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由福利小说网(www.fltxt.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福利小说网提供各种全本小说TXT,pdf,epub,kindle格式电子书下载. ================================== 本书由(梨梨梨梨只丶)为您整理制作 ================================== 古代小女子的平淡生活 作者:大雨倾盆 【文案】: 在一个淳朴的古代乡村,一个古代大龄剩女和她的木匠丈夫的种田养包子的平淡生活。 没有重生没有穿越,最大的金手指是有一个疼她爱她的丈夫。 内容标签:布衣生活 种田文   ☆、第一章 张绣出孝初提亲事 大元朝已经建立将近二百年了,第十六代皇帝元文帝登基后,改年号庆元。现在已经是庆元六年,自从元文帝颁布减轻工匠、商家的赋税的政令后,工匠、小商家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很多。故事就在这个时间开始。 王家村村里只有几户是青砖房,其余的都是泥土房,几乎村里大多数人家是饿不死吃不好的。北方冬天夜里的村中连狗吠的声音都消失了,夜黑了为数不多的几户人家仍点着油灯,屋里的女人也许在织布防线,也许在纳鞋底…… 在一家青砖屋里也是王家村的富户王老汉王可海。家里一个老妇王张氏手里纳着鞋底,对正在织布看上去十六七的的姑娘(也就是张绣)说:“今天呢大嫂子来和我商量你出孝了该定亲了,我看村东头的王木匠不错,你过去不愁吃穿,上无婆母下无妯娌。” 女孩子没说话继续手中,灯光太暗太黄还在跳跃,绣觉得自己的脸和耳朵越来越烫,老婆子絮絮叨叨地说 :“你也别觉得他年纪比你大,年纪大他会让着你。” 绣儿“嗯”了一声,声音太小在织布的声音中王张氏不知道听没,“你嫁给王木匠以后,在这王家村有你表哥们在,不会有人欺负你,我也能照顾你,虽然穷了点,但有手艺就好。别的人可没这么合适。我让你姑父去打听一下,那老头子不知道去了没有。” 绣儿慌慌张张的把织布机收拾好说了声“知道了,姑 ,我去睡了。”其实绣儿只听见了前几句定亲,后面就因为有些害羞又织着布跟本没听清。 绣儿回到自己屋连油灯都没点,借着月光打了水洗了洗脸,觉得脸和耳朵没有那么热了,才点了油灯,又兑了热水坐在炕上洗脚发呆,其实也不是发呆,只是绣儿想着自己过去的日子。 绣儿的娘嫁了绣儿的爹生了双胞胎儿子,一家子很是高兴。有在双胞胎十岁时生了绣儿但是难产,身子就不好了,王张氏心疼兄弟弟媳妇和小侄女,怕弟媳妇生着病照顾不好秀儿,难养好身子,弟弟也就更累,从小就把绣儿抱过来养。这是绣儿懂事时听自己娘说的。 从绣儿懂事起,基本上是在自己姑姑家,只有过年过节或者隔一段时间绣儿才会回自己家,在绣儿的心中自己家和姑姑家那都是一样。绣儿从小漂亮可爱,你不让做的的事坚决不歪缠着去做,但她会用那双大大的湿漉漉的杏眼瞅着你,要多可爱有多可爱,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无论绣儿的姑姑家还是自己家里就这一个姑娘,你说会不会答应她? 其实这也是绣儿的小聪明。她从小时候无意间发现的,但是她谁也没告诉,包括她最亲近的娘和姑姑,小时候是想多得些麦芽糖,长大后是不好意思说了,即使她不会因为不好意思就不用。绣儿从小没受过委屈,家里的人都宠着她。绣儿的嫂子们做好吃的不会忘了她,每年总会有人给她扯布做件衣服,买头花戴,在村子里这是件很奢侈的事。很多人的衣服总是哥哥穿完弟弟穿,姐姐穿完妹妹穿,补丁上落补丁。 其实他嫂子们几乎是把绣当女儿来疼。虽说爹娘去世了,心里想想挺难受的,但在六年守孝期间是真不少人疼绣儿。 绣儿自己家里和姑家里条件在村里那是头一个。绣姑姑家有二百亩良田,一个铺子,绣儿的姑姑是谁结了婚就把谁分出去,分出去的带六十亩地。直到绣儿的三表哥成亲后,绣姑姑手里有二十亩地,一个铺子。于是王可海和王张氏一商量把铺子给大儿子管,各个儿子年底分点钱,把剩下的地佃出去,吃租子,在农忙时给儿子照顾家里。 虽然村里有人说有老的在不分家,但王可海不在乎。绣儿家里也有一百六十多亩的地,两个哥哥在爹娘去世后把地平分,老宅子给了大哥,毕竟大哥是长子,其实老宅子也是青砖大瓦房。绣儿觉得她现在的日子是很好的,对成亲有点抵触,担心。看着村里成了亲的小媳妇伺候公公婆婆,管孩子,上地干活,对这样的生活,绣儿其实有点怕。 绣儿从小没干过地里的活,你说绣儿是什么感受?一阵开门声,绣知道那是姑父从隔壁王大叔家回来了。不知不觉的洗脚水都凉了,绣儿把水倒掉,吹了灯,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其实王可海今天没去王大叔家。他去打听王成去了。要说王可海这人还真逗,他拿了两块破木头就去了王木匠王成家。到了那是拿着这做家具的名头在那里和忙着的王成是一个劲的说,幸亏人家王成也有耐心也仔细听了,不然早就不搭理他了,当然那也就听不出王可海话里的意思了。 王可海对王成的试探结果还挺满意,觉得小伙子吃过苦,踏实能干,不会对人不耐烦,对绣儿那从小宠到大有点小脾气的人挺合适。虽说绣儿乖巧懂事,但对一没吃过苦的姑娘来说不可能没有小脾气。 王成从小因为爹爱好赌钱,就没吃过白面,逢年过节也没一件新衣服。十来岁的时候因为没办法,他娘只好叫他去做学徒,学徒是真的很苦很累。可是没办法,家中值点钱的东西都被他爹拿去当了。他娘一狠心就送他去学了木匠,总比卖给人牙子从今见不到面好啊,还能学到本事。其实他娘想的有点太好了,人家木匠的手艺那是父传子子传孙的,那他咋办? 他只能多做基本的活,有时间再偷偷摸摸的学。学完后二十,因为有个赌钱的爹也没人说亲,起早贪黑的做木匠活也没剩几个钱。好不容易他爹死了守孝三年,手里存了几两银子结果娘又长了病,病没治好娘走了钱没了。 到现在为止王成真没过几天的舒服日子。但今天王成心里就比吃了白面羊肉馅饺子还要高兴。就是因为王大叔王可海的话里的意思是叫他去提亲,他能不高兴吗?他是高兴的一夜没睡,隔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如果有第二个人在屋里,就会被他吓一跳。 他就想甭管绣儿愿不愿意嫁给他,只要嫁给他就使劲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也会对他好。其实他从当学徒的时候就见过绣儿,绣儿那时候也就六七岁,在村西头穿着红棉袄,吃着麦芽糖,绣儿那大大的杏眼高兴的弯着像好看的月牙,白白胖胖的真可爱。 他觉得自己没有的绣儿都有,他觉得他也要过绣儿那样的日子,于是那段最苦的日子那分希望就是他的救赎。那时他还没喜欢上她,毕竟十七八的人谁会喜欢上一个娃娃。还是两年前他做活回家看到绣儿,那时绣儿坐在王可海家门前的桃花下,逗王伯田玩儿。 王成不知道“人面桃花相映红”也不知道“人比花娇”,但他就觉得绣儿就是戏文里刚刚化形的桃花妖。王成的心事彭彭的直跳,也没敢和绣儿说话,直接就从王可德的门前跑过去了。从那时起,王成就觉得绣儿在他心里和别人完全不一样。有时做工回来,或接活回来经过王可海的院子就会小心透过门瞄两眼院子,也不管绣在不在。 绣儿迷迷糊糊的睡着是不可能知道也不能理解王成的兴奋,因为心里的纠结,绣儿一晚上都在做梦,一会儿梦见村里的酒鬼王狗剩喝醉酒打老婆,结果王狗剩就变成王成;一会儿又梦见自己成亲后变的和杏花娘一样有了六个闺女,不仅每天累得爬不起来,把孩子放地头就干活还怕村里的人看不起自己,自己和王成是出门就弯着腰走路;一会儿又变成了春柳,婆婆在那骂自己。 吓的一个机灵爬了起来。醒来后月亮没了,显得比睡觉前还黑。于是闭着眼在那傻想,结婚后真像梦里那样可咋办?如果王成喝醉酒打自己好办,跑到姑家里来,反正一个村里很近叫上三个表哥先揍他一顿,第二天再叫上自己的两个哥揍他,这样他就长记性了,村里人不都是说王狗剩家就是因为没娘家嘛?有娘家叫上大舅子小舅子看看王狗剩还敢不敢。 反正自己有娘家这倒不怕。要让人知道绣儿想的这办法就知道绣儿可没看上去那么的乖巧无害。又想像杏花娘那样可就一点儿办法也没有了。自个不会种地是个大事。自己虽会看孩子,小侄子和小侄女都和自己亲,但六个闺女也太多了,几乎每年都挺一个大肚子,肯定又累又难看,太可怕了,又想王成没娘不必像春柳一样挨婆婆的骂,这是件好事,又一想自己真不知羞,还没定亲就想这些有的没的。 也不知道这如果让王成知道她的想法会有什么反应先不说,肯定会一条条驳回。   ☆、第二章 李媒婆上门提亲事 清晨就在王成的傻乐和绣儿的纠结中来了,村里的鸡鸣声好不热闹。 王成快速的穿好衣服从炕上跳下来,随便洗了洗脸就把大门打开,迈着大步就出了门,走到斜对门的人家也就是他自小交好的兄弟王河家刚想敲门进去,突然想起来自己忘记拿给媒婆的钱,急匆匆回到家。 王成在炕上的炕桌上拿过一个没上过漆的木匣子,木匣子里其实只有三小块绞的不规则形状的银角子,也就是□□两的银子,(一两银子等于一串钱,一串钱大约一千二百至一千四百文,年份不同有些差别)一串铜钱,几十个散着的铜钱再加上一个桃花的木簪子。 他数出三百文钱,想想现在天还很早,隔壁王大娘(王河的娘)年纪大了现在一定还没吃饭,等吃饭了找王大娘,让王大娘去找上河村的李媒婆。王成想现在着急也没用,不如先收拾收拾家里,万一绣儿的哥哥过来打听的时候看见自己家里乱糟糟的可就不好了。 于是王成就想着先吃饭再去王河家,然后去镇上买点家用的东西,毕竟自己一个人家里的东西自己就将就着用了,等娶了了绣儿后可不能让绣儿也这样将就,回来的早就打扫打扫院子。 王成进了灶房,说是灶房其实是烧炕的大锅,灶房里的东西不多,一个菜板子,一个里面盛有半弯油的大海碗,一把生了点锈的菜刀都在条桌上;北墙角有四个缸,一个水缸,一个咸菜缸两个面缸。一个缸里是白面不过里面的面很少了,另一个里面是颜色有点黑的玉米面和地瓜面掺一起的黑面,这种面有点苦苦的。 灶房的北墙角堆着一些地瓜,还有几个萝卜和大白菜。看着王成一个人灶房里的东西不算少了。其实大白菜和老萝卜是昨天王大娘看王成这里没菜让王河拿过来的的。王成就起火做了一大海碗的面圪塔,从咸菜缸捞起一根咸萝卜好赖的一切滴了两滴油就吃了起来。 绣儿起床的时候已经有点晚了,王张氏在灶房里忙着。等绣儿洗漱完后来到灶房水都烧开了。 “绣儿你用热水和好猪食鸡食,等凉的得差不多的时候,我去喂猪喂鸡”绣儿忙答应一声就去干活了。 张王氏喂了五头猪,其中有两头母猪,每年卖猪仔也能得不少的银钱,还有十只鸡,每天下的鸡蛋他们老两口和绣儿三个人根本吃不完,王张氏就会把鸡蛋卖了收点钱或者换一些鸭蛋。 等绣儿忙完的时候也差不多应该吃饭了。 今天早饭做的大米粥里面加了好些豆子,绣儿特别喜欢吃。菜有张王氏淹的小辣椒,盐鸭蛋,还有昨天晚上剩下今早上又在大锅里热了热白菜炖豆腐。绣儿吃得很香也很开心。 热热的粥熏得绣儿脸蛋红红的,明亮的杏眼微微弯着分外惹人疼。王可海想到绣儿的亲事,突然间有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小时候还需要抱着的孩子竟然到了出嫁的年纪,王可海在心里叹了口气,这就是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忘记说了,王可海其实识字,小时候在私塾里念过几年的书。王可海虽然脑子灵活,但是读书就是不行,他爹娘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劝也劝了就是不管用。 要说家里谁最疼绣儿,以前绣儿的爹和绣儿的姑父那是不分伯仲的,现在绣儿的爹没了,绣儿的姑父在家里那是最疼绣儿的。 从绣儿的姑姑把还在襁褓中的绣儿抱到王家村,喂奶喂饭洗尿布王可海都做过。王可海就觉得绣儿那么小小软软的一个娃,睡醒了一个人躺在炕上睁着大大的眼睛不哭不闹,哪里有点声就费力的往哪里瞅,特别惹人稀罕,比自己家里的三个皮小子强多了。 到了绣儿七八岁的时候,别人家的女孩子家里的话基本上都能干,能照顾家里的弟弟妹妹了,可是王可海看王伯东的时候还领着绣尔玩儿甚至教育三四岁的王伯东要让着姑姑。幸亏张王氏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说不能这么宠孩子,不然绣儿什么活不会做不说,那性子肯定就是刁钻蛮横的,这才开始把绣儿拘在家里学做活,但是地里的活却没学。 这就造成绣儿家里的是一把好手,织布纺线,裁衣做鞋,做饭做菜甚至是收拾家里的菜园子也比一般人强多了,但大地里的活还是半点都不会。 张王氏和王可海愿意让绣儿嫁给王木匠,也是因为王木匠有手艺,虽然王木匠现在家里穷没有地,但每个月总能得二三两的银子,绣儿不必下地干活,小两口也能攒下银子:以后攒点银子买了地可以把地佃出去或雇短工,绣儿把家顾好就行,要是绣儿与个没手艺的人成亲,以后肯定会下地,就像张王氏家里条件好可三个儿媳妇在农忙时也要下地抢收,绣儿的姑姑和姑父王可海舍不得绣儿这样累。 所以觉得王木匠真真是个好人选。 绣儿第一次烙饼,饼都糊了,就这样王可海还向绣儿的爹炫耀绣儿给烙的饼可好了。王可海看着绣儿就觉得自己再有个和绣儿年纪差不多大的儿子就好,那样绣儿就变成自己的儿媳妇了,永远不会离开这个家,可是王可海的三个儿子的孩子都不小了。 王可海也知道这样想是没用的。但任是谁,自己照顾大的孩子就要去别人家了,也是舍不得的。在王可海心中绣儿就是自己的亲闺女。 吃完饭绣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做衣服还有一些其他成亲用的东西,因为王张氏在吃饭的时候说了,绣儿也老大不小了要快点定亲,在开春时嫁出去,时间有些紧,让绣儿赶赶时间。 绣儿拿了一块花布打算做件新衣服,毕竟出了孝以后,就不用再穿素净甚至布料颜色发暗的衣服了。绣儿麻利的将布料裁好,仔细的开始一针一线的缝。不知不觉间两个时辰过去了,衣服差不多做好了,针脚又密又平又细绣儿趁屋里没有人偷偷抻抻脖子,透过糊着窗纸的窗子看见有人进了大门,又听见“王家嫂子,在吗?”绣儿刚想出屋,见姑姑已经把人迎了进来。 绣儿一看来人是上河村的李媒婆,因为李媒婆常年给人说媒,附近村里的人都认识她,秀儿叫了声“婶子”,就回了自己屋里。 绣儿觉得虽然姑姑说要快点可这也太快了,昨天晚上姑姑刚刚透露给自己话,今天就用媒婆上门,就像做梦似的。姑父领着自己玩,姑姑给自己扎头发的事就像发生在昨天。 虽然从姑姑那里听说自己要定亲成亲,但远没有像见到的李媒婆的那一瞬间一样,真切的感觉到自己长大了,都已经和姑姑差不多高,不久的以后自己就要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的人生活在一起。绣儿对和王成在一起的生活有些迷茫,她不知道王成具体的人怎么样,更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管好一个家。 绣儿坐在炕沿上,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干些什么,她想偷偷的听李媒婆和姑姑是怎样讲的,又想李媒婆肯会讲一些好话,但谁又知道李媒婆讲的是不是真的;表哥们和王成在一个村既然姑姑有意要让自己嫁给王成,王成肯定不会太差。 但绣儿想到春柳嫁人前,她婆家的人在村里的名声也是不错的,但她婆家的人对春柳不好;又觉反正嫁谁给自己都做不了主,就算自己能做主自己也不知道嫁给谁呀,绣儿就这样坐在炕沿上瞅着地面乱想,直到模模糊糊听见李媒婆说要回家的声音。 李媒婆这样早的来王可海家是因为王成给的谢媒钱挺高的,足足一百五十文,现在的白面四文一斤,猪肉才十几文一斤。李媒婆对谢媒钱很满意,只有王成和绣儿定亲,口袋里的一百五十文钱才真正算自己的,李媒婆等王河的娘离开后就赶紧来到了王可海家。 其实原按王成自己的想法谢媒钱要给三百文的,但王河的娘王大娘说太多了,只给一半就行,王成才给了一百五十文。今天早上王成吃完饭后,时间还早,就在自己的四间泥坯屋里看看自己成亲少什么东西,结果发现自己应该看屋里有什么东西。 王成一个人白天经常不在家,因此家里过日子用的东西基本上没有,毕竟不能要求自己一个光棍把家里的东西就添置全了。王成随后又收拾了院子,直到觉得时间不早了,应该去王河家里了。 王成就拿了三百文钱去了王河家,当时王大叔正在太阳底下边筐,王成叫了声“叔”,老汉抬起头:“哎,成子啊,大河他去了下河村,下河村有人捎信来说草儿(王河的女儿)姥姥(外婆)家有人病了。” 王成也蹲下,帮着顺了顺竹条说:“大河是应该去一趟,婶子在吗?我想找婶子帮帮忙。”王大叔说:“在屋里呢。你进屋去吧。”接着喊“他娘,成子来了。” 王大娘从屋里出来说:“进屋来,坐下来说话。”接着进屋倒了碗糖水递给王成。王成说:“婶子,我不喝了,今天来其实是想请您帮帮忙,你能不能去李媒婆那一趟,我想去王可海大伯那里去提亲。” 王大娘说:“这是好事啊,我这就去一趟上河村。”王成把三百文钱拿了出来,结果王大娘说:“这钱太多了,一半就不少了。”王成告辞后就回了家。 王成也没想到速度这么快,过了晌,结果王大娘就来说成了,后天送聘礼。当时王成听了还愣了愣,真成了啊。 王成心里美滋滋地,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儿。王大娘还说聘礼要送到张家村,明天你要去买聘礼,可以买些布,肉,鸡一类的,聘礼里也能放些银子还说了很多话。但王成事后表示他什么都没听见,耳朵边就是一句话,你后天就能去下聘礼了。 等王大娘走后,王成才真正反应过来。王成回到屋里拿出木匣子,拿了两块银子,颠了颠应该是六两。王成觉得这六两拿到聘礼里,剩下的二两多银子买些布肉鸡,聘礼就差不多了。这样剩下的一千多文。现在都腊月十六了,成亲怎么样也要过年了。 王成觉得过年期间自己去县城的刘员外家里去打家具还能得些银子,过年时给的工钱也高最少能的五两,现在欠的债都还清,等和绣儿成亲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王成安排自己今天晚上就去王大娘家请她帮着置办聘礼,明天买聘礼,后天下聘,大后天去刘员外那里。王成甚至想干完活的时候差不多也快到成亲的日子了,到时赚了钱再给绣儿买个银簪子。   ☆、第三章 王成下聘的日子 转眼间两天过去了,吃完早饭绣儿就会自己的房间里。绣儿回到张家村已经两天了。从李媒婆上门提亲事后,当天下午,大表哥王伯东就把绣儿送回了张家村绣儿大哥张柱家里。 绣儿的大嫂子张秦氏告诉绣儿今天定亲,要好好打扮打扮。绣儿其实不愿意擦胭脂抹粉,总觉得无论什么胭脂和粉的香气有味道,也不论它们香味的浓淡程度都是有点儿呛人的,绣儿自己闻不习惯。 可这次的胭脂是大嫂子为了让绣儿好好打扮,专门托人给绣儿在县城买来味道很淡的那种,绣儿不想拒绝大嫂子的好意。 绣儿坐在绣墩子上,看着双鱼纹铜镜中倒映出来的黄黄的脸觉得挺可乐的,绣儿总是想不明白这么小的一面铜镜上面映出的人的脸是黄黄,为什么人们总是对着它抹胭脂,不会颜色不均吗。 绣儿这次接过大嫂子给的的脂粉对着铜镜,看着自己脸的时候有着少许的庆幸,幸好自己只是淡淡的抹一点,不必担心涂成花猫脸。绣儿可是见到过自己的侄女豌豆(张柳),偷偷擦二嫂张曹氏的胭脂,结果成了小花猫。 突然院子里传来一声清脆的童声“小姑姑,张柳来了。”一个穿着大红色绵袄梳着“三角儿”的圆圆胖胖的小丫头就蹦蹦跳跳地进了院子,嘴里还说“大伯娘,我在我姥姥家给你带了一些好东西,我娘一会儿给你送来。” 张柳对这里很熟悉,毕竟是张柳的大伯家。 她也不需要别人回答。就进了绣儿的屋子了,嘴里的的话也没停,“小姑姑,我要知道你前天回来,说什么我也不去我姥姥家,我可想你了小姑姑,小姑姑,你知道我想你吗?小姑姑,你想我了没有?” 绣儿想小豌豆(张柳)这个小话唠肯定不用别人回答,结果还真是这样,“小姑姑,昨天晚上爹就把我接回家了,我说想你了要来看你,爹和娘都不同意,你说气人不气人?” 七八岁的小女孩还故意做出生气的表情,煞是可爱,惹得绣儿不禁笑她,张柳也不生气。 张柳的姥姥家离张家村很远,绣儿知道张柳坐牛车回到家需要整整一天的时间,张柳昨天回到家肯定很晚了,而且张家村附近没有山,但张柳的姥姥家离山近,每次去张柳姥姥家都回带些山货回来,那里的山货既便宜又好吃,绣儿想二哥肯定回带些山核桃,栗子,野兔子回来。 张柳接着说:“小姑姑你先别笑我,你不知道我这次在我姥姥家带回了什么?特别可爱,特别漂亮就像我一样,”张柳觉得自己长得漂亮,也喜欢听人夸她漂亮,“小姑姑,你猜猜什么,是白色的,是一只小白兔。” 绣儿就笑眯眯的听着,“小姑姑你知道吗?小舅舅说在山上白色的兔子特别少,走了大运才能抓到,捉到活的就更少了。”张柳叹了口气,“哎,这么让人稀罕的东西,三哥,不,地瓜哥竟然想把它炖了。” 一个稍微有点发福的三十岁左右的妇人端了一盘花生和一盘葵花籽进来,妇人长得一副福气样,圆圆的脸上充满笑意,一看就是个好相处的人,这就是绣儿的大嫂子张秦氏。 绣儿接过来花生和葵花籽放在炕上。张秦氏特别爱逗张柳,家里人都知道张柳是个会哄人爱漂亮但有一个“大烦恼”的小话唠,大烦恼就是绣儿的爹说孩子取个贱名好养活,于是张柳的堂哥哥哥包括张柳每个人都有了小名。 所以张柳又叫豌豆。张柳不仅最不喜欢别人叫她豌豆,而且在她哥哥们惹到她的时候,张柳就会叫他们的小名再加上一个哥字,比如张柳叫他的三哥为地瓜哥,就是因为绣儿的三侄子张松小名叫地瓜。 张秦氏进来的时候正听见最后一句话,张秦氏说:“小豌豆,你三哥怎么惹你了?”张柳一听就像只炸毛的小猫“大伯娘,不是说了吗?我叫张柳,大伯娘,能不能叫我张柳,别叫我小豌豆好不好,也别叫我大豌豆,大伯娘,我才不要和豌豆一样圆圆滚滚的。” 一番话惹得张秦氏和绣儿止不住的笑。张柳听村里的老人说过叫什么像什么,张柳虽然不太相信这句话,也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但是张柳不想自己长大了像一个非常非常大的豌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叫张柳吧,没听过村里的奶奶大娘婶子们都说河边的柳树长得好。 其实在张柳的小脑袋里,张柳觉得自己现在圆圆胖胖的就是因为小时候叫豌豆的原因,虽然现在的张柳也不大。绣儿就这样听着张柳的童言童语好不开心。于此同时,王成正准备着去张家村下聘礼。 王成这几天一直处于兴奋状态,谁看见王成都会觉得王成喜事将近。可不是嘛!还真是喜事将近,今天就要去下聘礼。 王成将昨天买来的聘礼都搬到借来的牛车上,又到屋里把六两银子揣在怀里。把牛车赶出院门,这时王大娘和李媒婆已经穿着干净整洁的衣服,在门前的枣树下等着了,因为王成的爹娘都没了,王成和王河一家的关系好,所以今天王大娘就陪着王成去下聘礼。 王成一出来,王大娘就觉得今天的王成格外的精神。还真是这样,王成自己也觉得自己今天浑身是劲儿。对于王成而言今天不仅仅是定亲这么简单,而且是他在这个世间重新拥有一个家的一大步,他从今以后就不再是孤身一人,有人将陪着他走过以后的风风雨雨。 王成觉得今天的太阳分外的暖,就连吹在脸上的风都不像以前那么刮脸。 王成与王大娘、李媒婆打过招呼,让王大娘、李媒婆坐上牛车,王成在前面赶车。一路上王大娘和李媒婆说着自个的孙子孙女的的零碎事,王成也插不进话去。王成也不想插话,就这样一边听着王大娘和李媒婆闲话家常,一边想自己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无论孩子们听不听话,闯不闯祸,都是自己血脉的延续。 王成甚至想如果自己有儿子,就送儿子去读书,如果有女儿就要让她有花戴有新衣穿有糖吃,让她做自己的小棉袄,自己回到家儿子女儿会大声喊自己爹。王家村和张家村离的不远,坐牛车也就不到半个时辰。 当王成快到来到张柱(绣儿的大哥)家里的时候,就听见张柱家整个院子里都闹哄哄的。 因为今天绣儿定亲,王可海一大家子都来了,院子里有二十多将近三十个人,其中大部分的人是孩子,本来就很乱,又因为绣儿的二哥张栓昨天从他丈人家带了好多的山货回来,早上绣儿的二嫂张曹氏就把山货里一半多的的山核桃、栗子,榛子送到了大嫂家。这些山货对孩子甚至大人来说是稀罕物,孩子们都吵吵着要多要些。特别是张柳,话就没停下过。 王成进院子大门时的的时候,王张氏正在院子里给孩子们山核桃。张柳先看见的王成,说:“姑奶奶,王木匠来了,怎么里还扛着……”话还没说完就被张曹氏打断了,“张榆(绣儿大哥家的大儿子)领着你弟弟妹妹出去玩吧,记得别到河里的冰上去。” 孩子们出去,整个院子安静了下来。前后两村,都是认识的,相互不用人介绍。 王成就直接按照绣儿喊人了,喊得很亲热。 绣儿的姑姑、俩亲嫂子、三个表嫂子都觉得凭王成喊人的这态度,就可以发现王成对这婚事是很满意的,就对绣儿以后的日子更放心了。 绣儿的姑父、表哥们的心里基本上就想着绣儿都要定到你家了,无论喊得多么亲热都遮不住你占了大便宜的事实。 绣儿的姑姑和嫂子们与王大娘定下了婚期,婚期其实是绣儿哥哥做主定下的,但绣儿的哥哥不能直接把婚期告诉王成这个新郎啊。婚期定在正月二十六。 绣儿虽然在屋子里一直没出来,但也趁王成从院门到屋门的这段距离看清了王成的长相。王成的的长相不差,浓眉大眼,鼻子不挺,嘴唇有点厚,整个人看起来有一份憨厚,也有一份精明。绣儿觉着王成还不错。绣儿想和王成这样的人在一起过日子自己能行。 绣儿在自己屋里能听见客厅里的说话声。绣儿听到王成说在过年的时候要去县城做活的时候,觉得王成真不容易,大过年的还不能回家(其实对没成亲的王成来说,在哪过年都一样,反正就自己一个人)。没多长时间王成就和李媒婆、王大娘一起走了。 等王成走后,绣儿看到客厅里放着的两个猪后肘,几丈布,六两银子,心里挺高兴的。 在这里一般的聘礼也就是六七两银子,凭王成的家境置办这份聘礼是对自己很看重的。在绣儿所在的村子及其附近聘礼的多少可以代表男方对女方看重程度。   ☆、第四章 爆竹声中一岁除 日子慢慢的走,年关很快就到了。 村子里的人家基本上是二十三祭灶天, 二十四写联对, 二十五做豆腐, 二十六割年肉, 二十七,杀只鸡 ,二十八,蒸馒头, 二十九,去打酒 ,年三十儿,包饺子。 初一初二磕头儿,初三初四耍球儿 ,初一祭祖,初二拜年 ,初三老鼠娶亲 ,初四,迎神接,初五破五,初六送神,初七人日 ,初八顺星 ,初九玉帝诞辰,十三到十五闹元宵。 定亲后的日子对绣儿来说与往年没有什么太多的不同。因为绣儿近几年在王家村待的时间不多,绣儿和村里近几年嫁进来的小媳妇不熟悉,与绣儿熟悉的姑娘一般都出嫁了,所以绣儿在家也没多少说话聊天的人。这期间绣儿基本上都呆在屋子里,做一些鞋袜。 因为从绣儿定亲后,张秦氏就让绣儿呆在屋子里做针线活,说是定亲了要好好养养,费力气沾水或者有点脏的活一点都不让绣儿干。其实绣儿觉得自己根本就不用养。绣儿每天都会用淘米水洗脸,即使在冬天绣儿白皙的脸蛋儿也是白白嫩嫩的,掐一把仿佛能出水。 也许因为快过年了,最近的油水儿有点多,绣儿还觉得自己胖了。有一天,绣儿问张秦氏自己是不是胖了,张秦氏竟然说胖了才好有娃,绣儿的脸腾一下子红了。 张柳过年以后就八岁了,到了能学针线的时候了,绣儿绣花的本事是和一个被大户人家放出来的绣娘学的,在附近几个村里没有人能比的上绣儿。所以最近都是绣儿在教张柳做针线。 张柳性子跳脱,爱说话,爱凑热闹。虽然张柳平时粘着绣儿,但最近几天真不想和绣儿呆在一起,因为绣儿这几天不仅自己在做针线活还让张柳拿件破破的衣服缝,使张柳错过了杀猪的热闹,即使香香的杀猪菜,也没让张柳高兴。 绣儿没办法,只好哄张柳说给张柳做一双红色绣着小猫的小棉鞋,让她穿着去拜年,张柳才勉勉强强的继续跟着绣儿学针线活。今天张柳一大早就来了,她是来催绣儿地,对绣儿说:“小姑姑,我的棉鞋做好了没有?明天大年初一,不然我没的穿呀!小姑姑,明天我有新棉鞋穿么?” 绣儿故意逗张柳说:“哎呀,豌豆,你小姑姑我忘记给你做了怎么办呀?” 张柳的脸圆圆的,穿着棉袄整个身子也圆圆的,她听了绣儿的话,一着急把眼睛也瞪圆了,急急地大声说:“小姑姑,别叫我豌豆,我是张柳啊,小姑姑,你昨天还在鞋面上绣花来着,怎么就把我的鞋忘了呀?” 绣儿一看张柳有点急了,今天是年三十,可不能把孩惹哭了。绣儿赶紧上前捏了捏张柳肉肉的脸蛋说:“已经做好,逗你呢!” 果然张柳的立刻开心了:“小姑姑,我和你商量个事呗!你能不能现在拿出来让我试试,我就穿一小会儿。” 绣儿知道现在拿出来,张柳穿上肯定不会脱下来,万一脏了,明天张柳就不会有新鞋棉鞋穿了。绣儿看着眼巴巴等着的张柳心就软了,试着与张柳商量说:“那你穿上可要小心,别弄脏来了,不然明天我们穿新棉鞋就只有你穿着脏鞋子了。” 张柳忙点头并保证说:“小姑姑,你放心吧,我一定不会把鞋子弄脏的。”绣儿从炕角的包袱里拿出一双红色的小棉鞋。绣儿在每只鞋面上都绣了只憨态可掬的小猫,黄色的小猫在红色的缎面上显得整个鞋都那么精致。 张柳觉得鞋面上的小猫就像活了一样。绣儿又帮着张柳换了上新棉鞋。张柳在地上小心的走了两步,说:“小姑姑,我能不能穿着新棉鞋,去找春芽玩呀?”绣儿说:“可以,中午要早点回来吃饭。”张柳边往外走边说“知道了。” 这时张曹氏正好走进门,她右手提着一只兔子,左手提着两条鱼。张曹氏免不了嘱咐:“张柳,别去河里的冰上玩。”张柳答应了一声跑了出去。绣儿叫了声“二嫂,”说:“大嫂子在灶房。”张曹氏答应了一声,去了灶房。 时间在欢快喜悦的氛围中总是过得很快。等绣儿和两个嫂子包好饺子,炒好菜,村里已经响起了爆竹声,新年到了。 照常说大年三十晚上应该守夜,但因为张王氏和张曹氏准备年夜饭忙碌了一天,孩子也不大,所以就不坚持守夜要吃完饭后去歇息,好明天早上早起去拜年。 虽然人多,但吃年夜饭的时候也不用男女分桌,大年三十不就是要热热闹闹的嘛! 等男人放爆竹、祭祖结束,张王氏、张曹氏和绣儿就把炒菜,热腾腾的白面猪肉馅的饺子端上了桌。年夜饭很丰盛,只见饭桌上摆着红烧鲤鱼、辣子炒兔肉、炒鸡、猪头肉、炒藕片、炸山药、蒜苗炒鸡蛋,素丸子八个菜,一小坛自家酿的米酒。 一大家子围着饭桌边吃饭边说闲话,好不热闹。 张栓和张柱从地里的庄稼说到孩子,张柱说:“我看明年开春把石头(张榆,张柱的大儿子)他们四个送到镇上的王秀才那里去念书吧!毕竟下河村的刘秀才年纪太大了,精力不够。” 张栓人没有主见,他从小就听大哥的话。张柱既然说了,张栓当然没意见,张栓就说:“我听大哥的。” 其实张曹氏也不想自家的孩子在刘秀才那里念书了,刘秀才都六十了,老的眼睛都有点儿花了,孩子们在那念书真不是好事。因为张栓是个万事不管,只想伺候好自己几十亩庄稼的人,张曹氏本来就想着到大嫂家来商量给孩子们换个私塾念书,所以张曹氏更高兴。 张秦氏人长得福气,总是笑眯眯的,没有生气的时候,她也没意见。 绣儿就更高兴,绣儿对念书的事懂得不多,但绣儿就觉得到镇上去肯定比村里好,还决定趁这几天给每个侄子做件长衫,好让他们去新私塾的时候穿。张榆他们四个人,等绣儿出嫁后去镇上私塾念书就这样决定了。 第二天,初一早晨,是孩子们最兴奋的时候,他们拉帮结伙的去拜年。每到一户人家就会抓些花生,葵花籽,麦芽糖放在准备好的荷包里,装多少也不会挨大人的训斥。 过完初一,张栓和张柱连续几天都要去走亲戚。张秦氏和张曹氏就留在家里招待亲戚。但这与刚定亲的绣儿没多大关系。等忙忙碌碌的终于真正过完年,一家人开始准备绣的亲事。 绣儿觉得时间过得真快,刚给来拜年的孩子抓完糖,没隔几天元宵节也结束了,真正的过完了年。现在张柱和张栓在忙绣儿成亲的事。 可王成觉得时间是特别的那熬。王成在定亲后的第二天就来到县城刘员外家。刘员外的女儿刚刚和省城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定了亲,刘员外分外高兴,给每个工匠发了双份的工钱。王成一共拿到了十八两银子。 每天做完工,王成躺在大通铺上都在想绣儿,想绣儿正在干什么事。其实王成也想不出绣儿在干什么,毕竟无论定亲前,还是定亲后绣儿和王成都不熟悉,但这不妨碍王成自己想啊!甚至连着好几天,王成甚至会梦到绣儿。每次梦到绣儿醒回来后,王成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怎么还不到成亲的时候,要是绣儿现在就嫁给了自己那多好。 年三十晚上的时候,刘员外家管厨房的婆子,给工匠们端来饺子。王成吃着饺子,听着外面的爆竹声,想着绣儿明年过年时就会包饺子给自己吃,也许再等两年,年三十晚上还会有白白胖胖的小娃子陪着自己过年。 王成沉在自己的想象中,连在一块干活的伙计杨木匠和他说话都没听见。杨木匠也不在意,因为这几天王成总是这样。杨木匠也理解王成,毕竟小三十来岁的光棍儿快要成亲了,换成谁也会这样。 大年初一,王成不用上工,王成和留在刘员外家没有回家过年的人相互拜过年,就回到自己的住处,开始整理打大家具剩下的下脚料。刘员外家,给闺女打家具用的木头都是从南面专门运来的木料。王成就打算做几个笔筒送给绣儿的侄子们,至于张柳这个侄女就给她在县城里买丈花布。 一直到正月十二,王成在下工以后做了十二个笔筒,一个拨浪鼓。 到了正月十三晚上,王成做完了王员外家的活。 正月十四,王成上午去县里的铺子里花了二百文钱给张柳买了一丈的暗花粉色的绸布,甚至去了银楼花了三两银子给绣儿买了一个银绞丝镯子,又花了五文钱坐牛车回到家。 正月十五元宵节,王成也没正经过节,还是邻居王大娘端给王成一海碗花生馅儿的汤圆。 正月十六,王成开始为成亲做准备,提着一包甜糕去找到村子里专门管红白喜事的王可升,告诉王可升说:“自己正月二十六成亲,想请他帮忙。” 都是一个村的,王可升很痛快的答应了,并且说:“给我三两银子,买菜买酒你就不用管了,一定会给你办好的,保证席上荤菜够硬,你放心行了。” 王成还觉得自己的院墙太矮,大门也不结实。王成就请了人推到墙,重新垒。王成也想重新做个大门,但成亲的事多,虽然有隔壁王河一家人和王可升帮忙,但也没多少空闲时间。王成就打算成亲后,先不接别人的活,把自己家的院门做好。 成亲的日子终于到了。   ☆、第五章 成亲 天刚朦朦亮,绣儿就被张秦氏从被窝里拉了起来。 绣儿洗脸漱口后,张秦氏给绣儿拿过两个鸡蛋,说:“你先把鸡蛋吃了,一会儿该洗澡了。”绣儿接过鸡蛋,吃完一个后想去喝点水。 绣儿提起水壶就被张秦氏打断了,张秦氏说:“你今天不能喝水,万一出丑了可不好。”绣儿只好讪讪地把水壶放下,吃起另一个鸡蛋。 好不容易,绣儿吃完了鸡蛋,张秦氏说:“漱漱口,还有赶紧去趟净房,洗完澡后就该上妆了。” 洗澡水放好后,张秦氏在水里有加了一些带有竹子芳香的不知名的香料 。张秦氏出去时嘱咐绣儿:“好好泡泡,时间来的及。”绣儿褪下衣裙,开始泡澡。 今天绣儿泡的澡与平时泡澡不同,这次泡澡不仅是洗走身上的邪气还意味着幸运、长寿以及繁荣。 秀儿在浴桶里,想着昨天晚上二嫂子对自己的话。可是二嫂子平时说话那么爽利的人,昨天竟然吞吞吐吐的。即使二嫂子说的不明不白,绣儿也知道二嫂子说的是洞房的事儿。 当时绣儿觉得听着挺羞人的,也没仔细听,又因为二嫂子说的不清楚,现在绣儿只记得‘你也不用怕,疼一下就过去了,听妹夫的就行’。绣儿想这是哪和哪呀,我疼怎么还要听他的呀。绣儿的小矫情又犯了。 院子里越来越热闹,参加绣儿婚礼的人,陆陆续续来了。绣儿觉得泡的差不多了,从浴桶里出来,擦干身体 ,换上嫁衣。 这时,绣儿的二嫂子张曹氏进来说:“绣儿,去大嫂的屋里,全福婆子来了。”绣儿穿着换好的嫁衣走进大嫂的屋里。大嫂子正笑着和一个看上去三十出头的富态相妇人在说话。 绣儿知道这就是据说很有福气的,父母公婆俱在,儿女双全的全福人。妇人很健谈,笑眯眯的说:“这就是新娘子吧,长得真是漂亮。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新娘子了。” 绣儿只好冲着她笑笑,没有说话。全福婆子又说:“你家姑奶奶到了没?”张秦氏说:“昨天就到了,姑姑年纪大了,我今天没叫姑姑早起,毕竟今天还要闹一天,没时间歇息怕她受不了。”正说着,王张氏就推门进来了。 王张氏一进门就看见穿着大红色嫁衣,头发还有点儿湿的绣儿。绣儿的头发松松的挽着,大红色的嫁衣衬得脸色很好,清澈的杏眼,秀气的鼻子,天生上翘的嘴角,让人看上去就心生暖意。 全福婆子见王张氏一进门就看着绣儿,说道:“王家婶子,快坐下,绣儿一看就是有福气的,你以后可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了。”王张氏高兴地说:“我呀,就盼着绣儿有福气,希望这孩子好好过日子。” 王张氏转过头对张秦氏说:“叫你弟媳妇先别忙着招呼人了,叫她还有你表嫂们进来,差不多到梳头的时候了。”王张氏对张秦氏绝大多数的时候是满意的,她就觉得张秦氏这个人吧,脾气好,整天笑眯眯的,也挺疼秀儿的,是不真错。 可王张氏对张秦氏有时候又有点些不满意,那就是张秦氏拿不出做大嫂子的气派来,每次家里的红白喜事基本上都是张曹氏看着办,安排人,张秦氏不如张曹氏会安排事。每次张秦氏就只是在屋里屋里陪陪客人。 王张氏认为,就是张秦氏不能真正做到长嫂如母,但也要差不多才行呀,最起码遇见事不能叫别人拿主意啊,可张秦氏完全不是这样。 张秦氏把张曹氏,绣儿的表嫂们叫进屋。张秦氏给绣儿端来一盆温水,绣儿净了脸。全福婆子开始给绣儿“开脸”。 全福婆子用手拉着一根细绒线,在绣儿的脸上上上下下滚了几次。绣儿觉得脸上有点儿痒痒的,又有点儿痛痛的。“开脸”结束,全福婆子把绣儿的头发散开,开始“上头”,手拿着梳子,边梳头边唱着: “一梳梳到尾; 二梳姑娘白发齐眉; 三梳姑娘儿孙满地; 四梳老爷行好运,出路相逢遇贵人; 五梳五子登科来接契,五条银笋百样齐; 六梳亲朋来助庆,香闺对镜染胭红; 七梳七姐下凡配董永,鹊桥高架互轻平; 八梳八仙来贺寿,宝鸭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连环样样有; 十梳夫妻两老就到白头。” 刚刚听了前两句两句,绣儿的心里开始发酸,想着,今天自己就是娘家人泼出去的水了,眼里就含了泪,等全福婆子唱完梳头歌,绣儿的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屋子里的人谁也没有劝绣儿,都是这个时候走过来的人,知道闺女出门子时,对娘家的不舍。 王张氏上前,用一方棉布手帕给绣儿擦了擦泪说:“别哭了,好孩子,今天你就真正的长大了,成亲后和王成好好过日子。你爹娘临去的时候,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他们如果能看见你出嫁,一定会很开心的。”王张氏不说还好,这样一说绣儿就想到爹娘活着的时候对自己的好,泪流的更凶了。王张氏说完自己也流泪。 王张氏想着若是自己的弟弟和弟媳妇都在,他们看见绣儿出嫁那该多好啊,虽说自己把绣儿当亲闺女,当毕竟不是生她的人。结果王张氏和绣儿两人面对着面哭,张秦氏,张曹氏和三个表嫂也含着泪。 全福婆子一看这样可不行,一会儿新娘的眼睛肿了,可就不好了。全福婆子就说:“好了,好了,都别伤心了,大喜的日子都高高兴兴的,昨天晚上哭嫁不是已经都结束了吗?” 小王张氏(绣儿的大表嫂)这才擦了擦眼泪,劝王张氏说:“娘,别哭了,绣儿以后不是离得咱家更近了吗?什么时候想绣儿了就去串门那多方便。”每个人都收了眼泪,绣儿重新洗了脸,全福婆子就要给绣儿化妆挽发。 “嘭、嘭、嘭……”院子外的爆竹声响了起来,新郎王成到了。院子里传来:“打新姑爷啊!”的吆喝声。新婚三天不分大小,新郎要娶新娘一般都会挨打。迎亲的时候,新娘的娘家人会打新郎,以便告诉新郎成亲后不能欺负新娘,新娘可是有娘家撑腰的。 成亲时,世族会有催妆诗之类的,但老百姓基本上不识字,所以这个时候新郎散点铜钱,接受一些小玩笑就可以了。很快王成就进了院子,这时候绣儿已经盖上大红盖头了。 绣儿在厅里,对着爹娘的牌位磕头,谢过爹娘的生养之恩。绣儿又对着王张氏和王可海磕头,谢谢他们的养育之恩。村里来帮忙的人,都说绣儿做得好。人们都说绣儿是个知道感恩的孩子。 村里的人都知道绣儿基本上是在王可海家长大的,可有人不清楚,王可海一家人有多么疼绣儿,就问:“张栓他姑一家子对张栓的妹妹好吗?毕竟是亲戚家。” 村里四五十岁的人就说:“人家姑父,也是真疼孩子,绣儿六七了,王可海那时大中午的还领着绣儿沾知了。” 王可海没想到。绣儿给绣儿的爹娘磕头后,还给自己磕头。绣儿在成亲的时候个王可海磕头,可就是把王可海看成自己的爹了呀,以后过寿甚至白事时,要按照闺女的标准做。王可海这个农家老汉,眼一下子就红了,嘴里就说:“好闺女,快起来,王成那小子如果以后欺负你,我就去揍他。” 绣儿听着点点头。 其实闺女出门时,长辈是不应该这么说的。最起码也要让闺女和姑爷和和□□的过日子。王可海是太感动了,一下子把心里话讲了出来。 这个时候张秦氏和张曹氏已经避开了,因为嫂字有着扫帚星的扫字的谐音,是故人们相信嫂嫂于出门时相送会带来不吉利。绣儿的大哥背起秀儿,将绣儿送到迎亲的牛车上,据说新娘双脚着地的话就会带来恶运。 牛车离开不久,张栓将一碗清水、白米撒在车后,代表绣儿已是泼出去的水,以后的一切再也不予过问,并祝绣儿事事有成,有吃有穿。 王成迎亲回去时,还要另走一条路回去,以取不会走回头路之意。回去的路上正好经过村外面的一条河,王成把准备好的红毡盖在牛车的前面,作为“避邪”的意思。 到了王成家们口,牛车停了下来,听见有人喊:“新媳妇到了,快放爆竹,跨火盆。”有好多小孩子们围在牛车旁边,挤挤攘攘的,送嫁的人只好把准备好的花生撒下去。小孩子们去抢花生了,王成才扶着绣儿进门跨火盆。 火盆是放置于大门口的一盆火,让新娘迈过去,寓意婚后的日子红红火火。绣儿后来听村里的人对她讲,“你跨火盆的时候,火特别旺,差点将你的裙子点着,怪不得,你家的日子越来越红火。” 接下来要拜天地,进了屋子,王成就放开绣儿的手。 绣儿在盖头下,只能看见王成的大脚,看了几眼觉得他的鞋估计是在哪买来的,鞋子做的比不上自己做的好。绣儿在事后想过很多次,为什么别人拜堂的时候都是会紧张的,怎么自己当时就想王成的鞋不好呢?难不成自己的脑子缺根弦。 有主办婚事的的人高声喊: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齐入洞房。” 绣儿按照李媒婆的提示跪下磕头,与王成进来里屋。 绣儿坐在炕边上,王河家就说:“新郎赶紧去陪酒,新娘子就由我照顾着。” 这样王成没和绣儿说一句话就出去了。王河家又说:“弟妹记得千万别掀盖头,时间不早了,你也饿了吧,我去厨房那里去给你拿点吃的。”王河家风风火火的也出去了,只留绣儿自己顶着盖头在屋里坐着。   ☆、第六章 尴尬的洞房夜 王成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夜已经深了。 王成在院子看了看新房里方向。烛光透过管着的窗子,密密麻麻的包裹起王成的心,王成说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感受,好像是暖暖的又好像不是,好像甜甜的但有觉得有点酸酸涩涩的。王成想到绣儿就在屋子里等着去自己掀盖头,王成的心就仿佛长了翅膀。 王成轻飘飘地走进屋里。屋里的红烛静静地燃着,绣儿顶着大红色地盖头端庄地坐在炕上,整个情景好像是在王成梦里偷偷跑出来的。王成狠狠地搓了搓脸,这是王成下意识地动作,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这时的绣儿其实已经坐立不安了,绣儿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自己待会儿会面临什么场面,因为绣儿的葵水在前一刻来了。绣儿只觉得自己就像被压上端头台的犯人,只等着判官一声令下,刽子手就会拿起大刀将自己的头砍下。绣儿的耳朵听见王成的脚步声,觉得王成离自己越来越近,绣儿紧张地整个大脑一片空白。 王成用一个秤杆将绣儿的盖头挑起,就看见绣儿美丽的脸。灯光下看美人越看越美,绣儿虽然不是倾国倾城的祸水级美女,但也是秀美的小家碧玉,别有一番韵味。绣儿突然觉地自己眼前的红色消失了,终于反应过来,王成已经把自己的盖头掀起来了。 绣儿低着头,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看王成。王成一副呆呆的样子站在那一动不动,好像一只木雕的呆头鹅。 绣儿咳嗽了声,王成终于反应过来,说:“我能不能喊你娘子?”绣儿也不抬头只小声地“嗯”一声。王成说:“娘子,那我去给你端饭。” 王成给绣儿端来一碗小米粥,三个白面馒头,一碗腊肉炒白菜,一盘醋炒土豆丝。王成将饭菜摆在屋里的桌子上。绣儿吃饭的时候,王成将被子铺好了。王成将被子铺好后,也坐到桌子旁边。王成并没有动筷子,只是看着绣儿吃饭。 任谁吃饭的时候,有个人目光灼灼的听着你,也怕消化不良。绣儿匆匆地吃完饭,对着王成说:“你不吃点儿吗?”王成这才吃起绣儿剩下的馒头和菜。王成吃完后,直接将碗和盘子端了出去。 绣儿在屋里反复地想一会儿可怎么告诉王成,自己的葵水来了啊。绣儿怎么想怎么觉得和一个陌生地男子说这么私密的事总是不妥当的。绣儿想不到,怎样才能用一种不那么尴尬的方式说出来。 洗漱完毕,绣儿和王成都上了炕。绣儿在炕里面躺着,王成在炕边上。王成在炕上翻了翻身,对着绣儿说:“今天,我很高兴。”绣儿“嗯”了一声。王成的手慢慢的滑向绣儿的身边,刚刚碰到绣儿的脸。 绣儿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绣儿的脸红的发烫,发出的声小小地:“我今天不方便,你……”,绣儿最后的话还是没有发出。 王成之前虽然没有有过女人,但在外面做活的时候,也听人们说过女人家的事,王成说:“没事儿,你睡吧。” 王成的手从绣儿的脸上拿下来,附上绣儿的手,慢慢的摸着。王成一会儿又将自己的大手包起绣儿的手。王成心想:绣儿的手真软,好像没有骨头;绣儿的手好滑,好像刚刚盛出的豆腐脑;绣儿的手真小,自己的手都能把绣儿的手包起来。 绣儿不知道为什么王成拿起自己的手不放,绣儿只好任王成捉着自己的手。就这样,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着了。王成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大约四更天的时候,绣儿模糊的醒来,那时的王成刚刚睡着。绣儿想出去方便,可是要跨过王成。绣儿就想自己迈大步的跨过王成,王成也许不会发觉。 绣儿刚迈出一条腿,王成就睁开了眼。王成毕竟刚刚睡着,睡得不熟,也睡得不踏实。 王成出声说:“娘子,你想干什么,我帮你。是不是渴了啊?”绣儿的脸刷一下子红了,如果蜡烛的光稍微再亮一点儿,王成就会发现绣儿的脸通红,王成会觉得出自己说错了话,可两根蜡烛的光是黄色的。 绣儿听到王成这样说更觉得不好意思,难不成说我要在你身上迈过去,然后去厕所,就是杀了绣儿,绣儿也说不出口。 王成下了炕,倒了碗水,对绣儿说:“现在的水,有点凉了。我去烧点热的吧。”王成出去烧水,绣儿想着他去就去吧,自己就正好去方便。 绣儿下了炕,刚披一件衣服穿上鞋子。王成就端了晚睡进来。原来王河家担心王成夜里用水,在王成烧水的大锅下,天了一块木头,现在的水还有点儿热。 王成说,:“你下来干什么?下面冷,你快去炕上。”绣儿特别想对王成大声的喊,你赶紧闭嘴吧,我只是想去厕所,可是绣儿不好意思这么说。 绣儿只好不言语,低着头往外走,心想你见我出去,就应该知道,我是想干什么去了吧! 绣儿还真高估了王成此时的脑子。王成见绣儿往屋外走,以为自己惹到了绣儿。王成的脑子现在也真是浆糊,但他担心绣儿。 绣儿在前面走,他在后面跟着。绣儿走到院子中间的时候,见王成还跟着,心里就着急了心想我去厕所,你可是跟着我干嘛呀?绣儿下了决心要告诉王成让他回屋,又怕王成问自己到底去干什么,只好说你会屋去。 但在王成看来,这就是绣儿真正生气了,绣儿不想和自己过日子,刚刚成亲大半夜的就要回娘家。王成也不想想,绣儿睡觉前的表现没有对王成不满意的地方。王成的声音都变了,“娘子,我是不是惹到你了,你大半夜的就出去,我以后会对你好的,你千万别走啊!娘子。” 绣儿听了这话也完全愣住了,自己什么时候不想和他过日子了。王成见绣儿愣住了,以为自己猜准了,又说:“就算你想走,也要明天走啊,今天我去别的屋里,你自己先去歇着。” 绣儿听完王成的话就明白王成是误会了,想王成是以后要和自己过一辈子的人,就期期艾艾的说:“我只是想去厕所。”说完也不管王成的反应跑着去了厕所。 正月二十六的晚上,连月亮也没有,因为今天刚办了喜事,院子里有点儿乱。 绣儿没看清脚下,又走得急,结果被一块木头绊倒了,一下子坐在地上,崴到了脚。王成听见绣儿对自己说只是去厕所心里来不及高兴就觉得很尴尬,右手揉揉头,转身往屋里走就听见绣儿“哎哟”一声。 王成快跑了两步,将绣儿抱起来,朝厕所走去。到了厕所,王成放下了绣儿,就站在厕所的门口,王成说:“天黑我看不见。”绣儿不愿意解手的时候王成就在边上看着。 老夫老妻这样做双方都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关键是绣儿和王成是刚刚成亲,还没洞房的两个新人。可是绣儿觉得自己今天晚上闹出的事够多了,多这一件事也没什么。这纯粹是债多了不愁人,虱子多了不痒,索性破罐子破摔,王成愿意在这等着就等着吧,反正也看不清。 王成把绣儿抱回到炕上,说:“娘子,你等着点儿,我去拿点药膏给你涂在脚上。”绣儿把鞋脱下来,感到一阵钻心的疼,就看见自己的脚已经肿起来了。王成把药膏拿过来,绣儿想自己上药,但王成不答应。 王成把绣儿没崴到的脚上的鞋子脱了下来,说:“娘子,你在炕上躺着,我给你上药。”上好药,按说是该睡觉了,但是这样折腾下来,无论是绣儿还是王成都不困了。 绣儿觉得尴尬,就在躺在炕上装睡,但王成能从绣儿的呼吸声听出,绣儿根本没睡着。王成心里想今天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以为绣儿要回娘家,绣儿也不会崴到脚。 王成等了一段时间听见绣儿还没有睡着,就叫了声“娘子。”绣儿在装睡中,没搭理王成。王成继续说:“娘子,今天都怪我。”绣儿听了想这事不怪你,都是自己不小心。 王成接着说:“娘子,你放心,以后我一定把院子收拾干净,娘子,你不知道,成亲的时候我多么高兴。娘子你今天高兴吗?你一定不高兴,刚成亲就崴到脚,我看着就替你疼的上,娘子,你如果疼的厉害你就要我一口,撒撒气……” 绣儿想我又不属狗,这么大了还咬你口,那我是什么人啊。王成没有停下的趋势,绣儿不好意思在装睡觉。绣儿开口说:“嗯,我知道。”王成见绣儿装睡,没指望绣儿今天晚上会和自己说话,毕竟谁伤了脚,心情也不会好。 王成听见绣儿开始和自己说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王成就像把家底都告诉绣儿。 王成在炕上做起来,稍微往前一爬,就从炕桌上把木匣子拿了过来,直接放在绣儿的 身上。王成说:“娘子,咱家的钱都在这,以后你拿着。” 绣儿也是个小财迷,一听自己以后管家高兴的直接做起来,打开里面一看,里面有铜钱,有四五两银子,还有一个银绞丝镯子加一根木钗子。绣儿说:“你怎么还有银镯子?” 王成说:“这镯子是要送给你的,娘子,但我看见你手上的镯子比这个好,就想着以后送给你个好的,这个不好意思送给你。”绣儿是个聪明人,不然绣儿的两个嫂子和三个表嫂也不会那么疼绣儿,毕竟绣儿只是个小姑子。 绣儿知道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事实上王成买的银绞丝镯子是不错的,但不能和绣儿右手上戴的比。毕竟绣儿右手上的镯子是绣儿娘的陪嫁。 绣儿和王成已经说了几句话,两人就熟悉了好多。绣儿直接把镯子套在左手上,说:“我很喜欢,以后你再给我买好的。” 这就看出绣儿从小没缺过东西来了,她就算成了亲也没真正长大,一个居家过日子的农家女儿,现在应该说的是这个我喜欢但以后得钱留着吧。 王成见绣儿带上自己买的镯子只觉得心里说不出的高兴。   ☆、第七章 绣儿哭了 绣儿说完话,觉得这样的话是不应该在自己嘴里说出去的,就像自己姑姑昨天对自己讲的“你以后要好好持家过日子,你男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拼命,你要与他相扶相持,别总觉得他能给你的东西比不上别人,你要惜福。” 绣儿赶紧改口:“现在这个就不错了,我说以后买好的是给咱们的孩子留着的。”绣儿觉得自己越说错的越多,干脆说:“我听你的。”王成更乐了。 王成想绣儿都说到要给自己生孩了,那绣儿就是将生孩子的事已经好好想过了。其实两人只是话赶话讲到这里。如果王成知道在将来的某一天,两人因为照顾孩子而把生活扰的一团乱,王成一定会从现在开始练习下怎样照顾孩子。可是王成不知道,王成现在正盼望着自己家里添一个孩子。 王成说:“好,那听我的,每次买两个,你一个,孩子一个。” 绣儿说:"什么我一个,孩子一个,孩子现在还没影呢?” 王成说:“肯定会有的,这不是提前打算吗?”王成顿了顿说:“你身子干净了,孩子很快就会来的。” 绣儿见越说越远,还朝着一个诡异的方向去,不得不转移话题。绣儿说:“你去看看喜烛还亮着吗?” 其实蜡烛就在绣儿和王成屋里的桌子上,一抬头就能看见,绣儿这是实在想不出别的什么话来转移话题了。 王成转过头,发现蜡烛快燃尽了,天已经微微亮了。王成对绣儿说:“两支蜡烛都着着,我们一定会一起到老的。” 王成准备起床,院子里好多办喜事用的东西还没整理好呢。王成对绣儿说:“娘子,你再歇一会儿,一会儿我做完饭后叫你。” 王成又说:“娘子,小米粥好吗?” 绣儿想着第一天早上就叫王成烧火做饭,叫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怎么说自己呢?绣儿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懒婆娘,绣儿就想起床去做饭。绣儿说:“我去做饭吧。”绣儿起床时,动了一下腿,脚腕疼的厉害。 绣儿轻轻“嗳”了声。绣儿从小养的娇气。她只感觉怎么越来越疼,想着自己在这新婚的头一天就受了伤,自己是多么的倒霉啊!万一倒霉一辈子,自己可怎么活啊。 绣儿钻了牛角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就完了,绣儿是越想越伤心,想着想着竟然哭了起来。 其实这也不能怪绣儿这么大人了还哭,这的人都迷信,新婚第一天不顺是日子不好过的兆头。 王成以为绣儿在睡觉,自己在在灶房里哼着小曲烧开水,把小米下锅后,又将昨天没动过的清蒸鱼和豆腐热好。 王成刚到屋门,就听见绣儿哭的抽抽哒哒的。王成是真担心也真心疼绣儿。听见绣儿在哭他就着急了,赶紧跑进屋,搂着绣儿。绣儿正处在觉得自己没什么好日子过得灰暗里。 王成搂住绣儿,绣儿就觉得王成就是自己最后的依靠了,绣儿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抱住王成说:“自己是个充满霉运的人。”别的也不说,就是自己一个劲儿的哭。王成是木匠只信鲁班,别的就一般!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不但不生气,还很高兴。王成认为这是绣儿怕连累自己,绣儿想好好过日子的表现,如果不想和自己过日子,绣儿干嘛担心自己的命不好。 在王成心里绣儿的命好不好的不说,肯定不差,绣儿小时候有家人疼,出嫁后,自己会对她好,绣儿只做个简简单单无需对银钱忧愁的人就行了。王成高兴归高兴但是还要安慰绣儿啊! 王成没哄过女人,他就笨笨的拍着绣儿的后背说:“多大点事,娘子,咱家供着鲁班呢,别的神佛会给面子的。再说,你家没有木匠,你不了解木匠家里的事,木匠讲究好事多磨。” 绣儿就这样在成亲的第一天被王成骗了,王成的话都是自己胡编的。 王成看了看绣儿的脚,觉得绣儿的脚肿的更厉害了。 王成提议道:“不然先去看大夫,然后再回来吃饭吧!”这新婚第一天,就去看大夫,还只是因为脚疼,多强大的神经也做不到啊。绣儿摇头说不去。王成是真的担心绣儿,说:“那我去给你请大夫。” 绣儿当然不能同意,不到一天的时间,绣儿也知道王成对自己好,绣儿和王成也不客气了,直接说:“你别去,崴到脚少动些就行,我没那么娇气,咱两刚成亲,去请大夫大多不好,虽然你信鲁班,但我也不想第一天就看大夫。” 绣儿一边说着一边还抬了抬脚,“不是很疼了。可不能今天请大夫。” 王成看着绣儿肿的穿不进鞋子的脚,还是不放心,但也不愿意反驳绣儿的话,只是说:“你觉得脚疼得严重的话,可千万别忍着,咱就去看大夫。你坐着,我去给你打盆水,你洗漱后咱在炕上吃饭。” 王成给绣儿端来水,绣儿是因为脚疼真不想动,就由着王成自己一个人忙活。吃完饭绣儿心里过不去,觉得自己就是在欺负老实人,就说:“你也别什么自己都干了,看看有什么不需要动腿的活我来干。” 王成从定亲后就想着绣儿嫁给自己后,决不能让绣儿在家受到委屈,这其中当然包括不让绣儿受累。更何况绣儿现在崴到了脚,王成就更不可能让绣儿干活,但王成听了绣儿的话,即使绣儿不干,王成也就觉得心里高兴。 王成平时的活就累,对于王成来说收拾昨天办完喜事后乱糟糟的院子还是很轻松的。 王成就说:“不用,媳妇是用来疼的,我可舍不得娘子带上干活。”绣儿听了王成的话就在心里决定自己以后要做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总之好媳妇是怎么做的绣儿就想着自己怎么来。 “成子,在吗?”王河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原来王河是要来帮着收拾院子的。王成就赶紧答道:“在呢,进来吧。” 王河今天不好意思进去,王河出门的时候,王河家就嘱咐了王河,现在王成成亲了,大早上的你可不能进人家的新房去。所以王河就说:“不进去了,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绣儿就示意王成出去,毕竟这时候,绣儿和王河是一点都不熟,不好叫王河进来。王河见到王成眼圈发黑,就不怀好意地笑着,小声说:“行啊,兄弟,这是折腾的一晚上没睡啊。”王河是猜中了结果,没猜中原因。 王成是折腾了一夜几乎没睡,可这个折腾与王河想的折腾一点儿都不一样。虽然王成和王河是好兄弟,但王成也不想把绣儿和自己昨晚的事说给王河听。 王成觉得自己院子里的东西自己一上午就可以干完,就打发王河回去说:“不用了,你家里现在编筐能挣个钱,你回家忙吧,我这里自己就行。”王成就这样走了。 过了中午,王河家就来到绣儿家串门。当时绣儿早上哭过的后遗症还在,绣儿的眼睛又红又肿。王河家看见看见绣儿这样,心里有点担心,这刚成亲可是出了什么大事,怎么眼睛中的像核桃?王河家也不好意思问。 虽然说王河和王成的关系很好,但王河家和绣儿只见过几面,那还是绣儿在王可海家住着的时候。绣儿见王河家来了,知道这家人与王成交好。虽然绣儿的头有点痛,但还是热情周到的接待了王河家。但在王河家看来绣儿这是在强颜欢笑。 王河家也是一个热心的人,她自己不知道怎么办,她回到家就和自己的婆婆说绣儿的眼睛都肿了。王河的娘王大娘那是看着王成长大的,俗话说“好亲不如近邻”,王成的娘还真挺担心王成小两口的。王大娘就决定去王可海,找绣儿的姑姑,让王张氏开解开解绣儿。 王大娘对于绣儿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只是对王张氏说:“你去看看她吧!哭的眼睛都肿了,是不是对王成有些误会啊,王成这孩子还是不错的。”王张氏听见绣儿肿了眼睛,心里就着急了。这时王可海没在家,王张氏就关了门,着急忙慌地和王大娘去了王成家。 王大娘觉得自己在的话,绣儿和她姑姑说起话来不方便。王大娘就对王张氏:“你也别着急,好好对孩子讲。”王大娘就回了自己家。 王张氏她着急,没敲门就进了屋。这个时候王成去还办喜事借来的桌椅板凳了,只有绣儿一个人在炕上盖着被子睡觉。王张氏一看,就觉得心里又气又疼。 王张氏就想,绣儿是个有小性子但招人疼的孩子,你哭的眼睛都肿了,怎么还睡得这么踏实,你就不会和我说声啊?王张氏把绣儿叫醒,绣儿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王张氏说:“出了多大的事啊,你和我说说?”把绣儿直接说懵了。王张氏见绣儿不说话,以为自己说对了,接着说:“绣儿,没什么大不了的,我这就接你回家。” 绣儿说:“不是三天回门吗,难道木匠家这也不一样,等王成回来,我和他一起回去。” 王张氏说:“行,一起回,”刚说完才觉得不对劲,如果因为王成的事哭的眼睛肿了,绣儿不该是这反应啊。于是王张氏问她因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绣儿只好将昨天晚上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事支支吾吾的讲给王张氏。 王张氏听了,不知是气还是乐的说了句:“你可是我的小姑奶奶。”走了出去。   ☆、第八章 三日回门 对于每一个出嫁女而言,回娘家总会有一种别人无法理解的兴奋,绣儿也不例外。今天一大早,绣儿就醒了。虽然绣儿只是离开娘家三天,但是这三天中经历的事可不少。 绣儿觉得好长时间没见到姑姑和姑父了,大嫂子一家和二嫂子一家了。其实也就两天没见到王张氏,毕竟成婚的头一天,王张氏还来到这想要接绣儿回家住。绣儿想想这两天做的事,自己就感到很丢人。 这几天王成对绣儿很好,甚至都不用绣儿起床做饭,绣儿觉得自己再让王成养下去的话,就是在过和猪一样的生活。 昨天,绣儿给王成做衣服,王成竟然说:“等你脚好了再裁。”其实裁衣服,只有一点点儿的时间要站着。 绣儿的脚现在已经不那么疼了,虽然还有点肿,但绣儿只用一只脚用力时完全能坚持的到将衣服裁完。 至于想着让王成说不用绣儿做衣服,那完全是做梦比较快,王成想穿绣儿做的衣服已经很久了,没张口说娘子你再多给我做几件,就是因为心疼绣儿的原因。 绣儿今天早起是准备自己做饭的,毕竟吃了几顿王成做的没滋没味的饭,已经不想再吃王成做的了。绣儿对王成做的饭的评价是吃不死人。要说味道如何,绣儿表示真没吃出来是什么味道。前两顿还好,有办亲事剩下来的菜,但后几顿就是王成做的饭了。 毕竟人们过日子都精打细算,办亲事的剩菜本身几乎没有,王成饭量又大,从第二天早上起,绣儿就吃王成炒的菜。绣儿起的早,王成起的更早,绣儿到院子的时候,王成已经打扫好院子。 绣儿推开灶房的门,只见淘好的米,切好的白菜,摆在大锅旁边的桌子上,更不用提油盐酱醋这些调料了,只等着绣儿来点火炒一下就好了。 绣儿把火点着,王成就进来了。王成对着绣儿说:“你来回的起来脚疼,我看火,你只在上面忙就好。” 绣儿也不反驳,笑眯眯地对王成说:“好啊,相公。”绣儿叫王成相公还是昨天晚上王成提的,王成说我都叫你娘子了,你怎么也要叫我相公才对啊。 绣儿这才改口叫王成相公,不过,绣儿也提了要求在有人的时候叫王成当家的,毕竟村里的人叫自己丈夫相公的不多,绣儿不想在村里和别人不一样。就这样绣儿掌勺,王成看火,做了一份炒酸白菜。 吃完饭,王成也不用绣儿收拾桌子,就叫绣儿去准备回门的东西。其实王成昨天晚上已经把绣儿的回门礼收拾好了,这只是变相的叫绣儿去休息。 绣儿就拿了一个小板凳,跳着放在装米的缸旁边坐下,瞅着王成说:“相公,你对我太好了。”王成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绣儿的脚不能使劲,王成就先把绣儿抱到牛车上,自己返回去将回门礼拿出来放在牛车上。王成赶着牛,绣儿坐在牛车上慢悠悠地,往张家村去。 张家的人一大早就准备这绣儿的回门了。特别是张柳,早上一起来就嘀咕个不停:“小姑姑,今天回家了,会给我带什么呢?千万别像春草的姑姑一样只带甜糕啊,最近牙齿不好,不能吃甜的啊,怎么办呢,不如偷偷地吃些,反正娘也不会发现,可是娘说那样就不是好孩子了……” 张曹氏见张柳这样,想着小姑子绣儿今天回门就不拘着张柳了。张柳知道绣儿回门是要到老宅的,张柳也不嫌冷,在大伯母那拿了个小马扎坐在院门外,等着绣儿。 绣儿到的时候,大哥一家子和二哥一家子就在老宅子里等着绣儿了。张柳见到绣儿来了,没等绣儿从牛车上下来就跑到绣儿的面前:“小姑姑,我等你很久了,小姑姑,你看我的手都冰凉冰凉的了。”张柳不仅说着还伸出小手,让绣儿看。 可不是嘛!张柳的手都冻红了。做姑姑大多数心疼侄子侄女的,绣儿看到心疼坏了。赶紧在牛车上跳下来,用一只脚支撑着身体,把张柳的手包在自己的手里,心疼的问道:“天这么冷,怎么不回屋里等着呢?” 张柳黑溜溜的大眼睛转了转,张柳不想告诉绣儿自己在这等着是想要确认今天绣儿回来会给自己带什么东西。 张柳突然发现绣儿的腿不对劲,张柳就赶忙问:“小姑姑,你的腿怎么了,怎么单脚着地?”绣儿说:“不小心崴到了。”张柳听了小大人一样说:“小姑姑,你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呢,以后走路一定要小心。小姑姑我扶你进去。” 张柳才八岁,她有什么力气扶着绣儿啊?绣儿觉得自己的侄女扶着自己的那份心意特别的好,绣儿就假装让张柳扶着,实际上自己一只脚往前蹦。 张柳扶着绣儿,大声的喊:“爹,娘,大伯,大伯娘,小姑姑来了。”这时绣儿的大哥一家子和绣儿的二哥一家子才出屋接绣儿。 绣儿的哥,嫂子一见绣儿怎么还单脚蹦着,不约而同地担心,这到底怎么了,出门子三天怎么就成伤患了。张秦氏就问绣儿:“绣儿,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绣儿只好说:“晚上没看好路,不小心摔了。”张秦氏就去扶着绣儿,张柳只好把扶着绣儿的手放开。 这时的王成正在与张栓和张柱说话,回门礼也在绣儿侄子们的帮助下拿到了屋里。王成将准备好的笔筒,送给绣儿的侄子。 王成做这几个笔筒花费了一番力气,笔筒看上不错。绣儿的侄子在张榆的带领下向王成道谢。王成这才第一次好好地打量绣儿的侄子们。 张榆年龄最长,是绣儿大哥家的孩子,眼睛大而有神,看上去很精神。张榆新年后已经十三岁了,因为读书的原因,小小年纪已经有书生的气质了,给人一种沉稳踏实的感觉。 张杨是绣儿大哥的小儿子,今年十岁,脸上还有婴儿肥,长得虎头虎脑的,努力学着大哥张榆的样子,让人看了就想发笑。 张梧和张松是双胞胎,今年十一,也许是双胞胎的原因,两人长得很像,但都有些单薄,看上去不如张扬长得结实。张梧的眼睛有些细长,长大了会是一副精明像。张松是双胞胎中的弟弟,但是长得个子比张梧稍微高一点。 绣儿送给张秦氏和张曹氏一人一双绣花鞋,又将王成在县城里买的粉色暗花布送给了张柳。张柳很高兴,洗了手一直在那摸着布,生怕别人抢她的。 一家人说说话,不知不就到了吃中午饭的时间了。做饭时,张秦氏和张曹氏做饭,根本就用不到绣儿。 张柳想和绣儿在屋子里,但张曹氏不答应。张曹氏认为张柳的年纪大了,应该学着做活了,特别是做饭应该好好学学。 张柳只好不情不愿地去厨房帮忙。午饭很丰盛,荤菜有鸡有肉有鱼,素菜有鸡蛋,白菜,豆芽,蒜苗。每个人都吃的心满意足。 在娘家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王成见回家的时间到了,就向绣儿的大哥和二哥告辞回家。一家人送绣儿回家,刚出院门,张柳也爬上了牛车。王成见了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因为绣儿已经说过张柳想去自己家住两天。 但张曹氏见了,就有些生气。张曹氏就觉得张柳已经八岁了,怎么这么不懂事。昨天晚上已经和她说了,要等一段时间才可以去小姑姑绣儿的家里住几天。怎么现在张柳就爬上了牛车? 张曹氏担心王成不愿意,毕竟绣儿与王成刚结婚,谁愿意两个人之间多一个已经懂事但有调皮的孩子呀!张秦氏见张曹氏有些生气,就赶紧对着张柳说:“张柳,好孩子,现在下来,明天你哥哥去镇上念书,你想要什么叫你哥哥给你带回来。” 张柳不同意,张柳想去自己小姑姑家住,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不然也不会在张曹氏不同意她去小姑姑家住的情况下,自己和绣儿商量。原来在张柳很小的时候,见到绣儿在张王氏家里住就很羡慕。 毕竟小孩子都很喜欢走亲戚,但张柳的外婆家住的远,张柳也想去张王是家里住,但是张栓说,张王氏年纪大了,照顾不好她,侄子侄女去姑姑家住行,但是去姑奶奶家住是不行。张柳那时小,还不是很懂,却记住了自己是可以去姑姑家住的。 绣儿也愿意张柳去自己家住,绣儿家里就只有王成和绣儿两个人,王成白天有事要做,自己一人在屋里只是做做针线活很无聊,张柳去了家里,最起码有人陪着自己。 绣儿就说:“二嫂子,你让张柳去陪陪我吧,我的脚伤了,哪也不能去,一人在家挺没意思的。” 张曹氏见绣儿没丝毫的不愿意,张柳也不愿意下来,只好说:“行,让张柳去吧。”接着有对张柳说:“到来了你小姑姑家要听话,你小姑姑的脚崴到了,你要帮你小姑姑多做些事。” 张柳听了张曹氏的话立即眉开眼笑的说:“娘,你放心吧,我一定会照顾小姑姑的。”大家听了张柳的话都笑了。张柳也顾不得大家在笑自己,赶紧说:“小姑父,我们快走吧,不然到家就天黑了。”因为张柳担心万一张曹氏改主意不让自己去小姑姑家糟了,所以催着王成赶快走。   ☆、第九章 张柳(一) 张柳今天很不好意思,自己在姑姑家的第一天,竟然睡到了大中午。 在张曹氏严格的管教下,张柳在自己记事起,就没有起这么晚过。今天还是绣儿在快吃中午饭的时候把张柳叫醒。其实张柳今天醒的这么晚,是因为昨天晚上睡得实在是太晚了。绣儿早上就没有叫醒张柳。 张柳被秀儿叫醒后发现已经中午的时候,对秀儿说的第一句话是“小姑姑,你能不能不要告诉我娘,我今天起床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小姑姑你如果说了,我就再也不能来你家了。小姑姑不说好不好?” 绣儿根本就不想说。实在是昨天晚上因为王成要给张柳做小板车,张柳直到很晚才睡。 原来,昨天回到家,吃过晚饭后,张柳抢着去收拾碗筷。张柳在家的时候,张曹氏为了锻炼张柳,每次的碗筷子都是张柳洗的。 在秀儿家,张柳想着自己的小姑姑脚崴到了,这洗碗刷锅的活也应该自己做。当时,王成刚好被王河叫了出去,张柳因为个子有点小,锅台对张柳而言是有点高的,只好站在小板凳上,艰难的刷锅。 当王成和王河说完话,回到家去灶房刷锅的时候,正好看到张柳在那小心的刷着锅。当时王成就觉得,二嫂子张曹氏会管孩子,家里那么多人都疼张柳,张柳竟然一点儿都不懒惰,到亲戚家还抢着干活,张柳真是懂事。 王成不想叫张柳在自己家还干活,毕竟是秀儿的侄女第一次来自己家,而且还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王成就说:“张柳你去玩会儿吧!姑父来刷。” 张柳不同意,张柳就说:“姑父,我刷吧,我在家也干这活,我刷的可干净了,姑父你去陪陪我小姑姑吧,我小姑姑脚崴到了,哪也不去了,可可怜了。” 张柳这话说到王成心里去了。王成和秀儿刚成亲,每天都有事忙,和绣儿相处的时间真不多。王成就同意了,出灶房的时候,对着张柳说:“你要小心点,明天我给你做一个小孩子用的小板车,你以后去割猪草,就不用背着筐了。” 张柳从没见过孩子用的小板车,张柳听见这话,很兴奋。其实在村里还没有小孩子能拉的动的板车。因为板车不便宜,农户家买一个大板车就不容易,谁也没心情没多余的银子给孩子买一个。 张柳在刷完锅后,回到绣儿和王成在的屋子里,就一个劲儿的问王成:“姑父,小板车是什么样子的?” 王成就告诉她,和大板车一样,只是小很多。”张柳又问:“姑父,那小板车到底多大啊?”王成就告诉她:“和咱们的吃饭桌差不多的大小。” 如果是一般的孩子这个时候就应该只是盼着姑父给自己做了,但是张柳是一个话唠,她还有很多话要说。 绣儿都习惯了张柳就一个事说好长时间的话。但王成不知道,王成以为这是张柳很着急的表现,王成是一个特别惯孩子的人,王成就对张柳说;“现在我就给你做,三天后就给你做好。” 张柳听见王成这就要去给自己做小板车,自己从炕上下来,要去看你王成怎么做的。 绣儿见张柳出去,自己也单脚蹦着去看王成做活。张柳第一次见到做木匠活的过程,很兴奋。一直到三更后,绣儿都困得睁不开眼的时候,张柳还没有一点睡觉的意思。 绣儿只好自己去睡觉,留下张柳继续在院子里看王成做活。绣儿也不知道王成和张柳是什么时间回屋的,只是五更天的时候,见张柳躺在自己身边,王成在另一间屋子里睡着。 所以今天,张柳就起床晚了。张柳也许是因为自己起床的时间太晚,有些不好意思,今天吃饭的时候话特别的少,绣儿还担心张柳生病了,要知道张柳简直就像个小麻雀似的,一天到晚说个不停。 最后还是在秀儿耐心的追问下,张柳才说:“小姑姑,我真是太丢脸了,第一天就起的这么晚,小姑姑你会不会笑话我?”绣儿说:“张柳昨天晚上还帮着小姑姑做事呢?小姑姑才不会笑话这么懂事的张柳呢?” 张柳听了,这才高兴,转瞬间恢复话唠的本性。 张柳脆生生地对秀儿讲:“小姑姑,你知道吗?在我外婆家,外婆、外公、舅舅、舅妈都夸我又聪明又可爱又懂事。小姑姑,他们夸我的时候我虽然会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儿的不好意思,但是我是非常非常高兴地,小姑姑你小时候也这样吗?小姑姑,我对我娘说自己只有一点点的不好意思,我娘竟然笑话我说我是个不知道害羞的。小姑姑你说我娘怎么能这样呢?那么多得人夸我,怎么就我娘没夸过我呢?小姑姑你知道不,去年我第一次刷碗,我爹和我哥哥们都夸我能干,只有我娘说我刷的不干净。其实我爹和我说了为什么娘总不夸我,那是因为我娘怕家里的人都夸我,我就不认真做事了。小姑姑,我爹还对我说我家是典型的严母慈父。哎,要是慈母慈父那该多好啊!” 绣儿见张柳说了一大串话,知道张柳这个小丫头的心情已经变好了。绣儿对张柳说:“你姑父,已经快把你的小板车做好了。”张柳听了,就跑去院子里,这时的小板车已经做出样子来了,只是还缺少两个轮子。 张柳见了就很高兴的对王成说:“姑父,你做的真快。” 王成笑着对张柳说:“怎么出来了,没和你小姑姑在屋里玩。” 张柳说:“我就是先来看看小板车做的怎么样了,好进去对小姑姑讲啊。”张柳说完还装模做样的围着未装上轮子的小板车转了一圈。 张柳又跑进屋子,绣儿以为张柳不愿意看做小板车的过程了。绣儿就对张柳说:“张柳,小姑姑教你做帕子吧,你做的帕子我都给你留着。” 张柳本就是个跳脱性子的人,她才不耐烦坐在炕上做针线呢,而且在张柳的心中好看的帕子,衣服,鞋子都会有小姑姑给做,并且小姑姑做的比自己娘做的都好,自己要是学自己就是个小傻子。 张柳听见绣儿要自己学做针线,立即骗绣儿说:“姑父,想喝热水,叫我进来是给姑父倒水喝的。” 屋子里只有凉水,热水在灶房里烧水用的大锅里,绣儿想着张柳这么小,王成怎么就不担心张柳去大锅里盛水烫着呢?绣儿觉得坚决不能让张柳去弄热水啊! 绣儿对张柳说:“你拿着碗,我去给你盛水。”就这样,绣儿和张柳去了灶房。绣儿盛了半碗开水,叫张柳端去给王成喝。 王成看见张柳给自己端水来,就赶紧接过来,心里很高兴,就问张柳:“是不是你小姑姑让你送来的?” 张柳想想确实是小姑姑盛了水,叫自己端着来的,就点头说“是。”王成心里更高兴了,自己在院子做板车,绣儿还怕自己渴了或者是冷了,还叫张柳送热水来,不过有一点不好,万一张柳烫着了,绣儿可是怎么和二哥二嫂交代。 王成想晚饭后和秀儿说一说,孩子到自己家住几天不能这么使唤孩子。就这样张柳为了逃避做针线看着王成打磨小板车的轮子一直到绣儿叫两人持晚饭的时间。 农村人吃晚饭的时间比较早,吃过饭后,天色还有点早。张柳积极的去刷锅洗碗了。 王成就对秀儿说:“你别让孩子端热水,万一烫到了,怎么和二哥二嫂交代?你想让我喝点热水,你叫张柳叫我一声进来喝就行了,下次可千万别使唤张柳去倒热水。” 绣儿也正想跟王成说关于王成让张柳端热水的事。绣儿甚至想着幸亏王成叫张柳端热水的时候,张柳知道和自己讲一声,不然张柳自己去盛水有大半的可能会烫到。绣儿还想说一下王成,别让张柳去盛开水呢。 一听王成这话,绣儿还有什么不明白,那是张柳说谎呢。绣儿就生气了,王成见绣儿生气还以为是秀儿生气是因为听到自己说的太直接,秀儿的脸面挂不住。 王成就对秀儿说:“这次不是没事吗,你以后注意些就行了。不是有我在吗,你做什么事咱俩好好商量商量就行了。” 秀儿听见王成的话说,“你这是还不知道呢,我根本就没有想到叫张柳给你送热水,是我想让张柳学做针线的时候,张柳为了不做针线骗我说你叫他给你送热水。” 绣儿知道了张柳小小年纪竟然说谎,绣儿也顾不得脚疼,直接下了炕,就去灶房。王成见绣儿怒气冲冲地就要去灶房,王成担心秀儿去打张柳。王成想着侄女在姑姑家才住了一天,姑姑就打了侄女,这话好说不好听,不能这样办。王成就拦着绣儿,就是不让绣儿去教训张柳,秀儿着急啊。 绣儿就口不择言地说:“不是你侄女做错事,你就不知道着急。” 秀儿这话真的很伤人,明明知道王河在没成亲前就一个人,别说侄女了,就是亲兄弟也没有。绣儿话出口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赶紧补充说:“相公,我真不是有意的,我侄女就是你侄女,我这不是气坏了吗,相公,你可别生气啊,你刚才不是说遇到事咱两商量着办吗?你说现在咱该怎么办。”   ☆、第十章 张柳(二) 王成知道人生气地时候很有可能会误伤别人,王成甚至有点大男子主义的想,就是绣儿不向他解释,也不会怪绣儿。王成拉着绣儿坐下:“你脚疼,咱先坐下说。” 绣儿顺着王成的力气坐下,说:“相公,你看这么小的人,竟然说谎差点把咱俩都诓了,你说我能不着急吗?你说不能打她不能骂他,可怎么管她啊?再说亲娘姑亲娘姑,我能疼她就能骂他,我打了她,二嫂子也不会怪我,二嫂子平时就是一个明事理的人,你不知道张柳有多怕二嫂子,今天起床晚了,张柳就央求我别告诉二嫂子,你说怎么下午就大胆地骗咱俩呢?” 王成说:“我看着张柳的是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你看平时张柳多听话,来到咱家,才八岁的孩子就知道体贴人,你也别这么着急,一会儿我出去,你慢慢地的和张柳说。张柳是懂道理的孩子,你把事讲明白了,可千万别对孩子发火。” 绣儿说:“知道了,怎么你对孩子比我对孩子还有耐心啊?” 王成说:“娘子,这你就不知道了,做木匠的讲究慢工出细活,没耐心可不行。” 绣儿说:“那慢工出细活地王大木匠,能不能去看看张柳现在刷没刷完锅啊?”王成见绣儿心情好了很多,不再喷火,就说:“我去把张柳叫进来。” 王成进了灶房,张柳已经快把事做完了,碗筷洗好了并且摆放的整整齐齐地。王成说:“张柳,你小姑姑叫你进屋里去,你小姑姑正在生气,到时少说些话,听着你小姑姑讲。” 张柳说:“知道了,姑父,小姑姑最疼我了,见了我就不会生气了。”特有自信地朝着绣儿在的屋子里走去。 王成心想今天的事,你小姑姑越是疼你,越是生气,反正我是帮不了你了,你自求多福吧! 绣儿的火气已经被王成劝得消得差不多了,而且最容易发火的时间也过去了。绣儿拍拍了炕,说:“你坐在这,我有话对你说。” 张柳是会看眼色的孩子,也就是个小人精,老实地坐下,等着绣儿说话。绣儿开口说:“张柳,你总觉得你自己不小了,那你想想今天你做了什么错事。” 张柳睁着大大地眼睛,看着绣儿,眼神有点迷茫仿佛在说,“我真的没有做错是呀,你是不是记错了。” 绣儿见张柳一副我无辜,你怎么冤枉我的样子气乐了。绣儿说;“你自己在这好好地想想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什么时候叫我,我现在想歇一会儿。”说着绣儿就拉过身边的被子盖在身上翻过身,闭上了眼睛。 张柳一见绣儿真的不理自己了,张柳也知道绣儿是真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在张柳的心目中小姑姑绣儿就是在自己的娘教训自己的时候,唯一一个敢给自己讲情的人,现在小姑姑真生气来了,那自己犯的是多大的错啊?张柳也不敢大声哭了,只是边想着自己今天做的事,便偷偷地流着眼泪。 虽然张柳偷偷地流泪,但是张柳是在绣儿的头旁边哭啊,其实不长一会儿,绣儿就听见张柳哭了。 绣儿也心疼孩子,听见张柳哭,当时就想翻过身去把张柳抱在怀里好好地哄哄她。可是绣儿马上想起,小时候自己的姑姑教训自己的时候,因为姑父拦着,王张氏讲的话“别以为现在就你们疼她,我现在不教给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以后有她受的苦”。 绣儿还是忍着没搭理张柳,又过了一会儿,张柳就小心翼翼的拉拉绣儿的被角,边哭边说:“小姑姑,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嗯”张柳顿了一下,继续说:“小姑姑,我今天不该我为了不学做帕子就骗你。小姑姑,我真的错了,你现在就教给我绣帕子吧!小姑姑,我在也不撒谎了。” 绣儿见张柳明白自己的错并且也认错了,也怕一个劲的不理张柳,张柳再自己把自己吓坏了怎么办。 绣儿就转过身,坐起来。用一方干净的帕子,给张柳擦了擦眼泪。绣儿说:“你可要记住自己的话,别再这样做了。今天的事情就是咱俩的小秘密,谁也不告诉,就是你娘也不说。”张柳点点头。 绣儿对张柳说:“叫你姑父去给你弄些热水洗洗脸,哭的和小花猫似的,你姑父在隔壁呢,就是春草家。你认识吗?” 张柳说:“是不是斜对门那户人家?”绣儿点头说:“是。” 王成被张柳在王成家叫回来后,给张柳大了洗脸水。王成见张柳的脸上有哭过的痕迹,王成也没问为什么,就当发生了什么事他都是不知道的。张柳觉得姑父不知道自己今天撒谎被姑姑教训的事,和王成相处的时候也没觉得不好意思。 第二天上午,张柳竟然主动找绣儿学习针线活。绣儿高兴地不知道要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绣儿一直觉得女儿家要在厨艺针线方面做的好,毕竟女人的一生基本上都是在照顾丈夫孩子,甚至老人的吃穿。 张柳上午的表现特别的好,自己已经能做一方上面没有什么花样儿的帕子了。张柳做的帕子虽然针脚稚嫩,但也看出张柳是下了一番功夫地认认真真在学。 绣儿又心软了,下午再叫张柳和自己在一块学习。毕竟绣儿也是在小时候走过来的,绣儿很能理解当自己不想做一件事时,被大人强制要求时,心底的哪种抵触。绣儿想着张柳学针线也不是很着急,今天先让她玩一下午,以后再慢慢地让她适应一整天做针线的生活。 绣儿对张柳说:“今天中午吃完饭,你可以去玩,你不是认识你姑奶奶家吗?你自己去你姑奶奶家玩行不行?” 张柳当然很高兴地说:“可以。”张柳觉得在屋子里待了一上午就很难挨了,非常想出门透透气。张柳催促绣儿说:“小姑姑,你赶紧去做饭吧!我饿了。”其实,张柳一点儿也不饿,他就是想快些吃饭好快点儿出去玩。 下午,张柳一个人去张王氏家里。绣儿对张柳一人去张王氏家里还是很放心的。王成家和王可海家一个住在村东头,一个住在村西头,张柳只需沿着一条路直走,走到村子尽头,再向南拐就是王可海家了。根本就不用担心张柳迷路。 张柳一个人在路上边走边玩,路上遇到晒太阳的老人,给村里的孩子讲故事。张柳在那听完故事,还交到了自己在张家村的第一个朋友杏花。杏花告诉张柳自己家姐妹六个,现在娘又要生小弟弟了。 张柳觉得家里有姐妹这么多很好,不像自己的哥哥们,做事不喜欢带着自己。 这时的张柳还不太明白重男轻女的事,还有孩子多家里负担重的事,她只想着不用出门就可以有人陪着自己玩。 张柳想明天继续和杏花玩,告诉杏花说:“杏花,明天你就去找我玩吧,我就住在村子东头我小姑姑家里,对了,村子里的人都叫我姑父王木匠。” 杏花也想去找张柳玩,但是又想到今天自己有时间玩,是因为爹娘领着大姐荷花、四妹桃花、五妹菊花、六妹梅花去了外婆家,今天家里只有自己和三妹妹梨花在家。明天爹娘回来,自己还要帮着带五妹,杏花就对张柳说:“不行啊,明天我要看孩子,没有时间去找你玩。” 张柳听了就说:“那你明天和你五妹一起找我吧,你放心,我小姑姑人特别的好。你去找我玩儿,我小姑姑说不定还会给你糖吃呢?”于是两个小女孩愉快地决定明天继续在一起玩。 张柳再路上,又是听故事又是交朋友,到张王氏的家中已经不早了。张柳还没到王张氏家里,就在院子门口,大声地喊:“姑奶奶,在家吗?姑奶奶。” 王张氏刚开始听见张柳的声音还以为听错了,听到第二声才知道真的是自己的侄孙女。 王张氏从屋里走出来,见到只有张柳一个人,就问:“你一个人来的吗?” 张柳说:"姑奶奶我是自己来的。” 王张氏就以为张柳是在张家村自己来的。王张氏想着"平时看着张栓两口子,对张柳那是很是很上心地,怎么这次来,也不叫石头他们把张柳送来呢?”王张氏就对张柳说,“你自己来的过河的时候有没有在桥上钻桥洞?” 张家村和王家村中间隔着一条河,河上有座有着桥洞的桥,村里的孩子有时候会钻桥洞玩儿。王张氏担心张柳自己一个人来,在桥上钻桥洞。 张柳说:“我在小姑姑家里来的,中间就没有桥洞好不好?姑奶奶。”还将在路上听到的故事讲给张王氏听,逗得王张氏笑的脸上的皱纹都多了。 这时,王伯山来了,看上去很着急,进了门就问:“奶奶,我爹在不在这?今天吃过中午饭后,我爹说来这里和爷爷商量买黄豆种子的事,现在还没回家。”   ☆、第十一章 路痴王秋刚 王张氏听见三儿子从中午出来,到现在也没有到这里来,也没有回家,竟然是一点儿也不着急地样子。 其实,王张氏也想着急,只是这个三儿子从小到大迷路的时候太多了,几乎每次找到他的时候,他都是在村里的路上来回的走着,有时甚至是在只离着家百十来米的地方硬是找不到家。王张氏对此已经习惯了。 因此,王秋刚家在搬家的时候,在村子的最西面建了房,这样王秋刚去别处回来只要沿着村里的主大道一直往西走就可以到家。 王张氏想着,这次三儿子迷路,大概是中午自己改了主意,先去了绣儿家里,但是再去绣儿家里的时候不小心迷路了。 张柳听见四表哥王伯山的话,小大人似的说:“四表哥,你先别着急,每次三表叔迷路不是都找到了吗?我也和你一起去找三表叔。” 这时院子里传来说话声:“爹,我听说县上新来了一批好的黄豆种子,咱们家需不需要买一些,万一买的黄豆种子比咱自家留的好呢?”这正是王秋刚的声音。 张柳说:“姑奶奶,四表哥,三表叔竟然自己到家了。” 这次其实并不是王秋刚自己找到的家,王秋刚正围着村子不分东西的乱转。因为冬天村里的人们大多数一直在家里呆着,除了正午的时候会有老人在北墙根山太阳,所以王秋刚在外面半天,也没碰到村里的人问路。如果不是王可海去别的村子里办事回来,恰好看见王秋刚,王秋刚不是等到家里人找回来,就是随便去户人家问路。 王可海看见王秋刚又迷路的时候,心里已经不会有任何反应了,实在是王秋刚的路痴强大到别人不可理解的地步。 王可海看见王秋刚,直接说了句“老三,在外面这是围着村子转了几圈啊?” 进了屋子以后没有人对王秋刚跟着王可海回来,表示意外。如果王可海自己回到家,王张氏这一家人才会表示“竟然自己回来了,这真是不容易。” 王可海看见张柳在这,就摸摸张柳的头发说:“什么时候来的啊?今天晚上跟着去我家,让你三表婶给你做你喜欢吃的红烧肉。” 张柳赶紧摇头,心想跟着你走,不知道在路上走多长时间呢,我就是跟着伯山表哥走也比跟着你走好啊! 王伯山这时对着王秋刚说:“爹,赶紧回家吧!我大舅和我大舅娘来了,我娘叫我来找你回家。”王秋刚才对王张氏说:“娘,那我走了。”王张氏说:“知道了,你和伯山一块儿回去。” 张柳见时间不早了对着王张氏和王可海说:“姑奶奶,姑爷爷我要回我姑家了,我小姑姑今天晚上说给我做好吃的,对了,小姑姑说,她脚不方便,晚饭做好了,让我和我姑父给你送过来,你们今天晚上就别自己做饭了。” 王张氏和王可海不愧是四十多年地夫妻,听了都想,怎么还专门送来,我老两口自己去就行。王可海说:“张柳,你对你小姑姑说,今天我去她那吃饭,还有对你姑父说,准备点酒。”王张氏当然也同意。 张柳回到家就对绣儿说:“小姑姑,今天姑奶奶和姑爷爷说,不用我和姑父去给她送饭,今天晚上姑奶奶和姑爷爷会来着里吃饭。小姑姑,我姑父在家吗?” 绣儿答道:“在后院给你做小板车呢,今天,应该能做好。”张柳听了很高兴,跑到后院看见王成已经把小板车做好了,王成正在拉着小板车看看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动改动。 张柳对着王成说:“姑父,你干的好快啊,这才两天啊,你就做好了一个板车。姑父我能不能拉一下这个小车。” 王成就说:“行啊,你试试能不能拉的动。”张柳试了试,感觉着小车拉着很轻松,就说:“姑父,我真能拉的动板车呢?” 张柳这才想起还有正事没和姑父王成说呢。张柳说:“姑父,今天姑爷爷要来家里吃饭,姑爷爷还说要姑父你准备好酒。” 王成听了说:“知道了,你去叫你小姑姑今天晚上再多做两个菜。”张柳这才不舍得将小板车放下去找绣儿。 绣儿这时已经在灶房里了。绣儿见到张柳进来,看玩笑似的说:“我大侄女怎么来灶房了?”张柳说:“我姑父叫我进来传话,小姑姑你猜猜,是什么话还要我当传话的?” 绣儿假装思考,不确定地说:“难不成是多加两个菜。” 张柳听了,十分震惊地睁大眼睛,有点不确定地问:“小姑姑你是不是听见我姑父说话了?不然你怎么知道姑父就是叫我进来说这话的。”张柳不仅这样说,还点点头说:“一定是这样的。” 绣儿将排骨剁好,对张柳说:“你不是一直嫌弃我二嫂子做的红烧肉不如我做的好吃吗?今天姑姑教给你做红烧肉好不好?” 只要不是做针线,张柳还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张柳说:“小姑姑,等我学会了,我就做个你们吃,我做的一定比我娘做的好吃。” 绣儿说:“你现在还没有学呢,等你会做了再说好不好吃。”红烧肉是一道大菜,对于这时候的人来说,特别考验。毕竟村里的人家,谁家也不会三五不时的吃肉,更别说是红烧肉这种又放油有放糖的菜,只有家里来亲戚或是办见什么事请客的时候才会做红烧肉。因为做的次数少,做红烧肉的时候就特别容易出现糖炒过了发苦,或者糖没到火候肉很甜的情况。 绣儿继续说:“做红烧肉先用大火,再用小火收汁。”张柳点着火,绣儿把油倒在大锅里。绣儿说,“接下来你可要好好看着我是怎么做红烧肉的。” 张柳只见绣儿在锅里的有热后放入一勺糖,将糖炒到了糊,这时锅里都往外冒烟了,张柳说:“小姑姑,是不是火太大了?需不需要火小一点?” 绣儿说:“火正合适。" 绣儿又将切好的肉片的姜、成瓣的蒜头、桂皮、干辣椒、八角放到锅里,大火爆炒三分钟,这时肉变成了深红色;加入盐、一勺酱油,刚刚没过勺底的醋、半勺糖、两勺白酒。 绣儿对张柳说:“这时候加水,水不要多了,刚刚没过肉就行,这以后只要炖就行了,炖别的肉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就好了 。” 红烧肉做好了,香气特别地勾人,张柳强忍着才没有偷偷吃一口。 张柳说:“小姑姑,今天我去姑奶奶家的时候,我有恰巧碰见表叔迷路了。”绣儿听了三表哥迷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绣儿还记得的小时候,让三表哥带着自己去粘知了,在村子里就迷路了,那时候自己小也不认识路,还是村里的一个大娘,将自己和三表哥送回家的。从那以后,只要去不认识路的地方,自己坚决不和三表哥两个人去,实在是三表哥迷路的境界已经是无人能及的了。 红烧肉做好后,绣儿又做了醋炒白菜。因为今天晚上炖排骨,有这两个菜就可以了。 要说今天为什么炖排骨,那是因为和王成在一起做活的人,捎信来说,县城有户人家搬新宅子,要打一套新的家具,时间有点儿紧,他自己忙不完,叫王成也去。绣儿见王成要出门才决定做一些好的,毕竟王成这次出门,时间长要一个月,短的话也要二十来天。 说真的王成这次心里有点儿不想去,毕竟和绣儿成亲才五天,自己香喷喷地媳妇还没吃到嘴里,但是这次又是大活儿,错过了就会少赚不少地钱。王成家的银钱现在除了绣儿的陪嫁银子外,只有三两多点儿的银子。 王成肯定不会动绣儿的陪嫁银子,三两多得银子对于普通的农户来说也是要忙活一年出去家用才能攒下的银子。但是对于王成来说,这是不够的。 王成在这五天对于自己娘子的了解就是,绣儿讲究吃穿,冬天两三天换件里衣,做饭的时候调料放的特别的全。王成想幸亏自己上次在县城里调料铺子里买了一些农户不常用的调料,不然绣儿这几天还不知道在心里怎么抱怨自己家里什么东西都缺呢。 王成甚至想着,这次去县城回来以后,自己也许会吃到自己香喷喷的媳妇了。王成想着绣儿白皙的脸庞,优美地脖颈,突然脚心手心发热。王成不敢再想下去,去打了盆凉水洗了洗,这才觉得好些。 这时王张氏和王可海,走进了院子。王成赶紧打招呼,“姑姑,姑父,你们赶紧进屋,屋里暖和。" 王张氏和王可海也不跟王成客气,王可海直接进了屋,而王张氏就直接进了灶房。 路痴王秋刚和自己的大儿子王伯山回到家,见自己的大舅子正在等着自己,自己媳妇和孩子他舅妈已经帮忙做饭了。 王秋刚的媳妇王杨氏和她大哥的关系特别的好。王杨氏的娘家穷,王杨氏是因为出不起陪嫁的银子,自己决定嫁给王秋刚的。因为那时的人们都在说王秋刚是傻子,看上去挺机灵的在自己村里都找不着家,万一以后有孩子,孩子也这样可就糟了,家里条件稍微好点,又疼女儿的人家都不会答应自己的女儿嫁给王秋刚。   ☆、第十二章 王成收徒 王张氏也试着找媒婆去别人家提亲,但是都被拒绝了。 一直到王张氏托人去王杨氏娘家提亲。王杨氏的大哥和大嫂一开始都是不同意的,但是王杨氏看着常年吃药的爹,还瘦瘦小小的侄子,自己就说自己愿意。王杨氏心想,这家不要嫁妆,可以省下一笔钱,聘礼自已再留下一部分,家里也好过些,再不济自己的侄子也能吃饱饭了。 王杨氏嫁过来,王可海就把自己的三儿子也分了出去。王杨氏想贴补娘家,但是王杨氏的嫂子不同意,王杨氏的嫂子认为王杨氏贴补娘家会引起婆婆的不满,而且本身王杨氏就没有嫁妆,在妯娌里面地位就不高,成亲以后贴补娘家也会引起王秋刚王可海等人的不满,王杨氏的嫂子可不愿意小姑子为了娘家,过不下去日子。 因此,王杨氏的娘家大嫂在王杨氏刚成亲的时候,不过节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来王秋刚家里,她就怕王家的人们认为王杨氏的娘家是来占便宜的,造成小姑子的日子不好过。直到近几年,王杨氏娘家的日子好过了,才让孩子们来的勤快一点儿。 王秋刚见这次不仅大舅子,王杨氏的嫂子来,而且王杨氏的二侄子杨超也来了。王秋刚心里有点纳闷,因为一般王杨氏的娘家来人,一般都是王杨氏的大哥和大嫂子一起来,或者是王杨氏的大侄子和二侄子一起来,像这次这样还从来没有过。 王秋刚以为难不成王杨氏的娘家出了什么事,但看着又不像有事的。王秋刚就和杨家大哥说话。杨家大哥是一个憨厚的农家汉子,因为受穷的原因,三十六岁的人看上去面容沧桑好像近五十岁的人。 杨家大哥扰扰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他姑父,今天我们来这,是想让你帮帮忙。” 王秋刚听了,更加纳闷了,自与王杨氏成亲以来,这是杨家大哥第一次让自己帮忙。王秋刚说:“大哥,你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杨家大哥说:“我就是想让我家老二跟着你表妹夫学木匠活,不知道行不行?”王秋刚一听,这事自己虽然不能决定,但可以帮着问问。 王秋刚对于自己能帮到杨家大哥,还是很热心的。王秋刚说:“大哥,我今天就去给你问问,不然你在这等着,我现在就去问问。”王秋刚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喊:“伯山,快和我去一趟你姑父家。” 杨家大哥拦着王秋刚说:“他姑父,不急在这一时。” 王秋刚说:“你不知道,我这妹夫有时要去县城干活,现在趁着他在家赶紧去对她说,不然等他再从县城回来,差不多也要一个月,早去咱早办完事就放心了。” 杨家大哥一想还真是这样,也就不再拦着王秋刚。这样,王秋刚和王伯山就出门去绣儿家里。 王秋刚到绣儿家里的时候,王可海正在和王成喝着小酒。绣儿,王张氏和张柳没喝酒只是在啃着肉骨头。 绣儿见王秋刚和王伯山来了,就说,“表哥,伯山坐下吃点。”王伯山才不和绣儿客气呢,直接用筷子夹了一块儿排骨,张柳在旁边说;“小姑姑,表哥没有洗手。” 绣儿放下筷子,对王伯山说:“灶房里有洗手盆,大锅里也有热水,自己赶紧去洗手,回来再吃。” 王可海慢悠悠地喝着小酒,王秋刚喊了一声:“爹。”王可海“嗯”了声,说:“这时候来这里是不是有事啊?” 王成拿了一个酒杯,给王秋刚倒上酒。王成说:“表哥,给,吃点菜。”王秋刚接过酒杯,开门见山地对王成说:“王成,我今天有事找你帮忙。” 王成说:“三表哥,有什么事你说吧!咱两家的关系还说什么帮忙不帮忙地。” 王秋刚说:“今天杨家大哥,就是孩子他大舅,他大舅娘还有孩子的二表哥来了。他大舅想送孩子学木匠活,你这收学徒吗?” 王成这几天正考虑收学徒的事,毕竟有个学徒跟着打杂会省力好多。王成听了王秋刚这话,就觉得是打瞌睡碰上了枕头。王成说:“这事好啊,我正打算收个学徒跟着呢,不过你说的这孩子能吃苦吗?” 王秋刚说:“这孩子能吃苦,也能受累,保准你满意。” 王成说:“今天让孩子过来我看看,如果他准备好了,明天就跟着我去县城吧,正好这两天,我接了一个活。来的时候让他多带两件换洗的衣服,毕竟这次去的时间长的话有一个月,时间短也需要二十多天。” 王秋刚听了说:“行啊,今天晚上,我就叫杨超过来。”接着喝酒。 王张氏见王秋刚怎么还坐在这喝酒啊,赶紧回去陪陪你大舅子啊,还有把王杨氏的内侄子领过来,合适的话好收拾收拾行李明天准备走。 王张氏就对王秋刚说:“还在这喝什么酒,赶紧回去,你丈母娘家的人不经常来,怎么来了,你还出来,不回去了?酒什么时候喝没有?” 王秋刚讪讪地把酒杯放下,就喊着王伯山和他一起走。绣儿就对王伯山说:“一会儿回来吃,我给你留着。” 王成和绣儿见王秋刚要走了,都站起来送王秋刚,王秋刚说:“赶紧回屋吧,不用送我。”王成和绣儿这才回到屋子。 正好听见王张氏对着王可海说:“老头子,别喝酒了,一会儿孩子们还有正事做,赶紧吃点咱回去,别耽误他们的事。”王成听见了,就对王可海说:“姑父,不着急地,你慢慢喝。”王可海说:“不喝了,咱吃饭,绣儿去拿干粮进来。” 张柳说:“姑爷爷,我去吧!我小姑姑的脚崴到了。”其实绣儿这时候的脚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张柳就把白面馒头,还有黄豆和玉米做成的窝头端了进来。王可海说:“吃排骨还是吃窝头比较好,张柳你吃窝头不?”张柳摇摇头。 张柳的家里有绣儿的爹留下的八十多亩地,从小没怎么吃过窝头,有次吃了小伙伴拿的窝头,只觉得窝头又苦又喇嗓子,从那后就不吃窝头。其实张柳吃的那种窝头发黑,是用玉米面和地瓜面做的,而绣儿做的窝头里面加了黄豆面、玉米面、小米面,吃起来不仅有豆子的香味还有玉米的香味。王可海最喜欢吃这种窝头。 很快,王可海和王张氏就吃完饭回家了。这时的天已经黑了,绣儿点着油灯,王秋刚和杨家大哥、杨超来了。 王秋刚问杨超今年多大了,杨超说今年十二了。杨超看起来并不像十二的,不知道的人差不多,会猜他是十岁。杨超长得瘦瘦小小的,但双眼灵活,你看就知道是个机灵的孩子。 王成觉得杨超除了长得瘦小些,其余的都是不差的,又是亲戚家的孩子,就对杨家大哥说:“杨大哥,你要是舍得孩子受累,我今天就把孩子留下了,明天一大早就要跟着我去县城。” 王秋刚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把情况都对杨家大哥说清楚了。因为杨超的衣裳来不及回家收拾,王杨氏就收拾了几件王伯山的衣裳。这衣裳就在杨超背的小包袱里。 绣儿没想到今天杨超就要住在这,赶紧去收拾屋子。王成说:“不用收拾屋子,今天和我在一起睡就行。”绣儿想不用收拾房间,要准备被子啊。 绣儿想拿自己的新被子,但是又舍不得,想拿王成以前的旧被子,又觉得有点太脏太硬了,这样对杨超又觉得对不住三表嫂。毕竟三表嫂嫁进王家就对自己很好。绣儿一咬牙拿出一床新被子。 绣儿刚将被子放在王成暂时住的炕上,这时,王杨氏就抱着一床被子进来了。王杨氏说:“你这都是新被子,别给杨超糟蹋了,我把我家的被子拿来一床,你赶紧把你的新被子收起来。”绣儿说:“被子不就是盖得吗?三表嫂,你还和我客气什么?” 王杨氏就把新被子卷起来,放到绣儿的怀里,把自己的被子放在炕上。王张氏说:“以后就麻烦你多照顾着点。”绣儿说:“这还用说吗?三表嫂。”绣儿让三表嫂嫂子在家玩会儿,王杨氏说家里还有事,有时间再来。 绣儿把王成的行李收拾好,时间已经很晚了。 王成想进去跟绣儿亲热亲热,但是今天家里不仅有张柳还有杨超实在是不方便。王成现在急切地盼望这次去县城后赶紧回家,好和绣儿在一起过真正地夫妻生活。 绣儿也在想王成,她想着去嘱咐嘱咐王成,干活的时候不要太拼。无论在路上或是在干什么也不要太着急。绣儿也想着王成有了一个小徒弟,以后会慢慢的轻省些。绣儿又想着王成收了徒弟,自己的绣活也不错,自己要不要教人绣活,这样还能赚个钱补贴家用。 差不多五更天时候,天还没有亮,王成家已经响起说话声。绣儿在灶房里对王成说:“一会儿你要赶路,先去歇歇,我做熟饭就去叫你。”   ☆、第十三章 清明〔一〕 王成在绣儿的强制要求下,去睡了个回笼觉。 王成走的时候,绣儿的心里涌出浓浓地不舍。绣儿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对刚刚接触不满十天的男人生出不舍得情感。王成走的时候特别地不放心绣儿,王成嘱咐绣儿,天黑了一定要记的关门,家里的重活等他回来他干。 王成的话说的绣儿心里酸酸的,绣儿的眼里含着泪。绣儿将准备好的衣裳递给王成,又拿出一两银子要给王成带着。王成不要,说在外面人家管吃管住基本上用不到钱,又说绣儿在家里万一办个事没钱了怎么办? 绣儿通过这几天的相处,已经知道王成不愿意自己动陪嫁的银子,绣儿于是也不说自己还有陪嫁银子。绣儿说:“穷家富路,你在外面万一用到银子怎么办?人生地不熟的,你这不是叫我在担心吗?” 王成说:“有什么好担心地,我在外面做活十多年,不也好好地。”不过王成还是把银子拿了过去。绣儿又叮嘱了杨超一些需要注意的事。 王成出去干活了。绣儿的日子还要照常过。已经进了二月,绣儿觉得自家也要准备种些菜,以后可不能在像现在似的吃的菜干,萝卜白菜都是在王张氏那边拿过来的。 地已经化冻了,绣儿每天都拿着一个锄头翻地。至于张柳人呢?张柳在王成走了五天后,人家说,小姑姑我想家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家啊,我自己回家你们都不放心。绣儿只好在张柳说要回家的第二天回了次娘家,顺便把张柳送回家。张柳回家的时候还不忘拉着她的小板车。 绣儿在王成和张柳都走了以后,并没有觉得寂寞。因为前院已经好几年没种过菜了,翻地特别的费力,绣儿每天都很累,还没有空闲的时间觉得寂寞。 距离清明节还有三天,这时绣儿已经把前院的菜园子收拾的差不多了,只等着天气稍微暖和一点,就可以种菜了。绣儿想去王张氏那一次,不过又想着清明节就在这几天,还是不去好了,自己的姑姑活着,去了不吉利。绣儿还准备明天坐村里的牛车去镇上一次,买些烧纸,供品。 也不知道王成会不会在后天回来,如果他不回来,绣儿想着自己一人回娘家上坟,因为清明这一天绣儿还要去给自己的公公婆婆上坟,所以绣儿回娘家上坟决定定在清明的前一天。 绣儿想着养女儿真吃亏,就连上坟在正式的日子里,还要女儿的公公婆婆在女儿爹娘的前面。 第二天,绣儿吃完饭,换上一件自己喜欢的衣服,就去了村口等牛车。绣儿觉得去镇上还是很方便的,只需花上一文钱就可以坐牛车到镇上,而且在镇上买东西回来也方便,牛车在下午会在镇上等人,如果带的东西多就会多收一文钱,如果少的话还是一文钱。 绣儿到镇上的时候时间还早,绣儿也没有去逛街,而是帮着王河家卖了会儿鸡蛋。今天王河家拿来卖的鸡蛋有五十多个,王河家想趁着这几天回娘家的人多,买鸡蛋的人也多,想卖个好价钱。等王河家卖完鸡蛋,那时候人已经多了起来。 绣儿和王河家在镇上买了些烧纸,又买了几斤肉,回娘家拿的东西太少了不仅不好看,而且也怕哥哥嫂子们不乐意。绣儿虽然不担心哥哥嫂子们不乐意,但是绣儿觉得哥哥嫂子们对自己好,自己多买点还是好的,而且绣儿现在不缺钱,十六文一斤的猪肉,绣儿买了八斤,绣儿也不心疼。 王河家见绣儿买了八斤猪肉,她就就得绣儿有点不会过日子,眼里流露出微微地不赞同。虽说谁回娘家都想买些东西给自己的兄弟侄子侄女,可你也买的太多了呀!绣儿见王河家眼里好像有点不赞同,绣儿虽然确实不心疼买肉的这些钱,但是绣儿可不想让别人认为自己是个只顾着娘家,花钱大手大脚的人。 绣儿解释说;“我娘家两个哥哥分家了,少买些东西会不够分的。几个侄子在镇上读书,好不容易放假,我想着给他们改善改善伙食,而且每年我姑回去都带不少东西,虽说我家的日子和我姑家是没法比,可是也不能差太多。 两人买完猪肉,王河家说去买甜糕点心,上坟的时候做供品。两人去了点心铺子,绣儿觉得铺子里的东西买回去,还不如自己今天晚上回家自己做,自己做的既便宜又好吃。绣儿就没买,只是买了些糖,调料品。 王河家见绣儿买的调料品很多都是自己舍不得买的,心里想,难怪都说绣儿娘家和姑家的日子讲究,就这些东西,一般人哪里舍得买,不过谁让人家无论是娘家还是姑家的地都多呢,要是像自己家里就只有八亩地,想讲究也讲究不起来。 等绣儿与王河家买好东西已经很晚了,中午的时候绣儿想在镇上吃碗面,不过绣儿想着王河家万一舍不得呢。绣儿只好陪着王河家买了一个馒头吃。 绣儿拎着东西,见院门的锁被打开了,先是吓了一跳,随后想到应该是王成回来了。绣儿手里的东西很重,绣儿在院子门口喊:“快帮我把东西拿进去。” 王成从屋里出来一看,绣儿手里的东西可真多,也不知道绣儿是怎么样在下车的地方拎到家的。王成赶紧跑了两步,将绣儿手里的东西全部接过。绣儿累的很,把所有的东西都递给了王成。 王成说:“娘子,怎么不等我回来,再去镇上买,那时候我也可以帮你拎着。”绣儿说:“这不是怕你清明节赶不回来吗?万一你回不来,我在家什么也没准备,那该怎么办?” 王成说:"娘子,你什么时候回娘家,明天还是清明那天?" 绣儿说:“我怕清明那天去时间来不及,就明天去吧!” 王成说:“那也行,明天就去。”王成见绣儿很累,说:“你先去歇歇,我去做饭。” 绣儿不想吃王成做的饭,但自己不想动,想了想说:“只煮一点小米粥吧,我休息一会儿后做点心。”就这样晚饭两人只喝了一点粥。 绣儿晚上开始做点心。绣儿蒸的绿豆糕比在镇上点心铺子买的都要好,松软可口。王成和绣儿趁热又吃了些绿豆糕。王成打算下次多买些绿豆。 绣儿又做了些油炸糕,白糖糕,山楂糕。王成都吃了点,也不知道是不是刚出锅的原因,觉得比自己以前吃过的还要好。 绣儿将点心做好,觉得自己都快累趴下了。绣儿对王成说:“趁着点心还热呼呼的,你装些给王河家送去,你不在的这些天,王河家可帮了我不少忙。”王成就将四样点心都装了些,放在篮子里给王河送去。 绣儿连灶房都没收拾,洗洗脸,泡泡脚就睡了。 等王成回来,又收拾好灶房,绣儿早就梦周公去了。王成回到屋里见绣儿睡得正香,也没打扰绣儿,只是想着自己什么时候才会将香喷喷的媳妇吃到嘴。 王成脱下衣服,就钻进了被子,绣儿只是将身子往王成怀里靠了靠,这可苦了王成,王成只觉得浑身燥热。绣儿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王成怀里。 王成与绣儿到了张家村的时候,张秦氏、张曹氏已经把上坟用的东西都准备好了。绣儿问张秦氏:“大嫂子,姑姑今年清明来过了吗?” 张秦氏回答说:“昨天来的,我们想叫姑姑在这住几天,姑姑说什么都不同意,昨天下午就走了。”张曹氏就说:“我们赶紧去给爹娘上坟去吧!” 绣儿和大嫂子二嫂子走给爹娘上坟的路上,眼里的泪不知不觉地就流了下来。每年的清明,七月十五都是绣儿最难过的时候。 每次看到爹娘的坟,绣儿总是忍不住的想,为什么爹娘不能多陪着自己几年?为什么自己还不到二十就没有了爹娘?如果爹娘活着,自己又会是什么样子? 到了坟前,绣儿把自己带来的东西摆在前面,把烧纸点燃,嘴里就说:“爹娘,你放心吧,我现在已经成亲了,王成对我很好。爹娘,你在那边也要好好地。”绣儿越哭越厉害,整个人就趴在坟前哭的说不出话来。 张柱和张栓眼里也有泪,就是张榆他们几个小的也哭。 张曹氏见绣儿哭的是在太厉害,就劝绣儿说:“你现在哭的这么厉害,叫咱爹娘知道了怎么放心,快别哭了。” 绣儿渐渐地不哭了,烧纸烧完后,绣儿又在坟前磕了三个头,这才随着张秦氏和张曹氏回家。 张秦氏和张曹氏准备了丰盛的饭菜,绣儿也没心情吃,整个人都怏怏地。张柱、张柱就和王成在一块儿喝酒吃菜。 晚上回到家,绣儿对王成说:“相公,咱俩都是可怜的人。” 王成知道绣儿说的是两个人现在都没爹没娘的事。王成就安慰绣儿说:“咱两个以前可怜,以后咱俩在一起,再有了孩子热热闹闹的一大家子,就不可怜了,说不定多少人羡慕咱呢?” 绣儿听了,也觉得自己该这么想。绣儿对王成说:“嗯,咱以后肯定会过上让别人羡慕的日子。”绣儿想着自己以后会有孩子,自己在心里先乐了。 既然已经说到孩子的话题了,王成就不可能白白地放弃,王成说:“娘子,我们是不是该为要孩子努力了?”   ☆、第十四章 清明(二) 其实秀儿在娘家的时候,就听张秦氏对自己说过孩子的事。 张秦氏话里的意思是王成今年都快三十了,还没有孩子心里肯定着急。秀儿也想自己和王成该要孩子了,毕竟王成的岁数是真的大了,王成和自己的大哥只差一岁,自己的大侄子今年都十三了,而王成却没有一个孩子,可关键是自己和王成到现在也没有圆房。 猛地一听见王成说要努力要孩子,其实秀儿真的想说好啊。可是秀儿作为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刚成亲还没有圆房的古代女性,秀儿实在是开不了口直接说好啊。 秀儿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但王成见绣儿没有反对,王成就知道绣儿是同意了。王成很是兴奋。王成开始为晚上的美好生活做准备。王成打算自己晚饭后就洗澡,万一被秀儿嫌弃脏就不好了。 夜晚在王成的期盼下姗姗而来,绣儿那时已经躺在床上了。王成见了绣儿躺在炕上突然不知道要开始做什么。王成想难不成直接扑上去,又觉得扑上去不对。王成又觉得也许说说话会好一些,可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说什么好。 其实秀儿也是不知所措的,甚至绣儿的心里有淡淡地不安。秀儿心里甚至有着早死早超生的消极想法。绣儿想这事迟早会经历的,王成你倒是快点儿啊,总在那发呆是怎么回事,可绣儿的这些话实在是说不出口的。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绣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把灯吹了吧!” 王成这才不再纠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王成吹了灯,继续躺在炕上,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今天,我说的要孩子,娘子,你同不同意啊?” 这叫绣儿怎么回答,回答说是不好意思,回答说不是又不是个事。绣儿也为难啊!绣儿就觉得王成这个人怎么这么做事,这不是成心为难人吗? 王成见绣儿不回答,也知道自己问的话不好回答。王成就直接行动了。 夜色更加深了,屋里只传出女人的□□声和男人的喘气声。 第二天,天刚刚亮,王成就醒了。王成手臂环着绣儿的身子,王成不仅觉得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感,而且心中还有一份说不清道不明地踏实感。 这时的秀儿还没有醒来,王成就在不太明亮的的光线下,仔细地盯着秀儿看。秀儿好看的杏眼闭着,秀气的鼻子呼出喘气声,王成的手就情不自禁的抹上秀儿白皙粉嫩的小脸。 秀儿昨天晚上又累又疼,还没真正的睡醒,又被王成打扰,说真的,秀儿的心情可没有王成美好。 秀儿现在也不愿意和王成交流交流感情,因为绣儿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休息好不好?绣儿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正看见王成的手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绣儿只好说:“让我再睡会儿行不行啊?” 估计绣儿如果不讲这话,王成就快走火了。王成忍着心里的渴望,强迫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好吧,你睡吧,等会儿我去做饭。” 绣儿现在唯一想的就是睡觉,至于谁做饭绣儿表示这不是问题,不就是吃一顿没什么味道的饭菜吗? 早饭只吃了一点粥,绣儿觉得自己下身火辣辣地疼,什么也不想干。绣儿一想到今天还要走着去上坟,心里就有点后悔选了昨天晚上和王成圆房。绣儿想如果是今天晚上就好了,但是事与愿违,今天去上坟还不得痛死啊! 王成也发现了秀儿的身体不舒服,也知道秀儿身体不舒服是自己的原因,要说王成后悔要了绣儿吗?王成心里那是一点儿都不后悔,不过见绣儿疼,只是后悔自己昨天不该那么用力。 王成今天是特别卖力地表现自己,什么活都抢着做。但是绣儿没有发现王成的补偿心理,因为王成在家的时候,一般家里的活都是王成干,绣儿对此好像已经有点习惯了。 王成收拾好家里,就想快点儿去给爹娘上坟。王成心想早点儿去,路上的人少,自己还能趁别人看不见的时候,偷偷地背着绣儿。王成可舍不得绣儿疼着还走四五里的路。 绣儿公公婆婆的坟在村子东面的地里,距离绣儿住的地方有四里多地。绣儿还没有去给公公婆婆上过坟。常理来说,绣儿过门的第一天就该来公公婆婆的坟前上香烧纸,但是因为秀儿的脚崴了又加上王成出门近一个月,到现在还是绣儿第一次来。秀儿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爹娘,你们可不要怪儿媳妇我一直到现在才来给你上坟,我可是有原因的啊! 离着村子有一段距离了,王成停下来对秀儿说:“娘子,我背着你,还有不短的距离。”绣儿当然不同意,给公婆去上坟,路上还要相公背着这叫什么事? 王成也不是个容易放弃地人,他就对绣儿讲:“娘子,是咱爹娘的坟实在太远了,我怕咱俩走的慢,到时候过了中午就不好了。”绣儿也不是那么好骗的,绣儿就问:“坟不都是埋在自己村里的地里吗?远能多远?” 王成只好实话实说:“我这不是看你走的辛苦,想背着你叫你休息会儿吗?” 绣儿知道这个时候是不能打击做相公的疼媳妇的心的,绣儿不好意思地说:“你若是平时说背着我,我肯定会答应的,可这次不是去给咱爹娘上坟吗?我总觉得去上坟还要你背着,好像是对爹娘的不孝敬。” 王成听见绣儿这样说,也觉得绣儿说的对。王成就在心里得意的想,自己的娘子怎么就这么好呢?因为出来的早,王成和秀儿就慢慢地走,反正不用担心时间不早怎么办。 到了王成爹娘的坟前,王成和绣儿先给其他的老坟上香烧纸,然后才是给王成的爹娘上坟。 王成给自己爹娘上坟的时候,说:“爹娘,你放心吧,今年你儿子娶媳妇了,现在带到坟前让你们认识认识,你儿媳妇特别地懂事,对我也好,我想不到的她都能想到……我以后会好好过日子地。” 王成在自己爹娘的坟前那是把绣儿一顿猛夸,绣儿都怀疑王成说的是自己吗? 王成说着说着不知道是想起以前的苦日子还是怎么的,还是想自己的爹娘了,堂堂的汉子竟然哭了。绣儿见王成哭心里也不好受,也许是因为绣儿的泪腺发达,反正最后绣儿比王成哭的还要厉害。 绣儿的心里其实对王成爹娘没有什么感情,谁也不能要求一个刚过门的新媳妇对没见过面的公公婆婆有真感情。绣儿哭的厉害一开始只是见王成哭,心里觉得王成以前的日子是真不好过,后来哭着哭着厉害了,那是因为绣儿觉得自己和王成是同病相怜,变成了哭自己的爹娘。所以虽然是给王成的爹娘上坟,绣儿看上去比王成还要伤心。 王成也不会自恋地想绣儿哭的这么伤心纯粹是因为地下是自己的爹娘。王成觉得大半的可能是秀儿想起了自己的爹娘,王成可是记得昨天绣儿上坟回来,哭的眼睛都肿了,晚上到家还说两个人都是可怜人。 王成搂搂绣儿的肩,说:“别哭了,我们回家吧!”秀儿点点头。 回去的路上遇到了好多人,秀儿基本上都认识,毕竟秀儿基本上算是在王家村长大的。人们见到绣儿的眼睛红红的好像哭过,也没有问怎么了,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没有哭过才奇怪呢? 绣儿因为晚上没有休息好,今天大哭了一次,觉得头有些疼。到了家,绣儿对王成说:“相公,我有些头疼。”绣儿的声音低低地,听在王成的耳里,王成只觉得绣儿的声音软软的,经过昨晚的事,两人的关系更近了,王成也更加的心疼秀儿。 听见绣儿说头疼,王成是很担心的,王成就怕难不成是因为上坟的原因。虽说这时候的人都迷信,可是王成这也属于关心则乱,换个外人一看就知道绣儿头疼就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哭了。但是王成是局里的人,他就是担心。 王成担忧地对秀儿说:“不然咱去找人看看。”王成说的找人就是找跳大仙的人,王成害怕绣儿沾上了什么脏东西。 绣儿听见王成说找人,一开始没反应过来,只是说:“好啊!”说完就听王成问:“娘子,咱家里还有没有香烛之类东西。” 绣儿就问王成:“咱不是刚给爹娘上坟回来吗?” 王成答道:“这不是给你找个人看看嘛!”绣儿这才明白王成要找跳大神的给自己来看看。绣儿连忙说:“相公,我真的没事,只是因为昨晚没睡好,今天又哭了,所以觉得头有点不舒服,你放心好了,我绝对没事。” 在秀儿的保证下,王成才勉勉强强地相信绣儿的说法,不过在心里决定,如果秀儿睡醒还是不舒服,不管怎么样都要找人来看看。 王成就对绣儿说:“娘子,你头不舒服,就去睡会儿吧。”绣儿本身就想去休息会儿,王成这样一说很高兴地答应了。   ☆、第十五章 清明(三) 不过绣儿忘不了提醒王成:“相公,中午的时候叫我起来,中午我做饭,咱今天中午包饺子。”王成说:“知道了,你赶紧去睡会儿吧!” 绣儿去睡觉了,王成也没有闲着,前天回到家的时候,王成已经看见绣儿把前院的地翻好了。 王成觉得自己不在家,连翻地这么累的活,绣儿就自己在家做了,也没有和自己抱怨,绣儿真是辛苦了。 王成还想着昨天在绣儿的手上看见的茧子,绣儿在刚成亲的时候手上白白嫩嫩的,一点茧子也没有,可见绣儿嫁给自己是真的吃苦了。 王成就打算,在绣儿翻好的地边上装上篱笆,不然等自己出门干活的时候还需要绣儿自己干。王成就觉得自己在家的时候要尽量的多干一些,反正自己的力气多得是,不像绣儿一样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 王成就趁着绣儿睡觉的时间自己扎篱笆。王成扎的篱笆很漂亮,看上去根本就不像是一个农家菜园子的篱笆,而是像大户人家专门请人在花园里为了美观扎的篱笆。 原来,王成在外学木匠活的时候,认识一个花匠,不知怎么回事,王成和那个花匠特别的投缘。王成教了花匠一些简单的木匠活,而花匠就教了王成怎么收拾园子。于是王成就会扎在花园里的那种篱笆。 王成扎篱笆的时候,也没有觉得时间过得很快。王成只是中间去屋里看了几次绣儿,王成就怕绣儿的身体不舒服。等篱笆扎的差不多的时候,王成的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王成这才发现中午已经过去很久了,再过一个时辰,就已经到晚饭时间了。 王成洗了洗手,进屋去看了看绣儿,发现绣儿还在继续睡着。 王成就把绣儿叫醒了,王成担心绣儿白天睡得太多了,晚上睡不着觉。王成见绣儿睁开眼,就问绣儿:“感觉好些了吗?”绣儿说:“睡一觉感觉好多了,中午了吗?” 王成听见绣儿说好多了,担忧的心是彻底放下来了。王成笑眯眯地对绣儿说:“中午早过去了,再过一个时辰差不多就应该吃晚饭了。”“那你怎么不早叫我起来?你中午吃饭了没有?”绣儿问道。 王成说:“还没吃,这不是叫你起来给我做饭吗?” 绣儿说:“过清明一般都会包饺子的,但是你饿了,不然我先给你下碗面,你先垫垫肚子。” 王成说:“哪用这么麻烦,不是还有今天上坟回来的点心吗?我先吃几块,你还是赶紧包饺子吧。” 绣儿说:“那你少吃些点心,昨天我给嫂子买的猪肉,嫂子又给咱带回来将近一半,现在天也渐渐的暖了,我担心留不住,用盐腌了我又不太喜欢,今天咱包猪肉大葱馅的饺子好不好?” 王成现在不是妻奴也是妻控,虽然王成和绣儿都不知道有这两个词,但这并不妨碍王成向着妻奴的道路一去不复返了。 绣儿既然说了,王成就不会提反对意见,王成就说:“好啊,我还是第一次吃娘子包的饺子呢!”绣儿对着王成有点儿嘚瑟的说:“相公,你就尝尝我的手艺吧!” 王成看着绣儿那小骄傲小得意的样子特别的惹人稀罕。也就是王成觉得绣儿的这样子让人稀罕。换个人就觉得绣儿的脸皮够厚,你每天在家不是绣花就是琢磨吃的,很少的时间收拾收拾菜园子,你手艺不好能说的过去吗? 王成趁绣儿不注意亲了绣儿一口后,逃似的跑出屋子,不过王成的脸也红了。王成亲完绣儿后既怕绣儿尴尬,又觉得自己在大白天的亲绣儿自己也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只好暂时地逃避一下。 只留绣儿在屋里愣了愣,绣儿有点儿不敢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绣儿在心里一个劲儿的对自己说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好像这样就真的什么也没有发生。不过人的生理反应骗不了人,绣儿的耳朵和脸都红了,不过绣儿固执地认为那是刚睡醒的缘故。 绣儿进了灶房,将先猪肉从缸里拿出来,因为缸里的温度低,绣儿闻了闻猪肉还没有异味,就放心的把肉放在切菜板子上。绣儿放好肉打算先和面,绣儿舀了三大海碗面出来,想了想又舀出一大海碗的玉米面打算掺在里面。 这时,王成进来打算和面,看见绣儿正在往里掺玉米面,打断绣儿的动作说:“不用往里掺玉米面,我又不是养不起你,这次不是拿回家十三两银子吗?你就放心大胆的吃吧!” 绣儿也不是担心王成养不起自己,而是在王成离家的的一段时间,看见了王河家吃的东西还有杏花带着妹妹玩手里拿着的玉米饼子,深刻的意识到自己的生活是多么的奢侈,绣儿觉得自己家里没地,王成的钱最好还是留着买地好。 绣儿就对王成说:“谁说你养不起我了,我这不是觉得纯肉馅再加是白面的不是有点太浪费了吗?再说咱有了孩子,我还要给孩子买地,送孩子念书呢?要是担心你养不起我,我难道会这样打算?” 王成可不以为绣儿认为吃白面纯肉馅的饺子就是浪费,绣儿的大哥张柱和绣儿的二哥张栓在绣儿回门的时候担心绣儿受委屈,可告诉过王成,绣儿从小就没受过委屈,吃次玉米面那就是换换口味。 于是王成就坚持要包白面饺子,王成还对绣儿说:“如果我一年有半年出去做活,每月至少有十两银子,这样一年咱就能攒下六十两,你又不是没看见,今年的头两个月我就接到了大活,赚了二十多两,除了办喜事,又拿出过日子的钱,现在的十几两银子不是还在你手里吗?我再在家接一些小活,这些小活给的钱也足够咱穿好喝好了。以前我过得不好,那是因为爹欠的债太多,娘又生了病常年吃药吗?现在咱家没有负担,以后只剩下好日子了。” 绣儿也觉得自己家的日子比王河家好过的多了,比起杏花家也就是荷花家更好过不少,于是绣儿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奢侈的愧疚之心荡然无存了,就把玉米面重新倒了回去,有舀了碗白面。 王成见绣儿舀出的白面是在太多了,两人一天三顿吃饺子也吃不上啊!王成就提醒绣儿:“是不是太多了啊!我中午没吃饭,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绣儿噗嗤一声笑了,“谁说都要你吃了,我这不是见周围的邻居都很照顾咱家,你以前经常在外面也没怎么和人家打交道,这不是想和人家来往来往吗?而且将近四斤的肉,天又热了,我怕肉坏了。你知道吗?前几年上河村有户人家坏了的肉没舍得扔,人都吃死了。况且我最不喜欢吃腌肉了。” 别人听见绣儿说不喜欢吃腌肉肯定会撇撇嘴,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多少人家也就是过年过节的沾点荤腥,你还最不喜欢吃腌肉,这不是招人嫌吗? 但是听见这话的是王成啊,虽然王成没出师之前也属于常年吃不到肉的人,但王成就从心里觉得绣儿就应该是这样的。王成也不管绣儿的话是不是挺招人厌,王成就觉得只要是绣儿办的是就是好的。如果王成后出生一千年,王成就知道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妻奴加一个绣儿的脑残粉,不过现在的王成不知道,他也没机会知道,因为王成注定活不了一千岁。 绣儿和面,王成还怕绣儿和这么多得面累到,自告奋勇的把绣儿推到一边,自己挽起袖子洗了手去和面。绣儿见王成这么的兴奋,就由着王成和面,自己去洗肉准备剁馅。 王成和好面,绣儿刚开始剁肉,王成又把刀抢了过去。绣儿见王成把刀拿了过去,自己家里只有一把刀,绣儿只好坐下来,看着王成剁肉。 绣儿儿打算将这几天自己在心里盘算的事讲给王成听,以便让王成去给自己跑腿,绣儿开口说:“相公,我想和你商量个事,你可千万别生气。” 王成心想我什么时候对你生过气啊!你难不成看不出来我对你的好啊!不过转而一想,绣儿这是第一次和自己商量事呢,想想王成就觉得兴奋。王成地的嘴都咧到耳根了。绣儿见了,想了想自己没说什么啊,怎么王成看上去比捡到银子都高兴。 绣儿说:“相公,我知道你不愿意动我的陪嫁银子,但是我想着我的陪嫁银子在箱子底放着也不会长大,不如先买几亩地吧!相公,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去问了下姑父,姑父说现在的良田十两一亩,咱家一共有五十多两的银子,留下几两做家用,咱家可以添五亩地,相公,你说行不行?” 王成本能的想说不可以,但看见绣儿清澈的眼睛眼巴巴地瞅着自己在加上一声软软地相公,又想到绣儿说的其实也对。王成就对绣儿说:“行啊,明天我就去找里正,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地,如果有合适的咱家就买了。” 绣儿见王成答应了自己分外高兴。 王成和绣儿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只有王成的剁肉声,但甜甜的幸福笼罩着两人,整个屋子里充满了温馨。   ☆、第十六章 傻傻的幸福 绣儿包饺子的速度很快,几乎用手一捏一个饺子就成型了。太阳落山的时候饺子已经被包好了,这时王成烧的热水也开了。 热腾腾的饺子盛在碗里,用嘴一咬饺子里的油就会往外地冒,那是要多香有多想,王成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了。王成吃了一个还想再吃一个,不过被秀儿无情地打断了,绣儿说:“赶紧把锅里的饺子都盛出来,不然就成了烂饺子,我先趁着饺子热,给邻居家送去。” 绣儿送了一大海碗的饺子给王河家,又往前后左右的邻居家各送了一大海碗,回来的时候,绣儿也没有空手。 邻居们都知道王成家去年没有种菜,因此就给了绣儿一些晒好的菜干,例如茄子干,南瓜干,干豆角一类的。绣儿见了邻居给了这么的菜干,心想这么多的菜,省着点儿吃的话,都可以支撑到今年的新菜下来。 王成看见绣儿出门送一次饺子回来都带着不少的菜回来,王成就对绣儿说:“谁家的日子过得都不容易,娘子,你怎么还要人家这么多菜,如果咱家的菜干都吃完了,咱去镇上买些回来。” 绣儿瞅着王成说:“你当我是这么不懂事的人啊!咱给邻居送去的饺子那可是一般人过年也舍不得吃的,我如果不要邻居给的菜干,你要人家怎么好意思的收下咱的饺子,再说了人情往来,只有有来有往,交情才能长,更不用说,都在一个村子里,这样做是很正常的,这次她吃亏了,下次我再补回来就是了,又不是只打一次交道。相公,我真怀疑你是怎么在外面讨生活的?”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小声的嘟囔:“我这不是看见你拿回来的菜实在是有点儿太多了,提醒你一下吗?”不过这话绣儿没有听到,绣儿已经去洗手准备吃饭了。 绣儿用筷子夹起一个饺子,舀了一口,觉得味道很好,绣儿觉得很满意。绣儿对王成说:“相公,我做的好吃不好吃?”瞧!绣儿问的全是废话,你自己里面放的馅都是好料,想想也不能不好吃,但秀儿就问了这样的问题。 王成的智商和秀儿在一块儿的时候也不高,不对,不应该这么说,王成和绣儿在一块儿的时候自愿拉低自己的智商哄着秀儿。王成就说了“我娘子,做的就是好吃,这饺子包的又好看又好吃,我娘子怎么就这么能干呢?” 绣儿现在也不觉得脸红,绣儿就说:“相公,其实吧,我也觉得我挺能干的,不过说真的,相公,你真觉得我能干?” 王成当然说是。王成回答后,两人就傻傻地看着对方,俩个人都不说话,就连饺子也不吃了,好像看着对方饺子就能自个儿跑进俩人的肚子似的。 还是王成先反应过来,夹了一个饺子放到绣儿的碗里,说:“快吃饺子,再不吃可就凉了。”绣儿和王成才重新开始吃饺子。 不过,这两个人就是吃饺子,她俩也不消停的吃,两人吃一个饺子相互看看对方,再吃一个饺子再看看对方。真不知道两个人是怎样做到同一个速度的。幸亏在王成家就只有绣儿和王成两个人,如果被别人知道秀儿和王成吃个饭就是这种场面,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两人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动作吃完晚饭,不过绣儿有些不好意思,因为绣儿不小心吃撑了。王成看见绣儿吃了不少饺子,王成一开始以为绣儿是因为早上没吃好,中午没吃饭所以就会儿吃的有点儿多。一直到王成趁着天还没黑,扎了会儿篱笆进屋,看见绣儿正在屋里来来回回的走着消食的时候,才明白绣儿是吃撑了。 王成温柔地问秀儿:“怎么吃多了,你坐下,我给你揉揉肚子。”人与人的相处很奇怪,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绣儿与王成就进入了热恋期。 当然绣儿与王成都不知道什么是热恋期,他们两个只是觉得对方是自己愿意和她(他)过一辈子的人,他们觉得他们这样的相处方式甚至比戏本里说的举案齐眉,相敬如宾更加的欢快,更加的甜蜜。 王成搓了搓大手,将手放在绣儿的肚子上,给秀儿左一圈右一圈的揉肚子,绣儿觉得王成对自己真好。揉着揉着绣儿突然就开心地笑了,王成就对秀儿笑了感到好奇啊,两个人谁都没说话,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无缘无故地就笑了。 王成就问绣儿:“娘子,想到什么,能说给我听听吗?” 秀儿也觉得自己想到的没有什么不能对王成说的,绣儿就回答说:“相公,你知道吗,那时候我还小,也就刚记事的年纪,我记得每次吃撑了不是爹就是姑父给我揉肚子,那时候觉得好舒服,就像现在这样。” 王成听了这话,心里有点儿不舒服,怎么我给你揉肚子你想的不是我,竟然想你爹和你姑父,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还光明正大地说了出来,你就不怕我生气啊。 其实,绣儿现在还不知道王成就是一醋缸,正在冒酸气。但是王成手里的动作没有停,王成就问秀儿:“娘子,我对你好么?” 绣儿真的觉得王成是对自己好的,对比自己的哥哥对嫂子们,绣儿也觉得王成好像对自己好的有点过了。绣儿就说:“相公,你怎么就对我这么好呢,莫不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就把你给了我当相公?” 绣儿的这话说的王成心里那是美的没法说了。王成就说“我对你好,那是我的事,和你上辈子可没关系,我就是想对你好而已。” 绣儿见王成说的坚定,绣儿就说:“好像你见过上辈子似的。” 王成揉着绣儿的肚子心想在里面会不会有了自己的孩子,王成就对秀儿说:“娘子,你说咱的孩子是不是来了。” 绣儿听了心想,话怎么就扯到孩子上面了,再说能这么快吗。秀儿就说:“我怎么知道啊,你是不是特别想要孩子啊!” 王成觉得谁不想要孩子啊,自己都快三十了,还没有人叫自己爹呢。绣儿见王成没有回答,就用手掐了掐王成腰间的肉。这一掐就把王成身体里的火点燃了。 本来王成给绣儿揉肚子,大手感觉到绣儿细滑的皮肤就有些心猿意马,再说到孩子心里的想法就更大了,最后被秀儿一掐 ,结果就变成了王成扑到了绣儿的身上。 王成就朝着绣儿的脸吻了起来。说是吻,不如说是啃合适。秀儿就觉得被他啃的难受,秀儿用手使劲地推他,但秀儿的力气与王成的力气相差不可以说不大。秀儿的手推王成,对王成而言无异于火上浇油。 秀儿毕竟昨天刚经人事,见王成越来越动情心里就有点忐忑。秀儿与与王成商量能不能今天别做这事,秀儿软软地开口:“相公,我疼,你能不能忍一忍?” 王成虽然想与绣儿再次成事,但是他也知道绣儿娇气怕疼。听了绣儿软绵的话,身上的火就更大了,不过王成还是不忍心拒绝。王成稍微有点喘的说:“娘子,我不做,我就是稀罕稀罕你。” 绣儿不知道该不该相信王成的话,但是想起出嫁前王张氏对自己说的,女人第一次会有些疼,以后就会好的多。秀儿就想着,万一王成说的不是真的,自己忍一忍也就过去,反正不是没有昨天疼吗? 王成最后还是忍住了。王成搂住绣儿说:“娘子,明天行不行?”绣儿与王成最亲密的事都做了,绣儿现在对着王成也不是那么容易害羞的了,绣儿微微地点一点头。 第二天吃过早饭,王成对秀儿说:“娘子,我去里正家,说说买地的事。”绣儿就说:“拿着银子吧去吧,如果有合适的咱就趁早买下来,现在还好租出去。” 王成也觉得绣儿说的有道理,毕竟自己有一年中将近有一半的时间不在家,买了地也不能自己种,还是趁早租出去的好。让绣儿去种地,王成想想就舍不得。王成说:“行,不然买了地顺便请里正帮忙看看有没有人家想要租地。” 王成就在怀里揣着五十两银子去了里正家。 王家村的里正叫王可俞,论辈分的话,王成叫里正大伯。王成与里正家的关系已经远了,王成的曾祖父与里正的祖父已经出五服了。 王成到里正家的时候,里正家里只有王可俞与王可俞的老婆在家,至于他的儿子儿媳妇已经上地干活去了,过了清明,地里的活就渐渐多了起来。 王可俞的老婆王可俞家的是一个慈眉善目的五十多岁的妇人。王可俞家的见王成来了,很是热情,没等王成说话就开口:“成子啊,没去县城啊?”王成就回答:“大娘,没去,大伯在家吗?我有事想找大伯帮忙。” 王可俞家就说:“在呢,幸亏你来的早,一会儿他就要去地里了,老头子,成子来了。”说着,让王成进屋子里去。 王可俞长得微微有点胖,不过很壮实,五六十岁的人精神气看上去很足。王成进屋子的时候,王可俞正往烟袋里装烟。   ☆、第十七章 买地打井 王可俞一家人对王成的印象还是很好的,毕竟王成踏实能干,也没有不好的传闻。而且去年王可俞家的小女儿出嫁还是王成给打的家具,也许因为王成经常在县城打家具,给王可俞小女儿打的家具不仅结实而且花色还是县城流行的,这叫王可俞很满意。 王可俞见王成进了屋,也不和王成客气,直接说:“成子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一会儿要去地里。”王成就开门见山地说:“大伯,我想着买四五亩地,你看有没有合适的?” 王可俞一拍大腿说:“你来的正合适,前天王福来我这里,因为要给他媳妇治病买药,说要把家里的五亩地卖掉。不过他家想卖地后,想叫买家再把地租给他家,他家的地是很肥的。” 王成一听就觉得这种情况对于自己来说是再合适不过的了。王成说:“大伯,你也知道我经常不在家,我本来打算买了地后,还请你帮忙看看有没有人租种。这样的情况对我来说正好。” 王可俞就对王成说:“虽说他家的地急着卖,但是乡里乡亲的也不好压价,你看十两一亩可以吗?” 王成也知道十两银子买一亩地是一个公道的价钱。王成就拿出五十两银子放在桌子上说:“行,那麻烦大伯了。” 王成又把九十文钱递给王可俞,王可俞说什么都不要。王可俞想着,去年你给我家打家具最起码叫我省了二两银子,我再收你九十文钱可真是不地道。王可俞说:“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我还能多收你的钱?” 王成知道改地契要去县城衙门。王可俞打点县衙的人,还有去县城都是要花费钱的。王成不可能让王可俞帮自己家办事还要王可俞倒贴钱。毕竟自己家和王可海家虽说有交情,但是并不是十分的要好。 王成说:“大伯,你给我家办事,我怎么还能占你的便宜?大伯,你就拿着,难不成是觉得我给的少?” 王可俞是真心不想接王成递过来的九十文钱,但是看见王成坚持要给就说:“我留下四十文就足够了,这里面除了去县衙的盘缠,还包括给里面的差爷买酒的钱。”说着拿起五十文钱,递给王成。 王可俞接着说:“明天我就去县衙把地契的事给你办了,你自己找王福说说租地的事。”王成答应了,见王可俞还要出门,就告辞了。 王成回到家的时候,绣儿正站在篱笆旁边。绣儿就觉得王成扎的篱笆很是漂亮,绣儿见王成回来了就急急地对王成说:“相公,怎么这么快回来了?难不成没有合适的地吗?” 王成宠溺地笑着对秀儿讲:“正好相反,我去的正合适,王可俞大伯说,明天就能去办地契,而且租地的人家基本上也算定下来了,明天地契下来,我就去找王福商量租地的事。” 秀儿见买地租地的事都有了着落,就情不自禁地笑了。秀儿又用商量的语气说:“我想在院子种点儿瓜果蔬菜什么的?你觉得种什么好?”王成想都没想直接说:“你愿意吃什么咱就种什么吧?” 秀儿听王成也这样说心里也高兴,秀儿眉开眼笑地对王成说:“你说说你喜欢吃什么吧?咱多种点儿你喜欢吃的?” 王成心里真觉得他吃什么无所谓,相反他觉得应该以媳妇的口味为主。王成就对秀儿说:“我觉得什么菜都可以,其实我爱吃肉。” 秀儿想想王成吃饭的时候,自己确实看不出王成对哪些菜更偏爱一些。也就不再问王成喜欢吃什么菜。 秀儿就慢慢地将自己的打算说给王成听:“我打算种些韭菜,这吃了一茬还会有下一茬。栽种点儿茄子,豆角,黄瓜,南瓜……这样的菜,你看行不行?相公。” 王成难道还会说不行,王成就说:“很好啊,我自己的时候就没有想到种菜。”其实不是王成想不到自己种菜,而是实在没时间种菜。王成一年中多半的时间不在家,如果种菜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再草里发现菜的影子。 绣儿就慢慢的说自己想象中的菜园子。绣儿说:“相公,你说咱再种点甜瓜、西瓜行不行啊,每年我在姑家的时候院子里都给屋留一块儿种瓜果,你不知道,前年大表哥给我在县城里带回来的西瓜种,长出来的西瓜又大又甜。” 王成不知道绣儿还有西瓜种,这个时候的西瓜虽然不少,但是农村里舍得买西瓜的人家还是不多的。王成就说:“你喜欢吃西瓜,那就多种点吧!” 绣儿高兴地点头,不过绣儿的笑容一会儿就没了,还叹了口气。王成看见绣儿的心情突然低落了,就问秀儿:“娘子,怎么了?” 绣儿就有点儿哀怨地看着王成,王成的心里一紧,自己难不成做了什么对不住绣儿的事,怎么她用这样的眼神看自己。王成想了又想觉得自己是无辜的,王成就可怜兮兮地说:“娘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绣儿见王成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学张柳装可怜啊?这样可怜的表情可是与王成古铜色的脸不相称,甚至有点儿滑稽。绣儿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 王成见绣儿高兴了,这才把可怜的神色收回去,王成现在就担心绣儿时不时高兴,又时不时的沮丧了。幸亏绣儿不知道王成的担心,如果秀儿知道自己在王成心中是时不时高兴,时不时沮丧的人,肯定会朝着王成大喊:“我难道就是一个喜怒无常的人?”绝对不会笑出来。 绣儿说:“相公,你走了,咱院子里的菜浇水怎么办?” 绣儿说的这话叫王河家听了就会说:“什么怎么办?你不会去村里的井里去挑水啊?” 张王氏听了就会说:“你还好意思问怎么办?去村里挑水回来不就行了,你成亲后怎么这么懒?” 王可海听了绝对会说:“担心什么,到浇菜园子的时候,我来帮你两天。” 但是事实上听见这话的是绣儿的相公王成啊!王成想,我不在家绣儿挑水浇菜园子是真的挺累的,王成就想说:“咱不种了。”可是王成又见绣儿确实想种点儿瓜果蔬菜,就说:“不然我出去的时候中间回家几次?” 绣儿觉得这样麻烦,绣儿就摇摇头。王成就觉得我回来你不同意,那就只能打口井了。王成说:“咱在家打口井怎么样?” 绣儿也觉得这样不错。绣儿就问:“打口井要多少钱?”王成说:“不多,咱们这离河近,井挖的不用很深就会出水,四、五两银子差不多。” 绣儿想了想自己家里木匣子里的五两银子和两串铜钱,心里觉得打了井后,就没有什么钱了,万一以后遇到用钱的地方怎么办,总不能出去借吧。 绣儿说:“太贵了,咱攒攒钱再说吧?” 王成听了绣儿的回答本能的感到奇怪。自从和秀儿成亲后,这是秀儿第一次说一个东西太贵了。 王成觉得打口井可是祖祖辈辈都能用的,四、五两银子真的不多。王成说:“不贵了,这四、五两银子花的值,都能用多少年呢?你看村里的那口井都几百年了,都没有干过。” 秀儿想确实是这样的,一口井不知道用多少年,而且自己家有井用水也方便,更觉得是夏天井里吊些东西也不容易坏。秀儿就点点头说:“那好。咱家打口井吧!不过这样的话,咱家的青砖瓦房什么时候才能盖好啊!” 王成就说:“这不用你着急,咱今年打井买地,明年保准你明年住上新房。”王成心里想着自己一定要努力赚钱了。王成想想自己以后再大房子里,里面有绣儿有孩子,那真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美好日子,浑身上下就好像充满了劲儿。 王成说:“银子的事你不用担心,这不春天了嘛!肯定会有家里新买牛的农户,只要买了牛大多数是要做板车地,这十里八村的现在的木匠除了我就是我师父家了,但是师兄(师父的儿子)已经搬去城里,师父年纪大了,眼神不太好了,这做板车的肯定会来找我的。” 绣儿看王成说的十分肯定,也就不担心,打了井没钱过日子怎么办?这样绣儿对打井的事比买地的事更上心。绣儿就问:“相公,你什么时候去找打井的师傅啊?” 王成想了想最近几天好像没有时间,王成就说:“最近几天没空,明天要去王福家去谈租地的事。不是后天就是大后天,上河村的刘老三来商量做板车的事,最起码要给刘老三家做好板车,不过,在我出门前,一定会把事办妥了。” 绣儿知道王成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办到,绣儿就对王成说:“什么时候都行,反正咱家又不急着用。” 吃过午饭,绣儿觉得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自己姑姑了,很想王张氏。 现在清明节过了,绣儿想着应该去自己姑姑家一趟。绣儿收拾好灶房,对着还在收拾菜园子的王成说:“我去村子西头姑姑家了,你傍晚的时候去买点肉,带着去姑姑家。咱俩都在姑姑家吃,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第十八章 我心疼你 王成觉得自己也应该去王可海家一次,自从成了亲,只是让王可海老两口在自己家里吃了一次饭,自己两口子还一次都没去看过老两口。 王成回答道:“知道了,你看看咱家里还有什么能带的东西,你带着去姑家。虽然姑家里不缺东西,但是毕竟是咱们的心意。” 绣儿听见王成还提醒自己要带别的东西,心里也是高兴,谁都希望自己的另一半对自己的家人好,更何况绣儿就是一个娇气的小女人,她当然不能免俗。 绣儿就对王成说:“相公,我没见过你抽烟,咱家有烟叶吗,我姑父没事的时候就喜欢抽两口烟。”绣儿觉得自己有必要慢慢地把自己家里人的喜好告诉王成,这不从现在开始就开始透露。 一直到几年后王成能把绣儿娘家人的喜好基本上都记住了,这也为几家人关系更加亲密奠定了基础。反正绣儿从现在开始就已经潜移默化的对王成进行关于娘家人喜好的提醒了。 王成说:“咱家的烟叶不好,那都是家里来人的时候给来的人备着,不过隔壁王大爷家应该有,我去换点儿。” 绣儿也不阻拦王成,在绣儿看来这是好事,是把自己娘家放在心上同时也是对自己的重视。而且绣儿认为凭着自己姑父养大自己,王成和自己再怎么样的对姑父好,姑父也是担得起的。 既然姑父有了礼物,姑姑的礼物就不能没有。绣儿想自己的姑姑平时也不见特别喜欢什么,就到屋里把已经给王张氏做好的鞋子拿出来。王成回来的时候手里不仅提着烟叶而且还提着大约二斤左右的猪肉。 绣儿说:“怪不得你去换点烟叶竟然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原来顺便把肉买回来了。” “我这不是打算陪着你去次姑家吗?咱这是成亲后第一次去,难不成你想着自己单独去,然后我再追去?”王成故意盯着绣儿说。 绣儿看了看天上的太阳说:“咱俩现在去,是不是有点儿早啊。”王成说:“你不是想多陪姑姑会儿吗,现在去正合适。 虽然绣儿与王成成亲已经一个多月了,但是王可海还是处于‘岳父’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的状态里,于是王成几乎是在王可海家做了一下午的活儿,最后还是张王氏看不下去了才把悲剧的王成解救出来。 王成心想上一次请你喝酒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次就突然刁难人了? 悲催的王成被王可海指使了一下午,不过晚上就化悲愤为力量了,于是绣儿悲剧了。到了晚饭后回家,绣儿刚躺下就被自家男人扑倒,然后吃抹干净了。 事后累的绣儿脸抬手的力气都没有,而王成气定神闲地把手放在脖子后面,后背依着枕头满足的看着绣儿,配上画外音就是“小妞怎么样?还是被我吃了吧!” 绣儿看见王成那满足的表情恨不得将枕头扔到王成的脸上,不过绣儿实在没力气了,于是枕头没有挪地方。 王成知道绣儿昨天晚上累坏了,早上也没有叫绣儿起床。王成早上随便吃了一点儿粥。王成主要是觉得自己一个人吃饭很没有意思,也不知道自己以前一个人的时候是怎么过来的?王成心想这是不是另类的从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 将近中午的时候绣儿才迷迷糊糊地睡醒。绣儿醒来的时候,那时王成正在和杨超在后院干活。绣儿就觉得十分尴尬,谁家的媳妇睡到中午啊?况且今天家里还有外人。王成明明和自己说过今天杨超回来,自己怎么还睡到现在,自己没脸见人了。 中午的时候,绣儿准备好午饭,叫王成和杨超进来吃饭。以前杨超见到绣儿的时候一般就随着王伯山喊表姑,这次竟然叫绣儿“师娘”,绣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吃完饭,王成就对绣儿说:“我去里正家一次,看看咱家的地契有没有办好。”绣儿说:“拿点儿白糖去吧!”王成也知道里正王可俞这次为自己办地契的事是没有赚自己什么钱的,也觉得这次应该拿点儿东西去表示表示。 王成提着一包糖将要出门,绣儿就叫住王成,问王成今天除去买地租地的事情还有没有别的事。王成以为绣儿有什么事,就问:“有什么事吗?” 绣儿说:“我想请表哥们来吃顿饭,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王成说;“没别的事,你在家准备吧!”就走出了院子。 不长时间王成就拿着地契回来了,王成将地契交给绣儿,绣儿仔细看了看,说:“咱家也是有地的人家了。”王成看着绣儿看的仔细,好像识字似的,王成就问绣儿:“娘子,不会还识字吧?” 绣儿回答:“小时候,姑父教了我识字,不过识的字不多。”王成听了就乐了,越加觉得绣儿就是自己家的宝,竟然识字。 晚饭的时候,大表哥和大表嫂没有来,因为他俩在镇上的铺子里,二表哥二表嫂三表哥三表嫂都来了,至于绣儿的侄子们只有绣儿的大表侄来了,其余的都去王可海家。因为二表嫂觉得孩子们都来太闹了,这次就不带他们了,反正在一个村里以后有的是机会来,于是只让王伯东代表自己的爹娘来了。 不过就是这一个侄子,也给绣儿出了一个难题。 绣儿和王伯东与其说是姑侄,不如说他们是姐弟。王伯东是王可海的长孙,王伯东也是由王可海唯一带到八岁的孙子,从小和绣儿长在一起。王伯东从小话不多,但是有什么事喜欢和绣儿说。在王伯东的心里绣儿不是自己的姑姑而是自己的姐姐,毕竟绣儿与王伯东才差四岁。 今天晚饭后,王伯东就与绣儿说:“小表姑,我不想和我爹在铺子里,你看我能不能跟着表姑父学木匠。” 绣儿听了心里的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同意。绣儿觉得学木匠是很苦的,自己大表哥家有铺子,王伯东跟着学经营铺子,王伯东即使不学木匠,一辈子也是不愁的。 绣儿还觉得王伯东年纪已经有些大了,现在都十六了,刚刚定亲,学木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出师,万一女方不愿意怎么办,王伯东学了木匠将来大表哥家的铺子就不可能给王伯东了?绣儿当时可是听王张氏讲过女方对王伯东家里有一个铺子可是很满意的。 晚上的时候,人都走了,就连杨超也被王杨氏拉到她家去。王成见绣儿的情绪不对劲,有点儿愁眉苦脸的。两人躺在被窝儿里,王成就问绣儿:“娘子,你这是遇到什么事了?” 绣儿叹了口气说:“哎,今天你是不知道伯东那孩子和我说的什么事?” 王成没有接话等着绣儿继续往下说:“我大表哥当时看见伯山读书不好,就打算将来把铺子留给伯山,现在正带着伯山熟悉铺子,可是今天伯东竟然对我说不想去铺子里了,想问问我能不能跟着你学木匠?你说我能不愁吗” 王成就说:“这有什么好愁得,想来学就来吧!我又不是不会教他。” 绣儿看了王成一眼,无奈的说:“我愁得不是你教不教的事好吗?你不知道,我大表哥这个人不止一次的在家里说过,他想和王伯东一起在县城里开个铺子,大表哥怕是不会同意伯山做木匠的。更何况,伯山都这么大了,定亲了,现在才开始学是不是有点儿晚了,等到出师都多大年纪了?” 王成就劝绣儿:“大表哥同意不同意的先不说,同意了就学,我不就是他这么大的时候才学的,我那还算是偷师,伯山学的话不算晚。” 绣儿听了还是愁啊,绣儿说:“我还有点舍不得他这么受累,做木匠多累啊,开铺子多轻松。” 王成也知道劝不了绣儿,王成就想岔开话。 王成说:“你只是舍不得你侄子啊,我几乎每天都在做,怎么不见你舍不得我受累啊。” 绣儿其实心里也挺心疼王成的,毕竟新婚后王成为了家就没有闲着,绣儿也知道王成确实很累。绣儿听了这话果然从王伯山的身上想到王成的身上。 绣儿的脑袋蹭蹭了王成,王成顺手把绣儿环住。绣儿说:“相公,不然你以后少接一些活吧,现在咱家有地了,以后也不用这么拼了。而且我觉得自己有点儿太不会过日子了,以后我在买一些不需要的东西的时候你可得提醒我一点。” 王成说这话可没有叫绣儿节省的意思,王成就想绣儿在出嫁后还能过出嫁前的日子,甚至比之前更好,自己吃点儿累不算什么,再说谁家过日子不苦。王成就说:“其实习惯了,我也不觉得累,如果闲下来我还觉得没意思。再说了,总比每天下地轻松吧!其实比村里的大部分人轻松。” 即使王成这样说,绣儿也觉得不应该继续让王成这么累,绣儿就说:“不行,你累死累活的在外面干活,你受的住,我还担心你,心疼你呢,相公,你一定要答应我,你干活的时候自己要懂得休息,千万别强撑。还有再干上几年咱就不干了吧!”   ☆、第十九章 我要更疼你 王成听见绣儿说心疼自己,王成是打心底地感到欢喜。不过王成可不想绣儿因为担心心疼自己而受委屈。王成就觉得现在这样的绣儿就很好了。 王成说:“其实现在没有你想的那么苦,当学徒的时候是挺累地,但是出师以后就不是很累了。你不用想过去我吃苦我受累,这不是都过去了。以后咱俩肯定会好好的。” 绣儿听了更加心疼了,王成这么不怕受累吃苦的人都说当学徒苦,绣儿根本不敢想王成以前的生活有多苦。 绣儿的手摸摸王成的脸,王成也没有躲,绣儿说:“你看你这么瘦,脸上一点儿肉都没有,真是苦了你了,相公,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 王成说:“我娘子当然对我好了,是不是?”绣儿说:“相公,真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对你,还没有你对我的一半好,相公,我以后肯定会对你更好的。相公你信不信我?” 王成觉得绣儿现在对自己就不错。其实绣儿就是像现在这样对王成,王成就已经很知足了。毕竟王成觉得绣儿能不哭不闹的嫁给自己就是自己走了大运。自己比绣儿大了九岁,又没有能耐,而且新婚几天自己就出门了,王成从心里觉得对不起绣儿,更重要的是绣儿从嫁给自己后就踏踏实实的和自己过日子,从没有抱怨过,前天还拿出陪嫁的钱置地。 现在的王成只要想到家,心里的甜蜜就止不住的上涌,脸上的笑就怎么止都止不住,王成是在与绣儿成亲后才真正的又有了一个温暖的家。王成对绣儿的要求真不高,王成不在乎绣儿会不会省钱过日子。王成觉得自己挣不到大钱,但是总不能让绣儿再花一点儿小钱的时候还要瞻前顾后反复思量。王成只在乎绣儿在自己到家后的嘘寒问暖,甚至只是浅浅的一个笑容。 绣儿这样问王成,王成都不知道说什么好。王成想说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但是王成又不想拒绝绣儿对自己更好。王成心里也有自己的担忧,在王成心里一个人一辈子的福气是一定的。王成就怕自己把绣儿对自己的好,前半辈子都用光了,如果这样的话,自己的下半辈子可怎么办。 王成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两人就这样在被窝儿里相互抱着慢慢地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绣儿实在王成的怀里醒来的。绣儿睁开眼见王成睡得正香,绣儿就想慢慢地从王成的怀里出来。但是绣儿稍微一动,王成的胳膊就紧了紧。绣儿想着自己还没有见到王成起的晚过,自己一动如果让王成醒了就不好了。绣儿觉得早上应该让王成多睡会儿。 绣儿就不再动了,脸朝着王成,仔仔细细地看王成。绣儿看着王成说不上英俊潇洒的面容,心里却感到温暖骄傲,心想自己怎么就这么幸运呢?绣儿就在躺在王成的怀里傻傻地笑。 绣儿的手也不老实,明明自己想着不去打扰王成睡觉,但是绣儿的手慢慢的摸上了王成的脸。也许是因为感到脸上痒痒的,王成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王成睁开眼,正好看见绣儿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而绣儿还在傻傻地笑着。 但是即使傻笑的绣儿脸上的幸福滋味还是很容易看出的,脸上透出幸福滋味的绣儿在王成眼里就更加美丽了。王成也不去管在自己脸上的手,问绣儿:“怎么今天醒的这么早?” 绣儿的手在王成的脸上正好被王成看到,绣儿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绣儿甚至往王成身边凑了凑。绣儿说:“相公,今天想早起给你做饭的,可是又不想起了怎么办?” 王成直接说了“那我去做吧,你想吃什么?”绣儿本身说不想起了是开玩笑的,但是见王成当真了,就赶紧说:“我是开玩笑的,真的。” 王成是个疼媳妇的,在绣儿的脸上亲了亲,说:“你再睡会儿,睡醒了我叫你吃饭。” 绣儿不同意,绣儿就说:“相公,我就是想给做顿早饭,在我们成亲后,我还没有专门给你做次饭呢?”绣儿越说越觉得是这样的,每次做饭以前都没好好考虑王成的口味,只是按照自己的口味来。绣儿觉得挺对不住王成的。 王成继续搂着绣儿说:“你平时做的就很好了,真的。”绣儿听见王成这么说,越觉得王成是一个体贴人的好相公。 俩人在炕上腻歪了一会儿,绣儿就打算起来。 见绣儿准备起来,王成也就不打算在炕上躺着了。 绣儿梳头的时候,王成就把拿出了一个木簪子。绣儿看看了木簪子与在木匣子里的那一个几乎是一样的,不过看上去做工更加精致一些。绣儿伸手想要王成手里的木簪子,但是王成并没有递到绣儿的手里。王成说:“娘子,我很早就想把它给你戴上了,今天我给你戴上怎么样?”绣儿很高兴地点头同意。 王成小心翼翼地把簪子往绣儿梳好的头发里□□去,不过戴的还是有点儿偏了,但是绣儿不在意。绣儿只觉得王成给自己簪子分外的漂亮,绣儿嘴角儿上翘,笑眯眯地问王成:“漂亮吗?”王成点点头。 两人一块儿来到灶房,绣儿往锅里添水准备煮粥。王成看见水缸里的水不多了,就挑起放在墙角的扁担和水桶去挑水。 两人吃完早饭,这时的上河村姓刘的来了,正是前两天王成说要做板车地那户人家。绣儿忘记这户人家叫什么了,只记得他姓刘,只好招呼说:“刘大哥来了,我家当家的在后院,先进屋喝点儿水吧”。“家里还有事就不进去了。” 来人定做板车先拿了一两银子的定金,王成交给了绣儿。绣儿什么也没说就接过去了。姓刘的说完事儿就走了。王成就和绣儿去了后院。 绣儿问王成:“现在不早了,怎么杨超还没有回来?” 王成说:“我说早上没有什么事,让他晚回来些。” “那现在是不是要开始做活啊?”王成说:“先要锯木头。” 绣儿又说:“我能帮你什么?” 王成可不想让绣儿帮忙。王成就说:“我自己就可以了,你在家如果觉得闷的话,可以去串串门。” 绣儿笑着说:"相公,你在家,我才不会觉得闷呢?” 王成听了这话说:“娘子,你在家,我干活也不觉得累。”话刚刚落地,前院传来杨超的说话声:“师父,师娘在吗?”绣儿赶紧回答:“在呢。” 王成小跑着从前院来到后院,气还没有喘匀就说:“王家爷爷要师父和师娘去他家一趟,说有事商量。今天早上我姑姑和姑父已经去了王家爷爷那里。” 绣儿听了这话就着急了,难道出了什么事,怎么叫自己也过去。无论是王张氏出事还是王可海出事,绣儿都不敢想象。在绣儿的心里特别地怕自己的姑姑和姑父出事,毕竟两老口年纪都大了,出事只怕性命都不会长久。 绣儿急的脸色都变了。王成见绣儿这么着急担心,就对杨超说:“你王家爷爷和王家奶奶身体还好吧?”杨超又没有见到王张氏和王可海,只是自己的姑姑叫自己来通知师父师娘,见到王成给自己是眼色,杨超就说:“好,身体好着呢。” 王成扶着绣儿,对绣儿说:“不是姑姑和姑父身体不好,这不,杨超说了咱姑姑和姑父的身体好着呢。”绣儿听了脸色才好了点儿。即使绣儿现在知道不是姑姑和姑父的身体出问题了,但是绣儿还是挺担心地。 绣儿就说:“叫咱俩过去,咱俩现在赶快过去吧!”绣儿就拉着王成往外走。 绣儿的心里是真的着急,几乎小跑着就去了王张氏家。绣儿进门的时候也没有喊人,直接去了屋子里。绣儿进了屋见王张氏和王可海都好好的,心是彻底落地了。 绣儿看见自己的三个表哥、三个表嫂都在,而且大表哥的样子看上去很生气。绣儿想着既然叫自己来,有事肯定会对自己说的,也就没有问出什么事了。绣儿和王成与众人打过招呼就找了座位坐下。 绣儿与王成坐下了,王可海就说:“现在人都到齐了,老大你来说是什么事。” 王春刚这才说话:“王伯东这个熊孩子竟然说不去铺子里去了,要学木匠,我不同意。” 绣儿和王成相互看了一眼,心里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了。不过绣儿与王成还是没说话。 王可海说:“先不说你不同意,你们其余的人怎么看这件事?” 大家对王可海问的这话都不好回答,毕竟分家了,大哥家的孩子想干什么,轮不到大家说话,可是王可海这样问了不回答也不行。 王夏刚是一个不管孩子做什么,只要不败家就行的人,在他的想法里学个手艺是好事。可是见大哥说了不同意,王夏刚就觉得孩子应该听大人的,大哥肯定也是为了伯东好,王夏刚就说:“我听大哥的,如果大哥最后同意了,伯东也能学门手艺;如果大哥不同意家里有铺子,日子也错不了。”   ☆、第二十章 王伯东不听话? 王夏刚的话说与没说没有什么差别。王可海朝王秋刚看去,示意王秋刚说话。王秋刚觉得学木匠不错,虽说做学徒的时候累了点儿、几乎挣不到钱,但是出师后挣得不少,更重要的是王秋刚以前也想过学门手艺,但是因为路痴不得不放弃。 王秋刚就说:“不然让伯东试试。” 王春刚听了自己三弟的话就有些着急了。王春刚就红着脸站起来对大家说:“试试?都十六了还试试,如果不行叫村里的人怎么说,王春刚家的老大都十六了,学木匠还不行,竟然回家了,这是好话吗?” 王春刚是家里的长子,他的两个弟弟从小的时候就听王春刚的话。王夏刚和王秋刚听了大哥的话,知道大哥更加生气了,他俩也不说话了。 王可海见大儿子这样,就对王春刚说:“你先坐好了。”又对小王张氏说:“你也说说你怎么看的?” 小王张氏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她夹在自己丈夫和大儿子之间也是左右为难。小王张氏既了解自己的丈夫又了解自己的大儿子。两个人的脾气都有些倔,不过王春刚的大多数心思在自家的铺子上,儿自己的大儿子从小不爱说话,招呼铺子里买东西的人真的有的需要磨练很久。 现在王伯东自己决定学木匠,他的想法也不好改,小王张氏是哪一个的主意也拿不了。小王张氏就说:“我怎么样都行,随他们父子俩吧!”说着还叹了口气。 王张氏听见自己的大儿媳妇叹气自己也叹了口气。王张氏对于自己的大儿子还有自己的大孙子还是了解的,两个人都属于拿定主意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人,王张氏也觉得这事是个难事。 王张氏就想问问绣儿的意思,在王张氏的心里绣儿好比自己的女儿。不过看见坐在绣儿身边王成就没有说话。绣儿嫁人了,王张氏想万一绣儿和王成的意见与大儿子不一样,就会多多少少地得罪大儿子,还是只叫绣儿与王成听着吧。于是王张氏没有说话。 王可海在绣儿和王成来到后,心里也觉得不该叫绣儿与王成过来,王张氏想到的,王可海在绣儿进屋的时候就想到了,所以王可海也不打算叫绣儿和王成说话。 王可海就对王伯东说:“你看家里这么多的人,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你去学木匠,你还坚持学木匠吗?” 学木匠这件事,在王伯东的心里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从不去私塾念书之后,王伯东去了铺子就觉得铺子里卖货进货不是自己能干好的,他就盘算着去学门手艺。 王伯东这孩子除了真不爱说话,做别的事都很靠谱。这次的事,他在铺子里也和前来买东西卖东西的人打听了木匠的事,在绣儿没成亲前他就想和王成学木匠,但是由于绣儿定亲成亲的事,王伯东就暂时没说。 一直到昨天从绣儿家回来,才和王可海说了。王伯东回到自己家,等王春刚回来又和自己的爹娘摊牌了。这不,王春刚不同意,一大早王伯东就来找王可海这个外援,可是王可海一直到现在也没给一个准话。 王伯东都做了最坏的打算了,现在不叫自己学,自己就成亲后去学,大不了净身出户,起初自己媳妇先和自己受几年的苦,反正自己的爷爷奶奶不会狠下心,也不会受很多的苦,还会照顾自己的小家的。 王伯山过年的时候去给自己的未婚妻家送年礼就偷偷和自己的未婚妻慧娘说了,听慧娘的意思也是支持自己的。如果爹娘同意了那是最好不过的了。 所以王伯东即使着急也是不急不快地说:“我是拿定了主意要学木匠的。” 王春刚见王伯东这副样子就来气,你是觉得我迟早会同意还是怎么回事?我生气了一晚上,你一点儿也不着急啊?反正王春刚现在看见王伯东心里就生气。 绣儿见王春刚似乎更生气了,绣儿就打圆场。绣儿说:“大表哥,你也别生气,王伯东这不是还小吗?你有事慢慢地说,伯东知道你对他好。” 王秋刚就说:“怕就怕他明明白白地知道我对他好,他还是坚持学木匠。”王春刚说着还用手指着王伯东说:“你说是不是?” 王伯东见王春刚的火气很大,但是自己又实在不想改主意,只好低着头什么也不说。这下绣儿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绣儿给王成使眼色。绣儿知道王成也不好对大表哥说什么,但是绣儿觉得王成是自己大表哥的表妹夫,而不是亲弟弟总会留些面子的。 王成见绣儿给自己使眼色,只好硬着头皮劝王春刚。王成就说:“我要是有孩子这样,我也绝对生气。”王春刚这是在今天第一次听到这么直接支持自己的话,当下就就接话:“这样的孩子,我都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好,要不是看他快成亲了,我不揍他?” 王成见王春刚这样说,也不敢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王成真怕王春刚揍王伯东。 这时王张氏说话了“绣儿,老大家,老二家,老三家你们和我出来,让他们商量吧,咱不掺和了。”四个人就跟着王张氏出去进了另外一件屋子。 小王张氏进了屋就哭了。王张氏对小王张氏这个大儿媳妇是很满意的。虽然小王张氏平时爱贴补娘家,但是小王张吃的下去苦、受的了累,可以说家里家外小王张氏都能料理的好,而且还给自己生了三个孙子。 王张氏见小王张氏哭,也觉得能理解她,谁处在小王张氏的位置上都想哭。王张氏递给了小王氏一个帕子,说:“别哭了,我知道你不容易。” 小王张氏看婆婆递给自己帕子,心里就更难受了,小王张氏一直就觉得自己的婆婆是个难得的婆婆,从来没有刁难过自己,而且自己贴补娘家也从没说过什么。 小王张氏也知道自己贴补娘家不对,但是谁叫自己娘家大哥没了,只有一个病大嫂拉扯着自己的三个侄女和一个侄子。小王张氏也是不得已,小王张氏也有自己的苦,她一个人关心两个家,还担心管的太多了怕自己丈夫不同意,又怕管少了,自己的侄子侄女没法活,但是她忍着,直到今天才哭了起来。 如果一个人哭了没有人搭理,流几滴泪就止住了,可是王张氏这么一安慰小王张氏就觉得自己的娘家娘在的话,也许也是这样对自己的,哭得更厉害了。 王张氏真的是一个好婆婆,她就觉得自己的大儿媳妇的命是最苦的,见大儿媳妇哭的这么厉害也知道她想发泄发泄,也就由着她哭。 绣儿、王秦氏、王杨氏也没有劝小王张氏。小王张氏在她们心里是真正能干的好嫂子,她们都服小王张氏。小王张氏都难办的事,她们也没办法,也不知道怎么劝。 最后还是等着小王张氏自己停下来,王张氏才对着绣儿、小王张氏、王秦氏、王杨氏说:“我们老两口其实是觉得伯山这孩子去学门手艺是不错的,其实现在就等着你们两口子点头。我看伯山这孩子是拿定了主意要学的,你拦着不一定管用。” 小王张氏也知道自己拦着不管用,小王张氏有时候想想也是挺郁闷的,为什么自己家里人的主意一个比一个正,做了决定那是用牛拉都不管用。 小王张氏就说:“哎,我也不管了,他们爷俩总有一个会低头的,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明天我去镇上把铺子开了,今天因为这事就关门了。” 绣儿、王秦氏、王杨氏听了也对小王张氏说:“大嫂子,你这样想就对了,反正不管结果是是什么,伯东那孩子也不会胡来。”一人一句地慢慢把话题岔开了。 小王张氏虽然在嘴上说不管了,但是心里还是放不下心来,总归是自己最亲的人之间有矛盾,小王张氏心里还是很不好受的。小王张氏想着反正总归要有一个人妥协,你倒是快点儿啊,叫我提心吊胆的可是什么破事?迟早的事,不如痛痛快快地下决定。 五个女人谁也没心情说说笑笑,眼看都快大中午了,男人们还没有说到底怎么办?都在心里着急。王张氏毕竟年纪大了,经历的事多了,在王张氏看来这件事算不上太大的事,不过关系到自己的大孙子也不是小事儿就对了。 王张氏说:“准备准备午饭吧,做好饭以后叫他们来吃饭。随便做点儿就行,不用讲究。” 王可海,王秋刚哥三个、王成、王伯东出来的时候,谁的脸上都没有一个笑模样,绣儿就知道这是还没有结果,王伯东学木匠这件事还有的磨。绣儿就不明白了,自己姑父怎么就不明确地说出他支持王伯东呢?只要自己姑父说了,就算不愿意,大表哥也就□□成地不会反对了。 吃饭的时候,又多了三个人,那就是王伯田(7岁)带着王伯野(3岁)、杨超。至于其他的孩子都去哪了?别孩子的都去镇上私塾了,午饭在私塾里吃,所以中午就不回家。   ☆、第二十一章 怎么样都可以 大大小小的十三口人吃饭,在一个桌子是有些挤的。王张氏说:“分两桌吃吧!”所以男人一桌,女人一桌就准备吃饭。 两个孩子虽然年龄小,但是还是会看大人的脸色的。王伯田和王伯野见大人们的心情不好,老老实实地坐在饭桌傍边等着吃饭。杨超本来就是在亲戚家,有些拘束,年龄也比较大所以也不闹。等个屋子里安安静静地,只有吃饭的声音。 吃完饭,王可海就对绣儿说:“绣儿,你和成子就先回去吧,你家里应该还有事吧?”绣儿就说:“姑父,家里没事。”王张氏也说:“就是家里没事,你一大早出来了,家里就没有需要收拾的地方吗?还有老二家、老三家也回去吧!” 绣儿和王成、杨超、王夏刚一家、王秋刚一家只好回家了,毕竟他们在王可海家里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绣儿与王成回到家,两人还在想王伯东的事。王成就想着自己也真够不幸,这不就是王伯东父子两个斗法,自己就是夹在他俩中间的马前卒,这是真难办。 绣儿见王成怎么也发愁啊?这件事与自己家关系应该不会很大吧?绣儿问王成:“相公,我还没见你这么愁过呢,到底你们在里面说了什么啊?” 王成不想瞒着绣儿:“娘子,你是不知道,今天大哥说什么都不同意,还对我说不能教伯东。”绣儿问:“如果伯东自己来了,那你怎么办?”王成也没有好办法。 王成说:“到时候再说吧!如果我干活的时候,伯东来了,总不能撵出去吧!那你还不和我急?”绣儿说:“这不是我和你急不急的事,不然你出门一次算了,在等你回来,伯东这件事差不多就定下来了。” 王成可舍不得离开绣儿,他俩都成亲一个月多了,在一起的时间满打满算不到半个月。王成说:“难不成伯东这件事定不下来,要我就要一直躲着不成?” 绣儿听王成这么说也觉得自己说的不是什么好主意。绣儿就说:“我就是担心你夹在中间难办,万一伯东真找来你怎么办?我是真的担心,你说是不是孩子大了都这么有主意?” 王成又没有接触很多的孩子,王成怎么可能知道。王成只好说:“孩子有主意总比没主意的好,爹娘总不能给孩子拿一辈子的主意。”绣儿觉得王成说的有理,万一孩子自己没主意就是父母走的时候也不放心。 不过绣儿还是说:“就怕他主意太正,说什么都不改,就算是错的他也不改,做父母真难。不过,做一个有主意的孩子也不好受,你看伯东这孩子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 王成附和绣儿说:“哎,还真是这样。” 绣儿文王成:“相公,经过今天上午,你觉得伯东那孩子学木匠好吗?”王成其实从内心里还是觉得学木匠不错,特别是王伯东自己从内心里想学。 既然绣儿这样问王成,王成可没有将自己的心里话不告诉绣儿的想法。王成说:“我是赞同伯东的,伯东今年十六了,也差不多知道自己应该干什么了,现在学,师父不藏私再加上努力学的话,用不上几年就会出师。” 绣儿想伯东跟着王成学,王成一定是不会藏私的,也就是说伯东只要学上几年就可以出头。绣儿还有疑问要问,王成就说:“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绣儿继续问:“如果伯东学好后自己出师了,那咱家怎么办?”王成听了耐心地对绣儿说:“这不用担心,其实外面的活还是很多的,而且咱这边的木匠少,一般的人家都已种地没谋生。” 绣儿“嗯”了声,表示自己知道了接着说:“如果,我说的是如果咱俩的孩子都不想学木匠怎么办?难道咱家就把木匠这门手艺丢了不成。想想有些可惜呢。” 王成说:“什么丢不丢的,这不是有徒弟吗?再说了如果孩子真不想学,我能怎么办?我也没办法。万一咱孩子读书好呢,不想学木匠我高兴还来不及,我还盼着咱俩的孩子可以好好读书,当个读书人呢。” 绣儿听了点点头,王成的想法其实和绣儿的想法不谋而合。绣儿也想着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绣儿想自己以后一定要送自己的孩子去读书,只有孩子不去读书了,在想其余的谋生手段。绣儿不想在自己孩子一出生就被自己当做木匠或者农夫,尽管自己家是种地的做木匠的。 王成想自己在王可海家吃的不多,就有点儿担心绣儿在那样的气氛下也吃的不好,就问绣儿:“你吃的好吗?如果不好,我再给你做点吃的。” 绣儿确实没吃好,不过现在不想吃。绣儿听见王成这样问了,就想起王成应该吃的也不好,就说:“我去给你下碗面吧!”王成想绣儿做的面确实比自己做的面要好吃的很多,就没有反对。 绣儿问:“杨超,你还要吃些面吗?”其实杨超见桌子上的人都没有吃很多就放下来筷子,杨超也没有吃饱。杨超想吃面但是不好意思。在来王成这里的时候,杨家大哥给他说了一些学徒的待遇,就是怕杨超以为有亲戚关系就失去了学徒的本分。 杨超就摇摇头说:“吃饱了。”王成是和杨超在一个桌子上吃的,王成看见杨超只吃了不到一个馒头,就知道杨超没吃饱。王成自己就是在学徒的时候走过来的,他知道杨超为什么这么说。王成想杨超这孩子能做到这样是真的挺好的。 但是王成不是一个狠心的人,再说杨超还和自己有亲戚关系,自己家也不指望杨超这一口吃的发财,就对绣儿说:“多下点儿面吧,都没吃饱。” 绣儿听了王成要自己多下面也不生气,绣儿不是个小气的人,也能理解杨超为什么这么说。绣儿就说:“杨超你以后不用这么客气,我对你就像对伯山他们一样。”绣儿揉揉杨超的头“你就把我当你姑姑就行。” 杨超被绣儿揉了揉头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杨超的右手摸了摸头说:“可是,你是师娘啊?”绣儿说:“以前你还喊我表姑呢?怎么现在不喊了,你是不认我了呀?” 杨超急急地说:“不是的,师父叫我喊你师娘的。”绣儿这才明白为什么明明前一天还喊自己表姑,第二天来的时候就喊自己师娘了,原来都是王成教的。 王成在王可海家呆了一上午,板车一点儿也没有做。王成就怕做不完会耽误人家用,就抓紧时间去干活。王成去后院的时候就叫杨超跟着,杨超跟着王成在外面带了二十多天,一些简单的活儿还是能帮上忙的,而且杨超也知道自己跟着师父多做些也更容易学成,也愿意跟着王成忙活。 绣儿做好了面。就去后院叫王成和杨超吃面。这次才是绣儿第一次真正见王成做活,至于张柳的小板车因为小,所以工作量要少很多。王成和杨超正在收拾木头。 因为杨超长得小,所以王成只能自己锯木头。王成穿着一件打满补丁的衣服拿着锯一只脚踩着木头正在费力地锯木头,有好多的木屑都沾在王成的身上了。 杨超也没有闲着正在另一边将锯好的木头都搬到后院的小棚子里。绣儿这才知道木匠到底有多么地累。 绣儿进了后院,王成也没有注意。绣儿说:“相公,该吃面去了。”绣儿说着还往王成那边走,王成赶忙说:“这边怪脏的,你别过来。”绣儿不听,还是往王成的身边走,王成也没办法就说:“娘子,有些人沾上木屑会痒的。” 绣儿怕痒,这才停下来。绣儿说:“相公,你为了咱家真不容易。”王成只是笑笑说:“没什么不容易的,娘子,你这句话说了多少遍了,我这两天怎么经常听到。” 绣儿假装生气说:“我说多少遍都是心疼你,怎么你烦了?” 王成知道绣儿没有真生气,说:“真是有点儿烦了怎么办,娘子,说真的,真想你这样说到咱俩七老八十,孩子都大了。” 杨超搬好一次木头回来,正听见自己的师父和师娘在说这样的话,一时进退两难,不知道自己应该怎样提醒两位旁边还有一个叫杨超的徒弟你呢? 好不容易绣儿和王成才想到现在家里还有别的人,绣儿赶紧看看杨超在不在身边,结果发现杨超正费力地拖着一块儿木头往棚子那边地走着,绣儿就明白刚才自己和王成讲的话,肯定叫杨超听见了。 绣儿瞪了王成一眼,怎么不提醒自己杨超在咱家啊!王成被绣儿瞪了一眼,左手蹭了蹭鼻子尖表示自己无辜。王成也确实无辜,因为他也忘了现在家里不止只有绣儿和自己在家,他也没想到啊,怎么提醒。 绣儿给王成和杨超打了一大盆水,叫两个人好好洗洗,毕竟两个人的身上实在太脏了,绣儿觉得自己的眼睛都不想看到脏脏的两位。绣儿忘了,刚才自己还和其中脏脏的一位一起在后院呢?   ☆、第二十二章 伯东来了 王成和杨超其实是很饿的,直到一人吃了一碗面才觉得饱。 过了几天。板车做好了被人领走了,绣儿和王成就开始在菜园子里种菜,可是今天下午正在菜园子里种小葱,绣儿就看到伯东背着一个小包袱进了自家的院子。 绣儿这几天去了王可海家一次,绣儿问过伯东的事,姑姑王张氏也没有和绣儿仔细说,只是说王春刚同意伯东成亲以后学木匠。绣儿回来还和王成讲了。 绣儿看见伯东背着包袱进来,就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快吃晚饭的时间了却背着包袱来这里了,自己的大表哥知道吗? 王伯东走到菜园子里对绣儿和王成说:“小表姑、姑父,我想了想我还是现在开始学做木匠活比较好。” 绣儿特别的想说一句大表哥是同意你现在就学,还是不同意你学啊,你到底说清楚啊,我现在不想问你自己觉得什么时候学木匠活比较好。 王成见绣儿开口就要说,王成用手扯了一下绣儿的衣角儿,示意绣儿现在先别说。王成说:“把东西先放屋里去,有什么事一会儿再说。” 三人进了屋,绣儿就问:“不是说等你成亲后再学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王伯东低着头,没有回话。绣儿和王成一看这,就知道这是瞒着王春刚来的,绣儿就不明白了,今年腊月你就成亲了,最晚明年你就能学了,有必要瞒着你爹吗? 绣儿想到这就有点生气,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现在就开始干这不靠谱的事?竟然还瞒着你爹。 王成也想到了王伯东是自己跑来的,就问王伯东:“不是说娶亲后来吗?怎么现在来了?” 王伯东这次说话了:“什么叫我成亲后来,那都是我爹糊弄人的,我爹都打算好了,今天就去县城看看有没有合适看铺子的店面。如果有合适的,到了明年还是叫我继续看铺子。” 绣儿听了这话也明白了为什么大表哥突然不反对了,这分明就是假的先糊弄住伯东好不好? 王成听了也不知道该不该留下王伯东。王成想先让王伯东在这住下,今天晚上去王可海家一次,问问王可海和王张氏对这件事有什么意见。 王伯东说:“小表姑,姑父我也不想偷偷地出来学,可是我爹不同意我也没办法啊!” 绣儿听了没说话,瞪了王伯东一眼,现在难道是有人拿刀架到你脖子上硬逼着你偷出来学啊。王成说:“今天你暂时住在我这里,我一会儿去一趟你爷爷家。” 到了晚上王成去王可海家,绣儿也想一起去。于是让杨超和王伯东两个人在家。结果到了王可海家,王可海没在家,去了镇上王春刚的铺子里,只有王张氏一个人在家。 绣儿说;“姑姑,姑父今天会回来吗?”王张氏手里纳鞋底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说:“会回来的,这几天你大表哥他们都会回来,没在镇上住,是不是有事?” 绣儿想王伯东偷偷去了自己家要学木匠到最后肯定不会瞒着姑姑。绣儿就说:"其实吧!还是伯东的事。” 王张氏听了绣儿的话,以为伯东出了事,不过看绣儿与王成并不着急就知道不是什么大事。王张氏也不着急,就问绣儿:“伯东,这次又要做什么,你表哥不是已经答应成亲后就让他去学木匠活吗?” 绣儿听了王张氏的话,就知道大家把大表哥糊弄人的话都当真了。绣儿说:“今天,伯东去了我那,他说我大表哥已经去县城找铺子去了,大表哥说的那些都是糊弄他的。” 王张氏一听就知道是怎么一会儿事了,王张氏了解自己的大儿子,本来还纳闷怎么就突然答应了呢,原来只是暂时稳住伯东啊。王张氏就说:“你大表哥这人也真是的,他从小就说要到县城里去开铺子,没想到现在还没死心,不过,我看这次事儿悬了。” 绣儿不知道王张氏是说伯东学木匠的事儿悬了,还是大表哥到县城开铺子的事儿悬了。绣儿就说:“姑姑,你和姑父就给我一句准话吧!到底你们同不同意伯东学木匠,如果同意就教他;如果不同意,今天晚上就让伯东回来。” 王张氏就说:“他去了,成子就教他,不去就不教他,你们就当不知道你大表哥假装同意这回儿事 。反正他都同意了,成子教只是早晚的事,谁叫你大表哥糊弄咱们?咱就当真处理就行。” 绣儿听了,才觉得事情竟然可以这么办。王成听见王张氏这么说也觉得是个不错的办法。毕竟你自己答应伯东学了,他去了我就当你又答应他提前学了。 绣儿和王张氏说了一会儿的话,这时王可海回来了。王可海见到绣儿在这儿很高兴,就说:“你们两个人有时间就常过来。”王可海接着对王张氏说:“伯东今天下午从镇上回来了,老大去了县城,可累死我了。” 王张氏说:“知道伯东回来了,在绣儿家里。”"怎么现在就去绣儿哪里了?不是说成亲后才学去吗,这么着急。”王可海纳闷地说。 绣儿听了想,“得,这又是一个被大表哥糊弄住的人。”绣儿就说:“姑父,大表哥可是去县城找铺子了,你说找到铺子以后是不是更忙了,那时候还会让伯东出去学木匠活吗?” 王可海一想还真是这样,王可海和王张氏那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王可海也说:“这个老大,这不是把咱一家子都糊弄了吗?他糊弄咱,咱也糊弄糊弄他,咱就当他同意了。” 绣儿先听了王张氏出的主意,一听王可海说的话就笑了。王可海点着烟,吸了一口说:“你这孩子笑什么?” 绣儿说:“你和姑姑真厉害,想的办法都是一样的,你俩是不是商量过。”王可海就笑。 王成见老两口都叫自己假装不知道王春刚只是暂时糊弄王伯东,就知道老两口是赞同王伯东去学木匠的。心里就明白应该怎么做了。 回到家,王成和绣儿就把伯东叫过来。王成对王伯东说:“你爷爷和奶奶都是同意你学的,你爹去了县城,等他回来,你的事我会对他说的。” 王伯东听了这话,就笑了,说:“我就怕家里一个同意的都没有,我爷爷奶奶同意了,我就放心。” 王成就对王伯东说:“这几天,这里也没有什么活做,你还是去铺子里再去忙几天,今天你爷爷说你爹去了县城,在铺子很累,你去了叫你爷爷歇歇。” 王伯东知道现在铺子里生意很好,自己今天下午从铺子里离开本身就做的不对。王成这样说,王伯东立即答应了,王伯东说:“那我现在去我奶奶家里说一声明天我去铺子里。” 第二天,王伯东去了铺子里。小王张氏就问王伯东:“怎么昨天你爹一走,你也走了,幸好你爷爷来了,不然既有送货的又有买东西的,我自己一个人可忙不过来。” 王伯东也不回答小王张氏的话就说:“我爹去县里找铺子了,娘,你还不知道我爹为什么现在去吧?”小王张氏说:“怎么会不知道,你爹不就是想找个铺子拴住你吗?” 王伯东说:“娘,是不是你也不同意我去学木匠?” 小王张氏就说:“谁说我不同意啊,我是知道你爹一定看不到合适的铺子,你想啊,你爹都想去县城好多年了,从去年就去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可是大多数的好店面是往外租的,你爹是想买,哪有那么合适的?再说了,现在的租子好像涨了。” 王伯东听了就知道这次自己的爹会无功而返,心里就不厚道地想“买不到铺子好啊,这样你回来,我就可以直接去学木匠活了。反正现在家里就你一个人反对,我爷爷奶奶都同意了,你也没办法。 小王张氏说:“别在那站着,赶紧地一会儿人就多了,趁着没人整理整理货。”王春刚家里的这个铺子就是个杂货铺子,日常用的东西几乎都有,所以每天都要整理货,不然有人来买东西不好找。 过了几天,王春刚就回来了,看上去没有比去县城前高兴。王伯东就知道自己爹这是没有看到合适的店面。 王伯东就对王春刚说:“爹,我爷爷和我奶奶同意我提前去学了。”王伯东心想我这么说应该没错吧,只是掩盖我自己提前去在前,爷爷和奶奶同意在后。 王春刚听了本能地反对,但是听到自己的爹娘都同意了,就没有说话。虽说王春刚的脾气倔,但是王春南是个孝顺的,一般情况是不会逆着两个老人的意思。 可是,这次王春刚认为这是关系到王伯东一辈子的事,他就怕自己的爹娘同意是因为太宠着王伯东,糊里糊涂地答应了王伯东。因此,王春刚就打算今天晚上,去爹娘那里好好说说这事,于是也没说不同意。 晚上,王春刚铺子关门后没有先回自己家就去了王可海家。   ☆、第二十三章 王春刚妥协 那时候,王可海和王张氏两个人正在吃饭。王春刚毕竟是到的自己爹娘这里,不用王可海和王张氏说让他坐下吃点,王春刚就自己拿了个窝头,拿起筷子吃饭。 王春刚吃完还说:“这窝头明明用的一样的面,怎么做出来,就不如绣儿做的好吃呢?” 王张氏听了想踹他,不好吃你也吃这长大的,不好吃你今天吃的也不少。王张氏就没好气地对他说:“老大,你说今天来有什么事,说完了赶紧走。” 王春刚才不在乎自己娘这样对自己呢,因为每王春刚说王张氏做饭不好吃,王张氏都是这样的反应。王春刚已经习惯了。 王春刚说:“爹娘,怎么伯东说你们同意他现在就去学木匠,不是说好伯东成亲以后再去吗?” 王可海听了直接说:“怎么,我们俩同意不行还是怎么回事?”王张氏接着王可海的话说:“你不就是不同意伯东那孩子学木匠活吗?我还不知道你,现在先糊弄住伯东,然后就叫他在铺子里忙活。” 王春刚见爹娘知道了自己的打算,就直接说:“爹娘,我这不是看铺子的生意好,想着伯东不读书跟着我学两年自己也能生活的不错吗?” 王可海听了王春刚的话说:“我总觉得铺子不如田地靠得住,也不如会门手艺妥当,现在是朝廷收买卖人的税轻了,小生意才好做,万一哪一天税又重了,生意就不好做了。伯东会了手艺那可是能传下去的,要不是成子成了绣儿的丈夫,成子不一定会把压底的手艺传给伯东。哎,这是别人想都不容易的事,你怎么就死倔着不同意呢?” 王春刚想说话,但是没来及开口。 王张氏就说话了:“老大,我们是同意伯东去学木匠活的,做木匠的就像王成这样的去县城接个稍微大点儿的活一个月就能挣十来两银子,这是绣儿说的,绣儿肯定不会对着我说假话的。当然做的活不好赚不了这么多,学好了,比你开铺子不差,咱家的铺子除了税,一个月也就十来两,还用了两个人。” 王春刚想你们想的都是好的,我这次可是打听了,王成做活可是在县城里数得着的,不好的一个月也就咱以前想的一个木匠一个月二三两银子,王伯东还不知道能不能学的好呢。 王春刚就说:“我这次去县城打听了一下,王成在县城也属于能数得着的大师傅了,伯东那孩子不一定能做到王成这样。” 王可海不愿意听王春刚讲的这话,王可海就说:“我看伯东这孩子也不是做买卖的人,以后他接手了铺子,铺子的生意也不会很好。他愿意学木匠活就是因为他自己喜欢,他自己喜欢的东西,我相信我大孙子还是能学好的。” 王春刚听了爹娘的话,心里也很是纠结。王春刚觉得自己现在下不了决心,心里乱糟糟地。 王春刚说:“我回去好好想想,这是过几天再说。” 王春刚回去一晚上没睡,翻来覆去的想到底要不要答应。第二天还没到五更天,王春刚就起来了,坐在炕边上抽烟。 小王张氏见王春刚起来抽烟就说:“我看你从咱爹那边会来,就心里装了事,到底是怎么了?” 王春刚也觉得自己这样一个人想也没有什么作用,反而觉得更下不了决心。王秋刚就把昨天王张氏还有王可海的话对小张王氏说了一边,随后说:“你这次别说你不管这件事,你觉得到底让伯东去学木匠活好还是不去学好?” 小王张氏私底下也是赞同王伯东去学的,毕竟跟着的是绣儿的丈夫王成学,王成不可能藏私。小王氏见自己丈夫不再坚决地反对王伯东学木匠活,心里还是高兴地。 小王张氏想了想说:“学不学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不好,这我就不说了,你也知道。我还是同意伯东学木匠活的,别的不说,有门手艺无论到什么时候都容易生活,伯东学会了不仅他,他的孩子也受益。” 小王张氏停了停,接着说:“你别说咱家的铺子做大了也受益,真正铺子做大了,咱就成了商家了,万一后辈有读书好的呢?成了商家对读书人来说可不见的是好事。” 这时,王春刚已经抽完了一袋烟,王春刚将眼袋锅放下,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说:“算了,就听你们的吧!”王春刚说王这几句话就觉得浑身轻松了很多,这件事压在心里真不好受。 小王张氏听见王春刚就这么容易同意了,还有点儿不太相信。直到听到王春刚说:“今天不去镇上了,去绣儿那里一趟,说说伯东学木匠活的事,还是先把伯东的事办好再说。”小王张氏才敢相信自己丈夫就这么同意了。 小王张氏见天还早,今天不用去看铺子,还可以再睡一段时间。 小王张氏说:“再睡会儿吧,去绣儿那里又晚不了。” 最近王成没有接县城里的活,就是因为他想和绣儿在家里多呆一段时间,不想在俩人感情正好的时候离开,他还盘算着在家多呆几天也好有个孩子。 前两天王成和绣儿一起种菜,感觉还不错。但是菜园子本来就不是很大,两个人昨天就种好了。菜种好了,在家闲着也不是个事儿,王成就打算用家里存下的木头,做四个板车。 板车在这个季节还是有人买的,四个板车这一个月就应该有人来买,就是这个月卖不出去,放着也不会坏掉。于是王成就想着从今天就开始做吧。 绣儿从成亲后就发现自己是起的越来越晚了,今天早晨醒来的时候,旁边已经没有人了。绣儿赶紧在炕上爬起来去准备做早饭。 绣儿做完早饭就去后院喊王成和杨超吃饭。杨超现在已经比刚刚来的时候稍微胖点儿了,不过个子好像没有长高。 杨超现在和王成、绣儿相处的很好。杨超就问绣儿:“师娘,今天早上咱们吃什么呀?我可是已经很饿了。” 绣儿现在听杨超叫自己师娘已经习惯了,绣儿就说:“就是一些小米粥,干粮是窝头和馒头还有点豆角和咸菜。” 其实杨超对吃什么并不挑剔,杨超在家的吃的并不好,他就是问问。杨超说:“我要多喝点儿粥多吃点儿菜,师娘做的饭最好吃了。” 绣儿就喜欢别人说他做的饭好吃,听了杨超的话,绣儿很高兴。绣儿伸出手就去揉杨超的头。 王成可见不得绣儿揉杨超的头,他也知道绣儿喜欢揉她侄子们的头,不过王成可不想绣儿揉杨超的头。王成就觉得杨超也不小了,你怎么能揉杨超的头呢?还有就是杨超你见你师娘揉你的头你不会躲啊? 王成就在心里决定告诉杨超在绣儿揉你头的时候一定要躲掉,还要告诉绣儿别随随便便地揉杨超的头。 王成板着脸说:“杨超,赶紧去吃饭。” 杨超见王成突然板着脸就不敢在和绣儿继续说下去,就答应了一声准备去洗手。 杨超见王成板着脸心里害怕,可是绣儿不怕啊!杨超走在前面,绣儿就在后面用手扯王成的衣袖。绣儿问王成:“相公,你怎么回事,好好的就板着脸了?” 王成想直接告诉绣儿,自己板着脸是因为不想看见绣儿揉杨超的头,甚至叫两个人吃饭时,绣儿根本就没有和自己讲话。但觉得这样说了,绣儿把自己得想成一个多么小气的人啊。 王成就说:“这不见杨超的话越来越多,好叫他停下来吗?” 绣儿听了说:“我还以为你真生气了,不过相公,你真的决定这个月不出门了?” 王成就说:“不出门了,我可是舍不得你,特别是晚上。” 绣儿觉得看着王成长得挺正经的,怎么总说这种话,又想起两个人昨天在晚上在炕上的事,脸就红了。不过绣儿强撑着说:“你这老不正经的。” 王成怕什么,王成怕的就是自己比绣儿大九岁,而且绣儿生的嫩显得更小,自己却长得沧桑看上去岁数更大。如果对着不知情的人说是父女,人家也会信。 王成说:“我不是很老吧?今年才二十九。” 绣儿不知道王成为什么这么问自己,就说:“但是二十九也不年轻了吧,就比我哥小一岁。”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觉得还不错,虽说绣儿觉得自己大,但是说自己比她哥哥小也就是说自己不老嘛。 王成觉得自己老不老的问题可以不提了,想了想还是对绣儿说:“娘子,你能不能别动不动地就揉杨超的头?” 绣儿觉得揉不揉杨超的头对自己而言就是个无所谓的事,就随意点点头。 王成见绣儿这样随意的点头,就担心绣儿没将自己说的这话放心上,又郑重其事地说了一遍。 绣儿想多大点儿事儿,还说两遍。绣儿对王成说:“我这不是答应了嘛!” 王成听见绣儿这么说,还是不太放心绣儿能管地住自己的手去揉杨超的头。王成心里就打算着我还是去嘱咐杨超,在你揉他头的时候,叫他躲掉比较好。   ☆、第二十四章 绣儿肚子疼 吃完饭后,绣儿挥挥手说:“我来收拾吧!你们去干别的活儿!”王成和杨超就去了后院。 在后院,王成严肃地对杨超说 :“以后你师娘再揉你的头,你一定要记得躲开。” 杨超不理解为什么要躲开啊?因为他从认识绣儿开始,一年中虽然见不到几次面,但也记得绣儿喜欢揉伯山兄弟的头,当然现在也包括自己了。王成本着不懂就问的态度问王成:“师父,为什么啊?我觉得师娘揉我的头感觉还不错啊!” 王成早就把理由想好了,王成说:“揉你的头是当你没长大呢?你见过大人被别人揉过头吗?你不是说你十多岁了,已经是大人了吗?你希望别人把你当小孩子啊?” 杨超认认真真地想了想,觉得师父说的对,杨超决定以后一定不让任何人揉自己的脑袋,就是师娘也要不例外。杨超又想到其实就是师娘一个人揉自己的脑袋,那中午吃饭的时候一定要明明白白地告诉师娘以后可别揉自己的脑袋了。 “绣儿,在家吗?”小王张氏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绣儿心里很纳闷大表嫂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自己家,这个时候大表嫂不是应该去铺子里了吗? 绣儿来不及多想,就在屋里答道:“大表嫂,我在屋里,进来吧!”说着绣儿从屋里出来。绣儿看见大表嫂手里拿着一个篮子,就赶紧接过来。 小王张氏进了屋里,绣儿招呼小王张氏坐下,给小王张氏倒了一碗糖水递给小王张氏。 小王张氏接过糖水,见绣儿还要去拿花生,就说:“别拿吃的了,我又不是小孩子,绣儿,我今天来是找你说点事儿。” 绣儿见小王张氏语气轻快,就知道不是什么坏事,绣儿说:“大表嫂,可是遇见什么好事了,快对我说说。” 小王张氏说:“对我来说是件好事,可是对你来说就是件麻烦事了。” 绣儿说:“麻烦我没关系啊!大表嫂,你就别买关子了,赶紧说了吧!” 小王张氏这才说:“其实是伯东那孩子的事,这次要麻烦表妹夫了。” 绣儿听了就问:“是不是学木匠的事,不是说成亲之后来学吗?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绣儿这是还不敢让小王张氏知道自己和王成已经知道大表哥不想让王成学木匠活这件事,就装着自己不知道的样子说。 小王张氏就笑了,“我今天就是来告诉你,你大表哥同意伯东今天来学了。” 绣儿听见小王张氏说自己大表哥同意了,有点儿不敢相信地说:“大表嫂,你再说一遍,我刚才没听清。” 小王张氏见绣儿哪里是没有听清啊,分明是听清了却怀疑听错了。小王张氏就明白绣儿是知道王春刚先前糊弄伯东的事。 小王张氏只好又说了一遍:“你大表哥同意伯东来学木匠活,今天早晨刚刚同意的。” 绣儿很好奇,怎么大表哥这么快就同意了,这有点儿反常。绣儿问:“可是我先前听伯东说过,大表哥是不同意的,就是同意伯东成亲后来也是假的,怎么这么快就同意了?” 小王张氏就把王春刚昨天和今天早晨的表现说了一遍。绣儿听了点点头说:“原来是这样啊!大表哥能改主意可真不容易。” 小王张氏说:“过一会儿,你大表哥和伯东就会一起过来,我先过来和你说说话,感觉从你成亲后,见面的时间就少了不少,趁着今天有时间咱俩好好说说话。” 绣儿对于小王张氏来和自己闲聊还是很开心的,毕竟白天王成在后院干活,屋里就自己一个人也是挺无聊的。绣儿想去串门,但是现在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成亲的时间不长不好经常去邻居家,而且现在地里的活儿开始多了,有空闲时间的人很少,所以绣儿只好自己在屋里待着。绣儿不是织布纺线、做鞋子就是准备烧火做饭。 两个人说着说着就说到孩子的问题上,小王张氏就问绣儿:“你现在葵水正常了吗?”小王张氏知道以前绣儿的葵水不正常,有时甚至肚子疼的厉害。 小王张氏见绣儿有些不好意思就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都是成了亲的人了,说不定现在都有孩子了?” 绣儿就说:“大表嫂说什么呢?这个月还没有来。”绣儿的葵水一直不太准,大多数的时候四五十天才一次。 小王张氏听了也不知道绣儿到底怀没坏上,就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绣儿行房的时候怎样做才容易怀孕。 绣儿已经不是成亲前一天的绣儿了,虽然还会害羞,但是还是把小王张氏的话听了进去。绣儿不仅自己想要一个孩子,而且知道王成比自己更想要一个孩子,就在心里打算今天晚上和王成试试,万一能怀上呢。 小王张氏和绣儿又说了很多的话,小王张氏就突然说:“怎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大表哥和伯东还没有来?” 绣儿说:“可能有什么事耽误了一会儿。” 绣儿的话刚落地,就听见了王伯东在院子里喊:“小表姑,姑父。”绣儿说:“这可是说曹操,曹操到。” 绣儿就和小王张氏出了屋子,就看见王伯东和王春刚站在院子里。绣儿说:“大表哥,伯东站在院子干什么,还不赶紧进来。” 绣儿叫王春刚和王伯东进了屋子,就对王春刚说:“大表哥你先坐着,我去后院叫他,他和杨超在后院干活。” 绣儿到了后院就和王成讲:“我大表哥来送伯东到这里来跟你学木匠活儿。” 王成听了就问绣儿:“是不是大表哥同意伯东学了?”绣儿说:“大表嫂对我说,大表哥是在今天早上答应的。” 王成听了,在心里舒了口气,伯东学做木匠活这件事终于真正地定下来了,不用等将来的某一天还要大吵一次了。 现在王春刚来这里就是说一说伯东学木匠活的事,事实上即使是王春刚以前想的是糊弄住王伯东,但是该说的也差不多都说了。王春刚见王成正忙着,待了一会儿就把王伯东留下自己就要走了。 小王张氏觉得在绣儿这里在绣儿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也想和王春刚一起走,就对绣儿说:“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家了。” 绣儿想留下王春刚两口子吃饭,但是小王张氏和王春刚都说:“家里还有事,有时间再来。” 绣儿就把篮子递给小王张氏。小王张氏说什么都不要。小王张氏对绣儿说:“这是给你的,你再叫我拿回去,是看不起我啊?” 小王张氏这样说了绣儿也没有办法,只好想东西留下,把空篮子递给小王张氏。 绣儿本来打算晚上就将小王张氏和自己说的试试,但是不幸的是下午绣儿的葵水了。绣儿这次来葵水竟然还肚子疼的厉害。 一般人来葵水肚子疼会煮一些红糖水来喝,但是绣儿不行。绣儿来了葵水,只要喝一口红糖水就想吐。 绣儿肚子疼的都不想下炕,所以也没有做晚饭。王成和杨超在后院干活,直到天黑两个人都饿了,还没有见绣儿叫两人去吃饭,王成就说:“收拾收拾,先去吃饭。” 王成到了灶房看见锅灶都是冷的,才明白绣儿还没有做饭,就有些担心。绣儿平时做饭的时间都是按时按点的,像这样的情况在王成的记忆里是没有,王成就怕绣儿生病了。 王成心里着急,就跑进了睡觉的屋里。王成见绣儿躺在炕上,心里咯噔一下,这到底是怎么了? 王成说:“娘子,是不是不好受啊?” 绣儿点点头没说话,王成说:“咱去看大夫吧!这样忍着可不行。” 绣儿说:“不需要看大夫,以前也疼过,明天就好了。” 王成说:“那也不能这样疼着啊,好娘子,听我的,咱去看大夫。” 绣儿说:“我就是来了葵水肚子疼的厉害。” 王成听了就说:“那你上次不是没有疼吗?咱还是去看看吧!” 绣儿说:“不是每次都疼,有时疼有时不疼,你去烧点热水,我想喝热水。” 王成听了就去喊杨超去烧热水,自己打算去给绣儿煮点儿红糖水。 杨超见绣儿没做饭,王成叫自己烧热水就问:“师父,师娘是不是生病了。” 王成说:“你师娘身体不舒服。” 王成煮的红糖水比杨超烧的热水少很多。红糖水煮好了,热水还没有烧好。 王成端着红糖水喂绣儿,绣儿觉得自己还没到需要人喂的地步,绣儿接过碗自己喝。 绣儿一接过碗,就不知道该不该喝了。绣儿想自己喝了红糖水就吐,那滋味可不好受;又想王成都给自己煮好了,一点儿都不喝也不好。 王成见绣儿不喝,还以为绣儿是觉得红糖水太热。王成说:“就是要趁热喝。” 绣儿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喝一口,这可是自己相公给自己煮的。绣儿喝了一小口,接着就“哇”一声趴在炕上吐在了炕下面。 王成吓了一跳,想这是更加严重了。王成就背起绣儿想去看大夫。绣儿赶紧说:“放我下来,本身我一喝红糖水就想吐。”   ☆、第二十五章 绣儿一人在家 王成把绣儿放下,端了碗温水给绣儿。绣儿漱口后对王成说:“把地上的东西快收拾出去。这么难闻!” 王成看着绣儿觉得挺不思议的,你刚刚舒服一点儿就有心情挑剔了,不过王成还是说:“我这就去打扫干净了,你还觉得难受吗?” 绣儿觉得自己再没有比现在更难受的时候,有气无力地说:“比刚才好点儿了。” 王成收拾好回来问绣儿想吃什么,绣儿现在是什么都不想吃。绣儿回答说:“没有想吃的东西。”绣儿现在就想赶紧睡着,绣儿想睡着早以后就感觉不到不好受了,于是绣儿又说:“我不吃晚饭了。”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就出去了,至于绣儿说的不吃饭,王成是不赞同的,不过他没有说,只是打算做熟了饭端给绣儿 。 王成也不知道绣儿这个时候应该吃什么,他就想着不然只是煮点小米粥好了。王成不知道家里还有没有大枣,他想有就放一些,如果没有就去王河家要一些,反正王河家有枣树。 绣儿把灶房收拾的很利落,王成进了灶房就在橱子里找到到了大枣。 做晚饭,王成对杨超说:“你先吃着,我去给你师娘送过去。” 杨超不可能不等王成就自己先吃饭,杨超就说:“师父,我等你一起。” 王成听了没说话,不知道答没答应,就端着米粥进了绣儿的屋子里。 王成说:“先喝点儿米粥,一会儿再睡。”绣儿在心里想王成怎么和自己的姑姑一样,不过心里还是暖暖的。 绣儿接过碗有勺子一口一口地喝粥。王成见绣儿喝过小米粥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这才才放心去吃饭。 绣儿第二天就好多了,吃中午饭的时候,绣儿突然问:“挖井的师父什么时候来啊?这都多长时间了。” 王成说:“应该最近几天了,如果这几天不来,我就去问问。”结果到了下午挖井的李师傅就来了。 一个月很快过去了,绣儿家里的井可以用了,王成的板车也做好了,不过只卖出去一个。 王成在晚上睡觉前对绣儿说:“明天,我带着杨超和伯东去县城,回家应该是一个来月以后的事了。” 绣儿也知道王成这两天出门,把行李都收拾好了。绣儿心里挺舍不得王成出门的,更不愿意王成出门,但是没有办法。绣儿听了王成的话,知道王成明天出门,就不想王成出门在外还担心自己担心家里。 绣儿说:“嗯,相公,你放心吧!” 王成说:“你在家我怎么会不放心呢!”其实王成就是因为绣儿在家所以才担心。以前王成一个光棍的时候,把门一锁直接走人,但是现在不一样。 第二天王成走后只有绣儿一个人在家。因为王成早走之前已经把院子里的菜教了。绣儿决定去自己姑姑家捉小鸡仔。 绣儿到了她姑姑家,王张氏和王可海都在家。两个人看见绣儿来都很高兴,王可海海等绣儿喊人就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来?家里有事吗?” 其实绣儿并没有很长时间没有来王可海这里,距离上一次来也就是六天的时间。因为王成今天出门,所以这几天绣儿基本上与王成在一起,就没过来。 王张氏也说:“如果你今天不来,我就要去你那看看了,你这孩子也真是的,一个村里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一次。” 绣儿赶紧说:“姑姑,姑父。我这不是来了吗?今天他要出门,所以这两天有点儿忙。” 王可海听见王成出门了,就对绣儿说:“今天中午别回去了,你很久没在这吃饭了。每次叫你在这吃饭,你就说家里还等着你做饭,我这就去村口屠夫家里买点肉,咱今天包包子吃。” 绣儿说:“姑父,随便吃点儿就好,别去买肉了。” 王可海不答应,拿着钱就出去了。 王张氏说:“哎,虽然成子挣得钱多,但是他经常出去可不是件好事,特别是现在也没有孩子。这真是过日子各家有各家的难处,当时只想着你跟着他,不会受穷。” 绣儿与王张氏想的差不多,绣儿说:“以后会好些的。” 绣儿下午回家的时候想起来自己来姑姑家是为了小鸡子来的。绣儿就问王张氏:“姑姑,咱家母鸡孵的小鸡仔,我能拿回家去喂了吗?” 王张氏说:“在这多喂几天吧,你家的鸡窝垒好了吗?” 绣儿说:“他在前几天就垒好了,对了,还垒了一个狗窝,姑姑你知道谁家的狗下崽了吗?我想养条狗。” 王张氏说:“你家的鸡窝垒好了,今天把小鸡仔带走也行。你来的正合适,昨天天隔壁你王婶子和我说过他家的狗要生了,问我要不要只小狗。” 绣儿说:“是不是那只特别凶的只?” 王张氏说:“他家不就是只有一只狗吗?” 绣儿说:“我这不是怕他家有别狗吗?我就是想要一只凶的狗看家。” 王张氏说:“你一个人在家还是养一只狗比较好,我明天就去和你王婶子说一声,叫他给你留一只。 王张氏把十六只小鸡子放在篮子里,递给绣儿,说:“虽然现在天慢慢地变暖了,但是万一下雨,你也要把小鸡放在屋里。” 绣儿说:“知道了,那我回家了。” 王张氏回答说:“知道了,对了,你这次自己在家,需不需要我去给你做伴。” 绣儿说:“姑姑,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不觉得害怕。”绣儿提着装小鸡的篮子出了屋门。 绣儿回到家,首先把小鸡放到鸡窝里。小鸡也许在篮子里呆闷了,刚放出篮子就都在鸡窝里撒欢儿,但是过了一会儿,发现不是自己熟悉的地方了,就叽叽喳喳地叫。绣儿又拿了一个盘子,在里面倒上水放到鸡窝里。 忙完了小鸡仔的事,绣儿颇有兴致地在菜园里看看了,还发现了一只菜虫。绣儿把菜虫扔到鸡窝里。小鸡仔只是好奇地围上去并没有吃虫子。绣儿心情很好地看着小鸡子们伸出爪子小心翼翼的试探菜虫。 绣儿看了一会儿小鸡子,心里想着过上几个月小鸡子长大了就会下蛋了。 绣儿抬头看看太阳快落山了,心里想怎么时间过得这么快,天都黑了,也不知道王成在县城里有没有安顿好。 绣儿开始准备晚饭。家里只有绣儿一个人而且中午在她姑姑家吃的还挺多的,绣儿真不饿。绣儿想着在小锅里煮碗面汤就当晚饭算了。 绣儿吃完饭,天还没有很黑,她觉得一个人在家闲着也是闲着不如织布好了。绣儿整理好织布机就开始织布。织了一段时间,绣儿感觉有点儿口渴,说:“相公,我渴了。” 绣儿说完才想到王成今天一大早就走了,现在没有人会给自己倒水。绣儿下炕穿上鞋,自己倒了碗水,自言自语说:“哎,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怎么这次一个人在家这么不习惯呢?” 绣儿想到王成就没有兴致织布了,就草草的把织布机收拾起来,准备睡觉。 绣儿在睡觉的时候更不习惯,虽然四月的天已经不冷了,但是晚上也不暖和。王成在家的时候,绣儿和王成在一起睡,不是绣儿钻到王成的怀里,就是王成搂着绣儿睡,总之是两个人贴在一起睡。现在绣儿一个人了,她就觉得被子里空荡荡的,还有点儿冷,不如王成在的时候暖和。 绣儿这个时候就想着,她可真是容易习惯另一个人的存在。她就和王成成亲才三个月,竟然到了离开王成不习惯的地步了。绣儿小声地自己嘟囔:“谁叫你对我好呢?不习惯你离开就不习惯你离开吧!你这次可是在外面待多长时间啊?” 家里只有绣儿一个人肯定不会有人回答绣儿的话,绣儿裹了裹被子,闭上眼睛,不知道过了多久绣儿才渐渐地睡着。 第二天,绣儿按平时的时间醒来。绣儿穿上衣服开始洗漱,做饭。做晚饭才想到还没有喂鸡,也没有收拾院子。绣儿只好又和鸡食喂鸡,拿起扫帚扫院子。 自从王成从县城里回来,绣儿就没有打扫院子,不是王成一大早打扫院子就是杨超或者是王伯东打扫院子。绣儿距离上次打扫院子大概有一个多月的时间了,绣儿还感到挺累的。绣儿又是喂鸡又是收拾院子,忙活了一早上。 绣儿想,人真是越不干活月没有力气,她以前干这些事还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干就有些受不了了,以后可不能指望她相公把活都做了,她自己也要干了。 绣儿好不容易把一切收拾好,这时的饭菜温度正合适,不过绣儿看着桌子上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吃饭,冷冷清清地也没有胃口,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绣儿想不如明天去把张柳接来住几天,家里有个孩子也会热闹一些,想到孩子的事,绣儿就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绣儿想她自己什么时候有自己的孩子啊?   ☆、第二十六章 渴望孩子的绣儿 上午,绣儿没什么事了,就想着去给荷花娘送点鸡蛋。因为村子里的人一般都是有来往的,今天荷花娘生的儿子迟生过满月,所以村里的人大多数回去送些东西的,顺便在荷花家吃席。 因为绣儿与荷花家的关系不是很近,所以绣儿就带了二十二个鸡蛋做礼。 绣儿带的二十二个鸡蛋,在村子里算不上数一数二的厚礼,但是就两家的关系而言还也不是薄礼。 虽然绣儿对荷花家的人并不是多么交好的关系,但是是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地,又因为杏花和张柳在绣儿家一起玩过几天,所以杏花对绣儿是很熟的,也是亲近的。 村里的人一般都称呼王成王木匠,所以杏花就称呼绣儿为木匠婶子。 绣儿到荷花家的时候,荷花正在帮忙,杏花看着她四妹妹桃花、六妹妹梅花。 杏花先看见的绣儿,杏花是一个很活泼的孩子,不然也不会与只见过一面的张柳成为好伙伴儿。杏花就跑到绣儿面前:“木匠婶子,你来了,先进屋吧! 绣儿知道荷花家的孩子多,家里肯定不会时不时地给杏花她们买糖吃,而且杏花领着妹妹在绣儿家玩的时候很讨绣儿的喜欢,因此,绣儿来的时候就在帕子里放了几块麦芽糖,也给杏花她们解解馋。 绣儿拿出麦芽糖递给杏花,说:“杏花在看你妹妹啊?婶子这里有几块糖,你和你妹妹分分吃。” 杏花摇头:“木匠婶子,我娘说了不叫我随便要别人的东西。”杏花虽然这么说,但是眼睛还是干巴巴地瞅着绣儿手里的麦芽糖。 绣儿见杏花的样子,哪里不知道杏花心里其实还是馋糖的,就说:“婶子又不是别人,再说了你和张柳不是最好了吗?这是张柳叫我带给你的。” 杏花听见这是张柳给自己的,就犹犹豫豫地接了过来。这时杏花的四妹妹桃花和六妹妹梅花两人手牵着小手也走了过来。 桃花和梅花都跟着杏花去过绣儿家,虽然已经两个来月没有到绣儿,但是每次去绣儿家,绣儿都会拿糖给她,而且桃花五岁已经记事了,于是桃花见到绣儿就甜甜地喊:“木匠婶婶。” 梅花才两周岁见自己的四姐姐桃花喊绣儿婶婶,梅花也跟着喊绣儿:“木匠婶婶。” 绣儿答应了还说:“有空去婶子家玩啊。” 杏花和桃花都说回去的,就连最小的梅花也跟着说:“木匠婶婶,我回去的。”绣儿摸摸梅花的头叮嘱说:“乖乖地跟着你姐姐,今天人多别乱跑。” 绣儿进了荷花娘做月子的屋里,这时屋里只有荷花娘一个大人和一个正在吃奶的婴儿迟生(杏花的弟弟)。 荷花娘见绣儿提着篮子进来,就赶忙在炕上下来。绣儿见荷花娘要下炕就赶紧拦住说:“嫂子,你可别下来。” 绣儿把篮子放在炕边儿的桌子上,有看了看裹着的孩子说:“嫂子,这小子又白又胖,一看就是个有福气的壮小子。” 荷花娘听见绣儿这么说,笑的特别开心但是嘴上还是说:“什么有福气没福气的,我就盼着他好好长大。” 两个人在屋里说了好长时间的话,其实也不对,主要是荷花娘说孩子的事。 虽然绣儿现在没有孩子,但是绣儿心里特别的想要有一个她和王成的孩子,十分的乐意听有关孩子的事。一直到开席了,两个人才意犹未尽地分开。 俗话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绣儿因为上午去吃了迟生的满月宴,白天、甚至晚上睡觉前的时候就翻来覆去地在炕上想孩子的事,所以晚上绣儿做梦了。 绣儿梦见一个胖娃娃再喊自己娘。胖娃娃穿着红色的肚兜,伸着胖胖的莲藕般的两只小胳膊要自己抱。绣儿抱起胖娃娃,亲了一口胖娃娃肉肉的脸蛋,胖娃娃就“咯咯”地笑,把绣儿喜欢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又朝着胖娃娃的脸狠狠地亲了两口。 这时,突然孩子不见了,绣儿心里一着急就醒了,她才发现这只是个梦。绣儿想怎么只是个梦呢?明明那么真实,那胖娃娃可真可爱。绣儿见天还黑着,就想我得赶紧睡着,说不准还会梦见胖娃娃呢。 绣儿裹了裹被子,闭上眼睛继续睡觉,不一会儿就睡实了,不过令绣儿失望的是这一觉到天明,再也没有做梦。 绣儿早上醒来的时候,有些失望,不过又想到她自己做的这个梦是不是有什么兆头,绣儿就打算去找王张氏说说这个梦。 虽然绣儿才成亲三个来月,但是绣儿想要孩子的心丝毫不弱于荷花娘想要一个儿子的心,这其中不仅仅因为绣儿和王成本身喜欢孩子,还因为绣儿的大嫂子和二嫂子每次见到绣儿,就嘱咐绣儿孩子的事,所以绣儿对要孩子这事就着急了。 绣儿也不做饭了,穿上衣服,洗漱好后,就奔着他姑姑王张氏家里去了。 王张氏看见绣儿一大早来了,以为有什么事,王张氏急忙说:“绣儿,怎么了?可是出事了?” 绣儿赶忙说:“没出什么事,就是做了一个梦,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兆头想来问问。” 王张氏听了,长舒一口气说:“什么梦啊?这么着急!” 绣儿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昨天晚上,我梦见一个胖娃娃喊我娘,还让我抱他。” 王张氏心想梦与现实可是正相反的,难不成绣儿在孩子这件事上有磨难。王张氏知道绣儿想要孩子的心,怕说出来叫绣儿着急上火。 王张氏想了想说:“不是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你是不是昨天想了很多关于孩子的事?” 绣儿说:“是啊,昨天荷花家的迟生过满月,我去看了,那胖小子别提多可爱了。我就想了一天孩子的事” 王张氏说:“这就对了,你做梦纯粹是因为你想孩子的事想的太多了,没有什么兆头。” 王张氏嘴里虽然这样说,但是也只是因为怕绣儿着急上火,实际上王张氏对于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说法是不怎么相信的。 王张氏怕绣儿难有孩子。王张氏想了想对绣儿说:“绣儿,不然咱俩今天去大梁村去上柱香。” 绣儿知道大梁村里有家送子娘娘庙,据说送子娘娘是很灵验的。绣儿听了,想了想说:“姑姑,你今天家里没事吧?如果有事,咱以后再去也行。” 王张氏说:“我能有什么事?咱们吃完早饭就去。” 绣儿说:“行,姑姑,我还没吃饭,这做的饭多吗?” 王张氏说:“做的饭少你就不在这吃了吗?放心吧,再多来个你这样的,也是足够的。" 绣儿听了王张氏的话嘿嘿地笑了。 吃饭的时候,王张氏和王可海说:“今天,我和绣儿去大梁村上香,今天中午你自己在家随便吃点儿,或者去老二老三家吃顿饭都行。” 王可海听了王张氏的话就说:“大梁村离咱这十多里地,你俩怎么去?不然我赶车和你俩一起去得了。” 王张氏想了想说:“不用了,路上应该能碰见车,不用特意送我们了。” 吃完饭,王张氏进屋拿了几十文钱,换了件衣服出来对绣儿说:“你回家去拿上香的东西,你上香用自家的东西才显得心诚。” 绣儿家里可没有上香的东西,清明买的香都被绣儿上坟的时候用光了。绣儿支支吾吾地说:“姑姑,不然我买你算了,我家里没有这些东西了。” 王张氏听了觉得绣儿说的也行,她对绣儿说:“也行,现在我这拿吧,给我一文钱意思意思就行。” 绣儿不想占她姑姑的便宜,就在荷包里拿出十五文钱说:“姑姑,你不是说要心诚吗?我拿着一文钱的东西,送子娘娘会觉得我心诚吗?” 王张氏听了绣儿的话,心想可不是这样吗,就接过绣儿的铜钱。 绣儿和王张氏的运气不错,刚走出村子,就碰见了一辆张家村的牛车,而且赶车的还是和绣儿是一大家子人的张旺。 绣儿和王张氏在前面走着,突然从后面听见一个妇女的声音“大姑,妹妹,你们这是去哪啊?” 绣儿和王张氏回头一看都笑了,原来说话的妇女正是张旺家。张旺的爷爷和绣儿的爷爷是亲兄弟,所以张旺家称呼绣儿妹妹,称呼王张氏大姑。 张旺赶着车也说:“大姑,妹妹到牛车上坐着吧!” 王张氏和绣儿是一点儿都不带客气地上了牛车,王张氏说:“我这是去大梁村上柱香,你俩这是去哪啊?” 张旺家说:“趁着地里的活都忙活完了,这不回娘家看看嘛!正好咱们同路。”张旺家的娘家正好在大梁村。 三个人在牛车上有说有笑地说些地里庄稼的长势,和今年的雨水好之类的话。 到了大梁村,绣儿和王张氏下车,张旺家还客气地说:“大姑,妹妹中午去我娘那里吃饭吧,我等着你们。” 绣儿和王张氏笑着拒绝了张旺家的话。   ☆、第二十七章 王成大姨 绣儿和王张氏来到庙里,看见里面的供桌上还有想着着的香。 绣儿整了整衣服,点着香,跪在送子娘娘像前心里说着,求娘娘给她送个孩子,又虔诚的磕了三个头。 虽然上香用的时间不长,但是就算是王张氏和绣儿现在回家,在中午之前也不能到家。于是王张氏和绣儿决定,在送子娘娘庙附近吃点儿东西再回家。 绣儿和王张氏回家的时候,她俩的运气就没有来大梁村的运气好了,两人走了将近一半的路才碰见一个顺路的车。绣儿和王张氏回到王家村都很累。 王张氏说:“晚饭去我那边吃吧!” 绣儿也不想自己回家做饭吃了,她觉得一个人吃饭实在是没有意思。绣儿愉快地答应了。 绣儿吃饱饭,王张氏就催促绣儿赶紧回,说:“你家里的鸡一天都没有喂东西了,赶紧走吧!” 绣儿在从她姑姑家回她自己家的路上,远远地看见有一辆牛车停在自家门口,绣儿想是不是有人找王成做活。于是绣儿就加快了步子。 绣儿很快走到自家院子门前,看见一个老头和一个老太太坐在牛车上。老太太大概六十多岁,满头的白发。老头差不多的年纪,头发没有全白,但是脸上布满了皱纹。(老头姓刘,后文出现称呼为刘老头,老太太娘家姓陈后文出现称呼为刘陈氏) 绣儿走过去打招呼:“大爷,大娘,今天我家当家的没在家,二三十天后才差不多回家,你要是找他做木匠活得以后再来了,真不好意思叫你白跑一次。” 老太太也就是刘陈氏笑着说:“我不是来找你家做活的,你就是成子家吧!” 绣儿纳闷了,这不是来找他家做活了,听着还对她相公很自来熟,不过这位老太太到底是谁啊? 绣儿心心里纳闷但是也不能不回话,绣儿说:“我是啊。” 老太太捉过绣儿的手,见绣儿脸上不知道她是谁的表情说:“我是成子的大姨,我家老头子是成子的大姨夫。” 绣儿以前没见过王成的大姨,因为绣儿与王成成亲的时候,王成的大姨正好生病了,说是吃了不好克化的东西,整个人拉肚子差点儿虚脱了,所以来的人是王成的大表哥和二表哥一家子。 绣儿听老太太这么说,心里还是不敢确定。虽然两位老人看上去很好,但是她自己在家也不敢随便叫不认识的人进了她家里。 老太太见绣儿没招呼他和自家老头子进门,就明白是怎么回事。老太太刘陈氏接着说:“成子头顶上有一块疤,那是他七岁的时候,在我家上树摘苹果掉下来的时候碰到石头磕的。” 绣儿问过王成头顶上的疤的事,王成也是这么回答绣儿的。绣儿就确定了这两个人真的是王成的大姨和大姨夫,就连忙说:“大姨,大姨夫,我不知道你们今天来,等了很久了吧!”接着去开院门叫两位老人进去。 绣儿说:“大姨,大姨夫,赶紧进来,我今天是去上香,所以回家的时间晚了。” 刘老头说:“我俩也没等多久。” 刘老头把牛车赶进前院,看见以前过来放牛车的地方现在已经种上菜了,他问:“我这牛是拴在前院还是后院?” 绣儿想前院除了菜地和鸡窝,地方已经很小了,她说:“大姨夫,赶到后院吧!” 刘老头家离这里二十□□里地,他两口子从上午在家赶着牛车来,因为路又不好走,一直到下午,两个人才到。不过就是这样两个人也在王成院子门口等了一个多时辰。 在这期间,王河家叫他俩去王河家里,这老两口子想着绣儿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回来,于是也没有去,就一直坐在牛车上等。不过无论是刘老头和刘陈氏都没有对秀儿说自己等了很长时间。 绣儿一天没在家,家里也没有热水。绣儿招呼两位老人进门后赶紧去烧热水。 绣儿准备做饭的时候,突然想起她根本不知道刘老头和刘陈氏有没有不能吃的东西。 绣儿进屋去问刘老头和刘陈氏说:“大姨,大姨夫,你们有不吃的东西吗?” 刘陈氏说:“我和你大姨夫没有忌口的东西,你随便做点儿就行,年纪大了,做了半天的车感觉还很累。” 绣儿说:“那咱就赶紧吃饭,吃饭后早点儿歇息。” 绣儿进了灶房开始做饭。虽然刘陈氏说随便做点儿,但是绣儿可不能把这句话当真。绣儿作为刘陈氏的外甥媳妇,而且是第一次见面的新外甥媳妇,刘陈氏来看她,她真不能随随便便地应付刘陈氏。 绣儿决定做红烧肉,炒鸡蛋,烧茄子,猪肉炖土豆。四个菜对于三个人而言已经不少了。 绣儿做菜的时候,刘陈氏进来帮忙。绣儿说:“大姨我自己来就行,你怪累的,先去歇着吧!我做完饭就去叫你吃饭行不行?” 刘陈氏不同意说:“你这孩子和我客气什么!我是成子的亲大姨,你和我客气就是拿我当外人。” 绣儿心想来者是客就算我不拿你当外人,也不能叫她自己丈夫的大姨第一次来进灶房忙活,但是刘陈氏都这么说了,绣儿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只能让刘陈氏留在灶房。 刘陈氏进了门见切菜板子上摆着切好的肉、土豆、在水里泡着的干茄子,还有旁边放着的鸡蛋,他就明白绣儿这是想给她老俩口做顿好的吃。 刘陈氏和刘老头是一个特别实在、特别勤俭的人,不然刘陈氏也不会因为吃了有异味没舍得丢掉的鸡肉拉肚子,而造成不能在秀儿与王成成亲的时候过来。 刘陈氏刚刚和绣儿说随便做点儿其实是真心话,不想让秀儿因为她老两口来了,就费东西做一些菜,但是看见绣儿把东西切好了,也就没说什么。 当看见绣儿做好炒鸡蛋、红烧肉、绕茄子,还要做猪肉炖土豆的时候,刘陈氏看不下去了,说:“你这孩子做这么多菜干什么,这些就够咱吃的了。”说着不等绣儿说话,就把秀儿准备炖土豆的肉放在篮子里吊到井里去了。 绣儿看这刘陈氏一气呵成地动作都愣了,大姨这真是把这里当成她家了。 刘陈氏是很容易打交道的人,反正绣儿经过一天的相处,特别喜欢刘陈氏这个人。 第二天吃完晚饭刘老头说回家,但是刘陈氏想着自己还是去年过年的时候见到的她外甥王成,两家离的远见面不方便,好不容易来一次,现在还没有见到王成,刘陈氏不太想走。 绣儿呢,经过一晚上的相处感觉他自己和刘陈氏很对脾气,绣儿想这刘陈氏留下陪自己也不错,不然自己也是要去叫张柳来和自己作伴。 绣儿问刘老头和刘陈氏说:“大姨、大姨夫家里是不是很忙啊?” 刘陈氏说:“现在没什么忙的了,地里的活忙完了,我才来的。” 绣儿听了高兴地说:“那大姨你在我这多住几天吧!,你看就我一个人在家也没有做伴的人,等我家当家的回来就叫他送你回去。” 于是在刘陈氏本身不愿意走,绣儿的劝说下下,刘老头只好自己赶着牛车走了。 刘陈氏在刘老头走了以后,她也不进屋。绣儿也只好陪着她在院子里看。刘陈氏现在前院看见绣儿养的小鸡,又看见院子里新打的水井,对秀儿女说:“成子娶了你,这院子里才有过日子地样子。你是不知道,以前我来这里,看到你家院子里空荡的样子那个糟心劲儿了。” 刘陈氏说着还叹了口气“哎”。 刘陈氏说:“成子家,后院是不是还是成子做木匠活用的东西。” 绣儿说:“嗯,是呢。” 刘陈氏又问绣儿:“成子家,你昨天去上香不会是去求子吧?” 绣儿想着求子的事又不是不能说:“是呀,昨天就是和我姑姑去求子的。” 刘陈氏听了就说:“是不是成子心急要孩子?你这三个月没有孩子,他就对你没有好脸色啊?”刘陈氏心里觉得秀儿这么刚成亲三个月的小媳妇不会对要孩子的事这么急,她就以为是她外甥着急。 秀儿连忙摇头:“不是的,大姨,他没有催我,真的没有催我。” 刘陈氏说:“成子家,真不是成子催你?你可别骗我。” 秀儿点头:“真的,大姨。” 刘陈氏听了又说:“孩子的事不能着急,再说了才成亲三个月就怀孩子的人很少,你平时注意一些就行,越着急怀孩子就越不容易怀上。” 刘陈氏在秀儿家住下,省了秀儿不少的事。 刘陈氏是一个很勤快的人,早上起来喂鸡,扫院子都不用秀儿了。 秀儿肯定不好意思叫老人家干这些活,自己没事干啊,一开始还和刘陈氏抢着干。 但是刘陈氏在家干的活比绣儿多,力气也比绣儿大,绣儿起的早了扫院子一把就把扫帚夺了过去说:“你家也没什么活,你叫我一天天的闲着,我浑身不舒坦,你去烧火做饭吧!”   ☆、第二十八章 绣儿被夸了 随着刘陈氏在绣儿家待得日子越长,刘陈氏就越觉得绣儿不会过日子,可是绣儿又想到绣儿的娘家富,应该从小习惯这样了,就没开口说话。可是每次在绣儿做饭的时候,总是用肉疼的眼光看着绣儿往锅里倒油。 绣儿就是在迟钝也知道刘陈氏心疼东西了,更何况绣儿本身是一个通透的人。于是绣儿就开玩笑似的对刘陈氏说:“大姨,你好不容易在这待着,要是在我这瘦了,我可不好对表哥表嫂们交代。” 刘陈氏也笑着说:“什么交代不交代,我就是觉得你这里好就行。” 可是在绣儿抱回一只小狗后,将碗里的鸡蛋汤倒到小狗的碗里时,刘陈氏实在看不下去了,说:“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浪费东西,这可是鸡蛋汤怎么能给狗吃呢?” 绣儿好脾气地笑笑说:“这不是看着小狗实在太小了吗?我怕吃别的养不活。” 刘陈氏说:“你就是年纪小还不懂事,这小狗不算小了,你把干粮用水泡了,再在里面放点咱吃剩的菜汤就行。” 绣儿讪讪地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其实绣儿只是觉得小狗这么小就离开了生它的大狗,小狗是很可怜的,于是想喂小狗一点儿鸡蛋汤,反正现在的小狗很小,也吃不了多少东西。 刘陈氏在绣儿家待了二十多天的时候,王成就带着两个徒弟王伯东、杨超回来了。 王成一进院子门就看见一个白头发的老太太在喂鸡。王成仔细一看这不是自己的大姨吗?王成根本不知道他大姨在他家,看见刘陈氏在这还是很惊喜的。 王成喊了声“大姨!” 刘陈氏听见声音一转头就看见了王成,刘陈氏笑的脸和菊花一样说:“成子,你回来啊。”刘陈氏又对着屋里喊:“成子家,成子回来啦!” 绣儿在屋里回答:“哎,知道了。” 王伯东和杨超都不认识刘陈氏,两个人只好喊刘陈氏:“奶奶。” 刘陈氏氏绣儿讲过王成收的两个徒弟都是自家亲戚。刘陈氏答应后,问王成:“在外面还顺利吗。”一类的话,王成一一回答了这才进屋。 绣儿在王成回来前就想到家里的屋子住不了这么多的人,就在王成和刘陈氏说话的时候,交代杨超和王伯东这次回家,他俩在家可以多在家几天,就叫王伯东和杨超回家了。 刘陈氏想王成这个唯一的外甥,王成心里也惦念自己的亲大姨刘陈氏,王成说:“大姨,上次我成亲的时候,大表哥说你拉肚子来不了,现在好利落了吧!” 刘陈氏说:“早好利落了,这不,这段时间不忙了,我就来看看你,可别说,你真去娶了一个好媳妇。” 绣儿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绣儿这段时间可是彻底知道刘陈氏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 在绣儿的心里刘陈氏说话直接,特别勤快,特别节俭,和自己熟了以后刘陈氏吃饭的时候嘟囔过好几次说菜里油太多。 从刘陈氏在绣儿手里抢过扫帚后,刘陈氏几乎把院子里包括菜地里的活都包了,绣儿对刘陈氏说过“大姨你来了这里,就好好养养,别干这么多,累着可不好。” 可是绣儿怎么说什么刘陈氏都没松口,每天还是继续干。绣儿只好想着给刘陈氏做两件衣服。 刘陈氏趁绣儿不注意的时候,朝王成使眼色,示意王成和她去她睡觉的那屋。刘陈氏就回了了她睡觉的那屋。 王成想大姨难道有难开口什么事还怕绣儿听到要单独对我说,王成就对绣儿说:“我去那屋看看大姨那边缺不缺东西?” 绣儿故意板着脸说:“你是怕我对你大姨不好啊?今天你回来就去看看少不少东西,难不成大姨在这住了二十多天都是少东西了。” 王成看的出来绣儿是在开玩笑,就笑笑对绣儿说:“我不是你说的那个意思,我就是去看看。” 绣儿挥挥手,说:“去吧,我难不成还不知道你的意思。” 王成在绣儿的脸上亲了一口,说:“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 绣儿说:“知道了,我等着你。” 王成到了刘陈氏面前问刘陈氏说:“大姨,有什么事啊?” 刘陈氏说:“也没有什么事,就是叮嘱你几句过日子地事。” 王成坐在炕边上说:“大姨,难道我还是不会过日子地人。” 刘陈氏语重心长地说:“过日子不是那么简单的,我在你这住了这么长时间了,我觉得你媳妇可是真好,说句实话你配不上人家。” 刘陈氏见王成想要说话,直接说:“你先听我把话说完,再吱声。” 刘陈氏就这样说了,王成能怎么办?王成只好乖乖地坐在炕边上听刘陈氏的话。 “咱先不说你媳妇人长得好,娘家好。就是你媳妇的针线我可是知道的,给我做了两件衣服,那针脚又密又平,那真是一双巧手。” 刘陈氏接着说:“为人也好,脾气更不用说,我在这里,就我们两个人,我这人脾气也直。按理说,我只是你大姨,不该说你媳妇,但是我可是说过你媳妇几次,你媳妇都没有对我有脸色不好的时候,你媳妇每天都对我笑眯眯的。” 王成心里走神,我媳妇的好我全知道,至于每天笑眯眯的那是她嘴角天生上翘。 刘陈氏说:“我看你媳妇也是会疼人的人,每天给我变着花样坐吃的,虽然你媳妇,花钱有些不计较,但是,也是会过日子的,你看院子里哪里没有收拾好?” 绣儿如果知道刘陈氏是这样夸自己,肯定会脸红,她想大姨这二十多天院子都是你收拾的好不好?这样对王成说你觉得真的好吗? 刘陈氏见王成不好好的听自己说,还走神呢,就有点儿着急“我知道你小子,精明人长了一副老实样,过日子可不能算计你媳妇。” 王成听了刘陈氏的说,觉得太突然了,刚才还在夸他娘子了,怎么一句话就变成损自己了。王成真心觉得自己冤枉,他什么时候算计绣儿了,他怎么不知道。 刘陈氏见王成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她就以为王成是装的,就对王成说:“你是不是特别想要一个孩子?” 王成当然点头了,谁不想要孩子啊,不然累死累活的过日子图啥,更何况那是他娘子绣儿生的孩子。王成想他如果不想要孩子,他就是一个傻子,王成可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傻子。 刘陈氏见王成点头就说:“果然是你!” 王成心说“什么果然是我啊?我到底怎么了?”王成就等着刘陈氏继续往下说。 “你还和我装傻,不是你明里暗里地说孩子的事,你媳妇才和你成亲三四个月,其中你还出门两个月,就会为没怀孕着急啊?我来的那天,就是你刚走的那天,你知道你媳妇干什么去了吗?” 王成摇摇头,"你媳妇去给送子娘娘上香了,你见过庄户人家谁家刚成亲的小媳妇这么着急要孩子?" 王成听到这里就明白了,是绣儿自己为要孩子着急,他大姨就以为自己给绣儿施加压力了。不过对于刘陈氏的误会,王成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解释。 刘陈氏见王成不说话,以为王成是承认了自己做过这事。 刘陈氏停了停说:“你媳妇没怀孕,你可不能对你媳妇不好。说句严重点儿的话,你要是对你媳妇不好,你媳妇娘家人都有可能叫你媳妇和你和离。” “你别不信。你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娘家人可是来看了他不止一次。成子,你别以为你自己会手艺就了不起。你媳妇和离以后再找一个像你这么大的,比你有钱的是很容易的。你看看你媳妇根本就不像个庄稼人,说是镇上的人,县上的人,不认识你媳妇的人都会相信。” 王成想大姨你是白操心了,他怎么可能对绣儿不好呢,不过大姨还真是有一点儿说对了,自己的娘子她根本就不像个庄稼人,庄稼人有几个绣花好又识字的,十里八村里就没有一个赶上他自己娘子好的。 在王成的心里,他见过的人里长得漂亮的没他娘子绣花织布好,即使有与他娘子绣花织布好的,也没他娘子做饭好。 反正,无论绣儿真的好还是假的好,总之,王成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王成看来没有人能比的过绣儿,即使真的比绣儿好,王成也能拍着胸脯告诉别人,她还是比不上绣儿。 刘陈氏又嘱咐了王成一些话,才放过王成。 虽然绣儿和刘陈氏的屋子中间只隔了一间屋子,但是两个屋门都关的紧,王成和刘陈氏说话的声音又小,绣儿真没有听到他俩到底说了什么。 王成躺下后,绣儿就凑过去问:“相公,大姨到底说了什么啊?怎么还专门避开我呢?” 王成没有说话,只是搂紧了绣儿,用鼻子闻闻绣儿洗过刚刚干了不久的头发说:“媳妇,你怎么就这么香呢。”   ☆、第二十九章 忘了什么事 绣儿说:“快说说,大姨到底说什么了?”绣儿不仅嘴里说话,而且还用手点点王成的胸膛。 王成被绣儿手指点的心里身上的火都冒出来了,王成声音有些暗哑地说:“别动,大姨就是嘱咐嘱咐我,说要我好好过日子。” 绣儿听见王成的声音有些变了,也不敢动了,万一她俩闹出动静,让刘陈氏听见,那多不好。不过绣儿还是低低地笑着说:“大姨没说我不会过日子吧?” 王成说:“你想什么呢?咱大姨一个劲儿的夸你,好像我不是她外甥,而是她外甥女婿似的,把我训了一顿。” 绣儿听了说:“训你这是真的对你好,你见有人训别人家的孩子吗?” 王成说:“我知道,咱大姨这人说话直,要是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也别放在心上。” 绣儿说:“我才不会和老人计较呢,我也觉得大姨人不错。” 第二天晚上,刘张氏对绣儿和王成说:“我在这里住的时间挺长了,成子家你对我也是真的好,但是俗话说的好,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草窝,再说了,我出来了将近一个月,也想家了。成子明天送我回去吧!” 绣儿也觉得刘陈氏到了该走的时间了。但是绣儿肯定不能说大姨你在这里住的时间够长了,赶紧走吧。 绣儿说:“大姨,你要走我也不留你了,你什么时候想再来,就叫人捎口信来,叫我家当家的去接你。” 绣儿把给刘陈氏做的衣服鞋子装到刘陈氏的小包袱里。 王成送刘陈氏后,他再回到家已经很晚了。 绣儿见王成回来了就说:“相公,洗洗脸,洗洗手赶紧吃饭吧。是不是饿了?” 王成见菜和饭都在锅里没有动过,就知道绣儿自己也没吃饭,等着自己呢。王成说:“娘子,以后我回来的晚了,你就先吃饭,就不用等我了。” 绣儿说:“那可不行,下次还要等着你。” 王成笑笑没有说话。 晚上的时候,王成觉得自己和绣儿该说说孩子的事了,从前天刘张氏和他说了绣儿着急要孩子的事,王成也觉得绣儿对要孩子的事是太着急了。 王成对绣儿说:“娘子,咱今天说说孩子的是吧!” 绣儿想她自己就够着急的了,怎么你还催我,这样想着绣儿就没有好气的“嗯”了一声。 如果往常绣儿表现出不愿意,王成肯定会依着绣儿,但是今天的王成在心里想着刘陈氏前天给自己说的话,他就没注意到,绣儿突然没了好心情。 王成讲:“娘子,孩子的事,不用这么着急,咱俩刚刚成亲三个多月,真的不用着急……” 王成说了好多的话,主要的意思就是:要孩子的事咱就顺其自然吧,别着急。 绣儿越听越觉得王成说的对,自己确实太着急了,绣儿说:“相公,是我不对,我太着急了。” 王成说:“哪是你不对?是因为你太为我着想了,娘子你不就是看我年龄大了,想给我添一个孩子吗?” 绣儿和王成成亲以来,已经知道王成心里对他比她大的介意,就对王成说:“谁说你年纪大了,我姑姑说了,年纪稍微大点会疼媳妇,我也觉得咱俩正合适。” 于是绣儿与王成开始把话越扯越远,最后俩人都不知道怎么说起两个人小时候的事了。 过了一个来月,苹果花和梨花都落了,绣儿恍然间发现已经进入五月了。 绣儿种在菜院子里的韭菜已经被绣儿割过一次,做了馅饼,其余的菜也长得绿油油的,看让去十分喜人。绣儿捉来的小鸡已经长大了,不过时间太短,母鸡还没有开始下蛋,现在绣儿吃的鸡蛋不是她买的就是王张氏给提来的。绣儿在王婶子家抱来的小狗也已经在绣儿家里生活了一个多月了。 绣儿总觉得最近忘了一件事,而且还是一件挺重要的事,可是绣儿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到了中午,绣儿问王成说:“相公,我是不是忘了件事啊?” 王成怎么会知道绣儿有没有忘事,王成想想绣儿和他说过的话,他也没有发现绣儿忘了什么事? 王成说:“没有啊,你想多了。” 绣儿觉得王成肯定不会骗自己的,就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没有忘事。但是绣儿又想到,最近王成因为想在家多待一段日子,就在家多接了一活,所以王成白天一般都是在后院,万一自己忘掉的事没和王成说呢? 到了晚上,绣儿还是想自己忘了什么事。王成看绣儿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说:“还在想自己忘了什么事啊?” 绣儿说:“可不是嘛?” 王成说:“别想了,咱快睡觉吧。对了,你不是说明天回娘家,是不是这件事?” 绣儿立即说:“不是,不想了,睡觉。” 今天,绣儿的侄子们的教书先生先生有事,所以绣儿到她大哥张柱家里的时候,张榆和张杨都没有去上镇上的私塾。 绣儿看见他哥家的院子门开着,进了院子就喊:“大哥,大嫂。” 张榆和张杨从屋里出来说:“小姑姑,我爹和我娘都去地里拔草了。” 绣儿把手里提着的鱼肉,放到张榆的手里说:“你先把这东西放到灶房里去,对了,你俩今天怎么没去私塾呢?” 张榆接过鱼肉,转身去了灶房,张杨一边牵着绣儿的手往屋里走一边大声的说:“小姑姑,今天私塾里的先生有事,所以昨天的时候,先生就告诉我们从今天开始五天都不用去私塾。” 绣儿揉揉张杨的脸说:“那你和你哥哥在家做了什么啊?,怎么没去地里呢?” 张杨说:“正在屋里描大字,我爹说今天地里的活不多了,让我们在在家多看几个字。” 张榆放好东西,他进来对张杨说:“张杨,赶紧去地里找咱爹咱娘回来。” 绣儿说:“张杨,不用去了,我又没有什么事,你俩在家赶紧做先生留的功课吧!” 绣儿知道她大哥张柱俩口子留的地多,她可不想耽搁大哥大嫂在地里忙活的时间。 绣儿一两个月没有回来了,她也不进屋,就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这里看看那里瞧瞧。绣儿看见她大哥家养的肥猪,心想她也回家去抓只小猪喂,现在开始喂,到过年的时候还可以杀年猪。 日头已经很高了,将近中午了,张榆和张杨就准备做中午饭。张榆和张杨进了灶房,看见绣儿已经在烧火做饭了。 张榆和张杨就都乐了说:“小姑姑,你来了可真好,你不知道,我爹和我娘说今天不用去上地拔草了,但是中午饭要我们俩在家做了,去给她们送去,小姑姑你是不知道,我俩做的饭,我俩都不想吃。” 绣儿听见她侄子这么说,就说:“做的不好吃,你就学呗。” 张榆和张杨是真不想做饭,于是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君子远庖厨。” 绣儿听了直笑“就你俩还君子?” 张榆和张杨知道他小姑姑做饭,就用不到他俩了,俩个人就去喂猪了。 做好饭,绣儿对张榆和张杨说:“我去给你爹、你娘送饭,你俩在家准备吃饭吧,不用等我了,我在地里和你爹娘他俩一起吃。” 绣儿提着装饭的篮子,就去地里了。路上遇上了几个村里的人,绣儿担心饭凉了,只说了几句,赶紧往地里赶去。 这时候麦子已经抽穗了,绣儿想今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一个丰收年。绣儿想‘不知道今年王福家能给她家几石麦子当租子’。 现在正是地里的草疯长的时候,几乎每家每户都在地里拔草,就是怕草分了庄稼的肥力,庄稼长不好。 绣儿到地里的时候,张柱和张秦氏正坐在地头上休息。 一开始,张秦氏看着远远地走来一个人,看着很像绣儿,就说:“当家的,你看那是不是绣儿?” 张柱连看都没有看,喝了一口水说:“怎么可能,绣儿可没说最近要来,你看错了。” 张秦氏也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绣儿走的近一些,张秦氏才知道还真是绣儿。 绣儿走到地头上说:“大哥,大嫂,你们饿了吧!赶紧吃吧!” 张秦氏说:“绣儿,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张榆和张杨来叫我呢?咱回家吧!” 绣儿自己来送饭,没叫张榆和张杨来就是怕大嫂知道他来了,要回家,那多耽误事,再说了,绣儿也想着来帮帮忙。 绣儿说:“大嫂,回去干什么?我就是想来地里帮你和大哥干些活才来的。大嫂,你和大哥赶紧吃饭吧!我也没吃呢,吃饱了,我去拔草。” 张秦氏可不想绣儿去拔草,张秦氏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姑子被大姑王张氏养的娇,地里的活基本上不会做,而且张秦氏从绣儿成亲后去过绣儿那里两次,知道绣儿在王家也没干什么活。 张秦氏说:“地里的草不多了,你没看见我都没叫你两个侄子来地里吗?” 绣儿说:“我干点,你和我大哥不就少干点吗?”   ☆、第三十章 让人无语的绣儿 张柱听了绣儿的话,觉得自己的妹妹就是懂事,他说:“绣儿想干就叫她干吧,不过,绣儿,你要是觉得累了就回去。” 绣儿自己就进了地,现在的麦子地里的麦子已经一尺多高了,开始抽穗了,绣儿蹲在麦子地里拔草。过了一会儿,绣儿的手里就起了一个水泡,绣儿当时也没有觉得疼。 绣儿拔草那是使了大力气,但是拔草拔得还是很慢。一个时辰后,绣儿见他大哥大嫂在自己前面很多了,心里也暗暗着急。 又坚持了一刻钟,张秦氏又一个来回,看见绣儿的样子,就知道绣儿拔草是下了力气,就是不会使用巧劲儿。 张秦氏看绣儿这样就说:“拔草也不能你这样,你以为这是在你家的菜园子了呢,没等感到累,草就拔完了。你这样拔草拔得多了,不仅累,而且还慢。况且拔草一般都是两只手一起的,不是一只手闲着。你先歇歇吧!” 绣儿确实觉得很累,但是看到自己拔得草的才是张秦氏的一半,绣儿还是不好意思停下来休息,她就说:“大嫂子,我不用歇,我真不累。” 张秦氏心里明白绣儿不好意思自己休息,张秦氏就说:“我也累了,咱俩休息会儿吧!” 绣儿停下来,坐在地埂才发现自己的右手上起了一个水泡,绣儿的左手轻轻地按了按了右手上水泡。 张秦氏看见绣儿的动作,也发现绣儿的手上起了水泡,张秦氏心里到是没有不好的想法,她就是觉得自己的小姑子的命真的不错,在娘家时自在,在夫家时也不受屈。在庄户人家就没有做了人家媳妇、拔了一个时辰的草就手心起水泡的人。张秦氏知道她小姑子是因为没干过这么多活,所以手比较嫩,才起了水泡。 张秦氏问:“是不是起了水泡,你赶紧回家,把针在火上烤烤,用针挑破了就行。”张秦氏可不想绣儿继续在这了,绣儿手上的水泡叫王成看见可不好。绣儿的手上起泡了,还不知道王成心里怎么想呢?张秦氏可不想王成埋怨她,也不想让王成认为绣儿回趟娘家还干重活。 张秦氏就想着最好叫绣儿赶紧在地里回去,绣儿在这其实并不能帮上多少忙。不是张秦氏看不起绣儿,在她看来绣儿拔草还不如张柳,也不是绣儿笨,只是绣儿拔草比张柳拔草的时间少。 绣儿七八岁了,王可海还看着她。但是张柳今年八岁,从去年春就开始给家里的猪拔草。绣儿大了,就和绣娘去学女红了,所以绣儿长这么大拔草的时间不如张柳长,绣儿做这些真是力不从心。 张秦氏将鬓角的碎头发拂到耳后说:“绣儿,你这次来这里,去没去你二嫂子那边看看?今天,你回去还是在这住几天?” 绣儿赶紧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大嫂子,你不说我忘了,我打算今天就回去,对了,大嫂子,二哥和二嫂子在地里还是在家里?” 张秦氏说:“你来地里之前,你二嫂子回家了,说是地里的草拔完了,最近又不需要浇地,你二嫂子现在应该在家里 。” 绣儿想了想说:“大嫂子,那我去我二嫂子那边看看。” 张秦氏笑笑说:“要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绣儿说:“不用了,大嫂子,我自己去就行了,你忙吧!” 绣儿又冲着离得远的张柱大声喊:“大哥,我去我二哥家了。” 张柱说:“知道了。” 绣儿走了后,张柱口渴了想喝水,又想着干的快些,今天就能干完,头都没抬起就对张秦氏喊:“给我倒碗水!” 张秦氏倒了水,给张柱送过去,她说:“你不知道,绣儿的手都起泡。” 张柱毕竟是男子,他的心不如张秦氏细腻,喝了一口水就问:“好好地怎么起泡了?” 张秦氏说:“还不是拔草造成的。” 绣儿在她二哥家没多待。过了不长时间,绣儿看着天色不早了,就回家了。 绣儿回到家,用烤过针把她手上的水泡挑破,才觉得水泡破了比不破的时候疼。 绣儿怕自己破了的手,沾上水更疼,她洗手洗菜的时候都用一只手。 王成看着绣儿,他就觉得绣儿不对劲儿啊,怎么回了一次娘家就不用右手了呢? 王成问绣儿:“娘子,你的手怎么了?” 绣儿在别人面前,肯定不好意思说,她今天拔了一个时辰的草,她的手就起水泡了。但是王成问了,绣儿就不觉得不好意思,她甚至心里有着连她自己也不明白的小心思,就想着说给王成听,叫他心疼心疼自己。绣儿都不想想手上起了个水泡是多小的事,就和绣花的时候不小心扎了自己几下一样。 绣儿说:“相公,手伤到了。” 王成听绣儿说手伤到了,他就以为绣儿的手伤的很严重,不然怎么只用左手呢?王成就拿起他绣儿的手,但是他先看见的是背面,他看绣儿的手没肿。他又把绣儿的手反过来,一看见绣儿手上已经被挑破的那个泡,当时就懵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实在是在王成的眼里,根本到不了干什么都不用右手的地步。 绣儿也没有到干活不用右手的地步,但是谁让绣儿回家后先是洗手又是洗菜,都没让右手沾水呢?于是就这样了。 绣儿见王成怎么就不说话了,她就瞅着王成说:“相公,可疼了 。” 王成心想,你是有多疼啊,你破的那地方不碰到就不会疼。虽然王成这么想,但是肯定不能这么说,但是让王成说“你怎么伤的这么重,是不是很疼”,他还真开不了口。 王成觉得自己无话可说了。 绣儿见王成还是不说话,绣儿又可怜兮兮地说了一遍:“相公,手疼。” 王成听见绣儿这么一说,王成能怎么办,他没听过手上起泡就要上药的。王成只好说:“娘子,你手疼就歇着吧!” 王成见绣儿的手上起了泡,他心里也纳闷。王成觉得他家里没有什么活能让绣儿的手起水泡的。王成就问了“娘子,你手上的水泡是怎么起的?” 绣儿就将自己上地的事说了。绣儿不仅将在地里的事说了,她还说自己要喂头猪。 王成听了,心里都不知道绣儿到底想干什么了?王成想咱家喂猪了,你能去打草吗?他倒是能去打草,可是他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外面,难道他家喂猪还要去买猪草吗? 王成还想他大舅哥也真是的,你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干不了地里的活吗?怎么还让你妹妹下地呢?王成这个时候就心疼绣儿下地了,都五月天了,大中午在太阳下干活,那多不好受。王成这个时候多多少少的对张栓有意见。王成就说:“咱家又没有种地,以后谁家地里有的活,咱也不去干。” 绣儿听着王成的话,觉得王成好像话里有话啊,她问:“什么叫谁家地里有活,咱也不去干?” 王成想说就是不叫你去你娘家干活了呗,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真这样说出来,绣儿肯定会不乐意。王成只好说:“我的意思是我去干,你别去。” 虽然王成认为绣儿手上的伤,不会耽误干活,但是绣儿都说手疼了,他还是不忍心绣儿手疼着去做饭。王成说:“我来吧,你今天也累了。” 绣儿一点儿都不累,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好累的,她理直气壮地说:“还是我做吧,我今天不想吃你做的饭。” 王成再次无语了,你就是不想吃他做的饭,但是也不要说的这么理直气壮好不好。王成说:“你不是手疼吗,即使不累也做不了饭。” 绣儿瞪了瞪眼说:“谁说我手疼的不能做饭了?” 王成这次没敢大声说话,只是心里想刚才说手疼的难道不是你。 王成看见绣儿去烧火了,想起王可海上午送来的血豆腐,他说:“今天,姑父给咱拿来了块儿血豆腐,你会儿炖血豆腐汤,我听人说血豆腐补血。” 绣儿一听补血,心里突地一下子想起自己忘记了什么。绣儿觉得自己从成亲后,是越长越傻了,自己的葵水从王成出门前来了一次,以后就没有来,这都两月了。以前虽然不是一个月一次,但也是四五十天一次。 绣儿想她难道怀上孩子了,可是她没像表嫂们那样吃什么吐什么啊?绣儿自己纠结了半天,也拿不准她到底有没有怀孕。绣儿想先这样呗,再过上一段时间,不就知道了。绣儿就将自己葵水没来的这件事就这么放下了。 绣儿甚至想着就是她自己知道了,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过了几天,绣儿又想起自己要喂猪的事,她就和王成说:“相公,你去镇上的牲畜市上,看看有没有好的猪崽。” 王成说:“娘子,牲畜市上不一定有好的猪崽。”其实哪里是不一定有好的猪崽,是王成不想在家里喂猪了。毕竟王成觉得他出门后,绣儿就凭着拔一个时辰的草就起水泡的手,在家不一定能管好猪。   ☆、第三十一章 绣儿怀孕了 绣儿是这么容易骗的吗?绣儿还很自豪地说:“相公,你这就不如我了吧!我姑姑家在这个时候买过猪崽,到了年底,猪长得还都挺肥的。” 王成见绣儿对喂猪的事还很了解,只好说:“我是怕我出门以后,你自己在家顾不过来。” 绣儿听了王成的话觉得他这是觉得自己不行啊,绣儿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凭自己好像真的顾不过来。绣儿就说了:“也是,以后再说吧!”绣儿说着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王成见绣儿怎么就这么容易答应了,还有点儿纳闷。 绣儿是想着万一自己怀孕了,真顾不过来。绣儿这几天虽然没有孕吐反应,但是绣儿心里还是觉得自己有可能怀孕了。 晚上,王成终于做完活回到屋里。绣儿想告诉王成自己怀孕了,可又怕万一不是呢?绣儿知道王成对于孩子的渴望,万一不是,那他该多么的失望,算了不告诉他了。 绣儿又想万一是真的呢,那王成不就会多高兴吗?绣儿坐在炕沿上一边想一边皱着眉头。 王成看着绣儿皱眉,以为绣儿遇到了什么事,说:“媳妇,遇见了什么事?怎么不高兴啊?”语气就像哄孩子一样,甚是宠溺。 可是绣儿自己觉得吧,自己就要有孩子了,怎么能让自己的夫君把自己当孩子哄呢?这是态度问题。 绣儿想自己在这就为了是不是要告诉他有孩子的事翻来覆去的想,他怎么就认为我还和长不大的孩子一样呢?还是告诉他吧。 绣儿一闭眼豁出去了,说:“出人命了。”她吸了一大口气,刚想说下一句话就被王成急急地打断了。 王成着急地问:“你没事吧,到底出了什么事?”绣儿见了王成着急的样子,不厚道地笑了笑:“我想你可能快要当爹了。”王成直接愣住了。 王成的第一反应是自己听错了,他有点儿不敢相信,明明第一句话是很吓人的话,怎么第二句就更是惊人的话了。 一会儿,王成快速地摇摇了头说:“娘子,你再说一遍,刚才好像听岔了。” 绣儿这次只好一字一顿地说:“我好像怀孕了。”绣儿自己也不确定,所以又加了好像两个字。 但是王成根本就把“好像”两个忽略了,王成乐得想要大喊一声:“我终于当爹了。”可是他突然想到大晚上的大喊一声,再吓到绣儿和肚子里的孩子就不好了。 王成多多少少的还有点儿理智,虽然兴奋但是也没有做什么离谱的事。但是不做离谱的事,不代表他不能把自己心里的高兴表示出来。 王成心里是真高兴,他一下子就想到了,绣儿坐月子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王成就和绣儿商量说:“娘子,你月份大了,叫谁来?你说是叫咱姑来好还是叫咱大姨来好?” 绣儿听了王成的话,觉得王成是不是考虑的太早了,她还不确定呢到底怀没怀孕? 绣儿慢悠悠的说:“相公,你是不是想的太远了?”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立即说:“不远,过不了几个月就到了。” 绣儿说:“我自己还没有确定是不是怀孕了。” 说了几句话的功夫儿,王成也渐渐从绣儿好像怀孕的过度兴奋中缓过来了,王成说:“无论这次是不是真的有了,你以后总会有孩子的,少不了叫姑或者是大姨来。” 绣儿点点头。 王成说:“明天,我和你一起去镇上看大夫吧!” 绣儿说:“这就不用了吧,我嫂子她们怀孩子的时候,都没有去看大夫啊!” 王成说:“咱这不是不确定吗?到底有没有孩子,大夫也能给咱们句准话,我可听说了,怀孩子的时候有好多需要注意的地方。” 绣儿说:“你怎么知道的?” 王成不知道绣儿说他知道了什么,想着绣儿此时不应该说去不去看大夫吗?王成就说了:“怎么知道的?我知道什么了?” 绣儿说:“你不是说怀孩子需要注意的地方多吗?你是怎么知道怀孩子的时候需要注意的地方多?” 王成说:“就是干活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 绣儿听了王成的话,也没有兴致继续问下去了。绣儿说:“嗯,时间不早了,快睡觉吧 !” 绣儿说完后,不一会儿就睡着了,但是可苦了王成。王成心里比绣儿都兴奋,王成搂着绣儿,闭上眼睛,但是脑袋里的却不停地想着自己要当爹了。 王成甚至想着,应该给孩子起一个怎么样的名字。但是随后,王成觉得他起名字好像有点儿不妥,他不识字啊,还是找王可海的好,毕竟王可海可是识字的。 王成想着想着自己就笑了。他伸出手慢慢的轻轻地摸着绣儿的肚子,心想,他的孩子就在绣儿的肚子里。 王成到没有觉得绣儿肚子里肯定是个小子,他觉得就是一个小胖闺女也行,当然最好是个小子。 王成不仅摸绣儿的肚子,他嘴里还小声的说话:“你在你娘肚子里,可要听话,你出来我给你买糖吃,对了,你知道我是你爹吗?" 反正王成到了很晚才睡着。早上绣儿醒来,发现王成还在自己身边睡着,就用手试了试王成脸上烫不烫。因为自从成亲以来,只要王成在家,都是王成先起来打扫院子,今天王成没有起来,绣儿就担心王成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绣儿感到王成的脸不烫,就放心了。王成好不容易睡个懒觉,绣儿也不想叫王成起来。 绣儿起来的时候,肯定会有动静。绣儿一起,王成就醒了。但是王成还有点儿迷迷糊糊地,还不是很清醒。 因为有时候绣儿半夜起来喝水,都是王成下去倒水,王成见绣儿起来以为她下炕喝水说:“你躺着,我去给你倒水。” 绣儿说:“我哪是去喝水啊?这不,天亮了,该起来吗?” 王成这才发现天已经大亮了。 两人吃饱饭,王成就说:“娘子,咱现在就去镇上吧!” 绣儿也想知道她自己有没有怀孕,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 两个人坐着牛车到了镇上,这时的药铺刚刚开门,里面只有一个老大夫和他的一个徒弟。 老大夫在姓郑,认识的人都喊他一声郑伯。老大夫郑伯认识王成,毕竟附近只有王成一个木匠。 老大夫郑伯给绣儿把脉后水:“恭喜啊,王木匠,这都两个多月了,你这是要当爹了。” 王成听了,原本还有点儿忐忑的心就只剩下高兴了。 王成笑着问:“郑伯,那有没有需要注意的地方?” 老大夫告诉了王成和绣儿一些注意的事。王成还不满意,就问:“不需要开点儿药吗?” 老大夫摆摆手说:“不需要,你媳妇好这呢?” 王成这才和绣儿出去。王成还要扶着绣儿走,因为老大夫说了,前三个月孩子还不稳需要注意。大庭广众之下,绣儿才不好意思让王成扶着呢,再说绣儿又不是没见识过怀孕的妇女,好多人大着肚子还上地干活呢,绣儿觉得王成做的太过了。 老大夫见王成想扶绣儿的手,却被绣儿打开,心里也乐了。老大夫想新婚的夫妻就是亲热,像他和他老婆子牵手的感觉就像左手牵右手。 王成回到家,就叫绣儿坐到炕上,什么都不叫绣儿干。绣儿哪受得了? 绣儿说:“我怀孕这件事是不是需要告诉我姑?” 王成这才想起,他娘子怀孕的事只有他俩知道,王成就在心里后悔,刚才在镇上就应该去王春刚的铺子一趟,告诉绣儿怀孕的事。 王成说:“我这就去告诉咱姑,哥,还有表哥他们。” 绣儿听了,连忙将要出去的王成拦住,“不能告诉我表哥啊!” 王成这才想起将自己娘子怀孕的事告诉表哥不妥当,王成就说:“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吗?那就只告诉咱姑,俩哥。” 绣儿说:“不用告诉我哥了,现在地里正忙着,告诉他们,他们还需要来,多耽误事,只告诉我姑就行了。” 王成答应着就去了王可海家。 王张氏听见绣儿怀孕了 ,就问王成绣儿怀孕多长时间了。 王成说,大夫说两个多月了。 王张氏听了想,这不就是王成出门前怀上的时候吗?现在正是胎不稳的时候,她就想着去嘱咐绣儿两句。 绣儿怀孕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好不容易在王成的小心翼翼中,绣儿平安的度过三个月,王成在心里还没有来的及轻松,绣儿出状况了。   ☆、第三十二章 怀孩子的绣儿 绣儿想吃凉的西瓜,这件事好办。绣儿在院子里种的西瓜已经熟了,把西瓜放在吊在井里的木桶里就可以了。绣儿本身怀孕耐不住热,结果趁王成在后院干活的时候一不小心吃多了,拉肚子了。 王成见绣儿拉肚子,心里着急,他不知道绣儿为什么拉肚子,可是他害怕万一绣儿和肚子的孩子出事,王成觉得绣儿和肚子里的孩子无论哪一个出事,他都不知道去哪哭去。 王成就撇下王伯东和杨超,带着绣儿去镇上看大夫。 到了镇上人家大夫对王成说了,你媳妇没什么大事,就是凉东西吃多了,吃不吃药都行,最好别吃药。 王成听了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生气,他怎么也没想到绣儿拉肚子是因为贪凉多吃了几块西瓜。 绣儿她自己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明明她姑对她说过要在意着,别吃凉的,怎么她就吃了呢。绣儿心里挺自责的。 王成见绣儿本身知道错了,而且身体也不舒服,知道她也不想这样。王成也就没说绣儿,只是在心里想着,以后他一定要注意着绣儿,别让她乱吃东西。 绣儿回到家,就说了:“相公,不然把西瓜给大姨送些去吧!”绣儿其实害怕自己万一再不小心吃多了,她想着把西瓜送人了,没的吃了,总会好些吧! 王成也想着去给他大姨刘陈氏送些去,毕竟西瓜在庄户人家还属于稀罕物,王成说:“用不用给姑家也送去些?" 绣儿说“你用,我姑家今年种了不少,我大表哥还打算今年卖西瓜呢。对了,给咱大姨多送点,我怕我不小心再吃多了。 ” “绣儿,回来吗?”王张氏的声音在院子传来。 绣儿赶紧回答说:“姑,回来了,赶紧进来吧!” 王张氏进了门就开口说:“怎么了,我听伯东和杨超说,你今天去看大夫了,身子没事吧?” 绣儿为了让王张氏放心,就将老大夫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了王张氏。 王张氏听了很生气,别误会,王张氏不是生气老大夫的话,她是生气绣儿。 王张氏火大地对绣儿和王成说:“你俩也是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呢,你是不知道怀着孩子呢,还是怎么回事?” 绣儿见王张氏也数落王成,绣儿说:“姑姑,不管他的事,当时他在后院干活呢,是我自己不小心。” 王张氏难道不知道,罪魁祸首是绣儿,她就是想两个人一起挨训,这样两个人以后都会注意。 王张氏听见绣儿的话,这次直冲绣儿说:“你还知道是你的错,我千叮咛万嘱咐地说过你多少次,你从小夏天里爱吃在井里吊过的东西,怀孕了这样可不行,你怎么就能吃多了凉西瓜呢?” 绣儿小声地说:“以前吃不是没事吗?” 王张氏听见绣儿的话,说:“你现在怀孕了,还和以前一样啊?我看就是你姑父从小惯得你,还有成子,别什么事,都依着她。” 王张氏转过头,继续对王成说:“我知道,你俩个面前没个老人,自在惯了,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现在是能干什么就干什么的时候吗?” 王张氏还在继续说着,王可海也来了。王可海也知道绣儿去镇上看大夫的事了,王可海能不着急吗?绣儿可是他从小看大的。 王可海进门就见到,王张氏正在训绣儿,他说:“老婆子,你这怎么回事?孩子不好受,你怎么还训孩子?” 王张氏就把绣儿做的事说了。这时,王可海也觉得绣儿这孩子是该教训教训了,他就没说话。 王张氏想,就王成和绣儿在家里她可不放心。王张氏是看出来了,王成和绣儿在一块儿,王成不是制不住绣儿,是王成根本就舍不得制绣儿。王张氏可是知道,只要王成在家,绣儿院子里的活基本上就不用动,王张氏有时也在心里嘀咕,王成怎么就对绣儿这么好呢? 王张氏担心绣儿万一再做错什么事,王成又心软答应了,可怎么办? 王张氏想不然我到她家住着算了,也能看得住绣儿这位不怎么靠谱的孕妇。可是她又想到,自己的孙子也她没有看,万一三个媳妇见到自己来帮忙,心里埋怨自己偏心呢? 王张氏想了想说:“成子,你大姨家里的麦子应该都收了吧?” 王成听了心里纳闷,这话是不是转的太快了。王成说:“应该收了吧,咱这的麦子不都是五月就收了吗?” 王张氏就说:“如果你大姨家不忙了,就再接你大姨来住几天吧!按说我离得近,该我来照顾绣儿,但是……” 王张氏的话还没有说完,王成就知道王张氏要说什么,他明白王张氏不能每天都过来。他也想他大姨在自己这 多养几天,毕竟刘陈氏是很疼他的。 而且刘陈氏都五十多快六十的人了,他就想着自己日子好了,就多孝顺孝顺大姨。但是王成也知道,无缘无故的刘陈氏有儿子,并且儿子也孝顺,她大姨不可能来自己家住。王张氏这么一说,王成就说了:“今天,我俩还说去给我大姨送西瓜呢?姑,你走的时候也带着两个。” 王张氏听了,说:“不用了,我也种了些。” 王张氏见绣儿也没什么叫他担心的了,就和王可海回家了。 自从刘陈氏来之后,绣儿的日子是十分滋润的。就连刘陈氏都说:“你肚子的孩子,长大了,肯定疼你,你看到现在你都没害过喜。” 绣儿怀孕四个月的时候,不仅饭量慢慢的变大,而且更馋了,特别喜欢吃酸的。 这一天,绣儿在家闲着没事,王河家就来问绣儿要不要和她一起去镇上,绣儿当然想去啊。 绣儿觉得如果家里只有王成和她在家,她就直接就去了,反正没人管她,但是现在家里还有刘陈氏啊,绣儿就有点儿犹豫。 刘陈氏难道还看不出绣儿想去镇上,刘陈氏就说了,“你想去就去吧!,反正家里也没有事。 ” 绣儿就高高兴兴地去了,刘陈氏看了心里只叹气,这成子家就要当娘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刘陈氏心里有点儿淡淡的愁,就这样成子家可怎么管孩子。 绣儿可不知道刘陈氏心里的担心,绣儿去了镇上,正好看见有卖石榴的。 绣儿问卖石榴的大娘说:“大娘,这石榴是酸的,还是甜的?” 买石榴的大娘是个实在人,她也不糊弄人,直接回答说:“这石榴是酸。” 绣儿听了,说:“大娘,我买一个,这石榴几文一个?” “五文。” 绣儿觉得这么大的石榴卖五文还是挺便宜,就没有讲价,直接拿出五个铜钱。 王河家看见绣儿吃石榴,说:“现在就有卖甜石榴的了?”王河家看绣儿吃的欢,根本就没想到绣儿吃的是酸石榴。 绣儿说:“是酸石榴,不过不是很酸。你尝尝。”绣儿掰下一小块儿给王河家 。 王河家,吃了一粒,眼里就流泪了,这石榴确实太酸了。 绣儿和王河家来到坐牛车的地方,这时,绣儿已经把石榴吃上了,不过绣儿还想吃。绣儿想了想,她再买一个在牛车上吃,别人一定会笑话她,算了,还是不买了。 等人差不多起了,牛车就往回走了,刚走出镇上不远,绣儿实在忍不住想吃石榴,她说:“停一停,我有件东西没买,现在要回去买,你们先走吧。” 绣儿在牛车上下来,对王河家说:“你也先回去吧,我买完东西和我大表嫂一起回去。”绣儿没敢告诉王河家,她是去买石榴。 王河见绣儿这么说了,也就没说和绣儿一起去。 绣儿回到镇上买石榴的还没有走,绣儿又买了三个,在去大表哥王秋刚家的铺子时吃了一个,绣儿还想在吃一个,不过想到吃西瓜拉肚子的事还是忍住了。 绣儿怀孕五个月的时候,刘陈氏回家了,绣儿的肚子明显鼓起来了。绣儿每天感觉到腰酸背痛,特别的类,她这才觉得怀孩子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对于绣儿感到累这件事,王成也没有办法啊!如果绣儿干活累了,王成肯定二话不说,就让绣儿去休息,但是绣儿怀孕总不能怀了一半就不生孩子了吧! 王成只能哄着绣儿,外加给绣儿揉揉腿,捏捏背 。 九月十六,正是王伯东成亲的日子,因为绣儿是孕妇,所以绣儿要回避,热闹的场面里基本上没绣儿什么事。   ☆、第三十三章 小包子来了 绣儿怀孕六个月的时候,离孩子出世的日子越来越近,绣儿感到不安和担忧。绣儿自己在心里害怕,她不仅想着孩子是不是健康,她还害怕自己难产。绣儿可是听她姑姑说过她娘就是难产以后身体不好的。 绣儿心里特别地想自己健健康康地活着,陪着王成和孩子好好地过日子。绣儿心里一想到万一自己难产,只把王成和孩子留在世上,就觉得心里疼的厉害。绣儿轻轻地摸摸自己的肚子,说:“小家伙,你一定要听话的出来啊!” 当怀孕第七个月,绣儿的肚子已经很大了。绣儿怀孕第七个月,每天她都感觉自己吃不饱,但想到姑姑说的孩子太大对孕妇不好,绣儿只好忍住了。绣儿偶尔感到肚子一跳一跳的,绣儿想也许是小家伙在里面打嗝呢。 绣儿怀孕八个月的时候,绣儿已经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了,不再想万一难产怎么办,也不再想万一孩子不健康怎么办。她一门心思的想,不知小家伙是小子还是闺女,也不知小家伙长得什么模样。 晚上王成将手贴在绣儿的肚皮上,小家伙突然动了下,王成兴奋地说:“你看你看,小家伙在和我打招呼呢?” 绣儿懒懒地睁开眼,看了下王成,觉得王成傻了吗,小家伙在自己的肚子里,不用看也知道到小家伙动了呀!虽说一孕傻三年,但傻的不应该是小家伙的爹,而应该是自己啊! 小家伙又动了下,绣儿用手轻轻地抚抚肚子,心想你长大后,可别学你爹啊,看看你爹现在的表现地要多傻,嘴都咧到耳根了,真的有点丢人。 王成现在就一标准的傻爹啊,他现在才看不见绣儿认为他傻的表情呢。 王成说:“小家伙的名字起好了,是个小子的话就叫王平,是个闺女的话就叫王淑。” 绣儿对小家伙起什么名字,并不太在意。绣儿的要求不高,她觉得只要孩子别叫狗蛋之类的就好。绣儿听了王成说的两个名字,很容易就接受了。 绣儿到现在还是觉得很累,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快过年了,绣儿已经怀孕九个月了,这个时候已经找好了产婆。 绣儿肚子变得又大又凸出,她感到腰酸疼痛感加重。绣儿每天觉得很幸苦,只是让王成搀扶着散散步。 有一次王成扶着绣儿散步的时候,张秦氏正好来了。张秦氏觉得王成这个姑爷对自己的小姑子,真是没法说了。张秦氏想就他认识的人里,有的人怀着孩子都□□个月了,还下地干活呢?,她那时候怀孩子的时候不用上地,就觉得很好了,可是绣儿这走路还要扶着,真是同人不同命。 绣儿几乎每隔一刻钟就要上一次厕所,而且腹部会有下坠的感觉。她总觉得肚子里的小家伙要快出来似的。 过年期间,绣儿已经到了待产的时候,过年的时候绣儿的侄子们来拜年,都是在王张氏那边吃的饭。而且绣儿也没去王张氏和刘陈氏那里拜年,只有王成一个人去了,不过刘陈氏跟着王成来了绣儿这里,说是来伺候绣儿的月子,而王张氏也经常过来看看绣儿。 正月初十酉时左右,绣儿生下了一个六斤二两的胖小子。值得一提的是,因为绣儿养的不错,虽然是头胎,但是绣儿生完孩子以后,即使很累了,也看了小家伙一眼。 产婆看绣儿看了孩子一眼说:“木匠家,你放心吧,是个健健康康的胖小子,你听这哭声多有劲。” 绣儿是听见她儿子哭的响亮,但是看了她儿子一眼以后,心就凉了。绣儿这位当娘的想的远,她就想她儿子长得这么丑,以后可怎么找媳妇? 绣儿也没时间继续发愁,毕竟生孩子也是费体力的事,她一会儿就睡着了。 绣儿生孩子的时候王成比绣儿都紧张,害怕,王成想屋里的人可是自己吃一个锅里,睡一个被窝儿的亲媳妇,万一有个好歹,可是怎么办? 刘陈氏和王张氏烧开水,准备好东西,要进屋的时候,王张氏看王成的脸色有些发白,就安慰王成说:“成子,没事,产婆说了,绣儿一定会好好的生下孩子的。” 刘陈氏就说:“这就是他该着急的时候,要是不着急,我用脚踹他。” 王成现在没有时间理会他大姨和王张氏说的什么,他就是想着他娘子,心想“娘子,你可千万别出事。” 王成听见孩子的哭声,就问了:“我娘子怎么样?” 王张氏听见王成先问大人怎么样,心里想,算你有良心,没有有了孩子就忘了你媳妇。 产婆在里面说:“母子平安,是个大胖小子。” 王成就要进去抱孩子,因为现在天冷肯定不会把孩子抱出来。刘陈氏说:“一会儿再进去,等收拾完了,我喊你。” 王成哪里等的急,他不仅想看孩子,也想看绣儿到底怎么样了,他就往里走。 刘陈氏一把捉住他说:“我没说不让你进去,你在外面站大半天了,身上肯定冰凉,先去灶房大锅旁边暖和热了再进去,小心凉着孩子。” 王成只好先进了灶房。等王成觉得身上已经暖和的差不多了,他进去就看见他媳妇和他儿子睡得正香。 王成小心翼翼地抱起王平,王平一个反应都没有给他。但是皮肤还皱皱的小家伙在王成眼里还是说不出的可爱,他一点儿都没觉得他的儿子丑。王成只觉得这小家伙好软好小,他都不敢用力。 晚上绣儿,醒了喝了一碗小米粥,吃了两个煮鸡蛋。 绣儿醒来,看见睡在自己身边的小家伙王平说:“相公,我看咱俩长得都不算丑,怎么你儿子就这样的呢?”说着还撇撇嘴。 王成见绣儿这是嫌弃他俩的儿子啊!他就开始指着小家伙王平的脸说:“咱儿子可不丑,你看小鼻子挺挺的,皮肤红红的,多嫩多可爱。” 绣儿说:“那你怎么不说,你儿子皮肤皱皱的,像个没毛的猴子。” 王成也不知道说什么。王成和绣儿都没见过刚出生的孩子,最多见到十二和满月的孩子,那时的孩子,就是不白白胖胖的,皮肤也不会皱的这么严重。 王成看着绣儿,绣儿盯着王成,于是刚刚上任的当爹的王成和刚刚上任当娘的绣儿深深地为“丑”儿子王平犯愁了。 两人谁也没有解决的办法,哎,就这样吧!两人同时想。 四更天的时候,王成记得刘陈氏的嘱咐说要给孩子先为点儿水,再喂奶,他起床给他的“丑”儿子喂水。 过了两天,洗三的时候到了,虽然小家伙还是皱皱小小的一团,但是绣儿和王成已经不担心,他们的儿子长得“丑”的事实了。 刘陈氏说了,刚生下的孩子都是这样的,要长到十来天才会白白胖胖的。不知道是不是两位刚刚上任的爹娘已经接受了小王平,反正她两个人就觉得他们儿子,一天一个样,已经比出生的时候好很多了。 今天洗三,绣儿也不能下炕,毕竟三天的时间太短了。负责洗三的是给镇上的一名收生姥姥。收生姥姥很早就来了,现在正和刘陈氏说话。 昨天,刘陈氏和王成已经按照收生姥姥的要求,备好挑脐簪子、围盆布、缸炉(一种点心)小米儿、三钱银子,什么花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小镜子、牙刷子、刮舌子、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猪胰皂团、新毛巾、铜茶盘、大葱、姜片、艾叶球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等等。刘陈氏还要熬好了槐条蒲艾水,备下了生花生、栗子。 巳初时刻,绣儿的娘家人们就来了,因为参加的是王平的洗三礼,都带来了一些油糕、鸡蛋、红糖,但是张秦氏和张曹氏、王张氏还送些小孩所用的衣服、鞋、袜。 绣儿的俩个嫂子和三个表嫂外加上张柳,进屋去看绣儿和小王平,都夸绣儿的孩子长得好,不过也都说了“孩子长得不像你,随他爹。” 只有张柳说:“小姑姑,怎么表弟长得皱皱的?太丑了。”张柳在别人面前肯定不会这么说,但是谁叫张柳知道她姑姑疼她,不会生她的气呢? 张曹氏不等绣儿说话,就说:“小孩子家,乱说什么,你小时候比这更丑,就像干瘪的豌豆。” 张柳听了,立即不说话了。其余的人也被张曹氏的说法逗乐了,绣儿仔细一想,她儿子出生时,除了不是绿色的,皱皱的真像一粒干瘪的豌豆。   ☆、第三十四章 来是生病 午饭吃过 “洗三面”,绣儿的哥哥、表哥们、侄子们,也见到了小王平。其中王伯野最喜欢小王平了,王伯野终于体会到了做哥哥的感觉。做哥哥这件事对于王伯野来说,还是很兴奋的。 王伯野听他爷爷说了,这是你小弟弟,你是他哥哥,你要让着他。过年刚四岁的王伯野第一次知道原来他自己不仅是弟弟还是哥哥。 王伯野还想爬上炕,去摸摸王平,不过还没等王伯野爬上炕,就被他娘王杨氏发现了。王杨氏把他抱走,王伯野还哭了几声。王伯野觉得心里委屈,他想为什么不让我摸摸小弟弟,他哥他们可是常常揉他的脸。 收生姥姥在绣儿的屋子外厅正面设上香案,供奉催生娘娘、豆疹娘娘等十三位神像。香炉里盛着小米,当香灰插香用。 收生姥姥小王平抱了起来,小王平也没有哭。王张氏他们按照辈分长有往盆里添一小勺清水,各投了几枚投钱。刘陈氏还添些桂元、红枣、花生、栗子之类的喜果。 收生姥姥这时候就说了一些吉利话。添清水,她说“长流水,聪明灵俐”;添些枣儿、桂元、栗子之类的喜果,她便说:“早儿立子,连生贵子;桂元,桂元,连中三元。 “添盆”后,收生姥姥便拿起棒槌往盆里一搅,说道:“一搅两搅连三搅,哥哥领着弟弟跑。七十儿、八十儿、歪毛儿、淘气儿,唏哩呼噜都来啦!”这才开始给小王平洗澡。 虽然小王平受凉大声哭了起来,不但不犯忌讳,反认为吉祥,但是绣儿心疼她儿子,她就在心里想,收生姥姥怎么也不哄哄小家伙。绣儿想着,如果现在她能下炕,肯定要把小家伙在收生姥姥的手里夺过来。 绣儿在炕上听见 “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洗洗蛋,作知县;洗洗沟,做知州”。 “三梳子,两拢子,长大戴个红顶子;左描眉,右打鬓,找个媳妇(女婿)准四村;刷刷牙,漱漱口,跟人说话免丢丑。” “鸡蛋滚滚脸,脸似鸡蛋皮儿,柳红似白的,真正是爱人儿。”当然其中还夹杂着小王平的哭声。 绣儿心里就开始埋怨收生姥姥了,她觉得这个收生姥姥太慢了,孩子哭坏了怎么办?在秀儿的焦急等待下,小家伙终于洗好了。 王平被收生姥姥抱进来的时候,小小的眼角还有滴泪。绣儿就更心疼了,她教的小王平这才三天,就在大正月这么冷的天里挨冻,绣儿这个做娘的心里能好受吗?虽说洗三这天都是这样的,但是不能让绣儿这个做娘的不心疼啊。 绣儿接过小王平,把它放进热好的沙土袋子里。 王平终于过满月了,而且在他爹娘的眼里终于不再是丑小子了,现在王成可是白白胖胖的,就像绣儿在梦里梦见的胖娃娃一样可爱。 王平别看人小,但是小腿还很有劲,每当换土的时候,小腿一蹬一蹬地,就像条活蹦乱跳的鲤鱼似的。每次绣儿和王成看到王平蹬着小腿的动作,他俩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王平过满月的这天很热闹,亲戚加上村里的人都来了,绣儿这次也在炕上下来了。 绣儿已经一个月没洗澡洗头了,这次下了炕,绣儿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洗澡。绣儿心想幸亏是在正月,要是在夏天,她想她也许会馊掉。 绣儿洗完澡,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轻松了很多,她就开始忙小家伙满月的事。 忙完了满月刘陈氏和王张氏都会了自己家,只剩下幸福的一家三口,随着王平渐渐地长到两三个月,一家人要多甜蜜有多甜蜜。当然这只是在绣儿的想象中,实际上那叫一个混乱。 因为一开始王成稀罕孩子,特别是王平不在皱皱巴巴以后,王成那是疼不够王平。人家还在睡觉,他就去抱孩子,虽然刘陈氏说过他,孩子抱了,就躺不住了,以后他特别地累人,但是王成觉得他不怕。 现在两个月的王平要有人抱着他,他才睡,要睡实了才能放下,但是有时睡着了放下也还是哭,而且再不抱起来就哭起来没完,而且不分白天黑夜。 王张氏见过王平的这种状况,说让他哭几次,没人管她就好了。王张氏虽然这么说,但是她不这么做,只要王张氏听见王平哭,她第一个去抱他。王张氏说了,现在大人们都闲着,总不能教孩子哭吧。 王张氏都不忍心叫孩子哭,更不用说绣儿和王成这个做爹娘的了,他俩是更舍不得了。没有办法,一哭就抱起来吧! 王平这孩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两三个月大的孩子一放进土袋子里就哭,怎么哄都不行,只好给他垫尿布,点了尿布就需要洗。王成每天晚上都需要洗尿布,绣儿那时已经抱孩子抱得手臂都有些发酸发疼了。 绣儿每天奶孩子,和王成轮着哄王平,眼看着就瘦的像杆儿似的,王成看着能不着急吗? 王成和绣儿就商量说:“这样管着孩子,也不是办法,不然咱狠狠心,按咱姑说的办。” 绣儿也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就说:“行,咱试试吧!不然按这样下去,咱什么都干不了,我现在就觉得自己快累死了,哪有这样的孩子,一睁眼就叫人抱。” 两人说着话,王平醒了,王平见没有人来抱他,扯开嗓子就哭。 王成就拉着绣儿,不叫绣儿过去,过了半刻钟,王平还是哭,三个月大的孩子哭半刻钟哪里受得了。绣儿听着王平哭,心里就跟针尖儿扎似的疼,王成心里也疼,最后两人见孩子还是哭,心想拼着自己累就累吧!总不能叫孩子哭出事来。 王成和绣儿两人就这样一天天的挨,不挨又能怎么办?他俩心里也着急,想着是不是孩子不舒服,叫了老大夫来看。老大夫说孩子没什么事。 这天,县城里新上任的县太爷要打家具,县太爷家是北方的望族,不在乎钱,他要打家具,让大管家打听了县里谁的手艺好,就打听到了王成。 大管家吩咐小厮来告诉王成说,让王成打家具,就是在王成家里打也行。平时有这样的好事,王成早答应了,但是现在不同,家里有了小魔星王平,王平离不开人。 王成就说:“小哥,我真没时间。” 小厮可不想把事办砸了,他就一个劲地和王成在那说。 王成最后没办法就把孩子的事说了,最后还说,真不糊弄你,你看我都叫我两个徒弟回家了 。 小厮一听就笑了,王成看见小厮笑,本身就没耐心了,这下更生气了。小厮见王成生气,就不再笑了说:“王大哥,别着急,这事好办,小时候我弟弟也这样。” 王成听见小厮说小时候他弟弟也这样,他就问:“可有什么办法,能让孩子不哭了。” 小厮就说:“王大哥,先别着急,这法子不是咱这边的,我太奶奶当时是在别处逃荒到这里的,我记得当时太奶奶说,像我弟弟那样一放下就没日没夜的哭,叫猪毛风。” 王成听见小厮这样说,就知道王平这孩子哭的事有办法了,心里就很高兴,面上也带了笑。 小厮接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红着脸说:“其实晚上给孩子用奶水、鸭蛋清给小孩儿擦擦就行,要是有艾叶的话,再煮点艾叶水用来给孩子洗澡。” 王成这才将王平整日整夜哭的事放下,他说:“行,把木头送到这里来吧!” 小厮这才高高兴兴地走了。 王成整个人高高兴兴地回屋,绣儿当时正抱着王平。 王成赶紧说:“娘子,我来抱孩子吧!”王成的话里就流露出一股轻松和喜气。 绣儿见了很纳闷,最近俩个人因为孩子的事,他俩特别是王成因为休息不好,好久好久没这样了。绣儿问:“遇见了什么事了,这么高兴?” 王成知道解决王平哭的法子,他就有心情逗绣儿了,他说:“你猜猜。” 绣儿才没心情猜呢,绣儿说:“你抱着他点儿,我睡会儿觉,一会儿在替你。”说着就躺在炕上了。 王成见绣儿这样,也就不再卖关子了,就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 绣儿听了,也不休息了,在炕上坐起来,说:“赶紧去拿鸭蛋啊!” 王成抱着小家伙王平说:“现在拿鸡蛋干什么,你饿了?” 绣儿接过王平说:“谁说是我要吃鸡蛋,你不是说用鸭蛋清给你儿子,擦擦吗?” 王平说:“是晚上睡觉前擦。”   ☆、第三十五章 回娘家 揉的时候小家伙还是扯着嗓子的哭,但是绣儿和王成就铁了心地没有放手。 接着用鸭蛋清又给小家伙在全身涂了一边,可是鸭蛋清很快就干了。绣儿觉得那鸭蛋清干在小家伙的身上小家伙肯定难受,就催促王成说:“赶紧去把艾叶水端进来。” 王成立即就去了,很快端这一盆艾叶水进来。 绣儿既轻柔有快速地给小家伙洗了洗小身体。看的王成一愣一愣的,他从来不知道他媳妇竟然给小家伙洗澡的时候,能那么快那么轻。 小家伙王平洗完澡后,哼唧了两声,被绣儿给裹在被子里,也没继续哭。 绣儿和王成看见小家伙没有哭,都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 忙活了半天,绣儿本身就很累,再加上他儿子不哭了,心里就放松了,这下更想睡觉了。 王成见绣儿困倦的样子,他说:“娘子,你和咱儿子先睡会儿,做好了晚饭我叫你起来吃饭。” 没孩子之前的绣儿肯定嫌弃王成做饭难吃,但是现在的绣儿她不嫌弃了。当然这不是王成做饭的手艺上涨了,而是绣儿这段时间照顾小家伙王成,累的不想做饭,现在只要是毒不死人的东西,绣儿都不会嫌弃的。 绣儿“嗯”了身,就和她儿子一起躺在炕上去睡觉了。 王成收拾好后,进来就看见他媳妇和他儿子并排在炕上睡得正香。王成好久没见过他儿子睡得这么香了,王成就觉得很满足。不过当王成看见绣儿的黑眼圈,心里就叹了口气。 王成在之前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孩子,就这么能折磨人,但是王成却不后悔有这么一个小家伙,王成心里甚至美滋滋地想这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晚上,小家伙王平果然没有哭闹,只是喂了几次奶,绣儿和王成终于能睡个安稳觉了。 绣儿给王平连续擦了三天,王平的身上终于不出现黑色刺手的东西了。 也许是王平本身就是个不闹人的孩子,也许是王平觉得闹了三十多天已经够了,反正接下来一段时间的王平特别的乖。 王平只需要在王成做完活的时间里让人抱,其余的时间里,绣儿把他放在炕上么他不闹,在那乖乖地睡觉。 王平醒着的时候,如果有人去逗他,他的眼珠就会随着人转。 终于到了五月中旬,小王平已经满四个月了。 王成给小王平做了一个木头的拨浪鼓,虽然是给小王平做的,但是王平实在是太小了,他没法拿起来自己玩,于是绣儿就每天都会拿着拨浪鼓逗小家伙。 小家伙每次听见响声,他都会移动头和眼睛去找发声的地方。当然,小家伙也有不耐烦的时候,可是绣儿也有办法,她就用拨浪鼓去轻轻地碰小家伙的手。 甚至有时候,绣儿会和他逗趣,夸张地说话、摇头,让小家伙注意到她的脸。无良的绣儿有时候还会把自己的脸遮住。小家伙再看见绣儿的脸竟然会惊喜地笑。 今天吃完中午饭,绣儿逗了一会儿小王平,发现他困了就把他哄睡了,绣儿闲着也没事,就打算去收拾收拾菜园子,但是还没去,王伯东的媳妇王徐氏就来了。 王徐氏今年才十七,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细声细语的,人看上去也不错。 王徐氏进门就喊:“表姑在家吗?” 绣儿现在对比自己小四岁的王徐氏喊自己表姑,没有什么不习惯的,毕竟王伯东比她小不了几岁,一直以来都是喊绣儿表姑的。 绣儿对王徐氏这个表侄媳妇,就不能像对王伯东那样随便,绣儿赶紧道:“在呢!进来吧。” 王徐氏进来看见小王平正在睡觉,就说:“表姑,孩子睡了,不怕吵吧?” 绣儿说:“没事,不怕的。”绣儿就和王徐氏在屋里说话。 说了一段时间,绣儿就发现王徐氏好像有话要问自己,绣儿就开口:“伯东家,是不是有事啊?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 王徐氏想了想就对绣儿说:“表姑,我就是想问问你,这不过麦秋了,我想回趟娘家,就是不知道,过两天表姑夫忙不忙? 绣儿当时没反应过来,王徐氏为什么这么问,就说:“管他呢,忙不忙的,咱们又帮不上忙。不过他们三个每天都在后院忙着,这都忙了二十来天了,一时半会儿的忙不完。” 王徐氏见绣儿这么说,就知道王伯东不能和自己回娘家了。王徐氏的心情就有些低落。 其实王徐氏来问绣儿的时候就想到了,王成和王伯东他们会很忙。她也知道王成最近几天忙的都直接吃住在绣儿这里了,但是她就是不死心的想问问,万一王伯东不忙了,能和自己回娘家呢? 绣儿想到王伯东已经四五天没回去了,就说:“你等啊!我去叫声伯东。” 王伯东被绣儿叫到屋里,嘴上还说:“小表姑,正忙着呢,有什么不能晚上再说?” 王伯东以为他媳妇是来找他的,就问:“家里是不是有事?” 当着绣儿的面,王徐氏不好意思说让王伯东送她回娘家,就说:“没事,就是来找表姑说说话。” 绣儿听了王徐氏的话就觉得自己在这里,他俩也不好说什么私密的话,她就出去了。 王徐氏见绣儿出去了,就对王伯东说:“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时间,这不是过麦秋了吗?我想回娘家帮两天的忙。” 王伯东能愿意大麦秋的王徐氏回娘家吗?王伯东家又不是没有地的人家,虽然他家里因为地多,农忙的时候要雇短工,但是自家人也要下地的啊 !王伯东就觉得王徐氏不懂事,家里他娘去地里忙活,他媳妇回娘家,这哪行啊? 王伯东就说:“咱家里也有活,你回去了,咱家里的活谁干啊?” 王徐氏听见王伯东的话,心里能好受?她想什么叫她走了,家里的活谁干?王徐氏心里也生气,可是想到这不是在自家里,也就没有说话。 可是王伯东还说:“他说你既然嫁到我家了,能不能别什么事都想着你娘家。”王徐氏本身还打算让王伯东送她回娘家呢,结果又听到王伯东说她不能想着娘家。 王徐氏觉得自己和她婆婆比起来差远了,自己只是干活做东西的时候想着娘家,可是她婆婆不仅帮着娘家做活,而且还给娘家送银子,王徐氏不觉得她做的不对。 王徐氏听见王伯东这么说,还是忍住了,就没有说话。王伯东见王徐氏没说话,还以为王徐氏也认为自己做错了,王伯东就说了“你看咱娘多累,每天都在铺子里不停歇,你每天都是在家里,以前不是秋收的时候也不用你上地,就是收拾家里,喂喂猪,喂喂鸡,多清闲,农忙了,你替替咱娘多忙活忙活。” 王伯东的话不能说是对的,也不能说是错的,但是他在这个时候说就是不对的。王徐氏并没有去铺子里帮过忙,她不知道在铺子里累。王徐氏只知道她在家也不轻松啊,每天早上早起给一大家子做饭,然后别人出门了,她再喂鸡喂猪。 王徐氏知道她这样的情况在村里的小媳妇里面算是好的了,但是比不上绣儿。王徐氏的心里很羡慕绣儿。王徐氏就觉得,我每天在家还清闲,你怎么就这么不体贴人呢?我和你表姑比起来,那就是给你家当牛做马了。 王徐氏虽然与王伯东成亲八个月了,但是王徐氏在心里还没有真正意识到做人媳妇应该怎么样,说白了就是王徐氏没把自己的婆家人当自己家人。再加上王徐氏遇到了不得不贴补娘家的婆婆和清闲看孩子的绣儿,于是王徐氏在心里隐隐约约地就有了样儿学样儿的念头。 王徐氏一句话没说就走了,王伯东现在很忙,见王徐氏走了,还以为王徐氏就是回家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他就去了后院继续忙了。 王徐氏回到家就越想越生气,但是也不得不烧火做饭,因为无论是在私塾的小叔子王伯西、王伯北还是在铺子里的公公婆婆都要回家吃晚饭。 吃过晚饭后,王徐氏还是对小王张氏说了:“娘,我想回娘家一次。”   ☆、第三十六章 麦秋(一) 吃过晚饭后,王徐氏还是对小王张氏说了:“娘,我想回娘家一次。” 前两天小王张氏自己回到娘家帮着寡居的嫂子刚收了麦子,她听见她儿媳妇这么说就知道他儿媳妇也是想回娘家帮两天的忙,小王张氏本身不太愿意叫王徐氏现在回娘家,但是想到她自己刚刚在娘家忙活回来,即使他是一个做婆婆的也没有多大的底气说不同意王徐氏回娘家。 小王张氏还有两个儿子没有说亲定亲,她怕传出她是一个恶婆婆的话,她剩下的俩个儿子难说到好媳妇。小王张氏就勉强的同意了。 王春刚难道就愿意王徐氏回娘家吗?王春刚也不愿意,他想这两天家里的麦子也要割了,儿媳妇现在却要回娘家,你就不能过完了麦秋在回娘家啊?可是他只是一个当公公,也不好直接说儿媳妇,见小王张氏说同意了,也就没再说话。 王伯北和王伯西心里想的就简单多了,他俩只是觉得嫂子明天回娘家,明天的晚饭要他俩来做了。 王伯东是完全没想到,他媳妇明明知道自己不愿意她现在回娘家,还是和小王张氏说了回娘家。因为赶活,所以今天的王伯东还是没有回家。 睡觉前,小王平醒了,王成在炕上逗着小家伙,绣儿想着现在是麦秋了,她就想回娘家帮帮她哥和她嫂子。绣儿就和王成商量说:“相公,我想回娘家住几天?” 王成就说:“好啊,等我把县太爷家交给咱的活忙完了,我送你去。” 绣儿点点头,不过还是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忙完啊?” 王成说:“在等十来天就好了。” 绣儿听见王成王成说在等十来天,想着那时候麦秋早过完了,等着你黄花菜都凉了。绣儿说:“明天我和小家伙去吧,你不用送我了。” 王成心里也不太愿意绣儿这个时间回娘家,首先他不愿意和绣儿还有孩子呆在两个地方,然后就是王成不愿意绣儿回娘家忙活,他就是舍不得大热天的,秀儿受累。可是王成想到绣儿自从生了孩子之后,已经半年没回过娘家,也就没再反对,只是说:“别累着自己,要是累了,你就回家。” 绣儿第二天把自已和孩子用的东西整理好后,装在一个小包袱里。她背起小包袱,就抱着孩子回娘家。 王成见绣儿这么走,就说:“等等再走,我去借个牛车,送你娘俩去。” 绣儿就说不用了,又不是很远,说什么都不同意为了她回娘家耽误王成做木匠活。王成见绣儿坚决不同意,只好随绣儿去了 。 绣儿背着小包袱,抱着孩子出门了。 绣儿到了她大哥张柱家的时候,张秦氏正在家里。张秦氏见了绣儿背着包袱带着孩子来了很惊讶,说:“怎么来的?不是妹夫送你来的?” 绣儿说:“自己走着来的,又不是很远。” 张秦氏说:“你该提前叫人带信儿,让你哥去接你。孩子给我抱抱。” 小家伙也不认生,安稳的在张秦氏的怀里。 绣儿没接着张秦氏的话说,而是问:“大嫂子,现在还没有收麦子吗?” 张秦氏就回答“明天收,今天你大哥,去上河村了,和往年给咱家做短工的人讲一声明天割麦子。” 绣儿说:“那我来的不算晚,还能帮上忙,对了,大嫂子,今年是不是还和我二哥家一起收麦子啊?” 张秦氏听了绣儿来帮忙很高兴,虽然绣儿做不了地里的活,但是可以在家烧火啊,张秦氏说:“是呀,和往年一样。” 绣儿见来了一段时间了,还没看到张杨和张榆就问张秦氏说:“大嫂子,张杨和张榆呢?” 张秦氏说:“他们俩在私塾呢,私塾的先生后天才会给他们放秋假。” 绣儿听了点点头说:“好长时间没看见他俩还怪想他们的,他俩也不知道去我家。” 张秦氏笑着说:“可知道你是他俩的亲姑,还想他俩。这不是因为我寻思着,你刚有了孩子、家里忙,就没叫他俩去。” 绣儿说:“有什么忙不忙的?孩子可好带了,这小家伙吃饱了睡,睡饱了吃,有时候醒着,可好玩儿了。”现在的绣儿完全忘了二十多天前的小王平那个折磨人的劲儿了。 现在的小王平真是一天一个样,自从猪毛风好了以后,每天吃好睡好,又变得白白胖胖的了。 张秦氏抱着小王平又问:“绣儿,你和王成说过秋的时候来这里,王成没有说什么吧?” 就是王成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绣儿也不可能讲给张秦氏听啊!绣儿就说:“他能说什么,我家里有没有种麦子,不过麦秋。” 张秦氏听了就说:“我就是怕你来这里,舍妹夫一个人在家,妹夫不愿意。” 绣儿就说:“不是他一个人在家。” 张秦氏就纳闷,怎么妹夫不是一个人在家,绣儿家里不就是两个大人一个孩子吗?张秦氏就问秀儿:“你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人?我怎么不知道。” 绣儿笑笑说:“不是有伯东那孩子和杨超在吗?” 张秦氏说:“农忙了,妹夫也没叫伯东和杨超回家过麦秋,是不是很忙?” 绣儿就说:“这不是想着赶紧把县太爷家的活赶出来吗?这段日子,一直都在忙,就连伯东都几天没回家了。” 张秦氏听见王成这么忙就说:“家里这么忙,你怎么还来这里,今天下午赶紧回去,你哪怕是给妹夫做饭也行啊!你总不好叫妹夫忙了一整天,再自己烧火做饭吧!” 绣儿摇摇头说:“没事,他都同意我来了,来的时候还说借辆车送我来呢?我想着现在用牛车的人家多,就没同意。” 张秦氏听见绣儿说王成没有不乐意,就放心了。张秦氏怕绣儿因为回娘家,与王成闹的不愉快。 张秦氏又说:“对了,你好多天没来家里了,不然,今天叫你二嫂子一家,来这里吃饭吧,我去你二嫂子家说一声。”张秦氏说着,就把小王平递到秀儿的怀里,说:“你自己现在家待着,我这就去叫你二嫂子过来。” 绣儿过了年,就没回过张家村,她心里也想去二嫂家看看,长时间没回娘家,她对这里的一切都想瞧瞧看看。 绣儿抱着小王平说:“大嫂子,我去吧!好长时间没去二嫂子家了,我想去看看。” 张秦氏就说:“你自己抱着孩子从王家村走到这里不累吗?你歇会儿,我去吧!” 也许是绣儿回到娘家比较兴奋,她真的是一点儿都没有觉得累,相反绣儿还觉得她浑身是劲儿。绣儿说:“没事,大嫂子,我一点儿都不累。大嫂子,还有的人能背一袋子自己走到镇上呢?我这才走了多一点儿的路。” 张秦氏听了绣儿的话想,你的力气能和人家比吗?张秦氏说:“要不我抱着孩子,咱俩一起去。”张秦氏怕绣儿一下子抱着孩子走的路多了,胳膊和腿都发酸。 绣儿只是单纯地认为,她大嫂子稀罕小家伙,就十分痛快地答应了。 绣儿和张秦氏来到绣儿的二哥张柱家,那时候张柱已经去了地里,他要看看割麦子的时候先从哪一块儿地开始比较好,张梧和张松兄弟在私塾到了晚上才回家,也没有在家,至于张柳出去玩儿了,只有张曹氏一人在家。 张曹氏看见绣儿来了也很高兴,张曹氏说:“大嫂子,妹妹,快进来。”又转过头对秀儿说我和你二哥还商量着过了麦秋,就去看看你和我大外甥呢?没想到你今天就来了。 ” 张曹氏说着话,就去抱张秦氏怀里的孩子说:“这孩子长得可真好,都说大外甥像舅,不过咱家的大外甥可不像舅,越来越像妹夫。” 张秦氏说:“可不是,我也看着大外甥越来越像妹夫。” 绣儿只是笑笑说:“其实我觉得孩子像我,你看小家伙多白,我家当家的哪有小家伙白。”张曹氏就说:“也就是这一样像你,其余的都像妹夫。” 三个人说着正孩子的事,这时候张柳觉着小嘴进来了,一副我不高兴,别惹我的样子。 绣儿见张柳撅着嘴,就说:“这是谁惹我大侄女了,怎么不高兴了?” 张柳想和绣儿说话,但是看见大伯娘也在,就怏怏地喊了声“大伯娘。”又说:“娘,我回来了。” 张秦氏答应了,而张曹氏只是“嗯”了一声。张曹氏对于张柳生气的事,并不放在心上,才八岁的孩子,无非就是和在一起玩儿的孩子闹矛盾了吗?谁小时候不是这样? 张柳就对秀儿说:“小姑姑,我没事,我才没有不高兴呢?”不过她还是撅着小嘴。   ☆、第三十七章 麦秋(二) 绣儿见张柳还不承认自己不高兴刚想说话,就看见被张曹氏怀里的王平,吸引住了。张柳大声地问:“这是谁家的小孩儿啊,真可爱,怎么这么白白胖胖的?” 绣儿一看,得了,还是别问张柳怎么了,看不见人家已经被王平吸引过去了吗? 张曹氏说:“张柳,小点儿声,别吓着你弟弟。这是你小姑姑家的孩子,你忘了你还见过呢?” 张柳的说话声小了,但是还得意地说:“我才没忘呢!不就是以前像皱皱的豌豆,不,皱皱的豆粒一样的小家伙吗?我只是不相信,他怎么能变得这么让人稀罕呢? 绣儿都张柳说:“你稀罕他,那我把他留在你家行不行啊?” 没想到张柳立即兴奋地说:“行啊,我就想要个弟弟了,小姑姑,咱俩说好了,你可不能骗我,大人可不能糊弄小孩,我可是听见我二哥说了,人家曾子为了不糊弄小孩子,还杀猪呢?” 张秦氏和绣儿听了张柳的话都笑了,她俩真没想到张柳答应的这么痛快。其实就连张曹氏这个做娘的都没想到,更不用说绣儿这个逗侄女张柳的姑姑了,绣儿只好说:“行啊!” 但是也没继续逗张柳,不是绣儿不想逗张柳,而是张柳已经不耐烦搭理绣儿她们了。 张柳正在和张曹氏商量事儿,张柳说了:“娘,做姐姐,能不能抱抱弟弟啊?” 张曹氏哪能敢叫九岁的张柳抱才四个月的王平,张曹氏直接说了:“不行,你别想着抱你表弟了,你表弟太小了,你不会抱。” 如果张柳被这样一说,就放弃了,那就不是张柳了 ,她说:“怎么不能,去年的时候,杏花还抱她妹妹呢?”张柳还转过身对着绣儿说:“小姑姑,是不是啊?” 绣儿说:“是啊,不过还是要等你表弟和杏花的妹妹一样大的时候,你才能抱他。” 张柳见绣儿也这么说,就想对张秦氏说。张秦氏看见张柳看向自己,张秦氏没等张柳开口就说:“我觉得也是。” 张柳见真的没办法抱小孩了,张柳也不沮丧,她先想着总会让我摸摸表弟的小脸蛋儿,还有肉乎乎的小手吧。张柳就眼巴巴地对绣儿说:“小姑姑,你能不能摸摸表弟的小手啊!” 绣儿就说:“能让你摸摸,但是你可要轻轻地。”张柳赶紧点头,说:“我会很轻很轻的。” 张柳就去了张曹氏的身侧,伸出手去摸王平的小脸蛋儿,但是还没有摸到,张曹氏就说了“洗干净手后,才能摸你表弟呢,你看你手上都是土。” 张柳听了只好放下手出去洗手,不过她嘴里嘟囔着说:“怎么这么费事啊!我不就是想摸摸表弟吗?哎!”到最后还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 张秦氏看见张柳出去了就说:“弟妹,今天,你们去我那边吃饭吧!我这就回家烧火,等做好了饭,我来叫你们。” 张曹氏和绣儿肯定不会让张秦氏一个人回去烧火做饭,而她们俩在这里说闲话。张曹氏就说:“嫂子,咱们一块儿去你那边。” 张曹氏说完,把孩子放到绣儿的怀里说:“我去拿点儿东西,等着我一块儿去嫂子那边。” 绣儿接过王平,发现小家伙好像又困了,不过在家的时候,小家伙在这个时候也是睡觉的。不过王平咧了一下嘴,哼哼了两声,绣儿知道小家伙这是要尿尿了。 绣儿给王平把完尿,王平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正好张柳回来看见王平睡觉,就说:“我洗完手,还想和她玩儿呢?怎么现在睡着了。” 绣儿对张柳说:“就这么想和你表弟玩啊!那我交给你一件事吧!” 张柳说:“什么事 ?小姑姑你说吧!不过小姑姑能不能别要我做针线活啊,昨天一下午,我都在补衣服,烦死了。”张柳就怕绣儿叫她做的事是做针线活。 绣儿说:“你不是先和你表弟玩吗?我说的这件事保准你愿意干。” 张柳就问绣儿:“小姑姑到底是什么事啊?你快告诉我吧!”张柳的还扯扯绣儿的衣角。 绣儿把王平放在炕上,对张柳说:“一会儿我去厨房,你在这里看着你表弟点儿。” 张柳瞅着绣儿说:“小姑姑,她都睡着了,怎么还需要人看着他啊?你怕到爬到炕下面,摔倒吗?” 绣儿笑了笑说:“你表弟,还不会爬,就是让你一会儿在你大伯娘家的炕上看着你表弟,别叫你大伯娘家的黄狸花猫弄伤你表弟,张柳,你愿不愿意啊?” 张柳想这可是一件好差事,趁着她娘不注意还可以摸摸王平的小手。张柳十分高兴地答应了。 张曹氏捉了一只活鸡,说:“中午咱们就去大嫂子家炖鸡吃。”看见绣儿没抱着孩子,张曹氏就问绣儿说:“孩子是不是睡着了?睡着了,你就先和孩子在这面,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张柳拉喊你。” 绣儿也怕现在抱小家伙去大嫂子家,小家伙会被惊醒以后哭闹。绣儿就点头答应了。 过了一刻钟,绣儿见小家伙睡得很熟了,她就抱着睡熟的小家伙去了大嫂子家。 绣儿把小家伙放在大嫂子家的炕上,就去把张柳在灶房里喊出来,说叫他看着王平别被黄狸花猫给弄伤了。 张柳很高兴的答应了,一蹦一跳就出了灶房。张曹氏在后面喊:“豌豆,你可千万别碰你表弟,你表弟太小了。” 张柳对自己的小名豌豆是十分在意的,张柳立即停下来说:“知道了,能不能别叫人家豌豆,都说过多少次了。”然后张柳用小大人似的口气说:“哎,我是那不懂事的人吗?肯定不会碰表弟的。 张柳一点儿都不承认在自己家,她刚刚听绣儿说的时候,她心里有着这样的打算。 张曹氏见张柳还想说话,张曹氏就说:“赶紧到屋里看着去,别叫猫抓到你表弟。” 张柳就赶紧跑到屋里去了。 张柳一开始坐在炕上,还觉得挺有意思的,她的手虽然不能碰王平,但是他可以接的很近地看看瞅瞅王平啊!可是过了一段时间,张柳就有些不耐烦了,她一个人坐在炕上,王平有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张柳就想出去看看。 张秦氏家里的炕对张柳来说稍微有点儿高,她只好在炕上跳下来。张柳刚想出屋门,就看见了黄狸花猫在屋门口趴着晒太阳。张柳想不是叫我看着表弟别被狸花猫弄伤吗,我把狸花猫抱走不就好了。 张柳就抱起了狸花猫。狸花猫对张柳很熟悉,它在张柳的怀里特别老实地待着。张柳就抱着狸花猫做到院子里的苹果树下玩儿。 苹果树下比屋里凉快很多,张柳就在下面乘凉,不一会儿他就忘了看着王平的事,只是手里不忘记抱着狸花猫。 绣儿因为知道张柳在看着王平睡觉,一点儿都不担心王平会被猫抓伤。过了半个时辰,张柳自己在院子里,她觉得也没有意思了,她就想自己偷偷地跑出去玩,突然就听见了王平在哭。张柳就跑进屋里,她也不知道王平哭什么。 张柳想去轻轻地拍拍王平,不过想到张曹氏的话,她就没敢去拍拍。张柳又抱着猫,跑到灶房说:“小姑姑,表弟哭了。” 绣儿到是没觉得意外,她的儿子她知道,一睡醒了,就要吃奶。王平现在肯定是睡醒了,结果没人喂他,小家伙就哭了。 绣儿赶紧摘下围裙,洗了洗手,快步走到屋里抱起王平就开始喂奶。 到了晚饭前,绣儿的四个侄子从镇上的私塾回到家,见到绣儿很高兴,特别是看到王平也在,就更觉得新鲜,张榆他们哥四个都想抱抱王平。不过绣儿没敢叫他们报王平,就怕他们不知道轻重的,万一伤了王平怎么办。就算他们轻轻地抱,绣儿也不觉得她侄子会抱孩子。 所以绣儿只是说:“我把你表弟放在炕上,你们只能逗逗他。” 张榆他们听了虽然有点儿失望,但是还是答应了。 吃过晚饭,张秦氏也不用绣儿收拾桌子,就说:“妹妹,你赶紧去看着我大外甥吧!” 绣儿也没有拒绝张秦氏的话,就去了她自己的屋里。绣儿住的屋子,还是绣儿出嫁前的那间。下午吃过饭后,张秦氏还专门用一遍艾草熏了一遍屋子,就怕有蚊子叮了王平。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张秦氏就起床了。本来绣儿也打算起床的,但是绣儿平时在家起的晚,这次竟然睡得都没听见张秦氏起来的声音。 绣儿起床的时候,张秦氏已经烧好饭了而且张柱把院子也收拾利落了。   ☆、第三十八章 麦秋(三) 吃过早饭,张秦氏、张柱还有雇的十多个短工就去了地里。绣儿就抱着孩子去了占好的麦场里。她想着也许自己能干些活。 其实绣儿抱着孩子也不能干活,她就只好在那里等着张柳,因为昨天晚上说好了,叫张柳在这里看着,小心叫村里的无赖偷了粮食去。虽然张柳还是一个孩子,但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只好有人看着就不会光明正大地偷。 张曹氏和张秦氏的打算就是绣儿做好中午饭和晚饭就行,所以他们就没安排绣儿来场院里。至于绣儿干活的时候没有人管着狸花猫,到时不用担心。因为今天。猫已经被扣在筐里了,根本就出不来。 绣儿刚到不一会儿,就发现一个老婆子在搬动,她家用来占地方的青砖。绣儿当然不能不管。绣儿认识这个老婆子,这个老婆子就是张家出了名的不讲理,特别泼辣的一个人。 绣儿抱着孩子走过去说:“大娘,你换个地方吧!这个地方今天我家已经占了。” 这个老太太可不是讲理的人,虽然说村子里这片空地,都是谁家先占上了谁家用,但是老婆子说了:“谁知道是不是你家占了?” 绣儿说:“我这不是在这吗?如果不是我家今天用这地方,我现在站在这干什么啊?” 老婆子才不管绣儿说什么呢?她看着绣儿抱着孩子又不能怎么样她,她就自顾自的在那里挪用来区分界限的青砖。 绣儿就有点着急,绣儿还想说,但是这个老婆子又说了:“你这么一盆儿泼出去的水,凭什么在这里,你可是管什么管啊?” 绣儿看着这老婆子是铁了心地抢占自家先占的地方了,可是她有抱着孩子实在没办法,再说了绣儿也没遇到过这样的事儿,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绣儿就抱着孩子,去了地里找她大哥,将这事说了。 麦子收了以后,都要在场院里晒干脱粒,这地方被人抢了去,万一再赶不上好的天气,麦子就容易长芽儿,就是很大的损失。张柱听了心里火大,说:“咱过去看看。” 张柱到了村子里的场院里,张婆子已经将青砖都挪好了,只留给张柱家不到原来一半的地方。 张柱能就这么算了吗?虽说是一个村子的都姓张,但是张婆子这样做了,气的张柱也不叫大娘了。走过去说:“我这地方我家已经占了,那边不是还有地方吗?非得抢一个地方。” 张婆子说:“谁说你家占了,我来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人。”张婆子这是睁着眼说瞎话。 这时张曹氏和绣儿雅来到了场院里,因为比张柱走的慢,所以现在刚到。张曹氏听见张婆子不讲理的话。张曹氏知道她大伯哥,不能和张婆子在一块儿掰扯,毕竟一个大男人和一个老婆子掰扯不是个事,就说:“你在咱村里这是多少年了,不知道谁家用砖头先占上谁家用啊,再说了,你来的时候,我妹妹可是在这守着的。” 张婆子直接说了,“我可没看见你家的砖头,我一来这就是空的。”张婆子现在就是任凭你怎么说就是不承认自己抢了别人占得地方。 张曹氏一听张婆子这是不承认了,说真的,如果张婆子再年轻点儿,张曹氏就能动手。可是张婆子都六十好几了,张曹氏实在不敢动手,倒不是张曹氏尊老,而是张曹氏怕她稍微一动手,张婆子躺在地上不起来了,讹上她怎么办? 气的张曹氏就想开口大骂。要说好脾气地人遇到事有好脾气的人的解决方式,当时张曹氏一听绣儿说,地方被张婆子抢了,她就跟着来了,而张秦氏听说了,就直接去找张婆子的儿媳妇了。 张婆子的儿媳妇娘家是杀猪的,家里好几个兄弟,娘家腰杆子硬,虽然张婆子不讲理,但是张婆子怵她的儿媳妇。 张婆子的儿媳妇特别看不上她的婆婆蛮不讲理的样子,觉得她婆婆总是添乱。总之村里只要是张婆子惹出什么事儿来,都是张婆子的儿媳妇收拾烂摊子。 张婆子家的麦子种的稍微晚点儿,现在还没有收,现在根本就用不到麦场。张婆子出门了,张婆子的儿媳妇也不知道张婆子是去和人家抢地方了,而且还是抢人家已经占好的地方。 张婆子的儿媳妇,一听张秦氏的话,就赶紧给给张秦氏赔不是。 赔完不是,张婆子的儿媳妇也不请张秦氏进屋坐了,就说:“我去把我婆婆叫回来,她老了,你别和她一般见识。” 张秦氏本身就是一个没有脾气的人,要是一般人遇到这事早就生气了,张秦氏从头到尾都没有生气,说:“没事,讲开了就好了。” 张秦氏和张婆子的儿媳妇到村子里的场院的时候,张曹氏和张婆子已经在那骂开了。周围还有很多人在看着。周围的人都是早上来打扫占的地方的,谁都不敢劝,因为张婆子不是听得进劝的人,都怕招惹到张婆子。毕竟蛤蟆就算是不咬人它也恶心人,虽说知道张婆子的儿媳妇和儿子都是好的,但是谁也不想在这么忙的日子里,没事给自己添乱。 张婆子的儿媳妇一见这样的情况,心里想坏了,他这婆婆是又把事给闹大了,当务之急就是先将张婆子弄回家里去。张婆子的儿媳妇对张婆子的有的是招儿。 周围的人见张婆子的儿媳妇来了,就知道这事就快完了,就给张婆子的儿媳妇让出一个小道儿。张婆子的儿媳妇挤进去说:“娘,我肚子疼。” 张婆子的儿媳妇前两天刚发现自己怀孩子了,刚和张婆子说了不长时间。张婆子一听她儿媳妇肚子疼,一下子就不骂了,就说:“你没事吧!”就去扶她儿媳妇。 周围的人见张婆子不骂了,她儿媳妇也来了,都敢劝张曹氏了,说:“别生气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人就是这样。” 张曹氏喘了口粗气,也知道自己和着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再者说,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张婆子的儿媳妇还是不错了,在一个村里,为了这件事闹得太臭,也不好,张曹氏就停了下来。 张婆子能直接转身就想走,但是他儿媳妇可不能也这样。张婆子的的儿媳妇见俩个人都停了下来,张婆子的儿媳妇就说:“二嫂子,这事是我娘不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张婆子本身觉得她没错,但是儿媳妇说了,她也没反驳,她怕万一他儿媳妇一生气,肚子的孙子不好了,那就槽糕了。 张婆子也不道歉,她就当没听见她儿媳妇的话。张婆子的儿媳妇又说:“这砖头我给搬回去,二嫂子就去忙吧!今天的事事我家不对。” 张曹氏摆摆手表示没事,没说话就走了。 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绣儿在旁边看的一愣一愣地,绣儿还以为两家还会打起来呢,而且绣儿已经吩咐张柳去她叔爷爷家里喊人了,就怕两家打起来,她家人少吃亏。 张曹氏、张秦氏走了,围着的人都个去忙自己的事了,只剩下绣儿找了个阴凉的地方抱着王平坐下。 张柳本来也是在这里的,但是绣儿说:“现在没有什么事,孩子这个时候也不睡觉,我在这里看着,张柳去捡麦子吧!” 张柳很愿意去捡麦子,因为见了麦子是属于她自己的,不用交给家里。 王成还不到睡觉的时候,绣儿想着在地上铺一个褥子让王成自己躺在那里玩,她干些活。虽然王成躺在那里不哭也不闹,但是旁边总有麻雀围在王平的身边,绣儿担心麻雀啄到王平,于是她不放心,就在旁边看着王平。 绣儿想着为了这点儿活,伤到王平那可真是得不偿失。日头慢慢的高了,张柱和张栓哥两已经拉过来一次麦子了,如果王平不在的时候,绣儿可以将麦子摊开,但是王平在这里,绣儿就干不了这活。 张柱想着绣儿在这里干不了活不说,万一再热到孩子就不好了,就说“绣儿,你回去家去吧,一会儿天更热了,王平受不住。” 绣儿听了也想回去,她也觉得自己在这里帮不了什么,就说:“行啊,我这就回去,大哥。” 绣儿抱着孩子回到她大哥家,将王平放在炕上,就去熬绿豆汤了。 绣儿做完绿豆汤,回到屋里,王平正在炕上大哭。绣儿赶忙过去看看怎么回事。 绣儿走过去就闻到一股臭味,绣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以往的时候,绣儿都在王平的身边,王平无论大便还是小便都会咧咧嘴哼哼几声,特别省事,不然绣儿也不会抱着孩子来娘家过麦秋。 都说当娘的不嫌弃自己孩子脏臭,但是绣儿不行,她看见就觉得脏,在家里的尿布都是王成洗的。   ☆、第三十九章 现在王平的尿布这样了,绣儿也只好硬着头皮去收拾,总不能叫王平一直这样脏着吧!即使绣儿看着恶心,她也得洗。 绣儿先是给王平用热水洗了洗身上,然后垫上干净的尿布,又喂了王平奶,才把孩子哄睡,最后去洗尿布。 别看王平好几个月了,但是这是绣儿第一次洗尿布,而且还是上面有大便的尿布。绣儿就提着尿布去井边洗。洗好尿布绣儿狠狠地洗了洗手,才回到屋里,这时王平已经睡得很香了。 绣儿每天都在张柱家里做好饭,也不出去了,更是常常不离王平,她怕再洗那么脏的尿布。这样绣儿守着王平,王平只要想拉屎,绣儿就能看见。 过了八天,麦子都收好,绣儿觉得应该用不到自己了,再说她也想王成了,于是绣儿就回家了,这次是张柱送绣儿回家的。 这几天王成一个人在家,白天很忙来不及想绣儿和他的胖小子,但是晚上一个人在炕上的时候就想着他俩。在绣儿回家的前一天晚上,王成就想着如果明天绣儿再不回家,他就去接她。结果今天下午绣儿就回来了,王成那高兴劲儿就不用说了。 张柱送回绣儿就走了,毕竟刚刚收了麦子,地里还有很多事。 绣儿见王成的脸色很好,知道自己没在家这几天,王成过得还不错,就放心了。 可是王成看见绣儿就觉得绣儿瘦了,孩子也瘦了,王成就心疼,王成就觉得应该给绣儿补补了。实际上绣儿和王平一点儿都没有瘦,这时是过麦秋,绣儿在张柱家里做的伙食还是不错的。 王成说:“上次的活做完了,明天上午,县老爷家里会来收走的,明天我下午我去镇上买点儿肉。” 绣儿点点头说:“少买些,夏天了苍蝇什么的都多了,不太干净。”绣儿这是以为王成馋肉了,要是不是这样的话,绣儿在夏天很少买肉。绣儿又想到大嫂子说的现在王平已经四五个月了,可以吃些肉粥、蒸鸡蛋一类的了。绣儿说:“明天买一条活鱼回来。” 绣儿说了要王成买鱼,王成就答应了。 王平已经将近十天没有看见王成了,这次看见王成也不亲热,绣儿想这孩子,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他爹了,就说:“相公,你看看,亏你每天给他洗尿布,我看你儿子都快不认识你了。”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一点儿都没有为自己的儿子不认识他而失落,王成还给王平辩解说:“谁家的孩子这么小就记得住人,咱孩子这样正常,你见过谁家的孩子四五个月就记事的。” 绣儿见王成这么说,想得了,你自己都不觉得他不记得你心酸,我还说个什么劲儿啊! 绣儿就不管这父子俩了,自顾自的去做饭了,绣儿还特意给王平蒸了一个鸡蛋羹。 晚饭的时候,绣儿要先喂饱王平以后再吃饭。绣儿抱着王平吃饭的时候,王成还很惊讶,因为王成压根不知道王平现在就可以吃一些除了奶以外的东西,当时王成看见饭桌上有一小碗鸡蛋的时候还想,绣儿今天是怎么了,怎么只蒸一个鸡蛋,他这时候在知道原来他儿子已经可以吃别的东西了。虽然王平才四五个越大,但是王成觉得他儿子长得真快,这才十天没见,就已经能吃鸡蛋了。 王平吃的鸡蛋里,一点儿盐也没有放,不过就是这样小家伙也吃得津津有味,王平虽然还小还不会说话,但是他也觉得出蒸的鸡蛋比奶好吃多了。 王平差不多吃了将近一半的鸡蛋,绣儿就不敢让小家伙吃了,她将碗递给王成说:“你吃里吧!” 王平见吃的东西远离了自己,坐在绣儿怀里就想往王成那去,绣儿赶紧搂紧了他,害怕小家伙摔倒。王成见他儿子还没有吃饱,就说:“他喜欢吃就让他吧,咱家这几天的鸡蛋很多。” 绣儿听了王成的话就知道王成以为剩下的鸡蛋是特意给他的,绣儿就笑了说:“你以为,我是专门叫你儿子留给你的吗?” 王成心想难道不是,不然为什么小家伙还想吃你就不叫他吃了。 绣儿见王成真不知道为什么不喂王平鸡蛋了,她说:“孩子太小了,不能吃太多,不然就不吃奶了,甚至还会拉肚子,你赶紧吃上,不然他还挣扎着要吃鸡蛋。” 王成两口就把鸡蛋吃上了,放下碗,结果就看见小家伙哭了。王成就想抱过王平哄着,叫绣儿先吃饭,结果绣儿说:“没事,每天都这样,见到他吃的碗里没东西,就哭两声,一会儿就不哭了。” 王成听见绣儿这样说王平,一下子就乐了。绣儿见王成笑了,绣儿觉得莫名其妙的,“你笑什么啊?” 王成回道:“没想到才几天没见到,我儿子就长大了这么多。” 就两句话的功夫儿,果然王平不哭了,而是在绣儿的怀里往饭桌上踭,小手也不老实,一个劲儿的动,王成还用筷子夹起一个豆角逗小家伙。 绣儿说:“你可别逗他了,还叫不叫人吃饭了没见你儿子已经这么不老实的呆着了,你怎么还逗他?” 吃完饭,王成就与绣儿商量说:“娘子,咱家要不要盖房子?你看咱家一共就四间房,等孩子稍微大点儿,就住不开了。” 绣儿还真没想过盖房子的事,见王成这样说了,绣儿也想也没想就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不过盖房子的时候,我可以去我咱姑那边住,你去哪住,毕竟不能住的太远了,咱姑家离得咱家有点儿远了。” 王成说,“我去王河家住两天就行,你说咱什么时候盖屋比较好?” 绣儿可不懂什么时候盖屋合适,绣儿说:“我可当这些,你觉得什么时候合适就什么时候好了,对了咱家盖屋的时候你打算盖几间啊?” 王成说:“你说呢?”绣儿想想盖四间肯定不行,不过幸亏院子比较大,还能多盖几间,绣儿说:“咱家银钱充足的话,就多盖几间,盖几间你看着办。” 第二天,县老爷家里的小厮和马夫就赶车来拉家具了,绣儿在家也帮不上什么忙,就去了王张氏家里。 到了王张氏家里,王张氏和王可海都没有在家,绣儿自己一个人在这,也觉得没意思,就想着去三表嫂家里,不过又想到万一三表嫂不在家,去了地里干活啊了,扑一个空也没什么意思。 绣儿只好又抱着孩子回家,他想着有个孩子可真麻烦,要是不带着孩子的时候,她还可以去串串门,现在有了王平就什么都干不了了。 绣儿刚出王张氏的院子门,王张氏就回来了,绣儿看王张氏好像不高兴,绣儿就问:“姑姑,怎么了?” 王张氏叹了口气说:“进来再说吧!” 要是平时王张氏见了绣儿抱着孩子,肯定是要逗逗孩子的,这次王张氏见到王平连问都没问。绣儿就知道这是出事了。 绣儿进了屋就说:“姑,有什么事你就和我说说,闷在心里可不好受。” 在王张氏心里,绣儿就是闺女,一些对儿媳妇不好说的话,也就是对绣儿说说了。王张氏就开口说:“还不是老大家的事。” 绣儿想大表哥家有什么事,她姑姑对大表嫂可是很满意的,而且小王张氏的为人也不错,王伯东他们个三个现在也不用操心,可是能有什么事。 绣儿问:“怎么了,我觉得大表哥家,不像是能出事的?是不是听错了?”绣儿有点儿不确定。 王张氏说:“还不是伯东家的事多。还有老大家也是的,当婆婆的还不敢管儿媳妇,这都回娘家十多天了,也没有回来,现在还在她娘家住着呢?” 王张氏停了停说:“我刚出去了一趟,去买盐,路上就碰见了春草的娘,她问我伯东家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一麦秋都没见到人。她隐隐约约地和我说,村里的人都暗地里传着说是,伯东家已经和离了。” 绣儿说:“姑姑,你也别先生气了,这不是没有的事吗?” 王张氏说:“那两天收麦子的时候,我就没看见伯东家,我以为这几天她已经回来了,因为她那边忙,才没到这边来,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王张氏站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说:“不行,我得去问问伯东那孩子,是不是真有什么事瞒着我。” 绣儿想陪着王张氏一起去,可是王张氏想,王平才这么小就这么抱着他去,孩子受不了。王张氏说:“绣儿,别经常抱着孩子出来,孩子太小了,你回家去吧。就算是真出了什么事,我也不会着急的。”   ☆、第四十章 鱼粥好咸 王张氏走出院门又对绣儿说:“对了,忘了说给你听了,王平现在可以喝些稀粥之类的了。” 绣儿说:“知道了,”她就抱着王平回家了 绣儿回到家的时候,家具刚刚被拉走,王成还没来的及歇歇。王成见绣儿回来了就问:“怎么没在咱姑家多待会儿。” 绣儿没有回答王成的话,而是问:“伯东是哪天回去的?” 王成有点儿诧异,不过还是说:“你回来的前一天晚上回去的,怎么了?有什么事?” 绣儿听了王成的话,觉得伯东回家两天了,现在伯东家还在娘家,真有可能是出事了,但是到底有没有出事,绣儿也不清楚,就没和王成说。绣儿只是摇头说:“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王成想抱孩子,但是王平自己认为自己是个香饽饽,他还挑剔抱他的人,王成刚刚从秀儿怀里接过王平,王平就哭了,不叫王成抱他,就是一个劲儿的要秀儿抱。 王成看见孩子哭就做鬼样儿逗他,但是王平连看都不看他一眼。 秀儿见王平不愿意要王成抱他,王成刚刚搬完家具也没有歇会儿,王成也累。绣儿就说:“我抱着吧,你歇歇。” 王平的眼泪来的快去的也快,秀儿接过去就立即不哭了。 秀儿抱着王平就进了屋,毕竟现在六月的天了,院子里有没有一个树荫,还是很热,秀儿怕王平身上起痱子。 吃过中午饭,王成就说:“我去镇上买条鱼给咱儿子吃,你说咱儿子爱不爱吃鱼粥?” 秀儿哪里知道王平爱不爱吃鱼粥,毕竟王平这小家伙从生下来除了喝奶,就是吃了几次蒸鸡蛋羹,秀儿说:“试试就知道了,你昨天不是说卖肉吗?少买些,够你吃一顿的就行,我大夏天里可不想吃肉。” 王成心想你都大夏天不吃肉了,我还买肉干什么,反正想的是买了给你补补身子,再者说,我买条大点儿的鱼就好了 。 王成就要出去,绣儿看见了就说:“相公,你不会现在就去吧?” 王成说:“早去了早回来。” 绣儿说:“大热的天的,咱又不着急,等中午过去了再去,先去屋里睡会儿午觉。” 王成开始还不同意,但是绣儿说了“你要是热坏了,我和孩子可怎么办啊?”一句话,王成就去炕上睡觉了。” 晚上的时候,王成拎回家一条一斤多的鲤鱼,绣儿就打算做鲤鱼粥,这样小家伙能吃,他俩大人也能吃。 绣儿把鱼粥做的差不多的时候,就在灶下放了一根木头着着,就进了屋去看看王平醒了没有。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时间,王成就进了灶房,他看着粥差不多好了,这次他还尝了尝,发现秀儿没放盐,于是加了一小勺盐,又将火灭了。王成冲着屋里说:“粥好了,我把火灭了。” 王成压根儿就没跟秀儿说他已经往锅里加盐了。这时屋里的王平刚刚睡醒,秀儿正在哄孩子。她说:“知道了。” 王平醒了一会儿了,秀儿就把王平放在炕上,自己去灶房里盛鱼粥去了。 秀儿不知道王成已经加了盐,就先盛出来一小碗,然后在碗里放了几粒盐,因为小孩子尽量不吃盐,所以秀儿先把王平吃的粥盛出来。 秀儿做饭做习惯了,根本不用尝,就知道往里面放多少盐,她又往锅里加了一小勺盐。 现在还不到吃饭的时候,秀儿打算等一会儿再吃饭,就进屋了。 吃饭的时候,秀儿还是要先喂饱王平才吃饭,秀儿给王平喂了两口,王成这时候也喝了一口碗里的粥,他就觉得粥有点儿咸了,他还有点儿不确定又喝了一口,这个时候王平也喝了一口粥。 王成觉得他喝咸的鱼粥没事,可孩子不能喝这样的粥,他就说:“别喂孩子了,太咸了。” 秀儿停下为孩子的动作,她说:“不咸,我就加了一点儿盐。” 王成就想到了他没把自己加了盐的事告诉秀儿,就说:“我放了一次盐。” 秀儿听了这话,就不敢继续喂王平了,忙问王成:“你什么时候放的,说着还把手里碗递给王成,示意王成尝尝。 王成接过碗,喝了一小口说:“这碗倒是正合适,这就把碗递给绣儿。” 绣儿一听这话就知道王成放盐是在自己前面了,小家伙这一碗粥对于小家伙来说也是咸的了,绣儿就说:“什么正好,孩子小不能吃多了盐。这就是咸了,幸亏只吃了三口。” 王平吃的正香呢,见香喷喷的粥不能吃了,他虽然小也知道着急,就在绣儿的怀里蹦,想要继续吃。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就说:“孩子吃了,真的没事?”王成在三十岁的时候刚有这么一个儿子,王成能有多么疼王平那就不用说。反正王成就是担心他儿子这么小,万一出什么事,那可怎么办。 绣儿说:“没事。” 王平见怎么还不给自己吃呢,他有些委屈,但是他既不会说话,也不会跑,只能哭,于是王平又开始哭。 前几次哭的时候,王平毕竟是吃饱了,只是还没有吃够,所以哭上两声就好了,但是这次王平是没有吃饱的好不好。绣儿也知道王平没有吃饱,就给王平喂奶,可是王平最近这个时候都是吃别的东西,反正小家伙即使是饿了,也嫌弃自己没有味道的“饭食”了。 王平只喝了一口奶就不喝了,他就是用哭表示自己的不妥协。但是绣儿想着,你月份不太,还挺挑剔,我可不惯着你。绣儿和王平就较上劲儿了。 王成见王平哭,以为孩子不好受,他就担心地问:“是不是王平不好受,怎么不吃奶还哭起来了。” 绣儿一点儿也不着急的说:“什么事都没有,他就是想吃东西,不想喝奶了,看来最近是习惯吃别的东西了。我还不信了,这次还非得依着他,以前每天吃奶的时候,也没见他哭。” 王成一听就是秀儿和王平较上劲了,他想你一个当娘的和一个四个月的孩子叫什么劲儿,王成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去给小家伙蒸鸡蛋羹去吧!孩子这么哭着,他可不忍心。 王成好脾气地自己去了灶房开始在一个小锅上蒸鸡蛋羹。 王成正好鸡蛋蒸,端进屋里的时候,王平已经不哭了。王成正在炕上躺着,绣儿还在吃着饭。 绣儿见到王成端着鸡蛋羹进来,绣儿就笑了说:“你怎么还蒸鸡蛋羹去了?” 王成想还不是看见王平哭的厉害,你又不去,我才去的。王成说:“我这不是见孩子哭得厉害吗?怕他饿着。”王成将鸡蛋羹递给绣儿说:“你吃了吧!” 绣儿现在才不想吃鸡蛋呢,绣儿在月子里每天都吃鸡蛋,早就不想吃了。当时王张氏就说:“绣儿,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有多少人坐月子也吃不到几个鸡蛋,你还吃够了,赶紧吃了。” 绣儿说:“你吃吧,我不吃,我就着这鱼粥吃点干粮就行。” 王成见绣儿从出了月子就不吃鸡蛋了,想了想说:“娘子,你不想吃鸡蛋就算了,你有什么想吃的东西,咱买回来,你补补身子,你看你从出了月子就这么瘦,这样下去可不行。” 绣儿觉得她的身体完全没需要补得地方,现在这样正合适,说真的绣儿觉得月子里的她有点儿太胖了,脸都和盆子差不多了。 王成可不觉得绣儿月子里胖的厉害,王成认为稍微胖点儿才是身体好的样子,虽然王成心里也认为人瘦点儿好看,但是其中是不包括绣儿的,绣儿在他眼里就是没有不好的地方,特别是绣儿又给他啊生了儿子以后。王成心里打算,秀儿现在不吃肉、不吃鸡蛋,那就买鱼补补算了。 王成想着,也不是每天去买鱼了,每天去买鱼那多麻烦,他就在镇上买个大缸,在里面装上水买十来条鱼放进去应该行。王成也没和绣儿说他的打算。 王成吃完饭睡觉的时候说:“再给我几两银子,明天我去镇上。” 绣儿也没问王成去镇上干什么,就说:“在匣子里,你自己拿吧。” 王成手里现在一枚铜钱钱都没有,用王成自己开玩笑的话说他就是秀儿的长工。不过倒不是绣儿要求的,是王成自己这样的。直到王成第二天把东西买回来,绣儿才知道王成是买了鱼和大缸。 因为绣儿担心她姑姑和姑父为了伯东的事着急上火,吃完早饭就抱着孩子去了村西头王可海家里。 绣儿到了王可海家里,那是老两口正在吃饭,王张氏就问绣儿:“你还吃吃点儿吗?” 王可海直接给秀儿搬过一条小板凳让秀儿坐下。   ☆、第四十一章 想分家? 绣儿摇头说不吃,但是王平想吃。王平已经知道吃东西了,小身子一个劲儿地往前拱。 王可海被王平的样子逗得发笑,就用筷子夹了一根小黄瓜放在王平的手里,可是王平实在是太小了,他根本就拿不住。黄瓜就在王平的手里直接掉在了地上。王平嘴里“啊,啊”的说着,那个意思是还想要。 绣儿坐下,看见王张氏和王可海脸上都不像是有事的,也就没有问,伯东和伯东家到底怎么了。 王张氏吃完饭,见绣儿没问伯东家的事,王张氏就直接说了:“其实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伯东家的想去娘家收麦子,伯东不同意,伯东家和老大家说了声,老大家就同意伯东家回娘家了,于是现在伯东家还没有回来。” 王春刚家一家认为没有别的事了。可是王徐氏和王徐氏的娘家不是这样认为的。也不应该这么说,是王徐氏不是这样认为的,而王徐氏的娘家以为是亲家特地叫王徐氏回来帮忙地,根本不知道王徐氏是自己提的回娘家。 王徐氏的娘本来打算叫王徐氏回娘家的,但是王徐氏说要在住几天,王徐氏的娘也就什么都没说。王徐氏的娘认为闺女多在娘家住几天也是歇歇。 而王徐氏的嫂子徐刘氏见她婆婆都不说了,她也就没说王徐氏的事,毕竟徐刘氏认为她们俩才是亲母女,而她只是个儿媳妇,话说多了说少了都不好。 要说为什么作为一个小媳妇,王徐氏敢这样做,那是她觉得自己有依仗了,王徐氏心里都打算好了,王伯东不来接她他就一直在娘家住着,反正她都怀孕了 。 王徐氏将怀孕的这件事只告诉了她娘,因此,这也是王徐氏的娘不知道王徐氏为什么不回家,但是她也不着急的原因,因为王家的第一个重孙辈的孩子可是正在她闺女的肚子里,王家肯定会让她闺女回去的。 王伯东因为生气王徐氏就这样在农忙的时候不管不顾回了娘家,他是不想不接她了,他想着,反正王徐氏在她娘家也出不了事,愿意回去就住这吧,什么时候愿意回来了就会回来了。 王徐氏这件事办的不地道,因此小王张氏和王春刚也没有说催王伯东再去接王徐氏回来。 王伯东是因为觉得王徐氏本身不对,不想去接她,而王徐氏却是因为怀孕了,有恃无恐的闹,王徐氏不仅想要王伯东来接她,她甚至想,趁着怀孕说说分家的事。 要是一般的小媳妇连想都不敢想,可是谁叫王徐氏与王伯东成亲了呢?王伯东的爹娘和叔婶们都是成亲后就分家出来过日子了,王徐氏就想着到了他们这一辈也会这样。 这也是当初王伯东和她说,要是王伯东的的爹不同意他学木匠,他会搬出来住的时候,而王徐氏赞同的原因。因为王徐氏根本就打算好了,她就想着她成亲以后会分家过。 特别是王徐氏见到王伯东的表姑绣儿自己过日子,没有公公婆婆小叔子的日子那叫一个舒服,哪里像他,每天都为这个家里忙活,还得到王伯东一句“你在家里了有不累。” 特别是两个小叔子去私塾读书,别看家里的收入不算少,可是也剩不下几个钱,吃的穿的也就比一般的人家稍微好点儿,还不如家里只有几亩地的绣儿。王徐氏是打定了注意要分家的。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转眼间,都快过完六月了,王伯东还是没有去接伯东家的,王春刚一家这才有点儿着急,小王张氏就想着是不是这小两口闹别扭了,小王张氏就问王伯东,可是王伯东就说:“她和我说过,说在娘家住一段日子。” 小王张氏每天都很忙,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 小王张氏把这件事放下了,绣儿却觉得不对劲儿了。绣儿就将心比心的想,自己和王成离开几天就担心王成,怎么伯东两口子就分开了这么长时间,王徐氏还不回来呢?而且也没听过伯东说要去接伯东家的。 这天,伯东和杨超都在绣儿这里吃的饭。等吃过饭,绣儿就叫王成抱着王平出去,她有话和伯东说。 一开始,王伯东还不对绣儿说实话,可是秀儿毕竟和王伯东是一起长大的,绣儿就一个劲儿的问,最后王伯东才和绣儿说实话。 绣儿听了就觉得这件事明显是王徐氏不对,可是她又想这么明显的不占理的事,王徐氏怎么就做了出来,而且她娘家人也不劝劝王徐氏呢?绣儿不认为是王伯东撒谎骗他,也许是绣儿和王徐氏都是差不多大的女人的关系,绣儿就想到了是不是王徐氏怀孕了,知道无论她怎么样,王伯东都会接她回来。 绣儿就想把她想到的说给王伯东听,可又觉得王伯东万一听不进去可怎么办?不然想说给王张氏听,可又怕王张氏和王可海老两口听了着急,毕竟王张氏和王可海都上了年纪,可禁不起着急上火,绣儿就打算晚上去大表哥王春刚家里,和小王张氏说说王徐氏的事。 结果还没到晚上,就在下午小王张氏就来了绣儿的家里。 绣儿看小王张氏急急忙忙地来了,就想问,有什么事,结果绣儿还没有说话,小王张氏就开口了“伯东在这吗?” 绣儿就说:“一大早就来了。” 小王张氏说:“我去叫他过来,你是不知道,今天我听伯东家娘家村的人说,伯东家怀孩子了。”小王张氏说完就往后院里走。 绣儿听到这句话,心想果然是这样。绣儿说 :“大表嫂,我去吧,后院乱着呢。” 小王张氏点点头,没有说话。 王伯东见到小王氏在这里很吃惊,他就问:“娘是不是有什么事啊?你怎么来了?” 小王张氏说:“还问我有什么事?你先说说你和你媳妇怎么回事?怎么她都怀孩子,还在娘家一住就是一个多月,你不去接她,她自己也不回来,你说你俩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王张氏是真的担心,这都怀孩子还不回来,她怕伯东这两口子发生了什么是还瞒着她。 王伯东听见王徐氏怀孕了,心里还是很高兴的,王伯东和王徐氏成亲将近一年了,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也说过孩子的事,再说王徐氏自个儿回娘家的是已经过去一个多月的,伯东心里已经不生气,他想着两口子过日子不就是磕磕绊绊的嘛! 特别是现在听见了王徐氏怀孕,就想着,他媳妇也许不回家就是为了让自己去接她呢,这俩天不忙,明天就去接她。 王伯东就说了“娘,我俩能有什么事。” 小王张氏见王伯东说的轻松,也就没细问只是嘱咐说:“明天你就去接她回来,我回家了。” 王伯东就问小王张氏说:“娘,不去铺子里了吗?” 小王张氏现在心里没事就放松了,说:“我去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你奶奶和你爷爷。”说着就走了。 王伯东回到后院脸上带着笑,杨超看见了就问:“大哥,有什么事这么高兴?” 虽然王伯东和杨超都认了王成当师傅在一起学木匠,杨超和王成还是按亲戚关系喊。王伯东就说:“你小孩子家家的,怎么什么都关心?” 杨超也不怕王伯东就说:“照正理讲,我还是你大师兄呢?” 这么长时间,王伯东没去接王徐氏回来,不仅王伯东家里着急,就连王徐氏的娘家人也着急。 小王张氏之所以知道王徐氏怀孕了,就是王徐氏的娘家娘故意说出去的,不然王徐氏才怀孕三个月,有不经常出去,谁会注意到王徐氏怀孕。 王伯东想的挺好,第二天就去了王徐氏的娘家。王徐氏的大哥大嫂好酒好菜的招待了王伯东,但是王徐氏就是不同意和王伯东一起家去。 就连王徐氏的娘都偷偷地拉过王徐氏说:“你可别闹得太过了啊!人家都来接你了,你还不走,你俩有没打架,可是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在这里住着这么长时间了,是不是你婆婆不好?” 王徐氏这才第一次对她娘说:“娘,我就是想分家过。” 就算是王徐氏的娘知道王徐氏从小有主见、主意多,可是她娘听见了这话,还是大吃一惊地说:“什么?你想分家,你公公婆婆能同意?” 王徐氏说:“能不能的,试试不就知道了。” 王徐氏的娘一听这话,就知道王徐氏打定了主意。王徐氏的娘出去把王徐氏想的这件事和王徐氏的爹徐铁匠说了。 徐铁匠是个暴脾气,一听这话就说:“不行,哪有公公婆婆在,长子媳妇就要分家的?”   ☆、第四十二章 不能分 王徐氏和王徐氏的娘不愧是母女两,王徐氏想到的王徐氏的娘基本上也都想到了。 王徐氏的娘就对徐铁匠说:“我看这件事儿有谱儿,你看她公公婆婆还有他的叔公公叔婆婆不就是和他老公公婆婆分家过吗?再说了他王家的孙子还在咱闺女的肚子里呢!万一真分了家,咱闺女也就不用伺候这么一大家子人了。” 徐铁匠听了,觉得他老婆子说的有理,想了想说:“咱就假装不知道这么回事儿,万一分家不成,到时候也有台阶下。” 王徐氏的娘听见徐铁匠这么说,就知道徐铁匠也是同意的。 现在也就是王徐氏的大哥和大嫂不知道王徐氏想要分家的事儿了。 吃完饭徐铁匠和王徐氏的娘就假装有事儿出去了。 徐铁匠和王徐氏的娘出去了,总不能没人陪着王伯东吧!王徐氏的大哥就陪着王伯东,两人说一些地里的事,正说着王徐氏就和王徐氏的大嫂子进来了。 王徐氏直接当着三个人的面就说了:“什么时候分家,我什么时候回家,你先自己家走吧!我再戴上一段日子。” 王徐氏说了这话,不仅王伯东和王徐氏的大嫂子徐刘氏怀疑自己听错了,就是王徐氏的大哥也怀疑自己听错了。虽然王徐氏的大哥从小就知道小自己两岁的妹妹心眼多,胆子大,可是王徐氏的大哥还是不敢相信,他妹妹竟然在她婆婆家的人对她都不错的时候提分家。 徐刘氏就想的直接多了,她觉得她这小姑子嫁人之后,是不是让鬼上身了。反正王徐氏的大嫂就觉得这事不靠谱。都说“爹娘在不分家”,徐刘氏打心底里觉得公公婆婆没说分家的事儿你先提,你是找事儿啊! 而且徐刘氏这些天也知道,王徐氏的婆家人对她不错,就是忙活家里的事,虽说事儿也杂也多也累,但是谁家过日子不是这样。 徐刘氏就想把话圆起来,但是刚想说话,王徐氏的大嫂就想到她公公婆婆出去了,这样一想可不要紧,徐刘氏就知道那老俩口是知道王徐氏说分家这事的,看来只瞒着她两口子,既然瞒着,她也不说话,说了还不是里外不是人? 王徐氏看见她家那口子还一副着急的样子,就知道他还是担心王徐氏的。徐刘氏能不了解王徐氏的大哥,就知道这个傻哥哥是怎么想的。 徐刘氏有时候挺纳闷的,他公公婆婆一家人家是转转眼珠子就有一个主意,怎么就他家的这一位这么老实呢,一点儿心眼也没有。 徐刘氏就拉着王徐氏大哥的衣服示意他出去,徐刘氏嘴上还说着:“你们俩有事慢慢说,我和你大哥先出去。” 毕竟是在王徐氏的娘家,王伯东就打算先好声好气地和王徐氏说,但是王徐氏不想听王伯东说的,王徐氏是打定了主意就是要分家。 王徐氏就说了:“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到家好好和咱娘咱爹的商量商量吧!” 即使王徐氏这样说,王伯东想到王徐氏现在怀着孩子,也不想和王徐氏吵,王伯东强压着心里的火气说:“能不能缓缓再说。” 王徐氏见王伯东这么说,就知道肯定是先哄着自己答应先回家,到家后肯定连说都不说分家的事。王徐氏说:“你也不用说什么缓缓再说,总之你什么和家里说了分家,我就和你回去。” 王伯东就是想压住火气也是压不住了,王徐氏见王伯东这是要发火呀。从成亲以来,王伯东还没有发过火儿,王徐氏见王伯东发火儿也觉得有点儿害怕,但是他想到自己肚子还有他孩子呢,他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了。 王徐氏就接着说:“我说分家,也不是为了我自己,我这不是为了你和咱的孩子吗?一看咱这一家子忙活一年,出去给两个弟弟念书的银子,也剩不下几个钱。” 王伯东又不是傻子,王徐氏说了这些话,他还能不明白王徐氏的意思。王伯东见王徐氏还要说下去,就直接说了:“我也不想和你吵,你现在是回去还是在这住着,你自己选吧。” 王徐氏见王伯东这样说,心里其实有些忐忑,但是她早先也想过她提了分家的事,王伯东一定会和他吵,毕竟王徐氏知道王伯东是不愿意分家了。王徐氏都想好了,要是王伯东和她吵,她就吵吵着把事说了,但是王伯东现在直接说了让她自己选是回去还是不回去,她心里也怕,难道自己不回去就永远住在娘家了。 王伯东见王徐氏不说话了,就说:“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我过两天再来。” 王伯东心里是真生气,他从来就没有想过王徐氏对于分家的事是这么的固执,他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村子里这么多人家都没有分家,就能好好的过日子,他媳妇就是不行,还不分家就不回来了。 王伯东黑着脸回到了家,到了晚上也是不高兴的样子。小王张氏回到家,看见王徐氏没有回来,她就问王伯东:“怎么你媳妇没有回来?” 王伯东现在还是不想告诉小王张氏,王徐氏说不分家不会来的事,就说:“她身子不好受,过两天我再去接她。” 小王张氏见王伯东的脸色不好,就以为他是担心孩子,就说:“你该在你丈母娘家住下,你看着也就不会这么担心了。” 王伯东只是嗯了一声,就走了,王伯东还是心里觉得烦,他就是想去屋里在躺躺。 小王张氏看见王伯东这幅样子,她就以为王徐氏的身子不仅仅只是不好受这么简单了,又想到王徐氏在娘家带了这么长时间,小王张氏就在心里认定了王徐氏是生了大病,不然怎么一直不回家。小王张氏就想着,明天她提着点儿东西去看看。 结果到了第二天,小王张氏就提着红糖,两只老母鸡去了王徐氏的娘家。王徐氏的娘见小王张氏不仅来了,而且还是提着东西来的,就以为小王张氏是服软了,同意分家。王徐氏的娘哪里想的到小王张氏是因为误会来的呢? 王徐氏的娘接过小王张氏手里的东西就说了:“亲家,这么早到了,吃饭了没有?” 小王张氏就说:“吃了,这不是想来看看伯东家的吗?这么长时间没看到了,我换怪担心这孩子的。” 小王张氏的话刚刚落下,王徐氏就在屋里出来了,王徐氏对小王张氏还是很热情地说:“娘,赶紧进来。” 王徐氏同样也以为小王张氏是来说分家的事儿的,不然铺子里怪忙的怎么还抽出空来这里。 但是小王张氏看见王徐氏的脸蛋儿还红扑扑的,心里就犯嘀咕了,小王张氏就想着伯东家的也不像是生病的啊。 小王张氏心里虽然犯嘀咕,但是看见王徐氏健健康康的还是很高兴的,先不说孩子,就是王徐氏没坏孩子的时候生病,受累的也是王伯东,随意小王张氏首先是高兴,但是一会儿就觉得不对劲儿了。 王徐氏就觉得吧,先伯东家不回家,再就是伯东来接伯东家,伯东家不回去,伯东还说她身体不对劲儿,这明显就是骗自己的。 王徐氏的娘嘴快,刚坐下一会就说了:“亲家嫂子,你看这分家的事,咱商量商量应该怎么办?按说我不应该插嘴的,但是你来了我就得说句话了,分家的时候怎么也要想想我闺女肚子里的孩子。” 王徐氏的娘刚说了一句话,小王张氏还有不明白的,但是小王张氏听完了王徐氏娘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小王张氏根本就不知道王徐氏想要分家的事,她就是好心地来看看儿媳妇,结果听到了这事。 小王张氏就不想待在王徐氏娘家了,当即也没说同不同意分家的事,她说:“我想起来了,家里还有事先走了。”说着就站起来往外走。 小王张氏在回去的路上是越想越生气,她自认为不是一个恶婆婆,对王徐氏也没有挑剔,而且王徐氏不仅仅只是生气王徐氏想要分家这件事,她更生气的是伯东还不把这件事告诉她,她就想了伯东看来也是同意分家的事了。   ☆、第四十三章 王平发热 小王张氏是冤枉了王伯东。王伯东也是不同意分家的。 小王张氏反正就是越想越生气,她也不往家走了,直接去了镇上铺子里,趁着人少的时候,把这件事说给了王春刚。 王春刚当时也没有说话,抽了一袋烟说:“不能分家,其他的随他们去,愿意住着就住着吧!” 晚上王春刚就叫过王伯东来说这件事,说他是不同意分家的。 王伯东也说:“爹,我也不同意。” 王春刚心里想着,看看谁能挨过谁,只要着急就会回来了,大不了就是被村子的人在背后说闲话。等王伯东走了,王春刚就与小王张氏说:“这件事你也别着急生气了,咱也不让伯东去接她了,改回来的时候就会回来。” 小王张氏听见王春刚都这么说了,就知道王春刚的意思是这样僵持的,小王张氏也不想分家,但是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也就默认了王春刚的做法。 等过了一个月,王徐氏的娘家人就着急了,不过这是后话。 绣儿以为王徐氏和王伯东回来来了,想着她大表嫂说的王徐氏怀孕了,就拿着东西去看看王徐氏。这天绣儿吃完中午饭就和王成说:“孩子我已经喂了,你在家里看着点儿,我去趟大表嫂家。一会儿就回来。” 王成说:“那你赶紧去赶紧回来,你也知道这几天孩子特别的粘着你。” 绣儿说:“知道了,谁两句话就回来。” 绣儿到了王春刚家的时候,王春刚家的门已经锁着了。绣儿心里纳闷,怎么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呢!想着就算是伯东和大表嫂、大表哥去了镇上的铺子里,王徐氏也应该在家的啊!绣儿想着早知道就在王伯东在她家的时候问问什么时候有人了,白白跑了一趟。 回到家里,王成就问绣儿:“怎么回来的这么早,你不用这么不放心吧!” 绣儿将手里装鸡蛋的篮子递给王成说:“更本就没有人,这不,我把提去的东西都提回来了。” 绣儿看了看炕上的王平说:“小伙没有醒过吧?” 王成说:“没有,这么一会儿怎么能醒呢。” 绣儿走到炕前面看了看,发现睡着的王平又流口水了。绣儿就说:“你孩子流口水都好几天,怎么现在还没有长出牙来?” 王成说:“着急什么,咱姑不是说了吗?小孩子都是这样,根本不用着急。” 绣儿说:“我也没着急啊!我就是说说。” 王成问绣儿:“大表哥家一个人也没有吗?” 绣儿就说:“是呀,一个人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有什么事?”王成没有回答,绣儿继续说:“我觉得伯东家的在娘家住这么长时间不会来,肯定是想刚什么事,你说会不会想要分家?” 王成不相信地说:“不是吧!谁家公婆在就会分家啊?特别是现在大表哥家还有两个儿子没成亲。” 绣儿说:“我看这是,你忘了,咱姑家不就是在几个表哥成亲没多久就被分了出去吗?还有伯东家的平时在和我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都透着对我这没公公婆婆的羡慕,反正我就是觉得应该是这样的。不信,你就看着这事吧!”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也觉得绣儿说的有理,王成就说了:“娘子,大表哥家分家的事,你可别参进去,就当不知道好了。如果参进去,你是管也不对不管也不对。” 绣儿给王平扇了扇靠近的苍蝇说:“我知道,我看这几天还是不去大表哥家的好。” 绣儿说着话,还有一张帕子给王平擦擦流出来的口水。 绣儿又说:“好好的在一起过日子不好吗?为什么还想着分家,不过,我觉得大表哥这家是分不成的。” 王成点点头说:“这不好说。” 又过了一刻钟,王平就醒了,王平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喝奶。 以前的时候,王平喝奶也会咬绣儿,但是那时候是不疼的,可是现在就算是王平的牙还没有账号,还是疼的。虽然绣儿觉得疼,但是要说是给孩子断奶,但是绣儿还是舍不得的,毕竟绣儿觉得王平才五六个月。 其实就是绣儿真的要给王平断奶,就是王成同意了,王张氏肯定也不会同意。现在王张氏每天都嘱咐绣儿怎么看孩子。 这两天王成长牙,也许是觉得痒的原因,小家伙就使劲儿的咬绣儿,疼的绣儿只抽抽。 绣儿想着要不是王平太小了,她肯定会给小家伙几巴掌,看他还敢不敢继续咬人。 王成见绣儿疼,而且还被小家伙咬的肿了,他也没办法。 绣儿觉得有了孩子事就多了很多了,不仅伺候他的吃喝拉撒睡,而且还动不动就生病,绣儿觉得有些糟心。 晚上的时候,就要睡觉了,小家伙哭起来没完。王平这一没完没了的哭,绣儿听得多了,即使是她自己的孩子,她也觉得心烦,可是又不能不管他。绣儿就抱着王平在炕下面来回的走着哄王平。 王成就说:“孩子这么一个劲儿的哭,是不是不舒服啊?”王成说着还用脸靠了靠王平的红扑扑的小脸蛋儿。 这一试,王成就觉得小家伙的脸明显比自己的脸要热一些,但是他想到王徐氏说的小孩的脸本来就是比大人的热,因此王成心里就不能确定王平是不是发热。 王成说:“你试试孩子是不是发热?” 绣儿听了,就低下头靠了靠小家伙的脸蛋儿,绣儿觉得是比平常的时候热一点,但是绣儿也不确定是不是因为小家伙哭的所以才发热。王平是王成和绣儿的第一个孩子,虽然王张氏也和他两口子说过带孩子的事,但是也改变不了绣儿和王成确实没有经验的事实。 绣儿就说了:“是有点儿热,但是孩子哭了这么张时间了,肯定会热一些啊!” 王成说:“是不是孩子不好受才哭的,不然怎么就哄不住呢,平时这个时候可是都睡着了。” 绣儿想了想说:“不会是真的因为发热才哭的吧!赶紧去镇上看大夫,发热可不能耽误。” 王成听见绣儿这么说,他也想到了,下河村里因为发热没及时看大夫儿而傻了的傻大妮。 王成也顾不得去借牛车了,从绣儿的怀里接过王平就和绣儿急匆匆地往镇上赶。即使因为心里着急王成和走跑的挺快,但是到了镇上药铺的时候,药铺也已经关门了。王成即使和药铺里的老大夫郑伯认识,但是也不知道郑伯家住哪。 王成和绣儿除了问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可是现在时间不早了,大街上根本就没有人。王成就说:“敲敲门,去问一下吧!” 绣儿和别抱着王平的王成就走到药铺旁边的一户人家,绣儿敲了敲院子的门,里面喊来说话的声音:“谁啊?” 王成听着是个男子的声音就大声的说:“大哥,孩子病了,想问一问郑老大夫郑伯的家在哪?” 也是王成和绣儿的运气好,这户人家也是个热心的人家。 院子里就传出答话声说:“知道了,等一等,我这就出去开门。” 等了一小会儿,院子的大门被打开了,出来一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别说以为王成是木匠的原因,镇上认识王平的人还不少,这个人也是认识王成的。他说:“王木匠,孩子生病了是不是?赶紧地和我一起去郑伯家里,这么小的孩子长病可耽误不得。” 到了郑伯的家里。郑伯已经睡了,王成又只好叫开门。王平也许是又哭了一路有点儿累了,也困了,已经睡着了。 老大夫仔细看了看王平久说:“孩子没事,就是稍微有点儿发热。这发热也是长牙的原因,到家里给孩子多喂一些温水就好。” 绣儿听见老大夫这么说就问:“孩子不用喝点儿药吗?” 老大夫郑伯就说:“不用,好多小孩子长牙的时候都这样,不用担心。”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小王平会爬了,正式进化成了爬行动物。 这一天小王平正在院子里愉快地练习自己的爬行技能。 一只骄傲的大公鸡突然从鸡窝里飞了出来,“扑棱”一声,落在小王平的身上。 小王平心里“哎呀”一声,撇撇嘴想“娘啊,我知道错了,今天不该抢了表哥的麦芽糖吃,至于,让大公鸡欺负我吗?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啊!”   ☆、第四十四章 去世了 绣儿和王成放心之后才想到,这么晚了不仅打扰到老大夫最麻烦到的还是给他们带路的人,王成想对带路的人说些道谢话,可是发现带路的人已经走了。 王成只好在心里想着,明天拿点儿东西来感谢人家,毕竟都是大晚上的了,人家还特意的给自己带路,更何况多认识一点儿人也没有什么坏处。 回到家,王平也没有醒来。一晚上王平睡得还算踏实,中间只醒了几次,可是王成和绣儿却都没有睡好,两个人时不时地起来摸摸王平的头,就怕王平半夜发热更加严重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绣儿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王平喝水,可是王平就是不配合,王平的小脑袋一歪,小手一推,就把绣儿手中的小勺里的水弄了出来。 绣儿看见小勺儿里的说都洒了出来,就又舀了一小勺儿的水,可是还是被王平弄洒了。这样反复了几次,也没有把水喂到王平的嘴里,王平就不耐烦了。绣儿看见王平一咧嘴就要哭,绣儿这没有办法了,就喊在院子里的王成:“赶紧进来,你儿子不喝水,咱俩给他灌进去。” 绣儿说完这句话,王平已经哭起来了。 王平进来就抱起王平说:“孩子不喝水,你就别喂了。” 绣儿说:“那怎么行?老大夫可是说了要多喂孩子水,不行,相公,你抱紧了孩子,我喂他两口水。” 王成见王平哭的厉害,这样哭下去孩子肯定会上火的,王成就说:“等孩子不哭了再说。” 王成的语气有点儿着急,说话的声音也有点儿大,自然而然地有点儿冲。如果是平时的时候,绣儿听到人这样说话,也不会生气,但是今天一早上,绣儿就忙活王平喝水的事儿,结果王成一这样说话,绣儿就想了,和着你爷俩是一块儿的,都是对的,就是我不对了啊! 绣儿就觉得有些委屈,她想着我难道还愿意王平哭吗?我这不就是当娘的,怕孩子喝水少再发热吗?至于一个哇哇大哭,一个直接说不让我喂孩子水吗?既然这样我就不管了,你爷俩愿意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绣儿说:“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去做饭。” 绣儿去做饭,王成就抱着王平在屋里来回的走。王平现在认人了,王成哄也不行,王平就是要找绣儿,竟然有越哭越大的意思。 都说孩子哭了找她娘啊,王成就抱着王平去灶房找绣儿。绣儿这个时候也觉得,刚刚自己觉得委屈其实很没有道理的。 绣儿已经快把饭做的差不多了了,只是再烧一会儿火就行。绣儿洗洗手,从王成的手里接过王平就开始哄王平。 王平其实觉得委屈好不好。王平的心里想着大清早的就灌人家水喝,不喝还找帮忙的,最重要的是他娘竟然把他丢在屋里就出来了,也不知道哄哄人家。王平才不想被硬硬的爹抱着呢,他想要软软地娘亲抱着。 绣儿接过王平,王平的小脑袋在绣儿的身上蹭蹭,一会儿就不哭了。王平哭了一段时间,绣儿想着这次应该喝水了吧。 绣儿也不管小家伙能不能听懂就说:“小家伙,是不是渴了啊?娘给你倒水喝,听话啊,不哭不哭了。” 一道早,王平就哭了异常,现在的王平不仅仅是渴了,他还饿了。 绣儿喂了王平两口水,就想起因为王平从醒来就哭,到现在还没有吃奶,就开始喂王平。王平吃奶的时候特别的欢实,就像只小老虎似的。 吃过饭,绣儿和王平都以为没有什么事了,但是却来了一个报丧的人。 绣儿和王成见到报丧的人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人走错门了。王成对着那人说:“大叔,你走错门了。” 报丧的人就说:“没有啊,你不就是王木匠吗,长鹏的表弟不就是你吗?” 绣儿和王成听了这句说就想到了,难道是刘陈氏走了。但是两个人都不敢相信,特别是王成他在心里就接受不了刘陈氏去世走了的事。 前两天绣儿和王成还商量着说“现在正是农闲的时候,叫咱大姨再来住上一段时间。” 绣儿当时也答应了,而且绣儿昨天趁着王平睡觉的时候已经给刘陈氏做好了一双鞋,打算刘陈氏在这住的时候给她穿。 绣儿听王成说过,他小时候因为他爹喝酒赌钱,家里很穷,都是刘陈氏隔三差五地叫他去刘陈氏家住一段时间,就是为了给他改善改善伙食。王成还说,其实刘陈氏家里也舍不得吃好的,每次叫了他去,都是专门给他去买肉吃。 刘陈氏是真的疼王成,特别是王成的娘走了以后,刘陈氏在心里觉得王成和他的儿子也没什么不同,不然也不会在绣儿怀孕的时候在王成这里住了几个月,一直到伺候完绣儿的月子才回家。 听到刘陈氏去世的消息,绣儿心里也难过。绣儿觉得刘陈氏这个大姨是真的疼人,而且不多说少道。绣儿知道刘陈氏背着她教训过王成要对绣儿好,而且刘陈氏也不仅一次的对绣儿说过,王成小时候苦。刘陈氏不就是为了让他们两个人,都体谅对方,相互疼彼此吗? 虽然绣儿和刘陈氏相处的时间,还没有一年,但是绣儿与刘陈氏也是有真感情的。 报丧的人见王成和绣儿相信刘陈氏去世了,就说:“我赶着车来的,咱现在走,应该到了晚上可以到。” 绣儿和王成想着带着王平去不方便,可是把王平留给王张氏,他俩都有些不放心。关键是最近王平年绣儿黏的紧,而且王平还没有断奶,可是不留下又能有什么办法? 因为这里的习俗就是人死了,要有娘家人在那里盯着。要说一般的人家是用不上姐妹家的外甥的,可是问题是刘陈氏根本就没有兄弟,只有王成的娘这一个妹妹,现在刘陈氏的爹娘已经没有了,也就是说刘陈氏的娘家已经没有人了,实际上就是绝户了。 要说家里有财产的话,还有人愿意给过继一个孩子来撑门户,可是刘陈氏的娘家,也就是王成的外婆家里跟本就没有几个钱,于是谁家也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去叫别人爹娘。 实在没办法,绣儿和王成就商量说,“还是把孩子抱到咱姑家去吧。” 王成也觉得这是一个不算是办法的办法了,绣儿收拾了一下王成的零碎东西,就递给王成说,“你送过去吧,我怕我去送他,他一开口哭我就舍不得了。” 绣儿怕舍不得王平,不去把王平送到王张氏家里,就推脱给王成了。难道王成就舍得吗?王成也舍不得,可是这毕竟是白事,不仅仅人多事多,而且王平太小了,按照习俗是不能去的。 王成去送王平,绣儿也不能闲着。绣儿穿的衣服真的有点儿艳,所以她要去换衣服。 王成回来的时候绣儿就根本没敢问,王成走的时候王平有没有哭。其实不用说,绣儿也知道王平肯定哭了。绣儿还没有走,就觉得舍不得王平了。 王平正月里生的,现在才七月中旬,正是认人的时候,长时间看不见下绣儿就会哭,根本不用说这次了。 绣儿和王成到了刘家村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下。 王成和绣儿刚刚在牛车上下来,里面主事的人就开始喊:“娘家人来了,孝子们。” 院子里就传出了哭声。这个时候王成和绣儿也要哭,王成也不会像别人似的,一边说着一边哭,他就是哭着喊大姨。 但是绣儿作为外甥媳妇不能这样,这时候好多帮忙的人都在看绣儿的表现。万一绣儿有什么不对,都是一个大笑话。不幸中的万幸,虽说刘陈氏去的突然,但是绣儿以前参加过几次丧礼,还是可以不出错的。 哭完以后,刘家村的人就招呼绣儿进里屋,这个时候王成的大表嫂们是不能离开刘陈氏停放的地方的,所以就由和刘陈氏是一家人,但是关系不太亲近的人招呼绣儿进去。 绣儿进去以后,就有人拿着白布,给绣儿换上孝衣。 绣儿这时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就是绣儿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哭的这么严重。   ☆、第四十五章 绣儿当时只是想到了刘陈氏第一次去自己家的时候,不叫自己多做菜,就把猪肉吊在了井里;在她家住着的时候什么活都抢着干;特别是她怀着王平的时候,绣儿觉得就是当娘的当婆婆的也就是刘陈氏这样的了。 绣儿过完满月,刘陈氏才回家,刘陈氏回家的那天,刘陈氏还嘱咐过他们两个人怎么看孩子,还说等不忙了,就来看王平。结果呢?现在刘陈氏已经永远的闭眼了。 绣儿进了里屋,换上孝衣就有人给绣儿说刘陈氏丧礼的安排。绣儿听了就说:“这样挺好的,麻烦老嫂子了。” 其实说给绣儿听只是走个过场,这样的意思就是告诉娘家人,我们没有亏待死者。毕竟谁也不会故意的挑事,除非是事情太过了,娘家人不得不出面干涉,谁也不想把亲戚关系弄僵了。 所以绣儿根本就没有挑理。 这是第一天,基本上就没有绣儿的事了。 绣儿闲下来就一人在屋里坐着,现在是没有人有闲功夫儿和绣儿唠嗑的。绣儿做了半天的车也累了,就自己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稍微歇了一会儿。 绣儿在里屋,刘陈氏就停在隔壁。 绣儿通过门能看到王成的大表嫂和二表嫂。绣儿看到王成的大表嫂刘赵氏和二嫂子,绣儿就发现她们俩也是真的伤心,并不像是一般人家一样,婆婆去世了,儿媳妇只是应付应付村里的人,表面上哭的痛心,但是实际上却是不怎么伤心的。 绣儿想想觉得刘陈氏这辈子也算是值了,走的时候这么多得人真真实实的伤心。 绣儿有时间稍微休息一会儿,可是王成却没有时间休息。 王城作为刘陈氏唯一的外甥,需要干的事,特别得多。村里管着办红白喜事的人叫王成看看给刘陈氏准备的棺材等一些事。 王成忙完的时候差不多就吃饭了,根本就没有时间休息。 吃完饭,王成和他的俩个表哥就在外面守着,其实今天王成守不守都可以,但是王成就想着他大姨对他好,不守他觉得自己心里就过不去。 绣儿和王成的大表嫂和二表嫂就在屋里的炕上说话,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毕竟这又不是喜事。 绣儿见王成的两个表嫂是真伤心,就劝说:“我听村里的人说,大姨走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受罪,你们也别这么伤心了。人死不能复活,哭的难受了还不是活着地人不好受?” 王成的大表嫂就和王成的二表嫂就开始和绣儿说刘陈氏的事。 王成的大表嫂说:“你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还好好的,我娘起的早,她又勤快,早早的扫完了院子。我做好饭叫娘出来吃饭,她说先洗脑袋。结果还没等洗完,我就听见娘摔倒的声音,赶紧过去把娘扶到炕上,这就招呼你大表哥去喊大夫,结果你大表哥还没有出村,娘就没气了。” 王成的大表嫂说着说着就流泪了,绣儿把身上的帕子递给王成的大表嫂,叫她擦擦泪。王成的大表嫂没有接过绣儿的帕子,而是自己拿出身上带着的帕子擦了擦。 王成的大表嫂继续说:“我娘,平时节俭,也没有吃什么好东西。昨天晚上的时候在饭桌上还和我们说,现在家里有地了,喂得母鸡也多,咱家也隔三差五的炒个鸡蛋煮个鸡蛋吃,结果现在就这样了。” 王成的二表嫂也说:“昨天还对我说,等农忙了,要去你家那里住几天,说是叫我家当家的送她去,哎,现在说不在就不在了,心里真接受不了。 王成的二表嫂还说:“家里的孩子都是娘给看起来的,你看这孩子们还没有怎么孝顺娘,娘就走了。” 王成的二表嫂眼里也有泪了,绣儿就劝说两个表嫂,“大表嫂,二表嫂,你们也别哭了,我大姨不就是想着咱们都好好过日子吗?你俩这样哭,大姨看见也不会高兴,大姨只要心里知道咱们舍不得她就行了,你们说是不是?” 又说了一会儿的话,王成的大表嫂和二表嫂是在是没有精力了,就睡着了。 可是绣儿睡不着,绣儿现在担心王平,她想知道王平现在睡觉了吗?如果睡了,睡觉前有没有闹,有没有哭。如果没睡,现在这么晚了,不知道小家伙在干什么? 绣儿想千万要好好地,她明天就回去,也不知道王平吃没吃东西。绣儿躺在炕上微微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哎,不想了,想了也没有用。” 到了第二天上午,算是没有王成和绣儿什么事儿了。王成和绣儿就赶着刘老头家的牛车回去。 绣儿直接和王成说了“先去咱姑家,我不放心王平。” 王成也不放心王平,就直接把车赶到村子西头王可海家里。王成可是知道每天小家伙都是绣儿哄着睡得,一睁眼看不见绣儿就会哭。 王成心里就担心王平一整天没有看见绣儿了,还不知道哭成什么样呢。 王成和绣儿到王可海家里的时候,整个院子都静悄悄的。绣儿就大声地喊:“姑,我回来了,孩子听话吗?” 绣儿的话刚落地,就看见王可海在屋子里跑出来。王可海小声地说:“小声点儿,小王平刚刚睡着。” 王成和绣儿都不敢说话了,王可海又小声地说:“你姑姑在屋里看着呢,赶紧进去吧。” 王张氏见到绣儿回来了,就把怀里的王平递到绣儿怀里说:“你可回来了。” 绣儿接过王平就说:“怎么睡着了,还抱着?”绣儿说着就要把王平放在炕上。 王张氏见绣儿要把孩子放下,赶紧拦住绣儿说:“别放下,这是刚刚睡着。你一放下他,他就醒,醒了就哭。就是抱着他,他也不好好睡。” 绣儿低头看了王平,还是把孩子放下了。绣儿就说了:“姑,没有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在家的时候,我稍微哄哄他就行了。王平现在认人,就是他爹抱他都哭。我放下他没事。” 王张氏一听,就说:“我这是迷糊了,还以为你带王平的时候和我们是一样的。都说孩子哭了找她娘,你回来了不就没事了。” 绣儿拍拍王平的小身子,王平哼哼了两声也没有醒。绣儿就问王张氏:“王平晚上没有哭吧?” 王张氏就说:“晚上睡觉的时候可乖了,就是白天闹腾。”其实哪是只有白天别闹腾,昨天晚上王平几乎是哭了一宿。 王张氏可不想告诉绣儿事实上王平哭闹的厉害。王张氏想着就算是告诉绣儿,除了上绣儿心疼担心以外,难道还能让绣儿带着王平去刘家村,还是不让绣儿去刘家村?都不行,因此王张氏就没有告诉绣儿。 昨天晚上王平哭的特别的厉害,王可海就抱着王平在院子里来回的跑。一开始的时候,王平觉得这样还挺新鲜,王可海抱着他一跑,他就不哭了,可是等了一刻钟这个法子也没有用了。昨天晚上是王平哭累了才睡的,而且晚上还醒了几次。 王张氏见绣儿还在用手轻轻地拍着王平的小身子,王张氏继续说:“王成的大姨没了,你家是不是要摆祭品啊?” 绣儿就说:“和王平他爹商量好了,要摆馒头祭。” 王张氏就问:“哪你是要自己蒸馒头,还是那麦子子去馒头铺子里换?” 绣儿就说:“家里的麦子,只是今年刚刚收的五亩地的租子,这麦子不算多,我和王平他爹就想商量着拿铜钱买。” 王张氏知道王成自从接了县太爷的活以后,有接了几次县里大户人家找上门的活,虽然不是大活儿,但是给的银子不少,还有打赏的,绣儿家里现在不缺银子。王张就没有说在自己家里那麦子的事。 王张氏又问:“那你什么时候再去刘家村?” 绣儿说:“后天下午去,大后天就要下葬了。” 王张氏看着将近中午了有对绣儿说:“这就中午了,你和成子中午就在这吃算了。”   ☆、第四十六章 绣儿挨训 绣儿也不想回家做饭了。 虽然绣儿比起王成来,并不是很伤心,但是绣儿天生就是个爱哭的人,绣儿昨天见王成的大表嫂还有王成的二表嫂哭的时候,绣儿虽然是那样劝人的,但是实际上绣儿也陪着王成的大表嫂和二表嫂哭了一顿。 绣儿到现在还觉得有些头疼。绣儿揉揉太阳穴,说:“行啊,姑,你做点儿稀饭,我想喝稀饭。”绣儿说着就从炕上下来准备和王张氏一起去做饭。 王张氏看见绣儿从炕上下来,王张氏就说:“知道了。你下来干什么,怪累的,快歇歇。” 绣儿也就继续呆在炕上了,这时王成正在和王可海小声的商量刘陈氏办丧事,他买祭品要买多少摆成什么样子的。 至于为什么是小声地商量,是因为王平和王可海害怕吵到王平。 王张氏看见王可海和王成还在说话,王张氏就说:“成子,你想吃什么,说了,我去给你做。” 王成没等说话,绣儿就开口了说:“姑,你问他干什么,你随便做点儿就行,他什么都吃。” 王张氏瞪了绣儿一眼,她就发现了绣儿成亲以后不仅没有真正地长大,她看着怎么还越来越不懂事了呢。侄女女婿在这里吃饭,她还随便做点,还问他干什么。王张氏想要不是成子在这里,我现在怎么也要说道说道你,怎么都成亲了是孩子的娘了,越不靠谱了呢? 绣儿见王张氏瞪了自己一眼,就知道是因为王张氏嫌弃自己这样说话,有点儿不给王成面子了。但是绣儿心里知道王成不会和自己生气的,她也就没有什么担心的。 王张氏见绣儿被自己瞪了一眼,看样子知道做错了,就对王成说:“成子,你别放在心上,绣儿就是被我和我老头子惯坏了,说话不走心。” 王成其实一点儿都没有觉得这是绣儿当着外人不给他面子,他是想着绣儿这是不拿他当外人,直接替他做决定了。 王成就说:“姑,你说什么呢?我可没有生气,真的随便吃点儿就行。” 王张氏见王成真没将绣儿的话放在心上就放心了。不过王张氏还是打算,在只有绣儿和她再一起的时候要好好地嘱咐嘱咐绣儿,说话的时候给王成留有面子,不然,万一有一天当着外人也这样说出来,那多不好。就算当着外人没有这样,但是时间长了,万一王成放在心上,也不好。 王张氏可不想绣儿和王成这小两口,因为这些绣儿没主意到的地方,俩人生闲气。 王成走到炕边上,看了看王平说:“我先去镇上的铺子里订馒头,等到了后天咱去取。” 绣儿说:“不能吃完饭再去啊?现在姑已经去做饭、” 王成说:“吃饭的时候不用等我了。在锅里给我留一点就行,我觉得早点儿办完了事,心里踏实,谁知道下午还有没有别的事。“ 绣儿说:“行,路上小心点儿,别太着急了。” 王成出去不一会儿王平就醒了。小家伙对绣儿和王成离开他的这件事,他也许是觉得委屈,总之这么小小的一个人,在看见绣儿的时候,一下子把脑袋转到绣儿看不见的方向了。 绣儿看见就乐了,心想你这还是不会爬不会跑,如果你会爬会跑了,你还不见了我的面就溜走啊。 绣儿这个时候见到小家伙已经有一段时间了,现在的绣儿有了逗王平的心思了。 绣儿其实并不知道,现在的王平能不能挺懂她的话。但是绣儿还是从炕上下来,对着王平说:“娘这就走了。” 王平听见绣儿下炕的声音就回过头来看,结果正看见绣儿假装要出屋门。王平这么小的孩子,哪知道绣儿是假装着走啊。王平就以为这是绣儿真的走。王成想他娘真的又要把自己舍下。王平就开始哭,王平昨天哭的很厉害,现在嗓子都哑了。 绣儿听见王张氏说王平昨天很乖,她就以为王平就哭了一小会儿,根本就没有想到王张氏是骗她的。因为绣儿觉得她也是小时候就离开她娘,王平现在还比她那时候大了呢?所以绣儿只是想到王平哭过,但是没想到王平竟然能把嗓子就哭哑了。 王平是在绣儿身上掉下来的肉,真是痛在儿身,疼在娘心。绣儿能不心疼吗? 这次绣儿听见小家伙的嗓子都变音了,她也不逗王平了,就赶紧跑过去把王平抱起来哄。 小家伙王平被绣儿抱起来以后就慢慢不哭了,可是眼睛还是湿漉漉的。绣儿亲亲王平的小脸蛋儿说:“想娘了没?” 王平才五个月大,哪会说什么活。王平只是把脑袋往绣儿怀里拱。 王张氏听见王平哭也没有在灶房里出来,她觉得孩子的娘绣儿在看着王平,根本就用不到她了。 王张氏做好饭出来,就说:“绣儿,王成现在就去了镇上,你怎么就不拦着他,叫他吃饭后去呢?” 绣儿就说:“我说了,他说趁早去,谁知道下午还有什么事?对了,姑,他爹说是给他留点儿饭,他回来吃饭。” 王张氏听了说:“知道了。”王张氏就想抱抱王平,但是王平现在是除了绣儿谁都不让抱。王张氏刚刚做出要抱王平的姿势,王平的小脑袋就就转到绣儿的身上,说什么都不出来,而且小手还搂紧绣儿的脖子。 王平的心里其实在想,他可不叫这个人抱了,从昨天开始抱了自己一下,就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爹娘。王平是在心里打定了注意,让谁抱都不让王张氏抱。 王张氏看见王平还是不让自己抱,就说:“这孩子,从成子抱到我这里以后,怎么逗都不让我抱了。” 王张氏哪里知道,这是王平记仇了。王平就想着,这是个坏人,千万不能叫她抱自己过去。 绣儿也不明白王平的想法,谁能知道才五个多月的孩子,就记仇。 因为王成的大姨刚刚走了,绣儿就特别容易想到老人去世的事。现在王张氏也也六十多了,绣儿就怕王张氏也突然去世。 绣儿听见村里的人说过,说是小孩子的眼干净,不亲近将死的人。绣儿一下子就想到这里了,绣儿就有些害怕,她害怕王张氏活不了多长时间了。她觉得自己还没有好好孝顺王张氏,一想到王张氏也要去世,绣儿的心就觉得针尖扎似的疼。 绣儿还想将王平往王张氏的怀里放,她就是想再看看是不是王平真的不让王张氏抱。但是这个时候,王张氏看见绣儿还想把孩子给她抱,而王平已经有咧嘴哭的趋势了,王张氏就说了:“你是不是还想要孩子哭啊?” 绣儿的动作就停住了,绣儿不可置信地说:“什么?我还想让王平哭。” 王张氏看到绣儿现在这样看上去什么都不知道得表情,心里就有点儿火。王张氏再次想到,她本来以为绣儿挺懂事的,也是一个挺有心眼儿的孩子,怎么成亲以后就越活越回去了。 王张氏就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孩子刚看见你不想你啊?孩子愿意让你抱着,你还把孩子给我,这不是让孩子哭这是干什么?” 绣儿能说,她是怕王张氏去世,用王平试试吗?绣儿不能说,王张氏现在年纪本来就大了,老人家都怕死,也不是怕死,就是比较忌讳这样的话。绣儿见王张氏误解了,也就没有解释。 绣儿没有说话,但是王张氏上了年纪,就有一些唠叨,王张氏就说着就说到了:“绣儿,你成亲以后怎么就越来越不懂事了,你看看你今天对成子说的话,‘还问他干嘛?’” 绣儿就想解释说,在回来的路上,王成自己也说了要喝稀饭,这不已经做了吗,不就不需要问他了吗。 可是王张氏没有给绣儿说话的机会,就开始教导绣儿怎么当人家的媳妇,王张氏说了:“如果你三个表嫂中有一个你这样的,我就得气死。你看你今天说的话,一点儿面子都没有留给成子,这也是亏了成子脾气好。” 绣儿见王张氏说的这么严重,忙说:“知道了,姑,我以后肯定不会这样。” 王张氏见绣儿这样痛快地答应了,她心里还是有点儿不相信,绣儿真的会这么容易把自己的话挺进去。王张氏继续说:“不光说话的时候给王成留面子,干事的时候也要给王成留面子。” 其实绣儿也是冤枉,出错的时候都被王张氏给逮到了,绣儿就“嗯、嗯”的答应着。 王张氏见绣儿是这样心不在焉的敷衍自己,王张氏就说了:“说你,你还不在意。你说谁家当娘了,在家里还没给孩子洗过尿布?”   ☆、第四十七章 绣儿留在家里 绣儿听了这句话小声地自己嘟囔:"在我大嫂家的时候,都是我自己洗尿布的好不好?” 这话幸亏没叫王张氏听见,让王张氏听了,王张氏更着急,王张氏肯定会想,怎么你回娘家,难道还想着“大麦秋,正忙的时候,叫你大嫂子从地里回来给你的孩子洗尿布。” 绣儿听见了王张氏不再说话了,就说:“以后我会自己洗的。” 绣儿其实心里有点儿纳闷,难道有谁看见洗尿布的人是王成,就告诉王张氏的。实际上根本没有别的人看见,就是王张氏自己看见的。 前些天晚上,王张氏觉得有几天没有看见王平了,她想去看看王平,结果还没进门,就从院门的缝儿里看见了王成正在洗孩子的尿布。 王张氏怕王成知道她看见王成洗尿布,王成会觉得不好意思,她就直接走了。王张氏当时就打算好好的说说绣儿,这不今天说绣儿的时候就想起来了吗? 其实绣儿一开始的时候不洗尿布是有原因的。绣儿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反正出了月子要洗尿布的时候,就发现一洗尿布她自己就犯恶心,特别是看见有大便在尿布上的时候。王成见绣儿这样,王成就说了“反正今年他在家的时候多,特别是现在我还在家,你把换下来的尿布放着,等晚上我洗。” 就这样,一直到麦秋的时候绣儿回娘家,绣儿才强忍着恶心,自己洗尿布。可是一回到家,洗尿布的事,又被王成给干了。 等一会儿,王可海在院子里收拾完菜地,回到了屋里就说:"是不是应该吃饭了,成子呢?” 绣儿就回答说:“王成去了镇上卖馒头的那去了。” 王可海听了,他就笑着说:“你们小两口子是忙活迷糊了吧?老大家每天都去镇上的铺子里,今天你大表哥回来,告诉他一声,叫他明天给蒸馒头的说一声不就行了嘛?成子还用自己跑一趟吗?” 绣儿和王成难道不知道这样省时省力吗?他俩也知道,可这不是因为俩个人知道了王徐氏想要分家的事,不想去参与王春刚家的事,所以这一段时间才尽量的不去大表哥家的吗? 绣儿看王可海这样子,就想姑父和姑看来还不知道王徐氏要分家的事,不然王可海不会这么轻松的笑着说起绣儿的大表哥,怎么也会有点糟心。 王成回来是在王张氏家吃的饭。吃饱饭后,绣儿、王成还有小家伙王平就回了自己家。路上王成就逗王平玩儿。 可是王平就连搭理王成都不搭理。绣儿看见就觉得奇怪,王平这孩子虽然说是愿意粘着自己但是,王成逗他的时候也是愿意跟着王成的,怎么这会是这样的。 王成见王平这样,就对绣儿说:“你说,王平这小家伙,不会记仇吧?” 绣儿就问:“这么小的孩子记什么仇,他懂什么啊?” 王成见绣儿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就说:“肯定是的,小家伙肯定是记住我把他递给咱姑就走了。” 绣儿还是有点儿不太相信,她觉得孩子是在是太小了,怎么可能记仇,都不一定记得昨天的事。可是绣儿又想王平现在不让王张氏抱,还有他刚醒的时候见到自己就扭过头去了表现,心里又有些相信了。 绣儿冲着王平的脸亲了一口说:“人不大,气性还不小,竟然会记仇了。” 王平越是不搭理王成,王成就越想逗他。 到了家,开开门,家里养的狗就跑出来了。绣儿这个时候才想到,她和王成走的时候,把狗锁在家里了,也不知道这一整天,这狗有没有吃东西。 绣儿想到了狗的问题,自然而然地,也想到了家里的鸡也是没有喂的。因为绣儿和王成离开的时候没有给王张氏钥匙,王张氏是不可能爬墙进来喂鸡喂狗的。 绣儿现在怀里抱着王平,她无法给鸡和狗 和食,但是绣儿可以让王成做啊!绣儿就说了:“咱家的鸡和狗还没有喂,相公,你去喂鸡、喂狗吧。” 王成和好鸡食和狗食以后,就先去喂鸡了。鸡和狗相比来,王成现在看中的是家里养的鸡,不为别的,就是因为王成养的鸡开始下蛋了,而王平现在每天晚上都要吃鸡蛋,有时候甚至都可以吃一个鸡蛋。 王成想着,幸亏王平很喜欢吃奶除外的东西,不然这次他大姨去世的事,王平吃饭的事就没法解决,绣儿就根本没有办法去。 现在是七月的天气,还是很热的,不过现在不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了,趁着太阳还没有落山,外面的蚊子少一些,绣儿就和王平在院子的树荫下玩。 绣儿在树荫下铺了一张凉席,把王平放在上面。六个月大的王平还不会爬,不过,他也不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小身子一个劲儿的来回的翻着玩。结果王平出了一身的汗。 王成喂完鸡和狗之后,也过来逗王平。虽然王成已经见过王平,甚至也逗过王平了,但是王成觉得不抱抱王平,他就不过瘾。 王成在王平和绣儿玩的好好的时候,突然就抱起了王平。王成是喜欢抱王平,但是现在的王平可是不喜欢王成抱的。王平可没那么容易忘记就是他爹把自己丢下的。这次,王成抱起了王平,王平也不哭,就是往绣儿的怀里挣。 绣儿一见这个样子,就怕她在不接过王平,王平就会哭。绣儿现在是一点儿舍不得王平哭。先不说,现在天气热,小孩子一哭就容易生痱子,就是王平的嗓子已经哭哑了,绣儿就不敢叫王平哭。 于是绣儿看见王平往自己怀里挣,绣儿就赶紧接过了王平。 绣儿说:“晚上吃饭的时候你试试让不让你抱。” 绣儿又说:“你不知道,王平的嗓子都哭哑了。” 绣儿刚说完,王成就着急了说:“没事吧?” 绣儿说:“没什么大事,过两天就好。”绣儿把王平重新放在席子上,说:“你看,后天晚上去刘家村的时候能不能带上王平?” 王成当即就说:“那不行,孩子才这么小,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 绣儿就说:“你看我这不是怕王平离开我再哭吗,这才一天,王平就哭的嗓子哑了,后天再继续哭,我怕小家伙的嗓子受不了,这万一要是把嗓子哭坏了,我就是后悔一辈子都没有用。” 王成听见绣儿这么说,也觉得是这么回事。王成想了一会儿说:“孩子不能去,算了,你和王平在家了吧!” 其实绣儿也知道要孩子不哭,又不带孩子一起去,就只有她和王平留在家里了。不过绣儿还是有些担心的说:“咱大姨下葬,就这么我一个外甥媳妇,我还不去,这行吗?我要是不去,咱大姨下葬的时候,女眷里可是没有娘家人的啊?” 王成就说了:“你别去了,这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咱家的王平太小了,又没有断奶,我表哥他们也知道这事,再说了,你昨天去了,也算是尽心了。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吗?咱大姨疼王平,就是因为王平的事不去,大姨也不会怪咱的。” 绣儿点点头就同意了王成的话。 过了两天,王成吃完早饭,就去镇上取订好的馒头,绣儿在家里没事,就折了一些金元宝。这折好的金元宝是要烧给刘陈氏的。 绣儿折金元宝的时候就想着,刘陈氏去了,这就相当于少了一门亲戚,虽说不是两家断了来往,但是打交道的时候要少很多了。不是都说这样一句话吗?“姑表亲辈辈亲,姨表亲一辈亲”。 绣儿想刘陈氏这样一走,王成除了她和王平就一个亲人也没有了。 下午的时候,王成就赶着刘老头的牛车一个人去了刘家村。临走的时候绣儿嘱咐王成说:“相公,我这去不了,你好好和表哥他们说说,还有多上点儿礼钱。” 王成就说:“知道了。赶紧回屋里去吧,别叫孩子从炕上滚下来。” 王平虽然不会爬,但是已经会滚了,有时候在绣儿没主意的时候就能滚到炕边儿上。 昨天绣儿和王成晚上睡觉之前,他俩看着王平已经睡熟了。绣儿和王成说着话 ,但是也就没有注意王平,可是一会儿王成就发现王平差点就在炕边儿上掉下去,可是吓了绣儿和王成一跳。   ☆、第四十八章 徐刘氏来了 按说下午,在家的就只有绣儿和王平,是没有什么事了,可是,你不找事,事来找你你了。能有什么办法。 黄昏的时候,绣儿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徐氏的大嫂了徐刘氏来了。 绣儿和王徐氏的大嫂,真的只是认识的关系,而且还只是见过一次面,根本就不熟悉。当时,绣儿还以为王徐氏的大嫂难不成要打家具,可是徐刘氏说了很长时间的话,没有一句话是说打家具的。 绣儿就想着难不成是因为王徐氏的事来的。绣儿不想参合到王徐氏分家的市里面去。绣儿就想着,你不提,反正我是不会先提的,绣儿幻想着,王徐氏的大嫂因为不好开口,直接不说了就更好了。 可是终究是绣儿的幻想,王徐氏的大嫂最后快要走的时候还是说了:“你看,我家小姑的事?” 徐刘氏氏其实真不想来这一趟,和绣儿说她小姑子要求分家的事,可是王徐氏的娘发话了,王徐氏的大嫂就不得不来这一趟。 王徐氏的大嫂子心里就想自己在这里和绣儿说说话,绣儿再一问自己有什么事,自己也好顺嘴说出来。可是绣儿就愣是一个字,都没有问,徐刘氏就只能自己先开口说了。 徐刘氏其实也觉得这件事,是自己家做的不地道,哪有怀孩子了,就要求分家的。这传出去是要被人家指后脊梁的,这就是不孝,说是犯了七出之一的不敬公婆都不为过。 徐刘氏觉得如果自己要是遇到一个这样的儿媳妇,一定不会要这个儿媳妇的,这简直就是一个搅家精。可是要是小姑子真因为分家的事被休,王徐氏的大嫂子还真不愿意这样。 这不仅仅是家里多天一双筷子的小事,就凭王徐氏的挑剔劲儿,王徐氏住在娘家,徐刘氏的可不相信小姑子王徐氏能不挑着王徐氏的娘找自己的麻烦。在徐刘氏的心里甚至想着,要是王徐氏真的因为分家的事被休了,就是以后自己的孩子也会因为王徐氏的事,说不到好的婆家。 绣儿听到徐刘氏说王徐氏的事,绣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装傻充愣。绣儿就说:“刚成亲不到一年的人,哪里能有什么事?她(王徐氏)嫂子你想多了。” 徐刘氏见绣儿是明显不想接自己的话,可是徐刘氏又不想就这么无功而返。徐刘氏就说了:“这不,小两口吵嘴了吗,你看你能不能帮着传句话?” 就是到了这个时候,徐刘氏还是不想说王徐氏是为了分家,才闹得这样。 可是绣儿听了徐刘氏的话,就更加不想管了。绣儿就想着,徐刘氏是想请自己帮忙的,就这样还不告诉自己真正的情况,自己还管什么劲儿。如果她就这样不明真相的去说,让大表嫂怎么看她。 绣儿甚至无赖的想“现在反正不是我大表哥家着急,而是你家着急,我就是打定主意不管了。”绣儿甚至都不想听徐刘氏说话了。绣儿想这是一家子什么人啊?大表嫂怎么就给伯东成了这样的一门亲呢? 徐刘氏不把真正的原因说给绣儿,就是怕绣儿一听这事分明是自己家的错,就不管了。可是这次的徐刘氏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绣儿是本来就愿意管,这样就更不管了。 绣儿站起来,开玩笑似的说:“我去做饭,你在这里吃了再回去吧!不过就是一些家常饭,可没有什么好东西。” 王徐氏听到绣儿说去做饭叫自己在这里吃,就知道绣儿这是故意的撵自己呢。徐刘氏就说:‘不打扰了,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绣儿这次一点儿都没有客气地说:“是呀,时间是不早了,我去送送你。”绣儿说的送徐刘氏,只是把徐刘氏送到院子门口。 这个时候的王平还没有醒,绣儿打算趁着王平睡觉的时候做饭。绣儿不相信自己能在王平醒着的时候把饭做好了。绣儿想着也许是舍了王平一次,王平害怕她离开,一睁眼就要看她己。从昨天到现在,王平就是躺着玩的时候,也要时不时地看看绣儿在不在。 烧火的时候,灶房里有烟,总不能把王平抱到灶房里吧。绣儿可不认为王平的嗓子经得住这么呛人的烟。 绣儿就回到屋里,就把枕头摆在在炕边,防止王平睡觉的时候滚下去。 绣儿做好饭的时候 ,王平还没有醒。绣儿就打算自己先去吃饭。 一直到绣儿吃饱后,王平才醒。绣儿接着又喂孩子,喂完孩子,绣儿也没有办法收拾饭桌。 绣儿就想着这个时候她大表嫂小王张氏也许已经从镇上回来了,应该去说说今天徐刘氏来自己家的事。虽然说绣儿不想管伯东家的事,但是如果她没有和小王张氏说,而小王张氏从别的地方听到徐刘氏来过的事就不好了。 绣儿打算抱着王平一起出了王春刚家里。 这是王平第一次在这么晚的时候出来,不过小家伙他不仅不害怕,而且很兴奋,在绣儿的怀里就蹦,绣儿赶紧抱紧了王平,害怕自己摔着王平。 绣儿抱得王平紧紧地,但是小家伙还是在绣儿的怀里还是一个劲的动,还发出“啊、啊”的声音。 绣儿其实根本听不懂王平说的什么话,但是不妨碍绣儿和王平的对话。绣儿说:“是不是去大表舅家很高兴啊!" 绣儿说一句,王平就“啊、啊”几声,于是绣儿和王平就这样到了王春刚家里。当时王春刚一家子正在吃饭,见了绣儿。小王张氏就说:“表妹,在在这里吃饭吧!回家就不用做了。” 小王张氏说着话,王伯西就拿来了一个小椅子放在桌子旁边,王春刚就说:“坐下来吃吧!” 绣儿摇头说:“我在家里吃饱了来的,大表哥,大表嫂,你们不用管我,自己吃吧!” 小王张氏见绣儿已经吃饱饭了,就对王伯西说:“给你表姑把小椅子搬过去。” 小王张氏嫁过来的时候绣儿才两三岁,所以小王张氏和绣儿说话的时候一般都是有什么说什么。小王张氏就说了:“让我说你两天就不应该去,虽然面上不好看,但是谁还会怪你吗?孩子这么小,你是真正的能舍得下吗?“ 绣儿就说:“哎,这不是当时想着大姨只有我这么一个外甥媳妇吗?没想到王平离开我哭的这么严重。” 小王张氏就说:“你就是年轻,想的少的,谁家的孩子冷不丁的一下子离开娘,小孩子能不哭不闹。” 绣儿听了点点头。等王春刚一家人吃完饭 ,绣儿才说:“大表嫂,今天我来是想说件事。“ 小王张氏爽利地说:“你说吧!有什么事叫你表哥,还有伯东去办。” 绣儿就说:“其实我只是来说一声,今天伯东家的娘家嫂子来我家了。” 小王张氏现在听见王徐氏就没有好脸色,现在村里的人还没有知道王徐氏想要分家的事,就是因为王春刚和小王张氏嘱咐了家里人不让往外传,王春刚和小王张氏都觉得分家这件事是挺丢人的。 当时王可海将他们分出来,王春刚和小王张氏都是不愿意的,但是王可海发话了,作为儿子和儿媳妇根本就没有说话的权利。这个时候分家是家不和的表现,不和父母住在一起,不知情的人都会认为这家的儿子和儿媳妇不孝顺。 王春刚一家子没有真正的打算不要王徐氏这个媳妇了,所以小王张氏听了绣儿的话,就问绣儿:“她(王徐氏)的大嫂子是怎么和你说的?” 绣儿就把徐刘氏的话完完整整地说了一遍。 小王张氏听了想想说:“你让他们多来几次,你再过来说,我看她(王徐氏)娘家也是着急了。如果下次来她娘家拿着东西来你就收下,你就当时为她讲和的人,不过,让她多来几次你再来和我说。你是不知道,她想分家的事堵得我心口疼。” 绣儿知道小王张氏说的是气话,如果王徐氏的娘家在来人,绣儿真照着小王张氏的话办了,肯定会得罪王徐氏的。现在的绣儿哪里知道,王徐氏已经恨上绣儿了,还引起了一场风波。绣儿就说 :“伯东家这不是已经知道错了吗?还生什么气?” 小王张氏也不接着绣儿的话语说,还是按自己的说:“孩子小的时候就盼着孩子长大,孩子长大了还不如小时候呢?都是糟心事。” 绣儿就说:“大表嫂,你是过去了,所以觉得孩子小的时候好,你看就王平,这时候,我每天抱着他,我都手臂疼。” 作者有话要说:这是刚刚出场时王春刚一家子的年龄,现在已经长了两岁。 大表哥:王春刚 33岁 大表嫂:小王张氏 大表侄:王伯东15岁 三表侄:王伯西12岁 六表侄:王伯北 8岁   ☆、第四十九章 小王张氏就说了:“要我说孩子就不该抱这么早,你看看谁家的孩子不是在炕上围着,小孩子包起来就放不下了,我家的老三,一生日(一周岁)的时候才抱起来,没几天就会跑了。” 绣儿现在对孩子的事感兴趣,正事已经告诉小王张氏了,绣儿现在就是闲聊。绣儿就问了:“把孩子围在炕上,孩子不会爬下来吗?” 小王张氏就说了:“在炕边上放上枕头或是别的东西,跟本就下不来。” 绣儿听了就有点不相信地说:“不是吧?前两天王平就差点儿在炕上滚下来,别忘了,王平现在还不会爬呢?” 小王张氏就说了:“这还不是你抱孩子抱得早的原因,如果现在没抱起来过,现在还会老老实实的在炕上,根本不会滚下来。而且吧,现在是夏天,如果是冬天,小孩子穿的厚了,根本就动不了。” 小王张氏又说:“你喂的孩子到是挺胖的,才六个月这就有十一斤了吧(一斤是十六两)!”小王张氏说:“让我抱抱。” 小王张氏说着,就伸出手,结果就看见王平的小身子往绣儿的怀里一缩,头也转过去,靠在绣儿的胸前。 绣儿就说了:“大表嫂你看,这次我从刘家村回来,这孩子就谁都不找了,昨天晚上,他爹还是用吃的逗他,他才让抱一抱的。” 小王张氏就笑着说:“这很正常,王平这孩子应该怕你再丢下他,这算什么。你还记得伯北小时候吗?” 绣儿就问:“伯北小时候怎么了?我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小王张氏就说:“那也是我把伯东留给咱娘看了几天,那时候伯东也就才一岁多点儿,我在回来的时候,我一逗他,他就转过头去,过了半天才理我。你这是好的了,小家伙都没有不搭理你。” 绣儿听了就笑着说:“哪里是没有不搭理我,他刚睡醒的时候,一看见我,小脑袋就转到看不见我的一边去了。” 绣儿看时间很晚了,就说:“大表嫂,我回去了。” 小王张氏知道今天王成去了刘家村,就说:“要不我和你去做伴儿吧?” 绣儿知道小王张氏明天还要早起去镇上看铺子,绣儿拒绝说:“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家,也是不害怕的。” 小王张氏见绣儿这么说,就没有和绣儿一起去绣儿家里。 王成回来的时候,还带了小半个猪头回来。王成对绣儿说:“这是长鹏大表哥叫我带回来的。”王说的这个大表哥是说的刘陈氏的大儿子。 绣儿说:“现在大夏天的叫你带回来,你就带这么多回来咱吃不上不,这不都得坏了?再说了,咱表哥家怎么还剩下这么多猪头肉,以往村里办事的时候,硬菜可是剩不下的啊。” 王成回答说:“你不知道,咱姨夫觉得咱大姨跟了他一辈子吃苦了,不想最后这一次还办的不好,就让咱大表哥和二表哥合伙给咱大姨摆了一整只猪,做祭品。这是咱姨夫专门给留出来的。” 绣儿听了王成的话就说:“那你应该多上点儿账。” 王成就说:“这还用你说。” 绣儿也没有问王成到底拿了多少的礼金。 王成是在刘陈氏下葬的后一天回来的,已经三天没有看见王平了。王成进屋的时候,王平正在睡觉。王成问绣儿:“孩子的嗓子好了吗?” 绣儿说:“好了,你赶紧把猪头切下一些,然后放在篮子里,吊在井里,剩下的给咱姑,还有邻居送点儿去。” 到了晚上,绣儿见王成的心情不好,也没有说什么,毕竟刘陈氏刚刚下葬,王成的心情不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了。绣儿压根儿没有想过,今天的王成会不难受。 绣儿也就没有安慰王成,她就想着让王成自己静静。 王成见王平睡着了,就搂着绣儿,绣儿嫌热,就说:“大夏天的,咱俩别离得这么近。”绣儿说着自己还往外挪了挪身子。 王成见绣儿的身子往外挪,就只要用手抓住绣儿的手。绣儿这次倒是没有挣开王成的手,她就想着王成的心情不好,就当是安慰王成了。 王成叹了口气说:“你不知道,今天看见大姨夫好像又老了十来岁,我算是看出来了,大姨这一走,最难受的就是大姨夫了。” 绣儿听见王成这样说,她也没有说话,只是嗯了一声,示意王成继续讲。王成又说 :“你说,咱俩我要是先走了,你会怎么样?” 绣儿听到王成突然说到自己身上,绣儿也没仔细想就说了“咱来才多大,想这么多干什么?”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就说:“我年纪也不小了,要是只活到五十的话,也就只有二十来年了。” 绣儿听见王成说这样的话,这时候也不嫌弃两个人挨在一起热了,就主动的偎在王成的怀里,就说:“相公,你肯定不会走的那么早的,你说,你走的早,你能放心下我吗?” 王成亲亲绣儿说:“你还别说,到时候,我最放心不下的肯定是你了。那时候王平有了自己的媳妇,我又不在了,可就只剩下你一个孤孤单单的老婆子了。” 王成停了停,又说:“我就是想太多,时间不早了,咱睡觉吧!”绣儿听了就说:“嗯。”不过俩个人还是紧紧靠在一起。 过了两天,王徐氏的大嫂子徐刘氏又来了。这次倒不是空手来的,还提着一些东西,说是给孩子吃的。绣儿就对徐刘氏说:“刘家嫂子,今天晚上我就去大表嫂家去说一声,成不成的,我也拿不准。” 徐刘氏见绣儿答应了去和小王张氏一家子去讲,徐刘氏就放心了。徐刘氏想着中间有个说和的人,而且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传出她家小姑子要分家的事,这样看来王徐氏回王家村的事,就基本上成了。 徐刘氏刚走不长时间,王伯野竟然一个人来了。 王伯野现在已经四岁了,在村子里也不需要人看着他了,所以有时候就自己和小伙伴们玩儿,但是一般都是在村西头儿玩儿,这还是他第一次,一个人来村子东头绣儿家里。 绣儿看见王伯野来了,心里很高兴,就说:“你现在屋里玩着,表姑这就去给你切西瓜。” 王伯野很喜欢吃西瓜,但是家里种本身就不多,王杨氏又去镇上卖了一部分,王伯野在家吃西瓜的时候总是不能过瘾。 王伯野听绣儿的话,乖乖地坐在炕旁边的椅子上,倒不是王伯野不想坐到炕上,而是绣儿家的炕对于王伯野来说太高了。 绣儿把切好的西瓜端进来,王伯野就在椅子上跳下来。绣儿看见就说:“小心摔着腿。” 王伯野也不说话,直接拿起一块西瓜就啃。绣儿又去了后院叫王成、王伯东、杨超进屋吃西瓜。 王成进来后看见王伯野正在吃西瓜,就逗王伯野说:“这是谁家的小孩,怎么在我家吃西瓜呢,把这个小孩撵出去。” 王伯野正在努力的啃西瓜,才没有功夫搭理王成呢? 其实逗孩子就是看孩子的反应才觉得有意思,像王伯野这样,像是没有听见一样,逗起来也没有意思,王成就自己拿起一块儿西瓜来吃,就没有继续逗王伯野。 王成看看炕上躺着的王平对绣儿说:“这是又睡着了?” 绣儿回答说:“这就快到醒了的时候了,哪是又睡着了,根本就还没有醒过。” 王成说:“怎么还这么能睡,你看睡着了,还出这么汗。”王成说着,就一只拿起炕上的蒲扇,一边给王平扇风,一边吃西瓜。 等大家吃完西瓜,王成和王伯东、杨超一起去后院的时候,王伯野说话了:“这是谁家的大人,怎么在我表姑家吃西瓜,把这个大人撵出去。” 谁也没想到,王伯野会说这样的话,倒是把所有的人都逗笑了。王伯野见所有的人都笑他,王伯野就有些害羞了,他直接对绣儿说:“表姑,我回家了。”赶紧跑走了。 绣儿在后面说:“赶紧洗洗手再回去。”这时候的王伯野已经小跑着都快出院门了。 王伯野听见绣儿的话,也没有回去,就直接出了院子门。从这天以后,王伯野,几乎每天下午都过来玩,倒不是王伯野有多么的想绣儿,而是王伯野每天都到绣儿这里来吃东西。 要说王伯野家里,也有一些零嘴吃,但是小孩子嘛,他就觉得别人家的东西比自己家的好吃。王杨氏和王秋刚都知道王伯野每天都到绣儿这里来吃东西,不过,这俩位都没有管着王伯东,说不让王伯东在绣儿这里吃东西。   ☆、第五十章 王秋刚和王杨氏就想着,去就去吧,等过几天,给绣儿的孩子做件衣服或者是买点东西就行了,亲戚关系,计较太多就显得生疏了。 徐刘氏来的当天晚上,绣儿把王平哄睡后,就留下王成看着孩子,自己去了小王张氏家里,绣儿对王春刚还有小王张氏说:“今天,伯东家的娘家嫂子又来了,我答应了说来这里说一声,大表嫂,大表哥,你俩到底是怎么想的,给我句准话,下一次来的时候,我好看着办。” 王春刚并没有回答绣儿的话,而是问:“当时,伯东家的娘家嫂子来的时候,她有没有见到伯东?” 绣儿说:“没见到,当时伯东他们正在后院干活呢,伯东家的娘家嫂子没有到后院去。” 王春刚又说:“下次她(王徐氏)娘家来人的时候,你领着伯东家的娘家人,去镇上的铺子里去吧!” 绣儿还没有来的及说话,小王张氏就说了:“她家里还有小孩子,妹夫也忙着,哪有时间,到时候,我留在家里就是了,我看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我就在呆几天,咱家的铺子就叫咱爹帮着两天。” 绣儿笑笑说:“没事,不用叫姑父去帮忙了,到时候我去铺子里找你们就行。” 王春刚听了小王张氏的话也觉得小王张氏说的话,有道理,毕竟绣儿已经成亲有了孩子了,去什么地方都不方便。王春刚就对小王张氏说:“是我想的不周到,还是你留在家里吧!” 虽然王平在家里已经睡着了,但是绣儿也不知道王平会不会在中间醒过来,绣儿也不敢在大表哥王春刚家里多呆。绣儿见事情说定了,知道了应该怎么办,她就说:“大表哥,大表嫂,孩子在家睡着呢,我也不太放心,我就回家了。” 小王张氏和王春刚也没有留绣儿,就直接叫绣儿回家了。 又过了两天王徐氏的娘家人又来了,这次不仅是王徐氏的嫂子徐刘氏来了,还有王徐氏的娘和王徐氏的爹,徐铁匠也来了。 绣儿见来了三个人,就赶紧去了后院叫王成出来,毕竟,绣儿总不能陪着徐铁匠说话吧。 王成听到绣儿说王徐氏的宁家人来了,立即就对王伯东说:“你赶紧在院墙上爬出去,不然你见了你老丈人,现在也没有意思。还有你去镇上,告诉你爹让你爹到我这里来,要快啊!” 王伯东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直接听了王成的话翻墙走了 。绣儿就扯王成的衣角,说:“干什么叫伯东避出去?” 王成一边洗手一边说:“现在不比出去能干什么,别忘了,徐铁匠可是王伯东的老泰山。” 绣儿想也是,她大表嫂还有大表哥还等着王徐氏的娘家低头呢?如果王徐氏的娘家人,如果先见到王伯东,徐铁匠肯定不会向为小辈儿的王伯东赔不是。 王成擦干手,进了屋,就说:“徐家大哥,来了,抽烟吗?我去拿点烟” 徐铁匠就举了举手里的烟袋杆说:“不用忙了,都带着呢?” 王成见徐铁匠手里有烟,也就没有去拿烟叶。他两个人就坐在椅子上说话。徐铁匠就说了:“大兄弟,我这来就是想找你帮忙的。” 王成当然知道徐铁匠是来干什么的,也不用徐铁匠继续往下说就直接说了:“今天伯东那孩子,没有来我这里,不过,我已经叫杨超去叫伯东还有大表哥一家子了。” 徐铁匠今天来王成这里,其实心里想着,要是在这里碰到王伯东就好了,直接和王伯东说。王伯东毕竟年轻,自己好好的和他说,未必不会给自己面子,把闺女接回来。 徐铁匠一听,王伯东不在,就觉得今天来的不是很赶巧儿,若是赶巧的话,直接就和王伯东一说。不过徐铁匠来的时候,也有不赶巧儿的打算,他问了两句王伯东在这里的情况。这倒是没有什么好瞒着的。 王成就将王伯东现在干活的情况仔仔细细地说了一边。徐铁匠听见王伯东学的还不错,心里还是乐意的,毕竟王伯东干的好,王伯东的媳妇孩子就有的花。 既然说到王伯东,徐铁匠就自然而然地说到了分家的事。徐铁匠,就按以前想好的说:“咱两家也不是外人了,我也不怕丢人了,说真的,孩子要分家的事,我以前换是真不知道。我要是知道的早了,说什么也不让孩子胡闹。”徐铁匠不仅说着,还用烟袋杆敲了椅子。 王成能信徐铁匠的话吗?肯定不会信啊,这都快八月了,王徐氏在娘家从五月上旬就回娘家住了,徐铁匠能到现在才知道到王徐氏要分家的事,明显的就是讲瞎话呢? 王成心里明白,但是王成才不说“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讲的瞎话。”王成就在那里点头,其实王成也不知道他点头是表示的是什么意思。 再说,绣儿这个时候也和王徐氏的娘、徐刘氏也在说话,不过她们能说的不仅仅是王伯东的事,更多的是孩子的事。虽然绣儿觉得王徐氏娘家这一大家子办事不地道,但是说起孩子的事来,也没有冷场。 等时间差不多了,绣儿就想着应该叫大表嫂过来了,别叫王徐氏的娘家人去大表嫂家了。两家在这里讲和,村里的人不会知道,万一要是叫王徐氏的娘家人直接去了王春刚家里,外人肯定会想着,这是两家闹矛盾了。 绣儿就觉得到现在瞒的好好的,别到最后功亏一篑。虽然说,这件事是王徐氏的错,但是在外人看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两边儿都有错。她大表哥王春刚和她大表嫂小王张氏又是好面子要强的人,并且没有真正的打算要休了王徐氏,还是悄没生息地趁村里的人不知道把事情解决了的好。 绣儿想着叫杨超去叫她大表嫂小王张氏,刚想喊杨超,就想到,杨超和王伯东一起去了镇上。 绣儿想自己去叫小王张氏过来,就站起来说:“徐家嫂子,我去叫到表嫂一声,你们现在家里做会儿。” 绣儿不想抱着王平过去,就把王平放到王成的怀里。绣儿想的到时好,可是王平就是不配合。王平本身就呆在王成的怀里有些不情愿,再一看见绣儿这就要出屋门,王平就不干了。 王平这次也不哭,直接把身子探出去,往绣儿那边挣,而且记得脸通红。王成看见王平急的脸都红了,就说:“你还是抱着孩子去吧!别你刚出门,他就哭起来。” 绣儿想着也是,毕竟七月的天还是热的,小孩子火气又大,万一一哭身上起了痱子就不好了。绣儿就接过王平去找小王张氏。 到了小王张氏家里的时候,小王张氏正在给王伯西做长衫。小王张氏见绣儿博爱者孩子来了,心里就想,是不是伯东家的娘家来人了。 小王张氏叫绣儿把王平放在炕上,让绣儿坐下说:“是不是伯东家的娘家来人了?” 绣儿就说:“来了,这次就连伯东家的娘家娘和娘家爹都来了。” 小王张氏,听见徐铁匠还有王徐氏的娘都来了,就知道王徐氏的娘家是真的着急了。小王张氏还想着,这次就只有王徐氏的大嫂子徐刘氏和王徐氏的娘来,和自己讲和,叫王伯东去接王徐氏回来 ,没想到就连徐铁匠也来了。 小王张氏也没有问,王徐氏的娘家人来了多长时间了,就直接对绣儿说:“你先等着我点儿,我换身衣裳就和你一起过去。” 绣儿和小王张氏回到绣儿家里不到一刻钟的时间,王春刚和王伯东也从镇上回来了。 两家人就开始说王徐氏的事,其实也好说,现在的情况是王徐氏的娘家人怕王伯东一家子要与王徐氏和离,儿王春刚一家子,就想着王徐氏的娘家只要服了软,和和气气地过日子,看在王徐氏肚子里的孩子的份上,也会叫王伯东去接王徐氏回来。 但是也只是叫王徐氏回来,如果在和没闹分家一样的叫小王张氏那样对王徐氏也是不可能的了,毕竟已经有隔阂了。 徐铁匠就对王春刚说:“孩子不懂事,在家已经说过了,要不是见换怀着孩子,我得踹她两脚。” 王春刚见徐铁匠话里话外提醒自己伯东家还怀着自己的孙子孙女,心里也有气,就想着,你还威胁我啊? 王春刚就不像接徐铁匠的话茬,王春刚现在已经后悔了,他觉得当初就不该给王伯东定下这一门亲事。当时,看着这一家子都是精明人,可是没想到这一家子精明人县算计的就是自己家。可是世上哪有买后悔药?   ☆、第五十一章 王春刚不接徐铁匠的话茬,作为中间人的王成得接话啊,毕竟徐铁匠来这里就是把王成当成说和的人了。 王成说:“徐家大哥,这不是伯东这两口子还小吗,你也别着急,今天咱们把事讲开了,就还是一门好亲事,一家人不讲两家话。甭管怎么说,我不仅是伯东那孩子的师父,我还是伯东的表姑夫,今天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有什么说什么。” 徐铁匠也知道王春刚一家子首先就要他先低头。就算是知道,徐铁匠也没有办法不给王春刚一家子赔不是。其实徐铁匠最近也在想,自己当时怎么就鬼迷了心窍,就答应了他闺女还有他家老婆子的话呢?可是怎么就不想想有多少人家,儿媳妇怀了孩子,就可以跟婆婆公公分家过的? 徐铁匠想还是真没有这样的,反正他徐铁匠活了四十年没有听说过。徐铁匠也是后悔,徐铁匠就想着当时自己强硬一点儿,不同意老婆子和他闺女说的就好了。可是,谁叫他痴心妄想,以为这样,自家的闺女就能过不伺候公公婆婆小叔子的舒坦日子呢? 徐铁匠叹了口气,就开门见山地说:“亲家,这次是我家不对,你看,什么时候叫伯东去接人(王徐氏 )回来?” 徐铁匠都这样说了,王春刚再不讲话就不好了。王春刚毕竟在铺子里,每天打交道的人也不少,知道什么时候该干什么,就说:“什么时候都行啊?我这不是怕亲家不放人吗?” 徐铁匠哪能听不出来,这是变着法的讲上次王伯东去接人,王徐氏只让王伯东一个人回来的事。徐铁匠就说:“亲家误会了,哪里是不放人?这不是当时我不知道嘛!我要是早点儿知道了,说什么也让她(王徐氏)回来。” 这时候王徐氏的娘也说了:“就是我太惯着她了,说实话这事怨我,我当时想叫自己闺女在家多住几天,话没有说清楚。” 小王张氏听见王徐氏的娘这样说,也不称呼王徐氏的娘亲家了,生气地说:“徐家嫂子,什么叫没有说清楚啊,是没说清楚什么啊?当初,可是你亲口和我说分家的事的。” 王徐氏的娘一听小王张氏的话,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应该打算这样模模糊糊的遮掩过去。王徐氏的娘想着,刚才自己家老头子也说是自家的不对了,再说了,还真是自家的不对,算了,还是说几句软话好了。 王徐氏的娘就想说几句话安抚安抚小王张氏,可是,王徐氏的大嫂徐刘氏可不敢再叫她婆婆说话了。徐刘氏算是明白了,她婆家这一家子就认为自己是聪明人,别人听两句好话,就该什么事都按他们说的来。 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把别人当傻子哄,别人还觉得你不可理喻呢,脑子有毛病呢。徐刘氏作为小辈儿就赶紧说:“婶子,这事是我家办的不地道,这不,我家妹子也知道错了,今天还偷偷地抹眼泪了,她也说了,这次回来,肯定会好好过日子的。” 徐刘氏见小王张氏的脸色稍微好了点儿,徐刘氏就继续说:“我妹子回来以后,如果做错了事,婶子该怎么管就怎么管,我们是没有二话的。” 小王张氏听着徐刘氏的话还像话,就对王徐氏的娘说:“我也不和她们这小辈们一般见识,徐家嫂子,孩子不懂事,不是还有大人嘛!再说了,这都有孩子了也不小了,是不是?” 王徐氏的娘能说什么,什么都不能说,谁叫自家办事不在理,现在着急的还是自家呢,就说:“亲家说的对。” 徐铁匠见自家将态度已经放的够低了,心里也隐隐约约的明白,就冲着王家村里还没有说闲话的,就明白王春刚一家子最起码,现在是还想着叫他闺女回来过日子的。 徐铁匠见王伯东一直没有说话,就对王伯东说 :“小两口在一起哪有不吵吵闹闹的,你也别把她(王徐氏)的话,放在心上,这孩子从小说话就走口不走心。” 王春刚和小王张氏可以不给徐铁匠好脸子,甚至不搭理徐铁匠都可以,但是王伯东只要和王徐氏在一起过日子,王伯东就不能对徐铁匠太过了。 王伯东说:“嗯。”总之王伯东也不是很热络。 徐铁匠又对王成说:“什么时候伯东有时间啊?” 王成只好说:“什么时间都行。” 徐铁匠像是想了想说:“亲家,你看明天让伯东去我家,怎么样?” 王春刚也觉得这件事一直这么耽误着也不好,还是叫王伯东尽快接人回来的好。王春刚也说:“行啊,就这么办吧!”说着就站起来说:“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 明眼人一听就知道王春刚是想让徐铁匠一家回去了,在场的没有傻子,都能听出王春刚的意思来。徐铁匠也就站起来说:“是啊,时间不早了,我们也应该回去了,家里还挺忙的呢!” 王成见两个人要走,就向两个人客气地说:“都在我这里吃吧,好不容易来一次,吃顿饭再走。” 绣儿也客气地留小王张氏、王徐氏的娘和徐刘氏。但是谁都心知肚明这只是客气话。谁都知道王徐氏分家这件事虽然在每个人心里都留下了疙瘩,也算是解决了。但是即使解决了,现在想要心平气和的坐下来喝酒吃菜,也是不可能的。 好不容易事解决了,但是谁也没有想到还会后风波。当然了这是后话。 大人都走了。这个时候又来了一个小不点儿 ,小不点儿不是别人正是王伯野。这几天王伯野每天都来绣儿这里,和王平混的可熟了。 这不,绣儿把王平放在炕上,王平就能和王伯野一块玩。现在在王平的背后垫一个枕头,王平就能做一刻钟多,也不觉得累。王平把手里的拨浪鼓往前一甩,王伯野就负责将拨浪鼓捡起来,然后递给王平,王平再接着扔。 两个人就是玩这样无聊的游戏,可这两个人还都笑着乐着。绣儿就不明白了,王平乐还容易理解,因为现在的王平已经知道淘气了,他只要一淘气就乐,王平这样把拨浪鼓扔出去就是淘气的一种。但是绣儿不能理解王伯野怎么还高兴啊,王伯野这明明是被奴役,受欺负的啊? 绣儿想过现在好好的教训教训王平,可是王成说了,这么大的孩子,你说他也不是很懂,等稍微再大点儿,再教训还来的及。绣儿想想,她现在还是真不知道怎么教训将近八个月大的王平,毕竟王平现在太小了不能打,骂王平训王平,他能不能听的懂还两说。 不过就是这样,绣儿看见王平想着淘气的时候,也会制止王平的动作,可是王平还是继续淘气。王平淘气以后,还会漏出几颗牙冲着绣儿笑。 绣儿也对王伯野说:“别这么让着王平,不然他大了也欺负你。” 人家王伯野一拍胸脯就说了:“我是他表哥,现在我让着他,以后我管着他。” “七月十五半红枣,八月十五枣落杆”,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进了八月。 自从枣有了甜味以后,绣儿就每顿饭前吃上捧枣,王成看见就说:“娘子,你看你吃这么多鲜枣,这东西又不好克化,你少吃点儿,你现在吃的都快不如王平吃的多了。” 绣儿特别爱吃鲜枣,王成说了,嘴上答应着,王成多说几句,绣儿就说:“相公,你是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话‘一日吃些栆,终生不显老’。” 王成听了,嘴角儿抽抽,明明是‘一日吃三栆,终生不显老’,王成也不说绣儿了,关键是看绣儿这样子说也是不听的。王成想着应该没有事吧!去年这个时候怀着王平的时候也没有吃出什么事来啊? 不过王成还是不确定啊!因为自从绣儿怀孩子的时候吃西瓜吃多了,往后的日子里十分在意。不过王成想着,绣儿应该知道自己的情况,肯定不会像孩子似的吃东西吃多了。事实上,绣儿确实是吃枣没吃出事来,但是,确实是被吃枣的人吓一跳。 绣儿还是每天都去二表哥王夏刚家门口去摘枣。绣儿也不是每次空手去,有时也带点儿东西给二表嫂。 有次王河家见绣儿每次摘枣还要去村子西头,王河家就觉得绣儿这样多麻烦,想着两家关系很好,绣儿又经常给草一些吃的东西,就对绣儿说:“你到我家的枣树上来摘就行,去村子西头多远,太不方便了。”   ☆、第五十二章 绣儿是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吃的枣太多了,每天都去摘可不是个一点儿半点儿的,王河家就在院子里有一棵枣树,除了现在吃还要留一部分晒成干枣。绣儿哪里还意思去王河家摘枣。 其实绣儿不仅是不好意思去王河家摘枣,其实绣儿还想着抱着王平,去哪里不是玩儿,走的远一点儿,也当散散心。绣儿自从成亲也发现自己现在慢慢的野了,就是不愿意待在家里了,就想出去走走。 其实也不怨绣儿不想待在家里了,虽然说,现在家里不只有绣儿一个人,但是王成经常在后院干活,而王平还小,除了睡觉的时候醒着的时间并不多。这段时间还好一点,王伯野每天都会来这里,绣儿才不会这么无聊。 要说家里的活,其实也有,但是谁让王成勤快呢?每天早晨的时候,绣儿忙活孩子的时候,王成早已经把该干的活都干完了。就算是没有干完的,杨超也会干一些。所以绣儿现在就是看着王平。 王平跟着绣儿的时候,不哭不闹,很省事。 村里的人吃饭的时间比较早,收拾好碗筷后,太阳还没有落下,绣儿就抱着王平对王成说:“我去趟二表哥家。” 王成点点头,说:“去吧,家里也没有什么事。” 绣儿去王夏刚家的路上,正好碰见王伯野在和一群孩子玩。 王伯野一下子就看见绣儿了,颠儿颠儿地跑到绣儿的面前说:“表姑,你干什么去啊?” 王伯野看见绣儿不仅抱着王平,胳膊上还挎着一个小篮子,他就很懂事的说:“表姑,我拿着篮子吧!” 篮子只是一直空篮子,里面什么都没有,绣儿也放心让王伯野拿着。绣儿就将篮子递给王伯野说:“我去你二伯家,你吃饭了吗?” 王伯野就说:“吃了,刚刚吃了。”王伯野就跟着绣儿一起去了王夏刚家里。 到了王夏刚家里的时候,王夏刚这一家子也是刚刚吃饱饭,王秦氏见到绣儿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拿着篮子的王伯野,就知道绣儿这就是来摘枣的。 王秦氏到时不怕绣儿来摘枣,王秦氏怕的是绣儿摘得枣不小心叫王平拿到。王平才这么小,在大人看不见的时候,万一拿一个枣往嘴里放,弄不好就会卡到。 王秦氏就说:“王平醒着就先别摘枣了,等晚上,我叫王伯海给你送去。” 绣儿听了有点儿不好意思,自己来摘枣就算了,还让王伯海给自己送去,这叫什么事啊!绣儿就说:“不用了,二表嫂。” 绣儿和王秦氏的关系也不错,毕竟绣儿没出嫁的时候,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住在王可海家里的,只有过年过节或者是时间长了,才会回张家村一次。 王秦氏成亲的时候就打算好了,拿绣儿当自己的亲小姑子待,绣儿也不是挑事的人,所以两个人关系很好。王秦氏说话的时候,就直接说了“不是为了你,才叫伯海去送枣的。我是怕你摘枣回去,不小心叫王平拿到手里。” 绣儿听了王秦氏的话就有点儿后怕,因为最近几天绣儿都没有注意,王平到底有没有机会接触到小枣。要是王平醒着的时候,绣儿就给王平拿一个小苹果,叫王平在上面,啃牙印儿玩,而她自己就在旁边吃枣。 绣儿这不长心的只是不给王平吃枣,但是她还用枣都王平来着。绣儿想万一自己吃枣的时候,万一一不小心,枣就滚到了王平的手边,那会是什么样子。绣儿现在想想就觉得害怕。 绣儿长吁一口气说:“二表嫂,幸亏你今天说了,我这几天只是没有拿枣给王平吃,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没有不小心地时候,叫王平可以接触的到枣。” 王秦氏一听绣儿怎么这么不小心,王秦氏也是担心绣儿第一次带孩子,有些事不会注意到,毕竟带孩子都太琐碎、根本就不容忽视的地方。王秦氏就细细地和绣儿说平时要小心一些。 可是就在王秦氏和绣儿说话的时候,王伯野就从院子里进了屋。 要说王伯野进屋的时候,王秦氏和绣儿都没有注意到,王伯野的手里,有王伯湖给王伯野摘得枣子。 王伯湖作为堂哥,见王伯野来了,就主动的去给王伯野摘枣去了。等枣到了王伯野手里的时候,王伯野还记得自己也是做哥哥的人,就跑到屋里给了王平一个枣。 王平想要枣已经很多天了,他就是才七个多月的孩子,哪里知道什么是他能吃的,什么是他不能吃的。王平只记得每天他娘都吃,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王平就用手狠狠地攥住枣,就往嘴里填。 辛亏王平的动作不麻利,还是比较慢的。这个时候王伯野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好事,他就跑到绣儿面前,就对绣儿和王秦氏说:“二伯娘,表哥,我给弟弟一个小枣。” 王秦氏和绣儿听了王伯野的话就赶紧看坐在炕上的王平。她们俩正好看见王平已经费力的把小枣已经放到嘴里了。 绣儿当娘的就着急,赶紧用手捏住王平的下巴,迫使王平张开嘴。 王平好不容易,把平时绣儿不给吃的东西放到嘴里,这个时候还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就把枣又吐出来了。 王平心里能高兴。也就是王平小还不会说话,小家伙感到委屈好不好。王平从心底觉得你每天都吃,每次都不给我也就算了,这次好不容易小表哥给了自己一个,你还给人家嘴里抠出去。 王平的两只手就推绣儿,那个意思就是不让绣儿管他,绣儿是个坏人。 绣儿好不容易把枣从王平的嘴里抠出来了,绣儿是放心了,可是王平不干了,他发小脾气了。 王平“哇”的一声就哭了,两只手还拍打绣儿。幸亏王平还小,力气也不大,不然王平使出浑身的劲儿去拍打绣儿,也够绣儿受的。 王秦氏见王平的枣被抠出来之后,王秦氏就进屋去拿了两个梨,一个给了王伯野,一个就给王平。 王平现在嫌弃梨,在王平看来梨和苹果这两样东西,都是他啃不动的,最多只能啃破一层皮,一点儿味儿都没有,哪里比的上能直接放在嘴里的枣子。当然了,王平现在还不知道枣的名字,他就是想要那个小小的能放到嘴里的东西。 王平哭了一会儿,见绣儿还是不给他吃的,就知道自己哭也是没有用的。王平就抽抽搭搭地又哭了一会儿,就不哭了。 王平虽然不哭了,但是心里也不乐意,无论谁逗他,这会子都不给一个笑脸。特别是绣儿逗王平的时候,王平不仅仅是不给笑脸这么简单,他还一下子把头扭过去。 绣儿见王平已经不哭了,绣儿从王秦氏家里告辞回家了。 王平觉得自己这就是不会爬不会走,如果他会爬会走了,才不和他娘一起回去呢?谁让他小呢,既不会怕又不会跑。王平小小的年纪就知道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不让他娘抱着回去,他就不能回家。 王平在绣儿的怀里,撅着小嘴,闷闷不乐的,和出门的时候拿兴高采烈的样子根本就没法比。 回到家,王成看见王平好像哭过,就把王平抱在怀里,逗王平玩。 王平觉得自己现在才没有心情玩儿呢!王平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告状啊!可是王平他不会说话啊!但是这样也不耽误王平告状啊!在王平的心里家里只有他、他娘和他爹每天晚上在一起,他娘对他不好,他就要告诉她爹啊! 王成问:“怎么了?小王平。”王成这话是对王平说的。 王平一看王成和自己说话了,没和他娘说话,就觉得自己机会来了。王平就赶紧捉住机会给绣儿告状了。王成把手来回的放在自己的嘴上,说:“娘,从我嘴里,把好吃的东西抠出来了,不仅这次,以往连好吃都不给我。” 王平的话在王成听来就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平的动作就被王成以为这是孩子被自己抱着高兴地。 于是父子俩因为语言的沟通不顺,王平一辈子中的第一次告黑状以失败而告终。   ☆、第五十三章 但是从这以后,王平一看见绣儿吃枣就大哭。王平就想着,我不吃你也别吃了,反正你一吃枣我就哭,你给我也行,不给我,咱俩谁也别吃。几次之后,绣儿也发现这件事了。 绣儿趁着王平睡觉的时候,就对王成说:“你家这孩子看见我吃枣就哭。” 王成心想,你吃的枣也太多了,就该有个人治治你。王成就对绣儿说:“什么我家的孩子,不是你的孩子啊!” 不过绣儿还是不敢再王平面前吃枣了。 王伯野经过这次的事以后,也知道了,并不是什么东西都能给王平吃了。 八月十一的晚上,绣儿和王成商量说:“从伯东家回来,我也没去看看她(王徐氏),这不好吧!不然我明天去看看她(王徐氏)。”王成对绣儿的事没有意见,不过王成还是说:“不然明天问问伯东,明天大表嫂在不在家,在家你就去。” 王徐氏的事,最后讲和的人是王成和绣儿,所以王成对王徐氏也没有什么好印象。王成就觉得王徐氏时不时的就准备算计人,不是一个能交好的人。王成觉得最好还是少打交道吧! 绣儿没把王成的话放在心上,绣儿想着,自己又不在小王张氏家吃饭,小王张氏在不在家都一样,绣儿就说:“不用问,我只是在哪里坐一会儿就回来。” 八月十二,晚饭后,绣儿去看王徐氏,正好小王张氏等人还没有回来,王伯东从绣儿家里出来后,去了王可海那边,只有王徐氏一个人在家。王徐氏看见绣儿也不热情。绣儿只是单纯的以为王徐氏是因为怀着孩子,情绪不好。绣儿自己怀着孩子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心烦。 绣儿见王徐氏这样,也就没在大表嫂家多待,放下看孕妇王徐氏的东西就走了。 要说,以前王徐氏和绣儿说话什么的还是很好的,但是现在王徐氏觉得自己在娘家待这么长时间,王伯东没去接自己中间有绣儿的事。 王徐氏就想,王伯东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在绣儿家里的,而且王伯东和绣儿的关系很好,只要绣儿时不时地讲几句要王伯东去接自己(王徐氏)的话,王伯东肯定会早一点儿去接自己的。 王徐氏现在完全忘了,是是她自己说的话,什么时候分家什么时候来接她的话。她就觉得绣儿和她差不多的年纪,应该知道自己的想法,劝劝王伯东。 特别是这次回来,王徐氏明显的感觉到家里人对她的态度大不如以前了。 说是王徐氏怪绣儿也好,还是嫉妒绣儿也好,反正就是看绣儿不顺眼了。王徐氏甚至心里想着,这次我的事,你袖手旁观,下次你有什么事的时候,也别找我帮忙。王徐氏觉得自己以前白白的对绣儿好了。 实际上,王徐氏也没有对绣儿多么好,王徐氏当初只是想着王伯东在绣儿家里学做木匠活,要和绣儿打好关系。王徐氏和绣儿的关系,其实一点儿也比不上小王张氏和绣儿的关系。 可是王徐氏就是钻了牛角尖,她就觉得绣儿应该站在自己这边。王徐氏也不想想,绣儿到底是和谁是血浓于水的。 绣儿出去的时间,也就是去啊王春刚家一个来回的时间。王成见绣儿这么短的时间就回来,他就知道了,看来是小王张氏没在家,不然绣儿趁着他看着王平,肯定会在那里说会儿话再回来的。 王成也没有问绣儿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等时间不早了,绣儿就把王平哄睡了。绣儿想和王成说会儿话,可是王成在暗黄的灯光下看着绣儿一张一合的嘴唇就觉得浑身发热,王成就不知不觉的压到了绣儿的身上。 要说王成和绣儿亲近的时候还真不多,因为杨超就在另一件屋子里,要等杨超睡熟了,王成才有机会办事,可是绣儿看孩子也累了一天了,等杨超睡着的时候,绣儿也差不多睡着了,王成舍不得半夜的弄醒绣儿。 这不快过八月十五了嘛,今天下午的时候,王成就让王伯东和杨超回家了,并告诉两个人十八那天下午过来就行。 绣儿和王成也不是一天两天的夫妻了,看王成的样子哪还有不知道王成想要干什么的?可是孩子刚刚睡着,绣儿就怕王平醒了。 绣儿就小声地说:“相公,还有孩子呢?” 绣儿小小的声音,听得王成不仅仅心里痒痒的,还觉得自己身上的火一下子就着了起来。王成说:“没事,醒不了。” 绣儿就半推半就的依着王成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绣儿觉得浑身没有劲儿,根本就不想起来。可是绣儿不想起,有人叫绣儿起来,叫绣儿的不是别人正是王平。 原来每天到了一定的时间,王平就要起床,根本就不再炕上多待。王平醒了一会,发现还没有人抱自己起来,而且娘就躺在自己身边,王成先是啊啊啊了几声,结果见绣儿没搭理自己,就那拿出了自己最大的兵器-哭。 其实绣儿根本就不是没有搭理王平,而是绣儿昨天晚上和王成折腾的时间太晚了,根本就没有听到王平和大人不同的语言。 王平就在绣儿的头顶上大哭,想听不见也不行,绣儿只好自己先穿衣服,再给王平穿衣服。 绣儿这个时候又想起没有王平的时候好处来了,她觉得还是当时好,早晨的时候愿意睡到什么时候就睡到什么时候,现在就是多睡一会儿就不行。每天她都是围着王平转。 王平现在是越来越沉了,从早上起来,绣儿一直就抱着王平,绣儿的胳膊还真是有点儿吃不消。绣儿就问王成:“相公,你能不能给王平做个小推车啊!我觉得我每天都抱着他,胳膊都快要坏掉了。” 王成听了,一拍大腿说:“昨天晚上忘记和你说了,我昨天就做了一个简单的小车,你能把王平放在车子上。” 绣儿迫不及待地说:“赶紧去把小车推过来呀!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可是想什么了啊?”绣儿说完还撇撇嘴。 王成就冲着绣儿说:“娘子,我昨天晚上想什么你还不知道啊?”“赶紧去!” 王成将做好的小车,从后院的棚子里搬出来。绣儿看见这就是一个简易的比较小的小推车,四周围着木板,把王平放在里面也张不出来。 绣儿把王平放在上面,王平因为是第一次做这样的小车,他既觉得兴奋又觉得有点儿害怕,在小车上也不哭不闹,但是也不敢动。小脑袋转着瞅瞅车子的右面又瞅瞅车子的左面。 绣儿试着推推车子。车子一动,王平就赶紧捉紧了车子两遍的木板。将脑袋抬起来,看着王成,那个意思就是问王成:“爹爹 ,怎么动了啊?” 王成哪里能看的动王平想要问什么啊,也就没有和王平说话。 王平见他爹没搭理自己,王平就说“怎么动了啊?”但是听在王成的耳朵里还是“啊啊啊啊啊”的几声。 绣儿其实也听不懂王平的话,但是绣儿听见王平啊啊啊的声音,就和王平说话,当然只有一小部分的时候,绣儿和王平说话是不出现鸡同鸭讲的情形的。 不过这次就没有出现,绣儿说:“王平啊,你这是坐在车上了。” 王平听见绣儿说话,他知道是对自己说的,王平有啊啊啊了几声吗,问:“这小车是谁的?” 绣儿还是误打误撞地回答:“这是你爹给你做的,高兴还是不高兴啊?” 王平想回答高兴,可是想起来每次他爹都听不懂自己说什么,比如这次就是这样,又是只有娘听懂了。当然王平觉得他娘听懂的时候也不多,但是比起爹来还是好多了。王平就觉得还是说不高兴好了。 王平还用斜眼撇了撇站在他旁边的王成。王成看见了王平撇自己一眼,但是王成可没有想到这是自己的儿子王平,因为自己听不懂他的话,对自己表达不满呢? 不过就是王成知道了,也没有办法啊,只要王平不会说话,王成不懂还是不懂,无论王平怎么不满意还是不懂。 绣儿推着小车,觉得比抱着王平要轻松的多了。绣儿高兴地说:“还是你有办法。”不过绣儿接下来的话就表示了不一样的意思“你怎么不早做啊?” 绣儿说完就想到了,就是早点儿做好了,王平也根本没法坐啊!因为之前的王平能坐着的时间根本就不长。绣儿赶忙说:“我忘了,王平能坐着的时间还不长。”   ☆、第五十四章 一会儿,王伯野就来了。王伯野看见王平坐在小车上很好奇,他也想坐上去。王伯野就对秀儿说:“表姑,我也想试试。” 绣儿觉得这个小车可是放不下四岁的王伯野的,绣儿就对王伯野:“伯野,你是大孩子了,这下车太小了,你坐不下。” 王伯野听见绣儿这么说了,也不强求,就对秀儿说:“那能不能叫我推着表弟去玩儿啊?” 绣儿可不敢让四岁的王伯野一个人推着才七八个月大的王平,这不是找着挨摔吗?绣儿只好说:“咱两一起推着你表弟吧!” 其实王伯野想着只要能让自己推推小车就行,至于是不是自己一个推小车到是不在乎。 这时候的王平做在小车里已经不害怕了,只剩下兴奋了。王伯野和绣儿退的越快他就越高兴,在绣儿停下来的时候,甚至还会催着绣儿和王伯野快一点儿。 不知不觉间就应经快到中午了,绣儿就对王伯野说:“中午在我这里吃饭,我给你做好吃的。” 王伯野想留下,可是想到他娘王杨氏说的“中午回来吃饭,别在外面玩儿到很晚回来。”王伯野还是很听话的孩子,于是王伯野就恋恋不舍的回家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绣儿想着王平在车子上坐了一个多时辰了,也没有睡觉,还是把他报下来喂饭,哄哄叫他睡觉的好。 因为王伯野是第一次坐在小车子上,中午吃饭的时候也不肯下来。不过这样正和绣儿的心意,王平不愿意下来,在小车上为王平两口吃的,绣儿还觉得省事呢? 喂完饭,王平已经很困了,他在小车上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绣儿一看,好啊,抱他下来不下来,竟然在小车上快睡着了。 绣儿就抱起王平。王平其实还是不想在小车上下来,可是他实在是太困了,只是微微地睁了睁眼,又继续睡着了。 绣儿看见王平睡熟后,就对王成说:“这不要过八月十五了吗?你看咱去镇上买点儿什么东西当节礼好?” 王成想着,虽然家里人不多,过八月十五不需要准备很多的东西,可是绣儿的娘家人多,节礼可要好好的置办。最起码王可海老两口的要办的厚厚的。 王成就对绣儿说:“不然今天下午孩子睡醒了,咱们一起去镇上看看。” 绣儿说:“行啊,不过,能回的来吗?” 王成说:“到了那里,不随便逛的话,咱也不卖东西,肯定能回的来。” 绣儿点头说:“行,就这么办吧!” 王平睡醒后还想着他的小车子,见王成抱起他来,没将他放到小车子上,心里就有点儿不高兴。 绣儿见在王成怀里的王平好像是不愿意的样子,就细声细语地对王平讲:“咱去镇上好不好啊?” 王平不知道镇上是能吃的东西还是能玩的东西,只知道他反正是没有见过镇上。王平就瞅着绣儿。 绣儿见王平瞅着自己就知道,王平正在听她说的话,绣儿就说:“镇上可热闹了。有很多人。” 王平喜欢热闹,就爱去人多的地方,绣儿的这句话王平听懂了。可是王平就想坐着自己的小车去,就用手指着小车,他的意思就是说“爹,把我放在小车上,我要坐着小车去镇上。” 王成见王平还要上小车,王成就哄王平说:“咱回来在坐好不好啊?咱去做大牛车行不行啊?大牛车可好了,能带着你去镇上。” 王成的话,太长了,王平表示自己听不懂。但是王平听见了“牛车”两个字。王平不知道牛车是什么,但是王平知道大大的会哞哞叫的就是牛。王平喜欢牛,听见听见有牛又有车,就不固执地想着自己的小车子了。 王平就想赶紧坐牛车,小身子挣要出门。 王成和绣儿看见王平这么想出去,两个人就按原来商量好的,锁了院门就去村口坐牛车去了。 刚刚到村口王平就一下子看见了牛车,王平不记得自己做过牛车,事实上王平还真没有坐过牛车。 王平看见牛车就兴奋的小身子一直在王成的怀里蹦,嘴里还“啊啊啊啊……”的嚷着。 王平上了车,其实是王平被抱上了车,就一直很乖。王平的眼睛一会看看这里一会儿再看看那里,总之对牛车上的一切都很好奇。 因为是快过节了,去镇上的人不少,其中荷花的娘抱着迟生也在牛车上。 迟生看到比他还小的孩子的机会基本上是没有的,毫不夸张地说,村子里和王平差不多大的也就是那么三四个,可是谁家的孩子都不如王平抱出来的早,现在还都在自己家的炕头上老老实实地待着呢! 迟生第一看见比他小的王平心里很高兴,迟生比王平大九个多月,现在已经会跑了,也会说话了。迟生见了王平就喊:“弟弟。” 要是平时,王平看见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孩子也会兴奋,可是现在人家王平的心思全在牛车上,迟生一个劲儿的喊弟弟,对于王平来说是相当聒噪的。 王平等着圆溜溜的眼睛,看上去十分生气地冲着迟生,嘴里还说着“啊啊!” 王平的意思是叫迟生闭嘴,可是迟生就以为这是王平和自己说话呢。迟生是个大方的好孩子,见王平和自己说话了,还把左手中拿着的一小块苹果递给王平。 王平人不大,事不少,他不稀罕苹果,也不是不稀罕苹果,是平时的时候秀儿给他一整个苹果,他只能肯破一点皮,他根本没有吃到过苹果的真正味道,所以在王平的心中,这苹果不是好吃的东西。 王平就觉得这和自己差不多大的这个人,怎么就这么讨厌呢!不仅打扰自己看牛车,还把手里的东西塞给自己。王平的小胳膊一甩,就把迟生给推到了。 这以后的形影不离的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在笑笑的王平看来还真谈不上多么的愉快。 幸亏绣儿和荷花娘说话的时候眼睛也瞅着王平和迟生这两个小家伙,见迟生要倒了,赶紧扶住了迟生。 结果迟生也是一个大胆的孩子,差点儿摔倒也不哭,还冲着绣儿笑。 王平差点儿把迟生推到,绣儿就给荷花娘道歉。在秀儿的心里,荷花娘还不知道怎么娇惯迟生呢,这可是生了六个闺女以后盼来的。 可是没想到荷花的娘见迟生差点儿摔倒,还笑着说:“没事,小孩子哪能不磕磕碰碰的?要我说,小小子就应该耐摔打,他的姐姐们以后还指着他撑腰呢?” 荷花娘还说:“你也别太娇惯孩子了,这孩子就是不能惯着的。”绣儿听了荷花娘的话,就觉得荷花娘说的很有道理。以往的时候,绣儿略微想对王平严格一点儿,王成就在旁边说“孩子还这么小,稍微大点儿再管,也来得及。”因此绣儿还没有狠下心来,认认真真的管教过已经七个月的王平。 特别是绣儿看到比王平才大九个月的迟生这么懂事,还知道把手里拿的苹果分给王平。绣儿想着,荷花娘在家的时候肯定也没有娇惯迟生,不然的话,迟生吃独食习惯了,哪里想的到分东西给王平。绣儿心里就想着以后可要好好的管教王平。 而此时王平还在牛车上,饶有兴致的看牛车,嘴里还试图学牛“哞哞哞”的叫声。当然这对于王平来说太难了,没有成功过。王平丝毫不知道这个时候他娘已经下决心要好好的管教他了。 迟生看见王平一个劲儿的说话,并且看看牛车的这边,又看看牛车的那边,觉得王平很有趣。迟生也学着王平的样子做。虽然迟生不觉得牛车本身就很有意思。 牛车上的人看见这两个小家伙都是左看看又看看的,都觉得这两个小家伙很有意思。车上的人就想逗王平和迟生,可是王平现在正对牛车感兴趣,无论怎么样,眼睛都沾在牛车上,而迟生学王平的动作学的正起劲儿。因此,两个小家伙都不理大人,自顾自地乐着。 到了镇上,王成抱起王平下车的时候,王平还不乐意下来。赶车的李老汉,就对王平开玩笑地说:“小家伙,跟着我去我家吧,每天都让你坐牛车。” 王平一听见,这是让自己看不见爹和娘了,想着娘和爹可比牛车好多了,算了,他还是不坐牛车了。他才不要去这个人家里呢,他要找爹和娘。 王平这时候,也不敢看牛车了,赶紧搂紧王成的脖子,他害怕万一这个人真把自己带走了,可怎么办?他又不认识这个人。 李老汉看见王平的动作就笑着说:“这胖小子,可真有意思。”   ☆、第五十五章 过了八月十五,时间在不经意间就进了九月,天气渐渐地凉了。 绣儿觉得在九月都没有干什么事,只是回娘家给爹娘上了一次坟。日子还是不停歇地走,转眼间这就快到十月份。 九月,十月正好是丰收的季节,地里的高粱、玉米都应该收了。大秋终于来了。 绣儿经过麦秋的事,这次过大秋,也不说会去娘家帮忙了。绣儿自己也知道现在带着王平回去,纯粹是添乱。在绣儿回娘家上坟的时候,绣儿就对张秦氏还有张曹氏说了“过大秋的时候,我就不回来了。” 对于张秦氏和张曹氏而言,绣儿会不会来帮忙过秋,她俩都不在意。最明显的原因就是绣儿带着孩子根本就白帮不上忙,特别是经过麦秋的事,已经知道绣儿成亲以后还不如之前能干呢!虽说绣儿成亲之前对地里的活就不拿手。绣儿的两个嫂子也发现了,绣儿自成亲之后,好像更加娇气了。 当时,张秦氏和张曹氏就告诉绣儿说:“不用来帮忙了,还是看孩子重要,这里就不用担心了。再说了家里还有长工和短工呢!” 对于绣儿在过秋的时候不回娘家,王成是乐见其成的。王成心里觉得,甭管绣儿和王成在家做什么,只要绣儿和王成在家,他就乐意他就高兴。王成想的也不过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王成可不愿意绣儿和王平回张家村,留他自己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在家里。 家里的活更本就用不到绣儿,所以绣儿每天还是只管孩子、做饭。最让绣儿感到高兴的就是王平已经会爬了,可是最让绣儿操心的也是王平会爬了这件事。 王平自从会爬了以后,就不喜欢坐小车了,而且特别的喜欢在院子里爬,弄得身上特别的脏。王平的衣服基本上不到一天就要换下来。 王张氏看见王平换衣服换的这么勤快就说绣儿,小孩子这么干净干什么,再说了,小孩子在地上爬,哪能不脏。 绣儿也知道是这么回事,可是绣儿就是看不下去,绣儿也知道自己稍微有点儿洁癖。绣儿口头上答应着王张氏说是不给王平这么勤快的换衣服,可是绣儿一看见王平的衣服脏了,就忍受不了。 所以自从王平会爬以后,绣儿每天晚上都要洗衣裳,当然现在的尿布还是王成洗。也亏着绣儿给王平做的衣裳多,同时也有张秦氏等人给的旧衣裳,不然王平就有可能面临没有衣服穿的境况。 这还不是因为王平会爬了,绣儿唯一操心的地方。最让绣儿担心的是,现在把王平放在炕上,即使在炕沿儿上垒上枕头,王平也会很快的翻过去。 以至于绣儿现在把王平放在炕上的时候,只要王平不睡觉,绣儿就得不错眼的看着他,怕的就是王平不小心在炕上掉下去。 再有就是,在喂王平吃饭的时候,王平现在已经不满足与坐在绣儿的怀里安安稳稳的等着喂饭了。王平想自己上桌子,甚至他也想自己动手。 想想也知道王平自己动手添乱,能使饭桌上多么热闹。有时候,王平会喝粥,但是并不是每一次的粥王平都能喝干净,有时候会在碗里剩下一些。一般当娘的就把孩子剩下的饭吃了,可是绣儿一想到孩子还流口水,就不吃王平剩下的东西。 这个时候,只有王成吃。绣儿是觉得王平碗里剩下的东西都是好的,扔了怪可惜,所以王成 每天的差事又多了一个。那就是王平吃饱后,王成再善后,其实就是吃王平的剩饭。 虽然过大秋,绣儿不会张家村帮忙了,但是绣儿和王张氏住在一个村子里,绣儿就想多多少少的去帮些忙。 王张氏算是看透绣儿了,人家根本就不指望绣儿帮忙。王张氏还不知道绣儿成亲以后过得什么日子,绣儿比在她做闺女没出门子的时候还清闲呢。 绣儿没嫁人的时候,王张氏还会叫绣儿在早上起来的时候喂喂猪喂喂鸡的,主要就是怕绣儿传出好吃懒做的名声,还有就是怕绣儿成亲以后什么都不做,婆家的人挑剔。 说到底王张氏还是舍不得绣儿吃苦受累受气,看到王成这一个没爹没娘又会手艺,就觉得对于绣儿来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所以即使王成一穷二白的,她还是做主定下了亲事。 其实王张氏知道绣儿成亲后,王成肯定会对绣儿好的,毕竟绣儿比王成年轻,长得也好,还有嫁妆,但是王张氏没有想到王成会对绣儿这么好。早上只需要绣儿看孩子、做饭,其余的都不用绣儿管。 要说还有一件事,是王张氏没有想到的。那就是现在王成自从接了县太爷家的或以后,现在县上的活都喜欢找王成,这样王成不仅能长时间的呆在家里边,挣得钱还比以前多了。王张氏见绣儿吃喝不愁,怕绣儿花钱大手大脚,趁没人的时候问过绣儿一些花销,还有家里有没有银子。 当时绣儿对王张氏说,家里一个月能剩十多两银子的时候,王张氏还不相信,要知道现在一个屠户一年也就挣个五十来两银子,一亩良田才十两银子。不过绣儿的日子好过,王张氏心里也高兴。 九月二十一,这天早上,王张氏和王可海家的玉米就能收了。绣儿吃完早饭,和王成说了一声,就和王平出去了。王平对于出门还是乐此不疲的,对于自己已经厌烦的小车子,还可以勉强坐下。 绣儿到了王张氏家里的场院时,已经有一牛车的玉米棒子拉回到里面了。 王平看见玉米棒子堆在场院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要在小车上下来。 绣儿见场院里除了一些玉米,空空荡荡的,王平也不会不小心被什么东西磕到或是碰到,就把王平从小车上抱下来了。 因为秋收的缘故,私塾里的先生就王伯西这些学生们放假了。再加上王张氏和绣儿的三个表哥家里多多少少的还有短工长工,所以王张氏、小王张氏、王秦氏和王曹氏都没有去地里,而是呆在家里,等玉米棒子运回来之后,把外面的玉米皮剥掉就好。 因为都忙着,王张氏他们就和绣儿打了个招呼,继续干自己的事儿了。绣儿放下王平,王平就奋力的往玉米棒子上爬。绣儿见了王平这样爬着玩儿,绣儿也不管他,反正王平也爬不上去,摔不到,没有什么可担心的。 绣儿刚坐下,王可海就从地里又拉回一车的玉米棒子。 王张氏他们就开始卸车,这时候的绣儿就要把王平抱起来,不然的话,碍事就不用说了,也许还会伤到王平。 可是王平还没有爬的过瘾,确切的说,王平是还没有爬上去过,他觉得不死心,就不想这么简简单单地被绣儿抱走。绣儿抱起王平的时候,王平就挣扎这要下去。 说真的过秋的时候,有这么一个孩子在,是真的挺闹腾的,干活的人还要小心孩子。王张氏就对绣儿说:“抱着王平去别处玩儿吧!” 绣儿也觉得这牛车一会儿就拉回来一次玉米棒子,王平在这里还是真的不合适。绣儿听了王张氏的话就说:“那我走了。” 绣儿回家的路上,正好遇见迟生和迟生的姐姐桃花。 桃花看见绣儿就喊绣儿:“木匠婶子。”迟生自从和王平在牛车上见过一次后,荷花娘在空闲的时候,也领着迟生去过绣儿家里几次,所以迟生看见绣儿也不眼生,奶声奶气地也喊绣儿“婶婶。” 绣儿现在已经对木匠婶子这个称呼习惯了,绣儿答应了,然后问桃花:“怎么你俩在外面,你爹和你娘呢?” 桃花就说:“我爹和我娘还有我姐姐们都去地里收玉米了。” 绣儿想着,还不如叫桃花去自家玩儿,有迟生在,王平更乖。绣儿就说:“桃花,和你弟弟去我家吧!” 荷花这姐妹几个,和绣儿最熟悉的是杏花,桃花这时候听了绣儿的话,就想去绣儿家里,但是又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绣儿又说:“走,领着你弟弟去我家,你杏花姐姐和你弟弟都去过我家,你娘前两天还和你弟弟来过我家呢。” 桃花心里其实是很想去绣儿家里的,一听见自己的娘也去过绣儿家里就很开心的答应了。 王平现在本身就不愿意坐在小车上,现在发现迟生是自己走着的,王平就更不愿意在小车上坐着了。王平就要下来,他在小车上就像一条泥鳅似的,在上面一个劲儿的扭来扭去的。   ☆、第五十六章 绣儿看着王平坐在小车上越来越不老实,哪里不知道王平这是要下来。可是绣儿不觉得她自能抱着王平,然后还可以把小车推到家里。绣儿就没有把王平在小车上抱下来。 一直到了家里,王平才从小车上下来。 绣儿进了屋先给桃花和迟生拿了几块麦芽糖。迟生是接住了,可是桃花说:“木匠婶婶,我不吃糖。” 绣儿知道荷花娘和荷花爹对孩子们的家教都是很严的,因为之前绣儿给杏花糖吃的时候,杏花也这样的。 绣儿就对杏花说;“没事,你娘在这里,也会让你接过去的,你不信问问你弟弟,迟生是不是在这里吃过糖啊?” 迟生确实是在这里吃过糖,一听见绣儿问他,他就点点头。桃花这才接过糖。 这样桃花和迟生在绣儿家里一直玩到中午才回家。从这以后,迟生基本上每天都来绣儿家里玩儿。王平有个小孩子和他在一起,也更乖一些。 进了十月,天气就冷了,绣儿就给王平穿上小薄儿棉袄和棉裤。 不过这样王平的行动就更不方便了。王平自己也觉得自从穿上棉袄以后自己就更加笨拙了,所以现在的王平就不愿意穿棉袄,可是在炕上起来的时候,不穿棉袄,即使王平现在还小,但是他也觉得不穿棉袄会冷,于是王平自己有养成了一个坏毛病,那就是每天早上都赖床。 一开始,王平赖床的时候,绣儿还以为王平是生病了,可是看着王平又不像是生病的样子。绣儿就和王成说:“怎么这几天,王平都不愿意起来,以往的时候,可是他醒了一段时间,就要起来的。” 王张氏就对绣儿说:“天气冷了,就是大人都愿意多躺会更别说是孩子了,你放心吧,王平没事。” 这件事放心了,可是还有一件事堵在绣儿的心里。绣儿最后还是担心地问王张氏,说:“姑,你看王平都九个月了,还站不起来,没有事吧?” 王张氏摆摆手说:“没有事,王平这么胖的孩子,现在站不起来正常,我看王平会走路怎么也得到十三个月了。你看,王平现在虽然站不起来,可是腿脚还是十分有劲儿的,不用担心。” 听到王张氏这么说,绣儿也就彻底不担心了。 天气冷了,绣儿就不愿意领着王平出去了,不过幸亏,每天王伯野和迟生都回来绣儿这里玩,王平也没有闹着要出去玩儿,最多就是在院子里撒撒欢儿。 这天早上绣儿给王平穿好衣服,叠被子的时候,就把王平放在墙边。就发现王平自己靠着墙站起来了。 绣儿看见王平站起来了,也不叠被子,直接喊王成:“快进来,王平站起来了。” 王成这个时候正在和杨超一起收拾院子,王伯东在家里,还没有到绣儿这边来。王成听了绣儿的话就赶紧放下扫帚跑进屋里了。 王成一进门就看见王平在使出吃奶的劲儿靠着墙站着。王成和绣儿都没有想到王平今天自己靠着墙站起来。 毕竟是第一次站起来,王平站的时间还不长,就倒下了。不过即使这样,王成和绣儿还是觉得王平了不起。 王平看到绣儿和王成高兴的样子完全不能理解,王平就觉得有什么事这么高兴啊,还是大清早的。王成就算是一屁股坐在了炕上,还好奇瞅着绣儿和王成,嘴里还说着绣儿和王成听不懂的话。 王成和绣儿可不知道王平在好奇他们两个为什么高兴。 王平见绣儿和王成都没有说话,只看着自己笑,小小的王平心里也觉得挺无奈的,他就想着要赶紧说话,然后问问为什么。王平也发现了,现在他讲的话,王成和绣儿根本就听不懂。 王成能站起来,就距离走路不远了。贪心的爹娘王成和绣儿就盼望着有一天王平突然就会走了,不过这只是痴心妄想,没有哪个孩子突然就会走了,王平也不例外。 王平能站起来了,绣儿就每天都让王成靠着墙站一会儿。又过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王平就能不依靠墙自己也能站一小会儿了。 这个时候的绣儿和王成从心底地不得不承认,王平是不能突然就会走路的,没看见就是不靠着东西站起来,就已经距离突然站起来的时候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吗?不过让绣儿和王成感到高兴的是王平现在爬行的速度还是很快的。 腊月办喜事的人家多,所以十月和十一月因为王成每天都忙着,王成家的青砖瓦房还没有盖起来。 腊月在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中到来了,腊月初一的早上,绣儿挣开眼的时候,就发现,外面的天比平常的时候要明亮一些。绣儿还以为自己醒来的晚了。 可是绣儿看看王成还没有起来,就觉得自己应该没有晚啊。绣儿就想那不成是下雪了。她想就是下雪也没有事,院子里没有什么怕淋的东西,王成做好的家具都已经搬走了,院子里的鸡窝也很结实,没什么需要她操心的东西。 因为现在是冬天了,天气一天比一天冷,所以王平就躺在绣儿和王成的中间。绣儿看看王平睡得红朴脸蛋儿的,就知道王平也没有睡冷。绣儿见王成没有醒,也没有叫醒王成,绣儿想着王成睡懒觉的时候也不多,今天杨超他们都回家了,也没有事,就多睡点儿吧! 于是绣儿自己裹裹被窝儿,又继续睡,倒不是绣儿多么的懒,醒了还不起床。而是因为绣儿一起床,王平就会醒,大冬天的还下着雪,还不如叫王平多睡会儿。 绣儿已经醒了,即使还想再睡会儿,她也睡不着了。于是绣儿就在被窝儿里看着王成和王平父子俩。 到了现在,绣儿就是在违心,也说不出王平长得像自己了。绣儿看看王成又看看王平,就觉得这父子俩怎看怎么像。即使绣儿觉得王平长得不像自己,绣儿心里也觉得满满的,暖暖的。 绣儿觉得现在王成和王平就是她的全部,虽然每天都是围着王平和王成转,但是绣儿心里愿意。绣儿知道王成对自己是真的好,每天都对自己特别的好,不仅仅是不用自己干活,更重要的是在每天吃饭的时候,王成都是尽量的吃的快,到了王平吃饱的时候,就哄着王平,让自己吃饭。 绣儿每次想到这里,就觉得自己上辈子不知道积了什么德,让这辈子的自己遇到王成。 绣儿自己也知道她现在的情况村里的人没有不羡慕的,首先是王成疼自己,再就是王成还能挣钱,自己也有儿子王平了。绣儿对自己现在的生活十分满意。绣儿觉得成亲以后真的很好。 绣儿想着王成和王平平时的事,就自己痴痴地笑出声来了。王成本身就差不多应该醒了,绣儿这一笑,王成算是真的醒了。王成每天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看还在睡着的绣儿和王平。 同样地,王成每天看到绣儿,就觉得自己的生活很幸福,也特别地有奔头儿。虽说现在的绣儿已经和他成亲将近两年了,可是王成觉得吧,他还是没有疼够绣儿。 结果今天一看绣儿的眼里都是笑意,正在瞅着自己。王成看见绣儿这样,笑着说:“你再睡会儿,还早着呢?”王成这就坐起来要穿衣服。 绣儿赶紧小声地说:“相公,你也再睡会吧!今天下雪了,也没有什么事,再睡会儿行不行?” 难得早晨王成和绣儿说说话,俩人小声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说着说着,王成就说到房子的事情了“本来想让你娘俩在新年的时候能住到青砖瓦房的,可是又不成了。” 绣儿不愿意听到王成用这种好像对不起她娘俩的话说事,绣儿就说:“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你看咱每天的日子,多好啊!相公,你已经对我很好了,真的,再说了,又不是你不想盖房子,这还不是为了我娘俩,你才在冬天接这么多活的。” 绣儿伸出手,说:“一看看我的手,和你成亲后,都没有变过,这还不是你对我好才这样。要是你对我稍微不好点,就不会是这样的。” 王成心里想着我对你好不是应该的,王成就想说话。 绣儿又说:“可是你的手呢,都裂开口子了,每天用热水烫都不管用。你为了我和孩子吃的苦还不多吗,你还觉得没有让我们住上青砖瓦房心里就对不住我们,你让我怎么对你,那你才觉得我对的住你啊?”   ☆、第五十七章 绣儿还说:“真的,相公,你对我真的很好了,刚刚我还想着自己是积了什么德,才叫我遇到你 。” 王成见绣儿还要说下去,就说了:“我也觉得你对我好啊,你看我身上穿的,嘴里吃的,哪一样不是你做的啊!” 绣儿嗔了王成一眼说:“谁家的媳妇,不干这些啊?这不是应该的吗?”绣儿说完就笑了:“你看咱两怎么这么幼稚呢?”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也觉得今天早上和绣儿讲的话就像两个小孩子说话似的,王成就笑笑。王成看见确实是到了应该起来的时候了,就说:“我起来去做饭,你和孩子再躺会儿。” 王成现在也知道,绣儿嫌自己做的饭不好吃,就说:“我只是煮点儿粥,把干粮蒸热,再蒸碗鸡蛋羹,不做菜。” 绣儿听了就说:“做菜也没什么,就是你做的菜难吃,我不也每次都吃了啊!不过,早上还是别做菜了,中午我给你包包子吃,还有烤个地瓜,我想吃烤的地瓜。” 王平睡醒以后,也不愿意离开被窝儿,绣儿就哄王平说:“咱们起来吃烤的地瓜好不好啊?地瓜可甜了,我记得王平最喜欢吃了。” 王平一听见绣儿说“吃地瓜”,一下子来了精神,王平就喜欢吃肉肉,还有甜甜的东西,但是平时的时候因为这些都是不好消化,王平能吃到的真不多。王平咕噜一声就在被子里坐了起来。 绣儿害怕王平会冻着,于是赶紧给王平穿衣服。王平的衣服已经被王成在火上烤了一会儿,穿上的时候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凉。 这个时候,王成已经把饭做好了,只等着,绣儿和王平吃饭,绣儿想要给王平先喝一点儿稀粥,但是王平不想喝粥,因为绣儿听王张氏说过,为了孩子不挑食,最好给孩子没味道的东西吃,于是王平吃的粥是一点味道也没有。 王平只喝了一口粥,绣儿就用一个小勺挖着地瓜喂给王平。 王平吃饱以后,王成就把王平给抱在怀里,叫绣儿先想吃饭。 吃饭以后,到了王平的放风的时候,可是今天的雪还在下着,根本就没有停得趋势,绣儿舍不得让王平出去。绣儿就在屋里和王平在炕上玩儿。 平时的时候,王成虽然也是在家的,但是白天的时候,王成一般是在后院干活,王平能看见王成的时间并不多。难得今天,王成没有事,外面又很冷,王平没有出去,王成就和王平在炕上玩。 王成越看王平,越觉得心里稀罕。王成就把在炕上自己奋力想要站起来的王平一下子抱起来,王平从心里对叨扰自己的王成,心里有点儿小纠结。 王平也喜欢叫王成抱着,可是现在的王平觉得他爹抱他的时候是不对的。王平从心里想,他爹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儿,没看见他正在努力的站起来吗?算了,还是不和他爹计较了。 王平就给了王成一个大大的笑脸。 绣儿看见王成宝王平包起来就说:“他在炕上玩的好好,你抱起他来干什么?你一抱起他来,他就要出去。” 绣儿是真的了解王平,王平在心里还是真是这样想的。王平就想着,每天的这个时间都是要出去玩儿的,不然也会有表哥过来玩儿,或者是迟生过来玩儿,今天到现在还没有过来,爹是不是抱着我要出门啊! 王平就觉得还是自己娘了解自己,你看他爹抱起他来就不知道要出去。 好吧,王平完全是误会了绣儿的意思,绣儿的意思是要他乖乖的在屋里玩儿,而王平认为绣儿是提醒王成要抱着他出去玩儿。 王平听见绣儿的话,整个人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 ,就往门口上挣。王成看见王平想要去门口,就抱着王平过去。 因为冬天的时候,绣儿已经在门的里面又挂了一个棉门帘,棉门帘是很重的。王平学着绣儿的样子,用手去掀门帘,可是王平现在的手才多大,根本就抓不到门帘。 一开始的时候,王平还是很有耐心的,一下不行,就接着下一次。可是次数多了,王平就觉得烦啊,怎么这么长时间,这个碍事的东西还在啊! 王平就想着叫王成给自己撩开门帘,王平的小手就抓起王成的手,然后放在门帘上。王成正看着王平自己料门帘,觉得很有意思。王成没想到,一会儿的时间,王平撩不开门帘,就叫自己帮他。 王成知道了王平的意思,可是王成今天是不会帮王平的。王成算是看出来了,王平这是想要出门。王成想着,外面下着大雪,这么冷怎么出去,他可不认为小王平,在大雪里走一圈,会不生病。 王成就赶紧抱着王平又回到炕上。 王平没想到,怎么一下子,又抱着自己回到炕上了,是不是爹不明白自己的意思。王平越来越觉的他爹每次都不知道自己的意思。王平决定还是让他娘和他出去吧!反正平时的时候,都是他娘和他在一起玩儿的。 王平就爬到绣儿的身上,和绣儿说要出去。绣儿听到啊啊啊的声音就知道这是王平要出门。 绣儿就抱起王平,温柔的对王平讲:“现在正在下雪,外面可冷了,不能出门。” 王平是第一次听见“雪”,觉得心里更大劲儿,他更想出去了。 反正最后,绣儿被王平闹得没有办法,想着,现在是冬天了,王河家应该没有事要做了,离的王河家近,可以去串串门。绣儿就对王成说:“我去王河家了,一会儿就回来。” 绣儿说要出去,王成没有意见。王成就说:“行啊,去吧,给王平多穿件衣裳。” 王平听见自己能出去了,也不闹腾了,乖乖的又套上了一件衣裳。 外面是真的冷,一出门王平就缩在绣儿的怀里,不像平时出门的时候,东张西望的了。 绣儿把王平紧紧的抱在怀里,到了王河家里,王平身上也没有落上雪花。 绣儿平时的时候,抱着王平来王河家的时候很少,绣儿想着王河家的草大了,家里没有孩子,他抱着王平过来,怕王河家心里不愿意,毕竟小孩子太闹腾。 到了王河家的时候,王河的爹娘都出去串门了,王河去镇上帮工还没有回来。王河家里只有王河家的和草在家。 草现在的这个年纪还是很喜欢小孩子的,她怎么看怎么觉得王平可爱,就想捏捏王平的脸蛋。因为王平现在白白胖胖的,看见的人几乎都想要捏捏王平的脸蛋,可是王平心里特别烦好不好,反正王平心里现在的烦恼就是自己动不动的就被捏脸蛋。 草儿一伸手,就被王平躲开了。草儿没想到王平竟然多的这么麻利,一下子就愣住了。 王河家见绣儿来了,就对草儿说:“赶紧去给你婶子倒碗热水,怎么愣在这里了?这孩子!” 王河家叫绣儿坐下,俩个人就在炕上说话。 说了一段时间的话,绣儿就发现王河家,欲言又止,好像有什么难开口的话。绣儿想着,王河家平时是一个痛快的人啊!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和平时不一样? 绣儿就问:“嫂子,可是有什么话要说?” 王河家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告诉绣儿啊。王河家觉得自己如果不告诉绣儿,两家这么合得来,瞒着绣儿不对;可是,告诉绣儿,这真不是一件好事,她不知道怎么开口,也怕绣儿生气。 王河家见绣儿这么问了,最后还是决定告诉绣儿算了,“她(草儿)婶子,我就是和你说一声,你可别生气。” 绣儿就更觉得奇怪了,什么事自己听了要生气啊?绣儿根本想不起有什么能叫自己生气的事。“嫂子,你就说吧!你看这么长时间,你可是见过我生气啊?” 王河家觉得,我是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你生气,可是你家根本就没有惹你生气的人行不行啊?谁的日子过成你家这样,都不会生气的。咱俩家靠的这么近,你过得顺风顺水的,我就是怕你乍听到这件事,接受不了。 绣儿见自己这么说了,王河家脸上的神色看起来更犹豫了,就说:“嫂子,你快说吧!你这样,我心里就更要胡思乱想了。” 王河家最后还是说:“就是,最近,村里有一些你的闲话。” 绣儿一听见是关于自己的闲话,就先自己想了想,自己身上哪有什么叫人闲话的地方,绣儿想了一遍,她每天基本上就是看孩子,到自己姑家坐坐,真没有什么被说闲话的地方。 可是王河家既然这么说了,那一定就是真的有人在背后说自己,不然王河家不会对自己说 。   ☆、第五十八章 王河家看绣儿听了自己的话,没有立即说话,就劝说绣儿:“她婶子,你也别放在心上,这说闲话的人都是舌头上长疮的婆子,没有人会信的。” 绣儿可不认为没有人相信,如果真像是王河家说的这样,没有人相信,王河家就不会特意的向自己提起。绣儿问:“嫂子,到底是什么话,我这心里没底,你和我说说吧!” 王河就就照自己知道的照实说了“这不是,我昨天去了一趟村子西头嘛!结果遇到了王鹏家,你也知道王鹏家这个人,平时是不爱多说少道的人,她这么说了,其实就是想要我提醒你一句。” 绣儿和王鹏家的来往倒是不多,只是以前王鹏家的婆婆生病的时候,向王张氏借过银子。当时王张氏不在家,是绣儿借给王鹏家的。从那以后,虽然,因为两个人还是不怎么来往,可是王鹏家的还是对绣儿很感激的。 绣儿一听是王鹏家,对王河家说的,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明白,这个闲话还不是一般的闲话,不然怎么王鹏家不会特地让王河家提醒自己一次。 绣儿就着急的说:“嫂子,到底是什么啊?” “我知道这不是真的,她婶子你听了可不能着急!”绣儿点点头,听王河家继续说:“村里的人传你不正经,说是刚开始你成亲的时候,王成不是出去一个来月吗?” 这还是王河家说的比较委婉,其实哪里只是传绣儿不是正经人,都直接说是有人看见王成不在家的时候,有男子进入王成家。 绣儿还没有听王河家说完,就知道王河家说的闲话是怎么回事了,这可真是要命的事,绣儿虽然说不是一个急脾气的人,可是听到这么要命的事,怎么可能淡定的了。 绣儿问:“嫂子,王鹏家的,可是说了她是听谁说的。” 王河家见绣儿着急还能问出这样的话,并没有不知所措,心里也觉得绣儿换算是能沉得住气的人。王河说:“她和我说是她听王明山家说的,不过听她话里的意思咱们村传这话的人很少。” 绣儿当然知道王明山家是谁,不就是三年前死了当家的寡妇吗?绣儿就不明白了,自己和王明山家的根本就没有没有任何的接触,她传自己的闲话可是有什么好处,总不能是看自己过得滋润,心里嫉妒吧!那也不能往死里整自己啊! 绣儿知道了这么一回事,就是心再大,也在王河家呆不下去,就对王河家说:“我先回去了,有空的时候,去我家。” 其实绣儿误会了王明山家,王明山家不是故意传这些话的,她只是听说了这话,和王鹏家在一块儿的时候无意间说起的。 王河家知道绣儿知道了这件事,肯定是不会再在自己家待下去的,见绣儿要回家,也没有留绣儿,只是对绣儿说:“她婶子,和他叔商量商量再做决定。” 绣儿嘴上说:“知道了,嫂子,你不用送我了,外面下着雪,赶紧进屋去吧!”绣儿嘴上虽然说是答应了王河家,要和王成商量商量在做决定,但是,她真没有想着,要和王成商量。 绣儿想着,王明山家就是一个寡妇,就是和王成说了,也没有什么用,还是得靠自己,总不能叫王成去和王明山家去理论吧。 绣儿在王河家并没有表现出自己很生气,但是在回家的路上,就那么一小点儿的路,就觉得自己的肺都快气炸了。 王平虽然不知道绣儿为什么生气,就是他小他也是能感觉出他娘是在生气,也就没哭没闹的任凭绣儿回家到就把他放在王成的怀里了。 王成看见绣儿去了王河家一趟,回来脸色不对,一看就是十分生气的样子。王成他担心绣儿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就问绣儿:“这是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和我说说。” 要是平时的时候,绣儿一定会先和王成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要王平帮着自己拿主意的,可是今天这事,绣儿拿不准,如果自己和王成提前先说了,王成会不会相信自己。绣儿就说:“相公,你可要相信我啊!” 绣儿不仅这么说,还流泪了。王成最怕的就是绣儿哭,倒不是王成怕绣儿,而是王成心疼绣儿,这一心疼自然就舍不得。王成就抱着王平的同时,伸出另一只手给绣儿擦擦眼泪说:“肯定会信你的。” 绣儿见王成这么说,心里就安稳了一半。绣儿从听见这件事,这么短的时间内,想的最多的就是王成到底是不是相信她,她就害怕王成不信自己了。绣儿突然间就觉得,如果王成真的不信自己,她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绣儿听见王成还不知道什么事,就说肯定是相信自己了,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觉得酸酸地,眼里的泪就流的更凶了。 王成见绣儿哭的更厉害了,就说:“多大了点儿事儿,怎么像王平似的,哭起来不停了,是谁说的,王平在身边的时候不哭。” 王平看见绣儿哭心里也害怕,王平的眼里也含着泪,好像稍微一眨眼,泪就可以流下来。 绣儿听见王成这么说,抬头一看王平真的要哭了。绣儿看自己哭,王平也跟着流泪,她心里闪过的不是欣慰而是心疼。绣儿擦擦泪说:“你看着孩子,我出去一趟。” 王成见绣儿不仅哭着、生气着,而且要出去,王成能放心吗?不用说王成肯定是不能放心的,就说:“有什么事啊,我去吧,这下着雪呢!你在家等着就行。” 绣儿不同意说:“这事你干不了,你和王平在家等着我,我就不信,我还制不住她。” 王成见绣儿说的咬牙切齿的,更不放心了,说:“什么她啊,和我说,我去。” 绣儿说:“没事,你别跟着我,好好的和王平在家,我肯定没事。真的。” 王成见绣儿这么说,就不再拦着绣儿,而是在心里决定,等绣儿出去以后,他和王平偷偷的跟在后面算了。于是王成就对绣儿说:“好的,我和王平在家等着你。” 绣儿看见王成答应了,就出去了。因为下雪的原因,绣儿走过去的时候,是会留下很明显的脚印的。再加上还是下雪天,现在路上的人很少,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的行人,所以绣儿的脚印儿还是十分明显的。 等了一小会儿,王成就抱着王平就沿着绣儿的脚印走,走到绣儿脚印儿的尽头,就发现绣儿是进了王明山的家里。如果是别人家,王成就进去了,可是这是一个寡妇家。寡妇门前是非多,王成还真不想进去,王成觉得只要,他一脚进去,里面即使有绣儿,叫别人看见流言也会漫天飞的。 王明山家是在村子的西头,距离王张氏家里不远,王成就想着反正已经到了村子西头了,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王张氏家里了,就决定和王平一起去王张氏家里看看。 再说绣儿到了王明山家里,就只有王明山家里一个人在家。其实王明山家就只有王明山家和她的孩子这两个人。她公公婆婆走了,只有有一个五岁的孩子和她在了,今天孩子在外婆家了,还没有回来。 王明山看到绣儿也没有敲门就进来了,一开始还是十分吃惊的,她和绣儿虽然在一个村里,但是因为她是寡妇的原因,再就是打交道的都不是一样的人,好不夸张的说,她们俩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王明山几家看见绣儿生气的样子,就想了想最近到底有什么事得罪人了。王明山家终于想起来了,对了,前几天的时候好像对王鹏家说过绣儿的事。 王明山家说完之后,心里就后悔了,毕竟无冤无仇的,这样传别人的闲话,对自己有没有好处,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是不可抹去的污点,这要是传开可是毁人名节的。她是一个寡妇最明白流言能毁了一个人。 王明山家也不等绣儿说话,就直接对说:“这事是我不对。” 虽然王明山家一开始就认错,但是绣儿更生气了,你知道你不对你怎么还要这么传啊?绣儿就说:“这是我找来,你就说你不对了,要是知道了人多了,你说我还活不活,我的孩子人家怎么看?”   ☆、第五十九章 王明山家知道绣儿说的有道理,如果这事搁在自己身上,她受不了。王明山家就想还是告诉绣儿她是从哪里听来的吧!这样最起码能把自己摘除去。 王明山家就说:“其实,我是不信你是这样的人的,可是架不住我听见人家说的有鼻有眼的,不过,你放心,咱们村子里知道的人很少。” 绣儿听着王明山家话里的意思,就知道了看来这闲话不是从王家村传起来的,还是外村里。绣儿的眉头就皱起来了,绣儿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流言竟然是外村传起来的。 王明山家看见绣儿的眉头皱起来了就知道,绣儿是把自己的话听见去了,又对绣儿说:“甭管你信不信的,我就把我知道的话就都讲给你听吧!” 绣儿说:“你说吧,我听着。” 王明山家说:“你也知道,我娘家是徐家村的。” 绣儿倒是知道王明山家的娘家是徐家村的,因为当时王伯东和王徐氏一开始说亲的时候,因为知道王明山的娘家是徐家村的,王张氏和小王张氏还和王明山家打听过王徐氏的为人怎么样,还有王徐氏娘家一家人是什么样子的。 绣儿点点头继续听王明山家说,“你是知道的,因为家里就我和孩子两个,我一般是住在娘家的,这不快过年了,我前几天才从我娘家回来。” 这也是实情,绣儿也知道,王明山去世的时候,王明山家的孩子还小,王明山家从那里开始,就经常和她的孩子在娘家住。就是因为一个年轻的小寡妇领着一个孩子,她娘家的人不放心。 王明山家继续说:“你说我在娘家的时候,也不是经常串门的,就是因为好多人家都觉得我一个寡妇是不吉利的。” 绣儿现在可没有心情安稳王明明山家,就算是王明山看上去伤心的说她的情况,绣儿也没有开口,只是简单地“嗯”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王明山家又说:“这不是,那天早上有一个大娘,去我家串门吗,他就问我,是不是还经常回王家村。村里的人都知道,我自从孩子的爹没了以后,就不经常回来了。我觉得她这么问我,肯定就是有事对我说。” 王明山家,说着话,见绣儿已经不像来的时候那么生气了,就给绣儿到了碗热水说:“你先喝碗水吧!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你别嫌弃。” 绣儿虽然现在已经不如来得时候那么生气了,可是也是着急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见王明山家说一件事,还不能痛痛快快的说完,说了好些没用的话,哪里还有心情喝水。 绣儿就接过水碗,但是也没有喝水,而是继续听王明山家说“我就问那个大娘可是有什么事。可是那个大娘就问我说和你家熟不熟。” “我一听是你家,就说只是认识,并不熟悉。”王明山家用左手,将耳边的头发拢到耳朵后边“她一听我和你家不熟,就对我说了这事。” 王明山家到这时候也不忘了,往外摘自己,说:“我当时说不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但是那大娘说是真的,她说一开始她也不相信,但是告诉她的人是听你亲戚讲的,所以” 王明山家说到这里也没有往下讲下去,但是绣儿知道那个所以后面接着的是什么,绣儿不敢置信的想,怎么听着这话,和王伯东家有关系。绣儿自己知道在徐家村只有一家亲戚就是王伯东的娘家,可是绣儿不想把人想的那么坏。 绣儿就想王成这边有没有亲戚,可是成亲两年了,绣儿确实没有听到,王成这边还有在徐家村有亲戚,除了大姨这一家子在刘家,王成基本上就没有亲戚了,跟别提还是在徐家村了。 绣儿想着这次的事可是和伯东家有关,万一自己去找伯东家,伯东家不承认怎么办,而且伯东家还怀着孩子,万一自己想差了,或者有人挑拨自己和伯东家的关系,伯东家因为自己这么一找,万一急出是什么事来,孩子有个好歹儿,可就是自己的不是了。 绣儿其实在心里已经认定,这件事是和王徐氏脱不了关系的。绣儿想来想去的还是对王明山家说:“那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趟徐家村,问问到底是谁传出来的?” 王明山家一开始是不想去的,但是听见绣儿说“你也是有孩子的人,我的名声坏了,孩子以后还能有好吗?同样都是当娘的人,就是不看在同村的份上,看在都是孩子的娘的份上,你就帮我这个忙吧!” 王明山家的唯一的指望就是她的孩子,说是她的孩子就是王明山家的命根子也不为过。王明山家一听绣儿提到孩子,就想着自己的孩子了。王明山家又想自己或者是自己的孩子以后万一需要绣儿帮忙呢,绣儿的条件可是比自己好多了,想想就帮绣儿这一次吧,还是答应了。 徐家村离着王家村谈不上远也说不上近,最起码也就是十来里地,可是现在下着雪,绣儿觉得总不能她们俩个女人一起冒着大雪走着去吧!就算是走着去,到了人家村里,就她这样势单力薄的人家死不承认,她也是没有办法的。 绣儿对王明山家说:“那咱们过了中午就去,到时候,我叫我哥赶着牛车去。” 王明山家就说:“行啊!”其实王明山家当时还没有想到绣儿那句叫我哥赶牛车去具体的意思,一直到中午的时候,王明山家看见绣儿领了很多人来才知道绣儿说的,叫她哥赶牛车一起去是什么意思。 绣儿从王明山家的时候就想着,今天这事是她自己干不了的,必须和王成说了,但是王成就一个人,到时如果就是他和王成两个人去徐家村的话也是占不到便宜的。 绣儿在回家的路上就想着,这得回娘家一次,最起码叫上自己的俩个哥哥,实在不行的话就是堂哥也要叫上。绣儿越想越觉得必须这么做,绣儿就觉得这委屈大了。 绣儿回到家的时候,看见王成和王平没在家,而且院门也被王成所上了,绣儿出门的时候根本就没有锁门,所以绣儿就进不去门。 绣儿觉得王成也许是去了王河家,可是想到王河还没有回家,王成肯定不会去王河家的。绣儿想想王成有一大半的可能去了王张氏家里。绣儿又往王张氏家里走去。 绣儿走到王张氏家里的时候,王夏刚和王秋刚俩大家子都在王张氏家里,只有王春刚因为一家人现在还在镇上没有来,也就是说,这人都是齐全的。 王秦氏和王曹氏在看见绣儿的那一瞬间,就觉得绣儿的眼睛看上去好像哭过,这俩个在嫂子就担心是不是绣儿和王成吵架了。可是他们看着不像啊,王成和绣儿这一家三口看上去,根本就不像吵架的。 绣儿这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注意所以虽然心情即使沉甸甸的,但是同样觉得心里有着落了,也和人们说了两句话。 王秦氏和王曹氏就商量说:“你看,绣儿这是怎么了,以往的时候那天不是笑呵呵的?” 王杨氏听见王秦氏这么说点点头:“我看着,也是有事的,一会儿咱问问,可是有什么事。” 王杨氏说:“好的,那就听二嫂子的,不过,别告诉咱娘了,她年纪大了,不然他不放心。” 王杨氏和王曹氏虽然说是要瞒着王张氏,但是王张氏又不是瞎子怎么能看不出绣儿哭过啊!王张氏到时没有想过王成欺负绣儿,她只是以为绣儿的矫情性子上来了,自个找王成的事。 王张氏就让王成还有王可海、王夏刚、王秋刚、王成在另一件屋里,把绣儿和王秦氏王杨氏叫进另一间屋里,当然这个时候的王平也是待在绣儿的怀里的。王张氏就问绣儿:“有什么事啊?” 绣儿本身就觉得这件事,她是真的委屈,如果没有问,绣儿也就忍忍过去了,但是王张氏这样一问,绣儿就觉得自己忍不住又要哭了。 王张氏一看绣儿这就要哭就说:“你从小就爱哭,大事小事的都哭,亏着没人委屈你,不然你就得泡在泪水里,你说你长了个笑模样,怎么就爱哭呢?” 王张氏现在还有心情唠叨绣儿,就是因为王张氏觉得绣儿这么一个小媳妇,不会有什么大不了的事,特别是在王成还没有着急的时候。   ☆、第六十章 虽然王张氏的话不怎么好听,但是绣儿就是觉得亲切啊,她就觉得这是自己的亲人啊!绣儿就边哭边说:“哪里是小事啊!你是不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我的?” 其实绣儿哭的伤心,有一半的原因就是想和王张氏诉诉苦,到时候万一真和伯东家撕破了脸,到时候,王张氏也好站在自己这一边,绣儿可是知道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王张氏三个人一听,看来这是村里有传闲话的,看来闲话还很重,不然怎么就哭起来了。王张氏觉得虽然绣儿是爱哭了一些,但是她自己养大的孩子自己了解,绣儿还是不可能就因为一件小事儿,就冲自己哭啊?肯定有原因。 王秦氏递给绣儿一个帕子说:“擦擦泪,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肯定不能叫人这么给你泼脏水,就这么算了。” 王杨氏也说:“就是啊,有什么事别憋着,叫你表哥他们给你去出气。” 王张氏听见王秦氏和王杨氏都这么说,又看见被绣儿抱在怀里老老实实的王平就说:“你表嫂都说要给你出气了,就别哭了,你看孩子都笑话你呢,是不是王平。” 王平一听见王张氏喊自己的名字就向王张氏瞅过去,王平现在已经不记得当时自己被王张氏留下的事儿了。绣儿听到王平笑话自己,就擦擦泪,心里觉得有点儿不好意思,怎么就守着王平哭起来了。 绣儿就把今天自己到王河家、王明山家的事,都说了一遍。 王张氏一听这事就知道肯定和伯东家有关,王张氏从伯东家闹分家以后,一直对伯东家就很不满意,在听到绣儿这么说,对伯东家的不满就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了,王张氏就觉得这个孙子媳妇是不能再留到家里了,以后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虽然小王张氏两口子怕村里的闲言碎语,一直瞒着村里的人,但是这一大家子人家还是知道了。不仅仅绣儿在伯东家闹分家之后,疏远了伯东家。就是王秦氏和王杨氏也尽量的不想和伯东家打交道,他们对王徐氏也是很不满的,就觉得王徐氏就是一个搅家精。 王秦氏和王杨氏从心里就想着,这肯定要去一次徐家村的,平白无故的被人误了名声,毁了名节那可不行。王杨氏说:“那就让你表哥和你去趟徐家村,还以为咱家是好欺负的呢!” 不仅王杨氏这么觉得,就是王秦氏和小王张氏也是这样想的,但是绣儿说:“去,肯定是要去的,不过就不用让表哥和我一起去了,我怕这件事真的和伯东家有关系。我想着还是回张家村一次,叫我哥的他们去比较好。” 绣儿虽然嘴上说是怕和王徐氏有关系,其实在心里也认定了这件事和王徐氏是脱不了关系的。绣儿就叫王夏刚和王秋刚去的原因其很简单,那就是叔公公打上侄媳的娘家,好说不好听。 王秦氏和王杨氏一想,虽然这件是是王徐氏有做错了,但是现在还是王夏刚和王秋刚的侄媳妇,他俩还确实是不适合去的。 王张氏想了想说:“这件事就听绣儿的,这次老二和老三就别去。对了,绣儿现在就叫你表哥和你去张家村,叫你哥他们来。“ 王秦氏就站起来说:“我这就去叫我家当家的。” 绣儿赶紧拉住王秦氏说:“二表嫂,一会儿再去,我现在不想交王平他爹知道。” 王张氏听见绣儿这么说,就不悦地说:“现在你还想瞒着王成,这是能瞒住的事吗?我看还是现在说给王成的好。” 绣儿其实不是想瞒着王成,一开始在王明山家回来的时候是想着告诉王成的,但是绣儿到了王张氏家里,就突然改了主意。绣儿想这件事结束以后再告诉王成。虽然王成答应了绣儿说是相信她,但是绣儿觉得现在告诉王成,万一王成心里不舒坦,和自己吵上俩句,那不就纯粹是耽误事吗? 绣儿就把自己想怎么想的,和王张氏他们三口人说了。 王张氏就说:“绣儿,我看王成是分的清轻重缓急的,肯定不会和你吵嘴。退一步讲,你不告诉王成你干什么去,大雪天的出去,王成就不问?这根本就瞒不住。” 绣儿想确实和她姑讲的一样,自己出去的时候根本就瞒不住。绣儿说:“那我这就去告诉他。” 绣儿这次不打算瞒着王成了,就直接去了王可海他们在的那件屋子。屋子里也没有别人,绣儿就把事轻轻楚楚地讲了一遍。 王成听了,气的攥着拳头,青筋都出来了。当然,王成是不相信绣儿会干出这样的事来的,王成和绣儿已经是两年的夫妻,知道绣儿是安安稳稳的和自己过日子。 就算是把绣儿往坏里想,王成还记得自己和绣儿成亲以后,就只出门了两次,这两次还是一次在圆房之前,另一次自己出门的时候,他大姨在家住着。剩下的日子里,他都是在家里做活的,就算是绣儿真的不安分,也是没有时间的。 王成根本一点儿都不信,但是他就是生气,这是王伯东家故意中伤绣儿,这是看不得自己过日子还那是怎么的。王成就觉得的王伯东还和自己学木匠活,就这样,这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啊。反正王成是把王伯东给迁怒了。 王可海听了也生气,直接就对王夏刚说:“去镇上,叫你大哥大嫂回来,王徐氏,咱家可是要不起了。”王可海平时就不是一个操心的人,说出这样的话,就是很生气了。也不能怪王可海生气,王徐氏刚刚成亲一年多,相当于犯了七出的两条,不孝和多舌。让谁也得生气。 王秋刚说:“爹,你也别生气。” 而王夏刚起身就要出去,绣儿知道王夏刚这是要去镇上,绣儿就赶忙说:“二表哥,别去找大表哥了,我都想好怎么办了。” 绣儿将自己的打算一说,首先被惊住的是王成。 王成真的没有想到绣儿看上去温温柔柔的竟然是想打上门去。不过,王成也觉得就该这样,这事可不能忍忍就过去了,只是没有想到这打上门去是绣儿自己想到了,王成现在还记得绣儿在麦秋的时候,说过自己拿张婆子占地方的事没折呢,没想到这刚刚半年的时间,绣儿就说去外村打架的事了。 此时的王成还不知道,绣儿刚开始要和王成定亲的时候,心里其实想过,如果王成对她不好,要找娘家人揍他呢? 王可海、王夏刚、王秋刚听了绣儿的话倒是不觉得意外,因为他们知道,别看绣儿看上去是一个好脾气好说话的人,但是气狠了,也不是好招惹的人。他们可是到现在还记得小的时候,张家村的一个皮小子招惹到绣儿,当时绣儿就把人家的脸抓花了。 要说麦秋的时候,绣儿对张婆子没招儿,先不说绣儿当时手里抱着孩子,她平时不干活手上没劲儿,她不认为自己能打的过张婆子。再就是张婆子年纪大,为了那么件事叫张婆子讹上,绣儿认为是得不偿失。说白了吧,实际上还是没有把绣儿惹火。 王成对绣儿的做法那是很支持的,不过对于绣儿最后说的“当家的,你和王平在家等着我回来”这句话,有点儿接受不了。王成认为他媳妇受了气,他就应该帮他媳妇出气,所以王成就坚决的不同意绣儿说的让他和王平在家等着话。 王成直接说对绣儿说了:“你和王平在家,我和大哥他们去就行。” 绣儿不同意,她想想就反驳说:“这肯定是女人传的话,如果我不去,你还能和女人撕扯在一起啊?不过,你去也行,可是王平谁看着啊?” 能看孩子的多着呢,王成就说了“反正是白天,那就把王平留在咱姑家吧!” 最后还是王成去了张家村,叫一些人过来。 张柱听到王成的话,也生气,张柱就这么一个妹妹,虽说不怎么细心,但是对绣儿也是很上心。尤其是张柱听到王成的话后,也知道这里面王伯东家的事,张柱气的就想揍人。   ☆、第六十一章 张秦氏也想不到,王伯东家居然能办出这样的事来。张秦氏脾气再好,这次也觉得气的脑门疼,不用张柱说就直接说:“我去告诉弟妹,你去和张旺兄弟几个说一声,咱现在就去王家村。” 张柱家的条件好,张旺他们兄弟几个条件虽说不如张柱家的条件好,但是毕竟是一个老爷爷,分家以后,在村里还是不错的,听了张柱的话,就赶着两个牛车来了。牛车上不仅有男还有女。 等人来了,就一起去了王张氏家里。绣儿见娘家的堂哥堂嫂们来了,就知道这是给自己撑腰的。绣儿就对堂哥堂嫂们说:“去我那边吃饭吧,咱吃了饭再去。” 其中绣儿的一个堂嫂说话特别爽快,就直接说了:“妹妹,先别说吃饭的事了,咱赶紧去徐家村,竟然欺负到咱们头上了,真当你娘家没人了,气死我了,走,咱去那个王什么山家,现在就去徐家村。” 其余的人也附和说:“就是啊,没见过这样的,真当咱们好欺负呢?“ 娘家人来了,王张氏和绣儿总不能叫他们直接去啊,现在下着雪,这么一会儿的时间,肯定是空腹就到了,王张氏和绣儿总不能叫他们空着肚子啊。 王张氏就说:“你们先进来,最起码吃口热饭再去,你们又冷又饿的,我可不放心。张柱家,张栓家,赶紧招呼你嫂子弟妹们进来。” 然后王张氏有对张柱说:“领着你兄弟们都进屋,外面怪冷的。” 王可海、王夏刚、王秋刚也就招呼绣儿的堂哥们进屋,当然还包括绣儿的两个亲哥哥。因为来的人多所以,男女就分了两屋。 这时候王秦氏和王杨氏就只是招呼一声这些表嫂表弟妹们,倒不是他们不热情,而是来的人多了,她俩需要做饭去。 等进了屋,绣儿的嫂子们就问绣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绣儿的嫂子对绣儿的这件事,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都不清楚。直到绣儿一说是在徐家村传起来的,都气的变了脸色。她们实在是没有想到王伯东家尽然能干出这样的事来。 王伯东成亲的时候,她们都是见过王徐氏,当时看上去是一个腼腆的小媳妇,这才过了一年多啊,竟然就成这样了。 她们倒是没有想过绣儿说谎,毕竟谁也不会拿自己的名节去污蔑别人,再说都知道王伯东正在和王成学木匠,都觉得这王徐氏是不是疯了啊,不然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 绣儿的堂嫂们就安慰绣儿。 虽然娘家来了这么多侄子,王张氏也没有好酒好菜的招待他们,不过就是这样他们也不会心里存疙瘩的,因为来这里是办事的,谁也没有心情喝酒吃菜。于是就随便吃了一些热饭,就和绣儿一起去了王明山家。 王明山家因为上午的时候和绣儿说好了,要一起去徐家村,所以中午就早早的吃了饭在家里等的绣儿。 王明山家等到被绣儿叫出来,出门一看就看见男男女女的坐了三个牛车。虽然说绣儿上午的时候对王明山家讲过绣儿的哥哥们会一起来,但是王明山家没有想到,绣儿的哥哥嫂子们来了这么多的人。 不过王明山家随即想到,这是去外村还是人多一些比较好,不然不管有理没理都是容易吃亏的。 张曹氏看见绣儿叫们以后,就出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媳妇,不过穿的很是素净,就知道这就是绣儿说的王明山家,是这次和她们一起去徐家村的人。 张曹氏从牛车上下来,就对王明山家说:“大妹子,今天这是麻烦你了,要不是你,我们这一大家子人还都蒙在鼓励呢!” 王明山家不好意思地笑笑就说:“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都是一个村的,应当的。”王明山家说都是一个村的,当然是指的她和绣儿是一个村的。 张曹氏见王明山家这样说,又说:“是啊,一个村的就是亲近,都说远亲不如近邻,平时的时候,麻烦妹子多多照顾一下我家妹妹,这次真的多谢大妹子了。” 王明山家能听出张曹氏是说的客气,自己一个寡妇能帮上绣儿多大的忙,不就是这次自己跟着绣儿一起去徐家村吗。 到了徐家村,绣儿他们倒是没有先去徐铁匠家,而是先去了徐家村的另一户人家。这户人家正是想王明山家说绣儿不正经的事是在亲戚家传来的。 绣儿到的时候,正好那人也在在家,当时绣儿进去的时候的,王成一伙人都在都在外面只有绣儿和她的嫂子们进去了。 绣儿也没有敲门就直接进去了,绣儿进门就看见一个倒三角眼的老太太在炕上,屋里还有还有几个男子在屋里,不用说绣儿也知道这四个男子是老太太的儿子,没有别的原因就是这四个男子同样都长了一双倒三角眼。 王曹氏一看咋这老太太的儿子都在就直接出去了,倒不是王曹氏溜了,而是王曹氏怕绣儿一会儿吵起来会吃亏,她去外面叫人进来。 说起来也是今天下雪的原因,老太太的四个儿媳妇都回娘家了,就是因为下雪天没有事干,这老太太也是个个别的,别人都觉得儿孙满堂是福气,但是这个老太太不,他觉得孩子都在一块闹得上。今天下雪四个儿子的孩子都在家,老太太发话了,去你们姥娘家吧! 平时的时候就算是她儿媳妇忙他也帮忙,也是东家说完说西家,反正就是谁家的是都爱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就是没有老太太不知道的事。 就是王明山家最后答应和绣儿一起来这户人家,就是因为这个老太太有的没的都说,不知道得罪了多少人了,但是他仗着自己有四个儿子,觉得没有人赶来找她的茬,一直有恃无恐地东加长西家短的一直说。村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看不惯这个老太太了。 绣儿见王曹氏出去了,也知道王曹氏是出去叫王成他们进来,所以绣儿也不担心自己吃亏。绣儿觉得她这边的人多心里有底气。 绣儿才不管尊不尊老呢!直接冲着躺在炕上的老太太说:“是不是你这个老婆子,满嘴胡沁沁。” 这个老婆子哪里认识绣儿一开始的时候就被绣儿说梦了,但是老太太毕竟年纪大了,见过的是多了,他能怕绣儿这么一个看上去文文弱弱的小媳妇。老太太只是楞个一下,就从炕上下来,说:“这是哪里来的小娼妇,就来老娘这里来撒泼!” 要说老太太也看见了王明山家,老太太认识她,不过老太太觉得他都领着人来找事了,还打什么招呼。 老太太的这四个儿子,一开始见绣儿进门就知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但是他们都觉得有她们在,量他们也不能叫他娘吃亏,再说看上去绣儿还没有他娘有劲儿,所以他们都不担心,即使和绣儿进来的只有父女,没有男子。所以他们就只是站起了,根本就没有说什么。 老太太的四个儿子,也知道老太太是什么脾气,但是他们都觉得他娘从他爹走了以后,拉扯他们长大不容易,就算是他娘不对,他们也应该给他娘撑腰。 老太太的话刚刚落地,王曹氏就领着王成一伙儿人进来了。王成、张柱这些人都听见了老太太的话,心里的活就直接出来了。 而且绣儿的嫂子们也不是善茬,要说是很护短的,谁家出嫁的姑娘平白无故的被人回了名声,娘家人都不会就此罢休。他们在王张氏家的时候,就已经商量量好。他们觉得会秀儿名声的这件事吧,影响不是那么好消除的,只有让别人知道这是有人在传闲话。 说到怎样才能让别人相信这只是无中生有的事,那只有找到传闲话的人,并且把这件是闹大,让人一听见就说谁谁家因为背后回人家名节,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这次好了,老太太直接骂人了,王曹氏进来就去推了老太太一下子。就这样一个开始的就都动手了。 等这边一打起来,四邻都能听见动静,特别是有爱凑热闹的人,就会出来看看。因为这一家子因为儿子多,平时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敢招惹他们的意思。但是看见他家被人家找上门了,就去他家看看。 这一看不得了,这打上们来的竟然不是他们村的,而是张家村的。绣儿的爹虽然只有两个儿子,但是绣儿的老爷爷孙子不少,而且这次在家的都来了,日子在张家村也是数的找的,要说这十里八村的,别人认不出来,绣儿家这一大家子还是能认出来的,毕竟现在家里有百亩地的人家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刚刚发现王可海和王春刚家里的王伯海重了一个字,所以要给王伯海换一个名字   ☆、第六十二章 要说如果是外村的人领着人打到本村,看在一个村的面上也不能叫外村的欺负到自己村子里,但是谁叫这老太太觉得自己儿子多,平时没积德呢!谁愿意在明显挨揍的时候去帮忙啊!而且是替和自己关系不怎么好的人家。 于是出来的看热闹的人们就没有一个帮忙的。 这次明显吃亏的就是老太太和他的四个儿子,毕竟绣儿带来的人太多了,男男女女的坐满了三辆牛车,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等时间过去的差不多了,徐家村的里正就来了。王成他们才停手,王成他们也不敢真正的把人打死,就是出出气,但是也把人打的不轻。 要说里正离这个老太太家不远,一开始的时候,里正听见声音就想出来,但是里正的小孙子是一个爱看热闹的八岁的孩子,看着这里打仗,就先过来了,他看了两眼发现者来揍人的人他不认识,回家就对里正说了:“爷爷,你不知道,这次不是咱村的。” 里正听了就说:“什么不是咱村了,哪个村的敢来咱们村找事。”说着就带上狗毛帽子要出去,这时里正的媳妇就问孩子说:“是在谁家打起来了。” “狗剩家。” 里正的媳妇一听是狗剩家就拉住了里正说:“等等在过去,看来这次是狗剩的奶奶惹得事,不然谁家大雪天的来别的村里打架,我看着狗剩的奶奶(就是挨打的老婆子)也是自找的,你看村子里的人,我敢说至少有一般的人想要揍她了,也让她长长记性。” 徐家村的里正见都停手了,他作为徐家村的里正就问怎么回事,毕竟村民都叫人家外村的打了,他再不闻不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人都能来徐家村打人了。 这时候院子里已经围了很多人了,毕竟冬天没活,在家的人不少,这里打的这么热闹,一个传一个的都过来了。 绣儿带了这么多的人过来,总有认识徐家村的里正的,凑巧的是张柱就认识徐家的里正。张柱就叫了声大叔,就直接把事说了。 徐家村的里正一听见是这么回事,心里就觉得怪不得人家娘家人打上门来呢,说人家偷人,这不是逼着人家男家休妻,逼死女方的事吗。 徐家村的里正也觉得自己没有什么话好说的了,周围看热闹的人听见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再想到前些日子,说是王家村王木匠家的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就在小声的说,原来是这么一会儿事啊,活该!如果是我,我也打上门去。 四周的人虽说说话的声音小,但是也被狗剩的奶奶听到了,她现在是被打怕了,看见自己的儿子也是鼻青脸肿的心里也发怯了,她怕还挨揍,就小声的对里正说:“这不我说的,真的不是我说的。” 但是徐家村是没有人相信的,谁叫狗剩的奶奶有前科呢? 狗剩的奶奶见周围的人没有人相信自己的话,又说:“真不是我说的,是徐铁匠家家说的。” 一句话就引起了议论,这个时候停手以后也都认出王成来,毕竟十里八村就这么一个木匠师傅,又听到张柱和徐家里正说的事,现在听见是徐铁匠家先说的,这怎么不叫人们吃惊,徐家村的人可是都知道,徐铁匠家的姑爷和王木匠学做木匠活,而且还和王木匠家里是亲戚关系。 这句话就相当于一滴冷水滴进了热油锅里,一下子就炸了。人们的第一反应就是这老婆子又在这里胡扯,可是一想到这么多人都在,这老婆子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乱咬住人不放啊! 难道是真是王铁匠家说的,如果真是徐铁匠家说的,这就应该是真的偷人了,可是真的偷人了,谁还能理直气壮的到外村里来打人,羞也羞死了,那就是徐铁匠家胡说,可是这也不对劲儿啊! 人们都在心里纳闷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看来只能等徐铁匠家来人再说了。就在众人想的时候,徐铁匠来了。 徐铁匠家离这里比较远,能徐铁匠知道这里打起来,说起来,也是凑巧,他扫院子的时候,正好有一个看见狗剩家打起来的人,从徐铁匠家门前走过,就和徐铁匠说了:“大叔,你是不知道,狗剩家被别的村里的人砸了。”好吧,这个人说的时候,明显的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徐铁匠听了,当时只是呵呵笑了两声,等扫完院子就来了狗剩家。 于是徐铁匠一到,四周的人都不说话了,徐铁匠当时 就觉得不对劲儿啊,怎么看到我就没有人说话了。不过徐铁匠只是纳闷,也没有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因为他看见了绣儿和王成。 徐铁匠没想到这砸到人家家里来的是王成啊!徐铁匠心想着怎么也和自己是亲戚,他觉得他可以开口说“大兄弟,这是怎么回事!”这句话就是冲着王成说的。 王成现在恨不得撕了徐铁匠,听见徐铁匠的话,没好气地说:“我可是当不起你一声大兄弟。” 徐铁匠又不傻,相反这是一个精明人,虽然有时候聪明会被聪明误,听了王成的话就觉得好像是自己得罪他了。徐铁匠在这么多人的情况,看见王成不给自己面子就讪讪地笑了几声,实际上徐铁匠是很尴尬的。 徐家村的里正没给徐铁匠多少尴尬的时间,徐家村的里正就对徐铁匠说了“正好你来了,我这还想叫人去找你呢!”又对王成说:“咱们进屋去说。” 王成肯定不能同意进屋去说,在王成看来知道这件事原委的人越多越好,不如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清楚。王成就对在院子里看热闹的人说了:“趁着大家伙的都在这里,就当见证人了,咱就好好的讲清楚这件事吧!” 虽然天冷,但是是个人都有个好奇心,更别说长这么大年纪好多人都是第一次听见看见这样的事发生,就是再冷,人们也觉得自己可以忍。 王成就对徐铁匠说,“怎么这家的老太太说你家先说的我是一个活王八呢?” 徐铁匠一听这样的话,整个人的脸色变了,徐铁匠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张曹氏见徐铁匠将这么说,就直接对徐铁匠说,“什么误会不误会,一句误会你觉得就完了吗?” 徐铁匠现在还不知道王曹氏是谁,就对王曹氏说:“大妹子,我真不知道。” 狗剩的奶奶听见徐铁匠这么说,就着急忙慌的说:“你也许不知道,但是这话可是你家的,亲口对我说的,对了,就是上个月,我去你家,拿剪子的时候。” 徐家村的里正听见狗剩的奶奶竟然把时间都说的这么准确,又见徐铁匠的表情不做假,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就觉得这也许是徐铁匠家说的,但是瞒着徐铁匠了。徐家村的里正就对围着的人,随便指了一个人说:“你去,铁匠兄弟家一次,把他家的人都叫来。” 徐铁匠家也就是王徐氏的娘一到狗剩家,狗剩的奶奶就对徐铁匠家说:“你说当时是不是你说的王家村的王木匠家在刚刚成亲,王木匠出门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有人去他家。” 徐铁匠当然不能承认啊,徐铁匠家就说:“谁不知道,你有事没事的就,嚼舌头,你怎么说都行,但是你可不能诬赖人啊!” 徐铁匠还想对绣儿说话,但是狗剩的奶奶被绣儿带来的人走了一顿,本身就生气,但是谁叫人家来的人多,她惹不起呢!好嘛,现在又听见明明是徐铁匠家对自己说的,但是徐铁匠家又不承认,就再也忍不住了,直接就骂上了“是不是你和我说的咱先不计较,我只说一句,谁和我说的,谁就断子绝孙。” 断子绝孙这句话,正好是徐铁匠家的痛楚,一直到现在修铁匠家只有一个孙女,这时候没有孙子就是绝户,就是断子绝孙,徐铁匠家一听这样的话,哪里忍得住“你才断子绝孙呢?……” 这下子,都知道这是徐铁家干的了。 事情都这么明显了,张秦氏和张曹氏还能放过徐铁匠家,根本就不和她讲亲戚情面了。张曹氏就冲着妯娌们使了一个颜色,那意思就是先揍这老不死的一次。 要说来了这么多得人,不仅仅是因为和绣儿的关系好,而是谁家都有嫁出去的小姑子大姑子或者是还没有出嫁的闺女,要是绣儿偷人,叫这一大家子的闺女(无论是嫁出去的还是没嫁出去的,)在婆家就都被人家拿住短处了,在婆家是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 所以张曹氏的妯娌辈儿的人,只要关系近的都来了,她们不仅仅是给绣儿撑腰,也是为了自己。这一看到张曹氏使眼色,十几口人这就都动起手来了。   ☆、第六十三章 徐刘氏见自己的婆婆挨打了,她总不能这样看着吧,也就过去帮忙。但是又不是徐刘氏的亲娘挨打,这只是婆婆,所以也没怎么下死力气的帮徐铁匠家。但就是这样徐刘氏的头发也都被打散了,就更别提徐铁匠家了。 王徐氏的大哥,也就是徐铁匠的儿子和徐铁匠倒是看见徐铁匠家挨打到真心疼,可是王成他们都不是吃素的。打赢了那四个块儿大了,还对付不了两个。 徐家的里正一看这又是要打起来啊,赶紧叫村里的小伙子们拦住了,王成他们。但是哪一些女的却没有办法,这是十几个人打两个,女的进去根本就拉不开,小伙子们去拉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儿。 徐家村的里正也是没有办法,只能喊:“别打了,别打了。”但是张曹氏这一群人还是没有停的。 因为张曹氏对秀儿提前说过,说是打王徐氏娘的时候你别动手,不然有理也没理了,到时候,你就在旁边摆出委屈的样子,稍微哭哭就行。这还是绣儿看着时间差不多了,才说:“嫂子们,先停停,你们说这是不是要逼死我啊!” 绣儿和她嫂子们商量的好的,只要听见绣儿在旁边一开口她们就停手。这时候绣儿说了,所以就陆陆续续地停手。 人也打了,气也出了,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按说也闹明白的了,但是绣儿觉得还是不能就这么算了。说秀儿是睚眦必报也好,说是绣儿小心眼也罢,绣儿还觉得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绣儿就对徐刘氏说:“你娘年纪大了,但是人可是不糊涂的,不能无缘无故的叫喊我偷人吧!”绣儿说着,还用手帕擦了擦眼泪,“你怎么都得给我一个说法,你是不知道我刚刚知道的时候,都有上吊投河的心了。” 绣儿有越哭越大的趋势,王秦氏就说:“妹妹你放心,怎么也要给你一个说法。” 徐家村的里正才不管绣儿要一个说法,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只要停下来,别再动手了就行,这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这就打了两次了,还每次都不吃亏,就是徐家村的里正也害怕万一自己说错了话,被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一顿,虽然他明明的知道自己不会挨打,但是谁看见这场面都会不自觉地这么想啊,实在是这三十多口子人,别管是男的还是女的都太彪悍了。 要说徐铁匠也是有兄弟,要知道徐铁匠一家这样,也会出来的,但是事凑巧了,今天他们都在家里,因为离的狗剩家远,一开始的时候都不知道这件是和徐铁匠家有关,所以没有人去给报信,在这边动手了,有人去报信了,可是等都来了,人家都停手了。 而且徐铁匠的兄弟侄子,一看将近二十个壮汉,他们掂量掂量都不觉得自己对上他们会不吃亏,反正他们不想上找着挨揍。 徐家的里正见无论哪边人都到了,就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看,人来的差不多了,咱就就事说事了。” 王成这时候说了:“人还没有来够呢,在等等吧!” 王成说了这话以后,听见的人们都好奇,还有谁没有来啊!人们都看看好像徐铁匠一家子在,王木匠一家在,王木匠家的娘家一大家子更别说了,也都在。人们实在想不到是谁还么没有来。当然这些人也包括徐家村的里正。 徐家村的里正就问:“王木匠,到底是谁还没有来啊?我看人都在这啊!” 王成皮笑肉不笑的说:“我们王家村的里正大叔,还有我媳妇娘家,张家村的里正还没有来啊!” 徐家村的里正没想到,王成能把事闹得这么大,这样一来就三个村的里正就都来了。徐家村的里正本来还想着,这件事,相互不追究了就行了,算了。来就来吧,就当是三个村的事来处理吧。 要说王成想的就是全面,在来的时候就对王可海说了“姑父,等差不多一个时辰的时候,你就叫王家村的里正王可俞大叔和张家村的里正一起去徐家村。” 当时王可海就答应了,因为这对王可海来说不是一件难办的事。张家村的里正是王张氏的叔伯兄弟,肯定会去徐家村,王家村的里正和王可海的关系不错,找他去徐家村,肯定不会推辞。 这么多得人,要是都进去狗剩家,家里都挤不进去这么多人,就是狗剩的爹和三个叔叔挨揍的时候,也是被一群人拉倒院子里来收拾的。 幸亏不长时间,王可海就和张家村的里正还有王家村的里正都来了。 最后决定,这说出去话就是泼出去水,怎么也收不回来,但是这件事怎么也得有补偿吧!这幸亏是狗剩的奶奶最后说了,不然的话这不是逼死人吗?这不是一件小事。 张家村的里正就说了:“这王木匠也是我们家的姑爷,我就替我家姑爷拿个注意了,你看就赔偿十亩地地算了,虽然十亩地对一般的人家是不少了,但是还抵不来哦一条人命吧!我这侄女娘家可是二百多亩地,你问问他嫂子们,如果是用十亩地换我侄女的命,她们可是愿不愿意。” 王家村的里正王可俞也说:“就是这么回事,我这侄子家,也不是稀罕这十亩地,这只是表明也个态度,叫人们说起来,也知道孩子是无辜的。这也是我们厚着脸皮压住王成的,不然就是这样,他也不同意吧!” 他们这样说了,徐家村的里正就是想偏着徐铁匠家也是没有办法。难道说,这不是还没有死吗?肯定不行啊。他就问徐铁匠说:“这样行不行?” 徐铁匠自从看见王可海来了,就知道这门亲事是完了,又听见问自己行不行。说真的徐铁匠觉得肉疼,但是不同意有怎么样呢!徐铁匠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要说徐铁匠家也是会无缘无故地就背后污蔑绣儿偷人的,还是因为王徐氏的原因。 王徐氏一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绣儿一开始没有帮她,就得心里不平衡,但是随着日子增长,看见自己怀着孩子,一家子也不是对自己很好,甚至有意无意的冷待自己,王徐氏这个孕妇的脾气就越来越怪。 但是小王张氏是一点开解王徐氏的意思的都没有,小王张氏就觉得王徐氏是在做妖儿,反正就是越来越看不上王徐氏了。而王伯东呢,一开始是对王徐氏很不满,但是慢慢的王徐氏也算是不错了,但是架不住孕妇的脾气是很不稳定了,王伯东本身就是一个少言的人,指着王伯东的甜言蜜语,那是不可能的。 在这种情况下,王徐氏回了一次娘家,徐铁匠家肯定就会和闺女说话啊,亲母女俩个,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可瞒着的。王徐氏就对徐铁匠家说了,绣儿刚成亲的时候王成出去了一个来月没有回家,成亲三个月的时候王成又出去了。 徐铁匠家就问王徐氏:“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王徐氏叹口气说:“哎,这不是我婆婆说的吗,说她(小王张氏)表妹刚刚成亲的时候,相公就出去了,敲打我呢!”其实小王张氏哪里只是敲打王徐氏,只是说起来谁都不容易,别看绣儿现在过得滋润,但是刚刚成亲的时候,王成就出门了。 徐铁匠家一听见王徐氏这么说,就想到了,这王成出门了,那孩子可是怎么来的。徐铁匠家就对王徐氏说:“他的孩子不就是一成亲就有了,不可能运气这么好,洞房一次就有了吧!” 王徐氏完全就忽略了王平是在正月生的,而绣儿是在正月成亲的,难道谁家怀孩子还会多过十个月,又不是哪吒。王徐氏就说了:“这么一大家子都说她(绣儿)是个好的,还不是一个破烂货。” 好吧,于是这母女俩就认为王平不是王成的孩子了,这母女俩想当然的也忘记了王平和王成长得是多么的像。 不仅如此,王徐氏还和徐铁匠家吐苦水,她就是觉得她是天底下最苦的孕妇了。一开始就只是说绣儿没帮他,白白地对她那么好了,但是说着说着在王徐氏的母女两口中就变成了绣儿对不起王徐氏。说真的,老天都不知道绣儿是怎么对不起王徐氏的。 徐铁匠家听了王徐氏说绣儿对不起王徐氏,徐铁匠家能不相信王徐氏的话,徐铁匠家就想着你对不起我闺女,我也知道你的短处,你也别怪我了。   ☆、第六十四章 也是赶巧了,过了两天狗剩的奶奶就来徐铁匠家里拿剪子。徐铁匠家知道狗剩的奶奶是什么人,说给她听就相当于说给全村的人听,于是徐铁匠家就把绣儿偷人,这件根本就不存在的事说给了狗剩的奶奶。她就当做是报复绣儿了。 一直到说是补偿给绣儿十亩地的时候,徐铁匠家是真的心疼,要知道虽然说十两银子一亩地,但是谁家也不会好好的把地卖了,那是败家的表现,只有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会卖地,说是地是农户家的命根子都不为过。徐铁匠家一共也就不到二十亩地。现在买地还是很难的。 徐铁匠家也知道不补偿是不行了,但是徐铁匠家还想挣扎一下,说:“能不能赔银子?” 不用王成和绣儿说话,张家村的里正就说了:“就这么没有诚意啊,只是看不起我张家村的闺女,还是怎么的?” 王家村的里正跟着附和。徐家村的里正什么都没有说,他也不知道怎么说,怎么说都是他村的不占理,就是占着东道主的便宜,也不知道怎么稍微的偏向徐铁匠家。 绣儿被污蔑偷人的事算是告一段落了,但是王春刚家也下了决心,无论是休了王徐氏还是与王徐氏和离,这个媳妇反正是不能要了。 在徐家村,办完事以后,绣儿的其中一个堂嫂说:“我们就不去绣儿家里了,家里还有事。” 绣儿听见这话赶紧说:“不去可不行,今天多亏了嫂子们。”绣儿心里是真的这么想的,这大雪天的谁不愿意在家里的热炕头上,可就是因为自己,一点儿也没有推辞的,来了这么多的人。绣儿知道如果这些人不来的话,自己肯定占不了上风。 别说是那说闲话的老婆子家了,就是王徐氏的娘家都不能这么痛快的把这件事完结了,今天中午的时候堂哥们和嫂子们就都没有吃好,又替自己办事,晚上一定要娘家人吃好喝好,反正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绣儿现在也不心急了。 绣儿想着明天的时候也许附近的村子都会知道,这说闲话被人打上门的事,就是不知道大表嫂小王张氏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样,这要是休了王徐氏,王徐氏肚子里的孩子可怎么办?要是不休了王徐氏,想想这种可能性不大。 同样的王成也在车上对绣儿的娘家人说:“今天晚上都别回去吃了,去我家。” 牛车上的人没有同王成客气,想着反正家里也没有什么事,王成家里也不缺自己吃一顿饭的东西,于是都说行啊,可要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 到了王家村,把车停在绣儿的家门口,王成和绣儿就招呼人们进去,但是王家村的里正说:“家里还不知道,我不回去吃饭呢,我先和家里说声,不然家里不放心。” 他这样说了,王成就说:“大叔,你在这里先坐着,我去和婶子说一声。” 王家村的里正知道王成家里只有王成这一个男子,屋里有都是张家村的人,肯定需要王成在这里陪着,里正就说:“你媳妇的娘家亲戚都来了,在这陪着吧,我一定会回来的。” 其实王成确实是担心王里正说是回家说一声,就打算不回来了。王可俞,今天可算是帮了自己的大忙了,怎么也不叫人家一顿饭都不吃的,白忙活一趟。王成听见王可俞这样说,又说:“大叔,你一定要说话算话啊,不然就是嫌弃我家。” 要说王里正心里其实真的打算,回家吃算了,毕竟自己有时候,家里的犁什么的坏了,都需要王成修,他不觉得今天自己跑了一趟,算是帮了什么忙。王成这样说,自己再不回来的话,就不合适了。里正就取消了自己的打算,想着回家一次就回来。 一群人进了屋,绣儿给这些人倒上水,但是人实在太多了,绣儿家里的碗根本就不够用的,还少那么十来个碗。没有办法王成只好去邻居家借碗。 绣儿在路上的时候,就担心王平了,现在到了家里,就想着去把王平从姑姑王张氏家里把孩子抱回来,但是又觉地王平回来以后,自己就没有办法烧火做饭了。 屋里的人看见绣儿还不去抱孩子回来,也都知道为什么呢。张旺家就对绣儿说:“这都是实在亲戚,赶紧去抱孩子抱回来吧!这都舍了半天了,赶紧去吧!对了,把你家里的菜啊什么的,拿出来,我们自己弄就行了” 张秦氏和张曹氏是绣儿的亲嫂子,自然比别的人和绣儿的关系更亲近,就是这些人不说,叫绣儿去抱孩子,她俩也要说叫绣儿去,至于绣儿回来能不能做饭,不是还有她俩吗。 张秦氏对绣儿说:“不用把菜拿出来,告诉我在哪儿就行,不过你看这么多人,要做什么菜你得告诉我。” 绣儿觉得自己家的地窖里有肉、有晒干的菜、还有土豆白菜之类的东西,做几桌子才肯定够,不过就是肉有点儿少,不然去抱王平的时候顺便问问姑姑王张氏,家里有没有肉。于是对张秦氏说:“嫂子,菜和肉都在地窖里,做什么菜都行,不过做八样,肉就都用上吧,一会儿我就去咱姑家看看有没有肉,我再拿回点儿来。” 如果只有张秦氏和张曹氏这两家子,张秦氏肯定不会叫绣儿做八样喝酒的菜,但是现在不是人多吗?少了根本就不够吃的。张秦氏说:“行,你去吧!我先炒喝酒的菜,等你回来再做吃饭的菜。” 今天王平特别的听话,绣儿到了王张氏家里的时候,王平正在和王伯野在炕上玩着。王平这次见了绣儿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只是抬头看了看绣儿,又低下头继续玩。 绣儿就问王张氏:“王平在这里乖不乖?” 王张氏笑着说:“可听话了,一点儿都没有闹,一声都没有哭。” 王张氏真的没想到今天王平从中午开始,一直没有见到绣儿,竟然一点儿都没有闹。王张氏现在还记得,几个月以前,王平离开绣儿大半夜的就哭呢。王张氏也不用绣儿问王平吃的什么,就对绣儿说:“今天吃了一些肉粥,还吃了一点儿鸡蛋羹。” 对于吃的什么绣儿倒是不担心,绣儿知道现在王平自己知道饿,如果没有好好吃东西的话,现在的王平肯定不会在这里这么老老实实地玩。 说来也怪,一般的孩子,戒奶的时候很不容易,但是这件事放在王平的身上似乎格外的简单,现在王平才十一个多月,白天已经不喝奶了,倒不是绣儿故意地叫王平断奶的,而是王平自从长得牙多了以后,自己就这样干的。 王平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需要绣儿喂奶,其余的时候就和绣儿、王成在吃饭桌子上吃饭,当然王平是不可能一日三餐的,王平需要加餐。 说完了王平的事,王张氏就担心绣儿的事,就问绣儿:“到底怎么样了?“ 绣儿解决完事以后,就是一个心大的人,尽然没有反应过王张氏问的到底怎么了是说的什么事,竟然反问王张氏:“什么到底怎么了?” 王张氏觉得自己就要被绣儿的这句话气死了,还什么怎么了,今天上午哭的人不是你啊?王张氏就想喷绣儿一顿,不过还是想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解决的,说:“就是今天你们去徐家村的事。” 绣儿听了,也觉得自己傻,怎么还问什么怎么了,今天不就是这一件事吗?绣儿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说:“就是把人家打了一顿,还有就是伯东家的娘家给赔了十亩地。” 王张氏听了没有说话,虽然说是绣儿在开始对王张氏说这件事的时候,王张氏一家人已经想到了这件事,和王徐氏的娘家脱不了关系,但是王张氏真正听见这件是确实是王徐氏的娘家干的,还是觉得接受不了。 绣儿也知道王张氏听见自己的话会觉得难办,还是绣儿在回来的路上想的一样,王徐氏肚子里的孩子是个难办的事。 王张氏过了一会儿叹了口气说:“哎,这叫什么事啊!对了,今天我叫你二表哥去镇上买了一些肉,在你二表哥家呢,你去拿吧!叫你姑父回来,今天别再你家吃了,回来有事。” 绣儿想这有事是不是回来商量王徐氏的事啊,也没有多问,她知道就是问了也没有什么用处。不过绣儿还是说:“什么事,也不用这么着急,就叫姑父在我那边吃吧,姑,你在家先别做饭了,姑父回来的时候叫姑父带回来一些。”   ☆、第六十五章 王张氏摆摆手说:“不用了,我一会儿去做饭,今天叫你表哥他们都过来吃饭,你去你二表哥家的时候,对你二表嫂说声,今天晚上叫他们上我这里来吃,顺便告诉她让她去你大表嫂、三表嫂家说声,都上这里来。别忘了,叫你姑父赶紧回来。” 绣儿只好答应着。 绣儿到王夏刚家的时候,因为现在天黑的早,所以现在王伯湖她们已经在私塾回来了。绣儿和王秦氏说了今天的事,又把王张氏说的话带到,也没有多呆就走了。毕竟现在家里还有事,王秦氏见绣儿抱着王平,在拿肉实在是不方便,就叫王伯湖提着肉去送绣儿回家。 王平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的人,但是王平也不认生,谁逗他都笑,谁抱着都可以,可省了绣儿不少的事。 虽然做了菜不少,但是因为今天下雪路不好走,也没和多少酒,吃饱了就散了。 晚上小王张氏、王春刚,王伯东都回到家的时候,就听王伯西说:“今天奶奶说叫我们去他那边吃饭,不用在家吃饭了。” 小王张氏和王春刚就很纳闷,这不年不节的怎么就叫去那边吃饭呢,是不是有什么事啊!小王张氏就问王伯西:“你奶奶说有什么事了吗?“ 在这叫王春刚一家去吃饭的事,是王伯江来告诉的,说完也没有戴就走了,当然了,王伯西也没有问,现在小王张氏问有什么事,王伯东当然不知道。王伯西就说:“没说有什么事,伯江说完就走了,但是看上去也没着急。” 小王张氏听了说:“说了多少次了,伯江是你哥,怎么又叫名字,在过年都十五(岁)了,怎么就是记不住呢。” 既然王张氏说要去那边吃饭,那就去吧。不过小王张氏想着王徐氏现在还怀孩子,今天因为下雪的原因,路上滑,就别叫王徐氏去了。小王张氏就说了:“伯东家的,你自己在家吃吧!我们去你奶奶那边吃。” 小王张氏本来是好心,但是王徐氏不领情。王徐氏不想小王张氏是因为路滑不叫自己去,而是想着小王张氏故意不叫自己去,就是故意的给自己难看。王徐氏心里就不愿意,又觉得自己就是不满意也是没有办法。 王徐氏知道以为自己想要分家的事,小王张氏对自己不满,更加能感觉到小王张氏对自己很冷淡。王徐氏听到王伯江说叫一家人都去王张氏家里。晚上的时候就根本没有做饭,想着一起去,但是现在小王张氏说不让自己去。明明说的是一家人都去,为什么就单单让自己在家里啊! 王徐氏就觉得这是小王张氏不拿自己当一家人,王徐氏觉得自己委屈,自己挺着大肚子在家里忙活,不仅仅是得不到一句好话,竟然都不被当成一家人了。但是小王张氏是王徐氏的婆婆,现在王徐氏也不敢顶着小王张氏的话就说去。 王徐氏勉强笑笑说:“行啊,今天我自己在家吧!” 小王张氏也看出王徐氏心里不乐意来了,但是王徐氏现在真的不愿意搭理王徐氏,小王张氏就觉得王徐氏这个人吧,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说她精明吧,算不上,说她傻吧,心眼儿有很多,特别是现在有加了一个毛病那,就是容易多想。 王徐氏等小王张氏等人走了之后,就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自己不就是做错了想分家这一件事吗!至于一直到现在还这样对自己吗?王徐氏是现在什么事都能按到绣儿的身上,王徐氏一边哭一边想,是不是绣儿对小王张氏一些人说自己的坏话了。 不然为什么,不光她婆婆小王张氏对自己冷淡,就是两个婶子王秦氏和王杨氏对自己也不如以前亲热了呢!王徐氏想啊,这分家的是村里根本就没有人知道,当然了绣儿这一家除外,当时绣儿是知道了,毕竟中间讲和的人就是绣儿两口子,王秦氏王杨氏对自己冷淡是不是绣儿和她们说了。 王徐氏越想越觉得,是绣儿把自己要分家的事告诉了王秦氏和王杨氏。在心里就把绣儿恨了个半死,想着老天爷也是不长眼,就绣儿这么一个恶人,现在竟然是要什么什么都不缺,有相公疼着,儿子抱着,银子花着。等有机会了肯定叫她好看。 王徐氏现在是真的没有想到,虽然王春刚兄弟三个分家了,但是又什么大事也是要商量的,分家可不是小事,小王张氏怎么也不可能不和王秦氏和王杨氏说过啊。王徐氏现在是钻了牛角尖了,反正无论什么不好的事都是绣儿干的。 绣儿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什么事,就叫王徐氏恨了。绣儿现在也不想知道王徐氏为什么恨自己 ,其实现在在绣儿的心里,她已经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了。 王张氏虽然说王春刚、王夏刚、王秋刚这三家子人上自己这边来吃饭,但是真没有准备什么好东西吃,王张氏是一点儿吃饭的心思都没有,毕竟伯东家的事还压在身上。王张氏是真的没有心情吃饭。 王张氏只是简单的熬了一锅粥,做了大白菜,蒸热了干粮。 等吃饱以后 ,收拾完后,王可海就说:“今天叫你们过来其实有事要对你们说。” 今天中午在这里的人,都知道了王可海想要说什么,但是王春刚一家子,白天的时候不有在这里吗,所以王春刚不知道要说的是什么事,但是王春刚是老大,习惯性的说:“爹,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说真的,王可海明明知道这件事不算是王春刚的错,但是王可海就觉得伯东家惹出这么多的事,是王春刚这个做大家长的错。所以现在王可海对王春刚现在纯粹是迁怒。 王可海瞪了王春刚一眼,说:“今天要说的事其实挺大的,就是伯东家的事。” 听了王可海的话,王春刚一家子就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们不觉得王徐氏每天都在家里能惹出什么事来,毕竟王徐氏现在还挺着大肚子,她现在就是想惹事,也要想想肚子里的孩子啊! 王伯东问:“爷爷到底是什么事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王可海听见这话,就觉得你这是觉得我找事还是怎么回事啊,这能是误会,是误会的话,伯东家的娘家能承认事是她们干的。想想都不可能啊!气的王可海就将手里的茶杯给摔倒地上了。 王张氏见王可海真的生气了,就对王可海说:“老头子有话好好说,这不,伯东他们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吗?” 王张氏就把今天的是慢慢的讲给这些人听。小王张氏和王春刚是气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们是从来没有想到过,王徐氏回到娘家以后,竟然说绣儿偷人。 特别是小王张氏知道这话的严重之处,如果王成相信了外面的传言,往轻了说,王成和绣儿一辈子就有一个疙瘩,往重了讲,王成把绣儿休了,绣儿万一想不开,就麻烦。小王张氏是真的不明白了,王徐氏是想要干什么? 事已经出了,小王张氏也知道张家村的人都打到王徐氏的娘家门上了。看来绣儿这是和王徐氏断开了亲戚关系。 王春刚听了之后,唯一想到的就是早知道就不该说这们亲事,去年九月份王伯东成亲,到今年的腊月,可以说是王徐氏就没有消停过,王春刚心里就打定了注意,这个儿媳妇家里是不能要了,说不准以后还有什么事,可是王徐氏的肚子里又有孩子,要不然,生下孩子来就和离好了。 要说,听了王可海的话,心里最难受的就是王伯东了,虽然说之前因为王徐氏想要分家的事闹得不愉快,但是随着王徐氏肚子的慢慢变大,王徐氏有伏低做小,两个人也是有感情的,虽然王伯东不喜欢说话,没有对王徐氏说过什么她辛苦了之类的。但是王徐氏每天在家里挺着肚子干的活,王伯东心里都清楚。 王伯东即使听了王可海的话,仍然问了一句:“爷爷,是不是你听差了。” 王可海这次连搭理王伯东都没有搭理,直接问王春刚、小王张氏、王伯东他们到底打算怎么办。 现在休了王徐氏,这不现实;可是现在不休了王徐氏和绣儿怎么说,尤其是现在王伯东还和王成学木匠。三个人都没有说话。 王可海也知道,这件事是不能一下子就说出结果的。这次王可海也没有问王夏刚和王秋刚的意见,毕竟这次的事和王伯东要学木匠的事还不一样。   ☆、第六十六章 王可海又说:“要说的我都说完了,剩下的你们自己决定怎么办吧!我反正是不管这件事了,但是,无论如何,肯定要给绣儿一个说法,这不是一件受了委屈的小事,行了,都回去吧!” 王春刚和小王张氏到家以后,也没有立即叫王徐氏过来,就对王伯东说:“好好的和你媳妇说说,毕竟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呢!” 王伯东点点头,就回了自己的屋子。这时候王徐氏还没有睡,正在铺炕。王徐氏见王伯东的样子,就觉得王伯东有心事,就对王伯东说:“有什么事,就和我说说吧,憋在心里难受,说出来就好能觉得好多了。” 王伯东本身就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和王徐氏说今天王可海说的事,王徐氏这样一说,王伯东顾忌王徐氏心里的孩子,就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了。王伯东皱着眉说:“没什么事。” 就王伯东这样一副有事的表情,现在和王徐氏说没事,王徐氏如果能相信就有鬼了。 虽然王徐氏的为人不怎么样,但是王徐氏好的时候说话好听,她也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安慰王伯东也就十来句,就叫王伯东把话说了。 要说如果王伯东心里是打定主意不说的话,无论王徐氏在怎么劝说,话再怎么不好听,王伯东也不会说。可是王伯东心里其实也想对王徐氏说道说道,既然你想听,我就说呗。 王徐氏怎么也想到今天的事和自己有关,甚至不夸张地说其实就是她的事。在王徐氏的心中就算是绣儿知道了嚼舌头的和自家有关系,也不会这么彪悍地直接打上门去。王徐氏以为也许绣儿会忍气吞声,也许会大吵大闹证明自己的清白,但是没有想到绣儿的方式是这么的直接粗暴,这么容易的让别人知道她是被人污蔑的。 王徐氏听见王伯东说的话,心里就咯噔了一下子,心想这是完了。王徐氏现在也没有办法了,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王伯东即使现在心情不好,但是王徐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王伯东还是能看出来的。王伯东见王徐氏的脸色发白,心里就觉得觉得应该在王徐氏心里有准备的情况下再说,就有些后悔。王伯东自然担心王徐氏肚子的孩子。 王伯东就扶着王徐氏说:“是不是难受啊?咱去镇上看看。” 王徐氏脸色变白的同时,也觉得自己的肚子有点痛。王徐氏不仅仅是作为一个母亲的心疼孩子,她也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她最大的依仗,如果现在肚子里的孩子出了问题,就是她自己和王伯东的感情再好,她再在这个家待下去的希望是一点儿都没有。 王徐氏是真的害怕肚子的孩子出事,就对王伯东说:“嗯,我肚子不好受。” 这边肚子不好受,出去的时候,小王张氏和王春刚肯定能听见了,见这么晚了王伯东和王徐氏还出去,就知道肯定有事。王春刚作为公公,不好问儿媳妇和儿子大晚上的去哪里,再说王春刚也没有发现王徐氏的脸色发白,毕竟大晚上的,离得又远,光线又不好。 小王张氏就问王伯东说:“怎么了,这么晚了是去哪呀?”要说一般的时候,肯定是要问王徐氏怎么了呀,但是现在,小王张氏是根本就不想和王徐氏说话。小王张氏觉得自己都快叫王徐氏给愁死了,别人娶得是儿媳妇,她家娶的就是惹是生非的祸头子,就是怀着孩子还能惹事。 王伯东听见小王张氏这么问,就对小王张氏还有王春刚说:“她肚子不好受要去趟镇上。” 王伯东这样说了。王春刚就去赶牛车,小王张氏也准备跟着一起去镇上,王徐氏在不好,小王张氏和王春刚不能不管王徐氏肚子里的孩子。 到了镇上,人家大夫都关门了,没有办法需要敲门,结果人家大夫看完之后,对小王张氏等人说了:“这是思虑太多了,以后放松心情,我给看点儿药。” 等回到家,王春刚和小王张氏是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本来王春刚和小王张氏商量的好好的,说是明天小王张氏和王徐氏就一起去绣儿家赔礼道歉,关于休了王徐氏还是和王徐氏和离,要等王徐氏生了孩子以后再说。 结果,人家大夫说了,王徐氏因为思虑过多,弄不好要小产。小王张氏哪里还敢说明天和王徐氏一起去绣儿家里,小王张氏害怕,王徐氏到了绣儿家里,万一绣儿和王徐氏俩个人情绪一激动,王徐氏的孩子掉了,这两家就不是去和解而是去结仇了。 小王张氏和王春刚一夜都没有睡好。王徐氏不能去绣儿家里了。因为现在王徐氏在炕上躺着了。小王张氏心里不认为王徐氏已经起不了炕了,但是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万一王徐氏真的严重了呢!说小王张氏心狠也罢,反正小王张氏现在对王徐氏那真是恨不得王徐氏死了算了,王徐氏没了,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可是小王张氏只是在心里想想,小王张氏就是再狠心,也不会去杀人。小王张氏看王徐氏早上没有起来,只是王伯东说王徐氏身子难受,也没有再问。 王徐氏今天也不去镇上了,吃完饭和王春刚说了一声就去了绣儿家里。 绣儿家里没有公公婆婆就是方便,小王张氏到绣儿家里的时候,绣儿和王平还在被窝儿里躺着,只有王成一个人在院子里扫雪。 小王张氏一看绣儿还没有起来,就没在绣儿这里待,自己一个人就走了。 小王张氏走了,王成也没有留小王张氏,说实在的,王成现在因为王徐氏的原因对王春刚这一家子都没有什么好印象了。愿意走就走呗,我又没求着你来。 绣儿在屋里听见了小王张氏来了,又走了,就问王成说:“怎么就让大表嫂走了啊!” 王成糊弄绣儿说:“她家里有事,要忙。” 这一听就是假话,如果有事要忙的话,会大清早的来这里?不过王成这样说了,绣儿就没有再问。绣儿其实知道小王张氏今天回来这里。 绣儿昨天晚上也是没有睡好,就想着以后和大表嫂家怎么处,想来想去都没有想出什么结果,最后才迷迷糊糊地睡着的。 小王张氏从绣儿家出去,也没回家,就去了王秦氏家里。因为王秦氏家里有两个孩子需要去私塾念书,所以起的早。 小王张氏到了王秦氏家里就和王秦氏说话,小王张氏就是觉得自己的是压在心里难受。小王张氏觉得王秦氏若能给自己出主意更好,不能给自己出主意自己就当倒倒苦水了。小王张氏觉得自己不找个人说道说道,她自己就快受不了。 王秦氏从头到尾的都知道这件事,要说在王秦氏的心里,这种儿媳妇还是不要的好,你看从麦秋到现在就半年的时间都没有消停的时候。 王秦氏听着小王张氏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想等着王徐氏生下孩子来再说,王秦氏在心里其实是不同意的。相处多了,感情自然就多,王秦氏可不认为如果王徐氏声下一个小子,时间长了,看在孩子的面上王伯东、小王张氏还能休了王徐氏。这事需要的是快刀斩乱麻。 要是不休了王徐氏,王秦氏就觉得还不知道王徐氏以后能干出什么事,毕竟这么大的事,都没有被休,以后的胆子会越来越大。 今天王张氏能退一步,以后就只能步步退。反正不管什么事,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要王秦氏的意思就是在王徐氏要分家的时候就直接和离算了,省的现在还有这么多的事。 但是王秦氏不能说这话,万一小王张氏真的按王秦氏说的做了,以后王徐氏的孩子懂事以后也许就会恨上王秦氏。但是王秦氏也说了一些话,话里就透出,甭管现在怎么做,但是这件事吧,还是王徐氏的不对。 小王张氏觉得自己不知道这件事到底该怎么解决,虽然她恨不得王徐氏现在就去死,可是小王张氏对王徐氏肚子里的孩子狠不下心来,王徐氏想着有了后娘有后爹,别管王徐氏的肚子里的孩子是你是男是女,都是她的第一个孙子或者是孙女。 王秦氏也明白小王张氏现在,大多数就是为了王徐氏肚子里的孩子才考虑的这么多,王秦氏不能帮着小王张氏拿主意,也就只能劝着小王张氏想开一点儿。 王秦氏通过王徐氏的为人处事,算是明白了,这娶儿媳妇真不能看这人在娘家做闺女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毕竟做闺女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是遇不到什么人什么事的,根本就看不出,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这不,王徐氏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吗,当时没成亲的时候,王徐氏的口碑特别的好,当时王秦氏还羡慕小王张氏能有一个好儿媳妇呢!结果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第六十七章 小王张氏觉得自己难办,可是,她还是不如王伯东,王伯东在中间左右为难的更加厉害。这件事中一个是和自己睡在一个炕上的媳妇,特别是这个媳妇现在还怀着自己的孩子,另一个是和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姑,说是表姑,其实和亲姐姐也是差不了多少的。 王伯东心里也知道这件是做错的就是王徐氏,可是王徐氏现在因为动了胎气,已经都在炕上了,即使是和王徐氏一起去绣儿家赔礼都做不到。可是如果不去,王伯东自己那一关自己就过不了。 王伯东现在是烦透了。王伯东也知道王张氏和王可海的意思就是叫自己休了王徐氏或者是和王徐氏和离。但是王伯东不想和王徐氏分开,倒不是说王伯东是多么的喜欢甚至是爱惨了王徐氏,只是觉得毕竟王徐氏怀着自己的孩子,是自己的枕边人,说到底是王伯东经过昨天晚上王徐氏又是动胎气,回来以后又是承认她错了,王伯东心软了。 王伯东就想着自己是不是能和王徐氏就这么将就的过下去,时间长了,即使现在的流言蜚语严重,等到了自己的孩子大了,娶儿媳妇或者嫁人的时候 ,人们将现在的事也就忘的差不多了。 王伯东想着想着自己就摇摇头,觉得自己的想法根本就不现实,即使自己不在乎王徐氏是怎么样子的,眼看着自己的弟弟就要说亲,如果知道自己家里有这样的一个嫂子,女方肯定是不愿意的。 退一步说,就算是不考虑自己弟弟的婚事,王伯东觉得自己的爹娘肯定也不会容得下王徐氏的。王伯东就觉得自己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而且这个死胡同在自己走进的时候,已经没有后路了。王伯东现在是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办。 王春刚就想的简单的多了,王春刚自认为自己家的银子虽然不算多,但是在王家村,肯定是富裕的,就算是王徐氏走了以后,不,是王徐氏被休或者和离以后,王伯东再娶一个媳妇肯定也不难。 至于孩子的问题那也简单,在王伯东没有再成亲以前,就他两口子(王春刚和小王张氏)养着,趁着孩子小的时候,赶紧给王伯东再说一门亲事,那时候孩子还小不记事,再有自己看着,那孩子和后娶的这个肯定关系不会太差。 现在王春刚就想着等王徐氏的身体稍微好一点儿以后,就让王伯东告诉王徐氏他的打算。不过这个想法要先和王伯东和小王张氏说一声。 王徐氏虽然说是动了胎气,但是远远不到不能下炕的地步,只是王徐氏因为自己昨天回来,对着王伯东哭了一场,现在不仅眼睛肿了,而且头痛的厉害,而且一点儿食欲也没有,所以现在王徐氏是不想下来。 王徐氏觉得自己能和王伯东说的都说了,至于小王张氏是怎么打算的,就看天意了。王徐氏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王徐氏想想就觉得自己的好运似乎都在成亲以后没有了。 王徐氏自己就想着在娘家的时候,爹疼,娘疼,哥哥嫂子对自己也不错。可是成亲以后公公婆婆和自己的爹娘是没法比的,就算是搭理家里,给公公婆婆做饭也就算了,自己忙活一场,吃不到好的,拿不到银子,一年到头基本上都搭在了念私塾的两个小叔子身上。 王徐氏不知道现在也不想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想啊,如果没有成亲多好了,不认识绣儿,就会对自己的生活满意。 得了,这位又想到了绣儿的身上去了。 小王张氏在王秦氏家里待了很长的时间,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就又去了绣儿家里。 王成对小王张氏不是很热情,但是绣儿不会。绣儿对小王张氏的态度和以前还是超不多的。绣儿心里还记得小时候,小王张氏去走娘家,还带着自己去的事,小王张氏是真的疼过绣儿。绣儿不认为王徐氏做错的事,就可以算在小王张氏的身上,毕竟小王张氏是不知情的。 小王张氏就对绣儿说:“这件事吧,我家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的,这不昨天晚上动了胎气,过几天,肯定会把这件事解决的。” 绣儿其实在小王张氏刚刚走了的时候,自己心里已经做好打算了,无论大表嫂家是怎么对王徐氏,自己都无所谓了,只是她是不和王徐氏也就是王伯东这两口子走动了。因为绣儿现在一想到王徐氏心里就气的上,真是恨不得喝王徐氏的血。 要说不和王伯东走了,绣儿纯粹是认为这件事就算是王伯东不知情,也是王伯东的错。王伯东每天晚上都和王徐氏在一起,难道就真的一点儿都没有发现。再说了堂前训子背后教妻,王徐氏做错了,就有王伯东的原因。 虽然绣儿是和王伯东的关系亲密,但是绣儿不觉得自己在王徐氏这样污蔑自己的情况下,还能和王伯东保持亲戚关系的正常往来。绣儿在这里能够正常的对待小王张氏,绣儿就觉得自己是非常大度的。 绣儿就说:“大表嫂,甭管怎么样,你都是我嫂子。我知道你对我好,小时候也是真疼我,所以无论如何我也不怪你家。” 绣儿是一句话都没有提王伯东和王徐氏。 小王张氏走后,绣儿就对王成说自己的打算。 王成对于只是单纯的不和王伯东两口子来往,没有任何的意见。王成虽然和王伯东在一起差不多是一年半的时间,虽然说是两个人既是亲戚又是师徒,但是王成对于不和王伯东来往了,心里并不觉得难过。 王成和绣儿的想法是差不多的,他也觉得这件事吧,其实和王伯东是有关系,甭管怎么说,王徐氏现在是王伯东的媳妇,王徐氏做错了,就是王伯东做错了。虽然这么想也许是不对的,但是王成还是觉得是这样的。 无论王春刚一家是怎样打算的,绣儿和王成是打定注意不管了。绣儿和王成现在就一心一意的准备过年用的东西,毕竟昨天绣儿的娘家来了不少的人,吃了不少东西都是准备过年用的,所以,绣儿和王成还要在天气好的时候,去趟镇上办年货。 晚上的时候,王春刚就把自己的打算和小王张氏、王伯东明明白白的说开了“王徐氏肚子里的孩子咱要,但是王徐氏这个 儿媳妇还是回徐家村吧!” 小王张氏想了一天觉得还是按王春刚说的办的,王徐氏走了以后,这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不过小王张氏还是说:“这身子不好,我就怕她一着急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这还有十来天可就要生了,不然等生了孩子以后再说。” 王春刚觉得小王张氏说的又道理。反正再过十来天,也没过年,不着急这几天,就对王伯东说:“现在你也别去和她说,等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王伯东也没有反驳小王张氏和王春刚的话,总之这件事就这么定了。 过了八天,王徐氏生下一个四斤一两的小子,起名叫王磊。 一家人是既高兴有心酸。王春刚最终还是找了媒人,看在王磊这个小家伙的面子上,没有休王徐氏只是简单的办了和离。 王磊生下来,绣儿也没有过去,虽然知道王磊挺无辜挺可怜的,但是绣儿还是没有过去。绣儿不觉得自己应该同情王磊,绣儿听到村里有人说王磊小小年纪亲娘就不再身边,奶奶再好也不如亲娘。绣儿就想到如果当时自己因为被王徐氏污蔑偷人被休,现在被可怜的就是王平了。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王平还不如王磊呢,最起码王磊还有亲奶奶疼,可是王平有什么?王平什么都没有,只有王成这么一个爹。 村里的人慢慢的也都知道王徐氏干过的事了,村里的人一下子就好像找到了谈资。不过一开始有一部分的人是不相信王徐氏先是闹分家又污蔑绣儿偷人的。毕竟不觉得一个小媳妇有这么大的胆子。等到听到因为王徐氏污蔑人,徐铁匠都被人砸上门了,才开始相信这竟然是真的。 人们都觉得王徐氏不知道惜福,这王春刚家里的条件是多好啊,家里有地有铺子,怎么看都是一户好人家,人们搞不明白王徐氏为什么这么做。就算弄明白了也没有用,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管这么多干什么。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杀年猪的时候,上午的时候,王成就去了王张氏家里。因为王成和绣儿家里没有猪,所以绣儿和王成就准备在王张氏家里提一些肉回来。 王平看见王成出门了,王平觉得自己爹出去了,那自己也要去,于是王成出门的时候什么都要跟着去。平时的时候王平要跟着王成出门玩儿,绣儿还会觉得那自己在家还会多干一点儿活呢!但是今天不行啊!今天是出去杀猪,绣儿不觉得王平不会在杀猪的时候被吓到。 王平觉得委屈,撅撅小嘴,眼里这就快要流泪了。王平现在是发现了,大多数的时候,自己一要哭,他爹和娘还是会哄自己的甚至会依着自己。但是这次王平饿目的没有达到。 绣儿直接说了:“你快去吧,谁家的孩子还能不哭两声。” 王成听见绣儿这么说,就出去了。绣儿虽然这么说,但是王平哭的时候,还是会心疼的。绣儿就抱起王平来。 王平现在长得还挺重的,绣儿现在就觉得自己抱着王成时间长了,胳膊又酸又疼,不能去王张氏家里,那就去荷花家里算了。 绣儿就和王平商量说:“王平啊!我们去只好迟生玩儿好不好啊?” 王平对于找谁去玩儿,没有意见,只要让自己出去就行。   ☆、第六十八章 绣儿和荷花的娘也不知为什么迟生和王平两个小家伙在一起,都比平时的时候听话,两个人可以再炕上玩很久。如果一个人的时候,无论是迟生还是王平都会闹着出门。 绣儿和荷花的娘开玩笑说:“难不成,迟生和王成上一辈子是兄弟俩,所以现在的关系这么好?”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王平和迟生的关系特别铁 ,长大以后。 差不多到了中午的时候,绣儿就要回家吃饭。说是回家吃饭,其实是去王张氏家里吃饭,昨天王可海就来绣儿假说:“明天杀年猪,中午到我那边去吃饭。” 绣儿到王可海家的时候,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王张氏见绣儿来了就让绣儿和王成到屋里去,说是外面乱糟糟的,你在外面也是碍事,赶紧进屋里去。 绣儿只好抱着王平到屋里去,等收拾晚了,这时候王伯东就来了。虽然过去了一段时间,王徐氏也被休回家去了,但是绣儿和王伯东心里还是存了疙瘩。绣儿不知道和王伯东说什么好。 绣儿觉得王徐氏是因为自己的事,被休回家的,但是整件事,确实是王徐氏做错了,绣儿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同时王伯东认为王徐氏做错了,但是每天看见没有娘的王磊,心里看见绣儿的时候,特别是看见王平被绣儿抱在怀里,再想到王磊,心里就不是滋味。 就这样两个人就逐渐的变得面对面的时候,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就这样,两个人就有了隔阂。就两个人有隔阂这件事来说,就是王张氏等人,也不知道怎么说。毕竟现在绣儿和王伯东的关系变得不亲密了,但是也说不上到底是谁错了,只能说这是王徐氏的错,但是王徐氏也因为做错了,而受到惩罚了。 特别是王伯东,前两天找王成说是自己不学木匠了。 对于王伯东不学木匠这件事,王成没有什么意见,说句不好听的,如果不是绣儿的关系,王成不一定还会收王伯东这个徒弟,毕竟当时王成已经有了杨超这个徒弟。退一步讲,因为王成对王伯东和杨超没有藏私,说真的,王伯东该学的已经学了一个七七八八的,就是不学了,也没有多大的影响。 而绣儿觉得王伯东不学木匠了,是因为怪自己,所以绣儿当时就没有说话。 事实上,王伯东不学木匠不是因为怪绣儿,只是因为家里忙不过来,而且王伯东觉得自己面对王成的时候会很尴尬,所以伯东才就决定不学了。 绣儿只是单纯的和王伯东打了声招呼,也没有问王磊现在怎么样了。 绣儿和王成吃完饭就回家了。 眼见着就要过年了,今年绣儿准备了好多的年货,虽然家里的人少,但是绣儿的娘家亲戚多啊,因为去年绣儿怀着孩子,今年过年还是第一次来,算是新亲。 忙忙碌碌的过完年,王成和杨超两个人就开始做门做窗,为开春化冻以后盖房子做准备。 到了正月王平捉周的那一天特别的逗,王成书笔什么的都没有拿,看见桌子上有一根油条,就捉起油条往嘴里放,说什么都不放手了。 绣儿家的房子是在三月份搬进去的,总共盖了六间房,花了四十两银子。如果窗户等一些东西不是王成和杨超自己做的话,最起码要用六十来两银子。 搬进去的那一天特别地热闹,绣儿和王成忙了一天。 王平已经已经十四个月了,现在能走能说话,不过绣儿也发现了这就是一个淘气的家伙,必须得好好地管,不然长大以后什么都会干。 绣儿养的狗现在已经养了两年了,在上个月已经有个自己的狗崽子。就是每天这小小的狗崽子都躲不过王平的欺负。 绣儿觉得她家的狗最讨厌的人没有别人了,肯定就是王平。原因就是每天王平都扯着小狗从前院的狗窝到后院。 令绣儿特别奇怪的就是,老狗看见王平抱狗的时候,一点儿也不阻止。绣儿到现在还记得王平第一次自己走到狗窝时候,自己收到的惊吓。绣儿当时就害怕老狗因为王平去抱小狗而去咬王平。 那天是中午刚刚吃饱饭,太阳很好,绣儿就和王平出来晒晒太阳。结果绣儿坐在屋门前,给王成做件衣裳,就把王平放在院子了。 因为新盖的房子,院子里收拾的很平整,不用担心王平会碰到,唯一的危险就是怕王平跌倒井里,但是自从王平会爬以后,井一直都用一块石板盖着,所以现在王平即使会走了也不用担心。 王平会走以后,自己就愿意这里走走那里看看的,他就走到狗窝去了。当时老狗也在旁边,也许是觉得王平没有恶意,或者是觉得王平太小,对小狗们造不成伤害,王平看见小狗崽,往外抱得时候,老狗叫都没有叫,只是抬了抬眼皮看了看王平。就是王平抱着小狗慢慢的走的时候都没有反应。 王平抱出狗来以后就觉得自己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娘,狗狗,看。” 王平现在只会吐单个字或者是两三个,整句整句的话 绣儿以为王平是要和自己一起去看狗,就放下手里的东西打算和王平一起去。绣儿想着老狗即使护狗,但是自己和王平看看还是没有事的。好嘛!绣儿一抬头就看见王平怀里有一只小狗。 吓了绣儿一大跳,绣儿就没有想到这孩子自己跑到狗窝里把小狗抱出来了。这幸亏是自己家养的狗,不然的话老狗还不得狠狠的咬王平。 王平心里还想着叫绣儿看看他抱出来的狗呢,结果绣儿放下东西就不说话了,王平就着急的喊:“娘,狗狗,抱。” 王平想说的意思其实就是娘,我抱狗狗给你看,但是绣儿吧,就以为王平的意思就是说让他去看狗啊。 绣儿就说:“行啊,你放下它,咱俩一起去看吧!” 王平听见叫自己放下狗,就觉得他娘怎么就是不明白自己的话呢,王平就说了好几遍。 但是绣儿一开始理解错了,又不愿意王平抱着小狗玩儿,绣儿就想着小狗的爪子万一划到王平的脸就麻烦了,所以绣儿就伸出手,想要把王平怀里的小狗接过来。 王平见自己着急没有用就算了,想着还是做一个孝顺的好孩子吧!说实在的王平抱着这只小狗其实是坚持不住了,虽然说小狗很轻,但是别忘了王平才多大啊! 王平就把小狗崽给了绣儿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是想歇歇了。 绣儿见王平坐在地上了,她怕地上凉啊,毕竟现在才三月份,王平因为年纪小还穿的是开裆裤,绣儿就把王平抱起来,把小狗放在地上也不管小狗了。 这时候,老狗就过来了。绣儿到不以为老狗是来咬人的,毕竟自己喂得狗是不要自己家的人的,再说王平都已经把小狗抱出来了,当时抱得时候绣儿一声狗叫都没有听见,所以绣儿就想着,难不成老狗是来守着小狗的。 王平在绣儿的怀里,也不叫绣儿抱回屋里去,反正王平现在对小狗是特别的敢兴趣,王平都在心里想好了,等他休息好后,抱着小狗叫他爹爹看看。 王平就目不转睛的盯着小狗了。 老狗过来后就直接叼起小狗的脑袋,会狗窝去了。 老狗这样做了到是没有什么事,但是从那里开始,王平就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王平也做这件自己认为特别有意思的事,就把抱小狗给他爹看的事早忘了。 这件事在大人看来其实特别的无聊,那就是王平从狗窝里抱出小狗,随便放在一个地方,老狗叼回去,然后王平再抱出来小狗,老狗再叼回去……就是这样无聊的游戏。 这不今天又是这样,王平抱着小狗,刚刚把小狗放在地上想要休息一会儿,结果跟在后面的老狗,叼起小狗就回狗窝了。 王平也不闹,一会儿又抱出一只小狗,结果老狗还是在王平的身边跟着。绣儿想啊,这老狗一家遇到王平也不是一件十分不幸的事,王平每天都去招惹狗。 王平现在是完全的断奶了,如果有人问断奶以后好不好,王平会果断的告诉你:“好,吃吃肉肉!”当然外加一个看不起你的小白眼,想着这人这不是问的废话吗?断奶以后能吃肉,这都不知道。 好吧,王平的回答就是断奶可好了,可以吃肉肉。 作者有话要说:我觉得王伯东这个人现在是除了王徐氏以外,最痛苦的人了,一是,王徐氏的错误,王伯东买单,没了老婆;二是,每天都看见本应该喂奶的孩子,每天都喝羊奶(这个在文中没有说),心里肯定不是滋味;三是,王伯东也觉得自己伤到了绣儿,有些不好意思;四是,多多少少的,王伯东对王徐氏还有点儿感情。 也许有人说王磊最痛苦,从小没了娘,可是现在王磊不是还不懂得伤心难过嘛? 厚着脸皮求评论   ☆、第六十九章 绣儿现在算是发现了,他儿子王平现在就是一吃货,什么都吃,最爱吃的就是肉了,特别是现在人家也是有牙齿的人了,有时候自己还会啃肉吃,当然了,即使有牙齿王平啃肉的时候,也啃不了多少的肉。 巧的是昨天的时候,村里的屠夫家给送来一些大骨头。当然了人家也不会平白无故的给你东西,这还是昨天,屠夫家里的菜板子坏了,叫王成做了一个。王成想着都是一个村的,就给便宜了一些。 屠夫家里就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晚上就给绣儿家送来了一些大骨头,说是给王平熬汤喝,其实哪里是专门给王平熬汤喝啊!只是这样说罢了。 村里的人卖肉一般是不在屠夫家里买的,毕竟是一个村的,不好砍价,再就是屠夫家卖的时候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价,村里买肉的也不多,搁在家里如果肉卖不了,还会坏。于是一来二去的,就这样,每天屠夫都是将猪肉弄到集市上去卖。 今天绣儿就打算炖骨头,绣儿也看出来了。屠夫家给送来的骨头是专门留的,因为平时在集市上或者是镇上的骨头都剔的特别干净,好不夸张地说,那骨头上是一点儿肉末都没有。但是屠夫家给送来的骨头却不是这样的。 绣儿对王平说:“你好好的在炕上,我去炖肉给你吃。” 王平用力的点点头,表示自己会乖乖地在炕上待着,并且说:“娘,去。”王平就想啊,娘,你赶紧去吧,你去炖肉我一会在炕边儿的椅子上再自己溜下去。 绣儿能不知道王平的小脑袋里想的是什么,绣儿捏捏王平的脸蛋说:“可是,又想叫你一起去怎么办?你不去,娘好像不会炖肉怎么办啊?”绣儿就害怕她一个没看见,王平就在炕上摔下来。 王平已经想着自己从炕上下来,已经努力了好几次了,结果每次都是被捉包,本来想着这次终于没有人看着他了,自己终于能够,在炕上和椅子上来回的玩儿了,可是还是不行。 王平自己就纠结了,王平是真的喜欢吃肉,但是又想着趁他娘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在炕和椅子上来回的玩儿。最后还是吃肉的诱惑比较大。王平张开自己的双臂,他的意思就是叫绣儿把他抱下去。 王平在炕上下来,绣儿就把王平放在了地上。然后王平自己就往灶房里面走。在灶房的正中央,有一个小椅子,那就是王平的固定座位。 其实王平坐的位置其实挺碍事的,但是谁叫人家王平别的地方不待呢!绣儿想着就为了这么一个小地方的事,值不当的叫孩子哭,所以一直都没有管王平。所以王平在绣儿做饭的时候,就一直待在这个小椅子上。 炖骨头用的时间挺长的,王平肯定在椅子上坐不住啊!特别是在王平已经会走会跑的情况下。一开始的时候,王平先是一个劲儿的和绣儿说话。 当然不能指望王平说出多么有意义的话,但是王平就和绣儿两个人说的还挺愉快地。说话说的愉快是王平单方面的想法,其实绣儿觉得一点都不愉快,绣儿只是哄着王平,王平说几个字,绣儿就跟着恩恩的。 王平就认为他娘这是赞同自己说的话,看不见自己说一句,然后他娘就表示对吗?王平觉得自己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时间长了,其实说话也会累的,特别是对于王平来说。王平觉得自己应该出去溜溜最起码也要到院子里溜溜,看看小狗狗什么的。 王平就想,他娘在自己守着的时候才会炖肉,如果自己出去了,不会炖肉了,那就不好了。王平不想吃饭的时候没有肉。 王平就支着自己的小下巴在那里想办法,怎么出去他娘还会炖肉呢?这可真是一个难题。 绣儿见王平不说话了,就看了看王平。就看见王平眼睛骨碌碌地转着,不知道在想什么主意呢!绣儿有时候就纳闷,你这么小的一个孩子,做出一副想事情的样子,有意思吗?可是有觉得王平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 想啊想啊,算是功夫不负有新人吧,还真让王平想出一个好办法,当然这个好办法是王平自己以为的,没有人真正的认为这是一个多好的办法。那就是自己偷偷的出去,不叫他娘发现。王平觉得他娘当自己还在屋里,肯定就会炖肉啊! 王平慢慢地轻轻地,反正就是小心翼翼地往外走,他觉得就是这样做,他出去就不会被发现了。 绣儿虽然在烧火,但是也是随时注意着王平的动静。王平一站起来的时候,绣儿就知道了,绣儿就是想看看王平是想要干什么。 绣儿看着王平就挪到到们那里,还偷偷地看自己。绣儿那里不明白王平这是要出去去院子里。至于王平是不是出院子,绣儿觉得王平现在还是出不去的,因为害怕王平自己会出去,大门已经被绣儿用门栓给拴上了。 王平出去最多就是祸害狗那一家子去,就是刚刚种上的菜,王平都没有办法进去祸害,因为有篱笆。王平的个子太小了,根本就进不去菜地。所以绣儿看见王平偷偷地走出去就当自己没有看见。 王平自己在院子里,即使他小也觉得很无聊。最后王平还是愉快地决定去捉小狗算了。不是,在王平的心里可不是捉小狗,人家是和小狗交流感情。天知道王平是怎么和小狗交流感情的,其实他就是纯粹祸害小狗。 其实现在的小狗是有些怕王平的,叫王平抱在怀里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绣儿家里的五只小狗,现在看见王平就躲。可是谁叫它们比王平还弱呢,至今没有成功的躲掉过王平的祸害,目前还在受苦受难中。 王平就跑着去捉小狗,结果快到狗窝的时候一不小心自己跌倒了。还别说,其实还挺疼的,王平就想咧嘴哭。可是看看旁边爹也不在,娘也不在,即使哭也没有用啊!想了想王平最后还是觉得不哭了吧!自己就爬了起来。 摔倒了再爬起来,王平也不忘自己的初衷,继续忘狗窝哪里走。 五只小狗看见王平来了,就忘老狗的后面躲啊。哪只都不想被王平固定在怀里。你说狗啊什么的按理说是要护着自己的崽的,但是绣儿家里的这条老狗不认为小狗被王平抱抱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甚至老狗认为这是自己的主人啊,抱抱怎么了。好吧,这条狗是一条衷心的狗。 小狗都躲在老狗的身后,对于王平来说,就更容易逮了。王平伸手拽住一只小黑狗的腿,就抱小黑狗抱在自己的怀里了。 即使在王平的怀里是很不舒服,小黑狗也放弃挣扎了。小狗算是被王平抱出经验来了,它是越挣扎,王平就抱得越紧,它就越难受。 老狗也跟着王平出来了,它就准备着,王平一放下小狗,它就把小狗带回去。 但是留在狗窝里的几只小狗,现在也没有玩耍的心情了,因为一会儿王平还要回来,到时候说不定,哪只又会被王平抱起来。 王平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抱着小狗好几趟,一直到王平的小鼻子闻到肉味了,才大发慈悲的饶过小狗。 这时候的王平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在灶房里偷偷摸摸地跑出去的了。跑到灶房里说:“娘,肉肉。” 绣儿知道王平的意思就是现在要吃肉肉,但是现在刚刚出味,还不是吃的时候。绣儿就和王平说:“现在还没好,等一会儿再吃好不好?” 王平不认为现在还没有好,自己明明已经已经闻到肉肉的味道好不好。他觉得难道不叫自己吃,有点儿委屈,撅着小嘴就出去了。 绣儿当时正往锅里放盐,也没有注意到王平撅着小嘴。绣儿以为王平是跑到院子里玩儿呢。 王平出去是出去了,但是不是出去玩啊!人家是要去告状,至于和谁告状,当然是他爹啊! 王平到了后院的时候,王成正在干活呢!看见王平来了,因为身上有木屑也没有抱王平,就害怕王平的身上沾上木屑,会不舒服。 王平就跑到王成的面前,瞪着眼睛,气鼓鼓地说:“娘,噗,肉肉。” 王成已经闻见味了,以为王平是叫他去吃肉的。王成的理解就是“娘叫你去吃肉。”王成表示自己知道了。后院的做木匠活用的东西都在,不像前院平平整整、干干净净的,王成不放心王平待在后院。   ☆、第七十章 至于王平气鼓鼓地样子,在王成的眼中是说不出的可爱,王成压根没有想到王平是来告状的。王成甚至还觉得王平怎么就这么孝顺呢! 王平见自己一个劲儿的重复,但是他爹就是不能理解,王平再一次的感到,你说他爹怎么就这么笨呢!还不如迟生呢,自己和迟生说话的时候,迟生都能懂。要是王成知道自己在王平的心中还不如迟生,王成会哭的,不过王成不知道呀!所以现在王成的心情是格外的好。 王平心想算了,和你说也是行不通的,我还不如再去和我娘说呢!最起码我娘知道我心里想的是什么!王平就得自己的爹总是听不懂自己说话,甚至大多数地时候理解错了,是一件很无奈的事。 绣儿收拾桌子,就看见王平从外面跑了进来。绣儿害怕王平会摔跤啊,就对王平说:“慢一点儿,别摔倒。” 王平现在就打算好好表现自己,那到时候就会吃到肉肉了。所以现在的王平听见绣儿说慢一点儿的时候,就慢下来了。绣儿还觉得今天这是怎么一回事啊?平时的时候,就是小跑,夸张地说,王平这孩子,平时走着的时候少,开腿就跑,每次说他几乎没有效果。 管他呢!绣儿想着王平听话才好呢,总归这一件好事。 王平会撒娇,走到绣儿的身前,就让绣儿抱。幸亏这时候的绣儿已经收拾好饭桌,只等着骨头好了就可以吃了,不然还真没有功夫抱王平。 绣儿抱起王平,王平用自己的小脑袋蹭蹭绣儿的脸,可怜兮兮地说:“娘,肉肉。” 王成不明白王平说的话,绣儿每天和王平在一起,王平说的话,连蒙带猜的就基本上差不多可以知道王平说的是什么。绣儿的脸蛋蹭蹭王平的脸蛋说:“等一会儿,行不行啊?一会儿咱就吃肉肉。” 现在的王平还是很好商量的,王平的小脑袋就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着。 刚刚过了一小会儿,王平就说“次肉肉。”王平觉得已经过了好长时间了,他的嘴都饿了,好想吃肉怎么办。 绣儿看王平这就是忘不了吃肉这件事了。绣儿不明白王平怎么就这么喜欢吃肉呢,从王平会吃能吃东西以后,蛋肉什么的,王平都没有缺过,按理说王平不应该就这么惦记着吃肉啊! 绣儿看王平一个劲儿的念叨肉,想着,先去盛点儿肉汤给王平吃好了。绣儿将王平放在地上,摸摸王平的头顶说:”你在这里等着,我去给你盛肉,好不好?” 王平一听就乐了,支着小牙点头。 可是等到绣儿将肉汤端过来的时候,王平看见碗里的东西就不高兴了。王平想,这是不是因为自己小就糊弄自己啊!王平嫌弃地瞅了绣儿一眼,在绣儿把馒头沾一点儿汤王平嘴里送的时候,说什么都不张嘴,反正王平心里是打定了主意,不给肉肉吃,就不张嘴了。看你有什么办法。 绣儿见王平的样子,也没有强要王平吃,绣儿就觉得王平现在不吃是不饿,哪里想的到人家王平这样做是对于不给他吃肉的抗议。 等骨头炖的差不多了,绣儿就打算去叫王成和杨超到屋里来吃饭。 吃饭的时候,王平这次说什么都不叫绣儿喂了,因为王平觉得如果他娘喂他的话,一定不会给自己肉肉吃,没看见刚才只给自己满头蘸汤吗?王平果断地投奔他爹王成去了。 王成也不敢给王平太多的肉吃,毕竟王平还小,肉不容易消化。只是在骨头上剔下一点儿肉给王平吃,就不再为王平了。可是王平没有吃饱啊,还想吃。 王平眼巴巴的瞅着王成,但是发现,王成将肉放在自己的嘴里了。这次王平是真的急了,也不等着王成喂他了。王平自己伸出小手,在碗里拿了一根大骨头。 大骨头看上去很大,但是上面的肉很少。可是王平不知道啊,拿着骨头就站起来跑到离王成和绣儿稍微远点儿的地方,王平就开始啃骨头。想想也知道王平这么小的孩子,他也不会啃骨头啊!王成就想那上面肉也不多,自己帮帮他算了,多吃这一点儿 ,也没有事。 王成走到王平面前伸出手,道:“来,我给你把肉弄下来。” 王平倒是听懂了王成话里的意思,但是现在王平已经不相信绣儿和王成中的任意一个人了。王平想是不是想把自己手里的肉先糊弄过去,他可不能上当。于是,王平将拿着骨头的小手,背到了身后,睁着黑溜溜的眼睛,特别无辜地说:“没。” 绣儿和杨超看见这父子俩,就觉得这俩人怎么就能这么有意思呢,一个上赶着帮忙,另一个不领情不说,还骗人说没有。绣儿和杨超就不厚道地笑了。 王成见王平不用自己帮忙,王成也不强求。王成重新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吃饭。 王平见王成坐下吃饭了,才放心地像一只小狗似的继续啃骨头。 王徐氏的事过去了这么长时间,王伯东自己心里的疙瘩小了很多。 王伯东觉得自己当时说不再去学木匠,是真的做错了。王伯东就想着去和王成和绣儿好好地说说,别叫王成和绣儿再怪自己。 王伯东来的时候,绣儿和王平正在院子里玩儿。王伯东看见绣儿就喊了声“小表姑。” 王伯东已经有一点时间没有来绣儿家里了,绣儿还以为有什么事,但是看王伯东的样子不像是有事。绣儿答应了,然后对王平说:“叫大表哥。” 王平哪里会叫大表哥啊,不过王平现在的心情很好,让叫就叫了,只不过就算是王平努力了,叫出来的声音仍旧是“大大大。” 王伯东答应着,这才想起自己来的时候,应该带点儿的东西再过来。即使这样王伯东也还是把这次来的目的说了。王伯东说:“表姑,我不来这里……” 不用王伯东说完绣儿也知道王伯东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为什么不学木匠了吗!其实不用王伯东来说,至于原因小王张氏在王伯东不来学木匠的时候,就对绣儿说了。虽然小王张氏说是因为家里添了一个小孩子,她不能去铺子里了,要王伯东帮忙。到底是不是全是这样,绣儿想最起码大半儿的原因是这样的。 王伯东不来了,绣儿也不生气,更不需要王伯东现在再特别说出来。绣儿没等王伯东说完,就对王伯东说:“没事,杨超他们在后面呢,你去吧!” 王伯东是抽时间过来的,现在是农忙的时候,地里还有好多的活要干,王伯东只是去后院和王成、杨超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无论是王春刚一家子还是绣儿一家子,现在都已经完全的将王徐氏办的事,彻底的忘到脑后了。不过王徐氏现在还不能忘怀。 王徐氏自从被徐铁匠接回家,每天都哭,一是她很想孩子,王磊才八天她就离开了,二是想到自己是被休弃的。 王徐氏还在月子里的时候,就整天的掉泪,谁劝也没有用,整宿整宿得睡不着觉。好像一闭眼就能听见王磊的哭声。 徐刘氏算是一个好嫂子,如果是一般的嫂子在小姑子被休弃回家以后,给口饭吃就不错了,当然也有王徐氏的娘和徐铁匠还在的原因。徐刘氏每天都热菜热饭的送到王徐氏的炕桌上,还劝王徐氏。让王徐氏往前看,说:“人啊,这一辈子,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别管现在多苦多难,想想以后。” 即使王徐氏知道徐刘氏说的对,但是王徐氏自己还是看不开,结果就在月子里大病了一场,命都差不多快没了。不过等病好以后,王徐氏自己就突然觉得自己这样下去不行了,想着自己怎么样都要把病养好,再说以后的事。 开春的时候,王徐氏的病终于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门走走了的。王徐氏还想做最后的努力,那就是看看自己是不是还能会王家村,当然王徐氏也知道自己能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只是想为了自己为了王磊自己试最后一次,成了固然好,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王徐氏觉得自己不试试自己不甘心,也许会后悔一辈子。 王徐氏经过这段时间,和徐刘氏的关系是更加亲密了。王徐氏就想着和徐刘氏说说自己的打算。   ☆、第七十一章 王徐氏就对徐刘氏说:“嫂子,你看我去趟王家村行不行?” 徐刘氏听见王徐氏这样说,心里其实挺惊讶的,按理说应该不再愿意回去才是正常的呀!不过徐刘氏想到王徐氏的孩子在王家村呢!也许她小姑子是太想孩子了,想要去看看孩子。但是徐刘氏不知道,王伯东一家人能不能让王徐氏看见孩子。 徐刘氏说:“是不是想要去看看孩子啊?可是孩子的奶奶会让你看吗?” 王徐氏摇摇头说:“不是仅仅想要去看孩子,还想要去王伯东的表姑家看看。” 徐刘氏更加吃惊了,自己家当时可是和王木匠家里是撕破脸皮了,怎么王徐氏还想着去王木匠家呢。徐刘氏的第一反应就是不同意。 王徐氏又说:“我这么长时间,其实想了很多次,我闹到这样的结果,其实就是自己不知足造成的,一开始只是羡慕,慢慢的就变了味道成了嫉妒,最后成了记恨。嫂子,我真是后悔了。” 徐刘氏倒是对王徐氏的这句话,很赞成,在徐刘氏看来确实是这样的。毕竟以前王徐氏在王家村的时候,比起一般的人家还是不错的,但是就是因为附近还有一个比她好的,她才觉得自己委屈了。 徐刘氏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当时我还羡慕你来着。即使现在王徐氏和徐刘氏的关系比以前好了,但是徐刘氏还是没有说出,你现在是后悔了,可是世上哪有卖后悔药的,还不是你自己作的。徐刘氏自认为她一家子人可是没有给王徐氏拖后腿。 “我现在是后悔了,可是我也知道后悔是没有用的,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在怎么样也没有办法弥补。”王徐氏顿了顿说:“我想去王木匠家里,其实就是想去和王伯东的表姑道歉,毕竟等王磊长大以后肯定会和她家打交道的。” “其实我心里也存着妄想,我想着这件事如果涉及的不是王伯东的表姑的话,肯定不会这么严重,如果伯东的表姑原谅我,我是不是还有回去的希望,哪怕是一丁点儿” 徐刘氏本能地摇摇头,她这段日子是看着王徐氏熬过来的,本以为王徐氏现在是真正的想明白了,可今天看来,她小姑子还是过得不明不白的,心里存着妄想。 王徐氏看见徐刘氏摇头也知道,事实上就是自己痴人说梦了,“我也知道,王家这样做,这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因为我以前说分家的事,这我都明白,只不过我就想试试。成不成的,没关系。” 王徐氏这样一说,这下徐刘氏也看出来了,王徐氏心里明白着,不过就是因为不甘心。徐刘氏想了想,说:“那我陪你一起去吧!” 王徐氏和徐刘氏到了绣儿家里,王徐氏就给绣儿跪下了。 本来绣儿还想说:“我不认识你,你走吧!”这样撵走王徐氏和王徐氏的嫂子呢!但是绣儿没找到开口的机会。 王徐氏是很后悔一边哭一边对绣儿说,自己错了,让绣儿原谅自己,甚至 对绣儿说你能不能帮着自己和王伯东讲和,她想回来。 别说绣儿管不到她回不来的事,就是能管着,绣儿也不想管。上次就因为自己是讲和的人,平白无故的就污蔑自己偷人了,这次若是管了这件事,还不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绣儿不想给自己惹麻烦。 绣儿其实到现在还没有原谅王徐氏,其实在绣儿的心里,她觉得自己无论过多长的时间,她都不会原谅王徐氏,虽然现在绣儿已经和王伯东的关系还不错,也抱过王磊了,但是这和原谅王徐氏是两回事。 绣儿一句话都没有讲,还是徐刘氏见绣儿的态度强硬,劝着王徐氏回家了。徐刘氏走的时候,绣儿还是说了一句“伯东现在又快定亲了,是他舅家的二表妹。” 经过这样的事,王徐氏是彻底死心了。等到半年以后,王徐氏也成亲了,是一个家里有三个姑娘的鳏夫,家里条件不是很好,只是勉强温饱而已。当然这是后话。 王平现在已经不记得王徐氏了,晚上的时候,就对王成说“哭,羞羞。” 王成虽然人在后院但是也知道今天,王徐氏来了,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哭过,王平这样一说就更加确定王徐氏是哭过的。 这时候,王成就害怕绣儿心软,然后又去给人说和。王成担心绣儿会弄的里外不是人,对绣儿说:“今天,她来没说什么吧?” “没说什么,就是说她后悔了,说要我原谅她。” “你怎么说的,不会说原谅了吧?”王成狐疑地问。 “你看着,我像是不记仇的人吗,这么大的事,她说后悔了,我难道就不计较了吗?”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点点头,不过绣儿当时正在收拾王平的小衣服,没有看见 。 绣儿对王成说:“明天我和王平去张家村,你自己和杨超在家里吧?” 王成想着,前几天清明的时候,不是刚刚回去吗?怎么又去。王成不愿意绣儿和王平去张家村,就说:“有什么事吗?不是刚刚回来不长时间吗?等几天再去吧!” 绣儿摇摇头说:“走娘家难道还需要有事,才能去啊!我就是觉得自己在家挺无聊的,这不咱家也没有事吗,我想去呆几天。” 好嘛,还不是去看看,而是要呆几天,王成就不能理解了,和他在家多好,怎么现在开始往娘家跑了。王成自认为绣儿在家里,对绣儿很好啊! 王成就问秀儿:“怎么想起回娘家去了?” 绣儿觉得自己回娘家根本就不需要理由啊,谁家想回娘家的时候,难道还要因为有什么理由不成。当然家里有公公婆婆的,回家是需要理由的,但是,绣儿不是没有吗? 绣儿觉得自己和王平去张家村,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毕竟王成现在每天都忙,基本上白天都在后院,只有吃饭和晚上睡觉的时候,才和自己在一起,绣儿不认为自己回娘家对王成有什么影响。 绣儿说:“就是想回去了呗,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得了,王成看秀儿是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说:“那你早点儿回来。” 早上出门的时候,绣儿对王成嘱咐说:“家里的菜什么的都在地窖里,你和杨超在家,可别随便吃点儿东西对付对付,一定要开火。” 王平现在很重了,绣儿不想抱着他,就让他坐在小车上,王平不愿意,就是强把王平放在小车上,他也不老实,看着就给人一种快要掉下来的感觉。绣儿也就不敢把王平放在上面了。可是抱着王平吧,绣儿又嫌弃太累。 王成看见绣儿和王平这样也觉得叫王平和绣儿他俩去张家村有点 儿不现实,王成不愿意绣儿去张家村,是不愿意她回去的事,但是看见他俩这样还是说:“我送你去吧!” 王成现在每天都很忙,绣儿其实也纳闷,难道王成做的真的比别人好吗,不然为什么县上还有附近镇上的人,宁愿自己过来拉东西,也不找其他的木匠呢?绣儿也许是不懂的原因,就她看来,王成做的和县上做的、镇上做的也没有什么不同啊。 绣儿不想耽误王成的时间,说绣儿财迷好了,绣儿觉得王成送她和王平回娘家的时间还不如多做点儿木匠活,多挣点儿银子的好。绣儿说:“不用,这么近的路,就是我俩走也走到了,你忙去吧!” 说着,从小车上把王平抱下来,和王平商量,“今天去舅舅家,我们俩走着去行不行啊?” 王平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点点头表示同意,接着娘俩就一起往外走,看的王成眼睛直抽抽。王成他特别的想告诉往外走的那俩人,这是去外村啊,五里地,就王平这小身板是不能走到的。 不过王成看着,他俩兴奋的样子没有说,想着在路上应该能遇上别人的牛车坐一坐吧。 王平和绣儿才出村,走了也就是一里多地,王平就让绣儿抱。王平快速的小跑了两步,绣儿还担心王平会不小心摔到,刚想说让他慢一点儿,结果王平转过身来,伸着自己的小短胳膊,说:“抱抱。” 绣儿也知道,拼着王平的小短腿是不可能走到张家村的,绣儿想过要抱着王平,但是可不是这个时候抱,怎么也要再等一会儿。绣儿就没有抱起王平,继续往前走。 王平见到绣儿没有抱起他来,一下子,就抱住了绣儿的腿,粘在了绣儿的身上。 绣儿一看王平的架势,就骗王平说:“娘年纪大了,抱不动你。” 王平不仅不相信绣儿说的这句话,他还能反驳,王平仰着小脑袋,奶声奶气地对绣儿说:“不,姥姥老。” 绣儿知道王平说的是她不老。老的是王张氏。一直到现在王平还不会说姑姥姥,一直都叫王张氏姥姥。 绣儿和孩子在一起,免不了做一些孩子气的事,不然怎么哄孩子呢?绣儿弯着腰,说:“你看,我都驼背了,还不老。” 王平没有听懂绣儿的话,但是看见绣儿驼着背,觉得挺好玩儿的。王平让秀儿抱并不是因为他觉得累了,还是他不想自己走了,这下好了,看见绣儿驼着背走,他也学。 王平弯着腰,也没有看前面的路,结果前面正好有一块儿不平的地方。绣儿看到了就提醒王平,人家王平正在兴头上,虽然听到了绣儿的话,但是人家就假装没有听见。这下子,王平就乐极生悲了,一下子绊倒了。   ☆、第七十二章 其实跌倒了,也不是很疼。绣儿就让王平自己爬起来。再说了,王平一开始学走路的时候,跌倒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所以绣儿一点儿都不担心。 王平爬起来后,绣儿就给王平拍拍身上的土,叫王平自己继续走。王平一点儿都不娇气,拍完了身上的土,继续走的时候,他还忘不了继续弯着腰走。 走到张家村的时候王平是在绣儿的怀里了,不过绣儿还是觉得王平不错,毕竟这么小的一个孩子,自己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 绣儿这次回张家村,倒是没有先去大哥张柱那边,而是先去了二哥张栓家里。张柱家里,只有张柳一个人在家,现在张柳已经十岁了,不过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特别的爱说话,用张曹氏的话就是,张柳上辈子是个哑巴,这辈子要把上辈子的话都说出来,不然的话,哪里来的这么多话。 都说侄女像姑,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真的,但是看过张柳和绣儿的人都觉得这姑侄俩还是很像的。很多人都是小时候长得像,越大差别就越大,但是放在绣儿和张柳的身上好像不成立。张柳小时候长得还有些像张曹氏,但是随着张柳慢慢的长大,就越来越不像张曹氏了,而是更加的像绣儿了。 张柳和绣儿都是杏眼,鹅蛋脸,微微上翘的嘴。现在两个人不同的地方就是张柳还有婴儿肥。现在的张柳就是活脱脱的绣儿小时候的样子。当然这只是在张柳不开口说话的时候,一开口说话,就知道了张柳和绣儿的不同之处,那就是张柳的话太多了,绣儿小时候比较安静。 在绣儿的两个哥哥家里的这些孩子门中,绣儿最疼的就是张柳了。张柳现在还很会来事,就是一个小人精,王张氏就说过,张柳可比绣儿小时候懂事多了。见到绣儿来了,先让绣儿放下东西,然后抱过王平,还亲亲王平肉呼呼的小脸蛋儿。 王平嫌弃的扭扭头,王平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别人都喜欢往自己脸上涂口水,甚至有时候还喜欢叫自己往他们的脸上涂口水。这样最严重的就是他娘了,动不动就说:“乖,亲亲娘。”或者就是“乖小子,亲亲。” 王成狐疑的想,难不成长成他娘这个样子的都喜欢干这样的事,不然为什么这个人这样做?王平想不明白,就皱着自己的小眉头,啃着自己的手指头玩儿。 张柳看见王平啃自己的手指头,就制止说:“小表弟哎,可不能啃手,姐姐给你拿个点心吃。”说着,张柳就把王平的小手,从王平的嘴角拿开了。 王平这下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长得差不多的人,做事也差不多,看不见他娘和他表姐都是说着话,把自己的小手拿开吗?王平自以为知道真相似的点点头。 张柳看着王平,就觉得这小孩子怎么就这么逗呢? 王平现在可不轻,绣儿就让张柳把王平放下。“别抱着他了,怪重的。” 王平一下子搂紧了张柳的脖子,王平就想了,你自己不抱我就算了,怎么还不叫别人抱我啊,我现在可累了,一点儿都不想下来,娘现在真是一个坏人。他回家要去对爹说,娘对她不好,王平不仅仅这样想着,还自己还点点小脑袋,觉得就这样决定好了。 张柳看着王平像个小大人是的,她就笑了,越看越觉得小孩子有意思。张柳说:“姑,你看,王平原因找我呢!搂住我的脖子不放呢!。 张柳和绣儿一样,现在喜欢摸别人的头。张柳费力的用一只手摸摸王平的头顶,又朝着王平的脸蛋儿亲了两口。 王平本身想躲开的,但是想到人家现在还抱着他,还是让她亲好了,一副认命的样子。 张柳看到王平这样还以为王平是累了或者是困了呢!实际上,王平还是真又累又困了,不过现在最主要的是王平觉得自己勉为其难地被张柳亲了一口,他的牺牲是很大的。 绣儿看到王平这样被张柳亲了两口都没有躲,还以为王平特别喜欢张柳呢!绣儿就对张柳说:“看来王平特别喜欢你,我平时亲她一口,他就赶紧躲开。” 张柳听了就特别高兴,又亲了王平一口。这下,王平更加认为他娘就是和自己过不去了,不然为什么这样说话,他娘刚一说完,他的脸上就又多了口水。 王平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要不是想要个人抱他,他一定离张柳这个表姐,要多远有多远,可是谁让现在自己是有求于人家呢! 张柳和王平说,“你现在炕上等着,我去给你那甜甜的点心,好不好啊?” 王平一听甜甜的,眼睛都亮了,没精打采的样子也不见了,高声说:“好。” 绣儿也不管王平和张柳了,愿意吃就吃吧,不过在吃点心之前一定要喝一点水才行。绣儿自己倒了一碗水,先给王平喝。王平其实也渴了,但是小孩子就是贪玩儿,不是渴的很厉害的时候,他压根儿就想不到喝水。 绣儿端着碗,王平就咕咚咕咚的喝了小半碗儿的水。 张柳把整个点心包都拿出来了,给绣儿挑了一块儿糖最少的。张柳知道绣儿不喜欢吃太甜的东西。 王平坐在旁边,看见张柳拿到的点心,竟然先给了绣儿,心里就着急了,这次也不用走的了,直接在炕上爬了两步,伸出手就去够点心。 王平一抓就是一把,当然这一把只是一个点心而已。可以说王平的运气不错,抓到的点心是糖最多的一个。接着就往自己的嘴里放。 张柳看见王平的动作都愣住了,关键是王平的简直是太快了,一气呵成,一点儿停顿都没有。绣儿倒是没有愣住,在绣儿的心里,现在的王平做什么都慢,可是有一件事是不慢的额,那就是吃东西的时候。绣儿现在可还记得王平拿着一块儿大骨头,迅速的离开吃饭桌子。 绣儿赶紧的去抱王平,就害怕王平把点心渣、点心上的糖落到炕上。脏不脏的先不说,毕竟现在已经有蚂蚁了,绣儿害怕这些东西落到炕上,会招蚂蚁。 都说吃一堑长一智,这在王平也不例外,绣儿记得王平啃骨头的事,王平也记得那天的事。王平看见绣儿想抱他,就以为绣儿是和那天不让自己吃肉一样的,不让自己吃点心呢。 绣儿一伸胳膊,王平就退到炕里面去了。就算是王平退到炕里面去,绣儿也要把王平抱下来,这点心上既有糖又有油,掉在在炕上,特别的难洗。 绣儿这次也不吃点心了,赶紧放下点心,都没有脱下鞋子,直接上炕把王平抱了下来,放在椅子上。王平在绣儿抱起他来的时候,还装哭来着,结果只是把他抱下来,手里的点心还在,就停了下来,像个小松鼠似的继续啃点心。 张柳在旁边,看着就乐了,姑姑这是每天都和王平这样吗?这王平这么小,竟然还知道装哭,张柳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张柳本来以为王平嚎的声音这么响,肯定很难哄,等绣儿放下王平才发现王平竟然一滴泪都没有掉。 王成吃的很热闹,弄的手上脸蛋上,衣服上都是。张柳也不嫌弃王平的身上脏,就用一个手帕给王平擦。王平还不愿意,觉得张柳打扰了他吃点心,小脏手拍拍张柳,让张柳离她远一些。 绣儿看到王平那撇撇嘴,嫌弃人的样子,心里想,你还嫌弃别人,就你身上弄得这脏样儿,别人不嫌弃你就好了。绣儿对张柳说:“不用管他,一会儿吃完了,洗洗,换件衣裳就行,我把他的衣服带来了。” 即使绣儿这么说了,张柳还是站在王平的旁边,张柳怕王平不小心在椅子上掉下去。别看王平现在吃的欢实,绣儿敢说王平吃不上一半,就不吃了。 绣儿还真没有猜错,王平连吃带掉的,还没有吃一半就不吃了。王平在家习惯了,吃不上的东西就给王成,即使王成在后院干活的时候也是一样的。王平瞅了瞅周围,记起来了,这不是在自己家里,他爹不在。 王平想不然给他娘算了,可是小家伙又想到,上次手里的啃剩的骨头给他娘,他娘都不吃。怎么办呢,娘又说过不能随便丢吃的。有了,小家伙随手就把点心放到上衣的小兜里了,想着回家,给他爹吃。 小家伙越想越美,干脆就坐不住了,自己在椅子上下来,仰着头就对绣儿说:“家,家。走” 绣儿和张柳看见王平王衣兜里放点心,还想叫王平拿出来呢,没想到王平放进去,以后想要回家。 绣儿就去淘王平兜里的点心,王平就护着兜儿,也不说回家了,直接迈开小短腿往外面跑。张柳觉得这才待了多一小会儿,怎么也不能叫王平现在回去。张柳也顾不上王平兜里点心的事了,对王平说:“表姐领着你去玩儿,行不行啊,给你做个哨子,可好听了。” 王平听到了张柳的话,可是这话,王平根本就没有在意。 王平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要拿回家给他爹吃的点心,特别是绣儿现在还让他拿出来,他就以为这是好东西了。真不明白为什么王平会这样想,明明是他吃剩的点心,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奇怪。 绣儿最后还是没能从王平的兜里拿出点心来,因为张柳说了:“姑姑,这衣服不是迟早要换吗?他不愿意拿就算了吧?” 张柳就把王平领到灶房里,在脸盆里放了热水掺上凉水,用手试了试觉得水温温的正合适。张柳给王平洗了洗脸和手,擦干净了,就领着王平出去了。   ☆、第七十三章 王平是一个自来熟的小孩,和张柳平时见面也不多,就这么乐颠乐颠地跟着张柳出去了。 张柳领着王平能去的地方也不多,最起码有水的地方不能去,万一她没有看住王平,王平不小心掉到水里去那就不好了。 张柳就想领着王平去张红家玩儿,至于为什么去她家,因为张柳知道张红一般都在家里看孩子,如果去别人家里,不知道别人在不在家,万一别人都下地干活了呢,就像她,在家里忙的时候,也会帮忙的,不就白白跑一趟吗。 张红的弟弟和王平差不了几天,具体差几天张柳不知道,张红也不知道谁大谁小。 张红和绣儿是一辈儿的人,即使不知道谁大谁小但是称呼还是很容易的。张丽对王平说:“这是小姨,这是舅舅。“ 张红和绣儿的祖上是一家子,不过现在已经远了,出五服了,但是绣儿回娘家时,王平对她们的称呼还是按亲戚关系算。 王平只是喊了声小姨,固执的叫张禄弟弟。王平在过年回张家村的时候见过绣儿的堂叔伯姐妹,知道有姨这个称呼,但是现在忘了,不知道小姨到底是什么,所以就直接叫了。 可是王平以前的舅舅都是和张柱差不多大年纪的,第一次看见这么小的舅,王平一直认为这么小的就应该叫叫弟弟,和弟弟使不挨边儿的。 王平还小不知道称呼不仅仅按岁数,而且还辈分。王平还小即使叫张禄弟弟也没有人和王平计较。还有就是王平觉得张禄小,他自己也不必人家大。 张红是一个大方的人,和张柳从小在一起玩儿,关系很好。因为张红有弟弟,平时都是他看着,有孩子,家里又不是很穷,多多少少的会有些吃的。 张红就把家里的白糖糕拿出一点来,让王平吃。王平在家里,是吃完了点心出来的,不太想要吃白糖糕。 每天的这个时辰,也是张禄加餐的时候,小孩子们,都是一天吃好几顿,每次吃的都不多,张红就喂张禄吃,就怕张禄弄的身上脏脏的,家里的衣服都是张红洗,能少洗一件是一件。 王平看见张禄吃的香,本身不想吃的,也拿着手里的白糖糕要了一口,觉得还没有自己吃的点心甜。王平继续看着张禄,发现张禄还是大口小口的吃着。一样的东西,小孩子们都会觉得别人手里的比自己的,好吃,王平当然也是这样,特别是王平知道自己的不甜,而张禄自己又吃的香的时候。 要说王平是个自来熟的人,还真不是冤枉他。 王平就举起自己手里的白糖糕,要和张红手里的换。张柳还觉得王平很懂事,只是要换而不是抢人家手里的。张柳哪里知道王平想着他手里的又不好吃,放也没有地方放,还不如还个好吃的呢。 王平自己试了试往兜里放,结果是他的兜儿太小了,只能放进小半块的点心,其余的什么都放不下。 张红看见王平要换,就给换了,张禄也没有反对。张禄也看见了,王平的好像比自己的要大,张禄觉得这个小孩子是不是傻啊,怎么拿大的换小的,张禄就自己在心里偷偷地笑,他的糕每天可都是固定的,多了姐姐就说没有了,这次可以多吃一点儿。 张禄的偷偷地笑,其实是他自己想的,事实上,张禄的脸上也在笑,毕竟还小,还不会控制脸上的表情。 王平尝了一口刚刚换来的白糖糕,觉得和刚才的一样,就不再吃了。 张柳看着张红家的白糖糕和铺子里卖的不一样,就对张红说:“这是不是自己做的啊。” 这时候,张禄已经吃完了,张红正在给张禄倒水,“是啊,这是我奶奶蒸的。” 张柳听了羡慕的说:“老奶奶,可真厉害,我家就不行,我娘做饭都不好吃,更别说弄一些白糖糕之类的了。” 张红就安慰张柳:“我还羡慕你做的红烧肉呢,那可是你的拿手菜,我这一家子除了我奶奶有拿手的菜,其余的人都不行,我奶奶因为这叨念我和我妹妹不是一天两天了。你不知道,只要是我奶奶做饭的的时候,叫我和我妹妹必须呆在旁边。”说完张红还笑笑。 张柳也觉得自己瞬间得到安慰了,“你别说还真是的,你家就老奶奶做饭好,大奶奶做的和我娘一样。” 张红想这样说自己家好像没面子,张红又说:“其实我二婶和我三婶做饭很好吃,但是他们都下地,没有时间,就是我和我奶奶做饭。” 张柳也能挑出家里做饭好的来就说了“我姑做饭也好,我的看家菜都是我姑教的。” 张柳和张红现在年纪也不大,说起话来还有时候用想当年的语气。“我记得你小时候,特别愿意去你姑家住,每次都盼着你姑成亲。” 张柳就嘿嘿地笑,显然她也记得,“那时候不是不懂事吗,你说我姑回门的时候,我竟然跟着回去了,你说当时,我可是怎么想的呢?” 张红能不了解张柳吗,张柳即使是问的,但是也不需要回答,其实张红还纳闷,今天张柳的话怎么少呢,结果发现是她一直在喂张禄,因此张柳也看着王平,就没和她说话。 “我姑是对我好,我说去,竟然就带着我去了。还有我姑父,也是脾气好,还给我做小板车……” 张柳的还还没有说完,结果就听见张禄和王平哭了。 张红和张柳一看原来俩个人打起来了,俩个人谁都不让谁,哭着的时候,这俩小家伙的手也不闲着,快速的动着好像要去挠对方。 张柳和张红在旁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孩子。好好就打了起来,赶紧把他们拉开。两个小家伙能有多大的力气,张柳和张红一下子就把他俩拉开了。就算是被人拉开了,两个人还往前冲,张柳一看王平和张禄的架势,赶紧领着王平走了。 这下张柳也不领着王平去玩了,赶紧回家了,因为王平哭了起来,张柳根本就哄不住他。 回到家,张柳就喊:“姑姑,赶紧出来,孩子哭了。” 绣儿听见了,答应着从屋里出来,一看王平的小脸都哭花了,绣儿的手指头轻轻地按按王平的鼻子说:“哎呀,这是哪里来的小花猫。” 绣儿抱起王平,问王平:“怎么了啊!男子汉怎么还哭了?” 王平委屈的蹭蹭绣儿的脸,打了一个嗝儿,也没有说话。小孩子,哭也是正常的,绣儿根本句没有放在心上。 王平在路上,越哭越厉害,倒不是由于打架身上疼,而是觉得自己被张柳强行的抱回来,心里委屈。王平想如果自己不是被抱回来,他还可以踢那个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脚。在王平心中,他就觉得自己还挺懂事的。 要是张柳知道王平的想法,肯定会气乐了,就你一小屁孩儿还觉得自己懂事,你懂事就不会在人家家里,和人家打起来。 不过现在,张柳不知道,王平为什么大哭啊! 张柳觉得自己把王平领出去,结果王平是哭着回来的,心里就觉得不对劲儿。一会儿王平就不哭了,绣儿抱着王平,张柳就跟在后面说:“王平哭是因为和红姑姑的弟弟打起来了。” 绣儿听了就乐了,笑着说:“王平,你可真厉害,怎么打到姥娘的家门上来了。” 张柳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就一下子打起来了。” 王平听了心想,哪有为什么,他看我不顺眼,我看到他心里堵的上呗,在就是看上去他不懂事呗。 绣儿说:“小孩子家打架,哪有为什么,现在都不懂事正常。” 王平听了绣儿的话,也不哭了,打着嗝儿说:“懂事。” 张柳也说:“王平懂事着呢!” 绣儿和张柳现在都不知道,王平和张禄是从小到大就打架,简直是王不见王,一直到老都互相看不顺眼,就是不对头。 绣儿对张柳说:“家里有鸡蛋吗?” 张柳说:“有啊,姑姑,我去拿,拿几个?” 绣儿说:“一个就行,我给王成荷包一个鸡蛋吃。” 张柳听了觉得一个是不是有点少,说:“姑姑,家里的鸡蛋很多的,喂得老母鸡每天都能见十几个鸡蛋,多拿几个吧?”张柳担心王成吃不饱。 绣儿说:“他这么小一个就够了。” 王平喜欢吃鸡蛋,无论怎么样的鸡蛋都喜欢吃。王平听见有鸡蛋吃,是彻底将刚刚哭的事,忘记了。王成拍着小手,说:“蛋蛋、蛋蛋、蛋蛋。” 绣儿就让张柳看着王王平,她去荷包鸡蛋。但是张柳担心,王平这是刚刚不哭了,万一离开绣儿,他再哭怎么办?张柳不认为自己能把哭着的王平哄好。 张柳赶紧摇摇头,心里想算了吧!再哭了我可是没有办法。“姑姑,还是我去吧!” 荷包鸡蛋是个很简单的事,绣儿也不担心张柳做不好,绣儿说去,主要是因为绣儿觉得谁家小姑娘家家的,愿意烧火。要不说是亲娘姑嘛!绣儿想着现在她二哥家的一天三顿饭都是张柳做的,就想让张柳歇歇。 绣儿想着,也许王成是哭过的原因,吃的不多,一个鸡蛋都没有吃上。 张柳看见碗里还剩下的有鸡蛋,就对绣儿说:“姑姑,表弟这吃的也太少了吧!是不是不愿意吃啊?我再去做点别的吧!姑姑,小表弟喜欢吃什么啊?” 绣儿说:“你可千万别再做去了,……” 王平听懂了,张柳是在问他吃什么,绣儿的话还没有说完,王平就扯开嗓子大声地喊:“肉肉、肉肉。” 好吧,这次王平不说蛋蛋了。张柳知道了,她表弟王平最爱吃肉。 作者有话要说: 按辈分张柳叫张红的奶奶老奶奶,叫张红的娘奶奶,但是张红的爹兄弟三个,张红的爹是老大,所以张柳称呼张红的娘大奶奶   ☆、第七十四章 王平今天走的路不少,很累了,不一会儿就困了,在绣儿的怀里睡着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张柱、张曹氏就回来的,当然了,张曹氏和张栓回自己的家,这一点儿都不奇怪,令绣儿惊奇的是,张梧和张松也回来了。 张梧和张松在镇上私塾中午是不会回来的,怎么这时候,他俩不仅回来了,看着还不想像从私塾里回来的,身上都是土。绣儿看见他俩的样子就对他俩说:“赶紧去换身衣裳,怎么能成这样了?” 张栓就说:“还能怎么弄成这样,上地里去了。” 绣儿反问:“怎么没去学里?” 张栓拿出眼袋杆,吸了一口烟,吐出气,说:“不念了。” 张曹氏也说:“哎,现在的孩子们,都有主意了,这不,这两个都说不念了。” “哎,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也看见了,学里这么多的人,考上绣才有几个,整个县考上举人、进士的也不大多。现在出来也不错,可以回来种地,不过你这俩侄子,我也不想管了,说要去经商。” 虽然绣儿既不懂读书的事,又不懂的经商的事,可是绣儿明白一开始的时候,最好有一个带领着进门的人。张梧和张松今年才十四,就想要经商,经商大多数的时候肯定是要出远门的,如果只是像大表哥一样只开一个铺子的话,根本就谈不上经商。 张栓也说:“学里的先生也说了,他俩考童生也够呛,家里还有点儿小钱,愿意干就干吧!” 绣儿问张曹氏:“二嫂子,这要去经商,咱家有认识的人吗?” 张曹氏说:“咱没有认识的人,这俩个小崽子有认识的人,他同窗的舅是在南面弄茶叶的,这不他们要去贩茶。” 这知人知面不知心,虽然说是同窗的舅舅,可是却不知道人家能不能对张梧和张松怎么样,这一去,离家路远,万一有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绣儿不放心的问:“这个同窗的舅舅可靠吗?张梧和张松还是一个孩子,这被人骗了怎么办?” 张栓说:“可靠,我和咱大哥,提了一点儿东西去看过人家,挺可靠的一家人,听着话里的意思还和王成认识。” 绣儿听了这话就说:“这和王成认识,你就该去我家问问王平他爹,这个人到底可靠不可靠,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有透呢?你这是拿我当外人啊?” 张曹氏说:“哪里那你当外人了,这不是下个月才走吗?打算过几天去你家里。” 绣儿听了就想着看来今天是不能住下了,今天回去问问王成,“对了,张梧和张松去我家,好好的问问你姑父,那个人到底怎么样?” 张梧和张松也知道绣儿只是不放心他俩,就点头答应了,绣儿吃完饭,就着急走了,只是去大嫂子稍微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王成看见绣儿回来的时候,以为出了什么事,明明走的时候,都打好包袱了,说是住上几天再回来,怎么下午就到家了。有看见张梧和张松也跟着,但是张梧和张松看上去一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王成也没有问有什么事。 绣儿直接叫几个人进屋,对王成说:“我回来其实是有事问你?” 王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问:“什么事啊?” 绣儿就让张梧说,毕竟绣儿不了解那个人,只是知道是张梧和张松同窗的舅舅,还和王成认识。 张梧一说名字,再一说长得什么样子,王成就知道是谁了。王成说:“这人不错,和我也挺好的,看来这是赎身了。” 又对绣儿说:“我扎篱笆,就是和他学的,等几天,我和你俩一起去趟他家,两年没见过过他了,还有点儿想他。” 王成这样一说 ,绣儿就放心了。 王成看张梧和张松来了,就准被让张梧和张松在这里吃饭,但是张梧和张松说,家里其实也是有点儿担心同窗舅舅的为人的,要早点儿回去说一声免得家里着急。 王成和绣儿就都没有留他俩,就让他俩走了。 送走张梧和张松,王平想起兜儿里的点心来了,拿出点心,伸着小手递给王成。 绣儿这时才明白,这小家伙王兜儿里装点心,是回家给王成吃的,绣儿想着没想到王平还挺孝顺的,虽然给王成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有这个心,就算是不错的了。 王成就更感动了,你看孩子回趟舅舅家,就知道给自己带东西,虽然只是一块点心,但是这是孩子想着自己啊! 王成和绣儿都没有想到王平一开始的打算。王平误打误撞的就被绣儿和王成认为是一个有孝心的孩子了。幸亏王成和绣儿不知道王平心里的想法,不然会吃不下饭去。 王成也不嫌王平拿出的点心脏,还真吃了,绣儿对王成说:“你意思意思就行了,怎么还真吃了。” 王成知道绣儿的意思,不就是说着点心不干净,不叫吃嘛!王成可不觉得他儿子脏,王成说了:“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再说我儿子也不脏是不是啊?” 王平就跟着说:“不。” 绣儿也管着父子俩吃的点心,到底是不是脏的问题了,说:“我只知道,王平人身上的脏衣服该脱下来了。” 绣儿一边给王平脱衣服一边说:“你不知道,今天王平可厉害了,我去张家村的时候,他自己将近走了一半的路,不过,这个臭小子今天还和人家打架了。” 王成听见王平走了一半的路,就有些心疼。听见王平和人家打架的时候就问了:“那孩子几岁” 绣儿说:“和王平差不了几天。” 王成这就放心了,皮小子免不了打架,他小时候也打架,听见打架的人和王平差不多大,就放心了,这么小的两个孩子打架,也不会有多痛。 王平听见绣儿说他厉害,还好衣服一个劲儿的说:“厉害、厉害、厉害。”发声还很准。 王平在张家村睡了一觉,现在又有精神头了,在炕上来回的跑,绣儿对王成说:“你先看这他点儿,我去给王平做点儿吃的,今天在我二嫂家睡着了,没有吃饭,你还吃点儿吗?” 王成还没有说话,在炕上的王平,边跑边嚷嚷:“肉肉、肉肉。”王平点菜了,要吃肉。 绣儿故意和王平对着干“肉肉,没有了。”王平就像听不见一样,继续嚷嚷,绣儿觉得这孩子,太有活力了,叫个老人看着的话,说不定会让王平嚷嚷的头疼。 王成说:“我和杨超吃了,只给王平做就行了,对了,你去后院说一声叫杨超休息会儿。” 绣儿答应着就出去了,先是告诉了杨超。 绣儿没有给王成弄肉吃,毕竟肉不好克化,绣儿只是用排骨汤给王平煮了一点儿粥。 王平看见的时候,换撇撇嘴,那意思就是怎么没有肉呢? 绣儿才不管王平的挑剔呢,如果按王平说的,那是每天每顿都是肉。绣儿觉得自己和肉又没有血海深仇,没必要每顿都吃吧! 王平虽然想吃肉,但是现在饿了,就是粥也喝的干干净净,不过吃饱了,嘴里还是叨念:“肉肉。” 绣儿直接没搭理王平,她儿子该不会把吃的粥想成肉了吧! 王平吃完粥就去院子里了,绣儿一看,就觉得她家的狗又开始遭殃了。 绣儿在院子里就看着王平折腾狗,想着,这孩子都大了,张松和张梧都打算自己出去做事了,不知道伯西还有伯江打算干什么,他们四个人可是同岁,这都十五了,也该定亲了,怎么没有听到过他们定亲的事。 绣儿就想啊,这几个人定亲的时候可要擦亮了眼睛,如果在遇到一个王徐氏这样的人,那就麻烦了。不想了,都有自己的爹娘,想这么多干嘛!再说了,她又不懂怎么看人。只是到了王平定亲的时候,可别叫自己看走眼才好。 绣儿想这得是多少年以后的事了,现在想太早了,王平现在还在祸害狗呢!里成亲的时候还不知道多远了。自己想的可真是够多的啦!绣儿摇摇头,告诉自己,别想了,现在想一点儿用都没有。 张梧和张松定亲成亲的事先不说,就是伯西和伯江成亲以后,她打算和她们也不勤来往,王徐氏就是一个例子。绣儿现在觉得王徐氏这么说自己不就是因为和自己相比,王徐氏觉得不知足,羡慕甚至嫉妒自己,才造谣生事吗? 绣儿打算着表侄媳妇们无论好不好,都不深交了,自己只要和表嫂们,还有姑姑关系好就行。绣儿自己可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八面玲珑的人,万一不小心得罪了人家怎么办! 以前的时候就听王张氏说过,串门的时候,最好别去有婆婆有儿媳的人家,容易得罪人,绣儿现在一想还真是这样,站在婆婆的处境上说话,儿媳妇会记住你;站在儿媳妇的处境上说话,也许婆婆心里就不乐意。 绣儿还记得当时王张氏和她说的时候,她还说:“姑姑,你直接说不去串门就好了,谁家没有公公婆婆儿媳妇。” 过了三天,王成不忙了,就和张梧、张松一起去了镇上,张松的同窗家里。 俩年没见了,张松同窗的舅舅看见王成到了,一点儿都不见生疏,说:“这是你内侄子,也就是我内侄子,跟着我走你放心吧!” 俩人好长时间没见面,再看见就有很多话说,两个人就喝了点儿小酒。王成毕竟离家远,也么没有多喝。没有多喝酒,不代表在一起待的时间短,王成是在上午出去的,等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微微黑了。   ☆、第七十五章 平淡的日子过得很快,特别是绣儿每天和王平在一块儿,王平听话的时候,现在就是一开心果,绣儿觉得一天还没怎么过呢,结果又到了睡觉的时间了。 转眼间到了五月,又是农忙的时候了,不过绣儿还是闲着。无论是张家村还是王家村的亲戚,其实也就是绣儿的哥哥嫂子和王张氏说了,现在王平正是占人的时候,你还是好好看着孩子吧!不用你帮忙。 绣儿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说白了,不是看着王平,洗衣服,就是围着锅台转,绣儿有时候做饭的时候,都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倒不是说家里的东西少,而是东西挺多的,但是却不知道吃什么, 问王平吃什么吧,王平肯定回答吃肉肉,没有第二个答案,想想每顿饭都吃肉肯定不现实。问王成和杨超吧,这两位给的回答就更觉,“吃什么都行。”回答是一模一样的,不愧是师徒俩,绣儿后来就干脆不问了,问了也没有答案,白费口舌。 绣儿想着好长时间没有吃包子了,今天包包子算了。绣儿觉得王成和杨超吃点儿肉有劲,王平又是喜欢吃肉的,干脆包猪肉馅儿的包子就行了。不过绣儿剁馅儿的时候,想起韭菜现在也能吃了,也包点韭菜的算了。 绣儿包好包子,自己没有先吃,而是先给王可海两口送去,绣儿怕去晚了,王可海他俩吃饱了,而且趁着包子还热送去也好吃。绣儿只拿了肉包子,没拿韭菜的包子。王张氏和王可海都喜欢吃肉包子,而且韭菜还不如肉好消化。 等绣儿回来的时候,绣儿就叫家里的人,一块吃饭,吃饭的时候,王平就闹了一个笑话。王平是第一次吃包子,根本就不知道包子有馅儿不在褶上,你看这样的,直接不张嘴,紧抿着嘴,摇头。 杨超一看王平的样子就乐了,对王平说:“肉肉,在里面,你看。”说着杨超就掰开自己的包子拿到王平的前面。 就算是这样,王平看了一眼儿,还是不怎么相信。 绣儿对杨超说:“不用管它,我喂他就行了。” 绣儿对付王平现在有自己的一套办法,绣儿咬了一口包子,说:“哎呀,真香,是不是啊!杨超?” 杨超也说:“真好吃。” 王平不相信,走到王成那里看着王成,小手还拽拽王成的胳膊。王成知道这是问自己到底好吃不吃呢? 王成就说:“可好吃了,你吃吗?” 王平想了半天,点点头,王成就在包子上扯下一点儿包子皮,用筷子在上面放了一点儿肉馅儿,放到王平的嘴里。 王平的舌头也不知道是怎么长得,最后把肉馅吃了,把包子皮给吐出来了。这个时候,杨超都有些羡慕羡慕王平了,这舌头怎么就这么灵活呢? 王平把包子皮吐出来,也不用别人问了,自己就去桌子上拿包子,绣儿赶紧拦住她。绣儿知道如果不拦住他,这一桌子的包子,王平拿一边是好的,更有可能的是,每个包子都被这小家伙啃上一口,结果没有啃出馅儿来,在去啃下一个。 王平在吃饭的时候,他觉得如果有选择的话,还是不要靠着绣儿的好,因为管的他太严了这不能蹭那不能摸的。王平被绣儿拦住了就喊:“爹。” 王成就说:“我喂他吧,你先吃!” 王平听见王成的话乐颠乐颠得跑到王成怀里去了。王平在王成的怀里难道还能老实了。王成给王平还是一点儿包子皮加上肉馅。这次王平学精明了,干脆直接在上面把肉馅儿填到嘴里,包子皮留在了王成手里。 王成一看王平每吃包子皮,只吃了肉馅,想着包子也不咸,这样也行。 王平偷偷地瞅了绣儿一眼,觉得绣儿没有在看他,直接伸手在桌子上拿了一个包子。绣儿其实看见了,不过没有说他。绣儿想幸亏现在包子不热了,不然就你那小嫩手,还不烫死你。 王平手里拿着一个大包子,其实都看见了,就王平以为没有人发现。 王平咬了一口,看看没有肉,偷偷的吐出来,把包子放在桌子上,看看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偷偷地笑,然后又拿了一个,还是这样。杨超和王成看见王平的样子觉得挺有意思的,可是绣儿看不下去了。 绣儿对王成说:“你看你孩子,这是干什么了,包子咬上一口叫谁吃?” 王成不在意地说:“我吃。” “这是你吃不你吃的事吗?”手指头指着王平,“从小这样你不管,我看大了你怎么办?” 这时候,杨超是不适合说话的,只能当自己没听见。 王成说:“这不是还小吗?长大了,就懂事了,是不是,王平?” 王平这个时候知道卖乖了,点点头说:“是。”小手也不敢那包子了,王平也看出绣儿在生气来了。 “什么习惯不是从小养成的,你看看你孩子,脚底下的东西。”绣儿说。 王平插嘴:“没。” 王成就说:“小孩子,吃饭哪有不掉东西的,咱家不是有狗吗?喂狗好了。” 这父子俩一个说没有,一个说王平故意吐掉的包子皮,是不小心掉的。你说这样绣儿能不生气吗。 王平不说话的时候,绣儿还不生气,特别是王平这样一说,绣儿就真生气了,绣儿最烦什么,就是烦孩子说谎。当时张柳说谎的时候,能治张柳,更别说王平这个小不点儿了。 绣儿也不和王成说了,直接对王平说:“王平,你过来。” 王平才不想去绣儿那边呢,王平明显的感觉到绣儿在生气了。王平赶紧搂住王成的大腿,表示自己不过去,他小也知道过去以后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 绣儿看王平不过来,就想去拽王平,可是想到正在吃饭,杨超还在,闹得不愉快也不好。绣儿就在心里劝自己,算了,到了晚上,在和这败家说谎的王平,还有包庇王平的王成算总账。 不过王平也老实了,这次王成给什么吃什么。也不应该这么说,王成给的都是肉馅儿,没有包子皮可吐了,王平到底学没学乖,只有王平自己知道。 绣儿慢悠悠地吃完包子,坐在那里,等着收拾桌子。杨超就说:“师娘,我收拾吧,你累了一天了,歇歇。” 绣儿再累也没有王成和杨超累,绣儿就觉得自己收拾就可以,这力气用没了还可以长。不过杨超这样说绣儿心里高兴。绣儿说:“不用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我自己就行。” 杨超知道师父和师娘对自己好,干什么都不偷懒,绣儿说不用还是帮着一起干了。其实甭管哪次吃饭,杨超都收拾桌子,当然绣儿收拾的时候,只是打下手,有时候绣儿哄孩子的时候,就是杨超收拾,王成干别的去。反正四个人,三个没有一个闲着的,剩下的一个人还占用一个人。 今天绣儿收拾,确实因为王平抱着王成的腿就是不撒手了,王成和王平就去卧室了。 绣儿收拾完灶房里的东西,长舒了一口气就准备去收拾屋里那两个姓王的。 绣儿进去看到的就是,王平和王成已经钻进被窝儿了,在门的位置看,王平就好像是睡着了,但是绣儿知道王平肯定是在假装睡觉,以往的这个时候,王平那天不在炕上撒欢儿以后再睡觉。 不用说就是王成哄着他装睡的,王平现在还想不到用装睡的法子来逃避。绣儿想啊,正好王平装睡了,不然我和你说话的时候,还得看着王平。 绣儿现在是彻底的理解王张氏对小时候的自己严格了。现在的王成就和以前的王可海一样,就是娇惯孩子。倒不是说,王可海和王成不疼孩子,而是疼孩子舍不得管孩子。 绣儿知道王成如果一直这样对王平,王平以后还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子呢! 好一点儿的话,也许是好吃懒做,次一点儿,吃喝嫖赌,甚至往最坏里想,杀人放火都是有可能的。绣儿打算趁着今天好好得和王成商量商量以后怎么管王平,可不能,一句他还小就算了。 人家杏花她们,在四五岁的时候,就大的领小的,再等上两年多,王成也整整四周岁了,虚岁就是五岁,绣儿不觉得现在下手管教王平还早。 绣儿已经过去了生气的时候,还有心情和王成开玩笑了,说:“厉害啊,平时不睡的,现在睡的好熟啊!” 王成没有说话,王平却偷偷地笑了。王平以为绣儿不知道他在睡觉。 王成想着绣儿吃饭的时候,还在生气,这样会不会肚子不好受。王成就问绣儿:“你肚子难受不?” 绣儿说:“没事。” 王成从炕上下来,就打算去端洗脚水,绣儿说:“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去端就行了,我有事和你说,你坐好了,别躺下了。” 绣儿觉得说正事的时候,就要有说正事的架势,不能躺着或是歇着,那样的话,说的事不容易放在心上。 王成想,这是有什么事啊,怎么还这么郑重其事。王成想归想,还是按照绣儿说的坐了起来。 绣儿坐在炕边儿上,手轻轻拍着王平说:“我知道你喜欢孩子!” 王成点点头说:“你说的对。”王成不觉得自己喜欢孩子,还害怕绣儿知道。 绣儿想啊,我还没说正事呢?怎么就我说的对了?   ☆、第七十六章 绣儿继续说:“可是喜欢孩子,不能像你这样娇惯孩子,你看像今天吃饭的时候,明明是王平自己故意地把包子皮吐出来,你还说没有,你骗谁呢?” 王成笑笑说:“我这不是看着王平还小不懂吗?” 绣儿听了王成的话“我一猜你就会这样说,觉得他还小,可是真的小吗?” 王成说:“其实真不大,我记得你小时候,都好几岁了,咱姑父还领着不玩儿,你现在不也很好。” 绣儿这时候才想起,自己小的时候,可真是这样。不过绣儿觉得即使现在是这样,和自己现在管教王平并不是冲突的,绣儿直接说:“他能和我一样,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会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不是?” 王成想当然你不会是家里的顶梁柱,不是王成看不起绣儿,绣儿能做什么啊?可以输绣儿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现在几乎就怎么抱王平了,人家绣儿说了,抱得胳膊疼。王平也听她的,她说老了,王平也说他娘老了。王成第一次听见王平说绣儿老的身后,眼角直抽抽。 王成点点头,表示同意绣儿说的。 绣儿又说:“再说了,你看见我玩儿了,但是我在家的时候,我姑姑看的我可严了。”绣儿一点儿都不脸红的说:“不然现在我能这么好?” “咱说王平呢,说我干什么,差点儿让你混过过去。”绣儿的话刚刚落地,这时的王平也躺不住了,本身就是装睡,绣儿和王成在说话,每一个哄他的,他能躺住才怪。 王平就自己爬起来了,幸亏王成没有给王平把衣服脱下来,不然想王平这样直接爬出来,说不好会感冒。 王平就去扯王成的胡子,王成就和王平俩个人在那里玩。 绣儿一看王成的样子,现在自己说什么也听不进去了,没看见父子俩玩的正高兴,绣儿想算了,怎么关王坪,还是在王平遂找以后和王成商量吧。 绣儿对王平说:“过来,到娘这里来。” 王平这次还很听话,绣儿说让他过去就过去了。 王平就想让绣儿搂住,直接往绣儿怀里钻。绣儿让王平过来可是和王平亲香的,绣儿是想问问王平今天吐包子皮的事,再告诉王平这样做事不对,小孩子知道什么,还不是都是大人教的吗。 绣儿搂住王平这次也没有亲王平的脸,王平还有点儿不习惯。 绣儿问王平:“怎么吃包包的时候,把皮吐了啊!” 王平摇头晃脑的说:“皮不素肉肉。”王平最近几天的嘴里的功夫见长了,有时候就能说出短句子。 王平心里还觉得他娘问的事,太简单了,为什么不吃皮,还不是因为没有肉肉好吃。王平觉得自己回答的太棒了。 绣儿继续问:“不是肉肉,就不吃啊?” 王平点头,觉得这就是明摆着的事,怎么还问呢? 绣儿说:“不喜欢就能不吃了?”王平继续点头。 绣儿也知道现在和王平说这些他是分辨不出,怎样是对了,就对王平说:“可是,你这样做是不对了。” 王平听了绣儿的话不知道,怎么就不对了,王平转过身子,小手放在绣儿的脸上,就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绣儿,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哪里做错了。实际上,王平的确觉得委屈,人家不就是只想吃肉嘛!哪里有错。 绣儿其实觉得现在对王平说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就觉得头大,因为就算是你心里有话想对,可是就是不知道怎么说出来,他才能理解。特别是绣儿看到自己只说了几句话的时候。绣儿想还是平时的时候,管着吧,现在和他说根本就不现实,又不能打他一顿。 绣儿说:“还记得我以前说过,吃的东西不能乱丢吧!” 王平说:“记得。”小脑袋还点点头表示自己确实记得。 绣儿又说:“那你还记得,上次去舅舅家,你没有丢吃剩的点心还记得吗?” 王平摇摇头,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绣儿见王平不记得就说:“你这是忘了啊!不过没事,你把吃剩的点心,还留着就很好,真是一个好孩子,王平听见绣儿夸自己,就高兴的笑了。 不过绣儿又说:“你是个好孩子是不是啊?” 王平这次不光点头了,还说:“爹,也宿好好子。”(也是好孩子)王成听见王平的话就笑了。绣儿赶紧瞪了王成一眼,绣儿觉得我在管孩子,你怎么还捣乱。 王成看见绣儿瞪自己,就知道自己小的不合时宜了,不应该在绣儿和王平这么严肃的时候笑出声,虽然王成不觉得绣儿和王成有哪里是严肃的。 “那今天,你怎么就包子皮给吐了呢?” 王平不说话,这时候,他也觉得事办的不对了,洋洋得意的样子就不见了。 王平虽然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的,但是隐隐约约的知道,这也许就是不对的。 绣儿见王平的样子,又温柔地说:“知道错了就是好孩子,我想啊,王平一定会改的是不是?” 王平点点头,绣儿亲亲王平的额头,“真是一个好孩子。行了,和你爹玩儿去吧!” 王平在炕上玩儿了半个时辰,才睡觉。 等王平睡着了,绣儿推推王成,和王成说:“你不是说孩子小不懂事吗?” 王成嘴里“嗯”着,心里想我什么时候说孩子小不懂事了啊,我怎么不知道。 绣儿说:“你别看王平现在小,好好和他说还是知道对错的。”绣儿儿现在是忘了刚才的时候,还因为不知道怎么和王平说儿感到头大了,只是觉得王平聪明懂事,自己说他就知道了。 在王成的心里不管王平是好还是不好,他都是好的。王成听见绣儿说王平懂事聪明,王成这次是在心里认同,开口就说:“那是,你也不看看王平像谁?”王成认为甭管是模样还是心眼,王平都像足了自己。 绣儿和王成现在纯属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不过绣儿还记得正事,话一转弯就成了,“孩子聪明懂事,更应该好好管,是不是啊!相公。” 王成本身就高兴,再加上绣儿的一声相公,就更美滋滋的了,说:“可不是嘛?” “那你说怎么管他啊!你可是咱家的顶梁柱,大家长。” “能怎么管啊,等七八岁的时候,送他去学里好了,不行,有点儿太小了,不然*岁的时候送他上学里去好了,太小了,离家远不方便。”王成说。 绣儿一听前面的话,觉得王成看上去不像表面上那样娇惯孩子,可听到后面的话就知道了,他还真是娇惯溺爱孩子,王伯山他们哪一个不是八岁去的私塾,那几句岁去的,都是家里银钱不宽裕的。 她家这位可好,一句话,孩子多在家待一年。绣儿说:“你别忘了,王平可是正月的生日,七八岁的时候就可以了,他七八岁的时候,虚岁就是*岁了,哪里小了,你直接说,你舍不得,王平去学里手心挨打就算了。” 王成还真没有想到,完不成先生的功课王平还会挨打。王成就像很多孩子的父母一样,觉得王是很厉害的,到了学里表现肯定会好,不会挨罚。王成说:“你怎么不盼着王平有好事呢!还打手心,哪有你这样当娘的。” “咱俩先别说以后的事了,现在就得好好的管着王平了,你可不能袒护他。” 王成觉得自己的行为根本就算不上上袒护,不过王成说:“是啊,皮小子就得好好管着,不然就得上房揭瓦。” 王成心里根本就不这样认为,王成觉得,管的严重了,能把孩子的精气儿神管没了,王成就在心里打算,可不能管狠了王平,不然像个小姑娘家家的那多不好。皮小子皮小子嘛?不调皮捣蛋还能是皮小子。 王成就打算绣儿无论是说什么都哼着哈着,但是还是按自己的来。绣儿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到了最后,绣儿也是困了,才闭上眼睛睡觉。 到了第二天早上吃饭的时候,王平又故态萌发了,吃了王成喂他的一口包子就想把包子皮吐出来。王成看见了直接对绣儿说:“刚才的包子皮上,我不小心蹭了一点儿土,这不不小心给王平了。” 这话一听就是假的,说:“王平昨天晚上我怎么说的?” 王平的记性不差,嘴里还有包子就想说话,王成怕王平说话的时候呛到,“先吐出来再说。” 王平特别乖巧地吐了出来,说:“吃的不扔。” 绣儿大清早的也不想把王平弄哭了,招招手,说:“过来,让娘喂你。” 王平不愿意过去,总之王平是欺软怕硬,绣儿喂他的时候,无论什么都吃,王成喂他的时候,只吃自己爱吃的。 王成说:“我喂就行了,保准不叫他吐出来。”绣儿觉得没有比王成更娇惯孩子的了,但是这不是绣儿最生气的事,而是接下来王成的动作,把绣儿心里的火一下子就挑起来了。 原来绣儿看见王成自己咬了一大口包子,更加绝的是,虽然咬了一大口包子,但是一丁点儿的馅儿都没有咬到。绣儿心里想这可是一个二十四孝好爹了,不过王成是不是不好自己说的话,放在心上。 她明明在睡觉前说了那么多,怎么王成还这样干。她管孩子,他拆台,这是想要干什么!   ☆、第七十七章 绣儿对着王成和王平父子俩说:“不愿意吃,就去吃馒头,我看就是惯的你俩,你看看别人家吃的是什么,黑面的干粮,我这包子都是白面的,你俩还挑剔。” 绣儿的火气对准王成了说:“我喂他的时候,也没有这么多事,给他吃什么都吃的好,就是你喂他的时候,这个挑剔劲儿,又不是不能吃。” 杨超见绣儿生气,就劝绣儿,“师娘,别生气,这不是王平小,师父心疼吗?” 绣儿当没听见杨超的话,昨天晚上当着杨超的面,绣儿忍了。可是今天绣儿看不下去了,和着自己昨天晚上说的话,这父子俩是一点儿都没有听进去,说:“杨超,没事,你吃饭。” 绣儿继续说:“我就看你能把王平娇惯出一个什么花样儿来?” 王成觉得,不就是王平不吃包子皮吗?又不是什么大事,他不吃,我吃了,也没有浪费掉啊!再说你不是还不愿意吃鸡蛋,谁还没有一个不喜欢吃的东西吗?和孩子这么较真干什么? 王成心眼多,知道自己把心里话说出来,绣儿肯定更生气,王成想着不然先认错好了,可是杨超就在旁边,王成觉得如果自己认错,杨超也许会笑话自己,还是先把杨超支开再说好了,王成道:“杨超啊,你端着碗去你自己的屋子里吃吧!我和你师娘说点儿事。” 杨超听见这话,就看见他师父王成使劲儿的冲自己眨眼,杨超心里就知道怎么一会儿事了,看来这是师父要哄师娘了,自己为了师父的面子,还是躲开好了。 王成看见杨超端着碗拿着包子走了,就说:“我知道我做的不对,这不是习惯了吗?总要有改的时间不是?” 绣儿说:“你是忘了吗?王平过来。” 王成见绣儿真生气了,拍拍王平的小肩膀,就对王平说:“去你娘那边。” 绣儿一点一点儿的喂王平,也没有理王成。绣儿现在最生气的不是昨天刚刚讲了王平再次犯错,还是那句话,王平现在还小,是需要慢慢教的。可是王成不小,明明昨天晚上还答应的好好的,如果是真的放在心上,今天肯定不会是这样的。绣儿觉得还是叫王成自己好好想想,总不能两个人在怎么教王平的这件事上,存在分歧。 绣儿觉得自己昨天晚上的时候,已经废了很大的口舌。现在吃饭的时候,万一说的过火了,大清早的也不好。现在家里不只是他俩,绣儿不想在外人在的时候,和王平吵,算是照顾王平的面子了。 绣儿不说话,王成就知道,绣儿是在心里憋着火,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爆发出来。王成厚着脸皮说:“我这不是知道错了,以后你说怎么管孩子,就怎么管,还不成吗?” 绣儿想,是啊,我管的时候,你不说话,可是不代表你不在后面拆台,今天不就是这样的吗? 绣儿自己夹了口菜,又喝了口粥,说:“你快吃吧,一会儿,你不是还有活要干吗?”绣儿摆明了,就是不想听王成说的了,说的再好听又有什么用,根本不照着他说的办。昨晚的时候还说要好好管呢,结果呢?王平不想吃皮儿,他直接给咬出肉馅儿来。 如果是别的不好的东西,王平不喜欢吃就算了。可是这是白面的,村里好多人家还是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才吃白面包子饺子的。 再说了,这不是单单挑食的问题了,里面还有王成纵容的原因。每次绣儿喂王平的时候,小家伙即使嘴里唠叨肉,但是别的也吃,可是王成喂王平的时候,就直接不吃。为什么啊!还不是王成纵容的。 绣儿觉得村里的老人们有一句话,说的特别的对,“孩子怎么管怎么长,就像小树一样,到一定的时候,就需要剪掉多余的树枝”。王平现在正好是要好好修理的时候。 绣儿现在也不指望王成能管着王平了,只要自己管的时候,王成不反着来,绣儿就觉得是烧高香了。绣儿就不明白你一个大男子怎么就这样,大多数的人家里不都是严父慈母吗? 绣儿心里是打算好了,看来这件事是指望不上王成了。反正平时,王成有空的时间也少,自己严格一点儿也就是了。不过,不能轻易的原谅王成给自己扯后腿的行为。 绣儿在一会儿的时间里想了很多,看见王成还瞅着自己,也知道王成是害怕自己生气。绣儿觉得王成是很好的,为了这事和王成生气也是值不当的,自己想开了,就对王成说:“我没生气,真的,吃饭吧!” 绣儿又说:“你看你干的事,仿佛就你疼孩子似的,难道我是后娘继母不成?” 王成见绣儿这样说了,看来是不生气了。王成在此期间,也觉得自己做的不对了。当然,王成不觉得自己对王平这样是不对,王成懊悔的是,自己干这事的时间不对,这相当于是顶风作案,为什么当时不稍微的遮掩一下呢? 王成对绣儿好,是真的好,不愿意绣儿伤心生气。最后王成打定主意,如果绣儿因为自己娇惯王平,生气的话,自己还是听绣儿的算了,表面上照绣儿说的做。在绣儿想修理王平的时候,自己不能帮着递棍子,就当看不见好了。 王成说:“你昨天也说了知道我喜欢孩子,我这不是因为王平是咱俩的孩子嘛!你看,我这么大岁数了,才有一个小子,我这不是狠不下心来吗?你看以后你管孩子的时候,我不插话,这总行了吧!” 王成说的和绣儿想的也差不多,绣儿说:“这可是你说的,要说话算数。” 王成说:“一口唾沫一颗钉,肯定算数。”这件事暂时算是过去了。 这时王平也吃饱了,绣儿说:“到院子里玩儿去吧!可别去招惹狗了。” 现在绣儿家里的小狗已经 没有了,都送人了。也就是说现在的王平不能来来回回地招惹小狗了。当时把小狗送走的时候,王平还因为舍不得,自己跑到院子的门后面,抹眼泪。 不过绣儿想着,王平是不愿意小狗走的,但是小狗确实很愿意离开王平这个混世魔王的。 王平答应着就出去了。王平现在是没有没有去招惹狗,但是他去撵鸡去了。 王平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一点小树枝,拿着就冲着一个大公鸡过去了。 大公鸡一点儿都不怕,也许大公鸡觉得王平的五短身材对它造不成什么危害。王平接近的时候,也没有反应。王平用树枝就打大公鸡,这下好了,大公鸡一下子就急了,挑起来啄了一下王平的脸。王平当时吓了一跳,紧接着觉得自己的脸蛋儿疼,“哇”一声就哭了。 绣儿和王成听见王平哭,心里担心,两个人就出来了,结果发现王平手里拿着一根小拇指粗细的木棍儿。至于大公鸡已经溜了。 王成和绣儿于开始是以为王平被自己手里拿的木棍儿,不小心碰到弄疼了,等两个人看完王平的身上,发现王平的脸蛋儿有一边儿,明显比另一边儿要红的多。 王平的皮肤现在很嫩,被大公鸡这样一啄,红的很明显。绣儿给王平擦擦泪,王平不哭了,绣儿就问王平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王平肉呼呼的小手,指着自己的脸蛋说:“大公鸡,咬。” 绣儿和王成再看看王平手里的小木棍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绣儿觉得王平也是的,现在你才多大,怎么就撵鸡逗狗了,你就不想想你才多大点儿人,这下好了,被公鸡啄了吧!看看你下次长不长记性。绣儿还没有吃饱呢!就把王平进屋去,继续吃饭。 绣儿吃完饭,挎着一个空篮子领着王平,就出门了。 绣儿领着王平去拾麦子去了,绣儿也不去别人家的地里,就去王春刚家的地里,因为王春刚家的地多,雇短工或者是长工拾麦子,还不如花工钱多,所以一般就是王张氏和小王张氏在收麦子以后好歹的拾一边,然后就不管。 等几天就要耕地了,再不拾就都不能要了,如果下雨的话,也许还会发芽。小王张氏今年没有时间,所以直接就和村里的人讲了,说他家的地里,收完以后,可以去里面拾麦子。 绣儿就打算去看看,绣儿寻思着,在哪里看孩子不是带着,也许地里人多,王平还更听话。当然如果能王平不闹腾的话,能捡到麦子就更好了。 绣儿到的时候,地里已经有很多人了。 杏花和迟生也在,别看现在迟生才两周多,虚岁三岁,但是也知道帮忙了。 绣儿看见迟生就羡慕,人家的孩子,大清早的就来拾麦子了,即使现在也拾不了多少,更多的是玩儿,但是人家也是帮忙了。再看看她家的这个小孩儿,刚刚还去撵鸡,被鸡给啄哭了。 杏花看见绣儿来了,就喊“木匠婶子。” 迟生也跟着喊:“木匠婶子。” 迟生和王平的玩儿的很好,王平看见迟生,就往迟生哪里跑。其实也就两步路的距离。 绣儿嘱咐,王平和迟生小心一点,万一再麦子地里不小心,跌倒了,又有麦茬子,疼不疼的是小事,碰到眼睛就糟了。 绣儿现在就后悔不该领着王平到地里来,看王平现在在地里蹦蹦跳跳的,玩的还很高兴,绣儿心里就更害怕了,还是领着王平走好了。 王平正在兴儿头上,正高兴着,绣儿叫他走,他也不走。 绣儿对王平说:“回家给你做肉吃。” 王平不受绣儿的诱惑,继续玩自己的。绣儿没招儿了,只好,抱起王平就往麦子地外面走。 王平被绣儿强抱出麦子地,王平也没有哭,只是要下来。 绣儿看见王平要下来,就放下王平了,结果就看见王平的脚刚刚落地,王平就转过身,往麦子地里跑。 王平的速度再快,又能有多快,跑了三步,又被绣儿抱起来了。这次绣儿抱得王平,离麦子地远远的了,累的绣儿喘粗气。   ☆、第七十八章 王平回家以后直接去了后院,跑到王成脸前,就说:“爹,去玩。 王成见王平跑过来,就知道他有事,没想到是叫自己出去玩,王成停下手中的活:“怎么没和你娘去?” 王平见缝插针地说:“和爹玩儿。”王成想王平好不容易要和自己玩,还是出去好了,活总是有的,也不可能做完。王成说:“行,等我洗手和你出去。” 王成又转过头对杨超说:“你也歇会儿,一会儿等我回来再做。” 杨超现在已经学了两年多,将近三年了,一般地活都能做的了,只不过,做的不如王成细致。杨超答应着,但是手并没有停下来。 王成领着王平去的地方,和绣儿领着去的的地方自然是不同的。王成换上衣服,王平就蹬蹬的跑到王成面前来了,搂住王成的大腿,叫王成抱着自己。 王成没有抱着王平,而是背着着王平出去玩了,一开始的时候,王平还是忘不了去麦子地玩。可是王成对王平说:“咱去苇子湾玩好不好?” 王平没去过苇子湾,也没有和他说过,王平奶声奶气地说:“什么是苇子湾啊?” 王平说:“苇子湾里都是苇子。” 王平又问:“可是苇子是什么啊?” 王成只好说:“苇子是长在水里的草,咱家盖屋的时候,不是把苇子扎成捆的吗?” 王平说:“我怎么不记得?” “你还小啊” “我长大了,我娘都老了。” 王成就笑了。 “咱是不是盖屋啊!” “等你大了再盖。” “我现在就长大了。” ………… 两个人就这样一边说话,一边来到了苇子湾。 现在是夏天,苇子湾里的荷花都开了,王成想着,折点荷叶回去做粥好了,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荷叶有点儿老。 王平第一次看见荷花,因为苇子湾在村子的最北面,很少有人来这里,特别是绣儿没事的时候,根本就不会过来。 王平兴奋的喊:“大花。” 王成见王平喜欢花,就对王平说:“你在这里等着,别动我去给你摘回来。” 王平从王成的背上下来,就站在里岸边十来米的地方等着王成。 荷花的地方离着岸边有点儿远,需要王成下去,王成下了水,给王平摘了一个荷花,还有一个小莲蓬。 王成没有多摘,这是村里共有的东西,摘多了被人看见不好,家里又不是缺这点儿东西。 王成走过来的时候,他觉得一会儿的太阳肯定毒,给王平摘个大荷叶好了。 王成本来想摘一些荷叶的。但是发现现在的荷叶已经老了。王成也不放心王平一个人在岸边上,也就没有仔细找。 王平是第一看见荷花和荷叶,王平不说荷花好看,他说:“好大啊!” 在边上待得时间长了,就对里面的水越来越感兴趣,小步子趁着王成不注意的时候一点儿一点儿的往水边挪。 王成可以说是不眨眼的看着王平,王平虽说自己认为他动的神不知鬼不觉得,但是逃不过王成的眼。 王成并没有阻止王平过去,村里的孩子都是年纪不大就学会浮水了,他又在旁边看着,他有保证王平不会出事。 王平终于挪到水边了,支着小牙就乐。 王成对王平说:“下去玩玩吗?” 王平想去又有点儿害怕,先是摇头,等了一会儿就说“下去。” 现在的水一点儿都不凉,苇子湾的水又不深,王成就抱着王平在水里玩,不过王平不敢松手,就害怕王平跌倒,会呛到。 王平第一次,接触到这么多的水,一般的情况下,王平只是在大盆里洗过澡。王平肉肉的小手就拍水。水里有白鲢鱼,正好有一条离王平不是很远,王平的眼神也好,看见了。 绣儿喜欢吃鱼,家里经常做鱼。王平认识鱼。王平指着鱼说:“爹,鱼,给娘吃。”别误会,王平说的给娘吃不是说给绣儿吃,他的意思是捉到给绣儿,让绣儿做着吃。 王成表示无能为力,那条鱼距离王成和王平三丈多远,王成手里还有王平,王成根本就没有办法去捉鱼,就算去捉,等王成走到那里,鱼也游走了。 王成和王平在水里玩了很长时间,还是王成说以后在领着王平来,王平才依依不舍地回家。当然这时候王平手里的荷花和荷叶都是新摘的。 王平在回家的路上想起苇子来了,“爹,你忘了件事。” 王成就问王平:“我忘了什么事啊!” 王平小大人似的说:“苇子啊!你忘了。” 王成说:“以后领着你去。” 回到家,绣儿看见这父子俩的衣服都是湿的,绣儿不确定地问:“你俩不是去了苇子湾吧!” 王成还没有说话,王平就说了,“有花,有鱼,对了,好多水!下次,我领着你去。”绣儿就笑了,绣儿特别地想问王平,你认路吗?不过,绣儿听到王平这样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虽然是夏天,这一路上王成和王平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但是绣儿还是让他俩换下衣服来。 睡醒午觉后,王平还想着去苇子湾的事,一个劲儿的问王成:“爹,是不是有个事儿?” 王成故意说:“没有啊!” 最后王平蔫儿蔫儿地走了,也没有闹。其实王平习惯了,虽然王成每天在家,但是王成却是每天都不带着他玩。 小孩子遇见高兴的事,一会儿就把情绪忘了。王平对绣儿说:“找迟生去玩。” 绣儿当时在洗衣服,也没有空,对王平说:“等我洗完了好不好?” 王平自己搬来一个小马扎,坐下,等着绣儿洗衣服。 幸福的日子,总是在不经意间溜走。 难熬的夏天终于过去了,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到了九月,对于王平来说,最高兴的就是可以吃肉了,在整个夏天王平就没有吃过几次肉。王平偷偷地和绣儿说:“娘,我昨天晚上,梦见吃红烧肉了。” 绣儿觉得挺好笑的,你一个小不点儿,想吃肉就明说好了,竟然学会拐弯儿了。绣儿说:“我没有梦到啊!对了,你记错了吧!哪个小孩儿在二表舅家吃的红烧肉啊?” 其实王平还真是梦见吃红烧肉了,王平觉的自己都快记不住红烧肉了,如果不是昨天去二表舅家去的话。 因为昨天王伯江定亲,说亲的不是媒婆,媒人是一个和王夏刚和王伯江定亲的人家关系都不错的一个熟人,昨天请媒人吃饭,王成这一家子也在,桌子上有一盘红烧肉,王平吃了就记住了。 绣儿在夏天的时候,一般不买肉,所以爱吃肉的王平吃了将近三个月的素了,王成就对绣儿说过,咱家这是一到了夏天就吃斋饭啊。 绣儿当时回答道:“不是啊,咱家做菜的时候,有时候放大油。” 王平说:“我想吃红烧肉。” 绣儿揉揉王平的小脸蛋儿说:“行啊,不过,明天吃行不行啊?” 王平皱着小眉头说:“今天吃。” 绣儿从椅子上,坐起来,拍拍身上并不存在的土说:“走,和你爹说一声,咱去买肉。” 王平一边小跑一边说:“爹,娘去买肉了,在家乖乖等着。” “乖乖等着”这句话,是绣儿和王成经常说个王平听的,不过现在王平学会了。王平知道一会儿吃肉了,很高兴,又对杨超说:“哥,你也在家乖乖等着,别哭啊!” 王平说完就跑出去了。 王平和绣儿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完全不用绣儿抱着了,都是自己走的。路上碰见村里的人,看见王平自己乖乖地走着,都觉得王平懂事,和王平说:“王平长大了,都不需要你娘抱着了。” 王平每次听见别人夸他,有点儿小羞涩,但同时又有点儿小骄傲的样子,更加觉得自己走路是件了不起的事了。 有时候王成故意逗王平,就问王平:“你怎么自己走路了,不让你娘抱了?” 王平说:“我长大了,娘老了。”王成听见就笑,看来无论怎么样,总有一个原因是他娘老了。 王平和绣儿一起去村口坐牛车,现在王平对牛车已经不新鲜了,他对赶车的老汉说:“章大爷,怎么走的这么慢?” 以前赶车的人因为年纪大了,就不赶车了,又换了一个五十多岁的人。 这个人很喜欢王平这个小家伙,因为王平现在看上去就是一副机灵像,圆溜溜的眼睛,婴儿肥的笑脸,特别招人稀罕。 绣儿听见了就说:“这是章爷爷,你得叫章爷爷。” 赶车的人也是喜欢逗孩子,就对王平开玩笑说:“小兄弟,你去哪儿啊?” 绣儿还是说:“叫章爷爷,不然不做红烧肉了。” 王平在心里不屑地想,就知道拿红烧肉威胁人家,有本事,别用红烧肉威胁我啊!不过王平明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最后还是说:“章爷爷,能不能快点儿啊?去买肉。” 王平想,等他以后有肉了,看看他娘怎么威胁他。 车上的人多,说着话,“虽然说镇上不远,咱村里也有牛车,但是买的东西多,就去镇上也不方便啊!” 另一个人就说:“你不知道吗?咱们村这就快成立集市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是听谁说的,这事有准吗?可别白高兴一场,如果是真的,不光买东西卖东西便宜,在自己家门口,也不容易受气。” “是真的,我舅娘娘家侄女的小叔子说的,他在县里的衙门当捕头,听说县里已经批下来了,这是好多人都知道了,怎么你刚知道?” 然后车上的人就七嘴八舌地说起王家村快要能赶集的事。 绣儿也是刚刚知道,王家村要能赶集的事,绣儿就问:“嫂子,你知道,王家村的集在哪里赶吗?”   ☆、第七十九章 说话的人,很是干净利落的说:“就是在你家门口的东西路上,这下可好了,如果我们口渴了,就向你家讨口水喝,你可不能不给。” 绣儿知道这是在开玩笑,都在一个村子里里的远能有多远,至于口渴的去别人家,专门讨杯水喝吗绣儿笑笑说:“行啊,别说喝水了,就是吃饭都行。” 绣儿默默地在心里打算,这事看来是真的,连地方都知道了,绣儿从王平稍微大点儿以后,看见王成在忙,王平大多数的时间在睡觉,自己大多数的时候,是没有事干的,以前想着绣帕子或者荷包之类的,但是一个荷包在镇上的铺子里去卖,费很多时间,也赚不来几个大钱,王成不同意。 这下可好了,如果自己在家门口就可以卖,王成就不会不同意了,正好,今年刚刚干的房子,有一见南屋,开个门,正合适,不知道时间来不来的及。 绣儿又问:“那什么时候开始赶集?” “最快的话也是这个月的月底,最慢也出不了十月。” 绣儿说:“这不没有多少天了吗?” “可不是,我都打算好了,反正现在的天气也凉快了,等赶集的时候,地里的玉米也收了,我打算,在集市上买点家里的红枣什么的。” 绣儿点点头。到了镇上,人还挺多的,绣儿本来打算阿米了东西就走的,但是王平见到这么多的人,很兴奋,不愿意回去。 在镇上看见卖糖葫芦的了,王平说什么都要买。给王平买了一串,王平当时在镇上十分稀罕,拿在手里没舍得吃,回到家,正好看见荷花娘领着迟生来找王平玩。 迟生和王平经常在一块,两个人的东西基本上就是合伙吃的。荷花娘是个敦厚的,绣儿是个大方的人,两个人都不在意对方吃自己的东西。特别是荷花娘觉得迟生吃的王平的比较多,在地里的花生什么下来的时候,知道绣儿家里没种,还会送些东西过来,于是两家越来越好。 绣儿见迟生在,就拿过王平手里的糖葫芦,从中间断开。 在绣儿想要断开的时候,荷花娘就说了,“王平稀罕,你这是干什么?” 荷花娘在看见王平手中的糖葫芦是没吃过得就知道王平是因为稀罕,没有舍得吃。荷花娘就怕,王平会因为手里的糖葫芦被分走了,会哭。为了迟生让王平哭,荷花娘觉得不是个事。 绣儿说:“王平自己也吃不让,如果知道迟生现在过来的话,我就多买一个,你现在别看王平稀罕,我还不知道他,一会儿吃的时候,肯定会支持外面的糖,里面的山楂,他肯定嫌算。” 这时候,绣儿又羡慕荷花的娘了,只要荷花娘或者是迟生的姐姐在,迟生要在他们同意了才接过绣儿手里的东西。 这次也一样,迟生虽然也想要 ,但是还是摇头,不过眼睛看向荷花娘,等荷花娘一点头,迟生的手才伸出来。 因为绣儿怕两个孩子闹起来,万一被糖葫芦的签子扎到,就得不偿失了。绣儿把两个人的糖葫芦剪的短短的。 王平手里的糖葫芦变少了,王平也没有不高兴,而是和迟生坐在绣儿拿给他俩的小椅子上,叽叽喳喳的说话。绣儿和荷花娘都没有兴趣听他俩说话。 王平和迟生俩个人说起话来,就没完,有一次,两个人,在村子中间遇见了,当时领着迟生的是桃花,结果绣儿和桃花说了好几次应该回家吃饭了,这两位才散。绣儿现在最怕的一件事,就是快吃饭的时候,王平和迟生在外面遇见,当然最高兴的一件事也就是王平和迟生在一起的时候,两个人商量着玩儿,根本就不用大人看着。 现在就是这样,荷花娘和绣儿在说话,迟生和王平就像一个小大人似的在一起说话,只要用眼睛的余光看着就行。 荷花娘笑着说:“昨天的时候,我听见一件事儿”。 绣儿看见荷花娘的样子就知道遇到的肯定是好事,绣儿给荷花娘拿了一个苹果说:“嫂子,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啊?” 荷花娘接过绣儿手里的苹果,接着又把苹果放在旁边。荷花娘觉得迟生来了,绣儿就给吃的,自己这么大年纪再吃,还有什么意思。 荷花娘说:“就是在咱们村子赶集的事,还有啊,这赶集的地方就在你家的门前面。你说这是好事不?” 荷花娘是真替绣儿高兴,因为绣儿之前和荷花的娘说过,她想做荷包卖,但是王成觉得荷包费眼,再叫代卖的铺子里赚一些,根本就剩不下东西,如果去领绣活就赚的更少。绣儿当时还说:“你说我家那口子就是不同意。” 荷花娘当时还劝绣儿说:“这不是怕你累着吗?我还巴不得这样呢!这不是没有条件吗?” 绣儿就说,要是能在自己家里卖就好了。 这不,荷花娘知道王家村将要能赶集的时候,就来告诉绣儿了。 绣儿说:“我也听说了,就是去镇上的时候,说是最晚下个月就行了。” 绣儿打算做红烧肉,就留下迟生了。绣儿当时还留荷花娘,荷花娘说什么都不同意,自己走了。 迟生现在很省事,当然王平也不知道是和迟生学的还是怎么一会儿事,这顿饭也很省事,绣儿觉得留迟生在这里吃饭,自己少费好多心眼儿,不然还需要哄着,甚至威胁王平多吃几口粥。 绣儿端着粥喂王平一口,在喂迟生一口,最后才让两个小家伙吃的肉,结果绣儿发现,喂完两个人,比平时喂饱王平一个人,用的时间都少,绣儿觉得看来家里还是有两个孩子的好。以后绣儿家里真有两个一样大的孩子了,绣儿才发现根本就不是一会儿事儿。 荷花娘留迟生在绣儿家里也放心,直到王平和迟生睡玩午觉,荷花娘才过来接孩子。其实荷花的娘也想早点儿接孩子,但是荷花爹说了,”还是别去了,你去了,迟生也不一定会来,你又不是不知道迟生和王平在一块儿难分难舍的。” 荷花爹也觉得奇怪,自己家的孩子自己知道,平时在家的时候虽然听话可是呀闹腾,话不是很多,但是和王平在一起,两个人都特别的乖,两个孩子没打过一次假,而且在一起有说不完的话,他也好奇,两个不懂事的小屁孩,可是有啥好说的。 荷花娘到的时候,绣儿正在给王平和迟生洗脸。荷花娘看到的就是两个小豆丁,都仰着脸,等着绣儿给擦脸。 荷花娘就说了,“哎呀,你可是真有办法,我在家的时候,他姐们要追着给他洗脸。” 绣儿说:“我家这个也是,就是今天没有费事。” 两个人就都笑了,人就是眼缘儿,不服都不行。 晚上,绣儿就对王成说:“今天,我去镇上了。” 王成点点头表示知道,把洗脚水放在炕下面,就开始给王平洗脚。王平的脚一点儿也不老实,一动一动的,把水都贱出来了,正好落在王成的脸上,绣儿就说:“王平老实点儿。” 然后继续说:“我听人家说,咱们村子就要赶集了,你说,我能不能自己做,再加上收一些绣儿活来做。” 王成很早就知道这件事了,毕竟王成现在接的活都是县上还有镇上隔壁几个镇上有钱人家的活,这样的人,消息都是不叫灵通的,人家无论是家里自己来领还是家里打发人过来领,都会和王成说几句话,有王家村的事,都免不了和王成说说。 王成没有和绣儿说就是怕绣儿自己打算开铺子。王成觉得开铺子不是一件简单的事,绣儿又要照顾孩子,又是开铺子,到时候一定忙不过来。再说了,以后他和绣儿肯定还会有孩子,绣儿哪有时间忙铺子的事。 不过王成不想打击绣儿,想着到时候,赔就赔了吧,就当买个乐趣,也免得绣儿不死心。房子是自己,代卖不用成本,就是绣儿自己费时费力绣的东西可惜了得。 王成当下就表示支持了,说:“行啊,到时候,如果你赚钱多的话,我就给你帮工,你发给我工钱。” 绣儿已经做好了,王成反对的打算了,心里想着怎么说服王成,没想到一条都没有用到。绣儿觉得王成的反差也太大了吧!绣儿从炕上跳下来,摸摸绣儿的额头说:“也不热啊!” 王平有样学样地也摸摸王成的额头,说:“也不热啊!” 王成无奈的笑笑,怎么自己不反对了,还不相信呢。 第二天,王成问绣儿:“老板娘,你开铺子,要不要架子啊!” 王成不说,绣儿还真忘了这事,所以说,绣儿就不是做生意的料,赔本是正常的,可是架不住绣儿的运气好,绣儿找了一个好的合伙人—小王张氏的娘家侄女,王伯东将要过门的媳妇。 等收拾好以后,才发现自己根本还没有告诉别人自己这里代卖绣活,自己手里的荷包、手帕的也不多。到是,鞋子有很多,但是都是一个大小的,因为那是给王成做的,而且,绣儿也不想把自己一针一线做的千层底卖掉。 王成倒是记着了,可是王成本来没有提醒绣儿,他就盼着绣儿赶紧收心。可是看见绣儿急的都上嗓子了,甚至嘴角上也起了泡,王成就心疼了,觉得都是自己的不对,为什么就不提醒提醒她呢! 王成最后在心里退了一步说:“不然,找个合伙的吧!” 绣儿一听就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可是一会儿,就叹了口气,说:“哎,你说的轻松,合伙人哪里是这么好找的?”   ☆、第八十章 绣儿最后还是决定找人合伙,绣儿到现在也知道自己确实不是干这事的人了,绣儿怀疑自己被王成养傻了,以前干这事情的时候,哪有落下这么重要的事情的时候。 绣儿本来是想先问问王河家和荷花家要不要合伙的,但是绣儿考虑到王河家现在正大着肚子,肯定不行,儿荷花娘,家里孩子多,负担也重,赔上十来两的银子,荷花家要难过多长时间。 绣儿想来想去的,也没有好人选。最后想到张曹氏了,张曹氏在绣儿的心目中干这个正合适。结果绣儿回张家村,也张曹氏说了,张曹氏没有同意,张曹氏说,现在是真走不开,张梧和张松出远门了,家里还有猪有鸡,忙不过来。 不过绣儿给绣儿说了另一个人,说:“我倒是有一个合适的人,肯定能干,她现在就每天在镇上赶集,买一些自家做的鞋子之类的东西。” 绣儿听了,就觉得值就是所谓的瞌睡碰到枕头了,急忙问:“嫂子是谁啊?别和我卖关子了,你看我急得都上火了。” 张曹氏说:“算起来还是咱家的亲戚?” 绣儿不知道自家亲戚还有赶集的,绣儿想不会是嫂子逗我的吧!可是二嫂子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还对自己开玩笑的,绣儿说:“二嫂子,我都急死了,你怎么还这样?” 张曹氏说,“这不是这么多年没有见过你着急的样子了吗?” 绣儿现在就想冲着张曹氏大声得吼几句,赶紧说,不说我走了。可是绣儿没有这样办,强忍着心里的话,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心平气和地说:“张柳给我倒碗水水喝。” 张柳脆生生地答应了,给绣儿倒了一碗水。绣儿接过水,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说:“我大侄女给我倒的水怎么就这么甜呢?张柳去我家住几天吧!” 张曹氏看见绣儿不着急了,觉得自己卖关子,也没有什么意思了。张曹氏对绣儿说:“就是大表嫂的娘家侄女,和伯东定亲的那个叫尔娘。” 绣儿连想都没有想,说:“不行。” 张曹氏心里知道绣儿怎么想的,不就是让王徐氏的事,给弄怕了吗?怕走的近了,在弄出事。张曹氏对尔娘是很有把握的,知道尔娘和王徐氏根本就不是一类人。 以前尔娘和她姐差十二三岁,他爹病的时候,她姐就嫁出去了,她嫁的那户人家,惹上上了官司,家里就穷了,等尔娘的爹病了,就靠着小王张氏接济,可自从二娘稍微大点儿以后,二娘也就试着自己养家,但是因为一个姑娘家,又没有本钱,还有一个长病的老娘,所以,一直到现在还只是摆地摊。 张曹氏说:“妹妹,你可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也不多说了,尔娘这个人是真不错,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绣儿心里有事,而且王平还在家里等着,绣儿就赶紧回去了。 绣儿在路上想了一路,到底要不要和尔娘合伙,还是没有结果。 到了家,绣儿就对王成说这件事。 王成已经做好了打算了,无论绣儿找没找到人,都做好了赔几两银子的打算了。王成也在心里算了算如果真赔钱,绣儿能赔多少银子,其实也就是十来两的事,王成觉得自己做上一个月的活,就出来了。 王成对绣儿说:“你试试吧!” 绣儿挑眉问:“这么简单,你不劝劝我?” 王成没说话,绣儿又说:“万一像王徐氏一样怎么办?” 王成笑着说:“怎么王伯东就这么倒霉!” 绣儿没明白王成的意思,这和王伯东有什么关系? 绣儿最后还是决定试试。结果这样一说,小王张氏最先同意了。小王张氏因为王徐氏的事,再因为王伯东不学木匠,就觉得和绣儿没有以前那么好了,小王张氏其实还挺伤心的。 毕竟那时候王伯东和绣儿都在王可海哪里,给王伯东的东西,就有给绣儿的东西,小王张氏又没有闺女,娘家侄女又不经常见,可以说是在小王张氏的心里,绣儿的地位也和女儿差不多了。 小王张氏对绣儿和尔娘,都有信心,觉得一定不会发生王徐氏那样的龌蹉事,小王张氏说“我把孩子抱到娘那边去,我和你回回一趟千张村。 绣儿到了张家村的时候,正好看见尔娘在洗衣服,姗娘在做饭,张地浩在酒楼里当学徒还没有回来。 尔娘的肤色有点儿黑,手也不细腻,但是整个人都透露出一股精神劲儿。绣儿只是在小时候见过尔娘,现在也有十来年没见了,绣儿都没有认出尔娘,绣儿最后一次见,其实也是第一次见二娘的时候,尔娘还是一个三岁的小奶娃,绣儿当时也不大。 绣儿对尔娘的印象很好,绣儿也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就说了来意,没有想到的是尔娘却摇摇头不同意。 绣儿没有想到尔娘不同意,倒是小王张氏了解尔娘说:“有什么你俩好好商量商量?” 小王张氏以来的时候,其实就觉得尔娘不会同意,小王张氏知道自己的二侄女,会因为绣儿给的条件太好了,不想去。尔娘认为,无功不受禄,自己的付出不值得这么大的回报,又是亲戚,时间长了,有伤情分。 最后绣儿和尔娘商量好,合伙就合伙吧,只是不是按绣儿说的五五分,而是三七分,绣儿七,尔娘三。 到时候绣儿就只等着收银子就行了,铺子里的事一概不用绣儿管了。绣儿现在是对自己一点儿信心也没有了,绣儿乐的轻松。 绣儿出十五两银子的本钱,出铺面,其余的都是尔娘负责。 等到尔娘忙活起来的时候,绣儿都吃惊了,这么一个姑娘家哪里来的这么多得经历,仿佛不会累一样。 更加让绣儿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废物点心,都是孩子的娘了,竟然还会被你小姑娘比下去。绣儿就对王成说:“相公,我是不是特别没用啊!” 王成也看出尔娘是真有能力来了,可是如果让绣儿这样,王成还是不忍心。王成认为尔娘是生活逼出来的,磨练出来的。王成还是希望绣儿只做一个小女人好了,永远这样。 王成说:“谁说的,我娘子可好了,你看你多会管孩子。” 绣儿也觉得自己好像挺能制得住王平的,点点头说:“我也觉得是。” 最后立集的时间终于公布了,是在十月初二那天,以后逢二逢七是大集,一天都有卖东西的,其余的时候只有上午有摆摊的,当然像绣儿这样的铺子时全天都开门的。 这时候,临街有房子的,都打开了门,不是想着自己卖点儿东西,就是想着租出去。不过大多数人家还是租出了,毕竟自己家里,没有什么能卖的东西。 尔娘还和绣儿商量,咱不卖精致的东西,因为有钱有权的人,谁会上咱这小地方来买东西,还有就是,杨超做一些简单的小椅子,桌子一类的摆在店里卖也可以,反正绣儿家的南屋又不是一间,只是比正方少一间,有五间。如果效果不好,再租出去。 绣儿和王成也是运气好,他家待的地方正好被分在买日用品的部分,街道的中间是卖菜一类的,而村子西头是牲口市。 绣儿知道的时候换庆幸,如果自家这里是牲口市的话,自己白白忙活一场了。绣儿还对王成说:“这真是咱的福气,不然白忙活不说,咱南屋开的门就糟蹋了。” 王成也说,心里知道,自己这边一定不会是牲口市,因为村子东头是一边洼地,夏天下大雨的时候,会有积水,等是来天才会下去,而村子是平底,轻易不会积水,当然涝灾的话,另当别论。 王成虽然明知道是这样,但是想想和绣儿定亲以后,可不都是好事吗? 先是过年的时候,拿了双份儿的工钱,再就是县城里有几次大活,然后就是县太爷家找到自己家他就不用出门干活了。当然让王成觉得自己最有福气的是,绣儿进门一年,就给自己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王成说:“娘子,你说我小时候的苦,是不是就是因为我以后的甜啊 ,老人们不是说,人这一辈子,苦和甜都是有一定定数的吗?” 绣儿说:‘你家鲁班没有告诉你吗?“ 王成一下子,就想起,新婚第一天,她是怎么忽悠绣儿的了。想、王成成想难道,现在知道是我骗她的了 ,不过就是秋后算账,是不是也有点儿晚了 。 王成误会了,绣儿到现在也不知道,王成是骗她的。因为家里贡的有鲁班,而鲁班这个祖师爷又被神化了,所以绣儿一直都认为,王成说的是真的。特别是,绣儿现在还没有发现王成糊弄过自己,最多就是在管王平的时候当不知道罢了。 绣儿和王成商量说:“你看在这里有唱戏的,要不要叫刘家表哥他们来。” 从刘陈氏没了以后,两家来往的就少了,只是上坟的日子像清明、忌日,这样的时候,王成才会去,当然了,刘家表哥的孩子成亲王成也是要去的。 因为心立集,这半个月都有唱大戏的,还有耍猴之类的,很忙的。王成说:“告诉一声就算了,不过,我觉得来的希望不大。”绣儿想也是不过,人家来不来的是人家的事,自己说不收是自己的事。 写完以后才发现张地浩是长得好!!!各位发现了没有?起名无能星人伤不起啊!   ☆、第八十一章 王平只知道自己家这几天挺乱的,具体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不过,最让王平高兴的是,最近这些天,他娘好像管的他不严了,王平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不过,令王平觉得不满意的地方就是,怎么他娘今天又开始喂自己了,之前的日子不都是他爹喂得吗?可不可以不吃芹菜,王平看一眼绣儿,觉得还是算了。他娘在他家就是女大王啊!谁也惹不起。 绣儿现在又恢复到,万事不操心,和王平斗智斗勇的时候了。 十月初二,终于到了,天刚开始亮,就传来敲锣打鼓的声音了,王平本来在炕上躺着,自己玩手指头,听见这声音,就要起来出去看。 王平起床以后,也没有洗脸就出去了,可是他家的大门还没有开,王平推了几次门,都推不开,急的王平跳脚,喊:“爹,快来开门,我出不去了!” 这时候的杨超也起来了,杨超听见王平的喊声,就跑过来,给王平把大门开开,王平还说:“怎么这么慢?起的太晚了,真是懒!” 杨超都不知道自己说什么了,是谁每天都赖在被窝儿里不起来,这起早了这一次,竟然还嫌弃别人。 “杨超,你看着王平,今天人多,别叫他乱跑,一会儿回来吃饭。” 绣儿还在收拾屋子,没有时间看着王平。 绣儿还是前两天刚刚知道租自己家屋子的三家人家是干什么的,如果人家不是来安门匾,绣儿还不知道。这三家人家,都是找王成谈的,当时绣儿还在为自己家绣铺的事情着急上火也没有注意。 一家是卖布的,一家肉脯、干货的铺子,还有一家粮食铺子,绣儿知道以后,还对王成说:“这三家在一起,是不是不太搭?” 王成笑笑说:“都是日常用的、吃的东西,哪里不太搭了?”“奥” 绣儿做好早饭就去找王平和杨超回来吃饭,绣儿一出门,就看见杨超领着的王平和荷花爹领着的迟生遇到一起了,怪不得今天出来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回家呢? 王平和迟生手里,一人拿着一个包子在吃,也不用别人喂,不过两个小家伙的手上都是油。不用说,肯定是荷花的爹买的。 王平说:“娘,我吃饱了,不回去了。” 荷花爹说:“我今天没事,看着他吧,你回去吃饭吧!” 绣儿和杨超也没有推辞,直接就答应了。现在这两个孩子在彼此家吃饭的时候,特别的多,绣儿已经习惯了。 绣儿和王张氏说过,不然叫王平认荷花娘干娘好了。但当时王张氏弹了绣儿的脑门,说,谁家认干娘并不是认一个儿子多的,他家不行。 绣儿想想也是这么一回事,就没有和荷花娘提出让两个孩子拜把子的事。 吃饭的时候,王成看见王平不在说:“这是又去迟生家里吃饭去了?” 绣儿说:“哪里。你儿子在大街上吃包子呢?根本就不回来。” 这时候尔娘来了,尔娘只是和绣儿他们打了声招呼,就去铺子里了。 现在王平和迟生在一起,已经不想以前那么听话了,现在两个人在一起不闹腾的更加厉害的时候,就是没有的,绣儿赶紧吃饱说是去看看王平,因为今天人多,绣儿怕王平闹起来,荷花爹管不住王平。 绣儿看见王平和迟生的时候,两个人手里一手拿着糖吹成的老虎,一手拿着铁拐李的泥人,旁边是荷花在看着他们。 荷花见绣儿来了,就对绣儿说:“婶子,我爹有事回家了。”说着还红了脸。 这有什么好红脸的,绣儿根本就没有在意。接着迟生就说了“这是陈家哥哥买的。” 绣儿明白了,看来是遇到荷花的定亲对象了,荷花娘对绣儿说过,荷花和陈家村的一个小哥定亲了。绣儿知道荷花的脸皮薄,也没有那荷花逗趣。 今天看孩子,累的绣儿和荷花不轻,王平和迟生是哪里也去,一会儿去耍猴的哪里,一会儿听见戏台上,是武生热闹了,就去戏台哪里,可是两个孩子,在外面看不见,他俩个往里钻,绣儿和荷花都跟着钻。 绣儿和荷花也想过,抱着王平和迟生,但是凭这荷花和绣儿做不到。绣儿出了一大身的汗,想下午的时候,可不和王平出来了,还是叫王成好了,绣儿怀疑自己如果陪着王平这样玩儿一天会不会虚脱。 到了下午,王成看着王平,王平就更加如鱼得水了,骑在王成的脖子上,王平要去哪,王成就跟着去哪?王成手里担心王平要买东西,还拿了一百文铜钱放在荷包里。王平在外面是玩儿的很高兴,到了晚上吃饭的时候,也不回家,还是绣儿最后,把他提回家的。 到了晚上王平兴奋地都睁不开眼了还是不睡觉,不过第二天的时候,外面那么吵,王平还是睡的像一只小猪一样。 绣儿租出去的铺面,昨天就开业了,今天都给王平送了一些铺子里的东西,绣儿知道他们还没有吃饭,就叫过这些人来吃饭,都觉得这房东很好,自己租的铺子一个月半两银子不亏。 绣儿开的专门卖一些桌椅板凳的铺子,平时也没有人看着,都是直接到后院来找王成或者是杨超。 一开始的时候,绣儿和尔娘的铺子并没有赚钱,直到了腊月,才开始赚一点儿钱,说是赚钱了,如果有租子的话,就是赔钱。 尔娘后来对绣儿说过,表姑,你不知道,当时我也是着急上火,可是我看见你就是赔钱,也每天笑呵呵的,不在意,我就劝我自己,像你这样才好,我要是急病了,看大夫抓药的,就更麻烦,你不知道,第一次赚到钱的时候,我多高兴。 冬天下了几场雪,到了来年开春了,王平终于三岁了,同时意味着绣儿开始了鸡飞狗跳的生活。这个鸡飞狗跳说的是真正的鸡和狗。 尔娘的娘没有熬过这个冬天去世了,尔娘要守孝,所以亲事后延。小王张氏为了王磊和尔娘亲近,经常抱着王磊过来。王春刚也终于在县上买到了一间铺子,过完年,就和王伯东去了县上,每十天两人回来一次,还雇了一个伙计。 张梧和张松也回来了,也黑了也瘦了,还给人们捎回来一些礼物,看上去是真正的大人了,张曹氏现在张罗着给张梧和张松定亲的事。 张榆今年要参加考试,张杨觉得他哥很厉害,说要和他哥一样去考秀才举子。 王杨氏现在没有什么事,毕竟孩子都不大,还在私塾,最小的王伯野,还在极爱玩儿着。 王可海和王张氏,年纪大了,王张氏过年的时候,凉着了,一直咳嗽,到现在还没有好利落。 最忙的最高兴就是王秦氏了,以为王伯将的亲事定在了三月初六。也就是十天以后。 今天早上,王秦氏就给绣儿拿过一件红色的小衣裳,给王平,说让王平去给压床,也就是在新娘的炕上滚三圈。 王秦氏对绣儿说:“到时候,你们一家子都过去,热热闹闹的。” 绣儿答应着,说到时候一定回去,王秦氏现在走路脚底都有风,家里还有很多事,王秦氏说完就走了。 今天是二月二十五,是一个小集,街上的人也不多,绣儿打算去张家村一次,把张柳叫过来住几天。绣儿想张柳了。 绣儿问王平去不去张家村,王平现在小,正是愿意走亲戚的时候,特别是去张家村,张柱和张栓做舅舅的是很疼这个外甥的,可以说要什么都给,每次去的时候,特别是张曹氏大多数的时候,会把在她娘家带回来的,这里不常见的东西,给王平捎回来。 王平听见了,一点儿都不想等了,就要出去。绣儿说:“如果去得话,你要自己走着去,我可不抱你。” 王平点头,但是心里却想,我走不动了,你肯定不会把我丢在路边不管我吧! 绣儿领着王平出去,李元义看见王平一蹦一跳的外走,就说:“王平,过来,我给你拿点儿好吃的!” 李元义就是租绣儿的屋子,开干货铺子的,李元义这里有一些干果,像柿饼子什么的。今天李元义正好上了新货,就想给王平拿点儿吃。 王平现在的嘴很甜,本身又机灵,年龄小,在不淘气的时候,还是很招人喜欢的,租房子的这几户人家都喜欢逗王平,也都稀罕他。特别是李元义最喜欢王平,平时,他就会给王平拿点儿东西吃。 弄得绣儿觉得挺不好意思的,虽然每天都只是给一点儿,也不多,可是这是天长日久的,人家在这里做生意,也很不容易。李元义给了王平东西,绣儿想给钱,但是李元义的媳妇和李元义说什么都不要,绣儿就每次在李元义那里买些吃的,可是李元义家每次都多抓上一把,现在吓的绣儿也不敢买东西了。绣儿不想占人家的便宜。 王平想要过去,绣儿赶紧拉住王平说:“李大哥,王平就不过去了,要去我哥那里。” 王平也觉得而舅家里的东西比李大伯家的,东西要稀罕,跟着说:“李大伯,我给你带好吃的回来,等着我。” 说的李大伯就笑了。李大伯其实四十多岁了,成亲早,现在的大孙子和王平一个年纪,说“行啊,等你回来,到这里来玩儿,对了,今天我家的孙子来,我以前和你说过。” 王平说:“李大伯,那是不是管我叫叔?” 李元义说:“是啊!” 李元义两口子每天都留在铺子里,以前晚上睡觉的时候,就是在在铺子里打地铺。因为李元义家离这里很远,十七八里地,每天来回的很不方便。 绣儿觉得人家出门在外的,在铺子里睡对身体很不好,就和王成商量着,反正他家院子大,能不能再后院盖几间哪怕是几件泥坯的屋子,也能让人家住,方便一些,哪怕收点儿钱。 王成当时同意了,说是开春就干。 绣儿和王成也没有和别人说,但是当时被王平听到了,王平就和李元义说了。 李元义又问:“他婶子,你家的屋子,什么时候盖啊,到时给我留两间,每天睡地铺,可真快受不了。” 绣儿说:“下个月就开始盖。”   ☆、第八十二章 王平这次还很有毅力,和绣儿也走也歇会儿的,还真自己到了张家村。小家伙很自豪,看见张柱就说:“大舅舅我自己来的。” 张柱就抱起王平说:“厉害,比你表哥他们强多了。”张榆和张杨知道这句话会哭的。 张柱稀罕王平,抱起王平就让王平骑在他的脖子上,进了院子门就说:“你去买点儿肉,我外甥爱吃红烧肉。” 绣儿就拦住王秦氏:“大嫂子,不用去买,我这篮子里就有,来的时候,刚买的。“ 王秦氏一点儿都不和绣儿客气,说:“那行,我就不去买了。” 王秦氏问绣儿今年的铺子,今年怎么样,绣儿说,“不赔钱了,正月才赚了一两银子,这个月也许会好点儿,我家的位置也不错,就是不怎么赚钱。” 王秦氏,说这东西得打开场面,以后会越来越好的,急不得。 绣儿就说,“我其实现在也不着急了,租出去三个铺面一个月还能有一两半银子。咱大表哥,以前在镇上开铺子的时候,一个月不也就四五两的银子嘛!再说了,王平他爹还挣钱,我也想开了。” 王秦氏说,“对了,卖干货的那家铺子,是不是买卖很好,我听村里的人,好多去他那里买东西的。” 绣儿说:“李大哥两口子,人好,脾气好,卖的东西价格上便宜,东西也不错,每天不断人。” 张柱听了免不了嘱咐绣儿几句,说:“你别看人家的生意好就给人家涨租子啊 ,现在你们村的街上也不是没有想要租出去的房子,要是涨租子,人家走了,你一点儿都赚不着。” 绣儿说:“不会涨的,这都是王平的爹谈的,我不管。” 张柱和王秦氏都点头。 绣儿说:“嫂子我今天是想来问问伯江成亲,咱哪多少的礼钱?” 王秦氏说:“按伯东的拿,不行吗?” 绣儿说:“行啊,可是我听说现在拿的都多了,咱在按以前的会不会少?” 王秦氏也不确定,想着不然和王曹氏商量商量再说,“我也不是很懂,不然问问你二嫂子?” 王平吃完中午饭,就吵着去二舅舅家里,“我想我二舅舅了!” 说话到是挺好听的,可是那里是想他二舅舅了,是想他二舅舅家里的东西了。 绣儿领着王平去她二哥家里,说了拿礼钱的事,王曹氏说,我前几天打听过了,这不是这几年好过了嘛!礼钱是稍微的长了一点儿,可是长得不多,咱们按王伯东成亲的时候拿。搁到现在还是能拿的出手去的,咱就不长了,按以前的拿。 绣儿快走的时候说:“二嫂子,家里没有事吧!叫张柳去我家住几天吧!” 王秦氏想想还是答应了。 王秦氏要给张柳带着衣服,绣儿说,只带里面穿的就行,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门口,就卖布,我在那里拿的便宜。 卖布的老板娘,赵宝吉家见绣儿领着张柳进了铺子里,就笑着说:“这是你妹妹,长得可真像。” 绣儿说:“哪里是妹妹,这是我娘家侄女,对了,有没有她这么大,用的布,给我扯点儿。” 赵宝吉家说:“有啊,怎么没有,我看她皮肤白,这嫩黄的怎么样?” 绣儿摸摸布,觉得还可以,问:“张柳,你看着喜欢吗?我觉得这样的做个裙子不错?” 张柳自己也看看说:“这不耐脏吧!”不过她还是很喜欢。 绣儿说:“你都多大了,穿自己点儿,自己勤快的洗就没事,我觉得好看。” 绣儿不想多买,就买了三尺半,又买了一些别的布。张柳在一边看着觉得她姑现在可真能花钱,张柳看见绣儿还想买,就说:“姑,别买了,这已经能做两身衣裳了。” 绣儿这才结账,王宝吉家的给摸了一个零头。绣儿问:“对了,怎么没看见王大哥呢?” “孩子奶奶病了,我家当家的守着呢!” 绣儿拿着买的东西回到家,王平正好睡醒。他看见绣儿买了这么多得东西以为有自己的,结果发现自己的什么都没有,王平就有点不愿意,嘟着小嘴说:“怎么没有我的?娘偏心。” 绣儿不觉得自己偏心,给侄女买点儿东西怎么了,再说你爹还没有嫌我呢,你还嫌我偏心,小毛孩子一边玩儿,“哪有偏心,你不是有新衣服吗?” 张柳觉得好奇,王平怎么能看出没有他的东西来呢,这只是布,又不是做好的衣裙,张柳问绣儿:“小姑姑,王平怎么知道?” 王平撇撇嘴,怎么知道,因为这是他最讨厌的几种颜色了,他娘肯定不会给他买这样的,这么简单都不懂。 王平有一次去王宝吉的铺子里,去转了一圈,回来偷偷地和绣儿说:“他家铺子里进的布可难看了,就是送给我我都不要,他家还卖呢?” 正好那天尔娘也买了一批布,正好有那个颜色,来问绣儿做什么花样的好,王平看见了就说,尔姐姐怎么也买这样的布,说着还摇摇头。 绣儿一看,这颜色多好看,粉红嫩黄,难道王平是小子的原因不喜欢小姑娘穿的颜色。 绣儿说:“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孩子说,这几种颜色丑的要命,白送给他,他都不要。” 张柳明白了。 张柳看见因为没有给他买东西,王平不高兴,她手里还有钱,不如她带着王平出去买点东西好了。 张柳来的时候,张曹氏给了张柳几十文铜钱,就是想着万一张柳领着王平出去的时候,王平想要买东西,就不用用绣儿的钱了。 张柳说:“王平,和我出去,我给你买。” 王平觉得自己受到侮辱了,他表姐不能理解他。王平觉得他是因为绣儿的偏心儿难过,并不是因为自己没有东西而难过,小头一扭不理张柳。 可是张柳是谁啊!张柳就是一话唠,就是不理她,她都有话说,对付王平的这种小别扭是手到擒来,根本就不费事。 张柳看见王平扭过头去继续说:“你是不知道啊,现在集市上卖什么东西的都有,吃的有冰糖葫芦,糖人,哎,你不去我就自己去了。” 王平心里想,我才不稀罕呢!我爹会给我买。“王平你真不和我出去是不是啊!那好吧,刚才的时候,我还看见有卖酥糖的,不过看见也没有办法,我记得姑姑好像不叫你吃糖,真是一个小可怜。” “哎,本来打算偷偷地给你买糖吃来,看来是不行了,……” 王平已经好多天没有吃糖了,怎么办?算了,为了不让她再唠叨下去,我还是勉为其难的和她出去一次好了。 晚上睡觉的时候,绣儿拿出一床新被子给张柳盖,绣儿都打算好了,今天和张柳一起睡,叫王成去另一间屋子睡也行,他和杨超挤一挤,在一间屋里睡也可以。 王成看见炕上的新被子知道是给张柳用的,但是王成不知道,绣儿是打算叫自己去别的房间睡啊!王成的手特别的快,看见新被子,就把新被子抱到另一间屋里去了,绣儿从院子里回来就发现,炕上的被子不见了,王成正坐在炕边儿上。 绣儿问:“被子呢?” 王成说:“抱到那屋去了。” “那是张柳的被子。” “我知道!” 绣儿说:“把被子去抱回来,我今天和张柳睡,你赶紧抱走你的被子,再把张柳的被子抱回来。” 王成绕绕头,说:“不用了吧!” 绣儿说:“我反正是要和张柳一起睡,你不去抱被子回来,我把我的被子抱走好了。”说着就去抱被子,往外走,王成觉得自己挺无奈的,这是他媳妇吗?娘家侄女来了就和自己分屋住了。 算了,就今天这一次吧,如果以后还是这样,他可不同意。 王伯野现在稍微大点儿了。不愿意和王平这样的小豆丁玩儿了,即使王伯野自己也是一个小豆丁。今天,王杨氏给了给了王伯野两文钱,就是让王伯野可以在集市上买点儿零嘴吃。 王伯野自己买了一点儿虎皮花生吃,远远地就看见了王平和迟生在玩儿,吓的王伯野赶紧扭头就走。王伯野觉得领着王平和迟生玩,是一点儿意思都没有,他们能玩儿的迟生和王平根本就玩不来,而且王平现在一点儿都不如以前可爱了。 王平以前多好,叫干什么干什么,现在呢,是让他往西他往东,总之是对着王伯野干。王伯野以前觉得自己是做哥哥的了很幸福,但是现在王伯野觉得自己做了哥哥是一点儿都不幸福,有时候去玩,后面还跟着小尾巴,他不听话,还不能揍他,因为王张氏说了“你要让着弟弟。” 王伯野现在能理解,为什么小时候,哥哥不领着自己玩儿了,因为玩不到一起去。当然了,王伯野现在也不大。王伯野现在特别想告诉别人一件事,那就是当了哥哥,一点儿都不好,他可以叫王平哥哥,自己做弟弟吗? 王平和迟生没有看见王伯野,可是张柳长得比较高,现在还早,街上的人少,张柳就看见王伯野了,张柳的手里拿着核桃,这还是在她姥娘家带来的,张柳就想着,叫王伯野过来,给王伯野一些。 张柳喊:“王伯野,过来,表姐这里有核桃。” 张柳的声音很大,她确信她的话,王伯野能听到,可是张柳看见的就是王伯野,往后面跑的更快了。 张柳想难不成我看错了?   ☆、第八十三章 迟生和王平听见张柳喊王伯野,就赶紧抬头去看,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现。迟生和王平就以为张柳是骗自己的。 王平和迟生很喜欢和王伯野一起玩儿,因为和王伯野在一起可以玩泥巴等好多,平时绣儿不让玩儿的东西,可有意思了。 杏花也在,就对张柳说:“是不是看错了,我怎么没看见。” 张柳说,“我一喊,他就跑了,我长的就这么让人害怕,我怎么不知道?” 杏花想不是你长得难看,而是你身边的这两个小家伙让人家害怕。 张柳回了家,就对绣儿说:“我今天看见王伯野了,可是我一喊,他就跑了。” 绣儿知道怎么回事,就直接告诉张柳说:“伯野现在不喜欢和比他小的孩子玩。” 张柳来了绣儿这里,肯定是要去王张氏家里一趟的,王张氏对张柳很满意,越看越觉得她的这个侄孙女越看越招喜欢,长得俊,会说话,还会来事。你看今天上这里来,这么一个孩子还提了一包点心过来。 王张氏倒不是多么稀罕这包点心,而是觉得这是孩子的心意。 王张氏自己手里有钱,她觉得孩子给她买了东西是好事,但是孩子绣帕子攒个零花钱不容易,王张氏就打算给张柳补上,她不知道,张柳来绣儿家里的时候,张曹氏给了张柳铜钱。王张氏只记得,王曹氏说过张柳不爱做针线活,她就说让张柳做的帕子,她送到镇上去卖,卖的钱属于张柳,张柳就觉得这好像比帮着家里喂猪喂鸡的合算,张柳才开始做。 事实上,张柳也就是今年绣的东西,人家铺子里收,以往的时候,人家觉得她做的不好。到绣儿家里来的时候,张柳还带了做好的荷包和帕子过来,放在绣儿的铺子里。 王张氏在张柳走的时候,就给张柳铜钱,张柳说什么都没有要就走了。 王张氏等王可海回来,就对王可海炫耀说:“你看我娘家人多好,就是张柳这么一个孩子来,你说来看看我,我就很高兴了,这不,还买了一包点心过来。老头子,你吃不? 王可海现在不喝酒了,就是平时吃点儿点心,王可海没有听出王张氏的话里有夸耀的意思,就说:“给我一块。” 王张氏见王可海什么都没有说,也觉得自己炫耀没有意思,给王可海拿了一块点心就说,“我去隔壁了,有事找我就行了。” 王张氏笑容满面的去串门了,人家看见她这么高兴,就问她是不是又有什么好事啊?难道伯西也要定亲成亲了。人家之所以这么问,是王伯江刚刚定亲的时候,王张氏也是见人先三分笑,不过到了这快成亲的日子,王张氏也跟着忙,即使是高兴,也不如以前高兴,毕竟年纪在这里,她的身体累的高兴不起来。 王张氏明明心里高兴的不得了,但是还是说:“哪有什么好事,就是今天侄孙女来了,你看才十多岁的孩子,来就来吧!还给我花钱买东西。” 人家就夸孩子懂事,孝顺,王张氏显摆完了就走。 终于到了三月初二,王家村今天是大集,还有就是今年的三月初九是清明节,买东西的人挤挤攘攘的,特别的多。绣儿不愿意让张柳和王平出去,街上的人又多又乱,万一遇到拍花子的,张柳和王平能逃得了。 结果没看住,王平自己偷偷摸摸地出去了,当时李元义家,正好送人出门,看见王平一个人出来,后面没有跟着人。李元义家赶紧把王平叫到屋里来。王平喜欢凑热闹,有好几次都想进去玩,可是绣儿看见人家挺忙的,王平进去完全是添乱,所以绣儿不同意。 今天绣儿没有跟着,李元义家叫王平进去,王平就进去了。“我李大伯在吗?” “在屋里呢,来吃点儿花生。”李元义家说着就给王平抓了一些花生,放在王平昨天一定要让绣儿给他戴上的,上面绣着大老虎的荷包里。李元义家没有想到王平还有荷包,不过想到绣儿平时爱干净,应该是怕王平什么都往兜里装,特意给王平戴上的。 李元义家哪里知道,王平是看见王成有一个绣儿做的荷包,他自己要的,还对绣儿说:“娘,我的一定要大老虎的。” 李元义家,就在一个角落里给王平放了一个小椅子,说:“你坐在这吃着,吃完了,叫我也行,叫你李大伯也行,我们过来给你拿吃的。” 王平点点头。 铺子里来的人挺多的,清明了,这个买点儿上坟用的贡品那个在买点别的,来来回回的都是人。王平觉得他在旁边看着也是很有意思的。 王平是坐在屋子的东北角上,哪里就是一些常用的盐,糖之类的东西在,今天买的人少,所以王平在那里一点儿都不碍事。 王平吃着东西,眼珠子也不闲着,这里瞅瞅哪里看看,哎呦,不对劲,那个老婆子往自己兜儿里装什么呢?王平表示很好奇,也不能理解。王平一个劲儿的瞅着,然后老太太装了一些东西就走了。 王平急了,他记得绣儿说过拿东西要给钱的,至于为什么他吃李大伯家的东西不给钱,那是因为李大伯说了,他吃不用拿钱,留着钱要娶媳妇。 王平也不在那里坐着了,跑到李大伯的脸前说:“那个老婆子没有给钱。” 李元义根本就没有看见王平是什么时候进来的,王平说了一句,李元义还没有反应过来。 王平又说:“李大伯,这个人没给钱。”这时老太太的一条腿已经迈出去了。 李元义赶紧拦住老婆子说:“大姐,你忘了给钱了。” 老婆子不承认,说自己没有买东西,王平就在旁边说:“拿了,我看见的。” 这时候,周围的人都围过来了,觉得小孩子说的是真的,谁家这么小的小孩子会冤枉人,肯定是看见了。 李元义家也过来了,现在和老婆子好声好气地说,老婆子还是不承认,李元义家的手也快,趁老婆子不注意的时候,就去掏了老婆子的兜儿,结果就真的掏出东西来了。 东西一看就是刚刚早铺子里拿的,因为别的铺子里卖的都不一样,这是昨天他家儿媳妇和儿子,刚刚带来的,和别人家的酱猪肉是不一样的,肉片很薄,一看就是上好的货色。 这酱猪肉是李元义家里祖传的,平时,也不敢用这东西做买卖,没权没势的就怕别人给强抢了去,这还是李元义的一个远方亲戚说,这虽然是祖传的,但是在京城甚至省城根本就算不上什么,人家的酒楼里,专门卖肉脯的地方都有比这好的,毕竟你用的调料也不是很全,咱们尝着好吃,人家见识多的人,觉得也就一般,不会为了这点儿东西强抢你的手艺。 李元义一家人家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这不,今天才摆上卖嘛! 李元义就说:“乡亲们,给评评理,你看谁家买的东西,是不包裹着的。你看这和我家的一模一样,别说是在别处买的,我敢说,别人家的和我家的根本就不是一个味。” 王可俞正好也路过,李元义就说:“王里正,你过来可要评评理。” 王可俞虽然不是专门管着这一块的,他毕竟是王家村的里正,叫他过来也是正常的。 王可海先是接过李元义家的肉脯,又从李元义铺子里拿了一个,看着是一个,但是王可俞也不确定。就问王平:“王平,你看见她拿了吗?” 王平点点头说:“看见了。”王平还怕王可俞不信,王平还学着当时老婆子的样子左看看右看看,说:“她就是这样拿的。” 这下子都明白了,看来人家孩子还真没有冤枉这个老婆子。 李元义家把老婆子偷拿的肉脯,都给了王平,还夸了王平几句,王平可得意了,说:“李大娘,那我以后也来给你看铺子吧!不要工钱,管吃就行!” 李元义家说:“行啊!” 李元义摸摸王平的小脑袋说:“小伙计。进来吧!” 话是这样说,但是李元义两口子还是叫王平坐在以前的那个位置吃东西。 王平觉得挺好的,可是急坏了张柳了。 张柳本来是和王平在院子里玩儿的,可是张柳就去了一次净房,张柳不知道近来是怎么一回事,大便燥结,在净房里待了一刻钟。 等张柳出来的时候,就在院子里没有见到王平。张柳一开始还以为王平进屋里,还喊:“王平出来玩儿啊!” 绣儿正在屋里给王成做衣裳,因为王伯江成亲的时候,王成要去坐席,家里又不是没有银子,绣儿就想着到时候,一家人都穿心衣裳去,绣儿说:“没进来啊!你看看是不是在后院?” 张柳就去了后院,在后院也没有王平。 这下子,王成,绣儿,杨超,和张柳就着急了。他们都想到了,这是王平偷偷地跑出去了。 四个人就赶紧出去找,都没有想到王平出去的时候,能被李元义家发现,因为李元义家现在很忙,绣儿他们觉得就是在李元义家的铺子门口经过,李元义两口子是看不见的。 绣儿和张柳除了院子门就喊:“王平,王平。”也问集上的人都没有看见一个两三岁的胖小子,穿着一件浅青色的短打儿,梳着留驻。 尔娘的铺子里人不多,算是挺安静的,就听到的绣儿和张柳的喊声,尔娘也着急了,对铺子里的来看东西的人说,我有急事,先出去一趟。铺子的门也没有关,就跟着绣儿出去找王平去了。   ☆、第八十四章 张柳急的都哭了,绣儿也是着急,但是绣儿知道自己不能哭,最起码现在不能哭。集市上有很多都是本村的人,知道王成的孩子走丢了,也都跟着找。 找了半个时辰,没有人看到有这么一个小孩子。但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绣儿心里已经觉得自己都要崩溃了,正好里正看见绣儿,说:“成子家,你家王平,在买干货的铺子里呢,这小子厉害这呢,还逮到一个偷东西的人。” 绣儿没有功夫,管王平多么厉害,现在找到王平了,绣儿就想好好的找着王平打一顿,平常的时候,是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不让他出去,出去的时候叫着他人,他现在可是张能耐了,一小会儿的功夫,就自己偷溜出去了。 绣儿也顾不得谢谢王可俞,直接就挤着往回走。王可俞知道绣儿也是着急见绣儿走了,就对村子里的人说:“看见王木匠,谁就说给王木匠一声吗,说孩子找到了,就在他家门口卖干货的铺子里。” 人们答应着,谁家都有孩子,这点儿小事还是都愿意帮忙的。 人们都认识王成和杨超、尔娘,但是很少有人认识张柳,等到杨超、王成、尔娘都知道孩子找到了,就还有张柳一个人你不知道。 尔娘知道孩子在李元义家的铺子里,就明白了,看来王平是没有到街上来,一出家门就去了李元义家里。不过,尔娘心中以为是王成自己跑到李元义的铺子里去的,并不是李元义家叫王平过去的。 尔娘和绣儿等人想的一样,都想不到事情很碰巧,李元义家出来送一个买东西的熟人,正好看见王平。 张柳就边哭便问,人们一看这孩子哭着问,就觉得这个孩子是不是和王成是一家子,可是王成家不就一个孩子吗?这十多岁的孩子是哪里来的,终于有人想起来了,这王成家的娘家侄女。 “闺女,别哭了,孩子找到了。” 张柳听了,就赶紧问:“大娘,在哪儿?” “在你家门口卖干货的铺子里。” 张柳听了,拔腿就跑,张柳现在又急又害怕,不小心,就撞上人了,幸亏人家也没有和她计较。 张柳跑到的时候,绣儿已经领着王平回家了,杨超正好要出门找张柳,告诉她“王平已经回家了。” 绣儿回到家,就照着王平的屁股扇了几巴掌。王平就哇哇的哭了,可是绣儿不管,一边打他,一边说:“知道为什么打你吗?” 王平哪里知道自己为什么挨打,王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听话的,都没有闯祸。 打在王平的身上,绣儿也心疼,这是在他身上掉下来的肉,再加上今天,绣儿经过王平不见了,又找到,心里本身就着急,结果绣儿不仅打哭了王平,自己也是一边问王平一边掉眼泪。绣儿的心里是真害怕,如果王平真走丢了怎么办?绣儿都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为什么要在屋里做件破衣裳? 王成进来的时候,就看见母子俩都在哭。王成心里一咯噔就害怕,王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不然怎么绣儿还一起哭上了。 王成自己打量的王平一遍,发现王平身上没有不妥当的地方,也想到了听人说的王平当时就在李元义家的铺子里,不会出事。 王成知道王平无碍,心里就轻松了,就问:“这是怎么了,怎么还两个人一起哭?” 王平现在已经哭得一抽一抽的了,王成问,王平也没有回答,绣儿就说:“我被这不听话的孩子给气的?”绣儿真是是又气又怕又后悔! 王成看看家里没有张柳,想着王平是在张柳看着的时候偷跑出去的,张柳那孩子现在还不知道有多么害怕呢!对杨超说:“你去街上。看看张柳怎么了,赶紧叫张柳回来,就说,王平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杨超答应着就往外走,刚刚跑到院子门口,张柳正好跑进来。 张柳进来以后,什么都没有问,直接抱着王平就哭,结果院子里一共五口人竟然有三个人在哭,王成和杨超两个人还不知道怎么劝? 等绣儿不哭了以后,绣儿又被王平狠狠感动了一把,王平拿出荷包里自己还没有吃完的酱猪肉给绣儿说:“娘不哭,给你吃。” 王平说完,这次绣儿也不嫌王平手里的东西不干净了,吃一口,擦一下眼泪,就像一个孩子一样。 王平自己挨打的时候,到是不害怕,绣儿又不是下狠手,还是吓唬王平的成分居多,等到绣儿抱着王平哭的时候,王平是真的吓坏了,王平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心里决定,为了不让娘这么哭,以后干什么事的时候,和娘说一声,等娘同意的再去,应该就不会出什么错了吧! 王平说:“娘,以后什么事,我都和你说。” 王平正好说在点儿上,今天如果出去的时候,说一声,一家人也不会着急。不过王平说了,绣儿也不一定会叫王平出去玩。 绣儿摸摸王平的头说:“出去的时候,要说一声,不然我不放心,你愿意叫娘在家里着急吗?” 王平摇摇头。 这时候,绣儿才发现,王平的荷包里有一小把的肉干,其实就是酱猪肉。现在的猪肉即使是瘦肉也要十二三问一斤,王平的这些酱猪肉,少说也有一二两重,这还是在干的情况下,如果是新鲜的猪肉,最起码也要四五两重。绣儿会做酱猪肉,只不过嫌做的时候麻烦,从有了王平以后,就没有做过。 绣儿问:“这是不是你李大伯给你的?” 王平说:“不是,是李大娘给的。” 绣儿想不是李大伯给的是李大娘给的,这有什么差别。 绣儿又说:“王平以后出门的时候,要和我还有你爹说声知道吗!”王平点点头。 绣儿担心王平记不住,还吓唬王平说:“现在外面有土匪,土匪就是专门捉小孩子的,你想啊!像你这么大的小孩子,被捉走了,就看不见爹娘了,什么好吃的,好玩儿的就都没有了,到时候,还会想娘啊,是不是?” 王平的关注点有时候挺诡异的,王平问:“土匪捉小孩干什么,要吃小孩子吗?好可怕?” 绣儿听见王平的话,也不纠正王平了,反正他的目的就是吓唬王平,叫王平不敢一个人偷偷出去,效果到了就好,管他是怎么一会儿事,反正王平长大了就会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绣儿说:“是啊,土匪可吓人了。” 王平点点头,小声地安慰绣儿说:“娘,你不用害怕,你不是老了吗?土匪不捉你的。” 绣儿现在都有点不愿意王平是自己的孩子了,真是的,一口一个她老了,她可是有多么的老,第一次李元义家,看见绣儿的时候,还让绣儿叫婶子呢!确实如果单纯看绣儿的年纪是应该叫婶子,毕竟李元义家比绣儿大二十多岁,但是王成叫李元义大哥,绣儿就随着王成喊。 绣儿在心里觉得挺别扭的,王平别的记不住,怎么就记住她说的她老了的话呢!这可真是一个熊孩子。绣儿默默地在心里翻白眼,孩子,你现在想的不是你应该害怕吗?虽然你担心娘害不害怕,是个孝顺的好孩子,但是,我想要的是你自个儿害怕,从而记住我的话啊! 绣儿点头说:“我不害怕,王平,你害不害怕?” 王平才不害怕呢,爹说了他也长大了。王平说:“放心吧!娘,我长大了,才不害怕土匪呢!不过王磊害怕,谁叫他小呢?不过我会罩着他的。” 绣儿看看王平没有发现王平哪里长大了,不就是虚岁才三岁的一个小不点儿吗?绣儿觉得自己没法和王平说话了,你吓唬人家,人家根本就不害怕。 绣儿最后还是说:“你出去的时候,要和我说一声,我担心你走丢了,或者是迷路了。”绣儿想这样说应该行了吧!不过令绣儿想不到的是,王平慢悠悠地开口了。 “我又不是三表舅,怎么还会走丢了?娘,你别瞧不起我!” 绣儿这次特别的想问问,今年过年的时候,是谁和王秋刚一起出去的,结果两个人都找不到家了,那个人难道不是叫王平。 绣儿不再蹲着了,站起来,喊:“孩子他爹,你快过来,快和你孩子说说话!” 王平说:“爹,不用过来了,我过去。” 王平这样偷偷跑出去了一次,以后张柳看着王平的时候,几乎是一步不离。 到了晚上,绣儿做好了饭,就叫李元义两口过来才吃饭。如果不是李元义家的话,今天集市上这么乱,绣儿都不敢想王平,这样的一个小孩子,自己在街上遇到什么事。 李元义两口子是在铺子关门以后过来的,李元义通过今天的事,觉得王平这孩子就是聪明,这才多大点儿的孩子,竟然知道别人是偷偷地拿东西,就对王成和绣儿说:“你俩是真有福气,有这么好的一个孩子!” 王平知道李大伯是在夸他,这下子更加卖乖了。王平就学着以前看到王成的样子,举起脸前,王成刚刚喝完,还没有斟满的酒杯说:“李大伯,我干了,你随意。” 李元义当时正在喝酒,听见王平的话一下子呛到了,本身喝酒脸就红了,这会子可好了,又连着咳嗽了几声,脸更红了。 李元义家和绣儿不喝酒现在没有上桌,李元义家看见王平的举动,也乐了,对绣儿说:“这孩子,可真机灵,你是怎么教的,真让人稀罕。”   ☆、第八十五章 绣儿听到李元义家,说孩子好,其实心里还是很高兴的,她也觉得她孩子除了平时淘气一点儿,真的挑不出毛病。不过绣儿嘴上还是谦虚地说:“什么好不好的,我家这孩子就是爱作怪!” 王平觉得现在体现自己懂事的时候到了,“李大伯,你是不是凉到了,要按时喝药,苦也要喝。” 这句话是在王张氏生病的时候,绣儿对王张氏说过的,就是现在王张氏还是一直在咳嗽,王平听的多了,就记住这句话了。王平觉得自己找到机会说出来了,怎么就这么厉害呢! 李元义不咳嗽以后,就看到王平衣服夸奖我吧夸奖我吧的样子。 李元义本来想说我没有凉着,看到王平的样子就没有说,而是开口道:“王平可真厉害,你李大伯我就是凉着了,也不想喝苦药。” 不知道是王平的乌鸦嘴还是因为李元义喝了酒,又回去在睡觉的原因,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凉着了,嗓子不舒服。 绣儿问李元义家的酱猪肉卖的怎么样,李元义家说:“根本就卖不动,人们嫌贵,但是便宜了吧!就赔钱。现在这个价钱吧,人们觉得这都是瘦肉,还不如买点儿肥肉吃好。” 李元义家又说:“你叫这东西酱猪肉!他婶子,你是不是也会做啊!” 绣儿点点头说:“我以前学绣花的师傅,是在大户人家放出来的,她在以前府里的时候,和一个厨娘是干姐妹,所以会一些菜,她又没儿没女,就把菜也都教给我们了,哎,也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说是去投奔侄子去了,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应该差不了,毕竟她有手艺在。” 李元义家和绣儿因为酱猪肉的事,成功的跑偏了,没有再说王平的事。 晚上,李元义两口走了之后,绣儿就对王成说:“我发现在王平现在的胆子越来越大了,今天我吓唬他,他一点儿都不害怕。” 王成觉得孩子胆子大了是一件好事,如果想一个小姑娘似的,胆子很小扭扭捏捏的,王成觉得自己会受不了。王成说:“小子还是胆子大的好。” 绣儿其实也是这样觉得但是绣儿还是担心地说:“我就怕,他的胆子越来越大,稍微大点以后,就不服管了。” 王成觉得绣儿这完全是想的太多了,王成就劝绣儿道:“不会的,王平这孩子孝顺,长大了,会听你的话的,你看今天你吓唬他的时候,他不害怕,但是你哭的时候,确实害怕的,还有,一看王平多稀罕酱猪肉么还给咱俩,拿出来呢!” 绣儿一听就觉得放心了,看来不用担心以后王平不听话的事情了,就用心情开玩笑了。绣儿说:“那相公,如果王平不听话的时候,我就哭给他看。” 王成想,如果你好意思哭就哭吧!我不管,不过可别在有外人的时候哭。你哭了我倒是不害怕有人笑话咱两,可是我害怕,人家笑话王平啊! 因为在昨天,王平自己偷偷跑出了,绣儿抱着他哭了一顿,今天王平就是在想出去,心底到底还是有点儿害怕,不敢,再偷偷地出去了。王平就磨着张柳,要张柳和她一起出去。张柳昨天急的除了一身的汗,回来以后减了一件衣裳,今天头疼的厉害。 绣儿本身打算和王平出去的,可是张柳病了,绣儿就在张柳的炕边儿上坐着,给张柳轻轻地揉额头。绣儿根本就没时间出去,不让王平,在这里说,王平听绣儿的话,不和绣儿说出去玩儿了,可是他和张柳说。 她是和张柳说的,可是和与绣儿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差别,绣儿最后说:“别闹你姐姐,你姐姐生病了难受,你看,现在还在炕上躺着。” 王平说:“我就只是想找迟生去玩,又不闹腾,怎么就不让我出去呢?”,说完还撅着小嘴,一副不乐意的小模样。 绣儿知道迟生这几天不在家,荷花娘和绣儿讲过谁是她娘家娘病了,要去回娘家待一段日子,王平找迟生去,迟生跟本就不在家。 张柳说:“姑姑,我没事,你领着王平出去玩儿吧!” 绣儿不放心留张柳在家里,虽然家里还有王成和杨超,王成和杨超现在在后院做门窗很忙,照顾不上张柳,就是能照顾,绣儿也觉得不方便。 绣儿也不知道,张柳是怎么了,每次生病的时候,不仅仅是头疼,还上吐下泻的,根本离不开人。不过张柳这孩子倒是轻易不生病。绣儿一听就知道张柳说的是假话,就这么不到半天的时间张柳的小脸就黄了,熬得药喝了以后,全都吐出来了。 绣儿被王平吵得心烦,对王平说:“找你爹去!” 王张氏昨天听到王平偷偷抛出的事,虽然知道是虚惊一场,心里还是担心,这不就过来看看。正好看见张柳病了。绣儿在旁边陪着张柳。 王张氏问了绣儿几句话,知道张柳的病看着严重,其实没有多大的的事,也就放心了。知道王平想要出去玩,又没人领着,王张氏说:“我在家里也没有什么事,我领着他出去玩儿吧!” 王张氏领着王平出去,其实也没有什么好去处。王张氏打算领着王平去王春刚家里,和王磊玩儿,可是王平说:“他那么小什么都不会玩儿,还是去找伯野表哥好了。” 王平现在就是乌鸦落在猪身上,只看见别人黑,看不见自己黑。他现在嫌人家王磊小,其实王伯野现在也嫌弃王平小。不过王平固执的认为自己不小了,是大孩子了,事实上他才三岁。 王河家的预产期是在四月,不出意外的情况下,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就要坐月子了。王河也是兄弟一个,有个草儿以后,这么多年才有动静,家里的人都对王河家很上心,家里的活能不让她干,就不让她干,可是王河家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她看见集市里自己家不远,想着自己家还有柳条编好的筐没有卖。 王河家的腿和脚现在肿的很大了,肚子又大,往外办筐的时候,特别费事。旁边摆摊儿的卖鸡蛋的一个大娘,心肠特别好,她以为这是不是谁家的媳妇,遇上恶婆婆了,让大着肚子的儿媳妇,还干这样的活,万一绊倒或者是扭到腰。弄不好就是一尸两命。心里就暗暗地同情王河家的。 大娘挺热心的,还帮着王河家往外搬了五个筐。大娘就话里话外的对王河家说,你这么大肚子了,如果在婆婆家不好,就去娘家待几天。 说的王河家,当时都愣了。她什么时候遇到恶婆婆了,她怎么不知道。等一会儿她才知道大娘是误会了。 王河家就对大娘解释,可是大娘才不听王河家的话呢,她们村就有一个,婆婆打她骂她,她什么也不敢说。因为王河家的怀相不好,现在人看上去脸色有点儿黄,精神气儿不足。这个大娘就认为她是想的对的。无论王河家怎么说,一家子对她好,大娘都固执地不相信。 王河家和绣儿说起来的时候是哭笑不得,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人,别人说什么都不相信,只相信自己脑补的东西。 时间终于到了三月初五,明天就是王伯江大喜的日子了,今天晚上,绣儿给王平拿出大红色的衣服穿上,叫王平去压床。 王平一开始不愿意穿,就觉得大红色不是男子汉穿的东西,绣儿哄着也不想穿,还是张柳说:“王平,你穿上以后,伯江哥哥会给你红包,你不穿,就不会给你了。” 王平才穿上,到了炕上滚了三圈,王平伸出小手就要红包。王秦氏早早的就把红包准备好了,里面抱得铜钱不多,六枚,就是取了一个吉利数,王平觉得有些少。可是王平没有说,结果红包,趁着绣儿说话的时候,他在炕上又滚了一圈,爬起来又要红包。 这个时候的红包是不能随便给的,如果是别的时候给了就给了,但是今天不行。绣儿怕王平闹起来,就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铜钱给王平,想哄着王平出去。 王平说不要绣儿手里的钱说这是他家的,本来就是他的。绣儿抱起王平就去找王成了,绣儿害怕王平在新房里闹起来。 王平对王成说:“二舅欠我钱。” 王成就问绣儿是怎么一回事,绣儿把王平要钱的事告诉王成,王成才知道他儿子现在也是一个小财迷了。 娶亲的时候,很热闹,孩子们多,王平这个小不点儿就跟在稍微大点儿的孩子身后。半天都没有看见绣儿。王伯野虽然不愿意和王平玩,但是王平和他玩的时候,还是很照顾王平的,王平玩的还很美。 等到王伯江和他媳妇进了新房,绣儿和王家村的几个小媳妇就去陪着,按说该是姐妹还有妯娌办这事才好,这不是情况特殊吗?王伯江连一个堂姐妹都没有,只有一个姨表姐,他这个表姐刚刚查出有喜,怕来到这里冲撞到,也就没有来。   ☆、第八十六章 绣儿和新娘也不熟悉,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介绍了一遍王张氏家里有什么人。绣儿觉得自己说的挺干巴巴的,也不知道应该和新娘说一些什么。绣儿就在心里偷偷地抱怨二表嫂,我就是一个表姑,让我在这里是不是不合适啊! 绣儿说完,借口王平不听话,就出去了。 别的人见绣儿出去了,她们说了几句话也都走了。其实新娘愿意这些人出去。这些人不出去的话,就得端正的坐着,等物理就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还能稍微地放松一些。 绣儿吃完饭,回家了,也没有帮着收拾一下,借来的桌椅板凳。绣儿觉得自己虽然一天什么都没有干,但是还是腰酸背疼,浑身不对劲儿。 王秦氏在绣儿回家的时候,叫绣儿端了一些剩菜回去。绣儿晚上没有做饭也没有吃饭,回到家就去睡觉了,叫王成他们凑活着吃了。 张柳的病好利落了,跟着张曹氏回家了。不过,张柳回家就挨训了,因为张曹氏知道了,王平是在张柳看着的时候,出去的。 过了几天,王成给绣儿拿了一张地契。绣儿不知道这地契是怎么一回事,不过看着是新的。絮儿也没有仔细看,就问王成:“这是哪里的地契?” 绣儿不记得自己拿钱出去买地了,也不记得王成和自己商量过。这怎么就突然又买地了呢?绣儿知道,现在卖的的人很少轻易遇不上。 王成说,“我这不是看咱家后面,还有一块儿地方是空地吗?就提前和里正说了,这不今天里正刚刚给办下来。” “我不打算在后院盖屋子了,咱就在在这块空地上盖房子好了。你不是说到时候租出去吗?如果在后院盖房子,地方小不说,就是和别人住在一个院子里,时间长了会有矛盾的,不是都说远香近臭吗?” 绣儿觉得王成说的有理,可是这么大的事,“你总该和我商量商量吧!我都不知道。” 王平示意把绣儿把地契放起来说:“不是告诉你了吗?三月里盖房子,要重新买块地。” 绣儿这时候想起来了,当时自己和王成完事以后,王成和自己说过,当时自己又累又困,只听到了前面的话,后面的话,就没有在意。 绣儿红着脸说:“谁让你说的不是时候?” 接下来的日子里,王成和绣儿就更加忙碌了。开始准备盖房子的事,绣儿的打算里是该泥皮房子的,但是王成说,还是盖瓦放好了 ,盖好以后能住很多年。 王成和绣儿家的房子,盖好的时候,已经是六月份了。今年的收成不好,王福家还欠了绣儿家三石 麦子,一个村子的,不是很多,绣儿和王成也没有去催。 粮食铺子的宋掌柜的,这几天,粮食涨价也不高兴,因为好多家里有老人的,都提醒家里人,今年别卖粮食了,看来是闹旱灾,宋掌柜的苦中作乐的想“哎,又收不到粮食了,不知道东家会不会辞了我!” 这粮食铺子不是宋掌柜家了,是县上一户人家的,粮食卖迈阿密做的很大,宋掌柜的只是人家雇用的一个小小的掌柜的,一个月四五两银子,绣儿怀疑,这东家在这里根本就赚不到钱。 绣儿只是怀疑,毕竟没有人是做赔本的生意的。 宋掌柜看王成家里没有老人,就小声提醒王成:“王木匠,今年年景不好说,我觉得你手里,应该不缺银子,还是早作打算的好!” 王成谢过宋掌柜的提醒,前几天,王成去王可海家里的时候,王可海也提醒过王成,今天王成来宋掌柜的粮食铺子里就是想买了粮食存着。 宋掌柜铺子里的粮食不多,王成问:“宋掌柜的,你看看能卖给我多少粮?最好是麦子,其他的也可以。” 宋掌柜的说:“我和你关系好,你说个数吧!我尽量给你,就算是我这里没有,我去别的掌柜里哪里给你弄些来。” 王成知道宋掌柜的是好话好听,别的掌柜的那里也不一定多,今年,干旱,根本就没有多少卖粮食的地方,宋掌柜的东家看来是有粮仓的,宋掌柜去给自己上别人哪里弄粮食是根本就用不到了。 王成笑笑说:“那就麻烦宋大哥了。不知道现在的粮食多少钱一石?” 宋掌柜说:“这大米没有涨价还是少的,现在是七百五十文一石,麦子有点儿长得多,不过咱这边的人都是习惯吃面,麦子是咱们这边自己种的,即使长得多还是比大米便宜。这麦子现在是五百五十文一石。” 王成想着,家里没有人喜欢吃干饭,大米少买些,煮粥用就行,说到煮粥,这小米,黍子米都要买些放着才好,不知道家里的小豆多不多,都是绣儿做饭,王成还真不知道。粗粮也要买一些,“玉米怎么卖的?” 宋掌柜说:“这玉米便宜。毕竟产量好,这东西比别的东西耐寒旱,再说都是去年的,你要的话,我给你算便宜。你家离的这么近,我叫伙计给你送到你家里去。” 王成就在心里算到底买多少粮食合适,一家三口人,最少得二斤半,还有杨超,杨超的饭量大,加在一起就是三斤半吧,这一年三百六十天,既然是存粮了,家里的地窖很大,最起码能存两年的,四十来石的粮食。 王成对宋掌柜的说:“我要二十石的麦子,十五石的玉米,五石的大米,五石的小米,两石的绿豆,两石红小豆。” 宋掌柜的没有想到王成一下子就卖这么多的粮食,说:“王木匠,你家是不是没有存量啊?” 王成说:“宋大哥,你还真是猜对了,家里是一点儿粮食都没有了!” 宋掌柜说:“你也知道,我这里的价钱,咱两也别讲价了,你看给我十九两银子,怎么样?” 王成迎了宋掌柜说的价钱,在心里算了算,除了麦子和大米给的是现在的价钱,别的都是以前的价钱,王成明白,宋掌柜的是给自己便宜了。 王成说:“宋大哥,这是你东家的,给的这么便宜,你好交代吗?” 宋掌柜见店里的伙计正在往铺子铺子里搬麦子,趁伙计不注意,对王成说:“除了大米和麦子,别的这个月还没有交账,能记在前些天的账上。大米和麦子是刚到了,昨天已经记在总账上了。” 王成得领宋掌柜的人情,对宋掌柜的说:“什么时候有空到我家喝酒。” 宋掌柜的平时就喜欢喝两口小酒,听到王成的话就说:“有时间一定去。” 王成说:“宋大哥,你看这粮食今天又功夫,送到我家不?” 宋掌柜说:“今天晚上给你送吧!别让人看见。” 王成也明白宋掌柜的是为了自己好,如果真的闹旱灾,自己存了粮食,别人来接,不借不对,借吧!自己一家怎么也帮不到几户人家。 王成回家就开始收拾地窖,王成家里有两个,其中一个地窖很大,在后院差不多就是三四间屋子大小现在里面是空的,另一个地窖也在后院,不过小的多长三丈,宽二丈半,绣儿平时就用的是这个地窖。 到了晚上,宋掌柜的就把粮食送来了。王成和绣儿见自己手里有粮了,这才踏实。 王成买了粮食,绣儿也在为了旱灾做准备。王成夏天的活不多,就让杨超回家了,王成看着王平,绣儿在忙活菜。绣儿不仅把自己菜园子里才煮了一遍晒干,还在集市上买了好多,现在绣儿家的前院和后院都晒满了菜。这还不算,绣儿不光是晒干菜,还用大缸腌了好多的咸菜,像豆角之类的都丢了进去。 别人看见绣儿这样做,别人多多少少的也跟着做,不过不如绣儿做的多,认为绣儿是太过担心了,已经很多年都没有遇到旱灾了,听说现在的皇上是个仁君,老天爷应该不会降天罚的。 绣儿也知道别人这么说自己但是绣儿不在乎,绣儿觉得自己想多了更好,那没有旱灾多好,要是有个万一自己也不用害怕,不就是几两银子,多费点儿功夫的事吗? 事实上绣儿还真没有想多了,还真是旱灾,而且持续的时间还不短,绣儿和王成每次想到就在心里庆幸。 玉米苗都出来了,还是没有下一场雨,而且河里的水,慢慢的也减少了,这时候的老人们都看出来了,这是真的要干旱了,很多人家都把棺材本拿出来买粮食了,可是现在的粮食的价钱已经是原来的六七倍不止了,即使你手里有钱,粮食铺子也不愿意卖! 村里的人用水车开始浇地,因为河里的水也少了,上下游的村子里,就因为开始挣水源打了好几次架,毕竟庄稼是人们的命根子,水少了收的庄稼就少。 王成和绣儿家里虽然没有种地,但是村里打架的时候,王成也要去,绣儿每次都嘱咐王成离的远一点,别上打架的中间去。王成心里知道这样做也许是不地道、不讲义气,但是王成还是按绣儿说的做了。 王成也知道,如果自己因为争水源,出了事,倒霉的只会是绣儿和王平,得到的只不过是人们的一句讲义气,和心底的同情,甚至时间长了,同情都没有了。 每次王成出去的时候,绣儿在家提心吊胆的,就害怕王成出事。 因为干旱,现在人们都舍不得花钱了,绣儿的铺子还有三件租出去的铺子,之后绣儿家里卖桌椅板凳的铺子,因为自己的房子不用拿房租,还开着,再就是宋掌柜看着的粮食铺子。其他的三家都关门了。 尔娘,走的时候,没有哭,只是对绣儿说:“年景好了,咱接着干。” 李元义家和赵宝吉家走的时候都哭了,这买卖都是刚刚做起来,眼看着越来越好的时候了,却因为旱灾,什么东西都卖不动了,叫他们怎么不伤心!哎,这都是命,万般不由人。 李元义和赵宝吉两个人,也是哀声叹气的,可是没有办法。 王平和李元义的关系最好,李元义走的时候,王平哇哇地哭,问“李大伯,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元义听见王平的话,四十多岁的汉子,当时就红了眼。   ☆、第八十七章 人们已经确信干旱了,都比以前更加节省了,即使家里有不会跑的孩子,也不例外。王河家就是这样,本来头几年风调雨顺的,家里多多少少的还有二十多两银子,在平时的时候也算是不少的了,可是今年就不行了。 值得庆幸的是,王河家看见绣儿几乎像魔障似的买菜的时候,王河家除了自己家里种的菜,也买了好多的菜。当时王河娘还说年轻人就是沉不住气,现在王河娘很后悔,那时候的菜还是很便宜的,百十文钱就能买一牛车,现在王河娘熬粥的时候,里面就放一些菜,毕竟菜也是顶饥的。 王河家的第二个孩子是个小子,叫王小虎,现在已经五个月了,长得瘦瘦小小的,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王河家是上有老下有小,今年是旱灾,吃的东西跟不上,奶水不足。绣儿和王河家的关系好,看见瘦瘦小小的王小虎,就觉得孩子挺可怜的,特别是和当时那个时候长得白白胖胖的王平比较。 绣儿有时候,就偷偷给草儿四五次酱猪肉,叫王河家吃,毕竟大人吃的好一些,对孩子也好。王河家知道是绣儿给草儿带回来的,也不敢对别的人说,晚上的时候,一边吃着酱猪肉一边就哭,王河家一边决定的对不起孩子,一边又觉得上有老下有小的,自己这样吃独食不好,同时有有对绣儿的感激。 王河在一边劝王河家,“现在谁家都是这样的情况,小虎这样就不错了,你看咱家的草儿现在也听话,每天都能吃七八分饱,也是可以的,这样的日子很快就会过去了,咱家还是有些粮食的,你也不用太着急。” 顿了顿,王河又说:“你也别觉得自己吃爹娘不吃,心里不好受,这不是都是为了小虎吗?爹娘自己斗恨不得省下东西都给小虎。” 王河家点点头,心里也明白是这么回事,但是觉得自己对不起孩子和公公婆婆,王小虎到现在因为自己的奶水不足,还是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虎才能养过来。王河家还是心里难受。 绣儿和王成其实也是发愁,虽然说现在家里准备的东西是挺充足的,但是现在这样一来,家里就没有进项了,现在这种情况下,打家具的人家很少,毫不夸张的说根本就是没有。王成和绣儿现在基本上就是坐吃山空,不仅仅是绣儿家里这样,好多人家都是这样子的。 绣儿一边轻轻地拍着王平,一边对王成说:“这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雨,再不下雨的话,地里都干了 ,河里的水这也干了,过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 王成吸一口烟,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全指着老天爷吃饭,不过亏着咱家买了些粮食,吃上两年还是可以的。” “我今天打水的时候,发现水也少了,就害怕人喝得水也没有。” “没有这么严重吧!” “说不准!” “别想这么多了,真到了那个时候也是没有什么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谁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村里的人,粥越来越稀,也就是喝一个水饱。终于玉米熟了,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收的玉米,还是非常少的,大部分人家在拿了税后,都留在家里自家吃。虽然玉米收的少,但是令人感到安慰的,没有玉米还有地瓜,怎么也能将就到来年粮食下来的时候。 收了玉米,就应该种麦子,可是谁也拿不定注意到底是种不种麦子,没有人知道,麦子种了以后,会不会没有水,会不会发芽,发芽以后会不会收到麦子。好多的人家都比往年少种了一多半,就是碰碰运气。 王平现在也稍微的懂事了,吃东西的时候,不挑食了。 不过,绣儿还是在能做到的时候,尽量的给王平做一些他喜欢吃的东西。王平喜欢吃肉,可是绣儿现在没有办法弄到新鲜的猪肉。现在家里的粮食都不够才吃的,一开始的时候,好多人都把家里的猪杀了,腌起来或者是熏干放起来。 绣儿当时买了好多猪肉。绣儿现在吃的菜基本就是菜干泡水以后的,吃的肉都是肉干,做菜的时候放的油大多数是大油。绣儿家里没有黄豆,没有办法榨油,别人家的黄豆都留着自己当干粮吃,没有人会卖。绣儿家里有三斤豆油都是张秦氏叫张柳送过来的。 村里种下的麦子,还是没有发芽,绣儿觉得挺可惜的,但是绣儿没有办法。终于到了冬天,人们盼望着下雪,但是令人失望的根本一粒雪都没有飘,到了年节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过年的时候应该有的喜庆。 今年的冬天干冷干冷的,有一些逃荒过来的人们,就经过王家村,这时绣儿和村里的人们才知道,他们这里还算是轻的,玉米多多少少的还收了一点儿,别处玉米可以说是一点儿都没有收。 绣儿的心软,看见托儿带口的逃难的人,就会给碗粥喝,可就是这样惹上一件麻烦事。正月十三的早上,王成刚刚打开大门,就看见一个四十来岁的妇人,领着一个十二三的孩子,在绣儿的院子门口。 小女孩,看上去瘦骨嶙峋的,小脸瘦的,仿佛上面只有一双大眼睛。妇人身上穿了一件看不出颜色来打了补丁的棉袄,看见王成,就拉着小女孩跪下了。哭着说:“大兄弟,可怜可怜我们吧!” 绣儿听见外面的声音,也从屋里出来了,这时候,王平还没有醒。 绣儿出去以后,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这个人送自己家的闺女做童养媳。 绣儿从来没有想过,家里要养童养媳,就是这两个人再可怜,绣儿也不会同意。王成也是这样想的,不同意,王成和绣儿就想着,这样逃难的人如若同意了,王平的孩子以后连一个外婆家都没有。 绣儿让人起来再说,但是跪着的人说什么都不起来,“大妹子,你家里又不是养不起一个童养媳,就当可怜我们吧!我看大妹子也不是狠心的人,给丫头一口饭吃就行!” “赶紧叫娘,以后这就是你娘了把我忘了吧!”妇人自说自话的就叫孩子喊绣儿娘。 妇人拉着孩子的手说:“丫头快给你娘磕头。”女孩的手肿得红红,一看就是冻得,还裂的有口子。绣儿现在也顾不上心疼人了,把赶紧拦住,说:“我家不要童养媳,你也别磕头了!” 女孩也哭,说:“我吃不多的。” 现在不是才吃的多不多的事,而是绣儿和王成根本就不打算找一个童养媳。妇人说:“行行好吧!就是一双筷子的事。” 绣儿听了,想说的倒是简单一双筷子的事,可是这明明就是一个大活人好不好,这是要强赛给我啊!绣儿皱着眉头道:“大姐,说的倒是轻松,现在谁的家里能多养的起一个人,我家不行,你快领这孩子回去吧!“ “娘,我家已经没有了,你就卡收留下我吧!” 绣儿摆摆手说:“孩子,我不是你娘,你也别叫我娘,赶紧回家吧!” 女孩还是小,听到绣儿这样说就只知道哭了,心里也没有什么主意了。妇人说:“不当童养媳就是了,那就让丫头当奴做婢吧!” 绣儿家里根本就没有人是有功名的,买人是不行的,绣儿根本就没有想过家里要买人,绣儿直接说:“什么也别说了,把你的孩子留下来是不可能的。” 绣儿把王成拉进院子,直接把门关上了,干脆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心想时间长了你就会走了。 绣儿这样想其实没有错,确实是时间长了外面的妇人就走了,但是把孩子留下来了。你说绣儿当时看见差点儿没有气死,这是赖上自己家了。平时的时候,绣儿自己觉得自己能帮帮的就都帮了,第一次遇见这样的。 绣儿还是心善,尽管心里气的慌,但是这么冷的天,叫一个孩子在外面,谁知道能遇上什么事,冻着是个小事,万一被拐子看见卖到不干不净的地方去,整个孩子就毁了。 妇人其实也打听了,绣儿两口子是心善的,知道自己留下孩子,绣儿这一家人肯定会管的,所以妇人嘱咐玩女孩子以后,自己就走了。 妇人心里其实也舍不得,这可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不过为了孩子的活路,妇人还是狠下心这样做了,因为现在妇人和孩子的爹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还有一个五岁的小子要管,她也只能这么办了。 绣儿把女孩领进屋,对王成说:“这孩子在咱家的门口,咱不能不管,可是去不能留在咱家里,事情都是有一就有二的,这是一个开头,如果这样下去,逃难的人,都把孩子扔在咱家门口,可就麻烦了。” 王成也是这样想的,道“我看还是送到里正家里去吧!” 绣儿和王成领着丫头、王平到了里正家里,里正也犯难。现在谁家也不是多么的富裕,都是勉勉强强的饿不死,正在挣扎着,里正敲敲烟袋,说:“这我也没有办法啊!哎!” 王成说:“大叔,其实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可是吧!我不知道这件事能不能办!” 王可俞说:“成子,你直说,这怎么也是一个孩子,能帮的咱就帮一帮!” 王成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这个丫头现在应该有十二三了,虽然说是说人家早了点儿,但是也不是没有,大不了,等以后再圆房,以前村里又不是没有过。 王成说:“你看,王大娘家的王福生怎么样?” 王可俞知道王福生是一个傻子,今年十七和王大娘祖孙两个相依为命,王大娘以前就攒钱想给王福生说一个媳妇,但是王大娘手里的钱不多,就是从人牙子那里买一个老实的媳妇都不行,就是因为钱不够。 王大娘不敢要一个太机灵的孙子媳妇,就害怕她走了以后,孙子媳妇跑了,所以一直都没有合适的。王可俞听见王成这么说打量女孩子,看上去倒是老实的,可是就是不知道是真老实还是假老实。 王可俞吐了一口烟,道:“老婆子,你去福生奶奶家里一趟,叫老嫂子过来,就说有事。”其实王可俞和王成都有些不习惯,这种类似说媒的事,这两个人是第一次干。 王可俞家说:“知道了,我这就去。”   ☆、第八十八章 这件事算是解决了,绣儿也想着以后可不能乱好心了,不然还不知道有什么事情找到自己。绣儿揉揉额头,没办法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早上的时候,就有些头疼。 绣儿回到家里也没有吃饭,直接又躺倒炕上去了。王平不知道绣儿现在难受,皱着小鼻子对王成说:“爹,娘今天真懒,竟然去睡觉了。” 王成在回来的路上就看家绣儿的脸色有点儿红,当时问绣儿是不是不舒服,绣儿说没事。王成就以为绣儿是穿的有点儿后,有在路上走着,有点儿热,也就没有放在心上。现在听王平这样一说,就知道绣儿是身体不舒服了,因为绣儿平时在早上起床以后,根本不会去睡回笼觉。 王成“嗯”了一声,也不准备烧火做饭了,到了屋里脱下鞋,额头靠靠绣儿的额头,发现绣儿在发热。和绣儿在一起已经过了这么多年,王成也算是了解绣儿的了,知道绣儿不愿意喝药。 王成只好去倒一些米酒,给绣儿搓身上。王平看见王成去倒酒,还以为王成是要喝酒,王平还小不知道绣儿难受,是绣儿需要酒,爬上炕,对绣儿小声的对绣儿说:“娘,爹去偷喝酒了。” 王平见绣儿不说话,以为自己说的话声音小,就说的大声一点有重复了一次,正好被王成听见。王成在王平的屁股拍了一下,“娘,你看,爹,爹恼羞成怒了。” 王成摇头,“臭小子,还知道恼羞成怒了。” 绣儿头昏昏沉沉的懒怠搭理这父子俩。 王成给绣儿用酒搓完身上,自己也出了一大身汗。 绣儿半夜的时候已经不热了。 “婶子,在家吗?”绣儿在屋里听见草的声音,“在家,进来吧!” “婶子,明天县上开仓粮,我娘让我来说一声!我不进去了!”草儿说完就走了。 绣儿和王成也知道么明天县上开仓放粮,商量过,明天怎么去县上。绣儿打算和王可海一起去,毕竟王可海家里还有牛车,别的人家的牛大多数已经卖了,可是今天草儿到这里来说的,绣儿就想着是不是王河家想和自己家一起走啊!绣儿就打算去王可海家去问,牛车上能不能坐下王河一家子。 绣儿去王可海家里,王平要跟着一起去,到了王可海家里,才知道这次开仓放粮,并不需要家家户户每个人都去,只要户主去就可以。绣儿听了,觉得这样最好不过了,说真的如果不是为了领粮食,绣儿现在真的不想去县上。 绣儿回家的时候,王张氏和王可海还给绣儿一些黄豆油,说是昨天王春刚带回来的。 绣儿也没有推辞,拿着油回家了,王平不愿意回家,王张氏说:“把孩子留下吧!不听话了,我送他回去!” 王平在王张氏这里绣儿很放心。 王成看见绣儿带着油回来,就知道绣儿去了王张氏家里,绣儿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在王张氏家里拿东西回来了,王成已经习惯了,“咱家里还有油,下次别拿回来了,老两口的东西,也不多。” 绣儿答应着,王成又说:“咱家里还有什么,你看着给姑家,送一些去!” 王成和绣儿知道王可海家里什么都不少,即使今年闹旱灾,哪年富裕的人家家里都囤的有粮食。王成这样说,其实就是王成的一点儿心意。 日子就这样过,终于下了一场雨,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五月了,即使这样,村里的人们。还是很高兴的,最起码今年的玉米可以种了,这场旱灾算是熬过去了。 一场雨过后,不仅将村子的灰尘洗去,就连人们脸上的郁气都洗去了,每个人脸上都透露出希望。人们的干劲儿还是很大了,开始收拾收拾田地,准备播种。 村里的牛少了,人们借不到牛的,只好人拉着犁,不过,人们还是不觉得累,仿佛已经看见家里粮满仓了,大人小孩,脸上喜气洋洋的。 绣儿的四个侄子也到了说亲的时候,绣儿心里也没有合适的人,所以绣儿的侄子说亲,对绣儿的生活没有什么影响。等到亲事说定的时候,绣儿才知道,定的是具体哪一家的姑娘。 来年开春,绣儿家门前的集市又开始兴旺起来,绣儿家里的房子又租出去了,值得一说的事,李元义还是租的绣儿的铺面,老百姓的日子,稍微的缓过来了,成亲的人也会多多少少的定一些家具,绣儿买桌椅板凳的铺子,生意勉强还可以,另一个铺子绣儿不打算开了,直接盘给了王伯东家里。 绣儿觉得日子过得很快,王平现在虽然还是调皮捣蛋,但是比以前懂事多了。王成和绣儿都觉得家里只有王平一个孩子,王平很孤单,都想再多生几个孩子,无论孩子是男孩子还是女孩子都可以。可是天不随人愿,绣儿这么不吃吃药的人,都喝了半年的药了,还是没有怀上孩子。 王张氏也跟着绣儿着急,王张氏就打算和绣儿一起去拜送子娘。王成不想绣儿和王张氏去拜送子娘娘,大夫也说了,绣儿和王成都没有毛病,有孩子是早晚的事,跟本就不用这么着急。王成心里没有绣儿着急,王成有时候就劝绣儿,不用着急。可是无论王成怎么说,绣儿还是求子心切。 绣儿和王张氏这样有折腾了一年,在冬天的时候,绣儿终于又怀孕了,就别提绣儿有多么的高兴了。 绣儿怀孕的时候,每天都浑浑沉沉的,觉得自己的精力总是不够用的,对王平就没有那么上心了,看的王平就没有以前严格了,王成又是一个惯孩子的人,这时候的王平,就像在笼子里放出的鸟,终于自由了,没有约束他的人了。王平觉得天是那么的蓝,怎么就这么好呢? 王平和迟生在外面,不说是惹事生非,但是还是和人打架。孩子们打架,大人们都习以为常,小孩子们嘛!哪有不打架的,只要不过分,谁家的大人都不会参与。绣儿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娘家刚刚参加了,娘家侄子的婚礼回来,被人家找上门来了。 原因竟然是,王平给一群七八岁的孩子们,出主意,叫这孩子们去偷鸡,自己烤鸡吃。结果被人家捉住了,一共六个孩子,除了迟生都说是王平让这样干的。 一开始的时候,人家不信,王平明明没有在偷鸡的孩子里面,等到人家去这些孩子们家里找大人的时候,这群孩子爱训挨打的时候,王平对迟生说:“怎么这群人,这么笨,我都给他们说好了,到时候怎么溜出去,怎么还被捉到?” 迟生点点头说:“就是嘛!不仅笨还不讲义气,把你都供出去了,我就没有供你出去。”迟生还打算叫王平给想个办法,自己怎么到家的时候不挨训呢?还没有说完,正好叫人家听见,这下相信是王平出的主意了。 王平就是这群孩子的狗头军师,馊主意都是王平出的。孩子们再机灵还是比不上大人,人家知道了罪魁祸首是王平,就找到绣儿家里了。 绣儿这才知道,为什么王平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去张家村,原来是和小伙伴们商量好了,今天去偷鸡。 绣儿知道了怎么回事,就去屋里拿钱,给人家。人机摆摆手,没有接绣儿递过来的铜钱:“鸡没有被偷出去,我就过来说一声,这孩子们干的调皮捣蛋的事,叫你们看的紧一点儿。” 七八岁的孩子,狗猫都嫌,都是熊孩子,绣儿说:“大娘,谢谢你过来说一声,我看这孩子就是欠收拾。” 绣儿送走人以后,就把王平给拎到里屋去了,王平一看绣儿转身,就知道这是绣儿要拿鸡毛掸子收拾自己。王平就想跑出去。 绣儿现在已经怀孕四个月了,胎已经坐稳了,看见王平跑出屋,拿着鸡毛掸子就在后面追。 王平知道看见绣儿送人回来的时候,把院子门锁上了,不往街上跑,直接往后院跑,以为王成在后院。 王成现在还在张家村没有回来,绣儿不放心杨超和王平俩个人在家,吃完饭就回来了,王成在张家村,还有事,现在没有回来。后院只有杨超一个人在,可是王平不知道,他以为王成在家呢,王成可以说是王平的靠山。 “爹,娘打我,赶紧救我啊!” 杨超听见王平的声音,就知道王平只是做错事了,杨超想拦着绣儿,不叫绣儿打王平“师娘,有话,好好说,王平现在还小。” 王平这时候正躲在杨超的后面,王平怕鸡毛掸子落在自己的身上,“娘,我知道错了!” 知子莫若母,绣儿了解王平这孩子,每次都是这样,还没有怎么样王平,王平先认错了,可是过后,错照样犯,绣儿就打算这次要好好的叫王平长长记性。绣儿害怕啊!都说小时偷针,大时摸金,王平现在都能指使别人偷鸡了,不光是胆子大,还开始不学好了。绣儿怕王平走到歪门邪道上去。   ☆、第八十九章 绣儿现在拿着鸡毛掸子要打王平,杨超也拦不住。可是王平这个机灵鬼一直都躲在杨超的身后,这三个人看起来就像是在玩老鹰捉小鸡,当然前提是在绣儿不是怒气冲冲的情况下。 “杨超,你赶紧出去!”绣儿举着鸡毛掸子说。 说着鸡毛掸子就落在了王平的背上,王平这个孩子竟然冲着绣儿扮鬼脸,“不痛哎!” 绣儿本身就生气,加上王平这一火上浇油,简直了。“杨超把后院的门关上!”杨超张嘴想说,后院的门没有开。 王平听见后院的门没有关上,撒腿向后门跑去,却发现后院的门根本就还是锁着的,这个功夫正好被绣儿堵上。 绣儿也不打王平别的地方,只打王平的屁股,一边问一边打“你知道错了没有?” 王平改口特别快“知道了!” “哪儿错了?”绣儿喘着粗气。 “哪儿都错了。”王平不觉得自己错了,偷鸡的不是自己,望风的也不是自己,王平这样说只是为了少挨打。 绣儿见王平的眼珠一个劲儿的转,就知道王平还是不认错,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歪主意呢? 王平确实在想着歪主意,他就打算趁绣儿不注意的时候,打开门去找王成。王平一小步一小步的往院子门口挪,将门栓拿下来的时候,就被绣儿捉住了肩膀。 王平不敢挣扎,王成不止一次的对王平说过,你娘肚子里有小弟弟小妹妹,要王平小心一些。王平在淘气也是知道轻重的。 绣儿为了上让王平长记性,打了王平好几下。王平倒不是觉得绣儿打的痛,而是觉得自己委屈,凭什么打自己,王平开始的时候还坚持着没有哭,可是越想越觉得自己委屈,王平就哭了,嘴里嚷嚷着“我没错,你就是见我爹没在家,你收拾我!爹,你在哪啊!快来救我啊!” 杨超听见这句话,不厚道地笑了。每次都是绣儿要教训王平的时候,王成拦着绣儿,给王平说情。杨超真的没有想到,王平竟然在挨打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 绣儿觉得教训王平,只要有第三个人在,王平就觉得他有底气,根本不认错,对杨超“你到前面铺子里看看,看看小旺哪里少不少东西!” 这就是把杨超给支出去,杨超自己也觉得自己在这里看着王平挨收拾,听尴尬的,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还是出去好。 小旺在铺子里擦桌子呢!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无论是铺子里还是集市上人已经很少了。“杨超,怎么现在到前面来了?”小旺的声音刚落下,就听见一声比一声大的“爹,你在哪儿啊?” 小旺说:“这不是王平的声音吗?东家怎么了?” 杨超“师娘教训王平呢!” 村子里的宴席,男人们都会喝酒,王成觉得喝酒已经超不多了,就想着吃饭,对帮忙的人说:“不喝酒了,吃饭吧!” 姑爷这种东西,在丈母娘家的时候,属于娇客,王成也不例外。“好的,姑爷。” 王成吃饱饭后,也不需要人送对张栓说:“二哥,我回去了!” 张栓直到现在还没有吃饭,“叫张榆送你回去!” 王成知道现在张柱和张栓这一家子都十分的忙,摆摆手说:“不用!没喝多,清醒着呢!” 张栓看见王成的样子,王成看上去真的没有喝醉,没有坚持叫张榆送王成回家。 王成往回走,看见地里绿油油的,心里也高兴,虽然王成看见的不是自己的地,但是想着自己家的地应该也是差不多的。张家村和王家村里的近,王成迈着大步子,不长时间就到了王家村,路上的人都认识,说了一会儿话,离着家近的时候,就听见王平的的声音了,王成摇摇头“没喝醉啊!” 王成没有想到王平会喊“爹,你在哪儿啊!娘打我!”王成越走越近,声音是越来越清晰。王成心想这是怎么了,绣儿按说比自己早到家也就是半个时辰多点儿,怎么王平还叫绣儿打了。 在王成的心里王平即使是调皮一些,但是王成不觉得王平一个七岁的孩子到底会惹出什么事儿来,退一步讲,绣儿怀着身子就打了王平,可见绣儿是真的被气到了,王成想不到到底王平干了一件什么事。 王成走进院子,也没有去屋里,直接就去了后院,发现王平正在后院的门口蹲在地上,仰着头一边哭一边喊。 绣儿在屋里看见王成进来了,还想着和王成说说王平的事,结果眼睁睁地看见王成直接去后院了。绣儿在屋里不担心王平一个人偷偷的溜出去,不说王平一边哭一边喊的声音,绣儿能听见,就是现在王平现在七岁,即使王平是虚岁七岁,但是绣儿也不害怕王成自己偷偷溜出去,现在王平他们几乎每天都在集市上玩,或者一去拔草什么的,对于王平也许会一个人出去,绣儿是一点儿都比担心。 绣儿倚在炕头上,觉得自己有些累,“哎,现在这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后娘呢!还爹去哪儿了。” 王成抱起王平,“这是怎么了?咱不和你娘一般见识!”王成就是这样宠孩子,好几年都没有变过,都不想想,现在王平七岁了,教他抱在怀里,王平会不好意思。 王平挣扎着要下来,抽抽搭搭地说:“迟生他们偷鸡,我没有拦着,娘打我,有鸡毛掸子抽我。” 听在王成的耳朵里,就是王平在小伙伴们偷鸡的时候,为了合群,没有给小伙伴们告黑状,也没有阻拦,不知道怎么让绣儿知道了,所以绣儿打了王平。在王成看来,王平这完全是无妄之灾。 王成把王平放下,拍拍王平的肩膀,“男子汉受点儿委屈就当孝顺你娘了,好不好?你不是说你最孝顺了吗?” 王平想,算了谁让我是当儿子的呢?可是好委屈怎么办?王平噘着嘴,不愿意去屋里。 王成拉着王平的小肉手,“这么大了,怎么还扭扭捏捏的!走,咱上屋里去!”拉着王平就进屋了。 绣儿挣开眼,看见王平和王成进来了,对王成说:“你让王平自己说,王平今天干了什么事!” 王成在王平和绣儿之间那绝对是一个和稀泥的存在,说:“孩子知道错了!”低下头对王平说:“是不是?” 王平不情愿地说:“知道错了。” 绣儿看看王成又看看王平,“王平,你说你自己哪里错了?” 王平这孩子,不轻易地犯倔,但是今年觉得自己委屈,他真不觉得自己哪里错了,自己最多就是出了一个小主意,再说,自己出的主意也没有叫别人一定要听啊!凭什么自己错了啊! 王平瞪着大眼睛,眼睛里全是不服气,“我没错。” “听见你儿子说的了吧!人家觉得没错。你问问王平,他到底干了什么?问完了再说,我累了!”绣儿这次不依着炕头了,直接在炕上躺下了。 王成看出绣儿这次生气了,赶紧问王平:“怎么惹你娘生气了?好好说,娘不打你了。” 王平哼了一声,慢慢地把事情和王成说了,最后加上一句,“爹,你说我是错了吗?” 王成心想你我还真是错了,怪不得你娘生气,这事和你刚才告诉我的完全不一样好不好,“你觉得自己没有错?” 王平坚定地点点头。 王成对于怎么对王平讲这件事确实是王平的不对,感到头大,因为王平在根本上就没有觉得自己不对,王平特别的理直气壮,认为自己就是没有错,王成能怎么办? 王成没有别的办法只好对王平说:“我说如果,不是真的,你小旺哥如果挑唆你杨超哥偷拿咱家的桌椅板凳,是谁的错?” 王平还是说:“是他俩的错,可是我没有挑唆。”不过语气已经不那么的坚定了。 绣儿听见王平的语气变了,在炕上做起来,接着王平的话茬说:“那你说说,你和你爹说的有什么不同?” 王平自己想想,觉得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不同。王平认识到自己错了,也不犯倔了,更加不觉得自己没有面子,说:“真的错了,不该出主意去偷鸡。”王平偷偷看看在炕上做起来的绣儿,“娘,真的错了,你别用鸡毛掸子抽我了,好不好?” 绣儿还没有说话,王成就开口了,“你娘不打你了,下次不做就行了。” 王平乖乖地点头,说:“也不让弟弟做。” 王成揉揉王平的头,“真是好孩子!” “我是男子汉,能不能别摸我的头,哼!” “臭小子。” 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是,这一群孩子干什么坏事,被大人捉到的时候,都会问:“是谁出的主意?”王平长大以后,在想想这件事,觉得别人都是一失足成千古恨,自己就是一出主意成千古恨,说起来都是泪,自己在出主意整别人的时候,要做的比别人更加的小心。 “今天肚子没有不舒服吧!” “没有,是张福哥家的侄子,送我回来的,没有累到,对了,今天喝酒不多吧!” 王成今天确实被人灌酒了,闹姑爷的时候,最亲近的就是王成,王成说:“没有喝太多的酒,和上两次差不多,闹出去二百多枚铜钱。” 王成说的和上两次差不多,就是说的是张榆和张松成亲的时候,拿出去的钱。 绣儿说“这都长大了,张杨这也快成亲了,感觉过的真快,伯野他们也都大了,就连王平都七岁了,真是有苗不愁长。” 王成说:“对了,我看咱二哥和二嫂子现在愁着张柳的亲事了,你这做姑的,也给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家,张柳现在不小了。” 绣儿“嗯,确实不小了,张柳不是没有合适的,而是二嫂子确实不知道和哪一家做亲好,现在正打听着。”   ☆、第九十章 王张氏现在年纪大了,自己不服老都不行。王张氏想着老就老吧,反正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放心不下的了,儿子成亲了,日子都过得不错,孙子也有成亲的了,没成亲的就是年龄小的,再说人家还有爹娘操心,有没有自己问题都不大,就是绣儿现在和王成的日子也是红红火火的,自己到了底下,和兄弟、弟妹也能好好的交代。 王张氏咳嗽了几声,叹了一口气,就是王可海,这个老头子自己放心不下,可是也没有办法,老伴老伴,老来的伴儿。王张氏清楚自己的身体,自己这咳嗽也是好几年了,没少喝药,但是没有效果,拖拖拉拉的好几年,王张氏觉得自己好像挨不住了,虽然,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但是王张氏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 王张氏打算,趁着自己现在还算是好着的情况下,把绣儿的嫁妆要安排好了。绣儿这孩子也似的,自己的嫁妆中的十五亩地,到现在也没有和王成说,真不知道绣儿的脑子里装的是什么。王张氏看来绣儿的脑子里装的不是浆糊,就是进水了,这么大的事,不找个时间和王成说了,哪能这么抻着? 一开始的时候,确实一大家子商量的,绣儿的嫁妆中的地暂时不让王成知道,以防万一,王成想着绣儿的嫁妆多,是绣儿的娘家人们看不起他,王可海他们都觉得好多的穷人都是有骨气的。还有就是害怕王成一下子有了钱有了地,万一学了他爹就麻烦了,王成的爹可是赌鬼酒鬼。 可是明明王成是好的,怎么绣儿到现在还没有把嫁妆的事讲给王成听,王张氏心里合算着,明天就和绣儿好好的说说嫁妆的事情。 其实,一开始就把嫁妆的事,告诉王成,王成心里也不会有多大的想法,顶多就是认为王张氏这一些人疼绣儿,毕竟嫁妆也是出嫁女的脸面。再说了,绣儿的压箱压箱银子不少,王成,他没有想到绣儿的嫁妆还有地。 再说了,王成自己能赚钱,心里就没有想着要靠绣儿的嫁妆过日子,王成就没有好好的问过绣儿到底有多少的嫁妆。事实上,王成现在对家里到底有多少的银子,王成只是知道一个大概,具体的不知道。 每次结账的时候,刚到手的银子,就被王成给秀儿放着了,绣儿每个月花多少,王成也没有过问,王成手里也没有私房钱,王成家里的财政大权都在绣儿的手里。到底有多少钱,一开始的时候,绣儿还会说给王成听,但是时间长了,绣儿看见王成不在意,慢慢地就不告诉王成了。 王成也是信任绣儿,觉得绣儿不乱花银子,也不能把银子给别人,所以王成对秀儿放心。退一步讲,绣儿就是想给别人贴补银子,无论是娘家还是王张氏家里的日子,都不比绣儿差,根本就不需要绣儿的贴补。甚至大多数的时候,是绣儿的嫂子们,还有王张氏叫绣儿往家里提东西。 当然了,礼尚往来的,绣儿也会拿东西回去,但是这些人都不叫绣儿吃亏,在他们的心里绣儿是侄女是妹子,需要他们照顾,他们都不缺东西,只会让秀儿占便宜,不会叫绣儿吃亏。 王成就是和绣儿一起好好的过日子,没有指望过绣儿的嫁妆度日,所以对秀儿的嫁妆不怎么上心。 绣儿呢,成亲以后在家里王成让着她,在外面的时候,王家村里的人们无论是看在王张氏的份上,还是王成的分上,都对绣儿还不错。绣儿的日子过得十分的省心,勾心斗角什么,对于秀儿来说,那是别人家的事,和绣儿没有关系。绣儿成亲以来,最急的事就是怀孩子,虽然过程多多少少的有些曲折,但是总体而言,绣儿还是平顺的。 绣儿除了在每年在王张氏说,你的地里的租子给你换成了多少银子,绣儿就压根儿忘记和王成说她嫁妆中有地的事情了。 绣儿不说,绣儿的嫂子们都以为绣儿告诉过王成,就这样,王成还蒙在鼓里,不知就里。 王张氏想啊,这孩子们就都是债,明天和绣儿通通气,既然现在还没有告诉王成这件事,那就假装这件事绣儿也是不知情的,只有王张氏自己知情。要不然,王成知道绣儿还瞒着自己这么重要的事情,两口子心里再存了疙瘩就得不偿失了。 王可海在外面回来,见王张氏还躺在炕上,“身体还是不舒服吗?” 王张氏想回话,“咳咳咳。”咳嗽了几声,王可海把煮好的冰糖梨水端给王张氏,说:“咳嗽,就别说话了,好好的养着。” “王磊怎么样了?”要说王张氏在重孙辈里最疼的就是王伯东的孩子王磊,小家伙今年六岁了,虎头虎脑的特别地机灵,每次看见王张氏,都把手里的东西给王张氏吃,让王张氏不喜欢他都难办到。 王磊昨天发热了,王张氏心里不放心,今天就叫王可海去王春刚家里看看,小孩子的病耽误不得。 “好着呢!你放心吧!”王可海见王张氏喝完水,对王张氏说:“今天呢,老三家说炖鱼,叫咱俩别开火了,给咱送过来。” “嗯”王张氏的孙子里只有王伯田和王伯野还没有成亲,其余的都成亲了,王张氏就想啊,怪不得自己老了呢,孩子们都长大了。 绣儿知道王张氏的身体不好基本上每天都过来看看,因为今天张松娶亲,王张氏认为绣儿不过来了,毕竟绣儿怀着孩子,累啊!但是王张氏还是想知道张松成亲的场面的,这是娘家的事啊,虽然王张氏出嫁好几十年了,但是还是觉得娘家的人亲热。这是无论过了多少年,都没有办法改变的。 王可海没有等王张氏问张松的事情,五十年的老夫老妻了,王可海和王张氏彼此都十分的了解彼此。王可海说:“好着呢!很热闹,新娘子是南面的,陪嫁中有黄梨花木的拔步床,村里的的人们都叫好!” 王张氏笑笑,“拔步床啊,我还没有见过,就是不知道到了冬天,还能在咱这边睡在拔步床上不,再冻坏了,可就,咳咳……” 王可海说:“你这老婆子,咳嗽就少说两句。” 不过,确实是在北边冬天是不能睡在拔步床上的,再精致的拔步床都不能睡,就是因为冬天睡在床上冷。 “这有什么啊,你侄子说了,张松这小两口成亲以后还不知道有多长的时间待着家里呢,张梧和张松这俩人倒茶叶,生意还不错。” “对了,明年,张杨也要考秀才了,你也是两个秀才家的姑奶奶了。” 张榆两年前就是秀才了,张榆家的娘子就是举人老爷家的小姐,现在张榆在隔壁镇上当教书先生,打算过上几年考举人试试。 王张氏说:“我不仅是秀才的姑奶奶,我以后还是秀才的祖母呢!” 王可海“那倒是。”两个人这样说就是因为王伯山和王伯湖哥俩的书读的不错,学里的先生认为,来年的乡试,两个人都很大的把握过乡试成为秀才。不过因为王张氏的身体不好,怕耽误了孩子的亲事,王伯湖和王伯山成亲早,还没有立业就成家了。当然了,村子里的都是先成家的,说王伯湖他们成亲早,只是相对于张梧他们而言,和别人比起来,成亲的年纪并不算早。 “老二家说领着孩子们过来,我说你怕闹得上,还有就是小孩子们的体格弱,别过了病气,没叫孩子们过来。” 王可海说的的孩子没就是他重孙辈的的孩子们。王张氏说:“还是不来的好,虽然说过来了热闹,但是现在孩子没还小,能不过来就不过来吧!”王张氏说着话又咳嗽了几声。 王可海见王张氏咳嗽就知道王张氏的病情又加重了,不知道王张氏和自己这两个破陶罐,还能活多长时间,时间怎么就过得这么快呢。他记得王张氏穿着嫁衣嫁给自己的情景,还是十分清晰的,现在俩个人都老了,背都陀了,孩子都不放心他们老俩口单独住在这里了,可是无论是他还是老婆子都舍不得搬。 院子外的那可桃树,倒是粗了不少,也是,那可桃树还是老大小时候种的,都四十多年了,难怪这么粗了,原来这么长时间了,哎,真的老了。 张家村,张栓和张曹氏今年是累的够呛,可算是成亲了,张松不亏是做生意的人,即使现在的生意算不上多大,但是认识的人还真不少,准备的席面差点就不够了,要知道每次办事的时候,都会多一些席面,张曹氏和张栓还想着这次办完事最起码能剩下七八席的菜,没想到现在是勉勉强强的刚够。 没想到这才半年的时间,比起张梧成亲的时候,来的人多了这么多,可见张梧和张松认识的人越来越多了,毕竟哥俩现在还是合伙的。 张曹氏进屋,躺在炕上对张柳说:“人可算是都走了,累死我的,真想现在就睡觉。” 张柳笑笑,“娘,即使再累,你还不是高兴的!娘,一会儿再躺着,我去给你断点儿热水,你泡泡脚再睡。” “嗯,今天呢多亏了你大嫂子和二嫂子,不然我和你大伯母可转不过来,来的人我和你大伯母都不认识。” 张柳说:“你和我大伯母这次知道我俩个嫂子的好处了吧!以前俩个人还偷偷得抱怨他们都不在身边,觉得孤单,叫我说,你俩才叫身在福中不知福呢,我大嫂子是举人老爷家的小姐,二嫂子人家也是县城的姑娘,家里家大业大,都是咱们高攀了!” “你这孩子呢,我俩不就是说说嘛!我和你大伯母可是白白疼你了,胳膊肘怎么往外拐呢?” 张柳端水进来,“娘,洗脚吧!我才不是胳膊肘往外拐呢,还不都是一家人嘛!我这是怕你和大伯母不知道惜福好不好,再说了,我两个嫂子,真的不错,虽然说,你和大伯母是闲着没事私底下唠叨,但是,被外人听见怎么办?影响不好,是不是?万一被嫂子们知道了,还以为你和大伯母是恶婆婆呢?” “都是你的理,不过,你这小姑子当的够可以的,都说小姑子难相处,没想到咱家里出了意外。” “娘,你是不是觉得我小姑不好相处啊!” 张曹氏一边泡着脚一边问“谁说的?”   ☆、第九十一章 “你说的啊!你不是说,小姑子难相处吗?” “都是你的理。” 张柳笑笑这次没有再说话,家里来了这么多得人,张柳今天也很累。张柳搂着张曹氏说:“以后家里又是咱们三个人了,大哥和二哥又要出门了,娘,你就不想和二哥三哥的去县里住。” 张曹氏摇摇头说:“不想,怎么样这里都是咱们的根,还是在家里踏实。赶紧去睡觉吧,你也歇歇。” 张柳一边往自己屋里走一边,看见张栓和张梧还在院子里收拾,就说:“爹,二哥,明天在收拾吧!今天怪累的。” 张梧说:“你睡去吧!一会儿就好了。” 张栓说:“是啊,赶紧睡去吧!张梧你也去睡,好不容易到家了,休息休息。 张梧说:“爹,还是我来吧,你去睡吧!” 张曹氏见张栓和张梧还在收拾,就在屋里喊:“都赶紧睡觉去,明天再收拾来的及。” 张柱一家人回到家也很累,亲侄子成亲,亲大伯家能帮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就连张柱的小孙子良哥都是在张栓家玩儿累了,睡着以后,张秦氏提前抱着良哥回家的。 良哥今年还不到一周岁,才十一个月,虚岁两岁。平时的时候,离不开人,特别是今天这样的情况下,要一个人看着才行,因为今天张榆的媳妇张吴氏要忙着,要不然也不会让张秦氏看着良哥整整一天。 张吴氏进门也有两年了,可是张秦氏还是觉得和这个儿媳妇在一块儿有点儿别扭,倒不是因为什么不好的原因,就是因为张秦氏觉得张吴氏在自己面前太恭敬了,每次吃饭的时候,自己不发话的时候,都要立在桌子前面给自己夹菜,伺候张秦氏吃饭。 总之,张秦氏觉得不习惯,每次张吴氏才县里回来,都要这样,幸亏张吴氏两三个月才回来一次,不然张秦氏就会直接对张吴氏说了,“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样,我只是一个乡下老婆子,受不了这样的福气啊!” 张秦氏和张吴氏委婉地说过,不要立规矩。可是在张吴氏看来是礼多人不怪。而且张榆作为儿子哪能不知道张秦氏的想法,只是在张榆看来,这虽然是生活中的小事,要是在小事上有疏忽,以后习惯了,大事上对张秦氏也会有疏忽。 张榆和张吴氏的感情也很好,张榆这样想其实也是觉得张吴氏一年在张秦氏的面前呆不了多少天,对张秦氏恭敬一些,最起码没有婆媳问题。 一行人进了屋,张吴氏首先和张秦氏说“娘。” 话还没有说完,张秦氏就说了,“热水在锅里呢,都歇着去吧,不用在这里伺候!良哥在我这里睡就好了,反正现在良哥已经不吃奶了。”张秦氏害怕张吴氏还要给她洗脚。张秦氏觉得不自在。 张吴氏在县城里还有一个伺候的婆子,虽然自己能干活,但是粗活一类的不需要动。张秦氏觉得要这样的张吴氏给自己洗脚,张秦氏做不到。要是婆婆拿捏媳妇,让媳妇洗脚的也有,但是张秦氏过了这么几十年就不是一个会拿捏人的人。 张吴氏回娘家的时候,就对娘家娘说过,“我婆婆是个顶好的人,什么都不挑,其实是什么都不会挑。”当时张吴氏的娘就对张吴氏说:“人心换人心,你婆婆好,你要对你婆婆更好才行!”所以张吴氏在张家村的几天就想尽力的对婆婆好一些,可是奈何张秦氏不习惯。 张秦氏自己认为自己是孝顺的,但是在婆婆身体好着的时候,也没有给婆婆洗过脚。 张柱见张秦氏这么说,直接对张榆说:“领着你媳妇回去吧!还有张杨也直接回自己屋里!” 等人都走了,张柱看看睡着正香的良哥,压底声音说:“叫你享享儿媳妇伺候,你还不乐意!没见过你这样的婆婆。” 张秦氏见良哥的小眉头一皱,以为张柱的声音大,打扰到良哥睡觉,“小声点儿,哎,我就是不习惯,收拾收拾赶紧睡吧,明天还要认亲呢!” 王成在王平睡着以后,就看看王平的身上,发现王平的屁股稍微有些肿,在侧着身子睡觉。王成心里就有些抱怨绣儿,你说,你怎么就下的额了这么重的手。谁家的孩子不是一打二吓唬,再说你打了王平,明知道自己下手重,怎么也不过来看看孩子呢? 王成看着王平红肿的屁股,就觉得心疼。绣儿其实也知道自己下手太重了,但是绣儿当时在气头上,没控制住自己。这还是绣儿收拾王平下手最重的一次。再加上,王平这孩子下午的时候,又活蹦乱跳的了,看上去也没有事,绣儿压根没有想到王平的屁股红肿了。 王成知道王平肿了,还是晚饭的时候王平说自己屁股碰到就疼。绣儿当时没有吃饭,在炕上睡觉,因此绣儿不知道啊! 王成想,王平啊王平,我不在家叫你娘收拾了吧!这次应该长记性了吧! 确实王平是长记性了,把这件事记牢了。 王成打算下个月,就让王平去私塾,眼见着王平越来越大,绣儿现在怀着身子有些顾不让王平,自己有舍不得饿管王平,还是叫学里的先生去管吧! 王平在做梦的时候,自由自在的日子就这样在王成的单方面决定下结束了。 王成看见绣儿还在睡,推推绣儿的身子。把秀儿叫醒,“你晚上也没有吃饭,想吃什么我去做,吃完了再睡!” 绣儿困得睁不开眼,“什么都不吃,能不能叫我好好的睡一觉,怎么这么烦人呢?”翻了个身继续睡。 王成摸摸鼻子,你从过晌睡到现在,还睡啊!“不然喝点儿小米粥怎么样?” 绣儿假装自己没有听到,不理王成。王成自己就去了灶房。王成想啊,以前怀王平的时候,也没有像现在一样,整天都睡啊!难不成我记错了。王成摇摇头,幸亏大夫都说这是正常的,还是在小锅里煮粥算了。 在王张氏心里孩子缺什么,娘就干什么,不然怎么好多人怀孩子的时候,就连往常不喜欢吃甚至不吃的东西,在怀孩子的时候总是吃不够呢!就是因为孩子少这些东西。绣儿现在爱睡觉就是因为绣儿肚子里的娃缺觉。 王张氏看着和自己说着话的绣儿,又开始犯困,就想着长话短说,“你那嫁妆的事,什么时候告诉成子啊?” 绣儿现在还在犯迷糊,“什么嫁妆的事?” 王张氏:“你这个臭丫头,怎么这么重要的事,就不走心呢!你脖子上面是木头吗!” 绣儿讪讪地笑笑,没有说话。王张氏说,“地契的事,明天我和成子说,你就说你不知道算了。” 绣儿这才知道王张氏说的什么,“还是实话实说吧!说一个慌,以后还不知道怎么圆谎呢?姑,你也别太操心了,好好的养身体,肯定没事,你还要看到伯野的孩子呢?” 王张氏说:“我的身体我知道,别说伯野的孩子了,就是伯野的媳妇我也看不到了。” 绣儿听见王张氏这么说,心里就发酸。王张氏真的老了,头发花白,脸上除了皱纹还有斑点,“姑,我给你梳头吧!” 王张氏的头发现在也已经稀疏了,绣儿拿起梳子,慢慢的给王张氏梳头。绣儿还记得小时候,每次王张氏给自己梳头的时候,自己都说长大了也要给王张氏梳头,可是一直到现在自己才给姑姑熟了五次头发。 以前王张氏的头发又黑又密,渐渐的白发就爬上了王张氏的头顶,现在王张氏的头上已经看不见黑色的头发了。绣儿一下一下的梳着,又轻又柔,王张氏感觉十分的舒服,“这比我自己弄的舒服多了。” 其实和往常差不多,梳个头能有多么的舒服,只是王张氏自己心里这样觉得罢了。绣儿:“那我以后每天过来给你梳头,姑。” 王张氏笑着说:“哪里用你每天来,我又不是自己不能梳头了。” 阳光透过窗纸,洒在王张氏的脸上,王张氏觉得分外的舒服。绣儿给王张氏梳好后,王张氏拍拍绣儿的手,将手上的玉镯子摘下来给绣儿带上。 “这镯子还是你奶奶的陪嫁,我也没有闺女,就给你吧!是个念想。还是你带上好看。” 绣儿:“确实好看,我喜欢,不过姑还是你带着吧!我不缺,什么念想不念想的,我就想姑姑好好的。玉养人,姑还是你戴着,我自己有玉镯子。” 王张氏:“你有是你自己的。这是我的不一样。我有不少的东西,你表侄媳妇们都有,我提前给了,我就是怕万一,我突然走了,没有东西给你留下。好孩子快拿着。” 泪不知不觉地就在绣儿的眼里流出来了,王张氏说:“哭什么,别把好日子都哭没了。” 王张氏又咳嗽的一阵,结果都咳出血来了。绣儿什么都顾不上了,“王平,去你表舅家里,叫人都过来,赶紧去请大夫。” 在院子里和王可海玩儿的王平听见绣儿的声音,就拔腿往王秋刚家里跑,王平知道王秋刚现在肯定在家里。 王可海听见绣儿的话,进屋正好看见王张氏的帕子上有血。王可海和王张氏风风雨雨走过这么多年,是有真感情的,王可海就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知道想什么了,王可海觉得害怕,害怕王张氏要这样走了。 满满一屋子的人,都到了,王伯山领着老大夫进来,老大夫看见王张氏的脸色就知道王张氏这就快不行了,不过对着王张氏和王可海什么都没有说。老大夫示意王春刚出来,“准备后事吧!” “是不是看错了,这几天明明看上去好多了,大夫,咱再进去看看,我不怕花钱买药。”王春刚急急地说。 老大夫摇摇头,“能坚持这么长时间就不错了,前几天,说不好听的其实就是回光返照了。”   ☆、第九十二章 王春刚听见老大夫的话,心里觉得更加沉重了,艰难地开口说:“那大夫,你看我娘如果用人参吊着还能活多长的时间?” 王春刚口中的人参还是机缘巧合之下,在县城中碰到的。老大夫听见王春刚说人参,心中并没有多大的震动,村中的富户或者是小地主家中,会有一些人参并不意外。“病人虚不受补,最好别用人参,能吃什么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 “那还有多长时间?” 老大夫摸摸胡须,“也就是四五天的事情了。” 王张氏病了已经有两年了,但是并没有怎么耽误到孩子们,而且在病情的时候多多少少的能帮到孩子们,尤其是绣儿、儿子和儿媳妇们对王张氏都是有真感情。他们不懂医术,但是看一个人的精神气还是能看出来的,王张氏明显就是在等着死了。 绣儿感到心情特别的压抑,怎么刚刚还好好的,突然之间就咳血了呢?绣儿摇摇头,怀疑自己在做梦,是的,就是在做梦,醒过来就没有事了。“大表嫂,你看我做梦怎么就梦到姑姑病重呢?”绣儿的声音十分的小,如果不是屋子里安静,小王张氏根本就听不见绣儿的声音。 小王张氏听见绣儿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子,绣儿是不是受刺激太大了,不然怎么会这么说。小王张氏赶紧拍拍绣儿的后背,忙问道:“绣儿怎么了,没事吧?” 绣儿勾勾嘴角勉强地笑笑,“在梦中能有什么事?” 小王张氏顾忌绣儿肚子中的孩子,十分的小心说:“你先坐下。”即使现在病重了,也不能不顾及绣儿王张氏扶着绣儿坐在抗边的椅子上,“伯东,把你表姑夫叫来,赶紧去!别耽误!” 王成在伯东叫自己过去的时候,问王伯东,“是不是姑病重了?” 王伯东:“是啊!赶紧过去吧!表姑夫。” 王成看见屋里里挤满了人,就知道情况不妙。小王张氏看见王成来了,对王成讲,“绣儿现在怀着孩子,王成领着绣儿去另一间屋子。”小王张氏想要把绣儿和王成知道另一间屋里,叫王成安慰一下绣儿。 王成和绣儿到了另一间屋子,绣儿对王成说:“相公,你看我做梦竟然梦到我姑姑病重了,我可真是不孝顺。” 王成刚才就发现绣儿怎么愣愣的,等到绣儿说完才知道这是绣儿自己接受不了王张氏病重的事实,在骗自己做梦。可是不能叫绣儿这样继续下去,早晚都要接受事实。 王成的手,板着绣儿的脸,一字一顿地对秀儿说:“你没有做梦这是真的。” 绣儿把王成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别骗我,难不成我还分不清是不是在做梦,我又不是傻子。” 王成也不和绣儿多说,直接在绣儿的手上掐了一把。绣儿感到疼了,“哇”一声,哭的就像一个孩子一样,“我不是做梦,怎么是真的。” 王平听见绣儿的哭声,跑进绣儿和王成所在的屋子里。王平肉呼呼的小手拽着绣儿的襦裙上的腰带,也没有说话。绣儿在王成的怀里哭了一会儿,转身往王张氏所在的屋里走去,这时候张氏已经睡着了。 其实除了王张氏自己没有人确定王张氏到底是睡着了还是在闭目养神。这时候,王可海说:“都出去吧!留下俩人在这里伺候着就行,人多了,也不好。” 王春刚听了王可海的话就说:“现在我和伯东娘留在这里吧!你们去另一间屋子吧!” 即使老大夫已经说王张氏不行了,但是王春刚现在也看出来了,王张氏还是能坚持几天的,现在还是轮流着守吧!他是老大他先在这里守着。 王秦氏就觉得王春刚在这里守着王张氏,虽然王春刚是王张氏的儿子,但是也是不方便的,照顾病人还是女人拿手。王秦氏开口道,“大哥,还是我和嫂子在这里吧!你看有什么要准备的就去忙吧!” 王张氏病重需要准备的东西有很多,王张氏的棺材已经有了,但是孝布一些零碎的东西还没有,现在就要准备,毕竟现在谁也不知道王张氏到底能坚持多长时间。 王春刚也知道自己守着王张氏不方便,但是作为儿子的就想守着娘多待一会儿,王春刚不愿意出去。 王夏刚、王秋刚、绣儿都不愿意出去当然了王可海也不愿意出去,但是王可海觉得他叫人出去,其中出去的人不包括他,他要留在这里,多喝老婆子待一段时间。所以王可海说完叫多余的人出去的时候,自己直接坐在炕沿儿上了。 王春刚现在兄弟三个,这时候就需要开始准备王张氏的后事了,勉强出去了。小辈们也都出去了,只剩下小王张氏妯娌和绣儿留了下来。 小王张氏妯娌三个知道自己如果哭了,王可海看见心烦,都知道王可海是最心疼的一个,能不哭就不哭,只是都红了眼。可是绣儿的眼泪憋不住,特别是绣儿看到王张氏眼睛紧闭着的时候。 绣儿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王可海其实是想和王张氏唠唠,即使现在王张氏也许听不到,或者是听到了,不能回答他的话。 王可海因为王张氏以前咳嗽,已经戒烟了。王可海习惯性的想把眼袋在炕沿儿上敲敲,才发现手里根本就没有眼袋。 王可海看着王张氏,话却是对小王张氏她们说的,“你们都出去吧!我和你娘说两句话。 王可海说的什么,别人一句都不知道,只是秀儿她们再进来的时候,王可海的眼睛红红的,而且王可海的后背好像更弯了。 “姑,现在怎么样了?”张柱的声音院子里传来。 众人才知道王张氏的娘家侄子和娘家侄子媳妇已经到了。因为消息传的急,张秦氏和张曹氏等人来的时候火急火燎的,还没有来的及准备看病人的东西。 这时候,村里消息灵通的和王张氏关系不错的人,也过来看王张氏了,因为病人不好打扰,小王张氏妯娌三个就在另一件屋子里轮流招呼过来的人。 只有绣儿因为不需要招呼外人,除了吃饭睡觉就和小王张氏或者王张氏的孙子媳妇们一块儿守着照顾王张氏。 王张氏能见到的人都见到了,过了六天,没有遗憾的走了。王可海在王张氏的棺材下地那一刻,仿佛整个人的精气神都被人抽空了。 生老病死,谁也没有办法控制,活着的人还是要活着,并且想要更好的活着。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家,要不得人们说,孩子没了,是路那么长,老的没了是线那么长。 绣儿他们即使很伤心,但是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伤心,只是在说起王张氏的时候会流几滴泪。绣儿暗暗地想,自己也许是一个对王张氏狠心地人,王张氏真是白疼自己了,自己是一个白眼狼。 绣儿本来打算给王张氏当闺女似的守孝的,可是,情况不允许,绣儿现在怀着孩子,为了孩子也不能茹素。 “我今天有事和你说,如果不是姑姑去世之前说过我都要忘了。”绣儿用剪刀剪了剪煤油灯的灯芯,屋里稍微的亮堂一些。 随着灯焰的摇摆,屋里的光也在动。 王成:“什么事?你说吧!” 绣儿放下剪子,开口道:“其实就是嫁妆的事情,我说了,你可别着急。” 王成:“这有什么好着急的,你说吧!” 绣儿这才说:“其实我的嫁妆中还有十五亩地,是娘留给我的,就在我姥爷家的村子里。” 绣儿见王成听见自己讲了他不知道的事情,王成的脸色也没有变化,继续道:“当时,姑他们怕咱俩不会过日子,这地契就在姑手里守着,至于每年的租子,姑都给我换成了银票。” 绣儿觉得现在才和王成说,自己做的不地道,“咳,我其实把这件事忘记和你说了。” 王成没有想到绣儿的嫁妆里还有地,无论什么时候,地都是老百姓的的命根子。闺女出嫁的时候,老百姓陪送嫁妆的的时候,里面有地的人少。只有大户人家出嫁才会陪送庄子。 更加让王成没有想到的是,绣儿的陪嫁竟然有十五亩地这么多,现在村里超过十亩地的人家不多。虽然绣儿的的娘家地多,等张榆考上秀才以后,张柱在家又买了一些地,但是对于一个出嫁女而言,十五亩地还是很多的。 对于王张氏等人不信任自己,一开始的时候没有把地契给自己,王成其实很能理解,毕竟他自己当时的情况在那里摆着,也不愿别人这样不信任他。王成想搁在他身上,他也会这么办,要给闺女留条后路。王成知道自己爹就把家里的东西当的只留下一个大院子外加几间泥坯屋,他娘的嫁妆也都光了。 绣儿见王成点头,没有别的反应,试探的问王成:“你就没有什么要说的。” 王成摇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什么要说的。 绣儿问:“你就不管我把这么大的事情瞒着你啊?虽然是我忘记说了,不是故意瞒着你的?” 绣儿还特意的把“不是故意”四个字,加了中音说出来的,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王成说:“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这不是告诉我了嘛!再说了,谁家媳妇还没有个私房钱,这还是你的陪嫁呢?还不是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就是咱家里的东西都是你放着,我也没有问过你放在哪里啊?” 绣儿摇头,“这不一样,好不好?” 王成不想和绣儿在纠结这个话题,摸摸绣儿的肚子,“今天孩子听话吗?” 绣儿想想说:“好像挺听话的。” 王成皱眉,怎么还好像啊? 绣儿:“每天都这样,我就是犯困,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听话啊!”绣儿说着又觉得自己困了,“算了,我还是睡觉吧!” 绣儿钻进被窝了,对王成说:“把灯吹了吧!”   ☆、第九十三章 绣儿也是一个心大的人,说完了嫁妆的事情就睡觉了。可是王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王成想问问现在家里有银子,王平这就要去学堂,先生的束脩、平时用的笔墨纸砚还都没有准备。 今年中午的时候,明明已经和绣儿讲了,当时,绣儿也没有说过,王成还以为秀儿心中有打算呢!现在,王成看来,也许绣儿那个时候正在打盹儿呢! 王成想摇起绣儿来,但是想到绣儿最近特别容易生气,还是算了吧!反正王平下个月初才开始去私塾。 王平这几天,有时间都跟在杨超的身后,几乎没有和迟生王磊在一块儿调皮捣蛋。绣儿和王成觉得挺欣慰的,看来王平长大了,竟然不出去胡闹了。 王成和绣儿哪里想的到,王平这样全是因为王成的一句话,“如果杨超挑唆小旺偷拿咱家的桌椅板凳”。王平人小鬼大,认为自己看住了杨超,杨超就没有功夫儿挑唆小旺了。王平觉得自己太聪明了,这样的法子竟然都可以想到。 杨超在干活,有王平在身边跟着,干活的时候就十分的小心,就害怕王平碰到或者拿到危险的东西,杨超和王平商量,“王平,能不能出去玩儿?这里有锯、凿子,在这里玩儿危险。” 王平才不怕危险呢!摇摇头,继续盯着杨超,不过退后了一步,“我打扰到你干活直接说不就行了,还怕我危险,怪不得有人说大人就是虚伪!” 杨超笑笑,这是哪和哪,怎么还说上自己虚伪了,杨超才不和一个七岁的皮小子计较呢! 绣儿走到后院想问王成,家里的篮子放到哪里,她想在集市上买点儿东西。绣儿正好听见,“怎么和你杨超哥说话呢?赶紧道歉。” 王平撇撇嘴,“对不起。” 绣儿打算把王平领出去,觉得王平在这里碍事,“王平,和我出去买点儿东西。” 平时王平会特别积极的和绣儿出去买东西,甚至给绣儿跑腿,因为绣儿会给上王平两文钱,这是王平的一笔小小的收入。王平想想,这一个桌子或者是椅子的钱比两文钱还是多很多的,为了家里,自己还是不出去吧! 王平生怕自己说晚了,他自己会后悔,大声说:“不去。”眼睛还是不离开杨超,一直都在盯着杨超。 绣儿觉得奇了怪了,王平最近是怎么了,不出去闹了,每天都紧巴巴地跟在杨超后面,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绣儿扯住王平,严肃地问:“王平,你又想干什么?” 王平从小就淘气的花样特别多,绣儿认为王平是不是在瞅准机会要戏弄杨超。 王平觉得绣儿这是误会自己,本来他还想默默地为这个家里做点儿事呢!看来还不行。王平伸出小肉爪子,示意绣儿低下头。王平附在绣儿的耳边自认为小声地说:“这不是那天爹和我说的,如果杨超哥挑唆小旺哥拿咱家的桌椅板凳吗?” 王平的声音确实小,但是却不是适合说悄悄话的程度,杨超离的近,隐隐约约能听见王平的话。别提绣儿那个尴尬了,赶紧解释给杨超听,“杨超,这是王平挑唆迟生他们偷鸡,你师父打了一个比方,你别在意啊!” 杨超知道这件事,事后王成在干活的时候,把这件事完完整整的和杨超都说了一遍。王成也是认为小孩子口无遮拦的说出来会闹得大家心里起隔阂。杨超说:“师父,都和我说了,我知道。” 杨超恍然大悟,怪不得最近王平紧跟着自己,杨超乐了,“没想到王平还能看家啊!” 王平不服气,仰着脖子眼睛斜眯着,“嗯,别看不起人,小时候,我就能帮着李大叔捉在铺子里偷东西的贼了!” 其实王平已经记不得这件事了,但是架不住李元义两口子,经常和王平说啊! 绣儿指指王平的额头,“你这个臭小子!你现在难不成大了,张口闭口小时候。” 王平反驳,“不是大了,怎么每次买东西的篮子让我提着,每次家里的酱油没了都是我去打?算了,我不和女人一般见识。”王平说着,还叹口气,又继续说:“我勉强和你上街吧!”好像他不愿意去似的。 王成“……” 杨超:“……” 绣儿,“一天到晚的净作怪!” 张梧和张松在家里待的也一段时间了,县城里还有生意或者去南方一次,总之很忙,不能再张家村多待,想着过上两天就走,张梧的媳妇张吴氏,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咱这就要走了,你还打算去南方一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咱今天下午要不要去姑姑家一次?” 张梧现在走南闯北的,见识多了,整个人看上去精明而沉稳,“行,我告诉三弟一声,今天咱两家子,就去姑姑家。” 张吴氏想想,“还是我和三弟妹说吧!” 张陈氏和张吴氏同岁,两个人都是爽利人,张吴氏一说,张陈氏就同意了,半点没有作为新媳妇去姑婆婆家的羞涩。 王屠夫看见绣儿和王成在集市上,招呼绣儿,“木匠嫂子,带点儿肉回去吧!” 现在集市上买肉的人不多,老百姓过日子,哪有成天买肉的,都舍不得。王屠夫招呼绣儿就是因为知道绣儿有家底,而且王平喜欢吃肉。 绣儿正好挑着一块儿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对屠夫说:“来一斤就好,多了,我可不要。” “好咧!” 绣儿还没有付账,张梧就从马车上了,下来,问:“多少钱?” 王屠夫认识张梧,“这是来看姑啊!木匠嫂子有福气啊!侄子们来看你,多买点儿肉吧!娘家来亲戚,可得吃好的。” 绣儿不用张梧付账,孩子走南闯北的不容易,到了家门上怎么还能让侄子付账,在荷包里掏出十五文钱,就付账了。屠夫把肉递给王平拿着。 村里的马车很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张松在马车上下来,王平就钻进了马车里。 “叫你媳妇在马车里别下来了,新媳妇脸皮薄。”绣儿认为县城里的女人是足不出户的,会害羞,张榆的媳妇就是这样的。可是绣儿忘记了,张榆的媳妇是举人家的闺女,张梧和张松的媳妇是商户人家的女儿,有时候都能出门谈生意,特别的剽悍。 这时候,张陈氏和张李氏妯娌俩刚想下车,听见这句话,才知道两个人把应该有的羞涩忘记了,两个人腾一下子脸都红了,步子停下来,继续坐在马车上。 张陈氏和张松成亲不到二十天,而张梧和张李氏成亲满打满算才四个月,都是新妇,两个人是商户人家,养成了一副爽利的性子,再加上没出嫁的时候,两个人的关系就好。还有张曹氏和两个儿媳妇是一样的性子,张李氏张陈氏适应良好,都忘记了自己是新媳妇。 这可是除了成亲那天,两个人第一次脸红。 王平和两个表嫂才见过两次面,还是在王张氏的丧礼上,三个人都不熟悉。往常的时候,张李氏妯娌两个肯定会逗逗王平,可是现在张李氏和张陈氏怕说话声音大了,被外面的人听到笑话。 张李氏只好把点心盒子里的点心拿出来给王平吃。 绣儿没有上马车,和张梧、张松就在外面走着,这里距离绣儿家里只有四五十丈远,绣儿嫌弃上来下去的太麻烦。 绣儿看见从马车上下来的张李氏和张陈氏两个人都脸红,还以为王平没大没小的,说了什么话叫她们两个人害羞了,哪里知道就是因为绣儿自己说的一句话,这两个人才找到身为新媳妇该有的害羞的样子。 张梧和张松两个人,也纳闷也是怎么了,成亲的时候也没有见自己媳妇这样羞羞答答的,难不成自己眼花了。 张梧和张松给秀儿带了茶叶过来,还有一些别的东西,看上去挺精致的。绣儿不懂茶也不爱喝茶,但是知道这茶叶肯定不便宜。四个人也没有在绣儿家里留饭,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绣儿对王成说:“小的时候特别喜欢我做的饭,现在忙的,我留饭都不吃了。” 张秦氏和张曹氏妯娌俩的儿媳妇都走了,两个人在一块儿就说张柳的亲事,其实拿主意的还是张曹氏,张秦氏就是听听而已。 张曹氏:“嫂子,你说养闺女怎么就这么难,我就怕张柳的婆家人不好相处,无论是镇上酒坊家的小儿子还是油坊里的大儿子,各有各的不好,我都不知道怎么办?和当家的说,当家的竟然说,哪个都不错。” 张秦氏:“家里的条件是不错啊!我听说镇上有好多人家想要和这两家结亲呢!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张曹氏:“嫂子,你这是不知道啊!我打听了,酒坊里的小儿子好像喜欢上一个姑娘,当然了这个姑娘具体的是谁我不知道,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我还是听酒坊里的一个小伙计的娘讲的。” 张秦氏点头:“确实,这样不好,咱家张柳可不能和这样的人成亲。” 张曹氏:“可不是,不然就是脸面上光鲜内里苦!要说这油坊的大儿子以前也是好的,可是吧!油坊里光儿子就有四个,还有两个闺女,这当大儿媳妇的,可不是很难吗?” 张秦氏继续点头,“那除了这两家,难道就没有合适的吗?” 张曹氏说:“有倒是有,不过别的离家远啊!我不想远嫁闺女。” 张秦氏说:“现在近,以后还是远,不是我说你,弟妹,现在两个侄子都在县城里置宅子了,难道还能回来吗?你说是不是,我觉得远近的先不说,只要人好,张柳过去不受罪就行。” 张曹氏说:“我也知道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一想到张柳嫁的远,我心里就舍不得。” 张秦氏:“做娘的都是这样。” 张曹氏说:“要不然,把张柳嫁到县上算了,她哥嫂的都在县上,也算有个照应。” 张秦氏:“这次不嫌远了,不过,还是得先看人再说。” 张曹氏:“我回家再商量商量!嫂子,有什么合适的人家,要帮着看看啊!”   ☆、第九十四章 绣儿不相信这世上还有自己东西丢了,坚决不承认的人。绣儿的第一反应就是,肯定是王磊和张柳看错了,不然怎么赵中会说耳坠不是他的。 绣儿:“肯定是你和王磊看错了,他一个小伙子干什么带着耳坠啊?还是在同窗家里喝酒的时候。”绣儿不客气的说:“除非他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张柳没有开口,不过心里赞同绣儿的话,可不是有病吗? 绣儿又说:“如果赵中真的有病,不光我二嫂子和二哥,不会答应这件婚事,就是你三哥,也不会说赵中是个好的,反正我觉得这里面吧!肯定有咱们不知道的事情,赵中肯定不是一个傻的。如果是一个傻的咱们不光会听见,而且肯定会看出来的。平时的时候,赵中也在酒坊里帮忙,如果他是傻的,他爹娘肯定不会用他帮忙的,你说是不是?” 张柳点头:“小姑姑,你说的都对,我也能够理解,可是这挡不住他不承认耳坠是他的事实的。我反正还是认为我和王磊没有看错。小姑姑你说,他这么一个男的,干什么随身带着一个耳坠,是不是端……”张柳的话还没有讲完,就被绣儿打断了。 绣儿瞪张柳:“小姑娘家家的,胡说什么呢?” 张柳无奈,“我这不就是在没有人的情况下说说嘛!” 绣儿“没人的情况下,这就是你一个做姑娘的能说的?你说话是不是不过脑子?” 赵中是张梧和张松的同窗好友,在张梧成亲的时候,在张柳家喝过喜酒,当时一眼就看见了张柳。对于赵中这个看过话本但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人,确实遇见了是自己一见钟情的人,当时赵中就觉得,这个人就是自己想要在一起的。 赵中是一个读书人,知道这需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喝酒的时候,就打听张柳是谁。以前也说过张柳长得像绣儿,赵中看见了张松叫绣儿小姑姑,就以为张柳是绣儿的女儿了。 赵中回家以后,趁着没有人的时候,就和赵元家说了,我他同窗的表妹还不错。赵元家对自己儿子的亲事伤心,找人打听才知道张柳是张梧的妹妹而不是表妹。赵元家打听张柳的的时候,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在酒坊里帮忙的人,以为赵中喜欢上一个姑娘,这也没有错。可是酒坊的人都不知道这个姑娘是张柳。 在赵元家想要去提亲的时候,张曹氏打听赵中这个人,酒坊里的伙计就说,赵中心里有人了。 张柳捡到的耳坠的的确确是赵中的。赵中自从和赵元家提了以后,就自己买了一对耳坠打算送给张柳。在张松婚礼的时候,假装找张柳要水喝,就是为了给张柳,但是事到临头,赵中才想起张柳还不认识自己。赵中想到自己把耳坠给张柳,张柳肯定不会要,说不定还以为自己是登徒子,反正不是好人。 在赵中纠结的时候,不小心把耳坠掉了。赵中也是担心张柳误会自己随身带着耳坠,自己不是一个正经人就麻烦了,所以,赵中在张柳问的时候,没有承认,虽然事后,赵中也觉得自己挺傻的。 可是赵中当时就想,反正耳坠是在张柳的手里,等以后和张柳熟悉以后,再说吧!也算是现在送给张柳了。说真的赵中的想法很傻,可是谁叫人人都有犯二的时候,不幸的是,赵中犯二的时间太悲催了。 赵中事后后悔的不得了,想在定亲的时候就赶紧和张柳说清楚,可是赵中没有找到机会。 功夫不负有心人的,赵中给李元义的铺子里送酒水,结账以后正好看见张柳。赵中当时就同手同脚的走到张柳面前了,下了张柳一跳。 张柳在心里已经知道无论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亲事已经都是板上钉钉的了,万万没有更改的可能了,自己就在三个月以后要成亲了。 张柳想尽量可能地和赵中处好关系。张柳见他就杵在自己脸前,脸不自觉地就有些发热。 赵中平时是个挺精灵的人,可是到张柳面前就不知不觉地犯傻,“我很高兴!” 张柳抬头看了赵中一眼,心想,这没头没尾的说的是什么啊? 赵中这些天都在想着见到张柳好好地解释耳坠的事情了,赶忙说:“丁香耳坠是我特意买给你的,我怕你不收,当时故意没有承认。” 赵中还没有犯二到家,竟然把耳坠的事,给解释了。赵中解释归解释,可信不信的在张柳自己。张柳其实不怎么信,以前咱俩又不认识,你能给我买东西?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啊?你这明显的事假话,咱俩都定亲了,你这还耍着我玩儿呢? 赵中见张柳明显的不相信,又怕别人看见,语速特别快的解释道,“真的,就是咱哥张梧成亲的时候,我看见你穿了丁香色的襦裙,外罩红色小袄,丁香耳坠和你特别的般配。” 赵中也是拼了,还没有成亲就开始叫张梧为哥了。 张柳别看在绣儿和张曹氏的身边不知道害羞,可以坦然地说起自己的亲事。可是她在赵中面前,对着自己的未婚夫,还是觉得不好意思,小声地反驳:“哪里是咱哥,那是我哥。” 赵中当做没有听见,甭管是你哥还是咱哥了,以后是我的大舅兄,还是要称呼哥的。 赵中没有说的是,我看见当时你只有一只耳朵上带了一个耳坠,另一个上没有,所以就想着给你买一对耳坠。 张柳对于自己那天穿了什么衣服现在还记得,那是她自己做的,而且那天佩戴的耳坠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一只。张柳当时还庆幸,幸亏当时待的事镀银的,不怎么值钱,不然还不心疼。实际上,即使是镀银的张柳也心疼。张柳已经勉勉强强地相信了赵中的话。 张柳也怕被别人看见,“知道了,我先走了。” 赵中还想和张柳在说几句话,可是张柳已经走了,在心里安慰自己,总算把耳坠的事情说清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小选的事,县衙里终于开始办了,家家户户不想送女儿进宫的人家都开始定亲。 绣儿:“张柳,你看你成亲的时候,我也不能去了。” 因为张柳成亲的时候,绣儿还在月子里,“我也没有什么好给你添妆的东西,这里面都是你姑父在县里银楼里打的,里面有钗、有镯子,耳坠,你看你喜欢什么,自己挑两样。” 张柳和绣儿一点儿都不客气,也没有害羞,“好啊!小姑姑还是你疼我。”从黄花梨木的匣子里开始挑收拾。 张柳要出嫁不能在绣儿这里住很长的时间,现在就要回张家村了。 绣儿这次生孩子,张秦氏在绣儿距离生产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就过来了。张曹氏因为要忙张柳的事,没有时间。 张秦氏自己生养过,绣儿这也不是第一胎,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絮的进行着,在五月初二的早上,绣儿顺利的剩下两个小包子,王安和王康。 王安和王康比小时候的王平,要容易带的多,每天不是睡就是吃,总之特别的乖。王安和王康喝完奶后,时不时的吐个小泡泡,在王平看来他的两个弟弟竟然是说不出来的可爱。 绣儿出满月的那一天,王平却挂彩回来了。原来王平、迟生、王磊和张禄、还有张家村的两个小孩打起来了。 绣儿问王平怎么回事,一开始的时候,王平还不说。知道尔娘领着王磊过来的时候,绣儿发现王磊的头皮也破了,还是在王磊的口中知道,他们是和张禄打架了。王磊说的还很兴奋:“表姑奶奶,你别担心,我们没有吃亏!” 绣儿就不明白了,怎么王平每次打架都是和张禄,这两个人还是亲戚。 王平很喜欢王安和王康,两个小家伙,每天晚上睡觉前,都要看一眼才安心。绣儿对王成说:“咱俩又不是对王安、王康不好。可是我怎么看着,王平好像是对咱俩不放心似的?” 王成挑眉:“哪有这回事?这是他们哥三好。” 六月的太阳狠毒,即使是黄昏的时候,空气仍然是有说不出来的燥热。这时候的人们恨不得泡在水里“娘,我给我弟弟去捉鱼了!” 王平其实就是想去河里玩水,但是绣儿在没有大人看着王平的时候轻易不叫王平下水,绣儿还是觉得王平八岁,就一个人下水还是太小了。 绣儿想也不想地说:“不行,你弟弟不会吃鱼,甭打着给你弟弟捉鱼的幌子去玩水。” 王平撒娇:“娘,你就叫我去吧!对了,娘,我忘记说了,我是和我表哥去。” 绣儿问王平:“哪个表哥。”如果是王伯野的话,绣儿还是不同意,王伯野才比王成大三岁,有意外的话,王伯野也救不了王平。 王平嘿嘿地笑,“就是大表哥了,王磊的亲爹。” 绣儿点点王平的额头,“怎么说话呢,还亲爹?不过,王平,你得叫你爹送你过去。” 王平现在才不想说,今天从私塾回来的路上,有个大娘,说自己是王磊的亲娘呢!现在说了,他娘一定要问个明白,自己肯定没有时间玩儿了。 王平知道绣儿说的叫他爹送他过去,如果看着不是王伯东在,就提着他回来。“娘,是真的大表哥和我们一块儿,不骗你,大表哥昨天就答应了我和王磊。” “那也不能你自己一个人过去,我不相信你!” 王平不高兴,撅着小嘴说:“我不就是骗了你,偷偷下水一次吗?怎么这么计较,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绣儿才不管王平说什么,“总之,叫你爹送你过去。话说来,你也是个小人。” “先生说了,小人不是看人的大小!娘,这么近的路,叫我爹送我过去,迟生他们会笑话我的,真的,娘,我这次可没有骗你,真的是大表哥在等着我。” 孩子的尿布一直都是王成在洗,王成晾完尿布,发现王平没有出去玩,不解地问:“怎么今天没有出去?” 王平“哼”一声,“还不是因为等着你啊!爹。” 王成:“等我干什么?” 王平:“我娘不信任我呗,我说我表哥今天领着我和王磊下河,结果我娘非得让你送我过去,很丢人的好不好?” 王成这次也不同情王平,“谁叫你前两天偷偷下水,还骗你娘,说什么你伯山表哥和你一起,结果被你娘逮一个正着。” 王平:“爹,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我已经后悔死了。”   ☆、第九十五章 王成领着王平出去以后,家里只剩下绣儿和王安、王康。绣儿觉得在屋里实在热的慌,绣儿怀疑这样继续下去自己会中暑。 绣儿也想出去凉快凉快,趁着王安、王康还在睡觉,自己搬了个小马扎坐在树底下。其实树底下也不凉快,一点儿风都没有,只有树上的知了在没完没了的叫着,让人烦得慌。 绣儿拿着一个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风,自言自语道:“这夏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过去?” 绣儿不想做晚饭了,晚上打算凉拌黄瓜、小葱拌豆腐。 王平看见的桌子上的菜,刚才还兴奋的脸就垮了下来,怎么又是这两样菜,王平觉得自己过的就像先生说的苦行僧一样,一点油水都吃不到。 王平的筷子在菜碗上快要落下有离开,绣儿看见王平这样,“好好吃饭,我为了你还做了两样菜呢?” 王平犹豫了一小会儿,“娘,你以后其实做一个菜就行,不过,要把菜炒炒。” 王平心里苦啊,这几天每顿饭都吃这两样,王平恨不得家里种的黄瓜赶紧谢了,卖豆腐的也别来了,哪有天天吃这个的。 现在天热,绣儿不想烧火,但是绣儿不说自己怕热,因为早上的时候,绣儿还教育王平要吃苦耐劳,“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你是不是忘了,前闹旱灾的那年夏天,你哭着闹着要吃小黄瓜。” 王平眨眨眼,他怀疑绣儿说的是自己吗?“娘,你就是仗着我年纪小不记事,欺负我,我爹说了,我从小爱吃肉,是不是,爹?” 王成没有接王平的话茬,“我尝着挺好吃的,明天我给你炒菜吃。” 王平赶紧摆手,“爹,算了吧!我还是吃这个吧!”王成炒菜的手艺这么多年都没有长进过,王平是一点儿都不想吃王成炒的菜。 天上乌云密布,黑压压的,眼看着就要下雨了,王成不放心王平自己从私塾跑回来。王成自己披上蓑衣,戴上斗篷,又拿了一件蓑衣就要出门去接王平。 绣儿拦着王成,“王平和迟生他们一块儿回来,刚刚修的路很好走,他们一会儿就跑回来,不用担心。” 王成难得不同意绣儿的话:“眼看要下大雨,王平才七岁的孩子,六周岁你就忍心叫他往家跑啊?”王成不顾绣儿的阻拦就往外跑。 绣儿挒住王成,“别人家的孩子能往家跑,他就不能了,王磊还比王平小呢!就没有见过你这么惯着孩子的,我说不用去接他,你就不能去。” “轰——”,“不行,我得去,小孩子不懂事,万一在树下躲雨,可就坏了。”王成掰开手的手就往外跑。 绣儿指着王成的背影,“回来咱在算账,你就是拿蓑衣你要要多拿件啊!王平可不是一个人回来。” 雷声很大,本来睡觉的小家伙都被吵醒了,绣儿赶紧进里屋去哄孩子。 “下雨了,真凉快。”刚哄住两个小家伙,王平就在院子里大声嚷嚷了。 “快进屋,你爹呢?” 王平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别提了,王磊在跑的时候,歪倒脚了,真让人不省心。不然早回来了,我爹抱着他去他表哥家了。” 王成走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王伯东,这群读书的孩子们,就是王磊的年龄最小,王伯东不放心王磊自己往家走。王伯东一看见变天,就从地里往家赶,拿了雨具就出来了。 王成把王磊递给王伯东,“孩子歪倒脚了,我先回去了,家里只有你表姑在家,我不放心。” 王成把所以挂起来,“孩子没哭吧?” 绣儿答道:“睡得很安稳,王磊的的脚伤的不重吧!” 王成:“不重,就是歪了一下,你说不叫我去接,我要是不去接的话这么大的雨,这几个孩子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家呢?不过,这雨也来得太快太急了。” 绣儿这次也不说王成去接孩子不对了,“下点儿雨才好,不光凉快也不用浇地了。” 王平吃完饭,照例爬上炕去看两个小家伙。绣儿和王成也没有在意。 王安和王康现在三个月,穿着红色的肚兜,长得白白嫩嫩,肥嘟嘟的,就像年画上抱着红鲤鱼的娃娃。王成很早就像摸摸王安和王康了,王平偷偷地看看绣儿和王成,见他俩没有注意到,就轻轻地抓起王安的胳膊,慢悠悠地摇动。 王安睡的正香,也不知道梦见的什么,咧着小嘴好像在笑。王安的小胳膊被来回摇了三下,也许是觉得不舒服了,还没有挣开眼,“哇”一声就哭了。 绣儿和王成抬头,正好看见罪魁祸首的王平还没有把王安的小手放下。 绣儿腾一下站起来,“快放下!”三个月大的小娃娃特别的脆弱,绣儿平时不叫王平碰两个小家伙,就是害怕王平没轻没重地伤到王安和王康。 王安刚刚哭了两声,旁边的王康也被吵醒了。两个小家伙都不是自然醒的,这下好了,两个小家伙一起哭了,王成和绣儿只好一人哄一个,饭也别吃了。 王平觉得自己打扰了王安和王康睡觉,觉得挺对不起两小家伙的,心想,以后两个弟弟睡觉的时候,一定不去打扰他俩了。王平趁着绣儿还在哄孩子,对秀儿说:“娘,我困了,去睡了。” 王平这样说,是为了逃避绣儿的说教,刚刚吃饱饭,王平现在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 绣儿一边哄着王安一边说:“刚刚吃饱饭,玩会儿再睡,不然不好克化。” 王成怀里的王康特别好哄,刚刚被王成抱起来,就不哭了,“咱们听哥哥给咱们背《三字经》,好不好啊?” 王平听了王成的话,看向绣儿:“娘,要小声点儿吗?” 绣儿轻拍着王安的后背,“不用小声点儿。反正你两个弟弟都醒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苟不教,性乃迁……” 稚嫩的童声和温暖的灯光一起散在了屋子里。如果不是还有王安啼哭的声音就更加完美了。 桂花香了,枣子红了,中秋节到了。这是张柳成亲后的第一个中秋节,作为新女婿的赵中肯定要破费给丈母娘家买一些东西。 张柳成亲以后,赵中是把所有的事,都明明白白的告诉张柳了,包括自己怎么样对张柳一见钟情的。赵中和张柳正是蜜里调油的时候。 赵中和他的哥哥赵尚还没有分家,家里还有老人赵元家,管家用不到张柳。张柳和赵中的小日子过得挺舒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张柳的妯娌也就是赵中的嫂子好像对张柳有敌意。 张柳和赵中闲话,“你觉不觉地大嫂不喜欢我?” 赵中在第一次和张柳正式见面的时候,还是很腼腆的,可是现在脸皮却很厚地嘚瑟道,“我娘子这么好,管嫂子是不是喜欢你呢?反正我喜欢就行。” 张柳对赵中这样已经习惯了,在张柳看来赵中是把肉麻当情趣。不过张柳还是听出赵中的话外音了,嫂子确实是不喜欢自己的。 张柳自认为从嫁进来以后,对这个嫂子还是尊敬的,对嫂子家的大丫和二丫也不错。张柳不解地问:“我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住在一处宅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张柳想自己是不是在没有注意的地方得罪了嫂子。 赵中知道其中的原因,也不想瞒着张柳。赵中嬉皮笑脸地说:“亲我一口,我告诉你!”赵中还故意的抬抬下巴。 张柳嫌弃道:“我说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我幼稚你就别问我了,反正我幼稚,我怎么会知道?亲不亲?” 张柳跺脚,这是什么人啊!简直了!这就是一长不大的孩子,你可以说的更加直白些,丢不丢脸啊! 张柳敷衍的亲了一口。 赵中不敢要求的太过,“其实吧!归根到底还是我太招人喜欢了。” 张柳暗道,这个不要脸的又在夸他自个,习惯就好了。 张柳倒了碗茶,一边听赵中讲一边喝茶,“大晚上的别喝茶,喝茶不容易睡着。” 张柳点头,放下茶杯,“快说啊!” 张柳催着赵中讲,“奥,事情很简单,就是嫂子想要他娘家表妹嫁进来,我没有同意。” 张柳没有想到竟然是这样的原因,这纯粹是无妄之灾啊!你表妹嫁不进来,你不能迁怒自己啊。张柳一时没有说话。 张柳是赵中自己相中的妻子,也是放在心上的人。赵中趁着绣儿问明明白白地说清楚,就是不想赵中在别人的口中听见,对自己有误会。 赵中赶紧辩白,“娘子,我只见过嫂子的表妹一次。”赵中说话也毒,“脸大的像盆,长得特别的壮实。”其实人家就是长得白白胖胖的,在当婆婆的看来是一副好生养的身材。 张柳见赵中这么不避讳的说起,就知道这只是嫂子是一厢情愿的,中间没有赵中的事。张柳挑眉,这在赵中看开这是在向自己抛媚眼啊,里面有无限风情,“是不是我变胖了,在你眼里也是这样的?你就不喜欢我了?” 什么锅配什么盖,张柳现在的脸皮也不薄。 “哪能啊?你可别冤枉我,你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第九十六章 慢慢的,绣儿和王成也知道了王安和王康,这两个小家伙的脾气,王安是个急性子,暂时看来还是喜欢惹事的脾气。王安每次醒来的时候,眼珠子先转转,发现绣儿不在身边,第一件事不是哭,而是挥着小胳膊,小手落在王康的身上或者是脸上,等王康醒了,王康还没有反应,王安先哭,好像在说,“你看,娘去哪了?” 王康被王安打扰之后,先是皱皱小鼻子,见绣儿进来才哭两声。如果赶上王康心情不好的时候,王康的小手也冲着王安的脸回去。王康的目标明确,但是胳膊不给力,有时候只是挥到王安的身上。 王康如果是先醒过来的,自己会睁着眼睛,自己乐一会儿,当然如果是早上醒来的时候,王康看不见绣儿,还是会扯着嗓子哭的。用王成的话讲,只要王康吃饱喝足了,整天都是乐呵呵的。 王安和王康长得很像,不熟悉的人基本上看不出哪个是王康哪个是王安。绣儿还一度担心,为喂奶的时候,分不清怎么办。 过中秋,尔娘过来送月饼和包子。尔娘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孩子,王伯东也不着急,毕竟现在有王磊。尔娘特别喜欢王安、王康。可是尔娘每次都分不清哪个是王安,哪个是王康。但是尔娘每次过来的时候,还是乐此不疲地猜。 “表姑,这个事王安吧!” 绣儿摇头,再一次解释给尔娘听,“不是,王安的眉毛浓一些,眼睛小一点儿,鼻子挺一些、你看看他俩。”绣儿指着在炕上的王安,“这个事王安,你仔细看看。” 尔娘仔细地瞅在炕上同时打呵欠的小哥俩,“没有啊!我看着还是一样的,哪有眉毛浓一些,眼睛也是一样大的,鼻子也是一模一样的。” 尔娘其实也抱抱两个小家伙,但是绣儿怕孩子抱起来以后,在放在炕上就不听话了,就像小时候的王平一样。因此尔娘每次只能过过眼隐。 尔娘其实特别希望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可是对于尔娘来说这是不现实。如果王张氏没有死的话,现在尔娘可以要自己的的孩子,可是现在需要守孝,守孝期间如果有了孩子,能被村里的唾沫星子淹死。 尔娘逗了一会儿孩子,坐下,叹了口气,“哎!” 绣儿看尔娘的眉头皱着,完全没有刚才逗孩子的乐模样,关切地问:“怎么了?” 尔娘想想还是说:“表姑,这件事,我也就是和你说了,我实在是别再心里,不吐不快。” “昨天的时候,我去给私塾的先生送中秋节的节礼,我看见王磊的娘。” 绣儿现在不知道怎么称呼王磊的娘,如果按尔娘的话称呼为王磊的娘,尔娘心里也许会不痛快,绣儿就是在不着调也不会在尔娘的面前这样称呼。绣儿不会傻乎乎的得罪人,干脆称呼王磊的亲娘为徐氏。 绣儿和徐氏的关系最后闹的很僵,绣儿也不关心徐氏以后到底怎么了,可是据绣儿所知,王徐氏改嫁的那户人家,离这里很远。绣儿不怎么热络地说:“是不是看错了,徐氏家里这里很远的,就是徐家村离这里也不近。” 尔娘知道徐氏和绣儿的关系僵硬,以为是听见徐氏所以才冷淡的说出这句话。尔娘只是猜对了一部分原因。还有就是因为尔娘说的王磊的娘。绣儿就在心里想,合着在心底里,你就没有当自己是王磊的娘啊! 绣儿也知道这不应该是自己挑理的事,可是王磊和王平整天的在一起,绣儿对王磊是有真感情的,没有上私塾的时候,大半的时间王磊是在绣儿这里玩儿的。王磊这孩子,在绣儿这里说话的时候,张口闭口都是尔娘的好话,都是对尔娘的幕孺之情,可是尔娘今天竟然说,王磊的娘。哪怕尔娘说句王磊的亲娘,绣儿也不会这样。 以前尔娘没有和王伯东成亲的时候,因为是小王张氏侄女的原因,见过王徐氏,“表姑,我不会看错的,以前我见过她。” 尔娘还想说话,但是被秀儿打断了,绣儿心里不想参与别人家的事。绣儿想着,难不成是把我当枪使,让我在王磊面前说徐氏的坏话。 即使,王徐氏真的到私塾里看王平了,人家是亲母子,这没有什么不对。绣儿不相信徐氏会害王磊,虎毒不食子,徐氏没有那么毒。 即使绣儿不关心徐氏的生活,但是绣儿在赶集的时候,也听过有人说徐氏在灾年的时候,硬是撑过来了,三个继女没有一个被随随便便的定出去的,也没有一个被卖的。绣儿觉得徐氏只有在自己的事上犯了大错,其余的时候徐氏做的真不错。尤其是徐氏做继母做到这份上。 绣儿“谁还没有一个花眼的时候嘛!有时候,我还会看错人呢?” 话说到这,尔娘也知道绣儿是不愿意听自己说了。 尔娘并没有把绣儿当枪使的意思,只是单纯的想说说,“天也不早了,我回家做饭了。” 现在日头还高着,显然尔娘只是找了一个借口回家。绣儿也没有阻拦。 晚上的时候,绣儿就对王成说:“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尔娘成亲的时候,分明知道徐氏是王磊的亲娘,以后王磊肯定会和徐氏有交集,怎么就接受不了呢!你接受不了,你可以当时不答应定亲啊! 绣儿觉得也许是徐氏以前的日子不好过,没有来看过王磊,现在日子稍微的缓过来了,想要对王磊好点儿。王磊可是徐氏身上掉下来的肉。 绣儿是真相了,徐氏确实只是想着过中秋了,看看王磊。徐氏前两年的日子确实不好过,可是现在徐氏家里三个女儿嫁了两个,家中还有一个继女,无论徐氏和她男的都是踏实过日子的人家,徐氏心里有算计,日子慢慢缓过来了。 徐氏现在又怀孕了,心里想着自己有了孩子,以后想王磊的时间就会越来越少,孩子才几天就离开了,越是想心里就越是觉得自己对不起王磊。 徐氏上次的在娘家的时候,还偷偷的离着学堂见过王磊,不过王磊不知道。当时王平说,有人说是王磊的亲娘。就是镇上有人认识王磊和徐氏,在背后说的时候,叫王平不小心听见了。王平没有放在心上,回来没有和绣儿具体地说。 而这次徐氏,只是去王磊的私塾了,给王磊送点纸放在先生那里,还特意说了是给王磊用的,不过不用告诉王磊了。徐氏不想王磊知道自己去看过他,徐氏自己也是做继母的,虽然对继女好,但是也不是很愿意听到继女提到自己的亲生母亲,就算是继女的亲娘已经去世了。徐氏经历了事,将心比心,自然知道尔娘的心,更何况自己还活着。 徐氏就怕王磊知道自己看过他,知道自己的存在,不小心对尔娘说了。尔娘听了自己,心里不舒坦,对王磊慢慢地疏远,可是小孩子,都是需要母亲爱的,自己不能好好地疼爱王磊,徐氏私心里想尔娘能对王磊好。 徐氏明白自己的身份,她现在不是王家妇,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徐氏和她男的也讲过,会好好的把这个家放在心上,以前的事都不想了,可是王磊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甭管你愿意还是不愿意,我总得会去看看的。 徐氏自己说道做到,对继女真的没得说,头几年家里那么苦,徐氏都没有抱怨过。她男的当然都看在心里,对于徐氏一年才看王磊两三次也是同意的。 尔娘回家越想越觉得徐氏是不是回来挑唆王磊啊!不怪尔娘这么想,王磊是刚刚懂事的时候,怎么早不看晚不看的,偏偏这个时候来看。自己难道对王磊不够好吗? 尔娘一整天,都心不在焉的。尔娘想小王张氏如果在家多好啊,还能和姑说说。睡觉之前,尔娘就去王磊的屋子里试探王磊,“今天在私塾,有没有人去找你。” 王磊摇摇头,“娘,有什么事?” 尔娘只好说:“听说最近有拍花子的,我就是提醒你小心一点儿。”不过,尔娘还是舒了一口气,没有找王磊就行。 尔娘对王磊确实是好,不说是十分真心,也有七八分的真心,这就不错,甚至可以说很好。尔娘现在也就是身在局中,当局者迷。 尔娘从来就认为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尔娘心里忐忑,如果徐氏与王伯东再有什么牵扯,尔娘想想就觉得自己平静的生活到头了。 徐氏现在的名声还不错,徐氏在跌了一个大跟头后,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痛定思痛。徐氏就想着好好的过日子。她现在的日子并不是十全十美的,可是她知足。徐氏有时候就告诫自己,千万别再记恨别人,记恨别人吃苦的还会是自己。 徐氏也看见了尔娘,她倒是没有什么想法,她知道她和王伯东已经是过去了,如果有什么瓜葛,吃亏的也是她。徐氏就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都不会与王伯东有什么牵扯。尔娘确实是想多了。 所以徐氏看见尔娘的时候,就避开了。徐氏回家就对她男的说:“我去看了看王磊,他娘对她很好,以后,我都不会去看他了。” 徐氏说话的时候,很平静,甚至脸上有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徐氏知道自己其实是有些舍不得的。 徐氏现在的丈夫,以前也算是半个酒鬼,可以说,现在是浪子回头了。他对自己现在的生活也满意,他知道徐氏对自己闺女好,想着徐氏做初一,他就要做到十五。他看着徐氏的肚子,脸上没有一丝不高兴,语气很平常,说:“怎么样也是你的孩子,还是去看看吧!” 徐氏摇摇头,没有说话。   ☆、第九十七章 尔娘回房间以后,还是越想越觉得心里不踏实。但是他也知道,如果明确地和王伯东说,不同意徐氏见王磊,王伯东即使答应了,心里肯定回不痛快。尔娘觉得做好还是不在王伯东面前提这件事。尔娘想着还是看看再说。 尔娘心里有事,即使是下定决心,在王伯东面前不提在私塾看见徐氏的的事情,还是在炕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王伯东在绣儿家里喝了酒回来,觉得有些头疼,在炕上呼呼大睡,一点儿都没有注意到,尔娘心里有事。王伯东的酒量特别的小,他现在喝醉了,其实也就是喝了不到二三两的米酒。 尔娘闭着眼睛,听着王伯东的睡觉声,心里就有些烦。尔娘干脆在炕上坐起来,想着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天快亮的时候,尔娘下炕去给王磊做饭,也没有想起自己到底有什么办法。最后,尔娘无奈地想管她徐氏有什么坏注意呢?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会有办法。 过了一段日子,尔娘没有发现徐氏有什么动作,也听说现在徐氏怀孕了,慢慢地就把这件事放下了。平时除了在家给王伯东父子俩做饭,就是在自己卖绣活的铺子里和王伯东一起照顾生意。 绣儿早上醒来的时候,觉得屋里比平时的时候,要亮堂一些,绣儿怀疑自己难不成睡了一个懒觉,但是又觉得不是,因为王安和王康两个小家伙总是在固定的时辰醒来,现在还没有醒,就是自己还没有起晚。 绣儿起床的时候,就觉得今天好像更冷了。绣儿打开门出去,眼神所到之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绣儿想也不知道,王成上学堂的路上好不好走,还有就是中午的时候,不知道会不会回来吃饭。 不会来吃饭,绣儿也不担心,因为王春刚两口子去县城里以后,王伯西和王伯西的媳妇在镇上接手了镇上的杂货铺子,王平和王磊肯定有地方去吃饭。 绣儿觉得自己要是知道下雪的话,肯定会叮嘱王平两句。不过想到王成平时比自己都想的周到,应该也说了,如果中午下雪的话,去王伯西那里吃饭。 从天气冷了以后,早上的时候,就是王安和王康什么时辰醒来,绣儿什么时候起床。绣儿在前一天的晚上做好菜,第二天早上的时候,王成热热全家吃的饭。 早上的时候,王安和王康已经习惯了,绣儿躺在身边,绣儿刚到院子里,王安和王康都醒了。两个小家伙小脑袋左看看右看看没有发现绣儿,委屈的相互看看,就哭了。 两个小家伙现在中气十足,“哇”的一嗓子,刚刚在家门口的路上扫完雪,和王河说话的王成都听见了。 王安和王康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绣儿,基本上没有哭的时候。王成听见哭声还以为是小家伙身体是不是不舒服。可是听着哭声好像不是,王成来不及想,就赶紧回屋了。 王成的大步跑进来的,正好看见绣儿往屋里走。王成看见绣儿在外面,听见孩子哭,还慢悠悠地往屋里走,心里就埋怨绣儿,“每天早上,都是你在屋里守着两个孩子睡觉,你可是出来干什么?” 绣儿进屋哄住王安和王康,就看见王成的脸色不对劲,怎么看怎么好像是生气了。绣儿看看王成,要是平时的时候,王成早就和绣儿说话了。但是这次是例外,绣儿都问:“怎么了,我看着你,好像不怎么高兴?” 王成根本就当做没有听见,绣儿想这次是怎么了,好好地怎么还当自己不存在了。绣儿想自己没有惹到他啊!无辜地说:“到底怎么了?” 王成看绣儿的样子,更加生气了,每天早上你不都是看着孩子吗。王安和王康前两天发热刚刚好,怎么大早上的你就起来,离开两个孩子呢!又不是说早上有什么你需要起床干的活。 吃饭的时候,绣儿和王成说了两句话,王成当做没有听见。绣儿再迟钝,也知道是自己惹到王成了。绣儿想,幸亏杨超回家了,看不见王成和自己生气的样子。 王成从来不轻易地生气,至少成亲八年,绣儿从来没有见过王成生气的样子。绣儿还以为王成是一个从来都不会生气的人,尤其是对她。绣儿想是不是在外面遇到什么事了。绣儿想想昨天晚上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天早上没有出去,能有什么事? 绣儿本身还想着身为王成的妻子,在王成生气的时候还要劝劝王成,气大伤身啊,结果绣儿又说了几句,安慰王成的话,王成还是当做没有听见。 绣儿平时在家就是她的老大,王成不管着她,可以说是宠着她。冷不丁,王成现在在绣儿哄他的时候,当绣儿是不存在的,绣儿心里接受不了。绣儿暗忖,看你不高兴,尽力的想要你高兴,你还给我甩脸子。绣儿赌气,你看不见我,我还看不见你呢? 王成就想着要给绣儿一个教训,我什么都不要求你做,就是早饭的时候,你也可以和孩子在炕上睡懒觉,但是你得看好孩子啊!下着雪,大早上的吧两个七个越大的孩子留在屋里,你也能放心。 王成越想越觉得绣儿对孩子太不上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起来的时候,孩子看不见你,容易醒,醒来容易哭。孩子好不容易发热好了,这一场大哭还不得上火啊!不仅孩子病的时候,灌药孩子,是药三分毒,更重要的是孩子难受。 王成想着和绣儿好好的掰扯掰扯,但是又觉得自己说的时候,万一越说越火大,和绣儿吵起来就不好。王成不习惯和绣儿吵,两个人感情好,特别是王成从一开始就宠着绣儿,和绣儿就没有说过重话,因此,王成就想着叫绣儿好好想想她一大早上,办的事。 一开始的时候,王成见绣儿对自己说话的时候,还和颜悦色的,还以为秀儿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可是绣儿说的和她办的事,一点儿都没有关系。王成到时想看看绣儿什么时候,能意识到她要多对孩子上心一些。 让王成失望的事,最后绣儿生气了。王成心里这下是真正的生气了。你办错事我还没有怎么样,你就生气了。王成觉得两个人还是冷静冷静好。 在绣儿看来完全不是这样的,怎么你觉得我给你生了三个儿子以后,我是黄脸婆了,我什么都没有做,无缘无故地还生我的气。不理人就不理人,没见过这样的,不想看见我明说啊! 绣儿和王成开始了第一次冷战,就因为王安和王康早上哭了一场。 王平晚上到家的时候,就觉得家里气氛不对。以往的时候,王平就算是不懂王成和绣儿两个人之间是怎么样子的,但是王平从来都能从王成和绣儿之间感到有一种无言的亲密和温暖充斥在两个人之间,可是今天完全不同。王平就仿佛看见了有沧海在绣儿和王成之间。沧海桑田是王成今天刚刚听先生讲的。 更加令王平确定他爹娘闹矛盾的是,王平发现吃饭直到睡觉的时候,他爹娘没有和对方说一句话,哪怕是一个字。王平深深的忧愁了,他爹娘之间出大事了。 王平现在也挺靠谱的,他想着怎么样让王成和绣儿和好,他想着晚上睡觉的时候,他爹娘会不会把气撒在王安和王康的身上,王安和王康现在还小可经不住他爹娘的大巴掌。 王平不放心王安和王康,小心翼翼地说:“娘,今天我能不能和你在一间屋子里睡。”王平睁着大眼睛,眨眨眼,真心得希望绣儿赶快答应。王平想晚上王安和王康挨打的时候,自己当大哥的还可以拦着。王平认为自己的牺牲大了,为了王安和王康,自己把先生说的男女七岁不同席都忘记了。 绣儿最后还是拒绝了,家里有房间,男孩子还是自己在一个屋里住的好。“王平,是不是下雪天,你自己一个人睡害怕啊!” 王平觉得绣儿小看自己了,打雷都不怕还怕下雪。王平小脖子一仰,“谁说的?”扭头会自己屋里睡觉了,把刚才担心的事忘了。快睡着的时候,王平才迷迷糊糊地想到,王安和王康如果挨打怎么办? 王平想他娘真狡猾,竟然用激将法把自己赶回了自己屋里睡觉。可是说是他被他娘不费吹灰之力的解决了。王平还打算晚上睡觉的时候,如果听见他爹娘屋里有哭声,马上爬起来,去救他的两个弟弟与爹娘的巴掌之下呢,可是等王平起床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等王平走了以后,王成这次又回屋哄孩子了,不过还是没有和绣儿说一句话。绣儿过了一晚上,想着夫妻之间就得相互体谅相互让步,本来已经不生气了,可是等绣儿见王成经过一晚上了还是这样子,还是生气了。 “你说到底是怎么了,从昨天早上开始,你就不给我好脸色,我忍了你一天了,想着不和你计较,没想到,我退一寸你就进一丈。”绣儿把王成推开,“离我和孩子远一点儿,你不想看见我,你走!”绣儿的手指着们外。 王成没有想到,绣儿突然发飙。几年年,绣儿也因为徐氏的事情爆发过,这几年来,就像是一只绵羊,王成都几乎忘记了,绣儿也是一个挺彪悍的人,只不过她的彪悍都藏得严严实实的,一般人发现不了。 王成被绣儿推得后推了两步,一句话还没有说。 绣儿又继续说,“你不想见到我,我还不想见到你呢?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 绣儿也怕大声和王成吵吓到孩子,低下头看看王安和王康,两个小家伙,睁着黑溜溜水灵灵的眼睛,自娱自乐的把小爪子放在各自的嘴里玩的正欢。   ☆、第九十八章 王成心里也有气,明明是你做错了,你还把火气撒到我身上。如果是平时的时候,王成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事情关系到孩子,王成下定决心,和绣儿好好的说说。 王成让着绣儿,宠着绣儿几乎已经成为了一种习惯。王成就是被秀儿往后推了两步,不想忍了,还是没有和绣儿发火。王成压低声音“怎么是我不想看见你?你怎么不想想你干了什么?” 在绣儿听来,王成压低声音说话,就是他在压着火气。绣儿呛声说:“我干的什么,我能干什么,你从昨天起就不阴不阳的,我忍了你一天了。”绣儿随手把炕上的枕头,朝着王成丢过去。 “有本事你说出来啊!我看见你这样我就来气。我每天管孩子,我多累,我都没有什么事,你还找我的茬。你赶紧给我滚!” 王成气的脸都黑了,王成第一次被绣儿指着鼻子尖,被秀儿说滚出去。王成把枕头接住,随手扔在炕上,“不是我磕碜你,你还好意思说管孩子累,是谁大清早的就叫孩子哭,你又不是不知道,两个孩子发热刚刚好,早晨不就是在炕上看着孩子多躺会儿吗?你就办不到。” 绣儿愤愤地想合着在你心里,带两个孩子这么简单了。王安和王康现在因为天气冷,不能出去。绣儿每天都和王安和王康待在炕上,在两个孩子睡觉的时候,绣儿自认为自己也没有闲着,每次不都是缝缝补补,中午晚上还要做饭。 “你以为带孩子轻松啊!你有本事你带啊!不就是每个月能挣几两银子嘛!我不稀罕!我每天在即伺候大的、伺候小的,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再说我自己也能挣上自己的饭钱。我在你们王家当牛做马的,到头来你还嫌我磕碜!”绣儿瞪着王成,眼里都是怒火。 王成“我什么时候,嫌你磕碜了,我不就是说让你好好看着孩子吗?这有什么不对!你也别说你伺候大的,伺候小的。你拍着良心说,你一天到晚的到底干了多少事?孩子的尿布,衣裳都是我洗,你的衣裳从你怀着王安和王康的月份大了,一直到现在,也是我洗的。” 王成顿顿,“你有一年都没有洗过衣服了,无论是大人小孩的。你还好意思说,在炕上缝缝补补,你不说我都忘了,你要是把针掉在炕上,扎到孩子怎么办?” “我知道带孩子不容易,可是你不就是每天做两顿饭,然后在看孩子吗?我养家糊口的,到头来就得到你两句不稀罕。你的心怎么就这么硬!” “我心怎么硬了,我看你就是觉得我做的事少,在找茬呢!”绣儿越说越远,“是不是娶了我后悔了,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我在你心里就是这么的好吃懒做,你厌恶我,明说就是了,何必对我说这些!” “我只是想叫你好好地管孩子,我什么时候厌恶你了?孩子都这么大了,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绣儿在炕上跳下来,“我怎么无理取闹了,我看无理取闹的是你。你觉得我管孩子不好,你就自己管,我不管了。你觉得我做的少,我勉强承认。孩子大了,你就觉得我年纪大了,我就走!” 绣儿说着,往外走,随手把门一关,也不管孩子了。 王成看绣儿出去,就随后跟着,手拉住绣儿,“你干什么去?” 绣儿打开王成的手:“不用你管!” “哇……”“孩子哭了,你不是疼孩子吗?赶紧进去吧!” 王成进屋,还以为绣儿会跟着进屋。结果到了屋里,王成才发现绣儿根本就没有进来,“我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不省心的。” 绣儿看王成进去了,转身就出了院门。昨天下的雪到现在还没有化。绣儿现在觉得自己的肺都要被王成气炸了。如果王张氏还活着,绣儿现在肯定要去王张氏那里,事实上现在王张氏已经不在了,绣儿发现自己压根儿没有能去的地方。 去王河家里,王河和王成的关系好,绣儿现在不想去和王成关系好的人家。去表嫂家里,每个表嫂都有儿媳妇,绣儿不想去。荷花家里,也去不得,荷花娘现在家里都是事。 绣儿最后决定,回娘家算了。 绣儿听见王安和王康的哭声,也想回去哄孩子,可是想到在王成心里看孩子不是很简单吗?就叫王成去试试吧!绣儿一步一步地踩着雪往张家村走。绣儿出来的急,没有穿厚衣裳,风吹在脸上就跟刀子割一样,冷风甚至可以把绣儿的小薄棉袄吹透。绣儿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绣儿越想越觉得委屈,王成就是故意找自己晦气。 绣儿到了大哥张柱家里的时候,整个人冻得浑身直哆嗦。 张柱在屋里看见绣儿进了院子,还以为看错了,一直到绣儿进了屋,看见绣儿穿的衣裳,“你这是自己作死呢!穿着薄的衣服就出来,他娘(张秦氏)去给绣儿熬完姜汤。” 张柱让秀儿赶紧上炕,“盖上被子先暖和暖和。”说着,又给绣儿盛了碗热水,“捧着碗先喝口热水暖和暖和。” 绣儿想还是自己娘家亲,自己回来大哥就关心自己冻没冻着,根本就不像王成,平时对自己再好,也不如娘家亲大哥对自己好。 绣儿钻进牛角尖了,越想越觉得委屈,也恨自己不争气,凭什么自己出来啊!该把王成撵出来才对。 张柱看绣儿的样子,问“是不是和王成生气了?就是生气,你出来的时候,也该穿件厚棉袄啊!” 绣儿捧着碗,抽抽鼻子,“哥,王成欺负我。” 张柱不觉得王成会欺负绣儿,最多就是绣儿和王成闹别扭,王成没有让着绣儿。可是绣儿这么说了,张柱也生王成的气,什么事,两个人不能商量着来,至于把绣儿大冷天的给气出来吗? 张柱是大哥,护短,“怎么回事?你和我说清楚。” 绣儿在张柱面前,没有一丁点儿的不好意思,“他嫌弃我好吃懒做,年纪大,从昨天开始就找我的事,我都忍了一天了。” 王秦氏把熬好红糖姜水端进来,正好听见绣儿的话。王秦氏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眼睛,“绣儿,是不是有误会?” 王秦氏不觉得王成会这样认为,张秦氏看来,王成对绣儿很好。张秦氏在这一年去看过绣儿不少次,每次都能看出来,王成是真心实意地爱护绣儿。张秦氏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王成和绣儿是不是有误会。张秦氏就直接问出来了。 绣儿:“大嫂子,哪里有什么误会,就是看我不顺眼了。” 张秦氏:“到底怎么回事,你对我和你哥好好的说说。” 绣儿一边喝红糖姜水,一边把事情说了一边。绣儿这次还不错,没有故意抹黑王成,照实讲了一边,最后还说:“大哥,大嫂子,他觉得我不是好吃懒做,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就让他们爷儿四个过去吧!” 张秦氏:“说什么傻话呢?” 张柱:“就该这样,我看着也是好好的净找事,大老爷们了,还不搭理人……” 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秦氏扯住了衣角儿。张秦氏给张柱使眼色,暗示张柱赶紧住嘴,这个时候,你说这话还不是火上浇油啊!叫绣儿和王成大闹啊! 张秦氏认为一开始的时候,王成确实是一句重话都没有说。再说了,夫妻两个哪有没有吵过架的,绣儿和王成七八年了,这还是第一次吵架,而且吵架归吵架,两个人也没有动手,还是绣儿自己生气跑出来的,张秦氏不觉得绣儿这次吵架是什么大事。 张秦氏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说:“绣儿,嫂子说你你也别生气。我也不是向着王成,要说向着谁,我肯定会偏向你,如果不是你,我知道谁是王成?但是这次我不得不说你了,你说王成嫌弃你,你能说出王成哪里表现的嫌弃你吗?要是王成嫌弃你,我还巴不得有个人这样嫌弃我呢?” 张柱瞪张秦氏:“胡说什么呢?” 张秦氏当做没有听见张柱的话,“绣儿,你听嫂子一句,王成对你好,肯定不是你说的王成嫌弃你。就说你照顾两个孩子的事,你敢拍着胸脯说,你比王成做的多吗?这还是你做的最多的事!不是我说你,别看你是孩子的娘,你做的真不如王成上心。” “你也别觉得委屈,远的咱不说,就说你二嫂子,张梧和张松也是对生儿,你二哥可是能做到和王成一样?” 绣儿眨眨眼,“大嫂子,找你这样说,难不成还是我的错。” 张秦氏:“你也别不服气,就算不是你的错,王成的错也不大。每天早上孩子离了你哭,你又不是不知道,大清早的你没事出去干什么,出去吹冷风啊!” 绣儿:“这和我大清早的出去有什么关系?”绣儿把红糖姜水的空碗递给张柱,摊手说:“就算是有关系,他不能好好的,不阴不阳地又算怎么回事?大嫂子,你也甭劝我了,嫌我这嫌我那的,让我说就是他自己觉得自己挣的了钱,觉得自己了不起,看不起我就是了。” 张柱:“士农工商,他排在老三,咱家最起码是半农半士,凭什么看不起你?” 张秦氏无奈,你这当大哥的事怎么回事,怎么还挑着生事。“别听你大哥的,咱俩好好的聊聊。”张秦氏又对张柱说:“你去二弟家坐坐,我和绣儿好好的说说话,我们娘们的事,说了,你也不懂。” 张柱准备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嘱咐绣儿:“绣儿,可别听你大嫂子的,忍气吞声。” 王安和王康有绣儿在的时候,特别的听话,可是只有王成看着这两个小家伙的时候,也两个小家伙虽然不会说要找娘,但是一个劲儿的哭。王成用手拍拍这个,拍拍那个,一点儿用都没有。小家伙照哭不误。 就别提王成心里那个着急了,“乖儿子,咱生病刚好,不哭不哭。” 王安和王康当做没有听见,继续哭。   ☆、第九十九章 王成心里无奈,两个人只是说了两句,王成心里也承认,两个人算是吵了起来,他哪里知道绣儿就扭头就走了。王成现在不仅仅看不得王安和王康哭,心里也担心绣儿穿的单薄就出去了。 王成以为两个孩子饿了,灶房里热的羊奶应该能喝了。绣儿的奶水供不上两个小家伙食用,在小家伙五个月的时候,绣儿一狠心就给孩子断奶了,不然每次小家伙吃不饱,每天哭,长痛不如短痛,王成干脆买了只正在产奶的母羊。 两个小家伙也许是哭累了,也许是看自个哭了这么长时间,娘还没有来,自己心里认命,更或者是看到王成眼里的心疼了,慢慢地住了眼泪。王成用小勺给王安和王康一人喂了两小口水。等一会儿又喂了 绣儿也是因为小家伙不喝她的奶,所以才走的干脆,要是两个小家伙还喝奶,绣儿就是把王成撵出去,她也不会自己转身就走。绣儿明白,王成在家里,即使孩子哭也受不了罪。总之,绣儿就是有恃无恐。 张秦氏在心底不赞同绣儿的生气,留下孩子跑回来。你回来了,王成一个人都照顾好孩子吗?就拿绣儿自己不顾孩子跑回来,张秦氏认为王成是真的没有冤枉绣儿。还有就是哪有和丈夫一言不合自己就跑回娘家的。张秦氏心里叹口气,绣儿这样还是叫周围的人宠的惯的。 张秦氏:“绣儿,你就不担心,孩子看不见你哭啊?” 绣儿叹口气“哎!”又说:“哪里能真正的不担心,不过让我放心的是,两个孩子现在不吃奶了,他自己在家也委屈不到孩子罢了,他不是觉得看孩子轻松嘛!让他试试!” 张秦氏明白了,绣儿心里其实什么都懂,她再怎么样去按绣儿都是徒劳的。“那你好不容一回来一次,就多住些日子吧!反正你觉得孩子离开当娘的,也不会委屈。” 绣儿嘴硬地说:“行,大嫂子,我什么时候住够了什么时候回去。”绣儿现在心里就有些担心两个孩子了,也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哭,喝没喝羊奶。王成可千万记得要喂孩子啊! 张曹氏裹着厚棉袄,进来:“大嫂子,我听说绣儿回来了,今天可真冷。” 张秦氏给张曹氏倒碗热水,“去炕上坐着吧!下面冷。” 张曹氏从听见绣儿回来就赶过来了,根本不知道绣儿为什么回来,张曹氏看看屋里没有孩子,惊讶地问:“绣儿,我两个外甥呢?” 绣儿说:“在家呢!” 那么小的孩子被留在家里,肯定有事,张曹氏快人快语,“是不是有什么?”竟然还开玩笑地说:“是不是和妹夫吵架了?” 绣儿点头,“嗯。” 张曹氏这次真被惊住了,“什么?你们两个人,尽然吵架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绣儿把对张秦氏说的话又对张曹氏讲了一遍。 张曹氏听后,和张秦氏的反应几乎是一样的,“绣儿,不是二嫂子故意和你过不去,王成对你可是没得说。我也不是说你二哥的坏话。张梧和张松小时候,也是我自己一个人看着,你二哥,只是稀罕孩子,但是那个时候根本就不懂得看孩子。” 张曹氏好像怕绣儿不相信,“真的,绣儿,那时候,你二哥也和我因为孩子的事情吵嘴,不过,吵嘴归吵嘴,你跑出来就是你的不对。” 张曹氏看向张秦氏,“大嫂子,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张秦氏点头,“对,绣儿你二嫂子说的对,确实是这么一回事。” 张曹氏又说:“绣儿,你也别不服气,要是张柳和你这样为了这件小事跑回娘家,我扇她,绣儿,你幸亏没有婆婆,你婆婆要是活着,看见你这样的,还不得替妹夫委屈死。” 绣儿;“我还委屈呢!我怎么好吃懒做了?” 张曹氏不客气地说:“是啊!绣儿多勤快,家里的尿布、衣裳都是我小姑子洗,羊都是我小姑子喂得、大清早的我小姑子做好饭就扫院子,大嫂子,你说咱小姑子怎么就这么勤快!” 这些事都是王成干的,这别人不知道,张曹氏和张秦氏都知道。听见张曹氏这样不厚道地说这些话,张秦氏打断张曹氏的话:“弟妹,少说两句。” 绣儿也不自在,脸红了,心虚地道:“二嫂子,你这是故意臊我呢?还是故意臊我呢?” 张曹氏一点儿都没有犹豫,“你还知道我是臊你啊?绣儿,这你还有救。你别欺负咱嫂子温吞,不和你说重话。我是把你当亲妹子,才和你说的,叫外人知道了,你这件事,肯定都会说是你的不是。” “你自己也说,王成就是没和你说话,你自己今天早上又是推人,又是扔枕头,这还不算,孩子哭了,你走了,你这是亲娘啊!” 绣儿更加心虚,讪讪地说:“那他也不能这样啊!” “谁还没有生气的时候,再说了,难不成还以为你说的是好话呢?绣儿,嫂子知道你,从小没受过什么委屈,一直到现在平时都是妹夫听你的,就这件事来说,你也别说什么是王成的不对。我问你,你老老实实地说,妹夫,从昨天开始就情绪不对,你怎么没有问问?” 绣儿无奈地讲,“我不是说了嘛!我问了,他当听不见。” “那他什么时候情绪不对的?” “昨天早上,孩子一哭,他从外面拿着扫帚回来。他的脸色就不好,我问他就是不说,看吧,这总不都是我的不对吧!” 张曹氏一拍手,“这就对了,什么嫌弃你好吃懒做,妹夫就是怪你没看好孩子。算了,你在这里好好的待着,等着晚上叫你二哥送你回去。” 绣儿反对,“不用麻烦二哥了。孩子他爹会来接我的。” 张曹氏当没听见绣儿说的话,心里庆幸,如果张李氏和张陈氏一言不和就回娘家,她心里得呕死,说什么也要给儿媳一个下马威。还来接,自个回来我都不愿意开门。 张秦氏插话,“妹夫在家看着孩子,怎么有空来接你,还是叫你大哥,晚上送你回去吧!路上滑,你一个人都我不放心。” 张秦氏这样说不仅仅是因为王成没有空过来,还因为张秦氏担心王成心里生气,不过来接绣儿,她这样说,给绣儿一个台阶下。 王成在家和王安王康在一起,觉得时间过得挺快的。到了中午的时候,才发现绣儿还没有回来。王成心里就着急了,在心里琢磨,绣儿这是去哪了,到了中午还没有回来。 王安和王康醒着,王成就是想出去找绣儿也办不到。王成觉得自己上辈子欠绣儿的了,明明事情是她不对,他竟然觉得是自己的不是了。王成后悔了,自己昨天干什么抽风,好好地不理绣儿,要是昨天和绣儿明说就是了。 好不容易等王平回来了,绣儿还没有回来。王平还没有进屋,直接在院子里喊:“娘,我饿了,今天吃什么?”王平早把昨天晚上王成和绣儿之间的不和谐忘记了。 王成走出屋门“小声点儿,你弟弟在睡觉。” 王平嘿嘿地笑,“我这不是忘记弟弟在睡觉了嘛!” 王成拍拍王平的肩膀,“你在家里看着你弟弟,我去叫你娘回来。” 王平答应着,不过又问:“我娘去谁家了,我去找吧!” 王成哪里知道绣儿去哪里,绣儿平时出门的时间少,能去的就那么几户,他只是去这几户找找看。王成不想让王平知道绣儿和自己吵了几句,就跑出去这件事。 “还是我去吧!在家好好看着你弟弟。” 王成去和绣儿平时关系好的几户问了问,沮丧的是,绣儿根本就不在。王成知道这是绣儿回娘家了。张家村和王家村好几里地,绣儿穿的那么少,还不得冻坏了。王成现在才发现绣儿竟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 中午绣儿没有回来做饭,王成也没有胃口,只是在集市上买了两碗饺子。王成出来找绣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端碗,王成还是把人家店里的碗放在食盒里提回家的。 “王平,吃饺子吧!我忘了你娘去你大舅家了。” 王平也没有在意,他现在饿了,只要有吃的就行,王平快吃饱的时候,说:“爹,这饺子还不如娘做的好吃呢!怪不得,平时娘都是自己做饭。” 王平去洗碗,“爹,不对啊!娘去我大舅家,你怎么能忘了?不是你和我娘吵架了吧!”王平不确定的问。 王成立即板着脸,“小孩子乱说什么?” 王平不服气,“我师兄都说了,我虽然年纪小,小子也不高,但是我懂得多,学问好!” 王成转移话题,“王平,我听见你每天都是师兄长,师兄短的,你师兄到底是个什么人?” 现在王平最佩服的就是他师兄了,王平撇嘴。“我还以为你不想知道,我师兄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呢,我都说过我师兄多少次了你竟然到现在才问,哎,我就是地里黄的小白菜。” 王成。“别搞怪,好好说。” 王平对他师兄的背景不了解,只是说:“我师兄可厉害了,不到二十就是举人了,而且去过好多地方,我师兄说了,我是他的往年交。” 王成点点头,“你师兄是个厉害人,你们私塾里的先生也就是举人老爷,怎么你师兄还要在你们私塾读书,这不和常理啊!” 王平“哼,爹你这几句不懂了吧!我师兄是给我们讲解的,不然怎么学里就我自己叫他师兄。” 王成更加不能理解了,错愕地问,“这难道不是应该叫先生才对吗?” 王平看了王成一眼,一副你不了解的样子,“我去他家玩儿了,他二叔教我下棋来着,然后师兄就叫我师弟了。” 王成琢磨这是不对劲,“那你叫他二叔师父了吗?” 王平说:“没有,不过,他说了,等我考上举人,让我去江南找他。不过他的名讳,我师兄没有讲给我听,对了,我师兄不是本地人。” 王成仔细想想,也没有听说最近镇上有大户搬来,自己家又没有什么让别人费劲心思要得到的东西,应该没有什么坏心思。王成最后对王平说:“这都是以后的事,你现在可要听你们先生的话,可不能在私塾里,打架了。” 王平立即点头,“绝对不打架。”王平举起右手,“我发誓!”在心里又加了一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要是犯我了,我绝对整他,尤其是张禄。   ☆、第一百章 王成想无论怎么样,王平跟着他口中所谓的师兄,确实是懂事了不少,总不会是拐孩子的,或者是好男风吧! 王平现在每天中午还是回来吃饭的,不过到了明年,王成打算王平中午在镇上吃,以后功课多了,来回的往家跑会耽误时间。 王平出门的时候,王成不忘记讲,“下午,早点儿回来,还要你在家看着孩子,你娘走的时候说了,我去接你娘回来。” 王成还是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他和绣儿赌气,只有认输的分。 王成吃饱饭的后,王安和王康很乖,和王成在咿咿呀呀的说话。王成也听不懂王安和王康说的是什么,只是逗这两个小家伙玩儿。 王安和王康把自己的肉爪子放进自己的嘴里,王成看见给拿出来,两个小家伙再放进去。王安和王康也许是觉得这样好玩儿,也许是觉得他们的小爪子是只应天上有,总之,两个小家伙是锲而不舍地把小爪子,放进嘴里。 绣儿到底是当娘的,吃了中午饭,就在张柱家里坐不住了。绣儿发现这才半天的时间就已经想孩子了。 张秦氏看见绣儿的样子,知道绣儿嘴上说是不挂念孩子,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对张柱说:“现在天还亮着,赶紧送绣儿回去,冬天天黑的早,不然,你再回来的时候,天都黑了。” 绣儿现在经过张秦氏和张曹氏的一顿说教,也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靠谱。绣儿在某些方面还是知错能改的,她现在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了,就能自己回去,根本不会考虑到自己在王成面前没有面子,绣儿甚至想着回家以后,对王成认错。 绣儿也说:“哥,现在送我回去吧!我不放心王安和王康。” 绣儿走的时候,对张秦氏说:“大嫂子,等天气暖和了,我带着王安和王康来看你。” 张秦氏说:“行,我等着,你俩路上慢点儿。” 绣儿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大嫂子,你快回屋吧!怪冷的。” 张柱对绣儿说:“盖好被子。”说着就赶着牛车走了。 王成没有想到绣儿竟然被大舅哥送回来了。王成觉得自己大舅哥真是个讲事理的人,竟然没有因为绣儿回娘家,以为自己欺负绣儿。王成哪里知道,如果不是张秦氏和张曹氏说了绣儿一顿,绣儿自己想回来,张柱不介意绣儿会娘家住一段时间,一直到王成着急了,去接绣儿。 绣儿挺关心王成的,在张柱、王成面前表现的像早上发飙的人不是她一样,十分自然地问,“你吃饭了吗?没吃饭我给你做。” 王成见绣儿不把早上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何况张柱还在身边,再说他中午的时候,虽然吃的少,但是也吃饭了,现在王成哪里能让绣儿刚刚回来就去做饭,“先回屋里暖和着。” 王成扶着绣儿下来,绣儿不好意思地低声道:“大哥还在呢” 绣儿又对张柱热情地说:“大哥,你先和我进屋,叫王平爹去酒楼定菜去。” 王成咧着嘴笑道:“大哥,你先进屋,我这就去定菜,咱好好喝顿酒。” 张柱发现自己看不懂王成了,自己妹妹跑回娘家再回来,他至于这么高兴嘛!张柱拦着王成,“我吃饭来的,看看我外甥就走。”张柱也忘不了给绣儿撑腰,“我妹子叫我们都宠坏了,我爹娘活着的时候,都舍不得说我妹子一句重话,我也舍不得。不过,妹夫,你该说还得说。” 王成看张柱是在敲打自己,王成也不以为意,王成想的开,甭管张柱怎么说,这个大舅哥对绣儿好就行。王成还没有说话,绣儿就接了张柱的话茬,“大哥,说什么呢?孩子他爹对我好着呢!” 张柱心里暗道,女上外向,早上是谁觉得王成给他受委屈了,得了,自己就不该说,自己都里外不是人了。张柱发酸地说“妹夫,你对我妹子好,我就放心了。” 张柱身上不冷了,才去看孩子,“我外甥可真精神。和大舅舅回家吧!” 王安和王康也不认生,咿咿呀呀地和张柱说了还一会儿的话。等没有精神了,王安和王康才打着小呵欠,迷迷糊糊张柱走后,绣儿对王成说:“相公,你不知道,今天早上的时候,冻死我了,我走的时候,你也不知道提醒我穿衣服。” 没见过这样倒打一耙的,明明是绣儿在王成回屋的时候,自己趁机跑出去的,王成压根没有想到绣儿回张家村,王成没有先知怎么提醒她。 绣儿现在把在张家村的时候想着给王成道歉的话,给王道九霄云外去了。 王成现在是认命了,他家的这位说不得,别看现在已经二十多岁将近三十岁了,她还是有小孩子心性的,一言不合,竟然离家出走了。 王成在心里,再一次感谢张柱,大舅兄幸亏你送回来绣儿来了,如果绣儿现在还没有消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回绣儿来。王成对自己是一点儿信心都没有。王成现在就想着上午绣儿说的话,她不稀罕。 王成现在自卑了,他现在都快是四十的老头子了,绣儿还这么年轻,不稀罕自己也正常,就是就觉得心里怎么这么难受。王成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压根没有想绣儿现在也将近三十了,说句不好听的,绣儿也不如十几岁的小姑娘鲜活了。 家里出了睡得跟小猪崽似的王安和王康,也没有能看到,王成搂住绣儿直接道歉:“是我不对,有话应该和你讲明白,没冻着吧?” 绣儿这时候想起自己想要和王成道歉的事来了,“哪里是你不对,是我不对,可是你也得体谅我啊!我从天气冷了以后,和王安、王康基本上就没有出过屋,我就是看着早上下雪了,想出去瞅瞅,顺便放放风,孩子哭了你就不理我了,我心里不好受。” 绣儿从王成的怀里钻出来,“别搂着我了,你昨天不是,还当看不见我吗?”绣儿就是这样,一边认错,还一边和王成算旧账。 王成的双手包起绣儿的手,“以后肯定不这样了。”王成赶紧转移话题,“你说好长时间没出来了,要不明天就去赶集好了!就在咱家的家门口上,提东西回来也不累。我在家照顾王安和王康,你明天好好地玩儿玩儿。” 绣儿不是真心地和王成算旧账,听了王成的话,绣儿顿时高兴起来了,能舍下孩子,自己转转,真的太好了。绣儿自从有了王安和王康之后,就觉得自己被这两个孩子给拴住了,哪里都不能去。王平这么小的时候,自己还能领着王平去串门。 不过绣儿还是说:“什么叫不累,你看我在你心里还是好吃懒做吧!” 绣儿这就是强词夺理,没事找事。王成话里的意思分明是心疼绣儿。王成想谁叫自己早上的时候,把绣儿气跑了,王成哄绣儿,也算是练出来了,手到擒来,“咱家灶上用的东西都快没有了,我也不知道买什么,你去看看集市上,有没有合适的?” 绣儿点头,这绷不住笑了。王成看在眼里,心想他媳妇都是三个孩子的娘了,怎么感觉越来越小了,忒孩子气。 绣儿和王安、王康在一起,每天和俩个刚长牙的小家伙在一块,绣儿总是做一些孩子气的动作都两个小家伙,她能不小孩子气吗?绣儿没有经过事,要她真正的成熟早着呢!除非王成不在身边。 绣儿这时候关心起王成来了“中午,你和王平在家吃的什么?” 王成即夸绣儿的手艺好,有忘不了装可怜,“在外面买了两碗饺子,不过没有你做的好吃,我基本上就没吃,现在都有些饿了。” 绣儿说:“你饿了,我去给你做点馄饨吃,先垫垫肚子,等你儿子回来以后,一起吃饭。”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啊!” 绣儿像王平一样,嘿嘿的笑。“当我没说。” 王平回来以后,就发现绣儿也回家了,他爹娘之间的气氛也好了。王平瞅瞅绣儿,瞅瞅王成,心中暗乐,这下好了,今天晚上不用担心,王安和王康了。王平这样想就好像他昨天怎么担心两个弟弟一样,可是天知道,王平昨天可是一觉到天明,根本就只是在睡觉前,担心了王安和王康一小会儿。 绣儿对于今天上街,很是兴奋,昨天晚上就打算好买什么了,其实就是买只鸡吃,或者看看集市上有什么自己想买的东西。 绣儿挎着篮子,数了七十文钱放在荷包里,留王成在家看着王安和王康,自己就准备上上集市上去。临出门的时候,王成嘱咐绣儿,“最近集市上有小偷,你小心一点儿。” 绣儿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头也不回的走了。绣儿才不认为自己这么倒霉呢!这两个月中,第一次出门,就被小偷光顾。事实上却是,绣儿就是这么倒霉,刚出去不一会儿,就被小偷把荷包偷出去了。 绣儿已经两个多月没有到集市上来了,发现集市上好像比以前热闹了。集市上的人,都是前后两村的,都认识,好多人和绣儿打招呼。 绣儿打算先去集市上看看有没有卖公鸡的,绣儿想着自己家好长时间没有炖鸡了,今天*。路上看见梅花了,绣儿问“梅花,你娘的身体好了吗?” 梅花说:“婶子,我娘好了。”上个月的时候,荷花娘小产了。谁都没有想到三十好几的荷花娘在迟生都九岁了,自己也当外婆了,竟然还会怀孕。荷花娘和荷花婶子就迟生奶奶的一亩地,应该给谁吵了起来。荷花婶子推了荷花娘一下,本来就没有坐稳胎的荷花娘就跌倒在地上,孩子就流产了。 绣儿说:“有什么事,我能帮上忙的就来找我。别和我客气。” 梅花听迟生说话,绣儿现在每天在家里不出屋,就是照看王平的两个弟弟,梅花也就当绣儿是说的客气话。“知道了,婶子。” 绣儿在荷花娘流产以后,因为被王安和王康占着,还没有空闲去看荷花娘。正巧现在遇到梅花了,绣儿在心里打算,买只鸡,再买儿红糖去看看荷花娘。绣儿知道自己带的钱不多,就想自己家的鸡,等一会儿回家叫王成出来买好了。 绣儿家里的鸡,都被绣儿一家子吃的只剩下一只公鸡,其余的八只都是母鸡。王平舍不得再吃家里的鸡了。上次吃鸡的时候,王平就说了:“娘,我以后不吃鸡了,你把咱家的鸡都留着吧!”   ☆、第一百零一章 绣儿当时打趣王平,“你是想把咱家的鸡留着过年啊!”不过王平这样说了,绣儿还是打算最近这一段时间不宰家里的鸡了。 梅花也正好去买鸡,一路上绣儿和梅花说话,没主意,被一个瘦瘦小小的孩子撞了一下。 这个瘦瘦小小的孩子说话也好听,“婶子,对不起,我家里有事,要赶紧回去,不小心撞到婶子了,婶子,没有事吧!”一副担心绣儿被自己撞坏了的样子。 绣儿也没有在意,关键是绣儿根本没有想到,这个瘦瘦小小、看上去很有礼貌的孩子竟然是个小偷的孩子。绣儿甚至叮嘱瘦瘦小小地孩子道:“就是家里有事,你也得看路,要是撞上牛车,马车,或者是不好惹的人,你就会吃亏的,以后要小心些。” 瘦瘦小小地孩子,一点儿都不心虚地说:“谢谢婶子提醒,我家里还有急事,我先走了。”说着就往前跑了。 绣儿只当这是一件不起眼的小事,不过,这也确实水一件不起眼的小事,就是丢了七十枚铜钱和一个荷包。绣儿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被偷了。绣儿继续和梅花一边说话,一边往卖鸡的那头走。 卖鸡不多,好多人家里都养的有鸡,但是轻易不卖鸡,当然这也与买鸡的人少有关。好多村里的人坐月子,怀孩子,都会多养些鸡,给大人孩子补补。 像梅花来卖鸡,是因为荷花娘不知道自己怀孕接着流产了,家里没有多养鸡,或者说养的鸡不少,但是留着下蛋,舍不得宰了,只能来集市上买快不下蛋的老母鸡。 像绣儿这样,单纯的没事卖鸡只是给孩子补补的,就更少。 梅花挑好了一只老母鸡,准备付钱的时候,绣儿拦住梅花,“梅花,让婶子付钱,我老早就想去看看你娘了,这不今天才有时间,这鸡算我买的。” 梅花赶忙说“婶子,哪里能让你出钱。”说着,就数了二十三文钱,递给卖鸡的老头。 绣儿说:“大爷,别收孩子的钱,我来出。”绣儿准备掏出荷包。 卖鸡的大爷认识绣儿,把钱还给梅花,“你家木匠最近忙吗?”还没等绣儿回答,又开玩笑对梅花说:“你婶子有钱,叫你婶子出,你得学会吃大户。” 绣儿这才发现荷包不见了。绣儿这个尴尬。 绣儿在外面稍微时候,脸皮薄,吞吞吐吐地说:“大爷,你先让我把鸡拿走,一会儿给你送钱过来,我家就在这条街上。刚才在路上的时候,应该是把荷包掉了。” 梅花听见绣儿的荷包不见了,又把钱递出去。不过卖鸡的老头没有收,“先拿着鸡走吧!一会儿送钱过来就行。” 绣儿感激道“多谢大爷了。” 老头帮忙拴好鸡,递给梅花。 绣儿有去赊了二斤红糖,去迟生家里看荷花娘。 绣儿回到家的时候,手里只有一个空篮子。王成看绣儿的表情不对,王成问绣儿:“怎么了,出去的时候,不是挺高兴嘛!” 绣儿把篮子随便往桌子上一丢,“别说了,越想越生气,荷包都被人偷走了。” 王成倒是不在乎绣儿丢了几十文钱,王成关心绣儿:“你没有伤到吧?” 绣儿嘟囔“我要是被伤到我是得有多倒霉啊!还不容易出次门,不光丢钱还被伤到,我怎么就这么没用,你提醒我的时候,我还没在意,我就没见过我这么傻的人。”绣儿说着说着,都有些自我厌弃了。 王成开解绣儿,“咱就当破财消灾了,如果不是这样,咱还不知道出什么事呢?再说,不就是菜几十文钱吗?” 绣儿开口道:“几十文钱也是你辛辛苦苦挣来的,谁好好地给咱几十文钱。那小偷也是的。街上有钱的不偷,怎么就偷我的?” “你是不知道,我傻的还嘱咐人家要小心,我都怀疑我这里有毛病。”绣儿指指自己的脑袋。 王成看看绣儿出门的时候,插上的银钗子,戴在手上的玉镯子,想要我是小偷也偷你啊!看你的样子就不像没有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去亲戚家故意打扮的,要给亲戚买东西,肯定手里有银钱。这次的小偷眼光也不咋的,你的荷包里,才有七十文钱。 王成说:“要买什么东西,我去吧!孩子也快醒了,你在家看着孩子。” 绣儿现在没有心情出去逛了,“买只鸡回来,给王平补补,他每天累脑子。对了,从咱这边过去,第三家是个卖鸡的老头,我买了只鸡,没给钱,是二十三文。还有就是我在明山家里拿了二斤红糖也没给钱。” 王成也没问绣儿的红糖和鸡去哪了,拿着钱就出去了。这次换绣儿嘱咐王成了,“你也小心一点儿,别被贼偷钱去。” 绣儿看看王安和王康睡得正香,无良的娘绣儿,觉得自己心情不好,就想在两个小家伙身上找找平衡。绣儿点点两个小家伙的鼻子,见王安和王康没有反应,就想动作大点儿。绣儿的手劲儿稍微大了一点点儿,戳在王安粉嫩嫩的胖脸蛋儿上,换来王安的小手一挥。 绣儿的手还没有在点第二下,就被今天早回来的王平给逮住了。“娘,你干什么呢?我弟弟还小。” 王平也顾不得他刚进屋,身上沾的有凉气了,赶紧跑过来,看看王安和王康。王平生怕绣儿怎么样两个小家伙了。王平见王安和王康还睡的正香,心里长舒一口气,心想还好没事。 王平现在心底也挺纳闷的,为什么自己小时候就怕这个不靠谱的娘呢!现在看来,他娘就像一个不懂事的孩子,他爹就是惯着他娘的人。 “娘,这是你亲儿子!”王平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 绣儿就觉得王平这语气还有这话的意思,都不对啊!绣儿不知道王平怎么会这么说,绣儿看向王平的眼神充满不解,王平这孩子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 在王平看来绣儿茫然无辜的眼神看向他,王平心里无奈极了,这个人怎么是他娘呢!他娘做坏事被他捉个正着,竟然还对他装无辜。他娘这样的,他长大了竟然这么懂事,真是不容易。 王平深深地忧愁了,他两个不懂事的弟弟在这样的娘手里,怎么看怎么就是可怜。王平在这一刻真正地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地护着两个小家伙长大,好好的教导他俩。 王平哪里知道绣儿只是看着时间不早了,叫王安和王康醒来以防晚上不睡觉。只是绣儿因为丢钱了心情不好,先这样逗会儿闷子。绣儿冤枉,但是王平没有给绣儿辩解的机会。 美好的误会就这么形成了,直到后来绣儿还是很纳闷,王平怎么在有了两个弟弟以后就突然就长大了。 吃晚饭的时候,绣儿还是放不下白天的事,绣儿后悔,上午的时候,自己为什么要出去,在家里多好,被人偷去七十文钱,这七十文钱干什么不好,就是给了乞丐还能的一声感激,为自己积福。现在被小偷偷走了,说不定那小偷还在暗处讥笑自个傻呢! 绣儿越想越生气,喝了一碗粥,“你们两吃了,收拾起来。”说着上炕上去了。 王平确实是一个好哥哥,他担心绣儿糟蹋王安和王康。是的,绣儿逗王康和王安的行为在王平看来就是糟蹋王安和王康。“娘,王安和王康现在还小。” 绣儿不文雅的翻白眼,我用你提醒啊!我难道不知道王安和王康现在还小。退一步讲,你今天下午没有去私塾,已经提醒了我一天了,难道我还记不住。绣儿不想打击王平,顺着王平的话说:“我知道了。” 在王平听来绣儿的话要多敷衍有多敷衍。王平觉得还是自己看着比较放心。王平放下筷子,“我吃饱了。”说着他也爬上炕了。 王成看绣儿和王平都吃了一点儿,“你俩下来再吃点儿,不放心孩子,我先看着,趁着热快下来吃。” 王平现在真的没有吃饱,听见王成的话,就看这绣儿是不是下去。王平都想好了,要是绣儿下去吃饭他就下去,如果绣儿不下去,他就盯着绣儿,免得王安和王康受到绣儿的毒手。王平想王安和王康小,就是受了绣儿的毒手,都不会告状,他不盯着怎么可以? 绣儿完全懂得王平的意思,见王平坚持和自己下去吃饭,特别的感动,心想我有这三个孩子,就很幸福,今天被偷去的钱就当破财免灾了,只要一家子都好好的就行。 一瞬间绣儿就想开了。绣儿这人有时候同情心泛滥,不然也不会在灾年的那一年,还会帮助人。现在绣儿就想到了,偷她荷包的那个孩子,就是撞到绣儿的那个孩子,多可怜啊!小小年纪就偷人家钱财,肯定是家里条件不好。 绣儿甚至想是不是因为家里有病人,实在过不下去了,才铤而走险。或者是没爹没娘的可怜孩子,不然不会干这糊涂事。绣儿对王成说:“今天的小偷也挺可怜的。” 王成怀疑自己听错了,做饭的时候,还对他说,那小偷太可恶了,态度怎么转变的这么快。王成也不深究绣儿为什么前后的态度差别这么大,只要绣儿别为了这七十文钱别扭就行。 王平才不觉得偷人家的东西的人可怜呢!王平现在去私塾里,他人聪明,和一些年龄大的人在一块儿关系也挺不错的,即使在私塾里没有读万卷书,更加没有行万里路。但是王成的见识长了不少,现在的他就隐隐约约地已经明白可怜一人必有可恨之处。 王平听了绣儿的话,想他娘不仅仅容易被人偷东西,他看着照这样发展下去,他娘还容易被骗走东西。王平就希望王成说句反驳绣儿的话。令王平失望的是,他爹一句话都没有说,就上炕看着王安和王康去了。 其实这在王平的意料之中,他爹就是这样,从来就没有说他娘错过,即使是在明显是他娘错的情况下。王平想他爹娘是没救了,他可要好好的教导两个弟弟,以后决不能乱好心。师兄都说了,被骗的大多是妇女老人,就是因为她们心软。 王平叹口气“哎。” 绣儿说:“小孩子叹什么气,都把福气叹没了,好好吃饭。”   ☆、第一百零二章 王平继续吃饭。可是王平心里发愁啊!他弟弟现在太小了,肯定是和他爹娘在一起,时间长了,潜移默化的总归能受到影响。王平一边吃饭一皱着眉头想。王平是在没有办法,因为他无奈的发现自己和弟弟在一起的时间很少。 绣儿对王平说:“小小年纪皱什么眉头,像个小老头似的。” 王平:“我这是成熟!” 王平吃完,就去炕上了,“爹,你去吃饭吧,我守着他,反正不是早上刚醒的时候,谁守着他俩,他俩都不哭。” 等王成下去,王平就靠近两个小家伙的脑袋,低声嘱咐王安和王康,“如果娘欺负你俩,你俩就大声的哭,知道吗?” 王安和王康哪里明白王平说的是什么,现在王安和王康知道淘气了。双胞胎在一定程度上,还是有默契的,趁着王平离的近王安的小手和王康的小手都抓住了王平的头发。王安和王康不仅仅只是捉住王平的头发那么简单,两个小家伙还使出吃奶的劲儿,是劲儿拽。 绣儿平时的时候,特别在意不叫王安和王康抓到头发,王成也知道有这么回事,平时的时候也注意。只有王平平时的时候,在王安和王康的小肉爪子能够到的范围之外,这次一下子就悲催了。 王平还不敢,掰开王安和王康的小手。王平把头低的更低了。王安和我王康第一次遇到这么配合的人,更加高兴了,俩个人都“咿咿呀呀”的说着好像在说:“咱俩在加把劲儿啊!” 幸亏小家伙的小,手上即使有劲儿,使出来的的时间也不长。等两个小家伙受累了,撒开王平的头发,王平对着两个小家伙说:“不识好歹的玩意儿,我是为了你好,还捉我的头发。” 王安和王康现在已经玩累了,正在休息。结果听见王平的话,还以为哥哥王平是在逗他俩玩儿,又来精神了。 绣儿看时间不早了,就对王平说:“赶快去睡觉,就是明天不去私塾,也不能熬到很晚。” 王平平时睡觉都比今天早,这时候已经困的上眼皮找下眼皮了。王平揉揉眼睛,看着还没有睡觉的王安和王康说:“好长时间没有和俩孩子玩儿了,我玩会儿在去睡。” 绣儿见王平困得厉害,“明天在和你两个弟弟玩儿,他俩又跑不了。” 王平心里明白王安和王康是自家的孩子,他俩跑不了。王成和绣儿也不会把孩子丢了。但是王平今天亲眼看到绣儿的手指头戳他弟弟的脸,王平就是不放心啊!等他娘欺负王安和王康的时候,指望他爹王成是一点儿希望都没有。王成可是记得,小时候他娘打自己的时候,王成只是在时候哄他。 虽然王平才八岁,但是王平从有了弟弟以后,越发觉得自己长大了。 绣儿见王平坚持,就想着王平这段时间做的很好,今天就依着王平吧! 每天晚上王平去睡觉以后,绣儿和王安和王康还玩上一段时间。最近王安和王康迷上了翻身的游戏。绣儿把王安和王康放在炕上,肚皮朝下,看着王安和王康用上浑身的力气翻身。 今天绣儿刚把王安的小身子放下。至于为什么不先放王康,就是因为王安的急脾气,如果不先放王安,王安就哭给你看,王康不计较先后,只要能玩儿就行。 王平眼睁睁地看着绣儿把王安脸朝下的放着,眼看着王安自己的小胳膊小腿挣扎着起来,王平也顾不得困了,“娘,王安的鼻子贴在炕上,会喘不过气来的。”话还没有落地,王平快速得把王安的小身子翻过来了。 王康在旁边着急了“啊啊啊啊啊”。引起绣儿的主意,怎么还不把我反过来啊,弟弟都在那里翻身了。 王平一下子就帮着王安翻过身来,王安还不领情,用小腿蹬王平,怪他多管闲事。 绣儿一边把王康反过来,一边对王平说:“没事,他俩的小脑袋,很早就能抬起来,很早就能翻身了,他俩喜欢这呢!你赶紧把王安再反过去,等他再翻回来就差不多要睡觉了。” 王平就听见绣儿的话,注意点儿都在“很早就能翻身了。”这说明他娘这样和他弟弟这样做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王平本身有点儿生气,可是又看见这三个人,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样子,又没有办法了!这几个人都已经习惯了,王平是觉得自己回天乏术了,可伶的傻弟弟,哥哥是无能为力了。 王平不忍心在看王安和王康被绣儿折腾的样子,转过头一边往自己屋里走,一边想,我小时候是不是也这样过来的?实际上,王平作为绣儿的第一个孩子,因为没有经验,对王平特别小心,也就是现在绣儿比较有经验了,对王安和王康的动作稍微大了一些。 王平正好看见王成端洗脚水进来,看了王成一眼,王平对他爹不满意了,你媳妇这么不靠谱,你俩在一块儿的时间你怎么就不管管呢!不是都说夫为妻纲吗? 王平耷拉着脑袋会自己屋里睡觉了。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绣儿和王安、王康在打雪仗,看上去是个美梦,可是令王平生气的事,绣儿团好的大雪球冲着王安的脑袋就扔过去了,王安和王安还嘿嘿的笑着,不说王平梦里的王成也罢,王成正在给绣儿团雪球。王平都吓醒了。 可见绣儿在王平的眼里是多么的不靠谱,他弟弟是多么的傻,不对,是这一家人在王平的心中是多么的不靠谱。 王平看看天还黑着,继续睡,睡着以前迷迷糊糊地想,作为家里的大儿子真不容易啊! 王平,你这只是一个梦好不好,再说,你爹娘真没有你眼中的这么不靠谱,村里还有好多孩子是放养的,只是王平没有看见,不了解。你娘和你爹看你弟弟的时候是有分寸的,根本就不是你想的这样。 从今以后王平不仅仅是晚上睡觉前要看看王安和王康,早晨醒来的第一件事也是看看王安和王康好不好。 王成和绣儿对此还以为只是王平特别喜欢两个小家伙,哪里想的到王平喜欢两个小家伙只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再一个原因就是王平早上是在看看王安和王康身上有没有伤痕。 不过每次的结果,王平都是很满意的,心里想,虽然他娘不靠谱,弟弟也傻,但是他娘照顾的他弟弟也是白白胖胖的。 绣儿终于想起要把买来的大公鸡给宰了,炖鸡吃。绣儿征求王成的意见:“是做黄焖鸡还是做辣子鸡?” 王成没有意见,绣儿做什么吃什么,从来没有挑剔的时候,“你做什么,我都喜欢吃。”王成话说的好听,没有给绣儿意见,绣儿也高兴。 王平在旁边撇嘴,暗道,他爹又在哄她娘。 绣儿兴致勃勃地问“王平,你想吃什么?” 王平心里挑理,王成不给你意见你就问我了,要是他给你意见,是不是就不管我喜欢吃什么了。 王平从小就主意多,他现在为难他娘了,而且说的比王成还好听,“娘,我都想吃,而且我现在是既馋你做的黄焖鸡,又馋你做辣子鸡。不过,娘你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这话说的孝顺,王平都觉得自己暗暗踩了他爹一脚,又没有给他娘答案,自己都和师兄学坏了。王平从来不认为自己小时候就坏水多。 绣儿每天做饭的时候,都不知道做什么饭,问问丈夫和儿子吧!一个吃什么都行,一个什么都馋了。绣儿最后说:“王平既然两个都想吃,我也不嫌弃麻烦了,用一半的鸡做黄焖鸡,一半的鸡做辣子*!剁好了鸡叫我出来,两个孩子快醒了。” 王成去宰鸡,王平跟在绣儿的身后一本正经地问:“娘,你是不是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女子?” 绣儿:“谁说的?” 王平翻白眼,这还用谁说的,“我看见的,你看咱家吃鸡的时候,都是爹宰的。”王平认为自己有证据,一点儿都不心虚地说,“这不就是手无缚鸡之力吗?” 绣儿:“所以,你要保护我。还有你弟弟现在也是手无缚鸡之力,你也要保护你弟弟。” 过年的时候,绣儿要回娘家。这一天天公作美,艳阳高照。阳光照在身上,浑身都暖洋洋的,比躺在烧热的炕上舒服多了。 绣儿家里到现在也没有牛车,更没有马车。不过绣儿这次回娘家只需要等着他侄子张榆或者张梧驾着马车过来接他就行。马车上有篷子,里面有炉子,不用担心王安和王康着凉。 因为今年是张柳成亲的第一年,张吴氏妯娌三个都没有回娘家,在张家村,等着赵中这个新姑爷和张柳这个新姑太太会娘家。张榆兄弟三个在县上,喂得都有马车,早早的就告诉了绣儿,今天来接绣儿和孩子们,当然王成也一起去。 绣儿不仅准备了礼,而且还拿了三件王安和王康的小衣服。别误会,这不是王安和王康换洗用的衣服,而是给张柳和张陈氏、张李氏的。因为到现在为止她们三个还没有孩子,张曹氏对绣儿讲过,要她来张家村的时候,给这三个孩子各带一件王安或者是王康的小衣服。 绣儿从和王成吵了几嘴,自己跑回娘家以后,这还是绣儿第一次回张家村。即使张柱和张栓这些人不止一次的来看过绣儿,可是对绣儿来说,感觉不一样。 绣儿已经一个月多没有去张家村了,其实一个月的时间真的不长,出嫁女能一个月回一次娘家的很少。可是绣儿已经习惯了,她不满足。 绣儿特别的兴奋,想着自己从张柳成亲以后,还是在中秋节的时候过来送节礼的时候,见过一次侄子侄女。绣儿觉得自己很想这些侄子侄女的。 绣儿摸摸良哥的头,“这不是弟弟,这是表叔。” 良哥不相信地摇摇头,明显地在说,这是骗我的吧,嘴里固执地喊,“就是弟弟。” 王安和王康第一次在屋子里见到这么多的人,洗三和过满月的时候不算,因为他俩到现在都不记得了。 王安和王康跟小时候的王平一样,都不认生。绣儿把他俩放在炕上,这么多人盯着他俩看,这两个小家伙穿着王平鄙视的大红色棉袄,还嘿嘿地笑,甚至伸出胳膊叫张吴氏等人抱。让张吴氏等人不喜欢他俩都难。   ☆、第一百零三章 从王张氏走了以后,绣儿和小王张氏走动的就不如以前亲密了,只是做了好吃的,给王可海送去。王可海现在那个儿子都不跟着,他觉得自己壮实,能照顾自己,他和儿子儿媳妇在一起不方便。谁劝都不行。 绣儿想亲的到底是亲的,表的以前在怎么亲,慢慢的还是会变淡的。 到了张家村的时候,这不仅仅张柱、张栓、张秦氏张曹氏四个人出门接着绣儿,还有张吴氏、张陈氏、张李氏出来,当然了,良哥也迈着小短腿跑出来了、显得特别的热闹。 良哥第一次看见两个长得一样的小孩子,一个劲儿的围着王安和王康转,最后竟然对张吴氏说:“娘,我也要有一个和我一样的弟弟。”良哥的手指着王安和王康说:“就像他两这样的。” 守着这么多的人,张吴氏的脸微微些发红。张秦氏搂过良哥,“一模一样做不到,但是你肯定会有一个弟弟的。”绣儿听了张秦氏的话,看了张吴氏的肚子一眼。张吴氏正好看见绣儿看过来的眼神,张吴氏的脸更红了。 张秦氏高兴地对绣儿说:“又有了。” 良哥仰着头,手指着王安和王康“奶奶,弟弟。” 张柳和赵中来到张家村的时候,就有点儿晚了。 张柳从过了八月十五只是第二次回娘家,很长时间没有看到张曹氏了,心里很想张曹氏。张柳本身就就是一个开朗的人,再加上赵中是一个跳脱的性子,慢慢地两个人相互影响,现在的张柳表达感情的时候很能放的开。 张柳进门,一下子扑进张曹氏的怀里,搂住张曹氏,撒娇说,“娘,我可想你了。” 张曹氏听了张柳的话很高兴,眼里带笑,好像有些歉意的对赵中说:“张柳叫我惯坏了,你别在意。” 赵中在张曹氏面前整个人比较稳重,“岳母,说的哪里话,她很好。” 张曹氏满意地点头,语气不带半点儿责备,拍拍张柳的后背,“这孩子也没个正经,赶紧和你姑,你嫂子他们打招呼。” 张柳和张吴氏等人说话的期间,赵中已经被张梧等人带到另一间屋子去说话了。 赵中本身就是张梧和张松的同窗,很是熟悉,对张榆和张杨也不陌生,只是对张柱、张栓、王成还算不上熟悉。因此赵中就尽量的表现稳重一些。赵中在张栓等人的面前待的时间短,本来的跳脱性子,也没有被张栓等人看出来。 张柱想着自己和小辈的人在一起,姑爷也许是放不开,叫张梧他们去另一边,对王成和张栓说:“我以前打听到咱家的这个新姑爷,镇上的街坊说,因为是小儿子,性子有些不安稳,现在看来还是挺稳重的。”张柱没有想过赵中的稳重都是装的。 张柱感慨道:“看来成亲以后,整个人的性子都能沉下来,这张杨也要赶紧成亲。” 王成对这样的事,一点儿经验都没有。王成在成亲的时候,早就成熟稳重了,儿子还没有成亲,不知道,更别说从姑爷身上看出这点儿,他连个闺女都没有。 张栓现在把儿女的事情都办完了,点头赞同张柱的话:“可不是嘛!” 张柳看见王平的第一眼就发现,王平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王平现在给人的感觉有些像张梧,可是模样张的却不像张榆。张榆看到王平不放心王安和王康的样子,瞬间真相了,这王平这是因为当大哥了。 张柳恍然大悟,原来家家户户中的老大都是成熟稳重的,就连九岁的孩子也不例外。 张秦氏看见王平今天也没有和张梧他们在一起,而是看着王安和王康,知道王平是不放心王安和王康,对王平说,“王平,去和你表哥他们呆在一起去吧!你弟弟我给你看着。” 绣儿现在已经和张曹氏等人说话了,知道屋里有人看着王安和王康很放心。王平看看正在笑着说话的绣儿,又看看张秦氏,觉得他娘也许照顾不好王安和王康,但是他大舅妈还是很会照顾孩子的。 王平出去的时候,还忘不了郑重地叮嘱张秦氏,“大舅妈,你要是看见我娘,别捏我弟弟脸蛋的时候,一定要阻止。” 王平已经看见过几次秀儿把王安和王康的脸蛋捏的红红的了。 王平现在很懂礼貌,先和表哥、表姐夫见过礼,才和他们说话。其实王平和他们能说的话不多,就算是王平再懂事,他经历的事少,好多都是纸上谈兵,再加上王平和他没呢认识的人都不一样,话就更加的少。 张榆现在在县上当教书先生,看见王平就忍不住的指点王平,惊喜地发现王平确实在读书上有天赋,甚至小小年纪就懂得举一反三。 张榆在县上接触到的和王平差不多大的孩子很多,与他们相比,王平还是佼佼者。张榆想王平最好去县上读书,里面的先生好,学生多,不光在读书有益,对做人也有益。 张榆大体的知道绣儿家里的银钱状况,当然了具体多少张榆不清楚,但是张榆知道绣儿家里不差钱,最起码手里的银钱供王平去县城是绰绰有余的。张榆知道现在不仅仅是县里的人家找王成做嫁妆,就是省城都有人点名要王成打家具做嫁妆,而且还是把木材都送到王成的家里,王成的手艺现在没得说。 张榆从来都认为王成是个聪明人,不说别的,在别人家当学徒能偷师成功的人很少,但是偏偏王成成了,虽然偷师不是一件光彩的事。而现在王成的手艺更加精进了。张榆知道王成并没在偷师成功以后,又去哪里都学过,他最多只是按照人家的要求来,根据要求在图纸上自己下功夫,琢磨,谁知道还真叫王成自己琢磨透了。 王平这样说不定就是像了王成,只不过王成把功夫花在了木匠活身上,而王平把时间精力放在了读书身上。张榆暗中决定,一会儿一定要好好地和他姑父讲,他要安排王平去县里读书。 喝酒的时候,张榆就对王成讲:“姑父,你有没有打算把王平送到县上去。” 王成放下酒杯,“我倒是想过,可是我听县上的学里都是一个月才放两天的家,这不是王平小,我怕他想家吗?” 张榆听出来了,王成有这样的打算也有关系进去,问题是王平的年纪小,王成和绣儿不放心。 张榆立即说“我从去年就从隔壁镇上到了县里了,我是能照顾到王平的。” 张扬本身想说他也能照顾到王平的,可是随后想到自己就要下场,考中以后,他是不想待在学里了,能照顾上的机会不多,张杨张张嘴没有说话。 张梧听了张榆和王成的话,考虑了一会儿在对王成说:“姑父,我和张松都在心里,肯定能照顾的到王平,如果王平是在想家,我能安排王平回家看看。” 张松也点头表示,“姑父,就算是大哥和二哥有什么照顾不到的地方,不是还有我吗?我们三个人在县里,总不能不照顾王平吧!” 王平其实很想去县里,他的师兄本来就是在省城读书的,他师兄对王平讲过,小地方待久了,眼光就少,最好是出去走走。王平的师兄才十九已经是举人了,在王平很佩服他师兄,王平问过他师兄,“师兄,那你怎么来到我们的小镇上?” 王平记得师兄当时说,“我这不是游学来了吗?过了年就走,我打算去江南的书院看看,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王平说:“等我大了去找你。” 王平皱着眉头,他想去县里,可是他放心不下王安和王康,他走了谁知道他弟弟被养成什么样子。师兄可是说了,小时候对孩子可重要的,他就是五岁启蒙的,还没有能握紧毛笔的时候,就开始背书了。 好吧,王平现在忘记了,他小时候还是绣儿教他毒百家姓的。 王平最后摇摇头,一副肉疼的样子,“我不想去县城。” 可是桌子上的人,都能看的出王平想去。 王成最后对张榆说:“我回家和你姑商量商量。” 张榆心里叹息,你可是和我姑商量什么,我姑现在被你们管的就没有长大过。张榆不是看不起绣儿,只是绣儿在张榆的眼里,这十来年确实没有长进,张榆也纳闷,他姑看上去也是聪明人,小时候听张柱说过,王可海教给绣儿读书的时候,也是很机灵的,怎么现在就这样。 张榆想了一圈绣儿周围的人,最后发现,绣儿这样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他爹、他娘、他叔、他婶子、他姑父。张榆心里叹气,面上却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要不是这屋个人真心的对绣儿好,张榆觉得自己都要怀疑这是要捧杀绣儿。 张榆夹了一口菜,咽下去,“傻人有傻福啊!” 张榆的话转的太快,刚刚还说王平的事,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都不知道张榆说的是什么事。 张柱一般的时候,还是很给这个秀才儿子面子的,但是今天张柱心里高兴喝的有点儿多了,不然也不会在刚才说王平是不是到县上去的时候,张柱没有吱声。张柱的脑袋昏昏沉沉的,还有些疼,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张榆说的事是什么。 张柱揉揉太阳穴,感觉稍微舒服一点儿了,说话都有些大舌头了,“什么傻,什么福?” 张栓看张柱喝高了,也不管新姑爷吃的好不好,喝的好不好,直接说:“不喝酒了,我们吃饭。”张栓担心新姑爷第一次过新年上门,张柳的大伯就喝多了,这面子上不好看。 赵中倒是对张柱和多了,一点儿都不意外。赵中家是干什么的啊?做酒的,赵中早喝出这酒一开始的时候有股清香,但是后劲大来了。赵中在刚开始喝酒的时候就听张柱说了,“这酒是张榆带回来的,我喝了一杯,酒劲儿不大,咱们都多喝点儿。”然后赵中就看见张柱喝了好几杯。 赵中没有好意思说,“这酒后劲大着呢!”他怕张柳回头说,你吃饭的时候怎么不给我大伯留面子呢!还当众说他错。 赵中说:“我也饿了,姑父饿了没有?” 这桌子上就王成和赵中是亲戚,赵中总不能反客为主的问主人家。 王成看着张柱醉酒的样子,笑笑说:“其实我早就饿了。”然后,王成喊:“嫂子,就喝足了,开饭吧!” 王成和绣儿已经商量过了,决定还是把王成送到县上去比较好,最后的问题就是王平说了他不愿意去,两个人最后打算劝劝王平。 王成坐在炕上对王平语重心长地说:“今天在你二舅家的时候,你大表哥问你愿不愿意去县上,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王平认真地说:“爹,要实话实说吗?” 王成:“你和我还来虚的。” 王平:“其实我想去,但是我放心不下家里。” 王安和王康白天的时候玩累了,今天睡的早,现在已经睡熟了。绣儿给王安和王康掖掖被角,问:“家里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平看看王成,又看看绣儿,最后说:“还不是担心你俩,我是家中的长子,可是家里的支柱。” 绣儿笑道:“家里的支柱轮不上你,还有你爹呢?你赶紧认真的说,到底愿不愿意去县上?算了,你这么小知道什么,我看不然还是开春,你就去县上好了,你表哥在县里,总算是有个照应的。” 得了,绣儿是一点儿都不相信王平现在是认真的,她以为王平这是开玩笑的。   ☆、第一百零四章 杨超今天在家里,早早地就起来了,杨超昨天的时候,已经对杨张氏说了,今天要去师父家里。 今年冬天的时候,杨超的娘就打算叫杨超家,也就是杨张氏一起去杨超的师傅家里住了。杨超和杨张氏两个人算的上是聚少离多了,这样下去可什么时候,杨超什么时候才有儿子。全家商量着,今年就叫杨张氏和杨超一起去王家村住。 这样,杨超就不能和王成在一个院子里住了,不仅仅是不放方便,时间长了会有摩擦,就算是师娘和徒弟媳妇也不行,以前的徐氏就是一个明晃晃的例子。 杨张氏点头,“东西,都收拾好了。”张杨氏愿意和杨超一起去王家村,明摆着去王家村是为了有个孩子,但是其中的好处,杨张氏不是傻子,他能知道。 杨超对杨张氏说:“师父和师娘很好,到了那里,能伸手帮忙的,你就伸手帮一下。” 杨张氏点头痛快地,“这还用说,就是叫我看着王安和王康都行!” 杨超记得徐氏以前干的糊涂事,随后不放心的嘱咐杨张氏,“你可不能像咱师兄以前的媳妇一样啊!” 杨张氏是张家村的人,和张柱出了五服,按辈分叫绣儿姑,对于,绣儿的事情杨张氏娘家的人都对杨张氏讲过。张杨氏就抿着嘴笑了。 杨超饶头,“我这不是不放心吗?最后一次这样说。” 现在杨超家里没有人,他娘,他嫂子昨天都回了娘家,今天还没有赶回来。因此杨超和杨张氏走的时候,也没有人送。幸亏杨超需要带的东西不多,就是锅碗瓢盆的,杨超就是想带着,家里也没有多余的。杨超和杨张氏只是带了换洗的衣服,还有一床新被子。 走到半路的时候,杨超怕杨张氏累,“把衣服给我背着吧!” 杨张氏:“我不累,背着衣服还暖和呢?”其实就是不被衣服,在路上走着也不冷,杨张氏的脸现在的确是红扑扑的。 路不好走,昨天的晴空高照,地上的雪都融化了,但是昨天晚上,气温低,路上的水就冻住了,今早太阳出来,路是泥泞的了。 杨张氏一不小心就滑了一跤,自己直接就坐到了地上。地上是刚刚滑得水,杨张氏的衣裳不可避免的就沾上泥,特别的脏。 路才走了一半,慢慢地路上人就会越来越多,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杨张氏的脸都红了,杨超和杨张氏才成亲一年,杨张氏目前为止还是一个薄脸皮的小媳妇。 杨超把杨张氏从地上扶起来,也不敢嘲笑杨张氏,在杨超看来,杨张氏的样子还是挺滑稽的。 杨张氏脸通红的问,“这可怎么办?路上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不能这样吧?”杨张氏还没有说的事,这是第一次去师娘家里,就穿着带着泥的衣服,这不是正常热人干的的。 杨超想想着个村子里还是没有要好的人,去别人家里换衣服,也怕杨张氏抹不开脸。杨超瞅瞅前面的地里有一堆垛着的玉米秸秆剁,对杨张氏说:“没事,我们去那换衣服。”杨超的手指着前面的玉米秸垛。 杨张氏一想到自己大白天的在地里换衣服,觉得臊的慌,脸更红了,低声说:“这不好吧!” 杨超安慰杨张氏,“没事,没人看的见,你放心吧!” 张杨氏到了玉米秸秆垛,赶紧把衣服换了,心虚地问,“没人看见吧?” 杨超直接说:“有人看见了。” 杨张氏的脸色都有点发白了,心里害怕。这下完了,叫外人看见了,自己哪里还有脸活。 杨超看见杨张氏的脸色发白,整个人也是愣愣地,知道自己的玩笑开大了。王成想拍拍杨张氏的后背,却发现自己双手里都提着东西,只是说,“吓唬你呢!没人看见。看见的人是我,你是我媳妇,哪能叫别人看见。” 杨张氏这次气的眼泪都掉下来了,哽咽道,“这是能开玩笑吗?” 杨张氏往回跑,杨超也顾不得手里的东西了,将右手的东西赶紧扔地上,捉住杨张氏,“走错了,你怎么往回走?” 杨张氏的脸通红,当然这不是害羞的,而是气的,右手中指指着杨超的脸,“你怎么这样,你明明……” 杨张氏的还还没有说完,杨超赶紧用右手抓住杨张氏伸出来的中指,说:“我知道了,以后肯定不这样了,师父一家人今天还在家里等着咱俩呢!别生气了。” 杨张氏现在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生气,她反应过来了,如果今天因为这件事回去了,那在杨超一家人心中也许会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毕竟这件事,只要两个人不说,都是小事,甚至的趣事。 可是这件事也同时怪不得自己生气,谁家的丈夫,开这样的玩笑,又不是晚上在自己家的屋里。杨张氏不说话了,手里的东西也不从杨超的手里拿过来了,累死你算了。 杨超走在后面,心想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你只是换了一件外衣,里面还穿着棉袄棉裤,四周根本就没有人,我即使说被人看到了,那也看不见什么了,更何况,这四周根本就没有人。 “你小心点儿,别在跌倒了,不然还得换。” 杨张氏当做没听见杨超的话,没有理杨超。可是脚下的步子还是小了不少,走路的时候,更加小心了。 两个人来到绣儿家里的时候,王成出去喝酒了,是王河家来亲戚了,叫王成过去陪着。 绣儿没有想到杨超和杨张氏竟然现在就到了,绣儿本来还以为杨超和杨张氏会下午再过来。 杨超自己过来的时候,绣儿不用款待杨超,这次不同,杨张氏是第一次来这里,又是年节礼,绣儿有必要好酒好菜的招待杨超和杨张氏。 “师娘,在家不?” 绣儿听见杨超的声音,就回答,“在呢!自己进来吧!” 杨超没有先去放下包袱,而是领着杨张氏先去了绣儿的屋里。“师娘。”杨张氏说。 绣儿笑笑答应着,绣儿和杨张氏的娘家是一个村子里的她俩认识。王成没在家,杨超不好意思待在绣儿的屋里,绣儿也不能叫杨超长时间的待在她屋里,即使杨张氏也在。 绣儿对杨超说:“你先暂时把包袱放到你住的屋里,旁边院里的房子我还没来的及收拾。” 绣儿对杨张氏说;“来坐下,”绣儿起身给杨张氏倒了碗糖水。杨张氏没有拒绝,就接了过来。杨超在家里的时候嘱咐过杨张氏,“不用和师娘生疏。” 杨张氏也觉得不用为了一碗糖水让过来让过去的,这样十分的没有意思。 绣儿对杨张氏说,“今天下午,我就给你去收拾屋子,其实屋里很干净,就是烧烧炕,擦擦里面的家具就行,很简单。”绣儿压根就没有说,院子里的事,在绣儿的心里,李元义大哥和李元义家嫂子,在那里住着,不用收拾就行。 绣儿忘记了,李元义家已经回去小半个月了,院子也需要打扫。 杨张氏肯定不能叫绣儿去打扫自己的屋子,她和杨超提前过来就是要收拾屋子的。杨张氏拒绝道:“师娘,你还要看着两个孩子,我自己收拾就行,不费事。” 绣儿也是说说,反正杨张氏现在过来了。绣儿也就是好话好听的说着,杨张氏拒绝了,正和绣儿的心意。 绣儿说:“那也行,你今天就先别开火了,在我这边吃,每次杨超都是和我们一起吃的,你什么时候,嫌弃我做的饭吃了,你再自己去开火。” 杨张氏和杨超在家的时候,和杨超的娘已经商量好了,他俩来绣儿这里以后就不在绣儿这里吃了,自己开火。 “那就谢谢师娘了,不过以后,还是要自己做饭的,经常在师娘这里吃也不是个事儿,我怕别人去我们那,看见冷锅冷灶的,以为我不会过日子。”杨张氏半开玩笑的说。 “我说话声是不是太大了?”杨张氏看见盖着被子的两个小家伙,其中一个皱着小鼻子,看样子快醒了。 绣儿说,“不大,平时的时候早就醒了,昨天晚上睡的太晚了,这不现在才醒。” 果然小家伙揉揉自己的眼皮,挣开眼,看见绣儿在旁边,漏出两粒小米牙冲着绣儿笑,嘴角还流着口水。 绣儿抱起小家伙,“王康,小宝贝,睡醒了?咱一会儿和奶好不好?” 王康刚刚醒,在绣儿的怀里待了一会儿,才看见杨张氏。 杨张氏见孩子醒了,绣儿也没有给孩子喂奶,还以为绣儿和自己不熟悉,不好意思当着自己的面给孩子喂奶。   ☆、第一百零五章 绣儿想的是哄一会儿王康,就去端在锅里温着的羊奶。 杨张氏见绣儿的样子,最后对绣儿说:“师娘,我先走了,屋里还需要我收拾呢!” 绣儿以为杨张氏是想过去看看自己住的地方,绣儿见杨超放下东西,出门了,以为杨超是提前过去了,也就没有在给杨张氏拿院门上的钥匙。 杨超确实是出去了,但是杨超却不是去了以后他要住的院子,他是去街上开的铺子里买送给王成一家和王杨氏一家的礼品。杨超和王平虽然在一块儿的时候多,但是杨超和王成不同,他的钱都是教给他娘的,因为两家没有分家,他手里的银钱不多,再多,他的手艺现在即使好了,但是比不上王成,他能赚的都是王成给的定数,没有打赏之类的东西。 杨超手里的钱还是他娘在前两天晚上给的,要杨超买点儿东西,给这两家。杨张氏在婆婆面前肯定不好意思表现出爱财贪钱,所以钱是杨超接过来的。当时杨张氏说:“娘,我手里有钱,这节礼,我们还是能出的起的。” 杨超娘当时就不高兴了,合着你的意思是我们要动你的嫁妆啊,我儿子每个月都往家里能拿到两串钱,这年礼怎么能叫刚过门的小儿媳妇拿。杨超娘立时就把铜板给了杨超。而且杨超娘本来打算送送杨张氏的,这下好了,杨超娘也回娘家了,她不愿意送杨张氏来绣儿这里了。 绣儿见杨张氏和杨超是自己走着过来的,而不是坐牛车送过来的,心里也纳闷。虽然说平时杨超来回的从家里到这里来都是走着的,可是那时候的杨超手里是没有拿东西的,哪里像今天一样,背着被子,提着衣服。再者了,这还有杨张氏呢,杨超家里又不是没有牛车,怎么说也算是一次小小的搬家,怎么两个人就这么来了。 虽然说进门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杨超提着,但是绣儿也没有多想,因为之前绣儿回娘家的时候,如果借不到牛车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王成提着的,在绣儿看来这很正常,压根想不到杨张氏在路上跌倒的事。 绣儿指指右边,“房子在东边,你过去就好了。” 杨张氏出去以后,没有去处,她也想看看以后自己住的地方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额,听杨超讲过不止一次,但是听说的总不上自己亲眼看见的。 杨张氏看见的就是青砖瓦房,具体多少间不知道,看上去还有厢房。杨张氏走到院子门口,傻了,这院子门还锁着,自己怎么进去。 杨张氏现在刚刚出来,怎么也得等绣儿喂完孩子再回去。杨张氏看看院子上锁的黄铜锁,心里叹口气,这杨超明明出来了,怎么门还锁着。杨张氏也不知道杨超是买东西去了,她还以为杨超是提前过来烧烧灶,等收拾屋子的时候会有热水,屋里也不那么冷。 杨张氏在外面停了一会儿,才又回到绣儿家里。正好这时候,绣儿刚刚喂完王康和王安。绣儿把还剩点儿碗底的羊奶放在柜子上。 绣儿看见杨张氏这才出去一碗茶的功夫就进来了,还以为杨张氏是少什么东西,过来借。绣儿挺大方的,家什不就是用来用的嘛!绣儿问:“是不是少东西啊?用什么我给你去拿。” 绣儿对着王康和王安说,“你俩在炕上坐着,别到处爬,不然摔下去,可疼了。” 杨张氏说:“不是少东西,是那边的院子门还没有开。” 绣儿听了杨张氏的话,“院子门还没有开就先别过去了,冷屋冷灶的,也不舒服。” 绣儿又对杨张氏说:“你也不用着急,那边容易收拾着呢,不过,屋子里就是有点儿空,等杨超什么时候有时间就用剩下的边角料打些能用的家什就行,做木匠的,别的没有,这木头做的的东西还是少不了的。” 绣儿指着北墙角的雕花黄梨木的椅子,“我也不怕你笑话,你看着椅子还是不错的吧?” 杨张氏点头,虽然她不懂的事什么木头的,但是上面的雕花很别致,她的陪嫁里都没有这样的一件椅子。“师娘,这还叫不错,我看着它已经很好了。” 绣儿听见杨张氏这样说还是很高兴的,不过还是说到,“好什么好,这都是杨超他师父,用人家剩下的木头做的,一般的人我都不告诉他。” 杨张氏知道做什么的就会剩下什么,就像她娘家也是一样的,家里有磨坊,就是磨面的人收拾的再干净,在上面也会留下玉米面。 杨张氏没有说话,见柜子上的碗和碗里的小勺,才问:“王安和王康现在不喝奶了吗?”杨张氏嘴里说的奶是指绣儿下的奶,而不是羊奶。 绣儿现在一点儿,都没有谈及自己奶水的尴尬,绣儿当娘这么长时间,说奶水什么的事情,已经都习惯了,“哎,也怪我身子不争气,看着体格很好,但是奶很少,给王安和王康已经断奶了,奶说根本就不够他俩吃的。” 杨张氏看着绣儿红光满面的,又看看王安和王康也是白白胖胖的,心里想,看来这用羊奶喂孩子还是不错的。 杨张氏心里好奇,问道:“那家里养几只羊,才够用的?” 绣儿回答说:“一只就行,不过我家养了两只,一只是刚买的,另一只买的日子有些长了,都不产奶了,过两天就把它去卖了。” 杨张氏说:“那时候正好快过正月十五了,这母羊到时候容易卖吗?” 绣儿哪里知道容不容易卖,这又不是猪,等着挨宰吃肉的。绣儿打算卖了羊才生了一窝小羊,还是一个很年轻的羊母亲,绣儿舍不得卖给杀羊的。绣儿打算卖给喂羊的。 “好不好卖的,我是不打算喂了,家里有羊有味,人家来送活的就说过,我家的院子里现在就有味道了。” 杨张氏,“我听我娘讲过,家家都有自己的味道,这有味道很正常,农家过日子,哪里能没有味道?” 绣儿摇摇头,“这不一样,鸡鸭的味儿不大,这样的味儿确实有点儿大了。” 杨超买完东西回来,拿出一部分给绣儿,绣儿推辞说,“我家里又不少东西,花这么多的钱干什么?” 杨超知道平时绣儿大手大脚的花钱,不像是紧抠抠过日子的,他买的东西和绣儿平时回娘家买的也就差不多,要是和绣儿的侄子买给绣儿的根本就比不上。杨超知道自己的斤两也不和她们比,不在一个层面上的人,比拿出去的东西是价值几何的,这根本就是给自己找难看。 杨超笑着对绣儿说:“花的不多。” 杨张氏也说:“就是过年过节的才买一点儿,师娘,这跟本就谈不上破费,这只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你也别嫌少。” 绣儿听这么说,就没有再推辞,心里想着给这俩孩子从别的地方再补回去。 杨张氏和杨超给绣儿放下东西就要去给王张氏拜年。 绣儿想叫杨超和杨张氏把家里的东西带着,就不需要再去买了。 绣儿的侄子们按说也是要来给绣儿拜年的,但是绣儿当时说,“家里也有孩子要忙,我也忙,你们能在家的时候也少,去你们堂姑家吧!去年的时候,你们堂哥来我家里了,你们也没时间去堂姑家里,明天不用去我家了,什么时候快走了,再去我家。咱们反正已经见面了。” “把这些都提着吧!”绣儿指着杨超买来的东西。 杨超说:“师娘,这是给你的,给我姑的我也已经买好了。” 绣儿送杨超和杨张氏出去,回来正好看见王安和王康两个人,忙活起来了,你给我一拳,我给比一掌的,谁也不让着谁。 绣儿连忙爬炕,把两个小家伙分开。 天气越来越暖,渐渐的都到了阳春三月。 中午,太阳正好的时候,绣儿推着王安和王康出来晒太阳。王安和王康年龄小,但是在暖烘烘的太阳下面也是能感到温暖舒服的。 李元义家现在不忙,看见绣儿推着在小车上的王安和王康出来,“你娘三,这是又出来晒太阳啊!” 王康和王安,同时懒洋洋地微眯着眼,听见李元义家的话,连反应也没有给出。其实王安和王康在太阳下面一晒,现在有些困了。 绣儿看见是李元义家,“嫂子,现在不忙了,吃中午饭了没?” 李元义家见王安和王康困了,也没有逗孩子,“吃了。王平什么时候回来,这快一个月没有回来了吧?”   ☆、第一百零六章 绣儿至今为止是第一次有这么长时间没有看见王平了,心里想的很,早早的就已经打算好明天做王平爱吃的饭,“是啊!明天和他表哥一起回来。” 绣儿口中他表哥指的就是张榆,张榆现在就在县上做先生,正好和王平一块休沐。恰好和王平一起回王家村。王平不是一个十岁的孩子,对于他第一次从县上回来,并且是独自回来,绣儿不放心,特意交代过王平,回来的时候和张榆一起回来。 张榆是大哥照顾弟弟妹妹的习惯了,再说这只是和王平一起回来,只不过是举手之劳,顺便的事。就是麻烦事,只要绣儿开口了,张榆也不能拒绝。张榆心里明白,也确确实实地知道绣儿对自己的疼爱之情,绣儿是他的亲姑,没有一点儿水分的亲姑。 绣儿和李元义家在的时候,特别是王平出门念书以后,她俩说的就是孩子的事,绣儿心里挂念王平,李元义家就挂念她的孙子,两个人总有说不完的话。 绣儿和李元义家就站在外面说了一个时辰的话,还是李元义家里来送货的了,两个人才分开。 王平在县里的第一个月,日子过得就很艰难,对于王平的感受就是熬日子原来就是这样一种感受。 王平初来乍到,可以说是人生地不熟。先生不熟悉,同窗不熟悉,一切都在适应中。更更重要的事是,王平想家,特别的想家。王平心里有些后悔,自己不该来县城了,当时在镇上的时候,多好啊! 王平怀念绣儿做好的菜,即使张榆家里的饭菜也不是难以入口,王平也认为没有绣儿做出的那中母亲的味道,王平决定回到家里以后一定要把绣儿做的菜吃光。可怜的王平没有想他把饭菜吃光了,王成等人吃什么。 王平想自己的两个弟弟了,也不知道她们长高了没有,还有就是绣儿有没有欺负王安和王康。王平想到绣儿提起王安的样子,摇摇头,还是不想了,太可怕了。绣儿提起王安,给王安换棉裤的时候,就仿佛提起的是一只大萝卜。 王平心里想他爹肯定今天就盼着自己回去了,可是自己明天才回去,时间过得好慢!王平恨不得代替时间往前跑两步。 王平心里寻思着,不知道杨超哥有没有挨王成的教训,小旺哥有没有开始尽力的劝别人多买一点儿家什。 中午的时候,张榆和王平是不回去吃饭的,每天都是在学堂里给张榆留出的一间屋子里,两个人热热从家里带来的饭菜。 吃完中午饭还有一段时间,王平想去街上看看有没有适合自己往回带的东西,送给家里人做礼物。 王平出去的时候,要和张榆说一声。“大表哥,我想去街上买点儿东西。” 张榆明白王平想要买的东西无非就是送给家里人的礼物,张榆刚刚开始出来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同样买了一些在镇上和村里不常见的东西回去做礼物。 张榆担心王平手里的钱不够,把身上的荷包摘下来,给王平,“这里面有铜钱,你拿去用吧!” 王平不认为自己应该拿张榆的钱,自己已经在张榆家里吃饭、睡觉了,哪能买送给家里的礼物还要张榆掏钱。 王平没有接张榆手里的荷包,而是摇摇头,拒绝道,“大表哥,我手里有钱,我爹送我来的时候,给我留了。我买礼物的是我的心意,不能用你的。” 张榆听见王平这样说,也没有坚持,“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儿。” 王平点头答应。 王平这一个月,也交到了两个朋友。这两个朋友一个比王平大一岁,一个比王平大两岁,分别叫徐正中、徐正元。这两个人是亲兄弟,父亲是县里衙门的铺头。 王平从张榆的房间里出来,徐正元和许正中已经在院子里的大柳树下面等着王平了。 徐正中是个活泼的性子,见王平出来,“可出来了,我还以为张先生不叫你出门呢?” 徐正元去没有说多余的话,“时间有点儿紧,我们要早去早回。” 三个人在街上逛,王平看见县里的东西和镇上比起来其实也就是多了一些,好了一点儿,其余的并没有什么差别。 徐正元见王平没有买,心里琢磨是不是不和心意。实际上王平确实觉得买东西不和心意,觉得东西不错,一问价格,王平就在心里掂量,自己的钱不够。王平手里的钱可以买到的东西,在王平看来这在自己家门口就能买到,而且自己家门口还便宜。 徐正元说:“这样吧!你不是要个两个弟弟买东西吗?咱们去后街,哪里捏泥人的、做糖画的、卖风筝的都有。” 王平听着不错,点头答应去后街。 许正中从小就愿意去那里逛,直到现在还是热衷去那里,去后街徐正中没有意见。 先不说王平、徐正元和许正中三个人在后街逛。王成在家里已经盘算着,要不要去接王平。 绣儿推着王安和王康回到屋里的时候,两个小家伙已经睡着了,绣儿从小车上抱下他们俩个,放到炕上,他们也没有醒睡的很踏实。 王成今天不忙,只有杨超一个人在后院干活,王成到前面来休息一会儿。“这是睡着了!怎么睡得这么踏实,这万一被人偷去,这两小子也不带哭的。”王成看着睡着的王安和王康说。 绣儿;“好好的睡觉,还被人偷去,想什么呢?” 王成知道绣儿嘴里说的想什么,绝对不是问自己的话,不过王成还是说,“想我大儿子呢!这都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不只是王成想王平,绣儿也想王平,“我也想王平了,不知道他从外面习惯不习惯?幸亏明天就能回来了,再不回来,王安和王康都快不认识王平这个大哥了。” 绣儿又说:“县上离家太远了,要是咱家在县上多好。” 王成从来没有搬家的打算,别的事情王成都挺想的开的,唯独搬家一事,王成从来不想。故土从来都是难离的。王成听绣儿的话头里面好像有搬家的打算。 王成道,“那也不能因为王平,咱们就搬家吧!等王成大了以后,他可是打算去江南书院的,难不成到时候,我们还能跟着他不成,这不现实,现在趁着张榆还能在县里照顾王平,叫他提前适应自己一人在外的生活,也是不错的。” 绣儿心里明白这么回事,她说县城离家远,纯粹的事发牢骚。 王成又说,“不然,我去接王平回来算了?” 绣儿想王平,但是也不到要立即就见到王平的程度。绣儿看着王成真准备去接王平,连忙拦住王成,“你现在去就是接到王平在回来,也是大晚上了,明天王平就和张榆一起回来了,你现在去接不是多此一举吗?” 绣儿接着说:“你在家里等着就行,这么多天都过来了,还差今天这一晚上去,你怎么还不如我,我想王平也没有到要立即就看见王平的程度。” 王成认为绣儿说的在理。今天去接王平回来确实是多此一举,就是现在刚修好的路,虽然去县城近了,但是也需要一个半时辰,等他接到王平再回来确实已经不早了。 不过王成想着,自己就算是想王平,但是还是不到绣儿说的这样吧!想孩子想到立即就要见,即使是真的,说出去也有点儿不好意思。王成说:“是谁昨天晚上的时候,想王平想的看王平以前写的大字,那个人不是我吧!” 绣儿觉得和王成说谁更想王平没有意思,“我是当娘的,我想孩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绣儿的话转的快,“你去买条鱼,明天做鱼吃,我可是听说了,吃鱼好,清心明目。” 王成想想说:“再买斤五花肉吧!王平最喜欢吃红烧肉了。” 绣儿:“明天在买肉就行,今天买鱼是因为李家嫂子说今天西头卖的鱼不错,我怕明天的鱼不如今天好,所以提前买一条,这肉每天都是一样的,还是明天买新鲜的吧!” 张秦氏也知道明天张榆和王平回来,张秦氏想着明天怎么也要留王平一顿饭,还有就是良哥肯定也会跟着一起回来。张秦氏现在不怎么想张榆和张杨,但是想良哥。 张秦氏对张柱说:“明天良哥回来,王平也会跟他们一起回来,你说,咱做什么饭好?”   ☆、第一百零七章 张柱听见张秦氏问,一副你这怎么都不知道的模样说:“这不好做嘛!良哥爱鱼,王平爱吃肉,烧条鱼做份肉就行。” 张秦氏:“你说的简单,咱家哪里有鱼,不然你去河里摸条鱼。” 张柱憨憨的笑道:“我哪里会摸鱼。”张柱从小到大可以说上树掏鸟窝可以,就是不会下水摸鱼。张柱就是一个旱鸭子,守着河水,也在河里呛过几次水,愣是学不会浮水。 张柱,“不然我去集市上看看。” 张秦氏想想,还是说:“别去了,我看张榆家来的时候应该会带东西回来。我觉得,张榆明天可能直接去绣儿那里,别忘了王平可是第一次这么长时间离开家,孩子这么小肯定会想绣儿了。” 张柱,“行,明天有什么吃什么吧!都是自家人,哪里有那么多的讲究。照我说,你就不该担心明天做什么饭。张榆家是你儿媳妇,应该她孝顺你,而不是你在这里寻思着明天给他一家人家做什么饭。” 张柱的还没有说完,继续道:“你看我就不想着明天做什么吃的。” 张秦氏,“你不仅仅是不想明天做什么饭食,就是别的时候你也没有想过。说我不该做,我这不是想叫孩子回来吃口热乎饭吗?再者说了,刚才是谁铺排的做鱼做肉的?” 张柱把烟袋点燃,吸了一口烟,“那不一样,我是为了我大孙子和我大外甥安排的,不是为了张榆两口子。” 这在张秦氏看来没有什么差别,张秦氏不喜欢抬杠,张柱这样说了,张秦氏也没有继续说下去,“今天,我娘家财婶子和我打听了一件事。” 张柱吐出一口烟,“什么事?” 张秦氏把炕上的鞋底拿起纳,把针在头上滑滑,“就是王平的亲事。” 这句话把张柱唬一跳,张柱怀疑自己听差了,“什么?谁的亲事?” 张秦氏不紧不慢地将针从鞋底上传过,“王平的。” 张柱瞪着眼,“不可能啊,王平哪里定亲了,要是定亲了,绣儿肯定会告诉我的。” 张秦氏斜了张柱一眼,“我说王平定亲了吗?只是财婶子问我王平有没有定亲,其实就是想要我在中间传句话。” 张柱“那你不说明白了,上来就说王平的亲事,我还以为王平已经定亲了。其实,在我看来,王平还是别再家里定亲了,等考上童生、秀才的再说亲做好。” 张秦氏点头,“可不是,就是这样,所以我当时就给回绝了,说是绣儿愿意等孩子大了在说。” 张柱“这不就得了。” 张秦氏,“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当时。财婶子就不太高兴了,如果你去我家里的时候,她对你态度不好,你别放在身上。” 张柱倒是不以为意地道,“我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财婶子那人我又不是不知道。” 王平在后街只给王安和王康一人买了一个大闹天宫的孙猴子。王平想给王成和绣儿买礼物,但是最后还是失望了,在王平的的心中,绣儿最喜欢的就是摆弄王安和王康、其次是喜欢钗子镯子之类的,无奈王平囊中羞涩,王平暗自决定,给绣儿的礼物还是以后再说吧! 人要量力而为,送东西要送人家的心头好。王平现在买不起。不过,王平想,等他以后有银子了,肯定要好好的给他娘送礼物。 王平心里其实不知道王成喜欢什么,王成在家里的时候不喜欢吸烟、不喜欢喝酒。当然了,王成也不喜欢喝茶。王平想想觉得父亲挺可怜的。围着自己的家转,他爹自己竟然都没有空闲打发时间的方子。 王平哪里明白,对于王成来说,赚银子养家,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最大的幸福。 王平,“我们还是回去吧!快上课了。”王平对自己的父母还是很公平的,这次谁也礼物。王平心里合计好了,如果父母看见没有他们的礼物,心里不高兴的时候,就对王成和绣儿说,其实这泥人是送给你俩的,我弟弟还小,现在根本不会玩。 王平的最后一句是大实话,事实上,王安和王康现在肯定不会玩泥人,不给摔碎了,就是好事。 王平心里想着回家的事情,在课堂上就有些心不在焉。 王平的先生姓孟,但是却不是和孟子既不同宗又不同族。孟先生家和张榆家是相邻的两件院子,和张榆处的很好。平时的时候,孟先生对张榆的表弟,也就是王平,很照顾。 孟先生一眼就看见王平不在状态了,孟先生一开始的时候,很理解王平的心情,出来整整一个月了,想家也是正常的,将要回家心里兴奋更是天经地义的事。孟先生本想大发慈悲的发过王平。但是王平不应该在课堂上像个小老鼠一样,偷偷地笑。 王平想到回家能见到弟弟,爹娘,确实是很兴奋。王平再想到爹娘看见自己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会不会很吃惊,王平就不知不觉的笑了出来。 王平刚刚笑出声来,就意识到这是在课堂上,赶紧住了声。可是脸上的笑意确实怎么也憋不住。想笑又不能小,王平的脸就憋的通红。 “王平。”孟先生拿着戒尺过来。 王平赶紧站起来,王平从前的时候,在镇上也被先生用戒尺教训过。王平对戒尺打在左手心上的疼痛记忆忧心。 孟先生板着脸,“伸出左手,手心向上。“ 王平心想糟了,还真是要打手心。 王平在挨绣儿打时候,小时候就知道跑。可是这是先生给的惩罚,避不开。王平很干脆的就把手伸出来了。 在孟先生看来,这就是王平的认错态度良好,抽了五下,孟先生收回戒尺,“抄《弟子规》三遍。” 王平答道:“是,先生。” 孟先生虽然只是用戒尺抽了王平的手心才五下,但是孟先生的手劲儿比一般人要大。无可避免的王平的手心又红又肿。王平坐下,甩甩左手,仿佛这样就能减轻手上的疼痛似的。 王平挨了教训,就老老实实的听先生教授知识了。他可不敢再在脑子里开小差了,要知道孟先生的原则从来都是再犯加倍。王平可不脑抽的再犯案。 放下桌子,准备吃饭,张榆才发现王平拿馒头的左手不对劲儿,张榆问:“王平,左手怎么了。” 王平以为孟先生教训自己的事情,已经被张榆知道了。因为张榆和孟先生是隔墙的邻居,又在一起教书,可以说是一天到晚的,每天都能看见十来次。 王平支支吾吾地说:“左手肿了。” 王平的表现很好,无论是在张榆家里还是在学堂里。在张榆的印象中王平是非常懂事的,可以毫不犹豫地说,张榆就是一个小大人。张榆之前听绣儿说过王平是怎么调皮捣蛋的,但是张榆认为绣儿和王成在谦虚。 张榆不止一次地听孟先生讲过,“你表弟是读书的苗子。” 张榆问,“怎么弄的?”张榆只是在关心王平。 王平却认为张榆这是叫自己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王平嘴快的说到,“大表哥,我知道错了。” 张榆这才明白,王平这是做错事了。张榆作为兄弟中的老大,还是很有大哥范的,在加上现在是一个教书先生,就很容易的教训起王平来了。 张榆的脸一板,“说说你哪里错了?” 张吴氏就在旁边劝张榆,“有话好好说,王平现在还小。” 张榆不喜欢在管孩子的时候,有人帮孩子撑腰。当然了现在的孩子指的就是王平,张榆认为他啊姑绣儿把王平交到他手里。他就有责任好好管教王平,不至于叫王平犯错误。 张榆家里有一间屋里,单独的辟出来做了张榆的书房。张榆对张吴氏说:“你和良哥先吃。” 张榆转过头,对王平说:“和我到书房里来。” 张榆虽然板着脸,看上去是生气的样子,但是张榆还是很有耐心的问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张榆也就放心了。等张榆和王平从书房出来准备吃饭的时候,张吴氏还没有吃饭,在等着张榆和王平。 王平心里过意不去,因为等着自己,大表哥、大表嫂、良哥吃饭的时候,饭菜都已经凉了。 原来张榆看着王平在书房里一笔一划的抄完《弟子规》,才从书房出来的,这时候,饭菜摆在桌子上就凉了。 王平不好意思地对张吴氏说,“大表嫂,今天因为我做错了事,耽误你吃饭了,真不好意思。” 张吴氏把筷子递给王平,“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不过我可没有因为你耽误吃饭。” 良哥等到现在也饿了,自己拿着小勺,一口接着一口得吃白粥。   ☆、第一百零八章 王成在吃晚饭的时候,问绣儿,“王平这么长时间没有回来,被子晒好了吗?”王平的被子一个月没有人盖,王成担心被子潮了,王平回来以后盖着不舒服。 绣儿淡定的开口:“被子昨天就晒了,等着你提醒黄花菜都凉了。”绣儿是看着昨天的太阳很足就把王平的被子拎出来晒了,绣儿想万一今后的两天天气不好,被子就没法晒了,提前晒上一两天,也是挺不错的。 王安和王康现在大了,觉不如七八个月的时候多了,现在王安和王康都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饭桌子上的吃食。王安和王康也想吃。不过王安和王康这次不敢,在炕上往下爬了。 就是因为今天早上的时候,王安想趁绣儿不注意,偷偷摸摸地往下爬,在炕上掉下来,摔的头顶上都起了一个大包。王安当时疼的大哭一场。其实小孩子也懂得吃一堑长一智,就是现在,王安和王康心里再多么想着下来,王成和绣儿不抱他俩下去,最起码今天两个小家伙是不敢自己往下爬的。 绣儿和王成在饭桌上,眼睛也是离不开炕上的王安和王康小哥俩,也是担心王安和王康从炕上摔下来。今天上午的时候就是一个例子,现在在抗边上围着的枕头,已经阻止不了王安和王康向前爬行的步子。 王成其实更想把王安和王康从炕上抱下来,但是绣儿不同意,“抱他俩下来,还不够他俩的小肉爪子忙活的,怎么吃饭?” 绣儿抱着王安和王康吃过饭,可是王安和王康的小手奋力的抓桌子上的饭菜,弄得桌子上特别的乱,绣儿从哪里开始就不再抱着王安和王康在桌子上吃饭了。换句话说,王安和王康上桌上吃饭的权利就这样被绣儿无情的剥夺了。 即使现在看见王安和王康的眼神无辜、可怜,绣儿还是没有心软,不过绣儿吃饭的速度加快了,对王成说,“赶紧吃饭,不然,王安和王康自己又要从炕上往下爬了,你说,咱都喂饱他俩了,怎么还要下来。” 王成眼见王安和王康又爬到炕沿儿上了,立即站起来,向炕上走去,“你先吃着,我看着他俩,一会儿我再吃。” 绣儿也看见王安和王康在炕沿儿上了,嘴里说着,“行,行,行,那我赶紧吃,一会儿再我看着他俩。”心里却想,这两个小家伙怎么不长记性,上午刚刚挨摔,特别是王安头脑上的大包还没有下去,怎么还往炕沿儿上凑。绣儿心里叹口气,难道就是因为小,不懂事所以也不记事。绣儿心里想着这事,但是也不耽搁吃饭。 绣儿不快点儿吃饭,等王成再吃饭的时候,菜就凉了。 王可海现在也不住在自己家的院子里了,王张氏走了,王可海自己住在院子里,越来越觉得孤寂。一个人,特别是在晚上的时候,总是不知不觉地就想起王张氏来。王可海就决定去儿子家里住,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儿子家里热热闹闹的。 人到老就是想要子孙满堂,王可海现在隐隐约约地后悔,早些年的时候,就不该分家。即使树大分枝大分家,但是现在他活着就该在一起生活。自己当时不应该为了少操心,把儿子都从家里分出去。 王可海即使老了,但是也没有老糊涂,他还不至于因为自己有些后悔,自己在世就叫儿子们分家,也不会叫儿子们在重新聚在一起生活。王可海知道,在一起生活,这么多的人,甚至都有了孙媳妇、重孙子,重新磨合,矛盾会不是一般的大。 王可海自己后悔了,就不想交儿子们走他的老路,简而言之,就是不叫他的儿子给他(王可海)的孙子再分家。 王可海想要去儿子家里住,王春刚、王夏刚和王秋刚兄弟三个,还有他们各自的媳妇,就没有不高兴的。要知道,现在王可海从王张氏走了以后还自己住在一边,村里早就有了风言风语,说是他们不孝竟然叫父别居。 王可海愿意来儿子家里住,王春刚等人就认为已经很好了,至于去哪家住,他们不强求,万一惹得王可海不高兴了,又自己在老宅子里住,就不好了。老小孩老小孩,谁知道会不会像孩子似的,想起什么来就去做什么。 总之,现在王可海是在他家热惹不起的存在。 王可海透露出想去儿子家住的意思,小王张氏、王秦氏、王杨氏就把自己家里光照最好的屋子腾出来了,保证王可海无论在谁家都住的舒舒坦坦的。也就是说,王可海去哪家住,要按王可海的心思来,也都准备好了。 不过这次,王可海没有再特例独行,王可海就按照规矩,就去了长子家,也就是王春刚家里住。说真的,小王张氏在王可海搬过来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心里的大石头落下了。 虽然说,王可海去哪家住,小王张氏都不干涉,但是如果王可海决定去老二王夏刚、老三王秋刚家里,而不来自己家里,身为长子媳妇不奉养老人,却让兄弟媳妇奉养老人,即使有原因在,是王可海自己愿意的,可是也架不住村里的人在背后说闲话。 王秦氏和王杨氏对于王可海去了大哥大嫂家里,心里没有多大的想法。在他们看来,这样最好不过,他们不是长子长孙,他们养老人家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作为大哥大嫂的却会背上不孝的黑锅。这样可以说是皆大欢喜。 王可海在王春刚家里住,平时的时候也是挺清静的。王春刚和小媳妇王张氏和伯东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做,孙子媳妇们有在家的,王可海是老公公不能和孙子媳妇在一起这不方便。 王可海现在的事情就是每天监督王磊做功课。王春刚、王夏刚和王秋刚哥三个读书的时候,王可海都没有下这么多的力气。 王春刚看看太阳都落山了,王磊怎么还没有回来,是不是路上出什么事了。王可海心里担心王磊,对伯西家说了声,“我出去一趟。” 伯西家肯定不会拦着王可海不叫王可海出门的,“知道了,爷爷,那你早些回来。” 王可海“嗯“一声答应了,头也不会的走了。 王可海担心王磊,没去别的地方,就去平时和王磊一起回家的迟生家里。 荷花娘看见王可海来了,就明白肯定是有事,因为王可海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来过荷花家里。两家人是一个村的,但是条件不同,即使都是普通的农家来往也不多。 荷花娘心里琢磨着王可海到底是因为什么来的,但是面上却不显,热情的说,“大叔,进来做。” 王可海心里着急,也不去屋里,直接问,“荷花娘,你家迟生回来了没有?” 荷花娘心想难道王磊还没有回来,这不可能啊!以前的时候,是王磊、迟生、王平一起走,现在王平去了县里,就是每天王磊和迟生在一起走了。荷花娘说:“迟生回来就去拔草了。” 王可海听了就更加着急了,这迟生回来了,王磊可是去哪里了,“荷花娘,当时,你可是看见我家王磊了?”。 荷花娘见王可海着急,心里明白王磊这是还没有回家,就对王可海说,“大叔,别着急,我这就去找迟生问问是怎么回事?” 荷花娘就往外走,说是走,荷花娘其实就是小跑。荷花娘看见王可海着急,也害怕王磊出什么事,还是早早的问明白迟生到底王磊发生了什么事合适。荷花娘心里想就算是迟生不知道王磊出了什么事,问了总比不问的好。 王可海就大步的跟着就找迟生,也不用手中的拐杖了。王可海平时的时候用不用拐杖无所谓,只是王成给了,王可海觉得侄女女婿给了,自己一次不用过意不去。天知道王可海为什么这样想,好好的用拐杖。 王成给王可海拐杖的时候,是因为王可海以前自己在在老宅子里,给他拐杖是喂了王可海在雨天、下雪天路滑的时候用的。王成也没有想到王可海每天都用拐杖。 村里的人包括王春刚都以为王可海是年纪大了,他的腿脚不如以前好了,才用拐杖。 村里喂猪的人家多,拔猪草的人也多,所以现在拔草的人要想拔猪草,都去离村子远的地方,唯一的原因就是里村子近的地方,猪草被人拔的少了。 远远地荷花娘就看见迟生了,“迟生!” 迟生听见他娘在叫自己一开始的时候还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娘现在忙得很,哪里有功夫到这里来专门找他。他出门的时候已经和他娘说了,拔完一筐猪草就会回家。 等迟生听见第二声的时候,才抬起头来看见荷花娘,才发现他娘后面还跟着王磊的老爷爷。 迟生家的人和王可海不熟悉,但是迟生和王可海是熟悉的,每天迟生和王磊在一起的时间多,自然而然的见面的时间就多,慢慢地就熟悉了。 迟生把手里的草放进筐了,抖抖手上的土,对看着好像是着急的两个人来说,“娘,叔爷爷,有什么事?” 王可海不等荷花娘回话,直接对迟生说,“迟生啊!你和我家王磊是一起回来的吗?” 迟生不明白王可海为什么这样问,不过还是回答道:“是一起回来的,每天我们都一起回来,今天也不例外。” 迟生明白王可海这样问,肯定是王磊发生了什么事。迟生接着问王可海:“叔爷爷,怎么了?” 王可海听见王磊是和迟生一起回来了,现在迟生都拔了半筐草了。可是现在王磊还没有回来,王可海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完了”。 王可海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第一百零九章 荷花娘和迟生看见王可海的脸色变了,就知道王可海王最坏的地方想了。王可海没法子,不往最坏的地方想,王可海前两天刚刚听见邻村的人,有个和王磊差不多大小的小子,在河边玩儿不小心掉进河里淹死了。 王磊平时的时候,就愿意去河边,无论是捉虾还是逮鱼,昨天晚上王磊还和王可海说,“明天我去网鱼给你吃,老爷爷。” 王可海当时就说,“别去,河里有河神。” 王磊撇嘴:“我长得就这么好骗吗?还河神!”王磊根本就没有放在心上。 王可海过来找迟生的时候,就问过从河边回来的人,说是河边没有人了。王可海就想到王磊难不成已经掉进河里了。 王可海现在年纪大了,说真的有时候,脑子不是很灵活,他认为是这样,就根本没有想过王磊是不是偷偷地干别的事情去了。实际上,王磊确实是干别的事情去了,王磊干这件事的时候连迟生都没有告诉。 荷花娘见王可海这样,知道王可海肯定是以为王磊出了意外。但是荷花娘认为出意外的几率很小。“叔,先别着急,看看王磊到底是去哪了?” 王可海这才反应过来,“你是说,王磊没有去河那里。” 荷花娘哪里能说王磊没有去河那里,她又没有看见王磊到底是去哪里了。“咱问问别人看见王磊去哪里了?” 王可海一拍自己的脑袋,“真是老了,竟然自己吓唬自己,刚刚只是有人对我说河边没有人,我怎么能武断的认为王磊那小子就掉进河里了呢?” 荷花娘见王可海的脸色渐渐变回来,“王磊平时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吗?” 王磊倒是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迟生摇摇头。 王可海这时候也想起来了,最近王磊不想以前似的撒欢了。王可海、背着半筐草的迟生、荷花娘就着急的往其拿走。 王可海问迟生,“迟生,王磊最近是不是不对劲儿?” 迟生说:“就是看上去好像没有以前有精神了,我还以为他是想王平了呢!” 王磊不到十岁的孩子,王可海不认为王磊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又说:“那你们是不是被张家村的小子大了。” 王可海口中说的张家村的小子就是张禄。 迟生说:“没有啊!叔爷爷,有件事我不知道应该还是不应该和你说。我觉得和王磊去哪里应该有关系。” 王磊去干什么没有和迟生说过,但是迟生每天都和王磊在一起,王磊想干什么,迟生多多少少的能猜到一点儿也不意外。 荷花娘说,“那你不早说,看不见不叔爷爷都急成啥样了吗?” 王可海也说:“你说吧!” 迟生这才说:“迟生好像想去见见他娘。” 王可海觉得不对劲了,伯东家(尔娘)昨天才回娘家,王磊不可能是想见见尔娘。 王可海说:“到底怎么回事,你仔细的说一下。” 迟生说:“差不多也就是半个月以前,我和王磊在镇上下学以后,多待了一会儿。”迟生话说是多待了一会儿,但是并没有说多待了一会儿干什么。 荷花娘问迟生:“多待了一会儿发生什么和王磊有关的事情了,你赶紧长话短说。” 迟生接着说道,“就是在路上遇见一个大肚子的妇人。” 王可海心急,就问:“不是这人发生什么事了吧?” 迟生摇头,“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当时街上的人少,你也知道镇上的花婆子特别爱东家短西家长乱嚼舌头,而且她说话又大,当时就对说,你看这人就是狠心,和亲儿子走一个对个就当不认识。” 迟生的话还没有说完,“然后,那花婆子就对迟生说,可怜的孩子,这没有人疼的东西。” 王可海和荷花娘知道了,看来是徐氏和迟生走了一个对个,花婆子这惹人厌的不知道,是脑子抽了还是怎么样,就把王磊还有亲娘的事说了。 王可海明白了,为什么王磊这半个月以来,没精打采的。原来王磊孩子是知道了自己不是现在伯东家的孩子,明白了尔娘是他的后娘。 王可海在心里暗骂一声,这小兔崽子,白疼他了,他知道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一个字都没有说,小兔崽子的最可是够严实的。 迟生又说,“那花婆子说的,我和王磊都没有信,可是花婆子说她知道王磊的亲娘是徐家村的,叫王磊去徐家村打听打听是不是这样的,甚至还说,就是徐铁匠家里,而王磊的娘就是徐铁匠的闺女,现在改嫁了,只要问徐家村的人都知道。” 王可海和荷花娘现在明白了,王磊不是偷瞒着家里人去打听,就是已经相信花婆子的话,去了徐家村。无论哪种结果,现在都很容易猜出,王磊是去了徐家村。 王可海心中确定王磊去了徐家村,就不着急了,孩子没有出意外就好。王可海年纪大了,有时候是小孩子脾气,但是现在还是很靠谱的。王可海甚至想到,现在王磊也已经懂事了,可以把以前的事情揉开讲给王磊听了。 王可海先现在不担心王磊了,慢悠悠地走着对荷花娘和迟生说:“叨扰你们了,你俩去忙吧!” 荷花娘知道王可海心里有决断了,要是王磊真的去了徐家村或者是到徐家村去认亲就不是自己不能参与进去的事了。 迟生现在的年龄还是小,他和王磊的辈分不同,但是关系还是小哥两似的,“叔爷爷,不用我们去找王磊去了吗?” 王可海摇头:“不用了,王磊肯定会自己回来的。”王磊是能回来,就是不知道王磊到底是什么时候才会回来,王可海不知道,也就没有说。 王可海这样说了,迟生也就不想着去找王磊的事情了,迟生就说,“我的草还没有割完,我再去打些草。” 王可海对迟生说:“去吧!” 然后又对荷花娘说:“你也去忙吧!” 王磊一开始的时候是打算去徐家村的,但是走到一半路的时候,才想到自己这样就去徐家村好像有些不妥。王磊其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感到不妥,他不应该就这样去徐家村。 王磊一边在路上走,一边想自己去徐家村的事,到底是不是对的。就是是对的,自己这样进去,万一徐铁匠不认识自己那怎么办?王磊想到这里的时候,还差四分之一的路就到徐家村了。 最后,王磊还是没有去徐家村原路走回来了。王磊走到桥上的时候,正好看见王可海在村口。 不用多想,王磊就知道自己老爷爷那肯定是在等着自己。王磊发现,即使就像是花婆子说的那样自己亲娘不要自己了,见了面就当不认识自己,但是自己爹这边的人还是很疼爱自己的。老爷爷就对自己好,每天都监着自己做功课,即使是三爷爷家的叔叔都没有这个待遇,虽然老爷爷监督自己做功课,并没有什么好处,但是这确实是自己老爷爷爱自己的表现。 王磊想,亲姥姥家的人不想任我就不认吧!反正我过得也不错。 王磊拔腿就向王可海跑去,刚刚懒洋洋的神情一下子就不见了。 “老爷爷!” “跑慢点儿,看着脚底下!” 王磊一边跑一边回答;“我知道跑慢点儿。” 王可海笑着说:“你知道跑慢点儿,也没有看见你跑慢了。” 王可海在王磊跑过来以后,就对王磊说:“你今天是不是去徐家村了。” 王磊担心是不是自己想要去徐家村的事情热老爷爷不高兴了。王磊知道如果自己说没有去的话,也不是骗老爷爷,自己确实是没有到徐家村就回来了。但是王磊不想骗自己的老爷爷。 最后王磊说:“老爷爷,我和你说实话,你可别生气。”王磊试着和王可海商量。 王可海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王磊说:“我想去来着,但是我还没有走到就回来了。” 王可海摸摸王磊的头,“就是你去了,我也不生气,今天晚上你爹回来,我就当着你们好好说说当年你亲娘的事,还有以后,你和徐家村的关系。” 王磊这时候想到尔娘了,“那我现在的娘会不会不愿意,她对我也很好。”王磊说。 王可海心想,有什么愿意不愿意的,这都是早晚要面对的事情。尔娘是王磊的后娘,这是事实,不能因为家里的人不说就当做不存在。王可海还是认为事情说清楚了好。不然,等到从别的地方听到自己最近的人瞒着自己做事,心里就更难受,做事的人也难免问心无愧,夹在中间难受。   ☆、第一百一十章 王可海心里是打算晚上的时候,全家在一起和王磊说徐氏的事情,但是计划总是没有变化快,今天晚上的时候,王春刚两个人没有回来。 人没有全,王可海就没有和王磊具体的说,而王磊也没有问。王磊现在知道早晚要对自己讲,心里就不在着急了。王磊其实心里知道,自己现在的年纪还小,就是知道了自己的亲娘是谁,也没有到了可以自己做主的地步,于事无益。 王磊已经有这么多年不知道自己的亲娘存在,他也不着急最后这几天的时间。 王磊可以说是一点儿对于徐氏的记忆都没有。一般的小孩子三四岁的时间,大多数已经记事了,但是小孩子的记忆并不是深刻的,王磊就是这样子。再加上,当时徐氏和离,定下而尔娘以后,小王张氏经常抱着王磊在尔娘和绣儿以前开的铺子里玩,所以王磊的记忆有点儿乱。 更重要的事,王磊可以说就见过徐氏一面,而且还是在王磊不知道徐氏是自己亲娘的情况下,王磊对徐氏没有印象,仅仅是血浓于水并不足与王磊对徐氏有多深的思念之情。 每个孩子都对自己的生身娘亲充满浓浓的幕孺之情,但是对于一个从来不知道自己亲娘的存在,以前不知道自己是后母的十来岁,准确的说不到十岁的王磊来说,对徐氏产生深深的感情,太难了。 临睡的时候,王可海对王磊说,“今天和我一起睡吧!我稍微得和你说一说你姥爷家的情况,具体的还是等你奶奶回来,叫她告诉你吧!” 年纪大了,身上总会有怪味的。王可海的身上就有怪味,不过王磊不嫌弃王可海身上的味道。要是别的老人这样,王磊早就多的远远的了,可是这是王磊的老爷爷,也就是王可海。王磊愿意和王可海在一起。 王可海没有对王磊讲当时是因为什么事情,而导致王伯东和徐氏和离的,只是说徐铁匠家现在有多少人,是干什么的。 王可海现在的精力不高,和王磊说了少时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等早上,王磊问王可海怎么那么快就睡着的时候,王可海大言不惭的说,“我哪里睡着了,你睡着的时候,我还没有睡呢!我晚上的时候还给你改被子了!” 王磊反驳道:“睡着了,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我都听见你打呼噜了!” 王可海不想在自己到底有没有睡着的事情上,和王磊辩个不停。“你赶紧去私塾吧!我看等一段时间,你也去县上好了,你爷爷和你奶奶反正现在也在县里。” 王磊不愿意去县里,即使王平去了,但是县里还是不如镇上熟悉。换句话说,王平对王磊的诱惑赶不上镇上的同窗和迟生。 王磊说:“今天休沐,我舍不得镇上的人还有迟生。” 王可海明白了,这王磊在镇上处的还挺好,不然不能有舍不得的东西。 王磊又对王可海说:“今天,王平好像也回来。” 王可海:“别没大没小的,那是你表叔。” 王磊敷衍道:“知道了,王平是我表叔。” 王可海:“你这孩子,不叫你说王平怎么还是王平。” 王磊只好无奈的说:“表叔是我表叔。” 王可海听了,说:“这就对了,表叔确实是表叔。” 王磊心中暗想,难道表叔还能不是我表叔嘛!是我的表伯吗?怪不得都说老糊涂老糊涂,看来老爷爷也真的老了。 现在的王可海年纪虽然大了,地里的活是一点儿也不干,但是这挡不住王可海每天早上吃完饭,就去离家近的填里去瞅瞅。王可海一天不去瞅瞅田里,他就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似的,心里空落落的。 王可海不忘了拄着自己的拐杖。王磊是个会来事的的孩子,“老爷爷你是去田里吧!我给你做拐杖!” 王可海愿意有人陪着他在地头上和村里走走,特别是现在陪着他的是王磊,他的重孙子,第四代人中的头一份。 王可海乐呵呵地说:“好啊!咱们一起去。” 人老了就爱唠叨、想起从前,无论这个人是女的还是男的。王可海就对王磊讲古。王可海讲古就是讲他以前的事情还有就是王春刚哥三或者是王伯东的事情。 一开始王可海对王磊讲的时候,王磊很感兴趣,特别是对王伯东还有王春刚的事情。可是在感兴趣的事情听了十几二十遍也是挺枯燥的,王磊都怀疑自己的耳朵里都生了厚厚的茧子。 王磊装模作样大的掏掏自己的耳朵,继续装作十分感兴趣的听着王可海讲过去的事情。 其实王可海将前一句,王磊偷偷地在心里接下一句。 王可海是真的以为王磊是对过去的事情特别的感兴趣,只能说王可海根本就想不到王磊这个孩子明明不感兴趣,为了哄自己高兴还装出自己十分好奇的样子。 王平昨天昨天中午的时候只给王安和王康买了东西,可是昨天晚上吃完饭,王平才想起自己应该给良哥也买点儿东西,不然面上不好看,大表嫂心里也许会不高兴。 今天早上,王平早早的就起床,去了县上的后街。当时街上冷冷清清的,还有好多的手艺人没有看是做生意。不过王平的运气还不错,正好有一个吹糖画的开始摆摊儿。 小摊儿很简单,王平就等了一小会儿,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老师傅就摆好了小摊儿,问王平:“小兄弟,你要了什么样的?” 吹糖人的师傅很大方,“今天你是第一个,我白送个你一个。” 王平不是圣人,哪里能做到有便宜不占的地步,再说,就是老师傅不这样讲,王平心里还打算砍价呢!不过老师傅这样说了,王平就不好意思砍价了。 王平说:“那太好了,我要一个虎的,一个老鹰的。” “好来!”老师傅迅速的吹出王平要的样子递给王平。 王平在一定的程度上可以说是不是一个很诚实的人,比如现在他就没有说实话。 王平知道大表嫂张吴氏有时候是不叫良哥吃糖的。王平举着手里的糖人,也就是吹成老虎和老鹰样子的糖,对张吴氏说:“大表嫂,良哥能吃吗?这是我给良哥的,我也给我弟弟买了,不过给弟弟的是昨天买的,糖人是今天买的。”这句是实话,没有一丝的谎话。 王平的下一句就变了,“我想同一天给他们,但是糖人容易化,所以今天早起给良哥买来的。” 王平的这句话可是比昨天的时候忘记良哥了,今天早上去买糖人补上可是好听多了。 王平这样说了,这是一大早特意早起给良哥买的,张吴氏很高兴,先不说王平买的糖人,良哥能不能吃,就是王平有这份心就行。 张吴氏心里高兴,脸上就漏出笑容,说句实在话,当时王平刚起床就出去,没有和张吴氏和张榆两个人讲一声,张吴氏的心里有点儿不高兴。不过,现在张吴氏知道了王平出去的原因,张吴氏接过王平手里的老鹰,“行啊,一会儿我就给良哥。”张吴氏没有接老虎的那一个。 王平现在正在换牙,不吃糖。王平对张吴氏说:“这个也是个良哥的。” 张吴氏本来想说你自己吃吧,良哥有一个就足够了,不过转而想到王平正在坏牙的事情,就笑着对王平说,“好,那等你换完牙,我再给你买,这个我也给良哥拿过去。” 王平暗想,得了一句话,两个糖人成了你买的了。 绣儿也是早早的就醒了,可以说绣儿是一晚上的时间都没有睡踏实,翻来覆去的想王平就要回来。绣儿不仅仅是自己睡不着翻来覆去的想着王平就要回家了,心里兴奋,她还打扰王成的睡眠。 每次在王成呼吸均匀深长的时候,绣儿就捅捅王成,“明天,王平就回来了。”好几次都是这样,把王成捅醒了,就说这么一句话,别的什么都不说,王成都快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了,最后一次才听见绣儿说:“你说王平想想我,想不想你,想不想两个小家伙?” 王成“嗯,肯定想了。” 明明是绣儿把王成捅醒的,但是绣儿发话了,“赶紧睡觉吧!” 王成无奈,叫我赶紧睡觉,这都三更半夜了,还把我弄醒几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呀!王成最终说到:“你也赶紧睡。” 绣儿早早的醒来了,自己就下炕了。绣儿对于第一次迎回王平,不知道是心里觉得新鲜还是没有经验,绣儿竟然去打扫王平的房间了。可是,王平的房间昨天已经仔仔细细地被绣儿清扫过一遍了,根本没有必要大清早的开始收拾王平的房间。 绣儿起床的声音不大,最起码,王安和王康没有被绣儿吵醒。 王成也没有醒,王成没有醒的愿意就是睡着后,被绣儿叫醒最后一次之后,直到五更天初的时候,才睡着。王成昨天晚上被绣儿人为的弄失眠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王平的屋里没有什么可收拾的,绣儿还是用抹布,重新把王平的房间擦了一次。 王平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家,在马车上的时候就对张榆说:“表哥,我想先回家。” 张榆和王平商量,“能不能先去张家村,然后去王家村。” 王平心中不太愿意,但是还是勉为其难地点点头。对于张榆而言先回哪里,都是无所谓的,张榆见王平答应的不情愿,于是改口说,“要不然就先去姑家好了。” 先回哪里,张吴氏没有意见,于是决定先回王家村。 王成醒来的时候不早了,比平时的时候要晚一个半时辰,揉揉眼睛,王成有点儿迷糊,怎么天这么凉了。王成看看还在睡得王安和王康就起来了。 绣儿今天很勤快,现在已经把院子都收拾好了。绣儿累的不轻,毕竟好长时间没有收拾院子了。绣儿看见王成从屋里出来,对王成说:“灶房里有热水,赶紧洗洗手洗洗脸咱们准备吃饭。” 王成答应着,却没有网灶房里走,而是接过绣儿手里的大扫帚,“我来就行。” 绣儿已经快扫完院子了,王成接过去,绣儿也没有反对,对王成说:“那我去收拾吃饭了,现在饭已经做好了。”绣儿麻利的去收拾饭桌子,准备去吃饭。 吃完饭,王成没有时间专门等着王平。因为今天王成和杨超要开始忙了,在还没有吃饱饭的时候,一户人家的木料已经送过来了。 王成干活的时候,心里还是想着王平今天要回来的事情。杨超明显的看出王成的心不在焉。杨超看着王成这样今天锯木头就十分的危险,万一一不小心碰上手指头就是件倒霉的事情。 杨超对王成说:“师父,我来锯木头吧!” 锯木头是件简单的事情,当然这是对于现在的杨超而言,王成痛快的答应了。王成也觉得自己今天不在状态,干脆想着今天就叫杨超自己做,反正杨超已经学了将近十年了,完全可以出师了。 王成心里想今天晚上的时候,和绣儿商量商量是不是该给杨超再提一提给杨超涨工钱的事情。毕竟现在杨超的工钱才涨过一次,杨超一直都没有提工钱的事情,王成也就忘记提了。杨超现在的工钱才是一贯半。 王成寻思着,从这一个月开始就给杨超两贯钱好了。两贯钱已经是很高的了,一般出师的木匠也就是一个月挣二三两的银子,杨超跟着王成在的事学徒,就算是已经出师,两贯钱已经很对得起杨超了。 杨超还不知道,自己的工钱又要涨了。杨超对于现在的一贯半钱其实还是很满意的。杨超不眼热王成每个月能挣几十两的银子,杨超明白,其中大户人家的打赏银子大多数都是给王成的。杨超现在虽然已经可以出师了,但是事实上还没有出师,还在跟着王成学着。 杨超对王成说:“师父,是不是想王平啊?” 王成不觉得自己想王平是一件怕人的事情,或者是一件没有面子的事情。儿行千里母担忧,其实父亲也是担忧的,只不过,他们只是把担忧更多的是放在心中,面上不如母亲表现的明显罢了。 王成说:“今天王平回来,我这不老想着听听外面的动静吗?” 杨超听着外面的声音,今天外面挺吵的,就是王平回来了,王成在后院也是听不见的,除非王平在院子里喊王成。杨超认为王平在院子里喊王成的时候,王平就到家了,王成不至于干活的时候,就仔细听着王平的动静吧! 再说王平到家的时候,最早也是快到中午了。只能说现在杨超还没有做爹,不懂得王成的心思。 绣儿也盼着王平回来,对王安和王康说,“今天,你大哥回来,你两想不想你大哥啊?” 王安和王康哪里会说什么想不想王平,只是咯咯地笑。 绣儿点点王安和王康的小鼻子,“你们也是想你大哥了,是不是?你大哥今天就回来了。” 王平才出去一个月,但是王安和王康对王平印象已经很浅了,毫不夸张地说,现在的王康和王安根本就没有知道大哥是什么?能吃吗? 绣儿小心地碰碰王安头上的大包,发现比昨天的时候已经好多了,绣儿嘱咐王安和王康,“下次可千万别自己在炕上下来了!” 王安和王康还是冲着绣儿咧着小嘴乐,绣儿说:“每天都这么乐呵呵的,你两这么小,可是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绣儿也不指望王安和王康的回答,又对王安和王康说:“咱们一起去外面接你大哥,好不好?” 王安和王康只是了解外面是什么意思。王安和王康还是小孩子,特别喜欢热闹的地方,小孩子嘛!多数的还是在人多的时候听话。 绣儿把王安和王康放进小车里,就推着王安和王康出去放风,顺便去接王平了。 王成从后院走到屋里,就是想提醒绣儿去买王平喜欢吃的肉。王成到门口的时候,听见屋里没有声音,还以为绣儿今天早上醒的早,绣儿和王安还有王康在炕上补觉。王成小心的走进屋里,才发现绣儿、王安和王康没有在家里。 王成明白了,这是绣儿推着王安和王康出去了。王成想自己去买肉,今天是逢集市上人多的日子,绣儿去好像很不方便,毕竟绣儿还推着两个孩子。 王成数好三十个铜钱就准备出去买二斤猪肉回来做红烧肉。王成是在前门走的,正好看见正在和王安和王康在晒太阳的绣儿。绣儿问王成:“这是去哪儿?” 王成说:“我去买二斤肉,你推着孩子过去不方便。” 绣儿听见王成去买肉,回答道:“知道了。买新鲜的。” 王成往前又走了两步,绣儿又嘱咐王成:“买五花肉,不要太肥的,也不要太瘦的。” 王成现在对买五花肉也是有一定经验的了,其实不用绣儿嘱咐也是一样的。不过王成还是说:“知道了,要新鲜的肥瘦相间的五花肉。” 绣儿又说;“别买多了。家里还有鱼,买一斤就行。” 王成答应着就走了。 王成奔着猪肉摊子就去了,买完肉回去,正好看见在地里回来的王可海和王磊。王成对王可海说:“姑父,今天去我家里吃饭吧!今天王平回来。” 绣儿是从小在王可海家里长大的,王可海心中绣儿就是自己的女儿,中午去女儿女婿家里吃顿饭很正常。王可海说:“行,中午我过去!” 王成又对王磊说:“王磊也来我家吃饭。” 王磊以前在绣儿家里吃饭的时候还是非常多的,在王磊看来在王成家里吃饭,没有拒绝的必要。王磊说:“表姑爷爷,我知道了,中午会过去的。” 这样多了两个人,王成就担心家里的鱼还有手上的肉做菜就不够吃的了,就打算多买点肉。 王成的运气很好,返回肉摊的时候,正好看见荷花爹,荷花爹见王成拎着肉去肉摊待的地方,心里就想着,王成是不是还要买些羊肉。 荷花爹和王成打招呼,“吃了吗?” 王成回答道:“吃了,你吃了吗?” 荷花爹说:“吃了,你这是去买羊肉?” 王成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羊肉了,原因无非就是绣儿自己不喜欢吃羊肉,所以从来都不做羊肉。不过绣儿是一个奇怪的人,他虽然不喜欢吃羊肉,但是能喝羊奶。 王成对荷花爹说:“不是,我家里不吃羊肉。” 荷花爹听了王成的话,知道王成家里不吃羊肉,就对王成说:“你家吃不吃牛肉?” 王成说:“吃啊!不过这牛肉很少有卖的。” 因为无缘无故的杀牛是触犯律法的,谁会卖牛肉?又不是要造反或者想去牢里蹲蹲。 出乎王成意料的是,荷花爹对王成说:“兄弟,今天你可以买到牛肉。” 王成以为荷花爹是在开玩笑,“不是吧!这是拿我开涮呢!谁家敢这么大胆的杀牛,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王成不相信地说。 荷花爹听出王成是不相信有卖牛肉的,就对王成说,“是真的,隔壁村有一小牛,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今天扒完皮就卖牛肉,你每天基本上不出来,因此你不知道。” 所有的人都知道,家里有一头牛就相当于家里多一两个劳力,家家户户对牛都十分尽心。王成说,“这是谁家这么倒霉,好不容易买的牛却淹死了,这不得心疼死。” 荷花爹叹口气,“可不是,辛辛苦苦的才能买牛,刚到家不长时间就淹死了。搁在谁身上都心疼。可是牛已经死了,所以只好今天卖牛肉,多多少少的,还会少赔一点钱,说这么多干什么?你去买牛肉吗?我想去弄二斤牛肉。” 王成也不同情死了牛的人家了,“这淹死的牛好吃吗?会不会都是水?” 荷花爹说:“不会,牛刚掉下去,就被捞上来了,不过运气不好,就一会儿的时间,牛就被呛死了。” 王成听见是呛死的牛,就盘算着多买一些,毕竟小牛肉是可遇不可求的。王成身上的钱不多,只剩下买完猪肉之后的十五文钱。王成说:“我得回家一趟,身上带的钱不多。” 荷花爹身上也没有带多余的钱,想要暂时替王成出也不行。不等荷花爹说话,王成又说:“我这提着猪肉也不方便,顺便去把猪肉放下。 王成离家近,知道荷花爹还在等着他,就三步并作两步的大步往家走。   ☆、第一百一十二章 王成回家拿钱,绣儿见王成回来又出门,就问王成:“这是去哪儿。” 王成说旁边的村里有卖牛肉的。绣儿听见有卖牛肉的,心里很高兴,想着王平已经很久没有吃到牛肉,说:“多买点儿,王平很久没有吃牛肉了。” 王成卖牛肉回来,王平也到家了。绣儿和王成对张榆和张王氏说,说在这里吃吧! 张榆和张吴氏都说要回张家村,爹娘还在家等着。 王成和绣儿也没有强留下张榆和张吴氏,毕竟时间长了张榆和张吴氏还没有到家,张秦氏和张柱在家里,肯定会担心。 王平回来以后,看见绣儿和王成就去看王安和王康了。但是这个时候的王安和王康已经睡觉了。王平进去看见王安和王康的第一眼就见到了,王安头上的大包。 王平的手摸摸王安头上的大包,王平几乎没有使劲儿,王安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出来。 绣儿进屋看见王平趴在王安和王康的头顶上,问王平,“你两弟弟现在是不是长了不少?” 王平没有回答绣儿的话,而是问绣儿:“娘,你每天都看着王安和王康,怎么王安的头上磕了这么大的一个包。” 绣儿看见王安头上的包,有看见王平瞅着自己的眼神,不自在的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从炕上掉下来了。” 绣儿的话差点儿吓到王平。绣儿这屋里的炕高,差不多一米的高度,从十来个月的孩子从炕上掉下来,很有能摔坏了,最不好的情况就是头先着地,弄不好孩子的小名就会没了。 王平着急了,“你和我爹干什么去了,怎么能把孩子自己丢在炕上,你俩难道没有看着孩子吗?” 王成和杨超进门的时候,正好听见王平对绣儿讲的话,王成说:“和你娘怎么说话呢!” 王平知道自己错了,“爹,是我语气不好,可是爹,你和我娘看孩子的时候,能不能小心一点儿,你看看王安头上的包。” 说到王安头上的包,还真是当时的时候,绣儿和王成都没有一个劲的盯着王安造成。王成确实觉得这是他和绣儿的疏忽,可是他和绣儿都没有想到,就是一小会儿的时候,没有守着王安和王康,王安就能从炕上掉下来。 王平一开始的时候,没有看见杨超,等说完了话,才看见跟在王成后面进来的杨超。王平对杨超说:“杨超哥。” 杨超答应着,看了看王平,对王平说:“这一个月,过得还好吗?” 绣儿和王成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来的及问王平,这一段时间在县城里习惯不习惯。他俩听见杨超问王平在县城里习不习惯也在认真地听着。 王平就是在县城里就是不好,也不会对绣儿和王成说,总之就是报喜不报忧。在王成的口中就是一切都好。 绣儿和王成知道王平在学里有朋友,还有张吴氏对王平也不错,心里就放心了。 绣儿就开始打算中午做什么?绣儿对王平说:“中午的时候,咱吃什么,今天你有口福,家里有牛肉,你想吃什么?” 王平喜欢吃肉,无论是什么肉都喜欢吃。不过王平对王成还有绣儿说:“你们喜欢吃什么就做什么好了?” 王平又对杨超说:“杨超哥,你和嫂子也在这边吃吧!” 绣儿和王成也对杨超说:“今天在这边吃。” 杨超现在每天都在自己家里吃,杨超对王成还有绣儿说:“师父,师娘,家里已经做好饭了,我回去吃。” 杨超说家里已经做饭了,王成和绣儿就没有留杨超。王平送杨超出去,绣儿在屋里对王平喊:“去喊你姑姥爷和王磊来咱这边吃饭。” 王平一边往外走一边说:“知道了。” 王平一个月没有看见王磊,是真的挺想王磊的。王磊和王平从小就在一起玩儿,冷不丁的分开不想彼此是不可能的。 王平送杨超以后,就往西边走,王平跑的很快,到了王春刚家里的时候,还喘着粗气。 “姑爷爷、王磊在家吗?”王可海和王磊听见王平的声音,一边答应着一边往屋外走。看见王平十分高兴。王可海说:“长高了。” 王磊就搂着王平的肩膀。王可海见王磊的样子就对王磊说:“你表叔跑过来的,累的直喘粗气,别挂在你表叔的身上。” 王磊撇嘴,心中暗想自己只是搂搂王平的肩膀,哪里是挂在王平的身上。 王平说:“没事,我不累,姑爷爷,现在就去我家吧!我娘已经准备烧火了,我爹买的有牛肉。” 王磊放开王平的肩膀,“那现在就过去吧!” 王磊又冲屋里喊:“二婶,今天我和我老爷爷去表姑奶奶家去吃饭,不用做我们两个人的饭了。” 这时候伯西家也从屋里出来了,说:“知道了,王平,到屋里去坐会儿吧!” 王平和伯西家不熟悉,心想说话干事的不方便,不如在自己家里方便,对伯西家说:“表嫂,我不进去了,我娘还在家里等着呢!” 王平、王可海、王磊三个一慢悠悠地一起往绣儿家里走。王磊对县城里的学堂很感兴趣,并对王平说:“我爷爷和奶奶说了,我也许也去县里了。” 王平听到这消息,还是蛮开心的,不过王平想到迟生,就对王磊说:“比看咱两都去县城里了,那留下迟生,万一张禄找迟生的麻烦怎么办?” 王可海听到王平的话,没等王磊开口就说:“找麻烦,你们不会再找回去吗?” 王磊对王可海说:“等着我们找回去的时候,迟生就已经吃亏了。” 王可海这才觉得不对劲,“家里花银子,是让你们去读书的,怎么我听着你们好像去打仗的,你们可不能去不学好儿。” 王磊和王平就一起打岔,王平说:“我们是找事的人吗?这不是他们先欺负的我们吗?人家都欺负到咱们的头上,咱们难道还不能反击吗?姑爷爷,你喜欢吃牛肉吗?” 王磊也跟着说:“老爷爷,你喜欢吃什么,咱就叫我表姑奶奶做什么,我表姑奶奶做饭好吃。” 王平还说:“家里还有表姐夫送来的好酒,我爹都没有舍得喝,都给你留着。” 王可海笑呵呵地说:“那我就去喝两杯。”后面两句话是对王平说的,“你家的酒,基本上都给我喝了,你爹都不会喝酒。” 王平现在知道自己的爷爷是酒鬼赌鬼,就是因为这样,所以王成小的时候才受苦,明白王成是从小酒觉得酒不是一件好东西,因此,不碰酒。 王平听见王可海也跟着笑着说:“可不是,我爹确实不会喝酒。” 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走路,不一会儿就到了绣儿家里,绣儿正在烧火。 王可海进门就对绣儿说:“做清水丸子吧!牛肉的。” 绣儿从灶房出来,“姑父,知道了。你赶紧进去吧!孩子他爹在屋里。” 王成从屋里听见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出来,就是因为王安和王康刚刚的睡醒,不能抱出来,又不能留王安和王康单独的在炕上。 王成从屋里大声地说:“姑父进来吧!孩子刚睡醒,我没空出去。” 王可海三个人走进屋里。王可海和王成说话,王磊就和王平在一起说话。 王磊和王平一个月没有见面,有很多的话要说。说着说着王磊就叹口气。王平听见王磊的叹气声,觉得很不可思议,王磊一般就是没心没肺的,会有什么事让王磊叹气的。 王平问王磊:“到底有什么事,怎么叹气,用我娘的话,就是叹气把福气都叹没有了。” 王磊和王平是真正的无话不说。王磊就说:“我才知道我不是亲娘。” 王平说:“我以为你早就知道了。” 这下子换王磊吃惊了,“你是怎么知道的,怎么当时没有和我说呢!怎么还瞒着我。” 王平说:“我哪里知道你还不知道,去年的时候,你不就见过你亲娘了吗?” 王磊瞪大眼睛,显然不知道自己见过:“不是吧!我怎么不知道?” 王平敲敲王磊的脑袋,“你就知道吃饱了不饿。知道什么?” 王磊又对王平说,“去年的时候,不是有一个你不认识的人,去咱们的私塾吗?” 王磊眨眨眼,表示自己不记得了,“我忘了。” 王平和王磊说话的时候,很随意,“你这个呆瓜,你难道不知道,你买宣纸买的少吗?” 王磊点点头,“可不是,我的宣纸真是用的少了。” 王平说:“哪里是用的少了,是你亲生的娘给你买的宣纸。”   ☆、第一百一十三章 王磊的声音拔高说:“不是吧!咱们的宣纸都是在家里或者是先生里,怎么可能是我娘给买的。”王磊的接受程度还是很好的,或者说是母子天性是割不断的。 王磊见王成、王可海都向他瞅过来,吐吐舌头,说:“我们没有说什么?” 王可海正在和王成说话,一开始的时候,王平和王磊说话的声音比较低,王可海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没有听见王平和王磊的说话内容,但是王成现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把王平和王磊的话都听的是一清二楚。 不过通过王平和王磊的说话内容,王成也算是了解到了,王磊这个孩子看样子是知道了徐氏的存在。 王成对王可海说:“小孩子们,这么长时间没有见过了,有些亲密的话要说。” 王成现在不想王可海和他说起徐氏的事,王成是真的不想参和王可海家里的事情,这别人家的事情,外人参和进来,最终的结果就是外人丽丽外外的都是错。 王可海也不认为王磊和王平能说什么事,在王可海眼中,王平和王磊始终是俩个孩子,当然了,王春刚等人在王可海的眼中也是孩子。 王可海对王成讲,“也是,他俩从小在一起,这么多日子不见肯定有话要说。对了,镇上酒坊,绣儿侄女女婿来看你,提着的还就还有没有?” 王成见王可海没有再问王平和王磊说的是什么,就想支开王平和王磊,不想叫这两个孩子在这里说徐氏的事,如果明明白白地说出来,王成就是当做没有听见也不行。 王成指派王平和王磊说:“咱家的小地窖里,有你表姐夫带来的酒,去给你姑姥爷提一坛。” 绣儿的菜还没有做好,王平认为现在还不急着去拿酒,口里答应着,但是却没有行动。 王成的目的就是支开王平和王磊,再不济就是叫王磊和王平不再在这里讲徐氏的事情,或者是讲徐氏的事情在他不在场的时候讲。王成见王平没有动,就对王平说:“叫你去,你不是赶紧去嘛?” 王平听见王成的语气不对劲,还以为是王成和王可海想要说什么私密的事情,要瞒着自己和王磊,就拉着王磊从炕上下来。 王平心里好奇,想听听王成和王可海会说些什么事情。结果王平就和王磊偷偷地藏在窗户下面,听王可海和王成到底要说些什么。王平就是单纯的想知道。 结果令王平和王磊十分失望的就是王可海和王成在里面什么事情都没有说,只是说王磊也有可能去县城里。王平心中暗想,就这件事,可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王平猜测,看来是自己想岔了,他爹确实是叫自己去拿酒。 王平和王磊本来就是偷听,见没有什么事情,王磊就小声地对王平说:“咱俩还是去拿酒吧!” 王平去地窖里面拿酒,王磊也想下去。王平说:“别下来了,里面什么都没有,在上面等着我。” 王平和王磊拿酒进去,王成就对王平说:“你这么长时间没看见迟生了,去找迟生吧!” 王平现在就明白了,他爹只是想单纯的把他支出去,倒是没有瞒着自己什么事。 王可海见时间不早了,有的人家差不多就吃中午饭了,这时候去迟生家里不合适,王可海对王平和王磊说:“别听他的,这都什么时候了,去人家干什么?就是想迟生了,等下午再去。” 王磊说:“知道了,老爷爷。”王磊还想去炕上坐着。 王平把酒放在桌子上,拉住往炕上走的王磊说:“咱俩先去院子看看,很长时间没有家来了,还挺想这个地方的。” 王可海听见王平的话直笑,“你这孩子,说的好像你出门在外多长时间一样,其实满打满算才一个月的时间。既然你想家里的一草一木,你就去看吧!这是你家,随便你看。” 王平给王可海拍马屁,“姑姥爷你说的对,可不是我才离开家一个月嘛!” 王平和王磊从屋里出来,一人拿了一个小椅子,放在院子中间,两个人各自坐下,继续拿酒之前的话。 王平说:“这么长时间,你都没有发现你亲娘的事,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是我姑爷爷告诉你的?”最后一句,王平不确定的问。 王磊摇头,说:“怎么可能是我老爷爷告诉我的,一直到现在我老爷爷还没有告诉我,我娘和我爹当年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只是和我说了,我娘,也就是我生身娘亲的一点儿事情,还有就是徐家姥爷的一点儿事情。” 王磊看看王平,最后说:“我知道这回事,还是在镇上听花婆子说的。” 王磊把自己怎么知道的,具体的和王平说了一边。 王平心里的想法不多,在王平心中认为,尔娘不是王磊亲娘的事情,迟早都是要让王磊知道的,毕竟纸是包不住火的。 王平看着王磊,发现王磊现在已经很容易就接受了王磊自己突然见被告知的事实,王平娿就没有劝王磊,而是直接问王磊,“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王磊说:“我也不知道,具体是怎么一回事,哪里能做什么打算?你不知道,昨天,我软磨硬泡,我老爷爷硬是没有说出当年的事情。” 王平说:“大人们,就是间不好,干什么事情都瞒着咱们,其实咱们现在已经不小了。不过,姑爷爷说什么时候要告诉你了吗?” 王磊回答道:“昨天说是昨天晚上等我爷爷他们回来就说,可是昨天晚上他们没有回来,也就没有说,不过老爷爷说了,只要我爷爷他们回来,就一定说,今天我爷爷他们应该会回来了。 ” 王平说:“那到时候,你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王平对徐氏没有印象,话里的意思自然而然的就想着王伯东,王平最后说;“我说了你也别不高兴,我觉得我大表哥不干不讲理的事情。”话里其实就是徐氏的不对了。 王平对王磊讲的大表哥就是王伯东而不是张家村的张榆。王磊在王伯东和徐氏之间其实也是向着王伯东的,毕竟王磊和王伯东在一起生活了几年,而徐氏只是王磊刚刚知道的一个人。 王磊说:“是不是有误会?我也觉得我爹很好。”王磊没有说是徐氏的不对。 这时候,绣儿把鸡蛋炒好了,绣儿在灶房里看见王平和王磊在院子里坐着,就喊王平:“把菜给你姑姥爷端进去!” 绣儿烧好红烧肉的时候,王可海对王平说:“告诉你娘,再做一个情书丸子就行了,咱不用讲究四个菜。” 王平去灶房里对绣儿传王可海的话,发现绣儿正在炒蘑菇,对绣儿说:“我来晚了一步,我姑爷爷说了,不用四个菜。” 绣儿对王平讲:“四个菜也不费事,你觉得红烧肉还行吗?” 王平点头,夸赞道:“很好吃,肥而不腻。” 绣儿对王平讲趁着菜热,你赶紧去吃巴阿!对了,看着你姑爷爷少和点酒,快去吃菜吧!” 王平问绣儿,“娘,用不用我帮忙?” 绣儿一边看火,一边用铲子和着锅里的蘑菇对王平讲:“不用,你会什么?” 王平回到屋里说:“我娘正炒着蘑菇。” 王平的话刚落,就听见绣儿在灶房里喊:“看着孩子点儿,孩子快醒了。” 王成一边给王可海倒酒,一边回答道:“知道了。” 绣儿把最后一道菜,清水丸子做好的时候,王安和王康正好醒来。 王安和王康在家里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其实人也不算多只是比平时的时候,多了王平、王磊和王可海三个人。 王安和王康一睁眼看见在自己家炕上有这么多的人,都忘记了醒来的第一件事情,那就是找自己的娘。 王安和王康在炕上老老实实的自己坐起来,也没有哭,也没有闹。 绣儿端着清水丸子进来的时候,没有听见王安和王康胡闹的生硬,还以为王安和王康还在继续睡着,说:“今天怎么睡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醒,以前的时候,早就醒了。” 绣儿把清水丸子放下,才发现王安和王康小哥俩在炕上坐着,王平正在旁边看着王安和王康。 绣儿对王可海说:“姑父,你多吃点儿,我把酒拿走了。” 绣儿不给王可海说把酒留下的话的时间,就对王成说:“这王安和王康怎么回事,怎么现在一点儿声也不发,老老实实地就坐在炕上。” 王可海稀罕酒,他还没有喝足,听到绣儿的话就说:“你也不用问王平的爹,你再让我喝口酒,我就告诉你。” 绣儿拿着酒坛子往外走,说:“姑父,那我还是别知道了。” 王可海见绣儿拿着酒头也不回的走了,就对王成说:“你说你家孩子的娘也是的,竟然把半坛子酒都拿走了,也不给我留下点儿。你表哥他们从来就是等到我说不喝了,才把酒拿走。”王可海的筷子夹起一个丸子。 王可海以前的时候,也是喜欢喝酒的,只是喝上几盅酒,就会被王张氏给收起来。 没等王成说话,王磊就说了:“老爷爷,你喝了不少了,如果我爷爷在这里,肯定也会连酒带坛子的都收拾走。” 王可海见王磊给自己拆台,对王磊说:“小孩子知道什么?赶紧吃饭。” 王成对王可海商量说:“姑父,不然,你走的时候把酒带着?”   ☆、第一百一十四章 王可海心里明白,在绣儿这里往回带什么都可以,就是酒这个东西没得商量,肯定不让自己带王可海装模作样的叹口气:“哎,你能做的了主。”王可海的的语气虽然是肯定的,但是表情却不是相信王成的样子,一脸的可惜状。 王成看见王可海的样子,最后对王可海说:“那我都给你留着。” 王成的这句话是真的,关键就是王成在家的时候,基本上是不喝酒的,也就是说家里的酒是没有人喝的。 绣儿放酒回来,把王安抱在怀里,王成把王康抱在怀里,先喂孩子吃饭。王平说:“娘,我喂吧!你先吃口菜。” 王安和王康现在小,桌子上的菜都不能吃,王安和王康一口一口的吃着鸡蛋羹,不过眼睛看着王平夹起的红烧肉。王安和王康没有吃过红烧肉,他俩不知道红烧肉的味道,也就不想着吃红烧肉,只是单纯的看着王平在吃红烧肉。 王平喜欢吃红烧肉,王磊也喜欢吃,一个十岁,一个九岁,两个人吃的快,等绣儿和王成喂完王安和王康的时候,一盘子红烧肉,最后还剩下几块。 王成看见盘子里的红烧肉,就心疼了。王成倒不是心疼王平吃的肉多,而是认为王平好长时间没有吃肉了,馋得慌。王成怕王平吃多了,肠胃受不了。其实王成想多了,王平的肠胃好着呢! 王成对王平和王康说:“你俩吃的肉多了,受不了,喝点牛肉汤。”王成说的牛肉汤就是清水丸子里面的汤。 小孩子一般不喜欢和汤,喜欢吃肉,王平和王磊听了王成的话,并没有和汤而是夹起丸子吃牛肉丸子。王成看见王平和王磊的动作,也没有多说话。 王可海现在年纪大了,饭量自然而然的就变小了,王可海吃饱的时候,王成和绣儿才喂好孩子。绣儿现在已经很饿了,绣儿早上的时候,就喝了一碗粥。王成倒是不饿,他不仅仅早上的时候吃的多,就是在绣儿烧菜的时候,王成还陪着王可海吃了一些菜。 一般的时都是绣儿在吃饭的时候,王成看着孩子,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回事,绣儿把王安放下的时候,王安就开始哭,绣儿没有办法,只好抱着王安吃饭。 王成已经把王康放在炕上了。可是王康的眼睛瞄到王安还在绣儿的怀里,王康就不愿意待在炕上了,爬到王成的身上。王成看见王康挂在自己的身上,又看见王安也在绣儿的怀里,干脆重新抱起王康对绣儿说道:“不然,今天就抱着王安和王康吃饭吧!” 王可海到现在才知道,绣儿和王成在他俩吃饭的时候,都是把王安和王康放在炕上,他们俩个人分开吃饭。 王可海想想还是对绣儿和王成讲:“吃饭的时候,抱着孩子还是不费事的。” 王可海的话音刚刚落下,王康的手就不老实的动王成手里的筷子,王成一不小心,夹起的鸡蛋就掉在了炕上。 绣儿看见王成的鸡蛋掉在地上,对王平说:“去拿狗食盆子,把掉的鸡蛋放在里面。” 王平眨眨眼,说:“娘,说错了吧!” 绣儿听见王平的话,说:“什么说错了?” 王平说:“就为了这么一点儿的鸡蛋,就把狗食盆子拿到屋里来,不是应该把鸡蛋从屋里弄出去,放进狗食盆子里面去吧!” 绣儿说:“我不管你,你愿意怎么办都行,只要把地上的鸡蛋弄到狗食盆子里就行。” 王可海问绣儿:“你家的狗这就快老了吧?” 绣儿回答道:“不知道呢!不过我家里的狗,比王平大一岁。” 王磊听见绣儿把狗的年纪和狗相比就笑了,王成从屋门口进来,就问:“谁比我大一岁?” 绣儿和王成、王可海都没有说话,只有王磊笑嘻嘻地说:“没有谁,就是你家的狗比你大。” 王平没有理会王磊,王平和家里的狗是有感情的,可以说家里的狗是和王平从小一起长大的。王平问王可海,“姑爷爷,一般的狗能活多长的时间?” 王可海打了一个饱嗝儿,说:“一般的能活十多年吧!” 王平继续问:“姑爷爷,那你看我家的狗还能活多长的时间?” 王可海摇摇头说:“这我可说不准,不过你家的狗,应该还能活几年吧!看着你家的狗挺有活力的。” 王平听了很失望,到底能活几年啊!王平又问王成:“爹,你说咱家的狗还能活多长的时间?” 王成一只胳膊抱着王康,一只手拿着筷子,听见王平的话就说:“我哪里知道,我不懂这个。” 绣儿说:“赶紧吃饭,说狗干什么?赶紧吃饱了,看着你弟弟点儿。” 绣儿觉得抱着王安吃饭费事,就想叫王平赶紧吃饱了,让王平哄着王安。 王平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说:“我已经吃饱了。” “吃这么一点儿就饱了?”绣儿不相信的问。绣儿看见王平点头,又说:“多吃一点儿。” 王平实际上吃的确实不少了,但是在绣儿看来,王平吃的不多,就说:“你看王磊话没有吃饱呢!你怎么可能吃饱?” 绣儿的话好像就是嫌弃王磊吃的多一样,但是在场的都明白绣儿话里的意思,知道其中并没有嫌弃王磊吃的多一样。 王磊其实也吃的差不多了,只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吃绣儿做的饭了,一时间就吃的有点儿多了,王磊说:“表姑奶奶,其实我也吃饱了,就是忍不住又多夹了两筷子菜。” 王磊说完就放下了筷子。王成见王磊放下筷子,还以为是绣儿的话,造成王磊不好意思继续吃了,就对王磊说:“王磊再吃点儿,今天你和王平都吃的太少了。” 王磊说:“真的吃不下去了,我看着王康吧!”这个时候,绣儿已经把王安放在了王平的怀里。 王成一开始的时候,还以为王康不会去王磊的怀里,也就是不会叫王磊抱着。结果令王成意外的是,王康十分愿意叫王磊抱着,即使王磊抱孩子的动作并不十分熟练,甚至有些僵硬。 王春刚、小王张氏和王伯东、尔娘分别从县城、镇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掌灯的时间了,等吃完了晚饭,王可海趁着所有的人都在,就说:“我有件事想说。” 王春刚说:“爹,有什么事就说吧!” 小王张氏也说:“爹,你说吧!我们都听着呢!” 王可海“嗯”一声,然后对王磊招招手,示意王磊过来。 王磊走到王可海跟前,王可海拍拍炕沿儿,对王磊说:“王磊,你先坐下。”然后又对其他人说:“今天,我要说的事是和王磊有关的。” 王伯东听见王可海说的事情是和王磊有关,以为王磊是不是闯祸了。王伯东想到王磊的年纪在这里,就是闯祸也没有什么大事情,最多就是和别人打架。王伯东说:“爷爷,王磊有什么不对的,你就管,打他也没事,我肯定不拦着。” 王春刚和小王张氏见王可海对王磊的态度很好,都没往王磊闯祸的方向去想,只是想着王可海疼王磊,也许是交代一些他对王磊的打算。 尔娘也和小王张氏想的一样,因为这么多的人中,王可海最疼的就是王磊了,这是有目共睹的,尔娘觉得小王张氏和王春刚都在面前,自己去镇上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对王磊到底有什么事,现在不了解也就没有开口。 尔娘在绣儿家门口的铺子关了,现在和王伯东一起在镇上,经常十天半月的才回王家村一次。 王伯西等人,没有说话,只是因为王磊是他们的侄子,现在王磊的爹娘、爷爷奶奶都在,王可海还没有讲具体的什么事情,他们都不好开口。 王可海听见王伯东的话,心里不高兴,我重孙子这么听话的孩子,怎么可能闯祸,王可海瞪着眼睛,大声地说:“你才闯祸了!” 王伯东见自己的话惹得王可海不高兴,就说:“爷爷,你说到底是什么事?我这不也是担心王磊吗?” 王可海听见王伯东的话,挑刺说:“你还担心孩子,你都有半个月没有回来了,你到底有什么课忙的,以前你爹娘在镇上的时候,可没有十天半月才回来一次的情况。” 王春刚见王可海生气就对王伯东说:“以后,你勤回来点儿。”然后对王可海说:“爹,你说到底有什么事!” 小王张氏也对尔娘说:“以后,你和伯东回来的勤快一些,家里毕竟还有孩子,不能只叫你弟妹伺候孩子。” 尔娘点头,说:“娘,知道了。” 王可海看看等着他说话王春刚等人,清清嗓子,这才开口。   ☆、第一百一十五章 王磊心急,也知道王可海要说的话是什么,在炕上坐正了,就瞅着王可海。 “其实吧!这件事已经很长时间了,迟早要说开的,这不王磊现在也知道了,我们就把话给王磊明明白白的说清楚。” 王春刚和王伯东听见王可海说是事关王磊,又过去好几年的事情,心里隐隐约约地明白,看来这件事差不多就是和徐氏有关了。 王春刚等人心里都有准备,这件事事关王磊的亲生母亲,总要告诉王磊的,不过王春刚和王伯东都没有想到突然之间,他们都没有听到王可海要有告诉王磊的口风,今天晚上竟然就要告诉王磊。 不过,幸好,王春刚和王伯东等人都没有打算糊弄王磊,相互之间不需要商到底要怎么说,只要实话实说就好。 王可海见没有说话,王可海说:“这件事,老大家,你说。”王可海所说的老大家就是王春刚家小王张氏。 王春刚家小王张氏,自觉自己家里没有做对不起徐氏的事情,所以小王张氏对于自己说这件事,觉得无所谓。 小王张氏说话干脆,几句话就把徐氏当年闹分家、污蔑绣儿偷人的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王成想到过,和离肯定有一定的原由,但是还没有想到他娘徐氏的胆子竟然这么大。徐氏是王磊的娘,心中对徐氏的评价,也就只能大胆二字。 王磊从来没有听见过作为儿媳妇,无缘无故地想要分家的。王磊又想到,看来那个时候,他奶奶也忍过他娘,王磊在心里感叹,看来这就不是一家人。 王磊的脸色没有太大的变化,他在心中也想过到底是为什么,直到王磊听完小王张氏的话,心中竟然有一种原来是这样的原因。 小王张氏继续说:“其实当时徐氏要分家的时候,风声我们都没有往外传,不过,你觉得如果我们没有把话给你说真的,你可以问问你二爷爷或者是三爷爷家里的人,他们都知道是这么回事,实在不行,其实你可以到徐家村打听打听,徐家村好像有人知道。” 王磊说:“奶奶,你说的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的话,怎么出去打听打听。” 小王张氏听见王磊的话,看看尔娘的样子。尔娘的脸上确实有些不高兴,但是拿着都是正常的,搁谁在尔娘的位置上,在王磊听见徐氏的事情的时候,肯定会不乐意。 小王张氏又说:“这件事其实早晚就要说,这见师娘,王磊你是怎么想的,你如果要认徐家是你的姥姥家,我也不拦着。” 王磊现在不知道自己要不要认徐家是自己的姥姥家,要说真的不想认,是假的,但是要说是想认吧!但是王磊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的想。王磊没有说话。 王可海说:“孩子这么小,他知道什么,以后,再说认不认的这件事情。” 王春刚不同意王可海的话,既然已经说开了,按理说就该把事情都办利索了,王春刚说:“都说到这里了,咱就把事情都处理妥当了吧!” 小王张氏、王伯东、尔娘都和王春刚想的差不多,尽量的安排好怎么做,尽量的少提徐氏的事情。 小王张氏心里有了决定就说“王磊人徐氏我们肯定不拦着,没有养恩有生恩,不过现在王磊还小,等王磊长大以后,王磊愿意怎么干就怎么干,不过往后咱家里谁也不要说徐氏的事情了。” 小王张氏说完话,看向尔娘,尔娘明白总不可能不叫王磊人徐氏,尔娘嫁过来的时候,心里明白,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抹不掉徐氏曾经在过,并且生下王磊的事实。 尔娘表明自己的态度,“王磊怎么做,都是我的孩子。” 其实事情,说到这里不算是吧事情解决了,但是因为这件事不仅仅只是王春刚一家人就能决定的。王春刚和小王张氏这些人都没有发现徐氏背着王家的人给王磊送过东西。 徐氏现在已经成婚,有自己的孩子,他们都不确定徐氏会不会人王磊,还有徐氏现在嫁的男人会不会愿意,这不是单单王春刚一家人都能决定的。现在只能说是,一切都交给王磊做主。 家里和村里的人们一般都不在王磊的饿面前说徐氏的事情,王伯东想知道王磊是怎么知道徐氏的事情的。王伯东想着想着就认为徐氏是来看过王磊的,不然王磊不可能知道。王伯东甚至猜测到徐氏是在镇上王磊念书的私塾里看过王磊。 王伯东想到去年王磊在私塾里用到的纸从家里拿的比较少,他还问过王磊是不是少用宣纸练习大字了。王伯东现在甚至想到是不是徐氏给王磊买过东西,甚至王磊练习大字的宣纸,徐氏都买过一部分。 王伯东想到,徐氏也许就是从去年开始就看过王磊,也许王磊从去年开始就知道了徐氏的存在,可是王磊却没有告诉他。王伯东想到这里就有些不高兴,他不高兴王磊把这件事瞒着,一直到现在才在王可海的口中说出来。 王伯东心里不高兴,脸上就显现出来了。王可海的年纪大了,眼神不好,看不清王伯东的脸色是什么样子的,他也不用看王伯东的脸色。可是王磊就不一样,王磊怕王伯东,即使王伯东没有打骂过王磊。 王磊心中的靠山现在就是王可海,王磊王可海的身边靠靠。 王可海见王磊靠过来,顺着王磊的眼神看过去,就见王伯东拉着脸。王可海说:“王伯东,有什么话,赶紧说。” 王可海这就是生气了,一般王可海心情好的时候都称呼王伯东为伯东,只有发火不高兴的时候,王可海才连名带姓的叫王伯东。 王伯东赶紧问:“爷爷,有什么事?” 王可海说:“我没有事,你的脸子是给谁看的,我难不成得罪你了。” 王伯东哪里敢接王可海的话,只能说:“我这不是想王磊的事情嘛” 王可海问:“王磊的事情可是有什么好想的,你现在的媳妇都没有不愿意,你就先不愿意了,是不是对我先提出这件事来,你心里不高兴。” 王可海的话,也不算冤枉王伯东,王伯东确实是在王可海的口中,而不是王磊亲口告诉他,王磊已经知道徐氏的存在而不高兴。但是王可海,这样问,王伯东不能回答就是在你口中的听到所以不高兴。 事实上,王可海和王伯东对所谓的先提出这件事,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一件事,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没有说的太清楚。 王伯东勉强笑笑,“没有的事,我哪里有拉脸子。” 王可海一锤定音,“就这样办了。” 说实在的,屋里的人都不知道,就这样办了,到底是怎么办?王可海这样说了,人们都答应了。 人散的时候吧,小王张氏就把尔娘叫到跟前,想知道尔娘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小王张氏叫尔娘坐下:“尔娘,你是我亲侄女,手心手背都是肉,我也疼你,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细细地和我说说。我心里也有底。” 尔娘听了小王张氏的话苦笑,即使小王张氏向着自己又能怎么样,如果自己有亲生儿子怎么也好说,可是她自己的身体从小时候就亏到了,从成亲调养到现在,中间除去给王张氏守孝的时间时间也不短了,她也没有怀上自己的孩子。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尔娘体寒,尔娘即使家里穷,也不会给自己亲姑家的表哥的孩子当后娘,一开始的时候,也许就可以嫁给表哥。 尔娘说:“甭管怎么样,王磊都是姓王的,我是他娘,我现在对他好,他也不会没有良心,到最后他对我不好,说句实在话,村里的人也瞧不上王磊,就算是王磊以后出息了,他为了面子,也不会对我不好。” 尔娘顿顿又说:“反正,我会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小王张氏拍拍尔娘的肩膀,“孩子,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可是,你千万别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来,自古后娘不好当,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再过上一段日子就叫王磊和我去县里,到时候,就算是徐氏想看看王磊也不方便,反正你和伯东现在在镇上也忙,回家的时间不多,对你们的影响也不大。” 尔娘的心中也担心王磊和徐氏接触多了以后,对徐氏的感情会渐渐地变深。 小王张氏看着尔娘无奈的样子,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用,最后说:“王磊不是没有良心的孩子,再说了,你和伯东现在还挺年轻的,已经有王磊了,也不用太着急。” 尔娘点头,不过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小王张氏即使猜不到,也能想一个*不离十。   ☆、第一百一十六章 王伯东叫着王磊一起出来,王伯东也不旁敲侧击,眼睛盯着王磊,直接问王磊:“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王磊也看向王伯东的眼睛,毫不心虚地说:“昨天知道的。” 王伯东不相信王磊是昨天才知道的,因为王磊今天的表现实在是太平静了,从王可海开始说徐氏的事情,王磊的脸色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变化的,王伯东从来不认为王磊是这么能沉住气的孩子。因此王伯东怀疑王磊以前就知道了,不过就是瞒着他罢了。 王伯东平静却又充满怀疑地问王磊:“是真的?”说到底,王伯东还是没有这么容易地相信王磊是昨天刚刚知道的。 王可海就在屋里,王伯东不敢冲着王磊发脾气,即使王磊是王伯东的儿子,可是架不住王可海现在护着王磊。有王可海护着王磊,谁能真正的教训王磊,谁也不敢,都怕惹急了王可海。 话说回来,王可海这么大的年纪了,万一,一着急,有个好歹,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王伯东有时候很庆幸,王磊是个懂事的孩子,不然会被王可海惯坏的。 王磊看着王伯东的眼睛,坦荡荡地说:“是真的。”然后又加了一句,“爹,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王磊确实是没有骗过王伯东,就是这一次也没有骗王伯东,也只不过是没有把话说全,王磊在心里默默地加上“昨天才知道自己亲娘家里的事情”这一句话。 王伯东见王磊很有底气,确实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又说:“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也不是说你亲娘的坏话,当时,当她闹分家的时候,如果不是她怀着你,当时,咱们家的意思就是要我和你娘和离,我也不想和你娘过了。就算是她想分家的时候,我也去徐家村接过她,不过她没有和我回来。本来以为你娘回来以后,变好了,可是千不该万不该的污蔑你表姑奶奶。” 王磊现在也知道偷人是件大事,如果这件事被人当真了,王平就是一个不明不白的孩子而且还不知道表姑奶奶现在能不能活着。王磊的眉头皱着,刚才小王张氏说徐氏的时候,并没有说徐氏污蔑的人就是王磊的表姑奶奶。 王伯东见王磊没有说话,又说:“当时还没有你的时候,我还和你表姑爷爷学过木匠。两家的关系很好,当时徐氏看上去和你表姑奶奶也很好,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徐氏是一个被插人刀子的。” 王伯东说到最后,都不说是王磊的娘了,直接说徐氏。 王平没有细说说为什么没有继续学下去的原因,而是说:“你也别怪你表姑奶奶,找人打上你亲姥姥的家门上去,就是不打上去,我也和你娘过够了,说句不中听的,你娘的心眼儿太多,最后,我都觉得心累了。” 不过就是不说,王磊心里也明白,看来当时,两家人心里都不好意思再接触,心里有疙瘩,这能等他娘走了之后,再来往。 王磊还不知到绣儿找她的娘家人们打到徐家村去,这是第一次听说,心里很吃惊,但是认为王伯东肯定不会骗自己,这算是件大事,只要打听打听肯定会有很多的人知道,就算是想骗人也骗不了人。 王磊想不到平时看上去很温柔的表姑奶奶,竟然能干出去别的村打架的事情,王磊甚至对绣儿心里有些淡淡地佩服。王磊觉得绣儿可真厉害。 王伯东以为王磊是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就对王磊说:“这是真的,你奶奶几句话中说了你娘是污蔑人家偷人了,但是没有说被污蔑的人是你表姑奶奶,更没有说,你表姑奶奶是怎么应对的,就是怕你怪你表姑奶奶做了打到徐家村去的事。” 王磊摇摇头说:“我没有不相信,我看我表姑奶奶平时说话都是慢声细语的,看上去也不是悍妇啊!” 王伯东拍拍王磊的脑袋,不想继续说下去了,而是说:“行了,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对你亲娘徐氏的。” 王磊很纠结地说:“爹,我其实不知道怎么对我亲娘。”王磊其实想王伯东帮他拿个主意。 王伯东看出王磊想让自己帮他拿个主意,但是王伯东觉得,王磊现在应该学着自己拿主意了,他就是年轻,也不能陪王磊一辈子,王磊要给自己负责。王伯东倒是没有想他出的主意,万一王磊采用了,但是王磊长大以后再后悔怎么办。 王伯东想想还是说说:“还是小啊,等你长大了再说吧!。”不过王伯东还是嘱咐王磊:“在家里的时候少提起你亲娘,不然你娘不高兴。” 任何的前任对现任而言都不是一个美好的存在,能不提起最好不提起,能不听见最好不听见。 王磊点点头,“嗯,知道了。” 王伯东十多天没有见到王磊,也担心王磊的功课,于是王伯东又问王磊:“功课做好了吗?” 王磊说:“做好了,老爷爷检查了。” 王伯东对王磊说道:“时间不早了,去睡觉吧!明天还要去念书。” 王磊想和王伯东多待一会儿,王磊摇摇头说:“没事,明天不用去念书。” 王伯东这阵子忙,把时间记错了,听到王磊的话,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王磊休息的第一天。“那也要早点睡觉。”王伯东拍拍王磊的肩膀说:“快去睡觉。” 王磊往自己的屋里走,刚刚倒屋门口的时候,又听到王伯东说:“王磊过来,我还有件事没有和你说。” 王磊一边往回走,一边问王伯东:“爹,还有什么事啊?” 王伯东问王磊:“她是不是去看过你。” 王磊当时没有反应过来说的是谁,不过随即想到应该说的是他娘徐氏。 王磊就说:“应该去看过,不过我不知道。昨天的时候,王平表叔告诉我的,说是我娘去看过我。不过也是他猜的,他说我的宣纸好像就是我娘买的,这我也不知道。” 王磊的眼睛里满是不确定,好像在问王伯东“你说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王伯东明白了,看来徐氏看王磊去,也没有叫王磊知道。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看来徐氏就是从去年开始看王磊的。 王伯东对现在的生活还是满意的,没有想过如果现在和徐氏在一起,他们会过什么样的生活,毕竟都已经分开这么长时间了,王伯东现在不关心徐氏的生活怎么样,毕竟已经是没有关系的两个人了,即使中间有王磊在,在王春刚的心中,没有关系就是没有关系,和离了就是没有关系了。 王伯东现在对生活中唯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只有王磊一个孩子,王伯东认为多子多福,孩子多了才好,不过王伯东认为他和尔娘都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对于再有孩子还是很有希望的。远的不说,就是王平也是在王成将近三十的时候才有的,王安和王康是在王成三十多岁的时候有的。 因此王伯东虽然想多要孩子,但是心里并不十分着急。 王磊和王伯东说完话,就分开了。王伯东回到屋里的时候,尔娘正在铺炕。王伯东并不是一个十分体贴的人,最起码不如王成体贴。王伯东回到屋里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到尔娘心中的担忧,他认为他和王磊讲过不要在尔娘面前提徐氏,而且他娘是尔娘的亲姑姑,就认为今天的事,说开以后,对尔娘就没有影响了。 王伯东从来没有想过他虽然想要孩子,但是已经有了王磊不是十分的着急,但是尔娘不一样,因为尔娘不是王磊的亲生母亲,再加上,现在王磊又知道了徐氏的存在,尔娘的心里就更加着急了。尔娘心里远远不如面上平静。 王伯东看了一天的铺子,加上上货,又回到家里已经很累了,上了炕就睡着了,只留下尔娘在炕上翻来覆去的想事情,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尔娘现在迫切地想要也个自己的孩子,哪怕只是一个女儿也好,只要她能怀孩子,尔娘认为总会有自己的儿子,王磊再好,再孝顺总归不是自己的骨肉。而且尔娘现在不确定,王磊以后能不能把她当亲生母亲已样孝顺、 尔娘一晚上没有睡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尔娘的眼上有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王磊和徐氏的关系怎么样,对王伯西等人没有什么十分要紧的关系,所以对于王磊怎么样,都在心里打定注意,王磊和王伯东不明着向他们问,就说话,父子两到底是比叔侄两或者是兄弟俩的要亲近。当然这只是在王伯东和王磊两个人闹得不难看的时候,如果到时候,王伯东和王磊闹的难看,他们无论怎么样都是要说话的。 不过,现在不仅仅是王磊还小,闹不起来,而且王伯东也不是闹事的人。所以王伯西等人就是在自己的屋里悄悄地说两句,没有对这件事说一些他们自己的看法和想法。 王平今天晚上回来,王安和王康也来了精神,晚上和王平在一起,一点儿都没有要睡觉的意思。 绣儿昨天晚上的时候睡得比较晚,早上又醒的早,再加上王平不回来的时候,绣儿会在王安和王康睡觉的时候,也会跟着睡觉,但是今天王平回来了,绣儿在王安和王康在白天睡觉的时候,绣儿守着王平,没舍得去睡觉,早就困了。 可是王安和王康不睡觉绣儿就没有办法睡觉。现在王安和绣儿一起睡,王康和王成一起睡。今天王平回来,绣儿也兴奋,但是绣儿没有那么大的精力,下午的时候,和王平待了一下午的时间,平时的时候就是绣儿和双胞胎一起补觉的时间。 绣儿赶着王平去睡觉,说:“赶紧去睡觉,明天再玩。” 王平现在不愿意去就睡觉,“我再玩一会儿,我一点儿都不困。”王平在绣儿的炕上不动,不下去。 王平已经一个月没有回来,绣儿舍不得说王平,如果以往的时候,王平到时候不睡觉,绣儿不答应,但是现在绣儿却不想说王平。 王平也是看准了绣儿的心思,知道自己们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他娘在小事上肯定依着自己,王平有信心。 王成以前是疼王平,但是那是在绣儿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实际上王成还是对绣儿更上心一些,不然不会一直到现在小事上都依着绣儿,并且家里没有什么大事。王成体贴绣儿,见绣儿困得厉害,就自己把炕上的被子铺好,直接撵王平:“快回你自己的屋里去,你不困,我困了。” 王平看着精神十足的王成,根本就不相信王成困了,王平只看到绣儿困得打呵欠。王平知道自己说话,王成不一定答应,就冲着绣儿可怜巴巴地说:“娘,我再玩一会儿。” 绣儿不忍心不答应王平,想到王平明天就走了,这就又要在县城里待一个月的时间,绣儿最后说:“那就再玩一会儿。”绣儿困得眼睛都流泪了。 王成看见绣儿答应了王平,能不明白绣儿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吗?王成说:“不行,你看你娘都困成什么样子了,一点儿都不知道疼你娘。” 王成又教训绣儿:“你自己困着,难道王安和王康就不困,还能陪着你大儿子玩儿,你怎么就不想想你家的老二老三。” 王平第一次看见王成竟然教训绣儿,竟然是怎么看怎么觉得不对劲儿。王平不知道王成和绣儿在他走了一个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他爹教训起他娘来了,难不成他爹吃错药了。 绣儿在王成用教训的语气,对她说话的时候,还以为是说的王平,结果整句话下来,才发现王成说的是自己。绣儿瞪大眼睛,看着王成,觉得王成说的这句话不对劲,不对,是这样说话的王成让人不习惯。 绣儿不知是被王成给惊到了,还是不习惯,反正在反应过来王成是在教训她以后,绣儿就不困了。   ☆、第一百一十七章 等王平出去,绣儿把王安和王康放进被窝里,不解地问王成说说:“今天,你怎么了?” 王成把门关上,同样不解地问:“什么怎么了?”王成不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什么不让人理解的事。 绣儿的手轻轻拍着王安,看向王成说:“就是你刚才说我的话。我还以为你换了一个人。”绣儿说着摇摇头,“和平时的样子不太一样。” 王成上炕以后想搂住绣儿,但是王成和王康在一起,绣儿和王安再一起,也就是说王成和绣儿之间还隔着王安和王康,王成动了动身子,没有挨到绣儿的身边去。 王成说:“原来问我刚才的说的话,为什么和刚才不一样啊?我这还不是为了你,我看你都快坐到这里睡着了。” 绣儿见王安已经快睡着了,轻声地说:“我难道不知道你是为了我这么说的,不过,经常看不到你这样说话,乍一听见,怎么就心里觉得怪怪的呢!” 王康在王成的被里,像一个泥鳅似的,来回的动。王成固定住王康,王康的小短腿还在王成的被里蹬踹着。王成对绣儿讲:“我这不是想做一个严父吗?平时的时候,你不就是抱怨你不想做严母吗?” 绣儿点头,不过仍旧不怎么相信王成的说法,绣儿心中寻思着,这么多年你就惯着王平,这王平又出去了一个月,你能转变成严父?绣儿一副我知道你开玩笑的样子。 不过绣儿还是正儿八经地说:“我那只是说说,不过,你说你做严父,你能坚持下去吗?你别忘记了,王平小时候,你是怎么对王平的?对王安和王康,你能狠下心来?” 绣儿就以为王成只是说说而已,根本就没有把王成的话放在心上。在绣儿看来王成要是能狠下心来管教孩子,在王平小时候就这样做了,哪里能等到现在才说什么要说一个严父,明摆着的就是一句玩笑话。 王成见绣儿明显不相信自己啊!王成也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话,他就是刚才这样以后一说,压根就没有把自己的话当真。王成见王安已经睡觉了,他也开始哄着王康睡觉。王成对王康说“看你哥哥已经睡着了,你怎么还不睡?” 王康现在不会说话,睁着懵懂的眼睛看着王成,一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神情。绣儿见王康睁着黑葡萄似的眼睛瞅着王成,半点儿也没有睡觉的意思,说:“王康也是的,今天怎么就这么精神,以往的时候早就困了。” 王康听见绣儿的说话声,就转过头来看向绣儿,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听懂的话,还想往绣儿的被窝钻。 绣儿把王安也接到自己的被窝儿里。王成说“你这样一边一个孩子,睡觉累,把孩子还是放在我被窝儿里睡吧!” 王康在绣儿的被窝儿里句老实了,王康看着现在患有精力玩儿,实际上,也已经困了。等王康睡着了,王成说:“把王康给我,不然你睡觉的时候,累的慌。” 绣儿担心王康还没有睡实,小声地说:“等一会儿,再放进你被窝儿里。”这时候的绣儿已经闭上眼睛了。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时间,绣儿把王康放到王成的被窝儿里,顺手把王康和王成的被子掖好。 绣儿还是一点儿睡意都没有。绣儿睡不着就和王成说话。绣儿和王成撒娇:“我不困了,怎么办?” 这不困了,王成能有什么办法?王成现在已经睡得迷迷糊糊得了,不过听见绣儿的话,还是回答说:“不困,闭着眼睛吧!慢慢地就睡着了。” 绣儿对王成说:“王平这孩子出去的时候,也不知道把咱的灯吹了。”晚上的时候绣儿和王成要起来给王安和王康喂奶、把尿,在天上没有月亮的时候,绣儿家里的油灯晚上一般都点着。只不过油灯不如绣儿等人在吃饭的时候亮。 王成以为绣儿睡不着,也有今天的油灯点着的原因,王成想以前的时候不是也有点着的时候嘛! 王成从被窝里爬起来,去吹灯说:“现在外面也不冷了,我下去吹灭不就行了吗?” 王成的声音有点儿大,绣儿连忙说:“赶紧去,小声点儿说话,王安睡着了,王康也睡了,你说话这么大声干什么?” 王成正在吹灯,没有说话,不过绣儿在透过窗户的月光下还是看到王康的小鼻子一动一动的。绣儿自言自语地说:“今天的月亮这么好,咱家还点这油灯,怪不得我睡不着呢!” 王成把灯灭了,钻进被窝说:“这么晚了,你应该一会儿就困了。” 绣儿现在不困,等王成上了炕以后,继续闭着眼睛和王成说:“你说咱家里的地怎么办?我想中种一亩地的棉花,咱家里盖的被还都是前几年的。” 绣儿没头没脑的就提起要种棉花了,王成先是“嗯”了一声。 王成不知道自己家里还有没有新的棉被,然后问绣儿:“家里没有棉被了吗?” 绣儿说:“有倒是有,不过家里只有两床新棉被了。” 王成问:“你不是要留一亩地来种棉花吧?”王成的话满是惊讶的语气。 绣儿说:“就是呀!我这不是寻思着种一亩的棉花也不累嘛。” 王成讲:“累对于一般的人而言,确实不累,可是你会种棉花嘛!这十来年,你哪里种过地? ” 绣儿没有说话,不过心中想想,王成说的确实在理,不知道她会不会种棉花,再说了绣儿提起种棉花的事情的时候,也知道王成不会同意。只是绣儿想着我说种棉花,你不同意,我再说其他的事情的时候,你总不会不同意了吧! 绣儿最后还是不确定地说:“我在我姑家的时候,和我姑学过收拾棉花。我做的挺好的,真的!”实在是绣儿自己在心中暗暗想种棉花的事,最后发现她好像当时学的时候,做的也不好。 王成听出绣儿的话中,绣儿的底气不足,特别是最后一句,是生怕别人不相信更加上去的。王成问绣儿:“你确定你到现在还记得怎么收拾棉花?可是现在三月份种棉花是不是有些晚了?” 王成想打消绣儿要中棉花的想法。 绣儿的头在枕头上摇摇,说道:“谁说晚了,清明前后种瓜种豆,现在种正合适。” 王成继续小声地说:“我不是说中棉花的时节晚了,而是说咱家的地不是都佃出了吗?人家在地里种着麦子,你哪里来的空地种棉花,要我说,咱还是别种了,咱买些弹好的棉花怎么样?”王成和绣儿商量。 绣儿没有出声,王成继续说:“你种棉花,我又帮不上忙,我怕你累着。” 绣儿听着王成的话,心里感动,不过绣儿为了自己真正想要做的下一件事情,绣儿还是情愿地说,“我干什么,你都怕我累着,我觉得我都快成废人了,什么也干不了?” 王成说:“谁说的,我娘子能干着呢!不过咱能不能不去种地啊!你看咱家不缺吃,不缺穿的,真的不少你买棉花的钱,咱说了,你看你管的咱家多好。” 王成说的不心虚,绣儿听得都心虚了,“我就是想干点儿事。你就答应了吧!” 绣儿开始软声软气的求王成。 王成当自己没有听见绣儿最后央求自己的话,说:“娘子,咱能别这样想嘛!你还看着两个孩子,你还能上地,你要是真愿意种棉花,明年留出几分地给你种,成不?” 王成这句话就是骗绣儿的,王成心中可没有想着到时候,真的给绣儿留出地来种棉花。王成心想,这事推到明年去了,到时候王安和王康也是占人的时候,绣儿一忙起来就忘记了自己要种棉花的事情。 王成甚至想着,抽时间去县里一次,看看王成顺便买些弹好的棉花。 王成觉得绣儿提起种棉花这件事挺突然的,绣儿往常的时候,并没有提到过。王成问绣儿说:“这么长时间没有种地了,你今天怎么想起种棉花来了,不会真的仅仅是因为家里的棉被少了吧!” 绣儿说:“这不是我每天都在村里看孩子嘛!每天看见人家都忙忙碌碌的,突然觉得自己特别的没有意思。”说白了,绣儿现在就是闲的慌,特别是现在是农忙的时候,都种地去了,越发显的绣儿空闲了。 王成看绣儿也不是非要种棉花不可,赶紧打消绣儿自己去种地的念头,王安和王康正好是用人的时候,绣儿还要去忙,王成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 王成心里从来不认为绣儿是一个能干的人,看他在王平小的时候,准备开铺子的时候,就知道了,最基本的东西都会没有准备好,王成在心中摇头。 在王成看来绣儿只要把孩子看好了就行,至于其他的用不到绣儿,就是用到绣儿,绣儿也不一定会做好。不是绣儿傻,而是绣儿从来没有做过,她没有经验。 绣儿说:“我这不是看着我娘家哥嫂的还种地吗?人家的条件不比咱好?我就想慢慢地锻炼锻炼,咱家一下子三个小子,这不得用钱。咱家得赶紧存钱了。” 王成在心里想想自己家的银钱,对绣儿说:“咱家的银钱也不算少了吧!况且现在咱家也不是坐吃山空,还有进项。” 绣儿承认王成说的是对的,绣儿心中也明白即使她挣钱也挣不多,但是绣儿却说:“钱,还能嫌多吗?我这不是想多攒下一点儿吗?真是的,一点儿上进心都没有。” 王成暗道这和上进心有什么关系。王成说:“这银钱的事情,你就不用担心了,赚钱用不到你受累,再说了,如果赶上孩子不过日子,孩子都是败家的,你留下的再多也不管用。行了,咱别想着种棉花的事情了好吗?”   ☆、第一百一十八章 王成越想越觉的不能叫绣儿出去种地,刚才还说可以种几分地的棉花,现在直接不叫绣儿种棉花了。 王成又说:“你要是实在觉得闲得慌,不然和王安、王康一起去张家村住几天。反正现在大哥家和二哥家都有你住的地方。” 绣儿说:“不去,我去张家村,你不又得在家啊里将就着吃几口饭啊?要是把身体都弄坏了可不行,我不放心。” 绣儿的话头一转,“相公,你心眼活,你给我想个办法,我看见村里这么多得人,人家看孩子的时候,什么都挡不住干,你看看我能干什么。” 王成心中觉得任何人不一样,你有条件不干活,为什么一定要干活,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王成说:“那是别人家都是一个孩子,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一下子看两个孩子,比她们累多了。” 绣儿小声地嘀咕说:“也没有觉得累啊!这两个小家伙合起来和王平小时候差不多累人。” 王成说:“这怎么能一样,王平小时候,咱俩不是没有经验嘛!” 绣儿心中点头,觉得也是这么回事。不过绣儿说:“你是不是不同意我种点儿棉花?” 王成说:“不同意。” 绣儿叹口气,“不同意就算了吧!其实我也就是说说而已。不过,咱还是喂头猪吧!喂头猪,还能挣两银子。” 王成算是明白了,绣儿的本意根本就不在种棉花,而是在喂猪。 王成就弄不明白了,绣儿喂羊嫌弃羊的味道膻,怎么喂猪就不想着猪脏呢!绣儿和王成说过几次家里要养猪的事情了,可是都被王成挡了,在王成看来绣儿养狗养猫喂鸡喂鸭的都可以,可是你弄一个猪养在家里,你难道还能出去拔草。 王成现在都还记得绣儿的手伤到的事情,手上因为拔草气泡了,对自己讲手受伤了。王成想着绣儿白白嫩嫩的手,不觉得绣儿现在长进了。 王成抓住绣儿的手,“你确定你的手不会起泡?”王成肯定地问,明显就是你的手肯定会起泡。 绣儿觉得家里没有喂猪,有些本来可以喂猪的东西,都扔了,浪费。绣儿说:“起过一次泡就好了,有了茧子不就不起泡了嘛!” 绣儿把手从王成的手心里撤出,“把手放到你自己的被窝儿去,我就不明白了,谁家不养头猪,怎么到了咱家,你就是不愿意了。我这又不是干不了。每天看孩子,我把孩子放在车子上,我就能把猪一天吃的草能拔出来。” 王成笑着问:“你确定?”王成明显的不相信。“你说你在家里缝缝补补的多好,在外面拔草风吹日晒的,你受不了。” 绣儿不想在家里憋着,“那我也你能在家里,不出去啊!” 王成不以为意地道:“我哪里有不让你出去,咱家门口多热闹,白天不是你想出去就出去。” 绣儿觉得自己要养头猪的话,渐渐地被王成转到自己出不出去的话了,说:“咱现在不说我是不是在家里憋着的事,我就想问你句准话,你到底同意不同意我喂头猪?” 王成想也不想特别迅速地回答说:“不同意,这件事没得商量。” 绣儿想你不同意难道我就不喂了,绣儿也不和王成说了,打算明天就去找王秋刚,叫人到家里垒猪圈。要不是家里没有猪圈,绣儿才不和王成商量一次又一次的,早就去抱头小猪回来养了。 绣儿心里打定主意,今天晚上不和王成说喂猪的事情了,反正买猪的银钱,又不用伸手向王成要,喂猪的时候她也用不到王成。 绣儿越想自己的想法,越觉得可以,越想精神头越大,心里盘算着,现在去捉猪,过年的时候,还可以杀年猪。 绣儿从来没有想过,如果孩子占人的时候,谁去给猪拔草。绣儿只是记得小王张氏喂猪的时候,并不多么费事,她完全忘记了,小王张氏喂猪的时候,王可海每天都会去打草。 王安在绣儿的被窝儿里,绣儿虽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但是翻身的动作不大。 王成见绣儿好长没有说话,还没睡着,就问绣儿:“今天早上的时候,不是醒的挺早的嘛!怎么还睡不着。” 绣儿说:“这不是困的时候,过去了嘛!你累了就赶紧睡吧!不用管我。” 王平早上醒来的时候,绣儿还在睡觉。王平昨天晚上回到自己屋里,不一会儿就睡着了。早就是王平每天早上早起已经习惯了,就是在家里,也没有睡懒觉。 一直到现在早上饭还是王成放在锅里热热菜,煮点儿粥。王平走进灶房里的时候,王成正坐在灶火旁边烧火。 王平洗洗脸,对王成说:“爹,咱家现在还是你做饭啊?我还以为我去县里以后,家里不用早早的做饭了,早饭都是我娘做。” 王成往灶火里添了一把柴火,说:“谁起的早谁做,不就是添把火的事情吗?昨天就是你娘做的饭。” 王成又对王平说:“你娘每天看你两个弟弟也很累。中午你喜欢吃什么想吃什么,我去买。” 王平把脸擦干,才说:“没有想吃的东西,家里有什么吃什么就行,我在我表哥家吃的不错。” 王平又问王成早饭吃什么。王成说:“和以前一样,放上小豆、大米煮的粥。” 王平不喜欢喝这样的粥,王平不喜欢吃豆子、更不喜欢喝粥,王平的装模作样地叹口气,“怎么又是这样的粥。刚才还问我喜欢吃什么?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喝这样的粥,这是我娘喜欢的。” 王平见王成没有理自己又说:“我好不容易回来一次,早上能不能不喝粥?”王平试着和王成商量,眼里满是乞求。 王成说:“可以啊!不过,家里的馒头不多了,你娘中午蒸馒头。” 王平耷拉着脑袋,他明白了王成话里的意思,就是不喝粥没有关系,但是家里没有干粮。王平不认为自己可以早上不吃饭,坚持到中午再吃饭。 绣儿本来打算早起蒸馒头的,但是王成早起的时候,没有叫绣儿起来,绣儿也不习惯早起,一直到现在还在睡觉。 王平继而恍然大悟地道,“我娘昨天睡觉的时候,是不是说让咱今天早上的时候,叫醒我娘。我去叫我娘。”王平说着就往屋里走,打算叫起绣儿来。王平想早上没有干粮,他娘起来以后还是可以烙煎饼。 王成拦住王平说:“别去叫你娘,你娘昨天晚上睡得晚。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知道心疼你娘?” 绣儿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一边一个孩子,都在她的被窝儿里,就知道王成已经起来了。在王成早上没有起来的时候,王康都是在王成的被窝儿里。 这时候王安和王康也已经醒了,都在啃着自己的手指头,不哭不闹的。绣儿先给自己穿上上衣服,然后再给王安和王康穿衣裳。 绣儿给王安和王康穿好衣服,就在屋里喊:“王平,起来没有?”绣儿不确定王平好不容易休息一次,有没有在睡懒觉。 王平从院子里进来,“娘,小声点儿,不知道的话,让别人听见还以为我现在还没有起呢!多丢人。” 王平认为起的晚就是懒惰的表现,同时又认为自己起的晚是件丢人的事情。 绣儿的手指头点点王平的脑门,“你是嫌我丢人,人家都说狗不嫌家贫,儿不嫌母丑,怎么你还因为我起的晚,觉得丢人,你小时候比我起的更晚。” 王平只喊冤枉,说:“娘,我哪里觉得你给我丢人了,我这不是想着外人以为我这么晚才起,自己觉得不好意思的嘛!我娘贤良淑德,是最好的了。” 王平不仅仅对绣儿讲好话,还对绣儿说:“娘,我小时候那是睡懒觉吗?谁家的孩子小的时候不是一天中,大多数的时间都在睡觉?” 绣儿对王平讲:“少给我油嘴滑舌的,看着你弟弟点儿,提防他俩从炕上摔下来。我把被卷起来。” 绣儿卷好被子扫完炕,问王平:“你爹烧火了吗?没有烧的话,我去给你烙煎饼,家里没有干粮了,你不是喜欢在早上的时候吃煎饼吗?” 王平扮着鬼脸,逗得王安和王康咯咯地笑。王平听见绣儿的话,心中暗想,娘你要起早了多好,那我今天早上就能吃到香香的煎饼,而不是喝寡淡无味的粥了。 王平说:“我爹做了,娘,你每天都喝米和豆子一起熬得饭,怎么也喝不够?又不是多好喝的东西。” 绣儿反问:“你喜欢吃红烧肉,怎么也没够?” 王平觉得这不一样,自己什么时候每天都吃红烧肉了,可是他娘每天早上都喝粥。 绣儿叮嘱王平好好的看着王安和王康,开始擦桌子、擦柜子椅子。 绣儿一边干活一边问王平说:“中午,咱吃什么饭?”绣儿想王平早饭看来没有想吃的饭,中午的时候,就打算做顿王平爱吃的。王平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就依着王平。 王平耸耸肩回答说:“只要不喝粥就好。” 绣儿擦完桌子抬起头来,正好看见王平耸肩的样子,于是绣儿说:“正经点儿,耸肩是什么样子?” 绣儿想起家里还有昨天杨超家给的荠菜,绣儿对王平说:“家里有荠菜,中午吃荠菜猪肉的饺子,行不行?” 荠菜只有在开春的时候,也就是现在才有,王平都差不多一年的时候,没有吃到荠菜了。王平知道可以吃荠菜馅儿的饺子,心里很高兴。王平急急地说:“行啊!用不用我去找荠菜?” 绣儿在盆里把抹布弄干净,然后拧干,说:“不用,昨天,你杨超嫂子送过来一些荠菜,够咱家吃饺子的。” 绣儿吃饱饭,推着王安和王康出去玩了一会儿,就准备回来包荠菜猪肉馅儿的饺子。 绣儿对王平说;“去你杨超哥家,告诉你嫂子一声,今天中午在这边吃饭,别让她做饭了。” 绣儿准备叫杨超和杨超家来这里吃饭。 下午的时候,王成想要送王平去张家村,但是王平认为自己现在不需要王成送他去张家村,他自己就能去。 王平拒绝说:“爹,没事的,这么近的路,我一会儿就能走到,包袱里也没有什么重东西,你就让我自己去吧!再说,我也这么大了,你真的不用不放心。” 王成最后还是听了王平的话,叫王平自己去张家村,不过走的时候,王成和绣儿都仔仔细细地叮嘱过王平。 王平最后不耐烦地说:“爹娘,我知道了。”不过心里还是觉得暖暖的。 王平去张家村,是因为张榆在张家村等着王平,今天晚上就要回县城去。王平其实不离开家有不舍的情绪,但是在绣儿和王成的叮嘱中,这些不好的情绪都消失不见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绣儿和王成看着背着小包袱远去的背影,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既有欣慰又有失落。眼见王平走远了,绣儿突然说:“坏了,忘记叫王平多带双鞋子了。” 王成拍拍绣儿放在王安王康坐着的小车上的手,“王平的包袱里,不是有一双你新作的鞋子吗?” 绣儿说:“是有一双新做的,我这不是怕王平这孩子穿鞋子费吗?现在觉得应该叫王平多带一双鞋子。对了,过上几天就是清明了,到时候王平回来,可以叫王平多带点儿东西回去。” 送走王平,绣儿也没有回家,而是去了王秋刚家里。王成以为绣儿只是领着孩子去串门,哪里能想到绣儿自作主张的去找王秋刚说喂猪的事情。 绣儿现在不常去王秋刚家里,一方面是因为绣儿带着孩子不方便,另一方面就是王张氏走了以后,绣儿去村子西头的时候少了。 绣儿到王秋刚家里的时候,王秋刚去地里了,只有王杨氏在家里。 王张氏见绣儿来了,就从屋里出来:“绣儿,赶紧进来。” 绣儿推着王安和王康进门以后,问王杨氏:“最近三表哥忙吗?” 王杨氏说:“不忙!有什么事吗?” 绣儿说:“其实不是什么大事,我家就是想垒一个猪圈。” 王杨氏一边逗着王安和王康,一边问绣儿,说:“这种事情不都是爷们的事吗?怎么今天是你出来问?” 王杨氏心中想着,平时的时候,绣儿的家里能有什么事情需要绣儿操心的,现在竟然是绣儿出来问这件事情。 王杨氏闹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所以就直接问出来了。 绣儿说:“三表嫂,我也不怕你笑话我,我就和你明说了,王平他爹总以为我喂不了猪,所以一直都不同意。” 王杨氏劝绣儿说:“不喂才好,那多轻松,多干净,我还想这样呢!你这就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绣儿说:“我这不是想着家里有剩菜剩饭的好喂猪吗?再说,庄户人家,谁家不喂只猪,还能得将近一两银子。” 王张氏说:“也是这么回事,不过王安和王康还小,你能忙活的过来?” 绣儿说:“我就想试试,别人能忙活的了的,我也能行。” 王杨氏说:“那你有垒猪圈的地方吗?” 绣儿说:“有,在我家的院子后面,正好有一块空地,我都看好了。” 王杨氏说:“你打算好了就好,其实说真的,我觉得喂猪比养狗什么的要好,你家的羊什么时候卖?” 绣儿说:“最近就要卖了,三表嫂,是不是有要买羊的?” 王杨氏说:“是有要买羊的,那人就是我,我看见你家的羊不错,就是不知道你家的羊现在回奶了吗?” 绣儿说:“快回奶了,如果奶多的话,我就不打算卖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买的羊其实就是喂了羊奶,如果不回奶的话,我家不卖。” 王杨氏说:“那你家的羊干脆卖给我家算了。” 绣儿笑着说:“什么卖不卖的,送给你算了。” 王杨氏摆手,拒绝道:“这可不行,要是不值钱的小东西还可以,这可是一只母羊,我可不能占你这么大的便宜。对了,王平走了吗?” 绣儿说:“刚刚去了我大哥家里,晚上和张榆一起去县城。” 王杨氏说:“我还以为王平今天不走,要过了清明日才走。” 绣儿差异地问:“这就要清明了?我还没有注意呢,这日子过得太快了,我觉得刚刚过过年来,没有多长时间。” 王杨氏说:“可不是,日子确实过得挺快的,那王平他们清明还回来吗?” 绣儿说:“应该会回来的吧!我不知道这就快清明了,也没有问王平。” 王杨氏说:“那你今年上坟的时候,别抱着孩子去,孩子太小了。” 绣儿点头,然后对王杨氏说:“三表嫂,三表哥回来,你就和三表哥说说我家垒猪圈的事。我回去了。” 王杨氏说;“行,晚上,你表哥回来,我就告诉他。再在这里玩会儿吧!你到哪里不是看孩子。” 绣儿说:“不了,家里还有事。” 绣儿家里没有事,绣儿想着王杨氏也许有事情要做,才想着离开王杨氏家里。 王成问绣儿:“怎么这么一会儿就回来了?不在外面多玩儿一会儿。” 绣儿没有回答王成的话,而是问王成:“这几天不是很忙嘛?怎么没有去后院干活?” 王成说:“杨超在后院干着呢?我这不是听见你回来了,上前面来看看。对了,昨天的时候,我就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不过昨天忘记了。” 绣儿问:“什么事?” 王成说:“杨超跟着我干了这么多年了,我这不是想着要多给杨超些工钱。” 绣儿对王成的决定没有异议,只是说:“你快看着办就好,我又不懂得这些。” 王成说:“行,那我一个月给杨超两串钱,怎么样?” 绣儿真心不知道凭杨超现在的手艺应该给杨超一个月多少钱,但是王成无论家里的什么事,都喜欢和绣儿商量,即使绣儿并不能给王成出主意。 绣儿点头,“我今天去三表哥家了。” 绣儿每天看孩子,去哪里不是去,王成听见绣儿说她今天去了王秋刚家里,王成并没有诧异,王成认为这很正常。既然绣儿特意讲了今天去了王秋刚家里,是不是听见什么稀奇的事要对自己讲。王成弯腰,把王安和王康抱下来。 王成没有说话,继续听绣儿讲,“我今天去三表哥家里了。”绣儿见王成没有说话,以为王成没听见,又说了一遍。 王成“嗯,我听见了。” 绣儿把车子推到墙边上,问王成:“你怎么你问问我去干什么了?” 王成问:“那你去干什么了?” 绣儿抻抻衣角说:“其实没有干什么事,我就是去三表哥家说了一声,咱家要垒猪圈。” 王成怀疑自己听错了,王成一下子抬起头来,不确定地问绣儿:“什么?” 绣儿只好在重复一遍,而且是一个字不差的重新说了一边,“其实没有干什么事,我就是去三表哥家说了一声,咱家要垒猪圈。” 王成一下子怔住了,随后反应过来问绣儿,“咱家什么时候,要喂猪了,咱能不能不想风就是雨的。” 绣儿在回来的路上也想着自己办的事确实是不地道,讷讷地开口道:“我不这样办,你不同意。” 王成想你明知道我不同意你还这样办,不就是凭着我不会真的生你的气。事情都已经说给王秋刚了,现在再拦着也许有点儿晚了。王成哪里知道绣儿今天没有看见王秋刚,只见到了王杨氏,这件事要等晚上的时候,王秋刚才知道。通知村里的人来这里干活的事,最起码也要等到明天才提。 王成认为绣儿已经把事情都安排好了。事已至此,王成有什么办法。赶紧和绣儿进屋,把王安和王康放在炕上,转过头,对绣儿讲:“我出去一趟。” 绣儿问:“去哪里?什么时候回来?” 王成说:“一会儿就回来。” 王成出门就朝着王秋刚家里走,王成打算去和王秋刚将绣儿说的家里要垒猪圈的事说清楚,他家不垒猪圈,麻烦王秋刚和王秋刚通知到要来自己家里垒猪圈的人说一声,他家是真的不养猪。 王杨氏看见王成急急忙忙进来的时候,正好喂好猪,打算去地里看看,顺便和王秋刚一起从地里回来,王杨氏担心王秋刚从地里回来的时候,如果是他一个人,王秋刚会迷路。 王成已经好长时间没有来过王秋刚家里了,毕竟王成不像绣儿一样,看孩子的时候可以出串门。王成一般都是在家里干活的,总之不是干木匠活,就是收拾自己家的东西,每天都挺忙的。 王杨氏赶紧叫王成进屋。 王成看见只有王杨氏一个人在家,他以为王秋刚是去村里,说给别人绣儿要用人垒猪圈的事,他家要雇人垒猪圈的事情了。“三表嫂,三表哥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和三表哥说。” 王杨氏说:“怎么今天你们两口子都找你三表哥有事?要是事情不急得话,你先说给我,等你三表哥回来我告诉他,要是事情紧急的话,你和我一起去地里找你三表哥回来。” 王成问王杨氏:“三表嫂,听你话里的意思,是不是今天王平他娘也没有见到三表哥?” 王杨氏不理解的问:“绣儿没有看见,这怎么了?” 王成一脸的庆幸,暗道幸亏绣儿没有见到王秋刚,不然再去讲自己家不垒猪圈了,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王成说:“也没有什么着急的事,就是今天王平他娘,不是说我家喂猪嘛!其实吧!我家里没打算喂猪,只是说说,王平他娘当真了。” 王杨氏听见王成和绣儿的说辞是不被一样的,也没有挑破,不过心里明白,绣儿家里看来是不喂猪是确定的了。 王成说完事,也没有在王秋刚家里呆,就回家了。小孩子的觉多,等王成回到家的时候,王安和王康已经被哄的睡觉了。绣儿正在给王平做冬天穿的棉袄。 王成挑开门帘,进屋后,对绣儿说:“我去了三表哥家一次。” 绣儿点头,手里的针线也没停下来“嗯。” 王成又说:“我就是去告诉三表哥,咱家不喂猪。” 绣儿其实每年都和王成说自己家要喂猪的事情,王成一直逗逗没有同意。在王成看来绣儿哪里是真正地要喂猪,而是从成亲这么多年以来,王成就只有这一件事,坚持到现在没有听绣儿的话,绣儿不甘心罢了。 绣儿不知道自己这么多年以来,想喂猪的事情,在王成眼中竟然是因为自己的不甘心,她明明地就是为了家里的小日子添砖加瓦。实际上,绣儿确实是有些不甘心,还有就是绣儿空闲的时间多,如果每天为了一日三餐劳累,绣儿肯定不能每年都提喂猪的事情。 北方的炕一般都是靠着窗户的,王成没有上炕,而是坐在炕旁边的椅子上,对绣儿说:“咱家又不少喂猪挣得钱,你说说,喂猪又累又脏的,你喂猪是喂得什么?” 绣儿这才抬起头,看着王成说:“虽然咱家不缺这两钱,可是多一点儿是一点儿的。” 王成心中也赞同绣儿说的这句话,过日子确实是这样的,可是绣儿现在的想法是对的,但是她干不了这件事。 王成和绣儿细细地说:“我承认你这么想事对的,可是咱家的条件不允许咱家喂猪。这猪和羊真的不一样,咱家的羊为了下奶喂的粮食多,可是喂猪不一样。”   ☆、第一百二十章 绣儿脸上一副不赞同王成所说话的样子,继而反驳道,“咱们不允许,咱家怎么就不允许了。先说买猪的钱,咱家不缺,不用去借钱,你说是不是?” 在买猪用钱的事情上,绣儿家里的确是能拿的出钱来,即使王成不承认也不中用。王成点头表示绣儿的话确实是正确的,但是事情不是仅仅有钱买猪就可以喂猪的。 王成道:“是,咱家里不缺买猪的钱,就是想买一二十头猪,咱家也可以拿出钱来,可是喂猪,咱家谁去拔草?是你是我还是王平,这都不成,是不是?” 王成没有等绣儿的回答,而是没有停顿地继续说:“难道王安和王康,他俩都是需要别人看着的,不去拔草,猪吃什么,吃粮食,你得赔钱。” 绣儿把针插在王平的棉袄上,坐正了身子说:“你说的这都不是问题。” 王成站起来,摊开手说:“这怎么不是问题,谁家喂猪是不喂草的,光喂粮食不行。” 绣儿看见王成做出这个样子,心里就没有来由的生气。绣儿生气地说:“你也别摊开手做出一副无奈的样子,显得我好像无理取闹一样,你哪里听见我说喂猪的时候,不喂草了,我说的是拔草不是个问题。” 王成觉得自己理解不了绣儿的话,家里明明没有人拔草,怎么在绣儿看来谁去拔草不是一个问题呢?王成见绣儿生气了就劝绣儿:“你也别生气,咱有话好好说。” 绣儿深呼吸一下,又听见王成的话,“那你说说怎么解决拔草这个事。” 绣儿撇了王成一眼,不以为然地道:“多简单的事,我看着孩子的时候,就能把草拔了,你别说我拔草的时候,孩子没人看着。我自己看着孩子的时候,就能拔草。也许我看着孩子,背不回来拔得草,可是现在你不是在家吗?难道帮我把草背回来的时间就没有?” 王成见绣儿说的这么简单,直接说:“你说你拔草,那你以前的时候,在张家村拔草,手上长泡的不是你?你确定到时候,你手上长泡,自己不会嚷嚷着说自己的手受伤了?” 王成对绣儿的娇气很了解,王成也明白绣儿将近三十的人了,这么娇气是自己还有绣儿的娘家人们一直娇惯下来的。但是王成其实还想继续娇惯绣儿下去。 在王成看来自己累点儿没有关系,可是王成不想绣儿每天都要喂猪看孩子。绣儿嫁给自己本身就够委屈的了,他年纪大,当时家里的条件也不好,他就想着以后家里条件好了,好好地对绣儿,可是绣儿现在就想着她自己就是受累也要干活。 王成觉得自己别的都可以答应绣儿,但是喂猪这件事确实不能答应绣儿的,这分明就是绣儿想折腾她自己。 王成对于绣儿能喂好猪这件事没有抱任何的希望,王成认为绣儿喂猪这件事最后肯定会像绣儿开的铺子一样,无疾而终。 喂猪是件累人的事情,每天喂猪都要按时,不然猪不长膘。就照现在绣儿每天早上起来的时辰来说,那时候喂猪已经有些晚了。绣儿到时候,每天按点的起来,绣儿能不累?肯定累。 王成想着绣儿喂猪以后,每天看孩子、喂猪累死累活的样子,王成就觉得不忍心。 绣儿这下更加理直气壮了说:“谁的手上没有茧子,有茧子就不起泡了。”绣儿张开自己的手,伸到王成的脸前。“看,我的手上现在也有茧子,现在拔草肯定不会起泡了,真的。再说了,我那次没用镰刀,等到我拔草的时候,我不会用镰刀吗?”绣儿自己说着都不怎么相信自己的话。 王成十分仔细地看着绣儿的细滑的手,无奈的发现,绣儿的手掌上确实有茧子,不过那只是在中指下面一点儿,也就是黄豆大小的茧子。 王成的手摸着绣儿手上的茧子说:“你确定你手上的这点茧子,就能不起泡?” 绣儿心虚地说:“不起泡。”转而又说:“起泡也没有关系,我又不怕痛。而且用镰刀割草不容易起泡。” 王成放下绣儿的手,说:“好,那咱就不说你拔草手起泡的事情。” 绣儿的眼里满是喜悦地说:“那咱是不是就可以喂猪了?” 王成揉揉额头,他是拿绣儿没有办法,“我哪里说咱家能喂猪了?咱就不能不喂了吗?” 绣儿说:“我想喂怎么办?你也听见我说的了,你认为存在的问题其实都是不存在的,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就打定主意,不同意我干了。” 王成只能退一步讲,“要不你先拔草试试再说。” 绣儿想试试就试试,就这样简单的事情,她难道还办不了? 绣儿说:“行,要是可以的话,你就不能拦着我。” 王成说“只要你行,肯定不拦着你。” 绣儿见王成的话变得太快,刚才还不同意自己喂猪,怎么现在就这么快的答应了自己。绣儿怀疑地看向王成。 王成见绣儿怀疑的眼神,他只好向绣儿保证说:“一定不拦着你。” 王成后院还有活,要去干活,临出屋门的时候对绣儿说:“你要是坚持不住的时候,别死撑着。”王成说这句话是好心,但是在绣儿的耳朵里,听着就是不相信、看不起她。 绣儿不服气地说:“肯定不会硬挨着,这根本就用不到挨着。你等着看吧!”绣儿说的话是要多自信就有多自信,仿佛这件事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再简单不过。 杨超家接过杨超递过来的两串钱,心里很高兴,脸上带笑,把两串钱放到匣子里。杨超对杨超家说:“今天,师父给我长工钱了,说是我可以出师了。”杨超的话里充满了喜悦。 杨超家听见杨超的话就更高兴了,出师可比当学徒要好多了,虽然也是跟着王成干,跟王成也是师徒关系。杨超家问:‘那要不要回家告诉爹娘一声,叫爹娘也高兴高兴。” 杨超想清明的时候,就会回家,不用特意地回家告诉他爹他娘。清明日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杨超说:“清明的时候,回家再说吧!还有几天就要回家,这几天买点儿东西带回去,毕竟不仅仅只是上坟,家里还有孩子。” 杨超家是杨超怎么说她就怎么干,杨超家很痛快地同意了杨超说的话。 绣儿背着筐,筐里还有一把钝了的镰刀,推着王安和王康出去割草。出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你王虎。 王虎现在正是自己能玩的时候,看见绣儿出来,就跑着过来问绣儿:“婶婶,你这是干什么去啊?”王虎瞅着绣儿背着的筐。 绣儿笑笑回答说:“我去东边拔草,你和我一起去不?”绣儿知道王虎就是拔草也拔不了多少,绣儿这样问其实就是想帮着王河家盯着王虎,反正王虎现在自己能玩,绣儿又不去有水的地方,他看着王虎是件顺手的事。 因为现在王虎即使能自己玩,王虎的家里人也要时不时看看王虎,毕竟没有大人在身边王河等人不放心王虎自己在外面玩。 王虎歪着小脑袋想想说:“我去!”王虎迈着小短腿往家里走了两步,回过头对绣儿讲:“婶婶,我爷爷给我编了个小筐,我回家拿给你看。” 绣儿告诉王虎:“好啊!我在这里等着你,记得那诉你奶奶一声,你和我在一块儿,不然的话,你奶奶出门的时候,看不见不心中着急。” 王虎说:“婶婶,那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王虎又跑着回家。 绣儿见王虎跑的很快,于是对王虎说:“慢点儿,别摔倒了,我在这等着你,不用着急。” 王虎回到家告诉他奶奶也就是王河的娘,说是和婶婶一起去拔草。 王河的娘一开始的时候,都没有反应过来,王虎口中的婶婶是谁,往常的时候,王虎叫绣儿为婶婶,但是在王河娘的记忆中,绣儿十来年没有拔过草,她家里也没有拔草的地方,更没有用草的地方。 王河娘狐疑地问:“哪家的婶婶?不是你王平哥哥家的婶婶吧?” 王虎一边拖着自己专用的柳条编成的小筐,一边回答他奶奶的问话,“奶奶你猜的对,就是木匠婶婶家。” 王河娘知道是和绣儿在一起,王河娘这才放心地说:“行,那你去吧!不过和你婶婶在一起的时候,别闹腾。听你婶婶的话。还有就是要知道让着你王安弟弟和王康弟弟。” 王虎已经走到院子门口了,“知道了,奶奶。”话音刚落,王虎已经跑出院子门口去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三月份的时候,草正是新鲜的时候,好多草其实就是野菜,如荠菜之类的。 王安和王康是第一次到放眼都绿色的地方来,以前的时候绣儿看孩子的时候,通常去的地方只是人多的地方,人多的地方不可能放眼望去都是草,王安和王康格外的开心。 王虎曾经和王河家一起来打过草,于是王虎背着自己的小筐跑在绣儿的前面,看上去好像是王虎领着绣儿去割草;“婶婶,我娘打草的时候,就是来这里。” 绣儿把自己家的筐放在地上,安顿好王安和王康,同时嘱咐王虎说:“拔草的时候,小心一点儿,现在草里有蛇了。” 王虎欢脱地回答说:“知道了,婶婶。”王虎把也自己背着的小筐放下,开始拔草,王虎的拔草是真正的拔草,由于年龄小,大人们根本就不敢让王虎使用镰刀。而且王虎说是拔草,其实拔不多。 不过王虎蹲下拔草的姿势还是正确的,而且还小大人似的说:“婶婶,你也要看好两个小弟弟,草里有蛇。” 绣儿笑道:“知道了。”绣儿看着王安和王康好奇地在小车上东瞅瞅西看看,一脸好奇的样子,很是乖巧听话,绣儿本来还担心过自己割草的时候王安和王康会哭闹,这下好了。 绣儿看野菊花开的很好,顺手摘下两朵开的正好的粉紫色野菊花递到王安和王康的手里。 王安和王康不是爱花的小孩子,他俩还是比较认吃的奶娃娃,刚接过绣儿手中的花,肉肉的小手不怎么灵敏的、动作一致地往嘴里塞花。同样的,王安和王康刚一张嘴就有哈喇子留下来。 王虎见状,着急地对绣儿说:“婶婶,弟弟把花给吃了。” 绣儿掏出手帕给王安和王康擦擦嘴,不在意地说:“没事的,野菊花清热解毒。” 王虎仰起脸问绣儿:“婶婶,野菊花什么毒能解吗?” 绣儿哪里知道是不是这样的,绣儿就是以前的时候,听镇上的老大夫听到过几句野菊花具有清热解毒的效果。绣儿只好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不过野菊花肯定不是什么毒都可以解的。” 王虎“奥”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王安和我王康在小车上,小车的四周都围上了木板,绣儿不用担心王安和王康回在小车上不小心掉下来,特别是在王安和王康不会走路的情况下。绣儿给王安和王康擦完口水,重新拿起镰刀开始割草。 三月的天气很是很凉快的,草都长得不大,甚至是好多的草是刚刚发芽的时候,而且泥土松软,即使用手拔草也毫不费事。绣儿看自己用镰刀还不如王虎用手直接拔草来的方便,于是也把镰刀放下,用手拔起草来。 拔草的时候,绣儿的运气还挺好的,看见一只受伤飞不起来的小野鸽子。小野鸽子瞪着圆圆的眼睛很是可爱。 绣儿挺喜欢的,不过绣儿毕竟是大人了,不会留着小鸽子玩,王安和王康小,看见小鸽子很想要,但是绣儿怕小鸽子不小心伤到王安和王康。绣儿留着野鸽子也没有用,干脆就直接给王虎了,叫王虎玩。 王虎特别的想要野鸽子,但是王虎知道别人家的东西是不能随便要的。王虎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小野鸽子,但是却摇摇头、嘴上说:“婶婶,我不要,给弟弟玩。” 绣儿看着在小车上正在咬着自己的手指头,眼睛正瞅着小野鸽子的王安和王康说,“不用给王安和王康,他俩还太小,野鸽子会啄到他俩。”绣儿对王安和王康说:“是不是啊?王安、王康。” 王安和王康听到绣儿叫他俩的名字,把手指从嘴里放下来,这才把视线从小野鸽子的身上转到绣儿的身上,流着口水就冲着绣儿咯咯地笑。绣儿再次给王安和王康擦擦口水,继续蹲下拔草。 绣儿拔了半筐的草,基本上就在王安和王康的四周,王安和王康一转头、甚至不用转头能够看见绣儿,因此王安和王康也没有要找绣儿,还是很也听话的。绣儿觉得自己带着孩子来拔草还是可以的。 绣儿甚至想着,到家里捡捡里面好的荠菜拌拌吃。然后剩下的草不是喂羊,就把草晒起来,顺便告诉王成,她的想法确实是可行的。 可是绣儿高兴的太早了,十个多月的王安和王康已经知道争东西淘气了。当然在小车上,王安和王康没有什么好争的东西,就是手里的野菊花都已经被这两个小孩子,放在嘴里嚼嚼以后,都吐出来了。 但是王安和王康现在是谁也不知道让着谁,就在绣儿想着回家以后,怎么对王成说的时候,王安和王康同时嚎了出来,哇哇地大哭。 绣儿和王虎抬头正好看见王安和王康正在你抓我一把,我给你一下的俩个个人忙活的正欢。两个小家伙的眼睛都泪汪汪的,都格外的委屈。 绣儿顾不得擦擦手上拔草沾上的手,赶紧去拉开王安和王康。绣儿看王安和王康都在哭,就是在哭,手还不停的朝着对方摆动,好像就是在打对方一样,绣儿也不哄王安和王康了,瞪着王安和王康。 王安和王康被绣儿分开以后,闭着眼睛哭,哪里管绣儿在瞪着他俩,他俩还在等着绣儿在哄他俩。 绣儿只是在王安和王康的旁边,看着王安和王康,各自哭各自的,预防王安和王康动手的时候,不小心真的打到彼此的脸上或者是身上。王安和王康现在没轻没重的,他俩的小手打在身上还是很痛的。 王安和王康哭累了,也打累了,两个人都张开眼睛瞅瞅绣儿,看着绣儿在无动于衷的看着他俩,觉得自己哭也没有意思,最后抽抽搭搭的也渐渐地停了下来。 王虎这时候对绣儿说:“婶婶,弟弟已经不哭了。” 绣儿“嗯”了一声,见王安和王康不哭了,拿出手帕给王安和王康的小花猫脸擦干净。王安和王康哭了这么一段时间口渴了,绣儿就不能呆在外面了,得回家给王安和王康喂水。 绣儿和王虎说:“咱们回家吧!” 王虎的手小筐也小,现在也已经拔了半小筐的草。绣儿帮着王虎背上筐,自己再背上筐就开始往家里走。 王成知道绣儿领着孩子出去拔草了,怕集市上有陌生人进来,偷偷摸摸地拿东西,就把前面院子上的门关上了,王成干活的时候,就分心听着前面院子是不是有人叫门。 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王虎和绣儿才分开。绣儿平时没有干重活,背着半筐的草,推着王安和王康走到家门前还是挺累的。绣儿好不容易走到院子门口,伸手推门,没有推开,绣儿这才发现院子的门被王成从里面拴上了。 绣儿到了家门口才真正的觉得累了,绣儿都不想开口叫门,只是伸出右手使劲的敲门“咚咚咚”。王安和王康听见敲门的声音,都抬起头看着门,心里纳闷这是什么声音。 王成听见敲门的声音,就赶紧从后院往前院走,嘴里还喊着:“来了。”都没有叫杨超去开门。 王成开开门就看见装有半筐草的筐在院子门口,绣儿已经站在了王安和王康坐的小车旁边,王安和王康这时听不到敲门的声音,也没精打采的,毕竟刚才哭了一场,应该也是累了、困了,都垂着小脑袋、在眯着眼,仿佛下一刻就会睡着一样。 王成背起筐,往院子里面走,开口问绣儿:“累不累?” 绣儿本来就累了,王成这样一问,就觉得更加累了,甚至她觉得自己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这半筐的草都是新鲜的,不是干的,背在肩上很累。绣儿只是在嗓子眼上“嗯”了一声。王成压根就没有听见绣儿回答,王成认为绣儿已经累得连开口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王成背着筐从前面走,绣儿见到王成了,不想动了,她也不往院子里面推孩子了,就站在门口上,绣儿就是不想迈步了,即使站在外面累,她也不想动。 王成把筐放在墙根底下,看见绣儿还站在门口,对绣儿说:“怎么不进来?赶紧回屋里休息休息!” 绣儿叹口气说:“哎,累的我不想动。” 王成又走过来,往家里推孩子,王成说:“站在那里就不累吗?” 绣儿望着王安和王康,“我就是不想动。” 王成没有办法,把王安和王康推进来,说:“不然我给你拿个椅子过来。”   ☆、第一百二十二章 绣儿强迈着腿跨过门槛儿,低声说,“不用。” 王成把王安和王康从小车上,抱到炕上,于是趁机劝说绣儿:“你说你累成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在家里多好?咱明天要不然就别去拔草了,下午的时候也别去了?” 绣儿这时候已经走进屋里,坐到炕上了,“我一开始的时候,没有觉得累,就是在背回来的路上,才觉得累的,我坐一会儿就好了,我觉得我这么累就是平时没有干活的原因。要我说其实习惯了就好了,庄户人家哪有不累的时候?” 绣儿看看王安和王康,又说:“给孩子倒点儿水喝,王安和王康在外面哭了一场,现在渴了。” 绣儿出去的时候已经不早了,现在差不多到了做中午饭的时间了,但是绣儿今天不想做饭,就和王成商量,“咱今天吃凉拌野菜行不行啊?我不想烧火了,怪累的。” 王成正在用小勺给王安和王康喂水,“吃凉拌野菜行啊!干粮我已经热好了,其实就等着你回来炒菜了。既然咱吃凉拌野菜,我拌菜去就好了,你在炕上看着王安和王康,顺便休息休息。” 绣儿和王安和王康下午的时候,还要出去,临走的时候,王成看机绣儿还是背着筐,王成说:“一会儿孩子还要喝水,别去拔草了。” 绣儿拿出水袋,在空中晃晃给王成看,然后对王成说:“看,我带着水了。里面装的是热水,等一会儿喝正合适。” 王成听见绣儿都带着水了,明白绣儿这是打定注意要拔草去了。王成于是叮嘱绣儿:“你就在东边拔草,别去另外的地方,到时候我去接你回来,别自己背回来了。” 绣儿答应着,背着筐,推着两个小家伙就就走了。 王成自言自语地说:“哎,真不知道这么累是为的什么,在家和两个孩子玩不是很好嘛?”王成摇摇头,去后院干活去了。 早上醒来的时候,王成发现王康的脸红红的,不过王成并没有放在心上,他以为王康只是刚刚醒来,所以脸蛋看上去红扑扑的,压根没有想到王康会是生病了,发热,因为王康不哭不闹的,就是比平时的时候安静很多。王成很难想到王康是不舒服。 王成和绣儿前两天的时候还说过,王安和王康可比王平小时候容易带。比方说王平小时候起猪毛风,长牙的时候还会牙痛甚至发热,总之就是不省心。但是王安和王康却没有,一直健健康康的,到现在为止还没有生过病。绣儿和王成都觉得王安和王康是省心的孩子。 绣儿没有想到是今天早上的时候王康不仅不好好喝奶了,就连吃平时喜欢吃的鸡蛋羹的时候都不张嘴。王康明显就比平时的时候吃的少,而且看上去没有平时有活力,安静的低着自己的小脑袋瓜。 绣儿问王成说:“你看王康今天是不是不对劲?” 等绣儿发现王康不对劲的时候,王康的脸已经不红了,所以绣儿也没有想到王康发热。王康整个人都没有精神,就连王安咿咿呀呀的和他说别人听不懂的话,也没有搭理王安,甚至都没有看王安一眼。 绣儿的脸蹭蹭王康的脸,发现王康的脸也不热,绣儿说:“我看着王康好像生病了,可是身上不热,这可是那里不舒服,这孩子小又不会说话。” 王成也看出今天王康不对劲来了,可是王康只是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就算是自己哪里不舒服,他也不会说清楚。 王成担心地说:“咱们还是去镇上看看吧!” 绣儿收拾好孩子就和王成一起赶到镇上看大夫。现在的大夫是原先老大夫的儿子,原先的大夫因为年纪大了,已经不能够给别人看病。 到了镇上,大夫看过之后,绣儿和王成才知道王康竟然是生水痘。绣儿和王成感到庆幸的事就是王康是生水痘而不是生天花。 大夫开了药,并且对绣儿和王成讲另一个孩子也就是王安也要喝药,预防万一总是好的。 绣儿和王成回到家就开始给王安和王康熬药。 绣儿闻着药汤就知道药很苦,更不用提要喝药的王安和王康了。两个小家伙儿是闭紧了牙关,不叫绣儿小勺里的药汤倒进嘴里。王康的小手还往外推绣儿拿在手里的勺子,小勺子里的药汤都散了出来,滴到了炕上。 绣儿和王成没有别的办法,只好一个人拿着勺子,一个人捏着王安或者是王康的鼻子,给王安和王康往里面灌药,那里还顾得上王安和王康是不是愿意喝药。 王□□水痘的速度还是很快的,第二天的时候,已经有零星的水痘冒出来了。绣儿为了防止王康痒,小手会抓破自己的笑脸,绣儿在王康睡觉的时候,把王康的手指甲都剪得短短的,就是这样绣儿还不放心,把王康的手又用布包了一起来。 王康的脸上或者是别的地方痒了,王康只好用自己的已经被包起来的小拳头蹭蹭。王□□病以后,绣儿难得地和王成开了一句玩笑话,笑着对王成说:“今天,这两孩子挺听话的,竟然没有闹起来,要是平时的时候就这么听话多好。” 王成见绣儿竟然有心情开玩笑,不高兴地对绣儿说:“孩子怪难受的,你怎么不知道心疼。” 绣儿瞥了王成一眼,道:“哪里是不心疼了,总不能他难受的时候,我替他难受吧!也不能替他哭吧!难道王□□病一天不好,我都要愁眉苦脸的,大夫不是说了吗?王康的病情不严重,很快就会好的,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成喂了王康一小碗温开水说:“就是不能和王康一块难受,你这当娘的总不能在孩子病的时候还有心情开孩子的玩笑吧!甚至还笑。”王成顿了顿又对王康说:“是不是啊?王康。” 王康身体不舒服,不哭不闹的,就已经算是很好的了,哪里还搭理王成,半眯着眼睛看着王成都没有吱一声。王安在旁边看着王成没有和他说话,王安就着急了,像个小乌龟一样的爬到王成的脸前,叫王成抱他。 果然不出大夫所料,在王康出痘的第五天,王安也出痘了,这下子王安和王康成了真正的难兄难弟了。不过庆幸的事王安比王康要轻的多,而且王安的脸上没有除痘,只有后背上生的有水痘,王安幸运的避开了手被裹住的事情。 这个时候王康的痘已经出来的差不多了,王康也不那么难受了,又开始淘气了。王康在炕上坐着和绣儿、王康一起玩的好好的,这时候的王成进来了。 王成手里拿着的事刚刚做好的破浪鼓。王成摇着拨浪鼓发出声音,王康和王安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到了王成手里的拨浪鼓上。 王成手里只有一个拨浪鼓,王安和王康都想要。王安和王康冲着已经到了炕沿儿上的王成爬过来,两个人就开始抢王成手里的拨浪鼓。 绣儿看见王安和王康的架势,就赶紧对王成说:“赶紧拿着拨浪鼓出去,不然一会儿,这两个孩子肯定会挣,就要大哭一场。” 绣儿腹诽,你明知道两个小家伙现在正是挣东西的时候,为什么要做一个拨浪鼓来逗孩子,难道就不能做了两个以后,再进来逗孩子吗? 王成听了绣儿的话,才想起王安和王康几乎就不能在一起玩儿一个东西的习惯。王成赶集把拨浪鼓丢在炕下面,骗王安和王成说拨浪鼓已经飞了,找不见了。 果不其然,王安和王康为了飞了的拨浪鼓抽抽搭搭的哭了一小会儿。 王成心想要赶紧做好下一个拨浪鼓。 在王□□水痘的第三天的时候,王平回来过一次。王平哪里想得到王安在王平清明回来又回到县城以后,王安竟然也生水痘了。王平更想不到的是他到了县城也就两三天的时间,竟然也生水痘了。 当时绣儿还叮嘱过王平说:“你没有生过水痘,离王康远一些。”王平没有在意,王平现在大了将近一年的时间都没有咳嗽过,王平自认为自己就是想要生水痘都没有这么容易。 王平回到张榆家里的时候,都没有和张吴氏、张榆等人说过家里王□□水痘了。 等到王平觉得自己耳朵上面,头发里面生有小疙瘩的时候叫张榆看看他头上到底是怎么了。王平才认识到原来他也这么容易生水痘。 生水痘对于大孩子而言,不算是很难熬,按照土法,出了汗,发出痘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第一百二十三章 张榆拍拍王平的肩膀,安慰王平说:“生水痘不要紧,你现在已经生出水痘来了,只要不留疤痕就好。”张榆顿顿又说:“嗯,要不然今天你就别去学里了,我和你的先生们说一声。” 王平想想说:“那我回家(王家村)算了,别传染上良哥。” 张榆想也不想地直接说,“回家干什么,要是传上就早传上了,不在乎这几天,既然你生水痘了,学里肯定还会有别人要生水痘,这根本就不是你回家,良哥就能避免的,你就在这里放心地住着吧!” 王平扰扰头,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大表哥,其实家里,我弟弟王康已经生水痘了,我来的时候王安倒是没有生水痘,我娘叮嘱我要注意一些,我也没放在心上,也忘记了和你说。” 王平回来的时候,只有王康一个人生水痘,王平心里还想,王康的身体太差了,兄弟三个只有王康一个人生水痘,他和王安都没有生水痘,王康真可怜。 张榆笑着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忘记了就忘记了,再说了,这生水痘都是一片一片的,咱们在一个县上,肯定不会只是你家生水痘,这就是你说了,咱们也没有好的办法预防。” 王平的头上有些痒,王平继续扰扰头不解地说:“可是,就是王安没有生水痘,但是王安现在也在家里喝药了,一直到我来的时候,王安还是好好的。” 最后王平脸上的不解之色消失不见了,肯定地说:“这提前喝药肯定是有效的” 张榆听见王平的话,笑着摇摇头胸有成竹的说:“我敢说现在王安也已经生水痘了!只不过就是比王康稍微轻些罢了。” 王平看着张榆信心十足的样子,不怎么高兴地说:“大表哥,就是你觉得我弟弟王安也生水痘了,但是也不用这样有信心吧!不了解的人还以为你盼着我弟弟王安也生病呢!真是的。” 张榆说:“行了,别说了,赶紧回家吧!。”王平的病根本就不严重,转而,张榆有幸灾乐祸地说:“对了,王平,我姑告诉过你生水痘的时候不能吃猪肉吗?” 王平说:“告诉了,真亏的咱这几天没有吃猪肉。” 张榆接着说:“你大表嫂早上的时候,告诉我,今天中午家里做红烧肉吃,你大概是吃不到了。” 等张吴氏听见王平已经生出水痘了,就担心地对王平说:“让你表哥,赶紧和你去医馆看看大夫!”说着张吴氏就从匣子里拿出两串钱,递给张榆,然后对张榆说:“你和王平去一次,抓点儿药回来,生水痘总不能就这样硬挨着。” 张吴氏说完才发现自己表现的有些太着急了,这会叫王平心中害怕,以为他自己生了重病。 于是张吴氏急急忙忙地补充说:“王平,其实这水痘吧!发出来以后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我就是担心你生水痘的时候痒,不小心抓破了,要知道如果脸上有了疤痕对你是影响的。” 王平不慌不忙,显然没有被张吴氏着急忙慌的样子吓到,悠悠地说:“大表嫂,我知道。” 张吴氏有嘱咐王平:“那你可要在意着。”张吴氏见张榆还在不急不慢地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就催促张榆说:“王平,生病了,赶紧领着王平去看大夫,你的身上的长衫没有褶皱。” 王平说:“大表嫂,不着急的。” 张榆这才带着王平一起出去,王平跟在张榆的身边说:“大表哥,其实我自己去就行,我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真的,自己去就行!你快回去和良哥玩吧!良哥平时的时候不就喜欢要你看着他吗?” 张榆的步子大,和王平一起走的时候,会特意放慢步子。 张榆和王平走路的速度保持一致,张榆对王平说:“我在不在家,良哥都挺听话的,而且咱家离医馆也不算远,刚好到那里去好好的问问大夫,生水痘的时候,要注意什么,我顺便听听,等回到家,咱正好吃饭,我和教谕讲了,今天下午有事吗,就不去学里了。再说了,你一个人去我不放心,万一,你听漏了大夫的话怎么办?” 王安和王康的病终于好了,绣儿带着王安和王康出去玩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下旬了,王安和王康这几天被绣儿和王成关在家里,算是闷坏了。 村里陆陆续续地有不少的人都开始生水痘,不过水痘毕竟不是天花,村里并没有因为生水痘而有人去世,只不过好多小孩的脸上都长着小豆豆。 绣儿在家,陪着王安和王康,别说去试着给家里还没有喂的猪去拔草,就是家里羊要吃的草,都没有了。经过这次生病,王安和王康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不喝羊奶了,不过好在王安好王康将近十一个月了,即使不喝羊奶,也可以吃别的东西了,也能够壮壮实实的。 对于王安和王康不喝羊奶的这件事,王成和绣儿倒是没有着急上火。 于是绣儿和王成商量着今天就把羊给王杨氏牵过去一只,另一只羊带到集市上去,看看有没有人买,无论价钱高低的,能卖就卖了。 王成的运气不错,刚刚把羊牵到集市上,就把羊卖了,而且价钱还挺合适的。王成把羊卖给人家,顺手把栓羊的绳子也送给人家了。 绣儿推着王安和王康出门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李元义家,李元义家问:“两个孩子都好了吧?” 绣儿回答说:“嫂子,王安和王康都已经好了。” 李元义家想抱抱王安或者是王康,不拘是哪一个孩子,可是王安和王康已经半个多月的时间没有见到李元义家,他俩都觉得李元义家眼生,特别是被李元义家抱起来的王安,他害怕这个不认识的人抱他。 王安先是咧咧嘴,最后还是哇哇的哭了起来。 李元义家一见王安哭了,就知道这是因为王安不愿意自己抱,毕竟李元义家对于自己抱孩子的姿势还是有信心的,她不认为自己抱孩子的姿势能使孩子难受的哭。 李元义家赶紧把王安还给绣儿。绣儿也没有想到王安会在李元义家的怀里哭起来,要知道以前的时候,每次李元义家在不忙的时候,都会抱抱王安和王康两个人中其中的一个。 更何况,王安和王康都不会因为李元义家抱他们而哭,甚至高高兴兴地待在李元义家的怀里。 绣儿把抱过王安,一边哄着王安一边说:“这是不认识李大娘了,是不是啊,王安?不哭不哭,李大娘这是喜欢你啊?” 王安委屈的撅着小嘴,抽抽小鼻子,心想“这是谁啊!又不认识我,干什么抱我,我才不用她喜欢我呢?怎么不去抱弟弟,偏偏来抱我?” 王安的小脸靠在绣儿的肩上,顺便把哭下来的鼻涕也蹭在绣儿的衣裳上了,绣儿心里无奈的叹口气,看来今天又要换衣裳了,这件衣裳穿了还不到一个早上,就被王安抹上了鼻涕。 王成正好回来,看见王安在绣儿的怀里,而王康安安稳稳地坐在小车上。 绣儿背对着王成没有看见王成过来,而李元义家见自己在这里,坐在小车上的王康也是是要哭不哭的样子,而王安因为自己抱了抱直接大哭起来,就已经离开绣儿回到自己家的铺子里去了。 绣儿倒是看见王康要哭不哭,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是绣儿不敢一下子抱着两个孩子,只能抱着刚刚哭的王安。 绣儿其实也在心里想“怪不得都说,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还真是这样,自己不就是因为王安哭了,就把王安抱起来了。而王康没有哭,就把王康放在小车上了吗?” 绣儿正觉得对不起王康,就听见王成的说话声从身后传来,“王安这是又哭了。” 王成的话还没有落地就把王康也从小车里抱了出来,并且说:“王康啊!你看你娘只管你哥哥,又不管你,我们不理她了,不带这么偏心的。” 王成的脸来回的蹭着王康嫩嫩的小脸蛋儿。王成的胡茬子脸蹭在王康粉嫩的小脸蛋上,不出意外地,又换来王康的一个肉肉的小拳头。 绣儿笑着说:“看见了吧!这就是离间我们娘两感情的结果。” 王成也不嫌弃王康的小手脏,直接在王康的小手上咬了一口,并且说:“真是不知道好坏的小家伙。” 王康看见王成的脸已经远离了自己的小脸蛋,于是冲着王成露出三粒小米牙,然后流着哈喇子笑。 绣儿说:“赶紧给王康擦擦口水。”   ☆、第一百二十四章 张榆给家里捎信,已经是王平生病就要好的时候了。说是王平也生了水痘,不过不严重。 绣儿和王平知道王平生水痘不严重以后,也没有将王平生水痘的事,放在心上,毕竟张榆都说了,王平生水痘吃喝的都没有挡住,王平身上的痘都有结疤了的,快好了,而且脸上就是在额头的地方生了三个痘,现在也没有留下疤痕。 绣儿的拔草计划因为王安和王康生病而耽误了,绣儿想不起来去拔草,王成也不提醒绣儿,等到绣儿开始想到拔草的时候,已经到了四月月底。 不过,绣儿也确实知道自己喂猪真的行不通,绣儿自己心里就放弃了,绣儿对王成说:“还是你说的对,咱家有王安和王康,我还真干不了什么活。” 王成暗道说的好像家里如果没有王安和王康的话,她就可以干活一样,不过王成还是开口说:“两个孩子占人,等孩子大了,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绣儿把王安和王康放在地上,让王安和王康在地上爬,“你倒是说的轻巧,等到王安和王康长大的时候,我就已经老了,还能干什么?” 绣儿顿了顿又说:“你看咱家的羊都卖了,鸡也吃的差不多了,咱家喂两只兔子怎么样?我觉得为兔子既没有异味,而且,兔子还不想鸡一样满院子里的跑,弄的到处都是鸡屎。” 王成对于喂兔子没有意见,就两只兔子,他和绣儿谁有空的时候,稍微拔些草就够兔子吃的。王成也觉得绣儿这次讲的喂兔子比喂猪可是靠谱多了。王成点点头,“喂兔子倒是可以,也是个清闲的活儿,可是在咱们集市上,我还没有看见过卖兔子的。” 绣儿想想确实是没有买兔子的,绣儿问王成:“那镇上有没有卖兔子的?” 王成不确定地想想说:“也许有吧!不过我没怎么注意过,就是以前有,现在也不知道了,毕竟,我可是有一段日子没有去镇上了。抽时间我去镇上看看。” 绣儿听了王成的话,想想说:“如果镇上也没有的话,就叫下次王平回来的时候,叫王平带回两只兔子来。县里肯定有卖兔子的。” 然后绣儿又对王成说:“你说是抽时间去镇上,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抽出时间来?现在杨超不在,只有你一个人干活。” 王成说:“要是你心急的话,我明天就去镇上看一看。下午提早去,回来还能干活。” 王成这段日子很累,绣儿看着王成好像又瘦了,绣儿说:“活没有干完的时候,你干一会儿就歇一会儿,一个劲儿的干,哪里有完?再说你都小四十的人了。以后少接些活,喂兔子的事,我不着急” 王成笑笑,“其实也没有觉得累,行,就听你的,以后少接点儿活。” 绣儿和王成刚刚喂饱王安和王康,正在吃晚饭的时候,王可海和王磊来了。绣儿重新拿来两双筷子,两只碗,“姑父、王磊,坐下在这边吃饭吧。” 王成把家里的就拿出来,王可海见了王成手中的酒,惋惜地摆摆手说:“不喝了,大夫说再喝酒就离中风不远了。也不在这边吃了。伯西家已经做好饭了,就等着我和王磊回去吃。” 绣儿和王成没有继续客套地说让王磊和王可海在他家吃饭。王成坐下问:“姑父,是不是有什么事?” 王可海看见王安和王康在炕上自己玩,对王成和绣儿说:“王安和王成现在吃饭的时候,已经不占人了?” 王成说:“哪里不粘人了,只不过是刚刚喂饱他俩,他俩吃饱了喝足了,能老老实实地玩上一会子,这不,我俩就趁着这个时间吃饭嘛!” 王磊也随着王可海坐下,“表姑奶奶,表姑爷爷,我明天要去县城里念书了,你有没有需要给我王平表叔要带的东西?” 绣儿微微地摇摇头说:“没有。” 王可海在旁边看见王磊还有继续说下去的趋势,就说:“等你表姑奶奶吃完饭再说,又没有要紧的事。” 王磊点头,就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去逗王安和王康。 等绣儿和王成吃完饭,王可海对王成说;“你什么时候有空,帮我做一个吃炕桌,什么木头的都可以,家里的炕桌坏了。” 王成问王可海:“着急用炕桌吗?” 王可海说:“不着急用,家里还有一个略微小点儿的,可以将就着用。你什么时候有空就做,没有空就算了。行了,也没有别的事,我走了。” 王可海虽然这样说,王成还是打算干完手头上的这个活,就赶紧把王可海需要的炕桌做出来。王可海的炕桌注重实用,又不注重美观,等王成真正做的时候,花不了多长的时间,就是往上刷油的时候,用的时间略微长一点儿。 绣儿见王可海只说了两句话就走,绣儿担心王可海是不是有什么话,不好意思的当着王成的面对自己说,于是王可海出门的时候,绣儿小声地问王可海:“姑父,真的没有别的的事情了吗?” 王可海说:“真的没有别的事情,就是来看看王安和王康,所以多待了一会儿子。”王可海见绣儿还是一副不放心的样子,于是说:“我能有什么事情,家里有你表哥表嫂他们,有什么事是能叫我操心的。你不信就问问王磊。” 王磊赶紧说:“真的没有事情,表姑奶奶,我老爷爷出来的时候就说了,好长时间没有到你这里来了,到你这里来坐坐,从西头到东头路上就当松快松快了。” 王可海走到院子门上赶紧叫绣儿回去,“赶紧回你自己屋里去,王安和王康还在炕上,王成自己能看的了吗?我看着王安和王康可比我刚才来的时候,可是闹腾多了,别叫孩子从炕上掉下来,赶紧回去看着和王成一起看着王安和王康。” 绣儿于是没有继续送王可海和王磊,嘱咐王磊说:“和你老爷爷走的时候,在路上慢一点儿。” 王可海说:“知道了,回去吧!”王磊也说:“表姑奶奶,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绣儿关上门,顺手就把院子门栓上了。 王成从镇上就抱回两只兔子,其中一只是母兔子,一只是公兔子。绣儿看见王成确确实实是带回来两只兔子,而不是几只,绣儿嫌弃王成买的兔子少,就问王成:“你真的只买回来两只兔子?” 王成把兔子放到垒好的兔子窝中,关上兔子窝的门,站起来来说:“不是你说买两只兔子吗?我听了你的话,没敢多买。不过,我还专门跳的一只公兔,一只母兔,等以后就会有小兔子了。” 王成又问:“王安和王康还在睡觉,是不是应该醒了?” 绣儿看着进入兔子窝中,明显害怕生人(绣儿和王成)的兔子,回答说:“王安和王康今天睡的晚,晚叫起他俩一会儿没事,晚上还能睡觉。要是现在就叫他俩起来,他俩还没有睡醒,肯定不干。 绣儿说完了王安和王康直到现在还在睡着的事情,有说王成只抱回来两只兔子的事情。“不是我故意地说你,我说的买两只兔子,它并不是指的真真正正的两只兔子,就像早上你抱柴火一样,说是抱两把柴火,但是它也不是真正的两把啊!” 王成见绣儿把自己说的理由当真了,轻松地笑笑说:“骗你的,你还当真了,我抱回来两只兔子,哪里能是因为你说的买两只兔子回来。卖兔子的人说了,这兔子一年能抱好几次窝,买多了,我怕等以后你忙不过来,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就是,我寻思着一开始养兔子的时候不是没有经验嘛!就想着先让你喂两只兔子试试。” 绣儿这才明白为什么王成只往家里抱两只兔子。绣儿真的不会喂兔子,知道了家里只有两只兔子的原因,绣儿觉得和王成说的一样,她家现在就适合先养两只兔子试试。 绣儿想要给两只兔子喂水,就拿了一个粗瓷的豁口大海碗,往里面倒上水,就要去给兔子喂水喝。 王成连忙拦住绣儿给兔子喂水的动作,说:“卖兔子的人说了,兔子现在不用喂水,它吃的草都是新鲜的,不缺水。” 绣儿第一次知道原来喂兔子竟然可以不喂水,可是绣儿又想起,张柳从张柳的姥姥家带来的野兔子,当时可是要喂水的,绣儿怀疑地说:“不是吧!我记得以前二嫂子喂野兔子水喝了。我肯定没记错。你是不是听岔了。” 王成看绣儿一开始相信自己的话,然后有怀疑自己说的话是否是正确的,于是接着绣儿的话说:“你想想,张柳从他姥姥家带回野兔的时候,那时候是不是正好是冬天?” 绣儿清楚的记得,那只白色的兔子是在绣儿和王成要定亲的时候,张柳带回来的。绣儿直接点头,不以为然地说“是啊!就是冬天,不过是冬天又怎么了?” 王成暗道难怪都说一孕傻三年,他以前不不相信,现在听见绣儿的话,王成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是正确的。冬天里哪里有新鲜的草,王成从井里准备提水洗洗手,往井边走着说:“冬天里,喂得是干草。” 绣儿心想‘自己怎么这么傻了,冬天里可是那里又新鲜的草,可不就得喂水吗?’ 绣儿给王成递过一块干手巾叫王成擦干手,然后又问王成:“那卖兔子的人有没有说,养兔子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王成把手巾晾在院子的晾衣绳上,说:“奥,说了。就是兔子爱干净,兔子窝要收拾干净,这你不用担心,每天我抽个时间就能收拾干净了,还有就是母兔子生小兔子的时候,要把公兔子隔开,这个咱们得记好了,不然,留不住生的小兔子。” 王成想想又说:“好像就是这些。” 绣儿听着王成这样说,不相信的说:“喂兔子不会这么简单吧?要是这么简单怎么喂兔子的这么少?” 王成和绣儿往屋里走,说:“其实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件事,不过简单的事情,咱现在还没有做,就是不知道做的时候,是不是也这么简单。我觉得,喂兔子是件听起来简单坐起来难的事。” 回到屋里,绣儿问:“杨超什么时候回来?” 王成诧异地问绣儿“杨超走了这么多天,你也没问过,现在找他是不是有事啊?找他有什么事?” 绣儿摇头,说:“我找他哪能有什么事,而是找杨超家有事,不过这事也不着急,等他俩回来说给杨超家听就行。”   ☆、第一百二十五章 王成更加奇怪了,杨超家平时就是在家里给杨超烧火做饭,再就是在家里打络子,绣儿找杨超家能有什么事,总不能叫杨超家帮忙打络子吧。王成心里奇怪,嘴上就问绣儿:“有什么事找杨超家?” 绣儿说:“杨超家的事找杨超家,杨超这不是还没有孩子吗?杨超家。”绣儿的话明显没有说完,转而说道:“我和你说这个干什么吗?说了你也不懂,这事你大老爷们还是别听了。”绣儿脱下鞋来,就爬上炕看看正在睡觉的王安和王康,低声说:“小家伙,睡得还真熟!” 然后,绣儿转过头,对王成说:“这事其实很简单,就是和杨超以后的儿子有关。” 王成心里更加糊涂了,什么事能关系到杨超到现在还没有影儿的儿子。 王成见绣儿没有继续说下去,也就没有再问绣儿具体的事怎么一回事,不过王成心里明白着事情肯定不是件着急的事,不然的话,绣儿不会这样轻描淡写的说说而已,绣儿肯定会着急。 绣儿说:“清明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怎么杨超和杨超家还没有来,杨超在以往清明的时候,没有回去这么长时间过啊!是不是杨超家有什么事?怎么没听杨超和杨超家说过?” 王成说:“杨超娘的身体不好,杨超和我说,今年他家里忙,想回去帮帮家里,这不咱这里刚忙过去,现在也是清闲的时候,我就叫杨超回去了,说是什么时候,他家里忙完了,就什么时候回来。” 绣儿没有上炕而是坐在炕下面的椅子上,“奥、这样啊!杨家大嫂是生病了吗?” 王成说:“听杨超的意思没有生病,应该是上年纪了,他娘和他爹干不了重活的,家里只有他大哥一家子忙活,他觉得应该回去忙忙。” 绣儿说:“我还以为是生重病了,想着去买些鸡蛋去看看看杨家大嫂,不过这样的话咱们还需要去看吗?” 王成说:“不用了。” 绣儿又问王成说:“这么长时间了,姑父叫你做的炕桌做好了吗?” 王成从炕上下来也坐到炕下面的椅子上,正和绣儿面对面,“昨天刷的油,今天应该差不多了吧!等晚上吃完饭,我给咱姑父送去。” 绣儿现在不敢把王安和王康放在炕上了,而是给王安和王康穿上肚兜放在院子里的地上。 绣儿点点头,“行,晚上送去,大表哥家里肯定有人,现在他们都在地里忙活,就是已经不能干重活的姑父,自从王磊去了县里大表嫂哪里,姑父也要每天去地里忙活。” 王成说:“姑父。这么大年纪了,竟然还上地?我怎么没听说?” 绣儿说:“上地是上地,但是再低里,姑父就是拔拔草,拔掉的草都是伯西他们从地里抱出来。” 王成这才了解的笑笑,“我就想咱姑父,这么大年纪了,肯定干不了重活。” 绣儿早上起床,趁着王安和王康还在睡觉的空闲时间,就擦屋里的家什,眼睛透过纱窗的时候,正好看见杨超正好从门口进来。 绣儿将抹布放到桌子上,从屋里出来,招呼杨超道:“回来了,吃饭了没有?如果没有吃饭就在这边吃吧!” 杨超说:“师娘,我吃过饭了,师父在家吗?” 绣儿道:“在家呢!在后院,你过去吧!” 杨超往后院走,然后听见绣儿的声音:“对了,忘记问你一件事了。” 杨超停下来,说:“师娘,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绣儿这才问杨超,说:“你媳妇是和你一起回来的吗?” 杨超说:“是啊!昨天晚上和我一起回来的,因为回来的太晚了,昨天晚上就没有到这边来。师娘,难道我媳妇有什么事瞒着我?” 绣儿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然后说:“瞧我这人,没听清你的话就说了,你媳妇哪里有瞒着你的事,就是她叫我打听了一件事,这不有结果了,告诉你不方便,要直接告诉你媳妇。赶紧去找你师父吧!在后院呢!” 绣儿说着就转身走进了屋子,没有在和杨超说话。 杨超心里好奇他媳妇叫师娘可是打听的什么事,但是听见绣儿讲对他说是不方便的,于是想着还是想着回去问问他媳妇好了。于是杨超也没有继续问绣儿,他媳妇叫他师娘绣儿打听的事什么事情,而是在绣儿转过身回屋子的时候说:“师娘,那我先去找师父了,等一会儿,我去叫她过来。” 绣儿的的右脚刚刚进了屋里,左脚还在外门外面,听见杨超的话,绣儿也没有回头,而是摆摆手说:“不用你回去叫她过来,等我吃饱饭去告诉他就行,两家里的这么近,哪里的用地着你专门回去叫她过来。行了,你去找你师父吧!” 王成正在打扫后院的木屑,杨超赶紧接过王成手里的扫帚,说:‘师父,还是我干吧!你休息一会儿。” 王成没有和杨超推来让去的,而是直接把手中的扫帚给了杨超,问杨超:“怎么今天回来了,家里不忙了吗?” 杨超回到:“还是原先的样子,干不了重活。” 王成问:“那你怎么回来了,不在家里干活,我不是说了吗?最近不忙,我都没有接活。” 扬柴说:‘家里都忙完了,这不昨天的时候,我嫂子的娘家人们过来帮忙了,地里忙活完了。” 王成闻言说:“那就好,地里可不能瞎。” 杨超问王成:“师父,怎么这个月没有接活。” 王成笑着说:“这个月想松快松快,一年到头的忙个没完,也没有意思,银钱这玩意够用够花就行。” 杨超不解的问:“师父,怎么这么说?” 王成叹口气说:“还不是觉得世事无常罢了。” 杨超更加不理解了,“师父,到底是怎么了?” 王成站在杨超扫过的地方,语气肯定地说:“你知道镇上的戚财主吧!” 杨超说:“知道啊!”不过心里在想,这戚财主相信这个镇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就是因为他够有钱够吝啬,不过镇上的戚财主和师父不接活有什么关系。杨超的不解之色,就表现在脸上了。 王成说:“你还是不了解我们年纪大的人的想法,戚财主死了,你知道不?” 杨超:“当然知道了,听人们讲他的丧礼弄的可热闹了,请的有和尚道士,不过师父,我还是不理解,就这样,可是和咱不接活到底有什么关系。” 王成对于杨超的不理解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对杨超说:“你看戚财主这个人,虽然家里有钱,但确实是省吃俭用的,这是咱们镇上甚至是隔壁镇上都知道的。” 杨超这时候,已经扫完了后院,把扫帚放到墙根下面,笑着对王成讲:“师父,你说话就是好听,他哪里是什么省吃俭用,他分明就是一个吝啬鬼罢了。” 王成说:“不管怎么说,这戚财主总归是一个攒的下银钱的人,可是就是这样,还不是死了,哎!我算是明白了,钱够用就行,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累死累活的攒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如在挣钱的时候,把身体养好了,多活几年。” 杨超想想自己的爹娘,就因为年轻的时候,家里穷没有受好,但现在为止,浑身上下都有毛病,就是因为干活太拼了。杨超理解地点点头说:“也是。” 王成又讲:“要知道,戚财主才比我大六岁,什么病都没有生,好好的人,说没有就没有。想到戚财主去的这么突然,说真的,我心里都有点儿害怕,这人啊!说不上什么时候就没了,闭上眼睛永远的就挣不开了。” 王成顿了顿又说:“我啊!可得好好的,如果我不注意,万一去的早了,留下你师娘和三个孩子,可怎么办?” 杨超打断王成的话,说:“师父,你现壮壮实实的,说着些干什么?” 王成说:“哎,人啊,早晚都有这么一天,有什么不能说的,为了多活几年,我可不能累死累活的干活,最后把自己的身体都累垮了。我呀!也不是二十几岁的时候了,都四十岁了,在接活的时候,也不能接那么多的活,每天都忙个不停,几乎就没有休息的时间。” 王成见杨超没有说话,于是又说,你要是觉得清闲的话,就开始自己做家具,叫小旺卖,就和平时一样就行。“ 王成的意思就是杨超和在他接活的时候一样就行,平时的时候,在王成家的后院用木头做家具,放到铺子里卖,王成给杨超两串钱的工钱。   ☆、第一百二十六章 杨超点点头,不过说:“要是有权有势的人家找来了怎么办?咱小百姓,可扛不住。” 王成和杨超往前院走,说:“我早就想到了,又不是不接活了,只是少接了而已,他们有人来送活儿的时候,咱就说咱们正做着上一家的活,要是接他的活儿的时候,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做好。大户人家都讲究精致,慢工出细活,要过一段时间才行,如果他们愿意等就等不愿意就算了。这都是能理解的了的。” 王成然后又说:“我觉得咱俩得好好的钻研一下,别光做一般普通的东西,特别是你,现在的基本功你都做的挺好的,接下来,你好好练习练习手上的细致活。” 杨超点头“嗯,我知道了,师父。”不过杨超继而问道说:“师父,要是咱们这样接的活少了,县里省里的大老爷们,再要咱们卖身可怎么办?” 王成摇摇头:“不会的,我已经拖张榆把你办成了官里工匠的身份,不会有人算计咱们,毕竟现在你的手艺不出彩,我已经四十了,现在四五十岁的人没得不少,他们也是怕白费力气不占便宜的。” “再者说了,咱的手艺又不是祖传的,谁会为了不多的金钱逼良为奴,咱们挣的银钱,人家看不上眼。也就是咱们自己觉得自己赚的还不少罢了,咱人家看来,咱这些银钱说不定就是蚊子腿上的肉。” 杨超说:“也是。” 王成又说到:“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在人家有权有势的户里,咱这就不是银钱,人家的奴仆比咱们都有家底。” 绣儿准备看看兔子窝里的兔子,还没有走到兔子窝前面,杨超家就进来了,杨超家胳膊上挎着篮子,说:“师娘!“ 绣儿听见声音就回头,一看原来是杨超家,又听见杨超家说:“这篮子里是我娘腌的咸鸭蛋,带过来叫你们尝尝。只是带的不多,不过,师娘,你们也别嫌弃。” 绣儿说:“走到屋里去吧!什么嫌弃不嫌弃的。”绣儿接过杨超家的篮子,和杨超家一起往屋里走。 杨超家提醒绣儿说:“王安和王康还在院子里,不叫他俩进去吗?他俩在外面可别磕到碰到的。” 绣儿这才对着王安和王康说:“王安、王康,到屋里来。我去给你拿甜甜吃。” 王安和王康扔掉拿在手里的花生,跟着绣儿一摇一摆的走进屋里。王安和王康即使进了屋子,绣儿也不叫王安和王康上炕,依旧让王安和王康放在地上。 绣儿把篮子放在炕桌上,给杨超家拿来花生和葵花籽,“吃点儿花生、葵花籽。” 绣儿把花生和葵花籽也放在炕桌上,叫杨超家自己拿。 杨超家手剥这花生,和绣儿说话道:“师娘,我想问你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说。”杨超家的脸红的发烫。 绣儿爽快地说:“你说吧!能说的肯定会告诉你的。” 杨超家这才吞吞吐吐的说:“师娘,你说这要有孩子,是不是与姿势有关?”说完这句话以后,杨超家的脸更加红了,不过幸好绣儿没有没有再开杨超家的玩笑。 绣儿现在岁数大了,不像杨超家一样害羞,听到杨超家这样问,直接说:“别人怎么做的,我不知道,可是当时。我是在后面垫了一个枕头。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又用,但是我怀王平、王安和王康的时候,也不是很顺利,你也不用着急。” 杨超家心想等晚上的时候我也会去试试,试过以后就算是没有效果,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绣儿又说:“你不是叫我打听,生子秘方的事情吗?我最近帮着你问了。” 杨超家着急的问:“那结果怎么样?” 绣儿说:“这方子都是尔娘,也就是伯东家打听到的,可是又用没用她也不清楚,你也知道伯东家到现在还没有孩子,她正在调理身子。不过伯东家的方子打听来的事情,人家都是口口声声的说又用的,不然等伯东家从镇上回来的时候,你自己就去她家问问。” 杨超家点头,说:“师娘那你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绣儿回答道:“昨天的时候,尔娘还在家,不过今天应该走了,如果再回来也应该是十天或者是半个月以后了。” 杨超家又和绣儿说了一会子的话。杨超家想起家里的鸡还没有喂,于是告辞说:“师娘,家里的鸡还没有问,我回家喂鸡了。” 绣儿说:“行,你自己走吧,王安和王康在屋里,我就不去送你了。” 杨超家从椅子上站起来,笑着对绣儿说:“送什么,师娘,你看孩子就行。” 杨超家回到家里就给鸡和食,这时候杨超就从王秋刚家里回来了。刚才的时候,杨超从王成家里出来,就去看那他姑姑王杨氏去了,顺便把从家里带来的咸鸭蛋也分给王杨氏二十来个。 杨超看见杨超家也在,于是就问杨超家:“师娘,到底是帮你打听什么事了?” 杨超家端着鸡食盆子一边喂鸡一边说:“没有别的事情,就是生子秘方的事情,我这不是见我自己这么长时间还没有怀上,心里面着急嘛!” 杨超只好劝说杨超家:“不用着急的,咱爹娘也不会着急,咱大哥家已经有好几个孙子了,叠合娘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对你不好的。再说了,咱刚成亲没几年的时间,孩子到时候就有了。” 杨超家听了杨超的话,并没有不着急,而是更加着急的,他爹娘为使自己怀上孩子,都主动提出自己能跟着杨超到王家村里来住,这哪里是不着急,而是很着急,不过是她公公婆婆没有在嘴上说,他们着急的要杨超赶紧有一个孩子罢了。 一场大雨过后,池塘里的青蛙都在呱呱的拼命的叫着,绣儿趁着刚刚停雨,天还稍微的凉快一点儿就领着王安和王康在院子玩。 王安和王康现在已经一周岁了,昨天刚刚抓周。王安和王康捉周没有请村里的人们,只是请张柱和张栓一家子。碰巧的是张榆张扬,张松张梧都在张家村。 令绣儿和王成吃惊的事,王安和王康什么都没有抓,而是在桌子上玩了一会儿,把桌子上的东西都弄到地上了。 绣儿说’:“他爹,这两个孩子长大以后会不会是败家子啊!怎么桌子上这么多东西都被这两个孩子弄到地上了。”绣儿心里担心,有些忐忑。 王成一个胳膊抱着一个孩子,王安和王康都在王成的怀里,“没事,我看王安和王康当时正在发脾气,应该是气坏了。” 绣儿这才说:“我就看着王安和王康是不高兴的样子,不过有谁能惹到王安和王康,毕竟惹得这两个小家伙同时不高兴也是不容易的。” 王成看向王平,抬抬下巴,眼里分明在说还不是王平惹得。 绣儿更加好奇了,王平到底做了一件什么事情,竟然把王安和王康同时惹得什么东西都不要了。绣儿看向王平,问:“王平,你干了什么,怎么平时任吃的王安和王康在捉周的时候,把果子都扔下了桌子。” 王星讪讪的笑笑说:“我没有把王安和王康热着急了,更没有对王安和王康干什么事,我只不过就是在桌子下面的抽屉里藏了一个东西,然后把东西拿出来了,王安和王康在找东西。” 绣儿看看王成有看看王平,怀疑地问王平:“你说的是真的?” 王平用力的点头,神色坚定的说:“是真的,娘,我肯定不会骗你的。” 绣儿继续问王平:“那你到底在桌子下面放了什么?” 王平不好意思的说:“就是一只会叫的蝈蝈。” 绣儿继续问王平:“你说说具体的是什么事情?实话实说就行。” 绣儿看王平的样子,好像不想说给自己听,于是绣儿又继续说道:“王平,你放心的说就行,我保证不打你。” 王成听见绣儿这样说,不厚道的就笑了,心想,让你在i弟弟抓周的胡闹,惹到你娘了吧!王成对王平具体怎么干的,也不是很清楚。王成也看着王平,准备听听王平怎么说,甚至王成笑着如果绣儿真的要揍王平的时候,他要拉门者绣儿,毕竟王平一个月才回来一趟。 要说绣儿还真的没有有打算收拾王平,绣儿心里明白,一个孩子捉周时的表现,对孩子的一声影响不大,只不过是讨一个吉利罢了,她刚才说的“两个小家伙长大以后会不会是败家子,只不过是开玩笑而已”。没有一点儿把这句话当真的意思。   ☆、第一百二十七章 王平这时候,已经站在了绣儿的面前了,而不是坐着了,王安和王康看见他俩的大哥哥王平站在绣儿的面前,这两个小家伙虽然不知道王平为什么要站在绣儿的面前,不过王安和王康,现在就是王平做什么,他俩做的有意思,也有样学样的,站在绣儿的面前。 王安在王平的右手边,王康在王平的左手边,三个人一模一样的姿势。不同的是,王安和王康是仰着头看着王平,王平也不低着头,看着的确实绣儿。 绣儿看到哥三的样子就“噗嗤”一声笑了。王成当时正喝水,听见绣儿笑,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抬头就看见了王平哥三个的样子,一口水没有喝进去,直接就笑喷了。王安和王康不知道绣儿和王成因为什么笑,于是王安和王康抬起小脑袋,看看秀儿,瞅瞅王成,也跟着傻笑。一副萌萌的样子。 绣儿笑的差不多了,就对王平说:“王平快坐下,我又不是打你骂你你,只不过是问问而已。用的着这样一副我错了的样子吗?” 王品并没有坐到椅子上,而是上了炕。王平坐到炕上以后,绣儿和王成就分别把王安和王康抱了起来。可是王安和王康看见王平是自己坐在炕上,于是王安和王康也就不叫绣儿和王成抱着了,而是挣着小身子也要自己坐到炕边上玩。 绣儿和王成都在,不用担心,一个不小心,王安和王康从炕上掉下来。王安和王康到了炕上以后还是学王平。王平耷拉着腿在炕上坐着,王安和王康也想这样,王安和王康的小短腿还摇晃着,别人没有觉得有意思,王安和王康就自个乐不可支了。 不过绣儿和王成都在王安和王康耷拉着腿坐着的时候,在旁边扶着王安和王康,王安和王康其实也是害怕自己会从炕上掉下去,摇晃着小腿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的。 但是时间稍微有点儿长的时候,王安和王康的胆子就慢慢的变大了。王安不高兴的用小手打开绣儿的手,他就觉得自己不能想哥哥一样做的好好,都是绣儿的手在旁边的原因,他就想自己一个人坐着。 绣儿看王安不高兴自己扶着,又怕自己松开手,王安坐不稳会掉下去,只好对王平说;“王平你到炕里面坐下去。” 王平看着王安和王康想一个小大人似的在炕边上坐着,觉得很有意思,听到绣儿的话,不愿意动,绣儿又说:“去炕里面去,你弟弟和你学,在炕边上,我怕你弟弟掉下去。” 王平只好一眼,脱下鞋子,去炕里面盘着腿坐着。 王安见王不在炕边上坐着了,也跟着去了炕里面,于是绣儿也脱下鞋上了炕。可是王康还是在炕边上坐着不动,继续晃悠着自己的小短腿,低着头,看着自己的小脚丫。 只要王康摔不到碰不到,不哭不闹的,绣儿就继续随王康去了,没有强要抱王康抱到炕里面去。 王康继续有王成扶着,在炕边上自娱自乐。 绣儿靠在被子上,对王平说:“你到底是怎么干的,竟然叫王安和王康,在捉周的时候,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扔下去了。” 王平见绣儿是问不出来不罢休了,只好对绣儿说:“昨天的时候,你不是在菜园子里,带逮到一只绿色的蝈蝈吗?” 绣儿自个就纳闷了,自己什么时候逮到过蝈蝈。不过绣儿还是点点头,王成也在旁边听着,看见绣儿点头了,就在心里笑开了,不过脸上没有笑,而是感兴趣的继续听绣儿和王平到底说什么。 然后王成和绣儿听见王平继续说:“蝈蝈在王安和王康的手里,我这不是怕蝈蝈咬到我弟弟吗?我就把蝈蝈抢过来了。当时我抢过来的时候,看着王平和王康的样子,觉得他俩会哭,就骗他俩飞走了,当时就藏在了桌子下面的小抽屉里。” 王平动动身子,然后又说:“结果让他俩看见了,还吵着要要,趁他俩自己找着的时候就把蝈蝈扔给咱家的大公鸡了。就没有然后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看到的样子了。” 绣儿不确定地问:“就是这样的?不是吧?” 王平:“娘,真的是这样的,我刚把蝈蝈扔个大公鸡,你们就说到了捉周的时间的,正好这个时候,王安和王康还在翻来覆去的找蝈蝈。保证不骗你们。” 王平看向王成:“是不是,爹?” 王成的手还是在扶着王康,说:“我不知道啊。” 王平看向王成,又说:“爹,你不是看见,我把蝈蝈喂鸡了吗?” 王成这才说:“是啊!不过你喂鸡的那个可不是蝈蝈。我可没有见过咱家的大公鸡吃蝈蝈。” 王平这下子吃惊了,拔高声音,“什么,不是蝈蝈、” 王成说:“不信为你娘,您娘在菜园里逮到的哪里是蝈蝈,如果是蝈蝈的话,哪里敢让你两个弟弟玩,你娘难道就不怕你弟弟被蝈蝈咬到手指头。不信你就问你娘。” 王平连忙看向绣儿问:“娘,你早上给的难道不是蝈蝈,别骗我了,我以前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见过蝈蝈,那就是蝈蝈,是不是?” 绣儿就笑了,怪不得王平说是蝈蝈的时候他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王平把一只绿色的大蝗虫当做了蝈蝈。‘ 绣儿觉得农家的孩子,竟然认错了蝈蝈觉得特别的好笑,绣儿又笑开了。 绣儿笑了一会儿,发现王平的脸上看上去有不好意思的神情,这才说:“要不是那只绿色的蝗虫太大了,王平也认不错。不是王平的眼神不好,而是大蝗虫长得实在是像蝈蝈了。” 王成也说:‘其实我当时在王康手里看见的时候,也差点儿以为是只蝈蝈,这么多年我也是第一次看见这么大的蝈蝈,这才将要过麦秋的时候,就应经是半扎长了,要是等到大秋的时候,还不知道多大呢?“ 绣儿接着王成的话说:“这么大的绿色蝗虫真的不多见,不过要是真的长到你说的那么大,得祸害多少的庄稼。只不过,这只蝗虫确实把王安和王康的捉周礼,给祸害了。” 绣儿顿顿又说:“不知道,王安和王康长大以后,知道自己的捉周礼被一只大蝗虫给毁了是什么样子的表情,想想就觉得好笑。 王平听见王成和绣儿这样说,就更加觉得不好意了。自己从王康和王安里抢来的蝈蝈,竟然是蝗虫,而不是会咬人,会叫的蝈蝈,甚至还搅乱了王安和王康的捉周礼,王平觉得自己都没脸见人了。这么大的人了竟然没有分出蝈蝈和蝗虫,真是够搞笑的。 王平心里觉得不好意思,但是面上不显,四稳八平地对王成和绣儿说:“爹,娘,这有什么好笑的,根本不好笑好不好?谁没有做错事的时候。” 绣儿摸摸王安的小脑袋,说:“你哥哥做的好不好笑,你觉得好笑不好笑啊?” 王安和王康现在已经能从嘴里往外蹦字了,而且这两个孩子特别的喜欢模仿大人的样子,王安听见头顶上,绣儿的话,他能说出不清楚的后面两个字;“笑、啊” 绣儿揉揉王安的小脸蛋,“你看你弟弟都说可笑了。” 王平这次不和绣儿说这件事,到底是不是好笑的了,而是说:“娘,别揉搓王安的脸蛋可,怪不得王安喜欢流口水呢!都是你双手揉搓王安的脸蛋造成的。” 绣儿说:“哪是我揉搓王安的脸蛋造成的,是王安在长牙,好不好?王安,是不是啊?” 王安特别快速的回答:“是啊。” 绣儿就乐呵呵的对王平说:“你看你弟弟都说好笑了,你还不承认。小孩子家家的哪里有不流口水的,长牙要是不流口水就不正常了。” 王平说:“娘,你怎么就不这样问呢?” 王平从炕上挪到王安的旁边,和王安说:“不可笑,是不?” 王安跟着说:“是噗!” 王平说:“娘,你看王安说不可笑吧!” 王成这次直接笑出声来了。这个时候的王康坐在炕边上,已经累了。王康才不管自己的动作是不是吓人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吓人,于是吃上吃奶的劲儿往后仰。 王成的双手只是固定王康的肩膀,根本就没有使多大的劲儿,因为在王康的肩上似的劲儿太大了,王康会不舒服。王成只是预防王康张到炕下面,或者是滑到炕下面去,站在王康的正前方。根本就没有想到王康坐累了,竟然还会往后面仰。 王平往后仰的速度很快,小肩膀刚刚从王成的大掌里画出来,就躺在了炕上。王成没有反应来。王康觉得自己做的很棒,还咯咯笑了起来。 绣儿看见了王康躺在炕上的全过程,顺顺自己的胸,绣儿十分庆幸的说:“幸亏咱家的炕上,铺了好几层,不然王康的脑袋还不得碰坏了。” 王成也说:“这孩子的动作太快,我就是稍微一不注意,他就自己躺下了,吓了我一跳,这孩子竟然还不知道害怕,竟然还笑的这么开心。” 王平就从炕上跑到王康的身边,抱起王康来,“兄弟,你可真厉害,笑的时候,我都没有做过。厉害!” 王安也跟着来劲,即使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奶声奶气地说:“厉害!” 王康搂住王平的脖子,也说:“害!”王康的嘴相比起王安的嘴,有些笨,到现在为止,只能说一个字,而不是两个字。这下子好了,一屋子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第一百二十八章 迟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和王平在一起玩了,昨天的时候,迟生和王平彼此很想念,一起长大的朋友,甚至说是形影不离的朋友,即使现在距离王平去县里读书,已经两个月了,各自都有了自己的新朋友,但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并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更加亲密一些。 昨天的一场雨,对于今天炎热的天气是一点儿的干系都没有,今天的太阳照样照的人们汗流浃背,仿佛下一刻,人们都将会冒烟,甚至身上的衣服就会冒烟。 树上的知了也不嫌热,一个劲儿在叫,王平就对王安和王康说:“下午咱去粘知了,好不好?” 这时候的王安和王康已经困得在炕上睁不开眼了。 绣儿在一旁说:“别再你弟弟耳朵边上说话,刚睡着,别吵醒了他俩,不然睡不醒的话,醒来的话,会不听话。一整天都闹腾。吃饱中午饭不长时间,绣儿给睡着的王安和王康扇扇子,王平一个劲的吵热,绣儿对王平说:“心静自然凉,你一个劲儿的在这里晃来晃去的,能不热。” 这时候,王成冲完凉,正好进来,和绣儿商量:“这么热的天,叫王平去下河算了,河里有不少的人。” 绣儿也觉得去河里浮水更好一些,于是说:“王平去河里不错,不过,没有大人看着我不放心,要不你和王平一起去算了。” 王成没有意见,点头说:“行,那我俩就尽快的回来。” 可是王平却不同意,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自己去下水的,家里的大人也没有看着的,特边是王平现在正好是十岁,恰好是讲面子的时候,王平不怎么愿意地说:“算了,去下水还要人跟着,去年的时候,别人可没少那这件事,取笑我,算了,我还是不去了。” 绣儿不高兴地说:“我这还不是关心你,你爹哪里让你丢人了。” 王平辩解道说:“娘,我哪里又说我爹叫我丢人了啊,我说的仅仅是我下水的时候,竟然要大人陪着很不好意思。” 绣儿说:“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今年开春的时候,还有孩子掉到河里淹死了,我好不容易养你这么大,不小心点儿行吗?” 绣儿觉得自己的好心王平不领情就算了,竟然还认为这是一件丢人的啊事情,难道面子比命还要大。反正作为一位母亲,绣儿认为王平的生命安全可是比起王平口中声声说着的面子可要大多了。 绣儿不高兴了,王平也不愿意,王成夹在中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王成只好说:“为了这么件小事不值得,王平不是说人吗?院子脸面晒得水已经热了,我将浴桶已经搬到西屋去了,一会儿,我帮你倒上说,你在哪里面好好的泡泡和在和里面也睡差不多的。” 王平暗暗的说:“什么差不多的,差别大了,我难道还能在里面游水不成。” 王平的话是放在心里的,除了王平没有人知道,但是绣儿的话却是直接将传来了:“你陪着人家去去赋税,人家都嫌弃你丢人,你给他打水,他不是觉得更加没脸见人了,你赶紧上来睡觉,大中午的忙什么,你不嫌热啊!你不嫌热我还嫌你出汗的汗臭味儿呢!” 绣儿拍拍炕,继续说:“将门锁上去,不要拴着,锁上门以后赶紧过来睡觉。中午的时候睡上觉儿,一天都觉得轻松。” 绣儿看都不看向王平,大有你愿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的意思。可是王平见绣儿生气了,他可不敢一个出去下水了,可是叫着王成去吧,绣儿也说了王成要休息睡午觉。 王平自己心里着急出去,毕竟昨天晚上的时候,王平和迟生约定好了,今天中午的时候,要一起去河里。王平张张嘴说:“娘不然就我爹和我一起去吧?” 王成锁门回来,正好听见王平的说的话,王成把曾经自己说过的要做一个严父的事情,已经忘到脑袋后面去了,“我也觉得热了,要不就我和王平出去,当凉快凉快。” 绣儿这次说话了,“你赶紧睡觉,不是刚刚冲的凉吗?两个孩子都醒了,我看不了。” 王平心中嘀咕,平时的时候他爹做活的时候,你是怎么看着王安和王康的,还不就是因为今天惹到你了。 王平在平时绣儿不生气的时候,他敢自己爬墙出去,可是今天绣儿已经生气了,借给王平一个胆儿,王平也不敢出去。 王平又说:“娘,你是不是生气了?暂别生气了,生气伤身。” 绣儿当做听不见王平的话,王平见自己说下去,也没有什么效果,王平只好怏怏不乐的会自己的房间了。 王成见绣儿走后,就去按绣儿说:“孩子在家也呆不了多少天,这半个月待三天,还是提前回来了一天,今天下午王平就走了,弄得不高兴,你心里总是不快乐的吧?” 绣儿给王安和王康扇扇子的时间长了,觉得手有些发酸。绣儿把手中的大蒲扇给了王成。 绣儿说:“我不说,可是我不说行吗?你这个当爹的,孩子怎么干,你都不来拦着的,我再不说,王平要是做出什么事来怎么办?” 王成说:“哪里有这么严重?” 绣儿说:“你要是不说着,以后王平肯定动不动的就自己下水,开春的时候,从河里淹死孩子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还有淹死的牛,你看看着河里淹死的生命还少吗?” 王成说:“现在河里肯定有很多人,不会淹死的。” 绣儿摇头:“那可不一定,别人家的大人还会好好的照顾咱家王平,王平不小心抢到水,别的人看到在救也晚了。 绣儿顿顿又说:“要是平时的时候不说着点儿,等到王平在学里不在咱身边的时候,更是想到什么做什么,我这样说还不是为了王平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首先想到家里到底会不会同意,他干的事情是不是有危险吗?” 绣儿下炕了,王成问绣儿“你这是干什么,大中午的不休息休息?” 绣儿说:“王平睡醒觉,不就快要走了吗?我给王平整理整理东西,别走的时候,才发现东西没有带全。省得到时候,手忙脚乱的。” 迟生在河里等了王平半个不时辰,结果王平一直都没有来。迟生从河里出来,上岸以后穿上衣服,就小跑着来王平家里。 迟生先是推了一下门,结果发现门已经关上了,在外面开不开,然后迟生又跑到王平家的后院一看,发现后院的门也关着。其实王平家里看后院们的时候很少,一般都是开后院的门是往外拉家具或者是往里拉木头的时候。 迟生想叫们,转而又想到,这么热的天,大中午的王平家里也许睡觉了,他在外面叫王平,王平的爹娘肯定会被吵起来。 迟生一边往家里走,一边自己不满地嘀咕,怎么说话不算数呢!还是好兄弟呢!结果放自己的鸽子。迟生的脚碰到一块土坷垃,直接伸脚提了出去。 迟生还说,王平你等着,平白无故的叫我等这么长时间,再见到你的时候,肯定会收拾你的。 在炕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王平,想着迟生是不是还在等着他,没有来由的大了两个呵欠,心想这是谁想我了。 王平走的时候,王安和王康也要跟着王平走,小手紧紧地拽着王平天青色长衫的衣袖,巴拉巴拉的看着王平,王平都不忍心叫王安和王康使了吃奶的劲儿拽着自己衣袖儿的手撒开。 绣儿只好骗王安和王康说:“哥哥,一会儿就回来,回来给你带天天的大老虎回来。” 王安和王康这才不清不远的把自己的小手撤下来,看着王平走远了,还要去追王平。 王成见王安和王康的样子,说:“没想到平时的时候,不怎么见面,这哥三个感情倒是很好。” 绣儿一边手上牵着一个孩子,“咱们去看哞哞叫的大牛好不好?” 绣儿赶紧提了一个两个小家伙儿感兴趣的大黄牛,不然的话,绣儿相信王安和王康一会儿就要闹着找大哥。 王伯野今天在河里捉了很多三四寸长的小鱼,王杨氏却毁了娘家,家里没有给王伯野做鱼,而且王伯野家里的人除了王伯野其余的人不喜还收拾三四村的小鱼,实在太费事,更何况王伯湖的媳妇是不吃鱼,也不做鱼的。 王伯野想想就提着装有半桶小鱼的木桶往绣儿家里走。王伯野都想好了,他表姑做的油炸小鱼香脆可口,正好提到绣儿家里去。 , 绣儿正在自家院子的门口上和李元义家在树荫下说话,大热天的,绣儿领着王安和王康没有什么能去的地方。 王安和王康特别喜欢玩土,绣儿家里除了菜园子,都被王成砌上了青砖,王安和王康玩儿的沙土,是王成提议从河堤上弄来的,每一次王安和王康玩土的时候,绣儿都用簸萁搬出些叫王安和王康玩。王安和王康玩儿的满身上下都是土。 李元义家就说:“王平小的时候,你给孩子收拾的多干净,怎么现在就叫王安和王康玩起土来了。” 绣儿说:“哎。那个时候年轻,就见不得孩子们脏,现在也习惯了,这王安和王康两个孩子,要是想叫他俩一整天都干干净净的,什么都做不了。” 绣儿的话音刚刚落地,王安就抓了一把土,洒在王康的脖子上。王康也不是好的,顺手就把手里抓的土撒到王安的脸上,幸好的王安的眼睫毛长,土就挂在王安的睫毛上,好像一不小心就能落到王安的眼睛中。 绣儿看见两个人的样子也不和李元义家继续说话了,“离家嫂子,我得回去了,你看这两孩子,又得洗澡了,一天洗两三次都不见干净的。” 绣儿一边和李元义家告辞,一边领着王安和王康回家。王安和王康还想继续玩,不过绣儿拽着王安和王康回家,王安和王康还是乖乖的走了。 王伯野提着木桶,接着挺远的一段距离就看见绣儿了,王伯野刚刚想开口叫表姑,就发现绣儿领着王安和王康回家了。 王伯野现在已经十二了,不喜欢读书,可是他家里有地,不少王伯野读书的银钱,王秋刚和王杨氏就商量着明年开春的时候,叫王伯野看看能不能去学着做账房先生。王伯野不愿意在家种地,也不愿意读书,这做账房,最起码的比种地要轻松的多。 王伯野提着半桶的鱼和水,中间没有停顿地就走到了绣儿稍微院子门口,这才放下木桶休息一会儿。 这时候的绣儿已经在院子里的大木盆里给我安和王康洗澡,王安和王康在木盆子里也不老实,两个人玩水,就是绣儿的身上也无可避免的湿了。 王伯野道:“表姑,我提了半桶鱼来。” 绣儿正在忙活着给王安洗光溜溜的小身子。绣儿说:“快进来吧!” 王伯野这才提着木桶走到绣儿的身边。 绣儿看王伯野提着木桶的样子,就知道木桶不轻,绣儿没有想到里面的鱼挺多的吗,她只是认为里面的水少。 绣儿接着对王伯野说:“今天晚上在这边吃吧!晚上的时候咱炸小鱼吃。” 王伯野也是这样的打算,听见绣儿的话,喜上眉梢的说:“太好了,表姑我也是这样想的。” 绣儿给王安洗完了,就提溜出王安来,在开始给王康洗澡。王安喜欢呆在水里,他不仅仅是觉得水里比在外面凉快,更觉得在水里比在水外面有意思的多。 王安光着身子还想着往木盆子里面去,半路上被王伯野给拦住了。 王伯野抱起王安,“表弟,你看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怎么还动呢?” 王安的头这才低下,看到木桶里密密麻麻的鱼。王安也不害怕,就要靠近木桶里的小鱼。 绣儿给王康洗澡的时候,也时不时的注意着王安,绣儿于是对王伯野说:“伯野,你去灶房里拿个小盆出来,放两条小鱼进去,叫王安玩玩。” 王伯野抱着王安去那盆,王安现在能听得懂绣儿的话,听到是拿东西给自己玩,就乖乖地被王伯野抱着和王伯野一起去拿盆子。 王康现在还在水里玩的正欢小手一淘,水恰好淋了绣儿正脸。绣儿擦擦脸轻轻地拍了王康一小巴掌,“臭小子,有用水撒娘亲的吗?”王康不在意地咯咯笑,很是开心。 王伯野在木桶里捞出两条鱼放到小盆里里面。 王安是第一次看到鱼,因为绣儿说家里有孩子吃鱼不方便,容易卡到,在王安和王康知道上桌子上吃饭以后,绣儿家里这两个多月以来就没有买过鱼,在王安的记忆中这水里动来动去的鱼是很新鲜的活物,比家里喂得兔子可是有趣的多。 绣儿赶紧给王康洗完身上,回屋去换了一件衣裳,等绣儿出来的时候,王安和王康两个人兴奋的将鱼已经捉在心里了,两条鱼也是半死不活的了。 王安和王康看见绣儿出来的时候,邀功似的将手中快要翻着白肚小鲫鱼,争先恐后地举给绣儿看。 绣儿见了直皱眉头,这王安和王康手中就留不下东西,现在家里的兔子,看见王安和王康就想老鼠见了猫,吓的两只兔子缩在兔子窝的最里面,一动都不敢动。 不过这两天,王安和王康好像对兔子好了一点儿,绣儿还以为两个小家伙儿看是转性子了,可是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儿事,应该是王安和王康已经对小兔子失去了兴趣。 王安见自己手里的小鱼并没有引起绣儿的主意,于是更加着急的,“鱼鱼。”绣儿不忍心看王安手里的鱼,样子实在是太惨,王安的小手已经抠进了鱼鳃里面,绣儿这下子就是不忍心看,也得仔细地看了。 绣儿拿过王安手里的小鱼,仔细看了看王安和小手,没有受伤,又回头接过王康手里的鱼。绣儿本来以为就这样就行了,可是出乎绣儿意料之外的事,王安拍拍小手就和王康去了灶房里面。王安和王康的手就伸进了,木桶里面,分别有一条鱼在王安和王康的手里。 王伯野还在旁边说:“王安和王康自己竟然就能从木盆子里捉到鱼,没想到王安和王康竟然这么厉害。” 绣儿见王安和王康是在桶里抓出鱼来以后,就随手放开,掉到地上。绣儿对王伯野说:“去你王河叔家了,叫你表姑夫回来,收拾鱼,不然的话,都要叫王安和王康玩死了。”绣儿可不觉得现在死的鱼,大热天的放到傍晚会不坏。 绣儿把装有鱼的木桶提到灶火上,王安和王康看不见的地方,然后骗王安和王康说:“鱼鱼飞走了。” 王安和王康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看看自己的四周确实看不见小鱼了。相互看一眼,似乎在问对方,鱼鱼是不是真的飞走了。 王康到王河家里的时候,没有说是叫王成回来收拾鱼,而是说的‘表姑夫,表姑有事找你。’王伯野自认为自己是为了王成的面子,没有直接说他表姑叫王成回家收拾鱼。 王成还以为绣儿出了什么事,自己刚刚出来不长时间,就指使王伯野出来叫自己回家。 王成两步并作三步的到家,王伯野小跑跟在王成的后面:“表姑夫,表姑在灶房里面。” 王成已经灶房就被王安和王康看见了,王安和王康仿佛看见救星似的,跑向王成,“爹,鱼鱼飞,逮鱼。” 王成见绣儿和王安、王康都好好的,这才开口问:“有什么事?” 绣儿说:“伯野,送了一些小鱼来,你赶紧收拾出来,一会儿,我把小鱼炸了,我怕这小鱼死了以后会臭。” 绣儿指了指锅台后面,“鱼都在锅台后面,我领着王安和王康出去了,等收拾好了,叫我回来,我就在咱家院子门口的树荫凉下面。” ”   ☆、第一百二十九章 绣儿隐隐约约地记得王杨氏以前的时候,和绣儿说过王伯野不喜欢读书,也不用功的话,绣儿在收拾炕桌的时候,就问王伯野,“听三表嫂说,你不想念书了,你以后打算去干什么?想好了吗?家里可是有什么安排” 王伯野,也不瞒着绣儿,直接对绣儿说:“表姑,我打算去学做账房。”绣儿点点头,心里也觉得这是一个出路。 王伯野然后又说:“我其实就不是想种地,别的都可以。我也知道读书有好处,不过,表姑,我就是读不进去。” 王伯野又说:“表姑父,你说当学徒的时候,要注意什么?” 王成觉得无论是哪个做师父的都喜欢自己带的徒弟勤快一些,于是王成想想对王伯野说:“和师父在一起的时候,一定要勤快一些。其实还有就是和勤快紧紧连着的,那就是少说话,无论是什么话,咱都别说,有什么是说着无心听者有意,特别是账房这种和钱有关的地方,刚刚学徒的时候,是百言不如一默。” 绣儿想着平时的时候,王伯野眼睛里能看见活,说:“伯野平时的时候,也是挺勤快的,这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不过,伯野,说真的,我觉得你平时的时候,话还是很多的。” 王安和王康缠上王伯野了,两个人就要王伯野和他俩玩儿。 王伯野和王安和王康玩,其实就就是看着王安和王康,王伯野听见王成和绣儿的话,想到他娘和他爹以前说过的话,于是和绣儿与王成说;“其实家里的时候,我爹娘也和我说了,跟着账房先生学人家吃饭的手艺,和在学里跟着先生学习是不一样的。要多看多做少说。” 绣儿家里喂得兔子,终于被王安和王康给逼急了,王安和王康一进兔子窝的时候,母兔子就咬了王安的小手指头了。 现在已经是冬天的腊月了,今天没有风太阳晒在身上暖洋洋的,王安和王康中午的时候,出来放风,趁着绣儿不注意的时候,就进了兔子窝,这个时候,王安和王康已经走得稳稳当当的了。 不过因为身上穿着大厚棉袄、厚棉裤,走路的时候有些笨拙。王安和王康两个小家伙儿就一前一后的、歪歪扭扭晃晃悠悠地走进兔子窝。 王安艰难的弯下腰,王安的小手就掐住兔子的脖子,这次王安的小手掐的不是地方,正好是兔子嘴下面的正下方。兔子的嘴巴咬到小手指头了。 王安感到疼,赶紧松开手,把兔子放下来,就“哇”一声哭了。王康见王安哭了就傻了,也不敢玩兔子了,王康心里也害怕他被兔子咬上。王康和王安同时退后一步,王康还不小心跌倒了。王康自己爬起来,也眼泪汪汪的了。 王安和王康手牵手的从兔子窝里哭着走出来,兔子窝的门还开着,王安和王康才不担心兔子会从兔子窝里跑出来,他俩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这么回事。绣儿刚刚的进屋把院子里凉的衣裳收进去,再出来的时候,看见王安和王康手牵着手哭着从兔子窝里走了出来。 王安抽着小鼻子委屈地和绣儿说:“娘,疼。”王安伸出自己的小手叫绣儿看。无奈我王安的棉袄的袖子有些长,只可以微微的漏出一小截的手指头,就是露在袖子口以外的这一小截指头被兔子的牙齿咬破了一点儿的皮。 王康也在旁边哭着说:“坏兔子,咬哥哥。” 王康哭的和王安不相上下,不知道的还以为王康也被咬到了,绣儿小跑着,走到王安和王康身边,仔细看看王安的手指头,发现王安的手指头只是破了一点儿的皮,没有大碍,不过是冬天要防止王安破的那点儿地方受伤。 绣儿在看王康的时候,发现王康的身上的褂子上有土,但是别的地方都是好好的。绣儿才明白王康哭真的仅仅是因为王安被兔子咬到了和王康自己不小心跌倒。 绣儿趁机就教育王安和王康,“兔子,不能靠近,不然会咬到的,痛痛。”绣儿蹲下,给王安的手指吹吹,说:“吹吹就好了,我们去找王虎哥哥玩,好不好啊?” 王安和王康本里还想继续叫绣儿安慰安慰的,但是听到要去找王虎玩,注意力被秀儿的的话吸引了,立时就不哭了,都像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 王安和王康使劲儿的点头,眼角上还挂着泪,不过已经不哭了。绣儿给王安和王康擦擦脸,领着王安和王康出去玩,对着屋里的王成说:“我领着王安和王康去王虎家里了,有什么事就去找我。” 王成正在屋里钉锅盖,听见王安和王康只哭了两声就知道王安和王康没有什么事,王成也就没有放下手中的活,出去,毕竟绣儿是和王安和王康在一起的。 王成听见绣儿的话,手里的活不停,直接就说:“知道了。” 王河一家子现在在家里,大冬天的也没有什么事,就是编柳条筐,王河家的编成的柳条筐不如王河和王河的爹编的好,因为家里的人要穿棉鞋,王河娘现在年纪大了,眼睛已经花了,干不了针线活,所以冬天、王河家在家里的时候,王河家的手是不离针线的,在冬天的时候,把一切与针线有关的东西都做到差不多。 绣儿也知道王河家现在在家里没有事情,绣儿才领着王安和王康了王河家里玩,要是王河家有活儿,绣儿不愿意领着王安和王康来王河家里。 王虎现在是闲不住的年纪,当然了,这个闲不住不是说王虎是干活闲不住。王河家的院子里面只有王虎在院子里正在用鞭子抽陀螺玩,家里的大人们都在屋里。 王虎看见绣儿刚想开口叫婶子,结果王安和王康先大声地喊:“虎哥哥。” 王虎答应着,然后喊绣儿婶婶,又对屋里的王河家喊:“娘,我王平哥哥家的婶婶来了。”王虎是村里唯一一个不喊绣儿为木匠婶婶的子侄辈儿的人。 王安和王康见到王虎玩的陀螺,就不进屋了,说什么都要在外面玩。王河家叫绣儿进门,并嘱咐王虎说:“虎儿,在外面看着你弟弟一点儿,我和你婶子去屋里了。” 绣儿看王河家的院子里的柳条都已经收拾好了,没有什么能碰到孩子的地方,就放心的和王河家进了王河家里。 王河家给绣儿拿出花生,叫绣儿吃,绣儿刚刚吃饱饭不长时间,说:“刚吃饱,不吃花生了。” 王河家也没有再让绣儿,一边纳鞋底一边和绣儿说说话,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就是说说家长里短,大人孩子。 绣儿进门以后发现王河家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就问王河家:“你家叔,还有婶子没有在家吗?” 王河家就说:“没有,去了我舅家里(王河的舅舅)现在王平有什么打算,我可是知道你家王平念书挺好的。” 绣儿一点儿都不谦虚,笑着说:“王平是不错,他要是想要考秀才举子的,我家还是可以供的起的。” 王河家就笑着说:“可不是,孩子能念就念吧!你家又不是少劳力,要是考上秀才老爷,举人老爷的,家里可是不用交税的。” 绣儿说:“但愿吧!我大哥家的地,现在就都是在我大侄子张榆的名下。” 王河家随口问道:“你大哥家的二侄子,现在怎么样了?” 绣儿摇摇头,“哎,那孩子,考了两次没有考上,心里既想要继续考,又不愿意考,这不我大哥和我大嫂看见张榆。就是我大侄子是秀才了,就想着再叫张杨继续读嘛?” 王河家说:“哎,这也就是你大嫂子家里有家底,不过还是再考考的好,要是我有你家大嫂子的条件,我也要这样。” 绣儿说:“可不是,要是是秀才了,家里每年的税收都能少缴不少。” 王河家话头一转,问绣儿:“那你大哥家的老二现在有媳妇了没有?” 绣儿说:“没有,你不知道,以前家里的人们都以为张杨和张榆一样的,以后也许会说一个不是庄户人家的闺女,这不是没有人敢说吗?我大哥和我大嫂子想的也好,没有着急给张杨张罗着相人。” 绣儿看看窗户外面玩的正好的王安和王康,然后又说:“嫂子,你有没有合适的人家?” 张秦氏和绣儿、张曹氏都说过,张秦氏现在也是着急了,张扬现在已经是二十岁的人了,再不说亲说亲就更加的迟了。 王河家哪里认识什么合适绣儿大嫂子家的人家,毕竟现在绣儿的娘家条件好,总不能给张杨说一户不是好户的人家的女儿,尤其是现在张杨还在读书,这考上秀才考不上秀才的又不一样,万一考上秀才老爷,这说一户庄户人家,也许绣儿的大嫂子就不愿意。 王河家把针在头发里蹭了蹭,继续纳鞋底,然后开口道:“我还真没有合适的人家,如果有合适的我就说给你一声,不过,你也别抱多大的希望,毕竟我认识的人可是和你大嫂家相当的人家,是没有的。” 绣儿说:“什么条件不条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嫂子的脾气,她就是一个没有脾气的,谁做她的儿媳妇都容易。” 绣儿即使这样说,也明白王河家说的是对的,这嫁人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绣儿在王河家里坐了挺长的一段时间,直到王安和王康在王河家和王虎玩陀螺玩的厌烦的时候,绣儿才领着王安和王康回家。   ☆、第一百三十章 转眼间就到了来年春天,这个时候对于大多数的人来说都是充满希望的,充满了干劲儿,张柱饿张秦氏终于给张杨定了亲,今天秋后的时候,就要成婚,张杨也想明白了,自己将要怎么干。 张杨自己心里想明白了,就和张秦氏说:“他一边在家里种地,一边慢慢的读书。”张秦氏和张柱认为张杨现在已经长大成人,能够自己做决定了,而且张秦氏和张柱都知道张杨从春闱结束以后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到现在差不多有是个月的时间了,足够张杨自己想好到底要怎么做。 张杨定亲的人家是外省的,不过和张家村离得不算是很远也就是五十来里地的距离。张秦氏对张杨的定亲对象很满意,今年才十五,长得水灵灵的,人也很机灵,人是张秦氏的娘家嫂子认识的。 王安和王康这个时候已经脱下了厚重的棉袄、棉裤,他俩觉得比穿着厚厚的面衣裳的时候,要轻快的多,刚刚换下衣服来,在院子里就一个劲儿的撒欢跑。 跑的累了,王安和王康也不知道是不是干净就直接坐在院子里的地上。绣儿收拾完屋里出来,就对王安和王康说:“走,咱们去村口上,今天你哥哥回来来了吗?” 王安和王康现在以为哥哥弟弟是他俩的名字,不以为绣儿口中说的哥哥是王平,在王安和王康看来,王平是他们的大哥哥或者是王平哥哥,从来都不是‘哥哥’ 王安和王康坐在地上,也不觉得屁股直接贴在地上凉。王安的食指指着自己说;“哥哥,在这。” 王康也指着王安奶声奶气地说:“哥哥。” 绣儿笑了,明白王安和王康到目前为止还是以为哥哥弟弟是他俩的名字,因为王安和王康已经不只一次的叫绣儿和王成叫他们哥哥弟弟。 绣儿拉起王安和王康,拍拍王安和王康小屁股上的土,说:“走,咱们看看你大哥哥回来吗?” 王安和王康这次知道了,是他俩的大哥哥王平了,两个小家伙儿也不觉得累了,牵着绣儿的手,倒腾着小短腿,和绣儿一起村口的树底下。 王安和王康刚刚走到李元义家的铺子门口,就停下来了,王安仰着小脑袋说:“喂兔子。” 绣儿家里的兔子终于生了小兔子,特别是在王安和王康的祸害下,生下小兔子真的不容易。王安和王康也是听话的,当绣儿和王成发现兔子怀上小兔子的时候,绣儿就对王安和王康说了,要生兔宝宝了,他们就不能玩兔子了,如果玩兔子小兔宝宝就会变没了。 王安和王康从那里开始真的没有再抱兔子,当然了,其实还有就是王安被兔子咬的那一口,也起到了作用,因为在绣儿这样说之前,绣儿和王成在王安和王康一起去兔子窝那边的时候,王成和绣儿都会吓唬吓唬王安和王康,“别抱兔子,要不,会咬你的。” 王安和王康于是就经常站在兔子窝旁边看兔子。 从兔子生了小兔子以后,王安和王康每年都要看着绣儿喂小兔子,这不,今天王安和王康还没有看到,这个时候记起来了。 今天的兔子是王成喂得,没有和王安、王康一起,绣儿说:“兔子,你爹已经喂了。” 王安和王康这才和绣儿又一起往外走。 李元义家看见绣儿领着王安和王康出来,在铺子的门口,就和绣儿说话,“这是干什么去?” 绣儿笑着说:“这不是王平快回来了吗?我到村口哪里看看。”、 李元义家听了绣儿的话,说:“这里里村口也就是几十来米的距离,在这里看吧!从村口能看见的时候,在这里也就能看见了。” 绣儿说:“一会儿这里来往的都是人,这到了村口的大树下面,王安和王康能多玩玩儿。” 王安和王康没等着绣儿和李元义家说完话,就叫李元义家“大娘。” 李元义家答应着,从屋里出来,手里捉着糖。 绣儿赶紧拒绝道:“嫂子,家里有,别捉给王安和王康了,他俩不吃,都糟蹋。” 绣儿说的是真的,王安和王康不如王平小的时候爱吃糖。以前的时候王安和王康还是喜欢吃糖的,当时绣儿不喜欢王安和王康吃糖,心里害怕王安和王康吃多了糖,会长蛀牙,等到王安和王康可以吃给更多的东西的时候,王安和王康就不再喜欢吃糖了。 王安和王康吃糖的时候,是弄得脸上手上都是黏黏糊糊的,能吃到嘴里的不多,而且王安和王康吃糖的时候,不是在嘴里含着,而是嚼了。 绣儿拒绝后领着王安和王康往前走,王安和王康虽然不怎么喜欢吃糖,但是看见李元义家拿着糖出来,王安和王康就不走了,说什么都要要李元义家手里的糖。 王安和王康的的小嘴中还说:“大娘,糖。”小胳膊还伸出来接着李元义家手里拿着的糖。 绣儿就无奈了,王安和王康平时在家里不喜欢吃的东西,到了外面别人给的王安和王康就都接着。 绣儿也没叫王安和王康都拿着李元义家的糖,只拿了两块儿糖。 到了村口的树底下,绣儿王安和王康嘴里的糖就被嚼碎。 王安和王康就一个劲儿的文绣儿:“娘,怎么大哥哥还没有回来?“ 绣儿说:“别着急啊!你大哥哥一会就回来。” 绣儿和王安和王康在树底下画着玩。 张榆和王平来到的时候,王安和王康正在吵着要回家去,王康扯着绣儿的袖子,“娘,回家吧!大哥哥不回来了。” 然后王康又牵起王安的手,“哥哥回家,大哥哥不回来了。” 王安就真的随着王康回家,绣儿这时候正好看见远处来了一辆马车,绣儿赶紧对王安和王康说:“你看你大哥哥回来了。” 王安和王康不相信绣儿的这句话,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绣儿的这句话说得太多了,王安和王康以为绣儿是逗着他俩玩的。   ☆、第一百三十一章 绣儿见王安和王康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绣儿又再次说:“王安、王康”。 王康听见绣儿叫自己的名字也没有停下来,王安倒是停下来了,王康因为王安停下来,走不动的时候,王康才停下来。 王康回过头来,见道路的另一头确实是有一辆马车正在走过来,王康和王安都记得王平回来的时候,坐的马车是和平时村里的牛车是不一样。 王安和王康看见来的是马车就兴奋了,里那个过人也不手牵着手回家了。王安和王康的手撒开,拔腿就跑向王平,王平从马车里的窗户里看见王安和王康,伸出头喊:“王安、王康。” 王安和王康不是答应着,而是高声地喊:“大哥哥!大哥哥!”一声又一声喊,也不管王平是不是答应了。 绣儿在后面跟着王安和王康,在后面提醒王安和王康,王安和王康哪里能听到耳朵里面去,绣儿提醒的声音刚刚落地,王安和王康同时跌倒了,绣儿都有些怀疑王安和王康是故意的。 王安和王康跌倒了,也不用绣儿扶起来,直接自己爬起来。 王安和王康看见王平身亲热,即使王平这次回来什么都没有给王安和王康带回来。 张榆平时的时候,送王平回来的时候,就是在絮儿这里待一会儿,而且是先来绣儿这里在回家,不过这次是不一样的,玩我那公平和张榆是在张家村过来的。 绣儿见马车里面没有张吴氏和良哥,问张榆“良哥怎么不在?” 张榆把王安和王康抱到马车上,回答说:“我们今天先去的张家村,姑,姑父在家吗?” 绣儿点头:“在家。是不是有什么事?” 张榆讲:“确实有有点儿事。” 到了绣儿的院子门口,王平将院子门大开,张榆将马车赶进院子里。 王成听见院子里来了人,透过窗户纸可以模糊的发现这进来的人就是王平。王成看见王平来门这就出来,这个时候,张榆已经将马车赶进来了。 张榆;“姑父。“ 王成见良哥没有赶着来,王成想到了,看来是先到的张家村。王成帮着将马拴好,这才叫张榆进屋。 王安和王康在马车上不下来,绣儿只好叫王平在马车上看着王安和王康。 张榆坐下以后,绣儿给张榆到了一碗茶,张榆端起茶杯,这才说:“姑父,今天我到这里来有一件事要和你说。好叫你心底有数。” 王成和绣儿心里都纳闷到底是什么事。王成没有讲话,而是继续听张榆要说的是什么,可是绣儿说:“张榆,是不是张杨的事情?” 绣儿实在是想不到到底有什么事情了,不过就是张杨的事情和他说一声,这还是可以理解的。不过这叫自己心里有底到底是什么意思。 绣儿说:“是什么事啊?怎么还要我们心里有一个准备。” 张榆说:“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这只是看法的不同罢了。不知道姑父你听说了没有?“ 王成说:“听说什么?”绣儿也问:“是什么事?怎么还分怎么看?” 张榆把茶杯放下,自己倒了一杯茶,继续说:“京城里要重新建皇家寺庙,要各地的能工巧匠,去京城里面。” 王成这才问:“这必须得去吗?” 张榆说:“按照常理而言,只是主要是管府里的匠人们要去,这民间的工匠去不去的,这要看当地的父母官,这想姑父这样,在省城数得上的工匠一般都会去的,甚至是强制去的,无论是不是官里的工匠,毕竟重修的是皇家寺院。” 绣儿说:“是不是说无论怎么样,你姑父都是要去的,这背井离乡的,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张榆仿佛和绣儿唱反调似的说:“这其实却是是可以说是好事的,很多的时候。”张榆故意的咳嗽两声,“咳咳,这可以偷师的。” 王成听了笑笑知道张榆知道自己的手艺并不是自己的师父真心教的,而是自己偷偷摸摸的学到了,王成的师父现在已经死了好几年了,王成和王成师父的儿子现在联系也不多,毕竟里的远,王成现在也几乎不上县城里去,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才相互走礼。 王成摇摇头,就是可以偷师,现在年纪大了,也没有当时的新奇的了。王成说:“听你的话,这是必须去的,这有什么办法可以不去吗?我和杨超只有杨超记在官府的名册上了,这样吧!你现在正在这里等一会儿,我去叫杨超过来,看看他想不想去,要是不想去的话,趁着谁也不知道消息的时候,咱找点儿人,把杨超的名字去下来,反正杨超也没有什么名气,谁还会特意的盯上杨超吗?” 王成往外走,绣儿拦住王成说:“你在这里和张榆说话,我过去叫杨超过来。” 杨超家见绣儿自己过来的,没有领着我哪敢和王康于是问:“师娘,王安和王康呢?” 绣儿说:“在和王平玩儿。” 杨超家:“王平什么时候回来的。‘ 绣儿说:“刚刚回来,还没有下马车,在马车上看着王安和王康呢?王安和王康在车上就是不下来,杨超在吗?” 杨超家这时候和绣儿是在院子门口的地方,杨超家听见绣儿是来找杨超的,就知道绣儿过来肯定是有事情的。杨超家和绣儿一边往屋里走,一边问绣儿:“师娘,是不是师父找杨超有什么事?” 绣儿心里觉得这件事,杨超家肯定早晚会知道的,绣儿也不打算瞒着杨超家,而是对杨超家说:“这事吧!暂时咱们知道了就当做不知道,谁也别说,这不是张榆送王平回来的嘛!张榆刚刚就在我家里说了,这要重修皇家寺庙,这工匠们是要去京城的。” 杨超家明白这是一件关系到自家的大事,还没有到屋门口就喊杨超:“咱师傅叫你有事,赶紧过去吧!咱师傅在等着你。” 杨超答应着就从屋里往外走,看见绣儿也问绣儿:“师娘,可是有什么事情?” 绣儿这次没有回答杨超的问题,只是说:“你过去就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了,这说不上是好事还是坏事,单单是看你怎么认为的了。”绣儿的回答基本上就是张榆一开始和她说的一样。 杨超没有继续问,而是大步子的继续走,说:“师娘,那我先过去了。你在我家里坐会儿吧!” 绣儿摇摇头,并且对杨超家说:“你也过去吧!也去听听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杨超到了以后,张榆又将事情和杨超说了一遍。   ☆、第一百三十二章 说真的,杨超并没有什么大的志向,他觉得跟着王成干就挺好的,他不认为自己去京城,自己可以混的很好。 杨超几乎是想也不想的直接说:“师父,你是怎么想的,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杨超对王成是十分信赖的,他觉得跟着师父走是没有错的,王成比他想的要全面的多。 王成听见杨超的话,并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打算,而是说:“这事不是件小事,你今天回家商量商量你爹娘再说吧!不过要捉紧时间,如果不想去的话,咱找人才能在上面的单子上划下来,要是晚了,我怕来不及。” 杨超家本来也不喜欢杨超去京城,毕竟杨超去京城之后,杨超家是不可能去京城的,杨超家听见杨超说不去京城,心里还来不及高兴,就听到了王成说的话,杨超家这才想到这不仅仅是杨超自己就能决定的,最起码还要问问家里公公婆婆的意思。 不过,杨超家转而又想到,这公公婆婆应该也不希望杨超离开家的,杨超家这才重新高兴起来。 杨超回到家,就对杨超家说:“我这就回家问问爹娘的意思,不过你对于我去不去这件事是怎么想的?” 杨超家笑笑说:“只要你高兴愿意就可以,不过我私心里还是想着你不去的好,我今天要不要和你一起回去。” 杨超说:“这家里什么也没有收拾好,不要回去了,我自己回去吧!今天还要赶回来,张榆说了,今天我们给他句准话,明天他就提我们去县衙里跑一趟。” 杨超家最后想了想,欲言又止,杨超说:“你今天怎么了?我怎么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杨超家摇摇头,“哪有什么话要和你说,要是有要和你说的话的话,我难不成还要憋着不和你说吗?” 杨超家现在只是怀疑自己有孕了,她以往的小日子都是身份准时的,这一次已经过了几天了,杨超家其实也想现在就去看看大夫确定一下,因为她盼这个孩子已经很长时间了。不过杨超家自己心里明白,就算是真的怀上孩子了,这应该也是不到一个月的,大夫根本就看不出来。 杨超家最后还是没有说,她怕说了以后会叫杨超还有家里的公公婆婆要白高兴一场,毕竟现在杨超家自己也不能够确定。 杨超在下午的时候就回来了,回来之后,没有回自己的家里,而是直接到了绣儿的家里。杨超进门坐下以后直接对张榆和杨超说:“家里人的想法是和我一样的,都是不想去京城,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这打点需要的银钱,张榆哥,你说需要多少?” 张榆笑着问杨超,“你怎么知道群殴姑父不去京城的。” 杨超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师父去了京城,师娘一个人在即领着王安和王康的怎么能生活?” 王成心里想的却是和杨超说的是差不多了,甚至在中午吃过午饭这段时间,王成和绣儿等人在家里商量着如果这县里是在不通情面的话,王成就从明天开始假装做工的时候,收了伤,先歇上哪怕是一年半载的,王成也不去京城里面掺和修建皇家寺院的事情。 这修建寺院可是一件大工程,最起码也也要修个十来年。 张榆又说:“这不需要什么银子,这县丞是我原先的同窗,应该和他说声就可以,姑父,咱说的这上你假装受伤的事情,应该也不会用到的,这只不过是咱们最坏的打算了。” 张榆没有留下来吃晚饭,这就走了。 张榆走的时候,王安和王康竟然要跟着张榆走,绣儿那里能让王安和王康跟着张榆走。王安和王康长到这么大,哪里和绣儿分开过。 即使王安和王康哭的撕心裂肺的绣儿还是没有叫王安和王康跟着张榆一起走。张榆说:“王安和王康愿意去,姑,你就和王安、王康一起去算了。” 绣儿说:“要是平时的时候,我去也就算了,可是这不是明天村里有娶媳妇的嘛!我得到娶媳妇的那里去。” 张榆走后,王安和王康说:“娘,坏人。”都不理绣儿了,这还不算,竟然两个人相互抱着哭了起来。 绣儿在旁边看着都乐了。王平在旁边不厚道的说:“娘,这么不好,从此以后,我们都不理娘了。” 王成本来想哄哄王安和王康,结果看到张榆走后,王安和王康竟然相互抱着哭,立时也笑了起来。 王安和王康哭的更加痛了,这都是什么人啊!人家正在哭着,结果这三个人都是在看热闹。王安和王康觉得他俩更加委屈了。王安和王康是两个精怪的小家伙。 王安和王康哭了一阵子,没有人哄他俩,挑个人渐渐地不哭了以后,竟然手牵着手朝屋门口走去,口中还说着:“爹娘,大哥哥真坏,弟弟咱们走。” 王康湿漉漉的大眼睛看看绣儿,又瞅瞅王成和王平,见这三个人没有一个人说留下他俩的话,再加上王康还在另一边还在催着:“弟弟,走。” 王康最终还是跟着王安走了出去。王成和王平想要看看王安和王康说的走是走到哪里去,不过绣儿了解王安和王康这两个小孩子,心里就猜着王安和王康难不成还是要闹离家出走。 绣儿见王安和王康走出去以后,随手就把屋门关上了,王成看着不放心,重新开门出去,看着王安和王康。 王安和王康看见王成出来了,心里想着往外走的决心更大了,王成刚想说话,哄哄赌脾气的王安和王康。结果王安和王康心有灵犀的加快了步子都小跑上了。 王成在后面看着,绣儿和王平在后面看着王成跟在王安和王康后面,等三个人除了院子门,绣儿把院子门从后面关上,王平心急的说:“娘,爹和两个弟弟还在外面。” 绣儿不在意地说:“我知道。”   ☆、第一百三十三章 王平听见绣儿说自己知道王安和王康还有王成在外面,更加不能理解的说:“那怎么还在里面插上门?” 绣儿没有回答王平的话,而是说:“你如果想去找迟生,你从后门出去,别从这里走了。” 王平问:“为什么?” 绣儿这才说:“你两弟弟这不是想要离家出走吗!才两岁的小娃娃,我看看你等知道我把他俩管道外面的时候,他会不会知道害怕。” 王安和王康也听到关门的声音了,不过王安和王康听见关门的声音以后,回头看看发现王成还是跟在他俩的身后的,他俩是一点儿不害怕。 王安和王康继续往前走,李元义家从门口看见王安和王康走在前面,小嘴撅着,于是李元义家就问跟在王安和王康后面的王成:“你们爷三个这是干什么去,怎么王安和王康还老大不愿意的样子。” 王成说:“哪是去干什么,这不是王安和王康这两个小家伙儿在赌脾气吗?” 李元义家和平时的时候一样,要给王安和王康糖吃,王安和王康看都没有看李元义家一眼。 王安和王康走了一段路,就停下来,看见王成还是后面跟着,王安和网卡那个也没有说话,就瞅着王成,王成哄孩子说:“咱回家吧!” 王安和王康现在也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出来,现在累了,听见王成说回去,王安和王康想也没有想,直接跟着王成回家了。 王安和王康虽然和王成一起回去,可是王安和王康这次也不直接自己走着回去了,跑到王成的脸前,伸出自己的小胳膊就叫王成抱着。王成只好将两个人都抱起来。 等到了家里院子门口的时候,王安和王康被王成放下来,王安和王康就去推门,才发现院子的门已经被从里面被拴上了。 王安和王康现在的小脾气已经过去了,两个人的小拳头就砸门,“娘,开门啊!”两个人异口同声的喊。 绣儿从王安和王康手牵手才出去以后,关上门就没有回屋里去,就是王平也没有出去玩,而是和绣儿一起在院子里等着王安和王康,看看两个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王平听见王安和王康回来了,从小椅子上站起来就要去给王安和王康去开院子的门。绣儿拦住。   ☆、第一百三十四章 王平诧异地问:“娘,为什么拦着我,我这不是要给爹,还有两个弟弟去开门吗?” 绣儿平静地说:“不是不叫你给你得和弟弟开门,而是等一会儿再去开门。”绣儿站在院子门的旁边,没有开门并且拦着王平,然后又对外面的王康和王安说:“王安、王康,你俩怎么现在回来了,不是要去外面吗?” 王安和王康发现自己进不去门,心里也感到害怕了,“娘,让我进去吧!”王康趴在门上说。 王安也在外面央求绣儿:“娘,开门啊!”王安和小手还在门上拍了几下。 绣儿没有说话,而是在外面听着,渐渐的王安和王康,没有听见里面的声音,心里就害怕了,难不成,娘也生气,离家出走了。 王安和王康看向王成,王康转向王成。拉着王成的袖子,“爹,娘怎么不开门?” 王安听见王康问王成,王安也看向王成,眼巴巴地瞅着王成。 王成没有办法了,只好去敲门,王成敲门的声音,肯定与王安和王康敲门的声音不同,王平和秀就知道这肯定不是王安和王康在敲门了。再说了,王安和王康在外面和王成说的什么,绣儿和王平在里面又不是听不到。 绣儿这时候才说话,“王安,王康,下次还要不要自己跑出去” 王安和王康敲了这么长时间的门,绣儿在里面都没有说话,心里害怕。听见秀儿的话,立即就说:”娘,我下次不敢了。”王安和王康几乎是心有灵犀,异口同声地说。 绣儿还是没有开门,继续说:”你俩真的下次不出去了。” 王安和王康也不管绣儿能不能看到,像小鸡啄米似的直点头,嘴里说着:”恩恩。” 绣儿这才把门打开,王安和王康进门以后,王安和王康就想要绣儿抱着他俩,绣儿又不是王成,不可能一下子就抱住王安和王康两个人。 绣儿故意地板着脸说:“王安、王康,你俩下次真的不出去了。” 王安和王康也不往绣儿的怀里爬了,见绣儿的脸色不好,也不往绣儿的怀里爬了。王安和王康顿时就垂下手,看看王成又看看王平,见王成和王平是一副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只好低声地对绣儿说:“娘,我俩真不往外走了。”王安首先说。 王康也将随之抱着绣儿的胳膊,其实不是胳膊,而是绣儿的手,“娘,我俩真的不干这样的事了。” 绣儿也不着急训王安和王康了,明白王安和王康现在还小,也不能吓唬的厉害了,于是笑着摸摸王安和王康的头顶,领着王安和王康往屋里走。 张榆办好了杨超的事情,回来说给王成事情办好了,顺便领着王平去县城里面。 张榆和王平走后,绣儿晚上就和王成说:“张榆虽然说是已经和县衙的县丞说好了,但是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 王安和王康现在是刚刚睡着了,睡得并不踏实,因此绣儿说话的生硬十分小,就是怕吵醒王安和王康。王成没有听清楚绣儿说的是什么,问绣儿:“什么?我没有听清楚。”王成的声音也压得很低,不过绣儿还是听清了王成的话。 绣儿又重新再说了一遍,“虽然说是张榆都已经办妥了,但是我还是心里觉得不踏实,这县丞毕竟不是县太爷。” 王成想想觉得绣儿的担心是多余的,这县丞答应的,打点好的事情,这县太爷应该也不会反对的,为了自己这么一个木匠,县太爷和县丞总不可能有不同的意见。 王成说:“有哪里不踏实,张榆不是说了吗?杨超的名字已经在上面滑下来了,而我本来就不是官府里登记在册在工匠,这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 绣儿在心中微微摇头,还是说:“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是这皇家的事情,谁不想着做到最好,我以前可是听过姑父给我讲的故事,这皇家修建黄陵寺庙之类的,这不知道要在全国各地调多少的工匠,万一这需要的工匠数量多,这没有登记在册的也要算上,可是该怎么办?” 绣儿越说心里就越觉得担忧,而且觉得自己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绣儿推推王成的胳膊,说:“我越想越觉得咱们就这样什么都不干,是不是不太好?” 王成问绣儿:‘你觉得咱什么都不干,心里觉得不对劲儿,可是咱们能干什么?’ 绣儿试着说:“要不你试着装病算了。” 王成想着自己装病纯粹是多此一举的,这自己不是官衙里的工匠,自己是农,绣儿担心的情况应该不会发生。王成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就说:“这装病就不需要了吧!退一步讲,就是装病要怎么装病,这脸色什么的,又不是能抹点儿灰就可以。” 绣儿也认为王成讲的有道理,就是真的装病,王成现在的脸色这么好,也没有办法叫人相信王成真的病了。 绣儿叹口气,说:“哎,确实是这样的,就是装病也没有办法。” 王成看着时间不早了,于是对绣儿说:“睡觉吧!今天孩子闹了一天了。” 王成很快的就睡着了,可是绣儿心里有事,睡不着,等到三更天以后,这才真的困了,迷迷糊糊的想到,这装病不可以,脸色可以看出来,这要是装作右手受伤,应该可以吧! 绣儿听见王成的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绣儿觉得自己想到的法子,这才踏实的睡觉。 早上的时候,绣儿现在醒的挺早的,因为王安和王康自从天暖和了以后,早上醒了以后,就在被窝儿里呆不住,王安和王康什么时候醒来,绣儿就得什么时候醒来,什么时候起来。 绣儿自己穿衣裳的时候,王安和王康就在旁边安安稳稳的等着,不哭不闹的。 绣儿自己穿好衣裳以后,开始给王安和王康穿衣服,穿衣服的时候,王安和王康小哥俩儿的伸着小胳膊还相互说着话,绣儿也不听王安和王康到底说的是什么,反正王安和王康总不会说什么有用的事情。 穿好衣裳以后,趁着绣儿叠被子的功夫儿,王安和王康一前一后的去王平的房间,“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大哥哥。”王安和王康同时喊。 绣儿听着王安和王康的声音,心里笑着,看来王安和王康忘记了昨天王平已经走了的事了,等看见王平的屋里没有人的时候,王安和王康肯定会失望的再走出来。 不出绣儿的所料,王安和王康等跑进王平的屋里,发现王平不在的时候王安和王康才想起昨天,大哥哥已经走了,王安和王康无精打采的从王平的屋里走出来。 王安的小短腿即使在他无精打采的时候,也不闲着,小短腿踢了一脚门框,绣儿听见了,以为王安或者是王康碰到了什么地方,不过因为没有听见王安和王康的哭声,就明白即使是碰到了什么地方,王安和王康也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地方。 绣儿晚上的时候想着王成到底要不要装病的事情,到了白天还是想着这件事情。和王成说了,王成自己不放在心上,绣儿心里的装的有事,就想找个人说说。绣儿平时的时候,和王河家、荷花娘、李元义家的关系都很好,有什么事情,一般的时候,这几个人都会坐在一起说说话。但是这个装病的事情,却是不能和她们说的,要是真的需要装病的时候,这装病这件事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绣儿吃早饭的时候和王成有说了一遍要王成装病的事情,王成觉得好好的人装病不吉利,王成不觉得现在就要装病,绣儿说的时候,王成就是哼着哈着,但是明显的就是不放在心上。 绣儿说了一次,绣儿见自己说的时候,王成压根就不放在心上,绣儿就想着等一会儿和王可海去说说。王可海年纪大了经历的事情多,见过的事情也多,即使没有遇到过差不多的事情,但是心里肯定有章程的。 王成今天没有活儿,想着绣儿平时的时候,看孩子哪里也去不了,他就打算他今天看着王安和王康,叫绣儿松快松快。王成对绣儿说:“今天我没有事情要做的,我看着王安和王康,你出去玩玩儿吧!” 王安和王康在王成不忙的时候,特别喜欢和王成玩儿,就是因为王成喜欢惯着孩子,王成只要不累的时候,就喜欢抱着王安和王康。 王成一说领着王安和王康出去玩,绣儿还没有回答,王安先说了,“去苇子湾玩。”王康就直接跑到王成的脸前,叫王成抱起来,“爹,出去玩。” 王成领着王安和王康出去,绣儿趁着这段时间就去了王可海的家里,王可海见绣儿早上刚刚吃饱饭,这段时间来了,是不是有事情,一般的情况下,绣儿是在上午或者是下午的时候来给王可海送一些吃的。 王可海家里这个时候,只有王可海一个人在家,其余的人不是本来没有在家里,就是早上吃完饭已经去地里干活了。绣儿进门以后,王可海担心地问绣儿:“是不是有事?” 王可海现在年纪大了,重活虽然不了,但是并不糊涂,绣儿本身来这里就是为了问王可海到底应该怎么对付这件事。绣儿直接问王可海:“姑父,我到这里来就是想问问到底应该怎么办?” 王可海问:“什么事情啊?” 绣儿把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最后才说:“我总是觉得叫王平他爹装病比较好,这什么都不干,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王可海想想说:“按说是没有什么问题了,这张榆这孩子不是把一切都打点好了吗?忘记的这县丞可是和张榆这孩子的关系挺好的。不过,你要是心里觉得不踏实,这叫王成装病王成要是觉得不好的话,那叫王成装作受伤算了。” 绣儿想想王可海的话,说:“这受伤有轻有重,要是有大夫专门检查怎么办?” 王可海说:“这有什么问题,就是你说的装病,难道大夫就看不出来吗?”   ☆、第一百三十五章 绣儿闻言,确实是这样的事情,即使是装病也是要看大夫的。这装作是不是受伤,是不是也瞒不住,绣儿于是再问:“姑父,拿着装作受伤要是找信的过的得打损伤的大夫?” 王可海说:“这跌打损伤,叫咱们村里的大夫就可以了,这伤筋动骨的怎么也得一百天,到时候,这召集工匠的事情应该也是差不多了,你回家以后,再和王成商量商量。” 绣儿觉得王可海说的在理,她点点头,说:“行,那姑父,我先回去了。” 回到家里以后,王成和王安、王康出去玩还没有回来。 绣儿收拾收拾家里的东西,这时候张柳自己来了。绣儿压根没有想到张柳回来这里,她问张柳:“吃饭了没有?” 张柳成亲以后还是一个话唠,“吃了,姑父和王安、王康怎么没在家,我还给姑父带了一坛子过来,就是二十多年的老酒,不过好坏的我尝不出来。” 绣儿问:“怎么你自己来的?” 张柳这才说:“这不是有好事要告诉你吗?奥,对了,这几天家里有事,他去给人家送酒了。” 绣儿在张柳的面前,还是十分懂事的,“你公公婆婆、大嫂子的都在家里忙活着,你怎么有空出来,这总归不太好。” 张柳听见绣儿这样说,也不生气,解释道:“其实也不是我要出来的,是我现在闻不得酒味,躲出来的。这不,这坛子酒我就没有打开看过。姑” 绣儿十分惊喜地问:“你这是有了?” 张柳眼里含笑,说:“嗯,不过时间不长,一般的人都看不出来,姑,你能看出来吗?”张柳低下头,看看自己的肚子,然后问道。 听见张柳的回答,绣儿赶紧将张柳怀中的酒坛子拿过来,“你不会是从镇上自己走到这里来的吧?” 张柳说:“不是从镇上自己回来的,如果先到这里来的话,我还不会坐牛车来吗?这是从咱家里走过来的。”她口中的咱家里指的就是张家村。 绣儿说:“张杨没在家吗?怎么不叫你哥送你过来?”她担心张柳现在的胎没有坐稳,自己走过来,万一不小心,出了事就不好了。 张柳像个孩子似的,吐吐舌头,“你和我婆婆差不多,就是太小心了,我娘都说了,这平时的时候,多走动走动好。”张柳说到关于生孩子的事,是一点儿都不害羞。 绣儿叫张柳坐到炕上,然后把放到地窖里,“你先在这里坐着,我把酒先放下,对了,你现在想吃什么?我等会儿给你做。” 张柳坐到炕上,一点都不客气地说:“姑,我就是想吃咸萝卜里面点点儿香油。” 绣儿端着酒坛子,脚步一顿,转过头,对张柳说:“什么,竟然想吃咸萝卜,你平时的时候不是最不喜欢吃咸萝卜吗?” 张柳在炕上动动说:“哎,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是想吃咸萝卜,姑,你说,我喜欢吃咸萝卜,这以后有的孩子张的会不会像咸萝卜一样的,又黑又抽抽的。”张柳说着说着心里就有些忐忑,这孩子长得像咸萝卜,以后找媳妇可是怎么办? 绣儿继续往外走,没有看见张柳脸上的担忧之色,当做没有听见张柳的胡言乱语,没有听见谁家的孩子长得像咸菜缸里的萝卜的。绣儿放下就坛子回来以后,张柳已经在炕上拿起绣儿绣的背面看着。 张柳现在还是没有耐心做针线活,看见绣儿的背面上绣的锦色牡丹花还是十分喜欢的,张柳看见绣儿回来对绣儿说:“姑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行不行?” 绣儿闻言说:“什么商量不商量的,你说就行了。” 张柳放下手中的背面,“姑,真的是和你商量,这小孩子的衣裳,姑姑,你能不能帮我做?我就是是喜欢你做的。”张柳是既喜欢漂亮又不愿意自己动手。 绣儿心里认为给张柳的孩子做小衣裳什么的,倒是没有什么大问题,她现在的时间多,空闲的时间就可以做完。她说:“行啊,我可以做啊!不过,就是这小孩子的衣裳,你自己也得做点儿,我就是觉得孩子还是穿娘做的衣裳好。” 张柳把背面叠好,放到炕里面姑,撇撇嘴。道:“姑,那是你好不好?我反正不觉得那是遗憾,我可不觉得我做的比你做的好。” 绣儿说:“行,你觉得怎么样都可以不就是做点儿小衣裳吗?我这里还有王安和王康小时候穿的衣裳,小孩子的旧衣服比较软和。” 张柳说:“我也不多要,给我六七件就行。” 绣儿笑笑,“也就是我这里,王安和王康两个是对生,衣裳多,要是一般地一个孩子,你要是一张口就要六七件旧衣裳,还不是把人家的衣裳都要光了。” 绣儿递给张柳一把红枣,张柳接过绣儿手中的红枣,吃了一个,吐了枣核,笑着说:“这不是我知道姑家里王安和王康都有就衣裳吗?姑,这次我还有件事没有说给你听,姑,你想不想听。” 绣儿明白张柳的性子,就是自己说了不想听,张柳还是迟早都会说出来的,她也不说想知道也不说不想知道,只是“嗯”了一声。 张柳说:“姑,我家里阴阳怪气的大嫂子也怀上了。”张柳的语气中充满的了兴奋。 绣儿很纳闷地说:“这你嫂子怀上了孩子,你可是有什么好高兴的,你以前的时候不还是抱怨过你嫂子吗” 张柳手里拿着枣转着,说:“这不是从她怀上孩子就不阴阳怪气的嘛!姑,你不知道,我听见我婆婆,不对,我娘说对我嫂子说过,怀孩子的时候,娘什么样子的孩子就是什么样子的,这不我家里的大嫂子这不一直都在意着吗?我最近的日子可舒心了。” 绣儿说:“你哪天的日子不舒心了,你说要我给你的孩子做衣裳,这你的孩子生的时候是几月份?” 张柳说:“这才三个月,姑,做的时候,在衣裳上绣花绣的多一些,好看。” 绣儿说:“小孩子的衣裳,哪里能绣很多的花样,你不懂的,就别说了,到时候我看着给你弄就行。这几天别走了,在这里住下吧!” 张柳点头:“好啊,我本来就打算在这里住下的,姑,就是你不说我也不走了。姑,你不知道,我娘说了,叫我在张家村住到直到闻到酒味没有反应以后。”她口中的娘指的是婆婆。 绣儿点头表示知道了,听见张柳继续说:“这还不是我想在家里住多长时间就住多长时间,家里的酒坊我又不能去,是不是?姑。” 绣儿中午的时候,真的给张柳切得咸萝卜条儿加了几滴香油。王成看见张柳来了,绣儿也没有做什么丰盛的饭菜,对绣儿说:“孩子来了,我去称点儿肉,你给张柳做着吃。” 王成不知道这咸萝卜条是张柳自己选的菜,他就觉得张柳好长时间没有来了,现在来看绣儿这个当姑的,就要好好地招待张柳。 绣儿把晾好的小米粥端到王安和王康的脸前,让王安和王康自己挖着吃饭,张柳笑着说:“姑父,别去买了,大夫说了我最近这几天最好吃萝卜。”张柳顺口胡诌。 王成不怎么相信的地问:“还有这事?” 张柳点头,“真的,姑父,我骗你干什么?”张柳不好意思和王成说自己怀孕了,就想吃萝卜。 绣儿说:“是这样的。” 王成这才坐下吃饭。 王安和王康上午的时候,和王成在苇子湾里玩的不是很过瘾,吃完饭王安和王康还吵着要出去玩,绣儿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哄睡王安和王康,不过王安中午睡觉的时候,做梦都说逮小鱼。 张柳指着王康说:“姑,你说是不是这就是真的白日梦?” 绣儿笑笑说道:“你管他到底是不是白日梦?你也怀着孩子,赶紧睡觉,好好的休息。”绣儿和张柳在一个炕上睡觉,王成被她赶到了另一间屋子。 晚上睡觉的时候,绣儿还是撵着王成去另一间屋子里去睡,张柳非常有眼力见儿地说:“姑,还是我自己去另一间屋里睡吧!我又不是待一天就走,你可是说的,我在这里待上几天的。” 张柳一边说话,一边抱着她盖得被子往外走,绣儿在炕上看见张柳抱着被子就看不见脚底下,于是对张柳说:“你把被子放下,一会儿,我给你抱过去。” 张柳去睡觉以后,绣儿对王成说:“今天,我去找我姑父去了,就是说了昨天我觉得心里不踏实的事。” 王成问她:“那咱姑父怎么说的?” 绣儿说:“姑父说,如果我觉得心里不踏实的话,叫你装作干活的时候,不小心就把手碰到了,这伤筋动骨一百天,怎么也吧时间给错过去了,你觉得行不行?不过我觉得,这比我想的装病要可靠一些。” 王成想想也行,就当休息半年得了,王成不明白家里具体的有多少银子,但是知道自己家里现在的银钱应该不少,就是自己休息上半年,对家里也没有什么影响。 王成最后说:“行。” 事也是赶巧了,王成第二天扫后院的时候,右胳膊不小心被一个木头墩子碰了一次,胳膊有点肿,但是骨头什么的,都没有事情,王成趁机装作胳膊收了很重的伤,打上了石膏。 张柳在绣儿这里住了五天就回张家村了,这个时候,县里正式的贴出公文,县里的要去修建皇家寺院的工匠里面有王成,没有杨超。等到真正出发,王成知道里面有他的时候,才觉得自己幸运,因为自己的胳膊受伤“严重”,又划了下来。   ☆、第一百三十六章 王成不干木匠活的时候,也没有多少的空余时间。 王安和王康在院子里玩,绣儿准备做饭的时候,绣儿听见王安兴奋地喊:“娘,泥鳅。”接着,她听见王安跑进来的声音。 绣儿正在切菜,抬头一看,吓了一跳,这王安手中拿着的哪里是什么泥鳅,而是一条和泥鳅差不多颜色,七八寸来的小蛇。 王安的手整个的攥着小蛇的头,小蛇的尾巴还挣扎着。绣儿想大声地告诉王安手中拿的不是泥鳅而是蛇,却又担心,自己一喊,王安心里一害怕,手中攥的松了,被小蛇咬到,只好硬着头皮说:“好孩子,把泥鳅给娘。” 王安特别乖得把蛇提高,绣儿赶紧卡住小蛇的七寸。王安最后说:“蒸着吃。” 这时候,王康也跑进来了,看见绣儿手里的小蛇,嚷着:“娘,我要泥鳅。”王康被小手伸出来了。 王安和王康也有争东西的时候,王安听见王康要泥鳅,王安大声地喊:“这是我的,不给你,蒸着吃。” 王康不听王安的话,连看都没有看王安,“娘,泥鳅给我。” 王安急了,“这是我的,不是弟弟的。” 绣儿想这可不是你俩的泥鳅这是小蛇,她说:“这条泥鳅太小了,叫你爹,给你俩抓大的,这条小的,娘要了行不行?” 绣儿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这样说。王安和王康都觉得他娘说的很对,爹去捉泥鳅肯定能抓到很多,但是王安和王康都不知道,现在胳膊上打着石膏的王成根本就不能下水,捉到泥鳅。 王安和王康出气找王成,其实王成就在小旺看的铺子里,今天小旺有事回家了,找不到别的人看铺子,王成只好自己看铺子。 绣儿趁机赶紧将小蛇放了,她不敢将小蛇杀了,毕竟好多人都认为蛇是长仙。绣儿不禁感到好笑,这王平曾经因为蝗虫太大认成了蝈蝈,而王安和王康竟然因为这小蛇太小,误以为小蛇是泥鳅。 春去秋来,时间在不经意间溜走,白发悄然无声之时就爬上了头顶,皱纹也在人们没有注意到的时候,占满了脸,十多个年头就这样平平淡淡的过去了。 王成和绣儿的三个孩子都长大了,甚至王平都有了自己的孩子—王淑娇,小名娇娇。 绣儿自己没有女儿,对王平的女儿那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更不要说本来就喜欢孩子的王成了,就绣儿和王成两个人就把娇娇惯得没有一个小女娃的样子。 娇娇这个小女娃,跟本就是一个与她自己的名字相反的性子,即不淑也不娇,就是活脱脱的小子脾气,即使现在的小娇娇才五岁,但是确实村里的小霸王,每次王平和王平的媳妇从隔壁县城回来的时候,看到王淑娇总是感到头疼。 这不,刚刚玩的好好的王淑娇把和他一起玩的小孩子打哭了,自己跑回家了。王淑娇淘气归淘气,但是有的时候,还是很会装的。 王成见王淑娇回来了,看着王淑娇头上的绑着的大红色丝带还是好好的,误以为王淑娇这自己偷偷地溜出去玩,没有胡闹。王成抱起王淑娇,“娇娇,告诉爷爷,你干什么去了?” 王淑娇乖巧地回答,“找奶奶去了,没有找到。” 绣儿去了王河家玩,王淑娇刚刚说要找奶奶,王成相等一会儿再去,结果一眨眼的功夫儿,王淑娇自己溜出去了,不过在外面的时间不长,也就是一盏茶的时间。 王成抱着王淑娇回屋里,王淑娇知道自己打哭了别的小孩子,这次也不闹腾着出去了,叫王成把她放到炕上,王淑娇竟然往王成的烟袋里面装烟,他看见王淑娇这样办,心里想着这小丫头看来闯祸了,不然,王淑娇会吸吸小鼻子,小脑袋一歪,“这烟可真够呛人的。” 王成也不以为意,才几岁的小丫头能闯多大的祸,他不在意的逗着王淑娇,“娇娇,你是不是闯祸了?” 王淑娇瞪着大眼睛,摇摇头,十分无辜地看着王成,“没有,真的没有。” 绣儿去王河家里,其实是玩玩顺便借剪子用用,绣儿家里的剪子不知道被王淑娇这个小魔星个藏到哪里去了。 绣儿从王河家里拿着剪子回家,就被告状的人拦在了家门口,她这才知道,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家里的娇娇已经把人家孩子的头皮给弄破了皮,绣儿说了一堆的好话,才把人打发走。 绣儿自己不忍心打王淑娇,回屋以后,吓唬王淑娇,“王淑娇,明天,你爹娘,还有你小弟弟回来。” 因为王平和王平每次一回来都要教训王淑娇,小小的王淑娇脸上先是一乐,随后想到自己今天好像闯祸了,才垂下小脑袋,眼睛还偷偷的瞄王成和绣儿。 等了一会儿,王淑娇才抬起小脑袋,“爷爷,奶奶,我今天好像做错了一件小事。”小手还比划着,“就这么小点点儿的错事。” 她试着和王成还有绣儿商量,“能不能不告诉我爹和我娘。” 王成和绣儿摇头。王淑娇见这样不行,爬到王成的怀里撒娇,王淑娇撒娇道:“爷爷,奶奶最好了。” 王淑娇见王成和绣儿不为所动,心里想着,既然爷爷奶奶不瞒着自己在村中人口中的举人老爷,那自己只有找外援了,两个叔叔应该会和爹爹回来,叔叔疼自己,自己应该能躲过去。至于小弟弟,那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屁孩。 王淑娇,心想,我就是做错了,又怎么样,谁又没有做错事的时候,自己爹爹小时候还偷偷跑出去想要参军呢。我这小事应该不至于怎么样吧?想到这里,王淑娇笑了,心里着急的想,不知道爹娘,什么时间到家,不知道会给自己带什么回来。两个叔叔上次可是说了,要给自己带泥人回来的。 王成和绣儿见王淑娇这么一小会儿就盼着王平回来了,心里明白王淑娇心里不知道打的什么鬼主意,不约而同地想到,看来王淑娇还是叫王平带走的好,就想王平担心王安和王康在他两口子脸前,自己不忍心管,不会管,这王淑娇自己是真的不忍心管。 绣儿和王成对视一眼,彼此知道,这心里的想法,同时叹口气,“哎!”看来他们两个人以后就要孤孤单单的了,不过幸好有彼此,他俩可是不想离开生活了半辈子的王家村。 王安和王康从王平中举以后,就跟着王平去了隔壁的县城,就是因为双胞胎长大之后,两个人的淘气的程度比一个人单独在一起的时候更加的严重,特别是两个人做坏事的时候,有一个人打掩护,绣儿有时候都能被王安和王康两个小家伙骗了。 王成自己惯着孩子,最后王平看不下去了,从王平中了秀才之后,他就照管着王安和王康。王平家一开始定亲的时候就知道,因此即使照顾王安和王康,王平家也是在心里有数的。 王安和王康从小就喜欢和王康在一起玩,并且服王平的管教,即使王平比王安和王康也大不了几岁。 王平因为从隔壁县城回来的时候并不多,一年中总共不到一个来月的时间会王家村。王平的第一个孩子就是王淑娇,绣儿喜欢孩子,又因为绣儿和王成没有闺女,于是喜欢孙女,王平家觉得王成和绣儿现在只有两个人在家,冷清,才把王淑娇留下来陪着王成和绣儿。 王平这次回来,主要就是因为王平这次又要坐月子,还有就是王安和王康也要回来准备相亲的事情。不过,王成和绣儿不用操多少的心,就是因为这些事情现在就是有王平操心。王成和绣儿对王平干事很放心,而且还认为王平是举人,认识的人比他们多,而且面子也比他俩大。 王成和绣儿现在基本上就是家里的甩手掌柜的,自己在家里挣俩钱,看着王淑娇,不过就是照顾王淑娇也不长久,因为绣儿和王成现在都觉得他俩现在看孩子都不忍心教训孩子,会把孩子惯坏。 绣儿和王成在心底里庆幸,幸亏王平是个大的,没有用他俩操心,如果王平像王安和王康一样是无法无天的性子,他俩都不想不到现在的生活是什么样子的,即使王安和王康还没有成亲,他俩现在也是有孙男弟女的人了,王安和王康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王平和绣儿想着王淑娇走后,家里只剩下他两口子会是怎么的,结果王淑娇拿起绣儿借来的剪刀,把绣儿辛辛苦苦地绣成的鞋面剪了,还拿着剪刀向绣儿表功,“奶奶,剪刀给你,看,我剪得好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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