透过人群,便见被圈起来的地儿上,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 那汉子身下是钉子床,胸口一块大石已被打的稀碎,这会他正从钉子床上下来,赤着上身的后背,只有一些印迹,脸上也是一派轻松的表情。 “好好好!” 身边众人不住的拍着手。 那厢便有一个小女孩儿拿着个盘子,走向众人,不住的说着谢谢,可众人却是一哄而散。 就在小女孩儿要落泪的时候,一锭闪着银光的银子便落到了她的盘子里。 梅素婉站的略远,看到那足足二十两的银子也甚是诧异,遂抬头看去,却见一年轻的男子,面带微笑,正对着几人拱手,自我介绍。 他说什么,梅素婉并没有去读他的唇语,因为梅素婉感兴趣的却是他那一张脸! 很好的易容术! 没多久那男子便转身离开了,而这个杂耍的也收了工! 梅素婉便抬脚跟着那年轻男子走了过去。 梅泓泽不知梅素婉要干什么,却没敢吱声,老实的跟着。 可是跟着跟着,梅泓泽一转眼,梅素婉就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眨着眼睛,看了看身后的几人,“夫人呢?” 几个跟班也是大眼瞪小眼,齐齐的摇头。 梅泓泽挥手就给了其中一人一巴掌,又抬脚踹了另一个,“还不去找!” 大白天的,怎么走着走着人就没了? 见鬼了不是? 不是他见鬼了,而是梅素婉甩了他,跟着那年轻的男子而去了。 “夫人还要跟多久?” 这是一处偏僻的巷子,那男子停住了脚,回身看着她。 “世子,别来无恙啊!没想到几日不见,世子这脸,倒是……” 梅素婉开门见山,直点其名。 那男子看着梅素婉眼里露出一丝笑意,“夫人当真是好眼力,韩贞自认,自己这一手易容术,无人可以识破,就是不知,夫人如何认出在下的?” 韩贞说完,便撕下了脸上那一层薄薄的面具。 梅素婉上前从他手中拿过那层皮,满眼都是好奇之色。 晏寒天的那张皮是他自己的,梅素婉没让他说如何取下来的,那是因为怕听了心疼,但,这张皮,却不比那真皮厚多少! “怎么样才能保证它的柔软不龟裂?” “自是要用药物了,越精致的面具,越要精心养护,不然,便会成为一张死皮,僵硬无比!” 梅素婉点头,将手中的面具还给了他,“世子,至今未动手,可是还在犹豫?” 韩贞掩嘴轻咳一下,“父王已经开始安排了……” “你觉得刚才那几人可行?你要知道,除非是一击毙命,不然打草惊蛇,你再想下手可就不容易了……” “是,在下自是明白,只是父王向来谨慎……” “萧将军会一力支持恭亲王,你觉得你们的实力还不够吗?” 而韩贞听着这话,就跟傻了一样,萧将军? 三朝元老会站在父王这边? 她就这么驽定? 目光闪闪,还没等他问出品,梅素婉却道,“世子,这般畏首畏尾,当真能成什么大事?若你与王爷没有把握,这事我便自己做了,当然,真的到了那一天,你相信还会有你们西韩的存在吗?”说完,便转身离开。 那韩贞眉头紧皱,却是疾速回府,他得把这消息告诉父王才是! —— “夫人……” “安儿……” “夫人……” 从巷子里出来,走了不远,便听到一声又一声的呼唤。 梅素婉挑了挑眉,这该死的男人,他脑 子进水了吗,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丢了? 目光一扫,那街边一个捏糖人的老伯正在忙着,便上前买了一只,这才迎着梅泓泽走了过去。 “你叫什么?” “素……安儿,你去哪了?”梅泓泽看到她,那心忽的一下,想也没想便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她。 梅素婉抽出手,皱眉看着他,“我只是看到那边有捏糖人的,便跟了过去,捏这个废些时间而以……” 梅泓泽长长的喘了一口气,“我,我以为你……” “我乏了,咱们回府吧!” 梅素婉打断他的话,便转了身。 梅泓泽捏紧了拳头,看着她的背影,抿紧了双唇跟了上去。 回了临安侯府,梅泓泽便将先前买的东西都搬到了房里,“安儿……” “嗯。” 梅素婉应着,梅泓泽的脸上便现出了笑容。 “花了多少银子?” 梅泓泽道,“也不多,百十来两……” 梅素便拿了一张二百两的银票递给了他,“给你!” “你——!” 梅泓泽的脸色,顿时羞红不已,看着梅素婉,他低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梅素婉抬头看他,“没什么意思,你我本就不熟,我不想欠你人情!” “梅素婉,你的心被狗吃了吗?” 梅泓泽竟是抓过那银票,撕了个稀碎,又骂了一句,转身甩上门便跑了出去。 梅素婉撇撇嘴,耸耸肩,“莫名其妙,你的心才被狗吃了!” 而这一夜,梅泓泽没回府。 这一夜,大公主与长公主同时遇刺,却只是昏迷不醒…… —— 天色将亮的时候,风轩打了暗号,梅素婉将他迎了进来。 听完他的消息,梅素婉长叹一口气,是她将恭亲王想的太厉害了吗? 放着见血封喉的毒不用,却用些小把戏,还真是成不了大事! 转而看着风轩,“你有几成把握,在这个时候杀了她们?” “十成!” 风轩干净利落的回道。 “十成?这么有把握?” 风轩道,“不用离的太近,只要王妃手中的那把小箭再加上那见血封喉的毒药即可!” 看了看天色,却是黎明初起的时候。 也没有多说,便将两样东西交给了他,“小心些,能成事最好,成不了,便再寻机会!” 风轩点头,“王妃请放心。” 便转身离开。 梅素婉已没了睡意,披着衣服在屋内来回的走着,不住的去看看那角落里的沙漏,竟第一次觉得,时间走的好慢! 想了想,叫了句,“君明!” 却是炎彬跃了进来。 “王妃!” “君明呢?” “回王妃,君明三人,分两路行动去了。” 梅素婉点头,“你去趟‘美人如玉’,叫白浪过来!” 她要做两手准备,实在不行,她也只好弃了所有的计划了。 只是,当真走到那一步的时候,她想,恭亲王第一个要除的便是她了! 梅素婉坐在了桌前,手指不住的敲着桌面,时间便在这期间一点一点流失,便迎来的这一日的天明。 “王妃……” 却在这时,风轩三人出现在屋内,却是君明扶着弘义,那半个身子已经被血渗透。 “受伤了?” 梅素婉面色一怔,忙起了身,便想撕开他的黑衣! 弘义却是后退一步,“王妃事成了!” “让我看看你的伤……” 梅素婉挑眉,心中并没有一丝快意。 弘义摇了摇头,“只是一点小伤,不碍事……” “一点小伤,会流干你半个身子的血吗?” 说着便上前揪住了他的胳膊,弘义瞬间咬紧了牙关! 梅素婉也不再废话,手中刀片一闪,便将他的衣服滑开,一撕,却见一道长长的刀伤出现在他的胸口与胳膊上! “小伤?怎么就没砍掉你的胳膊?” 梅素婉将他上衣扒了下来,那边风轩已经打来了热水。 消毒缝合,待弄好天色已经全亮了! 将几个小瓶子扔给君明,“早中晚各服一粒,另外,这瓶是金创药,晚上给他换药!” 弘义早已因疼痛而昏迷过去,没办法,梅素婉太损了,因为他的逞强,而没有给他服麻醉的药物! 风轩将弘义扛起来,便与君明离开。 然而天色大亮后,整个咸阳顿时陷入了全城封锁之中…… —— (更新完毕!求月票!!!元宵节快乐 !!!)   ☆、第221章 转变 天色大亮,整个咸阳城陷入了全城封锁之中…… 街上一队队的身全铠甲的将士,来去匆忙,惹的百姓,胆战心惊,关起了门,就怕被牵连其中。 而就在这时,三皇子府被大队人马团团围住,为首的便是恭亲王韩玉里!! “贞儿,你带人守住这里,为父,去临安侯府!” 恭亲王骑在马背上,一只长枪握在了手中,对韩贞吩咐道。 白浪与炎彬正巧路过,二人对视一眼暗道不好,便疾驰而去酢。 梅素婉在屋内走来走去,那厢梅泓泽敲了敲她的门,“素婉,今儿咸阳好像出事了,你不要出府。” 梅素婉拉开门,却见他面色如常,眼底闪过一抹诧异,却是点了头,“嗯,你呢,出去玩?” “不,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还是呆在府里吧!” 说完,便又进了厢房。 梅素婉看着他的背影,心头滑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却在这时,屋内传来声音,梅素婉关了门便转了身。 便见白浪炎彬出现在了屋内。 梅素婉瞬间在唇边竖了根手指。 白浪无声的说了几句,梅素婉瞬间眯起了眼睛,这该死的梅泓泽,她要剁了他! 随后同样没有出声,对白浪吩咐了几句。 白浪点头,看了看炎彬,轻声道,“主子的安全,我便交给你了。” 炎彬看不懂他与王妃的对话,却还是对他点了头。 白浪悄然离去。 只是同时带走了钟鹏与受了重伤的弘义! 却在这时,府外传来兵马之声。 梅素婉对炎彬道,“我们走……” “素婉……”房门便在这时被猛的推了一下。 梅素婉回头,眼里闪过了一丝戾气,炎彬道,“王妃,看来是走不掉了。” 梅素婉点头,“你先走,没有我的吩咐,不要出来!” “王妃……” “我不会有事,记住,跟紧了我!” 梅素婉这话,也是告诉他,她另有安排。 炎彬这才点了头,看看眼她的肚子,道了句小心,便闪了出去。 梅素婉拉开门,便见梅泓泽露着笑,立在门口,身后站着的不是恭亲王又是谁! 梅素婉并没有理会梅泓泽一脸小人得志的脸孔,看着韩玉里道,“素婉在这里,恭喜恭亲王,旗开得胜!” 蓦然发现,自己办了一件极蠢的事情,那便是因为自己着急,所以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 为他做了嫁衣!!! 韩玉里脸上一本正经,眼底却是一片平静之色。 对梅素婉拱手一礼,“擎王妃,请随本王走一趟吧,皇上在宫里等着您呢!” 那边梅泓泽挑了下眉头,“王爷……” “侯爷还是在府中别外出的好,不然,本王不能保证,能不能护住侯爷的安全,哪怕有四公主再多的功绩在身,私通大燕之罪,也够您喝上几壶了!” 梅泓泽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王爷,你并不是这样说的……” 恭亲王却未再理他,只是看着梅素婉,“擎王妃,走吧……” 梅素婉点头,“我跟你走便是。” “素婉……不要跟他走……” 梅泓泽急忙拉住她,额头现汗,这一刻,他是真的关心她,可惜,晚了! 当他做出出卖她的事时,他便没有回头之路了! 昨夜他未归,是去寻了恭亲王合作,这一点,他倒还算看的清楚明白,知道要去找谁,可惜,恭亲王早已知道梅素婉的身份! 而这,便是刚刚白浪告诉她的! 梅素婉扭身回头,看着他似笑非笑,“你,仍然那般无耻!记得昨夜你问我,我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这话,我原封不动的还于你。” 梅泓泽脸上的血色尽退,他只是想留住她,他为她想好了退路,更是一条死路,他想,让恭亲王抓了她,他再出面求情,用假的换了她,从此便可以将她囚于自己的身边了。 可是,他的脑袋太简单,根本不知道,梅素婉之于恭亲王,之于韩皇是一个多大的威胁! 却听梅素婉又道,“本是想在我离开后,给你一个无忧的生活,看来,我对你的期望还是过高了,自此,你便好自为之吧!” “不……素婉,我我只是不想离开你……”梅泓泽有些焦躁。 “呵呵,侯爷这情,似乎用错了地方,别忘了,擎王妃虽不是你一母所生,却也是你嫡亲的妹妹,这般做法,当真是无耻至急……” 恭亲王看着热闹说着风凉话。 梅素婉却是笑了,“王爷有这般闲情,不如想想,要怎么封住素婉的嘴来的实际一些!” 恭亲王怔了脸色,对一旁侍卫打了个 手势,两人上前,便将梅泓泽架到了一旁。 梅素婉毫无畏惧之色,抬腿先一步向外走去。 —— 韩皇宫 韩皇高坐于上,一脸肃穆之色,脸色却是过于苍白。 他久病在身,无异是在强撑。 “还真当你是泽儿那小子的老婆,以为有你,可以好好的约束一下那小子,却不想,你竟是大燕之人,还是晏寒天那小子的老婆?你还真是不一般!” “多谢谢韩皇的夸奖!” “但,却是你害死了朕的儿子……” “皇上,您这话说的,不觉得自己心底发凉吗?那九殿下是生是死,你比谁都清楚,也不过是失了联系,你就认定他死了吗?” 梅素婉并无一丝惧意,而那厢恭亲王却是眯了眼睛,却未做声。 韩皇的脸色,瞬间便如同便秘,“你大胆!” 梅素婉却是笑了,左右看了看,寻了个椅子坐了下去,“我大胆不大胆,皇上心中不是有数吗。再说,我死了无妨,九殿下、六殿下夫妻,都可以为我陪葬,更不要说,还有我夫君,一定会铲平西韩,将您剥皮抽筋,呵呵……与其与我为敌,不如与我合作如何?” 梅素婉撇了一眼老神在在的恭亲王,却是似笑非笑。 “你这个妖女,你胆敢咒诅朕,来人……” “皇上可是想好了,要与我为敌?” “你……” “我将九殿下还你,以此来谈合作,如何?” 她也算是看出来了,韩皇几个儿子当中,也当属那身在大燕的九殿下最有迫力,也最有智谋了,而他更是韩皇最最属意的皇位接.班人选。 “哼,朕有无数个儿子,你以为区区一个九儿,便可以威胁到朕吗?” 梅素婉只是笑着挑了挑唇,她伸出手,掰着手指头,将他几个儿子从头到尾数了个明白,最后道,“皇上,您说您的九儿重要不重要?” “皇上……” 却在这时,恭亲王起身大声叫了一句。 此时,他才知道,为何此女表情镇定,更无惧意,原来她竟拿住了九皇子,玉山! 不行! “恭亲王……” 韩皇胸口起伏,看着韩玉里轻唤了一句。 可是他却心下难平,这小小的女子,竟是将他的儿子们分析的如此之透彻! “皇上,此女灵牙利齿,皇上不要被她骗了的好……再说九殿下向来鲜少出门,怎么可能被她抓住?” 九皇子自幼体弱,九皇子府从来都是大门紧闭,别说她才来几日,即便是他们,也无从探知一二! 可,他不知道九皇子到底身在何处,那高高在上的皇上却是清楚明白的狠啊! 紧紧的捏着拳头,不想梅素婉却开口,当即气的他口吐鲜血。 “恭亲王,要知道西韩那个早死的四公主可是在大燕活了几十年,你觉得那久病的九皇子又身在何处?” “你是说……”韩玉里脸色顿时大变。 那上首的韩皇,却是一口血吐了出来,“你这个妖女……来人,给朕将她绑了……” 梅素婉任人在她的身上套上绳,却看着韩玉里,“恭亲王,你被韩皇耍了,真的。而且,我如实的告诉你,你夫人在我手上,若你现在还想与我合作,你便知道要如何行动了……” “你……” “你……” 韩皇与韩玉里,同时呼喝出声。 而韩玉里却是快速的来到梅素婉的身旁,将两个侍卫打了出去,将她擒在自己的身后。 “恭亲王……” 韩皇双眼闪着寒光,“来人,将恭亲王拿下!” 在他的地盘上,他哪里会容他人放肆! “皇上,臣无不臣之心,请您不要逼我……” “没有不臣之心?” 韩皇反问一句,并起身指向宫外,“没有不臣之心,你又何必暗自动兵,围住朕的皇宫?” 韩玉里一时哑言,随后苦笑道,“皇上,有的时候,臣子谋返,却必非自己的本意,而是为了自保!” “你是在怪朕?” “皇上即知臣不会束手就擒,不如咱们自家的内忧,先缓缓,先一致对外如何?” “你是觉得朕这大韩,没有你韩玉里,便不成了吗?” “皇上……” “哼!”韩皇冷冷一哼,却突然道,“萧将军,将人统统给朕拿下!” 韩玉里的脸色,瞬间变的铁青,扭头去看梅素婉,“你……” 梅素婉却是耸耸肩,“谁也不可能只在一颗树上吊死的,你恭亲王对我,不也是做了两手准备吗?” “所以,你告诉贞儿,萧将军会助我,其实是种试探?” “不不不,我没 那么大的能耐,请改变萧老将军对皇上的忠心……” “可你这些日子也确实是与三皇子妃的极近,而就在昨晚,三皇子妃也确实是回了娘家……” “三皇子妃回娘家看看父母不行吗?” 韩玉里如生吞了一枚鸡蛋,顿时噎在了那里,“你与三皇子妃有着恩情,三皇子妃怎么可能不回报与你?” “哦?王爷如何知晓,三皇子妃欠了我一份恩?” 梅素婉的眼里,闪着讥讽。 那厢萧将军大步走进来,拱手道,“皇上,恭亲王府的余党全数拿下!” 韩皇点头,“爱卿免礼。” 萧将军放下手,却是看着韩玉里,刚刚的话,他听的很清楚! 捏紧了拳头,突然上前,便将韩玉里擒在了手中,“原来是你在芙儿的身体里下了蛊?” 韩玉里顿时一惊,才反应来,自己中了梅素婉的计! 而这时,梅素婉抖落身上的绳索,拱手对着韩皇道,“素婉帮皇上清理了所有异党,皇上是不是也该兑现对素婉的承诺?” 韩皇面色微觉,似笑非笑,“那擎王妃,当真会放人?” 梅素婉点头,“在我离开之时,便是九殿下回归之日!” “朕如何信你?” 梅素婉耸肩,“在您的心里,曾认为九殿下已死,如今最坏的结果,不也就是你以为的样子吗。又何必怕素婉从中使坏呢?” 韩皇哈哈大笑,“难怪晏寒天那小子视你如宝!” 却是扭头对着萧老将军道,“萧飒听旨,朕命你为三军大元帅,率兵万万,即日出征,全力进攻大燕!” “老臣领命!” 萧飒萧老将军将韩玉里绑了往侍卫手中一扔,转身离开。 “皇上,那素婉,可否离宫?” 韩皇一时无话,只是看着她,眼里是一片赞赏之色,却也带着一丝惧意。 那日她进宫,解了自己的围,却也道出了她的身份! 韩皇震惊于她的胆量,更震惊于她分析着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他敬重长公主,可他也知道长公主与大公主的联手有着不臣之心。 他想夺权,却无从下手。 恭亲王看似失势却暗藏势力只等一击而发! 可她却跟他谈起了条件,帮他肃清异党,还他九儿,而她只要一个条件,西韩全力出兵攻打大燕! 对于一个小女子的大言不惨,他自是不信,她便要他安心等待,最慢一个月后也会出现结果,而他驽定,在他的地盘上,她是跑不掉的! 便点头同意了她后面的计划,这才有了当日宴会上,他送去的圣旨! 引着各个贵话前往一探。 唉,韩皇长叹一口气,若她能成为九儿的枕边人,那西韩将来,必定势不可挡! 可惜,九儿终是晚了一步。 不过好在那燕肃有眼无珠,逼着这样智谋过人的她,剑走偏峰。 燕肃啊燕肃,虽说韩某的身子骨不如你硬朗,虽说韩某也有着私心,可,我已能看见,你大燕,将会四分五裂…… “走吧!”韩皇轻言一声,看着梅素婉转身离开,却又道,“你与朕的合作到此为止,他日战场之上,朕,不会再念着你的这份人情!” 梅素婉没有回头,“这话也是素婉要说的,告辞!” 出了宫门,风轩三人现身,脸上均带着诧异之色。 梅素婉伸手摸了摸肚子,笑了笑轻言道,“我们走吧!” —— 城门外,绯烟青衣眼睛红红的,看着她一脸的不舍,“主子,我们什么时候会再相见?” 梅素婉拍拍她俩的肩膀,“见我干嘛,是觉得屁股被打的轻了吗?” 绯烟一脸迥然之色,扶在白浪的怀中,“主子好坏!” 梅素婉撇嘴,“得瑟!”转而看着青衣,“你也老大不小了,别在让他等了。” 青衣脸色微红却点头道,“嗯,等这边稳定了,我就回去。” “嘿嘿,东来要是听到这话,估计得乐疯了……” 青衣回手给了她一巴掌,“少拿我开蒜,再得瑟,我就嫁给白浪做小,我隔应死你……” “切,你说嫁就嫁啊,当我们白浪是收垃圾的啊,也就东来那男人眼瞎的对你芳心暗许吧!” “你说谁是垃圾?哼哼,这个月的零花钱,我扣了!” “啊,主子啊,你看看青衣……” 梅素婉掏了掏耳朵,却对白浪道,“难为你跟疯子一起生活还这般正常!心里强大!” 白浪目光闪闪,却道,“跟主子学的!” 梅素婉撇嘴,这才拉了一把绯烟,“你的身份没有暴露吧?” 绯烟去了脸上的嬉笑,看着梅素婉认真的回道,“主子请放 心,我也与恭亲王妃一起晕到了……” 梅素婉点头,“你们都小心些!我们走了!” 一大早,梅素婉也只好是匆匆的吩咐了白浪,让他将恭亲王妃拿了,至于计划,也只能让他自己想法了。 而最近,绯烟一直在给恭亲王妃治理脸上的癣,所以进入恭亲王府也容易,恭亲王妃对她的防备也低,所以,在治脸的时候,绯烟下了一把药,将屋子内的人全部迷晕,将恭亲王妃交给白浪,她便重新晕了过去。 梅素婉上了马车,对三人摆了摆手,落了帘子,以车悠悠的向着南唐的方向行去。 晏寒天,我来了! —— 晏寒天的桌上摆着几副画,那上面有一个女子,正不住的用手去戳她肚皮上鼓起一个个小包。 这画,他几乎天天看,看的他当真是忍不住,想要去西韩,想将她拥在怀中。 想她啊! “王爷……” 可是就有那杀风景,进来打断了他对妻子的思念。 老大不爽的收起画,看着石仁,“什么事?” 石仁咽了口水,看来自己进来的不是时候啊,瞧着王爷收着桌上的东西,难道是什么什么图? 毕竟离开王妃这么久,王爷的需要…… 目光轻轻的移向了晏寒天的双手…… “砰”! 一只令牌正正的砸在了他的脑袋上! “石仁,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啊,王爷!”石仁捂着脑袋,后退一步,他可不敢说他刚刚想了什么! 忙道,“收到消息,西韩被王妃杀的差多不了,那西韩皇上已命萧飒全力进攻边关,势不可挡啊!” 晏寒天长叹一口气,却是摆了摆手。 石仁道,“王爷,您这是……” “我什么也不是!” “属下告退!” 瞧着晏寒天这心情似乎不好,石仁急忙退了出去,心道,早知道就不让陌痕小子走了,唉! 晏寒天手指敲着桌面,西韩被他媳妇搞乱了,也搞干净了,兵力削了一大截,就算常山回去坐了江山,一时半会倒也缓不过来! 襄王在柳州自立,如今已收了柳州边境不少的地盘,也算是渐渐的壮大了。 如今大燕将士用命夺了南唐南楚各三十余城,可皇上却将临近东齐的三十座城,说送人就送人,在他的眼里,可有将将士们放在心上? 那东齐闻风不动,定有着大招了! 媳妇她娘还没有消息,难道与东齐有关? —— (求月票!!!)   ☆、第222章 基地出事了 晏寒天在思讨着,梅素婉却正因要去与他汇合,而心情愉悦! 只是这日突然收到东来的消息,雷霆重伤,怕是…… 梅素婉将手中的乌鸦放飞,眉头紧紧了锁了起来,雷霆怎么会受伤? 梅素婉知道,东来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这般急切的将消息送来,看来事情并非那般简单! 撩开车帘,道,“风轩,调转马头,回大燕。牙” “王妃,事情有变,要加紧行程。” 梅素婉说完,便放下了帘子酢。 如此快马加鞭,十多日便回到了燕京,不过,梅素婉却是一身老妇妆,直接去了大宅。 见到梅素婉,金簪便红了眼睛,而东来也是一脸肃穆之色。 “可是出了大事?”梅素问道。 东来点头,“主子,你回来便好,快来看看雷霆吧!” 带着梅素婉,便转入了暗室之中。 一入暗室,入鼻的便是浓浓的药味。 “基地遇袭,死伤不少,而疯子,本就内伤未愈,再被人家有心偷袭,当即便伤上加伤。” “基地怎么会遇袭?”梅素婉目光紧锁。 东来未言语,因为他收到消息,赶回去的时候,基地里已是一片狼藉死伤无数,若非梅素婉说狡兔三窟,留有一条暗道,估计包括雷霆在内,基地便会被血洗了。 基地里,全是半年前收集的新弟子,年龄便小身手也很一般,被人有意偷袭,没有全死了,已是万兴! 暗室里每个房间内都有一个伤员。 梅素婉心底戾气横生,到底是谁? 来到雷霆的房间,推门进去,便见雷霆躺在了床上,一动不动。 梅素婉的心,忽的一惊,向来高傲的疯子,何时有过这般狼狈的时候? “疯子……” 梅素婉轻声唤道。 “主子,从基地的秘道内,将人救出来时,雷霆只说了一句话,便昏了过去,一直未再醒来。” “他说什么?”梅素婉伸手探上雷霆的脉。 “他说:是他是他……属下也不知这个他是男人还是女人,疯子便晕了。” “是他?” 就是说,偷袭的人,疯子认识? 梅素婉收回手,随后将他扶起,坐到了他的身后。 “东来,你帮我一把……” 东来点头,扶住了雷霆。 梅素婉双手打在他背后的两大穴上,缓缓输送自己内力。 一柱香后,梅素婉的额头便见了汗,而雷霆的面色,却一点没有变化。 梅素婉收了手,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对金簪道,“这几日不能断了他的吃食,撵碎了也要喂他吃下去……” 一边说,一边捏开他的嘴,将一粒药丸塞了进去,随后在他后心一拍,便落到了他的肚子里。 雷霆伤的不轻,五脏受脶,如今只能看他自己了! 转身问东来,“那些弟子可有说什么?” “他们说,这些黑衣人是摸清了他们的规律,那晚的刺杀正是他们刚刚线束一天训练后,最为疲惫的时候,他们什么都没有说,手中握着的弯刀,见人便砍,刀刀致命,而有三个人,去了山坡上的屋子,袭击了疯子。” 梅素婉捏紧了拳头,弯刀,刀刀致命,杀一群孩子,这是给自己上眼药来了! “给我查,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我挖出来!” 东来点头,“属下已经在查了。” 梅素婉点头,“那些孩子的伤势如何?” “轻伤重伤皆有。” “带我去看看……” 出了雷霆的房间,便一一走去,屋内的孩子均十一二岁,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床上养伤,每个人的脸上均带着无比严肃的表情。 梅素婉突然庆兴,帆儿因之前的提议而离开了基地,若非如此,真不知后果如何? 突然停在一房间门口。 这个孩子长了一双大炯炯有神的大眼,皮肤悠黑,坐在桌边,正在看书,忍起梅素婉注意的是,他竟是坐在轮椅之上的。 “伤在了哪里?” 梅素婉平静开口。 熟知梅素婉的人都知道,她笑的越好看,或者说话越平静,便是她心底最恼火的时候。 而这孩子并没有回她的话,却是拿眼睛去寻问东来。 东来对他点了点头,轻声道,“这是主子。” 那孩子双手抱拳,对梅素婉行了一礼,“属下张驰多有失礼,请主子治罪!” 梅素婉摇了摇头,“不知者无罪,你这是伤在了何处?” “伤在腰上。” 东来道,“主子,这小子也算是条汉子了,这么重的伤,加上大夫的话,他不躲不避,虽有一些小失落,却 在第二日便振作起来,安心看书。” 梅素婉的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之色,拍拍他的肩,“想看什么书,你就跟东头说。” 张驰点头,“请主子放心,属下身子虽废,可属下一定会好好用脑袋的……保证做一个有用的人!” 梅素婉点头,随后走了出去。 可是心底却有些疼。 当年,晏寒天那个天之娇子,接受他身残面毁的事实,用了差不多一年的时间,那个时候,晏寒天十六岁,可这个孩子才多大…… “主子,张驰是属下从死人堆里挖出来的……当时属下便觉得他有一股子超强大的毅力,而他也没有让属下失望……” “死人堆?” “嗯,京城和周边小村镇时常有些被饿死打死的乞丐,乱葬岗中乱尸横陈,可却也有些还未死的,便被收走抛弃了……” “乱尸横陈……” 梅素婉的心忽的一跳,“东来,那乱葬岗,你可有让人去查探……” 东来一怔,双眼瞬间闪过一丝精光,“主子是说,有人藏匿在那里……” “不知为何,我就是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能进入咱们基地偷袭,要过几个关卡不用我说,你也知道,每一道都可以要了他们的命,可他们不但进来了,还能那般肆意的杀人……” 东来点头,“我明白了,属下这便安排人去查一查……” 乱葬岗是个人也不想靠近的地方,若有心人藏匿,当真是个不错的地方! “碧瑶呢?” “哦,她去了燕涵奕的身边,这几日那燕涵奕的动作也不断,大有杀羽而归的可能!” “不成器的,把他放出来这么长的时间,还没成什么大事,也难怪被他爹玩在手心之中了!” 冷哼一声,带着金簪,出了大宅,回了被包围森严的擎王府。 “主子?” 袭人看到梅素婉当真是惊的跳了起来。 一把将肚子里的棉絮扯扔了,就冲到了梅素婉的跟前,想抱一抱她。 只是看着那肚子,她又停下了脚步,小意的笑着,“主子,你不是说要去找王爷吗,会在王爷那边生宝宝……” “基地出了事,我不得不回。怎么样,这将近两个月的时间,在这里,可是闷到了?” 袭人摇头,“没有闷到啊,我发现那院子里的五个女人,身姿曼妙,又弹得一手好琴,这段时间,我倒是与她们一起跳舞,一起唱歌……我就想,若是主子回来了,我便请了她们去舞妨,嬉嬉,就她们这一手琴,一定也会叫座满棚的!” 说着便吐了吐舌头。 梅素婉耸耸肩,“是,你倒是精明!唔,去玩吧,我休息一下,另外,你先别回去,这几天,我还得外出……” 袭人点头,“主子您好好休息!” 扶着梅素婉上了床,看着她躺下,袭人才走了出来,便悄悄的关上了门。 拉过金簪,“基地里出了什么事?” 她在这里,所有的消息均是封闭的。 金簪叹了口气简单的说了一下,袭人的脸色便是一暗,“当真是可恶!” 金簪坐在门廊之下,支着双腮,为主子心疼着。 “主子怀着身孕,却又遇上这么多的遭心事,唉……” 袭人也没了玩的兴致,与她一起坐下来,“等我们抓到这些人,我们一定要将他们下油锅,炸了喂狗!” 金簪小脸气哼哼的,“我怕脏了狗的嘴……哼!” “汪汪汪……” 突来的叫声,让两个丫头抬起了头,便见九爷牵着大白小白,就站在了院子中间。 —— (先更三千,下午三点更下一章!)   ☆、第223章 请将军直言 “我听见有动静,可是天儿媳妇回来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天儿了,也没有看到天儿媳妇,他媳妇告诉她,这是秘密,千万不能说出去。 天儿和他媳妇都不在府里,他好无聊的!! 袭人金簪对他福身一礼,袭人便道,“九爷,主子是回来了,可是主子很累,她刚刚睡下。” “哦!” 晏正山一听,高涨的情绪瞬间萎靡下去,看着两个丫头坐在廊下便也坐了过去,“你们刚刚说什么要喂狗又怕脏了狗的嘴啊?酢” 那边大白小白坐在他的两侧,他便将两只胳膊架在两条狗的脖子上,也难为两狗了,要支起他的重量了! 袭人娇悄的脸一笑,“有坏人,欺负我们和主子啊,所以,我们就说等抓住了,就喂狗,只是金簪说,怕脏了狗嘴!” “谁欺负天儿媳妇了,告诉我,我揍他去!” 九爷立马来了精神,说穿了,就是他好久没有活动了,手痒了! 袭人摇头,“不知道!” “不……怎么会不知道啊?” “敌人玩的是偷袭!” 袭人回道。 “啊——在哪里偷袭的,我的大白小白鼻子超级灵光,一定能找到!” “九爷……” 却在这时,小憩一会的梅素婉在屋子里轻唤了一声。 “主子!” 袭人金簪忙走进去,晏正山也跟了进去,却走到内室门前停了下来,眉头皱了下,转身立在那里没动。 门开着,梅素婉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便笑了,本就只是脱了外袍,披上便走了出来。 “雪晴还在吐吗?” 晏正山看着她,点头后又摇头,只是目光却放在她的肚子上,满眼的好奇之色。 “你的,好像又大了……” 梅素婉好笑的点点头,“在有一个多月我便要生了,自然是越来越大了……” “雪的肚子也长了……好奇怪是不是?” 他抬头双眼闪着晶亮。 梅素婉点头,“你刚说什么,大白小白能闻着味道找人?” 本是不想起来,却听见晏正山的话才叫了一声。 “当然可以啦,大白小白很厉害的……大白,起立!” 九爷得意的说道,又为证明大白小白真的很厉害,立马叫两狗狗做给她看。 那大白倒是听话,伸着舌头,便抬起两只前爪站了起来。 “呵呵……小白,打滚!” 小白连滚两圈,坐下来。 “怎么样,是不是很厉害!” 拍拍两只狗的脑袋,大白小白便坐的比直,当真是有些骄傲的样子了! 梅素婉好笑,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宠物啊,瞧着得瑟的! 随后从袭人的头上取了支簪子,拿到它们鼻子,“闻闻,是谁的就走到谁的前面。” 两条狗“汪汪汪”叫了几声,便向袭人走去。 “哈哈哈……天儿媳妇,厉害不厉害?你快告诉我,谁欺负了你们,我帮你报仇!” “嗯,你是手痒想打架玩吧!” 晏正山嘿嘿装傻一笑,不出声了。 “大白小白借我几天,你要什么,回来后,我买给你……” “我不要,我要跟你去玩……” “我不是在玩……” “怎么不是?天儿带着好多人跟人打架玩去了,然后你也出去玩了,你们都不带我,我好无聊的,你带着我去玩吧……” 梅素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想来也是,一没有老侯妃的约束,二在这大半年内,她与晏寒天也放任他玩着,突然将他锁在府里,这么久没出差子,还真是不容易啊,这要是再不带着他,可就不好再安抚了。 于是道,“行行行这次带你去。但是,你要跟我去玩,得听话才行!” “嗯嗯嗯,走吧!”点头如捣蒜,转身就走。 “去哪?” 晏正山回头送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去玩啊!” 好像在说,你怎么那么笨一样! 梅素婉无力的看了看天空,“不是现在,但是,你现在回去想办法跟雪晴把事情讲明白,也免得她担心你,然后,再过来。” “哦!” 晏正山点头,走了两步突然回头,“你不会骗我吧,我去哄我媳妇,你就走了!” 他这是得多没有安全感啊!!!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也是!那我回去了,我一会就过来……” 晏正山欢跳着走了,可他却把两条狗留下了,还道,“看着天儿媳妇啊!” 梅素婉暗骂了句,我靠! 她的信用,什么时 候低到了谷底,还要两条狗看着了? 那厢袭人金簪抿嘴笑着,梅素婉摸了摸肚子,瞪了她们一眼,“别笑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去厢房吧,相信宝珠瑞珠已经给备好了,要知道这两个丫头,看着你的胃,可是看的紧呢!” 袭人金簪扶着她便去了厢房,果然,宝珠两个已经将饭菜摆上了。 看着两个丫头那红通通的眼睛,上前拍拍她们的肩膀,便道,“辛苦你们了!” 拍拍肩膀,这是梅素婉对自己人鼓励的动作。 银簪也走了进来,“主子,你可别夸她们俩,晚上做梦会笑醒的!” “呵呵……”几人顿时笑了起来,基地被偷袭的伤感被冲淡了许多。 “袭人,快点快点,那何将军又来敲门了!”这时王嬷嬷匆匆走了进来,只是在看到梅素婉的时候,当真是一愣,眼泪一下子就滑了下来,“王妃?” 梅素婉点头,“嗯,嬷嬷,是我!” “您可算是回来了!”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知道梅素婉离开的几人,均是胆战心惊的,这会看到她,当真是将心落踏实了! “让嬷嬷操心了……”梅素婉说道。 王嬷嬷直摇头,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肚子上,眼里一片欣喜之色。 “老天保佑!” 梅素婉道,“您刚刚说何将军又来敲门是怎么回事?” 袭人便道,“也不知道那何风抽什么疯,先前一个月他们也只是对进出府的下人寻问排查,可是,这二十几天以,他却第隔两个时辰,便敲门要见王妃……” “哦?那他说什么?” “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看到了便行个礼退出去了。” 而袭人的装扮,也是以假乱真,衣服均是梅素婉的,额头上画着莲印,脸上也画着精质的妆容,只要走进大厅,那何风看上一眼便退了下去,似乎只是想证实,她在府中而以!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二十几天? 时间上倒是与基地出事相差了没几天? “你去看看!” 袭人点头,小跑着回了内室,将那棉絮卷一卷又塞到了衣服里,之后银簪瑞珠立马扶着她向外走去。 “袭人,这一次,你叫住他,问他这些日子以来,这般是为何事?” 袭人点头,便进了大厅。 何风身披铠甲腰跨长剑,正在门口来回走着。 听到声音便扭过了头,看到那青色的衣饰,与身边两个丫头,便抱拳一礼,转身便走。 “何将军……” 袭人学着梅素婉的声音叫住了何风的脚步。 那何风转身,站在门口,“王妃有何事?” 袭人轻步走了进来,却是坐到了椅子上,与他之间,隔着整个大厅的距离,便道,“有二十来日了吧。” 何风一顿一时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袭人接着说,“何将军这二十来日,每隔两个时辰便进府一次,不知将军是不是也该告诉本妃原因了?” 何风想了想,轻言道,“王妃向来聪明绝顶,又岂会不知末将如此为何?” 袭人轻咳一声,端起了茶杯,用袖子挡着脸,扭头去看梅素婉,梅素婉张嘴无声的说了几句,袭人暗自点头,放下茶杯道,“将军,明人不说暗话,请将军直言吧,皇上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风张了张嘴脑中闪过自家兄弟的话,便拱手道,“王妃,末将告退!” 他走了。 而梅素婉的眉头便紧紧的揪了起来,燕肃消失那两个月中,到底干了什么? 皇太叔? 突然想到雷霆的身份,梅素婉的心忽的一颤,难道是燕肃所为? —— (今晚零点更新!)   ☆、第224章 九爷重伤 漆黑的夜晚,晏正山一脸兴奋之色。 坐在马车上,不时的伸手撩开窗帘向外望去。 马车的速度很快,直奔岐云山而去。 一天一夜之后,梅素婉带着晏正山几人进了大山。 越往里走,大白小白越不安分,惹的晏正山不时的拿脚踢着它俩的屁股。 “天儿媳妇,咱们不是去打坏蛋吗,怎么两天了,都没有看到坏蛋的影子?酢” 一天一夜,早把晏正山那点兴奋之情给磨没了。 梅素婉道,“咱们这就是去找坏蛋啊,坏蛋又不可能在脸上贴着这两个字,你说是不是?” 晏正山双眉紧蹙,憋着嘴没说话。 进基地有几道关卡,如沼泽,如毒障如天险悬崖等等。 跟着梅素婉一路通关直接进了最里面。 看着平时生气昂然的基地,此时却失了往日的生机,梅互婉的心钝疼钝疼的。 “天儿媳妇,这是哪里啊,怎么到处都有血的痕迹?” 晏正山牵着大白小白走在最基本的体能训练场里,回头问着梅素婉。 梅素婉摇头,“九爷,让大白小白四处找找,可有什么异味,回头,咱们好找坏蛋去!” 晏正山“哦”了一声,就放开了大白小白。 两条狗过了毒障与沼泽后便安分了。 这会被九爷放开,便在场地上跑了起来,不时的东闻闻西嗅嗅。 梅素婉去了山坡上的小屋,雷霆便是在这出事的,不知这里能不能找到什么…… 基地里的人都知道,这山坡上的两间小屋一间是雷霆的一间便是梅素婉的。 梅素婉熟门熟路的推开雷霆的小屋,入眼,却是一滩干涸的血迹。 看着这血迹,梅素婉有些想不通,雷霆应该是坐在床上面对着门的,也应该是看得到三人进来,不可能没有防备,又怎么还会被伤的这么重? 屋子里倒了桌椅,坏了一扇窗子。 梅素婉绕过桌椅来到窗前,便见也有一行干涸的血迹,这应该是雷霆离开的方向。 转头四处看看,再没见什么可疑之处,伸手打开一旁的柜子,道袍叠的整齐,就说明在事发之前,他并没有外出的打算。 关上柜子,目光一扫,那床脚下一块晶亮的东西,晃了她的眼睛,抬脚走了过去。 却见床脚下躺着一枚蓝宝石形状的耳环! 梅素婉伸手捡起,这耳环绝对是女人所有的,而能佩戴如此贵重的耳环,那,这个女人的身份便不可能太低! 一个女人?一个身份高贵的女人?还是一个身手不凡的女人? “汪汪汪……” 突然外面传来大白小白兴奋的叫声。 转而便听到晏正山叫她,“天儿媳妇,你快来……” 梅素婉收了耳环,转身出去,那厢晏正山手里正拿着一把大刀,在场中耍了起来。 看到梅素婉下来,晏正山并没有停下来,却道,“天儿媳妇,这刀我太喜欢了,送给我吧!” 南唐弯刀? 她记得,那天在德福楼,跟在肖青婉身后的男人腰间就别着这样的弯刀,而且当日与晏正磊一战,也见到他们均用这样的刀。 南唐? 怎么又会扯到南唐? 说实话,梅素婉的心里,是偏于东齐的,如今看到这弯刀,她突然发现,她好像处于一团乱麻之中,找不到头,理不出线。 “大白小白厉害吧!” 晏正山一个漂亮的转身,收了刀就跑了过来,将手中的刀放她面前一递,“你看看,看完了还我!” 梅素婉点头,接过了刀,“在哪找到的?” “那边啊,大白叨回来的!”九爷便手指了指,那方向便是雷霆带着大家逃跑的地方。 梅素婉将刀塞到晏正山的手里,便叫过金簪一同走了过去。 这暗道是在另一个山坳里,那边大白小白因为寻到了第一件东西,更加卖力,不多久,在训练场中间,就被它们叨回了一堆的破烂。 再说梅素婉,与金簪进了暗道,暗道中虽有血迹,却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那也就是说那些人并没有追进来,可,那刀即在外寻到的,也就是说还是有人来过这里…… “轰隆隆……” 突然一阵声响,似有山倒地陷一般,梅素婉忽的一怔,暗叫一声不好,拉着金簪便向外跑去,可惜仍就晚了一步! 那近在眼前的洞口,却在这时,被落石堵上了! 眼前的视线悠的一暗,便漆黑一片。 而那声响不断,梅素婉便知,山那端的出口也一定被封住了。 而这时,外面已传来了打抖之音,还有晏正山的哇哇大叫。 “九爷,快跑!” 她带着他出来,就算 他武功再高,可却是双拳难敌四手,若他出事,她当真是对不起梅雪晴了! 就在这时,一道极轻的女音传来,“素婉,莫怕!” 梅素婉忽的一怔,转身看去,却见不远处,一个人影站在那里。 而这声音,梅素婉觉得好像在哪里听到一般,却一时没有想起来。 那身影又向前走了几步,便在一丈外停了下来。 “你是何人?” “擎王妃不记得我了吗?” 梅素婉越发觉得这声音熟悉,“你是……” 那人道,“尉迟如意……” “摄政王妃?” 梅素婉惊呼一声,因为听到如意的名字,她脑子里便闪过那一张柔和的面容。 那人道,“嗯,是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如果她没记错,这摄政王妃是一个极柔弱的女子,还记得当日她眼含热泪,说摄政王是如何为劝阻东齐先皇而自废武功的。 可是,她不在东齐在大燕还在她的地盘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你不要怕,我没有害你之意。” “摄政王妃,如今你我均被困在这里,王妃仍这般镇定,可是有什么预谋?” 不是梅素婉小心眼,而是东齐的态度让她不得不去多想,多猜测几分。 摄政王妃叹了口气,“若我说,我只是想救你,却没来得及,你信吗?” 没来得及? 那也就是说,她的一举一动,均在他人的监视之中? 西韩的事后,她的计划是要去南唐边关找晏寒天,可却在半路上收到雷霆出事的消息,这让她不得不返了回来,也就是说,她去西韩到离开,这一路上,她的一切行动均被他人掌控了? 所以,她所走的每一步,都在他人的算计之下? 普通的事情,自己必是不会回来,便将主意打在了她的基地之上…… 一天一夜来到基地,一把弯刀也不过就是一个引子…… 她的身边出了间细? “你的身边,没有我们的人,只是……”摄政王妃停了一下,却没有再往下说。 而就在这时,洞口处传来轰隆一声,一丝光亮透了进来,转而洞口处的落石便被打散。 “天儿媳妇……” 晏正山那高大的身姿便立在了门口,如同天神一般。 “九爷……” 金簪扶着梅素婉,顿时惊呼一声。 “天儿媳妇……” 可,晏正山却立在原地未动,仍叫着,双手却抬起往脸上糊了一把。 那边大白小白冲了过来,围着他直叫。 “天儿媳妇……” 素婉一愣,他没有看到自己? “九爷……” 才说了一句话,就见晏正山那高大的身子,便毫无预警的倒了下去。 “九爷……” 顾不上摄政王妃,梅素婉与金簪急忙跑出来,这才看到,晏正山正满身是血,尤其是脸部,似乎伤在了眼睛上…… “汪汪汪……” 大白小白白色的身子已经染成了红色,见梅素婉与金簪上前,顿时刺着毛冲着她们嚎叫不止! 梅素婉未做他想,撕了衣服就去擦他的脸,却见并没有伤痕,才明白那脸上的血,许是他刚刚糊上的! 便撒开了他的衣服。 果然,他背后胸前均是血肉外翻的伤口,那血不住的流着。 “金簪,快,压住伤口……” 没有时间去做他想,撕下里裙,便按在了伤口之上。 伸手点住他几大穴位,又喂他服下药丸,就地拿出小羊皮卷,就地开始缝合他的伤口。 只是,不知什么时候,却下起了大雨。 梅素婉忙与金簪将九爷拖进了洞口,只是脑中像开了窍一样,十一年前那一幕一幕如过电影一般,从脑中闪过。 听着晏寒天说是一回事,就如听故事一样,可,当自己真的想起来,却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为他心疼又为他的坚强而感到自豪! 这会看着晏正山,这情景是那样的相似,就连所处的环境都那么雷同! 同样的大雨,同样不堪的条件,同样致命的伤口…… “主子,刚刚九爷好像没有看到我们……” 经她一提,梅素婉忙回了神,扒开晏正山的眼睛,才看到,竟是糊满了石灰粉…… “我去弄些清水过来……” “等等……” 石灰遇水,那晏正山的眼睛别想要了! 一面拿帕子往外拨着粉末,一面道,“把你的帕子留下,另外,去厨房找些醋兑到清水里给我端来……” 金簪不懂,却还是照做。 待 金簪回来,梅素婉已将晏正山双眼中的石灰拨的差不多了。 蘸着醋水,再次清醒他的双眼,一遍一遍,直到看不到一丝石灰粉,可,他的双眼也又肿成了核桃! 蓦然间,梅素婉转了头,却发现,身后的暗道里,静悄悄的,哪里还有摄政王妃的影子? 抿紧了唇,双眼深深的看着那幽深的暗道,她到底是从哪里进来又从哪离开的呢? 不过,至少说明一件事,前来偷袭的人是东齐的。 唔,也明白了,拿着南唐的弯刀,还真是一石二鸟之计。 一毁了自己的基地,二还嫁祸给了南唐,自己要寻仇,便找偏了方向,当真是阴损狡诈! 不过,却证实了一点,他东齐,并非安于室,也并非如当日摄政王妃所说,只想东齐百姓安居…… 金簪看了看天色,随后拿起晏正山手里的弯刀,扭身上了山,一柱香的时间,便拖了几根树杆回来。 辫了个担架,将九爷一点一点移上去。 “主子,雨停了,咱们回去吧!” 梅素婉点头,“这么久没有什么声音,想来那几个兄弟定是难保……” 说着便要去抬那担架,金簪拦下,“主子不可,你的身子重,如今可不能出现任何意外,这担架,奴婢刚刚做的时候取了个巧,下面多了一个横木,滑着走便可!” 说着,金簪已经拖着担架向前走了几步。 梅素婉这才点了头,“慢些吧……” 大白小白紧跟其后,一步不落,不时用鼻子去嗅嗅昏迷的晏正山。 如此主仆两个从这山坳中走出去,便见那训练场中,七横八落,躺满了尸体。 就如她预想的一样,跟来的几个兄弟,也均遇了难。 她知道,这些人全是晏正山杀的,就如当日看到林丹四人倒在血泊中一样,一刀致命! 他的武功是老侯妃传的,皆是狠辣的工夫,出手快狠准,可,群攻却是他的致命伤,因为他只懂进攻却不懂防守…… 牺牲兄弟是梅素婉最不想看到的。 她的兄弟情节特别重,此时几个兄弟均命丧于此,她虽不说,可她的心,却在淌血,突然后悔,为何要留下风轩几人? 忽然肚子一疼,让她立刻白了脸色。 不! 她已到了孕晚期,随时都可以出现不同的状况,所以,她必须保证肚子里孩子的稳妥! 急忙深呼吸,放缓自己的心绪,肚子的不适慢慢退去,梅素婉摸着肚子,摇头苦笑,“闺女,你可知,母亲心底的疼?” 金簪将九爷搬到床上,便去厨房烧水煮饭。 看样子,今天她与主子是回不了京城了。 —— 梅素婉唤了乌鸦过来,将写好的信绑好,放了出去。 随后便去了宿舍,晏正山的身体正以着极速在恢复中,梅素婉不仅汗颜,他身体百毒不侵,如今恢复能力又这般的强,老侯妃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虽说她手中那本书上也有记载,有药物可以改变人的体质,但,那只是残本,她并没有寻到可以让人百毒不侵的方子。 晏正山的情况也算是稳定了,梅素婉的心安了大半,走出来,见那大白小白均趴在门口有气无力的样子。 大白不住的舔着它的腿,梅素婉才发现,它们身上的血,并非是染上的而是自己的。 拿了药,将大白小白挨个涂上又包好,这才起身,去了训练场。 将自家兄弟拖到一边,心里默默的祈祷着,再转世投胎,就投个好人家吧! 那边,一把火,将二十几号黑衣人,烧了个干干净净。 风吹来,地上的灰便四处散去。 梅素婉暗道,尉迟敬,我原还当你是条汉子,不想,我竟也被你们夫妻愚弄了! 早年前你便与燕肃勾结,过了十年,你养兵蓄锐,燕肃肃清异党也暗自顿兵,好好好,当天下人都是傻子,被你们俩个牵着鼻子走,耍着玩了是不是? 如今我便要搅的你们方寸大乱不可! 转身回房,写了信再次传了出去,却是送给碧瑶的,他燕肃武功再高,却也敌不过见血封喉的毒药不是吗? 将药瓶拿出来,看了看里面为数不多的一粒药,就用它取了燕肃的狗命!!! 这药本就难治,是她与孟夏狼狈为奸的那些日子里,弄出来的,结果还白白的扔给西韩恭亲王韩玉里两粒,可惜了! 虽然不知道东齐的人是如何进得她的基地之中,今天之事,他们事败,必会再来一次,九爷的身子虽恢复的快,可短时间内却不能挪动,唯今之计,便只能开多做些准备了! 基地里的器材、药物齐全,梅素婉用起来也方便。 那方金簪煮饭的工夫,梅素婉,已将这间宿舍布满了机关! 待金簪端着食 物进来,看到满屋子的机关,顿时睁大了眼睛,“主子……” “嗯,为防万一……煮了什么,挺香的!” 金簪放下托盘,“我在冰窟里找到了些肉,奴婢手艺不如宝珠瑞珠,主子将就吃一口吧……” 这个时候,梅素婉自不会去挑食,就是一碗野菜汤,梅素婉也会喝下,更不要说还是肉! 端了碗看着她,“一起吃,对了,有没有给大白小白准备一份……” 金簪点头,“主子吃完,我再去喂它们……” 梅素婉放下碗,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快黑了,我就怕他们再次袭来,所以,咱们去将吃的东西,全搬到屋子里……” 说着便拉着金簪忙活了起来。 不是她胆小,而是担心肚子里的孩子,刚刚那一疼,其实是提醒她,是个孕妇,别再作了! 唉! 等一切弄妥,再看这间原来只是用来睡觉的宿舍,里面堆满了粮油米面肉不说,还多个大锅…… 而在床下,铺了被子,以供大白小白俩养伤! “吃饭!” 梅素婉一声令下,便坐下捧着碗大口的吃了起来。 吃过了饭,梅素婉支了个简易的床,稍做休息,金簪便又熬上了粥,以便晏正山醒来饿了的时候用。 —— 时间就在这紧张又煎熬中一点一点度过,当到深夜,当听着远处那野兽叫声,金簪揪着一把剑,莫名的抖起了手。 在基地中生活了几个月,却从来没有觉得,夜晚是这样的可怕,然而就在这时,床下的大白小白“咻”的一下窜了出来,浑身炸毛,“汪汪汪”叫个不停! 梅素婉一激灵坐了起来,双眼一眯,道了句,“来了!” 便坐到了桌边,伸手按在机括上,“老娘多年不出手了,今晚,我便做了那魂使者,来一个我杀一个,来一双我斩一双!” 这话才落下,便感觉自己的屋子,被团团围住了! “哼,虽做不到见血封喉,可老娘的毒,也不是白做的!” 梅素婉毫不客气,直接放箭! “咻咻咻……” 这屋子瞬间就变成了一个大型“暴雨梨花针”! 一声一声的闷哼传来,听的梅素婉直接挑起了唇角,“够劲!” 然就在这时,屋顶上便落下了人。 梅素婉双眼一眯,伸手按下另一个机括…… “嗯……” “啊……” “砰——咚——” 如此三翻,外面来了多少人,梅素婉不知道,可,她却知道她惹火了外面的人! 不过,这也没有办法! 却在这时,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擎王妃,你的机关在下近不了身,只是,若在下在你这屋子四周点一把火,你说会如何?” —— (明天一万五送给大家,够劲吗?求月票!) PS:祝所有新媳妇老媳妇大媳妇小媳妇,节日快乐!!   ☆、第225章 说好的闺女呢?(1.5W) 【“擎王妃,你的机关在下近不了身,只是,若在下,在你这屋子四周点一把火,你说会如何?”】 听着这道低沉又带着极具威胁性的话语,梅素婉大为不爽牙。 不就是欺负她此时人手少又怀有身孕吗? 她是被吓大的?? “阁下不防式式,看看你的火,能否攻下我的屋子!” 话音一落,起身来到窗边,推开窗户便看到那窗外,是一排排黑黑呼呼的身影,一旁还有一些倒下的。 梅素婉目测,不下五十人! 嘴角高挑,“阁下还真是瞧得起素婉,当真是带了不少的人来!” 人群之人,那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我本不想与擎王妃为敌,只是想请擎王妃去做客而以……” “做客?这便是阁下的请人之道?”梅素婉冷哼一声酢。 “没办法,谁让擎王妃难请呢?”那人似是无耐的说着。 “我这人向来是不受威胁的……” “是吗?那王妃就不想看到自己的母亲,就不想问问她,这些年她在哪里,做了什么……” 梅素婉忽的一怔。 那人便哈哈大笑起来,“王妃还是不要做无为的挣扎了,要知道,你的人,就算来的速度再快,也要在天亮之后……” 他倒是将时间算的精准! 这十年,梅素婉过的虽坚苦却也顺风顺水,还从没遇上这样的对手,心下对他的身份更为好奇起来。 “你是谁?” 其实心下有一个猜测,那一个模糊的身影渐渐的清析起来。 那日马车之上,尉迟如意露着天真的笑脸。 她说:姐姐,我父王说你是非一般的人,要我向你学习呢…… 还记得自己很喜欢她,拉着她笑着说:你父王让你学我,你就要学啊。他又不了解我,万一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那岂不是教坏了你? 尉迟如意却极其肯定的说:不会不会,姐姐才不是坏人!父王说要如意学姐姐,那姐姐的身上,定有如意应该学到的东西。 …… 如此,是自己太过大意,而全然忽略那一直站在背后的男人? 还是自己也因为他人的奉承而失了理智? 亦或许当真是没有想过,一个孩子的话,会透着多少重要的消息…… “王妃觉得在下应该是谁?”那人语气中带着笑意,只是,梅素婉知道这笑并非是友好的。 “尉迟敬!” 几乎是不加思索的,梅素婉张口说道。 “哈哈哈……”那人再次发出一阵大笑之声。 梅素婉便眯起了双眼,那些想不通的,也豁然开朗了! “梅素婉,十一年的时间,你的所做所为,当真是超出我的想向!” “你说什么?” 十一年的时间? 难道他一直在观注着自己? 所以对自己相当的了解? 如果真是这样,而自己又没有发现,他自然是在嘲笑自己的了。 梅素婉双拳一下子捏紧,顿时有一种被当成小丑的感觉。 “你不必如此气愤,当年本王带走你母亲,对你,自然也有所安排一下……” 他的话,如平空一个响雷,震的梅素婉瞬间失去了感觉。 太过震憾。 他说他带走了母亲,那母亲在哪里? 忽然间想到先前在暗道中的摄政王妃,她说她是来救她的问她信不信…… 而此时的尉迟敬却说他对当年不过十岁的梅素婉,做了安排,尼妹!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你做的安排就是将她的母亲带走,让小小年级的她早蹬极乐? 靠! 见梅素婉不语,尉迟敬又道,“如此,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我都会告诉你,只是,你先出来好吗?” “不好!” 梅素婉气的差点揭桌子! 她是有不少疑问,却还不至于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种混淆视听的法子,她做的多了去了! 毁了她的基地,杀了她的人,又一副大恩大德、大仁大义的模样,当她是三岁小孩子吗? 他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白痴! 尉迟敬没有想到,说了这么多,这女人,竟没有一丝动摇! 双目闪着幽光,向后退了一步,沉沉的道,“放箭!” 那带着火苗的箭羽对着屋子便射了过来! 屋子下被他们摆了许多的木材,几乎是瞬间便燃了起来。 “主子,窗边烟大……” 金钗倒是忘了先前的慌张,看了看天色,再撑过一个时辰,她们的人便会到了! 而这火…… 金钗扶了梅素婉,“主子,你休息一下……” 梅素婉点头,“让火再燃一燃……” 金钗点头,眼里看着自家主人,却是一片骄傲之色。 她家主人想出来的东西,无人可及! 对于屋子外面的大火,主仆两个谁也没有放在眼中,而梅素婉,便坐到了桌前。 伸手摸着肚子,做着深呼吸,其实,无人知道刚刚她有也激动的时候,肚子的抽疼再次提醒了她。 被围在中间的尉迟敬,看着如此平静的主仆,眼里闪过一丝诧异之色。 屋子的火势越来越大,很快窗子便燃了起来。 却见金钗忽的跳了起来,伸手直接按上棚顶的一个按钮! “咯咯咯……哗啦……” 机括声响之后,便听到水声从上而落! 整个屋子外面,如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一般,那火,瞬间熄灭! 小丫头眼里一片得意之色,“哼,摄政王,您还有什么招术,尽管使出来,看看我们家王妃接不接得住!” “该死!” 尉迟敬低咒一声,难怪她们那般平静! 透过窗子,看着坐在桌前,面色驽定的女子,双眼闪着杀意,这女子的所做所为越来越超出他的预想! 虽然她是她的女儿,可是,谁也不能挡住他要走的路! 轻启嘴唇,道了一个字! “杀!” 一声令下,身边黑衣人再一次向屋子进攻! 金钗手快的将窗子关上,这屋子立马就再次变成一个大的“暴雨梨花针”! 只是,梅素婉再能耐,也架不住这些不要命的! 有一个黑衣人能进了屋子,便会有第二个,第三个…… 梅素婉一个大肚子,金钗学艺不久,床上还一个昏迷不醒的,再加上两条狗,这就是全部的战斗力! 就如梅素婉曾说过的,双手难敌四手,她最终还是被刀架住了脖子。 “哼,不自量力!” 尉迟敬走进来,冷哼一声,满眼皆是嘲笑之色。 撇了眼床上的晏正山,他抬起一掌,便狠狠的拍了下去。 “住手!” 梅素婉大叫一声。 “汪汪……” 受了重伤,已经起不来的大白小白,一前一后,扑着冲了过去。 尉迟敬的大掌毫不迟疑的拍在大白的身上,一脚又踢飞小白,两条狗,连嘤咛都没有,倒在地上,再也没有动一下。 “你住手!”梅素婉大声喊道,看着大白小白,她的心在滴血,狗尚且知道保护主人,可是人呢? 尉迟敬转头看着她,“住手?你可知,他杀了我多少的人,你又杀了我多少的人?” “成王败寇,只能怪他们说艺不精而以!再说,是你先杀我的人在前,难道不许我们还手吗?” “你倒是会说,那你告诉我,如今,你可是寇?” 尉迟敬这话将梅素婉呛的一时没了声音。 只是看着他,一张张扬的脸,一双深不见底的眼!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他!!! 去年太后寿宴的时候,却觉得他温文而雅,后又听摄政王妃说他自废武功,对他倒是起了一丝敬佩之情。 只是没有想到,就他刚刚出手的狠劲,便知自废武功也不过是个谎言或者这十年他又练了什么歪门邪道…… 不然,一个视武如命的人,怎么可能说放弃便放弃了? 因为他的嘲讽,梅素婉涨红了脸,“我计不如你,败了又如何?” “哼,败了就没有说话的权利!不杀了这男人,我的人如何泄愤!!” 尉迟敬说完,大掌再次落下。 “住手……”梅素婉再叫,可那尉迟敬却似乎没有听到一般,掌风凌厉,势不可挡! “不——” 看着那大掌没有一丝迟疑打向九爷面门的时候,那种无力的感觉,让梅素婉有种窒息的感觉! 肚子的抽痛,让她额头泛起冷汗,连日来不住的奔波,她的身体已经绷到了一个极限。 “咻——” 就在这时,一只闪闪发亮的小银箭,以着极速,打向了尉迟敬的手掌。 “噗!” 小银箭直接射穿尉迟敬的手掌,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高大的身影,那一脸睥睨众生之色,霸气展现。 晏寒天!!! 还没等梅素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便见那昏迷的晏正山一轱辘翻身而下,一脚便踢向尉迟敬的胸口。 尉迟敬忙避开要害,那一脚踢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只是一脚之后,晏正山身子一软再次晕了过去。 而这时,那来人已逼进尉迟敬,让他 没有时间再去拿晏正山。 “在下与阁下素不相识,阁下何必趟这浑水……” “尉迟敬,你这假仁假义的家伙,我今天便取了你的命!” 晏寒天话落,双手成勾,直取尉迟敬咽喉。 一个眨眼,两人便过了十招,尉迟敬双眉紧锁,便知眼前的人这是一个强敌,如今他只想抓了梅素婉,并不是恋战的好时机,对他的人打了眼色,几个人架着梅素婉便向外走去! 只是,才一出门,只听几声闷哼传来,尉迟敬暗道一声不好,虚晃一招,便想逃! “想跑?” 晏寒天.怒吼一声,一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背上! “噗!” 尉迟敬口吐鲜血,可却借着这个力道,逃了出去。 身受重伤,不能恋战,打了声长哨,带着他的人,转而消失在夜色之中。 —— “天哥……” 梅素婉了晏寒天的怀中,还不等晏寒天说话,她便来了句,“我怕是要生了……” 晏寒天一腔热血,在听到他媳妇这后面的一句,当即吓白了脸色,一动不敢动了。 “啊……肚子好疼!” 梅素婉之前还没觉得怎么疼,如今在她男人怀中,这痛感,十分的明显,而且双腿间滑下的热流,也让她十分清楚一件事,她肚子里这货,怕是耐不住寂寞,要出来见见世面了! 晏寒天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手掌上的粘糊,让他浑身颤抖不以。 怎怎怎怎么办? “晏寒天,你这个傻帽,还愣着……啊,肚子好疼!” 晏寒天一激灵,对着外面大吼一声,“孟夏,你给本王滚进来!” 孟夏连滚带爬的,“王爷……” “素素要生了……” 抱着梅素婉,晏寒天傻站在那里,失去了往日的冷静。 其实,不是他不想走,只是,只是他走不了,他突然觉得双腿没了力气,失了感觉一般。 “要生了?”此时的孟夏跟个白痴一样,看着那抱在一起的人。 “你他.妈的快点想办法啊!” 被晏寒天的怒吼,喊回了神智,孟夏一扭头就往外跑,一边跑一边喊,“钟鹏,你奶奶的,快点去看看王妃,她要生了……” —— 梅素婉折腾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三日清晨的时候,她将肚子里这货给卸了下来。 累极的她连孩子的面都没见,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面对晏寒天那一张臭上天的脸,钟鹏摸摸鼻子,他虽说是个妇科大夫,可他却是不稳婆啊,呵呵,呵呵呵…… 一边傻笑着一边赶紧往后撤。 点子扎手,风紧扯呼。 逃出生天,钟鹏拍拍胸口,还是自家王爷好,没脾气啊! 虽说不明白,身残面毁的擎王,怎么就变的这么玉树临风,又霸气十足还站了起来,但他却知道,有些事,只能烂在肚子里。 那厢,福婶拍着怀中的宝宝,笑的是见牙不见眼,“真是个俊美的小公子,虽说早产,却是乖巧,吃饱了,倒是睡的极沉。” 福婶拿眼睛偷瞄了下那个长的英俊却一张冷脸的男人,虽不知这人是谁,但却知道,这人不会伤害她家小姐。 昨天傍晚,福婶与福伯正在吃饭,结果两人从天而降,话也没说,就将她跟老头子带到了这深山之中。 最初以为遇上了土匪,可哪里想到,却是她家小姐要生孩子了。 这孩子是生下来了,可却没奶喝,福婶只道了句,小姐累的不轻,不能再折腾了,那男人便走了出去,不多久却拎了头狼回来。 吓的福婶脸都白了,却不想,那男人说这是头奶崽的母狼…… 所以,她怀中这小公子,下生后吃的第一顿饱餐,是狼奶! 福婶不住的拿眼睛瞄着,晏寒天的脸色便越来越臭。 他向来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更不要说,他知道这老婆子的想法,所以,极度不爽。 这是自己的媳妇,弄的好像他在偷别人媳妇一样,唉! “东来,将人带下去休息……” “这位公子,我不累的,我照顾着我家小姐就行……” 虽说这男人对自己小姐没恶意,可总要避讳一些吧! 福婶的话还没有说话,就被东来给扶了出来。 福婶一面护着怀中的孩子,一面伸手拍他,就是他跟那个男人将她与老头子劫来的。 “你这小子,我家小姐可是嫁了人的,怎么能与外男单独呆在一起,回头毁了我家小姐的名声,你倍的起吗?” 东来憋着笑,福婶不识得他,可他却识得福婶,有很长一段时间,别苑中的吃食是他负责采买的呢。 “婶子,您真的不用担心这个问题,现 在呢,您就好好照看着小世子吧,回头,王妃醒了,我保证第一时间告诉你!” 福婶看着他,眼里渐渐的湿了,低头看了看睡的吐着泡泡的孩子,默默的走了。 其实,她知道,小姐有着秘密,她也知道,有的时候,说是小姐在睡觉,其实,小姐根本没在别苑中…… 算了,她要的也就是小姐平安,至于小姐在做什么,她相信,小姐心中有数的。 —— 晏寒天就坐在床边,他双眼是一眨不眨的盯着梅素婉那带着浓浓黑眼圈,却又瘦的只有他巴掌大的小脸,心下甚是自责。 他该再早一日回来的,该死的尉迟敬,当真是所有阴谋的主使者。 若非那日他在营中怎么想怎么不对劲,之后又收到梅素婉返京的消息,他当即决定回京一趟,还不知那尉迟敬拿了素素要怎么做呢。 他一路快马加鞭回到京城便去了大宅,东来将事情前后告诉了他,却在这时雷霆醒了。 雷霆得知梅素婉去了基地便叫不好,叫他们快些赶往基地,怕是她要出事! 没有多问,晏寒天与东来一路狂奔。半路上又收到了梅素婉的求救信,晏寒天是恨不能再生出一对翅膀,抓着东来带路,便进了这基地。 飞镖打中尉迟敬的那一刻,晏寒天的心是宽慰的,还好,一切都还来得急! 可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媳妇说生就生,当真是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顿时荒了神,更是六神无主…… 好在他反应还算是快,记得出了深山有村子。所以抓了东来便去了那山脚下,而东来更直接,带他进了别苑,直接将那一对老夫妻掠了回来,嗯,素素相信的人,这心,终于安了! 不然一群大男人,加一个受伤不轻的小丫头,她媳妇生孩子,还真知道人怎么办! (妖妃:晏寒天,您老真的自认反应快吗?过了一个白天了你才想去掠人,您老这反应……还真是快! 晏寒天:拍飞你!再让我们家素素遇险下,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妖妃:你敢威胁老娘……早知老娘就让尉迟敬将你老婆抓走…… 晏寒天手里捏着一只小银箭:你说什么…… 妖妃:什么都没说,我去写你们两只谈恋爱!) —— 梅素婉这一觉可是睡了整整一天,天将落黑的时候,才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晏寒天一双赤红的双目。 伸手摸上他那帅的让人移不开眼的脸,哑着嗓子道,“你怎么回来了?” 至于嗓子怎么哑了,生孩子的时候,她嚎的! 本来她还挺能抗的,一声不吭! 结果看到晏寒天将福婶,弄来,她瞬间发现,自己男人就在外面啊,给他生孩子呢,干什么不叫啊? 不叫,他又怎么知道自己的辛苦? 更不要说看到福婶就跟见到亲娘一样,叫起来便刹不住了。 于是,这一叫就是一晚上,嗓子不哑才怪! 晏寒天脱了鞋就钻进了被子中,将她抱了个满怀,一脸满足。 悠悠的叹了一口,“想你了!” 梅素婉娇嗔的捶了他一下,却是有气无力的,“德行!对了,我闺女呢?” “闺女?”晏寒天眨了眨眼,“哦,福婶带着呢。” 不过,晏寒天有句话没说,他怎么记得福婶说什么小公子…… “你去将孩子抱来,我想看看……” 晏寒天眉头紧皱,“看我不好吗?” “你又不是我闺女!” 梅素婉眉头倒竖,弄的晏寒天哭笑不得,“行行行,我去给你抱孩子!” 早知,还不如不脱鞋了。 苦命的爹,才抱了媳妇一下,就被媳妇赶着去抱孩子了。 许是听到了声音,门被敲响,便传来金钗的声音,“王妃,您可是醒了?” “嗯,进来吧!” 晏寒天这地还没下,那门就开了。 金钗端着吃食,看到这一幕,立马傻掉,那个男人竟然从王妃的床上下来…… 晏寒天回头狠瞪了一眼憋笑的梅素婉,真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了。 “金钗……” “啊……哦……王妃,这是鸡汤,福婶说,你要多喝一些……” 只是目光却偷偷的去瞄着那高大的男人,眼里一片愤怒之色。 王爷虽残,可是王爷向来对王妃极好,王妃对王爷也一样好,这个男人长的好看,可是,一定是他胁迫了王妃。 因为王妃刚刚生了宝宝没有力气反抗! 可恶的坏男人! 再看梅素婉,却见她正觑着自己,脸,顿时红了,忙放了小桌子在床上,将汤放到了桌上。 梅素婉捧着汤,看着她道,“想什么呢 ?说来听听!” 金钗小脸红红的,眼睛也红了,“奴婢知道,王妃一定是被迫的……” “噗!”梅素婉笑了起来,晏寒天啊晏寒天,还好你没听到,不然,估计好气吐血了! 轻抿了口汤,唔,这是福婶做的,好喝! 没说话,便一口气将汤喝掉,又吃了一碗粥,这才看着金钗无比认真的道,“他是王爷。” “咔嚓!” 金钗收拾碗,结果梅素婉这毫无预警的话,让她的手一抖,两个碗直接落到了地上。 满脸不可置信,王爷? “这,可是连你碧瑶姐都不知道的秘密哦!” 梅素婉笑着轻轻的说了一句。 金钗眼睛泛红,当即不顾腿上的伤便跪了下去,“奴婢谢谢主子对奴婢的信任!” “起来吧,腿上的伤怎么样了?” “没事,孟大夫给上了药,已好多了……” 胳膊是脱臼,腿上是被砍了一刀,孟夏说是皮肉伤,养一养就好了。 这时福婶抱着孩子进来,晏寒天跟在后面。 “我的小姐啊,你可算是醒了……也不知道碧瑶那死丫头跑哪疯去了,怎么就没跟在身边呢……哦,快快,看看小世子,长的那叫一个俊……” 梅素婉本来脸上是大大的笑容,看着那襁褓眼神柔的能滴出水来,结果,福婶最后一句话,让她瞬间的僵硬,眨着眼睛看着福婶那乐开了花的脸。 “小世子……” 一旁晏寒天摸了摸鼻子。 要知道,他媳妇自打怀孕便一直嚷嚷是个闺女,也不知她为何那么肯定,结果生了个小子出来,咳咳,这会,脸都绿了! 福婶只顾着乐了,没有听出梅素婉那变了的声调,便将宝宝放到她的怀中。 梅素婉低头,看着那个吐着泡泡,比她还能睡的家伙,越看越心酸,说好的闺女呢? 就在这时,怀中小宝宝突然就皱了皱眉头,随后小身子动了动,脸色越来越红,好像还憋了一口气一样,梅素婉刚想叫福婶看看是怎么回事,就听——噗—— 一阵臭味传了出来。 “哇——”的一声,怀中的小子就嚎上了。 “哎哟哟……”福婶笑眯眯的接过去,打开襁褓,却见糊了一屁股的黑绿色粑粑,却笑道,“乖乖……洗洗就干净了……” 福婶唠唠叨叨,可手脚却甚是麻利,收拾利落,又将襁褓包好便放在了梅素婉的怀里。 梅素婉心下那叫一个不是滋味啊,换了我闺女不说,你还拉老娘一身屎,找打呢是不是? 还没等说什么,怀中小宝宝却向她怀中拱去,小嘴直咂吧,之后越发不耐,“哇”的一声又哭了。 梅素婉愣愣地抬头,看着福婶,“我没揍他啊,他哭什么?” 福婶是一脸哭笑不得,“孩子刚出生,自然是要吃奶的……” 莫名的梅素婉红了脸,而晏寒天白了脸,瞪着那小子,怎么看怎么碍眼。 此时的福婶腰板挺的直直的,看了眼晏寒天,“公子,麻烦你出去好吗……” 晏寒天冷哼一声,一甩袖子走人了。 梅素婉看着他那憋去的背影,心下大笑,你也有吃瘪的时候啊! 福婶娇小的身影,忙去将门关上,又拿了椅子挡着,这才回来,一面教着她如何给孩子吃奶,一面道,“小姐啊,你实话告诉老奴,其实,其实不是王爷跟那什么沈公子好,而是你跟那沈公子……” 梅素婉诧异的抬起了头,“福婶你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人家不是都说那沈公子面……面什么玉,就是很好看嘛,老奴看这位……” 梅素婉瞬间笑的颠了起来,福婶的想向力,还真是强! 不过,福婶不同于金钗,虽也是她亲近相信的人,但,她并没有去解释。 只是笑道,“福婶,不是的,再说,那沈公子可比他和气多了!不过,你也不用去多想他是什么人,总之,他不会害我,而且王爷识得他,也信他!” 福婶点头,未在说什么,只要小姐好就行了! 梅素婉突然一呲牙,终于明白了一句话,什么“叫使出吃奶的力气”了! 哦,好疼! 也不知怎么弄的,反正这小子是吃上了。 却在这时,那被福婶挡住的门,被晏寒天毫无阻力般的推开,之后走了进来了,只是手中,还提着一头无精打彩的狼! “吃它的!” 干干脆脆,一点不拖泥带水,就表明了他的意思! 福婶脸色一白,却没在说话。 梅素婉无力的翻着白眼,虽说这小子换了她闺女,可也是她九死一生弄出来的呢,怎么能这般虐待? 咦?不对啊,哪来的狼? 而福婶却道,“公子 ,白日里是小姐未醒来,没办法给小世子喂奶,不得以才喝狼奶,如今小姐已醒……” 梅素婉听的直咂舌,垂头看了眼宝宝,不想他正睁开双眼,一对乌溜溜的黑瞳,一下子就撞进了梅素婉的心底。 梅素婉的心顿时一颤,心下一阵柔软,再也舍不得将他放下。 晏寒天见梅素婉只顾着看孩子没理便,就狠狠的咳了一声。 可惜,梅素婉正与她儿子脉脉含情中,没收到晏寒天的信号。 “咳咳!”晏寒天再咳。 “咳咳咳!” …… “公子,可是不舒服,叫外面的大夫看一看吧……” 晏寒天脸色铁青,拎着狼离开了房间。 —— 夜深,晏寒天终于能钻进他媳妇的被窝了。 搂着梅素婉,紧紧的不放手。 梅素婉靠在他的怀中,“天哥,我想起来了……” “嗯?” 晏寒天看着。 “你曾说过,你的伤是我缝合的,我的脑中只是有零散的片断,直到昨日下着大雨,给九爷缝伤口的时候,我才想起,那一年,我将你拖到牛棚之下……” 晏寒天笑着点头,“我不明白,你什么会忘记?” “可能是我撞到了头部吧,曾昏迷了三月之久,醒来就是浑浑噩噩的,一度为了吃肉,我拉着碧瑶就钻进了深山,打死野兽,烤着吃……然后就是没命的睡觉……睡的我一度不知道我是谁……” 融合那十年的记忆,说实话,真的差点将她给逼疯了。 晏寒天抚摸着她的肩,无声的安慰着。 好半晌两人谁都没有开口。 梅素婉道,“你离开,那边会不会出事?” “晏家军可不是纸老虎,再说,除了几人知道我不在军营,其它人都不知道。对了,你有什么打算。” “没有意外,这两日,会传来燕肃的死讯。”给碧瑶送信的时候,那药丸也一同给了她。 “哦?”晏寒天一脸的诧异。 “哼!我现在才明白,早在十一年前,他便与尉迟敬联手了!或者比这还早。只是,燕肃以为自己很精明,却被尉迟玩在手中,所以,王若璃的手里才会有不是大燕的毒,可就算燕肃想明白了,却为了解药,不得不对他低头,之后又有阴谋而以!” 只是她没说,她很怀疑,雷霆的伤,与他脱不了关系的! 因为,只有面对他相信的人,才会在那种情况下,还受了重伤。 而雷霆的武功,当日与晏正磊对打的时候,她瞧的很清楚,他很强大! 晏寒天道,“你这么一说,我便明白了……” 梅素婉伸手在他的胸前打着结,没在说话,脑子里是尉迟敬说的关于母亲的话,梅素婉暗道,要怎么跟他说出口呢? 不想却被他的大掌忽的握住了她那不老实的手。 一抬头,一片炙热便覆了下来。 捕天盖地的热吻,顿时席卷了她的一切。 晏寒天一翻身,便将她压在了身下,可他的理智尚存,终于在快逼死自己的时候,结束这记长吻,将头埋在了她的颈间,深深的呼息着。 梅素婉奸诈的偷着笑。 晏寒天伸手在她的屁股上拍了两巴掌,“等你出了月子,你看我怎么收拾你!” 哑着嗓子,便咬住了梅素婉的脖子。 梅素婉吃疼,伸手去掐他的腰,结果,就被这男人给握住了手,直接向下拉去。 …… 梅素婉揉着手腕,那男人正躺在身边大口喘息,梅素婉撇嘴,“人家说月子里受了累后,容易做病的,我这手腕现在酸疼酸疼的……” 妈蛋的,男人就不能惯。 靠,她这是手腕子啊,尼玛一次不够还要两次三次……真特么是欠揍! 晏寒天一轱辘坐了起来,拉过她的手,轻轻的揉着,却挂着一张欠扁的脸。 梅素婉撇过了脸,嘟囔道,“不要脸!” “嗯嗯,我这脸给媳妇你啊,我不要!” “我才不要做二皮脸!” 梅素婉瞪他,变着法骂她,以为她听不出来。 “嗯嗯,我做我做……乖……” 此时的晏寒天得到了满足,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反驳一句的。 晏寒天装傻地将梅素婉紧紧的圈在怀中,轻轻的拍着。 梅素婉本想将母亲的事与他再说两句,可看着他那充满血丝的双眼,心下便是一疼,“天哥……你太累了……” 晏寒天那冷漠的脸上,闪着柔情,“我们一起睡。” 梅素婉便在他的怀中拱了拱,闭上了眼睛,也不只是有意还是无意的,却低喃道,“我们有了宝宝了,为了他,我们也要弄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 晏寒天刚想回话,却发现他媳妇就这么睡了。 听着那均匀的呼吸,他却是了无睡意。 哪怕此时他困及了,可他的脑中,却不时的回响着梅素婉刚刚的那句话。 我们有了宝宝了,为了他,我们也要弄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地方…… 曾经,他以保护大燕的疆土,不被他人侵犯而骄傲; 曾经,他视燕肃为明君,怀疑过谁也没有怀疑他; 曾经,在他以为自己是燕肃孩子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去争那个位置…… 可,当燕肃受不住罂粟,当燕肃毫不犹豫的割土让地,他的心,便疼了! 当燕肃囚禁怀中的女人,他的心便寒了。 如今,他媳妇说燕肃没几天好活了,他便知,那刺杀雷霆的人,一定有他参于其中…… 而雷霆,是他的皇太叔,一个从不入朝堂的皇室,他却出手想杀掉,这般泯灭人性,他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瞬间捏紧了拳头,他本是一个狂妄的人,为着晏家军那八十万条命,他隐忍了十年,重回朝党,一腔热血,却渐渐的冷却。 如今,他有媳妇有儿子,媳妇的强大他从不敢小觑,可他是个男人,本应由他来保护他的妻小,却要他媳妇陪着他受了许多的愁苦。 若,给孩子一个天下,也要他媳妇来完成的话,他晏寒天,干脆从此别当男人了! 低头吻上梅素婉的脸颊,低喃,“这一次,让我来守侯你,好吗?” —— 不知是不是因为尉迟敬受了伤,倒是没有再前来。 晏正山身体恢复的很快,醒来后,听说梅素婉生了个小宝宝,他冲过去看了起来。 对于孩子,他甚是好奇,看着那除了睡就是睡的宝宝,他扭头去看梅素婉,“我媳妇也会生个软软的小娃娃吗?” 梅素婉点头,“自然了。” “还要多久?” “呃……夏天过了,到冬天下雪的时候吧……” 晏正山坐在地上,看着摇床里的宝宝,一面掰着手指在数着,最后来了句,“还要好久……” 晏寒天端着食物进来的时候,他只是扬了扬头,然后道,“天儿,你回去打架的时候,把我也带上吧,等到下雪的时候,我再回来……” 晏寒天的脚步一顿,看着他,双眉紧皱,他竟认得出他? 那厢梅素婉也同样愣了一下,对金钗打了个眼色,那丫头便走了出去,将门给关上了。 “九爷,你叫他什么?” “天儿啊……”他伸着一根手指,不住的戳着宝宝的小脸,眼里是满满的笑意。 “你认错人了,他不是晏寒天……” 梅素婉说道。 晏正山回头看了她一眼,“你当我傻啊,那天晚上我们一起掉到水里,你跟着跳下来,还与天儿抱在一起亲嘴,天儿不就是站着的吗?”挠了挠头又道,“在说,他身上是天儿的味道……” 梅素婉无力的翻着白眼,你丫智商不高,特么看东西倒看的明白! 晏寒天掩嘴轻咳一下,拍拍他的肩,“秘密啊!” 晏正山就咧嘴笑了起来,“嗯嗯嗯,秘密秘密!不过,我要跟你去打架!” 晏寒天看着梅素婉:他这脑子转的挺快啊! 梅素婉耸耸肩,“你答应吧,要知道,如今九爷可精着呢?” 晏正山嘿嘿笑着,“天儿媳妇,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大白小白,你那丫头说它们跑山里玩去了,可是,我怎么唤,都没有唤回来!” 梅素婉看着他正了脸色,“九爷,金钗只是怕你伤心……” 本想告诉他,大白小白是为救他而亡,可又怕他自责,于是道,“对不起,是我没有保护好它们,反倒因为救我而被坏人打死了!” 晏正山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一把一把抹着眼睛,“没事,谁让它们是为了救你……我我……呜呜呜……” 从地上爬起了,就跑了出去。 晏寒天将梅素婉的月子餐放到桌上,便道,“我去看看……” “嗯,他这里……”指了指脑袋,便道,“你哄着点,回京后,再给他弄两条狗!” 晏寒天笑着拍拍她的手,“我知道。” 晏正山跑出去,哭的甚是伤心,满山奔跑,最后被晏寒天拉住,“再跑下去,就是悬崖了……” “天儿,大白小白死了呢……” “我像你保证,再给你弄两条,行吗?” “不要,心好疼!”晏正山哭说就蹲了下去。 终于娘亲同意他留下那只小白狗了,可是才几天的时间,它死在了墓地里。 后来,大白小白来了,它们就是他的朋友,陪着他一起等娘亲,一 起看星星看月亮…… 如今大白小白又死了,呜呜,他好伤心,是不是跟他在一起的狗狗都不得好死? 晏寒天上前,从来没有安慰过男人,也从来没觉得男人需要安慰,此时却不得不蹲下身子,与他一齐高。 “你信我吗?” 晏正山点头,“嗯。” “那如果说狗狗太弱,容易死的话,咱们养狼吧。” 记得去年去点苍山的时候,弄了一些,只是后来大白小白来了,他便将那些狼崽子给玩死了。 “狼?” “嗯,凶猛,攻击性强,不容易死!” 晏正山看他,“当真?” 晏寒天挑眉,“你不是相信我吗?” “哦,那去哪里弄狼!” “走,咱俩抓狼去!” 晏寒天拉起他,看了看方向,带着他便钻进了山林之中。 只是等到他们抱着两只狼崽子回来时,梅素婉顿时哭笑不得。 “让你去劝人,谁让你捉狼去了!” 晏寒天道,“劝也不过是一时的,什么时候再想起来,还是会哭,再说狗也确实是弱了些,反正从小养着,看好了,也不会出事。” “你说的倒是轻巧!不过,从哪弄的啊?” 晏寒天道,“跟前两天那母狼借的……” 梅素婉:“……” 瞬间无言以对! 特么人家跟你借儿子你干吗? —— 翌日,梅素婉正与晏寒天商量着是回京城,还是跟他去边关,还没定好,就听到了金钗的呼声,却是碧瑶回来了,只不过,她还将雷霆给带了过来。 雷霆看着她平安,眼里是一片庆幸之色。 “疯子,你的身体怎么样?” 梅素婉看着他脸色并不好,而且走路也要人扶着。 “生老病死人之常情,你不用太去在意。” 雷霆的话让梅素婉的心一咯噔。 只是雷霆却道,“丫头,疯子老了,活了一百多年,够了。只是,如果,以后你见了许安楠那老小子,记得,告诉他,疯子永远都不服他。” 只是目光却撇了眼晏寒天。 那厢晏寒天眉头揪着,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梅素婉摇头,“你别乱讲,这边有神医在,会医好你的……” 这个亦师亦友的老人,教了她很多。 对金钗打了眼睛,那丫头便退了下去。 雷霆似乎很累一般,“丫头,看在我的面子上,这件事就这么翻过去好吗?” “疯子,你别怪我,因为你说晚了!” 雷霆一怔,忽的凄然一笑,“自做孽啊!” 却是起了身,碧瑶扶着他走了出去。 “我去一下!” 晏寒天对梅素婉说了一句便跟了出去。 不多久,碧瑶回来了。 “主子,这敬木怎么会在这里?” 梅素婉没回她,却道,“死了吗?” “嗯,死透了。” 碧瑶道,“收到主子的信后,我便知道事情可能生了奕,所以,也没跟燕涵奕那废物提这事,通过他的人,我与陌痕潜入宫中,即是见血封喉的毒,就没有必要现在跟他打,所以,一只箭就搞定了。” 又是一只箭! 在西韩风轩几人用箭搞定了长公主与大公主,如今碧瑶又用箭搞定了燕肃,嗯,以后,离箭得远点! 只是碧瑶说的简单,可梅素婉却知道,刺杀一国皇帝与刺杀一国公主那可不能相提并论! 拍拍她的肩,“辛苦了!” 碧瑶摇头,“主子你什么时候变的这么矫情了?不过,让我看看小郡主吧,好奇死了。” 梅素婉当即瞪了她一眼,“我儿子,什么小郡主!” “咦,主子不是说是闺女吗?”碧瑶眼里闪着笑。 梅素婉抱起摇车里的宝宝,放到她怀中,“多长了个东西,我闺女就变儿子了!” 碧瑶根本没听到她主子的话,自打这孩子被抱在了怀中,她的目光便全在他的身上了。 只是目光忽的一暗,这辈子她还能有个孩子吗?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那男人的不离不弃,可是她却更想逃了。 她知道他的好,可她却配不上他。 “我跟你说了这么多,你倒是回我一句啊……” 梅素婉抢过孩子瞪了她一眼,这一只两只,全被这小的拉走了目光! 碧瑶撇嘴,“那个没听到,你能再说一遍吗……” 梅素婉抬脚踹过去,碧瑶哧溜一下没影了! 再说晏寒天,他跟出去,便从碧瑶的手中接过了雷霆,扶着他回了山坡上的小屋子。 看着雷霆,晏寒天道,“不是我不想说我师父的下东,实在是,我已有两年没有联系上他了。” 雷霆蓦的眯起了眼睛,“两年?那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他跟你说了什么?” “很平常的见面,所以,我怀疑我师父是被什么人囚禁了,所以,两年来我在不住的寻找,却一无所获!” 雷霆便摆了摆手,“我知道了。” 晏寒天点头,“你好好休息,素素她不能没有你……” 雷霆苦笑,“我尽量……” —— 基地里的吃食,并不充足,所以,在这里五天之后,众人出山了! 雷霆的身子越发的虚弱了,对于偷袭一事他闭口不谈,而梅素婉也没再去问他,看着他憔悴的样子,便将他留在了山下的别苑之中,不知为何碧瑶竟是主动请缨留下来照顾这三个老的。 陌痕看了眼晏寒天,在得到他的同意后,也留了下来。 这两只的别扭是个人都看得出来,所以,也懒得去问为什么了。 梅素婉最终没回京城,跟着晏寒天去了边关。 而燕涵奕再次登基的消息传出来后,五国间的战争算是彻底的暴发了。 只是,梅素婉很奇怪,为何没有燕肃薨世的消息? 她正想的出神,怀中宝宝便鼓足了劲放了一个大屁,随后“噗啦啦……” 梅素婉嗷的叫了一声,晏寒天便走了进来,“怎么了……” “快快,你儿子拉了……那个我要去方便一下……” 说着梅素婉便将怀中的孩子塞他手里,撒丫子跑了。 晏寒天面色如常,他媳妇这种逃跑,这么说吧,自打福婶离开后,便天天上演! 而他,不得不亲自上阵给他儿子擦屎擦尿! 唔,你以为他愿意吗,错,他这是被逼无耐! 第一次,他抓过孟夏,在他儿子一泡尿喷在那小子的脸上后,他便再也没有找到孟夏的影了,呃……听说,他跟钟鹏去了柳州…… 后来,他想让金钗那丫头上阵,可,自家儿子很不给面子,只要金钗一碰,便哭起来没完。 后来发现,金钗那丫头一紧张手就凉,手一凉碰他儿子他儿子不哭才怪! 再后来,他发现,一个个的都不见了身影,而他儿子腚下还糊着粑粑。 本来以他的为人,是不可能做这种给人擦腚的事,可,怪就怪在他那天手贱,不知怎么没忍住,就擦了一下,然后他儿子就不哭了…… 最后的结果就成了这般,他儿子一拉,他媳妇准跑,而他必须要亲自上阵…… 到了边关后,本是想找个奶娘,他想着就可以脱手了,可,这小子就是个欠抽的,一个两个全被他给哭跑了。 他媳妇受不了儿子哭,也跟着哭,哭的眼睛肿的跟桃一样,他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一咬牙一剁脚,不要奶娘了!他就不信两个大人,还养不了一个娃娃? 可是,看看他的书房,为什么到外是尿布? 看看他的书桌,为什么摆着的是小孩儿的被子? 而他却被迫挤到了里面休息室去办公? 他后悔啊! 可这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 本来这小子吃奶的时候他就看不顺眼见,可听着他的哭声,他这心……说实话,也揪的疼着! 唉! 大燕一字并肩王,轻轻的叹了口气,轻车熟路的给儿子洗了屁股擦了腚,又将屁布换好,襁褓绑好,唔,他媳妇回来了。 —— (一万五奉上!求月票!月票除了客户端一变三,其它的都不变!嗯,月票多了明天继续万更,好咩?)   ☆、第226章 自力为王不受他的鸟气(1/2) “天儿媳妇,大白小白饿了,该吃奶了……” 梅素婉坐在摇椅上,吃着水果,看着书,她儿子在一旁小床中睡的正香,尼玛晏正山这一嗓子直接把她儿子嚎起来了。 “哇……” 梅素婉一高跳起来,就将她儿子抱到了怀中。 三个月大的奶娃娃,到了娘的怀中,就在她的怀中拱来拱去,没别的,想吃奶呙。 而如今的梅素婉,便成了名副其实的奶娘! 嗯,喂儿子,间或还要喂两只灰不溜球的狼崽子醣! 这不,声到人也就到了。 高大的汉子牵着两头半大的狼崽子,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那个……九爷,它们可以断奶了……” 这两天,她儿子明显开始护食了,他九爷爷一来,不管他睡的多熟,准醒。 晏正山眉头皱着看着那个躺在娘怀中,跟他瞪眼的娃娃,又低头看了看两只新宠,最后看着梅素婉,来了句,“大白小白不吃别的奶……” 大白小白,他是有多钟情这两个名字啊! 可梅素婉却想撞墙。是,她的奶多,儿子吃不完,扔了也是扔了,一时心软,看着那饿的嗷嗷直叫的狼崽子,就让金钗将奶拿去喂了,结果,结果就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它们,可以吃肉了……” “吃了,拉稀……” “咳咳……” 梅素婉差点没呛着。 对他摆摆手,“你等着。” 抱着孩子起身进屋子。 不多久,金钗脸红耳赤的端着一小盆奶出来了。 那两头狼崽子嗷的一下就冲了过来,两口没了! “不够!” 屋子里的梅素婉,正在系衣服扣子,间或还要哄哄儿子,就听到了晏正山不大对心思的两个字。 “什么不够?” 听到晏寒天的声音,梅素婉就觉得太特么的高兴了。 如今晏正山就向那五六岁的孩子一般学会了顶嘴,也学着去思考,更有了自己的思想与意识。 而通常这般大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家里不怕爷爷不怕奶奶,可,父母当中,却还是要怕一个的。 晏正山就这样,他吃定了梅素婉对他有求必应,可他却独独在晏寒天的面前很乖很老实,一本正经,像个正常人一样。 就像现在,看到晏寒天,他就撇了撇嘴,牵着两头狼,到一边玩去了。 “九爷……又带着狼来找奶吃了?”跟着晏寒天进来的石仁,看到晏正山嘴也快说了一句。 晏正山没理他,却低头着暗瞪着他,那小眼神让石仁背脊发凉,摸了摸鼻子,当什么也没说好了。 晏寒天撇了眼被晏正山一点一点挪走藏到脚后的小盆,便心知肚明了。 坐在轮椅上,看着他道,“我军营中有两条狗,下午,咱们来场比赛吧,看看大白小白最近学了什么厉害的招式!” 晏正山牵着狼两步窜了过来,“真的?” “嗯!” 晏寒天回道。 那厢石仁脑子里不住的回想着,军营中哪个不想活的,还养了狗? 就见晏正山牵着两头狼就走了,还说什么,他指定不会输。 晏寒天撇了他一眼,“还不快去弄两条凶猛的狗?” 话落,晏寒天滑着轮椅推开门走了进去,他儿子吃奶他看着都不爽,更不要说已经连着喂了三个月的狼了,哼! 进屋来,梅素婉刚刚将儿子哄睡。 起身迎上去,“前方如何?” “僵着,与唐浩铭隔着那条闽江,咱们的将士不暗水性,无法踱过去。” 梅素婉点头,“先稳住局势吧。” “嗯,素素,南楚那边,我放手将晏家军抽了回来。” “哦?” “我觉得涵襄那地儿有点小,白送他了,毕竟将来他寻到了媳妇,总得有个差不多的场面不是?” 梅素婉一愣,“什么叫他寻到媳妇?他跟表姐没戏了吗?” 晏寒天双眉微锁一下,看着他媳妇,随后轻声问道,“你最近没跟你表姐联系?” 梅素婉摇头,“没,我想想啊,她伤好不久离开,我跟孟夏就没闲着地做了不少的药丸子,然后我又去了西韩,再回来又生了孩子,还真是没联系,难道是襄王对表姐死心了?” 晏寒天面色微沉,随后道,“不是。我想如果连你都不知道她在哪的话,她当真是失踪了!” “什么?”梅素婉一僵,怎么会失踪?“为什么没有人跟我说?” 晏寒天看着她,“涵襄说以为你知道……” 梅素婉眉头紧皱,她知道个屁,她又不是姜子牙,掐指一算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可是怎么就失踪了呢? 高雅离府那天也很正常啊,自己问她去哪,她还说明知故问,那不就是要去柳州吗? 难道是自己理解错了? 算来算去,也有半年之久了,不行,她得问问高颖,有没有与她联系过! “你去哪?” 晏寒天拉了她一把。 梅素婉道,“我去写信,问问四姐,大姐可有过去……” “你四姐她……” “素婉素婉……” 晏寒天眉头一挑,身形一闪,连人带椅便出现在门口,正正挡住那往里冲的孕妇。 嗯,一个如假包换又身体壮壮的孕妇! 而她的身后,还跟着一个妻奴。 “媳妇你慢点……慢点……咱们儿子……别忘了你肚子里可有咱们的儿子……” 就见南煜气喘吁吁追的满脸通红,而前面那虎虎生风的身影,此时正被晏寒天伸着两臂堵住了。 “呃……王爷……” “嘘——” 不想冷脸冷眼的晏寒天却伸手指在唇边,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高颖瞬间明白,睁大眼睛,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南煜是上气不接下气,支着膝盖正想缓过气给王爷见个礼,结果王爷一转身进屋了。 而他媳妇几乎是尾随其后,然后,这院子里,除了外面的侍卫,就只剩他一个孤灵灵的了。 终于缓了过来,南煜摸了摸鼻子,轻手轻脚的走去开门。 “砰!” 门从里面推开,直接撞在了他的鼻子上。 南煜除了觉得天悬地转外,是眼泪鼻涕一块流啊! 梅素婉没理会撞到的人,是哧溜的一下没影了,而身后是僵直着眼睛的高颖。 高颖看着南煜,目光直直的说了一句:“太可怕了……” 南煜想问什么可怕,可惜,张不开嘴啊! “那还是擎王吗?” “太可怕了!” 高颖喃喃自语,那厢南煜终于再一次缓过了神,走到她的身边,“媳妇,你跟王妃跑什么?” 高颖看他,“你脸怎么了?” 整个左脸加一个鼻子,肿起老高! 南煜摸着脸,暗自庆幸,是鼻子救了眼睛啊,随后无比委屈的道,“撞门上了。” 高颖一脸嫌弃,“你还能干点啥?” 南煜想撞墙,特么遇上两疯子,他鼻子还健在,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不过高颖也没用他回话,上前拉了他,“我跟你说啊,我觉得擎王一定是鬼上身了,你知道吗,他竟然给孩子擦……擦粑粑?!!” 南煜直接撩了高颖两步就窜进了屋子,王爷会给人擦腚,这一幕不看,可对不起自己被撞的鼻子啊! 只是南煜进来的时候,晏寒天已将襁褓包好,那边金钗端着个盆走了出去。 “呃……见过王爷!” 晏寒天撇了他一眼,却没说话,抱起他儿子,等着他媳妇呢! 南煜上前一步,“王爷,孩子好带吗?” 晏寒天撇了他一眼,“你出去。” 南煜心道,今儿自己就这么不得人待见? 晏寒天又道,“笨是会传染的,而且你的脸,会吓到我儿子,出去!” 南煜张着嘴,指着他的脸,又指了指自己这被撞肿的,“我的脸会吓到小世子……咳咳咳!” 晏寒天一本正经的点头,南煜被噎的连个屁也没放,被赶了出去。 到门口,才一伸手,那门便向外开去,还差点将他带个跟头,而梅素婉与他就走了个顶头碰。 “咦,你的脸怎么了?” 南煜已不想解释,耷拉着肩膀,从旁走了。 梅素婉眨了眨眼睛,那个,她刚才冲出去的时候好像撞了什么…… “儿子儿子娘回来了,娘给你洗屁屁换尿布……” 晏寒天什么都没说,就将他儿子交到她的手里,转身去了书房。 —— 高颖看着那肉嘟嘟的,吃了奶正啃手指玩的奶娃娃,眼里一片羡慕之情。 梅素婉道了句,“你这是几个月了,肚子到是挺大!” “四个月!可是,你看我胖的,唉,南煜那死男人还天天让我吃,我吃吃吃吃的,你看看,我这脸圆的,我这腿粗的……” 梅素婉憋着笑,半天才道,“嗯,是够胖的了!” 高颖白了她一眼,“烦人!” 胖人吧,自己说可以,别人说,哪怕是事实,却也不爽。 梅素婉收了笑,轻言,“大姐怎么回事?” “唉,我哪里知道啊,襄王以为你知道大姐失踪了,而我以为你知道大姐在哪,因为三个月前我收到了大姐的信,她说身在南唐,让我不用担心 ,我以为你有什么新计划,也就没放在心上,可是,我们哪里知道,这半年,你与大姐根本就没有联系?” “南唐?那襄王知道这个消息吗?” “嗯,我告诉他了,可是襄王回来说,没有寻到。” 梅素婉眉头揪的死死的,高雅在玩什么? “所以,我跟李妈妈商量商量,从来往南唐与大燕的客商中,能不能探到一点消息,可惜,什么都没有。后来,李妈妈说,要去南唐,梁生说他去,十天前梁生跟一客商当学徒,去了南瘦,算算时间,再在几日便好回来了。” 梅素婉叫进金钗,“你给南唐里的人去个信,看看最近半年,南唐可有发生什么事。” 金钗点头,便退了下去。 高颖也没了精气神,本想逗逗孩子,一低头,才看到那奶娃娃睡着了。 “怎么这么能睡?” “嗯,因为他抢了我闺女,知道我心情不好,所以不闹我!” 高颖撇嘴,“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他拉臭,你是特意跑的……” 梅素婉脸色不大自然地道,“我做不了太精细的活,那个,我怕手劲太大,把我儿子的腚给擦伤了,啊,哈哈……” “切,你直说,你不会给你儿子擦腚得了!” 高颖暗自合计着,嗯嗯,等她肚子里这货卸了,也扔给南煜,王爷都能做的事,他会做不了? 而在这时,金钗脸色不大好的回来,“王妃,碧瑶姐来信了,只是……” “可是雷霆……” 金钗点头,“嗯,碧瑶姐说疯子于三日前笑着离开了。” 这几个月间,碧瑶会将雷霆的情况一一告诉她,而她也知道,雷霆的身子是每况愈下,又撑了三个月,已经是不易了。 本是想回去,可是雷霆却让碧瑶告诉她,天下无不散的宴散,就当他去云游四海了吧! 看完碧瑶传来的信,梅素婉闭了闭眼睛,他,终究还是没能挺过去啊。 “传令下去,基地的兄弟为疯子戴孝三日。” —— 雷霆的离去,让梅素婉的情绪低落了好几天,就连几国间的战事,也引不起她的兴趣。 今儿大雨如瓢泼,晏寒天从军中回来的早一些,只是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梅素婉带着孩子窝在他的书房里,只是不多久,石仁便带了几位将军走了进来。 正儿八经的书房被梅素婉跟她儿子占了,几个将军倒是很有自知自明的去了里面的休息室。 毕竟,两个多月来,他们已经很习惯了。 一开始梅素婉是没去听他们说什么,直接某位将军怒火中天的道,燕涵奕那小子的毛都没长齐,竟想削王爷的兵权,他真的以为他很能耐吗? 梅素婉抱着儿子,便竖起了耳朵。 却原来,与燕涵奕狼狈为奸的杨将军,非但没有夺下西韩的一兵一城,却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被西韩老将萧飒,破西边关的古门关不说,还夺下了平城,那气势锐利,势不可挡! 军情紧急,燕涵奕也有些荒神,便下旨命晏寒天,带着晏家军去支援西边关,只是,晏寒天只当他放了一个屁,那圣旨,早不知被他丢哪去了。 哦,你燕涵奕便是聪明,怎么你的兵是兵,我的兵就不是了?又要守着南唐关,又要去支援西边关,你以为两关之间吹口气就到了? 你以为没粮没草,军队就能动了,不说你克扣几个月的粮草,还想让我们卖命,想的美呢!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那远在京城的燕涵奕便恼了,直接下旨撤了他大燕一字并肩王的称号! 更对外宣称,擎王抗旨不从,杀无赦! 杀?哪个敢来杀? 更不要说,擎王镇守南唐半壁江山,你杀了,是打算让南唐反扑吗? 可,晏寒天没表示什么,军中的将军们却不服了,凭啥撤我们家元帅的封号? 老子在前面拼死拼活,你个毛还没长齐的小崽子在家里,倒还作上了,老子不干了,拉着自家元帅单过! “对,王爷咱们也学着襄王,就此自力为王,不受他的鸟气!” “王爷,只要你一声令下,咱们的将士指士气高涨,那一个闽江,咱就把它拿下!” “嗯嗯,王爷,干吧!” 都是一群军人,一群靠拳靠力气打出来的爷们,说话,自然没有文人那般雅气,可一腔热血,却是最为真诚的! 梅素婉撇了撇嘴,一群傻老爷们啊,你们难道就没看出来,你们家王爷已经自力为王了吗? 不然,他干嘛不理会燕涵奕,干嘛要将夺下南楚的地盘送人,还不是已经与那襄王联手,掌控了大燕两大边关与夺下来的两个半个国家吗? “王妃,王家少爷来了!” 而就在这时,石仁走了进来,对她说 了一句。 梅素婉抬头,“王子皓?” —— (姑娘们,先更五千,明天中午再被一更!)   ☆、第227章 尉迟敬,不真是深谋远虑(2/2) 王子皓仙姿卓绝的走了进来,一脸温和的笑容,对着梅素婉弯腰打礼,“见过擎王妃。” “表哥何时这般客气了,坐!” 王子皓道,“我还是站着吧!” 那厢石仁已经手脚麻利的将椅子上的尿布搬走呙。 梅素婉大脸不红不白,耸耸肩,你不累你就站着。 “祖母与舅母们还好吗?” “嗯,生活正常。” 见石仁很快的腾出一块干净的地儿,王子皓不客气的坐了过去醣。 “表哥这次来,想必是做好了打算!” “呵呵……对了,听说你们在寻找一个人,不知在下可否帮得上忙?虽说在下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可,朋友还是不少的,找人什么的,应该能帮一下……” 梅素婉便看他,“该不会又是你的人,将我表姐拿了吧?还是说,我表姐跟着你的人走了?” “不不不,这世上只有一个孟夏!” 梅素婉撇嘴,刚张嘴,外面便传来高雅的声音。 梅素婉是想也没想,起身便将她儿子塞到了王子皓的怀中,“我出去一下。” 王子皓身子一僵,梅素婉已经走出去了。 扭头寻着石仁,才发现,石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 王子皓的手,细长又偏白,掐着娃娃两腋下,一动不敢动。 而那奶娃娃,本来在吃着手指,这会看到这么一张俊美的脸,便伸着小手抓去。 口水顺着手指滑下,落在他的衣服上、 王子皓挑了挑眉,低头看着那一个两个口水印子,随后王子皓便瞪了下眼睛,看着这奶娃娃一边笑的一脸无害,一边放水。 他身上这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衣服瞬间被浇了个透。 然后,王子皓优雅起身,就这么掐着他,进了里面的休息室。 在一群汉子诧异的目光中,镇定自若的将娃娃放到晏寒天的身上,而后将身上这外袍脱下,一道塞给了晏寒天,便轻启红唇,“表弟,我还有些事,先走了,一年后回来……” “表哥!” 晏寒天叫了一声。 王子皓却是脚也没停,继续往外走。 晏寒天挑眉,看向左右两侧,“将他拿下!” 王子皓一听这冷漠的声音,当真是扔了一身的优雅,拨腿就想跑,可惜,他能跑过一群常年代兵的汉子? 被扭了胳膊就带了进来。 而王子皓看着晏寒天娴熟的将他儿子的尿布塞好,又让他在怀中寻个舒服的位置,当真是跌破了眼睛! 这是那性情暴戾的擎王? “表表表……” 他吃惊的有些结巴,可一屋子爷们汉子,却都跟没看到一样,该干嘛干嘛,可是,明显的,每个人说话的声音都刻意的压抵了。 “你真的觉得,再等一年比较好吗?” 王子皓轻咳一声,“当我什么都没说!” 不过,却是下定了决心,以后,一定要离那睡的一脸安稳的小子远一点。 奶娃娃算是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将这个伯伯给得罪了,以至于,待到三岁时,他见到王子皓便跑,因为王子皓给他留的课业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自然这都是后话。 就说此时,几位将军听着王子皓与自家王爷的对话,却是怎么也听不明白,一个个的干瞪眼,有那脾气急的便道,“王爷,燕涵奕那小子,咱们要怎么对负?” 晏寒天摆摆手,“不用理他,大家散了吧,这些日子要加紧训兵,不可懈怠。” “是!”军人就是军人,服从命令是绝对的根本! 几位将军离开,王子皓倪着晏寒天,“决定了?” 晏寒天却是挑了挑唇,看了看怀中的孩子,没回他的话,倒是反问一句,“静怡是疯玩的乐不思蜀了吗?” 王子皓摇头,“那丫头吃点苦头,对她来说只有好入没有坏处,不急着将她弄回来,对了,跟你说件事,塞外的活动不小,可京里那位却一点感知也没有,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晏寒天叹了一口气,“东齐那边呢,有什么情况?” “尉迟景仁像换了一个人一样,杀奸党斩佞臣,果断决绝,倒是激励民心,如今的东齐,上下抱成一团,实在无一丝突然口,而,燕肃割的三十城……我亲自去走了一遭,想再夺回来,难如登天!” “怎么讲?”晏寒天一手托着孩子,一手从一旁拿出一张纸便铺在了桌上子,正是一副地图。 王子皓上前,伸手提起笔,蘸了墨,在地图上,勾勾画画,随后晏寒天的眸子便幽深的眯了眯。 王子皓放下笔,指着地图上他刚刚画过的地方道,“你看这里……这是青州与嵩山的交界,也正是割去的三十城的位置。过了嵩山,入青州便是一马平川。而嵩山 ,却是山高路陡,不说山与山之间的凶险,只是一道‘一线天’,就难以通过!而,嵩山目前是东齐的。” 看着王子皓在原来山脉的位置上,加高加长了山脉的深度与长度,晏寒天眉头紧皱。 “按你这么说,想通过嵩山是不可能的事了?那绕路呢?” “绕路?这里,过去是与大海相连的嘉兴关,你在看,嵩山山脉延到这里……”王子皓拿起笔又画了一下,那一小原以为是小溪的地方,就成了一条江。 王子皓接着道,“归初我们都以为这不过是一条小河,可当我亲眼所见,我才知道,这是一条不小于闽江的绿江!一条闽江将你困住,你说这条绿江呢,而且每年三月开始,这江水便开始上涨,听当地百姓说,这江的源头在天上,我便知,这是入了大海。” 王子皓的话意思很明显,行不通。 因为大燕虽地广富泽,可,却不临海,海军战斗力等于零! 可东齐不一样,东齐临海,海军的力量很强大。 晏寒天没说话,王子皓便继续指着地图。 “而这边是柳州,嵩山山脉的密集之处,并一直延续入到南楚。也是因为道天险横在其中,所以,多年来,东齐与南楚相安无事。不过,除非是襄王出兵,从打下的南楚境地入侵东齐,从最南部往上打,只不过,因为东齐的地势问题,打的却全是水战,怕是不容易啊,更不要说,青州那一马平川的大平原,东齐想打,可比咱们容易多了,不过五日便可以直取燕京,包围燕涵奕了!” 听王子皓说完,晏寒天的眉头便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东齐是有备而来啊! 不多不少三十城,刚刚好。 拿下一道天险,任你大燕兵力再强大,却没长那翅膀,你飞不过去! 而打水战,人家两万将士可以灭你十万! 尉迟敬,当真是深谋远虑啊! 燕肃这辈子,自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将四国玩在股掌之间,可到头来,却是被他人玩的深不可测,所有一切,也不过是为别人做了嫁衣! 晏寒天深吸一口气,看着那地图,只要尉迟敬愿意,拿下大燕,将不在话下! 可是,他却没有动,他在等什么? —— “天儿天儿……”门外传来九爷的呼声。 晏寒天眉头紧锁,却是抱着孩子滑着轮椅走了出来。 “何事?” “叫你的狗出来,咱们再比!”晏正山牵着两头狼崽子,趾高气扬的。 晏寒天撇了他一眼,“他们还是太瘦了,杀不过我的狗!” “谁说的!这几天我一直喂它们吃肉,所以,必须打过你的狗!” 前几天石仁牵来两只大狗,又高又壮,两头小狼没等跟狗打呢,就被吓尿了! 当时晏寒天可是将他好个嘲笑,说什么该断奶不断,把狼养的还不如狗了! 哼,他说给它们断奶就给断了。 吃肉拉稀,问了石仁,石仁说习惯就好了,那他就让它们习惯,嗯,果然三天就习惯了,而且越发的喜欢吃肉了! 看看,这几天它们的毛都变的亮了,而且力气也变大了,还打不过两只狗? “你再养一个月,一个月以后,再来比赛,不过,你是不是该回家了,你媳妇可是快生了?” 晏正山顿时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数数,“是啊,那,我明天就回家,不过,你给我养狼!” “明天就走?” “嗯,我去把我媳妇接到这来啊,这样的话,我就可以跟你打架,还可以看到媳妇了,哎呀,我怎么这么聪明,早前就应该想到,笨死了!” 说着,这男人便一阵风一样,牵着两头狼崽子跑了。 王子皓站在门口,“上有老下有下的,当真是难为表弟妹了……” 晏寒天顿时满头黑红,这叫老? 没理她,只对石仁道,“给大少爷安排个房间!” 石仁扬天无泪,他是爷的中尉啊,可是如今他已经成了爷的管家了! 文伯,你老啥时候来呢? —— 京城,袭人回了舞妨,擎王府中,安安静静,仍然大门紧闭。 “嬷嬷……” 杨笑与揽月走了进来。 杨笑便将手中的一个小包裹放到了她的面前,“嬷嬷,我跟月儿给小世子作了几件衣服……我们手笨,嬷嬷帮咱们看看,可有做的不妥的地方?” 王嬷嬷拿起那小衣,挨个看,摸摸这摸摸那,眼里一片笑,“很好很好,过几我去那边,我就给带上……” “是呢。嬷嬷,那石护卫会回来吗?” 揽月轻声问道。 嬷嬷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杨笑捅了捅揽月,对王嬷嬷行了一礼,便道,“那嬷嬷 忙,我们先回去……” 老嬷嬷没想太多,便点了头。 出了门,揽月便红了脸,“我我我不是有意要问的?” 杨笑眼里一片戏谑之意,“被人一抱就对人家念念不忘了?” “你,你太讨厌了。” 可是,揽月又承认杨笑的话,这大半年,她的脑子里,全是石仁的身影,也全是他的味道。 哪怕再没相见,可,却抑止不住对他的思念。 听说前几日王妃来信了,说是过几天会派人前来接嬷嬷去边关,揽月就在想,会不会是石护卫,脑子里便总是闪过那一抹身影。 杨笑叹了口气,伸手握上揽月的手,“其实,我不是笑话你,我只是太羡慕你。” 揽月微怔。 杨笑拉着她走入亭子里坐了下去。 “我相信,只要王妃为你做主,你一定能嫁给石护卫的!而我的男人,却不知何时才能出现……” —— “媳妇媳妇……”小院里响起晏正山那欢呼之声。 “啊——” 雪晴正在绣着小衣,冷不丁的听到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扎了手指。 这才一抬头,那高大的身影,便立在了眼前,手指尖上的血珠就被他含进了口中。 “相公……” “雪……我好想你哦!” 将梅雪晴紧紧的拥在了怀中,晏正山一脸满足之色。 梅雪晴点头,“我也想你……” 晏正山就嘿嘿傻笑,看着她那个大肚子,伸手摸了上去,“雪,天儿家的儿子长的可丑了,指定没有咱们的好看!” 梅雪晴诧异的看着他,“真的不好看?” “嗯,总之指定没有我儿子好看,所以都是丑的!” 雪晴扑哧一笑,摇了摇头,“你还走吗?” “走啊!” 晏正山急忙说道。 雪晴的神色暗了不少,“我快生了呢……” 晏正山直点头,“所以我要在你生之前,把你接到边关去,那样,我一面可以看着你,一面还可以跟天儿去打架,我跟你说啊,那些人可坏可坏了。他们躲在一条河的后面就是不出来,你说气人不?” 梅雪晴的心情被他弄的忽高忽低,这会还沉在他说要带她走的话中,他又问了别的,弄的她直瞪瞪的看着他,就发现,她的男人,好像长大了。 晏正山挠了挠头,“你也认为他们很坏是不是?” 梅雪晴却笑了。 忽然发现,打架那就是男人的天性! 而看着他的唇,梅雪晴竟是主动的贴了上去。 晏正山吓到了,一把将梅雪晴推开,“雪,不行!你说过,会伤到孩子!” 那一本正经的样子,让梅雪晴的脸红的彻底,眼里一片柔软。 “相公……” “乖啊!” 晏正山顿时离她老远。 梅雪晴哭笑不得,“我我我……” 她真的说不出口,她只是想他,想亲亲他,她没有想要那个什么的意思…… “嗯嗯,乖,我,我去王府啊,我去找文伯,天儿有信让我给他……” 说的快,闪的也快,眨眼的工夫,晏正山就跑了出去。 梅雪晴却是直摇头,这时有丫头扶着张氏走了进来。 “四姑娘,可是九爷回来了?” “娘!”雪睛上前迎了她,“是九爷回来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张氏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上前拉住梅雪晴的手,“九爷回来了,姨娘也该回府了。” 梅雪晴一怔,“不回去行吗?” 张氏拍拍她的手,“我终归还是你父亲的女人,哪怕他从没在乎过,可是……” 她伸手摸了摸梅雪晴的脸,“有二小姐在,姨娘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说你也要做娘了,也该长大了!” 梅雪晴却只是摇头,“二姐不会说你什么的,娘,你还是跟我在一起吧……” “你这丫头啊……” 张氏摇头,却笑着,欣慰于女儿能找到她这辈子找不到的幸福。 而她,也真的该回府了。 —— (更晚了,抱歉!)   ☆、第228章 天上掉银子喽 晏正山可是禀记着一点,天儿说只住一夜,便立即起程,所以,他将信扔给了文伯,回来就开始收拾东西。 梅雪晴看他专门捡那值钱的瓶瓶罐罐,却是哭笑不得,上前握住他的手,“相公,你这是打算搬家吗?呙” 梅雪晴虽是个妇人,可她也有她的小聪明,如今的局势,她也清楚,而皇上前些日子又下了那样一道圣旨,她便知道,擎王府在京中,可以说是那燕涵奕的眼中钉也不为过。 想来擎王府的一切,皆在他的眼中,而九爷回来,虽说没走正门,也难说那燕涵奕不知道! 这会拉住晏正山,带他到柜子前,拉开柜子,已经打好了几个包袱。 晏正山看她,“天儿不用拿太多东西,就捡值钱的拿,你这几包,值吗?” 梅雪晴点头,其实,早在燕涵奕重新登基之后,她便开始做准备了,若不是接到梅素婉的来信,估计她已经着手要往边关去了。 “嗯,其实王爷说的值钱的东西,就是咱们家的银票,还和我的一些首饰,这个普通的麻布包时,是最值钱的,这两个是你我的几件换洗衣服,另外这个是为孩子准备的。” “哦,那这些呢……” 他点头,又指了指那些他拿到桌子上的瓶瓶罐罐醣。 “这些也值钱,却不好拿,先放着吧。对了,咱们什么时候走?” 晏正山说,“明天一早。” 梅雪晴想了想,没说话,便拉着他,去了张氏的房间。 九爷嘴倒是甜叫的张氏甚是高兴,而张氏也打理好了包袱,显然,她回梅府意已决! 梅雪晴对她磕了三个头,被她含着泪扶了起来,又拉上晏正山的手,看着他,“山儿,姨娘就将四姑娘交给你了。” “嗯,你不要哭。” 梅雪晴便道,“娘,我着人送你回去,回府后,你不要跟三姨娘挣什么,以后岚儿回来,也会孝敬您的。” 张氏笑着摇头,“你不用但心我,我原本与你姨娘也很好,又怎么会挣什么,你啊……” 梅雪晴看了看晏正山,咬了咬唇,便拉着张低的手,低声说,“娘,京中许是有些变故,我今晚会与九爷离京,去找二姐,如果有人针对梅府,你告诉三姨娘,一定要与擎王府划开界线,以免连累了你们。” 那一府如今只剩下两个妾室了,一个公子还在外救学,若非李清玉的性子纯厚,梅府估计早被瓜分的什么都不剩了。 张氏点头,她虽娇弱却也明白如局势。 拍拍她的手,想再叮咛,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再说的了,只道了句,你们保重,便拎着包袱,走了出去。 “我送你!” 不想晏正山却说了一句。 似乎也明白一些什么,看着雪晴,“你去跟文伯吱会一声,咱们今晚便走。” 九爷这小院,下人本就不多,又都是几个心腹,梅雪晴知道不能带太多的人过去,便只带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子跟着。 其它的人,如果想离开的,梅雪晴便还了卖身契,而不想走的,也不会亏了他们。 因为怎么走,王府这边也没可能全部离开,所以她这小门户里的几个奴才的月钱便都由王府一道发了。 这是之前便与文伯商量好的,而她也才明白,为什么二姐会提前来了消息。 于是便推开小门进了王府。 寻了王嬷嬷,便见嬷嬷收整了好几车,一旁五个美人也都一样,怀中抱着各自的东西,只琴就三架,那琵琶那筝…… 梅雪晴摇头便上前,“嬷嬷……” “啊,九夫人……您怎么过来了……” 梅雪晴挽上她的胳膊,“嬷嬷,只捡几件随身的物品,我怕……”雪晴顿了一下,指了指天,便又道,“所以,咱们天色一落黑便走。” 王嬷嬷一时没反应来,刚要开口,那厢文伯走进来,“九夫人说的是,你也不看看如今那位,对咱们府放不放心?” 王嬷嬷一窒,“那那……这都是我准备给王妃补身子的,还有这,都是给世子的……还有给王爷的……” “你啊,是越活越回去了吗?银子在手,你要什么买不到!” 文伯背着手,虎着脸,王嬷嬷立马招手,又让人把东西从车上搬下去,一脸的惋惜。 而一旁五个美人,相互看一下,杨笑便道,“文伯是我们思虑不周,马上将这些送回去……” 文伯点头,杨笑便带着四人快步离开。 是啊,那位才下旨废了王爷一字并肩王的称号,还说什么杀无赦,如今擎王府的人,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她们蒙王妃挂念已是不易,又怎么能太过贪婪? 摸着心爱的琵琶,杨笑终是狠狠心将它放了回去,看了看几人的衣服,便道,“我看九夫人的衣服很简单,我们也换了吧……” 四人本就以她 为首,自是听她的话,换下了华丽的衣裙,可她们本就是从宫中出来的,哪有什么普通的衣服? 便从随身的丫头那弄了五套衣服换上。 —— “九夫人,你那里可是准备好了?”文伯看着五个美人离开,便问着梅雪晴。 “嗯,我这边只有于嬷嬷一个人。” 文伯深思一下,看着她道,“那正好,王妃信里说的,要将五美人带过去,便放在九夫人身边四个,只当做是你的贴身丫头,另外,你们先走……” “文伯这是为何?” “九爷的车,相对来说他不会在意,可是王府不一样,看似平常,可他却紧紧的盯着,老奴就怕……所以,我这边要多准备一下,天亮出府!” 梅雪晴看了看天色,离着落下城门还有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于是道,“文伯,我们拖的时间越久,越不利于离开,我有个主意,你看……” 文伯点头,“九夫人是说,马上离开?” 梅雪晴点头,“对,反正银票带足了,缺什么在买,也不是买不到……” 文伯眉头紧锁,沉思一下,“那九爷什么时候回来……” “咱们这便去梅府,接了他就走。” 文伯道,“也好,九爷这回来也不过才一个时辰的时间,燕涵奕收到消息再做出打算,也不会那么快……” “是的,若是这边打理好,那么,咱们就从小院离开吧,毕竟我那院偏僻不易察觉。” “走!” 文伯的性格带着军人的干脆,直接应下,便去看王嬷嬷,“老婆子别在看了,走吧……” 梅雪晴原就准备的两个马车,如今,刚刚好,全用上了! 为减少人员,文伯没再让府中车夫出行,他亲自驾了一辆,之后两辆马车,便从小巷里出去,直奔梅府。 —— 重蹬九五之尊的燕涵奕,却没了第一次的耐心,他很暴躁。 那两个月里,他如狗一般到处躲着,可最后,却还不是仰仗了梅素婉的人,他才重回了这座宫殿。 可这,却让他对梅素婉,更生了一种掠夺的绝意。 重蹬帝位,他的女人们也都从奕王府回到了这座后宫。 两个月前,他用计,另秋桐打掉了梅素婷的野种,顺势便将秋桐打入了冷宫。 他只等秋桐生下孩子,他便决定杀了这个敢揭他短的女人,而他却没有想到,只临幸一夜的上官叔仪竟怀上了孩子!! 可是,他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已从燕肃的口中得知,那夜他之所以能成功的临幸了上官淑信,是因为燕肃给他下了药。 而他,很怕那孩子不健康,所以,原来还想借梅素婷小产之事杀了她,却也只好打入了冷宫。 此时,他正阴着脸,立在密室之中,看着床上那苟延残喘的燕肃。 “把药给我!” 燕肃却是咧嘴冷笑,“孽子,你妄想!” 燕肃没有死,估计梅素婉若知道了,应该能揪着孟夏的耳朵问他,是不是偷工减料了! 毕竟那可是见血封喉的臣毒! 只是,这也许是一种巧合吧! 毕竟无人得知燕涵奕第一次夺位后,他明明被囚禁,后来却失踪了,而那失踪的两个月里,他到底在哪,做了什么? 为什么回来便是生龙活虎的,而为什么又立马割了三十城送给了东齐? 而当碧瑶将他射伤而离去,燕涵奕重复皇宫,这一切才浮出了水面。 燕肃与尉迟敬多年前便有着秘密往来,那时,燕肃以为是自己拿捏住了尉迟敬,直到王若璃将毒下到他的身上,他才知道,自己被尉迟敬拿住了。 为了命,他甘愿成为尉迟敬的傀儡! 他身染罂粟之毒,又兼具王若璃下的毒,将他早已折磨的不成人形,所以,他必须要离开,要解毒才行! 那么条件便是临近东齐的三十城做为报酬。 燕肃果断答应,便在燕涵奕大婚那日,被东齐的人从宫里偷了出去。 他尉迟敬的身边有不少的高人,却从来不知道,那看似柔弱的摄政王妃,竟还是一个使毒的高手。 他也不知道,他哪里得罪了那摄政王妃,虽解了王若璃下的毒,也强行帮他戒了那罂粟之瘾,可,却在他的身上,中了另一种更加阴毒的毒! 他每天夜里都要承受那锥心之疼三个时辰,天亮那疼便消息而去。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那夜被人偷袭,只被那箭插伤,便昏迷了三天三夜,再醒来,便被燕涵奕囚禁了。 看着燕涵奕那双阴狠的双眼,燕肃却道,没有他的药,他别想再展男人雄风! 结果,便将燕涵奕给镇住了! 可惜,三个多月了,燕涵奕还没能重燕肃 的手里拿到那药。 而燕肃,除了不能动以外,那摄政王妃下在他身上的毒,却是奇迹般的解了。 倒是让他舒服的躺在这里。 “给我药,我的耐心,快用完了!” 燕涵奕掐着他的脖子,双眼瞬间充血,大有将他大卸八块之意。 燕肃却是任他掐着,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 “咚咚咚……” 密室的门被敲响,燕涵奕没理会,将燕肃扔到了地上,“快把药给我!” 哪怕明知道这药指定不一般,可,他却想做男人,只要拿了药,交给张太医,便一定可以治出更多,或者从中找出某种药引,而医好他! 燕肃咧嘴笑道,“我给你,你便会杀了我。我不给你,你也不过只是折磨我,燕涵奕,你是我儿子,你有几斤几两,我会不知道?我说你不是坐这天下的料,你却偏不信,如今你已蹬基三个多月了,对几国将的战事你可了解?” “你少给我废话!我不是坐这天下的料,可这天下现在是我坐的,而你呢?你如今却是我的阶下囚,却还大言不惭!” 燕涵奕恼羞成怒,他自认努力不输于任何一个皇子,而原来以为父皇对自己的宠爱,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那不过是让太子视自己为眼中钉而以! 他不看好自己,可是,自己只用一计,便将云王成功的变成一个什么都不是的王爷,也成功的在太子兵变后站在了他的身边,他却还不满意自己,呵呵,呵呵,不过就是因为母亲得不到他的欢心吗? 该死的! 燕涵奕双手用力,燕肃便出气多进不了气,眼睛直翻眼看就要被他掐死,却被燕涵奕一把甩开,撞在了石床上。 燕肃胸部以下全没知觉,此时手捂着脖子不住的咳着,眼神却带着浓浓的嘲讽。 “你连杀我的勇气都没有,你又能成什么事?大燕的盛世是我打下来的,你想坐拥其成,做梦!所以,那坚不可催的大燕,如今已被被我毁去了半壁江山!” “你说什么?” 燕肃却没理他闭上了眼睛。 而这时,那密室的门又被敲响,并传来白术的声音,“皇上,皇上……” 燕涵奕怒道,“你闭嘴!”却是提着燕肃,“你把话说清楚!” 而燕肃却是怎么也不肯开口,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给他! “啊——” 燕涵奕怒气横生,胸口於节难散,一拳头打在石墙上,看着燕肃,他咬牙切齿地道,“我大燕壮士几百万,你想毁了大燕,你做梦!” 随后离开密室。 白术看着脸色不好的他,咽了咽口水,可却还是上前一步,“皇上,探子来报,擎王府今儿有动静。” “什么动静?” 燕涵奕低低的,冷颜向前走去。 白术道,“说是梅如海的那个姨娘,回了梅府,而后又有两辆马车去了梅府。” “一群饭桶,这点屁事来报,跟晏寒天那王八蛋有一纹钱的关系吗?” 白术垂了头,“是,奴才让他们再探……” “问问边关的探子,晏寒天那王八蛋,最近在干什么?” “这个……”白术缩了缩脖子,“皇上,今儿得到消息,擎……那王八蛋竟私自将南楚的晏家军给撤了,而接手的却是……却是……” “却是什么?” 说着间便回了上书房,燕涵奕一手支着御案,一面眉头不展的喘息着。 脑子里却是燕肃的话,人说他要毁了大燕……到底是什么意思? 白术看了他一眼,快速地道,“却是襄王接手……” “砰!” 一方名贵的砚台,便被燕涵奕摔了个粉碎! “啊——天杀的晏寒天我要扒了你的皮!夺妻之恨,卖.国之辱!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白术立马闭嘴,老实的立在一旁。 燕涵奕此时的怒火中烧,谁碰上就能将谁烧了个干净。 如今,过了小半个时辰,燕涵奕扭头看他,“你刚刚说擎王府今儿怎么回事?” 白术摇头,“擎王府没事……” “咣!”燕涵奕又摔了一个大瓷瓶,“不是说有马车去梅府吗?” “哦哦,回皇上,第一辆是送梅如海的妾回去,第二辆第三辆在不久后去了梅府……” “送梅如海那妾回去的是谁?” “探子说是个生面孔的男人!” 燕涵奕眨了眨眼,“之后呢?” “之后两辆马车向城门走去……” “混蛋,这么重要的事,怎么才说?” 白术立马跪了下去,“奴才该死……” 哪里是他不想说,是皇上说没有一纹钱的关系,唉,奴才不好当啊!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抓人去!” 燕涵奕袖子一甩,大步离开。 想逃? 擎王府的人,一个也想走! “来人,给我将高府与王府围住!”拿住两府的人,我看你晏寒天还能给我得瑟什么? “报——” 却在这时,八百里加急传了进来。 “何事?” “启禀皇上,西韩大军再破我军一城,杨将军请求支援!” “废物!” 燕涵奕扔了那加急快报,打马离宫。 —— “相公……” 梅雪晴到了梅府正好碰上晏正山向外走去,手里还拎了两个包袱。 三姨娘李清玉在其后,看着雪晴行了一礼,“路上小心些,另外,我已经给你们令备了两辆马车,此时,应该在城门外了。” 在晏正山进府的时候,李清玉便想到了什么,早已做了些准备,就此吩咐了下去。 雪晴对她回了一礼,“谢谢姨娘,雪晴就不推托了,我们走了!” 简单的几句话后,两辆马车便直接向城门走去。 如此,离着落城也不过半个时辰。 到了城门口却是排了长龙,梅雪晴一直看着天色,再看着这前进的速度,心下总有一丝不安。 “夫人,你莫在担心……”于嬷嬷拍拍她的手,嘴上虽这般说着可是眼里却一样有着担忧。 “这队伍太长了……” 所有的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忧虑,那坐在车外看人玩的晏正山终于是坐不住了。 “烦死了,你们到底走不走……” 他一嚷嚷自然有人看过来,“谁不想走啊,却也要走得出去才行啊……” “你嚷嚷也没用,到这个时候了,那官爷就等着卡钱呢,今天这一天,看来又是要白做了……”、 “钱?” “是啊!” “可不是,新皇上位这几个月以来,唉,当真是……别的没见怎么着,这出城进城官员卡油卡的倒是比以前多了……” 这些话晏正山听不到,也不想听,他只寻思一个词,钱? 惦了惦手里这个钱袋子,是那三姨娘给他的零散银子,说是路上通关用的。 反正他就拿着了,不过这会…… 晏正山眼珠子一转,将那一袋散碎银子往天上那么一扬,一场碎银子雨就下了起来…… “银子……” “天上掉银子了……” “快抢啊……” 那守城的几位官员寻声跑了过来,一看满地的银子,直接捡钱。 晏正山嘴角露着邪气的笑容,手里的马鞭子一挥,马儿扬蹄,奔着城门而去! 却在这时,身后传来又急又亮的声音,“关城门!” —— (求月票哇!!我不叫乃们就不乖哦!)   ☆、第229章 皇上万岁,为民除害 晏正山挥着鞭子驾着马车在人群散动的时候冲了出去,可身后便传来了那又急又亮的声音。 “关城门!” 排队等出城的百姓什么也听不到,只知道去捡银子,而那守城门的卫兵听到声音也没加理会,直接就让晏正山冲了出去。 可文伯的马车却难以行动,一转眼的工夫,马车已经七横八落的全是人了。 “关城门……圣上有旨,关城门!” 袁峰骑在马上,一路狂奔,远远的便看到了城门前方的动.乱,心知不好,便扯着嗓子开喊,可惜,还是看到有辆马车跑了出去醣。 他再次催动马儿,心道,截住一辆是一辆! “关城门关城门……” 他不住的喊着,终于那跟百姓抢银子的守城侍卫发现了什么。 “快关城门!”有两人便跑了过去。 文伯一看不好,撩开车帘,急道,“老婆子,咱们只能快些向外跑去了。” 杨笑扶着王嬷嬷,三人弃了马车便向城门跑去。 两个士兵跑的自然比这仨人快,使了吃奶的力气,推上两扇高大厚重的城门。 眼看着城门就此关上,身后更是传来马蹄声声。 文伯王嬷嬷杨笑三人脸色苍白,看着那近在咫尺却已紧紧关上的城门,一阵无力并拌随着一阵说不出的痛心。 “砰!” 突然来的震天声响,让三人不由的抬起了头,便见那紧闭的城门,此时竟是一点一点打开,而那两个侍卫,已倒在地上,不动了。 再看城门正中间,晏正山一身煞气,凛然而立! “快走!” 文伯反应快,拉着王嬷嬷仨人在所有人还处于怔愣之中,便冲了过去。 “大胆,你是何人……”袁峰打马追来。 晏正山嘴角露出一丝邪气的笑容,从身后拎出一个口袋,随手撒开。 便见一口袋的炒豆子顿时散满了城门口。 炒豆子的香气瞬间散去,引的马儿嘶鸣欢叫! 再也不理会主人的呼呵,低头捡着豆子欢快地吃了起来。 “吁——驾——吁——”可惜,袁峰怎么也牵不住只想吃豆子的马。 “混蛋……” 袁峰大叫。 “嘿嘿,跟爷斗,爷斗不死你!” 晏正山抹了下鼻子,笑眯眯的转身就跑。 —— “嬷嬷,这里……” “碧瑶?”王嬷嬷跑的气喘吁吁,听到呼声,一抬头就看到了碧瑶,似乎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精神大振。 “快来……” 碧瑶上前扶了她,便架到的马车上。 “嬷嬷,你们先走,我随后便道……” 王嬷嬷还想说什么,碧瑶已经放下了车帘。 只是一转身,那厢晏正山驾来的马车,已经向小道跑去。 碧瑶眉头皱了下,随后跳上王嬷嬷的马车,鞭子一挥,马儿撒着欢的向前跑去,便上了官道。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离开,身后便传来了打马的声音。 只是那马却是偏向了小路,渐渐的远去。 碧瑶的心,莫名的紧了紧,明知陌痕比自己更容易脱离,可是陌痕如此了解她的想法,却让她的心又暖又痛。 驾着马车,眼泪渐渐的滑了下来。 陌痕,你可知我根本配不上你的完美! 突然一方手帕递了过来,碧瑶瞪着那大掌,怔愣无比。 陌痕嘴角微挑,伸手抹去她的泪,“傻瓜!” 伸手大胆的握住她的手,便接过了鞭子,驾着马车稳稳当当又速度不减的奔跑而去。 只是他的大掌却再也没有放开碧瑶,这半年来,她的逃避他相当清楚,他本就嘴笨,只想着跟在她的身边,只想着用自己的一切却解开她的心节,可却仍然徒劳。 只是,却没有想到,雷霆的离去,她伤心之下,喝的酩酊大醉,他才知道在她的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一刻,他不是不疼,可更多的却是想杀了那常山,但,他却更心疼于她! 这个傻子啊! 不说她没有,即便是有,那又如何?! 碧瑶看着他的侧脸,突然就笑了。 是啊,她是有多傻啊!!! “你怎么回来了?” 陌痕扭头看着她,满眼的深情却什么话都没有说,而碧瑶这半年来,从来不与他直视,这一看,突然有些无摸,猛然想要抽回手,却发现他抓的紧紧的。 “你……” “碧瑶,我知半年前发生了什么,但我我不会放手,永远都不会。” 看着她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愕,难得的,陌痕挑唇笑了,那一张木纳的脸,似乎瞬间闪现了光芒 ,闪了碧瑶的眼,让她的泪禁不住的再次落下。 可是,他这么快离开,那,身后的追兵呢? 可没跑多久,陌痕却是打马上了小路。 —— 袁峰带人逛追着前面的那狂奔的马车。 “站住……再不站住,我们放箭了……” 可不管他怎么喊,马儿的速度都没有降下来。 “该死的,给我放箭!” 已经追到天色擦黑了,该死的,竟然跑的这么快! 袁峰怒喝一声,身后几人手中的箭便毫不留情的射了出去。 数十支箭羽射向马车,只听“噗噗噗”之声不断,可随后袁峰就变了脸色,空车? 紧接着便传来了马儿的嘶鸣之声,马车的速度渐渐的缓了下来。 袁峰打马下前,看到眼前的一幕,恨的提剑扫去,马车顿时四分五裂! “可恶!” 一支在马车上的树枝,在马头前面挂了一大捆草,就将他们引到了这里? 该死的! “头……” 身后几人唤了一声。 袁峰回神,双眼凌厉一闪,“官道,哼,以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吗?给我追!” —— 城门之处,燕涵奕恼火中烧,看着一地的老百姓,又看着六个守门的侍卫! “朕没发你们月俸?” 八人一组守一个城门,如今已经死了两了,剩下的六人,不住的颤抖着。 “如此贪财又不守军纪,朕留着你们有何用?来人,将这六人的脑袋给朕砍了!” 燕涵奕是真的火了,天上掉银子,他们的脑袋都被驴踢了吗? “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可惜,燕涵奕却是冷冷一哼,“朕听说,你们这八人,油水捞的不少,常常克扣百姓所嫌的一点生活费,可有此事?” 那六人,瞬间僵硬无比。 “给朕砍!” 结果,袁峰去外面追擎王府之人,燕涵奕就在这城门口,当众砍了六个不守纪律的侍卫! “好!” 不知老百姓中谁人大喊一声,跪了一地的百姓,突然大叫呼了起来,“皇上万岁,为民除害!” 燕涵奕一怔,眼里瞬间涌上笑意,原只是一肚子的气,便砍了这六人,可却没有想到,无心插柳,倒是让百姓欢呼了起来。 眯了眯眼睛,伸手按抚道,“朕,初蹬大位,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还请大家直言,朕定为百姓谋福,绝不袒护这些收刮民脂民膏之徒!” 老百姓都是最单纯的,燕涵奕这一手,当真是解了他们心中的鸟气,自然对他是又敬爱,直夸他是千年一遇的好皇帝! 燕涵奕顿时有些飘了起来。 大手一挥,“放百姓出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老百姓三呼万岁,感恩戴德的一一向城外走去。 “皇上,皇上……袁将军回来了……”白术老远就看袁峰几人奔了回来,急忙大声的喊到。 转眼袁峰几人便入了城,翻身下马,对着燕涵奕便跪了下去,“臣等无能,请皇上恕罪!” “你!——” 燕涵奕刚想发生,便看到那还没有离开的百姓看了过来,当真是一口气憋在了心间。 紧紧的捏紧了拳头,“还不给朕多派些人追去,跪在这里做何?” 一甩袖子,转身上马离去。 而人群中,却有两人面露笑容,互看一眼,又垂下了头,跟着百姓出了城门。 “二嫂,还是你聪明,你只叫了声好,所有的人便跟你叫了起来……哈哈,不过,这燕涵奕的脑子是不是太简单了?” 此人身穿麻衣,头上戴着头巾,细看之下,这不正是那高府的四夫人吗? 那她口中的二嫂…… 燕淑琼与她是一样的装扮,嘴角带着笑,“他是怎么样的咱们心中有数,走吧!” “嗯,我想,若咱们脚城快些,应该可以撵上九爷他们!” 说着话,二人便钻进一旁的树林之中,不多久,两个英姿飒爽的女子,骑着快马冲上了官道。 —— 陌痕与碧瑶赶过来也不是突然。 雷霆落葬后,碧瑶一度伤心难过了十几天,后接到梅素婉的消息,要她去边关。 不得不打起神精,安顿好了福伯与福婶,便与陌痕从岐云山下来。 路过京城,碧瑶是打算回京,看看嬷嬷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她带给她主子,结果,两人想在城门落下之前赶回去,却在城外不远,看到了梅府的两个下人。 碧瑶本不想理会,可是看着两人各守一辆马车,一时好奇便上前问了一句,才知道是李清玉安排,说是接四小姐的。 然后,便有了后来的事,倒是巧合了。 与燕涵奕的人躲了三天的猫猫,这日一行十来人便入了一城镇,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入了客栈之中。 碧瑶安排着入住,那厢陌痕却将两辆马车带走,再回来,却变成了三辆超豪华的马车,碧瑶白了他一眼,小声道,“你有毛病啊,是生怕燕涵奕抓不到我们?” 陌痕道,“我想了想,你跟了王妃这么久,那个……那个变脸应该可以吧,所以,我想你把文伯与嬷嬷还有九爷与九夫人变张脸,这样,我们可以扮成富商,九爷委屈些,扮成文伯的儿子,我与你扮成护卫,而五美则扮做丫头……” 碧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她虽不如绯烟的澎湃,可,她至少也比主子高耸啊,她扮侍卫,这男人脸上那是眼睛? 可,却又觉得他的话很对,当然,除了让自己扮成侍卫不爽了一点。 陌痕见她没反对,便将手里的包袱交给了她,“我刚在集市上买的,一会给文伯与嬷嬷换上……” 碧瑶一把抓过包袱,回身将门“砰”的一声关上,若非陌痕躲的快,估计这鼻子就交待在这了。 没多久便见碧瑶头上只梳了一个高高的马尾,便捏着个小盒子,钻进了嬷嬷与文伯的房间。 没多久出来,又敲开了九爷夫妻的房间。 晏正山看着碧瑶在他媳妇的脸上涂涂抹抹,直咂吧嘴,一会偷着摸一点,便去一旁对着镜子在脸上涂涂,一会又回来,却还假装一本正红,“你为什么要给我媳妇的脸上涂胭脂啊?” 手指却极快的再勾一点。 就连梅雪晴都看出了他的意图,更不要说碧瑶了。 “相公,别闹了!” “啊,哦!” 晏正山便坐到椅子上,其实,正好手心里的那点胭脂够他玩一会了。 等碧瑶给梅雪晴画完这张脸,两人便去看晏正山,结果梅雪晴直接想翻白眼,吓的! 碧瑶努力的咽了口水,“九爷,你你你吓到四小姐了……” 只见一张白的没血色,一对血红的大嘴下面还一条舌头……好吧,应该是涂嘴唇的时候太多,滑下来的。结果,这一张脸,顿时就成了那白无常,吓死个人! 晏正山嘴一瘪,“太特么的吓人了,赶紧给爷擦了……” 莫名的,就连梅雪晴都忍不住的想笑了。 碧瑶重新调了药水,蘸着将他脸上的染料洗了下来。 晏正山洗干净了脸,就去抱他媳妇,却又为之一愣,“雪?” “相公!” 晏正山伸手去摸她的脸,两眼眨着,又看了看碧瑶,“怎么这么丑?还没洗干净脸?” 明明是他媳妇,可是为什么看着又不像是她? 而且脸上还多了好些泥点点。 伸手去擦,却又光滑无比。 梅雪晴接过镜子,看着鼻子两侧的斑点,一下子就笑了,“碧瑶你心真细,别说,这样子,谁能一下子看出是我?” 碧瑶道,“为了躲壁身后那些追狗啊,九爷,咱们就委屈点吧,再说四小姐的身子也不易受累……所以,咱们不能太赶,要慢慢走,正好,你也可以带着四小姐到入走走,让四小姐多散散心,这样多好!” “相公,你看,连你都有些认不出我,那,他们就更认不出了是不是?” 刚刚碧瑶给她变脸的时候,就已经将计划告诉她了,她也觉得甚好。 哄着晏正山,碧瑶给他简单的做了一点改变。 深邃的大眼,给变的小一点,高挺的鼻子,给变的榻一点,不过碧瑶却道,“九爷长的太俊了,碧瑶手笨,实在不知道这张俊美的脸上,应该怎么画?九爷,咱们化的丑一点行吗?让那些追狗猜不到?” “丑啊?可我不要那些泥点点!” 碧瑶忙点头,“嗯,没有泥点点!” 拿过镜子,晏正山只看了一眼,便撇了嘴,一脸的嫌弃,“这几天,在我的周围,不许有镜子出现!哼!” 碧瑶拍拍胸口,搞定! “夫人,吃饭了……”这时,杨笑在门外唤了一声。 碧瑶起身拉开了门,对她耳语几句,杨笑双眼一亮,点着头道,“我知道了,我会告诉她们一声。” “就委屈夫人了……” 不管怎么说,如今这五美名义上,可还都是王爷的五妾。 杨笑脸色微红,“碧瑶姑娘,你别叫我们夫人,你,你若不嫌弃就叫我的名字吧,我,我其实挺羡慕你的,可以跟在王妃的身边。” 碧瑶道,“既然你这么说,那好,我便叫你的名字,只是,你也别叫我什么姑娘,就叫我碧瑶好了,不过在外,你们叫我阿碧好了。” 杨笑点头,“饭都准备好了,我这便去请老爷……” 碧瑶点头,她入角色入的到是快。< /p> 十来人分了三桌。 文伯王嬷嬷与晏正山梅雪晴四人一桌,五美与于嬷嬷一桌,陌痕与碧瑶这个妇侍卫一桌! 正当大家低头不语的进食时,却听到了一旁几个溜气的声音。 “你们听说了吗,擎王妃跑去了西韩,与她同父的兄长扮成了夫妻,啧啧啧,还真是恶心……” “真的假的,你听谁说的?” “西韩都传偏了,我是听一经商的朋友说的。” 那男人摇头晃脑,“擎王可是盖世英雄,怎么就碰上这么一个女人,真替他不值!” “别乱说,听说擎王妃为擎王生下了一子!” “切,谁知道是不是擎王的,毕竟擎王下身有疾不良于行啊……” “哎呀,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这擎王……唉,不过,你说的这事,我也听说了,那女人将西韩搅的天翻地复,说是与恭亲王联手,说是帮着恭亲王拿下那龙椅,结果,却早与那西韩皇勾结一处,大公主与长公主突然暴毙,有人说,是那擎王妃搞的鬼……” “真的吗,那女人这么厉害?搅了西韩还能全身而退?” “所以说她是妖女转世,你看看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有哪个女人如她一般?” …… 碧瑶捏紧了拳头,心下十分不爽,这些混蛋,竟敢如此污蔑主子。 陌痕却是一把按住了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 而那厢,同样按住手的还有梅雪晴,她两手抓着晏正山,暗自摇头。 而因为这几人的议论,不多久,这客栈下的食客们,便都跟着说了起来。 却在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位女子。 锦衣短打扮,腰戴配剑,足蹬马靴,一身英气。 其中一人头戴面纱,只是一身的冷气,昭显着生人兀近的气息! “掌柜的,给我来两间上房!” 那没戴面纱的女子上前说道。 她脸上带着风霜之色,面色微红,两颊上挂着几粒小雀班,倒显得调皮可爱。 那掌柜点头,“有有有……” 可他的话还没有说话,那头戴面纱的女子,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对着那夸夸其谈的几个男人,便扔了过去。 “吭”的一声,那长剑便插在了桌子上。 几个男人吓的面色苍白,却听那女子冷冷地说道,“再让我听到你们乱嚼舌头根子,我便割下你们的舌头!” —— (明天见!)   ☆、第230章 你什么时候生啊? 好霸道! 碧瑶陌痕对视一眼,表达着同一个信息。 那姑娘收了剑转身上楼,这楼下顿时变的鸦雀无声。 不久,那几个男人,倒吸一口气,一人倒,“好美啊!” “噗!”碧瑶差点喷了醣。 “是啊,我从没见过这么美的美人,够冷,够傲,有塞外女子的影子,够辣!” 碧瑶眉头微锁,她们坐在角落里,离的远,却是没有看清,可听着这句话,她怎么都觉得这人应该是认识的才是呢呙? 回想一下刚刚才霸道的声音……突然发现有些熟悉…… 蓦的睁大了眼睛,表小姐? 急忙起身便跟了上去。 陌痕伸手却抓了把空气。 晏正山这才略消了气,低头吃饭,只是这客栈里,也顿时从议论擎王妃变成了这神秘女子了。 晏正山吃着饭,眼睛却不住的瞄着那几个男人,终于是在他们喝够了酒起身离开的时候,晏正山对梅雪晴道,“我吃饱了,睡觉去。” “相公……” “哼!” 梅雪晴无耐的摇头,看着他上了楼。 可她哪里知道这男人转眼的工夫就从楼上跃了下去,便跟上了几个男人的脚步。 一条巷子里,几个男人抱拳而立,“小子,跟了我们这么久,有什么目的?” 晏正山是谁啊,他长着一个成年男人的身子,却拥有一个正太的脑子,什么目的不目的的他不懂,他就知道,他们刚刚在说天儿媳妇的话指定不是好话,那说咱们坏话的,那就一定是坏人喽。 而坏人嘛,坏人就是要被揍才对的! 所以,他连话都没回人家,双拳双脚运足了劲,直接就开揍了。 “唔……啊……嗯……救命……饶命……” “哼!” 晏正山是手里没刀,不然,这几只估计早没命了。 伸脚踢了踢几个被他揍的惨兮兮的男人,“爷今儿没带刀,算你们走运……” 话落,晏正山转身向外走去,就觉得心情很爽,还一蹦三高跳着向巷子外走去。 “我杀了你!” 突然一个男人冲了过来,手中一把匕首正对着晏正山的后心! “砰!” 晏正山回身一脚,踢向那男人,那男人撞向了墙壁,那匕首便落到了晏正山的手中。 “杀了我?刚还说没有家伙呢,你就送来了,来来,咱们拨舌头玩玩吧,反正这舌头对于你们来就说是背后骂人的,也没什么用……” “大侠饶命……” 几个男人对视一眼便不住的后退。 “大侠是什么?好玩吗?” 那匕首被九爷转在手中,不住的转着圈。 几人咽着口水,“你你你与那擎王妃有什么关系?” “哼,我才不告诉你们,总之,爷听你们的话就不爽,来来,把舌头伸出来……” “这位爷,只要你不拨我们的舌头,我们就告诉你,那些说擎王妃不敬的话是谁放出的,求你……” 见晏正山仍一步一步走过来,为首之人脸色苍白的道,“大爷,我们不过是收人钱财,真的,他们说一定要将擎王妃的名声搞臭……” “大爷,这钱我们不要了,都给你,都给你……” 一边说一边将银子拿出来,扔到了地上,转身这地上便叽里咕噜的滚着几个大锭的银子,可惜,晏正山对这玩意不感兴趣。 那为首的人也是醉了,这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啊! 你说什么他也不听,给银子不要,难道,自己这舌头,就要交待在这里了吗? “就从你开始,跟只苍蝇似的,爷耳朵都嗡嗡嗡直响了……” 晏正山一把提起那男人,伸手便捏开了他的嘴,手中的匕首便伸了过来。 “嘶——难道要将你的舌头拉出来,再划一下就叫拨吗?” 晏正山一时没明白,手中的匕首就比来比去,那哥们一阵尿意袭来,一时没夹住,直接尿了…… “少爷,等一下……”随着声音,落下三个女子,其中一人便是碧瑶。另两位正是那刚才在客栈中出现的女子。 碧瑶急忙上前叫住了晏正山,也算是救下那可怜的男人了。 晏正山大为不爽,“我还没拨过舌头呢,你让我拨了再出来不行吗?” 在碧瑶她们来的时候,他便已经感觉到了。 碧瑶无力的翻着白眼,“少爷,等下再拨,让我问他几个问题。” 那哥们想撞墙,他以为他的舌头保住了,结果,却只是保住“一会”?老天爷,你下个雷,劈死这货吧! “那你问完了,要教我怎么拨舌头……” “这个……” “九爷,拨舌头也 不难,你真的想知道的话,回头有空,我带你进宫去刑房,你便知道了。” 却是那头戴面纱的女子说道。 晏正山扭身看他,最后扔了那个男人给碧瑶,便穿到她身边,“你长的很难看吗,要将脸蒙上?” “大胆,对王妃无理范上,我杀了你!” 身旁那丫头,还是个急脾气,提剑就刺向了晏正山。 晏正山能惯她的毛病,刚想回手,便被那蒙面女子拦下,“小蝶,你再这般就不要跟着我了。” “王妃,奴婢错了。” 那女子没理她,看着晏正山,“九爷,是我!” 轻撩面纱,晏正山立时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你?你戴着面纱,害我没认出来!” 面纱下的女子不是高雅又是谁! 高雅笑道,“我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上九爷……” “她叫你王妃啊,你嫁人啦,哦哦,天儿媳妇生了个儿子,我媳妇也快生了,你什么时候生啊……” 高雅的脸忽的一红,却指着那几人,“你揍的啊。” 知道他的性子,转移话题是最好的选择。 晏正山立马点头,“是啊,天儿说坏人就要揍,他们说天儿媳妇的坏话就是坏人,我就揍他们了。” “好样的!”高雅点头。 那厢碧瑶脸色不好的回来,而几个男人,却相扶着对着几人不住的点头哈腰,蹭着墙向巷子外走去。 “你怎么放了他们,我还要拨他们的舌头呢,让他们再乱说话。”晏正山突然臭了一张脸对着碧瑶。 “九爷,表小姐刚刚说了,有机会带你入宫去看,另外,咱们回了边关,找石仁,让他给你演示也行……” 碧瑶这话算是将晏正山稳住了,只是心里默默的念着,石中尉啊,回头您自求多福吧! 几人回了客栈,送晏正山回了房间,便都窝进了高雅的房内。 “碧瑶那几人怎么说?” “那几人并非本地,原是生活在西边关,只是战乱,被西韩夺了家园,四处乱穿,后遇到一个人,给他们钱财,供他们吃喝玩乐,而只有一个目的便是每走一个地方就放出这种流言。” 对于流言匪语,梅素婉向来不太在意,可如今的不一样。要知道,废物小姐,也不过是让她的名声变臭,无人理会。 可,在这战乱时期,若是妖女之言传开,那便会动摇边疆的壮士们的信心。 军心一散,再强大的队伍也如那被蛀了百虫的树木,很快便会轰然坍塌。 高雅眉头紧锁,“西韩……难怪刚刚他们议论的时候有人附和,看来这一路上,这种流言已传了很久,只是我们都没有遇上,碧瑶,明天你们便快些起身,向南行的路上,多听着些,也告诉婉儿,快些想出对策。” “嗯,奴婢省得,只是,大小姐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高雅笑下,“我与小蝶还有些事,等我忙过了,自会回去。” “哦,那好,天也晚了,大小姐您早些休息。” 高雅点头,碧瑶便与陌痕退了出来。 “你怎么看?” 碧瑶问了一句。 陌痕道,“这边没有咱们的人,即便想传些新流言也不容易,就如大小姐所言确是要快些回去。” 陌痕点头,“即是这样,明儿一早咱们便起程吧……” 而这放才说着,便听到楼下传来马蹄的嘶鸣声。 二人面色一凛,藏到柱了后面。 便见楼下大门打开,一群身披铠甲士兵走了进来。 “官爷,您这是……” “掌柜的,我问你,你这店里可是住了这几个人?” 便见一名将士将几张画相放在了桌上。 掌柜摇了摇头,又叫来几个小二,“你们看看,可有这几位客人?” 立在楼上柱子后面的碧瑶与陌痕眉头紧锁,来追他们的人,竟然是燕涵奕跟便那条狗袁峰! 只是这人,却是认识二人的,碧瑶目光闪闪,从怀中拿出那小盒子,蘸着染料,极快的在陌痕的脸上画画点点,而又在自己的脸上弄了弄,也不过只是眨眼之前的事。 而这时却听那小二哥道,“这老人,好像看到又好像没看到……” “哦,这话怎么说?” 却是袁峰亲自上前。 “官爷,小的每天接触的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了,不说那俊美的年轻人,只是说这老汉,还是长的太普通了。” “那这俊美的年轻人,你们也没有看到?” 碧瑶无比庆幸先前入店的时候,晏正山一直扶着四小姐没有抬头。 那小二道,“没看到,不过,今儿确实有一位孕妇入住……只是这是一个大家子,十几口人呢……” 袁峰眉头紧锁,十几口? 他们查到了擎王府管家老俩口与那九爷夫妻不见了踪影,怎么会是十几口? 可是有一线希望也要去看看,便道,“带我们上去看看……” 碧瑶拉了陌痕,急忙去了晏正山的房间。 转而,门便被敲响。 “谁啊?” 屋子里,揽月紧张的问了一句。 “姑娘,送热水的!” 碧瑶对揽月打了眼色,揽月便上前,拉开了门。 袁峰几人瞬间闯了进来。 “啊——” 梅雪晴惊呼一声,“你们……你们是何人?” 袁峰看到那妇人一脸惊慌,忙抱拳一礼,“在下大理寺莫廖,出来查案的请夫人谅解一下。” 随后又看了看这间屋子,里面四个丫头一个婆子,却不见男人的身影。 “夫人,近日贼寇横行,你出门只带了几个女人吗?” “我我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可,可这般无礼的闯进来,却也是不妥的,本夫人请你出去。” 于嬷嬷与揽月忙扶起了她,梅雪晴便向袁峰走来。 袁峰后退一步,“夫人,在下无恶意。” “没有恶意,你这般盯着我瞧做什么?” 袁峰扭了头,只是眉头却不展,而这时,身后走进一男人,“你们是谁,在我的房间里做甚?” 袁峰几人回身,便见一——小眼睛塌鼻子圆脸的男人,面色不愉的走了进来。 “大理寺查案的。” “查……咳,我们只是商人,路过的而以,不知大人要查什么?” “没什么,打扰了!” 袁峰已经很肯定了,这男人与那女人的脸上未做易容,那么,他们便是寻错了人,也不想再拖下去,带着人便离开了。 下了楼,袁峰身边一人道,“大人,这客栈是这座城里最后一个,咱们怎么办?” “追!” 袁峰一声令下,众人翻身上马,便打马快速离开。 碧瑶从窗外飞身进来,拍拍胸口,还好还好! 看着晏正山那一脸笑,长出一口气,还好,九爷挺会装的! “这帮人,真是的,就玩这么一下就走了,一点也不好玩,你看你教我的,我才说了两句。” 碧瑶对着抱拳打礼,“爷是最聪明的,最厉害的。” 那厢梅雪晴紧张的手心全是汗,若不是碧瑶告诉于嬷嬷,一定要扶着她走到他的身前,以她自己,根本走不过去,吓死她了! 可,却也不得不说,她相公,当真是镇定的狠啊! 而晏正山,却扭身出去,只听他道,“陌痕,说好了,一会教我拨舌头的啊!” 碧瑶想直接晕死过去,这货——服了! —— 翌日起程,袁峰他们已经追到了他们的前面,所以,他们也不用着急了,慢慢走吧,反正脸也换了,任谁能看出来。 “碧瑶,路上小心些!” 高雅与小蝶骑在马上,叮嘱道。 碧瑶与陌痕对她双手抱拳,“大小姐也小心些,告辞!” “告辞!” 高雅打马与小蝶向京城而去。 “唉,襄王也是,怎么就让一个丫头陪着大小姐呢,也不怕危险?” 碧瑶嘟囔着。 陌痕道,“走吧!” 只是他没有说,大小姐如今是恢复了武功,你以为是你这种三脚猫啊! 一行人三辆马车,这便上路了,一路上吃吃喝喝,玩玩闹了,一会向西,一会向南,结果走了一个来月才到了边关。 而离着梅雪晴的预产期也就没几天了。 “主子主子……”扔了马车,碧瑶是一路欢叫着,冲进了帅府! 结果,却被眼前这两货给拦了下来。 竟是两条异常凶猛的黑狗! 两货冲着她呲牙,发出低鸣声。 碧瑶咽了口水,话说,主子什么时候有这爱好了,还养上了狗? 不对,这应该是九爷对是! 唔,白的换了黑的了! 扭头去看晏正山,却见那男人正双眼狠狠的瞪着那两条狗,像要吃人一般。 唔,这是个什么情况? “臭狗,哼!” 而那两条本来对着碧瑶炸毛的黑狗,听到这声音,竟是夹起了尾巴,有种吓破胆的感觉! “碧瑶姐……” 一声呼唤,却是金钗,远远的跑了过来。 更没有想到的是,就连银钗,宝珠瑞珠也跟在了她的身后。 “碧瑶姐,你们走的好慢啊,我们三个十天前便到了。”宝珠掩嘴偷笑,却是将两条狗给拉到了一边。 而这两货,见到宝珠,那叫一 个乖,摇着尾巴摇着脑袋,那叫一个亲哦。 “唉,这俩吃货啊!” 银钗摇头便上前扶了王嬷嬷。 随后一行人三辆车,便进了府内。 —— “奴婢见过王妃,王妃金安万福!” 五美跟着碧瑶进了大厅,对着梅素婉跪了下去。 梅素婉摆手,“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客气,这一路走来,可还都能受得住?” 五美相互看看,推着杨笑上前代为回话。 杨笑福身一礼,“回王妃,受苦是没有,除了最初几天的不适与害怕外,跟着碧瑶,却发现,外面好热闹,有太多是我们从来没有见过的了,很好玩呢。” 几个丫头是从小便入宫,学习技艺的,虽然知道外面世界的精彩,却从来没有走出来过。 这一趟,倒是让她们大开眼界了! 梅素婉点头,“走一咱也够累了,你们下去休息吧,晚上给你们接风!” 他们退下了,梅素婉便起身来到嬷嬷的身边,“让您受累了!” 王嬷嬷顿时老眼通红啊,“王妃,那燕涵奕太不是个东西,害的我……害的我,把给你还有小世子还有王爷准备的东西,都没带出来!”、 “扑哧!”梅素婉一下子笑了。 “嬷嬷,我只要你们平安的过来就好……” 一番亲近,王嬷嬷便心痒的拉着金钗带她去看宝宝。 梅素婉摇头,没将宝宝带来,还不是怕她累,唉! 刚要转身,却听身后传来梅雪晴的声音,“二姐……” “这一路走来你怎么不去好好休息?” 梅素婉上前扶了她一把,这肚子,可比她那个时候大多了。 雪晴脸色微红,“九爷带我回了房间,可是我哪时能呆得住,我我我想看孩子……” “你啊……身子这重,你可真是的,走吧,我带你去看,不过,一会可得回去好生休息,晚上给你们接风……” 梅雪晴不好意思的点头,“二姐,你不闲我烦就好。”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乱讲话。” 梅雪晴嘿嘿一笑,别说倒有九爷那装傻的样子了。 —— 可是,谁能告诉她,小世子,为什么会呆在王爷的书房中? 又谁能告诉她,给小世子换尿布擦屁屁,这活,怎么是王爷亲手在做? 啊? “这个……”梅素婉瞬间不知怎么开口了,心道,儿子啊儿子,你咋就这么丢人呢,你就不能等着大伙都走了你再拉? “没事,本王.刚好有时间!” 没想到晏正本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梅雪晴垂了头,王嬷嬷红了眼睛,碧瑶却张大了嘴,如果如果只是有时间的话,这动作,会不会太过娴熟了??? —— (明儿见!求月票!)   ☆、第231章 草船? “王爷现在的时间,那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没看到这书房就是婴儿房了吗?” 突然从里面休息室走出一俊美的男人,他右手拿着书,左手臂上挂着尿布,脸上虽然挂着笑,可谁都知道,他的眼神,似乎要吃了王爷一般。 “大(表)少爷?” 王嬷嬷与碧瑶同时惊呼一声。 “嬷嬷,许久不见了。碧瑶姑娘。呙” 王子皓倒是谦和。 “呀!醣” 却在这时,那换好尿布坐在晏寒天怀中的小子,突然叫了一声,更是挥起了小手,努力奔向他。 这小子如今也快五个月了,平时不哭不闹,见谁都笑,可那笑,你绝对能分得出,假的跟真的! 梅素婉曾叹气的问着晏寒天,这小子这德行向谁呢? 而他一看到美的、俊的,他叫的就比较激动,更不要说脸上那笑了,笑的那叫一个讨好。 而这目前只限于两人,一个他娘,一个便是王子皓。 可惜,王子皓看到他就想躲。 他这人有洁癖,他呆着的地方一定要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可,谁家有孩子那屋子能整齐得了? 只是晏寒天个冒酸水的,竟是将大把大把的公务扔给了他! 人家说了,要陪着媳妇跟孩子。 王子皓自然不干,可,晏寒天又说了,他不干也行。条件就是给他带儿子,谁让他儿子喜欢他呢! 王子皓一想到他那一身湿,便打心里发怵! 带这小撒尿精? 拉倒吧,他不要! 而他不要的结果就是晏寒天负责带孩子,他负责所有的公务,至于孩儿他娘,哦,除了负责奶孩子外,就是负责睡觉。 她男人说了,再不让她受累! 然后,那里面被迫变成办公的地方,就成了他王子皓的书房了。 可是……他连看都没看一眼晏家小宝贝,便将胳膊上的尿布一扔,对晏寒天道,“最后一次,书房里再有他的东西,我就不干了!” 优雅的气质瞬间没了。 “那个……表哥,抱歉啊,刚我给你倒茶的时候,忘那屋了……” 梅素婉小声的嘀咕一句。 王子皓冷哼一声,转身进屋了。 “呀!” “呀!” 晏家小宝贝连叫了两声,最后扭头看了他爹一眼,然后将手指塞到了嘴里,拿出来抓了一把晏寒天,然后又伸到嘴里,然后再拿出来,如此反复,没一会,晏寒天胸前的衣服便又皱又湿了一大片…… 只是,晏寒天挑了眉,何以,他竟在这小子的眼睛里,看到了一抹嫌弃?而看着他此时的动作,他竟然觉得,他这是在报复他? “嬷嬷,你们也累了,便下去休息吧……” 晏寒天发了话,王嬷嬷就是有一肚子的话,也知道不是这会说的,便点了头,行了礼退了下去。 梅雪晴看着那白白嫩嫩的娃娃,眼里一片羡慕,只是却也带着一丝忧愁。 梅素婉自是知道她担心什么,拍拍她,“放宽心,别想那么多!九爷是小的时候烧坏了脑子……” “嗯,二姐,我先回去了……” 梅素婉点头,那厢金钗几人便跟着退了下去。 碧瑶没离开,看着梅素婉,“主子,之前的信,您收到了吗?” 关于妖女流言一事,碧瑶送了消息回来,却没收到梅素婉的回信。 此时问起,便见梅素婉点了头,“这事你得问你们家王爷……” 晏寒天知道后,便说这事他来处理,所以,梅素婉就乐得轻松啦。 晏寒天道,“没事了。” 却没多说怎么没事的。 碧瑶也知道晏寒天的性子,耸耸肩,看了眼陌痕,又看向了梅素婉,来了句,“主子,我要成亲了。” “咳!” 那厢陌痕差点没跌地上去,这事,不是要他提吗,这女人…… 脸都憋成了紫色,一把拉上她的手,对着梅素婉与晏寒天单膝跪了下去,“爷,王妃,属下将娶碧瑶为妻,一辈子爱她护她,不让她受委屈,不让她……” “嗯嗯嗯,赶紧去洞房吧,不然以这女人说变就变的性子,可能一会就变褂了……” 梅素婉上前踢了碧瑶一脚,因为她挡了她的路,越过碧瑶,便跟她儿子玩了起来。 陌痕脸色发囧,却是握着碧瑶没放手,“属下告退!” “干嘛……”碧瑶张嘴问了一下。 “回去洞房!” 说完话,也不管碧瑶的脸色变成了什么样,是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就走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与高颖走了个碰头,只是高颖面色并不好。 进来便道,“婉儿,还是没有大姐的消息…… ” 这声音不低,那被扛在肩上倒挂着的碧瑶与陌痕均是一怔。 碧瑶抓着陌痕的头发,“死男人,放我下来!” 陌痕是把她放下了,却没放手,“不会反悔!” 碧瑶给了他两脚,“我提的亲事,我会反悔吗?哼!” 一扭身就又折了回来。 便见梅素婉一脸清冷之色。 “你怎么回来了?” “奴婢听到四小姐说,没有大小姐的消息,这是怎么回事?” 高颖便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碧瑶眉头紧皱,“不对啊,我们在来的路上,碰到了大小姐,而且若大小姐没有嫁给襄王,那,那她的身边的丫头怎么会叫她王妃?” 碧瑶瞬间有些傻了,难道,难道大小姐嫁给了别人? “你说什么?” 梅素婉与高颖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 一旁陌痕点头,“确实是遇上了,便是我们听到传言的那日。” “大姐后来去了哪里?”梅素婉倒没有怪她来送消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提一下,只是因为高雅失联的事,她并不知晓。 “大小姐说她要去京城……” 梅素婉眉头不展的皱了下,“先说去了南唐,现在又出现在大燕还去了燕京,这中间有什么联系?” 碧瑶都快哭了,早知道,她就是扛也要将大小姐扛回来啊? “既然去了燕京,我去问问东来!” 碧瑶急忙说道。 梅素婉点头,“嗯,你顺便问问她,宫里近来怎么样?” 碧瑶点头,便转身走了出去。 高颖长出一口气,“我得回去了,若是被二婶知道了,这还了得?” 高家大夫人的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而高颖怀了身孕,又没回燕京,大夫人自是着急,而老太君也有她的打算,就让二夫人与四夫人先过来,一是高颖身子越来越重了,二也是看看军中,能否帮得上忙! 要知道,当年这些夫人,在军中,那能耐可都不低! 本来二人还以为在路上能碰上擎王府的人,结果,她们到了,擎王府的人还没来呢。 燕淑琼与四夫人来了这么久也没见到高雅,而梅素婉只告诉她们,高雅去办私事了。 可哪里能想到,她竟去往京城的方向? “四姐,你表现的正常一点就好。” 高颖叹口气,“我知道……” 看着她离开,梅素婉看了一眼晏寒天,“你怎么都没有说话?” 晏寒天撇了一嘴,淡淡的喊了一声,“表哥……” “别问我,我不知道。” 梅素婉便眯了眼睛,哎呀,自己这脑袋,怎么像生锈了一样,反应迟钝了! 他来的那天可是问了自己一嘴,要不要他帮忙找人? 唔,就说明他有他的路子喽。 抓起了她儿子先前换下的尿布,就走了进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却一直不说?” 王子皓没抬头,奋笔疾书中。 “心情不好,不想说。”突然狠狠的吸了吸鼻子,“什么味?” 一抬头就见梅素婉手里一块尿布就在他眼前晃荡,而那尿布上还带着水渍…… 王子皓的身子倏的一下就向后靠去,“拿走!” “心情好了吗?” “你……” “表哥,我现在的记性可不大好,说不定什么时候,你这屋子里,可就全是尿布,还都小宝尿过的……” 王子皓脸色发白,他算是服了这对夫妻了,以往可都是他整别人,什么时候他也落了气,被人整? 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便道,“我帮你问问!” 梅素婉打了声口哨转身就走。 王子皓看着那落在桌子上的尿布,当真是想撞墙,却见梅素婉又折了回来,拎起了尿布,冲他扮了个鬼脸,消失在屋内! 王子皓揉了揉脸,表弟你的眼睛当真没问题吗,拿这无赖当宝? —— 晚上帅府摆宴,为众人接风。 碧瑶对这种晏会甚是喜欢。以前在基地,大家累了一天,主子就会在场子中间架上木材燃起篝火,与大家一起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叫着摔跤,掰弯子等等,热热闹闹的,大家似乎就忘了一天的疲惫,第二天便又精神抖擞起来。 那时,青衣会立马坐庄当场下注。 突然发现,这一切好像都好远好远,如今基地被毁,所有兄弟又四处而去,想想,当真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 扭头去看她主子,如今的主子好像才是活的一般,那个时候,主子的话不多,虽与大家亲近,却也带着一种看不透的距离。 正当大家快吃完的时候,突然有士兵跑了进来 : “报——王爷,南唐反扑,大军已行到江中!” 梅素婉从晏寒天的怀中,接过了孩子,夫妻俩相似一笑,晏寒天对她点头,便离开了宴席。 “王妃……” “大家不必惊慌,前线的事,就交给爷们吧……” 有王妃的话在此,又见王妃并无离开之意,众人心中略安。 “媳妇,一会你早点回去休息啊,我跟天儿打架去……”晏正山是话落人就没了影。 梅雪晴一脸纠结,“相公……” 身旁的人便笑了起来。 “雪晴,我跟你说啊,你男人是一见打架就红眼的,这叫什么,天性。你啊,是拦也拦不住的,不过九爷身手了得,还真没什么人能碰到他……” 高颖的话,无疑是为打消梅雪晴心中的害怕而说的。 梅雪晴自是明白,看着她笑笑,“四小姐,我懂!” “别叫我四小姐了,婉儿信任你,你便跟着婉儿一起叫我四姐吧!” 她虽是梅家的庶女,可她却是个精明的。 高颖对梅家人无感,便却也理解一个庶女活在一群嫡女中的不容易! 更不要说,若非是她,也许婉儿至今不知道姑姑还活着吧! 这事,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婉儿,我跟你四舅母去看看……”却在这时,燕淑琼起了身。 梅素婉点头,“舅母,你们小心……” 燕淑琼便与四夫人一起离了席。 而这宴会也就散了。 “杨笑……” 突然梅素婉唤住了她,“你们五人跟我来一下!” 跟着梅素婉回了房间,梅素婉便将儿子放到了床上,从一旁拿过了四个卷轴,除了揽月,人手一份。 四人不明,梅素婉便道,“打开看看吧,这是军中四位年轻的小将,虽说个自家里的条件不是顶好,却都是努力上进的……” 这话说完,四人脸上全是绯红,是打开也不是,不打开也不是。 梅素婉耸耸肩,看着揽月,“你还不去做些好吃的,要知道,石中尉今儿晚上可没吃什么东西,唔,想抓信这个人,就一定要先抓住他的胃……” 揽月羞的满脸通红,如今终于知道,王妃何以让她们五人前来了,却是给她们做红娘的! “怎么都不走?还是说,不想下嫁……” 那厢杨笑几人忙跪了下去,眼睛通红一片,“王妃,与人为妾的滋味并不好受,能遇上您这样的主母,已是我们三生修来的福气,我们,我们只是没有想到,王妃竟会亲自为我们择婿……” 梅素婉笑笑,“我这人啊,眼睛里容不下沙子,但我也不是是非不分的。你们五人,品性不错,脑子也算是聪明,自然不会让你们虚度青春。虽说军中皆为粗人,可,都是纯良的,拿你们,也都会当宝,以后的日子,便要你们好好过了,但有一点,不许作,要踏实的过日子!” 五人哪里还能说什么磕了头,便走了出去。 五人自从到了擎王府便一直生活在一起,所以,这会也给她们安排在一个房间里,五人回了房,虽心中好奇,王妃为她们配的夫君,却没有一个人打开手中的卷轴。 五人紧紧的抱在一起,揽月却是哭了起来,“呜呜呜……打小咱们就在一起,当日被赐到王府,我以为我死定了……” “别说傻话!” 杨笑拍拍她,她是几人中最大的一个,她虽知王妃不会不管她,却也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那三个也是抹着眼泪,“突然好心疼,怜星那么聪明的丫头,怎么就办了那么蠢的事……” 她一提,五人便沉默了。 杨笑叹了口气,“命啊……” “快,杨姐姐,让我看看王妃将你许给了哪位将军……” 揽月哭过了就去抢她手中的卷轴,一时几人又笑了起来。 杨笑闹不过她们,只好将卷轴打开,可入眼的男人,当真是撞的她心头砰砰直跳。 好年轻好英俊啊!!! “天啊……”揽月一声惊呼。 “你叫什么叫,小心石护卫听到,不理你了!” 揽月便红了脸。 这下,不用说,其它三人也自已将羞轴打开了。 这三人长的虽不如杨笑手中那个英俊,可也都是极年轻的将才,个个英姿飒爽,精神抖擞。 而这四人不是别人,正是千煞、刘铁柱、李柄、张忠良。 千煞大家都知道是谁,而那三人,便是当初歪头山集训的五千人马中,被梅素婉提出来的三个小队长。 如今千煞这一军,在晏家军中的力量可不敢让人小觑! 虽说后来大家都一样的进行训练,却又怎比得上,梅素婉一手调教出来的这五千人?< /p> 晏家军中有个特殊的存在是鹰军,那么千煞这一军便是第二个特殊的存在了! 凶猛,力量足,合作无间,默契度也越来越高,有这一军的存在,却也让其它军努力向上。 老兵若是被新兵蛋子打败了,不是让人看笑话,所以,如今的晏家军,那军中的势气可是足足的! 五个美人没有在说话,可心底却对梅素婉十分的感激,却也明白,王妃可以给她们指婚,还是这般好的男人,相信也是得了王爷的允许。 五姐妹感叹,知足了! —— 晏寒天直接去了前方战线。 今夜大雾,看着那江面一片片的阴影,再加上不住的呐喊声,当真是有大举进攻的趋势! 抬手从石仁手中拿过那个长筒状的东西,眯着一只眼,便看了过去。 唔,这么多的船? 晏寒天心下微惊,一字排开不下余二十艘,还真是大手笔!速度挺快的,进攻的样子也挺足,可,为何是草船? 晏寒天眉头不展,捏着手中这长筒状东西,暗自思忖:若非是它,怎么可能看清是草船? 突然间过来这么多船,将士们自会惊慌,那么,便会…… 扭身看去,果然,临海的士兵手中全是拉了满弦的箭! 草船?箭? 晏寒天想到了什么,突然冷冷一哼,想的倒是美了,我烧不死你们! “石仁,吩咐下去,所有的箭羽全部换上火箭!” 雾色越来越浓,对方进攻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只是看着江面,弄的倒跟真的一样! 没想到,南唐竟还有这般足智多谋的军师! 竟想到从本王手中借箭! 呵呵,可惜,本王的媳妇是个福将,只一个小小的东西,便让本王识破了你们的奸计! 垂头看了看手中这个被他媳妇称为观远镜的东西,嘴角便扬了起来。 塞到石仁的手中,“回头,你问问你家王妃这东西怎么做的,多做些!” 每个将军人手一个,哼,不打得你们尿裤子才怪! 石仁举到眼前,看着那江面,随后咽了咽口水,难怪爷说换火箭,烧你们个尽光! 哼! 却在这时,对方的进攻已经到了射程之内! 只是晏寒天却没有下令,他在等,等着他们有来无回! —— (明天见,求月票!)   ☆、第232章 这跟消遥没关系,是能力问题 江面上的船影近了,再近了…… “放箭!” 晏寒天一声令下,“嗖嗖嗖……”涂了油的火箭毫不客气的射向那些迎来的草船上! “呼”一片大火,瞬间便在江面上着了起来。 “扑通扑通……” 显然是船上的人马为求生而跳入江中醣! “哪个水性好的,下去杀,也挫挫他们的锐气!” “是!” 顿时有人便跟着跳进了江中! 奶奶的,这些日子被这条江困住,将士们心中自是憋了一肚子的气,今儿好,一股恼全部发.泄在这些耍诈的人身上了! 没多久,火光照应之下,江面渐渐地变红了…… 再没多久,一具具尸体被拖了上来。 那厢何将军嘴角一挑,“弟兄们,风向变了,找艘船将这些尸体给他们送回去,老子也算是仁义,送他们回了老家……” “哈哈哈……” 一众大笑,壮士们的势气再次高涨了! 晏寒天面露微笑,只待想出踱江的法子,谁还能挡住他的大军? —— 今夜,闽江北面,欢歌笑语;闽江南面,却是愤怒悲凉! 军营之中,一片安静悲凄,这明明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却没有想到,被敌军来了个全数奸灭! 坐于上首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文质彬彬,可一双眸子却带了阴鸷! 那被唤着朱军师的人,额头上现了冷汗,“太子殿下,是臣无用!” “不,不是你无用,只是敌人太强悍了。” 说完了话,他便起身走了出去。 站在闽江的边上,看着对岸那忽隐忽现的火光,捏紧了拳头! 这条闽江,是最后一条天险,若是晏家军破了这条江,南唐,还会存在吗? 想到晏家军,脑中便浮现出那女子的容貌。 听说,她为他生了一个儿子…… 一年多了,素婉,你还好吗? 你可知,太后寿诞一别之后,我有多想你? 你不知的,因为从未将我放在心上! “太子,臣夜观星象,再过两日便又是一场大雾,臣想……” “朱军师,本宫知你的意思,可,你觉得那晏寒天是浪得虚名吗?今夜这大雾,能见度已是极低,却未引起对方一丝慌乱,如此沉得住气,你能说这是巧合?” 被称做朱军师的男人,垂了头,拱手道,“是臣愚昧了。” “主人,奴婢倒是有一计!” 那朱军师急忙转头,看到她,脸上露出讨好的笑容,“青伶姑娘。” 却原来这太子,便是那唐七皇子唐浩铭! “你说……”唐浩铭扭身看着她。 “投毒!” 唐浩铭眉头轻锁,“如何投毒?” “依惯例,过年前后便是气温最低的时候。闽江会封江五日左右。 可真正能渡江的也不过只有一日的时间,而这一日的时间,并不是谁都能掐得准的! 所以,奴婢想,借这一日之际,着人过江,将毒投到井中……” 剩下的话自是不必去说! “不可!”却不想,唐浩铭连想都未想,便直接给否了。 青伶一怔,瞬间想到了什么,忙道,“主人,剧毒换成迷.药吧。” 唐浩铭便揪紧了眉头,因为,青伶所说,确是一个好法子。 据说当年西韩便用了此法,只是没想到,当年的高家军也不次于晏家军,虽说西韩被拖住了脚步,可,高家军却也因此而全军覆灭! “殿下,据过年也不过还有两个月的时间,臣觉得青伶姑娘的法子可行!” 朱军师说道。 唐浩铭沉思一会,“这事,容后再议。回营吧!” —— 南唐的一次借箭之计,就这么无疾而终。虽说只是一次小小的胜利,可被闽江困住的郁气倒是出了不少! 晏寒天摆手,任大家闹着,便与石仁回了帅府。 打发了石仁,晏寒天直接回了卧房。 只是梅素婉已经跟他儿子睡了。 晏寒天摇了摇头,便去了浴室。 待他洗浴出来,看到床上那一幕,当真是愣的睁大了眼睛,随后双眼渐渐幽深,也越发的清亮。 只见床上斜躺着一位美人,那女子眉眼如丝,墨发铺满了床榻,而她的身上,却只披了件薄如蚕翼的轻纱。 她一脸娇笑,伸着手指,对他轻轻的勾着…… 晏寒天赤着身上嘴角挂着邪气的笑容,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而身上的水珠,却一滴一滴顺着胸肌腹肌滑落,古铜色的肌肤,是那样的惹眼。 不 等晏寒天走到床上,床上的女人,却是双腿一璇,飞身而起,一根腰带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向下一拉,红唇便奉了上去,一记蜻蜓点水,便离开他的身体,笑的一脸得瑟,将腰带往下一拽,嗲声嗲气道,“哈呢,你还要让人家等多久?” 晏寒天大手一捞,想跑? 没回她的话,揪住她的唇,就是一记长吻! 唔,好甜! 媳妇的身子好软! 唔,似乎好久没有吃肉了! 今儿送到嘴边了,再不吃,能对得起他媳妇这精心的打扮吗? 梅素婉伸手抵着他的胸口,这男人,懂不懂一点情趣? 可惜,这一记吻下来,脑子短路,什么情趣不情趣,先做了再说! 于是两具身子,便如那干柴碰到了烈火! 一阵“噼里啪啦”的火光相撞,便摔到了床上。 只见床榻摇来摇去,屋子内烛火忽闪,屋子外面,两条大狗害羞的趴在地上,前爪搭着耳朵,哎哟,少儿不宜…… —— 石仁回了房间,远远的便见门口蹲着一个身影。 “谁?” 那身影听到他的声音,显然是有些激动,只听“咔嚓”一声,却又拌着一声惊呼,那身影便歪了下去,摔在了地上。 石仁快走两步,便见是一女子倒在地上,“姑娘……” “石,石,石护卫……” 那嘤嘤之音还带着鼻音,明显是摔疼了。 石仁上前,将她扶起,她身子一软,便靠进了他的怀中,那入鼻的馨香,让石仁心头一颤,是她。 莫名的,他就是记得,大年三十那晚,他抱住的她,那一息间的味道! “我,我脚麻了……” 石仁眉头微锁,她这是蹲了多久? 可是手下怎么有些湿? 便将她扶进了屋内,点燃烛火,才看到,她衣裙上湿了大片……“你这……” “我我……我,我只是煮了银耳莲子羹,可,摔地上了……” 只是,石仁却不明白,她的手,为什么一直背在身后? “没事,以后你再煮给我吃。” 这话一出口,石仁自己都愣住了,更不要说对面这女人? 揽月睁着大眼,那脸瞬间就红的彻底,心更是扑通扑通跳个没完。 “我我……” 石仁忽的就笑了,上前拉出她一直背在身后的手,果然,划了个大口子,还在滴血。 揽月有些无措的,看着他,他会不会嫌自己做什么都做不好? “疼吗?” “疼!” 揽月倒是老实,倒吸一口凉气,没看到没觉得太疼,这看着那血,就觉得这手像要段了一样。 一双带着水气的大眼,便含了无尽的委屈,看着石仁没眨一下眼睛。 她想他,她真的想他。可是,她想问他,他想不想她,却发现,她问不出口。 石仁却是撕了里衣,压在了她的手心上,“等一下……” 便转身去了内室,没多久提了个箱子出来,又蹲在她的面间,将她手心的布拿下。 “唔……出出出血了……” 揽月咬着牙,抖着音的说道。 石仁拿了个瓷瓶打开,将药粉撒在她的手心,便道,“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 揽月紧紧的咬着唇,可是这两人只顾着给手心上药了,却没有发现,门外那想敲门,却被某男拉住的女人,此刻正张大了嘴吧一脸震惊! 男人一把将她扛了起来,大步离去,今晚必须洞房! 他总不能比石仁还要慢吧? 靠! 回了房间,将女人往床上一摔,便欺身而上,可是这女人却还没回过神来,抓着他,“我们刚刚是不是听错了?石仁说什么,疼吗?然后他屋子里的女人说疼,石仁又说等一下,接着那女人说出血了,石仁说忍着点,一会就不疼了……啊啊啊,石仁这是在当新郎吗?” “碧瑶!” 听着这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碧瑶一怔,却见面前一张发黑的脸。 “你干嘛光着上身……唔!” 陌痕决定封住她的嘴,他夜晚再不办了她,他就不是男人! “唔唔唔……”碧瑶是有心里阴影的,不住的扭着。 可是陌痕当真是火了,他白天可是得了王妃与爷的肯定,如今碧瑶就是他媳妇,他办自己媳妇天经地义吧,这女人,惯的! 碧碧的力气再大能大过这头蛮牛? 眨眼间碧瑶身上的衣服就被了乞丐服…… “我去,你,你属狗的啊,咬咬咬……嘶……我心里有阴影,你丫能不能温柔一点……我靠,陌痕,你特么给我等着,老娘下次要是再让你碰……我就跟你姓 !” 陌痕:“……” 瞄了她一眼,碰不碰,你不都得跟我姓,哼! —— 翌日清早,晏寒天神情气爽地去了军中,而同样精神饱满的还有陌痕,只是,陌痕撇了眼精神明显有些萎靡的石仁,心下顿时乐了! 伸手拍拍石仁的肩,“第一次难免,以后多练练就好了!” 石仁被他说的莫名其妙,看着他,突然发现,这木头脸,倒是精神啊。 给了他一拳,“你倒是消遥了大半年了……” 陌痕却难得的挑了嘴角,“这跟消遥没关系,是能力的问题!” 说完,没再理会石仁,心道,这半年也落下了不少的公务,这几天有得忙了! 石仁眨着眼睛,看了他家爷一眼,道了句,“爷,这小子是什么意思?” 晏寒天只是撇了他一眼,却没说话。 石仁摸了摸脑袋,一团迷糊。 —— 男人们精神头超爽,可是两个女人,却是可怜兮兮的扶腰的扶腰,揉腿的揉腿。 碧瑶眼下一个大眼圈,走路姿势极不自然,那躺在美人靠中的梅素婉,一下子来了精神,“哈哈,哈哈哈……” 伸手指着碧瑶,就差拍大腿了。 碧瑶翻着白眼,往椅子上一坐,“还好意思笑话我?”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我这是明媒正娶啊,你这是暗度陈仓,小心,抓你去浸猪笼!” 碧瑶往桌子上一趴,“嗯,在抓我之前,能不能告诉我,石仁房里的女人是谁?我现在好奇死了……” “啥,石仁房里的女人?” 碧瑶现在就想揍石仁,你丫就不能克制一下?不然怎么能刺激了她男人,兽性大发之下就是累的她今天没下来床! 碧瑶道,“昨晚本来是因为陌很久没见石仁,拎着酒想跟他喝点,结果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声音……咳咳……疼吗……疼……等一下……出血了……忍着点……” 梅素婉顿时睁大了眼睛,“当真是没有想到,石仁这单纯的男人……” 主仆俩对视一眼,同道,“禽兽!” “呀呀!” 梅素婉怀中的晏小宝,却是突然拍拍两下手,叫了两声,弄的一旁金钗几个掩嘴偷笑,何着小世子这是在回应王妃呢! 梅素婉将他放在自己的胸前,与他对福山,“你小子说啥?” 结果好儿子看着她那叫一个讨好的笑啊,梅素婉一高兴,本想跟他来个头顶头,结果乐极生悲,她儿子挥手就给了她两嘴吧,拍的那叫一个响啊! “呀呀!” “你这个不孝的,竟然打你娘,呜呜,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生个儿子不说,还要被打,天理啊,天理何在……” “噗……噗……” 这会好,她儿子不只是拍了她两巴掌,还喷了她一脸的口水。 “王妃……” 不待梅素婉再叫,那厢杨笑几人走了进来。 而梅素婉的目光,瞬间瞟向揽月,只见这丫头走路正常,脸色正常,咦? 难道,石仁变心了? “奴婢见过王妃,王妃……” 梅素婉将晏小宝塞金钗怀中,看起了身,摆手道,“那些虚礼便免了吧,怎么样,对于画中之人,可还算满意……” 四人跪了下去,脸上挂着红晕。 这还用说吗? 她们嫁了,可是妻啊! 那厢揽月掩嘴笑着,来到梅素婉的身边,“杨姐姐可是等不急要见千将军了呢……” 梅素婉目光一扫,就看到了她手上包着厚厚的布,“手怎么了?” 揽月脸色一红,回道,“揽月笨死了,昨晚,本是想着给石护卫送莲子羹,可,我左等不到他,就在地上蹲着,也不知多久,石护卫回来,我脚却麻了,打了羹碗,还划破了手……” 梅素婉眨了眨眼,“你家石护卫给你包的手?” 揽月脸色羞红一片,点了点头。 那厢碧瑶的脸都绿了! 该死的陌痕,人家特么只是划破了手啊,划破了手,你丫却要了我一层膜啊,一层膜! 她怎么觉得这膜没的这么憋去呢? 梅素婉冲她耸耸肩膀,眼里一片嘲笑。 碧瑶咬牙切齿,哼! 梅素婉心里老大平衡了,心情爽的不得了,看着五人,便道,“好久没有听曲了,来来,叫人摆琴啊……” 转而,帅府里便是琴声飞扬,舞姿优美,就连那坐在金钗怀中的晏小宝都不住的拍着手。 唔,这曲子好听,这美人也熟悉,看在美人的份上,小宝不去计较昨晚丢他跟老嬷嬷一起睡的事情了。 “呀呀……咯咯咯……” 梅素婉撇嘴,臭小 子!明儿就给你寻个奶娘! —— 晏家小宝终于将最后一个奶娘哭走了,他无比成功,无比开心的挥着小拳头,冲着梅素婉噗噗噗的喷着口水。 那相揽月上前,从金钗的怀中将他抱了过去,“王妃,左右我们也无事,不若由我们来带小世子吧!” 晏小宝双手顿时往她脖子上一搂,小脚就蹬在了她的胸口上,上上下下的跳着!还冲着他娘笑的一脸得瑟! 唔,这里弹性真好,软呼呼还能跳起来…… 揽月是没觉得怎么样,可是梅素婉却是黑了脸,她肯百分百肯定,这小子这是在揩油! “是啊王妃……” 杨笑一说,身后三美自是上前,顿时晏小宝的眼中,便没了他娘,唔,美人啊…… 梅素婉眨着眼睛,五美便将晏小宝抱进了屋内,没多久就传来晏小宝开心的大笑,伴着的还有幽幽的琴声…… “你儿子这是抛弃你的节奏吗?”碧瑶嘴角上扬,眼里全是笑意,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梅素婉还没等回话,就见于嬷嬷惶惶张张的跑了进来,“王王妃,我家夫人要生了……” “雪晴要生了?可叫了稳婆?” 于嬷嬷点头,“叫了,只是夫人害怕,却不住的叫着王妃……” “嗯,我知道了……碧瑶,去军营,将钟鹏给我拎回来……” 一个学妇科的大夫,天天呆在军营中,也不知道,他想给谁看病? 也纳了闷了,一个学外科的大夫,咋收了一个学妇科的徒弟? 快步出了帅府,左拐一下便是晏正山的院子。 此时晏正山正在院子里转圈,脸上是一片肃穆之色。 看到梅素婉,“咻”的一下子窜上了房子。 “你干嘛去……” “我我我我打架去……” 这男人话落就没了影了! 梅素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算了,他在这也只是穷紧张! 跟着于嬷嬷进了内室,那厢梅雪晴,已是一头的冷汗。 “二姐……” “莫怕!”梅素婉坐了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扭头去看稳婆,“怎么样了?” 稳婆是早先便准备好的,屋内两个稳婆都是老手,相对梅素婉生晏小宝,梅雪晴这条件好太多了。 稳婆道,“王妃,夫人太过紧张,所以并不是很顺利……” 这话一出,梅雪晴的手就开始抖上了,本来就紧张又听着说不顺利,吓的手心立马冰凉一片。 梅素婉拍着她的手,“不要怕,二姐在这,放松,听话……” 梅雪晴点头,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梅素婉,“二姐,雪晴求你,若是,若是,你帮我照顾着孩子……” “别乱说话!”梅素婉冷了脸打断了她的话,“省着些力气……”梅素婉虎了她一眼。 梅雪晴却笑,“呵呵……二姐,我能说,不与你为敌是我之幸吗?” 梅素婉微怔,却见她双眼睛清澈,轻启红唇,“她们,都是一群傻瓜!” 梅素婉忽的一笑,伸手点着她的头,“就你精!” 梅雪晴眉头蹙了下,“嗯,因为当年母亲教你的时候也教了我啊……呵呵……” 梅素婉却是抿嘴笑着,只是脑子里却闪过了一道身影,她说:若我说,我只是想救你,却没来得及,你信吗…… —— (明天继续!求月票!)   ☆、第233章 玩够了吗? 梅雪晴生这孩子还真是九死一生。 生着生着,顺产变难产了!本来梅雪晴就害怕,那稳婆一句话,吓的她差点没晕过去。 若非是梅素婉一直陪着她,她这小命…… 梅素婉将那嘴上没把门的稳婆给赶了出去,这产房里,便只剩下一个稳婆了。 好在这稳婆不太喜欢说话,再加上梅素婉一身的煞气,倒是不敢偷懒,使出浑身解数醣。 最后,这孩子基本上就是被稳婆给推下来的。 嗯,站生。还是个胖小子,随后梅雪晴便出现了大出血的情况呙。 那稳婆吓的脸都白了,被梅素婉一瞪,便闭紧了嘴,只去拍那一声没叫的大小子去了。 梅素婉伸手点住她周身几大穴位,用以止血,最后叫进钟鹏与孟夏,她相信,雪晴一定会吉人天象的。 这两人是一早就命人去柳州拖回来的。 钟鹏主修妇科,这回就要看他的了。 —— 梅雪晴晕睡了三天,睁开眼睛,就看到晏正山满脸胡子,还带着惊恐的双眼,“相公……” “雪……你可算是醒了……呜呜……吓死我了……” 若大的个汉子,还真是说掉眼泪谅掉,吧嗒吧嗒,滴在了梅雪晴的手背上。 梅素婉刚走到门口就碰上于嬷嬷从屋内出来,听着里面晏正山的声音,梅素婉脸上露出了笑容,“醒了?” 于嬷嬷对她福身一礼,“是啊,醒了,九爷激动的哭了……” “嗯,嗯,去弄些吃的进来吧……”那厢于嬷嬷退了下去,梅素婉也没去做那讨人嫌的,转了身便回了帅府。 正巧碧瑶在寻她,扶了她的胳膊便道,“主子,京里来了消息……” “哦,可是有表姐的消息了?” 碧瑶摇头,“没有大小姐的消息,但是东来说秋桐告诉他,燕肃好像是中毒了,全身上下只有胳膊与头能动,可就是这样的,他却再一次的丢了!” “丢了?” 碧瑶点头,“是啊,丢了!秋桐说燕涵奕发了很大的脾气!” 她相信秋桐不可能给她们假的消息,因为她的一切都是梅素婉给的,并且包括她现在的命! 来边关的时候,梅素婉便将那毒珠做出来的药丸交给了东来,对东来吩咐了一番,这才让秋桐不但生下了孩子,还活到了现在! 梅素婉暗自思忖,这样的燕肃,尉迟敬还有用处吗? 可是,若非是尉迟敬,又有谁能将他偷出来…… 忽然梅素婉一怔,转眼看着碧瑶,“你说你遇上了表姐,是往燕京的方向……” 碧瑶点头,然后张嘴,“主子,大小姐,该不会是想……” “可她就一个人……” “她身边的丫头,看着炸呼,可是,身手也不错啊……” “就算是两个人,怎么将燕肃从宫中弄出去,而且表姐她恨着燕肃……” 梅素婉抬脚进了屋子,可却在思忖,若是自己与碧瑶,入宫倒是不难,难在如何找到燕肃,如何将他弄出去! 毕竟宫中戒备森严,他若再不配合…… 突然就想到了她将高雅偷出皇宫的那个晚上……好像,偷个人出来,也不是很难啊,那晚还就她一个人呢…… 梅素婉咂吧了咂吧嘴,若当真是高雅的话,那她偷他出来又有何用? 便在这时,突然几只乌鸦齐齐落下。 梅素婉忽的一怔,与碧瑶对视一眼,马上拆信。 “主子,这是白浪传来的,西韩西部森林,最近发生了大火,已经连着烧了十几日了……” “这是东齐的,是帆少爷送来的,他说东齐已经悄然开始屯兵了。” “这是塞外的消息……如今是三大部落逞鼎足之势……” “这是梁生从江那边送回来的消息,南疆圣女与太子发生了意见分歧,所以太子如今来了边关督战……” …… 连着将几封信全数看完,主仆俩个便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 半晌后,梅素婉道,“碧瑶,你问问白浪,那森林连的是何方?虽说天干物燥,可,据史书记载,那森林应该是有千年历史,毒虫毒物不在少数,虽说春天天干物燥的时候,有过几次火灾,却也没有这般大?而且现在,也不是森林易起火的时节!” 碧瑶点头,手下写字倒是快。 梅素婉又吩咐她几件事,碧瑶一一做了回信,放飞了乌鸦。 可,梅素婉的心头,却有什么一直在萦绕着。 是夜,晏寒天回了房,晏小宝已然睡的极熟。 梅素婉扶在他的怀中,轻声问道,“如今的局势,你觉得怎么样?” “不好,是一促即发,而且塞外也在不安分,在找着突破口……” “嗯, 我今儿收到消息,西韩西侧那个大森林,起火已经烧了十几日,也不知道现在灭没有灭……” “嗯,我今天也收到了消息,这事,有些古怪!” 晏寒天伸手揉着他媳妇的眉心,“别老皱眉,会提前老的。” “我再老也没有你老!” “嗯?”晏寒天眯起了危险的眸子。 也说他老?他哪里老? 梅素婉看着他那眼神,急忙伸手捧住了他的脸,奉上一吻,便道,“我不是说你老的意思,啊,咱们谈完事再……唔!” 晏寒天心道,谈个屁,老子若是不证明了,你还当老子真老了呢? 谈事,做完了再谈! 三下五除二,晏寒天便将梅素婉给就地正法了,“我老吗?” 梅素婉想掐死他。 “嗯,不说话,是觉得为夫真的老了?” 梅素婉想尖叫,你妹的! 儿子在身边,他却肆意的折磨着她,该死的,老娘不发威,你当老娘是病猫! 双腿一用力,夹住他的腰,倏的一下便坐了起来,而那一刻的美妙,让两人同时愣了一下,随后晏寒天的嘴角忽的上扬! 眼中一抹邪魅,双手掐住她的腰身,竟是转瞬间便下了地。 将她抵在了墙上。 “晏寒天,你收着点,儿子还在……” “素素,你觉得为夫能收得住,还是你能收得住,刚刚若不是你……” 梅素婉瞪他,可这眼神在晏寒天看来地,却是无比的诱人,带着欲拒还迎的姿态,勾的晏寒天兽性大发,更不要无师自通的,从卧房转到了浴室,嘴角上的邪魅一直高高的挂上,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深,蓦的披散了长发,一张霸气十足的脸,闪现在梅素婉的眼中。 “哦……” 梅素婉低吟一声,双手抓住他的墨发,便贴了上来,“该死的,快把这张脸给我藏起来……” “为夫在想,我或许应该找个时机,扔了面具,丢了轮椅……” “不行!老娘不允许!这德行都一朵一朵的烂桃花呢!” 晏寒天忍着笑,由爱看她吃醋的样子,心下痒痒,擒住她的唇便是一记深吻。 “唔~……” 浴室里,夫妻两个火热缠绵,一次一次,晏寒天总也是要不够她。 梅素婉挂在他的脖子上,昏昏欲睡,“天哥,不来了……” “嗯,今夜放过你,我给你洗洗……” 梅素婉没作声,任他抱着坐到了浴桶之中,可,梅素婉后悔了,这男人今夜精力旺盛,又发觉了各种好玩的,这一进水中,那抵着她腰间的火热,让她为之一振,一声哀嚎自口中轻轻的溢出。 而晏寒天尤为喜欢听她那带了暗哑的声音,转而,水花四涧…… 梅素婉想说,我有好多的事要跟你讲啊讲啊,可是脑子不听使唤啊,挂在他的身上,任他为所欲为了! —— 梅素婉是被她儿子咬醒的。 睁开眼,就看到她儿子两手捧着他的人工奶瓶,喝的不亦乐呼。 不但如此,还咬啊咬啊…… 而梅素婉,目光向下一扫,脸色顿时黑了。 晏寒天这混蛋男人,竟没给她穿衣服!! 难怪她儿子一点没闹,特么自己玩够了,滚一下翻个身就寻到了吃的,吃完了就尿,尿完了就再滚一下,然后再玩……完全是开启了循环模式! 伸手一摸,好嘛,床上一片湿! “呀!” 晏小宝拍着小手,看着他娘,那叫一个欢乐啊! 这两天娘亲都不怎么陪他,虽说有美人相伴,可他还是觉得娘亲最好! “呀!” “呀个头的呀!”梅素婉伸手点上他的大脑门,掐着他的腑下,拎起他便靠在了被子上,让他坐着。 眼看六个月了,却不会坐,梅素婉心道,是不是太娇惯了? 这边下床去穿衣服,目光倪着她儿子,就见她儿子,向一旁倒去,还是逞慢动作,一点一点慢慢滑下,“咚”的一声,她儿子的大脑瓜便摔在了床上。 “哇”的一声,晏小宝便哭了起来。 梅素婉没理他,那床厚实着呢,还是逞慢动作滑下去的,疼个屁啊! 扭身看过去,晏小宝正抬头看她,梅素婉吐个舌头拌个鬼脸,晏小宝这下子可不干了,他娘要妖怪吃了,“哇……啊啊啊……” 这一哭可是不一发不可收拾。 别说五美的怀抱,就连王嬷嬷他这次钻进人家的怀中都没出来。 “王妃,小世子这是怎么了?” 王嬷嬷拍着晏小宝的背,一下一下轻轻的安抚,一脸不明地问着梅素婉。 梅素婉能说她把他吓倒了吗?自然是不能开口了,多丢人啊! 便道,“许是想出去玩了……” “哦哦,世子乖啊,老奴这就带你出去,唔,乖,乖……” 伴着一声一声的乖乖,晏小宝就被抱走了。 碧瑶拿眼睛觑了下她主子,“你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不人道的事了吧……” 梅素婉看都没看她,便道,“你是夜夜被人不人道,所以,看谁都觉得应该不人道吧,唔,你这是病,得治!” 碧瑶被噎了一下,看着她主子脖子上那一抹紫色的印子,“还好意思说我,看看你那脖子……” “这是爱的证明,你懂什么!” 碧瑶切了下,好吧,她主子这人,不想说话的时候,你就是橇,也橇不开,她想说话的时候,死的,也能给你说成活的! 帮她主子梳好了头,打理好之后,便道,“今早上又收到了白浪的消息,因西部神山大火肆虐,无论何种法子也灭不了,所以,新皇决定舍去西部……” 梅素婉摇头,“我总觉得这不是一场天灾,而舍掉西部,应该是正如人意,可,到底是谁呢?恭亲王被废,大公主长公子已故,三皇子妃夫妻绝对忠于新皇,难道是废太子?” “那废太子若是有这个脑袋,也不会在当了这么多年太子之后被废了。”碧瑶说道。 “可你不要忘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就是因为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子,如今直接就这么废了,他岂能没有怨念?” “主子是说,有人叫唆了他,或者是与他勾.结?” 梅素婉摇头,“我只是猜测,并无根据!另外,你吩咐下去,所有的兄弟们,都打足了精神,一是寻找大小姐,再一个是保住自身的安全,最后,没有我的命令,所有人不得擅自行动!” 碧瑶点头,又听梅素婉道,“告诉向飞与丁健,高府与王家的安全就交给他们了。” 碧瑶退下后,梅素婉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便出了帅府,去了军营。 按理说,女人是不可以入军营的,可她梅素婉却让军中这些老古板,个个扭了头跟没看到一样,没办法,谁让他们家王妃,长了一颗不属于女人的脑袋,让他们这群大老爷,不佩服都不行。 “爷,王妃来了!” 石仁对晏寒天说道,而此时,几个大将军都坐在营账之中,为着面前这条江,眉头不展! “嗯,请你家王妃进来。” 晏寒天心道,坏了,竟然让通报,该不会是生气了吧? 石仁请了梅素婉进来,梅素婉远远的还给晏寒天打了一个礼,晏寒天面色如常,可心下却道,还真的生气了! “属下参见王妃!” 几个老头,那可都是花白胡子的,可对她,却无一丝不敬之意。 梅素婉忙回礼,“几位将军坐!” 那康庄在这军中,除了晏寒天,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在他的心里,佩服的人甚少,可对于梅素婉这个小女娃儿,他却喜欢的紧。 “王妃可是有了主意,来破那闽江?” 梅素婉摇头,那康庄的眼里顿时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咱们过不去,他们也过不来,不是吗?” 梅素婉轻轻的说了一句,那康庄眼神一凛,“是啊,倒是我糊涂了!” “王妃,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前几天他们还搞了次夜袭,这几天便安静了,难道,他们是想什么坏主意了?”何将军说道。 “南唐的人都卑鄙无耻,而且主力咱们还没有碰上,听说那南疆竟出些毒物,可咱们一路打过来,就见那群龟孙子往南逃了……” 晏寒天目光闪了闪,当年高家军全军毁在一个毒上,可别说,到了这使毒的祖宗跟前,还真没碰上,难道,有大着? 看了眼他媳妇,虽说媳妇恼自己昨夜太过放纵,可,在正事上,他媳妇还是不会玩小性子的! 而梅素婉也正看过来,随后抬脚来到晏寒天的身边,看着他道,“你说呢?” “南边的气温比北边高不少,此时燕京城里已下了大雪,可这边,却还是下着雨……” “可,再热,却还没到那种冬天也要穿薄纱的地步,所以,南唐最近应该不会有动作,会等一个锲机!” “等一个封江的锲机!” 晏寒天与梅素婉几乎是同时开口,一语戳中! 而营账中所有的将军均是面色一怔,封江? 晏寒天扭头看向石仁,“去问问当地的百姓,闽江每年中何时封江?”石仁面色肃穆,点头退了出去。 那厢梅素婉便看着他道,“我收到几个消息,可我却想不通,大家一起想想……” 康庄道,“王妃请讲。” “塞外的游民众多,小部落也不少,可如今皆由三大部落统领,而这三大部落目前逞三足鼎立之势,而我得知,有人不安于塞外的艰苦,想将手伸到中原, 你们说,要如何越过那道屏障?” 在没有炸弹全是冷兵器的情况下,要怎么样跨过那横在山脊之上的高大城墙? 可,梅素婉的脑中,又闪过自己所清楚的为数不多的一点点历史,貌似,元朝,就是草原皇帝吧! 众人均是沉默不语,而梅素婉也没催着,兀自深思。 半晌后,康庄道,“王妃,可是怀疑西韩的大火?” “塞外的人,向来信奉神明,不会有那个胆子去放火!” 晏寒天说道。 “那若是与人勾结呢?” 梅素婉一直还想不通,若是放火可行,借西韩那神山而入中原,为什么早些年不干呢? 却原来塞外之人信封神明,不做放火之事,唔,也是,晏寒天知道是因为他在塞外呆过! 晏寒天看她,“塞外的人会有那么聪明吗?” “别忘了,你可是养了两只白眼狼,她们可是在这里生活了好些年,更不要说,她们心机颇深。” 晏寒天摸了摸鼻子,没接她的话。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又道,“南疆圣女与太子有了隔阂,太子在对面督战……” “是的,这隔阂,末将已收到消息,是圣女想嫁太子为妃,另外,夺位继承大统,只是不明白,那南唐的太子为何不同意,便来了边关!” 康庄一脸不明,似乎想不通一般。 梅素婉轻咳一下,撇了眼晏寒天,她男人正用一种不屑的目光看着她。 梅素婉眉头微锁:你这是什么眼神? 晏寒天:哼,那小子的想法还挺多,看我怎么捏死他! 梅素婉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移开了目光! 懒得理他。 这时几个将军便议论起来,大体都在说封江一事。 晏寒天将梅素婉的手拉住,轻言道,“晚上,为夫洗干净等你报仇如何?” 梅素婉想撞墙,这男人……拿眼神觑着他,便见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无声道:媳妇你太诱人了,为夫在你的面前那制止力便溃败不堪了…… 梅素婉的嘴角一点一点挑了起来,这男人,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一套? 唔,哄人哄的,特开心有木有…… 伸胳膊拐了他一下,死相! 晏寒天大掌放在她的屁股下轻轻的一捏,梅素婉的脸倏的红了,轻咳一下,踢了他一脚便道,“还有一件事,燕涵奕再次蹬基,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令燕肃全身瘫痪,并且还囚禁了他,只是谁能想到,这样的燕肃竟在宫中丢了。” “什么?” 何将军瞪大了眼睛,“燕涵奕这是吃一百颗豆不嫌腥,被燕肃耍了一次,还不学着接受教训,哈哈哈,如今又失踪了,这父子俩,这是玩上瘾了吗?” 这晏家军的将军们,对燕肃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不然,也不会挑着晏寒天自立为王了。 “是啊是啊,或许哪天他的皇位再一次被燕肃夺回去,就是不知,他还有没有那命再拿回来了……” “哼,一个黄口小儿,一生活在幻想之中,大燕,唉……” “如今就让他对付一个西韩,都打不过,哪天东齐一发兵,他还不得抱着玉玺哭?” “当坐天下跟过家家酒吗,可怜大燕的百姓啊……” 听着众人的议论,梅素婉道捅了捅晏寒天,“南楚那边什么天险,为何襄王没再逼进?” “因为他不在。” “不在?” “嗯,他去找他媳妇去了……” “他……他还真是,真是没将这天下放在眼中,他……”梅素婉顿时有些哭笑不得。 “蹉跎了半生,他总要为自己活一次吧!” 梅素婉便没在做声,表姐啊表姐,你到底在哪,在什么什么啊,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不要,你这是在作吗? 可,却无人得知,此时的高雅,看着眼前的男人,当真是吃惊不小? “你怎么来了?” 燕涵襄面色微沉,看着她只道,“玩够了吗?” 高雅面色窘迫,却也恼于他的这句话,什么叫她玩够了吗? 扭身不理他。 燕涵襄上前一步,将她拉到怀中,“一别大半年了,雅儿,跟我回去吧!” 这一片大草原,天寒地冻的,她窝在这里做何? “大胆,放开我家王妃!” 突然一声大喝传来,一道劲风带着凌厉,直刺燕涵襄的后心。 燕涵襄未动,木肆木然更没动,没办法,爷打了手势啊,可心下却揪着,爷,不就是个女人吗,扛了直接回家不就好了吗? 眼看着那剑便刺了过来,高雅脸色发黑的抱着他瞬间躲开,一脚踢掉了小蝶手中的剑,瞪了她一眼,“退下!” 小蝶剁脚,“可是王妃…… ” “我让你退下,不然,你就别在跟着我!” 小蝶瞪着那男人的后脑勺,不甘心,却还是捡起了剑,走了出去。 “王妃?”燕涵襄挥了挥手,木然木肆也退出了大帐,燕涵襄便低低的说了两个字! 只是这两个字,却带了太多的威胁,高雅微怔,却还是点了头,“是,如你听到的,我嫁人了!” “雅儿,我信你嫁了人,可我也信你们之间只是一场交易……” 高雅心下震憾,可面上去平静无波,即便是双眼中,也没有一丝凌乱。 “也许,你很了解以前的高雅,可,你不见得了解现在的我,燕涵襄,我再说一遍,不要用你的十几年加注在我的身上,我背不起,也不想背……唔!” 燕涵襄一把将她拉到了怀中,不想听她说多余的话,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大掌更是不客气的伸入进衣服里。 高雅的身子忍不住的颤了起来,却怎么也敌不过燕涵襄的力气,伸手捶打着他的肩,却不想,燕涵襄竟是一把将她抱起,几步便进到内帐,跌在了床上。 高雅是紧张的,也是害怕的,她知道这个男人对她很好,可是,她有她的想法,也有她的报复,而她更不能害了他! 不论素婉她如何说,可她终究还是嫁过他的父亲,与他,却是天理不容的! “燕涵襄,我爱的是你的父亲,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高雅急促地说道。 身上的男人倏的一怔,帐篷内的温度瞬间降低。 只是这男人的脸却没有一丝变化,可,他的双眼,却如来自地狱恶魔,闪着嗜血的红光! “你信不信,我杀了他……” 大掌倏的一挥,只听“咔嚓”一声,床边一个柜子应声而碎,里面便滚出了一个男人,不是燕肃,又是谁! “你……” 此时高雅却是满脸震惊。 “爱他?” 燕涵襄并未放开她,只是伸手指了指地上的男人。 高雅却莫名的产生了一种愤怒,他既然知道燕肃在她的屋子里,却仍做出一翻想要欺凌她的动作,怎么,她高雅好欺负好耍着玩是吗? “啪”的一声,高雅一巴掌便扇在了燕涵襄的脸上,“给我滚出去!” 燕涵襄脸上的文雅一点一点退去,倏的伸手点住了她的身子,“信不信,我毁了你所有的计划?” 高雅双目狠瞪着他,“我武功不如你,可我却也不会任你欺负,燕涵襄,有种你杀了我!” 燕涵襄却将她抱了起来,“我怎么可能舍得杀你?不过,我却也不会任你胡来。” “襄儿,杀了此女你方能成就大业!” 却在这时,地上动也不能动的燕肃,却突然开了口,只这话,却让燕涵襄极其反感,他双目幽冷的看着燕肃,轻轻的问了一句,“父皇这一生可曾爱过?” —— (明天见!求月票!)   ☆、第234章 听说她嫁人了 【“父皇这一生可曾爱过?”】 面对燕涵襄的话,燕肃竟是一时哑言,他的脑中闪过一个模糊的身影。 他眉头轻起,那是谁? 不,不,为何他已看不清她的样貌? 他知道,她叫若熙,可是,为什么他的眼中,闪过若璃的脸,为何又闪过杨妃的脸,却独独记不住她的脸醣? 若熙,若熙…… 心中不住的呼唤,额头尽现冷汗,他想起,他好久没有看到他的若熙了,他更想到,他的若熙已经被烧为了灰烬呙。 他想想起,那男人跳进火中对他肆虐的嘲笑,该死的,那是他的若熙,他的! 不不,他要报仇,他要报仇! 目光倏的扫向高雅,这颗该死的棋子,竟跟他玩诈死的把戏,可恶! “襄儿,杀了她,替父皇杀了她!” 听着这句句诛人心的话,高雅那颗早已麻木的心,却还是忍不住的抽痛了几下。 她将一颗最纯的心给了他,他却杀了她全家四十七口男人,还有她腹中的胎儿,她恨啊! “噗!”一口血吐了出来,她说,“燕肃,你想五国一统,我便要将你的天下,送与他人!” “贱人!” 燕肃的口中不住的骂着,可燕涵襄却搬过高雅的脸,“既然这么恨他,为何不嫁给我?你可以气死他?” “襄儿……”燕肃大叫。 可燕涵襄却没有理他,只是看着高雅,可他的眼中,却带了几丝嘲讽,看的高雅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却听燕涵襄道,“他不爱你,还要杀了你,你却喊着你爱他……呵呵,你的爱,还真是独特!” “够了,燕涵襄,若你只想嘲讽于我,你做到了。” 燕涵襄却笑了,眼中带着湿意,却伸手摸在她的脸上,是那样的舍不得是那样的珍惜。 “爱你十几年,我从没想将这些加在你的身上,不管你是天真无忧的高家小姐,还是高高在上的雅妃,亦或是那个呆在妓.院中切取消息的红尘女子。而我,爱的只是一个你罢了,你可以不接受,却没有必要将它踩在脚下,高雅,我也是人……”拉起她的手,贴在胸口上,哑着嗓子道,“我这里也会疼,从今儿起,我,放你自由!” 说完话,燕涵襄将她放在了床上,扭身将燕肃提起,大步跨出帐篷。 “王妃……”小蝶冲进来,见高雅一动不动,便知她被人点了穴道,刚要伸手,却听到帐外传来了一道粗犷的男音。 “宁儿,我们的计划成功了!” —— 西韩的消息一个接一个的传到了梅素婉的手中,那神山的面貌一点一点揭开。 那烧光的大山一眼望不到尽头,可呼啸的马蹄声,却一阵紧似一阵,连给西部百姓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转眼西韩的西部,便被一群马背上的男人征服了。 他们身穿裘皮,头戴毡帽,他们英勇兽战,不过转眼三日的时间,已经向内陆,再次攻占了十几城。 而就是这次塞外的突袭,让原本僵持的内陆局面,转眼间便乱了起来。 “呸!他奶奶个熊地,那韩玉山是不是脑子有病,他西韩被人烧了腚攻了进来,他不回防,还他奶奶的有心思,在大燕肆虐?今儿竟是碰了老子的城,老子灭不死他!” 这是石仁在读辽城郭将军的急报。 这位郭将军守着南唐关以北,临近折州的一个叫辽城的小城,可这小城却是至关重要的。 若是被敌军破了,很快便会夺下南唐关,那么,晏寒天的地盘,便会只剩下南唐这半壁江山了。 “石仁,告诉郭将军,给西韩一点颜色瞧瞧了!咱没拦他的脚步,他还当咱们晏家军是燕涵奕手下那群软蛋了不成?!”晏寒天冷漠的说道。 他想抢燕涵奕的地盘,他不拦着,可,碰到了自己,那就别怪他下手狠了。 于此,又收到了消息,东齐大军,越过了嵩山那一道天险,站在了青州的地面上…… 而据说,南楚受不得燕涵襄的压迫,只得另寻出路,出兵东齐南部…… 五国间的战争,在这一刻,全面爆发!! —— “都是一群饭桶,废物,朕要你们有何用,有何用?” 大殿之上,燕涵奕脾气暴发,以为自己的国家还很大,却在地图上,怎么看,怎么心惊! 原来辽阔的大燕,何时,已经变的如此眇小了? 青州地面上站着尉迟敬,夺下平城又逼进齐州的地面上站着韩玉山,柳州燕涵襄自立为王,晏寒天又守在了领州以南的南唐关! 伸手画着,燕涵奕已经是心惊肉跳了。 大燕的土地有一半已被分走了?! 而且,若东齐全力以赴,不出三日就能打到燕京城下? 不不不!!! 伸手一抖,便将地图挥了下去。 “来来,快快,齐集兵马,全力奔向青州,将尉迟敬给朕打回去!” “皇上,无人带兵啊……” 太师张满之一脸担忧,“兵部日前被血洗……不少将材均……唉!” 张满之的话,谁都知道,因为日前兵部尚书上官留上燕涵奕表了忠心,结果谁能想到,燕肃就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杀了上官留不说,连着一从党羽全数砍了脑袋,朝中能领兵有大将之才的人本就不多,这突然暴发的战争,一人难道还能抵了数人不成? 燕涵奕面色铁青,“东齐若破了青州的防守,呵呵,你们觉得还有时间在这感叹吗?” 百官均露出担忧之色。 “说话啊!平时一个个的不是很能说吗?今儿弹劾这个,明儿弹劾那个,怎么这会都成了哑吧?” 燕涵奕大手往御案上狠狠一拍。 “皇上息怒!”百官齐跪。 “息怒息怒,除了让朕息怒之外,你们还会什么?” 该死的,那什么梅素婉没有在自己的身边,为什么? 却在这时,大殿门口走进来两道人影,只听他道,“皇上,臣愿意挂帅领兵,征讨东齐大军!” “南阳侯?” “臣妇,亦愿前往齐州,去会一会那萧飒!” “高老太君?” 所有人均转了身,看向大殿门口,就见南阳侯扶着高老太君,两人步履稳健的走了进来。 “臣(臣妇),未得召见私入大殿,请皇上责罚!” 看到这二人,燕涵奕心下顿时一喜。 这高老太君,之所以被尊为太君之称,便是因为战功,当年她带着一众女兵上战场,那可是一点不输于男人! 而南阳侯,本就是一介武将,若非因高家的牵连,也不会被父皇冷落。 唔,此时这二人入宫,当真是他的福星! 忙道,“朕,赦南阳侯与老太君无罪,平身吧!” 燕涵奕正是缺人之际,怎么可能为难这二人。 南清爵扶着老太君起身,随后对燕涵奕道,“皇上,臣对那东齐摄政王有几分熟悉,臣愿领兵前去征讨!” “皇上,西韩那萧飒是个人物,老妇多年前也与他打过交道,皇上若是看得起,我们这一家子老弱妇孺,臣妇,便可以去会会那萧飒!” 燕涵奕这会看着二人,是无比的欣慰啊,可面色上却力持平静,看向满朝文武,“众爱卿以为如何?” “皇上,臣以为可行。” 有一就有二,不多久,满朝文武皆表了态。 只是张满之却皱着眉头,只因,高家与擎王府……而听说南阳侯的二公子,不管世俗之念,提着包袱入赘了高家…… 可还没等他说话,燕涵奕已经拍了板,“南阳侯听命!朕命南清爵为元帅,带兵八十万,前往青州,即日起程!兀必要将尉迟敬给朕赶回家!” “臣领旨!” “老太君听命,朕命老太君为督军,即日起程前往西边关与杨将军汇合……” “臣领命!” 南清爵领了兵符,便与老太君退出了朝堂。 老太君带着府中女眷一身绒装去往齐州,而南阳侯直接去往南城,带南城八十万大军,这就起程了。 这消息传到南唐关,晏寒天便挑了眉,“南二,你回京城吧!” 南煜却是摇头,“王爷,我在这很好!” 南家与高家本就是将门之家,更是结好多年,却因为南清爵太过小心,不但毁了与高家的百年之后,还从此被燕肃排挤,闲负在家。 他本就是大将之才,如今,燕涵奕用他,倒也算得上是知人兽用了。 晏寒天,燕涵襄,燕涵襄,三人之间的恩怨,那属于内讧。 可以关起门来自行解决。 给了西韩与东齐一点甜头,那也是给燕涵奕一点教训,别以为当了皇上就高枕无忧,要知道坐在上位,你更要看得清看得远才行! 如今南唐与南楚被压住,西韩东齐如破竹之势,可,真当大燕就只有两个将才吗? 晏寒天看着南煜,“我只是但心,他后防不严,被人捅了一刀,那可就得不尝失了,再说,你总要扛起你的责任吧!” 南坤的世子之位被废,南坤母子恨着南煜,更恨着南阳侯,万一这个时候,那母子做点什么出来,可就不好了。 南煜垂头,他讨厌侯府中那肮脏的人脉! 可,就像晏寒天说的,他还有他的责任! 伸手摸了把脸,“好吧,我回去跟我媳妇商量一下……” 晏寒天点头,便没再理他。 待南煜离开,王子皓便走了进来,“这消息,当真是让人皆笑啼非,而我若是再低看女人一眼,我 自挖双目。” “哦?” 晏寒天挑眉,看到王子皓向来带笑的脸上,此时却如吃了大便一般,难看至极。 “告诉你媳媳妇,如今的局面,便是她那表姐一手捅出来的!” 晏寒天没有太多的意外表情,只是点了点头。 倒是让王子皓有些意外了,“你知道了?” 晏寒天摇头,“我们没有收到消息,但,听你说了,却也觉得在情理之中!高雅的才智本就不低,你又不是不知道。” 王子皓摸了摸下巴,“她这是要报仇?所以,那燕肃,也是被她偷走的。因为她要燕肃看着,没了高家没了晏家的大燕,什么也不是?那本如铜墙铁臂一般的边关,此时如薄纸一般,一捅就破……嘶——女人啊,狠啊!” 王子皓倒吸一口凉气,脑中闪过一道人影,最后却闭了嘴,没敢再说。 晏寒天撇了他一眼,“我从来没有小看过女人。” 王子皓听着这话,怎么觉得他这是在向自己炫耀呢? 可看着他平静的脸,又好像是在陈述事实。 张了张嘴,便道,“嗯,你媳妇她表姐身在塞外,还嫁了一单于成了单于妃,也就是王妃,那个落部如今是三大部落中最强大的,你还是问问你媳妇,她表姐这般,还能全身而退吗?” 晏寒天终于算是给了他一个正眼,“单于妃?” 嫁人了? 那涵襄…… 便在这时,石仁走了进来,“爷,襄王来访!” 哟,这才说着高雅嫁人了,他就到了? “快请!” 那厢王子皓摸了摸鼻子,进到了里间,唔,目前这地盘虽小,可,要处理的事却是不少啊! 反正“求”他办的事,他给办妥了,应该不会再来烦他了! —— 燕涵襄一身煞气,进来后怔了一下,随后坐到了椅子上,“我想求你帮个忙……” 晏寒天挑眉,“想清楚了再开口。” 燕涵襄随后捏紧了拳头,“柳州你帮我管着,我准备去塞外呆些时间……” 晏寒天轻咳一声,“听说她嫁人了……” “这该死的女人……”燕涵襄一肚子火气,那张斯文的面孔不复存在。 其实,这才是真正的他! “我在她的身上都扔了上半辈子了,这下半辈子我仍然跟她耗定了!” “这个……你现地去,可是夺人所爱……” “狗屁!”燕涵襄伸手扯了扯衣服领子,长出一口气,“我追到了塞外,你可知,这女人有多能耐吗?咱们去趟塞外没个把月的时间是到不了的,可她倒好,半个月走了一个来回!” “哦?半个月一个来回?她长了翅膀不成?” 晏寒天极为好奇,她怎么走的! “咱们觉得那道山脊是道天险,可在她的眼里,也不过是比平常的城墙高一点而以,结果,一条铁索就将那山脊搞定了!” 而他十分肯定,她如此往返与中原塞外,可不是一次两次了! “铁索?”晏寒天今天成了好奇宝宝。 可就在这时,一道劲气倏的射了进来。 晏寒天燕涵襄均向后靠去,只听“叮”的一声,一把小刀子就插在了桌面上,而那刀尾上便是一条极细极细却又精亮的丝…… 对,就是一条丝! 塞天的脑中,猛的响起暗卫陈凌曾回禀,沈公子的手下有一种奇特的线状物,它卷起来的体积很小,易携带,用的时候,却又能承受极重的重量,而且长度可观…… 顺着那“丝”,晏寒天看去,就见他媳妇倚在门上,嘴角擒着一抹笑意,那手中,却拽着那条“丝”! “这是钢丝!不是铁索,唔,相信表姐,定是将这条钢丝,嵌在了那道山脊之上了吧,不然,王爷如何知道它的好处?又怎会寻来?” 燕涵襄一怔,脸色微窘。 “襄王想要这东西,您大可直说,只是,表姐真的就嫁人了?” “虽是嫁人了,不过,只是一场交易罢了。” “你就不怕这一场以交易开头,却以真正的夫妻来收场?毕竟我表姐的才华可不一般?而这世上,长眼睛的男人,可不只你一个!” 燕涵襄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爱了她这么多年,可不是因为她那张脸,更多的还是她这个人,这个有主见有才华的人! 梅素婉却挑起了嘴角,其实,高雅若真的能嫁给一个男人重新生活,倒也不错,只是,前提却是她得快乐! 可,看着这一系列所发生的事,高雅,当真快乐吗? 燕涵襄直接从梅素婉的手中,将这所谓的钢丝接走,只道了句,柳州就麻烦你们了,人便消失了。 晏寒天看着他媳妇嘴角上扬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钢丝?观 远镜?” 梅素婉随后扔给他一个小包裹,“早想给你,只是忘了!” 晏寒天打开这包裹,双眼倏的一亮,刀,剪,匕首,吊环,钢丝一应齐全,还有一个小的观远镜,即便是在野外,也不会因为没有工具而畏手畏脚! “感谢的话就不用说了,这个,就算是补尝咱们成亲一周年的礼物吧!” 晏寒天上前将她拉到怀中,“一周年……会不会太晚了,嗯?如今你嫁我,可是一年半之久了……” 梅素婉搂着他的脖子,“那你送我什么?” “我,如何?” 说完,一记长吻轻覆而下。 “咳咳!”可惜,就有那不自觉的,只是,晏寒天却随手拎起一个砚台,直直的扔了过去。 “唔,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王子皓赶紧缩回了屋内。 梅素婉推开晏寒天,挖了他一眼,“无耻!” 随后起身离开。 “媳妇,你等下,我有话没跟你说……” 可惜,他媳妇懒得理他。 而木然与木肆却抬了个箱子走了进来,“擎王,我们王爷说,柳州就麻烦你了,而这个,也劳您一道给养着……” “什么?”晏寒天忽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木然木肆对视一眼,连话都没敢回,是足下一直接落跑。 晏寒天看着这箱子,越看眉头皱的越紧,越看脸色越加发黑,忽然发现,燕涵襄来此,说那些是假,送这个才是真! “燕涵襄——” 突然晏寒天大吼一声,震的屋子都跟着颤上了三颤,而里间那男人忙跑出来,“可是要地震了?” “震个头的震,来人,给我全城封锁,抓了襄王,赏金百两!” 晏寒天大怒,特么你爹让我养?不知道,我和我媳妇跟他有仇呢? 你这是什么兄弟? “发生了什么事?”去而复返的梅素婉,还当来了刺客,却在看到屋子里放了个箱子,目露疑问。 “燕涵襄那个混蛋,老子下次看到他,非揍的他爹都认不出他!” “嗯?”梅素婉不解。 晏寒天却是兀自黑了脸。 王子皓道,“襄王走了,他的两个随从来了,就送来了这个箱子,说是让王爷帮着养着,之后就跑了。” “养着?这是个活物吗?” 梅素婉回身抽出墙上挂的配剑,全力劈了下去。 “咔嚓”一声,箱子被梅素婉劈成两半,而在看到里面的东西,梅素婉那脸,顿时比晏寒天还要黑! “尼妹!” 暗骂一句,足下一点,便追了出去,“天哥,儿子你先看几天……” “素素……” 可惜,梅素婉已经没了踪影。 而紧追梅素婉而去的,便是一道翠绿色的身影,“主子……” ——   ☆、第235章 战狼群 梅素婉是卯足了劲的追着燕涵襄,结果这一追便直接追到了塞外,高雅所在的那个部落。 该死的,一路上只想着抓了燕涵襄,却没有想到,他一直给她留着这个距离是为了什么。 “你这只该死的狐狸!” 一身男装打扮的梅素婉,脸上带着一丝红霞,是气的。 一是气燕涵襄的狡诈,一个是气自己的笨蛋呙。 燕涵襄摸了摸鼻子,对她行了一个大礼,“请表妹原谅,不这样子,我实在是怕寒天那小子,不放你离开。” “表妹?你跟谁攀亲带故呢?”梅素婉冷冷的白了他一眼醣。 燕涵襄一脸文雅,全是笑容,“你看,雅儿是你表姐,那你自然便是我表妹了……” “哼哼,别忘了,我表姐现在的丈夫可不是你!” “早晚是我!放心吧!”说着燕涵襄先一步走了。 “真不知道你哪来的自信!”梅素婉跟上去,撇了他一眼。 才发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悲凉。 梅素婉没在做声。 这个男人,梅素婉还是挺欣赏的,而她也不相信,表姐不可能对他没有感觉的。 当日在府中,燕涵襄如何对她,梅素婉全看在眼中,而那时的高雅也没有真的冷到对他不理不睬,更甚者,还能开两句玩笑。 可,表姐为何去了南唐又到了塞外? 而且竟嫁了一单于? 这一点是她最想不通的地方。 只是,为何兄弟们都没有发现她呢? —— 这塞外的匈奴地界,原本以为人烟稀少,只是,跟着燕涵襄走进来,才发现,其实也不然! 与内陆相比,所差的,不过就是草原与平原之分罢了! 一眼望去,皆是一片随风波逐的草波,怎么望,也望不到尽头。 “很美是不是?” 燕涵襄轻轻的问了一句。 梅素婉道,“美则美,可,生活在这里,一是要防着野兽,二是要防着寒风,三是缺少粮食……不然,你以为他们为何想要入内地?” 燕涵襄点头,“我曾听寒天说过,塞外这里的生活很艰苦,若是遇上猛兽群,也许一个小的部落可能会倾刻间覆灭……” “差不多。”梅素婉回了一声,对于这大草原,她了解的不多。 一边说着,几人便步进了集市之中。 “我们来的这个部落叫‘乌达邪’部落。这个集市是三大部落同进举行的,每十五日,便会进行一次,是大家进行交换与买卖的场所。” “你看,那些布批,便是从内陆来的,在这里,可以换够草原上的野兽皮毛等物品。” “这些内陆的客商,是从临近东齐的嘉兴关入海,绕过一个海峪,入塞外匈奴之地。” 燕涵襄对她解释着。 梅素婉便点头,这时,几人路过一家商户,这家商户挺大的,有米粮还有衣料。 这时,那商户的户主忽然叫住了几人,“客官,可是从内陆来的?” 燕涵襄带着木肆木然与梅素婉,便看了过去。 那户主看着燕涵襄忙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都是内陆来的,我觉得有必要提醒下各位,近日这草原上会有大风大暴雪,各位还是买些皮制衣物,预赛的好。” 而梅素婉看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怔愣,随之便又闪过一抹笑意! 林丹! 自己的兄弟在这边,她知道,可,她真的不知道东来安排了谁过来,更没有想到一进来就碰上了! 而且看样子,这小子混的不错! “兄弟似乎不是这乌达邪部落的啊?”燕涵襄问道。 “是,小的在呼葛尔部落讨生活的。怎么,各位这是要在乌达单于部落落脚?” “没事,你即说有暴雪,那便给我们拿些衣帽吧。” 这时梅素婉上前说道。 “好的,各位客官要不要进来看看,帐篷里的衣帽很齐全……” 燕涵襄几人便跟他走进了帐篷内。 林丹忙叫了两人过来,陪着燕涵襄看衣帽,他便来到了梅素婉的身边,悄声道,“主子,你这是想吓死人不尝命吗?” 刚才看到她,林丹还以为是眼花了呢,可,这世上,他清楚的狠,他们家主子只有一个! 梅素婉拿了个帽子戴在头上暗地里,给了他一拳,“怎么样,瞧着你混的不错,只是,是不是只做生意了,连正事都给忘了?” “没没,小的哪里敢忘,主子交待的事,小的可是记在心里……” “那为何不知乌达邪单于娶了一个内陆王妃?” 林丹一怔,“什么时候的事?” 梅素婉道,“这事以后再说,我即来了,也不会那么早离开,告诉我, 怎么找你?” “主子,几大部落之间离的距离都不近,来回骑快马也要一天一夜的时间,还是属下来找您吧?”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飞雁灵雀那,她也要弄清楚的,而这边,也不用林丹做什么,早晚还是要去呼葛尔,便道,“这边不用你做什么,我会去呼葛尔找你……” 林丹留下联络方式,梅素婉也挑了大堆的东西。 燕涵襄这男人把自己诓出来,怎么着也要扒他一层皮才行。 只是就是可怜了她儿子,唉,这下子直接断奶了! 不过,在算账的时候,梅素婉心道,碧瑶应该是跟出来了,可是,怎么没影了呢? 燕涵襄看着她挑的东西,脸上那斯文的笑容,一点一点龟裂,看着她,轻启红唇,道。“你这是打算直接在这落户了?” 将人家一帐篷的东西,几乎全包了。 “付钱!” “这个……沈公子,咱们没地方拿!”木然上前,心道,还是高雅小姐好啊,在柳州住着,每次不是王爷给买东西,自己从来不逛街,会过日子啊! 梅素婉摸了摸下巴,看着木然道,“你不提我都忘了,再买几匹马拖东西,好像不错……” 说完,扭头去看林丹,“店家,这集市上可有卖马的?” 木然直接想撞墙。 燕涵襄长出一口气,看着他道,“付款吧,另外,去弄辆马车……” 这女人,他算是看出来了,绝对的报复,马车跟几匹马……嗯,那是一个概念吗? —— 几人走出集市,梅素婉道,“晚上住哪?” 燕涵襄没说话,却是夹紧了马腹,向前跑去。 待太阳渐渐落下,寒风刮起的时候,梅素婉心道,还好,她武装的够全! 燕涵襄的马,渐渐的慢了下来,就见前面十几个帐篷,灯火通明的,而且一队一队的侍卫穿插在帐篷中间! 何着,燕涵襄这是直接来了高雅的窝了! 这一次,燕涵襄却没有再偷着进去,却是牵着马,直接走了过来。 “什么人?” 一队人马立刻围了过来。 “投奔乌达邪单于之人!” “哼!即是投奔乌达邪单于的,你到这来做何?我看你这人定不安好心,来人,绑了!” “我到这里来,自是有来的道理,这是你家单于妃的信物……” “王妃的?” 几人对视一眼,便见燕涵襄从怀中拿出一枚发簪,“麻烦你将此物交于王妃,在下姓沈名傲君,你看她见还是不见!” 那侍卫拿着东西转身跑了进去,而梅素婉却眯起了眼睛,“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只是化名姓沈,却没有说她便是沈傲君,而且她亦未用沈傲君的脸。 没想到这男人竟猜得到! 燕涵襄却只是擒了一抹笑意,未回她的话。 可就在这时,远远的便见帐篷内走出一行人。 “傲君……” 人未到,声先至,高雅甚是激动,可,在看到燕涵襄的时候,却轻蹙眉头。 梅素婉上前抓了燕涵襄的衣服领子,向后扯去,既然敢用她的大名,哼哼,就给我当小弟去! 燕涵襄撇撇嘴,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表姐……” 高雅回神看她,便扯起嘴角,笑了笑,随后转身对几个侍卫道,“本妃的人……” “是,王妃!” 几个侍卫立马放行,高雅便将几人迎了进来。 宽大的帐篷,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下人,高雅笑着,“咱都一个毛病,不喜人多!” “是啊。” 那厢小蝶给大家奉上了茶,高雅便道,“你带人下去吧,有事我叫你!” “可是王妃……” 在高雅冷目之下,小蝶闭上了嘴,将几个下人带了出去。 梅素婉品了几口茶,抬头看她道,“看来,这是那单于,依你喜好,特意弄来的啊。” “嗯,这边,都喝马奶酒……只是我不喜欢那个味道!” “表姐,那我在你这住几天,会不会碍着你的事啊?” 眼中带笑,意有所指。 高雅瞪了她一眼,“住吧!” “那行,这是我的几个随从,你给安排一下吧……” 指了指燕涵襄主仆三人。 高雅再瞪她,却也没有办法,只好叫道,“小蝶!” “王妃……” “给他们安排住处……” 小蝶点头,便回身一眼看到燕涵襄就怔在那里,她认识这个男人,上次…… “咳!”高雅轻咳一声,小蝶,忙垂了头,“三位请随我来……” 待燕 涵襄离了帐篷,高雅顿时露出一丝苦笑,看着梅素婉,她是一点精神都没有,“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高雅摇头,她能说,因为燕涵襄那混蛋男人点了她的穴,不但偷走了燕肃,还害的她差一点就失了身吗? “我的事,你便不用操心了,只是,你生孩子我亦没有回去,如今却因为我,将那么小的孩子丢下,素婉,我当真是有亏于你!” 这是高雅的真心话,可,她却无法抹去心中对燕肃的恨意。 她要毁了他的国家! “表姐,你可知,如今守着西韩进攻的是何人?” “嗯?” “外婆!” 高雅一怔,眉头不展,“燕涵奕竟放心祖母去了边关,他就不怕,有朝一日,外婆联手擎王,毁他半壁江山?” 梅素婉叹口气,“这些咱们都先不管,可我想知道,你,过的好吗?” 高雅抿紧了唇,半晌才道,“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呢?” “好,你的脸上不会现出愁容,也不会苍白无血色。” 高雅却笑了,拉起了她,“我带你去洗澡……” 梅素婉便知,她不想提这话题,自是起身跟她走了进去。 —— 这一夜,梅素婉与高雅躺在一张床上,姐妹两个在床上摆了小桌子,吃着牛肉喝着烈酒,高雅便不时的问着晏小宝。 梅素婉回想着晏小宝那一幕一幕低喃轻说,惹的高雅禁不住的笑着。 “何时回去?” 到后来,梅素婉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高雅喝了一大口酒,扫去眼中的迷茫,清澈的看着她,“大燕灭亡的那一天。” “那回头,我告诉燕涵襄,我想,他会愿意将燕涵奕杀了,这样子,大燕便没了!” 高雅呲笑一下,“婉儿,你明白我的话……” “是是是,我是明白你的话,可是,你明白自己的心吗?” 梅素婉提起了坛子,猛的喝下一口,这酒虽烈,却味道极好,在这寒风中,喝上几口,甚是舒服! 高雅皱眉,“难不成,你比我了解我的心?” “你就是个笨蛋!以你此时对燕肃的恨意,嫁给燕涵襄,是最有效的报复,可你却选了一条最难的路去走,说明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你心中若无他,又何必在乎,他是他的儿子?” 高雅眨着眼睛,这些她没想过,她只是想着,自己与他是不合情理,更是天理不容…… “来,喝酒……” 梅素婉没有逼她,这么大一个人了,她想做什么,定有她的道理存在。 高雅僵硬的提起了酒坛,看着她嘴角的笑意,忽然就觉得,与表妹相比,自己,还真是失败! “跟你说个事,我可能已经找到了我的娘了。” “嗯?姑姑?” “嗯,只是,我没有去认她。” “为何?” “一个是没有机会,另一个,她也没有来认我,我想,她定是有她的理由与原因吧……” 只是,心下其实已经有了一个大概。 十一年并不是一个短的时间,当初她明明已死,却又被尉迟敬挖出来带走,这中间有着什么,她还不知道,所以,她并不能下太早的定论。 而且,去年太后祝寿时相见,也没有见她表现出对自己的不同,所以,梅素婉并不急着去逼问于她。 一时间姐妹两个谁都没有再说话。 有的时候沉默也是一种勾通。 待一坛子酒喝光后,梅素婉长出一口气,将桌子搬了下去,“睡觉,明天我便要离开了。” 高雅与她一同躺下,却支着头,“我想,他是决意要留下来的是吗?” “你说呢,他用燕肃那个该死的将我诓了出来,为啥,你说呢?” 提到燕肃,高雅就黑了脸,“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那男人弄出来,刚回来没多久,他便出现了,他,他……气死我了!” “唉,我真不明白,你偷他出来干什么?” “我就是要他看着,大燕是怎么毁在我手里的!” “表姐,你跟我说实话,你还爱着他吗?” 高雅坐了起来,“婉儿,我曾经是爱他无法自拨,那是因为他的温柔与善解人意,只是梦总有醒的那一天。其实,很早以前我便不爱了,却只是想要一个答案,所以才将自己逼进了一个死胡同里,难以走出来。可如今这条命是你给我的,我不会再去作践自己了。” 梅素婉也坐了起来,“表姐给你命不是关键,关键是你要活出人样,活出你自己……” 高雅拍拍她,“我懂,其实,乌达邪对我挺好的,我在想,也许哪天……” “别傻了。”梅素婉直接打断她 的话,“别将人都想的那么善良,他能统领一个部落,说明他的脑子转的很快,而这样的男人自是极为自负,更极为注重人才,你能让他的人成功的进入了内陆,这个他们向往了成百上千年的地方,你觉得他会放你离开,让你去帮助另一个男人,再来对付他吗?” 高雅没说话,因为这一点,她确实是没有想到。 而梅素婉又道,“交易就是交易,千万别放入感情进去,而你,最好是做好万全的准备,因为,有一种人天生就有着强烈的执拗感,他得不到,宁肯毁了,也不会让别人得到!” 高雅的脸色便是一白。 “所以,我才想这便是燕涵襄诓我出来的目的!因为,他的话,你定不会去听……” “别说了!” 高雅忽觉呼吸困难,捂着胸口翻身躺了下去。 而脑中,却是那日燕涵襄离开后的情景…… 那日,若非她以死相逼,她或许就真的成为了他的妃子…… 可,那一刻,高雅的脑中清楚的闪过了燕涵襄的脸,她知道她对他是有些不同的,可是,她真的不敢再往前一步…… 因为,那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若为他好,便只能远离! 而如今的塞外,看来也已无她安身之处了! “古宁,我对你不好吗,做我的妃子就这么难吗?” “古宁,我知道这并非你的本名,相信我,我会找出你到底是谁,也相信,你终有一日会脱光了躺在我的跨下!” 那日,她将舌头咬出了血,他气愤的说道。 摇了摇头,不能再去想了,再想,这里,她便一刻都不想呆下去。 这一夜,姐妹俩其实都没有睡意。 —— 翌日清早,梅素婉化身沈傲君后,问明了方向,便告别于高雅,只身前往呼葛尔部落。 只是梅素婉的运气并不好,一片白茫茫的大雪之中,她迷路了! 该死的! 看着天色渐渐的晚了,梅素婉知道,若再找不到方向,今晚不被狼群吃了,也会冻死在这草原之上。 打马奔着一个方向快速奔走,只是天色越来越暗,寒风夹着雪片也越下越大…… “吁——”勒住马缰翻身下来。 拍拍马儿,牵着它,慢慢向前,跑了一天,总得让马儿吃些东西才行,而且她也需要要冷静下。 看来,还是自己跑错了方向,不然,不可能连一户农家都碰不上的。 不远处有颗歪脖树,将马栓好,折了些树枝,便点上了火,而转眼天色已经全黑了。 梅素婉四处瞅瞅,貌似这是这么多年来,最狼狈的一次! 没有食物,没有水,还处于随时遇上危险的处境中。 坐在火堆的边上,将怀中匕首拿出来,擦的极亮以防万一。 随后抓了把雪塞到口中,心下却道,早知道,就应该备些食物或者烈酒才是。 然而就在这时,马儿开始不安起来,扬着蹄子乱跳。 梅素婉知道,她与它,定是被某种生物盯上了! 只是她未动! 果然,随着一声长长的嚎叫,三丈之外,便是一群冒着绿光的狼群。 梅素婉心下苦笑,特么的第一次遇上这么大的狼群,目测应该不下于三十头…… 狼群怕火,可一马一人一堆火,让它们不住的徘徊了起来。 梅素婉起身,将树枝全数扔到火堆里,今夜这一战是免不了的了,正好,今晚就火烤全狼! 而就在这时,有三头狼便冲着那马奔了过来。 唔,你们也知道吃柿子要挑软的捏? 不过,不好意思,这是老娘的代步工具,还真不能让给你们! 瞬间捏住刀片,“咻咻咻”的射了过去! 皮厚是吧,眼睛呢? “嗷——!嗷——!” 三头狼瞬间惨叫,如无头苍蝇一般到处乱窜。 血的味道刺激了狼群,再加上三头打先锋的狼失了势,狼群顿时躁动起来。 “嗷——!” 远在后方的头狼,突然长啸一声,狼群便安静了下来。 只是,那几头失了眼睛的狼,却也瞬间被同伴抛弃! 狼是狡诈、勇敢、机智、凶残、又极有耐心的动物,在失了三头狼之后,狼群便在三丈之外不住的循环着,却再未进攻。 梅素婉知道,它们在等,等一个机会! 而这个机会,很简单,就是她面前这堆火熄灭的时候…… 别说只是些树枝,就是这一颗树,也不可能烧一夜的,更不要说风大雪大,这火,很快便会熄灭。 所以…… 梅素婉却挑起了唇,再次折了些树枝后,便决定向狼群进攻。 目的:杀了头狼! 身上的刀片再多,也不可能有百十来把,所以,她将里衣撕开,捻成细细的线,栓在刀片尾端的小孔里! 将马解开,随后她足下一点,忽的飞身而起,手中刀片刀刀飞起,转眼间狼群便乱了起来,而就在这个空隙,手中匕首一挥,直接将一头狼的腿给卸了下来。 “嗷嗷嗷--”突然那头狼发出凄厉的叫声,狼群瞬间跟疯了一样,奔着梅素婉与那马便冲了过来。 梅素婉已是自顾不暇,杀红了眼一般,手中匕首一把一个,至于她的马,听着那嘶鸣的叫声,也知,凶多吉少了吧! 心中一口恶气,令她双眼紧紧的盯在那坐于雪中的头狼上! 那头狼不住的叫着,狼群的行动便越来越加勇猛! 忍不住的,梅素婉飞射两枚刀片,可惜,那头狼的警觉性甚高,竟是躲开了。 再想将刀片射向它,它却已经紧紧的盯向了梅素婉,仰头嚎叫一声,那狼便向她围了过来。 该死,它的眼中闪着幽光,梅素婉就是看得出它在嘲笑她! 我狼多,我就是耗我也耗死了你这人类! 梅素婉的刀片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了,此时全靠手中这把匕首。 不就是几十头狼吗,还能难住了自己? 要知道,当日徒手,她都能打死一头熊。 已经不知道有多少狼嘶咬着自己,只是动作极快的刺着它们的脖子…… “驾驾……驾驾……唔唔唔……哦哦哦……” 突然一阵呼叫之声,远由及近便见一群手举火把骑着快马的人,疾驰而行,便到了眼前。 “少主,快看,就是这头狼……” 突然传来一道兴奋的声音。 而那头狼却猛的发出一声长啸,四蹄一扬,撒腿就跑。 “追!”几人打马便追了上去。 而随着那头狼的长啸,狼群竟是瞬间四散,连梅素婉,还有那匹马也扔了下去。 梅素婉看了看身边倒下的狼,也没理会那群人,兀自一个一个揭翻,将插在眼睛里的刀片拨出来。 妹的,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暗器的得省着点用! 收了所有的刀片,又砍了条狼腿便回到火堆边上烤了几来。 而那马倒挺顽强的,身上鲜血淋漓,竟然跑回来围着她撒欢打着鸣叫着。 梅素婉起身,拍拍它的背,看着几道被狼牙撕开的大口子,便将怀中的金疮药撒在了伤口上,再撕了衣服便给它绑了起来,“马兄,坚持坚持,明儿遇到人,讨些药,再给你换药!” 随后便坐下来烤那条狼腿。 饿了一天了,又进行了这么大的运动,不吃点,怎么补回能量? 用匕首将肉撕出一条条,烤起来也快,待她吃了两块硬榜榜的肉后,一个羊皮酒代便扔了过来。 伸手接过,拨开塞子,一股浓浓的酒香便传了出来,道了句,“好酒”便不客气的扬头灌了两口。 “阁下倒是好胆色,一个人竟敢独闯这片死亡之地!”、 死亡之地?梅素婉却只是笑笑,她只是想去呼葛尔,哪里知道什么死亡之地! 待梅素婉又吃了两块肉,喝了两口酒,才看着他道,“让兄台见笑了!” 面前的男人……不,应该说男孩儿还差不多,约十七八岁的年级,正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兄台?你是山那边的人?” 这少年的语气让梅素婉怔了一下,却点了头,“在下确实是中原人士。” “我叫呼戈,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在下沈傲君。” “沈公子……呃,是这样称呼的吧?” 呼戈有些不大好意思一般,脸色微红,说了一句。 “呼戈公子。”梅素婉回道,刚刚那些人叫他少主,看来此人应该有些身份。 “沈公子,你可知,刚刚你杀了多少头狼?我真的没有想到,中原的人,也有这样的力气,而且,而且你看起来……”有些弱不经风啊! 只是这话他没敢说! 他的人,刚刚一面清扫那些狼尸,一边不住的咂舌,十五头狼,这样一个男子,竟然杀了十五头狼,而且他看起来,并没有受伤。 “这个真没去看有多少,总之为了活命,我必须得拼了……” 呼戈再要说话,便听一阵打马之声,随后一个男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少主,又让它跑了!” 呼戈起身,“跑就跑了吧,咱们出来也有些日子了,该回去了……” 回身看着格素婉,“沈公子,我与你一见如故,不如,你随我们一起走吧……” 这少年眼见,他总觉得这个瘦弱的沈公主,应该不一般,若是可以,真想将他留在身边,父亲的那位雁姬最近很不安分,手,伸的过于长了! 梅素婉的嘴角就挑了起来,当真是她想睡觉,就有人送来枕头,她想上树就有人送了梯子了! 呼葛尔,不正是自己想去的地方吗? “少主若不嫌沈某是个累赘,沈某便跟着您,离开这里。” 看着她的笑容,呼戈的脸竟莫名的红了,忙轻咳一声,扭身看着身旁的人道,“快些帮着沈公子将皮扒了,之后回部落……” “少主,这些狼皮,沈某拿着也无用,全当是送给少主的见面礼了吧……” “哦,真的?”别说呼戈一愣,就是身边的十几个手下也打起了欢呼之声。 梅素婉有些怔愣,这玩意很值钱吗? 直到后来林丹跟她讲解,这兽皮的珍贵,梅素婉知道,自己还真是有够败家! 可,却也因为她不知道,瞬间浮获了这一群大小男人的好感。 就这样,梅素婉歪打正着的就进了呼葛尔部落,还是跟在这呼葛尔少主的身边。 不过三日,呼戈便称梅素婉为老师。 “你竟知道老师?” 梅素婉有些好笑的看着这个少年,只是这少年的眼中,在回来后,便时常出现一丝忧虑之色。 今早更是直言叫她老师。 呼戈点头,“我知道的,我虽没有去过山那边,但是,我们部落里有不少人是那边过来的,从他们的谈话中,我知道一些。可是,我父亲却不喜欢我于他们有过多的接触,而这,都要拜雁姬所赐。” “雁姬?” 呼戈点头,“这女子年龄不大,却长的极美,她只是一介舞姬,却被父亲看中,一跃便成了父亲的宠姬,可是我们都看得到她的阴狠,不知为何,我父亲却总说她是被冤枉的,结果半年之久便废了五位夫人,如今她已怀有三个月的身孕,我真怕,她的手,再次伸向我母亲!而她的怀孕,却让父亲更加宠爱她,可是,呼葛尔部落的今日,已经渐渐的从第一部落沦落到第三部落了,真不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 梅素婉听着他的念道,可心中却闪着疑问,这只到底是飞雁还是灵雀? 当日在王府,自己只以为飞雁一人对宴寒天有意,可,那不吱声不叶气的灵雀,却来了个狠的,当日若非是晏正山,真的不知道,她会不会得手? 可是,查来查去,却只得一人的消息,那另一只哪去了? 一年之久了,难道遭了姐妹的毒手? “这位雁姬身上带着什么武器?” “没有武器啊?” 呼戈怔愣的回道,又问,“难道老师认识她?” 梅素婉摇头,“我来自内陆,怎么会认识你们部落的舞姬。” 没有武器,看来,她行事还真是够小心了,这么看来,是灵雀的可能性大一些。 飞雁,是有什么都摆在脸上的,而这只,却是个阴狠的。 “老师,你教呼戈学习文化吧……” “呵呵,你父亲知道了,会杀了我的,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让你母亲更安全一些。” “哦,老师你快说。” 不管梅素婉同不同意,这老师,这少年却是叫的极甜。 梅素婉却是笑了,“走,咱们出去打猎……” 呼戈一怔,看了看四周,眼睛眯了下,随后道,“嗯,再杀它几十头狼啊豹子的……” 呼戈一招呼,十几个人,打马便向草原深处跑去。 寒风之中,呼戈勒紧了马缰,看着梅素婉,“老师是怎么发现的?” “你即说那女子怀了身孕,而你又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那你想想,她此时会放心于你吗,自然要找人看着了……我问你,你可知道,十一年前,发生在韩至部落的事情?” “韩至部落?是如今的韩呼提部落吧?” “你知道?” “嗯,听说一些,是兄弟……兄弟……什么墙……” 呼戈有些不好意。 梅素婉道,“兄弟阋墙!” 却原来是这样子啊,难怪韩至嚷嚷着不让女儿报仇。 “嗯嗯,老师要是想知道内情,我叫人来给你讲讲,我那个时候太小,不怎么知道……”呼戈眼中带着崇拜之色,老师真厉害,连兄弟阋墙都知道! 梅素婉要是知道他这所谓的崇拜,估计立马呛死了! ——   ☆、第236章 无心插柳 第236章 梅素婉自然是想知道当时的内情,便点了头。 呼戈回身叫道,“阿宓烈……” 便出来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毛脸大汉。 “少主。醣” “你是十一年前从韩呼提部落逃出来投奔于我们的。这十一年,父亲将你送到我的身边,而我也向来看中于你的勇敢与忠诚。只是今天老师想知道韩呼提发动的那场兄弟战争,你能为老师讲解一下吗?” 梅素婉听着呼戈讲话,嘴角的笑意微深,这少年的心眼到是多,看来平日里没少与内陆的人接触,说话也知道讲层次,还知道威逼利诱,瞧,那个叫阿宓烈的汉子,对他更加死心了呙。 那汉子上前一步,对梅素婉道,“公子,这话说来有些长,我得慢慢跟您说。” “长……这样,咱们一边打猪一边说吧,不急……” 这话才落下,便飞身而起,瞬间劫住一只豺狼。 什么都没有说,两下便解决了,将那豺狼一扔,便道,“当初韩呼提因何发生政.变……” “因为韩至奸杀了韩呼提单于最爱的女人!” “啊?”梅素婉真是大吃一惊。 据晏寒天所说,那韩至应该是位至情至性的男人,更是一个对兄弟可以两胁插刀的男人,怎么会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为? 阿宓烈脸色发窘,“公子,在下在来呼葛尔部落之前,便是韩至部落的一个成员。当年发生战争,我们是为数不多逃出来的。” 曾经韩至与韩呼提是最信任的两兄弟。 当年韩呼提娶了个内陆的女人为妃。 而这个女人不只让韩呼提对她倾心,也浮获了韩至的心! 内陆的女人比草原上的女人纤细,好看,身段更是柔软,说话细声细语更为动人,这样的女子,自然让草原上的男人另眼相看,可,此女却爱上了韩呼提。 韩呼提为了她可以说是一心一意,夫妻相亲相爱。 而韩至即便有心,却也碍于兄弟情面,将那点小心思,压在了心底。 可就是发生政.变之前,韩呼提奉命去讨罚前来进犯的几个小部落。 那个时候部落之间打架是时长会发生的事。 韩至为让韩呼提无后顾之忧,便将他的妻子请到了他的帐内,由他的夫人相陪。 可,就在韩呼提回来的前一天,韩至却奸杀了她。 是因为韩至的夫人,原来是草原第一美人的她,在这内陆女人来了之后,她身上所有的光环均被夺走。 嫉妒,便生在了她的心里! 所以,她要毁了她。 就给她下了剧烈的情毒,本是想她中了毒之后,将她扔到军营之中,也让胜利归来的韩呼提看看,他的女人不过就是一个荡.妇而以。 却不想,那带着情毒的马奶,却被韩至喝下。 在药物的作用下,韩至的理智早已抛到了九宵云外,哪怕那女人以死相逼,也未能逃得了韩至对她的拖暴与玷污。 当这消息传到韩呼提的耳中,那简直就如在他的心上插刀一般,带着军队,想也不想的杀了回来。 一场浩劫,便由此展开。 成也女人败也女人! 这是梅素婉听后的感觉。 只不过,所有的事归根到底,也都有个因了,若非韩至他真的心性纯良,又怎么会酿成这个结果? 若非韩至夫人嫉妒心太强,又怎么会有下毒一事? 所以,当韩呼提杀了韩至所有的的人时,韩至才告诉女儿,不要报仇。 因为是他有亏于人! 转头看着阿宓烈,“你可知,当年韩至还有什么朋友亲人,或者孩子活于世上……” 阿宓烈想了一下,抬头道,“我记得,韩至有一双女儿,只是那一战之后,便不知所踪。” 这时,呼戈上前,“老师为何对韩呼提部落之事赶兴趣?” “因为,我便是为着他们部落而来的。” “哦?老师这话怎么说?” “我在寻找两个女人,便是韩至的那一对双胞胎女儿。” 阿宓烈道,“如今算来,也是十八.九的女子了……” 猛然间,呼戈眉头皱了下,有些诧异的看着梅素婉,心底生了种不好的预感。 梅素婉素手而立,看着他道,“你不用惊异,我对你们部落无任何觊觎,今儿对你如事说,只是看着你是一个知上进的孩子,将来,呼葛尔部落若是由你掌管,定会发扬光大!” “老师,你的意思是说,雁姬她便是……” 梅素婉只是笑着,就说这小子脑子转的快,瞧,这就有联想到了一起。 便点了头,“不错,但,我目前还不知她是姐妹中的哪一个,更想不通,另一人哪去了?” “难 怪,难怪,她总是珍对韩呼提部落,更是对韩呼提部落找着各种毛病,最近更是想父亲吞下韩呼提。可是,她想的倒是简单,如今的呼葛尔,因为她的参于,下面几个投靠过来的部落都开始产生怨言了……再这样下去,不说吞不吞别人家的部落,只是自己的,也快要完蛋了……” 一时间呼戈便额头现汗,若是这女人,当真是韩至的女儿,那么她的回归只能说一件事,便是为了复仇。 而如今她身怀有孕,也定是做了长期打算…… 忽然身子一凉,自己与母亲,定会是她下一次目标,然后,她的孩子便会成为父亲唯一的孩子,那呼葛尔部落,便会成为她们母子的。 若是现在,父亲能帮她灭了韩呼提,她自是高兴,即便不行,她还可以等,等她孩子长大的那一天…… 好深沉的心机!! “老师,救你帮帮我……” “首先要取得你父亲对我的信任……” 呼戈愣了一下,“老师是想……” “嗯,只有你父亲完全相信于我,我才能将雁姬的阴谋揭穿,那个时候,你们母子方能平安,而现在,你便要告诉你的母亲,多加小心才是。” 毕竟飞雁灵雀在内陆生活了十年,所掌握的东西,自是比草原上的人多很多。 不然,也不可能在半年内就弄死了呼葛尔五位夫人,成为他的独宠。 不过,此时她怀有身孕,更是一个好的机会。 “呼戈……”梅素婉忽的住他,“你好好看看她左眉心,有没有痣,那痣是真是假,这个很关键!” 呼戈点头,“老师放心,我明白。只是老师,要如何取得我父亲的信任?” 梅素婉想了想,又道,“你们部落与乌达邪部落的关系怎么样?” “有这个女人在,跟谁能好了?再说乌达邪这半年成长的极快,已是三大部落之首了!” 承认别人比自己强,可以说是一个男人最痛心的话了! 那乌达邪只用了半年多的时间,就成长起来,可,他们部落却在一年之中,退了下去,可恶! “这样的话就好办了!”梅素婉暗自思忖着,一计便在心底初成是规模。“走,我们打猪去,总不能落了别人的口舌!” 梅素婉说完,便涉入草原之中。 而呼戈看着他的脸,莫名的红了两颊,老师虽是个男人,可是长的真的是太好看了。 “少主……” “哦?哦,打猎吧!” 莫名有丝心虚,呼戈忙闪身入了草原。 可目光却总是时不时的追寻着那一抹身影,恣意,潇洒,是他最向往的! 待到快日落的时候,一队人马又是满载而归。 而且这些草原上的男人,此时看着梅素婉,那当真是目露崇拜之色! 这么瘦不的男人,今儿竟猎了头豹子! “哦哦哦……唔唔唔……哦哦……” 这些汉子们欢呼着,却没有人敢小觑于她。 —— “呼戈……” 这才回了营帐不久,便传来一声大喝之声。 随之,一个身披兽皮,又粗壮的男人走了进来。 他一眼就盯向了梅素婉,眉头忽的一皱,“你就是那个迷惑我儿的男人?” 梅素婉起身抱拳一礼,“在下沈傲君,见过单于陛下!” “单于陛下?哈哈哈……这个称呼好,老子喜欢!” 呼葛尔顿时开怀大笑,伸手拍向梅素婉的肩膀,“你倒是个能说会道的……” 梅素婉硬接他三掌,面露苦笑,“单于陛下的掌力,当真是让人心生佩服!” 那呼葛尔随后坐到了首位,“能接我三掌的,你也算是个人物了!只是,你来我部落,到底有何目的?” “父亲……” 自打呼葛尔一进来,呼戈的心便提了起来。 看着呼葛尔拍向他老师的那三掌,竟有种想替他受下的冲动。 “嗯?”呼葛尔挑眉看向他,呼戈忙道,“父亲,孩儿有礼物送于您……” 一面对阿宓烈几个招手,几人忙将一张斑点豹子的皮铺在了地上。 “花豹?”呼葛尔瞬间站了起来,两步从座位上走下来,便蹲下身子,伸手抚摸了起来,“好啊,当真是个好的,嗯嗯,这张皮,可以给雁姬做个床盖了……” 呼戈暗自捏紧了拳头,可他又马上松开了手,上前一步道,“恭喜父亲!” “哈哈哈!来人,拿十坛子*酒,赏给猎杀此豹子的英勇,从此,他便是我呼葛尔部落中第一大英勇!” 呼葛尔开心大笑,要知道,豹子奔跑起来,不但速度奇快,更是威猛狡诈,猎杀它,可并不容易! 而一张豹子皮,不但价值千金,更多的也是一种身份的向征! “那沈某便恭敬不如从命,收下单于陛下的十坛美酒了!” 梅素婉嘴角挂着一抹笑容,从容的说道。 而这笑,却让呼葛尔瞬间不舒服了起来。 哪里想得到,会是他! “是你?这怎么可能?” 这个小白脸,在他的眼里便是手不提肩不能挑,如那内陆女人一般个弱不经风的。 刚刚拍他三掌都没敢用全力,生怕将他拍折了,可,这会却告诉他,这花豹是他猎杀的,简直比告诉他,公牛下了崽还要惊悚! 呼戈忙道,“父亲,老……沈公子可是身手了得!日前孩儿碰上他,他正在死亡之地被狼群围攻,父亲,你可知,沈公子一人便猎杀了十五头凶猛的雪狼……” “当真?” “嗯,阿宓烈等人均可以做证。” “回单于,确实如此!” “来来来,你跟我过几手……” 不成想,呼葛尔却是伸手就拉上了梅素婉,直接往外走去。 “父亲……遭了!” 呼戈大呼,便也跟了出去。要知道,呼葛尔此生两大爱好,一是美人,二便是与高手对决——掰腕子与摔跤。 草原上的高手,并不如内陆高手修练内功,以气修身,草原上的男人,使的都是自己的力气,谁的力气大,谁就是条汉子! 这会呼葛尔听到沈公子这般能耐,怎么可能不激动。 而梅素婉不得不被他赶鸭子上架,与他一同坐到帐篷外,那已摆放好的桌子前! “老子就不信了,你这个小白脸,真的有那力气?” 呼葛尔脱了身上的兽皮大毡,直接露出他强壮的胸肌。 胳膊一用力,志志肌肉尽显! “来!” 梅素婉只好伸出了手,与他的大掌相握。 一旁的汉子,瞬间激动起来,直呼喊大王加油! 梅素婉不得不用尽了全力。 可看着那有如她小腿粗的胳膊,稳丝不动,当真是生了佩服。 要知道在基地里,谁能掰得过她? 梅素婉这边吃力,可那呼葛尔同样震惊! 看着手中那白嫩的不向男人的手,怔怔出神。 很滑有没有?很软有没有?很有力有没有? 这整个呼葛尔,又有几人能与他抗衡? 可这个内陆来的小白脸,那细细的小手腕,竟能跟他持平这么久? 就在他暗暗吃惊的时候,那手中的小腕子便倒了下去。 梅素婉抽回手,抱拳一礼,“不亏是单于陛下,厉害,在下佩服佩服!” 蛮牛啊有木有? “大王威武……” 一旁那些汉子不住的叫着,可心里对这个沈公子,也更加折服,大王的手劲,在部落中可是出了名的! “哈哈哈!来来,老子多年不活动了,今天就陪你这小子来几个回合……”梅素婉心道,你想玩,老娘可不想侍候! 刚想说话,便听到一声“雁姬到”,随后那呼葛尔却是收了手,道了句,“一会再来”,便向那美人走去。 梅素婉站的直直的看向来人,心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啊! 而那女子便轻轻的依进了呼葛尔的怀中,轻呼一声,“大王……” “美人,怎么过来了……” “人家听说,少主寻了个厉害的人物嘛,好奇啊,可是那位……” 当她转头看去的时候,蓦的便是一惊。 “美人?雁姬?” 呼葛尔变了脸色,那小白脸,竟是夺了他雁姬的眼球? 雁姬忙回了神,可心却不可抑制的狂乱的跳动着,刚刚那一眼,还以为是梅素婉那该死的女人,可,却不想竟是个男人! 只是,为何这男人看她的眼神,又让她有种熟悉的感觉? “在下沈傲君,见过雁姬娘娘……” 所有的称呼皆用内陆相应的身份来恭维着,倒是让雁姬的眼中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可是沈傲君这个名字,却让她觉得极为熟悉,在哪里听过? “嗯,沈公子免礼吧!” 雁姬轻启红唇,却收回了目光,看向呼葛尔,“大王,听说少主猎了头豹子,那妾身能跟少主要了那张豹子皮吗?若是有这张皮在,雁儿相信,咱们的孩子,一定会更加强健。” “哈哈哈……这个自然是要送于雁儿的……” 而只一个照面,梅素婉便已经很肯定了,此女不是飞雁,是灵雀。只是没有想到,当初在府中忍藏心计的小丫头,如今却也可以这般嗲嗲的哄着男人! 只是,那飞雁又去了哪里? “沈公子,似乎对雁儿很感兴趣啊!” 呼葛尔目露警告之色。< /p> 这该死的小白脸,竟盯着他的美人瞧,是找死吗? “不不不,单于陛下误会了,在下只是觉得娘娘好生面熟,所以多看了两眼……” “面熟?”呼葛尔诧异,可怀中的美人,却是顿时瞪大了眼睛。 沈傲君,沈傲君,原来竟是那人称第一绝世公子的沈傲君!! 她这一惊却是非同小可。 呼葛尔忙低头轻问,“美人,你怎么了?” 怀中的女人,脸色有些严肃的凑近他的耳朵,悄声道,“大王,妾想起来了,这人在中原名气很响亮,更是亦正亦邪,人称第一绝世公子,而且武功了得,做的却是杀人的买卖,只是,为何他却来了咱们部落?依妾看,这个男人留不得!” 因为她心中的不安感越来越强,一定要赶他走才行! “杀人的买卖?”呼葛尔搂着她的胳膊紧了下。 所有的人都知道她是一介舞姬,可却没有人知道,她在中原生活了十年。 宠爱她是因为她的身上有草原女子的狂野,还有中原女子的柔美,更加让他宠爱的还有一颗极为聪明的脑袋! 雁姬又道,“妾听闻最近乌达邪可是找到了入侵中原的路口,会不会是那个该死的男人,在中原雇佣了他来取……大王……” 瞬间拥紧了呼葛尔,却只说了一半的话,剩下的你自己想吧! 而这些,便一字不落的看在了梅素婉的眼中,唔,时隔一年,当真是对她刮目相看了。 心机倒是越来越深沉了。 她的话,呼葛尔自然明白,后面没说的话,便是那乌达邪雇了杀手来取自己的人头! 哼,以为自己的命很好取吗? “你可是那人称第一绝世公子的沈傲君?” “正是在下!” 梅素婉的回答让呼葛尔愣了一下,双眼如鹰一般盯着他,“那你跑到了我匈奴之地来做何?” 梅素婉两手一摊,脸上顿时堆满了苦涩,便道,“实不相瞒,如今的中原乱成了一锅粥,在下实难讨得了生活,更不要说,上次接了个冒险的活,结果却崩了,不但银子没拿着,还连累兄弟们送了命,我又成了全中原通缉之人,没办法,所以,沈某才不得不另觅他处。” “此话当真?”呼葛尔明显有些意动,若他真的如此,这人留下来,当真不错,至少,他想杀了乌达邪,便有人手了! “唔,大王,妾的肚子好疼啊……”雁姬极其了解呼葛尔这个人,就在梅素婉要开口的时候,她急忙叫了一句。 “美人……” “大王,好疼好疼啊……” “快快快,都愣着干什么,快去叫大夫,回营帐……” 雁姬这么一闹,呼葛尔抱着她就往回跑,不多久,呼戈的帐篷外便安静了下来。 “老师这可是真的?”呼戈上前一脸的紧张。 梅素婉却扬唇笑了笑,“自然是假的。” 为的也不过是糊弄住呼葛尔罢了! 至于雁姬,她不会相信,因为她的身边还有几个南唐的人,她自是要去问上一问,她便知道自己说的是假,如无意外,明儿她便会来寻自己。 呼戈顿时长出一口气。 而梅素婉却又道,“第一绝世公子,倒也确实是大家对沈某的抬爱,受之有亏啊!” “啊?老师……” 呼戈脸色一白,那还不是在被追杀之中? 看着他,梅素婉的心,却是忽的暖了,有种欺负碧瑶的感觉。 拍拍他的肩,眼中带笑,轻言道,“此女确实是我要找的人,而她原名也并非叫飞雁,她是灵雀!” “飞雁?当日她献舞的时候说,她叫灵雁!” 心中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难道,飞雁出了什么事? 不然,为什么她要将二人的名字融合? “一定要找到另一个她。至于目前这个,你要告诉你母亲,多加小心,而我的存在,相信,会让她有些紧张的。” 随后梅素婉回了自己帐篷,提笔给高雅写了一封信。 看目前呼葛尔的态度,对灵雀的喜爱,可不同寻常,如果,如果让他发现,灵雀私通其它部落,然后又带其来攻打自己…… 之前那初初形成的计划,此时一点一点完善。 —— 翌日,呼戈缠着梅素婉给他讲中原的趣事,梅素婉嘴角挑起一抹邪气的笑容,看着他道,“你可知,若是在我的地盘上,如你此时这般粘人,我会如何做?” 呼戈眨着眼睛,一脸笑嘻嘻,“老师,现在不是不在您的地盘上吗?” 梅素婉伸手拍在他的脑袋上,“哼,要是在我的地盘上,你的小命早交给阎王了!” 她家那个大醋缸,非劈了他不可! 今儿是风小很多,太阳晒的人极 舒服,梅素婉脑中就闪过了她儿子那张肉嘟嘟的小脸。 唉,早点将灵雀这事解决了,也早点回家。 “老师……” “啧啧啧,两个男人抱在一起,还真是……” 听着这嗲嗲的声音,呼戈的脸色就变的极难看。 扭身看去,便见雁姬被奴隶拥促着走了进来。 梅素婉的嘴角便扬起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真是个极性子。 “雁姬,别忘了这是本少主的地盘。” 雁姬咧嘴一笑,可眼里却对呼戈不屑一顾! “少主?呵呵……” 她的话让呼戈心中一凛。 “我来是请沈公子的,大王已备了酒宴,咱们呼葛尔部落的大英雄请吧。” 梅素婉拍拍呼戈的肩,“不用担心我,你不是拿了本书吗,一会回来我讲给你听!” 呼戈一怔,随后笑了起来,“是!” 梅素婉迎着雁姬便走了过来,“雁姬娘娘,请!” “哼!” 这一声冷哼中,带着一丝鄙夷还有一丝恨意。 扭身便走。 到了大帐之中,却不见呼葛尔的身影。 而梅素婉却尤为愣了一下,这帐内的温度是不是太高了些? 而雁姬一摆手,几个奴隶便退了下去。 她却是面色一变,手中一把匕首直接刺了过来,口中便道,“沈傲君,你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我杀了你!” 梅素婉偏头躲过,随后擒住了她的手腕,“雁姬娘娘,此话何意?” 雁姬抽手,却发现他的手劲极大,不但抽不出来,被他捏的这手腕都快要断了。 而梅素婉在擎王府中曾与她交过手,自然对她有些了解。 “娘娘这是连周.璇都不与在下周.璇了吗?竟是这般直接?就不怕沈某,拆了你的帐篷?” “哼,也要你有那个本事才行!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点将这个该死的男人拿下!”雁姬急切的说道。 随后梅素婉便听到“嘶嘶嘶”的声音,蓦的一惊,竟是两条吐着信子的蛇游了出来。 难怪这帐篷内的温度这么高! 至于这两条蛇,梅素婉却笑了,这不是当日晏正磊为圣皇时所养的那什么蛇皇吗? 据说奇毒无比! 只是这两条相对晏正磊的大蛇来说,却是小的很多很多。 那这位……南疆圣女?不不不,南疆圣女在南唐未离开,因为她在对唐浩铭逼婚。 随着两条蛇而走出来的,却是一个身穿蓝衣的男人。 而这男人,梅素婉差一点笑了,她还真认识他! 因为,他便是那日晏请摄政王妃后,那位跟在肖青婉身后的男人! 只是今日再见他,这张脸,却有些变了形了,想来,他定是与晏正磊一样,练了邪功! 只见他催动体内的几力,便与两蛇一人逞三角状将梅素婉围在了中间。 随后一人两蛇齐向梅素婉进攻。 只是梅素婉并未理会那两条蛇,只是躲壁着别碰到自己便可,却是全力进攻那男人。 如果她没有想错,这男人练邪攻要对璺的也是自己与晏寒天,毕竟,那日他眼对肖青婉的爱意很明显,如今肖青婉死在了晏寒天的手下,那圣教也毁了,他自然是要报他,便要寻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唔,倒是聪明,竟是寻到了塞外! 可,别人不知道这破解之法,她却清楚的狠,人在蛇在,人亡蛇亡! 所以,对于对自己有威胁的人,便没有必要手下留情! “砰砰砰”几招之后,梅素婉运足了内力,全力击出的三掌,全数打在他的胸口,顿时让他五脏皆碎。 “噗!” 一口鲜红猛的吐了出去,那男人一脸死灰,却见两条蛇顿时焦躁起来。 “你……这这……”雁姬大惊,原来还逞得意的面孔此时却苍白一片,足下一点,直接站到了桌子上,因为那两条蛇,竟奔着她冲了过来。 “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用处子的活血做引子,你的神功半年便可成的吗?” 雁姬的话让梅素婉倏的一怔,处子的活血…… 难道是飞雁…… “沈傲君,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这男人满眼悲哀,想为青婉报仇,可却折在了这个男人的手中,他不服啊! 而他的话却叫回了梅素婉的神,低头看着他,冷声道,“当日圣皇是怎么死的,相信你应该很清楚,就以你这点本领,也想驭蛇,当真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啊!” 随后上前一步,提起他的衣领,对他耳边轻言,“处子的活血……可是你们杀了飞雁?” “你怎知……” 梅素婉的手瞬间一 紧,他的话便被憋了回去,手,不住的抖着,扭头看着那一脸震惊,还站在桌子上的女人。 她们是孪生姐妹,她怎么下得了手? 虽然那飞雁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自己到底还是欠着她一句“对不起”! 她这人向来讨厌欠人人情! 这世上什么都好还,独独人情难还啊! “你该死!不杀你,我誓不为人!” “你到底是谁?”他紧着嗓子问着。 “我是你练成邪功后,第一个要杀的人!” 蓝衣男子的双眼瞬间瞪成了铜铃,“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你,梅……” “咔嚓!”梅素婉手指一用力,直接拧断了他的脖子。 而那两条蛇,却已缠在了一起,瞬间化为了一摊血水。 “不不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沈某谢谢雁姬娘娘的盛情款待,还有什么沈某接着!” 梅素婉冷目看她,随后大步离开营帐。 虽然不知道这二人是怎么搅和在一起的,可,已经不重要了。 只是心情却十分的沉闷,哪怕是解决了一个暗藏的隐患! 可却为着灵雀的那份狠劲,而心颤! —— 回了呼戈的营帐,那小子便跳了起来,“老师,你没有事吧?” “你想我有事……” “怎么会,吃了什么,没吃饱的话,我有给你留下牛肉!” “嗯,弄些牛肉弄些酒吧!” 呼戈忙叫人将牛肉端上来,再搬两坛子*酒,便与梅素婉坐到了桌边。 “我父亲不在帐中吧?” “嗯,他在,雁姬也不会亲自前来请我。”只是无心插柳了,“昨晚说让你找的人,不用找了。” “可是找到了?” 梅素婉摇头,“永远也不会找得到了。” 呼戈一怔,阿宓烈便将牛肉与酒送了上来。 梅素婉拎起酒坛直接洗起了手,随后将酒往地上一倒,心中默念,飞雁,本妃跟你道了个歉了,你一路走好吧,至于仇,男人我杀了,你妹妹,你自己杀吧! 随后将酒坛提起,剩下的酒一口饮尽! “好酒!” 切了块牛肉,扔到了嘴里,一扫先前的阴冷。 呼戈感觉得到老师有些心事,便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喝着酒,陪着。 大约半个时辰之后,梅素婉扔了酒坛,起身摇晃着身子,便走了出去,一面还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这样子,似乎很伤心很难过一般,到是符合他在内陆失意的模样! 回了营帐,梅素婉一头倒在了床上,便呼呼大睡。 等帐内的奴隶下人都离开,她却瞬间睁开了一双清明的眸子。 伸手细细的数着,唔,她回返的日子不远了。 —— 是夜,梅素婉入了呼戈的帐,将他从床上挖了起来。 “老师……”呼戈低呼。 “嘘——让你准备的东西,你准备好了吗?” 呼戈点头,从枕头低下拿出了一厚落的信件。 “老师,你看我模仿的像不像……” 呼戈想要折开,却被梅素婉拦了下来。 “看你的眼神,我也知道,定是十分相似,不然,你又岂能安心睡觉。” 呼戈便笑了起来。 “走,今夜你父亲不在她的帐内,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嗯!” 两条穿身夜行衣的身影,便从帐内离开,在寒风中,摸到了雁姬的大帐。 梅素婉是夜间行走的祖宗,别说这守备不严,就是皇宫内院,她也是打小便往里钻,没事去看看高雅的什么的,而雁姬的大帐,今夜,却并没有守卫,不然,有些事,她没法做。 很快两人便摸到帐外,将身子紧紧的贴在帐沿,忍着塞风等着。 果然,不多久,就见雁姬拖着一个布卷,走了出来。 梅素婉的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拉着呼戈就钻了进去。 根走自己家似的。 一路摸到了里帐,梅素婉的目光便四处看去,总得找个地方将这个信藏起来才行! 可就在这时,帐外突然传来呼葛尔的声音:“美人……” ——   ☆、第237章 你告诉我,她是谁? 【“美人……”】 梅素婉紧紧的闭了闭眼睛,美人美人,你当你是纣王啊! 特么不跟她睡能死啊?! 可随着声落,那脚步声也是越来越近了。很明显,呼葛尔是焦急快速的跑了进来的。 梅素婉抻手抓着呼戈就钻到了床下醣。 而这,还真的要感谢灵雀在内陆生活的十年,不然,她还真找不到床钻。 “美人啊……呙” 两人刚趴好,呼葛尔便大步走了进来。 “哟哟哟,不在床上等着,可是又要玩那猫捉老鼠的游戏?” “嗯嗯,藏好了啊……嗷呜……大老虎来捉小兔子了……看我抓到你的,怎么吃你……” 随着呼葛尔的话,便看到他的大脚东闪一下西闪一下,梅素婉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明显是他在翻找着她,这万一想撩起眼前这床铺…… 梅素婉从来不知道自己还是一个乌鸦嘴! 就见那幽默的大掌抓住那床铺,就要往上揭…… “大王……” 却在这时,外间传来嗲声嗲气的一声呼唤。 “美人……” 呼葛尔一步窜过去,就将她抱了起来,“怎么去了外面?” “呵呵……人家想看看大王找不见我,会怎么样嘛?” “你这个妖精,想死我了……” 而梅素婉长出一口气,撇了眼呼戈,就见呼戈满脸的冷汗。 梅素婉耸了下肩膀,什么都算计的挺好,独独没有想到这呼葛尔会在这大半夜的,从其它夫人的床上下来,跑到这来。 而此时两人已经倒在了床上。 污言秽语瞬间充刺着两人的耳膜。 难道呼葛尔会喜欢她,这灵雀当真是把男人的心思抓到极到位。 这男人,哪一个不想自己的女人床上会叫,床下会跳,出门长脸,关门会演。 梅素婉支着头,心底极度郁闷,前世今生,两世为人,还头一回听人家现场版的爱情动作片。 怀孕了也不消停,哼! 目光借着微弱的烛光,撇了撇这窄小的空间,听着上面女人的叫声,男人的粗喘,再看看自己身边那少年的面红耳赤,无聊的动了动腿,可,不知自己碰到了什么,只感觉自己脚下有些异动。 忽的一怔,便在这逼仄的空间,小心意意的扭过了身子,揭开脚底下的毯子,就见一个木板透了出来。 轻轻的扳开木板,就是梅素婉也吓的差点叫了出来,却又急忙将木板合上。 飞雁? 只是一眼,梅素婉已经很肯定了。 有了心里准备,梅素婉再次打开木板,却皱起了眉头。 是飞雁没错,却是一个脸色苍白,目光僵直的活死人! 处子的活血…… 脑中闪过白日里灵雀的话,似乎明白了一些什么。 而这时,床上那男女似乎到达了一个高.潮,女人的叫声又急又大,男人粗喘如牛,随着床板大力的忽悠,一声长吼从男人的嘴里传了出来。 梅素婉目光一闪,正是时候! 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随后捂住呼戈的口鼻,打开小瓶子便送到床外。 呼戈不明,可转眼便听到床上传来“扑通”一声,好像是载倒了一样,随后便是二人平稳的呼吸…… 梅素婉放开呼戈,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随后往他的身上抹去,一手湿。 也不知是这孩子吓的一头汗,还是听声听的一头汗。 将小瓶收回揣入怀中,便道:“呼戈,帮个忙!” 忽然间,梅素婉觉得有些计划可以提前了! 不一定非要等到高雅的人来。 “老老……”呼戈听到梅素婉的声音,吓的说话都不利落了。 “别老了,快点帮忙。” 两人将床下的毯子和木板移开,便见飞雁躺在一个狭小的木板里,已瘦的皮包骨一般。 忽然明白,刚刚呼葛尔想撩起床铺,灵雀急忙唤住他,因为她心虚! “老师,这这这……这不是你让我找的人吗?” 呼戈当真是大为吃惊。 梅素婉已经将飞雁拖了出来,可惜,飞雁却已是到了生命的最后,许是回光返照,她的眼睛动了动,张了张唇,可却让梅素婉紧紧的揪起了眉头。 她竟在唤着晏大哥? 梅素婉对她低声的耳语一句,她那僵直的目光竟是移向了她,无声的说了几句,便垂下了胳膊,咽气了。 呼戈只觉得自己老师的脸色并不好,便没有说话,安静的立在一旁。 梅素婉的脸色要是能好了才怪,这对姐妹,就特么的是活该! 她本是跟她说声抱歉的话,可这丫头倒好,临死了,还咒诅着她,她 竟说,梅素婉你不得好死! 我.操! 梅素婉当真是想暴粗! 却是将她又塞到了床底,将一切回复原位拉着呼戈便离开了灵雀的宫帐。 两人回了呼戈的宫帐,便见阿宓烈几人等在帐内,几人上前,对呼戈道,“少主,那人被我们找到了,只是没想到,豺狼也在,竟是将这人的胳膊与腿扯断跑了。” “呼戈,叫上你的人,咱们捉刺客!” “唔?” 呼戈扭头,一脸不明,可在看到梅素婉眼中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又想到那床下的女人,和帐中的男人,似乎明白了什么。 忙道,“阿宓烈,叫上所有的人,捉刺客!” 这边才吩咐完事,再回头,却见梅素婉竟是改头换面,一张平凡又带着粗犷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老师?” “我就是那刺客!” 梅素婉说完,指了指地上的男人,笑的一脸狡诈,足下一点,便闪出了宫帐。 而呼戈的心,更是瞬间提到了嗓子。 —— “捉刺客……唔唔唔……哦哦哦……捉刺客……” 这些草原上的汉子,打喝,似乎是一种习惯。 即便是捉刺客,也如捕捉动物一样! 这打喝的声音,惊起了守围宫帐的所有侍卫。 “刺客在哪……” “捉刺客,捉刺客……” 阿宓烈等人却没有回答,只是脚步疾驰,于是整个呼葛尔宫帐区内便一片紧张之色。 梅素婉再次回到了雁姬的宫帐内,拿着小瓶子在二人鼻下放了两放,便快速的缩到了床下。 而这时,床上的二人才慢慢转醒。 “捉刺客……” 听着外面闹闹哄哄,呼葛尔忽的起了身。 “大王,好吵……” 雁姬这一觉睡的却是极沉,眼睛都不想睁开,半垂着双眼,伸手向呼葛尔的小腹摸去。 呼葛尔却挑了挑眉,总觉得哪里不对? 捉住那做乱的小手,亲了她一口,扯过衣服披上大步走了出去。 “阿宓烈,你在干什么?” “回大王……有刺客,少主已受伤?” “你说什么?”呼葛尔大惊。 “大王,那刺客狡猾的狠,左右乱窜,目前也只有雁姬的帐还没有查看……” “雁姬这里没有,赶紧去捉刺……” 可就在这时,却听到帐内传来了打抖的声音。 呼葛尔大惊,急忙回身。 却听到—— “二小姐,你怎么能杀了大小姐?就算大小姐不赞成,你的计谋,可你也不能杀了大小姐……怎么说,你们也是亲姐妹……” 可却没有雁姬的声音。 呼葛尔眉头紧紧的锁着,似乎无意的问了一句,“什么时辰了?” “回大王,快到寅时了(凌晨三点)……” 呼葛尔的脚步顿时一顿,寅时? 而他这时已经走了进来,却在看到地上的女子后,目露疑光? 这女子…… “大王,快救救妾身……” 灵雀本是恼羞成怒,她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可这个人却从床下钻出来,叫着她二小姐,该死的,竟还将飞雁给挖了出来,还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猛然间灵雀回过了神,这是一场阴谋! 沈傲君,该死的,一定是那个男人弄出来的! 呼葛尔上前,几下便将这所为的刺客捉住,却不想,从这刺客的身上还落下了一封信。 呼葛尔毫不犹豫的撕开,顿时脸色大变。 扭头看着雁姬。 雁姬顿时一惊,“大王……” 心却不住的跳着,是不是自己忽略了什么? 为何呼葛尔的脸色这般难看? 就在这时,呼葛尔将手中的信拍在了她的脸上,“你告诉我,她是谁?” 话落,便指向了地上那骨瘦如材的女子。 即便是再瘦,可她与她的相貌,仍能看出七八分相似的地方。 雁姬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尤其是看着那信上的内容,手不住的抖着,这是她与韩呼提单于的来往密信,内容便是至问她,为何不按计划行事,杀了呼葛尔,再一个是问她飞雁在何处…… 她可脑子却快速地转着,只是可惜,她遇上的是梅素婉这只妖精! 还不等她做答,便见那跪在地上的刺客梅素婉,竟是上前抱住了飞雁,痛哭流涕,“大小姐,你失踪了大半年啊,我跟大王便寻了你大半年,可你怎么就死在了二小姐的床下啊,大小姐……” “你放屁……谁是你家二小姐……” 雁姬脸色通红, 扭头去看呼葛尔,“我不是……不认识此人,这也不是我的信……” “信可以做假,可是字体却做不了假……我眼睛还没有瞎……”呼葛尔的脑子里便闪过十几年前的事,那个时候,韩呼提部落可不是他韩呼提做主,他的哥哥韩至。 而韩至确实是有一对双胎女儿…… 目光扫向雁姬,算算年龄就是这般…… 会这么巧? 而当年韩至奸杀了韩呼提的女人,才让韩呼提反击给灭了他全家。 只是韩至的一双女儿却从此失踪。 若细想一下,当初,其它的部落可都是看热闹的,谁也不可能去救下那两个女娃与韩呼提做对,唯一能救下她们的,除了韩呼提,可就真的没有别人了! 若韩呼提饶了她们,细想之下,她们为韩呼提卖命,确也该是如此! 嘶—— 呼葛尔目光深沉,难怪她总是挑唆着自己去攻打韩呼提部落,何着这是给韩呼提一个借口,来灭了自己? 而人往往就是这样,心下产生了质疑,便很容易往那方想去。 “大王,我没有……” “二小姐,我深爱的大小姐已亡,我又被抓,你大可否认,不过,你别忘了,你的身边还有蓝国师在。他对你衷情,又专攻秘术,蓝晴天他除非被你所杀,不然,怎么这个时候了,他还没有出现……蓝国师,你出来,你们这对背叛韩呼提单于的狗男女,你出来……” 雁姬急的脸色从红转了白,“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蓝国师……” “二小姐又何必装做不知?难不成蓝晴天那男人也被你害死了……” 就在这时,便见呼戈吊着一条胳膊,有气无力的走了进来,只是,他却拖着一个布卷,让雁姬的脸色为之大变。 而呼戈却对着呼葛尔道,“父亲……” “呼戈,怎么会伤了胳膊?” 呼戈却摇头,看向雁姬,“雁姬,我自认与母亲没有为难你,而我也说了,不会将你的事告诉父亲,可你,可你又何必想杀我灭口……” “你你你你你胡说,我知道了,你们合起来陷害我,你是怕我生了儿子,夺了你少主的位置,你们……大王,你救救雁姬,雁姬从没有做对不起大王的事……” “哼!那你看看这是谁?” 呼戈伸手一扯,那布卷便散开,一个少了条胳膊与腿的蓝衣男人倒滚了出来。 “啊——”雁姬冷不丁的看到这样一幕,还是吓的惊呼一声。 “蓝晴天?” 时间掐的刚刚好,梅素婉顿时惊呼出声! “贱人!” 呼葛尔顿时恼羞成怒。 一把抓住雁姬的脖子,“看来我对你是太好了,好到你竟然在大帐之内藏着男人?我说,这么多年来,那些女人的肚子没一个争气的,到了你这里,却是给我了一个老来子,雁姬,你的心机还真是深啊!” “大王我没有……”雁姬知道,再不漂白,今夜她将死无藏身之处! “大王,你听雁姬解释,雁姬来到呼葛尔部落,确实带着目的,但是,大王,雁姬并不是韩呼提派来的,雁姬是想杀了韩呼提,那是我的仇人,我怎么可能认贼做父?她是我姐姐不假,可是她太蠢了,所以……” “所以,你就用大小姐的处子活血来养蛇……我可怜的大小姐……二小姐你这个白眼狼,当年是韩至不仁在前,而单于却念你们姐妹年少留下一命,不想,你此时却反咬一口。你还我的雁儿,我的雁儿……” 梅素婉适时的接过了话,抱着飞雁一晃,一落子信封便从飞雁的衣袖下掉了出来。 有了先前那封信,这一落信,当真是做实了雁姬也就是灵雀的身分! 你狡辩吧,你就继续狡辩吧! “可恶!还在狡辩!”呼葛尔掐着灵雀的脖子,手渐渐的缩紧。 为何他就这般的信了?一是他想到,子时中他来的时候,她是从外面回来的,而且还是急匆匆的! 更是极不可待的挑.逗着自己,便与她翻云覆雨起来。 而且,他这人向来眠浅,不可能那么大的吵闹声听不到…… 子时中,到寅时,这中间有近一个时辰是他没有什么记忆的,该死,定是她下了药! “我掐死你!” “不……大王……不要……”灵雀怎么也想不通,这个向来对她言听计从,又宠她上天的男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 那厢梅素婚嘴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却是抱起了飞雁,瞬间冲出了大帐,“大小姐,即便是死,我也要与你死在一起,二小姐,我咒诅你不得好死。” 妈蛋的,这话说的真恶心。 “将她给我扔到死亡之地,我要看着她喂狼!” 呼葛尔一甩,便将雁姬给甩到了地上。 “咳咳咳……”灵雀使劲的咳着,却也知道自己今夜将会凶多吉少! 冷目倪向呼戈,“我只恨我手不够恨,让你活到了今日……” “贱人!” 呼葛尔上前便是一脚,可就在这时,雁姬竟是飞身而起,从靴子中抽出一把短剑,“噗”的一下便刺进了呼葛尔的胸口。 “我即便是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该死的女人……你做梦!”呼葛尔一把抽过阿宓烈的大刀,狠狠挥过,可怜灵雀竟是被他拦腰砍断。 “父亲……”呼戈急忙上前,却被呼葛尔拦下,他一手捂着胸口,撇了眼满是血迹的宫帐,却道,“给我集合人马,全力进攻韩呼提,老子要灭了他,灭了他……” “咚”的一声,粗壮的汉子,硬生生的倒了下去。 —— 呼戈一身疲惫的回到宫帐,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露出一丝苦笑。 为了逼真,可是他硬生生的划了一刀,只是,谁也没有想到,虽是解决了那个恶毒的女人,却也害的他父亲重伤不起。 那短剑插的太深,没有好手当真不敢拨刀。 就怕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直接就…… 呼戈摇了摇头,“阿宓烈,老师可回来了?” 阿宓烈道,“回少主,沈公子并没有回来……” “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呼戈眉头不展,是不是遇上什么?随后道,“你带人去找找……” 只是却在这时,一个奴隶拿着一封信匆匆走了进来,“少主,这是在沈公子桌子上发现的……” 呼戈的心底顿时闪过一抹不好的预感,一把将信拿过来,快速的将信看完,脸上顿时难堪至极!、 “少主?” 阿宓烈几人叫道。 呼戈抬头,“不用找了,因为老师走了。” 低头看着那封字数并不多的信,心却钝疼不以。 老师说,他的目的就是雁姬,感谢他近日来的招待,说若有一日他去了内陆,他定好好相陪。 后来,老师说,为人王者,要头脑聪慧,反应敏捷,更要有那能容人的胸怀。老师还说,知人善用才是王道! 最后,老师叮嘱他,不管什么时候,都要保持头脑的清醒,别被美色误了一生! 道了句珍重,也道了句保重。 呼戈将信看了一遍又一遍,忽然就笑了,他起步走到帐外,看着内陆的方向,心中暗暗决定,待他将草原一统,他一定会去内陆,一定! 沈傲君,等着我! ——   ☆、第238章 有价无市 梅素婉拍拍屁股从呼葛尔部落走人了。 可她却忘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写信给高雅,让高雅从乌达邪派兵过来,陪她演戏。 可她计划全改,根本没有用到高雅的人,却也忘了告诉高雅计划取消了。 结果,当乌达邪的人马扮成韩呼邪的人来打了个回马枪又跑了之后,韩呼邪与呼葛尔两大部落之间,就形成了一个死局。 呼戈知道梅素婉有计划,却不知道内容是什么,哪怕那信是他找人送出去的,可他为得梅素婉的信任并未折看,所以当韩呼邪前来挑衅又跑了之后,在呼戈的心里,便留下了阴影,再加上灵雀那女人的恶毒,让他对韩呼邪更没了好感跫。 在呼葛尔将整个部落交给他离世后,呼呼戈倒是谨记梅素婉留给他的话,广纳人才,渐渐的呼葛尔壮大了,便在第三年,一举将韩呼邪给吞了! 而这,便是后话播。 梅素婉离开了,唯一觉得对不起的也就是呼戈了。 人家叫了她几天老师,说实话,她还挺受用的。 只是,答应他教他点东西,却因为灵雀改变了所有的计划,而失言了。 所以,她才留了信,给了他几句鼓励。 虽说飞雁这对姐妹,对她不仁,可人家都死了,她总不能跟个尸体进行计较吧,于是好心的将她埋了。 拍拍手,大步离开,直奔着林丹那小窝而去。 “哇!主子,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林丹双手掐着棉被,跟个大闺女似的,直往上提着。 而梅素婉却斜靠在他的榻旁,似笑非笑,“我以为这大冷的天,你这个大财主,还不得抱个美娇娘跟你滚床单热呼热呼?” 林丹撇撇嘴,像个大蚕似的扭啊扭啊,终于揭了被,下了地。 梅素婉耸耸肩,“天快亮了,可我很困……” “主子,我马上给您铺上新的被褥……” 说是迟那是快,林丹手脚利落的将床榻铺好,而他却是抱着他的被子,转身就往外走,一面还道,“您睡您睡……” 梅素婉也不客气,扔了身上的兽皮大毡,合衣倒下便睡了。 唔,外面有自己的人,放心! 这一觉,梅素婉直接睡到了傍晚。 若不是肚子太饿,她还想继续再睡下去,叹口气爬了起来,心道,这要是碧瑶在这,一定早早就将饭给她准备好了。 看了看身上皱皱巴巴的夜行衣,撇了撇嘴,叫道,“林丹……” “主子……小的在。” 梅素婉嘴角上扬,“给你家爷弄套衣服来……” 林丹将隔帘揭开,一个托盘就放到了地上,“主子,您先吃饭,衣服马上就到。” “哟,你小子心倒挺细,还知道给我备了饭?”梅素婉,直接撩开帘子。 “嘿嘿……” 林丹装傻,将手里的一盆热水送进去,连着洗漱用具,倒是齐全! 梅素婉便给了她一拳头,“什么时辰了?” “这个,快申时末了,天快黑了……” “哦。” 梅素婉洗了脸,漱了口,便坐到一旁去喝了口粥,“唔,挺嫩的,没想到,你这里还有米而且煮的火候又极好?” 米,塞外人的稀罕物。 “这还不是主子教的好嘛……” 梅素婉只是笑了一下,便低头喝粥,又吃了点菜,与一个馒头,才下了碗。 “说吧,有什么事,要求我!” 林丹打着哈哈,“怎么能说求呢,哈!就是……就是……就是小的想,处理完这边的事,那个……小的……” “好好说话,说重点!” “我想跟着你!” “切!” 梅素婉捻了片牛肉片扔到了嘴里,拍拍手,向外走去。 这是一间专门做内陆生意的铺子,此时已经打洋,而帐内便只有三个人。 看到梅素婉,三人顿时走了过来,齐齐的单膝跪下行了一礼,“属下见过主子。” “都起来吧。” 看着三人眼中那一抹期盼,梅素婉便笑了,扭头看着林丹,“将这铺子处理处理,两天后咱们回家。” 四人均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两天…… “可是,主子你不是要……” “事情做完了,飞雁被我找到了,不过,她却咒诅我,好吧,我把她葬了,灵雀吗,应该活不久了,所以,你们想回去,自然可以跟我走了……” “啊!” 四人愣愣的,眨了眨眼睛,林丹上前一步,“主子,您该不会,顺道也把那呼葛尔单于给……” 林丹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梅素婉摇头,“我跟他又没有仇……” 林丹挠了挠头,“哦,那 许是弄错了……” 梅素婉耸耸肩,便摸着那兽皮,“这是什么皮?有好的吗?” “主子,这只是普通的狼皮,要是说的,嘿嘿,您等着……”林丹一路小跑,从柜子里掏出一雪白的东西。 伸手打开,便让梅素婉睁大了眼睛,“雪狐?” 老天,好纯的毛色。 “主子,这可是咱们丹哥抓的呢……” “行啊,你小子!” 梅素婉拎着那皮,在身上比了比,好是好,可是,真心不实用啊,顶多做个马甲,还得拼皮,啧啧啧,拼不好,白瞎了,唔,这毛真柔软。 “嘿嘿,我也不过就是捡了个便宜,这雪狐受了伤,我本不想伤它,可,伤太重了,也只好……” 梅素婉将皮蒙到他的脸上“留着给你媳妇吧!” “嘿嘿,主子,给您吧……” “唔,是不是觉得你们家王爷没发脾气,有些不爽了?” “哈哈哈……” 结果四人均笑了起来。 梅素婉指着他们,“笑笑笑,等你们有了媳妇,看你们还笑不笑得出来……” 走了一圈下来,便道,“皮货不多啊,难道是前几天被我买光了?” 林丹道,“您当兽皮那么好弄啊。这几张还是我高价收的呢,这入了冬了,风雪大,都留着御寒呢……” “不会啊,我前几天,一下子就杀了十五头狼,后来还弄死了一头豹子……” “十……十五头狼……一只豹子……” 林丹双眼冒着星星,瞬间青衣符体,上前一步,满眼热情的道,“那皮呢,发了发了,这次可是发大发了……” “送人了……” “噗!” 林丹只觉得一口老血喷了出来,十指伸的直直的,大吸一口气。“主子,你这个败家的……” 梅素婉眨着眼睛,看了看其它三人,三人却是蹲地下猛捶,最后一人实在是受不了了,“主子,这么说吧,狼皮咱们拿回去,可以卖到五十两一张的价格,十五张狼皮也不多,七百五两,可是,一张豹子皮,却可以卖到五千两银子以上,却是有价无市的……唉,青衣若是知道了,不知会不会吐血三千……” “嗯,主子,其实,在草原上,狼皮也一样值钱的,一张皮可以换两头牛,至于豹子皮,除了几大单于能拥有外,牧民们,想都不要想……” 五千两,有价无市…… 尼妹的呼戈,死不子,竟然不告诉她那皮这么值钱,还很自然的占为己有了,臭小子,钻钱眼了里啊,你给我一半的钱,会死啊!!! “这个……” 别说青衣会不会吐血三千,她现在就有种想要吐血的感觉鸟! “唉……” 林丹长叹一口气,耷拉个脑袋,往一旁的地铺上一躺,“谁也别叫我,我要去做梦,我总要看看豹子皮长啥样啊……” “我也去睡,我要梦见,躺在十五张狼皮上,会不会睡的更香……” “我也去……” “主子,我们睡了……” 梅素婉眨了眨眼,瞬间觉得无力极了,倒回床榻之上,心道:要不要再去杀几只…… 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必斤斤计较,嗯嗯嗯,看在呼戈对她很尊重的份上,她决定不计较了,学习嘛,全当老师送给学生的见面礼了! 可刚安慰着自己,便又耷拉下了头,特么什么时候见过,老师给学生送见面礼的? 呼戈,你这臭小子,我跟你没完! 林丹长叹一口气,耷拉个脑袋,往一旁的地铺上一躺,“谁也别叫我,我要去做梦,我总要看看豹子皮长啥样啊……” “我也去睡,我要梦见,躺在十五张狼皮上,会不会睡的更香……” “我也去……” “主子,我们睡了……” 梅素婉眨了眨眼,瞬间觉得无力极了,倒回床榻之上,心道:要不要再去杀几只…… 不过,钱财乃身外之物,何必斤斤计较,嗯嗯嗯,看在呼戈对她很尊重的份上,她决定不计较了,学习嘛,全当老师送给学生的见面礼了! 可刚安慰着自己,便又耷拉下了头,特么什么时候见过,老师给学生送见面礼的? 呼戈,你这臭小子,我跟你没完! —— (先更三千吧,下个三千我只能放在晚上11点左右更了!唉!爷爷还是走了!)   ☆、第239章 敢敲老娘的头,老娘敲不死你 梅素婉带着林丹四人回了内陆,至于高雅,唔,有燕涵襄那臭男人在,她自不用再去牵挂,该说的该讲的,有利的有弊的,也都一一分析给了她听,相信,她知道要怎么去做。 主仆几个快马加鞭,抄小路抄近路,却在齐州边界,遇上了山贼! 梅素婉是当真想笑,妹的,长年打雁,这一次,却被雁啄了眼睛。 绊马锁,空中吊,主仆五人,瞬间被一张大网兜上了半空跫。 而兜头而下的竟是大量的迷要,即便在第一时间禀住了呼吸,可还是吸了进来,头晕眼花,心道,给我一柱香的时间就好,可“咚”的一声,梅素婉眼一翻晕了! 只是在晕迷的那一刻,梅素婉骂道,“你奶奶的,别落在我手里?” 特么的,竟然敢敲她的头,她特么一定要还敲回去,一百次啊一百次! 再次醒来,却是被凉水泼醒的播。 梅素婉吐出一口浊气,看着眼前这个如妖一般的男人,却是挑起了眉头? 这世上,竟有比她还要会装的女人? 而她身上所有的东西,这会都摆在了地上,那个妖一般的男人,不,是妖一般的女人,正一样一样的翻看着。 梅素婉道,“谈笔买卖如何?” 银子什么的,她不在乎,只是,她的那点看家的东西,却不能随意的丢。 “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本了,唔?” 那女人也不屑去装,嘴解一挑,拿着梅素婉的那个多宝盒,笑的一脸得意。 梅素婉的脸色顿时变的极难看,这种话,向来是她说的。 虽然手上的绳子她很容易的解开,可,这女人身后一水精壮的男人,一看便不好对付,更不要说,林丹四人还没有醒来。 “擎王妃……” 梅素婉心下一颤,随后眯起了眼睛,这个女人到底是谁? 那女人往椅子上一坐,双腿交叠,将那小小的多宝盒上上下下的抛玩着,“我对你,很好奇!所以,多了些时间去研究……” “我们是呼没仇也没怨吧!” 梅素婉脑中没有此人的记忆。 她笑着点头,“嗯,没仇没怨……对了,这么吊着似乎不大舒服,你自己解开吧……给擎王妃搬张椅子,另外,告诉那丫头,少给我闹,再闹,我就将她赶下山去……” 梅素婉手法极为诡异的交错扭动,瞬间便从半空落了下来,甩了甩手,嘴角撇撇,便毫不客气的坐了下去,向后一倚,“你喜欢王子皓?”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她刚刚说“那丫头”时,梅素婉霎时便想到,当日传闻,劫走王静怡的是一个极美又极妖的男人。 而这女人很符合那又美又妖,虽是个女人,便,她的乔装当真是无卸可击,很精质,即便是喉结。 那时王子皓只说不用她插手,又既定王静怡不会有事,自然是认识劫了她的人! 而如今自己也落在他人手中,梅素婉便想到了那个一身洁癖的男人! 只是…… “你抓我也没有用,王子皓不是我的男人!” “呵呵,我当然知道,不然,你以为我会对你这般礼遇,还好心的跟你谈天说地?” 礼遇? 好心? 梅素婉的眉头渐渐的收拢,这个女是不是自大的过了头? 于是不在说话,只是目光不善的看着她。 那女人打开多宝盒,眉头动了动,“擎王妃当真是聪明,可这世上,聪明的女人,也不止你一个,梅素婉如果你打赢了我,我们扯平如何?” 梅素婉却突然竟来了一句,“你知道他为什么不喜欢你吗?” 那女人倏的站了起来,脸色变的铁青,“谁说他不喜欢我?” 梅素婉指了指脑袋,“你这里有病。” “你——”只说了一个字,她便瞬间抽出了匕首刺向梅素婉的胸口,“你该死!” 而梅素婉,身子一侧,抬脚踢向她的手腕,右胳膊拐起,手肘对着她的后心狠狠的拐去,随后双足一点,跳了一步,提起一旁的水桶,对着她便泼了过去。 那女人躲的相当迅速,而梅素婉的嘴角便忽的一挑,那一桶水,直接泼在了林丹四人的脸上。 “给我杀了他们……” 而就在这时,林丹四人均以无比神速的手法,从半空落下,便与那几个精壮的男人打在了一起。 “我终于明白何为蛇蝎女人,唔,你这样的,也想跟我们沾亲带故,哼,你再投个八次胎许是能到王家做个打扫的丫头吧。” “别以为你嘴皮子厉害,梅素婉,你当嫁个一残废的男人很光荣吗,还不是背着他四处勾.搭?水性扬花的贱女人,你与他是亲戚,我真替他感到脸红!” 梅素婉目光幽的一深,手中突然多了一把小刀子,对着她便飞射而出。 “残废?” 梅素婉极厌恶旁人如此说着晏寒天,不说这不是事实,就算是,旁人又有什么资格? 那女人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可嘴角却擒了一抹肆意的笑,对这一把刀片毫不看在眼中,手中的匕首“叮”地将之挡了下去,“没想到,你的身上竟然还有暗器!狡兔三窟,你玩的倒是很明白,不过,这刀片,她又能耐我……唔!” 那女人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插在自己小腹的刀片,满脸不可置信? 明明被她打飞了啊?“怎么会……” 却在那刀片后面看到了一条线…… 梅素婉手腕轻轻一扯,那女人的眉心便是一皱,那插在她小腹的刀片,竟是再次回到了梅素婉的手中,却见她就这么大明大摆的插在了自己的袖口中。 “对了,有件事我跟你说一下,之前在塞外,我拿这把刀片射狼玩来着,拨来插去的,也不知道射了多少双眼睛,只是塞外条件艰苦,拨下后,我并没有清洗……” 那女人的脸色顿时黑成了锅底。 “也不知道,某头狼有没有什么病……” “表嫂……” 随着这突来的惊呼声,梅素婉与那女人几乎是同进向门边闪去。 只不过,梅素婉在起跑的同时,还脚勾住一把椅子,对着那女人打了去。 那女人微一措开,便落了后。 梅素婉却已到了门口,将王静怡一把拉到了身后,小刀子对着那女人现次射了过去。 “梅素婉,放了她,我饶你不死!”那女人停下了脚步,避开那刀片。 “是吗?” 梅素婉嘴角微扬地反问了一句。 却是一把拉上门关上,并上了门栓! 回身便与她缠在了一起,“我到要看看,你如何饶我不死?” 尼妹的,不用去问她也知道,先前敲晕自己的,一定是这个女人! 该死!好歹她要为难一个人,自是与那人有个仇恨什么的,可这就是一个疯婆子了,真特么的逮谁咬谁啊! 梅素婉的轻功,是被疯子追出来的,疯子的武功天下第一,做为疯子的弟子,她的轻功,这世上,还真没几个人能比得了的! 虽说这女人的身手很厉害,可抓住她,梅素婉觉得还算轻松! “你们几个,住手吧,你们老大可是被我们老大抓住了!”林丹在梅素婉一得手的时候,便大声叫着。 那几个男人齐齐看去,随后瞬间瞪大了眼睛,吐血不止! 林凡四人竟是在那一刻,毫不手软地对着几人猛的出掌,拍在其后心之上,另几人受了内伤,吐血不止! 哇呜,做弊啊,有木有? “你你你……你是我表嫂?” 王静怡满脸吃惊,可,听着那声音是梅素婉啊,只是这张脸…… 梅素婉耸耸肩,“如假包换!” “哇——”王静怡竟是瞬间大哭起来,“表嫂,我想死你了!呜呜呜……表嫂,你带我回家好不好,我不要再呆在这里,天天跟个疯子在一起,我会疯的……” “你这丫头,我对你不好吗?” 那女人被梅素婉制住,听着王静怡的话,眉头皱的死紧。 梅素婉拍了拍王静怡的肩膀,“你先别激动,表嫂有件事做完了再听你慢慢细说……” “哦!”王静怡抽抽答答的,放开梅素婉的胳膊,一双梨花带雨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梅素婉,却不知道她有什么事要做。 就见梅素婉拿起一根木棒,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女人,就在那女人倏的睁大眼睛的同时,梅素婉一棒子削在了她的脑袋上,“妹的,敢敲老娘的头,老娘敲不死你!” —— (明天我大概在晚上八点更新!周一大更补尝大家!)   ☆、第240章 与双胞胎犯克 梅素婉提着那女人,往外走去,出了牢门顿时一愣。 看着眼前的女人,再低头看看手里这个……我擦!跟双胞胎对着干上了吗? 在塞外才解决了一对,回来又碰上一对? 只见面前的女子……嗯,穿着裙子,挽着发髻,是女人没绝对没错。她一脸歉意,又温婉大方的看着梅素婉,更是对着她福身一礼,“擎王妃,实在是抱歉,舍妹她被我们给惯坏了。” 听着这声音,梅素婉并没有缓解舒展开的眉头播。 做的太完美,可眼神却冰冰冷冷,让人极不舒服。 所以道,“我可以走了吗?跫” “王妃自是可以走了,不过,还请王妃放了舍妹。” 梅素婉的爆脾气瞬间火起! 是手中的女人劫了自己好吗? 是手中的女人先对自己出手的好吗? 当她是只纸老虎,你说放就得放吗? 周身冷气瞬起,立时有种晏寒天符体的感觉,“我若不放呢?” 对面的女子微的一愣,却看了看身后,“王妃,这里不是燕京,也不是闽都(闽江以北,晏寒天所在之地),你在这里撒野没有好处。” 这是满满的警告之味。 因为她身后,站了满满的人,身穿铠甲,武器精良。 梅素婉提着那女人,看着她,极嘲讽的道,“本就恨不得她死,又何必在这里假兴兴的?我带她走,不正合了你的意?还是说,你怕王子皓会爱上她而弃了你?” 对面的女子脸色有些发暗,却是捏紧了拳头,看着梅素婉道,“自己的人,自然要自己解决,就不劳王妃出手了,再说,王妃不也是这种人吗?” “不要将我跟你这山贼混为一谈,我们不是一路的人!” 梅素婉这话说的相当打人脸,而眼前的女人,那维持的温婉也瞬间龟裂。 “梅素婉,不要跟我耍横,信不信我让人扒了你的外衣挂到山下供人欣赏?” 梅素婉根本是懒得理她,心道,这辈子看来与双胞胎犯克啊! 回身再一脚踢在那被林丹打伤的男人身上,“去给我叫你们的头,这只***气十足的野狐狸让本王妃倒足了味口!” “不必了,在下齐桓,见过擎王妃。” 声至人到,一青衣男子立于梅素婉的身前,双手抱拳一礼,“在下约束手下不严,有得罪之处还望王妃海涵。” “齐大哥,你回来了。” 王静怡小脸上扬着笑,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齐桓对她点了点头,之后道,“景之,将大环小环送到刑堂,交于刑堂长老依帮法责办,谁若说情同罪论处。” “是!” “齐桓,你不能这么对我……” 齐桓出现的时候,那个女人的脸色就极为难堪,听到齐桓的话的后更是涨成了猪肝色。 齐桓扭头看她,“你们姐妹几次三番处犯帮规,何以处治不得?” “齐大哥,你不要忘了,我爹临死的时候,可是……” “我是帮主,还是你是帮主?” “你——这帮主之位乃是我爹传给你的,如今你却要用它来处治我们,齐桓,你的心被狗吃了不成?” “景之,动手!” 齐桓脸色变黑,捏紧了拳头,“若不是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你以为,就以你们姐妹近两年的所做所为,还可以这般消遥?” 心下恨极了这对没长眼睛的姐妹。 之前的事他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她们的脑子却动到了王子皓的身上。 若不是他与王子皓交情匪浅,就她们擅自做主,劫了王静怡,王子皓便可以将她们二人化成了灰。 可死性不改的,如今还敢绑了晏寒天的女人,她们是想将自己的这座山头移为平地吗? 长的好看,就要人人为之趋之若鹜吗? 如今若不给她们一点教训,就眼前这女人,他还真不好对负! “齐大哥,你这几天去哪啦,害的帮里乌烟障气,这两个,太讨厌啦。”王静怡悄脸微红,说完了话便垂下了头。 看的梅素婉当真有些惊奇,再看看眼前这个男人,便明白了什么。 还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自然,这里面也一定有王子皓的原因,不然,也不会放任她一个姑娘家在外这么久。 看来,王子皓跟眼前的男人,关系不一般啊! 齐桓对她笑笑,便看向梅素婉,“擎王妃,招待不周还请原谅,这边请!” 梅素婉点头,却没有放开手中的小环。 齐桓叹了口气,“王妃,不若将小环交给景之吧!” “你即跟王子皓有着非一般的关系,我相信,你应该了解我的性子,她……” “王妃请放心, 在下一定给王妃一个满意的答案。” “这还差不多!” 梅素婉便将手中一直晕迷的女人扔了过去。 那个叫景之的急忙接住,随后跟粘了毒药一样,交给了身边的人,那动作,那叫一个迅速。 “带下去!”齐桓直接吩咐着。 “放开本小姐,齐桓……你这么对我,我爹一定不会放过你……” 齐桓只是摆了摆手,姐妹俩便被带了下去。 —— 一路走来,这个山庄倒是让梅素婉有些惊讶。 “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王妃可听过齐州有座凤凰山?” “嗯,听说此山风景秀美,人杰地灵,而且另这山名气大增的似乎是这山上的一间尼姑奄。” “王妃还真是什么都知道。而这凤凰奄,也确实是远近闻名!” 齐桓回道。 却在这时听到了几声撞钟,梅素婉便笑道,“看来,你这山庄离着那凤凰奄到是极近。” 齐桓摸了摸鼻子,已走到了大厅,便道,“王妃里边请。” 待坐下不久,那叫景之的男人,便将梅素婉的东西全数奉了上来。 齐桓道,“王妃,您看看,有没有缺的?” 梅素婉一样一样将之收起,嘴角微扬,“不缺,不过,齐帮主,若是想给那两个女人讲情的话,还是免了吧。” 齐桓掩嘴轻咳一下,“不不不,大环小环的事,在下绝不估息,只是,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哦?” “这个……这么讲吧,大环小环本性不坏,只是对子皓太过迷恋,年初劫了静怡过来,也不过是为了逼他前来,可是……” 可是他与人家有着十年之约,十年之内不得踏入凤凰山一步…… 齐桓突然间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你说看上一个什么样的姑娘不行,你偏偏对人家一个道姑终情,这叫个什么事啊?!!! 为着清宁道姑,弄的大环小环誓死也要将人家杀了,可惜,武功又不如人家,每次都被修理的惨兮兮的。 这十年之期眼看就要到了,也不知那清宁道姑能否信守约定? 而眼前这女人,绝对是个厉害人物,看着兄弟为情所困十年,不知道王妃能不能帮个忙,去劝清宁道姑早些还俗…… 梅素婉没接他的话,总觉得他要说的事,与王子皓有关,尼玛,要是好事,他会吞吞吐吐? 王子皓那个猴精的男人都搞不定,她来搞? 哼哼,她才不管! 再说,她现在想儿子了。 于是起身,“齐帮主,大环小环的事,你看着办,下次若再落到我的手里,也许,我送回来的,只是一张皮。告辞了!” “王妃……” 梅素婉直接摆手,“我忙着呢。” 看着梅素婉带着人大步离开,齐桓叹了口气。 “帮主,那韩玉山又发来了请贴,要去吗?” “凉着。” 齐桓押了口茶,“长老对大环小环做了什么处置?” “闭门思过一百日。” 一百日? 那出来,不正好是子皓与她的十年之约? 长老啊,您们这是觉得事情不够乱吗? —— 梅素婉一路狂奔回了闽都,却正好赶上了过年。 只是为何城门紧闭?所有想要入城的百姓,均被拦在外面? 难道南唐来袭? “主子,情况好像不对?” 梅素婉自是惊觉,与四人打了眼色,分散开来,没多久五人汇合,却得到同一个答案,今儿,所有城门均没有打开! “跟我入城!” 梅素婉当机立断,主仆五人翻身入城,可看着这一幕,顿时傻眼了。   ☆、第241章 魔高一丈 第241章魔高一丈 梅素婉主仆五人外加一个王静怡,到达闽都时正是一大清早,应该入城的时候,可是四大城门却相皆紧闭。 翻身入城,所看到的一幕,顿时傻眼,却也明白定是着了人家的道! 因为所以城门下的士兵均抱着自己的武器睡的一脸安详! “主子,这是怎么回事?跫” 林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擎王统治之下,自己的士兵竟公然睡起了大觉,太不可思议了。 梅素婉眯着双眼,“分头行动,我去帅府!播” “主子,我跟你去……” 三个弟兄开始救人,梅素婉与林丹抓着王静怡直奔帅府。 刚到门口,便见晏寒天胸前挂着一布袋,更是杀气腾腾的冲了出来,而紧随其后的便是陌痕与石仁。 “素素……”晏寒天微愣,亦制不住的唤了一句。 陌痕石仁更愣,王妃在哪? 而一身男装打扮的梅素婉,却是直接伸手,从他怀中的布袋里,将她儿子掏了出来,“晏小宝,你可想死娘哩……” 陌痕石仁差点没摔到地上,谁能告诉他们,这是怎么回事? 大名鼎鼎的沈公子,怎么就成了自家王妃? 而就这一瞬间,他们家王妃一手抱着儿子,一手在脸上左蹭蹭右蹭蹭,呃…… “王妃?” 石仁上前一步,双眼瞪的大大的,“王妃,您额头上的莲形印记,该不会是画的吧?” 梅素婉没理他,对她儿子是亲了又亲,可惜,没醒。 眉头一挑,“王爷,你们……” “着了人的道。” 晏寒天说了一句,便道,“我去军中看看……” 梅素婉虽心下闪着疑问,却点了头,与林丹抱着儿子就进了帅府,才看到了院子的奴才皆伸手抚着头,那厢金钗四人相比来说还能好些,正端着水四处奔跑。 “金钗……” “啊,王妃……您可回来了!” 金钗听到声音,转了头就露出了一脸的惊喜。 “王爷说着了人家的道,怎么个意思?” “唔,王爷说是全城的井里被人投了大量的迷要,所以……” “哦?迷要?” “是啊,若不是九爷,我们还不知道会睡到何时?” 梅素婉便是一惊,一定是南唐的人借着那唯一一天能度江的时候混了进来,然后…… 可是,不对啊,全城的人都中了迷要,那他们怎么没进攻? 摸了摸晏小宝的脉没什么大碍后便将孩子塞给了那一直咽着口水的王静怡,“你跟金钗进府,我去军中……” —— 听完晏寒天的话,梅素婉当真是哭笑不得! 南唐的人想到了这一计,他晏寒天也想到了,所以,这就是为什么今天南唐没有进攻的原因。 因为,都睡了! 不过,看着晏寒天眼中一闪而逝的精光,梅素婉心道,她男人不可能只有一着吧! 晏寒天伸手将她拉过来,先亲一口解了他的相思再说! “唔!别闹,一会进来人了……唔!” 可惜,晏寒天才不管,到嘴的肥肉不吃,岂不是傻子? “咳咳!表弟啊,知道表弟妹没在家,可你也不能逮个男人亲吧,啧啧啧,真刺眼,哎呀,要找孟夏大夫弄点管眼睛的药才行……” “砰”!一方砚台直接对着声源扔了过去。 “暴力是种病啊,不好,得治!” 那个说要找人孟夏拿药的,却仍靠在帐门上。 晏寒天就是再想与梅素婉亲近,也不得不放开他媳妇,冷着一脸能冻死人的脸,瞪着门口的王子皓。 王子皓大萝卜脸不红不白,根本没觉得自己打扰到人家一般就这么走了进来,随后道,“弟妹,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嗯,如果不是遇上两个疯女人,我想,我回来的还能再早一天!” “嗯?” 晏寒天一愣,挑眉看她。 那厢王子皓瞬间起身,“我想起来还有件事……” “表哥的艳福当真是不浅,竟惹得一对姐妹为您大大出手……啧啧啧,魅力无限啊!” 想跑,没那么容易! 王子皓咽了口水,“这个魅力是天生的,挡也挡不住,哦,表弟你说是吧……” 晏寒天道,“我跟你不是一条道上的,我有媳妇有儿子,你一个大龄男青年,还是独身的,嗯嗯,媳妇那话怎么说来着,变态是吧!” 跟梅素婉在一起久了,时不时的晏寒天也冒出一两句流行词。 “嗯,这么大的男人了不成亲不交女朋友,心里指定有问题,就是变太!” 想到小 环砸自己的那一棒子,特么,若不是他,自己能挨了砸? 而自己也才还了一棒子,越想越吃亏! “咳!”王子皓摆手,“行行行,你们是夫妻两个我说不过你们行吗?”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晏寒天的脸老臭老臭了。不知道他媳妇走了一个来月吗,好不容易回来了,他不得好好亲近亲近? 王子皓点头,“我来是跟你说,我要离开一段时间……” “多久?”晏寒天挑眉,这是不是说,他又得公务繁身了? “半年左右吧!” “嗯,保重。” 王子皓点头,起身走了,只是又折了一步回来,“静怡这丫头……别让她出门了,有事等我回来再说。” 晏寒天摆手,跟赶苍蝇一样,待王子皓离开,伸手去抓梅素婉,却见他媳妇已跳到了一丈之外。 “素素……” “你要不要这么急?嗯?” “这个……” “报——王爷,千将军放了信号,事成!” 晏寒天脸色发冷,看着进来报信的侍卫,却只是嗯了嗯,表示知道,那小侍卫浑身不自在,马上退了出去。 梅素婉看着她男人那张欲求不满的脸色,毫不客气的笑了。 只是随后道,“千将军去做啥了?” 晏寒天滑着轮椅向前,握上她的手,走出了大帐。 一路来到闽江边上,就见五排大船用铁索连着,一直延伸到了对岸! 而此时,大军已行至一半。 梅素婉忽的一怔,火烧赤壁…… “天哥,确定了对方真的全部昏迷,别的晏正山一样,也有那百毒不侵的,这战船连在一起,对方若是放火,可是大大的不妙?” 前两个月晏寒天才破了他们想草船借箭的主意,别的自己这一次再返过来,被人家火烧一把。 晏寒天嘴角一挑,拍拍她的手,“放心吧,你以为千煞带着你那五千人做什么了去了。” “嗯?” “今年的气温一直很暖,往年会有一天的时间闽江全封,可今天,也不过只有六个时辰而以!你说他们会有多少人马过来?而咱们的人,在一个月之前,便开始乔装打扮,跟着老百姓过了江,入了城……” “哦?”梅素婉微怔可不只是过江就可以的,还要有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行啊。 晏寒天摸了摸鼻子,“那个……你走之后向飞丁健过来了,所以,便借了你在南唐的势力,暗顿了人马……” 梅素婉却挑了眉,“可,南唐的人不一样混了进来,还害的你们着了道?” 一旁何将军道,“王妃,这个……只能说,百密一疏,不过好在咱们的人还算是警醒,就是苦了城里的百姓。今儿过年,却都只能在睡梦中度过了。” 石仁道,“相对来说咱们还算是魔高一丈,因为咱们的人早入了城,而他们却全等着今儿……” 南唐的计划很好,昨天趁封江后混入城中,然后在井中投入大量的迷要。 今儿一大早大家用水煮饭,自然全数中毒。 江面的冰块见薄,南唐的军队破冰度江,便不废吹灰之力,便将所有人马一网打击,嗯,好计谋! 只是,他们当真没有想到,晏寒天也想到了这一招,在昨夜,千煞带人,将对岸的井水全数投了迷要,而这迷要是孟夏亲自调的,据说,一个指甲的药粉末便可以迷倒一头大象,特么成边的药粉撒入井水之中…… 咳咳咳,也难怪战船全数相连,大军到了江对岸,那边的人马还没个声音呢…… —— (今晚不要等更了,明天我早点更新,一万打底!)   ☆、第242章 青伶之死(一更) 当晏家军全数杀入闽江南岸,擒获所有人马的时候,却独独逃了唐浩铭。 想一想,这个也自然,他的身边有一个玩毒物的丫头青伶,今儿能中计已是十分不易。 估计,那丫头也与晏寒天一样“百密一疏”了吧! 宴家军收了闽江南岸,势气高涨,一鼓作气,直取南唐京城信都。 唐皇听到消息,已吓的腿软,看着那南疆圣女,脸色苍白,“圣女,这可如何是好?播” 他倒是忘了,他信誓旦旦想要吞下大燕这块肥肉的时候的嘴脸了。 圣女却挑了唇角,“皇上,太子呢?大婚的日子可是定下了?跫” 圣女的不紧不慢,不急不躁让满朝文武皆不满起来。 可却没有一个人敢出言指责,面对圣女怀中那有碗口粗的大蛇,所有的人,均聪明的保持了沉默。 而圣女却又道,“唐的这一次劫难,圣神早已预言得出。只是,圣神也早有明言,圣神弟子不可踏入红尘俗事,即便是本圣女想帮,却也没有理由出手!” 唐皇一听瞬间明白过来,圣女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她不能违背圣神的旨意踏入红尘俗事,可,她若是嫁给了太子,自然便是入了红尘,此时再出手相帮,就不算是违逆了圣神的旨意,所以…… “礼部尚书听旨:朕命你速速筹备太子的大婚事宜,另外,所有人马听命,全数寻找太子,就是绑,也得给朕绑回来。” 那厢面纱之下的圣女,却又道,“记得,将太子身边的小丫头,一同带回来,不可伤她一分……” —— 再说被青伶带走的唐浩铭,此时更是头晕脑胀,眼皮沉重不堪。 闻着近在鼻尖的血腥之味,阵阵做呕。 “青伶,别再喂我你的血了,我,我……呕……” 青伶脸色十分苍白,若非用她的血来压制那迷要的药性,她真的难以将他救出来。 “主人……” “让我睡一下,一下就好……” 呕吐过后,唐浩铭有气无力的说道。 理智告诉他,应该跟着青伶继续走,可是身体却已不听使唤,沉重不眼皮,渐渐的合上,靠着一颗大树,便觉觉睡去。 青伶看着山下那疾驰而行的大军,甚是懊恼。 早知道,就应该下剧毒,就算是自己出不了兵,也可以让他们陪葬! 只是,这世上没有“早知道”这种事! 可却怎么也想不通,同样中了迷要对方,为何能这么快醒来? 只是此时她却没有时间再去多想。 最要紧的却是要将主人快些救走。 不然,若是被他们抓到,当真不知后果如何了。 从怀中拿出一只小笛子,无声的吹了几下,不久便见一只只毒蛛向她行来,而后在次离开。 青伶将唐浩铭背起,跟着毒蛛向林中深处而去。 —— 毒蛛将青伶带到了一处隐蔽的山洞之中。 看着唐浩铭沉睡不醒,青伶那一双清澈的双眼中,才敢悄悄的流露出一丝自己的真正情绪。 一双爱幕的双眼,闪着痴迷的光芒。 下意识的伸手,在轻触到他的面颊时,如触电一般缩回了手,脸上,染上了绯红之色。 可,却还是大胆的,将手放在了他的脸上,从额头一直游走到腮边。 是何时自己竟爱上了主人? 可她却很清楚,主人的心中,住着一个可遇而不可求的女子。 那女子,她见过,本不觉得有什么,可当那女子成攻脱身后,她却不得不去面对,她很聪明也很强大的真相。 也不得不承认,主人喜欢她,也有喜欢的理由。 “主人……” 青伶将头枕在了他的胸前,听着他平稳的心跳,脸色渐渐的红了起来。 可这红,却带着一丝小女儿的娇态还有一丝决然。 半晌后,青伶才抬起了头,看着那沉睡的男子,下定了决心,轻轻的低喃,“主人……” 伸手轻轻的解开唐浩铭的衣服,小手轻轻的放在他的胸口,一点一点,轻轻的向下。 脸上的红润再次深了。 她自小便被扔在各种毒物之中,与各种毒物一起长大的她,血中便带上了剧毒。 若非唐浩铭中的毒太深,她亦不会咬破手腕,喂他喝血来以毒攻毒。 可,却没有想到,她的血,也只能略略的压制一下。 而想解了唐浩铭所中的迷要,唯一的法子,也便只有一个了,哪怕那结果会要了她的命,她也甘之如饴! 双唇轻轻覆在唐浩铭的身上,带着灼热的吻,从胸口吻到了他的额头,又从眉眼,留恋到嘴巴,她吻的是那样的小心,那样的珍惜。 而她的手,更是抖的 厉害。 唐浩铭的身子越发的热了,青伶的双腮如煮熟的虾子,红透了。 抖着手退下彼此的衣物。 “主人……想得到她,你就要变的比她更加强大……” “主人……主人……” 一声一声的低喃自青伶的口中传出,当两人融为一体,当青伶情动,当青伶催动体内内力之时,青伶的俏脸,便渐渐的暗了下去。 当唐浩铭睁开双眼…… 青伶的面色,已逞死灰,嘴角挂着黑色的血迹,可一双眼睛,却带着暖暖的笑意。 “青伶……”唐浩铭满眼不可思议,下意识的想将她推开。 青伶瞬间将手按在了他的手上。 “主人,你听青伶说……” 气息若有似无,看到他平静,便大胆的捧住了他的双颊,“别,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停下来,一切便前功尽弃,青伶求您,求您闭上眼睛,跟我学……” 唐浩铭本就聪明,二人目前的形势他自是一下便想到了什么。 可,他的心中并无喜悦之情,想到梅素婉那张妖娆的脸,那双澄清的眸子,心便是一疼。 双眉紧皱,眼中渐冷,可,他很又清楚,自己从现在开始,已经变的不同,看着青伶生命渐失,他的心中,说不出是何种滋味。 “主人,别乱想,会走火入魔的……”青伶的嘴角滑下的黑血越来越多,可她的双眼却无一丝悔意。 “你又是何必,你明知我的心……” “主人,青伶一身武攻尽数给了主人,主人只要按着刚刚青伶所说的心法去练,不日便可全数纳为所有,操控毒物的口诀,不要记混了,以后要按时吃饭,做事不要再有所犹豫……圣女大人有着别样的目的,你要多加小心……” 青伶的气息渐渐的断了,可她却笑了,“主人,青伶终究还是自私了,求您,不要恨我……” 明明,明明她可以等他醒来,明明他知道与她合身,他得到的好处比什么都多,可,一年多来,他却从未有此想法,倒是,她,渐渐的生了爱慕…… 被一个女子爱慕,垂青,可唐浩铭却无一丝喜意。 当青伶第一次来以他的身边,割血认主,他便知道她的身份。 南疆有种密术是用在纯阴女子的身上。 自小修习待到十八岁以后,与之行闺房乐趣的男人,可以尽数得到此女身上的神功。 只是,这种在平常人看来是乐趣的行.房,对此女来说,便是生命的终结。 而这种女子,却被南疆圣女视若珍宝。 一个是纯阴体质的女子,千载难逢;另一个也要在修练密术的时能活下来才可;三一个,活下来又练成了密术,那便是圣女的一大美餐! 因为,圣女只要在第一时间内与那男子行.房,便可以将密术尽数吸到自己的体内,占为己有! 而青伶,在三个月前便已满了十八岁。 那个时候,圣女便开始催婚,其实,唐浩铭明白,圣女想要的是什么。 但他更明白,这密术只是她的目的之一! 穿好彼此的衣服,抱着青伶走出了山洞。 不爱,无感,可却不能忽视掉她的一番美意。 只是,心中却当真高兴不起来。 心下念着口雇,提气运行到掌心,对着树根下的泥土狠狠的击出一掌。 “砰”的一声,那树根下便出现一个大坑。 唐浩铭咂舌,难怪所有的人喜欢练武,要修练内力,却原来…… 好,当真是好! 将青伶埋了,立了一个无字的木牌,便回到了山洞之中。 一边潜修练习,一心默念道:素婉,等我! —— (还有更新!慢来!)   ☆、第243章 拿了晏寒天的人头,赏金千两(二更) 当晏寒天的铁蹄踏入南唐,势如破竹之势,一路南下时。 信都被围十天,唐浩铭也如人间蒸发一般,寻不到踪迹。圣女连发几次消息给青伶都没有得到回复,南疆圣女便明白了什么,恼怒之下竟是绑了唐皇,丢到了晏寒天的阵营之中,卖晏寒天一个人情,随后带着她的人,逃离了信都。 唐皇被抓,你南唐降还是不降? 南楚寻着出路,攻东齐南部,水战遇水战,打的十分起劲。 柳州方,只守不攻与晏寒天一起看热闹播。 齐州再次开战,却因高老太君在此,久攻不下。 而西韩西部百姓怨气横生,草寇四起,一时间西韩境内皆烟火横生,不得以,韩玉山只能命萧飒守住夺下来的地盘,他带人去横扫内.乱跫。 东齐跨过嵩山那道天险却未动兵,再加上南阳侯百万大军横在青州地界,想打也要多加衡量衡量才是,于是尉迟敬的大军未动。 五国间的大战,似乎在晏寒天破了南唐闽江之后,瞬间陷入了僵局。 —— 燕涵奕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尤其听说晏寒天拿下了南唐更是拍着大腿乐了起来。 连着下了几道圣旨,皆是各种封赏。 倒是忘了他“杀无赦”的指令了。 随后又派了官员去往南唐赴任。 可这些在晏寒天的眼中,全成了狗屁。 前来赴任的官员,皆被晏寒天重新编排。 看得清楚,想得明白的便默不作声上任开工。 当自己是个人物的,各种挑刺的,各种不满的,直接被扫了出去,你爱哪呆着哪呆着吧! 更不要说,南唐是降朝中官员有的是,治理地方,并不困难! 难的,确是调和官员之间的各种矛盾与各种心机。 当燕涵奕在做了半个月之久的美梦后,终于看明白,他晏寒天根本就没想将南唐给他,顿时咬牙砌齿,直嚷着要派兵讨伐晏寒天,更出了皇榜,谁要是能拿了晏寒天的人头,赏金千两! 嗯,大燕就是有钱,你能怎么着? 可心下仍不解气,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拿王家开刀。 可,还没等他有所行动,人家王老太君楚琴,便亲自上朝,自请皇上降罪,实在是因为她年岁已大,管教无方啊。 更嚷着,这隔心啊,隔心啊! 这隔心,旁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燕涵奕却清楚的紧,因为晏寒天根本不是她的外孙! 谁知道他是打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更可气的是,为什么残的是他的身子就不是他的脑袋? 害的燕涵奕只能紧紧的捏着拳头,心下合计,要只寻他法! 毕竟,若是硬要拿王家开刀的话,他想,西韩的今天便是他的明天了,大燕境内,必会群起,真是气死他了。 退了早朝,燕涵奕脸色不佳的走在御花园之中,远远的几道幸灾乐祸的声音传来,当真是给他的火上临着油啊! “你们听说了吗,其实上官淑仪那孩子是皇上下令溺死的……” “真的假的,不是说是生下来就是个死胎吗……” “什么啊,那孩子生下来缺了条胳膊而且另一只手还长了七个手指,皇上觉得不吉利,便直接给溺了水……” “老天,真是这样啊,我还羡慕着她那么好命,只被皇上临幸一次就怀上了呢,天啊,怎么会是这样?” “有人说皇上临幸她那晚用了药,才会……” 几人说的热闹,只觉得一道阴影垂下来,自然的抬头看去。 却在看到燕涵奕那一张阴戾的脸时,顿时吓的面无血色,四个女子齐齐的跪了下去,“臣妾叩见皇上……” “很好,很好,当真是很好……” 燕涵奕的声音低沉的如暴风雨前的宁静。 “皇上饶命,臣妾再也不敢了……” “皇上,不是臣妾提起的……” “皇上……” “来人,拨了四人的舌头,我看谁还敢在烂嚼舌头根子……” 燕涵奕心中血气上涌,她们一句皇上:皇上临幸她那晚用了药,却是触了燕涵奕那不为人知的底线。 另他咬紧了牙关,闭气在心。 听他的命令几个羽林卫上前,当真是毫不手软,捏开四人的嘴,削了舌头下来。 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燕涵奕的眼中闪着嗜血的光芒,有那么一刹那,心间竟觉得极为舒坦。 四个嫔妃怎么都没有想到厄运来临的如此之快! 而燕涵奕,并未放过她们,扭身对白术道,“带入密室……” 随后目光向花丛中撇了一眼,便甩手离开。 而那花丛之中不是别人正是梅素婷。 此时的她吓的浑身哆嗦,脸色不比那四人好多少,她紧紧的捂 着嘴,可她却知道,燕涵奕那一眼,可不止是浓浓的警告,还有一丝让你好看的味道在其中! 待所有的人都离开了,梅素婉却是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嗯,面上她仍是他的宠妃,可是,这其中的苦,却只有她自己知道。 “娘娘……娘娘……” 不知过了多久,赵公公的声音传了过来,梅素婷才发现,天色竟然已经暗了下去。 “叫什么叫,给本宫把嘴闭上。” 因为她是“宠妃”,她又小产了,燕涵奕便封了四妃之一的贤妃给了她。 而那原来该被燕涵奕处死的秋桐,却因生下他唯一健康的儿子,又捏着他的命脉,咬着牙封了德妃。 而原本赐婉字封为淑妃的上官淑仪,如今已是婉贵妃。 只是相比第一次入宫,如今的她,对什么都提不起一丝兴趣,家族没了孩子没了,她,活着也不过是一具躯壳。 可,能怪得了谁呢? 当初服下凤麟丹就知道它的危险性极大,却怎么也没有想到,当真会发生在她的身上,孩子身残她就算是不忍,却也知道,皇家又怎么可能真的允许那样的他活在世上? 所以,宫中所有的嫔妃,对她除了可怜之外,更多是还是在看她的热闹。 赵公公将梅素婷从花丛中扶出来,便道,“娘娘,皇上有旨,命您去上书房?” 梅素婷蓦的一僵,努力平复一下自己狂跳的心,“什么事?” “奴才不知,只是刚刚术公公来传了旨……” 梅素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随之道,“扶我回宫,我要换件衣服……” —— 梅素婷怎么磨蹭却也知道,燕涵奕不会放过她。 当深夜灯火通明之时,梅素婷才到了上书房。 白术目露不悦,“娘娘还真是难请。” “我感染了风寒,怕传了病气给皇上,只好服了药才过来……” 梅素婷可以跟所有的奴才发脾气,却独独不敢跟白术,而且在他的面前,她连大气都不敢多喘。 “嗯,娘娘跟奴才来吧……” 白术将梅素婷带到了密室,梅素婷的心便更加荒乱了,尤其是她闻到的那血腥的味道,便有种想吐的感觉。 连头都不敢抬,就怕让燕涵奕不高兴,今夜有她受了的,几乎是盯着自己的脚尖跟着白术走到燕涵奕的身边。 微一抬眼,便看到那躺在床上敞着衣服,只摭住中间的燕涵奕,一双如鬼魅的双眼,闪着嗜血的光芒。 “过来……” 燕涵奕对她招手,梅素婷不敢怠慢,忙上前一步,在燕涵奕触手可极的地位置停了下来,“皇上……” 燕涵奕却挑着嘴角一把拉到了玉床之上,“爱妃的手好凉啊……” 听着这带着戏谑的声音,梅素婷的身子便抖了一抖。 “唔,你看……”燕涵奕坐了起来,捏着她的下巴,顺了过去,让她抬起了头。入眼,梅素婷便“哇”的大叫一声。 难怪血的味道有些浓,却是那上面挂着四人光溜溜的女人,她们的背上布满了刀口,血,正着滴到了下面一个池子里…… “呕……” 梅素婷只觉得一阵恶心,可下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衣服被燕涵奕一把扯下,可身子腾空紧接着便摔了下去。 她大惊不管身上是否疼痛,随着意识只想快跑,可入眼的一片腥红,让她直挺挺的晕了过去。 因为并燕涵奕竟是将她丢入了血池。 “哈哈哈……” 燕涵奕放声大笑,可眼中,却恨极了! “胆敢拿朕的隐疾说笑……弄醒她,给朕好好地玩……” 燕涵奕大手一挥,一旁四个精壮的男人便跳下了血池。 不多久便传来梅素婷没命的嘶吼,她错了,真的错了。 —— (还有!)   ☆、第244章 被无视了(三更) 如果说这个世上的女人,还有谁不想成为皇帝的女人,或者有谁想逃离这个皇宫,许是非梅素婷莫属了。 可惜,她永远也逃不掉,而她也成为第一个被燕涵奕吓疯的女人。 燕涵奕想拿王家开刀,却被老太君先发制人,失了先机。 想寻高家,却发现,齐州那边还要仰仗着高家播。 而梅府……燕涵奕想捶床。 梅如海是个活死人,整个府里好人只有两个妾了。 他就算是杀了两个妾,那晏寒天会不会眨一下眼睛? 一腔恨意无处可发,全数放在了梅素婷的身上跫。 所以梅素婷疯了。 当东来将这消息告诉给梅素婉的时候,梅素婉什么都没有说。 别说她冷血,若是换过来,她梅素婷必定会拍手叫好。 “怎么了?” 晏寒天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头埋在她的脖间。 梅素婉靠着他的胸口,轻轻地道,“梅素婷疯了。” “嗯。”晏寒天淡淡的应了一声,红唇在她脖间不往的磨着。 “你儿子睡了?” “嗯!” 晏寒天再次应着,大掌从她腰间向上移去。 梅素婉咯咯的笑着,回头看着这张霸气的脸,捧住他的脸亲在了他的红唇之上。 “当真是我的儿子……” 晏寒天眉头微挑,脸色变的有点臭。 梅素婉笑的一脸得瑟。 要知道她的好儿子啊,上次离开,她儿子因为找娘,夜里大哭就连五美也哄不好,听着晏小宝那哭的沙哑的声音,这个当爹的终于是于心不忍,抱回了床上。 许是这床上有他娘的味道,晏小宝不哭了,还跟他爹玩了起来,可,玩着玩着,晏寒天一时得瑟就将自己的脸露给了他儿子。 若是现在问晏寒天,时间倒流的话,你还脸露给你儿子吗? 相信这男人一定摇头,再来一次,死也不给他看! 为啥?因为这小子,从此非他爹不可! 五美也好,王子皓也罢,都给他靠边站,他只要他爹! 白天他爹一张带疤的丑颜也不嫌弃,总之天色一落黑,小宝就呀呀叫着回房间,回了房间自己就去撕他爹的脸,不给看就哭。 从此晏寒天就过了上了变脸的日子。 哪怕就是现在梅素婉回来了,可晏小宝到了晚上,找的还是他爹! 晏寒天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梅素婉微启红唇,迎他入内。并伸手搂住了他的脖子,任他欲取欲求。 晏寒天将他媳妇往上一提,梅素婉的双腿便缠在了他的腰间。 夫妻俩个双双倒在了床上,做起了让人脸红心跳的运动。 —— 翌日 梅素婉是被她儿子扣醒的。 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就见她儿子呲着四颗小牙,爬在她的身上不是扣眼睛就是扣鼻子的直笑。 梅素婉伸手拧拧他的脸上,“你又做了什么错事,笑的这么讨人嫌?” “呀啊…” 晏小宝笑的跟个大肚弥勒佛一样。 梅素婉鼻子动动,什么味道? 忽然一激灵,脑中的睡意全无,一下子坐了起来。 就见她的床上,乱不乱不说,竟然有好几块水渍,而有个位置,还有可疑的黄色…… “啊——” 梅素婉要疯了! 这臭小子又在她的床上拉屎! 晏小宝极委屈的看着她,被他娘拎到一旁坐好,便垂头玩起了手指,只是嘴里带不住的“呀啊”的叫着。 听到梅素婉的声音,金钗几人冲进来,看到她们家王妃那一张臭脸,再看到床上的水渍,四人瞬间明白了什么。 不就是小主子尿床了吗? 至于大喊大叫吗? 要知道王妃不在的时候,王爷虽恼,可,也没见王爷吼过小主子,哼! 宝珠上前抱着小主子直接就走了。 瑞珠将水放好,追了出去。 金钗银钗整理床铺,随后抱着床单扛着被褥也走了。 远远的,她还能听到宝珠哄着那混小子那轻柔的声音,而且中间还伴着那臭小子的呀呀叫声。 梅素婉眨着眼睛,呀,她被无视了?!是那小子尿床拉臭了好不好,怎么无视她? “碧瑶啊,你到底在哪啊?”此时,梅素婉极度思念碧瑶。 可,碧瑶就如人间蒸发了一样。 不只是她急,碧瑶她男人更急。 本就话少的陌痕,最近更加沉默了。 梅素婉自己找了衣服洗了脸,从房里出来,却看到桌子上光光的,连粥都没有一碗。 “嗯? ”别说吃的,就连人也不见一个。 “金钗……” “金钗……” 忽然发现这一次回来,她竟是被无视了好多回了。 “王妃,您寻奴婢什么事?” 什么事? 梅素婉看着她小脸冷落落的,想了想道,“今儿谁得罪你了,本妃给你作主,定帮你教训他?” 金钗眼睛瞬间睁大,随即冷哼一声,“王妃若无他事奴婢先退下了。” 呀? 梅素婉心道这脾气见长啊,只是,她好饿啊,这一只两只不干正事,干什么呢? 紧跟着金钗的脚步,转了过去,却是她儿子的房间。 才抬脚就听到银钗问金钗,“王妃叫你做什么?” “王妃说要帮我教训得罪我的人。” “啊?王妃该不会不知道,咱们生她的气吧?” 瑞珠紧跟着说了一句。 外面,梅素婉眨着眼睛,自己惹了她们? “我也不知道,王妃想什么咱们怎么知道,我就是生气啊,走了那么久,害小主子坏嗓子又发高,回来就因为小主子拉臭,还吼他,我心啊,可疼了!” “就是,咱们得让王妃知道,小主子这么可爱,她不许吼小主子。” “嗯嗯,所以,我没给王妃盛饭!” “什么?宝珠,你竟没给王妃盛饭?”金钗大叫一声。 宝珠点头,“我我我……我盛好了,就是没端上来……” “宝珠,你贪上大事了……” 银钗摇头,抱起了换好衣裤的晏小宝。 才一扭身就看到那倚在门上的王妃。 四个丫头顿时一愣,随后齐唰唰的垂了头,“王妃……” 梅素婉上前接过晏小宝,只道了句,“给我盛饭,便走了。” 四人你看我看你,最后默默的出去,给王妃盛饭。 梅素婉吃饭,晏小宝就跟着要,于是娘俩你一口我一口,一碗粥就见了底了。 晏小宝高兴的搂着娘的脖子,依依呀呀,而梅素婉,看着四个丫头,很久很久才道,“我错了,以后不吼小宝了。” 四个丫头齐抬头,眼里水汪汪的,“王妃……” “没事了,都下去吧!” 抱着她儿子回了房间,却是一脸纠结。 其实,也不怪四个丫头生气,你说八个月大的孩子,他懂什么? 唉! 梅素婉,伸手捏捏她儿子的小脸,其实,更多的时候,她只当他是个玩具! 而今天四个丫头的话,倒是如警钟一般敲在了她的心头。 原来小宝也生过病,原来小宝也找过自己,原来自己当真是不合格的母亲。 将晏小宝抱在了怀中,晏小宝眯着上眼睛,没一会就睡了。 晏寒天从来没有说过,晏小宝病了,晏小宝想娘了,那个男人啊,那一个月他是怎么过的呢? 这一天,梅素婉全全的陪着晏小宝,这一天,梅素婉第一次,在晏小宝再次拉屎后,没有大叫,还给他擦了屎洗了腚…… 晏寒天回来的时候,晏小宝睡着了,嘴角上挂着泡泡,脸上都是笑。 晏寒天当真是一愣,嘴角微扬,“今儿怎么这么乖?” 梅素婉耸了耸肩膀,“我是他娘啊!” 随后搂住了他的脖子,轻轻的道,“寒天,辛苦你了。” 寒天,这两个字,曾因为肖清婉的原因,她从不肯叫出口,此时,却觉得自己有些太过较真了。 晏寒天为之一愣,“你……” “没什么,只是觉得叫天哥,有的时候好肉麻,叫相公,我又叫不出口,晏寒天,又有些生份,还是寒天的好,顺口。” 晏寒天是多精明的一个人,瞬间就知道,他媳妇这是解开了心结。 扭头看了看床上睡的滚来滚去的臭小子,是你,解开你娘的心节吗? 而他的眼中,却是浓浓的暖意,更是一喜意。 —— (还有!)   ☆、第245章 把他灌倒(四更) 这日四方消息收回,却仍不见碧瑶的踪迹。 而白浪的消息中,又提了西韩几件事情,最让人注目的便是韩玉山重伤。 不过被梅素婉直接过滤,因为与碧瑶失踪相比,他韩玉山无足轻重。 而原本要进行集体婚礼的五人也都不肯拜堂,誓要等到碧瑶的回归。 陌痕早出晚归,越发的清瘦了。 梅素婉抱着她儿子,在整理一大堆的消息,却听金钗进来道,“王妃,有位姓齐的男子,在外求见。跫” “齐?” “嗯,他让奴婢说,若您不记得,就提一下凤凰山……” 梅素婉眉头一眯,齐桓? 他来做什么? “请进来吧!” 于是便起身抱着孩子去了前厅。 齐桓走进来,脸上扬着笑意,对她抱拳一礼,“擎王妃咱们又见面了。” “齐帮主请坐。” 结果这才刚刚相互寒喧一句,一道匆忙的身影就跑了进来,“齐大哥……” 那透着惊喜的小声音,还有那满眼的喜意,别说梅素婉这个过来人,就是一旁的金钗也咽了口水,表小姐喜欢这个男人啊! 王静怡就差冲过去抱着胳膊摇一摇了,可,好在她还有点制止力。 叫了一声,脸色便红了起来,跑到梅素婉的身边,去逗晏小宝了。 “咳!” 齐桓轻咳一声,看着王静怡眼里是一片宠溺。 随后看着梅素婉,“王妃,我听子皓说,你在寻一个女子……” “嗯,这事不假,她是我的帖身婢女,却与我走散了……” 梅素婉说着,便挑起了眉头,“怎么,齐帮主这一次来,该不会是特意为此事吧?” 齐桓还真是点了头,“王妃,在下日前从西韩那里偷了个女子回来,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你要寻的人?” “你说的可是真的?” 至于为何是从西韩,那可以放到后面再说了。 齐桓点头,“在外面的轿子了,只是,此女子身体虚弱……”痴傻呆滞…… 可这话还没有说完,梅素婉已经如风一般飘了出去。 院子里果然有一顶轿子,还不等她撩开轿帘,一道更加疾驰的身影,便先她一步而到,撩起了帘子,急道,“阿瑶……” 可惜,轿子里的女子,紧紧的抱着被子目光呆滞。 在看到他那一刻,更是将脸埋在了被子里。 陌痕的心一紧,眼睛瞬间通红一片,却仍轻轻的道,“阿瑶,是我……” 梅素婉一愣,怎么回事? 将怀中的晏小宝塞到离她最近的齐桓怀中,两步冲过去,从陌痕弯着腰的下方看过去,在看到那女子一双惊恐的双眼时,蓦然一愣。 随后立马回身,看着齐桓,“从西韩偷出来的?” 突然就想到今早收到白浪的消息,说是韩玉山受了重伤……难道…… 将孩子抱回来,对一旁的王静怡道,“静怡,你帮表嫂招待一下齐帮主吧,另外,我会通知王爷,晚上咱们为齐帮主接风……” 齐桓本想说不用了,可一抬眼,梅素婉已经抱着孩子,那厢那个男人抱起了轿子中的女人,走了。 “齐大哥,这边请吧……”王静怡一副主人的样子,努力平定心下的澎湃,表现的大人一些,带着齐桓走在府中。 —— “陌痕,你出去!” 梅素婉毫不客气的赶人! 陌痕却看着梅素婉坚定的说,“王妃,她是我的女人!” “不管发生什么事?” “不管发生什么事,他都是我的女人。” “哪怕失了身?” 陌痕一双眼睛已是赤红一片,“都是我的女人!” 只是他却捏紧了拳头,“我一定会杀了那个男人,为阿瑶报仇。” “不会嫌弃?” “永不嫌弃!” 陌痕觉得今天的王妃好罗嗦,却还是一问一答。 而梅素婉却坐到了床上,伸手一巴掌就拍碧瑶的脑袋上了,“行了,别装了!” 原来目光呆滞的女人,转而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轻点拍能死吗?” 只一句话,那厢陌痕却眼一翻,“咚”的一声向后倒去,随后不省人事。 “陌痕!” 碧瑶一高从床上跳下来,哪里还见刚刚的什么虚弱,什么呆傻…… “哼,这会知道心疼了,你说你耍他做什么?活该!” 梅素婉踢了她一脚,随后走了出去,顺便将门给关上。 只是,无人看得到,她那落在晏小宝衣服上的眼泪。 碧瑶,不是她的丫头,那是她的姐妹! 对碧瑶的 感情,就如高雅高颖一样,或者说,比她们二人也许还要再深一些。 虽不知这两个多月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可,若说她能呆傻,对方一定是非常强大,毕竟这些年,碧瑶跟着她,所学的东西,还不足以让一般的事情吓傻。 所以,她若傻一定是装的。 回头看了看被她关上的门,死丫头,遇上好男人,就不要再错过了,别真的把人吓死了,你想再找,可就难喽。 迈着欢快的步子,抱着儿子,便回了书房,叫进文伯吩咐下去,该准备婚礼了。 —— 再说碧瑶,她跌坐在地上紧紧的抱着陌痕,当真是后悔死了,干嘛要吓他? 她从没有想过,会有再次遇见常山的时候,更没有想过,他仍想拿她做文章。 这两个月中她想了好多好多,可最后脑子里浮现的就是眼前这个傻男人的脸。 很庆幸她早一步看清了自己的心,更庆幸他在原地等着自己,就像主子说的,这个世上,能在原地等你的人,不多。 看到陌痕的眼睛动了动,碧瑶忍着哽咽,轻骂道,“傻瓜!” 可话音才落,就被陌痕抱在了怀中,转而倒在了床上。 陌痕用最直接的方式对她诉说了思念。 这一天,陌痕的房门再没有打开过,不时的从里面传来让人脸红的声音。 直到傍晚,陌痕一身清爽地走了出来,来到了晏寒天的书房。 “爷……” “嗯……” 晏寒天头也没有抬,只应了一声。 王子皓这一请假,包抱柳州那边的政务,一下子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当真是事务繁多。 忙的有些分身乏术。 “属下想成亲了。” “嗯,一会看你的表现,把齐桓给我喝趴下,我便准了。” “是!” 所以,今晚帅府的家宴上,陌痕以感谢齐桓的救命之恩为由,不敢别的事,专门敬齐桓的酒,一顿猛灌之下,齐桓不倒也说不过去了。 突然陌痕咧嘴一笑,“爷,属下完成任务……咚!” 可怜的陌痕再一次倒地不起。 梅素婉还纳闷,这木头男人怎么就这么明白事了,听到最后一句话,才知道,何着,是她男人下了令啊! 撇了一眼自家男人,“你打什么鬼主意?” “怎么会?” “少来!” “就是为夫想抓个苦劳力……” “噗!” 梅素婉忍不住的笑了,而晏寒天突然拍起了巴掌,还咯咯笑个不停。 晏寒天垂头看了眼儿子,你听得懂? 他儿子回他一个大大的笑容,伸手就从他娘的怀中爬了过去,小手便捏上了晏寒天的脸。 “啊啊啊……” 晏寒天眉头揪着,“找你娘去。” “啊啊!” 晏小宝锲而不舍的继续撕脸。 梅素婉嘴角抽抽,“天黑了。” 晏寒天瞪了她一眼,便看着大家道,“文伯,给齐公子安排好客房……另外,你们慢慢吃……” 梅素婉推着他,一家三口离便离了宴席。 回了房间,晏小宝如愿以尝的看到他爹那张帅爆了的俊颜,大为欢喜,捧着就是亲,嗯,左亲亲右亲亲,总之,这个时候梅素婉在他眼里也成了空气。 浴间的大浴桶中,已装满了热水,梅素婉向个小媳妇一样,侍候着这爷俩个洗澡。 随后晏寒天哄他儿子睡觉去了。 梅素婉洗澡出来,晏寒天正好将儿子哄睡,放到了小床之中。 梅素婉一面擦着头发一面道,“这齐桓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晏寒天接过她手中的布巾,擦着她的头发,轻言道,“武林第一家的公子。” —— (还有!晚上十点!)   ☆、第246章 一对奇葩 【梅素婉洗澡出来,晏寒天正好将儿子哄睡,放到了小床之中。 梅素婉一面擦着头发一面道,“这齐桓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晏寒天接过她手中的布巾,擦着她的头发,轻言道,“武林第一家的公子。”】 这话让梅素婉一愣,武林第一家,疯子说不是姓司马吗,怎么又姓齐了? 晏寒天便笑道播, “他随母姓!” 随母姓,只是这齐…跫… “难道他是东齐的什么人?” 虽说东齐皇姓是尉迟,可,齐姓却是东齐最大的姓氏。 “嗯。” “嗯?这样的人,你也敢用?” 梅素婉抓过布巾自己擦着,一双眼睛便盯在了他的脸上。 晏寒天道,“不用担心,她母亲是被家庭驱逐的。而我想用他,也不是要他入朝,他的人脉很广,不然你以为子皓从哪里弄消息?” 梅素婉点头,“哦,只是武林人士不是向来以襄王马首是瞻吗,你干嘛要趟这混水?” 晏寒天看着她头发上干了,便拥着她坐到床上,“媳妇,你想当皇后吗?” 其实自打唐皇投降后,百官已不是一次两次催他蹬基了。 可,他并不喜欢那个位置,但,他也不会给燕涵奕就是了,所以,一直以王爷自居。 不过,若他媳妇想当皇后的话,他会考虑。 梅素婉是连想都没有想,“我才不要当皇后!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些老家伙们其实催你多次了,而且我还收到消息,人家把即将入宫的妃子都给你选好了,从年头都可以排到年尾!” 说起这个,梅素婉就一肚子的气,南唐这此贵族们,是个个攒着个小心眼,一面讨好自己,一面又往晏寒天的身边塞女人。 哼,别把她惹急了,惹急了,她将这些碍家的家伙全给他罢免了! 晏寒天在她的脸上啄了一口,“我只要我媳妇。” 梅素婉心下甚美,可却冷哼一声,“嘴上说的吧,男人,有几个不花心,不想着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的!” 晏寒天道,“还头回听到你这形容,有点意思。” “少给我装,还不快说说,你有什么打算?” 晏寒天嘴角一挑,“你不想当皇后,可咱们打下的江山总得交给谁吧,儿子吗太小,我怕累着他,你看,给涵襄如何?” “你就不怕燕涵襄背后捅你一刀?” “不说你表姐还在他身边呢,就是没有你表姐,我都得想想,怎么才能将这摊子甩给他!” “你们这两只懒货,没见过有人不想当皇帝的!” 自己的男人,她很清楚,若不是燕肃与燕涵奕将他逼急了,他也不会把持着手里这些地盘。 而那燕涵襄,若是他想当皇帝,又怎么可能有燕涵奕的份,唉! 奇葩啊! 估计大燕就这么两个奇葩的男人,都让她给碰上了。 不过说到这个,就想起那个挺尸一样的燕肃,靠,直想将他给剁了! “所以啊,你看咱们把事情弄的妥妥的,让他不妨着咱们,待到世间安宁了,平和了,咱们把这一堆往他身上一扔,我便带着你,游山玩水,过消遥的日子好不好?” 梅素婉本不想笑的,可是嘴角却是越咧越大,终是忍不住的扑到他的身上,“此话当真?” “嗯,当真!” “哇哈哈哈,我受够了这乱七八糟的事了……来来,为了咱们以后的逍遥,今晚咱们大战三百回合……” 晏寒天一听这话,急忙做出回应,一把撕掉自己的衣服,积极配合着梅素婉,一前一进一上一下…… 而此时远在寒外的燕涵襄,正将高雅拥在怀中,“难受就哭吧,我这里,永远都是你的……” “你这人,我要说你什么好呢……”高雅低喃一句。 因为素婉跟她分析的事情当真发生了,乌达邪想撕毁与她的协议,想将她变成他真正的女人。 那一次是她以死相逼,而这一次,若非燕涵襄,喝的大醉的他,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雅,我知你在担心什么,只要你愿意,我们可以隐姓埋名,从此不回中原,就在这草原上,也可以做一对快乐的夫妻……” “燕涵襄,你怎么都不明白,我是你父亲的女人……” “你为什么要纠结于过去……谁知道你以前是谁,就算知道了又如何?我要的只是你!” 高雅心头暖暖的,可是,她当真是过不了自己这一关。 看着燕涵襄,高雅眼里虽带着水气,却笑了,这笑如昙花一现,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轻轻的道,“以我的了解,擎王不会要那个位置,所以,你将来还是要荣蹬九五之尊,这样的你,要如何安置于我……” “谁说我要那个位置 了?”燕涵襄一听这话,非但没恼反而有丝喜意。 只要有她担心的,在意的,他就有办法让她不担心不在意。 高雅一怔,却听燕涵襄接着道,“那位置我想要的时候,是因为你的死,我要它为你报仇为你家人平反,你未死,那我自然不要,若我想要,又怎么可能有燕涵奕的今天?” 咳咳,这还真是兄弟啊,虽然相隔着十万八千里,可说的话都是一样的。 “日前我在柳州自立为王,一是因为燕涵奕想要动你,我给他一点教训,二是因为我身后的那些弟兄们,我总要给他们找一个靠得住的人才行。” “你该不是想把柳州扔给擎王吧……” 高雅脑子一激灵,想到两个月前梅素婉的到来,当真是有些突兀,而他却再没有离开,难道,柳州他不要了? “我把柳州扔给了擎王,我说让他帮我看着点……至于看到何时……除非是你想当皇后的那天,我才会去坐那位置!” 高雅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我恨你父亲,可我也没想过,要嫁给你来气死他啊,襄王,你还年轻,小姑娘一大把一大把的又何必纠结于我这个徐娘半老……” “嗯,我有恋母情节……” 噗,燕涵襄你还能再无耻一些吗? 当真是为了追到媳妇,无所不用其极啊! 高雅额头滑下三条黑线,恋母…… “我有这么老吗?” 燕涵襄眨了眨眼,“是你说徐娘半老……” 高雅:“我只打个比方!” 燕涵襄:“我也是打比方!” 高雅:“能不能不要学我?” 燕涵襄:“这个做不到!” 高雅无力翻着白眼,蓦然发现,她还有他的怀中。 顿时脸上一热,想去推开他,却被他擒了下巴,以迅雷之势强吻一记。 高雅知道她应该给他一巴掌,以教训他的得寸进尺,可,看着他眼中那能融化人心的目光,高雅的心,“咚”的露跳一拍。 燕涵襄眼中柔情似水,可心下却极为得意,总算是摸清这个女人的路子了,嗯嗯。 见她微一晃神,微一用力便橇开她的贝齿,随后长躯直入。 这一吻,高雅的心乱了,这一吻,燕涵襄美了,原来这个女人,你要顺着毛的摸啊!! 不等高雅发火,燕涵襄主动结束这个世纪长吻,虽恋恋不舍,可他却更知道如何去打持久战! 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柔柔地道,“我们回去吧。” 至于那乌达邪,嗯嗯,木然应该已经将送回他的宫帐之中了吧? 送高雅入帐,燕涵襄在额角轻轻的落下一吻,“雅,晚安。” 高雅迷迷糊糊的入了宫帐,直到躺在床上才反应过来,啊啊啊,今夜她一直被那男人牵着鼻子走…… 可是,该死的,她竟然觉得有一丝甜蜜入了心腹。 而帐外,木然看着他家爷嘴角的笑,还有嘴唇的颜色,唔,定是久汗逢甘露啊,唇形饱满,唇色艳丽,唇瓣湿润…… 啧啧啧,为了这点“露”,还真是让他家王爷煞废苦心啊! 只是,就是不知道,再多几次的话,那乌达邪的小命,可还能保得住? 木肆给了他一脚,因为他家王爷已经连瞪他几眼了。 木然摸了摸鼻子,咳咳,只要王爷能抱得美人归,一个乌达邪又算得了什么? —— (更新完毕,今晚没有更,明天要去圆坟,如果快的话,应该在下午四点更新,一万字!)   ☆、第247章 我服了(一更) 齐桓头痛欲裂地醒来,便见王静怡趴在他的床边,睡的小脸红扑扑的。 眼中闪过一抹宠溺之色,将她抱到了床上,便见她眉头紧紧的皱着,嘟囔道,“手好麻啊……” 齐桓长出一口浊气,坐在床边,将她的手拿过来,轻轻的揉着。 压在睡的,能不麻? 看着她眉头渐渐舒展开来,齐桓才将被子给她盖好,随后起身,却见一旁有个小炉子上面还煲着汤播。 一回头,就见一双笑弯的眼,还有那高高扬起的嘴角。 小丫头见到齐桓看过来,瞬间羞红了脸,双手提着被子,一点一点向上拉,将自己涨成猪肝色的脸,埋在了被子中跫。 齐桓摇头失笑,这个诡计多端的…… 随后上前扯下被子,“会捂坏的……” “嗯!”王静怡不敢看他,闭着眼睛,却道,“醒酒汤,你快去喝……” 齐桓想说什么,最后却是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了句,“好好睡”便喝了汤走了出去。 王静怡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一抹失落。 其实,她看得出,齐大哥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他宠着自己,就如哥哥一样。 而且,她知道,齐大哥的心里住着的只有他死去的妻子。 可是她又知道,自己对他的喜欢绝对跟他的不一样,唉! 偷偷的叹了口气,王静怡闭上了眼睛,没事,她还小,漫漫追夫路,不急。 齐桓出了房间,新鲜的空气入了鼻,脑子清醒了不少。 拐出这个院子就见整个帅府,皆在忙碌着,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这是……” “哦,齐帮主您醒了……”文伯正指挥着众人,听到声音扭头看过来。 齐桓点头,“有喜事?” “是啊。对了齐帮主,王妃说,您若是醒了,便请您到书房一叙。只是,不知齐帮主是先吃饭,还是先去书房?” 齐桓道,“先去书房吧。” 文伯点头,便叫个人给他带路。 这边便又指挥着,那边拉的灯笼有些高,这边的喜字又不对衬…… —— 齐桓被带到书房,并不见梅素婉的踪影。 到是看到地毯上,那个坐着摆玩具的小世子。 “帮主,我家王妃说,请您少等……”金钗对他福身一礼,说了一句。 齐桓点头,便坐了下去。 那厢金钗给倒了茶,便抱着晏小宝走了出去。 齐桓喝着茶,却听到里面传来谈话的声音,一时间并没有去注意,只是,听着听着,齐桓便起了身。 如果他没有听错,里面可是擎王在安排事血,而且这内容……不可能是对外公开的吧? 什么针对西韩一二三的规划…… 他一个江胡市井的武夫,坐在这里,听着好像不妥啊? 再看看这偌大的一间书房,却没有一个人,齐桓眉头渐渐的挑了起来……瞬间想到了什么,于是,几乎是眨眼间,便向外跑去。 他过惯了逍遥自在的日子,他可受不得这个约束! 只是他快,有人比他更快! 便见陌痕石仁千煞三人,在他脚步一落下的时候,就将他围在了中间。 千煞嘴角一挑,上前便搭住了他的肩膀,“齐帮主,你这么急做何啊?在下的喜酒,您总要喝了在走吧?” 石仁从另一边上来,搭在另一侧肩膀之上,“就是,你看我,眼看三十了,我们家王爷终于开恩赏了个媳妇给我,你来的又巧,不喝上几杯,我们怎么能过意得去!” “嗯,救命恩人!”陌痕就像个木桩子一样,站在了他的面前,“一会咱们再喝!” 齐桓看到他就觉得这肚子开始翻花,昨夜的酒,到现在还没有消化呢。 “对了,老齐你还没吃饭吧,走走,咱们喝几杯去……” 老齐?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连话都没让齐桓说啊,三人架着他就走了。 也不知是去了谁的房间,不只是菜摆好了,就连酒都是成坛子放在桌上! “来来来,咱四个各自走一碗啊!” 千煞将酒一一倒好,端起来,直接干了。 齐桓苦笑,心道,子皓啊子皓,你表弟他比你还损啊! 如果说这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己中了人家的计,他就白活了。 “咕咚咕咚……”千煞将酒碗往他嘴边一放,直接灌。 “兄弟兄弟……等下等下……”齐桓这一碗酒下肚,脑袋立时开晕,昨夜的酒都还没有醒呢,这起来嘛也没吃,就接着再喝,要老命了啊! “啊,帮主有话就说,要知道,咱们仨儿,那可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陌痕他媳妇丢了的这段时间内,饭饭吃不下啊,水水 不能喝的,好好个汉子转眼就成皮包骨了,唉,年龄大了,弄个想媳不容易了,你说还丢了,能不上火吗?好在你昨个给送了回来,陌痕感动啊……来来喝酒……” 石仁话落,又将碗送到了齐桓的嘴边,你说你是喝还不喝? 喝,他难受的要死,不喝,又太不给面子,他是喝不喝都遭罪啊! 晏寒天,你损啊! “咕咚咕咚……” …… 一坛子酒灌到了他的肚子里,仨儿人将他往床上一抬,随后拍拍手提着酒坛子就往外走,一面还道,“这小子的酒量真不错啊,嘛也没吃,一坛子才将他灌倒。” “是啊,要知道他喝的那可是浓度极高的呢……” “嗯,我们这是水!”陌痕一句话,那两人便默了,要说的这么直接吗? …… 晚上,好不容易从床上趴起来的齐桓,正好碰上了六人的集体婚礼。 而他也从来不知道,他的人缘怎么就突然变的这么好。 一个新郎来敬酒,是因为他救了他的媳妇,两个来敬酒,是因为觉得他够义气,三个四个……六个都来敬他的酒…… 齐桓就知道,这是特意针对他的了。 将目光放到了那坐在主位抱着孩子的男人身上,只见他目光平和一面拍着孩子的背,一面扭头对着他女人说着什么,这样的男人…… 损啊! “齐大哥,你没事吧?” 王静怡一脸关心,要知道,齐大哥喝的太多了。 而这时一身大红喜服的碧瑶却来到了他的面前。 “齐公子请原谅之前的欺骗,实在是我并不知道您是何许人,这碗酒是我敬您的,谢谢您的救命之恩。” 齐桓一抬头,脸色顿时白了,因为碧瑶的身后还有五个身穿红衣的女子,她们个个美若天仙,一身的仙气,可是,手里,却都端着一碗酒,再喝,当真是在命了! “碧瑶,这碗酒,我替齐大哥喝了……” 王静怡起身,一把接过了碧瑶的酒,直接喝掉,那厢齐桓挑眉,“你这丫头,你会喝酒吗?” “呵呵,总比你强撑要强吧……” “表小姐,那这碗……” “我喝……” 齐桓去抢,脸色不愉,“别闹……” “谁跟你闹了……” 王静怡大小姐脾气上来,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当着所有人的面,直接将六碗酒全喝了。 傻丫头满脸通红,看着齐桓傻兮兮地笑着,随后眼一闭倒了。 齐桓抱住她,一脸的苦笑,对着晏寒天道,“王爷,我服了,真的服了,明儿一早,我便去您的书房。” 晏寒天点头,而那厢梅素婉嘴角高高的扬着,道了句,“齐公子,我家表妹可就交给你了,明儿起来是是姑娘还是媳妇就看你能否把持得住了。” 齐桓脚步一趔趄,扭头看着笑的一脸奸.诈的女人,直接翻了个白眼,走人了。 心下却道,要是早知道送那个女人过来,会将自己给卖了,打死他,他都不会来的! 子皓啊子皓,你还我的自由啊! —— 欢歌笑语,六对新人入了洞房,夜空中的月亮悄悄的躲入了云层,小星星闪着让人害羞的眼睛,微风轻轻吹动,这世上,最美好的,不过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当五彩的烟花升入空中,当世人为着短暂的和平而欢庆,搬到闽江对岸的帅府中,这对老夫老妻,相拥着看着天空。 男人说,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份。 女人笑着捶了他一拳头,道了句,死相! 男人大笑,一把将她抱起,他道,素素,我定为你打造一个太平盛世…… —— (还有!)   ☆、第248章 小世子不见了(二更) 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南唐在晏寒天与梅素婉的手中,渐渐的变了样子。 那条曾经拦住晏寒天大军的闽江,如今在江面上架起了一座宽大的轿梁,让两岸百姓的来往,更为方便。 再看这条江的两岸,也筑起了防护梯,更建起了蓄水坝。 人工开渠一条条蓄水河直通田间。 让老百姓直叹奇迹啊播! 以前雨季来临,他们是要堵住江水,可越堵水越高,越高决堤的时候,水势越大,害的两岸庄稼,年年颗粒无收。 自从这渠河开通,却没有想到,雨季到了,水势虽大,却顺着开通的渠河顺势而下,非但没有淹到庄稼,就连路面也都不似以往的泥泞跫! 后来有人说,这是擎王妃的主意,因为王妃说堵不如通,通了就不会堵,不堵就不会淹。 老百姓想想,好像是这个道理。 等到了旱季的时候,两岸百姓再不用跑出五六里从江中挑水浇田了。 因为蓄水坝一开,水就会顺着人工开凿的河渠,流入田间,即省事又省力,让老百姓拍手叫好,直嚷着擎王妃是再世观音! 唔,也忘了早年前有人称她为妖女了! 此时某个被称为再世观音的女人,正坐在帅府院内吃水果看着小人书乐的自在。 突然一道黑影从身边跑过,并伴着一句,“娘,我跟表弟玩去了……” 只是梅素婉更快一步的伸出魔爪,将他抓了回来,提到眼前,看着他一身黑色锦袍,一张俊美无双的小脸,小头发梳的一丝不苟,小皮靴踩的煞是帅气,某女眯了眯眼睛,“晏小宝,你要干嘛去?” “娘,你是不是早更啊,说了一千遍了,我叫晏憬希晏憬希晏憬希……” 早更?早你妹的更! 某女的狼爪没松开,眼睛一眯,“给我滚回去练大字,再出来,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切!” 某宝冷哼一声,扭身进屋,“前门走不通,咱走后门还不行吗?练大字练大字,有能耐你天天练啊,写的还没有小爷的字好看,还有脸叫我练,练练练练个屁的练……” 某宝嘟囔着从后窗翻出,才一落地,那厢墙角下一个小身影便钻了出来,一面打着哈欠一面道,“小宝,你太慢了。” 某宝上前伸手敲他一个暴粟子,“叫表哥!” 晏寒钰揉了揉头,“没大没小,我是你叔叔。” 某宝额头滑下黑线,真不知道她娘当年脑子里哪条线没搭对,将小姨嫁给了老爹的亲叔叔,这辈份啊,乱死了! 唉,他怎么就遇上了这么一个娘?! “走,看美人去。” 两道小身影,转眼就消失在帅府内。 信都的大街上,人来人往,繁华非凡。 那一家挂着“怡红院”牌子的红楼,更是门庭若市,生意红火。 “大爷,里面请……” “公子……” “少爷……” 迎客的姑娘们,脸上挂着职业笑容,嘴里说着客气话,可当看着眼前出现的两个奶娃娃,那脸上的表情可是瞬间就变了,一个个疯一般的凑上来,往面前一蹲,“小世子小公子,您们又来了!” 晏小宝手中一把小扇子“唰”的打开,单凤眼一倪,艳红的小嘴微启,“美人们,还不让路!”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 一众姑娘掩嘴大笑。 “都堵在门口做什么,还不好生做生意……” 这时从里面传来一声怒呵,姑娘们散开,老.鸨李英花走了出来。 一看到眼前的两个小身影,那是突然血压上升,脑仁直蹦啊! “额滴的祖宗……” “本世子听说,今儿是达塔姑娘正式出台的日子,嗯嗯,做为老相好,本公子前来捧个场……” 老相好? 你丫几岁啊喂! 李英花满脸堆笑,对后面的人摆了摆手,一面却道,“世子公子里面请……” 晏小宝与晏寒钰迈着四方步,大摇大摆的就走了进去。 身后的姑娘们不住的掩嘴偷笑,“打赌啊,小世子能不能抢到达塔姑娘!” “不能……” “能……” “来来押注啊……” 人生啊,就是这么的精彩,不管走到哪里,打赌啊,都会出现在四周。 姑娘们嘻嘻哈哈,拿个一两二两的银子出来,全当看热闹了。 要知道如今信都有这翻景像,这可全要仰仗擎王夫妻的管理。 所以,晏家这两个少爷,在这信都,那向来是横着走的。 虽说两位少爷出身不凡,可两位少爷在外,却从来做欺压百姓的事情。 这可比以前韩家在位要强 的太多太多。 可就在这时,姑娘们一声惊呼就围了上去,“沈公子……” 叽叽喳喳,娇娇滴滴。 “公子,可是为了达塔来的……” 便见沈傲君手中的短笛敲在了她的头上,“吃醋虽好,却要适量!” “公子,你好讨厌!” “呵呵……” 姑娘们嘻笑着,迎着他往里走去。 只是不知是谁说了句,“沈公子,你那对头可是又来了……” 只见沈傲君的双眸闪过一抹异色,随即却笑道,“不足为惧!” 死小子,你要是个姑娘,我自然不反对你出来玩啦,你个臭小子玩出事来怎么办? 哎玛,四岁的臭子小,能玩出什么事来? 到了专属的房间,便道,“小世子与小公子,可还是在对面的房间?” “嗯。” “把门打开,来来来,姑娘们,咱们喝酒……” 开着门,我气死你! 跟老娘争姑娘,晏小宝你不嫩了点。 同样是开着门,这边瓜果水酒满桌子。 而对面,一人一杯果汁,简直是弱爆了。 晏寒钰挑着小眉头,“小宝,我二姨的情敌又来了。” “呸呸呸,说什么呢……”可是那些什么流言匪语的,他还真的听在耳中,可,他找了好久,这男人却是形踪成秘,他总是找不到他的老窝。 哼,等找到他的老窝,非一把火烧了不可。 “小宝,你说二姨母为啥不杀了这个男人,却任流言四起。”晏寒钰不解,这事他问过他娘,他娘只是告诉他,你二姨母不收拾他自然有不收拾的道理,你不用瞎操心。 可是他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是什么道理? 除非…… “小宝!你说这姓沈的该不会是个太监吧!?” 对面拿眼睛瞄着这两只的某公子,突然呛了酒。 “咳咳咳……” “公子,您怎么了?” “无碍,只是酒味太美,喝急了……” 死小子,太监,你懂什么是太监! 晏小宝摇头,“本来就是个弯的,是不是太监根本无所为!” “噗!” 这小子这都是跟谁学的? “弯的是什么?” 晏寒钰挠了挠头一脸不解。 “弯的……弯的就是弯的呗,其实,他根咱们根本没关系,也不知道这流言是从哪来的,真是服了。” “我娘说,这些流言是从大燕传的,好像当年你爹他有个小青梅,那小青梅把二姨母给气跑了,可不知道为什么,那小青梅没转成功却传出你爹跟这位的……” “小青梅是什么?” “小青梅……小青梅就是没熟的梅子,太酸不好吃,对了咱们去看看达塔姑娘吧,等她出台了,再来看,可就要花银子了……” “唉,银子啊,本世子是这世上最穷的世子!” 将袖袋翻开,里面只剩下几个铜板了。 “我也一样,娘说二姨母说的,儿子要穷养……” 晏小宝撇嘴,不行,他得想办法赚钱子。 看着对面那姓沈那嚣张的德行,他就极度不爽,不蒸馒头蒸口气,赚足了银子,我砸死他! 哼! 将果汁喝光,两个小身影便跑了出去。 —— 扮成沈傲君的梅素婉摆了摆手,姑娘们便都退了下去。 随后她起身去了隔壁。 不多久李英花带着一个将野性与唯美结合到一起的姑娘,走了进来。 “达塔见过主子。” “害怕吗?” 达塔摇头,“不怕,主人给达塔的时间够久的了。” 李英花笑道,“主子请放心。” 这时楼下的曲子已经变了调子,舞台上的舞蹈也换了新的。 梅素婉道,“我的姑娘,我从不逼迫她卖身,达塔,没必要委屈自己。” 达塔脸色绯红,看着眼前的俊颜,笑的一脸甜密,可她却无耐的笑着,这世上的女人,能将男的装的这么真的,也只有眼前的主人了! “达塔会见机行事!” 说完了话,她福身一礼便走了出去。 李英花将酒给梅素婉倒上,轻言道,“主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该讲……” “可是在说世子?” “是啊,这毕竟是个烟花之所,小世子如今还小只是为了看美人,就怕……” 这万一要是长歪了,你说让王爷怎么办? 随后拿眼睛瞄了下眼前的人,心下不住的叹息着,谁能想到,这竟是个女人呢? 当年得知这个真 相,差点没将她给吓尿了! 有这么一个当娘的,也难怪小世子总往这里跑了。 梅素婉道,“让他玩吧,翻不出什么浪来的……” “是,小世子来了,老奴一定让人好生看着……对了,主子,昨晚姑娘回禀老奴,户部尚书家的公子,一时失言,竟说扬言说,他就是买下信都,都不会眨一下眼睛的。” “嗯?”梅素婉双眼立现精芒,“此话当真?” 这句话,当真是让她震怒不以,若真的如此,岂不是自己辛苦赚来的银子,被那姓张的给中饱私囊了? 要知道这三年花在闽江上面的银子,那就像在割她的肉一样,疼啊! 李英花忙道,“确实如此,当时好像是在嘲讽礼部刘尚书家穷,所以才出了此话。” 梅素婉捏紧了拳头,这些南唐原有的官员,一个个的顶不省心。 正事做不了几个,挑是非倒是一个顶俩,看来,是该清洗一遍了。 两人又说了些话,那达塔蹬台的时辰也就要到了。 “老奴先下去了!” 梅素婉捏着酒杯依栏下望,眼神便眯了起来。 “达塔姑娘,你出个价,小爷将你赎身如何?” 这说话的正是刚刚李英花口中那户部尚书的儿子,他油头粉面,目露银光,双眼放在达塔的胸前,似乎想将她的衣服扒下一般。 达塔向他抛了个媚眼,“张公子,你觉得达塔值多少银子?” 楼下梅素婉嘴角带笑,这丫头倒是激灵。 看来,她不用太过担心。 至于那户部尚书张婷弼,她是要好好的查一查了。 转身想走,可心却忽的一跳,额间忽的现出虚汗,怎么回事? 梅素婉支着额头,一抹不好的预感忽的袭上心头! 晏小宝! 该死的,这小子哪去了? 却在这时,李英花脸色煞白的走了进来,“主子,小世子不见了!” —— (还有,晚上十点!)   ☆、第249章 欲盖弥章 (三更) 【“主子,小世子不见了!”】 梅素婉只觉得一阵天璇地转,伸手扶在墙上,可手指都快抓了进去。 “跟着他的人呢?” “被人打晕,扔在了角落里,主子,这事不对……” “找,马上给我找!” 几乎是话音才落,梅素婉便从窗户一跃跳了下去,于此同时,怡红院的大门,忽的关上,李英花道,“得罪各位了,只是待我们寻到小主人,便放各位离开!跫” 怡红院中的打手,瞬间将所有的人围住,就连达塔都飞身而起,转眼消失于众人的眼前。 这边李英花吩咐着人将怡红院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地收,那边梅素婉冲出怡红院,却是一面跑一面打出信号。 几乎是用冲的,扑进了晏寒天的怀中,身子不住的发抖,“快,小宝不见了……” 晏寒天面色一僵,下意识的起身,将她扶正,而陌痕石仁不用吩咐,已经飞身而起,转眼间,全城出动,只为寻找他们的小世子! 毕竟,几国间看似平稳,似乎都在等着一个锲机。 可惜,晏小宝没找到,却在城外的草堆中找到了晏寒钰。 找到的时候这小子睡的深沉,一看便是中了迷要。 而梅素婉,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在全城搜索都不见晏小宝的时候,她终于哭了,顶着一张沈傲君的脸,哭晕在晏寒天的怀中! —— 那个强调自己叫晏憬希的晏小宝,已经失踪了三日,而整个信都都陷入了一种极为诡异的气氛之中。 所有人在寻找晏小宝的同时,却暗自嘟囔,那个身残十来年的擎王竟然一下子站了起来,是被刺激的还是身残只是个假相? 可惜,没有人会出来给他们答案,你们也只能猜测了! 至于梅素婉,帅府都是自己的手下,那日晚上见到沈傲君容貌的人并不多,即便是心下有所嘀咕,却也知道,什么事能看见,什么事看不见! 梅素婉冷颜冷面,手下是奋笔疾书,脑中是晏寒钰的话,他说是黑衣人,而这是他唯一记得的。 其实两个孩子别看小,都有那么几下子,尤其是晏寒钰,有那样一个爹,天天跟他玩的同时,就下意识的教他了。 所以,晏寒钰才会在中迷要的那一刻记住了绑他们的人。 黑衣人,黑衣人到处都是,让她上哪找? 可,至今没有收到消息,却也是个好消息! 晏小宝与晏寒钰这两只,整个信都的人,没有不认识的,所以自然不会是信都的人做的,那么三天了,还没有消息,定是还没有回到大本营。 到底是去了哪个方向? 手下的信一一发了出去。 她就不信了,她跟晏寒天遍地都下了桩子,怎么可能找不到儿子? 晏寒天走了进来,“素素……” “嗯?”梅素婉刚一抬头,便挑了眉,狠狠的瞪着他,道,“晏寒天,我跟你没完……”转而闭了上了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晏寒天也是无耐,熬了三天了,他心疼。 所以,只好出此下策,点住了她。 “小宝是你跟我的儿子,别看他只有四岁,可他精着呢,如今没有消息,不见得就不是好消息。” 抱着他媳妇送到了床上。 看着梅素婉那疲惫的容颜,下意识的伸手轻轻抚了上去,“说好的,我不要你操心,可却总是让你受累。” 其实他知道,她爱自己不比自己爱他少一分,所以,她才会在背后解决他没办法直接解决的烦恼。 就如,朝堂之上有些倚老卖老之人,各种挑着毛病,让晏寒天极为不爽,可却没有理由去灭了他,到了素素这里,她就很轻易地解决了。 虽说手法不大光明,可,却真真的是帮了他的大忙。 所以,寻找儿子这事,还是他来吧。 —— 五天之后,晏寒天与梅素婉收到消息,往西韩而去的方向,在一处山崖下,寻到了一辆马车。 马车里两大一小摔的看不出人形,另外,还找到一块刻着极别扭的“憬”字的玉佩。 而两个大人的身份已得到确认,是西韩人,并且身上带着大量的迷要! 至于那小的……谁敢下定论呢? 梅素婉与晏寒天对视一眼,玉佩?憬? 一年前,晏憬希觉得自己长大了,也觉得自己学了些了知识,突然发现晏小宝这名字,太降低自己的格调了,于是头发都快被他抓光后,他自己憋出了个自认为很拉风的名字——晏憬希! 后来,他在晏寒天挂在他腰间的玉佩上,歪歪扭扭的刻了一个“憬”字,当日晏寒天的脸色急差,好好的一块玉就这么让他给毁了! 可,这小子的脸上却挂着大笑,他说,这世上指定没有人再跟他有一样的玉 佩了,因为这是独一无二的,就如他晏憬希一样,是独一无二的小世子! 夫妻俩还用再问吗? 都说了那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玉佩,不是他晏小宝又是谁? 只是,那小的会是他们的儿子吗? 这俩口子拨地而起,直接便奔着出事地而去。 —— 拼了命的赶路仍是在三天后到了那山下。 现场没有人动,却是放了许多的冰块,因为天热…… 梅素婉与晏寒天看着那小小的身子,梅素婉的手心便冒起了汗,而晏寒天却道,“不是小宝。” 他极为肯定,倒是让梅素婉愣了一下。 “小宝的左手拇指背上,有颗朱砂痣!”随后拉住了梅素婉,“素素,这不是第一现场。” 听着他的话,梅素婉的心,渐渐的平稳了,她儿子左手大拇指上的那个小红点,她当然知道,只是关心则乱,她刚刚并没有去注意。 此时,平静了自己的心,看了看四周,便点头道,“得上去看看!” 看着那陡峭的山崖,晏寒天道,“我去!” 因为绕到山道上,再快也要几个时辰。 而梅素婉知道晏寒天的武功极好,可却从来没有看到他真正的实力。 那山崖少说也有十丈高,晏寒天竟只是借着树枝很快便跃了上去。 梅素婉在崖下,手中捏着玉佩,手却一直抖着。 连小宝的替身都准备好了,看来这应该是属于螳螂捕蚕,黄雀在后的戏! 而这佩,显然是她儿子自己解下来的。 因为对方要是知道,自是得挂在这小替身的身上,又怎么可能会在榻下? 看来,这一路走来,这二人定是一直用迷要迷着儿子,所以,他一直没有办法留下信息。 许是刚寻到机会,却又出现了意外! 该死的,韩玉山,信不信我灭了你! 三年前劫了碧瑶,逼的碧瑶装疯卖傻,却被他囚了起来,三年后又来劫她儿子,他是觉得当初自己没杀他,他不过隐是吗? 可恶! 而这时,晏寒天已经从上落了下来,他道,“山道狭窄,现场也被处理过了,不过,挂在崖上的树枝上,有些干枯的血迹,所以,第一现场应该是在山崖之上没有错。” “这么说,对方倒是个老手了……” “嗯,不过,你看这是什么……” 晏寒天伸手,掌心上挂着一条拇指宽的丝带。 这种丝带是用来绑头发的……而这条,梅素婉自然认得。 因为是她缝制的! “小宝……” “这条丝带是回返的方向,竟是系在了崖下的树枝上,所以,我在想,小宝再次被劫的时候,应该是醒着的……” 晏寒天嘴角上扬着笑,不亏是他的儿子,聪明! 如果再没有猜错,应该是两方打抖的时候,他系上的。 “回返……” “走,咱们得上去找……”如今这崖下没有什么线索,都在上方,自然要上去。 梅素婉点头,刚想纵身向上,却被晏寒天拉住了。 “这里,我放下了你给我的钢丝!” 梅素婉抿嘴,对他的细心,极为感动,戴上那双刀枪不入的金线手套,抓着钢丝,运起轻功,如那壁虎一般,爬了上去! 顺着晏寒天所指的方向,夫妻俩寻了过去。 拐下这狭窄的山路,便是一条三岔路口。 路口处,印记凌乱,明显是人为的,为的也不过就是混淆视听,可,晏寒天却笑了,“欲盖弥彰!若是不乱,我许是还不知道你们到底走哪?” —— (更新完毕!今晚无更,明天中午更新!)   ☆、第250章 天下你来夺,儿子我来抢(一更) 【“欲盖弥彰,若是不乱,我许是还不知道你们到底走哪?”】 “燕京!”几乎是同时,夫妻俩张口说道。 —— 在夫妻俩前往燕京的路上,那守着辽城的郭将军动了。 听说,两天的时间,郭将军手下的晏家军,就将被西韩霸占四年之久的折州给抢了回来播。 还听说,晏家军的势气锐不可挡,喊着踏平西韩的口号,一路向前…… 就连守着齐洲的高老太君都怒不可遏,韩玉理竟然敢到信都去偷她曾孙孙,欺负老太婆年级大吗跫? 根本是不管那窝囊的杨将军,直接挟制他,向西韩出兵! 一夕间,西韩面对强势的晏家军与怒火横生的高家老太太,还真是节节败退! —— 这日梅素婉与晏寒天已悄然回到了燕京,如果说燕京中有谁敢动晏小宝,那也只能有一个人了,便是那个高高在上,几年来不断的找毛病的燕涵奕。 不过若是在燕涵奕的手中,梅素婉还真不怕! “东来,让秋桐将孩子给我好生的侍候着,不然,我杀了她的儿子。”梅素婉阴狠的说道。 才回来,便收到了东来的消息,秋桐说燕涵奕这几天很不正常,而且他上书房的四周羽林军奇多,没有他的吩咐,谁也不能靠进一步。 东来道,“主子放心,属下已安排下去,只是今年秋桐的那药,要不要晚几日给她?” 这几年晏寒天在不断的寻找他的药引,却一直没有成功,而唯一能让他成为男人的,便只有秋桐手中的药丸。 梅素婉告诉东来,她要就给她,再说,离着南疆那么近,孟夏弄些药丸还真不废劲。 前两年前,秋桐自觉翅膀硬了,在宫中人脉也广了,更拿捏住了燕涵奕,大有不听话的趋势,东来直接寻了孟夏,求了一计药,下到了她的身上。 这药虽要不了她的命,却可以令她生不如死! 药效发作,她浑身发痒,而且是越挠越痒。 挠出了血,也没有止了痒。 后来东来给了她一颗药丸,她才从此又乖乖的为东来送出宫中的消息。 梅素婉摇头,“目前没有必要,不过见机行事,另外,你们也小心些,这几年燕涵奕不可能没有察觉的……” 东来点头,“主子放心,我们知道要怎么做。” 因为青衣的回归,也因为青衣终于点了头,嫁了那个对她倾心十几年的男人,如今的大宅,在外人看来倒更有人气,更像一个商户大家了。 青衣眼睛红红的,看着梅素婉一脸的自责,“主子,是我们没有用,都收到了消息,却也没有找到他们回城的路线,没有救下小世子。” 梅素婉摇头,“你们并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他下一步要往哪走?” 晏寒天一直没有说话,这会道,“确定是在上书房的密室吗?若是的话,我知道有一条密道可以直接过去。” 东来点头,而梅素婉却是一愣,“另一条路?” 晏寒天嘴角微挑,摸了摸鼻子,却只是点了点头。 他能说,当年为了逃课,他拉着燕涵襄,从皇家书院开始挖地洞吗? 本来只是想挖一条通往学院外的地洞,谁知道却挖偏了呢! 挖着挖着就发现了好多条地洞。 那个时候小,只觉得好玩。 都有这么多地洞了,那也不怕再多挖几条吧! 于是破坏性的又继续挖,结果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他们俩就挖到了上书房的那间密室。 现在那间密室是干什么的,他不知道,但在当年,那密室中,摆满了金银财宝,还有古玩珍画。 书画两个看了就头疼,所以当年两人只拿金银。 估计燕肃也从来不动那些东西,更不知道有两个小贼没钱的时候就来拿,结果倒是让燕涵襄与晏寒天两个小子的童年,极为幸福。 花钱如流水,反正没钱两人就去拿,跟自己家的一样。 不过两人也不傻,地洞是挖开了,为免被发现,再没零花钱,两个还做了一道假墙,给那洞口堵的死死的。 梅素婉见晏寒天没言语,便知道定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道,“什么时候行动?” 晏寒天扭头看了看天色,便拉着她向外走去,“现在!” —— 只是当晏寒天拉着梅素婉钻入地下,越走心下越发不安,就连向来冷静的晏寒天,额角上也现了冷汗。 二人脚下越来越快,当晏寒天移开那道墙的时候,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冲入鼻间。 不好! 二人心下一颤,一跃便跳了进去。 只见那密室中到处是横陈的尸体,到处是一片刺红。 “寒天,有人早了咱们一步!” < p>梅素婉翻了几个尸体,明显可见是两方人马。 “素素……”晏寒天忽的叫了声。 梅素婉走过去,却见墙上写了三个大字:哈哈哈! “该死!”这是赤.裸.裸的嘲笑。 “尉迟敬?!” 晏寒天咬牙切齿的说道。 扭头看着梅素婉,夫妻两个对视一眼,忽然发现从最初小宝被劫,到现在他们每走一步,都被对方算计在眼中。 不早不晚,就在你们来到之前,将孩子劫走。 而韩玉山也好,燕涵奕也罢,在他的眼中,皆是跳梁小丑。 而他又借自己的手,去打破与西韩的平衡。 消停了三年,尉迟敬,终于借着晏小宝,将这几国将的僵局彻底打乱。 —— 回了大宅,两人的脸色都不好看,被人戏耍,谁能高兴得起来? 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东来道,“主子,不若我去趟东齐吧!” 梅素婉摇头,“尉迟敬诡计多端,又老谋深算,你不是他的对手。” 随后扭头看着晏寒天,“寒天,天下你来夺,儿子我来抢,如何?” 晏寒天伸手摸着她的脸,看着她眼中的坚定,点了点头,“好!” 如果说一个连正面都没有交手的人,便可以将他们打倒,那他与她也不必虚怀若谷,干脆服手称臣算了! 梅素婉嘴角带笑,看着他道,“三个月,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 晏寒天眼中闪着精光,他的这头小豹子,发怒了! 将她紧紧的搂在怀中,“好,就三个月!” —— 金戈铁马,雄姿英才,战火纷飞,英勇无敌! 男人披荆斩棘勇夺天下,女人只身前往,为寻回儿子。 只是,迈入东齐的那个脚步,却让她过于沉重,母亲,在这其中你又扮演了怎样的角色? 东齐,这个没有一丝战火的国家,处处透着繁华与鼎盛。 梅素婉一身简单的打扮,牵着一匹马,轻步走在大街上。 其实,想想五年前,燕京不也是如此。 可是想到日前回去,燕京看似繁华,可这背后又带着怎样的心酸? 街道上百姓为生活奔波,可脸上却失了往日的笑颜,不得不说,燕肃的狠,倒是将朝庭治理的不错,而燕涵奕,却没有狠在正道上。 燕京能有今天,也是在所难免。 突然身边的百姓开始燥动起来。 尤其是女子,已不顾自身仪态,向前跑去。 梅素婉很快就被挤到了街道的角落里,拍拍马儿,便拉住一位大娘,问道,“大娘,这是怎么了?” “哦,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吧?今儿是皇上出宫的日子啊,你瞧瞧,那些大姑娘小媳妇,哪一个不是为了一睹龙颜,啧啧,年轻真好啊……” “皇上出宫的日子?为何啊?” “体查民情啊。” “不怕做假吗?” “怎么会做假?这不是还有摄政王在吗,谁敢做假。不过,姑娘瞧你的姿色也算是中上,你为何不好好打扮一下,这万一被皇上瞧上了,你从此可就平步青云喽!” 大娘看着她,眼里是一片羡慕之色,“我那几个闺女,要是有你一半的姿色,我也满足了。” 梅素婉淡笑对那大娘点了点头便牵着马儿,向一旁的客栈走去! 只是心中却道,一入宫门深似海,这些人啊,只看得到那表面的繁华,又有谁知,这其中的心酸。 —— (先更三千,下一个晚上十点左右更。我歇歇脑子,今天卡文卡的要死。)   ☆、第251章 小宝,我是你外婆(二更) 住进了客栈,梅素婉并没有急着去摄政王府。 她人生地不熟,必须要打听明白。 而打听嘛……东齐的庐山学院,似乎就在淄博的庐山。 打定主意,便下了楼,“掌柜的,请问庐山学院怎么走?” “哦,就在庐山,倒是不远,不过,学院里可不许姑娘入内……” “我我我只是去看看……跫” 说着脸上露出了羞红。 那掌柜急忙笑了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其实学院也并非不通情理,相比大燕境内的麓山学院,咱们庐山,可是允许学子们回家成亲的……” 梅素婉心道,不通情理个毛线,那叫管理严格! 还允许回家成亲,那特么还有心情学习了吗? 难怪三大书院之首,却是大舅舅的麓山学院,哼! 可脸上却挂着那笑,“我我真的只是去看看……” 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去拜会一个那个院长,放学生回家结婚,你还收得回学生吗? 毕竟这里的学生年龄都不到二十岁。 奇葩啊! “掌柜的,我是外乡的,难得出来一次,到了淄博,你看看有哪些玩的地方吗,还有,哪里是不允许去的,我可不想没玩到,还惹了麻烦在身上!” 那掌柜的笑的见牙不见眼,“嗯嗯,这个你问我可就问对了,不过,说实话,我瞧着姑娘可不一般,虽说打扮穿着都很低调,不过以老朽来看,姑娘又经去庐山……可是某个商家的小姐?” 梅素婉伸着一根手指在唇边,“你千万别说出去,我爹可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万一知道我跟了出来……” 梅素婉借着他的话就往下说,你说我是商甲之女,我就告诉你我是走江湖的,嘿嘿。 那掌柜的咕咚一声咽下口水,“姑奶奶,原来你是武林中人,小的就求你一件事,可千万别砸了我的小店!” “不会不会,对了,你还没有告诉我,哪不能去,哪能去呢?” 梅素婉伸手拍在他的肩膀上,并抓着衣服将他提了起来,“嗯,说吧!” 说说说,说个屁的说,以为是哪个商户的,能敲点银子出来,却结果却惹上了个江湖女子,难怪,难怪她敢一个人入店啊! 啊我的个祖宗啊,他的肩膀要碎了。 “别别别别拍了,疼着呢。淄博里哪都能去玩,你就记得,别往摄政王府和皇宫凑合就行了。” 掌柜的这话说的倒是快,心道,说过多了你就赶紧出去玩,可别在这吓他了。 可是,梅素婉问的就是一个摄政王府,怎么可能离开。 拖了个凳子过来,还从旁边小二哥的衣兜里掏了把瓜子,就坐了下来,“大叔,这皇宫我是知道不能凑到跟前的,可是……那摄政王府为啥不能往前凑?我可是听说,摄政为咱们大齐鞠躬尽瘁了一辈子,难道是个大恶人?” “嘘——嘘——嘘嘘嘘——” 那掌柜的脸色顿时吓的苍白,一旁小二哥也忙将店门给关了起来,看着她,个个一脸祈求之色,“这位祖宗,您这是想害死我们掌柜的啊。” 梅素婉睁着大眼睛,如那初入江湖的稚儿一般,表示什么也不懂地看着他们。 此时因为大家都前去看皇上了,所以没什么人,不然这人来人往的,刚刚她一句大恶人,他这小店还不得被砸个稀碎? 那掌柜的拉过梅素婉,往前凑了凑,低声道,“女侠,我跟你说啊,摄政王是个好人,但是吧,摄政王府就有那么一个规矩,方园五丈内不得有生人靠近。杀无赦!至于原因,这个老朽是真的不知道!不过有传言说摄政王府内妖气极重,所以,能远点就远点吧……” “噗!” 梅素婉直接喷了,“这不是说瞎话吗,摄政王就是个高大的英雄,怎么会说他府内阴气重呢,再我说我可是听说王妃贤惠,小郡主可爱。” “那你还真是外乡人,王妃和小郡主您说的都对,可是还有一个如妖精一般的太太妃啊,就是摄政王他娘。这可是摄政王府的禁忌不能提的。我悄悄跟你说,也免得你的小命怎么丢的都不知道。” 梅素婉直点头,一脸的紧张之色。可却又挑了眉头,“王爷的娘?太太妃?我去,真能活啊?” 掌柜伸手想去捂她的嘴,却又觉得不妥,忙打了自己的嘴巴两下,道,“别乱说,太太妃生下摄政王的时候正值青春年华,自然会活着了了……” “哦——”梅素婉做恍然壮,然后一句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我知道你为什么说她是妖精了,因为她没男人!” “祖宗啊,您能小点声吗?” 掌柜的跟三个小二一齐跪了。 梅素婉急忙捂上自己的嘴,一个劲的点头,表示她不再乱说话了。 掌柜子四处瞄了瞄,才又接着道,“现在这位贤惠的王妃并不是 王爷的嫡妃,早年王爷游走在外,他的那些个王妃侧妃夫人姬妾,一个个的都被太太妃弄死了……” “为什么要弄死这些女人?” 掌柜的瞪了她一眼,梅素婉又将嘴巴捂上。 “有人说,太太妃不甘寂寞,养了男宠……” “哦!我知道了,那些女人发现了,所以,她就将她们全杀了。” “切,哪有男人喜欢老太婆的,府中大把大把的美人,他会专心在老太婆的身上,自然是将目光放在了摄政王的那些女人身上,你说老太婆会高兴吗,自然全杀了……” 梅素婉一脸坏笑,伸手指着他,“你竟然说太太妃是老太婆,你惨了……” 掌柜的脸色一僵,这一次是真的跪了,伸手直抽自己的脸啊,一时忘行啊,说顺了嘴了。 “祖宗啊,你这是要害死我啊,呜呜呜……” 梅素婉蹲下身子,拍拍他的肩膀,“大叔,我嘴紧着呢,放心,我不会到处说,你说太太妃是老太婆的。” 掌柜不住的打着辑,“姑娘,晚上您想吃啥,大叔请客。” “好说,一碗地道的红烧肉吧!” 说完了,拍拍手,拉开门走了出去。 只是却不明白,若真的是这样,以尉迟敬的个性,会留下太太妃? 还有,母亲又为何嫁给了他? 再说,五年前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表现的一切正常,对自己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牵挂与思念之情,她满眼都是尉迟如意,可,那年她又为何会去高府,为何又会到擎王府中? 游走在空荡的街上,没办法,行人都去看皇上出宫了! 噗! 看皇上出宫! 有点不厚道的笑了下,只是想到晏小宝,她脸上的神情变的有些暗然。 出来踩踩点,晚上去摄政王府走走的时候也知道一个大概的方向。 —— 咱们转过来,再来说说那个被他爹娘牵肠挂肚的晏小宝。 此时晏小宝,正在大吃特吃胡吃海吃,嘴里还不住的骂着:“妈蛋的,饿死了,饿死了……” 一旁一个小美人一个大美人,看的不住的眨着眼睛,大美人眼中一片柔情之色,不住的伸手拍着他的背,一面还递上水,以免他噎着。 小美人看着他,支着下巴,扭头看着大美人问道,“娘,他真的是素婉姐姐的儿子吗?” 还不等大美人吱声,晏小宝就猛的咳了起来! “咳咳咳……素婉姐姐?那你岂不是比我高了一辈?” 晏小宝手中的鸡腿“啪”的一声掉了下去,一双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小美人,就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碎了。 他容易吗,在信都,身边清一水的男人,几个美人姨母都嫁人了,就连达塔姑娘也都出台了,如今醒来看到一个比自己没大多少的小美人,当真便是一阵心喜,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她叫娘亲素婉姐姐? 小美人点头,“正确的说,我是你的小姨母!” “小小小姨母?不带半道上认亲戚的,你你你……” 大美人温柔的将他抱到了怀中,拿着帕子轻轻的擦着他嘴角的油渍,“小宝,我是你外婆!” “啊?!”晏小宝如被定住了一般,定定的看着她。 娘啊,我中的迷要是不是太多了? 竟然遇上去逝多年的外婆了? 那个,娘啊……难道我其实已经死了吗? 鬼?!啊?! —— 更新完毕!今晚没有更,明天中午更!   ☆、第252章 娘,小宝见鬼了(一更) 是夜,摄政王府里灯光通明,某房间内,尉迟如意趴在床上,看着那睡熟的某小宝,一脸喜爱之色。 这王府虽是她的家,她也被尊为不郡主,可她却很清楚的知道,她与娘亲很难融入进来播。 她年少的时候对父王一片崇拜之色,可是近年来……唉! 扫去心中的不愉,伸手把玩着小宝那肉肉的小手,再去碰碰他的小脸,一脸喜意。 最后爬起来,看着她娘问道,“娘,小宝离开素婉姐姐,你说姐姐会不会想他啊?” 王妃一怔,脸上现出了苦笑,“如意,每个当娘的都不会舍得与自己的孩子分开的。” 她上前,将尉迟如意搂在怀中,心底却恨意难平。 若非五年前,她亲身试药的时候,发现了那存在自己身上的秘密,她又怎么知道,这些年来,尉迟敬对她所有,不过皆是一种欺骗。 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套着另一个谎言。 他说她是毒圣颜汐的徒弟,与他是青梅竹马的爱人,之所以失了记忆,是因为她试药的时候,试坏了脑子跫。 怕她不相信,他拿出许多本笔记,他说这些笔记上的药方、毒方均是她自己所写。 可看着上面的字迹,她虽熟悉却又觉得十分陌生。 后来,他又说,他们相爱十几年,却因为她出身江湖,而得不到太太妃的喜爱,所以,他弃了府中所有的女人,与她远走天涯,生活于市井之中。 而她与他还有一个儿子,只是儿子生来体弱,不久便夭折了。 她听着这话,心头疼痛,信以为真。 只是当找回记忆后的那一刻,她才明白,她心头疼痛,是因为他的话触动了她心底那最深的牵挂,而并非是什么她与他的儿子。 后来他对她无尽的宠爱着,哪怕就是回到王府之中,太太妃注多不顺眼,却从没有再多说什么。 他教她武功,她为他练制回复内力的神药,她傻傻的沉在这幸福之中,为他生下怀中的女儿,直到五年前,他带着她去了大燕。 她看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心底微微有着一丝触动,以为是被她风华绝代之姿所吸引的震憾,可直到那年年底…… 自从失了记忆后,她这十几来年的乐趣,就是一直在重复她那所为亲手写下的毒方、药方中度过的。 她想,既然这些东西是她曾经所明白所研究的,自然不可能丢掉。 可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那样的剧毒,能制人失去所有的记忆。 她也不知道,是哪味药竟将她身上的剧毒给解了,只觉得头疼欲裂,只觉得有太多另人不愉快的记忆和悲愤涌入脑中与心间,只觉得她丢了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等清醒后,她慢慢理顺所有,才发现,看到那女子最初的那丝震憾,不是因为她风华绝代而是因为她是自己的女儿。 她不敢去质问尉迟敬将她这个明明已经死了的人弄活又抹去记忆是为何,但她知道,他这样做一定有这样做的理由。 回想这十几年,这个男人,一直是深不可测的,而她所了解的他,也都是他让她了解的。 那年过年的时候,他带便她再次入了大燕,他说与燕肃达成了一种协议,却需要她出手。 当她看到燕肃时,心间的恨意瞬间势冲向心口,而她几乎差点就将这个灭她家族的男人给杀了。 她恨他的阴狠,可最恨的却是她自己! 若非是她爱错了人,她又怎么会给娘家带来那样的灭门惨剧? 当所有人都沉寂在悲愤之中时,她却活在别人为她纺织的爱情中。 所以,尉迟敬让她给燕肃解毒的时候,她最终还是没忍住,给燕肃又下了一记毒。 而她最恨的却是梅如海这个拿她做了踏脚石的男人! 曾经有多爱,她就有多恨。 她的首饰盒中有一枝并不出众的簪子,她问过尉迟敬,这是哪来的,可他却一笑而过,只道:也许有一天你想起了所有,就知道它是哪来的了。 那时候,她以为这是他为她打造的第一枚信物,当时心下还曾心喜过,可当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她当真想给自己一个嘴巴,是信物不假,却并非是他所赠送。 她忍不住对母亲的思念,也忍不住对女儿的思念,她终是在过年的时候,去看了她们。 她知道女儿向来聪明,所以,她不敢多留,哪怕再不啥,她仍是离开了。 再次面对梅如海,她那难平的心,却蓦然变的平静,激不起一丝涟漪。 放下簪子,从此与他,再无关系。 后来,她窥探出尉迟敬并非如表面所展示的那样大爱无疆,相反,他的野心比燕肃还要庞大。 所有的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可素婉的成长,却出乎了他的意料,所以,他生了杀意! 而这杀意,却是在那基地中,向 那个男人出手中,她才知道的。 不得以,她留下了耳垂上的耳饰,期望素婉回来后,会有所提防。 可,离开那基地她才知道,这只是尉迟敬第一步的计划。 最终是计划是那条向外逃跑的秘道。 所以才有了她出现在秘道中的那一幕,她不知道要怎么跟她讲,她只问她:我只是想救你,却没来得及,你信吗? 这话,别说是素婉,就是她自己,她都觉得十分好笑,信?信了才有鬼! 本想出手的,却没想到素婉的身边,还有那样一个男人的存在,在破了洞口,看她无碍,她知道,她没有留在那里的理由,而为免尉迟敬发现端倪,她不得不快速离开,可是,尉迟敬还是知道了。 他知道她找回了记忆,他也不过只是冷笑一声,眼中一片冰冷告诉她,规矩些。 只三个字,却已经带出了太多的杀念! “娘……娘……”尉迟如意唤了几声,王妃,也就是高伊萱才回过神来,垂头看着她,“怎么了?” 如意眉头不展,“娘,这几年来,你总是暗自出神,到底怎么了?” 如今的她已十二岁了,对事情自然有着自己不同的看法。 她欣慰于娘亲没拿她当小孩子,却也心疼娘亲的苦,更心疼素婉姐姐,她总是在想,若有朝一日她再见到素婉姐姐,她一定一定要替娘亲告诉她,不要恨娘亲。 娘亲不是有意要将姐姐弄丢的。 高伊萱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想,你父王为何要将小宝掠来……” 其实心下已经猜到了七八分,只是面对如意,她没有办法说出口。 尉迟如意面色暗然,“娘,我们给素婉姐姐捎个信好不好……” 高伊萱揉了揉她的头发,扭着看着守备森严的侍卫,眼中一片苦笑,“睡吧!” 送个信,怎么送? 然而就在这时,高伊萱神情一凛,一手抄起小宝,一手带着如意,瞬间就翻到了床下。 一支冒着绿光的箭,突破窗子,插在了床上。 “有刺客……” “娘,这……” 如意面色僵硬,而高伊萱也是一片肃容,这是如意的房间,是谁想杀如意? “唔,娘,小宝见鬼了,啊不是,小宝见到外婆了,小宝上天堂了……”怀中睡的极熟的晏小宝,嘀嘀吐咕地说着,脑袋一晃,又睡了过去。 高伊萱摇头,这孩子……、 可却也知道,这孩子累坏了。 —— 梅素婉一身黑色夜行衣,静悄悄的离开了客栈。 一路疾行直奔摄政王府。 她有感觉,小宝一定在王府之内。 因为白日里,她“踩点”的时候,仿若听到了小宝唤娘的声音。 “有刺客……” “抓刺客……” 急促的呼声,伴着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听的梅素婉只想骂娘! 自认擎王府的守备已是森严,却不想这东齐的摄政王府,也不在话下。 只是,她想不通,她还没怎么着呢,怎么就被发现了? 猫腰刚要撤离,不远处一抹身影迅速逃出了摄政王府。 梅素婉便趴下没有再动。 看着那身影,身下不住感叹,这人身手不错啊。 向下瞄了一眼,那些侍卫并没有追出王府,而是退了回去。 目光微闪,跟着这些人便向王府内走去。 —— (还有……)   ☆、第253章 他怎么在东齐?(二更) 梅素婉走了几步,眉头皱了皱,随后以着急速撤了回来,再次趴到了屋顶之上。 不多久,下方一队人马走来,“怎么样,可有跟入者?” “没有。” “嗯,多注意些,别坏了王爷的计划。播” 两队人马离开,梅素婉挑紧了双眉,这王府的守备不止严,还各处陷井,各种诱.惑,尉迟敬他到底多没信心啊! 只是,却当真是可恶! 不在犹豫,梅素婉从摄政王府撤离,回了客栈。 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辗转反侧跫。 尉迟敬心老谋深算,看来多年来尉迟景仁那那这这的,都是一种假象,不然也不可与他上下齐心了,可她就不相信了,这淄博难道就没有人能与他抗衡? 就任他这般做大? 那尉迟景仁真的就这么放心,将大权交到他的手上? 若是放心,那又是为什么放心? 蓦然间坐了起来,梅素婉闪身离开客栈,打了几个信号出去。 不多久几道人影疾驰而至,立在她的身前,“属下杨香参见主子。” 梅素婉摆手,“香香,竟然是你在这东齐境内?” 基地培养的女子并不多,如碧瑶青衣以往是在燕京中,跟在她的身边,绯烟走的是风月场所,另外两人,一个是杨香,一个是武妍。 如今杨香在东齐,那武妍就在南楚了。 “香香也没有想到,会是主子亲自前来啊!可是为了小世子之事?” 杨香并非是那种纤细的女子,她身材壮硕,猛一眼还当是个男人,可她的力气却不是一般男人能抵得过的。 来到东齐的五年,她与身后的弟兄们,是以武行立在淄博,这其中的艰辛与汗水,自是比一般的行业要难得多。 梅素婉点头,“帮我查一查,在淄博,谁的势力能与尉迟敬抗衡,还有,尉迟景仁为何对尉迟敬如此放心?” 杨香点头,“主子,在淄博唯一还有一点能力与尉迟敬抗衡的,也就只有景仁皇帝的舅父,韩国公齐振雄。” “哦?说来听听……” 韩国公齐振雄的祖上,是出身武林世家,考了个武状员才步入朝堂。 而让齐家走上颠峰的却是太后娘娘的姑母,也是齐家第一个步入后宫的女人。 此女风华绝代,被东方帝恩宠二十余载,最后,她以一条白绫,随了东齐帝而去。 而因为这位宠妃的缘故,如今的太后便嫁给了当年还是太子的尉迟恭,便生下了尉迟景仁。 只是,齐家与摄政王朝,却是格格不入,因为,齐家认为当年贵妃的死,还有贵妃儿子的死,都与摄政王的母妃有关。 虽无证据,可却处处透着端倪。 所以,这韩国公府向来不买摄政王府的面子,而摄政王却也耐合不了韩国公。 听杨香说完,梅素婉嘴角挑了挑,有点意思啊! 只是不知道,那齐桓跟这韩国公府可有关系? 目光闪了闪,对杨香道,“嗯,让你们受累了,都撤了吧!” 杨香道,“主子,您住在哪里,我们……” “淄博不同于燕京也不同于信都,我们小心些,我若用你们,自会发出信号。” 杨香几人点了点头,也不多废话,便扭身离开没入夜色之中。 梅素婉并没有急着回客栈,却是顺着小巷,一点一点走着,脑子里也在快速的转着,要从哪里入手,才能混进齐家,才能接触到齐家上头的人,才能给尉迟敬最致命的打击,才能救出她儿子,才能回去跟晏寒天团圆呢? 如一雪团,越滚越大。 “主人,您当真要这样做?” 突然一道极低的女音传来,让梅素婉愣了一下。 主人? 这个称呼,她觉得极为耳熟。 “嗯。” 只是一个短音,便让梅素婉的双眉挑了走了来。 “可是主人,这般做危险性极大,再说,圣女……” “再罗嗦我就杀了你?” 阴戾的语气,不只让那女人禁了声,也让梅素婉停下了脚步。 漆黑的巷子中,梅素婉立于角落,禀住呼吸,看着眼前的二人。 唐浩铭?他怎么在东齐? 当年晏寒天横渡闽江,并没有抓到他,她便知他逃了,可南唐没有他的足迹,竟是在东齐碰到了。 还没等她想明白,前方那两道身影便自黑暗中离开。 让梅素婉惊讶的却是那男人的,轻功了得,动作敏捷…… 什么时候,那趴墙都要用梯子的男人,竟也会飞檐走壁了? —— 翌日早饭后,梅素婉又来到了掌柜的身边,一朵大大的笑容便送给了那老掌柜。 “大叔早!” 老掌柜顿时就觉得自己的小腿有些转筋,“小姑奶奶,你又要问啥?” “不问啥,我就是一个人没意思,我出银子,你给我一个小二哥呗,陪我去庐山……” “就这点事?” “嗯,不然你以为还有啥,难道还要你讲老太婆……唔唔……” 那老掌柜也不知哪来的胆,伸手就捂上了梅素婉的嘴。 今儿客栈里人多,这姑娘像个傻大姐似的,嘴上不把门,没得出了什么出来,会要了他的老命的。 一脸苦笑,“姑奶奶,不用给银子,我叫小二带你出门啊……” 老掌柜急忙叫来一个小二,“二牛,今儿你不用当差,就陪着这位小姐,出去玩……” “掌柜的,那不行,会扣工钱的……” “不扣不扣……” 那掌柜拉了他一把,就走到一旁,拿眼睛瞄着梅素婉,却对那小二道,“今儿你的任务就是把她拖住,最后是在快打烊的时候再回来,我保证不扣你的钱,不过,你要是让她回来早了,哼,今天算你旷工!” 那二牛一听便点了头,“放心,不就是去玩吗,我保证完成任务。” 甩了肩上的抹布,就凑到梅素婉的身边,“姑奶奶,今儿你说上哪,二牛保证带你上哪!” “行,先找个窑子喝点酒吧!” “噗!” 二牛直接跪了,看着她一脸惊恐,哪有姑娘去逛窑子的? 而大堂里的客人也都将目光顺了过来,那厢梅素婉耸耸肩,“胆子真小,我不过是吓唬你玩的,走啦!” 伸手,抓着二牛的后脖领子,提着人就走了。 —— 梅素婉一路欢跳着,各种玩乐,那二牛就跟个苦劳力一般,没一会就抱了一怀的大小盒子,看着梅素婉还在不停的买着东西,直嚷嚷着,“姑奶奶,姑奶奶抱不动了抱不动了……” “这可不行,这一会是要送给……你必须得给我拿着,不然,咱们就回客栈……” 二牛眼一翻,现在回去要扣工钱,我挺! 就这样,当来到庐山脚下那庐山学院外的时候,二牛真的累成牛了。 将所有的东西放到了地上,大口喘着,“姑奶奶,您,您要不要歇会……” 其实他想说,我弄口水喝,可看着梅素婉,他这话又咽了回去,就怕她一变卦,他这些东西还得再搬回去不说,这工钱还得扣了,所以,他忍! 梅素婉心下暗笑,当真是个实诚的小伙子。 “我渴了,你去弄点水来喝!” 二牛突然觉得这就是一道天籁之音啊,瞬间觉得浑身都舒坦。 “欸欸,姑奶奶,您等着……” 二牛是健步如飞,转眼跑没了影,而梅素婉,却嘴角上扬,将她买的东西,一包一包全数顺着墙就扔了进去。 “哎哟,哪个不长眼睛的……” “对对对不起啊,兄台……” 梅素婉听到声音就趴在墙上,墙下一小哥,正捂着脑袋,怒瞪着墙上,只是,在看到梅素婉那带着女歉意的容颜,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张红存存的双唇时,目光直了。 梅素婉目光微闪,一翻身就骑到了墙上,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出来,伸手还扯着衣服领子,一只手不住的扇着,“这天可真是热死个人啊!” 梅素婉服过洗髓丹,她的肌肤柔嫩似水,再加之她略略的化了一点点妆容,看上去,这年龄也不过就是十五六岁,再表现的单纯一点,想要诱.惑个少年,太小菜一碟了。 那男子也不过十六七岁,手中握着一卷书,看着那脖下一抹莹白,煞时羞的脸色通红,可,该死的,却又移不开目光,只道,“墙墙墙太高了,危危危险,姑娘,你你要不要下来?” “下来?嗯,我自是要下去的,不然我上来干嘛,对了,小哥哥,我是来找人的,我找我的秉哥哥,可可可……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他,你你认识他吗?” —— 27号的更新,会在凌晨五分更!   ☆、第254章 管中天(一更) 墙下的小哥,看着梅素婉那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怕她掉下来扭到了脖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点头,“嗯嗯,我认识,你下来吧……” “哦,那你接着我啊……”梅素婉将腿从墙那边拎过来,直接就往下跳,一边还咯咯笑着。 那小哥的手除了会拿书,他怎么可能抱得动人? 结果就是梅素婉将他砸了个大马趴! “咦?小哥哥,你们学院的土怎么这么软啊?” 坐在人家身上的某女嘴角挑挑,说出口的话,相当的白痴。 “姑姑……” “啊!” 梅素婉表示一惊,爬到了一旁。 靠在一颗小树上,白着脸看着她刚刚坐着的地方。 “对对对不起啊,小哥哥……”梅素婉将人拉了起来,一脸的歉意。 美女在前,男人嘛,有再多的脾气也都憋在了肚子里,更不要说,还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小女孩儿跫。 看着那大眼睛,那小哥浑身的疼痛都消失不见了。 “你没事吧?” 瞧,这小哥赶忙看向梅素婉,一脸的关心之色。 梅素婉摇头。 “那就好,”那小哥坐了过来,伸手揉着胸口。 “你刚刚说,你要找谁?” “秉哥哥!” 梅素婉拿眼睛瞄着他丢到一旁的书上写着的三个字。 “秉哥哥?” “嗯,爹说他叫闫秉臣。” “噗!咳咳咳……谁?” “闫秉臣!”反正梅素婉是打定了主意。 刚上来的时候,就看到他手中的书皮上写着“闫秉臣”三个字,这书不是他的就是他认识的,只要咬住了,她就不信还忽悠不了几个书呆子! 这小哥眨着眼睛,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喜色,突然有种喜从天降的感觉。 “小哥哥?” “我我我……你你你……我我……闫秉臣就是我!” 终于是把话说利落了。 “啊,你就是秉哥哥吗?爹说秉哥哥学的好,长的俊,还真不假啊……” 这小子嗯了口水,看着她,道,“你爹是……” “我爹就是我爹啊,我爹跟你爹说了亲的,呶呶,你看,我跑来看你,我还买来好多东西,嘻嘻……” 梅素婉伸手一划拉,便将身边散落的大小盒子抓了一两个过来。 打开,一盒苏子糕,“哦,这是我爱吃的……” 放到一旁,再打开一个,“哦,这个也是我爱吃的……” “这个还是我爱吃的……” “我喜欢的……” 梅素婉就开始翻,等将十来个吃货盒子翻完后,终于是翻到了一套文房四宝,“呶,送你!” 其实不管梅素婉有没有送这小子东西,就她所表现出的单纯与不做作,再加上一张漂亮的脸蛋,一双闪着水气的大眼睛,自然就晃瞎了这情窦初开的半大小子了。 这个叫闫秉臣的小子,只觉得自己脑袋晕晕的,看着眼前少女的容颜,一眨不眨,好美有木有? 直到那砚台砸在他的手中,他才回了神,脸色变的通红,看着梅素婉,半晌才道,“你,你可是可儿妹妹……” “哦?” “爹上次来信说,说给我说了门亲,姑娘叫许可儿,年级也就你这样大……” “嘻嘻……那就是了,不过,你可别千万别告诉你爹我爹,我我我是偷跑出来看你的……” 闫秉臣哪里敢说不,直接点头,笑的比梅素婉还白痴。 “我得走了……”说着说着,梅素婉就起身要去爬墙。 闫秉臣立马道,“你这就走?” “嗯嗯,这里是学院,万一你被人看到不好好学习,再被老师责罚可就不好了。” “可儿妹妹,你明天还来吗?” “我可以来吗?” “嗯,你明天走正门,你就说找管夫子门下闫秉臣,就可以了。” 管夫子?管中天? 不知道是这小子的运气好,还是自己的运气好,一碰就碰到了管院长的弟子了? 梅素婉点头,“那我明天早上来,对了,你这本书给我吧!” 闫秉臣点头,就见梅素婉抓着书,爬到墙上,冲他露出一抹娇笑,便翻身跳了下去,却听到墙内那小子道,“可儿妹妹,你的东西……” “送你啦,笨蛋!” 墙内的闫秉臣听着那娇嗔的“笨蛋”二字,当真成了笨蛋,一脸傻笑,捻起一块糕点就吃了起来。 根本就没有去怀疑或者不想去怀疑什么。 而墙外的梅素婉,却露出一抹狡诈的笑容,扭身绕着墙外走到了另一处,撕了身上的衣裙,却见里面是一套标准 的男子长衫。 在脸上稍做修饰,便跃了进来。 相比这学院中的学子的那点社会经验,梅素婉这只老妖精耍起他们来,当真是一个顶俩。 没多久便挑着几个男孩子去找闫秉臣的麻烦了。 —— 第二天,梅素婉早早的来到了学院。 今儿个的她,一身粉衣,简单的挽了个髻,插了枝蝴蝶形的金步摇,左右转头那翅膀一颤一颤,栩栩如生,平添一份可爱之色。 就是碧瑶没在身边,在的话,一定会吐槽她这装嫩的主了。 不过人家梅素婉才不在乎,装嫩怎么了,一般人还装不出来呢! 报了名,等着那闫秉臣。 闫秉臣没来,来了一个书童,说是闫秉臣昨儿个打架,被夫子罚着面壁思过呢。 “怎么会这样,我要见夫子,秉哥哥向来仁厚怎么会打架?” 那书童点头,“院长正等着您,请进。 跟着那书童,梅素婉走了进来。 高大的书桌后面,坐着一个白胡子老头。 梅素婉进来,他并未抬头,只是示意那书童奉上茶后,可以退下了。 梅素婉也没有言语,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两个时辰之后,那老头才放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来,看着梅素婉,露出一丝赞赏性的笑容,并点了点头,“姑娘的定力,当真是好。” “院长您过讲了,晚辈还是应该多向您学学的。” 管中天却摇头,“这般坐着,老夫可是几十年如一日,却是姑娘的定力……如果老夫没有猜错,您便是大燕的擎王妃梅家二小姐素婉。” 梅素婉嘴角上扬,一丝笑容展现,没否认也没有点头,只道,“院长何出此言?” 管中天叹了口气,“天下间天三大学院,以麓山为首,王老先生虽已过世,可朝惜接管麓山学院,却更甚从前,老夫佩服!而让老夫更为佩服的却是他的外甥晏寒天!闭门十年忍辱负重,一朝重出,三国皆亡。” 梅素婉抿着笑,“先生此言差异,除一国,其它两国皆在!” “名存实亡!”管中天却用四个字给梅素婉的话,做了个结尾。 却又重重的叹了口气,“王妃,您请回吧,老夫这里,您,不用再废口舌!” “先生既然知道我的来意,难道就不能想想?” 管中天看着她,半晌后才道,“王妃锋芒大盛,还是收敛些比较好。” 梅素婉起身,却挑起了嘴角,“管先生收敛了一生的锋芒,得到了什么?先生,您看到得,这天下的形式,又何必纠结于这小小的一个庐山?” “唉,王妃请回吧。” “素婉谢谢先生,再会!” 这最后一句,算是承认了她的身份,可,也是告诉他,她相信他! 梅素婉转身走了,管中天却揪起了眉头,这样的女子,难怪那个男人会捧在手中,即便是在儿子丢了的份上,即便明知露出身份的危险,却为收揽人才而向他坦诚。 只是…… 管中天起身看向窗外,那一抹潇洒的身影,昭示着她内心的坦荡,这样的女子,何该这世子能与之匹配的,也唯有一那一人! 此时与他对上,却并非是个好时机,弄不好,便是两败具伤! 出了学院,梅素婉眼露惊喜,这见面比之她想的要好很多! 看来,管中天这个男人,当真是不满尉迟敬许久了,不然,也不会传出学院学子可以中途回家成亲一说。 这是他在向尉迟敬挑战! 意在说明,他不会再为他培养出优秀的人才!!! 文人想要的是天下太平,可尉迟敬的野心,决非只是一个大燕,如今战火连天,不也正是尉迟敬与燕肃挑起的吗? 高啊! 没有人才,我看你拿什么治国? —— (还有!)   ☆、第255章 你活着,便好(二更) 对于夜探摄政王府,梅素婉没有一日落下的。 梅素婉看着那个连日来,都在窗子上,印上一件小衣背影的院子,终是打定了主意,闯! 一身夜行衣,身轻如燕壁开各种机关又极为顺利的闯进来的梅素婉,其实挺愣的。 还以为另有机关,却在看到床上那个对她撇嘴还真埋怨她来的太晚的儿子的时,梅素婉当真想抽他! “婉儿……” 这记忆中久违的呼唤,定住了梅素婉的身体,另她一动不能动跫。 “嘿嘿,娘,娘,你害怕不,这里可是天堂啊,我们都嗝屁了,你进来也一样说明你也嗝屁了,哈哈哈……” 晏小宝笑的在床上打滚,妈蛋的,在这哪都好,就特么的出不出,真是闹心! 等他老娘等了好几个晚上,终于等来了,一定要吓吓她才行,谁让她来的这么晚? “当真是你?” 一愣之后,梅素婉扭身看向她。 随后从怀中摸出一枚蓝宝石耳饰,递在了她的面前,“你的?” 虽是问句,却带着肯定。 其实那日在秘道之中,她便想问,只是没来得急。 “嗯。” 高伊萱应着,看着梅素婉的脸,眼里是一片水气盎然。 只不过相对于高伊萱的热情,梅素婉却是比较冷淡也比较冷静的。 “为什么特意留下它?” “我……” “素婉姐姐,有的事并不是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更不要说,娘亲失忆了十年。” 这时,立在高伊萱身边的如意张口说道。 不是她要替母亲解释什么,而是她不想姐姐对母亲有太多的怨恨,毕竟这中间,有太多的事,当真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明白的,所以,她挑了重点,直接解了出来。 失忆? 梅素婉双眼瞪着,要这么狗血吗? 可,若非如此,还真说不通,为何第一次见面,她对自己毫无感觉,而后在秘道内,她满眼全是话却又一副不知从何说起的样子。 梅素婉双唇抿的死紧,对于高伊萱她竟不知要用何种态度去面对。 就算自己感同身受,她对素婉是捧在手心之中,可,她到底不是素婉啊。 这种来自母亲的亲情,让她又喜又惧,最终只能选择无视,先抱儿子再说。 上前,将晏小宝抱在了怀中,对着上他的屁股就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晏小宝揉着屁股冲着她嘻嘻傻笑,随后搂紧了她的脖子,软软的叫着,“娘,小宝好想你哦。” 梅素婉的眼泪瞬间滑了下来,她不想哭的,真的,她真的不想哭的。 可她又突然想到了高伊萱,这世上,怎么可能有不要自己孩子的母亲? 当年她病重离世,心心念念的全是素婉,将她全部的爱都给了素婉,这样的她,怎么可能会舍得撇下不到十岁的素婉? 抱着晏小宝,梅素婉红着双眼,回身看着她,忍不住的笑了,“你活着,便好!” 高伊萱的眼泪止不住的流着,有太多的话想去解释,却无法张口,更不知从何说起。 但她知道,岐云山基地里的男人,对素婉来说至关重要。 便道,“我没有杀你在乎的人,以前不记得的时候没有,记起来的时候更没有。岐云山中,我想出手救他,却已经来不急了,燕肃的动作太快,快到直接取了他的性命,而我唯一能做的,便是给你留下信息。” 燕肃? 是啊,他称疯子为皇太叔啊,疯子对他的提防自然不多…… 该死的! “娘,我们带着外婆跟小姨母一起走好不好?” 晏小宝小脸纠结,这几天,外婆跟小姨母一直陪着他玩,他已经舍不得她们了。 “小宝喜欢外婆跟小姨母?” 晏小宝点头,可搂着梅素婉的手却没有放开,“可小宝更喜欢娘啊!” 这马屁拍的,绝对到位。 而为了这马屁,这小子都自称小宝了。 梅素婉撇了撇嘴,却看着高伊萱,“他是什么意思?” 高伊萱摇头,“自从五年前岐云山后,我便被他囚在府中,也甚少见到他的面,这一次,他也只是把小宝送了过来,却什么都没有说,而我,也不知他在哪里。” 梅素婉眉头紧皱,当年太后寿诞上,尉迟敬可是相当的重视与尊重她,如今看来,也不过都是演戏。 只是,即是演戏,又为何要娶了她? 不过,高伊萱的命,还真是够苦的了,两个男人,没有一个是真心待她的。 “这么说来,你曾说过,他自废武功一事,也不是真的了?” “这是真的,只是我不知道,他又练了什么神功,武功不但恢复,还更胜从前 。他有太多的秘密,我……我太过无能,无法探到一丝。” 高伊萱有些颓然的说道。 梅素婉自然明白,尉迟敬即是一开始便在跟她演戏,这府中又皆是他的心腹,她怎么可能查出他的*? 只是想不通,那尉迟敬难道对尉迟如意的疼爱也是假的吗? 尉迟如间看到梅素婉看过来的眼神,随后苦笑一下,“我崇拜的父亲,这两年,对我已是不闻不问了。” 梅素婉眉头不展,却也没有去多说,抱着晏小宝,想走,随后身体一措,极快的靠向了墙壁,三枚暗器均打在了地上。 却听门外传来一声阴戾的声音,“来了就想走,当这摄王府中没有人了吗?” 高伊萱忽的一惊,便道,“太太妃?” “哼,吃里扒外的***蹄子,当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祖母……” 尉迟如意急唤一声。 “谁是你祖母,下贱的女人生的下贱货……” 随之风声四起,顺着窗子打进了无数的暗器。 高伊萱身形极快的拉着尉迟如意躲开,却是皱紧了眉头。 她知道太太妃向来不喜欢她,可却从来没有骂过她们。 “来人,给我点了这***蹄子的院子,我看她还能藏在何方?” 不曾想,太太妃竟然命人点火,看来,她对高伊萱当真是厌烦到了极点。 “住手。” 却在这时,一道急吼传了过来,不正是那尉迟敬吗? 高伊萱脸色煞白,推着梅素婉,“你快走……” 走? 梅素婉笑着看她,“你觉得我还能走得了吗?” “他无非就是想用我来拿住你,素婉,你快走……如意,如意,你跟着你素婉姐姐,快走……” 高伊萱面急很急,推着梅婉与尉迟如意。 “爱妃,你这话,当真是伤了本王的心!” 话落,尉迟敬破窗而入。 还是那张张扬的脸那双深不见底的眼。 这个男人,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你来的还挺快的……” “摄政王此话是何意?” 尉迟敬只是冷哼一声,便道,“来人,将王妃与小郡主还有小世子带下去。” 梅素婉看着他,“你媳妇你女儿我管不着,但我儿子你还做不了主……” “做不了主?如果……”尉迟敬的话只说了一半,可目光却是一闪,一把匕首倏的***了高伊萱的肩膀中。 “噗”的一声,鲜血四涧! 高伊萱却是紧紧的咬着牙关,看着尉迟敬满眼恨意! “爱妃,这是因为你不乖哦!” “你够了!”梅素婉的心猛然一钝。 今天是她没能耐,受制于人,不过她发誓,总有一天,她一定要他尉迟敬跪下来求她! 低头看了看小宝,“跟外婆与小姨母在一起,可好?” 晏小宝眼里一片不舍,却点了点头,“娘,小宝会保护好自己,保护好外婆跟小姨母的。” “嗯,乖!” 将晏小宝放到地上,看着他上前牵上高伊萱的手,梅素婉才扭身看着尉迟敬。 “摄政王废这么大的劲,无外是想让素婉做些什么,你说,我洗耳恭听。” 尉迟敬摆了摆手,他的人便将高伊萱娘仨带了下去,随后坐到一旁,却看着梅素婉,目光中一片炙热。 “想不到,当年那个只知道粘着母亲的小丫头,如今却挡住了本王的路,不过,这样也好,倒是省了本王不少的力气。” 梅素婉没有接他的话,却知道,他这话是指晏寒天如今的所做所为。 只是,他当真以为这这天下他最大吗? 她男人夺下的江山,会拱手给他? 做梦! 却在这时,尉迟敬轻轻的开口,“韩国公齐振雄,帮我灭了齐家一族,我放你们母子离开东齐,与晏寒天团聚!” —— (今晚见!) 突然出手,   ☆、第256章 火烧国公府 第256章 齐振雄? 梅素婉并没有立即答应,却平静的问道,“我要如何相信一个想杀我的人?” 尉迟敬一脸的漠测高深,只道,“要不,我现在就杀了你儿子如何?” 言外之意,你没有与我谈条件的资本跫。 梅素婉抿紧了唇,转身就走。 身后却传来了尉迟敬更为嚣张的大笑,这笑声,听在梅素婉的耳中,让她又恨又恼,可如今她身单力薄,却拿他没有一丝办法播! 想到他毫不留情便刺了高伊萱一刀,她相信,自己不答应他,他必会拿小宝开刀! 回了客栈,她静静的躺在床上,却是了无睡意的,算算日子,她相的消息应该到了。 —— 翌日,因为昨夜里,梅素婉没有休息好,起床后,便有些头疼。 抚额下楼,没什么精气神的坐下吃了两口早饭便扔了筷子,起身想上楼,却看到客栈门口那一抹修长的身影。 让她当下便睁大了眼睛,没想到,竟是齐桓亲自来了。 “大哥?” 听到梅素婉的称呼,差点没惊掉齐桓的下巴。 扭头看着面色并不好的她,僵硬的点了点头,谁知道王妃又要干什么。 倒是那掌柜的突然笑的跟开了朵菊花一样,“公子,可是来接小姐回家的?小姐可是个好人啊,回去了可不能多说……” 梅素婉上前,冲着那掌柜吐吐舌头,“大叔,你多想了,我哥是来旅游滴的,啊,记得,在我的隔壁,再开一间房!” 说着梅素婉拍了张银票在老掌柜的面前,自然,这银票是从齐桓怀中摸出来的。 话落,梅素婉拉着僵硬的齐桓就上了楼。 “王妃,您这是玩的哪一出?” 齐桓一进来,便甩掉梅素婉,好像她是毒药一般。 没办法,他心里有阴影。 因为三年前,那六对夫妻成亲的婚宴上,他被梅素婉狠狠的算计了一把,还差点做了错事。 从此以后,齐桓看到她当真是从心眼里发怵! 梅素婉也不介意,耸耸肩坐到了窗前椅子上,便直言道,“齐振雄,是你的什么人!?” 齐桓眉头微锁,“先告诉我,你的打算。” “我的打算是与他合作,而很不幸的,昨夜里,尉迟敬拿小宝威胁我,要我灭了齐家一族。所以,我在想韩国公府有多少价值可以让我拿小宝冒险?” 既然齐桓是自己人,那她就有必要与他坦白,也要听听他有什么打算。 见到他的那一刻,便知自己猜对了,他当真是齐家的外孙。 可,不是说他母亲是被驱逐出家族的吗? 齐桓长出一口气,“给我一天的时间,我给你答案。” 梅素婉点头,“成交!” 三年来,齐桓虽不总出现在信都,可却将晏寒天安排的事做的井井有条,与王子皓一文一武搭档的更是极为默契。 说到这里,梅素婉就想到了王子皓,三年前,他出去了大半年,回来后,就像变了个人一样,总是沉默着,让人常常忘了他的存在,倒是独自喝酒的时间越来越久了。 齐桓道,“王妃还有其它事吗?” “没了。”梅素婉说完,齐桓便点头离开。 晚上齐桓很晚才回来,只是面色并不是很好。 梅素婉拎了酒敲开他的门,“要不要喝点?” 齐桓摇头,自打三年前的事后,他便避酒如避蛇蝎一样。 梅素婉径直走了进来,“你不喝,我喝。不过,看你的脸色,你今天的行动,好像并不顺利啊!” 齐桓摇头,想了想便道,“你应该听说我母亲的事了吧。” 梅素婉点头,“我听说了,不过也只是听说。” 齐桓长叹一口气,“我母亲不是被驱逐出家族的,而是我舅父帮她逃离的。” 当年十三岁的齐万华,第一次离家的时候,便遇上了司马兼,那个时候司马兼的妻子得了重病,他正带着她四处寻医,便与齐万华相遇了。 齐万华羡慕与司马兼对他妻子的爱护,而只有十三岁的齐万华,却从此对司马兼产生了爱慕之意更是念念不忘。 第二次见面是齐万华十五岁的时候,正赶上司马兼的妻子离世。 只是从此齐万华便再没有回东齐。 其实,这一年她离家出走,便是因为姑姑已打算让她嫁给太子,可她的心早在两年前便给了司马兼,又怎么可能嫁给他人? 而她的心事,除了自己的亲哥哥无人得知。 可生在大家,女子的命运又怎么可能会随了自己的心愿,于是齐振雄帮她出谋,十五岁的齐万华便从家里逃了出去,对外,家族气恼于她的不听话,便宣布她不再是齐家的人。 而齐万华留在了司马兼的身边,一颗芳心暗许,哪怕知道司马兼的心里从没有过她,哪怕知道他酒醉当她是替身,哪怕她生下孩子却不得认祖,她都认了! 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齐万华以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尴尬身份,在司马兼的身边,一呆便是二十年,司马兼才娶了她做继室,可就在同年,司马兼病故。 只是这么多年来,都说司马山庄是武林第一家的名声仍在,还真得要谢谢齐万华,是她一直在维持,也是她的儿子一直在努力! 只是齐万华寻找她的真爱离了家,可嫁给太子的人选便落在了齐万芳的身上。 可当时十八岁的齐万芳,其实早已订了亲事,但,皇家要的是嫡女,所以,齐家也只能毁了齐万芳的婚事。 听齐桓说完,梅素婉点头,“即是这样,你今天见到齐振雄,他应该不会为难你啊?” 齐桓道,“这不是为难的事,其实,他是在生母亲的气,母亲是他的小妹,当初帮母亲逃离,是以为母亲一定会得到她的幸福,却没有想到是会这样,所以,舅舅是生着母亲的气的。更是让我不要趟这浑水。” 看着梅素婉没有说话,便又道,“其实我挺理解的,不管是司马家的男人,还是齐家的女人,对感情都是忠贞不渝的。” 就好像他,十八岁娶了心爱的姑娘,只是可惜,只一年的时间,他的妻子便病死了。 这么多年来,他知道有人真心对他,可,他却不想做第个二父亲,耽误她的一生,更不要说,这女子还是好友的妹妹! “我想见见他……” 梅素婉这时开口直言,“我必须要弄明白,他与尉迟敬之间的恩怨。” 齐桓点了点头,“好吧,明天我们一起去。” “明天做何?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咱们这就去。” 其实,实在是今天白天梅素婉补觉补多了,她根本睡不着。 拉着齐桓出了客栈便向韩国公府走去。 也好在他们来了,不然,也许到了明天,他们看到的,便是一堆废墟! 拐过一条胡同,梅素婉吸了吸鼻子,“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 齐桓一怔,“火油?”再抬头,却见前方浓烟滚滚,二人对视一眼,道了句“不好”,提气便向韩国公府奔去。 却见韩国公府已被一片火海围住。 “齐桓,不对劲,府中太过安静,怕是着了道?” 梅素婉大惊这么大的火,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齐桓双眉紧锁,看着梅素婉道,“我进去看看……” 一闪身,齐桓便从火墙之上越了进去。 可梅素婉想了想却不放心,便跟着也跃了进去。 果然,整个韩国公府的人全部昏睡不醒。 哪怕是大火烧到了门槛,还睡的如死猪一般。 “齐桓,快找水,咱们将人弄醒再说。” 这火好像是刚刚烧起来,所以,屋子里面还没有着起来。 一顿时忙活下来,府中的下人开始救火,而齐振雄却是捏紧了拳头,看着齐桓看着梅素婉,一言不语。 “在下多有打扰,请国公原谅,告辞。” 梅素婉双手抱拳,说完话便走。 齐桓什么也没有说,跟着梅素婉离开,而这时,国公府的大火也才扑灭,可整个国公府,却也已烧的面目全非。 他悲凉的看着天空,眼中一片茫然,都是他的妹妹,他要如何? —— 齐桓跟在梅素婉的身后,“我想这时,应该是最好的时机,可王妃为何要离开?” 梅素婉嘴角含笑,“都是他的亲人,此时却也更是他心乱之时,又何必贤能追不舍?” 齐桓微怔,“什么意思?” 梅素婉笑笑,“你之前不是说:不管是司马家的男人,还是齐家的女人,对感情都是忠贞不渝的吗?所以,我在想,当今太后,当年又怎么会甘愿毁婚?” —— (中千还有一章!)   ☆、第257章 纯阴女子 齐桓跟在梅素婉的身后,“我想这时,应该是最好的时机,可王妃为何要离开?” 梅素婉嘴角含笑,“都是他的亲人,此时却也更是他心乱之时,又何必紧追不舍?” 齐桓微怔,“什么意思?” 梅素婉笑笑,“你之前不是说:不管是司马家的男人,还是齐家的女人,对感情都是忠贞不渝的吗?所以,我在想,当今太后,当年又怎么会甘愿悔婚?播” 齐桓一愣,是啊,听母亲说,太后与那位可是青梅竹马,她若当真愿意嫁给太子,又何必更是拖到二十岁才出嫁? 这么说来,其实,太后定是恨着娘家了? 或者说,太后她更恨的,也许是母亲与舅舅? 所以,舅舅才让自己不要趟这浑水跫? “若是这样,今夜会是太后下的手?” 梅素婉摇头,“我不清楚。想一想,她是有这个动机,可是,齐家若是没了,对她来说,并无好处。再一个,我觉得时间也不对,即便她想,又何必非要在这个时间里动手?” 梅素婉没有说的是,这么多年来,尉迟敬都没有想动齐振雄,可为何是现在? 她不相信,尉迟敬与太后没有联手,难道两人掰了? 或者说是太后与齐家的存在,碍着了他? 若是这样,尉迟敬想灭了齐家,断了太后的后路,到是说得通了。 齐桓没在说话,两人便默默的回了客栈。 —— “都是一群废物,这般周密的计划,你们都能失败了,我要你们何用?” “请圣主责罚!” 几个黑衣人跪在了一个一脸阴戾的黑衣人面前。 如果梅素婉在的话一定能认出这人便是她想不通,为何会了武功还不弱的唐浩铭。 自从唐浩铭得了青伶的武功后,他便去了南疆。 他想要得到梅素婉,可他又很清楚,以他一人之力这辈子都是妄想。 而南疆圣女想要的,除了青伶的武功外,还有他这个人! 青伶的武功已被他占为己有,那圣女想要的,也就只有他这个人了! 所以,他与圣女狼狈为奸成了南疆霸主。 四年来,他与圣女进行双修,他的武功更是突飞猛进。 而他更加观注的还有那僵持不下的局面。 想要突破这个局面,那最有力量的,也唯有擎王宴寒天。 虽然这么承认让他极度不爽,可那是现实。 为了心中的女神,他觉得时机成熟了,只要战火再起,只要他晏寒天大破天下忙的分身乏术,他便有机会将女神抢到身边! 至于南疆圣女,哼,不足为惧! 就如青伶当年所说:一事无成,他拿什么保护她。 他如今当真要感谢青伶对他的爱幕,也才让他有了现在的实力! 至于南疆,他势在必得! “本主的为人,你们应该很清楚不是吗?” 唐浩铭阴鸷的眼神,似乎要将他们撕了一般。 几个黑衣人相视一眼,最后手起刀落,各断一指,却连吭都不敢吭一声。 近两年,圣女南疆的大权渐渐被眼前的男人所得,至于圣女,她的眼里只有眼前的男人,虽说男人当权要比女人的目光远些,可,圣主的为人,却也过于狠辣。 “退下,若再办事不力,本主要的便是你们的狗命!” 唐浩铭黑色锦袍一甩,未再理会与他们。 几人躬身退了下去,只是想到圣言所描绘出来的未来生活,断一根手指,又有何事? 唐浩铭负手而立,脑中是那一抹纤细的身影。 她来了! 想到今夜他潜浮于摄政王府,所看到的人儿,他的心便狂乱不已,多少年没有看到她了,却没有想到,岁月在她的脸上并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她仍就如初见一般,沉静,优雅,唯美。 只是,可惜,不管自己如何追逐,却仍就还是跟丢了。 不过,没关系,如今的自己有能力也有实力在背后帮她一把了。 只是,那几个笨蛋,却给搞砸了。 可恶! —— 梅素婉与齐桓回了客栈,齐桓却道,“有人跟追吗?竟是绕了一个大圈?” “小心使得万年船!虽然我没有发现有没有人跟踪,但,小心些总是好的。毕竟双拳难敌四手,而我也过了那年少轻狂的年级了。” 算算两世为人加一起,她都是半百的人了,唉,时间啊,真不经混啊! 齐桓嘴角抽抽,却没接她的话,不过双拳难敌四手,这话他倒是认可。 “这几年南唐那个唐浩铭,你可有线索?” 齐桓想了想道,“两年前,有人在南疆见到过他 ,只不过是一闪而逝。” “哦。对了,我跟你打听一下,这世上,有什么法子会让一个没有武功的人,瞬间拥有神功?” 齐桓以为梅素婉跟他开玩笑,可看着她极为认真的双眼,便皱了皱眉,沉思起来。 司马家是武林第一家,所知道的消息自是要比常人多。 半晌之后齐桓道,“我记得南疆有个奇功,可却也只是听说,毕竟这世上,这样的女人存在很少,能修成正果的就更少了。” “是什么奇功?” “听说,南疆有密术,专门寻找那种纯阴女子,投入毒窟,如果能从毒窟活着走出来,便开始传授密术,待此女长到十八岁,与之行鱼水这欢的男人,便可以得到她身上的神密武功,而在男人还没有将这武功纳为己有前,若圣女与此男行.房,便会将那武功全数吸到自己的体内。会另圣女的武功大为精进,所以,纯阴女子,向来是南疆圣女所要寻找的目标。” “那纯阴女子会怎样?” 梅素婉心道,这世上当真有这样的奇功不成? “纯阴女子,要么此生不与男人发生关系,要么便死在第一次的水鱼之欢中。” “噗!” 梅素婉差一点呛到,“这么厉害?” 突然间就想到,那夜跟在唐浩铭身边的女人,并非是早年前的青伶。 难道会这么巧合? “王妃为何会这般好奇?” “唐浩铭身在东齐,而且身手不凡!” “这不可能!他一介文人……”齐桓当下便给否了,可却说了一半便怔住,看着梅素婉,“难怪你会问有什么样的神功……只是,武林中,并没有听说,如今的圣女,养了个纯阴女子在身边?” “若,她并非将她养在身边,而是在传授密术的同时,与普通婢女无两样的养着,你说还有人会察觉出来吗?” 所以,为免被人所察,圣女更是大着胆着,将这样的女子放在了一个她垂涎的男人身边,即可以得到武功,又可以得到男人,这便是当年南疆圣女逼婚唐七皇子的原因吧!!! 只是,另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所养的纯阴女子,却爱上了她的主人,如果没有猜错,或许促成唐浩铭拥有神功的机会,便是四年前,晏寒天横渡闽江吧!!! 算来算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青伶便从这个世界上消息了,而唐浩铭也失了踪迹。 依齐桓所说,两年前在南疆见到他出入,这么说来,他定是与圣女达成了某种协议, 而前日里听到他的婢女的话,应该是怕圣女责罚,那他不在南疆却来到东齐,他要做什么? 曾经那少年爱慕的眼神,她并不是不知,更不要说那少年还直言,有一天一定会带她走,难道…… 这种猜测,让她不安。 不行,她一定要将唐浩铭在东齐的行踪掌握了才可以,不然,总觉得有种不定的因素。 齐桓也在想着梅素婉的话,一真没有出声,却也明白,如果圣女当真大胆放心到将纯阴女子放离身边,还真没有人会注意到。 于是对梅素婉道,“王妃,你先休息,我去办点事。” 梅素婉点头,却道,“我也去办点事。” 齐桓一怔,却摇头笑了下,“那王妃小心些。” “嗯。”梅素婉应下,却是转身走了出去。 打了信号给杨香,便跳到了树上。 只是,没等到杨香来此,却看到了她想查的人——唐浩铭。 他负手而立,站在不远处的山头之上,那一抹身姿,让人无法忽视,更无法小觑他的力量。 梅素婉嘴角微扬,纵身跃下了,对着那身影信步而上。 站在他身后不远,便倚在了一颗树上,双臂环胸,张口道,“多年不见,你似乎变了不少?” ——   ☆、第258章 在本王的面前装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多年不见,你似乎变了不少?”】 这突来的声音,熟悉的让他瞬间转过了身子。 当那一抹随意的姿态映入眼中,唐浩铭的双眼闪过了一抹水气,莫名的,他竟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 素婉…… 可惜,他不敢叫,也不敢动,他生怕这是一种幻觉,他一动便没了跫。 梅素婉耸耸肩迎着他走来。 只是当看到他顺眼而下的晶莹,梅素婉的心底,当真震憾不小,却挑唇道,“站这风大,都眯了眼睛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唐浩铭伸手抹了一下双眼,对着她便咧嘴笑了起来,“真的是你!” 他的声音都带着颤抖,那抹欣喜不加一点掩饰。 梅素婉点头,“当然是我啊,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这几年过的好吗?” 问完这白痴的一句,梅素婉便有些尴尬,毕竟自己男人杀的他没国没家,这会问人家好吗,这不是在打人家的脸吗? “嗯,你好吗?他对你好?” 唐浩铭问的相当急促。 “嗯,我很好。” 看着她,唐浩铭就觉得满足,嘴角的笑容,就越来越深。 而梅素婉,也不知要从何说起,二人间便沉默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梅素婉的目光扫到一旁几根断指,眉头不自觉的皱起。 而她这一小小的变化,瞬间落入唐浩铭的眼中,他极快的上前,将几只断指踢的没影,回身小意的看着梅素婉,“你别在意。” 梅素婉摇头,“你想多了。” 只是没有想到,她来之前,他应该是在处理一些事情,看来,定是有什么让他不满的,所以,他才以此惩罚了自己的手下。 目光一扫,在看到他左耳垂上那一抹熟悉的黑色耳钉,蓦的怔住了。 还记得她新婚后的第二天晚上,自已从妙舞天下回到王府的时候,却与碧瑶坐在了墙上。 那时他还只是一个卑微的质子,他处处紧小甚微,而那天晚上,他大胆的摘下了自己的这枚耳钉。 看着此时,落在他左耳之上,梅素婉的心当真是有些五味杂陈。 早说过,她无意去惹桃花,可还是没有办法去避免。 看到梅素婉的目光,唐浩铭伸手摸上了左耳,面露微笑,“素婉,如果说,我现在有能力保护你,你会不会跟我走?” “如果,我当真跟你走了,也许在你的心中,我早已什么都不是了。”梅素婉摇头,“我一直珍惜着与你之间的友谊。” 唐浩铭却摇头,“我不缺友谊,尤其是你的。” 看着梅素婉一时呈言,他却扬着嘴角笑了,走到梅素婉的对面,伸手从她的脸颊扫到耳后,看着她耳朵上那一梅金饰,目光暗淡了不少,可他却轻轻的对着梅素婉的耳边道,“你不爱我是你的自由,而我爱你,是我的自由,素婉,你可以管得了自己的心,可你却管不了我的心,爱你,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事。” 梅素婉的眉头紧紧的蹙了起来。 而唐浩铭却已向后退去,一步两步,一直退着,直到没入夜色,再也看不到一丝身影。 梅素婉伸手摸了摸耳朵,抖落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谁说的,被人追是种幸福,怎么她却觉得是有种大难临头的感觉? “香香……” 梅素婉低低的唤了一句。 “主子,不好意思啊,我无意打扰你……那个啥!” “别乱说,我找你有正事。” 梅素婉不想与她哈皮,便瞪了她一眼,下得山来,道,“景仁皇上的事可有进展?” 杨香摇头,“请主子恕罪,皇宫中,实难收买到可用的人,所以,并没有一丝进展。” “没关系,慢慢来,不过,眼前帮我盯着刚刚那人。” “主子可是打算瞒着王爷,来段婚外情?” 梅素婉扬手一巴掌拍她脑袋上,“事不够你忙的是不是,还人闲心跟我这扒八卦?” “嘿嘿……没点八卦,这生活多无趣啊,尤其是主子的八卦,那就是强心剂!” “少来,赶紧给我办正事去。” 梅素婉踢了她一脚,随后足下一点便回了客栈。 —— 清晨,梅素婉起身直奔摄政王府。 尉迟敬看着梅素婉,目光阴沉,“你这是来邀功的?” 韩国公府的大火,他自然有所耳闻。 只不过,却也只是烧了人家的宅子而以。 梅素婉摇头,“自然不是,我来,只是想看看我儿子跟我娘,这点要求不为过吧?” 尉迟敬靠向椅背,脸上带着嘲讽的笑,“你因何这般驽定,我会让你们见面?” 梅素婉嘴角带 笑,“虽说王爷拿着她们的性命,可,王爷也应该清楚,如果我不舒服了,与韩国公联手,与您来个鱼死网破,王爷您说,这些年的筹谋,值得吗?” “你觉得你有机会与齐振雄联手吗?” 不是尉迟敬想嘲笑她,实在是他太了解齐振雄这个男人,他就像那茅坑里的石头一样,又臭又硬,不然,他也不会想灭了他! 该死的! 这几年来,已经几次坏他好事了! “王爷,这是不打算让我见见我儿子与我娘喽,还是说,王爷您已经下手了……” “哼,小妮子,你的激将法,对本王来说无用,不过,本王倒是好奇,你母亲假死,对你不闻不问,你到是一点不记恨她?” “我自然不记恨她,反到我还要感谢王爷当年的救命之恩。” “哦?” “不管这十年,王爷对我娘到底是什么心思,或者说,一开始便做了什么念头,可这十年,对我娘来说,却是健康快乐的,这便足了。” 尉迟敬的双眼忽的变的倏深,看着梅素婉,似乎想看穿她这话中是只有表面意思还是另有他意,一时间,他并未说话,只是如豹子一般紧紧的盯着她的眼。 而梅素婉却极为坦然,任他盯着。 其实这话倒是梅素婉的真心话了。 先不说当年高伊萱的死与他尉迟敬有没有关,但说,当年尉迟敬若不将高伊萱带走,她便真的死了。 再如果说,高伊萱没死,可生活在梅如海对她感情的背叛,与后来高家的灭顶之灾,这些以着她当年的身体,根本搞不住,死,与她来说,还是迟早的! 所以说这十年,尉迟敬或者给她织了一张爱情的大网,可,高伊萱却是快乐的,身体也是健康的,这便足了。 但,她今天可并非是来感谢他的! 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所以,她今日前来,自然是有目的的。 梅素婉目光的清澈,却让尉迟敬的心,轻轻的颤了颤,他想到的是一双盈满幸福之光,又对他极度崇拜的双眼。 那双眼睛也如眼前女子一样,清澈不染一丝杂念,只是,这双眼睛什么时候从自己的身上移开了呢? 尉迟敬浑身戾生横生,看着梅素婉,眼中带起了一丝厌恶,对门外的人道,“送客。” 梅素婉就这样被请出了摄政王府,可她的眼中却闪过了一抹笑意。 而尉迟敬却抬脚离开,信步来到高伊萱的房间。 才走到门口,便听到里面尉迟如意的声音。 “娘,你的伤口怎么会恶化?我记得我给你上了药的,怎么会……” “没事的,一点小伤!” “娘……” “如意,我乏了,你去陪小宝玩吧……” 屋子里,高伊萱的声音带着浓浓的疲惫之意。 尉迟如意两眼通红的看她,“娘,我去找父王……” “站住。” 没想到,高伊萱却厉喝一声。 如意抹着眼晴,“对不起娘,我,我去陪小宝。” 门被推开,尉迟敬却先一步藏了起来,便看尉迟如意跑了出去。 待屋子里静了下来,尉迟敬才走了进来。 床上,高伊萱沉沉的睡着,她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色,看着尉迟敬眉头不展,伸手轻触她的额头,才蓦然发现,她竟发起了高热。 伸手撕开她肩膀上的绷带,入眼却是那化了脓的伤口,他双眼闪过戾气,却是将高伊萱一把拉了起来,“给我起来!” 高伊萱头晕脑涨,“别碰我!” “跟本王发脾气?” “尉迟敬,我是脾气好,但不代表我没有。放开我!” 只是这一撕扯间,高伊萱的额头上,瞬间冷汗直流,该死的,竟是撕开了伤口。 尉迟敬双眼幽深的看着她,“你也知道疼?” “呵,我是人,我自然知道疼,不过,请你离开。” “爱妃,你似乎忘了,这里是摄政王府?” 高伊萱露出一丝无耐的笑容,“是,这里是摄政王府,只是不知,王爷可否放了妾身,哪怕就是流浪,妾身也不再会出现在王爷的面前,也免得给王爷添堵。” “想走?高伊萱,你的命是本王救的,这辈子你就是死,也是本王的人!” “王爷救的?王爷当真是忘了下在我身的毒吗?若非王爷觉得我还有用,至于千方百计让我假死,又带我离开吗?” 高伊萱的双目赤红赤红的看着尉迟敬,无不嘲讽地道,“在王爷的心中只有天下一统,能让王爷倾注一生了。” 高热,让她头晕让她没有力气,可她却是倔强的掰开尉迟敬的手,下了床,站的远远的。 尉迟敬嘴角高挑,倪着她,一步一步走了过来,在高伊萱怔愣之时, 极快的点住了她的穴,将她扛起来直接扔到了床上。 伸手,撕开她的上衣,拿出匕首,看着她道,“在本王的面前装狠,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落,手中的匕首,却毫无迟疑的挖在了她伤口处。 高伊萱的脸瞬间苍白无一丝血色,可她却瞪着双眼,死死的盯着尉迟敬,哪怕咬破了双唇,她亦没有叫出一声。 痛,袭便全身的痛,却不如她心里的痛。 尉迟敬的手法相当的快,只一刹那,便将那化脓的地方清理出来,上了药随后系好了绷带。 看着她煞白的脸,还有唇角的血迹,他的眼中却带起了笑,伸手摸去她嘴角的血迹,却放入了自己的口中,“萱,别在自残了,不然,我不知道我手中的匕首,会不会插在那小子的身上。” “你敢!” 高伊萱蓦的一惊,看着他高声说道。 “如果不好好吃药,你看我敢不敢?” 话落,尉迟敬扭身离开,任高伊萱那满眼恨意紧紧的盯在他的身上。 “敬儿,你何还要留着这个贱人?”才从高伊萱的房间走出来,迎面就碰上了向来深居简出的太太妃。 尉迟敬的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厌恶,可他却道,“母妃,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敬儿,母妃是为了你好,留着她有何用?听母妃的话,杀了她。如花似玉的女人,母妃可以给你弄来一把一把,你又何苦就与那贱人耗着呢?” 尉迟敬看着她,“母妃的记性似乎不大好,是不是忘了那些女人是怎么死的?” 太太妃面色一僵,看着他苦口婆心地道,“敬儿,可你总要留个后啊!不然,你的江山谁来继承?你当真要将江山拱手让给那小子吗?你对他再好,可他总归不是你的儿子……” “母妃,若是那几个男人让你不甚满意,你大可换了,若无他事,儿子告辞了!自然,她,只有我能动,不然,就别怪儿子不念母子之情!” 太太妃的面色更加难看,可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气的扭身离开。 —— 梅素婉回到客栈,齐桓已等着她了,“你出去的时候,韩国公府的人来请了我……” 梅素婉道,“哦?看你的脸色,貌似你那舅舅又是要赶你离开?” 齐桓长出一口气,点头道,“你还真是说对了。不过,他却让我告诉你,如果你有办法抹去太后对他的恨意,他会与你合做!” “噗!” 梅素婉冷笑一声,“都特么的玩我啊?我是人特么的又不是神,再说了,太后心中的恨意,让我一个外人去抹,开什么玩笑?” 若不是看在齐桓的面子上,她还真不如将那韩国公府给灭了,换了她儿子回去跟她男人团聚呢! 靠! 齐桓无耐的笑了笑,“所以,我直接告诉了舅舅,这是不可能的。而,如果不与王妃联手,待到摄政王与太后联手时,齐家在东齐许是再无立足之地!” “这话他能听进去?才怪!” “是啊,他听不进去啊,他说这一切都怪我母亲啊,可是事以至此,他只让我赶紧离开东齐永远都不要再出现!” “也难怪太后要恨他了,同样是妹妹,他倒是对你母亲极为偏宠!唉,这固执的老头。” “……”齐桓耸肩,没在说话。 梅素婉拉开门看着齐桓,“走吧,我睡会再说。” 齐桓还能说什么,老实的离开。 —— 傍晚,梅素婉从房间里走出来,敲了敲齐桓的门,“欸,你在不?” 见齐桓开门,梅素婉直接道,“那个,你舅舅最得意的是哪个孩子?或者孙子?” “这个……长子与长孙!” “好,一会你去将这父子俩给我绑来。” 齐桓:“……” 要不要这么直接? “嗯,就这样,我下去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吃?” “不了,我去做事!” 齐桓看着梅素婉的背影,算了,绑两人总比灭了全家要好,还是照做吧! 梅素婉吃完了饭,便从客栈走出来,看似闲逛,却是一路向庐山学院走去。 管中天看着她,摇了摇头,“此刻擎王妃前来拜访,似乎是遇上了难事。” 梅素婉对他福身行礼,点头道,“先生当真是说在了素婉的心头。” 管中天摇头,“擎王妃,老夫这里没有答案。” “您不愿意跟我说我心头的事,不如您陪我聊聊天吧,素婉这几日为着孩子,当真是焦急的有些茫然了。” 管中天伸手给她倒了一杯荷,打了个请的手势,便道,“天下母亲哪有不挂念孩子的,这属正常。而所谓当局者迷,也就是王妃如今这种焦虑。” “是到是这样,可我却没有办 法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唉,不说我了,我还是听听先生是怎样看待如今天下的形式?” 管中天笑笑,“大燕,燕涵奕不过是一只跳梁小丑,虽说扰不了大局,可若是混起来,还是会有些麻烦,掌握在手比较好。西韩,韩玉山诡计多端,却并非是一个治国之才,对上擎王,也不过是自取其辱。南唐也唯有一个南疆要多加小心,至于南楚,襄王不动他,他自己便荒了神,吓也吓的他自寻死路了。至于东齐……” 管中天却是捏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看着梅素婉,“王妃的目的,仍然还是一个他啊!” 梅素婉起身来到窗前,看着夜色,轻轻的道,“东齐临海的原因,让东齐的粮食产量极低。东齐每年的粮食有一大半是从大燕所得,这却是要大量的金银,金银从哪来,自然是百姓的税收。” “可,百姓又有多少的银钱?增加赋税,不但不会达到强国强民的目的,或许还会引起自家百姓的反弹情绪,再来个群雄起义,不用大燕来灭,尉迟家的天下,自然会亡。” “所以,东方帝,恭帝,摄政王,包括如今的景仁帝,皆将目光盯在了大燕。” “东方帝培养了许多的细作,为恭帝打下基础,而恭帝的身体却让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摄政王,少年便游走几国之间,为的是什么,我想我不用说,先生心里已然清楚。” “恭帝驾崩,景仁帝又年少,这个担子,唯有他能扛得起来,于是,恭帝下旨封了摄政王。” “景仁帝年少,摄政王把持朝政,一方面扰乱他国的视线,另一方面也顺势揪出他国放在东齐朝堂之上的奸细,再将所有的事告之景仁帝,景仁帝自是气恼于这些年来被奸党所愚弄,一息间便肃清了朝中那奸佞之人,为自己立下威信,摄政王借此归还朝政,叔侄二人瞬间上下齐心,一至对外,当真是一举数得,皆大欢喜。先生,您看我说的对还是不对?” 梅素婉一气呵成,说的管中天不住的点头,最后苦笑道,“擎王妃即是什么都清楚,寻了老夫,又想知道些什么?” 梅素婉回到桌旁随后坐下,“我想知道的是,韩国公,拿捏了摄政王什么把柄?” ——   ☆、第259章 韩国公心中有愧(一更) 【“我想知道的是,韩国公,拿捏了摄政王什么把柄?”】 管中天,看着面前女子那淡定又驽定的眼神,捋着胡子目光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她。 梅素婉却脸含一丝微笑,与他四目相对,不避不闪。 最后却还是管中天长叹了一口气,“若说是把柄却也不然,只是韩国公向来与摄政王不对盘,这,这中间不只是因为各自的立场不同,而是因为……因为摄政王曾是韩国公的乘龙快婿!” “噗!播” 这个消息,当真让梅素婉大为震惊! 不过也是,这是东齐不是大燕,她在大燕十几年的势力自是对什么都了如指掌跫。 东齐这边,让杨香几人发展,人生地不熟,自然不如自己的本土。 打探不到这样的消息,也情有可缘! “可我却听说,他的女人,皆被太太妃杀了,难道这当中的女人,便有韩国公的女儿?” “是啊,韩国公的长女是摄政王的嫡妃,不过,却不是太太妃杀的,而是摄政王自己杀的!” 梅素婉眉头却轻轻的蹙了起来,“为何?” “唉,这要从少年尉迟敬说起……你想听吗?”管中天嘴角上扬,大有要讲故事的意思。 梅素婉却点头,“先生但说无妨,我们有的是时间!” “哦?难道王妃不想救自己的儿子了?” “呵呵……” 梅素婉却只是笑了两声,“先生,不若素盘陪您下下棋如何?这样说来,也不会太过无趣!” “你这女子……” 管中天却有些哭笑不得。 随后管中天招手叫进小童,摆了棋盘,喝着茶水,看似话着家常,可每一句,听在梅素婉的心中,却都要思忖再三。 少年尉迟敬很很懂收敛锋芒,不与皇子争宠,凡事懂得理让三分,更是勤学不倦,尤其是对武功上,极具天赋。 而他更不进皇家学院,倒是让东齐帝对他更加喜爱。 他来到了庐山,拜管中天为师,跟着管中天到十二岁。 十二岁之后,尉迟敬离开学院,开始他的四处游历。 十八岁他被奉命回京,娶了王妃,也娶了侧妃,还娶了一群姬妾。 不过这个时候,他只是一介普通的王爷。 可美人在怀,却难掩他脸上的郁色,无人得知,他在外碰到了什么事。 他在京里呆了一年,却让韩国公又气又爱。 气的是他的生母心狠手辣,残害了自己的姑姑,爱的却是这个男子初展锋芒,是那般的机智又是那般的稳重! 可,没有人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当尉迟敬再次离开东齐的那个晚上,王府中所有的女人皆在一夕间毙命。 这件事,最后被外人传的五花八门,可,管中天却说,这些女人,全是尉迟敬杀的,包括他的嫡妃齐家的大小姐在内! “哦?他有病吗,为何要杀了这么多的女人?” 那日从老掌柜嘴中得到的消息却是说,是这些女人发现了太太妃私养男宠,后又与男宠私通一事,才被太太妃杀了的,可今天却从管中天的嘴里,听到了另一版本。 管中天手捻棋子,看着棋盘,半晌,才落下一子,接着道,“我最初也是震憾的,尉迟敬他并非是一个是非不分的人。所以,我在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杀了自己的所有女人,毕竟,那个时候,他也不过只是个不到二十岁的男子!” “那先生分析出来了吗?”梅素婉信手落下一子,之后眉头微挑,这棋越下自己越被动。 糟心! “王妃觉得是何?毕竟韩国公并没有因为女儿的死,而与摄政王大动干戈,你说这是为何?” “韩国公心中有愧。” 梅素婉捏着白色棋子直言道。 管中天哈哈大笑,“哈哈哈……” “怎么,我猜错了?” 梅素婉心道,以两家的恩怨,韩国公心中若无愧疚,为何会就这么放过了尉迟敬? 太对不起他的固执了! “不不不,是王妃一语戳中,当真是让老夫佩服。” “哦?” “呵呵呵……齐振雄此人,并无太大的谋略,可却固执的要命,他认准了太太妃是残害齐妃的凶手,自然会想拿了太太妃为齐妃报仇,所以,这个任务就交在了他女儿的身上。” “等等……”梅素婉叫住了管中天,双眼微眯,“我知道为何,他要将人全数杀死,而后再次离开了,可,太太妃,却将所有的一切都揽在了自己的身上,之后又放出那样的传言了。” 管中天但笑不语,看着她,眼里便又多了一成喜爱之色。 “王妃发现了太太妃的秘密,便密谋想让太太妃身败名裂,所以,她挑准了时间,带着所有的女眷,将太太妃 捉.奸在床,所以,尉迟敬只好杀了所有的女人封住悠悠众口,来成全他的母亲。可我想,他对他母亲应该也是一种又爱又恨的吧……” 而做为母亲,又怎么能让儿子背负杀妻杀妾的名声,所以,在第一时间将消息封锁,再放出谣言,就成了老掌柜口中的老妖婆了。 只是梅素婉的眼中又闪过了一丝疑问,“可是,不对啊,就算是这样,韩国公又为何就这么轻易的放过了尉迟敬?” 管中天仍不言语,给她鼓励的眼睛,让她再去分析。 梅素婉眉头紧锁,看着管中天,轻轻地道,“难道说,韩国公来了招偷梁换柱?将他女儿换了?反正尉迟敬也不在京中,知道他女儿长的什么样?” 本想说:狸猫换太子,可又怕老管听不懂,便来了句偷梁换柱,反正意思差不多啊! 管中天点头,“老夫老喽!这些事,却是让老夫想了半年之久啊!” 梅素婉耸耸肩,“那是因为当时,你的身边,没有人帮你提示!” 管中天大笑,“你倒是会说!” “呵呵……你继续说!” 管中天忍不住的伸手给了她一个暴粟子,“何着你是挖了个坑等着我往里跳!” “正确的说法是,您跳的很甘愿。” “是啊!老夫本不想再理世事,可是……唉!就如你说的,韩国公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嫁给尉迟敬这个仇人,新婚之日就让齐小姐身边的大丫头顶了上去。你说以着尉迟敬的精明,他会不知道吗?” 梅素婉摇头,“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是啊,可他却并没有寻韩国公的麻烦,也没有要求韩国公将真正的小姐送到王府,却认了这个王妃。而这一年,尉迟敬初入朝堂,所展现的睿智,便让所有的人睁大了眼睛。若是撇开两府的恩怨,其实齐振雄还是很欣赏当时的尉迟敬的。” 梅素婉点头,相信当年的又爱又恨,这也有一层原因。 尉迟敬第一次离开东齐,他的行踪是在恭帝的掌握之中的,只是这一次离开,他的行踪却成了迷! 而恭帝的身体却是每况愈下,太子又年少软弱,当时恭帝最为担心的,也就是这个锋芒见露的弟弟,会夺了他儿子的天下。 而他的野心相比燕肃来说,也不低。 一统天下,才是他与东齐帝最后的愿望,可惜的是,他的身子越来越不行了。 在尉迟敬二十五岁回来齐的时候,他的身边,却跟了一个貌美的女子。 他对外称此女是他的王妃! 当时京中百官开始不安,更开始不住地以各种名义前往王府。 而就这在这时,几国间那一触即发的战争,就要爆发。 可谁也没有想到,大战前夕,尉迟敬只身入宫。 这个时候的尉迟敬,他在东齐来说,武功造诣上,已是无人能极了! 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劲说先皇的,倒是让先皇临阵撕毁了与其它三国的协议! 于是十五年前的战.乱,东齐便成了唯一一个独善其身没有受到一丝伤害的国家! 梅素婉点头,却道,“您不知道他如何劝说的先皇,而我却知道。” 管中天呵呵一笑,“那种流言你也相信?”这自然就是指尉迟敬自废武功一事。 梅素婉点头,“我信!” 毕竟连进行一个XXOO就能得到武功的神功都存在,废了武功再修回来,又有何难? “武功这块,不是您老的领域,所以您老对此有所不知也是正常。只是,我在想,当年他自废武功,或许在先皇看来,倒是安心不少,可,在尉迟敬这,谁知道,会不会是他最大的收获呢?毕竟,有些神功,确实是要散了自身的武功之后,才能练成的!” 就比如,吸星*!当然,那只是杜撰的! 管中天道,“如此说来,那对他来说,岂不是一举两得!?” “差不多。” 管中天眉头紧锁,低头沉思。 “先生可是觉得自己很失败,自己教了四年的弟子,却没了最初的心性?” 管中天瞪了她一眼,要这么直接吗? “先皇驾崩的时候,封了他为摄政王,更是将大权交到了他的手上,老夫想,他或许没有蹬上大位的野心,可,一统天下的愿望不可能没有!” “这个自然,不然,这几年来,他处处算计又是为了哪般?” “唉,老夫人心累了,更是劝说无效,天下一统,为着几人的私愿,可苦的却是老百姓。” 梅素婉汗颜,这私愿也有她一份。 可没有办法,被逼无耐! “先生,我能说,我与我们家王爷,最最不想看到的便是眼前的一幕吗?可,世事难料,我们一味退让,最后的结果,许是还不如现在!” 管中天点头,“群雄 四起,说实话,老夫最看中的,也就是擎王与摄政王,只是,如今这一手,老夫不喜欢!” 是男人,争天下,这种野心他理解,可,手段卑劣,却让他不耻,哪怕这人还曾是他的弟子! “先生,如今,摄政王生了灭掉韩国公的念头,您怎么看?” “老夫能怎么看?要知道,五年前,他除了手中的三分之一的兵权没有交给皇上外,其它的权利他全数上交,更是与皇上深谈了三天两夜,之后,皇上一敛身上的懦弱,直接将那些奸党佞臣斩杀殆尽,树立了威信,从此朝堂之上,便成了这叔侄的天下。而今他想灭了韩国公,只有一个原因,齐振雄的手上,握了东齐三分之一的兵力!” 梅素婉道,“难道是因为韩国公跟他不配合?” “南楚在南部做乱,皇上手中的三分之一兵力在严防驱赶,摄政王的兵力在大燕境内,为何不动,是因为兵马不足,不只是他,就连皇上,让韩国公出兵,齐振雄都以各种借口推了几年了,如今,摄政王定是失了耐心了。” 梅素婉没言语,管中天说完了话,也没再开口,两人盯着棋盘,黑子围了白子一大片,眼看梅素婉便要全军覆灭,可她却将手中的一子狠狠的敲在了棋盘上。 随后起身道,对管中天福身一礼,轻言,“今夜,素婉谢谢先生的坦言!天色将亮先生也好好休息一下吧!只是临走,素婉却有一句心里话要告诉先生,我与王爷的身边,真正的人才并不多,所以还请先生三思。” 管中天没有看她,双眼放在棋盘上,就算是梅素婉离开,他亦没有起身,看着棋般,脸上却是震惊一大片。 他的棋艺自认东齐无人可极! 而今夜梅素婉可以与他下一盘,下了一夜已让他震惊,却不想这最后一子…… 明明是胜券在握,可这一子落下后,白子全数起死回生,黑子陷入了死局,虽说那一子算是舍身取义,可,当真是够果断! 毕竟这世上,又有几人,能舍自己而就其它! 管中天的心,瞬间颤了几颤,再想到她走之前的话,那明明早应该过了的激情,瞬间重回身体,似乎,似乎又如二十岁一般,心间允满了报复! —— 梅素婉离开庐山学院,看着那颗明亮的启明星,竟是去了摄政王府。 心下却在盘璇着几个问题。 管中天说尉迟敬回来娶妻的时候,一脸郁色,那个时候他应该是一个情窦初开的男子,娶媳妇该是人生最大的喜事,为何会不高兴? 之后他将所有的女人杀了,又离开了东齐还行踪成迷,那这些年他又在哪里? 当日燕京为太后祝寿之后,在德福楼中,摄政王妃说,他明确的告诉了燕肃,东齐不会出兵,是不是说,其实那个时候他在大燕? 那他窝在大燕又是为了何事? 眉头蓦的一紧,想到生小宝的前夕,他将自己困在屋内,更想一把火烧死,那个时候他说什么,他说他带走母亲自然要对自己进行一下安排? 嗯,问题就在这里,他当年为何要带走母亲? 管中天说他带了一位美貌女子回来,说是他的王妃,细想一下,高伊萱对于他想一统的大局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啊! 他又何必大废周章的将母亲改头换面,还要抹去她的记忆,更是给了她十年幸福又快乐的生活? 看来,这中间还有她所不知道的东西。 梅素婉加紧了脚步奔向摄政王府。 对她来说,这里来的次数多了,进出之间倒也不很难了! 看着床上脸上并无血色的女子,看着她肩膀渗出血迹的绷带,梅素婉的眉头轻轻的锁了一下,伸手,轻探在她的腕上。 只不过,才一碰上,床上的女子便睁开了眼睛。 “婉儿?” 高伊萱一动,瞬间扯到了肩膀,另她不自觉的轻呼一声。 梅素婉伸手扶住了她,不是很理解地道,“处理这个伤,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怎么反而这般的重了……” —— (还有一章!)   ☆、第260章 你当我的王府是你家后花园,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处理这个伤,对你来说应该不是难事,怎么反而这般的重了……”】 高伊萱却是一笑而过,问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 “我挺好的。婉儿,你恨娘吗?” 梅素婉摇头,“没有,你别乱想,好好养伤,再说,你难道就不想回去看看外婆?播” 说完这句,梅素婉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果然,高伊萱的神色暗淡下来跫。 “我有何脸面去面对你外婆……若非是我,若非是我看错了人,又怎么会连累了……咳咳咳……” 情绪过于激动,猛的咳了起来,牵扯到她肩上的伤口,再次裂开,绷带上的红色,越发的深了。 梅素婉上前按住她,“又何必这般嘴硬,真如你所说的没脸,那年过年,又怎么会去看望外婆再去看我?” 高伊萱面色一僵,脸上带起了一丝红润,自然,这一抹红是被人拆穿后臊的。 梅素婉自然的解开她肩上的绷带,只是看看那伤口,眉头揪了起来,“这伤口是怎么回事?” “婉儿,别问了好吗?”高伊萱带着一丝祈求的证据,看着梅素婉轻轻的开口。 即便是她不说,梅素婉也知道,随后不赞同的摇了摇头,“何必做贱自己,让自己遭罪。” “婉儿,你,你快去趁着这个功夫,将小宝带走吧……” “别傻了,你当他是死的啊,可以让我进来,不见得能让我带着人离开。” 梅素婉一面说,一面给她的伤口上上了药,又重新包扎,“别碰水,按时吃药。” 这一刻,高分萱的心都要碎了,可又觉得是那样的温暖,女儿不恨她啊,虽说面色不好看,可,她就是知道,女儿不恨她。 是啊,梅素婉如何能恨得起她来? “母亲,你给我讲讲这十年,王爷是如何对你的吧。” 虽说这样子是在撕高伊萱的伤口,可但但那日如意的话,却并不能让她了解太多。 高伊萱的脸色有些暗然,看着梅素婉,“是有什么想不通?” 知女莫若母,即便分开十五年,可高伊萱一下子便猜了出来。 梅素婉点头,毕竟这身子还是她的亲女儿啊。 高伊萱想了想,拉着梅素婉一齐靠在了床头上,“我想想从哪开始……” …… 待到高伊萱说完,已是双眼红肿,如果说问她,这一生的两个男人,她到底爱谁,她已是不知,可脑子里浮现的,却是尉迟敬的脸。 她知道,年少的时光给了梅如海,却换了一份对爱情的背叛,而后来的时光,她给了尉迟敬,这中间他虽没有背叛于她,可却另她对生活失了所有的信心。 若非还有一个如意在身边,她想或者与他鱼死网破,或者杀回燕京与他们鱼死网破吧。 梅素婉拿了帕子给她,只是心下却不住的思忖着,这事还真是透着各种不寻常啊。 他尉迟敬是个人又不是神,怎能料到几十年之后的事。 所以,对于当年他带走高伊萱的动机,还真是想不通了。 你说就算他料想了很多事,拿着高伊萱为着这以后,当个人质什么的用一下,可是,他有必要将她当媳妇吗? 更不要说还让高伊萱为他生下了一个女儿? 还为她纺织了一个十分美丽的爱情故事,难道这中间,她又漏掉了什么呢? “母亲,我有几个问题想问您。” “你说!” “你仔细想想,在你没死之前,可有认识王爷?” 高伊萱直接摇头,“不认识。” “可是母亲,你有没有想过,他为何这般对你?你有没有再想过,他为什么要拿你当媳妇?当个奴婢不也一样,又何必……” 何必护着她! 毕竟,这王府里,可还住着一个老妖婆! 那天虽没有见面,可只听着她骂人的语气也知,老妖婆并不喜欢她。 可她仍生活在王府之中,那一定是尉迟敬在暗中与他母亲达成了什么协议才是。 要知道,那天当尉迟敬出现后,那老妖婆就离开了。 难道说尉迟敬早年就爱上了高伊萱? 这想法梅素婉直接就给否了,太可笑了不是吗? 看着高伊萱陷入沉思,便轻言道,“我走了,你好好消息,回头再来看你。” 高伊萱一脸不舍,却点头道,“你小心些。” 梅素婉只是摆了摆手,便离开了。 不过处,一抹身影静立于廊柱之后,眼中闪过一抹繁杂的神色,随后信步来到高伊萱的窗外。 透过窗子看着到地上落着那染血的绷带,而她的肩膀已被重新包扎,竟是松了口气。 可在看到她眉头紧锁的时候,莫名的,眼中又浮现了一丝气恼,随后捏紧了拳头,转身离开。 —— 小巷子里,尉迟敬负手而立,站在了梅素婉的身前。 “你当我的王府是你家后花园,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梅素婉的嘴角上挑,果然,自己出入王府都在他的眼皮子下面。 “这不是王爷允许的吗?” 尉迟敬冷哼一声,“你跟你母亲说了什么?” 梅素婉双臂环胸,似笑非笑,看着他道,“在说王爷为何要给她织一个美丽又赋于童话般的爱情故事?又为何要冷落如意,让她打消自毁的念头,在说……” 梅素婉的话让尉迟敬的脸色相当难看,他那双幽深的双眼,像要吃人一般,可却忍着没有发作,见梅素婉停了下来,却阴沉沉的道,“说什么?” “说母亲第一次见到王爷是在几岁是哪一年……” “够了!” 不想尉迟敬却是怒吼一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 梅素婉点头,“信!” “信?你还敢胡言乱语?信?你还不逃走,等着本王送你不成?” 梅素婉耸耸肩膀,叫站住的是他,让走的也是他,更年期提前了吧! 靠! “那我走了,晚安!不,早安!” 指指天空泛起的鱼肚白,当真是越过尉迟敬走了。 看着她的背影,尉迟敬心道,自己为什么不杀了她,为什么不杀了她? “对了……” 突然间梅素婉回过了头,看着他道了句,“有的时候爱是要说出口的!” “滚!” 尉迟敬一拳头打在了一边的墙上,那墙轰然坍塌,梅素婉心道,哎哟,谁家这么倒霉,碰上了个早更的爷们,靠,闪人! 没在停留,却是回了客栈。 伸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推开门,就看到齐桓一脸哭笑的看着她。 梅素婉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再说,你在我房中干嘛?” “王妃,您该不会是忘了,你让我去干什么了吧?” 可谁能想到,这女人竟是走了整整一夜。 梅素婉道,“忘了,不过现在想起来了,抓来了?” 推开齐桓,就看到一中年男子与一少年被绑在了屋内。 二人眼中闪着恨意,紧紧的瞪着齐桓。 “不用瞪他,是我让他抓的,不过,死你们两个总比灭了你们老齐家要来的好吧?” “呜呜呜……” 梅素婉看着齐桓,“你对你表哥做了什么,瞧把他急的……” 齐桓上前解开齐忠的穴道,“表哥,王妃是在跟你开玩笑。” “呸,谁是你表哥?别以为冠个齐姓,你就是我们韩国公府的人,我呸!” “点上吧,我听着烦!” 梅素婉眉头紧锁的道了一句。 齐桓倒是听话,伸手点住那哇哇乱叫的齐忠。 “先带你屋里,我得睡一会,至于这爷俩,不给吃不给喝,饿一天一夜还死不了,另外,你睡起了之后,告诉齐振雄,人在我们的手里,我有事要与他谈!” 齐桓本想再说什么,可看着她眼中疲惫,便点了头,带着人退了下去。 梅素婉伸了伸懒腰,倒在了床上,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 梅素婉一觉睡到了大下午,若不是太饿,估计还能继续睡! 摸了摸饿瘪的肚子,臭着一张脸推开了隔壁的门。 “老齐……” 没听到齐桓的声音,却看到齐忠父子俩,看到她后的惊恐。 梅素婉却是扭身下了楼。 “二牛,给我买些糕点回来……剩下的银子,给你当零用!” “哦哦!谢谢小姐!”对于这位主,整个客栈,上到掌柜下到三个小二,听她的吩咐,就拿了圣旨一样。 不过,这些日子相处以来,渐渐的发现,这小姐虽然能折腾,可却从没有真正的欺负过他们,更甚者,前两天遇上那想吃霸王餐的,还让她给好个教训,几个小混混扔了银子再不敢来闹了。 二牛捏着银子跑了,梅素婉伸手从老掌柜那柜台上捏了两粒花生扔到嘴里便上楼了。 推开齐桓的房间,看着齐忠父子二人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的,便走了进来。 伸手点在齐忠的胸前,那齐忠的脸色,顿时一变,痛,钻心的痛。 却听梅素婉道,“哎呀,点错了!再点!” 结果可怜齐忠被齐桓封住的穴道没有解开不说,这身上,却是又痛又痒,又配又麻! 他知道,不是这女人解不开,而他这是特意的! 只见她那手指瞬间对着他的小腹戳来,齐忠摇头嗷嗷 直叫,当然,全是“呜呜呜”的声音。 “哦,这里不能点,算了,我先给你儿子解穴吧……” 梅素婉似乎颇无耐的说了一句,伸手便戳上了那少年的小肩膀。 那少年眼一翻,直接晕了! “呜呜呜呜……”齐忠的看着他儿子,眼里一片赤红,再对着梅素婉呜叫个不停! 梅素婉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他,“好像是我下手重了,我再给他点回来……” “呜呜呜呜……” “啊,你有话跟我说啊?” 齐忠直点头,生怕她理解的慢了,再下了手。 梅素婉道,“不骂人了,说正事?” 齐桓点头如捣蒜。 “哦……” 梅素婉淡淡地应了一下,之后伸手点了下去,却听齐忠道,“只要你放了我儿子,我什么都说……” 梅素婉肩膀一耸,“你觉得你要说什么?” 齐忠一愣,是啊,他要说什么? “我问你吧,那个啥,当年应该嫁给尉迟敬的齐家大小姐哪去了?” 貌似这消息一直被封锁着,没有什么传出来的。 好像那嫁过去的,真的就只是齐家大小姐一般。 齐忠顿时一怔,看着她眼中一片繁杂之色,久久之后才道,“不知姑娘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 “我是谁你应该很清楚,所以,没有必要洋装不知。” “诶!王妃,那些阵年往事,能不能不要再提了。再说,国公府如今是父亲做主……” “呵呵,看来这齐家,当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这时,就听到敲门声,梅素婉起身走了出去。 “我在这呢!” 看到二牛在敲她的门,便倚着齐桓的门,叫了一声。 二牛将糕点递给她,“小的也不知小姐想吃什么样的糕点,就挨样的买了些……” 梅素婉顿时觉得口水四溢,打开油纸包就捏了一块扔到了嘴里,“唔,又香又甜,味道极好!” 可就在这时,却听齐忠大呼一声,“救……啊呜!” 显然是急忙闭嘴的声音。 二牛好奇的探头往里看,却听梅素婉阴深深的道,“你听到什么了?” 二牛脖子一缩,摇头跟摇波浪鼓似的,“没!” 梅素婉捏了块糕点就塞到了他的嘴里,“该听的听,该看的看,不该听不该看的,听了看了也跟没听没看一个样!懂吗?” 二牛跟听绕口令似的,却知道点头,“嗯嗯嗯!” “走吧!” 这两个字跟得到特赦一样,二牛撒腿就跑! 梅素婉折回屋内,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就开始一块接着一块糕点往嘴里扔。 而齐忠却是脸色苍白,双眼死死的盯着那插在他儿子大腿上的一把薄刀片。 他相信,如果她想,他儿子估计此该已经变成太监了。 “你饿吗?” 齐忠摇头,他不敢饿。 只是看着她吃糕点的速度,就在祈祷,老天爷,你噎死她吧! 梅素婉拍拍手,扔了油纸包,倒了杯温水喝下,才来到齐忠面前,将他儿子腿上的刀片拨下来,上了药,包好,看着他道,“你准备好了吗?” 齐忠苦笑一下,“王妃你问吧。” “刚才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如今宫中侍奉在太后身边的秋蝉姑姑,便是妹妹。” “进宫了?想来,这并非是你韩国公的意愿吧?” 齐忠点头,“太后下的懿旨,父亲再不愿,却也只得如此。” 出就是说,齐振雄打算的很好,一个保下了自己的女儿,二个去杀了太太妃。 只是,虽然保下了女儿,可却被迫送进了宫中,结果,这一辈子,她都不可能再随心所欲,还要看人眼色。 “来说说太后,你怎么看?” 齐忠叹了口气,“就如王妃所说,我们齐爱一代不如一代,我没办法啊,那是上辈子的恩怨,我就算是想扭转,却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梅素婉摇头,“不,你不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是觉得,从此齐家远离朝堂,更妥贴!” 这么多年的累积,够齐家上下吃几辈子了! 不然,他又怎么可能四十大好几的,一不入朝,二不修武,却专注于谋略经商? 他不是没脑子,他只是想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而齐振雄却任他如此,想来,这老头,也觉得他们齐家该将光华还给尉迟家了吧? 可又因着太后的牵绊,却又不得不继续这种生活,还真是累啊!!! ——   ☆、第261章 你最好是个闺女,不然生下来,我第一个打你屁股 不等齐忠再说什么,房门打开,齐桓带着齐振雄走了进来。 只是齐振雄在看到他最得意的儿子与孙子时,脸便绿了。 “王妃这是准备拿齐家人开刀了?” 顺势走了进来,将他孙子穴道打开,那少年却抿紧了双唇,看了一眼梅素婉,什么都没有说。 梅素婉心道,别说这小子倒挺能忍!只是对于齐振雄的话,甚是不满播。 “开刀?真若是要开刀,那天晚上何必救你们?若不是看在齐桓的面子上,说实话,对我来讲,当真是省了不少的麻烦!” 梅素婉没给他一丝面子,直接回了一句,而这话中的另一层意思,也是告诉他,别给脸不要脸,更别倚老卖老跫! 要知道,他们在她梅素婉的眼里,什么都不是! 齐振雄是没有想到,这女子竟然是一丝颜面都不给! 脸色涨红想发作,却长不开嘴,虎着一张老脸站在那里。 齐桓道,“舅舅,王妃是说有些事别只看表面。” “老夫还要你个年轻人来教训吗?倒是贤儿,他年级小不懂事,难道也得罪王妃了吗?” “嗯,他是没得罪,他爹得罪了,父债子还,天经地义!”梅素婉不想惯他毛病,早知道这韩国公这个德行,又何必叫了齐桓过来,灭了干净又痛快! 可是,特么的,她又不想如了尉迟敬的意,当真是烦! 而这种心绪一但上来,却有一种难以压制的趋势。 害的梅素婉,狠狠的吸了几口气,转身走出去,她又想吃甜点了。 “王妃……” 齐桓觉得他自打出生后,属今儿最难! 整个就是猪哥哥照镜子,他里外不是人啊! 跟上梅素婉,轻唤一声。 梅素婉道,“没事,我只是想吃东西,打算让小二去买……” “王妃,您想吃什么,我去买。” “你去买?”梅素婉双臂环胸,露出一抹邪气的笑容,“你走了,就不怕我对你舅舅你表哥,你外甥做点啥?” 齐桓道,“其实这不正合了王妃的心意。” 梅素婉嘴角抽抽,“行了,赶紧去给我买甜点,多买点……” 齐桓心道还真是不客气! —— 齐振雄已将齐忠解了绳子,祖孙三代,倒是没走,径直坐在椅子上。 “老爷子,咱们也挑刺,打开天窗说亮话,是最为舒服也最省事的,您说呢?” 梅素婉再次走进来,顺手将手里的一个瓷瓶扔给了那少年齐智贤。 齐振雄只是冷哼一声,没有接话。 梅素婉没理他,看着那少年道,“治伤的良药,为我刚刚的鲁莽道歉。” 那少年摇了摇头,“无碍,不过是皮外伤,养养就好了。” 梅素婉突然笑了,“你不气我?要知道,你可是什么都没说没做,却被我所伤?” “我自然生气,因为我也是人啊,但是,我觉得你倒不像是一个会随便对人出手的。” 这话说的齐忠脸色涨红。 梅素婉看着这二位,“我想,如果你们好好培养他,相信,你们齐家不管是在朝堂,还是在江湖,还是生活于市井,将来,必会再上一个新的高度!” 齐智贤悄脸威红,“王妃谬赞了!” 对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梅素婉倒生了喜爱之情,这种感觉就像是看到梅泓岚的成长,也想到了几年未有联系的高帆。 只他这不卑不亢的几句话,便胜过他祖父的装X,胜过他父亲的牛X,耿直的眼神让梅素婉想到了岚儿,不知那小子再过两年会不会如他这般? 齐智贤被她看的面色涨红,将头垂的低低的,倒是让梅素婉不算好的心情,亮了起来。 “哼,培养贤儿,自是不用王妃废话,贤儿是我们齐家这代中最为杰出的……” 梅素婉冷脸看向齐振雄,“如果是你这般培养,再好的苗子,放你那里,都能养个家雀出来。” “你——” 齐振雄老脸涨的通红。 “齐老爷子,如果您非要在我的面前玩哼的,不好意思,我梅素婉生来就是说上句的,敬着您是觉得您是长辈,若您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不将您当人看。” “当真以为,老夫还非您擎王妃不可吗?哼!” “大路朝南各走一边,以后您别回来求我!” “老夫这辈子还没求过人!在王妃这里,自也不想破例。走!”齐振雄倒是有些脾气,可这脾气当真是没发在正地上。 而梅素婉这情绪上来,却也不想控制,因为她知道,有些脾气是控制不住的。 算了,死了干净,就是可惜这少年了。 可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那少年却平静的开口道,“祖父,父 亲,您们先回,我想与王妃谈谈。” “贤儿?”齐振雄的心顿时震憾无比。 齐智贤却道,“祖父,不管国公府走哪一步,却都要过了眼前这一道坎!” 这是一个十四五岁少年的话吗? 可却让梅素婉笑了,目光极具喃讽地看向齐振雄,当真是连个孩子都不如了。 齐振雄胸口直喘,可另梅素婉没有想到的却是他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兀自倒了杯冷茶灌下肚子,看着梅素婉,来了句,“老夫与摄政王府誓不两立。” “既然立场相同,国公又何必这般固执!” “哼!” 其实说穿了还不是他看不起梅素婉? 却没有想到,梅素婉根本不惯他毛病,你强你哼,我比你还强还哼,来,试试,看看咱们俩谁先把被耗死? 而且在梅素婉看来,你不合作是吧,大不了我要你的合作行吗? 齐振雄他不在乎他的家族吗?不,就是因为他在乎,所以,才不敢去冒险! “太后娘娘,恼我放万华离开,却没有想到,万华若是过的幸福也就算了,却是没名没分跟了他二十来年,这让我亏对太后,也亏对齐家列祖列宗。”半晌后,齐振雄才开了口。 “幸福?国公认为什么是幸福?” 梅素婉却不赞同他的话。 也许在外人看来,齐万华的选择有些卑贱,可你们能说她是不幸福的吗? 她爱司马兼,她觉得跟在他的身边就是她最大的幸福,没名没份又怎么了?至少他的身边除了她这个没名没份的,再无他人! 齐振雄冷哼一声,却没有回梅素婉的话。 梅素婉却道,“幸福这事咱不讨论,来说说您与太后的关系,太后与摄政王的关系吧。” 齐振雄道,“能不什么关系,一荣具荣,一损具损……” “如果真是这般,国公应该不会理我这外来的擎王妃吧?” 梅素婉直接揭了他的谎言。 齐振雄便不作声,一旁齐忠道,“王妃,这是客栈耳目众多,不知王妃可否方便,不如到府中一叙吧!” 梅素婉便坐了下来,一时间没有说话。 “王妃放心,齐忠用人头保证,绝对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毕竟王妃是在保齐家,而我更知道,是看在,看在齐桓的份上。” “行,你们走吧,明天上午辰时末,我与齐桓会蹬门拜访。” 齐振雄脸色臭的不成样子,带着他儿子孙子便离开了客栈。 待齐桓回来的时候,天色已落黑了。 将一大包甜点放在她的怀中,“看王妃的脸色,似乎进展还不错。” 梅素婉是迫不及待地撕开油纸包,捏着糕点就开吃,听了齐桓的话只是哼了两哼,等两块糕点下肚,才道,“你侄子还是外甥的,那少年不错,你看看给弄到咱们这边吧,另外,明天上午咱们去国公府。” 齐桓道,“看来王妃是没惯韩国公那个老顽固的毛病了!” “切,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削他了,不知感恩的老混蛋!好在他那孙子不错,哼!” 梅素婉两次提到那小子,齐桓挑起眉头,“擎王若是知道王妃如此惦念一少年,我想,别说拉到咱们这边,王爷杀了那小子都有可能!” 梅素婉忽的一怔,看着齐桓眼中的笑意,眉头一挑,“何着跟陌痕石仁几个没学到好的,倒是欺负起我来,一个顶俩了!就是不知,齐大帮主,何时给我们家表妹证了名份?” 齐桓顿时双手告饶,“王妃,我的亲王妃,小的错了,那个啥,你的糕点够不,小的再去给你买点。” 提到王静怡,齐桓急忙遁了。 那叫一个速度,不比刘大侠的110米栏! —— 今儿梅素婉哪也没有去,吃了许多的糕点,便又躺在了床上。 双手放在小腹上,呲牙咧嘴,而眼中却带着欣喜之情。 这一个两个的小混蛋,非得赶在她最忙身边没人照顾的时候来凑热闹,唉! 今天自己的情绪不对,口味不对,略一细算,她便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能不说,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梅素婉其实挺期待的,可是自打生小宝完,她的肚子就歇息了。 她找钟鹏看过,钟鹏说生小宝的时候伤了身子,要好好养着才行。 所以,她寻思这身子还年轻,养几年挺好,可哪个来告诉她,为何却是在这个时候,这小混蛋要来凑热闹!!! “你最好是个闺女,不然,生下来,我第一个打你的屁股!” 梅素婉兀自地嘀咕一声。 本想告诉晏寒天,可是想一想还是算了。 这几天从齐桓的口中得知,晏寒天的大军势若破竹,直取西韩咸阳,估计西韩离着完蛋不远了。 不过,西韩西部,因为高雅提的破主意,烧出了一条路来,倒是没少进犯,可不知为何,今年以来,塞外来袭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嘶—— 梅素婉坐了起来,好久没有给表姐写信了,不知她那边怎么样了? 再想想,身子不便,让齐桓各种侍候总归不妥,看来得让碧瑶过来才行。 想到便坐了起来,提笔写了起来。 将信发出去,再次躺到床上,却发现,了无睡意,何着白天睡多了,晚上失眠了? 想想好几天没有看到某宝,心道,今早才被那男人警告,晚上再去好吗? 可在她梅素婉的字典里,当真没有不好这个词! 从床上起来,整理一下仪容,嗯,见儿子嘛,总要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才行! 随后带上一包糕点出门了。 不过梅素婉还没走到摄政王府,结果就碰到唐浩铭从摄政王府中逃了出来。 不过貌似受了伤。 “你……”看到梅素婉,唐浩铭就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大好使,因为每次都只顾着看好,而忘了去思考。 “你受伤了?”目光扫在他的胳膊上。 “无碍,只是你怎么来了?” “想去看看儿子,不过,看你受伤,我还是算了。” 估计是尉迟敬的火没消。 算了,她还是别往上撞了。 唐浩铭听她的话额头抽抽,却道,“能帮我一下吗,我左手不会绑绷带。” “青伶呢,怎么没有见到她?” 梅素婉看似无意的问了一句。 唐浩铭神色暗淡,“为了我送了她自己的命。” “不好意思,请节哀。”梅素婉如此说道,手倒是迅速,撕了他一截衣服,就将他的胳膊给缠了起来。 那伤口,她看的清楚,是刀伤,而且极深,绝对有将他胳膊砍下来的趋势。 “你碰上尉迟敬了?” “那老年男跟只疯狗一样,倒霉!” 梅素婉嘴角抽抽,估计是今儿高伊萱跟他说了什么,所以他一肚子气没地出,就等着自己上门。 结果,唐浩铭这倒霉蛋摸了进去,好嘛,给了尉迟敬一泻心头一火的机会! “好了,不过,伤口挺深的,你别碰到水,也别撕裂了伤口。” 梅素婉拍拍手,便准备走人。 “素婉!”唐浩铭伸手扯住了她。 梅素婉扭头看他,并没有说话。 “陪我走走,行吗?” “唐浩铭,这样子对你来说,好吗?” 唐浩铭却是捏紧了拳头,“你不是我,你怎么知道不好?” “即是这样,那就走吧。” 梅素婉先他一步向前,唐浩铭就跟一只走丢的小狗一样,可怜巴巴的跟在她的身后,不远不近只一步之遥。 然,梅素婉却走到一家酒馆跟前,回头看着他,“要不要喝一杯?” 唐浩铭点头。 梅素婉当先走了进去。 只是另她没有想到的却是,迎面碰上了一个喝醉的少年。 那少年看到她,却是上前就将她抱住,“可儿……” 还没等梅素婉说话,唐浩铭却是手比脑子快的,将闫秉臣抓起来便扔到一边,双眼怒目而对,“滚!” 可没有想到的是闫秉臣爬了起来,倪了唐浩铭一眼,便看向了梅素婉,“可儿,请你原谅我,不是我不见你,是因为我被夫子罚了,可是,我想你,我想你想的睡不着觉……” 唐浩铭难得与梅素婉单独呆上一会,可却被个毛头小子搅了局,心中火气顿升,便生了杀念,一出手,却被梅素婉拦了下来。 “你杀他何用?” 唐浩铭一顿,却是别开了眼,是啊,他杀一个毛头小子有什么用? 双眼眯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便站到了一旁。 对于闫秉臣,梅素婉心中略带歉意,对他道,“闫秉臣,你喝多了。” 抬头看着跟陪着他一起出来的两个少年,“我想管中天若是知道你们偷跑出来,相信就不只是罚你们面壁了,所以,早些回去吧。” 两个少年看着梅素婉,跟本就是直了眼,这几日就听秉臣说他的可儿妹妹,可儿妹妹,若不是看到那一堆吃的东西,他们当真要以为他撞了邪了。 可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就是他口中的可儿妹妹呢? 只是目光扫向一旁的男人,都咽了口水,好像这可儿妹妹,不太对劲! 倒是听梅素婉的话,扶住了闫秉臣。 “放开我,可儿妹妹……” 梅素婉上前,伸手扶住他,“你先回学院,明天我去看你好吗?” 总要将误会解开的,别的耽误了人家的一生! “你真会来看我吗?” 闫秉臣眼露喜意。 梅素婉点头,“一定去。” “嗯嗯,那我这就回学院,我等你,不见不散。” 说完了话,便是他抓上了两个同伴,跟跑似的,转身没入了夜色。 梅素婉扭头看着唐浩铭,“别出手,他只是一个孩子。” —— (还有,中午更!)   ☆、第262章 从此,我与你形同陌路 唐浩铭眉头紧锁看着梅素婉那淡定的样子,心下极是懊恼,这女人,她怎么就有本事,到处勾.搭?才来东齐多久,就又惹上了一少年? 而且看刚才那少年如痴如醉的表情,他竟有种同是天崖沦落人的感觉!播! 靠! 唐浩铭的心中,极不优雅的骂了一个字! 只是看着梅素婉进了小酒馆便抬脚跟了进去,可那少年的存在却让他极其不爽! 只是想到刚刚梅素婉对那少年的几句话,他知道,其实是说与他听的,可恶! 随后对着夜空摆了摆手,才抬脚走进去。 这世上,除了晏寒天比他早的遇到了梅素婉,再也没有任何人,有机会有可能来肖想他眼前的女子! 有,操,揍的他没了想法再说! 不然怎么办?又不能杀!该死的跫! —— 与梅素婉呆在一起的时间,唐浩铭总觉得过的是那般的快,快到这一夜眨眼的工夫,天就亮了。 而就在他脉脉含情之时,梅素婉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她道,“叫你的名字,觉得太生疏,不若叫你唐七吧。” 唐浩铭嘴角高高扬起,这是一个独属于梅素婉的名字。 “我珍惜与你在一起的每一个时间,就好比当年我们品茶和乐,只是,我想我的朋友活的快乐,我想我的朋友敞开心菲,如果因为我的原因,给我的朋友带来了生活和情感上的困扰,我要说声抱歉。” 唐浩铭眉头微蹙一下,却道,“你怎知,爱你会让我产生困扰?素婉,我不会给你带来困扰的,天亮了,我们走吧!” 梅素婉有些哭笑不得,你爱我什么,我改成吗? 可这话,她说不出口,因为在她的眼里,唐浩铭就是一个可怜的孩子。 年少被送到他国当质子,成年逃回国家却被诸多人利用,终于坐上太子的位置,可惜,国家灭了。 而灭他国家的人,咳咳,还是她男人! 虽说这是一代又一代的恩怨累积所成! 其实唐浩铭这个人很聪明的,不然在大燕那个大染缸中,他如何能隐隐了十年? 可在对待感情上,梅素婉就觉得他就向是一只刚出生的雏鸟,第一眼所见的那一个便成了它的妈妈。 对于第一次见到的女子,或者说那个大胆的女子来说,他便倾了心,可这种感情,梅素婉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她向来是理智的,就算是对待她与晏寒天的感情上,她与他也都是极为理智的处理着。 看着那早过了年少轻狂的男子,梅素婉也只能闭嘴了。 才出了小酒馆,空中便飘起了小雨,却在这时,一道黑衣身影落在了唐浩铭的身边。 那人上前对唐浩铭耳语几句,唐浩铭的眉头便皱了起来,还不带说话,却见梅素婉足下一点,已闪身离去,可空中却飘来了一句话,让他听的心尖颤抖不已。 她说:唐七,闫秉臣若无碍,你我之间情谊仍在,若闫秉臣死了,我与你誓不两立! 唐浩铭看着身前的黑衣人,“怎么回事?” “圣主,咱们跟过去的时候,便见三人已经死了,回来,却见您一直与……说话,也没有机会通知您……” 死了? “怎么死的?” “回圣主,属下查看,是一击毙命!” 随后提起手中的刀,“伤口竟跟咱们的刀,极度吻和,在属下看来,有人想载脏陷害与咱们。” 唐浩铭脸色发青,想着梅素婉离开时的话,莫名的觉得阴云罩顶。 “走,去看看……” “圣主,那位可是说了……” “不是咱们做的,我又有何惧?” —— 梅素婉看着那倒在血泊之中,已冰凉了身体的男孩儿,心,竟是止不住的颤抖着。 若非是自己去招惹了他,他又怎么会这么早的离开人世? 看着那一刀刺穿他胸口的伤口,梅素婉竟是奇迹般的沉静。 他的身边是他的两个同学,同样的一刀毙命。 而就在这时,唐浩铭也来了。 梅素婉没有说话,可浑身的冷意却让唐浩铭的脸,白了几许。 “不是我做的。” 梅素婉扭头,看着他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随后竟是奇快的出手,一眨眼,唐浩铭左耳上的黑色耳饰,便被梅素婉夺了下来。 “从此,我与你形同陌路!” 随后,将手中的小黑,扔到了对面的湖中! 抱起那少年,转身离开。 而唐浩铭却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管她对他怎么样,可一句形同陌路,似乎捏碎了他的心。 可唐浩铭却向疯了一样冲入湖水之中,口中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字,“不……不不…… ” —— 管中天目光中带着一抹哀伤,看着梅素婉那冷漠的脸色,摇了摇头,“王妃这不是你之过。” 梅素婉道,“我虽未杀他,可他却因我而送了命,先生,我的心不舒服。” 其实也不怪梅素婉认定了凶手是唐浩铭,只因几年未见唐浩铭的变化太大,而这伤口,就是他南疆特有的刀,所造成的。 再说,他唐浩铭昨晚对闫秉臣的杀念,都让她心下坠坠不安。 “王妃,您过于执念了。” 管中天也心疼,他一下子死了三个弟子,可时间又不能倒流,他若管理的严格,又怎么会让这三个小子偷跑出去喝酒? 再一个闫秉臣这孩子,虽好学,可却贪美色,虽说这个年级的孩子,贪念美色也属正常,但,不懂自制…… 管中天没在往下想,只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先生,素婉还有事,先行一步,这是给三个孩子家长的赔尝,如果不够,我再送来。” 将银票放到管中天的手上,梅素婉便转身离开。 管中天手中捏着银票,只觉得沉甸甸的,随后吩咐了人去通知三个学生的家里。 —— 梅素婉回了客栈的时候,天色已然大亮,简单的吃了些东西,便与齐桓去了韩国公府。 “出了什么事,你脸色很不好?” 路上,齐桓终是开口问了出来。 “没事。” 梅素婉不想说。 齐桓摸了摸鼻子,看着她那脸上明明白白写着“谁也别惹我,惹我死全家”的模样,心道,这还叫没事? 可听她冷冷的声音,还是识相的闭上了嘴。 只是心中祈祷韩国公那一家子人也识相一点,与她好好合作。 估计再将她惹急了,她直接能将韩国公府的人都灭个干净。 梅素婉与齐桓被直接迎到了书房中。 看着韩国公齐振雄,他儿子齐忠与孙子齐智贤均落座在此,齐桓的心略安了一下,还好,至少表面看来,韩国公府合作的态度还算是好的。 “本妃今天来没有多余的时间与你们周.璇,打开天窗说亮话,合不合作一句话。” 梅素婉的直接,让齐振雄眉头不展,只是齐智贤却起身对她拱手一礼,“王妃是直爽的人,这样更好,我们合作!” 梅素婉当真是有些诧异,只一夜的时候,这国公府的说话人,就变成最小的小公子了? “你代表得了国公府?”不是梅毒婉看低他,而是,他上有爹还有爷爷,这会他同意合作,会不会太儿戏了? 齐智贤道,“王妃请放心,昨夜里,爷爷将说话权交给了贤儿,所以,贤儿今儿的话就代表了国公府。” 齐振雄冷哼一声,算是认同了。 梅毒婉忽的笑了,“这道是不错,与这种反映快的年轻人说话,总比老顽固要舒服得多。” 齐振雄的胡子又掘了起来,齐智贤马上道,“王妃,您请坐,请喝茶,另外,我父亲会将您想知道的事,说与您听。” 其实,别看齐振雄吹胡子瞪眼睛,可齐智贤可以掌控局面,在他的眼里,多的,还是欣慰与高兴。 看着这少年,梅素婉的脑中又闪过了闫秉臣,虽说与眼前的孩子无法相比,可梅素婉心中多的,却是一抹自责。 唉! 这一次韩国公府倒是真的合作,齐忠解了梅素婉心中所有的疑问,最后道,“王妃的身边,除了表弟外,连个侍女都没有,若是不嫌弃,府中的侍女您便挑一个两个过去吧。” 这一次,齐忠看着齐桓却没有再怒目相视,更是收敛了一身的刺,而他的眼中,也没了昨晚的嚣张,倒显一脸的睿智。 梅素婉心道,你们这一家子,从老到小,还真特么的能装X! 不过对于侍女,梅素婉摇了摇头,“不必了,我的人马上就到,另外,你们给我的信息量太大,容我斟酌一番,想出一个好的对策。” “好,我们相信王妃,王妃请。” 这般大明大摆,梅素婉相信尉迟敬一定知道。 不过她更相信,尉迟敬那个变.态,心狠的什么事都做得出来,所以,要保全小宝的安全,她誓必是要做一番什么的。 梅素婉转头,看着齐振雄,“老爷子,你是不是该发脾气了?” 一句话,把齐振雄气的胡子吹起老头,“你这个女娃娃,当真是当真是气死个人,给老夫滚蛋,老夫以前不求人以后也不会求人,滚滚滚!” 这声音还真是…… 梅素婉掏了掏耳朵,做个戏而以,用得着这么大声吗? 生怕别人不知道一样! 靠! “告辞!” 梅素婉自然是冷着一张脸,与齐桓扭身离开。 这 一模落在有心人眼中,自然就是谈崩了! —— 回了客栈,梅素婉对齐桓道,“我睡一下,你先想想对策,要保住你舅舅家,还要拿下尉迟敬,嗯嗯,想个好主意啊!” 困啊,困的睁不开眼睛。 梅素婉说的极简单,“咣”的一声关了门,让门外的齐桓顿时哭笑不得,王妃您还真是相信我啊! 随后摸了摸鼻子进屋了。 —— 梅素婉还没睡醒,就听见二牛在门外直叫唤,“小姐小姐……” 梅素婉翻了处身,将耳朵捂上,妹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就听到隔壁房门开了,却是齐桓走了出来,“什么事?” 二牛道,“公子,不得了了,摄政王来了,就坐在楼下,说是说是迎小姐回府,这个这个……” 梅素婉忽的坐了起来,特奶奶的,迎小姐回府? 抓抓头发,下床将门拉开,“你说谁?摄政王?” 二牛咕咚一声咽了口水,“郡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之处,还忘郡主饶命。” 想一想那些日子他们说过的话,哎呀,命啊,不知还能不能在了? 谁能想到,摄政王府家的郡主,竟跑出来开这玩笑,哎呀,命啊! 梅素婉与齐桓对视一眼,便转身下了楼。 在看到那一张嚣张的脸孔时,梅素婉却立在了楼梯口。 “玩够了吗?玩够了就随父王回府看看你母妃吧?”没想到尉迟敬竟是这般开了口。 梅素婉嘴角上扬,竟敢占老娘的便宜? 便一步一步走了下来,眼睛里慢慢的浸上了水气,待走到楼下,却又停住了脚步,“王爷这话当真是折煞奴婢了,奴婢不敢当!” 尉迟敬眉头微锁,这女人不是想见她儿子吗,此时又玩的哪一出? 冷哼一声,“即便你不是我亲生的,我亦没有拿您当个奴才使,即来了东齐,却不到府上去看看你娘,你做的对吗?” 靠,老姜! 就这么扣了她一顶不孝的帽子。 “不是奴婢不去王府,只是王府守备森严,奴婢进不去,讲了自己是谁,也无人通知,就只能落到这里……” 其实这个时间客栈里倒是不少的人,只是这摄政王往这一坐,这些人便都没了声,走是不敢走的,只好见过礼之后,就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可一双双耳朵都坚的贼直,生怕露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行了,别胡闹了,玩也玩够了,跟本王回府,要知道,除了你娘想你外,还有个人想你,今早听说,他病了……” 尉迟敬的话,让梅素婉变了脸色,看着他眼中那一抹得意的笑容,梅素婉眯了眯眼睛,扭身往外走去,该死的,竟拿小宝威胁她。 坐到了马车上,没想到的是尉迟敬也坐了上来。 梅素婉道,“王爷突然过来认亲,还真是让人猜不透!” 尉迟敬靠车壁上,闭着眼睛,没有看她一眼,却道,“昨天早上,你跟你娘说了什么?” 他的声音冷冷的,可却透着一丝疲惫。 “回忆回忆我父亲,怎么说,我娘也是将年少的青春扔在了他的身上。” 而说这话,梅素婉的双眼却没有放过尉迟敬一丝特殊的表情。 只是可惜,这老谋深算的男人脸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很正常的靠着车壁。 可,就是这般正常,却让梅素婉觉得又不正常。 不说别的,他至少也要皱皱眉吧,自己的女人,以前有过丈夫,这个总归…… 不对,刚刚在客栈的时候,他自己便主动说起,即便你不是我的女儿…… 嘶—— 这男人,他要做什么? 梅素婉撩开车帘向外看去,却又放下了心,是往摄政王府走,可,他会真的这般好心? “你想从你母亲的身上挖什么?” “我说了你就会回答吗?” 尉迟敬忽的笑了,睁开双眼,紧紧的盯着她,“如果我将你的武功废了,再送入宫中……” 说是迟那是快,尉迟敬竟是突然出手,罩在了梅素婉的头顶,双眼闪过一抹阴鸷,“挑衅本王,你还没有胆量承受!” 梅素婉大惊,可就在他话落之后,竟是失去了知觉。 ——   ☆、第263章 小姨母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梅素婉再次醒来已不知过了多久。 听着滴滴哒哒的雨声,忽的坐了起来。 这看似牢房却又不大像,扭身看了看,她是倒在一片干草之上。 想到昏迷前,尉迟敬地做法,心下顿时一慌,马上运起内力。 可,梅毒婉却顿时苦笑一下,说废还真特么就给废了啊?跫! 只是对于这一身的内力,梅素婉倒不像当下武林人士那般在乎。 有,是助力;没有,她也一样可以飞檐走壁播! 除了没了内力之外,梅素婉倒没有感觉有不适的地方。 伸手摸了摸肚子,只觉得饿的快没力气,低低的道,“丫头啊,跟你哥哥学着点,上了娘的身,就要做个坚强的女娃子啊!” 结果,这话才落下,一声大笑就传了过来,“哈哈哈……哦,宝宝!娘的乖宝宝……” 梅素婉一激灵,蓦的抬头,就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扒开了她的门。 而她显然是听到了自己的话,就见她,做也抱着宝宝的姿势,摇着手臂扭身走了。 而她这一闹,顿时吵闹声不止的传了过来。 梅素婉心道,这是什么地方? 转而又传来一阵凄厉的哭声。 “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是你夺走了我的孩儿,你拿命来……” 这话才一落下,梅素婉那刚刚被敞开的门,就被撞开,那女子双眼布满恨意,双手弯成爪子一样,冲着梅素婉就扑了过来。 我靠! 梅素婉暗骂一声,扭身避开。 那女人的力道极大,扑了个空,直接摔在了地上,顿时又大笑起来,“皇上,皇上臣妾怀了皇上的龙嗣,皇上您高兴吗,高兴吗……” 废了你的武功再将你送到宫中…… 梅素婉的脑中忽的闪过尉迟敬最后的话,如果还不知自己身在何处,梅素婉不如自行了断算了! 东齐皇室的冷宫! 尉迟敬,你这个该死的变.态! 再一摸,她身上的那个小羊皮卷不见了! 这特么是想断她后路? 梅素婉没有理会那疯了的女子,便向外走去。 只是,好没走几步迎面就碰到几个提着食盒的太监走了进来。 看来是到点吃饭了。 “哟,这衣服穿的整齐,头发梳的光洁,你就以为能从这走出去了?” 那尖细的嗓子,让梅素婉听的挑了挑眉头。 “咦,头上还有钗?说你从哪弄的?” 说着那太监便上前,想夺了梅素婉挽发的那支钗。 梅素婉扭身避开他,“你再上前,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后果自负。” “哟哟哟,这话小爷听多了去了。你进来了,还指望着再出去不成?小爷告诉你,这是小爷的地盘,惹了小爷,你信不信小爷我将你扒光了,给哥几个跳舞!啊……我的牙啊!” 那太监目光极其猥亵,看的梅素婉当下做呕,直接一拳头就打在了他那喋喋不休的嘴上! 要知道梅毒婉可并非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赤手空拳都能打死熊,更不要说你的几颗牙! 那太监被打的后退几步,若不是身后太监扶着,估计那腚都能给摔裂几掰。 满手的鲜血,掌心里还带着那看门的几颗大牙! “敢打小爷……兄弟们给我上,扒了她的衣服,挂在树上给咱们跳舞看……唔……啊……唔啊唔……” 狠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梅素婉拎起来,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成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在姑奶奶面前称爷,找死!” “噗!咳咳咳……姑姑……” “来,告诉姑奶奶,你叫什么名字?” 梅素婉没有放开他,掐着他的脖子,双眼眯着。 “姑姑……姑奶奶……小小小的叫叫叫二汪。” “切!二汪是吧,给姑奶奶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这里是本姑奶奶的地盘,听到没有!” 这二汪急忙点头,“是是是……” 梅素婉手一抖,将他甩了出去。 可这小子却不知死活,一离了梅素婉的眼,竟是招呼着身边几个太监一起围上梅素婉,想来个人多欺负人少…… 当几个太监趴在地上,不是腿断就是胳膊折的嗷嗷惨叫时,那二汪看着立在他面前的女人,直接跪了,“姑奶奶,二汪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梅素婉将他提了起来,嘴角擒着一抹妖魁的笑容,那二汪看的眼睛顿时直了,可那拍在他肩膀的手,却让他立马收回了目光,不敢再看梅毒婉。 “你的牙是怎么掉的?” “撞的!” “兄弟们的胳膊腿是怎么回事?” “打群架打的!” 梅素婉拍拍他的后脑勺,“算你识相,去给姑奶奶我弄些吃的,然后将人都叫齐了,咱们开个会!” 二汪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出来的,开始以为是哪个疯了的女人,可这会他知道他错了,只是一错成千古恨,自己的地盘就这么异主了。 可,这女人到底哪来的啊? 带着一头的雾水,拉着两兄弟就跑了。 梅素婉抬脚踢了踢那还挺尸的几个太监,“还不将饭菜发下去,等着姑奶奶扶你们吗?” 哪个还敢再躺着,忍着痛的爬了起来,提着食盒屁也没敢放一个,便往里面跑去。 梅素婉不怕那二汪叫更多的人来,人多了对他也没有好处! 这冷宫,是整个皇宫中最穷的一个地方,在这当差,说明他没有什么背景,或者是范了错的。 他又能叫到什么人? 而那二汪的速度倒是快,一会的工夫就提着食盒走了进来。 还真如梅素婉所想,他没叫人。 二汪极狗腿的扶着梅素婉,“姑奶奶,里面脏,您您这边请这边请……” 梅素婉跟他走出来,便是一间大厅。 虽说这是冷宫,可该有的还都有,只不过都是不值钱的玩意罢了。 那二汪扶着梅素婉坐到了椅子上,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桌前,便伸手打开,从里面掏出两菜一饭还有一壶酒。 这一道菜是豆腐干炒肉,一道是土豆片炒木耳。 “姑奶奶,这这这是冷宫里最好的了……”二汪脸上挂着讨好的笑容。 梅素婉撇了他一眼,伸手拉他坐下,“来,这酒给你喝。” 她知道,这两道菜定是这小子留给他自己的,在自己一顿胖揍之下拿出来讨好自己的。 虽没有食欲,可梅素婉却知道她必须要吃。 端着那碗米饭,便一口一口吃了起来。 梅素婉吃的慢,因为脑子里不住的在想事情,可那二汪却如坐珍毡,酒也不敢喝,菜也不敢吃,最主要的是,他害怕哪下没弄好,这女人再将他揍一顿! 待梅素婉一碗吃下肚,才抬了头,就看到二汪一双惊恐的双眼。 梅素婉眨了眨眼睛,“怎么不吃?” 二汪直摇头,特么他不敢! 梅素婉将菜往他跟前推去,“快点吃,吃完了将人给我都叫过来。” 二汪哪里敢说一个不字,还以为今晚自己要挨饿,却没有想到,这酒还是他的,而菜,这位姑奶奶却也只是吃了一点点! 叫过几边几个太监,赶紧吃饭。 —— 当看到六个太监,两个宫女后,梅素婉便道,“二汪,这里就你们八人?” 二汪哪敢说谎,急忙点头,“回姑奶奶,就咱们这八人。” “你范了什么错,被扔到了这里?” 看他长的白净,而且又极嚣张,想来之前他应该是侍候在哪个主子身边的。 二汪咽了口水,“这个这个……” “说!” “偷了主子的银子……” 梅素婉点了点头,再看看其它的七人,便没有再开口。 “给我个干净的房间,另外你跟我过来,我有事问你……” 二汪急忙对身后的太监打手势,跟狗腿的中上了梅素婉,“姑奶奶,您要问什么?” “跟我说实话,我就不打你,若是有一分假的,我揍的你爹娘都认不出来。” 梅素婉是带他进了冷宫中,走到最里间,就是刚刚关着她的那间。 二汪点头如捣蒜,“小的知道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跟我说说,皇上宠爱哪个妃子,这妃子中都什么家世……” 虽说二汪不明白在这宫中人人知道的事,这位怎么会不知,却还是一一道来。 梅素婉细细的听着,心道,尉迟敬你以为一个冷宫就能玩死我?错,今天看我怎么玩死你! 不是叔侄上下齐心吗,我不搅的景仁帝对你千防万防,我就不是梅素婉! 撇了眼二汪,“先前侍候哪个主子?” “这个……”见梅素婉双眼一眯,忙道,“刘妃。” 这刘妃倒是一位宠妃,娘家是户部尚书,嗯嗯,是得宠着。 “皇上是真的喜欢刘妃?” “这个……不喜欢!” “哦?” “大家都是说皇上喜欢刘妃,喜欢将妃,可是小的自来了冷宫之后,细细想想,小的觉得皇上喜欢的却是一个小小的才人。” 梅素婉看了他一眼,二汪便接着说。 “您想,皇上宠着的几个,一个个抖的你死我活,而皇上根本就是懒得理,如果刘妃落了下风,皇上定会连着宿在刘妃的宫中几日,若是将妃落了下,皇上也同样这么做,所 以这后宫啊,皇后坐山观虎斗,刘将二妃打的不可开交,顺还得再拉上一个两个嫔妃,倒是那乔才人安安静静的活着,最主要的是,有次小的看到皇上大半夜的偷溜进乔才人的寝宫……” 梅素婉暗道,这尉迟敬仁倒懂得平衡之术!也懂得玩弄人心! 倒是个精明的家伙! 于是拉过二汪,对他耳语几句,那二汪立马被吓白了脸色,“姑奶奶小的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这里,先帝的妃子,东方帝的妃子,包括如今皇上的妃子,你哪个没欺负过,如今你说不敢?” 二汪脸色迥然,看着梅素婉眼中那渐现的冷意,点头道,“我我我知道了。” 梅素婉拍拍他,“你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吧,不想穷的连块红烧肉都吃不上吧……听姑奶奶的,保证你有大发的那天,当然,如果想离开这里,我也可以帮你办到!” 那二汪的双眼瞬间变的锃亮,“姑奶奶此话当真?” “只要你乖乖的别给姑奶奶玩小心意,姑奶奶保证离开的时候,带着你,顺道大把的金银珠宝,如何?” 二汪就差给她跪下磕头了,“小的这就去办!” 看着他跑出去的背影,梅素婉嘴角挑挑,撇了眼对面那房间里一双清明的眸子,便抬腿想走。 只是那门却打开,那女子似乎笑非笑的看着梅素婉,“你当真不怕我将知道的说出去?” 梅素婉看着她,年级大概在三十多岁,头上虽无饰品,可衣着还算干净,便道,“没避着姑姑说话,自然是觉得姑姑应该是同道中人才是。” 那女子轻哼一声,“你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我醒来的时候,相信姑姑知道是什么人将我送进来的了?” 那女子点了点头,“得罪了他,这世上没有几个人好活的,只是没有想到,你到有些能耐。” 梅素婉看着她没有说话,而她亦没有言语,可,就在她想回身的时候,梅素婉却突然道了句,“不知姑姑可认识太后娘娘身边的秋蝉姑姑……” 这女子的身子顿时一怔,随后扭身过来,“你认识秋蝉?” “我不认识秋蝉,可我却认识齐忠……” 梅素婉的话说的声音并不大,只是看着那女子瞬间苍白的脸色,心下顿时明白了什么。 而那女子却是“砰”的一声将门关了起来。 梅素婉摇头失笑,齐振雄啊齐振雄,你以为你女儿在你妹妹身边,可却不知,你女儿身在冷宫,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 为何梅素婉如此肯定她便那个应该嫁给尉迟敬的女人,实在是这女人,与齐智贤的面容,太过相似! 还有一点,她知道自己是被何人送进来的,说明她认识摄政王府的标志。 只是不知她到底住进来多久了? 嗯,回头问问二汪! —— 这一夜梅素婉倒是睡的安稳,可却苦了在高墙之外的齐桓。 梅素婉以为她只是从白天到黑夜这么简单,可,其实她已经昏迷了三天。 最初只以为梅素婉是去了摄政王府,可,齐桓却是越想越不对,就算是在摄政王府,她也会出来跟他说下下面的计划,可,怎么就一点动静都没有? 越想越心惊,越心惊越觉得她是陷入了危险,而他来的时候擎王现叮咛着,他媳妇的安全就交给他了…… 所以,齐桓夜探摄政王府,他武功虽高,可这摄政王府就像个大铁笼,好不容易钻了进去,却不知道钻谁的房间里了,只觉得一阵女性的幽香。 可就在这时,他却笑了,跟眼前那小子来了个四目相对,“小宝?” “齐大叔?你怎么来了呢?” 晏小宝抓着齐桓的衣服,几下就爬到了他的身上。 “我娘呢?” 晏小宝到是先问了一句。 而这时,里间走出一位少女,她眉头微锁,看着眼前的男人,又看了看晏小宝,便道,“小宝注意时间……” 便扭身走了进去。 齐桓一愣一愣的,说小宝被绑架了,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小宝这是在享受生活。 而且这小子好像还胖了一丢丢。 “你娘没在王府吗?” 齐桓反问一句。 晏小宝小眉头瞬间揪了起来,从他身上下去,便叫道,“小姨母你快出来,出大事了!” 刚进了屋的如意又走了出去,“怎么了?” “我齐大叔说我娘在王府,你看到了吗?” 如意摇头,这几天,母亲受伤,父亲到是允许她带着小宝去看母亲,所以,这几日她在府中的行动没有受到控制,可也没有看到素婉姐姐啊? 齐桓顿时便知,摄政王耍了他们一道! 将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如意便道,“府里,我可以帮着找找 ,外面还要麻烦公子了,姐姐是娘的心头肉,公子,请您一定要找到姐姐。” 齐桓点头,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离开摄政王府,可却眉头不展,小宝叫那少女为小姨母? 那少女说姐姐是娘的心头肉? 这是怎么回事? 齐桓顿时就懵了,根本没有弄明白这其中的关系,可也没有时间让他去弄,便去了韩国公府。 在东齐,他的势力为零,所以,不得不去寻韩国公来帮忙寻找梅素婉。 而韩国公的脸都绿了。 “尉迟敬,这该死的,他当真以为,这东齐是他的天下?” 他这边才与梅素婉达成了协议,他却将人给掠走了,这是打他的脸啊,打的还啪啪直响! “舅舅,我觉得这是摄政王在讽刺咱们……” 齐桓这话如火上浇油,气的齐振雄胡子一跳一跳。 “来人,给我找,找到了重重有赏!”齐振雄直接下了命令。 可这整个大淄博都要翻过来了,却也没有梅素婉的影子。 齐桓数数王妃失踪五日子,这两日他又去了摄政王府,可,也没有得到一丝消息,倒是小宝,渐渐的没了精神。 这日回到韩国公府,齐桓道,“舅舅,如今只有两个地方没有找了。” 齐振雄的脸色极其难堪,却是点头,“嗯,一个是他的王府,一个便是皇宫,不行,我进宫一趟……” “不,舅舅,还是我去吧,只是,要麻烦您,给我一份地图。” 齐振雄皱眉,虽说齐桓武功极高,可是,万一出了事,他怎么跟妹妹交待? 虽说恼恨妹妹无名无份跟了那人二十年,结果那人又“撒手人寰”离开人世,可,他再恼恨,却不得不认同擎王婉的话,也许在妹妹看来,那就是她的幸福! 而眼前这个,是妹妹唯一的儿子,他,他不可能让他前去冒险。 “你留下,老子亲自前往……” 齐桓拉住他,“舅舅,我知道您为何让我留下,可,请您相信我,之所以跟您要份地图,只是想确认下宫中那密麻的宫殿,不至于迷了路。” “父亲,您就相信表弟吧。” 到是齐忠说了话,而一旁齐智贤倒是将一份图纸摆到了桌子上。 —— 齐桓脑中是东齐皇宫的分布图,随后挑准了冷宫做为切入点,便纵身一跃,便跳到了墙上。 只是,在看到院中那一抹身影的时候,竟惊的直接掉了下去。 “你你你……” “唉,你来的也真是够慢的了!” 听着齐桓那颤悠悠的声音,梅素婉扭过了头,看着他,似笑非笑。 —— (为免0点5分预发反应迟钝,从今天起,放到半点预发!)   ☆、第264章 你肚子里的孩子,他会认命吗? 齐桓猛的咽了口水,伸手揉了揉眼睛,在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人的时候,拍拍胸口来到她的跟前,“王妃,你到是逍遥了。” 却是苦了他,快跑断腿了拗。 “逍遥?”梅素婉看着他,回了两字,却让齐桓抿紧了唇。 梅素婉道,“这里,我不是出不去,可我却觉得,我吃了这么大的亏,不回报他点什么,都对不起他废了我一身的武功。” 齐桓眉头忽的一皱,“废了王妃的武功?” 梅素婉点头,“不然,你以为他为何如此放心将我扔在这里?” 梅素婉说完,便负手而立,看着冷宫那紧闭的大门。 她需要东西,也需要信息,更需要熟悉皇宫的地形。 所以,这两日便让二汪带着人去给她打探各种消息,而她,咳咳咳,特么的从来没有想过,也有当偷的那一天。 收买人心什么的,是需要银子的跖。 尉迟敬那老王八拿走了她身上的所有,靠! 不过,她也知道,齐桓寻她,不可能第一个就想到皇宫的,毕竟,尉迟敬可是大张旗鼓接她入府了。 “王府那边有什么消息?” 齐桓道,“我不知道王妃在此,那夜夜入王府,误打误撞碰见了小宝,结果说走了嘴,近两日来,小宝为王妃的事,一直忧心,情绪也不好,听如意说,小宝已经两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 梅素婉眉头紧皱,随后道,“你跟我来!” 带着齐桓入了冷宫,对二汪道,“给我准备纸笔,另外,给,让弟兄几个弄点酒肉来吃吃!” 说着梅素婉扔了几锭银子出去。 那边二汪接过了银子,便道,“姑奶奶,您等着……” 急忙转身去拿笔墨纸砚。 接过来,梅素婉便入室内画了幅画,交给了齐桓,“带给小宝,另外告诉如意,我很好。” 齐桓点头,将信纸放好,就跟着梅素婉的脚步,进了冷宫,越走越阴暗,越走越潮湿,而且疯言疯语也越来越多。 齐桓跟着梅素婉来到秋婵的门前,梅素婉伸手敲了几敲,那门被从里拉开。 秋婵看着梅素婉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更没有让她进来的意思。 “齐桓,你看她是谁?” 齐桓没想到梅素婉竟来让他看个女人,只是,在看到此女的容貌后,眼神闪了闪,看着梅素婉:怎么回事? 梅素婉对他点头示意一下,随后看着秋婵道,“齐万华的儿子,如果按辈份来说,他应该是你的表弟。” 秋婵道,“你管的闲事太多了……” 便回身去关门。 可齐桓却比她还要快一步,伸手瞬间点住了她。 秋婵大惊,看着梅素婉眼里一片惊恐,她不能离开的,她若离开她若自尽,太后会灭了齐家,会拿整个齐家来陪葬! 梅素婉却道,“一直没有告诉你,太后与摄政王的联手想夺下你父亲手中的兵权,这事信不信由你,只是,我即与你父亲联手,就不会看着你死在这里。” 对齐桓摆手,“送给你舅舅……” 秋婵满眼不可置信,只是也没有给她认清现实的机会,梅素婉手起掌落,直接将她劈晕。 齐桓扛着她,看着梅素婉,“王妃要怎么做?” “你送她回去,之后回客栈等碧瑶,另外,她来了,你们一同过来,我要给尉心迟敬一份大礼。” 算算时间到时候也差不多了。 齐桓点头,道了句,“保重!”便扛着秋婵回了韩国公府。 梅素婉走出来,那边二汪几个已将酒和肉摆好,“姑奶奶,您喝点不?” “你们喝,不过,我让你给我准备的宫女衣服你弄到没有?” “弄到了,小的这就给您拿去。” —— 等梅素婉在两个不宫女的服侍下换好了衣服,便对二汪道,“今夜,你们几个好好吃,不过,别再对那些可怜的女人们下手了。” 二汪咽着口水直点头,“姑奶奶放心。” 梅素婉便没再看他,便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离着二汪比较近的一个太监道,“老大,咱们就这么任她摆布?” 二汪一巴掌接着一巴掌地扇在他的脑袋上,“你特么找抽呢?天天有酒有肉,咱们给她跑跑腿,比侍候那些主子强特么的百倍,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那小子捂着脑袋一边躲一边道,“我错了我错了,我只是替老大叫怨而以……” “怨,什么叫怨,老子这辈子就特么想有花不完的银子,就算是跟在刘妃的身边,可特么还要克扣着我们的银子,操,老子就这两天舒坦。” “是是是,老大说的是,那咱就跟着姑奶奶好好混……” “以后把嘴给我闭紧了……给,今晚弄酒菜 剩的……”二汪却是将手里一块碎银子扔给了他。 那小子捏着银子乐的嘴角都挑了起来。 再说梅素婉,前两晚,她跟着那二汪,夜里去监视那个小才人,当真是没有想到,跟了两晚,在后半夜的时候,那尉迟景仁还真是夜夜不落的来了。 所以,梅素婉便笑了,今儿是十五,每个月初一十五,皇上是必须宿在皇后宫中的,所以,今夜极是方便她行动。 摸了摸手里的小瓷瓶,这是让二汪去太医院摸的,虽然效果不如她自己做的,可是以妨万一,临时用用还是可以的。 一路摸到了那乔才人的住处,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几夜中,她与二汪已经摸轻了,这个“沧澜阁”里面的宫人并不多,而守护的侍卫,梅素婉耸耸肩,弱暴了。 这“沧澜阁”位于皇宫的西北角,它的前面是一个人工湖,才得此命名。 只是这地方年久失修,又只有这么一处小宫殿,便很少有人前来。 这个乔才人叫乔苒,据说是某个九品县令送入宫中,不过在初初入宫,就在尉迟景仁的面前犯了错,据说尉迟景仁大恼,便将她贬到了这个没比冷宫强多少的地方。 三年前,与乔苒同批入宫的女子活下来的,都进了位,只有一个她,似乎已经被宫人所遗忘。 可,却没有人想到,尉迟景仁几乎是夜夜宿在她这里。 梅素婉看着那一抹光亮,便信步走了进去。 “玉儿,你下去休息吧,我在呆会……” 晕然,屋子里的女子以为梅素婉是她的婢女。 梅素婉倒了一杯茶,放在了她的面前,却见她正在缝制一件男子的衣服,目光闪闪,话说,成亲这么多年,她除了成亲前缝了几十个大裤衩外,好像,似乎,再没有动过针,更没有给晏寒天做一件衣服。 “唔,你是谁?” 那女子抬头,在看到梅素婉时,却是吓的扎到了手,而且有些惊恐的叫了一声。 梅素婉却是捏住了她的手,撕了衣服的角边给她包了起来。 其实只是扎一下,当真没有必要,但,梅素婉自有她的打算。 这两日来,她发现这个不到二十岁的女子,当真是柔的能滴出水来。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保护你的人。” 乔苒眉头不展任她包着她的手,虽有疑问却并没有感觉到她有什么恶意。 可看着上那落在衣服上血迹,脸色顿时暗了下来。 梅素婉自是明白她这模样是为哪般。 这是一件穿在外袍内的衫衣。 而这滴血,却落在了领角,当真是毁了她所有的努力。 却见乔苒拿起了剪刀,梅素婉立时拦了下来,双眼一动,见她懊恼的样子,便道,“才人,皇上对您的感觉,您自是比谁都清楚,而这滴血,却落的极好。” “嗯?” “你看,这件青色的素衣,这领角是你亲自绣的金丝以做点缀,不过,你不觉得还是有些呆板少了些什么吗?” 这衫衣不用太过花哨,只要注意领口与袖口,这露在外面的就可以。 经梅素婉一提,乔苒道,“可这血滴却是什么也改不了了。” “寒梅!若您绣上红艳的寒梅,你觉得这滴血,还能看得出来吗?而皇上的身上,却永远都带着你的血,就如你时刻在他的身边一样,你说,这是不是暖了你的心也化了皇上的心。” 梅素婉的话,让乔苒脸上带真起了红润,心也跟着跳了几跳,“我我……这……” “才人,您在与谁说话?” 却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疑问。 梅素婉冲她坚起了中指,便躲了起来。 乔苒看着她那双清澈的双眼,眉头一直没有展开,却是回道,“玉儿,你不用进来了,我要睡了……” “才人……” “嗯,你退下吧。” “是,那才人也不要太晚。” “知道了。” 等脚步声离开,乔苒才看着梅素婉道,“你说你是来保护我的,可我不信,但我也没有在你的身上看到恶意,所以,姑娘,你还是走吧。” 梅素婉却在她的面前席地而坐,将腿盘起来,便道,“才人觉得这种日子还能瞒多久?” 乔苒的手便抖了一下。 只一个小小的细节,就说明,其它她无时无刻不是处在不安之中。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论身份,你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虽说皇上这般是有意的保护您,可,这宫中的女人哪个也不是傻子,等她们回过神来,你觉得会不会趁皇上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你溺毙于前面的湖水之中,倒时候来一句,乔才人郁郁寡欢,不甚落水而亡,你说皇上会如何?” “你不要再说!” 乔 苒的脸上已无血色。 “我从来就没想要与她们争什么……” “可是这后宫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但凡有人挡路,她们不会想,你到底要不要争,因为在她们的眼中你已经争了,还争了头码,您说是吗?” “……”是。可乔苒却不想承认。 “不过,我即说了我是来保护你的,便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那于你来说,有什么好处?” 梅素婉打了个响指,“我就喜欢跟聪明人说话。而我要的,只有一个,那就是皇上与摄政王的离心。” “这不可能的!”乔苒想也没有想,便直接给否了。 梅素婉嘴角一挑,“才人为何如此驽定?” 乔苒的目光便闪了,却道,“我认命了,姑娘还是走吧。” 梅素婉却道,“才人当真认命了?可你有想过,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认命吗?更甚者,也许他根本连这个世界都看不到,便……” “你,你怎么知道?” 乔苒大惊,双手下意识的护住小腹。 不要说眼前这个陌生的女子,就连皇上,她身边的奴婢都不知道,可她,却如此肯定? 而她更是谎乱的又放下了手。 梅素婉便笑,“我刚刚给你包扎手指的时候,摸了你的脉,虽说日子尚浅,可,三个月后,您觉得还能再瞒得住吗?” “不不不……” 乔苒拿过一个抱枕放在了小腹前,似乎这样子,就有了更多的安全感。 “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放心,但,你可以考虑一下我的提意,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后的晚上我再来。” 说完,梅素婉便起身向外走去,只是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看着她说了一句,“小心些,你这里并不是铜墙铁壁,有心人想查点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这三年来,无人动她,是因为她的肚子一直安安静静,碍不了她,而那斗的不可开交的二妃,又无暇顾它,可,那坐山观虎斗的女子,当真不知道吗? 不过是她没有碍着她而以! 她也乐的看热闹! 只是,若是她的肚子有了变化,梅素婉相信,第一个灭了她的,便是皇后! 至于三天后,梅素婉眼中闪着精光,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又是善良的主? 无欲无求的时候怎么都好,可当她有了其它欲.望,她就会变的不择手断! 看了看空中那高挂的月亮,嘴角高高的挑着,手里银子不多,再去弄点。 这是谁的宫殿梅素婉不知,但顺手弄点什么还是很方便的。 只是,当梅素婉的手刚刚碰到那串珍珠项链的时候,内室一道声音,却让她恨不得剁了自己的脚。 我靠! 尉迟敬! “本王告辞。” “摄政王慢走。” 梅素婉爬到桌子下面,伸手捏住了鼻子,一动不敢动。 尉迟敬的武功她不敢去估计,而太后出身齐家,不可能没有武功防身,在这样的两个人面前,她若不小心再小心,估计她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而这种感觉,让她不爽极了。 门开了又关,可却没有听到一丝脚步声。 梅素婉仍就不敢动,大约过了一柱香之久,梅素婉才缓了一口气,就见眼前出现了一双绣鞋。 梅素婉再轻轻的往里挪了那,却蓦的碰到了一个人! 梅素婉当真是惊的额头冒汗,可却听到几声钗子落到桌面的声音,便见那绣鞋移了开去。 不多久传来关起内室房门的声音。 梅素婉当下传窜了出去,极快的出了宫门,双手抓着门梁,一个后翻身,便趴到了屋顶,而紧随她身后的却是一道黑色的身影,并未理她,直接没入夜色之中。 梅素婉也没敢再做停留,在认清方向后,便回了冷宫。 —— 齐桓扛着秋婵回到韩国公府的时候,当真是让齐振雄震惊不以,“真的在宫里?” 因为看到他肩上的是个女子,便以为是梅素婉。 齐桓摇头,“舅舅,你看看这是谁?” 待他将秋婵放到椅子上,抬起她的头时,齐振雄的双眼瞬间瞪成了铜铃? “婵儿?” 齐忠与齐智贤赶忙过来,“妹妹?” 齐忠看着齐桓,“这是怎么回事?” “王妃在冷宫遇到了表姐,王妃命我先将表姐带回来。” “冷宫?” 齐振雄冷下脸来,不管她心中有多少恨,这是她的亲侄女,她为何……难怪啊,难怪这二十几年来,他看到的秋婵,总是一个远远的身影,哪怕就是对着自己,那身影也只是福身行礼,一直以来,他以为是女儿在怨恨自己,却原来根本不是! 冷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是怎么活过来的? 伸手解开她的穴道,秋婵极是恼火的站了起来,“不要你管就是不要你……父亲?!” 看着眼前这张过于苍老的脸,秋婵的眼泪不自觉的滑了下来。 “婵儿!” “父亲,父亲……”秋婵亦自不住自己的激动,扑进了齐振雄的怀中便放声大哭起来。 “父亲,我好想你,父亲这几十年,你过的还好吗,父亲父亲……” 齐振雄这个男人,别看他固执,可他却极宠爱孩子。 说穿了就是他极护犊子。 但但看他当年护着齐万华的时候,就能看得出,送秋婵入宫,他有多心疼多不得以。 可是,他护了一个妹妹,却舍了一个妹妹,也让他内疚与愧疚了几十年! 不过,显然,这个妹妹并不理解,因此心下对他却是恨之入骨! 过了好半晌,秋婵才平静了下来,看了眼齐桓又看着齐振雄道,“父亲,此生能再见您一面,我亦足矣,我……” “傻啊,傻啊,我们都是一群傻子,婵儿啊,我念她是妹妹,总会顾着一母同胞之情,却不想,却不想……” 齐振雄顿时老泪纵横。 这么多年来,他因为对齐万芳的亏欠,他无处不在弥补着,可,却头来,却让她的恨意越来越强了。 “父亲?” “婵儿,你有所不知,摄政王因不满父亲手握兵权却不动,正打算灭了齐家……” “怎么会这样?”秋婵的脑中闪过那女子的脸,她说,太后与摄政王联手,这,这…… “可是,太后若没有齐家在后,她,她……” 秋婵没有好意思说,她便什么也不是了。 而这点,也是最让人想不通的,韩国公府倒了,太后的势力便可以说是塌了一大半,她不会不知道,她这是在自掘坟墓。 “姑姑,你不用震惊,因为这就是现实!” 齐智贤的话,让秋婵看了过去,在看到他的脸时,便摇头无耐的笑了,“难怪那女子一眼便认出了我。” 齐智贤便上前打礼,“贤儿拜见姑姑。” 秋婵一脸欣喜,扶起他,却不解道,“你的腿怎么了?” 齐智贤摇头,“无碍,姑姑,即是回来了,一会便去见见祖母吧。” 这孩子的脑子转的倒是快,这就将几人的视线转走了。 毕竟太后的事,也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得清楚的。 ——   ☆、第265章 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就不能死 秋婵按梅素婉的意思送回了韩国公府,后面的事,他齐桓自然没有必要去参和,所以,便出了国公府轻车熟路的去了尉迟如意的房间。 如意看到他,眼里闪过一抹惊恐,急忙拉了他就给塞到了衣柜之中。 齐桓正微愣的时候,就听到门外传来了让齐桓也震惊的声音拗。 “如意,别闹小孩子脾气,开门听到了没有?” “父亲,就算你再不喜欢我,可我才十二岁,你便让我去嫁人,父王,你当真讨厌我们母女如此吗?” 如意站在门口,隔着一扇门,眼泪婆娑的吼道。 “这两年,我受够你了,我曾经的父王哪里去了,那个宠我爱我,宠母妃爱母妃的父王哪去了?两年来不闻不问,如今将素婉姐姐的孩子抢来,又重伤母亲,你,你还是我的父王吗,是我的父王吗?” 门外,尉迟敬半晌没有声音,可齐桓知道他没走,只是震惊于他的举动。 他为什么这么着急的想将如意嫁出去跖? 他是东齐摄政王啊,他就算是要嫁女儿,那上门想迎娶的人可也是趋之若鹜的。 看着那个哭红了眼睛,却仍倔强不肯服软的丫头,倒是让齐桓的眉头紧紧的锁了起来,莫名的,心底有一丝痛漫漫的侵蚀着他那颗已经死了的心。 “本王不管你如何想,本王只是来通知你一声。”说完了话,尉迟敬一甩袖子离开了。 如意靠着门,一点一点滑坐到地上,眼水浸湿了她那削瘦的小脸。 齐桓从柜子里走出来,那厢如意却带着泪水轻轻的一笑,“齐大桓,让你见笑了。” 只是齐桓却轻轻的将尉迟如意搂到了怀中,“你是个好姑娘。” 记得当年他的妻子也如她一般,倔强,坚强,爱着家人,护着家人,哪怕病痛折磨着她,她在他的面前,却从来都是笑脸相迎的。 这几日的接触,齐桓发现,她贵为摄政王尉迟敬唯一的女儿,却从不骄横跋扈,而且脑袋极聪明,也能稳得住。 倒是对十二岁的她有些剐目相看。 这时小宝走了出来,看了两人一眼,小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齐大叔,你抱着我小姨母,是想娶我小姨母为妻吗?可你别忘了,信都里我小姑姑还在等着你呢!” 听到小宝的声音,如意才反应过来,急忙抹了把眼睛,脸色绯红的从他怀中退出,刚刚只觉得伤心,根本没有注意到。 而齐桓更为尴尬,他只是想安慰她一下,真的没有他想。 不过,看到小宝才反应来自己来干什么,轻咳一声,起身来到小宝的跟前,从怀中掏出梅素婉的画交给他,“你娘给你的信。” 晏小宝一把夺了过来,就跑进了屋子里,过了大约一柱香的时间,这小子又从屋子里跑了出来,却看着如意道,“小姨母,我饿了。” 梅素婉失踪后,他开始还能撑一下,可这两天却越发的吃不下东西,也越来越焦躁,不然,他也不会刚刚看到齐桓与如意抱在一起,便直接出口讥讽。 如意从地上爬起来,不管父王为什么做这个打算,但至少并不是让她马上就嫁,嗯,她得照顾好素婉姐姐的孩子才行! 听他说饿,牵着他的手就往外走去。 至于齐桓,嗯,他自己会走出去。 大半夜里,府里一片安静,除了巡逻的侍卫,下人也早就休息了。 拉着小宝去了厨房,直接作了起来,“起来起来……都给本郡主起来……” 厨房的管事娘子,睡眼惺忪地来到如意的面前,“郡主……” “限你们在一个时辰之内给本郡主做八十道菜,少一道菜本郡主就打你们每人十板子……” 那管事娘子的瞌睡瞬间全无,看着如意,一脸的震惊,“八八八十道菜?” “少一道,打十板子!” 尉迟如意拉着小宝寻了把椅子就坐了下去。 作,这玩意谁不会! 以前是她太懂事,现在,她就要做一个吃喝玩乐的小郡主,哼! 管事娘子的脸都白了,可看着她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却也能去将厨房里的人都叫了出来,另一面却是去通知了王爷跟太太妃。 尉迟敬双眉轻蹙一下,对身边一黑人道,“你去看看,别弄出人命就行!” 黑人转身没入了夜色,只是才到厨房,却惊的急忙跑了回来,“爷,太太妃与郡主打了起来……” 尉迟敬蓦的一惊,便消失在屋内。 —— “母妃,住手!” 尉迟敬看到太太妃一双鹰爪似的双手就要撕在尉迟如意的脸上时,急忙大吼了一声。 太太妃眉头紧锁,她可以取了这贱丫头的命,但她却也知道,若是如此,她与他儿子那本就僵硬生冷的关系,便会是雪上加霜。 不得不收了手, 目光却扫到了一旁昏迷的晏小宝,一勾一抓,就将晏小宝抓在了手中,“贱丫头……” 如意却是瞬间抱住了她的大腿,“放下小宝!” “贱种!” 太太妃抬起脚想将她踹出去,却不想,如意竟是抱的死紧,这一脚正好踢在她的胸口,如意被她踢的五脏六腹移了位一样,一口血就吐了出来。 “母妃!” 这也不过就发生在转眼间,等尉迟敬拦下太太妃,如意却只是看他自嘲的笑了一眼,“若小宝有一点意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眼睛一闭晕了。 “敬儿,你,你当真是要气死我吗?”太太妃脸色不愉,抓着晏小宝没有放开的意思。 尉迟敬看着她眼中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只道,“放下小宝。” “你……” “小宝,如意……” 也不知是谁走了风声,竟是惊醒了高伊萱。 她破门而出,还连着打伤了几个侍卫,撕开肩上已经结了痂的伤口,鲜血染红了她半个身子。 她来的很快,在她呼声刚至的时候,人也就到了跟前,挥手从太太妃的怀中抢过小宝,再一掌拍了在她的胸口,随后掠起如意,便纵身而起。 “给本妃拿下这个贱人……” 太太妃被高伊萱一掌打的气血翻涌,回过神来,高伊萱已经跃上了屋顶。 尉迟敬,看着她绝然的样子,脸色平静,却轻轻的道,“你信不信明儿我便将梅素婉的尸体挂在城门之上,还是没穿衣服的!” 高伊萱那迈出的双脚,如千金重一般另她停下了脚步,她看着尉迟敬,眼里一片恨意。 就算是恨着梅如海,恨着燕肃,可也没有此时恨着尉迟敬来的猛烈! 她知道,他说得出做得到。 “来人,给本妃将这个贱人拖下来,连着她的野种,给本妃打,狠狠地打……” “母妃,夜深了,你回去休息吧。” 却不想,尉迟敬却是不温不火的顶了她一句,让太太妃本就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看了看那还站在屋顶的高伊萱,恨的她咬牙切齿,她就不明白,她这个优秀的儿子,为何就偏偏要这么一个残花败柳呢? 在尉迟敬的目光下,太太妃恨不得磨碎一口钢牙,却还是扭身走了。 尉迟敬没在看高伊萱,却对一旁的人道,“来人,厨房中所有贱婢杖责八十。” 厨房中所有的人都是一惊,那管事娘子,脸色苍白的看着尉迟敬,“王爷是奴婢不懂事,要打,就打奴婢一人,是奴婢糊涂了。” “打!” 可,尉迟敬却是冷冷的吐了一个字,扭身离开。 屋顶的高伊萱,听着下方那一声声哀嚎,却弄不清楚他这又是为了哪般? 可,到底是怕他真的伤了梅素婉,终是带着如意与小宝从屋顶跃了下来。 只是,所为关心则乱,而她到底是挂心着梅素婉也不了解梅素婉,终是错过了这一生,可以离开尉迟敬的唯一机会。 —— 太医给如意和小宝都开了方子,只是另高伊萱没有想到的是府中的下人,经过这一次的事件,竟是对她与如意的态度改了观,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 因为不管是找太医还是抓药煎药的速度都是极快的。 不过,她不想去理会了。 看着如意和小宝服了药沉沉的睡了过去后,脸上露出了苦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不去上药,是等着本王吗?” 没想到尉迟敬竟在这个时候走进来,令高伊萱无法掩饰脸上的疲惫与茫然。 尉迟敬看着她,却是挑起了眉头,“去上药。” “不用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 尉迟敬冷然一笑,“随便你,只是你忘着,你的命是本王的,没有本王的命令,你就不能死,不然,我会让你的娘家,整个给你陪葬!” “尉迟敬,你不是人!” 高伊萱随手抓起一个东西就扔了过去。 可她没有想到尉迟敬并没有躲,只听“砰”的一声,便见鲜血自他的额头流了下来,而地上,却落了一方砚台。 却是刚刚太医开方子时用的。 高伊萱的心是震了一下,却别开了目光。 尉迟敬浑身煞气外露,捏的拳头咔咔做声,最终却是一声未响,离开了房间。 —— 又是一个夜晚,梅素婉轻车熟路的来到了“沧澜阁”的屋顶,轻轻一躺,听着下面,乔苒在发脾气。 尉迟景仁好言软语,只是一会的功夫,便赔笑道,“苒儿不哭,我走,我走,只要你不哭……” 之后便是景仁带着一个公公离开了水阁。 过了不久,梅素婉才翻身落下。 当看到梅素婉时,乔苒无耐的笑了笑,“你来了!” 梅素婉道,“看来才人是想通了。” “嗯,我你说的对,所以,今晚我发了脾气,将皇上赶起了。” 梅素婉摸了摸鼻子,便想到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哦,别看我脾气好,可并不代表我没有脾气。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还是一个即将要当妈妈的女人。 而且还是一个聪明的女人。 三年来她好脾气的哄着尉迟景仁,这突然一发脾气,只会让尉迟景仁更对她上心,梅素婉想,此时的尉迟景仁一定是丈二和尚摸不着脑的感觉。 见梅素婉脸上只是挂着笑,乔苒道,“你让我做何?” 梅素婉想到日前齐桓跟她说的事,就觉得尉迟敬的身上,定有着什么大秘密。 还让她越发的看不懂了,不过,管他什么呢,惹了老子,老子就要千万倍的还回来。 “才人,你对太后了解多少?” 乔苒摇头,“我这里,就是变相的冷宫,如果这几个人不是皇上的心腹,你觉得我能有如今这种日子过吗?吃的不缺,穿的不少,就连冬季的炭,都是上品,其实我也知道,这是因为皇上的平衡之术拿捏的好,才会保了我这么久……” “想保住你的孩子,第一个要铲除的,便是皇后!” 乔苒脸色一僵,却道,“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的双手会染上鲜血……” “生在这后宫,如你这般过了三年已经算得上幸福了,若非是你的肚子一直安安静静,又怎么会活到今日?要知道,如今的后宫之中,除了将妃在皇后入宫前便生了个女儿,可是再无一个子嗣!而如今,你觉得皇后会放任哪个肚子再比她早的有了动静吗?” 乔苒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想去想,一想,她便觉得这看似繁华的地方,比那街头的垃圾还要肮脏! 可,眼前女人说的却是事实! “而搬到皇后,你自是没有力量,但,刘妃可以做到,因为她同样不想皇后在她之前生下孩子。” “借刘妃之手,杀了皇后再由将妃发现了你的存在……” 梅素婉说了半截便只是笑着看她。 乔苒摇头苦笑,闭了闭眼睛道,“我想,姑娘已经将药准备好了,只要我今晚应下了,那么明儿一早便会传出皇后有孕的消息,那么我的太平日子也没有几天了……” 梅素婉但笑不语。 乔苒接着道,“我想,姑娘之所以说,将妃发现我怀孕一事,想打杀我的时候,皇上来了,而我却要说出刘妃将妃合谋,害了皇后,只是被我不小心听到,而我,便成了她们二人的下一个目标,最主要的还是因为我怀了孩子……” 梅素婉点头,眼中带笑。要不怎么说,跟聪明人打交道并不用太废口舌。 乔苒看着她,“那姑娘要我如何做,才能离间了皇上与摄政王之间的亲和?” 梅素婉嘴角一挑,“也不用什么,等你大事所成立稳后宫之时,你只要有意无意在皇上的面前提醒着他,多去看看太后便成了!” 乔苒眉头微锁,看着梅素婉,“你是想……”让皇上捉太后的奸,“这个不太可能吧?” 如果说,梅素婉没有发现尉迟敬那夜里从太后宫中离开,她确实不好行这个最肤浅,却又最有效的计划。 景仁皇帝对太后的感情很是深厚,加上五年前摄政王与他谈过又还了朝政,他对这个小叔叔,可是极为敬爱又器重,可,若是这么两个人,被他捉了奸…… 这个极懂得平衡之术,也就是说是一位极会玩弄皇权的皇帝来说,他的心里会做何想? “乔苒,你认为皇上是一个无能无脑之人吗?” 乔苒摇头,皇上是一个头脑精明又极为冷静之人。 梅素婉便笑了,“这就够了,至于之后,我会再告诉你如何做,当然,我也不会让人害了你。明儿水阁之前会有宫女被打骂,你救下便是。” 说完梅素婉对她行了一礼便离开了这“沧澜阁”。 梅素婉不怕她反悔,因为对她来说,这个计划同样可以反用在她的身上,那样的话,她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之所以选了她,便是因为尉迟景仁对她那不同于其它女子的在乎! 她敢肯定,用不了多久,尉迟景仁还得去她的水阁。 所以便翻身上了屋顶,看着那闪闪发亮的星星。 果然,没到一柱香的时间,就见两人行色匆匆的来了。 “苒儿,我知道你没有睡,乖,开门,没有你在身边,我睡不着……” 这话倒是实话,呆梅素婉就觉得他当真是够累的了。 但她很肯定,这男人一定是用了非常的手段,所以三年来,才会没有露陷。 只听着门被拉开,乔苒似娇又嗔的声音,梅素婉那上扬的嘴角更 高了。 也难怪他尉迟景仁陷在乔苒的温柔乡了,这女子当真是太懂得如何拿捏男人了。 不过,这样更好,更有利于她的计划。 起身轻巧的离开,便回了冷宫。 —— “姑奶奶回来了,小的给您备了汤,姑奶奶喝着去去寒气。” 二汪哈着腰的来到她身前,并奉上了一个瓷碗。 梅素婉接了过来,闻了下却是老姜炖的鸡汤,咧嘴一笑,“手里有钱的滋味如何?” 轻轻的喝了口汤,唔,别说这滋味还挺好,比碧瑶炖的还有味道。 看着这小子,脑袋大脖子粗,别说,赵大爷的话还真对,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话说,要不要以后把他收了专门给自己做饭…… 二汪哪里知道只一口汤的工夫,梅素婉就想了这么多,但,对于手里的银子,他是乐的几天合不上嘴。 也不知道这位姑奶奶打背回来那一箩筐的银子,乐的他抱着那筐两宿没睡着觉。 “姑奶奶,小的虽说不知道您打哪来的,但小的想跟着您,不知道姑奶奶您收不收?” 梅素婉没理他的话,倒是将鸡汤给喝光了,拍拍他的肩膀,“最后别再去御善房花高价买这个吃的了,别的让人起了异心。” “可不去那买,咱们就得吃那些……” “不是让你做了副梯子吗,穿过那树林就是宫墙,去外面买。” 二汪咽了咽口水,“姑奶奶,这个小的不敢……” 你别看这是冷宫,没人理,但,若是运气背,那可是立马就掉脑袋了。 “笨,谁让你白天出去了,晚上去,地方,我给你选好了,就是……” 不是别的地方,就是她住的那客栈,让老掌柜买好了放着,晚上二汪带着人爬出去,给了银子端回来,又快又省事,多方便。 而且这事,她已经让齐桓告诉老掌柜了。 二汪一听这事好啊,急忙点头。 梅素婉之所以这样,便是因为她的计划行动起来不会那么快,所以,还得再住些日子,可万一被宫里的人发现二汪几个银子太多,再出点什么事,可不好! 想前夜里不知摸到哪个倒霉的太监总管房中,一开箱子,才发现,竟是一整箱子的银子,若不是自己背不动,靠! 梅素婉嘀咕一句,怎么可能才用筐拎了这点回来? 不过,这几天都没动静,显然那银子的来历,也不光明,但,还是小心为妙。 看了看天色,梅素婉道,“我眯一会,你寅时叫我。” 二汪点头,“姑奶奶放心,二汪不会碍了姑奶奶的事,保证叫您。” ——   ☆、第266章 寅时,二汪推开梅素婉的房门,还没等叫,就被梅素婉的铁爪,抓的他眼汪横流,“姑奶奶,是小的,二汪二汪……” 梅素婉双眼凌厉之光闪过,这才放了手,“你进来做何?” “不是……姑奶奶,您不是叫小的寅时叫您吗?” “在门外就好,进来这是找死!” 她只是浅眠,再说这里不是她的地盘,她怎么可能会睡的实?怎么可能会放任危险在身边而不做防备? 若非是看到了那颗大脑袋,抓的可不是他的肩膀,那就是他的脖子了! “姑奶奶,小的不是怕敲门您听不到……” 梅素婉深呼两口气,扫掉一脸阴寒,便道,“你去休息吧,我出去一下……” —— 寅时,早上三点钟,这是人们一天中睡的最熟最沉的时候,更是天亮前最黑暗的一刻。 它就像暴风雨来临前那最最平静的时刻! 而今天,天气阴沉的可怕,似乎有场暴雨来袭一般跖。 当梅素婉将药瓶放在皇后姜氏的鼻下,看着她因闻着这股恶臭而皱起的眉,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随后扭身离去。 你要问假孕的药,难道只闻闻就好吗? 不,今早这个只是药引,至于那药,皇后早在几天前便服下了。 今天这个,只是让她有了孕的反应! 随后脚步极快的去了刘妃的寝宫! 手中一纸字条便轻轻的放在了她的枕边。 没有任何犹豫,梅素婉又回了冷宫。 二汪看着她回来,马上送上热水,“姑奶奶今儿这天好像是要下雨,您还出去吗?” 显然这小子并没有去休息,一直在等着她。 梅素婉看着他,“你没睡?” “这个……没关系,小的一定保护好姑奶奶……” 梅素婉嘴角微挑,心跟着暖了一下,看着他道,“你到是会侍候人!” 也是那刘妃没把他当个人看,不然,这小子必是那刘妃的一个助力,可惜,她没看明白! 不过,今天还有事,便对他道,“银子藏好?” 二汪点头,藏在了茅坑边上,谁能去扒? “筐烧了?” 二汪再次点头,给当柴和了。 “那就行了,赶紧去睡觉,醒了之后,辰时末,你让小柳来我这里,我跟她说点事。” 小柳是两名宫女中的一人。 “欸欸,小的明白,姑奶奶去睡吧。” 冷宫外面发生了什么,冷宫里的人不知道。 可对于二汪这个百事通,到是让他打听的明明白白,皇后怀孕了! 老天爷啊,太吓人了,铁树开花了! 皇后比皇上要年长两岁,成亲七年来,一直没有动静,所以,这后宫中的妃子才会这么多,只是除了最初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便嫁给皇妃的将妃生了个公主,这后宫当真是安静的不得了! 可谁能想到,这个时候皇后怀孕了? 终于等到梅素婉起来,二汪急忙凑了过去,将这消息告诉了她。 “谁发现的?” “刘妃,今早刘妃早早的去给皇后请安,只是听说刘妃这几日便爱榴莲,就命人带着一道去了,可是皇后闻到味道直接呕了,于是这个事就没瞒住……” 梅素婉嘴角忽的扬了起来,这姓刘的还真是够毒的,别说怀孕的,就是正常人,有几个能受得了那个味道? 点头对二汪道,“这几天,宫中不会太平,告诉他们几个少出去得瑟,另外,叫小柳过来。” “在外面呢,小的这就去给您来。” 二汪小跑着出去,没多久小柳便走了进来。 这丫头总是垂着头,胆子也小,进了宫就被分这来了,多少年没出去过。 所以梅素婉才选中了她。 对她耳语几句,小柳双眼圆睁,“姑奶奶,你这样做太危险了……” 梅素婉拍拍她的肩,“我心中有数,到是你,不怕吗?” 小柳摇头,“奴婢只是扮成您,只要老实的呆在冷宫的房间里,便不会出事。” “那好,这几天就麻烦你了……” 那小柳突然就跪了下去,竟是从怀中拿出两个大锭银子和着几块碎银子,递给了梅素婉,“姑奶奶,柳儿能不能求您,求您将这二十多两银子,交给我父母……” 这两锭银子是二汪才给她的,而那两块碎银子,是这些年来,她攒的。 梅素婉伸手拉起她,“可是害怕?” 小柳点头,“奴婢知道姑奶奶厉害,可这世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所以,所以奴婢请姑奶奶,若是柳儿有了不测,就请姑奶奶一定帮柳儿将银子交给父母。” 梅素婉点头,倒是觉得这丫头看事挺 明白,“你放心,这银子我定交给你父母。” 柳儿忽然就笑了,她长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对梅素婉讲了地址,便扭身出去,不多久回来,却是将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了梅素婉。 “姑奶奶,这衣服是干净的……” 梅素婉接过,看着她,“柳儿,你听我的安排,我定保你无恙。” “嗯。”从梅素婉手中接过了衣服,便走了出去。 随后,冷宫深处那间空了多日的屋子里,便多了一个女子,她总是斜躺在干草榻上,不争不吵也不闹。 —— 小柳的言行举止还算好学,梅素婉换上她有旧衣,在近晌午的时候,便依着惯例,跟着一个小太监去御膳房那边取冷宫的食物。 取回食物往回走的时候,那御膳房的首领太临,带着人便追了上来。 “贱丫头,竟然敢偷咱家的银子,咱家今儿就打死你……” 梅素婉却是头也不回,撒腿就跑。 “贱丫头,你给我站住,还敢跑……” 梅素婉:“……”不跑等着你打,傻啊! 再说了,要打也要到了地方才能打! “站住……” “站住……” 一群太监追着个宫女就这么一路喊着追着跑着,就跑这“沧澜阁”了! “娘娘救命!” 看到乔苒依栏凭望,梅素婉就冲了过来。 直接躲她的身后了。 想打老娘,美的你呢! 那首领太监对乔苒甚是不屑,只道,“乔才人,老奴劝您还是少管这个闲事!” “不知这丫头犯了何事……” “不管这贱丫头犯了何事,也不是你一个小小才人管得起的……来人……”那首领太监根本没理她,看着梅素婉,像要吃人一般。 “娘娘,奴婢就是就是家里穷,刚刚起了胆子,偷偷……”梅素婉抖着声音,说的不利索,却是将手中一个荷包给扔了出去,“求您,求您救救我……” 那首领太监将荷包捡起便瑞进了怀中,眼睛眯着,便道,“敢偷咱家的银子,你就给咱家收紧了皮,今天不打死你,咱家还怎么混!来啊,将那贱丫头给咱家拖出来,给我打,打死了喂狗!” 几个小太监便上前来拉梅素婉,梅素婉吓的嗷嗷直叫。 “你们好大的胆子,这银都已经还给你们了,你们还敢这般不讲理……” “讲理?乔才人莫不是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我忘没忘不打紧,打紧的是公公您,那荷包……” 宫女与太监之间的私相赠送,是宫中的禁忌! 而那荷包,根本就不是太监该持有的,不然,你以为他捡起来会连看都不看一下,便直接揣了起来? 那首领太监眼神透着阴毒,左右看了看,便上前一步,看着乔苒道,“乔才人,你信不信老奴今天就是弄死了你,也没有人会责怪老奴一句……” “你敢!?” 乔苒当下后退了一步,吓的脸色苍白,蓦然发现,自己这个才人,在这宫中,却是连个奴才都不如! “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大不了,就当才人你是意外落水,老奴未救上来……” 说着就伸手过来想掐乔苒的脖子。 而这会,在他的心里,打不打杀了那宫女已是次要,可这个才人他却是誓必要弄死的。 不然死的就是他! “住手!” 就在这时,一道怒喝之声从远处传了过来,几人回身,便见那一抹明黄,走了过来。 那太监一惊,再想动手,却见乔苒已经退出了他能掌控的范围。 额头挂上了冷汗,脑子急急的转着,要怎么解释…… “奴才扣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徐公公忙带着人跪了下去。 却见尉迟景仁大步走了进来。 乔苒忙福身行礼,“才人乔苒,拜见皇上。” “才人乔苒?” 尉迟景仁一直盯着乔苒,过了半晌才说了四个字,随后又道,“嗯,朕想起来你是谁了,倒是朕的错,将你一扔便是三年多。” 梅素婉简直要拍手叫好了,这男人的深沉心机,果然不比尉迟敬少多少! 看来这五年,他成熟的太多太多。 五年前,他十八岁,外界传言,他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傀儡,而如信的他…… 呵呵……梅素婉笑了,他越有自己的主见越有帝王的情才,那么对她来说,就更有好处! 乔苒道,“是臣妾的错!” “你且起来吧!”尉迟景仁没有对她有过分的亲近。 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便看着那御膳房的首领太监道,“徐德,这个时间你不在御膳房,你来此地做 何?” 他声音不高还算是平静,可就是这种平静,却更让人害怕,因为猜不出他是怒还是不怒。 “这个……回皇上,老奴也是迫不得以,这贱丫头,她偷了东西,奴才只好追了出来地,却没有想到,这贱丫头腿快,竟是跑了这里,扰了乔才人的休息……奴才这就将这贱丫头带走……”说道,徐公公就想将此蒙混过去。 可梅素婉能如了他的意? 在刚刚看到尉迟景仁捏着拳头大步走进来,到看到乔苒无恙后的轻轻松手,便知他对她的紧张。 “皇上,奴婢错了,求皇上饶了奴婢一命,求皇上,求皇上,求皇上……” 梅素婉咣咣咣就是一个劲的磕头啊。心下却道,好在刚刚摸了锭银子出来,不然她这额头可要遭罪了。 乔苒看的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水,心道这丫头对自己可是够狠的了。 那厢尉迟景仁见她一直躲在乔苒的身边,便道,“你起来慢慢说。” “皇上,您没必要听一个丫头胡说,还是让奴才将她带走吧!” 徐德已经将梅素婉捏在了手中,更是拿了块布想堵她的嘴。 梅素婉扭动着,突然大声喊道:“奴婢不过是发现了徐公公拿了一个不该属于他的荷包,就要被打死,这还有天理吗,有天理吗?唔唔唔……” “大胆徐德,你的眼里还有朕吗?来人,将徐德给朕绑了。” 其实对于一个宫女,尉迟景仁并不在意,只是她的话倒是让他心底的怒火蹭蹭的直线上升。 他一叫,几个侍卫出现,便将徐德给抓了起来。 梅素婉是又跑回了乔苒的身边。 “给朕搜,看看到底是一个什么荷包,竟让徐德想杀人灭口。” 看着侍卫从他胸口掏出的荷包,徐德的脸色便逞死灰。 完了,一切全完了。 当看着那绣着“戏水鸳鸯”的荷包,尉迟景仁的脸色,顿时难看极了,大喝一声,“徐德你可知罪!?” 梅素婉暗自吐吐舌头,其它她真的不是有意的,真的。 徐德便沉默了,恨只恨自己出手太慢。 “押下去,给朕好好的查!” 尉迟景仁气的脸色发白,太监宫女胡搞,当真是晦气。 却在这时,乔苒上前轻轻的拉了一下他的手。 尉迟景仁的脸色才一点一点缓和过来,“回去吧,风大!” “是,臣妾知道了,只是皇上……”乔苒知道他对她的冷落是对她的保护,可,心下难免还是不舒服起来,再说,她还要将这丫头留下才是,便叫住了尉迟景仁。 尉迟景仁扭看着她,她便福身一礼,轻言,“皇上,这丫头极可怜,臣妾这里还缺个撒扫的,臣妾肯求皇上,将这丫头给了臣妾吧。” 尉迟景仁半晌未说话,只是双眼幽深的看着她,似乎过了许久,他才道,“你问问她愿意吗,她若是愿意,你便留下吧!” 随后甩了袖子便走,竟是连个眼神都没有再留下来。 乔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暗然的神色。 扶了梅素婉,“你且随我进来吧。” 其实乔苒明白,尉迟景仁是不同意她收留这宫女的。 只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却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的。 “你叫什么名字,是哪个宫的?” “奴婢叫柳儿,是冷宫的。” 乔苒当真是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她千猜万想,却没有想到,她会来自冷宫。 随后看着一旁的宫女道,“玉儿,你去报备一下……” “只是才人,她……” 这些人都是尉迟景仁的心腹,想法自然与他一样。 “没事,你去报备吧,回头,将柳儿分到你的房中吧。” 玉儿这才点了头,“才人,您午饭还未吃几口,要不要奴才给您热热……” “不想吃,你撤了吧……” 说着乔苒便去了内室,躺了下去。 玉儿看着这个总是垂着头的丫头,眉头紧紧的揪着,她道,“还愣着做何,还不将饭菜撤下去。” 梅素婉对她福身一礼,便去收拾桌子了。 —— 待到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乔苒唤道,“柳儿……” 玉儿道,“才人,你叫她做何?” “你下去休息吧,我看那丫头也是个苦命的,你叫她进来,我这里有些衣服,便送于她吧。” 玉儿道,“才人,难道您不知道皇上并不喜欢你留下这个丫头吗?” 乔苒眉头微微的锁了起来,忽然发现,她其实连一个跟她贴心的丫头都没有! 以前不觉得是因为没有必要,更是因为这些人对她都很好,此时才发现,这个好是因为宠她的那个人是皇上! 如果有一天她失势了……乔苒蓦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估计她就是死了,都没有人帮她收尸! 不不不,太可怕了。 “才人?”玉儿看着乔苒的脸色,瞬间变的苍白,紧张的唤了一句。 乔苒回神,看了她一眼道,“许是中午的时候吹了风,我休息一下就好了,对了,这事别告诉皇上,免得皇上担心。” 玉儿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嗯,你下去吧,记得叫柳儿进来。” 玉儿想说什么,可想了想却又是闭上了嘴,退了下去。 只是,在乔苒的面前,她虽是一副低眉顺目的样子,可面对梅素婉,她却是趾高气昂。 “我虽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但是我告诉你,最好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扒了你皮喂鱼!” 梅素婉垂头不敢看她,只道,“我不会出卖才人的,永远都不会!” “你最好是如此!” 说完扭身就走,至于乔苒告诉她让梅素婉进屋的话,她压根就没说。 梅素婉撇撇嘴,切,狗眼看人低的玩意。 将扫把依在墙边,便走了进去。 “你来了……” “你的脸色很不好,可是病了?” 说着梅素婉握上了她的手。 “你莫要再多想,小心……日子尚浅,是最容易出现事故的时候……” 乔苒点头,“这我便放心了,只是,我突然发现我的身边,竟是连个知心的人都没有。” 而她很清楚,眼前这个女子,不会在她的身边呆太长的时间。 “想要个对你忠心的人,你就得做出让人折服的事来,而且,就我多日来的观察,这水阁中的人无一个对你忠心。” 乔苒脸现苦笑,“从前我不觉得,可是现在才发现,我真是太傻了。” 梅素婉道,“你的这种日子相信用不了多久便没了,至于以后的人,我相信,你知道怎么收服,只是眼前,咱们俩还是好好合作的比较好,当然,若你不嫌弃,我临走的时候倒是能给你一个忠心的丫头。” “嗯?” “可我还是觉得,自己挑选来的,自己收服的,才会更加忠心!” “你这话是不假,可,这个后宫……算了,我会想想的!” 梅素婉却嘴角一挑,从怀里掏了几块银子出来,“我相信,这玩意你并不多!” 一个才人,她能有几个俸禄? 就算是尉迟景仁有赏,那也不过是摆件罢了! 乔苒看着她,“你还真是……”什么都知道啊! “拿着吧,要知道有的时候,让一个人对你忠心不只要有威信,这玩意更好使!” “我怎么能拿你的钱?” “拿着吧,这是今天从那公公身上摸来的,唔,顺便我磕头的时候,也用了一下……” 说完梅素婉便潇洒的离开,而乔苒,额头滑下了三条黑线,她就说,怎么有个银子和其它的不一样,却是敲瘪了一面……   ☆、第267章 姑娘,可是熟悉这个女人? 如此梅素婉便在“沧澜阁”住了下来。 虽说那玉儿处处看她不顺眼,可却也没有挑出一点问题。 她当然挑不出问题了,就算是睡在一个房间,梅素婉想干啥,一点迷要就将她迷的妥妥的了。 今儿一大早起来,玉儿送上吃食,却不想,乔苒竟是没有忍住,顿时上呕。 另玉儿瞪大了眼睛,“才人,你怎么了?跖” 问完了话,玉儿的脸色并不好看。 乔苒抬头看她,随后却挑了挑眉头,便道,“玉儿,给我煮点姜汤吧,这个月的月事本就迟了,今早来的凶,此时我却是腹疼难忍,外加恶心呕吐,我想,可能是最近受凉所制?拗” 玉儿双眼闪了闪应下了便扭身离开。 可,乔苒却捏紧了手,浑身冰凉。 看着玉儿对外面的人吩咐了几句,离开后,便叫进了梅素婉。 “柳儿,有什么办法,能让人查不出我怀了身子,另外,你能帮我弄些血来吗?” 梅素婉道,“怎么了,让你这般惊慌?” 至于药……她早已准备妥当了! 而乔苒却没有回话,双眼一眨不眨,看着桌上的一碗汤。 可随后却是猛的起身,如遇上猛虎一般。 “柳儿,我……我……我终于知道为何三年来,我从没有怀过孩子,我是笨啊,我笨的根本就忘了,这般缠绵,我怎么会才怀上孩子?” “嗯?”梅素婉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是皇上不允许我生下他的孩子!你看……” 乔苒伸手指着那碗汤,“这道是每天早上要喝下的清肠润肺的汤……” 呵呵…… 乔苒一阵苦笑,“我喝了三年多啊,我记得当初,玉儿是天天看着我喝,不喝光都不行……哈哈……傻啊!现在想想,肚子里这个孩子……若不是那天我不小心给弄洒了,而且玉儿又不在房里,我想着没必要事事要经她的手便自己清理了,后来的几天,我也只是浅喝几口,多少年不变样,谁喝也是够的……” 梅素婉自然就明白了,看着他羸弱的样子和那苍白的脸色,便上前给她把了脉。 随后眉头微挑,“才人的身子骨本来很好,只是……只是这汤别在喝了,如今,你竟是有了小产的迹象。” 乔苒一听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此时变逞死灰,抓着梅素婉的手,哀求道,“救我的孩子,我保证你的事,手到擒来!” 梅素婉拍拍她的手,“如果你心绪难平,越发紧张的话,只会让小产来的更早,所以,此时你不担要稳着自己,还要保持好自己的心情,另外,这汤……你还得喝……” 乔苒一愣刚说不让她喝,这又说得喝,怎么个意思?只是不管什么意思,她是指定是不喝的,便使劲的摇头。 梅素婉道,“回头我给你准备个厚帕子,喝汤的时候,吐到帕子上,别让她发现了什么……” 乔苒有些六神无主,却是点头,“我听你的。” 梅素婉点头,“你上.床好好休息,正好借着你来月事稳几日,另外玉儿哪去了?” “我想,她不是去向皇上报备,就是去寻了太医,所以……” “嗯,呶,这个给你!” 说着,梅素婉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子,便道,“我以为这个永远不会用到,但,我还是高估了你身边的人!” 乔苒看着她,却苦笑一下,“姑娘当真是思虑的够周到了!” 梅素婉耸耸肩,没办法,若是她想不到,早已死了几千几万遍了。 看她服下药丸,扶她上了床,便道,“将你身上这套内.衣裤脱给我……” 乔苒的脸瞬间红了,可她却是点了头,之前她主动提出要点血,也就是这个意思! 梅素婉将她的内.衣裤卷一卷塞到了怀中,便道,“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给你安排!” —— 正当梅素婉将染了血的衣裤端出屋子的时候,便见玉儿带了太医回来。 “你去才人屋里做何?” 玉儿一看到她就一身的刺。 梅素婉低眉顺目,将盆子藏到了身后。 “什么东西,拿来!” 梅素婉摇头,看了一眼太医。 可是玉儿才不管,伸手就去抢,只听“砰”的一声,梅素婉手中的木盆便掉到了地上。 却见那染血的内.衣裤落了出来。 梅素婉忙蹲下去捡,而玉儿的脸色也通红一片。 “玉儿姐姐,才人睡了。” 梅素婉说完便端着木盆走了。 玉儿双眼眯着,却对身旁太医道,“太医,这边请……” 梅素婉虽是端着木盘离开,可对于玉的动作倒是全然看在眼中。 这女人的行为似乎不对? 不过没多久,便见玉儿走到了洗衣房。 “起来,才人的衣服我来洗!” 梅素婉目光闪闪,却道,“这种粗活怎么能劳姐姐动手……” “让你起来就起来,哪那么多的废话!” 玉儿上前推了一把梅素婉。 梅素婉趔趄一下,心道,丫丫的,给老娘等着! 这死女人,让她不爽好多天了! 可却垂着头立到了一旁。 只是她很清楚,玉儿不是来洗衣服的,她是来检查这是不是乔苒身上的那套内.衣裤以及这是不是真的血! 果然,她看的极为仔细,甚至还提起了衣裤去嗅着这是不是人血的味道! 可这却也让梅素婉对她生了杀机,这女人,绝对不只是皇上的人! 不过,有梅素婉出手,你以为她还能发现什么其它的端倪不成? 所以,玉儿眉头紧锁搓了两把便道,“你来洗,我想起还有些事情……” 便起身走了。 梅素婉自是不可能亲自动手,这水阁中,其实洗衣做饭的各有一人,便将衣服送了过去。 回了屋子里,看着乔苒道,“如果我猜的没有错,这玉儿,可不只是皇上的人?” 乔苒道,“难道,难道她是皇后的人?” 梅素婉挑唇,“八.九不离十!若是其它嫔妃的,你也不可能活到现在,看来这位皇后,当真是不可小觑,要加把火才是!” 不搅乱这后宫,她如何能成事? “小心些,别中出了马脚。” 乔苒叮咛了一声。 梅素婉回头看着她笑笑,“嗯。” —— 是夜,梅素婉回了冷宫,看着二汪那包扎的手腕,问道,“还疼吗?” 二汪摇头,“姑奶奶,二汪皮糙肉厚,这点血,不打紧!” 梅素婉拍拍他,“也难为你了。” “嘿嘿……”那小子顿时一笑,却道,“姑奶奶,您等着……” 便转身跑了。 不多久抱了个瓶子出来,里面是红色的液体,“姑奶奶,你看看,这些够不够?” “够了,看你脸色还有些白,记得多吃些补血的东西,另外,没有我的吩咐,别再放血了。” “欸,小的知道哩。” 其实梅素婉回来取血,本是想取些鸡血,再加点料进去调一下,结果二汪却直接割了手腕子,他说这样子谁也查不出来。 梅素婉其实是感动的,只是她这人并不善于表达,晚上回来其实就是来谢谢他的。 不过,从这件事上,她已发现二汪这小子,心眼多,脑子转的也够快,她不过就是拿了女人的衣裤回来,他便想到了是为了什么。 梅素婉将瓶子放好,便出了冷宫,摸摸怀中一个肚子上扎满针的布偶小人,嘴角透出一丝冷意,便没入了夜色之中。 —— 翌日一大早这后宫就乱了! 据说刘妃不知抽了哪门子疯,竟是不尊尊卑的私闯皇后寝宫,还从皇后的床下,摸出了一个巫蛊娃娃,而那娃娃身上正贴着她的生辰八字,娃娃的肚子上扎的全是针,看这布偶的布,也是有些年头了…… 于是刘妃跟皇后娘娘打了起来…… 这早朝还没完,尉迟景仁便被叫了回来,只是皇后如今有孕在身,皇上能把她怎么样? 姜皇后对这娃娃一事私口否认,只道是齐妃加害于她! 皇上又岂会不知这其中的肮脏,却是禁了皇后的足,又罚俸半年,以平息刘妃的愤恨! 这是罚吗? 在刘妃的眼里,这就是奖! 明罚暗奖! 只是在皇上的面前,她倒是没再发飙,只是看着姜皇后眼里却是一片阴狠! 尉迟景仁又将刘妃好个安抚,又是赏又是哄,倒是给她做足了面子。 只是尉迟景仁的眼里却无一丝暖意。 后来听说,皇上将政务搬到了刘妃的宫中,这一整天,皇上都没有离开过她。 即便是到了晚上,皇上也是夜宿在刘妃那时,如此竟是过了三日。 梅素婉心道,看来,尉迟景仁倒是挺在意姜皇后肚子里那块肉的。 三日他想已是哄的刘妃消了火气了。 也让将妃醋意大发了。 果然,第四日尉迟景仁上朝后,将妃便来看望刘妃了。 只是,刘妃却是一改往日两人针尖对麦芒的情况,竟是关了门不知跟将妃说了什么,将妃脸色不大好看的离开了刘妃的宫殿。 —— 如此又过了三日,后宫一片平静,可是梅素婉却知道,这个平静的背后将会这个后宫便会易主了! 而此时,她躺在屋顶看着星星,听着屋内两人那让人浮 想联篇的声音,竟是不知不觉想到了晏寒天。 还记得他第一次送礼就送了一大盒的金子,还有,他还让王嬷嬷送了自己一块鹰令。 记得嬷嬷说,这东西可以借五千人马,当时便觉得太爽了,却没有想到,唯一一次用到它,却是拿了五千人马去训练。 嘴角一撇,心道,等这边的事解决了,她一定再找个机会,跟晏寒天来场超大规模的实战演习! 嗯,到时候自己一定不再只是旁观,她就不信,她这个拥有五千年文化的脑子,还比不过一个古董,嘿嘿! 耳朵一动,梅素婉耸耸肩,不能再躺下去了,再躺下去,就少儿不宜了! 他说:乖我就摸摸…… 她说:相公,不要嘛,哈哈,好痒…… 其实这两个人单独的相处,就像普通的小夫妻一样,如果不去想那么多的东西,倒是真的很温馨。 他说:我也痒,你也摸摸我的…… 她说:啊,好大…… 他说:嗯嗯,想妹妹了,来,让相公看看…… 再来的话,梅素婉便已听不见了,不用说,两人自然是玩起了妖精打架的游戏! 而梅素婉,却是轻车熟路的摸到了太后的宫殿。 她发现,自从那日碰到了尉迟敬,却再也没有见他来过,而太后的寝宫也极其正常。 可就是这种正常,却又让她觉得不正常。 然而就像是要证明她所想的一条,就在这时,下方宫殿的院子,顿时灯火通明,火光映红了半边天空! 而被所有侍卫包围住的,却是一个黑衣人! 梅素婉趴在屋顶看着那道身影,便觉得很像那晚的男人,只是这么看着,倒是挺眼熟的——唐浩铭! 看到他便想到了那个因她而死的少年闫秉臣。 梅素婉挑眉回头再跟他算这个帐! 只是他闯太后的寝宫又是为何? “胆敢一次次闯入本宫的寝殿,你的胆子倒是不小!” 梅素婉一惊,这声音就算是刻意的假装,可她梅素婉却不是能听出一二,只是,这怎么可能? 当日那她亲手点燃了大火,更是在所有人的面前跳入火中,怎么可能…… 然而却见那黑衣人不屑的道,“呵,你以为人多,我便不能离开了吗?” “大齐与南疆并无往来,更无恩怨,南疆的人却一次次闯入我大齐是何意?” “太后怎知无恩怨?” 这话带着十足的挑衅。 梅素婉眉头不展,当真想要跳下去看看,是不是她! 只是她的角度却看不到太后一丝身影,想动,却怕下面的人发现。 “别在跟他废话,杀了他!” 却见尉迟敬走了进来。 梅素婉瞬间禀息,她从来没有小看了尉迟敬,更不要说她此时没有内力,呼吸一个掌握不好,便会让他发现。 “你怎么来了?” “怕你解决不了这个麻烦,废唐太子,还真没有想到,那南疆的传说真的存在,竟让一个文弱的男人,拥有非凡的武功。” 唐浩铭却道,“摄政王不在自己的府中,这大半夜的出现在太后的宫殿……啧啧啧,还真是郎情妾意……再会!” 唐浩铭轻松的说着风凉话,可就在两人脸色变化的时候,他却跑了! 可梅素婉就想骂娘,你特么往哪跑不行,非得往她这个方向来? 还未等她有所动,却感觉有人拉了自己的脚,梅素婉就这么从屋顶落到了屋内! 还没看清拉她的人是谁,就听到头项瓦片哗哗直响,不用说,自是一群人追了上去…… 等声音没了,梅素婉才扭头去看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只是,她不认识! 这男人看样子四十多岁,满眼沧桑,而他却对着梅素婉点了点头,便扭身向后爬去。 这是一道极宽的横梁,而显然这男人极为熟悉这里。 梅素婉跟着他一路爬了出去。 而这男人却是一路带着她去了冷宫后的树林中。 梅素婉心道,这还给送回了老实,不谢谢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谢谢阁下的救命之恩。” 那男人却是摇了摇头,“姑娘,我见你听到假太后的声音时,身子僵了一下,你可是熟悉这个女人?” 梅素婉十分诧异的看着他,“你如何肯定她是假的?” 那男人一脸苦笑,“装的再像,也不是她!” 梅素婉忽的挑了下眉头,据说太后没出嫁的时候订过亲的,只顶替妹妹,她不得不退了亲,难道…… “我不认识她。” 可梅素婉却是轻轻的说了五个字出来。 “我不逼着姑娘,只是姑娘若是想清楚了,便在这个颗树上,系条白绫 吧。” 说完,那男人便穿过树林,逃出了宫墙。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却也知此地不宜久留,便跑回了水阁。 心下却道,看来得让齐桓打听一下,齐万芳那个订亲对象了。 —— 翌日,梅素婉挑了个时间对乔苒道,“明儿,是皇上出宫的日子,也是刘妃要行动的日子,不过,咱们也该借这个机会让玉儿知道你怀孕一事了!” 经过这些是日子的摸索,已经很肯定,玉儿是皇后的人了! 而那道汤,或许尉迟景仁知道,或者不知道,但都无所影响了。 乔苒点了点头。 等了这么久终于要行动了。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尉迟景仁便带着人马浩浩荡荡地出宫了! 据说太后昨晚做了恶梦,一大清早便出宫去了寺庙。 那坐在腾椅上听着到消息的女子,嘴角露出了极深极深的笑容。 看着她面前那一碗药汁,紧紧的抿着唇,双眼瞪的圆圆的,想在我的前面诞下孩子,你做梦! 看了眼沙蒌,却已是辰时末了。 随后起身,端起那托盘,便道,“跟本宫去看看皇后娘娘!” 其实刘妃之所以这般恨着皇后,还有一个原因便是皇后的父亲与她的父亲是死对头,而且最近刘尚书似乎有些要败下阵来的趋势! 再加上两人没进宫前,在大淄博便已经开斗了! 而当时刘妃的名声,可是高过姜皇后,可谁能想到,皇上却点了姜氏为后,而她只是一个小小婕妤,若非她手段高明,又怎么可能会爬到贵妃的位置上。 而如今姜皇后竟是在她之前怀了身子,她就是拼了一死,也不会如她所愿! 这么多年来竟弄巫蛊来害她,让她多年没有子嗣,好啊,那她就让她这辈子都不能生孩子! 看了眼手中这碗落子汤,刘妃就笑了。 “娘娘,皇后还在禁足中,不易见客,娘娘还是请回吧!” 侍卫拉下了刘妃的脚步。 刘妃却道,“今儿当职的就你们六人?” “不管是几人,皇上吩咐了,皇后禁足期间不可外出,外人也不必来请安。” 刘妃嘴角一挑,看了眼身后两个极为壮硕的宫女道,“将他们拿下!” 这话才落,两个宫女却是出手狠辣的瞬间便取了两个侍卫的命。 这一幕太快,快到让另四人还没反应过来,便跟着那二人一齐去见了阎王! 刘妃拍手,“没想到将妃寻的人还真不一般,来人,赏!” 随后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却见一宫女对着她悄声说着什么,而姜皇后脸色转瞬间便难看的要死。 在看着刘妃,便道,“妹妹可是觉得皇上不在,便有持无恐了!” —— (明天一万五!)   ☆、第268章 没怀孕? “有恐无恐什么的我到没想到,只是有些日子没见到姐姐了,今儿心情好,给姐姐炖了碗汤,您瞧,这不就送来了吗?” 刘妃笑靥如花,可双眼却有如毒蛇一般,紧紧的盯着姜皇后,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一般拗。 姜皇后眉头轻蹙,这一碗汤,她又不是傻子,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何着皇上太后不在,刘妃是觉得这后宫她独大了? 手掌往椅背上一敲,“刘慧,别给脸不要脸,真当本宫怕了你不成?” 皇后的话音一落,几十个宫女太监便围了上来,将刘妃挡在了人墙之后! 刘妃嘴角一撇,何着这老女人一直便做着准备防着自己呢? 不过是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跟假男人罢了! 想着速战速决,便道,“杀光所有的人,本宫重重有赏!” 身后两个身材壮硕的宫女眼里泛着贪婪之光,刚刚杀了六个侍卫,这刘妃就赏了银子,如今还有赏,那不杀还等什么跖? 当看着宫女太监如豆腐一般被两人切的痛快时,皇后的脸色变了。 也不过是转眼的工夫,差不多二十来人,就全数倒在了地上。 “刘慧,你……你别过来……” 姜皇后向后退去,却被椅子绊倒在地上,眼里一片惊恐! “把她的手脚给我按住了!” 刘妃今天来是为了什么?她就是想将皇后肚子里那块肉弄掉,至于其它,她不想,也不想去想。 “敢对我下巫蛊,姜娴淑我不会放过你,不会!” 说着便捏住了姜皇后的下巴,“今天这碗汤,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 姜皇后当真是吓坏了,双唇抿的紧紧的,她知道刘妃对她的恨意过大,所以她一直防着,可她真的没有想到,她的身边竟然多了两个杀手出来。 “呜呜……” “怎么,有话说?除非,你自请下堂,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就算是自请下堂,她也要除了她肚子里的那块肉! 姜皇后道,“你别傻了,以为皇上真的很爱你吗,你错了,这三年来,皇上夜夜晚上都宿在‘沧澜阁’中,而那个小小的才人,如今已经怀孕两个月了,你以为打掉我的孩子,皇上就没有其它的孩子了吗?” 刘妃目光幽冷,“先处理了你,回头我再处理她……给我喝!” 手指狠狠的捏着姜皇后的下巴,那长长的指甲都陷进姜皇后的肉中。 “不……呜呜……” 看着一碗落子汤全数灌进姜皇后的肚子里,刘妃的眼里露出一丝快意。 然而就在这时,却见姜皇后的眼睛开始流下血来,不多久她的鼻子,嘴巴,甚至连耳朵也开始流血…… 她的脸呈现一种黑灰色,她目光直直的看着刘妃,“刘慧你给我下毒……你等着,你给我等着,我就是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 “噗!” 姜皇后一口鲜血喷在了刘妃的脸上身上。 而刘妃原来的快意之色,皆被惊恐所取替! 她是恨姜皇后,可她却没有想过要杀了她。 “来人……来人,快传太医……传太医……” 刘妃抱住姜氏,“姜姐姐,我没有想要你死,我真的只是想打掉你的孩子,我恨你,恨你为何下巫蛊害我,可我真的没有想要你死……” “呵呵……刘慧,你说的真好听,可是来不急了……” “不不不……姜姐姐,我会要太医医好你的,你只要别在我的前面生下孩子就行,求你别死……” 刘妃转头去看那两个杀手,“你们俩个,快来帮帮忙,我给你们银子……” 两个前上抓了姜皇后的手腕,随后脸色变的极为古怪,看着刘妃道,“娘娘,你拿了碗落子汤,给一个没有怀孕的人喝?” “没怀孕?” 却是刘妃与姜皇后一头抬头看她。 那女人道,“确实没有怀孕子,但我是不知道贵妃娘娘你拿是不是一碗落子汤,此时皇后娘娘却是身中具毒,怕是好不了!” “哈哈哈……”姜皇后突然大笑起来,一把推开刘妃,趔趄地起身,“不是怀孕,本宫竟然没有怀孕……哈哈哈……乔苒,我真的是瞎了眼睛,却放着你这条毒蛇幽居在自己的眼皮下……” 姜皇后倒在了她的椅子上,她的脸上挂着一丝笑容,七孔挂着乌血。而她的双眼却看着西北方向,那里,住着一个被皇上惩罚的女子,别人不清楚,但她心里透明白,皇上对那女子的珍爱! 多少年来求子求子,那日早上的辰吐,让她欣喜若狂,只是到死才明白,一切不过是一场算计! 而本以为她拿住了那个女子,有朝一日可以用来拿捏住皇上,却不想,她想的太过简单,更没有想到,一切皆在她掌握 之中的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搅乱了这后宫一池本就混浊不堪的水。 乔苒,我真的是小瞧你了囝。 老天爷啊,难道是因为我做孽太多吗?每晚被皇上临幸的妃子,她都会着人送上一碗避子汤,她也不过是不想她们在她之前生下孩子,这样子有错吗,有错吗? 看着姜皇后就这么死了,刘妃的脸色吓的极其苍白,可想到她死前的话,还有两个杀手的话,刘妃的脑子似乎开窍了一般。 那两天早上出现在她枕旁的字条,第一次上面写着:皇后有孕;第二次上面写着:皇后床下有巫蛊。 她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根本没有想到,谁会这么好心的告诉她这些。 皇后有孕,是她最不想看的,所以她没有多想直奔皇后寝宫,却正好看到皇后晨吐! 直接一声嚷嚷,皇后有孕一事顿时在宫里传的沸沸扬扬。 而第二次那巫蛊两字,也让她心跳加速,这东西是个禁忌,或是抓了皇后一个现行,皇上还不是直接杖毙了她。 所以,她也没有多加思索,便再次冲了进去,可没有想到巫蛊是找到了,可却不是别人是她自己。 看着那上面扎满的针,再加上皇一对皇后的袒护,她便被恨意冲昏了头脑,所以她在等,等皇上出宫这一日。 如今想想,这一切,就像一个大网,算计好她每次要走的那一步,更是推着她一步一步加快了脚步! 从来都是她算计别人,跟里想到,会有被算计的一天! 只是她想不通,一碗落子汤,怎么就成了具毒? 随即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她还有命吗? 她无形中帮着别人推倒了皇后还搭进来了自己,而最受意的却是……将妃? 刘慧的双眼瞬间闪过了一丝恨意! 皇后嘴里的什么乔苒什么才人,她不知道,可她却知道一点,皇后与她都没了,那受益最多的便是将妃。 就见刘慧如被打了鸡血一般瞬间起身,竟是快速的跑了出去。 隐于暗处的梅素婉,眉头挑了挑,算算时间,皇上该回宫了,而看着刘妃的样子,似乎有些偏离了她设计的轨迹。 看来只能用二套方案了。 于是悄然离身,回了水阁。 —— 玉儿看着梅素婉扶着乔苒走了出来,便道,“才人,外面太阳毒,还是不要出去了。” 乔苒挑眉头,“你刚刚去了哪里?” 玉儿没有想到乔苒会问她这话,一时间倒是没有答上来。 “我记得今儿是皇上出宫的日子,而皇上大早便出宫了,那你这一个多时辰去干什么了?” 而对乔苒的步步紧逼,玉儿额头现出了冷汗。 “玉儿,我怀孕一事,可有人知道?” 乔苒再次追问。 玉儿摇头,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而心却不住的狂跳着,她知道,乔苒已经不相信她了,因为乔苒给她演了几天来月事的戏码…… 她想不通,乔才人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呢? 目光扫向那垂眉顺目的丫头,眼睛渐渐的眯了起来,对就是从这个死丫头来了之后! 总能看到乔才人将她叫进屋子,可她却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 “你不用跟着我了,好好想想近来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说完,乔苒抓着梅素婉的手便向外走去。 御花园中娇艳欲滴的鲜花吐着芬芳,蝶儿蜜蜂在期间嬉戏,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拿着一个小网扑着各色彩蝶。 她是将妃的女儿,也是尉迟明仁目前唯一的孩子。 “母妃,你看我捉了好多个蝴蝶……” “嗯。” 将妃坐在一侧亭子里,看着公主那欢快的样子,眼里是一片笑意。 可就在这时,却见刘慧匆匆而来。 “将小蝶,你这个贱女人,你当真是恶毒至极,想我死,我也要拉着你陪葬!” 将妃看着她像疯狗一般,挑了挑眉不打算理她。 回头道,“公主,咱们回宫吧!” 然而就在这一刻,将妃只觉得后心一凉,甚至是连叫都没有叫一声,便倒了下去。 这一幕来的太快太快,可当四周的人看到刘妃手中那把带血的利刃时,似乎才反应过来,她们家主子遭遇了什么。 “娘娘……” “母妃……” 等乔苒与梅素婉走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刘妃被一众奴才们转了起来,而这中间还传出一个孩子的哭声。 “都住手,发生了什么事?” 乔苒出声呵止,只是看了眼梅素婉:全偏了。 梅素婉点头:莫荒。 乔苒抓着她的手安了安心。 之所以说偏了,是因为没 有想到刘慧跟个疯子一样,没有找将妃商量合谋,却认定了背后搞鬼的是将妃,而且更没有想到的是,刘妃竟然会心里扭曲到想杀了将妃给自己葬! 可她却不想想,皇上,难不能饶了她全家! 乔苒的一声娇喝,让众人怔愣了一下,等看到只是一个才人时,眼里并没有多少的恭敬。 是啊,才人啊,这宫里那随手一抓可就是一大把。 “天啊,你们还傻愣着做何,还不快去找太医?” 乔苒再次惊呼,这些奴才似乎才想起来,拨跑往太医院跑去。 “公主,莫哭,娘娘定会无碍的。” 乔苒本就长的一张白净的脸,此时蹲在公主的身边,伸手轻轻的拍拍着她,给她安慰。 “我母妃会没事的是不是?” 她小手按在将妃的后背,想堵住那不住流着的血,此时的她迫切的希望得到他人的肯定。 “嗯,娘娘吉人天相,一定会无碍的。” “你是谁?” 而乔苒却只是笑笑,并没有回她的话,倒是目光扫向一旁还握着匕首的刘妃。 她目光呆直,看着将妃,没跑没叫。 几个太监围着她,似乎怕她再做什么一般。 “怎么太医还没有来?” “快了快了……”乔苒出声安抚着她。 “我从没有看到你,你是哪个宫的才人?” 公主再次问道。 乔苒见梅素婉无声的点了下头,便看着公主笑道,“我叫乔苒,住在‘沧澜阁’!” “‘沧澜阁’?” 公主好像第一次听到这名字一般,小眉头皱着。 可就在这时,刘妃却是瞬间将目光锁在了乔苒的身上。 “沧澜阁?才人……怀孕二个月……” 似乎是低语,可她的双眼却是紧紧的盯在了乔苒的身上。 刘妃往前走,几个太监便将她围住。 “你们几个***才,给本宫滚开!” 如果如果她没有记错,皇后说过,她怀孕两个月了?而她还说过,皇上夜夜宿在她那? 怎么可能?皇上不是在她这就是在将妃那,怎么会去这个贱人这里? “臣妾参见娘娘,娘娘……啊!” 乔苒对她福身一礼,可是刘妃却是一脚踹在了她的肩上,直接将她踹倒在地上。 “你怎么能怀孕?皇上未临幸与你,你怎么会怀孕?来人,将这个不知检点的女人,给本宫乱棒打死。” “不,娘娘,求您放过我家才人吧,求您了……”梅素婉适时上前,抱住刘妃的双腿。 乔苒紧跟着大呼,“娘娘饶命……” 刘妃甩开梅素婉,奔着乔苒就来,她其实很明白,皇后说的话不可能有假,那假的就是皇上了,每次来的时候,都是急急的上.床,原以为皇上是喜欢自己,忍不住,才会进宫之后就往床上爬,却原来是爬完了床,好去汇这小妖精,还让这小妖精怀了孩子,该死的,这种耻辱,她怎么能咽得下去? 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这种欲念一担形成,再加上已经连杀两人,便让她的心里无形中形成一种再次一个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念头。 看着乔苒,手中的匕首便举了起来。 “夜夜宿在你的水阁之中,你可有想我,这对我来说是多大的一种耻褥?贱人!” “住手!” 随着一声惊呼,便见那一抹明黄色身影,极快的来到了眼前。 飞起一脚便将刘妃手中的匕首踢落在地。 尉迟景仁脸色相当难看。 他今天才出宫一个时辰这之久,便见皇宫后宫的太监没命的跑出来,说是皇后出了事,他便紧忙往回赶。 可哪里想到,才走到御花园,便看到与听到这样的一幕! “父皇,快救救母妃!” 公主见到皇便放声哭了起来,“父皇,贵妃娘娘杀了我母妃,呜呜呜……还要杀这位才人姐姐……父皇……” 见到父亲,公主如找到了主心骨,顾不得自己手上浸染的鲜血,便扑进了皇上的怀中。 皇上下意识的将她护紧,这才看到那地上还躺着一人。 “都是一群死人,不知道宣太医吗?”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唤了一声,便见几个太医小跑着进来,看到皇上也是吃了惊,刚想行礼,就见尉迟景仁,上前两脚,“慢慢腾腾,朕要你们何用?还不赶紧看看将妃……” 这边叫人将刘妃拿下,那方又吩咐了其它人赶紧去看看皇后。 等吩咐妥当,也将将妃抬回寝宫,皇上才看着乔苒道,“你怎么出来了?” —— (先更五千,还有……)   ☆、第269章 打乱了后宫的平衡 乔苒看着皇上,脸上现出一丝无耐的苦涩笑容。 “皇上,臣妾憋闷的紧,便出了水阁看看花,可却没有想到,会遇上这档子事。” 尉迟景仁双眼微闪,“憋闷?” 乔苒上前对她他耳语一句,尉迟景仁瞬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前几天不是还……” “假的!”随后乔苒跪下,“臣妾请皇上责罚。” 而这时高尉与几个太监跑进来了跖, 高尉是尉迟景仁最信任的太监,他上前一步道,“皇上,皇后,薨了!” “怎么回事?”尉迟景仁的脸色相当难堪。 皇后死了,将妃生死不明,刘妃这个蠢女人,她到底抽的哪门子疯? “皇上,皇后寝宫中一干奴才相皆毙命,就连门外侍卫也无一生还。不过,老奴到是抓到那躲在死人堆里的一个小太监。从他口中得知,是刘妃娘娘带着两个身手了得的宫女闯了皇后的寝宫,而且还逼着皇后娘娘服下了落子汤,只是,很奇怪的,她听到刘妃说皇后娘娘未怀孕,而落子汤却成了剧毒,害皇后娘娘当场七孔流血而亡!” “着大理寺亲查此事。” “欸,老奴明白。” 尉迟景仁看着乔苒,“你先回去,晚上朕再去看你。” 乔苒点头,福身行礼之后,便离开了。 直到回到水阁,回到她的房间,乔苒才身子一晃,坐了下去,而此时,她的身子却抖的跟筛糠一样,看着梅素婉,半晌才说出一句话,“柳儿,会不会出现其它的差错?” “不管出现什么差错,你现在都要稳住了,将之想想好的台词再记遍。” 乔苒点头。 梅素婉道,“别怕,你不是想要个忠心的奴才吗,我给你弄一对。” “嗯?” 乔苒抬头双眼不明的看着她。 “你可是忘了徐德手中的那个荷包?” 乔苒摇头,“你找到了那个主人?” 梅素婉嘴角一挑,“嗯,而你绝对想不到,此人是谁,不过,若是才人救下徐德,你说他们一对,会不会对你忠心耿耿?而抿我说知,徐德这些日子也不好过,皮肉之苦咬着牙也能撑过,可那不堪的侮辱性的言语却是让人听了想当即自残。” 乔苒眯了眯眼睛,“若你这般说,想来这女子也并不容易收服。” “嗯,不过,她娘家最近出了些事情,所以,才人你看……” “你这丫头,我目前的坎还没有过呢……” “你这个算什么坎,你的为人,皇上会不知吗?” 乔苒却再次苦笑,“可我却不知道,皇上是否是真的在意我?” “真在意假在间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信你,哪怕只是信你一时,只要他信了,你便成功了。而你要知道,不要去奢望一个永恒的帝王爱!” 乔苒点头,“你下去吧,我乏了!” 梅素婉将她扶到了床上,盖好背子后,便离开了她的屋子,当真是难为她了。 才一走出来,迎面便是一阵劲风。 梅素婉微一偏头,顺势而上,捏住了那挥来的手掌。 “你这个贱人,你跟才人说了什么?” 玉儿并没有想到为何她会躲过去,自从听到皇后薨世,将妃生死不明的那一刻起,她便浑身打着哆嗦。 梅素婉挥手就给了她一个嘴巴。 打的玉儿当即立在了那里。 “一根墙头草,你逞什么威风!” 梅素婉的声音并不高,可以让走进来的太监听的一清二楚。 高尉一愣,目光幽深地看了眼梅素婉,便道,“柳儿姑娘,才人可是睡下了?” “公公,皇上回来了吗?” 玉儿急忙问道。 只是高尉并未看她,目光平静地看着梅素婉。 梅素婉点头,“才人睡下了,只是不知公公找才人何事?事急的话,柳儿便去唤一下才人!” 高尉摇了摇头,“不急,回头咱家再来。”这一看了一眼玉儿,“你我走。” 这水阁中的人不都,也都是皇上安排的,但,能进皇上身边说话的却只有玉儿一个。 说穿了,玉儿是这个水阁中,除了乔苒这个主子外的第二人! 玉儿跟着高尉走了,可却从此再没有回来过。 梅素婉心道,算你好命。 傍晚的时候,传来了将妃不得救而死的消息,整个皇宫中顿时哀戚一片。 这天夜里,尉迟景仁在晚饭过后,便由高尉陪着来到了水阁。 他的脸上,一片疲惫之色。 “奴婢扣见皇上……” 梅素婉正在摆饭,却没有想到这男人来的这么快,忙回身行礼。 “你家才人呢?” “ 回皇上,才人还未起……” “嗯?” “今天御花园中的事吓到了才人,回来后才人便休息了……” 尉迟景仁扭头对高尉道,“你去宣太医过来……” 随后便进了内室。 乔苒的脸色是真的不好,虽然一切还都在掌握之中,可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心下难免害怕。 而这种表现看在尉迟景仁的眼里,倒是让他的心放松了些许。 “苒儿……” 而乔苒此时却正做着恶梦,她听到了呼声,却是怎么也醒不来,梦里,不只是刘妃,还有皇后,她们伸着手,来抓她的肚子,一面还喊着要杀了她…… “救命……” 乔苒双手死死的护着肚子,额头上转而就覆上一层冷汗。 “相公,你在哪里,救救我,救救我们的孩子……” 她一句相公,叫的尉迟景仁心口微疼,伸手摇着她的肩膀,急急的叫着她的名字。 可不管怎么叫,乔苒就是醒不过来。 听到声音的梅素婉走了进来,也没有想到会碰上这种事,急忙上前,伸手抓着她的手腕,一面喊道,“才人……才人……” 可手指下的脉跳,却令她大吃一惊,这般不稳,像是马上要小产一般。 而她又陷在了沉沉的昏睡当中……目光一挑,便看到一旁乔苒刺绣的银针,抓过来,对着她的人中便刺了下去。 乔苒“嗷”的一声便坐了起来,双眼里全是惊惧,看着尉迟景仁,竟是一下子扑了上去,“吓死我了,吓死我了……相公,相公……” 尉迟景仁看了眼梅素婉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拍拍着乔苒的背以进行安抚。 梅素婉便跪了下去,“伤了才人,请皇上责罚。” “你且起来吧。” 梅素婉却摇头,“是奴婢没有照顾好才人……” 而听到梅素婉声音的乔苒,才忽然恍然。 一时间内室里静悄悄的,梅素婉这一手,尉迟景仁不可能不怀疑她,只不过现在没说罢了。 梅素婉不离开,却是逼着他问,问出来他便不会再想着自己了。 倒是乔苒反应还算快,伸手摸了下鼻子,顿时一惊,“相公,我这哪里来的血?” 尉迟景仁道,“你的丫头啊,到是懂得如何叫醒陷入梦境中的人……” “嗯?” 乔苒扭头看向梅素婉,“柳儿,你救我了?” “请才人责罚,这法子当真不是什么好法子,不过是小的时候看到奶奶用针扎我那昏迷的老娘,老娘便醒了,所以刚刚,刚刚也是不得以……请皇上责罚,请才人责罚……” “算了,你且下去吧!” 尉迟景仁的眸子缓和了一下。 梅素婉这才退了下去。她不怕尉迟景仁去查,因为等到他查的差多不的时候,她也该功成身退了。 就这点事,却让梅素婉心里笑了,这男人的多疑可不是一般的重! 倒是好啊! —— 至于乔苒如何说服尉迟景仁对她的怀疑,梅素婉便不去多想了,因为她相信这个女人,一定会将故事说的很圆满,到是那高尉…… 梅素婉眯着眼睛对他走去。 “公公……” “柳儿姑娘。” 高尉对她打了一礼抬头看看屋子,随后道,“姑娘这边请,咱家有话想与姑娘说。” 梅素婉点头,跟他向湖边走去。 高尉道,“才人最近似乎很喜欢姑娘,咱家有一件相求,不知姑娘肯不肯帮忙?” 梅素婉双眼清澈透明,道,“不知公公叫柳儿过来,有何事?” 高尉道,“实不相瞒,我想与姑娘做笔生意。” 梅素婉挑眉,“公公这话说的柳儿可就不明白了,柳儿出身贫贱,实不知能与公公做何买卖。” 高尉伸手拿了一打银票交到了她的手上,“姑娘不必多做她想,只要姑娘能说服才人出手相救一下徐德便可。自然,我也会向你保证,徐德他不会寻姑娘的麻烦。” 梅素婉却是将手里的银票推了回去,“公公,奴婢不知这东西怎么用,所以公公还是收回的比较好,至于您说的事,柳儿尽量去办。” 说完了话,梅素婉便走了,只是她的嘴角挑的高高的,白日里才跟乔苒说要给她找个忠心的奴才,这晚上人就出来了,只是没有想到,出面的会是高尉。 当然,这个奴才也不是高尉,而是他的亲妹妹! 高尉看着手里的银票,眉头很很的蹙起,他明白,如果钱可以办的事都不叫事,可眼前这个,显然不是钱能办得了的! 在想到家里的事,高尉的眉头更紧了,而且脸色也臭! 这一个两个都不要钱,当真是难为他了。 —— 姜皇后死于剧毒,大理寺查不出那毒的来源,便将一切推到刘妃的头上,再加上最近户部尚书出了点问题,结果可想而知! 看着那三尺白绫,刘妃凄然而笑,她知她离死不远了,可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只是恨啊,恨她没有找出到底是谁害了她。 而她更恨的,却是皇上。 他给了她多少的宠,她就想还他多少的恨! 不过此时她却笑了,死吧死吧,反正黄泉路上的她不寂寞! 前有皇后打头,后有将妃坐镇,嗯她不怕! 刘妃一碗落子汤,一把匕首,一条白绫结果了连她在内的三条生命。 而原来还算平衡的后宫,此时便有些摇摇晃晃。 后宫连着前朝,户部尚书刘源非但没得到女儿的助力,反倒是因生女不教连受了牵连,加之说不清楚的银两丢缺失,到是直接被尉迟景仁没收了全部家财后,免职罢官了。 而后宫不可一日无主,可皇后也并非叫个人就可以当的,所以,这段时间尉迟景仁便将后官的大权交到了一个活在将刘二妃之下的武妃手中。 只是经过刘妃一事,尉迟景仁想再将乔苒藏起来,却是不可能的,再加上她怀有身孕,而尉迟景仁又向来喜欢于她,也只好封为昭仪,与武妃携理后宫。 如今的一切都按着梅素婉所想的再走,尉迟景仁宠爱乔苒,仍旧如故,只不过以前是在人后,如今是拿到了人前。 而乔苒却甚是精明,她没有求景仁给她娘家任何人一官半职,就连她那小小的县令父亲,她也没有提上一嘴! 而这日,乔苒的身边再度只剩梅素婉的时候,梅素婉道,“还记得之前嘴你说过,给你找个忠心的奴才吗?” 乔苒点头,梅素婉接着道,“或者不只是一个一对,若是昭仪娘娘做好了,便是三个!” “三个?” 一对已很难得了,三个她却是连想都不敢想。 于是梅素婉上前对她耳语几句,乔苒当真是诧异的不得了。 “这……这……这高公公但凡在皇上面前说上一嘴,不就可以了吗?” “这才是高公公的高明之处,也是他多年来一直跟在皇上身边的原因。他看的太清楚了,所以,他家中的这事,他不会说,但,他妹妹与徐德的事,他却可以求上你一二!自然,如果你手够长,还能解了他家里的围,相信高公公在忠于皇上的同时,在某些事上,他只会向着你,比如,有人在皇上的面前嚼了舌头根子,有人在背后想整你,有人……” “我懂了!” 乔苒抿紧了唇,这事说难也不难,说不难,却也是要废些时间的。 所以这天晚上,乔苒看着皇上脸色还算不错的时候,提了一嘴。 “皇上,臣妾想跟您求个情。” “嗯?” 尉迟景仁扭头看她。 在她的面前,他是最为放松的,这个女人,从来不会跟他提过分的要求。 “唉,臣妾的心里一直有个不忍,记得那日里碰上徐公公擒拿柳儿,虽说非我之过,可是,皇上,臣妾夜里睡不着,总觉得是自己害了他,臣妾能不能请皇上给个通融,将他放了吧。” 尉迟景仁坐了起来,双眼极认真的看着她,“苒儿当日他可是想要你命的。” “我知道啊,只是,皇上……” 说着乔苒倒向他的怀中,头枕着他的肩,手掌轻轻的绕着他的胸口,“太监本已是可怜之人,难得有个女子不嫌弃他,愿意陪着他,这份情要鼓足了多大的勇气,两人才敢走到一起?虽说宫中明令禁止宫女太监不可私相赠送,但,法里总还是有一丝情在的,皇上,您说呢?” “苒儿说的也在理,只是,若朕放了他,那朕的威信何在?” “皇上,不若您打杀了徐德吧,只是,御膳房中没了这个姓徐的首领太监,而苒儿的身边多了一个小徐子,你看如何啊?” 乔苒一脸的娇笑,媚眼如丝,红唇微启,小手炙热如火从胸口一路来到小腹…… 尉迟景仁的喉结上下滚动,看着她微敞开的衣领,那诱人的雪白,还有什么是不能答应的? 别说是一个人,就是此时乔苒说她要天上的月亮,估计尉迟景仁都能跳起来给她摘去。 所以尉迟景仁一个翻身,避开她的小腹,狠狠的吻上她的唇时,说,“若苒儿今夜让朕欢愉了,别说一个徐德,就是高尉,朕也舍得给你!” “皇上,苒儿不要高尉,不过皇上说话要算数哦!” 突的伸手推倒了尉迟景仁,转身爬在他的身上,小手越发大胆起来。 …… —— (还有……更的时候会很晚,姑凉们明天再看吧!)   ☆、第270章 不想当皇后的妃子不是好妃子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梅素婉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话说这孩子倒是个乖的,如果不是她自己注意些,当真不知道她已经在肚子呆了二个多月了。 除了喜欢多吃些糕点外,其它的东西还真没有什么可挑的,不像怀小宝的时候,梅素婉只吃青菜,当真是极瘦极瘦的。 这夜里,乔苒看到梅素婉立在门口便让徐德退了下去拗。 尉迟景仁说话还是极为算数的,也不过两日,便将徐德给送到了她这里,从此这世上没有御膳房首领太监徐德,有的只是她身边的小徐子! 徐德自然对乔苒感恩戴千恩万谢。 而乔苒已告诉他,待机会到了,自然会将她,送到他的身边,再由乔苒做主,让二人可以正大光明的在一起。 徐德退下关带上了门,之后乔苒道,“可是机会熟了?” 梅素婉笑笑,“嗯,记得只提一下就好。” 乔苒抿嘴笑着,“你不必担心,以前,皇上也常与我谈论着这人那人,所以,皇上不会起疑。跖” “嗯,小心使得万年船,我不急。”一个多月我都等了,又怎么会差在这几天? 乔苒点头,知道这丫头行事的稳妥不紧不燥,便在心里想了又想,找了个腹稿便去沐浴了。 晚上,尉迟景仁没有异意的来到了乔苒这里。 一番温存之后,乔苒躺在他的怀中,轻轻的道,“皇上,明儿不要来了。” “嗯?”尉迟景仁挑了挑眉头,便问,“可是有人乱说什么?还是有人找你的麻烦?” 这个有人,自然是指她上头的两位妃子,武妃与钱妃了。 此二人以前生活在将妃与刘妃之中,可谓是担惊受怕,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她们竟然相继而去。 而这后宫之中,便是她二人独大了。 更没有想到,皇上就在她们的眼皮子下面金屋藏娇了多年! 所以,相对来说,这二人在看乔苒的目光上,自然就不太友好。 乔苒摇头,“不是不是,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你说!” 乔苒叹息着,“做为皇上的妃子,臣妾自然要劝着皇上雨露均沾的。” “那做为妻子呢?”尉迟景仁嘴角含着笑意。 不管他对她的宠有多少真心,可这至少这个女子是最懂他的。 为着她的这份懂,他也愿意多宠她一些。 乔苒坐了起来,双眼通红的看着他,“做为妻子,哪一个愿意与他人分享丈夫的。苒儿自然不例外,可是,相公,如今不是以往,苒儿不能再让皇上半夜来回奔波,为着大齐,苒儿不能再不顾皇上的身体……” 尉迟景仁随后也坐了起来,“你即说是为了大齐,便不要再说让我走的话,因为在别处,她们只会跟朕说些让朕越发烦心的事,只有在你这里,我才活的轻松一些……只是,我也知道,如今算是将你推到了风口浪尖了……那日你说要救徐德,朕便想了,若是徐德对你真心,倒不失是一个好的奴才,苒儿,朕不能时刻都呆在你的身边,你要,多加小心,保护好咱们的孩子……” 说着伸手轻轻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 乔苒双眼通红,闭了闭眼睛,点头道,“皇上,臣妾没有怀孕的时候,不知身为母亲的苦,不如,不如咱们去看看太后吧……” “这个时间?”尉迟景仁指了指外面的天空。 乔苒顿时脸上一片红润之色,吐着舌头道,“臣妾糊涂了。” 尉迟景仁拉她倒下,拥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没有副问朕当真不知,我与你的一切,都在皇后的眼皮下,想想朕都觉得害怕,只是朕没有想过,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给所有被朕临幸过的妃喝避子汤,朕还道朕有什么毛病,却原来……” “嘘……”乔苒伸手捂住他的唇,“皇上咱们很好。” 其实乔苒本想说:天在做人在看,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没到。可想想万一皇上其实早就知道,她这不就是无形中将皇上给得罪了吗,所以,改而说了一句极普通的话。 尉迟景仁垂头吻了在她的额上,轻轻的道,“睡吧!” 乔苒便闭上了眼睛。 只是,待乔苒睡熟后,尉迟景仁却睁开了双眼,他眼中一片清明之色,将手臂从乔苒头下抽.出,轻唤了两声,见乔苒睡的安稳,便下了床。 来到门外,轻唤了一声,便有一个黑衣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他可是又去了太后的宫中?” 那人道,“回皇上,前些日子太后捉拿刺客,他,确实是出现了,只是可惜,那让刺客逃了。” “给朕看好了。” 说完尉迟景仁便折了回来。 再次上.床,搂紧了乔苒这才睡了过去。 —— 翌日一大早,乔苒便醒来,为尉迟景仁穿衣洗漱,侍候 的妥妥的,看着他上了轿辇,才回了宫中关起了门。 她看着梅素婉,梅素婉看着她,两人均露出了一丝笑容,谁能想到,其实皇上早就开始怀疑了呢? 昨天,尉迟景仁离开,乔苒遍跟着下了床,自然是听到了他的说话。 而梅素婉几夜来一直就在暗中观察着尉迟景仁,自然也将那对话给听到了耳中。 唔,好现像,省太多的事了! “那太后是假的,我想皇上能怀疑了摄政王,却不见得能怀疑自己的母亲,所以,你想办法,将这个消息透出去。” 乔苒点头,“好的。” 做为交换,梅素婉道,“高家的事,我会帮你想办法解决了,快明天可以完成,慢,也不过三天。” 乔苒再次点头,“我懂,柳儿,我知道,你快走了,所以,你才会想着将人给我弄齐了,你放心,我会保护好我自己,我更会坐上那!” 她伸手指着上方,眼里一片驽定之色。 梅素婉嘴角含笑,“不想当皇后的妃子不是好妃子,祝你成功!” 说完话,梅素婉便走了出去。 —— 若说高家的事,还真是戏剧。 当年穷的叮当响的高家,不得以将长子与长女卖进了宫中,本以为换两钱花花,可谁能想到,高尉与高珊兄妹二人,经历过重重苦难后,高尉最后被尉迟景仁看中,选到了身边,而高珊却因为女红了得,再加上有高尉的原因,便成了尚衣局的管事姑姑。 从而高家的生活日渐好转,更是渐渐的成为一方富甲。 而这一次所说的遇上事了,其实是那被惯的不成样子的么弟,强抢了人家有夫之妇。 而且不知怎么地,那女人竟然死了。 所以男人家里不干了,发誓要将高家小公子给弄进去。 便告到了大理寺。 只是大理寺丞想卖高尉一个面子,便将这事给压下去了,可,你压得了一时却压不了一世,如今已有些疯言疯语传出来了。 而高尉兄妹二人自然焦急万分! 高尉出过钱,不管对方要多少,他都出得起,可人家说了一分钱不要,就要讨个公平的说法。 这一事,当真是有些奇怪。 你说这高家也就是一暴发户,能与什么人结了怨,誓要弄死高家那唯一的男丁? 梅素婉这一天回了客栈,不过是换了张脸,另开一间房。 没办法,这满京城的不是皇上的人就是尉迟敬的人,还是小心为上。 敲了敲乔桓的房,便走了进去。 “你……王妃?” 乔桓一愣,在看到那人撕下脸上的面具后,顿时惊呼一声。 梅素婉耸耸肩,“让你们查的事怎么样了?” 乔桓道,“王妃你等下……” 便去敲隔壁,原来梅素婉住着的屋子。 没多久门开了,一袭翠绿衣裙的女子走了进来。 看到梅素婉的那一刻,眼泪哗然而下,什么都不管上前便将梅素婉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梅素婉拍拍她的背,“好了好了,都孩儿他娘了,哭什么哭啊!” 那一圈子六对夫妻,加上晏寒天与晏正山,八对,结果,就碧瑶产了个丫头出来,当真是让想要闺女的人嫉妒啊! 如今那丫头扔给了梅雪晴,除了晏正山皱眉外,没有人不高兴的。 “怎么能不哭?就那么一点点,如今还被废了,你,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碧瑶看着梅素婉嘴角的笑容,恨不得揪下这女人的脑袋问问她,你还有没有心啊,没了武功了啊,你还笑。 梅素婉却是突然出手,就抓向碧瑶的脸,碧瑶一惊,顿时向后移去。 “主子,别因为你是小笼包,就各种羡慕。” “今天我就抓下你的大包子,我看你再笑话我的小笼包。” 一旁傻眼的齐桓听着这两句话,顿时满脸通红,突然发现,自己就这么被两个女人无视了,还无视的彻底! 啊啊啊,小笼包啊,大包子啊,这是女人吗,是女人吗? “我去,你真抓啊……”碧瑶嚎叫一声。 “那玩意太大,其实挺碍事的,你瞧,我一抓一个准!” “哼!” 碧瑶冷哼一声。 那厢傻眼的齐桓只好将眼睛放在天棚之上,他没听到啊没听到,什么也没听到。 突然碧瑶惊呼一声,“咦?你的小笼包怎么长大了?” 齐桓也不知怎么了,只觉得鼻子发痒痒,伸手一摸,看着那一点红,再也呆不下去了,足下一点,破窗而出,疯子啊,都特么是一群疯子。 “哈哈哈……” 碧瑶梅素婉两个疯女人顿时抱团大笑起来。 哎玛,好久没 有这么放松了! 两人随后倒在了地上。 梅素婉将腿搭在碧瑶的小腹上,“怎么样,查到了什么?” 碧瑶道,“先不说这事,你是不是又怀孕了?” “嗯,到了东齐之后发现的。” “我算是服了,你就不怕王爷怀疑你点什么?一次是这样二次还这样……啧啧啧……” “少废话,高家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唐洗铭啊,不知道那废太子要做什么,是他在背后,而最后这些风声也是他放出来的。” 梅素婉便没有说话,只是眉头不展,怎么又跟他扯上了。 “找到他的老底没有?” “嗯,说来还真是巧,香香送来的消息,他们住在与这隔着两条街的一家更为不起眼的客栈!” “嗯,你去联系一下,我要见他!”他可是还欠着她三条人命。 “只是主子,如今的他可不是什么好人,杀人放火样样在行,只是让我好奇的是,他一身武功怎么来的?” “这话说来就长了,改天有空,你让乔桓当故事给你讲吧……” 说完拍了拍她的肩,“起来吧,开工了!” 等碧瑶离开没多久,齐桓才又从窗户爬了进来。 只是看到梅素婉,莫名的眼前就浮现一张娃娃脸来。 甩了甩头,叹了叹嗓子道,“王妃……” “你的定力还得练啊,至少这样的玩笑,陌痕石仁已经全麻木了。” 齐桓摸了摸鼻子,心道,他们是有媳妇的人,自己这种没媳妇的,能经得住你们那什么大包子小笼包的叫嚷吗? 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啊! 可他却不敢说什么,便道,“你上次让我给你查的事,查到了,齐成芳曾订过亲的那个男人姓耿,祖上原是兵部侍郎,后来被韩国公打了脸,便告老还乡了,只是没有听说过他留在了京城。” “告老还乡?那当年的耿家少爷面对退婚,就没有一点想法?” “这个真的查不到,我们的势力还不够。” 梅素婉知道乔桓说的在理,便抿紧了唇,如果算算年级的话,那夜里见到的人,倒是与之符合。 看来,有必要见他一面了。 梅素婉道,“这事你不用查了,这几天,你给我看好小宝。” 乔桓点头,“你放心,小宝如今能吃能睡,好的狠。” 梅素婉撇嘴,这个小没良心的。 便回了自己的房间等着碧瑶。 碧瑶回来的时候已是下午,因为唐浩铭不在。 只是听到梅素婉要见他,他是什么都没有说直接答应了下来,地点吗,他说,那个小山。 梅素婉便收拾一番,与碧瑶出了门。 —— 看到唐浩铭,他似乎又瘦了,只是他的左耳上,她丢掉的小黑,再次浮现。 梅素婉眼里闪过一抹不愉。 唐浩铭却是一脸凄苦的笑容,“素婉,我还是那句话,不是我杀的。” 梅素婉撇过了头,没去看他,只道,“为什么要针对高家?” 唐浩铭眉头微挑,“为何要帮着高家?” “高家的事你别再插手了。” “呵呵,那三条人命便是条件吗?”唐浩铭说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心似乎被撕裂了一般。 梅素婉没作声,隔了半响才道,“唐浩铭,你回南疆吧,不管你想做什么,至少将自己照顾好了……” 虽说恼他杀了那三个少年,可自己也有责任,不能将一切都推到他的身上。 听了他的话,唐浩铭道,“毒婉,我们还是朋友吗?” 梅素婉扭头看着她露出一丝笑容,“朋友是相互信任的,而我对你已产生了怀疑,不配再做你的朋友,可我还想说一句,回去吧,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吧!” 唐浩铭看着她,双眼渐渐变的幽深,似乎想将梅素婉的样子深深的烙在心底一般,许久许久之后才哑着嗓子道,“好!” 梅素婉对他点头,“谢谢!” 随后与碧瑶离开,只是身后却传来了他的声音。 “素婉,你不会知道,我爱你不比他少!” 梅素婉没有回头,只道,“我知道,只是我的心就那么大,已经装的满满,实难放下你一分!” 话落,梅素婉抬脚离开。 而小山上的唐浩铭,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身后出浮一女子,将他扶住,“主人……” 唐浩铭却摇了摇头,再也看不到一丝身影后,对那女子说,“招急所有的人,回南疆!” —— (明天一万字,估计还得下午一点左右更新!)   ☆、第271章 那太后根本就是个假的 高家的事很快便得以解决,因为没有唐浩铭在身后,又因为有梅素婉的介入,一个普普通通的人家,还能强硬到何处? 更不要说,那少妇的死因……说难听点,是唐浩铭的人弄的。 为的是什么,梅素婉已不想去追问拗。 总之那家撤了案子,大理寺丞也乐的让高尉欠他一个人情。 当梅素婉回到宫中,便看到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女子出现在了乔苒的身边。 梅素婉没理会她径直走了进去。 乔苒拉过她的手,眼里一片温情,脸上更是笑容不减,“柳儿,谢谢你,谢谢!” 就像她说的,她不只是有了一个忠于她的人,而是一对! 这女子来的时候,已辞去尚衣局管事姑姑一职跖。 “我相信,以后的生活你会过的更好。乔苒,加把劲吧,那离着你不远了。” 梅素婉伸手指指上方,意指皇后的位置。 乔苒抿紧了唇,伸手摸着自己的小腹,“嗯,我相信那天不远了。” 她很清楚,她在前朝没有势利,想得到前朝的支持,就一定要支持某些人! 所以,这几天,她看似老实,没有什么变化,其实,她早已将手伸入了前朝,寻了合作之人! 是,梅素婉是可以帮她所有,但她清楚的知道,这女子她驾驭不了,为免自己对她产生依赖,所以,有些事,她还要亲自去做才可以! 这便是她如今清楚前朝书面的问题。 “柳儿,在立后这件事上,皇上与他之间,会产生更大的分歧。” 梅素婉嘴角一挑,“这到是件好事!” 乔苒道,“在不知皇上对他起疑的时候,也许还会着急,但现在没必要了!” 梅素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便退了下去。 她们之间本就是合作的关系,而如今所有的事已进入尾声,只要掰开尉迟景仁与尉迟敬之间的联系,就没有她梅素婉什么事了! 嗯,到时候抱着儿子,她便可以回家找她男人团聚了! —— 是夜,梅素婉将一条白绫系在了冷宫后的树林中,结果还没有走开,便见一道身影疾驰而来。 “大叔,你该不会是天天晚上在这等我吧?”看到眼前的男人,梅素婉大胆的猜测着。 只是相对那晚所见,再次相见,这大叔好像瘦了不少。 那男人却是点头,“我很着急。” 梅素婉耸耸肩,“大叔可是姓耿?” 那男人一愣,一丝苦涩爬上眉梢,“姑娘果然不简单。” “没办法,谁让我正巧知道了,齐家人对感情的忠诚呢?” 梅素婉的话似乎触碰到了他的某根神经,让他的脸有些扭曲。 “告诉我,她是谁?” “你先告诉我,什么时候发现她不是她的?”梅素婉抓着一根树枝,双腿一用力,便翻身而上,坐到了树上。 那男人看着她,并无一丝妥协之态,而想到她可以忍着这么多天不来,便知,在耐心上,他已输她一筹,或者更多! 足下轻点,也坐到了树上,看着梅素婉,满脸纠结。 “大叔,要知道,不是我着急啊,是你。” “四年前!” 半晌耿大叔才说了出来。 “嗯,时间上差不多吻合,不过,大叔我好奇的问下,那个,皇上他……” “信不信我此刻便杀了你,以免你辱了万芳的名声。” “别别别……这也不能怪我多想……呵呵……” 谁能想到,在这里她还能碰上柏拉图式的爱情! 耿大叔未在方语,只是双眼紧紧的盯着梅素婉。 梅素婉轻咳一下,才道,“其实我也没有想通,她明明在众目之下跳入了大火,而大家也亲眼所见,她被大火烧的一干二净,可谁知道,她竟出现在了这里?” “谁?” “燕肃的皇后——王若璃!” “是她?” “怎么,耿大叔知道?” 这回换梅素婉紧紧的盯着他了。 可惜,梅素婉没得到答案,因为这大叔太不可爱,竟是欺负咱素婉没有武功,所以得到了答案后便纵身一跃,遁了! 我靠! 妹的,大叔,你也太不丈义了吧! 梅素婉仰头看着夜空,默默的骂了两句,才从树上下来回了乔苒的宫中。 —— 事情有条不紊的走着,也不过才三天的时间,下了早朝后,尉迟景仁怒火高涨的回了后宫,直接将自己关到了乔苒的宫中。 他发了好大的脾气,最后无力的坐到了床边,将乔苒紧紧的抱在怀中。 “是不是朕太窝囊?” 明明他 已经很努力了,努力去做一个好皇上,可为何就连立后这个事都不能让他如愿? 倒不是他想立乔苒为后,可,他心中对摄政王与太后之间的勾.搭,有些计较在里,所以,明明他也想立武妃为后,可当摄政王提出来,他莫名的就不想立武妃了。 更不要说,就连太后也传来了懿旨,要他立武妃为后! 他很清楚立武妃,与前朝后宫都是极好的平衡,可是心里就是不舒服。 可对于乔苒,当前朝有人提出,乔昭仪若生下龙子,母凭子贵才是为后的不二人选,而且乔昭仪身份上简单,不会有太多的牵连,才是皇上最好的助力时,尉迟景仁动心了。 虽说这样一来,前朝与后宫的平衡不甚稳妥,可,却也不失是一件好事。 苒儿心性平和,不喜挣吵,处事不急不躁,更有容人之量,当真是为后的好人选啊。 所以,他自然就偏于清流之言。 可,摄政王却是失口否决。 只因此女出身太过卑微! 这一样来,尉迟景仁的胸中的火气更甚了。 但他却很明白,不能在摄政王面前发火。 忍着退了早朝,回了后宫,胸中一腔怒火全数发泄出来。 “皇上心中有着万千报复,怎么会是窝囊之人?只不过,摄政王说一不十来年,已经习惯了说上句,难免对皇上说话的语气也有些不妥,但,他毕竟是皇上的亲叔叔,皇上,莫要动气了。” 她不这么说还好,这话一落下,尉迟景仁的怒火再次升起。 “习惯?”尉迟景仁双拳紧紧的握着,“苒儿入宫也不过三年之久,怎么知道这些年,他是如何对朕的?虽说他还了朕的朝政大权,可还了又怎样?他说一是一,说二是二,略有他不满意的,他不是将人杀了就是威逼利诱,让他满意为止!你说,这是朕的天下还是他的天下?也就是父皇信他,以为他真的废了武功,却不知,一切皆是假象!啊——” 说到最后,尉迟景仁便嘶吼了一声。 恨自己武功不如他,恨自己搬不倒他。 “皇上,皇上……” 乔苒紧紧的抱着他,眼泪落了下来,“臣妾不想做皇后的,皇上莫要为难了……” “你……你……”尉迟景仁眉头不展地推开她,随后哭笑不得地道,“你这个笨蛋!” 便再次将她拉入怀中。 过了许久,乔苒才退出他的怀抱,轻轻的道,“皇上,别恼了,不如臣妾陪您散散心吧……” 尉迟景仁的情绪平复的也还算是快,听了乔苒的话,便点了头。 两人换了简单的衣服,也没让奴才们跟着,就像一对小情侣一般相携而出,一路走到了御花园。 因为人少,便不会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就在刘妃杀死将妃的亭子里,两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正坐在那里不住的发着牢***。 声音不大,却正好可以让走过来的尉迟景仁听到。 女人之间的话能说什么,不过就是踩着这个,骂着那个,而这个那个,却是他身边的这一人! 乔苒脸色也不好,在尉迟景仁发火前,便拉着他走了。 “你拉着朕做何?都是闲的,没事做了吗,在背后乱嚼舌头?” “皇上,若您是为了臣妾好,便不要吱声了,本也就是一件小事,若皇上掺于了进来,可就不是小事了。” “哼,就这德行,还想当皇后,她做梦呢!” 坐在亭子中的武妃,绝对想不到,一转眼的工夫,那皇后的宝坐,便离她越来越远了。 尉迟景仁甩袖大步离开。 “皇上……相公相公……这是哪啊?” 尉迟景仁的脚步极大,待乔苒追上,已拐进了一个宫殿。 尉迟景仁一愣,才发现,竟是走到了太后的宫中。 眉头微锁,停下了脚步。 乔苒挽上他的手臂,看到那鎏金大字,便轻轻的道,“到太后寝宫了……可是你我的衣服都不方便进去,不若咱们回宫吧,换了衣服再来……” 然而尉迟景仁却眯了眯眼睛,握着乔苒的手道,“别说话跟着我……” 两人就这么静悄悄的摸了进去。 只是令乔苒没有想到的,却是听到了一句让她心颤的话。 “放着大好的江山给尉迟景仁那个小杂种坐着,我就不明白,你的脑子里到底想什么?” 乔苒立马拉着僵硬的像木头桩子一样的尉迟景仁跑了出来。 一路上她不敢放手,更是一刻不敢停留。 回了寝宫,尉迟景仁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兀自坐着,过了小半个时辰之久,他起身对乔苒道,“你好好休息,朕去御书房。” 他的语气太过平静,平静到让乔苒有种错觉,好像那话只有她一个人听到了一般。 “ 姑姑,快去叫柳儿过来,本宫有事找她。” 高珊点头,便扭身出去。 好在今儿梅素婉并没有外出,跟着高珊便走了过来。 高珊很识趣,便将门拉上,在门外把守。 “什么事这么急?” 梅素婉看着她脸色极其不好,便问了一句。 乔苒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梅素婉的嘴角瞬间挑了起来,“看来有人已经失去了耐心?” “柳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也许你不知道,但我想,皇上定早有所察,那太后根本就是个假的!” “假的?” 乔苒吃惊不小。 梅素婉道,“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事也与摄政王脱不了干系,不然,她一个大燕皇后如何能在众目之下,以假死来到了东齐?” 可是,她假死又是为了什么? “老天……” 乔苒后退两步坐到了椅子上,一国之太后是个假的,这,这是不是太扯了些? 可,若不是假的,她之前听到的那话…… “乔苒,我想事情可能有变,你做好准备,我要出去一趟韩国公府。” 乔苒点头,梅素婉便扭身离开。 看着梅素婉的背景,乔苒的心,微微的动了一下,很多事情都是她一手督成的,她所作的一切都在针对摄政王,这个女人,她到底是谁? 冷宫中的一个小宫女? 她不相信! —— 偷听事件过了十几天,一切都在平静中渡过,除了乔苒不时的皱皱眉,就连皇上也都没有再提一丝。 梅素婉暗自算算日子,似乎快到她跟晏寒天商订的三月之期了。 这三个月她虽不太去理会晏寒天的事,但她也很清楚,晏寒天的大军势如破竹,谁都挡不住! 嗯,看来,也唯剩下一个东齐了。 暴风雨似乎就快要来了! 而这个晚上,却是出奇的平静。 梅素婉爬在太后的屋顶,她知道那姓耿的大叔与她如上次一般,隔着一层瓦片。 没办法,她轻功不行,又没有顺手的工具,自然要找那种可以随时可以让她逃离的位置。 今儿是立后大典,尉迟景仁到是没有拗过摄政王与太后,于十天前下了封武为后的圣旨。 但,梅素婉知道,乔苒也知道,这,不过是尉迟景仁的一个计! 一个将太后与摄政王一块打碎的计! 这不,不远处,尉迟景仁带着新后来了慈宁宫。 新后的手搭在尉迟景仁的手上,脸上一片幸福的光芒,她知道有她父亲在,她会坐上皇后的位置,只是她也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快的就坐了上去,乔苒,你个贱人,怀了龙嗣又怎么样? 没权没势,以后,你不一样还得看我的眼色过活? 可她忘了一点,为什么来到慈宁宫,却一个宫人不带,而这原来应该属于是她与皇上的新婚夜,为何要离开坤宁宫,来到这边? —— 太后看着尉迟敬,“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急什么?四年都等了,几个月等不了吗?”尉迟敬脸现不耐之色。 “我等不了,我恨不得现在就将燕肃活剥生吞,我等不了!” “等不了也得等,不会太久了。” “你说的好听,我听说晏寒天的大军夺了西韩,一路东行,那燕涵襄也回去拿下了南楚,如今两方夹紧对着大齐,你生我还拿什么去等?我让你坐上大位,兵权在手,哪里会是如今这般的被动?” 尉迟敬双眼微眯,“若不是看在当年你与我有一分救命的情份上,你以为你可以离开大燕,坐到东齐这位置上?你若觉得活的够了,你大可继续,等到哪天,景仁怀疑你的时候,你以为那小子会手软的念着母子情份?” “他不会知道!” “哼!你最后是小心些!” 说着尉迟敬起身,可才走到门口,他却立住了脚步,双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随后撇了眼王若璃,眼神中闪了闪。 随后足下一点,不走门也不走窗,直接跳上了房梁,可不想,却是迎而碰上一掌,将他逼了回来。 “谁?” 而就在这时,门打开,便见尉迟景仁带着新后站在了门口,他的眼中一片阴鸷,可嘴角却牵起了一抹笑意。 —— (还有一章,估计得晚上八点左右了!)   ☆、第272章 出逃 “皇叔,走的这么急是为哪般?” 而太后的脸色也相当难看。 她没有想到,这立后的大日子,皇上不陪着皇后却跑到了她这里来。 当真是她大意了! 更不要说,她相信皇上并不是才来,也就是说,刚刚她与摄政王的对话,他全数听在了耳中! 目光一闪,看着尉迟敬道,“你还愣着,今天不是他死,便是你我相亡!跖” 尉迟敬回头撇了她一眼,“与你的恩情,我早已还清,今日我会无恙,倒是你……” 说话留半句,尉迟敬便看向了尉迟景仁,“怎么过来了?” 尉迟景仁双眼微眯,“皇叔,这几年与太后走的倒是挺近,今儿又是孤男寡女独处一室,还密谋想废了朕,皇叔,你好大的胆子!” 说到最后,尉迟景仁的声音抖的拨高。 那一身的气势瞬间外放,让人不可小觑了他身为帝王的霸气! 尉迟敬眉头紧锁,转而便明白此次,皇上这是有意将他与太后搅在了一块! 皇上皇后当场抓了他与太后的“奸”! 尉迟敬看着皇上,什么时候那个什么都要依赖着他的小子,竟然长大了? 只不过,他还没有将尉迟景仁放在眼中,却道,“你们母子的事,与本王无关,若无他事,本王便先行一步!” “来人,将摄政王拿下!” 忽然尉迟景仁大喝一声,一队羽林军蓦然从四面出现,手持长枪,便对准了尉迟敬。 尉迟敬面色渐冷,看着尉迟景仁道,“景仁,你这是打算削了皇叔的权吗?” “不!我只是痛心,皇叔与母后这般下作!这般不论亲情!这般恶毒的想要谋害朕!动手!” 一声令下,尉迟景仁抓着新后向后退去,羽林军向尉迟敬冲了过来。 而王若璃已经白了脸色,今天的事情大坏! 想跑,却发现无路可逃。 可就在这时,梁上之人忽的冲了下来,竟是一把将她抓住。不是耿大叔又是谁? 便见他伸手成爪勾向王若璃的腮边,可除了鲜血飞溅,竟没有撕下那一层易容的脸皮! “啊——” 王若璃顿时一声惨叫。 而她的叫声,便扯回了耿大叔的神,看着她满眼不可思议,“你是谁?” 不是易容的? 这脸是齐万芳的,可这人却不是她! “滚开!” 王若璃爆怒一声。 耿大叔却道,“万芳在哪里?” 这屋子里乱成了一锅粥,爬在屋顶的梅素婉笑了笑,便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唔,尉迟敬,你也有今天!! 恭喜你啊! 没了权利的你,要如何号令百官?如今再来装X! 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到是带走了一个太监跟一个小宫女! 梅素婉来到冷宫的时候,二汪已经打理好自己了,身上背着一个小包袱,正翘首以盼! 小柳走了出来,梅素婉道,“小柳跟我走吧?” 小柳笑笑,“姑奶奶,我怕出去只会给您填麻烦,而且也不知道要如何生活……” “没关系,我会着人安排好你们的……” 看了看其它几人,“你们多多保重!” 几人哭丧着一张脸,“姑奶奶,您也保重!” “都特么别哭了,老子把银子都给你们留下了,一个子没带,你们省着些花,够几年吃喝了,另外,里面的女人,大家别再耍了,姑奶奶说的对,她们已经很可怜了,你们,你们若是能照顾一二还是照顾下吧!” 二汪眼圈红红的,对几个吩咐道。 “老大,你一定要侍候好姑奶奶啊……” 本以为定是再也不相见,可无人得知,相见的时候真的很快! 当梅素婉带着一男一女离开冷宫,当梅素婉将人扔给齐桓,当梅素婉抱到了晏小宝的时候,她的心情,用一个字便可以形容了,爽! “娘!” 晏小宝扑在她的怀中,双手紧紧的搂着她的脖子,可也不过就只是一瞬间,便退后一步,小手往背后一放,轻咳了一声,“看在你如此想念本世子的份上,本世子就不跟你计较来的如此之慢了!行了,走吧!” 梅素婉冷笑一声,“臭小子,你怎么不说是你自己太笨,不然,用得着我来接你吗?” “哼,本世子是看着你们的生活太无聊,给你们做点调剂罢了,再说,不然你能找到你娘?” 人小鬼大的,晏小宝伸手就扯上了高伊萱,仰头道,“外婆,你跟我们一起走吧!” 高伊萱眼睛红红的,却笑的极为好看,她蹲下身子,摸摸晏小宝的脸,“小宝,以后要听娘的话,别再调皮了。” < p>“嗯,我知道。” “外婆就不跟你们走了,外婆还有外婆的事。”高伊萱起身,拉过尉迟如意,“素婉,我知道我知道,我这个娘做的很失败,只是,我能求你,带着如意一起离开吗?” “娘,我不走。” 尉迟如意眉头紧锁,想也没有想直接摇头。 “啪”! 可谁能想到,高伊萱竟是回手给尉迟如意一个嘴巴。 “你必须走!” 尉迟如意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可她却跪了下去,“娘,女儿知道你是为了女儿好,可女儿怎么忍心留你一人面对,娘,你疼女儿,女儿自然也疼你……” “蠢!若是为了我好,就跟你姐马上离开!” 梅素婉看着高伊萱眼中的决绝,忽然间就明白也许在自己刚来的时候,她便已经做下了这个打算。 而她更清楚,高家的人,说一不二的性格,伸手,拉上了尉迟如意,“走吧!” 这两个字让高伊萱笑了。 还是大的懂事更明事! “姐……” 尉迟如意的眼泪瞬间流了下来。 “走吧!” 再次,梅素婉说了两个字,便牵上晏小宝的手,向外走去。 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夜,注定了大淄博的场血雨腥风的争权之战! 当梅素婉牵着小宝与如意走出王府的时候,当看到齐桓碧遥杨笑几人笑容满面的时候,当大家正要离开的时候,一道暴戾的声音,破天传来。 “梅素婉,本王当真是大意了!想走,没那么容易!” 转眼,尉迟敬便傲然而立,站在了她的面前,随后狠辣出手攻向所有的人! 转眼,除了梅素婉小宝与如意之外,所有的人均吐血倒地。 尉迟敬的武功太强了。 齐桓几人受伤极重,爬起来便站在了梅素婉的身前,“王妃,你带着世子先走!” “你们一起走!”却在这时,高伊萱横空落下,挡在所有人的面前。 她双眼紧紧的盯着尉迟敬,手中一把三棱短刺指向尉迟敬的心口。 “娘……” 如意唤了一声。 “走啊!” 高伊萱怒吼一声。 “走!”梅素婉当即下令,所有的人均飞身上马,她一把将如意扔给了齐桓,抱着小宝蹬上马,众人离开。 尉迟敬的眼神幽深一片,挥了挥手道,“给本王将人抓回来。” 瞬间马蹄嘶鸣,几道黑影离去。 他看着那抵在他胸口的短刺,向前迈了一步。 高伊萱的手却有些发抖,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 脸色煞白的看着他,“尉迟敬,你别逼我!” “萱,你只要用力往里一戳,你的两个女儿,便可以从此逃离,可如果你做不到,你就别怪我心狠,梅素婉,我必须要杀!”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逼我……” “别跟我废话,你是杀我还是不杀?” “我杀了你,我杀了你……”高伊萱是闭着眼睛,双手握着短刺狠狠的刺了过去。 然而她忽的一个趔趄,却发现眼前空无一人! 还没等她回神,只觉得一种晕眩,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尉迟敬看着怀中的女子,轻轻的低喃,“萱,你永远不会知道,我要谁的命,都不可能让你死!” 随后抱着她回了王府,将她放到了床上,对一旁的婢女道,“好好照顾王妃。” 随后大步离开。 他当真是小瞧了那个丫头,被废了一身的武功,却仍就不得安分,如今想一想,后宫一连串的事,似乎都与她脱不了关系,可恶! 而且最可恶的是,韩国公那个老匹夫,竟然与小皇帝搞到了一起。 今夜皇宫之中,他还以为是谁有那份能耐,敢与自己较量,却不想是他! 是他又怎样? 别以为他的人马都在边关,这京城这中,他韩国公与小皇帝便独大了,做梦! 不过,那刻死的梅素婉,这一次,他非杀了她不可! 哪怕高伊萱因此而恨他一辈子,他也不会手软! —— “主子,咱们分散开来……”碧瑶说道。 “没必要,你以为尉迟敬的人好虎弄吗?不过香香,把你的随身包给我……” 梅素婉脑袋一转,一计上心头。 杨香二话不说,将小羊皮卷扔给了梅素婉。 梅素婉抽出那卷钢丝,眼里闪过一片阴戾。 尉迟敬,你小看我一回,便会有第二会! 用钢丝绳设下几个绊马锁,便笑着翻身上马! 碧瑶一乐,“主子,我这还有一个 !” 说完扔了过去。 梅素婉顺手接过,“目前这一个便可以了,不过,这个我先留着!” 几人不过才跑出几十丈,便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嘶鸣的声音。 紧接着扑通扑通,那十来丈的钢丝,你以为只下了一个绊马锁吗? 切! “哦对了,主子,怕你暗器用没了,随身包中,还有三十几把刀片!” 梅素婉摸出刀片,那种熟悉的感觉,让她的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听着身后的马蹄声,笑容不减。 低头看着小宝,“不是一直想跟娘学吗,你看仔细了!” 身后那身影奔来的速度越来越快,眼看他手中的弓箭已举了起来,梅素婉手中的刀片,瞬间射了出去。 白光忽闪,那身影躲的倒是快,可,你以为只有一片刀片吗? 梅素婉没有了内力,黑暗中的视力不如以往,可也胜于旁人,所以为免她失手,她是连发了三片,只一片是立起的泛着银光,其实两片向两侧发去,平面而行,无一丝光亮! 只听“扑哧”一声,那男人应声而落,马儿到是到了跟前。 “将马拿下。” 齐桓虽身受重伤,可拿下一匹马还是不难。 “嗯,至少可以缓上一口气了。” 梅素婉说完便将跳下马背,看着杨香道,“你回去吧,多加小心。” “不,主子,我要看着你离开了东齐,我在再回去。” “忘了我曾跟你们讲过的了吗?人多反而不易跑路。” 杨香却是抿紧了唇,道理她懂,可多一个人也多一份力量。 “别以为你现在是我的助力,你身受重伤,反而会拖累我,走吧!” “嗯,香香,回吧,我想王爷的千军万马踏平东齐的日子也不远了,咱们还会再见的。” “那好,你一定要保护好主子!” “走吧,别再罗嗦了。” 杨香对着梅素婉双手抱拳,“主子,你多保重!” 恨,只恨自己在东齐的发展并不快,不然,又怎么会让主子这么狼狈的逃跑。 所以,一定要加紧脚步加大势力才行! “齐桓,如意,小宝给你们,你们带着他,往西行,只要小心些,尉迟敬不会抓到你们。”梅素婉将小宝塞到了如意的身前,语气严肃的说道。 “娘……”小宝眉头紧紧的皱着,忽然发现此时的自己,似乎成了娘的累赘。 梅素婉摸着他的小脸,“小宝,虽说当年生你的时候,发现是个男孩儿,娘失望了一下下,可,看着你的那澄清的双眼,娘便爱上了你,别看娘平时跟你打跟你闹,其实娘很爱你,所以,在你快要当哥哥的时候,一定要努力学习,不可以再气子皓伯伯,知道了吗?” 听着这话,如意的小脸皱了起来,将小宝寒到了齐桓的怀中,看着梅素婉道,“姐,我留在你的身边,至少父亲他看到我会……” “没有必要,娘将你托付给我,我就有义务保你安全,听话,快些跟着齐大哥走,保护好小宝便是对我最好的回报!” 梅素婉说完话便没再理会她,看着齐桓,“走吧!” 随后一掌拍在了马屁股上。 马儿嘶鸣而起,扬蹄奔跑。 不是梅素婉自大到以为自己很厉害,一人可以对抗尉迟敬,才将人都散了,而是尉迟敬只用一招便将这几个武功还算是上乘的人打到内伤极重,留着他们,只会加重了危险。 而她清楚,尉迟敬要的,只是她而以! 所以,看着碧瑶,“愿意与我一起面对生死吗?” 碧瑶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你若是赶我走,我才伤心呢!所以,我想,主子你的方向应该是……那里!” 碧瑶伸手指向了东方。 梅素婉点头,“了解我的,也就只有你了!” “嘿嘿……那咱们走吧!” “走是走,不过,这不是多了匹马吗,咱们再给尉迟敬送份礼吧!” 话落,便走向那被她一刀削断脖动脉的男人,将他提起来,扔在了马背上。 拿出火石将他点燃。 随后放马回返,至于能跑多远,唔,她就不管了,反正烧了他的人,也算是在他的脸上狠狠的扇了一巴掌! 翻身上马,与碧瑶二人直奔东边而去。 然而,梅素婉,真的没有想到,当她再次碰上尉迟敬的时候,在看到他手里提着的人的时候,她懵了! —— (143章,223章,252章,出现重复订阅的姑凉们,记得找客服要求返币,另外,客服不理的,到妖妃文下贴子跟一下,妖妃统一还币!)   ☆、第273章 落海 梅素婉与碧瑶快马加鞭竟逃了三天之多,越想越不对,抬头看着碧瑶,“你觉不觉得奇怪?” 虽然两人衣着妆容上已看不出是原来的二人,但,梅素婉就是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自己仿佛成了那在如来掌心乱蹦乱窜的猴子。 碧瑶咬着筷子,看着她,“主子,我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监视着咱们,可是却找不到那人!” 梅素婉点头,“对,我也是这种感觉,而且还有一点,他竟然未再让人跟来。拗” “可是,我还觉得我们每走一步,又都好像是被他撵的,往他想要的地方走。” 碧瑶这话其实是说进了梅素婉的心底。 她双臂环胸,眼里一片阴郁。 这十几年不管她处于怎么样的劣势状态,可都没有如今这种让她抓狂的感觉跖。 对方好像在等人,等谁呢? 再往东就是大海了,坐船上行到嘉兴关,从那入塞外,才能彻底的逃离尉迟敬的掌控。这便是梅素婉打的主意。 可是,这三天来,却没有碰到追兵,难道,尉迟敬没往这边来,去追其它的人了? 那,暗中紧追自己的人又是谁? 再说尉迟敬,他不可能不会想到自己的路线? 还是说他在玩自己!? 小二端着盘子路过,梅素婉伸手拦了下,“小二哥,跟你打听一下,想出海,要往走?” “哦,出海你得再往东,桅牙山下的码头可以乘船。” 桅牙山? 梅素婉顿时精神一凛,当日晏寒天的人便是从桅牙山下拿到了那带刺的东西,可却孟夏说,那个什么都不是,并没有毒? 不对! 梅素婉的面色,倏的变的苍白! “主子?”碧瑶见她变了脸色,忙唤了一声。 “我们上当了!” “嗯?” “王爷放在东齐的人出事了,我还在想,我来这么久,为何王爷的人一直没有现身,现在想来,定是被尉迟敬废了,而且还是早在五年前就废了!” 话落,扔下银子拉着碧瑶便扭身出门。 只是在看到小菜馆门前站了一排的黑衣人时,梅素婉的心,莫名的露跳一拍,一丝不好的预感,袭上了心头。 “娘!” 人群中,便见尉迟敬提着晏小宝一步一步走出来。 他的眼中是那恣意与嚣张。 看着梅素婉脸上的笑容是那们的讽刺! 而梅素婉懵了! 这是有生以来,梅素婉第一次有些荒神,有些无助。 “小宝!” 然而尉迟敬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扭身担着小宝上了马! 马鞭狠狠的一甩,马儿嘶鸣,四蹄扬起,向前奔去。 “啊——” 晏小宝的声音从空中传来。 而梅素婉的脸已彻底没了血色。 她看到,尉迟敬只是抓着小宝的衣领,垂着手狂奔。 若衣服破掉…… 梅素婉已不敢去想,抓过马翻身而上,挥着鞭子便追了上去。 “尉迟敬,你要的只是我的命,放下小宝!” “哈哈哈……” 风中传来他那肆虐的笑声。 尉迟敬的马永远都落着梅素婉三丈的距离,不管梅素婉如何去追,却永远也追不上! 当梅素婉终于追上来的时候,却见尉迟敬负手而立,站在悬崖边上。 他里的没有小宝。 “娘……” 崖下传来小宝的声音。 梅素婉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才看到,尉迟敬的脚下踩着一根棍子。 那棍子一直伸了出去,那颤悠悠的一端,正系在小宝的身上。 “这地方,相信擎王妃有所耳闻吧?” 呼呼的海风,吹着海水拍在崖壁上。 一声一声的拍打声,击在梅素婉的心里,让她的心脏不爱控制的砰砰狂跳。 尉迟敬就是个疯子,她知道,只要自己不顺他的意,他一定会松开脚。 “你想我做什么?” “不不不,你太着急了,再等等……” “等?你在等谁?” “你心里清楚,本王的在等谁又何必装傻。” “晏寒天?他在战场之上,怎么会出现在桅牙山?”此时的梅素婉,只想着怎么救下小宝,脑子根本就分不开去想其它! “三天的时间,本王给了你们三天的时间呢,你说他会不会来?” 尉迟敬的声音,一直不高不低,可他的双眼却带着嗜血的红光! 他计划了二十多年,如今终于就要成功了,他怎么会留下她与他! 有的时候他在想,当年那 半本孤本,还有没弄死她,当真是对的! 如今只要这夫妻一死,整片天下便是他大齐的了! 到那时候,景仁便会明白,他会给他一片怎样的天下! 他承诺过,皇位他不要,但,景仁也别想支配于他! 祖祖辈辈的愿望,便是吃下大燕,如今这个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好,当真是好! “娘……小宝害怕……” 不管晏小宝多么机灵,此时成为人家砧板上的鱼,他还是害怕的。不说他才四岁,就是一个大人,估计也会吓尿裤子! “小宝不要怕,娘在这边,娘一定会救你上来。” 梅素婉说完话,便看向尉迟敬,“不管你要等谁,我只求你,求你,将孩子提上来,我求你……不……” 只见尉迟敬的脚轻轻的抬了起来,梅素婉吓的大叫一声。 而尉迟敬却是哈哈哈大笑,又将那根颤悠悠的棍子踩了下去。 “臭乌龟老王八,有种你将我扔下去……” 都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谁能想到,刚刚还叫怕的晏小宝,这会倒是骂上了尉迟敬。 “小宝……” “娘,你不要求他,你越求他,他就越想玩死小宝,小宝宁肯死了也不要你求他!” 梅素婉恨眼紧紧的瞪着尉迟敬,是了,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求他! 尉迟敬撇了眼那小子再看着梅素婉,“怎么,不求了?” 而这时,碧瑶也到了,尉迟敬的大批人马也来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对尉敬迟耳语几句,便见尉迟敬的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 撇了眼梅素婉,“你们一家三口快齐了!” 这话才落下,远远的便见一道黑色身影疾驰而来。 “尉迟敬,你拿命来!” “哈哈哈……” 尉迟敬纵声大笑,就在那黑影快到眼前之时,他却是足下一点,迎了上去。 “不……主子……”碧瑶一声大叫,却还是晚了一步。 眼睁睁的看着梅素婉,随着那木棍向崖下翻去。 “娘。” 下落的速度实在是太快,梅素婉只能将小宝身上的绳子割开,便用尽全身的力气,将小宝推了上去,她大声喊道,“晏寒天,小宝是我的命,你若敢跳下来,我就是做了鬼也要休了你!” “噗!” “噗!” 同时两声闷哼,晏寒天迎上尉迟敬的一掌,也补了他一掌,便将那从崖下飞上来的小黑点抱在了怀中! 而梅素婉的话,却在他耳边呼呼而过,却再也见不到梅素婉一丝身影! 悬崖下的海水,翻起层层浪花拍打在崖壁上,一浪跟着一浪,一声跟着一声,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无能一般。 那被海风吹起的黑色衣袂,那冷目倪着怀中脸色苍白的晏小宝,有那么一瞬间,晏寒天想扔了他。 小宝是我的命……晏寒天你若敢下来,我就是做鬼也要休了你…… 梅素婉那一声声的话语如在耳边,一遍一遍叫着一遍又一遍…… 忽然,晏寒天就觉得一切都安静了,安静没有一丝声音。 眼前碧瑶一张死灰的脸,还有那直嘎吧的嘴,可他却是什么都听不见,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听不到晏小宝在说什么,什么都听不到! 晏寒天知道,当日雷霆所说的应验了! 他僵硬将晏小宝放到了碧瑶的怀中,他扭头看着尉迟敬,指天发誓,“她若不还,我会屠尽天下人,为她陪葬!” 尉迟敬抹去嘴角的血渍,双眼微眯,道了声,“撤!”便带着他的人,全数离开。 晏寒天还是听不到什么声音,却看着碧瑶道,“跟我回营!” —— 尉迟敬绝对想不到,他的逼迫,非但没有打垮晏寒天,却让他的金戈铁马,冲入他的前线杀的片甲不留。 青州的一线天是难破,可如果碰上晏家军,碰上被梅素婉带出的五千兵马,别说你一线天,你就是没有线,他也照样给你破了。 谁能想到,成千上万的飞人会从空中而落? 谁能想到,这些人根本都不要自己的命一般,冲进军营以一敌十,便是一顿烧杀抢掠…… 而坐于后方的晏寒天,他仍然听不到什么声音,可看着眼前那肆虐的烧杀,他的心底,便呼啸着一丝快意。 尉迟敬的武功天下第一,无人可敌,只是晏寒天却在心中盘算着,差不多了,差不多了…… 手指,伸向脑心,不多久那张丑无比的脸皮,便从脸上落了下来。 他看着小宝,轻轻的道,“小宝,如果爹忘了你跟你娘,记得唤醒爹,记得你是梅素婉的儿子,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随后晏寒天催动全身的 内力,那被他停下多年的措骨阴功,再次被他催起,却是一发而不可收拾。 晏小宝看着眼前那张越发俊美的脸,眼睛瞪的大大的,只是转眼,晏寒天便从他的眼前消失不见了。 便在这时,碧瑶带着一男一女走了进来,只是,营帐内,除了坐在书桌上的晏小宝,哪里还有晏寒天的身影。 “世子……” “碧瑶姑姑……” 晏小宝扭身下地,仰头看着这一男一女,眉头紧紧的皱着,却问道,“可是涵襄叔叔,与高雅姨母?” 进来的一男一女正是燕涵襄与高雅。 几年来,燕涵襄一直陪着高雅呆在了塞外,更是苦尽甘来,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并于三个月前,回到了柳州。 而这中间的锲及,自是源自那呼达邪,这便是后话,咱们以后再谈。 但说燕涵襄与高雅进来,只看到小宝一人,虽心下不明,却还是将小宝抱了起来。 “你父王呢?”燕涵襄一脸柔和,生怕吓到小宝一般。 小宝指了指桌子上的东西,对他道,“是父王留给你的。” 随后从燕涵襄的身上下来,转身跑了出去。 别人不说,可他的心里却很清楚,因为自己,害的母妃落了大海,大家都护着他,可他的心里却是无比难受。 所以,他要勤奋练功,看以后谁还敢拿他来威胁母妃威胁父王。 高雅追出来看到的就是那将小木剑挥的虎虎生风的一幕。 上前,轻轻的捏住小木剑,将小宝拉到了身前,看着那张有些拒人千里的小脸,将他拉到了怀中,“小宝,你娘救你是因为你是她的儿子,可如果,你却因此而陷入自责中无法自拨,相信你娘回来,定不会高兴。” 小宝没说话,因为道理他懂,可就是因为懂,他才更难受。 “如今大军已将青州打破,咱们去东齐,去桅牙山,去找你母亲好不好?” 其实,当梅素婉落海的消息传遍大陆时,基地里所有的人都疯了一般,全数赶往东齐! 主子说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没有见到尸体就还有一线希望。 “姨母,你会带小宝去桅牙山吗?” 他的小眼睛忽的一亮。 高雅点头,“嗯,别人不带你去,姨母带你去!” 说完,牵着他的手,走向帐内。 只是看到燕涵襄那紧锁的眉头,高雅问道,“怎么了?” “寒天将事情全部交到我的手上,可看着这意思,他似乎……” 高雅道,“似乎怎么样?” “似乎有了舍弃一切的念头,所以,我已派人去寻他,可就怕晚了一步。” 而这话还真是说对了,晏寒天失踪了! 梅素婉的落海,对他的打击,可以说是致命的。 所以他便催动了神功,他只有一个目的,杀了尉迟敬! 一个月后,整个东齐被燕涵襄占领,而摄政王府中,独留下受了重伤的齐桓与晕迷不醒的如意。 尉迟敬如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最受不了的却是尉迟景仁,他一腔报复,却因为尉迟敬的自作主张,而全面皆输。 他无法面对自己的国家拱手让于他人,所以他用一条白绫结束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致死他下的最后一道遗昭却是给尉迟敬的,是告诉天下人,尉迟敬死后不得葬入皇陵。 足见他对尉迟敬有多恨! 燕涵襄没有为难他留下的后宫,并追封了一个王爷的封号给了尉迟景仁,而后的后宫,便住进了一处别苑之中。 至此,五国的纷乱全数结束,晏寒天的金戈铁马扫平了除去南楚之外的所有土地。 而如今天坐于燕京城中的燕涵奕却如坐针毡。 他不知道这位置他还能坐多久,可听到梅素婉落海的消息后,他却流泪了。 莫名的,他就是哭了。 他知道这辈子他错失了她是他最大的遗憾,可却没有想到,听到那样一个几乎没有生还可能的消息,他才明白,原来自己这颗冰冷的心,也有留下一道身影的可能。 那女子冷傲的脸,笔直的身形,他记得清清楚楚。 而那呆在冷宫中疯掉的梅素婷,却是不住的大笑着,其实她也不知道要笑什么,但她就是笑了,不住的笑着。 因夫死而成新寡的梅素雯,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落海了,就这么没了,没的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梅府,李清玉与张氏哭肿了眼睛,床上的梅如海却发出一声又一声怪笑,后来不知是李清玉与张氏哭忘了还是怎么着,据说那天晚上,梅如海没吃上饭。 整个桅牙山下的海域,这月余来人山人海。 会水的兄弟们一批批下到深海去寻找,顺着海流 寻找,可惜一直没有梅素的身影。 高雅垂头看着小宝那憔悴的脸,不得不伸手点了他的穴道。 这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一个月来,却也瘦了许多,那小胳膊小腿,已快成皮包骨了。 “找到的!” 忽然一声高呼,让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 可,所有的心都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么久的时间找到了……这消息,似乎还不如找不到来的让人高兴! 就见一个兄弟快速的游到岸上,“看,这个应该是主子的!” 却是一只鞋和一条衣料。 所有人的心,似乎又瞬间落了下去,是一只鞋,嗯嗯,还好还好…… 却都不知道,还好什么。 高雅抱着小宝走了过去,“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王妃,这片水域下面生长着很多的刺壮物的东西,这块衣角,是挂在那些刺壮物上的,而这只鞋却是卷在水草之中。” 多日来多人尝试深入可却只能下到一半便折了回来。 风大浪大,如果不是因为有钢丝栓着,还不知道会弄丢多少的人! 后来花钱请了当地的渔民,却也无法探入海底。 今儿这兄弟是从西韩那边赶回来的。 他本身的水性就比较好,又加之绑了块石头才会快速的沉到海底。 而据当地的渔民说,这片海域称之为死亡之海,就是水性极好的渔民,也不敢随意下去。 如今找到这只鞋还有那衣角,是不是说,素婉落到了底,却也成功逃了出去? “水下还有什么?” 高雅问出这话的时候,心却跟着紧了一下。 那兄弟道,“王妃,什么都没有了。不过,属下想再下去查探一番……” 高雅听后,心略放缓,却道,“你先上来休息一下……” “王妃……” “上来,想找到你们家主子,便一定要保持好自己的体力……” 再一个高雅没说,听当地的渔民讲,这海下的鱼,可是会吃人的! 那兄弟上了岸,高雅吩咐人给他准备热水热汤,便抱着小宝回了营帐。 伸手轻轻的摸着小宝那瘦弱不堪的小脸,高雅轻言,“小宝,你娘绝对逃了出去,你说是不是?” “娘……” 小宝的嘴角忽的挑了起来,向高雅的手靠了靠,又轻轻的道,“娘,小宝会努力练功,小宝一定会保护好妹妹的。” 高雅微怔,妹妹? 可谁能想到,梅素婉的肚子里,还带了个球呢? 她不知,晏寒天不知,唯一知道的碧瑶,却不知要如何开口,此时她只恨自己反应慢,更恨自己竟没有跳下去。 她自责的跪在海边,任谁也无法拉起她。 —— 妖妃文下贴子里有Q群的号码,重复订阅那三章的姑凉们跟贴后可以加群返币。   ☆、第274章 高帆归来 高雅从营账中走出来,来到碧瑶的身边,伸手搭在了她的肩上,“你这般折磨自己,你觉得婉儿回来,会高兴看到这一幕吗?” 碧瑶如木头人一般,不说话也不活动拗。 她不知道要说什么。 “你可还记得,你们每次出任务,婉儿最后的叮咛是什么?她说,一定要将自身的安全放在第一位!所以,你没跟着下去,反倒让她少了一分挂心。” 碧瑶僵硬的扭着脖子,看着高雅,“我宁肯死在小姐的身边,我也不想这般无用的活着。” “婉儿不会有事!” 高雅忽然提高了声音! “从小到大,发生在她身上的传奇还少吗?只是一个大海,定不会难倒她,不会!” 高雅扯着碧瑶,一把给拉了起来,脸色有些不愉。 碧瑶是个死脑筋,就从当年她暗恋常山到最后看到陌痕的好,这中间她就绕了很大的一个弯子,面对梅素婉的落海,她怎么可能转得过来跖。 高雅恨的真想扭下她的脑袋,最后却道,“好,你既然如此自责,那你就下海,跟兄弟们学潜水,学会了下去找!” 几乎是吼破了喉咙,高雅转身便走,可眼泪,却随海风洒落。 所有人的心中都憋着一股劲,没有人敢往那方面去想,因为那会让大家失了信心! —— 东齐的南部,有一小戳兵马不住的蠢蠢欲动。 “欸,沈帆小队长,你最近是怎么了?” 一个年轻的士兵,来到一少年的身边,拿胳膊捅了他一下,便坐到了他的身边。 这个叫沈帆的少年赤红着一双眼睛,扭头撇了他一眼,“什么事?” 少年老成,他的话向来很少。 那士兵道,“哥们受够了这鸟儿的生活,吃的嘛味没有,可你看看他们……该死的,我们虽说不是摄政王的人,可咱们还是大齐的不是吗?他们喝酒吃肉,却让老子们吃糠咽菜,靠!真特么想捅了他们!” 沈帆目光阴沉的瞪着前方那千余人马。手中一把匕首不住的往地上插着。 你若细看,这是能在他的脸上找到五年前的影子,只是极淡极淡! 他是谁? 他便是四年前便离开梅素婉基地的高帆! 高家那个“九小姐”! 当年他便说他要来东齐,虽说年级小小,可他的愿望还真的达成了! 他虽说只是一个带着百余人的小小队长,可,之前的几场战仪,若不是他,也不可能破的那么顺利! 只是当听到梅素婉落海的消息,高帆便将目光放在了尉迟敬的身上! 这才有了如今的一幕,他带着的一百来人,来到南部,“巧遇”了摄政王的人马! 这四年来,他的目光便一直放在尉迟敬的身上,而他更知道,尉迟敬也并非真的自大到以为将一切全部掌控。他,还是有留下后路的! 这不,南部这个不大起眼的村子,便成了他的落脚点。 只是不知什么原因,他竟如丧家之犬一样,带着一个女人,逃了回来! 而他的人,也不多了,前前后后加起来,就只剩下这千余来人。 “小队长,你听说了吗,这月余来,江湖上出现了一个杀人恶魔,听说他专门追杀摄政王。” 那士兵一脸的八卦。 高帆扭头看他,“还听说了什么?” “哦,跟你讲啊,听说这个杀人恶磨长的那叫一个帅,据说见过的姑娘都没有再醒来。” “为什么?” “死了!” 高帆将目光收回,不打算听他废话,盯着手中的匕首,心下却在合计,怎么样能将这千余人给他灭了! 而就在这时,他边上那士兵却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帆,快跑,杀人恶魔来了……” 高帆瞬间抬头,便见一道黑衣人影从天而落。 他远远的看着,眼里闪过一抹惊异。 除了那一身衣服有些似曾相实,他根本就不认识! “尉迟敬,你拿命来!” 然而这一声,却让高帆站了起来。 姐夫? 再看那人,叫过一声之后,便大开杀戒。 转眼间尉迟敬的房间前便已死伤无数。 “晏寒天,别以为本王怕你……有种你跟本王来……” 尉迟敬脸色不好的从屋子里出来,两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一前一后,瞬间离开这小小的村子。 高帆的双眼瞬间一眯,机会来了! 转而追上那跑了没几步的士兵。 “想不想报仇?” 这些日子尉迟敬的人,拿他这百来人当奴隶用,其实大家心里已经很不满了。 都是东齐的人何必踩着捧着? < p>那士兵道,“小队长,要不咱们干了他娘的。” “嗯,我记得大家手里有挺多的蒙汗要是吧?嘿嘿……”高帆忽然低低的笑了两声。 那士兵点头,高帆便对他耳语几句。 “哈哈哈……小队长,真有你的!放心,我就这去办。” 这年轻的士兵伸手摸了摸嘴角,报仇什么的还在其次,解了心底的鸟气才叫舒坦! 高帆仍就坐在山坡上,看着那顺风而下,飘过村子的浓烟,笑了! 将匕首收回,高帆起身离开山坡,收工! “小队长,咱们将那些蒙汗要全烧了,别说是这村子里的人,就是上万头老虎也能弄晕了。” “嗯,将那屋子里的女人给我绑了,其它的人……杀!” 高帆低低的说道,便双手环胸倚在了一颗树上。 刀刀直抹脖子,抓了这些人身上的银子,绑了那昏迷不醒的女人,百来人弄醒百来匹马,跟着高帆北上了。 “小队长,咱们这要去哪?”这日休息的时候,那八卦哥又凑了上来。 高帆看着他道,“看看大家吃没吃饭,吃饱了,我有话说。” “欸,好嘞。” 八卦老兄将人都给聚齐了,高帆看着大伙道,“你们跟了我一年之久了,我虽不太喜欢说话,但,我从没有出卖过兄弟。如今我实话与你们说了,你们听听,是继续跟着我,还是各奔东西我不拦着。” 那八卦哥道,“我跟着你。” 高帆拍了他一下,看着下面百来个兄弟道,“我不是东齐的人,我也不姓沈,我姓高,我乃大燕燕京人士,我祖上为大将军高健昌,我是他的遗孙,我叫高帆。” 百来人眨着眼睛没有什么声音,可那被绑着的高伊萱却震惊的瞪大了双眼? 二嫂生的不是个女儿吗?怎么变成了个男孩儿? 可转眼便明白,也只能是女儿啊,男儿,怎么可能还有命在! 忽然间她心下甚慰,看着高帆越发觉得像极了二嫂! 高伊萱的注视,高帆自是感觉得到,只是觉得很奇怪,她的目光从一刹那的热烈再一点点回到了平淡,怎么,她认识高家的人不成? 而这时那八卦哥却道,“小帆,那个你成了大燕的公子哥,你还能给我们当队长吗?” 高帆眉头轻锁,看着他,又看了看大家,重重的点了点头,“我还是你们的队长,只是,你们……你们不打算走吗?” 八卦哥道,“哎呀,吓死我了,是我们的队长就行,走走走,咱们该起程了……” “你……” “就是就是,还以为你是打算回去当少爷了,还当队长就好……” “嗯嗯……小队长,我们跟定你了……” “是啊是啊,以后你多说点话吧,我们就不计较你的欺瞒了……” 百来人的心里原来还以为是自己命大,几次大战都能死里逃生,如今看来,却是眼前这少年的关系了,嗯嗯,不说别的,就说他在生死之间还带着自己的兄弟,这样就足了,跟着这样的主子,不吃亏! 高帆本也不是矫情的人,一时怔愣之后,便笑了,“兄弟们,我保证以后你的人生前途,都是光明一片,咱们走!” “小队长,那咱们这北上是干嘛去啊?” 不亏是八卦哥,他的八卦永远是最多的。 而这一次,高帆极大方,看着他道,“去桅牙山,救我表姐!” “哦哦哦!去桅牙山救表姐,兄弟们,咱们的目的地是桅牙山,任务是救小队长的表姐……表姐……” 那八卦哥瞬间睁大了眼睛,看着高帆道,“小队长,你你你该不是说那落海的擎王妃是您的表姐吧?” 尼玛最近桅牙山出的事就只有那么一件,这小队长的目的地就是那还要去救人,哎呀! 八卦哥的眼睛里闪着不可思议却还带上了一抹兴奋之色。 这大燕的擎王与擎王妃,那都被传成神一样的人物了,这辈子有兴见见这对夫妻,还真是没白活。 高帆拍拍他的肩膀,“走吧!” 而高伊萱的神色却是暗淡了下去。 就觉得自己这心,似乎被人生生的挖下一般,疼,疼和她浑身冰冷。 可她却咬紧了唇,她的女儿绝对不会葬生海底,绝对不会! —— 高帆这边带着人走了,尉迟敬再次甩掉晏寒天,回到村子的时候,简直是暴跳如雷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就这一眨眼的工夫,他的人全死了,而高伊萱却不见了。 再回去去看那百来个散兵,蓦的发现,没了! “啊——”尉迟敬如困兽一般嘶吼着。 他想不通,晏寒天是吃了什么练了什么,武功大进不说,却是杀人如麻。 从东到西,从西到 南,他的人全数被他杀了个干净。 如今只剩下这最后一千,却特么死在了那百来个散兵的手中! 这些人死不死他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高伊萱! 那些散兵会如何对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人如何对待那些散兵他心底清楚,不然,也不会刀刀抹了他们的脖子,那他的媳妇呢? 该死的! “尉迟敬,拿命来!” 声落人到,晏寒天双眼紧紧的盯在他的身上,几乎是到了跟前便开打。 尉迟敬的武功已经是天下第一了,可如今的他却耐合不了眼前这个男人,当真是让他郁闷不以! 只不过,同样的晏寒天也打不死他! 可令尉迟敬惊讶的是这男人就像一个不知疲惫的药人一样,不管身上受多重的伤,他似乎都无痛感一般,没日没夜的追着自己。 “晏寒天你特么的脑子有病吧……” 尉迟敬很清楚,再打下去,便是两败惧伤! 但不论他说什么,眼前这个去了丑颜的男人,就根没听到一样,只知道杀杀杀杀杀杀杀…… “噗!” 尉迟敬略一走神,胸前便被结结实实的拍了一掌! 尉迟敬只觉得五脏六俯似乎都移了位一样,倒是借着他的掌力向后逃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逃到哪,这男人都能追得上,弄的尉迟敬相当狼狈! 可不管再怎么狼狈,他还得逃。 只是心下却极为后悔,早知道,梅素婉落海,他却独活的话,那个时候,就应该等着他到跟前,再扔下那小的,他相信,他们夫妻一定会一同跳下去! 可这世上有钱也买不到“早知道”! —— 晏寒天看着他逃入山林,只是皱了皱眉头,看了看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的一个黑色的手环。 “去!” 只是轻轻的一个字,便见那手环,蓦的从他手腕上飞离,成一条笔直的黑线,落到了那千余人的身上。 也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那条黑线便再次飞了回来,绕在他的手腕上。 晏寒天的眼中蓦地现出一丝暖意,伸手轻轻的抚着那手环。 若细看,你定会看到,那手环上一对眼睛,极慵懒的眯着,不时的还吐吐腥血的蛇信,不是一条蛇,又是什么! 随后晏寒天抬脚进了屋子,盘腿坐在床上,伸手划开自己的胳膊,那极细的小黑蛇,撒着欢的顺着伤口便爬了进去。 转而,晏寒天开始运功。 等到天色已黑,那条小蛇才爬了出来,似乎累极一般,卷在了他的手腕之上一动不动。 晏寒天的双眼倏的睁开,崩射出无尽的冷意。 尉迟敬,你拿命来! 这七个字,似乎像生了根一样,在他的心底不但是发了芽,更是茁壮成长! 他不知道他跟这个男人之间有什么恩怨,因为他知道,措骨阴功上到九层,他便会失去所有的记忆,但他唯一知道是与那男人,不死不休! 这种感觉如种在他的血脉之中,让小素都非常清楚,所以它追着他,才会更加卖力! 低头摸了摸手腕上陷入沉睡的小素,眼中一片柔情之色,小素小素…… 素素…… 蓦然一张女人的脸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晏寒天的手,下意识的按在了胸口,有一种窒息的感觉,从心底攀了上来。 他的双眼倏的一冷,她是谁? 扫去所有,那窒息的感觉便渐渐消失。 哼! 冷哼一声,他从床上走进来,在屋子里寻了些吃的,便向山中走去,继续追寻那个男人。 —— 碧瑶被高雅一袭话骂的清醒过来,一头栽进海中,她要学会潜水,她一定要找到主子,一定! 如此又过了半个月的时间,碧瑶的水性已经练的极好,可以在水下闭气达到一盏茶之久,但,高雅说,还不够。 因为海水极深,有三十多丈,你一盏茶能游多久? 只是碧瑶救人心切,她道,“大小姐,奴婢一定可以,奴婢学着主子,倒要看看,主子会漂向何方?” 所以,她爬到了山顶,只是与梅素婉不同的是她的腰上,系着钢丝! 她就那么跳了下去。 只是转而碧瑶却被浪花冲了上来。 若不是她长期被梅素婉操练身手还算敏捷,估计那一浪能将她拍在崖壁上,直接拍死。 急忙抓住那崖壁上多出来的植物,才稳住了自己。 众人将她提上来,碧瑶抿紧了唇,硬是又试了第二遍,第三遍…… 直到她再没有力气,才一脸苦笑地看着高雅,“跟本进不了海底。” 浪花的冲击力极大,你落下去,便会被卷起, 碧瑶是腰间带着钢丝,可梅素婉却什么都没有,她要怎么脱生? 高雅便揪起了眉头,如果说沉不到水底,那么,那只鞋与那衣角又是怎么回事? 一个半月了,素婉,你到底在哪? 高雅心微微的颤着,尤其是看着那小小的身子,努力在练习武功。 “姐……” 蓦然一道声音从背后响起。 高雅扭头,却在看到是一少年的时候,愣了一下,可随着看清楚眼前的人,高雅的泪也流了下来,“帆儿……” “嗯,是我!” “帆儿……”高雅却是瞬间扑进了他的怀中。 多日来的强装坚强,却在见到高帆这一刻,土崩瓦解! 高帆伸手拍着她的背,任她发.泄。 等到高雅的情绪稳定之后,便道,“让我的人试试,他们之中,有水性极强的?” 高雅点头,“嗯……” 高帆的人都是东齐的,而东齐人本就多识水性,所以,个个磨拳擦掌,想征服这死亡海域。 所以,当三人绑着钢丝下到水底的时候,崖上的人,都禀住了呼吸。 八卦哥上前,看了看海,又不知在那算着什么,忽然脸色苍白的跑了回来。 “快快把他们拉回来,现在是吃人鱼来到这里生崽的时期,下去的人,很可能会有去无还!” “吃人鱼生崽?你别开玩笑了,鱼怎么会生崽?” 有人直接反驳出来。 八卦哥看着高帆,“是真的,你看,这海水渐渐的平静下来,这个时期会维持几日,那些吃人鱼是可以将人生吞了的……” “来不急了……” 听到了八卦哥的话,高雅唬的站了起来,因为海水上泛起了红色。 “快,将人拉上来!” 可惜,还是晚了,待众人将钢丝拉回,才发现,三人中只余一人完好,另两人少了条胳膊少了条腿! 高雅的心扑腾扑腾跳着,这么久以来,从来没有发生任何事件,却也让人渐渐的失了警觉。 只是谁能想到,碧瑶试跳的时候还是风大浪高,这时,海面却已是出奇的平静! 不时翻起的浪花,却是一条条大鱼…… “快,叫大夫……” “止血……” “药……” 好在基地的兄弟们在梅素婉的操练之下,心态还都比较好,虽说这伤他们治不了,但止血还都不在话下。 “老天爷啊,太可怕了!” 唯一没有受伤的男人,看着高帆,吓的都快尿了。 “我们还没有沉下去,就碰上了两条鱼打架,我.操,二驴子胳膊被它一戳就掉了,然后那血就让那些鱼都围了上来,然后……” 然后还用说吧,另一个也受了伤,若不是八卦哥那话,让高雅盯向了海面,这后果当真不敢去想。 可,如今这片海域被这些吃人鱼占领,那要如今再去找婉儿? —— (明天还是这个点更新!)   ☆、第275章 让小宝登基 在这片海域上搜索梅素婉的任务却是搁浅,余下一部分人看着海面,其余的人,被高雅分开,顺着海岸线,上下而行。 不说自家的兄弟,如今就连出海的渔民也都在打鱼之余,多多留意着海面上的各种漂浮物拗。 只是,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没有传回梅素婉的消息,亦没有晏寒天的消息。 这夫妻二人,似乎就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有了。 转眼间便过了半年之久。 天下初定,事务繁忙,然而,因失了晏寒天的晏家军,却是渐渐的不安起来。 内部矛盾,与各路军马不合,多次闹事打架,而这却皆是因为晏寒天的不知所踪,与无人掌管,再一次,大家也是因为这半年来,这二人的杳无音讯开始烦躁与不安起来。 燕涵襄顶着压力,维持着各路人马的关系,暗中却是加紧了寻找晏寒天。 “可是又闹起来了?” 高雅走了进来,见到他正在独自饮酒,从身后抱住了他跖。 “小宝睡了?” “嗯,没有婉儿的消息,也没有擎王的消息,这孩子最近是越来越沉默了。” 燕涵襄回身,将她拥在怀中,“我在想,是不是寒天已经寻到了素婉,只是因为事情耽搁了。” “应该是!所以,我们要好好照看着他们的家园,还有他们的孩子。” 燕涵襄嘴角挑起来,将下巴放在她的头顶,“等寒天回来,咱们回塞外好不好?” 高雅的眼睛倏的一亮,抬头,“你会放下这片花花绿绿的江山?” 别以为她不知道,最近已经有人联名上奏,劝他登基。 虽说目前大家还都呆在大淄博,可她却清楚,这种事被燕涵襄压下了不止一次二次。 燕涵襄摇头失笑,“我只要你!” 高雅却没有说话,紧紧的搂着他的腰。 半晌后,高雅才低低的道,“当年你将柳州扔给了擎王,你说,擎王会不会报复你,不只是将他的江山扔给了你,还连同他们的儿子,也一块儿让你养着了。” “呵呵……” 燕涵襄低笑两声,“那正好了,我明天便可以回复那些该死的老头子了。” “嗯?” “可以让他们准备登基大典了……” 燕涵襄的脑子一动,那些兵痞本就是晏家的,若是让小宝登基,似乎还可以稳一稳他们的军心! 高雅脸色一怔,“怎么,你是想拥后宫美眷,坐享他人所成?” 燕涵襄看着她那冷落的小脸,对着她尖尖的下巴就咬了一口,“想什么呢!寒天不是把小宝扔下了吗,正好,让小宝登基……” “你要累死那孩子啊……” “你啊!我已经给朝惜先生写了信,相信不久,王家的人便会来了,而且,最近我有去庐山学院拜访管先生。可惜管先生却不见我,你说这是为何?” 高雅摇头,“不若明儿我与小宝前去看看吧。对了,你说燕京那……” “等寒天回来,要知道这是他的江山……” “王爷,木然回来了……” 门外响起木肆的声音。 “进来……” 燕涵襄扶着高雅,二人坐到了椅子上。 “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怎么样?” “回王爷,属下已有八成的肯定,那追着尉迟敬的男人是擎王,只是……” “只是什么?” 燕涵襄眉头不展,若当真是寒天,却也说得通,可却也说不通。 “那人身材高大,脸庞英俊无比,只是他的武功,却不像是擎王以前的路子。” “脸庞英俊?”高雅扭头看了眼燕涵襄,“擎王以前的脸是假的?” 燕涵襄摇头,“这事我不知道。”转而看着木然,“能画下来吗?” “不用画了!” 一道清脆的童音响起,便见小宝冷着一张酷酷的小脸,立在了门口。 木然的神色微的一怔,随即苦笑,“确实是不用画了,没想到,小世子这般冷着脸,却是与他,有几分相似。” “小宝……”高雅上前,伸手拉住他,“怎么起来了?” 小宝却是摇了摇头,他能说做了恶梦吗? 算了,他是男子汉,做恶梦吓醒了,说出来是极丢人的,但,他一定要去寻找父王。 父王那日说过,如果忘了自己与娘亲,一定要自己唤醒的,所以,他一定要找到父王,一定要找到他。 小宝迈着稳重的步子走了进来,对木然拱手一礼,“晏憬希。” 木然回了一礼,“木然!” 小宝点头,转身看着燕涵襄,“涵襄叔叔,能不能麻烦这位木然叔叔,带着我,去找父王。” “可 以,但,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不管找到找不到,都要给我回来。” 小宝小眉头皱了起来,“为什么?” “因为你要登基!” 小宝摇头,他就说他怎么会做恶梦,原来是被人算计了! “我——不——要!” 小宝说了三个字,转身就跑! 你们一个两个不要的位置,让我坐,我才不要! 我若是要,也是要自己打下的江山,才不要你们的,哼! 高雅燕涵襄彼皮对视一眼,却摇了摇头,皇位啊,燕京城里那主胆战心惊的怕人夺了去,这里的倒好,一个个视那位置如洪水猛兽! 这要是让燕涵奕看到了,那红眼病还不得加重了? 而木然却没有说话,他主子的心思,只在主母的身上,而主母,如果说曾经有一丝想坐上那位置的想法,估计也只是想气死某人的爹,但现在,他更相信主母,喜欢的是塞外那恣意枉为的生活。 所以…… 目光盯着小宝逃跳的身影,唉,小世了,你就受着吧! 谁让你爹跟你娘能打,打下了整片江山,你不坐,谁坐! 晏小宝回了房,脑子里闪过龙袍加身,自己被捆坐于龙椅上的情景,忽然一身冷汗,太可怕了! 不行,他得赶紧逃。 收拾些细软,包了个小包袱便悄悄的出门了。 顺着墙角摸到了高帆的房间。 他知道小表舅跟他一样,要寻回父王好一起去找母妃,所以,他拐走小表舅应该不困难。 只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跑到小表舅的屋里,却看到他的小姨母与小表舅正剑拨驽张,情势异常紧张。 “小姨母,小表舅,你们你们……” “啊……我杀了你!” 小宝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他小姨母尉迟如意,手中一柄短剑,对着他小表舅就刺了过去。 小宝双手顿时捂住了眼睛,却听到“砰”的一声。 小手指分开,随后又闭上,小脸一皱,小姨母的屁股是不是摔碎了? 而如意满脸通红,死死的瞪着高帆。 高帆老神在在的,看了眼小宝,道,“过来。” 小宝耸耸肩,一边走一边道,“小表舅,小姨母是女孩子,你这么将人摔出去,姿势还恁地难看,让小姨母还怎么做人,不过,你们俩为什么打架?” 如意被高帆摔了个四蹄朝天,此时听到小宝说她姿势难看,一下子站了起来,可屁股疼的她却不敢伸手去揉,只是双眼死死的瞪着高帆。 “小宝,你外婆被他囚着呢。” 小宝一愣,扭头看着高帆,“你囚了我外婆?” 高帆摇头,“你别听这疯女人乱讲,我只是抓了尉迟敬的女人,怎么会是你外婆……” “啪”! 小宝一巴掌拍他脑袋上,“那就是我外婆啊!” 从他身上跳下去,拉上尉迟如意的手,“在哪里?” 如意冲高帆冷哼一声,拉着小宝向外走去。 若说如意发现高伊萱被囚一事也是偶然。 这半年来,因为尉迟敬的原因,让梅素婉落了海,还因此把擎王给弄丢了,所以她的心里,一直有个疙瘩。 而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这夫妻二人的身上,自然不会理会小宝为何称她为小姨母,或者说,大家以为小宝失踪那段时间,因得她的照顾才如此称呼。 所以,对于尉迟如意,大家一直保持着一个不亲不近的态度。 这种情况尉迟如意自然会理解,之前齐桓重伤,她一直陪在身边,最近齐桓伤好,而齐州那边也有些事要处理,便离开了,所以,她无人相陪。 傍晚的时候,走着走着就听到有人议论尉迟敬的女人怎样怎样,她才知道,原来高帆抓了她的母亲。 为免她弄错了,她就跑去大牢,才发现果真是她娘! 而她知道要想高帆放人,定要将母亲的身世说于他听,可高帆那脑袋在她看来就是个榆林疙瘩,不管她怎么说,高帆就是不相信,结果就打了起来。 高帆双眉紧皱,捂着被小宝拍了一巴掌的脑门子,心道,难不成姑姑真的还活着? 便是跟了上去。 —— 小宝看着高伊萱,眼泪巴的流了下来,“外婆……” 高伊萱所有的镇定,却因这两个字,而土崩瓦解,落了泪。 “小宝……” “外婆,呜呜……外婆……”小宝顿时便嚎啕大哭起来。 结果,就把高雅与燕涵襄给哭来了。 再结果可想而知,高雅高帆将姑姑迎了回去,姐弟俩面面相觑。 如果说高帆不识得高伊萱那是情有可原,可是高雅却不可能不认识,但,谁知尉迟敬是如何弄的,竟给 高伊萱换了一张脸! 不然,第一次见面,梅素婉又如何认不出她。 高伊萱看着窝在她怀中,明明睡了却还抽咽着的小宝,双眼红肿不堪。 高雅高帆站在一侧,听着如意将一切尾尾道来。 高雅的眼泪不住的留着,高帆却是扭过了头。 听完如意的话,高雅与高帆却是对高伊萱跪了下去,只是才跪了一半,便被高伊萱拉起,“起来。” 高帆道,“姑姑,请原谅帆儿的鲁莽。” 高伊萱却伸手摸着他,眼里是一片欣慰之色,“高有后了!” 最后高雅上前拥紧了高伊萱,“姑姑,不要将婉儿的事都揽在你的身上,我想婉儿并不想看着你如此……” 被囚了多个月,她却从来没有说过一句话,可,高雅却知道,她对婉儿的思念不会比任何人少。 年少的时候,姑姑永远都是将婉儿捧在手中的,对婉儿的爱,让她都嫉妒! 这样的母亲,却将女儿遗忘了十年之外,高雅想,她的心,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疼吧! —— 翌日清早,小宝看着自己的小包袱有点懊恼,不过,只要找到了父王,他就不会坐那位置了,所以,他一番洗漱之后,便出了门却见木然已等在那里。 “大叔……” “世子,王爷说,您不用去寻找擎王了,因为擎王自己会回来。” 小宝小眉头一皱,“为何?” “因为王爷放出了话,摄政王妃在此做客,相信摄政王一定会来,而擎王自然就到了。” 小宝并没有因此而舒展眉心,只是点了点头,便向外走去。 “外婆……”小宝看着高伊萱那红肿的眼睛,心底不舍。 从一旁宫女的手中,接过冰块,站到椅子上,将冰块轻轻的放在高伊萱的眼睛上。 在他小小的记忆中,外婆是个苦命的女人。 尉迟敬那个老王八曾经捅过外婆一刀,而且还将外婆囚禁,让他有些日子不有跟在外婆的身边。 而且不知为何,他总是在外婆的身上,感觉到一种死亡的空寂。 高伊萱将小宝抱到怀中,轻轻的低喃,“如果用我的命,能换回婉儿的命就好了。” 恨啊,恨自己的无能! 如果当日不是被尉迟敬点住,她定不让婉儿落海。 “外婆,是不是你让涵襄叔叔放出了话,说你在皇宫。” 小宝不是笨蛋,刚刚木然说完话,他便知道,一定是外婆出的主意。 高伊萱拿头抵着他的小脑袋,“你倒是精明。这很好用啊,不用你去寻找,你父王很快就回来了。” “可是我不想你跟那老王八走。” “不走,外婆不走。” 高伊萱的嘴角带起了浓浓的笑意,还往哪里? 走到这便到头了。 —— 高伊萱身在大淄博皇宫的消息如雨后春笋一般风一样的传了出去。 逃到南疆的尉迟敬,面对一群毒物围着自己,却是没有放在眼中,只是眉头紧锁地紧紧的盯着眼前那个瘦弱的男人。 “你是什么意思?” 而这男人,正是当日私闯大淄博皇宫的唐浩铭。 唐浩铭目光阴森,“你杀了她。” 尉迟敬那双幽深的眼睛让人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所以呢?” 只是反问了一句。 “杀了你,为她报复!” 一只短短的小木笛被唐浩铭放在了唇边。 “找死!”而对这急速攻向自己的毒虫,尉迟敬却只是大掌一扫,便向唐浩铭攻来。 两人打的不可开交,那隐于暗处的一道黑色身影却是双臂环胸地靠在一颗树上,眼里一片冷漠之色。 而你若是细看,便会发现这个姿势,与某个女人是多么的如出一辙。 男人看的久了,却是撇撇嘴,坐到了树上,不知从哪弄了根草就叨在了嘴里,大掌轻轻的抚着手腕上那黑色的小蛇,“小素……” 他就是下意识的这么叫着。 那小蛇吐吐蛇信,双眼紧紧的盯着那一群毒物,好像特别欢喜一般。 “想吃?” 小蛇拿尾巴勾住了他的小手指。 “去吧。” 那小蛇如得了特赦一般,“咻”的一下就飞了出去。 那还在打抖中的尉迟敬,虚晃一招,撒脚步跑。 唐浩铭吐着鲜血捂中胸口,盯着他逃跑的方向眼中现出疑惑,怎么就跑了? 然而只一转眼的工夫,再看他的毒虫却已全部毙命! “该死的!” 他并没有看到那小家伙吃的欢实,只以为是尉迟敬做的,便盯着那方向低喃着,“ 尉迟敬,我不会放了你的。” —— 尉迟敬自然要跑,他跟晏寒天猫捉老鼠一般跑了半年,就发现了那条细小的小东西。 他曾想将那个小东西弄死,却发现那小东西比他想的要难对付。 更想不明白,晏寒天他练的是什么,竟是与一条蛇为伍。 只是他逃跑的途中却是听到传言,东齐摄政王妃竟被请到了淄博皇宫中做客。 尉迟敬捏紧了拳头,萱在大齐? 想都没有多想,尉迟敬直奔淄博而去。 —— “娘……”如意走进来,便见高伊萱正在发呆,“娘,听表姐说,外婆明日便能到了……” 高伊萱拍拍她的手,“不用怕,你外婆是个很好很好的女人。” “我不怕,只是,娘,你最近总在发呆……” “哪里有,我只是在想婉儿而以。” 如意拥住了她,“娘,等姐姐回来,如意带着您,找一处山明水秀的地方,咱们隐居吧。” “好。” 高伊萱却是点了头,只是心下却道:傻丫头啊,你大好的年华,娘又怎么会拖累你? 她很庆幸,大姐儿对她的理解,更庆幸二女儿对她的不离不弃。 其它她知道,二女儿处在这里的尴尬,她也想早日离开,只是,她在等,等她做的孽,原清了的那一刻。 “如意,你去休息吧。” “嗯,娘,你不要乱想啊。” “我知道,你下去吧。” 最近宫中一直在忙着小宝登基一事,虽然对这事小宝一直排斥着,可小宝却没有再逃跑。 如意才退下,小宝却抱着一堆明黄色衣服走了进来。 “外婆外婆……” 高伊萱起身将东西接过来,看着他摇头道,“这是做何?” “欸,尚衣局的姑姑,来让我试衣服,外婆,你帮小宝看看吧……” 高伊萱点头,“好,外婆,就看看咱们家小宝,穿上龙袍是怎么样的威风吧。” “外婆,小宝好可怜的,你看看,小宝的小肩膀才这么一点点宽,啊,叔叔也好,爹爹也罢,就将这么重的担子压在了小宝的身上,外婆,你说他们是不是不想小宝长高啊,这么压下来,小宝这辈子都别想再长高了,唉!” 几句话,把高伊萱给逗笑了,伸手捏了捏他的小鼻子,“你个人小鬼大的!” 她知道,这孩子是这了逗她开心。 穿上龙袍的小宝,配上酷酷的小脸,往那一站,别说,还真挺像样的。 “嗯,不亏是婉儿与擎王的孩子,当真是气势不减。” 高雅与燕涵襄走了进来,高雅挑唇说道,可就在这时,小宝的脸色却是蓦的一变,嘴角竟是滑下了黑色的血迹! —— (明天还这个时间更新!)   ☆、第276章 毁骨重生 “小宝!” 高伊萱顿时惊叫一声,“快,传太医!” “痛!” 小宝满脸青黑,紧紧的咬着牙,眼睛都快突出来了,足见他忍的有多辛苦。 高伊萱脸泛青白,却是出手极快的点住了小宝周身几大穴位跖。 那边燕涵襄与高雅几乎是同时向外跑去。 “针……扎……扎我……拗” 小宝觉得舌头有些发麻,可他腋下那里,却一直有个东西扎着他。 “哪里扎……” 高伊萱此时倒是出奇的冷静。 “腋……” 只是说出一个字,小宝便再也无法开口,只觉得舌头发麻已经拖不动了,而嘴角的血迹却不住的往外流着。 高伊萱管不了那么多了,伸手撕开他身上的龙袍,便丢掉了一边,又撕掉他的衣服,鼻尖已经现了冷汗,看着他问道,“还热吗?” 小宝想翻白眼,外婆啊,我说的是腋啊,不是热啊! 太医被高雅拎到了宫里,“快,看看小宝怎么了?” 太医伸手把脉,却是吓的手脚跟着直抖。 “中中中中中毒了!” “你不是废话吗,不中毒我叫你来做何?”高雅的耐心可不多。 再加上被燕涵襄宠着,那脾气只会越来越大。 “王王王妃,下官无能……” 而这时燕涵襄也回来,手里拎的却是孟夏。 “救不好小宝,你就提头等着你家王爷吧!” 孟夏被他推的一个趔趄,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没工夫与燕涵襄抬杠,便来到小宝的身前。 那太医还在不住的说着,无药可医之类的话,听的高雅恁的烦感,直接手起,一记手刀砍在那太医的脖子上,那太医终于是闭上了嘴,倒地睡了。 孟夏眉头不展,从怀中拿出银针,却是将小宝十个手指头挨个扎下,开始放血。 又喂小宝一粒药丸,便道,“小宝,你忍着些……” 小宝口不能言却是眨了眨眼睛。 孟夏扭着去看燕涵襄,“给小宝运功,配合我施针……” 高伊萱与高雅便站到了门边,为燕涵襄护法。 只是大家想的都简单了。 燕涵襄与孟夏在为小宝解毒,高雅与高伊萱虽站在门口,可心思却都在小宝的身上,所以,当门外那大摇大摆走进来的男人点住了高伊萱的时候,无人发现。 却在高雅被猛的一击,受了重伤之下,燕涵襄,孟夏才反应过来。 “尉迟敬!”燕涵襄大吼一声 “噗!” “噗!” 燕涵襄一走神,内力反噬,瞬间有种走火入魔的感觉,与小宝同时吐血。 小宝那小小的身子又怎么能受得了他那突猛的内力,小眼睛一翻就要晕倒。 孟夏一回手,将扎在小宝身上的银针全数收回。 而燕涵襄却已是满目赤红。 “小宝……” 高雅满眼是小宝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庞。 “呵呵呵呵……想抓本王,你们还嫩了些……”尉迟敬无比阴险的冷笑几声。 看了看怀中怒瞪着他的高伊萱,他的眼中却满是柔情,“萱,你真的是越来越不听话了。” 然而高伊萱却是别开眼,那模样,充分说明了她对他的不屑一顾! “呵呵……”尉迟敬再度低低的笑了。 “噗!”尉迟敬却是猛的吐了一口血,随后身姿向前,满眼诧异的看着立于他身后的男人。 “晏寒天,你特么病的不轻,怎么不叫了?” 那追了他半年的“尉迟敬,你拿命来”,这会却没冒出来,竟然直接对他出手了! 来人一身黑衣,脸上竟然挂上了一抹邪气的笑容,“换个玩法!” 只是低低的四个字一落下,便直取尉迟敬的命脉。 尉迟敬却是一愣,这是半年来,他第一次回他的话。 再说被他追了半年,无时无刻不在提防着,刚刚被他偷袭,待反应过来,便想立刻逃跑。 只可惜,月余不见,尉迟敬忽然大惊,这男人的武功似乎又厉害了。 被他缠的死死的,一时间却又难以脱身, 燕涵襄从床上下来,扶起高雅,而孟夏在初初一愣之后,便大声喊道,“晏寒天,你丫的,还不快点来救你儿子,你儿子要死了!” 正与尉迟敬打的正H的晏寒天,蓦的眉头一皱,却被尉迟敬一掌打在了肩膀上,后退一步。 只这一个空隙,尉迟敬却已抱着高伊萱逃了。 “哈哈哈,晏寒天,你还是赶紧救你儿子吧,不然晚了,我真的不知道,你这唯一的儿子,还能不能再站起来……” 晏寒天眉头皱 的死紧,却是抬脚便追。 只是看到眼前那将他拦下的男人,他眼中甚是不爽,二话不说便出了手,将本就受伤的燕涵襄直接拍到了墙上。 “我靠!” 孟夏顿时大叫一声。 燕涵襄摸着胸口喷出几口老血,跳起来便抱住了晏寒天的腰,两人就滚在了一块。 燕涵襄偷袭得手,骑在他的身上,一计左勾拳,将晏寒天的脑袋打偏,吐了口血骂道,“你特么疯了吗?” 晏寒天满眼冷意,脚一抬便踢在了燕涵襄的后脑上,身子一翻,就将燕涵襄翻在了底下,一手掐住了燕涵襄的脖子,双眼里没有一丝温情。 “我.操!”孟夏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刚想抱起小宝,却见高雅提起一个大瓷瓶…… 孟夏闭了闭眼睛,只听“咣、咔嚓”两声传来。 孟夏睁开一只眼,就看到晏寒天后脑冒血,死死瞪着高雅。 高雅不住的喘息着,心砰砰直跳,不知道会不会砸坏了他? 本以为晏寒天会跳起来给高雅一顿好削,孟夏却发现,晏寒天身子晃了两晃,“砰”的一声栽倒在地上。 “够劲!” 孟夏跳起来,伸手想去把脉,还没等他碰到晏寒天的身体,只觉得手指一疼,几滴黑血便落了下来。 孟夏暗道一声不好,以肉眼可极的速度,便见他的手右黑了起来。 急忙拿绷带将自己的右手腕紧紧的缠起,再服下解毒丹,再开始放血,可却仍无法阻止毒液的蔓延。 而这时,晏寒天已经醒了,他看着孟夏不住的忙着,嘴角却挂着冷笑,完全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 孟夏一抬头,就看到了那无任何感情的双眼。 虽说以前晏寒天也冰冰冷冷,可对自己的兄弟哪怕毒舌些,却也不会放任不理。 而此时,孟夏很肯定,他的心里没有一丝自己。 莫名的,有点伤感。 “爷,就算属下该死,可您至少也要救了小世子再罚属下吧!不然,王妃回来,属下相信,不会有您的好日子过。” 晏寒天双眼眯了起来,却是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并没有理会后脑的伤,抬腿就走。 不不不会吧! 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管? 孟夏满眼不可置信。 “晏寒天,我做鬼也要休了你!” 突然那躺在床上的晏小宝,竟学着梅素婉的声音,冲着那即将离去的身影说了一句。 晏寒天的双脚倏的一下停住,却是转眼便跳到了床上,一把将小宝拉起了起来,大掌掐在小宝的脖子上,却不知为何,看着这孩子,他的眼睛竟渐渐的湿了。 晏寒天,小定是我的命…… 忽然那女子的身影,又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 “素素……” 轻轻的,晏寒天低低的唤着。 “父王,父王……救母妃,救母妃……” 小宝本就羸弱的身子,此时已经没有一丝力气,让他再度开口,他眼角漂着晶莹的泪珠,便晕了过去。 晏寒天的脸色倏的一变,那种窒息的感觉,再度袭上身来。 如今他的措骨阴功,站稳了九层,所以,他的耳鸣才会渐渐好转,也才听得到他人的话。 这也是为什么半年来,他从未回过尉迟敬一句话的原因。 此时看着倒在自己手中的小崽子,他知道,他应该将他扔出去,可是他的手却有意识的轻轻扶着他。 “啊……晏寒天,小宝拉了……” 忽然眼前一闪,是那女子将一个小小的襁褓塞到他的手中后落荒而逃的身影。 转而他看到一个长的极为丑陋的男人,却拧着眉头将那小小的襁褓打开,忍着臭气,擦着大掌下的小屁屁,只因那女人不会。 而晏寒天很清楚,那张丑颜上,趴着的正是小素! 可是,为何他已不记得他与她的曾经? 此时,晏寒天的双眼犹为清澈,若是梅素婉在的话,便会知道,这种眼神的他,不是不动情,而是动了情。 不多久便见晏寒天,大掌轻轻的放在小宝的身上,缓缓的输着内力,随后双眉越揪越紧,撇了眼孟夏,“他中毒了。” 孟夏无力的翻着白眼,没办法,他现在整个身子都开始发软了,心荒气短,出气比进气多。 他想,这位大爷要是再不醒来,他相信,他孟夏这辈子应该就这么交待在这了。 都说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可他倒好,属狼粪的——白屎(死)! “给他解毒。” “老大,王爷,别说给世子解毒,你手腕上那家伙,若不先给我解了毒,我可要先世子一步,早蹬极乐了。” 孟夏的话倒是让晏寒天多看了他两眼。 这个男人长的 怎么这么讨人厌? 忽然就看到那女子,看着这男人时的错愕,还咽了口水。 不爽! 所以,让他多受会罪。 竟是没理他扭过了头。 那厢燕涵襄与高雅已坐到了一旁,虽不解晏寒天怎么像是不认识大家一样,可这会,却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起伏不平。 而孟夏的脸色已经是死灰的白了,倒在地上,伸着手指,指着晏寒天,“爷,属下这就先走一步了,也许路上还能碰到素素那个做恶多端的女人,嗯嗯,不寂寞了……啊——” 立时,孟夏一声惨叫。 叫的燕涵襄与高雅顿时缩了缩肩膀,惨绝人寰啊! 就见一条小黑蛇,盘在了孟夏的鼻子上,两只眼睛盯着孟夏的眼睛,吐着蛇信,似乎在想要从哪里入口。 而晏寒天却轻轻的开口,“素素是谁?” “噗!” 众人想喷了。 他刚刚自己还低喃着呢。 再看孟夏,他决定还是老实的等死吧。 见孟夏闭眼,晏寒天眉头越皱越深,最后道了句,“小素……” 那小蛇扭头对他吐吐蛇信,似乎极不愿意,最后却在晏寒天那温暖的眼神中,低了头,将自己的尾巴放到了孟夏的嘴里。 “它的血可以解你的毒。” 听着这话,孟夏毫不客气的咬了下去。 小素哧溜一下就窜回了晏寒天的身上,小身子紧紧的绕在晏寒天的手腕上。 晏寒天的手指轻轻的在它身上来回扶摸,以示安慰。 只是看着那似乎要断了一样的蛇尾,目光阴狠的瞪了孟夏一眼。 孟夏没时间理他,此时他满身撕裂般的疼痛,他知道,晏寒天绝对是故意的。 一柱香之后,孟夏从地上坐起,满身的衣服皆已被汗浸透,却先抓过小宝的脉,却是眉头不展的看着晏寒天,“它能救你儿子吗?” “我儿子?” “废话,不你儿子还我儿子啊。” 孟夏想敲开他的脑袋,“就算素素落海你受了刺激,可总不至于失意吧。” 孟夏这‘失记’二字一出口,燕涵襄与高雅同时点头。 实在是太奇怪了,半年前他一封信将他燕涵襄叫了过来,可他却失踪了,无人得知他的下落。 若不是说尉迟敬一直被一个恶魔追杀着,燕涵襄也不会让木然去看看结果。 晏寒天没说话,却看着晏小宝,就觉得看着这孩子他难受无比。 这心就好像有什么撕扯着一般,让他极度不爽。 再加上孟夏不住的在讲他的以前,听的晏寒天极其越发的烦了。 “我不认识你们。” 晏寒天猛的起身就起走,可却发现,他的衣角,被那孩子紧紧的抓在了手中。 扯了一下竟没有扯出来。 晏寒天身上的寒意越来的浓了。 抬手想将衣角削掉,却在看到那孩子眼角流下的泪珠,莫名的停下了手。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竟是抓起了小宝,就这么离开了。 “我去!” 孟夏趴在床边,大吼一声。 —— 晏寒天看着晏小宝那可怜兮的样子,他便不爽极了,“一个男人,总是挂着眼泪,你还不如死了算了。” “素素说我是她的命,我不能死。” 晏小宝眼泪汪汪的,可就是吃冷了那两瞎子的好用。 “你是我儿子?” “嗯,你走的那天,说,让我记得唤醒你,不能忘了我,更不能忘了娘!” “素素是你娘?” “嗯,其实你爱她比爱我多这么多!” 小宝将两手伸直,表示晏寒天真的真的很爱他麻麻。 晏寒天就不语了,大掌抚着小蛇,双眼盯着小宝,他很清楚,这孩子身上的毒无法。 可若这是自己的儿子,死了话…… 想到这小子要是没了,不知怎么地,他便打了一个哆嗦,那女子的魔音再次入耳,她说她一定休了他。 嘶—— 晏寒天撇了眼小素,小素冲他呲牙吐信子。 晏寒天就皱眉,他的措骨阴功已经站稳了第九层,便可以脱离铺助物,但,他与它已成是达到心心相惜的地步,刚刚自己的所想,它已明白。 “小素……” 小蛇缠着他的手腕越发的紧了。 晏寒天看着小宝,“能吃苦吗?” 小宝呲牙,这两天他吃的苦还少吗? 身中剧毒,钻心的疼痛让他浑身没有一丝力气。 “去。”晏寒天伸手弹了下那赖在他身上的小蛇,眼里不复以往的温柔。 小蛇 看了看晏小宝,又看了看决然的晏寒天,便休的一下窜了过去。 晏寒天抓过小宝的手腕,化指成刀,毫不迟疑的割开。 小蛇看了眼晏寒天,最后还是钻进了小宝的身体里。 小宝本就没个好.色的脸,这会已成了死灰,看着晏寒天满眼恐惧,“爹——” 何时,小宝这样叫过晏寒天?足见这一幕是真的吓到了他。 可这一声爹,却让晏寒天的心欢愉了一下。 “如果你是我儿子,又怎么会不知措骨?” 晏小宝已经张不开口了。 晏寒天将他身子摆正,大掌拍在了他的后心,缓缓的输着内力,以引导小素的步伐。 小宝皮下清楚的可见小素游走的每一步。 而每走一步,小宝便疼的大叫不止,他只觉得身上的骨头似乎都要碎了一般。 疼着疼着小宝便没了意识,所有的一切,皆由身后男人来掌控。 小宝只知道,他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每日里不是疼的他晕过去,就是疼的他醒过来,反反复复,不知过了多久。 这日,小宝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身子无力极了,却没了那疼痛的感觉。 他知道自己的身子骨与以前不一样了,他也知道自己身上的毒解了,可看着自己左手腕上那黑色的手环,还是愣了又愣。 “醒了?” 晏寒天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小宝扭头,便撇了撇嘴,“父王……” “不好听。” “爹……”小宝改口倒是快。 “嗯。”这一次,晏寒天却是应下了下来。 他虽没了以前的记忆,但他知道,如果这小子不是自己的血脉,小素不会轻易妥协,更不会如此安分,或者说,小素算是认命了被原主的舍弃而就小宝为主。 他抬起小宝的右手,轻轻的放在小素的身上,“每日多摸摸它,要快些建立起你们之间的联系。” 小宝手指下是冰凉的又细软的蛇身,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可这些日子除了让他疼的死去活来与强记些内功心法,他根本没有开口的机会。 这会听了晏寒天的话,便点了头,随后道,“爹,什么是措骨?” 晏寒天挑眉,“我以前没说过?” 小宝摇头,“没有,不过,爹,你以前的那张脸呢?” 晏寒天皱了皱眉,“不知道!” 小宝没有说话,反握住他的大手,“咱们找娘去吧。” “素素?” “嗯。” “她上哪了?” 小宝便垂了头,虽说父亲忘了娘让他心疼,也让他有些生气,但是,父亲之前就说过,他若忘记,就让自己一定要叫醒他,所以,一定要多讲讲他跟娘的事才行,不过却也要讲多的才行,所以,娘落海一事,还是要晚些告诉爹。 “娘,娘去了很远的地方,不过应该是快回来了,咱们去接她吧。” 晏寒天冷呲一声,“你在说谎。” 小宝瘪着嘴,眼泪又蓄满了双目。还没等他开口,却听晏寒天道,“毁骨重生,你以完成,内功心法,我也已经传了你,好好与小素配合便可以早日练成措骨,成为天下第一。不过,眼前我有事要做,你是回去还是跟我走?” “跟你走。” “那就走吧。”晏寒天的嘴角微微的挑了一下,听着这个答案,他的心,竟莫名的暖了。 —— (以后都放在下午一点左右更新!特殊情况,我会提前放在文下通知!)   ☆、第277章 毒圣颜汐 江湖上多了个传闻,据传那追着尉迟敬的男人,身边多了一个小不点,据说那男人除了看那小不点眼里多了一丝暖意,看所有的人都如同看死人一般。 燕涵襄看着高老太君与几位夫人,还有朝惜先生,是一脸的无耐,“这就是我们所知道的一切。” 没办法啊晏寒天跟只泥秋一样,滑不溜丢的,前一眼可能你还看到得到,可转眼便不知所踪了拗。 沈茹道,“擎王定是练了什么,是不是要先找到他的师父问问清楚?” 燕涵襄点头,“太君,早年寒天的武功是侯爷传授的,后来我离开了燕京,寒天的一切,我便不得知。日前我问过陌痕与石仁,石仁说,他们并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但也确实是因为那个人传授了一套武功与寒天,寒天才得以重新站立起来,可,石仁也说那人失踪多年了,早前寒天便命人四周查探,却一直没有结果。” 沈茹与朝惜先生对视一眼,这可当真有些麻烦。一个落海七八个月没有消息,一个忘记所,只知道追杀着尉迟敬。 燕涵襄又道,“而且,陌痕与石仁本是军中中尉,所以在寒天离开前,便将二人扔回了军中,更是命二人不可离开军中,要稳住军心。” 燕涵襄心底将晏寒天骂了上千上万遍,这混蛋男人,什么都想到了,也安排妥了,当真是让人恨! 王朝惜起身,双手背在身后,来回踱了几步,摇头叹息道,“这小子,打小就主意正,这都年过三十了,怎么还如此的任性!跖” “朝惜先生,如今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了,本来我是打算让小宝登基,结果可好,小宝还被他给拐走了,您看看现在这情况……” “还要劳襄王再受些累的。”朝惜先生对他拱手示意。 没办法,燕涵襄已经把话说死了,这皇位,打死他,他也不坐! “楚琴是不是快到了?” “是啊,母亲近年来身体并不好,这一趟淄博之行,已走了月余时间了。” “唉!我们都老了!” 沈茹叹了一口气,却没有在说话,便扭身走了出去。 —— 沈茹与楚琴,两个满头银发的老太太,站在桅牙山上,迎着海风,看着那一望无尽的海面,二人心头酸楚不以。 白发人送黑发人,她们俩,已经送的太多太多了。 这看似风光的二人,可谁知她俩的心酸。 —— 某个山洞中,某个女人怀抱着一个二三个月大的女婴,扬头看着几十丈高的地方,那里有一个光圈。 她已不知道叹了多少口气,只恨自己不是鸟人没生对翅膀出来,更恨自己还不够强大,没办法,那山壁太过润滑,而她的手中,只有几片刀片,当真是什么用都不顶! “啊啊……” 怀中小小婴儿抓住她一缕头发,便狠狠的扯了扯。 女人眉头微锁,伸手拍了下小婴儿的屁股,“敢扯我梅素婉头发的,这世上,估计也就你一个小丫头了。” 不错,此女正是落海九个月,被众人所惦记的擎王妃梅素婉。 只是此时,她如野人一般,咳咳咳,穿的是树叶,还有鱼皮! 嗯,没看错是鱼皮。 “啊啊。”小丫头对着她娘亲咧嘴一笑,小手便往胸口抓去。 “笑笑笑,你个无齿之徒!”梅素婉看着她,却也知道,该给娃喂奶了。 “丫头,你想好了没有?” 突然一个充满戏谑的女子声音从背后传来。 素婉撇嘴,回头看了她一眼,想也没有想便道,“我不要。” 开玩笑!两世为人,碰上一生所爱,是说忘就能忘的吗? 难怪尉迟敬那老王八可以让母亲忘了所有,有其师,必有其徒,哼! 而且她这是自食恶果,活该! “九个月了,你当真就不想回去?”女人爬到梅素婉的身边,伸着变了形的手碰碰正吃奶的小娃娃,眼里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梅素婉点头,“我是想回去,但我更知道,你和他比我还要迫切。” 所以,一个想让她服下药丸,一个想传她神秘武功,可都有个后遗症,就是会失去所有的记忆。 妈蛋的,她呸! 那女人一张完美的脸蛋,一双紫色的双目,美的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是却配上了满头华发,与一双如枯骨一般的手掌,还有佝偻的身躯。 她有个很美的名字,她叫颜汐。 曾经的江湖上,提起她的名字,便让人闻风丧胆,可谁能想到,有一天,她却毁在了她最爱的弟子身上。 “你要知道,措骨阴功上到九层后,会忘记所有的人,时间越久,想唤回他的记忆便越难,如今九个月了,你就不怕他将你忘的一点都不剩?” “颜汐前辈,如果他真的记不起我,没关系,他能 爱上我一次,便会爱上我第二次!” 只是梅素婉却没有说,外面还有她儿子呢,她相信,那小崽子,怎么也不可能让他爹忘了自己的。 颜汐看着他,忽然就笑了,“年轻还是好,当年,若非是我太过任性,我想也不至于连累了师兄。” 说着扭头看向了阴暗之处。 那里有个没有双腿的男人,那是她用一生也还不了完的情债。 她是恨的,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汐儿……” 一道低深的声音,在她话落后传来。 一个木制的轮椅走从暗处走了出来。 梅素婉放下皮衣(鱼皮做的),将孩子抱起来,对他行了一礼,“许前辈。” 当真是造化弄人啊! 如果雷霆在的话,定会跳起来与他打个难舍难分,可惜,雷霆已薨世多年。 而这位,便是他常念着的许安楠。 也是雷霆一辈子输掉的人,因为许安楠不只会武还会医。 靠。 一医一毒,从江湖中消失多年,却落到这个上不了天,入不了地的破山洞中? 哎玛,说出去谁信啊! 全特么是武林高手,一个几十丈高的山洞就难倒了二人! 没办法啊,一个没了双腿,找不到支撑点,一个被挑断了手脚筋,回归于爬行动物。 也难怪尉迟敬那老王八连理都没有多理一分,扔这来,活着与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他绝对想不到,自己能来到这里。 “嗯。”许安楠应了一下,“难为你了。” “没有,若非是您,寒天的腿又怎么可能重新站起来,那简直就是个奇迹。” “唉……” 他叹了口气,看着颜汐道,“以后别再说你欠我什么……” 颜汐点头,“嗯,以后我都不说。” 梅素婉没在插言,转身走入暗处,将怀中的宝宝放下。 再次出来,许安楠道,“不死心,还想再试?” 梅素婉笑笑,“当然不死心了,最初是身体不大好,有滑胎的迹象,后来月份大了,自然不可,如今又过了三个月,我总得再试试。” “丫头,不是我打消你的积极性,你知道这是什么山吗,你知道这离着你落海的地方有多远吗,你知道你这一去,万一有个好歹,她怎么办,天儿怎么办……” “可是,若让我忘记他,我却也做不到!” 梅素婉的态度绝对坚绝,说完话,便大步离开。 许安楠看着她的背影,眼神闪闪了。 —— 梅素婉坐在水坑的边上捉鱼,脑着里是许安楠的话。 是啊,她不能扔下女儿的,如今当真是陷入两难。 当日她落海,还不如说是她主动跳海来的实际些。 她往下跳的时候,看着那翻滚的浪花,心道,还不一定给拍到哪去,那还不如放手一搏,所以,她借着那个力跳下去,抓住小宝,又将小宝打上来,这力顶力之下,她的冲力又大了些,一个完美的入海,嗯,当真如她所想,穿过浪花,便越到了海底。 嗯,她运气不好,好死不死的,她碰到了一条大白鲨! 还是一条受了伤的大白鲨! 嗯,可想而知,那白鲨的身后会跟着什么? 最主要的是那白鲨看到她如看到美味一般,便冲了过来。 梅素婉的一只脚被海底那刺壮物的东西缠着,疾速之下,想逃是不可能的,她是豁上命了,竟是迎了上去。 —— (先更一章,我腰太疼了,下个三千,我晚点更,姑娘们明天早上起来看吧!)   ☆、第278章 鱼鳍刻字 梅素婉迎向大白鲨,可不要忘了她的手里有碧瑶的那个羊皮卷。 所以,那卷钢丝便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钢丝横在白鲨的口中,梅素婉身手敏捷的便骑到了它的背上。 两手扯着钢丝,如骑马一般。 一匹野马都难以训服,何况是一头大白鲨! 不过梅素婉也没想训它,只是死命的扯着,命它向海面上游跬。 没办法,她都快要窒息了,更不要说,她已隐隐觉得小腹开始不舒服了。 再在海下呆下去,别说是宝宝,就是她,也快要没命了。 身后是寻着血味而追杀的鱼群,所以,梅素婉就必须要让这头白鲨的速度再快一些。 手中的刀片,就成了她最大的助力! 大白鲨受疼身子不住的扭着,想将身上的人甩掉,可惜,却不能如愿。 最后竟是拼了个同归于尽,一跃出海,向一侧的崖壁撞去。 就是这个机会,梅素婉挥着钢丝,便缠到了一棵树上,就劲一个起跳,便抱住了那颗树,随后身子一转,便趴在了树上。 只觉得胸腕快炸了一般,不住的大口呼吸。 至于那条白鲨,梅素婉没工夫理它,因为她趴着的这颗树,竟然要断了。 想再找颗树已是不容易了,目光一闪,便看到这颗树的旁边有一道一人宽的崖缝。 梅素婉想也没有多想,便钻了进去,而那颗树,便在这时断了。 坐在那崖缝中,梅素婉缓过神来,看着下面是涛涛的海水,左右是光滑的崖壁,除了自己所在的这一道崖缝,可谓是前途一片光明,却没有一条路可走! 饿,渴,也能将她逼死啊! 不得以,梅素婉只好顺着崖缝往里走。 越走,梅素婉就越惊奇,心底也越惊喜。 这不是一条死路! 至少目前是这样。 空气清新,越走越宽,虽说不知走了多久,她已饿的前胸贴了后背,可山壁上却流下来了淡水! 梅素婉从没这般欣喜过,迫不及待的站到了那水流之下,感受着来自淡水的清爽与舒适。 喝了水便坐了下来。 轻轻的摸着肚子,眼里却一点一点闪过了凝重。 不知道晏寒天能不能照顾好小宝?不知自己的失踪,会不会让大家方寸大乱? 最主要的是,晏寒天啊,你可千万别做什么傻事! 可不管她怎么想,她却知道,最最主要的一点,却是要快些找到出路。 只要回到陆地上,她就有办法回去。 所以,爬起来,继续往前走。 如此,梅素婉也不知走了几天,只知道,渴了便贴着山壁喝点水,饿了,便蹲下来,在脚下的水坑里摸几条鱼出来。 可是,这日,在摸到一堵墙后,那支撑着她的毅力,瞬间倒了下去。 梅素婉靠着墙坐到了地上。 有那么一瞬间,死亡的阴影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梅素婉那双坚强的双眼,终于还是滑下了眼泪。 那是绝望的,前无进路,后无退路! 不知靠了多久,小腹中那细微的蠕动,让她猛然惊醒。 手下意识的放在小腹上,眼里却是一片温柔之色。 却忽然怔住,屁股下的水流…… 忽然转身,伸手去摸着那水流。 一抹惊喜闪过眼底。 这墙不是死的! 不然,这水怎么能流下来? 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梅素婉就开始四周寻找,在摸到一块石后,抱起来,便向那山壁撞去。 不知撞了多久,梅素婉就觉得手里的石头越来越小了,却在这时,“轰隆”一声,那挡在她前面的山壁,轰然而落。 一丝光亮透了过来。 刺的梅素婉双眼有些疼,忙闭了闭眼睛,却让她诧异的竖起了全身的汗毛,有人!? 太惊怵了! 可,这就是事实。 不止一个,而是二个人! 还是,两个像妖怪一样的人! 一个只有半截身子,一个却佝偻着身子。 “抱歉,我不是有意闯进来的……” 梅素婉不知二人是什么情况,所以,小心的贴着山壁,以防未然。 “是个人,还挺香的!” 却在这时,那佝偻着身躯的人开口了。 而她一开口梅素婉才知道她是一个女人。 “汐儿,你吓到这娃娃了……” “师兄,我好久没有吃到肉了……你闻闻,新鲜的肉,香!” “汐儿……”那半截身子的人,无耐的摇了摇头,随后掠开额前的散发,看向梅素婉,“女娃娃,是你一直 在砸着山壁?” 梅素婉道,“是我。” “师兄,没想到这里还有其它出路吗?”那被叫做‘汐儿’的老婆婆说了一句,随后看向梅素婉,只是她满头银发,将她的脸全数挡住,“小娃娃,带我们出去。” 梅素婉耸耸肩,“抱歉,如果那条是生路,我怎么可能走到这里?” 随后梅素婉冲着那光源走了过去。 只是看着头顶几十丈高,那碗口大的光源,梅素婉默了。 不说她现在一丝内力没有,就是以前的,想从这离开,却也不能百分百的保证了。 “想上去?” 梅素婉扭身,看着她,“嗯,但可惜,上不去!” “呵呵……你到是有自知之明。” 梅素婉撇撇嘴角,扔了两条鱼出来,“前辈,是想吃生的还是想吃熟的?” 那女人的双眼顿时冒起了光,竟是上前,便将两条鱼抢了过去,随后将一条鱼扔给了那半截身子的男人。 便扭头到了一般。 如果说是以前,对于这种如野人一般的吃法,梅素婉可能还会觉得恶心,可是经过这么久的时间后,她吃起鱼来都是坦然面对,对这二人自是不会有太多的想法,只是透着那光亮,梅素婉才发现,这是一个近二十平米的大坑。 嗯,说洞有点小,不如说成坑来的实在。 而一旁堆了些许的野果,似乎是从上面落下来的。 也是,不然,这二人以什么为生? “还有吗?” 那女人问道。 梅素婉摇头,“想吃,顺着我来的地方,往外走,遇到水坑可以捉,有鱼有虾还有大螃蟹。” 其实她知道,那些水坑里存着的鱼虾,不过是涨潮时上来的。 话音才落,才女人便佝偻着身体便想走去梅素婉走来的那条路。 “不过,要走好远啊。没看那鱼是我放在身上的吗?” 因为梅素婉发现越走,似乎地势越高,脚下的水便没有那么多,所以鱼就很少了…… “你去给我捉鱼,我想吃鱼。” 那女人来到梅素婉的身边,伸手搭上了梅素婉,便是一扯,可随之她却大吃一惊,“你怀孕了?” 梅素婉点头,“嗯。” 算算时间,从她走入那条崖缝开始,少说也有二十几天了吧。 毕竟,她的小肚子已经隆起来了。 这时那半截身子的男人,上前,伸出一根手指的,搭在了她的手腕上。 “坐下休息休息吧。” 那佝偻着身子的女人,倒是没有再说什么,却脾气极大的摔了摔东西,随后坐到了一旁。 梅素婉看着那男人,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尤其是他刚刚枕脉的动作…… 忽的脑子一动,梅素婉看着他,轻轻的问道,“前辈,我想跟您打听一个人……” 那男人道,“老夫落在这里多少年的岁月,你跟我打听人,你觉得我会比你知道的多?” 梅素婉的嘴角却扬了起来,“那也未必啊,不知,前辈可否知道雷霆……” 只是梅素婉的话才说完,那本来还在闹脾气的女人,却是倏的来到了眼前,“你说谁?”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看着那透过银发而紧盯着她的目光,突然就觉得这个女人,十分紧张。 可,梅素婉还是张口道,“雷霆!” “说,你怎么认识他的?你又是他的什么人?” 那女人的破烂袖子便缠到了梅素婉的脖子上。 “师妹。” “说啊!” 那女人顿时有些歇斯底里,那缠着梅素婉脖子的袖子,又紧了三分。 梅素婉道,“我师父。” 那女人一愣,那缠在梅素婉脖子上的袖子,便落了下去。 梅素婉却挑起了眉头,想到多年前与雷霆相处时,分析着江湖,分析着朝堂,每次说到许安楠的时候,他是咬牙切齿,可每次提到毒圣颜汐,他却从来都是沉默的,而这二人,却从江湖上消息已久。 再看眼前的二人,当真很难与那曾经叱咤风云的人物联系到一起。 “他在哪里?” 半晌后那女人问道。 “死了。” 那女人倏的一怔,却再次出手。 不过这一次,梅素婉未让她得手。 “你在说谎,你根本一点武功都没有,怎么可能是他的徒弟?” 梅素婉的眼神暗淡些许,随后开口,“不会武功又怎样?可我却必须要承认,他是我的师父。” “丫头,他是怎么死的?” “他死在燕肃与尉迟敬的联手之下。” “啊——” 突然那女人惨叫一 声,倒在地上放声大哭起来。 “汐儿……” “啊——让我死了吧,让我死了吧……啊——” “颜汐前辈……” 梅素婉大胆的叫了一声,那女人一下子又坐了起来,“你认识我?是不是他提过我,你说他怎么跟你提的我……” 忽然那女人撩开长发,梅素婉才惊诧的看到,她的脸,极其年轻,极其漂亮。 一秒的怔愣后,梅素婉便转头看向那个半截身子的男人,“可是许安楠前辈。” 其实,梅素婉心下已有了八成的肯定。 那男人一脸苦笑,“让你见笑了。” 梅素婉摇头,“难怪,难怪他寻了你们那么多年,却没有一丝消息,难怪啊……” 自此,梅素婉便与这二人一起生活在了这里,也才知道,他们二人有一个共同的徒弟——尉迟敬! 只是在尉迟敬之前,许安楠曾是晏正磊的师父,那时许安楠正在研究措骨,倒是第一个传给了晏正磊,可惜,晏正磊走火入魔,便离了轨道。 练的高不成低不就。 后来晏寒天身受重伤,他的那个毅力,让暗中的许安楠欣赏,便将措骨传于他,令他毁骨重生,才重新站了起来。 不过修练措骨也有太多的不定因素,所以,许安楠,用一身的医术,将晏寒天脸上的皮去掉,将一条真正的蛇皇埋在了那张皮下,重新覆在他的脸上,达成一种另类的重生,希望晏寒天与蛇皇可以达到心心相惜,以便日后修练会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梅素婉惊讶,原来那丑陋不堪的伤疤之下,还有另外的存活物。 后来许安楠在看到晏寒天重新站起来后,便开始了他寻找颜汐之路。 只是没有想到的是,他没有寻到颜汐,却被尉迟敬骗到了东齐。 无人得知,许安楠曾遭受了什么,等到他再醒来,便身处这个山洞,身边,却是他寻了多年的女子。 后来梅素婉对二人坦白了自己的身份,三人便在这个山洞中住下,只是许安楠说一套武功,最适合她这种被废掉武功的人来练,会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 梅素婉便问他后遗症是什么,他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可能会忘了些人,些物? 梅素婉直接给否了。 而颜汐说,她有密药,同样可以让她武功飞升。 梅素婉的又问,后遗症是什么? 颜汐却嘿嘿一笑,看了看老许,梅素婉便道了句,算了吧。 所以,她安心的呆在这里,直到将肚子里的货给卸了,又到了现在,整整过了九个月了。 最近两个月,她总是往返于当日她趴进来的那条崖缝,只是仍没有什么好的方法,让她可以传出消息。 不过上次出来正碰上涨潮,好死不死碰上了一条卡在崖缝中的大鱼,好嘛,它的皮成了梅素婉身上的衣服,肉成了颜汐口中的美味了。 今天运气不算好,在这个最近的水坑里,只摸了两条鱼,两只大螃蟹,不过,看着那鱼活蹦乱跳的,她的脑子却是忽然一动。 心有些亦制不住的欢跳,如果,她在这鱼的身上刻上字的话…… 于是将两只螃蟹再次塞回水坑里,却拿出了小刀片,便在鱼鳍上,轻轻的刻下了一个字,“我”。 看着那字,虽不是顶清楚,可是如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出来的情况下,又在另外侧刻上了“还”字! 两条鱼,梅素婉刻了四个字,“我还活着。” 随后将两条鱼抱起往外面的水坑放生。 如此,这一天,梅素婉就在捉鱼刻字中渡过。 心下是满满的,她相信,总有一条鱼,会被人发现的,总有一天,她的人,会发现这些端倪! 回来的时候,便听到小女儿哭哑的嗓子。 梅素婉心下一片歉疚之色。 “鱼呢?” “放生了。” 梅素婉一边给女儿喂奶,一边回着颜汐的话。 颜汐挑眉,“怎么,你是准备升级做佛陀了?” “哈哈,我只是在它们的身上刻下字,咱们总得要出去不是嘛。” “刻字?” “嗯,渔民要捕鱼啊,总有一条能被抓到吧,总有人能发现那上面的字吧,所以,我觉得是个出去的希望。” 而且想一想,此处离着桅牙山应该已经很远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顺着桅牙山北行。 “做梦吧。” 颜汐冷哼一声,却又道,“你再走这么久,把你这小崽子带上,吵死了。” 梅素婉没说话,倒是许安楠道了句,“素婉,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你别听她乱讲。” “嗯,我知道,只是,许前辈,明天我想继续往外走,离着那条崖缝越近的鱼,生还的可能才越大,所以……” “嗯 ,去吧,我也在想想,还有什么法子,让你能恢复武功还没有后遗症。” 梅素婉笑笑,“没事,九个月都等了,也不差再等几个月。” 这之后,梅素婉第二日起便抱着孩子向崖缝走去。 —— “主人……” 南疆,唐浩铭对酒浅酌,一女子走了进来。 “嗯?” “圣女请您过去吃晚饭。” “啪”! 唐浩铭手中的酒杯,被他猛的摔到的地上。 隔了半晌,唐浩铭起身,轻轻的说了一句,“走。” 便离开寝宫,向圣女宫殿走去。 “你们都退下吧。”看到唐浩铭进来,圣女起身,那妖娆的身段让男人看了会忍不住喷鼻血,可惜,她那张脸,却越发的老迈了。 所以,近年来她的脸上常常戴着面纱。 唐浩铭的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却坐到了桌边,“今儿似乎少了些人?” 圣女面纱下的嘴角扬了扬,“铭,你吃醋吗?” 唐浩铭嘴角一挑,“他们能入了圣女的眼,是他们的福份,我何来吃醋一说,倒是你,小心着身子,别因纵欲而死在了床上。” “咯咯咯……”圣女笑的一脸荡漾,可该死的她有多少男人她都不喜欢,独独爱这一个! 伸手抚上他的脖子,双手顺着他的衣领伸了进去,“不要再生气了嘛,不就是三个小崽子吗,我只是帮你动手,杀了就杀了呗。” 唐浩铭握住她那已经伸入他衣领的手,“有话说话。” “你真是越来越不可爱了,铭,今晚陪我好不好,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哦?” 唐浩铭嘴角上扬,“只要不让我陪你,你要多少男人,我给你找。” “铭,你越来越坏了呢!人家就要你嘛……为了你,我这张脸,都快弄成老太婆了,你,不要那么不讲情面,给我一些……” 唐浩铭只觉得的恶心,却是扭身就走。 “喂,不来的话,可不要后悔哦,要知道,我手里可是掌握了你心底那个女人的信息。” 说完,圣女便坐到了椅子上,拿起筷子,夹着菜,放到了口中,看着那背对着她的男人,眼里一片势在必得。 果然,口中的食物才咽了下去,唐浩铭便已来到她的身边,伸手将她抱了起来,伴着她的大笑,两人倒在了床上。 圣女的欢愉之声,瞬间充满了整个房间。 事后,唐浩铭看着她,“消息。” 圣女从身后抱住他,“铭,你的身体比你诚实,真的……” 唐浩铭却是捏紧了拳头,是,他的身体也极度渴望着她,因为与她合体,会让他的功力大增。 可他又极度讨厌与她合体。 这让他觉得是对梅素婉的背判,哪怕梅素婉从未多看他一眼。 却在这时,圣女端着盘菜走了进来。 “我请你吃鱼如何?” 唐浩铭顿时满眼阴郁。 “开玩笑啊,来,你看看这是什么……” 圣女挑起鱼身,抖开鱼鳍。 唐浩铭目光看去,却见那鱼鳍上似乎印了些字。 “我,还,活,着,在,北……” 圣女一字一字念着,“呵呵,铭,你看,我没有说谎吧?” 唐浩铭目光闪闪,冷哼一声,“你的小把戏,当真是越来越多了……” 挥开她的手,转身便走了出去。   ☆、第279章 天哥…… 唐浩铭离开圣女的寝宫,双眼闪着一抹炙热,会是素婉发出的信号吗,会吗,会吗? 一刻没有停留,唐浩铭便回了自己的寝宫。 叫进人来,对其耳语几句,那人便闪身离开妗。 等待的过程是那样的漫长,他不住的看着一旁的沙漏,更是不住的来回踱着步子,直到那人回来。 “主人,果真如您所言,真的有……” 来人的筐里装了一条新鲜又肥美的鱼抓在手中,指着鱼鳍让唐浩铭看去。 “北,在,山……”唐浩铭低喃着。 忽然间他的心就是一紧,九个多月,茫茫大海,他寻了九个多月,终于有了消息。 “就只有这一条吗?跬” “回主人,这是属下从渔民手中寻得的,就这一条。” “嗯,马上招急人马,从南疆海域出发,遇到刻字的鱼,全数收缴,另外,我让你们做的东西,做出来没有?” 唐浩铭是激动,这是一个绝对可以拥有她绝佳的时机。 他一定要赶在所有人的面前,找到她,一定! “回主人,差不多了。” “嗯。”唐浩铭应了一声,看着那条鱼上的字,心下不住的翻转着,北,在,山,是不是说北行,在山中? 目光闪闪,对着那人道,“咱们直接越过桅牙山北上,秘密寻找。不管多大的洞,多大的坑,给爷全部翻出来。” 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他很快就可以拥有她了。 —— 梅素婉抱着女儿,有时会在崖缝中呆上两三天,有的时候四五天,但她不敢抱着女儿走太远,就怕哪次涨大潮,会有危险。 如此又是过了月余,这日梅素婉还想继续,却被许安楠叫住。 “我想到了一个法子,一个你不会有任何后遗症的法子。” “嗯?” 梅素婉一怔,可那厢颜汐却幕的大叫一声,“你疯了!” “汐儿,我本就是一介废人了……” “师兄,不要好不好,他走了,你若是再离开,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汐儿,别乱想,人终有一死的,如果素婉能以此带你离开,我想还是值得的。” “不要。” 梅素婉听着这二人的话,脑子里便明白了什么,“许前辈,别说颜汐前辈不同意,我也不同意。” “素婉,我实话与你说,尉迟敬练的达摩神功,与寒天所练的措骨阴功,是相生相克的,他们二人,是谁也胜不了谁的,除非同归于尽!” 许安楠脸现苦笑扭头看着颜汐,伸手扶过她的脸,“汐儿,这一生你从未听我一句话,这事,你听我的好吗?” 颜汐摇头,双眼通红,“师兄,我不是傻子,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生的功力被那畜生夺去大半吗?不然,别说你没了双腿,这几十丈的山壁,又如何能难住你?” 梅素婉相当诧异,听这话,何着尉迟敬是强行夺了许安楠的内力? 也是啊,他之前自废武功,如今又武功大进,原来自己就想过,他可能是用了什么卑劣的手段,原来却是夺了他人的内力,这与吸星*又有何分别? 那厢许安楠被颜汐揭了老底,不好意思的别开了眼,轻言道,“真的是什么也瞒不了你的眼,不过,你,其实也一样……” 梅素婉只想骂娘,你俩搞的这么煽情,真的好吗? 许安楠拍拍颜汐的手,又看着梅素婉道,“素婉,你发誓,你离开的那一刻,一定带走颜汐……” “师兄,我说了不可以。” “汐儿,你怎么如此固执,难道,你就不想去看看他,在他坟前上柱香?” 颜汐突然笑了,“死都死了,还上什么香。” 许安楠蓦然一怔,随即却摇头失笑,“皆是痴儿啊!” “师兄,等杀了那畜生,我便陪着你,哪都不离开。”颜汐忽然一笑,双眼闪着晶莹,如十八岁的少女一般。 许安楠嘴角上扬,“好。不过……” “师兄,不要那样做好吗,不要……” “汐儿,你也说了要杀了那畜生,你觉得你我二人能杀得了他吗?他得你密药,又夺你我二人的内力,我想这世上,应该无人可以抵挡得了他的神功……”就算是晏寒天的措骨练到九层上,与他,也不过能打个平手,最终便是同规于尽,不然,他们俩个可以打到老,却也耐合不了对方! “师兄……” “汐儿,听我的,素婉与寒天合壁,一定可以杀了他。” 颜汐眉头揪的紧紧的,看着梅素婉,一言不发。 说实话,她不相信这个女人。 因为她太强悍了,可,这九个月的时间里,她也反复的思量,她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当真没有必要与自己说谎。 可,也许是因为这个女人比自己幸运吧,所以,她总是有所保留。 梅素婉耸耸肩,“你们聊,我去忙。” 梅素婉这人向来是高傲的,别人的东西,她不屑要。 刚才把说了,她不会要的,所以,不管他们争论的结果如何,她都不会要! 抱着孩子,继续寻鱼刻字。 只是时间越久,却也是越发的烦燥。 这样等下去,到底值不值? 或者,回头去试试那几十丈高的光滑山壁? 梅素婉这一发呆,便呆了五日。 再次回来,便看到许安楠一脸的笑意,“素婉,我打下了些野果,你尝尝。” 梅素婉没有多想,便笑着接过来张嘴便咬了下去,“唔,这果子的味道……你,你……” 梅素婉两眼一翻,歪倒在地便陷入了沉沉的睡眠之中。 许安楠从她怀中将宝宝抱出来,交给了颜汐,“咱们说好的,所以,不许反悔。” 颜汐别开眼,佝偻着身子,坐到了一旁。 许安楠将梅素婉扶起,双后打在了她的后心处,将自身的内力,一点一点输入进去。 却精奇的发现,这,竟是一个练武的好苗子,许安楠的双眼倏的崩射出丝丝暖意,也许,这就是缘分吧! 只是想想也是啊,晏寒天那个高傲的人,让他甘愿娶回家的,又怎么可能是个废物女子? 许安楠似乎觉得自己真的是后继有人一般,竟是一股脑将全身的内力全数输给了梅素婉。 随后收手,将梅素婉放平,只待她将内力融合。 “师兄。” 颜汐将一颗药丸塞到他的口中,许安楠便笑笑,“无碍,汐儿,你知道吗,素婉服过你的洗髓丹,呵呵,我想,若非是寒天爱他,那样精贵的东西,他怎么会拿出来送人?” 颜汐无耐的笑笑,“你已将内力全数给了她,还怕我杀了她不成,放心吧,我即答应了你,便不会反悔。” 梅素婉这一昏,却是昏了两整天,而这两日,梅素婉绝对不会知道,她那个四个多月的女儿从此便成了一个百毒不侵的小身子。 不知颜汐怎么想的,竟是将私藏多年的好东西,给她当糖豆子吃了。 等梅素婉融合了许安楠的内力醒来后,看着他笑眯眯的双眼,却是将眉头紧紧的皱起来。 “不要也给了你,这几日你便别再去刻字了,我先将达摩神功传与你……” “丫头,你与雷霆那死男人呆了那么久,他就没有传你一些绝世武功?” 颜汐的话有点带刺,却还是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梅素婉道,“我认识他的时候已经十三岁了,您说,那个时候的我,还能练成什么绝世神功,所以,他除了将我的轻功撵的快成武林第一外,其它的,就是些防身的技量。” 其实,如果说雷霆教了她什么,还不如说,雷霆教她最多是如何在这个世界生存的生存之道。 对着许安楠抱拳打礼,“虽说素婉向来喜欢自己寻求自己想要的东西,可却也不能不知好坏,请许前辈受素婉一拜。” “还叫前辈?不说他给了你全部的内力,就看在擎王的份上,你是不是也要叫声师父?” 梅素婉一怔,别说还真是这样。 可,她就是觉得有些别扭。 “汐儿,别闹了,你看着孩子,我传素婉达摩神功……” 如此梅素婉来到这个世界近十六年,算是真正所学的第一套武功。 这武功越学,梅素婉越惊奇。 每一招每一式中都含着九九八十一新招新式。 如果真的全部参透,梅素婉想,不是他许安楠夸下海口,说天下第一,就是她这才初初学些皮毛的自己,都觉得这样出山,在江湖上也能混个前十。 虽说雷霆曾说过,她的武功路子,加上她的轻功,在武林中混个前十不成问题,可谁不想拥有这世界的真正武学? 这样的自己,似乎才真正是这个世界中的一员。 而许安楠,从第一天开始传授这神功与梅素婉,他脸上的笑便没有落下,扭头看着颜汐,“雷霆这个傻子,放着这么好的苗子不教,回头,我定好好笑话笑话他。” 颜汐的眼睛也是一片精光,可听着许安楠这话,却极不舒服,“你再乱话,我生气。” 在许安楠的面前,颜汐永远都是个小孩子性子,别看如今的她已是土埋到脖子的人,可性子却是一点没有变。 许安楠笑着点头,最后从怀中掏出一本秘籍,放到了颜汐的手上,“汐儿,如果你觉得素婉这丫头值得你相信,便将这本秘籍交给她吧,算是咱们给你怀中这女娃娃的礼物吧。” “师兄……”颜汐忽然眉头皱了起来。 却见许安楠,握上了她的手,“汐儿,师兄先走一步,黄泉路上, 师兄给你扫除所有的障碍,师兄给你探好路子,在奈河桥畔等你,等你一起喝孟婆汤……” “不要,师兄,你不要丢下我……” 颜汐的双眼瞬间滑下了眼泪,她突然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疼,年轻时三人间的相遇相知,一直到后来的所有变故,颜汐就觉得自己好傻好傻。 这一生,她没有得到自己的所爱,也负了师兄一生的爱,在临别之际,师兄挂念的仍然是她。 许安楠就这样握着她的手,含笑垂下了头。 这一刻颜汐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她突然就觉得她再没有任何理由活在这世上了。 一声悲戚从心底发出。 “啊——” “哇啊啊……” 小娃娃被她的凄厉哭声吓的哇哇直叫,并将沉迹在达摩神功中的梅素婉唤了回来。 “师父……” 梅素婉没有想到,许安楠会走的这样快,就如她此时更没有想到,颜汐那残破的衣袖会缠在她的手腕上,并将她一身的武功尽数传给了她一样。 “颜汐前辈!” “闭嘴,老娘今儿高兴,不用收你为徒便将看家的本领都传了你,不过,你记得,老娘要你将尉迟敬杀了喂鱼!” 颜汐的双眼一直放在许安楠的身上,她的目光渐渐的柔和起来:师兄,等我! 当颜汐将一身的武功全部传给梅素婉后,她那张精质漂亮的脸蛋,慢慢的苍老下去。 她看着梅素婉,“丫头,我从没有相信过你,可师兄信你,我便信你吧。我的铺盖下,是我一生所学的东西,还有这本……” 说着将刚刚许安楠交给她的秘籍,放到了梅素婉的手上,接着道,“一并送给你的丫头吧,记得,上去后杀了尉迟敬,杀了他喂鱼……” 梅素婉的双眼通红一片,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尉迟敬会独独要了她们的内力,师出同门,根本连融合都不用,进到身体里让她除了感觉到舒适之外,没有一丝不适之感。 “呵呵……师兄,你把黄泉路打干净了吗?我来了……等我,别走太快……” 颜汐低佝偻的身子,趴在木制轮椅上,脸上带着笑,看了眼梅素婉,“我告诉你个秘密,练措骨阴功的男人与练达摩神功的女人进行双修……你猜会如何?” “颜汐前辈……” “我不告诉你,呵呵……梅素婉,我们不想离开这里,你若走了,记得,将这里给我们填平了。” 说着,颜汐的嘴角慢慢的滑下了一丝血迹,而她却用残破的双臂,紧紧的圈住了许安楠的身子,“师兄,或许这一生我都是错的,或许我爱的人其实一直是你,只是我发现的太晚,师兄……” 听着她的话,梅素婉的心竟是紧紧的揪着,痴儿啊! 当颜汐的双眼慢慢闭上的那一刻,梅素婉的眼泪落了下来。 颜汐说不信她,她又何尝真正信过了她? 可这一刻,梅素婉的心却酸酸的疼着,抱着女儿,对这二人磕了三个头,“我梅素婉在此发誓,不杀了尉迟敬,我便亲自手刃自己!” —— 颜汐与许安楠被梅素婉葬在了这坑洞的一角,而梅素婉这些日子以来,便一直在勤加练习,看着头顶那几十丈高的光滑山壁,甚是头疼! 其实她已经可以上到一大半了,只是,崖壁太滑,她的钢丝长度又不够,当真是有些急人! 然而就在这时,那光源却是倏的一闪,让梅素婉为之一愣,心却瞬间提了上来,上头有人? “喂,有人吗?” 梅素婉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双手放在嘴边,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出去。 —— “什么声音?” 黑衣人甲看着黑衣人乙问了一句。 “我好像听到有人的呼喊声。” “嗯,我也听到了……” “找找……”两个人便四处寻去,可却没有一个人,去看看他们旁边的那块大石头。 —— 梅素婉恍惚一愣,傻了不是,若是这呼喊声,带上内力,启不是…… “上面有人吗?有人吗,有人吗?” —— 两上黑衣人相对视,没有听错,这一次的声音晚清楚,于是便回道,“你在哪里?” 梅素婉大喜,“你们的脚下……” 两上黑衣人四处寻找,终是在这大石头的下面发现了一丝空隙。 可,他们除了看到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但,梅素婉能看到,那种得以重生的感觉,让她喜欢若狂。 “对,就是这里,你们挡住了光亮了……” “下面的可是梅二小姐?” “你们是谁?” “在下襄王部下。” “是我,我是梅素婉。 ” 听到这个答案,那上面的两上黑衣人的激动,也不下于梅素婉,二人对视一眼,黑衣人甲道,“二小姐,您再耐心的等上几日,这里地势太过偏辟,属下二人并无工具,无法将您救上来,容属下回去叫王爷……” “嗯嗯,你们去吧……” 梅素婉已经高兴的不知要如何表达,更没有去多想一分,只顾着抱着女儿,欢快的笑着,不住的转着,更是一下下亲在孩子的脸上“宝贝,上去,咱们就可以去找你爹了……” —— “圣主,找到了找到了……” “你说什么?”唐浩铭激动的跳了起来,却有些不相信一般。 “找到了,在大北方的行山,离着桅牙山有近百里,而且那山势陡峭,地势甚为凶险。” “黑龙,记下寻到的兄弟,回头大大的奖赏一番,咱们走!” “主人,那那个……” “嗯,看我,太激动了,激动的我都要忘了!”唐浩铭的嘴角高高的挑起,却到一旁拿过一个盒子,轻轻的打看,看着里面的一张人皮面具,他的眼中便闪过了一抹势在必得! “出发!” 轻轻的拍拍盒子,唐浩铭便道了二字出来。 —— 与此同时,淄博的皇宫中,众人的目光全放在桌上这条鱼的身上。 刻着字的鱼? 我,在,北,方! 四个字,是那么的刺眼,又是那么的让人惊喜。 高雅顿时一声欢呼,“是婉儿,是婉儿!哈哈,太好了,太好了……” “来人,全力向北搜索擎王妃的下落。”燕涵襄直接下令。 高老太君,王老太君的脸上,顿时挂上了笑容,那厢高雅急忙将鱼放回了瓷缸中,“来人,好好喂养着此鱼,记得,一定要用海水饲养……” “对了,是不是也要找人去通知下寒天……” 楚琴的话叫住了高雅也叫住了燕涵襄。 这夫妻二人对视一眼,是啊,只是,到哪找他呢? “老太君,我这便叫人去通知他……” 听过燕涵襄的话,楚琴点了点头,“其实,我也知道,天儿的性子,如果不是出了意外,他不会不顾他媳妇的,襄王,老婆子经得住,你便告诉我,天儿他到底怎么了吧?” 沈茹拍拍她的手,“你也不要往坏了想,不过是天儿受的刺激太大,失了记忆罢了,不过,小宝跟在他的身边,相信,他一定会早日想起来的。” 楚琴一天苦笑,“你们啊,都不告诉我,其实,我还经得住,还好,只是不记得人,他人没事便好。” “是啊,他人没事便好。” 燕涵襄心下却不住的翻滚着,天天追着尉迟敬,会真的没事吗? —— 这日天气晴朗,梅素婉将所有的东西全数收拾妥当,对着许安楠与颜汐的墓,磕了三个头后,便坐到了筐里,绳索在不住的升高,梅素婉的嘴角更是不住的上扬,当那洞口越来越近,当看到那一袭黑衣,一张丑颜的男人时,她猛的扑进了他的怀中,“天哥……”   ☆、第280章 小宝,你戳瞎我的眼睛吧 【“天哥……”】 梅素婉扑进男人的怀中,雀跃的心情,可想而知,一声充满爱意的呼唤,让男人的身体瞬间紧绷。 “素素……” 男人紧紧的拥着她,如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 梅素婉安心的闭上了眼睛,脸上是甜甜的笑。有多久没有靠在这个胸膛上了,算一算,竟然有一年多了跬。 再次靠进来,却觉得他瘦了好多。 是啊,这一年,他的金戈铁马从南到西,又从西到东,却为时不过三个月,而后,因自己的落海,而练就神功,又四处追着尉迟敬,当真是不容易妗。 “天哥……” “嗯。” 一件黑色的披风,便在这时披在了梅素婉的身上,当大手系着披风的肩带,垂头看着她的时候,蓦然间,男人愣住了。 梅素婉嘴角顿时上扬,“小宝失踪的时候,这丫头就悄悄的来了,唔,给你……” 说着,将怀中那睁着一双大眼睛,四处乱看的小丫头,塞到了他的怀中。 男人的身子比之先前还要僵硬,而怀中的小丫头,却突然间大哭起来。 那哭声响彻天地,似乎被人掐了一样。 梅素婉不得已便将她抱了回来,看着她满眼泪花,极委屈的样子,心下便是一疼。 可随后她却皱了皱眉头,抬头看着眼前这张看了多年的脸,不对啊? “你不是失记忆了吗?” 许安楠说了,措骨阴功上到九层,他便会失去所有的记忆,可他……还是说,他根本没有练到九层? 不,她的男人又不是废物,怎么可能练不到九层? 那他…… 男人微怔,随后嘴角微挑,将她拉入怀中,“忘了谁,也不能忘了你。” 梅素婉便笑了。她就说,晏寒天这男人爱她至深,怎么可能真的忘了她? 哼哼,他要是敢,她就打到他想起来! “走吧。” “嗯。” 梅素婉这才发现,难怪无人寻到这个地方,竟是一处陡峭的山壁。 众人离开这处山壁,便上了山道,男人扶着她坐到了马车中,梅素婉靠在他的怀中,虽说女儿的不合作让她有些发恼,但,想想也是,几个月来,小丫头一直就只跟着她了,出来认生,也正常! “素素……这一次,我不会放你离开。” “嗯,我不离开。” 梅素婉低低的应着,靠着他便有些昏昏欲睡。 她不知道,怀抱着她的男人,有多紧张有多害怕,这一刻来的太快,能拥抱着她,已让他的世界充满了阳光,他说:素婉,我只是太爱你,太想拥有你。 睡梦中,梅素婉看到了小宝牵着一个极为俊美的男人,她微愣,晏寒天怎么摘了面具了? 而小宝双眼看着自己,却满是愤恨,小手指着自己不住说着,可梅素婉却一声也没有听到,但好在她能读懂唇语,竟然发现,小宝在指责她,说她一孕傻三年,说她脑子坏掉了,说她是天下第一大呆瓜,说她都分不清谁是她男人谁居心叵测? 梅素婉一恍惚便醒了。 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双炙热的眸子。 梅素婉的双眉不自觉的皱了一下,鼻子微动,眉头皱的便更紧了。 梅素婉目光闪闪将怀中睡熟的小丫,放到了一侧,随后伸手搂上了他的脖子,将唇贴在了他的耳旁,软软的道,“哈呢……” 而她呼出的热气,让她身下的男人,身子紧绷如石头。 可,她的这两上字,却没有得到男人的回答,而她却被男人更紧的圈在了怀中。 男人的双唇迫切的吻在了她的脖间,大手紧紧的锢着她的腰肢,似乎要将她揉到身体里一般。 梅素婉的双眼中却闪过了一抹阴冷,随后竟是出奇不意的伸手一点,将男人定在了那里。 男人眼中闪过一抹不可思议,更多的却是挣扎。 而梅素婉却已退出了他的怀抱,双眼微眯,看着这张做的极其逼真的假皮。 伸手,轻轻的扶上了他的两颊,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抹惊恐。 手指,顺着他的两腮,来到了耳后,轻轻的一勾,那薄如蚕翼的一层皮,便被她的指甲勾了起来。 只是,梅素婉却又将那皮按了下去,手指微动,一刀片便被她捏在指间。 “救命之恩,我必相报。可这张脸,却不是谁都可以顶着的。我不看你的脸,更不会要你的命,只是,这种阴谋,当真不适合你!十年的质子生涯,虽说活的艰难,却不得不说,无人欺你,因为你住在他的旁边!也正是因为如此,你才可以将他的性情学了个三成,但,假的就是假的。离开那里太过兴奋,却忽略了一些东西,可不代表我可以永远的忽略。” 话落,她手指甲中的刀片,便将那面皮轻轻 的划开。 梅素婉的力度掌控的极好,她并没有伤到他的脸,却将假面彻底的毁坏。 伸手,轻轻的抚上他的左耳,看着他满眼的伤,轻轻的道,“你即喜欢便留着吧,从此回南疆吧,如果你想我还你这份恩情的时候,让人拿着它。我定全力以赴。” 梅素婉的这个它,就是那一直戴在他左耳上的黑色耳饰。 唐浩铭紧紧的闭着眼睛,他知道,从此她是真的从他的世界里离开了。 梅素婉伸手入他的怀中,摸了些银票出来,“借点银子花花。” 没再看他背起包袱,抱着女儿,梅素婉破窗而出,转眼便没入了山林之中。 —— 梅素婉如出了笼的鸟儿一般,欢快的跳着蹦着,不多久便走到了一处集市。 兑换了银子,买了身衣服,住进了客栈,叫了一大桌子好吃的,便大筷朵的吃了起来。 唔,香,真香! 吃了十个月的生鱼,今儿终于算是吃上熟的了! 爽啊! 梅素婉的吃相咱且不说,只说自从她进来后,这一楼的食客不是上楼便是往外跑的,那还没走的,却都捂上了鼻子。 梅素婉撇了这些离着她老远的人一眼,冷呲一声,“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吃饭啊!” “呕!” 顿时几人捂嘴就往客栈外跑去。 “切!” 梅素婉耸耸肩膀继续吃,间或还弄点碎碎的小肉沫,喂喂小丫。 就在这时,客栈的门开了,又走进来一大一小。 “掌柜的。” 那清脆的小声音,让正在吃饭的梅素婉为之一愣,刚想扔了手里的筷子,却又生生的忍住了,拿眼睛向后瞄着,眼中却是一片湿意。 十个月不见了,她的小宝长高了,她的小宝还学会照顾人了,她的小宝啊…… 只是,小宝身边的男人,该死的,他怎么拿这张脸行走天下? 梅素婉再也忍不住了,手中的筷子刚放下,屁股才抬起来,却听…… “小宝,这里太臭了,咱们换一家……” “臭?” 梅素婉暗自嘀咕,没闻到啊? 却听那掌柜道,“这位大侠还请您原谅,现在的生意不好做啊,若不是人家给的银子多,小老儿也不能顶着这臭气,让她们母子在这里吃饭啊……啊啊啊……” 那掌柜的声音是不大,可架不住梅素婉耳力惊人。 听到最后才听明白,何着是说自己喽? 长这么大,什么时候被人如此嫌弃过? 几乎是在掌柜话音一落的时候,她已抱着小丫来到了柜台前,吓的老掌柜哇哇直叫。 小宝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这味……太熏人了。 “好臭!” “臭小子,你说什么?” 这声音,让晏小宝怔住,拿眼睛去看他爹,拉了拉他的衣服,“爹,我听到娘的声音了……” 男人满眼不可思议。 而小宝顺着他爹的目光看去,随后却嗷的一声蹦了起来。 “娘!” 小宝如只小猴子一般,跳起来,蹭蹭蹭的就爬到了梅素婉的身上,双手紧紧的搂住了梅素婉的脖子,更是将脸埋在了她的颈间,狂喜的眼泪,哗然而下。 梅素婉极为自然的将手中的小丫塞到了那眉头紧锁的男人怀中,便双手托住了小宝的屁屁,更是伸手拍了两巴掌,“臭小子,想死娘了。” “娘娘娘娘娘娘娘……”小宝不住地叫着,梅素婉便抱着他不住的转着,“没想到,娘刚出来就遇上了你,儿子,来亲娘一口。” 小宝想也没想,“吧唧”一口就亲到了她的脸上,随后皱了皱鼻子,“娘,你这是掉进了粪坑吗,你怎么这么臭?” “臭?有吗?”虽说心下挺不爽自家儿子的嫌弃,不过看在太久没有相见的份上,她决定不跟儿子计较了。 “爹,你说娘臭不臭?” 突然,小宝却从梅素婉的身上跳下来,扯了扯那一直没有说话的男人。 晏寒天看着小宝,突然道,“小宝,你戳瞎我的眼睛吧。” 梅素婉:“……” 心间火起,敢嫌弃老娘。 于是,于是让人跌破眼睛的一幕出现了。 梅素婉上前捧住了晏寒天的脸,双唇便狠狠的印了下去! 可惜,她的唇还没刚刚碰到他的,她便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晏寒天打飞了。 “她是那个才思敏捷,花容月貌,冰雪聪明,胆大心细,温柔体贴的女人?小宝,你当真没有骗爹?” 小宝点头如捣蒜,“爹,我真的不有骗我。” “你看看她,脸蛋没爹的好看,身材又干瘪,动作又粗鲁,一身的臭气比之乞 丐还不如,我怎么会娶她?” 这是长久以来,晏寒天说的最多的一次话,说完后,抓着小宝闪了。 梅素婉抓狂了,她的屁股快摔成八瓣了! 不过…… 什么叫脸蛋没他好看?那是自己没收拾! 什么叫她身材干瘪?那还是给他生两娃生的! 什么叫动作粗鲁?那还是看到他太过激动! 什么叫一身臭气比之乞丐还不如?那还不是她十个月与生鱼为伍! 呃…… 是哦,十个月没有好好洗澡,怎么会不臭? 鼻子动动,好像,真的挺臭的! 于是大掌往桌子上一拍,足下一点,便站到了那早已目瞪口呆的老掌柜面前。 一张百两银票往他脸上一拍,“给我打水!再给我买胭脂水粉买漂亮的衣服……” —— 晏寒天与小宝坐在一处山头,小宝伸手逗弄着他爹怀中的那小婴儿。 “爹,这是妹妹吗?” 晏寒天摇头,“不知道。” “可是娘说了,是妹妹的。” “什么时候说的。” “娘落海之前啊,娘说要我听话,要好好学习,还要我将来保护妹妹……” “咯咯咯……” 小丫被小宝逗的顿时笑了起来。 晏寒天却没说话,看着这个同样臭哄哄的婴儿,他一直在纠结,为什么不扔了为什么要抱着为什么为什么…… 可听着那笑声,他的心,却莫名的软了。 大手竟然轻轻的握上了她的小手。 那柔柔软软的感觉,让他的心竟漏跳了一拍,突然间就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撇了眼小宝,“你这么大的时候,我也这么抱着?” 小宝看着他,想了很长时间后来了一句,“爹,我不记得了!难道,是我的措骨也上了九层吗,竟然忘了小时候的事?” “啪”! 晏寒天给了他一巴掌,“给你个杆,你就敢往上爬,就不怕爬到半路,杆折了,你掉下来摔死。” “嘿嘿……” 小宝摸着脑袋不住的傻乐着。随后看着妹妹竟张嘴含住了老爹的手指,莫名的竟是咽了口水,“爹,好吃吗?” 不过,他突然想起,好饿啊,不是去吃饭的吗,怎么坐这里喝上风了。 晏寒天瞪了他一眼,随后却忽的皱眉,等抽.出手指,就看到,他那莹白修长的手指上已挂满了口水,而那手指前端竟还有一排“牙印”! “哈哈哈……”某宝顿时乐了,笑的前仰后合, 晏寒天双眼顿时一眯,将小宝的手抓过来,就塞到了小丫的嘴里。 可惜,小丫一脸嫌弃,直接吐了,还伸手抓着晏寒天的大掌,“啊啊……” 晏小宝笑的肚子疼,蹲地上很劲的捶着,“爹,还是你的手指头有味道,哈哈哈……” 晏寒天一脚踢他腚上,而怀中因得不到手指的小丫,顿时哇哇大哭起来。 晏寒天心底的火气越来越重,扔了扔了…… 这两上字不住的浮现在他的脑海,可大手却下意识的放到了她的小手中。 小丫抓着手指不住的吸.吮着,晏寒天不信邪的再次抽了出来,小丫的嘴瞬间开瘪。 “哇……唔!” 如此,晏寒天跟她闺女就玩了起来。 可就在小丫含着他的手指,却使劲的鼓起了小脸,随后…… “啊——老爹,她拉了!” 小宝哇哇大叫,捂着鼻子窜出老远。 而晏寒天,如被点了穴一般,静止在风中。 如果细看,你看到他的脸上开始出现一丝丝的龟裂,双眼盯着怀中的小婴儿,大有山雨欲来之势! “小宝……” 晏寒天轻轻的唤着,可惜,小宝躲老远冲他摇头。 “小宝……” “老爹我听不到……” “晏小宝……” “好吧,我去打水……” 一个英俊的让人想脱下裤子的男人,一个帅的让是个妈就想抢为己有的儿童,两个大小男人,此时就端在河边,给一个小婴儿洗屁屁,这画面……当真是有些诡异。 而这小婴儿的双眼,却不住的在大小男人的脸上扫着,大眼睛里全是欢乐。 本来小宝是拿树叶子打的水,可看的晏寒天想抽他,那一滴两滴水,够干什么? 所以,才有了眼前这一幕。 “把你衣服给我。” 晏寒天撇了一眼小宝,说了一句。 小宝摇头,“爹,还是你的吧,好歹你那是个外袍,我就这一件,脱了我就得光着……” “真的?” 晏寒天满眼不信。 小宝撕开衣领,“你看……那不是上次碰到尉迟敬那老王八,你受伤,我撕了里.衣给你绑伤口了吗?” 晏寒天眉头紧皱,“我说我上次的伤口怎么好的那么慢,原来是你那件衣服惹的……” “爹,你什么意思嘛?” “白衣服穿成黑的,还好意思给我包伤口,我没死了,当真是命大!” 说着,将自己的外袍脱下,将小丫包了起来。却没有发现,他做这一手是多么的熟练。 洗了个简单的澡,小丫便饿了,含着晏寒天的手指,却哇哇大哭。 “她怎么了?” “我不知道。” 晏小宝心下却道,今儿这爹怎么跟个白痴一样,什么都要问他! 晏寒天突然就觉得今儿的自己有点疯了,竟然玩个小孩儿,玩了一下午? 疯了疯了! 所以,在小丫死命大哭后,后晏寒天烦了,足下一点没了踪影。 “老爹,等等我……” 晏小宝如一道小飓风,“咻”的跟着晏寒天便不见了身影! —— 梅素婉的房间里,放了三个大浴桶,当最后泡了花瓣从浴桶中出来时,就觉得少了点什么? 等她穿好了衣服,化了一个美美的妆,尤其是她额角那个火红的莲印,甚为醒目,最后看着床上那套花枝招展的衣裙,皱了皱眉头。 不过,总比穿着唐浩铭那件黑袍要强。 等她收整好,脑后挽了个简单发髻下得楼来时,突然停住了脚,伸手捂着口鼻,“掌柜的,什么味啊,又腥又臭!” 掌柜看着那站在楼梯口的女人,顿时傻住了。 这是刚才那如乞丐一样的女人? 那边小二可比老掌柜反应的要快,推开门,推开窗,拎着布巾四处挥挥,“夫人您慢走,小心脚下,别滑倒了。” 梅素婉的脸色不愉,道了句,“这味也太重了,难怪你们家的生意这么差……该不会你们后厨弄了什么死鱼了……咳!那个,给我弄些吃的,红烧肉啊,快点。” 梅素婉嘟囔了半晌,猛然怔住,那啥,这味,好像是她身上的啊!哈哈,哈哈! 看着小二哥憋着的笑,梅素婉只是白了他一眼,伸了个懒腰,就觉得自己的胸涨的好难受,才蓦然想起,她把闺女塞她男人怀中,而她男人抱着她闺女跑了。 “哇啊啊啊……” 就在这时,门外那响彻底天际的哭声,让梅素婉直接冲了出来。 便看到晏寒天抱着小丫立在门口,一脸的大便之色,浑身冒着冷气,看到梅素婉他身子一僵,下意识的唤了句,“素素……” 只是这一刻,他只觉得那窒息的感觉又袭了上来。 所以想也没有多想,将小丫往她那一丢,撒腿就跑。 “晏寒天,你特么的给我站住!你再跑一下试试,信不信我特么的休了你!” 梅素婉扯着脖子大吼一声。 “娘,娘,你要休了谁啊……啊,娘,你好美啊!”小宝一双眼睛闪着精光,瞬间缠了上去,另梅素婉迈开的脚步,停了下来。 小丫到梅素婉的怀中,就开始往她胸口钻。 不得以,梅素婉只好抱一个托一个回了客栈。 刚回了房,梅素婉就狠狠的吸了几口,“太臭了。” “不臭不臭,娘好香。” 小宝傻兮兮的笑着,抱着梅素婉是死活不撒手。 “我说你妹妹,不觉得她很臭吗?” “嗯嗯,不过跟中午碰到娘亲的时候比,好很多了……” 梅素婉手指微扬,对着他的脑袋就敲了下去,“去,叫小二烧水,另外叫小二去买几件小孩儿的衣服。” “嗯。”小宝转身就跑,不过到了门口却是又停了下来,趴着门看着她,“娘,你不会再丢了吧。” 梅素婉的心便是一酸,看着小宝,轻轻的点头,“娘不会再扔下你。” “嗯。” 小宝如得了糖一样,撒着欢的跑了出去。 看着小丫身上的黑色外袍,闻着那熟悉的淡薄荷味道,嘴角便挑了起来,她怎么会上了唐浩铭的当? 如此明显的破绽,竟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梅素婉,你的脑子当真是秀豆了。 没多久房间里又备了几桶的热水。 梅素婉给小丫洗了澡,那厢小二也将衣服送了过来,说没有卖小孩子的衣服,跟隔壁卖饼的大嫂要了两套。 梅素婉眉头紧锁,虽说捡人家的衣服穿没有什么不好,但是,但是看着这两套发硬的衣服,梅素婉却是怎么也无法给不丫穿上。 却在这时,一个包袱从窗子打了进来。 梅素婉伸手便将其抓在手中,落下的却是几套小婴儿 的新衣。 “娘,是爹啊。” 小宝神秘兮兮的说了一句。 梅素婉点头,她怎么会不知道是他? 虽不知道他从哪弄的衣服,却还是给小丫换上。 吃过了奶,又洗了香喷喷的澡,小丫嘴角挂着泡泡,便陷入了沉沉的梦乡。 晚饭,梅素婉与小宝吃的甚欢。 梅素婉是十个月未食肉滋味,小宝跟着那样一个爹没饿死便已不错了。 难得的能稳妥的吃上一顿饭。 可,小宝只顾着跟他娘近呼了,却忘了,银子都在他的身上,他老爹没银子下饭啊。 更不知道,他老爹此时就坐在他们的头顶,听着娘俩说着悄悄话,脸色便越发的臭了。 可,不管有多臭,晏寒天却没有离开的打算,直到月亮上到正中,直到屋子里再没有声音,直到身边坐了个女人,直到那女人将一碗饭递到了他的跟前。 “给你留的。” 晏寒天看着那大碗里的饭,有些皱眉,他不喜欢吃肉,可这碗里却有半碗是红烧肉。 可他却下意识的接了过来。 “吃啊。” “不饿。” 难得的晏寒天回了一句。 “呵……”梅素婉轻笑一声,“你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怎么吃东西还这么挑?” 晏寒天拧眉看她,“你很了解我?” 梅素婉没有说话,却是将他手中的碗接了过来,随后递上另一个,里面的红烧肉,换成了炒青笋,“这个应该合你的口味吧。” 晏寒天接过,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他很肯定,那张常浮现在他的眼前脸就是眼前这一张,可,他却没有她一点记忆,他该说,是他爱的不够深吗? “吃饭啊,看我的脸就能吃饱?” 不是梅素婉不想给他看,只是此时他并不记得她,所以,她……怎么说,有点气恼吧。 晏寒天扒了两口饭,便放下了碗,“告诉我,我们曾经做过什么?” 梅素婉痞痞一笑,双臂环胸,拿下巴示意了一下,“你个跟着你的儿子,一个我才生下不久的女人,你说咱们都做了啥?” 晏寒天不自觉的拧起了眉,觉得她说的太过,太过……怎么说,就是这种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女人的嘴里,女人,不是应该温温柔柔,说话轻声细语的吗? 至少这几个月中,他遇上的,都是这样的女人。 不过,他挺烦的,所以,直接拍飞。 晏寒天没的说话,可那嫌弃的眼神,还是惹了梅素婉。 “晏寒天……” “嗯?” “打一杖如何?” 还记得,疯子说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没有与许安楠分个胜负出来,更记得他说,要将自己培养成天下第一高手,一定要打败许安楠的徒弟,如今晏寒天却不记得所有,这口气,让她胸口发闷,所以,明明是笑着,可,心底却又极为气恼。 晏寒天扭头,“你打不过我!” “不一定哦,要不要试试……” 晏寒天眯着眼睛,其实他早就应该走的,但是,该死的,她那句:信不信我休了你,却让他停下了脚步,一直到现在。 他知道小宝不可能乱认娘,可他却想不明白,自己因何娶了她? 但,他相信,他不是烂情的人,既然娶了她,那么她的身上一定有他喜欢的,所以,他想,可以留下来,重新认识一下她。 但,跟女人打架? 开玩笑,打死了他上哪再给他儿子划个娘出来。 “天晚了,你睡吧……” “晏寒天……”梅素婉又启能放了他? 早说过,他要是敢忘了她,她就打到他想起她! 身手甚是敏捷,如水蛇一般,突然出手,就抓住了晏寒天的衣领,随后向后一带,二人如天外飞仙一般飞离了客栈。 小镇的郊外 晏寒天与梅素婉对立而站。 刚一交锋,梅素婉直接甩出达摩神功。 此功一出,成功的让晏寒天停下了脚步。 可他的脸却甚是阴郁。 “你与尉迟敬是什么关系?” 梅素婉嘴角一挑,“你说呢?” 晏寒天满眼冷凝之色,许久之后,他慢慢开口,“你到底是被他逼落大海的还是……” 梅素婉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问出这么一句,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生疼生疼的,嘴角一笑,“那你为何要追着他杀?” 晏寒天为之一怔,随后道,“看在你是小宝娘亲的份上,我不与你计较,但是,你走吧,别在出现在我与小宝的面前。” “晏寒天,有种你将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梅素婉的声音极轻。 可如 果碧瑶在此,一定知道,她主子要发彪了。 当然,如果没有失去记忆,晏寒天也知道她要火了,可惜,他不记得。 他将她忘的一丝都没有了,所以,以他高傲的性子,又怎么会向她低头? 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梅素婉挥手便打向他的后背。 晏寒天双眼一眯,身形极快闪开她的偷袭,随后与她缠到了一处。 这一打,便打了个昏天地暗,一时间两人竟没有分出胜负。 “晏寒天,我要敲开你的脑袋,我倒要看看,你的脑子怎么长的?” “嗯,白痴的女人。”晏寒天冷哼一声,虚晃一招,便退开了梅素婉的功击。 负手而立,看着她,“你自己玩吧。” 话落便走了。 看着他毫无感情的双眼,看着他那高傲的身影,一股措败袭上心头,她理解他的,真的,可是谁能来理解她的心? 爱人就在眼前,却又感觉离着一道天崖,梅素婉的心紧紧的揪着,当真是想将许安楠给挖出来问问他,为什么要研究这样缺德的武功出来? 啊—— 梅素婉大吼一声,散去心底的郁结之气,回了客栈。 可令她想不到的,却是晏寒天竟然在她的房中。 “寒天……” 晏寒天回首,看着她挑了下眉头,随后淡淡的道,“我来接小宝。” 那一刻,她笑了,她瞬间觉得自己的心被他狠狠的撕开了。 一年,整整一年的时间,她想他一年,可他忘了她。 为了给自己报仇,他练了邪功,她不怪他,真的不怪他。 梅素婉靠向了门边,嘴角却挑了起来,笑的一脸灿烂,“我答应了小宝不会再丢下他,所以你要走,便自己走吧。” 晏寒天面色一僵,看着她,“小宝是我的儿子。” “可我却是你的王妃。” 晏寒天别开头,他心里很清楚,她说的是实话,但,他可以轻易的接受了小宝,却不知为何独独不想与她有一丝瓜葛。 每每看到她的脸,那种让他窒息的感觉便更甚一些,所以,他宁可不看。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安安静静的。 “呵呵……爹,娘,妹妹……” 蓦然间传出小宝的梦语。 梅素婉便觉得眼睛一热,有了些泪意。 而晏寒天却是僵直了身体。 —— 淄博皇宫 所有的人都聚在了一起,脸上挂着凝重这色。 “会是劫走了素婉?” 高老太君脸上一片冰寒之色,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在了地上。 他们已经很快的在寻找了,却发现有人早了他们一步,将素婉劫走了。 “老太君,得到消息称,有几个人一直在延海区域收集刻字的鱼,可却在前不久全部消失了……” 燕涵襄说道。 “找,不管是谁一定要找到素婉……再说找到擎王没有?” 燕涵襄摇头,“寒天比泥秋还要滑,这才寻到一点线索,他却又没了踪影。” “这小子他脑子抽了吗,老婆子已经不去计较素婉失踪这半年他有没有寻找过,却在这关键时刻,还玩失踪,是不是在他的心里,杀了尉迟敬,比救回素婉的命还要重要?” 沈茹这话说的一点不客气,说的楚琴脸上一片通红,说的王朝惜撇开了眼。 是啊,十个月了,高家人的涵养,已算很好了。 如今才来发彪,算是给王家人足够的面子了! 忽然是便见碧瑶匆忙走了进来,“各位主子们,奴婢收到消息,在北方莫克镇,遇到了南疆的人马……” “南疆?” 高雅低喃,忽然想到多年前与唐浩铭的接触,猛然间警醒,“快着人劫住他,另外咱们去莫克镇!” “雅……” “素婉一定在那里,我长话短说,唐浩铭对素婉可有着非一般的执着,咱们之前一直想不通还有谁能在咱们之前劫了素婉,也唯他一人了!” 高雅匆匆起身,一边说一边叫人备马,她有感觉,这一次,一定可以找到婉儿! —— 明天继续万更! 推荐友文,《狂妃天下,爷的法医嫡妃》,作者,雾灯花。 简介:“无所出”与“毒害庶子”这两个理由够她夏颖苏喝一壶了! 而然一道圣旨,却让她从人人唾弃瞬间变成人人羡慕又嫉妒恨对象。 可谁知道她过的日子……   ☆、第281章 小宝,把耳朵关上 高雅一行人全数赶往北方那个叫莫克的小镇。 也成功的捉住了一个形迹可疑的黑衣人。 “梅二小姐是被我们主子救下的不假,只是在半路上,梅二小姐便抱着孩子离开了,如有半句假话,我必死无葬身之地。” 这黑衣人都没用高雅来问便将话给说完了。 所有人对视一眼,孩子跬? 老太君上前一步,“在什么地方离开的?” “刚出了那白云山,梅二小姐便抱着孩子走了。”黑衣人倒是有问必答妗。 可高雅却上前一步,“唐浩铭呢?” 那黑衣人怔了一下,随后道,“梅二小姐让我家主人回南疆,所以……” “所以,他走了。而你,却是他特意留下来告知我们素婉行踪的?”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我家主人让小的告诉众位,不要太急,二小姐无碍。” “放他娘的狗屁!回去告诉唐浩铭,让他洗干净了脖子等着,我要取了他的人头。” 高雅一脚踢在那黑衣人的身上,扭身便上了马。 白云山白云山,该死的,还有一天的路程,最主要的是,素婉她怎么可能会老实地呆在那里? 而另一边,碧瑶已发出消息,命所有的弟兄,进行地毯式搜索。 —— 再说梅素婉,与晏寒天对视一夜,一夜无语。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晏小宝翻身起床,顿时满脸惊恐,急急的唤道,“娘……” 他昨晚做了个美美的梦,有爹有娘还有妹,这一翻身,身边什么也没有,当真有种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嗯。” 一声轻浅的回应,让小宝那苍白的脸,瞬间现出了喜意,“咻”的跳了过来,就抱住了梅素婉的大腿。 “娘……” 梅素婉拍拍小宝的背,见他放开了自己便走到了里面,没多久出来,将小丫与一个小包袱放到了晏寒天的怀中,“走吧,我不拦着你。” 晏寒天看着怀中那睡的直冒泡的小丫,再抬头,却见梅素婉已经转身向外走去。 “娘,娘……” 小宝一边跑一边叫。 梅素婉回头拍拍小宝,“跟你爹走吧,记得照顾好妹妹。” 小宝的脸瞬间变成了苍白之色,“娘,你不是说过,不会再扔下我了吗?” 梅素婉无耐的笑笑,“算娘失言了吧。” 说完,梅素婉足下一点,便从客栈中消失不见了踪影。 晏寒天没有想到,这女人说走还就真的走了。 而且这前后的差别太大,让他有些不适应。 最主要的是,他怀里的小丫好像要醒了,脑袋拱来拱去。再去看他儿子,却发现,小宝的身上,带起了浓浓的哀伤之色。 晏寒天呼吸一窒,又有了那种窒息的感觉。而这种感觉他已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小宝的伤心,还是因为那个女人走了。 “走。” 晏寒天冷冷的说了一个字,便与梅素婉走了相反的方向。 晏小宝跟在他的身后,一声没有吱,就如同一个小尾巴一样。 而晏寒天怀中的小丫,却开始不满的吭叽起来,由小小声到最后的大哭大闹。 晏寒天的额头开始见汗,心底更是莫名的烦躁。 停下脚步,看着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小丫,再看看那没了生气一般脸色死灰的小宝,晏寒天想说,都特么的滚你丫的,结果却张口道,“小宝,咱们去找你娘。” 话落,晏寒天愣愣的,却见小宝的脸瞬间染上了喜色,拉着他就开始跑。 “爹,快点,我怕慢了,娘就走远了,快点快点……你说你们一个个二三十岁的人了,咋地就这么让人不省心呢?跟你俩啊,我真是操碎了心啊……” 晏寒天知道自己这儿子有些人小鬼大,却不知道竟然如此墨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太呢! 抬起的脚,真的真的很想踢上前面那个圆溜溜的小屁股,可每每却又放了下来。 直到看到了前面那个轻飘的身影,他的心情,竟是莫名的好了起来,就连嘴角都有些抑制不住往上扬。 嗯嗯,一定是因为终于不用再听到怀中小丫的哭声了,一定是这样! “娘,娘,等等我……” 梅素婉脚步未停,可嘴角却越咧越大,别说她狠心,明知小丫未断奶便扔给了他,不然,你说,目前这种情况,她拿什么来栓住晏寒天这头犟驴? 晏寒天抱着小丫几下便窜到了她的身前,将她拦了下来。 再看梅素婉,此时她的脸上哪里还有刚刚的笑与那狡诈的眼,呈现在晏寒天面前的却是一种黑灰的白与无神的目光。 晏寒天的心顿时一紧,下意识地唤了一句,“素素……” < p>梅素婉嘴角无力的牵牵,“想起来了吗?” 晏寒天拧眉摇头,却是将小丫递给了她,“她一直哭。” 梅素婉接过小丫头,扭身坐到一旁的树下,背对着他给小丫头喂奶。 他刚松了口敢想走,却听梅素婉道,“晏寒天,你不用逃,我不会为难你,在信都还有些东西,我想还与你,你跟我去信都吧。” 晏寒天听着这口敢竟有种想杀人的感觉! 停下了脚步,回了一句,“你就这么急着想离开我?”可说完又想咬掉自己的舌头,他其实是想说:随你。可嘴却不听话的反问了一句,好像自己多舍不得她一样。 梅素婉却摇了摇头,“不,我只是想借这信都之行,找回你丢失的记忆。或者说,借信都一行,让你重新爱上我。” 晏寒天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幽深的看着她,其实她说的对。 小宝却急忙点头,“嗯嗯嗯,我也好久没有回去看看我的美人了,我离开这么久,不知道沈傲君那个王八蛋,会不会将我的美人拐跑……哎哟……我的屁股!” 小宝捂着腚,看了看他爹又看了看他娘,见二人没有什么表情,满脸惊诧,“老爹,这世上竟然还有比你厉害的高手存在,刚刚,就在刚刚,竟然有人拿石子打了我的屁股……” 晏寒天拿眼睛撇了一眼那个装做没事的女人,只是沈傲君又是谁? 为何小宝骂他,她却要丢小宝石子? “小宝,沈傲君是何人?”晏寒天绝对不会承认,他听着儿子骂人,想拍手叫好的! “沈傲君啊……他就是这世上最丑的王八……啊……谁,谁敢打小爷,有种你出来!” 晏寒天再次撇了下树下那纤瘦的身影,她自然是没种的,不然怀中的与眼前这个怎么来的? 可是,又有点不爽,她就这么护着那姓沈的?那姓沈的与她是什么关系? “你说,这一次爹掩护你。” 晏寒天还就跟梅素婉叫上了,上前一步,站在了小宝的身边。 梅素婉咬牙,哪特么有爹鼓捣儿子骂娘的? 小宝四处看了看没人,如今又有他爹撑腰,瞬间觉得腰杆子特直。 还叹了下嗓子,来了句,“我就是骂姓沈的了怎么着,沈傲君,你个丑八怪,快还我的达塔姑娘!” 梅素婉气乐了,撇了眼看向她的晏寒天,直接送了个大白眼过去。 这会小丫也吃饱了,看她的开始使劲,脸红涨红便知她要搞坏,双眼一眯,起身将小丫又塞到了晏寒天的怀中,来了句,“她要拉臭了。” 才说完,小丫便极为合作的…… 晏寒天的脸瞬间就黑成了锅底,“你这女人……” “我这女人怎么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会给孩子换尿布,当年生小宝的时候,也是你带的啊……” 说完,梅素婉继续往前走。 那意思很明显,从此以后,我只负责喂奶。 晏寒天:“……”前几个月,小丫谁带的? 便见梅素婉停了下来,扭头看着他,“对了,我忘了告诉你,生完小丫,基本是你师父一直带着……因为我在寻捉逃生的路。” 晏寒天:“……”信你才怪! 不过,怎么又将他师父拉了出来? 只是,他师父是谁? “你能告诉我,你十句话中有几句是真的,几句是假的吗?” 梅素婉冷哼一声,“你若不信,我说什么都是假的,随你吧。” 晏寒天没在理她,却是看着小宝,“哪有水?” 小宝咽了咽口水,“往前走,不远就是昨天咱俩给小丫洗屁股的那条河了。” 晏寒天大步而行,可梅素婉那句话却一直在他心间翻滚,是啊,自己不相信她,她说什么自己都觉得是假的,这是为什么? 顿时心头一紧,心拧了一下。 撇了眼小宝,“小宝,你可知道,当年我因何娶了你娘?” “哦,听说我娘当年有个未婚夫,就是现在坐在燕京龙椅上的那个男人……” “燕涵奕?那她为何不嫁给他,却嫁给了我?” “听说当年爹是身残面又毁,是大燕有名的废材王爷……啊,你打我那也是真的,我都不知道你怎么站起来的……” 晏小宝的话让晏寒天怔了一下,自己曾经身残面毁,她还下嫁,她图啥呢? 晏小宝又道,“对了,爹,我听石仁叔叔说,当年我娘与燕涵奕的婚事可是你给搅和黄了的。” “……”这答案太惊怵了,晏寒天差点失手,把小丫给丢了出去。 “爹,洗好了吗?” 晏寒天将小丫那粘满那个啥的尿布直接扔了,又放了块干净的在她小屁屁下面,才给她穿上了裤子,轻手轻脚地抱了起来。 可心底却在不住 的纠结着,她这样粗鲁的女人,竟然还是自己从别人手里抢过来的,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说,自己是她从别的女人手中抢过来的,他还觉得可信度高一点,强一点,却是反过来的,他的心,怎么就这么的,这么的别扭呢? 所以,再上路,他的双眼便一直放在梅素婉的身上,不住地想着,她到底哪里让自己爱了? 还跟燕涵奕那胆小鬼抢媳妇? 梅素婉咬牙切齿,忍无可忍之下,一拳头砸在了晏寒天的眼睛上,“你特么有毛病了,我身上长花了还是咋地,一个劲的盯着,要是你那两瞎了的眼睛没地方放,我倒是不介意帮你把它们挖扔了。” 晏寒天只觉得这左眼直冒金星,足见这女人出手有多狠,可是,该死的,一定是小宝在说谎,这样的女人,自己会去抢,开什么玩笑? 所以可怜的小宝小屁股就被他爹无情的踢了一脚。 “啊,娘,救命啊……” 小宝如断了线的风筝直接飞了出去。 梅素婉足下一点,将小宝拉回怀中,身子一璇,落到了地面上,手中一片小刀子,毫不客气的射向晏寒天那踢着小宝屁股的脚。 晏寒天抱着小丫后退一步,看着那插在地上,闪着精光的小刀片,甚是眼熟。 “他脑子现在不正常,你惹他干嘛?”梅素婉垂头问着小宝。 “我才没有惹他,是爹刚才自己问的,他是怎么娶的你,我说你是他从燕涵奕手里抢回来了,他就没再说话,谁知道刚才怎么了,竟是将我给踢飞了,唉,没娘的孩子是根草啊,还好,我娘在!” 最后小宝还不忘拍了下他老娘的马屁,抱着他老娘的大腿。 梅素婉哼了两哼,拉着小宝继续走。 “对了,娘,外婆被尉迟敬那老王八掠走了……” “嗯,怎么回事?” 小宝便将自己知道的事一一说给她听,梅素婉便立住了脚步,回头看着晏寒天,“你一直与尉迟敬打成平手?” 晏寒天别开眼,没理她。 “师父说,你想打败尉迟敬,唯一的方法理是与我联手,因为,达摩与措骨,相辅相生,不生不灭。” 晏寒天撇了她一眼。那眼神中的不信任,让梅素婉火起,可这一次她忍住了。 “去前面的镇子,我将这十个月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你,随后你自己分析。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一次晏寒天没有说不。 脸色虽不好,一家四口倒是快速前行。 入了城,找了客栈,一家四口住了下来。 吃过午饭,梅素婉哄小丫睡了之后,便离开了客栈。 有些东西她需要购买,而且也要给她的人放出消息,她相信,她的人一定在到处寻她。 最主要的是,她得想办法将母亲救出来才行。 所以,小丫与小宝就必须要送回去,跟在自己的身边不安全。 等梅素婉将东西买全了,回到客栈的时候,晏寒天没给她好脸色的拧过了身子,来了个眼不见为净。 “小宝,这是你的衣服,赶紧去换上,还有这套,是你爹的……” 晏寒天听着身子没动,可身上的冷气去少了不少。 梅素婉心道,你个闷搔(这里用个别字,不然就变成**了)的,有种你绷着啊。 “娘,你哪来的钱啊?” “哦,出来的时候,被唐浩铭那小子假扮你爹骗了一把,所以,我从他的身上掏了些银票回来……花……尼妹的,你撕衣服干嘛?” 我.操! 梅素婉眼前黑衣成了片片黑雪,心底默默的骂了两个字出来。 等“雪”停,地上落下的便是一堆破布。 而晏寒天冷眼倪着她,没等梅素婉做什么反应,却听他对小宝道,“小宝,抱小丫回你的房间去……” 梅素婉忽觉得不对,这男人的目光太过阴鸷,大有要撕了她的感觉。刚想跑,却发现晏寒天竟堵住了她的路。 “啊……哦。” 小宝不知道他爹要干嘛,总之倒是很听话的将小丫抱起,回了他的房间。 然后他就听到,爹娘好像也回了房间,还关起了门,更有些打抖之声。 小宝摇头,唉,这些不省心的啊。 “晏寒天你敢撕了老娘的衣服,老娘跟你没完。” “……” “晏寒天,你特么的不是忘了老娘是谁了吗?” “……” “晏寒天,我.操,你再脱,再脱就没有了……” “……” “晏寒天,你特么的找打是不是……” “你打不过我!” 小宝咽了嗯口水:哎呀我爹,你终于放了个屁出来! 不是,您老终于金口大开了… … 然后,房间里没声了,小宝想过去看,却听到晏寒天突然传出来的话,“小宝,把耳朵关上。” 晏小宝下意识的捂上了双耳,来了一句,“爹,您老悠着点……” 梅素婉满面通红,看着那压在她身上与她一样成了光着的男人,听着这两句话,她当真是想骂娘! 晏寒天其实没想干什么,他只是心底不爽,想撕了她的衣服,谁让这是一个假扮他的男人的银子买的,可却没有想到,这女人根本不吃亏,你撕她也撕,结果就赤诚相对了! 不过,晏寒天是绝对不会承认,他撕她身上这衣服的时候,他是心血澎湃的,而且想要她的感觉,令他控制不住。 虽然让他吃惊,可,这不是他儿子的娘自己的媳妇吗,所以,办点啥应该没什么吧? 这么一想,晏寒天便不去控制自身的感觉,其结果可想而知。 梅素婉双手抵着他的胸堂,却在看到他身上那些新添的伤口时,心下顿时软了,忘了挣扎,忘了生气,其结果就是一捆干柴碰上了一把烈火,瞬间有如火星撞了地球。 这场欢爱来的太过突然似乎也是极其必然的。 激情带着汗水,速度带着奔放,当世界终于回归宁静,当某男穿起那被撕成了破布的衣服,回头撇了眼明显走神的女人,随后默默地下了地。 当小宝看到如乞丐一般的老爹时,吓的他直咽口水,“爹,你没打过娘啊?” 晏寒天瞪了他一眼,“你还有多少银子?” 晏小宝道,“不多了,只有万八两了。”你听,不多了,还万八两,败家啊败家! 晏寒天点点头,“是不多了,先给我点吧,我用一下。” “哦,不过,爹,你出去的时候,别忘了给我也买两套衣服啊,刚才娘买的,都被你撕了。” “嗯。”难得的,晏寒天竟然应了一下,随后拿着银子,就这么出门了。 梅素婉只是想晚一点起来,可是晚着晚着她就睡着了,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的身上穿上了一套白色的里衣,而且好像还洗过了澡。 有些惊怵,有木有? 一轱辘坐了起来,却听到外间,小宝与某人的谈话。 “爹,娘怎么还没有起来?” “不听话,被我罚面壁呢。” “可是,我有看到你给娘洗澡。” “你眼睛跑肚了!” “可我听到了娘的呼噜声。” “什么呼噜那是在检讨呢。” “爹,你太厉害了,想当年,都是娘罚你的份!如今您终于男人一把,了不起!” “以前我被她罚,开什么玩笑?” “爹,我以为你荣,你终于翻身当家做主人了,爹这记忆失的好啊!就是不知道,当你记起这一切的时候,会不会……啊,娘,你起来了,睡的好吗?” 某宝听到开门声,“咻”的一下窜了过来。 某个男人却低着头,逗着怀中的小丫,貌似刚刚装大尾巴狼的不是他。 吹,你到是继续吹啊! 当真不知道,这男人还有这么嘴碎的时候。 梅素婉本想损他两句,这时候,他们所住的这天字一号房的门便被敲响了。 “夫人,有人找?” 只是比梅素婉脚快的某男,却拉开了门,来了句,“不见。” “砰”门又被关上了。 梅素婉看着那飞一般的速度,又安坐于椅子上逗着小丫的男人,眼睛眨了眨,精神分裂了吧!随后便抬脚向门口走去。 门外的小二挠了挠头,刚刚他是眼花加幻听吗? 看着门被打开,刚要说话那门再次在他眼前“砰”的一声关上,随即里面传来了怒吼声,小二顿时身子一颤,拨腿就跑,太可怕了,打起来了! “晏寒天你找病呢是不是?” 强了她她还没说什么呢,她开个门,他又来堵着。 晏寒天却挑眉瞪着她,来了一句,“衣裳不整,伤风败俗!” 伤风败俗? 这话怎么就那么耳熟? 多少年了,当年他特么的去了假面在自己面前装大尾巴狼的时候,就说过这话,哦,如今又开始了啊? 我让你败俗! 梅素婉忽的扯了扯衣领,双臂环胸,迎着他一步一步走去。 晏寒天向后退着,眼晴却放在她突然笑的极好看的脸上。 但是,却有种发毛的感觉。 “咚!” 晏寒天靠在了墙上,而梅素婉便紧贴着他,停住了脚,将小丫从他手中抱出来,递给一旁看热闹的小宝,梅素婉道,“抱着小丫回房,关上耳朵。” 晏小宝嘛也不敢说啊,灰溜溜的跑回了房里,就觉得今天特背啊,老得关耳朵! 而晏寒 天看着她轻轻的舔了下嘴角,就突然觉得心跳有点快! 最主要的是他那个下午的时候,跟她做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斗争,让他有点把持不住…… 目光偏移,就将她脖子下面大片莹白的肌肤一眼扫了个底! 最最主要的是,她那两白馒头上印着他弄出来的紫印不说还带起了深勾…… “啪哒”! 那被梅素婉勒起的胸口,便落下了一滴鲜血! 晏寒天觉得丢脸丢到了老家了,只一眼,他竟然还能流下鼻血,太特么的丢人了! 他得赶紧走! 可是,脚就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 梅素婉却伸着手指,将那抹鲜血抹了起来,手指上的鲜红在他眼前绕过,随后却被梅素婉含在了嘴里。 晏寒天便觉得自己的鼻子,特么的又痒了,急忙扭头,可却被梅素婉抱住了脑袋。 她嘴角微挑,唇上挂着一抹红色,是那么的刺眼,那么的……勾.人! 她紧紧的贴着他,双腿如水蛇一般缠了上来,晏寒天的身体很诚实的做出了反应,或者说晏寒天根本就没想控制,只是双眼却更为清澈的看着她。 “伤风败俗哦?那你下午扒光人家的衣服就不败俗了?” “你此刻站的比直,就不败俗了?” “你双眼澄清,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动情已深,你想将我的衣服再次扒掉,你想……唔唔……” 梅素婉的双唇便被晏寒天低头含住。 晏寒天觉得这女人好罗嗦,孩子都生了俩了,你这会让他装君子,开什么玩笑? 有能耐你挑起了火,你就要有能耐灭才行。 晏寒天的吻又猛又烈,吻的梅素婉有些喘不过气来,双手死死的攀着他的脖子,却听“撕拉”梅素婉身上那套白色的里衣,便离她而去。 晏寒天抱着她一扭身,便将她抵在了墙上。 “我.操!你特么的轻点啊!” 听着这有些粗鲁的语言,这会的晏寒天却觉得怎么这么顺耳?不过你说轻我就轻,那我还是不是男人了,所以我便不! 可想而知,梅素婉这一次的玩火,便如那风中的残叶。 梅素婉恨恨的看着那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笑容的男人,真想一巴掌将那笑容给他扇飞了。 可脑子里却突然想起,颜汐临死那话:达摩与措骨双修…… 嘶—— 这女人,特么就说不能说完了?笑的那么.淫.荡,还道不告诉她,到底练了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试试? 不行,万一是个烂结果,再特么的走火入魔,她那两孩子上哪找爹找娘去,所以…… “啊,你要弄死谁啊。” 梅素婉对着他的肩头猛的拍了一巴掌。 “想什么呢?” 晏寒天声音有些发冷,他如此卖力,她却神游,这不是明显在鄙视他吗? 梅素婉瞪他,“想跟你双修……” “呵!”他却低笑一声,“看来你并不累……” “放我下去……” “不放!” “你说了算了?放我下去!” “不放!” “放……啊,晏寒天,你特么这是多少年没开浑了,你要累死我吗?” 晏寒天:“……” 看来是不累,还有力气说话,嗯嗯,挺好!挺挺挺! 梅素婉:“……” 男人,真的不能让他饿太久,我去! “咚咚咚……” 敲门声再次响起。 让晏寒天不爽的拧起了眉,没加理会,继续去挺。 “来来来人了……” 晏寒天:“……”老子不开门,我看谁敢往里闯? “咚咚咚……” “你耳背啊,没听到有人敲门……” “真吵!” 晏寒天却是伸手点住了梅素婉。 梅素婉内力去冲,却没冲开,而晏寒天的脸上,却挂着得逞的笑意,更加卖力。 恨的梅素婉张嘴就咬上了他的肩头。 晏寒天一精灵,竟是没有忍住,瞬间交枪了。 梅素婉忽咧嘴大笑,却一点声音没有! 晏寒天脸色顿时铁青。 梅素婉一高从他身上蹦下去,不住的翻着白眼,跑进了屋子。 该死的男人,什么都忘了,可这事他怎么就没一起给忘了! 该死的,屋子里哪有她的衣服? 急的团团乱转,晏寒天却走了进来,将一个盒子扔给了她。 梅素婉打开,忽然眼睛就有些湿了。 盒了里是套淡青色的衣裙,这是她最喜欢的颜色,一个是简单不张扬,二个 也不花稍略显稳重。 没想到,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却还是觉得这种颜色倒是适合自己。 晏寒天见她半天没动,只是垂着头,便挑了眉头,上前解开她的穴道。 却没有想到,梅素婉猛的回身,将他紧紧抱住。 晏寒天一怔,忽觉得自己的脖子处有些温热,竟是一动没动,静静的立着,手,却是握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最后做了决定,即是自己的媳妇,自是要回抱着她的。 刚刚抬手,梅素婉却已放开了他。 “我要换衣服了,请你出去一下。” 晏寒天那举了半截的手,瞬间捏紧了拳头,这女人向来这么没风情吗? 哼! 一扭身走了。 梅素婉愣愣的,又抽哪门子疯? —— 这天字一号房的门,终于是打开了,可晏寒天看着眼前这张脸,极为不愉的道,“你怎么找来的?” 门外,不是别人,正是那让晏寒天讨厌的孟夏。 “爷……” “有话快说有屁放快。” 孟夏苦着一张脸,“爷,你就是不让我进去,可总得让王妃的人进去吧……” 晏寒天目光一扫,原来门外不是一个人啊,还有两人,还是两个男人! 两人忙对晏寒天打了一礼,“属下向飞(丁健)见过王爷!” “不见!” 晏寒天却是“咣”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那两男人是他媳妇的人? 搞什么啊? “谁啊?”梅素婉换好了衣服走了出来,问了一句。 “要饭的。” 晏寒天答的相当顺口,脸色更是极为正常。 “先前小二不是说有人找吗?” “骗子!现在世风日下,骗子横行,以后你出门还是小心些的好。” 梅素婉看着他,看的晏寒天心里有些发毛,却仍就老神在在,坐的稳当。 “你……” “嗯?” “娘,小丫拉臭了……” 突然小宝推开门,捂着鼻子跑了出来。 梅素婉咽了口水,看向晏寒天,“啊,我肚子不大舒服……” 晏寒天的眼前忽的一闪,这一幕,好熟悉! 脚,有意识的走进了屋内,直到将小丫的尿布换好,直到小丫握着他的大手,不住的“啊啊”叫着,晏寒天才回了神。 他扭头看着小宝,忽然间就明白了些什么。 抱起小丫,小丫便双手捧着他的脸,送上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笑,又让晏寒天的眼前一闪,一张丑颜浮现于眼前,随后却是一个孩子天真的笑脸,他不住拍着他的脸…… “爹……” 小宝见晏寒天盯盯的看着自己,心里毛毛的叫了一声。 “嗯,没事。” 晏寒天说完,便抱着小丫走出来,结果在看到椅子上坐着的三个男人,尤其是那两个说是他媳妇的人的男人,脸上挂着喜意,眼里还带着水气,而他媳妇还拍着两人的肩膀…… 晏寒天极为不爽的冷哼一声,将小丫往梅素婉的怀中一放,“孩子饿了。” “哦。”梅素婉抱着小丫扭身回了房间。 向飞丁健激动的看着她的背影,相互打了一拳头,“你疼吗,咱不是做梦吧?” “啪啪啪”! 向飞没等回丁健的话,结果两人的脸上便被狠狠的拍了几巴掌。 两人怔愣的看着晏寒天,晏寒天来了句,“疼吗?” 二人点头。 “嗯,没做梦,我媳妇回来了。” “噗!”一旁孟夏顿时喷了。 他怎么觉得他家王爷在吃醋? 而且向飞丁健这两个倒霉蛋,就撞他枪口上了。 向飞看着丁健,随后二人默默走到一旁,老实的站着了。 晏寒天扭头看着孟夏,“你来干什么?” “哦,这不是得了消息,说南疆那圣主大人劫了王妃,后来王妃又失踪了吗,襄王也好,二位太君也罢,便怒了,誓要找到王妃,然后……” “嗯?” “然后高家老太君打算让王妃休了您因为王妃落海这大半年中您什么都没做不说如今有了王妃的消息还找不到您说这样的夫君不要也罢。”孟夏一口气快速的说完,便跳到了一旁,寻了个安全的位置。 果然,他家王爷的脸色变了,这屋子里的气温也变了。 本来还以为他们王爷要发飙,却只是听到一声短短的“哼”,便没下文了。 却见晏寒天起身走到了里间,随后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屋外仨人不明所以,互相看着,最后, 三个一致走到门边,意思很明显了,不行咱就撤! 晏寒天进了屋子,却靠在了墙上,双臂环胸看着给小丫喂奶的梅素婉。 他是真的想不通,他到底是怎么爱上她的? 不过今天一天的相处,他却知道,自己的身体不会说谎,与她如此的切合,还有那种欢愉,可不是谁都能给他的。 失去记忆的这些日子中,不是没有美人往上贴,他不是将她们打飞,就是直接灭了,因为他烦。 对,就是心底烦躁,似乎丢了什么最为重要的东西一样,尤其是女人,他看了就觉得很烦很烦。 —— (我的老腰啊!)   ☆、第282章 你竟然让小宝练措骨,你找死…… 梅素婉给小丫喂完了奶,便抱着小丫从房里走了出来,并未理会晏寒天那如狼似虎的眼神。 可就这种漠视,却让晏寒天不爽的拧紧了眉,随后也跟了出来。 梅素婉给自己倒了杯水,看着那立在门口的三人白了一眼,随后道,“向飞,丁健,这附近还有咱们多少人马?” 向飞道,“五十几人,大家基本上都是两个三个一伙,下午收到主子发出的信号,我与丁健正好在城外,便直接赶了过来……” 当然,来的是挺快的,就是进门挺慢的妗。 看着向飞与丁健肿成猪头的脸,梅素婉眉头拧了一下,撇了眼老神在在,靠着门边站没站相的男人。 晏寒天嘴角突然一挑,冲她打了个飞眼,害的梅素婉差点没将怀中的小丫扔出去跬。 随后起身将小丫塞他怀中,低语道,“你眼睛抽了?” “我在想,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个机会……” “什么?” 梅素婉脑子没转过来。 就听晏寒天低低的说,“看你如此爱我的份上,我想,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个机会,你多努努力,让我再次爱上你。” 梅素婉看着他那张霸道又布满邪气,可此时却是绝对欠扁的脸,突然就笑了。 梅素婉的笑如昙花一现,再看晏寒天却拧紧了眉,而梅素婉转身走了。 晏寒天一手抱着小丫,一手支着门边,一只脚单腿独立,看着梅素婉的目光,满是阴郁。 该死的女人,下脚也太狠了! 这脸上笑的如此之甜,却没有想到,下脚却一点没讲情面! 梅素婉再次坐到椅子上,看着向飞道,“你通知大家,我很好,身体棒棒的,如今乱世之世,让大家各就其位,稳住自己的事业,另外,告诉所有的兄弟,今年过年的时候,基地见。” 向飞嘴角忽的一挑,急忙点头,“是。”多少年了,基地里的兄弟们分开几国,如今终于要团聚了。 梅素婉的嘴角也带着笑,目光撇向丁健,“我想,我失踪的这十个月,碧瑶便自己折磨了十个月吧,这会儿是不是也快到了,你去迎一下……” 丁健一脸苦笑,“主子你还真是了解碧瑶,属下这就前去。” 晏寒天有些疑惑,他这媳妇看着好像有些不对啊,这是什么意思,还鸡地?难道是做人肉生意的? 嘶——这样的女人,自己还会废力巴拉的从别人手中抢? 自己的脑袋没抽吧? 那厢,孟夏道,“王妃,小的可以住下来吗?” “不可以。” 晏寒天是想也没有多想,大步走过来便横在了两人之间。看着孟夏那张脸,他就不爽。 孟夏憋着张俊脸,一边从怀中摸出一张假面,一边道,“你说你都失忆了,怎么看我还这个德行?” 不就是长的比他好看,说话声音比他动听吗?不就是女孩子喜欢往他身上粘着,用得着跟自己像有多大的仇一样吗? 靠! 晏寒天看着他把脸藏在一张平凡的假皮后,眼里才闪过一丝放松,抱着小丫坐到了梅素婉的身边,撇着她道,“来了客人,也不知道倒杯茶!” 孟夏一下子跳了起来,我.操,王爷这是在摸老虎的屁股吗?老子可不想趟这浑水,撤! “坐下。” 结果梅素婉轻轻的两个字,孟夏就如被点了穴一样,一腿抬头,扭头看着,“王妃,小的体弱,经不得您的操……咳,经不起您的折磨。” “本妃倒的是茶,可是相当难得,你不尝尝不好吧?” 孟夏咽着口水,他十分肯定,这茶里指定有料,他到底是喝呢,还是不喝呢? “哎哟……不行了不行了……这几天坏了肚子,哎哟……” 孟夏遁了。 遁的如此没有技术含量。 梅素婉嘴角一扬,将茶杯便转到了晏寒天的面前,“妾身请王爷喝茶。” “不喝。” 晏寒天别开脸,别以为他没有看到,她往这杯茶里加东西,哼。 “哗!” 梅素婉便将茶一倒。 倒是让晏寒天怔了一下。 “逗你玩啊。”梅素婉说完,便起身去叫小二上饭,她饿了。 回来从晏寒天的怀中将小丫抱走,连理也没有理一下晏寒天。 回了房的梅素婉嘴角大大的咧了起来,死男人,不教训一下,你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让她倒茶,好哇,她就让他好好尝尝茶滋味! “啊啊……”小丫扯着她的头发,伸手拍着她的脸,不住的叫着。 梅素婉禁禁鼻子,“臭丫头,才看他几眼,就被他迷住了。” “啊……” 小丫拽住她的头发往一边扯,那意思很明 显啊,她不要娘,她要爹。爹的脸好看。 “小宝。”梅素伸手捏捏小丫的脸,“你想得美。” “欸!”小宝从隔壁房窜了进来。 “过来,把你的脸给你妹玩会。” 小宝一脸别扭,“娘,母妃,男女有别啊,小丫总是玩我的脸,我将来怎么找媳妇……” 梅素婉伸手抓向他的手腕,却倏的一下退了回来,满脸严肃,“小宝,你手腕上的是什么?”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刚刚她这一抓就被那小东西咬了。 “哦,是爹身上的那蛇皇,我用来练措骨的……啊,娘……” 小宝忽的一叫,因为梅素婉竟伸手拧上了他的耳朵。 “你说什么,你练了措骨?”梅素婉胸口中的火直升脑门子。 该死的晏寒天,他自己不知道练措骨有什么后遗症吗,竟然让小宝练,他是不是找死? 见小宝点头,梅素婉直接发飙,冲了出去。 对着晏寒天那张脸便狠狠的打了一拳头。 如此,晏寒天两个眼睛,便对衬了。 “你抽什么疯?” 晏寒天捏住梅素婉再次挥来的手,可他的脸色却顿时一变,腹部缴疼! “你这混蛋,你竟然让小宝练措骨,你找死……” 梅素婉是真的怒了,什么拳头还是爪子直接往他身上呼! “你住手……” “我掐死你……” 梅素婉两手掐着他的脖子,双眼恶狠狠的。 晏寒天实在是忍不住了,伸手一抓向梅素婉的胸口,见梅素婉后退,他是足下一点便钻进了浴间,不行了,他肚子好疼,他要上茅房。 晏寒天从来不知道,自己也有被人算计的时候,而现在才明白,她媳妇端给孟夏的那杯茶,不过是个晃子,哪里是要对负孟夏,其实,就是下给自己的。 啊,肚子好痛! 可怜英明一世的擎王,只一句:来了客人,也不知道倒杯茶。却害的他整整拉了一夜。这要不是有人说好话,估计拉个三天三夜,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好的一个男人一夜的工夫,就拉的面黄肌瘦,让向飞丁健不住的咽着口水。 那厢抱着梅素婉哭的碧瑶,也不哭了,看着来来去去,一直往浴间跑的王爷,站了起来,“主子……” “嗯?” “属下错了。” 梅素婉冷哼一声,“限你一个月,把丢掉的肉补回来,另外,去跟陌痕好好道歉,再滚一个月的床单,否则别出现在我的面前。” 此时的碧瑶,又哪里是以前的碧瑶,如今的她瘦的只剩下一层皮,两个眼睛在大眼框里转着,看着有点吓人! 梅素婉想,如果不是自己一直没有消息却也是好消息的意念一直在支撑着她,估计她可能就过去了。 之所以让她去给陌痕道歉,据说是这个傻女人,不只是把陌痕揍了,还写了一纸休书。 也就是陌痕让着她就是了,不然,她以为她是谁啊,陌痕不打的她去见了阎王才怪。 碧瑶双眼通红,却点头道,“是,奴婢听命。” 比碧瑶晚到的高老太君与高雅,在半夜也赶了过来。 老太君什么都没有说,看到一家四口,只是拍了拍梅素婉的肩膀。 可梅素婉却知道,外婆的心里,比谁都难受的。 “外婆,对不起,让您担心了。” “傻孩子。” 沈茹抱着她,却见晏寒天脸色不好,低头看了看梅素婉,“别欺负人了。” “哼!” 梅素婉却是冷哼一声。 沈茹摇头,“算了,大的我是管不了,我要看看小的……” 带沈茹到了小宝的房间,小宝便已经坐了起来,睡眼醒松的看着梅素婉,软软的唤了一声,“娘。” 梅素婉坐过来,小宝便钻她怀中,双手搂着她的脖子,枕着她的肩,便闭上了眼睛,“有娘真好。” 那厢沈茹与高雅听着这低低的一语,顿时红了双眼。 沈茹伸手,摸上了小宝的脸,对梅素婉道,“你们就作吧。” 小宝忽的睁开眼,便见到一白发老太太,对沈茹点头示意一下,就抬头看他娘。 “我的外婆。”梅素婉浅笑,说了一句。 小宝便退出梅素婉的怀抱,跪下来对沈茹磕了个头,“小宝见过老祖宗。” 一声老祖宗,叫的沈茹心花怒放。 拉起小宝,那叫一个欢喜,便紧紧的抱在了怀中,“哎哟我的心肝肝啊,这小嘴真是甜。” 小宝看了眼梅素婉,见梅素婉点头,便笑着任沈茹抱着。 待沈茹放开他,小宝才将对着一旁的高雅行了礼,“小宝见过姨母。” 高雅摸摸他的头 ,“又长高了。” 小宝便咧嘴笑着,随后将一旁睡的极熟的小丫抱了过来递给了沈茹,“老祖宗,您看,这是妹妹……” 沈茹怀抱着小丫,一颗颗眼泪却是再也忍不住了。将小丫头放到床上,伸手抹了腮边的泪,轻道一句,“还好还好……”最后拍拍小宝的头,“乖乖,睡吧。” “老祖宗也早些休息。” “欸,老祖宗这就去休息。” 出了屋,沈茹却是紧紧的抓着梅素婉,“你的命,比我还要重要,婉儿啊,以后可别再冒险了……” 梅素婉点头,“嗯,外婆,素婉答应您,以后不再冒险。” 当然了,按许安楠与颜汐的说法,此时她除了内力比不上尉迟敬,这世上,还有谁能耐合得了她? —— 翌日清早,梅素婉横在门间,看着脸色泛白的晏寒天,嘴角一挑,“给。” 晏寒天眯着眼睛,别开了头。 “药,我放这里,吃不吃在你,不过,你若不吃也行,再拉个十二三个时辰也就没事……了……” 晏寒天如一阵风一样,极快的来到她的身边,将药丸直接丢入口中,看着她,却是满眼的阴鸷。 梅素婉的脚一勾,便将他这门给关上了,上前一步,再次将他逼到墙上,伸手,轻轻的拍着晏寒天的胸口,“别说老娘不是废物,就是当废物那会儿,老娘也没侍候过别人。” 晏寒天冷倪着她,“你会后悔的。” “是吗,今天我打你,你觉得你还有力气还手?” 说着,抓着晏寒天胸前衣襟的手,便收紧了。 勒的晏寒天有些喘不气来。 却瞬间有种“龙困浅滩,虎落平阳”的感觉。 当然,他学精明了,没开口说出来。 梅素婉放开他的衣服,伸手一下一下抹平了,之后走了出去。 再之后的三天里,不断有人前来,她不断的安排事情,甚至包括朝政。 三天的时间,让晏寒天对她刮目相看,也终于明白,小宝没有骗自己,她当真是才智过人,冰雪聪明! 若说自己曾爱上过她,他想,一定是因为她去了痞气认真做事的模样! 独立、聪慧,大气,坚强! 这天夜里两小丫小宝被两位太君拐出去玩了,所以梅素婉叫了小二上了几个小菜,又端上一坛美酒。 “晏寒天,出来吃饭。” 晏寒天倚在门口,看着除了桌子上摆了几根烛火满屋子漆黑一片。 这时一道漫妙的身影走了过来。 晏寒天挑眉,这是什么打扮? 只见梅素婉轻轻的挽着一个发髻,身上一袭淡青色印着莲花暗纹的紧身长裙,脚下还有一双他看不懂的鞋。 不过,晏寒天却眯起了眼睛,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相当有味道! 嗯,别看她胸不高,可这件与众不同的裙子,却将她的身姿衬的恰到好处!因为吸引人目光的不是她的高耸,而是那盈盈一握的纤腰,还有那若隐若现的一双大长腿! 嘶——怎么这裙子是没做好吗,两侧怎么开到了大腿以上? 本想说句伤风败俗,可想到她的愤怒,便咽了下去。 却见她坐到了桌旁,伸手支着下巴,扭头冲他笑着。 唔,那红唇,当真是夺人眼球。 美人都如此相邀了,如果再不动,他还是个男人吗? 梅素婉见晏寒天走了过来,嘴角上扬,倒了杯酒,捏在了手中。 随后起身,伸手搭在了他的肩上,身子一璇便坐进了他的怀中,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将手中的酒杯凑到了自己的唇畔,一扬头,一杯酒喝下去。 晏寒天眉头一挑,看着那莹白细长的脖子,下意识的动了动咽喉。 不得不说,此时的她,处处透着一种诱.惑。 晏寒天的大掌便极为不客气的放在了她的纤腰与大腿之上。 “好酒。” “只你一人喝?” 晏寒天轻问一句。 如此平和的说话,这还真是两人打相遇后的一种难得。 梅素婉将手中的酒杯一扔,伸手放在了他的胸上,随后手指向下滑去,来到他的胃部,轻轻一压,道,“你这里,不能饮酒。” 晏寒天却为之一笑,“你是相当了解我?” 梅素婉却忽的在他的唇波了一下,“你是失去了记忆,却不是失了心!你自己想想,于我,你真的只有一种儿子他娘的感觉吗?” 说完,梅素婉转身离开坐到了他的对面。 轻握筷子,吃起了东西。 而那小酒,更是一杯接一杯,可这一幕…… 晏寒天靠向椅背,他不得不说,他一点都不生气,而且还相当的欣赏! 嗯,他知道,这样的情景,以前一定发生过。 “不饿吗?” “饿。”晏寒天倒是实在,老实的回答。 “吃啊!” “嗯。” 话音一落,梅素婉便觉得自己一恍惚,却已被他抱进了怀中。 “嗯?” “吃你!” 话落,两人便已回到了屋内! 晏寒天看着身下的梅素婉,大掌轻轻的抚过她耳边垂下的头发,一手在她腰间不住的滑动,双眼更是不离她的眼。 梅素婉未动,任他压着,双眼也在看着他。 这张脸,第一次见的时候,是他拐走韩惠珍,第二次再见,是他拿银子让沈傲君散布谣言,第三次第四次直到在南唐关的时候,自己发现了他的真身,他,不管变成哪一张脸,不变的却是宠着她的心。 梅素婉伸手捧住他的脸,主动送上红唇,心下却道,老娘就不信,你会舍得离开我? 不错,梅素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诱发他心底对自己的那层在意,不是忘了吗,那就让他再爱上自己! 当然,这游戏规则却要她说了算! 凉了他三天了,而这三天也确实没有时间,一方人马接着一方人马的前来,而这中间,燕涵襄大有要甩手的意思,只是被她先稳住了。 开什么玩笑,他敢跑个试试! 后来王家老太君与王朝惜又到了,只是老太君的身体却不太好,又出了方子让孟夏照看着,直接安排了所有的事,今晚才得了轻闲! 不过对于小宝为何练了措骨,梅素婉心里已经有了个大概,所以,才没有再去寻他的麻烦,可对于尉迟敬的阴毒,梅素婉眯了眯眼睛,不杀了她,她誓不为人! “啊?”忽然梅素婉轻呤一声,却见晏寒天的眼中闪过一抹精光。 而自己的衣服却已逞半.裸.。 梅素婉摸了下自己的唇,该死的,竟然被他咬破了。 “专心点。” “是你要吃,又不是我要吃……” “是吗,你不想吃?” 说着,晏寒天便掐住了她的脖子,野蛮的吻便扑了下来。 该死,想玩是吗,老娘今夜不玩残了你,我就不姓梅! 只听“嘶啦”一声,晏寒天身上那上好的衣服,便被梅素婉一撕到底。 修长的指甲从他背部扫过,转眼便是几条血道子。 随后长腿一翻,便将晏寒天揭了下去,晏寒天又岂能让她如愿,结果接个吻啊,都跟打架似的,非得争个你上我下,你退我进,你掐我挠,就差滴蜡挥鞭外加扎针了! 当天边泛起了鱼肚白,当练了一夜妖精打架的二人,仰躺在床上,当晏寒天挑唇,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时,他决定了,不再用有色的眼睛看她,他要好好的了解了解她,既然能爱上她一次,他必然会再爱上她第二次! —— (休息个周末啊,周一再加更!)   ☆、第283章 嗯,你是够俊,可你也够贱 这座城名叫庸城,不算大,却还算是繁华,战争并没有涉及到这里,整个东齐便已经沦陷了。 而这庸城的知府却是个极胆小的,自然第一时间投降,所以,百姓也好,他也好,都没有受到什么损失。 而襄王坐在庸城这消息不知怎么就传了出去妗。 而这家名叫“福客来”的客栈,瞬间火了。 这一日一大早,庸城知府刘万富便衣冠楚楚的来了。不只他一个来了,他还带着当地的所有官员,其中有一顶小轿,听说里面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 燕涵襄眉头紧锁,撇着晏寒天,“帮我打发了。” 晏寒天摇头,怀中抱着小丫,来了一句,“我太俊,我怕我打发不掉反而跟上我。”本是一句玩笑话,结果却是一语成真! “你俊?嗯,你是够俊,可你也够贱!赶紧的,不然,我就带我媳妇回塞外了,你这一堆破事,你自己打理或者交给小宝……” “你是在威胁我?跬” 晏寒天倪了他一眼。 “对!”燕涵襄点头,心道,自个儿媳妇怎么还不回来。 高雅一早便与梅素婉上街了。 晏寒天看着他如此赤.裸.的明言,眉头不展,大有你也太不按牌里出牌的意思,那厢燕涵襄嘴角一挑,“你赶紧去,看什么看,再看我也不会爱上你。” 晏寒天冷哼一声,“我不是真心要替你打发的,我只是不想我儿子太早的受罪,打发了这个混蛋,你就赶紧给我回淄博……” “知道了,不过你别想给我跑啊,赶紧处理完尉迟敬,将江山一统了。” “一统?没一统吗?”晏寒天走到门口回头问了一句。 “统个屁啊,燕京城里,还坐着一个燕涵奕呢?” “我去,我忘,对了,你说这事我才想起来,我问你个事……” 说着晏寒天又坐了回来。 “什么事?” “你知道当年我为啥娶她吗?” 燕涵襄挑了挑眉,“这事我还真不大清楚,我倒是觉得你可以问问你外婆,或者问问陌痕与石仁,对了,我已让他们俩来此,估计傍晚会到!” 晏寒天便挑眉,“不是说咱俩是好兄弟吗,怎么我娶个媳妇的理由你都不知道?” 燕涵襄想抓狂,“你特么的能不能别再发贱了,还不如你身残面毁的时候,现在,你比小的时候还要贱,靠!” 晏寒天腾出一只手摸了摸脸,“我贱我有本钱,你贱个试试!哦,小丫,爹爹抱你下去透透气啊……” 说着便抱着小丫下了楼。 他能说他舍不得吗,一会小丫便会先回淄博,想想,晏寒天的心竟然有点发酸,便更加恼恨于尉迟敬,都是那死王八,要不是他,他也用不着跟小丫分开,该死的。 下了楼,才发现整个客栈的一楼里,安安静静的,除了一个个头不高,身材不大,脸也不好看,穿着一身官服的男人站在门口外,便只剩上掌柜的了。 晏寒天上前,“欸,说你呢,赶紧带着你的人回去吧。” 庸城知府刘万富听声回头,先是被入眼的男人惊了目光,随后却面色冷落,跟着上前一步,道,“你这刁民,胆敢如此与本官说话,在说,这客栈已经被下官清了,你怎么还在此?打扰了襄王的休息,你担得起吗?” 晏寒天一怔,刁民? 不知道没失忆的时候,有没有人这么跟他说过话,失忆后他到是头回遇上。 而且他说什么,他为了燕涵襄那死男人还将这客栈的人都给清理了? 这就是一城父母官该做的事? 前几天听梅素婉那女人跟燕涵襄谈政事,里面好像提了几句这个男人,说他倒是深名大意,为百姓考量,倒是难得的一介好官,可是…… 好官会来拍马屁? 好官会不顾百姓的生活,将人家的客人赶出去? 好官? 好胆小的好贪图安逸的官吧!!? “啊噗……” 小丫小手抓着晏寒天的衣服,她爹的目光都好久没有放在她身上了,想看看是谁夺了她爹的眼球,于是便扭头看去,其结果就是这丫头直接喷了那姓刘的一脸口水。 “啊——啊啊——来人来人……有刺客……” 突然被喷了一脸,把这知府刘万富吓的直接一蹦。 这真的不怪他,只是眼前这男人的眼神太吓人了,他正想着要不要先撤的时候,突然被喷了一脸的口水,他不叫才怪! 他这突然一叫,却是把小丫吓到了,身子明显一颤便让晏寒天一阵心疼,本来就因为要与小丫分别而不爽的男人,此刻想也没有想,抬脚直接踹在那刘万富的肚子上,“闭嘴。” 刘万富捂着肚子,身子正好对着大门,扭曲着脸,直接飞了出去,压倒一群衙差不说,还滚了两滚,撞 翻了轿子,可叫声却一直没有停下。 小丫小脸绷的紧紧的,小手紧紧的抓着晏寒天的衣服,很明显,她不喜欢这种声音! 晏寒天紧跟出来,便被一群衙差团团围住。 便见从那滚落的小轿里爬出一位美人,她看着晏寒天,眼里一片震惊之色,急忙伸手摸扶了扶自己的发髻,之后目光便粘在了晏寒天的身上。 “都退下。” 谁也没有想到,这姑娘却说了这让的三个字,更没想到的是,衙差还当真是听话。 刘万富爬了起来,扯了扯那姑娘的衣服,“你怎么出来了?” “爹,这人是谁啊,好俊啊!” 她看过那襄王的画相,本来想着嫁个襄王那样的男人,当真是不错的,长的好,还有钱有势,可是看到眼前这男人……姑娘却是急忙紧紧了自己的裙下的裤子,哎呀,真好看。 她若是劝得他入.赘的话,她就不计较他打了老爹的事。 晏寒天没看她,却低头跟小丫玩了起来,可那投放在他身上赤.裸.裸.的目光,却让他不喜,目光微闪,脚轻轻的动了一下,好像只是走了一步一样,可却听得一道惨叫。 “啊——” “闺女闺女……谁谁……” “爹……”只听那女子突然叫住了刘知府,随后轻步莲移,来到晏寒天的身边,福身一礼,道,“这位官人……你有什么难处吗,我爹是这庸城的知府,有难处你担说无妨……” 这姑娘抿紧了双唇,笑的一脸温柔,哪怕此刻,她的嘴生疼,哪怕嘴角还挂一丝血迹,她都想用自己的姿色将这个男人留下。 只是,晏寒天身子一转,便来到那刘万富的面前低头俯视着他,“你走不走?” “你你你这刁民,你难道不知道本官是何人吗,还敢如此无理,信不信,本官捉了你入了大牢?” 一天中被两人威胁,晏寒天本就不是个什么有耐心的人,更不要说,他失了记忆,以前的那种嚣张的性格,全数展露无疑! 你要问他只是失忆,怎么会看不清形式? 笑话,他是晏寒天,别说几个小官,就是坐于燕京城中龙椅上的燕涵奕,他都是说揍就揍,更不要说是眼前这几个让他闺女不爽的人了。 晏寒天伸手一抓就将那刘知府给抓到了手中,甩手给扔了出去。 “啊啊啊……”刘知府大叫,一众官员急忙去扶。 “大胆刁民,给本官将他抓住……” 一众衙差瞬间将晏寒天围住,而晏寒天却是飞身而起,只踢了一脚,再落到地上,他周围的衙差便倒在了地上,哎哟哎哟叫着,再没爬起来。 “啊哈!” 小丫看着她爹竟是笑了一下。 晏寒天嘴角忽的挑起了一抹邪气的笑,低头竟是在他闺女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乖!” “啊啊……” 小丫极热情的回应了她老爹,就是糊了她老爹一脸的口水。 而晏寒天却脸现柔和,一点没觉得失了自己的威风。 可就是那一笑,却惊了原来就看的痴痴的姑娘心,更让梅素婉这个大醋缸,三天没理他,更别提爬床了。 其实本来晏寒天没想出来招风的,这不是被燕涵襄“威胁”了吗,正好也就抱小丫出来晒晒太阳,一举好几得。 可谁知道这刘知府的姑娘跟吃错了药一样,就此跟上了他。 先不说这刘姑娘跟不跟上他,就说他打了刘万富,又踹了一干衙差,就在所有人都傻眼了的时候,他媳妇跟襄王妃回来了。 “怎么回事?” 梅素婉问了一句。 “找打的。” 那边高雅已经进了房间。 梅素婉便没有再说话,反正这男人向来嚣张,当年若不是身受重伤,他也是燕京城的一霸! 如今因失忆倒是将他潜在的性子给激发了出来。 反正他倒是不会无辜动手,想来这人,必是惹了他。 “你们这些刁民,敢动朝庭四品官员,你们……” “四品?你是知府?” 梅素婉截了他的话,想了想道,“你便是这庸城的知府刘万富?” “正是本官,怎么,这会知道怕了?我告诉你,赶紧给本官磕头认错,本官许是还能饶你一命,不然……待我做了襄王的岳丈,你们几个,嘿嘿嘿……” 这后面的话,刘万富说的极其小声,却让梅素婉冷下了脸,原来觉得是个人,如此一看,却是个小人! 还没等梅素婉说话,那厢刘姑娘却是扯了扯刘万富的袖子,“爹,你乱说什么,谁要嫁给襄王……” 说着,目光扫了个晏寒天便垂下了头。 “哎呀!” 梅素婉低呼一声,扭头看了眼晏寒天,“你怎么招惹了人家姑娘,还在大庭广 众之下,便对你暗送秋波,当我是死的吗?” 没等晏寒天说话,那刘姑娘却挑眉道,“姐姐怎可如此说话,官人没有……” “哎玛!”梅素婉瞬间抖少一地鸡皮疙瘩,更是向后退了一步。 晏寒天脸色一白,抱着小丫退了两大步,如果不是身后便是客栈的墙壁,相信晏寒天能退没了身影。 却在这时,木然走了下来,将手中一纸批文扔给了刘万富。 “大人,这是何意?” 木然道,“刘大人,襄王念你心系百姓,所以命你择日入淄博,庸城,您便不用守了,至于接替的官员,不日便到。” 入淄博,以前的京城,哎呀,那刘万富是满脸喜色,将刘姑娘往木然身边一推,却对木然道,“谢谢这位大的人的提携,下官不胜感激,另外,小女为表感谢,愿意随侍在襄王左右。” 若是襄王再宠了小女,那我离着皇亲国戚可就不远了! 这话,刘万富倒是给咽在了肚子里。 捏着那件批文转身就走,至于跟随着他的官员,他是理也没理。 “爹……”刘姑娘剁脚,目光撇了眼晏寒天。 刘万富却道,“听话啊,好生侍候襄王,咱们淄博见啊……” 小脚步跑的甚快,不多久便没了影。 而梅素婉撇了眼木然,“用他?” “王妃息怒,怎么可能。” 那刘姑娘眼里只有晏寒天,所以,木然的话她一句没听到。 晏寒天扯了把梅素婉,直接闪进了客栈,之后“砰”的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今儿这客栈,爷包了。只许出不许进,不然,爷一把火把它烧个干净。” 晏寒天扔了银子给掌柜的,便上了楼。 “开门,开门……” 刘家姑娘却是怎么也敲不开。 —— 晏寒天一把扯住了燕涵襄脖子下的衣服领子,“明明你可以很好的打发了,你却让我下去,还吓了我的小丫,燕涵襄,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你别激动,我不是看你的日子太过无聊,给你带点调剂吗,啊,哈哈哈……怎么样,那刘家的姑娘还能入您的眼不?” “砰”!晏寒天一拳头便砸了过去,燕涵襄躲的慢了点,便擦着他的鼻子打了过去。 瞬间,燕涵襄的鼻血便流了下去。 “野蛮人!” 高雅嘀咕一声,扯了梅素婉出了房间,去了两位老太君的房中。 至于那兄弟俩怎么打,她们管不着。 王家老太君抱着小丫,脸上那叫一个美啊,可想着这么小便要离了母亲,心下还是不舍,“婉儿啊,不如叫几个贴心的人过来吧,虽说回了淄博,可以找到奶娘,可到底不是亲生的,就怕……” “是啊,婉儿,外婆也是这个意思……” 梅素婉伸手碰碰小丫的脸,眼里同样不舍,“两位外婆,我自是不舍,可是……您看,襄王的消息,咱们保护的这么好却还是露了出去,您们觉得会是偶然吗?不,是尉迟敬,他就在这里……” 说到尉迟敬,沈茹的脸便现出一丝忧伤,知道高伊萱还活着,可却一直没有见到她,如今尉迟敬如丧家之犬,可却死死的抓着高伊萱,如一颗不定时的炸弹,随时有可能爆炸! “唉!” 楚琴叹了口气,看了看沈茹,“老姐姐,你真的不打算与我们一起走?” “嗯。” “外婆……” “你别劝我了,我来的时候已经做好打算了,雅儿是知道的……” “嗯,婉儿,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看好小丫的。” 本来在梅素婉的计划中,小宝也是要跟回去的,只是晏寒天却说,小宝留下吧,男孩子,总得历练历练。 后来梅素婉才知道,原来,小宝手腕上那条蛇,可以追踪到尉迟敬,对晏寒天的话当真是冷哼加呲鼻。 送走了王家老太君与燕涵襄夫妻,可却在客栈外,又碰上了那刘姑娘。 看着站在晏寒天面前,眼泪汪汪的女人,梅素婉撇了眼晏寒天,冷哼一声,便直接进了客栈。 晏寒天因为女儿离了自己,心情甚为不爽,再加上梅素婉那冷哼的一声,让他当真是恼火极了,可你说,人家只是爱慕你,又没有做什么伤害你的事,你就将人拍飞?还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女人? 就算晏寒天再烦,却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如此地步! 自然,小教训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比如打掉人家的牙! 可,牙都掉了,却还没有逼退她,那也只能……也不知晏寒天是怎么弄的,伸手抹了把脸,待手拿下来,那含情脉脉看着他的刘姑娘,连叫都没有叫,眼一翻直接倒到了地上。 晏寒天吹了口气出来,又恢复了英俊的外表,抬腿回了客栈。 而如此,这“福客来”的掌柜的,才知道这几位主的真实身份。 开玩笑,当今天擎王与襄王,或者说,某一位就会荣蹬九五之尊的真龙天子,住进他这小店,他怎么还能再放人进来? 更不要说,等这几位主走了,他这店可就立马火了。 嗯嗯,得想办法,弄副擎王的字挂上。对了,两位天级人物住过的房间,也得保存了了,将来可都是大把的银子,嗯嗯嗯…… 掌柜的满脑子都是白花花入帐的银子,自然不可能怠慢了这几位主。 饭点一到,上好的佳肴便送到了室内! 天一落黑,源源不绝的热水保证随叫随到。 只有你想不到的服侍,绝对没有做不到的事情。 陌痕与石仁是在天色稍晚之后到的,不过,身边还跟了五个女人,不,或者说是六个。 碧瑶自是跟在陌痕的身边,而另五人……金钗银钗瑞珠宝珠还有抱在金钗怀中的小丫。 不是说小丫跟高雅回了淄博吗,可在半路上,便碰上了陌痕一行人。 金钗几个是侍候过小宝的,所以对于这新出生的小郡主,自是要亲自照料! 可也就是因为金钗几个的相遇,才避免了小丫落入贼手! 远远的山坡上,尉迟敬将一切看在了眼底,双眼中闪过了阴鸷。 “尉迟敬,你当我女儿是笨蛋,会不知道是谁放出了消息,会不知道你的打算?”高伊萱被封住了几处大脉,即便想逃,却也逃不开。 “萱,你又开始说让我不高兴的话了……不过,我想,咱们可以去淄博,我尉迟家的天下,如此拱手让人,我又怎会甘心,正好如意在那里……” “尉迟敬,你信不信,如会背叛素婉?” “不,她会的,因为你在我的手中……” 高伊萱的脸色变的有些苍白,扭过了头不去看他。 尉迟敬却捏住了高伊萱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眉头微挑,“萱,我对你不好吗,为什么偏偏要解开记忆?” 高伊萱苦笑,好?用无数谎言堆砌的幸福? 可她一直不明白,自己明明已死,为什么会被他救活。 所以,她问道,“告诉我,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   ☆、第284章 对了爷,您还有个初恋 【“告诉我,我是怎么活过来的?”】 听着高伊萱的话,尉迟敬的眼里却是瞬间现出一抹温柔。 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爱她,为了得到她,他当真是不惜一切代价。 只是,他不会告诉她。 眼神中的温柔一闪而逝,却挑起嘴唇,看着高伊萱道,“让人死的方法有很多种,让人活的法子亦不少。” 高伊萱的心头微微震了一下,终是别开眼,不再看他跬。 “走吧。” “去哪?” “回淄博。” “不!” 高伊萱摇头。 “萱,你觉得现在的你,还能反抗得了我吗?” 尉迟敬嘴角挂着笑,眼中一片驽定。 高伊萱却笑了,“如果我死了呢?” “你不是没死过,放心,我会救活你。” 高伊萱闭了闭眼睛,随后长出一口气,甚是无耐的道,“王爷,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你我隐居吧。” 尉迟敬却是一怔,随后看着高伊萱,眼里幽深一片,“你说真的?” “嗯。我累了。”高伊萱的脸上现出了满满的疲惫之色,可她却靠向了尉迟敬的肩膀。 尉迟敬为之一愣,眼中闪过一抹喜悦,可随之又蹙起了眉头。 “萱……” “我真的累了……” 高伊萱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疲惫,更显得有些苍老。 而尉迟敬却未在说话,过了许久起身扶着她,二人向山下走去。 —— 晏寒天除了对碧瑶有些印象外,其它的人一律不认识,不过,看在金钗抱回小丫的份上,倒没有给他们冷脸看。 抱着小丫,他便坐到了一旁。 梅素婉撇着晏寒天那德行,有些无耐的耸耸肩。 其实让高雅抱走小丫,是做了两手准备:一,尉迟敬不出手,小丫便会顺利回淄博,二,尉迟敬出手,她与晏寒天便可分头行动。 不过此刻,都不用了。 是夜,梅素婉陪着小丫小宝睡了,晏寒天却叫起了陌痕与石仁。 两人看着坐在屋顶的王爷一脸的严肃,不明所以,小心意意的站在一旁。 “坐下,我有事问你们。” “爷……您说。” 石仁陌痕得令坐下。 晏寒天却是挑着眉,想了又想道,“当初我为何会要娶她?” 对于这件事,他是真的纠结了好久。似乎这个答案可以让他安心一样,总之,他誓必是要问出来。 石仁撇了眼陌痕,因为那段时间是陌痕处理内务,他处理外务的。 陌痕道,“意外。” 晏寒天便看着他,可等了半晌,也没见陌痕再蹦同一个字,晏寒天道,“你说完了?” “嗯。” 晏寒天飞起一脚,直接将陌痕踢了下去,“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我怎么会要你这个榆林疙瘩当随从?” 陌痕揉了揉屁股飞身上房,满脸诧异可眼里却闪着晶亮,“爷,您活回来了?” 这叫什么话? 晏寒天再抬脚陌痕却已闪过,平板的脸,忽然就闪着异样的神采。 怎么说呢,就好一块蒙了厚灰的玉,突然间灰没了,就亮了一般。 晏寒天挑眉,陌痕却如打开了话闸子,哇哇哇的说道,“爷,您第一次碰到王妃,是在燕涵奕回京那日。那日南二公子说您成日里呆在府中会发霉的,而且还说那天街上姑娘多,就将您给拉了出去。可你您回府后就一直傻笑……” “我傻笑?” 晏寒天指指自己的鼻子,对陌痕的话不大相信。 怎么说自己这么英华潇洒,还会傻笑,扯蛋! 可陌痕却不住的点头,“是啊,就是傻笑,结果您便让属下去王家寻了老太君,说您该娶媳妇了……” “你说的是爷我?”晏寒天再次指了自己的鼻子。 不但傻笑还说要娶媳妇? 陌痕继续点头,“嗯,然后就到了燕涵奕与王妃成亲的前一晚,您带着属下,去蹲梅太师家的墙根……” “你特么的编故事吧?” 越听,晏寒天的心跳越快,他这么有品味的人,会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人动情,开什么玩笑? 陌痕直摇头,跟波浪鼓似的。 “不不不,爷,属下一句谎话都没有……” “没有?听墙根这种事都做得出来,你还说没有?你就是在说谎。” 陌痕摆手,“没有,爷,那不是您知道了燕涵奕想毁了王妃的清白,所以,打算来个螳螂扑蝉黄雀在后,一是借此让王妃跟奕王解了婚约,二一个也是透过老太君的口递话给皇后,以皇后对您的‘关爱’, 这被退了婚的梅家二小姐,一定会许配给您的……” 晏寒天咽了口水,这么说,小宝说的对了?她还真是自己废尽心机才娶回来的? 而陌痕又道,“不过,王妃没用您出手。” “啊?” 晏寒天当真是一惊。 而石仁也跟听天书似的,他回来后只知道自家爷要娶媳妇了,可至于这其中的细节,他还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你就是问陌痕,也得不到想要的答案。 如今听着,当真是瞪大了眼睛,可,想一想以王爷的性子,其实这些事王爷也不是做不出来。 王爷受伤之后虽收敛了张扬的性子,可,骨子里的东西,却难以磨灭的。 而如今王爷失了以往的记忆,曾经收敛的东西全数抛到了九宵云外,不然,陌痕也不会打开了话闸子。 “嗯,那夜里,属下与王爷来到梅府,便见奕王的人已经得手了,扛着梅二小姐出府了,不过,爷您没让属下出手,可第二天天一亮,奕王便被叫进了宫,听说太子的床上,捉到了梅二小姐,不过后来梅太师又带了一个梅二小姐进宫……” “两个梅二小姐?”晏寒天问了一句。 陌痕点头,“不过,两个梅二小姐一同出现在皇后的宫中时,燕涵奕已经先一步拿到了皇后下的个梅素婉懿旨,所以,皇后为了挽回皇家的面子,便提议将梅二小姐赐婚与王爷,王爷您便欣然接受了。” “我就这么欣然接受了?” 陌痕道,“对啊,圣旨下来那天南二公子来府中,还问您,为何要娶,您就问南二公子,给您一个不娶的理由。” “他给了吗?”晏寒天觉得自己今晚好像一个白痴,什么都要问上一遍,明知那什么南二公子指定给不出答案,不然,他怎么会娶,可,还是忍不住的张口问道。 陌痕摇头,“南二公子当然没给出来,不过爷您却是将一个盒子交给了属下,让属下送给二小姐!”这次没等晏寒天再问,陌痕直接便道,“那是满满一盒子金子,因为王爷您说二小姐缺钱……” 我.操!晏寒天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不能再听了,再听下去,他就觉得后面不定还有什么更脑残的事呢。 可他的屁股却如粘在了屋顶一样,一动没动。 “来来来,你告诉我,我后来与你家王妃是怎么相处的……” 这话一出口,晏寒天便想咬掉自己的舌头,怎么突然觉得,自己对那女人怎么好像挺积极啊? 于是,这一夜,陌痕与石仁两个一直讲到了天亮。 而晏寒天却已经从最初的不可置信,到后来的沉默不语,虽说没有记忆跟听故事一样无法感同身受,可他突然间就觉得,一个揭了自己娘家老底,又捉了他国奸细,还弄个实战演习的女人,当初自己的选择怎么就那么正确呢? 如果说这世上还有女人能配上自己,他想除了一个她,再无他人了吧? 好像,几个时辰前,他还觉得自己疯了,这人的心,咋转的这么快呢! “对了,爷,您还有个初恋……” 陌痕神补刀,补的晏寒天一恍惚从屋顶掉了下去,指着陌痕,“你你你……” 客栈外那个被他吓晕呼的女人,还没解决,如今又弄出一个初恋,我的天啊! 屋子里那女人,自从碰上客栈外那个疯女人后,已经一天没理他了,还有初恋?他突然间就很肯定,那女人一定不会饶了他! 可他却没有去想,梅素婉对他的忽视,为什么让他这般在意! “爷,您那初恋,想夺晏家军的军权,被王妃识破,后又诅咒王妃与小世子,于是被您亲自手刃了。” 晏寒天心下微动,却觉得莫名的松了口气,摆了摆手,身子一跃便上了二楼,顺窗子跳了进去。 而楼顶,石仁拍拍陌痕,“十几年了,没想到爷回来了,你也回来了。” 陌痕的嘴角上扬,又哪里有那木纳的表情。 回拍了下石仁,却什么都没有说。 两人跳下楼各自回了房间。 —— 晏寒天轻手轻脚的推开小丫小宝的房间走了进去。 看着睡在床上的女人与一对儿女,他的心,瞬间像是被塞满了蜜一样。 他是不是该庆幸,在自己又丑又废的时候,这个女人还能嫁给自己,该说自己是幸的? 最初相遇的几天里,他怀疑过她嫁过来的动机,可是他却知道,陌痕与石仁不会与他说谎,所以,这样一个独立的女人她想要的完全可以自己去拿到,怎么会屑于走弯路? 所以……晏寒天,伸手握上了梅素婉那双莹白的小爪子,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谢谢你曾对我的不离不弃,素素! 其实,梅素婉要是知道他此刻的想法,一定会觉得自己的头上戴上了神圣又洁白的光环。 死活不会承认,自己是被他一 盒金子所擒的! 晏寒天坐了半个时辰,就看了梅素婉半个时辰,可看着看着,晏寒天挑起了眉头,他的魅力呢? 他很肯定,她没有睡,正等着她起来,想来点甜蜜的什么什么,可是……她竟然睡了? 啊! 她睡着了!!! 恨的晏寒天有点想将她嚼吧嚼吧吃了! 可最终还是走了出去。 —— 这两天,晏寒天足不出户,比大家闺秀还能呆得住,即便是抱着小丫,可双眼却不时的看着梅素婉,梅素婉也没理他。 这天,小宝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娘,那老王八的方向很怪,从最初向淄博方向而去,却又改往北边走了……” “北边?” “嗯,小素这几天都快被他玩疯了,太可恶了。” 小宝摸着手腕上的小素,小脸上闪过一抹心痛。 梅素婉道了句知道了,便推开了晏寒天的门。 “尉迟敬竟折了回来去了北边,你说是怎么回事?” 晏寒天挑眉,却没有说话,隔了半晌却来了句,“你还不理我啊?” 梅素婉瞬间石化! 你丫的,我在跟你说正事,还当你在思考…… 晏寒天将小丫放到了床上,随后上前一步,一把抓过了她的手,一拉一推,梅素婉便被他拉到了怀中,而门却关上了。 “你干……唔!”梅素婉哪里能想到,晏寒天会吻她。 待反应这来,才发现他已放开了她不说,脸上还挂上了一抹邪气的笑容,眼里,却又多了一层她看不懂的东西。 或者说,不是看不懂,而是不相信! 满满的宠弱! “素素……” “嗯?” 梅素婉看着那双满是温情的眸子,心却忽的乱了一下。 有多久,没有看到这样的眼神了? “没事,我只是想叫着你。” 话落,却是将紧紧的拥住了梅素婉。 这一刻,很温暖,暖的让梅素婉竟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尉迟敬最终的目的一定是夺回东齐,至于这次向北……你不要忘了,你母亲在他的手中,许是与你母亲有关……” “我不想再等下去了……” “好,那就主动出击!” “嗯!” —— 当尉迟敬看到出现在眼前的一家三口,看到小宝无碍,看到梅素婉一脸冷硬,他却是笑了。 “晏寒天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竟能解了本王下的毒?” “哼!”晏寒天冷哼一声,当真是想掐死他,该死的,若非是他的毒,他至于让小宝练措骨,让……让他媳妇恼火吗? 而尉迟敬看着梅素婉,却如老朋友一般,笑道,“你命还真大啊!那么高的山崖,那么深的海水都淹不死你,还能生个孩子出来,是上天对你太过厚爱?” 梅素婉:“是啊老天爷都不让我死,你觉得你还有活吗?!” “是吗?” 尉迟敬却是冷哼一声,撇了眼高伊萱,却见高伊萱眼里闪着欣喜,随后皱眉看向了晏寒天,“还要打?” “……”晏寒天是招呼不打一下,足下一点,直取尉迟敬的咽喉! 尉迟敬放开高伊萱,便与晏寒天缠在了一起。 只是他却对走向高伊萱的梅素婉道,“不想你母亲死,你便不要动她,因为她身上的穴道只有我才能打开,不然,她最多只能活五天。” 而梅素婉的脚步却没有停下一分,只对小宝道,“照顾好自己!” 话落已经来到了高伊萱的身边。 “素婉!” 高伊萱满眼惊喜之色,将梅素婉紧紧的拥在了怀中,别说五日,就是现在让她去死,她也愿意! “娘,我没事。” 梅素婉回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背。 随后对晏寒天打了个手势,晏寒天便虚晃一招,离开了尉迟敬的包围圈,落到小宝的身后。 尉迟敬却没有动,看着高伊萱被梅素婉带上马,只是眉头紧锁,而心,更是痛了起来。 “五天后的桅牙山,地点,我相信,你不会不知道。”梅素婉带着高伊萱上了马,扭头对尉迟敬说了一句,随后双腿夹着马腹,与晏寒天离开了此地。 —— 回了客栈,高伊萱是紧紧的抱着小宝,“有没有遭罪?” 小宝顽皮笑着,“外婆你看我,壮壮的,怎么会遭罪?”就算是老爹曾经弄的他生不如死,可现在不是棒棒的吗? 梅素婉拍拍小宝,“别闹你外婆,去看看小丫醒没……” 小宝便跑了出去。 梅素婉斜倚在墙壁上,看着高伊萱,“你跟他说了什么,他 竟与你往北走了去?” 高伊萱摇头却道,“没什么。婉儿,让我好好看看你……” 梅素婉便坐到了她的对面,却见高伊萱的双眼中,满满都是她,有太多的不舍与太多的欣喜。 梅素婉却挑眉看她,“你骗了他……” 那尉迟敬可谓是老奸巨滑,高伊萱拿什么去骗他。 “是该结束了,素婉,如意我便交给你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梅素婉的声音忽的有些高,心便纠了起来。 “我偷活了十几年了,婉儿……我该给所有人一个交待了……” “啪!” 谁能想到,高老太君走进来,对着这个女儿,竟是扬手便是一个嘴巴! “孽障!” 高伊萱直接跪了下去,“母亲……”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母亲?!”沈茹气的血压直线上升,手中的拐杖敲的地面咚咚直响。 “仍下婉儿十几年,你怎么好意思让她养你的另一个女儿?你还是我们一家宠爱的萱儿吗?” 高伊萱什么都不敢说,只是不住地流泪,她也不想,可她逃不开他的钳制,与其让他用自己来威胁大家,她还不如带着他同赴黄泉! “傻啊,你怎么就那么傻!” 沈茹跌坐在地上,看着她同样是泪流满面。 “母亲,您原谅女儿的不孝吧……全当女儿早已死了吧……” “这是人说的话吗?你若真当你自己死了,你又何故去认婉儿,何故到我床前哭泣?!” 高伊萱想嗷淘大哭,可她还有什么哭的资格? 高家的人向来是血气方刚的,可她呢,却是柔弱不堪,更害的家族即将灭亡,她无颜面对高家的祖宗啊! 听着这母女的对话,梅素婉的心沉沉的,扶起老太君,又扶起了高伊萱,之后道,“娘,他封了您哪几处穴道?” “婉儿,你不用理会我,他不会看我死的……不过,这几日,大家都小心着些,我就怕,就怕……就怕小宝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在他人的身上……” “娘,你多虑了,我知道小宝的事你心底很是内疚,但是小宝如今已无碍,你不必太在意……” “让婉儿解开你的穴道,身为高家人,怎么可以如此认命,我真想敲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草包!” 老太君别开脸,子女都是身上掉下来的肉,更不要说这个还是集全家宠爱于一身的,她怎么会不心疼? 高伊萱摇头,“他的手法特殊,我根本冲不开穴位,母亲,您又如何让婉儿……” “你当婉儿如你一样废物不堪吗?” 高伊萱的脸瞬间染上一片红色,确实,女儿要比她强上百倍千倍。 对梅素婉指了指身上的几处要穴,却没有想到,梅素婉极快的出手,就这么简单的解开了尉迟敬犹为骄傲的点穴手法。 而梅素婉的嘴角却渐渐的挑了起来,呵呵…… ——正文6200多字—— 小朋友的现言,《爱似潮水Ⅰ总裁出没,勿放纵!》文/当归有喜,喜欢现言的姑凉们可以去看看。 五年前,顾盼生母凭子贵的嫁进了叶家,成了叶景朔的合法妻子。 五年后,顾盼生抱着孩子被送进了医院,陪着她的是一只养了五年的狗。 前夕酒醉,她犹然记得自己抓住了他的手:“娶我让你后悔了?” 男人声音低醇清透:“喝醉了?” 她抿唇看着他,视线模糊,四肢僵硬的维持着同样一个动作,却微笑:“我不爱你。” 修长干净的指覆盖在她的手腕——“是吗?”   ☆、第285章 爷写着:这是黑店(一更 高伊萱傻傻地看着梅素婉,满眼的不可置信,可转眼却露出一脸苦笑,“我已经能想到他的结局了。” 老太君也是满眼诧异,虽然梅素婉问着高伊萱被封的穴位,说实话,她以为会是擎王来解开,可嘴上却没有扫掉外孙女的面子,但,当真被梅素婉解开,她的心里还是很吃惊的。 于是看着梅素婉道,“以你的那点水平,怎么可能?你这丫头到底遇上了什么事?” 梅素婉收手背到身后,耸耸肩道,“我碰到了尉迟敬的师父……妗” 沈茹瞪大了双眼,那她的言外之意便是……她学会了尉迟敬所会的武功? 看了眼同样震惊的高伊萱,而高伊萱却是怔愣在那里。 她忽然间觉得这世上最傻的那个人,也许就是向来自诩聪明的他了。 —跬— 梅素婉回了房间,晏寒天看着她背手的样子,张口问道,“你手怎么了?” 梅素婉嘴一咧,顿时呲牙,“疼死我了……” 晏寒天上前将她的手拉出来,“肿了?怎么弄的?” “我哪里知道尉迟敬自信过了头,点住母亲的穴位并未用太大的力气,结果我……” 晏寒天长叹一口气,“他们都说你聪明绝顶,可依我看,你就是个大傻帽!” 可双手却没有闲着,夹着她的手指,不住的揉着。 梅素婉瞪他,晏寒天却道,“我跟了他大半年,其它的我不敢说,就你母亲,那绝对是他的软胁!” “你的意思是说他爱母亲?” “嗯。” “可他若是爱母亲,为何会毫不迟疑的捅母亲一刀?” 至今仍刻,当日在摄政王府,尉迟敬一刀便捅在了母亲的肩膀上。 “人与人能一样吗,也许那就是他爱的方式!” “那我能说,被他爱的女人当真是倒霉透顶吗?” “你觉得你母亲不倒霉吗?” 梅素婉哑言。 是啊,高伊不倒霉,怎么会碰上梅如海那样只会利用她的男人,又怎么会碰上可以毫不手软在她身上捅刀子的女人? “唉!” 梅素婉重重的叹了口气,可却在这时,晏寒天竟是顿时破屋而出。 梅素婉紧随其后,夫妻俩瞬间就将屋顶的男人一前一后夹在了中间。 “你们的警惕心,也不怎么样!” 尉迟敬一手抱着一个襁褓,嘴角挑了起来。 “将萱交给我,我放了这个孩子。” 然而夫妻俩却是有志一同的双臂环胸,嘴角高高的挑着不动不语。 尉迟敬一怔,手下一动,却突然听到一声短短的猫叫,“喵!” “哈哈哈……” 梅素婉毫不客气的大笑出声,“尉迟敬,我‘女儿’就送你了,不用客气,抱走吧!” “你——”尉迟敬随手将怀中的襁褓一扔,那襁褓中却瞬间跳出一只花猫,转眼没入了夜色之中。 他看着梅素婉,双眼中闪着幽深的光芒,却是猛然间向梅素婉抓去。 可却一爪抓空,满眼不可思议,“这不可能!” 他亲自废了她一身的武功,她怎么能躲得过自己? 梅素婉与他之间的距离没有变,也就是说,他稳住了,她亦稳住了! 尉迟敬心下大骇,这世上能与他同步的速度,除了身后那个疯子之外,他还真没觉得会再有人? 毕竟那几个老家伙已经全数被他弄死了。 梅素婉的嘴角却是高高的挑了起来,“我说了,五天后的桅牙山见,你又何必急于此时?” “把萱我给我!” 尉迟敬冷哼一声,他刚才入客栈不是不想抓了高伊萱走人,只是没来得急而以。 “你做梦!” “尉迟敬,咱俩好久没有玩了,今晚玩玩如何?” 晏寒天的声音却在这时传来,而他却已开始往手上套上那刀枪不入的金丝软套。 看着那手套,尉迟敬却是咬牙切齿,可谁能想到,就这一转眼的工夫,他却逃了! 对着晏寒天忽然出手,可却是虚晃一招,逃的那叫一个速度。 看的梅素婉直咂舌。 “我去,他还能不能行了,来挑衅的是他,还说逃就逃,也太不是男人了!” 梅素婉长出一口气,却是扭身飞下客栈。 只是一进来,却是立时退出去,“寒天,他下了毒……” “小丫……”晏寒天倏的没了身影。 可谁能想到,满客栈的人,均倒地不起,小丫却兀自玩着手指,不时的扯扯小宝。 小宝有蛇皇小素在身晏寒天不但心,只是对于小丫,却让夫妻俩顿时不解。 “咯咯咯……” 看 到晏寒天,小丫瞬间笑出了声。 晏寒天的手,却抖的如筛糠一样。 “小丫……小宝……” “爹,娘,妹妹很乖哦,一直都没有出声。” 梅素婉将小宝搂到了怀中,伸手把了脉,在确认小宝无碍后,又去抱小丫,可晏寒天却抱的死紧。 “我看看小丫……” 梅素婉轻声说道。 晏寒天双眼如寒冰一般,看着梅素婉半晌才渐渐的缓和过来,“素素……我要将他扒皮抽筋……” 这种恨意,让他似乎又想到几个月前,他活着的目的,似乎就是为了杀了他一般。 梅素婉点头,“嗯,不死不休!” 将小丫从他怀中抱过来,却惊奇的发现,小丫当真是一点中毒的痕迹都没有,难道是因为与小宝在一起的原因? 只是此时却已不是她去多想的时候,出了屋便见高伊萱夫了老太君走来,“婉儿,快,我这有解药……” “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 将高伊萱拿出的药丸化了水,给众人服下,虽说众人无性命之剧组,却是浑身无力。 梅素婉不得不承认,尉迟敬的毒,当真厉害! “娘,你怎么会有解毒的丹药?” 高伊萱道,“我从他身上摸来的,再说,这十几年,我也一直在研究这些东西……” 梅素婉点头,看着金钗四人站了起来,将药水交与她们,“掌柜的一家还有小二几个,你们去帮着把毒解了,另外,小心些,尉迟敬那丧心病狂的,说不定还能再回来……” 话音才落,便听到砰砰几声,梅素婉暗叫一声不好,那边晏寒天却已寻声赶去。 只是梅素婉才一抬起的脚,却落了下来,果然,一道身影转而便出现在了眼前。 不是尉迟敬又是谁! 看到梅素婉,尉迟敬愣了下,随后却道,“你果然有些脑子?” “不,是你太自为为是!” “没事,晏寒天那疯子不在,对付你……” 他目光扫向高伊萱,嘴角挑了挑,“萱,我一会便带你走。” 而梅素婉,却已将小丫教给了小宝,“到老祖宗身边去。” 话落,她也从怀中拿出了那只金丝软套。 “哼!” 尉迟敬不打算再跟她废话,他的时间有限,所以,他要速战速决! 高手对招,武器,可有可无。 以气伤人,比刀啊剑啊,却还要运用自如! 高伊萱扶着老太君,小宝立抱着小丫立在老太君的身旁,外加几个没什么力气的丫头,一齐靠在了墙边。 然而,却让尉迟敬没有想到的一幕发生了。 他怎么都没有想到,他以为很好解决的女人竟可以接住他三招不说,还招招皆破! “该死的,他还活着!” 尉迟敬的脸上闪过一抹凝重,更多的却是恨意。 他已经很肯定了,自己废了她那点道行,却又还能躲开自己的一抓! 原来,原来自己竟是为他人做了嫁人! 梅素婉双眼一眯,“我接了你三招,这会,你也该接我三招试试了!” 话落,梅素婉运气在右手,随后便使出了与尉迟敬刚刚一模一样的招式! 达摩神功,尉迟敬练了多少年,又岂是梅素婉能比的,虽说梅素婉接了他三招,而她又用同样的招式来招呼自己,他破了自是不在话下,可,坏就坏在,梅素婉是个不按牌里出牌的人! 招式是死的,人是活的,最后一招她忽的一转,大招中带了小招,小招带无招,尉迟敬瞬间手脚乱了一下,可就是这一下,梅素婉却是一掌拍在了他的胸口,“噗”! 尉迟敬却是猛的吐了一口血,手掌往地上一拍,一个扭身便向高伊萱抓去。 “哼!” 沈茹手杖往地上用力一敲,抬手,对着疾驰而来的尉迟敬便按下手腕上的机关! 那个绑在她手腕上多年的东西,在这一刻爆发了! 无数如牛毛一样的细针,对着尉迟敬全数射了出去。 尉迟敬大掌一挥,略迟了那么一下,便见晏寒天已飞身而至,看着近在眼前却没有勾到手的高伊萱,尉迟敬却是不得不回首壁开晏寒天那致命一爪! 一个晏寒天便让他分身乏术,可此时再多一个会达摩的梅素婉,尉迟敬从没有觉得此生还有什么能难到他,最后却也不得不再次逃了。 “有没有事?” 晏寒天上前扶住梅素婉。 梅素婉紧紧的闭着唇,摇了摇头。 晏寒天摆了摆手,众人便退了下去。 那厢高伊萱扶着沈茹退下,屋子里,便只剩上一家四口,却在时梅素婉却是猛的吐了一口鲜血。 “噗!” “素素……” “娘……” “没事……” 她也不过才初初修练达摩,虽说融合了两位高手的内力,可毕竟不是她自己修成的,多少的,总有些不太习惯! 更不要说,还与尉迟敬打了几个回合。 看着她好像极轻松,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打的有多吃力! 打在尉迟敬胸口那一掌,让尉迟敬受了伤,可她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内力反振,激的血气上涌,所以,才没有在第一时间追上尉迟敬! 还好,外婆反应愉,晏寒天也在那个时候赶来! “小宝,有爹在,你娘不会有事,但爹需要给你娘治伤,你要好生的看着妹妹!” 小宝点头,“爹你放心,我一定保护好妹妹。” 话落,抱着小丫便跑向自己的房间,而晏寒天却是一把抱起了梅素婉,足下一点,便上了二楼的房间。 —— 晏寒天没有想到,他的内力一进入梅素婉的身体,竟被梅素婉自身的内力阻挡在外,根本帮不到她一丝。 “别……” 梅素婉只觉得胸间血气翻腾,而晏寒天的内力,一进到体内,她胸间的血气翻腾的更快。 艰难的说了一个字,额间便滑下了汗水。 再看晏寒天,此时的脸色竟是苍白一片,扶着梅素婉,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让,我,躺,一下……” “嗯嗯……” 梅素婉平躺在床上,手却被晏寒天紧紧的握着。 这种无力让晏寒天慌张,看着梅素婉闭上眼睛,那种窒息的感觉,瞬间袭卷了全身,他忽然明白了,原来,只是因为太在乎她,才会有这种感觉! 最初遇到她的抗拒,到此时的明了,似乎就在一线之间。 晏寒天上.床,将梅素婉紧紧的拥在怀中,“素素,我想,我可能又一次的爱上了你,所以,你不可以有事……” 梅素婉想大笑,爱上姐是不是太容易了,可惜,却一丝力气没有。 而被晏寒天抱着,胸间那翻腾的血气好像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竟然有种泡着温泉的舒服感,即便是身上冒着热气,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她也浑然不知。 晏寒天将她的衣服脱了下去,可就在这时,梅素婉的双手,却是抓住了晏寒天的衣服,只听“嘶啦”一声,晏寒天的衣服竟是被她一把撕开。 “素……唔!” 晏寒天的脸色很黑,虽说这是自己的媳妇,可是被媳妇强上的感觉…… “梅素婉,你受着内伤呢!” 梅素婉眯着眼睛,看着身下的男人,竟是伸手将他拉了起来,“运功!” “你……” “快点……” 不是梅素婉突然“兽”性大发,只是刚刚她的脑中突然闪过颜汐的脸,她说,双修的时候,只说了一半,而许安楠却并没有告诉她,达摩与措骨不能双修,所以,她大胆猜想,是不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不然,有坏处的话,她怎么杀了尉迟敬给他们俩报仇? “你这女人……” “别矫情了,这事折腾起来,你能从天黑弄到天亮……” 晏寒天脸更黑了,虽说这是实话,可……“那时候你没有内伤……” “少来,不想我内伤加重,赶紧跟我双修……” “这可是你自找的……” —— “寒天……”也不知过了多久,梅素婉轻轻的叫了一声。 晏寒天倏的睁开了双眼,眼中精光乍现,看着面前笑容满面的梅素婉,一下子扑了上去,“该我了……” “别闹了,快起来,我听到小丫的哭声了……” “是吗?说谎……可不好……” 晏寒天话落,眯着精光四射的双眼,更是堵上了梅素婉的唇。 达摩与措骨双修,晏寒天心下大骇,措骨竟是跃到了顶层,而且他的内力与她的内力,似乎发生了一丝不一样的变化。 晏寒天很清楚,身体里的内力,似乎被去了杂质,更为精纯了。 而梅素婉体内的内伤,以着疾速复还不说,他的内力,她再未排斥! “呵呵……”梅素婉低低的笑着,“我好像能听到更远一些的声音了……” “是我不够卖力吗,你却在想其它……” “不,是我太兴奋!” 先前与尉迟敬一战,她便发现,这外得的内力,不如自己修出来的得劲用,可现在,她已觉得身体里的内力,就是她自己的一般,更不要说还更上一层。 搂着晏寒天的脖子,“我忽然想,你的措骨阴功,或者是师父想给颜汐前辈修练的,可惜,颜汐却将一生的情错付了……唔唔……”< /p> 晏寒天挑眉,干脆直接封住她的唇,做.爱做的事时,最好钻心一些! 等到晏寒天与梅素婉走出屋子,却是第三天的傍晚了。 而这两天里,尉迟敬没有来。 晏寒天道,“他受伤不轻,而且还约了他桅牙山一战,我倒是觉得,他或者已先一步,去了桅牙山。” 至于干什么,自是不用问,做陷阱去了! “婉儿,我跟你一起去。” 却在这时,高伊萱上前说了一句。 梅素婉看着她挑了挑眉,“娘,你与外婆带着小宝小丫回淄博……” 高伊萱摇头,“我跟你去,我有话要跟他说。” “娘……” “婉儿,就让你娘跟你们去吧……” 沈茹说了一句。 随后拍拍小宝的肩膀,“跟老祖宗先回淄博吧。” 小宝扭头去看爹与娘,见二人点头,便带着金钗四人,站到了沈茹的身边。 沈茹看了看高伊萱,想说什么,终是没有张嘴,拍拍小宝的背,下了楼。 而这厢,晏寒天夫妻二人,加上陌痕石仁与碧瑶,带着高伊萱,六人也下了楼。 “掌柜的……” 碧瑶唤了一声,将几张银票放在了他的面前,“这是多日来叨扰外加弄坏东西的赔尝……” “不不不,这位夫人,小的这辈子能侍候擎王与擎王妃,已是几世修来的福份,怎么可以再收银子……” “这可不行……” “行的行的……”掌柜子是说什么也不收钱。 可梅素婉的目光却看到,他的柜台旁,摆着一副超大的纸张,一旁还有研好的磨,这会再看这位掌柜的,忽然间就笑了,还真的是一个做生意的老手! 碰了碰晏寒天,“给他写副字吧!” 那掌柜一听,动作顿时一僵,满脸通红。 “你倒是会做生意,但我希望,不要借着王爷的字,来做店大欺客的生意!” 那掌柜的忙给梅素婉跪下去去,“请王妃放心,小的以前没有欺负过客人,这以后自然也不会,绝对不会污了王爷与王妃的名声。” 晏寒天瞪了一眼梅素婉,倒是上前提笔写了四个字,又落了自己的名字,这才放下了笔,走了回来! 那厢梅素婉从碧瑶手中将银票拿过来,放在了掌柜的面前,“银子还是要给的……” “王妃……” “好了,我们走了,有缘再见!” 说完,一行人便上了马。 可那蹲在墙角的女人,却奔着马跑去,“官人,等等我……” 梅素婉瞪了一眼晏寒天,“真是……丑的时候桃朵不断,这俊了……” 晏寒天急忙搓了把脸,放下手,却已是口歪眼斜鼻孔朝天…… 碧瑶掩嘴笑着,石仁叹了口气,“爷,属下将她打发回去……” 调了马头,石仁折了回来,一把将那爱幕自家爷的刘家姑娘扔进了店里。 那掌柜一愣,忙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字放下,“这位爷,这是……” “这姑娘的精神不大好了,王妃说劳烦掌柜给她送到家里吧……”石仁目光从那字上闪过,咽了口口水。 那刘姑娘却大叫着,“我很好,我不要回家,我要去找官人……” “刘小姐,我们家王爷与王妃已经回复京城,不是我这当属下的瞧不起你,你这四品小官家的小姐,当真是入不了我们王爷的眼……” “我爹爹已入京城就职,已不是四品……”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你觉得刘万富在京城还能有什么作为?一个想用自己女儿买官的人……日前,襄王那一纸调令你觉得是加官进爵吗?” 那刘小姐顿时满眼吃惊,不会的不会的…… 石仁便拱手对她一礼,“你好自为知!” 打马追着主子去了。 —— “你给那掌柜写了什么字?” 梅素婉好奇的问道。 晏寒天撇了她一眼,“你猜。” 梅素婉抬脚踢向他的马肚,却被他一带躲了过去。 梅素婉道,“我猜得到,还用问你?” 晏寒天嘴角高高的挑着,“我心情好的时候再告诉你!” 梅素婉恶狠狠的瞪着他,“行!我心情好的时候,你再爬床!” “噗!” 碧瑶没忍住,笑出了声,却扭头看了眼陌痕,正好与陌痕的目光碰到了一处,陌痕却是挑唇对她眨了眨眼。 碧瑶的心,忽的提了起来,这男人,好像,好像不一样了。 带石仁跟了上来,陌痕凑了过去,“咋打发的?” “连哄带吓,对了,你猜爷刚才写了几个什么字?” < p>其实看到那几个字,石是想笑的,但是他装做没有看到掌柜一家人纠结的目光,最后只是说了刘家小姐的事。 陌痕摇头,“以爷的性子,难说啊!” “哈!” 石仁实在是忍不住。 “刚,王妃问爷了,爷说心情好的时候再说,王妃便道,心情好的时候再让爷爬床……” “噗……”石仁直接喷了! 却道,“爷写着:这是黑店!”而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被几人听在了耳中。 梅素婉打刀的动作滞了一下,撇了眼瞪着石仁的晏寒天,“你就损吧!” “我这是在激励他,免得他忘了你的叮嘱。” 晏寒天说完还冲她眨了眨眼睛,一副讨巧卖乖的样子。 “切!”梅素婉冷呲一下。 —— 六人来到桅牙山的时候,已是相约第五天的午后。 尉迟敬双手环胸,看着一行人,眼里闪着的是誓在必得。 “萱……” 高伊萱冲他点了点头,“我没有事。” “嗯,擎王妃即练了达摩,想来我点住你的几处穴位已被她解开了……” 梅素婉点头,“不错,所以,你想通了,就先一步来这里,下套子了?” “呵!”尉迟敬站在高处,他的身后便是那日梅素婉跌落的悬崖,“我会让你再落一次大海,看你还有没有那样的运气!” 梅素婉闭上了眼睛,那日若非他拿小宝威胁自己,自己又怎么会跳下去! 不过…… 她深深的吸了几口,要知道,她的鼻子,平常的时候就比普通人要灵敏,与晏寒天双修之后,她的感官便更加灵敏了。 此时睁开眼睛,看着老神在在的尉迟敬,轻轻的开口道,“颜汐前辈的毒……见风死!” 就是这毒是埋在地下的,浮上来,闻到的人便会直接毙命! 可惜,梅素虽然不有全学了颜汐的东西,可她却知道挑重点去看去了解! 嘴角带笑,手中几数药丸扔给身后的四人,却看着尉迟敬道,“不过,你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你觉得那地方无人发现,即便他们能活下来,却也永远出不来!但,你不会想到,我爬了进去,你更不会想到,我承了他二人的衣钵!尉迟敬,今日,便是你我之间新账旧账终结的日子!” 话音一落,梅素婉足下一蹬,飞身而起,直奔尉迟敬而去。 晏寒天不落后,夫妻二人便将尉迟敬围在了中间。 三大高手的对决,看得懂的人自会从中间学到绝技,看不懂的,只能看到飞沙走石不断,残树断枝一片片! 可,几人均是高手,看的双眼是一眨不眨。 而就在这时,尉迟敬却是一把药粉撒向二人,回身便抓向了高伊萱! 晏寒天挥袍挡过尉迟敬撒出来的东西,而梅素婉已追至尉迟敬的身后,戴着金丝软套的手掌,直接拍在尉迟敬的后心。 梅素婉想我灭了你丫的,内力一催,却只觉得手下一热,顿时有源源不断的内力向自己袭来,来势汹汹她想放手推开尉迟敬却已来不及了! 尉迟敬大惊,回身想劈上梅素婉那支胳膊,却不想,就在这时,原地站着没动的高伊萱,竟是足下一点,冲着他便飞驰而来。 “萱……” “噗!” 高伊萱手中一把匕首,直接刺入了他的左胸。 —— (先更八千啊,哈哈哈……欠七千,晚上八点左右来看!)   ☆、第286章 巴豆不是毒 尉迟敬抱着高伊萱却听高伊萱道,“我看这一次,你死不死……” 听着这冰冷的语言,尉迟敬只觉得心被撕成了碎片,可他却已无暇理会那被梅素婉吸走的内力,他只是紧紧地握着高伊萱,却伸手另一只手,摸上了她的脸,看着她眼中的恨意,他轻轻的开口,“死在你的手里,我甘之如饴。就如那年初见,我偷了你的荷包,你却用你那善良的目光,洗涤着我这污浊的灵魂一般……” 尉迟敬的脑海中闪过一个少女的身影,那少女身子羸弱,可却有一颗善良的心,她每月必会去庙间拜佛,更会摆起粥摊给那些又脏又臭的乞丐施粥送馒头。 她是那样清纯,每日里脸上都挂着笑容,她不会知道,在一群小乞丐后面,有一个少年,一直爱幕着她。 可少年的心里却住着一个很大很大的愿望,儿女情长被他放到一边妗! 其实,他知道的,他完全可以将她带走,可却眼睁睁的看着她落入狼口,而这里,却还有着他的一份推动。 十年,他用了整整十年的时间,才将一切计划做好,最后决定带她走跬。 可那时的她,已经有了一个女儿! 他恨,他恨她为何将那孩子的一切都放在了心头,他也恨自己应该再早一点对她出手! 所以,他在那深山中埋下了师父的半本医毒为一体的孤本, 其实,他并没有报太大的希望,总觉得那个孩子在那样的环境下不能活太久的。 后来,他便带走了她,可他却知道她的心已经死了! 即便解了下在她身上的毒,也一定解不开她的心,所以…… 所以,他求了师父很多年的东西,终于用在了她的身上! 他为她改写了记忆,更为她换了一张脸,还为她织了一个关于爱情的美梦。 她为他生下一个女儿,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当她揭开记忆的时候,自己要如何面对于她。 爱她啊,爱了那么多年,最怕的事情到底还是发生了! 他想了千种万种揭开她记忆的法子,却独独没有想到一点,不然,他死也不可能让她学毒! 当初就算是让她亲眼去见她的亲生女儿,也没有勾起她的一丝记忆,可却没有想到,她在试药的过程中,却…… 他不知道要如何与她相处,可他却知道,他绝对不会放她走,哪怕是用亲生女儿来威胁着她! 但是,他从来没有想到,当年那一念之仁,留下的孩子,却成了他最大的绊脚石! 而如今,他更没有想到,爱了一辈子的女人,最终却捅了自己一刀。 而高伊萱却在听到他的话后,目光瞬间变的呆滞,是他? 脑海中那遥远的记忆一点一点揭开,她突然就笑了。 “你仍就如此,哪怕是爱我,也要用着极端的方式……” 那少年偷走了她的荷包,自己的身体本就羸弱,却仍没有放弃,直到将他追上,才发现,他身上有伤。 她心疼那少年,看着他摔倒,她扶起了他,她将银子送给了他,她记得,她曾说过,“做人,要脚踏实地。” 可他却仰天嘲笑,最后仍是拿走了她的银子,却笑她是全世界最傻的傻子,还踢了自己一脚,让她跌坐于地上,可现在想一想,自己因为蹲的太久,双腿早已麻木,若不是被他踢着坐到了地上,估计她会以一个极难看的姿势摔在地上才是。 只是……高伊萱的眉头下意识地紧了一下,看着尉迟敬那高高挑起的唇角,呼吸一窒,便将头,垂在了他的肩上。 “啊——” 却在这时,梅素婉一声大喝,只听“砰”的一声,她的身子突然腾空而起,向后疾速而退。 而尉迟敬,却是站直了身子,抱住了高伊萱。 “夫人!”碧瑶大叫,因为高伊萱的嘴角,竟滑下了乌黑的血迹。 尉迟敬扭头看着脸色变的涨红的梅素婉,“两上老家伙几十年的内力,再加上我自己的,丫头,我倒要看看,你是能全数收服了它们,还是会因为它们而走火入魔……” “素素……” 梅素婉身体里的血气不停的翻涌着,不是她要吸了他的内力,而是,而是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当她碰到他的那一瞬间是有内力涌来,她想震开,可尉迟敬这老贼,竟将他全部的内力,瞬间倾巢,害的她想撤都撤不出来! 而此时她才知道,这老货,他是故意的! 在母亲捅了他一刀之后,他便将他这带着剧毒的内力,全数送给了自己! “救我母亲……” 晏寒天奋身而起,却在手就要碰到尉迟敬的那一刻,猛然间跳开。 地面瞬间裂开,轰然而响的爆炸声,从晏寒天的脚前炸开,随着那炸落的山崖尉迟敬却是抱着高伊萱向大海跌落。 “哈哈哈……萱,我说过,我就是死也要带着你……” 这是尉迟敬最后传回来的话,可山崖上随着那声爆炸,整片山都跟着为颤上几颤,那爆炸声是接二连三,不断响起。 待爆炸声终于停止,这有名的桅牙山,也差不多被移为了平地。 山下,五人灰头土脸,身上大大小小擦伤无数,好在身手都不错,又有梅素婉先递给的解药,那含在土下的剧毒,并没有影响到几人。 “主子……” 碧瑶来到梅素婉的身边,可梅素婉却是紧闭双眼,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又一阵发紫,看的众人瞬间提起了心。 “噗!” 梅素婉一口血吐了出去,却是浓浓的黑色。 晏寒天双眼一紧,抱起她瞬间闪身不见了身影。 “追!” 马都炸死了,三人想追上晏寒天简直是做梦。 而晏寒天,真的没有走太远,他抱着梅素婉便钻到了山下的村子里,钻入一家农户,扔了锭银子便将这农家院给占了。 干嘛? 双修啊! 看着梅素婉因突来的内力而被受折磨,他唯一能想到的法子,便是如上次,梅素婉强了他一样! “不要……” 梅素婉无力反驳,可她如今的体内皆是剧毒,她不也让他冒险。 “乖,听话……” 晏寒天倒是好心情的哄着她,可手下却没有闲着。 “寒天……” 梅素婉再次吐血,伸手抵着他的胸口,“不要玩火,咱们还有两上孩子,你要……” “我不要!”晏寒天欺身而上,封住了她的嘴,梅素婉却是再也无力推开她,看着他咽下自己的毒血,眼中一片晶莹之色。 而晏寒天,却笑的一脸温柔,“我中毒了,素素……” 梅素婉眨眼,“修吧……” 话音才落,晏寒天便拉起了她…… —— 其实晏寒天的想法很简单,在那一刻,他只想着与她一起,生也好,死也罢,他都不想放开她! 见她不同意与他双修,他便用最直接的法子,逼她双修。 因为他想,她总不会看着他也中毒而死吧! 毕竟,那会双修是二人唯一的出路! 而不得不说,晏寒天赌对了! 梅素婉体内那汹涌的内力,被二人给平均了! 相比梅素婉,晏寒天对于内力的掌控却是更胜一筹,有晏寒天做为主导,那被尉迟敬强占的内力,几乎是没有任何反抗地便被梅素婉化为了己有。也或许是因为她的身体里原就有着两位前辈的内力吧! 而唯一让夫妻二人吃力的,便是尉迟敬那带着剧毒的内力。 不过,晏寒天心下微动,却是用自己最精纯的内力,将它团团包住,移在了自己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夫妻两个醒来,令晏寒天诧异的却是梅素婉那原就白净的面容,似乎又嫩了许多? 眉头微挑,心底突然有种自己在老牛吃嫩草的感觉,只是他却不知道,他,其实也亦然。 “傻子,看什么看……” 梅素婉娇嗔着瞪了他一眼。 晏寒天嘴角一挑,管他什么老牛嫩草的,这女人可是都给自己生了两娃了,就是自己的媳妇! 一把将她搂到了怀中,“傻子在看傻子媳妇呢。” 梅素婉小手便在他腰间拧了一把,“德行!” 晏寒天呲牙,却来了一句,“那什么,你上次给我下的药,还有没有了?” 梅素婉抬头,“什么药?” 晏寒天轻咳一下,“就是让我一个劲跑茅房的药……” “你要它干嘛?” “玩喽……” 梅素婉眯起了眼睛,晏寒天便小意的笑笑,“我保证不是用在你身上……” 不过,梅素婉却突然怔了一下,“有件事我突然觉得很奇怪啊,你不是百毒不侵吗,怎么一把巴豆粉,你就着了道呢?” 晏寒天一怔,眨了眨眼睛,是啊,为什么呢? “哦,巴豆不是毒……” 梅素婉晃然,拍拍手,拾起衣服穿好下了地。 而晏寒天却有些郁闷,巴豆啊! —— 夫妻俩走出这农家院子,便见那农户两口了带着一个孩子,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那农家大哥急忙将老婆孩儿搂到了怀中,生怕这两人吃人一般。 梅素婉撇了眼晏寒天,“你咋地人家了?” 晏寒天瞪她,“我什么咋地人家了?” 不就是来的时候因为时间紧迫,出手急了点吗,至于吓成这样吗? “我有给他们银子。” 晏寒天想了想补充一句。 梅素婉看了看那夫妻俩,本想上前 安慰几句,可想到晏寒天与她在人家里那个啥,这脸便红了起来,算了,赶紧走吧! 拉上晏寒天夫妻俩是撒丫子离开了村子。 那农户才松了口气,放开老婆孩儿,“哎玛,干柴碰上烈火,三天三夜没闲着,不过,那小娘子倒是真俊,也难怪那爷们那么急了,可是我,可能三天还不够……啊啊啊……肥婆娘,你松手?” “你嘟囔什么?”那村妇伸手捏上了他的耳朵,“小娘子好看?也不撒泡尿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你以为你是那位爷啊,哎哟,你看看你长这模样,跟人家爷提鞋都不够,还想着人家小娘子,我捏死你……” “肥婆娘我就是说一说,你不一样看着人家爷流口水……” “我那叫欣赏,你懂不懂,死男人,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 离了村子的夫妻俩,因耳力精人,那夫妻俩的声音,还是一句句听到了耳中。 晏寒天捏紧了拳头,梅素婉却抿嘴笑着,“跟人家一对种田夫妻生什么气,要知道,爱美之心人皆有知,谁让自己长的好看呢,唔,这皮肤,太水嫩了……”说着,某女还摸了摸自己的脸。 看着某个男人直咬牙。 —— 梅素婉与晏寒天来到桅牙山,看着那被移为平地的山崖,梅素婉的心,紧紧的揪了起来。 她十分清楚,母亲与尉迟敬,已没了生还的可能。 那时,她虽被强大的内力所困,可耳朵却能听到,尉迟敬的话,高伊萱的话,虽是简单的几句,可,梅素婉却知道,尉迟敬,遇上她,定是在很早很早之前,不然,他当真没有必要去改变高伊萱的记忆,给她一个美好的十年! 毕竟只有真正了解高伊萱的人才知道,对于爱情,高伊萱是多么的向往! 而那十年,尉迟敬当真是护她宠她,哪怕是一个一个的谎言叠加而起,可说到底,如果他不爱她,他自是没有必要千方百计去宠着一个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女人。 梅素婉跪了下来,伸手捧起土一下一下,渐渐地她磊起了一个坟冢。 晏寒天知道她的意思,便去寻了个大大的石碑立在了这坟冢的前面。 “走吧!”晏寒天扶起了梅素婉。 “嗯。” 梅素婉起身看着大海,轻轻的扬唇笑了笑,“我会照看好如意的,你放心吧!” 她有多爱自己,她就有多爱如意,而如意,却是一个极懂事的孩子,梅素婉倒不介意多一个妹妹来养着。 风起,吹乱了梅素婉的发丝,晏寒天伸手拢了拢她耳边的头发,撩起身上的披肩将她护在身下。 那黑色的身影,渐渐的被落下的夕阳拉长,而那呼啸的海风,却是越加肆虐没有一息停下来的意思。 —— “主子……” 看着从桅牙山方向行来的夫妻,碧瑶露出一丝苦笑,寻了三天,最终想着,主子还得回来,所以,便也赶了过来,来的,似乎刚刚好。 看着完好的梅素婉,碧瑶提着心也放了下来。 “让你们受惊了。” 梅素婉拍拍她的肩膀,碧瑶只是摇了摇头,“我只要你安好。” 晏寒天听着这话,心底滑过一丝什么,看着碧瑶,怎么觉得有点不爽呢? 这是她主子,瞧她看着自家媳妇的眼神,赤果果的爱幕,不舒服!要知道这种眼神,先前那两男的也有,烦! “哼!” 冷哼一声,从陌痕手里,牵过马,翻身而上,再回头握住了梅素婉的手,微一用力,拉梅素婉上马,双腿用力一夹马腹,马儿便向前奔了起来。 “爷,等等属下……” 石仁急忙打马追去。 碧瑶看了眼自家男人,“我怎么觉得,刚刚王爷看我的眼神很不对?” 陌痕翻身落在她的身后,将她圈在了怀中,点了下头,“我也发现了。” “你说咋回事?” “不知道,爷的心思,难猜……驾……” 三匹马相继离开,落日的余辉应在了他们的身后,将影子拉的好长好长…… —— 梅素婉一行人回到了淄博,可留给晏寒天的,却是燕涵襄的再一次离别! 晏寒天捏着手中的信,手背上青筋暴走,“爷要坐这位置,还用等到今天吗?” 梅素婉看着他的冷脸,忽然就笑了,“寒天,当年你曾说过,时机差不多的时候,你就将这堆烂摊子扔给襄王,而你,会带着我云游四海,踏遍这世间的山山水水,不过,显然襄王也是这么想的,而他却抢得了先机……” 她与晏寒天两个孩子在淄博,怎么都会回来的,而,燕涵襄与高雅,可就两人,是说走就走。 晏寒天眉头紧锁,撇了眼那高高在上又金灿灿的椅子,满眼嫌弃,“让晏小宝登基!” 得,晏小宝再 一次被无情的推了出来。 那天下人人人羡慕的位置,那燕京城中每天里坐的战战兢兢地的燕涵奕,若是看到此刻晏寒天的眼神,估计能疯。 梅素婉撇了一眼晏寒天,那是他亲儿子啊,他都不想坐的椅子给他儿子做? 这不是无情的剥夺了晏小宝的童年吗? 晏小宝能干? 还真就让这当娘的猜到了,此时晏小宝生生的打了个冷战,看了眼沈茹又看了眼楚琴,眨眨眼睛,随后大叫着扑到楚琴的怀中,“两位老祖宗,有人算计我,你们可得救救小宝……” “我的心肝肝,谁敢算计你,老祖宗灭了他!”沈茹急忙说道。 而话音才落,便听到了脚步声,似乎不是一个人…… “完了完了……”晏小宝鼻尖尖都是汗。 而这时,便见梅素婉与晏寒天走了进来,给两位老太君见了礼,晏寒天这个闺女奴,便将小丫给抱到了怀中,坐到了一旁,顺便风凉凉的来了句,“小宝,你准备准备,择日登基吧。” 晏小宝小脸怔怔的,越来越白,随后扑在楚琴的怀中,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老祖宗,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这偌大个天下,他们让我做主,我才五岁啊,我做得了谁的主啊?我这小肩膀,我这可怜的小肩膀……你们说,我还能不能茁壮成长了?” 晏寒天的眉头忽的一皱,小丫却上前便是一巴掌,“啊!” 晏寒天的冷脸立马变的柔和,拿头抵着小丫的头,间或撇了眼晏小宝,“那你想何时登基!” “我……”您老荣蹬西天的时候行吗? 可这话,晏小宝没敢说出口! 他敢肯定,说了的话,他爹能现在就提着他登基去。 “爹,父王,您看,你如今正是壮年,您不蹬基,却让我来,我这小胳膊小腿,天下人也不能服我啊,您说是吧?再说,这天如今还没有一统呢,蹬基啥的不着急,不着急……” 晏小宝不住的给楚琴打着眼急,一面还扯了扯沈茹,心道,刚还说给我撑腰呢,这会怎么都没动静了? 而两位老太君,此时正眼观鼻,鼻观心,表示,我什么也没有听到,没听到啊,没听到! “天下一统,你便蹬基?” 晏寒天说了一句。 小宝摇头,“不不不,爹啊,您看啊我现在文不成武不就,我蹬基,不是自取灭亡吗,您说您好不容易打下的天下,就让我这不成气的子孙给败了,等我百年之后,我无颜去见晏家的列祖列宗啊……” 梅素婉都要笑死了,小宝是皮了些,可却没有想到,这近一年的时间里,他倒是长进不少,傻孩子,你少说两句,你爹可能还会考虑算,你越是不干,你爹啊…… 拿眼睛瞄了下那个闺女奴的男人,嗯,相信他是铁了心了,不过,蹬基什么的,在梅素婉看来,并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不管你蹬基与否,天下人得服你才行! 扭道看着晏寒天,“你别玩了,燕京你打算怎么弄?” 沈茹楚琴瞬间睁眼睛,是啊,这是个关键。 “这几天将淄博的事处理一下,咱们回燕京。” 晏寒天此话一出,两位老太君便笑了。 而梅素婉却道,“信都里面的燕肃要怎么办?” “运回燕京,交给他儿子。” 梅素婉看着他,“你是打算吓死燕涵奕吗?” 晏寒天挑眉,“白养了他那么多久,燕涵奕做为他的儿子,总得付出一些报酬吧?” “你真的失忆了吗?” 晏寒天点头,“我只是失去记忆,可并没有失去脑子,这些日子从你们的谈话中我也了解了一些……再说,你看中的男人,总不会太废吧!” 梅素婉冷哼一声,“自恋狂!” “还行吧,是不是小丫……” 晏寒天将小丫举起,小丫咯咯咯笑个不停。 而两位太君,却是听的明白,这报酬……咳咳,损啊!养着人家的爹,就要人家拿国家来换! 主要是,他燕涵奕并不想要这个爹啊,他会换吗? 可是不换?不换也一样拿你的国家当报酬! 我就是这么牛.逼,我的晏家军,一人吐一口口水,可以直接淹死你,你说你给不给这报酬吧! 而小宝却松了口气,还是娘好,娘知道心疼儿子,几句话就将那话题给叉开了。 搂着他娘的胳膊,紧紧的依偎着,终于体会了一把有娘的孩儿是块宝了! 回头看着两位老祖宗,哼,还说帮他呢,结果却装听不见,哼哼! 梅素婉拍拍他,“少皮点吧……” “娘,小宝最乖了,怎么会皮呢,嘿嘿……” 说完了话,小宝却是哧溜跑了出去。 这些大人太坏了,他得想个办法,离开这里,嗯嗯,一会去 找小姨母跟小舅舅,咱们回信都,好久没有看到达塔美人了,也不知道美人会不会想他! 小宝这厢打算的很好,而他爹他妈也在打算着,虽说以绝对的强势,将人家东齐的地盘抢到了手中,可说到底,东齐这些官员们对他们并不友好。 就如此时,兵部尚书以军中杂乱,没有秩序为由,问着晏寒天,要如何处理? 晏寒天却支着头看着他,“你是什么官位?” 弄的兵部尚书老脸顿时通红,“回擎王,下官为兵部尚书……” “你即是兵部尚书,军中如何处置你来问本王?那本王要你这兵部尚书做何?” 不等兵部尚书回过味来,却见晏寒天坐正了身子,来了一句,“来人,拖出去砍了!” —— 周二一万字更新,姑凉们早上起来看!   ☆、第287章 先生,您觉得丞相一职如何?(一更 【“来人,拖出去砍了!”】 晏寒天说话的声音并不大,好像无关痛痒一般,却让朝堂上的百官,面色一凛。 却听晏寒天又道,“事事都要问本王,那你们头上的官职,不如换成狗去做如何?” 百官顿时垂头,不是说这主失忆了吗,怎么说话好像比传言中的他还要犀利? “擎王饶命,擎王饶命……” “给本王一个饶命的理由!跬” 那兵部尚书推开架着他的侍卫便跪了下去,“请擎王看在老臣为朝庭戎马一生的份上,饶了老臣的命吧……” “哦?戎马一生?本王占了你东齐才几时?你便戎马一生了?” 兵部尚书一愣,却听晏寒天又道,“你若直说你就是想给本王使绊子的,本王还真不会杀你,不过,此刻,本王还就得杀了你,没别的意思,杀鸡儆猴啊……” “擎王……” “别叫了。拉下去砍了吧。” 晏寒天说的如此轻松,好像在说砍西瓜一样,可这漫不经心的声音,听在百官的心里,却越发的寒冷了。 “晏寒天,你不得好死……” “嗯,来人,兵部尚书辱骂本王,抄家!” 就这么任性,你骂我,我抄你家,你再骂,我诛你九族!怎么着,有种你上来砍我啊,你不是没那能耐吗,反正这天下我说了算,老子想怎么地就怎么地? 什么,你说我是暴君,我就暴了,你能怎么地! “晏寒天……我做鬼也不会放了你……” “等你做了鬼再说吧!” 晏寒天与梅素婉双修之后,这耳力是惊人的,所以,百官听不到那兵部尚书的话,可却听着晏寒天低低的回应着,个个吓的心惊肉跳,有些想法的人,便在心里合计起来了。 所以,今儿这早朝,在晏寒天说砍就真的砍了兵部尚书的脑袋后,议事特痛快! 没用上一个时辰,退朝了! —— 梅素婉见晏寒天回来,冲他挤眉弄眼几下,夫妻俩就钻到了房中。 “怎么了?”晏寒天问道。 梅素婉道,“小宝逃了。” 为了不当皇帝,她儿子民是够拼的了,只是,儿啊,再逃,你也就能再逃个十年八年的,你要是装着笨点,你爹许是能再给你扛个十二三年,如今的话,唉,十年是多的了。 “这小子……”晏寒天嘴角上扬,伸手搂着她,“今天我砍了兵部尚书脑袋还抄了他的家。” “哦?” “这群老货,个个心怀鬼胎,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还当爷是个傻子呢?” “呵呵,不过,东齐这群人确实要好好清理一下的……” “嗯,先杀一个探探路子,对了,你不是说要去庐山吗,用我陪吗?” “你别去了,我留下来是因为给你弄个太监在身边……” 晏寒天挑眉,“怎么,你这是打算当皇后了?” “呸!我要是当皇后,我也不在这当,我得回大燕去当!”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指指一旁的太监和一个宫女,“过来见过王爷。” 那胖呼呼的小子,眼泪汪汪的,拉着一边一个丫头,直接就跪了,“二汪(柳儿)拜见擎王擎王妃。” 哎玛,姑奶奶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擎王妃,老天爷啊,你劈上雷让我醒醒神吧! 当日他与小柳跟着姑奶奶出了宫,可却被送到了韩国公府,不多久东齐就灭了,而韩国公却让他二人先回宫等着。 这一等就是十来个月。 今儿一大早,有个穿绿衣服的姑娘到了冷宫,将他叫了过来,他不知这宫里的新主子是何人,可当看到那一抹身影,他的心便狂跳不只,是她吗?再看到那张笑眯眯的脸,二汪跟柳儿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这才知道,他们的姑奶奶竟然是擎王妃。 晏寒天看着二汪那肥嘟嘟的身子,眼睛撇向梅素婉,“他?” “嗯。”梅素婉应了一声,随后看着二汪道,“你起来,从今以后,王爷的吃食,生活,我便交给你了……” “姑奶奶……王妃请放心,奴才一定好生伺候着王爷,绝不偷懒。” 梅素婉便笑,“你家王爷这人向来不大喜欢身边有人,所以,王爷不叫,你就离他远点……” 二汪不住的点着头,那边晏寒天没有说什么,看了他一眼道,“即是王妃给的,本王就收下,走吧,到书房去伺候。” 二汪没到他这就上岗了,对梅素婉打礼之后忙小跑着跟了上去。 梅素婉耸耸肩,看着柳儿,“这近一年的时间,可有受委屈?” “姑奶奶,没有,宫里的人都跑光了,谁还有心情欺负我们……” 梅素婉道,“嗯,柳儿,你可愿跟着我?” 柳 儿满眼诧异,“姑奶奶,您的意思是,是要让柳儿跟着您吗?” 她没钱,也没有背影,所以入宫便被扔到了冷宫里打杂。 看过太多的冷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会碰到一个好主子。 梅素婉点头,“嗯,碧瑶成家了,金钗几个要伺候小宝还有小丫,太忙了,而对于宫中的形势,我倒觉得你看的清看的透。” 小柳的嘴角一点一点扬了起来,“奴婢定好好伺候王妃。” “嗯,走吧,咱们去庐山!” —— 战乱的国家,唯一能得一片安宁的,也许只有这一片宁静的学院了。 梅素婉的到来,让整个学院的学子们都震惊了,心里一片繁杂之色。 管中天带着一杆老师与学子迎了出来。 “草民……” “先生不用多礼。”梅素婉亲自扶了一把,看着管中天,眼里带着笑意,“先生,素婉又来了。” 管中天叹了一口气,“一另十多个月,王妃可好?” “还好,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知先生对这话可也是这般认为的?” 管中天捋着下巴上的白胡子,闭了闭眼睛,却是点了头,“此话不假。” 梅素婉脸上的笑容,便越发的深了。 “王妃里面请……” “先生请……” 如此,管中天迎着她走入了学院。 梅素婉屏退所有的人,与管中天坐于室内,这一谈便是几个时辰。 这中间,谈国家谈未来谈百姓的安居乐业,管中天不得不说,此女若生为男儿身,那便是晏寒天最大的敌人! 可,她是女子还是他的妻子,这天下有如此的夫妻,何愁百姓不安居? 他一生的报复,似乎可以实现了。 “先生,您觉得丞相一职,如何?” 管中天摇头,“老夫人虽有些才华,却也自知,难以承起这重大的担子……” “不,先生您自谦了!我知先生此话是因为朝惜先生……” 管中天笑笑,“确实,老夫的才华不如朝惜先生……” “可是舅舅却志不在此,所以,先生,您便不要再推脱了。” 管中天却甚为惊讶! 王朝惜与他一样有着太多太多的报复,如今天下一统,他却不入朝堂? “舅舅与二舅舅要为天下培养出更多的有担当有责任的学子……” 梅素婉这话不是在嘲笑管中天,可听在管中天的耳中,却让他脸红了。 “老夫肤浅了。” 这话,是他的心里话。 为着与尉迟敬对抗,他却以学院为要挟,是他心胸狭隘了。“老夫惭愧啊!” “先生,素婉之所以说了实话,并不是嘲笑先生的意思,所谓无毒不丈夫,为的只是心里的一个梦想!舅舅们志在学院,可先生的心中却住着一个天下。” 一番话,说的管中天哑言了。 他的心不住地翻滚着,看着面前这淡定如初的女人,想着第一次见面,第二次见面,其实自己一直在等她,等她给自己一个台阶。 只是这翻话,却让他那有些浮燥的心,渐渐的平静了。 “先生,我想去闫秉臣的家里走一下……” “这个……唉,王妃还是莫要去了。”管中天,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闫家本是个小户人家,家境还可以,可,如今已是今非惜彼了。” “为何?” “秉臣没有死的时候,一对父母倒是诚诚肯肯的做着小生意,养家糊口,秉臣去世,王妃给了足够的银子,结果,秉臣的父母,却因为钱多,生意也不做了,竟是染上了赌……” 梅素婉的眉头紧紧的锁着,她这是又办了错事? “钱,终究有花完的那一天,没了钱,又不想再去辛劳养家,便将主决打到了小儿子的身上,可恨啊……天下竟有如此狠心的父母!” 梅素婉的心忽的一跳,“当真?” “是啊,那孩子是被马蹄生生踏死的……” 梅素婉的心瞬间揪了起来,“马蹄?” “他父母赌疯了,根本不知道世道已乱,结果将孩子扔出去,才知道,不是普通的马,是行军打杖……齐军大败,撤退逃离的时候,他们将孩子扔出去,还以为会拿到大把的银子,却是将一家子的命交待在了齐军的脚下。” 梅素婉沉默了。 心沉甸甸的。 管中天知道她心下不舒服,可如果说假话,早晚有一天,她还是会知道的,毕竟这世上没有能包住火的纸。 如今说开,倒也让她早日解开心结。 梅素婉闭了闭眼睛,“我知道了。” 这是一个无辜被她扯进来的少年,却没有想到,因此害死了他全家。 人啊,总是过不了那一个“贪”字! 与管中天达成了协议,梅素婉才起身离开。 而太阳,却已经偏西了。 进了信都主城,梅素婉弃了马车,与碧瑶柳儿当街走了起来。 一年前,她来到这里的时候,看到的是一片繁华。 可如今,却已经萧条冷清了不少,不是说燕涵襄没有治理好,而是朝庭官员们的不合作。 东齐的官场是一块最大的毒瘤。 如果东齐不清理出来,就算是燕涵奕将燕京供手相让,这里,仍会不断的发生问题!亦或者,还会因山高皇帝远而自立为王! 想着想着,停下脚步的时候,梅素婉便笑了。 尤其是看到那倚在门口闲聊的两小二,梅素婉便唤了一声,“二牛!” 那小子一激灵,寻声望了过来,“小小小……不不不,郡主?” 梅素婉额头瞬间滑下三条黑线,“郡什么郡主。一年没见,你好像没什么变化啊,成亲没有?” 二牛点头哈腰,“成什么亲了,如今生意也不好做,老掌柜都仨个月没给俺们月钱了……” “怎么,至于穷到连月钱都开不出来了吗?” 说着梅素婉便抬脚走了进来。 那老掌柜看到她同样的是满脸震惊,可下一句话,差点没让梅素婉摔个大马趴。 “哎呀,是是郡主啊,您可算是回来了,这一年的房钱,您给小老儿结了吧……” “咳!”梅素婉稳了稳心神,撇了眼碧瑶,碧瑶道,“主子,这个是个意外……” 当日走的急了点,却是忘了将梅素婉那房给退了,可随后便发生了一等系列的事,谁还能想着这个? 说着碧瑶便将一张银票放到了老掌柜手里,那老掌柜顿时满眼泛起泪花,“郡主啊,谢谢您啊……” 梅素婉道,“那房,你一直留着?” 老掌柜直点头,“留着呢,后来有人来要住,可小老儿不敢租,就怕郡主哪天就回来了……” 梅素婉笑笑,“我上去看看……” “欸欸,二牛,赶紧跟着郡主好生侍候着……” 虽说东齐的皇家灭了,可新来的王爷,却没有为难大家,所以,在老掌柜的心里,梅素婉就是一直就住在摄政王府里。 当日燕涵襄带着大军入淄博,尉迟景仁受不得那个辱自尽了,可,燕涵襄并没有为难这些贵族,但烦降的,他都没有动,至于摄政王府,除了被大军包围外,并没有什么格外的声音。 你要问太太妃呢?还有那王若璃呢? 梅素婉也想知道! 燕涵襄说入城的时候,便没了这些人的踪迹。 查了一年多,仍没有一丝消息,如人间蒸发一般。 “二牛,给我讲讲那老妖婆的故事吧。” “啥?” 二牛愣了下,看着她道,“郡主不是一直住在王府中吗?” “谁说我住在王府中的,尉迟敬接我离开那天,我一身的武功皆被他废了去,后,我又跌入大海……” 二牛却瞬间睁大了眼睛,“你你你……你是擎王妃?” “是啊!” 二牛的脸顿时就白了,腿一软就往一旁栽去,倒是碧瑶手快,拉了他一把。 “怎么了?” “王妃啊……”二牛低喃,他从来没有想过,这辈子他还能侍候王妃啊,哎呀,王妃……王妃,这回了家,他说他侍候过王妃,那还不瞬间就扬眉吐气了?还有隔壁住着的小芳,你嫁不嫁我? “王妃,你在我这衣服上写几个字呗!” 突然二牛就来了这么一句。 梅素婉一愣,突然就笑了,“为什么?” 二牛却是说完心就开始狂跳了,他觉得他一定是疯特了,才敢大胆的让王妃给他写几个字。 这会听到梅素婉的问话,便道,“我好拿着娶媳妇。” “哦?我的字会这么好使?” “那是懿旨啊,她敢不听?” 二牛瞬间就笑了,想着小芳扑在自己怀中,软玉在怀,那一定是极幸福的,顿时满脸露出傻笑。 梅素婉却对着他的脑袋拍了一巴掌,一下子就拍掉了他脑中的旖旎想法。 “胡闹!开门了!” 二牛摸摸头,“欸欸……王妃,里面请……” —— 先更五千,明天中午再更五千!   ☆、第288章 一首只属于你的曲子 梅素婉进得这房间,心底却是满满的思愁。 一年了,她寻回了儿子,又生下了女儿,可是,她的母亲与她最大的敌人一起死了。 好像,这世上,应该没有什么再能与她对立,可为什么她的心,却没有得到一丝轻松? 尉迟敬他妈会甘心? 那个生下尉迟景仁孩子的乔苒,会甘心? 还有王若璃,她又在何方跬? 西韩逃掉的韩玉山,南唐的唐浩铭,南楚的旁枝皇室…… 何时,她与他会寻得一处不染尘碍之处? 伸手,摸着这间干净不染灰尘的房间,看着自己几件衣服,心底却不住的翻涌着,一浪高过一浪! “柳儿,收拾一下吧,咱们走。” 过了许久,梅素婉才轻轻的说了一句。 “是!” 柳儿的动作倒是麻利,将屋子里的东西整理之后包个包,便挎在胳膊上,扶着梅素婉向外走去。 “王妃……”二牛跟在身后,低低的唤了一声。 他想,王妃若是听到了,他就再大胆的求一下,若是没听到,自己娶不到小芳,便是天意…… 可才想着,便听梅素婉说道,“如能两情相悦自是人间佳话,可若强夺非但害人,更是害己,二牛,你若当真喜欢小芳,就要求得她的爱意。” 没有再多说,带着碧瑶与柳儿便出了客栈。 回到皇宫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去。 却没有想到,整个宫里,如寒冬腊月一般,冰寒刺骨,不多的奴才们,个个面色苍白,走路都极其小心,这看到了梅素婉,所有的人,顿时松了一口气,有那机灵的便跑到了跟前,“王妃,您可算是回来了……” “哦?” “擎王……” 梅素婉便笑了,摆了摆手,直接去了书房。 二汪立在门外,双臂环着自己,听到脚步声,忙喊道,“王妃……” “咻——” 一道黑影,就在这两字才落下,便从屋内飞身而出,立在了梅素婉的面前。 “去哪了?” 冰冷的语气,冻得二汪直咽口水。 梅素婉仰头看他,“你吓到人了。” “哼!” 随后将梅素婉一拐,只听“砰”的一声,书房的门就这么关上了,并伴着一声,“没本王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门外,柳儿看向碧瑶,“姑姑,这……” “没事没事,二汪,王爷今儿的膳食如何?” 二汪一脸苦笑,“碧瑶姑姑,王爷啥也没吃……” “那你还愣着,还不快去做晚饭?王妃爱吃红烧肉,王爷喜好清淡……” 二汪是一溜小跑没了身影。 莫名的,柳儿却笑了。 “嗯?”碧瑶看她。 柳儿道,“姑姑,柳儿五岁被卖入宫,在冷宫一呆就是十年,看多了人情冷暖,尤其是帝王宠爱……却没有看到如王爷与王妃这样的……” “哪样?” “怎么说呢?不像帝王好像……好像极平凡的夫妻!”柳儿的脸红了。 碧瑶嘴角微挑,摸摸她的头,什么都没有说,便转身离开。 其实,碧瑶想说,如今的王爷失了多年的记忆,如果没有失去,你再看看这二人…… 唉,腻崴啊! —— 书房里,晏寒天与梅素婉对面而坐,他臭着一张脸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梅素婉双臂环胸,靠在椅子上,也不说话,与他一样对视着! 直到传来敲门声,梅素婉才道,“进来。” 门开,是二汪端着食物与柳儿一起走进来。 “王爷,王妃,请用晚膳。” “嗯。” 梅素婉应了一声,二汪与柳儿看了看,此时好像不用他们服侍,便退了下去,老实的立在门外候着。 “吃饭。” 梅素婉将饭放到晏寒天的身前。 “不吃。” 晏寒天别开脸,这女人走了一天,回来都不跟他说一句话,哼。 “我饿了,今天与管先生谈了一天,可却发现了很多事情,都没有一点头绪,很累……” 梅素婉的声音中带出了疲惫,原来还装大尾巴狼的晏寒天,却是倏地站到了她的身后,双手捏上了她的肩膀。 “他同意出山?” 晏寒天低低的问了一句。 “嗯,我许了她丞相一职,你,不会不同意吧。” 毕竟在这边,管中天的声望,却是无人可极的。 晏寒天点头,“我当然同意,他要是早一天过来,我们便可以早一天离开。” 这破地儿,他一刻都不想呆! “你今天情绪不对,怎么了?” 晏寒天却是轻咳一下,“没事,吃饭。” “呵呵……” 梅素婉却低低的笑了,拍拍他的手,“他们的想法,我懂。” “哼!” 晏寒天哼了一下,尤其是看到她眼中的笑意,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以前他如何处理的他不知道,可如今,那些想往他怀里塞女人的大臣,他就一个冲动,想灭了。 今儿梅素婉不在宫中,那些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的人便逮到了机会。 要知道,兵部尚书被砍一事,虽然让百官收敛了性子,可那位置却甚是诱人! 所以,这一天中,竟有三个大臣,话里话外,请他纳妃,更是自荐自家的女儿,把女儿夸的只应天上有一般。 梅素婉便笑,自从成亲以来,也就是在信都那几年,想往他怀里塞女人的戏码少点,头一年在燕京,燕肃还是皇帝的时候,便直接将肖青婉连着八个美人,以圣旨的威压,扔到了擎王府中,而如今这淄博……只是这些人还不了解晏寒天,以为他与天下男人一样,想让官场平衡,便要利用各家族的女人,可他晏寒天却从未这般想过! 一个靠女人平衡前朝的男人,他的江山又怎么可能坐得牢? 伸手拍拍晏寒天的手,“不像你哦,会为了这些琐事而恼火,吃饭吧……” 梅素婉夹了红烧肉放到嘴里,轻轻的嚼着,心道,二汪这小子的手艺,当真是好,这红烧肉做和,肥而不腻,却又肉香满口,好吃。 晏寒天撇着她那享受的样子,狠瞪一眼,“没良心,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操了一天的心!” 端起碗,夹了炒青笋塞入口中,却微一怔,看着梅素婉那享受的样子,不得不说,那小胖子的手艺,还真是好! 连着吃了两口,晏寒天拿筷子敲了敲梅素婉的碗,“我让石仁跟在了小宝的身边……” “这不正是你想看到的吗?” 晏寒天的嘴角一挑,“我总不能将他养成一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混小子吧,那这江山,我还不如扔给燕涵奕,他得激动的跪下来叫我爷爷。” 梅素婉翻着白眼,“我可不要那样的孙子。” 晏寒天挑眉,突然就想到那男人以前是眼前女人的未婚夫…… “我问你件事。” 梅素婉端着碗,看他,“什么?” “你为什么不婉给他,而嫁给了我?” “我爱你呗!” 说完,继续吃饭。 晏寒天笑了,“这还差不多。” 心情瞬间美了,瞬间扫光一整天的郁闷,大口吃了起来。 可吃着吃着,不对啊!这女人哄他玩呢这是! “梅素婉,我很好哄吗?” 正好,梅素婉吃完了饭,放下碗,擦擦嘴,叫进柳儿,让她将饭端出去,这才看着晏寒天道,“咱们成亲那年,燕肃他母后过大寿,你当着满朝文武加四国使者,说,我一身的本领是你教的,而我与你早已是芳心暗许,说穿了,就是我在与燕涵奕婚约还存续的时间里,移情别恋了,你说我刚说嫁你是因为爱你,是哄你吗?” 说完,转身走了出去,一天没有看到小丫了,得去稀罕稀罕她闺女。 而晏寒天,如傻子一般坐在那里,一只手里,还夹着一双筷子呢。因为,他不记得!可他却觉得,当日他要是这么说了,也指定不是这般简单,为什么呢? “王爷,王妃说王老太君的身体不舒服,今晚不回来了。” 却是碧瑶走了进来。 晏寒天眨了眨眼睛,看着她问了一句,“燕肃给他母后过大寿的时候,我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碧瑶一愣,看着满眼纠结的他,想了想道,“我想,王爷是要问当日王妃做了什么才引得王爷为王妃做了什么吧?” 晏寒天点,虽说碧瑶的话绕了些,可他就是觉得当日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让他媳妇不舒服的事。 碧瑶当日是随身侍候在梅素婉身旁的,发生了什么事,她自是比旁人清楚,于是便将当日肖清婉的挑衅,后梅素婉的还击,与肖清婉的诬告,而王爷如何为王妃洗清那些疑点……到最后,燕涵奕受不了擎王扣在他头上的绿,便给了王爷一拳,王妃恼火中烧还了他一嘴巴…… 所有的事,一一说出,清楚的不能再清楚后,晏寒天就没再说话,可他的心里却迫切的想看到那副山水画! 轻轻一跃,离开书房,便坐到了屋顶。 他不知道这种习惯以前有没有,但如今的他,却每每觉得只有坐在这屋顶上,他才能想的更清楚,看的更遥远。 梅素婉斜倪着那屋顶上的身影,眼里一片柔和之色。 “婉儿啊,你在跟王爷闹脾气吗?” 王家老太君来到她的身后。 梅素 婉回首看她,摇头道,“外婆,你不觉得闹脾气,在夫妻间,有的时候也是一种调剂吗?” “调剂?可我却知道,这种闹法,会被有心人利用,或者趁虚而入!” 梅素婉点头,“这种情况确实是有,如果,我与他之间,还有人能钻得进来,我只能说,我们的缘分走到头了。” 他与她的经历,这臣上,有对夫妻能碰上? 这就好比高雅与燕涵襄,他们之间别说钻进一个人,就是一只苍蝇,相信也会被两人夹死。 楚琴笑了笑,看着眼前女子身上散发着的磅礴大气,不得不说,如此的女子,这世上还有几人? 寒天不是傻子,他怎么可能会舍弃这样的她? “外婆,你身子弱,去休息以。” “嗯,你也早些休息。” 梅素婉点头,叫过银钗,扶着老太君回了房内。 碧瑶回来,看到的便是梅素婉脸上那似笑非笑的笑容。顺着她的方向看去,就看到书房屋顶上,那一袭黑色的身影。 “想看人家,就光明正大的看呗,偷看干嘛?” “你懂什么,这是另一种情趣!” 梅素婉没有回头,回了碧瑶一句。 “得了吧,还情趣呢……我说主子,你就直接告诉王爷,当年他为你做了什么,你又为他做过什么,直说呗,何必要借奴婢的口……” 梅素婉撇了她一眼,“我亲口说,那多降低我的格调啊!” 碧瑶无力的翻了翻白眼,“主子,你就损吧!王爷还当你是宝,却不知,他一步一步走进你的陷阱,爱上你无法自拨!” “呀,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来来,你让陌痕把你忘了,让我看看你怎么做?” 自己的幸福要自己争取,晏寒天都明显的看她不顺眼了,她若不在最短的时间里让他改观,她特么等着做弃妇啊? 再说这男人,她可没打算放手,当然在无时不刻的提醒着他,他们曾经有过的过往! 碧瑶耸耸肩,“王爷失忆,主子,你是不是要想想,是不是你损事做的太多,老太爷不想看你太幸福……” 梅素婉恨的咬牙,“信不信我把你辞退了……让你回家去带孩子……” 碧瑶扑哧一笑,“说起孩子……主子,日前收到东来的信,青衣生了……” “嗯,记得替我给他们送份大礼……”说着,却是忍不住飞身而起,从窗口跳出去,一跃来到男人的身边。 晏寒天却是大掌一捞,就将她抱进了怀中,垂头看她,“不是说不回来吗?” “嗯,是打算今晚陪小丫的,可是,看到某个孤独的身影,我于心不忍……唔!” 晏寒天听她的话,眼里全是笑,便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而梅素婉,却双手搂着他的脖子,明明两人是亲吻的,可却四目相对,眼里,除了彼此,再无他人。 “为我舞一曲,可好?” “这么说,你是打算为了弹支曲子了?” 梅素婉反问。 晏寒天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虽说不记得自己还会弹琴,可我相信如我这般天定风华之人,弹琴,应该难不倒我?” 梅素婉伸手捏上他两侧的脸皮,“晏寒天,你还能再不要脸一点吗?还天定风华?” 晏寒天哈哈大笑,抱着她一跃跳下屋顶,对立在门口的二汪道,“给爷取架琴来。” “唉,奴才这就去!” 二汪拨腿就跑,不多久抱着一架琴回来,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挂上汗了。 梅素婉看着他胖胖的身子,不厚道的来了一句,“二汪,估计这般侍候着王爷用不了几天,你就会很苗条了。” 二汪小意的笑着,没敢吱声。 晏寒天眉头皱着撇了他一眼,“傻啊,你如今都是爷身边的人了,还要事事亲为?这一宫的奴才哪个不听你的,收拾了便是了。” 这话一出,二汪额头上的汗更甚了,王爷这是话可是提了他当总管? 梅素婉抿嘴笑着,冲二汪直眨吧眼,二汪一激灵,忙跪下来,“二汪谢爷提拨。” “行了,下去给爷炒两菜再配壶酒……” 梅素婉简直要笑抽了,这男人…… 可这男人,却一本正经的坐好,开始调琴了。 晏寒天调好了琴音,看着梅素婉,眼里是一片幽深之色,手指没有闲下来,琴音却是如高山流水,倾泄而下…… “什么曲子?”梅素婉轻轻的问着,听着这曲子,竟让她的心,慢慢的平静下来,过眼间全是他与她的过往,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一首,只属于你的曲子!” ——   ☆、第289章 老妖婆,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一首,只属于你的曲子!简单的一句话,却让梅素婉的心狠狠的颤了一下。 却听晏寒天又道,“我不知道,曾经的我是不是也对其它的女人许过这样的承诺,但现在的我,只想为你弹琴。” 梅素婉闭了闭眼睛,六年,她与他在一起六年的时间,他一共弹了两次琴,而这两次琴,当真如他所说,皆是为她而弹。 她曾嫉妒过肖清婉,在那最美的年华中遇上了他,她也曾羡慕过肖清婉,他把最美的纯真送给了她。 但,一场变故,却让世人看清了所有的一切,她或许可以与你享福,却不见得会与你分担痛苦妗。 那十年,晏寒天沉默,也许是因为看的太清楚,也许是痴心错付冰封了他自己,可,说到底,他是个男人,是这个社会里的男人,他却并没有三妻四妾,梅素婉想,自己,或许真的该知足了。 他能想起以前的记忆也好,想不起来也好,她,爱的不都是他这个人吗跬? 爱他肩付的责任,爱他胸间的那种霸道,爱他对待感情的执着,爱他宠着自己的眼神……爱他…… 晏寒天沉在悠悠的琴声之中,却突然传来一声柔和的笛音! 这一幕,让晏寒天的心为之一颤那种有过类似的情景,瞬间从脑中闪过。 睁开一双鹰眸,却看到梅素婉嘴边那一柄白玉短笛。 而笛音,正是从她口中散发而来。 梅素婉的目光柔柔的落在他的身边,玉笛离手,看着他道,“看好了……” 随之一个起落,便随着他的琴声,飞舞开来。 晏寒天的曲,时而高时而急,这中间,梅素婉的舞,却配合的刚刚好,不时的还能加进几声笛音,而她却如林中的大雁,又一时如溪中的小鱼,无时不展现她的欢乐。 当晏寒天琴音收尾,再看梅素婉,却已斜倚在他的肩上,白玉短笛吹出一个轻轻的尾音。 和的是刚刚好! 晏寒天的嘴角高高上扬,肩膀一动,梅素婉便滑落在他的怀中,他的双眼甚是清澈,可他知道,自己的心跳的很快很快,竟有一种十六七岁那种毛头小子初尝情滋味的感觉。 看着自个儿媳妇那绯红的双颊,晏寒天便紧了紧双臂,迎着那醉人的眼睛,轻轻的低下了头。 “你打算现在亲?” 梅素婉一手搭在他的脖子上,一手放在他胸口,轻轻的移动着。 晏寒天原来轻轻低头,立马变的凶狠,对着那红艳艳的双唇,便咬了一口。 “你以前也这样,不懂风情吗?” 梅素婉忽的笑了,身子一璇,便骑在了他的腿上,“错,我懂风情的时候,没勾.引成功,不过后来你也不用我勾.引了,自己就上道了……” 晏寒天大掌“啪”的一声打在了她的屁屁上,惹的梅素婉挑眉,娇嗔道,“你想玩这种?” 晏寒天却学着她,翻了个白眼,“我想吃饭。” 晚饭,被这女人无情的夺走了,他还饿着肚子呢! 梅素婉嘿嘿笑着,却在他的唇上“波”了一下,随后起身,拉开了门,便见二汪与柳儿提着食盒老实的立在门边。 “进来吧!” 两人将酒菜摆好,刚要退出去,便听梅素婉道,“二汪,你家爷给你的权力,可得好好用啊,当然,我可不想听到有人杖势欺人的言语……” “王爷王妃请放心,奴才懂得分寸。” “哼哼,你小子……下去休息吧……” 二汪嘿嘿笑着,拉着柳儿便退了出去。 四个清淡的菜色,还算合晏寒天的胃口,一坛美酒,自是送给梅素婉的。 一个吃饭,一个喝酒,一时间二人再无说话,可此间的温情,却是浓的化不开。 可就在这时,数把飞刀从四周飞射而来,紧随着便是一道黑色身影,手持长剑,直取梅素婉的胸口。 晏寒天手中的筷子瞬间飞离而去,打落那飞向他的飞刀,再看梅素婉,手中的酒杯也离了手。 晏寒天抓着梅素婉便迎上了那道身影。 “梅素婉,你还我儿命来!” 素婉一怔,这声音…… 金丝软套戴在手上,对晏寒天道了一句,“让我来!”便瞬间飞身而飞,“老妖婆,我寻你还寻不到,你到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来人正是尉迟敬的母亲太太妃! “贱人!” 太太妃手中长剑一抖,再次袭向梅素婉。 “你儿子我都不怕,我还会怕你?老妖婆,咱们的账也该算一算了……” 贱人,那就贱一个给她看! “你知道你儿子何与你感情那么淡吗,那是因为你不知廉耻,背着他偷汉子,还让他撞上了……” “贱人,你闭嘴!” “哟,这就恼了?这不是你自己放 出去的言语吗,怎么,别人议论可以,我却不能说了?还是说,其实,你骨子里,压根就是一个风***的女人……” 太太妃手中的剑越发凌厉,可见梅素婉的话让她极为恼火。 没等她张口再骂,梅素婉却单手捏住了她的长剑,手腕翻转,左手拍向她的胸口,迫的太太妃不得不舍了手里的剑,有些狼狈的后退一步,可她的脖子上,却传来了冰凉的触感。 “贱人?你除了会骂这两上字之外,你还会什么?你以为你很贵吗?你这个连亲生儿子都不想理会的女人,你说你活的多可悲?你看不上我母亲,是因为我母亲曾有一个男人,可你自己呢,你哪一点比得上我母亲?你年老色衰,却强迫那二八年华的少年与你被翻红浪,啧啧啧,这就是你高贵与我母亲的地方?” “你闭嘴。”太太妃双眼闪着阴鸷的光芒。 “我偏不闭嘴!我就是要说,你能把我怎么办?别说你一个,就是尉迟敬,他自认聪明绝顶,不一样死要我的手中!” 梅素婉这嚣张的话说的太太妃胸口起伏不平。 “你说,我是放了你呢,还是杀了你?” “落你手里,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下了黄泉,我再去折磨你那个贱人娘……” “不不不,她活着你都不能把她怎么样,何况是下到地狱?放心,就算是到了地狱,你也会忙的没有时间去找我娘!” 梅素婉话落便伸手点住了她身上的几大穴位,那位置,刚好便是当日尉迟敬制住讷九萱的。 “你冲不开的,放心,你儿子说过,最多你还能活五天……所以,你想想,是不是有什么该告诉我……” 说完,起身拍了拍手,便见陌痕夫妻两上跃了进来。 “带下去,好好烤问……这五天,加紧了折磨啊,不然,过了五天,她可就没命了。” “梅素婉……” “你这个贱人……我替你骂了,没事,我又不疼,你有力气的话,还是想想,能不能顶得住一会加在你身上的大刑吧!” 这东齐的官场,真以为没有人撺掇吗,简直是开玩笑! 陌痕与碧瑶将人拉了下去,书房里便清静了,看着一片狼籍,梅素婉耸耸肩,“你还想吃吗,不然,我给你煮点面……” 晏寒天却是突然怔住了,骨子里往外冒凉风,想也不想就回了一句,“我不想吃面。” “哦?” “不是,我不饿了,那什么,天晚了,咱们去休息吧。” 说着晏寒天便将她搂在了怀中,还是很用力的那种。 “你怎么了?” 晏寒天摇头,不知道啊,就是听她说要给他煮面,他就开始不舒服了。 “呀?不会是我说要给你煮面而吓到了吧?哈哈,你不是失去记忆了吗,怎么还能吓成这样?” 梅素婉的笑声,让晏寒天停住了脚步,“你给我煮过……” “对啊,结果就是……病了。” “病了?”会是这么简单? “介个……好像是拉肚子……” 晏寒天便想到不久前,她说的巴豆粉,却害得他拉了整整一晚上,那情景……晏寒天生生的打了个哆嗦,咳了一声,搂着她回了卧室。 不过,他的脑中却在盘璇着一件事,看来,却是必须要靠那东西了。 —— 翌日早朝,百官很乖,议事也痛快,所以二汪看到自家爷脸色不耐的时候,直接喧了声退朝,便散了。 晏寒天回到后,便不住的踱着步子,最后似乎下了决定,叫进了二汪,“你给我弄点巴豆粉来。” 二汪点头,却又听晏寒天来了一句,“别告诉你家王妃……” 二汪再次点头离开,不多久便抱了一大包回来,“爷,够吗?” 晏寒天的脸色不大自然,还够吗,这是要拉死他的节奏吗?撇了他一眼,随后摆了摆手,待二汪下去,晏寒天却愁了,这玩意要吃多少? 这几天,尉迟敬那带着剧毒的内力并不大老实,所以,晏寒天打算把它们排出去,而这法子…… 最后晏寒天想着那天梅素婉下在茶壶中的,应该不多吧? 于是,他放了一点点在茶杯中,忍着那种恐惧,喝了下去。 可是,一个时辰过去了,他也没有什么反应,晏寒天挑眉,量小了? 再喝…… 一个时辰之后…… 没反应? 如此,晏寒天这一白天,就喝这玩意,可看着那一包都被他喝掉一半却一点感觉都没有,晏寒天那暴脾气便上来了,“二汪!” “爷……” “这是巴豆粉?” “回爷,这是奴才亲自从太医院弄的。” “来来来,你喝喝看看……” 晏寒天舀了一大勺倒在茶杯中, 就递给了他。 “爷……” 二汪顿时腿软。 “喝!” “欸!” “咕咚!” 二汪一口倒进了肚子。 晏寒天便看着他,二汪心里没底啊,你说这万一要是…… 一个时辰之后…… “巴豆粉哦?” 晏寒天的声音拨的有点高,吓的二汪顿时来了尿意,便夹紧了腿,“爷,奴才错了,奴才再去……” “不用去了,不过……”将半包所谓的巴豆粉递给了二汪,“回去,喝光!” 二汪哪里敢说不,溜溜的跑了。 晏寒天那叫一个憋去啊,他下多大的决心,决定再拉上一回,可结果呢,还真是白白的浪费感情! 太医院是吧,敢弄假药,是觉得爷人好不会收拾他们? 结果,可怜太医院院首,被晏寒天罚了半年的俸禄不说,还择令他三天之内,将假药全数销毁! 梅素婉听到这事,总觉得哪里不对,他怎么就知道太医院里有假药了? 那地方,她还想着过几天整顿呢,却没想到她男人比她急。 抱着小丫进了书房,便见散落一地的折子。 “哟,又是请咱王爷纳妃的啊,这是哪家?” 晏寒天没来得急拾起来,又正好有一本是打开的,梅素婉什么眼神,会看不到? 摸了摸鼻子,将小丫抱到了怀中。 却见梅素婉将折子一一拾起,果然,都是劝擎王纳妃的。 梅素婉拿红笔直接在上面写道了“做梦”二字,便将折子一一摆好,才道,“明儿管中天便会上朝,你看……” “嗯,他最好识地把精力放在治国之上,要是也给爷扯犊子,爷不介意提前送他归西!” “呵!”梅素婉低笑一声,“对了,你怎么想着要清理太医院了?” 晏寒天呼吸一窒,别开眼,来了句,“玩呗。” 梅素婉信了他才有鬼! 这男人嚣张归嚣张,霸道发霸道,可,只要说谎,就不敢看她。 “你该不会是背着我搞了别的女人,还搞大人家的肚子了吧?所以,你去太医院弄药,结果却发现是假的……” “你这女人,胡说什么?我不过是弄点巴……少套我的话!” 晏寒天猛的一怔,瞪了一眼梅素婉,却闭紧了嘴。 “你要巴豆?” 晏寒天没理她。 而梅素婉却支着下巴看他,好好的要巴豆……突然脑中一闪,就想到那被他移到身体里的那些内力…… “你没有消化掉尉迟敬的内力?而是想把它们排出去……” “咳!” 晏寒天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随后说道,“你觉得我还用去消化他人的内力吗?都是些废物,我不如排扔了它。” 梅素婉什么也没有说,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瓶,倒了一点粉末在茶杯中,“以后别自己乱弄,若不是那些是假的,你知道要用多少量,拉死你我还上哪找这么你这样的男人?” 说完,从他怀中抱过小丫,便转身走了。 晏寒天满眼纠结,看着那茶杯,他到是喝呢还是不喝呢? 说实话啊,他真的害怕啊,日前鼓起的勇气,却被假货给白白浪费掉了,此时…… 抖着手捏起了茶杯,看着那晃悠着的茶水,突然间就鄙视了一下自己! 一个大老爷们,天不怕地不怕,怕点巴豆,这要是传出去,还不得被人家笑掉大牙? 于是某个男人便爷们了一把,一口将茶水倒进了肚子里,连茶是嘛味都没有品出来。 不过一柱香的时间,晏寒天捂着肚子就跑进了浴间…… —— “主子,那老妖婆倒是嘴硬,受尽各种折磨,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 “嗯,放了吧……” “啥?”碧瑶瞪大了眼睛,放? “不放,你怎么抓她背后的人?再说了,不放也没有利用价值。”梅素婉起身,便向外走去。 她敢独自行动,必是做了后招。 所以,梅素婉还就偏偏不中她的计! 五天,也让她受尽了折磨,放了,不见得她就能活下去。 来到牢房,梅素婉什么也没有说,直接伸手解了她的穴位,便转身离开。 出了牢门,梅素婉叫过陌痕,“给我盯紧了……必要的时候出手,若是没必要,就让她死吧!” “是!”陌痕应下便走了。 “碧瑶,你告诉石仁与向飞丁健,给我把小宝保护好了……” 历练归历练,可却不能拿小宝的命开玩笑。 碧瑶点头。 梅素婉算了算时间,应该差不多了,便抬腿向 书房走去。 果然,她进来,晏寒天便从浴间走了出来。 “搞定了?” 晏寒天的脸上便闪过一抹不自在,出恭这事,哪有拿出来说的,所以只是点了点头。 “看在你又遭罪的份上,我大方一次,许你纳一侧妃如何?” 晏寒天一窒,满脸阴云,“你开什么玩笑?” 梅素婉上前,对他耳语几句,可晏寒天却是冷冷一哼,“没必要!” “可这是最快的法子!” “信不信我明天早朝,就砍了那几个挑事的……” “欸你别动不动就砍行吗?咱是文明人,要以德服人!” 晏寒天撇了她一眼,“你这是以德服人?” 还娶个侧妃,拉出那背后的,用不着! 他这辈子都不会用女人来成就江山。 伸手拉过梅素婉,对着她的屁股就拍了一巴掌,“这是惩罚!” 梅素婉咬牙,抬脚踢向他的两腿间,“罚你妹!” 晏寒天双腿一夹,结果梅素婉便单腿立在那里,那只还抽不出来! “晏寒天……”该死的,这一幕却是如此的熟悉! 晏寒天这一次倒是松开了双腿,却没有想到,梅素婉刚好要用力,结果,梅素婉直接跌到了地上,摔的她直呲牙! “噗!”晏寒天不厚道的笑了。 气的梅素婉抓个杯子扔了过去,“刚给你下巴豆,就应该多加点量,看你有没有力气,气我!” 晏寒天上前将她拉起来,“还不是你说什么纳妃的话让爷不高兴了,这会到怪起我了。” “我还不是为了你,看看这东齐乱成了一锅粥,何时是个头?” 晏寒天将她搂在怀中,微叹一口气,“唉,我当初的脑子怎么就抽了,夺什么天下?好好的当个王爷,天天陪着你多好……” “哼哼!你以为是和平年代啊,你以为我想要这天下啊,你以为你不争,咱俩还有命活着啊……” “哦,原来是被逼无耐啊,我就说,以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打个天下出来呢……” 听着这话,梅素婉伸手拧了他一下,“你就得瑟吧!” “呵呵……” 晏寒天垂头,封住了她的唇,一个只属于他们的夜晚,便悄悄来临了。 —— (终于不欠时间不欠稿子了……明儿见!)   ☆、第290章 去会会老朋友 翌日,管中天如约来到了朝中,晏寒天直接将丞相一职给了他。 这空降的一朝丞相,却让这方官员,在心里又开始不住的翻腾了。 而晏寒天,却拿了一份折子出来,轻道,“户部尚书……” 这户部尚书便是尉迟景仁身边那刘妃的父亲,本来借女儿之势,刘尚书那可是牛气冲天,哪个敢不给他面子,可刘妃一死,紧跟着大燕的铁骑便踏破了国门,他一直小心翼翼地活着,以便再寻时机,一妃好冲天! 家中还有两个二女儿,他可是一直当后妃培养着,所以,当燕涵襄入宫后,他曾有意无意的想将女儿献给他妗! 可燕涵襄话里话外一直在说,这是晏寒天的江山,所以,他小心眼转着了,想看看形式财说,也就将送女入宫的事给压了下来。 不过也没有想到,这前后不到一年的时间,那襄王还真的走了,这擎王当真是不客气的接了位置跬。 不过谁坐那位置,他倒不想管,他只想再次翻身,所以,见有人大胆的提议,请王爷纳妃后,他的一颗心便活了。 前几日众人上书选了三家女儿,擎王可没说不娶! 此时被王爷叫出来,他的一颗心,便提了起来,有一种小小的雀跃,可却不敢表现出来! 他可记得呢,兵部尚书那一家子可是被他说抄就抄了。 于是绷紧了身子上前一步,道,“擎王……” “去年,川北两郡因水灾颗粒无收,襄王在的时候,曾下令开仓放粮,并发下振灾银子,以安抚百姓,本王问你,粮放了吗?银子发了吗?” 户部尚书心下直打鼓,突然有种不大好的预感,在这个时候王爷怎么想起了这件事,可仍硬着头皮说道,“回王爷,粮放了银子也发了。” “都发了?” “回王爷,是。” “啪!”晏寒天手中的折子瞬间敲在了龙案上。 却见那折子从中断成两瓣,其中一瓣便落到了刘尚书的脚边。 刘尚书只撇了一眼,额头上的冷汗瞬间流了下来。 “王爷饶命……”刘尚书瞬间就跪了下去。 晏寒天满脸的阴寒,“是襄王好糊弄,还是本王好糊弄?这么大的数额,你刘章也敢贪?” 刘尚书听着他声音不高,还叫着他的名字,可却觉得自己的心要炸了一样。 以前摄政王执政,便以铁血的手腕,整治着朝庭,所以,他们向来是小心意意,即便是做点什么,也要注意着千万别碰了摄政王的下限,不然,什么时候你小命没了你都不知道! 可当摄政王还政于皇上,皇上虽说有些魄力,可到底还是年轻,他们的胆子就渐渐的大了,又碰上灭国,又遇上灾害,顿时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时机,于是…… 几千万两的银子,就被他们给私吞了。 而听着晏寒天问粮和银子的事,不只是他刘章尚书吓破了胆,跟着他的人,此时个个心惊。 “王爷饶命,王爷,下官这就将银子补上……求王爷饶命……” 然而,晏寒天却扭头看向了管中天,“丞相觉得此事应当如何来办?” 管中天看着坐在龙案旁边的男人,那睿智的双眼,心下却起伏不平,这男人,是在给自己撑场面呢。 上前一步,“王爷,此事牵连甚广,却是要些时日方可定夺。” 晏寒天嘴角上扬,将手里剩下的半本折子扔了下去,“那好,此事便将于丞相,全全负责。” 管中天点头,“是,请王爷放心,老臣定不付王爷所托!” “退朝。” 晏寒天一声退朝,起身便走。 —— 碧瑶扶了陌痕回来,却见陌痕脸色苍白,梅素婉方知,他受了伤。 “伤势重吗?” 陌痕摇头,“无碍,属下已包扎好了。王妃,诚如您所说,那老妖婆当真成了弃子。” “死了?” 陌痕点头,“属下本是想让她看清事实,可惜,她是铁了心了,到死也一个字没有吐。” 所以,陌痕才会受伤。 “呵呵……” 梅素婉便低低的笑了,看来,是得去会会老朋友了,于是对碧瑶道,“你好好照顾着陌痕……” “主子,我同您一起去……”碧瑶急忙说道。 “是啊王妃,我这只是皮肉伤,无大碍,还是让碧瑶跟在您的身边吧,这样,属下也放心……” 梅素婉想了想,对碧瑶道,“那便跟着吧,不过,你给离着淄博不远的兄弟去个消息,谁不太忙过来配合着陌痕……” 碧瑶应下,便下去准备,而陌痕却看着梅素婉,“王妃,小心些。” “嗯,你下去好好休息以……” 陌痕还没有离开,便见晏寒天走了进来。 “受 伤了?” 陌痕脸色有些窘迫,却是点了头。 “能伤你的人应该不多,是大意了还是对手太强?” “都有。” “我倒是觉得你大意的程度居多,是不是这一年里,太消遥了……” 晏寒天的嘴一点不饶人,说的陌痕老脸越发的红了。 “行了,有脸红的时间,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受伤的,下去吧……” 陌痕走后,梅素婉踢了晏寒天一脚,“他自己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要你这般不留面子的说出来?” “面子?面子再值钱有命值钱吗?” 晏寒天冷哼一声。 梅素婉撇撇嘴没在说什么,因为他说的对! 那厢碧瑶回来,手里捧着一套青色的衣裙。 “你要出去?”晏寒天抱过小丫,看了她一眼。 梅素婉点头,“嗯,要去会会老朋友,对了,你今天要是不忙好好陪陪小丫,这丫头可能是要出牙了,这几天有些闹……” “嗯,你小心些。”晏寒天倒是痛快,直接应下了。 梅素婉有些诧异的回头看他,这些日子她一般外出的时候,他的脸子都很臭,今儿……“呀?” 晏寒天嘴角上扬,“你是爷的女人,爷没必要天天将你栓在腰上,嘿嘿……” 梅素婉上前一巴掌拍他脑袋上,“看你那德行,爷爷爷爷的,你是谁的爷啊?” “你这女人……”晏寒天握住了她的手,瞪了她一眼,“爷今儿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见识!小丫,爹爹带你飞高高去……” 看着那黑色身影抱着孩子出了屋子,梅素婉当真是咬牙,“这男人,越来越没脸没皮了。” 一般碧瑶掩嘴偷笑,“主子不也一样……” 梅素婉瞪了她一下,“皮痒了是吧?” “痒不痒的,等主子真的闲下来,奴婢再陪您玩!” “切!” 梅素婉冷呲一声,主仆二人带着柳儿便出了门了。 —— 尉迟景仁虽受不了家破国亡的耻辱,一条白绫送自己上了西天,可,他的后宫却还有一大堆人呢! 燕涵襄并没有难为她们,便封了尉迟景仁为寿王,赐了一个皇家以前的别苑当做寿王府,一众女眷全数般了进去。 乔苒因为身怀“龙嗣”而成为最尊贵的女人,如今她诞下了景仁帝的遗腹子,顺理成章成了寿王妃。 这寿王府中的人,极为低调,这大半年来到从不与其它官员往来。 梅素婉主仆仨人来到寿王府前,柳儿上前敲开了门。 “姑娘您找谁?” 开门的老伯倒还算客气。 “老伯好,我叫柳儿,烦请您与王妃说下,王妃必会见我。” 柳儿? 老伯点了头后,便关上了门。 不多久,门开了,却是乔苒亲自迎了出来。 “柳儿……”乔苒兴勿勿的走出来,可当看到梅素婉的时候,眼里闪过一抹困惑。 “乔苒,也许我应该告诉你,我,其实叫梅素婉!” 此话一出,乔苒满脸诧异,可随后却露出一丝苦笑,“我早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梅素婉嘴角挂着一抹浅笑,看着她道,“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乔苒目光闪了闪,便道,“进来吧。” 其实,这大半年来,她无时无刻不在寻找着她。 她想,如果有她在身边,她相信,就算是她想夺回尉迟家的江山,也不是不可能,可,她寻不到她。 如今当她亲口证了自己的身份,她的心,莫名的,竟有些寒凉。 “来人,上茶。” 乔苒轻说一句,便没有再说话。 因为她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说。 国破家亡,她不是没有想过,如果,当日自己没有受人家的蛊惑,没有撺掇景仁帝与摄政王为敌,那么大燕的铁骑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的踏破大齐的江山? 每每午夜论回,她都能看到景仁帝悬梁自尽的那一幕,她睡不好,吃不好,自责将她的心占的满满的。 她想找到柳儿,刚刚听到有个自称柳儿的姑娘上门,她是想都没有多想,便迎了出来,可她真的没有想到,柳儿便是她! 那个传奇一样的女人,大燕擎王妃梅素婉! 忽然,她就觉得自己是个傻子。 “听说你生了下男孩儿?” 梅素婉淡淡的开口。 乔苒点了点头,“我当真没有想到,你的身份竟是这样的高。” 这话中的语气,乔苒带上了些许的埋怨。 梅素婉嘴角微挑,随后看着她道,“事情的发展,超出我的预料,不过,就算当日你我不相识,东齐也挺多还能再挺半年。” “你是说,由于你的落海,才导致大齐快速被吞?才让皇上羞愧的自尽?还是说,这一切都是摄政王的错?”乔苒的眼中带上了泪。 “乔苒,别把自己想的太高尚,你我若不是同路中人,又怎么会一拍即合?” 乔苒的脸瞬间变的苍白,看着梅素婉,她不知是要恨,还是要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还与她谈笑风声? 不管是哪一种,乔苒知道,她做不到! “我来,一是看看你,二……奉劝你一句,别做他想了。” 说完,梅素婉垂下了头喝了口茶。 而这时,几盘点心却放到了她的身旁,“擎王妃,请用。” 梅素婉抬头,便见高珊正收回了手。 “你还好吗?”梅素婉轻轻的问了一句。 听说景仁帝自尽的那一晚,她哥哥高尉也自杀随了皇上而去,而她男人徐德……不知怎么弄的也死了。 后来铁骑入京,她母家全家惨死在铁骑之下。 这一点,梅素婉是不相信的。晏家军的队伍,向来素质奇高,别说杀老百姓,如果真的看到有人跌倒,估计都可能上前扶一马,所以,她倒是觉得高家一家子死的蹊跷。 高珊看了看她,却无力的笑了一下,“好也好,不好也好,日子还得照常过。” 梅素婉没再说话,捏起一块点心,随后看了看乔苒,却见她只是垂着头。 “柳儿,将点心端给寿王妃……”突然,梅素婉张口说了一句。 碧瑶一怔,而柳儿已端着点心盘走到了寿王妃的面前,“寿王妃请用。” 乔苒在梅素婉唤着柳儿的时候,便已抬头,当看到这个没什么特别的丫头时,便有气无力的笑了,“原来,她才是真正的柳儿。” “嗯,她是冷宫中的丫头,当日我被尉迟敬所害,扔到了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后收了里面的几个奴才。” 梅素婉手中的点心,被她从左手移到了右手,嘴角的笑越来越大了。 柳儿将点心放在桌上,便退了回来。 乔苒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当真是同人不同命,我要一个忠心的奴才,却是那般不易,而擎王妃,似乎对于收买人心,很在行。” 梅素婉轻哼一下,“我用心交人,也从不拿她们当奴才看,这是碧瑶,打小便跟着我,眼看二十年了,她骂我,笑话多,家长便饭,而柳儿,相处的时间当真不长,她将全部的收入给我,只求我交给她的家人,如果放在你的身上,乔苒你自问一下,你会吗?” 乔苒早已目瞪口呆,“你与奴才打闹?你给奴才跑腿……” “不,她们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想要一个忠心的人,却只能用些其它手断,而我,只要我交出一颗心,对我忠心的人,大有人在。” 这话,却让乔苒的目光闪了闪。 而高珊只是垂头立在她的身旁。 梅素婉手指微一用力,手中那块被她拿了许久的点心,瞬间被她捏的粉碎。 “乔苒,我再说一次,你乖乖的,便可与你的儿子过着平安无忧的一生,如果再动歪心思,就如我手中这下了毒的点心……” 手指一松,那齑粉一样的点心末子,顺着手指滑了下来。 乔苒竟是没有忍住,瞬间站了起来,因为动作过快,还撞到了桌子角,极狼狈的看着梅素婉。 梅素婉也同样起了身,只是相比乔苒,却要从容又坦然许多。 她今天就是来警告她的。 成王败寇,这是自古以来的定论! “梅素婉,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乔苒的眼中带上了水汽,“我曾拿一颗真心与你相交,可你呢……” 梅素婉嘴角上扬,“乔苒,你别说的如此高尚,你拿一颗与我相交,可你敢说,若不是我逃的快,我还有命活到今日?” 乔苒瞬间瞪大了眼睛,“你……” “我的存在,已经威胁到了你!因为,你怕景仁帝会看到我,更怕有一天,我成了你蹬上后位的最大阻力!” 梅素婉的话,一字一句,敲在了她的心上。 敲的她心砰砰直跳,额角渐渐的现了冷汗。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将名单交出来,不然,你别怪我不念当日的情份。” 说完,梅素婉扭身离开。 而乔苒却是一下子跌坐到了椅子上,手紧紧的抓着高珊。 “她是妖精还是魔鬼,为何她什么都知道,高珊,你告诉我,她怎么会知道?” “王妃,你莫要被她吓到,以奴婢之见,她不过是在装腔做势罢了。” “可,她怎么会知道这点心……”乔苒知道高珊恨梅素婉,想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茶水先奉上后又端上点心,似乎很正常,可她却知道,高珊不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可,她却没有想到,梅素婉 竟然识破了。 更想不到的是,她竟然说给她三天的时间交出名单? 名单? 她怎么可能将名单交出去? 那些都是她还是才人的时候,便跟着她的官员! “依奴婢之见,王妃,咱们不如……”高珊对她耳语几句。 便见乔苒狠狠的捏了捏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足见她对这提议有多动心! 可她却看着高珊道,“能行吗?” 高珊眼中闪过浓浓的恨意,“银子王妃有的事,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乔苒紧紧的抿着双唇,双眼闪着精光,只是喘口气的工夫,便对高珊道,“这事,你亲自去办!” 高珊点头,“王妃放心便是了。” 看着高珊离去的身影,乔苒的心却闪了一下,“珊,我也是不得以的,真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右手,随后又瞬间捏紧,脸色变的有些白,随后起身,大声道,“来人来人,打水,本妃要沐浴!” —— 梅素婉三人离开寿王府,嘴角轻挑,看着柳儿道,“你上车先回宫,王爷要问,你便告诉王爷,本妃想捉只老鼠玩玩。” 柳儿点头,便上了马车,撩开车帘,又哪里还有王妃与碧瑶的身影。 碧瑶道,“主子,你是不是觉得那寿王妃定会出幺蛾子?” “她不会因为我的几句话,就将名单交出来的,那样,那些人也早弃了她,还跟个屁!不过,即便是幺蛾子……也是那可怜的高珊提出来的。唉,当日我将高珊送给了她,却没有想到,一家子都遭了她的毒手。” 当日若非她嚷嚷没有忠心的奴才,她又觉得利用了她,便想帮她一把,送一对奴才给她,也不会怎么样,却没有想到,一年的时间而以,高珊的身边再无亲人了。 这么一想,梅素婉却是怔了一下,“不对,这女人的背手,还有一个人。” “怎么说?”碧瑶问了一句。 “她手里捏着的名单可以帮她处理外面的事,可是宫里……高尉这人,我接触过,他不可能自杀的……” 因为高尉虽忠心于景仁帝,可他的心里还有家人。 为了家人,他也不可能自杀,再说自杀,何以要等到晚上…… 所以,在乔苒的背后还有一只手…… ——   ☆、第291章 景仁帝身边的太监可是你所杀?(一更) “主子,您看……” 正当梅素婉还在暗自思忖的时候,碧瑶叫了一声。 梅素婉抬头,便见高珊换了一身衣服,出了寿王府的后门骑马疾驰而去。 寿王府本就是在淄博郊外的,所以,二人藏起了,想被人发现也不容易。梅素婉双眼微眯,拉上了碧瑶,足下一点,便踩着枝头,飘行在高珊的头顶。 而高珊却在城门不远的地方,将马栓进了树林中。 一路跟着高珊进了城,便见她左拐右拐,竟是进了一间茶楼。不多久,高珊又走了出来,却是拐进了茶楼中的后巷,而她,却将披在身上的斗篷,给戴在了头上踝。 梅素婉刚还在想,大热天的,她干嘛要披个这玩意,原来是这么回事! 主仆两人蹲在屋顶,没多久,便见一男人从茶楼的后门走出来。 而梅素婉,却是为之一怔,是他!齐万芳的爱人!耿大叔! 大隐隐于市,难怪找不到他们!何着就在眼皮子下面得瑟呢! 然而,两人的对话,却让梅素婉心底涌上无限的火气。 碧瑶是听不见,可是梅素婉却听的真真的。 乔苒你还真行!撒银子取自己的人头,天下之在,为了钱而不要命的必不在少数,不说他们能不能杀得了自己,却也会给自己带了无尽的麻烦! 乔苒,你当真是……忽然她就不想玩暗的了,足下一点,奔着二人疾驰而来。 高珊只觉得身子一晃,竟是被对面的男人拉到了身后,这才看到,她刚刚站着的地方,梅素婉正冷着脸,看着她与他! “擎王妃……”下意识的,高珊低呼一声。 “耿大叔,别来无恙啊?”梅素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当日尉迟景仁捉假太后与摄政的奸,她知道他在,所以,王若璃的不知所踪,一定与他有关。 可惜,一直没有查到,却没有想到,他就生活在京中,只是,他与高珊又是怎么相识的? 还是说,那夜她离开后,皇宫里发生了什么…… “是你?你是擎王妃?”显然,耿大叔,对梅素婉这个身份,有些震惊。 “不然,你以为我如何知道,她并非齐万芳,而是大燕燕肃的皇后?不过,没想到,大叔看起来,倒是极为相信乔苒了?” 梅素婉看了眼高珊,如果说,在乔苒身后的另一个人,是面前的男人,那么,高珊——她该不该说,是这世上最傻的女人? 高珊被她看的一激灵,心底顿时有种毛毛的感觉。 “告诉我,万芳在哪里?” 突然,耿大叔上前一步,双眼看着她,甚是阴冷。 梅素婉双眼微眯,“你这话是何意?” “你……” “耿大侠……”高珊叫了一声。 面对高珊的阻止,梅素婉呲笑一声。 “高珊,有件事,你是不是搞错了?” 高珊怔愣。 梅素婉道,“当日解你高家之危的人,是我。” 不是梅素婉要在她的面前邀功,而是……怎么说呢,乔苒没信过她,而她同样没有信过乔苒,当日之所以愿意伸一把手,其实,也许,便是为着今日吧! 如果乔苒老实些,她可以不去揭开某些事情的真相,但……明显,乔苒的心,很大很大! 高珊确是冷笑一声,“自然是你,因为你是王妃的人,王妃安排的事,你自然……” “你是真蠢学是假傻?”梅素婉不客气的打断了她的话,扭头看着耿大叔,“看来我不只是为乔苒找了一个忠心的奴才,似乎还给她找了一个打手,大叔当日下手的时候,就没有一丝犹豫吗?” 耿大叔的脸色没有变,却看着她,“老夫人一生杀的人多了去了,你问哪一桩。” “景仁帝身边的太监,可是你所杀?” 高珊瞬间僵直了身子,她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而耿大叔只是看着梅素婉,皱了皱眉,随后叹了一口气,“老夫也是不得以……” 梅素婉道,“不得以?是受人所托吧?” “这与擎王妃有何干系?” “我与他算是有些许的交情,若不是他求我帮他解了家里的困难,帮他救出妹妹所爱之人,我或许不会出手,只是,大叔为何要杀一个太监?”梅素婉的目光从高珊那毫无血色的脸上扫过。 “擎王妃,不管你要如何,老夫请你告诉我,万芳在哪里?” “大叔问了本妃两次,看来是极肯定,齐万芳是被我藏起来的了?那么,我想问问大叔,这般相信于她,又为何押着王若璃不放?” 梅素婉看着,耿大叔眉头紧锁,嘴角极具嘲讽的挑了挑,“在不在我手里,你心里比谁都清楚?又何必给人家当走狗?” 话落,梅素婉扭身向巷子外走去,“有脑子的话,就自己想想,是不是被 人玩弄与股掌之间!更不要说,晏家军军纪向来严明,你大齐的军人可以强取百姓之物,我晏家军却从来不会!更不要说是杀了你一家数口,可笑!可笑至极!” 梅素婉那高挑的身影,就这么走出了巷子,耿大叔是眉头不展,高珊却如被人点了穴道一样,傻傻的立在那里。 她知道,擎王妃最后的话是对自己说的,可是,可是…… 大哥竟然不是自杀?自己的家人也不是晏家军所杀? 老天爷啊,耿大侠亲口承认是他杀了大哥…… 那这一年多来,王妃所说的话…… “你是真蠢还是假傻?”蓦然,梅素婉这句极具嘲讽的话,飘进了耳中。 高珊瞬间捏住了自己的双手,她一片真心为着她,只因她帮她解了家困,还救了自己的男人,可到头来…… 倏的,高珊拧头瞪向了耿大叔。 “你杀了他?” 耿大叔有些莫名,看着这女人,挑眉道,“我刚才说的还要继续吗?” “我问你,是你杀了他!” 高珊有些歇斯底里,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老耿。 “我杀了谁?” “高尉,景仁帝身边的大太监?” 这话一出口高珊只觉得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 年少与大哥一同入宫,那种苦无人可以体会,一路与大哥相持相扶走到了今日,可她却傻傻的认不清谁是凶手谁是恩人! 老耿抿紧了唇,看着高珊那双满是伤痛的眼,别开了自己的双目。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杀了他!” 高珊上前抓住他的衣服,死命的摇着,满脸的泪水让她有种想要撕了眼前人的冲动。 “杀他的理由很简单,你不是知道吗?” “哈!哈哈哈……是啊,我是知道……因为这主意是我出的,我出的啊!只为留下你……” 老耿挥开她的手,双眼闪着阴寒,“这么说,万芳在擎王妃的手上消息是假了?” “假的,当然是假的!” “你找死!”老耿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可恨自己却为她们做了那么多蠢事! “你告诉我,徐德是不是你杀的,告诉我!”高珊脸已憋成了紫色,可她却想,如果大哥是他受命于王妃所杀,那阿德呢? “啪”的一声,耿大叔的手背上落下一石子,也成功的让他松开掐住高珊的手。 便见一男子,身边带着两匹大狗,立在了巷子口。 他道,“喂,我问个事,你们再打再杀也不迟!” 老耿扭头,却见此男身材高挑,面庞英俊,而他身边的……老耿倒吸一口气,狼! “你刚说的擎王妃,可是天儿的媳妇?” “滚开!”高珊却是冷喝一声,扭头继续看着老耿,“如果阿德也是你所杀,我一定会要你血债血尝——啊!” 高珊一声惨叫捂住了脚踝! 只觉得自己这脚好像要断了一样,痛到她跌坐在地上,一抬头,却见自己的眼前,立了一头灰白相间的狗,只是这狗好像哪里不对劲,它的眼神……它的体型……狼? “啊——”高珊一声惊叫,竟是生生吓晕了过去。 而老耿,想跑,却已来不急了。 因为身后蹲了另一匹狼,那男人也站到了他的身前。 “老头,我问你话呢……” 老耿点头,“是擎王妃。” “带我去找她……” 男子上前就捉住了老耿的肩膀。 老耿挣了两挣没有挣开,心下却有些诧异,这是哪来的疯子? —— 我早上的检查结果出来,我心情烦闷,更的晚,请原谅!   ☆、第292章 我当时一定疯了才叫他九叔(二更) “带我去找她……” 男子上前就捉住了老耿的肩膀。 老耿挣了两挣没有挣开,心下却有些诧异,这是哪来的疯子? “她就住在皇宫里,你自己便可以找到她……” “废话,今天问了一天的人了,都说她住在皇宫里,老子要是找得到皇宫,还用带着你,赶紧了,老子得快点找到她……不过,我告诉你,别骗我啊,我家大白小白今天可是咬死了好几个骗我的人了……当然,他们的武功都没有你高。不过,你再高,也打不过我……踝” 听着这男人的碎碎念,老耿忽然发现,这人的脑子一定有病,可是那女人的话…… 也好,他正有些不明白的地方…耘… 当老耿带着一人二狼出现在的宫门口的时候,当真是吓坏了一众侍卫。 “散开散开,我来找天儿跟天儿媳妇的,我看你们谁敢拦着我……” “九爷?” 也算是这些侍卫运气才,这才僵持了不到一柱香的时间,便见陌痕走了出来。 “将军!” 侍卫忙行礼,而陌痕看到男人后,却是不可思议的唤了一声。 “哼,你还记得你家九爷吗?你们这些小兔崽子,打架这么好玩的事都不带我?就让我看家,我看个屁的家啊,听说你们把天儿媳妇弄丢了,你说没有我,你们还能干点啥……” 吧啦吧啦…… 陌痕被训成的孙子一样,不住的点头,那厢众侍卫好奇的要死,这位爷,什么身份啊? “九爷,九爷,说了这么久,您也该喝了,跟属下进宫吧,相信王爷王妃看到您一定高兴……”咳,王爷不知道还记得九爷否,王妃看到九爷一定高兴! “赶紧的,饿死我了,我这都走出来半年了,可算是找到你们了……” 陌痕瞪大眼睛,半年? “哦,不是,半个月!也不是,一个月,哎呀,反正出来挺长时间了……” —— “天儿媳妇……” 九爷跟着陌痕一路走进来,就看到了前方那一道青色的身影,随着一声惊呼,九爷满眼带着喜意,直接扑了上来。 “砰”! 可怜晏正磊那么大一汉子,就被突来的黑影神脚一踹给踹飞了。 “啊?九爷?” 梅素婉便被晏寒天挡在了身后,那浓浓的冷意,瞬间乍现! “我.操……天儿,你这混小子,找架打是不是……正好爷许久没有碰到对手了,来来,今天不揍到你叫叔叔,叔就不是你叔!” 话落,九爷一个鲤鱼打挺就站了起来,冲着晏寒天那张冷脸便是一拳头。 看着两个打到一起的男人,梅素婉直咂嘴,我靠,不痛吗? 不过目光一扫就看到了老耿。 眉头微挑,走了过来。 “何着九爷能找到皇宫,倒是耿大叔帮的忙了?” 老耿脸上并未有什么太多的色彩,只是眉头不展的看着她,“你当真不知道万芳在哪里?” 梅素婉挑眉,“大叔当真是可笑,我想我落海十来个月,大叔,不会不知道吧,如果她当真在我的手上,十来个月还不得饿死?” 老耿未在言语,可梅素婉却道,“以大叔这般精明的男人,会想不到自己被乔苒所利用?” 老耿看她,点了点头,“我没有银子了。” 现实,就是这样子,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所以,这么大一个汉子,才会甘愿为乔苒做事。 就这么简单! “昨晚的人是你杀的?” 老耿摇头,“昨晚我没有出去。” 梅素婉眯了眯眼睛,看来是那些人了! “你拿着王若璃也没有用,不如给我,另外,我帮你找找看,能否查到齐万芳的下落。” 对此,梅素婉并不抱太大的希望,五六年了,以尉迟敬与王若璃的阴损,会留下她? “不行!”却没想到老耿直接就给否了。 “你抓着她这么久都没有套出消息,要我是你,早把她杀了!”梅素婉冷哼一声,没用的男人。 五六年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一丝齐万芳的消息,还这么执着,也不知他执着个什么劲? 老耿被她僵了一下,脸色发涨,却仍道,“不能给你!” 梅素婉道,“那你就留着吧,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再遇上,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随后扭头看着柳儿,“送他出去。” 老耿抿紧了双唇,跟着柳儿离开。 而梅素婉再回头,看着那打在一起的两男人…… “咳咳,晏寒天,那是你叔叔,别真的下狠手……” “哇哇哇……天儿媳妇……” 晏正磊哇哇大叫,捂着左眼跳到了 她的身边,“这死孩子,怎么这么狠呢,你看看,钻门往我脸上打……完了完了,破了相了,小雪雪好伤心了……” 晏寒天却因梅素婉的话而僵在原地,看着晏正磊围着他媳妇转着,他心里不爽,可一听什么叔叔…… 他就觉得有点五雷轰顶的感觉! 叔叔! “来,寒天,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您的亲叔叔晏正磊……” “你开什么玩笑?” 晏寒天撇了她一眼,满眼的狐疑之色,那意思很明显,你逗我玩呢啊! “咳,真的不是开玩笑,他可是宁安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而这宁安侯,便是您的亲生父亲。” 解释完了,梅素婉便收回放在晏寒天身上的目光,还是让他自己好好消化一下这个消息吧。 转头看着晏正磊,“九爷,你怎么来了?” “哦,你还问我怎么来了,小雪雪知道你掉水里了,就一直着急,一直着急,本来啊,她是想来找你的,可是……”晏正磊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的看着晏素婉,“她肚子里又有小娃娃了,所以……” 梅素婉便笑了,“所以,你就说你来找我?” “对啊,所以我就来了啊……” “碧瑶,你带你家九爷下去洗漱休息,另外做些好吃的送过去……最后再给信都去个消息,说九爷到了,让雪晴莫要担心。” 晏正磊一听有吃的,带着两匹狼就跟碧瑶走了,却一面又对晏寒天道,“天儿,你等我吃饱了再跟你打啊……” 梅素婉脸上扬着温婉的笑意,上前挽上了晏寒天的胳膊,“打的舒服吗?” 晏寒天撇了她一眼,“真是我叔叔啊?” “千真万确,过去坐下,我一点一点告诉你……”梅素婉与他一道坐到了亭子里,那方二汪倒是机灵,已将药箱放下。 梅素婉一面给他擦药,一面轻声诉说。 晏寒天挑眉,“我的脸是不是被他打破了?” 梅素婉嘴角微扬,“接受了?” “爷骨子里是有敬老的爱心,不跟他一般见识!” “我可没看到你对她手下留情了。” 看着眼前的脸抿唇笑着。 晏寒天抓住她的手,“让你受委屈了?” “嗯?” “你不是说新婚夜,我祖母……” “最初是觉得委屈,尤其是将你从地下捞上来看着你这这这……”梅素婉指着晏寒天两侧的琵琶骨,“全是血的时候,我就想把你祖母杀了,再来问问你,你这脑袋里装的是不是粪!” 晏寒天嘴角一咧,将她拉到了怀里,“嗯嗯,一定是粪,不然,我怎么会那么蠢的任她穿着玩。还找线索,屁,绝对是笨蛋一个,嗯嗯嗯,还是失忆好,要是现在的我,绝对做那种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来!” 梅素婉被他的话给气笑了,可看着他如今的嚣张,别说,要是没有受那么重的伤而让他收敛了性子,说不得他早收拾了他家祖母! “那啥……” 晏寒天嘀咕一下,见梅素婉抬头,便道,“我问你一下,我,我叫过他叔叔?” 梅素婉瞬间便笑了,还越笑越大声,惹的晏寒天咬牙瞪她,“我到底叫没叫过?” 在他的潜意识里,他觉得他一定叫不出口的。 可是也不乏意外啊,万一他就叫了…… “叫过啊,那是你九叔,名正言顺的九叔……” 晏寒天瞬间将头抵在了她的颈间,“我当时一定是疯了,才会叫他九叔……” “哈哈哈……”梅素婉大笑,突然间就坏心的想看到,九爷听到晏寒天叫九叔的表情! 不知道,会不会很好玩呢?   ☆、第293章 你有了别的女人?(一更) (上章中,九爷名字写错了,请原谅!九爷——晏正山!) 晚饭后,梅素婉看着在宫里耀武扬威的两匹灰白相间的狼,就想到多年前,在点苍山的时候,碧瑶与陌痕捡的只雏雕! 当日在信都的时候,它可是满天翱翔,不知道如今怎么样了? “欸,你养的那鸟哪去了?” “别提了,丢了!耘” “丢了?”开什么玩笑,在信都,九爷的狼,碧瑶的鸟,谁敢动啊!还能丢了? “小世子失踪的时候,咱们都在寻找,等您与王爷离开后,我才发现多儿它不见了,之后就再也没回来,没良心啊,亏我养它那么多年……踝” 梅素婉耸耸肩,“你都嫁人生娃了,还不许人家找个媳妇?” 碧瑶直翻白眼,倒是来了一句,“大白小白的儿子闺女可是遍地了!” 听到叫了它们的名字,两匹狼撒欢跑了过来,梅素婉啧啧有声,“养久了,真当自己是狗啊……你看它们的尾巴,还摇了起来,不过真没没法跟狗比!” “嗷呜!”显然,对于梅素婉的话,两狼不喜欢听,低低的叫了一声。 “呀哈,是不是本妃太久没有收拾你们了,倒是让你们长了能耐还敢跟我叫上了?” 梅素婉撸胳膊挽袖子,这两狼调头就跑。 没办法,这女人要是揍它们,那可是真揍! 它们可记得呢,因为偷吃了老百姓家的鸡,咳咳,揍的好惨有木有!? “天儿媳妇……”声落人到,晏正山脸上扬着灿烂的笑容便站到了梅素婉的身前。 “咋了?” “没啥,你别吓大白小白,要不是它们俩,我今天还不一定能这么快找到你们呢?” 唔,这是当主人的出来给它们说情了。 撇撇嘴,梅素婉道了句,“知道了。” “嘿嘿……” 听着晏正山那像小孩儿有求于人前的扭捏,梅素婉道,“有啥事说吧。” “我要去打架。”这五个字说的极快,而且满脸祈求之色,生怕梅素婉不同意似的。 “行,不过,要等!” “啊——要等多久?” 听第一个字的时候,他眉稍上扬,听到后面两条眉毛就耷拉下来了。 “等东齐这边的事,解决完了,回燕京,你想打谁随你!” “当真?” “嗯!” “我要揍那个叫梅素雯的,还有梅素婷,还有还有梅素蕊……” 梅素婉直接瞪眼,“那姐仨哪惹到你了?” “没有惹我,可我却听说,她们仨个以前欺负过小雪雪……” 何着这是要给自己媳妇报仇呢!可惜,晚了! “如今呢,梅素婷疯了,关在冷宫里,梅素雯过的日子也挺惨的,因为她男人死了,至于梅素蕊,别说,还真的好好找找,听说这女人不知所踪了。” 晏正山挠头,“那你告诉我,还有谁欺负了小雪雪,我要揍死她!” “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这事了?” 可就在梅素婉的注视下,却见晏正山目光躲闪,到了最后丫竟然足下一点跑了。 碧瑶道,“九爷这一幕有点不对劲!” “嗯,也是,不然,咱们怎么没有收到他离开信都的消息,你问问那边,九爷跟雪晴发生了什么事?”梅素婉说完便返回了屋内。 最近小丫出牙遇见啥咬啥,这一进屋,就看到银钗眼泪巴巴的,手还被小丫含在嘴里。 梅素婉上前,拉过小丫的手,拍了一下,小丫便放开咬着的银钗,憋着小脸,看着梅素婉。 “你这个无齿之徒,一点都不乖,咬人是坏孩子。”随看向银钗,“不是做了磨牙的点心吗,怎么还让她咬你?” 别看没有牙啊,可那小牙床咬着更疼! 银钗脸色微赧,“王妃,不是小郡主的错,是奴婢……” 梅素婉摇头,“我知道你们几个心疼她,怕磨牙棒磨破了她的小牙床,可,却也不能拿自己的手指给她解痒痒啊,很疼的。” “奴婢不疼。” 银钗垂头。 “算了,下去休息吧。” 说完,梅素婉抱着小丫便去了书房,要咬,还是咬你爹吧,皮糙! 结果还没等进门,就听到书房里,传来晏正山的声音,好像是在问什么? 于是某女好奇心驱使下便将耳朵贴在了门上。 二汪看着自家王妃那表情,跟要捉/奸似的就有些好笑,最后在梅素婉的瞪视下,便垂下了头。 而书房内…… “我真的不是有意的,我我就是没有忍住……结果雪雪很伤心,天儿,你说我要怎么办?” “凉办!” “天儿,你这就不 对了,怎么说我是你叔叔,她是你婶婶……” “她是我小姨子!” “你帮我,她就是你小姨子,不帮我,她就是你婶婶!” “九叔……” “噗!” 门外,梅素婉直接噗了! 而门里,晏正山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跟看个陌生人一样,“啥啥啥……” 晏寒天瞬间移动,拉开门,就看到梅素婉硬憋着笑的脸,突然挑眉,“你玩我?” 梅素婉将小丫往他怀里一塞,便大步走了进来。 晏正山就缩了缩脖子。 “九叔啊,你啥惹你媳妇了,害的你媳妇不理你了?” 梅素婉快憋到内伤,便学着晏寒天叫了一句九叔。 别人没咋地,把个晏正山吓的直往后退,“你们太吓人了!” “嘿嘿……” 晏寒天抱着他闺女,脸色极臭的瞪了眼自家媳妇,他就说,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叫叔? 啊,这女人,没事就爱骗他玩,坏人! 九叔,自己刚刚也是疯了,竟然就那么叫出口了,难怪他一脸白痴状,估计是头回听到,吓着了。 晏正山搅着手指,站的老远,想跑,一个站门口一个站窗外,把他的路给堵上了。 “你有了别的女人?” 梅素婉是结合刚才偷听的第一句话,才这么问的。 晏正山急忙摇头,然后又点头,又摇头! “一会有一会没有,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就是就是她脱光了,躺在我床上,我我没忍住……” “上了她?” 晏正山听着这阴气极重的声音,顿时摇头如波浪鼓,“没没没……” “那你没忍住什么啊?” “我没忍住,将她给扔了出去!” “咳!这不没事吗,雪晴怎么会生你的气?” “我也不知道,雪就给她开脸收了房了。” “你没碰人家,雪晴又不是傻子,干嘛给人家开脸?” 晏正山直挠头,“因为雪雪看到床上有血迹……” “我说你这男人,你不是没碰她吗,怎么会有……”梅素婉一愣,弄块血上去,很容易啊,而雪晴也不是傻子啊,怎么会……“你扔她出去的时候,是不是被人看到了……” “天儿媳妇你太聪明了!我那天只是跟雪雪吵架,然后我自己睡在厢房,早上起来,就看到了那女人,太坏了,自己脱光了往我床上爬,我想着女人不经揍,扔出去得了,结果我也没有想到,雪雪在给院子里的奴才讲话……” 后来的事就可想而知了。 可是不是啊? “九爷,不对啊,你百毒不侵,武功又极高,一个人进了你的房,你会不知道?” 晏正山却瞬间蹲上了身子,“我以为是小雪雪嘛,我就没睁眼,可我哪知道会是她?” “她是谁啊?” “你府里做饭的!” 梅素婉瞬间睁大了眼睛,“宝珠?”不对,宝珠在这呢。 “不是,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反正是你们府里做饭的,所以,这事你们得帮我!” 得,晏正山这是懒上这两口子了! 晏寒天却是如没有听到一般,梅素婉撇了他一眼,瞬间觉得自己还真是操心的命,这要管着那要合计着。 于是上前踢了一下晏寒天,晏寒天却回瞪她一眼,“我没记忆!” 尼妹!这个时候,失忆真特么是个好借口。 再看晏正山,得,此时却不害怕梅素婉了。 “知道了,这事我来想办法。”梅素婉有点咬牙,自己府上的人做出这种事,还是去挖自家妹妹的墙角,也难怪雪晴没有给她消息了。 可恶! 不过,厨房里的谁呢? 看了看跟晏寒天玩的小丫,梅素婉便走了出去,她得问问宝珠。 因为厨房是宝珠的地盘。 —— (先更三千,下个三千下午四点左右,因为明天阿姨家孩子出嫁。)   ☆、第294章 我九岁了(二更) 宝珠思忖再三,跟梅素婉说,只有一个丫头能有那胆子了。 原来厨房中有个做点心的大娘,年级大了再加上帅府给的月钱高,自己的孙女又无事可做,便求了宝珠,后来宝珠跟梅系婉提过,梅素婉便让她自己看着,若人还可以,接个班就接吧! 那丫头年龄不大,确实做得一手好点心,人也机灵就是没事好幻想一下,宝珠在的时候,提醒过她,倒也还算是老实,不过看来,应该是宝珠离开信都,她便觉得山里没大王,更觉得是个机会了,便作上了。 没想到,雪晴有孕,心情浮燥与晏正山吵了一架,便让这丫头逮到了机会。 而雪晴…耘… 梅素婉想了想,便觉得,这丫头的骨子的思想还是没得法改变,觉得晏正山碰了人家,总要给人家一个名份,便作主给开了脸,抬了姨娘。 不过,梅素婉相信,晏正山说没有碰那便一定没有碰踝。 但,这般耗着,总也不是个办法,看来,还得想法,将晏正山弄回去,或者……梅素婉的双眼一眯,唔,怎么说,大家都是在燕京城长大的,对燕京的感情,可不一般,这边的事了了也是该合计合计燕京了,所以…… 还是燕京住着舒服! “宝珠雪晴怀了身子,你亲自回去一趟,一方面调理她的胃口,另一方面,也开好好开导她,再一个,年前,咱们应该可以回燕京了。” 宝珠的双眼顿时一亮,“王妃是说……” 梅素婉在唇边竖起手指,宝珠便抿唇笑着。 “那奴婢明儿就起程,正好世子回了信都,奴婢也能照看着……” “嗯,路上小心些。” 宝珠心情飞扬,就退了下去。 梅素婉负手来到书房,就见晏正山坐要椅子上,支着头看着晏寒天逗他闺女! 而他的眼中是一片好奇之色。 见梅素婉走进来,他正了正身子,还轻轻的咳了一下。 梅素婉便笑道,“喜欢闺女?” 晏正山道,“天儿都有,我也得有!” “噗!” 梅素婉大笑,“那万一,雪晴要是再生个小子出来……” 晏正山挠了挠头,“切了小鸡.鸡就变成闺女了……” 晏寒天身子顿时一僵,抬头看着一脸认真的九爷,“也不用你媳妇生了,你回去把你儿子的切了,你看看能不能变成闺女?” 晏正山眉头皱了一下,“变不了!” “嗯?” “你真是傻,我逗你玩,你都没听出来,啧啧啧,天儿,你不过只是失去了记忆,又不是失去了脑子,笨!” 晏寒天的脸顿时黑如锅底,看着他,半晌后问了一句,“你是三岁吗?” “错,我九岁了!” 梅素婉憋笑快憋成了内伤,将小丫从晏寒天的怀中抱过来,拍拍晏寒天的肩膀,“你们叔侄俩也许久未见面了,好好聊!” “嗯,天儿媳妇,你慢走。” “哈哈哈……”梅素婉最终还是忍不住,看着晏寒天那如吃了某物的脸,大笑着离开。 —— 管中天处理户部尚书刘章贪墨一案倒也速度,不过三天的时间,就将一切证据全数交到了晏寒天的手中。 看着上面被牵扯出的一串人名,晏寒天的嘴角便扬了起来。 “刘章,你还有何话说!” “王爷,下官糊涂,求王爷饶过下官一命,下官家中,上有老下有小……” “来人,将刘章拿下!” 晏寒天以雷霆手段,没给刘章一丝狡辩的机会,便将他下了大狱,与此,晏寒天又连着将近十人抓了起来。 随后,晏寒天将折子让二汪递给了管中天,“相爷,这案子,就相爷做主吧。” “是,老臣,必不会按律处置……” “嗯,还有事吗,无事便退下吧!”晏寒天冷俊的面色,让百官夹紧了自己,大气不敢喘。 “王爷……” 却在这时管中天叫住了要离开的晏寒天。 “嗯?” “王爷,之前被襄王调回来的庸城知府,刘万富,可是回来有日子了,您看……” 晏寒天眉头一锁,这才想起是何方神圣,原来是他! “相爷觉得他能胜任何职?” “这个……”客中天一脸难色,想了想便道,“王爷,下官看了这些年来,他在庸城的政绩……下官觉得,太常寺倒是比较适合于他……” 晏寒天嘴角一挑,“相爷决定就好。退下吧!” 如此,那欢天喜地的以为升官发财的刘万富,就这么被扔到了太常寺做了一个闲散的官。 —— “什么事这么开心?” 梅素婉抱着小丫,正在晒太阳,就见下了朝 的晏寒天,脚步轻松的迎了过来。 “管先生……当真是个好手。”难得的,晏寒天还能夸个人! 梅素婉嘴角一挑,“可是将刘章下了大狱?” “嗯,牵扯不少的人,刚刚便一道抓了十几个……” 晏寒天坐到她的对面,伸手逗逗小丫,“庸城那知府,你还让得吗?” “嗯?那个看上你,想给你做牛做马的刘小姐她爹?” 晏寒天伸手便捏住了梅素婉的鼻子,之后道,“满院子的酸气!” “切,谁泛酸了?” 打死也不可能承认。 晏寒天却咧嘴笑了起来,“扔到太常寺了。” “噗!” 梅素婉不厚道的笑了。 起身给了他一拳头,“你也太不厚道了。” “跟我没关系!相爷可是根据他多年来的表现,才做出如此的决定……”晏寒天觉得管中天来了真好,所有的事,往他老人家身上一推,搞定! 梅素婉又岂会不知他的赖皮? 瞪了他一眼道,“管先生那,你可有安排人保护?” 晏寒天却拎起了小丫,“飞高高了……” 梅素婉踢了他一下,“我说话,你听到没?” “我是那没脑子的人吗?这点事,还要你提醒?等你提醒,黄瓜菜都凉了!” “你这是瞧不上我了?” 梅素婉只是想确认一下,这男人可好,直接损上她了。 “哪里敢啊,你都说了,我那么丑又那么残的时候,你都对我不离不弃,我俊了,帅了,身子骨好了,怎么会嫌弃你,啊,呵呵……小丫她娘!” 梅素婉嘴角扬老高,“德行!” “欸,今儿天好,又没什么事,咱们去溜溜弯吧,整天呆在这破宫里,无聊!” “你的意思是,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行了?” “嗯,小丫她娘,走不?” “走,你别忘了带银子就行!” 于是,一家三口招呼没打一个,门没走一个,就这么从宫里消失了。 害的整宫的人,寻了一整天。 再说这三口,出了皇宫,便在街上晃了起来。 梅素婉挽着晏寒天的胳膊,“别说,我跟你成亲这些年来,还真没这么逛过街。” 晏寒天扭头看她,“一定是你嫌我丑!” “我宁肯你丑得点!” 梅素婉回了他一嘴。 哼哼,在宫里说无聊,可出来倒好,大街上别管是大姑娘小媳妇,就是老太太,看了这张脸,都移不开目光,当真是让梅素婉憋去。 晏寒天却高高的挑着嘴角,那得瑟的样子,看的梅素婉想拿布蒙他脸上。 “媳妇,你看这个是什么?” 如今的晏寒天,在梅素婉的面前,那绝对是一大暖男。 脸上扬着笑,怀里抱个娃,长的咱就不说,那护着身边女子的模样,让一众女人羡慕的恨不得掐死被他护着的女子。 梅素婉拍了下他的爪子,“你绝对是故意的!” 晏寒天挑眉,却拿起一枝簪子在她发髻边上比了比,“嗯,我就是故意要对你好的!” 随后有些嫌弃的将簪子放下,又护着她继续走。 梅素婉本是一清冷的美人,可今天却也让晏寒天弄的哭笑不得,这男人……难怪当年的肖清婉爱他至深! 这样暖暖又贱贱的男人,哪个女人能不爱? 可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却迎着这一家三口就跑了过来。 晏寒天手快,护着梅素婉后退一步,那女人就跪在了二人的面前。 “求王爷王妃发发慈悲,放过家父吧,小女愿意帮牛做马报答王爷的恩情……” 说着这女子,便上前跪行一叔,见晏寒天护着梅素婉又退了一步,便狠狠的一头磕在了地上,血,瞬间流了下来!   ☆、第295章 你跟那姓沈的是怎么个关系?(一更) 对面女子这突然的行径,倒是让百姓瞬间涌了上来,便将晏寒天一家三口围在了中间。 百姓间的窃窃私语,渐渐的声音便大了起来。 只是这女子…… “王爷,得饶人处且饶人,求您放过家父吧……” 女子不住的磕头,只一转眼她的额前便已血肉模糊了一片,可她就跟不知道疼一般,还在磕着耘。 晏寒天瞬间便眯起了双眼,他与小丫她娘出来,可是临时起议,谁也没有告诉是说走就走,可这女子不但拦了路,还认出了自己,那个皇宫里…… 晏寒天周身寒气顿时外放踝! 周围那议论之声,便越来越小到最后成了死寂一片。 梅素婉捏了捏他的手,上前一步,将那女子扶了起来。 “姑娘,你是不是弄错了……瞧瞧这头,糊了一片,别的落下了疤可就不好了……”梅素婉的声音极其温柔,脸上也是温婉一片,一面说一面拿帕子往她额头上按! 那女子不住的躲着,嘴里却没有一丝放松,“我没有弄错,王爷,您就饶了家父吧,我定为您做牛做马……” 梅素婉笑眯眯的,拉着她的手,躲?你再躲下试试! 手指轻轻一弹一股劲气便直直的打在她的穴位上,令姑娘一动不能动。 而梅素婉借机将帕子按在了她的额头上,“姑娘……你这……” 然而,就见梅素婉那帕子擦下了血糊糊的一大片…… 再看那女子的额头,除了一点红,却是什么都没有! “啊?” 有百姓叫了起来。 再看那女子脸色一片苍白。 梅素婉手指一弹,封住的穴位被她解开,那女子便立马想逃。 梅素婉握着她的手,却始终没有放开。 而这会她脸上的笑容没变,可却有种莫测高深在其中。 女子眼里一片焦急,目光向人群中寻去。 可就在这时,晏寒天却突然足下一点,便从众人眼前消失,可一转眼,却见一个男人被晏寒天扔了进来。 那男人狼狈的滚在地上,却是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就想逃,只是被紧随而至的晏寒天一脚踢在了腰眼上,他的腿一软便倒了下去。 “你这个蠢货……” 男人倒在地上骂了一句。 女人却不住的摇头,特么你被人点穴了试试! 她是有苦说不出,这会好,两人双双落了网。 “这个,能麻烦大家帮个忙,给报个官吗?” 梅素婉柔柔的说道。 爱美之心人皆在之,尤其是面对美人,男人往往身体比脑子有意识! 更不要说还是一个漂亮又柔弱的美人! 梅素婉的话音才落,周围瞬间少了大半的的人,走的慢的是年级大的,年轻的壮年,此时已看不见身影了! 晏寒天本就冰冷的脸此时更加阴寒了,而梅素婉只好偷偷冲他吐吐舌头。 不多久衙门来了衙差,将人带了回去。 京兆府尹看到晏寒天,那是瞬间就差点跪了。 若非是晏寒天那你跪下试试看的眼神,让他脑子清醒了一下,估计此时的他,可能已经吓晕会周公去了。 梅素婉上前将话一一说了一遍,更为重要的是将帕子里那东西递了下去。 京兆府尹屁没敢多放一个,直接升堂,问此女是谁,家住何方拦下人家夫妻究竟为何? 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谁能想到此女正是早上被晏寒天下了大牢的齐章的一个庶女? 向来不受宠,再加上有心人的挑唆,她便剑走偏锋,想以色救人! 梅素婉心下也是醉了,其实她用帕子捏着那东西的时候,心里不当真是极佩服给她出主意的人,动物的膀胱,软、薄、逼真! 而那男人,这女子摇了摇头,不认识,只是今天一大早跟她讲了一堆又一堆…… 最后京兆府尹先将二人抓了起来,将人都散了,才抹着额头上的汗,给晏寒天与梅素婉行了礼。 “王爷,下官……” “一会我会叫人来提那男人,别给我弄死了,看好了……” 晏寒天直接打断他的话,便带着梅素婉抱着闺女大摇大摆的走了。 正值晌午,一家三口挑了个还算讲就的饭馆走了进去。 “出来是玩的,你别臭着一张脸……” “我在想,是你的身边出了奸细还是我的……” “我觉得……或许是我们遗忘的一部分人,比如那宫中原来的奴才,咱们并没有用,而他们想寻出路,所以……” “回头,我就将这破宫里的人都杀了!” 晏寒天冷哼一声。 其实,细想一下,除了二汪与柳儿是新来的,其余的人可都 是自己的。 而这二汪与柳儿,梅素婉相信晏寒天便也选择了相信! 那也就如梅素婉所说的,那宫里还有一大堆的闲人…… 可恶!当真是大意了! 梅素婉接过了小丫,撇着米糊喂她,却对晏寒天道,“你留下那男人,是不是觉得顺着他……” “刘章的案子牵扯太多,今天出这一幕,不过是对方的试探!” 梅素婉微点了下头,“有这可能,只是,刘章的家人,你似乎并没有打算……” “我说了这个案子全全交给管先生了,所以,是全家抄墨流放还是贬为庶人,要看刘章能倒回多少脏款!” “嗯,这样,你在明我在暗,我已调了人手过来,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一定可以……” 梅素婉比了个扫光的手势,便让晏寒天的嘴角扬了扬,“以前我们是不是也常常这样……” 梅素婉耸耸肩,“差不多!” 晏寒天放下筷子,靠向椅背,看着她,突然来了一句,“你跟那姓沈的是怎么个关系?” 梅素婉一愣,随后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沈傲君?” “嗯。”晏寒天淡淡的应了一下,随后伸手抱过小丫,继续喂食,那表情与动作似乎根本不在乎一般。 “咳,我们的关系嘛……”梅素婉看着他微顿的动作,接着到,“很亲密!” “啪”的一声,晏寒天手中的勺子掉到了地上,而他的手指中,却捏着一丢丢的粉末,随后甩了甩手,洋装不在意的道,“小二,再拿把勺子过来……” “哈哈……”梅素婉放声大笑,笑的晏寒天想抽她。 晏寒天没有再说话,梅素婉也没有接着说,好像这话题就这么过去了,可这一下午,晏寒天都没怎么理她。 梅素婉玩的自在,终于在天黑的时候,一家三口回了皇宫。 “我的主子啊,你这是……”碧瑶迎上来,却见梅素婉拎了许多的东西,忙接了过去。 “这两盒是给两位太君买的,剩上的,给大家的,分着吃吧……” “主子,咱下次逛街的时候能告诉奴婢一下吗?” “看心情喽!”梅素婉说完了话,便背着手回了房。 而晏寒天却将小丫递给金钗,话都没说一句,便去了书房。 金钗看着碧瑶,“吵架了?” “不应该啊,要是吵架,你觉得主子的脸色会这么好?” “可是王爷的脸色很臭!” “也是!唉,这不省心的主子啊!” 碧瑶叹息着,提着大包小包走进了屋里。 “柳儿,给我打水,我要沐浴……” 回了房中的梅素婉,只吩咐了这么一句,便关起了门没有再出来。 待到月上柳稍头,梅素婉的门终于是打开了。 却见一身黑衣,身材纤细,面若冠玉的男子从房里走了出来。 碧瑶正想上前,可看到这样打扮的人后,当真是愣上几愣,“主子,你咋扮成了公子的模样?” “嘿嘿……”梅素婉唇红齿白的冲她一笑,上前挑起了她的下巴,“你家爷可是为着本公子,在生气呢!” 碧瑶一愣,随即想到了傍晚这两口子回来后,王爷那一张臭脸! 耸耸肩,“你就作吧,哪天作死了,我一定一把火把你烧了,扔大海里。” “嗯嗯,这样更好,环保!” 梅素婉手中一只白玉短笛,迈着四方步,便走了出去。 足下一点,跃上房顶,看了看书房那熄了的灯,嘴角高高的扬起,死相,还敢玩冷战,看我不吓死你! —— 晏寒天躺要床上,脑子里却不住的想着,那姓沈的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竟然让她有了自己还敢勾.搭其它的男人? 可是怎么想,晏寒天都觉得自己挺气闷的,难道发时的自己就不在乎? 不过,为什么她出事了这么久,都没有听到有个姓沈的来寻她? 可就在这时,他耳朵微动,随后身子猛然腾空,便身自己的床上,坐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你是谁?” “沈傲君!” —— (下午四点二更!)   ☆、第296章 这姓沈的是个女人?(二更) 【“沈傲君!”】 这三个字听在晏寒天的耳朵里,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嗷”一声大叫就扑了上来。什么武林高手全扔到了脑后,用最原始的方法,将对方扑倒,再骑上去,挥起拳头就打。 敢跟他女人关系亲密,他不揍的他爹娘都认不出来,就是他手懒! 只是当真没有想到,身下男人的身手倒也够快! 不但躲开了,双眼中还闪着晶亮,似乎在嘲笑他一般踝。 “爷没找你,你到是自己来了,爷告诉你,以后你离爷的女人远点!” “王爷……”听着这一声呼唤,晏寒天浑身的汗毛竟是莫名的立了起来耘。 却也停下了手,可令晏寒天没有想到的是,身下的男人,竟然拉着他的手就坐了起来,坐起来就坐起来呗,可他却搂住了他的脖子,并将身子紧紧的贴了上来,呼出了热气喷在了他的颈间,“天……” 晏寒天猛的打了个寒战,可更让他惊怵的却是一双柔软的双唇,就这么盖在了他的唇上! 晏寒天懵了! 眼前这双如水晶一般的双目中倒影着他的惊恐的脸…… 猛然回神,将他甩了出去。 随后金丝软套便套在了他的手上,双眼阴鸷,势头迅猛,直接抓向了对方的左胸! 很明显,晏寒天这是下了杀念了! 扮成沈傲君的梅素婉,心中大叫一声,“我.操,玩大了!” 身子向右一侧,只听“撕啦”一声,梅素婉身上这件黑色的衣服便被晏寒天撕开了。 胸前一抹莹白瞬间映入眼中。 屋子里没有点灯,可以晏寒天与梅素婉的视力,看事物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晏寒天一怔,包子? 刚刚那一瞬间,他明显的感觉到,手指下的柔软? 这姓沈的是个女人? 可是他儿子不是说…… 而就在这时,梅素婉却如一条蛇一样卷了上来,“天……你怎么过来越坏了……” 晏寒天的脑子里猛然闪过梅素婉那张娇悄的脸,突然发现,这要真是个男人,似乎还不大麻烦了! 可这是个女人…… 想到九爷因为一个女人,如今有家不归的情景,晏寒天便激灵了一下,已有前车之鉴,可不能重蹈覆辙! 不过,想到这姓沈的是个女人,他又觉得心情飞扬,那种郁闷一扫而空,但随之这心又是一跳,以素素的性子,她怎么能容下这姓沈的? 还是说,自己与这姓沈的……素素一直不知道? 所以,素素落海那么久,这姓沈的从来没有理会过? 该死! 如果真是这样……晏寒天心道,以后一定要好好对素素,所以,眼前这个姓沈的女扮男装的女人,一定不能留! 只一转眼的工夫,晏寒天已经想了那么远了! 而梅素婉却一直在看着他,直到最后在他的眼里看到了浓浓的杀意,心下一激灵,先发制人,冲着晏寒天傻笑一下:“呵呵……” 蓦然传来的低笑,让晏寒天傻住了,那提起的气,瞬间闪去,盯盯的看着她! “素素?” “嘿嘿……”梅素婉起身去点燃了烛火。 晏寒天立在原地没有动,只是看着这张脸,挑了挑眉。 他很肯定,这不是他媳妇的脸,但是,也不是易容的…… 梅素婉忙拉着他进了浴间,借着水,将脸洗了。 晏寒天的眉头便越皱越紧,这关系还真是够亲密的了! 随即咬牙,就觉得自己今晚被这女人给当猴耍了,大掌一捞一扯,梅素婉身上的黑色衣服,就弃她而去。 而晏寒天,恨恨的便将她推在了墙壁上,用最原始的行动,表达着他的不满! “我去,你要不要这么急……” “该死的,好玩吗?” “还不是你发了一下午的酸,我这不是为了打消你的误会吗?” “直接说就好……” “直接说多没劲,至少我也得让你知道知道沈傲君长什么样,免得以后还要吃醋……唔!” 晏寒天直接封上了这张喋喋不休,却让他又爱又恨的双唇。 可恶! 这么熟悉的双唇自己刚刚都没有发现,可见她把自己给吓成了什么样子? 还以为自己跟个男人…… 所以,一定要好好的收拾收拾,来安安自己这颗被她惊到的心! 可怜梅素婉除了双手紧紧的攀着男人的脖子,剩下的就只有一声跟着一声的娇喘! —— 晏寒天抚着梅素婉那长长的头发,看着她睡的极沉的容颜,眼里闪着浓浓的笑意。 有这么一个能作也会作的媳妇,这往后的生活何愁会无聊?< /p> 嘴角高高上挑,想到自己也有被吓的一刻,晏寒天便低低的笑出了声。 “爷……” 一声低低的轻呼,从门外传来,晏寒天便起身下了地。 拉开门,便见陌痕立在门外。 晏寒天将门关好,便走了出来。 陌痕道,“爷,相爷的府邸,今夜已经去了三波人马,而爷让属下从京兆府提回来的那小子招了。” “何人指使?” “御史大夫余光泽!” “呵!!” 晏寒天低笑一声,双眼却瞬间盯住了一个地方,随后嘴角微挑,“给我挖,将御史台给本王挖了!” “是,属下告退!” 陌痕扭身离开,而晏寒天也返身回屋,不过一柱香的时间,陌痛便又出现在了书外外。 只是他的手里,却提了一个女人。 而门开,晏寒天擒着一抹冷笑,走了出来。 “王爷饶命……” 那女子打着哆嗦,不住的磕头。 晏寒天眼里闪过一丝不耐,“就这一个?” 陌痕点头,“她的胆子不小。”话落便一手将这女子给劈晕了。 晏寒天冷哼一声,“天亮后交给素素!” 陌痕应下,随后道,“爷,那小子中毒身亡了,孟夏说中毒时间应该是在爷您抓他的时候!” 晏寒天眯了眯眼睛,“也就是说线断了?” “是属下无能。”陌痕垂头。 晏寒天摇了摇头,“孟夏可查出他所中的是什么毒?” “孟夏说要天亮后才能拿出结果。” “嗯,你下去休息吧。” 陌痕便提着这女人离开了。 晏寒天看了看天边那颗极耀眼的星星,紧紧的捏了捏拳头。 白日里他与梅素婉随只是随性的出了宫,可这消息却被透了出去,两人便觉得这身边,一定有人一直在暗中,只是隐蔽的很好,他与她一直没有发现。 回来后,晏寒天便吩咐了陌痕,今晚要演一出戏,哪怕是那小子死了,也可以找到另一个线索! 只是这些日子,陌痕查来查去的结果,那御史大夫却是最为干净,可,太干净,却也说明了不正常。 这不,刚一试探,那方花团下,便微微的动了一下。 看来,这淄博的官场,要好好的折腾一翻了! —— 天色大亮,梅素婉睁开双眼,却发现晏寒天竟然没起来。 伸手推了推他,“你没上朝?” “总得有休息的时候吧,再说我也不是皇上!” 晏寒天翻身将她压下,痞痞的一笑,“昨晚捉了个小乌鸡。” 梅素婉推他,“太重了!” “重?做.爱做的事的时候,你怎么不说重?” “大清早的,找架打吗?” “哈哈!”晏寒天大笑,就爱看她娇嗔要发怒的样子! 在她唇上啄了一口,这才爬起来,顺带将梅素婉也拉了起来。 “你才说什么,捉了一只小乌鸡?” “嗯,你一会要是有时间,就去玩玩吧?” “你怎么不去?” 梅素婉拍下他不老实的手,拎这一旁的衣裙穿上。 却听晏寒天道,“我长的太帅,我怕她爱上我!” “切,你还要不要脸了?”忽然梅素婉一怔,“不对啊,我昨晚穿的是套男装?” “啊,我撕了,这套裙子是我起来后,给你取的。” 梅素婉顿时翻身压下他,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死男人,两位太君住在这里,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我取衣服,你让我的脸还往哪搁?死男人,你是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晏寒天握着她的两手,笑的一脸得瑟,“我爱你嘛!” 梅素婉的手倏的停住,“你说什么?”   ☆、第297章 王爷说,晚上他亲自喂您 【梅素婉顿时翻身压下他,双手掐着他的脖子,“死男人,两位太君住在这里,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给我取衣服,你让我的脸还往哪搁?死男人,你是绝对是故意的,故意的!” 晏寒天握着她的两手,笑的一脸得瑟,“我爱你嘛!” 梅素婉的手倏的停住,“你说什么?”】 晏寒天看着自个儿媳妇那有点傻的样子,心下狐疑,说错了? 虽说这三字是他张嘴就说出来的,可是想一想,很正常啊,自个儿媳妇,说爱怎么了?“媳妇……” “你刚说什么来着?”梅素婉又问了一下。 明明她听的很清楚,可却觉得有些不敢相信,这么多年来,两人心心相惜,可这三个字,却从没有说过。 以前是觉得没必要,她两世为人年龄加吧加吧都过半百了,而晏寒天也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郎,可此时听着这三个字,梅素婉却觉得心跳的特别快,而且还有一种想要飞的感觉。 突然就想起,前几天,她逗他的时候,好像也说了这仨字吧,不知道,他是什么感觉? 晏寒天见她的双眼渐渐变的有些空洞,明显跑神了,顿时有些气馁! 捧住她的脸,便将唇印了上去,直到拽回她跪了的神。 “你这女人……踝” 梅素婉原来掐着他脖子的手,改为搂,嘴角微挑,说了句,“你再说一下呗!” 晏寒天却道,“时辰不早了,该起了啊!” “天哥,人家想听……你再说一下嘛……” 虽说声音里含甜量挺好,可是她的脸色却渐渐的正了,眼里更是一片认真! 晏寒天看着她,她看着晏寒天,时间仿佛不静止了一般,晏寒天张了张嘴,突然发现,他说不出口了! “咳,该你了!” 晏寒天说完了话,便将梅素婉压在了身下,看着她,意思很明显,礼上往来,论也论到你了。 梅素婉眨了眨眼,不是不爱,只是…… “我觉得吧,说这仨字吧,一定要看周围的环境,还有心境,所以,所以……” “所以你觉得现在的环境不对?” “呃……哎呀,我得快点去给小丫喂奶了……” 某个女人顿时想逃。 晏寒天大掌捞了回来,“你那点奶就是小丫的点心,少吃点没什么……” “晏寒天,你放开我……再不放开我,我喊人了!” “喊,今天你不喊出那仨字,就别想下床!” 得,刚刚还情意绵绵的二人,这会便你上我下我上你下滚上了…… 其实就如晏寒天一样,梅素婉不是不会说,只是突然发现,那三个字有些说不出口。 结果,一男一女还是一对相爱的夫妻,滚来滚去的结果,可想而知! 等梅素婉再醒来,太阳都偏西了! “嘶——” 梅素婉一动,就觉得四肢跟散了架似的! 低诅两句,下床穿好衣服。 “咚咚……王妃,您起了吗?” 门外,传来柳儿的声音。 “嗯。” 梅素婉应了一声,那边门开了,柳儿提着食蓝走了进来,便放到了桌上,之后服侍梅素婉洗漱。 “什么东西?” 梅素婉揉了揉肚子,饿瘪了! “王爷吩咐奴婢给您煮的清粥小菜,说您起了的时候,要看着您吃完。” 梅素婉正期待为顿时大餐,结果,看着柳儿一样一样端出来的…… “我若是不吃……” “王爷让奴婢告诉王妃,他不介意今晚继续……”说完柳儿的脸顿时挂上了一片绯红之色。 梅素婉瞬间默了! 捧起碗,默默的喝光了所有,肚子里如掉了个枣一样,看着柳儿道,“我没吃饱。” “哦,王爷说,晚上他亲自喂您!” “柳儿……” 梅素婉支着头叫了她一下。 “嗯?” “柳儿啊,我对你不好吗?” 柳儿有点傻眼。 “你说你明明是我的人,可为嘛要听那男人的吩咐呢?” 柳儿咽了口水。 “柳儿啊……” “王妃,王爷说了,若是奴婢受了王妃的蛊.惑,一定打断奴婢的腿……”可怜柳儿急忙收拾了碗碟,拎着蓝子撒腿就跑了。 梅素婉:“……” 晏寒天,你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你吓唬一孩子,你说你也好意思? 哼哼! 梅素婉终于从房内走出来了,看了看夕阳西下的余辉,撇了撇嘴,真行,在床上呆了一整天! “主子……” 碧瑶 凑了过来,“要去看那只小乌鸡吗?” “本来是不想去看的,但是,我都浪费了一天的时光了,再浪费下去,我就真的是在等死了!所以,去看看吧!” 碧瑶抿嘴偷笑着,带着梅素婉走出了院子,去了另一个偏殿! 路上却道,“东来将林丹打发过来了,另外,武妍从南楚那边也赶了来……” “哦?南楚那边她走得开?” “我只是收到了武妍的消息,至于原因,她得明天下午才能到,到时便可知晓了。对了,收到向飞的消息,当真有人想对世子动手。” 梅素婉嘴角挂着冷笑,“告诉向飞,不到万不得以,不必出手……另外,让林丹,去找陌痕吧。” “是!” 碧瑶应下,两人便立在了一间偏房的门口。 两上侍卫对梅素婉行了一礼,之后打开门,让梅素婉与碧瑶走了进去。 只是,当看到那人的时候,梅素婉忽然笑了,而那所谓的小乌鸡却别开了头。 “玉儿,好久不见?我还以为你被尉迟景仁灭了口,没想到,你还活着?” 这不正是在“沧澜阁”侍候乔苒的那个丫头吗? 明着是景仁帝的人,暗着却为当时的皇后做事,后来她出卖乔苒,被尉迟景仁叫回去,便没了足迹,还以为尉迟景仁杀了她呢,原来是扔哪犄角嘎啦了,而东齐异主,估计她就跑了出来,只是没有想到,她竟然干起了偷鸡摸狗的事?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以前好歹给皇后当走狗,如今呢?” “你少在这里说风凉话!” 玉儿回了一嘴。 “呵!你真的应该谢谢尉迟景仁,我以为他杀了你,便没有那闲工夫再去寻你,倒是让你逃过了一节,你说,咱俩的账,是不是要算一算……” 玉儿的脸色顿时一白。 “不过……”见玉儿眼里一片希翼之色,梅素婉便笑道,“不过我这人倒也不是什么记仇的人!更不要说时间过了这么久了,你对我的不敬,我也早忘了,所以……你是不是该跟我说些什么?” 嘴上说着自己不是记仇的人,还说忘了当日的不敬,可其实,却是赤.裸.裸.的告诉她,我可全记得啊,还记得门清啊! 可玉儿却咬紧了牙,“王妃,我若说了,您当真能饶我一命?” “放肆!”碧瑶喝诉了一句,冷笑道,“你是什么身份,胆敢与我们王妃谈条件?” “碧瑶,你吓到小朋友了!” “主子,您就是太仁慈了,依奴婢之见,先皮鞭沾盐水,再拨她手指甲,不招的话,剥了她的皮,抽了她的筋,再……” “咳咳咳!”梅素婉瞪了她一眼,看把那丫头吓的,裤子都湿了! “王妃,我说我说……”玉儿两腿直哆嗦,她失禁了。 碧瑶扶着梅素婉后退一步,便道,“王妃此时还有耐心,你最好明白,要说什么重点。” 玉儿额头上全是冷汗,夹着腿道,“王妃,奴婢是蒙寿王妃不嫌弃再次收留,只是,当日离开皇宫的时候,寿王妃命奴婢在宫中待命……前几日收到寿王妃的消息,命奴婢监视着王爷与王妃的一举一动,所以……” “所以,昨天我们离宫的消息,是你放出去的?” “是,寿王妃给了奴婢几只鸽子……” “你不见得说,但,寿王妃绝对不是你的主子,如果你不老实,刚刚碧瑶说的皮鞭沾盐水,倒是可以试试……” 梅素婉冷冷一哼,寿王府可是在郊外,还在安排好那一出戏,时间会不会太紧了一点? 玉儿当即便跌坐到了地上,“王妃,求您饶了奴婢吧!” “换位思考一下,你是我,我是你,你会放了我?” 玉儿哑言。 碧瑶却道,“御史余大夫……” 那玉儿的身子便僵了一下。 梅素婉忽的眯了眯眼睛,张口问道,“玉儿,你姓什么?” —— (二更中午,我尽量在今晚一次性更出六千啊,然后努力存两天稿子,周三四大更!)   ☆、第298章 碧瑶别总吓唬小朋友(二更) 碧瑶却道,“御史余大夫……” 那玉儿的身子便僵了一下。 梅素婉忽的眯了眯眼睛,张口问道,“玉儿,你姓什么?” 玉儿看着梅素婉,却是紧紧的闭着嘴,一时间屋子里静的似乎落根针都能听得到。 大约过了一柱香的时间,梅素婉轻轻开口,“如果,我没有猜错,玉儿,你姓余吧!玉和余,看似差了许多,可细想想,似乎也没有差多少……所以,你真正的主子,便是御史大夫余光泽!再或者,他并非是你的主子,而是你的——父亲!” 当最后两字落下之后,玉儿保持的冷静,便全数瓦解,她的脸已成为一种死灰的颜色,快速地爬到梅素婉的身边,抱住了素婉的腿踝。 “王妃,我求求你,放过他,放过他吧…………” 可是梅素婉却笑了,“玉儿,我给过你机会的……所以……” “不要,王妃,我什么都说,只求你放过他!” “来,慢慢说,故事好听,我许是会网开一面,故事不好听,你可别说我不念旧情。” 碧瑶搬了椅子过来,主仆个便真的像要看戏一样,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玉儿。 玉儿紧紧的咬着双唇,心底一片凄凉之色。 “我确实是他的女儿,只不过,我生在黑暗之中,更是他一生的污点!余家是大齐御史门户,个个清廉名誉奇高,可我父亲,却因醉酒而生下了我。为了掩盖他的污点,他将我母亲扔在了胭脂楼中,如我不听她的安排,他便会让我娘……所以,这十几年来,我就如一只木偶一样,被他牵在手中,他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也正是因为他送我入宫,景仁帝才会相信我,因为景仁帝相信他!可他却告诉我,要忠于皇后……再后来,景仁帝要杀我,确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将我扔到了浣衣局。再来……相信王妃已经知道了。” 梅素婉一手环胸,一手摸了下巴,突然微微一笑,“玉儿,至你被抓到现在,你说你父亲知道不知道?” 玉儿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苦笑,两手一摊,看着梅素婉,“王妃,您当真是……每晚酉时中,我会在浣衣局的西北角放青烟,因为这个时间,刚好是下人们煮饭的时辰,所以,即便有人看到了烟,也不会多想……” 梅素婉转头对碧瑶道,“现在是什么时辰?” “还有半个时辰。” 梅素婉点了点头,对玉儿道,“想救出你母亲?” 玉儿的双眼亮了一下,却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饭,于是道,“王妃可是要我反水?” 梅素婉只是看着她笑着。 玉儿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对梅素婉道,“若王妃当真可以救出我娘,我一定将他的证据拿给你!” “玉儿,你似乎没有搞清楚事情,如今是王妃在给你机会,你倒是反过来了……”碧瑶冷呲一声,“用你,我们不过省点力气,不用你,也不过就是再托几天,只是你的小命……欸你说,你要是没命了,你娘会怎么样?” “碧瑶,都说了没事别乱吓唬小朋友,还不如来实际行动的好。”梅素婉说完便起身往外走。 玉儿猛的大叫一声,“王妃,我做我做。” 她听着梅素婉的话,待回过味来,才发现,王妃这是想杀了她。 “碧瑶……” “是,奴婢知道要怎么做。” 梅素婉离开了这偏房,脸上的笑容更深了。 至于碧瑶怎么跟玉儿说的,梅素婉便不用去管了,反正,她要的是结果,不是过程! 伸个懒腰,抻一抻被压的发酸的腰,梅素婉便去了两位太君的屋子。 —— “小丫……”梅素婉进屋,便见小丫在沈茹的怀中,正跳的欢腾。 厢房里,宝珠与瑞珠,正在摆饭。 “啊呀……” 看到梅素婉,小丫立马伸手要抱抱。 “起了?” 沈茹倪了她一眼。 梅素婉将小丫抱过来,对她道,“外婆,天亮的时候,寒天抓了只小乌鸡,如果顺利的话,再有个月余左右,咱们便可以起程回燕京了!” 沈茹瞪了她一眼,而那边楚琴的目光扫向梅素婉的小腹,随后却笑的道,“回燕京?天儿他是要……” “这也没有办法啊,我倒是想将燕京留给燕涵奕了,可他就是一个小肚鸡肠更是瑕疵必报的主,我怕我这边送了江山给他,还没等放手,他那边估计就想要了寒天的命了,所以,我也只能对不起他,请他让位了。” “这一点,我跟你外婆也早看得出来,原来还怕天儿顾及太多……” “这个吧,如果他没有失忆,将枪指向燕京,他可能还会有所顾虑!如今……唉,外婆,你也看出来了,嚣张的他,恨不得将这东齐的官场全都血洗了,再将燕涵奕剁吧了完成一统,将再小宝往那椅子上一推,他就 可以爱怎么玩怎么玩了!” 楚琴对沈茹对视一眼,怎么听着,这是对擎王满满地不满呢? 嚣张啊! 可这世上还有谁有本钱与他比嚣张吗? 武功了得,钱财了得,脑子了得,长的了得,娶个媳妇更了得! 如果这样的还不嚣张……说实话啊,有些对不起他了! “不过,老话说了,阎王易斗小鬼难缠,对于燕涵奕,是要多留点心。” 沈茹说完这话的时候,眉头皱了皱。 那厢楚琴道,“你大舅舅说,西韩那边韩玉山也不是个老实的,还是要多留意着才行。” 梅素婉叹了口气,“这事啊,就不能提,每次提起来,就觉得有好多好多的麻烦在等着我们……” 两位太君对视一眼,心道也不知是谁先提起来的! 随后二人起身,没理她,便去了厢房吃晚饭了。 梅素婉抱着小丫也跟了过去,“两位外婆,我跟你们一起吃点啊……” “去!”沈茹拿筷子敲她的手,“找你男人吃去……” “外婆,你是我亲外婆吗,有你这样的……” “跟我撒娇没用,宝珠,送王妃出去。” 沈茹毫不客气,把梅素婉赶走了。 门外,宝珠捂嘴偷笑,“王妃,奴婢瞧见二汪刚刚煮了六道菜,有四个是王妃您爱吃的哦!” “当真?” 梅素婉的眼睛忽的一亮,抱着小丫是直奔晏寒天的书房。 “天儿媳妇……”刚到门口就看到了晏正山,他一脸笑眯眯,身后坐着两匹狼。 “啥事?” “啥时候打架啊?”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你的天儿……”梅素婉想进去,却发现晏正山死拦着,就是不挪地方,“九爷,你让让……” 话说她已经闻到了肉香了! “不让。” 梅素婉一怔,歪头看他,不让她进,那晏寒天在里面干啥?而且晏正山的脸上,笑容大大的,好像得了糖一样。 “你跟晏寒天搞什么鬼?” 九爷却拿手捂住了嘴,直摇头。 梅素婉嘴角一挑,“我可是想到怎么解决被雪晴开了脸的丫头了,你走开我就告诉你怎么办?” 九爷仍然摇头,可却放下了手,“天儿都给我出了主意了,嘿嘿……” “那你信不信,我可以让雪晴再给你抬几个姨娘出来?” 梅素婉还就不信了,治不了他! 九爷再摇头,“天儿说,雪雪不会!” 哎呀! 梅素婉心道,若不是我手里抱着小丫,我真想敲工你的头问问,啥时候天儿的话这么好使了? 不过……梅素婉便抱着小丫一步一步逼近了他。 九爷脸上顿时现出一丝惊恐,尤其是看到小丫伸着带口水的手伸向他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咽着口水后退了一步。 自打前两天小丫捧着他的脸好个亲之后,晏正山看到小丫就跑啊,脸上那种粘糊的感觉让他不爽极了。 “天儿天儿……你好了没有?” 晏正山终于没有退路了,扭头哇哇大叫。 “你可以滚了。”屋内传来了晏寒天的声音。 九爷如得了特赦一般,叫了句大白小白,是撒腿就跑。 梅素婉推开了门,可看着眼前的一幕,眼里竟是闪过了一丝浓浓的笑意。 再看到晏寒天那明显是经过精心打扮的衣着,来了一句,“哥们,你要相亲去吗?” ——   ☆、第299章 痴心的我(一更) 有多少的旖旎想法,被一句不解风情的话,也全数打散了。 晏寒天恨不得将她拎过来揍一顿,随后撇了眼二汪,那小子立马走出去,并顺道将小丫给抱走了。 “啊啊啊呀呀……” 小丫看到美人爹爹,哪里肯步,一面拍着二汪的大胖头,一面挣着身子,要美人爹爹抱。 估计心里一定在想,美人爹爹今天好帅哦,要抱抱,一定要抱包。死二汪,你个小胖子,放下本郡主…耘… 可惜,她的美人爹爹将她的美人娘拉进门后,就毫不留情的将她挡在了门外! “啊呀!踝” 小丫看着那关上的门,大叫了一声,随后低头看二汪,瘪了瘪嘴,扭开了头。 “我的小姑奶奶,你这么小就知道美丑了?唉,上天,真不公平了!” 二汪一路嘟囔着,抱着小丫回了两位太君的院子。 “二汪,怎么是你把郡主送回来的?” 金钗抱过小丫,小丫便将头靠在了她的肩上,奏是不看二汪,兀自生闷气呢! “郡主怎么了?”金钗问了一句。 二汪两手一摊,“王爷要跟王妃共进晚餐,那个,没抱小郡主,这会是在生气呢!” 金钗抿嘴笑着,晃了晃小丫,对二汪道,“你去侯着吧,我带郡主进屋了。” “欸,有劳姐姐了。” “就你嘴甜!” 金钗笑着,抱走了小丫。 —— 梅素婉被晏寒天拉进房内,看着脸色发黑却又憋着没说什么的晏寒天,眼角的笑意越发的深了! 烛光晚餐啊! 整个屋子被收拾的焕然一新,细细闻着还有淡淡的清香。 最主要的是,一旁收拾出了一小块空间,还有架琴在旁边! 晏寒天握着梅素婉的手就没有松开,虽说那一句,“哥们,你要相亲吗?”,让他觉得扫兴,可看着这女人眼底的笑意,他也知道,她就是特意的! 晏寒天倒了两杯酒,一杯捏在手中,一杯塞到了梅素婉的手里,冷着一张霸气的脸,说道,“喝酒!” 梅素婉伸手拦下了他的酒杯,支着下巴,闪着一双大眼看他,“哥,开场的台词不应该是这样的,唔,你好好想想……” 晏寒天真想一巴掌拍飞她这明明什么都明白却装迷糊的脸! 捏着酒杯的手紧了紧,可到口的话,他就是说不出来! 只是素婉,抿着唇,带着笑,似乎要跟他死磕到底一般。 结果两人就这么对视着,一个冷脸一个笑的贱贱的。 烛火照应之下,晏寒天的脸越来越臭,就在他要暴走的时候,便见梅素婉身子一扭,就坐进了他的怀中,伸手搂着他的脖子,“天哥……” 晏寒天臭着一张脸,垂头看她。 梅素婉却扑哧一笑,直接破功! “咳!”叹了下嗓子,之后拉起了他,“如果不是特别饿,就等会再吃。” 随后与拿他两手放在自己的腰间,自己也搂着他的腰,将头轻轻的靠在他的胸前,“天哥,跟我慢慢移动脚步……” 有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并不一定要特别说出什么,身体的语言,要比你用口说出来,实惠的多! 晏寒天不明所以,就这么轻轻的拥着她,跟着她的脚步,轻轻的移动着。 慢慢的,那种放松的感觉,便在两人的身上渐渐形成! 梅素婉轻轻的笑着,蓦然间就想起了哥哥的一首曲子,随后低低的哼了起来。 晏寒天微愣,随着她曲子的旋律,脚下的步子,竟然越走越合拍。 梅素婉抬头,“寒天,我并非非要逼着你开口……” 晏寒天,将下巴放在了她的头顶上,“素素……” 轻轻吐出这两上字,晏寒天便觉得心底极暖极暖。 不知不觉,时间过去小半个时辰,梅素婉拉着晏寒天,随着她的曲子,来了一个360度璇转,随后身子轻轻一扬,便倒在了他的臂弯中。 仰头看着他微垂的脸,梅素婉笑的暖暖的。 “什么曲子?” “痴心的我!” 晏寒天怔怔的看着她,梅素婉嘴便越扯越开,抬起脚尖对着他的唇,轻吻一下,“好听吗?” 晏寒天将她往怀中一带,一抹邪气的笑容便现了出来,“你问哪一个?” “呵呵……”梅素婉伸拳头垂了他一下。 “我觉得后面的四个字,更好听一点?” “什么?” “痴心的……你套我话?”晏寒天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随后拉她坐到了桌边,“一会再玩,你一天了,只喝了点粥怎么能吃饱?来,吃饭!” 梅素婉看着他给她夹菜,给她添饭,哪怕都凉了,可心头的甜, 却是越来越多的。 两人吃了些饭,或者不如说,都无心吃饭来的更实在一些。 梅素婉抿着酒,放下了筷子。 晏寒天道,“吃好了?” “嗯!” 伸手拉她坐到了琴边,“我喜欢你刚刚的曲子,你再唱一遍,看看我能不能弹得出来……” 梅素婉扭头看着,“是喜欢曲子还是喜欢抱着我一起跳舞?” 晏寒天忽地在她唇上一啄,“我更喜欢跟你脱光了跳舞!” 梅素婉娇嗔的瞪了他一眼,“不正经!” 随后将杯中的酒一口喝下,起身转了一个大圈,慢慢起身,仿佛前身还有一舞伴一样,抬头,挺胸,收腹,头偏45度,下巴微扬,轻轻的哼着曲子,更是扭起了漂亮的华尔兹! 晏寒天眯着眼睛,忽然觉得,他媳妇跳的这个应该是两个人的舞! 蓦然间,浑身血脉沸腾,刚刚和了两遍的琴,就被他给扔到了一旁,身子一措,就站到了梅素婉的面前,伸手就着她的手势握上了她的手,更揽住了她的腰! 梅素婉眼神一挑:学会了? 晏寒天:这世上有你男人不会的东西? 梅素婉:那试试? 晏寒天:不用试,刚刚你不是已经教了吗? 梅素婉:你确定? 晏寒天双眼一眯,瞬间带着她便来了一个完美的璇转。 梅素婉心下大笑,这男人,当真是……好吧,他很聪明! 梅素婉想想刚刚自己不过带着他只是轻轻的移动着步子,而现在自己也不过只是加上上身的动作,又走了两遍,对于一个古代的男人来说,他能看得懂,还跟得上已经不容易了,更不要说,还能带着她跳! 当她轻轻的哼下最后一个音符的时候,晏寒天带着她已经做了一个最完美的俯身。 “记住,此舞只能与我一起跳!” 晏寒天并没有扶起她,而是就着梅素婉仰身的动作说着。 “这世上,还有第二个学会这个舞的男人吗?” 不说晏寒天刚刚踩没踩她的脚,可说实话,如他这种身份的男人,能跳舞? 实属奇葩! 晏寒天大掌一捞,便将她抱在了怀中,“你就偷着乐吧,如我这般英挺无敌身姿矫健的男人,这世上真的不多。” “是啊,脸皮如此厚,性格如此嚣张,当真难寻!” 晏寒天张嘴就咬上了她的唇角,“那为夫就再嚣张给你看看……” “哈哈……重欲过度可是伤身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就是死,老子也要死在你的身上……” …… 只是梅素婉却没有想到,今夜的他,竟是那般的温柔。 “素素……” “嗯……” 晏寒天紧紧的搂着下,垂头吻着她的额角,她的鼻子,她的耳垂,她的唇,轻轻的道,“我爱你!” 梅素婉看着他的双眼,伸手描绘着他的眉眼,眼中渐渐的湿润起来…… “寒天,我从来不知道,我也可以爱上一个人,不管是身残面毁,性情沉闷的你,还是如今失忆性格嚣张的你,我爱都只是一个你……你在这里,满满的……” 拉他的手,轻轻的放在了左胸口,看着他的眼,她说,“你不会知道,你不认识我不记得我那一刻陌生的眼生,让它,疼了多久?” 晏寒天瞬间将她搂在了怀中,突然那种久违的窒息再次袭来,“素素,原谅我……原谅我想不起曾经的过往,求你,求你不要放开我,永远!” “永远,都不会放开。”梅素婉将头紧紧的埋在他的胸前,有一种爱,不一定非要说出口,有一种疼只有经历过才会明白。 梅素婉知道她这辈子都不可能不去爱他,而更清楚,不管晏寒天发生了什么,存在他心底的那份情,还是会激发他再次爱上自己! —— (因为不再熬夜的原因,所以,我到十点的时候,只能写出三千字,白天又在跑医院,终于算是规律了,我尽量早点将另一个三千传上,之后让大家可以在今晚看到一万字!) ——   ☆、第300章 我是你叔叔,你得站我身后,哼(二更) 清早,阳光明艳,人心舒爽,男人去上朝了,女人睡饱起床了。 伸个懒腰,看到床边放了一杯水,水下还压了一张字条,两个大字龙飞凤舞——“喝水!” 梅素婉一边笑一边端起水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男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关心人了耘! “柳儿……” “王妃……” 柳儿推门走了进来,垂着头不敢看她。 “五爷还没下朝?” “回王妃,还没有。” “抬头,我又不吃人!踝” 这丫头昨天吓跑了,再看到自己不这样,胆子还真是够小。 柳儿抬头,却是小脸红红的。 “咳!”看着她,梅素婉也有些不好意思了,貌似,有些在教坏小朋友的嫌疑! 忙道,“给我打点水,我洗个澡!” “已经打好了,王妃,奴婢扶您下床……” 说着柳儿上前。 梅素婉哼哼一声,“柳儿,看来我也得给你寻个人家嫁了……” “啊!”柳儿吃惊,结果却听梅素婉道,“免得你看我笑话!” 柳儿小脸顿时一白,“王妃,奴婢没有!” 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梅素婉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还是跟着她的时间太短,不了解她,这要是换成碧瑶,换成金钗几个,早给她贫上了。 算了,这丫头还是太小,别逗她了。 没再说话,梅素婉便去了浴间洗了个舒服的花瓣浴。 等她出来,柳儿已经将饭摆好,碧瑶也进来了。 柳儿给梅素婉擦干头发,开始给她梳妆,梅素婉撇了眼碧瑶便道,“说吧。” “宝珠昨天应该走,只是为了等林丹多呆了一天,今早已经起程去信都了。另外,东来传来了消息,燕京里那位最近不太安分。” 柳儿给梅素婉梳好了头行了一礼便退下去,站到了门边。 梅素婉坐到了桌前,夹了个水晶虾饺吃下,才道,“他想干啥?” “他在自取灭亡,封锁了整个燕京……只许出不许进……” “噗!”梅素婉差点呛到,“回头告诉东来,有空给秋桐送根针。” “做何?” “给燕涵奕的脑子放放水……” 碧瑶:“……”主子咱说正事好吗? 梅素婉一边吃一边合计,燕涵奕还真的成了惊弓之鸟了,他就继续作吧,估计不用自己出手,他就自己把自己吓死了…… “主子,一会让玉儿送个什么消息人余光泽?” 梅素婉暗自思忖一下,今天早朝上以寒天的性子,应该会大刀阔爷砍杀一片,想来,会引起不小的反应…… 于是道,“就说今天我与王爷会出游……” “抓吗?” “嗯,抓!另外,胭脂楼那边,你弄点动静出去,记得,盯死了余光泽!” 她就不信,余光泽的心里会强大到仍然纹丝不动? 胭脂楼,昨天玉儿的话让她脑子里动了一下。 不是没有派人去寿王妃查找,可一直都寻不到,乔苒敢那么镇定,便说明,她手里的人一定很隐秘。更说明,乔苒的不服! 所以,当玉儿说出胭脂楼的时候,梅素宛的心动了! 听名字,并不是一个上档次的青.楼,而余光泽敢把一个女人扔在里面用来威胁自己的庶女为他做事,那么,那个胭脂楼,虽不敢保证是他余光泽的,可他在里面说话,也一定是份量极重的! “是!”碧瑶看到自家主子那眯真起的眼睛,便知道有人要倒霉了! 应下便转身离开。 梅素婉吃饱了饭,叫进柳儿,她便走了出去。 —— 早朝上,管中天将折子递给了晏寒天,他道,“王爷,刘章贪墨一案,现所有证据均已收集,数额之庞大,牵连人数之甚广,还请王爷定夺!” 二汪将折子递给了晏寒天,晏寒天眉眼扫过折子上每一个数字,每一个人名,双唇紧紧的抿紧,看到最后,晏寒天竟是笑了。 满朝文武百官顿时不明所以,却也都屏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的垂着头,生怕这脏水泼到了自己的身上。 “日前,本王捉了刘章,当庭又牵出十来人,一同下了大狱,可是你们看看……” 话落,晏寒天将手中的折子扔了出去,白纸黑字,有眼睛的人,全都看得到,那上面的人名,人物关系,皆被管中天,一一详细的写在上面。 有人心下顿安,有人不住的抹着额头上的冷汗,本是存着一丝侥幸,可惜,看着上至千万两,下至几千两银子的贪墨,一个不落的全数写在上头时,那种天塌下来的感觉,从脚底升了起来。 “国库,一共有多少银子,看看,只一个振灾款,刘章一系, 均可贪墨的如此之多,其它事情上,还能少了?也难怪,这大齐的门户稀松,军不成军!银子都进了私人的口袋,除了一个尉迟敬的军队,你们不敢动,其它的,你们克扣了多少的军晌?你们不服?呵呵,就算没有我晏寒天,你们大齐的灭亡也是迟早的!!一个没有担当的君主,一群各怀鬼胎的朝臣……” 这话,说的极其狂妄,更不要说,此时晏寒天满眼的不屑! 说的百官个个心惊胆颤…… “来人,户部尚书刘章贪墨一案,证据确凿,主犯刘章三日后午时,菜市口监斩!查抄其家,男子为奴,女子为婢,流放岭南,永世不得回京!其余人等,按律当斩则斩,当罚则罚!” 此话一落,殿下顿时爬了三个官员出来,“王爷,下官知罪!” —— 晏寒天以雷霆手段,借刘章贪默一案,肃清了朝中一党! 可也同样,会让有些人起了叛逆之心! 退朝后便遇上了格素婉。 “怎么过来了?” “你下朝了?” 两人同时开口,却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一抹小火苗燃燃而起。 晏寒天上前一步,将她揽在了怀中,那爱护之意溢于言表。 梅素婉轻轻的靠着,“一会若是没事,咱们去抓老公鸡!” 晏寒天垂头,“好。” “你收到消息了吗,燕涵奕吓尿了,开始自己作了……” 晏寒天点头,“嗯,李晨送了消息这来……” 对于曾经的一切,他没有一丝记忆,可最近却也渐渐的上手了,与几个手下配合的也越发的默契了。 “等回了燕京,我们就住在原来的家里好不好?”晏寒天很想回去看看,不知道,能不能从中找回曾经的记忆。 “好。”梅素婉笑,似乎离着回家的日了也不远了。 几年没有看到岚儿了,每次来信中,那幽怨的语气,都让她忍不住的笑着。 不过,在朝惜先生回麓山的时候,曾说过,岚儿学习十分用心,将来不失为国家的一根好苗子! 两人回了房,晏寒天换了一身衣服,两人便相携出来准备出宫,就看到九爷寻了过来。 “你们要上哪?” 晏正山跳了过来。 “出去打架。” 晏寒天说了四个字,就见九爷双眼瞬间冒了绿光,伸着两手将两人拦下,“打架这么好玩的事你不带我?我就不让你们走!” 梅素婉扑哧一下就笑了,抬头看着晏寒天,心道,这男人还真是……会捉苦力! 有九爷出手,他这家伙就可以看戏了! “我要去我要去……” “嗯,走吧!” 晏正山忽的一怔,他没有想到晏寒天今儿这么好说话,于是后退一步,“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晏寒天挑眉,“要去的是你,我答应了,你又怀疑我,那你就呆在宫里,别出去了……” “不要,我要跟你去玩。” 晏正山忙收回两手,站到了他的身边,想了想又往前一步,“我是你叔叔,你得站我身后!哼!” 晏寒天瞪着他的半个后脑勺,绷紧了身子。 梅素婉笑容满面,这世上,能让晏寒天吃瘪的,估计也就只有一个晏正山了! —— 三人出游,晏寒天看晏正山怎么看怎么不顺眼,那是他自己好不好? 你看看现在…… “天儿媳妇,不是说打架吗,人在哪呢?” “天儿媳妇,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啊?这东齐不好玩?” “天儿媳妇,你怎么玩上水了,你要洗澡吗?” “天儿媳妇……” ……   ☆、第301章 天儿,你想谋杀亲叔吗?(一更) 晏寒天耳朵要起茧了,毫不犹豫的抬脚便踢了过去。 只是那明明缠着梅素婉的晏正山却跟后脑勺长了眼睛一样,“咻”的一下窜出了挺老远,站定后看着晏寒天,更是扮着鬼脸,不住的叫着,“没踹着没踹着……” 晏寒天的脸更黑了,脚力再起,一枚石子,对着九爷便射了过去。 九爷再次躲开,叫声更欢腾了。 梅素婉坐在这个淄博城内最大的湖边,看着湖上荡着的一艘艘画舫,脸上带起了笑,而听着身后九爷不断的叫嚣着,忽然就觉得,也难怪他说自己九岁了,你看看现在,不就是小孩子八.九岁淘气的时候吗? 他要不是晏寒天的亲叔叔,估计这会可能已经去跟阎王打招呼了踝! 不过,照这样下去,再过十年,他会不会真的跟青春期的少年一样,再遇个女人,玩个心跳什么的…… 咳咳,万一跟自己儿子抢女人…… 梅素婉看着面前的湖水,不厚道的笑了。 这时有座画舫驶了过来,梅素婉便叫了一声,“上船啦!” 晏寒天扶着梅素婉便踏上了船,对船家道,“开船!”随后掌心用力,一道劲气打像湖面,画舫便窜出去七八丈远。 “喂喂喂,等等我……”晏正山忙往回跑,“哎呀,你以为我上不去吗?” 九爷哼了一声,足下一点,直奔画舫而去。 可就在这时,四周忽然出现了一批蒙面人,手持弓箭,毫不客气的对着画舫开弓! 晏正山身子正当腾空,那箭毫不留情直奔着他全身而去。 晏寒天面色阴寒,手中一把小银箭,便射了出去。 “叮叮当当……” 所有的箭全数跌落湖中。 “啊,天儿,你是想谋杀亲叔吗?”晏正山落到了船上,哇哇一顿时大叫。 “这不是没事吗。”晏寒天别开眼,他是不会承认刚刚有一瞬间,他是真的吓到了的! “哼,回头再找你算账。小兔崽子们,你九爷爷好久没有动手了,今天你们若是让九爷爷活动舒服了,你九爷爷今天就痛快地送你们去见阎王!” 晏正山一边叫着,一边双掌猛的击向湖水,这画舫则返了回来,不过这速度却是要比刚刚快了许多! 而这时,岸上的蒙面人,再次放箭,可是这一次的箭上,却带着火油! “天哥,你看看你,就是太直接了,襄王入京那么久,这帮孙子都没有一丝动静,你才来了一个月,得,明目张胆的开始刺杀了!”梅素婉靠在晏寒天的身上,那落在画舫上的箭瞬间便将画舫点燃,至于那船家,呵呵,刚刚已经跳湖逃走了。 晏寒天垂头瞪了她一眼,“你敢说,你不喜欢这样?如涵襄那温水煮青蛙的德行,再这破地方,再耗个三年五年也不是不可能……!” “嗯,这倒也是,嘿嘿……看,九爷今儿可是高兴了,打的多欢腾!” 嗯,今天这批人的身手也不错,至少可以陪着九爷玩上一阵子。 目光向后扫去,湖面上的画舫到是都逃了。 “素素,你看左前方……”晏寒天目光锁在一个人的身上,低低的对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抬头,“是她?” 高珊? 她就坐在左前方的乘凉亭子里,似乎很正常,可如果是她就不正常了! 只是,高珊今天的表现,很不对。 她看似在乘凉,可她的手,却在石桌上,不住的划着什么…… “你认识?” “我送给寿王妃乔苒的一个忠心的姑姑……” “哦?” “这话回头有空再跟你说……”她目光一直锁在高珊的手上,一点一点才发现,她一直在写着两个字,“水阁”。 梅素婉忽的一怔,水阁曾是乔苒住了多年的地方,高珊在告诉她什么? 而这会却听九爷大叫,“九爷爷玩舒服了,来来,该九爷爷取你们的狗命了……” 梅素婉不住的翻着白眼,还真是一家人,瞧瞧这嚣张的德性! 而九爷说话还真算数,话落,便听“咔嚓咔嚓”跟掰玉米一样的声音传来。 再看那些蒙面人……走一路躺一路,连个还手之力都没有! 呃……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晏寒天太损,站在燃烧着的画舫上,手中一支一支小银箭,直取那偷袭九爷人的性命! 好嘛,这叔侄玩的相当默契! 一声长长的哨声传来,所剩为数不多的黑衣人全数撤退! “该走了吧,再不走,要么咱俩落水,要么被烧死……”梅素婉适当的提醒一下。 只是远远的那个黑衣蒙面人,逃的到是快! “嗯。”晏寒天搂着她的腰,足下一点,便稳稳的落在了岸上。 而画舫已经烧没了 。 再看亭子里的,高珊已不见了踪影。 “这帮孙子,太不经杀了。”九爷满头是汗,双眼极其兴奋。 梅素婉心道,当谁都跟你们叔侄俩一样变态啊,简直就是杀人的恶魔! 如果不是当年老侯妃将他保护太好,就这样的,被有心人拎去了,训练个几年,说实话,比当初晏正磊弄那药人管用多了! “玩够了吗?”晏寒天问了一句。 “还行吧。”九爷道了一句。 “那就开工吧,看看这都是什么人……” “啊?我不会!” 说完,九爷便跑到了梅素婉的另一面,“天儿媳妇,你看看,天儿怎么这样的坏?我都出力将人灭了,他还让我干活,有这么欺负自个儿叔叔的吗?” 谁说要捉苦力来着? 梅素婉撇了一眼晏寒天,听听,你真当人家脑子转不过来啊! 他本身就是个喜好动来动去的,杀人打架可以,可你让他给你清理战场找个线索,你做梦呢! 晏寒天别开眼,其实,这些人敢如此,只能说明一点,训练有术! 但,绝对不只是这大半年便可以训练成功的! —— 收到群众举报的京兆府尹带着一众衙差是急三火四的赶了过来,在看到晏寒天的时候,直接哭了。 “王爷……” 怎么又是王爷? 我说王爷,咱就不能好好在宫里呆着吗? 您看看,出来两次,两次的动静都不小! “嗯,这些人来刺杀本王与王妃的,你抬回去看看能否查出是何人指使?” 京兆府尹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全死了,他怎么查? 可他哪里敢这么说,急忙点头,“王爷请放心,下官一定尽力查办!” “嗯。”晏寒天拍了拍他的肩,带着梅素婉与九爷直接走人了。 —— 再说碧瑶,本是想弄点小动静出来,可谁能想到,她不过只是扮个男人进去吃吃小酒,听听小曲,一不小心点了把火,可谁能想到,火势有点大,直接把人家胭脂楼给烧了! 看着越来越大的火势,碧瑶直接跑了! 扔了一身的男装就藏到了对面一家酒馆的楼上了。 不多久便见一个下人从后门跑了出去,那速度相当快。 没过多久,一辆马车,急驰而来,下车的不是余光泽又是谁! 碧瑶没动,双眼紧紧的盯着这后门。 不多久余光泽又走了出来,只是很明显,他的胸口鼓了起来。 “把放火的人给我找出来,我要扒了他的皮!”急匆匆的,余光泽上了马,却又对那下人说道。 那下人道,“老爷,那位怎么办?” “杀了!” 说完,他放下帘子,马车便快速的离开了。 碧瑶双眉紧锁,她知道,这会去劫下余光泽一定能弄出点东西,可是,主子虽没有明说,却也是答应了玉儿,是要救出她母亲的…… 思量一下,碧瑶还是进了胭脂楼,尾随着刚刚那下人进了一间小院。 “唔唔……” 碧瑶没在犹豫踢开门便冲了进去,就见那下人,正将一条腰带,系在一女子的脖子下,使劲的勒着。 那女子脸色发紫,眼睛外凸,再晚一会估计马上就没命了! “你是谁?”那下人一愣,手便松了一下。 碧瑶飞身上前,一脚踢翻了他,将他手中的女子夺了过来,而那下人,却是脑袋撞到了墙上,直接晕了过去。 “你不是玉儿的娘?”碧瑶怔愣,这不是玉儿的娘,因为玉儿画了她母亲的画相。 可这女子,没有一丝像玉儿的母亲。 那女子不住的咳着,看着碧瑶道,“看来你是宫里的了?”。 碧瑶便眯了眼睛,一丝杀意闪现而出! 那女子忙道,“我虽不是玉儿的娘,但我却知道你要什么……” “你是谁?” “我是他的结发妻子,两年前被他囚在此地。” “他的结发妻子死于两年前……”碧瑶眯起了眼睛。 “是啊,因为我反对他那不切实际的想法,所以他怕我说出去,便将我囚于此处,若不是碍于我儿子,我早已没命了,而今天……我想,他定是做了什么打算,才会对我下死手了……” “那玉儿的娘呢?” “玉儿娘?那傻丫头,在她被扔进宫的时候,她娘便被他杀了!” 碧瑶伸手拉住她,“跟我走……” 女人倒是合作,被碧瑶带了出去。 三拐两拐,碧瑶便来到了梅素婉初来东齐那会住着的客栈中。 “姑娘是你啊……”二牛看到碧瑶就跟看到财 神爷一样,两眼放光,请了进来。 王爷身边的人啊,得好好供着! “嗯,有房吗?” “有有有,别人没有,姑娘来了一定有!” “你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这位是我们家主子的客人,你给收拾一间上房出来,记得好生侍候。” “好哩……” 碧瑶带着那女子跟着二牛上了二楼,进了房后,二牛倒是识趣,立马退出来将门给带上。 “我现在给你一个安身之所,在这里,他不会找到你,如果你肯与我合作,我决不会亏了你!” 那女子面露一丝苦笑,“我只求用我的功来免了我儿子的罪!” “你到是诚实!”说完话,碧瑶转身便要走。 “等一下……” 碧瑶扭身看她,“还有什么事?” “我知道你着急他手里的东西,但是,你千万别在这个时候去,会炸的你粉身碎骨的。” 碧瑶一怔,那女人接着道,“他向来小心的紧……一天中,那玩意只有未时和申时(凌晨1点到5点),那个机关才关着。” “我知道了。”碧瑶这才开门走了出去。 —— “什么机关?还要歇息两个时辰?喘气的不成?” 梅素婉听着碧瑶的话,有点想笑。谁特么弄个机关,还歇一段时间?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主子,您觉得她的话里有几分可信?” “七分,倒是那个时辰……” 特别强调了未时申,有什么做用? “对了,一会你带着玉儿出宫吧去见见她……” “是!” 玉儿不知道自己母亲的死,她所说的母亲常被欺负,估计也是余光泽哄骗她的手段。 不知道,如果玉儿知道自己母亲早已死了,她会做何? 碧瑶退了下去,梅素婉却在不住的思量着,关于未时的问题。 还会炸的你粉身碎骨,只有未时机关是关着的? 梅素婉忽然很想去探一探,这种能引起她兴趣的感觉,已经不多了,如今,却让她有些磨拳擦掌! —— 是夜,梅素婉一身劲装,悄然而落地来到了御史大夫余光泽的府邸。 身轻如燕的跳了下来,按着玉儿画的图,一点一点向前摸去。 “欸,听说今天大人杖责了两个丫头?” “嘘,你小点声,我的尿都快被你吓回去了,你知道吗,据说,是因为青霞两人看到了不该看的,咱们大人,你还不知道吗……哎呀,快别说了……” 突然这么两道声音便传进了梅素婉的耳朵里。 梅素婉听着这意思,这两个小厮对府里的情况是相当熟悉的,刚想捉住问一下,却听到两声闷哼,那面对墙壁撒尿的两上小厮,便倒在了地上。 梅素婉那个恨啊! 扭头看向身后,果然,晏寒天与晏正山两人站在那里。 “你们两个……不知道,那两个小厮可以帮我很快的找到……” “嘿嘿,天儿媳妇,你好不知羞,竟然偷看人家尿尿……” 晏正山捂着嘴,小声说道,可是眼里却是赤.裸.裸.的嘲笑。 梅素婉无力极了,瞪着晏寒天:你咋把九爷带来了? 晏寒天:自己跟来的。 梅素婉长出一口气,那边九爷又道,“我帮你捉人啊,呵呵……” “喂!” 梅素婉急忙喊着,可惜,九爷速度太快几个起跳,便没了身影! “我的天啊……”梅素婉已能想到,今夜的御史府…… 嗯,离鸡飞狗跳不远了。 话音才落下,西边便传来了呼喊声。 “捉贼啊……” “捉刺客……” “捉小偷……” 一时间,西边院子里的声音,就传向了四方。 侍卫们急急的向西边院子跑去。 晏寒天肩膀一耸,“走吧,干活。” 随后上前,走到墙下,一脚一个,将两个小厮踢到了花丛里。 “你干嘛要杀人啊,留个活口得省多少事?” “留个活口?那是男人,还是两上撒尿的男人,我留一个给你?” “咳!大哥,咱的思想能纯正一些吗?” 晏寒天冷哼一声,纯?开什么玩笑,自己的女人要去捉一个没提裤子的男人?他往哪纯? “不能!”于是某王爷便臭着脸回了某王妃两个字! 某王妃瞬间风中凌乱! 晏寒天,咱正常点行吗? 行吗? —— (顶锅盖!那啥,没写出来,先更五千,明天中午再补个五千回来! )   ☆、第302章 王妃,莫闹了(二更) 梅素婉与晏寒天两个趴在御史府中最高的屋顶,将整个御史府全数收尽眼底! 看着在御史府里窜来跳去的九爷,梅素婉悠悠的说了一句,“我突然间有些害怕了。” “怎么了?”晏寒天挺吃惊的,这世有还有什么能让他媳妇害怕的? 梅素婉一脸幽怨之色,撇了他一眼道,“再过几年,小宝跟寒晨(九爷家小公子的名字)两个也好这么大了,再加上一个九爷,你说咱们家……” 一个九爷都可以作的整个御史府鸡飞狗跳,如果再来两个……那还有得安宁吗? 想想都觉得可怕踝! 而原来黑漆漆的府邸,此时也是灯火通明了。 梅素婉说完了话,便全神观注着下方,如果余光泽出来的晚,说明他房间里有些蹊跷,如果他出来的快,便跟着他就行了。 而就在梅素婉心思才落下的时候,便见一道身影,披着衣服匆匆离开,却向自己所有的楼阁跑来。 “咦?” 梅素婉怔了一下。 晏寒天道,“看来,咱们的运气不错。” “这楼是干什么的?” “祠堂!” 晏寒天淡淡的说了两上字! 梅素婉:“……” 好吧,倒是自己脑子不好使了!家祠,自然是府里最高的地方了…… 不多久,楼门被打开,随后砰的一声,门又被了起来。 梅素婉与晏寒天彼此对视一眼,一左一右飞身而下。 梅素婉并没有落到地面,抓着二楼的窗子身子一荡,直接窜了进去。 不知是该说梅素婉运气太好,还是对方运气太背,梅素婉才落下脚步,门也在这个时候打开,一道急匆匆的人影便闪了进来,更是将门给反锁了上去。 那人影轻车熟路的拉开一个暗阁,随后拿出了一个卷轴,有些惊魂未定地抱在怀里,随后长出一口气,转身准备离开。 可当回头看到那立在身后的人时,当即就吓的腿软了! 鬼——啊! 这叫声还没等叫出来,脖子就被眼前的“鬼”给掐住了。 也不能怪余光泽大叫,实在是梅素婉今晚有些淘气了。 一早从九爷的身上摸了个鬼面出来,便揣在怀中以防万一…… 不过这会到是让她省了不少的力气,嗯嗯,她决定这面具要留下来,当真是个好东西! 一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手便将那握在他手中的卷轴夺了过来。 随后手一用力,余光泽便连叫都没有再叫,眼一翻晕了。 轻吹一声口哨,梅素婉将卷轴打开,随后眼神便越发的凌厉起来。 反? 一个御史,竟然想反? 谁给你的胆子? 将这卷轴全数打开,只一眼,梅素婉便已经很肯定了,这上面的名字不下百人! “哼!” 冷哼一声,撇了眼地上挺尸的未醒的男人,本来以为收拾了你们还得用上月余的时间,却没有想到,会这么快? 将余光泽提了起来,便从窗子离开。 只是等了半晌也没有看到晏寒天回来,心下快速的合计着,以晏寒天的身手不会有什么意外,而余光泽失踪了的消息并不能瞒太久,所以,想一网打尽,也只能…… —— 梅素婉提着这姓余的直接回宫将余光泽直接扔给了陌痕,“锁起来……开会!” —— “这是余光泽余党的整个信息,陌痕林丹,东齐的官场我信不过,这是鹰令,调令晏家军,将这百余官员,在天亮之前,给我全部抓起来!” 陌痕接过鹰令,满脸严肃,“是!” 随后与林丹拿着名单便转身离去。 而这时,碧瑶也回来了。 “主子,柳儿与二汪带我去了水阁,你看看这个……” 说着碧瑶将手中一个卷轴递给了梅素婉。 “又是卷轴?” 打开一看,竟是一份十几人的名单! 而第一位,竟然便是余光泽! “呵!乔苒自认聪明,却不想余光泽只是想借她的手……蠢女人,还以为人家会佣她儿子上位!”梅素婉冷哼一声,“叫陌痕分出五百人,包围寿王府!” 我今天便要将你们一网打尽! 以为这份名单留在宫中,便万无一失了?做梦! 再打开那卷轴看到了另外一个名字,便有些想笑,将元! 将妃的哥哥…… —— 天色渐渐的亮,这个早晨,注定了不同寻常,整个淄博京城,陷入一种欺软恐慌之中! 谁能想到,一惜间,整个淄博的官场,竟然有一半人数,落了大狱! 满街上涌动 的全是身穿铠甲的战士。 虽说这些战士没有动一下老百姓的东西,可全副武装,还是百姓缩要家中不敢出门! 其实,这样也好! 早朝,看着坐在龙案旁边的女子,百官暗自思忖,这又是怎么回事! 梅素婉也不想上朝的,可晏寒天一直没有回来,陌痕查了御史大夫余光泽的府邸,却没有发现晏寒天的踪迹,这让梅素婉心下不安,而九爷在听说晏寒天失踪后便带着他的两匹狼跑出了宫。 “二汪,将这两样东西交给相爷……” 梅素婉将放在龙案上的两个卷轴拿起来递给二汪。 二汪弯腰将东西交给了管中天。 今日发生的事,管中天心下便暗自思量了一下,多少有些明白。 “先生……你看过便会明白,今天一早因何发生了这样的事……” 梅素婉的声音不高,却也不低,看似与管中天在说话,却也是告诉了殿上的所有人。 管中天点头,只是当打开从余光泽手的那份卷轴时,顿时满眼惊讶! 当看过第二份卷轴的时候,却在看到最后一个名子“将元”时有些不解,因为被圈了起来。 “御史大夫余光泽,竟是胆大到如此地步?”管中天眉头紧锁,扭身对着殿上的百官,目光从将元的身上扫过,随后道,“这是御史余光泽的余党名单,名单上,余大夫已有反意……” “嘶——” 朝上的官员,倒吸一口凉气,虽说大家心下都多少有些猜测,可当丞相将这话挑明,心下还是震憾不以! “王妃,王爷何在?” 这时,朝堂下一位武将走了出来。 “将元,将将军……”梅素婉看着他一身凛冽的气息,一步一步走了下来,来到将元的身边。 “王妃……” “将将军……尉迟家的江山,就让你这般留恋吗?” 梅素婉围着他走了一圈,伸手拍了拍他的左侧肩膀。 将元的脸色涨红,只因被梅素婉拍过后,他左侧的身子,整个麻了,此时还能站在这里,已是不易! 梅素婉脸上挂着温婉的笑意,可就是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却已在瞬间折了这位骠骑营大将军的臂膀。 “王妃,你,你……” 将元心下微颤,今天一早发生的事,已经让他不得不剑走僻锋,听说有大军将寿王府包围了起来,而他又收到来自寿王妃身边姑姑的来信,让他借擎王不在的时候,弄死梅素婉! 可是此时…… 看着梅素婉那对驽定的双眼,将元眯起了眼睛。 是她杀了妹妹,可她却笑的如此淡定,她该死! 不故左侧身子的麻痹,将元突然抽出配剑,剑尖直指梅素婉的咽喉,“尉迟家的江山,我将家就是留恋,所以,擎王妃若是识相……” 梅素婉未动,脸上的笑意也未减少一分,看着将元道,“你确定,你可以?” “擎王妃是想试试……” “你连剑都拿不稳,你真的确定你真的可以?” 此时的梅素婉,脸上的温婉不见,转而现出凌厉之色,而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却现出无尽的嘲讽之意。 这种挑衅,是一个男人也受不了,更别说还是一方大将。 便听将元大吼一声,右手中的剑,便刺了下去。 只是将元却愣住,刚刚还站在他前面的女人,不见了! “不说你此时左侧身体的不适,即便是你全盛时,你也打不过本妃!” 梅素婉立在他的身后,轻轻的开口。 “你……” 将元唬的一下转过了身子,却见梅素婉已经迈着轻巧的步子,走回了殿上,身子一扭便轻轻的坐到了椅子上。 看着将元,“你的人,怎么还不动手?” 将元大惊。 “不然玩起来多没意思?” 紧接着梅素婉又说了一句。 殿下,管中天摇头,“王妃,莫闹了!” 梅素婉叹了一下,“先生,你这样不好。” 管中天道,“王妃,还是议正事吧。” “先生……” “王妃……” “好吧!” 梅素婉扭头看向殿外,“来人,将元以下犯上,托下去斩首示众。” 管中天一窒,摇头叹着心道,还真是一家子,都玩狠的! “你这个妖妇!”将元大骂,此时他左边半个身子已经完全没了知觉。 更跪了下去。 “啧啧啧,将元,你跪晚了,本妃已经下令了要砍了你了!现在跪,我也不会留情面的!” “妖妇,呵呵,有你这样的妖妇,你以为就能拥有天下了,你做梦!” “哎 呀!”梅素婉低呼一声,心道,挺能抻啊,这个时候了,还不放暗号?在等什么呢? “将元,就冲你这句话,我今天不玩死你都对不起你!” 此话一出,管中天便垂下了头,嘟囔了一句,“王妃,注意用词。” 而再看朝堂上余下的官员,均已垂头,表示,王妃您做什么,我们都不会有意见! 嗯,这剩下的人,要么是真的清流,要么是不与御史不对负的,总之,如今看来,抱住了擎王夫妻的大腿,不仇没肉吃! 梅素婉飞身而起,对着将元直接便是一掌,既然大家都这么给面子了,她不玩死他,她都对不起低下脑袋的同僚! “噼啪、叮当……轱辘……咚!嘶啦——” “你……你……不要脸……”将元哪里能想到,梅素婉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不但耍着他玩的拆了他一身铠甲,竟然撕了他的衣服,顿时面红耳赤! “靠,你一个大男人,你羞什么羞,我也不是故意的……” 梅素婉只是看到他怀内露出一个小竹筒,想拽过来看看是什么东西。 哪里想到,他一躲竟然拽他衣服上了,然后……然后也没什么,反正晏寒天那大醋缸又不在。 低头将滚落到一边的小东西捡了起来,梅素婉的嘴角便高高的扬了起来了。 尤其这会看到将元苍白的脸…… “嘿嘿……难怪你迟迟不发信号出去,何着是我伤了你的左臂,你没办法拿出信号啊……哈哈哈……” 梅素婉大笑着,就在将元死灰的脸色中,将信号给放了出去。 “妖妇,你不得好死!” 梅素婉耸耸肩,“好死赖死,反正你是看不到了……” 不多久,马蹄声便传了过来,并伴着声声纳喊! 梅素婉嘴角一扬,对将元道,“你说,我是全杀了呢,还是全杀了呢……” 将元紧紧的闭了闭眼睛,“啊——” 一声吼叫,随后身子腾起,竟是一头撞向了一旁的柱子,头破血流,立时毙命。 “这样就死了?”梅素婉冷哼一声,“跟寿王妃合谋的时候,你怎么没有想到如今的下场?蠢男人,你以为将小蝶是我杀的?乔苒没有跟着演戏?再说,生在这宫中,你当将小蝶还是原来的将小蝶?我出的主意,我却没有让刘慧杀了她!” 梅素婉的话,一声一声敲在百官的心头,是啊,生于后宫,哪个女人是简单的? 更不要说将妃当年还给景仁帝诞下了一个公主。 如今大齐异主,可至少,却没有亏待了她。 知道将妃与将元的感情了,可却没有想到,将元会为此而走上这么一条路。 可就在这时,整个大殿已经全数被骑兵包围住了。 “将军!” 一副将看到那倒在血泊中的将元,顿时惊叫一声。 梅素婉站在大殿的门口,看着这些叛军,“谋.反之罪珠连九族,不说你们能不能成事,我只劝你们多想想身后的家人,上有老下有小,你们当真要让他们跟着你们共赴黄泉吗?” “擎王妃,你莫要信口开河,我们何时谋返?”这位副将倒是口齿灵利,睁眼说瞎话的工夫也到位。 梅素婉伸手指了指他们,“那你们在做何?保护本妃?” “我们……擎王妃,请你给大家一个说法,为何要大开杀戒,抓了这么多的官员?”多冠冕堂皇的说法啊。 “因为他们谋反!” “擎王妃,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说谋反便是谋反,证据呢?” “张副将,王妃在给你机会,你莫要再行狡辩!”这时管中天走了过来。 “哼,这是尉迟家的天下,一个外来的王妃在此指手划脚,一个空降的丞相,我们不服!”张副将骑在马背上,倒是一派强势,话落,手中的长枪便指向了梅素婉! 梅素婉根本没惯他毛病,素手握住枪头,飞身而起,一脚便将这张副将给踹了下去。 手中的长枪,便压在了他的咽喉处,“你有什么资本不服?” 话锋随即一转,“成王败寇,也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 只听“噗”的一声,梅素婉手中的长枪便毫不客气的刺入那张副将的身体里。 她的手法太快,在骑兵还没回过神的时候,便道,“来人,张副将目无尊长,以下犯上,珠其九族!” 此话一落,殿前顿时鸦雀无声! “王妃刚刚说过了,你们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你们自己不要命,难道也不关你们的家人吗?再说,你们以为,王妃敢放你们进来,就没有后招?” 管中天这话就如一根棍子,狠狠的敲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咣啷……” 一柄长枪落地的声音传来!   ☆、第303章 赋税猛如虎(一更) “王妃,小的什么都不知道,请您原谅小的……” 突然一个骑兵从马背上跳了下来,便直直的跪了下去。 可就在这时,另一个副将,却将手中的长枪直直的对着这士兵的胸口刺了下去。 “混蛋,当众弃逃,我杀了你!” 梅素婉冷哼一声,手中一片小刀子,瞬间刺入那副将的手腕耘。 他手中的长枪便偏向一旁插进了地上,只听“吭”的一声,好好的地面被他击了个坑出来。 而梅素婉却已上前,一拉一拽,将他扯到了地上,脚,踩在了他的胸口之上,“敢在本妃眼皮下杀人,你还没有那个能耐!踝” 这一切发生的都太快,快到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已变成如今的形式了! 而就在这时,“咣啷、咣啷”声响不绝! “王妃,我们只是听从命令,什么都不知道。” 人都不是傻的,就算他们只是一介小卒,可他们都不是傻子!若非是王妃出手,他们的兄弟便死要自己人的手中了。 梅素婉点头,“本妃自然明白,你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打杖你们冲在前头,论功行赏,却居于后位,不公!” 这一句话,便让扔了枪弃了马的士兵,红了眼睛,也让更多的骑兵从马背上跳了下来。 是啊,他们平日里就是训练再训练,上头有什么指示,他们便跟着走,至于原因,他们不配知道! 就如今天,他们只知道有任务,等信号,可谁能想到,是要谋反? 往往当士兵冲到了前头,知道真相再想撤的时候,却已经来不急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冲,活着,你运气好,死了便是你的命! 梅素婉这一招阵前杀鸡儆猴,倒是极为管用! “你们,你们……”被踩着的副将大惊失色,没战就败了! 除了他们两上副将,如今的朝殿前方只剩下一地的长枪与马匹了! “哼!” 梅素婉冷哼一声,抬脚将这位副将踢到一旁侍卫的身边,“压下去,诛其九族!” “妖妇,你以为这就可以封住悠悠众口吗?你以为这天下你们就坐得稳了吗,你们做梦……” “要证据是吗?” 突然,从空中传来一句阴寒的话,随即,一道黑色身影便从天而降。 “寒天……” “参见王爷!”顿时立于梅素婉身后的官员,便跪了下去。 “咣啷咣啷”晏寒天将手中的东西往地上一扔,却是几捆刀剑,还有一个包袱,却见包袱里透出一抹明黄。 二汪接收到晏寒天的眼神急忙上前将包袱打开,却是一套崭新的龙袍! “嘶——”殿内百官倒吸一口凉气,殿外降兵脸色苍白。 晏寒天撇了眼那一脸死灰的副将,轻言道,“秘制刀剑,秘绣龙袍,秘训暗卫……这……是不是证据!” 晏寒天话落,冷冷的撇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又撇了眼在朝的百官,随后大步走进大殿,坐在了椅子上,“今日事发突然,你们心下难免有些狐疑,三日后,本王给父一个交待!退朝!” 晏寒天话落,冷冷的撇了一眼地上的两具尸体,又撇了眼在朝的百官,随后大步走进大殿,坐在了椅子上,“今日事发突然,你们心下难免有些狐疑,三日后,本王给父一个交待!退朝!” —— 书房里,梅素婉闷了一肚子的话,终于算是问出口了,“你去哪了?有没有受伤?” 晏寒天摇头,拉她坐到怀中,“你相公的脑子可是无人能极的,一个小小的谋反阴谋,能难得到我?” 梅素婉撇嘴,“是哦,难不倒伟大英明的擎王,不过,困住您,不在话下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久才回来? 嗯嗯嗯! 晏寒天眉头一挑,“困住我?不过是我没急着出来罢了!” “死相!定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让你寻到余光泽那个什么什么机关了!不过,你查出那个未时与申时是怎么回事了吗?” 晏寒天点头,“真没什么,那女人故弄玄虚呢。” “哦?” 梅素婉不解。 晏寒天便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昨夜里,两人从人家家祠楼顶下来,梅素婉入了二楼,可晏寒天却进了一楼。 却发现那供奉的牌位中有一个特别的光亮! 木制的东西,只有摸久了才会现出光泽,所以,晏寒天便去拿它,却不想,它竟拿不来下,左右一扭,只听到“咔咔”声响,便见祠台后方出现了一道暗门! 一个御史,家业之大先不去说,但说好好的祠堂,你弄什么暗门? 于是晏寒天一步便窜了进去。 本以为真的有什么机关,小心意意一直前行,结果却是一路畅行无 阻,直道出了这条暗道。 好嘛,一片深山野林! 遇机关,破! 遇侍卫,杀! 结果就一路杀到了里面,才发现,这地……好像是人家用来训练暗卫的! 而其中一人,晏寒天倒觉得身形有些熟悉,不正是白日里在湖边带人刺杀自己的那个人吗?只是没有想到年级倒是极轻,看样子,顶多二十岁! 这年轻的男人看着晏寒天也满眼诧异,可瞬间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顿时气恼,自不用再废话,带人围攻而上! 而晏寒天却寻思,这地儿不能留!于是,余光泽辛辛苦苦打下的基业,咳,就被晏寒天给毁了干净! 独剩下这小子,却没有想到,这小子竟来个狠的,拉了个机关,把山给炸了! 其实吧,晏寒天也不是出不来,他就是对那个这小子比较赶兴趣。 自从见了面,这小子脸上的表情就没变过,弄的晏寒天就想将这层冷酷打碎,不管是晏寒天扒出了刀剑,还是拿出了龙袍,他的脸上,仍就是冷冰冰的。 若不是最初一见的时候闪过一抹诧异,晏寒天都要以为他这脸是木头做的了! 后来晏寒天看了看天色不早了,就将这小子给擒了,准备回头拿给小丫当玩具! 却听到了一声一声的狼啸。 却是九爷带着两匹狼寻了过去。 只是出了山就看到了碧瑶与另一女子,自然还有先前捉的那只小乌鸡! 可手里这小子,却在这时候激动的大叫,娘,娘,娘…… 碧瑶简单的给他说了几句,晏寒天就将这小子仍到了地上。 也才知道,为何说余府中的机关,只有未时与申时可以进了。 因为……只有这两上时辰,是刚刚那小子休息的时间,谁进去,也不会对他造成生命危险…… 梅素婉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好嘛,这当娘的,还真是用心良苦了! “这堆烂滩子怎么弄?” 梅素婉问了一句。 晏寒天却扯起嘴角笑了,“扔给丞相就可以了……不过我听说,你今天好威风,满街都是整齐的军队!” “威风什么,五千人,有什么可威风的。”梅素婉回了一嘴,反正他说扔给管中天就扔呗。 只是他却没有注意到,晏寒天听她说五千人时愣了愣神。从他身上离开,便道,“我去看看小丫……” 顺便也可以告诉两位太君,咱们要起程了。 这时陌痕走进来,“王爷,丞相求见。” “嗯,进来吧。” —— 管中天与晏寒天彼此坐下,管中天道,“王爷可是打算收复燕……” 晏寒天点头,“早晚的事,没必要在等了,只是这边却是要有劳相爷了。” 管中天笑笑,“我一生所愿是为天下百姓,齐也好,燕也罢,择一方明君,才是百姓的福泽。” 晏寒天挑眉,“难道相爷觉得寒天可以?” “哈哈哈……”管中天便大笑出声,“王爷手段是狠了些,可,处于这个动.荡期内,却是见效最快的!” 晏寒天挑眉,“相爷……” “唉!” 管中天长长的叹了口气,“当年还是尉迟家的天下是,东齐的百姓看似过的福泽,可,这不过是表面现象……王爷,老夫希望十年,二十年后,天下是一片太平之色,这赋税……” “赋税猛如虎!” 却见梅素婉走进来,更顺便接了一句。 管中天一怔,随之苦笑,“王妃此话才是真谛!赋税,之于老百姓来说,可不就如猛虎吗?” “所以,先生不用害怕王爷再会另加赋税!” 梅素婉将小丫放到了晏寒天的怀中,便也坐了下来。 —— (先更三千,中午补七千!另外,姑娘们,悍妃要出版了,帮妖妃想个响亮的出版名字吧!!)   ☆、第304章 跟妖精似的(二更) 管中天有些不好意思,“不是老夫不知道国库的情况,只是再加赋税,百姓就无法生活了?” “嗯,我也不同意再加!充盈国库,靠的不是赋税而是在位者的能力!先生尽管放心,王爷这样高傲的男人,想国库丰厚怎么可能从老百姓身上截取?那不是在贬低王爷的能力吗?王爷,您说是不是?” 梅素婉说完话便扭头去看晏寒天,晏寒天却只是垂头跟小丫在玩。 那厢管中天是憋着笑意,这王妃的话,当真是又抬又贬啊,王爷,娶这样的媳妇,也真是为难您了耘! “王爷,那老夫告退。” “嗯,相爷注意休息,更要注意安全。” 晏寒天抬头,对管中天说了一句。 梅素婉咬唇,“我说的你没听见,老爷子说一嘴,你立马回话,怎么个意思,看不起我?踝” 晏寒天抱起小丫,看着小丫那双如水晶般剔透的双眼,轻轻的道,“你娘又在找毛病了。” 说完,转身走人! 梅素婉:“……”她怎么找毛病了? —— 淄博朝堂的肃清,还算顺利,余光泽谋反,乔苒被擒,一切证据被管中天摆在了众人面前,无人再敢置喙,更不要说晏寒天与梅素婉的雷霆手腕,也让余下的百官,心惊胆颤! 这日早朝之上,对于赋税,百官众说纷纭,其实无外乎一方主赠一方主减中间方默不作声。 晏寒天没说什么任大家说去,到最后,他只是对几位将军吩咐着加紧练兵,又命户部筹备粮草。 朝堂上顿时变的鸦雀无声了。 “若无它事便退朝吧。” 晏寒天今儿心情似乎不错,轻轻的说完,见无人再说话,便起身离开。 百官下朝,心间不住的揣摩着,有人便来到管中天的身边,“相爷,王爷这是准备对燕出手了?” “呵呵……”管中天便笑了。 “相爷,您别只顾着笑,说一下呗……” 如今大齐的朝堂内,唯一一个让擎王信任的官员,也就是这位空降的丞相了! “今儿天气不错。”谁能想到,管中天看了看天空,却飘飘的说了这么一句。 “想像,您……” “别去猜测王爷的心思,咱们只要为百姓做出福利就好,至于王爷想怎么做……待王爷开口时,众人便知了。” 说完,管中天便未在停留,直接向宫门走去。 他想,待大陆一统,缺的,便是各方人才了! 嗯,学院那边,他可要多督促着,只有勤奋努力,方能成就一方栋梁! —— 晏寒天下朝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梅素婉的门外跪了一个女子,挑了挑眉头,便推门走了进去。 “她怎么来了?” 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她便是那日湖边遇刺时,坐在亭子里写字的女人。 “嗯,来求我的原谅。”梅素婉正在打扮,难得的是头上挽了一个高高的发髻,而且还戴满了珠钗。 更不要说,那脸上还涂了些胭脂,眉毛也画了,红唇的颜色也深了,身上的纱裙青色还是青色,可却衣裙上那绣着的暗花,却更显高贵。 晏寒天挑了挑眉,别开眼的时候来了一句“不好看。” 梅素婉顿时笑了,走到他身前,搬正他的脸,“真的不好看吗?” “跟妖精似的!” “噗!”梅素婉笑了一下,“妖精可比妖妇好听多了,呵呵。” 说完,对着他那寒着的脸就亲了一口,看着那落在他腮边的唇印,目光闪闪走人了。 出门的时候,高珊仍跪在那里,梅素婉撇了她一眼,“高珊,我刚刚说过了不会收你,所以,你还是出宫吧。” 高珊跌坐在地上,仰头看着梅素婉,一脸的苦笑,她还能去哪? 家没了,哥哥死了,就连与她做对食的男人也被乔苒亲手杀了。 她的眼睛就是一对摆设啊,被乔苒玩弄于掌心,却不知乔苒才是害她家破身亡的罪魁祸首! 而这一年来,她却一直视梅素婉为仇人。 也不怪擎王妃不收自己,谁会要一个是非不分的奴才! “王妃,高珊有眼无珠,您保重!” 话落,高珊猛的窜起,对着墙便撞了上去。 梅素婉眼急手快,抓住她的衣服便向后扔去,“死的勇气都有,又何怕活着?” 说完未在理她,由柳儿扶着便向外走了。 —— 这是一间空房,里面关着的是乔苒。 梅素婉进来的时候,她正坐在桌边出神。 看到梅素婉她似乎想笑,却发现脸部僵硬怎么也笑不出,随后别开眼,淡淡的道,“你可是来看我笑话的?” 梅素婉径直走到她的 面前,坐了下来,“可是后悔,当日听了我的诱.惑?” 乔苒回头,看着她,许久之后才道,“过程并不重要,即便没有你,我也不可能一直傻等着,可是,最后的结果……我想,不会有太大的变化!景仁虽不喜欢摄政王,可不得不说,正是因为太过相信他的强大,也才导致了东齐的加速灭亡!因为我们,从没有想过,有谁还能比摄政王厉害……” “既然知道是这种结局,为何不好好的过日子,又何必做这些太过飘渺的梦?” 乔苒凄然一笑,“如果是你,你认命吗?” 梅素婉哑然,可如果是自己,虽不会认命,但,明知道实力不行却仍义无反顾的走下去,这种蠢事自己也同样做不出来。 “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不知擎王妃可否留他一命……”乔苒眼圈红了,这世上,若说还有谁可以让她留恋,也唯剩下一个孩子了。 当日景仁帝再次封后的晚上,景仁帝与摄政王算是撕破了脸。 一场宫中大战,没有想到,尉迟敬竟会当场杀了韩国公。而宫的羽林军包括韩国公带来的大军,与摄政王的人打了个昏天暗地,可摄政王还是逃了。 而假太后也在混乱中被一男人所擒,而这男人便是耿大叔。 在耿大叔逃无可逃的时候,是乔苒伸了把手。 耿大叔便与乔苒达成了某种协议! 后来晏家军势如破竹之势大破边关,一路畅行无阻的杀到了京城,景仁帝自杀。 乔苒便开始做后退了。 那晚她叫来老耿要他杀了高尉,但却要弄成自杀的现场,却被徐德听到,本来老耿要处理徐德的,可乔苒却怕事情有变,让老耿离开,却是亲手将徐德刺死。 她永远都记得,徐德那双满眼不可置信的眼,还有那恨意涛天的目光! “纸,永远没有包住火的那一天,我以为高珊永远不会知道这一切,那她便永远会为我做事,也一心一意为我,可是,到头来,我却死在了她的手里。” 乔苒抬头看着梅素婉,“是你告诉她的?” “你杀人的时候,我在山洞中,我如何知道事情的真相?也不过是分析了几下给她而以……” 你以为高珊是傻子,说被你玩在手里就玩了? 她如果没点脑子,在这深宫后院,就算是有高尉罩着,她就能做到一局姑姑? 如果她没点胆量,她敢与徐德暗自结为对食? 不过是突来的打击太大,令她没反应这来罢了! 乔苒无力的撇撇嘴,“你动手吧。” 梅素婉的身后,碧瑶走上前,将手中的托盘放在了桌上。 梅素婉未在说什么,起身向外走去。 “柳儿……” 蓦然乔苒叫了一声。 梅素婉停下了脚步,却并没有回头。 乔苒道,“孩儿……”随后两行清泪滑了下来,“求你……” “寿王妃,如果是您,您会不会留下他?” 碧瑶反问一句,可她更知道,主子看似强硬生冷,可主子的心,却更软! “一路走好!”这是梅素婉对她说过的最后一句话。 —— “呼……” 梅素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着晴空万里,轻轻的道,“活着,真好!” 一听这话,碧瑶便偷偷的撇了撇嘴,“主子,留下一个孩子不是不行,可万一将来有人拿寿王妃夫妻做文章,再令他恩将仇报……却是得不尝失了。” 梅素婉扭头,“我会亲手杀了他!” 只一句话碧瑶便再没说什么。 “跟我出趟宫吧,去见个朋友。” 碧瑶道,“是,不过,主子您今天这番打扮,可是去见男子?”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你如果不想去,我便叫上柳儿……” “别别别,奴婢可没说不想去,奴婢就是觉得,万一王爷醋劲大发,您再来个下不来床……” 梅素婉伸手一个爆粟子敲她脑袋上,“我瞧着是不是陌痕的公粮交的少了,才让你有力气来笑话我了?” “哈哈……”碧瑶打着哈哈,主仆俩个便出宫了。 —— 在肃清朝堂之后,尤其是在减免了赋税之后,此时生活在淄博城中的老百姓,个个脸上挂着笑,就是做着小生意的,也更回有劲了。 “主子,我真的不知道,赋税减了,那国库不就更空了吗?” “如果这个国家就靠收百姓的辛苦钱的话,你觉得它还能变的强大变的强壮吗?到时候不用他国侵略,自己国家的人也会起义了!” 这种事还少吗?大多改朝换代不都这个路子! “也是,可,那要怎么办啊?” “凉伴!”梅素婉道了两上字,便走进了一家酒楼。 < p>“夫人里面请……”小二哥迎了上来,在看到眼前女子的时候,双眼幽的一亮,可却急忙垂下了头。 梅素婉嘴角微挑,“你们家主子倒是会训练人。” 那小二的耳朵便红了,没敢直视着她,只道,“夫人楼上请。” “你们少东家可是来了?” 那小二瞬间抬头,“擎王妃?” “是我。” “小的参见擎王妃。少东家已到,更是嘱咐咱们,若王妃来了,马上请进来。” 梅素婉点头,“你前面带路吧。” 碧瑶心道,哪来的什么少东家呢? 只是当进了包间,看到站在窗边的少年时,碧瑶才想到,原来是齐家那位公子。 “参见擎王妃。” 时隔一年,眼前的少年越发的俊美也越发的成熟了。 “起来吧。家中可还好?” “劳王妃挂念,家中一切安好。” “抱歉,我没有想到,那日的事会让老国公殒命。” 齐智贤摇了摇头,“两府之间的恩怨太多,时间也太久,爷爷与他有着恨意,他何尝不是也恨着爷爷,此事已过,而齐家也从朝堂退了出来,如今的生活,其实才是爷爷最想看到的……” “那你约我出来……” 齐智贤看着梅素婉,一年过去了,她却是一点没有变样子。 “我想王妃心底应该很清楚,不然,以王妃的性子,不可能如此盛装出席。” “你这小子的心思倒是灵透。”梅素婉支着下巴,眼带笑意。 一年前就觉得他非一般人物,没想到,一年后,他的表现更让她欣赏了。 —— 一会还有一更,我在努力爬字中……   ☆、第305章 爷怕镜子害羞 “来时,家父叮嘱小人,只要王妃愿意,齐家愿效犬马之劳!” “呵呵……你们真的想清楚了……” 梅素婉轻言。 要知道以前的齐家,头上有个国公头衔护着,大家还都给些面子,如今成为一介商甲,这情况可就大不相同了耘。 而齐智贤这小子,却露出一丝狡诈的笑容,“如果说曾经的国公府,可以让人给面子,那么如今的擎王府,可就不可只面子的问题了。” 梅素婉扬眉,“擎王府的人可不好做!” “我知道啊。所以,不知道,以百年为限,三成交国库,三成交王妃……如何?” 梅素婉是下意识的咽了口水,诱.惑!这绝对是诱.惑踝! 所以,梅素婉并直接说话,而是看着眼前这初初长成的少年,半晌才道,“你学坏了呢?” 齐智贤嘴角一扬,“王妃喜欢就好。” “咳!” 碧瑶猛的咳了一下,看着眼前这少年,虽说长的挺俊的,虽说长的也挺高的,虽说他其实也可以娶媳妇成亲了,但是,但是,他对面不是别人啊,是擎王的媳妇啊,你这么光明正大的调戏擎王的老婆,小子,你的胆量不小啊! 梅素婉却撇了碧瑶一眼,“你的思想不纯洁,回头记得好好洗洗!” 碧瑶垂头,“是。” 其实也不能怪碧瑶想偏不是? 你看看这对话:你学坏了……王妃喜欢就好。 不想歪好像也不正常啊! 可事实呢,事实上小齐说的喜欢是指他提议的百年合约,六成分成! 梅素婉看着齐智贤,“如果你们真的做好了准备,那就这样吧……” “王妃您说……” “五十年,我四,你六!” 这话梅素婉可是咬牙说出口的。不是梅素婉不想要钱,只是,百年时间看似不久,却可以发生很多的事! 五十年,至少,她觉得她再活个五十年应该没问题!可以在她的掌控之内! 齐智贤眉头揪着,“到嘴的肉,王妃不要了?” “来来,你告诉我,这一年你都学了什么,怎么可以这么坏?” 啊,银子啊,她刚刚可不只是扔了一半出去,她是扔了一大半啊,六成她要了四成,她多亏啊,可这小子,你听听,他在说什么? 明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说出口的话,他还要问她:不要了? 如果青衣在这,以她视财如令的性子,百年,哼哼,她不将你们全家变成擎王府的奴才才怪! 当然,齐家也不可能同意! “嗯,不要了!”梅素婉当真是咬牙说出口的。 “王妃,五十年太短,八十年如何?” “坏小子,就五十年!” “好吧!” 小齐一脸笑眯眯,却是拿出了一个卷轴,随后打开,将之递给了梅素婉,“王妃不用但心,齐家即想走上这条路,便不可能不去想,王妃怕什么,所以,这上面的条约,王妃您看看,可和您的心意?差哪,咱们可以再添上!” 这一次梅素婉什么也没有说,埋头看了起来。 看完后,梅素婉抬头,看着他,“这合约上的条款,是你起草的还是你父亲?” “大部分我写的,写完后交给父亲,父亲又补充了一下,就是现在的合约了。” 梅素婉手指在合约上滑动,看着他,“你今年多大?” “王妃,虽说小人长的俊了些,可自认还是比不上擎王的……所以……” “信不信我把你拍飞?”梅素婉瞪了他一眼,这么小说话就这么没节操,长大了还了得? “咳,十六了!” 小齐垂头。 “定亲了?” “定了,不过一年前婚约就解了。” “估计也是你看不上人家姑娘吗,不然,以你这小腹黑的性子,能放过人家?” 梅素婉一边说一边拿起笔,在合约上把字给签了! 齐智贤接过她签好字的合约,也签上了字,却道,“哪里有,小人只是一介商甲,入不了人家的高门槛!” “呵!你就贫吧!” 签好了合约,这齐家的五十年,可就是她梅素婉的了,嗯嗯,有人给赚银子真心好! 收好了合约,梅素婉便起了身,“你自己玩吧,本妃告辞了!” “王妃,吃了饭再走吧!” “不了。” 说完,梅素婉摆了摆手带着碧瑶便走了出去。 齐智贤又站到了窗口,看着那亮丽的身影,走出了酒楼,眼神暗了一下。 你就像神一个活在我的心底,何时,我能真正的遇上我的女神? —— “主子,你不会看不出那小 子眼里对你的爱慕吧,可你今天又如此打扮,你当真是害人不浅!”碧瑶撇嘴,一个好好的年轻人,就这么糟蹋在主子的手里,真可惜了。 “他对我只是爱慕,你敢说你小的时候心里没有憧憬过某个男人?等他再大一些,遇上命里注定的女人时,我,自然便会从他的眼里消失了。” “我没有。” 碧瑶摇了摇头,小的时候就被她拉着在山里爬泥坑了,哪有时间去看男人? 梅素婉哼了一声,“小的时候没有长大了总有一个吧,让我提出来?” 碧瑶一怔,随后挑了挑唇,“那只是一时的迷恋好吗?” “嗯,这不就是了吗,那小子现在对我就是一时的迷恋,因为还有没如你一样碰到陌痕啊!当然,陌痕这么想脑筋的,也不好碰!” “主子,咱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碧瑶有些咬牙。 “不能!” 碧瑶的肩膀就耷拉下来了,“不能就不能吧,谁让你是主子呢!” “不服是怎么着?” “服!” 碧瑶怂了。 不怂怎么办?以前就打不过,结果落个海回来了别说自己了,估计就是十个自己绑一块,也打不过! 主仆俩个一路伴着嘴就回了宫。 梅素婉换下一身衣裙拿着卷轴便去了书房。 “回来了?”晏寒天头也没有抬,只说了一句。 梅素婉道,“嗯,送个礼物人你!” 说着,便将卷轴递给了他。 晏寒天抬头,梅素婉看着他的脸,突然就不厚道的笑了。 晏寒天挑眉,“你笑什么?” 只是想到今天看到他的人,都垂头闷笑,他一直没想明白为什么。 梅素婉上前坐到了他的怀中,伸手捧着他的脸,“天哥,你该不会一直没有照镜子吧?” “爷这么帅气的一张脸,还用照镜子?爷怕镜子害羞!” “不要脸!”梅素婉笑了一下,伸手抚上她早上离开时亲吻过的面颊,“这里,有个唇印!” 晏寒天便挑了挑眉,想到早上她亲过,便道,“难怪!” “难怪什么?” “难怪今天一天,这些人看着爷,都偷着乐!” “那爷该不会是觉得这些人都爱上爷了吧?”梅素婉说着手指尖便在他的脸上游走。 晏寒天一激灵忙道,“爷只爱你一个!” “那爷脸上的印子就留着吧,证明爷爱我!” 晏寒天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可以是可以,但爷不会弄,以后这个任务就交给王妃了,只要王妃不嫌累,爷这张脸,给王妃玩玩又有何妨?” “哼哼!” 梅素婉哼了哼,搂着他的脖子,手指放在他的唇上,“这嘴还真是越来越甜……” “嗯,甜的只给你。” 晏寒天再次偷了个香,惹的梅素婉瞪了他好几眼,可靠在他的怀中,那种安定的感觉,便越发的浓了,不知不觉,梅素婉竟然睡着了。 晏寒天嘴角高高的扬着,伸手将那落在腮边的发丝拂了拂,本想抱她放到床上,可看着她那依恋的样子,晏寒天便没有动地方。 一手搂着她让她睡的更安稳,一手打开卷轴。 当将全部条款看完时,晏寒天的眼里便闪过一抹震惊,可更多的却是赞赏! 五十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白拿五十年的干货,一般人面对这种金钱的诱.惑又岂能受得住?谁能定个五十年?恨不得成为永远才好! 可,也只有自己怀里的女人,能在面对这种诱.惑时,还能保持冷静的头脑吧。 他相信,这五十年一定是怀中女人定下的! 素素,有妻如你,我还有何求? —— (预祝大家五一小长假玩的愉快!)   ☆、第306章 二姨母,自重啊 宴家军整装待发,个个精神抖擞,个个气吞山河。 “素素,燕京见!”晏寒天一身黑衣,骑在马背看,那一身的霸气,无与伦比! 梅素婉脸带微笑,对他点点头,“注意安全。” 随着号角声起,大军起程! 管中天负手立在梅素婉的身边,轻言道,“老夫已看到黎明的曙光了!耘” “呵呵……先生倒是一派自信,可不要忘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燕涵奕再窝囊,也不见得会将江山拱手送人!” “哈哈哈……这话虽是如此,可他燕涵奕面对的敌人,却不可小觑,更不能用常理去看。踝” 管中天心道,虽说对晏寒天的了解不全面,但以他那嚣张的性子,那不按常理出牌的做风,他会按部就般的攻打燕涵奕好不容易得手的江山? 不见得吧! 梅素婉没有说话,其实心里却对管中天的话十分认可! 这么大张旗鼓的行军,晏寒天就是明着告诉燕涵奕,老子要对付你了,你识相点,赶紧拱手相让,不然,老子的大军可就要撵死你了!当然,晏寒天也绝对不可能一步一步随大军走过去。 嗯,如果没有意外,这男人估计会与九爷陌痕林丹几人先一步回燕京! “王妃,是不是也要行动了?” 梅素婉微笑,“什么也瞒不了先生?” “不是瞒不了,而是老夫人觉得,王妃怎么可能看着那一小块地儿独处一方?” 梅素婉挑唇,“不假,所以,先生目前这边就要有劳先生多费费心了。” 管中天捋着胡子,笑容满面,“王妃放心,老夫,还等着定居燕京呢!” “呵呵……”梅素婉笑了。 再次转头去看那大军的身影,却已渐行渐远,离了眼际了。 回身,看着碧瑶,“咱们也走吧!” —— 梅素婉要去的地方不是别处,而是南疆! 之前碧瑶说过,在南楚的武妍来了,当时虽不知道武妍因何而来,可知道后,梅素婉的心,一直未能平静。 武妍是去巡视自己所发展的势力时,收到一则来自南疆的信息。 这一点,让她很困惑! 因为她知道,南疆并没有自己人,可是看着所发信息的方式,她便试着回了一则。细想一下,以主子的为人,偷放南疆一个钉子也不是不可能! 结果,令她吃惊的是这一次对方是送了信件出来,看着信上的内容,武妍不敢冒然行事,又觉得事关重大,便亲自来了东齐,方才知道,早年前,便有一人因机缘巧合,而进了那里,便再也没有回来。 那人,便是当年奉命去南唐关查肖清婉的时候,失踪的马三哥。 后来梅素婉与晏寒天毁了晏正磊的圣教,还是马三哥搭了把手,将梅素婉放了出去。 只是圣教没了,马三哥却也没有回来。 而此次马三哥送出的消息,却让梅素婉的心,久久没能平静下来。 一,南疆圣女想自立为王。 二,唐浩铭命不久矣。 对于南疆圣女,梅素婉没什么好感,可,好好的唐浩铭,为何会命不久矣? 最终,梅素婉决定,要亲自走一趟。 你要问晏寒天不知道? 他知道,只是他更知道他媳妇的心里只有他一个! 所以,哪怕心里不爽,可他还是放手让他媳妇一搏! 武妍在第二天便返回了南楚,虽说南楚那边还算稳定,可也不能马虎大意。 梅素婉与碧瑶快马加鞭,不日便到了信都。 梅素婉想了想,时间还来得急,便决定在信都停留一日。 “王妃回来了……” 一个下人一声高呼,整个帅府便沸腾起来了。 “王妃……” “王妃……” “王妃……” 一院子的奴才蜂涌而起,便都挤到了大厅里。 梅素婉脸上扬着笑,“大家都好吗?” “劳王妃挂念,一切安好。”文伯扶着老嬷嬷走了进来,更是替大家说着。 老嬷嬷眼泪汪汪,拉着她的手,“可是想死奴婢了。听世子说,王妃又为王爷诞下了一位郡主?” 梅素婉点头,“是啊,如今我们也是儿女全了,等到回了燕京,嬷嬷便可以看到小丫了!” 只是说起小宝,梅素婉挑了挑眉,“那小子哪去了?” 老嬷嬷的目光便闪了闪,“王妃这次回来,可是有事?” “嗯,我明日便走……” 见嬷嬷转移了话题,梅素婉用膝盖想也知道,小宝那臭小子,一定是去了怡红院了。 “这么急?”老嬷嬷挑了挑眉。 “本来没打算回来, 只是路程赶的急,挤了一天的时间出来,正好,回来看看大家,也免得大家心里一直挂着我。” 老嬷嬷就又哭了,“听到王妃落海,老奴的心都要炸了,王妃,可吓死老奴了……” 文伯摇了摇头,“你啊,还说那些做何,如今王妃好好的,你快别说了。” “文伯,无碍的,让嬷嬷说吧,想来这话,嬷嬷可是憋了太久了。” “不说不说了,如今王妃好好的,老奴乐还来不急呢。” 一时间,大厅里便全是笑声,这个说一句,那个说一嘴,梅素婉都一一答着。 一般文伯看了看时间,便对大家道,“行了,王妃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乏了,你们这些小崽子,就不能让王妃好好休息一下?都去做活吧,有话晚上再说……” 一屋子的下人,被文伯给赶走了,这才看到那站在人群背后的梅雪晴。 文伯微叹一口气,扶了老嬷嬷对梅素婉道,“王妃,您好好休息,我们先下去了……” 大厅里一时间空了下来,梅雪晴被宝珠扶着便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只是眼里却闪着一丝落莫,“二姐姐……” “你这个傻丫头……” 梅素婉起身拉起了她的手,看着她微隆着的小腹,“自己怎么回事不知道吗,却是这般沉闷,可不像你。” 梅雪晴努力笑了笑,“我没有怨他,我只是想他。” “嗯,想他?你也不看看,你做的事,他不跑,还真的将那丫头收房吗?见过傻的,可没见过比你傻的!男人都没说要收房,你倒是贤慧啊,说给开脸就给开脸,你那时候怎么不想想,你会不会想他?” 梅素婉垂头,搅着帕子道,“二姐姐,我不是也没法子吗?一个大姑娘,光溜溜的被扔到众人面前,我若是不给她开了脸,她还怎么活?” “呵!她死也好活也罢,与你有什么关系?还是说,你觉得那是帅府的人,你怕我生气?” 梅雪晴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不能说没有这方面的原因,可她也知道,二姐姐不可能是因为一个不知检点的下人而生自己的气,可那个时候她就是脑子抽了? 再加上九爷床上的那一抹血迹,梅雪晴便没听晏正山的放,直接做主了。 “唉,其实说穿了,你就是不相信九爷……雪晴,在岁的九爷你信了,怎么九岁的九爷,反而上你胆怯了?” 梅雪晴的眼泪唰的一下掉了下来,“二姐,我也不知道,我就是害怕……” “唉,娘的心上吊了十五个水桶。” 却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少年老成,却又说话慢悠悠的小声音。 梅素婉一扭头,就看到晏寒钰摇头晃脑的倚在门边。 见梅素婉看过来,便稳稳的一步一步走了进来,双手抱拳一揖,“钰儿给姨母请安。” 看到这样的晏寒钰,梅素婉的心都化了,嗷的一下冲上来,伸手就捏了捏他的小脸,“哎呀,钰儿啊,一年不见,你怎么变成一个小老头了……” 晏寒钰皱了皱小鼻子,后退一步,“二姨母,自重啊!” “不重不重,二姨母一点不重……来来,告诉二姨母夫子是怎么教你的,好好的孩子怎么越发的木纳了?”梅素婉对小寒钰下手可是一点不留情啊,你看那小脸被捏的通红通红,可却仍没有放开的意思。 晏寒钰终于不干了,扭头对外面喊着,“小宝,你快出来,不然我就告诉二姨母,你为了达塔姑娘跟人打架,你还喝花酒,你不好好学习,你偷了夫子的内.裤……唔唔唔……” 一道墨色的小身影,忽的闪现,更是捂上了某钰儿的嘴,看着那蹲在钰儿面前的女人,嘿嘿傻笑,一面拉着钰儿后退一面道,“娘,那个啥,你咋回来了呢?哦对了,我跟钰儿的功课还没有做完,我们走了走了……” 两道小身影,后退着一步一步终于有一只脚迈过了门槛,刚要撒腿尥的时候,梅素婉那不高不低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站住。” “娘……”小宝扭头,笑的一脸无害,之后拉着寒钰两小子是足下一点,“咻”的窜出去老远。 梅素婉没动,撇着那两条极快的小身影,轻轻的说,“武功倒是长进不少。” 而目光一闪,门外努力迈着小短腿向这跑来的小小子,让她的心,跟着酸了一下。 “小……小……小的见过王妃,不知不知……”小小子是一面跑一面说,气喘吁吁的。 梅素婉瞬间迎了上去,一把将他抱起,“想你娘了?” 小小子脸色微红,却是用力点了下头,“嗯。” “碧瑶,你还傻着干嘛,还不快来抱你儿子……” 梅素婉瞪了眼碧瑶,哪都好,可这死脑筋啊,估计这辈子都改不了! 碧瑶上前,接过小小子,伸手拍了下,“你怎么跑来了?” “我跟着世子哥哥啊,可我跑 不过他……” 梅素婉摇头,拍拍碧瑶,“这里是帅府,人多着你,你去陪陪孩子吧……” “是!”碧瑶对梅素婉福身一礼之后,才抱着怀中的小小子退了出去。 在碧瑶的心里,她爱陌痕,她也爱这唯一的儿子,可若与梅素婉相比,她可以舍了一切!你看她平时跟她主子一样没心没肺,也可以没大没小,但碧瑶对梅素婉的那颗心,无人可极! 梅素婉回身,看着梅雪晴,她可没忘了刚刚小寒钰说的那句话,他娘的心里吊了十五个水桶。 其实,说穿了就是梅雪晴对自己不自信,也不相信,渐渐懂事的晏正山还会一如继往的对她。 所以,才会不听解释一意孤行了。 可这结果却是将自己逼进了一条死胡同,说的再难听的,就是自己作的,折磨自己也折磨着他人! 扭头看着梅雪晴,“看着孩子,你还没有自信吗?他想法虽简单,可却不是傻子,他单纯天真,可他的一颗心却是都放在你的身上,不然,他为何要逃?” 梅雪晴垂头,“二姐,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我要是你,既然知道自己错了,又那么想他,干嘛还要干等在家里啊?找他去啊!” 梅素婉一句话如醍醐灌顶,梅雪晴的双眼倏的一亮,“二姐姐,我可以吗?” “姐姐在说什么可以不可以?”突然一道粉色身影走了进来,姑娘年约十七八岁,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身边还跟了两个丫头。 进来后便对着梅素婉福身一礼,“贱妾林溪给擎王妃请安。” 梅素婉眉头挑着,她知道有人走了过来,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个丫头,胆子倒是真够大的了? 当这是九爷府? 所以,梅素婉便端起了茶杯,并没有让她起来。 林溪眉头皱了一下,却是自己直起了身子,更是坐到了一旁。 “大胆贱婢,王妃让你起来了吗?”宝珠怒喝一声。 宝珠自从回来后,才知道,这贱婢还真把自己当成九爷的人了,各种摆谱各种折腾,也就是遇上四小姐这个好性子的了。 “宝珠,在你骂我贱婢的时候,你最好好好想想,我好歹也算是半个主子,你一个奴才大呼小叫个什么?” “扑哧!”梅素婉笑了,“半个主子?你是谁的半个主子?”梅素婉轻轻地问着。 林溪笑道,“王妃,说话别这么酸好吗,好歹咱们家爷还是王爷的亲叔叔,说句不好听的,在辈份上,怎么说,我这个九爷的妾,也高着您一辈吧?” “依着林姨娘的话,本妃应该起身给您行个礼喽?”梅素婉说着便起了身,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变,可跟着她的人都知道,王妃笑的越灿烂,表示王妃想收拾的人越惨。 林溪却没有说话,也笑着看着梅素婉。 “啪”! 突然一声脆响,听的梅雪晴闭了闭眼睛,听的宝珠皱了皱鼻子。 再看林溪,整个脸便肿了起来,可你却看不到一丝被打的痕迹。 “吃着本妃的饭,用着本妃的人,却在本妃的面前摆上了高贵?别说你一个九爷不承认的贱婢,就算你是九爷的真妾,也不过是个奴才!!” “你……” “林溪,本来本妃并不想动你,不过看来,你并未看清楚自己的身份……你不是很想做九爷的妾吗,那本妃今天就告诉你,可以!” 林溪瞬间睁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 “九爷的府邸是本妃买的,九爷府中的奴才是本妃买的,九爷府中的一草一木皆是本妃弄的,就连你耀武扬威的两个丫头,也是本妃的人,所以,马上给我滚出去!” 林溪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王妃,奴婢错了,您饶了奴婢吧!” 王妃的话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九爷是我养着的,你跟我装.逼,我饿死你! “哟,林姨娘这说的是什么话啊,您可高着王妃一个辈份呢,王妃哪敢受您的拜啊!”宝珠冷呲着,可这话却是打脸打的啪啪地。 “是啊,还请林姨娘马上立刻离开帅府,去找你的九爷吧,你不是九爷的妾吗,看看九爷如何安排你?” “呜呜……王妃救您饶了奴婢吧,奴婢就是被鬼迷了心窍,奴婢这就回厨房,再也不动心思了……”说着,林溪爬起来就要往外跑。 “站住!” 梅素婉冷哼一声,“你当本妃这里是什么,你想作就作,你不想作了本妃仍留着你?” 林溪脸色变的苍白,抿紧了唇,看着梅素婉。 “来人,将这个贱婢给本妃打出去,记得,不许带走一丝一毫的东西……” 梅素婉的话音一落,门外就进来两个婆子,是撸胳膊挽袖子,便将她给按住,直接撕了她的衣服。 “不……不要,不要,我求求你们,不要……” “ 哼!若不是看在你家阿婆的份上,就是底.裤,我也给你扒了!九夫人人好性子好,王妃拿下人当家人,你倒好,觉得大家都没脾气是不是?好好的日子不过,你去耍心眼,弄点鸡血抹床上去,你这不就是往王妃的脑袋上扣屎盆子吗?王妃只是赶你出去,你就偷着乐吧!” 一个婆子显然对她是早有不满,直接便是一通骂。 “我错了我错了……王妃……求您……求您看在我阿婆的份上,别赶我出去,求您……” “你阿婆在我府上工作,我没少一纹钱,我也没有缺她一口吃的,何来面子一说?”梅素婉撇了眼两个婆子,幽幽的道,“将这个喜欢脱光了扒床的丫头,给我扔出帅府。” 两个婆子上前一左一右扯着林溪的胳膊就往外托,林溪死命叫着,“不要不要……”,可惜,她如果不跟梅素婉装.逼,还高着一个辈份,梅素婉不会这般侮辱她! “二姐姐,是雪晴无能,又让你跟着操心了。” 梅雪晴满心的歉疚,她很清楚,这一次姐姐回来,一是看看小宝二个便是为了自己。 “你啊,当初在梅府中的心眼哪去了?这性子,还真是越来越像你娘了。” 梅雪晴脸色微红,“这里都是自己的人,哪里用得着动歪心思,时间久了,就……就……” 这话听的梅素婉当真是不知该气她还是笑她了。 “算了,以后多长点心眼儿吧!” “嗯,二姐姐,你快些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 梅雪晴起身,一旁的丫头立马扶住了她。 “嗯,我睡一下,晚上再聊……” 几天几夜急急的赶路,怎么会不累? 只是梅素婉躺要床上却了无睡意。 翻来复去睡不着,便起了身,叫了丫头打些水进来,洗了个澡,便去了书房。 王子皓并未抬头,却道,“什么时候回燕京?” “表哥心下不是有数吗?”梅素婉走了进来,坐在了他的对面。 王子皓写完手中的东西,放下了笔才抬头看她,“都说‘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这话还真是一点不假!”   ☆、第307章 小宝你就认命吧 (自打我开始调糖,我怎么觉得我这脑子不怎么好使了呢?最近总写错东西!306章中,碧瑶生个女儿,我写成了儿子,姑凉们自动换成闺女啊,哈哈!) “怎么说?耘” “从高高的悬崖掉进了苍茫的大海,你都死不了,你觉得你是好人?” 梅素婉无力的翻了翻白眼,“我虽非好人,可我怎么就成了祸害了?。” “看看我家优秀的表弟弟被你祝害成什么样了?失忆啊!还说自己不是祸害?再说了,那窝在南疆的男人,嗯,听说要死了,这是谁祸害的?” 王子皓嘴角高高的挑着,不等梅素婉说话,他又道,“还好,我跟你不熟,不然也不定被你祸祸成什么样了?” 尼妹! 梅素婉当真是想暴粗口。 这死男人,嘴臭又一身***包,难怪找不到媳妇! 哼踝! “我手中的事整理的差不多了,我想出去一趟……” “找媳妇?”梅素婉顺嘴说了一句,记得那年自己从齐州回来的时候,他也走过,只是回来后便变的有些沉闷了,不知这一次又是为何要走? “嗯!” 结果王子皓却应了一声,倒是把梅素婉弄的一愣。 “真的去找媳妇?” 天要下红雨了吗?钻石王老五要结束单身生涯了? 王子皓没说话,却是又埋下了头,“是寒天登基还是小宝登基?” “你说呢?” “呵,以我看,你们这对无良的父母,多伴会将小宝扔到那顶上,可怜啊!难怪会跑了回来!” “早蹬晚蹬不都是他的?”毕竟若是晏寒天想坐那位置,当日拿下南唐的时候,便坐了上去,又何必等到现在? 王子皓摇了摇头,随后道,“你这次回来,要呆几天?” “明天就走。” “这么急?” 王子皓有些诧异,心道,她是怎么说服寒天的呢? “南疆的独处,总归是个问题,这一次,如果可以,我打算将那块是非之地给一并解决了,所以,你得配合我一下,给我点兵。” 王子皓点头,“南疆那方确实是个问题,而我也一直令守在八道岭的驻兵时刻保持着清醒,你到了那边,可以去八道岭驻地,寻了方卓大将军,他会全力配合着你。” “嗯,这样更好。” 王子皓放下一本折子,随后又道,“你表弟的能力不错,被我扔到军中了,另外,你妹妹……” “嗯?” “老齐对她有些意思!” “咳!”梅素婉猛的呛了一下,“你别开玩笑,如意才几岁?再说,静怡一直终情着老齐,你这话若是让静怡知道了,她得多伤心。” 可话虽如此说,梅素婉却知道,齐桓一直以来对王静怡都只是一种兄妹情宜,若非静怡是王子皓的妹妹,以老齐的性子,早些年便不可能再与她相见,但,若说老齐喜欢上了如意,她又觉得不太可能。 如意才不过十三岁,说难听点,老齐的年龄都可以给如意当爹了,老齐能看上这么一颗小嫩草?有些不可思议了。 “静怡告诉我的。” “啊?”梅素婉再次怔了一下。 “你也不用愣神,静怡虽爱慕着齐桓,可她也清楚,她走不进齐桓的心……所以,她打算出去走走……” “走了?” “嗯。”王子皓应了一句,“不过,老齐也走了……” “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能不能不用我去猜?” 王子皓挑眉,“你不觉得这么说话才有意思吗?也才能开动你的大脑吗?不然总听结果,脑子是会生锈的。” 梅素婉:“……”你脑子才生锈了呢。 “结果就是老齐觉察出了自己的一点小心思,突然觉得无颜去面对自己的亡妻,所以,他也走了,据说是带着他亡妻的骨粉,周游了……” “那如意?” “你都说了你妹妹那么小,所以,她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梅素婉瞪了他一眼,“你看热闹看的挺舒服呗?” “还好吧,不过大人的没有小孩子的有意思,几个小家伙抢一个才叫热闹……” 才说着,忽然就听到院子里传了来孩子的哭声。 王子皓忽的一笑,“看,说来就来了。” 随后起身,出了书房,拐向帅府的大院子。 梅素宛紧跟其后,结果就看到一个小小子坐在地上哭,一个小小子死抱着个丫头,另外还有三个小小子……在打架! 细看一下,才看到,这五娃不正是五美的儿子吗? 而那个被抱住的,便是碧瑶的闺女! “搞什么?” “抢媳妇呗!” 话落, 就见两道小身影闪了进来,某宝上前一手一个,就将三个扭打在一块的娃,给扯开了。 “抢什么抢?是不是都皮痒了?那谁,小千子,你也快点放开子雨……” 晏小宝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指着几个娃,而后进来的晏寒钰连话都没有说,直接上前,将小丫头从那小小子手里给强了过来,“爷不在,你们就欺负子雨,找揍吗?”一扭头,“小宝,上!” “看我的盖世神功……”某宝小马步一蹲,小手一比划,弄的跟真的一样,可却很好使的让几个娃停了下来,规矩的站成了一排,“世子哥哥,我们错了。” 梅素婉直接翻起了白眼,扭头看着王子皓,“你是有多无聊!” 不过,她怎么都觉得,她儿子被某个腹黑又老成的小家伙当枪使了呢? 你瞧,这边晏小宝在训几个小的,那边小寒钰却拉着碧瑶她闺女的手,还往远处走一走,又是摸头发,又是摸脸蛋……小子,你这是随了谁? 王子皓长叹一口气,“年轻多好哇,说抢姑娘就抢,长大了你再抢个试试……” 梅素婉:“……” 三五岁的娃叫年轻?梅素婉的额头瞬间滑下多条黑线,人啊,在什么年龄中该完成什么事,就得完成,可不能往后托! 你瞧着这男人,三十大好几却连个媳妇都没有,这心里,倒是越发的有点变.态了。 咳,当然,这话梅素婉可没说出口,撇了他几眼,扭身走了。 王子皓放在孩子们身上的目光却柔的能滴出水来,清慧你告诉我,那夜的女人到底是不是你? —— 傍晚的时候,整个帅府都笼罩在快乐的气氛之中,院子里架起了篝火,围着篝火摆了一大圈的桌子,不分男女不分尊卑,一起吃饭一起喝酒,每个人的脸上均挂着开怀有笑容。 “主子,才收到了南疆的消息,他,不行了!”突然碧瑶走了过来,对梅素婉轻声耳语。 梅素婉一怔,看了看四周,随后道,“子时再走!” 碧瑶点头,便转身退了下去。 “可是事情有了变化?”王子皓离着她近,自然看到了她一瞬间变化的眼神。 梅素婉点头,“无碍,别扫了大家的兴。” “嗯。”王子皓便点了下头。 那厢如意终于寻了机会凑了过来,“姐,你这次离开,会走多久?” “怎么了?”想到王子皓的话,她便细细的看了看如意,发现她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除了眼中多了一丝哀愁,而这种目光,却是出现在高伊萱与尉迟敬落海后。 如意摇了摇头,“没什么,就是想你了。” 梅素婉伸手搂过了她,轻轻的叹了一下,“如意,对不起,是我不够强大。” 如意眼睛微红,却是紧紧的抱住了她,“姐,是我对不起你,我只是……只是……想娘了!” 我只是想娘了…… 这几个字,深深的触动着梅素婉的心,当年的她何尝不也是想着娘? “嗯,我也想她。” 一个可怜的女人,死,对她来说,似乎更是一种解脱。 “小姨母,你羞不羞啊,想我娘还用哭的吗?” 某宝凑了过来,一脸嬉笑的看着如意。 如意冲他做了个鬼脸,“我是女孩子,我可以哭,哼哼,你眼红啊!” 晏小宝小鼻子一凑,“你哭,齐大叔会心疼的。” 如意小脸瞬间通红,起身瞪着小宝,“小宝,你再胡说,信不信我揍你?” 梅素婉却挑了挑眉,小宝知道? 便细看如意,却见她双眼清明,虽对小宝的口无摭拦有些恼意,却并没有少女怀春的思情。 “小宝。” 梅素婉叫了他一声。 晏小宝吐吐舌头,“娘,我错了。” “开玩笑可以,但要有个度,再说,你齐大叔也好,你小姨母也好,是可以乱开玩笑的吗?” “嗯嗯,娘,我真的错了。”说完赶紧跑。 梅素婉摇头,这小子是越来越皮了。 “姐,我想回淄博……” “为什么?” “原本来的时候是怕小宝路上没有人管,到信都才发现,这就是他的天地,所以,我想回去。而外婆的年龄也大了,我回去,也可以好好的陪陪外婆。” “如意,我知道这边你生活不太习惯,可如果你真的要回去,我也可以找人送你,只是,用不了多久,外婆她们就会回燕京,你怎么办?” 如意笑笑,“姐,等外婆回燕京的时候,我再决定要不要跟着吧。” “你这是打定主意了吧?” 如意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梅素婉便扭身对碧瑶道,“齐智贤的商队过些日子会到信都,告诉他回去的时 候,让他将如意带上。” 碧瑶点头应下后便起身离开。 而梅素婉却看着如意怔愣的脸,笑了笑,“别想那么多,上辈子的恩怨早就结了,如今齐家只是一介商甲,而齐智贤这小子也不是是非不分、恩怨不明之人,再说跟着商队走,会更安全一些。” 如意点头,“我相信姐姐。” “嗯,没事了,去玩吧,别想太多。”拍拍如意,梅素婉笑了笑。 如意便坐了过去。 这边大伙见梅素婉捏起了酒杯,顿时一个个的起身前来敬酒。 当梅素婉喝下三杯之后,某宝又赶了过来,往桌子上一站,“本世子有令,给母妃敬酒可以,但不许再一个一个的敬,来来,你们一起敬,不然,母妃喝多了,醉了,要知道,那遭罪的可就是本世子了!” “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有人道,“世子啊,你今晚不去怡红院了?” “是啊是啊,听说最近世子把达塔姑娘看的可是紧呢,就是不知道,万一哪里沈公子回来了,世子……” “住嘴住嘴,你们统统住嘴!”晏小宝小心肝扑通起来没完,却直拿眼睛瞄着自家老娘,这万一不好,他倒是可以快点跑! 只是令他跌破眼睛的却是他老娘老神在在喝着杯中的酒,笑意盈盈的看着他。 某宝咽了口水,“娘,介个……” “美人嘛……娘也喜欢……” “啊,娘,我跟你说啊,达塔长的可美了,她不像信都这些人,圆脸塌鼻小眼睛,她的脸棱角分明,她的鼻子特别的高,而且她的眼睛也特别的深,那长长的眼毛跟扇子似的,忽闪忽闪……最主要的是她皮肤特别的白……娘,娘,要不你别喝酒了,我带你去看美人吧……” 梅素婉却接过了他的话,“你还有一点没有说……” “啊,什么?” “她胸特别大!” 某宝瞬间石化,“娘,你咋知道的呢?” “娘说了,美人我也喜欢啊,这信都就这么大,有多少美人,我心里可比你清楚,不过,咱把话说在前头,夫子安排的功课,你若做不好,你信不信,娘可以让你永远都看不见达塔?” 晏小宝瞬间缩了缩脖子,“娘,我做功课就是了,不过,您能别用那吓人的眼神看我吗,我觉得我的小脖子后面冷风嗖嗖的……” 梅素婉撇了眼王子皓,“听到了吗,小宝可是说了,他会做功课。” 王子皓捏着酒杯,看着某宝笑的一脸不怀好意,然后却道,“我听到了,小宝。” 小宝一屁股坐到了桌子上,哭着一张脸,便道,“有你们这么骗小孩儿的吗?” 王子皓只是笑,一脸的畜生无害,而梅素婉也没在说话。 晏小宝左右合计了一下,这事不对! 瞬间扑向如意,死死的抱着她的脖子,“小姨母,咱俩快跑。” “哈哈哈……”院子里的众人顿时又笑了起来。 梅素婉遥了摇头,抓过小宝,抹去他嘴角的油渍,“小宝你就认命吧,不论你怎么作,绑在你身上的宿命都不可能逃得掉!” 小宝瞬间垮下了脸,“娘,你们这样子决定真的好吗?” 梅素婉点头,“死道友不死贪道,就是这个意思!” 某宝默默地掰起了手指画着圈圈,都说有个坑爹的儿子,可他这到好,却弄了一对坑儿子的父母,焚蛋啊焚蛋! —— 当月上柳稍,热闹的篝火宴会结束后,梅素婉已经与碧瑶骑着快马直奔八道岭而去。 过了八道岭便是南疆,这一块向来神秘又别局一格的地方,在梅素婉到来之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在历史上找得到! 太阳初初升起,看着前面那高耸入云端的高山,梅素婉扬了扬嘴角,“快到了。” “是啊,主子,咱们要先去见见方将军吗?” “嗯,去军营。” 随后主仆二人向驻军大营奔去。 —— “将军,营外来了两上女人,说是有事求见。” “女人?” “来人手中带着王先生的令牌,是从信都来的。” “快请!”方将军瞬间想到日前收到来自信都的信件,眸中一凛,急忙起身跟了出去。 当见到那一青一绿的两道身影,方卓是急忙上前,抱拳一礼,“末将方卓,见过王妃。” 梅素婉抬头,“将军请起。” 方卓起身,将梅素婉迎了进来。 “日前便收到王先生的秘令,令末将全力配合王妃,王妃,咱们可是要马上点兵?” 对于山那边的,做为一方大将的方卓,自是早就想将之拿下,无耐上头无令,不敢随意动兵! 梅素婉道,“嗯,我此次前现便是与商量此事的。 ” 方卓一听,浑身的血液都加速了循环,“他娘的,老子早就想平了那群整日里就知道玩毒的混蛋了。” “将军莫恼。”梅素婉笑着。 方卓瞬间觉得自己失言,老脸便红了起来。 ——正文5300—— 推荐李燕LIYAN的新文《将军惑卿为妃》 简介:她是将军府的养女温柔娴淑。 他是紫靖国的大将军文韬武略野心勃勃。 她因他被人推入河中漂泊数日出现在军营,回城后他竟是亲手将她送入虎口,她被扣上谋杀的罪名锒铛入狱, 七天七夜尝尽牢狱之苦,而他却选择漠视一切。 他说:“莫要不自量力。” * “他”文武双全来无影去无踪从不露真容却处处救他于危难。 他踏遍整个紫靖国想要将“他”寻到留在身边,“他”却对他避而不见。 他问:“若我得了这天下,你可愿以真面目留在我身边?” “他”说:“可以。” * 当他坐拥天下与美人,她功成身退终愿将终身托付给爱她之人,他却一道圣旨,斩断了她与那人的情丝,让他们永生不得相见。 原来,他早已知道她就是“他”。 他说要与她携手看天下,可为何最终还是将她亲手送给了他人,十里红妆,绝艳倾城。 城墙之上,她迎风而立衣袂飘然,眸光清冷,他站在她身后,鲜血顺着心口缓缓流淌而下,一双黑眸却始终紧紧凝着前方那不愿转身的背影。 ———— 此文女强男强,不一样的文风,希望大家喜欢。   ☆、第308章 青伶是你什么人 梅素婉在八道岭的军中驻地并未停留太久的时间,与方卓说了些话,便与碧瑶进了南疆。 南疆的地哉还不如一个信都大,只是百姓在圣女的长期统治之下,脑袋中的信仰就只有她一个。 信仰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信,却也不能失了自我! 而南疆的百姓,却因长久的封闭,脑袋中只有一个意识,便是一切听从圣女的安排! 所以,这也是为何一直没有动这地方的原因耘! 南疆兵少,可真要是遇上侵犯的话,甭管男女老幼,拎起锄头镐头就能冲封御敌! 这一点才让人颇废心思踝。 所以,不想伤害无辜百姓的话,便只能想办法,让大家看到长久以来信封的圣女是一种假象才行! 可,这件事并不好做。 二人牵着马走在潮湿的小路上,街道两旁的居民那一张张纯朴的脸庞上,却带上了一抹哀伤。 碧瑶捅捅梅素婉,“主子,他们为何都要跪在家门口?” 一路走来,百姓家院子大门敞开,一家几口面朝南虔诚的跪拜着。 “嘘——”梅素婉坚起一只手指,轻声道,“他们只是在朝拜他们心中的神,此时不可打扰……” 碧瑶想说什么,最后还是闭了嘴,与梅素婉一直向前走着。 二人来到一家早点铺子,将马栓在门外,便走了进去,隔了半晌,那对着南方跪拜的店主,才磕了三个头而起了身。 这时一个妇人走到二人身边,双手交叉放在胸口,对梅素婉二人弯腰一礼,“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梅素婉学着她回了一礼,“只是填饱肚子,什么都可。” “好的,客官稍等。”妇人离开,没多久便送上了早点,无外乎便是馒头与小菜。 再没多久,店家的小铺子里,也渐渐的上了客人。 只是多半人的脸上,那哀伤仍没有退去。 “主子,难道这附近发生了丧事?你看她们的脸……跟死了爹娘一样……” 梅素婉皱着眉,轻言,“你问问?” 碧瑶点头,随后道,“老板,可以再来点馒头吗?”而此时,她的脸上也挂上了一丝愁容。 那妇人只是点了头,便又送上一份,可碧瑶却道,“唉,心里甚是难过……大嫂,你是否也与我一样,这心沉甸甸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那妇人的双目瞬间现出了泪意,“是啊,又沉又闷。” 碧瑶点头,心道,当真是死人了?伸手擦了擦眼角,“大嫂,他……他……怎么会这样子呢……明明好好的……” 那妇人也同样擦了擦眼角,“圣主犯的错实在是太大了,不能怪圣神发怒!” 我.操! 圣主大人?那不就是唐浩铭那男人? 碧瑶瞄了眼梅素婉,却见梅素婉眉头不展,于是收回目光对那妇人道,“是啊,可虽说是咎由自取,但是心,唉,不舒服!” “唉!”那妇人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 碧瑶瘪了瘪嘴,无声道:主子,看来唐浩铭的小命是真的要完了? 梅素婉瞪了她一眼,随后将剩下的馒头推到了她的面前,“打包。” 碧瑶耸肩,将馒头装起来,放下银子,便与梅素婉一同走了出去。 一路向南,远远的便看到那处于云端上的宫殿。 “住那么高,上个山下个山都特么的累死。” 碧瑶嘟囔着。 梅素婉嘴角一扬,“人家不是神吗,怎么能住在低处?走吧。” 圣神? 梅素婉冷呲一声,当年晏正磊还是圣皇呢! 靠! “主子,咱们怎么才能见到唐浩铭那小子?” “拿眼睛看呗!”梅素婉回了一句特无聊的话。 碧瑶便无力的翻了翻白眼,“算我什么都没有问。” 梅素婉没理她,就只是看着那处于山顶的宫殿。 碧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而梅素婉也如雕像一般,一动没有动。 大约过了一柱香之久,梅素婉才抬脚走向一旁的树林之然,不多信,天空中现出一道蓝色的信号。 “我去,主子,你要不要这么明目张胆?” 碧瑶还当自个儿主子有什么突发奇想的,竟是给马三哥打了个信号出去。 就不怕马三哥身份暴露? “我在想,我要不要杀了那个圣女取而代之……”梅素婉幽幽的说道,那山上的宫殿,当真是美,嗯嗯,抢了? 以后天热,就带着小丫小宝来此度个假什么的,貌似也不错? 碧瑶一窒,随后哼了两哼,“听说圣女的毒,无人能极!” “我有没有告诉你,我相当于百毒不侵?”最近一直在 看颜汐留下的几本手札,她能说,她当真是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吗? 不怪当年人送毒圣一说! 咦,也带个圣子,难道她也出自南疆? 不过,这个已经无从查证了,因为跟她有关的除了自己,都陪着她下了黄泉了。 不是,话题跑便了,梅素婉之所以说她相当于百毒不侵是因为她在上次晏寒天排毒的事上,寻到了一个点,那就是,中毒也不怕,因为她内力高深,强大的内力,可以包住入侵身体的毒素,再之后……咳咳,排出去就好嘛! 多简单啊,都不用去找解药的! 要不怎么说,人比人气死人呢! 一般碧瑶无耐的撇了撇嘴,“主子,你跟王爷呆久了,那自大的性子,越发的被激了出来。” “有吗?” 梅素婉扭头看她。 碧瑶用力的点头,“不只是自大,还异常自恋,而且极度嚣张!” 梅素婉听着她的话也跟着点头,等她说完,她才张口,“碧瑶,我已经可以预见陌痕以后的生活了……” 碧瑶哼一下,“还有一点,威胁人的手段更是见长。” “嗯,你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走吧,上山,我决定拿我试毒……” 梅素婉伸手抓向碧瑶,碧瑶却急忙闪身,躲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主子,你这样真的好吗?” “这里离着上面的宫殿不远,你觉得你手下的石头有毒无毒……” 碧瑶嗷的一声便从那石头后面窜了出来,伸着两上已经变黑的爪子,满脸惊愕! 可随之而来的疼痛,蓦的让她吐了一口血来。 梅素婉上前点住她几处大穴,塞了粒药丸在她的嘴里,随后耸耸肩,“来,你继续嘚瑟。” 碧瑶正努力将毒排出体外,所以,对于梅素婉的嘲笑,不敢接话。 梅素婉道,“唉,没有那金钢砖就别揽那瓷器活,记住了,这不是咱们家坑头,任你随便怎么玩都行!” 话落一掌拍在了她的后心,催动内力,帮她将毒逼了出来。 碧瑶擦着嘴角的乌血,看着梅素婉,“不是有你在吗,我要是还怕三怕四,丢的可是你的脸!” “哦哦,看看,我不自大不嚣张能行吗?不然,你怎么有借口以身试毒,哦?” 碧瑶立马装傻嘿嘿傻笑。 “来人了!” 突然梅素婉说了三个字,就拉着碧瑶躲到了石后,哦,就是刚刚碧瑶呆的那块石头。 山上极快的下来一道青绿色的身影,不正是那跟在唐浩铭身边的丫头吗? 那丫头来到山下,却是左右看着貌似在寻人! 梅素婉心下一动,马三哥是出不来的,那么…… 随后身形一闪,便站到了那丫头的身后,“在找我吗?” 那丫头猛的一颤,回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半晌才道,“是。” “你认识我?” 那丫头别开眼,可梅素婉却看得到,她的眼晴里带了些泪意,却是倔强的不肯落下。 “青伶是你什么人?” 这丫头的侧脸,与青伶有些像,于是梅素婉问了一句。 “我姐。” “难怪……碧瑶,上山了。”梅素婉叫了碧瑶,便看着那丫头,“走吧。” “你……”这丫头有些生气,心下对自家主人的一片痴心有些愤愤不平!“若非是你,我家主人,怎么会……怎么会……可你,可你怎么可以那般冤枉我家主人……我们家主人,向来视你的话为天,你不许他出手,他怎么可能去杀人,可你怎么就不相信他,怎么就不相信他呢?” “你叫什么名字?”突然梅素婉问了一句。 “我叫青盈,你若想告状,随你!”小丫头扭了头,却抬脚往山上走去。 “你们这宫殿怎么连个侍卫都没有,就不怕有人不轨?” “你以为南疆像外面一样,偷偷摸摸,打打杀杀吗?” 梅素婉耸耸肩,“既然这么有自信,为何处处安放机关,又处处投下剧毒?” 青盈的脸蓦的一红,瞪了她一眼,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过,走到半山,青盈却带着她钻进了一处山洞。 “哟,不走上面吗?”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真是烦!” “呵!” 梅素婉冷笑一声,奶奶的,不跟你说话,我从哪里寻到锲机? “唐浩铭那小子的话也不少,你也烦吗?” 哪次遇上他,他不是一直在喋喋不休。 青盈再次瞪她,越发觉得自己的主人,眼睛瞎了。 梅素婉一面跟着她的脚步,一面又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我,他怎么了?”青盈瞬间站住,这口气便更冲了 ! 而梅素婉眼睛一眯,突然出手,便掐住了她的脖子,“本妃性子好,可并不代表本妃没有底线,如此容忍你,你到是当本妃是个软柿子了?” 青盈被掐的脸逞酱紫色,那种窒息的感觉,让她极为害怕,不住的拍打着梅素婉掐着她的手臂,却没有一丝作用。 梅素婉却突然一松手,青盈身子一软就向后倒去,倚着墙壁滑坐到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与咳嗽着。 可就在这时,梅素婉轻轻的说道,“你确定还要坐在那里,机关起动了……” 青盈是瞬间便跳了起来,瞪着梅素婉,“你,你是特意的……” 梅素婉耸耸肩,意思很明显,我就是特意的,你能怎么样? 青盈恨恨的咬着牙,“我会被你害死……” 话落,转眼间,箭如雨下! 一支支冒着绿光的短箭从四击射来。 梅素婉一手戴着金丝软套,一手白玉短笛,双手翻飞中挡落一地箭羽的时候,还抽空找了找此种机关的源头。 而这时梅素婉却突然推了一把青盈,青盈瞬间一个趔趄,一支箭便从她的胳膊上滑过,鲜血瞬间四溢。 而这批箭也就全数过去了。 “你这个坏女人……”青盈脸色大变。 梅素婉却只是挑起了嘴角,“你还会怕这箭上的毒吗?” 青盈倒了一粒药丸扔在嘴里,没理梅素婉,脸上却现出了凝重。 “毒物出现了哦……” 梅素婉轻飘飘的话,在青盈的耳边响起,那欠扁的声音,听在青盈的耳中,当真有一种想将她扔在脚底下踩了又踩的冲动! 可惜,打不过她! 鲜血的味道,冲刺在山洞间,不多久一条条毒蛇便吐着信子游走过来。 “咦,怎么会只有蛇,毒蛛呢?” 那玩意可是个好东西,回头再弄点送给孟夏! 青盈已经气的不想说话,她算是明白了,这个女人绝对是拿她做引子呢! “主子,你要的毒蛛来了……”碧瑶幽幽的说道。 因为那毒蛛,其实就趴在蛇的脑袋上。 额滴个娘啊,太特么的恶心人了。 “青盈,咱三的命可就交给你了……”梅素婉拍拍青的肩膀。 青盈闭了闭眼睛,“我不是我姐,我驽不了这些东西……擎王妃,你盘算错了。” “不会吧,南疆的人啊,就是三岁的娃娃,不也会吹个小笛子来驽毒吗?” “我又不是南疆的人,我怎么会?”青盈恼火的瞪她。 “你不是啊……那就遭了,因为我只能拿你喂它们了……” 说着,梅素婉就抓住了她,对着前方抱成团的毒蛇,就扔了过去! 青盈咬牙切齿地道,“擎王妃,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在身子下落的瞬间,她一把药粉扬了出去,那些毒蛇毒蚁毒蛛,瞬间化成了一难水。 “哟,这么好用啊,来来,给我点……” 梅素婉极为无耻的上前,就抓住了青盈的胳膊,毫不废力的从她怀中抹了一包药粉出来。 抓着就四处飞扬。 “喂,你你,你省着点用,我就偷了这么多出来……” 梅素婉跟没听到一样,“唰唰唰”整个山洞里,便又恢复了安静。 “没了。” 梅素婉抖了抖口袋。 青盈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无力的给自己的伤口包好之后,才抬头看着梅素婉,“前面还有一个障气阵,里面的毒虫也不比刚刚的少,可你将药粉全撒没了,我也没有办法过去了,如今所有的机关又都被你弄开了,想撤也撤不出去。如今就算你武功再高,我看你如何通过障气阵!” “过不过到了再说……” 梅素婉抓着她的胳膊,继续往前走。 果然,出了这条山洞,就碰上了障气林。 这玩意,梅素婉冷哼一声,当岐云山里没有吗?如果她刚刚说别的什么,梅素婉可能还要想想,但是障气…… 走了太多,也太清楚如何通过! 所以,当梅素婉通过障气林,却仍没有出现一丝不适时,青盈当真是瞪大了眼睛,满眼的不可置信。 更不要说,她此时手中的口袋里,还塞满了毒蛛! “唔,刚在山洞中弄死的那些,我还挺心疼,没想到这里还有,而且个头比山洞里大多了!” 随后将口袋绑紧了,扔给了碧瑶,“回头拿给孟夏,相信他会喜欢的!” 碧瑶一脸的笑意将口袋绑在了腰间,看着那一脸郁闷的青盈,忽的一笑,便道,”想给我们家王妃使绊子,青你这点小计量还真不够,不过,我们当真是要谢谢你!“ 青盈为之一愣,碧瑶指了指前方,“如果我没有猜错,过了 这里,应该就是圣女的宫殿,青盈,你当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   ☆、第309章 下辈子让我早点遇上你 青盈听到碧瑶的话,几乎是一瞬间便想明白,因何她们会毫无疑问的跟她走,因何在山洞中要那般对她,却原来…… 脸色顿时变的苍白,“不……你们……” “青盈,你没退路了,现在,带我去见他。犬” 梅素婉嘴角一挑,眼神深邃中带着阴冷,让青盈猛的哆嗦了一下。 她恨她,若不是她,主人怎么会病的这么重?所以,她要将她送给圣女,就算到时候主人对她生恨,她也要这个女人死,以便陪着主人! 可是,如今,她是不是引狼入室?会对南疆做出什么不利? 想到此,青盈身形一转便跑了,只是才跑了两步,青盈便发现不管自己怎么跑,都站在了原地,猛一回头,才看到一条极细又晶亮的东西,系在了自己的腰间。而另一端,捏在那个绿衣女子的手里。 “跑啊?” 碧瑶笑的一脸嘚瑟踺。 “放开我……”青盈猛扯腰间的“线”,却发现她根本扯不动。 “放开?要是能放,我又何必绑着你玩呢?” 听着这戏谑的语调,青盈一脸死灰。 “走吧,莫闹了。”梅素婉却是一脸正经,倒是忘了刚刚谁把这丫头当猴耍了。 “青盈,你乖着点,我许是还会给你一个全尸!”碧瑶猛的一扯,便将她拉到了身边,“你的毒,其实对我主子而言,什么都不是!” 就在青盈的手伸向自己腰间的时候,碧瑶轻轻地说了一句。 青盈一怔,却见碧瑶嘴角上扬,接着道,“毒圣颜汐,那个风糜一世的女人,相信行走江湖的人都听过她的名号,而我主子,便是她的关门弟子,所以,你觉得你手里这点小毒,能难住我主子?” 青盈目光僵直,看着梅素婉满眼不可置信。 而梅素婉却是素手而立,目光看向远方,眉头却皱的死紧,看着远处那冒起的青烟,轻轻的道,“青盈,那方可是你主人的宫殿?” 青盈抬头看去,却是蓦的脸色大变,“主人!” “出了什么事?” “快点跟我走,晚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他了。”青盈脸上的焦虑之色,可不是假的,眼中蓄着的泪水也一颗一颗的落了下来。 “都是我的错,主人,你千万不要有事……” 青盈低喃,这一次到是没再使心眼,带着梅素婉抄小路向山峰上的宫殿跑去。 —— 浓浓的烧焦之味,远远的便传了出来,而山顶的宫人,也行色匆匆,大呼走水了走水了…… 梅素婉随着青盈的身影,快速的穿插在救火的白衣宫人之中,很快便入了大殿。 却见青盈使命的拍着一扇紧闭的大门。 “主人,开门,主人……主人……” 梅素婉上前将青盈一把给抓扔了,脸上冰冷,随后一掌拍向那扇大门,只听“轰”的一声,那大门便被梅素婉给拍在了地上。 只是随后便目光一凛,身形一措,却向旁闪去,可惜,青盈未来得急,一支长箭,瞬间刺入了她的胸口。 “噗!”青盈一口鲜红吐了出来,满眼迟疑,可在看到那个脸戴面纱的女人时,下意识的唤道,“圣女大人……” 难怪这么大的火,圣女大人都没有出现,却原来……不是没出现,而是在主人的宫中,呵呵,呵呵……看着被圣女擒在手中的那骨瘦如材的男人,青盈脸上滑下泪水,“主人……青盈先走一步了……” 可是男人的双眼却在看到那一抹淡青色身影后,便再未移开一分。 “我对你不好吗?你的心,却从没有装下我一分。”圣女看着手中的男人,幽幽的说着。 “你,连给她洗脚都不配。”唐浩铭看着走进来的女人,努力让自己笑一下,却也回了圣女一句。 “我来了……” 梅素婉轻轻的说道,似乎发现曾经的误会,都不重要了。 唐浩铭摇了摇头,“何必为难自己。” “这世上能为难我的人并不多。” “也是,能再见到你,真好。” “嗯。” 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唐浩铭身后的女人,双目现出了阴霾,“你就是梅素婉?” “当日淄博境内,三个无辜的少年是你杀的?”梅素婉目光一扫便对上了她的双眼。 “哈哈哈……还不错,至少让我的男人,提早回来了。” 梅素婉捏紧了拳头,当真是自己错怪他了。 “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不,只怪我出现的太晚,如果我是你心中的那个人,你便永远都不会怀疑我了。素婉,其实我,只想要的,只是你幸福。” “嗯,我会幸福。” “是啊,他爱你,比我爱你深,至少他从未背叛过你,而我,早已是污秽不堪,我 怎么还敢再来言爱你,走吧,走吧……” “好。那你保重!” “嗯,我会保重。” 看着梅素婉转身,唐浩铭笑了,十年的质子生涯,他学会了忍,一年太子生活,他学会了夺,五年入赘为夫,他学会了恨,可,他的心里,唯一不变的就是那一颗爱她的心。 他想挣,想夺,无外是想将她掠取,可,到最后他才看得明白,自己以为很爱他,可与晏寒天相比,到底还差着一定的距离。 “想走?你当这是你的后花园,说来便来说走便走?”圣女满眼恨意,在她的面前,她的男人与别的女人眉来眼去,当她是死的吗? 手腕一抖,一条浑身通绿的小蛇便对着梅素婉飞了过去。 梅素婉身子一璇,抬脚便将那蛇给踢飞了。 “你找死……”梅素婉身形极快,如鬼魅一般便来到了圣女的身边。 二人便打了起来。 而大火却也更加肆虐,整个宫殿皆被一种炙热包围,房梁不断的落下。 唐浩铭被圣女提在手中,他知道,圣女与他,更多的是一种依赖,因为只有与自己合体,才能保她年轻的美貌。 不过与梅素婉可以打成平手的人,这世上还真不多,却也看得出,圣女的名头也并不是浪得虚名。 圣女满眼大惊,“不是都说你是个废物吗,你怎么会……” “你是有多孤陋寡闻?嗯?” 梅素婉这话说的极是轻巧,可听在圣女的耳中,便是赤.裸.裸.的嘲笑。 圣女手中还抓着唐浩铭,而梅素婉明显并未出全力,三十余招,全是陪她玩。 只是二人都没有去看唐浩铭,他的双眼仍就没有离开梅素婉,他的嘴角仍就一直上扬,除了嘴角不住流下的血丝,他就如一个破布娃娃一般,被圣女托来拽去。 可无人得知他的心思。 自从他冒充了那个男人后,他以为这辈子她都不可能再原谅他,再多看他一眼,却没有想到,在他临死之际,她竟然来了。 不管她心中当他是什么,他却再不想为难与她。 爱她,就是让她幸福! 而这几个字,他醒悟的太晚了。 不过,素婉,就让我再为你做最后一件事吧。 也就在这时,唐浩铭那病入膏盲的身子,竟是瞬间而起。 只听“噗”的一声,唐浩铭与圣女同时低下了头。 唐浩铭手中一柄匕首刺入了圣女的胸口,而圣手中里的短杖也刺入了他的身体中。 “砰!” 梅素婉一惊,上前就将圣女打飞,单手接下唐浩铭那下滑的身子。 “你这是何必?” 梅素婉伸手压上他腹部不停冒出的鲜血。 唐浩铭却笑了,犹如初见一般,他的脸微微的红着,小心意意地伸手,想摸摸梅素婉的脸,却始终没有那个勇气,“下辈子让我早点遇上你。” 梅素婉握上那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腮边,眼圈红红的,却低低的道,“傻瓜。” 唐浩铭却笑,“我喜欢为你而傻。” 一滴眼泪落在了他的脸上,唐浩铭那有些涣散的眼神又凝聚了一下,之后便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够了,能得她一滴眼泪,已经足够了。 那放在梅素婉脸上的手,微垂了一下,却被梅素婉紧紧的抓住。 心,跟着疼了一下。 “主子……” 碧瑶焦急的叫着。 梅素婉没有回她,却是将唐浩铭那瘦的只剩下一副骨架的身子抱了起来,向外走去。 唐浩铭的一辈子不长,可却没有什么能让他留恋的,只除了那个只属于他与她的夜晚。 他永远都记得,她手中一支短笛,和着他的琴音,那一刻,她不会知道,他有多激动,可也是那一晚,他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女人了。 她总是清清冷冷的,却没有想到,她竟是那人的新婚妻子。 他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也是在那个时候,他才决定,要与圣女合作,只为了有一天,他可以带她离开那个身残面毁的男人身边。 是啊,她说的对,自己就是个傻瓜,明知不可为,却还是存了侥幸,他想,只要带走她,他就一定可以得到她的心,却忘了,她心坚如盘石! 若她是个见意思迁的女人,又岂能入了他的眼? 想通一切,却也发现自己早已中了她的毒,毒入骨髓,想拨也拨不出来,想思成疾。 “主子,圣女逃了……” 碧瑶眉头皱了一下,看着梅素婉清冷的脸,轻轻的说道。 而这宫殿外面的人,除了还站着的两个白衣女子外,其它人早已随着圣女跑了。 “嗯。” 梅素婉淡淡的应着。 < p>而这时,那两个白衣女子上前一步,对她福身一礼,“擎王妃,主人有东西要给您。” “嗯?”梅素婉抬头,却见那女子递上一封信。 梅素婉将唐浩铭放到一旁,折开了信。 看完了信,梅素婉的手抖了一下,随后摇头看着唐浩铭苦笑一下,“还真是个傻瓜!” 随后手中的信便被她化为齑粉,手一松齑粉随风飞散。 “我不会这样做,你们俩走吧!” 梅素婉再次扭头对着二人说道。 二人却瞬间跪了下去,“王妃,求您成全了主人的心思吧,求您!” 梅素婉摇头,她已经伤过他一次,又怎可再次利用他! 不! “主子……”碧瑶想不通梅素婉要做什么,如今圣女受伤,宫殿混乱,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放过了再寻可不容易! “王妃……”一女子唤了一句,梅素婉扭头看去。 就在这一瞬间,另一个女子已经来到了唐浩铭的身手,手中一把匕首,便刺入了唐浩铭的肩胛,可她却已是泪流满面,看着梅素婉僵冷的面颊道,“王妃,主人说了,您若不应,便令我二人,将他大卸八块!王妃,求您,求您,为主人留个全尸……” 大卸八块! 这四个字如重锤一般,狠狠的敲在了自己的心上。 紧紧的闭了闭双眼,再次睁开,已是一片狠戾。 “碧瑶,通知马三哥,将这座山给我包围住了,另外,发信号告诉方卓,进攻!” 碧瑶大惊,唐浩铭到底给主子写了一封什么信,竟让主子如此疯狂? “主子?” “照办就是了!”说完这话,梅素婉抱起了唐浩铭,便向山下走去,转眼,她那淡青色的身便已消失在了山林之中。 碧瑶不敢怠慢,立时照做。 —— 梅素婉才下到山底,却已感觉到整个南疆的气氛发生了微纱的变化。 老百姓的双眼不再是木纳,反而带了一种愤怒。 就在梅素婉来到山下后,便被百姓团团围住。 “你就是那个妖妇吗?” “打死她,是她害得圣主被神惩罚!” “打死她!妖妇……” …… 不同的声音从四处传来,而梅素婉,却已抱着唐浩铭飞身而起,落在一间民房的上空。 “各位……” 梅素婉清冷的声音从屋顶传来,那带着内力的气势,瞬间让下方的百姓顿觉心血澎湃。不敢再动,再动便会吐血而亡! 梅素婉向来不屑用这种强压的手段,但,有的时候,此种手段,却也更能达到效果! 而这时才赶过来的两个白衣女子,已来到了她的身边。 其中一女子扬了扬手中一方令牌,下面的百姓瞬间趴伏于地上,“参见使者!” 另一女子瞬间拿出一明黄卷轴,打开后,便道:“圣神有旨,圣女持强凌弱,不为天下苍生主谋,思.淫.欲瞒天下,害圣主欺本神,故,罢废圣女,打入地狱!择天下苍生,寻上世圣女转世,软此!” 话落,便将那所谓的神旨转了个方向,让大家清楚的看到上方的字迹与那个大红色的玉印! “圣神万岁!”百姓唱喝。 而梅素婉的心,却因这几句话,而不能平静。 “王妃……”一个女子轻劝的唤了她一声。 梅素婉便抱着唐浩铭起身“我怀中的男人,便是你们的圣主,你们有眼睛可以自己看……” 话落,梅素婉便将他扶了起来。 那枯瘦的身形,让下方的百姓瞬间惊愕。 而梅素婉也终是知道,他为何要如此作贱自己了。 他到是将这后面的事情想的很清楚,更安排的极明白了。 “神啊……” “呜呜……圣主大人好可怜……” “圣主……” 一时间百姓哀泣之声不绝与耳。 “圣神旨意已到,圣女所下的神意,皆被废除!如有违背,入十八层地狱!”白衣女子再次开口。 随后带着梅素婉飞离此地。 “恭送使者。” —— 山林之中,梅素婉寻了一处风景优美的地方,将唐浩铭给葬了。 看着那坯新土,梅素婉道,“我想你下辈子快快乐乐的,别再遇上我这种没心的人了,一路走好。” 才一转身,便听“扑通扑通”两声传来,却见两个白衣女子嘴角滑下墨血,却已含笑而去! ——   ☆、第310章 突生变故 南疆的局势只在一瞬间便发生了翻天复地的变化。 圣女身受重伤逃回了宫殿,满身的鲜血,吓的宫人远远的便跪了一地。而她的脸上更是带着无尽的恨意! “圣女大人!”两上男侍上前,见她满身是血,顿时吓的脸色苍白,‘“快来人啊,去叫巫医,快快去叫巫医……” “站住,谁敢将此伤宣扬出去,本圣女砍了他的脑袋!” 宫人吓的大气不敢喘,两个男侍却也不敢上前踺。 “死人吗,还不过来侍候本圣女……” 若不是她发现的早,唐浩铭那个贱男人的一刀还真能捅死自己犬! 该死的,她一定要他好看! 两个男侍畏缩着挪着步子,看的圣女眯了眯眼睛,竟是直接出手,取了二人的命。 “大人息怒!”一众宫人被她此举吓的全数跪爬在了地上,无人敢抬头看去。 “大人,这是怎么了?”突然一道极轻的声音从内室传来,一个缦纱的身姿从帘后走了出来。 他的衣裳敞着,露出古铜色的肌肤,手中捏着一个银色小酒壶,一脸邪魅,在所有人都害怕此刻的时候,他却晃着身子来到了圣女的面前,“啧啧啧,竟是受伤了?” “信不信本圣女杀了你……” “呵呵……大人舍得吗?” 话落,他却将圣女的衣服一把给撕了开来。 随后皱了皱眉,“怎么又老了?” “你……”圣女身上的皮肤已如八十岁的老妇一般,无一丝弹性,更如老桔子皮一般,皱的无法入眼。 “算了……” 男人却笑了一下,将银色小酒壶递到了自己的嘴边。 “还有心思喝酒,快帮我包一下……” “唔,不急……如此当真是养眼……噗……”随后口中一口酒便吐向了她的胸口,“消毒啊!呵呵……” 只是他的眼中却极快的闪过一抹阴茫,快的让圣女以为自己眼花,再去细看,他便又恢复到了以往那吊儿郎当的样子。 男人从她手中拿过药粉,便全数倒在了她的胸口之上,一面还道,“看来以后,本公子要戳瞎自己的眼睛了……” “你再废话,本圣女将你扔到蛇窟。” “大人怎么舍得……” 男人痞痞的笑道,将她的伤口包好。 而就在这时,几个白衣宫人慌慌张张跑了进来,“圣女大人不好了……” “瞎嚷嚷什么?”圣女忙扯过床单披在了身上。 “大人,圣圣圣女宫被围……” “胡说!”圣女猛的站了起来,可身子却一晃忽,不对! 怎么会没有了力气? 而且身上的蛇却开始躁动起来,只转眼的工夫,两条通身碧绿的蛇,便离开了她,在地上扭了几扭,不动了。 “是你……”圣女双眼紧紧的放在那人斜躺在床上的男人身上。 是他那口酒,一定是! 可惜,她此刻身子绵软,使不出一丝力气。 男人的笑脸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却是涛天的恨意! “也不妄我两年来的讨巧卖乖,值了!”男人的话,让圣女有种不好的预感。 “砰”! 一声巨响,圣女宫的大门便倒在了地上。 一个黑袍罩身的人影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晏冲,快,快帮我杀了这个贱人……”圣女眼中闪过一丝庆幸,可她却忘了,被她称为晏冲的男人,为何要毁了她的门。 黑袍下的男人轻轻的哼了一声,竟是抬头对着她床上的男人道,“玩够了就绑了吧!” “晏冲,你……” “抱歉,本人不叫晏冲。本人姓马,行三,兄弟们都叫我一声马三哥!” 便在这时,男人将头上的黑袍揭下去,露出一张年约三十五六岁却无尽苍白的脸。 他的双眼闪着狂热,嘴角上扬的弧度是挡也挡不住。 “你,你……” “晏冲,早在五年前便死了。” 圣女不敢相信的摇头着,五年前,五年前他还跟在义父圣皇的身边,怎么会…… “圣女,南疆的局势结束了。”马三哥上前将她提了起来,随后瞪了眼那吊儿郎当的衣服,“还不收拾妥当,一会便见到主子了。” “是,师父。” 男人一扫脸上的邪气,将衣服整理妥当后,便跟在了马三哥的身后。 而整个圣女宫就这样沦陷了。 —— 当梅素婉再次来到山顶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脸笑容,多年未见的马三哥,他的身边站着碧瑶。 “三哥……” 梅素婉忙上前一步,事情进行的比她想的还要顺利。 “马三 见过主子,主子可还好?” 梅素婚激动的直点头,上前便握上了他的手,“三哥,辛苦你了!” “哪里哪里,属下也并非全能,还是靠了这小子……” 马三哥随后扯了一把,将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给扯了出来,“我的收的一个徒弟,若非是他,也抓不住狡猾的圣女。” 梅素婉拍拍他的肩,“叫什么名字?” “新生!” 马三哥一愣,给了他一脚,“胡闹什么,好好回主子的话。” “师父,我摆脱了过去,不就如新生一样吗,换个名字,多好。” 男子嬉笑,可是眼中却带上了一抹细微的自卑。 马三眉头微挑,却没有再说话。 梅素婉点头,‘“好,新生是吗,好好跟着你师父,有他吃的肉,必有你喝的汤。” “欸,新生晓得了。” 男子收了嬉笑,见梅素婉一直盯着他看,便垂下了头。 梅素婉拍拍他的肩,“来,跟过去说再见!” 梅素婉是多精明的一个人,几句话便猜出了他原来的身份,不然,他干嘛要说他叫新生! 男子一愣,却看向了一双深邃不染杂尘的眸子。 梅素婉笑道,拉他走了两步,双手放在唇边成筒状,对着空中大喊,“我叫新生,让过去见鬼去吧!” 新生的双眼一下子红了,却在梅素婉鼓励的眼神中,将一腕悲愤全数喊了出去。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才是一个人! 梅素婉脸上挂着笑,拉他回来,对马三哥说,“可是都掌控好了?” “主子放心吧,这个破地方弄的神神秘秘的,全特么是虎人的,除了一条山洞还有点看头外,一切太平,而且属下已经将圣女身上的两条毒蛇处理了。” 这可是他几年来潜心捉摸出来的东西,今天终于算是派上用场了。 梅素婉点头,三哥说的那条山洞也已经被她连玩带毁的差不多了! 随后撇了眼圣女,她脸上的面纱一直戴着,难道有什么猫腻,于是上前一把将之扯下,可入眼的一张脸,别说旁人,就是梅素婉也是一愣! “啊——” 圣女人一声大叫,恨不得将脸埋进土里。 梅素婉咽了咽口水,看了眼马三哥,“她怎么会这么老?” 老,说的还是客气的,她那脸皮耷拉着,上面还长满了老年斑,除了一双眼睛还显年轻外,看她的脸,就是一个即将入土为安的老妇人! 没等马三哥回话,新生便道,“唐浩铭得了纯阴女子的全数武功,又与她进行了双修,不知哪里出了差子,不与唐浩铭阂.房,她便渐渐的衰老下去。” “……”梅素婉无语,当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了。 没人再去理会老成太奶奶的圣女,众人由马三哥带着他的人马开路,下山了。 —— 因为唐浩铭,所以山下的百姓,并未对梅素婉产生多大的敌意。 这一点倒是让圣女犹为不解。 而为免她的脸吓到百姓,在下山的途中,梅素婉已经将那面纱又给她带了上去。 本来圣女还在期待,她的百姓信徒会将她救走,也会杀了这群闯入者,却没有想到,一切太平。 “你们,你们……本圣女的旨意,你们都不遵守吗?就不怕圣神大人恼火,将你们打入十八层地狱!” 被扔在一架马车上的圣女,浑身无力,可嘴却没有被封,看着过往的百姓,她大声的说道。 “圣女?” 不知是哪个百姓惊呼一下,顿时周围的人,便将百十来人团团围住。 圣女看了眼梅素婉,“你死定了。” 梅素婉摇头,“愚蠢!” 圣女一愣,刚想说什么一块烂菜叶便拍在了她的脸上。 “下贱,不要脸,圣神大人已将你废掉,你还有脸在这里耀武扬威……” “打死这个不要脸的女人,让她.淫.乱不堪……” “是啊,打死她,是她杀了圣主……” …… 随着百姓们愤怒的话语,圣女的身上脸上被扔的全是垃圾! “闪开……”一道震天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百姓自动让出一条路,便见一胖子提着一个大桶冲了上来。 所有的人均怔愣的时候,只听“哗啦”一声……顿时臭气四溢。 碧瑶扯着梅素婉速度后退,而再看圣女,从头到脚,被粪水淋了个透心凉。 “噗!” 随着一口血吐出来后,圣女便倒了下去。 “哦,孽障死了,死了……” “太好了,圣主大人一定会安息的……” “神啊,请保佑咱们,早日找到转世圣女……” “请圣神指明……” “圣神万岁!” 说着说着,四周百姓便跪伏下去。 而梅素婉看着那歪倒在马车上的女人,别开了眼,想必,她是这世上第一个被粪水臭死的人吧! 可就在这时,却听极有规律的脚叔声传来,转眼间一群黑衣蒙面人便街道里跑了出来。 可谁也没有想到,他们竟是见人便杀,见人便砍,刹那间的工夫,那跪拜着的百姓,便死伤大半,遍地哀嚎之声。 梅素婉最初听到脚步声还以为是方卓的人马到了,可哪里想到会是一群恶魔! “杀杀杀……擎王晏寒天可是说了,杀死一个赏五两银子,杀死一双赏二十两,杀的越多得的越多,兄弟们,杀啊……” “晏寒天那个狗日的,咱们跟他们拼了……” 南疆的百姓,可不似乎普通的百姓,在回过神来,便浑身冲满了力量,与军中的正规军不相上下。 随着一声“拼了”四周百姓疯起,手中的东西,便成了武器,一面与骑兵对战,一面还在不住的骂着晏寒天。 “主子,这事不对。” 碧瑶看着眉头紧锁的梅素婉说道。 “你有没有觉得那人的身形有些眼熟?而且他的声音也不对!”梅素婉的目光一直锁在刚刚说话的男人身上,那男人身材要瘦小一些,他刚刚喊叫的声音虽说略粗,也却也不是他原来的声音。 而那人便一直在躲着她,可见那人是认识她的。 “主子,要不要动手?”马三哥这边人虽不多,可也能抵挡一阵子。 梅素婉却摇了摇头,“再看看……” 这南疆就这么大,这群二三百人的队伍从哪冒出来的? 看着他们刚刚行来的街道,梅素婉对碧瑶道,“你去那方看看,有什么蹊跷?” 碧瑶得令身形微闪便离开了此地,不多久回来,满脸惊愕之色。 “主子,那方街道如今已成为一座死城,所有居住的百姓,全数遭遇了灭门,而看足迹,这些人,便是从各家各院中走出来的。” 马三哥便皱蛋,“我是知道圣女不太安分,可到底勾.搭上了什么人,属下与新生并未弄清楚。” “哼!”梅素婉冷哼一声,“你不清楚,我清楚了!” 便见梅素婉的目光倏的一冷,身形更是极快的闪了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工夫,她便抓了一个人出来,梅素婉道,“大姐,别来无恙啊!” 话音一落,梅素婉便扯掉那人脸上的面罩,不是那失踪多年的梅素蕊又是谁? 梅素蕊冷哼一声,“梅素婉,没想到你的命还真大。” 梅素婉淡淡一笑,“劳大姐的挂念,我活的还好,倒是大姐,这几年去了何方?竟是连孩子也不顾了。” “你……”梅素蕊紧紧的咬着双唇,她的一双女儿,至今还生活在燕京的擎王府中,她却是连看也没有看过一眼。 “大姐不用谢我,我向来仁厚的,你的女儿又是我的外甥女,我自然会好好招待她们……” “梅素婉,你不用拿我女儿来威胁我,你以为这天下就是你的了吗,你做梦!” 梅素蕊满眼挑衅之意。 “难道是你的不成?” “哼!”梅素蕊冷哼一声。 可心底却懊恼着,自己跑的慢,被她给抓住了。 “你背后的人倒是驽定了我不会杀你,让我想想……唔,原来你竟是与你舅舅勾搭上了啊,不过,显然他韩玉山并不拿你当回事啊,南疆这一出不过是他试我而以,却将你扔了出来,呵呵,因为他觉得你太笨……我想想,那么再等着我的,会不会还有梅泓泽那男人……”梅素婉转眼便想明白了! 这一个两个的还真是不省心啊,你说你就不能安分些,明知不可为,却仍往上冲,特么的,都以为是自己呢,有那么好的运气? 再说了,有道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天下还有不是晏家的一天? 若说有,也是自己与晏寒天拱手送人的,当然,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他韩玉山! 梅素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可梅素婉却永远都记得,她当年是如何想要毁了自己的! 手掌一动,瞬间掐住了她的脖子,“我当真不介意,送你一程。” 手指微一缩紧,梅素蕊便喘不上气来,她满眼不可置信,双手拍打着梅素婉,可那窒息的感觉却是越来越浓,眼看她翻起了白眼,梅素婉的手一松,她倏地滑坐到了地上。 “我不是不能杀你,我只是比较享受杀人的快感,碧瑶,将大小姐扶起来,什么时候,我想要快感了,我再来杀她。” 碧瑶垂头,听着她主子那没什么起伏,如讲天气如何一般的语气,便紧紧的憋着笑。 听完梅素婉的话,她差点就得内伤了,还要在梅素蕊这里找快感,估计王爷听了 ,定会直接将梅素蕊给咔嚓了!   ☆、第311章 大结局(一) “三哥,将人全数拿下!”梅素婉素手而立,那种君临天下的身姿,让梅素蕊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 “是!” 马三转身带着不多的人便冲了过去。 “圣神有旨,将这群冒冲擎王的人统统拿下!犬” 马三哥的话犹如一道惊雷,让奋起的百姓,全身血液更加沸腾了。 圣神是他们的神,圣神说这些人是赝品,那就是赝品,再加上这些人一出来便打杀了不少的百姓,如今马三哥再带着人冲进去,那结果,可想而知! “碧瑶,将大小姐放了。” “嗯?”碧瑶一愣,看向她主子踺。 “放了,让大小姐回去给她舅舅送个信!” 碧瑶点头,放开了梅素蕊,而梅素蕊却不敢相信,梅素婉会如此好心? “大姐,你回去告诉韩玉山,我跟他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另外,你让他把皮绷紧了,下次见面,我若不扒了他的皮做鼓,我跟他姓!” 梅素婉眼中的阴霾,让梅素蕊的心狠狠的颤了颤,可她却冷哼一声,“你还真当你是神了,你做梦吧。” 说完,拨腿就跑。 “主子,要跟去吗?” “不用,她不会那么早去见韩玉山的。” “为什么?” “以她的性子,她自是会认为我派人跟了她,所以,她一定会瞎转,有这时间,咱们还不如做点有意的事。” “比如,找点快感!”碧瑶撇了眼那些全数被绑起来的黑衣蒙面人。 “嘿嘿……”梅素婉奸诈的笑了笑,“这种快感,我觉得还是留给这些百姓的好……” 那方马三哥也笑,对身边人说了句什么,那人便走进了人群,不多久,百姓如打了鸡血一样,转眼的时间,便将这些杀人的恶魔给手刃了! “圣神万岁!”全数百姓趴伏于地面,高声呼喊。 “南疆本是唐的领土,因为有圣神的庇护而让大家安居,可,圣神大人太忙,并不能时时照料着所有,就如刚刚,被有心人钻了空子,受伤的只是你们……”梅素婉身形一闪,便站到了屋顶上,极为淡定的说道。 下方趴伏的百姓便抬起了头。 是啊,圣神定是繁忙不堪的。 “曾经的唐皇就是太过依赖圣神,便不派兵保护南疆百姓,故而让圣神受累。虽说保护大家的生命,是圣神的职责,可,却更是生为王者的任务。请大家相信擎王,擎王就是活在世间的圣神,他定会保护圣神的子民,平安,富有,健康。” 对于长久以为信奉的神明,梅素婉也能用这种委婉的法子,来一点一点消除百姓的戒备之心。 百姓心情繁杂,他们是信奉着神明,可也听得懂她话中的意思。 她讲的很清楚,她这是要在南疆驻兵! “我们不用驻兵,我们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 有人直接反驳了梅素婉的话。 “保护?你们保护得了自己,那一条街上的人,又怎么会全数被人杀的一个不剩!” 刚刚事发的时候,梅素婉便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一定要好好的撑控住,所以,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让马三哥出手,而是让他们打,在百姓渐渐的有了落败之势的时候,才伸手帮一把。 梅素婉的话,如一道惊雷劈在了众人的身上,几乎是在话音才落下,便有人往街道里跑去。 随着一声哭喊,更多的人跑了过去。 不多久,那条街道中便传来了撕声裂肺的哭声。 许久之后,他们手里身后背着抱着的全是尸体,男女老幼,竟是无一生还。 “你们若是真的可以保护好自己,他们又何以被杀了你们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们各有各的手段,可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今天他西韩那逃亡的皇室可以进来,明天,那南楚的东齐的,就进不来吗?” “南疆只是一个弹丸之地,就算是地势险要,可却并非铜墙铁臂!” “为了圣神,为了孩子们,为了老人们,请你们相信我好吗?” …… 梅素婉从来没有这么好的耐性,更是苦口婆心的劝着,因为她知道,长久的想思并不是一时间就能转换过来的! 唐浩铭已经为她做了一件让她大摇大摆走进来走出去的事情,往后,就要看她自己了! 只是看着那些木纳又带着哀泣的脸庞,梅素婉的心真的很疼,单纯的百姓,又岂知上面人的贪婪? “你说的信誓坦坦,无非是想拿我们当奴隶……‘” 梅素婉摇头失笑,指了指那耸入云端的宫殿,本想说,你们不就是那所谓圣神的奴隶吗?可想想却道,“我们都是圣神的奴隶,为圣神排忧,为圣神解难,难道有错吗?” 那人便没有再说话,却是眉 头紧紧的锁着。 梅素婉的目光一直放在他的身上,是个中年人,而且他说话,周围的人都看着他,绝对是以他为马首视瞻的,于是目光闪闪,看着他道,“大叔,我与你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 “赌我的为南疆百姓的一颗心,如果,我有一分假,圣神定会劈死我,如果我所说的都是真的,你们便顺从神意如何?” 他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如炬的看着站在高处的梅素婉。 “还是说,大叔你根本不相信圣神!” 梅素婉这话如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一开始湖面只的涟漪只是轻轻的荡着,可却是越来越大,周围百姓便有人道,“跟她赌。” “对,跟她赌了!她若说假,圣神大家一定不会放过她……” “赌了……” 那男人伸手示意大家安静,才看着梅素婉,下子很大的决心一般道,“好,我跟你赌了!若当真是神的旨意,我等便不再阻拦,只盼,你的军队进来,别做那欺男霸女,欺行霸市的事!” 梅素婉嘴角上扬,“晏家军,的存在,只是为保护家园,欺人之事,从来没有,但,大叔能保护,咱们这些神的子民,不会特意去上前寻事儿?” 那人冷哼一声,“我们是圣神的子民,圣神怎么可能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好,大叔,咱们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你发誓!” 梅素婉瞬间竖起两根手指,指天发誓! “我以自身向圣神大人发誓,以我之身,护圣神子民安康,若我违背誓言,我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我更会为大家去寻找转世圣女,以便还大家以往平静的生活。” 听着梅素婉的誓言,碧瑶与马三同时皱了皱眉,主子这可是下了血本了! 待梅素婉说完,她平静的放下手指,看着那男人道,“大叔,该你了!” “信徒慕苏对圣神发誓,我神的信徒绝对不会去对晏军挑衅滋事,如违背誓言,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如违背誓言定入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没想到,在大叔话落之后,周围百姓也跟着起誓。 而天空中飘过几朵白云,飞过几只小鸟,却无一丝变天的际象! 梅素婉双目晶莹,轻声道,“如今,大家该相信我所说的每一句话了?因为圣神大人同意了我的提议!” 那大叔便道,“我等尊重神的旨意,晏军可以驻入……” “那么,是否要麻烦大叔,给处于八道岭的子民送个信,别再对晏军出手了?” 大叔点头,于是有人便跑了。 梅素婉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叫慕苏的大叔,何着就是这些百姓的头头了,估计此人的信雀定是非常的好,不然,不会得到大家的尊重! 而她也没有想到,只一道誓言不能解决的事,却绕了这么久。 不过,没有什么损伤,大家平心静气,这结果,很好! 南疆的事出乎意料的顺利,只是这堆烂摊子,却也要有人收拾,思来想去,唯有马三哥对一切最熟悉,便将马三哥留下,配合着方卓的大军,安稳着南疆的百姓。 “三哥,今年过年,咱们在基地等你。”临走的时候,梅素婉对马三说道。 马三点头,“主子放心,南疆这边交给我便是,属下定不会让主子失望。” “三哥的为人,我自是知道,可就是苦了三哥了。” “哈哈哈……一点都不苦,这几年倒是对毒多了几许研究,主子放心吧,我知道怎么找乐子!” “这个给你……”梅素婉却是扔给了他一本书,马三接过,只初初一翻,便满眼震惊,“天啊……” “既然对毒感兴趣,便好好研究吧,这可是毒圣颜汐的手扎。” “欸,多谢主子了!” 马三将之揣入怀中如获珍宝一般。 “那我与碧瑶就先走一步了。” “主子慢走!” “三哥,过年的时候见……”梅素婉与碧瑶翻身上马,扬长而去。 路过八道岭的时候,梅素婉去见了方卓。 “王妃,您要不要这么的速度……这早上离开,不到中午就出发消息,末将还以为看花了眼呢!” 方卓拍着大腿,脸上全是喜意,虽说只从八道岭这边,将大军开到那边,可这,却是一个历史性的进步! “上午的伤亡情况如何?” “唉!咱们死了三十五人,伤二百人,南疆百姓并没有伤亡,如今还都绑在牢里。”说着这事,方卓就觉得憋去,可没有办法,对方是老百姓,突然看到大军前行,再加上有圣女的旨意,自是拼命反抗。 梅素婉抿紧了唇,每死一个人,都如在她的身上挖肉一样,疼。 “好 好安抚一下,另外,别托延给家属的赔尝。” “是,末将知道。” “南疆是个奇葩的地方,不能用正常的思维去思考问题,目前在神山上主持工作的人姓马行三,马三,方将军遇事,可以与他商量着。再有一个,城里有个叫慕苏的男人,不妨可以用用看。” 方卓一一记下,心底对于梅素婉也越发的佩服了。 “王妃,王爷的大军,已到了青州,看来,收复燕京的时日快到了。” 梅素婉笑笑,“是啊,今年过年,我希望,大家可以一家团圆!” “借王妃吉言!” “呵呵……我们走了……” “是,王妃保重!” 方卓看着那两道纤细的身影,没入了夜色之中,眼里是一片炙热的光茫,扭身对身后的副将道,“传令下去,大军恪守军纪,如有违反,军法处置!” “是!”、 —— “王妃回来了……”当帅府门童看到梅素婉的那一刻,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可在看到王妃脸上的笑,才回过了神,于是扯着脖子就喊了一嗓子。 “嗓子不错啊。”梅素婉拍了拍他的肩膀,将手中的马扔给了他,便走了进来。 “王妃?” 文伯走出来,还以为是门童那小子又皮痒开上了玩笑,可看着梅素婉,当真是愣了下,扯了下碧瑶轻声问道,“没去南疆?” 碧瑶掩唇偷笑,“文伯,您觉得王妃会是那半途而反的人吗?” “可这也太快了……” “嗯,事情出乎意外的顺利,只要人一死,其它的事便好弄了,您说是吧!” 碧瑶说完嘿嘿笑着走人了。 文伯摇头,唉,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王子皓王子皓……我回来了!”梅素婉直接去了书房,门外小童对她行礼,忙道,“王妃,先生前几日便离开了。” 梅素婉一愣,随后拍了下脑袋,这破记性,竟是把这茬给忘了。 原来还想跟他显摆一下,结果那一腔热情,就这么散了去。 好吧,赶了几天的路,还是回房去休息一下吧。 “哈哈哈……” 突然某宝的笑声传了出来。 梅素婉身形一动,便将那趴在屋顶的臭小子给擒了下来。 “好笑?” “不好笑!”晏小宝紧紧的抿着唇,努力让上扬的嘴角耷拉下来,可真心很难! 想到刚刚他老娘那表情,晏小宝暗自决定了,回头便将这一幕给画下来,嗯嗯,以后,他娘要是再欺负他,他就拿这来笑话他老娘! “不好笑,你笑什么?” “世人笑我太颠狂,我笑世人看不穿,哈哈……我就笑这个!” 梅素婉撇了撇嘴,心道,这都跟哪学的啊!可为免自个儿这大儿子憋出内伤,今天就不玩他了! 于是转身走了。 “咦?娘,你咋走了?” 结果倒弄的晏小宝不大适应了。 “我不走,我怕某人内伤啊!” 某宝额头滑下三条黑线,娘,原来你不是不玩我,而是换了个方式!! —— 这一夜梅素婉睡的极香,难得的偷了几日闲,这会正拉着雪晴,姐俩个躺在树下晒着太阳话着家常,倒是自在。 “主子……” 却见碧瑶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对梅雪晴福身一礼之后便对梅素婉道,“主子,你可还记得,多年前,梅府中那个赶车的年伯?” 梅素婉点头,“不是回城的时候,跳了河,而后逃到一家农户,最后却是被蛇给咬死了吗?” “对!主子当初便说让咱们盯着点那农户,这么多年过去,还真是……” “哦?” 梅素婉便从躺椅上坐了起来。 那厢,雪晴扶着肚子起来,便道,“二姐,我先回去了……” “坐着吧,你听了也无妨。” 梅雪晴的脸便瞬间红了,可看着梅素婉的脸,便又坐了下去。 碧瑶便接着道,“那农户一直本份的过着日子,几年前咱们的人不是都分散出去了吗,燕京城中的人并不多,所以,也就不去盯着那家,结果,日前丁健送世子回来后,他便回了燕京,好死不死,他想起这茬,便去蹲了几天,嗯,还真让他给蹲着了。” 梅素婉的嘴角便扬了起来,“常山!” 碧瑶点头,“正是他!” 梅素婉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告诉东来丁健,别打草惊了蛇,稳稳的盯着就好,待本妃给他来个瓮中捉鳖!” 梅素蕊还没将话传给他呢,不将自己的恨意表达出去,别的他还当自己没脾气,恁他耍着玩! “是!” 碧瑶 便退了下去。 梅雪晴愣愣的,常山不是原来京兆府的捕头吗? “二姐,这常捕头得罪你了?” 梅素婉笑笑,“这常山可不只是一个捕头……” 于是梅素婉便将常山的真实身份,包括日前在南疆捉了梅素蕊的事一一告诉了她,当然,顺带的也提了几句韩惠珍。 梅雪晴听的一愣一愣,跟听天书似的,到最后咽着口水,来了一句,“二姐,我没跟着素婷跟你做对,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明智的选择。” “呵呵……”梅素婉低低笑着,看着她道,“我其实并不是什么洪水猛兽,只不过是生活在乡下,性子野了点,多学了一丝算计罢了。” 梅雪晴撇嘴,“被你算计真惨,二姐,我突然想起,当年素雯偷了老夫人的钱……咳,该不会是你算计的吧?” 梅素婉咂吧咂吧嘴,“我也不过是顺手推舟……” 好个顺水推舟,一下子就将老夫人给推在床上,再也没起来,可也挺佩服梅老夫人,至今还坚.挺着。 就跟那燕肃似的。 一时间姐妹俩人都没有再说话,隔了半晌,梅雪晴才轻声问道,“二姐,当年那个纸片,到底是什么,可查了出来?” 几年来,这话一直憋在心里,想问,却不敢问,可这会,在梅素婉跟她讲了这么多后,她觉得没有什么是不能问的了。 二姐是真的拿她当妹妹,所以,这是自己的姐姐,有些话自然就可以说出口了。 梅素婉点了点头,“是东齐一种特有的慢性毒药,不过,雪晴,你绝对不会知道,那日你告诉我之后,我做了什么。” “嗯?” 梅素婉道,“我挖了我娘的坟!” “咔嚓!” 梅雪晴手中的杯子瞬间掉到了地上,脸色煞白,“二姐……” 挖自己母亲的坟?如此大不敬的事,二姐做了? “嗯,可我却看到了一座空空的棺木,母亲并不在里面?” “母亲呢?”梅雪晴觉得今天从二姐嘴里听的事当真是太多太多了,多的她有些消化不来了。 “母亲……成了东齐摄政王妃,只是,如今却是真的离开了人世。” 梅雪晴傻傻的看着梅素婉,她的脑子已经不够用了。 是,摄政王尉迟敬要打杀姐姐,而最终却是被姐姐所杀,可,可他的媳妇怎么就成了母亲? “唉,上一辈的恩怨咱们就翻过去吧,跟你说,是因为你是我妹,有的事你该知道的。” 梅雪晴机械地点头着,“二姐,原来我以为生为庶女的我已经很可怜了,却没有想到,身为嫡女的你,却要经历这么多,如果是我,我可能早受不了,要么自杀了,要么我逃了……” 梅素婉呵呵一笑,“除了死,你想逃也没得逃!”说到这梅素婉坐了起来,“我问你件事,王子皓那男人,这一年来很老实吗?” 梅雪晴愣了愣,努力去想想,“二姐,先生每日里会给寒钰布置些学习任务,倒没见他有什么不一样的……” 梅素婉撇了撇嘴,也是,以雪晴的性子,她怎么可能去注意外男? 而如今……八卦这东西人人爱,但也得分主角是谁! 是他王子皓的话,她还真没兴趣,可王老君跟她的提了一嘴,意思是让她帮着劝劝,玩也玩够了,是不是得给她生个曾孙传宗接代了?不然,她还真不打算理这事。 看来想知道王子皓的事,还得问问老齐。毕竟当年在齐州的时候,他吞吞吐吐,又特意提了下那间凤凰奄,还真是有些耐人寻味!只是当时自己的心思并未在那上面,所以便没让他继续说下去,而是离开,如今想想,看来王子皓跟那凤凰奄有些猫腻。 咦,难道王子皓虽身为男儿,可却有一颗玻璃心?男相女身? 蓦然间,梅素婉抖落了一地的鸡皮,不不不,他说了去找媳妇……咳,他该不会看中人家小尼姑了吧? “二姐,难道先生是坏蛋!?要是这样,你得赶紧离他远点!”梅雪晴忽然白了脸,一把就抓住了梅素婉的手。 也不怪梅雪晴多想,今儿就听她姐跟她说这个那个,原本在她看来都很平常的人,结果却是这啊那啊的细作。 梅素婉扑哧一下笑了,拍拍她的手,“你想什么呢?” 梅雪晴的脸瞬间便红了,“我……” “也怪我没说清楚,我的意思是,他就一直单身,没个女人对他投怀送抱?” 说起来,还真是怪啊,你说那林溪,往晏正山的身上扑,却放着府中那个单身狗,啧啧啧,还就是个贱人的命。 梅雪晴直接摇头,“先生那张嘴……谁敢往上扑。” “扑啥扑啥?”一路小跑着,晏小宝便冲了进来。 梅素婉道,“有鬼追你啊,跑个啥?” “嘿,娘,你还真说对了, 身后,好几个小鬼头呢……” “唔……世子哥哥,你站住……” “啊……抓住世子哥哥……” “嘿……我们来了……” 梅素婉眼一翻,得,她这院子成幼儿园了! 一眨眼的工夫,八个水灵灵的娃,便全数出现在她这院子中。 “二姨母……” “见过王妃姨母……” 除了一个晏小宝,就连碧瑶她闺女都规矩的对着梅素婉行了礼。 “嗯,乖,在玩什么呢?” 一看到陌子雨,梅素婉就能想到远在淄博的小丫,唉,不知道那丫头想没想娘! 随后伸手将子雨抱到了怀中,“瞧你玩的,头上都是汗了……” “奴奴奴婢……”子雨脸色绯红,这丫头可是取了那两口子的所有优点长的,那叫一个甜美。 也不怪几个臭小子挣着抢着了。 可惜,一个个的都挣不过晏寒钰这个小腹黑。 梅素婉摇头,“称呼错了!” 子雨垂头两手绞着,“可是娘说,不可以逾越自己的份位,所以……” “你娘的话呢,你自是要听,但独独这个不用听你娘的……” “哦!” 子雨小脸纠结了,却又道,“奴……我们在玩官兵捉小偷,可是,小偷太厉害,我们捉不到!” “哈哈哈,我可是江湖中有名的神偷,你们几个小衙差,怎么能捉到我,哈哈哈……” 某宝适时的放声大笑,看到他娘看过来,还扬了扬小下巴,一脸的得意! “晏小宝,你得意个毛,你看看这里面,除了钰儿,比你小几个月,这六只,哪个不是比你小两岁,还好意思让人家捉呢!”梅素婉十分不给面子的拆了她儿子的台。 她儿子大脸不红不白,却坐到了一旁,将桌上的水果抓起来,挨个扔去,自己也拿了个水灵灵的大桃子,吃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看着他娘说,“娘,我这不是哄孩子玩吗,我不当小偷,让他们几个当啊,那还玩个屁啊,我一手一个就把他们都捉回来了,再说,难道要有两上知府大人吗?有寒钰这小子……” “小宝,我是你叔叔!” “咳!”某宝嘴里的桃子没嚼烂直接咽了下去,把他噎的脸通红,指着小宝,“你,你……” “我真的是你叔!” “你是我表弟!” “我是你叔……” “表弟……” “叔……” “表弟……” “叔。跟爹姓,所以跟爹论!” “……”某宝无力的翻了翻白眼,往梅素婉身上一靠,“娘,我改姓行不?” 一旁梅雪晴掩嘴笑着,“钰儿。” “欸。”晏寒钰便稳稳当当的站了过去。 “既然说你是叔叔,那,哪里有叔叔欺负侄子的?” 某宝一听这话可不干了,“咻”的一下站了起来,“四姨母四姨母,明明是我让着钰儿,哪里是他欺负我,你看,若是打架,我不见得就输他了,真的。” 梅素婉理也没有理他,干脆往榻里一躺,看热闹好了。 子雨下地便来到梅雪晴的身边,“夫人姨母你莫要生气,世子哥哥跟钰儿是开玩笑的,钰儿没有欺负世子哥哥,世子哥哥也没有欺负钰儿,他们他们……” 梅雪晴拿帕子擦了擦的额角,看着她一脸着急的样子,便点头,“姨母知道,姨母没有生气,子雨也莫急,慢慢说。” 子雨用力点头,“他们就是在逗大家笑。” “哈哈哈……对啊对啊,世子跟公子在逗大家呢&” 那几个小小子也瞬间起哄,还大笑起来。 晏小宝目光一扫,“行了行了,我带你们出去玩,不过说好了啊,再玩一柱香的时候,让钰儿教你们练功!” “是,世子哥哥……” 来也快,去的也快,一转眼几个娃便又跑了出去。 梅素婉摇了摇头,“这才几岁就这么闹哄,再过几年,我都不敢想了……” 随后看了眼手扶在肚子上的梅雪晴,姐妹俩个相视一笑,却又开始期待那一刻的到来了。 —— 而那被梅素婉惦记的王子皓,此时正拎着水桶,拎着托布,埋头在做苦力呢。 “阿弥陀佛,施主,您这又是何必呢,贫尼早已说过,清宁不知所踪……” 一个一脸慈祥的老尼姑手持佛珠一脸无耐的对着男人说道。 他来了三天了,本以为不理会他,他便会识趣的离开,可却没有想到,他的耐性倒是极好! 虽说他并未进入后殿,可这到底是尼姑奄,总归是不好看! 不得以,她也只好前来,看看能不能打发了他。 王子皓直起身子,回了她一个佛礼,“阿弥陀佛,在下相信惠缘师太并未骗我。” “那施主还留在此地,又是所为何事?”惠缘一脸不解。 “等清宁出来见我!” 王子皓说完,继续托地。 惠缘:“……”不是相信她吗,怎么还要呆在这里。 “施主……清宁当真于四年前便离开了……为何您就是不信呢?” “师太,那您告诉我,那一晚是不是她?”王子皓的双目清澈,紧紧的盯住了惠缘师太。 惠缘师太叹了句佛号,“阿弥陀佛,施主又何故如此执着?这世人的因果,皆有循环,施主所经历的一切,也都是冥冥中早以注定的,即来之,则安之,莫要再去追究了!” 王子皓却笑了,“所以,我等着她也是冥冥中早以注定好的!” 惠缘:“阿弥陀佛……贫尼说不过施主,只是,施主,这里是毕竟奄堂,您虽未进后殿,可总归是不妥贴的……” “是在下多有不周,一会打扫干净了大殿,我便离开,明日再来。” 惠缘:“……”还来?不来行吗? 而王子皓,却已经转身,继续干活去了。 看着那倔强的背影,惠缘师太摇了摇头,抬步离开。 王子皓长的俊,可他也知道在什么地方能发浪,在什么地方不能发浪。 到了这凤凰奄,他倒是老老实实本本分分,一双拿笔的手也会拿托布了,一向爱干净的他,脸上也能出现污渍了。 这会,他收拾好大殿,提着水桶与托布便向外走去。 离着凤凰奄不远的地方,搭了一个帐篷,显然,这男人是打算长住了。 王子皓回到帐篷里,打水洗脸,又生火给自己煮了点面,简单的吃了一口,随后躺下,却了无睡意。 拿本书翻了几页,却觉得心忙,将书放下,起身往山上走去。 那山顶,有一个湖泊,是凤凰山有名的小镜湖,无人得知此湖的水从哪里来,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小镜湖的水,长年碧青,夏日清凉,冬日温暖。 可,大家只知道上面有个小镜湖,却不知道下方有个极为隐秘的山洞,那里,也有一个湖泊…… 王子皓一路走进来,在洞中的池子边上,退去身上的衣服,便一步一步走了进去,清凉的感觉让人浑身舒爽,也让他心头的烦乱,渐渐的平息下来! 微微叹了一口气,便靠向了岸边,轻轻的闭起了双目,而他的脑子里,却闪过那一抹蓝色身影。 明明就是个小姑娘,可那力气却大的出奇,举起他跟玩似的! 那一年,王子皓十七岁。 …… 少年王子皓,算是个异类,他与谁都不合群,哪怕就是表弟晏寒天。 可,他与晏寒天的关系又出奇的好。 明明两人从不在一起玩,明明两人学的东西都不一样,可,两个人就是知道彼此想要什么。 晏寒天外出游历的时候,会给王子皓带回当地的人闻文化,百姓生活,各种传奇。所以,当晏寒天身受重伤后,王子皓并未如其它人一般,时不时的往王府跑跑。而他,却选择了继续去走晏寒天未走完的道路。 十七岁,他走到了齐州,听说凤凰山上的凤凰奄甚是有名,他便决定前去一游! 而他与清宁小尼姑,就在这一游中相遇了…… 那日王子皓游玩了小镜湖,一直到傍晚时分也未离开,小镜湖的景色太美,只是看着都不想离去。 彼时他坐在湖边,写着手扎,这小本子是他一路走来,记下的美好景物与江湖趣事,是打算拿回去送给晏寒天,可一个没拿稳,手扎便掉了下去。 掉下去还滚了几滚,结果直接就向山下滚去。 王子皓甚是懊恼,忙起身去追,可就是因为追这本手扎,才让他发现了一个神秘地方。 那手扎落到了一处乱石与绿藤之间。 好不突然事拿下来,可王子皓却愣了愣,怎么有股凉风吹过他的手背? 于是在他那装满古书文集的大脑袋里,他知道,这些绿藤下面一定是空的! 于是,他便伸手将那绿藤扫开,一个只能容一人通过的通道便出面在了他的眼前! 你别看王子皓是个文人,可他的胆子却不小,举着火石就走了进去。 只拐了一下,入眼的便是如山顶那小镜湖一样的湖水! 正值夏日天气又极为炎热,王子皓看到这水,便乐了! 想也没有多想,就宽衣解带,脱的光溜溜下水了! 可他哪里知道,这水下还有一个人! 正当他舒服的靠着还想即兴呤诗的时候,只听“哗啦”一声传来,吓的他睁大了眼睛。 还以为是什么洪水猛兽,可入眼的却是一个对他怒目横对的……女人! 女人皮肤白白,一对柳眉一双大眼,高挺的鼻子,小巧的红唇紧紧的抿着,细长的脖颈下两条锁骨极是好看,她双臂环着,靠在池子的另一端。 “仙子?” “妖精?” “女神……” 王子的双眼瞬间就被眼前的女子给夺了去。 她那一双幽黑的眸子,如一潭幽泉,让人看了便深深的沉醉。 想到晏寒天跟肖青婉那点破事,他想想,他似乎也到了年级可以娶媳妇了…… 结果,王子皓才说了一句话,就觉得眼前一花,那女子不见了身影。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自己的身子蓦然腾空,随后就被人家给扔了出去。 “啊——” 一声惨叫,王子皓伸手捂着腰,撞石壁上了。 “还看?信不信我挖了你的眼睛?”女子仍然呆在水中,满脸通红,气死她了,从哪来的蹬徒子。 王子皓被此女瞪的只觉得自个儿这心,狠狠的跳了一下,他便知道,他这辈子可能就此掉进了这双眼睛里,再也出不来了。 不过,王子皓这人,向来能认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所以,只一刹那之间,他便决定了,这个女人,他要了! 于是,他这个不要脸的,身子一歪,就一脸的幽怨之色,“姑娘,你碰了人家,你要为我负责!” 水池中的女子本已扭过身去,听到这话,却是满脸诧异的猛的回了身,“你你你……” 可目光触极到他的身体忙又转了过来,低头着念了句:阿弥陀佛! 阿弥陀佛? 王子皓的双眼瞬间睁大,哎呀,头发呢? 刚还没注意,就觉得人家那背好漂亮,就放肆的看着,如今一眼望过去…… 小尼姑! 可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王子皓心道,尼姑又如何,还俗就好嘛! 于是他更加不要脸了,“师太,出家人向来以慈悲为怀,可师太不出手则以,一出手,便是伤人,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就碰上了一个始乱终弃的,上天啊,你让我以后还有什么脸活于世上……” “我我……你你……你好不要脸,你快快穿上衣服……” 水中小尼姑越发着急,那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她自然感受得到,如果她此时不是光着的,她一定打落他的牙,让他满口胡话! 可她等了半晌,没在听到王子皓的声音,正在疑惑的时候,便听到了低低的哭泣之声。 她顿时扭身,就见王子皓身上搭了件衣服,却将外袍拧了又拧,挂在一边突起的一个石柱上。 随后就将下巴给套了进去。 “施主,人不要做傻事啊……” 小尼姑大叫,想起身,却又蹲了下去,她身无一物。 “你碰了我,又不对我负责,我还有何脸面活在世上,不如一条白绫,结果了我吧……” 话落,便蹬掉脚下的石头。 小尼姑哪还能再呆得住,不说她恼不恼他,但说在她的脑子里,可没有“见死不救”这个词。 于是,小尼姑也不顾是不是光着身子了,急忙飞身而起,就将王子皓给抱了下来。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说轻生就轻生,你你……” 看着王子皓那一张俊美的脸,外加一双热情如火的双目,小尼姑的话说不下去了。 “我叫王子皓,你还俗嫁给我吧,我向你保证,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 所为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还真是这么回事! 王子皓不要脸,晏寒天亦如此,其实,就连燕涵襄其实也一个德行,不过是他心志成熟的早,略有收敛罢了。 被王子皓这么一提,小尼姑瞬间反应过来,自己正被他抱在怀中,肌肤间正亲秘接触…… 于是悲了个催的王子皓,就被小尼姑将身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随后脚一蹬,只听“扑通”一声,王子皓大头朝下,栽进了池子里。 “混蛋的蹬徒子,流氓不要脸……阿弥陀佛,罪过罪过……”猛然惊醒的小尼姑,才发现自己骂了人,于是忙行佛礼,表现忏悔。 可就在这时,池子里的王子皓,正扑腾着翅膀,大叫救命。 “我,我不会游泳,救命,救命……” 时而露出水面,时而又栽了进去,再转个眼,池子里便只剩下一串水泡。 大尼姑大惊,也没有想,刚刚她站着才到胸口的水,怎么这比她还要高的男人进去主没影了? 将王子皓拖上来,光溜溜的王子皓就如一条死鱼,了无生息! “哎呀?”小尼姑的目光扫到了他的身上,忙叫了一声,转过身去,直念着“阿弥陀佛”,可想一想又不对,忙将王子皓那打自上吊的衣服拿下来给盖到了他的身上。 “施主,你快醒醒…… ” 可惜,不管她怎么叫,王子皓都一动不动。 小尼姑急了,两眼一闭,伸手就将他给扯了起来,粉拳一握,直接打在王子皓的肚子上。 “噗!”可怜王子皓想装一把都没得装,直接吐了! 虽说他最初掉进去是喝了几口水,可后面都是他装的,本以为会得个吻什么的,却没想到,得了一拳头! “施主……阿弥陀佛,您醒了便好……” 说完,小尼姑是足下一点,就跑了。 王子皓捂着肚子,眯着眼睛盯着她离开的方向,心道,你跑,你跑得了和尚……不是,你跑得了尼姑,你跑不了奄! 哼哼,这山上也就一座凤凰奄,看我不逮到你! 目光一扫,嘿嘿,那厢石头上,正放着一套被叠的整齐的蓝色衣服。 王子皓走过去拎了起来,那嘴角便扯了起来,有办法了! —— 小尼姑回到奄里是惊魂未定,这一夜,她一直跪在佛前,为着今日的事不住的忏悔。 “清宁……” 突然殿外有人叫了她一句。 只是躲在大殿佛像后方的一道蓝色身影,眨了眨眼睛,心道,原来她叫清宁啊,还挺好听的! 可惜,不配她那有些火爆的性子。 “欸……清风师姐……” 小尼姑回身,看到门口的尼姑,回了一句。 “清宁,你一天没吃什么东西了,师父让我来问问你,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来人比小尼姑年长个几岁,一脸的宁静,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便跪坐在了清宁的身边。 “师姐,我没有事……”清宁垂头。 “清宁,先吃些东西……吃过了师父叫你过去……” “哦!” 清宁还真是饿了,捧着碗一口一口吃着,可就是可怜了那躲在佛像之后的某个男人。 他也饿了。 闻着那菜味,明明就是一道素菜,可为何就让他直咽口水呢? 为免肚子叫被发现,王子皓伸手入怀,掏了个馒头出来咬了两口,随后又给寒入了胸口,垂头看了看,嗯,还行,一样大。 可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下方清风喊了一句,“谁?” 吓的王子皓是一动不敢动,连气都不敢喘了。 “哈哈哈……这凤凰奄中的大小尼姑长的还真是好看,爷爷今天来此,当真是没有白来!” 随着放肆的话语,一个粗犷的汉子便从梁上跳了下来。 清宁清风急忙起身,与他相视而立。 “施主,是何方神圣,来凤凰奄却如此不走寻常路?” 清风将清宁拉到了身后,还算是礼貌的问着对方。 “哈哈哈……老子向来不走寻常路,都说凤凰奄中的尼姑品德高,性子傲,老子还就不信这个邪,老子今天就让你们跪在老子的脚下,给老子舔脚趾头! 佛像后的王子皓不住的皱眉,盯着那身影,也眼带寒意。 只是他在回神的时候,下面已经打起来了。 三条身影纠缠在一起,可显然这男人并没有使全力,逗着两上尼姑玩呢! 只是嘴上的污言秽语,倒是让清风清宁渐渐失了冷静。 失去冷静的人,就会被人钻了空子,所以,当男人挥了挥手手,清风清宁只觉得一阵晕弦,眼前一黑就要倒。 “哗啦!” 突然一盆水,兜头盖脸就倒了下来。 清风清宁顿时一机灵,就见佛像边上,一端着金盆的尼姑站在那里。 “清风师姐,你快带着清宁师妹离开。” 王子皓压低了自己的声音,自来熟的对二人说道。 凤凰奄中尼姑众多,有一个两个不相熟的也属正常,再加上人家叫的很自然,也就没有多想。 清风知道刚刚她与清宁是中了迷.药,所以也不在逞强,拉着清宁就往外跑,一面道,“师妹你多加小心,此人武功极强。” “欸欸,师姐,记得叫人啊……” 地上的男人抹去脸上的水,粗犷的脸庞,闪着阴狠的双眼,“跑了她们两,留下你也不错啊!” 王子皓点头,“是不错!” 便见那男人身形一闪,便已经站到了王子皓的身边,他目光闪过一抹诧异,刚刚没觉得,上来才看到,这个尼姑的个子挺高啊! 王子皓后退一步,“您等等,我把金盆放下啊,这里装的可是圣水,刚刚用圣水为大侠您洗了脸,此时有没有觉得精神倍爽,骨格强健……” “当真是罗嗦!”伸手就向王子皓抓来,“老子今天就要在大殿之内办了你,让你们这些狗屁的尼姑再装清高……” 王子皓摇头,“大侠大侠,你真的确定要办了我?” 男人一愣,却见王子皓伸 手入怀,掏出两馒头。 “饿不?” 那男人顿时大恼火,“特么的是个假的!” 他就说,怎么会这么高,何着是个男人? “再等等,你这样子不行,是把不到妹的!”王子皓把馒头塞回去,随后竟是主动的拉起了男人的大掌。 男人一机灵,“小子你要干嘛?” “都是同道中人,又何必扭扭捏捏,我不过是要告诉你,你这样瞒干,只会伤了和气,你要是有喜欢的小尼姑,你得不学着去好好的爱护,这样,你才能把到人家,还是死心踏地的。” “老子用不着死心踏地,老子只是想办了一个尼姑……” “我说你这人,咋就说不听呢?你武功高强,可这凤凰奄中几百尼姑,个个自小便习武,人家就是一人一口吐沫,也淹死你了,你还办呢,你办个毛的办啊?更不要说,那惠缘师太了,你能打得过她吗?” 男人摇了摇头,“打不过!” “打不过还不快跑!再一会来了!” 说着,王子皓就使劲的推他。 “兄弟,你呢,你不走?” 男人一怔,可不,一群脚步声渐渐临近。 王子皓挺了挺胸口,“我是她们家的小尼姑,我跑什么?” “还是兄弟有计谋,成,老子先走一步,后会有期!” 那男人说着便飞身上梁,可一转眼又跳了下来,大掌一把抓住了王子皓,“不对,老子差点被你忽悠了,小子,走!” “啊啊啊——我恐高啊!” 王子皓大叫着,被那男人挟在了腰间飞向大殿外。 “师父,快救救师姐……”大殿外清宁看着那人影,焦急的说道。 “大胆狂徒。” 惠缘手中一颗佛珠瞬间打了出去。 那男人身在空中,又挟着王子皓,当真没有地方躲,挥掉那颗佛珠的同时,也落了下来。 “惠缘师太,我本不想与你动手……” “阿弥陀佛,施主还不放下本奄弟子,夹在怀中成何体统!” “哈哈,你们奄里的弟子?惠缘师太,你们凤凰奄,难道也收了男弟子!” 说完了话,便伸手向王子皓的胸口抓去。 惠缘脸色一怔,手中的佛珠再次打了出去,与此同时,一支飞镖也打了过来。 男人挡下惠缘师太的佛珠,却挡不掉那飞镖。 情急之下,他将王子皓给推了出去。 “噗”的一声,那飞镖打进了王子皓的胸口。 王子皓想,完了,这下把小命人玩没了! 目光望向那站在惠缘身边,看着自己的清宁小尼姑,清宁,来世咱们再见吧! 只是,清宁原来好看的柳眉,竟渐渐的拢了起来,随后那脸腾的一下就红成了柿子,看着他的目光中,带了些恼意。 王子皓眼一闭,不看了行了吧。 只是,他这一躺下,当真是让所有的人都愣在了那里。 那飞镖插在胸口,却一滴血未流出来…… —— (明天休息,八号大更!)   ☆、第312章 大结局(二) 只是这时,两道人影飞身而至,一前一后,将那粗犷的男人夹在了中间,那年轻的男子道,“牛霸,你的死期到的。犬” “齐桓,你特么的追了老子两月,不就是想稀罕一下你那个病秧子媳妇吗……” “去死!” 年轻的男人飞身而起,手中的长剑,直接刺向被称为牛霸的男人胸口,而另一人则攻向牛霸的后心。 三人瞬间缠到了一处。 这厢惠缘师太道了句佛号,便向王子皓走去。 “师父。” 清宁忙叫了一句。 “清宁……” “师父,这少侠怕是对付不了那个坏蛋,您去帮忙,至于那……那师姐,还是清宁去看看吧……” “也好,清宁,你便去吧。踺” “清宁我陪你!”清风上前。 只是清宁却将她推了回去,“不用,我一人可以!” 她的清誉已经受损,又怎可再连累了向来最疼她的师姐。 当清宁来到王子皓的身边,便蹲下了身子,伸手放在了他的胸口上。 在外人看来,她是在查看伤情,可只有王子皓知道,这丫头那么一压,他这胸口还真的很疼,因为那飞镖,穿过了馒头贴上了他的肉。 “你这个无赖,你,你竟偷穿我的衣服,你你,你毁我清誉还不够吗?” 清宁压低了声音,可气的她的双眼却流下了泪。 “清宁,我叫王子皓,你还俗跟我走吧……” “你你你……你信不信我再用点劲,可以直接取了你的小命……” “我十七岁,家住燕京,上有祖母父母,下有一个妹妹,没有妻妾更无通房,家族不大,关系不繁杂,我虽不能保你大富大贵,可至少吃穿不愁——嘶!”王子皓倒吸一口凉气,他已经感觉到那飞镖刺入体内,血也流出来了…… 可他仍没有住口,“我这人心眼实,看上了便是看上了,清宁,看在我对你痴心一片的份上,你……” 王子皓干张嘴发不出声音,因为清宁伸手点了他的哑穴。 可也是因为清宁的原因,原来没有血迹的胸口,此时已是血迹斑斑。 “阿弥陀佛。”清宁心下烦乱,自然没有注意到那牛霸突然晃了一招,摆脱那二人的夹攻,竟向背对他的清宁抓来。 清宁没有注意到,可是王子皓却看的真切,口不能言只好伸手拉她,却不想清宁以为他又要犯贱躲了过去,没法,王子皓是豁出去了,一把将清宁推开,自己就迎了上去。 牛霸本是想抓了清宁之后拿她当人质,可不想那假女人,竟然迎了上来,恨的他改抓为拍,结结实实的打在了王子皓的胸口。 “噗——” 王子皓一口血喷出老远,只觉得自己这五脏六府都移了位,身子更如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他拍飞。 清宁大惊,足下一点飞身追去,将被拍飞的王子皓抱在了怀中,慢慢落到了地上,可手,却被他紧紧的抓着,“清宁,你有没有事……” 问完了这话,王子皓眼一翻,这一次是真的晕了。 而清宁却傻了一般,愣愣的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男人,有一瞬间,她的眼泪就这么涌了出来,可却被她又逼了回去,她告诉自己,自己是出家人,出家人,怎可动了凡心,怎可碰了红尘……可,他救了她,正确地说,他今天救了自己两次…… 第一次免于被人毁了自己与清风师姐的清白,第二次更是救了自己的命…… 清宁的心乱了。 “我佛慈悲……”随着惠缘师太一声佛号响起,便见惠缘师太飞身而起,手中的拂尘横扫牛霸。 有惠缘师太出手,解决牛霸跟玩一样,十招不到,牛霸便被打倒在地上。 “阿弥陀佛,施主的心太过阴狠,武功于施主来说,不是强身健体,却是欺行霸市,不要也罢!” “不——!”随着牛霸一声惨叫,便见惠缘师太的手罩在了他的头顶,不多久,牛霸如泄了气的气球一般,摊在了地上。 “放下屠刀,好好做人,施主可以走了。” 牛霸的眼里闪着浓浓的恨意,他爬起来向外走去。 “师太当真是心慈,此人做恶多端,师太即便是废了他的武功,也不一定能感化得了他!” 齐桓对惠缘师太说了一句。 “阿弥陀佛。人性本善,贫尼相信,牛施主应该会改过自新的。”惠缘对齐桓行了一礼,便转身向清宁走去。 清宁神情木纳,看着惠缘师太把上王子皓的手腕,看到师你惊讶的脸,又看到了师父眼中的了然之色,她忙匆匆地垂下了头。 “清宁,扶你清泽师姐,随师父来。” 可清宁却愣了下,清泽师姐?见师父同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便应了一下,随后将王子皓抱起来,跟着惠缘离开。 —— 王子皓也没有想到,在他伤未好之前,就这么留在了凤凰奄中。 “清宁……” 王子皓是被吓醒的,他梦中看到清宁被那姓牛的男人给撕了,吓的他一下子坐了起来,却扯疼了胸口,呲牙咧嘴地。 “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响起,王子皓忙转头,就看到惠缘师太从蒲团上起来。 “醒了?” 而对惠缘师太,王子皓没有一丝底气,更不要说,此时他胸口的两个馒头已经不见了,而且被清宁扎破的地上,也被包了起来。 “请师太原谅,在下只是,只是……只是不知清宁可否还俗……” “王朝惜是你的什么人?” 王子皓还吧吧的说话,却不想,惠缘师太直接打断了他的话,问了一句。 王子皓一怔,随即打手一礼回道,“他是家父!” “阿弥陀佛!原来是王子家的人……” 惠缘说了这句,便回身又坐到了地上,闭起了眼睛,敲起了木鱼。 王子皓有点发懵,这是怎么个意思呢? 他想问,却不敢问。 这时门开了,便见清宁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师父……” “嗯,给你师姐喂药吧!” “哦。” 清宁不知道师父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他是个男人,却为何还要留着他? 不但如此,还给他隐瞒着身份? 奇怪! 而王子皓本来就懵,听了这句更懵了:师姐…… 看着清宁冷着小脸将药递给他,他是下意识的接过来,端起来就喝,可到嘴里才猛的惊觉是什么,一口吐了出去,“这玩意我不喝。” 他跟晏寒天他们都一样,打小生病了吃药,就是能倒就倒,不能倒能洒就往外洒,总之,就是不想喝! “你不喝?不喝身子骨什么时候能好?”清宁柳眉倒竖,还不如晕着呢,一勺一勺喂进去省事多了。 所以,想到这里,她目光一闪,伸手就点上了他的穴道。 随后拿过他手里的碗,一勺一勺喂进了他的嘴里,可惜,被点了穴,他不能动,倒进去的又流了出来。 王子皓:你喂的话我喝,真的不用点穴…… 可惜,清宁对他的目光不理解,还当他又要说些作贱她的话,将药碗往边上一放,再将他放到,嘴角微扬,嘿嘿,这会到进去,看你还往不往外流…… 可怜王子皓就这么被灌了一碗药,他想,怎么就没呛着呢? “清宁……莫要欺负你师姐!” 一直未说话的惠缘师太,却在这时,轻轻的说了一句。 清宁撇嘴,收了碗也解了王子皓的穴,便憋着笑,对惠缘师太道,“是!” 惠缘摇了摇头,“你扶你师姐去晒晒太阳吧……” “好啊好啊!” “不要!”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惠缘闭了闭眼睛,“清宁……” “哦!” 清宁臭着张脸上前扶了王子皓,便走了出去。 王子皓心里美的跟开了朵花一样,他已经看到他即将娶小尼姑进门的那一刻了,嗯嗯,寒天啊,你跟清婉偷着好了这么多年又怎么样,看哥,这是看中了就马上下手,回头你就羡慕吧!还有涵襄那个没胆的,别太嫉妒哥啊,哥现在可是最幸福的人! 清宁扶着他出了门,每次要放手的时候,王子皓都道,“师父让你扶着我呢……” 清宁忍了又忍终于走到了亭子里,坐了下来,清宁伸手推了他一下,“你到底想咋样?” “哎哟……好疼……” 王子皓手捂胸口,额头上就冒了冷汗出来。 清宁大惊忙上前,“不是渐强了吗,怎么还疼?” “疼!”疼是真疼,可这个时候不做戏,什么时候做? 反正他是看出来了,这小尼姑挺单纯,好骗! 而且惠缘师太在明知自己是个男人的情况下,还让小尼姑来照料着自己,不难看出,师太对自己,挺满意,所以说娶小尼姑过门,真的不远了。 所以,王子皓就劲往她怀里一靠,“让我靠一下就不疼了……” 清宁:…… 她真的真的很想将他拍飞! 可是,看他疼的冒汗,便想到他也是为了救自己,于是,她深吸几口气,她忍! “咦,清泽小师父醒了?” 突然一道不太美好的声音传了过来。 王子皓有些咬牙,清宁暗自松了口气,“原来是齐施主,是的,师姐醒了,睡了两天,出来晒晒太阳。” 王子皓这才看到一个眉清目秀,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站在了亭子外。 他一脸的和气,可王子皓对这张脸却不感冒,只一眼就别开了脸。 “在下齐桓,是来给清泽小师父道歉的,是在下武艺不精,才让飞镖打在了小师父的身上……” 王子皓原本就在怀疑,那玩意不知道是他们俩谁的,这会好,他到是主动承认了,于是眯了眯眼睛,刚要开口,却听清宁道,“齐施主,你也并非有意,而我师姐向来是知书打理的,又怎么怪罪于您,所以,您真的没有必要如此客气。” 清宁脸现温和,对他打了一礼后说道。 “师妹我累了,咱们走吧。” 齐桓一愣,不想清宁却道,“师姐,总躺并不利于你的伤势。” “阿弥陀佛,清宁,你我是出家人,与齐施呆久了,会影响齐施主的声誉。”说着王子皓便起了身,可他却弯着腰,表示自己伤的真的很重! 最主要的是他的手还死死的抓着清宁。 清宁瞪着相握的手,真的很想很想用内力将他振开…… 齐桓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这位小师父对他有着浓浓的敌意,可转而就明白,虽说自己那一镖打向的其实是牛霸,但到底还是被自己伤了,人家心里有怨气也很正常。 只是看着那一高一矮的两道身影,齐桓挑了挑眉,不站在一起还没觉得,怎么往一起一站,这么不协调? 有长这么高的女人吗? —— 今儿清宁已经念了不下千遍的阿弥陀佛,为的就是怕自己一个没忍住,一巴掌拍死这个挂在她身上的男人。 终于,在上晚课的时候,这个男人放开了她。 可在出门的时候,她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师父又让她留下…… “师父,您明知……为何还要弟子留下来……” 清宁瘪着嘴,垂着头,从来没有质疑过的师父任何的她,头一次想违抗师父的话。 “清宁,你可还记得师父为你替渡的时候说过的话……” 你尘缘未了,便带发修行吧…… 这话,轻轻的飘过了清宁的耳际。 “师父!”清宁抬头,“弟子心中只有佛祖,所以,弟子才会自己剪了头发,也才会逼的师父收下弟子,从那时起,清宁的心中,便再也没有以往,一心向佛……” “清宁……”惠缘师太摇了摇头,“红尘俗恋,并非你想躲就躲得过的……顺从天意吧……” “师父,我绝对不会还俗,更不会动一丝凡心……” “清宁,你这个傻孩子,又何必如此逼迫自己?只要你心中有佛,你在哪里,你都是佛祖的弟子。” 清宁啊,你才几岁,怎知长伴青灯的苦? “我不要……” 清宁第一次冲自己的师父发了脾气。 “阿弥陀佛!”惠缘看着跑远的身影摇了摇头,随后去了大殿。 而在屋子里的王子皓却将这些话听的一清二楚。 他嘴角高高的扬着,现如今,他唯一要做的就是说服小尼姑还俗,他便可以抱得美人归啦。 可理想很美好,现实却很骨感! 就在第二天早饭后,整个凤凰奄的尼姑全数中毒,浑身酸软提不起一丝力气。 而王子皓却因为清宁生气没给他送饭,愣是让他逃过了一劫,也更是让整个凤凰奄同样逃过了一劫! 他呆的实在是无聊,便下了床,桌子上有两上昨天剩下的馒头,他拿起来咬一口,可硬的快硌掉牙了! 一呲牙便塞到了怀中走了出去。 可越走越奇怪,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蓦然几道极是嚣张的声音传来,让他急忙隐了身子,趴在墙边往里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竟看院子里,被横七竖八扔了一地的大小尼姑,更有几个男人还从四处将拖出来的尼姑扔到地上。 至于那嚣张的声音……是四个男人正对着惠缘师太拳打脚踢! 而其实中一道身影更是熟悉,正是那打伤他却被惠缘师太废了一身武功的牛霸! 我.操! 当时王子皓的脑子里就闪过了这么两个字! 目光闪闪,伸手指数了又数,一共八个人! 八个啊,就是一个,以他这手无缚鸡之力的德行,也收拾不了,还八个…… 可当看到清宁被人拎出来时,王子皓不淡定了! 那可是自己的媳妇,被人欺负了,他还是男人吗? 所以,唯今之计,要先找到帮手才行! 至于人选……王子皓猫腰往客殿跑去。 那里不是还住了两个男人吗? 虽说武功不极惠缘师太,可对付流氓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吧! 于是,王子皓躲过两个到处捉尼姑的男人,就进了客殿。 当齐桓看到王子皓的时候,当真 是愣的瞪大了眼睛,更不要说王子皓连招呼都没有打,一进门,拎起门边的水盆,兜头就倒了下来,瞬间就变成了落汤鸡! 齐桓抹去一脸的水,“小师父,在下与您有仇?” “嗯,不过,我这人心善,从不做以德报怨之事,还是救下你吧。” 齐桓一脸苦笑,他特么才用内力散去身上所中的迷要,刚想下床,就被淋了个一身湿!“出了什么事?” “那调戏你媳妇的牛霸,正将整个凤凰奄的尼姑都抓到了院子里,如今正在折磨惠缘师太……” 话才说完,齐桓脸色一变,是足下一点,便没了身影,可声音却传了过来,“麻烦小师父去隔壁救一下景之……” 王子皓这一次倒是听话,便跑了出去,同样一盆水扣下,对着那男人道,“你家少侠已经去救惠缘师太了……” 景之道,“多谢小师父……” 看着一只两只身轻如燕说飞就飞,此时的王子皓到是挺羡慕的。 不过羡慕归羡慕,没武功的人多了,难道就不活了? 于是也跟着跑出来,可想了想,客殿里还住着其它的香客,保不齐还有会武功的,不如就顺手一救。 于是一间间屋子,一盆盆凉水就被王子皓一路倒了过去。 等王子皓再次跑到院子里的时候,当时就懵了,打群架啊!!! 不过,他的双眼却在一群尼姑中寻到了自己要找的那个,急忙就跑了过去。 身上的衣服早被水打湿了,拎着袍子就往清宁脸上抹去。 “清宁清宁,你有没有受伤……” “你……”清宁急忙抓住了他的手,可却为之一愣,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他,随后却拉着他向倒在一边,满身是血的惠缘师太跑去。 “师父……你……快将你那湿袍子脱下来……” “哦哦……” 王子皓想也没有想就将袍子脱下,清宁抓着湿哒哒的袍角,擦着惠缘的脸。 “阿弥陀佛,看来这一次,又是施主救了整个凤凰奄。” 王子皓瞄了眼清宁,却有些不好意思,刚想说话,一个被拍飞的男人就滚到了走边。 他急忙扭身就骑在那人的身上,嘿,好死不死的,竟然是牛霸! “哎呀,冤家路窄啊!” 王子皓话落,拎着拳头就揍,怎么说他也是男人,一身的伤都拜眼前人所赐,如今落自己手中了,再不揍回来,他的面子往哪搁,他的自尊往哪放? “砰!” “我.操!” 王子操甩了甩手,尼玛,这是脸吗?他还以为打石头上了! 想也没想,伸手入怀就掏出两硬馒头,左右开弓!!! 清宁傻眼了,惠缘却摇头叹着阿弥陀佛! 而跟过来的齐桓更傻眼了,他就说这清泽小师父发里不对,原来他是个男人啊!!! “傻子!” 清宁咬牙切齿,上前拉了他一把,见齐桓正看来,忙又松手,垂下了头。 “咳!”齐桓扭过头,表示他什么都没有看见。 王子皓打的气喘吁吁,将馒头往怀中一塞,就跌坐到了一旁,“师父……” “阿弥陀佛,这一次倒是清泽救下了大家了。” 惠缘说这话的时候看了眼清宁,清宁的脸便红了,却不敢迎向师父的目光。 八个男人被绑了起来,牛霸目光阴郁的瞪着王子皓,两次都栽这小子手中,真特么的点背! 也不知是谁报了官,这会一行衙差已经跑了上来。 齐桓便迎了上去,不知说了什么,衙差对他拱手示意之后,便将八人带走了。 香客们帮忙,给所有的尼姑解了迷要,而惠缘已经带着王子皓跟清宁回了禅房。 “清宁,跟着他下山吧。”惠缘开门见山毫不拖泥带水。 清宁却跪了下去,眼泪流了下来,“师父,你怎能保证,他对我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怎能保证,弟子一辈子幸福?师父,弟子不要还俗。” “清宁,虽说我们认识的时间并不长,可我王子皓向来说话说一是一,说二是二,我说这辈子只对你好,便只对你好,我家里的人关系也不繁杂,又极好相处,你便给我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吧……” 清宁却猛的扭头,眼神繁杂,“你对我们的救命之恩,我们而一感激不尽,可你若要娶我,行,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王子皓的目光倏的一亮,忙道,“你说!” “十年,我给你十年的时间,如果十年之内,你洁身自爱,没有任何女人,更不踏入凤凰山半步,我便嫁你为妻!” 王子皓紧紧的闭着唇,看着清宁那坚决的目光,却突然扯起唇笑了! “清宁,出家人不打狂语,说话算数!” “我清宁对天发誓, 若你应下,十年后我便嫁你为妻,如违背誓言,天打雷……唔……” “我信你!” 王子皓说完,对着惠缘深深一拜,转身便走。 “清宁,十年后,我必娶你!” 王子皓出了惠缘的禅房,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变,十年,并不是一个很长的时间不是吗? 而这十年,他自然也可以做很多的事,嗯嗯,他一定要为清宁准备好一个家,一个让她可以快乐的家。 “清泽师妹……” 王子皓停下脚步,扭身看向来人,随后后退一步,打礼道,“清风师姐。” “阿弥陀佛,师妹,这是师父让我交给你的,她老人家说,麻烦您,将这个瓷瓶交给齐少侠……” “嗯,好的。” “师妹,我希望你信守约定,十年后看到你立在凤凰奄外的人……阿弥陀佛……”清风的话说完,便转身离开。 清宁的性子,不适合禅修,当年若非是她自己执意剪了头发,师父也不会收下她。 她永远都记得,自己带清宁回来,师父看到她后的第一句话:此女尘缘未了…… —— 而王子皓才知道,手中瓶子里的东西是齐桓拿来救自个儿媳妇命的,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与齐桓成了好朋友。 十年来,王子皓从未踏入凤凰山一步,可却从来没有少了清宁一丝的信息。 在此十年之期还有三个月的时候,王子皓离开信都,来到了齐州,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才来就着了那姐妹俩的道,被下了极重的情药。 所以,他万不得以,逃进了小镜湖下的山洞中…… 只是药效其大,让他不断的产生幻觉,就算是泡在池水中,他亦得不到一丝缓解。 直到他昏昏沉沉中,一双清凉的手,贴在了他的身上。 他努力睁开双清,却见清宁一脸羞涩,可转而他便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子皓才幽幽转醒,可他知道,他失了身! 脑中闪过清宁的脸,可山洞中除了他再无任何一个人! 就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可他更知道,这个山洞只有他知清宁知…… 激动的他穿上衣服就冲了出去。 可,清风却告诉他,惠缘师太于三个月前闭关,而清宁也在那个时候便离开了。 这话不吝是一记重锤狠狠的砸在他的心头! 清宁离开了,那昨晚的女人是谁? 王子皓发了疯的寻找清宁,就连齐桓也命江湖人士开始寻找,可整整半年的时候,都没有一丝消息,她就如人间蒸发一般。 至于给他下药的大环小环,王子皓什么都没有说,这种心里有病的女人,你就是杀了又能怎么样? 而齐桓却恼于长老们的失信,这一次,竟是亲自将人给关了起来,也免得再来填麻烦。 时间就从手指中,一点一点流逝,如今又过了四年,清宁仍没有一丝消息。 他左思右想,若不是有人将她藏了起来,这么多年过去,怎么可能没有她一丝的消息? 而这个人……王子皓睁开了双眼,惠缘师太为何要如此瞒着此事? 哗啦…… 王子皓从池子里走出来,整个凤凰奄的尼姑都在瞒着,到底清宁发生了什么事? 王子皓离开山洞,回了凤凰奄外的帐篷,可他却不知道,他前脚离开,这山洞中便出现了一大一小两道小小的身影。 只是当大的身影看到那池水的波动,脸色一变,随后抱起小的便消失与此。 —— 信都,消遥了几天的梅素婉,听着碧瑶汇道前线的情况,想了想,便决定去燕京探探情况。 可就在这时,却收到了齐桓的来信。 信挺厚的,扬扬洒洒写了好几页,却是将王子皓与清宁小尼姑的感情,交待的清清楚楚,就连细节都告之了。 梅素婉看完信嘴角高高的扬着,这事还真是他王子皓能做得出来的! 这种***包男人,要么孤傲寡情一辈子,要么动了情便是一生一世,可怜清宁怎么就被他给遇见了! 好吧,回燕京,顺道拐个弯去那有名的凤凰奄转转吧! “主子你嘴角高挑,一脸的幸灾乐祸,难道是王家大少爷摊上事了?” “哈哈……我跟你说啊,八卦这东西真好,甭管男人女人,聊起来都是停不下嘴的,你自己看吧……” 梅素婉本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的本质,便将信递给了碧瑶,随后一躺,便晃起了摇椅,舒坦! 碧瑶看完了信,便有些目瞪口呆,“我脑子里全是先生扮成尼姑的样子……” “呵呵……收拾一下,咱俩逮王子皓去。”梅素婉的眼中闪着精光,就差在脑门上写着,王子皓,你也有今天啊! 碧瑶是典型的主子控,更不要说还是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落了后,主仆俩屁颠颠的追着王子皓的脚步,去了齐州! —— 第一次入齐州,是从塞外回来,因挂念小宝而抄了条近路,结果却被人家给绑了,那是梅素婉一生的耻褥,却也是梅素婉第一次放手没有再去寻那姐妹俩的麻烦,自然,这还是看在老齐的面子上。 这一次再入齐州,梅素婉看着青山绿水,也不知是心情好的原因还是怎么着,就是看着哪,都舒服,看着哪都想笑。 这不,顺着一条小路,梅素婉与碧瑶便漫步而上。 “主子,这上去就是凤凰山吗?” “应该是,我也没来过,不过听着这钟声,似乎离着不远了……这地方闻着真舒服,如果以后天下太平了,我们来这里盖几间房子,日出而做,日落而耕,是不是也挺好?” 碧瑶掩嘴嘿嘿直笑,“主子,就您这性子,这么一大片的山,您会日出而做,日落而耕?不将这里刨了变成练武场不错了……” 梅素婉耸耸肩,“碧瑶,这么直接揭我的底,真的好吗?” “嘿嘿……” 碧瑶傻笑,可却见梅素婉的身子瞬间腾空而起,再回来,她的手里,却抓着一个三四岁大的孩子。 —— (今晚还有!不过,明天起来再看吧,我怕更的会晚!)   ☆、第313章 大结局(三)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个孩子?”碧瑶将孩子接过来,只是这孩子却抖着小身子,满眼惊惧。 更不要说,身上衣服被划破,就连脸上也是伤痕。 可细看下,这孩子长的倒是俊,白嫩嫩的小脸,大大的眼睛,长长的睫毛,还绑着两条牛角辫,怎么看怎么都好看。 “你叫什么名字?犬” 碧瑶轻轻的问着,生怕吓着了这个孩子。 看这孩子的衣着,倒是极普通,若不是不相信鬼神,碧瑶都要觉得这是哪个小妖精变的了。 只是不管她如何的问,这孩子都不肯说话。 梅素婉却皱起了眉头,想到刚刚看到这孩子,再看向她的腿,于是眼中闪过一抹了然之色踺。 只是,为何,她竟在这孩子的脸上,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碧瑶,你不觉得这孩子长的很眼熟吗?” 想到老齐信上说某人前来赴他的十年之约所遇到的事……梅素婉便脑洞大开,这剧情,有些狗血有没有! 碧瑶一愣,瞬间想到了什么,抬起孩子的小脸,才发现,被主子一提,别说,还真的很像! “主子,咱们的运气是不是太好了……” “王子皓啊王子皓,你要怎么谢我?嗯嗯,就用一辈子的时间来辅佐小宝吧!……乖乖,我是你婶母,莫怕!”梅素婉将碧瑶怀中的孩子抱过来,顺势摸过了她的腿上抚过,这孩子的身子便是一紧。 而碧瑶却道,“主子,你别吓着人家……” “乖,莫怕,来告诉婶母,你娘呢?” 可惜,这孩子除了绷紧的身子,一句话都不说。 梅素婉目光闪了闪,对碧瑶道,“算了,凤凰奄改日也可以去,咱们先下山……” 当下,她想看看,这孩子的腿,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说,她相信,清宁敢独自生下孩子,就不可能会将孩子抛弃,凤凰奄上的大大小小的尼姑,一直将她藏的极好,就说明,大家一直保护着她,或者保护着孩子,王子皓想找人定是比蹬天都难! 所以,孩子丢了的话……嗯嗯,王子皓你就好好谢谢我吧! 于是,某对极损的主仆,就这么将孩子给抱走了。 却不知,山上有个娘亲,哭肿了眼睛,也寻不到自己的宝贝,此刻,正没命的往凤凰奄中跑去。 “清宁!”那打扫大殿的男人,忽的一怔,那跑过去的身影,太过熟悉,他百分百肯定是他要找的人! 扔下拖布,紧随其后,却被几个尼姑给拦了下来,“施主……” “闪开,我看到了清宁……” 而那道身影,却已飘进了惠缘师太的禅房,扑腾一下就跪了下去,“师父,紫儿不见了……” “你说什么?” 惠缘手中的佛珠落到了地上。 “不见了,弟子寻遍了山谷,都没有她的踪影,师父,师父……” “清风……” 惠缘的心也跟着紧了一下,当日清宁生下这个孩子,可以说是拼了命了,就算是孩子的腿有毛病,可清宁仍然爱她如初,但,就是不知道为何,这孩子至一年前,便不肯再开口讲话。 “师父,弟子在!” “招急全院弟子,快去清宁谷,紫儿不见了……” “紫儿不见了?是,弟子马上去找人。” 清风的脸瞬间白了一下,转身跪了出去。 当王子皓冲进这后殿的时候,便见奄中刚刚还平静的尼姑们,此时的脸上均挂着一抹焦急,大家更是向凤凰奄的后门跑去。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阿弥陀佛!” 被拦下来的尼姑,只是道了句佛号,便又离开。 王子皓如傻子一般,穿梭在一群尼姑中,可他的心,却莫名的狂跳,尤其是看到从惠缘房中走出来的那抹身影! 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心跳仿若停止了一般,就连整个世界都瞬间陷入了安静之中。 “清宁!” 王子皓大叫一声,奔着那身影狂奔而去。 那身影瞬间怔住,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便想逃,却被惠缘一把给拉住了。 清宁心跳加速,“师父……” “阿弥陀佛,清宁,不要再躲了……” “可是师父……” “那不是你的错!” 孩子的先天不足,并不是清宁一人的过失,再说,如果当日不是清宁,王子皓便会死去,而珠胎暗结,只能说是一种意外! 看着那奔来的身影,惠缘摇了摇头,“清宁,莫要怕,有他,或者还能快些找到紫儿!” 清宁紧紧的抿着双唇,有些不敢看向那个离她越来越近的身影,可该死的,只一眼,她就发现,她将他看的清清楚楚,那 张脸,如被烙铁烙在心头一般。 曾经稚气未脱的脸,现出了成熟,一双眼睛却仍如十几年前一样,眼里只有她的倒影! “清宁……”王子皓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挽着妇人髻的女人是他朝思暮想的人! 不过,不过她是嫁人了还是怎么着,这一次,他决不放手! “我……” 王子皓却是将她一把拉进了怀中,“不管你发生了什么事,这一次,都不可能再将我丢下。” 清宁的眼泪滑了下来,就如十几年前一样,她明明早以是心如止水,可在他离开后,脑子里想的却都是他! 她想,十年的时间也够他忘了她,她也忘了他了,可是,小镜湖下的山洞,却成了她思念他的地方,十年匆匆而过,面对十年之约越来越近的时候,她才蓦然发现,这十年,她从未有一刻忘记他。 明明他无耻又不要脸,可时间越久,那种无耻,便渐渐成了一种相思的回忆! 四年前的相遇是一种偶然,却也让她从此落荒而逃! 本来,她并没有打算逃,最初是因为被礼教长年的约束而害怕,加上师父闭关,才求了清风与一众师姐妹,帮她把风,咬死了她早已离开凤凰奄,可当一个月后,她的月事未来,她才知道事情大条了。 三个月后惠缘出关,她便将事情如实告之,惠缘师太说她与王子皓的尘缘是三生注定,还是下山去寻了他吧,可当她鼓足勇气打算下山去找他的时候,她却开始严重害喜,等害喜的劲过了,却也到了要生的时候了! 只是她从来没有想到,孩子生下会有了残疾,这样的她与孩子,又怎么有脸去找他? 从此她抱着孩子住以了深山之中。 如今再次落入他的怀中,听着他霸道的言语,她竟然觉得这些年的自己傻透了! “王子皓,女儿丢了……” 王子皓是怎么都没有想到,清宁跟他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可是,他在怔愣过后,他的眼中便现出了狂喜之色,这说明四年前的那个晚上,是她没错了! “找!” “嗯!” 清宁忽然发现心安了! —— 一天一夜的时间,整个凤凰山都寻了个遍,除了寻到一点点干干枯的血迹外,再无孩子一丝身影。 可就是这一点血迹,才更让人但心,结果清宁哭晕好几次。 齐州如今还是燕涵奕的地盘,王子皓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看着快哭瞎了眼睛的清宁道,“信我吗?” 清宁点头,明明两人相识的时间才三四日,可她莫名的就是信他! 王子皓伸手揽她入怀,“走,跟我去找孩子!” 说完王子便带着她向山下走去。 一大清早,管辖凤凰山的县令,在听到王子皓的名头时,当真是愣了许久。 随后眼睛转转,忙起身迎了上来。 “原来是先生,先生请上座。” “周县令倒是很会看局势!” 王子皓只说了一句话,那县令忙笑了起来,“不是下官会看,只是众望所归!” 清宁一直被王子皓揽在怀中,虽然听不懂,却忽然发现,她对这男人当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即是这样,那么……周县令,十四年前,有八名男子,在凤凰奄下毒行凶,那案子的主犯,可是出狱了?” 周县令沉思一下,对王子皓道,“先生略等……” 随后对身边人吩咐了一下,这边却请王子皓落坐。 不多久,有人送上了一个宗卷,周县令打开,看完后对王子皓道,“主犯牛霸是当年朝庭一直在抓的要犯,所以移交到了大理寺,至于另外七名从犯,各判不同程度的刑期,最长时间的也只有六年,早已全部出狱!” 六年,嗯,那便不会是那七人,再说那七人只是牛霸寻来的帮手,与凤凰奄里的人并无其它恩怨,至于牛霸…… 不晓得他出来没有? “不知先生问起此事……” “无事了,我今天来是想求周县令帮我个忙,我女儿昨日下午在凤凰奄的后山走丢了,还望周县令,帮我在城里寻一下,自然,别扰了百姓的正常生活……” 王子皓的女儿? 那周县令看了眼他怀中一直安静的女子,忙对他点头,“先生放心,下官这就让人去查……不过,可否请先生告诉下官,贵府小姐年芳几何,身上有无向征性的东西……” “三岁,只是紫儿的腿并不方便,她不能行走……她也不说话……” 这话是清宁说的。 而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并不敢去看王子皓,更是绷紧了身体。 王子皓却是一直紧紧的拥着她,并没有一丝意外的表现。 这一天一夜,他想了很多,也从清风的嘴里得 知一些东西,他知道她是想去找自己,可却出了意外,这个意外,清风没有说,可以王子皓的脑袋,他想,多半是出在孩子的身上。 所以,当清宁说“她不能走也不说话”时,王子皓只觉得心在滴血,因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而那周县令心里顿时惊诧不以,可他也知道这只笑面虎这几年从信都那边可是传出了不少的事迹,没敢说什么,却是急忙吩咐了下去。 —— 山庄里,齐桓将帮中事宜交到了景之的手中,所以,当景之收到王子皓的来信先是为之一愣,可看完信上的内容,除了满眼震惊之外,却是立马安排人手,下山找人! 再说那个被寻遍千山万水也不见人影的小丫头,此时正脸色绯红,看着坐在她面前的漂亮婶母,又看着一桌子的好吃好喝,最终她还是纠结的垂下了头。 “乖啊,快吃,回头婶母带你去玩。” 紫儿摇头。 “婶母知道,你并非不会说话,只是你总要告诉婶母,你叫什么吧?或者,婶母带你上山,回去找清宁……” 小丫头却是急忙摇头,很显然,她不想回去。 这一天一夜,梅素婉已经很肯定,这丫头是自己爬出来的,明明很想回家,可每每提急却都一直摇头,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娘打你了?”碧瑶实在是忍不住了,问了一句。 紫儿再次摇头。 “算了,不回去就不回去吧,吃饭。”孩子,不能逼的太紧。 梅素婉,将一小碗肉粥推到她的跟前。 紫儿被肉粥的香气勾的终于是抬起小手握上了勺子,小心翼翼的看着梅素婉,见梅素婉点头,这才一勺一勺,稳稳的吃着。 碧瑶拉了拉梅素婉:要不要给王子皓送个信? 梅素婉嘴角一挑,没理她。 碧瑶耸耸肩,好吧,主子这是想玩死人家呢! 听说今天一大早,街上的官差多了不少,另外,还有一些江湖人士。 听过了饭,梅素婉抱起了紫儿,“咱们家的小乖乖,今天想去哪里玩呢?或者,跟婶母回家,家里有小哥哥,还有好多的小朋友……” 然而一听到这话,紫儿的脸瞬间变的苍白,拼命的摇头,更是紧紧的搂住了她的脖子。 梅素婉一怔,怎么回事? 三四岁的孩子,不都喜欢找小孩子玩吗? 看看呆在信都那七八只,每天闹的帅府的屋顶都快被揭了。 可这只怎么这么害怕? 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蓦然想到了什么,梅素婉眉头不展,“乖乖告诉婶母,可是有人笑你的腿了?” 小丫头的身子怔了一下,搂着她脖子的手更紧了。 看来是说到了正地方。 其实,这丫头的腿应该是先天畸形,小腿骨发育不全,导致两条小腿又瘦又小,更不能吃力,所以,她站不起来。 昨天下山后她们便寻了这家凤凰山县城里最好的客栈住了下来。 孩子睡熟后,梅素婉看了看她的腿。 这种,如果放在现代,可以截肢,再装个假的,将来行走还是可以的,但这里是古代,不说截肢给孩子会造成什么样的痛苦,就是术后感染,也很麻烦! 所以,只能等她再大一大,要么这辈子坐在轮椅上,要么学着用膝盖走路。 可她的身份摆在那里,王子皓是绝对不可能让她用膝盖去走路,来伤她的自尊,所以,她的命运…… 梅素婉眉头挑挑,怎么就离不开轮椅了呢? 一下一下拍着紫儿的背,主仆两上带她在街上逛着,看着所有的人,为找她而忙的焦头烂额。 梅素婉脸上的笑就更深了,嗯嗯,看样子,这是清宁向王子皓坦白了! 这清宁这会到聪明了。 知道瞒着王子皓,只会在寻找怀中丫头的事情上,更加吃力! 是一个好妈妈! “你娘,有没有告诉你,你爹爹是什么人?” 小丫头摇了摇头,后又点了点头。 梅素婉道,“你娘只是告诉了你,你爹叫什么是不是?” 看着她点头,梅素婉就笑,“那婶母给你讲讲你爹是什么人,好不好?” 小丫头的双眼倏的一亮,可随后忙垂下了头。 梅素婉一笑,张口道,“你爹爹是这世上最坏的大坏蛋!” “不是!” 蓦然,怀中的小丫头想也没有想,便说了两个字出来。 哪怕这两个字说的极为小声,可确实是她说的。 而她也惊讶的张着嘴,随后伸手捂上。 “他就是大坏蛋!” 紫儿摇头,急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你又不了解他,怎么知道他不是坏蛋?” “不 ……” “说了一句,又说了一个字,就不差多说了,来,乖乖告诉婶母,你为什么说你爹爹不是坏蛋?” 紫儿满脸纠结,似乎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小小声的道,“娘说爹爹是好人,说爹爹救过娘亲好多次,还救了师太阿婆……” 说着,垂头摆弄起了手指,而梅素婉却能感觉得出,她说这话有多紧张,因为她的小心脏正飞快的跳着。 “如果婶母可以教你不成为一个废,人,你愿意不愿意跟婶母多说说话?” 大眼睛忽闪忽闪,煞是可爱,可她随后又垂了头,“我怕学不好。” “谁说的?先从告诉婶母你叫什么开始好了!” 一般碧瑶只是听着,突然就发现自家主子要是想知道的答案,别说你还会说话,估计你就是个哑巴,也给你橇开了嘴。 拿人家王子皓开刀,哼哼,还真是对症下药。 “紫儿。”却听小丫头小声的说着。 王子皓……紫儿…… 我去,这清宁还真是……这是表示不会忘了王子皓吗? “为何下山?来,看看咱们紫儿的胆量到底有多大,这个问题敢不敢告诉婶母……” 碧瑶:主子,人家认你了吗,你就一口一个婶母,两口一个婶母,这万一人家清宁找到了孩子再来个人间蒸发,你给谁当婶母啊…… 紫儿抬头,看着梅素婉,在她鼓励的眼神中,张了张嘴道,“找爹爹……” 找爹爹……哎玛,莫名的,梅素婉就因为这三个字,而心软了! 抬脚踢了一下碧瑶,“给王子皓送个消息,咱们抱他女儿回信都了……” “是……” “紫儿,跟姨母先回家,回头你爹爹跟你娘亲会一起回来,好不好?” 紫儿纠结了,最后点了点头,却终于提了个问题,“婶母,哥哥会不会嫌弃紫儿是个废人……” “回去的路上,婶母给你讲两个废物的故事,你听了之后,再决定自己是要做废物还是做个身残志坚的人好不好?” 这话,她虽然不大能理解,可小丫头却没有反驳,也可以说,是“两个废物”这四个字吸引住了她。 梅素婉一路大摇大摆,抱着孩子,买着玩具,从她身旁路过的官差也好,上面山庄的人也罢,却无一人怀疑过她。 就这样,她大摇大摆的出了城,直到碧瑶驾了辆马车出去,三人便逍遥的游着山玩着水,听着故事往信都返去。 而这个时候凤凰奄上的王子皓看到手中的信,他的心竟瞬间踏实了。 他是不是该叹着是孩子的运气好,是被自己人遇上了呢? 其实,他不是没有想到,是不是碰上了什么人,将孩子给抱走了,只是以孩子的不便,会不会再受到虐待……可这个他却不敢说,也不敢多想一分……他害怕他想的事成为现实……不过好在上天还算是眷顾着他,眼睛瞬间红了起来,一把抱住了清宁,将下巴放在了她的颈窝,“紫儿,去了信都!” —— (九号有事,更不了,十号放下全文的大结局!)   ☆、第314章 大结局(四) 清宁当时就懵了。 “你说什么?” 紫儿去了信都?开什么玩笑? 不说紫儿健不健全,就一三岁的孩子,能跑信都去? 可王子皓接下来的话,却让她愣住了踺。 “是擎王妃碰上了下山的紫儿。擎王妃本是来凤凰奄游玩的,却在山下遇上了紫儿,你告诉我,紫儿,是不是长的极向我?” 说这句话的时候,王子皓的嘴角扬的高高的,竟有一抹自豪在心中产生犬。 可清宁却是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清宁……” “阿弥陀佛,清宁睡一下便会好,施主带清宁去客殿吧……” 清风道了句佛号,心底也老大的松了口气。 紫儿没事便好,实乃万兴啊! 王子皓看着睡的极沉的清宁,看着她眼下那黑黑的眼圈,突然发现这些年过去了,记忆中的那青涩的脸庞从未变过,可此时的脸上,却尽现疲惫! 伸手轻轻的抚过她脸,轻轻的道,“以后,不管是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只是对于孩子,他想,他有必要多了解一下了。 将被子给她盖一盖,王子皓起身去了惠缘师太的禅房。 —— 惠缘师太看到王子皓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施主,请坐。容贫尼先说声抱歉吧!” 王子皓摇了摇头,“若问子皓心里有没有怨,子皓不能说没有,可子皓却更加清楚,师太心中的苦恼。”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师父,所为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所以,师父永远都是子皓的师父……” 惠缘脸现笑意,随后点了点头,“你想知道紫儿的事?” 王子皓点头,“虽说清宁会告诉我,可我却觉得她的心,一定会很疼很疼……” 惠缘点头,“那就容贫尼为你一一道来……” 惠缘说完,王子皓只觉得自己的心紧紧的揪着。 “一年前,那也是紫儿第一次下山,原来性子活泼的孩子,却因为其它孩子的嘲笑,而渐渐的知道自己的不正常,结果回来后,便再未开口说过话。” 惠缘叹了好大一口气,“对于紫儿的腿,我想尽了办法,却无法改变,可却没有想到,会加重她的心里负担,那孩子的心事极重,这一次她会偷跑出去,我想,定不是一时起意……” 紫儿虽说只有三岁却智力惊人,惠缘曾想,也许这是因为她是王家人的原故吧! 王子皓对惠缘道了谢,心情沉重的回了客殿,只是却也皱了皱眉,依惠缘所说,紫儿并不太喜欢亲近外人,可却能跟着梅素婉离开…… 想到那女人,王子皓的心竟有一瞬间的轻松,虽说自己不想承认那女人的不同,但,那却是事实! 再难的人在她的手中,也变的极为乖巧,再加上她的好运气…… 紫儿遇上她……他突然就觉得,这也许会成为改变紫儿心态的一个关键…… 想到这里,王子皓一扫脸上的沉重,刚一低头便见清宁一双澄清的双眸正看向他。 “你在笑什么?” 王子皓扶起她,随后道,“我在笑,我是何其幸运,遇上了你,更是赖上了你,还为我生了这么一个古灵精怪的女儿!” 清宁眼睛瞬间便红了,“你不觉得她是……” “嘘——”王子皓伸出手指竖在了她的唇边,“清宁,紫儿是我们的女儿,这世上有嫌这嫌那的却没有嫌自己子女的,别说她只是双腿有疾,就算她是个痴的是个傻的,她也是我王子皓的女儿。” 清宁的眼泪轻轻的滑下,“是我傻啊!” 总觉得他不是普通人,所以,她不敢去找她,这些年一人带着孩子的辛苦,她再清楚不过,而每每叫着紫儿的名字,脑子里都会闪过那张让人又气又恨的脸。 王子皓笑着将她搂紧,“所以,清宁,跟我去见个人吧……” “嗯?” “我祖母……” 这些年,家里的人从未逼过他,但他却知道,祖母的心中一直很着急,尤其是在寒天生了儿子之后。 而且祖母的身体也越发的不爽利了,自打梅素婉落海的消息传来后,祖母的病更重了。 如果可以,他想将紫儿一同带去淄博,可如今紫儿被梅素婉带走,想一想,也不错,至少老太太的心里还会有个念头。 清宁的心瞬间提的老高,突然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感觉,手是下意识的抓紧了床单,她害怕! 而且她突然发现,他的身份,或许比她想的还要高。 擎王妃啊,这些年,哪怕她深居深山,可这个女人的名号,却是传遍了大江南北,她也听过很多次,而王子皓说些来却甚是随意,很显然,他与擎王妃应该是极相熟的,那他……她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当日师父曾问过,王朝惜是他的什么人,他说是家父! 如今想想,王朝惜这个名字,却是甚为耳熟,是谁呢? “清宁,不要怕。你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人……” 清宁咽下口水,随后重重的点头,“好。” —— 梅素婉没有想到,王子皓那死男人竟然没回来! 她打算的很好,他定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来看闺女,可结果收到的消息却是,某个刚刚抱得美人归的男人,带着媳妇去了淄博…… 咂吧咂吧嘴想想便也知道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算了,不过是再等上个个把月的。 目光扫了眼正在教紫儿写字的某宝,心下不住的哼哼,平时追着撵着都不动一下笔,如今回来这三四天,这小子就长在紫儿的身边了。 哎喂,为了争到紫儿,某宝是使出浑身解数! 没办法,他这小圈子里,除了子雨一个丫头,其余的全是小蛋子,可是子雨都被钰儿那小子预定了,所以,他总不能跟自己的叔叔抢吧,更不要说,子雨长的没有紫儿好看。 这会紫儿正在努力的模仿小宝的字,可小宝却盯盯的看着人家的侧脸,那长长的睫毛真好看,还有她的小嘴,红红的,小鼻子翘翘的……总之,某宝顿时就觉得紫儿是这世上最最最最最美的小公主! 就是自己的妹妹小丫,哼,也比不上! 你要问那达塔呢? 某宝定会告诉你,他跟达塔不合适,他还是找个同龄人来谈一场世纪恋爱吧! “主子,轮椅到了。” 某宝一听这话是“咻”的一下就窜了出去,转而推了个精质的小轮椅走了进来。 “紫儿,来,哥哥带你去外面玩……” 说着,某宝就来抱紫儿。 紫儿脸色红红的回头看着梅素婉,见梅素婉点头,她才伸了手,被某宝抱了起来,放到了轮椅上。 “呼——”某宝喘口气,“紫儿,你得减肥了,不然以后哥哥好抱不动你了……” 紫儿小脸红的能滴出血来,却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 回来后,最初看到一院子的孩子,紫儿是害怕的,可却架不住某宝缠人的功夫! 还是让她对他开了口。 其实,最主要的是紫儿心中总是想着婶母一路走来所讲的那两个“废物”的故事。 废物大小姐,被世人嘲笑,可她却从不理会,因为是真废还是假废只有她自己清楚,最后,她成为世人眼中的传奇。 还有那个废物王爷……紫儿对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王爷,很能感同身受,同样是腿不利于行,可人家的轮椅就相当于他的双腿,而且主要的是,婶母说,这两个人的心里,都住着天下百姓! 是为天下百姓谋求生存与福利,嗯嗯嗯,所以,她一定也要做一个身残志竖的女子! 至少不能让自己成为娘的负担! 想到娘,她的小脸冷了下来。 “紫儿,你怎么了?”晏小宝急忙蹲下了身子,与她平视。 紫儿摇头,“我想娘了。” “我听娘说,你娘去见老祖宗了,哦,就是你的曾祖母,过个个把月,你娘跟你爹就会一起回来了……” “我爹……小宝哥哥,你能再给我讲讲我爹吗?”紫儿看着他,怎么听都听不够,原来自己的爹爹那么厉害啊,让很多人敬仰呢。 某宝咽了嗯口水,抬眼瞄了下梅素婉,发现他娘躺在榻上好像睡着了一般,于是轻声道,“紫儿,咱们出去晒太阳,我再给你讲啊……” 说着,就推着轮椅往外走。 轮椅这东西,打小便是他的玩具,所以,推起来,倒很娴熟,却让紫儿好奇的左摸摸右摸摸。 “我跟你说啊,你爹爹啊,他可是这世上最好最好的夫子,尤其对我更好,不过紫儿,你知道吗,你爹爹虽说是个文人,可能连你娘也打不过,但是他有脑子啊,你看看,这街上的百姓,哪个听到你爹爹的名子,不竖着大拇指,因为你爹爹不收他们的税。” “税是什么?” “税……税就是钱,我娘说,赋税猛如虎,老百姓赚钱不容易啊……” “哦,老虎我知道很可怕……” “嗯嗯,以后咱们专门打老虎…………” …… 屋子里的梅素婉睁开眼睛撇了眼自打进来说了一句话就被当成空气的碧瑶,咧嘴一笑,“我儿子……” 碧珠翻了个白眼,“每次紫儿问王子皓,小世子都可以两句话给转到了别处,而紫儿,就跟着走,唉……这孩子太单纯了,遇上成精了的小世子,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 “你少羡慕嫉妒恨了。” 碧瑶耸耸肩,“我嫉妒什么?子雨都不用我.操心的,这不都成人家的童养媳了吗,我回来这么久,这丫头还一 直睡在九爷府中呢。” “哈哈……”梅素婉大笑,晏寒钰那小子,看着蔫吧的,却绝对是个腹黑货! 想想,如果九爷不是小的时候烧坏了脑子,估计就是寒钰这样子吧? 主仆两个说了一会闲话,碧瑶便道,“主子,咱们是不是该走了……” 梅素婉耸耸肩,“给王子皓送个消息,告诉他,再不回来,他没见过面的闺女,许是就成了我儿媳妇了……” 碧瑶扑哧一下就笑了。 “知道了。” “收拾一下吧,咱们去燕京!” 碧瑶应下,转身离开,而梅素婉也起身走了出来。 “紫儿……” 梅素婉唤了一句。 紫儿被太阳晒的额角上都流下了汗,可是看着不住疯跑的几个臭小子,眼里却是一片羡慕之色。 “紫儿,婶母要离开些日了,你跟着小宝,可好?” 紫儿小脸瞬间变的有些白,却是抿紧了唇,大眼睛忽闪着看着梅素婉,手却是下意识的抓紧了椅背。 梅素婉知道她是害怕,所以,拍拍她的小手,“想想婶母给你讲的故事,还会怕吗?” 紫儿摇头,终于鼓起了勇气,看着梅素婉道,“婶母,紫儿不怕!” 这里虽然没有娘亲,没有娘亲的师姐,可这里的人,并不会嘲笑她,她不应该怕的是不是? 她应该学着婶母故事中的两个人,要坚强,要勇敢! “娘,你放心,我定会好好照顾紫儿的,绝对不让她哭。大不了晚上睡觉,我也陪着她呗……” 梅素婉伸手点着他的脑袋,“你收敛点,免得夫子回来,给你的课业加重。” “不不不,夫子回来,看到我将紫儿照顾的这么好,怎么会加重课业,是要减少才好,这样子,我才有更多的时间来陪着紫儿……” 梅素婉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拍拍儿子的小肩膀,儿子,理想很美好,现实太骨感,对一个爱女成痴的男人来说,你离他女儿远点才是正道! 不过,她并不打算告诉她儿子,有些事要自己用眼睛去观察才能变成自己的东西! 亲了亲紫儿的小脸,梅素婉低低的说,“有事叫文伯,叫老嬷嬷,再不济还有小宝,还有你身边的丫头巧姑,他们都可以帮你,知道吗?” 紫儿点头,明明很怕,可她决定要勇敢去面对,就向她独自爬出山谷来找爹爹是一样的! 只有勇敢的人,才不会被黑暗打倒。 “婶母,你要早点回来。” “嗯。” 梅素婉见碧瑶背着包袱走进来,便直起了身子,对小宝道,“娘走了。” “嗯嗯嗯……” 某宝直接挥手,跟赶苍蝇似的。 倒是紫儿小眼巴巴的望着她,梅素婉撇撇嘴,到底哪个才是她生的呢? —— 初秋的燕京带着一抹清凉,晏寒天的大军攻下青州后并没有着急直逼燕京,倒是向西偏去,两个月的时间里,倒是将燕涵奕的天下,又缩不了一大半。 坐在燕京城中的燕涵奕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已无将可派了。 大大小小的战役,没有一个是胜的,哪怕就是传个平手,也能让他的心略略的宽敞一些,可这些日子以来,所有八百里加急的除了叫增援还是叫增援,他还上哪增兵? 大燕是富有,可是打杖的银子就跟流水一样,再富有的国库,为了打败晏寒天,也被他花的差不多了。 加税,百姓怨声连连,听说被晏寒天收复的地方,不但不加收赋税,能免的还都免了,他想破了脑子也想不明白,他晏寒天的银子到底是从哪来的? “报……皇上,齐州失守……” “砰!” 名贵的砚台,被燕涵奕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本就阴鸷的眼神,此时除了阴狠还带着浓浓的害怕! 这一年多来,他睡不好吃不爽,每日里如履薄冰,就怕哪一觉醒来,就看到晏寒天拿站在他的床头,拿剑指着他,逼他让位! 所以,如今的他早没了多年前的意气丰发,更没了那俊美的外表。 如今他瘦成了皮包骨,看谁都想要害他一样,防着所有的人! 以往他还有心思去玩玩女人,可自打那男人跟疯了一样攻下了西韩,又抢了东齐后,他是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而现在,齐州也没有了……他的大燕还剩下了什么? “皇上……” “滚,都给朕滚,滚的越远越好,滚滚滚——!”燕涵奕歇斯底里的吼着。 “皇上,老臣是说,不若让南阳侯出兵吧!”太师张满之是硬着头皮说道。 自打一年前晏寒天夺了天下后,燕涵奕便收回了南阳侯手中的兵权,更是让他直接回府养老,再未用他。 < p>其实,大家心里清楚,这是皇上的疑心病,因为如今的南阳侯世子南煜与擎王关系匪浅,更不要说,南阳侯府到底还是跟高家牵在了一起,所以,他怕哪天南阳侯就临阵变节了! 其实这种猜测对于一个将领来说是莫大的耻辱,更不要说还是一员朝庭老将。 “太师此话差矣,这世上还有谁不知道,南阳侯府的世子妃与梅素婉是什么关系吗?太师这个时候想让南阳侯领兵出征,还不如直接打开大门,将那晏寒天迎了进来更简单些!” 却不想,说这话的是平王。 “平王你这话是何意?老夫只是就事论事,难道,平王有更好的人选?” 平王冷冷一笑,“我大燕兵强马壮,将相之才彼彼皆是,对负一个废物,又何以如此害怕。” 张满之对平王拱手一礼,后又转头看着燕涵奕,“皇上,老臣突然想起,平王也是也身武将之家,就如平王所说,大燕的将才彼彼皆是,倒是让老臣茅塞顿开,由平王带兵抵御晏家军,却是再好不过了……” “你……”平王脸色发囧,还没等他再说话,却见太师又道,“不过,平王的亲妹,好像是高家的媳妇啊……” 平王怔了一下,那脸瞬间红了个透,“太师你莫要将本王与他人混为一谈,本王是本王,她燕淑琼早已与平王府恩绝关系了!” “也是,一母同胞的亲妹为着利益都可以断绝关系,让平王领兵,难保碰上晏寒天的大军后,为保命而直接投降!” 张满之冷冷一哼,这话却是让平王的额头瞬间现出了冷汗。看着张满之更是恨的咬牙切齿! 燕肃当皇上的时候,平王府就被凉了十来年,到了燕涵奕这里,他怎么努力也同样得不到重用,如今他不过是看不惯,同样是被燕肃肃清的南阳侯府,凭什么就可以再入燕涵奕的眼儿?所以,才以此发发劳***,顺道拍拍燕涵奕的马屁,却没有想到,竟是被太师给泼了一身的屎回来。 燕涵奕满眼阴郁的看着平王,突然爆吼一声,“够了!退朝!” 很显然,此时的燕涵奕尤为烦躁。 看着他大步离开的背影,太师张满之摇了摇头,唉,谁都不相信,这大燕的天下…… —— 梅素婉与碧瑶乔装打扮一番,便回到了燕京,更是回了擎王府,而擎王府外,仍被重兵把守,不过这些人梅素婉还未放在眼中。 擎王府中为数不多的下人,却并没有因为王爷与王妃都不在,而有所懈怠,王府中被收拾的井然有序,更是干干净净。 小童庆丰也已长大成人,看到梅素婉与碧瑶是满脸不可置信,回过神来,忙跪了下去,“王妃,奴才见过王妃!” 梅素婉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顺便将他抓起来,便道,“庆丰,几年不见,长高了长大了啊……” 庆丰脸上现出憨厚的笑容,“没想到王妃还记得奴才……” “哦?难不成,你以为你家王妃是老年痴呆,连你都不认得了?” 庆丰直接摇头,自家王妃这嘴还如以前一样啊! 急忙道,“王妃,奴才给您切茶去……” “嗯,顺便告诉厨房,中午我要吃红烧肉……” 庆丰直点头,转身就跑。 梅素婉看了眼碧瑶,“人缘好,没办法。” 碧瑶撇嘴,“人缘是好,可也够吓人!不然人家干要跑!” “那小子是跟别人显摆去了……哎呀,还是自己家里舒服!” 伸了伸胳膊,梅素婉便向府中花园走去。 因为她听到了两个孩子的声音。 看着一大一小两个女孩儿,穿梭在各色鲜花之间,梅素婉的嘴角扬了扬。 虽说当初接这两个孩子过来有教育梅素蕊的成分,可更多的却是怕那个女人,拿这两个孩子做文章! 再怎么说,这两个孩子都是王若熙的亲孙女,不为别的,就看她当初疼爱晏寒天的份上,她也不想这两个丫头受到什么委屈。 上辈子的恩怨就让他们随风过去吧。 而这时,碧瑶轻咳一声,那奔跑的两个丫头,便停了下来,随后寻声望了过来。 小的也不过五六岁,看到两个陌生的人,急忙躲到了大的身后。 大一点的丫头小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可随后却眼露惊讶,“二姨母!” 梅素婉挑了挑嘴角,冲她点了点头,“几年不见,你倒是长高了!” 这两个孩子被她抱来的时候病的都很重,不过还好,至少这个大的,还算是懂事,到没有让梅素蕊太过操心。 当年离开的时候不是不想带着一起走,只是两个孩子都小,再一个,梅素婉也怕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照顾不上后有什么闪失! 而留在燕京的擎王府中,才是更好的保护。 “缨儿,快出来见过二姨母……”紫幽回身拉过妹妹,便往 花园外跑来。 梅素婉蹲下身子,伸手拉过小的的手,“不记得二姨母也正常,二姨母离开的时候,缨儿才这么大……” 梅素婉伸手比了下一个一岁多的小娃娃的身高。 紫缨的脸瞬间红了,低低的道,“缨儿见过二姨母……” 随后又躲到了紫幽的身后。 “不怕!”紫幽哄着她,却好奇的看着梅素婉,“二姨母,您头上的花呢?” 梅素婉伸手右额角,笑笑道,“花谢了!” “咯咯咯……”紫幽便笑了起来。 梅素婉扭头看了看,花园里并没有其它的人,便挑了挑眉,“丫头呢,都没有人跟着吗?” “不是不是,二姨母,其实这个时间,是我是我跟缨儿学习的时间,是我们俩偷跑出来……”说着便垂下了偷偷的吐了吐舌头。 梅素婉摇了摇头,“带姨母去看看夫子在干什么,连学生跑了都不知道……” 虽说她人不在王府,可王府中的一草一木她仍然了如指掌。 紫缨满脸羞红,“二姨母,我错了,求您不要责罚夫子,夫子……”夫子被她俩给绑起来了…… 可这话她没敢说。 被梅素婉牵着手,便向她们的小院走去。 一进到小院的书房,看到那个被绑在椅子上,却垂头大睡的夫子,梅素婉已经不知道是要哭还是要笑了! 这也能睡? 她什么都没有说,却是拿起了紫幽紫缨两个桌子上的书本,随手翻了起来,看到上面的东西,梅素婉心道,难怪两个丫头要跑,学的太枯躁,内容又太深了。 拍拍紫幽,“还不快去给夫子松绑,以后莫要再胡闹了。” 紫幽的脸瞬间红成了大苹果,急忙跑去给夫子松绑,夫子睡眼惺松,伸了个懒腰,随后却怔住了,突然大眼圆睁,“幽儿、缨儿,你们太调……呃……这位夫人……” 夫子白花花的胡子,一翘一翘,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似凶悍,可看着两个孩子的目光却极为柔和,这会看到了梅素婉,他便将两个孩子拉到了身后。 这一保护之色倒是让梅素婉颇为满意。 “这几年郝夫子辛苦了,若非夫子有意为之,幽儿两个又怎么能将夫子绑了?” 被称作郝夫子的老爷子,双目立现精芒,看着梅素婉后退一步,半晌后对她拱手一礼,“还真是什么都瞒不过擎王妃……” 这夫子,当日被请来的时候,说是姓赫,但是梅素婉是什么人,不了解底细的,她怎么可能让他进府? 其实,他并非姓赫,而是姓郝,单名一个义字,是当年太子燕涵予的伴读。 当真是难为他了,一个三十几岁的男人,这些年却一真伴着个老爷子。 “若不是知道,你只是但心两个孩子,而无其它想法,本妃又怎会容你?” 梅素婉的话让,郝夫子对她再次行礼,“奴才在此谢谢擎王妃对两位郡主的关爱,当日,奴才是听了先太子妃的胡言,当真是以为擎王妃虐待了两位郡主,这才出此法子,混了进来,不过请擎王妃放心,这些年,奴才只是教两位郡主,四书五经礼仪……” 梅素婉抬起手,郝夫子停了一下。 梅素婉道,“继续给幽儿两个当夫子吧,只是,你那胡子莫要再戴着了,时间太久,免的脸皮溃烂掉……” 郝夫子脸现红润,忙将胡子扯下来,却疼的他有些呲牙,“郝义在此多谢擎王妃……” 梅素婉摇了摇头,“别谢我,谢你自己为人还算忠贞,也知怎么做才是真的对幽儿两个好……” 其实缨儿小,或许不懂,但缨儿大,来的时候就虽说才两岁多,可多少的脑子里还是有些记忆的。 这会对夫子与二姨母的话虽说不是全然的懂,但,看着没了胡子的夫子,她还是皱起了眉头。 梅素婉伸手拉过去,随后蹲下了身子,“幽儿,我见到你娘了……” 紫幽先是皱眉,随后眼睛一亮,可却以又暗了下去,“二姨母幽儿求您,放娘一条生路吧……娘做错的,让幽儿带娘还(huan)回来……” 梅素婉摇了摇头,听着这话,便知她的心里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亲娘! “二姨母没有杀她,幽儿,告诉二姨母,你想不想与娘生活在一起……” 这一刻,梅素婉忽然不想再去计较梅素蕊了,她在想,如果是小宝小丫被别人抢走,不管那人是出于什么心态,她也一定会想尽办法,将孩子们夺回来! 紫幽看着梅素婉,小手不住的搅着,最后却是点了点头,“二姨母幽儿不是不想与二姨母一起生活,只是,只是幽儿想好好劝劝娘,郡主不郡主幽儿不稀罕,幽儿只想娘亲莫要再受累,就是寻常百姓,娘亲只要好好的,我们也不会去计较……” 梅素婉点头,摸了摸她的头,“幽儿,姨母答应你,绑,也将她绑 回来给你,至于以后的路,你自己选择……” 紫幽的双眼红通通,突然跪了下来,“幽儿谢谢姨母。” 当年她与妹妹来到擎王府的原因,她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但她却知道二姨母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们一分。只是,这里再好,她仍感觉有些生疏。好几年过去了,渐渐长大的她一点一点明白,她与妹妹如今的生活叫做“寄人篱下”,哪怕下人们对她们再恭敬,可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家。 一旁的郝义也同样双眼通红,他从幽儿的口中或多或少的知道了些,当年擎王妃接走她们两个的原因,但他是个成年人,想的要比幽儿多,因为梅素蕊无法保护这对姐妹而被梅素婉将孩子抱走,是有这个原因,但更多的,却是擎王妃梅素婉用这两个孩子来掣制梅素蕊的手段。 如今擎王妃说会让她们母女团聚,郝义的心顿时变的更为柔软了,“奴才谢过擎王妃。” “不用谢我,我也是当了母亲的人,对于当年的事,也是我冲动,但,若是时光倒流,我一样还会将幽儿与缨儿带走……”随后话峰一转,对郝义道,“课业的内容太深,难怪幽儿两个不想学,再说,她们又不用考科举,回头你换个法子,讲些有意思的又积极上进的东西与幽儿与缨儿吧。” “欸,奴才省得了。” 梅素婉摸了摸幽儿的头,“好好学习,照顾好妹妹……” “二姨母,你要走吗?” “不,姨母不走,但二姨母还有事要做……这么多年你都等了,再等几个月,应该不难吧……也或者用不上几个月……” 幽儿羞红了脸,便点了头,“我不急。” 梅素婉笑笑,这才起身,与碧瑶离开。 碧瑶道,“主子,你这是打算留梅素蕊一条贱命了?不怕将来梅素蕊对紫幽说些什么,再让她来恨你……” “随便吧,抢人家的孩子已经很缺德了,为了小宝小丫,我这一次打算做做好事……” 碧瑶目光一转,撇了一眼梅素婉,“主子,这不像是您的做风啊……让奴婢想想……哦……梅素蕊,我们家主子可是要还你孩子了,你自己还不得再捉摸一下,是为他韩玉山送死,还是擒了韩玉山换闺女?嘿嘿……” 梅素婉眉头一挑,“碧瑶你的思想不纯洁太龌龊了,我真的是单纯想还孩子给她……” 碧瑶点头,“嗯嗯嗯,奴婢相信!” 相信你才有鬼! 没瞧见刚刚那眼中幽深的精芒吗? 唉,被主子玩的人,也只有认命的份了! —— 梅素婉回到了擎王府,府里一片喜气洋洋,府外扔就全城戒备。 翌日清早,碧瑶对她汇报东来收集到的消息。 说,梅素蕊才进了燕京,住进了城南的一家小小的客栈中! 梅素婉撇嘴,这女人属蜗牛的!她都去齐州一个来回,又回了信都住了几天,更是回到了燕京,她却才回来! 唉唉唉!不知道她绕了多少的路,磨破了多少双鞋。 “今儿个告诉郝义,给紫幽姐俩放假,我要带她们出去玩。” 碧瑶翻了翻白眼,她说什么来着,看吧,还单纯呢! 紫幽姐妹两个一听到出去玩,兴奋的直接跳了起来。 紫幽还好些,可紫缨却是有记忆后便一直生活在王府中。 擎王府被重兵把守,自然不会从正门进去,要知道,梅素婉不是挖了条密道吗? 燕肃在位的时候,都没能拦住她,一个燕涵奕又算得了啥? 两个大人两个小孩儿,就这么出现在了燕京的大街上。 紫幽姐俩的眼睛都不够用了,可梅素婉却摇了摇头,如今的燕京,当真是萧条太多了。 以前的燕京向来繁华,街上摆摊做小买卖的百姓,那脸上带着的是笑,如今却个个愁容不展。 四人来到一小摊前,紫幽拿起一枝流苏发簪左看右看,甚是喜欢,那摆摊的大娘忙道,“夫人,小姐喜欢您就买下吧,不贵的,只要一钱银子就好。” 一钱银子? 也太便宜了吧? 如果是四年前,这种年轻小姑娘们喜欢的流苏款,没个一两银子,都买不下来! 摆摊的大娘见梅素婉没有说话,忙又拿起一旁一根发带,“夫人,不若我再送您一条发带……” “大娘,怎么生意如此难做吗,我记得,早年前,这种流苏簪子,至少也要一两银子……” 那大娘瞬间哭了,“没钱啊,谁买啊……以前税收就那些,可这一年来,税就翻了几翻了,没法活了……不贱卖,家里的娃都没得吃的了……” 这大娘一哭,边上其它几个小摊主也跟着哭,“是啊是啊,我们逃得慢了,城门全被封锁了,听说逃出去的,如今生活都比以前还要好,可我们……我们这辈子估计就得饿死在这燕京城里……” “狗日的,还以为是明君,却是个混蛋……” 听着这些话,梅素婉的目光忽的闪了闪,怨气很重,嗯嗯,好现象! “听说擎王大军快打到燕京了,我祈祷,擎王快快破了城门,救我们一救吧……” 梅素婉鼻子动了动,随后挑眉向四周看去,远远的屋顶一道墨色身影负手而立,只是他的脸上却戴了个面具! 梅素婉看着那人影嘴角微扬,那人极***包的对她摆了摆手,随后身形一闪,便快速离去。 “主子……” “嗯?嗯,给银子吧。” 只是梅素婉的嘴角,一直高高的扬着,表示她的心情很美丽! 紫幽手里拿着漂亮流苏,紫缨手中撰着一根发带,姐妹俩到是很乐呵呵,跟着梅素婉的脚步,便走向了城南。 那小客栈对面有些饭馆,又正值晌午,四人便走了进去。 点了几个菜,四人便一同吃了起来,不时的,梅素婉会拿帕子擦擦紫缨的嘴角。 “好玩吗?” 紫缨点头,“以后还能出来玩吗?” 她一双眼睛,像极了画像上的王若熙,梅素婉想,若是没有失去记忆的晏寒天看到了,定会极喜欢她吧。 却是对她点头,“自然可以……” 而这时,碧瑶咳了一声。 梅素婉抬头,就看到对面客栈中,一个极普通的妇人走了出来。 梅素婉收回目光,看着两个孩子,“吃饱了吗?” “嗯!” “走吧,去见你娘!” 梅素婉的话,如一道霹雳,劈的紫幽两个愣愣的看着她。 “今早收到的消息,她才回来……” 说完四人离开,随着那身影,一路走向了贪民区…… “紫幽!” 梅素婉忽的提高了一点声音,叫了一声。 前方那极行的身影,倏的一怔,快速回身,却在看到梅素婉的时候,她的脸瞬间变的苍白,想也没有想,撒腿就跑。 “母妃!” 突然耳边传来那记忆中的声音,让梅素蕊落跑的脚步,停了下来,她僵硬的转过身,就看到站在梅素婉身边那两个身影! 多年未见,可那是自己的孩子,她仍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她更没有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看到自己千思万想的孩子。 “幽儿!” “母妃!” 紫幽奔着梅素蕊跑了过去,就扑进了她的怀中。 梅素蕊的眼泪滑滑的落下,除了紧紧的抱着紫幽,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梅素婉拍拍紫缨,“去吧,那是你娘……” 紫缨抓紧了梅素婉的手,有丝丝胆怯。 梅素婉笑笑,“莫怕。” 便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向梅素蕊走来。 当阳光被摭住,梅素蕊下意识的抬了抬头,在看到那带着笑意,却又容容华贵的女人时,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更是直接跌坐到了地上。 “梅素婉……” “大姐,地上凉,快快起来……” “你你……” “这是缨儿……” 梅素婉却将自己身边的孩子拉了过来。 梅素蕊看着孩子,一把扯了过来,就给藏到了身后,满眼戒备之色,“你要干什么?” “大姐,我想干点什么,你觉得能护得住紫幽姐妹?再说,你不就是想要孩子吗,以前孩子小,你也没有能力养活,如今孩子们都大了,你也回来了,我自是要将孩子还给你……” 梅素蕊又不是梅素婷,做事不动脑子的主,只转眼便明白了什么,可她却直接道,“你死了那条心吧……” “大姐,我并没有想做什么……”随后两手一摊,却对两个孩子道,“紫幽紫缨,以后跟着你们的娘,好好劝劝她,脚踏实地的生活,比什么都要好……” 梅素婉将一包银子放在了紫幽的手中,随后未再理会她们,转身便走。 紫幽瞬间跪了下去,“二姨母,我定会好好劝劝娘亲的……” 梅素婉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表示她相信她,便大步向前。 碧瑶跟在她的身边,嘴里正嘟囔着:一二三……八.九…… “站住。”身后传来梅素蕊有些压抑的低吼。 碧瑶挑着嘴角看着梅素婉,就见她主子脸上并没有什么其它的表情,一切如常。 好吧,主子的定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学得来的! 梅素婉回身,便见梅素蕊如吃了大便一样,脸色极为难看,在她深深的呼吸几次后,她别开了脸,却说道,“麻烦二妹妹再帮我照看几天孩子……” “大姐,你这是……” “你少废话,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梅素蕊恨恨的说着,随后垂头看着两个女儿,伸手左摸右摸,以前她是做了很多对不起梅素婉的事,可站在她的角度,她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因为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子,你若不强,死的就是你! 原来一直以为,自己的两个孩子一定会吃很多的苦,可突然间看到,才发现,梅素婉并没有虐待她们,甚至可以说给了她们最好的生活。 而梅素婉这会将孩子送给她,她再清楚不过梅素婉要的是什么。 而她想要的从来就不多,只是此时身边的两个孩子还有梅素婉的死而以! 不过,看着梅素婉,她知道,这辈子想她死,好像不容易了…… “大姐,你不妨告诉他,我回来了,就住在了擎王府,我给他三天的时间,让他逃或者与燕涵奕合作……之后你便寻个借口离开吧,事后我会给你找间房子,让你们娘仨平静的生活……” “你会这么好心?”梅素蕊总觉得梅素婉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这些年,你吃苦吃的也不少了,咱们扯平吧……” 梅素婉的话,让梅素婉别开了眼,这些年的苦,她自然吃了不少,而她,真的真的累了…… 梅素婉那句“我给你们找间房子,让你们娘仨平静的生活”,真的让她心动。 争了一辈子,夺了一辈子,可到头来才发现,什么都是一场空,她能守住命,已经不容易了。 低头,看了看两个孩子,她努力扯出一丝笑容,“幽儿,你是姐姐,要照顾好缨儿,知道吗?” 紫幽眉头紧锁,小手紧紧的抓着母亲的衣角,“娘,你不要我们……” 梅素蕊眼泪落下,“傻瓜,这世上哪里会有不要孩子的娘……” “那娘你要去做什么?” “娘去帮你二姨母做一点事,很快就回来……” 紫幽扭头看向梅素婉,“二姨母,娘亲可以不用去做吗?” 她的心突然就变的不舒服起来。 梅素婉点头,“可以,二姨母不是已经给了你银子,你们可以拿着银子,寻一处小的地方,隐姓埋名,好好过日子的。” “娘……” 紫幽看着梅素蕊。 梅素婉却笑了,“幽儿,以前娘做了很多对不起你二姨母的事,这一次的事,就当娘还了你二姨母多年来照看你们的情,以后,娘便再也不离开你们,好吗?” 紫幽垂头,眼泪吧吧的落下,渐渐放开扯着梅素蕊的衣角,“娘,你多加小心……” 梅素蕊点头,紧紧了抱了抱两个孩子,再次看向梅素婉,“你若欺负了幽儿与缨儿,我就是做鬼也不放过你!” 随后推开两个孩子,转身便跑了开去。 梅素婉耸耸肩,伸手拉上两个孩子,“心里可是埋怨姨母让你娘涉险?” 紫幽摇了摇头,“夫子说过,有因就有果,再说娘亲也说了,她曾做了很多对不起姨母的事,二姨母,以后幽儿一定会带娘好好报答您的。” 梅素婉摇了摇头,“幽儿,你错了,二姨母所做的并不是图你以后的报答,以前,二姨母或许想过,要了你娘的命,但如今二姨母不要了,因为幽儿与缨儿都是极懂事的孩子,有你们在,你娘,也就不会再做坏事了……这一次,看似姨母让你母去做些事,其实,是你娘要回去做个了断……毕竟有些路是自己先择的,就要走完才行。” 紫幽是懂非懂,但有一点她知道,这次回来后,她们便可以与娘亲永远生活在一起,再也不会分开。 四人回了王府,紫幽姐俩个就回了小院去了。 “主子,你当真要放了梅素蕊?” “嗯。如果她能活着回来!”她说过,她并非是个好人,有的人,她是一定要赶尽杀绝可有的人,她心情好,就越的会放她一条生路! 自然,也要你有命才行! 韩玉山不是一个好唬弄的主,就要看梅素蕊如何将自己的话表述给他! 自然,还要能逃出韩玉山的魔掌才行! —— 是夜,梅素婉倚着窗边,手里捏着擎王府中上好的美酒看着幽深的夜空,嗯,那男人该到了。 才想着,一抹身影,便落在了院子里,与她隔窗相望。 梅素婉嘴角高高的挑了起来,冲着男人打了个飞眼过去。 男人身形一闪,便站在了她的面前,只是并没有进到屋内。 男人伸手挑起她的下巴,眼里一片浓浓的笑意。 梅素婉看着他脸上的面具,伸手一勾便扔到了一边,素手绕上他的脖子,主动送上一吻。 晏寒天大掌一捞,便将她抱了出来,随后飞身而起,两人便坐到了屋顶。 低下头,含上她吃笑的红唇,久久未能放开。 “想你了……” 梅素婉伸手探入他的怀中,紧紧的倚在他的胸前。 “嗯。”晏寒天眼中是得意的笑,竟是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说,恨的梅素婉伸手狠狠的掐了一把。 晏寒天一呲牙,一翻身便将她压在了瓦片上,“你在惹火。” “嗯,想试试房震!” 晏寒天眉头一挑,“什么意思?” “有人在车里做,叫车震,有人在船上做,叫船震,如今我想在这屋顶做,男人,你震得起来吗?” 没了以前记忆的晏寒天,那性子可是随性的狠,被梅素婉这么一挑,眉头便皱了了下,脑洞大开,“车震船震,咱们都试过了?” 梅素婉噗的一下笑了,“没,那时候,你除了在下面的床上,你哪也不震!” 晏寒天眉头轻蹙,“好乏味有没有?” “嗯。” 听到她的承认,晏寒天心下不爽,也嫌他,咬之! 本来梅素婉只是开开玩笑,什么房震,这里是王府,平日不是这个刺杀,就是那个刺杀的,还有一院子的奴才,你玩房震,扯皮呢! 可今儿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因为身上的男人可不是以往还知道收敛二字为何特的晏寒天! 结果,不管梅素婉如何,今晚这个禁欲了两个多月的男人,就在这屋顶,开浑了! 梅素婉两辈子以来,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房震! 晏寒天抱着面色绯红的她跳进了屋子里,梅素婉那叫一个恨啊,“你当真是可恶,明知道我说的是玩笑,你还……” “媳妇,你敢说你的感觉不好?” 晏寒天邪气的一笑,这种偷来的愉悦之感让人很是兴奋。 梅素婉瞪他,翻身压了上去,“我让你嘚瑟!” 一场酣畅淋漓的大战再次开始。 …… 一身香汗,紧紧相扔的二人,终于不再折腾了。 梅素婉靠着他,轻轻的问道,“为何要弄个面具戴上?” “太俊了,会招风,所以摭起来,只给你看……嘶——” 晏寒天倒吸一口冷气,“媳妇,我这是肉……” “少给我发浪,你太俊了,俊个大头鬼。” 晏寒天将她压住,“看来你还有力气,再战……” “别闹了,天都快亮了,我这边,三日后,对付韩玉山,你什么时候对负燕涵奕?” 晏寒天的弓已经拉开了,这箭不放他可不舒坦,所以,一边放箭,一边道,“那就三日后吧……” 梅素婉拧眉,“我这是腰,你轻点……” 都特么快撅折了! “嗯嗯……” 梅素婉无力的翻了翻白眼,这禁欲的男人,当真是惹不得啊,受罪的,特么就只有自己…… 小船飘啊飘,大船摇啊摇,一路摇到了外婆桥…… —— (还有一更,应该是在半夜!姑凉们明天早上看吧!)   ☆、第315章 全剧终 三日后 天气晴好,温度适宜,梅素婉老神在在的躺在院子中的摇椅上,看着面前身穿明黄色衣服的男人,她嘴角高高的挑着,眼里却是阴芒外射。 “皇上日里万机,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庙来玩?” 燕涵奕看着女子光洁的额头,嫩白的双腮,那惬意的样子,就想到自己这辈子唯一一次眼瞎,就瞎在了她的身上。 衣袖下的大掌是捏紧了又松开,松开再捏紧,阴冷着一双眼问道,“梅素婉,你是不是觉得朕很好耍?踺” “不,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好耍。” 这话当真是打脸,还打的“啪啪”响!令燕涵奕的脸色更加难看犬。 一时间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梅素婉仍摇着椅子悠闲地躺着,燕涵奕便站在她的一步之遥外,阴郁的瞪着她。 “朕就是死了,也不会将江山拱手送人……” “你死与不死与我没有关系。至于你的江山……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大燕,似乎就只剩下你眼皮下的燕京了。” 三天的时间,晏寒天的大军已经兵临城下了。 你要问这一杖打的是不是太过简单,有些过家家了,可还真就这样! 本来燕涵奕的兵马就一直节节败退,求援的八百里加急,却一封紧着一封从四面八方涌来! 而燕涵奕又始终派不出将才,也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想派人出征,最终的结果就是他用大军将自己团团围在燕京城中。 只是他当成铜墙铁壁的燕京,在梅素婉等人的眼中,也不过是从走城门变成飞城门而以。 如今大军屯兵城外,与燕涵奕的大军隔着城墙两两相望! “我就是带着燕京去死,也不会将燕京留给你们!啊——” 燕涵奕抬脚踢向一旁的桌子,他胸口的郁气,一直无法得以宣泄,这些日子以来,他越发的觉得自己的身体极度不适。 梅素婉没有理会被他踢倒的桌子,只是看着他道,“你爹我给你送回来了,一会你走的时候一并带着吧!” 话落,便对碧瑶摆了摆手。 “梅素婉,梅素婉……”燕涵奕瞬间冲了过来,他两手紧紧抓着梅素婉胸前的衣服,双眼如被血浸了一样,声嘶力竭地吼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嫁给晏寒天?” 梅素婉眉头紧皱,看着燕涵奕满眼的痛苦,她有些好笑,“我‘要’嫁给晏寒天?皇上是不是弄错了?若非当日皇上一心想毁了我,我怎么会嫁给晏寒天?要知道,我打小可就跟你订婚了呢,是你自己不要我的!” “噗!”燕涵奕猛的吐了口鲜血出来,要知道,她所说的是,是他这非子最后悔的一件事,毁的他肠子都青了! “那还不是你在做戏……”燕涵奕一直都想不明白,她明明不废,为何不站出来证明?她明明很轻易的就可以让自己改观,却为何将计就计? 当日晏寒天大殿之上说他与她情根深种,当时他确实是信了,可是回头,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晏寒天是在放屁,乱扯! “真是笑话了,我明知有人算计我清白,我还不反抗吗?燕涵奕,你还真当我是废物了?不过,你当不当我是废物都无所谓,有人不当我是废物就行!” “你告诉我,当初为什么嫁一个残废也不嫁我?” 梅素婉看着他如小孩子要不到糖一般执拗着,便笑了,“当日太后大寿,晏寒天不是跟大家说了为什么了吗?” “放他娘的狗屁!”燕涵奕直接爆了粗口出来,“是,他说的是好像有那么回事,可他存是在混淆视听!当日所有的人都将目光盯在了擎王府,他三个月走一次,走个狗屁!” 梅素婉对着他的双眼似笑非笑,“所以呢?” “所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嫁给他那个残废?!” “因为干净!”梅素婉这话说的极轻极轻。 可燕涵奕听到了,还听的很清楚,蓦然间身子一怔,“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 “可他性情阴郁,杀人如麻……” “宠着我就行了,没必要对我之外的人和言悦色……” “啊——梅素婉,我杀了你……” 燕涵奕直接被她这话给气疯了,袖中的匕首被她抽出来,对着梅素婉的胸口就扎了下来。 他抓着梅素的时候,是因为梅素婉让他抓,也是想躲,可不代表她可以放任他胡来! 素手翻转,便捏住了燕涵奕那瘦的只有一层皮的手腕,眉目阴冷,看着他,“想好了再出手,不然,我可不保证下一刻,你还有没有命在!” “来人,来人,给朕将擎王府的人全数拿下,朕要一个一个砍,砍到晏寒天出来为止……” 燕涵奕大吼,一排羽林军便跑了进来。 “燕涵奕,我刚刚说了,你想好了再出手……如此,你可就别怪我心狠,不念发日我娘与 你娘的那点情义……” 手腕一用力,身形一闪,梅素婉捏着燕涵奕的手腕绕在他的脖子上,燕涵奕手中的匕首,便对准了他自己的咽喉! “哈哈哈……梅素婉,朕赌你不敢……噗!”却在这时,燕涵奕的左肩被猛的射进了一道利箭。 若不是他反应还算是快,向左移了一下,那箭可就直直的射入他的心脏! 梅素婉双眼一眯看向那站在对面屋顶的男人,随后冷哼一声,无不嘲讽的说道,“你的同盟,先舍了你……” “韩玉山!” 燕涵奕伸手握着箭柄,竟是生生将箭给拨了出来! 鲜血如注,可他却已顾不上,只是双眼死死的盯着那立于屋顶的身影。 “抱歉,我想射的并不是你……” “放你娘的狗屁!她特么的在我右边,你往左边射……来人,传令下去,该杀的人,一个不留!” “燕涵奕,你看看你的手掌……” 突然,韩玉山竟轻轻的说了这么一句。 燕涵奕下意识低头,却见掌心一片漆黑,而他身上的血,也从鲜血变成了黑色! “你……卑鄙小人,说好的,你去对付晏寒天……” “哈哈哈……对付晏寒天?不不不,对付晏寒天没意思,唯今之际,只要杀了你身后的女人,不用对付晏寒天,他自己就会灭亡了,所以……” “所以,我亦成了你的绊脚石?” “不错,你死了,大燕亡,梅素婉死了晏寒天亡,剩下的江山,便是我大韩所有,我何乐而不为!”站在屋顶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入怀。 梅素婉心道,他从哪里来的自信? 可看到他的动作,再加上风向…… 梅素婉便明白了,目色一凛,手腕翻转,燕涵奕手中的匕首就到了她的手中,随后被她狠狠的打向了韩玉山。 只是仍就晚了一步! 韩玉山手中的药粉,如细雨一般被他散开! 秋风吹过,一众羽林军瞬间倒地,口吐白沫,再无一丝战斗力。 燕涵奕的脸上在那一刻就被梅素婉扔上了一个湿布巾,看着这一幕,他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 笑的他东倒西歪,笑的他泪涕横流。 而这时,碧瑶已着人将燕肃抬了过来。 早前就已经安排人,将他送回来了。 燕涵奕看着燕肃,却是眼神复杂,而燕肃只剩下一口气,看到他如看到愁人一般,抖的向筛糠一样的手指,直直的指着燕涵奕,“还……还……还我江山……” 梅素婉没再理会他们父子,却是将目光移向了对面的屋顶。 屋顶上,韩玉山双眼闪着诧异,除了羽林军中毒倒地外,王府中的人并无异样。 尤其是他对面的女人。她给燕涵奕盖了个布巾,可她自己并没有,怎么回事? 只是还没等他想明白,却见梅素婉顿时飞身而起,双手戴着金丝软套,一柄白玉短笛如利剑一般刺向他的咽喉! 韩玉山回手拿剑隔开,二人便打在了一起。 越打,韩玉山越心惊,越打越吃力,渐渐的他便只省下防手的份了。 韩玉山心道不好,刚想跑,却见梅素婉高高的挑起了唇角,倏的向后窜去。 韩玉山心下大喜,也不去想梅素婉为何要撤还露出那么一丝高深莫测的笑容,是足下一点,便往后逃去。 “砰!哗啦啦……” 韩玉山竟是一个狗啃泥就摔在屋顶,随后如滚雪球一样向下滚去…… 只去却头朝下挂在了半空。 他双目赤红,手中的长剑挥向那锁在脚上的细线,可该死的,却怎么也没有砍断! 屋顶上,梅素婉脸上挂着一抹邪气的笑容,她的手中,正扯着一条极细又晶亮的钢丝。 “跑……我若不想让你跑,你跑一下试试!” “梅素婉,你卑鄙!” “哈哈哈……我卑鄙……我再卑鄙有你卑鄙?” 梅素婉飞身而下,而韩玉山也落到了地上,却是再次欺身而上,手中匕首直刺梅素婉胸口。 梅素婉冷哼一声,“你确实武功了得,你的谋略也确实到位,可惜,你遇上了我跟寒天,韩玉山,你千不该万不该生了动小宝的念头,不然你的西韩或许还能多挺几年!只是你该死,你竟动了小宝……” “无毒不丈夫,梅素婉,我杀不了你,我却可以与你同归于尽!” 他多年来的隐忍,多年来的畴谋,全都毁在了这个女人的手里,他恨,他恨不得喝了她的血,吃了她的肉! “与我同归于尽?常山你还不够那个资格!” 梅素婉目色一冷,不再与他玩耍,达摩加近身搏击,只一招便将韩玉山踩在了脚下,手中的短笛直刺入他的左胸! < p>“素婉……小心……” 随着一声女子的高呼,梅素婉的身子被猛的推了一把,可却还是晚了一步,一股粉末扑来,梅素婉的双眼瞬间便失去光明,更是火辣辣的疼了起来。 可就在这时,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被猛的抱住,随后耳边传来“扑哧”一声,梅素婉的心顿时一紧,回手短笛狠狠的刺去,随后抬脚将人踢飞。 于此同时,韩玉山带来的人也全数冲了进来,碧瑶发出信号,自己的人也从四周出现,转眼王府里便打成了一锅粥。 “梅素蕊,你怎么样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在那一刻竟是梅素蕊跑了出来,也没有想到,她竟为自己挡了一刀。 “素婉,我……我……怕是……” “别胡说!”梅素婉双目不住的流着泪,那厢碧瑶已经没命的缠上了韩玉山。 “你还能再挺会吗?”梅素婉摸到了梅素蕊的手,只要给她一柱香的时间,她就可以看到东西了。 “好!”梅素蕊手捂着左侧肚子,明明眼睛就要闭上,却还是应了一下。 梅素婉便坐到了她的身边,撕下自己的衣角,开始擦式眼睛。 是石灰粉! 韩玉山是算准了自己会屏自己呼吸,却不能闭上眼睛! 可这时,梅素婉却闻到了浓浓的烧焦味,“发生什么事了?” “起,起火了……” 梅素蕊只觉得一阵一阵的晕眩传来,她便知,自己怕是不成了。 “素婉,我……我怕是不成了……但是,但是求你帮不要告诉紫幽……你,你就说,我,我去了很远很无的地方……素婉……素婉……小的时候,我们欺负你……其实,其实是因我们嫉妒你……素婉,你可不可以原谅我……” “这话,留到要进棺材的时候再说吧!” 却见梅素婉红肿的双眼,伸手点住她身上的几处穴位,塞了一个瓶子给她,“感觉不好就吃一粒,如果你可以,就先把伤口给我勒住……” 话落,梅素婉已经飞身而去,直奔被碧瑶打成猪头的韩玉山。 “不扒了你的皮做鼓,我就不是梅素婉!” —— 如果给韩玉山一个重生的机会,他想,他再也不要遇上梅素婉这个女人,他恨她,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可没有人知道,在他恨她的同时,却又极欣赏她。 不过他比任何人都理智,也可以说女人在她的心中,或许占的份量太轻,所以,他将那一丝丝苗头,早早的掐死在萌芽之中。 可此时,他四脚皆断地倒在血泊之中,那女人眼中的恨意一点没减。 他却笑了,解脱了,他终于是要解脱了…… “碧瑶,将他扔给东来,皮没扒下来,绝不可以让他死!” 而这时,整个燕京城都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再回头,却发现燕涵奕早不见了身影,而燕肃,却是双眼一眨不眨,直勾勾的看着一个地方。 他死了! 看到大燕满城的烟火,他知大势已去,却是死不冥目! 嘶杀的喊声,远远的便传了过来,梅素婉知道,晏家军攻了进来…… 她回身来到梅素蕊的身边,“你怎么样?” 梅素蕊脸无血色,却吊着一口气,“目前还死不了!” 梅素婉呵呵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都说祸害遗千年,所以,你不会死的……” 扶她起来,那边庆丰也带着王府中的十几个奴才与紫幽姐妹两个跑了过来。 “娘……” 紫幽一看到梅素蕊,便扑了过来。 “幽儿……” “王妃,王府被人从外面点燃了……” “无妨,大火烧不进来……庆丰,快扶着太子妃,到我的研究室……” 庆丰点头,忙招手叫来几个下人,抬着梅素蕊就向研究室跑去。 “素婉,我还可以,你要不要先处理一下你的眼睛……”梅素蕊看着眼睛都快肿成一条缝的梅素婉说道。 梅素婉点头,“嗯,我自是要先弄一下眼睛,不然,我没法给你手术……” 说着,梅素婉叫人拿了坛子醋过来,就开始洗眼睛,后又用清水冲了几冲,这才感觉好了一些。 “你忍着点,我看看伤口有多深……” 梅素婉就这么扒开了梅素蕊的伤口,梅素蕊的冷汗,瞬间浸湿了她的衣服,她上下牙齿不住的打在一起,身子更是绷的紧紧的…… “我忘了有止痛的药……” 梅素蕊一双眼睛无力的动动,她知道,梅素婉这是在报复。 梅素婉将药粉撒在了她的伤口,随后冲她一笑,梅素蕊抖着双唇,硬是挤了声音出来,“真……难……看!” 梅素婉便白了她一眼,伸手捅捅她的腰,“疼吗?” 梅 素蕊摇头,“素婉,大哥,他死了。” 梅素婉一愣,手下未停。 “他说请你不要恨他,而我,若非是他,我来不了你这里,素婉,韩玉山他疯了……” 梅素婉点了点头,梅泓泽一直没有出现,她便想到了什么,抬头看了看梅素蕊,“死都死了,我还怪他做何?好了,莫在说话了,我要开始清理你的伤口了……” …… 等梅素婉缝好包好天都黑了。 看着脸色苍白的梅素蕊,她道,“好了,我就说祸害遗千年,你不会死的,就是会遭点罪!” 梅素蕊苦笑,“看来还得做个祸害。” 而梅素婉转身便向外走去,在看到门外那立着的人影后,身子一歪便倒了下去。 “素素……” “让我睡会……” 眼睛的不适,让她为给梅素蕊做这个手术,比平时慢了一倍的时间,更是比平时还要集中精力,累,又怎么是一个字可以容易的。 晏寒天看着怀中的女人,大掌一捞便将她抱在了怀中,随后身形一闪,直接回了二人的房间。 —— 看着沉睡的梅素婉晏寒天伸手一下一下的扶过她的额头,眼里一片心疼之色。 今日,他与梅素婉早已分好了工,就知道那两个男人一定会全数出现在王府,所以,晏寒天必须用这一天的时间,将两人的势力连根拨除。 武功上层的人手有限,外围的处置,几乎全部由晏寒天出手,石仁陌痕协住,便一直忙到了晚上。 至于大军破城……只能说是燕涵奕自己挖坑的结果! 谁让他下令将整个燕京给点了! 城中百姓疯拥而起,他们一个是要逃一个是要将大军放进来,而燕兵便半推半就,迎进了晏家大军! 嘶杀喊声,却是因为晏家军中的好儿郎,终于又回到了自己的家乡了,终于可以见到自己的家人了…… 城中的大火,有数十万的将士在,自然很快便被扑灭。 至于燕涵奕,却是坐在了龙椅之上,看着步入大殿的晏寒天,一身整洁,又英俊潇洒的脸庞,他冷冷的哼着,“晏寒天,你这辈子是因为遇上了梅素婉,如果只是你与我,我不一定就能输给你……” 晏寒天耸耸肩,“以前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不过,就我现在的想法……”晏寒天伸手指了指他屁股下的椅子,“你视如生命的这把椅子我还真不想要!” 燕涵奕双手紧紧的捏住龙椅的椅背,目呲欲裂,才一张嘴,竟是又吐了一口血出来,晏寒天忙后退一步,“你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素素喜欢干净的我……” “噗!” “喂,你血多是怎么着,不吐能死吗?” “噗!” “爷脾气不好,你再吐,信不信我直接把你扔到外面的火堆里……” “噗!” 这一次,不用晏寒天没有再说话,因为燕涵奕吐完了血,直接从龙椅上滚了下来,“轱辘轱辘”跟球似的从上滚到下,四肢猛的一抽,便再也不动了。 不过,他到底也跟他爹一样,闭不上眼睛啊! 晏寒天跳出老远,“我靠,你看看你,激动个什么劲啊,得,连椅子都没坐稳,白死了……” 陌痕,石仁:“……” 可怜燕涵奕,估计将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气死的皇帝吧! …… 燕涵奕一死,晏家军再入了城,还有谁也再与晏寒天做对? 所以,晏寒天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皇宫,回家找媳妇去了。 可却被碧瑶告之,王妃在做手术! 手术? 晏寒天好奇之余便来到了那所谓的研究室,这一看便瞪大了双眼,更是一直陪到了天色暗了下去,陪到他媳妇走出来…… —— “寒天……”梅素婉眼睛睁不开,只是伸手摸着,随后倚进男人的怀中,“眼睛不舒服……” “来,为夫给你吹吹……” 清凉的风吹在眼皮上,梅素婉便笑了,“寒天,我要是瞎了呢?” “我做你的眼睛。” “我要是聋了呢?” “我做你的耳朵。” “我要是……唔唔……” 双唇被猛的夺去,一记深吻,吻的梅素婉娇声连连。 “素素,别乱说。” “呵呵……”低低的,梅素婉笑了起来,随后问道,“成了?” “嗯,我真的想不通,燕涵奕那么一个废物男人,我怎么还能被他支使,还为他征讨南唐?我脑子没病吧?” “哈哈哈……”梅素婉大笑,“那时候,你与南唐有着深愁大恨,自然是要去的……” 晏寒天撇了撇嘴,“燕涵奕那小子太废,唉,还是你眼光好,没跟 他,跟他,你这辈子就毁了!” 梅素婉哼了两哼,“嗯嗯。” “你这是在敷衍我?” “没有没有,我是在同意你的话,更是万兴,还好当日王若璃的赐婚,你看,你姨母对你多好啊,把个燕涵奕才休了的女人就这么给了你……嘿嘿……” 晏寒天将她紧紧的圈在怀中,脑子里闪过陌痕的话,嘴角一挑,“陌痕说,你跟燕涵奕大婚的前一晚上,我想劫走你……” “嘛?” 梅素婉一下子坐了起来,努力想睁开自己肿成核桃的眼睛,可惜,没睁开。 可心下却甚是震憾,他在? “陌痕说,我有看到你被抓走……” “那你为什么不出手?” “陌痕说,我看到你醒着……” “咳!”梅素婉咳了下,随后寻了他的胳膊拧了一下,“欸你说,要是我没醒着,你打算怎么出手啊……” “不知道!”晏寒天将她重新拉回怀中,对着她露在外面的肩头咬了一口。 “你怎么会不知道,你不是都去梅府后街了吗,你怎么会不知道……” “我失忆了!” 梅素婉:“……” 还真是一个超级好的借口,可却也是事实! 心里挠抓的,可想想也是,这男人应该是最早发现自己不废的,不然,干嘛那么积极又是送金子又是送兵符……嘶,说起这个,她就想起一件事,于是问道,“你给我那鹰令,说是能调动五千兵马,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好像不止啊,我开始没太注意,如今想想,先前在淄博,陌痕提出的人马……” “呵呵……” 晏寒天低沉的笑了起来,拿下巴在她头顶磨了磨,“谁家的军队能有那么多的兵符……” 轻轻的一句族,却让梅素婉蓦的怔住,有些反应不过,却又觉得就是这么回事,呆呆的道,“所以,其实就算是燕涵奕不休我,我也不可能嫁得成他?” “对,按照陌痕给我的解释与我自己的猜测,应该是在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做了打算了。” 第一次…… “燕涵奕回来那天,在茶楼……” “差不多吧,陌痕说南煜说的,我有笑过,因为我笑就是我在算计着什么……” “啊,晏寒天,你这该死的男人,你说,你是不是觉得我才能适合我这拼命三郎的性子,嗯嗯,我耐操,你这破王府看似简单却一堆的麻烦事……平常的女人,根本应负不了,所以,我不怕你更甚至说,以你的精明,第一眼看到我后,就猜出了什么,所以,我就成了你的菜……” 梅素婉是怎么想怎么自己吃亏,当初自己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嫁他的,自己一心想寻个太平地儿,带着自己的人过着自己的生活…… “嗯嗯嗯……”晏寒天一声声应着,恨的梅不婉牙痒痒,又看不到是哪,不管不顾张嘴咬他。 “臭男人,让你算计我,我咬死你,咬死你……” “咬咬咬……我更喜欢另一种咬法……” 说着,晏寒天压下了她…… 梅素婉哼哼叽叽,可心里却是暖的,也是踏实的。 她在想,也许当碧瑶将自己拉出去看燕涵奕的时候,她与他的红绳便被月老栓在一起了吧? 不然,向来不出府的男人,那天干嘛去凑那热闹? —— 世间的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了,燕京城城门大开,老百姓又恢复了以往的生活,至于上头坐的是谁,他们不关心,他们所关心的是他们终于不用再交那么多的赋税了。 沉重的赋税,压的老百姓喘不过来,紧闭的城门更是关的他们心惊胆战,如今三个月过去了,燕京城已渐渐的开始变的繁华起来。 而最近,老百姓茶余饭后的话题也多了起来,擎王何时登基? 然而他们却不知道,此时被他们猜测何时登基的男人,正臭着一张脸,看着对面同样臭着一张脸的儿子。 “一个月后登基。” 晏寒天冷冷的看着晏小宝,可他儿子却紧紧地捏着双拳,“除非你答应我二十岁的时候,再让我掌权!” “十岁!” “十八岁!” “十二岁!” “十七……” “十二……” “十六……” “十二……” “二十!” 晏寒天伸手去抓他,他如泥秋一样,身子一缩,就蹲到身前轮椅之后,“爹,当着你儿媳妇的面,你可不可以给我留点面子?” “十五岁。”晏寒天算了算,过了年小宝就六岁了,十五岁,九年,是他最大的极限了! “十五岁……那在我登基的时候,你要帮我把皇后也 立了,另外,我的后宫中,再不要出现其它的女人……” 晏小宝大小人一般,小手紧紧的抓着轮椅上女孩儿的小手,一脸严肃的看着他爹。 轮椅上的女孩儿最近跟自家爹呆的时间久,再加上有个极聪明的脑袋,已经明白了些什么,扭头看着小宝,“小宝哥,我不能当你的皇后……” 晏寒天嘴角一挑,直接拆他儿子的后台,“人家不想嫁给你!” 晏小宝瘪着嘴,“紫儿,不是说好了吗,你做我的新娘子……” “可是,你要当皇帝啊,可我不能做皇后,我,我会给你丢脸……” 晏小宝小脸一抽,去看他爹,“你不立紫儿做我的皇后,我就不登基,或者,你跟娘再加把劲,生个弟弟出来……” 晏寒天伸出手指,弹上了他儿子的脑瓜门儿,“有了媳妇就忘了娘,你娘生你跟你妹妹就不容易了,还生……不过,我不反对你立紫儿为后!” 晏小宝双眼一亮,“爹,你同意了?” 晏寒天哼了几哼,“我同意有什么用,她爹要是同意才行……” 晏小宝立马蔫了,“他要是同意,我就不用来找你了……” 晏寒天心下冷笑,儿子,你以为娶媳妇跟买大白菜似的容易吗?没有点脑袋瓜,你想抱得美人归,做梦呢! 你也不看看,你娘是如何被爹娶到手的?还有紫儿她娘,哪个容易了? 再说紫儿可是王子皓捧在手里含在嘴里的宝,你以为是你几句好话就能骗到手里的? 不过他对儿子的眼光倒是极赞同啊,嗯嗯,娶了这丫头好,还能捞一个给自己卖命的老丈人!!! “叔叔,你莫要听小宝胡闹……紫儿知道自己的情况……” 紫儿小脸红红的轻声说道。 她身有残疾,怎么可能母仪天下,会让人笑话的。 晏寒天嘴角一挑,蹲下身子,“叔叔与你婶母,倒是极喜欢你,紫儿,你不喜欢你的小宝哥哥……” “不是不是,叔叔,紫儿喜欢小宝哥哥……” “晏寒天,你这个混蛋,你少拐我女儿!” 却在这时,王子皓如阵风一样冲进了上书房,上前就将紫儿给抱在了怀中,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面前这对父子,太损太损了! 晏寒天摸了摸鼻子,别开了双眼,晏小宝同样摸了摸鼻子,看向别处! “哼,晏寒天,老子不干了!老子这就带着媳妇远走他乡……” “夫子,请把我媳妇留下……” 某宝大但上前,伸着小手拦着王子皓,“你可以带走你媳妇,但不要带走我媳妇……” “晏憬希。”王子皓突然发现自己没有武功如今在面对媳妇问题上,这小子倒是给自己强势了好几回了。 “哼!什么事我都可以妥协,独独紫儿的事免谈!” “同样,什么事我也可以妥协,紫儿却是不可以!” “这是我媳妇,是要跟我过一辈子的!” “谁说是你媳妇,我就是养她一辈子也不嫁给你!” “伯母同意了,紫儿也要给我做新娘子,所以夫子的话没用!” 王子皓想杀人啊,他的闺女啊,他才带着媳妇回来,才跟闺女相认没几天,这小子可好,只要他一眼看不到,这臭子准把他闺女拐跑! 嫁给他,做梦去吧! “爹,莫闹了。” 紫儿有些无力,虽说这些亲人,都极爱她,但,谁能告诉她,为何她偏偏碰上这么一个爹! 一个恋女成癖的爹,也够紫儿受的了。 “嗯嗯,爹爹不跟他说话了,咱们回家……” “子皓,你来劝劝小宝吧,早晚都得登基,又何必非要拗着。” 晏寒天坐到了椅子上,执笔批起了折子。 王子皓冷哼一声,“你们晏家的天下,你爷俩谁爱坐谁坐,我管不着,敢拐我女儿,想我再劝……” “二汪,去通知王夫人,今夜王妃请客,请她留宿……” 门外,二汪应下后,捂嘴跑开了。 王子皓想杀人,回头瞪着晏寒天,“你还能再无耻点吗?” 晏寒天批好一本折子,扔到了一旁,“天下初定,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子皓,你看看原来西韩的西侧,被涵襄媳妇烧出来的那条通往塞外之路,我打算好好利用起来,你觉得怎么样?” “晏寒天!” 晏寒天挑眉,“我耳朵不聋,你说话声音没必要那么大,别的吓坏了紫儿……” 紫儿却捂嘴使劲笑着。 王子皓皱眉,拿头抵住她的额头,“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而晏小宝却眯起了小眼睛,忽然发现,如果他要是当了皇帝……貌似也不错啊! 到时候大家可都得听他的了!那他娶紫儿当媳妇还会远 吗? 忽然上前一步,大声说道,“父王,我决定了,一个月后登基为帝!” 随后撇了眼王子皓,小身子一转便出了上书房。 只是王子皓却挑了挑眉,他怎么觉得那小子最后看他的眼神带了太多的内容呢,是什么? 晏寒天目光闪闪,“来人,着礼部准备一个月后小宝登基一事……” —— 一个月后 擎王府中迎来了一位客人,一个让梅素婉都没有想到的人! “呼戈?!”梅素婉看到来人,当真是惊的差点跌掉下巴,更不要说他的身边,还站着王静怡。 三日后小宝就要登基了,这些日子以来,来往擎王府的客人,特别的多。 而且众人也都回到了燕京,就等着三日后参加小宝的登基大典,所以,梅素婉初初还当是自己家哪个亲戚,结果看到这两人,当真是诧异。 呼戈长出一口气,“老师,您当真是让人好找!” 一年前他将草原一统后,通过那条路来过这片大陆,才知道沈傲君的名头有多响亮,哪怕他已走到了信都,可惜,仍没有找到他! 可却让他遇上了一个女子,她是那样温婉,那样知书达理,即便是回到了塞外,那女子的身影,仍就绕在了她的心头。 不过,他知道,她的心中住着一个人! 他压下自己对她的好感,可他却没有想到,那日,他竟在草原上看到了她! 她的皮肤被风吹的失了往日的细嫩,可她的双眼中却多了一抹坚韧! 呼戈听到自己内心的呼唤,而这一次,他并不想再去掩藏自己对这女子的爱幕! 他知道了她的名字,也知道了她为何要将自己放逐。那一刻,他只觉得心疼,能让她爱上这么多年的男子,他是何其的幸运,可他又同时庆兴,那男子对亡妻的一片痴心,心中默默地念着那美丽的名字,静怡,让我成为你心中的他好不好? 做为大草原上的第一霸主,呼戈知道自己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可他却永远记得老师说过,身为男人的责任。 后来,他向她求婚了,以草原最隆重的方式,也是对所有人宣示他对她的重视。 那一刻他只听到自己胸腔内狂跳的心跳,他在祈祷,等着她点头,可真的看到她点头的那一刻,他简直要飞起来了,他抱住她,不住的转着圈圈,更是高声呼喊。 后来,他便跟她回了内陆,一个是要见见她的家人,再一个,他还想找找他的老师…… 可却没有想到,呼戈一直寻找的老师,竟然就是名声远播的擎王妃。 而自己终情的女子,竟是擎王的表妹! 如此才一回到燕京,呼戈便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梅素婉摇头失笑,“没想到你竟然知道了,不过,显然是静怡告诉你的……” “表嫂……我,我答应呼戈的求婚了!” 王静怡羞红了脸,却还是大胆的说了出来。 梅素婉一愣,呼戈却只顾着傻笑。 王静怡点头,“人,总要往前看的,太过执拗,痛苦的或许不只是我一人……再说,呼戈,呼戈很好。” 草原上的男子,他没有太多的坏心眼,而且呼戈又积极向上,嫁给他,她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受委屈。 “谁很好啊,有我好吗?”随着声音,一个男人抱着一个襁褓走了进来,只是脸色不好看。 “九爷!” 静怡起身,忙接过他怀中的孩子,“四姐姐生了?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啊?” 梅素婉便掩嘴偷笑,“九爷,你要努力啊,再接再厉,相信雪晴一定会给你生个闺女出来的!” “讨厌啊,天儿都有闺女了……”晏正山撇嘴,话虽如此说,可他的目光却没有离开静怡的怀抱,想了想上前将孩子抱了过来,“你没生过,不会抱孩子,还是我抱吧……对了,这男人是谁?” 晏正山说话向来不经过大脑,几句话说的王静怡满脸通红,而呼戈却是握上了她的手,“我们生闺女!” 静怡瞪了他一眼,“九爷胡闹你也跟着胡闹,讨厌!” 王静怡臊的起身跑去,呼戈想追却被梅素婉叫住了,“莫追了,她面皮薄。” 呼戈便坐了下来,“老师,这一次前来,其实还带了对新皇登基的礼物,只是没有想到,新皇会是老师的孩子……要是早知道,我定再多多的备些礼物……” 梅素婉摇头,“能再看到你,便是上天对我们最好的礼物了,我听说你在一年前将草原一统,当真是恭喜你了……” 呼戈脸现红润,一旁九爷拉了拉梅素婉,“天儿媳妇,你别只顾着说话,你还没有告诉我,他是谁呢?” “他……草原上的霸主……” “草原……涵襄去的地方……” 梅素婉点头。 九爷的双眼一下子亮了,抱着孩子就凑到了呼戈的身边,“听说你们草原上的男人,可以随后打架?还能骑着马逛奔?” 呼戈看向梅素婉,见梅素婉只是笑着,便点头了,“正是。” “来来,咱俩打一架……” 话落,晏正山将孩子往梅素婉那一扔,拉上了呼戈就往院子里跑去。 梅素婉摇头,九爷啊,咱有点深重行吗? —— 三日后 晏小宝登基为帝,改国号为天定,五国一统尊为大周王朝。普天同庆,大赦天下,更是减免百姓赋税三年! 同时,封王子皓为右相,管中天为左相,更是身兼帝师之责,以辅佐小宝早日亲政! 你要问晏寒天呢? 晏寒天仍是擎王,可大家都明白,目前大权仍是握在了小皇帝他爹的手里! 这一天,百官加爵,随着一道又一道圣旨的下发,所到之处无不欢声笑语。 而今天又是春节,新皇登基,便请大家一同吃年夜饭。 百官脸上仰着欢笑,大殿之上,小宝一身明黄坐于上首,他的脸上没了往日那嬉皮笑脸,多了一层严肃,微眯着双眸,更多了一屋神秘。 当酒过三巡之后,晏小宝举着杯子道站了起来,“朕敬众爱卿一杯,望众爱卿恪守本分,为国为民!干!” “吾皇万岁万万岁!” 百官齐贺,小宝干了手中的水果酒。 一旁梅素婉撇了眼晏寒天,“这小子倒挺有样啊!” “我儿子!”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小子应该是要做点什么……” “嘿嘿……知子莫若母,你说对了,不过,看戏吧!” 梅素婉刚想开口,却见小宝摆了摆手,“二汪,宣旨!” 百官不明,可王子皓的心却忽悠了一下,刚想开口,却听二汪直接念出了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右相府千金小姐王紫儿,温正恭良,礼教夙娴,慈心向善,谦虚恭顺。着即册封为皇后,入住景阳宫! 此圣旨一下,王子皓是瞬间捏紧了双手,而百官怔愣之后,齐齐对他道贺,“恭喜丞相,贺喜丞相……” 王子皓如吃了苍蝇一般,是咽也不是不咽也不是,忽然就发现,这还真是自己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这小子是他教的,结果呢? “皇上……” “岳丈大人……” 晏小宝笑的小眼睛都眯到了一起,哼哼,不嫁给我,我是皇帝,圣旨一下,谁敢反抗? 而一声“岳丈大人”,把个梅素婉给笑抽了,却把王子皓给气抽了。 几个深呼吸之后,王子皓道,“皇上,还请皇上恕臣……” “右相大人!” 梅素婉却截住了王子皓的话,她笑眯眯的,紫儿那孩子乖巧懂事,却没有想到小宝竟然这么早就下了手,她这当娘的,怎么着也得帮一把吧! 王子皓脸现不愉,这一家这是想拐他闺女啊,打死他,他也不会妥协的! 可是梅素婉却又道,“右相,紫儿年幼,皇上这圣旨下的有些急了,可圣旨已下,却是不反再收回的,毕竟,皇上才初初登基,若是做了出尔反尔的事,以后实难服众,所以,本妃替皇上的鲁莽先与右相道个歉,至于这道圣旨……入住景阳宫的时间咱们改一下如何?” “如何改?” 王子皓这三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蹦出来的。 “过了今天皇上才六岁,待皇上十五岁亲政后如何?” 王子皓算了算还有九年的时间,怎么想怎么不舒服,看着梅素婉,咬牙切齿地道,“等紫儿年满十八再行大婚。只是……” 王子皓知道这话说出去有些是不妥的,但他却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女儿,女儿身残又如何,那也是自己的女儿! 只是,他的只是还没有说,却见小宝上前一叔,“丞相的话,朕知道,朕向丞相保证,这一生只爱紫儿一个,不立后宫!但,十八岁太晚……大伯,咱们折个中,十六岁如何?” 梅素婉的嘴角高高的扬了起来,垂头看着自己的儿子,小子,平时看你没心没肺的,何着,你这是将一肚子的坏水都藏起来了啊! 不过也是,有那样一个爹,儿子怎么可能差了。 只是百官都当小宝这话是个玩笑,此时也只是笑了笑,毕竟这么小的孩子,他知道什么叫做不立后宫? 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众人才猛然惊醒,皇上就是皇上,吐口唾沫都是钉! 王子皓恨恨的应了下去,该死的臭小子,给他等着,看他以后怎么收拾他! 小宝是高兴了,偷丛拉了拉梅素婉的手,对他娘投以感激的笑容。 梅素婉道,“小子,心眼倒是多,不过,你小心了,你老丈人,可不是个好鸟!”< /p> 小宝瞬间耷拉下了脑袋,“娘,为了紫儿,我拼了!” 梅素婉回到坐位上,靠在了晏寒天的身上,而大殿正中,歌舞继续,百官畅饮,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开怀的笑容。 这就够了,要的,也就是如今这一样的太平盛世。 “该走了……” 晏寒天低低的说了一句。 梅素婉点头,看了看小宝,心下有些不舍,却还是起了身,与晏寒天悄悄的离开了大殿。 —— 今夜的岐云山里是灯火通明的。 来自四面八方的兄弟姐妹多年未见,今天却又再次回到了这里。 这里承载了他们太多的汗水与泪水,而更多的却是主子对他们的一片真心! 鞭炮声声而过,一个个团团圆圆的饺子下到了锅里,那边,烤羊烤猪,众人忙的更是不亦乐呼。 碧瑶与绯烟相携坐在了山头,两人也是多年未见,却有着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故事。 “主子怎么还不来?” 绯烟翘首以望,碧瑶笑道,“小宝登基啊,今儿又是过年,主子赶来也不会太快的……” “其实主子来不来都无所谓,我想看的是王爷,听说王爷英俊潇洒,你说怎么就坑咱主子手里了呢?” 碧瑶耸耸肩,“主子的耳朵可长了呢,你小心点,万一这话让她听了,就怕主子留你在燕京,而命白浪回咸阳……” 嗯嗯,这事主子绝对能做出来! “哈哈,碧瑶,听说你家男人拒绝了皇上的地土封赏,欸欸,高官厚禄啊,那你就是官太太了,你们咋没要呢?” 碧瑶推了她一把,“几年不见,你是别的没见长,这八卦的劲倒是长的蹭蹭的……” “主子不是说过了吗,有人的地方就有八卦,听八卦年轻啊……谁谁谁不好啊,想一想自己比人家强,嗯嗯,该知足了……” “那要是人家比你好呢?” “比我好,我努力去追啊,还能鞭策我的上进心,多好!” “是啊,碧瑶,你该多跟绯烟学学,不过,来来,绯烟,先跟我说说,你自己的八卦,让我乐一乐……” 风凉凉的声音从姐妹俩身后传来,二人急忙起身,就看到一个青衣女子,斜倚在一个黑衣男子的怀中。 看到这男人,绯烟当即咽了咽口水,哎玛,这脸先不说,就这宽肩窄臀大长腿,床上的功夫绝对不在话下,绝品啊! 梅素婉伸手拍在绯烟的脑袋上,“你脑子里的东西,你要是再敢想一分,姐今儿就去把白浪给扒了,让他跳艳舞!” 绯烟立马垂头,上前一步福身一礼,“奴婢绯烟,参见王爷,王爷我们家这不省心的主子劳您废心了,还请您多担待!当然,如果您不想担待,也可以退货……唔唔……” 绯烟嘴被人捂上,并就热扛在了肩上,男人对着晏寒天点头一礼,却对梅素婉行了单膝礼,“主子!” “起来吧!” 对于白浪,梅素婉也没法,这男人每次见她都一定要行大礼。 “主子,大家都等着了……” 梅素婉点头,扭头看了看自家男人,“你不是向来好奇,我到底有多少人手吗,走吧……” 晏寒天却摇了摇头,“媳妇,你比我想的要厉害……”伸手指了指山坳中那灯火通明,又载歌载舞的众人,晏寒天心下震惊。 梅素婉却只是笑着,挽上了晏寒天的胳膊,“亲爱的,来个漂亮的出场如何?” 晏寒天嘴角一挑,将她抱了起来,随后飞身而起,向山下落去。 “天啊……” “是主子吗?” 山下的人个个都成了精,山上落下的人,转眼便落入众人眼中! 众人不住的猜测着。 晏寒天抱着梅素婉一个璇转,两人帅气落地。 “参见主子!” 众人随之单膝跪下。 梅素婉脸上是浓浓的笑意,伸手一摆,众人起身。 梅素婉手挽着晏寒天,面向众人,“擎王晏寒天,我的男人,今儿正式介绍给大家。” “属下见过王爷。” 晏寒天看了看怀中的女人,“我要说些什么?” “随意。” “大家随意吧……” 梅素婉:“……”此‘随意’非彼‘随意’好吗? 晏寒天双目闪着精光,嘴角带着浓浓的笑意,揽着她,如来时来,便向远处的山头飘去。 那里,有一座孤坟,梅素婉接过碧瑶手中的酒,倒上了三杯,“疯子,愿你一切安好!” 晏寒天大掌绕过了她的肩,“我会代你好好照顾着她,永远……” 一旁碧瑶与绯烟对视一眼,便悄悄的转身离开,这里,是属于主子的,而她们,她们要下到 山下与兄弟们一同畅饮了…… 夜风轻轻吹过,吹落那树枝上的雪花,也吹散了梅素婉脑后的长发。 万千青丝绕上了身旁男人的手臂,更绕进了他的心头,他紧紧的拥着她,他说,“素素,纵是我永远也找不回以前的记忆,可我爱你的心,永远不变!” “没关系,我记得就好!”说着,她仰头看向了他,而他,轻轻的垂下了头,双唇,映着远处的火光,紧紧的贴在了一起,这一生,足矣! —— 天定三年,第一次科举,晏寒天与梅素婉多数启用来自民间的学子,只是没有想到,梅泓岚一举夺冠,成为被晏寒天不得不软点的状元郎! 那一刻,晏寒天有点气恼,因为那小子得到了他媳妇的一个拥抱,早知这样,他还不如使点坏,让这小子落选呢! 而梅家也因为梅泓岚的原因,再次立于世族之上。 而这一年的武举,高帆连夺胜七场,加上文化成绩,综合评分,高帆成为了大周朝第一个武状元! 那一天,沈茹哭了,她抱着高家祖宗的牌位失声痛哭,那一天,梅府中,李清玉也哭了,他抱着儿子哭的声嘶力竭,终于,她的儿子终于怕眉吐气了! 天定十年,晏寒天带着梅素婉离开了燕京,在晏小宝与小丫不舍的眼中,夫妻两个云游四海去了。 天定十二年,晏小宝在被王子皓操了十二年的情况下,仍坚持迎娶了王紫儿,在王子皓咬牙切齿中,不舍的将女儿嫁了出去。 完成人生大事的晏小宝励精图治,大周越来越繁华,越来越昌盛,站在山顶的一对夫妻,手指红尘,笑看盛世繁华! ——全文完—— PS1:谢谢姑娘们对我的支持,又一次经过了近八个月,我们一起从开篇走到了结局,每次在我落下最后一个“。”的时候,我的心中总有着千转百回,哭过笑过,看到最后心间更多是我又促成了好几对美满的姻缘! 我知道文中仍有着各中不足,我会慢慢去改正,以给大家另一个更加完美的故事! 本来是想再写写小宝的故事,可想想还是不写了,小宝与紫儿的故事,留下空间给大家自己想吧,呵呵! 咱们秋天再见!妞们,别忘了我了啊啊啊啊啊啊…… PS2:没看过妖妃上本种田文的姑娘,也可以去看看啊,妖妃觉得那本也不错啊,哈哈! PS3:另外给大家推荐一篇新女强文!《皇家弃媳,彪悍一品妃》文/刀客已老 简介:他是大业朝的隐王,与当今皇上为一胞双生,耐何命运不济,高僧的一句话,让他只能隐在暗中。 亲母惧他,皇上提防,最终,一场阴谋,断了他的双腿…… 烽烟四起,凤府一朝倾。 身为凤家孤女,她与狼为舞,为虎谋皮,救父兄,却毁了容,残了面。 他笑,一个瘸子,一个丑颜,刚好一对。 孰不知,瘸子和丑颜两个人撞在一起,才是真正的惊天动地,妇唱夫随,双骑天下。 本图书由(慕寒雪影)为您整理制作 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